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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痞艳福》


1 瞄上邻家阿姨

“花小子,你……你……你怕鬼么?”袁雪迷茫地望着乱坟山,而不是望着花魁,就像花魁和花小子不是一个人似的。其实花魁就是花小子,花小子就是花魁。

“我不怕雪姨,鬼有啥好怕的?我才不怕呢!就算是妖精我都不会怕!”花魁说话总是喜欢连贯着说,听着感觉怪怪的。

袁雪“噗哧”一声笑了,“这孩子,说话就是这么急!”袁雪一只手在花魁头上抚弄着,一只手却捂住肚子,“花小子,雪姨去解手,你看好背篓哦。千万要看好哦,不要走开耶!”

“嗯,知道了雪姨。”花魁很爽快的答应着,却又有点担心,于是转过脸好奇的看着袁雪,“咦,雪姨不是怕鬼么,你一个人去不怕吗?”

“怕呀。”袁雪朝旁边的何其武眨了下眼睛,“呵呵,这不让你何叔叔陪我去吗,他也不怕鬼耶。老何,陪我去哈。”

“嗯!”何其武冲袁雪点了下头,表示愿意去。何其武也是来赶场买东西的,正好和花魁、袁雪同路。

“花小子真乖,花小子好懂事耶,都学会体贴雪姨呐!”袁雪感激的看了花魁一眼,然后冲何其武一努嘴,便往乱坟山走去。

见袁雪夸奖,花魁嘿嘿的笑着,很是得意。望着袁雪一扭一扭的和何其武朝乱坟山里走去,花魁突然想起大人们说的话——袁雪不是个好东西,袁雪是个妖精,专门勾引男人。不过不知道为何,花魁就是喜欢和袁雪在一起,因为花魁并不觉得妖精哪里不好。

花魁很听袁雪的话,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背篓,生怕一眨眼背篓就飞走了。背篓可不能丢呢,里面全是花魁和袁雪在场坝上买的东西,杂七杂八,吃的穿的都有,那可是好多钱买来的呢。

初秋的太阳很烈,晒在人身上火辣辣的。花魁往背篓旁边的背阴处缩了缩头,却又怕看不见背篓,于是只好坐直身子,聚精会神的盯着。突然间,坟山里传来嗯嗯呀呀的声音,花魁心里一惊,顿时警觉起来。这乱坟山里哪来的声音呢?莫非真是有鬼在叫唤?花魁仔细听着,那声音却有点儿怪,有点让人打不起精神的感觉。而且还有点儿熟悉。

“好像是雪姨的声音哩!”花魁当即惊得“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啊呀不好了!莫非是鬼在咬雪姨?!”

花魁陡然间头发都竖起来了,“不行,我得去救雪姨!”花魁已经顾不了什么背篓了,寻着嗯嗯呀呀的声音,悄悄蹿了过去。好不容易来到一所大磨坟边,花魁当即就吓了一跳,听声音像是从坟里发出来的!于是忙停住脚。但仔细一听,却又不是。

“莫非是在另外一所坟?”花魁停下脚步再仔细听,“嗯,应该是在坟的那一边。”肯定了之后,花魁壮了壮胆,正想猛的一下子冲过去,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怪了,让人感觉骨头都酥了似的,脚步都迈不开了。花魁抬眼看了看坟头,心想,“走不动,那用爬该可以吧!”

花魁像猫捉老鼠那样,匍匐着向前挪动,很快便爬上了坟头。花魁低头往坟下面一看,袁雪正蹲在草地上撒尿呢。可是奇怪的是,袁雪撒尿嘴里却哼哼唧唧的叫唤个不停。

“啊呀糟了,雪姨肯定是被虫虫咬到屁股了!我得帮雪姨。”花魁差点儿就喊出了声,而这时候,正蹲在地上撒尿的袁雪也看见了花魁。袁雪正在哼哼,突然间便停住了,两眼惊恐的看着花魁。不过袁雪很快就镇定住了,并不停的给花魁使眼色,意思是让花魁走开去。

而这时候,花魁似乎也明白过来了,因为花魁看到何其武正紧盯着袁雪的“后花园”看呢。花魁并不傻,知道何其武想干什么,而且也明白袁雪为什么会“哼哼”了。

“啊呀,原来他们是想日……”花魁失声喊了出来,不过还好,一阵山风吹过,把花魁的话给吹走了一半。

袁雪仍不停的对着花魁打飞眼,让他快点离去。花魁也想走,不过腿脚却不听使唤。花魁歪着头,慢慢的移向袁雪的后面,然后勾着头去看。袁雪精明得很,知道花魁是要看她“后花园”,于是忙跟着花魁的目光转动着身子。

“嘻嘻,花小子,你不看好背篓,在这里干啥呀?”袁雪想赶走花魁,“快回去看着吧,听话哦。”

花魁没有理会袁雪,而是悄悄的躲在坟头上的草丛里坐着,因为坐在坟头上的花魁,正好能看见背篓,这下花魁就放心了,“既可以看好背篓,又还能听到雪姨那怪怪的声音哩,多好哇!嘿嘿,而且还让他们两个日不成呢!”花魁小声嘀咕着,身子却悄悄的往草丛后缩了缩,这样袁雪和何其武不就看不到了么。不过奇怪的是,袁雪不哼哼了。花魁正要扭头去看,却听见袁雪在说话。

“老何,你先走嘛,一起回去,人家会怀疑耶。”袁雪的声音软绵绵的,而且还有点飘,像是好多天没吃饭了似的。

“那你还不起来穿裤子?老这么蹲着,嘿嘿,我怕虫子钻进去哩。”何其武的声音打着颤,都上牙磕下牙了,像是被冻着了似的。但是分明很热啊,花魁抹了一把脖子上汗,不解的看着何其武和袁雪。

“去你的。大虫子我都不怕,还怕小虫子。”袁雪没好气的说道,“都是你嘛,叫你快一点,你说要等下。这下等好喽,弄不成喽。”

“我这不是在考虑么,我……我怕把你肚子弄大呢。”何其武说话的声音似乎没有底气,“我担心我这家伙像花小子那弹弓一样,一打一个准呢。到时候不是害了你么。”

听到何其武夸奖自己,花魁得意得差点就笑出声音。这倒不是吹,在整个国营轿子山农牧场,从大人到小孩,没一个敢和花魁比试弹弓的,10米之外,还真是一打一个准。说得夸张点,那些麻雀们,只要是一听到他花魁的声音,全都会立即躲起来,生怕躲慢了挨花魁的弹弓呢。而对于花魁的弹弓打得准,大人们却是这样总结的:

“花魁是遗传哩,谁叫他是梁山好汉小李广花荣的后裔。就说他爷爷花天打小日本那阵子,百米开外,说打小日本的左眼,绝不会打成右眼。而花魁的的父亲花地,抗美援朝时,是出了名的神枪手,专打狙击!”可不是么,有根有据,花魁的弹弓打得准,全都是他祖先,以及爷爷和父亲遗传。

花魁正暗自得意,没想到被突然抬起头的何其武看到了。因为何其武正想弯腰去摸袁雪的“后花园”,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花魁,何其武当时就傻眼了,人都变成了呆子。好到一阵凉风吹来,把何其武给吹回过神来,何其武看一眼躲在草丛里的花魁,又看一眼蹲在地上的袁雪。

“你……你快起来嘛,他……他还在看呢。”何其武吞吞吐吐的说着,一只手去拉袁雪,一只手指着花魁。

“你这死鬼,咋还不走咧?还想真弄一回不成?老娘可不陪你哈。”袁雪说着,蹲在地上甩了甩白生生“后花园”。

“你快看嘛,花小子他……”何其武伸手指着坐在坟头草丛里的花魁,“花小子他……”

“咋哩嘛,莫非你看见鬼了!”袁雪说着,便抬起了头,“花小子你?!”袁雪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到自己撒的尿水里。

“啊呀完喽!”何其武猛的嚎叫了一声,然后像一滩烂泥似的蹲了下去。不过很快何其武便有了主意,急中生智嘛。何其武慢慢站起身来,突然间转过脸对着花魁傻笑。

“花……花小子,何……何叔叔拿钱给你,呵呵,何叔叔给你5块钱。真的。”何其武说着,忙着从裤兜里扯出一张5元的钞票来,“花小子,你看,5块钱哦!快拿上,听话哦,何叔叔喜欢你!”何其武讨好的看着花魁。

2 邪门的花小子

5元钱可不少呢,能买好多东西,70年代的人民币5元钱,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1角钱一尺的橡胶带,能买一大捆。花魁的弹弓可是少不了那玩意,换一次弹弓上的橡胶带,一边一尺半,加起来就得3角钱哩。花魁想伸手接,一转脸,正好看见袁雪的“后花园”。

“我不要钱!”花魁很坚决的说道。

“你不要钱?!”何其武百思不得其解,惊得嘴张了老大。

“我懂你的意思何叔叔。”花魁不屑的看着何其武,嘴一撇,嘟嚷着,“你不就是怕我给人家说你们想日么!嘿嘿,你们又没日成,怕啥呢。再说了,我又不会乱讲。”

听花魁这么一说,何其武差点没晕倒,“这孩子,分明就是人小鬼大嘛!”何其武也嘟嚷了一句,不过却不敢大声。自己把柄捏在人家手里,不低声下气都不行呢。

“你快走吧!小孩子能懂哪样呢。这么大个人,还和小孩子拌嘴,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袁雪边说就边给何其武递眼色,不过看着却像是递秋波。

“那……那我走了哈。”何其武怯怯的看着袁雪,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捏着的5块钱,顿了顿,一把将5块钱塞到袁雪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花小子,来,拿着。5块钱耶,能买好多东西哦。”袁雪裤子都顾不得穿,忙站起身来,把何其武塞给她的5块钱递给花魁。

“我不要钱!”花魁从坟头上跳下来,头都没抬起来看一眼袁雪手里的钱。

“那……呵呵,雪姨扯布给你做条裤子。”袁雪说话的声音有点飘,一听就知道底气不足。

“我不穿裤子!”花魁有点一根经,头依然埋着。

“不穿裤子?怪啦!花小子,你该不是傻了吧?”袁雪说着,伸手在花魁额头上摸了下,“不发烧呀!花小子……”袁雪突然间发觉花魁的目光有点怪,于是便顺着理了过去,突然间便明白了。

原来花魁的眼睛不看别处,单单就死死盯着袁雪的“后花园”,“这小家伙!难怪钱都不晓得要!嘻嘻,看来女人在男人眼里就是宝贝着哩。”袁雪在心里嘀咕了一阵,脸却在发烫。

“花小子!”袁雪喊了一声,便弯下腰,把裤子提了起来。而就在这一瞬间,花魁像是丢了魂似的,失望的看着袁雪一点一点装进裤子里的“后花园”。

“花小子,我喊你,都不理我耶!”袁雪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魁,而这样的表情,是最让花魁受不了的,每次看到袁雪这样,花魁都会猛然间一个激灵,而且还感觉小肚子发胀。

“没有呀雪姨,我哪会不理你哩!”花魁辩解着,脸都憋红了。

“嗯,那就好!雪姨以为你生气了耶。”袁雪刚把裤子提上,身子便僵住了,“啊呀!不好!”袁雪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屁股似的,忙一把拉下裤子,“花小子,身上有纸吗?”

“没有雪姨。”花魁觉得袁雪很怪,莫非雪姨拉屎在裤子里了,“雪姨你要纸做哪样呢?哦,明白啦,雪姨你拉屎……”

“拉啥拉!傻瓜儿!雪姨是……算了,不给你说。”袁雪在自己身上乱摸了一气,不过的的确确找不出半点能擦下面的东西。袁雪看着翻出来的裤兜,咬了咬牙,看来只好把裤兜撕下来擦了。于是用力扯了扯,没想到裤兜却很牢固。

“花小子,我记得你有张好看的小手绢嘛,能借给雪姨用用吗,雪姨买一张新的还你!”袁雪急中生智,居然打起了花魁手绢的主意。

“我不要新的!”花魁又开始了一根经。

“这孩子!”袁雪有点生气,不过生气也没用啊,下面有东西不停的流出来,不找纸或者什么来擦干净了,等下裤子一准全湿透,若是让人看见,还以为她撒尿在裤裆里呢,岂不是拿笑话给别人说去。

“花小子,乖孩子!那,雪姨用过,给你洗干净,好吗?”袁雪几乎是在哀求花魁,“好吗?雪姨晓得,花小子是个怪孩子耶!”

“好嘛。”花魁想了想,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是一张方格子花的小手绢,上面绣得有一朵桃花和“花魁”两个字。花魁狠了很心,把小手绢递到袁雪手边,袁雪笑呵呵的忙伸手去接,花魁却突然把手绢缩了回去,“雪姨,那,你不能给人说哈!哪个都不能说!我爸,还有我姐,都不能说哦。”

“傻孩子!”袁雪看着花魁,心里觉得好笑,“我还担心他回去乱说哩,哪晓得他居然比我还怕。”袁雪小声嘀咕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嘻嘻,雪姨哪会给人说哩,花小子,雪姨和你说好了,我们都不把今天的事情说给别人,花小子,雪姨答应你,那你答应雪姨吗?”

“好的雪姨!雪姨不说,花魁保证也不说!”花魁乖乖的把手绢递给袁雪,“雪姨,你说话要算话哦!”

“雪姨说话肯定算话呐!花小子,莫非你还不相信雪姨么?”袁雪边说就边弯下腰去擦下面,擦好之后,这才慢慢拉上裤子。

“走呀花小子!我的傻儿哟!”袁雪冲花魁嫣然一笑,伸手拉着花魁慢慢走出乱坟山。

背背篓的时候,花魁坚持要背多的那个背篓,惹得袁雪心里暗暗发笑,“这小家伙,人不大,心却细得很哩,居然懂得怜香惜玉。不过将来长大了,怕也是个寻花问柳的主吧。”

袁雪仔细的打量着花魁,这才突然发现,原来花魁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袁雪用眼睛量了下,感觉花魁应该和她差不多高了。再看花魁那张白净而俊朗的脸,以及一头卷曲的黑发,袁雪竟然感觉到自己腿根一阵酸胀,随即一股火气直往小肚子里乱窜。

“啊呀我这是咋了!”袁雪心里暗暗叫苦,不过很快便镇定了。眼下什么最重要,那就是先稳住花魁的嘴。这小子,居然连钱都不要。

“花小子,走慢点嘛,雪姨都跟不上呢!”袁雪装着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等等雪姨嘛,雪姨一个人走后面怕耶!”

听袁雪说怕,花魁有点想笑,“还怕哩,刚才在乱坟山里,你咋不喊怕啦!”花魁放慢脚步,但却并不回过头去看袁雪。

“花小子,我们走慢点嘛。”袁雪走到花魁身边,“我们边走,边说话,你说好不好?”

“好的雪姨,你说嘛。”花魁让袁雪走在他前面,原本花魁就最喜欢走在女人身后的,因为花魁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看女人的“后花园”。

“花小子,等你长大,雪姨帮你说个媳妇哈!”袁雪分明是无话找话。

“好呀雪姨!”花魁回答的很干脆,不过回答完便脸红了。

“那,花小子,你喜欢那种样子的媳妇哩?嗨,你看我说的这话。雪姨的意思是,你喜欢那种样子的姑娘哩?”袁雪说着,反过脸来看着花魁。

“雪姨我就喜欢长得和你一样的哩!”花魁说完,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雪姨,我的意思是……是……”

“嘻嘻,是哪样嘛花小子?”袁雪忍不住笑了起来,“花小子,你晓得人家说我啥吗?妖精耶!他们说雪姨是妖精耶!”

“我就喜欢妖精雪姨!”花魁说着,忙伸手去捂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话都说出去了。

“真的呀花小子!”袁雪猛的停住了脚步,满脸惊讶的看着花魁,“花小子,妖精不好哦!妖精勾引男人!妖精还乱搞男女关系耶!”袁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长串。

“妖精好雪姨!等我长大,我……我就找个妖精做媳妇!真的雪姨!长大了我也乱搞男女关系!”花魁说得很认真,脸上居然还有憧憬的意思。

袁雪强忍着没敢笑。不过心里却不住的嘀咕着,“这小子!哪有这么邪门的人哩!人家孩子,即使才几岁,都明白长大了要找个正经女人做媳妇。这家伙倒好,居然要找妖精当媳妇!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说,长大了也乱搞男女关系!”

3 就喜欢看女人

“邪门!真邪门!”袁雪像是自言自语,但却又是对花魁说话,“花小子,你说的是真话吗?雪姨不太信耶!”

“我,我,我说的是真心话雪姨!”花魁显然很激动,“骗的不是人!”

“好!好!花小子!”袁雪笑笑眯眯的看着花魁,“雪姨相信你还不行么!花小子,我听人家说,你爱偷看女人撒尿耶。嘻嘻,老实说,你偷看过雪姨撒尿吗?”

“嘿嘿。”花魁只是干笑,并不说话。

“那就是承认看过喽!嘻嘻,小家伙!”袁雪有意调侃花魁,“那,花小子,你说说看,我们牧业队,哪个身上的肉肉最白?嘻嘻,我说的是后面……”

国营轿子山农牧场共有3个队,牧业队、农业队和副业队。3个队在3个点,有点像3足鼎立。不过牧业队地盘最大,几乎占去农牧场一半。牧业队以养殖猪、牛、马、羊为主,同时还栽种饲料。

“有好几个雪姨。”花魁忘乎所以的回答道,“不过我还是最喜欢雪姨,又大又白。真的。”

“真的耶!嘻嘻,我不信!”袁雪笑得有点浪,“嘻嘻,花小子,你说嘛,哪个第一白。”

“我……我……”花魁不停的挠着头皮,“我说不准。”

“哈哈,笑死我呐!”袁雪嘻嘻哈哈的一阵乱笑,人都站不稳了,“花小子,你就不怕人家发现了,打你屁股吗?”

“不会雪姨。我每次看云姨,云姨发现了都没骂我哦。”话一出口,花魁便感觉后悔了,这不是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给雪姨了么。不过仔细想想,雪姨这么好,自己也没必要瞒她。

“云姨?你是说郑和平家妈张素云呀!”袁雪惊讶的看着花魁,“唉哟花小子,你胆子也太大呐!你就不怕郑和平晓得了和你打架么?还有,张素云好多岁你晓得吗?唉,你呀,老婆娘一个呐,你也看!真没品味!”袁雪有点鄙夷的看着花魁。

“雪姨,我……我下次不看就是啦。”花魁羞得只差把头埋进胯裆里了。

“嗯,这才乖嘛。”袁雪偷笑着,“乖娃娃雪姨才喜欢耶。花小子,你还要记住,千万不能去偷看小姑娘撒尿哦,一定要记好哦!看了眼睛要生疔哦!”其实袁雪是担心自己那对宝贝女儿,生怕她们被花魁占了便宜。

“晓得了雪姨。”花魁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眼睛生疔是一种眼病,其实是不卫生,或是炎症引起的。也不知是谁的馊主意,非要把眼病说成是偷看女人撒尿造成的,因此谁要是眼睛生疔,那这脸可就丢大了。“雪姨我从来都不看哩,小姑娘有哪样看的嘛,身上的肉肉又不白!”花魁都着嘴。

“啊?!”袁雪嘴张了老大,“花小子,莫非你看过?”

“没哩雪姨!我……我是看他们脸不白,嘿嘿,猜的。”花魁急得脸都红了,“真的雪姨。再说哩,要是被她们发现,那还不被骂死!”

“唉哟花小子!没想到你还蛮有经验嘛!”袁雪笑得花枝乱颤,背篓都快从背上滑下来了。

“雪姨你笑话我!”花魁有点生气,“我再不和你说话啦!”

“小东西!还晓得生气!”袁雪没好气的骂道,“雪姨不是笑你,雪姨是怕你从小就坏了名声!”

“我没生气雪姨。”花魁嘿嘿的傻笑着,露出两排白白的牙。

说到名声,袁雪便是一脸的哀怨,“唉,花小子,你看雪姨就是名声不好,好多人都不愿意和我说话耶!你可不能像雪姨哦!”

“哦。”花魁抬眼望着袁雪,袁雪哀怨的神情触痛了花魁,“雪姨,没人和你说话,我和你说呀!还有,哪个敢说雪姨坏话,我……我就砸他家窗玻璃!真的雪姨,骗的不是人。”

“嗯,花小子真乖!”袁雪勉强笑了笑,“花小子,雪姨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嘛雪姨。”花魁抬眼看着袁雪。

“花小子,你拿手绢做啥呢?又不见你擦鼻子擦嘴。”袁雪从裤兜里掏出花魁的方格子手绢,好奇的看着,“你看看,都还是新的耶。还没下过水吧,花小子。咦,上面还有花和字耶,是一朵桃花呢,字是——花魁,好漂亮哦。花小子,是谁给你绣的呢?”

“哦,雪姨,那是我姐给我绣的哩。”花魁看着被袁雪用过的小手绢,“我从不擦鼻子,也不擦嘴。我是用来测量风的。”花魁心里有些不太好受,雪姨你都拿我的手绢去擦屁股了,现在反倒是来说这种话,你这不是分明占我便宜么。

“用来测量风?”袁雪惊奇的看着花魁,“呵呵,花小子,雪姨都被你说糊涂呐!”

“我……我……我,雪姨,你能不问这个好吗?”花魁很难为情的样子,“我不想说雪姨。”

袁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花魁却低着头,一个人往前面走了。袁雪看了看路,穿过眼前这片树林子,再上一个坡,就到百亩大地了。百亩大地是整个农牧场最大的一片土地,是牧业队用来栽种饲料的。眼下秋萝卜已经长到半大了,说不定这个时候正有人在地里扯萝卜茵子呢。

“花小子,雪姨不问就是呐!”袁雪快步追上花魁,自己有把柄,得快点儿让这小家伙封住口呢,再往前走,到了百亩大地,那可就没机会了。袁雪小跑着,嘴里却喘着粗气。

“雪姨你不要急嘛,我等你就是。”花魁忙站下来,反脸看着气喘吁吁的袁雪。

“花小子,雪姨还想问你个事耶。”袁雪说着,见花魁满脸慌张,于是忙说道,“花小子,雪姨不是问手绢的事。雪姨是想问,花小子,你……你看见雪姨和……和何叔叔……那个了吗?花小子,你……”

“雪姨我晓得啦!你们不就是没日成么?!”花魁看着袁雪紧张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玩,不过他却不想捉弄袁雪,“雪姨你放一万个心好啦,我不会给人说的,真的,骗的不是人!”

“嗯,这就好,雪姨相信你。”袁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这臭小子,‘骗的不是人’,要真被你骗了,还要被你骂哩。”

“雪姨你咋啦?”花魁两眼紧盯着表情奇怪的袁雪,“雪姨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呵呵,不是哩。”袁雪勉强的笑着,看着倒像是在哭,“花小子,雪姨还是不太明白耶,你为哪样钱都不要呢?所以,花小子,雪姨心里没底耶。”

“雪姨我,我……”花魁像是被噎住了似的,“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花魁的眼睛却露了馅,因为他的目光根本就没离开过袁雪的下身。

“嘻嘻,这小东西!”袁雪忍不住骂了句,原本还想再捉弄花魁的,但时间不等人了,再往前走,就出了树林子了。

“花小子,其实……其实雪姨明白……”袁雪艰难的说着,对于这样的事情,虽然她袁雪已经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了,但依然还是会感到难为情。但是不说清楚也不行啊,从花魁的眼神里,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不就是想日一回么。

“雪姨你咋啦?一个人自言自语,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花魁疑惑的看着表情怪怪的袁雪,“雪姨你快说话呀!”

“去你的!傻小子,你才鬼上身哩!”袁雪没好气的回敬花魁,然后一咬牙,“说就说!花小子,你现在还小,还不能日。等你长大……你长大了我给你!真的,骗的不是人!”最后这句袁雪是学的花魁,反正眼下是缓兵之计,先乱许个愿再说。将来要是做不到,自己也不至于骂到自己。

“真的雪姨?你没骗我吗?”花魁有点喜出望外,但一想到何其武看袁雪身上的眼神,花魁的脸便红了。

4 好心的女人们

“当然是真的呀!花小子,雪姨肯定说的是真的耶!”袁雪说得连自己都脸红心跳了,原本只是胡乱说来哄花魁的,没想到反倒和这小东西较了真,“难怪人家骂自己妖精哩,原来自己还真是骚!”袁雪在心里嘀咕着。

“嘿嘿雪姨,其实……其实你不说等我长大拿给我日,我也不会乱说哦!”花魁一脸坏笑的看着袁雪,“雪姨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天就黑喽!”

树林子这段路比较背阴,因此一到下午,感觉天就像是快黑了似的。袁雪抬头看了看天,但却看不太清楚,路两边全是大树,树枝、树叶都把天给遮挡住了。

“应该还早吧,花小子,哪会这么快天就黑哩。”袁雪说着,但心里却没底,一路上和这小东西东拉西扯,人都被扯糊涂了,哪还顾得上时间是早还是晚。不过还好,眼下没什么好担心了,既然花小子都已经被自己稳住了,那就走快点吧,回家去还得忙着煮饭哩。

走出树林子,上到半山坡,便看见了斜挂在西天的橘红色的太阳。太阳离那道山洼起码还有一竹篙高呢,看样子最多也就是下午4点钟的样子。

“花小子,我们休息一会吧。”袁雪说着,走到路边把背篓放到一个土坎上。其实袁雪并不是累,一句话,心虚。

花魁跟着也把背篓放在了土坎上,然后往旁边的草地上一躺。袁雪也很想和花魁那样,拉直身子往地上直直的躺去。不过感觉那样太放肆,太不文雅,万一被人看见,那不是笑话么。自己背个妖精的骂名也就够沉重了,哪还经得起再压。袁雪看了眼脚手都拉直了的花魁,心里便是一阵的羡慕。

“花小子,你可不能睡着哦。”袁雪又在无话找话了。

“不会哩雪姨!我醒着哩。”花魁眯起一只眼睛,“咋啦雪姨,怕鬼么?”

“哪会哩,都出树林子呐,还有哪样好怕的哩。”袁雪抿着嘴,但眼睛却分明在笑,“花小子,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回家之后记得不要乱说耶!”

“放心吧雪姨!”花魁一个骨碌翻爬起来,“就算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说。坚决不说!”

“嗯,好!”袁雪还想说什么,耳边却隐隐传来了说话声,于是忙寻声望去,果然自己没猜错,原来是几个人正在百亩大土那里扯萝卜茵子。而且听声音,好像是张素云。

袁雪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屁股一样,突然从地上弹起来,然后把花魁背的背篓换来。

“雪姨我背重的嘛,我能背哩!”花魁满脸惊疑的看着袁雪。

“小声点,花小子。”袁雪伸手指了指坡顶上的百亩大土,“你没听出来么,张素云的声音耶!”

说到张素云,花魁马上就明白过来,为什么袁雪会忌惮了。其实张素云也是牧业队出了名的妖精,不过她不光是妖精,而且嘴还不饶人,因此一般人都畏惧她。

“那,雪姨我们走吧。”花魁听话的背着自己的背篓,“其实雪姨你也不用怕她。她敢骂你,我会想办法整她哩。”

“花小子,你千万不要惹祸哩!”袁雪说话的声音很小,显然是怕被人听见,“快走吧花小子。我在前面,你跟着哈。”

爬完坡,一眼便看见张素云和几个婆娘正弯着腰在地里扯萝卜茵子。看样子是刚到地里没多久,堆在地上的萝卜茵子都还是新鲜的呢。

“嘻嘻,袁雪,你个骚婆娘,快让老娘看看,有哪样好吃的。”张素云嬉皮笑脸的冲袁雪和花魁奔了过来,“哟,花小子,都能背这么大一背呐!快让云姨看看,有哪样好吃的嘛。”

其实张素云也只是说说而已,嘴巴倒还不是很馋。袁雪和花魁站在萝卜地边,等着张素云过来。

“慢点跑哈,等下那东西跑掉可不许怨人哦!”袁雪笑呵呵的打趣着张素云。

“嘻嘻,掉不着,我**哩!不信你喊花小子摸摸看。”张素云嘻嘻哈哈的乱笑着,人已经奔到了袁雪和花魁身边。

“你呀!就没个正经哩!”袁雪说着,伸手在张素云额头上点了下,“也不怕把人家小孩子教坏耶!花小子,不要理她,你云姨不正经!”

张素云在袁雪和花魁的背篓里乱翻了一气,边翻就边不停的咂嘴,“哦哟哟!了不得哈,买这么多好东西哩!花小子,等下云姨去你家吃晚饭哈。”

“好呀云姨!”花魁答应得很爽快,“我回家叫我爸多炒几个鸡蛋哈,云姨,你一定来哦。”

“这孩子,一口一个爸。”张素云轻轻叹了口气,“唉,这个方家华,花小子要是他亲生,那该多好哩。”

“是呀,这孩子,一点也没拿方家华当后父哩。”袁雪抬手把花魁头上的一根草拣了下来,“花小子,我们走吧,雪姨还要回家做饭哩。”

“袁雪,我给你说个事。”张素云一把拉住袁雪,“我听说,今天晚上要开批斗会哩。”

“听说要批斗哪个了么?”袁雪很敏感的问道。

“听说啦。”张素云看了眼花魁,“花小子,快回去给你老后爹说,要他作好准备,我听说要批斗的就是他耶。袁雪,等下你们从队部门前过时,一看就明白啦。”

“真不是东西!吃饱了没事干,一天就想整人。”袁雪骂道,“人家好多地方早就不乱批斗人啦。就他们事多!”

“你晓得是哪个砍脑壳的出的坏点子么?赵建设。还不是想当场长想疯了嘛!”张素云恨恨的骂着,“我看他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赵建设原本叫赵德才,文化大革命开始之后,赵德才便改名赵建设了。也不知是因为改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自从赵德才变成赵建设之后,牧业队的队长就变成了赵建设了。不过也有人说不是因为他赵建设改名,而是因为赵建设的老婆吴玉珍和军管会的头头有一腿。

说起来吴玉珍也是个妖精,只是碍于她老公赵建设,因此没人敢明着说什么。当然了,别人是怕,不敢说,但花魁却不怕,不过花魁不乱说,却敢乱看,这不是么,花魁就经常偷看个吴玉珍撒尿。

花魁听着张素云说赵建设要批斗自己后老爹的事,恨得牙都咬得“咯咯吱吱”的乱响了。袁雪看了看花魁,忙对张素云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叫她不要再说了。

“花小子,我们走吧。”袁雪拉了下花魁的背篓,然后对着张素云笑了笑,“云姐,我们走了哈。晚上来我家吃饭嘛。”

“嘻嘻,我哪有时间哩。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哩。你们快走吧,我也要忙去喽。”张素云朝袁雪和花魁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回地里去了。

袁雪带着花魁,一路上默默的走着,谁也不说话。看看来到队部了,果然不错,大队会议室门前的黑板上分明写着:“通知:今晚7点半在大队会议室开批斗大资本家方家华的大会。全队所有人务必参加。”

“原来是真的!”花魁傻眼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要不然我爸这几天就苦了。”花魁挠了挠头皮,突然灵机一动,“雪姨,你把手绢还给我嘛。”

“咋啦花小子?你反悔啦?”袁雪惊恐的看着花魁。

“没哩雪姨。我从不反悔哩。”

“那你要手绢干啥哩?雪姨都还没洗过耶!”袁雪看着一脸严肃的花魁,心里感到发虚,“那,好吧。不过,花小子,这手绢脏耶!”

“没事雪姨,我又不是拿来擦嘴和鼻子哩。”花魁一把抓过袁雪手里的手绢,“雪姨,我求你个事好吗?

5 赵家俩傻儿子

“求我?啊呀花小子,有啥话快说,雪姨答应你就是呐。还说哪样求不求哩。”袁雪急迫的看着花魁,“快说呀,花小子,雪姨一定答应你!”

“雪姨,开会的时候,你不要跟着他们骂我爸好吗?”花魁可怜巴巴的看着袁雪。

“傻小子!”袁雪心痛的在花魁头上抚弄着,“雪姨哪会骂你爸哩!放心花小子,雪姨不是那种人!好了,花小子,快回家去吧,叫你爸晚上多穿点衣服哩。唉,作孽哟!”

和袁雪分手之后,花魁闷头闷脑的往自己家走去,走到门边了,花魁还没回过神来,没想到头“咚”的一下撞在了门框上。屋子里,花魁的姐姐方蕾正在看小说《第二次握手》,是一个手抄本。听得门响,方蕾知道是弟弟回来了,于是忙拉开门。

“我的兄弟呀!你咋总是毛手毛脚的嘛!”方蕾一眼就看到了花魁头上的胞,“快把背篓给我吧。”方蕾一边接过弟弟身上的背篓,一边心痛的问道:“疼吗弟?”

“我没事。”花魁让方蕾卸下背上的背篓,“姐,我爸呢?”

“放羊还没回来哩。饿了吧,锅里有馒头哩。”方蕾把背篓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拣出来,“哟,还买梨呐!”

“爸老咳嗽哩,雪姨说吃梨润肺,所以我就买了。”花魁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姐你吃嘛,我买了好多哩。”

方蕾把梨全部拿出来,整整30个哩,“呵呵,弟弟你是算好的吧,刚好一人10个耶。”

花魁没答话,走到自己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弹弓来,然后往裤兜里一塞,便要开门出去。正好方蕾洗好了梨,于是一把拉住花魁。

“弟弟,你就不会累么?就晓得玩。”方蕾说着,便要伸手去花魁裤兜里掏弹弓。

“姐我不是去玩哩,我是去数下赵建设家窗子有几块玻璃。”花魁用力摔开方蕾的手,“姐你快煮饭吧,晚上人家要批斗爸哩。”

听花魁这么一说,方蕾当即就愣住了。要说起来都到了1976年的初秋了,此时全国几乎没什么地方还在批斗人。不过这国营轿子山农牧场却有点儿特殊,文攻武卫的气息依然很浓。军管会的人走了,农牧场的造反派们又在兴风作浪了。

花魁边走就边在地上拣石子,走着拣着,便来到了赵建设家门前。赵建设因为是队长,住的是那栋队部的独立房子,共是8间,其中4间做仓库,4间给赵建设家住。

“一、二、三……”花魁认真的数着赵建设家窗户上的玻璃,赵建设却从屋里走了出来。

“花小子,你数我家窗玻璃干啥?别处玩去,不要在这里胡闹哈。”赵建设朝花魁嚷嚷,“你这孩子,这还用数么,一个窗户是8块玻璃,我家一共是4个窗户,4乘以8,你说说看是好多块嘛!我看你是读书读傻喽!”

花魁没去理赵建设,不过也没再去数了,还数哪样数呢,人家都告诉你了,不就是32块玻璃么。32块玻璃,得用32颗石子,这工作量可是不小呢,要磨好这32颗石子,不弄到天黑才怪。

赵建设见花魁不理他,却也不好当面发火,花魁那个后老爹倒是不怎么样,软柿子一个,任人捏呢。不过花魁的生父就不同了,那可是个为保护**塑像和小学生而牺牲的烈士呢。对于这种人物的后代,他赵建设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惹呀。

花魁回到家的时候,两个裤兜已经装满了石子,不多不少,刚好32颗。而这些石子必须打磨过才能用,否则便没了准头。

方蕾知道她这弟弟顽皮,因此也就没去管,更何况自己忙着弄饭菜,那有闲工夫呢。因此姐弟俩便各忙各的。待花魁打磨好32颗石子,方蕾的饭菜也弄好了,方家华正好也放羊回来了。

“蕾蕾,你快带弟弟吃饭吧,晚上开会哩。”方家华脸色很难看,“我累啦,先躺一会去。”

“爸,一起吃吧。”花魁忙收好打磨好的石子,“我和姐都晓得啦,晚上他们要批斗你哩。”

“是呀老方。你不吃饭,等下饿着被人家批斗,那你才更苦耶。”方蕾也跟着劝方家华。

方家华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方芳,离婚的时候判给了她妈。方蕾是小的一个,因为跟着父亲受罪,心里便有了怨恨,所以连爸都不叫了,干脆就喊方家华老方。倒是这个继子花魁乖巧,一口一个爸,亲热着呢。

姐弟俩左哄右劝,总算是把方家华拖到桌子上吃了顿饭。方蕾把碗收去洗了,花魁却一溜烟跑了出去。方家华很自觉,看看快到7点半了,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拖他去开批斗会,于是索性自己走了去。

花魁先去队部会议室,见横幅已经挂好了,确实是要批斗方家华,而陪斗的是两个女人,李莉媛和周洁茹。

“嘿嘿,还真会配哦,两个资本家的小姐,陪一个资本家的少爷,蛮有意思的嘛!”

“方家华有福气哩,批斗都有漂亮女人作陪!”

花魁扫了一眼嘟嘟嚷嚷的人群,只见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过还好,那些被人骂做妖精的女人一个都没说话,全都坐在汽灯下做针线活。

“花哥哥。”赵建设的一对宝贝儿子赵红卫、赵红兵怯怯的看着花魁。

“嗯。”花魁爱理不理的答应着。说起来赵建设和吴玉珍都是那种精明人,没想到却生了对傻乎乎的宝贝儿。

“花哥哥,我们来玩捉迷藏嘛!”赵红兵人小,看不出花魁脸色不好看。

“小兵!”赵红卫悄悄拉了下赵红兵的衣领,“花哥哥不高兴哩,你不要去惹他!”

赵红卫只比赵红兵大一岁,今年整11岁了,这大一岁是一岁的事,人也就要懂事一些,不说能分得清楚五阴六阳,看人的脸色总会吧。不过还是傻,自己也不想想,你们爹揪人家爹去批斗,要说起来两家就算是仇家了。可惜的是这俩傻头傻脑的家伙,似乎不太明白这些。

花魁原本并不想理他们的,自己都13岁了,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怎么能和小孩子玩哩。何况赵建设还那么坏,老是拖自己后老爹去批斗。不过花魁眼下却不能不理这对活宝。原本花魁和这小哥俩玩是有交易的,赵红卫、赵红兵喜欢花魁做的铁丝枪;而花魁却是想偷看他们的妈吴玉珍撒尿。

“小卫!”花魁叫住正要带弟弟走开去的赵红卫。

“花哥哥,你喊我们哇!”赵红兵抢先回答道。

“意思是不想来喽?”花魁不屑的看着小哥俩,“不想过来就离我远点哈。”

“花哥哥!我们哪会不想来哩,我们想!”赵红卫有些急,甩开赵红兵便奔向花魁。

“哥哥,等等我嘛!”赵红兵像个小鸭子似的,笨头笨脑的跟着赵红卫的屁股追。

几个小孩子正闹着,会议开始了。赵建设站在主席台前,大喝一声:“把资本家的少爷和小姐们押上来!”副队长朱卫星、民兵连长黄跃进一干人等便押着头戴高帽的方家华和两个陪斗的女人进来了。

花魁拿眼睛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见方蕾就在门边坐着,忙奔了过去。而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就像是花魁的影子,在后面紧跟着。

“姐!”花魁手里捏着一张纸和一支笔,“姐!你把骂我们爸的人记下!”

“不要说我们两个字哈,是你爸!”方蕾气乎乎的抓过弟弟手里的纸和笔,“一天就晓得玩!读书不晓得用心!哼,写个名字都不会!笨死了你!”

“哎呀姐!”花魁返过脸去看了眼赵红卫哥俩,“我和他们去玩捉迷藏哩。”

“你再说一遍!”方蕾拿眼睛瞪着赵红卫哥俩,“人家批斗你爸,你居然还和他儿子玩!弟呀!我真被你气死呐!”

6 窗玻璃全碎了

花魁没去理会方蕾,因为花魁总是觉得他这个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姐姐真是不可理喻,“不就是比我大两岁么,大就了不起么,一天就是会教训人!你又不是我妈!”花魁小声的嘀咕着,带着赵红卫、赵红兵来到了门外。

一般开这种严肃的会议,的确没几个人敢跑出会场的。不过花魁和赵建设的两个宝贝儿却是个列外,花魁是烈士的儿子,赵红卫、赵红兵是队长的儿子。这样的招牌,在当时来说,算是响当当的了。

“花哥哥,你说嘛,是你先去躲哩,还是我们。”赵红卫试探性的问道。

“先啥先,来划剪刀石头布吧。”花魁说着,把哥俩拉到门前的灯光里。

“也行。不过,花哥哥,你可不能耍赖哦。”赵红卫申明道,“还有,我和小兵一边,花哥哥你一个人一边。”

“为哪样呢?”赵红兵狐疑的看着赵红卫。

“说你傻吧,你又不同意。”赵红卫白了赵红兵一眼,“你不怕鬼呀!你不怕我怕哈!”

见这小哥俩傻乎乎的样子,花魁就想笑,但却忍住了。

“好吧好吧,都依你们。”花魁说着,伸出了手,“来划呀,一拳过哈,同意不?”

“好呀!就一拳过!”赵红卫哥俩兴奋得一蹦一跳。以往和花魁划剪刀石头布,花魁输了,总是说要三回定输赢。这下好呀,是你自己说的,看你还怎么赖。

正式划拳开始,赵红卫哥俩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出了个剪刀,正好花魁出的是石头。石头砸剪刀,肯定是花魁赢。不过没想到的是,花魁把握紧的手摊开了,变成了布。

“剪刀剪布!好哇!好哇!我们赢喽!”赵红卫哥俩兴奋得乱嚷乱叫,“花哥哥输喽!花哥哥输喽!”

按照规矩,赢了的一方去躲着,输了的就去找。不过花魁总是喜欢加一些附带条件。

“我们再加点东西进去嘛,你们说好不好?”花魁征求性的看着赵红卫哥俩。

“咋加嘛花哥哥?”赵红卫哥俩异口同声。

“这样吧,如果我找不到你们,那我就一人给你们做一把铁丝枪,三连发的。但是哦,如果我找到你们呢?”花魁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两眼紧盯住赵红卫哥俩。

“呵呵,太好啦!我们有铁丝枪喽!”赵红卫似乎很有把握,觉得花魁肯定是输定了。

“你们还没回答我哦,如果我找到你们呢?”花魁一脸严肃的看着赵红卫哥俩。

“还是老规矩嘛,花哥哥。”赵红卫哥俩所说的老规矩,当然是带花魁去他们的妈吴玉珍撒尿了。

“嗯,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哈。不过,还有哦,打瞌睡也算输哦!同意不?”花魁说着,便背过身去。

“同意!咋不同意哩!”赵红卫哥俩同时说道,“那,花哥哥,我们躲去了哈。你可不许偷看哦!不许偷看哦!”小哥俩边说边跑,瞬间便没了人影。

其实不用看,花魁都知道这傻哥俩会躲哪些地方。远了他们不敢去,怕找不到路回来。猪房和羊圈那边他们也不会去,怕不小心掉进粪池里。而他们家附近就更不敢去了,那地方据说是闹过鬼,哥俩怕鬼怕得要命。唯一会去的地方就是火草坡了。

花魁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去找赵红卫、赵红兵。火草坡正好就在赵建设家对面,中间不过就隔着个猪房而已。花魁知道赵红卫、赵红兵肯定是走的大路。

从大路进入火草坡,费的时间肯定比从猪房这边过去要远得多。因此花魁一回过身,便朝猪房奔去,翻过猪房那道墙,便是火草坡了。花魁奔到坡顶,一眼便看到两个黑影往火草坡摸来,于是忙先躲好了。

赵红卫、赵红兵哥俩显然还是怕,哥俩边走就边往后看,而且还互相牵着手。看着来到半坡,哥俩便在一株矮树下躲着了。

火草坡这地方对于花魁来说,是最熟悉不过了。花魁一看就知道,赵红卫、赵红兵躲着的那珠矮树是一株毛栗树,而此时正是秋季,满地都是绵软的树叶子和杂草,人坐上去,要不了多久,便会昏昏入睡。

花魁悄悄来到赵红卫、赵红兵躲着的毛栗树对面,那里是一些半大的漆树,一般人是不会去漆树旁边的,怕生漆疮哩。

“哎呀!这小卫、小兵还蛮会躲嘛!”花魁故意一个人在那里乱嚷嚷,“哼!我就在这里坐着,看你们能憋多久!”

赵红卫、赵红兵当然看到花魁了,哥俩得意的搂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们不能输哩,一旦输了,铁丝枪没得玩不说,还要带人家去偷看自己老妈撒尿。吃亏的事情总是没人愿意去做的,赵红卫、赵红兵就算再傻,但也不至于傻到亏都吃呀。

花魁看看时机已到,于是忙把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在身边拣了根漆树枝,把衣服支着。花魁返过脸看了看身后,几个翻滚,人便滚出了赵红卫哥俩的视线。

顺着原来的路,花魁很快便奔到了赵建设家门前了。确定附近肯定不会有人之后,花魁这才掏出弹弓来。花魁先检查了一回,弹弓没什么问题,然后又摸出手绢,轻轻抖开,还好,风不算太大,而且也不乱,手绢是顺着一个方向飘的,而且只飘到一半的位置。

“嗯!哪样怪味嘛!”花魁使劲嗅了嗅,原来怪味是从手绢里发出来的。不过这时候的花魁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办正事要紧哩。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花魁射出的第一颗石子正中赵建设卧室窗户的一块玻璃。花魁咧嘴笑了笑,紧接着,又是一阵“啪!啪!”的声响,只一会儿工夫,32颗石子射完,而赵建设家窗户上的32块玻璃没一块是好的,全都成了碎片。

既然大功已经告成,还等什么呢,赶快离开吧。花魁奔向猪房,从窗户翻了进去,然后摸黑来到值班室,找到袁雪的手推车,那是专门用来运送猪饲料的,花魁清楚,袁雪的袖套、工作服一般就挂在手推车的车把上。

花魁掏出手绢,包好弹弓,然后放到袁雪工作服的口袋里,这才越窗而出,再翻过那道墙,便到了火草坡。花魁猫着腰,悄悄来到漆树边。而此时的赵红卫、赵红兵已经睡着了,地上那么软,夜又那么静,不要说是小孩子,就算是大人也会睡着的。花魁穿好衣服之后,算了算时间,估计批斗会那边也差不多要散了,于是忙站起身来。

“哎呀!小卫、小兵,你们躲得太好了!”花魁故意大声的喊着,“小卫、小兵,我认输了!快出来吧!”

听到花魁喊,赵红卫先醒了过来,见弟弟赵红兵睡得正香,于是忙摇醒起来。可不能让花魁知道他们哥俩睡着了哩,因为事先说好了的,无论哪一方,一旦有人睡着了,那也算是输。

“小兵,千万不要说我们睡着了哈!记好哦,说了就输喽!”赵红卫小声的警告着弟弟。

“嗯,哥我不会说!”赵红兵揉了揉眼睛,却听见花魁在乱嚷嚷,说他认输了。

“花哥哥!呵呵,花哥哥输喽!”赵红卫、赵红兵猛的从毛栗树下蹿出来。

“啊呀!我咋这么笨呢?!”花魁装着很懊恼的样子,“原来你们就躲毛栗树脚呀?!”

“花哥哥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赵红卫、赵红兵齐声说道,“你是哥哥,不许耍赖哦!”

“哪个说我耍赖喽?”花魁反驳道,“我都说认输了呀!走吧,回去吧。等下散会我回家取给你们就是了!”

“呦!呦!太好喽!”赵红卫、赵红兵一阵欢呼雀跃,这才跟着花魁回会议室去了。

正好批斗会开到了顶点,戴着高帽子的方家华和两个陪斗的女人,在一片“打倒!”和“砸烂!”声中,东倒西歪的,显得有点滑稽。

“嘿嘿,有点好玩哦!”花魁忍不住冒出一句,跟在身边的赵红卫、赵红兵忙扯花魁的衣服。

7 赵建设丢脸了

“花哥哥,那是你爸哦!”赵红卫小声说道。

“这傻小子!”站在旁边的袁雪伸手在花魁头上拍了下,“看你,还没小红卫懂事耶!”

袁雪话音刚落,赵建设便宣布散会了。花魁正要往门外冲,赵红卫却一把拉住不放。

“花哥哥,我们和你爸一道走嘛。”

“好嘛。”花魁和赵红卫哥俩躲到门外的墙角,不多一会儿,赵建设出来之后,方家华和两个陪斗的女人也跟着出来了。

花魁没说话,带着赵红卫、赵红兵跟在方家华身后。方家华头也不回的走着,刚回到家没多久,赵建设和他老婆吴玉珍便气呼呼的跑了来。

“花小子!你家花小子呢?快给我把你家花小子喊出来哈!”赵建设在门外穷凶极恶的叫喊着。

“怎么了赵队长?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嘛?”方家华全身乱颤的看着气咻咻的赵建设。

“谁?”赵建设学着方家华的普通话,“问你家花小子哇!花小子!谁砸我家窗玻璃!”

花魁刚从床底下掏出铁丝枪,便听到赵建设在门外乱嚷乱叫。赵红卫、赵红兵一见到铁丝枪,就像小狗狗见到一块没多少肉的骨头一样,一把便夺在手里捏着。

“哎呀!不好了!”花魁一声惊呼。

“咋啦花哥哥?你想反悔哇?”赵红卫、赵红兵忙把铁丝枪藏到身后。

“嗨!我说你们也是。”花魁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傻哥俩,“我哪是反悔嘛,我是说你们爸找你们来了!”

“哦。”赵红卫、赵红兵忙从屋里奔出来,“爸爸爸爸!我们在花哥哥家呢!”

花魁紧跟着也出来了,一脸无辜的看着气势汹汹的赵建设。

“花小子!你给老子说说看,为哪样砸我家窗玻璃?说不清楚,看老子不劈了你!”赵建设气得脸都绿了,“还有你们两个!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听到赵建设咋咋呼呼,邻居们全都跑了过来。

“啊呀完喽!这下老方家彻底完喽!”

“可不是么,你看赵队长那么凶!”

“哎呀!去劝劝吧,可不要出事哦!”

一时间,只听邻居们七嘴八舌,嘟嘟嚷嚷,大呼小叫。不过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劝赵建设一句的。大伙心想,这下老方家肯定是玩完了。

“砸窗玻璃?!”花魁壮胆往前走了两步,“我为哪样要砸你家窗玻璃呢?再说了,我和你家小卫小兵捉迷藏玩哩,哪有闲工夫砸你家窗玻璃!”花魁说着,眼睛便瞪着赵红卫、赵红兵。

“就是嘛!花哥哥和我们玩捉迷藏哩!哪个没事干去砸你家窗玻璃嘛!”赵红卫、赵红兵撅着小嘴,“无聊嘛!花哥哥,不要理他!疯子!”

小哥俩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顿时笑晕了。不过一个个都只敢用手捂住嘴笑。

“老子疯子?!”赵建设一把抓住两个儿子,“有胆子给老子再说一遍!”

“放开!”吴玉珍哪见得赵建设这样对她的宝贝儿子,“你不是疯子哪个是疯子?!儿子都说得明明白白呢,人家花魁一晚上都在和你家儿子玩捉迷藏!走,儿子!真像条疯狗!一天就会乱咬!花小子,没你事呢,快回去睡觉去!”

吴玉珍说完,正要拉着两个儿子走,却一眼看到方家华、方蕾父女。方家华是低垂着头的,方蕾却拿眼睛瞪着赵建设。

“老方,蕾蕾,对不起哈。赵建设!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哇!你不走是吧?那你就不用回家啦!今晚你去和猪睡去!”吴玉珍真的说走就走。

其实吴玉珍之所以这样做,那可是给赵建设台阶下呢。自己儿子都出来作证了,你赵建设再一口咬着是花魁砸了你家窗玻璃,那不是明摆着自讨没趣么。

“等等!”赵建设的语气显然不像先前那么凶了,“赵红卫,赵红兵,你们要说老实话哈!”一般说正经话的时候,赵建设都喜欢叫人的大名,对于这一点,就连他自己的儿子也毫不含糊。

“儿子,你们再给这个疯子说一遍!”吴玉珍白了赵建设一眼,“刚才莫非你耳朵日聋呐!这回你给老娘听好哈!说嘛,儿子。”

赵红卫、赵红兵一字一句的把自己是怎样和花魁玩捉迷藏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真的?”赵建设尴尬的看着他的宝贝儿子们,“你们真的一直都看着他的哇?赵红兵,你说嘛,爸爸相信你哈!”

“是呀!爸爸,你是想我们输哇?”赵红兵满脸惊奇的看着赵建设,“我们输了,我们输了,就要带……就要带花哥哥偷看我们家妈妈撒尿哦!爸爸你愿意,我们不愿意哦!妈妈,你也不愿意哈!”

赵红兵这里话没说完,只听得人群里“哗”的一声笑开了。对于这样好笑的话,谁还能忍得住。吴玉珍一时间脸就搁不住了,两眼直瞪着赵建设。

“丢死人呀!你这个砍脑壳的疯狗!”吴玉珍又气又羞,一把扯过两个儿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赵建设却是傻子一般的站在方家华家门口,仿佛是被谁施了定身法似的,动弹不得。直到方蕾“嘭”的一声把门关了,赵建设这才回过神来。

“哎呀完喽!丢人不说,这回那死婆娘还会让我上床哇?”赵建设突然慌张起来,嘟嘟嚷嚷一阵,然后像条被人一顿乱棍的野狗,夹着尾巴,一歪一歪的朝黑夜走去。

赵建设边走就边分析,“会是哪个缺德鬼呢?”花魁就不说了。难道会是李莉媛家?不可能呀,李莉媛的女儿才7岁,要到9月1号才上小学,那么小的孩子,哪会有什么本事砸人窗玻璃。周洁茹呢?那就更不可能了,周洁茹家也是个女儿,才两岁哩,路都还不太走得稳。那是她们两家的老公吗?更不是,因为两家老公都被他赵建设派去“出差”了。说是出差,其实是去后山小煤窑挖煤炭去了。赵建设一个人自言自语,直把头都快想破了,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原本就累了一天的方家华,晚上又被批斗了一阵,此时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见赵建设灰溜溜的走了,也没去理会儿子花魁,自己回屋里便往床上倒去。

说来并不是方家华不想教训花魁两句,而且方家华还知道,赵建设家窗玻璃多半是儿子花魁砸的。不过方家华却是这么想的,人家赵建设队长都没把你家儿子花魁镇住,你算老几呀。你一个被人批斗的人,配吗你?于是眼睛一闭,没多久居然打起了呼噜来。

花魁见老后爹都睡去了,自己还等什么呢?莫非是想讨方蕾一顿臭骂么。花魁缩手缩脚的往里屋挪去,刚到门边,只听得一声断喝。

“你给我站住!”方蕾柳眉倒竖,“你个小流氓!好人不学,学人家偷看女人撒尿!你咋不去把吴玉珍撒的尿端来喝了呢?”

“姐,我……我……错了!”花魁畏惧的看着方蕾,整个轿子山农牧场,除了方蕾,他花魁可是从没怕过谁。

“错?你哪里错?”方蕾不依不饶,“你根本就没错!兄弟,错的是我!你说说看,丢不丢人嘛你?”

“姐,我……我……”花魁我了半天,却我不出什么来。

“算了,我也不说你了!”方蕾突然间缓和了口气,“弟,不是姐想说你,老方这里我就不说呐。你亲爸哩,记住哦,花魁,你亲爸可是花地哦!明白么?你亲爸是花地!你自己说说,你这样做,是给你亲爸脸上增光吗?”

8 再想个好计谋

“姐,我……我下次不敢了。”花魁头都快要埋进裤裆里去了。

“抬起头!我又不是批斗你,没让你低头!真是个没出息的货!”方蕾又变得气势汹汹,看来这女人就是善变啊。

“哦。”花魁抬眼偷看着方蕾,忍不住“咕咕”的笑了,“姐,你好像母老虎哦!”话刚说完,花魁心里便叫苦了,居然敢说方蕾像母老虎,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你说哪样?我像母老虎?”方蕾惊愕得两眼紧盯着花魁,不过脸上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弟,去拿镜子来姐看看。”

“哦。”花魁忙去方蕾屋里找镜子。

接过弟弟花魁递过来的镜子,方蕾左照右照,“蛮秀气的呀!”方蕾先对着镜子里笑了笑,然后又对着弟弟花魁笑。不过方蕾笑的样子怪怪的,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妖媚哩。

“弟,其实姐晓得。”芳蕾压低声音,“赵建设家窗玻璃是你砸的吧!嘿嘿,我的兄弟,别人你瞒得了,你姐我你可瞒不过哦。”

“姐,那你咋晓得是我呢?莫非姐你跟在我后面么?”花魁惊讶地看着方蕾。

“哈哈,不懂了吧。”方蕾头一歪,“从你说要去数人家窗户有好多块玻璃,再到你磨那些石子,嘿嘿,姐就晓得你不干好事呐!”方蕾突然把脸凑到花魁脸边,“不过我给你说哈,你干这些事哩,姐不说你,姐明白你是为了他。但是哩,你给我听好呐,不准再去偷看女人撒尿了哦!没出息的货!快去睡吧,姐也困呐。”

花魁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方蕾却头也不回的进到自己卧房去了。这时候,花魁才突然想起弹弓的事情,于是忙去睡了。因为要起早去把弹弓拿回来哩,最好是赶在袁雪上班之前。

待花魁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了。想起弹弓还在猪房袁雪的工作服里搁着,花魁忙翻身爬起来。

“姐,爸呢?”花魁冲正在洗漱的方蕾问道。

“爸放羊去呐。”方蕾自顾自的洗漱着。

花魁哦”的应了一声,便开门出去了。刚跑到猪房大门前,正好袁雪推着手推车从里面出来。

“雪姨!”花魁有点激动,“雪姨我……”

“呵,你这小东西!”袁雪忙退了回去,“我就晓得嘛,那事除了你,哪个会有那么大胆子哩?拿去吧,小心点哈,花小子!”

袁雪从兜里扯出弹弓递给花魁,花魁想说什么的,袁雪却给止住了。不过花魁并不傻,明白袁雪是怕惹火上身。毕竟那赵建设可不是好惹的呢。

跑回家之后,花魁把脸洗了,正等着姐姐方蕾弄早餐,却突然间想昨晚的事来。

“姐,我昨天给你的纸和笔呢?”

“纸?笔?”方蕾茫然的看着花魁。

“是呀!我不是让你记……”

“嗨,就这个呀!”方蕾说着,转身进到里屋。

还没等方蕾出来,花魁便有些等不及了,正要跟进去,却听见有人在敲门,于是只好转回身去开门。来人是牧业队副队长朱卫星的老婆梁晓玉,和牧业队民兵连长黄跃进的老婆杨玉蓉。

“花魁,你在家哇!”两个女人异口同声,没话找话,“我们。嘻嘻,你先说嘛。”

方蕾从里屋拿了纸和笔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两个女人。方蕾顿时就拉长了脸。不过常言说得好:“伸手莫打笑脸人。”梁晓玉和杨玉蓉可是满脸堆着笑哩。

“蕾蕾,哦,不,小方,我们……我们是来……来说对不起哩。小方,花魁,不是我们家要那样做哩,是赵建设那条疯狗叫我们家去的。真的,我们要有半句假话,将来一定不得好死!”很显然,梁晓玉和杨玉蓉没敢把方蕾当小孩子。

花魁却有点懵,不太明白这两个女人说的意思。方蕾却听懂了,这两个妖精肯定是看到赵建设家窗玻璃被人砸了,心里害怕,因此才跑来方家华家讨好卖乖的。

“我不太明白你们两个说的哪样哦。”方蕾装懵。这样一来,梁晓玉和杨玉蓉就更加尴尬了。

“那,小方,花魁,我们走啦。”两个女人嘴里说着,但脚却没有移动半步,也就是说,她们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贼眉鼠眼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很小声的说道:“我们听说,今天晚上还要批斗老方哩!是赵建设亲口说的哈。”

其实不用她们说,花魁姐弟也明白,他们的父亲这一个星期肯定不会轻松。因此方蕾并不买账,转过身便煮早餐去了。留下梁晓玉和杨玉蓉两只呆头鹅独自在门口傻站着。好到花魁对于妖精女人一向并不抵触,因此悄悄走到门外去,把门拉关了,然后说了些感谢之类的话,总算把两个女人打发走了。

方蕾是女孩子,自己父亲被人整了,自然是没辙的。不过花魁并不甘心,“我砸了你家窗玻璃,还没把你吓怕。那我干脆再做得绝一点!”

这么一想,花魁仿佛着了魔一般,整个上午,花魁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怎样才能让赵建设怕呢?打他的两个宝贝儿子一顿么?这可下不了手哩,那两个小家伙一天哥哥长哥哥短的跟着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有一点感情的。再说了,赵红卫、赵红兵还不光是他赵建设一个人的儿子哩,他们也是吴玉珍的儿子哩。

很快便到了中午,花魁仍然没有想到更好更绝的办法来。而姐姐方蕾已经把饭做好了,方蕾先给饭盒子装满了饭菜,这才开始和弟弟花魁吃。

“弟,我去给老方送饭。你留在家,我在门前晒了些豆子,你要看好哦,怕人家鸡来吃哩。”方蕾对她父亲方家华总是称呼“老方”,似乎喊一声爸就吃亏了似的。

“姐,你就不能不喊爸老方吗?”花魁冲着正埋头吃饭的方蕾撇了撇嘴。

“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么?”方蕾将碗在桌子上用劲磕了下,“没听明白我再说一次,看好我晒的豆子,要是被人家鸡吃了半粒,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说到鸡吃豆子,花魁忽然灵机一动,立即便有了一个好主意。

“姐,还是我去送吧。嘿嘿,我才不想被哪个扒了皮哩!”花魁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抓起饭盒,一溜烟便跑了。

花魁在山上找到他后老爹方家华,把饭盒递过去,便撵羊去了。方家华放的是绵羊,时值秋季,绵羊身上都蓄满了厚厚的毛,因此天一热,绵羊们便到处找阴凉地方躲,于是一群羊便弄得四分五裂,这里几个,那里一堆,像这种放羊法,可以说是最危险的,绵羊很可能会跑去吃地里的庄稼,也可能会走丢。

方家华是那种文人,根本没多少力气去追赶乱跑乱蹿的羊。既然追赶不了,那么一旦出事情,不用说,后果会是怎样,就连三岁小孩都明白呢。

方家华坐到一棵小树下,边吃饭,边看儿子花魁撵羊。不过一顿饭工夫,花魁便把羊撵成了一团。不过不妙的是,有一只羊的腿是瘸的。

“爸,这羊是用石头打的吧。”花魁指着那只瘸腿的羊,“往后你撵羊哩,要先注意看好它们的脚。如果说羊脚是提起来的哩,那就千万不能用石头打了,你得等它把脚放下了再打。”花魁说着,转过脸看着一脸茫然的方家华。

“呵呵,小家伙!”方家华咧嘴笑了笑,“名堂还真多嘛!”

“没听明白吧!”花魁见方家华笑了,也跟着嘿嘿的傻笑,“爸,你记住喽,羊的脚提起来时,千万不能用石头打就是了,因为一打,那羊脚就断掉啦!”

9 鸡脚爪全断了

花魁在地上拣了个小石块,给方家华作了个示范,“爸,看到了么,这羊脚是在地上的,你打出去的石头就是再大些,也不会把羊脚打断哩。”

“哦。”对于这个继子,方家华还是很佩服的,“那,儿子,脚断了的那只羊能好么?”

“应该没事吧。”花魁看了眼可怜巴巴的方家华,“不要说是你打的就是了。爸,明白了么。就说是我打的哩。至于这瘸腿羊么,晚上收回去,我找金叔叔看看就行了。”

花魁说的“金叔叔”是兽医金孝林,和方家华一样,也是个经常被人批斗的主。不过花魁却和他相处得不错,每次金孝林给那些不能做种的公猪或是公羊们割去睾丸时,都是花魁在旁边帮忙。当然了,花魁去帮忙可是有目的呢,为的就是吃一顿烧烤猪睾丸或者羊睾丸。

方家华见继子帮他把问题解决了,因此也就放心了许多。自己本身就正是在被批斗之中,把羊的腿打瘸了,那可就是破坏生产哩。如果再加上这条罪状,那还不被赵文革整死去。

花魁原本心中有事,和方家华在山上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看看快到两点钟,花魁给方家华说要回家看书,便走了。

正好从赵建设家门前经过,花魁见一大群鸡在赵建设家门外找东西吃,于是便停住脚步。

“一只、两只、三只……”花魁吃力的数着,鸡们却不太老实,老是不停的蹦过来,跳过去,一只小公鸡居然还扇着翅膀乱飞。

“花小子!你数我家鸡干啥哇?”赵建设从屋里开门出来边揉眼睛便嚷嚷。

“我……我学数数哩。我爸那羊老是乱跑,我总是数不准!”花魁嘟着嘴,依然一门心思的数着乱飞乱蹿的鸡们。

“花魁哇花魁!说你傻吧,可能你还不服气!”赵建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嗨,不用数啦!整16只,一只不多,一只不少。”

赵建设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便走了。不过脚步并不是那么稳,像是喝醉酒似的,有点飘飘然然的意思。

而对于赵建设的话,花魁还是很相信的,上次人家就没说假话嘛,说是32块窗玻璃,结果的确就是32块窗玻璃。花魁看着赵建设的背影,“还敢说我傻哩,嘿嘿,看是我傻哩,还是哪个傻!”

既然鸡的数目有了,那接下来当然是去磨石子了。不过这打鸡和砸窗玻璃就不一样了,窗玻璃是脆的,只需用一般点的石子就可以了。这鸡得用点有重量的石子哩,最好是到马路上去拣那种青石子。因为那青石子和铁的重量差不了多少,只有是有重量的东西,打出去之后,才会更有力,也才会更有准头。

几乎花了两个小时,花魁才总算把要用的石子打磨好了。石子打磨好了,那还犹豫什么呢,赶紧行动啊。花魁跑去队部看了看时间,下午4点钟。这个时候鸡们应该最活跃了,因为离天黑不远了,再不抓紧找点东西吃,天一黑,鸡们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呢。

花魁正要行动,猛然间想到,现在是白天呀,万一被人看到呢?赵建设肯定是不会在家的,百亩大土那边那么多小媳妇、大姑娘都在,他赵建设要不去凑这个热闹,那这人活着也太没意思了。至于吴玉珍,这个时候场部供销店正忙呢,更不可能在家了。而赵红卫和赵红兵哥呢,哥俩自从昨晚上得了花魁的铁丝枪之后,哪还有他们的人影,怕是早就跑去学校那边找人比试去了。

花魁气喘吁吁的跑回家,一进门,正好方蕾在埋头看书。

“姐,你帮我个忙好吗?”花魁冲方蕾傻笑着。

“你又想干坏事嘛!”方蕾正看得入神,不耐烦的白了弟弟花魁一眼。

“小声点姐。”花魁在方蕾耳朵边嘀嘀咕咕说着,直说得方蕾“咯咯”乱笑。

“弟呀!姐真是服你啦!走吧,小心点耶,我的兄弟!”方蕾说着,跟着弟弟花魁往赵建设家走去。

的确花魁没有猜错,赵建设家的16只鸡正在门前草地上欢蹦乱跳的找东西吃,一个个还蛮高兴的呢,嘴里边吃就边哼哼,很惬意的样子。

“姐,你躲到猪房那边去。有人来你就拣块石头砸我。”花魁说着,掏出手绢抖了抖。

“啊呀好难闻!”方蕾一只手捂住鼻子,“弟,你那手绢咋那么臭呢?不会是掉到尿水去了吧!”

“哎呀,姐你快去看好哇!没时间了!”花魁没去理会方蕾,将手绢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然后扯出弹弓,对着一只刚提起右脚爪子的鸡,“啪”就是一弹弓。只见那鸡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乱扑腾。

方蕾见弟弟一弹弓就将鸡撂倒,而且那鸡还不会叫,乖乖的躺在地上翻跟斗,于是忍不住笑歪倒在墙上。

花魁动作很麻利,只要瞅准了那只鸡提起脚爪子,“啪”就是一弹弓。不大一会儿工夫,草地上到处是东倒西歪的鸡。

最后还剩下一只,花魁看清楚了,是只小母鸡。小母鸡似乎知道花魁的意图,因此死活不肯把脚爪子提起来。不肯提也就算了,这小母鸡还把脚爪子藏到了一只躺在地上乱扑腾的小公鸡后面。花魁有些沉不住气了,提起弹弓便要打小母鸡的头,可谁知那小母鸡却不停的摇头晃脑,而且还乱叫唤。

“弟,赵建设来啦!”方蕾对着花魁喊了一声,但花魁太专心,没听到。方蕾忙拣起一小块砖块,对着花魁砸去,“啪”的一下,正中花魁后脑勺。

“妈呀!痛死我啦!”花魁忙伸手去捂头,一转脸,见方蕾在向他招手。

花魁反应还是很快,知道是有人来了,于是猫着腰朝猪房跑去。方蕾扯着花魁,急冲冲的便往家跑。

“姐,不能回家哦!”花魁有些急,抬起头到处乱看。正好袁雪吃力的推着一车满满的猪饲料朝猪房而来。一般下午4点到5点钟这个阶段,猪房的工人们都会从加工房那边推猪饲料来猪房。

“弟,那咋办呢?”方蕾有些六神无主。

“我们去帮雪姨推车!”花魁一把拉过方蕾,便朝袁雪奔去。而对于帮袁雪推车,方蕾自然是老大的不情愿。

“你恶心死呢!一天就和妖精些做一堆。”方蕾往后犟着,不过力气却没弟弟花魁大。跑了几步,方蕾这才明白弟弟的用意,于是只好和弟弟配合着。

“雪姨我们来帮你推!姐,你推一边,我推一边。”姐弟两个刚帮袁雪把车推上坡,便听见了赵建设的吼叫声。

“是哪个!是哪个嘛!啊!把我家鸡爪子都掰断嘛!”赵建设边骂边跳脚,样子像个泼妇骂街。

“雪姨!”花魁从裤兜里扯出弹弓,一把塞进袁雪工作服的兜里。很显然,袁雪也怕。袁雪紧张的到处看了看,然后从工作服兜里扯出弹弓,一把塞到裤兜里去。

车刚推到猪房门口,袁雪正要往里面推,赵建设却喘着粗气拦在了袁雪面前。

“等等!”赵建设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花小子!过来!”赵建设一把拉过花魁,便在他身上乱摸乱捏。

“哈哈,呵呵,赵——叔,你为哪样挠我痒痒嘛!”花魁笑得往地上蹲去。

“咦!怪哈!”赵建设满脸狐疑的看看花魁,又看看方蕾,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袁雪身上,“袁雪,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哈。”

“嘻嘻,赵大队长,又有哪样好事情了嘛!”袁雪故意嬉皮笑脸,以掩饰一颗狂跳不已的心。

“嗨!我给你说正经话哩。”赵建设板着脸,“我问你,看到哪个去过我家门口么?”

10 赖给了黄鼠狼

“赵大队长!我一下午都在忙耶!不信你问这两个孩子,要不是他们姐弟帮我,我现在还在加工房忙死忙活耶!”袁雪白了赵建设一眼,“你说说看,我哪来的时间东张西望?”

“你……你是说花小子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赵建设的手不停的挠着头皮,“你没骗我?真的没骗我?呵呵,怪!太怪啦!”

“骗的不是人!”袁雪显然有点生气了,“这样该行了吧!花小子,蕾蕾,来,再帮雪姨一把,啊呀,雪姨这几天呀,不晓得咋啦,全身酸疼,力都使不出来呐!赵大队长,你也来搭把手嘛,帮我推上这个坎耶!”

“好啦好啦!真是怕你啦!”赵建设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瘫,“偷鸡不成反折把米!气死我喽!哎呀你们用点力嘛!累死人呐!袁雪,嘿嘿,老汉推车哦!”

“啊呸!去你的!三花脸!”袁雪白了嬉皮笑脸的赵建设一眼,“赵大队长,你说说你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是三花脸是哪样脸?莫非是……”袁雪突然间打住了,那话能当着孩子面说么?花魁倒是无所谓,可人家方蕾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当着她面说脏话哩。

“算啦,不跟你说啦!”赵建设说着,转过身走了。

袁雪带着花魁姐弟把车推到猪房里面的值班室门口,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就在这时,只听得赵建设家那边吵吵嚷嚷,其中还有个女人在哭,不用猜,肯定是吴玉珍。

“花小子,蕾蕾,走,看热闹去。”袁雪对着花魁做了个鬼脸,“呵呵,不看白不看耶。”

赵建设家门前的草地上已经围满了人,只见赵建设双手交叉着抱着手膀子,像是很悠闲的样子。吴玉珍却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哭着,嘴里咿咿呀呀的乱骂。而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却好奇的把躺在地上的鸡们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看着,边看还边笑,很有趣的样子。

“是哪个挨刀的砍脑壳的背湿鬼嘛!把我家鸡爪子都掰断!”吴玉珍边骂就边哭,一抬眼看见赵建设没事人一样的站在那里看热闹,于是便气不打一处来,“赵建设呀赵建设!不是你这个疯狗乱去咬人家,人家也不至于下我们家死手嘛!你给老娘说说,说不清楚,老娘把这些鸡全煮给你吃!”

“好哇好哇!我们家有鸡吃喽!”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兴奋得直拍手。

“给老子滚开去哈!”赵建设显然是拿两个儿子出气。

“滚开?你再说一遍我听听?”吴玉珍跳着脚指着赵建设的鼻子,“有本事不要拿老娘生的儿子出气嘛!滚开?我看要滚的是你!赵建设,老娘今晚会让你让床才怪耶!”

“完喽!”赵建设心里“咯噔”一下。正好花魁在旁边逗赵红兵玩,赵建设瞪了赵红兵一眼,然后冲花魁吼道:“花小子!去给我把金兽医喊来!”

赵建设说的金兽医也是金孝林,是牧业队的专职兽医,负责给鸡、猪、牛、羊们看病的。正好花魁也想去找他,让他给老后爹打瘸腿的那只羊看看。不多一会儿,花魁便把金孝林带来了。金孝林走到赵建设身边,点头哈腰的笑着。

“金兽医,你来看看,这鸡是人弄的呢,还是不是人弄的。”赵建设两眼盯着地上的鸡们,却不看金孝林一眼,那意思有点像是他金孝林还没地上的鸡们值得看呢。

“哦。好!好!好!”金孝林仍然点头哈腰,“赵……赵队长,你的意思是,要医好它们哇?”

“还医好个干狗屎哇!”赵建设没好气的吼道,“我不是才说得明明白白了嘛,我看你耳朵也是日聋啦!”

金孝林忙蹲在地上,一只一只的仔细看着,傻瓜都看得出,这鸡爪子分明就是被人打断的。

“赵……赵队长,这鸡……这鸡究竟是公鸡,还是母鸡呢?”金孝林说话很滑稽,居然扯到了鸡的公母上去了。

“公鸡?母鸡?”赵建设有点懵,“咦,金孝林,你脑子没进水嘛!”

“没进水哇!”金孝林晕晕的看着赵建设,“我好久都没洗头啦,哪会进水呢?你们说说嘛,哪会进水嘛!”金孝林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在场的人当即就笑翻了。

“哈哈,我的妈呀!笑死人喽!”

“这个金兽医哇!没进水!你脑子哪会进水嘛,根本就没进水!”

赵建设也被金孝林逗笑了,“没想到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嘛,啊,哈哈,居然笨成这样!”赵建设得意的数落着,“你金兽医一个,还有方家华一个,啊,你们嘛,不是我说你们,啊,不好好改造,你们,啊,简直就是笑话嘛!”

赵建设说了半天,没一个人听出他到底要说什么,都前言不搭后语了。当然了,对于赵建设说了什么,人们也不怎么在意,而眼下最重要的,那就是快点给躺在地上的鸡们下个定义,到底它们这是怎么了。

“啊呀!”金孝林捏着一只鸡爪子,摆弄半天,终于有结论了,“是它!就是它!嗯,没错,肯定就是它!”金孝林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赵建设。

“你的意思是说我弄断我家鸡爪子哇?!”赵建设一只手指着自己鼻子,一只手指着地上的鸡们。

“嘿嘿,不是说你。”金孝林尴尬的看着赵建设,“我是说黄鼠狼!是黄鼠狼咬的。赵队长,你看嘛,这鸡爪子是齐齐整整断下来的,除了黄鼠狼有这么利的牙,你说嘛,还有哪个有嘛!”

金孝林说得有根有据,有板有眼,在场的人们忙围拢来看,都觉得金孝林说得没错,于是都同意了这个定论。

“我觉得应该不是黄鼠狼咬的!”

这分明就是不和谐音嘛!赵建设第一个就把头转向发出不和谐音的人,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不和谐音居然就是花魁发出来的。

“花魁!好呀你个臭小子!”赵建设两眼逼视着花魁,“那,你说说看,为哪样就不是黄鼠狼咬的呢?嘿嘿,你该不会说是你咬的吧!”

赵建设话音一落,顿时就是一阵哄笑。

“说就说!”花魁满脸的不服气,“你说是黄鼠狼咬的?那我问你哈,黄鼠狼为哪样不把你家鸡拖走呢?”

听花魁这么一说,立即就是一片哗然。

“是呀!黄鼠狼为哪样就不把鸡拖走呢?”

“就是嘛!还是花小子有头脑嘛!”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为花魁说话。而袁雪和方蕾却急了,两个人拿眼睛瞪着花魁。

“这个……那个……”赵建设一时间也被噎住了,不过很快赵建设便镇定下来了,真不愧为一队之长呢,“嘿嘿,我说花小子哇花小子!我要说你傻吧,你肯定不会服气。”赵建设很藐视的盯着花魁,“没听说过,啊,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吗。”说到拜年,赵建设觉得有点词不达意了,因为现在离过年还早呀。于是伸手在头顶挠了挠,“啊,难道黄鼠狼就不会贪心么?告诉你吧,黄鼠狼的意思,啊,就是先把鸡全部咬伤,啊,然后,啊,一只一只拖走哇。嘿嘿,这么简单的事情嘛,臭小子!胎毛都还没干哩,就想和老子瞎掰?快滚回家去吧!滚!”

“啊呀!还是队长英明嘛!连黄鼠狼贪心都被他看出来啦!”袁雪边说就边给方蕾使眼色,“蕾蕾,你还不快回家去煮饭呀。快回去吧,时间不早呐!”

赵建设家鸡爪子被打断事件就这样平息了,结论是赵建设队长下的,是一只贪心的黄鼠狼弄的。

11 手进错了地方

当人群散去的时候,大伙都在背地偷笑。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那鸡爪子分明就是被人打断的。而且可以肯定的说,就是花魁干的。不过每一个认为是花魁干的人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花魁有这本事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鸡的爪子生生弄断。

方蕾回家去了,花魁却没跟去。花魁见人都散去了,于是忙去追袁雪。袁雪正需要个人搭帮手,见花魁跟来,乐得自己可以轻松下,而且还有个人做伴。

“花小子呀,你胆子好大耶!”袁雪边给猪舀食,边和花魁说话,不知不觉,几十头猪也就喂好了。接下来便是打扫卫生、检查门窗是否关好了。

袁雪走到一头母猪身边,仔细盯着猪尾巴后面看了半天,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雪姨,你咋啦?是累了吧。”花魁站到袁雪身边。

“哪是累哩。”袁雪勉强的笑着,“是那头母猪哩。”

听袁雪说那头母猪,花魁便跑去看,原来那母猪尾巴下面又红又胀,花魁立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嘿嘿,原来是母猪发情喽!”花魁傻乎乎的乱嚷嚷。

“花小子你也懂这个哇?”袁雪满脸惊讶的看着花魁,“那,花小子,你可不可以帮下雪姨?”

“好呀雪姨,我肯定帮你。雪姨你说嘛。”

原来袁雪担心的是给母猪配种。因为要去拉种猪,然后还得在旁边守着。这还不算完哩,最让人受不了的,你还得帮种猪握着猪的那东西,让它进到母猪那里面去。

“不过,花小子,这事不太好弄哦。”袁雪很难为情的看着花魁。

“嗨,雪姨看你说的。”花魁很豪爽,“不就是握着猪鞭子,把它塞到母猪屁眼里去么!这有好难嘛,一点都不难哩。雪姨我帮你弄,保证给你弄好!嘿嘿,那猪鞭子像根钻头样的,还怕进不去!”

“哈哈,好你个花小子!”袁雪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太好玩了耶!好嘛,明天你来帮雪姨弄哈。”袁雪说完,脱下工作服和袖套,准备收工回家。

“雪姨,我的弹弓。”花魁朝袁雪摊开手掌。

“哦,在我裤兜里耶。”袁雪冲花魁一歪身子,“你自己拿嘛,就在这边裤兜里。”

“嗯,雪姨我自己拿。”花魁说着,便把手伸进袁雪的裤兜里。70年代,女人穿的裤子可是从侧面开衩的,正好也就开在裤兜那个位置。

“妈呀!”花魁突然大叫一声,忙把手从袁雪裤兜里扯出来,“雪姨!你裤裆里有只老鼠!”

原来花魁的手进错了地方,不是袁雪的裤兜,而是裤兜旁边的岔口。不过更没想到的是,袁雪裤子里面居然什么也没穿,因此花魁的手一进去,顺着袁雪那光滑的大腿,“嗖”的一下便下去了。袁雪顿时一惊慌,身子一歪,这一来正好和花魁的手配合着,使得花魁一个满手捂在了那东西上。

“嘻嘻,小傻瓜!”袁雪满脸绯红的望着花魁,“哪来的老鼠嘛。是毛。小俊你摸到毛啦!”

“毛?”花魁满脸狐疑的看着袁雪,“雪姨你说清楚点嘛,我还是没听懂哦。”

“没听懂?”袁雪有点哭笑不得,“嗯,说得好!你肯定不会懂。”袁雪暗想,如果说你花魁都懂了,那地方你摸着了还能放手?我还不被你日了才怪。

袁雪从裤兜里扯出弹弓,忍不住笑了,“呵,我哪里不好放,偏偏要放裤兜里!拿去吧!”袁雪把弹弓递给花魁,手却碰到了花魁的手。刹那间袁雪只感觉到心里一阵发慌,一颗心“叮叮咚咚”乱跳个不停。

“啊呀我这是咋了!花小子还是孩子呢,我咋能这样呢?难道说自己真的很骚?”袁雪自言自语着,禁不住多看了花魁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原来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春梦,和自己弄那事的不正是花魁吗。

“雪姨你咋啦?是不是生病了嘛。”花魁从没见过袁雪这样,表情怪怪的,眼睛却相当的温柔。

“没……没咋呀。雪姨……不太舒服。花小子,我们快走吧,天快黑呐!”袁雪尽量的掩饰着,不过声音却很乱、很飘,让人听不太明白。

花魁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方蕾在喊了。方蕾的嗓音很尖,很脆,也很响,隔了几栋房子,花魁依然能听见。

“雪姨我姐在叫我呢!”花魁丢下一句话,转过身便跑了。

花魁回到家里,见饭桌已经摆好了,方家华坐在饭桌边,方蕾却站在门边,嘴里哼着京剧样板戏《红灯记》里李铁梅的唱段:“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姐,嘿嘿,肯定有哪样好事情吧。”花魁冲方蕾做了个鬼脸,忙跑到方家华旁边坐了下来,“爸,我姐今天咋了?”

“咋了?高兴呗!”方蕾抢白道,“难道不允许?哈哈,弟呀,姐今天真是开眼界喽!”方蕾说着,推门关上,然后坐到花魁身边,双手冲花魁一抱拳,“弟,佩服!哈哈,太痛快!”

“你们?”方家华懵头懵脑的瞅着一对儿女,苦笑了下,然后端着碗,木头木脑的往嘴里扒饭。

直到坐稳了,花魁才看清楚,姐姐方蕾不仅炒了鸡蛋,还炒了盘腌肉,煮了一个汤。

“姐,菜蛮多嘛!过节呀?”花魁嘴里说着,眼睛却注意着方蕾。

“话多!”方蕾嘴到手到,“啪”的就是一筷子打在花魁手背上。

“姐呀!你为哪样这么快嘛!”花魁不服气的看着方蕾。

“我快吗?”方蕾抬了下手,“嘿嘿,再快也没我兄弟快呀!”

花魁还想再皮一下的,一转脸却看见老后爹方家华把碗放下了。

“爸,你咋了呢?”花魁小心小意的问道,“是累了么?”

“哎呀!噎住啦!”方家华伸手拍了拍胸脯,“你们姐弟呀!我都听说啦。儿子呀儿子,都怪爸呀,是爸害你学坏啦!”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算算日子,从1968年,花魁生父花地为保护**塑像,以及救两个小学生而牺牲之后;1970年,方家华和花魁的妈妈胡丽英结婚,至今已经是6个年头了。对于花魁的一切,方家华还能不清楚。

不过方家华是这么认为的,花魁除了顽皮,其实心地很善良。砸赵建设家窗玻璃,打断赵建设家鸡爪子,方家华都知道是儿子花魁干的。但是儿子花魁是为了他这个后老爹啊,要不是他方家华,儿子花魁一定不会去做那缺德事。

“儿子呀!唉,是我对不起你呀!”方家华突然冒出一句,差点没把花魁吓跌倒。花魁正想开口问,方蕾忙从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原本可以吃一顿开开心心的饭,不过一想到晚上的会,气氛顿时沉闷下来。方家华只吃了一碗,便把碗放下了。方蕾带着花魁吃饱之后,便开始收碗洗。花魁抹了抹嘴,正想开溜,却被方蕾一把拉住。

“等下嘛,我给你说个事。”方蕾说着,却拿眼睛偷看方家华。花魁明白方蕾的意思,于是便坐到方家华身边。

“爸,你也不要太难过。我今后听话就是了。”花魁怯怯的望着方家华,方家华伸手在儿子花魁手背上轻轻拍了下,然后站起身出去了。花魁想跟出去,方蕾却止住了。

“弟呀,你再好好想个办法嘛。好好治他家一回,一定要让他怕!”方蕾几乎是在哀求花魁,这倒是很让花魁受不了。

12 火烧房子游戏

“姐,我晓得了!先看今天晚上嘛,看那狗东西咋说嘛。”花魁盯着姐姐方蕾的眼睛,平时间花魁看习惯方蕾杏眼圆睁的样子了,而此时,方蕾的却是眯着眼睛的,像是有好多心事。

晚上的批斗会如期举行,不过气氛和头一天却大不一样了。原本是由朱卫星、黄跃进带领民兵们押着方家华和那两个陪斗的女人进会议室的,但那两个家伙却说身体不舒服,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来。既然领头的都说生病了,底下的虾兵蟹将们自然也不肯出面,都这个年头了,谁还愿意和人结怨呢,肯定是不愿意了。

没了帮手,加之在家里受了老婆孩子的气,赵建设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坐在主席台前,软气无力的喊了一嗓子“开会。”批斗会就算是开始了。

“赵红卫、赵红兵,去端凳子来嘛,3张哈。”赵红卫、赵红兵此时倒是成了赵建设身边的小兵仔仔了,不过哥俩还是很听话的,“咚咚咚”的便跑回家去端凳子去了。很快哥俩便端着凳子跑了回来。

“爸,拿去。”赵红卫、赵红兵将凳子往赵建设面前一放,转过身便想跑。

“站住!”赵建设大喝一声,“把凳子拿去给他们坐去。”赵建设指着方家华和两个女陪斗。不过声音却很小,像是怕人听到似的。

方家华和两个女陪斗,不仅坐了凳子,而且高帽子也没让戴。赵建设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一抬眼,正好看到自己老婆吴玉珍拿眼睛瞪着他。

“啊……呜……哦……今天的会嘛,啊……”赵建设啊了半天,连汉语拼音都用上了,也没把话说明白。会场里的人们原本是想笑的,但是怕误会,因为方蕾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花魁却在那里玩他的弹弓。

会议还没开到10分钟,这个说家里没人,要回去看看,那个说,肚子疼,要去上厕所。这一来,会议室就更加冷清了。

赵建设看看坐在台上低着头的方家华,又看看站在门边的吴玉珍,一咬牙,宣布散会。

第二天,花魁做完暑假作业,便跑出去打麻雀玩。一般情况下,花魁一天能打个20只左右麻雀。而这20只麻雀,正好够方蕾炒一大碗呢。

到了下午,花魁从猪房追麻雀追到了队部门前,抬头一看,只见黑板上写着:

“通知:今晚7点半在大队会议室开批斗大资本家方家华的大会。全队所有人务必参加。”

花魁仔细看了看日期——1976年8月30日。“8月30日,那不就是今天嘛!”花魁忙收起弹弓,朝家里跑去。

“姐,赵建设今天晚上还要批斗爸哩。”花魁一进门就嚷嚷,方蕾却很平静,就像与她无关似的。

“弟,你快去供销社买盒火柴回来嘛,火都熄了。要快哦,你不要在场部玩哈。”方蕾说着,掏出一块钱递给弟弟花魁,“剩下的钱你自己买糖吃嘛。”

供销社就设在场部,也就是副业队,因为那地方是进入国营轿子山农牧场的第一个点,而且地势也比较平坦,因此场部、子弟学校、供销社等等都设在了那里。

牧业队离副业队不过就一公里路,从花魁家出来,走过水井湾,爬一个小坡,便能看到场部门前那根旗杆了。花魁一路打麻雀,一路走,很快便到了供销社。一角钱一盒的火材,花魁买了5盒,剩下5角钱,买了两角钱的糖块,还剩下3角钱。这3角钱就不能用了,花魁打算给自己的弹弓换橡胶带呢。

花魁刚从供销社出来,只听有人乱喊:“快救火呀!拖拉机房失火啦!”见人们都在往拖拉机房方向跑,花魁也跟着跑了去。不过火并不大,很快火便被扑灭了。

因为拖拉机房的失火,这倒是让花魁有了灵感了。一回到家里,花魁把火柴交给方蕾,并且分了一半糖块出来,然后抓起一盒火柴,便跑出去了。

花魁费了好大功夫,才在火草坡找到赵红卫、赵红兵哥俩。这哥俩自从得了花魁的三连发铁丝枪之后,每天几乎都玩疯了。因为哥俩用的是花魁做的铁丝枪,因此没人愿意和他们玩。别人做的铁丝枪只能打单发,而且力量并不大,三五米之外便没什么力量了。花魁做的呢,能打三连发不说,关键是力量太大,可以打到10米远。这一来,也只有他哥俩自己和自己打了。

“小卫,小兵,没人和你们玩哇?”花魁气喘吁吁的跑到哥俩身边。

“嘻嘻,花哥哥,他们都怕我们耶!”赵红兵很得意的说道。

“哦。”花魁看着玩得满头是汗水的哥俩,从裤兜里掏出两块糖块,“来,哥请你们吃糖。”

“呵呵,有糖吃喽!”赵红卫、赵红兵接过花魁手里的糖块,开心得欢蹦乱跳。

“小卫,小兵,干脆我们来玩个游戏嘛。”花魁说着,带着小哥俩便朝坡下走去。

“玩游戏?”赵红兵生怕没自己的份,忙抢话,“花哥哥,玩哪样游戏嘛?我也要来一个哈。”

“当然要你参加呀。”花魁伸手搂着赵红兵的肩膀,“我们玩火烧房子!”

小孩子一般对玩火啊,水啊这些最感兴趣,因此赵红卫、赵红兵一听就兴奋得要命,跟着花魁便来到了自己家门前。

赵建设家屋后是一个露天草料场,草料场旁边是羊圈房,羊圈房一共是4栋,围成了一个4合院。再过去就是队部了。花魁选的时间很好,万一失手,火真的把赵建设家烧着了,也正好是赶着赵建设下班时间呢。

“花哥哥,我回家去拿火柴来哈。”赵红卫说着,便开门进家去了。

花魁正想叫住赵红卫,说自己身上就有火柴。但一想,这样也好,万一真的把你家烧着了,到时候火柴啊,玩火啊,全都是你们哥俩的,我花魁还能脱身呢。

赵红卫、赵红兵也还真勤快,跑前跑后的忙着抱草,拣木棍,支砖块,很快就在自家门前堆了一大堆。因为哥俩抱来的都是一些干草,全是工人们割了交来的火草啊,狼鸡叶啊,茅草啊这些用来给猪垫圈的干草,火一点就着,加之下午5点到6点钟这个时候的风既大又乱,只听得“哄”的一声,火苗子便蹿起老高。

正当花魁、赵红卫、赵红兵玩得正起劲时,赵建设却来了。

“你们快给老子停手!”赵建设边跑边喊,声音都变调了,因此听着就像是在惨叫。

花魁早有准备的,趁赵建设还没跑到身边的刹那,忙掏出身上的火柴,“嗖”的一下扔进了火堆。

赵红卫、赵红兵平时间有吴玉珍惯着,因此对赵建设并不太放在心上。哥俩当没听到赵建设的声音似的,自顾自的忙着给火堆添材、加草。突然间一阵乱风吹来,只听“呼”的一声,火堆霎时间变成了火球,往赵建设家飞滚而去。

“妈呀!”这回赵建设真的是惨叫了,边叫就边跑去扑火。正好工人们从百亩大土收工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了赵建设的惨叫,再一看,只见赵建设家门前火苗子已经蹿起了好高。

“赵队长,我们来啦!”

说来还真的是人多力量大,不到1分钟,火便被扑灭了。赵建设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两眼直直的看着自家房子。而这时候,吴玉珍也下班回来了,见一大群人围在自己家门前,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赵建设,你又咋了嘛!”吴玉珍对着坐在地上的赵建设吼叫着,但仔细一看,却忍不住笑了,“咯咯,你看你,咋头发都没了半边呢!”

13 赵建设被整怕

“还说呢!”赵建设突然回过神,猛的从地上弹起,“赵红卫、赵红兵,给老子过来。”赵建设喊完,觉得还差一个人,于是忙拿眼睛在人群里找,“花小子,你也给我过来!”

“又给我大呼小叫嘛!”吴玉珍双手叉腰,杏眼圆睁,“你还嫌脸没丢尽哇?赵建设,我给你说,你今天胆敢在胡闹,我硬有本事让你去和猪睡!不信你就试试看!”

吴玉珍一顿臭骂加恐吓,还真把赵建设给唬住了。赵建设先是朝围观的工人们挥了挥手,然后招手把花魁叫到身边。

“花——小——子!”赵建设一字一顿,“算我怕你了哈!从今往后,你哩,就是我爹啦!快回家去吧,告诉你后老爹,就说我说的,他今天生病了,让他吃了晚饭在床上躺着。去吧。”

“哦。”花魁对着赵建设翻了翻眼睛,回过身正要跑,赵建设又向他招手了。

“回来!”赵建设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多跑一趟,去给李莉媛,周洁茹说,她们也生病啦,叫她们吃完晚饭就上床躺着。听明白啦?”

“明白。”花魁两眼紧盯着赵建设。

“明白还不快去?”赵建设突然大声吼道,“快滚!”

看来赵建设真是吓怕了。花魁走后,赵建设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赵建设正独自出神,一阵乱风吹来,赵建设猛的打了个尿颤。

“奶奶的,老子又没尿意,咋会打起尿颤来了呢?”赵建设一个人坐在草地上骂骂咧咧,不过这尿颤打得好,把赵建设打醒了。

从自家窗玻璃被砸,到鸡爪子被打断掉,再到今天的火险,赵建设一样一样搜出来想。窗玻璃被砸之前,花魁就来数过窗玻璃;鸡爪子断之前,花魁也来数鸡。不想则以,一想就把赵建设吓了一身冷汗。

“我的妈妈耶!原来这臭小子是在警告老子!奶奶的,今天老子要是来晚点呢?那房子不是全烧光啦!烧光都不说,自己还说不清楚哩,玩火烧房子有你的两个宝贝儿子,你能怨谁去?”赵建设自言自语说了一阵,正好他老婆吴玉珍开门出来倒水。当然了,也可能是倒尿。

说到尿,赵建设又打了个尿颤。这一打,赵建设又想起了赵红兵说的话。

“我的祖宗哇!这哪里还活得下去!婆娘撒尿居然被花魁那小流氓偷看!奶奶的,这臭小子小流氓到底想咋哩?莫非想给老子戴绿帽子?”

赵建设越想越害怕,大叫一声“妈妈耶!”往后便倒。

再说花魁吧,自从得了赵建设颁布的圣旨之后,乐得屁股都快开花了。花魁一蹦一跳的,先跑去李莉媛家。

“花哥哥!”李莉媛的女儿刘晓晓甜甜的对着花魁喊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对李莉媛说:“妈妈妈妈,花哥哥来啦!”

“是花小子呀!”李莉媛看见花魁突然来自己家,也感到有些意外,“花小子,快进来坐嘛!晓晓,快给花哥哥端凳子来。”

对于花魁,其实好多人都还是蛮喜欢的,因为花魁人长得俊朗不说,而且时时都是一张笑脸,无论见到哪个漂亮女人,花魁都会甜甜的叫上一声“姨!”这让被叫的人感觉自己就像是花魁的亲姨似的。

“姨,是赵队长叫我来的,赵队长说,叫你晚上吃完饭就到床上躺着,说你生病了。”花魁说着,冲刘晓晓做了个鬼脸,“姨我走了,我还去汪小梅家哩。”

“哦。”李莉媛似乎有点懵,“那,花小子,你爸呢?”

“和你们一样呀!”花魁满脸的得意,“嘿嘿,也生病喽!”

李莉媛家和周洁茹家是两隔壁,对于花魁说的,周洁茹已经听到了。因此花魁刚从李莉媛家出来,周洁茹就把门拉开了。周洁茹抱着女儿汪小梅,笑眯眯的看着花魁。

“花姐姐!”汪小梅冲花魁做了个亲昵的动作。

“妹妹,叫哥哥,是哥哥,不是姐姐!”花魁忙给汪小梅纠正。

“咯咯,花姐姐!”汪小梅嬉笑着,“花——小——子——姐——姐!”

“再敢叫我姐姐!”花魁装着生气的样子,“哥哥再不理你了!”

和周洁茹的女儿闹够了,花魁这才把赵建设叫他说的事情说了。周洁茹显然很开心,不停的在女儿的小脸上猛亲。

“快谢谢花哥哥!”周洁茹把女儿的小脸转向花魁。

“谢谢花姐姐!”汪小梅顽皮的冲花魁嬉笑着。

“不理你了!”花魁真的生气了,“姨我走了!我还没告诉我爸哩。”

“花小子,你等下嘛。”周洁茹叫住花魁,然后转身进屋去了。不多一会儿,周洁茹手里拿着个瓶子出来,“花小子,来,拿着。这酒反正也没人喝,你拿回去给你爸吧。”

“姨,你还是留着吧。”花魁没伸手去接,“等梅梅家爸爸回来,给他喝吧。”

周洁茹很坚决,一把将酒瓶塞到花魁手里,便转身进屋去把门关了。花魁还想再推辞一番,不过人家都已经关门了,你再推辞,就有点不礼貌了。

回到家里,花魁把赵建设叫他说的话说了一遍,方家华倒是没什么反应,木讷的坐在饭桌边发呆。方蕾却乐坏了,一把拖过弟弟花魁。

“哈哈,弟,你这招真绝!”方蕾夸奖道,“快说给姐听,你是咋想出来的耶!”

“姐先不说这个,看我拿的哪样?”花魁将手里的酒瓶冲方蕾眼前乱晃。

“咦!弟,哪来的?”方蕾一把抢过弟弟花魁手里的酒瓶,仔细看着,“哟,弟,还是瓶竹叶青耶!太好喽!弟你等着,我再炒几个鸡蛋去。”方蕾把酒瓶还给弟弟,忙弄菜去了。

“爸。”花魁把酒瓶往方家华面前一放,“猜是哪个给的?姐,你猜是哪个给我的。”

方家华抓过酒瓶仔细看着,“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却不说话。方蕾忙弄吃的,没闲工夫理花魁。

方蕾很快就弄好菜了,一盘炒鸡蛋,一碗炒洋芋丝,一碗爆炒麻雀肉,另外还煮了个萝卜茵子汤。方蕾找出父亲方家华很久没用了的酒杯,还是铜的呢,这铜酒杯还是1958年方家华来到轿子山农牧场时带来的。方蕾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方家华。

“喝吧!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下哦。”方蕾说着,给弟弟花魁的碗里夹了一大筷子麻雀肉,“弟,你功劳最大,姐犒劳你哈。”

“嘿嘿,姐,我有点受宠若惊哦!”花魁说着,也给方蕾夹了一大筷子麻雀肉,“姐,其实你最辛苦,要做饭给我们吃,还要给我们洗衣服。”

听花魁这么说,方家华感到相当的意外,“这小子,我还以为他只会顽皮,不懂事,原来什么都明白呢。”方家华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花魁忙把酒瓶递过去。

“花魁。”方家华喊了声,又不往下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花魁正想问方家华喊他做什么,方蕾却在桌子底下踩了丁小俊一脚。

原来方家华正在哭!花魁看着方家华,感到很茫然,“我爸是怎么了呢?莫非酒不好喝?还是菜太辣?”不过仔细想想,一个老男人,咋可能为这么点小事情哭呢。花魁看了看姐姐方蕾,见方蕾正埋头吃饭,于是也只好学着。

吃完饭一会儿,就到晚上开会了。花魁见方家华去床上躺着了,便打算跑去会议室看看,没了被批斗的人,赵建设怎样收拾残局。花魁刚打开门,只见袁雪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花小子呀花小子,你忘了哇?”袁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见方蕾在洗碗,于是忙对花魁做了个手势,“鞭子!花小子,猪鞭子!”

14 袁雪心猿意马

“猪鞭子?”花魁愣了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哦,晓得了!走嘛雪姨。雪姨你不去开会么?”

“嗨,还开哪样会哩,赵建设都快要死啦!”袁雪说着,摇了摇头,“报应哇报应!”

“赵建设快要死啦?!”正在洗碗的方蕾惊得差一点就把碗丢到了地上。

“是呀!呵呵,你们是没见着哇,太好玩呐!”袁雪绘声绘色的给方蕾和花魁说着赵建设是怎样晕过去,吴玉珍母子又是怎样的哭天抢地,然后又是怎样被送去场部医院。

“哈哈,的确是好玩哦!”花魁说着,对着袁雪眨了眨眼睛,“雪姨,你还不走么。”

袁雪带着花魁先去种猪房,精心挑了头很健壮、很顺眼的小公猪。小公猪显然很兴奋,似乎正处于最佳状态之中。袁雪刚把猪圈门大开,公猪便朝她扑来。

“妈妈呀!”袁雪忙往花魁身后躲。

“死猪!”花魁对着猪屁股一脚踹去,小公猪哼了一声,便摇着脑袋走开去了。

接下来袁雪肯定是不敢去招惹小公猪的,因此花魁便在前面撵着小公猪,袁雪却躲在花魁身后。

到了要配种的母猪那里,袁雪才敢露面,因为此时的小公猪已经找准了方向,不再把人当母猪看了。

“花小子,这小公猪才长大哩。”袁雪费力的给自己辩解着,“所……所以,还不太分得清……人和猪耶。不过……不过,花小子,小公猪还是蛮会配种的哦。真的,不信你看嘛!”

花魁低头一看,原来小公猪已经爬到了老母猪背上,正用它的那长长的鞭子样的东西在老母猪身上乱杵。不过却不得要领,小公猪根本就没找对门路。

“真的呀雪姨!”花魁很惊讶,“雪姨,我好羡慕小公猪哦!”

“没出息的货!”袁雪哭笑不得的看着花魁,想多说两句,但一想到自己的把柄被捏着,加之小公猪在老母猪身上乱爬,爬得袁雪心都乱了。

“哎呀雪姨,小公猪好笨哦!”花魁蹲下身来,盯住老母猪屁股看,“哈哈,笑死我喽!雪姨,你说小公猪晓不晓得它想干哪样?”

“天呐我的傻儿哟!”袁雪差点没被花魁气晕,“它不晓得?那你呢?你晓得?哈哈,笑死我喽!干脆你去嘛花小子!”

“我去?”花魁惊讶地望着袁雪,“雪姨你是说叫我去爬母猪?哎哟雪姨,我又不是小公猪!我不去!我才不爬母猪哩!”

“我的妈呀!好呐不说呐!”袁雪笑得人都快站不稳了,“花小子呀花小子,雪姨真的服你呐!”

小公猪依然在老母猪身上乱爬,但就是办不成事情。袁雪都开始着急了,于是忙蹲下身去,打算帮小公猪一把。可惜的是小公猪却似乎不想领情,袁雪的手一去摸,小公猪就不依,不让袁雪摸都不说,还转过头来拿眼睛瞪着袁雪。

“咦!你还拽得很嘛!”袁雪生气的踹了小公猪一脚。没想到的是老母猪却生气了,转过身来凶神恶煞的对着袁雪吼吼。

“死货!”袁雪骂了一句,忙退到一边去,“骚母狗!老娘又没惹你,你发哪样羊癫疯!”

“雪姨!哈哈,笑死人喽!”花魁忙站到袁雪前面,伸手拦住老母猪,“雪姨你骂的哪样嘛,把老母猪骂成了骚母狗,羊癫疯,哈哈,这老母猪身份还蛮复杂的嘛!”

“是吗?哈哈……”袁雪也真是气急了,想着自己刚才骂的那通不伦不类的话,就想冲上去狂扁猪们一顿。

小公猪仍然没把事情办成,就连老母猪也开始急了,转过身便朝小公猪一头撞去。不过还好,老母猪并不是真撞,只是轻轻的朝小公猪屁股上顶了一下。

“花小子,你看咋办嘛?”袁雪有些六神无主了,“干脆,花小子,我来说,你来做,好不好嘛花小子!”

“我来做?”花魁这回真的是被袁雪弄晕了,“雪姨,你该不会……不会是让我去……”

“花小子呀花小子!你听雪姨说完嘛。”袁雪强忍住笑,“我的意思是,你去帮小公猪拿着那东西,我来教你咋做。”

“哦。”花魁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雪姨你是说叫我拿着小公猪的那个东西么。好嘛雪姨,你说嘛。”

袁雪也没怎么教,花魁就已经把猪的那东西弄对位了。只是接下来有点麻烦,得在老母猪后面帮小公猪捏着,不让它滑出来。而且更要命的是,时间相当长。

因为时间长,花魁也就开始走神了。手倒是老老实实的帮小公猪捏着,眼睛却乱看。袁雪正好蹲在花魁身边,于是,花魁便从头到脚打量着袁雪。袁雪的脸红扑扑的,鼻子却在喘着粗气,因为喘粗气,以至于胸脯大幅度的起伏着。

“雪姨你的胸脯好大哦!”花魁突然冒出一句。

“啊呸!小流氓!”袁雪忙往上提了提衣领,“哪个让你乱看耶!还乱说!看别处去!”

要说看别处,眼下除了看猪,还有什么好看的呢。看猪肯定是没意思了,黑漆漆、臭烘烘的,多看一眼就倒胃口。

花魁乖乖地把目光从袁雪的胸部移开去,不过不是上移,不是左移,也不是右移,而是下移。顺着袁雪的腹部,花魁的目光来到了袁雪的胯裆。这一看不打紧,却把花魁吓了一大跳。

“呀!雪姨,你撒尿……”花魁忙伸手去捂嘴。

袁雪顿时就脸红了,忙把双腿收拢,然后慢慢站直身子。

“花小子!你再……再胡说八道,我……我就不理你了耶!”袁雪装着很生气的样子,“你越来越过分嘛,看人家……人家下面……”袁雪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

说到这里,袁雪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自知失言,却无法挽回。于是只好双手捂着脸,走了开去。

袁雪30岁还不到,不过两个女儿和赵建设家赵红卫、赵红兵是一样大的,大女儿谢方11岁,小女儿袁园10岁。

只是老公谢明义没人家赵建设风光,而且还不年轻呢,仔细算算,谢明义今年已经整50了。老点也无所谓,老公嘛,老有老的好处,因为人老心肠好呀。但是,这种最低要求,谢明义都不能给袁雪,谢明义不是这回被安排送羊毛去内蒙,就是下次安排出差走上海。因此一年几乎没多少天在家陪老婆孩子。

原本有个老老公的日子,对于年轻少妇袁雪来说,就不是那么如意的。不如意就不如意吧,这些袁雪都认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和谁不是过日子,和谁不是一天三顿饭,一身衣服。气人的是,袁雪连这种低标准都达不到。有时候想起来,红杏出墙的心都有了。这不是么,终于熬不住了,都学会偷汉子了。

不过袁雪运气似乎不怎么好,才学会偷了几次人,居然就被调皮捣蛋的花魁撞见。

袁雪远远的站着,仔细的看着花魁,心里便嘀咕开了,“这事情该怎样和花小子了哩?难道说还真的要拿给他弄一回?就算可以拿吧,那么,该怎样开口呢?难道就这样把裤子一脱,说,花小子,来,我给你弄!”

“妈呀!太难呐!”袁雪忘乎所以的喊了出来。

“雪姨才不难哩!”花魁伸手朝老母猪屁股拍了一巴掌,“雪姨你看,都弄好了!”

原本袁雪是用手捂着眼睛的,加之人也有点恍惚,听花魁这么一说,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没想到自己觉得好难的事情,花魁小小年纪居然就有了办法。

15 放牛比放羊好

“啊呀花小子!还是你有办法!”袁雪皮笑肉不笑的的看着花魁,却又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花小子,那……那你好久要哩?”

“好久要?”花魁木头木脑的看着袁雪,“要哪样嘛雪姨,我没给你要哪样嘛。”

“啊呀花小子!你不是说不难的嘛!咋呐,花小子,你不想要呐?”袁雪狐疑的盯着花魁的眼睛,“花小子,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哈,不是雪姨不给你哈。”

这下花魁更晕了,记得自己并没有给雪姨要什么啊,不行,得仔细想想,反正一句话,这事不能乱答应就是了。

“雪姨,嘿嘿,我没说不要哈。”花魁感觉自己就像条癞皮狗,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吃亏的事情是没人愿意做的。

“那好嘛。”袁雪有点灰心,“那,花小子,你快点长大嘛!”

袁雪嘀咕着,小公猪却有点不依的意思,东一头,西一头的瞎转悠,小公猪的用意很明白,干完事走人。

袁雪把老母猪关进圈里,然后和花魁把小公猪送回种猪房。虽说老母猪的问题解决得一回了,然而事情却并不算完,因为接下来还得观察几天,看看老母猪有没有怀孕的意思。一般没经验是看不出来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来一两回。

回家的路上,袁雪告诉花魁,说明晚可能还要再来弄一回。花魁听了直咂嘴皮子,弄得袁雪还以为他是不想来帮忙了。

“花小子,莫非你不想帮雪姨呐?”袁雪失望的低下了头。

“没有呀!”花魁不太明白袁雪为什么会这样说。

“那你……那你为哪样表情怪怪的耶!”袁雪忙抬起头来。

“嘿嘿,雪姨我是羡慕那头小公猪嘛!”花魁说着,居然叹了口气,“唉,我要是头小公猪,那该多好哇!”

“花小子你说哪样哩?”袁雪伸手在花魁头额头摸了摸,“花小子你没事吧?快回家去吧花小子,你可能是累呐!”

花魁正要对袁雪说自己不累,这时候只见一群人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远远看着,好像是送赵建设去场部医院的人回来了。再一仔细看,原来赵建设也在里面走着,看上去还精神抖擞的。

“咦,这不是花小子哇!”赵建设停下了脚步,用手电筒照了照花魁,又照了照袁雪,“花小子,回去给你后老爹说,叫他明天不用放羊啦。”

“那,那我爸放哪样呢?”花魁偏着脑袋,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放牛嘛,牛少,你爸应该能看得住。那羊太多啦,换年轻人放去。”赵建设说完,转过身便走,走出去了几步,忙又停下来,“记得给你老后爹说哈!臭小子!”

放牛当然比放羊轻松多了,按牧业队规定,一群羊是120只左右。120只羊是个什么概念?放到山坡上去,远远看着就像一大片白云,能把山坡都给淹没了。

而牛的数量就少得多了,整个牧业队,公牛、母牛、大牛、小牛、黄牛、水牛,加起来就20头。其中水牛6头,是用来犁地的;剩下的14头就是黄牛了。黄牛没什么事干,犁地不行,也没奶可挤,唯一的就是沤肥料。

方家华的工作换成放牛了,花魁高兴,袁雪也开心。花魁高兴,这可以理解。袁雪开什么心呢?因为谢明义和方家华不但是同学,还是同乡呢,两人都是江苏徐州人。还有一点,袁雪可能是为花魁开心吧。

理起来就说不完了,还是来说说花魁吧。袁雪家和花魁家不住一栋房子,因此花魁把袁雪送回家去了,这才跑回家去告诉后老爹好消息。

花魁乐呵呵的推门进家,正好方家华在检查儿子花魁的暑假作业。

“爸,给你说个好消息!”花魁一把抓过方家华手里的语文书。

“好消息?你会写作文啦?”方家华满脸喜色的看着儿子花魁。

“不是写作文。”花魁顽皮的冲方家华做了个鬼脸,“再猜嘛。姐,你也猜猜看。”

方蕾正在里屋看手抄本《远东之花》,不耐不烦的走了出来。

“好消息?莫非是你落茅厕拣到钱呐!”方蕾显然是在打趣弟弟花魁。

“嗨,真是的。”花魁很灰心,“都是书呆子!给你们说了吧,小红兵家爸说了,我们爸从明天起不放羊了!”

“不放羊?”方家华父女异口同声,“那放哪样?”

“放牛呗!”花魁有点得意,“咋啦,莫非这工作还不好么。”

听到是放牛,方家华脸上顿时舒展开来。不过却不怎么激动。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就算再不会稳重,也不至于高兴得一跳八丈高吧。

“弟,你没想过呀,老方又没放过牛,哪个教他呀!”方蕾撅着嘴,“反正我是不会。算了,回房看书去喽。”

“姐你等等嘛。”花魁一把拖住姐姐方蕾,“我可以帮爸呀!不过,嘿嘿,姐,你得帮我……”

“哈,弟呀。”方蕾一把推开弟弟花魁的手,“暑假作业自己做哈,我才不想害你哩。”

眼下已经是8月30号了,明天31号,离开学还有一天,可是花魁的暑假作业还有一大半没做。

“儿子呐。”方家华总算开口了,“虽然你不太喜欢读书,不过嘛,没文化可是不好哦。你还是抓紧时间把暑假作业做下。”

“爸,你看我哪有时间嘛。”花魁眼珠子乱转着,“爸,明天我去帮你放牛。嘿嘿,你就帮帮我嘛。”

“哎呀,你这不是为难人嘛。”方家华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叫我写鸡脚叉,但是……但是我写不来嘛。”

“爸,这就是你不对了哦。”花魁索性趴在方家华身上,“你骂我写字不好看!”

对于这个调皮捣蛋的继子,方家华的确感到很无奈,小家伙除了顽皮,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好啦。”方家华把花魁推起去,“明天我叫你姐帮你。不过现在还早嘛,赶快抓紧做呀。我守着你做,不懂我好教你嘛。”

对于一个野惯了的男孩子来说,哪能安静下来做作业,没写几个字,花魁便开始烦了。方家华也无奈,于是只好由着他去。

第二天清早,花魁带着方家华放牛。花魁知道哪里的草好,哪里既可以放牛,又还好玩,于是便把牛赶到了轿子山顶的磨子沟去。没想到走到半路,方家华的脚崴了,于是只好找了根棍子,住着回家去。牛就理所当然由花魁一个人放了。

磨子沟原先是个土匪窝子,上面筑有围墙,围墙内有石头房子,石水井,同时还有好多果树,诸如苹果啊,梨啊这些。而且围墙里的草特别好。不过有个问题,那就是里面会闹鬼。因此一般很少有人进去。

花魁一个人把牛赶进磨子沟,便到处找野兔去了。花魁都打算好了,争取打到一只野兔,然后摘点苹果。野兔正好可以炒来给后老爹喝酒,苹果给姐姐吃。

磨子沟的果树是很多,不过树都很老了,能结果的也没多少。有时候摘果子还没打野兔容易,每次花魁来磨子沟,几乎都能打到野兔,但果子却不一定能找到。

穿过一片树林子,花魁来到石水井。这地方经常有野兔过来吃水井边的嫩草,因此花魁便来了个守株待兔。花魁趴在一块大石板上,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之中,花魁听到有人在喊救命,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

16 深山里的艳遇

“这山沟沟里哪来的女人哩!”花魁先就吃了一惊。于是忙掏出弹弓,猫着腰,寻着声音,悄无声息的奔了过去。

可以断定,声音是从一棵老梨树下发出来的。花魁仔细听着,感觉那声音很好听,柔柔的,细细的,但却不是尖声尖气的。尖声尖气的那种女人花魁就不喜欢。花魁壮了壮胆,刚把头探出去,只听老梨树上“嘎”的一声,一只黑乌鸦扑棱着翅膀正在起飞。

“找死呀你!”花魁生气的提起弹弓“啪”的就是一下,正中黑乌鸦头部,黑乌鸦立即就像片树叶一般,从树上飘落而下。

乌鸦也是肉。花魁忙跑过去拣,刚奔到老梨树下,猛然间看到一个没穿衣服的光身子女人跪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救命!救命呀!”

此时的花魁已经顾不了许多,也不管那没穿衣服的女人是鬼或是妖精,几大步便蹿了过去。

原来没穿衣服的女人是一只脚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小哥哥救我!”没穿衣服的女人跪着朝花魁磕头。

花魁哪受过这样的礼遇,慌得差点儿也跪了下去。不过花魁还不算太糊涂,眼下管不了那些什么礼数了,救人要紧。

卡住光身子女人的是一只捕兽夹,看来是有人专门放在那里抓野物的。花魁先查看了下捕兽夹,捕兽夹是铁的,不过并不算复杂,只消掰开了,拿一根棍子顶住就行了。花魁抬头看了眼光身子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大人,因为光身子女人的肚子都很大了,肚子大应该就是怀了孩子吧。只有大人才会怀孩子。

“姨你忍着点哈。”花魁说着,忙从老梨树上掰了根枝桠,然后一只脚踩住捕兽夹的一端,一只手用力掰起,一只手则把老梨树枝桠顶了进去,“快拉你的脚出去呀!”

“哦。”光身子女人吃力的把鲜血淋淋的脚拉了出来,“哎哟!痛死我喽!”

“忍着点嘛,我去找点药来。”花魁朝四周看了看,见旁边就有几株苦蒿,于是忙摘了来,放进嘴里嚼碎,“妈妈呀!苦死啦!”花魁被苦蒿弄得嘴都麻木了,想说话都困难。

“小哥哥,你真是个好人耶!”光身子女人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望着花魁。

花魁眯着眼睛冲光身子女人笑了笑,忙把嘴里嚼碎的苦蒿掏出来,然后敷在光身子女人鲜血淋淋的脚裸上。药是敷上了,还得拿东西来包扎啊,这荒山野岭哪来包扎的东西呢。花魁一急,索性一咬牙,从裤兜里扯出手绢来,细心的给光身子女人包扎。

“呀!原来是花魁大侠呀!”光身子女人盯住手绢上的字。

“大虾?大侠?”花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呵呵,你再说一遍。”

“嘻嘻,怎么呐?”

“我是说,你刚才叫我哪样哩?”

“我叫你大侠呀!”光身子女人皱了皱眉头,“怎么,不喜欢我叫你大侠么?仗义救人的人就是大侠呀!”

“大侠!哦。”花魁突然间想起自己偷偷看过的《水浒传》,“啊呀!只有古人才这么叫的嘛!你……”花魁惊奇的望着光身子女人。直到这时候,花魁才看清楚了,光身子女人原来是穿了衣服的,只是看着有点儿朦胧,感觉就像没穿一样。

“呵呵,不愿意我这样叫你么?那我不叫就是了。”

“不是这个意思哩。”花魁有点神情恍惚,眼前这女人到底是鬼哩,还是妖精。不过凭感觉,倒觉得应该是神仙。“神仙?莫非我在做梦?”

花魁悄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会疼呀。那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嘛。既然不是做梦,那得清醒点了。这么一想,花魁便有了警惕。

“你怎么呐小哥哥?”

听着在叫自己,花魁回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眼前的女人身上居然有毛!难怪会觉得朦胧,原来女人身上的衣服居然是毛!

“你?”花魁吓得忙往后退,“你是人还是鬼还是神仙?!”

“怎么呐?”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忙低头看自己身子,“哎呀!对不起小哥哥,我不是有意要吓你耶!”女人定了下神,瞬间身上的毛就没了,“唉,小哥哥你有所不知,我是身子有孕,因此没法一直保持人样。”

“我的妈呀!”花魁心里暗暗叫苦,原来自己还真是遇到了妖精了。女人见花魁惊奇的表情,“咯咯咯”的笑了。

“小哥哥莫怕,我不过是只狐狸精而已,不值得怕哩!”女人说得似乎很轻松,“嘻嘻,其实你不必叫我姨。”

“那我叫你哪样呀?”花魁惊讶的望着女人。

“狐狸精呀!”女人说着,对着花魁打了个飞眼。

“我不叫!”花魁拉长着脸,“以后你再说这几个字,我永远都不会理你!”

“哈哈,为什么呢?”女人一笑,身上又长出了毛,“啊呀!”

“好啦好啦!你这样变来变去,多累哩!”花魁冲着女人撇了撇嘴,“还是变回你的原样吧,我又不会怕!”

花魁的话仿佛魔法一般,女人霎时间变成了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

“想知道我吗?”白狐狸说着人话,“我是唐朝的一只狐狸,历经千年,已经成精。呵呵,花小子,其实我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我说那三个字。你妈妈姓胡,叫胡丽英,我没说错吧。嘻嘻,胡丽英,狐狸精!”

“你?”花魁手指白狐狸,嘴张了老大,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难道你听不懂北方话?嘻嘻,亏你还读过书耶!”白狐狸嫣然一笑,居然有了狐媚的味道,“不过也不怨你,谁叫你读的望天书么。好呐,不捉弄你呐。我有名字的,我叫胡小夭。嘻嘻,不是妖精的妖哦,是逃之夭夭的夭。好听么?”

“胡小夭?”花魁嘿嘿的干笑着,“我还是叫你姨奶奶算啦!你都千岁的人了,我哪敢喊你名字呀!”

“嗯,真乖!”白狐狸眨了眨眼睛,立即变成了妩媚女子。不过这回不是光身子,而是穿了衣服的,确切些说,是大唐时期的服饰。只是肚子依然还是挺起的,胸脯么也很大,胸前还有道深沟。

“姨奶奶!你的胸脯好大哦!”花魁脱口而出。

“要看就快看哈,我坚持不了好久耶。”胡小夭故意挺了挺大胸脯,“我也该回去了。唉,还不知我那些丈夫们多急哩!”

“丈夫们?!”花魁惊奇的望着胡小夭,“原来你也是个妖精!”

“哈哈,笑死我呐!”胡小夭咯咯的一阵乱笑,“你自己喜欢妖精,心里装着妖精,所以看谁都是妖精,哈哈,我的小哥哥哩!好吧,我告诉你吧,我是狐狸国的女皇帝。我也有3宫6院72嫔妃哦!没想到吧。”

胡小夭所说的确让花魁感到意外,“我不是在做梦吧!姨奶奶,你掐掐我。”花魁把脸伸向胡小夭。

“掐什么掐!嘻嘻,那不是想让我和你**么!我才不上当耶!”胡小夭满脸的顽皮,“好了不玩了。小哥哥,说说你有什么愿望吧,或许我能帮你哦。”

“愿望?”花魁突然眼睛一亮,常听大人们说,狐狸精有法术,可以帮人实现愿望,不过也不知是真是假,何不现在就试试,就当开个玩笑吧。“我……我,嘿嘿,我说了,姨奶奶,你不许笑话我哦。”

17 给他戴绿帽子

“你板眼还真多耶!”胡小夭白了花魁一眼,“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果断点嘛。说呀,我等着哩。”

“第一件,我……我想和女人睡觉。”花魁说完第一件,脸都羞红了。

“嗯,不错,不过小事一桩嘛,这个我肯定能帮你!”胡小夭强忍着没笑,“还有呢?说呀。”

“第二件嘛,我想找个人帮我读书做作业!”花魁说这第二件时,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豪爽。

“就这个?”胡小夭满脸狐疑的盯着花魁,“嗨,这也叫愿望呀!唉,看来一切皆因天注定哇!好吧,我答应你。”

胡小夭叫花魁坐到她身边,闭上双眼,把嘴张开。花魁很听话的做了。胡小夭一把将花魁推倒在地上,然后把大胸脯对着花魁,霎时间一股甘甜乳汁流入花魁的喉咙,花魁没顾得上细品慢咽,“咕嘟”一声便吞了下去。

“啊呀好香!”花魁舔了舔嘴皮子,“咦!咋会有我手绢上的那种味道呢!”

待花魁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胡小夭,身边除了那只夹过胡小夭的捕兽夹,以及一地的白毛,什么也没有了。

“咦!怪啦!”花魁揉了揉眼睛,“莫非我是做梦,或是见了鬼了!”

“嘻嘻,哪里来的鬼耶!”胡小夭突然间从花魁身后探出头来,“大惊小怪!”胡小夭止住笑,“小哥哥,你要不要试验下?”

“试验?”花魁有点懵,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要呀!当然要试验嘛!”

胡小夭四处看了看,只见几头母牛“呒呒”的叫着走了过来,胡小夭手一指,“就是它们呐!小哥哥,你对着它们递个秋波试试嘛。”

“不是吧姨奶奶!”花魁头摇得都快掉下来了,“姨奶奶你是捉弄我的吧。”

“小哥哥,我怎么会捉弄你嘛。你看看,这山里,除了它们,你还能和谁呢?难道你和树?和草?”胡小夭认真的看着花魁,“你总不至于对着我来吧!嘻嘻,我可是你师傅哦!”

是呀,胡小夭说得没错,这荒山野岭,除了这些牛们,你还能找谁来做实验呢?莫非和胡小夭,花魁可是万万不敢的,那可是自己师傅呢。

“算了。干脆不试验了吧!”花魁有点灰心。

“你呀!”胡小夭在花魁额头上点了一下,“还男子汉哩!快去试试吧,不试你怎么知道呢?”

“好嘛。”花魁满脸的无可奈何,转过头,对着母牛们打了个飞眼。

“呒!呒呒!呒呒呒!”几头母牛同时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花魁,还不停的眨了眨,然后叫着朝花魁冲来,边跑还边摇尾扭屁股。

“妈呀!救命呀!”花魁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忙往胡小夭身后躲。

胡小夭也还真有本事,一双媚眼一瞪,母牛们顿时停住了脚步,并且乖乖的低着头吃草。

“第二个就不作实验了。小哥哥,原本第二个愿望,我不想帮你的,不过,唉!”胡小夭轻轻的叹息着,“算了,不说了。小哥哥,记住我的话,你现在身上有了一定的法力,因此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做趁人之危的事!听明白了吗?”

“嗯,姨奶奶,我记住啦!”花魁若有所思,觉得胡小夭说的话怪怪的,正想问,却见胡小夭已经变回去了,“姨奶奶你……”

“小哥哥!我要走了!”胡小夭转过身,依依不舍的朝花魁点了点头,“若有缘,我们还会见面哩。小哥哥,好好保重!你这手绢我留作纪念呐!你也要记住我哦——胡小夭!”胡小夭说完,洒了几滴眼泪,然后“嗖”的一下,往山下飞奔而去。

望着胡小夭渐行渐远的身影,花魁突然有了怅然若失的感觉。接下来,花魁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有几只野兔跑来撞到他,他都没感觉。直到太阳落山了,被花魁打过飞眼的那几头母牛“呒呒”的乱叫唤着,花魁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天快黑了,牛都知道该回家了。

花魁把牛赶去关好之后,便朝家走去。经过袁雪家门前时,袁雪叫住了花魁。原来花魁在山上待一天的这段时间,牧业队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建设被人从队长的位置拉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何其武。袁雪不在养猪房了,而是调去队部当会记了。

赵建设暂时还没安排工作,不过他老婆吴玉珍也跟着他倒了霉,居然调到猪房养猪来了,而且巧的是正好顶袁雪的缺。

袁雪叫住花魁,是要他和自己去猪房,把工作交给吴玉珍。因为其中有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昨晚那头母猪。早上的时候袁雪就注意了,母猪屁股那地方还很红、很胀,如果不抓紧在今天晚上牵种猪来弄一回,时机很可能就错过了。

“花小子,你帮雪姨个忙好吗?”袁雪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嘛雪姨,我帮你就是了!”花魁回答得相当干脆。

“雪姨还有最后一样事情放心不下。”袁雪有点难为情的看着花魁一眼,“花小子,你可以帮帮你玉珍姨么,她才来,肯定不懂咋弄哩。呵呵,雪姨晓得,你们两家有矛盾。不过,花小子,你玉珍姨这人还是蛮不错耶!”

袁雪这么一说,花魁就全明白了。而说到帮吴玉珍,就是袁雪不说,他花魁也会去帮忙。赵建设是坏,但这并不代表吴玉珍也坏啊。何况花魁还经常偷看人家撒尿哩。

“嗯,雪姨,我答应你嘛。”正好花魁想作试验,如果说是拿袁雪来试验,那就是“趁人之危了”,胡小夭说了,这事不能做。既然不能和袁雪,那就看看吴玉珍是不是能上手吧。

“花小子真乖!”袁雪有点感激涕零的意思,带着花魁就朝猪房奔去。

到了猪房的时候,吴玉珍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吴玉珍眼睛都笑眯了,因此样子就相当的可爱,而且还有了妩媚的意思了。

花魁顿时感觉眼前一亮,“白天在山上,胡小夭说不要做趁人之危,正好打消了日袁雪一回的念头。现在倒好,居然换成了吴玉珍。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吧。不说别的,单凭报复赵建设这一点,我花魁也会想办法把吴玉珍给办了。”

“让他狗日的戴一回绿帽子!”花魁无缘无故的冒出来一句。

“呵呵,花小子呀,你的意思是不要昨晚那头小公猪么?”袁雪好奇的盯着花魁,“那好的花小子,等下你给你玉珍姨说嘛。就让那小公猪戴回绿帽子!”

吴玉珍满脸堆笑的望着袁雪和花魁,看样子是相当的激动了。

“呵呵,小袁!”吴玉珍居然有点腼腆,“花小子,你也来呐!”

“哎呀玉珍呐!”袁雪说着,一拍大腿,“这下放心了吧,我一给花小子说,让他帮帮他玉珍姨,你猜他咋说,他说,别人的忙可以不帮,他玉珍姨的忙,就是拼了命也得帮!哎呀!多乖的孩子嘛!”

“是吗花小子!”吴玉珍感到很意外,“那,你不恨你赵……”

“玉珍姨!”花魁忙打断吴玉珍,“我咋恨他呢?赵叔是红卫、红兵的爸,再说了,还是你的,嘿嘿,老公嘛!”

花魁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把袁雪和吴玉珍都给逗笑了。

“啊呀花小子!那我该咋感谢你呢?”吴玉珍感到喜出望外,“花小子,你还没吃饭吧。呵呵,家去,我弄了好吃的哩。正好你赵叔不在,你去和你弟弟们吃去。”

“玉珍姨,先不忙吃饭嘛。”花魁说着,看了袁雪一眼,“干脆先去把种猪牵来吧,把事情弄完再吃嘛。”

18 莫非被鬼上身

“对对!花小子说得没错。”袁雪跟着打帮帮腔,“花小子,你在这里忙嘛,我去你家帮你说一声,就说你晚饭不回家吃呐。玉珍,花小子都会哩,你和他去就是。”

“呵呵,小袁,那就谢谢你了哈!”吴玉珍说得很诚恳,“我晓得你家里离不得人,你快回去吧,只怕孩子都饿了。”

袁雪的确很忙,既要回家给孩子弄吃的,还要还何其武的情,因此的确也够忙了。袁雪急冲冲的走了。这边花魁老练的带着吴玉珍去种猪房。

“花小子,你为哪样要给昨天那头猪戴绿帽子嘛,呵呵,是不是那头猪得罪你了嘛。”吴玉珍有些茫然的望向花魁。

“呵呵,没事玉珍姨。”花魁显得有点尴尬,心想,我说得那么小声,居然也被你听了去,“玉珍姨,我们来挑一头白公猪嘛。”

“为哪样呢花小子?”吴玉珍不解的看着花魁。

“我……我是觉得哈。”花魁挠了下头皮,“因为昨天是黑猪嘛,也不晓得弄成了没。索性我们今天弄个白的。玉珍姨,等到母猪下儿的时候,不就明白了么。到时候玉珍姨你就会了么。”

“啊呀花小子!”吴玉珍激动得差点就抱着花魁啃一口,“花小子你太厉害呐!看你,处处地方都为我着想!谢谢你呐花小子!”

花魁没工夫再和吴玉珍闲扯,趁现在天还没全黑,抓紧把事情办了。猪的事情倒是很好办,反正是轻车熟路,抓紧点儿,个把小时也就弄好了。而最为关键的,得找时间拿吴玉珍来试一回呀。

花魁选了头白色小公猪,问了声吴玉珍满意不,见吴玉珍点头同意,便忙着赶去会母猪去了。小公猪似乎明白是去做什么,因此很听话,走得也很快,都有些等不及的样子了。

进到猪房后,花魁叫吴玉珍把门锁了,说是怕公猪干完事跑出去。吴玉珍当然是花魁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有点把一切都交给了花魁的意思。

从头到尾,花魁都没有让吴玉珍动手。不过也没让吴玉珍走开,而是要她站远远的看着,看小公猪是怎样爬到老母猪身上的,然后那东西又是怎样进到老母猪的里面去的。看到一半的时候,吴玉珍突然受不了,感觉心跳加快,呼吸加重,都开始喘息了。

“玉珍姨,你咋啦?”花魁转过脸看着表情怪怪的吴玉珍,“病了么玉珍姨?要不你先回家去吧,这里有我哩。”

听到花魁说话,吴玉珍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羞得脸都红了。原本吴玉珍和花魁是离得有一段距离的,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吴玉珍难免会害怕,于是也就躲得远了点。吴玉珍没听清花魁说什么,于是缩手缩脚的朝花魁挪了几步。

“花……花小子,你叫我呀?”吴玉珍脸红心跳,“是不是要我帮忙嘛花小子?”

“不是玉珍姨。”花魁突然间有了捉弄吴玉珍的想法,“玉珍姨,我是说你站那么远,能看清么?”

“呵呵,能呀。”吴玉珍说着,拿眼睛使劲看了看,“花……花小子,你说的是看哪里嘛?”

“看这下面呀!”花魁往旁边歪了歪身子,尽量把公猪和母猪的下面呈现在吴玉珍视线里,“玉珍姨,你看清楚了么?”

“呵呵,啊呀,真的看清楚了耶!”吴玉珍大惊小怪的样子,“花小子,你不怕脏哇?”吴玉珍简直就是无话找话。

“脏?”花魁冲吴玉珍做了个鬼脸,“玉珍姨,你咋能说脏呢?你看嘛,一点都不脏嘛。”花魁说着,故意在猪鞭子根部捏了捏。

“哎呀花小子!”吴玉珍又在咋咋呼呼,“你好顽皮哦。你轻点捏嘛,我……我是怕它咬你耶。”

吴玉珍这话说得太离谱了,就连她自己都听不进去了。不过好到面对的是个半大小子,还不至于太尴尬。

花魁边摆弄猪鞭子,边观察着吴玉珍的表情。只怨花魁人小没经验,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其实吴玉珍已经不太对劲了,人都喘粗气了,再这样下去,就差脱裤子了。

“玉珍姨,你看懂了么?”花魁把猪鞭子扯出来一节,只见老母猪屁股下面漏汤滴水的,并且还牵丝挂网的。

“看……看懂哪样花小子?”吴玉珍茫然的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猪,“花小子,你是说看你哩,还是看猪哩,你说明白嘛,把我都弄晕呐!”

吴玉珍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感冒了鼻子不怎么通气,有气无力的样子。花魁想再问,见吴玉珍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只好低头去弄猪。

小白公猪和老母猪正是到了关口的时候,花魁看着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老母猪,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知道这回应该事情做成了。而这样的经验的确难得,好多老养猪的都没把这个问题摸清楚,每一次不过都是瞎猫猫碰死老鼠,碰到一回算一回,碰不到就等来年再做一次。

再过一会儿,小白公猪心满意足的从老母猪身上下来。下来之后还哼了哼,似乎很惬意,很爽。不过奇怪的是,老母猪似乎不想让小白公猪走,因为老母猪老是拿嘴去拱小白公猪,直到把小白公猪拱睡到地上,这才往旁边一躺,睡了。

“呀!花小子你看它们耶。”吴玉珍很惊讶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猪,“分明就是耍赖嘛!哼,看我不把你们打起来!”吴玉珍嘴到手到,抓起一根竹条,便要抽打猪。

“玉珍姨!”花魁忙拦住,“算了,让它们睡吧。”

“哦。”吴玉珍睁大了眼睛盯着花魁,“那,不送它回去了么?花小子,你啥时候学得这么细心了耶?”

“嘿嘿。”花魁干笑着,“玉珍姨,我们去值班室洗手嘛。”

吴玉珍带着花魁进到值班室,里面有自来水,花魁打着肥皂,仔细的把手洗了。一转身,却见吴玉珍呆呆的盯着自己看。

“玉珍姨!”花魁有点忘情了,没注意控制,眼睛居然就对着吴玉珍打了个飞眼。

可以想象,老母牛都经不住花魁的引诱,何况你一个正处于最佳状态的年轻少妇。吴玉珍突然就打了个冷颤,身子连着筛了几筛。

“花小子!”吴玉珍冲花魁乱眨眼睛,“我……你……我……”

吴玉珍的样子很怪,脸红红的,像是喝醉酒。不过倒是更像发烧。

“玉珍姨你?”花魁忙上前扶住吴玉珍,谁知吴玉珍顺势便靠在了花魁身上。花魁突然心里一惊,“啊呀不好!玉珍姨是肯定是鬼上身了!”

花魁把吴玉珍扶到凳子上坐着,吴玉珍却坐不稳,老是往花魁身上靠。这下花魁更着急了,要想跑去叫人哩,这里吴玉珍又不肯好好的坐着。要想扶吴玉珍走吧,说实在的,此时的花魁怎么都使不出劲来。

“花——小——子!花——小——子呀!”吴玉珍一声接一声的呼喊着,人分明就在花魁眼前,可是听着就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

“玉珍姨!玉珍姨!”花魁连摇带拽,试图想把吴玉珍拖出值班室,“啊!玉珍姨的身上好烫!不行,我得把玉珍姨背回家,玉珍姨肯定是在发烧。”

花魁想把吴玉珍抱到凳子上坐好,于是便把手从吴玉珍的腋窝下穿过去,没想却摸到两团软绵的东西,花魁顿时便没了力气。

19 赵建设家秘密

“啊呀好怪!”花魁惊呼道,“我咋就没力气了呢?莫非我也被鬼上身了么?”仔细想想,不对啊,自己一向就不怕鬼的,那鬼怎么能上身呢?

花魁又试图使了下力,没想到吴玉珍却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花魁搂进怀里。而就在这时候,赵红卫、赵红兵哥俩把门擂得“咚咚”乱响。

“妈妈!妈妈呀!快回家呀,我们饿啦!”赵红兵声音最大,惊得花魁一个激灵。

吴玉珍似乎也有了反应,忙一把推开花魁,然后歪歪倒倒的想跑去开门。

“玉珍姨,我去开吧。”花魁忙把吴玉珍拉到凳子上坐着,自己跑去开门。

“花哥哥!”赵红卫、赵红兵哥俩惊讶的看着花魁,“花哥哥,我妈妈呢?”

“快进来吧,你妈妈在里边哩。”花魁忙带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去值班室,“红卫,红兵,玉珍姨好像被鬼上身了!”

“花小子你……”吴玉珍从值班室出来,“哪来的鬼嘛!傻瓜。妈妈没事,哥哥吓你们哩。”

“呵呵,花哥哥!”赵红兵一把推开花魁,朝吴玉珍奔去,“妈妈,我就晓得花哥哥想吓唬我们嘛。”

“走吧,回家去吧。”吴玉珍伸手拢了拢头发,“花小子,那猪不送回去,没事吧。”

“没事的玉珍姨。”花魁肯定的答道,“你把门锁好就行了。快走吧玉珍姨,我都快饿坏了呢。”

从猪房出来,吴玉珍一路上飘飘然然,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阵乱风吹来,吴玉珍这才清醒了那么一点。

“哎呀呀,差点就红杏出墙哩!”吴玉珍惊呼道。

“哈哈,妈妈太好笑啦!”赵红兵咯咯的大笑不止,“是红杏的树叶吧妈妈。”

“呀!”吴玉珍自知失言,“呵呵,兵兵说得对,是树叶,红树叶。”

走在吴玉珍母子身边的花魁也同样被风吹醒了,醒来之后,花魁悔得想拿头撞墙。原来吴玉珍是着了自己的道,而不是鬼上身。

“哎呀我好笨!”花魁气得直跺脚,“比那猪还笨!”

“花小子你怎么啦?”吴玉珍惊讶地看着花魁。

“哈哈,花哥哥,是你自己说你比猪笨哈!”赵红兵幸灾乐祸,“哥哥哥哥,这回总算有人比我们笨喽!”

“你是猪哇?”赵红卫气得拍了赵红兵的背一巴掌,“人家花哥哥说他比猪笨,又不是说你。莫非你是猪?!”

赵家哥俩一唱一和,把花魁的思绪又给弄乱了。分明刚才想起什么来的,这下又记不得了。不过也难怪,一个还不满14岁的人,总归是很迷糊的。

吴玉珍带着3个孩子回到家里,便忙着去炒菜。饭是弄好了的,只需把洗好切好的菜炒一下就成。

赵红卫哥俩把花魁领去自己房间里,花魁却没兴趣。

“红卫、红兵,干脆我们去你爸妈房间玩吧。”花魁试探着问道。

“好呀!”赵红兵忙抢过话,“花哥哥我带你去嘛。”

进到赵建设夫妻房间,花魁只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花魁使劲嗅了嗅,心里不禁嘀咕道,“这么和雪姨的屋子不一样呢,雪姨屋子的香气是那种甜腻的感觉。”

“花哥哥,我妈妈的床最香哦!”赵红兵拉着花魁到赵建设和吴玉珍的大床边。

“嗯,是很香!”花魁总算闻出来了,是幽香,还一阵一阵的。起先花魁以为是桌子上插着的那把红树叶,但仔细一闻,不是的,香味就来自那张大床。

“花哥哥,你看。”赵红卫把花魁拉到一面墙边,然后伸出手指目一戳,居然露出黑桃大那么一个洞来。

“那边不就是你们的房间么!”花魁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来,“你们……呵,明白啦。”

原本房子就是用木板隔的,如果不是赵建设拿报纸来糊上,夫妻俩在这边做什么,儿子们那边肯定看得清清楚楚。

“花哥哥,你不要给我妈说哈。”赵红卫小声地提醒道,“我妈晓得会骂死我们哩。”

“嘿嘿,我那会说哩。”花魁看了眼墙上那个洞,又看了眼赵建设夫妻的大床,“不过,今晚我要和你们睡哦。”

“好呀!”赵红兵总是喜欢抢话,“唉,可惜我爸不在,要不然呀,就有好看的喽!”

“好看?”花魁明知故问,“哪样好看嘛红兵?能让我看看吗?”

“不过……不过,花哥哥,也不是太好看哦。”赵红卫忙接过话,“他们有蚊帐,不太看得清楚哩。”

“哦。”花魁失望的看了眼大床上的蚊帐,“那你们还看哪样看呢?我不太明白。”

“花哥哥,我爸我妈他们有时候不在床上睡哦。”赵红兵神秘兮兮的说道,“他们有时候睡在桌子上。真的,我没骗你。”

花魁感到很惊讶,因此心里便直犯嘀咕,“桌子那么硬,怎么睡呢?还有一点,常听说赵建设家这附近爱闹鬼,莫非是鬼上身?”

“花小子,快带弟弟们出来吃饭呐!”吴玉珍喊了一声,一推门,正好看到花魁在发呆,“咦,花小子你咋呐?”

“花哥哥,你是不是鬼上身呐?”赵红兵怯怯的看着花魁。

“呵呵,怎么会哩。”花魁回过神,“我没有哇!玉珍姨是叫我们吃饭了吧,我肚子都快饿扁呐!”

“那还不快出来吃哩!小卫,小兵,快出来呐!”吴玉珍狐疑的看了花魁一眼,心里也觉得怪怪的,“这孩子,就是有一股子邪气!”吴玉珍小声嘀咕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桌子上是一盆炒辣子鸡,一盆炖鸡,一盘炒青菜,一盘红烧洋芋。辣子鸡和炖鸡都是平时难得吃到的。吴玉珍家能有这样丰盛的菜肴,还真是拜花魁所赐哩。

“玉珍姨家生活就是不一般哦!”花魁赞叹道,口水都快流到饭桌上了。

“花小子快吃吧!”吴玉珍给花魁碗里夹了个鸡头,“呵呵,花小子,你得动手快点耶,慢了那两家伙可是不客气哦。”

一个鸡头塞到碗里,他花魁想快也没办法快呀。花魁没说话,这种时候傻瓜才会说话哩,那多耽误吃饭呀。花魁只三两下就把鸡头给啃掉了,然后筷子一伸,夹了一块鸡胸脯。

“玉珍姨,来,你吃嘛。”花魁说着,看了吴玉珍的胸脯一眼,“吃哪里补哪里,嘿嘿,玉珍姨。”

“你……”吴玉珍看了眼两个傻乎乎只顾埋头苦干的儿子,没敢把话说出口。不过话没说出口,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小流氓,从哪学来的哩?”

“我咋啦?玉珍姨你有话就说嘛。”花魁一边说,一边把一大块鸡肉塞进嘴里。

“我没说呀。”吴玉珍依然忌惮两个傻儿子,“我的意思是叫你多吃点。”说着,吴玉珍夹起一块鸡肋,“来,把你的嘴堵上吧!”

这下花魁想快都没办法快了,总不至于把人家好心好意夹给你的菜丢了吧,那样多不礼貌哩。

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也还真能吃,不多一会工夫,一盆辣子鸡就差不多没了。赵红兵从盆底捞了捞,拿出来一看,是只鸡腰子。

“哈哈,鸡腰子。”赵红兵往嘴里就送。

20 吃哪里补哪里

“你不能吃这个哩。”赵红卫啪的一筷子打掉弟弟都快送到嘴里的鸡腰子,“爸说哩,吃那里补那里。嘻嘻,花哥哥就是吃补了,才去偷看女人撒尿哩。”

“小卫!”吴玉珍忙阻止儿子,“不许乱说耶!”

“我没乱说呀!”赵红卫倔劲上来了,“是爸这么说的嘛,爸说花哥哥就是吃卵蛋吃多啦,才乱去偷看女人撒尿的嘛。”

这下吴玉珍全明白了。想再阻止儿子,但一看花魁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和赵红兵在争一块鸡脖子。

“花哥哥,我把鸡脖子让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赵红兵用筷子压着鸡脖子。

“嘿嘿,那你先说说看。”花魁也不谦让,也用筷子压住鸡脖子,“你都不说是哪样事情,我咋答应你嘛。”

“好嘛,说就说。”赵红兵换了下拿筷子的手,“花哥哥,你晚上在我家睡嘛,我们怕鬼!”

“怕鬼?”花魁一愣,赵红兵却把鸡脖子夹走了。

“花哥哥,你答不答应嘛?”赵红兵把鸡脖子冲花魁眼前乱晃,“答应我就给你!”

“嗨。”花魁拿筷子扒开赵红兵伸过来的鸡脖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我要答应你哩,人家会说我为一个鸡脖子向人低头。我要不答应你哩,又看你可怜。算啦,那鸡脖子我才不稀罕哩。”

“那,花哥哥,你不在我家睡么?”赵红兵一脸懊悔的看着花魁。

“我没说不在你家睡呀。”花魁说着,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不过我得回家给我姐说一声哩。”

对于儿子要留花魁在自己家过夜,吴玉珍是没曾想到过的。而更没想到的是花魁居然就答应了。

“花小子,你回家去给你姐说。呵呵,那你就不怕你姐骂你?”吴玉珍冷冷的说道。

“没事玉珍姨。”花魁伸手朝油嘴上抹了一把,“她爱骂骂去。莫非她一骂我就不睡觉喽。嗨,管她哩,她又不是我妈,凭啥管我呀!”

花魁说完,便开门跑出去了。赵红卫、赵红兵正要跟去,被吴玉珍一把拉住了。花魁是小跑着去的,也就是几分钟时间,便到家了。

“姐!”花魁看了眼正专心看书的方蕾,“我给你说个事嘛。”

“说呀。”方蕾头都没抬一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姐,我……”花魁朝里屋后老后爹的房间看了看,“我夜晚在吴玉珍家睡。”

“和吴玉珍睡?!”方蕾“啪”一下把手里的书丢到桌子上,“弟呀,不是姐想说你。唉!你真是丢死人了啦!”

“姐我不是和吴玉珍睡!”花魁压低声音,“你听错啦姐!我是说我在吴玉珍家睡。和赵红卫哥俩睡哩。再说啦,和吴玉珍睡又咋啦。我正想给赵建设戴绿帽子哩!”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方蕾抬手要打花魁,“你给人家戴绿帽子?我的兄弟呀,你没被鬼上身吧!你傻呀!你一个童子娃,人家可是老婆娘耶!”方蕾气得脸都青了,“算啦,不说你啦!”

“姐你听我说嘛。”花魁畏惧的看着方蕾,“我就说说,也不是真的嘛。”

“唉!”方蕾叹了口气,“弟呀,姐明白你是为老方。不过你这样,万一被人晓得,那你名声也就坏了耶!我真不明白,你一天就喜欢跟着那些妖精屁股追!好嘛,你去嘛。”

“嘿嘿,我就晓得,姐会同意哩。”花魁乐呵呵的看着姐姐方蕾,“姐,爸那里我就不说了哈。我走啦。”

“你给我站住!”方蕾说着,“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真要去和吴玉珍睡呀?那好,你去了就不用回来呐!”

“姐,你……”花魁有些生气了,“我给你说我去和她睡么?姐,我是去和赵红卫哥俩睡哩。你好好想想嘛姐,那赵建设晓得,我趁他不在家,跑去他家睡觉,还不气死呀!明白了吧姐。”

对于这个不同父又不同母的姐姐,花魁是既怕又喜欢。说到底,方蕾也是个妖精坯子。不说别的,单单就说这家里吧,她方蕾才多大的孩子,居然就把一个家弄得干干净净,而且还时常香气乱飘。

听弟弟这么一说,方蕾想了想,也觉得这是给自己父亲出气的好机会。但是哩,又怕弟弟出什么事。

“好嘛弟。”方蕾总算软口,“不过你记住哦,千万别干傻事哈!”

“晓得啦姐!”花魁冲方蕾做着鬼脸,“放心姐,你弟我不会给你丢脸就是呐!”

花魁转回到赵建设家时,吴玉珍正在招呼两个儿子洗漱。见花魁居然真的跑了来,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哟,花小子,你姐没骂你么。”吴玉珍打量着花魁,“你爸也没说你?”

“没哩玉珍姨!”花魁反手关好门,“我爸没说话。我姐说,要我带好弟弟哩,不要和弟弟们抢被盖。”

“真的呀!”吴玉珍一脸的兴奋,“唉呀,花小子,原本我就怕方蕾那丫头哩!那可是个不饶人的主!”

“我还以为就我怕哩。嘿嘿,原来还有人怕我姐呀。”花魁偷笑,“玉珍姨,那你为哪样怕我姐呢?”

“呵呵。”吴玉珍尴尬的笑着,“我没说怕呀。好啦花小子,你去和弟弟们玩去。我烧点水去。唉,这身上脏死呐!”

听吴玉珍这么一说,花魁明白是要洗澡,于是心里便暗暗兴奋。

花魁去了赵红卫、赵红兵哥俩的房间,要说睡觉吧,又还早了点。玩什么呢?

“花哥哥,你看不看小画书?”赵红兵总是很热情,从床底下拉出个小木箱。

“小画书?”花魁冲赵红兵撇了撇嘴,“没意思!”

“那,花哥哥,我们来玩哪样呢?”赵红兵嘟着嘴,眼珠子却乱转,“咦!花哥哥,你教我打弹弓啊!”

“就在这?”花魁摇了摇头,“再说啦,我也没带在身上呀。”

“花哥哥,只要你答应,我带你看样东西。”赵红兵嘴里说着,眼睛却盯着墙壁看。

“有哪样好看的哩。”花魁兴味索然的说道,“每次看你妈妈撒尿,那么远,看都看不明白。算啦,不看啦。”

“小兵你贱呀!”赵红卫早就听不下去了,“人家花哥哥都不想看,你还啰嗦哪样嘛。”

“哎呀哥哥!”赵红兵仍然不甘心,“我想跟花哥哥学打弹弓。哥哥,莫非你不想学么。”

“想呀!”赵红卫突然来了兴趣,“咋不想哩。可是,可是花哥哥不教我们呀。”

“我不是不想教你们哩。”花魁不忍心扫哥俩的兴,“我是怕你们学会了惹祸哩。”

哥几个正说着,突然间听到隔壁倒水的声音。赵红卫忙示意不要说话。赵红兵却一把攥住花魁的手,然后拖向床边去。

“花哥哥,我带你看好看的。”赵红兵对着花魁耳朵小声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哦,教我打弹弓。”

此时的花魁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点头答应着。多么好的机会哩,得看清楚了,以往就看了个屁股,而且还离了老远哩。

21 做了一个春梦

赵红卫想阻止弟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花魁已经趴到了墙壁上。吴玉珍正好在抹身子,灯是亮着的,估计是怕鬼。

花魁起先还有点怕,不太敢放心大胆的看。后来见吴玉珍老是拿个背对着他这边,也就不怕了。你背上总不会长眼睛吧。

吴玉珍正好是站在灯的下面,因此花魁还是比较看得清楚的。其他部位都不说了,花魁没那兴趣。最主要是想看屁股下面,两腿间那里。

“啊呀!玉珍姨的屁股真白!肯定擦了雪花膏哩。”花魁边看就边在心里嘀咕。和袁雪相比,吴玉珍屁股的要小一些,但却是往上翘的。又再和郑和平家妈妈张素云比,吴玉珍就更小了。而李莉媛和周洁茹的,花魁没看过几次,记不太清楚。

吴玉珍抹了一回身子,然后弯下腰到盆里搓了毛巾。这一弯腰,几乎没把花魁吓晕过去。原来花魁一心一意想要看的东西,居然不是那么理想,而且颜色也不是白色。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东西特像一朵花。确切些说,像鸡冠花。

鸡冠花四方河那边很多,刚开始还是花骨朵的时候,颜色是鲜红的。等到盛开了,却变成了紫色的了。不过奇怪的是,花魁喜欢紫色。

花魁突然感觉的有些灰心,但也有些兴奋。吴玉珍也总算洗好澡了,“啪”的一声把灯关了之后,便睡了。

“花哥哥!”赵红兵冲花魁眨巴着眼睛,“你看到哪样好看的么?”

“看到了,像朵鸡冠花。”花魁无精打采的回答道,“睡觉算啦!红卫,红兵,快睡了吧,明天9月1号哦,得起早去学校哩。”

突然说到要开学了,赵红卫、赵红兵便没了兴趣,闷头闷脑的就睡了。花魁和赵家哥俩就挤一张床,都是小孩子嘛,要的就是热闹。

“花哥哥,我和你睡一头哈!”赵红兵喜欢人来疯,“我不乱动,真的,花哥哥,好不好嘛。”

花魁没说话,拉开被子让赵红兵进去。赵家哥俩就像他们的妈,皮肤也很白,而且身上似乎还有股香气。

没多久哥几个便睡着了。赵红兵一个翻身,一条腿压到了花魁身上。迷迷糊糊中,花魁伸手去推了一下,却被吓了一跳,原来不是赵红兵的腿,是吴玉珍的大白腿。

“呀!玉珍姨你……”花魁刚一张嘴,吴玉珍忙一把给捂住了。

“花小子,你不是想么。嘻嘻,来呀,姨给你!”吴玉珍甜甜的笑着,塞了一颗糖块在花魁嘴里。

“啊呀!原来是吃一颗糖哩。”花魁心里嘀咕着,感觉有点失望。

“嘻嘻,花小子,还有哩!”吴玉珍又是一阵甜甜的笑,“不过你得答应姨一件事耶。”

“说嘛玉珍姨!”花魁有点等不及了。

“你去四方河帮姨摘朵鸡冠花来嘛!”

“鸡冠花?”花魁不解的望着吴玉珍,心里却觉得奇怪,“鸡冠花不是在你下面么,咋跑到四方河去啦?”

“傻了吧!”吴玉珍伸手在花魁额头上暧昧的点了一下,“姨才洗干净了,放四方河那里晒着哩。去嘛花小子,帮姨摘回家来哈。”

“嗯。”花魁正要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咦!怪呐!我咋没穿衣服呢?”

花魁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的对着吴玉珍傻笑。吴玉珍却没去理会,只伸手在花魁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声“去吧!”花魁便光着身子望四方河飞奔而去。

天原本是黑的,不过花魁什么都看得明白,感觉就像是在白天的阳光底下一般。

“怎么会这样呢?”花魁忽然想起胡小夭来,“莫非我也有了法术么?嗯,应该是有法术了。在磨子沟,胡小夭给我吃的那东西,看来还真是宝贝哩。”

一眨眼工夫,花魁便奔到了四方河。说四方河是一条河,似乎是太夸张了,不过就是一条水沟而已。花魁看了眼清澈的河水,却突然有了想洗个澡的**,于是往水里一跃,“咚”的一声跳下去了。

在水里游了一会儿,花魁这才想起吴玉珍要他办的事情,于是忙爬上岸。此时的鸡冠花依然还在盛开着。从夏季开始,鸡冠花便会没完没了的开,直到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才会停止。

放眼望去,河两岸全是开繁了的鸡冠花,“玉珍姨说的鸡冠花是哪一朵呢?啊呀!我咋不先问明白再来呢?”

花魁在花丛里找寻着,看看这朵不是,那朵也不像。直到来到了河岸边了,猛然间一朵滴着水珠的鸡冠花冲花魁摇了摇。

“啊呀!原来你在这里哇!”花魁一阵激动,也不管那花干没干,伸出手就去摘。刚摸着那花,没想到脚下一滑,人便掉进了河里——“妈妈呀救命!”

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花魁看了看身边的赵红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于是忙推开赵红兵搭在自己身上的腿。

“呀!我这是咋啦?”花魁突然感觉的自己裤裆里冰冷冰冷的,“莫非我还真去了四方河?”

花魁的一惊一乍,把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也吵醒了。小哥俩“呼”的一下翻身坐起来,愣头愣脑的看着花魁。

“花哥哥,你被鬼上身了哇?”

“嘿嘿,我都会被鬼上身?”花魁试图掩饰内心的惊慌,“也不想想我是哪个!”

花魁边说就边扯被子去捂身子,偏偏赵红兵淘气,一把将被子拉了开去。

“啊呀!”赵红卫眼尖,“花哥哥撒尿在裤裆里喽!”

这真是糗死人了!花魁当即就脸红了,生气的一把抓过衣服,往身上一套,“咚”的一下跳下床。吴玉珍在那边屋什么都听到了,木板隔的房间,哪会隔音呢。

“花小子!”吴玉珍忙喊住住花魁,“等下花小子,姨弄东西你吃再走嘛。”

安顿好花魁之后,吴玉珍指着儿子骂了一通。吴玉珍检查过床铺了,根本就是干的。赵红卫不太服气,说分明就看见花魁的裤裆是湿的嘛,怎么床上会没有呢?听儿子这么一嘟嚷,吴玉珍突然就明白了。

“小卫,小兵,给我好好记清楚哈。”吴玉珍直差拧两个儿子的耳朵了,“再敢乱说花哥哥,今后有人欺负你们,可不要怨花哥哥不帮你们哦!”

吴玉珍这话就说得很有水准了,既唬住了两个傻儿子,又还警告了花魁。可不是么,那意思傻瓜都明白,你花魁不仅不能欺负赵红卫、赵红兵,还得给他们哥俩当保镖。

花魁带着赵红卫、赵红兵先回到自己家里,然后让哥俩在门外等着,自己进去拿书包。正好方蕾也要去学校,去拿通知书哩。方蕾比弟弟花魁高两个年纪,方蕾这学期该上高中了,弟弟花魁上初二。

那时候从小学到高中,总共读10年,其中小学5年,初中3年,高中2年。方蕾是7岁上的学,花魁6岁上的学。

22 四方河的野兔

“姐。”花魁怯怯的望着姐姐方蕾,“我,我和他们一道走。”

“要滚快滚哈!”方蕾瞪了门外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一眼,“哼!我看你今天不被老师骂死!”

花魁不敢顶嘴,夹着书包便跑了。

“花哥哥,我们好怕姐姐哦!”赵红卫哥俩心有余悸的瞅着花魁,“比怕鬼还要怕!”

“再说!”花魁有些恼怒,但一想到暑假作业,便又泄气了,“红卫、红兵,你们暑假作业做完了么?”

“做完了呀。”赵红兵抢先答道,“是我先做完的,哥哥赶我后。花哥哥,你没做完吗?”

“咋可能。”花魁小声说道,显然是没有底气,于是索性翻开书包来看,“咦!”花魁看完语文,又忙翻数学来看,“呵呵,原来我早就做完了的!”

作业不仅全做完,而且还是花魁的鸡脚叉笔迹。花魁愣了愣,想起自己求胡小夭的事情,于是便释然了。看来这个胡小夭还真有本事,这么难的事情她居然就办得到。

到了学校,没想到就一个假期,学校却发生了变化。原先的校长走了,来接替的是原先军管会的军代表叶高飞。

“这下太好喽!”花魁兴奋得在教务处门前乱跳。原来这叶高飞是花魁亲爸花地的战友,这还不算,还有更让花魁感到意外的哩。

方蕾见弟弟又跳又闹,便跑了过来。花魁一见姐姐跑过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敢乱跳。不过看上去方蕾情绪很好,像是有什么喜事似的。

“弟!”方蕾一把拉着花魁,“猜猜看,你姐我在哪里上高中。”

“哈哈,还用猜么。”花魁狡黠的盯着方蕾的脸,“看你这么开心,肯定是安乐县一中喽!”

“鬼机灵!”方蕾在弟弟花魁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就晓得瞒不过你嘛!走呀,回家!”

“回家?”花魁不解的看着姐姐方蕾,“你不读书了呀?”

“你没看到通知?”方蕾指着教务处门前的黑板,“10号才开学哩,全县都一样。我9号去报到。”

“那,姐,我这几天好好打几只野兔。”花魁满脸讨好的看着姐姐方蕾,“你还可以炒成辣子兔丁带去学校吃哩。”

说到打野兔,花魁突然想起自己的手绢。山上追野兔,没个三两下是打不到野兔的。

“弟你咋啦?”方蕾看出弟弟花魁脸上突然的变化,“是不是橡胶带没啦?没了我给你买去。”

“我……我手绢丢啦。”花魁不敢说实话,因为磨子沟的奇遇说不清楚,直到现在,花魁都还没弄明白,当时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丢就丢呗。”方蕾嘴一撇,“走呀,姐给你买一张去。”

方蕾明白,弟弟打弹弓就全得那手绢了,没了那手绢,弹弓的准头也就没了。因此方蕾忙到供销店去买了一张同样的手绢。方蕾一回到家就忙着在手绢上绣上弟弟的名字,是用一段红丝线绣上去的,那个年代,能买到的,基本上也就是红的了,很相称哩,红色年代嘛。

因为还没开学,花魁便又帮后老爹放牛了。原本想去磨子沟的,但花魁觉得那地方有点邪门,也就没有再去。毕竟花魁还只是个孩子,说一点都不怕,那是假的。

不去磨子沟,那去哪里呢?四方河也是个好地方哩,那里的草也很好,野兔又还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花魁想仔细看看,那些紫色鸡冠花到底有没有一朵是吴玉珍的。

把牛撵到四方河,花魁便躲到河坎边等野兔。野兔们吃饱之后,常常会跑来河坎边,看河水里自己的影子。野兔们边看还边做鬼脸,经常都会忘乎所以。

快到中午的时候,花魁便打翻一只野兔。是一只公野兔,当时那野兔正趴在河坎边看得入迷,刚提起一条后脚抓自己的脸,便被花魁“啪”的一弹弓打在了小腿上,腿骨当即就断了,野兔“咕噜”一下滚进了河里。

中午,方家华来送饭,顺便把儿子花魁换回家去。花魁不同意,花魁说河里有很多水草、水葫芦,他想去弄些上来,交到猪房去,两块钱一百斤哩。眼下正是猪饲料短缺的时候,农牧场的孩子们都在到处割猪草卖给猪房,自己给自己挣零用钱哩。

方家华因为脚扭伤,走路都还很吃力,而且还要去教袁雪做账,因此也就答应了儿子花魁,拎着野兔回家去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哩,就不说一百天吧,休息几天也是好的。

花魁吃完饭在草地上躺了一会,便下河捞水草去了。正捞着,张素云背着个背篓却来了。不用说,肯定是来捞水草的。张素云在饲料组,每天的工作,就是割猪草。

“哟,花小子!”张素云一屁股坐到河坎上,“放牛还割草哇!嘻嘻,你把姨的草都割完了耶!”

花魁装没听到。因为花魁明白,张素云这婆娘精得很,河里这么多水草,说不准张素云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哩。

见花魁不理自己,张素云也没去在意,将背篓一放,随手摘了根青草在手里把弄着,边把弄就边唱山歌。

“放牛娃儿么乖又乖,打把刀刀割牛奶;肚子饿了吃牛屎,**硬了日……”

一个风浪打来,花魁只听到个“日”,后面的没听清楚。不过不用听清楚,花魁也知道,那不是好话。

“再唱!”花魁停了下来,对着张素云翻了翻白眼。

“哟,花小子,咋啦?生气啦?”张素云嬉笑着看着花魁,“小家伙,下河割草都不喊上你云姨耶!”

张素云一句“下河割草都不喊上你云姨耶!”还真是管用,花魁顿时便没了话说。

“云姨我没生气呀!”花魁说着便想转过身来,但那水太浅,自己又还没穿裤子,于是只好在水里蹲着。

“嘻嘻,云姨就晓得你不会生气嘛。”张素云笑眯眯的盯着花魁,“花小子,咋啦?咋不站起来哩?哦,明白啦,是怕羞吧。”

“嘿嘿,云姨,我没穿裤子哩!”花魁说着,忙往河中心爬去,“云姨你不下来么,你看这水草多好!”

“哎呀!这水多凉哩!”张素云伸手在水里捞了一把,“花小子,嘻嘻,我们搭个伙好么?你在水里捞,我算背去交,一人一半,平分,你看好么?”

“好呀!”花魁冲口而出,不过说完便后悔了。如果是不答应搭伙,那张素云还不自己下河来捞么。这一下河,不就有好看了么。

“那,花小子,你是同意喽!”张素云很开心,忙脱了鞋子,把花魁捞的草抱到河坎上去。

刚开始花魁的确怕羞,不敢往河水浅的地方站。但是这样不行呀,得把捞到的水草推到河坎边去,要不张素云根本无法把水草抱上河坎。

花魁试着往水浅的地方站了站,见张素云有意无意的盯着他下面看,于是心一横,索性故意把下面弄活。

23 设计偷看云姨

“云姨,河中间的水草才好哩!”花魁说着,反过脸看了看张素云,“可惜水有点深,我不敢去。”

“哎呀!那咋办呢?”张素云抬眼向河中央望去,花魁说得没错,河中央的水草的确很好,“那,花小子,我下来嘛!”

张素云脱了裤子,只穿了条小红花底裤便跳到河里。在阳光的照射下,张素云的身子白得耀眼。突然间,张素云看到了花魁异样的眼光,以及花魁下面的反应。

“这小子!”张素云忙拿手去捂住自己下面,“花小子,嘻嘻,都开窍了嘛!”

“开窍?”花魁茫然的看着张素云,“云姨你说清楚嘛,我哪里开窍啦。”

张素云没搭腔,自顾自的在水里走着。从花魁身边经过时,张素云故意扭了扭屁股,然后往水里一扑,像一只青蛙似的游了起来。

秋天的河水特别清亮,站在河岸上就能看清楚河底。看着张素云在清澈的河水里的身子,花魁眼睛都直了。

“哎呀云姨!”花魁惊呼道,“你屁股露出来啦!”

原来是张素云底裤的裤腰松紧带太旧了,经不住水的阻力,因此人一往前,那底裤居然“哗”的一下褪了下去。张素云却没有发现,仍然自顾自的游得惬意。

“嘻嘻,小流氓!”张素云头都不回的朝花魁甩过去一句。

“云姨是真的!”花魁这下急了,“骗的不是人!”

“花小子呀花小子!我就晓得你是捉弄人哩。”张素云说着,人已经游到了河中央,于是便停了下来,转过脸冲花魁嘻嘻一笑,“骗的不是人!花小子呀,云姨差点上你……哎呀!”

原来张素云的小红花底裤在河面上开成了一朵荷花,还一摇一晃的朝花魁飘去。

“云姨,我真没骗你哈。”花魁说着,一把抓起飘到面前的小红花底裤,“云姨,来,接稳哈!”

张素云接过花魁丢过来的底裤,脸刹那间便红透了。张素云忙转过身,背对着花魁,把底裤套了上去。就在张素云抬腿的那一瞬间,花魁惊得嘴都合不拢来。

“呀!”花魁失声惊叫,“云姨你下面……”

“我下面咋啦?”张素云没去理会花魁,一把将底裤拉上,“傻小子,老娘今天算是上你当呐!”

原来河中央的水根本就不深,张素云站在里面,水就到肚子上而已。张素云返回到河坎上,蹲在一棵小树下,把底裤脱了,然后把长裤穿上。

花魁见自己的阴谋被戳穿,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张素云一眼。“这下完喽!看来要不拼命捞水草都不行了。”花魁一边嘀咕,一边就拼了命的猛捞水草。

张素云把底裤晾晒在小树上,自己装了满满一背篓水草,给花魁说了声,要他看着晾晒着的底裤,便背着水草去交了。

见张素云走了,花魁这才舒了口气,于是忙将捞起来的水草推到河坎边。而就在这时候,又有野兔在河坎边照镜子了。花魁悄悄爬上河坎,找到脱在河坎边的衣服和裤子,从裤兜里扯出弹弓,正要朝野兔射去,却突然感觉的风有点乱。花魁忙扯了根草,试了试风力,但却没感觉。花魁猛一抬头,正好看到张素云晾晒着的小红花底裤,于是也没顾得多想,伸手扯下来便对着风试了试。

“呵呵,还是这个好哇!”花魁感慨一番,瞄准野兔提起来抓脸的后腿,“啪”的射出一颗石子,野兔哼都没哼一下,便一头栽倒在河里。

花魁丢下弹弓,往河里一扑,便把野兔逮着,然后爬上河坎,从裤兜里摸出根细麻绳,将野兔捆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朵深紫色的鸡冠花飘落到了花魁的头上。

“咦!莫非这就是玉珍姨那朵!”花魁一把拿下头上的鸡冠花,仔细看了看,便往裤兜里塞去。

野兔打着了,鸡冠花也拣着了,花魁并没有忘记张素云的底裤。花魁从地上拣起细红花底裤,然后晾晒到小树上去。

“花小子,嘻嘻,干啥呢?”张素云惊奇的看着花魁,“咋啦,云姨的内裤你也喜欢?”

“云姨,我……我……”花魁结结巴巴,脸都涨红了,“我是打……打野兔哩云姨。”

“打野兔?”张素云这下更加惊奇了,“打野兔跟我的内裤有联系么?呵呵,花小子呀,喜欢就喜欢呗,云姨又不是不让你喜欢耶!”

张素云显然是在挑逗花魁了,“这傻小子,人小鬼大!莫不是对我动了心哩。”张素云心里嘀咕着,眼睛却在花魁身上乱瞟。不细看则已,这一细看,张素云才发觉,原来花魁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个半大小伙了。

“云姨是真的。”花魁说着,弯腰把野兔拎了起来,“你看嘛云姨,我才打着的哩。”

“啊呀!花小子!”张素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小子呀,真是你打的耶。呵呵,一直听说你弹弓打得准,哎呀,原来你连野兔都能打呀!”

张素云看着花魁手里的野兔,心里却在盘算着,“不行,得使出点手段来,把这傻小子手上的野兔弄回家了。”这么一想,张素云忙东张西望的看了看。

“花小子,嘻嘻。”张素云脸色怪怪的盯着花魁的脸,“你不是想看云姨么。呵呵,云姨……云姨脱开给你看好吗?”

张素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把这话说出了口。说完之后,张素云便急迫的等着看花魁的反应。

“云姨。嘿嘿。”花魁一脸坏笑的看着张素云,“你不就想要我的野兔么。嘿嘿,云姨你拿去就是喽。不过……”

“不过哪样,花小子你说嘛,云姨答应你就是。”张素云说着,便伸手去抓花魁手里的野兔。

“云姨你不能让我姐晓得哩。”花魁把野兔往身后一藏,躲过张素云伸来的白嫩的手,“还有,我不是喜欢你的内裤。真的。云姨,我是拿你的内裤来测量风力哩。”

花魁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为什么测量风力,全说给了张素云听。张素云将信将疑,而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不远处的河坎边,一只野兔正坐在那里悠闲的照镜子。

“云姨,你看着。”花魁悄声对张素云说,“快把你的内裤拿来呀,这风好乱。”

张素云似信非信的把细红花底裤递给花魁,然后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紧盯着,就像花魁是个魔术师似的,生怕一眨眼就变了。

花魁的动作很轻很敏捷,而且还滑稽。花魁接过细红花内裤,一手支着,看着像是在鼻子边嗅了嗅的一般,然后便丢开了。花魁提起弹弓,野兔刚提起一条后腿,立即中招,不声不响的便滚到了河里。

“啊呀花小子!”张素云一声惊呼,“你简直太神呐!花小子,云姨这回真的服你呐!”

花魁没去理睬张素云,而是朝河里一个猛扑,一把抓住在水里扑棱的野兔。

“哈哈,这下好啦!”花魁兴奋得忙爬上河坎,“云姨,这回不用怕我姐了!”

24 张素云家也香

张素云也清楚,花魁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独就怕他这个既不同父,又不同母的姐姐。所谓一物降一物。

“那,花小子,我把草背去交了,顺便把野兔拿回家去哈。”张素云显然很兴奋,装了满满一背篓水草,抱着野兔,兴高采烈的走了。刚迈出几步,又转过身来,“花小子,你把衣服穿了吧。”

不用张素云说,花魁也会穿衣服。都捞了那么多水草了,如果说是没有人来帮忙,那背到天黑也背不完哩。

花魁穿好衣服,正在那里担心,张素云却把她儿子郑和平带来了。郑和平比方雷都还大,已经满17岁了。郑和平去年初中毕业之后,便没有继续读了。现在只是等着长到18岁,便可以在农牧场当一名农工了。

郑和平有点傻乎乎的样子,不过力气倒是不小。花魁平时间不太理睬郑和平,这倒不是因为他傻,而是岁数不一样大,玩不拢。

“嘿嘿,花小子,不错嘛你!”郑和平显然是很佩服花魁的,“你去放你的牛嘛,这些水草你就不用管啦,我一个人就能背完哩!”

郑和平说完,也不去管他妈妈张素云,自顾自的装满背篓便走了。张素云把晾晒在小树上的细红花底裤拿下来,犹豫了下,揉成一团,朝花魁递去。

“花小子,嘻嘻,拿着,云姨晓得你用得着哩。”

“云姨你?!”花魁懵头懵脑的看着张素云,“我拿你内裤做哪样呢?我不要,人家要笑话我哩。再说了,我姐都给我买了手绢哩。”

“呵,臭小子。”张素云一把将内裤塞到花魁裤兜里,“还晓得怕呀。那你看我撒尿时,咋不怕呢?”

“我……我下回不看啦!”花魁羞得脸都红到了耳根子,“云姨,我的秘密被揭开啦!”

“不看?”张素云噗哧一下笑了,“那可不行!花小子呀,你都看过呐,现在来反悔,云姨不依耶!”

“云姨我……我……”花魁这下急了,平时间说话做事,一向很利索的,这一急,竟然就成了呆子了。

张素云转过身去偷笑了一回,心想,今天索性好好捉弄下这傻小子,也好让他有个怕。

“花小子呀!你想想看嘛。”张素云故意一本正经,“大家都晓得你爱偷看女人撒尿,你说说看,这印象还能改变吗?我看难喽。花小子呀,你干脆破罐子破摔算呐。”

张素云的话像一坨没煮熟的肉,一时间把花魁给噎住了。噎住也就算了,可是还让人难受。

“云姨。”花魁低着头,“我真的错啦!”

“嘻嘻,傻小子!”张素云始终是女人,心就是容易软,“好呐,云姨相信你。不过,花小子,你要记住云姨的话哦,千万不能去偷看小姑娘撒尿哈!”

“晓得啦云姨!”花魁忙抬起头,“我从来都不看小姑娘撒尿的,不喜欢看!再说哩,我也不想眼睛生疔呀!”

“呵呵,那就好!”原本张素云担心的是花魁会去偷看小姑娘撒尿,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花小子,你这样云姨就放心呐!”

“云姨你相信我啦?”花魁显然很开心,“呵呵,云姨相信我啦!雪姨也相信我哩。”

说到袁雪,张素云笑了,“这傻小子!看来被他偷看过的女人还真是不少哩。嗯,得掏下这傻小子的口气,逗他玩玩。”

“嘻嘻,花小子,你看过几个女人撒尿呀?”

“我……”花魁愣了下,“我看过雪姨,玉珍姨,还有云姨。云姨,我就看过你们3个哩。真的。”

“嗯,云姨相信花小子。”张素云若有所思的看着花魁,“那,花小子,你最喜欢看哪个呢?”

“嘿嘿,不好说云姨。”花魁尴尬的笑着。可不是么,这问题的确不好回答,要说喜欢看你张素云的吧,那袁雪和吴玉珍的自己也没少看。

“不好说?”张素云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花小子,你不说云姨不依耶!”张素云居然在一个半大小子面前撒娇。

正当花魁感到难为情时,郑和平背草去转回来了。这郑和平人是有那么点傻乎乎的,不过做事情还算利索,力气也还算大,才17岁而已,居然一背篓能背上个80来公斤。

郑和平装好草,张素云让花魁把野兔拿回家去,顺便给家里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就在张素云家吃。

花魁把野兔拿回家,方蕾光顾着开心了,因此弟弟说晚上在张素云家吃饭,也没多说什么,便答应了。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郑和平总算是背完水草了,差不多有500公斤水草。也就是说,差不多挣了10块钱了。

张素云动作很快,没多大会工夫,便把野兔皮剥好,然后将野兔斩成小块,做成黄焖野兔,打算让一家人好好饱餐一顿。当然了,尤其是在马房工作的老公。张素云在心里嘀咕着,“这老东西,都好多天没那个了,看来还是生活太清苦吧!”

张素云的老公郑少华在马房上班,是轮班制,上一个白班,休息一天,然后上夜班。正好郑少华上了一个夜班,白天在家睡了一天,见老婆在炒野兔,馋得忙叫儿子去场部买酒来喝。郑和平似乎不太愿意,因为晚上他还要和父亲上夜班哩。

“咋不喊妹妹们去哩!”郑和平嘟嚷着,白了两个正在屋里疯玩的妹妹。

郑和平下面是两个妹妹,大妹郑春霞14岁,小妹郑秋霞11岁。郑春霞和花魁是同班同学,不过互相之间却不太说话。原因也许是花魁太顽皮,加之名声又还不怎么好,一般小女孩子对花魁虽说是喜欢,但还是都有点敬而远之。

好到花魁并不怎么在意,反正对于小姑娘,眼下他花魁原本就怎么不喜欢,你不想和他说话,他还懒得去理你哩。

花魁一直守着张素云,忙着递碗端盘子,就连郑少华喊了他几次,说是想和他聊天,花魁都没理睬。这是花魁一向的怪毛病,见了男人总是爱理不理。

“云姨你家好香哦!”这话花魁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不过张素云就爱听。

“是吗花小子!”张素云显然很开心,“那,花小子你说说,是哪样香味哩!”

“桂花香云姨!”花魁很肯定的答道,“云姨你没闻到么?嗯,真香!”

说来也奇怪,花魁去过的人家也不少,几乎好多人家里都有一股子臭味。也只有袁雪、吴玉珍、张素云、李莉媛、周洁茹家是香的。其他的如梁晓玉家,杨玉蓉家,这两个女人都算爱干净的人哩,可是那家里就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剩下的也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怪味加臭味了。

25 看张素云洗澡

“花小子,你说说看,我们队哪家最香。”张素云有意逗弄花魁。

“嘿嘿,我不说!”花魁这回算是学聪明了,再说了,要说哪家最香吧,这还真的很不好说。总之,各家有各家的香。

很快就到吃饭时间了,看着桌子上香喷喷的红焖野兔,花魁突然想起了袁雪。自从学会了打野兔,花魁还没机会送一只给袁雪哩。袁雪对花魁那么好,都有点像花魁的亲妈了。

“花小子,想啥呢。”张素云夹了一块野兔肉到花魁碗里,“是云姨做的不好吃么?”

“不是哩云姨。”花魁猛然回过神,“我……我是想着雪姨还没吃过我打的野兔哩。”

听花魁这么一说,张素云一家都感动了。因为他们都没想到,一向调皮捣蛋的花魁,居然会有如此心性。

“花小子,就冲你这话,郑叔给你喝一杯!”郑少华说着,让大女儿郑春霞去拿了个杯子。

花魁也没客气,接过郑少华斟满的酒,猛的就是一口灌下去。平时在家里,方家华高兴了,也会让花魁喝一两口酒,不过那只是好玩而已,因此花魁对于喝酒并不陌生。

也许是想着袁雪吧,这餐饭花魁吃得没多少感觉。倒不是说张素云弄的菜不香,而是花魁心不在焉。

郑少华吃完饭便带着儿子郑和平走了,父子俩是轮换着上的夜班。而郑春霞和郑秋霞收拾好桌子、碗筷之后,也出去玩去了。留下来陪张素云的,倒是花魁一个人。

“花小子,在我家多玩会再走哈。”张素云说着,居然把窗帘拉上了,“我烧点水,想洗个澡哩。”

原本花魁想走的,一听说吴玉珍要洗澡,腿上居然就软了。花魁帮着张素云烧水、倒水,直到张素云进到卧房把门关了,花魁这才回过神来。

“啊呀!花小子。”张素云突然在卧房里惊呼,“我内裤还在你那里耶!”

张素云还没开始洗,只是把衣服扣子解开了,胸前吊着两坨甩丁甩当的白肉,便开了门出来。花魁一见,忍不住哈哈大笑。

“啊呀云姨!你的奶奶在跳舞哦!”花魁指着张素云的大胸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傻小子!”张素云斜睨着花魁,“花小子,我内裤还在你那里吧。呵呵,可不可以先拿给云姨穿,等云姨买了新的再给你。”

“云姨看你说的啥呢。”花魁忙从裤兜里扯出细红花底裤,“拿去嘛云姨。”就在花魁扯出细红花底裤的刹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咦!花小子,那是啥?”张素云没去接花魁手上的底裤,而是两眼直直的盯着地上的东西。

原来掉到地上的是在河里的时候飘飞到花魁头上的那朵鸡冠花。花魁忙弯腰去拣,却陡然吓了一大跳,那鸡冠花居然和一团肉差不多。

“云姨,是……是我在河里拣的鸡冠花。”花魁眼神怪怪的看着手里的深紫色鸡冠花,心中却起了疑虑,“哎呀,怎么会像玉珍姨的下面呢?”

“花小子你说啥?”张素云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忙伸手在耳朵里钻了钻。

“没……没说哪样云姨。”花魁很尴尬,忙把细红花内裤递给张素云,一转身跑出去了。

张素云疑惑的望着花魁的背影,心里却嘀咕开了,“怪事!莫非这傻小子和吴玉珍有一腿?”想到这里,张素云又觉得不可能,且不说花魁还小,光是赵建设那一关就过不了,牧业队还没有哪个不怕赵建设的。眼下赵建设是不在家,不过那股子威风还在。更何况吴玉珍再贱也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呀。

花魁一溜烟就跑回家去了。正好袁雪来找方家华教她做账,花魁便想起了野兔的事情来,于是忙跑到姐姐方蕾的房间。

“姐!”花魁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和你说个事嘛。”

“你呀!”方蕾丢下手里的书,“鬼在后面追你么,跑得气都快脱呐!”

“嘿嘿,姐你看我哪天怕过鬼么。”花魁冲方蕾做了个鬼脸,“姐,和你说个事嘛。那野兔……”

“嗨,我正想说这个事哩。”方蕾说着,到外面房间把已经斩成小块的野兔端了进来,“弟,你说这么多,我们一时半会又吃不完。我都不晓得该咋办哩。”

“哎呀姐!”花魁不假思索,“这好办呀!分一些给雪姨呀。呵呵,雪姨平时间对我那么好哩。姐你说好么。”

“你是说分给袁雪?”方蕾压低声音道,“弟呀,你不会是想找个丈母娘吧。算呐,姐今天心情好,就答应你吧!”

“姐呀!”花魁顿时羞红了脸,“就会拿你弟开心!”

花魁接过姐姐方蕾手中的野兔,倒了一半出来,趁袁雪不注意,开门出去了。花魁没有直接把野兔拿给袁雪,而是直接送去了她家里。

袁雪的老公谢明义出差还没回来,家里两个女儿谢方和袁园正在下跳棋,见花魁端了盆肉来,姐妹俩兴奋得就要去叫袁雪回家来。

“咋啦,还没吃饭?”花魁好奇的问道。

“吃是吃了,不过哩……”谢方显然不太好意思往下说。袁园却忍不住了,“花哥哥,我们都好久没吃肉呐!”

袁园一句“我们好久没吃肉”让花魁差点就流下泪来。70年代,物资奇缺,不说吃肉,能天天保持有大白菜吃就不错了。再说到牧业队,虽说养了那么多牲畜,但并不是想吃就可以杀来吃的,得按计划,一个月杀一次猪,然后每个人分那么一两斤。

“方方,园园,你们等着哈。”花魁说着,转身跑了。

回到家里,花魁把袁雪家里的情况一说,方蕾二话没说,把炒好的野兔热了下,然后装了满满一大碗,叫弟弟快端去。

说起来方蕾也蛮喜欢谢方、袁园姐妹的,只是对袁雪有些反感,觉得袁雪不分场合,一天把自己打扮花枝招展,一点都不像个干劳动的人,这是其一。再一点就是,花魁就是偷看袁雪撒尿时,被人看到并传开去的。因此方蕾认为,弟弟名声不好,应当归罪于袁雪。

花魁把野兔肉端到谢方、袁园姐妹面前时,姐妹俩还有点不好意思。花魁忙去碗柜里帮她们把筷子拿来,姐妹俩这才开吃。

“花哥哥,你家哪来的肉呀?”袁园忍不住问道。

“我自己打的野兔呀。”花魁很自豪,“今天我总共打了3只野兔哩,给你们家送来一些。”

谢方、袁园姐妹平时间也不太理睬花魁,其中原因倒不是嫌弃花魁顽皮,名声不好,而是袁雪不让她们和花魁来往。

26 就想让袁雪急

“花哥哥,你真厉害!”袁园边吃就边赞叹。谢方却不说话,两个圆圆的大眼睛却不停的打量着花魁。而就在这时候,袁雪回来了。

“雪姨我给你家送野兔来了!”花魁忙将那盆生野兔端到袁雪面前,“雪姨,你赶紧炒了吧,我姐都帮你斩好了哩。”

“啊呀花小子!”袁雪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一转眼,正好看见两个女儿在吃东西,“方方,园园,你们在吃啥呢?”

“妈妈,是花哥哥端来的野兔肉!”袁园说着,夹了一块硬要往袁雪嘴里塞。

“哟,花小子,还真学会打野兔呐!”袁雪一口咬住女儿夹来的野兔肉,“是方蕾做的吧。嗯,不错,味道真好。”

吃完一块野兔肉,袁雪把花魁端来的那盆生野兔肉倒到锅里。袁雪正打算把野兔肉炒了,却突然间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来,于是忙把花魁叫到身边。

“花小子,呵呵,雪姨真的谢谢你呐!”袁雪说了这句话,便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了。直接说叫花魁不要来找谢方、袁园?似乎开不了口,而且也不太可能。花魁可不是你袁雪生的,不可能听你的话。再说了,这一说了那还不是得罪人么。

一时间袁雪还真被难住了,以往自己老是对两个女儿说,少和花魁来往,仔细想想,就好像是吃醋似的。其实细想开来,花魁又能对谢方和袁园做出什么来呢?

“雪姨对我还这么客气哩!”花魁并没看出袁雪的尴尬,“我是想着,雪姨你对我这么好,我打了野兔就该给雪姨送些来呀。呵呵,是妹妹们说,好久都没吃肉,我才把我姐炒好的野兔肉端了来哩。”

“你姐?”袁雪突然间僵住了,“你是说方蕾?那,花小子,她晓得你把炒好的肉端来我家吗?”

“晓得呀。”花魁偷偷笑了下,“是我姐说,要我端肉来给妹妹们吃哩。”花魁不说方方、园园,而是妹妹。

“真的呀!”袁雪似乎还不太相信,因为刚才学完做账时,正好撞见一脸严肃的方蕾,弄得袁雪很尴尬。

“当然是真的呀!”花魁明白袁雪是怕方蕾,“其实我姐蛮喜欢两个妹妹哩。我姐还说,要我在学校看好妹妹,不让人欺负她们。”

“啊呀!方蕾这丫头!”袁雪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没想到原来这么好呀!”

花魁见袁雪这样子,心想,原来你们一个个都怕方蕾。

“雪姨,其实我姐还是蛮好的哦。”花魁说着,却突然想到袁雪忌讳他和谢方、袁园来往,现在好了,何不借这个机会,让袁雪紧张一回哩,“雪姨你放心好啦,以后妹妹们我会照看的。雪姨你忙嘛,我去和妹妹们玩哈。”

“花小子你……”袁雪想阻止,但是来不及了,花魁已经跑去找谢方和袁园了。

谢方始终要大些,人也就懂事得多,因此很少和花魁说话。不过对于花魁,谢方又感觉好奇,因为这个花魁的确是太与众不同了。

“园园,明天我带你去打野兔。”花魁看着是在和袁园说话,眼睛却是看着谢方的,“四方河那边有好多野兔哩。哦,对啦,还有花哩。”

“那,花哥哥,野兔在四方河干啥呀?”袁园显然很好奇,“它们是在洗澡吗?”

“嘿嘿,猜猜看。”花魁故意卖关子,其实是做给谢方看的。这不,谢方终于沉不住气了。

“是去喝水吧。”谢方得意的看着花魁。

“才不是哩。”花魁这时才正正经经把脸转过来对着谢方,“它们是去照镜子哩!”

“照镜子!”谢方和袁园同时惊呼道。

“是呀!”花魁咧嘴嘿嘿一笑,“不相信吧。那你们明天和我去好啦。我呀,还送野兔肉给你们吃。”

“好呀!好呀!”袁园高兴得拍手叫道,“我们又有肉吃呐!花哥哥,明天我跟你去哈。”

对于花魁和谢方、袁园这边,袁雪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袁雪见花魁三两下便拉弄了两个女儿,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啊呀完喽!这下可怎么好呀?”

谢方见妹妹说明天要跟花魁去打野兔,竟然也跟着糊里糊涂的答应了。花魁一脸坏笑的望着火炉边正忙活的袁雪。

“雪姨,明天我带妹妹们去玩哈!”花魁故意大声的喊道,“雪姨你答应了啊,呵呵,那太好啦!”

这回袁雪彻底懵了,锅铲“当”的一下掉到了地上。“这该咋办呢?啊呀不行!我得提前拿给这傻小子,让他不要缠着我的两个宝贝女儿!”袁雪心里嘀咕了一阵,还真的认真考虑着怎样拿给花魁。

“花小子!”袁雪弯腰把锅铲拣起来,“来雪姨这边嘛,雪姨有话给你说。”

“嗯。”花魁冲谢方和袁园眨了下眼睛,便来到袁雪身边,“雪姨你说嘛,我听着哩。”

袁雪看了看里屋的两个女儿,犹豫了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花小子,这个星期天你还和雪姨去赶场么?呵呵,雪姨想买些东西耶。”

“赶场?”花魁歪着头,不解的看着袁雪,“雪姨你喜欢赶场呀?”

“傻瓜!”袁雪有点拿花魁无可奈何,“哪个喜欢赶场嘛,这不是家里缺东西么。”

“那,雪姨,我得问问我姐去,看我们家还缺哪样哩。”说到这里,花魁这才开始想,雪姨要我和她去赶场到底为哪样呢?难道真的就为买东西么?

“花小子,那就这样说好哦。”袁雪嘴里说着赶场,心里却没谱,莫非就在那乱坟山里拿给花魁?再说了,还不知道这傻小子开窍了没有哩。才13岁耶,13岁会干那事么?

袁雪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居然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子来。“要是还在猪房工作,那该多好哩,这事要想解决什么时候不可以。唉,偏偏会调来搞什么会计。”袁雪心里嘀咕了一阵,埋怨了一阵,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花魁见袁雪说话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动不动就发呆,于是便悄悄的回家了。正好方蕾已经看完书了,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哩。

“弟。”方蕾冲弟弟花魁招手,“过来呀,姐问你点事情。”

方蕾的表情有点诡异,似笑非笑的看着弟弟花魁。这才是花魁最怕的,也不知方蕾是要拿他寻开心呢,还是要拿他出气。

“姐,你找我有事?”花魁心里直打鼓,脚却不听使唤的朝方蕾走去。

“看你这傻样!”方蕾咯咯的笑了,“我又不会吃人,难道你姐我真的这么可怕么?”

花魁一脸苦笑,却不敢回答。不过不回答也不行呀,上次无意中说方蕾像母老虎,方蕾还没算账哩。

“姐……我……嘿嘿。”花魁干脆来个死皮赖脸,“姐你问嘛,打都行哩,兄弟我认啦。嘿嘿,哪个叫你是我姐哩。”

27 机灵的花小子

“呵呵,死样子!”方蕾忍不住笑了,“姐想问你个正经事哩。弟,你觉得我们牧业队哪个最漂亮?”

“哪个最漂亮?”花魁惊讶的看着姐姐方蕾,不明白这么问的意思,“嘿嘿,姐你咋想到问这个问题呢?”

“啰嗦!”方蕾故意把脸拉长,但一看到弟弟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没事兄弟,你说嘛。呵,乱说都行。”

说实在的,要让花魁说谁最漂亮,那他还真说不准。为什么会这样呢?就为他眼睛看的不是地方。

“姐,我……我都看得眼花缭乱啦!”花魁突然迸出一句,却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姐,我真的看不出呢,你就饶了我吧。”

“花痴!十足的花痴!”方蕾指着弟弟花魁,强忍着没笑,“眼花缭乱?呵呵,晓得么,只有花痴才会这样哦。”

对于方蕾这样的定论,花魁不但震惊,而且还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对于“花痴”的具体意思,花魁不是太明白。

“姐,嘿嘿。”花魁伸手挠了下头皮,“花痴的意思是?”

“莫非你不懂啥叫花痴?”方蕾惊讶得张大了嘴,“妈呀!你姐我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总算把你研究透。唉,算啦,不说啦!”方蕾说着,冲弟弟花魁一挥手,“去睡觉吧!”

花魁一听可以走了,逃命似的离开了方蕾的房间。而对于方蕾说的什么“花痴”花魁并不在意。因为明天还有好事情哩,花魁想看看,把谢方、袁园姐妹带去玩,袁雪会怎样。

天刚亮,花魁就起床了。方家华正好洗漱完毕,见儿子起这么早,忙问了一句:“儿子,今天不是不上学么,干嘛不多睡下呢。”

花魁不答话,只是嘿嘿的笑。方家华知道儿子顽皮,也没去理会。花魁洗漱完了,早饭也吃了,却不见后老爹方家华出门。

“爸,都不早啦,你还不去放牛?”花魁忍不住问道。

“放牛?”方家华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傻小子起早是想去帮自己放牛,“呵,难怪起这么早哈。我没放牛啦。”

“爸你说哪样呢?”花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忙伸手去耳朵里乱掏。

“咋啦,你爸不放牛还不好么。”方家华伸手在儿子花魁头上摸了下,“我收草去了。”

收草比起放牛当然要轻松得多,每天就到赵建设家屋子后面的草料场去,有人来交草料了,就去过下磅,然后作好登记就行了。眼下正是附近农村秋收季节,大量的包谷秸秆、豆秸秆等等,都会卖到牧业队来。

“唉,完喽!”花魁叹了口气,“这回没东西可玩喽!”

安排方家华去收草料自然是何其武的主意,一来是因为花魁,何其武毕竟有把柄在花魁手里捏着,能照顾下方家华,花魁应该是会感激的;其次就是做给赵建设看,你赵建设当队长的时候,一天就知道整人,这下可好,你既然下去了,那我干脆把你整过的人弄去你眼皮子底下干轻工作,看你好不好受。

当然了,对于何其武的用心,花魁肯定是不会明白的。因此,花魁见没牛可放了,心里便觉得很失落。

方家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正要出门,花魁却要跟着去。

“呵,你这孩子。”方家华原本是想让花魁在家看书的,“收草又没啥好玩的,你也去?”

“嗯,我也去。”花魁跑去方蕾房间,把手绢要了,“爸我去打麻雀去。嘿嘿,兴许还能打到野兔哩。”

按照规矩,方家华得先去队部报道。但看看时间还早,这时候何其武说不定还没来哩。从场部到牧业队虽说不算太远,但是再怎么也有一公里的路程。

方家华带着儿子,先去草料场看了看,也是赶巧了,几只野兔正在一个草堆里打闹。

“爸不要动!”花魁把方家华拖到自己身后,然后掏出弹弓,扯出手绢,试了试风力,嘴里说了声,“爸,看我的!”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正中一只野兔的后腿。

“哎呀我的儿呀!”方家华禁不住惊呼道,“你还真是神枪手哇!”

花魁得意地冲方家华嘿嘿一笑,转过身便朝一头栽倒的野兔跑去。方家华看着儿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父子俩正一起捆野兔,这时候,何其武却突然冒出个头来。何其武看着花魁,似乎很佩服的样子。

“花小子哇,何叔真的服你啦!”何其武边说就边打量花魁手里的野兔,“哟呵!花小子,都说你弹弓打得好,呵呵,今天我总算见识了哩!”

“嘿嘿,何叔。”花魁嘿嘿的笑着,眼珠子一转,忙将手里的野兔往何其武面前一递,“何叔,送给你吧!”

“送我?”何其武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方家华,“哟,花小子,这,何叔咋好意思呢。”何其武话虽这么说,手却已经伸来接过野兔了,“啊呀,老方,你看看嘛。呵,花小子就是懂事。好啦,老方,以后有个啥事,尽管给我说,啊,千万不要客气哈。”

何其武说了一阵没油没盐的客套话之后,拎着花魁送给他的野兔,笑呵呵的走了。何其武边走就边想,“这花小子倒还蛮机灵哩,如果自己将来能够顺顺利利当上场长,这小子的确是个用得着的好人选,可以弄到身边来,当个把秘书或者办公室主任还是蛮不错的。”

要说花魁机灵,何其武还真没看错。原本花魁送野兔给何其武是有目的的,首先是希望何其武能照顾好他老后爹,千万不要像赵建设那样,没事就拉人去批斗。

其次,花魁明白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因此迟早都会像他的老后爹那样,当一名农工。既然是安了心要当一名农工,那就得和队长们把关系搞好呀。

当然了,方家华也赞成儿子送野兔给何其武,不过却没儿子想的那么多。方家华只是出于一种感激,还有就是,那野兔原本就跟拣来的没什么区别,送了也就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而对于儿子的举动,方家华的确还是很欣赏的。

“呵呵,儿子,比我机灵嘛。唉,看来还是不喜欢读书好哇!”方家华感叹了一阵之后,又是一脸的得意,“哎呀!我老方家,能有你这么个儿子,呵呵,我啥都满足啦!”

说到读书,花魁了兴趣,独自都着嘴,两眼无神的看着远方。

“算啦,我还是带谢方和袁园玩去。嘿嘿,今天可要好好露一手给她们看看。”花魁嘀咕了一阵,离开草料场,绕到队部会计室瞄了一眼,见袁雪正坐在那里扒拉着算盘,便悄悄的望袁雪家奔去。

谢方、袁园姐妹俩正在家里看借来的课本,花魁一看,就知道这姐妹俩是在预习新学期的东西。

“方方,园园,去看我打野兔么?”花魁一本正经的问道。

28 野兔也捉弄人

“去呀!”袁园将手里的书本一丢,“花哥哥,我还以为你忘了哩。”

谢方原本不想去的,但却不放心妹妹一个人跟着花魁去,于是也只好把书本放下。

花魁带着谢方姐妹俩来到四方河的时候,太阳正好照到了河面上。于是3个人便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了下来,在那里守株待兔哩。

河面上平静得很,似乎一丝风也没有。鸡冠花们寂静的开放着,一切仿佛与花魁等3个人无关。看看快到中午了,但却没看到半只野兔的影子。

“花哥哥,野兔咋还不来呢?”袁园显然是等不及了。

“花魁,你该不是骗我们的吧。”谢方很不满的盯着平静的河面。

“呵呵,等等,再等等吧。”花魁尴尬的看着面前一朵蔫头耷脑的鸡冠花,心里不禁也在发毛。

这一等也就到中午了,仍然不见什么野兔来照镜子。谢方撅着嘴,一把拉着妹妹就跑回家去了。都这个时候了,谢方还没煮饭,想到一会儿准被母亲臭骂一顿,谢方便对花魁有了怨气。

花魁也很恼,见谢方姐妹没理他就走了,因此直埋怨野兔们捉弄他,等了一上午,居然看不到野兔的影子,于是只得恹恹的回家去了。

下午花魁又厚着脸皮来叫谢方姐妹。还好,中午谢方并没有挨母亲骂,因此对花魁的怨气便消了。不过姐妹俩这回有经验了,索性把书本带在了身上。

很快又是一个下午过去了,居然还是没有野兔的影子。

如此接二连三的就是几天,野兔们就像是有意捉弄花魁似的,一个个就是不肯露面。这下谢方不仅是埋怨花魁,甚至开始对花魁产生了怀疑。

“花魁呀,难怪人家说你不是东西哩!”谢方说话的语气显然是很重了,“哼,我晓得嘛,你就没安好心!”

“花哥哥!”袁园更是生气,小嘴撅起像个猪拱嘴,“我再也不理你啦!哼,就会骗人嘛!”

花魁当时差点没气晕去。怨谁呢?莫非怨野兔不来?要怨只能怨自己,要不是自己多事、逞能,哪会弄成这样呢。不过仔细一想,那天大清早在草料场遇到野兔,花魁心里便有点明白了。按说野兔清早是不会出窝的,因为那时候的草有露水,还不能吃。能在那个时候看到野兔,也许就是一种不好的预兆吧。

不过花魁还是不死心,谢方姐妹不去了,自己还得去呀。可是这一去又是好几天了,不说是打野兔,就连麻雀也没打到一只。家里早就没肉吃了,弄得方蕾一天到晚都在念叨,说弟弟花魁看女人撒尿看傻了,都不会打弹弓了。

“唉呀急死人了!”花魁一个人坐在河坎边大叫,这越是急,却越是看不清东西。花魁不断的揉搓着眼睛,“完喽!鸡冠花都看不清楚喽!”这回花魁不相信都不行了,原来那天清早在草料场竟然就是和野兔们最后一次见面啊。

就在花魁急死急活的这段时间,袁雪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本还在担心自己的两个女儿,这下倒好,不用警告,谢方和袁园已经对花魁疏远了。

“唉呀总算轻松呐!”袁雪望着蔫头耷脑的花魁,心里不知有多惬意,“呵,我宁可不吃那野兔肉!只要谢方和袁园离你远点就好呐!”

也许是人在焦急中,时间就过得快吧。很快就到了9月9号了。这天中午吃过饭,方蕾要弟弟送她到场部找车坐去县城。姐弟俩正在场部等车,突然间广播响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差点没把姐弟俩吓晕去——毛老人家去世了!

“啊呀弟呀!”方蕾呜呜的哭了起来,“回家吧,这书看来读不成呐!”

可不是么,老人家都去世了,还读什么书呢,肯定是没书读了。姐弟俩正要离开场部,新校长叶高飞急冲冲的朝场部跑来,看得出来,叶高飞也是刚刚才哭过了的,眼睛都还是红肿的哩。

“你们回家去吧。”叶高飞对着方蕾和花魁挥了挥手,“这段时间都不上课了,回家去等着吧。”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天天都在开会。地里基本上都看不到人,饲料加工房那边也熄火了,猪房里的猪们饿得嗷嗷乱叫。牛、马、羊倒是好打发,随便抱一捆草去就解决掉了。花魁呢,日子当然过得优哉游哉。

“哈哈,不读书就是好玩!”这是花魁每天起床的第一句话。虽说不能到处去乱逛,也不能去打鸟打野兔了,但是只要是不读书,对于花魁来说,也就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不过好日子似乎经不住过,很快就到正式开学读书了。开学读书就开学读书吧,花魁也认了,但是,更让花魁意想不到的是,老师居然给他安排了个女同学同桌。而且这女同学就是叶高飞的女儿叶子,和花魁同龄。

“花魁,你给我听好呐!”开学第一天,叶子就想给花魁来个下马威,“从现在起,你不准在课堂上打闹。不准说话。还有,不准你带弹弓来学校!”

“你……你又不是我妈!”花魁看着叶子没好气的回敬了一句,但仔细一看,心里不禁一惊,“咦!你咋长得和胡小夭一样?莫非?”

“再敢说一遍!”叶子杏眼圆睁,“想饶着弯儿骂我呀,哼,门都没有!”

花魁顿时哑口无言。这时候,教室里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那几个平时间被花魁捉弄过的女生,手都快要拍出血了,还在使劲的拍着巴掌。

紧接着人们就开始乱猜,有的说花魁是因为怕校长,这才不敢和叶子顶撞的。但有的却又说,花魁是看到叶子人长得漂亮,因此腿软了,没精神顶撞。

其实这些都不是花魁怕叶子的理由。花魁最怕的,当然是叶子那双软绵绵的似笑非笑的眼睛。

憋了几天的花魁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偷偷把弹弓带来了学校。因为学校旁边的粮食仓库门前,麻雀已经成堆了,花魁看着就心痒痒。

刚上完第一节课,花魁趁课间休息,便朝粮食仓库奔去。麻雀们好久没被花魁打了,似乎已经忘了教训,一个个正得意的到处乱跑乱窜时,只听得“啪!”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啪!啪!”乱响,地上已经躺倒了好几只麻雀。花魁正在那里得意,一转脸却愣住了。

“花——魁!”叶子怒气冲冲的吼道,一只手伸向花魁,“把弹弓拿给我!”

这回花魁不干了,不说是你叶子,就是方蕾也不可能从他手中把弹弓夺走。花魁头一偏,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偏不给!”花魁将弹弓往裤兜里一塞,“大不了我不读书!哼!”

说不读书就不读书,花魁连书包都没去拿,转过身就跑了。这一来却惊动了班主任老师肖茉莉。

29 花叶两家联姻

“叶校长!”肖茉莉气喘吁吁的跑到校长办公室,“花魁跑啦!花魁不读书啦!”

“为啥呢?莫非有人欺负他?”叶高飞惊得从椅子上一下子弹了起来,“快带我去!嗨,这是咋啦嘛!”

待肖茉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时,叶高飞傻眼了。原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弄的。

“唉,真是冤家路窄哇!”叶高飞叹了口气,一个人往牧业队走去。

叶高飞先是到花魁的亲爸花地的墓地去了一趟,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咕咕了一阵,然后才去找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打算让方家华劝花魁去上学。

花魁从离开学校之后,一路玩,一路打麻雀。直到中午了,才拎了一大串麻雀,满头大汗的一头撞进家门。正好方家华留叶高飞在家吃饭,还在愁没下酒菜哩。花魁看到叶高飞,先是愣了下,见叶高飞冲着自己笑,于是便放松了下来。

“伯伯。”花魁将手里的麻雀往叶高飞面前一送,“嘿嘿,正好做你们的下酒菜哦。”

“这孩子!”叶高飞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的,见花魁这么开心,也就忍住了。

整个中午,叶高飞都没有说花魁半句,只是和方家华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闷酒。而花魁却一直战战兢兢,并且还做好了挨一顿臭骂的准备。

叶高飞吃完饭之后,仍然没有责骂花魁,而是独自一个人走了。直到这时候,方家华这才告诉花魁一个秘密。

原来叶高飞和花魁的亲爸花地一起分来轿子山农牧场的时候,两家的老婆就已经怀上了孩子,因此两个男人便约定,将来孩子生下了,如果两家都是儿子或者女儿,那就结为弟兄或者姐妹;如果一家生的是儿子,一家生的是女儿,长大了就让他们结为夫妻。

听到这样的消息,花魁差点没晕倒。花魁告诉方家华,说他坚决不同意。方家华却很无奈,说这不是他的意思,更不是他能决定的。

花魁在家闷了一个下午,第二天被后老爹拖去上学。见到叶子的时候,花魁脸就红了。弄了半天,和自己坐的居然是自己未来的老婆。而叶子却没事人一般,依然一如既往的管着花魁。

也许是被叶子管习惯了,花魁居然老实了一段时间,没去偷看女人撒尿了。这一来袁雪啊,张素云啊,吴玉珍啊等等这些婆娘们反倒是不习惯了。每次在自己家房屋背后撒尿时,都总是要左顾右盼,就像随时都会有个鬼怪跑出来似的。

牧业队原本是有公厕的,不过一般女人和小孩子都不敢去,原因是那地方以前是个乱坟山。因此各人家的房前屋后,便成了女人和孩子们的天然厕所了。

几个女人当中最挂欠花魁的,自然是袁雪了。袁雪的老公已经回来,而且不用再去出差了。不过人却变了,变得在床上懒了。十天半月难得碰袁雪一回。袁雪真的急了,想红杏出墙吧,又找不到个机会,最主要的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以前还有个何其武,时不时的还能偷上一两回。现在完了,人走了。

原来何其武只是在牧业队镀了下金,然后便调到地区畜牧局去了。其他的男人,这个不是蔫头耷脑,就是那家老婆看得紧。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牧业队女多男少。

从1976年秋天开始,接连就有几家死老公的。这家不是翻车死,那家就是落水亡。一直到1977年的秋天,才总算是停住了,没人死了。因为农牧场的汽车全坏掉了。水库里的水也干了。

袁雪把目光瞄向花魁,心里老是盼望着花魁快点长大,然后好实现自己的诺言。不过却又在担心,等到花魁长大了,还会看得上自己么?

有了这样的想法,袁雪便开始留意花魁了。但奇怪的是,花魁却不再向过去那样了,有事没事跟在屁股后面追。这都不说了,更让袁雪恼火的是,花魁似乎在躲她。于是,袁雪便想到一个办法,去方家华那里打探。

“呵呵,老方。”袁雪从会计室出来,对着方家华呵呵的笑着,“这阵子身体还好吧。”

“好呀。”方家华正戴着眼镜看账目,忙抬起头来看着袁雪,“哦,小袁,有事么?”

“没事。嘻嘻。就是问问嘛。”袁雪搜肠刮肚的想着要怎样才能扯到花魁,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大群麻雀叽叽喳喳的从门前飞过,“啊呀!要是花小子在该多好哩!”

方家华也看到了门外飞过的麻雀,于是也跟着笑了,“这小子,好久没见他玩弹弓啦。”方家华说着,若有所思的盯着门外发愣。

“是吗。”袁雪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嗯,明白呐,肯定是长大了,懂事了吧!”

“是啊!”方家华显然很高兴别人说花魁懂事,“小孩子嘛,愁吃不愁长哇!翻过年就是15岁啦!”

这话方家华总算说对了,就自己那点儿工资,饱一顿,饥一顿,不知不觉间,两个孩子就长大了。转眼间到了1978年,女儿方蕾高中毕业考取省城大学,儿子花魁初中毕业,居然考取了安乐县一中。

正当方家华满心欢喜,袁雪满脸愁容时,花魁居然作出了一个决定——不上高中,要去挣钱供姐姐方蕾读大学。

“我肯定不会同意!”方家华说得斩钉截铁,“我老方家宁可不让女儿读大学,也不可能不拿书给你读!”

其实那时候读个大学也要不了多少钱,就算是没钱,也同样能读。怕的是考不上哩。花魁说是去挣钱,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因为这高中是怎样考上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一句话——运气。

因为花魁一向太皮,和叶子坐一桌了,老毛病仍然没改多少。于是班主任肖茉莉只好把他调到前面第一排。也正是因为坐的第一排,花魁才有了考试安心**的机会。

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一般只注意坐后面的。而坐前面的,尤其是第一排,根本就不会去瞄一眼,因为知道一般坐第一排的学生没那胆子。不过他们却错了,花魁不但胆大,而且比鬼都精,早就知道这是个空子。

也许是白狐狸胡小夭给花魁的法术吧,花魁准备**用的所有题目全是考试卷子上的,这样一来花魁几乎没费多大力,便顺利完成了中考。而叶子却只考上了安乐县师范附中。和一中相比,师范附中肯定差了许多。因此叶高飞只得把叶子弄到地区——福林市一中去读书了。

说起来为什么从1976年到1979年这3年会这么快呢。原因很简单,1976年之后,文化大革命结束了,人们从繁乱的生活里,逐步走入正轨。因此这3年似乎成了过度,一切平淡得像一潭清水。

首先是花魁有了叶子的看管,人学多少乖了一些。其次,农牧场的人们各家各户都有了自留地,可以自己种些农作物了。既然有了自己的土地,各家各户也就在自己家的地里搭建了厕所。这样一来,花魁便没地方看女人撒尿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花魁怕叶子。算命先生给花魁看过,说他耳根子软,是个怕老婆的主。

30 赵建设的阴谋

进入高中之后,花魁一和叶子分开,人顿时又成了脱缰的野马,可以自由自在了。不过高中的第一个学期似乎有些过于快了,也可能是新鲜吧,花魁还没怎么读书,转眼间就来到了1979年的春节,方蕾这时候也放假回来了。原本方蕾是想在省城陪母亲和姐姐方芳过节的。但不巧的是花魁的生日偏偏就在正月里。

方蕾回家除了给弟弟花魁过生日,还有点就是想告诉父亲方家华,方芳正好和她在一个学校读书。

过完春节,2月4号,农历正月初8,就到了花魁满16岁的生日了。

这天正好立春,而且还是个星期天。大清早,天便飘起了雪花。不过这却是打野物的大好时机。上午花魁就到四方河去守着了,一是想好好打点野物,给姐姐方蕾解馋;再者,也为自己过生日弄些野味。

花魁运气还真不错,不多大会功夫便打了一只野兔,两只野鸭。正当花魁开开心心的拎着战利品,一蹦一跳的往回走时,袁园却气喘吁吁的迎面跑了过来。

“花哥哥!”袁园小脸冻得通红,“花哥哥,你去帮帮我妈妈呀!”

“园园跑慢点!”花魁忙朝袁园迎上去,“咋啦园园?”

袁园憋了老半天,咿咿呀呀的就是没把事情说明白。急得花魁忙奔回家去,丢下手里的东西,亲自赶到袁雪家去。

事情总算是弄清楚了,原来是赵建设在打袁雪的主意。赵建设是看好了时机的,谢明义回老家过年去了,因此正好趁春洋芋抢种这段时间,和袁雪把那事做成了。

牧业队一过完春节,从农历初8的这一天起,就开始了繁忙的春洋芋播种。按照农牧场人们的说法,初7这天,大伙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弄点好吃的慰劳自己。初8就要开始大忙了。所谓的“7人8谷”,意思是初7是人的节日,人就要好好享受;而初8是谷物的节日,因此是播种的好时节。

既然是大忙季节,整个牧业队,无论干部还是工人,全都得投入到春洋芋的抢种中去。当然了,吴玉珍等几个养猪的不能参加,得把自己的猪喂好。因此赵建设便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但令赵建设想不明白的是,袁雪的大女儿谢方像个阴魂似的,紧跟在袁雪身后,这让赵建设很恼火,简直就找不到个合适的机会下手。

整个上午,谢方几乎就没离开过她妈妈袁雪半步。但不巧的是,快到中午的时候,谢方的脚扭了。脚扭了,下午也就不能去监视了。因此这才想到了花魁。

袁雪和赵建设就像是被鬼迷住了似的,并不去理会人们的议论和异样的眼光。两个人一个施肥,一个下种。而滑稽的是,赵建设的头总是对着袁雪的后面。

袁雪干劳动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干劳动一般都得换一身脏衣服,看着破破烂烂的,一副劳动人民的本色。可是袁雪不这样,袁雪只是在小红花棉袄上加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下身却是一条豆汤色裤子,同样也是很干净的。也许是里面穿多了吧,衣服和裤子就显得有点紧绷了。袁雪每走一步,不是胸前挺,就是后面翘,感觉两个胸脯和臀部都快把衣服和裤子绷开了。

“难怪赵建设会这么紧跟着!”花魁嘟嚷着,眼睛却紧紧盯住正弯着腰、翘着肥美臀部忙着下种的袁雪。

赵建设施肥很麻烦,他不像别人那样,只管在前面施肥,不必绕到下种人的后面去。赵建设施肥的动作很快,很利索,双手捧着个大撮箕,对着开挖好的沟渠,那么一撒,很均匀的就把肥施好了。完成之后,几大步奔到袁雪后面,弯下腰去,头对着袁雪肥美的臀部,然后把袁雪丢到沟渠里的洋芋种摆正,再用脚从沟渠两便一拔,洋芋种便被盖上了。

“呵呵赵叔!”花魁提着个弹弓跟在赵建设身后,“一个人就能干两个人的活哦。赵叔真像个棒小伙哩!”

“小家伙!”赵建设头都没抬的丢下一句,“一边玩去,莫把地踩坏啦。”

赵建设不撵花魁还好,这一撵,花魁干脆也去找了个撮箕,帮袁雪运输洋芋种子。

“雪姨我也来帮你!”花魁瞅准了机会,见赵建设刚弯下腰去,头正好对准了袁雪的臀部,花魁故意手一松,一撮箕洋芋种便倒了出去。

“啊呀花小子!”袁雪一个不留神,人往后猛的坐去,正好坐到了赵建设的头。袁雪差点没接住花魁倒来的洋芋种,于是便有点生气了,“这个傻小子!做事总是这么鲁莽。”

“哈哈赵叔!”花魁看着被袁雪的臀部撞倒在地的赵建设,忍不住哈哈大笑,“雪姨你看!”

“哎呀!”袁雪一转脸,见赵建设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也跟着笑了,“哈哈,老赵呀!咋啦,还学会坐地上耍赖啦!”

“还笑哩!”赵建设仍然还是以前那傻样,看不出自己是被花魁捉弄了,“你这个婆娘!哎呀,长那么大个屁股干啥哩!哎呀!”

“嘻嘻,我屁股大,那能怨我么?”袁雪说着,拿眼睛剜了赵建设一眼,心里便嘀咕开了,“真是个猪脑子!分明就是被花小子捉弄了,自己还不知道。还一天有事没事跟着女人后面追。追吧,馋死你去!”

“嘿嘿,不怨你!哪能怨你呢!”赵建设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却突然间呆住了,“哎呀完喽!”

原来赵建设坐了一屁股的猪屎。这下花魁终于又忍不住笑了。袁雪怕露馅,忙伸手去捂花魁的嘴。

“雪姨你……”花魁把头一扭,“哇”的一声吐了。

“呵呵,花小子!”袁雪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是脏的,“快去弄点水洗洗吧。嘻嘻,正好你赵叔也得回家去换裤子哩。”

赵建设狠狠的瞪了花魁一眼,心里那个气就不说了,“臭小子!”赵建设心里一阵乱骂,“老子眼看就到手的好事情,结果被你个臭小子给坏掉啦!奶奶的,八成老子前世欠你哩!”赵建设没好气的猛一跺脚,骂骂咧咧的走了。

原本一桩让谢方姐妹头疼的事情,就这样被花魁胡打乱撞的给解决了。花魁正暗自得意,袁雪见花魁嘴唇边尽是泥,忙从裤兜里扯了张草纸出来,打算帮花魁把嘴唇上的泥擦掉。

“雪姨你做哪样?”花魁忙往旁边一躲,“嘿嘿,你那纸不是用过的吧!”

70年代所谓的“草纸”也就是一种很粗糙的纸,一般只有女人才用这样的纸。花魁偷看女人撒尿那阵子就明白了,草纸是女人来月经时专用的。

“哈哈,笑死我喽!”袁雪一手指着花魁,一手抱着肚子,“还真看不出来哈,傻小子啥都懂哩!嗯,雪姨就是要拿用过的草纸给你擦!”

31花小子长大了

袁雪直起身子,假装要去擦花魁的嘴,却一下子就愣住了,眼前的花魁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而是长成了一个白净的大小伙子。袁雪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花魁,禁不住动了心。

此时的花魁足足高出袁雪一个头,应该差不多有1米7了,依然是一头黑黑的卷发,白净的脸蛋,细长的眉毛,和一双似笑非笑的大眼睛。而且花魁的嘴唇上,已经长出了毛茸茸的小胡子。

“啊呀花小子!”袁雪傻看着花魁差不多足有两分钟,却突然间感叹道,“花小子呀,你太像电影《流浪者》里的拉兹啦!真的,太像啦!”

袁雪说的《流浪者》是一部印度电影,是那个时代最流行的,全国人民几乎都在看。

“雪姨你骂我。”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袁雪,“我才不当拉兹哩!雪姨我不理你啦。”

就在花魁别过脸去的时候,袁雪几乎就把持不住了,小肚子底下一热,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下去。

“花小子!”袁雪做贼似的朝四周看了看,眼光突然间变得迷离起来,“雪姨尿好胀哦,你帮雪姨看着好吗,雪姨怕人家偷看耶。”

花魁被袁雪看得直打哆嗦,身子连抖了几抖,嘴里想答应,却发不出声,脚不想跟着,却不听使唤,居然糊里糊涂跟了袁雪去了。

袁雪在前面扭着腰走路,花魁却木头木脑的在后面跟着。看着来到一棵毛栗树下,袁雪头都没回,褪下裤子,朝地上一蹲,背对着花魁便“唰唰”的一阵猛尿。花魁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大脑里面顿时一片空白。

袁雪尿完,从裤兜里扯出那张给花魁擦嘴的草纸擦了擦下面,然后慢慢站起身,一点一点的将裤子拉上。

“啊呀好舒服!”袁雪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转身,“嘻嘻,傻小子!瞧你那馋样。”

“馋?”花魁不解的望着袁雪,“雪姨你是说我想吃你的尿?嘿嘿,没听说过这种事。雪姨,你不是鬼上身了吧!”

“傻小子!”袁雪走到花魁身边,“我看是妖精上你身哩!”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袁雪从花魁身边走过时,手碰到了花魁的下面。起先袁雪以为是碰到了花魁裤兜里的弹弓,不过仔细一想,觉得不对,因为那东西不仅硬,而且还有点绵软。

“雪姨你……”花魁傻子一般的看着袁雪,双手一下子僵在了小腹部那里。这下袁雪更加肯定自己刚才碰到的什么东西了。

“雪姨咋啦?!”袁雪转过脸,对着花魁抿起嘴笑了笑,“没想到还真长大了哈!很好嘛。”

一句意味深长的“没想到还真长大了哈!很好嘛。”让花魁摸不着头脑。花魁想问个明白,但袁雪却没理他。袁雪自顾自的忙着地里的活,任随花魁在后面跟着。

雪越下越大了,工人们都在叫苦连天。队长朱卫星也觉得实在是干不下去了,于是只得提前收工。工人们一听收工,忙收起手里的工具,一窝蜂的朝家里奔去。

袁雪和李莉媛、周洁茹几个比较慢一些,她们先是到水沟边就着冷水洗了洗脸,再把身上的泥土拍干净了,这才不慌不忙的回家去。

花魁是有任务的,袁雪每走一步,他都会跟着,简直成了袁雪的影子了。而袁雪却以为花魁是想看她的屁股,便故意走在最后一个。

“雪姨,晚上来我家吃饭嘛。”花魁随手掰了根松树枝递给袁雪,让袁雪遮挡乱飞的雪花。

袁雪接过树枝,感激的看了花魁一眼,“吃饭?呵呵,咋想起喊我去你家吃饭呢?你老后爹过生日?嗯,不对呀。是方蕾找到婆家呐?”

“嘿嘿雪姨。”花魁上前一步和袁雪并肩,“我今天满16岁啦!雪姨,我姐说啦,让你们一家人都来哩。我早上打了只野兔,两只野鸭哩。”

“是吗!”袁雪停住脚步,仔细打量着花魁,“呵呵,花小子你真厉害!雪姨肯定去。只是,雪姨没啥东西送你哩。”

“送东西?呵呵,雪姨,不用送东西哩,我都长大啦!”花魁说着,伸手把袁雪肩膀上的雪拍掉。袁雪怔了一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呵呵,花小子!”袁雪说话的声音在发颤,“那我晚上带方方和园园来嘛。唉,正好老谢回老家去了,弄得我们母女几个好冷清哩。”

走到队部的时候,袁雪带着花魁顺便去了财会室,把里面的火炉子加了些煤炭。一般情况下,袁雪是脱产的,只负责把自己的财会工作干好就行了。也只是在特殊情况下,诸如抢种抢收,突击剪羊毛等等,才会去参加体力劳动。

“花小子,唉,雪姨吃完晚饭还得加班哩。”袁雪突然间转过脸盯着花魁。可不是么,过完春节,其实是财务上最忙的。这样账目,那样表格,就算不去参加生产劳动,都已经够忙了。

“哦。”花魁应了一声,“那,雪姨你是说,晚上你一个人还来财会室吗?”

“是呀。”袁雪试探性的伸手抓着花魁的一只手,心里却在打鼓,也不知这傻小子真的开窍没有,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黏着自己。

“雪姨你咋啦?”花魁被袁雪这么一拉,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因此就有点紧张了,这一紧张,大脑里竟然成了一片空白。

“唉,雪姨是想到,一个人在这里加班哩,有点怕哟!都说这地方闹鬼哩。”袁雪突然间攥紧了花魁的手。

说到鬼,这显然是袁雪的借口。花魁正想开口答应,突然间灵机一动,干脆就来个装懵。

袁雪在等待着花魁,希望花魁说一声“雪姨晚上我来陪你”。然而,花魁却傻子一般的站着。这下袁雪有些急了,直接说要花魁晚上来陪她吧,万一花魁拒绝呢?那岂不是尴尬。

“呵呵,花小子。”袁雪的脑子里迅速转动着,不知该怎么样对花魁说,因此急得脑门上都冒出了细汗。

“嗯,雪姨你说嘛,我听着哩。”花魁尽量忍住笑,但却不敢看袁雪的眼睛。

袁雪咬了咬牙,“花小子,嘻嘻,雪姨想送你件礼物。你肯定喜欢哦。但是你晚上要来陪我,我才能拿给你耶!”

32 特殊生日礼物

说完话,袁雪的脸都红透了。但花魁却没看出来,还以为袁雪脸上的红只是常见的高原红而已。在轿子山农牧场一带,很多人只要是稍微一累,或者是冬天经寒风一刮,脸上顿时就会显出红色,就像是喝多了酒似的,整个人红光满面。

“礼物?”花魁愣头愣脑的看着袁雪,“雪姨你真要送我礼物啊!雪姨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嘛,是哪样礼物?”

“嘻嘻,急了吧。”见花魁傻乎乎的样子,袁雪顿时便放松了,“等到晚上不就晓得了么,何必这么急嘛。好啦花小子,我们快走吧,我回家去洗个脸就来哈。”

花魁回到家里,方家华和女儿方蕾正忙着弄菜。早上花魁打的两只野鸭只拿一只来炖了,留下来一只。野兔却做成了辣子兔丁,是方蕾妈妈老家的一道特色菜肴。方蕾只是在旁边打下手。原本方蕾就是父亲方家华教会做菜的。当然了,方家华自然是方蕾的妈妈教的。

“啊呀好香!”花魁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爸,姐,我饿啦!”

“弟弟你跑哪去了嘛!”方蕾埋怨着,“都长成大人呐,还这么贪玩。唉,你呀,都比你姐我高了耶!”

说到长大,花魁心里一惊,突然间就想起了13岁那年袁雪说过的话。“莫非雪姨的礼物就是拿给我日么?”花魁心里嘀咕着,没去注意方蕾说了什么。

“咋啦弟,想啥呢?”方蕾原本还想再数落几句的,见弟弟花魁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没事吧弟?”

“没事,嘿嘿,姐,我去喊雪姨去哈。”花魁说着就想走,却被方蕾一把拖住了。

“弟,你同学们要喊来么?”方蕾说的同学,显然是叶子了。花魁犹豫了下,一想到袁雪说要给他的礼物,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不喊了姐。”花魁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喊别人,虽说和叶子同桌了两年,而且又还是指腹为婚的,不过说心里话,花魁对叶子的确没多少好感。何况此时花魁心里早已经被袁雪勾去了,哪还容得下谁哩。

很快花魁便把袁雪一家大小喊了来,两家人凑在一起,吃了个热热闹闹的晚饭。袁雪的两个女儿,谢方和袁园很开心。谢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排斥花魁了,14岁的女孩子,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而袁园还是老样子,谁的话都不信,只看现实,因此眼下简直就把花魁当成亲哥哥了。

不过这些对于花魁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的妈。

吃完晚饭,袁雪说还要忙着做账,方家华便要花魁送袁雪母女回家。这正是袁雪求之不得的,因此也没客气。

袁雪回到家里,把两个女儿安顿好之后,这才带着花魁去财会室。

袁雪先把火炉子烧得旺旺的,把门窗都关严,还把窗帘子也拉上了,这才正正经经的做起账来。屋外雪依然下着,袁雪边做账就边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花魁却是懵的,不明白袁雪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小子,你帮雪姨个忙好吗?”袁雪依然趴在桌子前忙着做账。

“好呀雪姨你说嘛。”花魁忙凑到袁雪身边。

“你帮雪姨捏捏肩膀嘛。哎呀,雪姨累得腰酸背疼哩。”袁雪双手一抬,伸了下懒腰,这一来,正好把衣服往上提,那圆圆的肥美臀部便呈现在了花魁眼前。

花魁“咕嘟”一声吞了下口水,手便搭上了袁雪的肩头,然后轻柔的捏着。

“是这样吗雪姨?”花魁边捏边问道,“重么雪姨,重了我就轻点哈。”

“嗯。”袁雪轻轻的哼了一声,“嘻嘻,花小子,想不到你还真会捏耶!嗯,好舒服!往下嘛花小子。嗯,再往下!”

花魁的手慢慢向下移动着,从袁雪柔软的腰部,来到了肥美的臀部上。就在这时候,袁雪一个转身,站起来一把抱住了花魁。

“花小子,雪姨今晚就拿给你!”袁雪显然很激动,因此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含混不清,像是嗓子里有痰堵着似的。花魁看着袁雪,嘴唇动了动,袁雪却一垫脚尖,用自己的嘴贴到了花魁的嘴上。

袁雪几乎是使尽了自己的本领,先是把自己呈现给花魁这个半大小子,然后又带着他一路缠绵。不过花魁太激动了,就几分钟时间便交货了。但袁雪却不想就这样清账,这样似乎太草率,太敷衍了事了。

“花小子你不要动嘛!”袁雪趴在桌子边沿,喘着粗气,“咦!”袁雪突然一惊,“哈哈傻小子,又来啦!”

花魁依然处于高度紧张和激动之中,而脑子里却是窒息之后所产生的那种空白。花魁笨拙的做着相同的动作,尽管不得要领,而且还有点滑稽,但每一下都是刚劲而有力的。又是从容不迫的。

袁雪似乎很兴奋,很想大声叫唤一番的。但却又不敢,因此便压抑着。袁雪把头埋在臂弯里,嘴却紧紧咬住小红花棉袄。

“呀!感觉出来了!这傻小子居然又来了一次!”袁雪心里数着,盼望着,“啊呀!果然这傻小子就是厉害!不但大,而且还能打连发!冲吧,来个3连发,嘻嘻,我就到点呐!”

花魁果然没有辜负袁雪,很卖力的带着袁雪上高山,下峡谷,然后又是一个猛冲,直杀云端,刹那间便让袁雪升天了。

平息下来之后,袁雪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都说这傻小子铁丝枪做得好,能打三连发。莫非是老天注定了,这傻小子天生就是个三连发的料!还有一点,整个牧业队,就只有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得过花小子做的三连发铁丝枪。难道说吴玉珍早就拿给这傻小子啦!”

“啊呀花小子,舒服死呐!雪姨升天呐!”袁雪从桌子边站起来,拉上裤子,斜睨了花魁一眼,“嘻嘻,花小子,雪姨问你个事哈。你要说老实话哦。”

花魁仍处于惊魂未定和激动之中,人刚从云端掉下来,一时间还没回过神,甚至连裤子都还来不及拉上,人还在袁雪后面乱抖乱颤。可是下面那东西却不肯倒下,愣头愣脑的立在那里,样子很滑稽。

袁雪“噗哧”一声笑了,笑得很生动,肉嘟嘟的身子一阵乱颤,看着有点儿像筛糠。花魁忽然睁大了眼睛,因为花魁还从来没有这样很认真的看过袁雪。

“嘿嘿,雪姨你好漂亮哦!”花魁几乎是冲口而出,说的话几乎就没有经过大脑。

33 学会欣赏女人

能真正看明白一个女人的漂亮之处,那也就说明花魁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过去花魁对于女人只是好奇,只是想看看,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女人要蹲着撒尿。还有就是为什么女人的屁股比男人的白。

“花小子你再说一遍!”袁雪惊奇的望着傻乎乎的花魁,“呵呵,雪姨还是第一回听你这么说哦。花小子,那你说说看,雪姨哪里漂亮呐!”

要说哪里漂亮吧,花魁还真说不准。是眼睛么,袁雪的眼睛的确有点儿与众不同,双眼皮,大而圆就不说了,关键是那两个眼珠子不仅黑,还很活络,动不动就滴溜溜的乱转,有时候还会放电。脸盘子哩,袁雪的脸盘子不是很秀气的那种,袁雪的脸盘子有点宽,而且很白,上面像是扑了一层粉似的。而鼻子却是个蛇头鼻。嘴呢,袁雪的嘴唇有点厚,红艳艳的,感觉有点像才刚喝过猪血。

花魁的眼光突然往下挪去,“嘿嘿,雪姨的胸脯最漂亮哦!”以往花魁对这地方很不以为然,感觉不是大就是小,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现在就不同了,花魁已经学会欣赏它们了。

“嘻嘻,是吗!”袁雪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那你说说看,咋个漂亮呐!是大还是小,是白还是黑。”

花魁猛然间愣住了。“隔着一层衣服,我居然说人家那里最漂亮,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到底有多大,有多小,是白还是黑,看都没看过,哪能乱说哩。岂不是胡说八道么。”

“嘿嘿,雪姨,我……我说错了。”花魁耷拉着脑袋,却猛然间看到自己居然还没拉上裤子,“哎呀我这是咋啦!”花魁一把拉上裤子,脸顿时就羞红了。

“哈哈,笑死我啦!”袁雪又是一阵乱笑,大胸脯更加生动了,“你还会晓得怕羞哈。”

花魁被袁雪笑得打了个冷颤,“啊呀雪姨笑得好浪!”花魁轻声嘀咕着,一抬头,正好看到袁雪那乱颤乱动的大胸脯。花魁突然有了一种**,想真正看一眼袁雪的胸脯。

“雪姨我……你……我……嘿嘿。”花魁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我想看雪姨家奶奶!”

“花小子你说哪样呢?”袁雪有点懵,“雪姨家奶奶早没呐!呵呵,雪姨不太明白哦。呵呵,花小子,你是说想回家了么。那好嘛,我把账本收起就走哈。”

原本袁雪是想让花魁好好看看自己身上的,因为最隐秘的地方都给他了,还有什么不能让他看的呢。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给他看的好,一旦自己没什么秘密了,也许也就再不能吸引他了。既然都不能吸引他了,那他哪里还会这样迷恋自己。因此觉得还是保留一点的好。

不过对于花魁是不是第一次,这个问题袁雪得弄明白。无论男人或是女人,这第一次还是值得去好好考究一番的。

袁雪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把火炉子盖上,然后坐到丁小俊身边。一时间里,袁雪身上的香气笼罩着花魁,使得花魁使劲抽了抽鼻子。

“啊呀雪姨好香!”花魁很陶醉的看着袁雪,眼睛都开始迷离了。

“嘻嘻,是吗!”袁雪顿时一脸的幸福,“那,花小子,你把雪姨吃了嘛!”

花魁嘿嘿的傻笑着,不敢回袁雪的话。花魁还嫩着哩,根本不明白男女之间怎么打情骂俏。袁雪也没有再捉弄花魁的意思,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家里两个女儿有些放心不下。

“花小子,嘻嘻,你还没回答雪姨的问题耶!”袁雪一本正经的看着花魁,很迫切的问道,“花小子,你是第一次么?”

“第一次?”花魁茫然的望着袁雪,“雪姨你说哪样第一次嘛?我没弄明白哩。”

袁雪以为花魁是在装懵,因为这傻小子一向爱捉弄人。但仔细一看,却不像,于是袁雪便有些兴奋。

“呵呵,雪姨是说,你和雪姨之前,和哪个女人做过吗?”袁雪绕山绕水说了一通,希望花魁能听明白。

“哦。”花魁突然嘿嘿一笑,“雪姨你是说日么!嘿嘿,雪姨那做梦算不算?”

“做梦?”袁雪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呵呵,花小子,那你梦见和哪个呐?”

“我……我……”花魁嗫嚅着,“雪姨,我说出来你不许笑话我哈。”

“哎呀花小子,你这是咋啦嘛!”袁雪似乎又点等不及了,“说嘛花小子,雪姨咋会笑话你哩,雪姨不会笑话你。”

“那我说了哦雪姨!”花魁鼓足勇气,“我梦见雪姨的后面呐!真的雪姨,我梦见雪姨后面那里有朵鸡冠花。所以我……嘿嘿,原来雪姨那里像花呢。”

“花小子,你是说雪姨……雪姨那里像朵花?”袁雪猛的一惊,几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呵呵,花小子,你晓得吗,雪姨……”袁雪说着,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原来袁雪曾经因为错把自己的底裤放在老公谢明义的枕头底下,结果被谢明义狂扁了一顿。谢明义不仅打了袁雪,还骂袁雪那里丑死了,像一堆黑咕隆咚的臭猪屎。为这个袁雪哭了好久,自卑了好久,差一点就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听着袁雪的叙述,花魁不太理解谢明义,“咋能说那东西丑呢?分明就是好东西嘛!呵呵,啥眼神嘛!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花魁小声的嘀咕着,而袁雪却更加哭得伤心了,居然趴在了花魁的怀里大哭起来。

袁雪哭着,一抬眼见花魁正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于是忙从花魁怀里挣扎起来。此时屋外雪已经停了,夜静得很。隐约间能听到远处传来狐狸的嚎叫声。

“雪姨你听!”花魁在仔细分辨着,却突然间想起胡小夭来。很久没听到狐狸的嚎叫声了,莫非这是胡小夭的声音。

“听啥哩花小子?”袁雪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没听到啥呀。呵呵,花小子,你听到啥了么?是脚步声么?”

34 又见到狐狸精

袁雪惊慌的拉开窗帘一角,胆怯的朝外面张望着。可是屋外除了灰糊糊的夜,白茫茫的雪,什么也没有。

“雪姨,明天我还来陪你!”花魁意味深长的看着袁雪,“但是雪姨,你不要拿给赵建设!我不喜欢他!”

“拿给赵建设?”袁雪突然间睁大眼睛盯着花魁的一张俊俏脸蛋,“呵呵,傻小子!还学会吃醋了哈。给你说实话吧,雪姨只是想利用他,让他帮着雪姨把任务完成了。唉,没办法呀花小子,一个人8亩的任务,没人帮哪完成得了呢。”

“那,雪姨,我可以帮你呀!”花魁似乎很倔,“我有的是力气!真的雪姨。”

“呵呵,花小子,雪姨晓得你是为雪姨好。”袁雪有些感动,泪水汪在了眼眶边,“不过,花小子你放心,雪姨不会拿给他的。真的花小子,你要相信雪姨。地里的活嘛,你就不用管了,明白吗,你若是成天都在帮我,呵呵,那别人肯定会说闲话哩。”

“哦。”花魁似懂非懂,“雪姨我听你的就是。不过,雪姨,明天晚上我来陪你哈。嘿嘿,我还想要!”

“还想要!”袁雪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傻小子,还真上瘾了呀!那好,雪姨答应你就是。不过花小子,我们的事情,你千万不能给人说哦。任何人都不能说。明白吗?”

花魁坚决的点着头。袁雪冲花魁眨了下眼睛,然后站起身,把火炉子盖了。花魁还有点不想走,但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因此只得任随袁雪。

送袁雪回家之后,花魁一个人低着头往家赶。这时候,远处又传来一声狐狸的嚎叫声。花魁忙掏出弹弓,“啪!啪!啪!”的往天空射出三颗石子,三颗石子似流星赶月一般,“啪!啪!啪!”在空中爆响。顿时,狐狸的嚎叫声止住了。此时花魁玩弹弓的本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可以在一秒钟之内,连续发出三颗石子了。

夜里花魁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娶媳妇了。花魁娶的媳妇不是别人,而是狐狸精胡小夭。不过奇怪的是,胡小夭的脸长得和叶子一样,胸脯却像安乐一中的校医胡美丽,而屁股则像袁雪,腰身却是吴玉珍的腰身,腿居然成了张素云的腿了。

“啊呀!真的邪门!”花魁一声惊叫,醒来一看,天已大亮。“哎呀,我咋就梦到校医胡美丽了呢?平时间不就多看了她几眼嘛,她不就是胸脯有点特别么。呵呵,怪啦!”

胡美丽的影子也只是在花魁脑海里一闪而过。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最重要的,那就是再和袁雪弄个几回。昨晚也太草率太匆忙了,舒服是很舒服了,但却不过瘾。而且还很朦胧。

这么一想,花魁便立即来了精神。于是忙翻身下床,打算先去山上或是四方河弄点野物。姐姐方蕾难得回来一趟,得给她弄些好吃的。再者,袁雪把那么好的东西都给他了,那还不弄点东西补偿人家么。

屋外又在下雪了,而且还不小。春洋芋的抢种看来只能暂时停下来,地都给冻住了,还怎么下种呢。

花魁想去四方河的,但转念一想,此时的四方河应该不会有野兔了。野鸭倒是有的,但这个时候却不好打,地上全是白色,人还没有走近,野鸭们早就有了警惕,还怎么打呢。

绕过四方河,翻过一座小山,再走过一片开阔地,便来到了磨子沟。还没进入那片树林子,花魁便后悔了,漫山遍野都是一片洁白,往那里躲呢,只怕是没看到野兔,那野兔早就逃之夭夭了。人会有野兔跑得快么,肯定是没有了。

花魁一阵懊悔,想转身回家,却又不甘心。于是只得鼓起勇气往前走去。穿过那道石围墙,这才真正进入到磨子沟了。还好,里面的雪不是很深,地上还可以看到一些枯草,以及野兽们拉的粪便。

快要到上次与狐狸精胡小夭相遇那棵树下的时候,突然从树丛里跑出来两只灰色野兔,看样子像是被什么惊吓着了,野兔们很惊慌。花魁一看地形,自己这一方是在山坡下,而野兔却是在山坡上。野兔若非受到惊吓,一般是不会往坡下跑的,因为兔子前腿短,后腿长,往坡下跑,不仅无法跑快,而且还会翻跟斗。

奇怪的是,两只野兔不仅朝山坡下跟斗扑爬的乱奔,而且还不肯分开,总是并肩朝山坡下乱跑。花魁瞅准时间,双手张开,“嗖”的一下蹿了出去,对着野兔一个猛扑,两只野兔一阵惊慌,居然头互相撞在了一起,“咚”的一声倒下了。

活该花魁运气好,白拣了两只野兔,一公一母,看样子是一对儿呢。花魁三两下便把野兔捆了个结实。就在这时候,前面树丛里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花魁一惊,忙扯出弹弓。

“嘻嘻,花小子,恭喜你终于被女人睡呐!”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树丛里飞过来,却不见人影,“再见!我要走啦。记住哦,我说过,我们有缘还会相见的耶!快回家去吧,还有好事情等着你哩!嘻嘻,花小子,你要走桃花运呐!”

花魁听出来是胡小夭的声音,想要追去,但那声音却越来越远了,不多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之中。而那句“还有好事情等着你”和“你要走桃花运”却在花魁脑海里回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魁这才回过神来。想想刚才的一切,感觉像是做梦一般。但一看脚下,两只野兔还在那里不停的乱动,似乎想要挣脱开去。

“啊呀原来我不是在做梦!”花魁自言自语着。既然不是做梦,那还等什么呢,赶紧走吧,这地方这么邪门

35 事情太意外了

花魁拉开弹弓,对着一棵压满了白雪的大树射出三颗石子,算是给自己壮胆了。然后一把抓住地上的野兔,往肩上一扛,奔命似的往回便跑。

回到家里,花魁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家里没人,方家华一大早就到草料场发料去了。方蕾也没在家,大概是去同学家了。花魁没顾得上休息,先把一只野兔宰了,很利索的把皮剥了,然后放在一个盆里。

眼看就快到中午了,花魁感觉肚子很饿,但却没时间吃东西。等到方蕾回家来了,还得向她说明另一只野兔的去向,多麻烦呢。还不如趁早走的好。

花魁从床底下找了个布袋子,把野兔放里面,拎着就朝袁雪家奔去。花魁边跑就边想,袁雪看到这野兔,说不定多开心呢。嘿嘿,这一开心,说不定晚上会多拿给他玩几回也说不清楚呢。

到了袁雪家门口,花魁使劲咳了一声,这才推门而入。然而脚刚跨进门,花魁却愣住了,谢明义正和袁雪、谢方、袁园坐在火炉边说笑。

“啊呀,花小子,是你呀!”袁雪忙站起身来,“快进来嘛花小子,呵呵,手里还拎了东西哩。是来看你伯的吧。”

“呵呵,伯伯。”花魁尴尬的看着谢明义,“我,我才听说伯伯回来了,所以……所以我……我送野兔过来哩。”

“哎呀花小子!”谢明义显然很感动,忙站起身来接过花魁手里拎着的布袋子,“嗨,你说嘛,我就是有福气嘛!哈哈,花小子哇,伯伯还没吃过你打的野兔哦。”

其实要说尴尬,袁雪更是尴尬。眼前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老公,而另一个却是自己的小情人。小情人这么大冷的天,好不容易打了只野兔,原本是拿来讨好自己的,但却没想到遇到了谢明义回来。

袁雪定了定神,忙做出一副长辈的派头,一把将花魁拉到火炉边坐着,然后到里屋橱柜里端了一大盘瓜子啊花生啊什么的。

“来,花小子,快吃嘛。”袁雪一边招呼花魁吃,一边就往花魁裤兜里倒,“花小子,给你姐带些回去嘛。呵呵,你看雪姨忙得,方蕾回来那么久了,我都还没去看看她哩。”

谢方和袁园通过昨天的事情,对花魁不仅有感激之情,而且还把他当着自己人了,眼前的花魁简直就像的她们的亲哥哥一般。因此姐妹俩一个去端开水,一个削水果。一时间里,一家人忙了个不亦乐乎。

正好谢明义从老家带了些橙子来,这可是很难得吃到的。谢明义特意选了几个,然后放到花魁装野兔的布袋子里。

这一来反倒是弄得花魁不好意思起来,要推辞吧,开不了口;不推辞吧,过意不去。但仔细一想,要拿也拿得,不拿白不拿。原本自己带了野兔来就是有目的的,这下倒好,好事做不成,还便宜了谢明义了。拿你点东西,想来也是应该的吧。

花魁端着谢方递过来的水杯,看谢明义一眼,又看袁雪一眼,心里那个难受真是没法说了。

“哎呀奶奶的,这下玩完喽!原本还说是晚上好好弄一回的,这下弄不成不说,还赔了只野兔哩。算了,还是赶紧走人,夹在人家中间的滋味不好受哩。”花魁心里一合计,觉得还是早走早好,于是忙站起身来,说是家里还有事,忙回去。

从袁雪家出来,花魁一个人蔫头耷脑的朝家里走去。刚到家门口,只见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哈着手在那里跳着,看样子哥俩已经在花魁家门前站了有一阵了。

“花哥哥!”赵红兵小脸冻得通红,兴奋的冲花魁挥着手,“花哥哥,我们都等你好久啦!”

赵红卫却不说话,两眼仔细的观察着花魁。见花魁似乎不怎么高兴,忙跑上前来,伸手接过花魁手里的布袋子。

“嘿嘿,花哥哥,你咋啦?”赵红卫小心小意的打量着花魁。

“没咋哩。”花魁忙把门打开,“快进家吧。你两个也是的,这么冷的天,就不会在家烤火么。”

花魁把赵家哥俩带到火炉子边坐着,从裤兜里抓出袁雪塞进去的瓜子花生,分了一些给小哥俩。

“花哥哥,你真好!”赵红兵一副有奶便是娘的样子,“花哥哥,我们来是想找你教我们……”

赵红兵话没说完,赵红卫忙止住了。眼下的赵红卫毕竟是个读初中的学生,都14岁了,常言说得好:“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这个道理还会不明白么。眼下花魁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没冲你们小哥俩发火,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花哥哥,你哪里不舒服么?”赵红卫装着很关心的问道,“是哪个惹你生气了吗?要是哪个敢惹花哥哥生气,哼!看我们不收拾他去!”

“唉!”花魁看了看赵红卫,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不会明白哇。事情太意外了!”

“事情太意外了?”赵家哥俩没弄明白花魁所说的事情,小哥俩茫然的看着花魁,然后又互相对视着——“什么事情太意外呢?”

“唉,算啦。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花魁肚子饿得咕咕叫,哪还有心思闲扯,“红卫、红兵,你们吃饭啦?哎呀我都快饿死啦!”

“花哥哥去我家吃嘛。”赵红兵说着,拉着花魁就要走,“我爸出差啦。我妈正在包汤圆哩。走嘛花哥哥。吃完饭你教我做铁丝枪嘛,三连发的那种。”

赵红兵总算说明了来意。原本花魁是不想去的,不过一听说赵建设没在家,立即就动心了。

0036 两只野兔

张素云显然是在挑逗花魁了,“这傻小子,人小鬼大!莫不是对我……”张素云心里嘀咕着,眼睛却在花魁身上乱瞟。不细看则已,这一细看,张素云才发觉,原来花魁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个半大小伙了。

“云姨是真的。”花魁说着,弯腰把野兔拎了起来,“你看嘛云姨,我才打着的哩。”

“啊呀!花小子!”张素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小子呀,真是你打的耶。呵呵,一直听说你弹弓打得准,哎呀,原来你连野兔都能打呀!”

张素云看着花魁手里的野兔,心里却在盘算着,“不行,得使出点手段来,把这傻小子手上的野兔弄回家了。”这么一想,张素云忙东张西望的看了看。

“花小子,嘻嘻。”张素云脸色怪怪的盯着花魁的脸,“你不是想看云姨么。呵呵,云姨……云姨……给你看好吗?”

张素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把这话说出了口。说完之后,张素云便急迫的等着看花魁的反应。

“云姨。嘿嘿。”花魁一脸坏笑的看着张素云,“你不就想要我的野兔么。嘿嘿,云姨你拿去就是喽。不过……”

“不过哪样,花小子你说嘛,云姨答应你就是。”张素云说着,便伸手去抓花魁手里的野兔。

“云姨你不能让我姐晓得哩。”花魁把野兔往身后一藏,躲过张素云伸来的手,“还有,我不是喜欢你的内裤。真的。云姨,我是拿你的外衣来测量风力哩。”

花魁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为什么测量风力,全说给了张素云听。张素云将信将疑,而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不远处的河坎边,一只野兔正坐在那里悠闲的照镜子。

“云姨,你看着。”花魁悄声对张素云说,“快把你的外衣拿来呀,这风好乱。”

张素云似信非信的把小红花外衣递给花魁,然后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紧盯着,就像花魁是个魔术师似的,生怕一眨眼就变了。

花魁的动作很轻很敏捷,而且还滑稽。花魁接过小红花外衣,一手支着,看着像是在鼻子边嗅了嗅的一般,然后便丢开了。花魁提起弹弓,野兔刚提起一条后腿,立即中招,不声不响的便滚到了河里。

“啊呀花小子!”张素云一声惊呼,“你简直太神呐!花小子,云姨这回真的服你呐!”

花魁没去理睬张素云,而是朝河里一个猛扑,一把抓住在水里扑棱的野兔。

“哈哈,这下好啦!”花魁兴奋得忙爬上河坎,“云姨,这回不用怕我姐了!”

张素云也清楚,花魁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独就怕他这个既不同父,又不同母的姐姐。所谓一物降一物。

“那,花小子,我把草背去交了,顺便把野兔拿回家去哈。”张素云显然很兴奋,装了满满一背篓水草,抱着野兔,兴高采烈的走了。刚迈出几步,又转过身来,“花小子,你把衣服穿了吧。”

不用张素云说,花魁也会穿衣服。都捞了那么多水草了,如果说是没有人来帮忙,那背到天黑也背不完哩。

花魁穿好衣服,正在那里担心,张素云却把她儿子郑和平带来了。郑和平比方雷都还大,已经满17岁了。郑和平去年初中毕业之后,便没有继续读了。现在只是等着长到18岁,便可以在农牧场当一名农工了。

郑和平有点傻乎乎的样子,不过力气倒是不小。花魁平时间不太理睬郑和平,这倒不是因为他傻,而是岁数不一样大,玩不拢。

“嘿嘿,花小子,不错嘛你!”郑和平显然是很佩服花魁的,“你去放你的牛嘛,这些水草你就不用管啦,我一个人就能背完哩!”

郑和平说完,也不去管他妈妈张素云,自顾自的装满背篓便走了。张素云把晾晒在小树上的细红花外衣拿下来,犹豫了下,揉成一团,朝花魁递去。

“花小子,嘻嘻,拿着,云姨晓得你用得着哩。”

“云姨你?!”花魁懵头懵脑的看着张素云,“我拿你外衣做哪样呢?我不要,人家要笑话我哩。再说了,我姐都给我买了手绢哩。”

“呵,臭小子。”张素云一把将外衣塞到花魁裤兜里,“还晓得怕呀。那你看我解手时,咋不怕呢?”

“我……我下回不看啦!”花魁羞得脸都红到了耳根子,“云姨,我的秘密被揭开啦!”

“不看?”张素云噗哧一下笑了,“那可不行!花小子呀,你都看过呐,现在来反悔,云姨不依耶!”

“云姨我……我……”花魁这下急了,平时间说话做事,一向很利索的,这一急,竟然就成了呆子了。

0037 已经长大

张素云转过身去偷笑了一回,心想,今天索性好好捉弄下这傻小子,也好让他有个怕。

“花小子呀!你想想看嘛。”张素云故意装得一本正经,“大家都晓得你爱偷看女人解手,你说说看,这印象还能改变吗?我看难喽。花小子呀,你干脆破罐子破摔算呐。”

张素云的话像一坨没煮熟的肉,一时间把花魁给噎住了。噎住也就算了,可是还让人难受。

“云姨。”花魁低着头,“我真的错啦!”

“嘻嘻,傻小子!”张素云始终是女人,心就是容易软,“好呐,云姨相信你。不过,花小子,你要记住云姨的话哦,千万不能去偷看小姑娘解手哈!”

“晓得啦云姨!”花魁忙抬起头,“我从来都不看小姑娘解手的,不喜欢看!再说哩,我也不想眼睛生疔呀!”

“呵呵,那就好!”原本张素云担心的是花魁会去偷看小姑娘解手,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花小子,你这样云姨就放心呐!”

“云姨你相信我啦?”花魁显然很开心,“呵呵,云姨相信我啦!雪姨也相信我哩。”

说到袁雪,张素云笑了,“这傻小子!看来被他偷看过的女人还真是不少哩。嗯,得掏下这傻小子的口气,逗他玩玩。”

“嘻嘻,花小子,你看过几个女人解手呀?”

“我……”花魁愣了下,“我看过雪姨,玉珍姨,还有云姨。云姨,我就看过你们3个哩。真的。”

“嗯,云姨相信花小子。”张素云若有所思的看着花魁,“那,花小子,你最喜欢看哪个呢?”

“嘿嘿,不好说云姨。”花魁尴尬的笑着。可不是么,这问题的确不好回答,要说喜欢看你张素云的吧,那袁雪和吴玉珍的自己也没少看。

“不好说?”张素云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花小子,你不说云姨不依耶!”张素云居然在一个半大小子面前撒娇。

正当花魁感到难为情时,郑和平背草去转回来了。这郑和平人是有那么点傻乎乎的,不过做事情还算利索,力气也还算大,才17岁而已,居然一背篓能背上个80来公斤。

郑和平装好草,张素云让花魁把野兔拿回家去,顺便给家里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就在张素云家吃。

花魁把野兔拿回家,方蕾光顾着开心了,因此弟弟说晚上在张素云家吃饭,也没多说什么,便答应了。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郑和平总算是背完水草了,差不多有500公斤水草。也就是说,差不多挣了10块钱了。

张素云动作很快,没多大会工夫,便把野兔皮剥好,然后将野兔斩成小块,做成黄焖野兔,打算让一家人好好饱餐一顿。当然了,尤其是在马房工作的老公。张素云在心里嘀咕着,“这老东西,都好多天没那个了,看来还是生活太清苦吧!”

张素云的老公郑少华在马房上班,是轮班制,上一个白班,休息一天,然后上夜班。正好郑少华上了一个夜班,白天在家睡了一天,见老婆在炒野兔,馋得忙叫儿子去场部买酒来喝。郑和平似乎不太愿意,因为晚上他还要和父亲上夜班哩。

“咋不喊妹妹们去哩!”郑和平嘟嚷着,白了两个正在屋里疯玩的妹妹。

郑和平下面是两个妹妹,大妹郑春霞14岁,小妹郑秋霞11岁。郑春霞和花魁是同班同学,不过互相之间却不太说话。原因也许是花魁太顽皮,加之名声又还不怎么好,一般小女孩子对花魁虽说是喜欢,但还是都有点敬而远之。

好到花魁并不怎么在意,反正对于小姑娘,眼下他花魁原本就怎么不喜欢,你不想和他说话,他还懒得去理你哩。

花魁一直守着张素云,忙着递碗端盘子,就连郑少华喊了他几次,说是想和他聊天,花魁都没理睬。这是花魁一向的怪毛病,见了男人总是爱理不理。

“云姨你家好香哦!”这话花魁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不过张素云就爱听。

“是吗花小子!”张素云显然很开心,“那,花小子你说说,是哪样香味哩!”

“桂花香云姨!”花魁很肯定的答道,“云姨你没闻到么?嗯,真香!”

说来也奇怪,花魁去过的人家也不少,几乎好多人家里都有一股子臭味。也只有袁雪、吴玉珍、张素云、李莉媛、周洁茹家是香的。其他的如梁晓玉家,杨玉蓉家,这两个女人都算爱干净的人哩,可是那家里就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剩下的也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怪味加臭味了。

“花小子,你说说看,我们队哪家最香。”张素云有意逗弄花魁。

“嘿嘿,我不说!”花魁这回算是学聪明了,再说了,要说哪家最香吧,这还真的很不好说。总之,各家有各家的香。

0038 张素云家

很快就到吃饭时间了,看着桌子上香喷喷的红焖野兔,花魁突然想起了袁雪。自从学会了打野兔,花魁还没机会送一只给袁雪哩。袁雪对花魁那么好,都有点像花魁的亲妈了。

“花小子,想啥呢。”张素云夹了一块野兔肉到花魁碗里,“是云姨做的不好吃么?”

“不是哩云姨。”花魁猛然回过神,“我……我是想着雪姨还没吃过我打的野兔哩。”

听花魁这么一说,张素云一家都感动了。因为他们都没想到,一向调皮捣蛋的花魁,居然会有如此心性。

“花小子,就冲你这话,郑叔给你喝一杯!”郑少华说着,让大女儿郑春霞去拿了个杯子。

花魁也没客气,接过郑少华斟满的酒,猛的就是一口灌下去。平时在家里,方家华高兴了,也会让花魁喝一两口酒,不过那只是好玩而已,因此花魁对于喝酒并不陌生。

也许是想着袁雪吧,这餐饭花魁吃得没多少感觉。倒不是说张素云弄的菜不香,而是花魁心不在焉。

郑少华吃完饭便带着儿子郑和平走了,父子俩是轮换着上的夜班。而郑春霞和郑秋霞收拾好桌子、碗筷之后,也出去玩去了。留下来陪张素云的,倒是花魁一个人。

“花小子,在我家多玩会再走哈。”张素云说着,居然把窗帘拉上了,“我烧点水,想洗个澡哩。”

原本花魁想走的,一听说吴玉珍要洗澡,腿上居然就软了。花魁帮着张素云烧水、倒水,直到张素云进到卧房把门关了,花魁这才回过神来。

“啊呀!花小子。”张素云突然在卧房里惊呼,“我内裤还在你那里耶!”

张素云还没开始洗,只是把衣服扣子解开了,胸前吊着两坨甩丁甩当的白肉,便开了门出来。花魁一见,忍不住哈哈大笑。

“啊呀云姨!你的奶奶在跳舞哦!”花魁指着张素云的大胸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傻小子!”张素云斜睨着花魁,“花小子,我内裤还在你那里吧。呵呵,可不可以先拿给云姨穿,等云姨买了新的再给你。”

“云姨看你说的啥呢。”花魁忙从裤兜里扯出细红花底裤,“拿去嘛云姨。”就在花魁扯出细红花底裤的刹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咦!花小子,那是啥?”张素云没去接花魁手上的底裤,而是两眼直直的盯着地上的东西。

原来掉到地上的是在河里的时候飘飞到花魁头上的那朵鸡冠花。花魁忙弯腰去拣,却陡然吓了一大跳,那鸡冠花居然和一团肉差不多。

“云姨,是……是我在河里拣的鸡冠花。”花魁眼神怪怪的看着手里的深紫色鸡冠花,心中却起了疑虑,“哎呀,怎么会像玉珍姨的下面呢?”

“花小子你说啥?”张素云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忙伸手在耳朵里钻了钻。

“没……没说哪样云姨。”花魁很尴尬,忙把细红花内裤递给张素云,一转身跑出去了。

张素云疑惑的望着花魁的背影,心里却嘀咕开了,“怪事!莫非这傻小子和吴玉珍有一腿?”想到这里,张素云又觉得不可能,且不说花魁还小,光是赵建设那一关就过不了,牧业队还没有哪个不怕赵建设的。眼下赵建设是不在家,不过那股子威风还在。更何况吴玉珍再贱也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呀。

花魁一溜烟就跑回家去了。正好袁雪来找方家华教她做账,花魁便想起了野兔的事情来,于是忙跑到姐姐方蕾的房间。

“姐!”花魁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和你说个事嘛。”

“你呀!”方蕾丢下手里的书,“鬼在后面追你么,跑得气都快脱呐!”

“嘿嘿,姐你看我哪天怕过鬼么。”花魁冲方蕾做了个鬼脸,“姐,和你说个事嘛。那野兔……”

“嗨,我正想说这个事哩。”方蕾说着,到外面房间把已经斩成小块的野兔端了进来,“弟,你说这么多,我们一时半会又吃不完。我都不晓得该咋办哩。”

“哎呀姐!”花魁不假思索,“这好办呀!分一些给雪姨呀。呵呵,雪姨平时间对我那么好哩。姐你说好么。”

“你是说分给袁雪?”方蕾压低声音道,“弟呀,你不会是想找个丈母娘吧。算呐,姐今天心情好,就答应你吧!”

“姐呀!”花魁顿时羞红了脸,“就会拿你弟开心!”

花魁接过姐姐方蕾手中的野兔,倒了一半出来,趁袁雪不注意,开门出去了。花魁没有直接把野兔拿给袁雪,而是直接送去了她家里。

袁雪的老公谢明义出差还没回来,家里两个女儿谢方和袁园正在下跳棋,见花魁端了盆肉来,姐妹俩兴奋得就要去叫袁雪回家来。

“咋啦,还没吃饭?”花魁好奇的问道。

0039 方方园园

“吃是吃了,不过哩……”谢方显然不太好意思往下说。袁园却忍不住了,“花哥哥,我们都好久没吃肉呐!”

袁园一句“我们好久没吃肉”让花魁差点就流下泪来。70年代,物资奇缺,不说吃肉,能天天保持有大白菜吃就不错了。再说到牧业队,虽说养了那么多牲畜,但并不是想吃就可以杀来吃的,得按计划,一个月杀一次猪,然后每个人分那么一两斤。

“方方,园园,你们等着哈。”花魁说着,转身跑了。

回到家里,花魁把袁雪家里的情况一说,方蕾二话没说,把炒好的野兔热了下,然后装了满满一大碗,叫弟弟快端去。

说起来方蕾也蛮喜欢谢方、袁园姐妹的,只是对袁雪有些反感,觉得袁雪不分场合,一天把自己打扮花枝招展,一点都不像个干劳动的人,这是其一。再一点就是,花魁就是偷看袁雪撒尿时,被人看到并传开去的。因此方蕾认为,弟弟名声不好,应当归罪于袁雪。

花魁把野兔肉端到谢方、袁园姐妹面前时,姐妹俩还有点不好意思。花魁忙去碗柜里帮她们把筷子拿来,姐妹俩这才开吃。

“花哥哥,你家哪来的肉呀?”袁园忍不住问道。

“我自己打的野兔呀。”花魁很自豪,“今天我总共打了3只野兔哩,给你们家送来一些。”

谢方、袁园姐妹平时间也不太理睬花魁,其中原因倒不是嫌弃花魁顽皮,名声不好,而是袁雪不让她们和花魁来往。

“花哥哥,你真厉害!”袁园边吃就边赞叹。谢方却不说话,两个圆圆的大眼睛却不停的打量着花魁。而就在这时候,袁雪回来了。

“雪姨我给你家送野兔来了!”花魁忙将那盆生野兔端到袁雪面前,“雪姨,你赶紧炒了吧,我姐都帮你斩好了哩。”

“啊呀花小子!”袁雪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一转眼,正好看见两个女儿在吃东西,“方方,园园,你们在吃啥呢?”

“妈妈,是花哥哥端来的野兔肉!”袁园说着,夹了一块硬要往袁雪嘴里塞。

“哟,花小子,还真学会打野兔呐!”袁雪一口咬住女儿夹来的野兔肉,“是方蕾做的吧。嗯,不错,味道真好。”

吃完一块野兔肉,袁雪把花魁端来的那盆生野兔肉倒到锅里。袁雪正打算把野兔肉炒了,却突然间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来,于是忙把花魁叫到身边。

“花小子,呵呵,雪姨真的谢谢你呐!”袁雪说了这句话,便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了。直接说叫花魁不要来找谢方、袁园?似乎开不了口,而且也不太可能。花魁可不是你袁雪生的,不可能听你的话。再说了,这一说了那还不是得罪人么。

一时间袁雪还真被难住了,以往自己老是对两个女儿说,少和花魁来往,仔细想想,就好像是吃醋似的。其实细想开来,花魁又能对谢方和袁园做出什么来呢?

“雪姨对我还这么客气哩!”花魁并没看出袁雪的尴尬,“我是想着,雪姨你对我这么好,我打了野兔就该给雪姨送些来呀。呵呵,是妹妹们说,好久都没吃肉,我才把我姐炒好的野兔肉端了来哩。”

“你姐?”袁雪突然间僵住了,“你是说方蕾?那,花小子,她晓得你把炒好的肉端来我家吗?”

“晓得呀。”花魁偷偷笑了下,“是我姐说,要我端肉来给妹妹们吃哩。”花魁不说方方、园园,而是妹妹。

“真的呀!”袁雪似乎还不太相信,因为刚才学完做账时,正好撞见一脸严肃的方蕾,弄得袁雪很尴尬。

“当然是真的呀!”花魁明白袁雪是怕方蕾,“其实我姐蛮喜欢两个妹妹哩。我姐还说,要我在学校看好妹妹,不让人欺负她们。”

“啊呀!方蕾这丫头!”袁雪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没想到原来这么好呀!”

花魁见袁雪这样子,心想,原来你们一个个都怕方蕾。

“雪姨,其实我姐还是蛮好的哦。”花魁说着,却突然想到袁雪忌讳他和谢方、袁园来往,现在好了,何不借这个机会,让袁雪紧张一回哩,“雪姨你放心好啦,以后妹妹们我会照看的。雪姨你忙嘛,我去和妹妹们玩哈。”

“花小子你……”袁雪想阻止,但是来不及了,花魁已经跑去找谢方和袁园了。

谢方始终要大些,人也就懂事得多,因此很少和花魁说话。不过对于花魁,谢方又感觉好奇,因为这个花魁的确是太与众不同了。

“园园,明天我带你去打野兔。”花魁看着是在和袁园说话,眼睛却是看着谢方的,“四方河那边有好多野兔哩。哦,对啦,还有花哩。”

“那,花哥哥,野兔在四方河干啥呀?”袁园显然很好奇,“它们是在洗澡吗?”

“嘿嘿,猜猜看。”花魁故意卖关子,其实是做给谢方看的。这不,谢方终于沉不住气了。

0040 让袁雪急

“是去喝水吧。”谢方得意的看着花魁。

“才不是哩。”花魁这时才正正经经把脸转过来对着谢方,“它们是去照镜子哩!”

“照镜子!”谢方和袁园同时惊呼道。

“是呀!”花魁咧嘴嘿嘿一笑,“不相信吧。那你们明天和我去好啦。我呀,还送野兔肉给你们吃。”

“好呀!好呀!”袁园高兴得拍手叫道,“我们又有肉吃呐!花哥哥,明天我跟你去哈。”

对于花魁和谢方、袁园这边,袁雪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袁雪见花魁三两下便拉弄了两个女儿,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啊呀完喽!这下可怎么好呀?”

谢方见妹妹说明天要跟花魁去打野兔,竟然也跟着糊里糊涂的答应了。花魁一脸坏笑的望着火炉边正忙活的袁雪。

“雪姨,明天我带妹妹们去玩哈!”花魁故意大声的喊道,“雪姨你答应了啊,呵呵,那太好啦!”

这回袁雪彻底懵了,锅铲“当”的一下掉到了地上。“这该咋办呢?啊呀不行!我得提前拿给这傻小子,让他不要缠着我的两个宝贝女儿!”袁雪心里嘀咕了一阵,还真的认真考虑着怎样拿给花魁。

“花小子!”袁雪弯腰把锅铲拣起来,“来雪姨这边嘛,雪姨有话给你说。”

“嗯。”花魁冲谢方和袁园眨了下眼睛,便来到袁雪身边,“雪姨你说嘛,我听着哩。”

袁雪看了看里屋的两个女儿,犹豫了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花小子,这个星期天你还和雪姨去赶场么?呵呵,雪姨想买些东西耶。”

“赶场?”花魁歪着头,不解的看着袁雪,“雪姨你喜欢赶场呀?”

“傻瓜!”袁雪有点拿花魁无可奈何,“哪个喜欢赶场嘛,这不是家里缺东西么。”

“那,雪姨,我得问问我姐去,看我们家还缺哪样哩。”说到这里,花魁这才开始想,雪姨要我和她去赶场到底为哪样呢?难道真的就为买东西么?

“花小子,那就这样说好哦。”袁雪嘴里说着赶场,心里却没谱,莫非就在那乱坟山里拿给花魁?再说了,还不知道这傻小子开窍了没有哩。才13岁耶,13岁会干那事么?

袁雪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居然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子来。“要是还在猪房工作,那该多好哩,这事要想解决什么时候不可以。唉,偏偏会调来搞什么会计。”袁雪心里嘀咕了一阵,埋怨了一阵,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花魁见袁雪说话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动不动就发呆,于是便悄悄的回家了。正好方蕾已经看完书了,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哩。

“弟。”方蕾冲弟弟花魁招手,“过来呀,姐问你点事情。”

方蕾的表情有点诡异,似笑非笑的看着弟弟花魁。这才是花魁最怕的,也不知方蕾是要拿他寻开心呢,还是要拿他出气。

“姐,你找我有事?”花魁心里直打鼓,脚却不听使唤的朝方蕾走去。

“看你这傻样!”方蕾咯咯的笑了,“我又不会吃人,难道你姐我真的这么可怕么?”

花魁一脸苦笑,却不敢回答。不过不回答也不行呀,上次无意中说方蕾像母老虎,方蕾还没算账哩。

“姐……我……嘿嘿。”花魁干脆来个死皮赖脸,“姐你问嘛,打都行哩,兄弟我认啦。嘿嘿,哪个叫你是我姐哩。”

“呵呵,死样子!”方蕾忍不住笑了,“姐想问你个正经事哩。弟,你觉得我们牧业队哪个最漂亮?”

“哪个最漂亮?”花魁惊讶的看着姐姐方蕾,不明白这么问的意思,“嘿嘿,姐你咋想到问这个问题呢?”

“啰嗦!”方蕾故意把脸拉长,但一看到弟弟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没事兄弟,你说嘛。呵,乱说都行。”

说实在的,要让花魁说谁最漂亮,那他还真说不准。为什么会这样呢?就为他眼睛看的不是地方。

“姐,我……我都看得眼花缭乱啦!”花魁突然迸出一句,却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姐,我真的看不出呢,你就饶了我吧。”

“花痴!十足的花痴!”方蕾指着弟弟花魁,强忍着没笑,“眼花缭乱?呵呵,晓得么,只有花痴才会这样哦。”

对于方蕾这样的定论,花魁不但震惊,而且还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对于“花痴”的具体意思,花魁不是太明白。

“姐,嘿嘿。”花魁伸手挠了下头皮,“花痴的意思是?”

0041 露了一手

“莫非你不懂啥叫花痴?”方蕾惊讶得张大了嘴,“妈呀!你姐我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总算把你研究透。唉,算啦,不说啦!”方蕾说着,冲弟弟花魁一挥手,“去睡觉吧!”

花魁一听可以走了,逃命似的离开了方蕾的房间。而对于方蕾说的什么“花痴”花魁并不在意。因为明天还有好事情哩,花魁想看看,把谢方、袁园姐妹带去玩,袁雪会怎样。

天刚亮,花魁就起床了。方家华正好洗漱完毕,见儿子起这么早,忙问了一句:“儿子,今天不是不上学么,干嘛不多睡下呢。”

花魁不答话,只是嘿嘿的笑。方家华知道儿子顽皮,也没去理会。花魁洗漱完了,早饭也吃了,却不见后老爹方家华出门。

“爸,都不早啦,你还不去放牛?”花魁忍不住问道。

“放牛?”方家华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傻小子起早是想去帮自己放牛,“呵,难怪起这么早哈。我没放牛啦。”

“爸你说哪样呢?”花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忙伸手去耳朵里乱掏。

“咋啦,你爸不放牛还不好么。”方家华伸手在儿子花魁头上摸了下,“我收草去了。”

收草比起放牛当然要轻松得多,每天就到赵建设家屋子后面的草料场去,有人来交草料了,就去过下磅,然后作好登记就行了。眼下正是附近农村秋收季节,大量的包谷秸秆、豆秸秆等等,都会卖到牧业队来。

“唉,完喽!”花魁叹了口气,“这回没东西可玩喽!”

安排方家华去收草料自然是何其武的主意,一来是因为花魁,何其武毕竟有把柄在花魁手里捏着,能照顾下方家华,花魁应该是会感激的;其次就是做给赵建设看,你赵建设当队长的时候,一天就知道整人,这下可好,你既然下去了,那我干脆把你整过的人弄去你眼皮子底下干轻工作,看你好不好受。

当然了,对于何其武的用心,花魁肯定是不会明白的。因此,花魁见没牛可放了,心里便觉得很失落。

方家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正要出门,花魁却要跟着去。

“呵,你这孩子。”方家华原本是想让花魁在家看书的,“收草又没啥好玩的,你也去?”

“嗯,我也去。”花魁跑去方蕾房间,把手绢要了,“爸我去打麻雀去。嘿嘿,兴许还能打到野兔哩。”

按照规矩,方家华得先去队部报道。但看看时间还早,这时候何其武说不定还没来哩。从场部到牧业队虽说不算太远,但是再怎么也有一公里的路程。

方家华带着儿子,先去草料场看了看,也是赶巧了,几只野兔正在一个草堆里打闹。

“爸不要动!”花魁把方家华拖到自己身后,然后掏出弹弓,扯出手绢,试了试风力,嘴里说了声,“爸,看我的!”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正中一只野兔的后腿。

“哎呀我的儿呀!”方家华禁不住惊呼道,“你还真是神枪手哇!”

花魁得意地冲方家华嘿嘿一笑,转过身便朝一头栽倒的野兔跑去。方家华看着儿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父子俩正一起捆野兔,这时候,何其武却突然冒出个头来。何其武看着花魁,似乎很佩服的样子。

“花小子哇,何叔真的服你啦!”何其武边说就边打量花魁手里的野兔,“哟呵!花小子,都说你弹弓打得好,呵呵,今天我总算见识了哩!”

“嘿嘿,何叔。”花魁嘿嘿的笑着,眼珠子一转,忙将手里的野兔往何其武面前一递,“何叔,送给你吧!”

“送我?”何其武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方家华,“哟,花小子,这,何叔咋好意思呢。”何其武话虽这么说,手却已经伸来接过野兔了,“啊呀,老方,你看看嘛。呵,花小子就是懂事。好啦,老方,以后有个啥事,尽管给我说,啊,千万不要客气哈。”

何其武说了一阵没油没盐的客套话之后,拎着花魁送给他的野兔,笑呵呵的走了。何其武边走就边想,“这花小子倒还蛮机灵哩,如果自己将来能够顺顺利利当上场长,这小子的确是个用得着的好人选,可以弄到身边来,当个把秘书或者办公室主任还是蛮不错的。”

0042 没有野兔

要说花魁机灵,何其武还真没看错。原本花魁送野兔给何其武是有目的的,首先是希望何其武能照顾好他老后爹,千万不要像赵建设那样,没事就拉人去批斗。

其次,花魁明白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因此迟早都会像他的老后爹那样,当一名农工。既然是安了心要当一名农工,那就得和队长们把关系搞好呀。

当然了,方家华也赞成儿子送野兔给何其武,不过却没儿子想的那么多。方家华只是出于一种感激,还有就是,那野兔原本就跟拣来的没什么区别,送了也就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而对于儿子的举动,方家华的确还是很欣赏的。

“呵呵,儿子,比我机灵嘛。唉,看来还是不喜欢读书好哇!”方家华感叹了一阵之后,又是一脸的得意,“哎呀!我老方家,能有你这么个儿子,呵呵,我啥都满足啦!”

说到读书,花魁了兴趣,独自都着嘴,两眼无神的看着远方。

“算啦,我还是带谢方和袁园玩去。嘿嘿,今天可要好好露一手给她们看看。”花魁嘀咕了一阵,离开草料场,绕到队部会计室瞄了一眼,见袁雪正坐在那里扒拉着算盘,便悄悄的望袁雪家奔去。

谢方、袁园姐妹俩正在家里看借来的课本,花魁一看,就知道这姐妹俩是在预习新学期的东西。

“方方,园园,去看我打野兔么?”花魁一本正经的问道。

“去呀!”袁园将手里的书本一丢,“花哥哥,我还以为你忘了哩。”

谢方原本不想去的,但却不放心妹妹一个人跟着花魁去,于是也只好把书本放下。

花魁带着谢方姐妹俩来到四方河的时候,太阳正好照到了河面上。于是3个人便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了下来,在那里守株待兔哩。

河面上平静得很,似乎一丝风也没有。鸡冠花们寂静的开放着,一切仿佛与花魁等3个人无关。看看快到中午了,但却没看到半只野兔的影子。

“花哥哥,野兔咋还不来呢?”袁园显然是等不及了。

“花魁,你该不是骗我们的吧。”谢方很不满的盯着平静的河面。

“呵呵,等等,再等等吧。”花魁尴尬的看着面前一朵蔫头耷脑的鸡冠花,心里不禁也在发毛。

这一等也就到中午了,仍然不见什么野兔来照镜子。谢方撅着嘴,一把拉着妹妹就跑回家去了。都这个时候了,谢方还没煮饭,想到一会儿准被母亲臭骂一顿,谢方便对花魁有了怨气。

花魁也很恼,见谢方姐妹没理他就走了,因此直埋怨野兔们捉弄他,等了一上午,居然看不到野兔的影子,于是只得恹恹的回家去了。

下午花魁又厚着脸皮来叫谢方姐妹。还好,中午谢方并没有挨母亲骂,因此对花魁的怨气便消了。不过姐妹俩这回有经验了,索性把书本带在了身上。

很快又是一个下午过去了,居然还是没有野兔的影子。

如此接二连三的就是几天,野兔们就像是有意捉弄花魁似的,一个个就是不肯露面。这下谢方不仅是埋怨花魁,甚至开始对花魁产生了怀疑。

“花魁呀,难怪人家说你不是东西哩!”谢方说话的语气显然是很重了,“哼,我晓得嘛,你就没安好心!”

“花哥哥!”袁园更是生气,小嘴撅起像个猪拱嘴,“我再也不理你啦!哼,就会骗人嘛!”

花魁当时差点没气晕去。怨谁呢?莫非怨野兔不来?要怨只能怨自己,要不是自己多事、逞能,哪会弄成这样呢。不过仔细一想,那天大清早在草料场遇到野兔,花魁心里便有点明白了。按说野兔清早是不会出窝的,因为那时候的草有露水,还不能吃。能在那个时候看到野兔,也许就是一种不好的预兆吧。

不过花魁还是不死心,谢方姐妹不去了,自己还得去呀。可是这一去又是好几天了,不说是打野兔,就连麻雀也没打到一只。家里早就没肉吃了,弄得方蕾一天到晚都在念叨,说弟弟花魁看女人撒尿看傻了,都不会打弹弓了。

“唉呀急死人了!”花魁一个人坐在河坎边大叫,这越是急,却越是看不清东西。花魁不断的揉搓着眼睛,“完喽!鸡冠花都看不清楚喽!”这回花魁不相信都不行了,原来那天清早在草料场竟然就是和野兔们最后一次见面啊。

就在花魁急死急活的这段时间,袁雪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本还在担心自己的两个女儿,这下倒好,不用警告,谢方和袁园已经对花魁疏远了。

0043 叶子太凶

“唉呀总算轻松呐!”袁雪望着蔫头耷脑的花魁,心里不知有多惬意,“呵,我宁可不吃那野兔肉!只要谢方和袁园离你远点就好呐!”

也许是人在焦急中,时间就过得快吧。很快就到了9月9号了。这天中午吃过饭,方蕾要弟弟送她到场部找车坐去县城。姐弟俩正在场部等车,突然间广播响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差点没把姐弟俩吓晕去——毛老人家去世了!

“啊呀弟呀!”方蕾呜呜的哭了起来,“回家吧,这书看来读不成呐!”

可不是么,老人家都去世了,还读什么书呢,肯定是没书读了。姐弟俩正要离开场部,新校长叶高飞急冲冲的朝场部跑来,看得出来,叶高飞也是刚刚才哭过了的,眼睛都还是红肿的哩。

“你们回家去吧。”叶高飞对着方蕾和花魁挥了挥手,“这段时间都不上课了,回家去等着吧。”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天天都在开会。地里基本上都看不到人,饲料加工房那边也熄火了,猪房里的猪们饿得嗷嗷乱叫。牛、马、羊倒是好打发,随便抱一捆草去就解决掉了。花魁呢,日子当然过得优哉游哉。

“哈哈,不读书就是好玩!”这是花魁每天起床的第一句话。虽说不能到处去乱逛,也不能去打鸟打野兔了,但是只要是不读书,对于花魁来说,也就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不过好日子似乎经不住过,很快就到正式开学读书了。开学读书就开学读书吧,花魁也认了,但是,更让花魁意想不到的是,老师居然给他安排了个女同学同桌。而且这女同学就是叶高飞的女儿叶子,和花魁同龄。

“花魁,你给我听好呐!”开学第一天,叶子就想给花魁来个下马威,“从现在起,你不准在课堂上打闹。不准说话。还有,不准你带弹弓来学校!”

“你……你又不是我妈!”花魁看着叶子没好气的回敬了一句,但仔细一看,心里不禁一惊,“咦!你咋长得和胡小夭一样?莫非?”

“再敢说一遍!”叶子杏眼圆睁,“想饶着弯儿骂我呀,哼,门都没有!”

花魁顿时哑口无言。这时候,教室里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那几个平时间被花魁捉弄过的女生,手都快要拍出血了,还在使劲的拍着巴掌。

紧接着人们就开始乱猜,有的说花魁是因为怕校长,这才不敢和叶子顶撞的。但有的却又说,花魁是看到叶子人长得漂亮,因此腿软了,没精神顶撞。

其实这些都不是花魁怕叶子的理由。花魁最怕的,当然是叶子那双软绵绵的似笑非笑的眼睛。

憋了几天的花魁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偷偷把弹弓带来了学校。因为学校旁边的粮食仓库门前,麻雀已经成堆了,花魁看着就心痒痒。

刚上完第一节课,花魁趁课间休息,便朝粮食仓库奔去。麻雀们好久没被花魁打了,似乎已经忘了教训,一个个正得意的到处乱跑乱窜时,只听得“啪!”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啪!啪!”乱响,地上已经躺倒了好几只麻雀。花魁正在那里得意,一转脸却愣住了。

“花——魁!”叶子怒气冲冲的吼道,一只手伸向花魁,“把弹弓拿给我!”

这回花魁不干了,不说是你叶子,就是方蕾也不可能从他手中把弹弓夺走。花魁头一偏,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偏不给!”花魁将弹弓往裤兜里一塞,“大不了我不读书!哼!”

说不读书就不读书,花魁连书包都没去拿,转过身就跑了。这一来却惊动了班主任老师肖茉莉。

“叶校长!”肖茉莉气喘吁吁的跑到校长办公室,“花魁跑啦!花魁不读书啦!”

“为啥呢?莫非有人欺负他?”叶高飞惊得从椅子上一下子弹了起来,“快带我去!嗨,这是咋啦嘛!”

待肖茉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时,叶高飞傻眼了。原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弄的。

“唉,真是冤家路窄哇!”叶高飞叹了口气,一个人往牧业队走去。

叶高飞先是到花魁的亲爸花地的墓地去了一趟,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咕咕了一阵,然后才去找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打算让方家华劝花魁去上学。

花魁从离开学校之后,一路玩,一路打麻雀。直到中午了,才拎了一大串麻雀,满头大汗的一头撞进家门。正好方家华留叶高飞在家吃饭,还在愁没下酒菜哩。花魁看到叶高飞,先是愣了下,见叶高飞冲着自己笑,于是便放松了下来。

“伯伯。”花魁将手里的麻雀往叶高飞面前一送,“嘿嘿,正好做你们的下酒菜哦。”

“这孩子!”叶高飞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的,见花魁这么开心,也就忍住了。

整个中午,叶高飞都没有说花魁半句,只是和方家华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闷酒。而花魁却一直战战兢兢,并且还做好了挨一顿臭骂的准备。

0044 花魁长大

叶高飞吃完饭之后,仍然没有责骂花魁,而是独自一个人走了。直到这时候,方家华这才告诉花魁一个秘密。

原来叶高飞和花魁的亲爸花地一起分来轿子山农牧场的时候,两家的老婆就已经怀上了孩子,因此两个男人便约定,将来孩子生下了,如果两家都是儿子或者女儿,那就结为弟兄或者姐妹;如果一家生的是儿子,一家生的是女儿,长大了就让他们结为夫妻。

听到这样的消息,花魁差点没晕倒。花魁告诉方家华,说他坚决不同意。方家华却很无奈,说这不是他的意思,更不是他能决定的。

花魁在家闷了一个下午,第二天被后老爹拖去上学。见到叶子的时候,花魁脸就红了。弄了半天,和自己坐的居然是自己未来的老婆。而叶子却没事人一般,依然一如既往的管着花魁。

也许是被叶子管习惯了,花魁居然老实了一段时间,没去偷看女人撒尿了。这一来袁雪啊,张素云啊,吴玉珍啊等等这些婆娘们反倒是不习惯了。每次在自己家房屋背后撒尿时,都总是要左顾右盼,就像随时都会有个鬼怪跑出来似的。

牧业队原本是有公厕的,不过一般女人和小孩子都不敢去,原因是那地方以前是个乱坟山。因此各人家的房前屋后,便成了女人和孩子们的天然厕所了。

几个女人当中最挂欠花魁的,自然是袁雪了。袁雪的老公已经回来,而且不用再去出差了。不过人却变了,变得在床上懒了。十天半月难得碰袁雪一回。袁雪真的急了,想红杏出墙吧,又找不到个机会,最主要的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以前还有个何其武,时不时的还能偷上一两回。现在完了,人走了。

原来何其武只是在牧业队镀了下金,然后便调到地区畜牧局去了。其他的男人,这个不是蔫头耷脑,就是那家老婆看得紧。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牧业队女多男少。

从1976年秋天开始,接连就有几家死老公的。这家不是翻车死,那家就是落水亡。一直到1977年的秋天,才总算是停住了,没人死了。因为农牧场的汽车全坏掉了。水库里的水也干了。

袁雪把目光瞄向花魁,心里老是盼望着花魁快点长大,然后好实现自己的诺言。不过却又在担心,等到花魁长大了,还会看得上自己么?

有了这样的想法,袁雪便开始留意花魁了。但奇怪的是,花魁却不再向过去那样了,有事没事跟在屁股后面追。这都不说了,更让袁雪恼火的是,花魁似乎在躲她。于是,袁雪便想到一个办法,去方家华那里打探。

“呵呵,老方。”袁雪从会计室出来,对着方家华呵呵的笑着,“这阵子身体还好吧。”

“好呀。”方家华正戴着眼镜看账目,忙抬起头来看着袁雪,“哦,小袁,有事么?”

“没事。嘻嘻。就是问问嘛。”袁雪搜肠刮肚的想着要怎样才能扯到花魁,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大群麻雀叽叽喳喳的从门前飞过,“啊呀!要是花小子在该多好哩!”

方家华也看到了门外飞过的麻雀,于是也跟着笑了,“这小子,好久没见他玩弹弓啦。”方家华说着,若有所思的盯着门外发愣。

“是吗。”袁雪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嗯,明白呐,肯定是长大了,懂事了吧!”

“是啊!”方家华显然很高兴别人说花魁懂事,“小孩子嘛,愁吃不愁长哇!翻过年就是15岁啦!”

这话方家华总算说对了,就自己那点儿工资,饱一顿,饥一顿,不知不觉间,两个孩子就长大了。转眼间到了1978年,女儿方蕾高中毕业考取省城大学,儿子花魁初中毕业,居然考取了安乐县一中。

正当方家华满心欢喜,袁雪满脸愁容时,花魁居然作出了一个决定——不上高中,要去挣钱供姐姐方蕾读大学。

“我肯定不会同意!”方家华说得斩钉截铁,“我老方家宁可不让女儿读大学,也不可能不拿书给你读!”

其实那时候读个大学也要不了多少钱,就算是没钱,也同样能读。怕的是考不上哩。花魁说是去挣钱,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因为这高中是怎样考上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一句话——运气。

因为花魁一向太皮,和叶子坐一桌了,老毛病仍然没改多少。于是班主任肖茉莉只好把他调到前面第一排。也正是因为坐的第一排,花魁才有了考试安心**的机会。

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一般只注意坐后面的。而坐前面的,尤其是第一排,根本就不会去瞄一眼,因为知道一般坐第一排的学生没那胆子。不过他们却错了,花魁不但胆大,而且比鬼都精,早就知道这是个空子。

也许是白狐狸胡小夭给花魁的法术吧,花魁准备**用的所有题目全是考试卷子上的,这样一来花魁几乎没费多大力,便顺利完成了中考。而叶子却只考上了安乐县师范附中。和一中相比,师范附中肯定差了许多。因此叶高飞只得把叶子弄到地区——福林市一中去读书了。

0045 抢种洋芋

说起来为什么从1976年到1979年这3年会这么快呢。原因很简单,1976年之后,文化大革命结束了,人们从繁乱的生活里,逐步走入正轨。因此这3年似乎成了过度,一切平淡得像一潭清水。

首先是花魁有了叶子的看管,人学多少乖了一些。其次,农牧场的人们各家各户都有了自留地,可以自己种些农作物了。既然有了自己的土地,各家各户也就在自己家的地里搭建了厕所。这样一来,花魁便没地方看女人撒尿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花魁怕叶子。算命先生给花魁看过,说他耳根子软,是个怕老婆的主。

进入高中之后,花魁一和叶子分开,人顿时又成了脱缰的野马,可以自由自在了。不过高中的第一个学期似乎有些过于快了,也可能是新鲜吧,花魁还没怎么读书,转眼间就来到了1979年的春节,方蕾这时候也放假回来了。原本方蕾是想在省城陪母亲和姐姐方芳过节的。但不巧的是花魁的生日偏偏就在正月里。

方蕾回家除了给弟弟花魁过生日,还有点就是想告诉父亲方家华,方芳正好和她在一个学校读书。

过完春节,2月4号,农历正月初8,就到了花魁满16岁的生日了。

这天正好立春,而且还是个星期天。大清早,天便飘起了雪花。不过这却是打野物的大好时机。上午花魁就到四方河去守着了,一是想好好打点野物,给姐姐方蕾解馋;再者,也为自己过生日弄些野味。

花魁运气还真不错,不多大会功夫便打了一只野兔,两只野鸭。正当花魁开开心心的拎着战利品,一蹦一跳的往回走时,袁园却气喘吁吁的迎面跑了过来。

“花哥哥!”袁园小脸冻得通红,“花哥哥,你去帮帮我妈妈呀!”

“园园跑慢点!”花魁忙朝袁园迎上去,“咋啦园园?”

袁园憋了老半天,咿咿呀呀的就是没把事情说明白。急得花魁忙奔回家去,丢下手里的东西,亲自赶到袁雪家去。

事情总算是弄清楚了,原来是赵建设在打袁雪的主意。赵建设是看好了时机的,谢明义回老家过年去了,因此正好趁春洋芋抢种这段时间,和袁雪把那事做成了。

牧业队一过完春节,从农历初8的这一天起,就开始了繁忙的春洋芋播种。按照农牧场人们的说法,初7这天,大伙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弄点好吃的慰劳自己。初8就要开始大忙了。所谓的“7人8谷”,意思是初7是人的节日,人就要好好享受;而初8是谷物的节日,因此是播种的好时节。

既然是大忙季节,整个牧业队,无论干部还是工人,全都得投入到春洋芋的抢种中去。当然了,吴玉珍等几个养猪的不能参加,得把自己的猪喂好。因此赵建设便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但令赵建设想不明白的是,袁雪的大女儿谢方像个阴魂似的,紧跟在袁雪身后,这让赵建设很恼火,简直就找不到个合适的机会下手。

整个上午,谢方几乎就没离开过她妈妈袁雪半步。但不巧的是,快到中午的时候,谢方的脚扭了。脚扭了,下午也就不能去监视了。因此这才想到了花魁。

袁雪和赵建设就像是被鬼迷住了似的,并不去理会人们的议论和异样的眼光。两个人一个施肥,一个下种。而滑稽的是,赵建设的头总是对着袁雪的后面。

袁雪干劳动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干劳动一般都得换一身脏衣服,看着破破烂烂的,一副劳动人民的本色。可是袁雪不这样,袁雪只是在小红花棉袄上加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下身却是一条豆汤色裤子,同样也是很干净的。也许是里面穿多了吧,衣服和裤子就显得有点紧绷了。袁雪每走一步,不是胸前挺,就是后面翘,感觉两个胸脯和臀部都快把衣服和裤子绷开了。

“难怪赵建设会这么紧跟着!”花魁嘟嚷着,眼睛却紧紧盯住正弯着腰、翘着肥美背部忙着下种的袁雪。

赵建设施肥很麻烦,他不像别人那样,只管在前面施肥,不必绕到下种人的后面去。赵建设施肥的动作很快,很利索,双手捧着个大撮箕,对着开挖好的沟渠,那么一撒,很均匀的就把肥施好了。完成之后,几大步奔到袁雪后面,弯下腰去,头对着袁雪肥美的臀部,然后把袁雪丢到沟渠里的洋芋种摆正,再用脚从沟渠两便一拔,洋芋种便被盖上了。

“呵呵赵叔!”花魁提着个弹弓跟在赵建设身后,“一个人就能干两个人的活哦。赵叔真像个棒小伙哩!”

“小家伙!”赵建设头都没抬的丢下一句,“一边玩去,莫把地踩坏啦。”

赵建设不撵花魁还好,这一撵,花魁干脆也去找了个撮箕,帮袁雪运输洋芋种子。

0046 整赵建设

“雪姨我也来帮你!”花魁瞅准了机会,见赵建设刚弯下腰去,头正好对准了袁雪手里的撮箕,花魁故意手一松,一撮箕洋芋种便倒了出去。

“啊呀花小子!”袁雪一个不留神,人往后猛的坐去,正好撮箕坐到了赵建设的头。袁雪差点没接住花魁倒来的洋芋种,于是便有点生气了,“这个傻小子!做事总是这么鲁莽。”

“哈哈赵叔!”花魁看着被袁雪的撮箕撞倒在地的赵建设,忍不住哈哈大笑,“雪姨你看!”

“哎呀!”袁雪一转脸,见赵建设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也跟着笑了,“哈哈,老赵呀!咋啦,还学会坐地上耍赖啦!”

“还笑哩!”赵建设仍然还是以前那傻样,看不出自己是被花魁捉弄了,“你这个婆娘!哎呀,端那么大个撮箕干哪样哩!哎呀!”

“嘻嘻,我撮箕大,那能怨我么?”袁雪说着,拿眼睛剜了赵建设一眼,心里便嘀咕开了,“真是个猪脑子!分明就是被花小子捉弄了,自己还不知道。还一天有事没事跟着女人后面追。追吧,馋死你去!”

“嘿嘿,不怨你!哪能怨你呢!”赵建设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却突然间呆住了,“哎呀完喽!”

原来赵建设坐了一身的猪屎。这下花魁终于又忍不住笑了。袁雪怕露馅,忙伸手去捂花魁的嘴。

“雪姨你……”花魁把头一扭,“哇”的一声吐了。

“呵呵,花小子!”袁雪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是脏的,“快去弄点水洗洗吧。嘻嘻,正好你赵叔也得回家去换衣服哩。”

赵建设狠狠的瞪了花魁一眼,心里那个气就不说了,“臭小子!”赵建设心里一阵乱骂,“老子眼看就到手的好事情,结果被你个臭小子给坏掉啦!爷爷的,八成老子前世欠你哩!”赵建设没好气的猛一跺脚,骂骂咧咧的走了。

原本一桩让谢方姐妹头疼的事情,就这样被花魁胡打乱撞的给解决了。花魁正暗自得意,袁雪见花魁嘴唇边尽是泥,忙从衣服兜里扯了张草纸出来,打算帮花魁把嘴唇上的泥擦掉。

“雪姨你做哪样?”花魁忙往旁边一躲,“嘿嘿,你那纸不是用过的吧!”

70年代所谓的“草纸”也就是一种很粗糙的纸,一般只有大人才用这样的纸。花魁偷看大人解手那阵子就明白了,草纸是大人来那个时专用的。

“哈哈,笑死我喽!”袁雪一手指着花魁,一手抱着肚子,“还真看不出来哈,傻小子啥都懂哩!嗯,雪姨就是要拿大人用过的草纸给你擦!”

袁雪直起身子,假装要去擦花魁的嘴,却一下子就愣住了,眼前的花魁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而是长成了一个白净的大小伙子。袁雪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花魁,禁不住动了心。

此时的花魁足足高出袁雪一个头,应该差不多有1米7了,依然是一头黑黑的卷发,白净的脸蛋,细长的眉毛,和一双似笑非笑的大眼睛。而且花魁的嘴唇上,已经长出了毛茸茸的小胡子。

“啊呀花小子!”袁雪傻看着花魁差不多足有两分钟,却突然间感叹道,“花小子呀,你太像电影《流浪者》里的拉兹啦!真的,太像啦!”

袁雪说的《流浪者》是一部印度电影,是那个时代最流行的,全国人民几乎都在看。

“雪姨你骂我。”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袁雪,“我才不当拉兹哩!雪姨我不理你啦。”

就在花魁别过脸去的时候,袁雪几乎就把持不住了,头上一热,双脚一软,差点没摔倒下去。

“花小子!”袁雪做贼似的朝四周看了看,眼光突然间变得迷糊起来,“雪姨好那个哦,你帮雪姨看着好吗,雪姨怕人家偷看耶。”

花魁被袁雪看得直打哆嗦,身子连抖了几抖,嘴里想答应,却发不出声,脚不想跟着,却不听使唤,居然糊里糊涂跟了袁雪去了。

袁雪在前面扭着腰走路,花魁却木头木脑的在后面跟着。看着来到一棵毛栗树下,袁雪头都没回……花魁什么都没有听到,因为整翻赵建设,花魁太开心了,都忘乎所以了。

袁雪那个完了,从衣服兜里扯出那张给花魁擦嘴的草纸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然后慢慢站起身,一点一点的将衣服拉好。下着大雪呢,不把衣服拉好冷死去了。

“啊呀好冷啊!”袁雪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转身,“嘻嘻,傻小子!瞧你那馋样。”

“馋?”花魁不解的望着袁雪,“雪姨你是说我想吃下的雪么?嘿嘿,没听说过这种事。雪姨,你不是鬼上身了吧!那雪冰凉冰凉的,哪能吃呢?”

“傻小子!”袁雪走到花魁身边,“我看是狐狸精上你身哩!”

0047 一件礼物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袁雪从花魁身边走过时,手碰到了花魁衣服兜里的弹弓。起先袁雪以为是碰到的不是花魁裤兜里的弹弓,不过仔细一想,觉得不对,因为那东西不仅硬,而且还有点绵软。绝对是弹弓呢。

“雪姨你……”花魁傻子一般的看着袁雪,双手一下子僵在了那里。这下袁雪更加肯定自己刚才碰到的什么东西了。就是弹弓呢。多危险呐,看来花魁是想拿弹弓打赵建设呢。

“雪姨咋啦?!”袁雪转过脸,对着花魁抿起嘴笑了笑,“没想到还真长大了哈!很好嘛。”

一句意味深长的“没想到还真长大了哈!很好嘛。”让花魁摸不着头脑。花魁想问个明白,但袁雪却没理他。袁雪自顾自的忙着地里的活,任随花魁在后面跟着。

雪越下越大了,工人们都在叫苦连天。队长朱卫星也觉得实在是干不下去了,于是只得提前收工。工人们一听收工,忙收起手里的工具,一窝蜂的朝家里奔去。

袁雪和李莉媛、周洁茹几个比较慢一些,她们先是到水沟边就着冷水洗了洗脸,再把身上的泥土拍干净了,这才不慌不忙的回家去。

花魁是有任务的,袁雪每走一步,他都会跟着,简直成了袁雪的影子了。而袁雪却以为花魁是想看她的后面,便故意走在最后一个。

“雪姨,晚上来我家吃饭嘛。”花魁随手掰了根松树枝递给袁雪,让袁雪遮挡乱飞的雪花。

袁雪接过树枝,感激的看了花魁一眼,“吃饭?呵呵,咋想起喊我去你家吃饭呢?你老后爹过生日?嗯,不对呀。是方蕾找到婆家呐?”

“嘿嘿雪姨。”花魁上前一步和袁雪并肩,“我今天满16岁啦!雪姨,我姐说啦,让你们一家人都来哩。我早上打了只野兔,两只野鸭哩。”

“是吗!”袁雪停住脚步,仔细打量着花魁,“呵呵,花小子你真厉害!雪姨肯定去。只是,雪姨没啥东西送你哩。”

“送东西?呵呵,雪姨,不用送东西哩,我都长大啦!”花魁说着,伸手把袁雪肩膀上的雪拍掉。袁雪怔了一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呵呵,花小子!”袁雪说话的声音在发颤,“那我晚上带方方和园园来嘛。唉,正好老谢回老家去了,弄得我们母女几个好冷清哩。”

走到队部的时候,袁雪带着花魁顺便去了财会室,把里面的火炉子加了些煤炭。一般情况下,袁雪是脱产的,只负责把自己的财会工作干好就行了。也只是在特殊情况下,诸如抢种抢收,突击剪羊毛等等,才会去参加体力劳动。

“花小子,唉,雪姨吃完晚饭还得加班哩。”袁雪突然间转过脸盯着花魁。可不是么,过完春节,其实是财务上最忙的。这样账目,那样表格,就算不去参加生产劳动,都已经够忙了。

“哦。”花魁应了一声,“那,雪姨你是说,晚上你一个人还来财会室吗?”

“是呀。”袁雪试探性的伸手抓着花魁的一只手,心里却在打鼓,也不知这傻小子真的开窍没有,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黏着自己。

“雪姨你咋啦?”花魁被袁雪这么一拉,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因此就有点紧张了,这一紧张,大脑里竟然成了一片空白。

“唉,雪姨是想到,一个人在这里加班哩,有点怕哟!都说这地方闹鬼哩。”袁雪突然间攥紧了花魁的衣服。

说到鬼,这显然是袁雪的借口。花魁正想开口答应,突然间灵机一动,干脆就来个装懵。

袁雪在等待着花魁,希望花魁说一声“雪姨晚上我来陪你”。然而,花魁却傻子一般的站着。这下袁雪有些急了,直接说要花魁晚上来陪她吧,万一花魁拒绝呢?那岂不是尴尬。

“呵呵,花小子。”袁雪的脑子里迅速转动着,不知该怎么样对花魁说,因此急得脑门上都冒出了细汗。

“嗯,雪姨你说嘛,我听着哩。”花魁尽量忍住笑,但却不敢看袁雪的眼睛。

袁雪咬了咬牙,“花小子,嘻嘻,雪姨想送你件礼物。你肯定喜欢哦。但是你晚上要来陪我,我才能拿给你耶!”

说完话,袁雪的脸都红透了。但花魁却没看出来,还以为袁雪脸上的红只是常见的高原红而已。在轿子山农牧场一带,很多人只要是稍微一累,或者是冬天经寒风一刮,脸上顿时就会显出红色,就像是喝多了酒似的,整个人红光满面。

“礼物?”花魁愣头愣脑的看着袁雪,“雪姨你真要送我礼物啊!雪姨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嘛,是哪样礼物?”

0048 生日晚宴

“嘻嘻,急了吧。”见花魁傻乎乎的样子,袁雪顿时便放松了,“等到晚上不就晓得了么,何必这么急嘛。好啦花小子,我们快走吧,我回家去洗个脸就来哈。”

花魁回到家里,方家华和女儿方蕾正忙着弄菜。早上花魁打的两只野鸭只拿一只来炖了,留下来一只。野兔却做成了辣子兔丁,是方蕾妈妈老家的一道特色菜肴。方蕾只是在旁边打下手。原本方蕾就是父亲方家华教会做菜的。当然了,方家华自然是方蕾的妈妈教的。

“啊呀好香!”花魁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爸,姐,我饿啦!”

“弟弟你跑哪去了嘛!”方蕾埋怨着,“都长成大人呐,还这么贪玩。唉,你呀,都比你姐我高了耶!”

说到长大,花魁心里一惊,突然间就想起了13岁那年袁雪说过的话。“莫非雪姨的礼物就是拿给我……”花魁心里嘀咕着,没去注意方蕾说了什么。

“咋啦弟,想啥呢?”方蕾原本还想再数落几句的,见弟弟花魁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没事吧弟?”

“没事,嘿嘿,姐,我去喊雪姨去哈。”花魁说着就想走,却被方蕾一把拖住了。

“弟,你同学们要喊来么?”方蕾说的同学,显然是叶子了。花魁犹豫了下,一想到袁雪说要给他的礼物,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不喊了姐。”花魁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喊别人,虽说和叶子同桌了两年,而且又还是指腹为婚的,不过说心里话,花魁对叶子的确没多少好感。何况此时花魁心里早已经被袁雪勾去了,哪还容得下谁哩。

很快花魁便把袁雪一家大小喊了来,两家人凑在一起,吃了个热热闹闹的晚饭。袁雪的两个女儿,谢方和袁园很开心。谢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排斥花魁了,14岁的女孩子,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而袁园还是老样子,谁的话都不信,只看现实,因此眼下简直就把花魁当成亲哥哥了。

不过这些对于花魁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的妈。

吃完晚饭,袁雪说还要忙着做账,方家华便要花魁送袁雪母女回家。这正是袁雪求之不得的,因此也没客气。

袁雪回到家里,把两个女儿安顿好之后,这才带着花魁去财会室。

袁雪先把火炉子烧得旺旺的,把门窗都关严,还把窗帘子也拉上了,这才正正经经的做起账来。屋外雪依然下着,袁雪边做账就边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花魁却是懵的,不明白袁雪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小子,你帮雪姨个忙好吗?”袁雪依然趴在桌子前忙着做账。

“好呀雪姨你说嘛。”花魁忙凑到袁雪身边。

“你帮雪姨捏捏肩膀嘛。哎呀,雪姨累得腰酸背疼哩。”袁雪双手一抬,伸了下懒腰,这一来,正好把衣服往上提,因此那整个背后的凳子便呈现在了花魁眼前。

花魁“咕嘟”一声吞了下口水,手便搭上了袁雪好后面的凳子上,然后轻柔的捏着。

“是这样吗雪姨?”花魁边捏边问道,“重么雪姨,重了我就轻点哈。”

“嗯。”袁雪轻轻的哼了一声,“嘻嘻,花小子,想不到你还真会捏耶!嗯,好舒服!往下嘛花小子。嗯,再往下!”

花魁的手慢慢向下移动着,从袁雪的腰部,来到了袁雪背后的凳子上。就在这时候,袁雪一个转身,站起来伸手在花魁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花小子,雪姨……”袁雪显然很激动,因此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含混不清,像是嗓子里有痰堵着似的。花魁看着袁雪,嘴唇动了动,袁雪却一垫脚尖……

花魁依然处于高度紧张和激动之中,而脑子里却是窒息之后所产生的那种空白。花魁笨拙的做着相同的动作,尽管不得要领,而且还有点滑稽,但每一下都是刚劲而有力的。又是从容不迫的。(哎呀,凳子都快被花魁捏坏掉了哈。)

袁雪没有想到花魁会如此厉害,毕竟花魁只不过是个16岁的小男孩子而已,不能和成年男人比呢。因此袁雪便有点担心,怕伤着花魁的身子。(因为袁雪已经听到后面的凳子“咔嚓咔嚓”的响了,怕是要被花魁捏坏了。)

不过令袁雪没有想到的是,花魁依然埋头苦干着,感觉就像是一个勤劳的老农民,一心一意的要把自己的地种好。而袁雪却不敢乱动,怕打扰了花魁的勤奋呢……

花魁总算是完成了。平息下来之后,袁雪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都说这傻小子铁丝枪做得好,能打三连发。莫非是老天注定了,这傻小子天生就是个三连发的料!还有一点,整个牧业队,就只有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得过花小子做的三连发铁丝枪。难道说吴玉珍早就拿给这傻小子啦!”

“啊呀花小子,舒服死呐!雪姨……”袁雪从桌子边站起来,又伸手在花魁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之后斜睨了花魁一眼,“嘻嘻,花小子,雪姨问你个事哈。你要说老实话哦。”

0049 什么不同

花魁仍处于惊魂未定和激动之中,人刚冷得不能再冷了,因此一时间还没回过神,甚至连自己姓什么都有点忘了,人还在那里乱抖乱颤。可能真的是是冷着了吧,花魁全身都是发抖呢。

袁雪“噗哧”一声笑了,笑得很生动,身子一阵乱颤,看着有点儿像筛糠。看来袁雪也是被冷着了,花魁忽然睁大了眼睛,因为花魁还从来没有这样很认真的看过袁雪。

“嘿嘿,雪姨你好冷哦!”花魁几乎是冲口而出,说的话几乎就没有经过大脑。

能真正看明白一个女人会冷了,那也就说明花魁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过去花魁对于大人只是好奇,只是想看看,大人和小孩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大人要蹲着那个呢。

“花小子你再说一遍!”袁雪惊奇的望着傻乎乎的花魁,“呵呵,雪姨还是第一回听你这么说哦。花小子,那你说说看,雪姨哪里冷着呐!”

要说哪里冷着吧,花魁还真说不准。是眼睛么,袁雪的眼睛的确有点儿与众不同,双眼皮,大而圆就不说了,关键是那两个眼珠子不仅黑,还很活络,动不动就滴溜溜的乱转,有时候还会放电。脸盘子哩,袁雪的脸盘子不是很秀气的那种,袁雪的脸盘子有点宽,而且很白,上面像是扑了一层粉似的。而鼻子却是个蛇头鼻。嘴呢,袁雪的嘴唇有点厚,红艳艳的,感觉有点像才刚喝过猪血。

花魁的眼光突然往袁雪全身看去,“嘿嘿,雪姨那里都冷哦!”以往花魁对这地方很不以为然,感觉不是大就是小,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现在就不同了,花魁已经学会欣赏它们了。

“嘻嘻,是吗!”袁雪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那你说说看,雪姨咋个冷呐!是大还是小,是白还是黑。”

花魁猛然间愣住了。“我居然说人家那里都冷,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到底有多冷,有多小,是白还是黑,看都没看过,哪能乱说哩。岂不是胡说八道么。”

“嘿嘿,雪姨,我……我说错了。”花魁耷拉着脑袋,却猛然间看到自己居然还在发抖,“哎呀我这是咋啦?可能真的是太冷了!”

“哈哈,笑死我啦!”袁雪又是一阵乱笑,“你还会晓得怕冷哈。”

花魁被袁雪笑得打了个冷颤,“啊呀雪姨笑得好浪!”花魁轻声嘀咕着,一抬头,正好看到袁雪在偷偷的笑着。

“雪姨我……你……我……嘿嘿。”花魁有点语无伦次了,“我……雪姨你笑话……”

“花小子你说哪样呢?我不是笑话你呀。”袁雪有点懵,“雪姨家那个啥早没呐!呵呵,雪姨不太明白哦。呵呵,花小子,你是说想回家了么。那好嘛,我把账本收起就走哈。”

原本袁雪是想让花魁好好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因为最漂亮的衣服都给花魁看了,还有什么衣服不能让他看的呢。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给他看的好,一旦自己没什么好衣服了,也许也就再不能吸引他看了。既然都不能吸引他看了,那他哪里还会这样看自己的衣服吗。因此觉得还是保留一点衣服的好。

不过对于花魁是不是第一次,这个问题袁雪得弄明白。无论小孩或是大人,这第一次还是值得去好好考究一番的。

袁雪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把火炉子盖上,然后坐到花魁身边。一时间里,袁雪身上的冷气笼罩着花魁,使得花魁使劲抽了抽鼻子。

“啊呀雪姨好冷!雪姨的衣服好冷!”花魁很陶醉的看着袁雪,眼睛都开始迷糊了,“哎呀太冷了雪姨!我们快回家吧!”

“嘻嘻,是吗!真的很冷吗?”袁雪忙收拾好东西准备走,“那,花小子,雪姨找点衣服给你加上嘛。哦,说错了,雪姨的衣服你穿不了呢。”

花魁嘿嘿的傻笑着,不敢回袁雪的话。花魁还嫩着哩,根本不明白男女之间怎么说疯话。袁雪也没有再捉弄花魁的意思,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并且也很冷,家里两个女儿也有些放心不下。

“花小子,嘻嘻,你还没回答雪姨的问题耶!”袁雪一本正经的看着花魁,很迫切的问道,“花小子,你是第一次冷么?”

“第一次冷?”花魁茫然的望着袁雪,“雪姨你说哪样第一次冷嘛?我没弄明白哩。”

袁雪以为花魁是在装懵,因为这傻小子一向爱捉弄人。但仔细一看,却不像,于是袁雪便有些兴奋。

“呵呵,雪姨是说,你和雪姨之前,帮哪个大人做过事情吗?”袁雪绕山绕水说了一通,希望花魁能听明白。但是袁雪又扯得太远了,就连袁雪自己都晕了。

0050 打三连发

“哦。”花魁突然嘿嘿一笑,“雪姨你是说的睡觉么!嘿嘿,雪姨那做梦算不算?”

“做梦?”袁雪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呵呵,花小子,那你梦见和哪个呐?”

“我……我……”花魁嗫嚅着,“雪姨,我说出来你不许笑话我哈。”

“哎呀花小子,你这是咋啦嘛!”袁雪似乎又点等不及了,“说嘛花小子,雪姨咋会笑话你哩,雪姨不会笑话你。”

“那我说了哦雪姨!”花魁鼓足勇气,“我梦见雪姨的后面呐!真的雪姨,我梦见雪姨后面那里有朵鸡冠花。所以我……嘿嘿,原来雪姨那里像花呢。”

“花小子,你是说雪姨……雪姨那里像朵花?”袁雪猛的一惊,几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呵呵,花小子,你晓得吗,雪姨……”袁雪说着,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原来袁雪曾经因为错把自己的内裤放在老公谢明义的枕头底下,结果被谢明义狂扁了一顿。谢明义不仅打了袁雪,还骂袁雪那里丑死了,像一堆黑咕隆咚的臭猪屎。为这个袁雪哭了好久,自卑了好久,差一点就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听着袁雪的叙述,花魁不太理解谢明义,“咋能说那东西丑呢?分明就是好东西嘛!呵呵,啥眼神嘛!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花魁小声的嘀咕着,而袁雪却更加哭得伤心了,居然趴在了花魁的怀里大哭起来。

袁雪哭着,一抬眼见花魁正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于是忙从花魁怀里挣扎起来。此时屋外雪已经停了,夜静得很。隐约间能听到远处传来狐狸的嚎叫声。

“雪姨你听!”花魁在仔细分辨着,却突然间想起胡小夭来。很久没听到狐狸的嚎叫声了,莫非这是胡小夭的声音。

“听啥哩花小子?”袁雪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没听到啥呀。呵呵,花小子,你听到啥了么?是脚步声么?”

袁雪惊慌的拉开窗帘一角,胆怯的朝外面张望着。可是屋外除了灰糊糊的夜,白茫茫的雪,什么也没有。

“雪姨,明天我还来陪你!”花魁意味深长的看着袁雪,“但是雪姨,你不要拿给赵建设!我不喜欢他!”

“拿给赵建设?”袁雪突然间睁大眼睛盯着花魁的一张俊俏的脸蛋,“呵呵,傻小子!还学会吃醋了哈。给你说实话吧,雪姨只是想利用他,让他帮着雪姨把任务完成了。唉,没办法呀花小子,一个人8亩的任务,没人帮哪完成得了呢。”

“那,雪姨,我可以帮你呀!”花魁似乎很倔,“我有的是力气!真的雪姨。”

“呵呵,花小子,雪姨晓得你是为雪姨好。”袁雪有些感动,泪水汪在了眼眶边,“不过,花小子你放心,雪姨不会拿给他的。真的花小子,你要相信雪姨。地里的活嘛,你就不用管了,明白吗,你若是成天都在帮我,呵呵,那别人肯定会说闲话哩。”

“哦。”花魁似懂非懂,“雪姨我听你的就是。不过,雪姨,明天晚上我来陪你哈。嘿嘿,我还想要!”

“还想要!”袁雪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傻小子,还真上瘾了呀!那好,雪姨答应你就是。不过花小子,我们的事情,你千万不能给人说哦。任何人都不能说。明白吗?”

花魁坚决的点着头。袁雪冲花魁眨了下眼睛,然后站起身,把火炉子盖了。花魁还有点不想走,但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因此只得任随袁雪。

送袁雪回家之后,花魁一个人低着头往家赶。这时候,远处又传来一声狐狸的嚎叫声。花魁忙掏出弹弓,“啪!啪!啪!”的往天空射出三颗石子,三颗石子似流星赶月一般,“啪!啪!啪!”在空中爆响。顿时,狐狸的嚎叫声止住了。此时花魁玩弹弓的本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可以在一秒钟之内,连续发出三颗石子了。

夜里花魁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娶媳妇了。花魁娶的媳妇不是别人,而是狐狸精胡小夭。不过奇怪的是,胡小夭的脸长得和叶子一样,胸脯却像安乐一中的校医胡美丽,而后面则像袁雪,腰身却是吴玉珍的腰身,腿居然成了张素云的腿了。

“啊呀!真的邪门!”花魁一声惊叫,醒来一看,天已大亮。“哎呀,我咋就梦到校医胡美丽了呢?平时间不就多看了她几眼嘛,她不就是胸脯有点特别么。呵呵,怪啦!”

胡美丽的影子也只是在花魁脑海里一闪而过。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最重要的,那就是再和袁雪弄个几回。昨晚也太草率太匆忙了,舒服是很舒服了,但却不过瘾。而且还很朦胧。

这么一想,花魁便立即来了精神。于是忙翻身下床,打算先去山上或是四方河弄点野物。姐姐方蕾难得回来一趟,得给她弄些好吃的。再者,袁雪把那么好的东西都给他了,那还不弄点东西补偿人家么。

0051 上磨子沟

屋外又在下雪了,而且还不小。春洋芋的抢种看来只能暂时停下来,地都给冻住了,还怎么下种呢。

花魁想去四方河的,但转念一想,此时的四方河应该不会有野兔了。野鸭倒是有的,但这个时候却不好打,地上全是白色,人还没有走近,野鸭们早就有了警惕,还怎么打呢。

绕过四方河,翻过一座小山,再走过一片开阔地,便来到了磨子沟。还没进入那片树林子,花魁便后悔了,漫山遍野都是一片洁白,往那里躲呢,只怕是没看到野兔,那野兔早就逃之夭夭了。人会有野兔跑得快么,肯定是没有了。

花魁一阵懊悔,想转身回家,却又不甘心。于是只得鼓起勇气往前走去。穿过那道石围墙,这才真正进入到磨子沟了。还好,里面的雪不是很深,地上还可以看到一些枯草,以及野兽们拉的粪便。

快要到上次与狐狸精胡小夭相遇那棵树下的时候,突然从树丛里跑出来两只灰色野兔,看样子像是被什么惊吓着了,野兔们很惊慌。花魁一看地形,自己这一方是在山坡下,而野兔却是在山坡上。野兔若非受到惊吓,一般是不会往坡下跑的,因为兔子前腿短,后腿长,往坡下跑,不仅无法跑快,而且还会翻跟斗。

奇怪的是,两只野兔不仅朝山坡下跟斗扑爬的乱奔,而且还不肯分开,总是并肩朝山坡下乱跑。花魁瞅准时间,双手张开,“嗖”的一下蹿了出去,对着野兔一个猛扑,两只野兔一阵惊慌,居然头互相撞在了一起,“咚”的一声倒下了。

活该花魁运气好,白拣了两只野兔,一公一母,看样子是一对儿呢。花魁三两下便把野兔捆了个结实。就在这时候,前面树丛里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花魁一惊,忙扯出弹弓。

“嘻嘻,花小子,恭喜你终于被女人睡呐!”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树丛里飞过来,却不见人影,“再见!我要走啦。记住哦,我说过,我们有缘还会相见的耶!快回家去吧,还有好事情等着你哩!嘻嘻,花小子,你要走桃花运呐!”

花魁听出来是胡小夭的声音,想要追去,但那声音却越来越远了,不多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之中。而那句“还有好事情等着你”和“你要走桃花运”却在花魁脑海里回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魁这才回过神来。想想刚才的一切,感觉像是做梦一般。但一看脚下,两只野兔还在那里不停的乱动,似乎想要挣脱开去。

“啊呀原来我不是在做梦!”花魁自言自语着。既然不是做梦,那还等什么呢,赶紧走吧,这地方这么邪门。

花魁拉开弹弓,对着一棵压满了白雪的大树射出三颗石子,算是给自己壮胆了。然后一把抓住地上的野兔,往肩上一扛,奔命似的往回便跑。

回到家里,花魁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家里没人,方家华一大早就到草料场发料去了。方蕾也没在家,大概是去同学家了。花魁没顾得上休息,先把一只野兔宰了,很利索的把皮剥了,然后放在一个盆里。

眼看就快到中午了,花魁感觉肚子很饿,但却没时间吃东西。等到方蕾回家来了,还得向她说明另一只野兔的去向,多麻烦呢。还不如趁早走的好。

花魁从床底下找了个布袋子,把野兔放里面,拎着就朝袁雪家奔去。花魁边跑就边想,袁雪看到这野兔,说不定多开心呢。嘿嘿,这一开心,说不定晚上会多拿给他玩几回也说不清楚呢。

到了袁雪家门口,花魁使劲咳了一声,这才推门而入。然而脚刚跨进门,花魁却愣住了,谢明义正和袁雪、谢方、袁园坐在火炉边说笑。

“啊呀,花小子,是你呀!”袁雪忙站起身来,“快进来嘛花小子,呵呵,手里还拎了东西哩。是来看你伯的吧。”

“呵呵,伯伯。”花魁尴尬的看着谢明义,“我,我才听说伯伯回来了,所以……所以我……我送野兔过来哩。”

“哎呀花小子!”谢明义显然很感动,忙站起身来接过花魁手里拎着的布袋子,“嗨,你说嘛,我就是有福气嘛!哈哈,花小子哇,伯伯还没吃过你打的野兔哦。”

其实要说尴尬,袁雪更是尴尬。眼前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老公,而另一个却是自己的小情人。小情人这么大冷的天,好不容易打了只野兔,原本是拿来讨好自己的,但却没想到遇到了谢明义回来。

袁雪定了定神,忙做出一副长辈的派头,一把将花魁拉到火炉边坐着,然后到里屋橱柜里端了一大盘瓜子啊花生啊什么的。

0052 太意外了

“来,花小子,快吃嘛。”袁雪一边招呼花魁吃,一边就往花魁裤兜里倒,“花小子,给你姐带些回去嘛。呵呵,你看雪姨忙得,方蕾回来那么久了,我都还没去看看她哩。”

谢方和袁园通过昨天的事情,对花魁不仅有感激之情,而且还把他当着自己人了,眼前的花魁简直就像的她们的亲哥哥一般。因此姐妹俩一个去端开水,一个削水果。一时间里,一家人忙了个不亦乐乎。

正好谢明义从老家带了些橙子来,这可是很难得吃到的。谢明义特意选了几个,然后放到花魁装野兔的布袋子里。

这一来反倒是弄得花魁不好意思起来,要推辞吧,开不了口;不推辞吧,过意不去。但仔细一想,要拿也拿得,不拿白不拿。原本自己带了野兔来就是有目的的,这下倒好,好事做不成,还便宜了谢明义了。拿你点东西,想来也是应该的吧。

花魁端着谢方递过来的水杯,看谢明义一眼,又看袁雪一眼,心里那个难受真是没法说了。

“哎呀奶奶的,这下玩完喽!原本还说是晚上好好弄一回的,这下弄不成不说,还赔了只野兔哩。算了,还是赶紧走人,夹在人家中间的滋味不好受哩。”花魁心里一合计,觉得还是早走早好,于是忙站起身来,说是家里还有事,忙回去。

从袁雪家出来,花魁一个人蔫头耷脑的朝家里走去。刚到家门口,只见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哈着手在那里跳着,看样子哥俩已经在花魁家门前站了有一阵了。

“花哥哥!”赵红兵小脸冻得通红,兴奋的冲花魁挥着手,“花哥哥,我们都等你好久啦!”

赵红卫却不说话,两眼仔细的观察着花魁。见花魁似乎不怎么高兴,忙跑上前来,伸手接过花魁手里的布袋子。

“嘿嘿,花哥哥,你咋啦?”赵红卫小心小意的打量着花魁。

“没咋哩。”花魁忙把门打开,“快进家吧。你两个也是的,这么冷的天,就不会在家烤火么。”

花魁把赵家哥俩带到火炉子边坐着,从裤兜里抓出袁雪塞进去的瓜子花生,分了一些给小哥俩。

“花哥哥,你真好!”赵红兵一副有奶便是娘的样子,“花哥哥,我们来是想找你教我们……”

赵红兵话没说完,赵红卫忙止住了。眼下的赵红卫毕竟是个读初中的学生,都14岁了,常言说得好:“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这个道理还会明白的么。花魁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没冲你们小哥俩发火,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花哥哥,你哪里不舒服么?”赵红卫装着很关心的问道,“是哪个惹你生气了吗?要是哪个敢惹花哥哥生气,哼!看我们不收拾他去!”

“唉!”花魁看了看赵红卫,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不会明白哇。事情太意外了!”

“事情太意外了?”赵家哥俩没弄明白花魁所说的事情,小哥俩茫然的看着花魁,然后又互相对视着——“什么事情太意外呢?”

“唉,算啦。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花魁肚子饿得咕咕叫,哪还有心思闲扯,“红卫、红兵,你们吃饭啦?哎呀我都快饿死啦!”

“花哥哥去我家吃嘛。”赵红兵说着,拉着花魁就要走,“我爸出差啦。我妈正在包汤圆哩。走嘛花哥哥。吃完饭你教我做铁丝枪嘛,三连发的那种。”

赵红兵总算说明了来意。原本花魁是不想去的,不过一听说赵建设没在家,立即就动心了。

“你爸出差?”花魁感觉有点意外,“那,红兵你爸要去多久呢?”

“花哥哥,我爸是去买剪子。”赵红卫忙抢过话去,“听说是去省城哦,说是去买一种新剪子,可以剪头发的那种。”

“哦。”花魁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是剪羊毛用的剪子吧。红卫你是说你爸去省城?呵呵,我看你说的那种能剪头发的剪子,省城应该没得卖吧。应该是去上海了。”

花魁的确没有说错,70年代,一般稍微像样点的东西,也只有上海啊,北京啊这些大城市才会有卖。一个小小的省城哪会有卖的呢。

照这么说,赵建设这一去,那不得10天半月才能回来呀。花魁心里突然就开朗起来,甚至是有些得意了。

0053 做铁丝枪

牧业队每年的2月到3月,是春洋芋抢种季节。待忙完了,农工们稍事休息两天,只要天气一转暖,接下来就是剪羊毛季节。这剪羊毛时间就长了,大概得要两个来月。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赵建设就得不断的出差,因为他买剪子回来,接着又要把羊毛送到上海毛纺厂去交。

“呵呵,红卫,那么你爸买剪子回来,还得再出差哩。”花魁高兴得都有点得意忘形了,就连肚子饿都记不得了。

“花哥哥,你说对了。”赵红卫对自己的爸赵建设出差似乎也很开心,“我爸去年就是这样嘛,才把剪子买了回来,没休息几天,又出差了。”

牧业队历来都是这样,搞保卫的人算是闲人,一般出差送货也就落到了他们头上。过去是谢明义,但自从何其武来当队长之后,谢明义夫以妻贵,总算是不用在外奔波,可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现在这样的苦差事理所当然落在赵建设身上,谁叫他建设平时乱整人呢。

花魁很爽快就答应了赵家哥俩的请求,决定把做三连发铁丝枪的绝技教给他们。反正自己已经长大,不用再玩那些小孩子玩的东西了。

花魁在赵家哥俩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赵建设家,吴玉珍忙着在家里包汤圆,正等着两个儿子带花魁回来吃哩。从花魁被叶子管住之后,吴玉珍几乎就没什么机会和花魁说话了。偶尔见着,花魁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弄得吴玉珍很不自在。

“妈妈花哥哥来啦!”赵红兵还没进门就咋咋呼呼,“妈妈快开门嘛。”

吴玉珍把门拉开,却一下子就愣住了,眼前的花魁哪还是以前那个顽皮的傻小子。

“呵呵,花小子,姨都不敢认你了耶!”吴玉珍忙把花魁让进屋,眼睛却不停的扫视着,“啊呀!花小子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嘛!嗯,真是名如其人哈,真的就是个花魁嘛!”

“玉珍姨!”花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几乎不敢与吴玉珍对视,因此只好把头埋着。这一来,目光正好看到吴玉珍前面的两座小山坡,圆圆的、尖尖的、颤颤巍巍的。

“嗨,傻小子!”吴玉珍感慨道,“都学会怕羞了嘛!”

赵红卫、赵红兵很热情,拉着花魁坐到火炉子边。吴玉珍仍是愣着,两眼眨都没眨一下的盯着花魁。还是儿子赵红卫说锅里的水开了,吴玉珍这才忙着下锅煮汤圆。

吴玉珍晓得花魁家是难得吃到汤圆的,方家华不会弄,方蕾也不懂。因此每逢春节,几乎都是有人送来就吃,没人送就拉倒。

花魁狼吞虎咽的吃下两大碗之后,肚子总算撑圆了。吴玉珍却要忙着去拖猪饲料,来不及收拾碗筷就要走。

“玉珍姨,我去帮你嘛!”花魁站起身来,打算跟着吴玉珍去。

“妈妈,我们也去帮你!”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也跟着凑热闹,“花哥哥,我们一起去哈。”

“呵呵,真是太阳从西边出呐!”吴玉珍有点喜出望外,“你们呀,平时间咋不晓得帮妈妈呢?就会凑热闹嘛!你们去了,哪个看家呢?乖乖在家哈,陪花哥哥在家玩嘛。”

“玉珍姨!”花魁固执的说道,“地那么滑,你一个人能拖得了车么?还是我去帮你吧,反正又没啥事可干哩。”

“呵呵,花小子,姨咋好意思让你去呢。”吴玉珍还真有点感动了,眼眶里居然有了泪光,“猪房里那么臭,姨怕把你熏倒哩。你还是不去了吧。”

“这样好了。”花魁想了想,“玉珍姨,等我教弟弟们做完铁丝枪,我就去帮你。很快的!玉珍姨你等下嘛,我这就教他们,要不了几分钟哩。”

其实吴玉珍从内心是想让花魁去帮她的。那一大车猪饲料,不说是下雪天地上滑,就是平时天气好,一个女人拖那么一车东西,还是很吃力的。

吴玉珍笑呵呵的看着花魁,“那好嘛。我正好把碗筷收拾呐!”吴玉珍边收拾碗筷,边哼着小曲,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花魁让赵家哥俩把铁丝、钳子、榔头找出来。铁丝是8号铁丝,用这样的铁丝,做出来的枪才会有力。花魁让赵家哥俩看好,然后一点一点的教。

别人做铁丝枪得先把上皮筋那一端育成一个小圈。花魁却不是,而是拿榔头把铁丝敲扁,然后育成一道弯勾。再接下来就是把铁丝敲直,做成枪杆子的样子,之后就是枪身。这一段必须把铁丝拉直。最后就是装弹的地方了,这里是一个关键部位,得用一根比8号铁丝粗的铁钉做帮衬,让铁丝绕过铁钉,然后弯成一道回形。

弄好这个部位,其他的就好做了,只需按照枪的形状,做出枪把、枪机,然后再回到枪杆子那里,比齐了之后,把多余的剪掉,对齐、敲扁,拿一根细匝丝将枪杆子、枪把子缠牢固。最后装上扳机和橡皮筋,一把三连发铁丝枪就算做成了。前后还不到10分钟时间呢。

0056 又是一回

吴玉珍之所以不让两个儿子去是有原因的。以往赵红卫、赵红兵跟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跟去,吴玉珍都多得一些麻烦事做。赵红卫还好些,瞌睡来了勉强撑着。赵红兵就不同了,瞌睡来了居然跑去和猪睡。

雪已经停住了。吴玉珍把家门反锁之后,和花魁手牵手朝猪房走去。吴玉珍似乎很娇气,脚下滑一次都要轻轻的尖叫一声。花魁索性伸手揽住吴玉珍的衣服,把吴玉珍托着走。

来到猪房,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得去储藏室弄煤炭来烧火。母猪下崽,温度太低,猪仔会被冻死的。再说了,守的人也受不了哩。

花魁负责拿煤炭,生火炉子。吴玉珍便守在老母猪身边仔细观察着。老母猪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烦燥了,正躺在干草堆里哼哼。看情形也就是在这一两个小时之内就要生产了。

“花小子!”吴玉珍转过脸,看着身后的花魁,“你看过大人生小孩么?嘻嘻,老实说哈,看过没有?”

“嘿嘿。”花魁万万没有想到吴玉珍会这么问,“看过。但记不得了。”

“看过?呵呵,那是好久呢?”吴玉珍突然来了兴趣,“是看的哪个呢?袁雪吗?”

要说看过谁,花魁还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的确不是袁雪。花魁挠了挠头皮,却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到底看过谁。也许是李莉媛,又或许周洁茹。

“记不得了玉珍姨。”花魁如实回答,“反正不是雪姨。真的。”

吴玉珍想了想,觉得花魁应该没说假话。袁雪的两个女儿和赵红卫、赵红兵一般大,算起来,花魁应该没机会看到。即使是看到了,一个几岁的孩子,到了现在哪还有什么映像呢,肯定是没有了。

看着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老母猪依然还是躺在那里哼哼。袁雪有点不耐烦守,便转过身来和花魁坐在火炉子边烤火。

红红的火炉子印着吴玉珍的脸膛,而吴玉珍的一双黑眼睛却像是汪着泪的一般,在火光中闪动着点点光芒。花魁看得有点呆了,而吴玉珍也感觉到了花魁的异常。

也许是酒精在作祟吧,两个人的目光都是放肆的,大胆的。花魁拿眼睛在吴玉珍的衣服上乱瞟,吴玉珍也在花魁那张俊朗的脸蛋上乱瞄。你来我往,瞬间便……

经过了一波之后,花魁居然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是继续带领着吴玉珍向另一个高峰进发。天气冷啊,多跑几趟就热乎了。吴玉珍几乎受不住,感觉自己都快要累散架了。这时候,第三次战役又打响了。花魁带着吴玉珍在猪房里又跑了一圈。

“哎呀,这小子居然二连发!”吴玉珍失声喊道,而就在这当口,花魁来了个大爆发,直接就把吴玉珍送上了天堂。“啊呀我的妈妈耶!原来这小子居然能打三连发呀!”

跑步结束了,一切又归于平静,都不感觉冷了。跑累了之后的吴玉珍还在似梦非梦中独自陶醉着,老母猪却开始生产了。一个接一个,老母猪一口气就生了12个小猪仔。

花魁却没去理会老母猪生多少猪仔,而是一个人坐在火炉子边回味着。和昨天晚上相比,花魁感觉味道很不一样。仔细一想,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花小子,咋啦?”吴玉珍回过头看了一眼花魁,“发啥呆哩,小猪仔都生完喽!呵呵,这下好啦,没事啦。”

“嗯,不一样,味道不一样。”花魁一个人自言自语,“真的不一样!”

“不一样?啥不一样呀?”吴玉珍狐疑的望着花魁,“傻小子,莫不是在做美梦吧!嘻嘻,啥味道不一样!老母猪生仔就这味道呀。”

听吴玉珍这么一说,花魁却吓了一跳。莫非自己刚才真是在做梦么?难道一切都不是真的?花魁仔细的看着吴玉珍,但却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吴玉珍一脸的平静,似乎除了老母猪下崽,其余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哎呀原来我是在做梦呀!”花魁感叹一声,人一下子便瘫倒在了火炉边的凳子上。“我怎么这么迷糊哩,连个现实与梦境都分不清楚。唉,看来又被胡小夭耍喽!”花魁一边嘀咕一边摇头,样子显得很沮丧。

而就在这时候,一声狐狸尖叫划破夜空。花魁心里一惊,忙从裤兜里扯出弹弓。

“玉珍姨你听见了么?”

“听见啥哩花小子?”吴玉珍茫然的看着花魁,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咋啦,中邪了似的!”

“狐狸在叫哩玉珍姨!”花魁说着,人就朝窗户奔了去

0055 饱餐一顿

待拖完干草和喂完猪们的晚饭,天也就差不多黑了。吴玉珍疲惫得就想找个地方躺一下。可是哪能躺下呢,家里还有两张嘴等着吃饭;然后晚上还得来守老母猪下崽。

“唉!要是能有个人帮帮我,那该多好呀!”吴玉珍看着花魁,不住的叹息着。

“玉珍姨,晚上我来陪你嘛!”花魁说着,一把拉起吴玉珍,“走我们先回家去嘛,弟弟们可能都饿坏啦!”

“哎呀花小子!”吴玉珍感动得一把握住花魁的手,“呵呵,姨就晓得,花小子最会心疼人呐!那就快走吧。花小子,姨等下给你弄好吃的耶!”

“好吃的?”花魁嘿嘿一阵傻笑,心想,还弄什么呢,等下晚上我把胡小夭教我的那招用上,什么好吃的会有那东西好呢。

“是呀!”吴玉珍脆生生的答应着,却突然间发觉花魁眼神怪怪的,“花小子咋啦?莫非你不相信姨会给你弄好吃的么?”

“嘿嘿,不是哩玉珍姨!”花魁又是一阵傻笑,“我咋不相信呢,我信哩玉珍姨!”

“嗯,那就好!”吴玉珍笑呵呵的看着花魁,“走吧花小子,姨真的给你弄好吃的!”

吴玉珍带着花魁来到自己家里,原来这赵建设还真是有能耐,也不知是去哪里弄的,家里居然有鱼。吴玉珍从橱柜里拿了条腌腊鱼,这东西在那个年代可是很难吃到的。腌腊鱼大约有一斤左右,解馋应该还是够了。

吴玉珍做腌腊鱼和别人不同,一般人都喜欢清蒸,或是用辣子炒。吴玉珍却是用焖。加上一些火腿,干香菇,干笋子,再切点姜片蒜片,放火炉子上焖半个小时,直到香气扑鼻,入味了,这才起锅。

腊肉和香肠都是现成的,顺便蒸一下就好。再用火腿切成薄片,加上粉丝,笋片,大白菜,汤也就做成了。还有让花魁更意外的,吴玉珍居然从床底下拿了瓶酒出来。

吴玉珍先给花魁倒了一杯,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个儿子一见自己没戏,便嚷嚷开了。

“妈妈我们也要!”赵红兵嚷得最凶,“花哥哥都有,我们也要有!”

赵红卫却不说话,两眼死死盯住酒瓶子。生长在农牧场的孩子,几乎从小就会喝酒的,有些是家长给喝的,有些却是自己偷着喝。

“哎呀你们也真是!”吴玉珍有点气恼,但却又拿这对宝贝儿子没辙,“好嘛好嘛!不过先说好哦,就一杯哈。”

“哈哈,喝酒喽!喝酒喽!”赵红兵显然很开心,这家伙有点像他爸赵建设,脑子不怎么好使。

赵红卫则不哼不哈,能自己出面就自己出面。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怂恿弟弟去闹,自己在一边渔翁得利罢了。赵红卫这一点,既不像他爸,也不像他妈。像花魁。

一餐饭吃完,酒也喝光了。吴玉珍兴致很高,老是没话找话的和花魁说。可是花魁却有点心不在焉。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吴玉珍一时间感觉很热,便把外衣脱了,就单穿了件水红色小棉袄。吴玉珍喝酒很上脸,因此小脸红红的,在水红色小棉袄的映衬下,显得有了几分妩媚和妖娆。

“妈妈今天好漂亮哦!”赵红兵没心没肺的喊了一句,居然还冲花魁做了个鬼脸。

这话要是换在平时里说,吴玉珍肯定会感到害羞。不过今晚却不一样了,喝了酒了,因此便以酒盖脸。

“傻小子!”吴玉珍斜睨了儿子赵红兵一眼,“才多大哩,就晓得漂亮呐!快和你哥去把碗收洗了吧,妈妈还得去猪房那边忙哩。唉,那头母猪就要下崽了。”

“妈妈我们跟你去!”赵红兵有点死皮赖脸,“哥哥,我们快把碗洗了哈。呵呵,看母猪下崽去喽!”

“不准去!”吴玉珍突然一声断喝,“花哥哥陪妈妈去就行了。你们两个看家哈,听话哦,家里被人偷了,你爸回来收拾你们我可不管哈。”

吴玉珍唬住儿子之后,转过脸对着花魁眨了下眼睛。吴玉珍眨眼睛却是意味深长的,先是左边的眼睛,就那么轻轻闭了下,然后又是右边的眼睛。眨完之后,眉毛还往上挑了挑。花魁心里一惊,陡然间便有一种预感,觉得这事能成。

0057 盼望开学

“花小子你?!”吴玉珍从茫然变得惊悸,想跟着花魁去,但脚却在打颤。

花魁站在窗户边向外窥视了一阵,这才轻轻拉开窗户,提着弹弓,对着天空“啪!啪!啪!”的射出三颗石子。夜突然间变得很宁静了。

“玉珍姨!”花魁把窗户推关上,奔到吴玉珍身边,“老母猪都生完了么?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可以呀!”吴玉珍以为花魁是害怕,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花……花小子,我们把火炉子盖了,这就走哈。”

离开猪房,一路上吴玉珍全得花魁扶着。夜黑加上路滑是一个原因,关键是怕。吴玉珍一路上都在发抖,花魁忙把她搂在怀里,让她能暖和些。不过这样一来,花魁的手却碰到了吴玉珍的……

这时候花魁又想起了胡美丽。确切些说,是想起胡美丽的……只要是花魁在球场上,胡美丽都会来。胡美丽似乎很喜欢看打篮球,几乎成了安乐县一中球场上的忠实看客了。

胡美丽长得并不算太漂亮,但却有一种媚气,有时候还很妖娆,都像只狐狸精了。花魁基本上只是在专心的打球,除了胡美丽那两个小山似的前面,以及她的妖媚,花魁对胡美丽并不了解什么。

现在花魁却变了,变得关心起胡美丽来。比方说,胡美丽的前面和吴玉珍的哪个比较大些。这么一想,花魁突然就盼望着早一天开学了。

“哎呀快点开学就好喽!”花魁望天一声长叹,正好一阵寒风吹过,冷得吴玉珍上牙直磕下牙。

“呵……呵,花……花小子,姨这就开门。”看来吴玉珍是把花魁说的“开学”错听成是开门了。吴玉珍哆哆嗦嗦的摸出钥匙,“啪”一下打开锁。

“妈妈!花哥哥!”赵红卫、赵红兵一人手拿着一把铁丝枪朝门边奔来,哥俩一脸的兴奋。不用说,肯定是学会自己做铁丝枪了。

“啊呀我的儿呀!”吴玉珍惊呼一声,忙反手将门关了,“咋还不睡哩!你们呀!”

“妈妈!花哥哥!我们会做啦!”赵红兵迫不及待的将手里的铁丝枪递给花魁。

“花哥哥,你能告诉我们一个问题吗?”赵红卫似乎是在凑热闹,也把自己手里的铁丝枪拿给花魁看。

“问题?”花魁接过赵家哥俩自己做的铁丝枪仔细看着,“做得蛮好的嘛。呵呵,没啥问题呀。”

“花哥哥,我们的意思是,这枪咋就不能做成4连发的呢?”赵红卫好奇的望着花魁,“偏偏只能打3连发哩!花哥哥,你说嘛。”

“3连发!呵呵,是呀花小子,你说嘛!”吴玉珍的问话有点意味深长,居然也对“3连发”来了兴趣,还悄悄的给花魁眨了下眼睛。

要说为什么只能做成3连发,花魁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以往花魁也试验过了,打两连发呢,又有点浪费空间;那么就多打一发或者两发吧,做成4连发或者更多,花魁不知试验了好多回,就是不行。要么子弹射不出去,要么射出去了打不准目标。

“嘿嘿,我也说不准哦。”花魁伸手在头上挠了挠,“反正就只能打3连发。多了少了都不行。真的。”

其实此时的花魁哪有闲心去理会什么3连发几连发,他的心思全都在那事情上了。如果说花魁只是和袁雪做过,也许想法还没这么多。巧的是他费了多大功夫,好不容易弄了只野兔去讨好,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个谢明义。正在心急,却来了个吴玉珍接着,这让花魁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可谓悲喜交集啊。

送回吴玉珍,花魁想回家。吴玉珍哪会让他独自一个人走,这么冷的天,又还很晚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吴玉珍岂不是悔死去。

花魁却有点误会,以为吴玉珍是想在家里弄那事情,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刚才在猪房里有点朦胧,不太敢肯定自己是否真和吴玉珍做过。

这一回花魁没让赵红兵和他睡一头,因为他担心夜里吴玉珍叫他时,会很不方便。赵红兵也没怎么在意,瞌睡早已经来了,和谁睡都是睡。

吴玉珍也和两个儿子一样,倒头便睡。累了一天就不说了,关键是那事做得相当满意,花魁的“3连发”冲击得她死过去又活回来,那感觉真的是天堂地狱都去走了一遭了。而花魁却在这边干等着,眼睛涩得都快招架不住了,不过心却不愿意睡。

0057 盼望开学

“花小子你?!”吴玉珍从茫然变得惊悸,想跟着花魁去,但脚却在打颤。

花魁站在窗户边向外窥视了一阵,这才轻轻拉开窗户,提着弹弓,对着天空“啪!啪!啪!”的射出三颗石子。夜突然间变得很宁静了。

“玉珍姨!”花魁把窗户推关上,奔到吴玉珍身边,“老母猪都生完了么?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可以呀!”吴玉珍以为花魁是害怕,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花……花小子,我们把火炉子盖了,这就走哈。”

离开猪房,一路上吴玉珍全得花魁扶着。夜黑加上路滑是一个原因,关键是怕。吴玉珍一路上都在发抖,花魁忙把她搂在怀里,让她能暖和些。不过这样一来,花魁的手却碰到了吴玉珍的……

这时候花魁又想起了胡美丽。确切些说,是想起胡美丽的……只要是花魁在球场上,胡美丽都会来。胡美丽似乎很喜欢看打篮球,几乎成了安乐县一中球场上的忠实看客了。

胡美丽长得并不算太漂亮,但却有一种媚气,有时候还很妖娆,都像只狐狸精了。花魁基本上只是在专心的打球,除了胡美丽那两个小山似的前面,以及她的妖媚,花魁对胡美丽并不了解什么。

现在花魁却变了,变得关心起胡美丽来。比方说,胡美丽的前面和吴玉珍的哪个比较大些。这么一想,花魁突然就盼望着早一天开学了。

“哎呀快点开学就好喽!”花魁望天一声长叹,正好一阵寒风吹过,冷得吴玉珍上牙直磕下牙。

“呵……呵,花……花小子,姨这就开门。”看来吴玉珍是把花魁说的“开学”错听成是开门了。吴玉珍哆哆嗦嗦的摸出钥匙,“啪”一下打开锁。

“妈妈!花哥哥!”赵红卫、赵红兵一人手拿着一把铁丝枪朝门边奔来,哥俩一脸的兴奋。不用说,肯定是学会自己做铁丝枪了。

“啊呀我的儿呀!”吴玉珍惊呼一声,忙反手将门关了,“咋还不睡哩!你们呀!”

“妈妈!花哥哥!我们会做啦!”赵红兵迫不及待的将手里的铁丝枪递给花魁。

“花哥哥,你能告诉我们一个问题吗?”赵红卫似乎是在凑热闹,也把自己手里的铁丝枪拿给花魁看。

“问题?”花魁接过赵家哥俩自己做的铁丝枪仔细看着,“做得蛮好的嘛。呵呵,没啥问题呀。”

“花哥哥,我们的意思是,这枪咋就不能做成4连发的呢?”赵红卫好奇的望着花魁,“偏偏只能打3连发哩!花哥哥,你说嘛。”

“3连发!呵呵,是呀花小子,你说嘛!”吴玉珍的问话有点意味深长,居然也对“3连发”来了兴趣,还悄悄的给花魁眨了下眼睛。

要说为什么只能做成3连发,花魁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以往花魁也试验过了,打两连发呢,又有点浪费空间;那么就多打一发或者两发吧,做成4连发或者更多,花魁不知试验了好多回,就是不行。要么子弹射不出去,要么射出去了打不准目标。

“嘿嘿,我也说不准哦。”花魁伸手在头上挠了挠,“反正就只能打3连发。多了少了都不行。真的。”

其实此时的花魁哪有闲心去理会什么3连发几连发,他的心思全都在那事情上了。如果说花魁只是和袁雪做过,也许想法还没这么多。巧的是他费了多大功夫,好不容易弄了只野兔去讨好,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个谢明义。正在心急,却来了个吴玉珍接着,这让花魁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可谓悲喜交集啊。

送回吴玉珍,花魁想回家。吴玉珍哪会让他独自一个人走,这么冷的天,又还很晚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吴玉珍岂不是悔死去。

花魁却有点误会,以为吴玉珍是想在家里弄那事情,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刚才在猪房里有点朦胧,不太敢肯定自己是否真和吴玉珍做过。

这一回花魁没让赵红兵和他睡一头,因为他担心夜里吴玉珍叫他时,会很不方便。赵红兵也没怎么在意,瞌睡早已经来了,和谁睡都是睡。

吴玉珍也和两个儿子一样,倒头便睡。累了一天就不说了,关键是那事做得相当满意,花魁的“3连发”冲击得她死过去又活回来,那感觉真的是天堂地狱都去走了一遭了。而花魁却在这边干等着,眼睛涩得都快招架不住了,不过心却不愿意睡。

0058 变成花痴

这一熬就熬到了半夜,花魁感觉有点尿急,便起去小解。于是在床头边的桌子上抓起平时间赵家哥俩用的手电筒,轻脚轻手的出去小解。当花魁掏出那东西时,那东西居然在电筒光的照射之下,飞起了许多灰尘样的东西。

“怪呐!真邪门!”花魁小声嘀咕着,“昨天和雪姨时,过后这家伙也是满身的灰尘,那样子就像是刚去石灰窑里出来一般。今天居然也是!”

“嘎”的一声怪叫从后山那边传来,吓得花魁猛的一个激灵。

“啊呀明白啦!”花魁突然间变得很兴奋,“原来我没有做梦哩,是真的和玉珍姨做成了!哈哈,终于给赵建设戴上绿帽子啦!”

花魁这一叫唤,却把睡得一觉的吴玉珍给惊醒了。吴玉珍翻了个身,仔细听了听,知道是花魁在门外说胡话,于是便开始后悔在猪房做过的事情。

“唉!这傻小子!”吴玉珍轻声叹息着,“莫非得了花痴!要真是这样,那自己就是罪人了。看来以后这事不能再和他弄了,万一这傻小子真的变成了花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吴玉珍嘀咕了一阵,实在是抗不住瞌睡虫的侵袭,便又沉沉睡去了。而花魁却更加没有了睡意,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把一个一个的女人都搜来想。想到胡美丽的时候,花魁忍不住笑了,而且还笑出了声。

而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吴玉珍正要起床,猛然间听到花魁的笑声,吓得头一歪,“咚”的一声,竟然重重的磕在了床头上。花魁听到响声,以为吴玉珍那边出了什么事,衣服都顾不上穿,便奔了过去。花魁刚奔到吴玉珍床前,赵红兵也跟过来了。

“呀!花哥哥!”赵红兵眨巴着眼睛,看一眼床上的妈妈,又看一眼站在床前没穿衣服的花魁,“呵呵,花哥哥和妈妈睡觉!哥哥,你快起来看嘛,花哥哥和妈妈睡觉哦!”

吴玉珍还算动作快,“嗖”的一下窜下床,一把将赵红兵嘴堵住,然后顺手一拉,把赵红兵拖到身边,反手“啪”的一下把门关了。

“小祖宗!”吴玉珍压低声音对着赵红兵的耳朵吼叫着,“你是睡糊涂了么!你花哥哥不是和你一道进来的吗!”

赵红兵懵头懵脑的,先是猛的摇了摇头,然后又胡乱的点头,最后干脆瞪着双大眼睛看着吴玉珍。

一丝寒风袭来,吴玉珍猛的打了个冷颤,“啊呀完啦!”原来吴玉珍有个习惯,无论春夏秋冬,睡觉从来都是一丝不挂。刚才只顾着堵赵红兵嘴了,忙中出乱,居然衣服裤子都没穿上就下床了。

不过吴玉珍动作还是蛮快,“呼”的一下便钻进了被窝。花魁在旁边什么都看清楚了,吴玉珍的身子白得耀眼。

吴玉珍定了定神,又仔细听了下隔壁,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松了口气。花魁还不算太傻,见赵红兵正看着他妈发呆,于是便悄悄跑了出去,然后轻脚轻手把衣服穿了。

也不知道吴玉珍是怎么打发赵红兵的,赵红兵居然什么也没有再说,回到自己床上倒头就睡。而赵红卫一直都是睡着的,根本就不知道吴玉珍这边的事情。

下了两天的雪,天也总算是放晴了。吴玉珍等到去出工的人们都走了,这才带着花魁去饲料房。吴玉珍也不说话,也不问花魁是否要回家。这让花魁心里更没底了,还以为吴玉珍没有把赵红兵搞掂。

一般喂猪也就是早上到中午这段时间比较忙。到了下午1点钟左右,就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可以休息到下午4点钟去。吴玉珍只是带着花魁回家去吃了个中午饭,然后又回到了猪房。

既然昨晚就开始有老母猪下崽了,那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会有老母猪跟着。因此吴玉珍得做好充分准备,什么煤炭啊、干草啊、精饲料啊这些都得备齐。

弄完这一切,又占去了两个小时,直到下午3点钟,事情才弄完。吴玉珍把值班室的火炉子弄旺,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就不动了。

“玉珍姨,我帮你捏捏嘛!”花魁说着,便站到了吴玉珍身后。

吴玉珍闭目享受着,心里却在想,该怎么让这傻小子做事不要鲁莽呢?今早上还好到赵红兵傻,随便几句话就哄住。若是换了赵红卫,那这事还真难办了。

“花小子。”吴玉珍语气很平和,“你说说你,今天早上就鲁莽嘛。”

“玉珍姨我……”花魁嗫嚅着,有点语不成句,“我……当时不是急嘛!”

“花小子呀,你就是再急,也得动脑子呀!”吴玉珍伸手拿开正在她肩头捏着的花魁的手,“呵呵,平时你不是蛮沉稳的嘛,为啥在这种事情上就慌神了呢!”

0059 学动脑子

吴玉珍原本想把花魁打她家窗玻璃、打断鸡脚爪,以及和赵红卫、赵红兵哥俩玩火烧房子的鬼把戏拆穿,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好,那样做会吓着花魁。万一这傻小子真被吓着,躲着不肯见面,岂不是没趣。

“玉珍姨,这回我明白啦!”花魁坐到吴玉珍身边,头低着不敢看吴玉珍一眼。

“花小子,姨问你个事呐。”吴玉珍头脑飞快的转动着,“你要老实回答哦,不许说假话骗姨。”

“你问嘛玉珍姨,我说就是。”花魁仍然不敢抬头。

“你和袁雪睡过了吧!”吴玉珍伸手去掰花魁的头,“把头抬起嘛,姨又不吃你!”

“嘿嘿。”花魁一阵傻笑,却不说话。这一来吴玉珍就明白了,接下来吴玉珍不动声色的看着花魁,直把花魁看得更不敢抬不起头来。

“花小子,那是前晚上的事吧。”吴玉珍突然间笑了,似乎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呵呵,花小子,姨还真得谢你哩。要不是你呀,赵建设那王八蛋就上那只死妖精的当呐!”

花魁仔细的听着吴玉珍的话,直听得心惊胆战,差点儿就从凳子滑下去。“弄了半天玉珍姨啥都明白。那么自己以往做的那些坏事,玉珍姨岂不是全都晓得了么。”想到这些,花魁对吴玉珍突然产生了一种又怕又爱的感觉。

“玉珍姨!”花魁从凳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想拜你为师玉珍姨!”

“拜我为师?”吴玉珍狐疑的看着花魁,“噗哧”一声笑了,“哈哈,花小子呀,你莫不是读书读成书呆子呐!哎呀我的花小子呀,拜啥师哩,你原本就不傻,不过是……嘻嘻,不说了。”

吴玉珍原本想说花魁是见了女人变傻了,但却说不出口。自己在怎么都是个长辈,说这种花,似乎又太不自重了。

“玉珍姨,那你是嫌弃我么?”花魁不解的望着吴玉珍,“莫非我真的很傻么,连玉珍姨都不肯教我。”

吴玉珍见花魁这么固执,心想道,“那我干脆就捉弄你一番,让你小子学学动脑子。”吴玉珍突然就想到了张素云。以往花魁不也是爱偷看张素云解手么,看来这傻小子肯定对张素云也蛮有好感的。

“花小子,姨还想再问你个事哩。”吴玉珍边说就边观察花魁,“你没和张素云睡过吧。”

“没有玉珍姨!”花魁回答得很干脆,“真的玉珍姨。根本就没机会嘛。你想想看嘛,郑和平家爸又没出差,每天都在家里看着。还有哩,郑和平和他妈在一个组,哪来的机会嘛。”

花魁说得不错,这的确是个难题。但是吴玉珍有个想法,那就是要好好调教下花魁,让他学会在困难面前不低头。

“嗯,姨晓得是难。”吴玉珍做出一脸认真的样子,“花小子呀,这世上难的事情多了去了,就连活着都蛮艰难哩。可是你不能说难就不活了呀,你说对吧花小子。所以姨觉得哩,你应该想办法,学会创造条件嘛。嘻嘻,没听说过么,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么!”

“创造条件?”花魁满脸好奇的看着吴玉珍,“咋个创造条件呢玉珍姨?我总不能来硬的呀。再说了,郑和平那么大,我还担心打不过他哩。”

“呵呵,傻了吧。”吴玉珍很是得意的样子,“粗人才会动手!花小子,你咋就不动动脑子呢?算啦,不说啦。嘻嘻,姨晓得你会有办法的哦。”

吴玉珍这一夸奖,说来还真管用。花魁呵呵的笑着,心里便盘算开了,“郑少华倒是不用担心,他成天不是窝在马房,就是在家睡觉。只是把郑和平哄住就行了。反正郑和平空有一身力气,脑子却不好使。那我何不想个办法,把郑和平解决了呢。”

花魁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晚上和吴玉珍守老母猪下崽的时候,说明天就开始行动。吴玉珍一听又动心了,“何不好好教他一些本领,让他先把自己伺候舒服了,再弄张素云那妖精去。”这么一想,吴玉珍便细心的调教了花魁一番。

从上三路开始教起,吴玉珍直把花魁教得热血沸腾,吴玉珍自己也欲罢不能了,又开始教下三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弄就是一、二十分钟。此时的吴玉珍和花魁,就像燃得旺到了极点的火炉子,无论你放什么东西上去,立即就能给你化掉。

吴玉珍自己已经熬不住了,而花魁恰恰相反。经过这一阵子的折腾,花魁似乎已经皮了,抑或是麻木了。吴玉珍都升天了,花魁还在忘我的猛冲猛打,没有一点儿停歇的意思。这一来还了得,吴玉珍便被花魁带着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往返着。

0060 白忙活了

“啊呀我快要死呐!妈妈呀,好美妙哦!”吴玉珍终于一声长叹,人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在猪房的围栏上,感觉就像是在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乌黑的猪们赞叹呢。

这一回总算是喂饱了,吴玉珍从结婚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这么饱,这么满足。做一世女人,能得到如此的享受,应该是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得到吴玉珍的调教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里,花魁白天就去张素云那里。明着是和郑和平说话,暗里是在打张素云的主意。郑和平依然一副没脑子的傻样,除了拼命干活,别的似乎都不感兴趣。

“小和平,我带你去打野兔!”花魁试探着问道,“野兔肉好吃哦。你以前吃过吧。”

“嗯,吃过哩!”郑和平只顾埋着头干活,一个人既要施肥,又要把他妈张素云下的洋芋种盖上,忙前跑后,比赵建设帮袁雪的时候麻利多了。

“那我带你去打嘛。”花魁把洋芋种倒到张素云的撮箕里,顺势看了一眼张素云的前面,“啊呀磨子沟那边野兔可多呐!”花魁“咕嘟”一声吞了下口水。

“真的哇!”郑和平显然有点动心了,忙停了下来,两眼紧盯着花魁。

“那我还能骗你么。”花魁一看有戏,忙将目光从张素云的前面挪开去,“要不休息天我们去嘛。云姨你说呢?”

张素云显然也是动心了的,冲花魁嫣然一笑,来了个老婆娘装可爱,不过还是有点迷人。不知为何,花魁就喜欢看张素云那两片红艳艳的撅起的嘴唇。

“休息天去?”郑和平看了他妈一眼,“休息天我得帮我妈哩。花小子算了,还是不去了。”

花魁明白,张素云不松口,郑和平是不敢乱跑的,得老老实实跟在她后面帮她干活。既然母子俩不肯分开,花魁也没辙。花魁仔细看了看张素云和郑和平,心里突然间生出一种疑问,“莫非郑和平真的很怕他妈妈……嗯,看情形郑和平应该是真的很怕他妈妈张素云……”

花魁始终还是个孩子,因此便胡思乱想起来。而实际上可能吗,根本就不可能,毕竟郑和平那么老实,哪会懂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不过郑和平怕他妈妈是肯定了的。

这样一想,花魁便开始琢磨了。花魁仔细的观察着,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花魁还真看出了点问题来,因为郑和平的眼睛有点像个呆子,都很傻子差不多了。

在整个牧业队,张素云虽说不算太漂亮,不过也不算差呢。花魁仔细看了看张素云,禁不住咂了咂嘴皮子。花魁心想,云姨啊云姨,你咋就嫁给个老头呢,瞧郑和平的爸郑名义多老呢!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一晃转眼间便到了开学时间了。而张素云那里什么也没捞着,每天倒是管看饱。这下花魁更加肯定郑和平是傻的了,除了会干劳动,只怕是再不会干其他事情了。花魁突然觉得郑和平有点可怜。不过郑和平可怜归可怜,花魁照样还是该看的看,反正不看白不看呢。

当然了,乱看是要付代价的,花魁得不停的帮张素云干活。这一来直弄得花魁每天都是一身的粪臭味。臭点累点也就算了,反正有钱难买愿意。最让花魁为难的,是每晚都得向吴玉珍汇报。

“嘻嘻,饱死眼睛饿死球!”吴玉珍一看见花魁就打趣。可不是么,眼睛是看饱了,但是下面却遭罪了。

“算啦!就让他多睡她几天吧!”每次花魁都用这句话敷衍吴玉珍,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不过花魁说的也是大实话,既然你睡不了张素云,那肯定是让郑少华多睡几天了。

开学前几天,花魁就和姐姐方蕾一道去了县城。姐弟俩在县城玩了两天,方蕾这才到省城读书去了。

花魁把姐姐送走之后,没有回家。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里,花魁已经被吴玉珍奚落怕了。张素云那里弄不成,吴玉珍这里又不给,还回去干什么呢,干脆就在县城住下算了。

花魁不愿意回家,其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校医胡美丽在学校里。那天花魁送姐姐方蕾上车之后,一个人在街上瞎转悠,转着转着便来到了学校。原本花魁是住校的,想进去看看学生宿舍开门没有。

走过球场的时候,花魁习惯性的抬眼朝校医务室望去。正好医务室的窗口边有个人趴着,花魁眼尖,马上就看出是校医胡美丽。花魁当即愣了下,但并没有去医务室,而是绕到学生宿舍去了。

宿舍门是开着的,已经有学生来了。花魁刚进去把自己的床铺好,胡美丽却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呵呵,这不是花魁同学么!”胡美丽笑盈盈的来到花魁身边,“哟,花魁,咋这么早就来了哩?都不在家多玩玩呀!”

0061 美女校医

“胡医生!”花魁礼貌的冲胡美丽一笑,“胡医生坐嘛!家里不好玩哩。还是学校好。”

“是吗。”胡美丽挨着花魁坐了下来,“看不出哦,我们花魁同学还是个蛮爱读书的人嘛!”

“嘿嘿。”花魁一阵干笑,“胡医生是在笑话我哩。”

“小东西!”胡美丽用肩膀撞了花魁一下,“花魁同学,问你个事情哈。学校还没开伙哩,你去哪里吃饭呀?莫非你天天吃馆子?”

说到吃饭,花魁也觉得是个难题。眼下还没开学,学校食堂肯定是不会开伙的。而每天都去街上吃馆子,就凭他花魁兜里那点钱是不够的。再说了,花魁也不忍心乱拿他后老爹方家华的钱去馆子里挥霍呀。

“嗯。”花魁伸手在头顶上挠了挠,“是个难题胡医生!”花魁说着,抬眼扫视了宿舍一眼,正好看到同学们床头上都摆满了从家里带来的食物,什么大饼啊,馒头啊都有。

“嘻嘻,这小东西!”胡美丽接过花魁的话,“你的意思是我是个难题么?还是吃饭是个难题呢?呵呵,我没听明白哦。”

“嘿嘿我没说你胡医生!”花魁又是一阵干笑。其实也难怪人家胡美丽听不明白,要怨只能怨花魁爱把话连着说。

“没说我哇!”胡美丽眼珠子一阵乱转,“嘻嘻,你是没说我!哈哈,那,花魁同学,你将来会说我吗?”胡美丽说着,意味深长拿眼睛瞄了花魁一眼。

而对于胡美丽所说的“说”字,的确是意味深长哩。在当地方言里,一般给男人介绍女朋友,就叫“说”个女朋友。打个比方吧,有人要给花魁介绍个女朋友,会这样说:“花魁,我给你说个女朋友嘛!”

花魁一时间里被胡美丽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还好,花魁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要比邪门还不容易么。

“嘿嘿胡医生!”花魁有意把话题岔开去,“那我就去买几个馒头吃呀胡医生!反正都是吃嘛,啥不是吃哩你说对吧胡医生。”

“哈哈,笑死我呐!”胡美丽一阵狂笑,看着却有点浪,“我这回更晕呐!啊呀花魁同学呀,你是吃馒头哩,还是吃我胡美丽呀!”

见胡美丽如此和花魁没遮没掩的胡说八道,宿舍里的同学们都懵了,一个个直愣愣的拿眼睛瞅着胡美丽和花魁。同学们瞅着,心里就嘀咕开了。

“这简直就是在**嘛!麻我们学生娃不懂么!”

“莫非胡医生看上花小子了?有可能哇!花小子那么俊,胡医生那么疯,不看上才是怪事情呢!”

胡美丽笑够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于是忙收住笑,羞答答的看了花魁一眼。

“花魁同学!”胡美丽的声音有点飘,“你到医务室来下嘛,我给你说个事情!”胡美丽说着,人便站了起来,也不去管花魁是否会同意,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胡医生!”花魁对着胡美丽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胡美丽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走了。这一来花魁便慌神了,忙跟着追了出去。

胡美丽打开医务室的门,身子一扭,人便进去了。花魁在后面看得心慌,什么也不顾的跟了进去。

“花魁同学!”胡美丽忙把火炉子弄旺,“干脆你就在我这里搭伙算了。你看嘛,我这里啥都有哩。呵呵,就是没啥菜哈。”

“没菜?”花魁环视一眼医务室,除了门背后的一袋子大米,的确是没看到什么其他东西,“没菜可以想办法呀。嘿嘿胡医生,我去打些麻雀来,不就有吃啦!”

“嗯,不错!”胡美丽激动得一拍手,“哎呀你看我们!干脆你往后也不要喊我胡医生呐,多别扭哩!我也不喊你花魁同学。”

“那,胡医生我喊你啥呢?”花魁茫然的看着胡美丽,“总不能喊你的名字吧!嘿嘿,我才不想让人说我没礼貌哩。”

“喊姨呀!”胡美丽眉毛一扬,红红的嘴唇那么轻轻一撇,“你哩往后就叫我姨,我哩,就叫你花小子算呐!嘻嘻,叫我姨哩,你是吃亏了点,毕竟我也没大你几岁嘛。但是你总不能叫我姐姐吧,我都嫁过两嫁呐!你说说看,我不当你姨,那当啥呀!”

“嘿嘿。”花魁满脸好奇的看着胡美丽,“姨你好厉害哦!这么年轻就嫁了两嫁呀!”

“是呀!呵呵,花小子,你没听说过么,一嫁二嫁不算嫁,三嫁四嫁才学嫁!”胡美丽得意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却哼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曲子,边哼还边打着响指。

0062 去打麻雀

见胡美丽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花魁心里暗自得意,于是便仔细的打量着胡美丽。如果是凭眼睛看呢,胡美丽肯定不止20多岁,应该30还要出头。

当然了,年龄对于花魁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花魁看女人就从不看脸,更不会去计较什么年龄了。花魁只是专注于女人们的那些一般男人们都喜欢的地方——前凸后翘。

这前凸,花魁还是最近才学会欣赏的呢。而后翘嘛,花魁8、9岁的时候不仅会欣赏,还会仔细研究呢。

“嘿嘿姨!”花魁两眼放光的盯着胡美丽的前面,“你前面那个都快要蹦出来啦!真的,我很担心哦!”

“说啥呀花小子?”胡美丽忙停下身来,“姨没啥呀!咋会快要蹦出来了呢?”胡美丽边说就边仔仔细细的检查自己身子,“没啥嘛!咦,怪呐!”

花魁见胡美丽傻乎乎的样子,禁不住乐了。都说“波”大无脑,看来是不假啊。花魁强忍住没敢放肆的乱笑,毕竟还不是十分了解,太放肆了怕人生气。

让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女人生气,这样的事情花魁做不出来,也不会去做。

“姨!呵呵,我去打麻雀去哈!”花魁转过身便拉开了门,正要往外面走,却突然想起没东西装打下的麻雀。“姨,你拿个盆子给我嘛。”

“拿盆子?”胡美丽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花小子,拿盆子干啥呢?嘻嘻,莫非你还要把脸洗干净,才好去见麻雀么?”

“哪是哩!”花魁有点哭笑不得的望着胡美丽,“姨我是拿盆子去装打下的麻雀哩。嘿嘿,起码也要弄个大半盆子才够吃呀!”

“花小子你说啥呀?”胡美丽惊得嘴张了老大,“你不会是拿姨开心吧!嘻嘻,咋能打下半盆子麻雀呢?花小子你准是拿姨开心呐。”

“姨我咋能拿你开心哩。”花魁脸都急红了,也不去理会胡美丽是否同意,便一把抓起一个搪瓷盆子,“姨你等着嘛,我一会就回来。”

花魁前脚刚走,胡美丽便尾随着跟去了。因为还没开学,整个学校显得很安静。胡美丽快步追上花魁,然后伸手抢过花魁手里的搪瓷盆。

穿过操场,花魁带着胡美丽来到校办工厂旁边那片小树林。小树林里大多是冬青树,麻雀们正在树上唧唧咋咋乱叫唤呢。花魁对着胡美丽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她不要出声。

胡美丽一只手端着盆子,一只手捂住嘴,小心翼翼的跟着花魁。花魁轻轻从裤兜里摸出手绢,测了下风力。还好,风不是很乱。胡美丽却好奇的盯着花魁,只见花魁左手一抬,对着树“啪”的就是一弹弓,一只麻雀应声从树上跌落而下,惊得其它的麻雀们扑楞楞的一阵乱飞。

花魁要的正是这效果,只见花魁对着乱飞的麻雀“啪!啪!”就是两弹弓,两只麻雀顿时便不声不响的掉了下来,看着就像是飘下的两片树叶子。

“啊呀花小子!”胡美丽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你太神了花小子!姨好佩服你耶!真的花小子!”

花魁冲胡美丽笑了笑,然后又忙着打麻雀。已经惊了的麻雀们,此时似乎慌了神,一个劲的在数林子里乱飞。这正好给花魁造成了机会。基本上没多大工夫,花魁打下的麻雀已经有一盆子了。

回到医务室,胡美丽很快就烧开了一锅水。花魁忙把麻雀倒在热水里,胡美丽想过来帮忙,花魁却不让。胡美丽心里便是一阵感动,心想,这傻小子居然还会体贴人哩。

就在花魁把麻雀弄好的时候,胡美丽也把饭煮好了。胡美丽接过花魁弄好的麻雀,然后斩成小块,再切了些辣子,一小块姜,几瓣大蒜。

不用说,肯定是爆炒麻雀肉了。胡美丽的厨艺还算不错,不多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麻雀肉便炒好了。二人也没顾得上客气,端上碗便吃开了。花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是吃得猛了些。可是已经成年了的胡美丽也不含糊,花魁舀一碗饭,她也跟着去舀一碗饭。于是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居然把一大锅饭吃光了。

“啊呀!花小子呀,看着你吃饭就是香呀!胀死我了耶!”胡美丽还真是吃撑着了,“嘻嘻花小子!你看姨都蹲不下身子呐!”

花魁忙抬眼一看,原来胡美丽的肚子居然吃得挺起来了,看着像是怀了孩子似的。

“嘿嘿,姨你肚子里有孩子了!”花魁说着,忙把火炉子上的锅碗收拾好,“姨你坐着,我帮你弄嘛!”

0063 一场误会

收拾好锅碗瓢盆,花魁便和胡美丽天南海北的乱聊着。这时候,有个住在学校边上的男老师便来了,说是请胡美丽帮个忙,给他的亲戚推一针葡萄糖静脉注射。胡美丽让那男老师先回去,说她得把针管煮了才能去。

所谓静脉注射,就是用一支大号针管往病人静脉里注射。那个年代还没有什么一次性针管,全都是用的玻璃针管,每次用的时候,用开水煮一下就行了,很节约的。

胡美丽翻箱捣柜的找了好半天,但却没找到那支专门用来注射静脉的大针管。花魁却站着不动,两眼紧盯住胡美丽。

“啊呀可能不经弄!”花魁小声嘀咕着,而且还用眼睛量了下。可不是么,胡美丽的前面是大了点,但那后面却有点小了,看着就有点单薄了。

“不经弄?”胡美丽耳朵很灵,“嘻嘻,傻小子!肯定是你拿去呐!呵,难怪我到处都找不着哩,快给我吧。”

胡美丽突然转过身来,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魁。

“给你啥哩姨?”花魁有点懵,“嘿嘿,姨你咋了?”

“嘻嘻,好你个傻小子!”胡美丽得意的朝花魁两手一摊,“还说不经弄哩!嘻嘻,玻璃的嘛,肯定不经弄呀!快不要闹呐花小子,拿给姨吧,姨等着用哩。”

“姨你是说现在么?”花魁边说边往门边退去,“姨你不怕有人来么?这……那……万一有人来……姨,那我们就……”

“嘻嘻,看你往哪里躲去!”胡美丽两眼放光的死盯住花魁衣服的兜,伸手一把捉住花魁的衣服,“还不快给姨拿出来!呵呵,那我可要自己动手呐!”

……

胡美丽也不想想,花魁那成天乱装石子这类东西的裤兜,不说是布做的了,就算是钢板焊成的也会坏掉呢。

直到这时候,花魁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一场误会。难怪胡美丽两眼一直盯着他那里看,因为花魁在琢磨胡美丽身段的时候,那“弹弓”一下子便活了,愣头愣脑的立在那里,一眼看去,花魁的裤兜里的确像是装了什么硬物一般。

“姨你?!”花魁扭了扭身子,“有人来了姨!”

听花魁说有人来了,胡美丽这才清醒过来。不过却没有什么效果,因为胡美丽已经没有骨头了,身子软得像一堆棉花。

好到花魁那“弹弓”硬了人也不会软,还没等到脚步声来到门边,花魁已经把胡美丽硬拽到凳子上去坐着了。

花魁忙拉开门,来人原来是刚才来的那个男老师。

“呵呵,胡医生呀!”男老师手里拿着一支玻璃注射针管朝胡美丽扬了扬,“唉呀你看嘛,针管都还在我家哩!胡医生你忙嘛,呵呵,我先回家去哈。”

花魁接过男老师递过来的针管,尴尬的冲男老师笑了笑。男老师没说什么,转过身走了。胡美丽却只会坐在到凳子上傻笑,样子很滑稽。

“姨这个我会弄哩!”花魁没让胡美丽动手,自己把火炉子弄旺,然后抬头看着胡美丽,“姨是用哪个锅煮呢?是这个吗?呵呵,我一看就晓得是这个哩!”

原来在家的时候,花魁就在金孝林那里见过,知道怎样煮针管。而且花魁还经常偷金孝林的针管去打水仗玩呢。

直到针管煮好,胡美丽这才回过神来。胡美丽让花魁帮她看着医务室,自己背了个医药箱,身子一歪一倒的走了。望着胡美丽的背影,花魁嘿嘿的笑了。原来胡美丽走路的样子很怪,每一脚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初春的高原,天依然很冷。花魁退回到屋里,一个人坐在火炉子边想入非非。原本花魁还在为没能那个上张素云而烦心呢,现在倒好,这胡美丽不正是他花魁梦寐以求的么。

此时的花魁,仍然能感觉到胡美丽握住自己“弹弓”的情景。想起胡美丽当时惊呼的样子,花魁却又担心了。

0064 好大一根

“啊呀!居然说好大一根哩!该不会是吓着了吧!”花魁正自言自语,却陡然间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不用猜就知道是胡美丽回来了,因为那脚步是轻快的,但却又是急迫的。花魁一阵窃喜,忙去把门拉开。

“嘻嘻,花小子你看!”胡美丽提着个篮子对着花魁扬了扬,“呵,今晚我们有吃的呐!嘻嘻,好大一根哩!”

原来那个男老师送了些腊肉、香肠、白菜给胡美丽。那腊肉和白菜就不说了,没什么特别的。可是那香肠却有点与众不同了,是用猪的大肠灌装的,难怪胡美丽说好大一根呢。

“咦!姨你莫非拿给他啦?”花魁自然是不明白胡美丽说的是什么好大一根,因此有点误会,“完喽!没戏唱喽!”

“我拿给他?”胡美丽一时间愣在了门口,“哦!你看我呀!又忘拿针管回来呐!”

胡美丽嬉笑着摇了摇头,提着篮子进到屋里。花魁忙接过胡美丽手里的篮子,一看里面的那根大香肠,不禁笑了。

“呵呵,原来是这个呀!”

“咦,怪哦!不是这个莫非是?”胡美丽猛一抬头,“嘻嘻,你个臭小子!我就晓得你没安好心嘛。”胡美丽说着,伸出白嫩的兰花指在花魁额头上点了一下。

“嘿嘿姨。”花魁往后退了退,“姨你的手好冰哦,快去火上烤烤嘛。”

花魁很显然是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误。而胡美丽却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一步步逼近花魁,不过好笑的是,胡美丽脚没走到花魁身边,那前面倒是顶着花魁了,直顶得花魁气都喘不过来。

“臭小子!居然敢胡思乱想哈!”胡美丽故意装严肃,但是却没能忍住,“嘻嘻,臭小子,你以为那东西是长在手上么,说给就给呀!哼!”胡美丽说着,伸手向花魁做了个“咔嚓”剪东西的动作,“臭小子,信不信我把你的童子鸡咔嚓呐!嘻嘻。”

花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条件反射般的忙伸手去捂。胡美丽哪见得这样的情形,笑得一下子扑倒在了花魁身上。

“啊呀姨你!”花魁显得很尴尬,手不知往哪里搁的好。

胡美丽还算清醒得快,忙站直了身子。二人傻傻的对看了一眼,各自“噗哧”一笑,一切又归于平常了。

“花小子呀,等姨把腊肉和香肠蒸了哈,晚上我们就有吃的喽!”胡美丽边说边动手,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哼着《夫妻双双把家还》。

当哼到“夫妻恩爱水也甜”那一句时,花魁实在是忍不住了,把脸别到一边去偷笑。而胡美丽也意识到了,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哼这种歌,的确是有点不合时宜,而且还误会呢。这要是有人在门外听见了,那还不到处乱嚼牙巴么。

胡美丽羞答答的睇了花魁一眼,却不说话。花魁却慌神了,心想这婆娘这么这样呢,看来是发疯发过头了吧。莫非今天就能那个了不成。

就在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当中,天也就黑下来了。吃饭的时候,胡美丽总是夹一些很肥的腊肉给花魁。而花魁却夹香肠给胡美丽。胡美丽可是有心,而花魁却是无意。毕竟香肠不肥,一般女人都能吃,因此花魁便不住的往胡美丽碗里夹。

“啊呀花小子!你把香肠都给姨吃呐!”胡美丽对着花魁打了个飞眼,居然夹起两片很肥的大腊肉,“来嘛花小子,姨给你吃两片大肥肉!多吃点花小子,你正在长身体呢!”

这分明就是说疯话么。花魁也没客气,伸碗去接过来,夹起肥肉,然后两口就吃掉了。二人疯疯癫癫的把一顿饭吃完之后,胡美丽把锅碗收拾了,然后往凳子上一坐,两眼却傻乎乎的望向花魁。确切些说,是望向花魁的那张俊朗的脸蛋。

“花小子,嘻嘻。”胡美丽嬉笑着,身子却不住的乱扭,“啊呀姨全身酸疼哩!花小子,来帮帮姨嘛,帮姨揉揉耶!”

“嗯好嘛姨!”花魁倒是很爽快,走到胡美丽身后,便开始揉了起来。

“嗯!嗯!好舒服耶!”胡美丽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往下嘛花小子。嗯,再往下嘛!啊呀舒服死呐!”

“小声点姨!我怕人家误会呢。”花魁把手停在了胡美丽后面的凳子上,心想这哪是揉呢,分明就是叫我揉凳子嘛。这不是捉弄人么。

“咋啦花小子?嘻嘻,再往下嘛!”胡美丽嗲着声音丢过来一句,“揉揉姨的那里嘛,啊呀,对就这样!妈妈呀太好笑呐!哈哈,笑死人喽,凳子你也真揉啊!”

花魁始终还是有点害怕,于是忙转过脸看了看窗户。也不知胡美丽是什么时候把窗帘拉上的,就连门也是销好了的。

0065 既悲又喜

正当花魁东张西望的时候,胡美丽却突然一个转身。而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胡医生!胡医生!”屋外的人还没走拢就开始大呼小叫,“开门呀胡医生!啊呀正等你哩!”

胡美丽忙着整理了下衣服,然后便去把门拉开,来人是安乐县人民医院妇产科的女医生。

“啊呀胡医生!不是说好的嘛。”女医生边说就边拿眼睛瞄花魁,“呵呵,原来是有客呀!难怪嘛!胡医生你看,今晚正是轮到你耶。”

听女医生这么一说,胡美丽这才想起来了。原来每个学期开学之前,学校的校医都要到县人民医院去学习几天。明说是去学习,而实际上就是去顶班。

“啊呀你看我!”胡美丽说着,把女医生让到屋里,“这不是我,呵呵,侄子来了么,呵呵,我弄东西给他吃哩。这就好,呵呵,这就好。”胡美丽显然还是有点惊慌,因此看着就觉得很尴尬的样子。

“哦,没事没事!”女医生两个眼睛在胡美丽和花魁身上扫来扫去,“呵呵,你这侄子人长得蛮帅的嘛,也在一中读书么?”

“是呀!”胡美丽边说就边把火炉子盖上,“那我们现在就走嘛。”

“也不是很急嘛。”女医生说着,人便转过身去,“胡医生你弄好了自己去嘛。我还得去通知人哩。呵呵,我先走了。”

女医生刚走没多远,胡美丽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本来前一天医院那边就来通知了,要她今晚去学习的。没想到和花魁疯疯癫癫的,什么都全忘了。

“唉呀你看我嘛!”胡美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花小子你说我嘛,都有见忘症呐!唉,你说姨是不是老了嘛!”

“姨不老!姨你哪里老呢?”花魁两眼紧盯住胡美丽那张白嫩俊俏的粉脸,“真的姨!嘿嘿,要是我们两个走在街上呀,人家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哩。”

花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因此话一出口,便开始后悔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在怎么着,胡美丽也不可能年轻到变成你花魁的妹妹去呀。

“嘻嘻,花小子!”胡美丽“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啊呀你这话姨就爱听!嘻嘻,花小子,哦,是侄儿子!”

“姨你还真说对呐!我妈妈也姓胡哩!”花魁更加放肆的拿眼睛在胡美丽身上乱瞟,“姨说不定你是我亲姨哦!嘿嘿,你说哩姨?”

胡美丽原本是想听花魁说个仔细的,不过时间似乎不允许,胡美丽有一句没一句的听花魁说着,心里却慌乱极了。

“呵呵,花小子!”胡美丽走到门边去,“花小子,你看我得去医院那边哩。这样吧,过两天就有时间呐。花小子,你先回宿舍去嘛。”

“姨,那我送你去呀!”花魁紧跟着胡美丽,“我送你去医院,然后再回宿舍嘛。”

胡美丽一听当然很高兴。只是可惜原本就快弄成的一桩好事情给搅了,因此心里有些不太甘心。一路上花魁便把家里的情况仔仔细细说给了胡美丽。胡美丽听得一阵悲,一阵喜。悲的是花魁没有双亲,喜的是花魁是个自由身。

“啊呀花小子!”胡美丽望着花魁便是一番感慨,“姨好羡慕你哦!花小子,你真自由呀,花小子!”

望着胡美丽含情脉脉的样子,花魁差点儿魂都没了。一阵冷风吹来,花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抬头,已经到了医院大门口了。

“花小子!”胡美丽突然停住脚步,一把将花魁拖到路边黑暗处,“嘻嘻,花小子!姨哪天一定找个机会把你睡呐!真的耶!”

胡美丽说完这句话,丢下花魁,头也不回到朝医院跑去。待进了医院大门,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朝花魁挥了挥手。

看着胡美丽消失的身影,花魁嘿嘿的笑了。花魁一个人回到宿舍,胡乱洗漱了下,倒头便睡。其实哪会睡得着呢,整个晚上,花魁脑子里都是胡美丽的身影,以及那句“姨哪天一定找个机会把你睡呐!”

“多大胆哩!”花魁整个晚上都在感叹。看来自己得好好学学了,那东西光是看和想是没用的,得敢说,而且敢做。

0066 恶霸老师

接下来胡美丽都在医院那边忙着,这一来便把和花魁睡觉的事情给耽误了。而这短短的几天里,花魁几乎都快熬疯了。白天看着风情万种的胡美丽,晚上却只能自己打手枪。好到很快就开学了,这一开学,精力也就可以分散开去了。

新学期班上有了很大的变动。首先是轿子山农牧场子弟学校的肖茉莉老师,调到安乐县一中来了。其次是花魁的同桌换成了个慵懒的美女吴佳丽。

给花魁安排女同桌的当然是班主任了。班主任是个体育老师,很凶。同学们背地里都叫他的外号——“周扒皮。”

“周扒皮”名叫周东平,是这个学期才调到花魁班上来的。一般都能让体育老师老当班主任了,那也就说明这个班的学生太顽皮了,得有个凶点的老师来才镇得住。

第一天周东平老师便给学生们来了个下马威,那就是调座位。以前学生们都是自由组合,谁愿意和谁坐就和谁坐,没什么规矩的。

“花魁!”周东平显然是拿花魁第一个开刀,“你给我坐到第一排来。那个,啊,吴佳丽,你和花魁坐一桌嘛!嘿嘿,我看你们两个嘛,可是班上的俊男、美女哩,你们坐第一排呀,准能给班上增光呢。”

调完花魁和吴佳丽,其他同学也没一个幸免的,全都是男女搭配着坐。其实和谁坐都是坐,只是那时候的男女学生爱装假正经,不喜欢坐一桌罢了。

花魁斜着眼睛看了女同桌一眼,不禁精神一振。以往没仔细的看,现在坐一桌了,花魁这才发现,原来女同桌吴佳丽的美,和一般女人的美不一样。

吴佳丽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花魁斜着眼睛看她,她索性歪着头,斜靠在身后的课桌上,懒洋洋的瞅着花魁。

“嘻嘻,咋这样看得饿耶!”吴佳丽小声说道,“莫非我脸上有朵花?”

“切!你长得漂亮呀!”花魁也不含糊,“你不光是脸上有花。嘿嘿,还有一个地方也有花哦!”

“还有地方有花?”吴佳丽两眼死盯着花魁,“嘻嘻,说笑了吧!莫非是我头上?”

二人正说笑,周东平抓起黑板擦扔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吴佳丽的头上,只听“啪”的一声,一股灰尘在吴佳丽头上刹那间散开去,看着的确像一朵花。

“吴佳丽!”周东平扔完黑板擦便是一声断喝,“晓得我为啥扔你么?”

吴佳丽用手拍打着头上的灰尘,满脸委屈的望着周东平。花魁却在一边气得牙痒痒。

“不明白吧?不明白那我来告诉你!”周东平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第一,你比花魁大多少,你自己晓得不?你今年18岁了!第二,哼!”说到第二,周东平腔调一变,“你以为你哥吴大雄是安乐县的一霸我就怕你了?你错了!”

原本吴佳丽就汪了眼泪在眼睛里,听周东平这么一说,“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花魁蛮以为吴佳丽这么一哭,就能吓着周东平,谁知周东平不但不怕,反倒更凶了。

本来是一场开开心心的开学课,结果被周东平弄得像是灵堂,吴佳丽一哭,有几个女生也跟着哭了起来。

周东平训完了,骂够了,屁股一拍,走了。吴佳丽霎时间便止住了哭,花魁忙帮着她拍去头上的灰尘。花魁拍吴佳丽头上灰尘的动作很奇特,花魁手在吴佳丽头上拍打,眼睛却死死盯住人家的前面,因此看着是东拍一下,西敲一下的,感觉怪怪的。

说实在话,吴佳丽的确像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原本吴佳丽人就长得丰满,加上个头又高,都有1米65了,比花魁矮不了多少。18岁的吴佳丽正是发育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阶段,因此那对大“波”,不但翘挺,而且还肉颤颤的。底下的那张屁股就更不用说了,一条裤子几乎都快包不住了。

“花小子!”吴佳丽看了看旁边的同学,同学们便知趣的走开了。

“咋啦吴佳丽?”花魁似笑非笑的看着吴佳丽那张看似懒洋洋的,却又无比艳丽的脸蛋,“说呀,你该不会是让我拿弹弓打周扒皮吧!”

“聪明!”吴佳丽嘻嘻一笑,“你说你敢不敢?嘻嘻,说嘛,敢不敢?”

要说敢不敢,他花魁还真敢。不就是拿弹弓打人么。花魁没说话,只是两眼紧盯着吴佳丽。

“傻吧你!”吴佳丽头一歪,说道,“我晓得你敢哩。嘻嘻,其实我才不是真要你拿弹弓打周扒皮哩,我只是想让你想个办法,好好治治这个臭流氓!”

“嘿嘿,治周扒皮么。”花魁得意的笑了,“不说是拿弹弓打他哩,杀了他我都敢!”

花魁说完,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大了。这倒不是说他丁小俊没胆子杀人,只是犯不着啊,而且杀人还得偿命呢。

0067 一本好书

“真的?”吴佳丽斜着眼睛看花魁,“杀人我可不赞成哈!不过哩,想办法治治他还是可以的哦。嘻嘻,花小子,你要真是替我出这口气,呵呵,我拿样好东西给你!真的,骗的不是人哦!”

“骗的不是人?”花魁好奇的打量着吴佳丽,心里便嘀咕开了,“真他奶奶的邪门哈!老子以往就爱用这话糊弄人,嘿嘿,今天居然就遇到对头了!”

吴佳丽见花魁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便坐直了身子,然后认认真真的看着花魁。

“嘻嘻,花小子!你要是替我整翻周扒皮呀,嘻嘻。”吴佳丽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只是两眼死死的看着花魁的眼睛。

吴佳丽嘻嘻来嘻嘻去,把花魁弄了个浑身不自在。想离开吧,那双破脚又还不听使唤,于是花魁便埋怨起自在的脚来。

“都是他奶奶的这双脚作怪!老子想走嘛,他奶奶的偏不走!”花魁一阵嘀咕,却没想到居然说了出来。而吴佳丽却很老练,一眼看出了花魁的心思。

“嘻嘻,花小子呀!”吴佳丽边说就边乱笑,“都说你见了美女腿软,嘻嘻,看来没说错哈。不过哩,我不怨你,哪个叫你姐姐我人长得漂亮哩。嘻嘻,没迷死你吧。”

要说起来花魁算是胆大的了,但是在胡美丽和吴佳丽面前,花魁突然觉得自己矮了一截。自己只是敢做,但这两个妖精却敢说,不定还敢做呢。

“不行,我得超过她们!”花魁一鼓勇气,“嘿嘿,信不信我摸你奶奶!真的!”

“妈呀!”吴佳丽突然一声惊呼,但瞬间又变得嬉皮笑脸,“嘻嘻,不信!就不信!”

花魁还真是说到做到,也不管有人没人,伸手就往无佳丽胸前抓去。好到吴佳丽早有防备,身子轻轻那么一歪,便躲开去了。

“好啦花小子!”吴佳丽一下子就变得和蔼起来,“花小子,你听我说嘛,把耳朵凑过来嘛。嘻嘻,等下下课,我回家拿本书给你看。《少女之心》耶,是手抄本哩。真的,骗的不是人。”

“少女之心?你自己的?”花魁睁大眼睛望着吴佳丽,“不是吧吴佳丽,这书你也有?”

“啊呀小声点!”吴佳丽一把扯住花魁的衣领子,“是我哥的。我偷他的哩!”说到这里,吴佳丽一副得意的样子,“嘻嘻,没想到吧。”

花魁张了张嘴,但还是忍住了。看来这个吴佳丽还真是什么都敢呢,这可是在教室里,让着她好些,万一一个不小心,她无佳丽又说出什么好听的来,那可是不太好呢。

正是因为吴佳丽的一句少女之心,使得花魁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其他老师就上课就不说了,关键是肖茉莉。

原本是没有音乐课的,但是肖茉莉是新老师,要来和学生们打个招呼。肖茉莉介绍完自己,和学生们也认识了,于是便笑盈盈的走到花魁身边。

“呵呵,花魁同学!”肖茉莉笑得满脸灿烂,都跟春天里的阳光差不多了,“还记得老师最擅长啥乐器呀?嗯,我们花魁同学可是记性最好呐!”

“记得咋不记得哩!”花魁抬眼望着肖茉莉,都感觉肖茉莉的笑容有点刺眼睛了,“嘿嘿,肖老师最擅长吹箫嘛!对嘛肖老师!”

花魁话音才落,教室里顿时笑翻了天。肖茉莉看了看乱笑的学生们,然后狠狠的瞪了花魁一眼,那样子像是要把花魁吃了。肖茉莉一把将花魁拉到教室门口。

“臭小子!”肖茉莉小声对着花魁的耳朵,“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掐来喂……哼!臭小子,就会捉弄人哩!记好哈,老娘是吹的笛子!”肖茉莉说着还做了个吹笛子的动作。

“呵呵说错了。”花魁突然大声嚷嚷着,“同学们我说错了,肖老师是吹笛子哩,不是吹箫!”

其实说来要怨也只能怨吴佳丽那句“少女之心”,花魁都把全部心思放那上边去了,哪还会记得你肖茉莉吹箫还是笛子,反正都是吹嘛。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吴佳丽带着花魁去家里,把那本《少女之心》手抄本拿给了花魁。拿着书,花魁心都快从心窝里蹦出来了。

花魁一口气跑回学校宿舍,一个人躲着猛看,边看就边感叹。原来这男女之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呢,看来是得好好学学了。

当花魁看到书的主角曼娜的表哥许少华舔曼娜下面时,花魁便笑了,“呵呵,还真像吹笛子哩!横吹笛子竖吹箫!我得赶紧往下看,说不定真有吹箫的哩!”

0068 法术不灵

“呵呵!还真是好看哩,哎呀,原来看书真好啊!”花魁一阵感叹之后,又开始开始顽皮了,于是又把书再仔细看了一遍。花魁边看就边比划,觉得肖茉莉老师说的就是没错,横着当真就是吹笛子,竖着的确是吹箫呢。县文化馆那些演员们都这样呢。

花魁正一个人在那里偷着乐,胡美丽却来了。胡美丽一歪一歪的来到花魁身边,见花魁手捧着一本书看得正专心,于是便打算吓唬一下花魁。

“嘻嘻,看啥好书哩,这么入迷!”胡美丽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嘻嘻哈哈的德性又出来了。一句话,严肃不了呢。

原本花魁正看得好玩,见胡美丽嘻嘻哈哈的站在自己眼前,当即便有点不好意思,就连脸都红了呢。胡美丽却不明白花魁为什么脸红,因此便晕晕的看着花魁。

“还看啥书哩!”胡美丽伸手去夺花魁手里的书,“走吧,吃饭呐!嘻嘻,书呆子!莫非转性呐?不混呐?想好好读书呐?”

花魁哪会让胡美丽拿到他手里的书,这样的好书在那个时候可是**呢,被人逮着是要被骂死的。这都不说了,关键是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在看这种书。花魁忙把书收拣好,笑呵呵的跟着胡美丽吃饭去了。

去医院学习的那几天,胡美丽还真没白忙活。病人家属们这家送胡美丽香肠,那家送腊肉,甚至送大米和油的都有送呢。还有一家更好玩,居然送胡美丽两只鸡。

“花小子,快多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胡美丽夹了个鸡腿放到花魁碗里,“快吃呀,多吃点才有力气哦!唉,可怜呐,花小子。”

“姨你咋想起说这些呢!”花魁抬起头瞟了胡美丽一眼,心里有些不太好受。就在这一瞬间,花魁却突然来了灵感,“呵呵,何不拿胡美丽做一回试验呢!”这么一想,花魁就开始放肆起来了。

胡美丽也看出了花魁脸上的异样,于是便想,何不好好捉弄下这傻小子呢,让知道个怕。不过得先让花魁多吃点东西,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人在外,说来也蛮可怜的呢。

“花小子!”胡美丽说着的又给花魁碗里夹了两片亮铮铮是大肥腊肉,“吃嘛花小子,男孩子,应该多吃肥肉呢!唉,姨可是没这口福喽,姨怕油腻呢。”胡美丽生怕花魁不相信,忙做了个怕油腻的样子,不过看着却有点酸酸的。

“啊呀我的妈呀,好酸!”花魁被胡美丽看得直打哆嗦,于是心里一发狠,打算捉弄一回胡美丽,便使出了狐狸精胡小夭教给他的法术。花魁对着胡美丽只那么轻轻的递了个秋波,胡美丽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乐了。

“你个傻小子”胡美丽伸筷子敲了花魁的手背一下,样子比花魁的姐姐方蕾还凶呢,不过在花魁看来却有点怪怪的,比怕吃肥肉油腻的样子还难看呢。

“啊呀,我姨咋啦?”花魁有点慌神,觉得狐狸精胡小夭的法术不但不起作用反倒是把人弄得乖乖的呢。于是花魁又玩了一回狐狸精胡小夭教是法术,可是这一回就更乖了,胡美丽居然翻起白眼来了。

“啊呀,我的妈妈耶!”胡美丽一声大叫,翻着白眼而且真的是晕过去了,那样子感觉比吃肥肉怕油腻更难看了。而就在这时候,花魁却懵了,不知道胡美丽为什么会这样。

还好是天气冷,胡美丽没敢晕多久,便醒过来了。胡美丽醒过来之后,东张西望的乱看了一阵。

“咦!我这是在哪里呀?”胡美丽傻乎乎的看着花魁,“花小子,你咋不吃了呢?呀!我也是没吃了哈。嗯,可能是肉太肥了吧。花小子,我们快吃饭吧!”

看着胡美丽的样子,花魁还以为胡美丽是被鬼上身了,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姨你咋啦?”花魁迷糊的看着胡美丽,人都快被胡美丽的样子给急疯了,“姨,不是你让我来多吃点的么,莫非姨你忘喽?啊呀姨呀!你快点吃吧,你都快饿疯了!”

胡美丽听话的开始吃饭,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花魁的那张俊朗的脸蛋。花魁就坐在胡美丽对面,动都不动一下的让胡美丽仔细看他,这是花魁一向的习惯,谁想看他都行,反正又没少什么呢。胡美丽看着看着便笑了。

“嘿嘿,姨你笑哪样呢?”花魁惊奇的盯住胡美丽那一脸的怪笑,“姨你咋了?是吃到好吃的大肥肉了么?”

“吃到好吃的大肥肉?”胡美丽忙停了下来不笑了,而且也不吃了,“啊呀完喽!花小子,姨真的吃到好的大肥肉了么?咦,姨咋就不晓得呢?哎呀完喽,姨可是不能吃大肥肉的呢!姨怕长胖呐!”

胡美丽晕乎乎的说着,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说的什么了。而花魁刚才倒是吃得急了点,不过却很过瘾,大肥肉都被花魁吃了呢。这么想着,花魁便站起身来。恰好胡美丽也站起来伸懒腰,于是花魁便嘿嘿的笑了。

“嘿嘿姨,你长肥肉了!”花魁一说出这话便觉得后悔了,这不是说的气人话么,胡美丽不喜欢别人说她长胖呢。贴

0069 一夜大战

“傻小子,看老娘不好好整你一回呢!”胡美丽说着便白了花魁一眼,其实胡美丽说的这话花魁也想呢,于是花魁又嘿嘿的笑了。

其实这时候花魁的想法和胡美丽完全是一致的,正所谓不谋而合啊。二人重新坐下,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个饱。等下还等大战呢,那可是相当艰苦的,不吃饱没力气干啊!

“花小子,嘻嘻,姨想问你个问题耶。”胡美丽边收拾锅碗,边拿眼睛打量花魁,“嘻嘻,花小子,你咋能打连发呢,而且还是三连发耶!”

要说咋能打三连发,他花魁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一句话,就是能打三连发。

“嘿嘿姨!”花魁伸手在头顶上挠了挠,“姨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嘿嘿,你没见我打弹弓也是三连发啊。”

“啊呀是耶!”胡美丽一拍大腿,一只碗“叮当”一声掉到地上打碎了,“嘻嘻,我索性再打烂两只!”胡美丽说着,白嫩的小手一扒拉,两只碗当真“叮叮当当”的就掉到地上打碎了。

三只碗打碎之后,胡美丽似乎兴趣也来了。不用说,一场大战又重新开始。而战斗的结局,自然是花魁赢了。

第二天,二人一觉醒来,天早已经大亮了。还好是周末,学校里没什么人。胡美丽起床之后,偷偷看了看屋外,原来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也就是说,日了也就日了,神不知鬼不觉呢。

花魁起来之后,胡美丽忙着给他煮东西吃。反正胡美丽在医院弄了不少好吃的回来,可以说啥都有。

“啊呀,花小子!完喽!”胡美丽边看吃早餐,边说道,“你让姨今后咋办嘛?姨不依耶!”

花魁只顾着狼吞虎咽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嘛,那顾得了许多。胡美丽却两眼放光的看着花魁。待花魁吃饱了,这才注意到胡美丽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看。

“嘿嘿姨!”花魁伸手一抹油嘴,“姨你不是还想了吧!莫非昨晚还没够么?嘿嘿,那我们再来嘛!”

“我的妈呀!”胡美丽惊恐的忙站起身来,夸张的往后退着,“花……花小子,你……你就省着点吧!嘻嘻,姨……让姨……姨休息两天好么?”

花魁好奇的看着胡美丽,心里便是一阵嘀咕,“嘿嘿,这世上还居然有被弄怕了的人?!怪呀!”

胡美丽见花魁不说话,而是两眼死死的盯着自己乱看,这下就更急了。胡美丽怯怯的看着花魁,一瘸一拐的往门边退去。

“花……花小子!姨……姨带你上街!”胡美丽满脸苦笑,“这样吧花小子,姨给你买双鞋子!”胡美丽说着,看了眼花魁脚上小鞋,“花……花小子,你不是爱打球么,呵呵,姨给你买双专门穿着打球的鞋嘛!”

没等花魁同意,胡美丽已经壮着胆子把花魁拖出了屋,然后把门一锁,长长的松了口气。

“姨你这样不合适吧!”花魁惊讶的望着胡美丽,“我……我睡了你,你还给我买东西?嘿嘿,没这种好事情吧!姨你该不是捉弄我吧。算了姨,我还是不去啦。”

花魁说完,便不想走了。胡美丽却急了,想伸手去拉花魁吧,又怕被人看到,拉拉扯扯不像个样子,这毕竟不是在屋里呢。

“啊呀花小子!”胡美丽说着,扭了扭身子,“姨咋会捉弄你呢?花小子,姨是说真的耶!走嘛,花小子!呵呵,姨是看你那鞋子都快不能穿呐!”

这句话倒算是胡美丽说中了,花魁那鞋子是该换了。花魁那后老爹方家华每个月也就那点工资,既要供女儿方蕾上大学,又要管继子花魁读高中,那点钱的确是紧了点。方家华都恨不得自己不吃饭,把钱拿来顾两个孩子呢。

走出学校,胡美丽见没人,伸手在花魁背上轻轻掐了一把。

“花小子呐,姨被你整惨呐!”胡美丽小声的说着,脸却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以后你让姨咋办嘛,花小子,姨找不到男人了花小子!”

“姨你咋找不到男人呢?”花魁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胡美丽,“姨你这么漂亮,咋会找不到男人呢?”

0070 回轿子山

“啊呀,花小子呀,你不明白的。”胡美丽突然一声长叹,“姨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姨是说,姨……姨找不到像你这样的男人呐!啊呀羞死呐花小子!”

“姨莫非你想嫁给我么?”花魁说着,眼睛便去看胡美丽的下面,边看就边摇头。

“花小子,你弄错呐!”胡美丽急得忙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于是只好搜肠刮肚胡乱想。

“那,姨你的意思是?”

“呵呵,花小子!”胡美丽突然灵机一动,“这样吧,姨给你打个比喻嘛。你看嘛,一个人一直都是吃的白菜,呵呵,有一天,突然吃了一回肉。花小子你说说嘛,这人以后还会去吃白菜么!你说说嘛花小子,明白了么花小子?”

胡美丽这么一说,花魁倒是明白了一些。是啊,有肉谁吃白菜呢,这道理傻瓜都明白呢。不过令花魁不解的是,这吃肉吃白菜,和找男人有什么关联呢。

“嘿嘿姨!”花魁傻傻的看着胡美丽,也不说明白,也不说不明白。

“那,花小子,你是听明白呐?”胡美丽突然间变得很开心,“嘻嘻,我就说嘛,要是让我去教书呀,我敢说没人能和我比哩。花小子,你说是不?”

胡美丽领着花魁来到县城的大十字百货商店,一咬牙给花魁买了双鞋。走到食品专柜的时候,胡美丽便停下来了。

“花小子,周末你不回家去么?”胡美丽看着花魁,还没等花魁回答,忙接着说道:“呵呵,花小子,这样吧,我买些糕点,再给你爸买两瓶酒,你拿回家去嘛!”

花魁正要阻止,胡美丽屁股一扭,人已经走到柜台前了。胡美丽向服务员要了两瓶县里产的土酒,再买了些糕点。

走出商店,胡美丽直接就把花魁送到车站去了,然后买了张车票递给花魁。花魁不解的看着胡美丽,胡美丽却很得意。

“嘻嘻,我要不把你小子打发走,我还不让你给弄死呀!”胡美丽对着花魁耳朵悄悄嘀咕了一句,然后一把将花魁推上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呵呵,原来姨是怕啊!”花魁一拍脑门,“啊呀我这是咋了。”花魁突然意识到自己太鲁莽,这种场合哪能说这样的话呢。不过还好,坐在花魁旁边的人还以为花魁说的是“原来姨是怕热”呢。

望着胡美丽渐行渐远的背影,花魁感到有些失落。能怨谁呢,都怨自己太猛浪了,要是懂得轻点弄,那该多好呢,胡美丽也不至于怕呀。

车一路摇晃着向轿子山农牧场开去,没多久便到了。花魁快步朝牧业队奔去,这么多天没见到老后爹了,还真有点想呢。

回到家里,正好是下午3点钟。这个时候,一般没谁家里会有人的,全都上班去了。花魁放下手里的东西,便打算去找老后爹方家华。路过张素云家门前时,正好看见张素云一瘸一拐的从屋里出来。

“云姨你咋了?”花魁心痛的忙迎向张素云,“云姨你说嘛,是咋了?”

“呵呵,是花小子呀!”见到花魁,张素云显然也是一脸兴奋,“唉呀不说呐,都怨你云姨倒霉哩!”

花魁低头看了看张素云那擦满了紫药水的脚,顿时明白了,张素云的脚肯定是被开水烫伤了。但是谁弄的呢?

“云姨是哪个弄的嘛?给我说嘛云姨!”

“啊呀,花小子!还是你心疼云姨耶!”张素云一阵感叹,“花小子,你说云姨倒霉不嘛,昨天小和平家爷爷过世,你郑伯伯带着小和平他们兄妹去奔丧,父子4个前脚刚走,啊呀我后脚就被开水烫着呐!妈呀疼死我呐!”

“哦。”花魁心疼的望着张素云,“云姨你要去哪里嘛,我来背你去!”花魁说着,便蹲在了张素云面前。

“呵呵,这咋好哩!”张素云感动得差点就掉眼泪了,“好嘛花小子!云姨去上厕所哩。”

花魁背着张素云,慢慢的来到张素云家的自留地里。张素云家自留地是用木栅栏围着的,目的是怕牲畜们乱跑进去糟蹋庄稼。

进到自留地的时候,张素云要花魁停了下,然后反手把木栅栏门关了。

“花小子,你放云姨下来嘛!”张素云在花魁背上扭捏着,“云姨……云姨解大手哩!”

看着离厕所还有一段路,花魁哪会忍心让张素云跛着脚自己走去。于是花魁便不顾一切的往厕所奔去。到了厕所边,张素云死活要下来。

“花小子听话,放云姨下来嘛!”张素云在花魁背上扭动着,“花小子,快放下来嘛,云姨解大手臭哩!”

0071 脚烫伤了

见张素云这么固执,花魁只好把她放下来。可是张素云的脚刚一着地,立即便疼得呲牙咧嘴。

“咝咝!疼死老娘耶!”张素云嘴里哼着,脚上却不停的冒出血水来。

“啊呀云姨!”花魁忙伸手扶住张素云,“云姨干脆我来抱你屙吧!我不怕臭哩!再说了,云姨哪会臭嘛!”

张素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于是忙转过脸到处乱看。还好,自留地的木栅栏围得很严,都有点密不透风了。这还是一根经的郑和平和他爸爸郑少华的杰作呢。

“好嘛花小子!”张素云把背转对着花魁,“姨就依你嘛!嘻嘻,不过,花小子,你可不许摸人家耶!嘻嘻。”

其实张素云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反倒是把花魁提醒了。原本花魁只是心疼张素云,心思还没往那上面去呢。现在好呀,你张素云既然是提醒了,那花魁还能客气么。

花魁“咕嘟”一声猛吞了一口口水,本想多看两眼的,但却怕张素云憋不住。

“云姨你拉嘛,我抱得稳哩!”花魁人是看着别处的,眼睛却拼了命的往张素云前面望去。

“啊呀花小子!”张素云突然一声尖叫,“是啥哩花小子?咯得姨生疼耶!呵呵,是弹弓吧花小子。”

听张素云这么一惊一乍,花魁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张素云被一根棍子戳到了。

“嘿嘿云姨!”花魁忙顺着张素云的杆杆爬,“是弹弓哩云姨!”花魁说着,还故意歪了歪身子。

“嘻嘻花小子,你站远点嘛!”张素云嘻嘻的笑着,“姨快要出来呐!花小子,你站远点呀,姨就觉得羞羞哩!啊呀花小子,没臭着你吧!”张素云抱歉的对花魁说道,“花小子,云姨也不想这样哩,啊呀,但是控制不了呀。”

“没有云姨,云姨你咋能这么说呢。”花魁心疼的看着张素云,“云姨你慢慢的,我等着你呢。云姨,干脆我唱歌给你听哈,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出万难,去争取胜利!好听么云姨?我是说的我的嗓子云姨!”

“好听花小子!”张素云想笑,但因为花魁的嗓子的确很好,都比那些专门唱歌的嗓子还好呢。只是眼下花魁唱的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

其实此时的花魁哪会等得了,就想张素云快点拉完。不过花魁忍得。不就是臭么,山里孩子,谁怕臭啊。

“咦,云姨,你都还没说我嗓子好不好呢!”花魁装着生气的看着张素云,然后接着又唱道,“十五的月亮,在夜空中飘荡……嘿嘿,唱错了云姨,都还是白天呢。”

“啊呀,花小子,你太好玩呐!”张素云这回是真的笑了,“花小子呐,你嗓子真的好耶,都比电影上的唱得好呐!”

张素云和花魁就这样疯疯癫癫的,一个唱,一个却蹲在地上拉屎。说来真是个笑话了,但是没办法啊,谁让花魁喜欢疯呢,因此她张素云也不得不跟着疯了。

“嘿嘿云姨,那我再唱哈!”花魁得意的看着张素云,“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哦,又唱错了云姨,这个不能在这个时候唱哈,要挨骂的呢!云姨我再想一个好听的唱哈!”

张素云被花魁惹得“咯咯”的乱笑,“啊呀花小子!不要再唱了花小子,累呢花小子,姨担心你嗓子唱坏呐!”

“云姨我不累呢,我嗓子也不会唱坏云姨!”花魁两眼死死的盯着张素云,就像是一转眼张素云会飞了似的,“云姨干脆你来说,想听哪样歌,我好唱给云姨听。”

其实花魁这样子,张素云哪会拉得出来,笑都笑晕了。不过看着花魁好玩,张素云也不好扫他的兴。但是不行啊,拉不出来难受啊。因此张素云都开始急了。

花魁也看出了张素云的急和难处,一时间也愣住了。花魁看了看张素云那被开水烫伤的脚,心疼了。这一心疼,花魁又想唱歌给张素云听了,因为花魁觉得,没准自己一唱,张素云的脚还不疼了呢。

“云姨我又唱了哦!”花魁说着,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了,看来是真的替张素云难过呢。而正好这时候张素云起来了,张素云示意让花魁背她回家。花魁想都没想的,背着张素云便往屋里奔去,然后将张素云放到凳子上坐着,“云姨你好好休息嘛,有哪样事情该做的,你告诉我云姨,我帮你就是了。唉,我云姨好可怜啊!”

0072 去打野鸭

“哎呀,花小子你……”张素云被花魁说得心都快碎了,张素云心想,花小子这孩子除了顽皮点,其实就是懂事,都会心疼人了呢。唉,只可惜没个妈在身边疼呐。“唉,你还说呢花小子,姨觉得你更可怜呢!花小子,那,你快坐着吧,姨有事情就告诉你,乖哦,花小子!”

“嗯,云姨我听你的就是了。”花魁当真乖乖的坐在张素云身边,“云姨你刚才说哪样,说我可怜?嘿嘿,我有我爸和我姐呢,哪会可怜喽?我的不可怜呢!真的云姨,我不可怜!”

“是吗花小子!”张素云说着,一抬眼正好看到花魁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子,“啊呀花小子!咦,花小子,你莫不是在学校上课累着了吧!是上体育课么花小子?哎呀,你得注意呢花小子,上体育课是很累人,但你也不能累着啊!啊呀,花小子呐,以后上体育课的时候,能偷懒的就偷懒嘛,老师又不会怪你呢。”

“云姨你咋晓得我是在学校上体育课累着了呢?”花魁狐疑的看着张素云,觉得张素云太好玩了,居然说到上体育课上来,“云姨我昨天……嘿嘿,云姨。嗯,是上体育课累着了呢!”

张素开心的看着花魁。张素云心想,花小子就是没个人疼,不过却好玩呢。

“啊呀花小子!都怨姨呀!”张素云忙坐了起来,“花小子,你可不能这样哩。以后上体育课啊,千万要记住姨的话哈,不能累着,能偷懒就尽管偷懒,听明白了么花小子?”

说归说,张素云还是总算拿给花魁了。尽管张素云知道花魁累,但是女人就是心软呐。张素云几乎悄悄是流着泪拿给花魁的,只是花魁没有注意到罢了。

花魁的确也有点累了,毕竟昨天晚上才弄了个通宵。倒不是说花魁在这事上不行,而是瞌睡太来了。张素云心痛的伸手给花魁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子,难过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云姨你咋了?”花魁傻乎乎的看着张素云,“云姨,干脆我这就去打些野鸭来嘛。等下我让我爸弄好,我给你端来嘛云姨!”

“呵呵,那,花小子,你不休息下么?”张素云无可奈何的看着花魁,“那,花小子,你要听姨的话哦,记住哦,千万不能下水哈!记住了吗花小子?”

花魁“嗯”了一声,一转身便想跑。张素云忙把花魁喊回来,从门背后拿了根长竹杆递给花魁。

“花小子,你去找跟铁丝嘛,弄个钩子绑在上面,你打到野鸭后,就用竹竿去拔。”张素云仔细的吩咐着,“记住姨说的哦花小子!千万记住不要下水哈!”

春天的午后,四方河那里是很静的,因此野鸭们便肆无忌惮的在河边嬉戏。花魁一看就乐了,忙掏出弹弓来检查了一遍,然后拿出小手绢试了试风力。还好,风虽然大,但却不是很乱。

在县城里的时候,花魁去弄了些小钢珠,那玩意比石子实在多了,而且还省事呢。花魁先看准了几只正洋洋得意的野鸭,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三颗钢珠,对着一只摇头晃脑的野鸭便是一弹弓。“啪”的一下,正中野鸭刚提起的一只脚爪子。

其它野鸭们一下子就惊得飞起老高。野鸭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飞,正好中了花魁的诡计。只见花魁对着惊飞的野鸭“啪!啪!”射出两颗钢珠,刹那间两只野鸭便像两片被风吹落的树叶,飘飘然然的落了下来。

花魁用竹竿把掉到河里的野鸭捞出来,咧嘴嘿嘿一笑,正要离去,一看又有野鸭来了。于是“啪!啪!啪!”又是三下。这一来就弄了6只野鸭了。望着乖乖躺在地上的6只野鸭,花魁乐了。

“嗯,留两只给我爸。”花魁心里盘算着,“给云姨一只,给雪姨一只,给玉珍姨一只。还剩下一只。嘿嘿,那就留着呗,明天回学校带了去给胡美丽。”

花魁用竹竿把6只野鸭捆上,然后往肩膀上一扛,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兴奋的朝家里奔去。正好方家华回家来了,方家华手里拎了只灰白色野兔,一眼见儿子扛了那么多野鸭回来,顿时吓了一跳。

“啊呀儿子啊!”方家华一声惊呼,“你啥时候回来的?呵呵,打这么多野鸭呀!”

“爸!”花魁笑呵呵的冲方家华做了个鬼脸,“我早就来了哩!嘿嘿,原本想去找你哩,嘿嘿,这不是给这些野鸭绊住了嘛。咦,爸,蛮厉害的嘛,都学会打野兔了!”

“嘿嘿,那是哩!你爸我也学会打野兔喽!”方家华满脸自豪的说着,忙接过花魁的野鸭,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花魁,那样子就像是花魁出去了很多年似的。方家华看够了,这才咧嘴一笑。

0073 六只野鸭

“饿了吧?呵呵,爸这就弄给你吃哈!”方家华说着,就开始动手烧水。

“爸!”花魁拣了两只比较肥实的野鸭,“我们家留两只。爸,剩下的送给云姨、雪姨、玉珍姨,爸你说好不好?”

“好呀,儿子,呵呵,越来越懂事了嘛!嗯,好!好!儿子,那我多弄点菜嘛,你把你姨她们叫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哈!”方家华满脸笑容的看着儿子花魁,“哎呀,爸正担心张素云呢。呵呵,儿子你说怪不怪哈,张素云明明脚是坏了的,嗨,早的时候我从她家门口过时,听见她家屋子里面弄得地动山摇的。呵呵,我还以为有人要拆她家房子哩。”

花魁听老后爹这么一说,吓得吐了吐舌头。“多险啊,要是当时老后爹闯进去看个究竟,那不是完了么。”花魁“嘿嘿”的一阵傻笑,拎着野鸭跑出去了。

先是到张素云家,花魁把野鸭一放,“云姨这只你留着嘛,等下我爸弄好了,我来背你去我家哈,我爸都说了,说是多弄点菜,叫我来接云姨去我家吃饭哩。”花魁说完就想跑,被张素云一把抓住了。

“呵呵,花小子,就不麻烦你爸呐!”张素云边说边伸手擦了下花魁脸上的汗水,“花小子,呵呵,晚上在家好好睡一觉,千万不要贪玩哦!记住姨的话哩,姨是为你好花小子!”

“嗯,晓得了姨!”花魁提着野鸭,一溜烟跑了。

来到袁雪家,正好袁雪在埋头弄火炉子。花魁悄悄走到袁雪身后,然后突然间往袁雪面前扔出一只野鸭。

“妈呀!”袁雪夸张的一蹦老高,“是哪个嘛是哪个嘛!啊呀吓死老娘呐!”

“嘿嘿是我雪姨!”花魁一个转身,突然出现在袁雪眼前,“是老娘家花小子雪姨!嘿嘿,老娘!”

“啊呀,是花小子呀!”袁雪兴奋的看着花魁,“小东西,好久回来的嘛。呵呵,还给雪姨拎野鸭来呀!雪姨家正没菜吃哩,花小子,雪姨好有口福耶!”

花魁东张西望的朝袁雪屋里看了看,然后对着袁雪嘿嘿一笑。

“雪姨我好想你!真的!”花魁嘴里说着,眼睛却在袁雪身上乱扫,“雪姨,我太想你了,真的雪姨!”

“啊呀花小子!”袁雪惊得嘴张了好大,那样子像是要把花魁一口吞了似的,“不成哩花小子!等下你妹妹们就回家来呐!”

还真是说不得呢,二人正笑闹着,谢芳、袁园姐妹俩便回来了。14岁的谢芳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袁园还是老样子,见了花魁便做鬼脸。

“花哥哥!”袁园甜甜的对着花魁喊了一声,便跑去挨她妈妈去了。

谢芳原本想白花魁一眼的,但不知为何,两只眼睛却不听使唤,居然傻傻的望着花魁那张俊俏的脸。这一来,花魁反倒不好意思了。

“嘿嘿,雪姨,芳芳,园园,等下去我家吃饭嘛!我爸说他多弄些菜,请你们去吃饭哩!”花魁说完,转过身跑了。

没多久花魁便来到了吴玉珍家。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一见花魁,以及花魁手里拎着的野鸭,高兴得比见到他们的爹赵建设还开心。

“花哥哥!妈妈,花哥哥来呐!”小哥俩一个伸手来接花魁手里的野鸭,一个拉着花魁便往屋里走。

“啊呀,真是花小子呀!”吴玉珍忙放下手里正切着的菜,“多久回来的花小子?啊呀你看,花小子还给姨拿东西呀!花小子,谢谢你哈!”

“玉珍姨!”花魁看了眼吴玉珍面前的菜板,“玉珍姨你在做菜么?呵呵,不用弄了玉珍姨,我爸说请你们去我家吃饭哩!小卫、小兵,我们走嘛!”

“真的呀花小子!”吴玉珍显然很兴奋,两只手不停的互相搓着,“那,花小子,姨这就走哈。呵呵,正好去帮你爸做点事情哩!”

花魁带着吴玉珍母子开开心心的回到家,袁雪正好也带着两个女儿来了,这下方家华就有帮手了。花魁正好没事做,拉着赵红卫哥俩便去了张素云家。

原本张素云是希望花魁背她的,但一看到赵红卫哥俩在场,便不好意思了。不过还好,此时张素云的脚,经过花魁下午那一通猛泻火,现在已经好去了一大半了,因此还可以勉强走几步。

0074 欢乐人家

花魁带着张素云,以及赵家哥俩回到家的时候,菜饭都已经弄好了。方家华这人别的不行,就这做菜和做学问还蛮不错的,因此没多久,一大桌子菜便弄好了。袁雪和吴玉珍也就是给方家华打个下手,顺便学着方家华做菜。

“爸你看!”花魁从里屋奔了出来,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两瓶酒来,“嘿嘿,爸,好酒哦!”

“呵呵,有酒呀!”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一见到酒就没命似的直嚷嚷,“我们也要喝!我们也要喝!伯伯,我们要喝酒!”

这傻哥俩平时里是被吴玉珍宠坏了的,因此便不分场合乱嚷嚷。方家华却是个宠孩子的主,无论谁家的孩子,在方家华眼里都是宝。

“好!好!好!喝嘛喝嘛!”方家华笑呵呵的答应着,“啊呀,等我去把杯子找出来哈。”

袁雪的两个女儿似乎要乖巧得多,姐妹俩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菜肴,早就想吃了,不过却没敢动手,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方家华。

方家华把野兔弄了个红焖,然后清炖了一只野鸭,拿一只来做成爆炒。另外还蒸了碗腊肉和香肠。蔬菜却是方家华在山上摘的野菜,什么剪刀菜啊,水芹菜啊,灰灰菜啊这些,清炒、水煮,一样弄了一大碗。

4个大人和3个男孩子先喝酒,谢芳姐妹便自顾自的吃饭。赵红卫哥俩喝了一杯,吴玉珍便不让再喝了。3个女人也只敢喝一杯,怕喝多了醉酒,等下没法走回家去。

方家华和儿子花魁喝着喝着,父子俩便说来划拳。而这时候桌子上其他人都差不多吃好了,于是正好看着他们父子俩笑闹。

“划拳就划拳,哪个怕哪个!”花魁忙着斟满了两杯酒,“来嘛爸,一拳一杯哈!”

“呵呵,一拳一杯就一拳一杯,谁怕谁呀!来嘛儿子,哥俩好呀,五魁首呀!”方家华抢先就出了一拳,嘴里喊的是“五魁首”,而手上却出的是个一。

“好哥俩呀!四方河你挑水呀!”花魁也不赖,嘴里喊着“四方河你挑水”,手上去却出了个四,这不是找酒喝么,方家华出的是个一,花魁出的是个四,四加一正好合了方家华的“五魁首”了,那肯定是花魁输了。

父子俩正划拳正起劲,旁边的几个人却笑翻了天。

“啊呀妈妈耶!哪有你们这样的父子嘛!”袁雪边叫唤边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还哥俩好哩!啊呀笑死人喽!真是一对没大没小的活宝耶!”

“我的天呐老方,花小子!你们是弟兄,不是父子耶!”吴玉珍说着,人几乎就跌倒在了地上了。

“妈妈你说错了!”赵红卫忙给他妈妈吴玉珍纠正,“你说伯伯和花哥哥是弟兄,不是父子耶!哈哈,妈妈也喝醉了!”

谢芳姐妹简直就不敢在屋里笑了,姐妹俩手捂着嘴,拉开门跑了出去。

“啊呀,儿子,我说错了!”方家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呵呵,你看我,都把花魁当成是我弟弟了。兄弟,再来划拳,山多材又多呀!久久艳阳天呀!”

“嘿嘿,我爸真醉了!”花魁眯着眼睛看着方家华,“爸我是花魁,是你儿子哩!不是你兄弟!”

“是吗?我有说你是我兄弟吗?”方家华满脸通红的望着儿子,“兄弟你是不是醉了?呵呵,醉了就早说嘛!呵呵,放你一马吧!”

袁雪等人见方家华和花魁这样子,笑得早已经说不出话了。直到饭吃完了,袁雪这才忙着找酸汤来熬给这对笑死人不填命的父子喝下去解酒。

晚上袁雪让女儿谢芳去陪张素云,因此张素云在谢芳的搀扶下,回家睡觉去了。袁雪和吴玉珍便帮着把锅碗洗了,然后招呼方家华父子俩睡觉了,这才离去。

方家华和花魁一觉睡到半夜,便醒来了。醒来之后,父子俩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东拉西扯的说话。花魁想起方家华说的张素云家弄得地动山摇的事情,心里觉得有点怪,于是便嘿嘿的看着方家华傻笑。

“嘿嘿,爸,你今下午去人家云姨家门口干啥呢?”

“干啥?”方家华伸手挠了挠头皮,“啊呀你看我这头发都快掉光了!唉!”

方家华答非所问,这让花魁陡然间起了疑心,“莫非我爸想打张素云的主意?嗯,那不行,我妈回家来咋办?肯定不能让爸打张素云的主意!”

“爸,你咋了?”花魁狐疑的死盯住方家华,“呵呵爸,你该不会是看上云姨了吧!”

“儿子你说啥?”方家华突然间清醒了,“啊呀你这小家伙!你爸我哪是那种人吗?呵呵,儿呀,你爸我哪像你那样喜欢女人嘛。啊呀,你爸我老喽!不中用喽!”

0075 父子情深

“啊呀爸!”花魁“咚”的一下从自己床上跳下来,“爸我要和你睡!我就要和你睡爸!”

“睡嘛睡嘛!”方家华忙揭开被子一角,“快进来呀儿,着凉就不好喽!啊呀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呀!”

“爸你不要扯野话哈!”花魁一翻身坐了起来,“爸你说嘛,你没看上人家,那你去人家门口干啥?说嘛去干啥?”

“这小家伙!”方家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爸是去你爸的坟头上坐坐哩。”方家华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唉,你和你姐一走哇,这个家就冷清喽。爸是闷得慌哩儿呀,所以就去你爸坟头上坐坐喽,和你爸说说话嘛。”

“爸你是说你和死人说话?”花魁惊愕得两只眼睛大大的瞪着方家华,“嘿嘿,爸你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呵呵,儿呀。”方家华哭笑不得的看着儿子花魁,“哪来的鬼嘛。呵呵,你爸我就是在你爸的坟头上抓到的野兔哩。啊呀,当时我就想,我家儿子花魁肯定要回家来了!呵呵,还真灵验哩!”

“真的呀爸!”花魁一把拉住方家华的一只手来垫在自己头下,“爸干脆我教你打弹弓嘛!”

“呵呵儿呀,你爸可弄不了那个哩。”方家华翻过身来对着花魁,“儿子,在学校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

“有哩爸。”花魁突然间变得蔫蔫的,“就是那个周东平嘛,他欺负我同桌吴佳丽!爸我要拿弹弓打周东平!就要打!”

“呵呵,儿子呀!”方家华忙撑起身子,“那可是不能打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哩儿子!”

“要打!偏打!”花魁固执的说着,“就要打他个王八蛋!哪个让他欺负女生哩!“

“啊呀我的儿呀!”方家华突然就大笑起来,“说了半天,原来我儿是想英雄救美呀!好!好!好!啊呀,儿子呐!”

“嗯,爸我在你身边哩!”

“爸还记得你5岁那年的事情哩!”方家华说着,居然笑出了声来,“啊呀你这小家伙!从小你就见不得男人打女人哇!那时候,我们两家是邻居哩,有一天你爸打你妈妈,啊呀,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儿子呀,你知道么,你还那么小,居然拿了根铁棍,朝你爸的腿就是一戳!啊呀,把你爸吓得哩!”

“真的呀爸!”花魁“呼”的一下翻身坐起来,“爸你说说,我爸为啥要打我妈妈?说嘛爸!”

“唉!”方家华长长一声叹息,“你爸呀,是个好人,不过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儿。其实你爸也不是真的打你妈哩。”方家华说到这里,一把将花魁拖进被窝,“儿子,你小时候呀,就怕一个人。”

“是吗!”花魁又想翻身起来,方家华却一手给按回去了。

“你呀,从小就怕方蕾!”方家华说着,便是一脸的幸福,“你小子呀,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呵呵,你爸爸打你吧,你居然敢说:花地,老子不怕你!哈哈,想起你呀,爸就想笑哇。”

“嘿嘿,爸你说的是真的呀!”花魁兴奋得直在被窝里乱滚。这时候方家华却突然间变得严厉起来。

“儿子,爸问你一件事情,你可要老老实实回答爸哈!”方家华一本正经的看着儿子花魁,花魁一看不对劲,忙收敛住笑闹。

“爸你说嘛,我听着哩。”花魁安静的躺了下来,“爸是啥事嘛,你说我听就是了。”

“你爸我哩,对你也没啥要求。”方家华清了清嗓子,“儿呀,你和女人们那些事情哩,爸也不去管喽。呵呵,男孩子嘛,千家门上的骚公鸡,那是你本事哩!但是有一点,儿子,千万不能做犯法的事情!记住爸的话,儿子。”

方家华平时间看着是大而化之的,但心却细着呢。花魁的一点一滴,方家华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就拿昨天的事情来说吧,花魁的声音那么大,方家华会听不出来么。

不过方家华的观念和一般人不一样,在方家华心里,只要是儿子不吃亏,不干坏事,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由着干。

“爸我听你的就是!”花魁很爽快的答应着,“爸我肯定不会干犯法的事情哩!真的爸,难道你还不相信么?”

0076 亲爸坟上

“信哩儿子!”方家华笑呵呵的看着儿子花魁,“啊呀,我儿子就是有本事嘛!不过爸要提醒你哩,你做事情千万不能鲁莽哦!明白了么儿子?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明白么儿子?”

“嗯!”花魁不停的点着头。

父子俩说了一阵,便沉沉的睡去了。这一觉直睡到了天大亮。起床之后,原本花魁是想去张素云那里的,但一看老后爹方家华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便不忍心离开了。

眼下方家华已经50多岁了,为了这一双儿女,人都操心老去了好多。方家华弄了早餐,父子俩吃过之后,便到外面去瞎转悠。不知不觉间,父子两个便来到了花魁亲爸花地的坟面前。

“儿子,去给你爸磕个头嘛!”方家华推了儿子花魁一把,然后弯下腰来扯坟头上的青草。

花魁乖乖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父子俩在坟边站了一阵,便朝四方河走去。看着到了中午,正好野鸭、野兔们都出来了。

“爸你看着,我给你打几只野鸭去!”花魁朝方家华“嘿嘿”一笑,掏出弹弓,手里捏了三颗钢珠。花魁习惯性的摸出小手绢试了试风力,然后对着一只点头啄脑的野鸭,“啪”的就是一弹弓。

“呵呵儿呀!不错嘛!”方家华一声惊呼,花魁正要打出第二颗钢珠,方家华忙止住了。

“行了,我的儿呀!”方家华笑呵呵的看着儿子花魁,“够了,爸吃不了多少哩!呵呵,儿子,你看,野鸭们多欢快哩。我们回家去,就放它们一马吧。”

花魁听话的收起弹弓,然后拎着打下的那只野鸭。回到家里,父子俩随便弄了点东西吃,方家华便要花魁返回学校去。方家华拿着花魁带回家来的糕点,硬要花魁带去学校吃。

“爸你留着吃吧!”花魁没去接方家华递来的糕点,“爸这是胡美丽医生送的哩!真的爸。我没在外面乱来哩,你相信我爸。”

听花魁说出实情,方家华一颗悬着心,总算是放下了。原本昨天看到家里的酒和糕点,方家华心里就有些狐疑,生怕儿子花魁在外面乱来。这下好了,可以放心了。

花魁跑去袁雪家、吴玉珍家道了个别。之后是张素云家。和昨天相比,张素云的脚已经好了许多。见花魁来道别,张素云忙拉花魁坐下。

“花小子,呵呵,姨把你送的那野鸭炒了。”张素云边说,就边往一个饭盒子里装炒好的野鸭肉,“姨给你装一些,花小子,你带去学校吃嘛。”

“云姨那咋成哩!”花魁忙止住张素云,不让她往饭盒子里装野鸭肉,“云姨我本来就送给你补身子哩。嘿嘿,你这样,那我今后就不理你了。再说了,我这还有一只哩云姨,我带去学吃哩。”

花魁始终还是个孩子,说出话来总是脱离不了孩子气,动不动就说什么我不理你呀,我不去你家了呀这些。张素云笑了笑,心里一阵的感慨。

“那,花小子,姨给你说个事嘛。”张素云说着,眼睛不停的到处乱看,还仔细的听了听屋外,“花小子,你记住,姨永远是你的!真的花小子!听明白了么花小子?明白了么花小子?姨说的意思你明白么花小子?”

“嗯!”花魁似懂非懂的答应着,“云姨我明白了!”

“呵呵,那就好!”张素云笑盈盈的看着花小子,“花小子呀,你是不明白,姨这几年可苦哩!真的花小子!姨……姨昨天……昨天出的总算真的享受到了做女人的滋味!真的花小子!”

花魁不太明白张素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张素云的表情,花魁感觉心里一阵难受。想要说几句安慰话呢,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张素云看了看时间,怕耽误了花魁坐车,于是忙强装出一副笑脸。

“花小子,那你快走吧!”张素云依依不舍的捏了花魁的手一把,“快去吧,姨没事的。花小子,你在学校要听老师话哈,明白了么?”

“明白了云姨!”花魁突然间扑到张素云怀里,“云姨你放心,我听你的话就是,云姨我走了,你要保重哦!”

从张素云家出来,花魁直接就去场部坐车走了。回到学校,正好胡美丽趴在窗户边看着球场发呆。

“啊呀花小子!”胡美丽两眼放光的看着花魁,“花小子你回来呐!呵呵,手里拎的啥哩?”

0077 捉弄老师

“野鸭姨!”花魁将手里的野鸭冲胡美丽晃了晃,“姨你吃过么?我特意给你拿来的哩!”

“是啥呀花小子?依呀依?是个啥玩意哩?”胡美丽好奇的看着花魁,“花小子,你说明白点嘛,姨没听懂哩。”

说话总是连贯着说,这就是花魁的特点了。花魁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把野鸭往胡美丽眼前一丢,再用手扒拉下野鸭的毛。

“这下明白了吧姨!”花魁得意的笑着,“好好看看姨!好东西哩!”

“啊呀,花小子,这就是依呀依么?”胡美丽满脸惊奇的看着花魁手里的野鸭,“呵呵,姨还真没见过哩!咦,花小子,不对吧,你说这东西叫依呀依?呵呵,姨就晓得你是在捉弄姨嘛!啥依呀依呀,不就是只鸭子么!”

“妈呀!”花魁这下真的忍不住了,“姨我哪说是啥依呀依嘛!是野鸭姨!野鸭!”

“哈哈,笑死我喽!”胡美丽抱住肚子一阵乱笑,“花小子呀花小子,你说话就不能一句一句说么?呵呵,你这一连着说,你说说看,人家哪会听得明白嘛!”

胡美丽装出一副诲人不倦的派头,对着花魁就是一阵的教训。花魁忍不住又笑了。胡美丽看了看球场上,然后一把将花魁拖进屋。

原本胡美丽是让花魁弄怕了的,因此也就没敢再放肆,更不敢和花魁动脚动手的。胡美丽故意把门开着,然后便忙着弄晚饭。胡美丽做事也还真利索,没多大工夫,菜饭也就弄好了。

吃过晚饭之后,胡美丽借口说有事情,便把花魁给打发走了。身子还没缓过来呢,自从和花魁弄过之后,胡美丽不但是满足了,而且还有点过。当然,还学会吃消炎药了。这不是么,不休息个几天,哪会缓得过气来呢。

正好花魁也困,因此从胡美丽那里出来之后,回到宿舍便倒头大睡。这一觉直睡了个天大亮。第二天起来,花魁感觉精神焕发,尤其是下面那家伙,都雄赳赳气昂昂了。

上课的时候,吴佳丽问花魁,那书看完没有。花魁说还在看。这时候周东平又进教室来了。

“吴佳丽!你看看你嘛,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周东平一脸的怒气,就像是谁借他的米,还给他康似的,“我告诉你,这可是学校,不是戏台!”

周东平骂骂咧咧的在教室里来回蹿了一圈,然后倒背着手走了。周东平前脚刚出教室门,同学们便骂开了。

“疯狗!就会嗷嗷嗷的乱咬!”

“没得好死的臭流氓!咋不被车撞死去咧!”

花魁和吴佳丽却没有骂。人都走了,骂给谁听呢。再说了,这教室里还有周东平的耳目呢,那个班长任要举的小眼睛正滴溜溜的乱转呢,说不定在想,该怎么打小报告也不知道呢。

“吴佳丽!”花魁把嘴对着吴佳丽的耳朵,“晓得今天是哪个值日么?嘿嘿,要是任要举哩,那就有好玩的喽。”

“咦,花小子,还真是任要举值日哦!”吴佳丽一拍脑门,“呵呵,我去看看值日表,我记得好像就是呢。”

说来也还真是巧,就是任要举值日。那么也就是说,今天的卫生啊,等等一切都是任要举的事情了。吴佳丽不解的望着花魁,花魁只是狡黠的一笑。

下午放学之后,花魁便仔细观察。打扫卫生的两个人是县城的同学,那两个同学打扫完卫生之后,便背着书包离开学校了。任要举却没有走,而是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教室的卫生。

花魁忙跑到胡美丽那里,要了个大纸盒,然后在火炉子的灰箱里倒了些灰在纸盒里。花魁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够味,于是又跑去厕所。

一切都弄好之后,花魁便躲在教室外面偷偷的观看。一会儿周东平便来了。周东平走路总是“咚咚咚”的,几大步走到教室门口,先是倒转身来,躲在窗户边看了看,然后才又走到教室门口,猛的撞开门。只听得“噗!”的一声,一纸盒垃圾粪便全扣在了周东平头上。

“啊呀呀!”周东平像是被谁杀了一刀似的嚎叫着,“啊呀呀是哪个嘛!啊!是哪个缺德鬼嘛!任要举!任要举!你这个废物是咋检查的卫生?快给我滚出来!任要举!”

原来花魁是事先观察好了的,周东平每天下午放学之后,都要亲自到教室检查一遍卫生。而且周东平这人很冲,因此无论做事情,或者是走路,都是一阵旋风似的,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完全一副雷厉风行的派头。

0078 看书学字

正好花魁把那一纸盒煤灰、垃圾、粪便放在了门头上,然后把门半开着。周东平来到教室门边,见门是半开着的,因此就有点来气,于是不顾一切的就推门而入。这一来正好中招。

花魁躲在教室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周东平满身是灰和屎尿的在教室门口跳脚。花魁忍着没敢笑,一溜烟悄悄的跑了。

周东平仍是一个劲的乱嚎叫,却没一个人理他。直到校保卫的来巡视了,这才发现周东平的狼狈相。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学校肯定是要追查的。不过花魁却不傻,他明白该怎样给自己打掩护呢。花魁悄悄跑到医务室,正好就胡美丽一个人在。

“姨,等下有人来问,你就说我一放学就来你这里的哈!”花魁边说边拿眼睛瞅外面,“姨你记住了么?嘿嘿,姨就是聪明嘛!”

胡美丽也是个胆大的主,一个女人,偷汉子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胡美丽伸手在花魁的大腿上扭了一把,然后递了本书给花魁,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一个小时之后,周东平和学校保卫的找来了。周东平显然是才去洗了下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周东平一脸怒气的看着胡美丽和正在埋头看书的花魁。

“胡医生,我问你,花魁是好久来你这里的?”周东平说着,朝正在看书的花魁使劲瞪了一眼,“花魁不要说,让胡医生说。胡医生你说嘛!”

“呵呵,咋呐周老师?”胡美丽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东平,“这么大的火气啊,周老师!你问花魁么?呵呵,这小家伙一放学就跑来了。啊呀,非要和我争着看书哩。”

“真的吗?”周东平满脸狐疑的看着胡美丽,“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待周东平灰头土脸的走了之后,花魁这才把事情说给胡美丽听,胡美丽当即笑得直差没往地上滚去。

晚上胡美丽给花魁弄了顿好吃的。花魁吃着,想起上个学期在学校食堂搭伙食,那一个学期直吃得花魁连看女人的兴趣都没了。

学校食堂那哪是人的吃的伙食,一堆烂白菜,一阵乱刀砍了,然后清水一煮,勾点清油,再抓把盐进去,那就是菜了。而且几乎天天如此,从没什么变化的。那饭也是的,好不好就不说了,关键有时候是生的,有时候又做得像是稀粥。可想而知,正在长身体的学生娃们哪会受得了。

“啊呀姨!还是姨好!”花魁突然一声感叹,吓得胡美丽一个激灵。

“花……花小子,你咋呐?”胡美丽满脸惶恐的看着花魁,“花……花小子,姨……姨还没恢复利索哩。呵呵,花小子,等姨养好了再拿给你好么?好么花小子?”

“嘿嘿姨!”花魁傻乎乎的看着胡美丽,“养好了拿给我?呵呵,是啥哩姨?先给我看看嘛!”

对于胡美丽说的,花魁不是不明白。不就是日怕了么。花魁之所以装懵,就是想捉弄下胡美丽。

“花……花小子,啊呀,你就放姨一马嘛!”胡美丽几乎是在哀求花魁,“好花小子!乖花小子!呵呵,姨还有点事情哩。花小子,你快回去嘛,回去看书花小子!”

说到看书,花魁这才想起那本手抄本的《少女之心》。花魁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医务室。看着花魁离去的背影,胡美丽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回到宿舍,花魁忙翻开《少女之心》来看,边看就边感叹。别的都不说了,这手抄本上的字的确写得好,龙飞凤舞呢。

“嘿嘿,我何不也抄一遍哩,没准还能把字练好也说不准呢。”这么一想,花魁便拿出本子和笔,一个字,一个字的照着抄。

才抄了一半,花魁便没耐心了,于是笔一丢,倒头便沉沉的睡去了。刚睡着不久,花魁觉得自己又起来了,于是又接着抄《少女之心》。

越抄花魁就越有信心,几乎都抄上瘾了。抄到最后一遍的时候,花魁感觉自己的字已经比《少女之心》上的字写得好了。花魁正暗自得意,天已经亮了。睁开眼睛一看,这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呢。

上第一节课之前,同学们就感到气氛不对。周东平一脸愤怒的和几个学校保卫站在教室门边。任要举却蔫头耷脑的在黑板前低着头。

“花小子,你看!”吴佳丽指着门边的周东平,“莫非你借他家米还他康么!嘻嘻,看他气成那样。”

0079 吃哑巴亏

“嘿嘿,等下你就明白喽。”花魁得意的冲吴佳丽一笑,“不要说话,你听周扒皮咋说嘛。”

上课铃刚响第一声,周东平便忍不住了,带着学校保卫们,几个大步便跨进教室。任要举却吓得忙往一边站。

“给我滚回去坐好!”周东平对着蔫头耷脑的任要举大吼道,“看到你我就来气!窝囊废!滚回座位上去!”

对于周东平大吼任要举,同学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间任要举就像条哈巴狗似的,在周东平身边跟前赶后的,看着就像是周东平的儿子一样。

“同学们!”周东平仰了仰脖子,“我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啊,给大家说一遍嘛!”

这是周东平一向的习惯,任何事情,无论巨细,也不顾及什么美丑,更不去管啥脸面,他周东平都会一五一十的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周东平一边说,同学们就一边笑,就连站在教室门口的学校保卫,以及校长、老师们都忍不住笑了。

这周东平的确是个很不错的讲故事天才,他居然把自己昨天被门头上的垃圾、粪便兜头淋下的那一幕,说得有声有色,栩栩如生,生动而且精彩万分。校长和老师们在门外听得直摇头,一个个笑得都快跌倒在地上了。

“啊呀,这个周老师!简直就是个天才嘛!”

“哈哈,周老师呀,咋不让他来教书嘛!唉呀,真是浪费了!人才呐周老师!”

周东平被校长和老师们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花魁却对着周东平直乐。

“嘿嘿,周老师还不好意思哩!”花魁忘乎所以的说道,“校长和老师们夸你哩周老师!真的,你没听出来么周老师?”

见花魁如此,同学们全都为他捏了把汗。这是什么时候呢,也不看看情形,那周东平正是气头上,你花魁居然敢去招惹他。

花魁似笑非笑的望着周东平。而坐在花魁旁边的吴佳丽却着急了,吴佳丽两眼注视着周东平,手里却抓了本书挡在花魁前面,那意思是,一旦周东平向花魁扔东西,起码她吴佳丽那本书也可以抵挡一阵啊。

“呵呵,花魁同学就是比人聪明嘛!”周东平对着花魁呵呵一笑,“说得很对,花魁同学,你周老师我就是个教书的料哩。”周东平突然间收敛住脸色的笑容,“但是,我说的是但是哈,我哩,不喜欢教书!”

见周东平没发火,同学们都松了口气。站在门外看热闹的校长和老师们笑了一阵,便离开了。周东平对着门边的学校保卫们一挥手,然后转过身,满脸严肃的对着教室里的学生们。

“全都给我好好的听着!”周东平一声大叫,“现在我来问你们,记住哦,最好是给我老老实实回答哈!我今天要不把整我的家伙抓出来,哼,我就跟你们姓!”

“嘿嘿,花东平!不错!”花魁小声的对着吴佳丽耳朵说道,“多响亮的名字哩!你说哩吴佳丽?”

“花魁!”周东平对着花魁猛喊了一嗓子,“说啥哩花魁同学?啊,大声点嘛,说给大家听听?说呀!”

“嘿嘿,我是说周老师的名字好响亮哩!”花魁一点怯意都没有,“真的周老师,我就说的这个哩,不信你问嘛。”

“嗯!”周东平显然很满意,“说得好,花魁同学!嗯,你花魁同学的名字也蛮不错的嘛!唉呀,就是那个花,啊,不怎么响亮哇!”

原本一件极严肃的事情,被花魁这么东拉西扯的,居然就把周东平的火气拉扯小了。周东平火气是小了,但却没忘记昨天自己中招的事情,于是便像审问犯人样的,一个一个学生喊起来问。结果谁都没问题,都有人证明不是自己做的。就只有任要举一个人说不清楚,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整周东平。

不过周东平相信,任要举没有那个胆子。要说起来这个班上,除了花魁胆子最大,敢说敢做,还没谁能和他比呢。但是花魁却有人给他证明,人家胡医生都说得明明白白的,花魁一放学就去医务室看书了。

女学生不用问,应该没谁敢的。再说了,那么脏,女学生们是不会去弄的。

0080 敢打老师

“啊,这件事情嘛!啊。”周东平打着哈哈,想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件事情,啊,现在嘛,先暂时放着。不过哩,任要举,你是有责任的!”

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学生们乐得就像是在过节一般。可不是么,周东平莫名其妙的被人整成那样,还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申呢,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人开心呢。

中午放学的时候,吴佳丽一把将花魁拖到大街上。其实吴佳丽早就忍不住,就想听花魁是怎样整周东平的,而且,花魁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啊呀花魁!”吴佳丽一把挽住花魁的胳膊,让人看着二人就像是一对恋人,“快给我说说嘛!求你呐花魁!说嘛!说嘛!嘻嘻,死相!”

花魁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吴佳丽听时,吴佳丽都顾不得自己是在大街上,笑得几次跌倒在花魁怀里。

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周东平笑呵呵的,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昨天给人整过。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周东平一反常态,居然叫男学生们和他打篮球,而女学生却在一边看热闹就行了。

因为花魁是打的下半场,吴佳丽就端了张凳子,和花魁坐在球场边上闲聊。胡美丽正好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也跑过来凑热闹。当然了,也可能胡美丽是吃醋吧,不想让花魁单独和吴佳丽坐在那里。

球场上的周东平显得很威猛,都像一头凶猛的老公牛了。球赛才开始不到10分钟,接连就有几个学生被他撞飞去。花魁和吴佳丽好像没看出什么问题来,胡美丽却明白周东平的意思了。

“啊呀!”胡美丽一声惊呼,“这个周老师!这分明就是报复嘛!咋能这样呢?”

其中一个被撞飞的学生手肘、膝盖都出血了。胡美丽显然很生气,这简直就是在找事情给她做嘛。胡美丽气冲冲的跑去医务室把药箱背了出来。

“花小子,我看今天这球你就不要打呐!”胡美丽不忘叮嘱花魁,“你看看那个周老师嘛,分明就报复嘛!哼,小心眼!小气鬼!”

这时候肖茉莉也走过来了。肖茉莉远远就看见周东平的所作所为了,因此就很担心花魁。肖茉莉走到花魁身边,花魁忙站起来让位置给她。

“肖老师!”花魁把凳子让给肖茉莉后,顺便蹲在了胡美丽的旁边。

此时花魁也看出周东平的意图了。说实在话,周东平那身板,学生们哪会经得起他撞呢。花魁邹了邹眉头,正想一屁股坐到地上,裤兜里的弹弓却顶住了小腹部。

“咦!”花魁突然灵机一动,“呵呵,我咋不晓得拿弹弓打呢?”

“是呀花小子!”肖茉莉忙附和道,“花小子,快拿弹弓打!嗯,瞄准打!哪能这样对待学生嘛!简直就是法西斯嘛!”

“对!花小子快打他!”胡美丽显然是气极了,“快打他个狗日的!打!花小子!”

吴佳丽却不说话,因为她还没见识过花魁的弹弓。再说了,肖茉莉可是老师呢,老师怎么能教学生打老师呢。吴佳丽傻乎乎的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肖茉莉和胡美丽。

正当周东平又撞倒一个学生的时候,花魁终于瞅准了机会,那就是周东平三大步上篮的时候。就在周东平第一步跨出,脚刚迈开跨第二步的一刹那间,花魁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是一弹弓,“啪”的一下,正中周东平膝盖下的一处穴位。

“啊呀呀!我的妈呀!”周东平突然一个饿狗抢屎,“叮咚”一下摔扑倒在地上。

这一下的确够周东平受的呢,只见周东平一身灰头土脸,手臂、膝盖等等地方全都出血了。肖茉莉是站在花魁旁边的,肖茉莉见周东平倒地了,忙一把抓起花魁手里的弹弓就往自己兜里塞。

“花小子!”肖茉莉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先给你收着,免得周疯狗等下搜身哩。不要怕,花小子,我们给你证明!”

吴佳丽在旁边简直就看呆了,几乎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胡美丽却是强忍住没敢笑,因为她还得去给周东平擦药水啊。

学生们七手八脚的将周东平抬去医务室,大家都很懵,不明白他们的周老师怎么就摔倒了,而且还居然摔得那么惨。

0081 进小饭馆

周东平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了,自己为什么会摔倒去。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周东平使劲的回忆着,思考着,最后还是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自己腿抽筋呢。

“啊呀呀!疼死我了!”周东平想从病床上爬起来,“嗨!咋就会腿抽筋嘛!唉呀!”

既然周东平都这么说了,这事情当然也就算了。周东平在医务室病床上躺了一会,便挣扎着起来。也不想想他周东平是谁呢,随便乱摔一跤就躺下了,那多没面子呢。别人不知道底细,还以为他周东平是在装病呢。

吴佳丽顾不得还有一节课没上,拉着花魁就往街上跑。眼下的吴佳丽真是太兴奋、太开心了。吴佳丽边拉着花魁跑,就边拿眼睛在花魁身上乱看。越看是越兴奋,越看就越喜欢,几乎连拿给花魁日一回的心都有了。

二人走到一家饭馆门前,吴佳丽这才停了下来。花魁一看就乐了,知道吴佳丽是要请他吃饭,正好花魁好久都没在饭馆里吃饭了呢。送姐姐方蕾来的那几天倒是在馆子里吃的,不过呢,因为方蕾一向就很节约,每天姐弟俩也就是买些面条之类的东西填肚子而已,还从没炒过一回菜吃呢。

“花小子!”吴佳丽笑得很傻,“嘻嘻,我硬是没想到你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嗨,我请你吃饭!真的!进去嘛!”

花魁没讲客气,随着吴佳丽便走进了饭馆去。饭馆老板娘对吴佳丽很客气,一看就知道是认识的。

“小丽,吃啥呢?”老板娘笑呵呵的看着吴佳丽和花魁,“哟,我们小丽还拐了个小帅哥呀!”

“姨!”吴佳丽满脸绯红的看了眼花魁,“再敢乱说我走了哈!花小子,你吃啥?嘻嘻,想吃就点,反正不吃白不吃哩!”

“呵呵,我们小丽都学会维护人了呀!啊呀,了不得!”老板娘说着,伸手在吴佳丽背上捏了一把,“好呐我的小姑奶奶,我怕你呐!”

其实都是自家人,还点什么呢。花魁也不是傻子,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么。老板娘叫服务员来给花魁和吴佳丽倒了杯水,便一扭一扭的进厨房去了。

因为离晚饭时间还早,饭馆里还没人来吃饭,也就是吴佳丽和花魁而已。不多一会儿,菜便端出来了,一盘宫保鸡丁,一盘爆炒肚尖,一个肝腰合炒,还有一条糟辣鱼,一个三鲜汤。

在这样的小县城里,能有这些菜已经够不错了。花魁原本就是那种无论走到哪家,首先把肚子吃饱了再说的主,因此干脆来了个埋头苦干,狼吞虎咽。

吴佳丽却被花魁的吃相惊呆了。这倒不是说花魁的吃相不好看,而是花魁这么一个看着文静的人,吃饭居然这么粗鲁。而且更让吴佳丽惊奇的是,花魁身上居然没怎么长肉。

以往吴佳丽听大人们说过,说是这种男人吃的东西全长到那上面去了。想到这里,吴佳丽便低头去看花魁的下面。这一看的确吓了吴佳丽一大跳。也不知道当时花魁是怎么了,下面那家伙居然竖起来了,像一根棍子一般的把给花魁的裤子搭了个帐篷。吴佳丽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咦!吴佳丽你咋了?”花魁突然停住了吃饭,“你脸咋红了呢?呵呵,你没喝酒嘛!”

吴佳丽没说话,而是白了花魁一眼。花魁嘿嘿一笑,低头又开始吃了起来。吴佳丽索性把碗放下,然后将盘子里的菜夹给花魁。

“花小子,你晓得周扒皮为啥老爱说我么?”吴佳丽突然停住正在夹菜的筷子,“我告诉你吧,是因为我哥!”

“是吗!”花魁抬头看了眼吴佳丽,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我哥和周扒皮打过架哩!”吴佳丽说着,叹了口气,“可惜我哥打不过周扒皮哩!呵呵,花小子,还是你厉害耶!居然敢拿弹弓打人!”

吴佳丽正说着,肖茉莉和胡美丽便找了进来。二人一进门就呵呵的笑着,那样子就像是才拣到了好多钱似的。

“呵呵,花小子!”胡美丽一进门就乱嚷嚷,“出来吃馆子都不告诉我一声嘛,害我们到处找哩!”

肖茉莉倒是不说话,不过却是看着吴佳丽和花魁不住的笑着,而且笑得很暧昧。吴佳丽一个18岁的大姑娘了,肯定能看明白肖茉莉笑的含义,因此马上就绯红了脸。

0082 老师错了

“嘿嘿,姨!肖老师!”花魁是脸皮厚惯了的,放下碗便对着胡美丽和肖茉莉傻笑。

饭馆老板娘正站在厨房门边嗑瓜子,一眼见到又进来了两位美女,忙扭着身子过来打招呼。

“啊呀呀!咋呐今天,我这小店,不是美女,就是帅哥!”老板娘满脸堆笑的看着吴佳丽,“小丽,你看还要啥菜呢?”

胡美丽和肖茉莉听饭馆老板娘这么一说,忙说还早,肚子不饿,只是进来找花魁有事情。饭馆老板娘看了看吴佳丽,见吴佳丽不说话,于是忙打了个哈哈,便知趣的走开了。

花魁吃完饭便跟着胡美丽和肖茉莉回学校了。吴佳丽不好意思再跟着,只好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饭馆里。毕竟吴佳丽是个大姑娘,私自带着个小男生出来吃馆子,就已经够出格的了,眼下哪还敢再跟前赶后的跟着呢。

回到医务室,肖茉莉这才把弹弓还给花魁。眼下肖茉莉的家还在轿子山,因此肖茉莉在学校里也算是个单身了。

“嘻嘻,花小子呀,啥时候勾上人家吴佳丽呐?”胡美丽嬉皮笑脸的,看样子还真有点吃醋的意思,“不错嘛,花小子!都和人家上馆子呐!”

肖茉莉两眼直瞪瞪的看着胡美丽,突然间便明白了什么。肖茉莉心里一阵嘀咕,“这个骚婆娘!把人家童子鸡都给吃呐,还在这里装疯卖傻吃干醋!”

花魁却不去理会这些,只是“嘿嘿”一阵乱笑。花魁这招可真是叫绝呢,笑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花小子呀!今天是老师的不对!”肖茉莉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老师真不该怂恿你拿弹弓打人哩,真的花小子!老师当时是看不下去了嘛,怕出事呀。呵呵,老师当时就怕那家伙把学生弄伤哩。花小子,老师错了,老师向你检讨!”

见肖茉莉这样,花魁和胡美丽都楞住了。

“啊呀,肖老师呀!嘻嘻!”胡美丽一阵嘻嘻哈哈,“这有啥嘛,肖老师你是不了解那个死东西,可坏呐!你没错肖老师!花小子就该这样哩,是么花小子哦。”

“是呀肖老师!”花魁也随声附和,“肖老师你这是救急呀,咋能说是错了哩?一点都没错肖老师!说不定让校长晓得了,校长还表扬你哩肖老师。真的肖老师!”

花魁和胡美丽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肖茉莉晕头转向,情绪高涨,都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是个爱护青少年的英雄了。

“呵呵,看你们说的!”肖茉莉一时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莫非我还真成了英雄了!呵呵,我说这事呀,就到此为止算呐!”

“嘻嘻,不说呐!不说呐!”胡美丽边说就边给花魁眨眼睛,“啊呀,你看嘛,都几点钟了我还没弄饭吃哩。肖老师,等下就在我这里吃算了。”

“是呀肖老师!”花魁跟着凑热闹,“肖老师,干脆你也在胡医生这里搭伙算了!胡医生弄的东西好吃哦,真的肖老师!”

“是吗!”肖茉莉眉毛一扬,“呵呵,搭伙就算呐!我还是喜欢自己弄哩!不过嘛,偶尔打下野食,还是蛮不错的哩,你说对吧胡医生!”

肖茉莉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胡美丽和花魁。花魁始终是孩子,自然不会明白大人们说的这些鬼话。胡美丽却是听明白了,因此便有点羞羞答答的。这一来,肖茉莉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了。

“嘻嘻,肖老师看你说的!”胡美丽呵呵一笑,“原来我们肖老师也喜欢打野食呀!啊呀,花小子呐,你听到了么,你肖老师也喜欢打野食哩!”

花魁肯定是不会明白肖茉莉和胡美丽说的“打野食”是什么意思,因此只是傻头傻脑的看着两位互相斗嘴的美女。花魁边看就边想,正好手上是拿着弹弓的,于是忙看了看手里的弹弓,又看了看两个美女。

“肖老师你打野食我陪你去打嘛,真的肖老师!”花魁说着,将手里的弹弓冲肖茉莉扬了扬,“肖老师你说好久打嘛,我和你打去!”

肖茉莉突然间被花魁这一手给弄晕了,一时间竟然像是吃什么东西被噎着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胡美丽却在一边笑弯了腰。

0083 两个都疯

“啊呀花小子呀!嗯,说得好,花小子!”胡美丽边说边推花魁去撞肖茉莉,“花小子,看来你不陪你们肖老师打野食都不行耶!不说肖老师不依,我都不依耶!”

花魁只顾看肖茉莉去了,正等着肖茉莉说哪天和他去打野食呢。没注意到胡美丽这里居然动手动脚的,因此胡美丽一推搡,花魁一个不留神,居然扑到了肖茉莉的身上。扑上去其实也没啥,关键是花魁那两个手掌一急,居然就抓住了肖茉莉的前面。

“妈呀!”肖茉莉忙往一边闪去,“啊呀花小子!你看你嘛,都摸到人家……!啊呀羞死人呐!快起来嘛,花小子!”

肖茉莉满脸绯红的盯着怀里的花魁,谁知花魁需要借力才能站起身来,因此双手一用力,把肖茉莉那前面被摸得酥麻酥麻的。肖茉莉突然间喘起了粗气,额头上居然还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子。

胡美丽这下不笑了,因为她已经看出了名堂,看来这个肖茉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说不定哪一天花魁就被她搞上手了。而对于男女这方面上的事情,她胡美丽可是很有经验呢。

花魁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站了起来,可是两个手掌还在人家肖老师身上呢。确切些说,是在肖老师前面搁着呢。

“嘿嘿肖老师!”花魁慌得忙把手拿开,“肖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哩!真的肖老师,骗的不是人!”

“骗的不是人?”胡美丽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啊呀,花小子呐,你也为肖老师是傻的么?再说呐,嘻嘻,人家肖老师也没说不让你故意呀,你说是么肖老师!”

听胡美丽这么一说,肖茉莉真恨不得找个地洞立即就钻进去。羞人啊,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老师啊,为人师表嘛,哪能这样呢。太不像话了。

“唉呀胡医生你!”肖茉莉故意装严肃,不过眉毛却是弯的,一看就是分明在笑,“咋能这样说哩,胡医生,这不是教坏学生么。呵呵,花魁,不要理胡医生!胡医生,正经点嘛,教坏孩子,可不好哩。啊呀我走呐!”

肖茉莉说着就要去开门,胡美丽却一把按住了肖茉莉的手。

“咋呐肖老师,生我气呐?”胡美丽仍然是嬉皮笑脸,“嘻嘻,笑一个肖老师!呵呵,这就对呐!美女笑才好看哩!我就说嘛,肖老师哪会生气哩。我是不会让你走的肖老师,要走也得吃了饭再走呀。呵呵,莫非肖老师是忙着去打野食么!”

真不愧是胡美丽,这么一说,谁还敢走呢。于是肖茉莉只得乖乖的回来坐好。不过这边花魁却来添乱了。

“好呀肖老师!走嘛我和你去打野食嘛!”

“我的妈呀!”肖茉莉几乎要急疯了,“花小子呀花小子!算我怕你了好不!”肖茉莉突然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臭小子,再敢乱说话,看老娘不把你当野食吃了才怪!不信试试!”

“哈哈哈哈!”胡美丽手指着肖茉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肖老师呀肖老师!花小子快去,去你老娘那里,你老娘肖茉莉要吃你的野食哩!我的妈呀!我不和你们说呐!算我怕你们好呐!”

“走嘛老娘!”花魁也跟着嬉皮笑脸的凑拢到肖茉莉身边,“我就当一回野食嘛!老娘肖老师!快呀,来吃呀!”

花魁和胡美丽这一唱一合,把肖茉莉弄了个进退两难。肖茉莉直埋怨自己心急,上了这两个男女的当。

“唉呀,我说不过你们!”肖茉莉边说边扭捏着身子,像个小姑娘似的有趣极了,“你们两口子合起来欺负我嘛!花小子,你说,是你先认识我哩,还是胡美丽先认识你?说!快说!吃里扒外的家伙,老师再不理你呐!”

肖茉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胡美丽正在切菜,听肖茉莉这一通胡言乱语,忍不住笑得把手里的菜刀都弄掉在了地上。

“嘿嘿肖老师!”花魁一阵傻笑,“是呀,是我和肖老师先认识嘛!呵呵,不过哩,是我姨先拿给我的哦!姨是你先拿给我的哈。”

花魁话音刚落,两个女人都迷糊了。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便明白过来了。这回肖茉莉可是无话可说了,人家花魁都说了,是胡美丽先拿给他的。那么是拿什么呢?肖茉莉看一眼胡美丽,又看一眼花魁。这一看,胡美丽却心虚了。

0084 缴械投降

“是吗花小子,你说胡美丽是你姨么!”肖茉莉说着,眼珠子一阵乱转,“那你说说看嘛,花小子,胡美丽,哦,是你姨哈!你姨拿啥给你呀?拿饭给你吃么?呵呵,那我可是更比她早哩!那么是拿啥哩花小子?”

花魁正在犯迷糊,胡美丽却忙着给他递眼色,但是却没有递好,看着倒是像在递秋波。不过此时花魁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那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呢。

“嘿嘿!”花魁又开始了他的绝招,“嘿嘿肖老师!我给你倒杯水哈。”花魁说着,真的给肖茉莉倒了杯水,而且还甜甜对着肖茉莉笑了笑。

肖茉莉嘴唇动了动,看样子是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而是两放光的盯着花魁白白的牙。花魁的牙不但白,而且齐整,一颗一颗,就像是整整齐齐排在玉米棒子上玉米。

胡美丽也在一边看到花魁的白牙了,胡美丽只感觉到身子下面似乎有一团火,陡然间这团火便开始在全身到处乱窜了。

“啊呀!我这是咋呐!”胡美丽在心里一阵嘀咕,突然间感到全身到处都很舒坦,于是便嫣然一笑,原来是自己恢复过来了。

“啊呀,你们两个就不要斗嘴嘴呐!”胡美丽笑呵呵的看着花魁,胡美丽这时候的笑很甜,就像是嘴里正在吃着糖块呢,“斗啥斗嘛。嘻嘻,有机会呀,斗斗别处倒是真的。你说是么肖老师!”

此时的肖茉莉也是被花魁白白的牙给吸引住了,而且下面那东西居然有了潮湿的意思。肖茉莉看着花魁,心里就在想,“臭小子!你不是说我吹箫么,呵呵,看哪天有机会,我倒要让你个臭小子学学吹笛子哩!”

“算呐,我才懒得跟你们说哩!”肖茉莉故作正经,“胡医生,要不要我来帮你嘛。”

胡美丽连忙摆手。原本屋子就小,两个人一起弄饭菜反倒是不方便。

既然胡美丽都说了不要帮忙,那肖茉莉便落得清闲。肖茉莉看了眼花魁,正巧花魁在盯着弯腰弄饭菜的胡美丽看。

“呵呵,花小子!”肖茉莉冲花魁努了努嘴,“看啥呢花小子?啊呀,胡医生的后面就那么好看么!花小子呀,老师坐在这里,你都不顾及一下呀。”

“嘿嘿肖老师看你说的!”花魁被肖茉莉那么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了个满脸通红,“肖老师我哪是看我姨的后面哩!我……我是俄了嘛!”

“好你个肖茉莉!尽说疯话!”胡美丽忙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脸丢给肖茉莉一句,“还为人师表哩!花小子,肖老师的意思是,要你看她的大屁股哩!”

“好呐算我怕你呐!”肖茉莉自知不是胡美丽的对手,于是忙缴械投降,“胡美丽呀胡美丽,你那张逼嘴就是不饶人!”

花魁还是第一次听到肖茉莉这样满嘴脏说粗话。原本在轿子山子弟学校读书的时候,花魁一向都很尊重肖茉莉的,觉得肖茉莉就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可是现在的肖茉莉却变了,变得让花魁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肖茉莉还是轿子山子弟学校那个严肃的肖茉莉吗?

“花小子!”肖茉莉笑眯眯的转过脸看着花魁,“想不想跟老师学吹笛子呀?说嘛,不要不好意思嘛。老师一定好好教你哩!真的花小子!”

“想啊肖老师,咋不想哩!”花魁兴奋得差点去抱肖茉莉,“我早就想学肖老师吹箫了!真的肖老师!好久开始嘛肖老师?我跟你学吹箫就是。”

“妈呀笑死我呐!”胡美丽不得不再次停下手中的活,“花小子呀!你想学吹箫么?呵呵,只怕是你肖老师家老公不会答应吧,肖老师你说对么。”

肖茉莉这回学乖了,一句话都不回胡美丽,而是在医务室里乱翻。花魁却是晕头晕脑的看着肖茉莉。

“肖老师你是找啥呢?是找箫么?”花魁忙站起身来,“肖老师咋晓得我姨这里有箫呢?姨你这里有箫呀?呵呵,原来姨这里就有箫!”

“胡美丽!”肖茉莉突然停下不翻找了,“拿个口罩给我嘛,我干脆戴个口罩算呐!”

胡美丽原本还想再打趣肖茉莉的,但却怕花魁把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肖老师,好嘛我不说话哈!”胡美丽说着忙向花魁递了个眼色,“花小子,把桌子抬出来嘛,我们吃饭吧,你肖老师肯定饿了。肖老师,吃饭了哈。”

0085 脑袋瓜子

马上就能吃饭,这正是肖茉莉求之不得的。倒不是说肖茉莉饿了,而是怕了。再这样和花魁、胡美丽两个活宝干扯下去,肖茉莉不被气死,也要笑死。

吃饭的时候肖茉莉就尽量不说话,只管埋头苦干。这倒是和花魁一样了,少说话不耽误吃饭呢。胡美丽却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几乎和自言自语差不多。

吃完饭之后,肖茉莉也没客气,碗一丢就开溜。胡美丽却在一边直乐,原本她要的就是这效果,你肖茉莉不走,莫非她胡美丽还敢当着你的面和花魁乱干不成。

胡美丽照常边哼她的《夫妻双双把家还》,边收拾锅碗。花魁却一个人坐着“赏花”。自从开学之后,学校里开始用起了流行语了。

学生们把人头说成是“脑袋瓜子”,而女人的头发却说成是“花”,还有其他一些诸如嘴是“猪拱嘴”啊,手是“咸猪手”啊等等这些。

“花小子,在干啥呢?”胡美丽停下哼哼,朝花魁丢过来一句,“不是在看我后面吧!嘻嘻,我有后眼的哦!”

“没哩姨!我在看姨的脑袋瓜子上的花。”花魁得意的丢还给胡美丽一句,“是脑袋瓜子上的花呢姨,晓得么姨?”

“葵花籽上的花?”胡美丽慢慢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花魁,“啥葵花籽上的花呀,花小子?你们小孩子时髦语言还真多哩!”

胡美丽边说就边观察花魁的眼睛,毕竟是个医生呢,心思还是比一般人要多。胡美丽这一观察,正好看到花魁的眼睛是朝她头上看的,确切些说,花魁是在看她的头发。因为胡美丽才去烫了个卷卷头,正得意着呢。

“嘻嘻,死相!”胡美丽故意甩了甩那一头波浪一般的卷卷黑发,“看吧看吧,姨的头发可漂亮呐!花小子,干脆你也烫一个得呐!光看有啥意思哩,那还不羡慕死自己去么。姨没说错嘛花小子!”

花魁嘿嘿的笑着,然后嚯的一下站起身来。胡美丽也不说话,而是将头往后一甩,那“脑袋瓜子”上的“花”也就更加生动了,一头卷卷的黑发正潇洒的飞舞着呢,看着像是风吹过田野时,荡出的一波一波的绿浪了。当然了,更像海面上起风浪的情景。

花魁并没有动,更不可能去烫什么头发,因为花魁的头发原本就是卷的。因此花魁便长长的叹了口气。

“咋了花小子?好好儿的叹啥气咧?”胡美丽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魁,“是姨的头发莫非不够漂亮么?”

“不是姨!”花魁若有所思的看着胡美丽的“脑袋瓜子”发呆,“唉,漂亮是漂亮,但就是不怎么黑呢!还有点黄姨,不太洋气呢姨!”

花魁这样一说,胡美丽差点没灰心死去。才去烫了个头,原本是想让自己再漂亮一点的,没想到居然就被嫌弃,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呢。自己也就20来岁,今后的人生还那么长,该怎么办呢?

“花小子,你是嫌弃姨么?”胡美丽突然间变得很悲哀,那样子就像是死了亲人一般,“花小子,姨把头发弄再黑一些,你说好么花小子?真的,姨会努力哩!”

“姨我哪是嫌弃你哩,我没嫌弃你姨。”花魁很后悔自己失言,“姨你放心嘛,我一定会……一定会和你哩,真的姨!”

因为心里急,花魁说话的时候便有点结巴。因此胡美丽便有点急了,于是忙去掰花魁的脸来看。没想到胡美丽用里猛了些,人居然扯到了花魁的头发。

“啊呀花小子!”胡美丽一声惊呼,“姨都忘记了哩,原来你的头发是自来卷的嘛!”

“嘿嘿姨!我从小就是自来卷哩。”花魁得意的看着胡美丽,“我这头发嘿嘿的,还自来卷呢姨,不信你摸摸看嘛!”

胡美丽当真伸手到花魁头上去摸,这一摸的确把胡美丽吓了一跳。花魁的头发黑就不说了,她胡美丽又不是没看到。关键是太硬,都有点像钢针了。胡美丽真想把花魁的那一头卷发弄给自己,因此便拿手去仔细摸着。

“啊呀,我的妈呀,咋就这么黑,这么硬呢?花小子呐,你看看你,唉,你的头发太好呐!”胡美丽忘情的说着,“花小子呐,花小子,你说我咋说你好呢?算了呐,还是不说呐!反正头发再好也是你的,不是我的哈!”

0086 人晕头了

胡美丽这话的确说得有点怪头怪脑的了,听起来让人摸不着头绪。不过可惜的是她胡美丽面对的是花魁,一个更比她胡美丽喜欢胡说八道的家伙呢。

“姨你说话咋就和我一样呢?”花魁满脸迷惑的看着胡美丽,“莫非姨和我是亲的?不可能啊,都没哪个给我说过啊。”

花魁自顾自的说着,胡美丽这回更弄不明白花魁是怎么回事情了,什么亲的不亲的,那是谁和谁亲呢?莫非这小子真的玩傻了,还是想捉弄老娘呢?

“花小子你咋呐,尽说胡话呢。”胡美丽眯缝着眼睛看着表情怪异的花魁,“姨肯定不是你亲姨,这个你可以放心呐!真的花小子,你生气都行,姨真的不是你亲姨哩!再说了,我以前从没见到过你呀,你说对么花小子?你看姨的头发都没你黑么!”

花魁被胡美丽说得满头雾水,花魁心想,莫非胡美丽真是被弄怕了?人晕头了?既然弄怕了,人晕头了,那么又逗我干啥呢。

“姨你是不是烫头发烫怕了吧!”花魁自作聪明的瞅着胡美丽直笑,都有点笑话胡美丽的意思了,“那,姨你下次不去就是了,烫头发热呢。姨你不要怕嘛,下次不去就是了。”

“花小子!”胡美丽这下急了,“花小子,姨不是这个意思,姨是说,我……我真的不是你亲姨呢,真的花小子,除了这个,姨啥都可以听你的!真的花小子,姨向你保证!如果我是你亲姨,那我的头发为啥不黑,也不卷呢?”

“真的么姨?姨你没骗我吧?”花魁不太相信的死盯着胡美丽,“那,姨那你羡慕我的头发做哪样呢?唉,我姨被烫头发的给弄的,都弄怕了。要是再去烫发那里弄一回,只怕我姨……”

花魁说到这里便急了,一双手张牙舞爪的,其实花魁是在恨烫头发的烫发师。而胡美丽却误会了,以为花魁是急的那事呢。

其实胡美丽早就等不及了的,只是被花魁一下子弄晕了,有些害怕。眼下见花魁这么猴急,胡美丽真恨不得马上就能和花魁弄上。

胡美丽眯着眼睛,坐在桌子边上想了一会,觉得还是不弄的好,因为还没有好利索呢。胡美丽悄悄瞄了花魁一眼,只见花魁却没事人一般,依然精神焕发,就像是有很多力气使不完似的。花魁见胡美丽在休息,于是便自觉的把胡美丽还没洗好的锅碗收拾了,再把地弄干净。

看着花魁这么勤快,胡美丽忍不住又“咯咯”的笑出了声来。一般像花魁这么顽皮的男孩子,能够主动帮大人做事情,恐怕没几个。胡美丽边笑就边想,看这样子,这花魁长大了肯定是个人中龙呢,人不但有胆识,而且心还那么细。这样的男孩子是很少见的。

“嘿嘿姨!你这样子有点搞笑哦!”花魁两眼直直的盯着胡美丽,“姨你不怕有东西跑进去么!嘿嘿我来喽!”

“嘻嘻,花小子!”胡美丽突然睁开眼睛,“花小子呀,是你要进来哩,还是那家伙要进来?说嘛!嘻嘻,没起色的货!”

胡美丽嘴里说着,动作却不敢慢,“咚”的一下从桌子上跳下来,然后迅速逃开去,那样子就像是生怕逃慢了挨花魁弄一回似的。可是花魁却没有去追胡美丽,而是自己去拿了个盆子来,然后倒上热水。

“姨你洗把脸嘛。”花魁一副乖孩子的样子,“我去帮你拿毛巾来哈姨!”

“嘻嘻,花小子呐,咋就这么乖了呢!”胡美丽安心想和花魁开个玩笑,但又怕花魁当真,因此忙扯到洗脸上去了,“花小子呐,洗干净点哈,洗干净了,嘻嘻,才会有女同学喜欢你耶!明白么花小子?”

“明白了姨,不就是五讲四美三热爱么!”花魁自以为是的答道,“以后我天天都洗就是了,保证把脸洗得白白净净的,让姨看到就喜欢哩!”

听花魁这么一说,胡美丽差点没笑晕去。胡美丽斜睨了花魁一眼,突然间又看到了花魁那排白白的牙。

“花小子,晚上就在姨这里睡哈!”胡美丽两眼迷离的看着花魁,“嘻嘻,我们……啊呀,好久都没和男人抱着睡了耶!花小子,那晚上你也太猛浪了,都没好好那个姨耶!姨不依!姨就要你那个!”

“啊呀呀肉麻死了!”花魁小声嘀咕着,身子抖了几抖,“姨,明天我还上学哩。怕起晚了别人看见哦。”

0087 会睡死人

“嘻嘻,你个死东西!没起色的货!”胡美丽伸出白嫩的指母儿在花魁额头上轻轻一点,“还晓得怕呀!姨以为你不会怕哩!没事的花小子,我们明天起早点嘛。姨明天早上带你去街上吃早餐哈!”

胡美丽还真有点拿花魁当小孩子看了,以为给他买点吃的啊这些就能打发了。花魁没说什么,要说怕吧,他花魁也没什么好怕,被人看到就被人看到,大不了不读书就是。反正这书也没什么好读的,花魁早就不想读书了,只是老后爹方家华那里不好交代罢了。

胡美丽看了看时间,都差不多快11点钟了,这个时候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的,因此便带着花魁去了卧房。

想和花魁抱好好聊聊是一回事,其实最主要的,是胡美丽想好好教教花魁。因为胡美丽已经看出来了,花魁可是棵好苗子呢。

到了屋里,胡美丽便开始撒娇,自己懒得脱衣服,而是要花魁帮她。花魁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胡美丽会这么懒呢,难怪找不到老公。

“嘿嘿姨!”花魁边帮胡美丽脱外衣就边笑,“我晓得姨为啥没老公呐!真的姨!可能姨你自己没弄明白吧!”

“我没弄明白?”胡美丽被花魁说懵了,因此便晕乎乎的看着花魁发愣,“那,花小子,你说姨没弄明白哪样呢?”

“懒啊姨!”花魁得意的看着胡美丽,“我聪明吧姨,一眼就看穿姨了!”

说到懒,胡美丽笑了。要说以前,胡美丽还真有点不服气,以前的胡美丽哪里懒过,不说是让男人给自己脱衣服了,自己反倒是还要给男人洗脚呢。

“花小子,你晓得姨以前的男人都哪去了么?”胡美丽突然觉得很有必要把自己的事说给花魁说明白,省得他一天胡说八道,弄得自己经常要死过去几回又活回来,多累呢。

“不晓得哩姨。”花魁满脸好奇的盯着胡美丽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姨你说嘛,我听着哩。”

“好嘛,那我就说嘛!”胡美丽定了下神,“姨的第一个老公嘛,是个做生意的,和姨还不到两年,死呐!第二个哩,也是做生意的,是做灯笼卖的,是个篾匠呢。姨当时就有一种预感,因为这做灯笼的家伙,人很单薄,看着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唉呀,还真让姨感觉对了一回,这第二个老公真的像纸糊的一样耶!”

“姨那后来呢?后来那纸糊的咋了?”

“死了呗!”胡美丽突然一扬头,“不经弄呀花小子!还不到一年哩,就给弄死在了床上!啊呀,医生说他是得了什么马上风!”

花魁在一边听得直缩脖子,可不是么,这连男人都能睡死的女人,的确是有那么点可怕呢。不过转念一想,花魁便觉得不太对劲,觉得胡美丽应该是吓唬他的。

“姨你没骗我吧,就你也能睡得死男人?”花魁突然从胡美丽的脸上把目光转开去,就像胡美丽的脸上有鬼似的,“嘿嘿,姨你是说来吓唬我的吧。我不信哩姨!我还从没听说过女人能睡死男人的哩,怪了!”

胡美丽有点哭笑不得的望着花魁,要想给他说明白吧,恐怕是越说他越不相信,越说越不清楚;不说明白吧,又觉得心里不服气。

其实也不用胡美丽说,睡死人的事情不但是听说过,而且花魁还亲眼见过。不过是男的把女的睡死,而不是女的把男的睡死。当然了,也不是真的睡死。

那时候花魁还在读小学,有一天下午,花魁去邮局给老后爹方家华寄信,正好赶到邮递员张海洋日死他老婆的那一幕。当然也不是真死,后来抢救活过来了。

花魁就是那天亲眼看到了女人下面的那东西。张海洋日死他老婆之后,当时就慌神了,于是什么也不顾的朝医院奔去。正好花魁急匆匆的奔进邮局,张海洋家的门又是开着的,而张海洋的老婆林巧翠就光着个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而且脚又是对着门这个方向的,因此花魁便看了个一清二楚。

事情过去之后,花魁一直都感到害怕,自家老婆都会被睡死,那将来自己岂不是不敢找女人了。但是女人下面那东西实在是太迷人了,看着简直就像是一朵开繁了的鸡冠花,紫色的,正在张海洋的老婆林巧翠那下面鲜艳欲滴呢。

0088 上体育课

花魁和胡美丽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一阵之后,两个人胡乱弄了几回,这才沉沉的睡去了。这一睡就是一夜。很快天就大亮了,花魁不太习惯睡懒觉,便自己起床了。胡美丽却睡得像个死猪似的,浑然不觉花魁已经起床走了。

早上上课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气氛有点紧张,因为那个周东平又气呼呼的在教室门口乱转悠了。吴佳丽把头转向花魁,刹那间却惊呆了。

“啊呀花魁!”吴佳丽失声叫道,“你是咋呐?嘻嘻,花魁,你的眼睛咋成熊猫呐?”

正好上的是语文课,是肖茉莉来代的课。肖茉莉听吴佳丽大呼小叫,便停下了讲课,仔细的看着花魁。可不是么,花魁的两个眼圈,就像是擦了眼影的,不是熊猫眼是什么眼呢。

“吴佳丽!”肖茉莉对着吴佳丽递了个眼色,“小声点,在上课哩!”

吴佳丽忙用手捂住嘴。肖茉莉看了眼花魁,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下课之后,肖茉莉把花魁叫去办公室。对于花魁的“熊猫眼”肖茉莉没什么兴趣,而且还有点生气呢,因此绝不会去提起。

肖茉莉叫花魁去办公室,是要告诉花魁,当心周东平。因为肖茉莉听人说了周东平的性格,同时自己也仔细观察过了,周东平的确是那种报复心很重的人。

“花魁,中午我看你还是去好好休息下。”肖茉莉说着,看了看门外,“下午的体育课,恐怕周老师会有啥动作哩,你自己最好小心点的好。”

花魁没敢说话,只是埋着头听肖茉莉的。昨晚和胡美丽的事,如果说别的人知道了,花魁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却不能让肖茉莉知道半点。

中午吃过饭之后,花魁便回宿舍睡午觉了。眼下肖茉莉的话得听呢,万一她一生起气来,问他眼圈怎么黑了,那还不太好回答呢。

肖茉莉的话果然没有说错,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周东平特意换了双大头皮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周东平上体育课一向很随意,几乎不按学校的安排上。原本今天是应该带学生们练习射击的,但是周东平却不。周东平把学生们全都叫到操场上,然后让女学生们自己端凳子来坐着,男学生们却一个个站着。

“我们今天来打鸡!”周东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男学生们,“我来当庄,你们男生和我对垒。当然了,是一个一个上哈,不是一窝蜂哦,明白了吗?”

周东平说的所谓“打鸡”,其实是一种山区孩子们常玩的游戏,不过这种游戏却有点残酷。如果说都是一些小孩子在一起玩,那倒没什么,关键是周东平是大人,而且周东平不仅个头大,骨头还很硬。

周东平说完,先是使劲在地上跺了跺脚,然后提起右脚,抱到怀里。周东平一手死死揪住裤脚,一只手却端着脚掌,膝盖却像个挺拔的冲天炮似的,直直的对着男学生们。

“哪个先上?”周东平单脚在操场上跳着转了一圈,看上去都威风凛凛了,“来呀!怕啦?哈哈,怕也不行哇!任要举,你先上嘛。”

任要举缩了缩脖子,然后一咬牙,右腿一提,立即做了个“鸡”,对着周东平便冲了过来。周东平一声冷笑,迎着向自己冲来的任要举跳了过去。任要举哪敢和周东平硬碰硬的对撞膝盖,任要举小心的让开了周东平的第一次攻击,然后一个转身,想偷袭周东平的背后。

“呵呵,你这不是找死么!”周东平突然变得怒气冲冲,猛的一下腾空而起,对着任要举的胸部就是一下。只听得“噗”的一声,任要举的胸口被周东平的膝盖重重的撞了上去,任要举当即便向后飞了出去。

周东平这一招的确歹毒,操场上一时间围满了人。胡美丽忙跑到花魁身边,伸手拉起花魁就想走。

“花小子,呵呵,你不是肚子疼么!”胡美丽边说边给花魁眨眼睛,“快走呀花小子!去医务室我给你开点药去!”

“我哪会肚子疼呢?嘿嘿,姨你真会说笑!”花魁死活不肯跟胡美丽走。这时候肖茉莉也过来了,也跟着胡美丽劝花魁离开,但花魁哪会听得进去。

“不要在这里捣乱哈!”周东平严厉的吼道,“没事的一边去,不要影响学生们上体育课!下一个!快点哈,不要让我点名哦!”

0089 一场打鸡

接下来上场的都是些县城里的学生,这些学生原本就缺乏锻炼,身子骨那么弱,哪会是周东平的对手呢。结果上来的几个学生,全都无一幸免的被周东平撞飞去。

这样一来,剩下的学生们全都开始畏惧了。一时间里,学生们不是这个要上厕所,就是那个肚子疼。周东平突然把眼睛瞄向两个来自农村的学生,那两个学生不仅个头高,而且还敦实。

“你们两个哪个先上?”周东平得意的看着两个农村来的学生,“哈哈,怕哇!怕还当啥男人哇!你先来!”

就在周东平在操场上来回跳动的时候,花魁突然间发现了周东平两腿间鼓出了一大坨。仔细一看,花魁便乐了。

“嘿嘿,周老师那两颗蛋蛋好大呀!”花魁一个人自言自语,“嗯,看样子一颗就有半斤重哩,嘿嘿,要是炒来都有一大碗了!”

就在花魁自言自语的这个时候,两个农村来的学生居然被周东平撞得鼻子口来血。花魁看了看旁边,几个矮小的学生正在那里发抖。

“我来嘛周老师!”花魁自告奋勇,对着周东平跑了几步,然后一提脚,单脚对着周东平便冲了过去。

“呵呵,是花魁哇!”周东平突然脸一沉,“来嘛花魁!呵呵,只怕你这个小白脸撞飞了,啊,好多人要哭哦!”

操场这边,胡美丽、肖茉莉、吴佳丽三大丽人几乎都傻了,全都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看着花魁。而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去把校长喊了来。

“周老师!”校长冲周东平招了招手,“周老师,你这个活动,我看是不是停下来啊。你看看多危险哩!都有学生受伤了!”

“没问题校长!”周东平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校长你老人家就不要管了,出事情我周东平兜着就是了!不会有问题的校长,你去忙你的嘛校长。来呀花魁!”

周东平说完,对着花魁便冲了过去,快到花魁面前时,周东平突然一下子就腾空而起,朝花魁猛然压去。花魁是首先看好了的,因此并不慌张,只轻轻往旁边一闪,便避开了周东平那狠命的一击。

周东平也真不愧是“打鸡”的老手,“呼”的就是一个转身,对着花魁又冲来了。这回花魁没有避让,而是迎着周东平去。

此时操场边上,所有人,包括校长在内都为花魁捏了一把汗。而三大丽人几乎快被吓哭了。

就在周东平腾空而起的刹那,花魁也同时往空中一跃,对着周东平便猛的一下子撞了上去。只听“噼啪——噗”的一阵乱响,周东平居然摔了个老奶奶晒太阳。

霎时间操场上边就是一阵掌声。这下子周东平知道自己这脸丢大了,居然会被花魁撞倒。周东平正要从地上爬起来,一抬手腕,手表居然散了,全部零件“叮叮当当”的朝地上乱滚。这只手表可是周东平花了好大功夫,特意请朋友从福建带来的呢。

周东平抬头看着花魁,然后使劲的瞪了花魁一眼。花魁并没有胆怯的意思,而是对着周东平嘿嘿直乐。花魁心想,你周老师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花魁在轿子山农牧场是出了名的孩子王,这“打鸡”不正是拿手好戏么。

“呵呵,花魁!不错嘛!”周东平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再来!哼,我就不信会输给你花魁!”周东平一提脚,作好了“打鸡”的准备,“你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啦!还不晓得哪个输呢!来嘛花魁!”

此时的周东平像极了一头受伤了的好斗的公牛,周东平先是对着花魁吹胡子瞪眼睛,然后一发力,猛的一下对着花魁冲了过来。快到花魁面前的时候,周东平突然间猛的一个腾飞,冲着花魁压了过来。

这回花魁没有做弹跳,也没有像周东平那样腾空而起。花魁两眼瞄准周东平那两颗鼓鼓的蛋蛋,就在周东平的膝盖压上来的刹那,花魁突然一抬提起来的右腿膝盖。只听“妈呀!”一声惨叫,周东平和花魁两人同时重重的摔倒在地。

0090 死彻底点

胡美丽是第一个冲上来的,此时花魁正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胡美丽看了一眼躺在一边扭曲着身子的周东平,忙将花魁的头拉来靠在怀里。

“啊呀!花魁同学昏过去呐!”胡美丽边喊就边掐花魁,一只手还死死将花魁按住,“肖老师!吴佳丽!你们快过来嘛!花魁同学被周老师撞昏死呐!你们快来帮我把花魁送去医院!”

肖茉莉和吴佳丽哪会需要胡美丽喊,两个人随即就奔了过来。胡美丽忙向肖茉莉眨了下眼睛,然后又捏了肖茉莉的手一把。

“肖老师,你和吴佳丽同学送花魁同学送去医院嘛,我先看看周老师去。”胡美丽说着,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的周东平,“呵呵,看样子周老师问题不太严重嘛,都还会在地上扭秧歌哩!”

校长这时候也慌神了,也跟着过来帮着送花魁去医院。而躺在地上的周东平虽说是痛得快要死过去了,但神志却是清醒的。周东平听着胡美丽叽叽喳喳的,也被吓着了。如果说花魁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周东平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而且校长还警告过他。

“啊呀!完喽!”周东平心里直叫唤,人却痛得在地上乱滚爬不起来。

胡美丽见肖茉莉等人送走花魁之后,这才跑去看周东平。根据周东平双手捂着的部位,不用说,肯定是下面那东西伤着了。

就在花魁和周东平对撞的那一瞬间,胡美丽就看清楚了的,是花魁的膝盖顶在了周东平那鼓鼓的两颗蛋蛋上。当然花魁也是伤着了的,毕竟周东平的膝盖也顶在了花魁的胸口那一片。

“啊呀周老师!”胡美丽蹲在周东平跟前,“哦哟,周老师!你脸都青了耶!快来几个同学,来把你们周老师扶到医务室去嘛。”

原本学生们对周东平就有气,因此都爱理不理的,一个个慢吞吞的,那样子比乌龟还走得慢。

“呵呵,咋呐?啊呀,我胡美丽就是没面子呀!”胡美丽故意大呼小叫,“要不是地上躺着的是你们周老师,呵呵,我看肯定没人会理我耶!周老师,还是你有面子,你看看,学生们都来帮你呐!”

胡美丽边说还边向学生们眨眼睛。打算过来扶周东平的几个男学生就对着胡美丽做鬼脸。而女学生们却在一边嘻嘻哈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学生们把周东平扶到医务室之后,胡美丽先把学生们全都撵出去,然后门一关。周东平痛得话都说不出,胡美丽却在一边嬉皮笑脸。

“周老师,来嘛,我给你检查嘛!”胡美丽说着,便去解周东平的裤子。

此时的周东平哪还有力气动,一切只得听从胡美丽摆弄了。当胡美丽脱开周东平裤子的刹那,的确被吓了一大跳。

周东平的下身哪还像是人的下身,眼下那一根又红又大,看着就像是一只烤熟了的红香肠;而那两颗蛋蛋却肿成了两颗灯笼,大而圆就不说了,关键还发亮。

花魁和周东平对撞的时候,胡美丽就有一种感觉,觉得周东平那两颗蛋蛋很有可能要被撞没,果然如此。看来医生的感觉很多时候还是蛮灵的呢。

“周老师,你感觉咋样?”胡美丽眼睛珠子乱转着,“要不我先给你打一针止痛吧。”

此时的周东平哪还能说话,就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胡美丽眼睛珠子转够了,主意也就出来了。胡美丽打开柜子,最底下的那个铁盒子里就有吗啡针药水。

“老娘干脆让你死彻底点!”胡美丽心里一阵嘀咕,一狠心,便拿了两支吗啡针药出来。正好周东平痛得钻心,胡美丽一针打下去,没过多久,周东平便感觉好多了。

“啊呀!胡医生,谢谢你了!”周东平勉强撑了撑身子,“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去吧。唉,也不晓得花魁情况咋样呢。胡医生,你看这样好吗,就麻烦你去医院看看吧,看看花魁严重不严重,好吗胡医生?”

0091 假装受伤

“哦,你看看我嘛!”胡美丽又在故意大呼小叫,“啊呀,只顾着周老师呐!还真把花魁给忘了哩!那,周老师,你自己能走么?要不我去叫学生们来背你?”

听胡美丽说叫学生来背,周东平忙摆手。就这点事情,还要学生来背,那岂不丢死人去。

“不用了,胡医生!”周东平冲胡美丽摆了摆手,咬着牙站了起来,“谢谢你哈胡医生!哦,胡医生,你去骑我的单车去嘛,就停在我办公室门口呢。”

“那行嘛!”胡美丽正要走,突然又回转身来,“周老师,我给你拿些消炎药嘛,你回去记得吃就行了。”

胡美丽还真去周东平的办公室把自行车骑了。说来胡美丽心里也急,因此骑上自行车便一阵风似的朝医院奔去。

花魁的确还是伤着了的,胸前那一片都成紫色了。胡美丽进到住院病房的时候,吴佳丽正一个人站在门边哭。肖茉莉却是守在花魁病床边的,看着很难过的样子。花魁平躺在病床上,医生们正在给他输液呢。

“啊呀,你看我,忙了那边,又要忙这边哩!”胡美丽说着便奔到了花魁床前,“严重吧医生?唉呀,你说这是啥事嘛!”

医院里的医生们和胡美丽都是熟的,因此一个个都来和胡美丽打招呼。胡美丽悄悄把一个女医生拉到一边去问了下,这才知道花魁并没多大问题,只是要留院观察下。

胡美丽看了看病房,对于病房,胡美丽还是很满意的,因为花魁住的是一间小病房,就三张床。其他两张是空着的,也就是说这小病房里就花魁一个人住。

医生们给花魁作了一番检查之后,和胡美丽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医生们一走,胡美丽忙把门推关上。肖茉莉不解的望着胡美丽,胡美丽看了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花魁,禁不住“咯咯”一笑。

“没起色的货!还不给我睁开眼睛哩!”胡美丽说着,一屁股坐到了花魁身边,“嘻嘻,让姨看看嘛!”

花魁强忍住没敢笑,胡美丽却慢慢拉开花魁的衣服,然后仔细看了看胸前那片紫色。胡美丽看着便笑了,原来只不过是擦破了皮而已。

“行呐,快睁开眼睛呐!”胡美丽正要伸手去挠花魁痒痒,花魁却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开了。

“姨!肖老师!吴佳丽!呵呵,我没事哩,真的!”花魁看着屋里的三个女人傻笑着,心里却十分得意。自己不过就这样子,居然就有这几个女人为自己揪心,看来自己真的是有福啊。

“咦!胡医生,你咋晓得花魁没事呢?”吴佳丽看着胡美丽,感觉有点迷糊,“呵呵,胡医生,你真是神医耶!”

“得呐!”胡美丽冲吴佳丽一摆手,“小丫头片子,咋不说我是神仙哩!你们呀!嘻嘻。校长不是跟来的么,没说什么吧?”

肖茉莉把校长很生气的情况说了一遍,还说校长回去开会去了,看看对周东平这件事情怎样处理。

“胡医生,说说学校那边吧。”肖茉莉主要是想知道周东平的态度,但却想都没有去想周东平会伤着了。

胡美丽得意的嘻嘻一笑,把她当时观察到的情况一说,佩服得吴佳丽当即就想跪下拜胡美丽为师。花魁也是听得直咂嘴,都不太敢相信胡美丽是凡人了。

“那,胡医生,周东平没多大事吧?”肖茉莉笑呵呵的看着胡美丽,“我想他一个大人,身体又是那么棒,应该问题不大吧?”

“嘻嘻,周东平呀,的确没多大事,人都还是活的嘛,能有啥大事咧。”胡美丽说着,然后就是一阵怪笑,“不过哩,呵呵,周东平这回可能当不成男人喽!”

“当不成男人?”胡美丽话音刚落,其他三个人便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显然是胡美丽的话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是呀!”胡美丽又是一阵嘻嘻哈哈乱笑,“这回周老师可能要去皇宫喽!啊呀,好福气哇!咂咂,这周老师哇!”

0092 美丽师母

“呵呵,看来这周东平还得感谢我们花小子哈!”肖茉莉满脸狐疑的看着胡美丽,“咦,胡医生,你这话,啥叫去皇宫呀?哦,明白呐!胡医生你是说……”

“小声点!我的姑奶奶。”胡美丽忙奔到门边听了听动静,“哈哈,笑死我喽!这下周东平呀,要变成太监喽!”

“真的呀!”吴佳丽突然间一下子搂住胡美丽的脖子,“胡医生!你太伟大了耶!真的,胡医生!”

“我太伟大?”胡美丽十分惊讶的看着吴佳丽,“不是吧,吴佳丽。你是说我把周老师弄成了太监?呵呵,哪是我哩。”胡美丽说着,朝病床上的花魁一努嘴。

“胡医生,你是说花魁弄的!”吴佳丽忙放开胡美丽,“嘻嘻,花小子,爱死你呐!真的!哎呀,花小子不要睡呐,和我去我家!快起来嘛!”

吴佳丽还真是忘乎所以了,居然敢当着自己的老师说“爱死你”这样的话,而且动作还那么的亲昵和暧昧。吓得胡美丽和肖茉莉两个在旁边直咂嘴。

“那不成。”胡美丽压低声音道,“吴佳丽,你也不要太激动哈。我还得观察下周东平的情况哩。还有,这件事呀,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说哦!和哪个都不能说,就我们几个晓得就行了。”

安排好医院这边,胡美丽和肖茉莉便忙着回学校去了。她们得回去看看,校长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胡美丽和肖茉莉这一走,吴佳丽忙把门一关,先就抱着花魁猛啃了一口,弄得花魁都有点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吴佳丽了。花魁想伸手去摸吴佳丽,但一想是在医院,怕突然有人闯进来就完了。

就在花魁和吴佳丽两个亲亲热热说话的时候,又有人送来医院了,正好就和花魁住一间。这都不说了,反正那间病房也不是你花魁一个人的。

不过让花魁和吴佳丽不敢相信的是,送来的居然是周东平,而送周东平来的是他老婆苏婵娟。花魁和吴佳丽当即就懵了,想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突然。

原来周东平从学校走回家去之后,那一针药水的药效一过,周东平便感觉不行了。苏婵娟平时是被周东平打怕了的,想问吧,又怕周东平发火;不问吧,看着周东平痛得汗水八颗八颗的淌,心里实在是着急。

最后还是周东平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叫苏婵娟扶他去医院。经过医生检查,周东平的两颗蛋蛋的确没了,已经化掉了。还有那一根也有问题,韧带断掉了。

但是医生们没有对周东平夫妇说明,只是说先住院。其实都这样了,住院也是多余,莫非哪个医生还有本事把那两颗化掉的蛋蛋医还原。

见是周东平进来住院,吴佳丽显然很慌张。吴佳丽直拿眼睛看着花魁,但却不敢说一句话。花魁却不去理会这些,更不会有怕的意思,因为花魁的眼睛根本就不去看周东平,而是直直的看着周东平的漂亮老婆苏婵娟。

苏婵娟不但个头高,而且还长得很不一般,都有点像日本电影演员栗原小卷了,白净的脸蛋,深而黑的眼睛,而嘴唇却是鲜红的,看着就像是才喝了谁的血似的。

“哦哟!周老师你咋了?”花魁忙撑起身子,嘴上看着是和周东平说话,眼睛却死死盯住苏婵娟,“呵呵,应该不是周老师住院嘛。周老师那么好的身体,咋就会住院呢!呵呵,这是师母吧,是师母那里不好么周老师?”

花魁说着就故意看苏婵娟,都把苏婵娟看得不好意思了。苏婵娟转过脸对着花魁嫣然一笑,嘴唇动了动,看着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本来周东平看着花魁就来气,因为不是你花魁,他周东平也不会弄成这样啊。周东平咬了咬牙,也不看花魁,往病床上一躺,身子一卷,便不动了。

“啊呀快点!周老师没气了?!”花魁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吴佳丽你快去帮周老师喊下医生,可能周老师不行了。呵呵,原来是周老师生病呀!”

“我没事!”周东平朝花魁摆了摆手,突然间,周东平的手停住了,“咦,花魁!啊呀,我还在担心你呢!你没事吧花魁?”

看来这周东平还真是疼晕了,此时才想起花魁。周东平说着,正想起身,可是下面却一阵剧痛,直痛得周东平在床上乱扭乱滚。苏婵娟是那种动不动就腼腆的女人,每说一句话,或办一件小事情,都觉得碍口失羞的,因此见老公在床上乱滚,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0093 变成太监

“吴佳丽快去喊医生!”花魁忙冲吴佳丽大喊,吴佳丽却慢慢吞吞的,一副三脚踩不死一只蚂蚁的样子。花魁一咬牙,站起身提着输液瓶,便跑去喊医生了。

小县城的医院原本就那么大点,花魁在门外一喊,医生们便赶过来了。见周东平痛得在床上滚,医生忙给他打了一针止痛。

没过多久周东平便平静下来了。周东平勉强撑起来坐着,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吴佳丽。周东平慢慢把目光移向一位医生。

“医生我想问下,我们这位花魁同学严重不?”周东平急迫的等待着医生的回答,“呵呵,我是他的老师哩。”

医生告诉周东平,说花魁严重不严重暂时还不能确定,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因为花魁被送来的时候是昏迷的,医生们担心他内脏会有问题。

周东平听医生这么说,心里便不怎么高兴。毕竟事情是他周东平弄出来的,他周东平自己受点伤也就算了,自认倒霉。但是,如果花魁出了什么事,那他周东平很有可能连饭碗都难保。

周东平侧身躺在床上,眼睛却死死盯住花魁看。看着看着,周东平居然嘿嘿的笑了。

原来周东平真的是痛晕头了,走出学校之后,周东平就像是个木偶一般,在街上晕乎乎的乱转悠。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周东平居然和一辆自行车撞上。说得确切些,是自行车撞上了周东平的下面。周东平痛得当即就弯了腰,正要发火,抬头一看却是他舅子苏玉龙。

对于苏婵娟,周东平可以不怕,因为苏婵娟是被周东平打怕了的,只有苏婵娟怕周东平的份。不过苏婵娟这个弟弟,周东平就不能不怕了,因为苏玉龙居然和吴佳丽的哥哥吴大雄是拜把子兄弟。

周东平倒不是怕吴大雄,因为那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都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和人打架居然还讲究什么单挑。苏玉龙就不同了,他才懒得跟你单挑呢,动不动就乱喊一帮人,给你来一顿群殴、狂扁。

苏玉龙看到是撞到周东平了,只是对着周东平翻了翻白眼,那意思是怨周东平挡了他的道,把他给撞了。

因此直到现在,周东平都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谁把他给撞伤了。到底是花魁呢,还是苏玉龙。不过眼下从花魁关心他的样子来看,他周东平的伤,应该与花魁无关。花魁才多大点小屁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花魁把他周东平弄伤啊。

这么一想,周东平反倒是觉得自己对不住花魁了,不该用那样的毒招整他的。周东平突然觉得自己脸都红了,心也跟着嘭嘭直跳。

“花……花魁同学!呵呵。”周东平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没原来那么利索了,“啊呀,都怨周老师不好,害你伤成这样哩!”

对于周东平,花魁倒是不怎么了解。吴佳丽就不同了,都在一个小县城里住着,而且吴佳丽每天上学都要从周东平家门前经过,因此吴佳丽对于周东平,可以说是相当的了解。眼下见周东平这样,吴佳丽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周东平真的转性了。

想到周东平转性,吴佳丽便有些释然了。看来胡美丽没说错,周东平是变成太监了,因此人也就跟着转性了也是有可能的。

花魁傻乎乎的看着周东平,一时间居然觉得周东平很傻、很可怜。不过花魁却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反正事情都做了,又何须考虑对与错。

看着窗外天有些黑了,周东平忙问他老婆苏婵娟几点了,苏婵娟说6点整。周东平忙让苏婵娟回家去弄点吃的来,连花魁的也弄一份。这时候吴佳丽才想起该回家了,而且还应该给花魁带晚饭来呢。只是碍于周东平家两夫妻的面,吴佳丽不好说而已。

苏婵娟刚走,胡美丽便慌忙火急的赶来了。一推门胡美丽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周东平,胡美丽先是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了。

“呵呵,周老师也来看花魁呀!”胡美丽笑呵呵的冲花魁亮了下手里的饭盒,“我给花魁送饭来哩。周老师还没吃吧,呵呵,还好,我弄得多哩。周老师来一起吃哈!”

周东平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看着却像是哭。胡美丽忙睁大眼睛看着吴佳丽,吴佳丽忙冲胡美丽摇头,意思是叫她少说话。

见吴佳丽这样,胡美丽心里便明白了,于是偷偷看了周东平几眼。周东平撑起身子,样子显得很吃力。

0094 赖给舅子

“周老师你咋了?还在痛吗?要我喊医生吗?”花魁这话其实是说给胡美丽听的,因为花魁了解胡美丽的性格,一向总是口无遮拦。

“哟!原来周老师是生病了呀。”胡美丽装着大惊小怪,“周老师是咋呐?那里不舒服呢?”

周东平干咳了两声,然后一五一十的将他是如何晕乎乎的走回家的,又是如何晕乎乎的被他小舅子的自行车给撞了,很详细的说了一遍。

“唉,怨哪个呢?”周东平说着,突然一声长叹,“唉,怨自己倒霉呗!撞到哪个不好,偏偏会撞到他!”

“可不是哩,周老师!”胡美丽忙在一边添油加醋,“你咋就和苏玉龙那樽神撞上了嘛!唉呀,真是的!”

花魁和吴佳丽在一边看着胡美丽和周东平这么说,都快忍不住笑了。吴佳丽借故说要回家吃饭,悄悄溜走了。说起来吴佳丽早就想回家,把花魁撞翻周东平的事情给他哥吴大雄说了,好让吴大雄也跟着高兴下。只是吴佳丽担心没人照看花魁,这才没有离去。现在不正好走么。

胡美丽原本就巴不得吴佳丽早点走,毕竟作为一个女人,要说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她吴佳丽成天围着花魁转,那胡美丽又该干啥啊,莫非当看客不成。

“姨你弄啥好吃的?”花魁想从床上爬起来,“嘿嘿,我早就饿喽!”

“啊呀花小子!”胡美丽很夸张的奔过去一把按住花魁,“花小子,你咋能乱动呢?医生不是说过了么,要你躺着休息嘛!”

胡美丽把花魁按下去躺着,眼睛却悄悄的瞄向周东平。周东平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哪会看得出胡美丽的鬼把戏。胡美丽见周东平没有反应,于是心里一阵嘀咕,“我何不吓唬吓唬这死东西,让他怕死去算呐。”

“周老师你看嘛!”胡美丽突然一把捞开花魁的衣服,“啊呀,咂咂!太吓人呐!周老师呀,你看你用了好大的劲!你看看嘛,花魁前面这一块,哪有啥好肉嘛!唉!作孽哟!”

周东平偷偷瞄了一眼,只见花魁胸前那一片都是紫色的,吓得周东平吐了吐舌头。正在这时候,肖茉莉和校长进来了。校长先是看了看花魁,然后一转眼,却被周东平吓了一跳。

“哟呵!周老师!”校长的动作很夸张,都差不多一蹦老高了,“周老师,你咋啦?生病了么?哦,是来看花魁同学的吧。”

周东平嘿嘿干笑两声,然后拿出他讲故事的本领,绘声绘色的把他小舅子苏玉龙骑自行车撞到他,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校长边听边点头,看着一脸的平静。胡美丽和肖茉莉却乐了,这下好呀,怨谁呢,是你自己被你小舅子撞到的,死了也是活该。

“校长!”周东平讲完自己被小舅子撞的事情,然后低眉垂眼的对着校长,“校长我……我可能暂时上不了课呢。校长你看,能不能让肖茉莉老师,帮我代这段时间呢。我的意思是,让肖茉莉老师帮我当这段时间的班主任。”

肖茉莉在一边听了差点都快乐疯了,但却只能忍着,不能喜形于色呢。花魁和胡美丽当然也是跟着高兴了,周东平被制服了不说,还给肖茉莉创造了条件,一箭双雕的好喜事呢。

“呵呵,周老师这个提议,的确不错!”校长笑呵呵的看着周东平,“周老师,既然你有病,啊,那么就好好养病嘛。工作上的事情,周老师你尽管放心好啦。嗯,正好肖老师也在,那就这样吧,肖老师,先辛苦你了!”

肖茉莉当时那个开心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因为肖茉莉当时都不会说话了,只是两眼傻傻的看着校长,都有点含情脉脉了。还是花魁反应快,先是在背后推了推肖茉莉,然后对着校长嘿嘿一笑。

“校长,你放心嘛,我们听肖老师的话就是了!”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校长,然后又看看周东平,“周老师,你安心住院,肖老师会带好我们的。肖老师我们听你的就是了!”

周东平哭笑不得的看着花魁,木头木脑的乱点着头。胡美丽却在一边观察着屋里所有人的表情,见周东平这样子,胡美丽不但没有心软,反倒是觉得应该让周东平永世不得翻身最好。当然了,再在周东平身上踏上一只脚,哈哈,那他真的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校长你看嘛,花魁同学这里!”胡美丽又把花魁的衣服揭开,“我担心的是,怕花魁同学脾脏被伤着哦。校长你是晓得的,要真是伤着了脾脏,那,呵呵,校长你说呢?还有,花魁这住院费,哪个来出呢?是学校出么?”

0095 付住院费

校长忙走到花魁床边,仔细看了看花魁前胸的那一片紫色,校长边看就边摇头,还反过脸去看了一眼周东平。

“嗯,的确是个问题!”校长沉思了一会,这才说道,“这样吧,胡医生,你不是和医院的人熟悉么,你先去和医生们沟通沟通嘛,先把花魁的伤情弄清楚。至于住院费用嘛,学校先垫着。”

校长说完,又看了周东平一眼,而这一眼和刚才那一眼的意义就不同了,别人看不出来,他周东平却不是傻子。

“校长,你看这样算了。”周东平说着,用征求性的眼光看着校长,“花魁同学住院的费用我来出吧。反正事情是我弄出来的,理应由我来负责。等下我老婆来了,我就让她回家拿钱去。校长,你看行么?”

校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笑得让周东平模不着头脑。胡美丽和肖茉莉在旁边自然是不好插嘴,这可是涉及到金钱的问题呢,校长都不好表态的事情,谁敢乱说话。

就在周东平感到很无奈的时候,他老婆苏婵娟和吴佳丽一人拎了个饭盒来了。苏婵娟一进门,周东平便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忙招手叫苏婵娟到他身边来。

“婵娟,你坐下嘛!”周东平讨好的看着苏婵娟,这反倒让苏婵娟有些不习惯,“和你商量个事嘛。婵娟,你马上回家去,先拿两千块钱来嘛!校长,呵呵,胡医生,你们看两千块钱够么?”

两千块钱,在现在看来,是不算钱,但那是个什么年代,那可是1979年呢,能有上千块钱的家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以说是富翁了。

校长仍然没有说话,仍是意味深长的笑着。而苏婵娟却是平常就被周东平使唤惯了的,对于周东平的话,在苏婵娟看来,就是那皇帝的圣旨。苏婵娟放下手里的饭盒,转过身走了。

这里苏婵娟刚走,学校保卫急冲冲的跑了来,保卫见校长和周东平都在,于是忙把校长拉到一边去,对着校长的耳朵说着悄悄话。校长一听,眉头皱了下。

“这事情嘛,你还是给周老师说好了。周老师,是你的事情呢。”校长说着,走到花魁的床边坐了下来。

“呵呵,周老师,事情是这样的。”保卫清了清嗓子,“你那个小舅子苏玉龙来学校里闹,说要找你呢。你小舅子说,你把他自行车的前叉撞坏了,要你陪呢。”

“你说啥?”周东平猛的身子一撑,“呵呵,你说这是啥世道嘛!你们说嘛,是他把我撞伤了来住院,嗨,居然还来找我赔他车!唉!”周东平有点气不过,说着就想下床,“走,我跟你去!我看他还能把我吃掉!”

“行了周老师!”校长朝周东平一摆手,“我可不想你再去闹事哈!你休息吧周老师,这事我去处理。走嘛!”校长朝保卫一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佳丽坐在花魁身边,憋笑都快憋没气了。还是花魁机灵,忙装着和吴佳丽疯着玩,伸手去吴佳丽腋窝下挠痒痒,吴佳丽这才借机一阵猛笑。

当然了,这一来也给胡美丽和肖茉莉笑的机会,两个美女趁机也跟着乱笑。而周东平却是一头的雾水,不明白三个女人笑些什么。

差不多到了晚上11点钟,校长这才处理完周东平小舅子来学校闹的事情。校长处理完之后,和苏婵娟一道来医院。

校长有点不太放心花魁,因此让胡美丽带着花魁去找医生检查。花魁对胡美丽说,干脆出院算了,说他不想再捉弄周东平,因为周东平已经够倒霉了。胡美丽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因此带着花魁去随便检查了下,然后便回到了病房。

“咋样胡医生?”校长急切的问胡美丽,“医生咋说,问题严重不?”

“唉,咋说呢。”胡美丽说着,居然叹了口气,“唉,医生说是内伤,得养一段时间哩。”

“哦!”校长若有所思的看着周东平的老婆苏婵娟,“小苏,你们单位忙不忙呢?”

“校长你说嘛,有啥事哩。”苏婵娟笑眯眯的看着校长,“要说事情么,也没啥事情可忙的。我们畜牧局就这样子,半死不活的哩。”

“我的意思是,可能要劳烦你一段时间了。”校长把目光转向花魁,“小苏你要真是有时间哩,就来帮我照看下花魁同学。也就是给他送点吃的吧。”

“算了校长。”胡美丽忙插话道,“不用去麻烦苏婵娟呐。我看苏婵娟也不容易哩。这样吧,等花魁同学今天晚上观察过了,如果真的只是内伤,那我打算接他出院。我那里泡得有跌打损伤的药酒哩,治内伤还是那个才管用哦。校长,你看咋样?

0096 有没有鬼

校长没有直接回答胡美丽,而是两眼死盯着周东平。周东平哪有脸和校长对着看,羞得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周东平转过脸,然后拿眼睛扫了他老婆苏婵娟一眼。

“是呀,胡医生!”苏婵娟笑呵呵的走过去拉着胡美丽的手,“还是胡医生想得周到。我替我家老周先谢谢胡医生呐!”

其实校长也是那种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因此对于胡美丽这样的决定,校长肯定是赞成的。不过校长总归是校长,知道有些事情最好不乱表态的好,万一有什么不测的时候,自己也好脱身呢。

一直坐在床上没说话的花魁,眼睛可是从没离开过苏婵娟半点,直看得苏婵娟都不好意思了,花魁却仍然不肯罢休。

“啊呀,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漂亮的人啊!”花魁心里一阵感叹,“单说那皮肤吧,白嫩白嫩的,就像是伸个手指母去弹一下都会破似的。看脸都那么白那么嫩了,呵呵,下面还用说么,那不更白更嫩么。”

花魁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胡美丽等人什么时候走的,他居然就不知道。校长走的时候还和花魁打了声招呼,可惜花魁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这一来校长就更担心了。胡美丽倒是看出了点名堂,因为花魁的眼睛一直都在看苏婵娟。

夜里正好苏婵娟没回家去,就留在了病房里照看周东平和花魁。周东平白天是累够了的,加之医生又给他打了安定,因此没过多久便睡得像头死猪似的。

苏婵娟和花魁却睡不着。花魁不是睡不着,而是不舍得睡着,因为睡着了,那就不能看苏婵娟了。而苏婵娟睡不着,却是被花魁困扰着。苏婵娟怎么也想不明白,花魁这个小帅哥为什么会老是盯着她看。

到了半夜的时候,苏婵娟想起去小解,但是又怕。花魁看着就想笑,突然间又觉得苏婵娟很可怜,而且还更可爱了。

“师母,你是想起去么?”花魁小声的问道,“是拿啥哩,师母你说嘛,我帮你就是了。”花魁边小声的说着,并且还偷看了一眼周东平,生怕吵醒周东平。

“呵呵,花魁同学也没睡着呀!”苏婵娟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的,“花魁同学,你就不要师母师母的叫呐,我还年轻哩,也没大你几岁。呵呵,你要是愿意,就叫我苏姐好呐!”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哈。”花魁依然压低声音说话,“那,苏姐,你是想起去拿啥哩?干脆你说,我帮你去拿算了。”

苏婵娟心想,我是去撒尿,这你也能帮么。苏婵娟突然觉得好笑,觉得这个花魁很好玩,而且人还长得那么帅,看着心里就舒服。

“呵呵,花魁同学,你说这医院里,呵呵。”苏婵娟说着,顿了顿,一副碍口失羞的样子,“你说这医院里有鬼么?呵呵,我的意思是,这医院里的卫生间里有鬼吗?”

“鬼?”花魁突然放开了嗓子,但一看睡着了的周东平,花魁忙用手捂住嘴,“嘿嘿,苏姐你说笑呢,哪会有鬼呢。”花小声的说着,眼睛却不停的去看周东平。

“真的没鬼呀!”苏婵娟这一声更大,“呵呵,你不用怕吵醒他,他睡得可死哩。现在你就算把他杀了,他也不会晓得哩。”

看来苏婵娟说的不是假话,要不然就是打死她,她也绝对不敢这么说的。既然是这样,那花魁还怕什么呢,因此花魁便开始放肆起来。

“嘿嘿,苏姐,那你说嘛,你是想去哪里?”花魁边说就边观察,“哦,明白了,苏姐你是尿胀了吧。是不敢一个人去厕所么?呵呵,我陪你去就是了!”

花魁是说到做到的那种人,而且还有点说风就来雨的意思。因此还没等苏婵娟回答,花魁已经下床走到门边去了。

苏婵娟也可能是尿急得忍不住了,“咚”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跟着花魁便去了。小县城的医院条件的确是差,走廊和卫生间的灯光,昏暗得和坟山里的鬼火差不多,忽明忽暗的都不说,关键是那破窗户还乱刮冷风。都感觉有点阴森恐怖了。

走到卫生间门口,苏婵娟便胆怯了,根本就不敢进去。花魁的确机灵,忙对着卫生间里问有没有人。

“啊呀!花魁同学!”苏婵娟为难的看着花魁,“这,唉呀,你说咋好嘛!里面没人耶!花魁同学,你说里面会不会有鬼哩?卫生间里面会不会有鬼呢?”

0097 熬了一夜

还没等花魁回答,那卫生间里的窗户被一阵乱风吹得“呼喇呼喇”的乱响,感觉就想是有鬼在里面乱窜的一般。

“苏姐,要不我陪你进去!”花魁没等苏婵娟答应,人已经走进了女卫生间,“来啊苏姐!没鬼哩,是风刮窗户响哩。”

此时的苏婵娟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急冲冲的就跟着花魁进去了。苏婵娟忙往地上一蹲,一股热尿“唰唰”的就出来了。多危险呢,再慢点可就尿在裤子里了。

花魁和苏婵娟回到病房,不知怎么回事情,花魁老是想着刚才卫生间里的情景来。这一想居然会睡不着觉,因此花魁便觉得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还学会失眠了呢。于是花魁便熬着,心想总有个睡着的时候。可是事情却不像花魁想的那么简单,无论怎样,花魁就是睡不着。既然睡不着就熬着吧。

这一熬就是一个晚上,花魁可是熬惨了。苏婵娟睡的位置又还是和花魁是对着的,有好几次,花魁都忍不住了,想看着朦胧的苏婵娟打一回“手枪”,但又怕弄出声音来。真是折磨人呢,一个晚上,几乎没把花魁弄疯掉。

好不容易天亮了,花魁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原本还打算等着天亮看苏婵娟起床的样子的,但是遗憾啊,花魁醒来的时候,苏婵娟却早已经起床了。

早上胡美丽给花魁送早餐来,然后等着医生们来给花魁会诊。直到中午,会诊结果才出来,花魁的确没什么事情,可以出院了。

胡美丽接花魁出院,可以说是悄悄的,几乎就没跟学校任何人说起。因为胡美丽才真正尝到了花魁那大东西的甜头,虽说是才隔了一个晚上,但就又想了。

胡美丽先带花魁在街上胡乱吃了点东西,便急冲冲的赶回学校医务室了。正好学生都放学了,学校里很安静。胡美丽带着花魁刚一进到医务室,便反手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啊呀花小子!都想死姨呐!”

“既然是你要弄的,那就不要怨我猛了!”花魁心里一阵嘀咕。

“来呀!嘻嘻,莫非你还要拜三拜,还要磕个头不成!”胡美丽说着,故意对着花魁挺了挺身子,“快点呀,趁没人来哦!嘻嘻,等下有人来就没得弄呐!”

胡美丽话音刚落,的确还真被她说中了,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啊。还没等花魁开始动起来,屋外便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胡医生!我们知道花小子出院了!快开门呀!嘻嘻,我们晓得你们在里面的哦。你们是在躲着吃啥好东西吧!快开门,我们也要吃耶!”

“你快去床上躺着嘛!”胡美丽小声的对花魁说着,然后手一指,“就在那张病床上嘛!快去花小子!”

看来胡美丽也算得上是个偷情老手了,此时的胡美丽慌归慌,但却没有乱套,一举一动都是相当熟练而又有条不紊的。

胡美丽先是把裤子提好,然后不忘理了下凌乱的头发,这才去药柜里拿出煮针的盒子,从里面拣了支针管出来,套上针头。

弄好这一切之后,胡美丽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偷笑的花魁,这才慢慢的走去开门。

“敲那么急干啥嘛!啊呀,我们哪有闲工夫吃啥好东西嘛!”胡美丽笑呵呵的站在门边,“哟,肖老师也来捣乱呀!嘻嘻,我这不是忙着给花魁同学打针么!”

“是吗!”肖茉莉探头探脑的往里面乱看,“呵呵,恐怕是花魁同学给胡美丽医生打针吧!让开,我看看去,看看我们花魁同学哈!花魁!”

“嘻嘻,原来花魁会打针呀!那太好了,那我以后生病,就找花魁帮我打针哈!”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大姐,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胡美丽忍不住一阵乱笑,手一松,竟然把针管弄掉在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针管摔碎了。那可是玻璃针管呢,哪会经得住摔。

肖茉莉趁机奔到里屋去,花魁正好躺在病床上呢,肖茉莉仔细看了看花魁,而花魁却不笑,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0098 老师新家

“啊呀胡医生!”肖茉莉转过身对着胡美丽大呼小叫,“你是咋回事呀,这花小子好像还没好嘛。呵呵,你看,都还不会说话哩!”

“好了我怕你呐,我的肖老师耶!”胡美丽忙来到肖茉莉身边,“我这不是才给他打了针嘛,得休息下哩!说吧,肖老师,这么兴师动众的跑来,啥事哩肖老师?”

原来校长分了个房子给肖茉莉,肖茉莉便趁中午放学这段时间,让学生来帮她搬家。才刚开始搬,肖茉莉便看到胡美丽和花魁二人鬼鬼祟祟的朝医务室奔去。肖茉莉觉得有古怪,便怂恿学生来敲医务室的门,打算吓唬胡美丽。

“那算了,花小子还没好,我咋好让他去帮我搬家哩!”肖茉莉故意说得很大声,“同学们,我们走吧,花小子帮不了我呐!”

肖茉莉这一招还真灵,躺在病床上的花魁马上就按捺不住了,“呼”一下就坐了起来。

“哪个说我帮不了肖老师喽!”花魁说着便下了床,“肖老师,走嘛,我去帮你。咋了肖老师,莫非怕我晓得你的新家么?”

花魁跟着肖茉莉便走了出来,同学们一看到花魁,马上就笑开了,一个个比见倒自家爹妈还热情。

“啊呀,花魁来了耶!花魁,你好厉害哦!”

“花魁!我们服你了!”

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弄得肖茉莉和胡美丽想说话都开不了口。花魁往人群里仔细看了看,却没有吴佳丽。这么热闹的场景居然没有吴佳丽,的确有点让花魁难以理解。当然了,还有失望呢。

花魁跟着同学们出了医务室。胡美丽原本还在担心肖茉莉,怕肖茉莉口无遮拦的乱嚷嚷,眼下正好,自己也跟着去凑个热闹。

“肖老师,干脆我也去帮你嘛!”胡美丽反手把医务室的门一带,“走嘛肖老师,嘻嘻,去帮肖老师布置新房呐!肖老师要做新娘子呐!”

校长分给肖茉莉的是一个独立小院落,进到院子里,门边就是两颗挂满了青色杏子的杏树,然后里面是一些美人蕉和鸡冠花。美人蕉还在青枝绿叶,鸡冠花却开出了两三朵。

肖茉莉原本就没什么家具,花魁和胡美丽跟着来,不过就是凑个热闹,打扫点卫生而已。学生们跟着肖茉莉在房间里忙着,看着都有点乱七八糟了。

房间也就是3个,外带一个小厨房。同学们打扫完房间里的卫生,便全都跑到了院子里来。男学生们看着树上的青杏,便想去摘。

“嗨,你们也是的!”胡美丽忙喝住正要往树上爬的学生,“那杏子现在哪能吃嘛,还不酸死去么。让它留着吧,还怕熟了你们肖老师不让你们吃么!肖老师你说对吧。嘻嘻,肖老师的杏子嘛,你们尽管吃就是呐!”

就在胡美丽止住想上树的男学生之后,花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伸到墙外的那个枝桠上挂着几个红了的杏子。当然了,也可能是杏树叶。

“嘿嘿,你们快看!”花魁说着,用手指着出墙的那根杏树枝桠,“肖老师红杏出墙了!大家快来看,肖老师红杏出墙了!”

正好校长推开院门进来,猛听得花魁说“肖老师红杏出墙”,吓得校长忙停住脚。校长缩着脖子,顺着花魁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有红杏出墙呢。

“呵呵,花魁同学哇!就出院了么,身体没啥问题吧!”校长说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呀,说话老是连着说,让人听着怪怪的,还误会呢!唉,肖老师啊,看来你是得花点时间,好好教教花魁同学了。得让他改嘛,这习惯不好。”

肖茉莉忙从屋里跑出来,原本是想教训花魁几句的,但一看校长在,而且还给自己布置了任务,肖茉莉只好满脸堆着笑的和校长说话。

“是呀校长!”肖茉莉边说就边看花魁,“以前我就教过他的,可他就是积习难改。这回我真要下点功夫了,得把花魁同学的这个毛病改正!”

校长“嗯,嗯”的点着头,然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肖茉莉招呼校长进家去坐,校长犹豫了下,打了几个哈哈,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很显然肖茉莉对这个新家是很满意的,肖茉莉笑眯眯的送走校长之后,居然会没有教训花魁,这让花魁感到很意外,几乎都不习惯了。

由于上午肖茉莉就把班上的事情安排好了的,因此下午便忙着布置新家。肖茉莉把其他学生,包括胡美丽全都打发走了,就留下花魁来帮她。

0099 学吹笛子

“呵呵,花小子,你看看,老师这新家还行么!”肖茉莉喜形于色的看着花魁,眼睛都笑成了弯月亮。

“嘿嘿我也觉得喜欢肖老师的新家!”花魁说着,眼睛便东张西望着到处乱看,“肖老师我最喜欢院子里那鸡冠花!”

“喜欢鸡冠花?”肖茉莉忙往院子里的鸡冠花看去,“呵呵,花小子呀,那鸡冠花能有啥好呀!还喜欢哩!”

“嘿嘿肖老师你不明白!”花魁故意卖关子,“以后你就晓得了肖老师,真的肖老师!”

肖茉莉没有说话,而是不经意的瞄了花魁一眼。春天的午后是很暖和的,肖茉莉摊开双手,然后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候,花魁才仔细看清楚了肖茉莉的身段。

以往花魁没敢仔细看肖茉莉,毕竟肖茉莉是自己老师,一个男学生老是盯着长得漂亮的女老师看,始终不是回事。但是现在花魁的眼睛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几乎可以说是都不听花魁的大脑指挥了。

难怪肖茉莉敢对着花魁凶,因为肖茉莉本身个头就不小,而且身上的肉又还很多,都需要减肥了。对于拥有这样身板的人,还会怕谁呢。

“老师,其实不不算太凶的,老师你说对不?”花魁有点怕怕的看着肖茉莉,肖茉莉却是晕的,不明白花魁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花魁整过周东平,因此肖茉莉不得不多想呢。

“对不?啥对不?花小子,呵呵,又在胡思乱想啥呢。”肖茉莉忙回过身子看着花魁,“哼,看你这眼神,你这家伙肯定又在想啥坏主意呐!快说,是啥?”

此时花魁才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于是只得嘿嘿的对着肖茉莉傻笑。肖茉莉似乎不想放过花魁,两眼逼视着花魁,大有非要花魁说出来不可的意思。

“不想说是吧?”肖茉莉一把将花魁拉进屋,“呵呵,臭小子!你在院子里说我红杏出墙,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哩。现在倒好,你居然得寸进尺了耶!那红杏出墙是能乱说的么?那可是骂人的话呀!”

“嘿嘿肖老师!”花魁嬉皮笑脸的望着肖茉莉,一般对于漂亮女人,他花魁还是不怎么怕的,“肖老师我错了还不行么!要不这样吧肖老师,以后我每天来帮你拖地,真的肖老师。”

肖茉莉原本就是逗着花魁玩的,因为她肖茉莉能有今天,说起来还全靠花魁呢。首先从轿子山子弟学校调到安乐县一中,如果不是叶高飞的牵线搭桥,她肖茉莉哪会有啥办法呢。叶高飞可是花魁未来的老丈人,因为担心花魁在学校没人照管,这才想办法把肖茉莉调了来。还有就是,就说眼下吧,要不是花魁把周东平弄成那样,她肖茉莉也没机会当班主任啊。

“真的呀!”肖茉莉故意装出很开心的样子,“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呵呵,花小子,老师没逼你哦。那好,以后老师的地就归你拖呐!”

肖茉莉也只是说着玩玩而已,哪会要花魁给他拖地,毕竟花魁是个男孩子,拖地只怕是拖不干净呢。因此肖茉莉话音一转,居然扯到了吹笛子上来了。不过不知为何,却说错了,把笛子和箫弄混淆了。

“肖老师你说啥?”花魁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好不容易纠正了箫和笛子的区别,但是肖老师却又变卦了。

“我没说啥呀!”肖茉莉从一只木箱子里拿出一支笛子,“老师说吹箫给你听呀!呵呵,咋呐,不想听么?”

“呵呵,怪了!”花魁看着肖茉莉手里的笛子,不住的摇着头,“肖老师你不是不让说箫么,你说你是吹笛子的嘛。呵呵,现在咋就变了呢?到底是箫还是笛子呢肖老师?”

“笛子还是箫?”肖茉莉将手中的笛子冲花魁晃了晃,“肯定是笛子呀!呵呵,花小子呀,一天就会捉弄人哈!来嘛,老师教你!”

肖茉莉说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支笛子。花魁忙站到肖茉莉身边,肖茉莉递了支笛子给花魁,然后指着笛子一点一点的给花魁讲解。

“明白么,我这笛子都是定了调的。现在我手里这支哩,是C调的。C调的吹着很吃力,不过声音很响亮很脆哦。”肖茉莉伸手来抓过花魁手里的笛子,“你这支哩,是降b调的。看清楚这笛子上的字母了么,一个大B,一个小b哩。一般初学哩,最好就选这种降b调的。”

肖茉莉话刚说完,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哈哈,你们说脏话哈!还**、小逼哩!我全都听到的了哦!肖老师!花小子!”声音到人也跟着进来了,吴佳丽突然间笑盈盈的出现在花魁和肖茉莉面前。

0100 认识混混

花魁感到惊喜,肖茉莉却差点没被气晕死去。吴佳丽走到花魁身边,一把抢过花魁手里的笛子,然后转过脸,对着肖茉莉嘻嘻一笑。

“肖老师!没吓着吧!”吴佳丽说着,居然对着肖茉莉做了个鬼脸。肖茉莉忙做了个要拿笛子打吴佳丽的动作。

“死丫头!像个鬼样的!”肖茉莉没好气的数落着,“一天就是疯扯扯的,都像个风摆柳呐!咋呐,又旷课了吧!我说你呀!”肖茉莉说着,伸出白嫩的手指母在吴佳丽额头上点了下。

肖茉莉也真不愧是教语文和音乐的,说起话来,不但形象、生动,还蛮有乐感呢。“疯扯扯”,“风摆柳”,多美多有意思的语言呢。都像是在唱歌了。

吴佳丽笑闹够了,这才说是特意旷课来找花魁的,因为吴佳丽的哥哥吴大雄想见花魁。吴佳丽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肖茉莉,等待肖茉莉的意见。

肖茉莉能说什么呢,自己才刚开始接手当班主任,而且还是代管的,肯定不好说吴佳丽了。莫非说是不让花魁去,既然她吴佳丽不能带花魁走,那你肖茉莉留下人家花魁干啥呢?因此尽管肖茉莉心里有老大的不快,也不好怎么说。

“嗯,去吧!”肖茉莉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吴佳丽,“记住哦,吴佳丽,以后最好不要逃课哈!你看看你嘛,都这么大的姑娘呐!”

其实肖茉莉知道自己这是在说废话,吴佳丽都18岁的大姑娘了,居然还在高中一年级里鬼混,对于这样的女人,除了将来找一个好男人养着,莫非你还指望她有啥出息。

也许是女人到了懂事这个年龄,可能给荷尔蒙给冲晕了头吧,吴佳丽居然不懂得察言观色,看不出肖茉莉并不乐意她带走花魁。

吴佳丽嬉皮笑脸的拖着花魁走了,留下肖茉莉孤零零一个人在房子里。

来到吴佳丽家里,吴大雄和他的弟兄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吴大雄弄了一桌子酒菜,只等花魁来就开吃。

“哥,这就是花魁!”吴佳丽一进门就忙着介绍,“花魁,这就是我哥,吴大雄。”

花魁只是朝吴大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吴大雄笑呵呵的看着花魁,然后招手要花魁坐到他身边去。

“过来这边花魁!”吴大雄说着,便给花魁斟满了一杯酒,“呵呵,我是听我妹说,你很亡命呢!弹弓也打得好,还敢出手呢,所以嘛,想找你来喝顿酒。”

“嘿嘿,其实都是闹着玩哩!”花魁没有一点腼腆的感觉,很自然的坐在吴大雄的旁边。

“谦虚了花魁!”吴大雄似乎很佩服花魁的样子,“呵呵,你就叫我大雄吧,他们都这么叫呢。那,花魁,我就和大家一样,叫你花小子,呵呵,没意见嘛,花小子!”

“哪会有意见呢,肯定没有意见,反正大家都这么叫我呢。”花魁也没客气,因为在花魁心目中,如果是女人比他大的,他花魁可以叫一声姐姐。但是男生就不同了,除非你长一辈,喊你叔伯那是应该的,否则只能叫名字或者小名。

吴大雄是在社会上混的人,虽说头脑不是很好使,不过看人还是会的,因为吴大雄一看就知道,花魁是那种敢于拼命的硬汉子,而且还鬼机灵。

就在花魁把周东平的蛋蛋撞坏的当天晚上,吴佳丽给吴大雄说的时候,吴大雄就特意叫吴佳丽把花魁和周东平打鸡敢于迎着周东平上,并且居然把周东平撞翻的细节仔细说了几遍。吴大雄当即就知道花魁不是个一般的人物,的确是发狠的主。

“唉呀,花小子!”吴大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真可惜了!你要是不读书,那该有多好呢!”

花魁正好夹了块大肥肉放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听吴大雄这么一说,忙“咕嘟”一下吞了进去。吴大雄那些弟兄们见花魁这样,全吓得直吐舌头。大伙心想,这花魁不是亡命徒是啥,就这么吞下去,也不怕噎着呢。

“嗯,我是不想读书哩!”花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但是不行啊,我爸不会同意哩。”

“咋啦,莫非怕你爸打你么?”吴大雄好奇的看着花魁,“这可不是你花魁的性格嘛!”

“呵呵,唉!”花魁叹了声气,“我爸要是会打我就好喽。可惜他不会呢,我爸就会惯着我,宠着我哩。我干啥我爸都不会说我半句,唯独这读书没办法,我爸不肯让步哩!”

花魁这么一说,吴大雄也就明白了。花魁虽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也有他软弱的一面,温柔的一面。

0101 指腹为婚

“呵呵,花小子哇,还是你幸福,父母都在呢!”吴大雄有点伤感的意思,“我们兄妹就没你那福气喽。唉,要是我爸我妈还在,那多好呢!”

见吴大雄说得这么伤感,花魁没有说话,也没有问。自己不是也很不幸么,父亲早早就过世,母亲又不知所踪。要不是继父心好,那他花魁还不是和孤儿一样。

“花小子哇,我们这段时间找了条好路子。”吴大雄把话题从伤感转开去,“呵呵,那可是条发财的好路子呢!但就是得要有胆子哇!”

“哎呀哥!你和人家花小子说这些干啥呀!”吴佳丽忙插嘴道,“人家花小子还是个孩子哩。再说了,花小子还想好好读书哩,花小子哈。”

“哪个说我还是孩子?”花魁有点不服气,“我没你高么!嘿嘿,吴佳丽呀,我给你说我想好好读书么?我怕死读书了!”

“嗯!好!”吴大雄似乎很赞赏花魁说的这句怕死读书,“花小子哇,要是我这些弟兄们,呵呵,都能有你这胆识和机灵呀,那我们可是真的大发喽!”

“嘿嘿,大雄你过奖了!”花魁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吴佳丽,“其实我是贪玩哩,没想过啥胆子不胆子的。真的,不信问你妹。”

吴大雄笑呵呵的看着花魁,边喝酒边给花魁说他那条发财路。原来吴大雄无意中得知福建那边走私手表便宜,才20多块钱一只。拿到这边来,一只可以卖150块钱左右呢。不过难的是,得过一个关卡,那就是省城火车站,省城火车站检查是最严的,几乎没多少人能逃得掉呢。

1979年,我们国家刚刚开放市场,许多物资都很奇缺,尤其是内地,很多东西是拿钱都买不到的。而像福建这样的沿海城市却物资丰富,多得都卖不出去了。

“花小子。”吴大雄指着他身边坐着的人,“他们要是有你那胆识呀,过省城火车站的时候就不会有事啦!唉,可惜啊,上一趟就有几个弟兄栽在省城火车站,手表被没收不说,人还被关了10多天呢。难哇!”

“省城火车站!”花魁突然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似的,“我妈妈老家就是省城的呀!呵呵,我要是没读书就好喽,我正想找我妈哩!”

“呵呵,是吗花小子!”吴大雄兄妹异口同声道,“我们家也是省城的哦。原来花小子你们家也是啊!那真是太好喽!”

“是呀!”花魁显然很开心了,“嘿嘿,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哩!唉,可惜我亲爸早过世了!我妈又不晓得跑哪去了,都不要我哩!”

“咦!花小子,你不是才说怕你爸么。呵呵,花小子,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耶!”吴佳丽惊讶的望着花魁,“莫非你有个后老爹不成!”

“我是有个后老爹哩,真的吴佳丽!”花魁说着,忙避开吴佳丽那双又黑又亮的圆眼睛,“你要是不信,周末你和我去我家嘛,我们那里可好玩呐,不过哩,唉。”

说到这里,花魁长长的叹了口气。这让吴大雄兄妹感到有些不解,吴大雄正要开口,吴佳丽已经把接过去了。

“嗨,花小子,你不是家里有个婆娘吧!嘻嘻!”吴佳丽有意捉弄花魁,“说呀,是不是?哈哈,还会害羞哩!”

“我是有个婆娘嘛!”花爱看低头嘟嚷着,“我还没出生就结婚呐!真的,不信你们去问我爸,是我爸亲口对我说的!”

花魁话还没说完,在坐的人全都笑翻了,吴佳丽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了。花魁见大家都在笑,便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家和叶子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啊呀花小子,你太好玩了耶!”吴佳丽一只手抱住肚子,一只手指着花魁,“傻瓜儿!那叫指腹为婚哩,不是结婚!”

“真的?”花魁兴奋得忙伸手把吴佳丽拉起来,“吴佳丽你没骗我么?嘿嘿,我还在担心哩!哎呀,这回好喽我自由喽!”

吴大雄也看着花魁直乐,虽说吴大雄和花魁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吴大雄却深深喜欢上了花魁。吴大雄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他妹妹吴佳丽,都有点想把他妹妹吴佳丽许配给花魁的意思了。

“呵呵,花小子!我感觉和你在一起太开心啦!”吴大雄说着,给花魁斟满了一杯酒,“要不等学校放假了,来和我跑福建嘛。放心,花小子,肯定有你好处呢。”

0102 来下战书

花魁只是嘿嘿的傻笑,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要说让他花魁帮谁,给谁当小弟吧,这你就不要费心了,他花魁不是当小弟的命。再说了,跟你跑福建,那不等于是干帮忙么,既然是干帮忙,那能有多少好处呢。能帮你倒还不如他花魁自己干呢。

“算呐哥!”吴佳丽忙把她哥的话岔开,“放假我想去花小子家玩哩。花小子哈,放假带我去你家玩哦!”

“嗯,我带你去就是了!”花魁很乐意的答应道,“我们那里很好玩哩,真的。我带你去打野兔打野鸭,我爸弄的黄焖野兔好吃哦。”

“真的耶!”吴佳丽兴奋得两只眼睛瞳孔都放大了,“那,花小子,你就不怕你老婆叶子么?”

吴佳丽正说着,只见任要举满头大汗的跑了来。吴佳丽突然一惊,心里便是一阵嘀咕,“莫非是为我逃课的事情么?唉,完喽!”

“吴佳丽,花魁在么?”任要举一进门就大呼小叫,“有个漂亮女生来学校找花魁呢!肖老师说花魁在你家哦!”

“任要举,是哪个来找我?叫啥名字?”花魁忙站起身来,“哦,会不会是叶子哩。是不是叫叶子任要举?”

“叶子?”任要举伸手挠着头皮,显然是没弄明白花魁的意思,“呵呵,花魁,你真会说笑话哈。是一个人,一个漂亮姑娘哦。不是……嘿嘿,不是你说的树叶子!”

“算了花小子,不要和他说了。”吴大雄白了任要举一眼,“花小子,你赶紧去学校看看吧,说不定是你家亲戚呢,快去吧!”

听吴大雄这么说,花魁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和任要举去学校了。花魁知道和任要举说话费劲,因此一路上也没理他,只顾着赶路。看看到了学校,任要举这才走到花魁前边,带着花魁往肖茉莉的新家里奔去。

一进到肖茉莉新家的院子里,花魁就傻眼了,原来来找他的不是别人,还真是叶子。16岁的叶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小姑娘,16岁的叶子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嘿嘿是叶子啊!”花魁笑呵呵的冲叶子傻笑着,“咋来了哩?你们没上学么?”

“切!莫非还不能来么?”叶子白了花魁一眼,“没想到吧,我是来你们学校下战书来呐!呵呵,不信么?”

“下战书?”花魁惊讶地看着叶子,“下啥战书哩,莫非你们学校要和我们学校打架么!”

对于花魁而言,“下战书”除了打打杀杀还能有什么呢,总不能是女人们绣花啊。

“打架?啥打架?哦,明白了。哎,真是笨得可爱!算呐,懒得和你说!”叶子显然是给花魁气着了,“反正也没你的份!就你那破鸡脚叉,你那破作文,打死你也没脸参加哩!所以说,和你说不等于是白说么!”

看着花魁和叶子两个人斗嘴,肖茉莉却乐了。肖茉莉见花魁满身酒气,原本想说几句的,但一看有叶子在,因此也就忍着了。

原来叶子真是来安乐一中下战书来了,现在的叶子是福林市一中高一(3)班的语文科代表。叶子是和她们的语文老师一起来的,因为福林市一中,要和安乐县一中来一场别开生面的硬笔书法和作文比赛。

肖茉莉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魁和叶子这对小儿女,而对于叶子那样说花魁,肖茉莉有点不以为然。如果说是比别的,诸如数学啊什么的,花魁肯定没戏唱,因为那家伙根本连课都不去听。但是这作文和书法就很难说清楚了,里面充满了变数呢。

“啊呀,叶子,我看不见得哦!”肖茉莉笑眯眯的看着叶子,“为啥我要这么说哩,首先一点,花魁运气不错。呵呵,万一他那鸡脚叉写出来了,硬有评委要往死里说好哩。还有那作文,嗯,我还是看好花魁的文章的,很实在嘛。真情实感写出来的文章,我觉得还是很耐看的哦。叶子,你认为呢?”

对于肖茉莉这样赞赏花魁,其实叶子也很高兴。首先一点,毕竟叶子心里明白,自己迟早都是花魁的老婆。这倒不是说她叶子非得要遵从父亲的诺言,而是叶子本生就喜欢花魁。再一个就是,叶子并非那种争强好胜之人,如果花魁处处地方能比她叶子强,那是再好不过了。

“嗯,肖老师都看好花小子,那,花小子,你可要给肖老师争口气哦!”叶子说着羞答答的看了花魁一眼,“听到了么,可不许丢脸哈!”

“嘿嘿,你看我像给人丢脸的人么!”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叶子,突然间发觉叶子比以前可爱了,而且人也更漂亮了。

0103 摸底测试

“哈,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哈!”叶子得寸进尺,“肖老师作证哦,花小子,你可不许耍赖哦!啊呀,太好呐,我家花小子总算长大呐!”

叶子话一出口,肖茉莉和花魁都吓得不轻。叶子自己却不以为然,因为此时的叶子一脸的陶醉,都感觉自己已经嫁给花魁了,正在做着花魁的新娘呢。

花魁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肖茉莉,肖茉莉忙把脸转开去了。对于花魁和叶子的情况,肖茉莉也了解一些,包括两家指腹为婚的事情。不过令肖茉莉没有想到的是,叶子居然会当真。

“呵呵,你看你们两个!”肖茉莉突然觉得应该让这两个小家伙单独相处,“花小子,我看你应该带叶子去街上转悠转悠哩!嗯,正好周老师拿得有两百块钱交给校长,说是给你的哩。校长把钱放我这里呐。花小子,来拿着,带叶子出去玩去!”

“肖老师,人家为啥要拿钱给花小子呢?”叶子惊奇的看着肖茉莉,又转过脸看花魁,“花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哩,你咋呐?”

“呵呵,没咋呀!”肖茉莉接过叶子话的同时,瞪了花魁一眼,“哦,是花小子上体育课得了个奖哩。真的叶子!”

“哦!”叶子似信非信的看着肖茉莉,“原来是这样呀!那不错呀花小子!那走嘛,带我去街上玩去!”

这还是花魁第一次和叶子单独相处,虽说两人是同学,但是花魁还是感觉有点不太自然,因为叶子是自己未来的老婆呢。

叶子却没有这种不自然的感觉,叶子一路上和花魁有说笑,说到高兴的时候,叶子居然还拿肩膀去撞花魁。而这时候,花魁才仔细的观察叶子。花魁突然觉得叶子的身子太单薄了,于是便是一阵的感叹。

“哎,叶子你咋就不长壮实点哩!”花魁突然一声长叹,“唉,哎呀叶子,你说你要是壮实点,那该多好呀哎呀,这该怎么才好呢!”

“壮实?”叶子对花魁的话感到不理解,“呵呵,人家都喜欢苗条,偏偏你喜欢壮实!”

听叶子这么说,花魁才知道自己失言了。其实花魁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担心和叶子弄的时候,怕叶子人太单薄受不了。

两个小男女就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乱说一气,边说就在街上乱逛。看着天快黑了,二人这才想起去找家饭馆吃饭。

回到学校,叶子就在肖茉莉那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早便赶回去了。走的时候是花魁一个人去送的,就在叶子上车的刹那,花魁突然感觉有点依依不舍。

叶子推开车窗,叮嘱花魁一定要努力,争取两个人都能考上大学。花魁只是“嗯!嗯!”的答应着,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话。

送走叶子之后,花魁突然变得乖了好多。叶子来说的那个比赛要到4月5号才开始,也就是说还有时间准备呢。因此花魁每天不是学习写字,就是到肖茉莉那里学吹笛子。

说起来花魁还真有学音乐的天赋,肖茉莉才教了一个星期,花魁居然就能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了。尤其是那首《牧民新歌》,花魁已经吹得像模像样了。

至于写字和作文,肖茉莉并没怎么在意。因为肖茉莉是这样想的,花魁怎样练,练成啥样了,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看运气。

能有这样的老师,也是他花魁的福气了。肖茉莉对于花魁,一直采取的都是点到为止,举一反三的办法去教。而最多的还是宠。肖茉莉有时候都感觉花魁就是她的儿子了,很顽皮,但是又很可爱。

临近比赛的时候,肖茉莉来了个摸底。那是一个天气晴好的上午,肖茉莉先是把两节语文课调到一起,然后便进行摸底测试。作文加书法,一次性搞掂。

时间才过去50分钟,花魁便交卷子了。开始肖茉莉不想收花魁的卷子,想要他再多努力一会,把作文写得再好一些。然而当肖茉莉打开花魁卷子的一刹那,立即就愣住了。

“咦!花魁,你这字是你写的?”肖茉莉把花魁的卷子凑到眼睛跟前仔细看着,卷子上的字不仅漂亮,而且还蛮有性格。

“是呀肖老师!”花魁似笑非笑的看着肖茉莉,而对于花魁这样的表情,是最让人误解的。肖茉莉避开花魁的目光,低头看着卷子。

“呵呵,花魁,你说说看,你有好久没交作业了?”肖茉莉看一眼手里的卷子,又看一眼花魁,始终还是不相信卷子上的字就是花魁写的

0104 书上学的

“嘿嘿肖老师!”花魁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我忘了肖老师。”

“就是嘛,你说连作业都会忘做,那你这字怎么可能会写得好嘛!”肖茉莉说着便站了起来,“你们是哪个帮花魁写的?我是问的女生哈!我晓得我们班的女生爱多管闲事嘛。快说,是哪个?”

“肖老师,真的是花魁自己写的!”

“是真的肖老师,的确是花魁自己写的!”

坐在花魁旁边的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都证实是花魁自己写的。

“咦,怪呐!”肖茉莉又翻开花魁的卷子看着,“呵呵,花魁同学,你说说,你这字是咋练出来的呢?嗯,这字的确写得不错!”

“肖老师,我是跟着一本书学的!是……是那种书,真的肖老师!我没说假话。”花魁两眼紧盯着肖茉莉手里的卷子,而肖茉莉一时间却愣住了。

“妈呀花魁!”同学们“哗”的一下笑开了,因为同学们知道花魁说的那种书是什么书,“这种事情你也弄得出呀花魁!我们真的服你了花魁!”

肖茉莉张大了嘴巴看着花魁,几乎没回过神来。直到有老师来打招呼,要肖茉莉注意课堂纪律,肖茉莉这才收住张开的大嘴。

“花魁呀花魁!”肖茉莉手指着花魁,“那,你是从哪里弄的那书呢?唉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呐!那种书你也看?你说嘛,花魁同学,那书是从哪里弄来的?现在在哪里?”

“我……我拣来的!”花魁嗫嚅着,眼睛却不住的在眼眶里乱转,“是真的肖老师!是本手抄本,我看到那上面的字写得蛮好的,便跟着学喽!”

“跟着学?”肖茉莉惊讶得眼睛珠子都快鼓出眼眶了,“呵呵,花魁同学呀,你说说看,跟着学啥哩?”

“我……我……学写字呗肖老师!”花魁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肖茉莉傻笑,“莫非我还会去学里面那些吹笛子、吹箫啊啥的么!嘿嘿,那可是要学坏的肖老师!”

花魁这话一出口,肖茉莉就后悔了,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问花魁这种事情呢,那家伙一向口无遮拦不说,还爱捉弄人。眼前这些学生都不小了,还会没偷看过花魁说的那种书么。

“呵呵,老师的意思是,你是怎么学的。”肖茉莉竭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我的意思是,你是咋练的字,是照抄么?”

“是呀!我就照着书抄了一遍,就没耐心喽!”花魁说的的确是实话,因此就有点理直气壮了,“我抄过之后,就全部烧掉了。到了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字写好了。天亮之后,我就起来找笔写了几个字,结果是真的哩。”

花魁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但同学们听得都入迷了,就连肖茉莉也听进去了。因为花魁说完之后,肖茉莉还没回过神来,还在两眼望着花魁发呆。

中午放学的时候,肖茉莉把花魁单独叫去了她家里。原本花魁是在胡美丽那里搭伙食的,肖茉莉下课之后,便去胡美丽那里,说是中午有点事情要花魁帮忙,就让花魁中午在她那里吃饭。

肖茉莉炒了个花魁喜欢吃的回锅肉,再弄了几样小菜。回锅肉肖茉莉是不敢吃的,就她眼下那个身板,不说是吃大肥肉了,就算是喝水都长肉呢。

“花小子,你说说看,老师看过那书没有。”肖茉莉说着,端着盘子往花魁碗里赶回锅肉,“多吃点花小子,老师专门给你弄的哩!”

“嘿嘿肖老师!你肯定看过!”花魁边说就边看肖茉莉的眼睛,“那,肖老师你觉得……觉得那书好看么?”

“呵呵,花小子呀,你叫老师咋说哩。”肖茉莉突然觉得自己脸很烫,感觉都可以把头发烤焦了,“不过哩,花小子,你千万不能出去说哦,要不老师就没脸见人呐!”

花魁还是头一次见肖茉莉这么羞答答的样子。肖茉莉的脸很红,和喝多了酒差不多。而肖茉莉的眼睛却又是低垂着的,几乎不敢看花魁一眼。

“嘿嘿肖老师,那你就不怕我么?”花魁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盯着肖茉莉,“明白了肖老师!嘿嘿我不说出去就是了!肖老师你还不信我么!”

“明白?你明白啥了花小子?”肖茉莉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花魁,“呵呵,花小子呐,老师都被你弄糊涂呐,真的花小子。”

0105 奇怪的梦

肖茉莉的眼睛开始变得凶起来了,不过眼光也有点飘。于是肖茉莉便开始埋怨起自己来,原本自己根本就没看过那种,却偏偏要和学生们装。

“嘿嘿肖老师!你的眼睛好怪哦,又凶又朦朦胧胧的哩!”花魁眯缝着眼睛想避开肖茉莉的目光,不过奇怪的是,肖茉莉的目光能随着花魁的眼睛变化而变化。

“呵呵,花小子,你看老师都走神呐!”肖茉莉突然抖了抖身子,“花小子,我们快吃饭吧。老师想休息下哩!花小子,你中午不休息么?”

很显然,肖茉莉是在撵花魁走了,因为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肖茉莉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发脾气呢,毕竟花魁是叶高飞是未来女婿,得罪了还是不好。

原本花魁是想好好和肖茉莉探讨下那种书里的吹箫和吹笛子的,见肖茉莉这样,花魁觉得很扫兴,但却又不好怎么说。不过花魁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肖老师有点忌惮他花魁。

吃完饭之后,肖茉莉把花魁打发走,自己便上床去躺着了。肖茉莉突然想起自己拿眼睛瞪花魁的情景,心里禁不住一阵“咚咚”乱跳,怕呐,再怎么说,自己还是叶高飞帮忙调上来的呢,能对花魁凶么,不能凶呐。

想到这里,肖茉莉便后悔了。想着,后悔着,肖茉莉眼睛一闭,迷迷糊糊的便睡去了。而就在这时候,朦胧之中,花魁却进来了,花魁轻脚轻手走到肖茉莉床边,伸头往里一探,嘿嘿的就笑了。

“嘿嘿肖老师!你今天拿眼睛瞪我哈!”花魁说着,便伸手要去抓肖茉莉,“肖老师我来啦……”

“啊呀花小子!你咋回来了耶!”肖茉莉想赶紧坐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花魁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衣领子。肖茉莉突然心里一惊,“哎呀,完喽,花小子生气喽!”

“老师你还拿眼睛瞪我不喽?”花魁一只手抓着肖茉莉的衣领子,“快说啊肖老师!咦,肖老师咋哭了呢!”

肖茉莉想推开花魁,没想到花魁居然抓着她不肯放开。肖茉莉的身子突然就变得软绵绵的了,就像是骨头被谁拆了的一般。

“啊呀,花小子,是老师不好哩!老师错呐!”肖茉莉依然想阻止花魁不再抓她,但却没有一点力气,于是就变成和花魁乱笑了,“花小子,你原谅老师么?”

“没有啊老师,是没有怎么你啊,原谅啥呢老师?”花魁说着,但就是不放开手,“我没啥哩老师!你看嘛,我真的没说你啥啊老师!”

就在花魁这样说的时候,肖茉莉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叶子,而花魁居然变成了叶高飞。

“哎呀,叶校长,我……我正找你呢!”肖茉莉急匆匆的一把抓住叶高飞的一只手,“叶校长,你啥时候来的呢?”

“啥时候来的?嘿嘿老师你咋叫我叶校长呢?”花魁嬉皮笑脸的在肖茉莉衣服乱擦着手,“肖老师你咋啦?是生气了吗?”

“哎呀,叶校长我……我……我没拿眼睛瞪花小子!”肖茉莉说着,一把抓住花魁,“啊呀叶校长,你咋不说话耶!急死人呐叶校长!”

“急死人?”花魁更懵了,“咚”的一下跳开去,“咦,肖老师莫非这屋有鬼么?啊呀,不行,我得把肖老师抱出去!”

“不行!花小子!老师不能让你抱!”肖茉莉突然一惊,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做了个怪梦。

“妈妈耶!好怪的梦啊!”肖茉莉一声长叹,仔细回忆了一遍刚才的梦,禁不住又是一阵叹息,“好奇怪哩!看来老娘是怕傻呐!”

肖茉莉想着花魁的样子,自己后悔了一回,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一后悔居然想开了。原本花魁就没心没肺的,哪会记恨自己呢。肖茉莉自己偷偷笑了一回,得意了一回,心想,哪还管什么花魁生气不生气呢,得找个机会好好和这小子谈谈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肖茉莉不断向花魁发出邀请,想和花魁谈心,还让花魁开心。肖茉莉每天除了单独为花魁开小灶,教他作文和书法,同时吹笛子也没挪下。

肖茉莉教花魁学吹笛子和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是让学的人站在教的人的对面。而肖茉莉却恰恰相反,肖茉莉是把花魁叫到她身后,然后自己吹,让花魁站在她身后看她的指法和动作。

0106 太感动了

“花小子,你站挨拢点嘛!站远了看不明白呢。”肖茉莉故意嘻嘻哈哈,“老师又不会吃了你!站过来点嘛!”

肖茉莉这不是在说疯话么。其实不是花魁不想站挨拢肖茉莉,而是花魁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都这么高了,肖茉莉还拿他当小孩子。

花魁看着肖茉莉吹笛子的认真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前进吧,又担心打搅了肖茉莉吹笛子;后退呢,肖茉莉又不让。于是只好僵持在那里,都有点欲罢不能了。

“肖老师我……我能看清楚哩!真的肖老师!”花魁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像是很冷,又感觉是很激动。

“那可不行!”肖茉莉冲花魁吼了一嗓子,然后身子往后一退。

肖茉莉几乎每天都要这样弄花魁几回,但就是不和他说别的。既然肖茉莉都没表什么态,他花魁自然是不去想那么多,反正离肖茉莉远些就是。毕竟肖茉莉是花魁的老师呢,这点怕劲花魁还是有的。

就在肖茉莉和花魁这一来二往中,花魁居然喜欢上了读书。可不是么,这读书应该也和好多事情一样,一旦找到了感觉,你也就会喜欢上。

既然喜欢上了读书,花魁的书法和作文便有了很大的进步。到了比赛这一天,肖茉莉大清早就把花魁等人带到福林市一中去了。上午10点钟准时开始比赛。到了下午4点钟,比赛结果便出来了,花魁拿了个作文一等奖,书法三等奖。而叶子只拿到一个作文三等奖。

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叶子最希望看到的。叶子本人不喜欢争强好胜,但却希望花魁比别人强。因此叶子非常开心,居然把花魁拖到一个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悄悄亲吻了花魁一口。

“花小子,你要好好努力耶!”叶子显然是很激动,两眼闪着泪光的望着花魁,“花小子,你如果考上大学了,那我就去参加工作,挣钱供你读书!”

说完这句话,叶子便逃也似的跑了。花魁却感动得傻乎乎的站在原地,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花魁不敢相信叶子会这样,如果花魁早知道叶子是这么开放的,那还客气什么呢,还不早把她给日了。正好他花魁还没和少女弄过呢。

从福林市比赛回来,花魁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又不爱读书了。因为花魁是这么想的,一个大男人,如果读书还要女人来供养,那读来还有啥用,自己还叫男人么。眼下让几十岁的老后爹这样辛苦的供自己读书,花魁已经很难受了,哪还能再拖累你叶子呢。

不过还好,花魁虽然又不喜欢读书了,但是爱女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因为改不了啊,花魁是男人么。

每天除了读书,花魁几乎就是和胡美丽、吴佳丽、肖茉莉在一起。眼下胡美丽可以说是花魁的菜园门,想出想进都行。可是吴佳丽和肖茉莉却还没弄上手。

自从比赛那天叶子把花魁弄得心痒痒,这让花魁回来之后,突然对吴佳丽产生了更大的兴趣,连硬上吴佳丽的心思都有了。不过花魁却不想那样做,硬上的事情不是人的行为。花魁不希望自己不是人。

至于肖茉莉那里,花魁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因为肖茉莉几乎每天都要把花魁叫去她那里,而且还不忘要教花魁吹笛子和箫,弄得花魁觉得自己都是音乐家了。

如此一来,花魁便把全部精力都发泄在了胡美丽的身上。胡美丽都有点怕了,有时候花魁还在吃饭,胡美丽会借故说自己有事,跑出去躲了。

但是过一两天,胡美丽又开始想花魁了,有时候都急得不知什么的好。这不是么,花魁周末刚回家去了两天,胡美丽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又想花魁了,夜里居然做起了梦来,梦见花魁不理睬她了。不理睬怎么行,都处处感情来了。

花魁照常给胡美丽带来一些诸如野兔、野鸭之类的东西,胡美丽很开心,忙着给花魁和自己弄晚饭。胡美丽是这么想的,得美美的吃一顿,然后花魁才会巴自己,不会离开自己。

“嘻嘻,花小子,你说我们有好久没……没那个呐?”胡美丽边弄菜饭边转过脸问花魁,“啊呀,我感觉都有好久了耶!花小子,你说哩!”

“好久?”花魁两眼紧盯住胡美丽那满天的黑发,“没好久呀姨!我回家的头一天不是才那个的么,姨你忘了么?”

“是吗!”胡美丽忙停下手里的活,装着在仔细回忆的样子,“哈哈,你看我呀!花小子,你说姨是不是老呐,居然能把这事忘了哩。”

根据一贯的经验,花魁明白胡美丽这是向他发出信号,可以动手动脚了。不过花魁却没有动,只是两眼紧盯住胡美丽的那波浪滚滚的“脑袋瓜子”上面的“花”。

0107 被抓现场

“姨你哪会老,姨你才不会老哩!”花魁嘴里说着奉承话,眼睛仍然不离胡美丽的“脑袋瓜子”,“姨的脑袋瓜子就不会老!真的姨!你看都还没有白头发呢!”

听花魁这么一夸奖,胡美丽得意的扭了扭头颈,却没想到扭得太过用力,人居然“啪”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惊得花魁忙伸手去接。

花魁把胡美丽扶到凳子上坐着,胡美丽却无法坐稳,人软软的倒靠在墙上。看着胡美丽呲牙咧嘴的样子,花魁知道很可能摔疼了。花魁很懂事,索性挨着胡美丽坐了下来。二人就这样干坐了一阵子,这才开始吃饭。

一般情况下,胡美丽只要是被花魁弄伤,或者身子哪里不好了,都会想办法把花魁打发走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完晚饭一会儿,胡美丽看着花魁便想那个了。

既然想就那个吧,还用客气什么了。因此接下来二人便是开始了。而这一那个,胡美丽几乎是该说的,不该说的乱说一气,同时还大声嚎叫。连花魁都感到有点诧异,也不知道胡美丽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嚎叫的声音居然那么响亮,都有点像杀猪了。

天快亮的时候,二人小睡了一觉。都一夜没怎么睡了,不说胡美丽困,花魁也感觉睁不开眼睛了,因此见胡美丽睡去,花魁也跟着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乱响,胡美丽这才慌乱的爬起来。胡美丽先是仔细听了听,突然想起了半夜的时候也是有这种声音,于是忙摇醒身边的花魁。

“花小子!花小子!快起床哩!”胡美丽用力的把花魁拖起来,“花小子,你听门外?好像有好多人耶!唉呀,花小子,等会你咋出去呢?”

花魁睡眼惺忪的看了眼胡美丽,这才定下神来。仔细一听门外,的确是有很多人在走动呢。

“胡美丽!开门!快开门!我们都听到了!”

“开门胡美丽!再不开我们可要砸门了哈!哼,害我们守了一夜呢!”

“哎呀,完喽花小子!”胡美丽当即就瘫软在了床上,“花小子,姨害了你呐!唉呀,这咋好呢?唉呀!这下完喽!”

花魁揉了揉眼睛,见胡美丽这样,花魁也很着急,而且也更心痛。

“姨你先不要急嘛。”花魁忙去拉了下胡美丽,“姨我们快穿衣服吧,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见胡美丽仍然傻楞着,花魁便把胡美丽的衣服拿了来,然后帮胡美丽套上。事情既然都这样了,花魁知道光是怕是没有用的,只能是去面对了。大不了就是不读书么,反正他花魁早就不想读书了。不过只是担心胡美丽罢了。

胡美丽好不容易才下得床来,花魁看了胡美丽一眼,正要去开门,却被胡美丽拉住了。

“还是我来开吧!”胡美丽狠了狠心,走到门边,一鼓气,伸手把门打开了。

“呵呵,总算开门了嘛!”一个学校保卫探头探脑的朝屋里望了望,“花魁!嘿嘿,这下没话说了吧!”

和学校保卫们在一起的,还有校长。校长阴沉着脸,看一眼胡美丽,又看一眼身边的保卫,然后大手一挥。

“你们先回去嘛!都守一夜了,也真辛苦你们费心了呢!”校长脸上没有表情,显得更加冷峻了,“去吧,你们几个,回家去好好休息。记住哦,这事就这样吧,我处理就行了。你们几个不要把这事传出去哈。谁传出去谁负责哦!记清楚哈!”

几个保卫“哦!哦!”的答应着,得意的看了一眼胡美丽和花魁,然后转过身走了。

“你们两个洗漱之后,到我办公室来嘛!”说完这句话,校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好到时间很早,学生们都还没有来学校,要不让胡美丽和花魁这脸还真不知道往那里搁呢。

胡美丽和花魁胡乱洗漱了下,便闷不啃声的朝校长办公室走去。一路上胡美丽都在不停的叹息,叹得花魁心都痛碎了,想安慰几句吧,一时间里还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二人进到校长办公室里,校长忙把门关了,然后招呼胡美丽和花魁坐下。校长的脸色有点和蔼了,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唉,你看你们嘛!”校长似乎是在忍着笑,说着话眼睛都是弯的,“胡医生呀,你还真是胡医生!你们说说嘛,这事该咋处理?”

“校长我……我,我错了嘛!”胡美丽小声的说着,头都不敢抬起来看校长一眼。

“花魁同学!”校长把目光转向花魁,“你这个小家伙呀!分明就是人小鬼大嘛!”

0108 花魁辍学

说完这几句废话,校长便开门见山的把具体情况说了一遍。一般对于出了这样的事情,处理的结果很简单,要么胡美丽丢掉工作,要么花魁离开学校。反正学校里只能留下一个。

“校长我走吧!”花魁自告奋勇的往校长身边一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着都有点像是个大无畏的英雄了。

“你走?”校长惊奇的盯住花魁的眼睛,“你想好了哇?”

“花小子,你不要乱说话!”胡美丽忙止住花魁,“你咋能不读书呢?这事要怨应该怨我,哪能让你走呢?校长,不能让花魁走!你不能答应他,校长!要走的应该是我哩。你就让我走吧,没工作就没工作!但就是不能让花魁没有书读!”

“姨你不能没有工作!”花魁忙站到胡美丽前面,“我姨没了工作那咋行呢?姨没有工作哪来的钱吃饭呀?我肯定不能让姨没有工作哩!打死都不能让我姨没有工作!我不读书没问题呀,正好给我爸减轻负担哩。校长你就答应我吧!花魁永远会感激你的校长!”

对于花魁和胡美丽这样的表现,校长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因此校长这时候反倒是为难了。要答应花魁吧,的确是有点欺负小孩子的嫌疑了。要不答应吧,自己总不能真的把胡美丽的工作拿掉吧。忍心不忍心就不说了,就凭人家胡美丽每次给你校长弄的那些好药,你能做得出来么。

“呵呵,花魁同学!”校长伸手指了指凳子,意思是要花魁坐下,“校长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而且,还讲义气!唉,不过这事呢,是学校一向的规矩,我没办法违抗哇!这样吧,你们先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就在校长想想的时候,胡美丽却呜呜的哭了。胡美丽这一哭,校长倒是有了主意。校长突然把脸转向花魁,满是和蔼的看着花魁,那样子都有点像花魁的父亲了。

“呵呵,这样吧,我就答应花魁同学的请求!”校长似乎是狠了很久的心才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校长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来,“我们这样好吗,花魁同学,我就答应你离开学校吧。但是,你的学籍我给你保留着,而且到了你这个班毕业的时候,我照样给你开毕业证书!真的,请你相信我说的话!我向你保证!”

其实校长自己清楚,他这样的做法是严重违规的。不过眼下校长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花魁的所作所为,的确感动了校长。校长觉得,为一个这样讲义气的学生付出一回是绝对值得的。

见校长答应了,花魁对着校长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过身就想走。校长却一把拉住花魁。

“花魁同学!”校长忙打开另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来,“花魁同学,来,这是我给你的。快拿着!记住,花魁同学,有啥事记得来找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你。毕业证书我到时候给你弄好就是了。好吧,你走嘛!”

“花小子,你等等我!”胡美丽正要跟着花魁走,校长却把她叫住了,胡美丽忙对花魁喊道,“花小子,你在门口等我哈!千万要等我哦!”

花魁在门外站了一会,胡美丽便出来了。二人走出校长办公楼,快要走到医务室的时候,胡美丽便停住了脚。

“花小子!”胡美丽喊了这一声,便说不出话来了。花魁想安慰下的,但一看正有学生陆续走进学校,于是只得忍着。

“花小子,是姨害了你呀!”胡美丽看了看四周,忙一把拉着花魁朝学校大门走去,“花小子,你看这样好么,姨先带你去找个地方休息下。然后等姨中午下班了,我们再做商量,你看行么花小子?”

“姨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哩!”花魁忙转过脸来安慰胡美丽,“其实姨,我早就不想读书哩。唉,只是这回拖累到姨了!姨,都怨我害你坏了名声哩,是我不好!”

“花小子,你咋这样说话哩!”胡美丽说着,轻轻一笑,“姨又不是和个鬼头鬼脑的男人!姨是和花小子你呀!呵呵,姨不但没坏名声,反倒是感觉光彩着哩!真的花小子!”

也许这就是女人吧,能和自己心仪的男人,哪怕是受到什么委屈,也觉得是开心的。花魁感激的看了胡美丽一眼,虽说不是太明白胡美丽的意思,不过总算是暂时可以安心点了。

“姨你想嘛,我爸为了我和我姐读书,都累得老了好多哩!”花魁皱了皱眉头,“我爸每个月就那么点钱,节约得都快把饭戒掉了,姨你说我哪还有心思读书嘛!再说了,我姐一个人在省城上大学,没钱咋上呢?放假的时候,我姐回来,我见她都瘦了好多!唉!”

花魁说到这里,把胡美丽都惹哭了,胡美丽抹了一把眼泪,看看已经走出学校好远了,然后一把挽着花魁的胳膊,将头依偎在花魁的肩膀上轻轻抽泣着。

0109 太好笑了

“那,花小子,你有啥打算呢?是回家去么?”胡美丽急切的问着花魁,“你回家去,你爸会生气吧!唉,都怨姨呀!”

“姨你就不要再责备自己了好吗!姨你这样不是在骂我么。”花魁索性停下来不走了,“我还不想回家去哩。我爸倒是不会说我啥,不过,我不想让他伤心。姨,我想和吴佳丽的哥哥吴大雄去做生意,真的姨,我想和他们去福建拿手表过来卖。”

“好呀花小子!”胡美丽突然间破涕为笑,“姨支持你!啊呀,我就说嘛,我们花小子最有出息哩!这样嘛花小子,姨还有点钱,姨去取来给你做本钱吧。”

胡美丽也知道花魁不喜欢读书,如果再读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和青春而已。那么与其这样,倒还不如早早跨入社会。因为胡美丽相信,就凭花魁的胆识与机灵,无论做什么都应该比读书强的。

花魁和胡美丽说了一阵话之后,胡乱在街上吃了点东西,胡美丽便把花魁带到县人民医院旁边的县农推站招待所住下了。这地方胡美丽很熟悉,而且环境也还幽静,让花魁住到这种地方,胡美丽觉得放心。

“花小子,你先在招待所休息下嘛,等姨中午下班了就过来。”胡美丽忙着帮花魁把床铺好,“我顺便给你把钱带来。嗯,我那里就剩下一千块钱了,我全给你拿来哈。如果不够哩,姨再去想办法。”

“太多了姨!”花魁感激的一把抱住胡美丽,“姨,用不了那么多哩。吴大雄都给我说了,那边的手表才是20块钱左右一块,能有几百块钱做本钱就行了。我想先少拿点来试试哩,姨你说呢?”

“嗯,不错!”胡美丽忙点头称赞,“花小子呐,这做生意和做人是一样的道理,得胆大心细哩。那,花小子,你说嘛,要多少,姨给你取来。”

“姨你先借给我500吧,等赚了钱我马上还你。”花魁满有把握的看着胡美丽,“哎呀,这下可好了!我终于如愿喽!姨我总算能帮我爸减轻点负担喽!”

听花魁这么一说,胡美丽差点没马上掉下泪来。多懂事的孩子呢,还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呐。

安顿好花魁,胡美丽便回学校了。花魁先是往床上一躺,玩了一个晚上,的确是有点困了,不过花魁却怎么也睡不着,兴奋着呢。

花魁想着,先和吴大雄他们出去闯荡闯荡,看清楚了再下手,争取做一回得一回,千万不要把钱赔进去了。

这么一想,花魁便巴不得马上就到中午。一是胡美丽给自己拿本钱来,再者吴佳丽也放学了,正好到她家去找她哥哥吴大雄呢。正当花魁想入非非的时候,吴佳丽在屋外大喊大叫。

“花小子!花小子!”

花魁一听就乐了,原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于是忙翻身下床。

“吴佳丽!我在这里哩!”花魁一把将门拉开,“嘿嘿,还没放学嘛,你咋就来了呢?呵呵,你呀,又逃学了吧!是胡医生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吗?”

“哈哈,花小子呀!”吴佳丽一见花魁就是一阵哈哈大笑,“你这家伙!你要笑死我呐!晓得么花小子,学校好多人都被你给笑死呐!哈哈,太好玩了耶!”

花魁被吴佳丽这突如其来的哈哈大笑给弄得晕乎乎,想开口问吧,吴佳丽却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估计问也是白问。

“妈妈耶!花小子呀花小子,你说你嘛!啊呀,笑死我呐!”吴佳丽说着,仍然忍不住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嘿嘿,吴佳丽,我花魁真的就这么好笑么?”花魁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没啥好笑的呀。唉呀吴佳丽,你快说嘛,我到底是咋了!不说是吧,好嘛,那我不理你了!我关门了哦吴佳丽!”

“别!”吴佳丽忙伸手抵住门,“你等我笑够再说嘛!哈哈,花小子呀,你猜猜看,学校里的人们是咋说你呢?啊呀笑死人喽!”

0110 都知道了

听吴佳丽这么一说,花魁这才仔细回忆着昨晚和胡美丽在医务室的事情。想着自己和胡美丽的胡言乱语,花魁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嘻嘻,花小子!”吴佳丽兴奋地看着花魁,“这么说,都是真的呀!哈哈,笑死我喽!花小子呀花小子,你以为你们是在办家家酒么,那些话你们也说得出口?啊呀,也不怕笑死人去!”

“嘿嘿,咋会这样呢?”花魁脸红红的不敢看吴佳丽,“吴佳丽,我问你个事哈,那,胡医生没怎么吧?”

“嗨,你也是的,那胡医生还会咋呐?”吴佳丽一脸不屑的看着花魁,“别个不担心,你担心胡医生!那女人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呢,嘿嘿,这下那几个保卫呀,我倒要看看他们咋死呐!”

“吴佳丽你说啥?”花魁惊慌的拉着吴佳丽的衣袖,“你是说胡医生要杀人么?唉呀,那咋能做哩。”

“杀人?我没说胡医生要杀人呀!”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看看他们咋死么!”花魁一脸的茫然,“吴佳丽你咋不把话说明白哩,把我都弄晕了!”

“切,你也会有晕的时候么?”吴佳丽不以为然的睇了花魁一眼,“算了,不和你说呐。花小子,看不出来哦,嘻嘻,你晓得有好多女人为你担心么?哈哈,不晓得吧!告诉你吧,连肖老师都在担心你哩!”

“嘿嘿。”花魁一阵傻笑,“那,肖老师没骂我吧。”

“骂你?你不晓得肖老师有多担心你哩!唉呀,花小子哈,你真有福气耶!”吴佳丽突然把话停下来,然后两眼直直的瞅着花魁,“我也担心你哦!真的,我一看你没来上课,就急呐!”

说到这里,吴佳丽脸便红了。吴佳丽埋着头,两只手抓住一个衣角不停的拧,不停的绞,都感觉是在拧麻花了。

花魁却是一脸的感慨,心也跟着“咚咚”直跳。是啊,能不跳么,自己做了那种事情,这些女人们不但不怪他,反倒是为他担心。

“吴佳丽,那么肖老师现在哪里呢?”花魁怯怯的看着吴佳丽,其实花魁心里担忧的是肖茉莉会去和胡美丽吵架。

“肖老师在胡医生那里呀!也不晓得她们在干啥哩,把个门关着!”吴佳丽一脸的不服气,“不就是比我大点嘛,咋就不能让我进去呀!我问胡医生你在哪里,她也不开门,隔着一道门冲我喊,说你在这里哩!”

“哦。”花魁若有所思的样子,“那,吴佳丽,你没听到她们,没听到她们吵架么?”

“吵架?她们干啥要吵架?”吴佳丽不解的看着花魁,“你也是的,就会瞎操心。她们两个不晓得有多开心呢,都在医务室里笑翻天呐,还吵架哩!”

这样说来,肖茉莉没有怪花魁,更没有生胡美丽的气了。不过可气的是那些死保卫们,校长分明给他们说了的,要他们不要把事情说出去。现在看来,这些多口多舌的保卫们,不但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很有可能还添油加醋了呢。

“唉,校长明明说好了的,叫那些保卫不要到处去乱说!”花魁气呼呼的看着窗外,“真弄不明白,那些保卫们干啥要这样哩。”

“花小子呀花小子,我看你也和那老糊涂的校长差不多哩。”吴佳丽说着,摇了摇头,“那些保卫是谁呀,全是一群长舌妇!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笨蛋!这下好呀,我看胡医生不把他们,哼哼!”

吴佳丽话音刚落,胡美丽和肖茉莉便来了。胡美丽一进门就笑呵呵的,就像是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肖茉莉走在胡美丽身后,刚一进门,看到花魁便忍不住用手捂住嘴笑。

“姨,肖老师!”花魁兴奋地看着胡美丽和肖茉莉,“嘿嘿,吴佳丽也是刚到哩!真的!”

吴佳丽倒是不以为然,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胡美丽和肖茉莉。胡美丽和肖茉莉明白花魁的意思,因为花魁是害怕胡美丽和肖茉莉误会。而吴佳丽却不这样认为,觉得让她们两个误会才好呢。

“你们听他的!嘻嘻,我早就来呐!真的!”吴佳丽说着故意往花魁身上靠去,“是哦花小子!你不用怕嘛,胡医生和肖老师又不会说我们哩。再说呐,你现在又不是安乐一中的学生呐,还怕啥哩!”

花魁忙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但吴佳丽却死死跟着,花魁哪会躲得开去。

“好了你们两个!”胡美丽忙止住吴佳丽,“佳丽你就别弄他了,你看看,我们花小子多可怜呀!花小子,姨给你拿钱来呐,就你说的,500哩!来,拿着!”

0111 有了本钱

花魁接过胡美丽递来的钱,吴佳丽却傻眼了,不明白胡美丽为什么要给花魁钱。

“吴佳丽,你哥在么?呵呵,我想和他们去哩!”花魁急切的问着,“马上走都行哩,你看,我姨都给我把本钱准备好了!”

“哈哈,原来你是要和我哥他们去福建呀!”吴佳丽一拍大腿,“我还以为胡医生拿钱给你是……嘻嘻,不说呐!”

“傻丫头,不然你还以为啥呀?”胡美丽往吴佳丽身边一坐,伸手就去捏吴佳丽的粉白脸蛋,“你这傻丫头,莫非我还会咋呐!”

“好呐好呐,不要胡闹呐!”肖茉莉终于开口了,“还是来说正事哈,吴佳丽你哥还没走吧,去给你哥说说,让他带花小子去做生意吧。你和花小子平时不是很好么,这点忙你不会不帮吧!”

“肖老师呀,看你说得!我哪会不帮哩!”吴佳丽急得忙站了起来,“只是,只是我哥他们这趟出事呐!我哥都被关在那边了哩,还有两天才能回来。真的肖老师,我没骗你!”

“哦!”肖茉莉和胡美丽同时叹息道,看得出两个女人都是一脸的焦急。

“原来这事还有风险呀!”肖茉莉禁不住摇着头,“那,花小子,你还有别的路子么?”

“没事呀肖老师!”吴佳丽忙安慰道,“这生意利润很高的,栽个一、两回很正常哩。我哥他们都这样,做个10回8回的,总会被逮着一、两回哩。不过没事,没收了,人关几天就出来了。我哥他们都习惯了哩!”

肖茉莉看了胡美丽一眼,胡美丽却仍然是笑呵呵的样子。这一来肖茉莉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胡医生,你看看这事,我担心得很哩!”肖茉莉把目光从胡美丽身上移到花魁身上,“花小子,那你可得要想好哦,老师真的很担心你哩!”

“哎呀,不要婆婆妈妈了,好不好!”胡美丽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如果是说别人,那我不敢相信。呵呵,花小子这么机灵,还怕会有啥事么!放心呐肖老师,就让他去闯一闯吧。反正我是看好我们花小子的,花小子哦!反正我对花魁有信心!”

胡美丽的动作很亲昵,都有点像是花魁的家人了。肖茉莉这下就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了,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那就是不相信花魁了。

“好嘛,既然你们都看好花小子,那我还有啥说的哩!”肖茉莉说着,从兜里扯出一沓钱来,都是些小票,2块和5块的都有,“花小子,老师也没啥钱。来拿着,200块钱,是老师的全部家底了!”

1979年的200块钱已经不算少了,1角多钱一斤的大米,能买1千多斤呢。而那时候,一个教师每月也就几十块钱工资,要养活一大家人呢。

“肖老师,我不能拿你这钱!”花魁忙推回肖茉莉握钱的手,“我姨给我的500块钱已经够多了。真的肖老师!你这钱你自己留着吧!”

“花魁!”肖茉莉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拿着!出门在外,身上能多有几个钱总归不是坏事。听老师的,快拿着!”

这一来,花魁便有了700块钱做本钱了。再加上校长给的,以及花魁自己平时存下来的,都差不多有1千块钱了。

几个人在房间里笑闹着,很快便到了吃饭时间。胡美丽说她请客,于是三大丽人和花魁在吴佳丽亲戚开的小饭馆里吃了餐饭,然后便是给花魁安排住的地方。吴佳丽说让花魁住她家去,反正她家里就她和她哥俩,一切都是很方便的。不过肖茉莉却不同意。

肖茉莉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明白,那就是怕花魁和吴佳丽万一弄出事情怎么办。毕竟吴佳丽还是个大姑娘,一旦和花魁弄出点问题,那是很不好处理的。

胡美丽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因为花魁就是在她那里出的事情,莫非她胡美丽还敢明目张胆的把花魁弄去她那里住下不成。最后说来说去,花魁去肖茉莉那里住。

“反正我那里房间多,我给花小子铺张床就行了。”肖茉莉得意的看着胡美丽和吴佳丽,“何况我还是他老师哩,还怕我们会弄出啥来呀!可能吗!花小子哦,就住老师家去!”

肖茉莉说到做到,马上就把花魁带回家去了。胡美丽和吴佳丽也跟着去帮忙,两个人到宿舍去把花魁的铺盖搬了来。

0112 住老师家

的确肖茉莉的决定没有错,因为首先她肖茉莉家不仅是单门独户,而且还有个院子。其次就是房间多,一个人住着,肖茉莉都有点怕鬼了。那可是栋老房子呢,说不定以前里面就死过人,要说没有鬼,谁会相信呢。

晚上肖茉莉弄了些菜,让胡美丽和吴佳丽也在她那里吃了顿饭。肖茉莉心里明白,自己和花魁这么住着,将来说好说歹的,胡美丽和吴佳丽便是关键人物了。因此能拉拢的,那当然是要尽力拉拢了。

晚上送走胡美丽和吴佳丽之后,肖茉莉便把院子门一关,再把房门也锁上,屋里即使是有啥大的响动,外面也是不可能听得到的。毕竟胡美丽的教训太深刻了,她肖茉莉可不敢像胡美丽那样,得处处地方小心着呢。

“花小子,看看你那床铺得还行吧!”肖茉莉笑呵呵的看着花魁,很慈祥的样子,“呵呵,老师这家呀,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哩!”

花魁前脚刚走进肖茉莉为他准备的房间,肖茉莉后脚便跟了进来。房间里就一张床,一把竹椅,一张书桌。东西是少了点,不过看着却清爽。

“嘿嘿谢谢老师!”花魁有点激动,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老师铺的床还用说么,肯定好呢!”

“嗯,那就好!”肖茉莉始终保持着笑容,看着便很亲切,都像是花魁的妈妈了,“花小子,你等下把衣服脱了放你屋里嘛。”说完这句话,肖茉莉头都不回就转身走了,刚走到门边,又丢给花魁一句,“脱好衣服,你来老师房间嘛!老师等你哩!”

听到这样的话,花魁哪还等得,忙三两下把外衣脱了,然后便朝肖茉莉的房间奔去。一进门花魁闻到一股香气,像是玫瑰花的芳香。

“过来呀,花小子!”肖茉莉半光着身子斜靠在床上向花魁招手,“来帮老师揉揉嘛,老师腰好疼耶!”

看着眼前的肖茉莉,花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女人是谁呢?会是肖茉莉老师吗?花魁一点一点的向床边走去,肖茉莉仍然笑盈盈的向花魁招手。

“嘿嘿老师!”花魁突然间感觉有点腼腆,“你的床好香哦!真的老师!”

“是吗!呵呵,那你喜欢吗花小子?”肖茉莉甜甜的笑着,看着像个可爱的小女孩,“晓得老师这床是用啥铺的么?告诉你吧,是玫瑰花!你看看老师这床垫,还有这枕头,里面全是玫瑰花哩!”

“哦!”花魁使劲抽了抽鼻子,“嗯,难怪呢!我就说嘛,这香味很独特呢!”

花魁坐到肖茉莉身边,伸手在肖茉莉的脊背上轻轻抚弄着,花魁的手才抚弄了几下,肖茉莉便轻轻的“啊”了一声,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啊”,人便不动弹了。

“老师你睡着了吗?”花魁在肖茉莉耳边轻轻呼唤着,此时的花魁已经吸取了和胡美丽的教训,知道乱喊乱叫的后果。

“呵呵,老师没睡着哩!”肖茉莉懒懒的动了动身子,“花小子,老师……老师想上厕所哦!让老师下床来嘛!”

花魁“嗯”了一声,随即便站了起来。肖茉莉慢慢撑起身子,感觉像是很困难的样子。花魁忙把鞋子给肖茉莉推了过去。

“唉呀花小子,你可不许笑话老师哦!”肖茉莉边说就边笑,“不许笑哦!老师……老师平时间怕鬼哩,所以……所以就把尿盆搁床下呐!”

肖茉莉吃力的弯下腰,然后从床底下扯出一个红花搪瓷盆来。花魁正打算把脸转开去,肖茉莉却反过脸来对着花魁嘻嘻一笑。

“嘿嘿肖老师”花魁勾下头仔细看着肖茉莉,肖茉莉却忙把身子转了过去,“老师,你……你动啥呢!”

“嘻嘻,是吗,我有动吗?”肖茉莉蹲在盆子上使劲甩了甩身子,“嘻嘻,花小子!你先回去睡吧。”肖茉莉硬生生的朝花魁甩过来一句之后,便再也没去理睬花魁了。

“嘿嘿老师!”花魁傻乎乎的看着肖茉莉,“那我去睡觉了哈。肖老师你看到鬼就喊我哈!”

花魁边走就边反过脸看肖茉莉上,花魁心想,既然肖茉莉让他走,那还能违背吗,于是只好蔫蔫的回到自己床上去了。

第二天肖茉莉醒来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感觉到神清气爽,身体也复原了。肖茉莉先是躺在床上偷着乐了一回,这才慢慢起床。不过一想起夜里没有和花魁弄上,肖茉莉便觉得有点遗憾。

0113 三个疯子

洗漱好之后,肖茉莉便忙着给花魁弄早餐。而一觉睡醒之后的花魁,似乎还不怎么清醒,记忆里仍然觉得自己还是个学生,肖茉莉依然还是自己的老师。花魁在肖茉莉的招呼下,只顾低着头吃早餐,几乎不敢看肖茉莉一眼。

“花小子,你这臭小子!”肖茉莉笑嘻嘻的看着花魁,“昨夜没睡好么?”

“没睡好?”花魁不解的看着肖茉莉,“老师你为啥说我没睡好呢?,莫非老师昨夜里没睡觉么?”

肖茉莉没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花魁。花魁见肖茉莉如此,因此也不敢多问,眼前的女人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老师,学生在老师面前始终都是不敢放肆的。

二人正默默无闻的吃着早餐,吴佳丽却跑来了。吴佳丽敲门很急,都有点像土匪打上门来了。于是肖茉莉就有点生气,肖茉莉把手里的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噔噔噔”的便跑去开门了。拉开一看是吴佳丽,肖茉莉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打去。

“死丫头!”肖茉莉的手“啪”一下,正好打在吴佳丽面前那刚烫好的卷发上,心疼得吴佳丽当即就大叫。

“妈呀!肖老师谋杀呀!”吴佳丽嘴里嚎叫着,身子却一躬,“嗖”的一下从肖茉莉腋窝下钻进了屋。

肖茉莉手也还真快,反手又是一巴掌拍去,“啪”的一声打在了吴佳丽肥嘟嘟的脊背上。这回吴佳丽变聪明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身子一缩,一下子便冲进了屋里。

“花小子救命!”吴佳丽几大步奔到花魁身边,“快救我!妈妈耶,肖老师想谋杀我哩!”

肖茉莉冲着吴佳丽的背影骂了句“疯丫头”,正准备关门,胡美丽却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骂哪个哩肖老师!嘻嘻,莫非肖老师屋里还藏有大姑娘么!”胡美丽身子一闪,便进来了,“我看看哈,是哪个嘛,惹我们肖老师生气哩!”

胡美丽探头探脑的往屋里张望着,肖茉莉趁机在胡美丽那烫得卷卷的一头黑发上轻拍了一下。胡美丽也不含糊,转过身一把便朝肖茉莉的头发抓去。

“妈耶!好多油哩!嘻嘻,都……嘻嘻,不说呐!”胡美丽故意用手做了个捏的动作,“嗯,看来肖老师也学懒呐,都不洗头发呐!唉,懒婆娘!”

“呵呵,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肖茉莉反手把门关了,然后对着胡美丽神秘兮兮的一笑,“头发有油才好呢,护发的呀。要不,胡医生,把你那个也弄点油上去吧!你看花小子那根头发……算了,不说了,我懒得买发油呢。”

肖茉莉也是光顾着嘴上痛快了,居然胡乱说话,于是忙伸手去捂嘴。毕竟头上擦发油在那个时代还是不多的,而且关键的是,那发油不但难买到,同时也有点贵了。

“花小子那头发?”胡美丽突然间愣住了,“我的妈呀!肖老师,挺快的嘛!嘻嘻,来我检查检查,看看被你给花小子擦了好多油哩!哎呀,真是时髦啊你们!”

胡美丽说完,真的去肖茉莉的房间里乱翻。肖茉莉个头虽大,但却抵挡不住胡美丽,于是只得老实说发油在哪里。

花魁和吴佳丽在屋里听到胡美丽和肖茉莉笑闹,便跑到门边来看热闹,胡美丽这时才忙住手。

“啊呀花小子呐!”胡美丽笑呵呵的望着花魁,“我想了一夜哩,看看我给你带啥来呐?呵呵,我连夜给你缝了几条布袋子哩。”

胡美丽边说就边从兜里扯出几条布袋子出来,每一天都比皮带稍宽一些,一共是3条。而每条布袋子又分别缝出一个一个的小袋子,并且每个小袋子都钉了扣子的。

肖茉莉和吴佳丽两人都没有看出来胡美丽手里的布袋子是做什么用的,因此两个人傻乎乎的看着胡美丽。花魁却是看明白了,兴奋得忙接过胡美丽手里的布袋子。

“姨!嘿嘿,我姨心真细!”花魁一个一个小袋子理开来看,“姨,每条袋子有20个兜哩。呵呵,把表放进去,然后扣子一扣,再往腰上一缠。姨,你这招真是绝呢!”

花魁边说就边比划,这时候,肖茉莉和吴佳丽才恍然大悟。原来胡美丽做的这3条布袋子,就是拿给花魁去福建装手表用的。可不是么,把手表装布袋子里,然后缠在身上,谁会发现呢。

“花小子呐花小子!姨就晓得我的花小子最聪明嘛!”胡美丽显然是很得意,“姨就说没看错你嘛!嗯,我的花小子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哩!”

“好呐,不要肉麻呐!”肖茉莉显然是有点吃醋了,“不和你们干扯,我上课去呐。佳丽,走,上学去!”

0114 冤家路窄

“唉呀,肖老师!”吴佳丽忙扭捏着身子,连头发都晃圆了,“我今天请个假哈,肖老师哦,嘻嘻,我就晓得肖老师最好呐!”

“死丫头!又要发啥疯呐!”肖茉莉瞪了吴佳丽一眼,“你呀!好嘛,就这一次哦。下次不允许哈!那我走呐。花小子,等下记得把门锁好哈。老师走呐!走喽,上课去喽!”

肖茉莉说完,身子一扭,转身便走了。胡美丽可是过来人,见肖茉莉这样,便有点糊涂了,胡美丽心想,莫非肖茉莉昨晚上那个舒服了。

“我也得走了哩。花小子,佳丽,你们是去哪里呢?”胡美丽嬉皮笑脸的看着花魁和吴佳丽,“你们该不会在肖老师这里那个吧?那可不行哦,我先就不同意哩!你们这样会害了肖老师的哦。”

“那个?那个啥呀姨?”花魁茫然的看看胡美丽,又看看吴佳丽,“吴佳丽,嘿嘿,你要和我那个啥哩,你该不是要我帮你做作业吧!”

“嗯,是做作业!”胡美丽嬉皮笑脸的忙把话接了过去,“花小子说对喽,是做你们人生最重要的作业哩!”

吴佳丽始终是个大姑娘,被胡美丽这么一说,脸马上就红得比红纸还红。原本吴佳丽就是壮胆到胡美丽那里要的药,现在胡美丽又这么胡打乱说,吴佳丽哪会不羞死去。

“唉呀胡医生!”吴佳丽把脸埋在胡美丽的胸前,“胡医生!胡妈妈!算我怕你了嘛!”

“嘻嘻,莫非佳丽饿了么!”胡美丽一把搂紧吴佳丽,“那,来嘛,我喂你吃饭饭哈!”

花魁在一边看得满头雾水,弄不明白这两个傻女人到底在做什么。花魁仔细看了看胡美丽和吴佳丽,吴佳丽虽说还只是个少女,不过那身板却已经发育得滚圆了,看着竟然比胡美丽还丰满呢。

“嘿嘿我也要吃哦!”花魁茫然的盯着胡美丽,“吴佳丽,我们一人吃一口哈!”

“去你的!我才不要吃哩!”吴佳丽忙从胡美丽怀里挣扎出来,“就会捣乱,也不晓得帮下我。不理你呐!”

“好呐好呐,别闹呐!”胡美丽忙收住笑,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说正事哈。花小子,记住哦,万事小心!佳丽,等下你看看,带花小子去哪里那个好。反正肯定不能在肖老师这里!明白了么?”

吴佳丽忙扭扭捏捏的瞪了胡美丽一眼,花魁看着有点晕,正要开口,吴佳丽一把给捂住了。胡美丽冲两个小男女嘻嘻一笑,然后向花魁招手。

“花小子,你过来嘛!”胡美丽拉过花魁,然后把嘴对着花魁的耳朵,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花小子,姨提醒你哦,学做生意得小心哩,千万不能被人骗了哈!记住哦,千万记住哈!吴佳丽这里哩,姨拿药给她呐。不过你得盯着她吃哈!明白了么?花小子呐,小姑娘可不比我们这些结过婚的少妇哦!好呐,我走呐!”

胡美丽说走就走,转过身头也不回的便离去了。花魁看着胡美丽离去的背影,突然间感觉自己对胡美丽有着许多的依恋,都觉得自己像是胡美丽的亲侄儿子了。

“嘿嘿吴佳丽!”花魁一把抓住吴佳丽的衣服,“这回没人了,你该可以给我说说是那个啥了吧!说呀,我又不会吃你!”

“嘻嘻!”吴佳丽仍然扭捏着,两只手抓住自己的衣角不停的绞着,“你以为胡医生给你说啥我不晓得么!不就是怕你把我……把我,哎呀我不说呐!哈哈,笑死人了耶!你真不晓得那个啥么?真是个傻瓜瓜!莫非你没和胡医生那个过么?没和肖老师那个过么?”

听吴佳丽这么一说,花魁顿时明白过来了,于是也羞红了脸。两个小男女就这样,你扭过去,我扭过来。直到学校的钟声响了,这才回过神。

“吴佳丽,那,我们来嘛!”花魁说着便去拉吴佳丽,“走嘛,我们去那个嘛!嘿嘿,莫非你不想么?”

“妈妈呀!你这个小流氓!”吴佳丽羞得忙拿手把脸捂住,“你就不能不说话么!”吴佳丽边说边跳脚,“走呀,到我家去!”

两个人做贼似的从肖茉莉屋里出来,待花魁把门锁好之后,吴佳丽便带着花魁往那些背街小巷走。毕竟吴佳丽还是个姑娘,带着个小男生,始终还是怕遇见熟人。

二人刚走到一条小巷子的中段,周东平却迎面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吴佳丽想躲藏,可是哪有地方躲藏呢,小巷两边都是围墙,根本没处躲藏。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了。

“咦,花魁,你不是没读书了么。”周东平把车停在了花魁和吴佳丽面前,“咋啦,不回家去么?你呀!有啥困难吗,有就给老师说哈。”周东平说着,把头转向吴佳丽,“吴佳丽,呵呵,咋啦,又是逃学了吧!”

0115 吴佳丽家

花魁和吴佳丽几乎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周东平始终改不了他一向口若悬河的德性,嘴里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都和唐僧差不多了。

“花魁,有时间来老师家玩嘛!”周东平很客气的冲花魁笑了笑,“记得哦,来老师家玩哈!好啦,你们去玩嘛,老师要上课去了。”

看着周东平出了巷子,吴佳丽忙一把抓住花魁的衣服。

“唉呀完喽!”吴佳丽叹了口气,“遇到哪个不好,偏偏会遇到他!真是撞到鬼哦!冤家路窄!哼,气死我呐!”

可不是么,那周东平也是个多口多舌的主,比长舌妇还要长舌呢。吴佳丽叹了一阵气,心一横,索性伸手来抓住花魁的胳膊,样子显得很亲热,都像是一对情侣了。反正她吴佳丽也不想读书了,大不了和花魁一样,退学就是了。

吴佳丽拉着花魁跑出巷子,然后再穿过一条小街,便到了吴佳丽的家了。刚进到屋里,吴佳丽便把门关了。花魁却有点不太适应,只是傻乎乎的看着吴佳丽。吴佳丽没去理会花魁,而是自顾在的把胡美丽拿给她的药吃了。

“就你自己吃呀?那我呢?我不用吃么?”花魁一脸茫然的看着吴佳丽,“嘿嘿,吴佳丽你别骂我哈,我真的不太明白哩,真的!”

“妈耶!说你傻吧,你又是个聪明人哩!”吴佳丽说着,一把抓着花魁的手便往自己的闺房拖,“还愣着干啥呢?莫非等人来了才……才那个呀!快点吧,没多少时间哈!”

进到吴佳丽的房间里,吴佳丽却又害羞了,头都不敢抬起看花魁。好到花魁并不算糊涂,笑呵呵的就要和吴佳丽那个。

“吴佳丽,干脆我们来玩书上面的游戏算了!”花魁说着便要来玩真的,“你说好不好嘛?”

“唉呀!不要问我呐!”吴佳丽把脸别到一边去,“花小子,你不要老是叫我的大名嘛。叫我佳丽,或者小丽多好哩!”

吴佳丽这么一说,花魁猛的愣了下。可不是么,是应该改了。花魁嘿嘿的傻笑着,感觉都不好意思了。吴佳丽白了花魁一眼,一把推开他,然后站到了一边去。

“佳丽你?你生气了?”花魁茫然的看着吴佳丽,“真生气了么?嘿嘿,我错了还不行么。其实我……我一直都想叫你佳丽或者小丽,但怕好不高兴呢。”

“知错就好!”吴佳丽突然间又笑了,“嘻嘻,我不是要想说你哩,而是你真的应该改呐!你晓得我哥那些兄弟们咋看你么?他们说你有股子匪气哦!还有那个苏玉龙,居然说你老土!哼,他才老土哩!你呀,都害我和苏玉龙那草寇吵了一大架哩!”

“苏玉龙?”花魁惊讶的看着吴佳丽,“不就是周老师的小舅子么!嘿嘿,他居然这么说我!嗨,这个苏玉龙也真是的!”

“是呀!不是说你,莫非是说我呀。”吴佳丽嘟着个嘴,“要论长相吧,你比我们城里人都洋气。你看看那个苏玉龙,人长得漂亮吧,在我哥的弟兄们当中,他算是洋气了。但是和你一比,呵呵,他苏玉龙算是哪根葱,哪根蒜,还不是灰头土脸的土包子一个!”

吴佳丽一番话说得花魁乐滋滋的,感觉都有点飘飘然了。花魁仍然是嘿嘿的傻笑着,直到这时候,花魁才发觉,原来吴佳丽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还蛮可爱的。

“佳丽,你真这么看好我么?”花魁一本正经的看着吴佳丽,“你说得很对佳丽,我自己也觉得应该改了。你看我这次,把我姨都给害呐!”

“你姨?呵呵,花小子呀,不是我想说你哈,那胡美丽和你是亲戚么?”吴佳丽一脸的不服气,“说呀,凭啥要叫她胡美丽姨喽!”

“她……她和我妈妈一个姓哩!”花魁小声的辩解道,“我妈妈也姓胡,真的,佳丽我没骗你!”

“哦!”吴佳丽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也难怪你会这样哩!好了花小子,我不再说你呐。以后哩,我家也就是你的家,明白么。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哩,当你姐应该没问题吧。”

见吴佳丽这样,花魁还感觉有点适应不过来。毕竟平时的吴佳丽可不是这样的,纯粹傻大姐一个,什么事情都是大而化之的,而且还没个正经呢。

“咋呐?你不愿意我当你姐么?”吴佳丽把花魁的头搬过来对着自己,“嘻嘻,我就偏要当你姐哩!咋样,同意么?”

说到姐姐这个词,花魁便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方蕾。也不知道姐姐方蕾在省城过得怎么样呢,每个月就那点钱,够不够吃饭都不知道呢。

0116 就差一点

“唉!”花魁突然一声长叹,“我姐在省城读书可苦喽!真的,我爸就那点工资,要供我读高中,又要供我姐上大学,佳丽你说我能安心读书么!”

“你姐方蕾我认识哩,读书很用心,人也很勤俭。”吴佳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花小子,你就不想多有个姐姐么?我是认真的哦。”

“想,咋不想哩!”花魁笑呵呵的看着吴佳丽,“那,佳丽,我们还那个吗?呵呵,我的意思是,我们还睡么?”

“又来了哈!”吴佳丽轻轻的拍了花魁的手臂一下,“叫你不要粗口哩!狗改不了吃屎!嘻嘻,咋不那个哩,当然要那个呐!莫非我当你姐了,我们就不那个呐?”

吴佳丽的确算得上是疯丫头了,忽冷忽热的,把一向聪明绝顶的花魁都给弄晕了。花魁不得不感慨,这小姑娘和和老婆娘,到底区别就是不小。

“嘿嘿,那我们开始嘛!”花魁虽然迫不及待,但还是忍住了,“佳丽,你准备好了就告诉我哈!我不急,真的!”

“哈哈,笑死人呐!”吴佳丽突然大笑起来,“你说我们嘛,做这种事情,居然会东扯西拉,哈哈,都把我弄糊涂了耶!来嘛花小子,我准备好呐!”

花魁依然不敢乱来,因此吴佳丽便有点懵。

“咋了你?”吴佳丽扯了扯花魁的手臂,“莫非你真要学着……学着书上,那个么?嘻嘻,那我们来试试吧,看看好玩不!”

吴佳丽说完,正要有所准备,却马上就愣住了,因为屋外响起了好多脚步声呢。花魁反应更快,马上就惊慌地跟什么似的。

“哎呀佳丽,你听听,你快听听!”花魁忙一把拖起吴佳丽,“好像有好多人在你家门口哦!听嘛,听到了吗?”

哪还用得着听,吴佳丽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钟了。这个时候正是邻居们放学的放学,下班的下班,门口怎么会不热闹呢。

“啊呀花小子!快过来!”吴佳丽说着便想去开门看个究竟,“哎呀,会是哪个呢!”

这下花魁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原本还以为自己今天可以好好试试这小姑娘和老婆娘有什么不同呢,这下好呀,什么都没弄成不说,还把自己搞得很难受。

两个人迅速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之后,看了看门外清静了,吴佳丽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门拉开,然后带着花魁,像做贼似,悄悄跑出去了。

走在街上,吴佳丽像是故意似的,只要是没人的地方,她都会用肩膀去撞花魁。花魁几乎快被吴佳丽弄疯掉了,眼睛几乎就不敢去看吴佳丽一眼。

花魁拖着吴佳丽在一家小饭馆吃了中午饭之后,便一心想着回到吴佳丽家弄那事。其实吴佳丽也想,只是有点贪玩罢了,因此便和花魁在街上拉拉扯扯的疯跑。

“花小子,等等吧,现在是中午哩,你就不怕有人来我家么?”吴佳丽安慰着花魁,“这回和我哥去的,就回来了两个,我怕他们今天会来家里哩。”

“哦。”花魁放慢了脚步,弄了半天,自己还以为吴佳丽傻,原来这丫头精着呢。

看着到了下午了,花魁和吴佳丽这才悄悄跑回家去。刚进门,还没等吴佳丽关门,吴大雄那两个先回来的兄弟便来了。

“佳丽,你哥还没回来么?”两个人一进门便嚷嚷,“应该就这两天回来嘛,咋还不见人影呢?”

“你们问我?”吴佳丽反唇相讥,“你们不是跟我哥一起去的么!呵呵,你们把他丢下不管,反倒是来问我要人!看来你们真是我哥的好兄弟耶!”

“佳丽我们……唉,咋能怨我们呢?都是那个苏玉龙嘛!”

两个家伙嘀嘀咕咕的说着,吴佳丽却懒得理睬他们。吴佳丽就这样把在门边,反正就是不想让他们进来。

“你们要进来还是要走?我关门了哈!”吴佳丽说着,做了个关门的动作。

“我们走!呵呵,我们走哈!佳丽,那你哥回来我们再过来哈!”

吴佳丽没等那两个人把话说完,猛的一把将门推关上了。吴佳丽先是躲在门边听了听动静,屋外哪还有什么动静呢,都两点过钟了,该走的都走光了。可是正当吴佳丽和花魁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门又响了。

“小丽开门!我回来啦!唉呀,我都快饿死啦!小丽!”吴大雄在外面“咚咚”的砸门,感觉就像是不开就要破门而入似的。

“啊呀我哥回来呐!”吴佳丽忙一把推开花魁,还好到二人并没有做什么。吴佳丽整理了下头发,看了花魁一眼,便跑去开门了。

0117 学做生意

“哥!”吴佳丽显然很兴奋,“哥我正在为你着急哩!呵呵,这下好呐!”

“咦,小丽,你大白天的,咋把门关死呢?”吴大雄狐疑的看着妹妹,然后往里看了看,“你和花小子?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咋呐?”吴佳丽小嘴一撅,“还不是你那些好兄弟们弄的,没事尽来家里闹!我才把他们赶走呐!不关死门,莫非让他们来烦我呀!”

“哦。”吴大雄似信非信的看了自己妹妹和花魁一眼,“是跑脱的那两个吧?死东西,等下我去教训他们!小丽,家里有啥吃的,我都快饿疯了!”

“吃的?”吴佳丽伸手挠了挠头皮,“呵呵,没有哩。哥,我去饭馆给你端来吧!”

“佳丽我去嘛!”花魁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你和你哥在家等着,我马上就端来。大雄,稍等下哈,很快的。”

花魁说完就跑出去了。之所以他要争着去给吴大雄端饭菜,主要还是担心吴大雄会问起他和吴佳丽的事情。因为心里没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好,因此宁可自己掏钱去帮吴大雄弄吃的,也不能留在家里呢。

不多一会儿,花魁便把饭菜端来了。花魁一进家门,吴大雄就看着花魁一阵哈哈大笑,弄得花魁心里直打鼓,“莫非吴大雄想把他妹妹吴佳丽嫁给我么!”这样一想,花魁倒还感到为难了。

“哈哈,花小子哇,真有你的!”吴大雄接过花魁端来的饭菜,“嗯,不错!我就喜欢回锅肉!嘿嘿,花小子,我真服你了!”

“服我?”花魁这下更加迷糊了,“大雄你服我啥了?呵呵,说笑了吧大雄。”

“花小子哇,你在学校的事情,我妹都给我说了。”吴大雄边说边往嘴里大口大口的扒饭,“哈哈,你这家伙啊!好啦,不说啦,跟我们混哈!”

“哥,人家花小子本来是要回家的,是我硬把他给留下来了哩!”吴佳丽说着,给花魁眨了下眼睛,“花小子,你就答应我哥吧!”

花魁没有说话,只是冲吴佳丽点了点头。吴佳丽显得很开心,忙给他哥哥吴大雄碗里夹菜。

“呵呵,你看看,这么多菜,都快被我吃光啦!”吴大雄说完又埋头吃饭,看样子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直到吴大雄吃饱了,这才仔仔细细的把这次在省城火车站出事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本吴大雄是可以走脱的,没想到苏玉龙心里害怕,因此便把吴大雄也拖了进去。

“哥,我看下次就不要苏玉龙去呐!”吴佳丽愤愤然的说道,“我就晓得苏玉龙不是个好人嘛!哼,就和他姐夫周东平差不多!”

“那不成!”吴大雄点了支烟猛吸一口,“这事也不能完全怨他呢。当时我们都懵了,还以为是被人黑吃了呢。所以他就喊我,我当时也急,没顾得多想,就冲上去帮他。呵呵,哪晓得对方是警察呀。”

“哦,是这样呀!那,哥,你们还去么?”吴佳丽急切的望着哥哥吴大雄,“我都让花小子准备好本钱呐!真的哥,嘻嘻,就是和他睡觉那个胡医生给的哩!”

“是吗!”吴大雄一听就乐了,“行啊小丽,都学会帮哥啦!哎呀,等哥好好找点钱,让你读完高中读大学!呵呵,我吴家总算有个能读书的啦!”

“唉呀哥!”吴佳丽故意扭捏着身子,“你都还没答应我哩。你们还去不去嘛!”

“嗯,要是花小子肯去哇。”吴大雄想了想,然后猛吸了一口烟,“这样吧,晚上我们商量下,要不明天就走。花小子,你看行吗?”

“行啊,当然行喽!”花魁正求之不得,“反正我都准备好了哩,越快当然越好呀。”

其实吴大雄所说的商量,不外乎就是把他那些兄弟们喊拢来,叫各自把钱带好,然后约好时间就行了。

晚上花魁跑去告诉胡美丽和肖茉莉,说是明天就走。于是两个女人对花魁叮嘱了又叮嘱,那样子就像花魁是她们的儿子似的。胡美丽还特意给花魁煮了些鸡蛋,肖茉莉却忙着到街上去给花魁买在路上吃的和用的。

第二天早上,花魁便和吴大雄等人出发了。从县城坐汽车到省城,然后再转火车。火车到了江西省的鹰潭之后,还得在那里转车去福建。

一路上都很顺利,到了福建的福州之后,又还要再转一次车,最后便到达目的地泉州了。吴大雄照常带着大伙在泉州转了一天,看清楚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开始进货。

每次进货的价格都不一样,总是有涨有跌。而这一次是因为路上查得严,因此手表的价格就相对要低一些,23块钱左右一块。

0118 美女老板

晚上吴大雄把大伙领到了一个女老板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按22块钱一块的价格给吴大雄们。

“花小子,你打算进多少?”吴大雄指着眼前各式各样的手表,关心地问道,“你先看看自己身上的钱能进多少呢。”

花魁仔细看着眼前那各式各样的手表,有一款女式手表吸引住了花魁。70年代,我们国家一般人很难看到女式手表的,大多数人戴的基本上都是统一式样的“上海表”。花魁拿了一块女式表仔细看着。

“嘿嘿,这表不错!大雄,这表你们进不?”花魁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我想进点哩。我算算钱哈。”

“你进女式表?”吴大雄不解的看着花魁,“这表和男表是一样的价格哦,只怕是拿回去卖不出好价钱呢。”

“呵呵,这位小兄弟就是有眼光嘛!”女老板笑呵呵的又递了几款女式表给花魁,“咋呐?莫非你们那边女人不兴戴手表不成!”

“戴是戴,不过都是戴的男表呢。”吴大雄随手拣起一块女式表,“反正我们那边还没哪个卖这款表呢。我肯定不会进这种表。”

花魁之所以看中女式手表,首先是想到给自己的姐姐方蕾带一块回去。而且胡美丽和肖茉莉那里也不能少了,人家对自己那么好,还拿本钱给自己做生意,带快手表回去送给她们,也是应该的呢。

“大雄你真不要么?”花魁看了吴大雄一眼,然后一咬牙,“我打算进10快!老板娘,我要10快嘛!”

“嗯,好!好!”女老板呵呵的笑着,“还是这位小帅哥有眼光哩。嘻嘻,小帅哥,你就不要像他们样的,老板娘,老板娘的乱喊呐!你就叫我林姐吧,我的名字叫林雅丽。我这名字不错吧,小帅哥!”

听女老板这么一说,花魁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如果光是凭眼睛看,还真看不出这女老板到底多少岁,因为那满脸的胭脂啊、口红啊,根本让人看不出真面目来。不过有一点,那就是这女老板很妖艳,而对于这样的女人,花魁还是蛮喜欢的。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哦!”花魁嬉皮笑脸的死盯着女老板,“林姐,你这名字的确好听,林雅丽,嗯,不错!林姐名字美,人更漂亮哩!”

“真的呀!”林雅丽一时间心花怒放起来,“那,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呢?姐姐总不能老是叫你小帅哥嘛!嘻嘻,那样人家多吃亏哩。”

看着扭扭捏捏的林雅丽,花魁突然觉得肉麻,因此反倒觉得还是自己本地方的女人好,大大方方的,而且还是天生丽质呢。

“我姓花,叫花魁,不过大家都叫我花小子呢。”花魁说着,从兜里掏出笔来,“林姐,来我写给你看吧,很简单的。”

林雅丽的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花魁,就连花魁写名字的时候,她也没有去看。直到花魁把写好的名字递过去,林雅丽这才回过神来。

“啊呀!你这字好好漂亮哦!”林雅丽大呼小叫着,“花魁!嗯,很帅嘛,就和人一样耶!那我就和你说的大家一样,叫你花小子哈!”

见林雅丽如此,花魁心想,我干脆把狐狸精胡小夭教的那套拿出来,先把你勾引了再说。花魁看了看旁边的吴大雄等人,只见一个个都在细心的挑拣自己需要进的手表。

“林姐,嘿嘿,你看这表的价钱嘛!”花魁两眼紧盯着林雅丽,而且是带着含情脉脉的那种。

林雅丽被花魁看得突然间打了个寒颤,身子禁不住晃了几晃。还好,花魁只是用了一小点法术,因此林雅丽还算是把持得住。

“嘻嘻,价钱么,好说!好说!”林雅丽边说就边对花魁抛媚眼,“先等他们选好了再说嘛。他们选好了,我们再来谈哈,花小子哦!”

吴大雄等人在旁边简直就听不下去了,都快要被林雅丽和花魁肉麻死了。吴大雄悄悄伸手捏了花魁一把,意思是叫他小心,怕上了这名叫林雅丽的女人当。

“大雄,你们先回旅馆嘛。”花魁对吴大雄说道,“我想让林姐多拿几款女表来看看哩。林姐,我想带几块回去送人哩,你给我拿些新款的来看看嘛。”

0119 好个主意

吴大雄很不放心的先离开了,林雅丽这才和花魁说价钱的事情。其实林雅丽并不想怎么着,不过是心里高兴而已,因此便把价钱压到了每块20块钱。于是花魁便进了30快男表,10快女表。

反正花魁都想好了,姐姐方蕾、以及方蕾的姐姐方芳一人一块,然后送胡美丽一块,肖茉莉一块,吴佳丽一块,这就去了5快。还剩下5快,万一真的卖不掉,拿回家去还可以送人呢。

花魁和林雅丽东扯西拉的胡乱扯了一通,便回旅馆去了,吴大雄见花魁不仅安然无恙,而且手表的进价居然比他们便宜,便直夸奖花魁聪明。然而苏玉龙等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拿到货不算什么稀奇,重要的是能否过得了省城火车站那一关。

第二天坐车返回的时候,一路上花魁都会时不时的摸一下缠在身上的布袋子里的手表。花魁仔细算过了,除开那10快女表,光是那30快男表,就算是每块只卖150块钱,那30块男表就是4500块钱。而在70年代,4500块钱是个什么概念,差不多是现在的10万块钱了。

花魁正兴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顺利的从鹰潭转车。踏上开往自己家乡的火车之后,花魁便安心的睡了一觉,因此感觉没多久,便到了省城火车站了。吴大雄正打算提醒大家小心,然而一看车窗外,全都傻眼了,只见站台上到处都是警察,而且还有当兵的,而这样的情况吴大雄他们还从没有遇到过呢。

“唉呀完喽!”吴大雄突然一声长叹,人也瘫倒在了座位上了,“花小子,看来我们这次得赔本了!”

花魁没有说话,而是两眼注视着站台上来往穿梭的人们。省城火车站就那么大点地方,整个站台上,几乎站满了警察和当兵的。

说实在的,此时的花魁比任何人都急,毕竟这是他踏入社会挣钱的第一步,一旦出事情,欠别人钱不说,对于自身的打击,可以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花小子,看来这回完喽!”吴大雄焦急的看着车窗外,“真他娘的邪门!咋就来这么多警察和兵呢!唉,这回大家只能各顾各啦!”

火车很快就要停下了,花魁仍然眼睛都没眨一下的观察着站台上的动静。忽然间,花魁看到一群捡垃圾的男女在站台上到处乱逛,而警察和那些当兵的根本就没去理会他们。

“大雄你看!”花魁忙拉吴大雄去车窗边,“呵呵,我们何不装成本地人哩!你看,他们脚上穿的,拖鞋哩!我们只要把鞋子换掉,然后把行李等东西扔了,嘿嘿,看着不就是本地人了么!”

吴大雄仔细看了看,也觉得花魁的主意不错,于是忙把兄弟们喊拢来,把花魁出的主意说了一遍。

“切!我肯定不会干!”苏玉龙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叫我把衣服、鞋子扔了?呵呵,真是想得出来!不就是警察么,走,下车!大雄我先走了哈!”

其他人见苏玉龙如此,也觉得舍不得扔掉自己的衣服、行李,于是也跟着苏玉龙要走。吴大雄看了看花魁,又看了看离去的兄弟,心一横,伸手在花魁肩膀上拍了拍。

“算了,不去管他们!”吴大雄先把行李包里的钱、物全掏出来,然后放裤兜里,“那,花小子,你说这洗漱工具还要么?”

“还要那干啥哩,大不了不洗脸就是啊!”花魁说着,却已经瞅准一个拎着蛇皮口袋的脏兮兮的中年男人,花魁大概估计了下,觉得自己的脚应该和那中年男人的脚差不多大,于是忙向那中年男人招手。

“嘿嘿,小哥哥,你有瓶子送我哇!”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奔到花魁的车窗边,眼睛却不住的往车里张望着。

“呵呵,大叔,我想和你换鞋子穿哩!”花魁说着便从脚上把鞋子扒了下来,“我这鞋子还是新的哦,你看嘛。啊呀,我是坐车把脚坐肿呐,穿着这鞋子难受哩!”

“当真?”中年男人忙一把从花魁手里抢过鞋子,“嘿嘿,真是新鞋子呢!好嘛,换嘛!”

中年男人动作更快,就像是生怕花魁反悔似的,用最快的速度一把扯下自己脚上的脏拖鞋,然后双手朝花魁递去。

“来嘛小哥哥!”中年男人将脏拖鞋往花魁手里一塞,弯下腰便把花魁的新球鞋穿上了。

“大雄你看!”花魁一边穿上中年男人递过来的脏兮兮的拖鞋,一边兴奋的冲吴大雄呵呵一笑,“呵呵,你也快点找个呀,咋了,舍不得么?”

0120 要去救人

见花魁都换好了,吴大雄也是一咬牙,瞅准一个估计和自己脚差不多大的捡垃圾的男人,那男人是亲眼看到同伴和花魁换鞋的,因此一见吴大雄招手,便拼了命的奔了过来。

花魁和吴大雄换好了装束之后,一狠心,把带的所有换洗衣服一扔,便跟着人流下车了。车门边就有警察守着,吴大雄似乎有点胆怯,但一看花魁像个没事人样的,因此吴大雄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花魁身后。

花魁从没接触过警察,因此对警察并没有什么怯意,反倒是还有好感呢,因为在花魁心里,警察是专抓坏人的。自己又不是坏人,怕什么呢。

走下站台,花魁便将弹弓陶了出来,然后和吴大雄有说有笑的往出站口方向走去。吴大雄始终是被抓怕了的,因此走路总是东张西望。花魁却不去理会什么警察不警察,更不会去管别人怎么看他。

“大雄你看!”花魁指着几只站在电线上的麻雀,“你说我能打几只下来?信不信我能在一秒钟之内打下3只来!”

“花小子!”吴大雄忙止住花魁,“不要乱来呢,你看出站口那边!”

顺着吴大雄手指的方向,花魁一看,顿时傻眼了,原来苏玉龙等人全都被警察和当兵的拦在了那里。

“大雄,看来他们完了哦!”花魁忙收好手里的弹弓,“咦,大雄你看那边,有个男的抱住个女人哦!啊呀不好,那男的手上有刀!”

花魁所说的,吴大雄也看到了。吴大雄突然心里一乐,伸手扯着花魁便大摇大摆的朝出站口奔去。

“花小子,看来我们是机会来啦!”吴大雄仔细看了看被警察和当兵的拦着苏玉龙等人,突然心里一惊,“走慢点花小子,你看看,警察正在搜他们身呢。啊呀不好,东西搜出来啦!”

花魁见苏玉龙等人被警察搜身,顿时也惊了一下。不过很快花魁的注意力就不在苏玉龙他们身上了,因为花魁看清楚了车站的状况,原来那个手里拿着刀的男人是在挟持那个女的。

“大雄,看明白了么?”花魁两眼紧盯着手里拿刀的那个男人,“呵呵,原来这些警察和当兵的是来解救那个女的吧,大雄你觉得呢?”

吴大雄见的市面自然是比花魁多,只不过是被警察们抓怕了而已。眼下看这情形,再仔细静下来一想,的确是自己误会了,警察和当兵的应该是来解救人质的。

“哈哈,花小子,看来我们这回能走脱呢!”吴大雄说着,却放慢的脚步,“花小子,我们走慢点,等苏玉龙他们被警察带走,我们再出站吧。”

花魁似乎没有听到吴大雄的话,而是向着出站口快步走去。花魁仔细观察了下,手里拿着刀,抱着女人的那个男人离出站口不远,而警察和当兵的全都在周围守着呢。

“大雄,你看那女的波好大!”花魁突然间把弹弓掏了出来,“不行,我要去救那女的!大雄,快点!”

“我的天啦!花小子哇花小子!”吴大雄急得在花魁身后跳脚,“人家警察和当兵的那枪是干啥的?还用得着你的弹弓么!”

“嘿嘿大雄,这你就没看明白喽!”花魁说着,便伸手指那些拿着枪的警察和当兵的,“你说警察敢开枪?嘿嘿,这你就不明白喽。万一失手呢?那不是打着人质了么。反正你不用管了,我肯定是要救那女人!一定要救!”

花魁边向出站口靠拢,就边拿弹弓比划,看看距离差不多了,花魁这才停了下来。不过这时候离警察们也近了。

“小家伙!干啥呢!”一个年轻警察对着花魁吼道,“拿个弹弓在那里晃啥晃呢,没看见这里很危险吗?快一边待着去!”

“我……我没晃哩!”花魁满脸的不服气,“我要救那女的!真的,不信你等着瞧!”

另一个年轻警察正要过来拖花魁,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给拦住了。那中年男人向花魁招了招手,花魁便走了过去。

“你刚才说啥,你说你要救那女的?”中年男人认真的看着花魁手里的弹弓,“就凭你手里那玩意儿?呵呵,小家伙!那你给我说说,你怎样个救法?”

“嗯。”花魁先对着手里拿着刀的男人瞄了下,“看清楚了么,我打算第一弹弓打他母指和食指之间那根小骨,得给他打断哩,这样才有把握让他把刀扔了。然后第二弹弓把刀打飞,第三弹弓嘛,嘿嘿,当然是打他的头喽!最好是打太阳穴。不过哩,我怕出人命,所以我就打他的耳门!明白了么?”

“小家伙你……”还是想拖花魁的那个年轻警察,一看就是个沉不住气的家伙,“你知道和你说话的是谁么?他是我们局……”

0121 英雄救美

没等年轻警察说完,老头便给止住了。老头对花魁似乎很感兴趣,依然笑呵呵的看着花魁。

“你这么有把握?”中年男人仔细的看着花魁手里的弹弓,“呵,小家伙,你知道那拿刀的男人在干啥吗?他是在挟持人质呢,可不是闹着玩哦!”

“嗨,我还说是啥哩!”花魁不屑的看了眼拿刀的男人,“那,嘿嘿大叔,干脆我们来打个赌嘛,我要是百分之百的把那男的打倒,把那女的救了,你输啥给我呢?”

“嗯,这个嘛!”中年男人看了看拿刀的男人,又看了看花魁手里的弹弓,“那你说嘛,要我输啥给你呢?呵呵,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我输?”花魁说着,已经从裤兜里摸出了三颗钢珠,“大叔,你看这样好么,你帮我给警察们说说,让他们把那拿刀的男人的注意力分开。你看看他拿刀的那手了么,得让他松懈下来哩,要不然很难打断他的骨头哩。”

“哟呵,小家伙,还蛮专业的嘛!”中年男人突然间变得对花魁很有信心了,于是忙转过脸给身边的警察们耳语了几句,警察们便跑开了。

很快便有警察在那拿刀的男人和人质对面喊话了,花魁忙扯出小手绢试了下风力,然后又仔细看了看被拿刀男人抱着的女人那飘飞的长头发。还好,风虽然是大了点,但却不乱。

花魁一直注视着那拿刀男人的手,就在那男人握刀的手稍微动了动的刹那,花魁举起弹弓便射,只听那拿刀男人“妈呀!”一声惨叫,手里的刀居然脱手。随即花魁的第二颗钢珠流星赶月般又射出了,“当”的一声,男人手里那刚脱手的寒光闪闪的刀顿时便飞了出去。紧接着,花魁的第三颗钢珠又赶到了,“啪”的一下正中男人的耳门,只见那男人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头栽倒下去。

而就在这时候,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警察们动作很快,马上便朝那一头栽倒的男人扑了过去。

吴大雄在花魁旁边简直就看呆了,嘴张了老大,似乎已经合不拢来了。苏玉龙等人虽然是蹲在地上的,但却是看清楚花魁弹弓三连发打翻人的那一幕的,因此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花魁就是和他们一道来贩表的花魁了。

“呵呵,小家伙!好样的!”中年男人忙过来一把握住花魁的手,“嗯,你赢了!呵呵,那你打算让我输啥给你呀?说嘛,我不会赖账的哈!”

花魁嘿嘿的傻笑着,正要回答中年男人,一个警察跑到中年男人面前,“啪”的就是一个立正,然后一举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局长,人质安然无恙!但是……”敬礼的警察看了花魁一眼,“那人昏迷不醒,看样子一时半会醒不来呢。”

“嗯,知道了。”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点了下头,“先送去医院吧。呵呵,小家伙,先和我们去一趟好吗?”

“和你们去?”花魁显得有点惊慌,“去哪里呀?我为啥要跟你们去呢!”

“这是我们局长,公安局的局长,明白吗?”一个年轻警察插话道,“小同志,走吧!”

“你们先走!”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朝插话的年轻警察挥了挥手,然后又把脸转向花魁,“小家伙,说呀,你想我输啥给你呢?”

花魁看了看身边的吴大雄,吴大雄忙朝花魁递眼色,意思是叫他不要节外生枝,赶紧走人要紧。没想到花魁却不以为然。

“嘿嘿,那我说了哦!”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呵呵,局长大叔,我想……我想请你把刚才被警察抓的那些……那些年轻人放了,警察大叔,你看行吗?”

“刚才抓的那些年轻人?”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似乎有点懵,于是忙向旁边的警察们招手,“刚才你们还抓了啥人啊?是干啥的?”

“报告局长,是走私手表的。”一个年轻警察忙过来回答道。

“哦。”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沉默了下,“嗯,你去把他们带到局里来嘛。走啊,小家伙,哎呀,你还真给我出了道难题哈。你看这样好吗,咱们先到我办公室去,等我去和他们商量,看看行不行。”

此时的花魁还能再说什么,只好默默的跟在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身后走了。刚走了几步,花魁扭头看了看吴大雄,吴大雄忙冲花魁摇头。

“走呀大雄!”花魁忙对着吴大雄喊道,没想到却把吴大雄吓得差点跌倒。

“呵呵,花……花小子,我就不跟你去啦。”吴大雄嗫嚅着,眼睛却到处乱瞟,“花小子,要不我在旅馆等你嘛。”

“咋啦?跟你一起的么?”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转过脸对着花魁笑了笑,“一起的就走嘛,到我那里去坐坐呀。小伙子,走吧!”

0122 救了大家

吴大雄尴尬的对着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笑着,于是只好跟着走了。既然人家局长都说叫你一起走了,莫非你还敢犟嘴。

花魁和吴大雄是坐的局长的车,没多久便到了市公安局。花魁和吴大雄刚下车,便看到苏玉龙等人在院子里站成了一排。不过还好,一个人都没有戴手铐。

“方局,那女的说要见你呢。”一个中年警察过来向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汇报情况,“还有这些贩卖表的,全都带过来了,方局你看,咋处理他们呢?”

“嗯,好。”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看了眼站成一排的苏玉龙等人,朝中年警察喊道,“带他们到接待室嘛。呵呵,顺便问下,看他们吃饭没有,如果没有吃,你去叫人给他们弄点。呵呵,他们可是我这位小朋友的人哦,可不要亏待人家喽!”

中年警察见局长对花魁都这么客气,那还有什么话好说,自然是好好招待苏玉龙他们了。直到这时候,花魁才仔细打量着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于是心里直嘀咕,“这哪像个局长哩,那么和蔼,看着就像自己的亲叔叔呢。”

“局长大叔,嘿嘿,原来您真的是局长呀!”花魁一点怯意都没有,“局长大叔,那他们可以放了吧?”

“呵呵,小家伙,还蛮急嘛!”被称着局长的中年男人满脸慈祥的看着花魁,“好啦,不要老是一口一个局长大叔啦。我姓方,叫方建华,你就直接叫我方叔叔,或者叫大叔都行。小朋友,你呢,叫啥名字呀?”

“大叔,我叫花魁!”花魁突然间变得兴奋异常起来,“大叔,我爸也姓方哩,叫方家华。真的,不过是我后爸。但是对我可好呐,比亲爸还好呢!”

“哦,是吗!”方建华也很兴奋,“呵呵,那看来我们是有缘呐!”

花魁和方建华说话之间,便已经来到了局长办公室。方建华叫花魁先坐着,然后便出去了。不多一会,方建华把苏玉龙等人领了过来。

“看好哈,这是我答应你的哦!”方建华笑呵呵的给花魁指了指站在门口的苏玉龙等人,“你们先去接待室等着嘛。等下他们商量下,看是不是能把东西还给你们。去吧。”

“谢谢大叔!”花魁忙对着方建华鞠躬,“大叔,我一看就晓得您也是讲义气的人。嘿嘿,我就喜欢大叔这样的人哩!”

“呵呵,是吗!”方建华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前,“花魁,嗯,这名字不错嘛!好,那我就叫你小花?嗯,不太好听哈。那,呵呵,我干脆就叫你花小子吧,你看好么?呵呵,现在该你说说了,咋会在车站乱逛呢?”

“嘿嘿,大叔,我……我是来找我妈妈,真的大叔!”花魁说着,眼睛却不敢看方建华,“我妈妈叫胡丽英,是在我小时候就回到省城来的哩。”

“哦,你妈妈是省城人呐?”方建华忙坐直身子,“呵呵,花小子,那你知道你妈妈是住哪里吗?”

“不晓得。”花魁摇了摇头,脸色也变得黯然起来。

“不知道?那你怎样找啊?”方建华的眼睛始终在不停的打量着花魁,“呵呵,你干脆把你的情况仔细给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你呢。还有,你和他们是啥关系?呵呵,没事,尽管说,我不会怪你呢。”

花魁想也没去仔细想,便把自己的情况给方建华说了。方建华边听就边点头,当花魁说到伤心处,方建华深深叹了口气。

听完花魁的叙说,方建华忙叫人去户籍室查找花魁的妈妈胡丽英,这时候,那个被花魁救了的女的便进来了。

“方局长!”女人一进门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哽咽了好一阵,这才又断断续续的说道,“方局长,我今天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们呢!”

女人说着,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方建华忙上前一把拉了起来。

“哪能这样呢!”方建华把女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我们救人是应该的。再说了,你要谢呢,就好好谢谢这位花魁小朋友吧。咦,你不是叫胡丽珠吧,呵呵,这位救你的花魁小朋友的妈妈,啊,也姓胡呢。对吧花小子!”

“花魁?花小子?”女人忙把脸转向花魁,“你叫花魁?大家喜欢叫你花小子?你妈妈姓胡?呵呵,那你妈妈是不是叫胡丽英?你家是不是安乐县那地方的呢?”

见自己救下的那女人这么说,花魁一时间惊讶得回不过神来。而这时候,方建华也看出了点名堂,因为花魁和胡丽珠,无论眼睛、鼻子、脸部的轮廓,以及那一头乌黑的卷发,都十分的相像。

0123 见到亲姨

“呵呵,对了,他妈妈是叫胡丽英。”方建华忙补充道,“胡丽英,胡丽珠,呵呵,真是巧呐!不用问了,花小子刚才都给我说了,和你问的没有什么区别呢。哈哈,好!好哇!”

“真的呀!”胡丽珠忙上前一把拉住花魁,“真是你呀花小子!我是你的亲姨胡丽珠呀,我是你亲姨呀花小子!”

胡丽珠一把将花魁搂进怀里,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而花魁却仍然没有回过神来,毕竟这事来得太突然,几乎就和做美梦差不多了。

花魁傻乎乎的依偎在胡丽珠怀里,一动都不敢动。方建华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还有许多工作要处理呢。再说了,方建华还想再和花魁聊聊呢。

“呵呵,那个,胡丽珠同志,你看这样好吗,你先去接待室那边休息一会,我还有事要和花魁说呢。”方建华说话口气看似有商量的余地,而实际上和下命令没什么区别。

胡丽珠依依不舍的离去之后,方建华忙把门关了。花魁却依然木头木脑的,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经将他变成了傻子似的。

“嗯,好啦!”方建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花小子呐,来说说我们两个的事情嘛。呵呵,小家伙,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机灵鬼!说说看,身上藏了多少表呀。”

方建华的脸色很平淡,而花魁却吃惊不小。

“嘿嘿,大叔这您都能看出来呀!”花魁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说实话,如果凭眼睛看,根本看不出花魁身上藏的手表。

“呵呵,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收你的。相反,我还打算把你那些伙伴的表,嗯,也还给他们算啦!”方建华身子往座椅里靠了靠,“这贩卖手表呢,说来也不是啥大事情,原本也不该我们公安管呢。”

方建华说完手表的事情,突然把话题一转。

“花小子呐,能说说你那弹弓是跟谁学的吗?”

“这个呀?”花魁一时间感到为难了,要说跟谁学的吧,花魁还真没跟人学过,而且轿子山农牧场能有谁敢和花魁比试弹弓呢,根本就没有,因此谁能教得了花魁呢。

“咋啦?不想说么?呵呵,是怕我也去跟你师父学吧!”方建华突然变得风趣起来,“放心花小子,我老喽,学不了喽。唉,我年轻时也是个神枪手呢!”

“真的呀大叔!呵呵,不是我不想说,真的,是我根本就没有师傅教过。”花魁一脸认真的看着方建华,“这回我没说假话大叔,真的!嘿嘿,大叔,人家都说我是祖传哩!”

“祖传?”方建华突然眉毛一挑,很感兴趣的看着花魁,“那这样说来,你爸爸,或者是你爷爷是神枪手喽!”

“是呀!”花魁突然变得一脸的得意和自豪,“嘿嘿,我祖先就是《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小李广花荣呢,大叔你该没想到吧。我爷爷叫花天,打小日本那阵呀,是出了名的神枪手,专打小日本的左眼!我亲爸叫花地,我亲爸也是呀,人家都说我亲爸是个狙击手哩!”

“哟呵,不错嘛!嗯,梁山好汉小李广花荣的后裔。咦,花小子,你说你爷爷专打小日本的左眼?”方建华一脸茫然的看着花魁,不明白花魁所说的他爷爷专打小日本的左眼是个什么意思,“怎么会专打左眼呢?还有,你爷爷和你爸那名字,呵呵,一个叫花天,一个叫花地,而你,却叫花魁,嗯,看来你们花家还真是有意思哈!花小子,你快说说,你爷爷为啥只打日本人的左眼呢?”

“嘿嘿,我也是听大人说的。”花魁傻乎乎的笑着,“大人们说,我爷爷说打小日本的左眼,绝不会打右眼。真的,嘿嘿大叔,我也觉得怪呢。”

听花魁这么一说,方建华便乐了,因此越来越觉得花魁好玩。花魁和方建华越说就越来劲,最后还是花魁的肚子“咕咕”的叫了,方建华这才停住说笑。方建华已经把花魁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因此对花魁不仅是佩服,而且还很同情。

方建华叫人去把苏玉龙等人的手表退还了,然后又让一个年轻警察带花魁去到一间专门存放没收物品的房间。花魁进去时,只见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其中最多的就是手表。

年轻警察在房间里找了个布袋子给花魁,然后对着一堆手表努了努嘴,便转身出去了。花魁犹豫了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于是也没讲什么客气,牵开袋子就往里装手表。只是可惜袋子小了点,装不了多少。

花魁正往裤兜里塞手表的时候,年轻警察在门外咳了声,随后便推门进来了。花魁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年轻警察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花魁呵呵一笑,然后做了个要关门走人的动作。花魁不是傻子,于是便跟着退了出去。

0124 警察朋友

年轻警察把花魁带回局长办公室,正好一个女警察在和方建华说着什么,见花魁进来了,方建华伸手朝花魁一指,那女警察便笑呵呵的递了个信封给花魁。

“拿着,这是给你的奖金呢。”方建华示意让花魁拿着女警察递来的信封,“虽然不多,但这是我们对你的勇敢和机智的一种认可和肯定!同时也是奖励!见义勇为嘛,就应该受到奖励呀!”

花魁接过信封,对着方建华和女警察深深鞠了一个躬。

“呵呵,花小子呐,你姨还在等着你呢。”方建华抬手看了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这样吧,你先去认亲,然后再抽个时间来这里找我。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呵呵,既然是朋友了,那我们就得常来往哦!”

方建华说完,朝女警察一努嘴,女警察便笑呵呵的带着花魁出去了。胡丽珠、吴大雄、苏玉龙等人全都在接待室里等着呢,大伙一见花魁来了,全都呼喇一下围了过来。

“花小子,走,我们回家去!”胡丽珠忙上前一把拉着花魁的手,“回家让姨好好看看你!”

“姨!”花魁从胡丽珠手里挣脱出来,“姨你等我和他们说说嘛,我们一起来的哩。”

“嗯,好嘛。”胡丽珠忙转过身站到门边等着。

花魁看了看吴大雄,又看了看苏玉龙等人。吴大雄朝花魁伸了个大母指,意思是佩服和赞赏花魁。而苏玉龙等人却羞愧地低下了头。

“大雄,苏玉龙他们没事嘛。”花魁看了眼低着头的苏玉龙,然后把声音压低,“苏玉龙,手表还给你们了么?”

见花魁问起,苏玉龙等人忙不迭的点着头,简直和鸡啄米没什么差别。花魁看着苏玉龙等人的狼狈相,偷偷笑了一回,然后忙把吴大雄拉到身边。

“大雄,我找到我亲姨了!”花魁说着,指了指站在门边的胡丽珠,“这就是我亲姨。大雄,真的太巧,我救的人居然是我亲姨哩!大雄,你看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要去我姨家。再说了,既然都到了省城了,我还得去看我姐哩。”

吴大雄想了想,觉得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何况每个人身上都带有东西,只怕再出点什么状况,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从公安局出来,花魁便和吴大雄等人分手了。胡丽珠正要带花魁走,一个年轻警察走了过来,指着停在门口的一辆小车。

“请吧,局长说了,要我亲自送你们到家呢。”年轻警察说着,便朝小车走去。

胡丽珠带着花魁跟着上了车,年轻警察问清楚胡丽珠的住处之后,知道离火车并不太远,于是车便开得很慢。省城原本地方不是很大,没多久便到了,就在城边上的一个独立小院,那就是胡丽珠的家了。

“姨,我妈妈也住这里吗?”花魁显得有点急切了,“我妈妈在家吗姨?”

“花小子,先进家去,等会姨给你说嘛。”胡丽珠说着便去开门。

走进院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冷清,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而且院子里的花草都很杂乱,一看就知道是没人打理的。

穿过院子,迎面就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房。胡丽珠打开一楼中间的一道门,这间就是堂屋了,堂屋开间比一般房间要大得多,看样子能有个两百个平米左右。堂屋正对面墙上挂满了相框,胡丽珠朝花魁招了招手。

“花小子,过来!”胡丽珠指着相框里的一幅照片,“这张就是我和你妈妈,还有你大姨哩。胡家就我们三姊妹,你大姨叫胡丽华,你妈妈胡丽英,我胡丽珠。”

花魁忙走拢去看,以往花魁根本就没听说过自己有个大姨和小姨,因此便感觉很新鲜。

“姨,旁边那张是哪个呢?是我外公和外婆吗?”花魁好奇的看着另一张照片上的两位老人。

“是呀!”胡丽珠惊奇的看着花魁,“呵呵,花小子呐,莫非你家也有这照片么?唉,可惜你外公外婆过世得早啊!算了,不说了。说起就伤心!”

“没有!”花魁摇了摇头,“我家哪会有这照片哩!就连姨我都是第一次听说哩。我只晓得我妈妈是省城的,其他就啥都不晓得了。”对于外公、外婆,花魁几乎就没什么概念,因此也就没什么感觉。

听花魁这么一说,胡丽珠突然觉得心好痛,因此也就没了再往下说家事的心情了。胡丽珠带着花魁在家里转了一圈,说实话,这家除了冷清,似乎什么也没有。

“姨我妈呢?你还没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呢?”花魁急切的等着胡丽珠回答,“姨你说呀,我妈妈到底在哪里嘛?”

0125 去了国外

“唉,花小子呐,你妈妈和你大姨去了国外!”胡丽珠把花魁的大姨胡丽华,以及花魁的妈妈胡丽英去国外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花魁心都冷去一大半。

“国外?姨,那你没和我妈妈联系吗?我妈妈是在哪个国家呢?”

“在美国哩。花小子,我也是好久都没和你大姨、你妈妈联系了。唉,也不知道她们怎样呢。”

原本满心欢喜的花魁,此时的情绪可真是一落千丈。花魁恨不得马上就离开,但一看自己亲姨胡丽珠那可怜的样子,于是只好忍了。

“姨,你今天咋会被人挟持了呢?”花魁突然问道,“唉,姨当时那情况好险哩!”

说到被挟持的事情,胡丽珠这才想起是亲侄儿救了自己的事情来,于是忙把花魁拉到自己卧房里去。

“花小子,姨当时还以为是警察救的我哩。”胡丽珠很兴奋的样子,“我问他们,可是他们都不告诉我,说是会有人给我说哩。呵呵,花小子,那你说说,你怎么会要救姨呢?还有,你是怎样把那人打翻的?”

“嘿嘿姨!你先说你是为啥被人挟持!”花魁不好意思的看着胡丽珠,确切些说,应该是看着胡丽珠的大胸脯,“姨,嘿嘿,我说了你不要骂我哈。你先保证姨。”

花魁是这么想的,眼前的女人毕竟是自己亲姨,要编假话吧,觉得不应该;说实话吧,的确有点怕挨骂。亲姨可不能和那些不亲的姨相提并论,这亲姨可是自己妈妈的妹妹呢,万一这亲姨真要生气,那就不是他花魁的所为了。花魁一向不喜欢惹女人生气的。

“呵呵,我们花小子讲究还蛮多的嘛。”胡丽珠说着,伸手在花魁头上摸了一把,“说嘛,姨肯定不会骂你!真的,姨向你保证!你说完,姨再给你说姨的事情。好么花小子?”

“那,我说了哈。”花魁依然看着胡丽珠的大胸脯,“姨,我……我是看到姨的奶奶好大,所以……所以我才停下来救姨的。不过姨,我当时不晓得你就是我亲姨。要是晓得,我……我肯定不会乱看哩!”

“妈呀!花小子呐!”胡丽珠顿时就羞红了脸,“你这小子!唉!这也不能怨你哈!”

胡丽珠说着,一把将花魁拉挨着自己坐着。胡丽珠边抚摸着花魁的头,一边就想,“这能怨花小子么,没有娘教的孩子,不说是顽皮了,就是坏,也是正常的。”

“花小子呐,姨问你,你要老实回答姨哦!”胡丽珠轻轻对着花魁的耳朵说道,“你那个后老爹到底管不管你呢?还有,你为啥不读书了?”

胡丽珠问到花魁的后老爹,花魁忙从胡丽珠身边挣脱出来,然后一五一十的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但是说到读书,花魁便为难了。

“姨,你能不能不问我读书的事情呢?”花魁低着头不敢看胡丽珠,“反正我不能说,姨你就别问了嘛。”

“好,好,姨不问就是呐!”胡丽珠一脸无奈的样子,“唉,花小子呐,其实你亲爸那人,我们也了解,脾气暴躁得要命。呵呵,还好你亲爸没了,要不呀,你可是够受喽。花小子,你千万不能干坏事呀!唉,姨真担心你呢!真的,花小子!”

胡丽珠说着,伸出个白嫩的手指母儿朝花魁的额头点了下。花魁突然间有种想把胡丽珠的手指母儿拉进嘴里咬一下的想法。

“姨,其实我……我没读书是因为……因为和女人睡觉。真的姨,我没干坏事哩!”花魁边说就边偷看胡丽珠,“我爸都说了,说是只要我不干坏事,和女人的事情他可以不管。我爸还说……还说男孩子是千家门上的骚公鸡哩!姨,千家门上的骚公鸡是啥意思呢?”

胡丽珠一边听花魁说着,一边就瞪大了眼睛。胡丽珠突然站起身来,然后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花魁。看着看着,胡丽珠便笑了。

“呵呵,花小子呐,也难怪你会这样呢!”胡丽珠说着,脸更红了,于是忙把头低下去,“花小子呐,你看看你那一头的卷发,还有你那双眼睛,阴森森的,呵呵,一看就是个好色的主!是呀,你后老爹是没说错,你不是千家门上的骚公鸡,莫非会是谁呢!”

说来胡丽珠比花魁也大不了多少,不过就是10来岁而已,因此说话就有点放肆了。这样一来,等于是给花魁壮胆了。

“咦,姨你也这么认为啊!”花魁显得很得意,“不过,姨,我还是不太明白,为啥头发卷就好色呢?我的眼睛阴森森?真是这样吗?嘿嘿姨,你不会是拿我开心的吧!”

胡丽珠正要说话,一看时间不早了,晚饭早就应该吃了,于是摇了摇头,然后“噗哧”一下笑了。

0126 当小孩子

“你这小子,姨只顾着和你说话呐,呵呵,饿了吧?”胡丽珠说着便站起身来,“你呀,我看任何女人在你面前呀,话都会很多哩!你老实给姨说,是不是这样呀?还有,等会吃完饭,你给姨好好说说,你是咋和女人那个的!哎呀,羞死呐!姨都不好意思呐。”

说到吃饭,花魁便感觉已经饿得受不了。但仔细一看这屋里,便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可吃的。

“姨,你这家里有吃的么?”花魁东张西望的看了一阵,“嗯,看来我姨也是经常吃馆子的哩!”

胡丽珠这回没有再去理睬花魁,而是伸手一把拉过他的手,便朝屋外走。家门口就有饭馆,胡丽珠把花魁领了进去,点了几个花魁爱吃的菜,然后两人便埋头吃了起来。胡丽珠原本是老常客,饭馆老板见她带了个帅小伙来吃饭,禁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对于白天胡丽珠被人挟持的事情,可以说整个省城人都知道,而且花魁救人的事情很快也传遍了大街小巷。眼下街坊们见胡丽珠把花魁带在身边,都还以为胡丽珠是要以身相许呢。

胡丽珠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便带着花魁回去了。因为这样的事情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别人更会胡思乱想了。你说花魁是你侄子,是他救的你,别人会相信么,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回到家里,胡丽珠在自己的卧房多铺了一张床。花魁是明白人,一看就为难了。毕竟胡丽珠是他亲姨,妈妈的妹妹和妈妈差不多。而且胡丽珠又是那么的丰满,花魁对着这样一个女人,要不想入非非都难呢。

“花小子,晚上你就和姨住一间房嘛。”胡丽珠说着,朝新铺好的床一努嘴,“我去弄点热水来,我们洗漱了,躺着好说话呀。呵呵,姨还没把被人挟持的事情说给你听哩。”

看来胡丽珠的确是高兴过头了,只是觉得花魁是自己亲侄子,却忽视了花魁是自己亲侄子的同时,还是个大小伙子呢。关键还是个傻乎乎的大小伙子。

胡丽珠弄好了热水,然后把花魁叫到洗漱间去。

“姨你这屋好大哦!”花魁突然冲口而出,但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于是忙伸手去捂嘴。可是捂也不行啊,胡丽珠已经听到了。

“花小子,你说啥?”胡丽珠忙转过脸来,“傻小子!连你姨你也敢乱说!谁让你乱看呐!”

“嘿嘿,姨我错了嘛!”花魁忙认错,“是我们家这屋好大!”

“花小子,呵呵,你是觉得这屋真的大么?呵呵,那你喜欢么?”胡丽珠独自到处张望着,“唉,姨就知道嘛,不会喜欢这屋呢!”

“姨,你误会了!”花魁忙辩解,“姨我哪是喜欢这屋哩。莫非姨你不晓得我有自己的屋的么?”

“你自己的屋?”胡丽珠忙转过脸惊讶的看着花魁,“咦,花小子!呵呵,莫非姨这屋就不是你的屋喽?花小子,这屋虽说是你妈妈和我,还有你大姨三个人的,同时也是你的哦!唉,这还是你外公留下来的呢!如今可惜只有我一个人住啊!”

听胡丽珠说到屋,花魁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家会这么冷清。花魁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都想说留下来陪胡丽珠了的,但仔细一想,不能答应呢。

胡丽珠突然注意到了花魁的眼神不对,有点心神不宁的意思,因此便联想到了花魁说他有屋的事情,胡丽珠这才忙把身子转过去。

“花小子,你不要多想嘛!”胡丽珠心痛的看着花魁,“姨晓得你苦,但是,唉,姨……姨怎么和你说呢?姨的意思就想你留下来给姨做个伴呐!姨太……太孤单呐……呜呜……”

花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都还好好的,眼下咋说哭就哭了呢。

“姨,我……嘿嘿,姨你让我好好想想嘛。”花魁扭捏着,都有点像个怕羞的大姑娘了,“我得好好想想呢姨。真的,我明白哩姨!”

“呵呵,傻小子!”胡丽珠突然破涕为笑,“还会怕羞呀!我可是你亲姨哩,莫非我还会吃了你不成!嗯,好嘛,那姨就等你想好呐。花小子,你要仔细想明白哦。听话哈,花小子!姨真的想你留下来……”

胡丽珠说完这句话,这才开始洗漱了。

0127 好多手表

胡丽珠洗好之后,反过脸看了花魁一眼,见花魁表情怪怪的,胡丽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才提上裤子离去了。看着胡丽珠离去的背影,花魁长长的舒了口气。

洗漱对花魁来说,似乎有点难度了,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太难受了。毕竟才是16岁的壮小伙呢,那怕是整天把那东西泡在女人那里,只怕是都不觉得过瘾呢。

好不容易把情绪控制住了,花魁弄了点冷水,然后往自己身上浇了些,这才好受了些。洗漱完毕之后,花魁定了下神,这才到胡丽珠的卧房去。

刚推门进去,几乎没把花魁吓傻,胡丽珠迎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看着就像是睡着了的,又或许是没了气息。

花魁忽然间感觉心里一惊,以为胡丽珠出什么事,于是忙奔过去看,却见胡丽珠的身子在动,确切些说,是胡丽珠的胸脯在动。花魁“咕嘟”一声吞咽下一大泡口水,正要往床边走去,无奈脚下怎么也使不了力,而那可恨的是下面那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直愣愣的立了起来。

“咦,站着干啥呀!”胡丽珠突然转过身子,“呵呵,看你那样子,没见个美女么!快去自己床上呀,呵呵,莫非还要姨来抱你不成!”看来胡丽珠又忘乎所以了。

“姨我……”花魁嗫嚅着,身子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这都不说了,关键是花魁居然忽视了下面那虎视眈眈的家伙。

“啊呀花小子!你……”胡丽珠突然一声惊呼,“啊呀羞死人呐花小子!你快看你那里!”胡丽珠似乎有点醒悟了。

顺着胡丽珠手指的方向,花魁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忙低下头去看,令花魁万分意外的是,那家伙居然愣头愣脑的跑了出来。

“哎呀完喽!”花魁说着,忙把手上拿着的衣服抱到怀里挡着,“姨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哪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自然反应呢,谁能控制得了。好到胡丽珠是放得开的那种人,见花魁如此,于是忙在心里责备自己。

“没事花小子!呵呵,也不能怨你哈。”胡丽珠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忍不住笑了,“哎呀,怨姨哩,是姨害了花小子哈!哎,姨这一兴奋呀,都错把我的花小子当小孩子了!”

胡丽珠说着,忙扯被子把身子盖上,然后转过身去。从和花魁相认的那一刻开始,胡丽珠几乎就没有清醒过,全被认亲之后的兴奋给冲晕了头。

花魁见胡丽珠转过身去了,于是忙奔到自己床上去,然后一把抓过被子盖在身上。直到这时候,胡丽珠才把身子转过来。

“花小子,呵呵,我们躺着说话哈。”胡丽珠给自己加了个枕头,“嗯,我还没把被人挟持的事情告诉你呢。”

“姨,你快说嘛。”花魁有点等不及的意思,“我打翻的那人你认识么姨?”

“认识呀!”胡丽珠抬起一条白胳膊垫在头下枕着,“原本姨是去接站哩,呵呵,花小子,姨也是做生意哩。唉,没想到人没接到,居然碰到了姨的死对头。”

“姨你也做生意呀!”花魁忙撑起身子,“是做啥生意呢姨?也和我一样拿表来卖么?”

“呵呵,弄半天我的花小子是做走私表生意的呀!”胡丽珠的样子显得很开心,“难怪姨见你身上缠着那么多表呢。花小子呐,你今天不仅胆子大,而且还特勇敢。唉,姨当时都给吓傻呐!”

说到手表,花魁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手表还放在堂屋里,于是忙翻身起来。

“姨,我的手表全放在堂屋里了。”花魁忙抓衣服披上,“姨我去拿来哈。”

在公安局拿的那些手表,花魁都还没来得及数呢,当时只是顾着没命的往袋子里装,也不知有多少块。花魁把手表拿过来之后,“哗啦”一下把那一袋子手表倒在了床上,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30块。那么也就是说,加上花魁自己带的那30快男表,也就是60块了。

“哟,花小子,拿了这么多呀!”胡丽珠咂了咂嘴皮子,“真有你的,花小子,这省城火车站站啊,查得最严了,好多人去拿这个,不但东西被没收,人还被关了呢。”

“我晓得姨!”花魁显得很兴奋,手不停的摆弄着满床的手表,“我们一起来的,就我和吴大雄没被抓哩。嘿嘿,其他的全被抓了。姨,要不是我救你的时候,和那个局长大叔打了赌的,只怕还救不了他们哩。”

“嗯,我家花小子就是厉害!”胡丽珠赞叹着,“花小子呐,你今天不但救了姨,还救了朋友。而且你这小子居然敢和公安局长打赌!呵呵,姨真的服你呐!”

听胡丽珠这么说,花魁便觉得不好意思了。花魁嘿嘿的傻笑着,然后把手表一块一块的装进胡美丽为他准备的布袋子里。3条布袋子,每条20块,正好把60块男式手表装完。剩下的10块女表就无所谓了,随便一个裤兜就能装完。

“姨你还没说完哩!”花魁收拣好手表,又开始缠着胡丽珠说她被挟持的事情了。

0128 我要回家

“嗯,好嘛,姨接着说哈。”胡丽珠清了下嗓子,“姨是和人合伙做走私生意呢,我们是商量好了的,说是今天让我去接站。都过了两趟车了,还是没见着人。姨正准备离开车站,突然间一个人从后面把我抱住了。”

原来挟持胡丽珠的男人是胡丽珠以前玩的男朋友,两人分手之后,那男人又来死缠着不放。而越是这样,胡丽珠就越反感那男人。这一来便激怒了那男人。无奈之下胡丽珠只能是躲了。但万万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姨,那你说那人还会再来找你吗?”花魁很担心的看着胡丽珠,因为白天在车站的那一幕,花魁是看清楚了的,那男人可是个亡命徒呢。

“唉,姨就是担心这事哩!”胡丽珠突然变得脸色黯然,“花小子呐,你说姨该咋办。”

花魁毕竟还是个孩子,听胡丽珠这么一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姨,我明天就想走哩。”花魁的声音很小,“但是又担心姨你。唉,我都不晓得咋办呢!姨,要不你和我去我家。”

“去你家?”胡丽珠惊讶的看着花魁,“呵呵,花小子呐,那,姨这边的生意咋办呢?难道不要了么?还有哩,你外公、外婆留下的这房子,没人住着,这房子会坏掉呢。”

其实胡丽珠和花魁的担心都是多余,那个挟持胡丽珠的男人,人都被抓进去了,那还会不判刑么。这样的罪,不判个10年8年的,那还能脱得了身。

既然聊的话题沉重了,两个人的话渐渐便少了。没多久花魁便沉沉的睡去了,胡丽珠却怎么也睡不着。毕竟太兴奋了,白天的一幕,真可谓是大悲大喜了。

第二天早上,胡丽珠带着花魁到街上吃了早饭,顺便买了些东西,便去公安局了。再怎么说都应该去感谢人家警察呢,何况眼下胡丽珠和花魁都在做生意,和警察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

到了公安局,胡丽珠顺便问了下挟持她的那男人的情况,警察们说,这样的犯罪得重判,起码是10年以上。这下胡丽珠便放心了,只要眼下没事就好,而至于以后,就等到以后再作打算吧。

中午的时候,花魁才见着方建华局长。方建华告诉花魁,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他,但是千万不能干坏事。方建华叫了两个年轻警察,让两个年轻警察特意带着花魁到火车站派出所去转了一圈。

本来昨天的事情火车站派出所的警察们都见识过花魁的绝活了,因此警察们对花魁相当的热情。而且也很钦佩。

离开公安局和火车站派出所,胡丽珠便带着花魁上街买了些穿的。胡丽珠几乎都把花魁当着是自己的儿子了,称呼从原先的“花小子”改成了“儿子”。不但如此,就连动作也是很亲昵的,胡丽珠也不去理会街上人多人少,居然和花魁搂在一起逛街。

晚上回到家里,胡丽珠照常让花魁和她睡一间屋。胡丽珠显然比头一天见到花魁的时候更大胆了,在洗漱间洗漱的时候,胡丽珠居然敢拿她的“后花园”蹭花魁。而花魁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拘束感,胡丽珠拿“后花园”蹭他,他也没有躲闪,还顺手摸一把胡丽珠肉嘟嘟的“后花园”。

胡丽珠洗漱完之后,便看着花魁洗,边看还边咂嘴皮子,都有点恨不得摸一把花魁那白白的身子了。直到花魁洗漱好了,胡丽珠这才一把拉着花魁的手,便朝卧房奔去。

“花小子,你说姨和你妈妈,哪个漂亮些?”胡丽珠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她们三姊妹的合影,“说实话哦,说嘛,是姨漂亮哩,还是你妈妈漂亮?”

花魁站到胡丽珠身边,仔细的看着照片。说实在话,要说漂亮呢,花魁的妈妈的确是比胡丽珠漂亮。不过却没有胡丽珠妖艳。

“嘿嘿,我觉得都漂亮!”花魁说着,便把眼睛移向胡丽珠胸前那两个翘翘的大“波”上,“不过哩,我还是喜欢姨!真的姨!”

“喜欢我?”胡丽珠突然间吓了一跳,“呵呵,花小子,你说说嘛,喜欢姨哪里呀!”

胡丽珠边说就边扭动身子,这一来只见胡丽珠“波”是“波”晃悠,“后花园”是“后花园”乱摇乱摆,霎时间花魁几乎把持不住自己,于是一个转身,忙跳到了床上去了。

“姨,我们躺着说话嘛。”花魁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快点嘛姨,有点凉哩。”

“好嘛!”胡丽珠忙把照片放进抽屉,然后躺到自己床上去,“花小子,干脆你不回去了,和姨在这里住,好吗花小子?”

“不回去?姨你是叫我不回家么?”花魁满脸惊讶的看着胡丽珠,“那不行姨!这几天还不晓得我爸有多急哩。姨,我想明天就回家哩。姨,我要回家!”

听花魁这么说,胡丽珠心都冷去大半。胡丽珠突然坐直身子,然后仔细的大量着花魁,而心里却嘀咕开了,“还说我是他亲姨哩,居然就留不住他。莫非我还比不上他的后老爹么?”

“花小子,莫非姨对你不好?”胡丽珠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词汇,“我可是你亲姨耶!要不这样,我不当你姨,干脆我给你当妈妈,花小子,你看好吗?”

胡丽珠几乎是在哀求了,而花魁却没有反应,什么话也不说。这下胡丽珠是真的傻眼了。说来她们胡家三姊妹,大姐家原本是有小孩的,但离婚之后,小孩跟姐夫走了。二姐胡丽英就花魁这么一个,居然会没人要

0129 来到省城

“花小子,你不喜欢姨么?”胡丽珠说着,居然哽咽起来,而且还很伤心的样子。

“姨,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我,我不能丢下我爸不管呀!”花魁急得汗都出来了,“姨你明白么,我亲爸死了,我妈妈又不要我。你说说看嘛,要不是我现在的爸管我,那我还不成了孤儿么。所以,姨,我肯定不能不要我爸哩!”

“嗯,姨明白!”胡丽珠仍然不死心,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花小子,呵呵,来,到姨这里来,姨想抱着你睡哩!”说完这些话,胡丽珠脸都红透了。

“姨你不要这样好吗,你是我亲姨,还怕我跑了不成!”花魁突然间变得很激动,“但是姨,你不能不让我回家啊。明天我肯定要走!姨,我想我爸,想我姐,我都快想疯了!”

说到这里,花魁开始变得烦躁不安。如果不是夜晚,很有可能花魁马上就会走人。胡丽珠见花魁这样,感觉也很心痛。

“花小子,姨不逼你!呵呵,是姨不好。”胡丽珠忙给花魁道歉,“姨对不起你,花小子,是姨忽视了你的感受。姨现在终于明白了,我的花小子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唉,只怨姨太自私。”

胡丽珠自己也意识到了,的确是有点高兴过头,都忘乎所以了。仔细想想,这么多年里,姐姐胡丽英抛下儿子花魁,她胡丽珠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胡家有谁去过问过花魁,有谁去关心过花魁,都没有。

花魁的确还是生气了,一晚上几乎没和胡丽珠说上几句话。之后花魁睡着了,胡丽珠却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

第二天早上,花魁执意要走。胡丽珠知道留不住,于是去银行取了些钱出来,硬是要拿给花魁。

“花小子,既然你执意要走,姨晓得也留不住你。”胡丽珠把钱递给花魁,“来,拿着,这是姨的一点心意!”

花魁看了看胡丽珠递过来的钱,是用一个牛皮档案袋装着的,胀鼓鼓的,看样子应该不少。

“姨,我不能要你的钱!”花魁将胡丽珠的手推回去,“姨你也不容易哩。再说了,我都能自己挣钱了,哪还能要姨的钱呢。”

胡丽珠已经看出来了,花魁是个固执男孩子,因此好说歹说,最后花魁实在是推辞不过了,这才让步。

“姨,你看这样好吗,我如果硬是不要你的钱,姨你肯定心里也很不好受。”花魁仔细估算了下胡丽珠手里的钱,“姨,你看这样吧,你意思下就行了,多了我肯定不会要的。”

既然花魁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胡丽珠也只得让步,最后硬塞了两千块钱给花魁。而对于花魁的固执不肯收钱,胡丽珠还是打心底里高兴的。花魁这么小年纪就知道心疼人,而且还不会乱接人的钱,这的确是很难得的。

中午胡丽珠和花魁吃了餐告别饭,然后才带着花魁去火车站旁边的汽车站买票。二人刚走到售票窗口,值班警察便认出了花魁。当值班警察问明花魁是要买票回家之后,忙说英雄哪需要买票呢,直接去坐就行了。

“嗯,那不行,警察叔叔,我还是卖张票吧。”花魁很固执,警察也不好怎么说,于是便亲自掏出钱为花魁卖车票,警察问花魁要卖哪天的,花魁忙悄悄的告诉警察,说卖第二天的车票。

拿到车票之后,花魁向胡丽珠胡乱扯了个谎,便直奔姐姐方蕾就读的大学。在学校大门口,花魁说明来意之后,门卫马上就叫人把方蕾喊了出来。方蕾人还没有走出校门,花魁便扑了上去。

“姐!”花魁忙放下手里拎着的行李,“姐!嘿嘿,我来看你哩!”

“弟!”方蕾也很兴奋,忙一把拉住弟弟花魁的手,“快跟姐进去!你呀,都把我急疯呐!快走弟!来,姐帮你拿点。”

姐弟俩一路欢欢喜喜的往学生宿舍走去,这时候,方蕾的姐姐方芳也赶来了。

“蕾蕾,呵呵,这就是弟弟花魁吧!”方芳笑呵呵的看着花魁,“嗯,不错,的确是个小帅哥嘛!”

“弟,快叫大姐!”方蕾忙教花魁,“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大姐哩!”

“大姐!”花魁喊了一声之后,便傻笑着。

和方蕾相比,方芳看上去要文静得多,而且个头也没有方蕾高。如果不是方蕾事先说过,花魁一定以为方芳是方蕾的妹妹呢。

姐弟三人说说笑笑来到方蕾的寝室,刚一进门,方芳和方蕾就掩着嘴笑。花魁却是懵的,因此也就跟着乱笑。花魁跟着傻笑了一阵,忙从裤兜里掏出手表来。

“姐!大姐!”花魁将10块女式手表往方蕾床上一放,“嘿嘿,这是我给大姐和我姐带来的哩。姐,大姐,你们选嘛,看看喜欢那种款式。”

见花魁摆了一堆手表在床上,方蕾姐妹大吃了一惊。

“弟弟你?”方蕾指着弟弟花魁,“你这……这表是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花魁看着杏眼圆睁的方蕾,感觉有点犯迷糊,“我去福建带来的呀!呵呵,姐你还不晓得吧,我这次呀,既惊险,又刺激,可以说是大悲大喜呢!”

0130 回到家里

花魁没让姐姐方蕾插嘴,详详细细的把在省城火车站发生的一切全说给了方蕾姐妹听。方蕾倒是还沉得住气,因为方蕾知道,她这个弟弟一般到哪里都会有故事发生的。而方芳却惊呆了,以为花魁说的是天方夜谭呢。

“呵呵,弟呀,姐真是服你呐!”方蕾说着,先选了块手表递给方芳,“弟,你晓得吗,老方来我这里找过你哩,昨天才走的哦。呵呵,老方说起你在安乐一中的传奇故事呀,差点没把我们笑死!哈哈,不说呐,再说我又忍不住笑呐!你呀,总是长不大!”

“我爸来找过我啊!”花魁显得十分惊讶,“嘿嘿,我爸也是的。姐,那我爸……我爸是咋晓得我的事情呢?”

“咋晓得?”方蕾说着,忍不住又要笑,于是忙拿手捂住嘴,“你这回呀,名声可大喽!轿子山没一个不晓得你的事情哩!弟呀,这回你总算是成名人呐!恭喜你哦,我的好兄弟!”

听方蕾这么说,花魁心里咯噔一下,“啊呀完喽!”花魁心里一阵嘀咕,“这下我哪还有脸见人呢!这都不说了,关键是叶子那里。也不晓得叶子听到这事没有哩。”

方芳见花魁突然间变得黯然失色,于是忙伸手扯了扯方蕾的衣服,意思是要方蕾不要再说了。方蕾却不以为然,因为她这弟弟她最了解,什么天大的事情,过了也就忘了。

“咋呐?晓得怕了吧!”方蕾边说边把选剩下的8块手表收拣好,“怕也没有用呀,姐晓得你是不会改的。算了,不说你呐。弟呀,老方说你肯定会来找我,呵呵,还真被他说中了哈。你说说看,是等我放假一起回家呢,还是你先走?”

“姐我自己回家去吧。我还得先去把手表卖了哩。”花魁这时候才把身上缠着的布袋子解下来,“姐你看,我这还有好多哩。嘿嘿,一些还是警察送我的哦!”

方蕾打开布袋子一看,顿时就乐了。

“呵呵,好样的!”方蕾夸奖道,“姐就晓得,你除了读书不行,其他什么事情呀,我看你都是天才哩。”方蕾说着便把脸转向方芳,“姐,你觉得我这兄弟咋样?”

“呵呵,那还用说么!”方芳也跟着赞叹花魁,“花小子,你今年才16岁嘛,真不简单,都学会做生意了!”

“嘿嘿,大姐,这还不算哦!”花魁得意的看着方蕾姐妹,“我在省城火车站救的那人,嘿嘿,说来你们都不敢相信,我救的那人是我亲姨哦!是我妈妈的亲妹妹哩,叫胡丽珠!我亲姨还拿了钱给我哩!姐,来,你先拿着,以后呀,你读书的钱就不要向我爸要了,我给你就是了!”

花魁说着,便把钱塞到方蕾手里。方芳在一边看着都感动得哭了。

“蕾蕾,弟弟真懂事!”方芳哽咽着,“还一口一个爸!唉,我们爸能有弟弟这个儿子,也是我们爸的福气呢!”

方蕾拿着弟弟花魁塞给她的钱,一时间也愣住了,要不接吧,自己的确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接吧,的确不忍心。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姐姐,怎么好拿弟弟的钱呢。

“弟!”方蕾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方蕾咬了咬牙,一把将花魁拖进自己怀里,然后又去拉方芳。而方蕾这一拉,方芳哪还控制得了自己,“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姐!大姐!你们这是咋了?”花魁心里也很难受,“姐,大姐,你们放心,我能赚钱了,真的!以后你们安心读书就是,钱,兄弟我会去挣的。”

因为思念父亲方家华,花魁只在姐姐方蕾那里住了一夜,更没有带方蕾姐妹去胡丽珠那里,第二天,花魁便赶回县城了。

花魁先到吴佳丽家,吴大雄见花魁平安回来了,于是忙去把苏玉龙等人叫拢来。苏玉龙等人因为花魁对他们有恩,再者,大伙的确是从心底里佩服花魁,因此,没让花魁费什么神,60块男式手表一会儿就卖出去了,而且价钱还不错,168块钱一块。

只是那女表的确没人肯买,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觉得那女士手表小,不划算呢。没人买就没人买,反正花魁也不急,大不了带回家去送人得了。

这一来花魁便差不多有一万块钱了。而一万块钱在1979年是个什么概念,可以说算得上是富翁了。

花魁把钱收好之后,便和吴佳丽去学校了。花魁直接就去了肖茉莉家里,而吴佳丽便去叫胡美丽来肖茉莉家。

花魁先把胡美丽和肖茉莉的钱还了,然后拿出3只女式手表出来,三大丽人一人一块。胡美丽、肖茉莉、吴佳丽三人接过手表,当即就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原本胡美丽和肖茉莉是想留花魁住一夜的,无奈花魁思父心切,非要马上赶回家去。胡美丽和肖茉莉也不好强留,二人忙着到街上给花魁买东西,让花魁带回家去给他父亲。

吴佳丽却忙着跑回去叫她哥哥想办法找车送花魁。其实哪需要吴大雄去找呢,苏玉龙立即就把车找了来,并且还亲自送花魁到家。

苏玉龙等人直接把花魁送到了家门口,然后便赶回县城去了。车是借的,得连夜还呢。

花魁回到家的那个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了,方家华正在弄饭菜,听到门前有车的声音,于是忙开门出来看。

“啊呀儿子!”方家华高兴得手舞足蹈,看到儿子花魁回来,人都快高兴疯了,“快进家来!呵呵,还拿了这么多东西呀!”

0131 欢乐之家

“爸!”花魁甜甜的叫了一声,“爸我回来喽!你的儿子花小子回来喽!”

方家华忙把儿子花魁让进屋去,然后反手把门一关,一把将儿子花魁搂进怀里。

“儿啊,你可让爸担心死了!”方家华说话声音都有点哽咽了。花魁忙从老后爹方家华怀里挣脱出来。

“爸我先把东西拿给你看!还有好多钱哦!”花魁先把一大包钱递给方家华,然后又一样一样的把带给方家华的东西掏出来,而方家华却傻子样的看着儿子花魁。

“啊呀这么多钱!”方家华一打开包就吓傻了,“儿呀,你这是哪来的钱呢?”

“爸,这是胡医生和肖老师拿钱给我做本钱赚来的哩!”花魁急切的解释道,“我是和同学的哥哥去福建拿手表过来卖哩爸!嘿嘿,你儿子我这回发了爸!爸你儿子这回有钱了!”

花魁一点一点的把事情向老后爹方家华说明白,方家华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但是一想到儿子花魁退学的事情,方家华就叹气。

“唉,儿子呐!爸爸对不起你呀!”方家华仔细的打量着儿子花魁,像是看不够似的,“唉呀,我一听到你退学的消息,就马上跑去找你了!嗨,等我到了一中,人家给我一说你的事情呀,差点没把我笑死去!你这小子呀,真是胡来!哪有你那样的弄法嘛!也不怕伤了身体哩!爸担心你呐!”

方家华正说着,只听得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花魁刚要起去开门,只见一大拨人“哗”的一下涌了进来。方家华当即惊得忙回过头去看。原来是袁雪、吴玉珍、张素云带着一家大小赶了来。

“嘿嘿,雪姨!玉珍姨!云姨!”花魁兴奋得忙招呼道,“快过来坐嘛!”

“啊呀!花小子呐!”袁雪话还没说完,人便哽咽起来了。

吴玉珍和张素云根本就不敢开口,只是两眼紧盯着花魁。而三个女人的孩子,谢芳、袁园、赵红卫、赵红兵,以及郑和平、郑春霞、郑秋霞等人却嬉皮笑脸的看着花魁。

“哈哈,花哥哥!”赵红兵嘻嘻哈哈的一把拽住花魁的手,“花哥哥,你好厉害哦,把人家都日晕死几回哦!花哥哥,等我长大,你要教我哦!”

吴玉珍忙去制止儿子,可是哪会制止得了,赵红兵噼里啪啦就把话说出去了。

“唉呀,花小子呀,你不要理他哈!”吴玉珍尴尬的看着花魁和方家华,然后转过身做了个要打赵红兵的动作。

“玉珍姨!”花魁忙一把拉住吴玉珍的手,“玉珍姨,这不怨他哩。红兵还小,我哪会去怨他呢?再说了,嘿嘿,错在我身上哩。”

就在花魁抓住吴玉珍的手的那一瞬间,吴玉珍霎时间便愣住了。吴玉珍当时只感觉身上像是突然被电击一般,身子竟然颤抖了几下。

“花小子,呵呵,啊呀,我们花小子都长大了耶!”袁雪似乎看出了吴玉珍的反应,于是忙过来打圆场,“花小子,快放开你玉珍姨嘛,让雪姨好好看看你!”

见袁雪来拉自己,花魁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于是忙松开了紧紧拽着吴玉珍的手。

“呵呵,花哥哥和妈妈手拉手呐!”赵红兵傻乎乎的拍着双手乱蹦乱跳,“呵呵,哥哥你看,妈妈脸红了哦!”

“好了好了!小家伙!”方家华忙一把拉过赵红兵,因为从花魁和吴玉珍慌乱的神色,方家华已经看出了点名堂,知道不能再让赵红兵这样闹下去,再闹下去可能会不好收场。

“雪姨!云姨!玉珍姨!嘿嘿,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花魁似乎是突然间才回过神来,“爸,胡医生和肖老师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哩,有卤肉和烤鸡哦。我去拿出来,让雪姨她们在我们家吃哈。”

“好!好!好!”方家华正求之不得,因此笑呵呵的忙着去拿米,“我多煮点饭去。等等哈,很快的,马上就好!”

正好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三家的老公都不在家,而眼下又是全家大小都跑到花魁家来了,因此也没有谁讲客气。袁雪手快,忙接过方家华拿来的米,忙着淘米煮饭去了。

吴玉珍和张素云就帮着花魁把包里的卤肉、烤鸡拿出来切了。方家华看了看,怕菜不够吃,于是又忙着去捉鸡来杀。原本方家华在牧业队就没多少工作,因此平时间没事就养了一群鸡。

“伯伯,我来帮你杀鸡!”郑和平自告奋勇的跑去帮方家华。

一时间里,花魁家里竟然和过节一般热闹。花魁把胡美丽和肖茉莉买的东西全翻出来,其中酒和糕点都有。花魁拿了些糕点出来给谢芳、袁园等小孩子们吃。赵红卫、赵红兵却没心思吃,就想缠着花魁讲他在安乐一中的事情。

“花哥哥,你教我们把**弄大点嘛!”赵红兵傻乎乎的对着花魁的耳朵喊道,“花哥哥,我也想长大了把女人……”

好到其他人都只顾着忙去了,没听清楚赵红兵说的什么,如果是听到了,笑死人不说,花魁不是更难堪吗。见赵红兵如此,花魁突然想起自己带的那些酒。

“嘿嘿,红兵,等下你喝酒么?”花魁一把拉过赵红兵,“说呀,如果是喝哩,你最好给我闭嘴!明白了么!”

0132 把他灌醉

一听说有酒喝,赵红兵哪还敢乱闹,于是乖乖的把嘴闭上了。而花魁这里已经想好了,等会吃饭的时候,尽量让这多口多舌的家伙多喝,最好让他喝醉。

没多久饭菜就弄好了,花魁忙把所有的酒都搬来。方家华因为高兴,此时也顾不了许多,见儿子把酒都拿来了,于是索性给每个人都斟了一杯酒。

小孩子当中,郑春霞的那杯酒她自己喝了,而郑秋霞、谢芳和袁园却不敢喝。正好花魁想治一治赵红兵,于是便打定主意把那三杯没人喝的酒全都给赵红兵。

“呵呵,红兵,她们不喝,那你就帮她们喝嘛!”花魁说着,便把郑秋霞、谢芳和袁园的酒端给了赵红兵,“嘿嘿,我们红兵也学会帮女生了哦!喝,红兵!”

吴玉珍忙着和袁雪、张素云闲聊去了,因此便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赵红兵这里的情况。而赵红卫也烦赵红兵,见花魁端酒给赵红兵,赵红卫也懒得去理会。

这赵红兵也还真了得,接过花魁端给他的酒,“咕嘟咕嘟”几下就喝了。花魁趁吴玉珍不注意,又给赵红兵倒了一杯。结果是东一杯,西一杯,没多久,赵红兵便喝趴下了。

当然了,花魁之所以把赵红兵灌醉,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吴玉珍。来的三个女人,花魁都仔细盘算过了。袁雪虽说是老公不在家,但是谢芳和袁园姐妹俩却不太好打发,万一这姐妹俩硬是要黏着着袁雪,那花魁肯定不会有机会和袁雪弄了。

张素云家也不好打发,郑和平傻子一个倒是无所谓,但是郑春霞和郑秋霞姐妹就很难说了。何况花魁还有点怵郑春霞呢。

吴玉珍家就好办得多,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不是贪玩又还贪杯么,把其中一个灌醉了,那事情不就解决了。当然了,权衡之下,肯定是拿赵红兵来牺牲了,谁叫这傻小子多口多舌呢。

等吴玉珍发觉儿子赵红兵猛喝酒的时候,已经晚了,眼前的赵红兵哪还坐得住,人已经像一堆烂泥瘫倒了。

“玉珍姨,等下我送弟弟们回家去嘛!”花魁自告奋勇的说道,“有我哩,玉珍姨你不用担心!红卫,等下我送你们回家哈!”

花魁边说就边用手捏赵红卫。赵红卫当然不是傻子,知道花魁捏他肯定是有什么好事情呢。

“嗯,妈妈你放心嘛,等下我和花哥哥背弟弟回家去!”赵红卫边说边吃饭,只三两下便放碗了。

花魁见阴谋得逞,先偷偷的笑了一回,然后去拿了些糕点给赵红卫。

“玉珍姨,我背弟弟回家了哈!”花魁说完,一弯腰便把赵红兵背在了背上。

把赵红卫、赵红兵送到家了,花魁一狠心,索性从兜里掏出两张5元的钞票来,递一张给赵红卫,塞一张在赵红兵兜里。

“红卫,这是哥哥给你们的。”花魁伸手抚弄了下赵红兵熟睡的脸,“红卫,你要好好守着弟弟哦。我先回去了哈,我还没吃饱哩。”

赵红卫原本就听花魁的话,眼下又有了钱,那还会有半点违抗呢,肯定是死心塌地听花魁的话了。

一路上,花魁开心得一蹦一跳。都熬了好几天了,晚上得好好找个地方弄弄吴玉珍呢。这样一想,花魁下面立即就有了反应,那大家伙已经愣头愣脑的在向花魁示威了。

回到家里,花魁边喝酒,边得意的看着吴玉珍。而吴玉珍却全然不知花魁的鬼把戏。吴玉珍照常有说有笑,而且居然还多喝了两杯酒。

花魁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吴玉珍最好是醉得人事不醒才好呢,到时候那不是随自己怎么弄都行么。正在花魁得意的时候,谢芳和袁园说要回家了,姐妹俩说是作业还很多都没做,而且还要写一篇作文。

这不更好么,既然谢芳和袁园闹着要回家,那袁雪还不得马上就走。袁雪一走,接下来当然是张素云也要走啊。

“小芳,园园,你们要回家啊?”吴玉珍突然间就站了起来,“呵呵,袁雪,你陪老方和花小子嘛,我送她们姐妹回去。老方,花小子,我先走一步哈。哎呀,我还是不太放心小兵哩。我得回家去看看!”

吴玉珍说着,真的带着谢芳和袁园走了。对于吴玉珍突然弄出来的这一手,的确令花魁有点措手不及,因此花魁突然间便感到很失落,哭的心都有了。想不到他花魁费了这么多心思,到头来居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下来张素云一家也要走。张素云悄悄的拉了花魁一下,像是不经意似的。于是花魁忙转过脸去看张素云,张素云却给花魁来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花小子,云姨走了哦!”张素云冲着花魁又是一个微笑,“明天来家看云姨哦,花小子!云姨给你弄好吃的!真的花小子!记得来哦!”

张素云说完,带着儿子姑娘便真的走了。走就走呗,反正花魁也不指望今天能弄到张素云。最后倒是袁雪留了下来,这是花魁预想不到的。

“老方,花小子,呵呵,他们都走完呐!”袁雪似乎兴致很高,“我们再来喝嘛!花小子,这回没人呐,你好好给姨说说你的事情嘛!”

见袁雪如此,花魁的心都快从心口跳出来了。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是打好吴玉珍的注意的,没想到他花魁煞费了一番苦心,到时候人居然说走就走了。而原本不敢考虑的袁雪竟然留了下来。意外啊,真的意外!

0133 哪个国家

“嘿嘿雪姨!”花魁两眼放光的看着袁雪,都有点像一头饿了很久的饿狼了。袁雪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两眼像是汪着泪的一般,笑呵呵的望着花魁。而方家华却是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倒酒。也不知方家华是高兴晕了,还是喝酒喝顺了,喝起酒来居然和喝水一般。

花魁先把一瓶酒端到老后爹方家华面前,然后才把自己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给袁雪听。安乐一中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反正轿子山几乎没人不知道他花魁的那些所作所为。花魁单单就把在省城火车站发生的事情说了。

“雪姨,我找到我亲姨了!”花魁得意的盯着袁雪汪着泪的大眼睛,“真的雪姨!我亲姨还告诉我,说我妈妈跑到外国去了。”

“是吗花小子!”袁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因此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生动了,“那,花小子,你快说说,你妈妈是到哪个国家去了?”

花魁忙说是去了美国。袁雪哦了一声,便转过脸去看方家华。方家华似乎只在意他那杯子里的酒,对于花魁和袁雪说的话,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

“雪姨,你说我妈妈为啥要去美国呢?”花魁满脸疑虑的盯着袁雪的大眼睛出神,“唉,我就是不明白,我妈妈为啥要去美国。美国有啥好哩!”

“嘻嘻,傻小子,这你就不明白了耶!”袁雪突然对这花魁神秘兮兮的一笑,“嘻嘻,花小子呐,等下你陪姨去外面走走,姨说给你听!真的,姨最了解你妈妈呐!”

见袁雪神秘兮兮的样子,花魁更加想知道自己妈妈为什么要跑去美国,因此便死皮赖脸的赖着要袁雪说。袁雪看了眼方家华,然后示意要花魁把耳朵凑到她身边。

“雪姨你说嘛!”花魁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不怕嘛雪姨,小声点,我爸听不见哩!”

“傻小子!”袁雪把嘴对着花魁的耳朵,然后嘻嘻一笑,“嘻嘻,你妈妈是怕连累你老后爹呀,而且,你妈妈家也是大资本家哦,明白了吗。傻小子,等下姨慢慢给你说哈。”

“我妈妈怕连累我后老爹?我妈妈家也是大资本家?”花魁好奇的看着袁雪,“雪姨,我妈妈咋就怕连累我后老爹?而且,我妈妈家咋就是大资本家了呢?”

袁雪没有说话,而是眼睛朝方家华扫了一眼,趁方家华正忙着喝酒,便悄悄的把手伸到花魁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嘻嘻,另外还有原因呢,傻小子!”袁雪用极暧昧的目光看着花魁的眼睛,然后又把嘴对着花魁的耳朵,“你妈妈还有个秘密呢,嘻嘻我的傻儿哟!你妈妈她……嘻嘻,打算等你长大了,可以到外国去呢!啊呀,美国人那地方应该不错吧,起码没有……唉,算呐,不说这个呐。花小子呐,真的,姨没骗你!你妈妈有啥姨会不晓得的呀!”

花魁万万没有想到袁雪会这么说,更不明白自己的妈妈跑去美国,除了怕连累自己的老后爹方家华,以及妈妈自己家是大资本家之外,跟美国人那地方不错有什么关联。而且这样的话,也只是袁雪说,换了是别人这么说,花魁一定会很生气的。但袁雪最后的那句“你妈妈她打算等你长大了,可以到外国去”却提醒了花魁,花魁仔细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不过花魁还是不太相信袁雪的话,自己妈妈怎么会这么想呢,因为花魁不喜欢外国。

方家华显然是什么也不明白,见袁雪冲花魁笑,而且两个人居然还交头接耳,方家华也没有去在意。

“雪姨,你不是说假话吧?”花魁狐疑的看这袁雪,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再怎么说自己的妈妈也不应该不问清楚就说要让自己去外国啊,因为去外国花魁还是极不情愿的,“还有,雪姨你还没告诉我我妈妈为啥就怕连累我爸呢,我妈妈家真的是大资本家吗雪姨?”

“傻儿!我哪是说的假话哩!”袁雪对着花魁眨了下眼睛,然后小嘴一撇,“你还小,不明白好多事情。老方也不明白。花小子呐,以前你妈妈和我,可是无话不说的哦!嘻嘻,我和你妈妈几乎就没有啥秘密哩。而至于你妈妈为啥怕连累你老后爹,以及你妈妈家是大资本家,花小子呀,想想你老后爹被人抓去批斗的时候,莫非你还想不明白为啥么?”

听袁雪这么一说,花魁顿时就有点明白了。而此时的袁雪突然就变得暧昧和扭捏起来,都有点像小姑娘第一次见男人的感觉了。袁雪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方家华。而这时候,方家华终于不喝了,歪歪倒倒的站了起来。

“小……小袁,你……你慢慢吃哈,唉呀,我太困了!”方家华冲袁雪挥了挥手,然后把脸转向儿子花魁,“胡……小胡,胡丽英呐,你……你就……好好陪陪小袁哈。我去休息喽!”

看来方家华是喝多了,居然把儿子花魁看成是他妈妈胡丽英。但奇怪的是又能认出袁雪。袁雪嘻嘻一笑,然后拿眼睛瞟了花魁一眼。

“嘻嘻,咋样,你爸还想着你妈妈呐!”袁雪冲花魁做了个鬼脸,袁雪做鬼脸和一般人不一样,袁雪做鬼脸是都着个小嘴,然后鼻子一耸,看着倒像是要亲谁一口似的。

花魁忙站起身去扶老后爹方家华,袁雪也没闲着,尽管袁雪也喝了不少,但头脑是清醒的,因此见方家华休息去了,袁雪便把锅碗收去洗了,屋子也打扫干净,这才叫花魁陪她到屋外去走走。

夏天的高原,屋里是相当闷热的,而屋外却很凉。花魁和袁雪刚走出屋子,二人便互相拉扯在了一起。袁雪是喝酒的原因,因此胆子就大了。而花魁却是给喜悦冲晕了头,已经顾不了什么了。

0134 四方河边

二人摇摇晃晃的来到四方河,经凉风轻轻一吹,花魁和袁雪同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夜里的四方河很宁静,清幽的河水在月光的照射下,让人感觉到清爽和安宁。

“花小子,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嘛!”袁雪的手有意无意的在花魁的手,花魁的手顿时就不老实了,马上就去挠袁雪的手心。“哟呵,还会反弹呐!嘻嘻,花小子,还想不想听你妈妈的事情?”

“想,咋不想哩!雪姨你快说嘛!”花魁哪会不想听袁雪说他妈妈的事情,以往在家里,花魁问老后爹方家华,方家华总是一笑了事。现在终于有人肯说自己的妈妈了,不管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总之他花魁都想听。

“嘻嘻,真的!”袁雪说着又伸手在花魁的手上划拉了一下,“花小子呐,你亲老爹的脾气不好哦!真的,可能和你比要小很多吧。不过和方家华比哩,就大多喽!”

听袁雪的口气,就像是花魁的亲爹花地,以及花魁的后老爹方家华的脾气她都最了解似的,因此花魁便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同时还吃醋呢。

“雪姨!嘿嘿,莫非雪姨会比我都了解我的两个爸么?”花魁惊讶的看着袁雪,月光下的袁雪的脸似乎更比白天还要迷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傻小子,去你的,我还会不比你了解他们哩!”袁雪伸手轻轻拍了花魁的手上抓了一把,“是你妈妈给我说的哩。呵呵,花小子,你妈妈和你亲爸花地结婚那阵子,我们就住一个屋哩!”

“住一个屋?”花魁这下更迷糊了,“嘿嘿,睡一张床么雪姨?”

袁雪正满脸陶醉的看着四方河那清幽的河水,猛听花魁这么一说,禁不住“咯咯”的一阵乱笑。

“嘻嘻,哪能睡一张床哩!睡一张床,那你爸花地还不把我给办呐!”袁雪边说就边扭捏着身子,“那时候牧业队没有房子,我们大家都住在会议室里,我和你妈妈、你爸花地是挨着睡的。嘻嘻,不光是我和你妈妈住会议室哦,还有吴玉珍和张素云哩!啊呀,有时候我常常听到你爸花地和你妈妈吵架呢,哈哈,都把你妈妈气哭呐!”

“雪姨你没骗我吧!嘿嘿,我咋不晓得呢?”花魁似信非信的看着扭捏着身子的袁雪,“应该是我爸和我妈妈打架吧!你说是吗雪姨?要不我妈妈咋会哭呢?”

“你咋不晓得?哈哈,笑死人喽!嗯,你应该晓得!”袁雪这回可真是笑得花枝乱颤了,“嘻嘻,你妈妈胡丽英和你爸花地是在打架哩!花小子呐,要说你爸花地那人的脾气大,呵,你妈妈那脾气更大哩!真的,都有……怎么说呐!”

袁雪说着,居然还用手在花魁眼前晃了晃,而且还做了个比试的动作。花魁的眼睛立即就被袁雪的手吸引着,袁雪的手到哪里,花魁的眼睛就跟到哪里,感觉都有点像一只饿狗跟着一块肉在转了。

“我那时候呀,就是天天听你妈妈的叫骂声,我才……嘻嘻……我才晕头晕脑的急着嫁给谢明义哩。”袁雪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就变得黯淡了,“花小子,你说嘛,就凭你姨我的款式,呵呵,哪会嫁给个糟老头子呢?我当初还说老头脾气好呢。”

“那,雪姨,你是后悔喽?”花魁茫然的望着月光里朦胧的袁雪。

“唉,后悔有个屁用呀!”袁雪皱了下眉头,“花小子,你可是把我给害惨呐!哎呀,自从和你那个过之后,我几乎就不想别人呐。真的花小子!谢明义就不说他了,反正他是弄不动喽!谢明义老喽,花小子,谢明义不中用喽。”

对于袁雪说她自己的事情,花魁并不太感兴趣。花魁仍然希望袁雪能多说点他妈妈胡丽英的事情。尽是坏话都行呢,反正只要是花魁妈妈胡丽英的,花魁都想听。

“雪姨,你说我妈妈和我姨,我说的是我亲姨哈雪姨!”花魁一副很急切的样子,“雪姨,是我妈妈漂亮哩,还是我姨漂亮?”

“这个呀,嘻嘻,都漂亮!”袁雪突然就变得嬉皮笑脸了,都有点不正经了,“嘻嘻,花小子,见过你姨的身段了吧?呵呵,你妈妈呀,比你姨还高哩。而且,你妈妈……嘻嘻,不说呐!哎呀,也难怪你妈妈会去外国!明白了么花小子,这就是你妈妈去外国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呐!”

袁雪说着就是一脸的羡慕和向往,其实袁雪这话有点打趣花魁妈妈胡丽英的意思了,因此花魁便更加茫然了。袁雪突然转过脸冲花魁嘻嘻一笑,趁花魁不注意掐了花魁一把。

“雪姨你困了么?”花魁不解的看着袁雪。袁雪嗯了一声,然后将脸转开去了。

“花小子,你晓得我们有多担心你么?”袁雪幽幽的说着,声音显得很轻很柔,“唉,看来这一夜夫妻百日恩,呵呵,就是不假哩!花小子,吴玉珍和张素云为你都哭呐!真的花小子!”

其实自从花魁离开学校的事情一传到轿子山,袁雪第一个就先哭了。袁雪躲在家里哭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才跑去找方家华,要方家华快到学校去打听花魁的下落。

“真的呀雪姨!”花魁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袁雪,“雪姨,嘿嘿,那你哭了么?”

“傻小子!”袁雪突然翻身起来,“还说哩!姨当天把眼睛都哭肿呐!姨当时就想呀,我的花小子会跑去哪里呢?不过,花小子,姨晓得你不会乱来的。真的花小子!”

0135 女式手表

袁雪在花魁身边坐了一会,还想说什么的,却感觉肚子有点痛,于是忙拿手捂住小腹部。可是越捂就越痛,袁雪轻轻的哼了一声。

“雪姨,你咋了?是尿涨么?”花魁死死盯住袁雪捂着肚子的手,“嘿嘿雪姨,要我抱你撒尿么?来嘛雪姨,我有的是力气哦!”

袁雪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揉自己的肚子,可是不好的是,揉也不解决问题,肚子依然涨痛。

“啊呀,花小子!呵呵,姨可能刚才吃多了哩!”袁雪说着就要站起来,“哎呀不行,我得去解个大手!花小子,你说这地方不会有鬼吧?”

“说不准哩雪姨!”花魁显然是想吓唬袁雪,“嘿嘿,雪姨,干脆还是我来抱你撒算喽。”

“那不成花小子!”袁雪忙一口回绝,“姨是解大手哩,又不是撒尿!嘻嘻,花小子,你这傻小子,就想捉弄人家嘛!再说我就不理你了耶!”

也许是袁雪的确是忍不住了,话刚说完,转过身便往地上一蹲,然后一把拉下裤子,“噼里啪啦”的就拉了一滩稀屎。

花魁是不会去嫌弃女人这些的,因为在花魁心里,“脏”和“臭”这样的词是不会在女人身上出现的。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袁雪,故意朝前走了两步……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自然是两个人在大石板那里拼了命了弄了个痛快。之后二人来到草地上坐了一阵,袁雪这才缓过气来。其实并不是袁雪不经弄,袁雪毕竟是老婆娘一个了,再怎么也能来个两三回的。不过袁雪一开始就太急了点,而且又是喝了酒的,因此没几分钟便被花魁弄趴下了。

花魁经过刚才袁雪那一幕,此时已经给吓得没了兴趣。也不是说花魁吓着了就完全没了兴趣,而是怕了。弄死人的事情,花魁可是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何况袁雪对他那么好。

“雪姨,我送你回家去吧。”花魁试探性的问道,“走嘛雪姨,嘿嘿,雪姨,我还想送样东西给你哩!”花魁突然想起了自己带回来的女式手表。

“送东西给我?”袁雪惊奇的看着花魁,心里却在打鼓,“呵呵,花小子,会是啥呢?哎呀,花小子,你就不要再捉弄姨了嘛!嘻嘻,该不会是你那大东西吧!要是那个呀,花小子,你就等姨养好再弄吧。姨的那东西都是你一个人的,真的花小子!”

花魁马上就知道袁雪是误会了,于是忙一把搂住袁雪。这一来,袁雪就更畏惧了,爬起来跑的心都有了,只不过是怕鬼而已,一个人不敢走夜路罢了。

“嘿嘿雪姨呀,你误会了!”花魁满脸得意的看着袁雪,“雪姨,我是送手表给你哩!真的,等下我回家拿给你。”

“真的呀花小子!”袁雪突然间便来了精神,“啊呀我就说嘛,花小子总是想着我哩!那,花小子,雪姨拿钱给你,算是雪姨买,好么花小子?”

“拿钱给我?算是买?”花魁惊得嘴张了老大,“雪姨你这不是在骂我么!算了,原来雪姨是这样对花小子哩!唉!”

见花魁生气,袁雪一时间悔得直想拿头去撞石板。人家分明都说清楚了,是送给你袁雪,可是你却偏偏要拿什么钱去买,这哪有什么情义呢。

“哟,花小子,生气呐!”袁雪忙陪着笑脸,“姨这不是,哎呀,姨是觉得你赚钱挺不容易的,哪能让你送东西给姨嘛!好呐好呐!乖哦花小子,是姨错了还不成么。”

“那,雪姨,你是答应要喽?”花魁满心欢喜的一把拽住袁雪的手,“雪姨,走嘛,我们先去我家,我把表放家里了哩。”

其实从内心里袁雪的确喜欢花魁送东西给他,不说是好东西手表了,哪怕是在地上抓把草,袁雪也会很乐意的接受的。

花魁牵着袁雪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往家里奔去。到了家门口,二人这才放慢脚步,然后轻轻的开门进家去。

屋里很静,方家华老早就睡着了的。花魁悄悄来到里屋,然后把手表拿了出来,是一块梅花型女式手表。

“雪姨你看!”花魁把手表朝袁雪手里一送,“喜欢么雪姨?嘿嘿,雪姨你不要嫌弃小哦,这可是女式的哩,专门给女生戴的。”

袁雪接过花魁递来的手表,惊讶得话都不会说了,只是两手捧着手表仔细打量着,都有点爱不释手了。花魁见袁雪一副很喜欢的样子,于是忙从袁雪手里抓过手表。

“嘿嘿,雪姨来我给你戴上哈!”花魁轻轻拉过袁雪白嫩的手,然后解开表带,慢慢帮袁雪戴了上去,“雪姨你看,正合适哩!”

“啊呀花小子呐,好好漂亮哦!”袁雪边看手上的表就边惊叹道,“花小子,姨好喜欢耶!真的花小子!哎呀,你看看多漂亮呀花小子!嘻嘻。花小子,走,我们又去四方河嘛!我还给你说你妈妈的事情。真的花小子,姨保证啥都给你说!”

“好嘛雪姨!”花魁忙一把搂过袁雪,“雪姨,我去拿件衣服嘛,我怕你冷哩!”

“啊呀花小子,你对姨真的太好了耶!”袁雪激动得“波”的一下在花魁脸上亲了一口。

0136 两个哑巴

花魁“嘿嘿”一阵傻笑,原本想吓唬袁雪,说怕被人看到的,只是夜里这牧业队一般是很少有人在外面晃的,因为这大山里,一到夜里就显得很宁静,而且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没点胆量的人的确是怕在外面走的。也只有花魁这种神不惧、鬼不怕,单单怕女人生气的人才会有胆子到处乱窜。因此花魁知道吓唬不着袁雪,于是只好任随袁雪拉着自己。

花魁拉着袁雪仍然回到四方河的大石板旁边坐着。袁雪是因为花魁送她手表,因此显得兴致很高,人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忙着和花魁说话。

“花小子呐,姨今天真的开心死呐!”袁雪把头靠在花魁的肩膀上,都有点像花魁的婆娘了,“啊呀花小子,要是你妈妈在呀,那该多好哩!”

“雪姨,你说要是我妈妈在,我爸还会对我好吗?”花魁若有所思的看着平静的河面。

“呵呵,花小子呐,看你这话说得!”袁雪撑起身来看着花魁,“晓得方家华为啥对你好不?是方家华太爱你妈妈呐!傻小子!亏你还读过书哩,没学过那个啥成语么,那个啥,爱屋及鸟?嗯,应该就是这个吧。不过也不怨你,小孩子嘛,哪会懂得大人的心思么!”

“嘿嘿雪姨!你是说的成语是爱屋及乌吧,不是爱屋及鸟呢。”花魁把目光从平静的河面上收回来,“其实雪姨,我是担心我妈妈回家来,我爸就不理我了哩!”

听花魁这么说,袁雪忍不住笑了。

“呵呵,你这小家伙,板眼还真多嘛。”袁雪坐直身子,“你妈妈在呀,方家华对你更好哩!呵呵,姨说错了哈,无论你妈妈在不在家呀,方家华都对你好哩。花小子呐,方家华对你呀,那的确是两个哑巴睡一头耶,没得说的!”

“两个哑巴睡觉?”一阵夜风吹来,花魁没有听明白袁雪说的话,因此花魁好奇的看着袁雪,“呵呵,雪姨,你是说我爸我妈不说话?怪喽,他们不说话,那他们干啥呢?”

“啊呀笑死我喽!”袁雪突然哈哈大笑,“傻小子,两个哑巴睡觉,你咋不说是三个哑巴睡觉呢,听三不听四,听人家……嘻嘻,算了,不说了。两个哑巴睡一头都不晓得是啥么?呵呵,就是没得话可说,意思就是,方家华对你好得别人都找不到话说呐!还给我来个你爸你妈不说话干啥!嘻嘻,你说能干啥?说呀!傻小子,干我们两个刚才干的那事呀!嘻嘻!”

袁雪这话也太露骨了,弄得花魁一时间不好意思起来。刚才干的那事,不就是那个么。想到这里,花魁不明白为何,突然间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嘿嘿雪姨!”花魁一把又将袁雪拉到自己身边坐着,“雪姨你说点好听的嘛。嘿嘿,雪姨你咋爱说脏话哩!雪姨你好流氓哦!”

“脏话?!雪姨流氓?!”袁雪奋力从花魁身边挣脱开去,“嘻嘻,你不是蛮喜欢那个的么,咋就脏呐?咋就流氓呐?说呀,嘻嘻,臭小子!”

“雪姨你生气了么?”花魁撑起身子,不太明白袁雪说的是什么意思,花魁两眼紧盯住袁雪的眼睛,“雪姨你说呀,是生气了么雪姨?”

见花魁如此,袁雪反倒是一头的雾水。

“花小子,你说啥呢?雪姨没生气呀!姨是说,你要是姨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呢!”袁雪说着,又把花魁拉到身边,然后小手一按,花魁的头便乖乖的靠到了袁雪的肩膀上。

“雪姨你不是说我是你儿子多好么!”花魁一把推开袁雪的小手,“我都是你儿子了,雪姨你咋会还和我那个喽?嘿嘿,雪姨呀,你今天是咋了,说话总是怪怪的哩。”

“呵呵,姨没啥呀!”袁雪像是突然间回过神似的,“花小子呐,姨的意思是,如果你家妈妈胡丽英在,看到你这么懂事,这么有出息,那她还不开心死耶!唉,胡丽英呐,胡丽英,你儿子花小子有出息喽!”

花魁一边听袁雪说,一边就陷入了沉思。袁雪说完了,见花魁不说话,于是忙摇了摇花魁。

“嘿嘿雪姨,你以为我睡着了么!”花魁把脸转向袁雪的脸,“唉,雪姨,你说我妈妈咋就不要我呢?是我妈妈不喜欢我么?雪姨,我小时候是不是太顽皮?”

“傻小子!不准这样说!”袁雪说着,又一把将花魁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靠着,“你家妈妈不是不要你哩,更不是不喜欢你。花小子呐,你家妈妈就是太喜欢你,才嫁给方家华的哩!真的,花小子,当初你家妈妈就是看中了方家华人好,而且喜欢小孩子,这才嫁给他的哩。”

“真的啊雪姨!”花魁猛的撑起身来,“雪姨你咋晓得呢?是我妈妈给你说的吗?呵呵,雪姨,我在省城的时候就想问我姨哩,但就是不好开口。嘿嘿,这下好了,雪姨,那你再说说我妈妈嘛!”

袁雪像看着个宝贝似的看着花魁,两眼紧盯着花魁的脸,感觉就像个慈祥的妈妈。要说起花魁的妈妈,袁雪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袁雪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说些女人和女人之间的那些话了。

“花小子,真想听?”袁雪仔细的看着花魁,说实在话,花魁的确长得像他妈妈胡丽英,无论是眉眼,还是那一头的自然卷发——关键是花魁那双眼睛和那一头的卷发。还有就是花魁的嘴和胡丽英一样——都大。

0137 淘气小子

“雪姨,快说呀!”花魁催促道,“嘿嘿雪姨,你和我妈妈肯定是有啥秘密怕我晓得吧。”

要说秘密,那肯定是有秘密了。俗话说得好,三个男人在一起谈天说地讲笑话,三个女人做一堆只能聊些无聊的事情呢。

“好嘛,是你要我说的哈!”袁雪一阵乱笑,“花小子呐,你晓得我和你那个过之后,回想起和谢明义的时候,是个啥滋味么?嘻嘻,说来只怕是吓晕你去哩!哎呀,以往你姨我真是白活呐!白当了一世女人呐!”

对于袁雪说的,花魁既感到茫然,但却又觉得是新鲜的。花魁不敢插话,生怕打断了袁雪的思绪。

“想起以往我和谢明义呀,那种感觉真是,呵呵,咋说哩?”袁雪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词汇,“嘻嘻,花小子呐,这么给你说吧。”袁雪突然一拍大腿,面露喜色,“以往谢明义和我的时候呀,谢明义那个,呵呵,那个啥放进去,哎呀,就像是老鼠尾巴伸到泡菜坛里面去搅!哎呀,不说呐!伤心呐花小子!”

“咦,雪姨,老鼠尾巴伸到泡菜坛里去搅啥呀?”花魁忙撑起身来看袁雪的眼睛,“快说嘛雪姨,伯伯咋会和老鼠尾巴扯在一起呢?”

花魁这么一问,袁雪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也难怪花魁会犯迷糊,他这么点小孩子,能经过多少事呢。袁雪把花魁的手拿起来,然后让花魁的拇指和食指连成一个圈。

“嘻嘻,傻小子!看着哈!”袁雪先伸了5个手指母进到花魁的拇指和食指连成的圈里搅了搅,然后拿出来,之后再换成一个小拇指进去。

“嘿嘿雪姨,你好流氓哦!”花魁突然间就明白过来了,“雪姨,伯伯那个真的就那么小么?真和老鼠尾巴那么小么?”

“嘻嘻,你后老爹方家华也是呀!”袁雪冲花魁撇了撇嘴,“花小子呐,你妈妈胡丽英快离开的那段时间,天天都给我说,方家华那个……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了。还有就是,唉,怎么说哩,总之你妈妈胡丽英并不喜欢方家华!真的花小子,她是为了你耶!”

这回花魁没话说了。当然了,也不敢乱说。万一说错了话,袁雪又拿他开心,那不是自找没趣么。

“花小子,说来你和你妈妈胡丽英一样,就是逗人怜爱!真的花小子!”袁雪一本正经的看着花魁,“你爸花地不行,脾气太暴躁,三句话不对就要跟人干架!呵呵,胡丽英就不一样呐,说话做事总是小心小意的,而且善解人意,就和你一样哩花小子!”

“是吗雪姨,那我亲爸打架凶么?”花魁突然就来了兴趣,对于男孩子——主要是花魁这样的男孩子而言,没有什么比打架更感兴趣了,“呵呵,雪姨,我爸说我亲爸和我妈妈打过架哦!还说我帮我妈妈哩!是真的吗雪姨?”

说起花魁父母亲的事情,袁雪哪有什么不知道的呢。袁雪朝花魁“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来沉思着。

“花小子,你老后爹没说错哩,你小子呀,从小就是个护花的主!”袁雪说着,又在花魁的手背上轻轻掐了一把,“你小子不记得了么,有一回你听到人家骂我,哈哈,结果呀,你小子悄悄跑到人家屋里拉了泡屎!那时候你大概才几岁吧。你这孩子,从小就和姨亲呢!”

袁雪越说就越来劲了,花魁却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嘿嘿雪姨!”花魁傻乎乎的看着袁雪,“那,雪姨你说我坏不坏?”

“妈妈耶,我的小祖宗,你才只是坏呢,你简直就是个,唉,不说了!”袁雪一声长叹,身子也随即跟着扭了几扭,“花小子!唉,你呀,从小就黏糊姨呢!”

“黏糊好啊雪姨!嘿嘿雪姨!嘿嘿,我拿衣服给你披上哈雪姨!”花魁把衣服拿出来披在袁雪身上。袁雪傻傻的看着花魁,大脑里面却是一片空白。

花魁给袁雪披好了衣服,对着袁雪嘿嘿一笑……

“嘿嘿雪姨!和你在一起,这感觉真的不一样哦!”花魁说着,马上又开始淘气了,“雪姨,你说我们天天都来草地上,嘿嘿多好呢!”

听花魁这么说,袁雪便撇了撇嘴。不过马上袁雪就笑了,而且还笑得前仰后合的。

见袁雪如此,花魁就是一阵的坏笑。不过坏笑归坏笑,花魁没有再弄袁雪了。之后花魁和袁雪静静的坐了一会,花魁怕袁雪冷,因此便很纯洁的一把将袁雪搂进怀里。搂就搂吧,袁雪索性把眼睛闭上,静静的休息着。而花魁的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袁雪,花魁就那样眨都没眨一下眼睛的盯着袁雪的脸。

“嘿嘿雪姨,你嘴好大哦!”花魁说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咦,雪姨的嘴怕是比我的嘴还大吧!”

“嘴大?”袁雪忙转过脸看花魁,看着看着,袁雪就笑了,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嘻嘻,花小子呐,你家妈妈胡丽英的嘴也大哩!真的,你们母子呀,真是像全了耶!”

袁雪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嘴,然后又去摸花魁的嘴。

“雪姨你是在和我比嘴大么?”花魁也伸手去摸了袁雪的嘴一把,“嘿嘿雪姨你说,你和我妈妈哪个的嘴大?”

0138 戴绿帽子

“呵呵,傻小子!”袁雪睇了花魁一眼,朦胧的光影下,花魁活脱脱就是胡丽英的影子,“要说嘴大么,我当然没胡丽英的大呐!不信吧花小子,你去找个镜子照照自己就晓得呐!你呀,和你妈妈胡丽英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哩!”

“嘿嘿雪姨!”花魁得意的笑着,忙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嘴。好多人都对花魁说过,说他这张嘴就是长得好,大而且阔,是个吃四方的主。

“咋样,相信姨的话么!”袁雪说着,“波”的一声亲了花魁的大嘴一口,“嘻嘻,男人嘛,嘴大吃四方;女人呀,嘻嘻,嘴大腿胯松。明白么花小子?嘴大的女人夹不紧哩。”

“夹不紧?”花魁一把抓住袁雪的手摇晃着,“雪姨,啥叫夹不紧?是吃东西会掉出来吗雪姨?”

花魁话音一落,袁雪差点没笑个半死。

“妈妈耶,花小子呐花小子!”袁雪笑着,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臭小子,你莫不是绕着弯子骂我吧?老娘说腿松胯,你偏偏要说嘴大!说,是不是想骂我?”

“骂雪姨?嘿嘿雪姨,我为哪样要骂雪姨呢?”花魁一本正经的看着袁雪,而且还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才不会骂雪姨呢,真的雪姨!”

见花魁一本正经的样子,袁雪也纳闷了。袁雪心想,是啊,我面对的可是个傻小子,成人之间的很多事情,他花魁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啊。

“呵呵,没骂就好!”袁雪尴尬的笑着,不过样子还是蛮可爱的,“花小子呐,你不是爱偷看姨解手么。呵呵,你注意过了么,姨就是个夹不紧的货色,真的。你仔细想想,姨的走路的时候,腿是不是往两边散的?想起来了么?”

花魁极力的思索着,仔细在记忆力搜寻着自己看过的女人。想着想着,花魁还真吓了一跳。

“啊呀雪姨!”花魁突然一声惊呼,“雪姨是真的哦!嘿嘿,不光是雪姨,玉珍姨和云姨也是哦!”

“是吗!”袁雪眼睛一亮,“姨没骗你吧!嘻嘻,还有你家妈妈胡丽英耶,也是个夹不紧的主哩。花小子,你想嘛,姨要是夹得紧,那你哪会这么容易就和姨弄呐!明白了么,呵呵,这下相信姨的话了吧。不过嘛,男人找老婆呀,就得找个夹得紧的哩,这样才不会戴绿帽子耶!”

说到戴绿帽子,其实轿子山的男人并不怎么在乎。能戴绿帽子,那就证明你的女人还像个人样,有男人看得上。袁雪的老公谢明义不就是这么想的么。

“雪姨,戴绿帽子有啥不好的呢?”花魁茫然的看着袁雪,“嘿嘿,伯伯戴过,赵建设戴过,郑少华戴过,哈哈,戴过的人多哦雪姨!而且我见他们都没说啥呢。”

花魁说赵建设和郑少华戴过绿帽子的时候,袁雪并没有朝花魁身上去想,因为那两个婆娘也是夹不紧的主,不偷男人,那说明吴玉珍和张素云是有病了。

“呵呵,花小子呐,姨觉得哩,男人还是不戴绿帽子的好耶!”袁雪一本正经的说着,却突然想起叶子来,“咦,花小子,你没注意到么,你老婆叶子就是夹得紧的那种哦!嗯,是的,叶子就是**了的!花小子,不信你仔细看叶子,叶子真的是**了的耶!”

袁雪一边说,花魁就一边仔细的回忆和叶子同桌的那段时间,想了半天,居然没有想出什么来。

“雪姨,我咋不觉得呢?”花魁仍然在记忆里仔细搜索着,“嘿嘿,雪姨,以往我都没咋看过叶子哩。”

“没咋看过?嘻嘻,傻小子,你想咋看呀,莫非你还想来霸王硬上弓不成!”袁雪冲花魁撇了撇嘴,“你敢么!嘻嘻,花小子呐,姨就晓得,这世上呀,你第一是怕方蕾,其次就是怕叶子呐。嗯,真不明白你怕她们啥呐!”

花魁被袁雪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难为情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会去怕女人而且还是两个小女人,这说出来不是让人笑话么。

“嘿嘿雪姨,我……我这不是让着她们呢!”花魁想极力为自己打掩护,“雪姨你说我哪会怕个啥嘛!雪姨你说是不是嘛。”

“呵呵,算呐,不说这个呐。”袁雪抬腕看了看花魁送给她的手表,“呀,花小子,时间不早了耶!我们再坐坐就回去哈。”

“嗯,我听你的雪姨!”花魁装着很听话的样子,因为有短短捏在人家手里,不装着听话都不行了。

袁雪没有去注意花魁,而是仔细看着手上的表,心里却是乐滋滋的、美滋滋的。

“花小子呐,记住姨的话哦,在外面千万不能干坏事哈!”袁雪从花魁身边站起来,然后一把将花魁也拉了起来,“晓得么花小子,姨担心你,吴玉珍、张素云她们也担心你,你呀,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哦!”

0139 有好吃的

说到吴玉珍和张素云,花魁突然想起自己还剩下4块女式手表。

“雪姨,我想送玉珍姨和云姨手表哩。”花魁很高兴的说着,突然间却叹了口气,“唉,玉珍姨倒是好办,我去猪房拿给她就行了。云姨就难喽。”

“难?为啥难喽,花小子?”袁雪好奇的看着花魁,“莫非你只有一块表了么?”

“不是雪姨!”花魁忙从袁雪身边闪开去,“表我有哩,只是云姨没个好地方雪姨,明白么雪姨,我总不能当着人拿给云姨吧。”

“张素云没有好地方?呵呵,花小子呐,你还不晓得么,张素云调去种猪房呐!”袁雪说到这里,突然间便笑了,“嘻嘻,臭小子,原来你把吴玉珍和张素云都弄呐!真有你的花小子!嘻嘻,你明早上就可以去找张素云哩,她那里才是个好地方耶!真的花小子!啊呀,张素云呐张素云,这回你可是要吃饱呐!”

袁雪说得花魁脸发烫,花魁忙把目光从袁雪身上移开。此时的河面上已经不平静了,也就是说,夜已深,起风了。

“雪姨我们回去嘛。”花魁依然不敢看袁雪。袁雪听到花魁说话,忙把花魁的头搬来对着自己。

“呵呵,傻小子,不好意思呐!”袁雪故意板起个脸,“晓得不好意思,那你为啥要弄人家呐!花小子,弄是可以弄,但千万要小心哦。明白么花小子,姨是担心你出事情哩。”

“嗯,晓得了雪姨!”花魁很爽快的答应着。眼下的花魁莫非还敢和袁雪犟嘴么,肯定是不敢了。

“听话就好!”袁雪似乎很得意,同时也很满意,袁雪忙站起身来一把拉起花魁,“这样才叫乖儿子嘛!走嘛花小子,送姨回家去哈!”

到袁雪家的时候,谢芳和袁园早就睡了。袁雪在家门口抱住花魁狠吻了一口,这才让花魁离去。花魁也很困了,送完袁雪回到家里,脸脚都没洗,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花魁起床的时候,太阳都出来好高了。方家华起去上班的时候没有叫醒花魁,因此花魁便睡过了头。

花魁起来洗漱完之后,刚准备弄早餐吃,张素云却急冲冲的跑了来,看样子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追她似的。

“花小子!花小子呐!”张素云人还在门外便叫开了,“花小子你没事么,呵呵,没事去帮姨个忙嘛!”

“云姨!”花魁忙把门拉开,“嘿嘿,这么急啊云姨,是啥事呢?”

“哎呀,花小子,姨想给那些种猪们分窝哩,但是,但是姨就是怕哩!”张素云边说就边拿眼睛扫里屋方家华睡的那间,“花小子,你爸上班去了吧?”

“我爸早就走了。云姨,嘿嘿,我正想吃了早餐就去找你哩!”花魁说着,便到自己屋里去把手表拿了出来,“云姨,你看,送给你!”

“送给我?”张素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缩手缩脚的样子。

“云姨,来,拿着!”花魁豪爽的把手表塞到张素云手里,“云姨你看看喜不喜欢。呵呵,我特意给云姨带来的哦!云姨,我帮你戴上哈。”、

张素云似乎没回过神来,傻子样的握着花魁递过来的手表,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手里握着的手表,而脸上的表情却复杂极了。

“花……花小子呐,你,你对……对姨咋这么好哩!”因为激动,张素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嗯,花小子,那,你帮姨戴上嘛!”

花魁拉过张素云柔软的小手,并故意轻轻的捏了捏,然后才把手表给戴了上去。

“云姨,你还没说喜欢不喜欢哦!”

“喜欢花小子!姨咋会不喜欢哩!”张素云显然是太激动了,看了眼手臂上戴着的手表,然后就想走了,因为张素云太想出去走走,让大家看到呢。

“姨,我弄东西吃去,我还没吃东西呢……”花魁说着便要去厨房弄吃的,张素云却一把拉住了他。

“花小子,不用弄了,去姨那里嘛,姨弄好的给你吃!”

张素云把花魁带到种猪房,把大门一关,之后便一把拽着花魁的手,往值班室走去。刚进到值班室,一股香气便直扑花魁鼻孔。

“呵呵,好香哩云姨!”花魁使劲嗅了嗅,“是啥好吃的呀云姨?嘿嘿,我都快饿死了!”

种猪房的工作算是个美差,总共也就养10来头种猪,每天到饲料房去拖一趟饲料就够了。而且还可以领鸡蛋和牛奶粉呢。公猪们每次那个都要事先喂几只生鸡蛋,然后配完之后,还要妞奶粉喝呢。

在那种物资奇缺的年代,人想吃点好的很难,就是有钱也无处买。但是这些猪们就不一样了,特殊着呢,因为它们是集体的财产,金贵着呢。

原来张素云早就准备好了的,张素云在水壶里煮了20只鸡蛋,用大茶缸泡了一大缸奶粉。这两样东西如今看起来是不觉得有啥稀奇的,但在那个年代就不同了,可是好东西呢。而此时花魁闻到的,正是张素云泡的奶粉呢。

0140 水煮鸡蛋

“呵呵,花小子,姨给你煮了鸡蛋哩!”张素云忙从水壶里抓出几只煮好了的鸡蛋递给花魁,“快吃花小子!姨给你端奶粉来哈。”

花魁没有讲客气,抓起就吃,端着就喝。张素云却像个慈祥的母亲样的看着花魁狼吞虎咽,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了。

待花魁吃饱喝足,张素云这才忙着收拾屋子。就在张素云弯腰下去放水壶的时候,张素云的脊背正好对着花魁。

“云姨,嘿嘿,你的,嘿嘿,好香哦!”花魁看着张素云,“咕嘟”一声吞了一泡口水。

“哦哟,花小子呐,啥东西这么香哩!”张素云边说就边扭了扭身子,“看样子你是把姨给你煮的鸡蛋吞了吧!嘻嘻,花小子,姨……”张素云猛的一个转身,“花小子,咋了,没吃饱么?”

“嘿嘿云姨!”花魁傻乎乎的笑着,却不说吃饱,也不说不饱。

“花小子呐,你上次和姨……之后,姨呀,就没办法不想你了耶!”张素云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恨不得马上就给花魁煮鸡蛋或者什么好吃的了,“真的花小子,姨没骗你!哎呀,过后姨就想,啥时候还能再给我的花小子吃点那个好吃的哩!”

“云姨,那,我们快点来嘛!现在就煮来嘛云姨!”花魁有点迫不及待了。可能是煮鸡蛋太好吃了吧。

张素云也急,但是这值班室的确还没有个好地方躲着煮鸡蛋呢。整个值班室里,就两张长凳子,一张小书桌,一个火炉子,其余的就再没什么了。

“啊呀花小子,你说咋整嘛,莫非……”张素云急得到处乱看,躲桌子下吧,看那桌子似乎摇摇晃晃的,而且也不好躲哈。凳子又太矮了,没法躲。

“嗯,就是站着吃呀云姨!”花魁说着就开始到处找鸡蛋了,“云姨你快点嘛,我都饿晕了哦!”

一切可以说都是相当匆忙的,但又是从容不迫的,同时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张素云便把鸡蛋煮好了。而花魁更快,几下就吃完了,还躲什么呢,根本就不用躲啊。

“花小子,听姨一回哈!”张素云像是在哀求,“这里不太安全哩。花小子,等有机会姨一定让你……让那吃个够呢!鸡蛋多着呢,只要你喜欢吃,姨都帮你煮!”

花魁很听话,虽然是欲罢不能,还想再吃几个的,但是也明白这地方不是吃鸡蛋的地方,怕人来看见呢。那个年代鸡蛋算是金贵的东西呢,一般人吃不上啊。何况张素云还是拿的公家的鸡蛋啊。

“来,花小子,姨再给你拿点吃的!”张素云说着又打算去煮鸡蛋,花魁忙止住了。

“云姨我饱了!云姨,你不是说要我来帮你吗?”花魁精神抖擞的看着张素云,“走嘛云姨,我这就去帮你。云姨你不晓得吧,那些公猪们会追人哩!”

“呵呵,花小子呐,姨咋会不晓得,姨就是被公猪追……唉呀!”张素云的脸突然间变得像一张红纸,“姨这不是才去叫你来帮姨嘛!那死公猪,我一进去就追我!花小子,你先休息下嘛,姨不急哩。”

静下来之后,张素云仔细的打量着花魁,想起花魁刚才的动作,张素云脸还在发愁,“也不晓得这小家伙在哪里来的这么大肚子哩,居然能吃这么多。不过话说回来,这吃得多的人就是厉害哩!唉,可惜不能天天煮鸡蛋给花小子吃呐!”

张素云想一阵,脸就红一阵,而且还晕乎乎、飘飘然的,都有点像是喝醉酒了。而花魁却全然不知,只顾着和张素云有一句没一句的乱聊着。

花魁和张素云在值班室坐了一阵,然后去把公猪分栏。一般到了一定的时间,都得把小公猪从老公猪的窝里分出去。因为小公猪一旦能配种了,老公猪就会想方设法找小公猪的麻烦,一些老公猪常常会用獠牙咬伤小公猪。

帮完张素云,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花魁从张素云的值班室出来,一路往吴玉珍上班的猪房走去。猪房门是锁了的,那就是说吴玉珍很有可能回家去了。于是花魁便奔吴玉珍家而去。

到了吴玉珍家里,赵红卫、赵红兵已经放学回家来了,吴玉珍正忙着弄中午饭呢。花魁不声不响的走进去,猛然间把吴玉珍吓了一跳。

“啊呀!是花小子呐!”吴玉珍忙站直身子,“小卫、小兵,快给花哥哥端张凳子来!”

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听说花魁来了,蹦蹦跳跳的便从里屋奔了出来。

“花哥哥!”赵红兵忙跑来一把拉着花魁的手,“花哥哥,昨天是你拿给我的钱呀!花哥哥,过来我给你说嘛。”

“呵呵,红兵,啥事哩,这么神秘。嘿嘿玉珍姨!”花魁冲吴玉珍笑了笑,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赵红兵鬼鬼祟祟的把花魁拖到门外去,然后把嘴对着花魁的耳朵。

“花哥哥,你是不是给我和我哥哥一人5块钱呀?”

0141 父亲慈爱

“是呀!”花魁伸手拧了赵红兵的脸一把,“咋了,莫非你觉得我多给赵红卫喽?嘿嘿,你也不想想,其实你和哥哥呀,我最喜欢的就是红兵你呐!”

“小兵,又给花哥哥要钱哈!”吴玉珍冲儿子瞪了下眼睛,然后又笑呵呵的招呼花魁进家坐。

“玉珍姨,嘿嘿,我送样东西给你!”花魁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手表,“玉珍姨你看,是手表哦!”

吴玉珍愣了下,正要去接花魁递来的手表,不料赵红兵手快,从花魁手里一把抢了过去。

“呀!妈妈快看,是块小孩子戴的手表哦!”赵红兵说着就要往自己手上套,吴玉珍忙一把抓了过去。

“又在胡闹哈!”吴玉珍从儿子手上抓过手表之后,捧在手心里仔细看着,“咦,花小子,这表咋会这么小呢?哦,姨明白呐,啊呀,是女式手表吧。呵呵,花小子呐,你咋送姨这么好的东西哩!还有,你还拿钱给小卫、小兵。你呀,姨都不晓得咋谢你呐!”

吴玉珍说归说,还是把花魁送她的手表戴上了。毕竟是女人嘛,还是很喜欢有男人送东西给自己的,何况送东西给的人还是自己心仪的花魁呢。

中午花魁就在吴玉珍家吃了顿饭,原本花魁是打算弄吴玉珍一回的,没想到赵红卫说他们下午不上学,还说他要去帮他妈妈吴玉珍喂猪。这一来花魁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眼前的赵红为已经不小了,要想瞒过他,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下午花魁到老后爹方家华收草料那里去晃了晃,方家华说想晚上再把袁雪她们叫来家里吃饭,因为一个送草料来交的农民给了方家华一只宰杀好的羊,那可得有几十斤肉呢,不叫些人来家里,就凭他们父子俩是吃不了的。

“嗯,爸,那我再去打点野物去!”花魁说着,便跑开去了。

说到打野物,花魁突然想起好久都没有胡小夭的消息了,于是便往磨子沟奔去。夏天的磨子沟正是草木繁盛的时候,不说是野兔,野山羊都有。不过却不好打,夏天的野物们机灵着呢。

翻过那道石墙,花魁一路往自己和胡小夭相遇的那棵大树走去。以往花魁只要是翻进石墙,一般都会听到胡小夭的声息。可是今天却什么感觉也没有,这让花魁突然间有种失落感。

花魁在大树下呆坐了一阵,几乎没有什么心思打野物了。而这一坐,差不多就是两三个小时。眼看太阳都偏西了,仍然没有胡小夭的声息,于是,花魁只得蔫蔫的走回家去了。

下午一般到了4点钟之后,方家华基本上没有事情可做,因此便回家弄菜去了。原来方家华请袁雪等人来家里吃饭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为了儿子花魁。

眼下花魁不读书了,小小年纪就到社会上混,因此方家华无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的。方家华知道儿子花魁的性格,只要是他花魁看准了的路,那他会一直走下去的。别人要想劝回他,恐怕就难了。

方家华正在火炉边弄清炖羊肉,花魁却蔫头蔫脑的推门进来了。方家华抬眼一看,见儿子花魁是空着手的,还以为他是为没有打到野物而烦恼呢。

“呵呵,儿子呀,咋了嘛?”方家华笑呵呵的看着儿子花魁,在方家华心里,儿子花魁怎么样都行,但就是不能不开心。也正是方家华这样对待花魁,因此花魁才不会和一般孩子那样,做事情总是循规蹈矩。花魁做事情总是随机应变,灵活着呢。

“没咋哩。”花魁仍然一副蔫蔫的样子。

“啊呀,不就是没有打着东西嘛,没有打着就没有打着呀,爸这里这么多菜,还怕不够吃么!”方家华说着,伸筷子到锅里夹了块羊排,“来,儿子,看看熟了没有。呵呵,饿了吧?饿了就先吃点羊肉嘛。”

花魁也不说话,接过老后爹方家华递过来的羊排便啃了起来。方家华见儿子花魁的吃相,忙起去拿了个大碗来,然后往碗里装了些羊肉。

“爸你不吃?”花魁终于开口了。方家华仍然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笑呵呵的把一碗羊肉递到儿子花魁手里。

“爸不饿哩。快吃吧,别饿坏了哈。”方家华端了张凳子坐到儿子花魁身边,“儿子,等会吃完就去叫你姨她们来哈。三家人全都叫来嘛。”

听老后爹方家华这么一说,花魁还真有点心急。得马上去叫人啊,如果去晚了,那人家不正是在做晚饭吗。因此花魁三两下把羊肉吃完,抹抹嘴便跑了。

0142 劝花小子

照常还是袁雪、吴玉珍和张素云三家。也许是平时间你来我家吃饭,我去你家喝酒习惯了,因此袁雪等人并没有想到方家华请来吃饭的意图。方家华先是和大家喝了一杯酒,然后才扯到儿子花魁。

“呵呵,花小子呐,这回不读书了,你姨她们,啊,就可以经常吃到你打的野兔了哦。”方家华说着儿子花魁,眼睛却直往袁雪、吴玉珍、张素云等人身上看。

“爸我哪有时间打野兔哩,我得去做生意啊。”花魁忙接过老后爹方家华的话,“嘿嘿,我做生意多赚点钱,还不是一样能给我姨她们买东西呀!雪姨、玉珍姨、云姨,你们说对么!”

三个女人忙着“是啊是”的应着。而方家华却急了。方家华看一眼儿子花魁,又看一眼三个晕乎乎、傻乎乎的女人,人都快急哭了。

“哎呀,儿子呐,你干脆就在家玩算了。等满了18岁,呵呵,不就可以参加工作了么!”方家华仍然不死心,嘴上说着儿子花魁,眼睛又死盯住三个傻乎乎的女人,“你们说是不是嘛,自己的儿子嘛,始终在家里我最放心呐!”

方家华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而直到这时候,袁雪等人这才明白方家华的意思。既然明白了,那就跟着劝吧,能把花魁劝下来,无论对谁可以说都是有好处的。

“呵呵,老方说的很有道理,我赞成!”张素云快人快语,一下就接过了方家华的话,“我也觉得花小子是该留在家里的。花小子哦,听话哈!”

袁雪和吴玉珍也想说点什么的,但一看花魁在一边急得脸都红了,于是忙打消了说话的念头。何不先听听花魁本人的意思呢。

“爸,你就让我出去闯闯嘛!”花魁冲老后爹方家华呵呵的笑着,“总不能让我一辈子窝在轿子山啊,那多没意思哩!爸、雪姨、玉珍姨、云姨,莫非你们还信不过我么?放心好了,我在外面一定会记住你们的话的,你们都这么爱我,我又咋会不珍惜自己哩。”

方家华等人听花魁说得有礼有节,一时间竟然没了话可说。对于花魁,可以说袁雪等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还会不了解他的个性么。与其劝说,倒还不如多关心,给他多提醒些还来得实际点呢。

“花小子呐,姨只说一件事情,你可得听姨的哩!”袁雪一本正经的看着花魁,“姨晓得你在省城火车站帮了公安的忙,你仗着有这层关系可以放心大胆的做生意。但是,花小子,姨觉得你最好小心点的好。你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大人的心机你是不会明白的。所以呢,姨的意思是,第一,你不能大意;第二,姨觉得你还是和第一次去拿表一样,最好把东西藏好。明白么花小子?”

袁雪话音刚落,大伙都忙叫好。于是这个一个点子,那个出个主意,就连平时不太爱和花魁说话的郑春霞也居然帮花魁出主意了。一时间里,似乎在场的每个人都成了花魁的智囊了。

而对于袁雪等人说的话,花魁自然也觉得有道理。做事情是该多有个心眼呢,否则吃亏了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

“那,爸、雪姨、玉珍姨、云姨,你们同意我出去做生意喽!”花魁笑呵呵的看着大家,“我记住你们说的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想贪心,嘿嘿,每次我就少拿点,让他们看不出来。”

“对哩花小子!”袁雪忙赞赏道,“而且,花小子呐,你还可以顺便去看看你亲姨哩!说不定哪天就看到你家妈妈胡丽英也说不定耶。”

袁雪话音刚落,只听到门外一阵汽车声,随即便有人在叫花魁的名字。花魁一听,惊得马上就站了起来。

“这个疯丫头!”花魁一听就知道是吴佳丽,于是忙跑去开门,“嘿嘿吴佳丽,咋跑来了呢?还怕我不来么?快进来吧!哟,苏玉龙!快进来,还没吃吧。呵呵,快进来一起吃,我们正吃饭哩。”

“嘻嘻,你这家伙,人家都在忙做生意,你倒是会清闲哈!”吴佳丽嬉皮笑脸的在花魁手臂上掐了一把,然而刚一进门,见一屋子的人便愣住了。

苏玉龙和花魁拉了下手,然后紧跟在吴佳丽后面进了屋。花魁忙着给大家介绍,说吴佳丽是他同学。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倒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袁雪、吴玉珍、张素云却是明白得很,一般同学哪能这样呢,看样子就知道和花魁有那种事情了。

“伯伯!姨!”吴佳丽很大方的冲着方家华、袁雪等人笑着,“我是花小子的同学,真的。我们是来看花小子的呢,花小子哦!”

0143 城里来客

花魁冲吴佳丽笑了笑,然后一把拉她坐下,递了个碗给她,之后便忙着给苏玉龙倒了杯酒。吴佳丽是那种从小没人管教的,因此也不管你家里是否有大人在场,该笑闹的,她吴佳丽肯定不会停住。

方家华倒是表现得很客气,这可是他一向的作风,只要是家里来客人了,无论小孩子还是大人,他都同样充满了十二万分的热情。

“呵呵,儿子呐,你就少和人家闹嘛!”方家华说着,给吴佳丽碗里夹了一大块羊肉,“快吃吧,是纯正的野山羊肉呢。”

吴佳丽哪会讲客气,只是冲方家华一笑,端着碗就开吃。花魁没去理会吴佳丽,而是端起酒杯和苏玉龙干了一杯。

“苏玉龙,咋想起跑来呢?这车晚上不还了么?”花魁边招呼苏玉龙喝酒边问道,“是有事吧,有事就快说嘛。”

苏玉龙没有说话,而是朝吴佳丽努了努嘴。花魁一看便明白了,肯定是吴佳丽闹着要来找他的。

还好到袁雪等人对花魁该说的话都说了,此时就只顾吃饭,以及看着花魁和吴佳丽笑闹了。小孩子们更是无话可说,全都拿眼睛看着吴佳丽和苏玉龙这两个城里人。轿子山毕竟是山区,小孩子们的确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因此对于吴佳丽和苏玉龙就感觉很新鲜了。

“妈妈,我觉得这个姐姐,和那个哥哥,他们还没花哥哥和雷蕾姐姐洋气哦。”赵红兵说着便指手划脚,“真的妈妈,不信你看嘛!”

赵红兵的话惹得大家都笑开了,原本沉闷的气氛顿时便活跃起来。而吴佳丽和苏玉龙被赵红兵这么一说,再加上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一时间里,倒把吴佳丽和苏玉龙弄得不好意思了。

“好了红兵,你呀,就会胡说八道。”花魁怕赵红兵又乱说出些好听的来,因此忙制止,“小孩子家,咋学会插嘴了哩!”

吴佳丽也趁机给赵红兵碗里夹了块羊肉,这回赵红兵彻底没话说了,眼睛都瞪了。赵红兵尽管还只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不过见着美女还是同样会傻眼的。

“花小子,和我们一起走哈!”吴佳丽边吃边抬眼看花魁,“趁现在好赚钱嘛,为啥就不能多跑几趟了!好么,和我们一道走哈!”

要说马上走,花魁肯定不会同意的,再怎么都得在家住一晚上。因此花魁看了眼老后爹方家华,再看看袁雪等人。此时的方家华见吴佳丽是来叫花魁走的,人顿时就傻了,饭也不会吃了,只是两眼看着儿子花魁。而袁雪等人也看出了方家华的无助。

“花小子呐,你可不要怨姨话多哈!”袁雪说着,看了眼吴佳丽,“再怎么着,你也应该把今晚过了的。明天走好么?”

“嗯,雪姨,我就是这么想的哩!”花魁很爽快的答应着,“今天晚上我肯定是不会走的,我得陪我爸说说话哩。赚钱嘛,哪天不能赚哩,何必去急这点时间。”

方家华见儿子说不走,脸色马上就变好看了。吴佳丽却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正要开口,苏玉龙在旁边瞪了她一眼。

“花小子,那晚上你家有地方住么?”苏玉龙怯怯的问道,“呵呵,如果没有就算了,我们赶回去吧。”

“有住处,哪会没有住处呢!”方家华忙接过话,“你看我们家多宽敞呢,晚上你就和花魁住嘛。这位女同学么,就住花魁姐姐的房间好了。”

可能苏玉龙是见到花魁家里那么多人,一时间误以为都是住这房子里呢。轿子山农牧场职工的住房还是比较宽敞的,虽说是平房,但是每家每户几乎达到一人一间房呢。

袁雪等人吃完饭就回家去了。吴佳丽原本是想让花魁带她到外面去逛逛的,但碍于苏玉龙在,不好提出来。因此只好和花魁陪他老后爹方家华聊了一阵之后,便各自睡觉了。

第二天花魁便带着吴佳丽、吴玉龙走了。还好来去都有苏玉龙的车,否则过场部的时候,花魁还不知道怎样面对未来的老丈人叶高飞呢。

就在花魁平安的去了福建一趟之后,方蕾学校放暑假了。原本方蕾这个假期是不打算回轿子山的,但考虑到叶子会去找弟弟花魁,因此方蕾不得不回去一趟。

方蕾回轿子山的同时,把姐姐方芳也带去了。方芳是父母离婚那年就没有见过父亲方家华了,因此借这个机会,正好去看看父亲。

花魁原本是打算好趁这个夏天多跑几趟的,无奈姐姐方蕾不让他走,说是先回家把叶子这一关过了。

过就过吧,花魁也只好硬着头皮回家等着叶子一家的发落。大不了就是骂一顿,莫非叶子还会动手打他花魁不成。再说了,就算是叶子动手打,那也不会有多疼的。

看来方蕾还真没有猜错,就在花魁到家的第三天下午,叶高飞带着女儿叶子来了。叶高飞先是照常到花魁亲爸花地的坟上去了一趟,说了些没有管教好花魁之类的话,这才摇摇摆摆的往花魁家而来。正好赵红兵和一些小孩子在山坡上玩,一眼见到叶高飞父女,便知道一定会去花魁家,于是忙跑去通风报信。

0144 叶家父女

“蕾蕾姐姐!花哥哥!有人去你家爸爸坟上哦!”赵红兵气喘吁吁的奔进花魁家,“花哥哥,校长和个美女在你家爸爸坟上玩哩!”

花魁正在家里弄刚打回来的野兔,听赵红兵这么一说,不用多想,便知道是叶子和她爸爸来了。

“姐,大姐,等下你们不要笑话我哈!”花魁冲姐姐方蕾和方芳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把将赵红兵拖进屋,花魁都已经想好了,先搬救兵,“红兵,哥哥拿点钱给你买糖吃哩。呵呵,红兵,你去叫我爸回来嘛。红兵,等下过来吃饭哈。”

花魁说着,忙从裤兜里掏了张2元的钞票递给赵红兵,赵红兵接过钱一蹦一跳的跑了。这样的场合哪能让这多口多舌而且又好奇的小家伙在呢,还不如花点钱,一是可以把他打发走;再者就是让他帮自己搬救兵,把自己的老后爹叫回家来。

赵红兵刚走不久,叶高飞带着女儿叶子来了。叶高飞和女儿叶子一见到花魁就忍不住笑了。可想而知,花魁和胡美丽在安乐一中的事情,还不知道人们是怎么谣传的呢,居然让叶高飞和叶子都忍不住笑了。

“伯伯!叶子!”花魁怯怯的看着叶高飞父女,之后便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于是叶高飞父女忙止住笑。叶高飞手指着花魁,却说不出话来。而叶子却向花魁翻了个白眼,便跑进屋里去了。

“咦,这不是方芳么!”原本叶高飞正要和花魁说什么的,却一眼就看到了方蕾和迎出来的方芳姐妹,“嗯,像,真像!呵呵,你们姐妹呀,蕾蕾就像她爸方家华,方芳就像她妈妈杨惠芳。我听说你们姐妹在一个学校呢,是这样吗蕾蕾?”

“是的,叶叔叔!姐,这就是叶高飞叔叔!”方蕾忙着给姐姐方芳介绍道,方芳冲叶高飞笑了笑,然后甜甜的喊了声“叶叔叔”。

叶高飞人还没有坐下,便叫花魁去叫方家华回来。花魁嗯了一声,正要出门,方家华便笑呵呵的回来了。

“啊呀,小叶呀,来啦!呵呵。”方家华看了看叶高飞父女,又看了看儿子花魁,“儿子呐,快去给你伯伯和叶子泡茶嘛!”其实哪会用得着花魁去泡茶,方蕾早就把泡好的茶端来了,方家华不过是担心叶高飞父女会为难花魁罢了。

叶高飞满脸堆笑的看着方家华,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叶子情绪也不错,正笑着和方蕾说话呢。

“花小子呐,去,带叶子到你爸坟上烧点纸钱嘛。叶子,和花小子去哈!”叶高飞仍然是笑呵呵的,感觉就像有什么喜事似的。

花魁忙跑去自己床上拿了快手表放裤兜里,然后拿上香和纸钱。叶子过来接过花魁手上的纸钱,先拿眼睛瞪了花魁一眼,这才笑着跟着花魁出去了。刚走出屋不久,花魁便停住了。

“嘿嘿叶子,看,这是啥!”花魁从裤兜里扯出手表递到叶子手中,“我给你买的!老早就想拿给你的,但是……但是,嘿嘿,不说了。”

“嘻嘻,小流氓!”叶子一把抓过花魁递来的手表,忍不住笑了,叶子边笑边拿眼睛瞪花魁,“臭流氓!哼,你就是臭流氓!”

“叶子我错了还不成么。”花魁忙把脸别到一边去,“我是流氓!我是臭流氓,这该行了吧!嘿嘿叶子,你就不要再骂我了嘛。”

叶子笑够了,恨够了,这才让花魁帮她把表戴上。手表刚戴上叶子的手腕,叶子又开始笑了,而且越笑越起劲,人都快要滚倒在地上了。

“花小子呐花小子,你呀,哈哈,笑死我喽!”叶子一只手指着花魁,一只手却捂住肚子,看样子是肚子都笑疼了。

“叶子,你们是咋晓得的呢?”花魁满脸狐疑的看着叶子,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问清楚的好。

“我们是咋晓得的?”叶子突然收住了笑,“你晓得么,原本我爸是把你交给肖老师的,要她看好你。呵呵,你出了事情,她还会不跑来向我爸请罪么!不过你的那些趣事哩,可不是她说的哈,肖老师讲故事才没那个本事哩!”

“哦。那是哪个给你们说的呢?”花魁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说嘛叶子,我咋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哩。”

“你不觉得好笑么?”叶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呵呵,说得不错!花小子呐,你晓得么,一般演戏演得好的人嘛,自己都不笑的。但是看的人就笑死喽!真的花小子,哎呀,我家花小子就是天才哈!”

叶子边走就边把自己听到的花魁和胡美丽的事情说了一遍,直说得花魁脑门冒汗。原来叶子所听到的,和花魁的所作所为也没多大差别。

“嘿嘿,叶子,肯定是人家编的哩!”花魁想抵赖,“你说我哪会那样嘛,这不是别人编的是咋呢?叶子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哩!真的叶子,骗的不是人!”

“骗的不是人?”叶子突然睁大了眼睛瞪着花魁,“呵呵,你这个小流氓!小流氓,就是小流氓!臭流氓!我才懒得理你哩!”

二人正笑闹着,已经来到了花魁亲爸花地的坟上了。花魁先把香点上了,这才往坟头前跪下。

0145 叶子一家

“叶子,你要不要和我跪一起?”花魁说着,转过脸看着叶子,叶子没答话,挨着花魁便跪了下去。

“花叔叔,今天我把花魁领来呐!花叔叔,你家花小子欺负我哩!”叶子说着,居然哭了起来,“花叔叔,你……你要给我做主耶!花小子他……他连书都不读呐!还有……还有,反正就是花小子欺负我呐!”

叶子这一招还真是吓着了花魁。花魁傻乎乎的转过脸看着叶子,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叶子也没去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烧纸钱。

“花叔叔,原本我都想好了的,让花小子去考大学,然后我就上班挣钱供他读书。可是你看他嘛,一点都不听话耶!”叶子便烧纸钱就边叨念着,就像是她在和花魁的亲爸花地说话一般。

叶子的那句“然后我就上班挣钱供他读书”让花魁震惊不小。原本花魁那段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了点读书的感觉,也就是缘于叶子那句供他读书,以及考虑到老后爹方家华的难处,因此才又放弃了喜欢读书的念头的。

“叶子你不要说了!如果让一个女生来挣钱供我读书,那我宁可死去哩!”花魁几乎是鼓起勇气回叶子的话的,“叶子,既然现在我都没读书了,那你看这样好么叶子,干脆你就好好读书算了,我哩,正好也找到了挣钱的路子,以后你读书的钱就让我来供哈!真的叶子,我都想好了,我就挣钱供你和我姐读书算了!”

花魁的话的让叶子吃惊不小。原本在叶子心里,花魁就是一顽皮的小屁孩子而已。然而刚才听了花魁的话,叶子突然间觉得花魁长大了,已经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花小子!”叶子喊了一声花小子之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二人就这样在花魁的亲爸花地的坟面前静静跪着,谁也不说话。直到太阳快落山了,花魁这才把叶子拉了起来。

花魁和叶子回到家里,方蕾姐妹饭菜已经弄好了。菜还算丰富,桌子上都摆满了。因为就在花魁回家来的当天,方蕾就让他去打野兔、野鸭了,一是方蕾想让姐姐方芳尝鲜,再者就是为叶家准备的。

坐在饭桌上,叶高飞父女情绪都不错。尤其是叶子,居然还会给花魁夹菜了。方家华和叶高飞看了心里直乐。

“啊呀,老方呐,我都好好的批评肖老师了!”叶高飞故意放开音量,“我本来就让她给我照看好花小子的,结果你看嘛。唉!不过,老方呐,花小子这么小年纪就去社会上闯荡,我还是不太放心,真的,花小子太小了。”

方家华只是呵呵的笑着,叶高飞说什么,他就忙着点头,然后就是不断的招呼叶高飞多吃菜,多喝酒。

花魁一句话都不敢说,一般这种场合下,花魁是不会乱插话的,仔细听着就行了,没必要去找骂。原本自己就错得离谱,不低声下气都不行了。

方蕾也担心叶家会对自己弟弟发难,因此便尽量的招呼叶家父女多吃菜。野兔、野鸭都是难得的美味,叶家父女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的。

也不知的方家华父女的热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叶家父女都很开心,几乎就没说花魁什么。这一来花魁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原本一件让花魁头疼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花魁做生意也就更有信心了。平均算下来,每个月花魁能跑三趟福建。也就是说,花魁每个月差不多能赚万把块钱了。

顺当的日子一般都很快。看着就到过年了,花魁正打算好好做几笔大点的,没想到生意却没有原先好做了。福建那边的进价基本上没什么涨跌,而安乐这边的卖价就跌得吓人了,都快跌破50块钱一块了。这样一来就没多少差价了,再除去路上的花费,基本上没钱可赚。

既然赚不了钱,那还去跑什么呢。花魁索性跑回家来打野物准备年货。因为方蕾都说好了,说这个年要带着她姐姐方芳回来过,而且还邀请了叶子一家呢。

从阴历的腊月起,花魁就回家来待着了。白天忙着上山打野物,夜里忙着和袁雪等人鬼扯。当然了,有方蕾姐妹在,花魁也就不太敢放肆,只能是时不时的去偷点嘴。

年30那天,叶家便来了。令花魁想不到的是,叶子的妈妈孔丽娜也跟着来了。对于叶子的爸爸叶高飞,花魁倒是不怎么怕,而孔丽娜就不同了,虽然孔丽娜随时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看人的时候,孔丽娜那眼睛总是会眯一下,像是在审视人一般。

这样一来,花魁便感到不自在。因此整个春节那些天里,花魁几乎就没敢多说半句话,不敢多走半步路。

看着来到阴历的正月初8日,叶家打算把花魁的生日过了就回家去。这天清早,花魁照常先去山上打野物。就在花魁刚进到磨子沟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狐狸的嚎叫声传来,花魁一惊,这不正是胡小夭的声音么。

花魁当时便有些激动,毕竟好久没有胡小夭的消息了,心里正着急呢。花魁忙翻过石墙,然后奔那棵大树而去。花魁刚跑到大树下,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随即一个绝色女子便从树丛里飘然而出。花魁一看就乐了,这不正是胡小夭么。

0146 怕丈母娘

“嘻嘻,花小子!”胡小夭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呐?看你蔫蔫的,莫非是被哪个女人打呐!”

“嘿嘿姨奶奶!”花魁傻乎乎的看着胡小夭,感觉胡小夭不仅比以前漂亮,而且还更年轻了。

“切,又这么叫我哈!”胡小夭白了花魁一眼,“累不累呀你!花小子呀,要么你叫我师傅,要么你就直接叫我姨算了。啥一奶二奶的,听着就别扭。”

花魁傻乎乎的看着胡小夭,眼前的胡小夭穿的居然又是现代服装了,而且还很时髦呢。花魁就这样一直傻乎乎的看着胡小夭,看着看着,花魁突然感觉胡小夭越来越像自己的妈妈了。

胡小夭也在认真的打量着花魁,第一次胡小夭见到花魁,是在花魁13岁那年,那时候的花魁还只是个愣头愣脑的半大小子。如今就不一样了,花魁已经长成了小帅哥了。

“嘿嘿姨奶……哦,我错了哈。姨咋好久都没见着你呢?”花魁依然两眼紧盯着胡小夭,“我上次来,还在这等了半天哩。姨,自从那天之后我多担心你哩!真的姨!我等到太阳都快下山了才回家的哩。”

“嗯,姨知道了!”胡小夭一把拉过花魁的手,“其实那天我也知道你来了呢。不过我当时的确有事情,所以就没来见你。咋了,生气了么?”

“没有生气,我那会生姨的气哩。”花魁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握紧胡小夭的白嫩小手,“姨,那天你肯定遇到麻烦了吧,要不你应该有声音的哦。姨,能告诉我么,那天是不是出啥事了?”

胡小夭想了想,拉着花魁坐到大树下。此时的磨子沟,看上去是一片荒凉,而且还有些寒冷。

“花小子呀,姨就告诉你吧。”胡小夭把脸转向花魁,“你那天来的时候呀,有人在这地方放了好多夹子呢。他们就想捕捉我。唉,其实我要对付那些人也容易,我只是不忍心伤害人而已。明白了么花小子。所以那天我就不敢出声,怕那些人伤害你呢!”

“姨,那他们没伤着你吧?”花魁说着,忙拉着胡小夭到处看。

“没呢,他们哪能伤着我呀。莫非你忘了我会法术的么!”胡小夭说完,伸手在花魁鼻子上一点,“嘻嘻,你肯定会问,姨,那上次你为啥会被夹子夹住呀?告诉你吧,是姨故意试探你的呢!这下明白了吧。”

“哦!”花魁狐疑的看着胡小夭,随即便嘿嘿的笑了,“姨,其实我……我就喜欢救女生。真的姨!嘿嘿姨你还不晓得吧,我在省城火车站救了我亲姨哩!真的姨,我没骗你。”

胡小夭笑了笑,对于花魁所说的,还会瞒得住她胡小夭么。不说是花魁在省城火车站救人的事情了,就是花魁在学校里的一切情况,她胡小夭可是一清二楚呢。

“花小子呀,姨给你推算了下,你要记住哦。”胡小夭认真的看着花魁,“你不喜欢读书呢,别人也拿你没有办法。不过的确是可惜了,你呀,按你的运气,我知道你如果继续读下去,乱考个大学是不会有问题的。”

胡小夭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花魁却急了,以为胡小夭是要逼他读书呢。

“姨,我……我不想读书!”花魁满脸急切的看着胡小夭,“我……我主要是想赚钱帮我爸哩。我觉得我爸太苦了,姨你就答应我,不要叫我去读书好么?”花魁是知道胡小夭的厉害的,如果胡小夭真要让他去读书,那他是没有什么办法抗拒的。

“叫你去读书?”胡小夭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叫你去读书呀!呵呵,你的心思我知道,我呢,给你说实话了吧,就是看中你心好,这才设计你的耶,信么花小子?”

花魁点了点头。对于胡小夭说的,他花魁哪会不信。但一想到自己无论有什么事情胡小夭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花魁便感觉不自在。

“姨我……我在你面前就像是透明的哩!”花魁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透明的又咋了?呵呵,姨又没有说你啥呢。”胡小夭伸手在花魁头上抚弄着,“没事的花小子。对了,花小子,姨今天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姨你说嘛,我听着呢!”花魁抬眼看着胡小夭。

“你呢,不要再去乱跑了,那样不行呢。”胡小夭满脸严肃的看着花魁的眼睛,“听姨的话,你得想办法当官呢。姨都给你算好了,马上就有贵人助你了,真的花小子。至于你和女人们的那些事情,以及做生意嘛,你自己把握就是了。还有就是,叶子是个好女子,你得珍惜人家哦!叶子那里我都算好了,你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呢。”

说到叶子,花魁叹了口气。从叶子和她爸妈来到现在,花魁一直在回避叶子的妈妈孔丽娜。每次孔丽娜的眼睛看着花魁的时候,花魁都会想办法躲开去。

“姨,你一说叶子我就怕!”花魁小声嘟嚷着,“这几天叶子全家都在我家哩。唉,叶子的妈妈老是看我,我都不晓得往哪里躲呢!”

“躲?花小子呐,你干嘛要躲呢?”胡小夭惊讶的看着花魁,“呵呵,那可是你未来的丈母娘哦,你能躲人家一辈子么!”

“姨你不晓得,是叶子她妈妈老是拿双眼睛盯着我,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贼似的。”

“啊呀笑死人喽!”胡小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人家看你,你就怕呀?你真傻呢花小子!没听过这句话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就越欢喜。呵呵,还不快回家去好好的黏糊黏糊你丈母娘呢!”

0147 谁是贵人

胡小夭说得花魁直睁大了眼睛瞪着看她。凭感觉,花魁知道胡小夭不是在骗他,也不是拿他开心。

“姨,那你说我该不该和我丈母娘说话呢?”花魁冲口而出,却突然间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说,于是忙改口,“姨,嘿嘿,我的意思是,我要咋和叶子家妈妈说话呢?”

“你呀!”胡小夭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我教你哈。你呢,人家看你,你就对她笑呀。看到了么,就像我这样,要笑得甜些,就像是嘴里含了颗糖块似的。人家和你说话呢,呵呵,算了,这个你懂,嘿嘿一笑,啥都不说,那可是你的看家本领呀。行了,不说这个事了。”

胡小夭说到这里,便抬起头看了看天。花魁明白胡小夭的意思,这是胡小夭要走了。

“花小子呐,答应我一件事好么?”胡小夭认真的看着花魁,“嗯,行么?”

“说嘛姨,我肯定答应你就是!”

“千万不要带任何人来这里!能答应姨么?”胡小夭突然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磨子沟呢,的确是个好地方,我是怕将来会有人把这里弄热闹了。如果真是那样呀,我也就没地方了。明白我的意思么花小子?”

花魁仔细听着胡小夭的话,原本是似懂非懂的,但一听胡小夭说她没地方了,花魁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一旦胡小夭没了地方,那自己不就见不了胡小夭的面了么。

“姨你放心,我哪怕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人把这里弄乱哩!”花魁忽然变得很激动起来,都有点手舞足蹈了,“请你相信我姨!从现在起,我会给人说,磨子沟闹鬼,嘿嘿,这样不就没人敢来了么!”

听花魁这么说,胡小夭也觉得有道理。以往磨子沟很少有人来,不就是因为怕么。

“嗯,不错,花小子你这办法好!”胡小夭赞成道,“呵呵,我还没有想到,人会这么怕鬼哈!好嘛,我也想办法,装鬼吓唬吓唬他们!”

“对的姨,我们配合好嘛!”花魁得意的看着胡小夭,“姨我们一起装鬼吓唬人,这样就真的没人敢来磨子沟了!”

主意拿定之后,胡小夭帮花魁撵了些野兔出来。花魁想用弹弓打的,胡小夭忙止住了。就凭胡小夭的法术,还用得着拿弹弓打么,肯定是不用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胡小夭已经帮花魁把野兔捆好了,4只大肥野兔呢。

“花小子,快回去吧,你家来人了!”胡小夭突然变得警觉起来,“我也得走了,还有,花小子,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把那些打猎的弄走。唉,我还是不太懂你们人的一些心思,所以一时间还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呢。”

“姨,你是说想捕你的那些人么?”花魁边说就边打主意,“姨,这个事情好办哩,只是你自己小心那些夹子就是了。嘿嘿,我打算将就他们放的夹子整他们哩。”

花魁让胡小夭把脸凑过来,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胡小夭一听就笑了。

“那,花小子,我先走哈!你去弄嘛,就在我刚才过来的那一带就有好几个呢。”胡小夭说着,抱住花魁猛亲了一口,然后一转身不见了。

花魁朝胡小夭隐去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掰了根树枝,轻脚轻手的在树丛里找寻捕兽夹。找到之后,花魁仔细分析了下,然后把捕兽夹倒过来放在安放夹子的人可能会经过的路段。

还好是冬天,山上根本就没什么草,因此花魁没费多少力,便把所有捕兽夹找到并弄好了。而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个时候的磨子沟是相当寂静的,可以说寂静得都有点阴森恐怖了。

离开磨子沟,花魁一路往家奔去。说来路并不算太远,但是花魁却无法走快,毕竟身上扛了4只大肥野兔,而且又走的是山路。因此直到天快黑了,花魁才走下山来。

走到四方河的时候,花魁正打算休息,却突然听到了一阵狐狸长长的尖叫声,叫声和以往一样,一长一短,正不间断的尖叫着。

花魁忙从裤兜里扯出弹弓来,并掏出了三颗钢珠,正要往天空射去,但仔细一想,如果用钢珠,胡小夭不一定能听得出来,于是忙在地上找了三颗石子,然后“啪!啪!啪!”对这天空**出去。

三颗石子刚射出,狐狸的叫声马上就没有了。花魁嘿嘿的笑了笑,心想这胡小夭真不愧是狐狸精,他花魁到哪里,做了什么事情,狐狸精居然一清二楚。

花魁把弹弓收好,扛上4只大肥野兔便离开了四方河。刚走了几步,见姐姐方蕾和叶子急冲冲的迎面走了来。二人也看到花魁了,于是忙停了下来。

“啊呀,弟呀,你咋去了这老半天呢!害我们担心死呐!”方蕾埋怨道,“天都快黑了耶!你看你,满脸都是汗哩。”

“姐!叶子!”花魁忙将肩膀上扛着的4只大肥野兔冲方蕾和叶子晃了晃,“嘿嘿,我这不是想多弄几只野兔嘛。”

“花小子呐,那你咋就不想想人家会为你着急呀!”叶子忍不住说道,“我们又不是没吃过你打的野兔、野鸭,何必非得要弄这么多嘛!唉,看看你,满脸的汗!快过来我给你擦擦!”

叶子也许是忘了方蕾就在旁边,因此从兜里掏出手绢便给花魁擦脸。直到方蕾“咯咯”的笑出了声,叶子这才意识过来,于是脸立即就红到了耳根。

0148 有工作了

“好了,我们走吧!弟,分点让我们帮你拿嘛!”方蕾说着就想去帮弟弟花魁,“可别把我弟累坏了哩,家里还有个贵人等着呐!”

“贵人?姐是啥贵人呀?”花魁惊讶的看着姐姐方蕾和叶子,突然间便想起了胡小夭说的有贵人相助来,“姐你快说呀,是啥贵人呢?”

任凭花魁怎么问,方蕾就是不说。于是花魁忙把目光投向叶子,叶子却装没有看见,把脸转向别处去了。

不说就不说吧,回家看看不就得了。花魁扛着4只大肥野兔,嘻嘻呵呵的和方蕾、叶子往家里奔去。刚进家门,花魁便愣住了。

“何叔叔!”花魁冲何其武喊了一声,再一看屋里,除了自己家人和叶子一家,就何其武是外人了。花魁正狐疑,何其武却笑呵呵的向他招手。

“呵呵,花小子呐,愣着干啥呢!”何其武呵呵的笑着,“哟呵,我们花小子就是不简单嘛,打了这么多野兔呢!快过来让何叔叔看看。”

花魁嘿嘿的傻笑着,忙将肩膀上扛着的野兔放了下来。何其武仔细打量着花魁,边看就边点头。站在旁边的叶高飞见花魁有点蒙,于是忙笑呵呵的走到花魁身边。

“嗯,不错!花小子呐,你何叔叔来招你当工人呢!”叶高飞满脸笑容的看着花魁,“还不快谢谢你何叔叔呢!”

“呵呵,谢啥呢。”何其武忙止住叶高飞,“我是让花小子帮我来了!花小子,你的事情何叔叔都晓得啦。你呀,你这小家伙!呵呵,何叔叔一想到你的事情就忍不住笑呀!咋样,做这半年生意,应该锻炼好了吧!”

花魁听到何其武也在说他的趣事,便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不到自己在安乐一中的事情会传得这么远,这么宽,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传遍全中国,甚至全世界呢。

见花魁难为情,方家华忙过来解围。

“啊呀,我家花魁呐,做这半年生意,没少受罪呀!”方家华心疼的伸手把儿子花魁身上的几根干草拣了下来,“这回好了,有你何叔叔在,我家花魁就有工作喽!”

“工作?爸我还没满18岁哩,哪个会要我呀!”花魁看着方家华,却有些犯迷糊了。按照轿子山农牧场的招工规定,一般只要是自己的子弟,都可以招进来工作。但前提是得长满18岁。

“呵呵,小家伙!”何其武伸手在花魁头上抚弄了一把,“莫非就不能破了这规矩么!花小子呐,你可是烈士的后代哦,哪个敢不让你参加工作喽!”

“弟呀,何叔叔现在是我们轿子山农牧场的书记哩!”方蕾忙在一边提醒弟弟花魁,“姐刚才不是给你说家里有贵人么,这回明白了吧!”

何其武来轿子山当党委书记,这是花魁没有料想到的。自从何其武回地区畜牧局之后,花魁还以为何其武不会再来轿子山了。

“真的呀!何叔叔,嘿嘿,那我先恭喜何叔叔!”花魁满脸喜气的看着何其武,“哈哈,太好了!何叔叔,那,何叔叔你给我安排啥工作呢?”

“小家伙,还很急嘛!”何其武看了眼花魁满手的污泥,“快去洗洗吧,洗好来吃饭。啊呀,我都饿了。”

说到吃饭,方家华这才忙着张罗摆桌子、碗筷。方蕾、方芳、叶子三个忙前忙后的端菜、端饭,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

最后一道菜是叶子的妈妈孔丽娜做的,蘑菇烧鸡丁,一道鲜嫩可口的小菜。方家华见菜都上完了,于是便忙着喊儿子花魁倒酒。

“呵呵,何书记,先喝酒哈!”方家华先让儿子花魁给何其武满上一杯,然后又给叶高飞和自己也满上。孔丽娜和三个女孩子都不喝酒,因此便先吃饭。

“花小子呐,今天破个列哈,陪何叔叔喝一杯!”何其武忙示意方家华让花魁给他自己倒上一杯酒,“咋样呀,花小子,能喝么?呵呵,以后呀,你陪何叔叔喝酒的机会多哦。先锻炼锻炼嘛!”

其实哪用得着锻炼,花魁也和轿子山农牧场的孩子们一个样,几岁就学会喝酒了。方家华原本就宠着儿子花魁,就是何其武不说,他也会让他喝酒的。只是碍于叶子的妈妈在,方家华怕儿子花魁喝酒醉乱说话,因此没敢给他倒酒。

现在好了,既然是何其武让花魁喝的,估计就算是花魁喝醉了乱说话,孔丽娜也未必会怪罪。

一杯酒下肚之后,何其武这才把他的打算给大家说了。原来何其武是想拿牧业队作为试点,来一场改革。

第一件事情就是成立一个种猪场人工配种站。人选何其武已经想好了,就由花魁来负责。这倒不是说何其武有把柄在花魁手里捏着,而是何其武看中了花魁的机灵和口紧,同时还有花魁的勇敢和胆识。何其武打算好好培养花魁,适当的时候,把花魁弄到他身边去

0149 建配种站

“花小子呐,我都了解清楚了,你这小家伙呀,猪房那边你还蛮在行的嘛。所以呢,我的意思你去帮我把配种站搞好。”何其武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先把配种站这块搞出点成绩来嘛,至于下一步呢,何叔叔会给你考虑的。行么花小子,有信心吗?”

“啊呀何书记!”叶高飞忙接过话,“花小子一个孩子,你看你让他去弄这个,呵呵,我看不太好吧。我个人意见哈。关键还是看花小子的,花小子要是愿意啊,我看也行。”

何其武的这个决定,的确让大家很吃惊,都感到太不可思议。花魁还只是个孩子,让他去弄这大人弄的事情,的确是有点出格了。

“哈哈,我说你们呀!”何其武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这才慢慢说道,“你们这观念呀,我看得改改,太陈旧了嘛!花小子是孩子咋啦?说来你们不要多心,在我们轿子山农牧场啊,我敢说,没一个人敢和花小子比的!真的,我说的是全部人哦,包括大人在内!”

何其武此言一出,在座的没有不惊讶的。不过仔细想想吧,还真觉得何其武说得有道理。当然了,叶高飞对于何其武这样夸奖花魁,心里简直就美死去了。因为在他叶高飞眼里,花魁简直就是他的亲儿子样的。

“呵呵,啊呀,看来我还是没有何书记会看问题呀!”叶高飞说着,端起酒杯敬了何其武一杯,然后继续说道,“嗯,何书记说的没有错,人这观念,是得更新才好呢。花小子呐,那你就好好跟你何叔叔学学了。不过不能顽皮哦,要听你何叔叔的话哈!”

原本对花魁有些看法的孔丽娜,此时也觉得花魁不错,就凭花魁在省城火车站救人的那一幕,以及眼下何其武这么看中花魁,孔丽娜突然就感觉到花魁的可爱之处了。

“花小子呐,何叔叔送人生日礼物呢,和别人不一样哦。呵呵,来,我们先干一杯!”何其武兴致很高,端着酒杯和花魁干了一杯,“这一杯酒,就是何叔叔送你的生日礼物了哈。还有就是,帮何叔叔把配种站搞好。有信心么花小子?”

“有信心何叔叔,咋会没信心哩!嘿嘿何叔叔你还不了解花小子么!不过,何叔叔,你得给我找个师傅来呀。”花魁边说,眼珠子就不停的转动,何其武一看就乐了。

“好家伙!嗯,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嘛!”何其武一脸自豪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眉毛一挑,“咋样,我没看错人嘛!至于请师父呢,我都和县畜牧局的联系好了,他们答应派一个技术员来哩。”

方家华在一边简直就要高兴晕了,忙不迭的给何其武倒酒。可不是么,在方家华眼里,的确也感觉儿子花魁与众不同,是个有出息的人。此时见何其武对花魁这么看中,方家华肯定是打心眼里高兴了。

“何叔叔,来我敬你一杯!”花魁很有眼色,马上就站起身来敬何其武酒,“何叔叔,你放心好,我一定好好学就是了!嘿嘿,别的不敢说,种猪房那边我可是有经验哩!”

“嗯,不错!”何其武忙赞赏道,“花小子,一个人关键就是要有信心,再加上胆识和机敏,那么这世上就没有啥不能干,和干不了的事情了。这样吧,明天早上你到我办公室来,我顺便把你参加工作的事情办了。呵呵,老方,就让花小子自己来找我嘛。”

一餐饭大家吃了个情绪高涨。到了晚上8点半钟,场部的小车接何其武来了。何其武走之后,叶高飞不停的夸奖花魁。当然了,叮嘱也是少不了的。

晚上叶高飞一家在花魁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回家了。花魁按何其武的吩咐,一大清早就到场部去了。因为还是在正月里,轿子山农牧场一般在这一个月里,几乎都不上什么班的。猪房、羊圈和马房当然是除外了,因为得有人去给牲畜们送饲料。

“花小子,我之所以单独把你叫来,因为有些话呢,只能是我们两叔侄说。”何其武满脸笑容,都感觉是花魁的叔叔了,还是嫡亲的那种呢,“我的意思呢,是让你先锻炼下。呵呵,当然了,在你锻炼的同时,又能弄出点成绩来,到时候我也好说话啊。来嘛,你先把招工表填了。”

何其武从办公桌抽屉里拿了张表格出来递给花魁,然后教花魁怎么填写。说实在话,何其武真没拿花魁当外人,就凭他说的“我们叔侄”那话,就已经把花魁列为自己人了。

“何叔叔,你说就是,我听你的!”花魁将填好的招工表交给何其武,“反正花小子肯定不会给何叔叔丢脸就是喽!”

“嗯,好样的!”何其武接过花魁填好的招工表,突然间便愣住了,“咦,呵呵,花小子呐,这字漂亮嘛!不错,哎呀,真想不到呢,花小子的字居然写这么漂亮!”

何其武仔细欣赏着花魁的字,心里突然间就有了个想法。不过何其武没有告诉花魁,毕竟花魁还只是个孩子,得让他先锻炼锻炼了再说。

“嘿嘿何叔叔。”花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这字哪里漂亮哩,还不是瞎写的。何叔叔这是夸奖我呐!”

听花魁这么一说,何其武不禁瞪大了眼睛看花魁。对于花魁的谦虚,何其武是感到有点意外的。就这么个小孩子,一般只要是大人夸奖,都会炫耀自己的。但是花魁却没有。

“花小子呐,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吧。”何其武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猛吸一口,“这个配种站呢,我打算再给你配几个女的。这事可能我现在给你说呢,你也不会明白。等你学会了,我相信你会明白的。我说的你懂么花小子?”

0150 三个女人

对于何其武所说的,不说是花魁,就连兽医金孝林也不会明白。何其武毕竟是学的畜牧专业,这都不说了,关键是何其武比一般人要机灵得多,而且相当有心。

“嗯,何叔叔,我虽然现在不懂,但是请何叔叔放心,我一定会弄明白的。”花魁蛮有信心的说道,“嘿嘿,何叔叔,你就看我的吧!”

“不错,有勇气嘛!”何其武冲花魁点了点头,表示赞赏,“花小子呐,人嘛,只要敢想,有胆识、机敏,我觉得啊,没有什么事情不能成的。”

“嘿嘿,还是何叔叔最了解我呐!”花魁说着,又是一阵嘿嘿的傻笑。

“嗯,对了,花小子,如果我把配种站选人的事情交给你自己处理,那你会选谁呢?”何其武笑呵呵的看着花魁,有点考验或者试探花魁的意思。

“何叔叔你是说选哪些人来配种站么?”花魁说着,伸手挠了挠头皮,“嗯,我想想哈何叔叔。小姑娘么,肯定是不能要的。一般点的嘛,嗯,也不行。何叔叔,嘿嘿,我想把我雪姨,还有玉珍姨,云姨要到配种站来,你看行么何叔叔?”

“呵呵,行啊花小子!”何其武伸手往花魁肩膀上一拍,“的确有头脑。好,花小子,你这思维能赶上趟。记住了,花小子,人员不能多。就你刚才说的这三个嘛,嗨,说来这三个人在你们牧业队也是老大难喽!”

“咦,何叔叔你咋这么说呢?”花魁不解的看着何其武,“我觉得她们很好呀!何叔叔,是哪个告诉你她们是老大难呢?”

“呵呵,花小子呐,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何其武皱了皱眉头,“这三个人呢,一天总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着就不像是干劳动的人呢。哎呀,这下总算好了。花小子呐,你觉得有把握和她们三个相处么?”

“嘿嘿,何叔叔!”花魁腼腆的伸手在头顶上挠了一把,“其实何叔叔,雪姨、玉珍姨和云姨对我最好呐。真的何叔叔!所以说哩,我觉得我姨她们肯定会支持我哩!”

见花魁这么说得有把握,何其武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对于袁雪、吴玉珍、张素云这三个女人,何其武在牧业队当队长那阵就领教过了。就说袁雪吧,要不是何其武和她有那层关系,说实在话,再怎么着袁雪也是干不了会计工作的。

“花小子呐,既然你说没啥问题,那我就先答应你嘛。”何其武说完,沉默了一阵,之后才说道,“这样嘛,我打算把你爸方家华调去搞会计。不过你先不要给你爸说哈。哎呀,花小子呐,你雪姨呀,早就不想当那会计了,她不是那块料呢。我呢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好点的工作岗位给她,所以就一直拖着呢。这下好了,你算是帮我解决了。”

何其武给花魁说完事情之后,要花魁把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完,等过了大年十五,花魁就是一名国营轿子山农牧场的正式工人了。

从何其武的办公室出来,花魁当天就赶去县城了。胡美丽和肖茉莉都不在学校,此时还在老家过年呢。因此花魁便直接去了吴佳丽家,顺便给吴佳丽兄妹拜个年。

听花魁说自己有工作了,吴佳丽和她哥哥吴大雄也很高兴。吴大雄说他也不想再往外面跑了,打算在县城找个门面开饭馆呢。而吴佳丽的任务就是把书读好,争取考上大学。

花魁在县城和吴佳丽、吴大雄、苏玉龙等人聚了一天之后,便回家了。而这时候重新回到轿子山的花魁,感觉和以往就大不相同了。以往花魁回到轿子山,不过是有个家在那里而已。

而现在就不再单单是回家那么简单了,因为眼下的花魁,很快就要成为一名国营轿子山农牧场的工人了。

回到家里,花魁除了到磨子沟打野兔和破坏那些捕兽夹,其余时间便是在家陪两个姐姐。过完大年十五,方芳便说要回去看妈妈,同时方蕾也正好回学校,于是姐妹俩便打算等到花魁正式上班了就走。

正月十六那天,何其武亲自到牧业队来了一趟,宣布花魁已经是国营轿子山农牧场的一名工人了。同是也把成立配种站的事情说了一下。

中午的时候,何其武要花魁去打了些野兔和野鸭,说让花魁晚上把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以及牧业队的队长朱卫星、副队长黄跃进请来家里吃餐饭。何其武对花魁真是没得说的了,简直就比嫡亲叔叔还上心呢。

晚上大家都聚拢之后,何其武先是说了一番祝贺花魁参加工作的话。然后话题一转,便说到了成立配种站的事情上来。

“这配种站呢,是我们场部改革的一个试点。”何其武说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表面上配种站是在你们牧业队的地盘上,但是,实际上配种站是归场部直接管理。人选嘛,我们都定好了,就由花魁来负责。”

听何其武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小,尤其是朱卫星和黄跃进,两个人惊愕得面面相觑。不过两个家伙也还算反应快,立即就做出了表示。

“好!好!好!”朱卫星先就带头鼓掌,“这工作嘛,何书记的确是用对人了!花魁人不但胆子大,而且关键是机灵。呵呵,花小子呐,我们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哦。所以说嘛,我是肯定支持你的工作的。”

0151 都很满意

“嗯,对的!我也赞成何书记的决定!”黄跃进也不敢示弱,“让花小子来干这工作啊,我觉得这决定就相当的英明。花小子,大胆干,我们都支持你!”

袁雪、吴玉珍和张素云三个女人却是嘻嘻哈哈一阵乱笑。毕竟何其武这决定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这样的工作,你不去找个结了婚的大人来做,居然让一个半大小子来负责,这不是笑话么。

就在三个女人嘻嘻哈哈的时候,何其武又开始发话了。何其武的另一个决定,差点没把三个女人吓晕死去。

“你们先不要笑嘛。呵呵,我还有个重要决定呢。”何其武笑呵呵的看着袁雪等三个嬉皮笑脸的女人,“从现在起,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你们三个女同志就调到配种站了,去协助花魁工作。没意见嘛你们?嘿嘿,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三个女同志可得唱好这台戏哦!”

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三个女人当即就傻眼了,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显得很奇怪。而朱卫星和黄跃进这会也跟着变傻了,两个人认真的看着何其武,那意思是,“何书记这决定是真的呢,还是在跟开三个女人的玩笑。”

“咋啦?”何其武始终保持着满脸的笑容,“莫非这工作不好,不理想?呵呵,这可是个最适合你们的工作了。我这工作呀,要求就是得穿好点,而且每天情绪都要很好才行哦。当然了,至于牧业队里以往那种啥抢种抢收呀,剪羊毛呀,每个月割一千斤草的任务呀,等等这些嘛,你们全都不用参加了。明白了么,你们只管把配种站搞好就行了。”

何其武话刚说完,三个女人就咋呼开了,一个个满脸的喜庆。在牧业队,能特准不参加抢种、抢收,不参加剪羊毛,每个月没有那一千斤草的任务,可以说就是落在福窝了。

“那,何书记,我们在配种站干些啥呢?”袁雪首先就沉不住气了,“嘻嘻,莫非让我们……”袁雪说到这里忙停住了。因为有方蕾姐妹在场呢,一些话可不能乱说。

“啊呀,管他干啥呢,不就是喂猪么!”吴玉珍忙接过袁雪的话,“我们又不是不会。何况还有花小子耶!嘻嘻,花小子,你可得要好好领导我们哦。”

“是呀!是呀!问那么多干啥嘛,莫非何书记还会亏待我们不成么!”张素云也跟着起哄,“哎呀,有花小子在哩,花小子哪会让我们辛苦哩,花小子哦!”

三个女人只顾自己嘴说着痛快,却没有想到别人怎样看她们。方蕾就听出了问题了。方蕾想马下脸来的,但一想这样的场合,如果马脸,那不是给自己弟弟难堪么,于是只好忍着。

“袁雪呐,这下你可是解脱了嘛。啊呀,想起你过去呀,又要干会计,还要参加这样那样的繁重劳动,想起也真是个苦差事哈。”何其武笑呵呵的看着袁雪,不过那笑却是很正规的,“咋样,换工作了没啥想法吧?”

“没有,哪会有哩!高兴还来不及哩!”袁雪也是笑呵呵的看着何其武,不过却有点不太正规了,感觉是嬉皮笑脸的那种,“嘻嘻,何书记呀,这事还得感谢你哩!哎呀,这些年可是把我累惨呐!这下好喽,总算解脱呐!”

“嗯,那就好!”何其武这回换成了得意的笑,“既然袁雪自己没什么意见,那,吴玉珍、张素云,你们呢?调去配种站有啥想法呀?哦,张素云原本就在种猪房上班哈。哈哈,在也说来听听嘛,大家讨论讨论嘛!”

要说有想法,吴玉珍和张素云能有什么想法,除了高兴,还能有什么呢。因此两个女人只管对着何其武乱笑,却一句话也不说。

“咋了,呵呵,笑就是表示没有想法嘛。那好,就这样定了!”何其武说完,把脸转向一直满脸笑容的方家华,“老方啊,我看这样吧,袁雪的会计工作嘛,老方你就去接任吧。我们轿子山农牧场啊,除了你有这个资格,我看其他人就不提了。朱队长、黄队长,你们觉得呢?如果没有啥意见,那老方,明天你就去袁雪那里把工作接了吧。”

朱卫星和黄跃进哪还有什么话可说,你何其武书记怎么说就这么是啊。因此朱、黄二人只有不住点头的份。

方家华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自然是欣然接受何其武的安排了。不过方家华对自己换工作并没有什么高兴的,倒是为儿子花魁能有个正当的工作感到万分激动。方家华不断的给何其武敬酒,以表感激之情。

方蕾看到弟弟有工作了,不用再去外面奔波,因此心里也放下了许多。方蕾见父亲一个劲的给何其武敬酒,自己却没有一点表示,于是一咬牙,起身去拿了只酒杯,然后倒了半杯酒。

酒倒好了,方蕾又感到为难了。原本何其武也不过是30左右岁,平心而论,方蕾有点不想喊他叔。但是不喊也不行啊,自己弟弟一口一个何叔叔,于是只好把脸拉下来。

“何……何叔叔,来,我替我弟弟敬你一杯!”方蕾说完这句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哟呵,蕾蕾呀,你都来敬何叔叔呀!呵呵,好!好!”何其武依然是呵呵的笑着,然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啊呀,蕾蕾呐,我们蕾蕾是真的疼她弟哩!”袁雪忙着在旁边打圆场,“花小子呐,往后一定要给你姐姐争气哩。你看,你姐多疼你呀!”

0152 两个姐姐

袁雪这么一说,一时间里方蕾还有点不好意思呢。以往方蕾总是对袁雪爱理不理的,可是如今人家居然来帮你打圆场。于是方蕾只得对着袁雪笑了笑,表示感激。

一顿饭吃完之后,该说的事情也说了。何其武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准备要走。从牧业队到场部不过就一公里路,走路回去也不是很困难。

“何叔叔,我陪你走一段吧!”花魁说着,忙去屋里拿了把手电筒,“走嘛何叔叔,我们顺便可以说说话哩。”

何其武正想单独和花魁说些事情,同时也知道花魁胆子大,因此便欣然答应了。一路上,何其武把配种站的情况全都给花魁说清楚了,让花魁干起工作来好有个方向。

“花小子呐,配种站人手是增加了,但是哦,种猪要减少!”何其武这句话才是关键,“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是想尽量降低成本。”

“降低成本?”花魁不解的看着何其武,“那,何叔叔,种猪房原先只是一个人哦,你这一增加三个人,那不是要多领工资么。”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何其武冲着黑夜甩了甩手,“三个人的工资才多少点钱?你看看,现在那种猪房都已经有20头种猪了。20头种猪一天要吃多少东西?我的意思是,增加人手,减少种猪存栏。最好是控制是6头左右,明白了吗?”

“6头左右?”花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6头种猪再怎么也不够用啊,“呵呵,何叔叔,只要6头种猪,怕是要把那些公猪们累死去哩!”

“哈哈,小家伙!”何其武忍不住笑了,“之所以让你去负责呢。哈哈,花小子呐,你不是会打三连发么,哈哈,你教教那些公猪们,不就行了嘛。”

“嘿嘿何叔叔!”花魁狐疑的看着何其武,霎时间便知道何其武是在和他说笑,“何叔叔你就饶了我吧。嘿嘿,我那些事情呀,害得我都没脸见人了!”

何其武也是一阵干笑。不过要真说起为什么要用三个女人和花魁去配种站,他何其武也无法说仔细,只是知道要这样而已。这还是畜牧局的技术员告诉他的呢。何其武是那种聪明人,技术员这么一说,他便明白其中一些道道。

“花小子呐,说正经的吧。”何其武忙收住笑,“我让你去配种站呢,不光是看中你的机灵和胆子大,还有就是你的女人缘。”

“女人缘?”花魁这下是真的迷糊了,这到配种站工作和女人缘有什么关联呢,莫非何其武还在捉弄他。但凭感觉,何其武不像是说笑话啊。

“是呀。”何其武仍然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叫人尽其用嘛,明白么花小子。呵呵,花小子呐,这个你可得学学哦。好了,不说这个了,说多了可能你一时间难得理解。这几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你就到种猪房那边转转。实在不行,呵呵,就上山打野兔去也行嘛。等过完正月,技术员来了就开工。那时候你再慢慢琢磨吧。”

二人说着话,人已经来到了场部办公室门前。花魁正要转身回家去,何其武忙叫住了。何其武朝保卫科喊了声,马上便有人出来答应。何其武叫出来的人把花魁送回家,花魁想推辞,何其武一摆手,忙示意那人快送花魁走。

到家之后,花魁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老是想着何其武说的话。毕竟花魁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做事情不喜欢糊里糊涂。然而想了一夜,仍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间花魁想起了胡小夭,何不到磨子沟去一趟呢,一是看看自己弄的那些捕兽夹有什么情况,再者可以问问胡小夭,说不定胡小夭能明白这事呢。

第二天方蕾说要走,花魁一看就急了。花魁想留姐姐多住几天,自己好去打些野物回来,让姐姐炒了带去学校吃。

“姐,嘿嘿,莫非你不明白么,今天走不好哦。”花魁一脸神秘的看着姐姐方蕾和大姐方芳,“7不出门,8不归家哦,姐你没听说过么。”

花魁是没有说错,今天刚好是阴历正月17日,在外面做生意有半年时间了,对于这出门选日子等等,花魁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一般逢着是阴历的单日,人们都不出门的,因为单日是归家日呢。

“就你鬼板眼多!”方蕾半信半疑的看着弟弟花魁,“我读书人才不信你这套哩。弟呀,啥时候学得这么迷信呐?”

“姐,不是我迷信,今天正好是阴历的正月17哩,出门肯定是不太好的哦。姐,实在不行你就和大姐再多住一天嘛!明天走,明天正好是正月18,好日子里!”花魁恳求着姐姐方蕾,“等会我去种猪房那边看看,没事了我就上山打野兔去。姐,我想让你和大姐带点吃的去学校哩。”

“那好嘛。”方蕾笑呵呵的答应着,“那,弟你带我们和你去嘛,也好让大姐见识下你弹弓的厉害耶!再说了,姐想去磨子沟看看哩,听说磨子沟风景不错的,弟你带我们去吧。”

“带你们去磨子沟?”花魁哪会带人去磨子沟,因此当即一口回绝,“那不行!姐,你没听说过么,磨子沟闹鬼哩!真的,就连我都怕哦!嘿嘿,姐你是晓得的,你弟我从来不怕鬼,但磨子沟这鬼呀,厉害着呐。”0152两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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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雪这么一说,一时间里方蕾还有点不好意思呢。以往方蕾总是对袁雪爱理不理的,可是如今人家居然来帮你打圆场。于是方蕾只得对着袁雪笑了笑,表示感激。

一顿饭吃完之后,该说的事情也说了。何其武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准备要走。从牧业队到场部不过就一公里路,走路回去也不是很困难。

“何叔叔,我陪你走一段吧!”花魁说着,忙去屋里拿了把手电筒,“走嘛何叔叔,我们顺便可以说说话哩。”

何其武正想单独和花魁说些事情,同时也知道花魁胆子大,因此便欣然答应了。一路上,何其武把配种站的情况全都给花魁说清楚了,让花魁干起工作来好有个方向。

“花小子呐,配种站人手是增加了,但是哦,种猪要减少!”何其武这句话才是关键,“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是想尽量降低成本。”

“降低成本?”花魁不解的看着何其武,“那,何叔叔,种猪房原先只是一个人哦,你这一增加三个人,那不是要多领工资么。”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何其武冲着黑夜甩了甩手,“三个人的工资才多少点钱?你看看,现在那种猪房都已经有20头种猪了。20头种猪一天要吃多少东西?我的意思是,增加人手,减少种猪存栏。最好是控制是6头左右,明白了吗?”

“6头左右?”花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6头种猪再怎么也不够用啊,“呵呵,何叔叔,只要6头种猪,怕是要把那些公猪们累死去哩!”

“哈哈,小家伙!”何其武忍不住笑了,“之所以让你去负责呢。哈哈,花小子呐,你不是会打三连发么,哈哈,你教教那些公猪们,不就行了嘛。”

“嘿嘿何叔叔!”花魁狐疑的看着何其武,霎时间便知道何其武是在和他说笑,“何叔叔你就饶了我吧。嘿嘿,我那些事情呀,害得我都没脸见人了!”

何其武也是一阵干笑。不过要真说起为什么要用三个女人和花魁去配种站,他何其武也无法说仔细,只是知道要这样而已。这还是畜牧局的技术员告诉他的呢。何其武是那种聪明人,技术员这么一说,他便明白其中一些道道。

“花小子呐,说正经的吧。”何其武忙收住笑,“我让你去配种站呢,不光是看中你的机灵和胆子大,还有就是你的女人缘。”

“女人缘?”花魁这下是真的迷糊了,这到配种站工作和女人缘有什么关联呢,莫非何其武还在捉弄他。但凭感觉,何其武不像是说笑话啊。

“是呀。”何其武仍然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叫人尽其用嘛,明白么花小子。呵呵,花小子呐,这个你可得学学哦。好了,不说这个了,说多了可能你一时间难得理解。这几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你就到种猪房那边转转。实在不行,呵呵,就上山打野兔去也行嘛。等过完正月,技术员来了就开工。那时候你再慢慢琢磨吧。”

二人说着话,人已经来到了场部办公室门前。花魁正要转身回家去,何其武忙叫住了。何其武朝保卫科喊了声,马上便有人出来答应。何其武叫出来的人把花魁送回家,花魁想推辞,何其武一摆手,忙示意那人快送花魁走。

到家之后,花魁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老是想着何其武说的话。毕竟花魁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做事情不喜欢糊里糊涂。然而想了一夜,仍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间花魁想起了胡小夭,何不到磨子沟去一趟呢,一是看看自己弄的那些捕兽夹有什么情况,再者可以问问胡小夭,说不定胡小夭能明白这事呢。

第二天方蕾说要走,花魁一看就急了。花魁想留姐姐多住几天,自己好去打些野物回来,让姐姐炒了带去学校吃。

“姐,嘿嘿,莫非你不明白么,今天走不好哦。”花魁一脸神秘的看着姐姐方蕾和大姐方芳,“7不出门,8不归家哦,姐你没听说过么。”

花魁是没有说错,今天刚好是阴历正月17日,在外面做生意有半年时间了,对于这出门选日子等等,花魁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一般逢着是阴历的单日,人们都不出门的,因为单日是归家日呢。

“就你鬼板眼多!”方蕾半信半疑的看着弟弟花魁,“我读书人才不信你这套哩。弟呀,啥时候学得这么迷信呐?”

“姐,不是我迷信,今天正好是阴历的正月17哩,出门肯定是不太好的哦。姐,实在不行你就和大姐再多住一天嘛!明天走,明天正好是正月18,好日子里!”花魁恳求着姐姐方蕾,“等会我去种猪房那边看看,没事了我就上山打野兔去。姐,我想让你和大姐带点吃的去学校哩。”

“那好嘛。”方蕾笑呵呵的答应着,“那,弟你带我们和你去嘛,也好让大姐见识下你弹弓的厉害耶!再说了,姐想去磨子沟看看哩,听说磨子沟风景不错的,弟你带我们去吧。”

“带你们去磨子沟?”花魁哪会带人去磨子沟,因此当即一口回绝,“那不行!姐,你没听说过么,磨子沟闹鬼哩!真的,就连我都怕哦!嘿嘿,姐你是晓得的,你弟我从来不怕鬼,但磨子沟这鬼呀,厉害着呐。”

0153 见胡小夭

花魁说着,还故意编了个很吓人的鬼故事给方蕾姐妹听,直听得方蕾姐妹直伸舌头。最后方蕾姐妹只好放弃和花魁去磨子沟了。

打发好两个姐姐之后,花魁从家里出来,先是到种猪房转了转。眼下的种猪房还是那老样子,就张素云一个人在那里守着。因为一般冬天里并不是猪们做那事的季节,所以张素云便落得清闲。

转完种猪房,花魁往四方河方向一拐,然后便奔磨子沟而去。快到磨子沟的时候,花魁便打翻了两只野兔,于是忙将野兔捆了,慢慢的翻进石墙里去。花魁刚翻进石墙,一眼便看到了一只捕兽夹旁边有一大滩鲜血。

“啊呀不好!”花魁惊呼一声,忙走上去察看,“咦,咋会看不到毛呢?”

捕兽夹周围的草都是红的,看样子被夹着的东西一定是流了不少血。但奇怪的是,花魁没有在草地上找到一根毛。

花魁再仔细的把所有捕兽夹都看了一遍,其它的捕兽夹都是好好的,没有什么东西去碰过。

正在花魁着急的时候,胡小夭像一阵风似的朝花魁飘了过来,到了花魁面前,胡小夭“嘻嘻”一笑,然后拉着花魁来到那棵大树下。

“哈哈,笑死我喽!”胡小夭还没有坐稳便忍不住的笑了,“花小子呐,你是没看见耶,啊呀,那三个家伙真是呆子,居然会踩中自己放的夹子都不知道!啊呀,笨死呐!”

“真的呀姨?”花魁惊讶的看着胡小夭,“姨,我刚才真的被吓坏了,我以为……以为是姨你。姨我真的好担心你!”

“嗯,知道了花小子!姨就知道你会担心呢,所以姨不是马上就跑过来了么!”胡小夭认真的看着花魁,“花小子呐,这么急着上山来,是有啥事情吗?”

“嘿嘿姨!我就晓得有啥事都瞒不过姨哩!”花魁嘿嘿的傻笑着,“姨,我第一哩,是担心姨你会有啥事。第二嘛,我姐她们要走,我得打点野兔,让我姐炒好了带去学校吃。姨你不晓得,我姐可节俭呐,都舍不得用钱哩。”

“就这事呀?”胡小夭笑呵呵的冲花魁点了点头,“嗯,真是个乖孩子。花小子呐,你应该还有事吧,有就说嘛,说来姨听听。”

花魁想了想,然后把自己昨天夜里的疑惑说给了胡小夭听。胡小夭一听就笑了,因为在胡小夭心里,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

“啊呀,花小子呐,也亏你那个何叔叔想得出来。”胡小夭收住笑,一本认真的看着花魁,“不过呢,很有道理哦。花小子,姨给你说嘛,首先一点,为啥要女人去那配种站呢,原因也就是让那些公猪们时时处于亢奋状态。”

“让那些公猪处于亢奋状态?!不是吧姨?”花魁惊奇的看着胡小夭,几乎就不相信胡小夭说的是真的,“姨你说的是真的?”

“花小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胡小夭忙止住急切的花魁,“说起来,其实人也是动物啊。所以啊,动物里的雄性最喜欢的,花小子,你猜猜看会是啥?就是女人!呵呵,说来可能你不信吧,但事实真的就是这样呢。只是……只是我也说不仔细呢。”

说到雄性动物喜欢女人,花魁突然就想起了以往自己去帮袁雪和吴玉珍的时候,那些小公猪们不就是会追女人吗。因此花魁顿时就乐了。

“嘿嘿,姨呀,你还真说对了。”花魁边说就边笑,“以前我看见那些公猪追我雪姨和玉珍姨的时候,我还以为那公猪是要咬她们哩!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哎呀,太奇怪了!”

“呵呵,傻小子!那你又再想想,把你弄去配种站又是为啥呢?”胡小夭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魁,“想不出来吧!哈哈,说来还真是个笑话呢,因为有你,那三个女人呀,才会不断的从身体里产生一些气味,而这样的气味,那些公猪们可是最喜欢的哦!真的花小子!”

胡小夭说得没有错,的确是这样的。可想而知,三个如狼似虎的女人成天对着个俊朗的半大男人,那会不激起身上大量的荷尔蒙呢。而一个成天散发着女性荷尔蒙的房间里,对于人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对那些色迷迷的公猪们就不同了,因为女性荷尔蒙正是它们的催情剂呢。

原本让花魁头疼的一件事情,就这样被胡小夭给说破了。虽然花魁还是有点朦胧,不过经过胡小夭这么一点破,下一步再经过花魁自己亲自实践,一切应该很快就会明白的。

就在花魁和胡小夭说得正高兴的时候,突然间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出现在花魁的视线里。凭着经验,花魁便知道那三人是来打猎的。花魁忙叫胡小夭不要出声。

三个男人很快就进到石墙里来了,进来的第一个男人手里正握着一把长筒猎枪呢。花魁心里一惊,如果对方用猎枪,那胡小夭还会躲得了么。

“姨你先跑!”花魁说着就去推胡小夭,“快点呀姨!你看他们有枪哩!”

0154 扮成女鬼

“姨不能跑!花小子,姨怎么可能丢下你呢?姨不跑,姨就在这里陪着你。”胡小夭固执的说道,“姨就是不能丢下你!你都会担心姨,莫非姨就不担心你么!”

花魁见劝不动胡小夭,于是忙拉着胡小夭的手逃离大树。花魁带着胡小夭绕过一片树林子,然后往上,便来到了一块大石板边上。大石板是磨子沟的制高点,人躲在大石板后面,正好能看见磨子沟里的一切。

“咦,花小子你看,他们勾着头在地上找啥呢?”胡小夭惊奇的看着只顾着在地上找寻什么的三个男人。

“嘿嘿,姨呀,他们是在找脚印哩。”花魁看着三个埋头在地上乱窜的男人,突然间便有了个好主意,“姨,看到了么,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

花魁说完,没等胡小夭答应便悄悄的朝树林子奔了过去。花魁已经看好了,那三个人肯定会寻着他们看到的脚印,一路往树林子去的。

奔进树林子之后,花魁先是找到了那些捕兽夹,然后把捕兽夹放在了有野兽脚印的路上,一共放了三个。花魁心想,我放了这么多夹子,就不信你们会踩不中一个。

放好捕兽夹之后,花魁立即回到胡小夭身边来。胡小夭正坐在大石板上笑得死去活来。

“哈哈,花小子呐,姨马上又有好戏看喽!”胡小夭嘴里说着,两眼却紧盯着朝树林子慢慢走去的三个男人。

花魁也在紧盯住那三个男人。看着那三个男人已经走到放好的捕兽夹边上了,花魁感觉心都快从心窝子里跳出来了。

走在第一个的是个手里拿着猎枪的男人,花魁一看,心想这家伙不踩中个把夹子是不可能的,于是忙睁大了眼睛死盯着。然而令花魁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居然就是没有踩中,三个捕兽夹都给他让过了。

接下来第二个和第三个也顺利的走了过去,因此三个捕兽夹和三个人都安然无恙。花魁一看就急了,于是想都没有去想,掏出弹弓,对着三个人后老勺“啪!啪!啪!”射出了三颗钢珠。

“咦!是啥东西呀?”

“妈妈呀!痛死我了!”

“啊呀完喽,我的头出血喽!”

只听得三个男人一阵乱呼乱嚷,然后便是往后乱退。刚退了没几步,拿猎枪的那个男人正好一脚踩在花魁安放好的捕兽夹上。

“妈妈呀!”只听那拿猎枪的男人一声惨叫,随即把手里的猎枪往地上一丢,人便倒了下去,“救命啊!快点来帮我!啊呀,痛死我啦!”

另外那两个人见自己同伴被捕兽夹夹住了,哪里还敢乱动,只是傻子一样的站在原地发抖。而花魁这里却不想这样就放过他们,得一次把他们弄怕,让他们今后不敢再来磨子沟。

“姨扮女鬼哭你会么?”花魁看了看胡小夭,然后手指着那三个男人,“这是好机会哩!姨你会么?”

“呵呵,那又不是啥难的!”胡小夭说着,伸出个白嫩的手指母往树林深处一点,“花小子你听!”

“呜呜!呜呜呜!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一阵紧似一阵凄厉的女人哭声随即从树林深处慢慢传来,就连花魁都直听的毛骨悚然。再一看被捕兽夹困住的那三个人,正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呢。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呜呜!呜呜呜呜!”

听着凄厉的女人哭声越来越近,没有被捕兽夹夹住的两个人什么也顾不得了,忙一把拖着被捕兽夹夹住的那个人,连滚带爬的朝石墙外奔去。还算是他们运气好,没有再被捕兽夹夹住,否则真的是要被吓死去。

“哈哈,笑死我喽!”胡小夭一收住法术就大笑不止,“花小子呐花小子,你说他们为啥会怕女鬼呢?哎呀怪呐!花小子你咋就不怕呢?”

“嘿嘿姨,男鬼我怕!这女鬼嘛,和我可是一家的哦!”花魁说着,故意看着胡小夭发嘿嘿的傻笑。

“嗯,花小子说得很对!”胡小夭收住了笑,“我们花小子呐,对女人那么好,呵呵,女鬼咋会吓唬花小子呢。女鬼喜欢花小子都来不及呢!”

花魁和胡小夭嘻嘻哈哈说了一阵之后,时间便来到了中午。于是胡小夭忙催花魁回去。

“花小子,姨再帮你弄几只野兔,你拿着快回去吧!”胡小夭说完这句话,对着树林深处看了一眼,然后伸出小手轻轻一指,没过多久,一群野兔便向是被什么追赶似的跑了出来。

花魁也不敢贪心,只打了两只野兔,便把弹弓收住了。胡小夭见花魁捆好了野兔,正想离去,花魁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姨,这回好了!往后呀,我就可以每天都来看姨了!”

“花小子呐,你不能每天都来呢!”胡小夭一脸严肃的看着花魁,“你想过么,如果你每天都来,首先是耽误了你的工作。其次,你都能天天来,那别人还会没个机会跟着你来么?再说了,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呀!呵呵,你呀,以后呀,无论做什么事情,记住姨说的话,千万要三思而行!明白了么花小子?可不能凭感情用事哦。”

0155 姐姐走了

“嗯,明白了姨!”花魁忙放开拉着胡小夭的手,两只眼睛却紧紧盯住胡小夭,“姨,我听你的就是了。不过姨,你千万要小心哦!”

胡小夭冲花魁点了点头,然后一个转身,一阵风似的“呼”的一下便飞走了。花魁一直看着胡小夭消失的方向,一时间竟然感觉到怅然若失。

回到家之后,花魁把中午饭吃了,便帮着姐姐方蕾弄野兔。而方芳却帮不了什么忙,因为她压根就不敢挨边。

方芳看着花魁每天出去,不是打野兔,就是打野鸭回来,早已经羡慕得不得了,都后悔父母离婚时自己没有判给父亲了。

“蕾蕾,你有个这样的弟弟好幸福耶!”方芳看着蹲在地上剥野兔皮的花魁,禁不住发出了感叹,“唉,你说当初我要是判给爸,呵呵,那该多好哩!”

“姐,说啥哩!”方蕾冲姐姐方芳做了个鬼脸,然后把脸转到弟弟花魁身上,“莫非你跟妈住省城还不好么!我可是跟老方受苦、受累哩。有时候还要为这个家伙担惊受怕耶!”

一般方蕾姐妹斗嘴的时候,花魁是不会轻易插嘴的。有时候就算是说到了自己,花魁也只是嘿嘿一阵干笑了事。女人们的话可不是随便乱插的。

“是吗!那,蕾蕾,我们两个换嘛。”方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有个弟弟担惊受怕才好哩,花小子哦,大姐才不怕为你担惊受怕耶!哎呀,只是可惜没亲自看到花小子打野兔哩!唉,遗憾!”

“姐呀,你真要换?”方蕾睁圆了眼睛瞪着弟弟花魁,花魁却装没有看见,而是自顾自的弄地上的野兔。

“嘻嘻,莫非还会有假么!”方芳仍然是一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你说你挨爸有哪里不好嘛,轿子山风景这么美,而且你又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弟弟。呵,我和妈在城里才是真的受苦哩!蕾蕾呀,你到现在都还不肯叫爸哩!一天老方,老方的,没大没小!”

“嗯,大姐说对了!”花魁这下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其实爸多好哩!嘿嘿,姐呀,你要是不想要这个爸哩,干脆让给我一个人算了!”

“去你的!臭美!大人说话小孩子插啥嘴!”方蕾白了弟弟花魁一眼,但是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弟呀,你说你有工作了吧,姐也替你高兴。不过哩,姐又在担心你。唉,我真是弄不明白,为啥非得要弄一些妖精女人和你做一堆嘛!”

花魁一听姐姐方蕾这话不对,因此忙住口。这倒不是说花魁怕姐姐方蕾骂他,而是不想把袁雪等人扯进来。方芳在一边似乎是看出了问题的,因此忙站到方蕾和花魁中间来。

“啊呀,蕾蕾,这种事情你都担心?”方芳伸脚轻轻踢了花魁一下,“嗨,莫非花小子还会吃亏了不成!是我啊,我才不担心哩,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弟,哈哈,那我可是高兴死呐!”

花魁趁方蕾姐妹两个人斗嘴,忙把野兔拿到屋外去弄了。屋外虽说是冷了点,不过却不会被姐姐方蕾阴一句、阳一句的挖苦,更不会担心被方蕾打着。

整个下午,花魁都在和两个姐姐弄野兔。花魁把4只野兔都剥好之后,又忙着帮姐姐方蕾把野兔斩成小块,然后方蕾自己再把斩小的野兔切成片或者丁。

姐弟三个把野兔弄完,炒好,方家华也下班回来了。晚上方家华照常把队长朱卫星、副队长黄跃进,以及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三家喊拢来吃饭。

朱卫星和黄跃进虽说是个队长,不过家里的伙食的确无法和方家华家比。怨谁呢,山里那么多野物,谁叫你没那本事去弄来吃了。因此两位队长反倒是只能来巴结方家华父子了。

吃过晚饭,两个队长和袁雪等人走了之后,方蕾和姐姐方芳便开始准备把行李收拾好,第二天一早好赶路。

对这两个女儿,方家华倒是不觉得怎样,想来就来,要走就走,就像是已经嫁出了似的。而对于儿子花魁就不同了,只要儿子花魁能留在他身边就行了。

第二天,花魁把两个姐姐送到场部坐上车之后,便又去了何其武的办公室。正好县畜牧局那边送来了几张图纸,是配种站的猪房配置,以及母猪模型图。何其武让花魁把图纸拿回去交给朱卫星,要朱卫星尽快找人弄好。

配种站用的就是种猪房。种猪房原本占的地盘就不算小,两栋房子,每栋约有个两千平方左右。其中一栋一直都是空着的,只用了一栋。

朱卫星和花魁商量了下,觉得干脆用一直闲置着的那一栋比较好些。因为一是好打整,再者就是离草料场近。饲养种猪可不能和饲养其它猪比。一般情况下,饲养其它猪不需要随时换干草。但是饲养种猪就不同了,得时时保持猪房的干燥度。

一个星期之后,配种站总算是按照图纸完成了,10个猪圈,两间配种室,一间工作室,两间保管室,以及一间值班室。

母猪模型是用木头和母猪皮制作而成的,可以手动调节高低,而且看着的确也像一头小母猪。两间配种室各放一个母猪模型,一个正用,一个留用。

既然一切都弄好了,花魁、袁雪、吴玉珍、张素云4个人便正式开始在配种站上班了。只是技术员还没有来,因此4个人每天就落得个清闲。

人一清闲下来,这时候花魁才发觉出现问题了。三个女人每天都形影不离的在一起,弄得花魁想下谁的手都不行。

0156 猪也怕鬼

不过虽说是花魁没有弄上哪个女人,但是这并不影响过日子。看着便来到了阴历的正月月底了,这天清早,花魁一个人跑去饲料房拖了一车饲料回来,便坐在值班室里烤火。张素云去领鸡蛋去了,袁雪到场部医务室看病,因此值班室就吴玉珍和花魁在。

以往种猪房这地方就不允许任何人随便乱进来的,因此也就显得很安静。花魁如果是想和谁弄点什么事情,应该是相当安全的。花魁正烤着火,下面那家伙一暖和,居然就活起来了。都有点欢蹦乱跳、跃跃欲试的意思了。

“玉珍姨嘿嘿。”花魁两眼紧盯住吴玉珍,“我们好久都没弄了哦!”

花魁说话都到了开门见山这个份了,而吴玉珍却没有领会过来似的。吴玉珍傻傻的看着烧得正旺的火炉子,嘴角还漾出了微微的笑容。

“花小子呐,嘻嘻,你说那公猪会喜欢那假母猪么?”吴玉珍答非所问,而且还把目光从火炉子上移向花魁,“咋了花小子,看着我发呆干啥呀?我在和你说话哩。”

真是不明白,吴玉珍怎么会扯到公猪和母猪身上去,这不是在气花魁么。花魁哭笑不得的看着吴玉珍,想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但一时间里居然会开不了口。

“嘿嘿,猪始终都是猪嘛,哪会有喜欢不喜欢的哩。”花魁无精打采的回答着吴玉珍,“玉珍姨没听说过么,那些猪们都是猪脑子,还会晓得啥喜欢不喜欢喽!嘿嘿,玉珍姨你咋会这么问呢?”

“嘻嘻,也是哈。”吴玉珍无意中低头看了花魁的脚一眼,突然间脸就红了。

“玉珍姨,要不我们去拉头公猪来试试!”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吴玉珍,“试过不就晓得了么。嘿嘿玉珍姨,你觉得呢?”

花魁始终还是个孩子,说做就做,也不去考虑弄不弄吴玉珍了,起身就往公猪房奔去。吴玉珍想止住的,但一看已经来不及了,花魁已经奔进了猪房。

就在花魁把公猪赶出来的时候,张素云领鸡蛋回来了。张素云一听花魁和吴玉珍要拿公猪来作实验,于是也来了兴趣。张素云先是把门顶死了,以防公猪跑出去难得去找。

“花小子,我去把配种室打开哈!”张素云说着便跑去把配种室开了,“嘻嘻,我正想看热闹哩。吴玉珍,快进来嘛。嘻嘻,你是怕公猪会追你呀!”

“去你的,公猪才追你哩!”吴玉珍回了张素云一句,便跟着进了配种室。

花魁把公猪拉到配种室门口,正要往里赶,没想到那公猪死活就是不进去。既然公猪不愿意进去,花魁也不是很着急,于是花魁忙故意和吴玉珍、张素云说疯话。

“玉珍姨!云姨!你们咋没声音了?”花魁边喊就边用木棍抽打公猪的屁股,“嘿嘿莫非你们被公猪吓着了么,怕公猪追你们?”

吴玉珍和张素云听到花魁喊她们,忙答应了两声。但很快就停住了,看来两个女人是真的怕公猪呢。

以往只要有女人、或者是母猪的地方,公猪都会没命的追着去,而今天却出怪哉了,那配种室就像是屠宰房似的,任随花魁怎样抽打,公猪就是不进去。

“有鬼楼!”花魁朝公猪身上吐了泡口水,“莫非配种室里有鬼,看你怕成这样!”

原本张素云和吴玉珍是躲着的,担心公猪进去会乱追她们。但一听花魁在外面赶猪的声音,便偷偷的跑到门边来看热闹,这一看不打紧,那公猪居然一边嚎叫,一边拼了命的往猪房那边跑。

“咦,怪呐!”吴玉珍和张素云同时惊呼道,而且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似乎是因为她们吓着那公猪了,所以公猪才不进去呢。

花魁是不信邪的那种人,因此一发狠,又跑去打那公猪。但是打也没有用,那公猪似乎是横了心的,一副就算你把它打死,它也不进配种室的架势。

“嘻嘻,花小子呐!”张素云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题的所在,“我的意见呐,你干脆另外换一头算呐。换一头胆子大点的嘛花小子,这头公猪可能胆子小哩。”

这种话居然张素云会说得出口,连吴玉珍在旁边都忍不住笑了。公猪还会有胆子大,胆子小的,又不人呢。

对于公猪的表现,花魁也感到很无奈。因此张素云怎么说,花魁也就只有怎么做了。花魁撇开乱跑的公猪不管,重新到猪房里挑了头看着比较壮实、而且还相当顺眼的大公猪。

“嘿嘿,云姨你看,这头公猪胆子够大么?”花魁边说边喘着粗气,“依我看呀,这头恐怕连人都敢弄哦!”

听花魁说这头公猪恐怕连人都敢弄,吓得吴玉珍和张素云忙又躲进配种室去。花魁却是得意的一阵坏笑,然后提着木棍往公猪身上一阵抽打,那公猪便没命的朝配种室奔去。当公猪奔到配种室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嘎”的一个急刹车,居然停住了。

“咋了?快进去呀!”花魁大声吆喝着,“快进去!嘿嘿,干好事都不积极么!”

花魁见公猪站着不肯走,于是提起木棍就一阵的打去。然而令花魁没有想到的是,那公猪看了眼配种室,然后心一横,转个头对着花魁就冲了过来。

0157 公猪追人

“咦,莫非你要造反!”花魁横起木棍便朝公猪头上打去,只听“啪”的一声,木棍断成了两截,公猪似乎是愣了一下,顿了顿,然后头向上一仰,又往地上一顶,再猛的一抬起,对着花魁便冲了过去。

“有鬼喽,女人不追,你居然来追我!”花魁说着往旁边一跳,总算是躲开了公猪的攻击。

吴玉珍和张素云在屋里听到公猪追花魁,哪还敢出来张望,早吓得全身直抖了。

花魁这里刚躲开,那公猪一个转身又追来了。花魁一看公猪的眼睛是红的,再一看公猪的嘴角正冒着一些白沫沫,而且公猪口角那一边一根的獠牙正发着白白的寒光对着自己。花魁当即就明白,这头公猪已经发狂了,如果不及时躲开,肯定会被它伤着的。

“哦哟不得了!”花魁转过身就跑,“我的妈呀,这公猪发疯了!”

好到花魁跑得快,花魁跑到猪房边的石坎边上,双手往石坎顶上一搭,然后一跃,人便跳到了石坎子上去了。而追花魁的公猪来不及停下,头居然“咚”的一声撞在了石坎子上。公猪似乎是被撞晕了,围着石坎子晃了晃身子,然后便是抬起头到处乱张望。

公猪的眼力还不错,马上就看到站在石坎子上的花魁了。公猪似乎还不罢休,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围在石坎子下来回的乱转。而这时候,吴玉珍和张素云才敢跑出来看。两个女人一看花魁被公猪追上墙的狼狈相,一时间也吓傻了。

正在花魁、吴玉珍、张素云感到万分为难的时候,袁雪回来了。袁雪在外边叽叽喳喳叫唤着要里面开门,而里面却没有人理她。

“花小子!吴玉珍!张素云!你们关起门吃肉么!”袁雪边喊就边打门,“再不开门,我可是要去喊人了哈!我去喊人来把门撞开了哦!”

“玉珍姨!云姨!”花魁急得在石坎子上跳脚,“你们去开下门嘛,我这里还不敢下来哩!这死猪看来是要死守我了!”

“啊呀,花……花小子呐,我……我们哪……哪敢去嘛!”吴玉珍和张素云吓得直打哆嗦,两个人看一眼站在石坎子上的花魁,又看一眼地上那凶神恶煞般的大公猪,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的好了。

“花小子!吴玉珍!张素云!快点开门嘛,你们关起门在里边弄些啥嘛!”袁雪依然不依不饶的在门外叫唤着,“我带技术员来了耶!你们这是咋了嘛,都不开门出来欢迎人家!”

袁雪在外面边叫喊边打门,而花魁和吴玉珍、张素云在里面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花魁突然想起自己的弹弓来,于是忙从裤兜里扯了出来,掏出一颗钢珠,想也没有想就对着发狂的公猪射出一颗钢珠。没想到公猪被射中了之后,更加抓狂了,居然“嗷嗷”的围着花魁乱转。

“啊呀完喽!”花魁急得在石坎子上团团转,可是转也没有用啊,那发狂了的公猪仍然围着石坎子“嗷嗷”的乱转着,这回花魁是真的急了,“玉珍姨!云姨!你们快进屋去把门顶死吧,看来这公猪我是没法治了!”

吴玉珍和张素云听花魁这么一喊,心里也是一阵的着慌,要躲进屋去吧,又担心花魁这里,不去吧,看那公猪抓狂的架势,的确大有朝配种室冲来的可能。

“花……花小子呐,那,我……我们进……进去了哈!”吴玉珍说着,忙拉着张素云进屋去了。

两个女人进到屋里,刚把门顶死,突然间一个转身,眼前便是一亮。不是有窗户吗,干嘛不从窗户翻出去呀。

“啊呀!你看我们嘛!”吴玉珍指着窗户,“我们真的是急晕呐,都不晓得提醒花小子从窗户翻出去!”

“是哦,啊呀你看我们!”张素云说完,忙转过身把门拉开。而此时的花魁正急得在石坎子上转得没了方寸,人几乎都傻了。

“花小子!花小子呐!你看看你后面,那窗户不是可以翻出去么!”张素云对着花魁小声喊道,因为她怕惊动到正在抓狂的公猪,“看到了么花小子,转过身就是窗户耶!”

听到张素云喊,花魁这才回过身去。看来花魁也真是急晕了,身后不远处就是个大窗户。花魁嘿嘿的冲张素云一笑,然后示意要张素云把门关好,这才往窗户边走去。

“雪姨!雪姨!”花魁边翻窗户就边喊叫,“雪姨公猪发狂了!快去叫人来雪姨!”

和袁雪一起来的还有朱卫星和黄跃进等人,几个人一听说是公猪发狂,于是忙跑去叫人来。一般只要是公猪发狂了,一两个人是吓唬不了公猪的,得人多才能把发狂的公猪赶回猪圈去。

不多一会儿人便来了。朱卫星叫人把大门撞开,然后大家一拥而进,齐声呐喊,并慢慢向发狂的公猪靠拢。那公猪先是对着众人瞪了瞪眼睛,然后低着头,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一般公猪发狂的事情不是经常能见到,只要人不激怒公猪,那公猪还是很温和的。但是有一点,就是不能让公猪看到杀猪的场景,因为那也很有可能是激怒公猪的因素呢。

0158 住宿问题

“呵呵,花小子呐,公猪咋就抓狂了呢?”朱卫星惊讶的看着花魁,“就算是你打它,那它也不至于抓狂啊。”

“没打它哩。我是赶它去配种室,想看看它是不是会喜欢那假的母猪哩。”花魁照实对朱卫星说。

“咦,这就怪了!”朱卫星不解的摇了摇头,“你说这公猪,莫非它就那么恨那假母猪么?”

不单是朱卫星感到不能理解,就连在场的好多养过猪的人都不理解。大家都在怀疑,这配种站是否能行。

“哎呀,你们也是的,那配种室的假母猪还是才做好的嘛,咋就能让公猪进去了呢!”一个文文静静的女人说着,然后转过脸笑呵呵的看着花魁,“咋呐,花魁同学,不认识我了么?我是苏婵娟耶!”

“啊呀!是苏姐!”花魁惊讶的看着自称是苏婵娟的女人,突然眼睛一亮,三两步便蹦了过去,“苏姐!真是苏姐啊!苏姐,你咋来了呢?莫非苏姐你?!”

“呵呵,莫非我就不能来么!”苏婵娟嗲怪的白了花魁一眼,“你们呀,那假母猪才做好的嘛,咋就能让公猪进去呢?不明白么?那母猪皮不是从母猪身上剥下来的么,公猪闻到那气味,呵呵,那还不抓狂么!”

听苏婵娟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既然明白了,大家就更担心了,既然这配种室的假母猪不能用,那么还谈得上什么人公受精呢。

“唉呀完喽!这人工受精看来是搞不成了!”

“就是嘛,这不是白费力气么!唉,还害我们加班加点的把那假母猪弄好呢!”

看着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人工受精搞不成了,花魁心里一时间也很难受。何其武还指望他花魁把配种站搞好,现在看来要泡汤。

“呵呵,大家不要急嘛,先听我给大家解释嘛。”苏婵娟满面笑容的看着急晕了的人们,然后又字一句地说道,“这人工受精哩,肯定是搞得成的。我这不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了嘛。”

苏婵娟的话让在场的人当即就松了一口气。既然问题能解决,那还急什么呢,因此朱卫星这时候忙站出来,朝大家挥了挥手,要大家各回各的工作岗位上去,这里有县畜牧局派来的技术员,让大家放心,事情肯定会解决的。

朱卫星把人打发走之后,原本是想给花魁等人介绍县畜牧局派来的技术员苏婵娟的,但一看花魁和苏婵娟认识,朱卫星只得笑呵呵的说了些客套话。

“苏婵娟同志哇,既然你和花魁同志认识嘛,那我就不多说了。”朱卫星看了看花魁,又看了看苏婵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咦,花小子呐,你看这样好么,干脆就让苏技术员住你家算了,你看你家那么宽。呵呵,而且你们又还是认识的。你看咋样?”

原本朱卫星最担心的就是苏婵娟住的问题。房子不是没有,而是太多太宽。但是却有个问题,那就是苏婵娟的安全。

牧业队的所有空房子都在马房那边,一共是三栋平房,原本是为城里的那些知青们修建的。但是眼下知青们调回城的调回城,回家的回家,因此那三栋房子就全空着。

如果说让苏婵娟一个人去那里住,朱卫星肯定不放心。何其武把人交给朱卫星的时候,就一在叮嘱了的,一定要保证人家的安全。

“好啊朱队长!”花魁说着,看了眼苏婵娟,“苏姐,你看咋样?就住我家吧。我家就我和我爸哩。”

苏婵娟没有说话,而是两眼不停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始终就是不表个态。这一来朱卫星就急了。朱卫星心想,如果你苏婵娟不住花魁家,那我还得想办法去找人给你做保卫呢。

“啊呀,你看这!”朱卫星满脸难为情的看着苏婵娟,一时间里竟然没有了主意,“呵呵,苏婵娟同志,苏技术员呐,不是我们没有房子,而是太多,也太宽了。唉,但是哩,不安全哇!这样吧,既然苏技术员不愿意到花魁同志家去住,那就去住知青宿舍嘛。”

“那不成!”袁雪第一个就站出来说话了,“朱队长你是在开玩笑哦,那知青宿舍哪能让一个女人单独去住呢?多危险!我看这样吧,要不,苏技术员,去我家住嘛。我家虽说是小了点,不过你可以和我的两个女儿住嘛。”

“去你家住?”朱卫星伸手在头上挠了挠,“袁雪哇,你老谢那脾气本来就不好,而且你家屋又不算宽,再加上个人,我看呐,会更不方便哦。哎呀,你也是的,让你搬个大点的房子吧,你又不愿意。”

“嗯,也是哈。”袁雪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此一时间显得有点尴尬,“呵呵,苏技术员,你的意思呢?”

“呵呵,谢谢你们哈!”苏婵娟终于开金口了,“知青宿舍嘛,我肯定不会去呐,我怕鬼哩!”苏婵娟说着,把脸转向袁雪,“你家么,我哪好意思去打搅,所以就不去呐。你们的好意我领就是呐!谢谢哦!”

0159 住花魁家

见苏婵娟说不去知青宿舍,也不去袁雪家住,花魁心里便是一阵的高兴。花魁看了看朱卫星,又看了看苏婵娟,想开口,但却又怕苏婵娟拒绝,因此便在哪里犹豫着。

“唉呀,那咋办呢?”朱卫星一时间也感到了为难,不知该怎么的好了,“那,苏技术员,莫非你每天都赶回家去么?恐怕这样不太方便吧。”

“我没说每天赶回家去呀。”苏婵娟说着,转过脸对着花魁嘻嘻一笑,“嘻嘻,花魁同学呐,我先去你家看看嘛。走呀,先帮我把行李拿去你家嘛。”

“嗯,好的苏姐!”花魁高兴得一蹦三跳,马上就要帮苏婵娟拿行李,但仔细一看,却看不到苏婵娟的什么行李,“咦,苏姐你的行李在哪呀?”

“在门外呢。呵呵,这下好了。”朱卫星当即就高兴得忙带着花魁跑到屋外去。正好送苏婵娟来的两个场部保卫还在那里守着,朱卫星过去和他们说了一阵感谢的话之后,两个保卫便转身走了。

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三个女人看着花魁和苏婵娟熟识的样子,而且苏婵娟居然说要把行李拿去花魁家,因此三个女人便有些不自在了,全都在那里发呆,都有点像三只呆头鹅了。正好朱卫星在门外向她们招手,让她们去帮忙。

“你们三个,快过来帮个忙嘛,帮苏技术员把行李拿去花小子家!”朱卫星没有去注意三个女呆子的变化,自己便将地上放着的一个箱子扛到了肩膀上了。

“是呀,雪姨!玉珍姨!云姨!快来帮忙嘛!”花魁也没有注意到袁雪等三个女人有什么问题,而是自顾自的穷开心了,“我们一个人拿点,苏姐,你空手就行了!”

袁雪、吴玉珍、张素云见朱卫星和花魁都在动了,这才清醒过来,于是也不敢闲着,只得跑过去帮忙。几个人大包小包的帮苏婵娟拿着行李,浩浩荡荡朝花魁家奔去。

朱卫星是最积极的,因为他只要把苏婵娟交出去就算完事了。而且朱卫星对苏婵娟是否会在花魁家住是最有信心的,只要她苏婵娟一走进花魁家,那她苏婵娟不想住也会住下呢。

到了花魁家里,花魁先去给大家泡了壶茶,然后便带着苏婵娟一间一间的看他家房子。花魁家除了方家华一间,花魁一间,方蕾一间,外加一个厨房和一间起居室,另外还空着一间房。而这空着的房间里,一般都是放些花魁在山上弄回来的石头啊、树兜兜啊这类东西。

“花小子呐,你也不用带人家乱看了。”朱卫星笑呵呵的说着,对着花魁眨了下眼睛,“这样嘛,花小子,你先去打点野兔或者野鸭,给人家苏技术员尝个鲜嘛。去嘛花小子,家里有袁雪她们在呢。”

其实不用朱卫星眨眼睛,花魁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花魁对着苏婵娟笑了笑,要苏婵娟在他家先等着,他马上就回来。

出了家门,花魁便奔四方河而去。因为快接近中午这个时候,野兔啊、野鸭啊最喜欢跑出来晃的。而且四方河那里是野物们最爱去的地方,因为河水里和河岸边都有东西可吃呢。

花魁来到四方河,几乎没费多大劲,便打到了两只野鸭。有野鸭就行了,先把中午这顿应付了再说。

花魁急冲冲的提着两只野鸭回到家的时候,朱卫星已经把方家华叫回家来了。朱卫星见花魁这么快就打了野鸭回来,心里便是一阵的高兴。

“呵呵,不错嘛花小子!”朱卫星说着,得意的看了苏婵娟一眼,“苏技术员呐,说句实在话哦,我都想住花小子家呐。你看看,哎呀,花小子呐,看来苏技术员也是个有口福的人哦!”

朱卫星说完,给袁雪等人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要她们都回家去。正好几个女人也想回家去做中午饭,因此袁雪等人和苏婵娟打了声招呼,便跟着朱卫星走了。

方家华回家见苏婵娟和自己儿子认识,因此便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本领来,用一只野鸭和野山参清炖,另一只就做成黄焖。同时方家华还蒸了盘香肠。

的确朱卫星猜的没有错,中午苏婵娟在花魁家看着方家华那一手的厨艺,再一听花魁说他家几乎每天都能吃到野兔啊、野鸭啊这类的美食,苏婵娟当即便决定了就住花魁家。

“花魁同学呐,你看我就住你姐房间,你看行么?要不,我住你那间也行!”苏婵娟哪敢住花魁家那间空房子,因为里面那些什么假山啊、树兜兜啊,看着就像是鬼样的,她苏婵娟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和那些东西做一堆呢。

“行啊!”花魁见苏婵娟答应住自己家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管你喜欢住那一间了。

“不行!”方家华忙抄着他的北方口音插话道,“儿子呀,你们怎么能明着住到一个房里呢?那不好嘛。呵呵,就算要住,也是暗暗的呀!明白了么儿子?”

方家华话音刚落,苏婵娟当即就羞红了脸。苏婵娟看了眼花魁,想说什么的,但一时间竟然开不了口。

“哎呀爸你!”花魁也是满脸绯红的,都有点羞答答的意思了,“爸你说啥呢!人家苏姐的意思是,她要么住我姐的房间,要么住我房间,然后我搬去那间空房子住。明白了么爸!”

0160 太奇怪了

“啊!”方家华惊愕得嘴张了老大,“原来是这样呀!哎呀,你看我!儿子呐,看来你爸我是老糊涂喽!小苏呀,呵呵,不要见怪哈!都怪我呢,人老了就是这样,理解不了事情啊。”

苏婵娟没有说什么,只是尴尬的冲方家华笑了笑。苏婵娟看着花魁和方家华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很快也不觉得什么尴尬了。因为这对父子不仅傻乎乎,而且说话总是嬉皮笑脸的,还互相做鬼脸,在这样的家庭里,还会有什么觉得别扭和尴尬呢。

方家华看着儿子花魁和苏婵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只得埋头做他的饭菜。

说来花魁也只有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苏婵娟了。如果说让苏婵娟去住方蕾的房间,不说苏婵娟感觉会怎样,花魁自己就觉得不太好。因为方蕾一向脾气怪异,花魁这样擅自作主,只怕方蕾回来的时候,会怪罪花魁。

就在花魁和苏婵娟把房间弄好之后,方家华的饭菜也做好了。苏婵娟原本就是饿了的,一看方家华做的那些香喷喷的饭菜,马上就馋了。

“啊呀,花魁同学,好香呐!”苏婵娟一声惊叹,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口水都快流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吃吧。

“苏姐,在我家里住着,我保证你天天有野味吃哦。”花魁一边给苏婵娟夹菜,一边说道,“在我们牧业队,哦不,应该是在我们轿子山,可以这么说吧,没哪一家敢和我家比吃哦!不信你问我爸。”

方家华只是笑,不敢再乱开口了,怕说错话呢。苏婵娟也没有讲什么客气,冲方家华笑了笑,便又埋头大吃。

一餐饭吃完,差不多也快到上班时间了。方家华急冲冲的把锅碗收拾好之后,便到财会室去了。花魁看了眼苏婵娟,觉得第一天来,应该让人家休息下呢。

“苏姐,下午你就在家休息吧。”花魁紧盯住苏婵娟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苏婵娟都有点不好意思,而花魁却自顾自的看着苏婵娟陶醉着,“嘿嘿,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正好我下午再去打些野兔回来,让苏姐你好好尝鲜哩。”

“休息就不用了,花魁同……哦,我还是和大家那样,叫你花小子吧。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把种猪挑了吧。”苏婵娟说着就要动身,“走啊花小子,咋呐,你不是很急么。呵呵,快要开春了哦,明白么,一开春,那些母猪就开始发情了耶!那可是不能等的哦。”

见苏婵娟这样,花魁还能说什么呢,肯定是和她去配种站了。花魁和苏婵娟刚到配种站没多久,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也来了。于是苏婵娟便带着大伙去挑选种猪。

“我们先挑选6头种猪嘛。”苏婵娟仔细看着种猪房里的公猪们,“其实今天追花小子那头公猪最合适做种猪哩。不过现在却不行了,那猪不会去配种室的。”

花魁、袁雪等人因为不懂,所以便没有谁插话,大家一副听凭苏婵娟安排的样子,苏婵娟说哪一头公猪好,花魁等人就把哪头公猪拉出来。

6头种猪都挑选好了,接下来就是配种室的问题。苏婵娟一走进配种室就直皱鼻子,因为那新做的假母猪气味太浓了,不仅是臭,而且还一股杀气腾腾的味道呢。

“这配种室啊,我们得花点功夫了。”苏婵娟说着便把脸转向了花魁和袁雪等人,“晓得那公猪为啥会发狂么?你们好好闻闻这配种室的味道。嗯,闻到了么?”

还用苏婵娟说么,大伙早就闻到了的。既然有味道,那该怎么办呢,莫非这配种室不要了。因此一时间里,在场的人都感到了茫然。

“苏姐,那你的意思是,这配种室?”花魁两眼紧盯着苏婵娟,“要么再重新做个假母猪?问题是,苏姐,重新做一个假母猪,那母猪皮也只能是从母猪身上剐下来呀。莫非苏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呵呵,你先不急嘛,听我给你们说。”苏婵娟看了眼那满是臭味和杀气的假母猪,然后又把目光投向袁雪等人,“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哩,你们几个美女就得委屈下了耶。”

“委屈?咋委屈呢?莫非?”袁雪满脸狐疑的看着苏婵娟,心里便胡乱嘀咕着,“要我们委屈,嘻嘻,再委屈你也不至于让那公猪来爬我们吧。”

“是呀,苏技术员,那要咋委屈我们呢?”张素云显然也沉不住气了,“呵呵,苏技术员呐,有话你就快说嘛,我们可是急性子哩。”

吴玉珍还算沉稳,没有跟着胡乱问。不过花魁也有点急了,要想问吧,但人家苏婵娟又没有说你花魁,而是说的三个美女。

“呵呵,你们还真是急性子耶!”苏婵娟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我的意思哩,大家要贡献点身上的东西耶。当然了,也包括我在内哈。”

“苏姐,你的意思是没我的事呀?”花魁十分惊奇的看着苏婵娟,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咋就会没我的份呢?苏姐,你这不是……不是排挤我么!”

花魁说得相当的伤感,尤其是说到排挤他那里,要不是花魁是个男人,可能已经开始哭了。苏婵娟见花魁如此,一时间惊愕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0161 这是工作

袁雪等人也看出了花魁心里的难受,因此一个个都有点替花魁想不通。原本何其武是要花魁负责配种站的。现在倒好,苏婵娟一来,居然没有把人家算在里面。

“苏技术员,我想问下哈。”袁雪怯怯的看着苏婵娟,“花小子为啥就没事喽?就我们三个和你?苏技术员,你是不是把花小子给忘了!”

“就是嘛!苏技术员啊,这配种站可是由花小子主要负责哩,我们只是陪衬哦。”吴玉珍也来增援袁雪,“如果说是没花小子的份哩,呵呵,对不起哈,苏技术员,我宁可回去喂我的猪去。”

接下来张素云也想跟着说苏婵娟的,但一见苏婵娟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张素云反倒是不敢开口了。袁雪和吴玉珍这下就更晕了,苏婵娟不回答她们都不说,还在那里乱笑,莫非是看不起我们山里人。

“哎呀,你们呀!呵呵,你们太好玩了耶!”苏婵娟终于笑够了,“花小子呐,你好有福气耶!你看嘛,这么多美女为你说话,嘻嘻,我都有点吃醋呐!”苏婵娟说完花魁,然后把脸一转,对着袁雪等三个女人嘻嘻一笑,“你们也还真是急哈。好嘛,我就给你们说明白嘛。花小子,去找个盆来嘛。”

说到找盆,没等花魁动手,张素云已经把平时领鸡蛋用的新瓷盆拿了来。张素云原本想递给苏婵娟的,但因为心里有气,便故意在苏婵娟面前晃了下,然后一个转弯,递给了花魁。

“来,花小子,你拿着!”张素云说着还给花魁眨了下眼睛,“不要乱拿给哪个哈。这盆可是我领鸡蛋的哩!”

“哈哈,笑死我喽!”苏婵娟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好嘛,你们不怕,那,我也不怕嘛。反正花小子就看过……看过我呢!花小子,你就好好的端着那盆哈。”

“嗯,我端好哩!”花魁死死的把盆抱在怀里,“苏姐,你说嘛,我端好了哩。”

“端好哦,可不是让你抱着哈。”苏婵娟说着,看了看袁雪等人,“是你们先来哩,还是我先来。我倒是不怕哈,反正花小子他……他也看过我哩,大不了让他多看几回嘛!”

“啥你先来我先来,我先来!”张素云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看着都有点像个女英雄了,“说嘛苏技术员,要死要活都成,反正我是准备好了耶!”

“哈哈,这要啥准备嘛,有尿没尿往地上一蹲不就行了么。”苏婵娟仍是哈哈大笑,“哈哈,花小子呐,你那姿势可不对哦,你应该把盆放地上,人家才好解手耶!嘻嘻,你这样子,莫非人家爬到你头上去解手么!”

苏婵娟话一说完,花魁和袁雪等人便惊愕得面面相觑。弄了半天,原来苏婵娟居然会说是女人撒尿的事情。

“咦,苏技术员哈,你刚才说啥呀?”袁雪一回过神便忙着追问苏婵娟,“我是说的撒尿前面那句话。嘻嘻,苏技术员呐,你是说花小子看过你啥呀?”

经袁雪一提醒,吴玉珍和张素云也觉得苏婵娟先前说的话有很大的问题。既然是花魁都看过苏婵娟解手了,那么两个人会不会有一腿呢。

“妈妈耶,不是吧,花小子,你居然和苏技术员?”吴玉珍和张素云同时指着花魁和苏婵娟,“莫非你们中午就已经弄过呐?了不得!花小子耶,你好厉害哦!你真是快刀斩乱麻耶!佩服死我们呐!”

“唉呀,你们说的啥嘛!”苏婵娟急得脸都红了,如果手里有把大刀拿着,感觉都有点像关公了,“我中午……中午哪里和花小子弄啥嘛,我们……我们不就是坐在一起吃饭嘛。真的,不信你们去问花小子的爸嘛。”

花魁自然是听出了几个女人说话的意思了,原本不想和她们争论的,但一看苏婵娟急成那样,自己要不站出来把话说清楚,那不是害人家冤枉么。

“嘿嘿,雪姨!玉珍姨!云姨!你们想哪去了嘛,我们真的啥都没弄哩。”花魁嘴里争辩着,心里却是在打鼓,“我这么说,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会信么?”

“啊呀花小子!你不要说嘛,我来和她们说。”苏婵娟还真是侠肝义胆呢,居然敢挺身而出为花魁说话,“我……我和花小子哩,真的啥都没弄过。那是在……是在安乐县人民医院的时候,那天是晚上,我因为怕鬼,所以……所以就让花小子看我解手呐。哎呀,说错了,是让花小子……哎呀……是真的,事情就是这样耶!”

苏婵娟简直就是越描越黑的那种人了,居然把事情说得这么复杂和让人难以理解。袁雪等直听得想笑,但却忍住了。

“唉呀苏姐!”花魁满脸通红的看着苏婵娟,“哪个让你说这事嘛!苏姐你也是的,我哪里看过你撒尿嘛!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哦,是的是的,花小子根本就没有看过我解手!”苏婵娟也许也是急晕了,居然跟着花魁的话说。不过苏婵娟很快就把话题转开了,“其实我是……是听人家说,说花小子和一中的胡医生,唉呀我都不好意思说呐,人家说花小子的那……那东西好大耶!真的!还说是花小子会打三连发哦!”

0162 去打野兔

“妈呀!”花魁急得忙放下手里的盆子,几乎就要伸手去捂苏婵娟的嘴了,“苏姐呀苏姐,这下我看你还解释得清楚!我走了!唉,怕你们了还不成么!”

花魁说完之后,转过身便走。张素云手快,一把便将花魁逮住了。袁雪和吴玉珍当然也不想让花魁走了,于是也过来帮着张素云抓花魁。

“花小子,你不能走哈!”苏婵娟居然跟着凑热闹,跑去拿了根大木棍把门给顶死了,“你一走,我咋说得清楚嘛。花小子,不是我想要说你在一中那事哈,而是那事是真的耶!”

苏婵娟边说还边看袁雪等人,袁雪等人却装懵,就像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花魁在安乐一中和胡美丽的那事样的。

“咦,苏技术员哦,嘻嘻,我们干脆把花小子那个了,看看是不是和你说的那么那个哈,嘻嘻,不就行了么!如果真的是和苏技术员你说的那样,那我们当然相信呐!”袁雪居然乱出馊点子,“吴玉珍!张素云!你们说对哈!”

“嗯,对的!就照袁雪说的嘛!”张素云忙附和道,“来嘛,我们把花小子按在那假母猪上睡起嘛。”

花魁一听几个女人要那个他,当即就急了,于是便使出了天大的力气和几个女人抗争。然而花魁哪里会抗争得过几个拼命的女人。

张素云个头要大些,因此从后面一把将花魁搂住,然后便是拼起命的往假母猪身上拖。袁雪和吴玉珍两个人便去抬花魁的脚,苏婵娟就算是那个花魁的人了。

三个女人死命将花魁往假母猪上一按,花魁哪还有动弹的机会,只能是任随女人们宰割了。

“苏技术员,快动手呀!”张素云急吼吼的冲苏婵娟直叫唤,“快点嘛,快点哪个呀!”

苏婵娟不但听话,而且还是个那个的能手呢。只见苏婵娟一只手那个住花魁,一只手那么轻轻一那个,花魁的那个便那个了。接下来苏婵娟双手抓住花魁的那个一那个,再加上袁雪等人的默契配合,“那个”的一下,花魁的那个被那个到了那个了。

“妈妈呀,真的是这么那个耶!”苏婵娟几乎被花魁吓傻了,“咦,怪耶,还会点头哦!”

苏婵娟的确是没有说错,花魁那个由于过于激动,此时正那个那个的,看着的确像是在跟谁那个的一般。

“咦,是真的耶!”袁雪等人也跟着乱咋呼,“哎呀,笑死人喽!苏技术员,要不你问问花小子,为啥那个嘛!嘻嘻,问嘛苏技术员!”

花魁原本想生气的,一看几个女人的样子,心一横,索性来个装懵。反正他花魁的那个除了苏婵娟没有用过,袁雪等人哪个不知道那个。大不了你们几个那个人来个那个战罢了。

“嘻嘻,我不敢问!”苏婵娟怯怯的看着花魁,“我怕花小子生气骂我耶!不过哩,我还是不太相信哦,花小子那个……嘻嘻,弹弓能打三连发?你们信么?嘻嘻,反正我是不信!”

“苏技术员,你是问我们信不信呀?”袁雪说着,给吴玉珍和张素云眨了眨眼睛,“啊呀,咋不信呢?干脆这样嘛,苏技术员,你让花小子带你去打一回野兔啊什么的,不就晓得呐!嘻嘻,我们也想开开眼界耶!走嘛,快让花小子起来嘛,我们去打野兔去哈!”

“是呀苏技术员!”吴玉珍和张素云忙附和道,“苏技术员,我们把花小子放开嘛,你给花小子说,我们一起去嘛。”

“我给花小子说?”苏婵娟似乎不太明白袁雪等人的意思,“呵呵,你们的意思是叫我咋给花小子说呢?你们为哪样就不能给花小子说呢?咦,怪哈!”

袁雪等人听苏婵娟这么一说,全都笑了个死去活来。花魁却趁机将头去抬了起来,张素云陡然间便是一个激灵,随即双手一拉,便把花魁的头拉来靠着了。

“苏技术员,你还愣着干啥呀,快给花小子说呀!”张素云声音颤抖着,像是很激动的意思,“啊呀,再不说,只怕……只怕花小子不答应呐!嘻嘻,你们快看,都快要发脾气了耶!”

此时的苏婵娟因为看到花魁躺在那里,的确生怕花魁生气呢。苏婵娟似乎心里已经明白袁雪等人是在捉弄她了,因此再听张素云这么一说,苏婵娟的脸便再也搁不住了,霎时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然后又是一阵红。

“啊呀你们!”苏婵娟突然间双手捂住了脸,“你们合伙欺负我嘛!要说你们自己说去,我才不理你们耶!”

见苏婵娟明白过来了,这玩笑也就无法往下开了,于是袁雪冲吴玉珍和张素云一笑,做了个撒手的动作,几个女人便将花魁松开了。

花魁起来把裤子提上,趁袁雪不注意,伸手在袁雪的头上摸了一把。这一摸不打紧,花魁却吓了一大跳。

“呀!”花魁突然一声惊呼,“雪姨你的头发!”

袁雪当即惊得从花魁身边猛的跳开去。其他几个女人听花魁这么一说,原本想跟着瞎起哄的,但突然间却愣住了。

原来每个女人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那地方也不太对劲,好像也是湿漉漉、黏糊糊的。于是一个个都忙把头低下羞红了脸。

“哈哈,花小子呐,刚才我们和你疯,现在你还不是可以和我们疯了耶!”袁雪嘴里说着,眼睛却不断的对着花魁乱眨。当袁雪的眼睛转向张素云的时候,花魁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于是轻脚轻手的朝张素云走去。

0163 衣服纽扣

张素云反应快,马上就躲开去了。花魁忙跟了上去,苏婵娟一把便将花魁拉住了。办正事要紧呢。因此苏婵娟当即就教大家该怎样把那假母猪弄好。苏婵娟自己先作了个示范。

“看到了么,我这就把尿水淋在假母猪身上!”苏婵娟说着便真将盆里的热尿淋向了假母猪身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花魁半信半疑的看这苏婵娟,“那,苏姐,为啥要把你的尿淋在假母猪身上呢?”

“问得不错!”苏婵娟将盆子放到地上,然后把脸转向袁雪,“女人呀,就是这个时候的尿水,所发出的荷尔蒙最多呐。荷尔蒙,明白么?”

苏婵娟仔细把事情一说,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原来事情是很简单的,就像是纸糊的灯笼一样,一戳就破。既然都明白了,那这配种站也就能用了。正当大家开心得不知怎么好的时候,张素云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上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全都没了,被扯掉了。

“啊呀,你们看我嘛,衣服纽扣都没了!”张素云急得想哭,因为那个年代,女人衣服纽扣都没了,那不是很不正经吗,“哎呀,咋办好呢,这配种站又没针线。花小子,你姐有针线么?哎呀,就花小子家最近了。”

“嘿嘿云姨,还用得着去找我姐的么,我爸就有哩。没想到吧,我衣服扣子掉了都是我爸给我缝哦。”花魁得意的看着张素云,“走嘛云姨,反正也没我啥事情。苏姐,我回去就不来了哈,你下班了自己回去嘛,行吗苏姐?”

“啊呀花小子!”苏婵娟茫然的看着花魁,“你是生我们气了吧!呵呵,哪会没你的事哩?”

“嗨,苏姐你也是的!”花魁一看苏婵娟误会自己便急了,“我哪会生气嘛!不信你问我姨她们,我是乱生气的人么!不要乱想了苏姐,我是陪云姨回去找针线缝扣子哩。缝完我顺便去打点野兔。晚上大家也好有点好的吃嘛。”

“是啊,苏技术员,花小子不会生气哩!”袁雪忙帮着花魁说话,“花小子呐,长这么大呐,我还从没看到他和哪个女人生气哦。真的!”

“雪姨,玉珍姨,那我苏姐就交给你们了哦。”花魁说着看了苏婵娟一眼,然后又把脸转向袁雪和吴玉珍,“雪姨,玉珍姨,晚上你们来我家吃饭嘛,我等下就打野兔去。”

花魁和张素云来到家里的时候,正好是下午4点钟了,估计这个时候,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也快回家来了。花魁和张素云一进门就到处找针线。

“花小子呐,快点嘛!”张素云急不可耐的就要去推开花魁姐姐方蕾的房门,“哎呀,我都快急死呐,花小子,去看看你姐的针线在哪里的嘛!”

张素云也还真是急晕了头,刚进门就想找针线,而且还咋咋呼呼,这门前随时都会有人走过,这万一被谁听到了,那还不误会么,毕竟你张素云衣服纽扣都没了。

“云姨你等下嘛!”花魁忙把门关好,然后拖着张素云便来到了自己房间,“云姨,等下我们都要小声点哦。嘿嘿云姨,上次在你家我爸都听到了哦。我爸还说是哪个在拆你家房子哩。”

“真的呀花小子!”张素云被花魁说得脸都红了,顿时就变得羞羞答答的,感觉都像个小姑娘了,“呵呵,花小子呐,那你爸没说啥吧?啊呀,难怪这么久你都不来找我哩!花小子呐,我听你的就是呐,我小声点!”

“云姨不是小声点,而是不能有声音哩!”花魁说着便看了眼自己的床,“云姨你看是在床下躲着哩,还是在哪里?”

张素云看了眼花魁的床,又看了眼旁边的桌子,感觉有点迷糊。不就是拿针线钉衣服纽扣么,站着就能钉上啊。

“啊呀花小子,你看这!”张素云可能也是急晕了头了,一时间也感到为难了,“你那床吧,我一看就晓得不好坐。桌子上嘛,嗯,那桌子也不是很结实,不能坐人呢。花小子,你看咋办呢?”

张素云急得都快哭了,眼睛不停的在花魁屋里乱扫。而花魁也很急,突然间,花魁看到了墙。

“嘿嘿云姨!”花魁一把将张素云推到靠姐姐方蕾房间的那面墙上去,“云姨你就站在这里嘛!我马上去把我姐的针线找来嘛!嘿嘿这样就不会弄出声音了嘛。”

“花小子,你是说站着钉纽扣么?”张素云狐疑的看着花魁,“嘻嘻,姨还没站在墙边钉过纽扣耶!花小子呐,你真的好会玩哦!啊呀花小子你!”

张素云话还没有说完,花魁已经跑去把姐姐方蕾的针线拿来了。张素云没有讲客气,接过来就开始钉了。不过没想到是,那针线因为很久没有用了,一用就断。

“云姨咋样?好用吗?”花魁得意的对着张素云嘿嘿一笑,还没有笑完,只见张素云手里的针线断了,于是花魁忙又要跑去找针线,“云姨我再去拿来哈!”

“啊呀妈妈耶!”张素云忘情的喊了出来,感觉就像是故意的一般,“妈妈耶!这破针,把我手都戳穿呐!”

就在张素云大声叫喊的时候,而屋外却响起了脚步声。不用猜,肯定是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回来了。

0164 误会大了

“云姨我爸回来了!”花魁慌得忙把张素云拉到自己身后,“云姨小声点哈!”

“啊呀花小子!你看这该咋好呢?”张素云刚拿手放进嘴里就为难了,因为手痛啊,而且衣服纽扣也还没有钉上,“花小子,你看我都还没钉上纽扣耶!”

“不怕云姨,你到我苏姐屋里去坐着慢慢钉。”花魁说着便带张素云到苏婵娟房间去,“云姨你不要说话,我来应付。”

花魁说完便跑去开门了。正好方家华在掏钥匙开门呢。花魁一把拉开门,方家华却吃了一惊。

“咦!儿子呐,咋把门关着呢?”方家华边说就边拿眼睛往屋里乱看,“呵呵,你那个苏姐,呵呵,没在屋里么?”

“没哩。爸,是我和云姨哩!”花魁一慌神就说漏了嘴,因此只好低着头把老后爹方家华让进屋里,“爸,嘿嘿,是……是云姨衣服的扣子掉了,我们回来找针线哩。啊呀爸,你那针线藏得太好了,我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哦。”

“你是说张素云衣服上的扣子掉了?”方家华惊讶的看着儿子花魁,“呵呵,儿子呐,那纽扣也没喽!你呀。张素云在哪里呢,去叫她出来嘛,我去拿针线和纽扣来。”

方家华说着便忙着到自己屋里找针线去了。花魁忙跑去叫张素云,然而此时的张素云哪会好意思出来,一个人躲在苏婵娟屋里羞得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呢。

“走嘛云姨,要不我爸真的会怀疑哦!”花魁小声的对着张素云的耳朵说道,“怕啥哩云姨,我爸又不会说我们啥哩。”

花魁见劝说不了,最后只得一把将张素云拖了出来。正好方家华拿着针线走出来,见张素云一手掩着衣服,一手被儿子花魁拉着,方家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而方家华这一笑,张素云就更加羞得无地自容了。

“呵呵,老方,我们……呵呵,你……你下班了呀!”张素云尴尬的看着方家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正好掩住衣服的手一松,衣服便“哗”的一下敞开了。

“啊呀张素云呐,你看看你衣服都敞开了!”方家华惊得忙把脸转了开去,“儿子呐,还不快拿针线给你云姨呢!”

“妈妈耶!这回真的是丢死人了耶!”张素云突然一声嚎叫,忙把衣服掩上,“嘻嘻,老……老方呐,我和你家花……花小子没做啥哩。真的老方,不信你问你家花小子嘛!”

张素云这么一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方家华背过身偷偷的笑了一回,然后反手把针线递给儿子花魁。

方家华是知书达理的人,而且还不算书呆子,因此见儿子花魁接过了针线之后,便拿手捂住嘴偷偷的笑着做饭去了。

“爸你要做饭呀。”花魁忙叫住老后爹,“多煮点哦爸,等会我姨她们都来吃饭。云姨,你慢慢缝嘛,我打野兔去了哈。”

花魁说完就想走,张素云哪会答应,于是忙一把拉住,也不去管方家华笑不笑了。

“花小子!”张素云急得直跳脚,“花小子,你咋能把我丢下嘛!等等姨,姨把扣子缝上我们一起走嘛!你这一走呀,我和你爸……和你爸就说不清楚了耶!”

“嘿嘿怪哦,云姨,你一个人在我家,和我爸有啥说不清楚的呢?莫非你怕我爸把你吃了么!”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张素云,还好,花魁没有说出更好听的来呢,如果花魁说张素云是怕被他老后爹日,那张素云真的是完全没有脸了。

“唉呀你!”张素云死死拽住花魁的衣服,坚决不让花魁走,“你都说些啥嘛!傻小子,等等姨哈!”

花魁见张素云如此,肯定是只能等了。其实也就是缝一颗钮扣,根本就要不了多少时间,花魁只不过是想捉弄下张素云而已。

张素云缝好钮扣之后,便自己走了。花魁忙朝四方河奔去,因为下午这个时候,野兔们都会成双成对的跑去河边玩耍。

很快花魁便打到一对野兔,花魁回到家里正在和老后爹方家华一道弄晚饭,苏婵娟和袁雪便来了。苏婵娟一看居然有野兔吃,开心得直拍手。

“啊呀,太好了耶!”苏婵娟说着便要去帮方家华父子,“方叔叔,花小子,我来帮你们哈!花小子呐,你晓得么,这野兔吃多了美容哦。真的,花小子。嘻嘻,说是我们女人吃了美容,但是哩,就不晓得你们男人吃了美哪里哦。”

“美哪里?”袁雪忙接过苏婵娟的话,“嘻嘻,苏技术员呐,很快你就会晓得哩。花小子哦,你苏姐会了解你美哪里哦!”

0165 好好把握

袁雪话音刚落,一转眼正好看到方家华。袁雪当即吃了一惊,脸也跟着唰的一下就红了。方家华不是傻子,袁雪这话他还会听不出来。以往方家华也只是怀疑儿子花魁很有可能与袁雪有点什么。现在看来不用怀疑了,直接就有那回事了呢。

“呵呵,是小袁呐!”方家华尴尬的看了看袁雪,感觉倒像是他方家华做错事了似的,“小袁,去把芳芳、园园叫来呀,哎呀,这俩小姐妹呀,就喜欢吃我家花魁打的野兔了。”

袁雪忙说不用去喊,两个女儿放学回来看到家里没弄晚饭会自己找来的。方家华见袁雪不肯走,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只好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原本方家华是想趁袁雪不在,好好提醒下儿子花魁的,要儿子花魁做事小心些的好,不要太放肆了。毕竟方家华和谢明义还是一个地方的人呢,方家华不想为这些事情影响到两家的关系。再者就是,袁雪毕竟是少妇一个,她这样和花魁,方家华便觉得自己儿子花魁吃亏了。

袁雪并没有看出方家华的心思,因此没事人样的帮着方家华做这干那的,既勤快又热情,感觉都快成了方家华的儿媳妇了。

对于袁雪这样的表现,方家华还能说什么呢,况且方家华并不是一个容易把脸拉下来的人。方家华忙了一气,看着差不多该做的都做好了,就等着清炖的那只野兔弄好之后,便开始炒菜。

“儿子呐,你去嘛,去把吴玉珍家叫来呀!”方家华说着,看了眼袁雪,“啊呀,你雪姨懒,不想走,儿子你顺便把芳芳和园园叫来嘛。”

“嘻嘻,哪个说我是懒嘛。”袁雪嘻嘻哈哈的一阵乱笑,“花小子呐,我跟你一起去嘛。哎呀,我顺便把门锁好哩。”

花魁和袁雪把人叫来之后,方家华便开始炒菜了。一时间里,花魁家里就像过节一般热闹,大人是大人忙,孩子是孩子笑。

到了吃饭的时候,依然是大人喝酒,小孩子吃饭。小孩子们吃完饭之后,便各自回家去了,因为还得做家庭作业呢。

没有了小孩子,接下来苏婵娟的话也开始多起来了。苏婵娟先是抿了一小口酒,然后看了看方家华。

“花小子呐,我好羡慕你哦,有这么个能干的爸爸耶!”苏婵娟故意给方家华戴高帽,“哎呀,我们小时候呀,哪会有这么幸福嘛。你们看嘛,花小子家爸爸做的菜又好吃,而且脾气也好。嘻嘻,我都羡慕死了耶!”

方家华被苏婵娟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只得忙着招呼苏婵娟多吃菜。而袁雪等人的心思却还在那配种站里。

“苏技术员,今天的事情,我们还不太明白耶。”袁雪一个转弯把话扯到了配种站,“哎呀,我们还在担心那人工受精是不是弄得成哦。”

“担心是不是弄得成?”苏婵娟惊讶的看着袁雪,“咋会弄不成呢?呵呵,莫非你们对我没信心么?嗯,你们呀,就是心急嘛。等着吧,过几天不就有结果了么。好呐,这事就不说呐,我们还是来说花小子嘛。”

“要说花小子呐,我倒是觉得,花小子这孩子真的蛮有福气的。真的!”吴玉珍接过苏婵娟的话,“单单就说花小子和何其武这关系吧,啊呀,也不晓得这何其武咋就看上花小子呐。花小子呐,你可是要好好把握哦。”

吴玉珍真不愧老公是当过队长的,能明白花魁和何其武走得近的好处。吴玉珍边说就边看苏婵娟,而苏婵娟也不傻,马上就明白吴玉珍的意思了。

“嗯,花小子是得把握好耶!”苏婵娟说着,沉思了一阵,“听说你们这何其武书记和我们局长还是亲戚哦。花小子,不是苏姐乱说哈,苏姐觉得啊,花小子你将来肯定会当官耶。”

“嘿嘿苏姐,当官?”花魁被苏婵娟说得有点晕,“咋个当法哩苏姐?我书都没读好哩。再说了,当官多没意思呢。”

“切,花小子呐,这你就不明白呐!”吴玉珍忙帮着苏婵娟道,“花小子,你苏姐说的没错。你看看当初赵建设有文化么?没有呀。当官不是要文化,当官要的是关系。关系,花小子你明白么。嘻嘻,还说当官没意思呢,花小子呀,你真要当上了,嘻嘻,你才明白其中的妙处呢。”

听吴玉珍这么一说,花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袁雪和张素云在旁边也听出了点道道,而方家华却是懵的,于是只好自己喝自己的酒,没有去插吴玉珍等人的嘴。不过尽管不明白吴玉珍等人说的意思,方家华还是蛮开心的,只要有人夸奖花魁,帮花魁出点子,这不就行了么。

0166 鬼打死人

“那,苏技术员,你们那局长叫啥名字呢?”袁雪忙着问了一句,“你们局长要真是和何书记是亲戚呀,那我们花小子就有办法呐。”

“我们局长姓吴,叫吴国才。”苏婵娟说着,然后一邹眉头,不过很快苏婵娟就笑了,“咦,你们何书记家老婆不就是姓吴么!呵呵,应该是这层关系呐。”

“哦,对的苏技术员!”袁雪说着一拍大腿,“你们局长应该是我们何书记家老婆的哥哥吧。嗯,是的,我想起来了,就是的。”

苏婵娟忙着点了点头。话说到这里,苏婵娟明白不能再往下说了,毕竟在座的每一个人,她苏婵娟并不了解多少。

袁雪等人也很知趣,因此大家忙又把话题扯到别出去。于是一餐饭就这样你东扯一句,我西说一段的吃完了。

待袁雪等人走后,苏婵娟帮着把锅碗收拾好了,便和花魁坐在房间里闲聊。苏婵娟一再叮嘱,要花魁不要一天嘻嘻哈哈,一定要正经才行,争取把配种站搞出点成绩来。

对于苏婵娟的话,花魁自然是相信的,因此花魁便把想找个机会睡苏婵娟的事情给撂开去了。可不是么,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是得好好把握了。到时候自己真的有出息了,不说是给大家争光,还能把袁雪等人调去轻松的地方工作呢。

晚上花魁招呼苏婵娟睡下之后,便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心事。当然了,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找个好机会,然后把袁雪等人一个个的日怕。

说到好机会,花魁便犯难了。以往家里没有苏婵娟住着,怕是还有半点希望。眼下就更难了,要想瞒过老后爹方家华倒是不怎么难,但是苏婵娟呢。正当花魁想入非非的时候,苏婵娟却在隔壁小声的叫花魁的名字。花魁一惊,心里便想道,“莫非苏姐怕鬼!”于是忙从床上翻身爬起来。

“苏姐,你咋了?”花魁忙着问道,也不去管是否老后爹方家华会听到,“苏姐,啥事呢?是怕鬼么苏姐?”

“花小子,我……我想解小便!”苏婵娟小声的在隔壁喊道,感觉就像做贼似的,“花小子,我怕,你……你能起来陪我么?”

听苏婵娟说是要解手,花魁便嘿嘿的笑了。花魁忙从枕头下摸出手电筒,然后披上衣服下床,朝苏婵娟的房间奔去。

“嘿嘿苏姐!”花魁轻轻推了下房门,门却是关死了的,看来苏婵娟的确是胆小呢,“开门呀苏姐,我陪你去嘛。”

苏婵娟羞羞答答的扭捏着把门打开,头都不敢抬起来看花魁一眼。花魁也没有说什么,一把拉着苏婵娟便往外走去。

山里的夜晚是非常冷的,而且还很黑,花魁把苏婵娟拉到房屋的一个角落,然后拿手电筒照了下地上。

“就在这里吧苏姐!”花魁说着,冲苏婵娟一努嘴,“你解嘛苏姐,我背过身去就是了。”

“啊,你不看着我呀!”苏婵娟一只手揪住裤腰,一只手却去扯花魁的衣服,“花小子,我……我怕鬼!”

“嘿嘿苏姐,我转过身来哈!”花魁说着便转过了身来,花魁两眼放光的看着苏婵娟,“嘿嘿苏姐,不是我要看你哦,是你自己让我看的哈!”

一阵冷风吹来,苏婵娟蹲在地上打了个寒颤,于是忙站起身来拉上裤子。花魁也感觉很冷,因此便把所有的想法都给冷没了。

“走嘛苏姐!”花魁拿手电筒照了照苏婵娟,“哟,苏姐,没多少嘛。咋了苏姐,一定是紧张了吧。”

“嗯,可能是嘛。”苏婵娟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也不知是冷呢,还是怕了,“啊呀花小子,你说,你们这里夜晚鬼多么?”

“夜里鬼多么?”花魁怔了怔,觉得苏婵娟的话问得太好玩了,“咋说哩苏姐,要说多吧,我也没遇到过几个。要说少吧,可总是有人会看见。真的苏姐,不信明天你问她们几个嘛,她们几个都看到过呢。”

“真的呀花小子!”苏婵娟吓得忙往花魁身上靠去,“那,花小子呐,等会我……我看见鬼的时候,我喊你,你可别不理我哦!答应我么花小子,我喊你,你就来看我哈!”

花魁得意的一拍大腿,心里立即就嘀咕开了,“看来用鬼吓人这一招还真不错呢。我何不再说得吓人点,直接和苏婵娟睡了算了。”

“啊呀苏姐,你以为看见鬼了,你还喊得出声音来么?”花魁一脸坏笑的看着苏婵娟,“苏姐还没听说过吧,我们这边可是有个叫鬼打死人的地方哩!”

“鬼打死人?!”刹那间苏婵娟全身都贴在了花魁身上,苏婵娟颤抖着身子,“花小子呐,你不是吓唬我的吧。啊呀,哪会有鬼把人打死的嘛。”

0167 被鬼吓哭

“不信么苏姐?”花魁突然一把推开苏婵娟,“嘿嘿苏姐,不信你可以去问人呀。要不哪天我带你去鬼打死人的那地方嘛。那里好玩哦苏姐,那地方有好多野苹果和野葡萄哩。”

花魁所说的鬼打死人那地方就在磨子沟旁边,是个乱坟山。而鬼打死人也确有其事,有人就亲眼看见那人被鬼打死的那一幕。

“呵呵,花小子呐,我才不去哪种地方哩!”苏婵娟两只手紧紧的拽住花魁的衣服。此时的苏婵娟已经怕到了极点,不说是鬼打死人那地方真的有野果了,就算是有黄金白银,她苏婵娟也不稀罕。

“真的不去?”花魁又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苏婵娟,“那苏姐你是信喽!嘿嘿苏姐,我从不说假话的哦。”

花魁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苏婵娟弄回了房间的。一进门花魁便把苏婵娟放开了,然而苏婵娟哪会敢离开花魁半步,花魁手刚松开,苏婵娟立即就黏糊上来了。

“花小子,你……你就不要吓我了嘛!”苏婵娟慌乱的抓着花魁的手,没想到却抓错了地方,当即就把苏婵娟吓得大叫,“啊呀!花小子你……”

就在苏婵娟惊呼的刹那,花魁也吃惊不小,因为此时花魁也在发抖呢,都有点像打摆子了。

花魁想说什么的,但害怕老后爹方家华醒来,因此忙一把将苏婵娟拖回她睡的房间里。刚进门,还没等花魁反应过来,苏婵娟却死活不肯往前多走一步,就像是房间里真的有鬼似的。

“咋了苏姐?”花魁顿时就懵了,不太明白苏婵娟的意思。

“嗯,花……花小子呐,你能不能……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呢?”苏婵娟的口气都带着哀求了,而且还有几分哭腔,这让花魁一时间里既感觉好笑,又感觉怜爱。

“嘿嘿苏姐,这样不大好吧,孤男寡女的,苏姐你不怕么?”花魁故意试探苏婵娟,“万一我爸晓得就完了哦。唉,这该咋办好呢?”

“怕?啊呀花小子,还有啥比鬼还可怕的么?”苏婵娟拉着花魁的手摇晃着,感觉就像个撒娇的小姑娘,“花小子,你……你就陪陪人家嘛,人家不怕孤男寡女!真的花小子!我只怕鬼!”

苏婵娟说着,便把花魁往自己床边拖去。到了床边了,苏婵娟一骨碌翻身上床去了。花魁还有点犹豫,而身子却冷得快受不了了。

“来呀花小子!上来嘛!”苏婵娟伸出手来拉花魁,“快来捂着嘛,哎呀,冷死呐!”

对于苏婵娟这样的邀请,花魁哪里会受得了。花魁忙一脚把鞋子蹬掉,然后抖着爬到床上去了。苏婵娟顿时惊得“啊”了一声,还以为花魁真是给鬼吓着了。

苏婵娟也只是愣了一秒钟左右,马上就有回应了。花魁霎时间便感觉到了苏婵娟的身子在发抖,花魁禁不住一惊,心想莫非苏婵娟生病了么,于是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姐你咋了?”黑暗中花魁无法看清楚苏婵娟的脸,但是凭感觉,苏婵娟那直喘粗气的样子,应该不会是生病。

“傻花小子!”苏婵娟说着,又一把将花魁拖上去捂着,“嘻嘻,你这家伙,莫非……莫非你是假的怕啊……嘻嘻……原来你也怕啊!”

眼下的苏婵娟,和花魁在县人民医院认识的苏婵娟简直判若两人。如果说花魁在县人民医院看到的苏婵娟像个胆子小的妇女,那么眼下的苏婵娟基本上就是个胆小鬼了。花魁稍微顿了顿,马上就不发抖了。其实花魁是想吓唬苏婵娟呢,没想到苏婵娟是真怕鬼。

夜很静,除了花魁和苏婵娟的喘息声,其余的什么也听不到。花魁刚好不发抖了,可是苏婵娟又开始怕了。

“咋这些女人都这么怕鬼哩,我家没有鬼啊。”花魁在心里嘀咕了一阵。

就在花魁控制住自己不抖的时候,苏婵娟突然醒过来了,苏婵娟一把抓过被子的一个角,然后含在了嘴里,而喉咙里却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来是被鬼吓哭了。

“妈妈耶!我好怕呀!”苏婵娟终于发出了声音,不过却是绵软的,感觉像是几天没有吃饭了似的,“我……我的天呐,花……花小子,原来你……你真是这么凶呀!我的妈妈耶!花小子你真的不怕鬼呀?”

花魁被苏婵娟这突如其来的叫唤声吓了一跳,正打算伸手去捂苏婵娟嘴的,想了想,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苏婵娟睡的这间和方蕾是挨着的,但离方家华却远了些,苏婵娟的叫唤声应该传不了那么远的。

这一来花魁的胆子就更大了,花魁看着苏婵娟哭,却不敢大声劝。

花魁不敢在苏婵娟房间多停留,怕把苏婵娟吓坏了。花魁翻身下床之后,便静静的站在苏婵娟床边,而手却不停的在苏婵娟头上抚弄着,安抚苏婵娟不要哭。

此时的苏婵娟是真的相信了,原来花魁的确不怕鬼。苏婵娟静静的躺着,都不敢乱动了,怕被鬼再吓一回呢。

0168 苦命女人

“苏姐!”花魁在苏婵娟耳边小声小呼唤着,苏婵娟一个转身,一把拉住了花魁。

“呜呜,花……花小子呐!你……你不晓得姐有多苦!”苏婵娟突然间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就边数落,“以前嘛,他……他行的时候,没事老是打我。到后来不打我了吧,他……他那个又……又不行了。花小子,你……你说姐……姐命苦不嘛!”

花魁一时间里被苏婵娟哭得心都乱了,花魁知道苏婵娟说的那个“他”就是周东平。苏婵娟说到激动的时候,花魁差不多就说要把周东平杀了,然后娶苏婵娟做自己婆娘了。

对于苏婵娟的家事,以往花魁也知道一些,不过没有想到苏婵娟提起这事会如此伤心。花魁老老实实的坐在苏婵娟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静静的听着苏婵娟的诉说。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居然就这样睡着了。而这一觉,两个人却睡到了大天亮。花魁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他,于是忙睁开眼睛来看。

“啊呀是我爸!”花魁忙翻身起来。而苏婵娟也醒过来了,苏婵娟倒是没事人一般,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架势。正好这时候花魁的老后爹在门外喊了起来。

“儿子呐,哎呀,你这小子,这么早咋就不在房里了呢!”方家华急促的在门外走动着,“这小家伙,莫非是起去锻炼身体去了!”

“嗨,你看我爸也是的,一天就把我看得死死的!”花魁对着苏婵娟嘿嘿一笑,反正你苏婵娟都不怕,那他花魁还怕什么呢。大不了老后爹的眼光怪点就是了。

花魁坐起身来要穿衣服,苏婵娟却一把将他按住了。苏婵娟也不说话,只是两眼怔怔的看着花魁。花魁猛的一惊,心里便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屋外依然是方家华走动的声音,但很快方家华也开门出去了,这是方家华一早起来的习惯,蹲厕所去了。

既然方家华都出去了,那还等什么,花魁忙挣脱苏婵娟,然后赶紧穿衣服下床。苏婵娟嘻嘻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把被子拉好,继续睡她的觉。

花魁起去之后,悄悄开门出去,然后在门外蹦跳了几下,这才又回到屋里来。没多久方家华便回来了,方家华看了眼花魁,想说什么的,但还是忍住了。

一大清早,袁雪等人早就到配种站的值班室里等着了。而花魁和苏婵娟却慢腾腾的走了来,袁雪和吴玉珍看着倒没怎么说,只是张素云始终嘴快,一见到花魁和苏婵娟的脸色,马上就明白了。

“啊呀,苏技术员呐,昨晚试过了吧,嘻嘻,咋样啊?”张素云嘴里说着,还故意对着袁雪和吴玉珍眨眼睛。袁雪和吴玉珍也不是傻子,凭看苏婵娟那疲倦、慵懒和扭捏的样子,便知道二人昨晚肯定试过,而且已经大干过一场了呢。

苏婵娟却没有答话,也不敢答话。苏婵娟只是对着袁雪等人嘻嘻的笑着。花魁却不去理会袁雪她们,而是拉了张凳子给苏婵娟坐着。这种时候还是少说话的好,由着她们说够也就完事了。

“哎呀,花小子呐,都学会体贴人了耶!”袁雪边说就边咂嘴皮子,一副很羡慕的样子,“苏技术员呐,你真的好好有福气耶!”

“嘻嘻,懒得理你们!”苏婵娟嘴里说着话,而眼睛却是笑的,弯弯的,就像是雨过天晴后,夜空下悬着的那一勾弯月,而且还是水淋淋的呢。不过苏婵娟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又哑巴了。

只要花魁和苏婵娟不开口说话,袁雪等人也就没辙。张素云见没有什么意思,便起身去拿鸡蛋来煮。

“咦,咋你们和我在畜牧局一样哩!”苏婵娟看着张素云手里的鸡蛋便乐了,“呵呵,晓得么,我在畜牧局也是天天煮鸡蛋吃耶。嘻嘻,女人吃白水煮鸡蛋最营养呐!真的,我不骗你们!不过呀,不能拿给花小子吃哦,那家伙要是再吃点这个呀,呵呵,那不把人弄死才怪耶!你们可是不晓得呢,花小子那东西……嘻嘻……”

也不知苏婵娟是忘乎所以了呢,还是故意这么说的,花魁首先就惊得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袁雪等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还在那里傻愣愣的看着苏婵娟。苏婵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过心却不慌。

“嘻嘻,咋呐,听说的还不行么!”苏婵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嘻嘻,你们呀,一天尽想好事!”

袁雪等简直就被苏婵娟抢白晕了,一个个傻子一般。而吴玉珍始终是要有头脑些,一看苏婵娟那样子,心里便有了个不好的预兆。

几个女人愣了一阵之后,便是难受和醋劲大发。不过好到都是些过来人了,而且每个人自己都有老公。眼下虽说是心里有点不好受,但是却不敢真正表露出来。

张素云把鸡蛋煮好之后,每个人分了两个。当然了,花魁的两个也没有少。花魁接过张素云给的煮鸡蛋,刚剥开要往嘴里送,几个女人却“咯咯”的一阵乱笑。花魁没有去理会,而是自顾自的把鸡蛋吃了。

“好呐,东西也吃呐。嘻嘻,有些人还多吃多占哩。明明自己就有两个,嘻嘻,还来和我们抢耶!”苏婵娟嬉皮笑脸的看了花魁一眼,“接下来嘛,我来说说配种站的情况嘛。这煮鸡蛋呢,你们还真是吃对呐。”

0169 就是要吃

“苏姐为哪样呢?”花魁不解的看着苏婵娟,以为她说的是反话。苏婵娟向花魁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要他先不忙插话。

“因为这些鸡蛋呀,拿给那些公猪们吃哩,说实在话哈,的确是个浪费。”苏婵娟说到这里便顿了顿,然后把脸转向张素云,“以往你们给公猪喂的都是熟饲料吧。嗯,那现在我们就来改一改,不喂熟饲料,改成喂生饲料!”

喂生饲料当然好了,既轻松又还干净,人都要少受好多累呢。袁雪等人都没有插话,一直让苏婵娟把话说完。苏婵娟把喂生饲料的好处说了之后,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所谓生猛,这吃生食物的动物就是比人猛呢。

既然都说改喂生饲料了,张素云便带着吴玉珍去饲料房拖猪饲料去了。花魁、袁雪、苏婵娟三个便在这边打扫卫生。三个人刚把卫生弄完,正坐下来休息,只见张素云和吴玉珍气喘吁吁的跑了来。花魁一看张素云和吴玉珍披头散发的样子,惊得猛的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玉珍姨!云姨!你们这是咋了?”花魁急吼吼的问道,而张素云和吴玉珍话还没有出口,人便哭开了。

花魁把张素云和吴玉珍拉进屋里,袁雪和苏婵娟忙围了上来。吴玉珍只顾着哭,什么也不说。张素云定了定神,这才把去饲料房领饲料的遭遇说了。

原来饲料房的组长杨兴文是有意刁难张素云和吴玉珍,说是只能领熟饲料,不能领生饲料。张素云和吴玉珍就说领生饲料是给饲料房减轻工作负担,可谁知杨兴文一听就生气了,说张素云和吴玉珍的意思是饲料房是多余,还说两个女人是成心和他过不去,因此双方便吵了起来。

“打死他个狗日的!”花魁一听就火了,“等我去找他!欺负女人,算啥东西嘛!”

见花魁要去找杨兴文,吴玉珍忙止住哭,先就一把将他拉住了。张素云也赶紧跑去把门关了。

“花小子,你不能冲动耶!”吴玉珍将花魁的手紧紧拽住,“那种人你不值得和他计较的,他算个啥东西?要想收拾他,你还会没办法么!别人你都收拾得了,莫非还拿他没办法么!姨相信你会有办法收拾他的!花小子,姨真的相信你!”

吴玉珍的话其实很明白,言下之意就是,既然赵建设当初那么凶,你花魁都有办法把他整怕,一个小小的杨兴文还在话下么。

花魁尴尬的看着吴玉珍,一句话都不敢说。袁雪也跟着过来劝花魁,叫他不要冲动,要学会动脑子。

“其实你们不晓得,那个杨兴文一向就坏得很的!”张素云愤愤然的说道,“去饲料房领饲料的,几乎没有不受他气的。袁雪在猪房那阵子倒好,杨兴文还没来我们队。那吴玉珍是领教过了的,以往还没受够他的气么!”

说起以往的事情,吴玉珍自然也是恨得牙痒痒的。苏婵娟在一边听着,也觉得这杨兴文有点不可理喻,给你的工作减轻负担,你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干脆我们自己配饲料算了!”苏婵娟突然冒出一句,“我去给你们队长说,让农业组的每天给我们送粗饲料过来,我们自己加工。而且还不用我们自己动手。”

“不用我们自己动手?”花魁狐疑的看着苏婵娟,不太明白苏婵娟的意思,“嘿嘿苏姐,你的意思是?”

“我回去一趟嘛,我让畜牧局给我们配一台粉粹机不就行了么!”苏婵娟说着,冲着正在发愣的花魁一撇嘴,然后把脸转向袁雪等人,“几位姐姐,他们饲料房是人工加工饲料呢,还是机器加工?”

“切,美得他们!”袁雪气呼呼的说道,“还机器加工哩,他们全都是人工。哼,真不明白他杨兴文神气个啥,他自己还不是每天跟着自己动手斩猪饲料哩!”

“呵呵,这你们就不明白呐!”吴玉珍呵呵一笑,“晓得他每个月要去畜牧局领几次精饲料么?几乎是一个星期一次耶。那些玉米呀、鸡蛋呀、奶粉呀,呵,都是他一个人去领的哦!”

吴玉珍话一说完,大家便有点明白了其中应该是有猫腻了。他杨兴文在饲料房当组长,每天跟着大家干一样的活,原来背后是有好处的。不过令大伙不明白的是,吴玉珍怎么会知道是杨兴文去领的。

“咦,玉珍姨,这鸡蛋和奶粉就我们这里用哦!”花魁突然一拍脑门,“嘿嘿,如果我们能自己去领,那他杨兴文还能有多大油水哩!”

“呵呵,花小子呐,这领鸡蛋和奶粉呐,其实也没多大意思哩。”苏婵娟忙接过话去,然后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那领玉米才是大油水哦!这么多猪,每个月得领多少呀!以往我就发过饲料哩。”

说来还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袁雪和张素云是不怎么明白,而吴玉珍肯定是听懂了的。吴玉珍毕竟和赵建设生活在一起,一些事情还是了解的,因此吴玉珍忙给花魁眨了下眼睛。

“花小子呐,所以说,我要你不要轻易冲动哩!”吴玉珍一脸神秘的看着花魁,“凡事动动脑子嘛,他杨兴文又不是啥人物,还怕治不了他。”

0170 饲料组长

“嗯,对的花小子,你玉珍姨说对呐!”苏婵娟忙接过吴玉珍话,“哎呀,还是这位姐姐聪明!花小子呐,这样吧,我今天就回去一趟,到畜牧局把粉粹机的事情给办了。”

苏婵娟刚说完,朱卫星便进来了。朱卫星一进门就问吴玉珍和张素云被杨兴文刁难的情况。吴玉珍和张素云忙把在饲料房的遭遇说了一遍。一时间里,朱卫星也感到有点为难了,因为那杨兴文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唉呀,那你们这饲料,嘿嘿,就先将就用熟的吧。”朱卫星满脸为难的看着花魁等人,“你们看咋样呢?至于这用生饲料的事情嘛,容我慢慢和他们商量去。”

朱卫星居然会拿杨兴文没辙,这倒是让花魁等人吃了好大一惊。看来这杨兴文还真是个人物了。不过花魁却不服气,心里正盘算着怎样将他弄怕。

“朱队长,我想回畜牧局去一趟。”苏婵娟对朱卫星说道,“我去要台粉粹机来,我们自己加工饲料算呐!朱队长,别的就不说啥了,只要你支持我们就行了。”

“你们自己加工饲料?”朱卫星惊讶的看着苏婵娟,“呵呵,这倒是个好办法哈!那,花小子,你们的意思呢?”

“我们都商量好了的,就按我苏姐说的吧。”花魁笑呵呵的看着朱卫星,“朱叔,你只需叫农业组的每天给我们送粗饲料来就行了。”

“嗯,这成!”朱卫星说着,看了看袁雪等人,然后又把脸转向花魁,“呵呵,花小子呐,你跟我来嘛,我有点事情给你说。你们几个忙你们的嘛。苏技术员,你要回去就走嘛,正好我去场部呢,我们一路嘛!”

朱卫星说完便转身出去了。花魁和苏婵娟忙跟着。到了门外,朱卫星这才停了下来。朱卫星笑呵呵的看着花魁。

“花小子呐,今天这事就算了,杨兴文他也没怎么的。”朱卫星边说就边注意花魁的表情,“这事情嘛,我会慢慢处理的。总之一句话,花小子,你听我的就是了,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哦。”

“嗯,晓得了朱叔!”花魁爽快的答应着,“朱叔是怕我去找杨兴文闹吧。嘿嘿朱叔,我哪会哩。”

“呵呵,那就好!”朱卫星伸手在花魁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花小子呐,我可是晓得你的手段的哦。好了不说了,我走了。苏技术员,我们走嘛。”

朱卫星带着苏婵娟刚走出几步,花魁忙把苏婵娟喊住。

“苏姐,如果苏玉龙没事,你让他过来玩嘛,我给他打野兔吃哩!”花魁说着,趁朱卫星不注意,给苏婵娟递了个眼色。

“嗯,你不说我都想把他带来哩。”苏婵娟对着花魁会心一笑,“要不要我帮你把吴佳丽也带来呀?嘻嘻,人家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哦!”

花魁被苏婵娟说得一阵嘿嘿的傻笑,苏婵娟一看花魁那样子,得意的笑着。朱卫星却是不等人的,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而苏婵娟却是害怕一个人走路,因此忙丢下花魁去追朱卫星。

虽说是和杨兴文有了矛盾,但是那6头公猪还得去找饲料来喂啊。花魁回到值班室,正好袁雪说她去领饲料,花魁便陪她去了。

“花小子,等下你可不要和那狗东西动手哦!”袁雪边走就边叮嘱花魁,“为这种人不值得。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办法。嘻嘻,好好动动脑子嘛!”

“嘿嘿雪姨,我听你们的就是!”花魁答应得很坚决,“就算是今天他动手打我,我也不和他计较,这该行了吧雪姨!”

花魁这话就说大了,袁雪可是最了解他花家人的个性的。即使他花魁再怎么像他妈妈胡丽英,但是花魁的亲爸花地那动不动就喜欢跟人动手的脾气,想必花魁也应该是有的。因此见花魁说得这样干脆,袁雪心里便开始不安起来。

花魁和袁雪很快便来到了饲料房,一进门,正好碰到杨兴文。杨兴文先是一惊,随即便镇定下来。花魁仔细看了看杨兴文,如果说是单打独斗,他花魁肯定不是杨兴文的对手。因为杨兴文不仅块头大,而且成天做的体力活,一身蛮力肯定是有的。眼下花魁往杨兴文面前一站,几乎就矮了人家一大节呢。

“哈哈,是花小子哇!”杨兴文一阵怪笑之后,马上又把笑给收住了。袁雪在一边看情况不怎么对,于是忙冲杨兴文呵呵一笑。

“呵呵,杨大组长呐,我们来领饲料哩!”袁雪说着,在花魁后面轻轻拉了拉,“是熟的哈杨大组长!哎呀,花小子呐,还是我来掌握车把,你来推哈。”

“哈哈,熟的?”杨兴文对着袁雪一阵怪笑,然后两只眼睛看着花魁,“是熟的!嗯,的确是熟的,哪个敢说我们不是熟的?啊呀,花小子哇,不错嘛,都长得一表人才了嘛!”

杨兴文边说就边打量花魁,不过脸色比刚见到花魁的时候好看多了。花魁原本是不想和杨兴文说话的,一是以往和这人就不熟,再者就是看杨兴文不顺眼。花魁顿了顿,然后冲杨兴文呵呵一笑。

“嘿嘿杨大组长,莫非以前你看到过我么?”花魁边说就边注意杨兴文的脸色,见满脸横肉的杨兴文抖了抖脸上的肌肉,花魁就知道这人的确应该是个蛮横的主。

0171 组长婆娘

“哈哈,花小子哇,咋没看到过你呢?”杨兴文的笑容又变得温和起来了,“哎呀,那时候我都还没结婚呢。那天你不是和赵建设的两个傻儿子玩火烧房子嘛。哈哈,你呀,太顽皮了!”

“嘿嘿杨大组长,那天我咋没看见你呢?”花魁迷糊的看着杨兴文,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见过他的。

“好了,不说那事了。”杨兴文伸手在花魁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往后哇,你就不要样杨大组长,杨大组长的跟着他们乱喊了。就喊我一声杨哥多好呢。你看咋样哇花小子?”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杨哥!”花魁正说着,一抬眼突然看到杨兴文身后站着个女人,那女人虽说不是很美,但却有股子妖媚气。杨兴文见花魁的眼光异样,于是忙转过身去。

“呵呵,花小子哇,这是你嫂子呢!”杨兴文说着便把身后的女人拉到身边来,“咋样花小子,你嫂子还像个人样吧!花小子哇,我都听说了,你见了女人……哈哈!”

杨兴文说完便是一阵哈哈大笑。这一来花魁却有点尴尬了。因为花魁在安乐一中出的那事,估计杨兴文夫妇不可能不会知道。因此花魁只得对着杨兴文的老婆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嫂子”。

“啊呀,叫嫂子多不好哩!”杨兴文的老婆边说就边扭捏身子,“还是叫我姐吧,我姓林,叫林俊琳!”

“零距离?”花魁惊讶的看着杨兴文的老婆,突然间觉得这女人有股子说不出的骚劲,“嘿嘿,林姐,你这名字有点特别哦!”

“哎呀,人家不叫零距离嘛!”杨兴文的老婆又对着花魁扭了扭身子,“林是双木林,俊嘛,就是像你那么俊的俊呐,明白了么!最后一个字嘛,是琳琅满目的琳耶!”

“哦,对不起哈林姐!”尽管花魁非常讨厌杨兴文,但杨兴文的老婆就不同了,因为花魁一般对女人还是很客气的,“林姐这名字还真是好名字哩!嘿嘿林姐,看来我们有缘哦!”

“好了好了!不说了,快去领饲料嘛!”杨兴文像是有点吃醋的意思,不过脸色并不难看,“哎呀,花小子哇,这样看来,啊,你林姐可是有机会吃到你打的野兔了哦!哈哈,说着玩的哈,花小子,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哦!不过呢,花小子你认这个姐可是没认错哦!”

杨兴文敢这么说,这不是明摆着的送羊入虎口么,他花魁是谁,专门乱睡女人的家伙一个呢。花魁晕晕的看着杨兴文,心里便嘀咕开了,“莫非这家伙不晓得我的臭名声么?还是有什么问题呢?嗯,或者这杨兴文脑残也说不清楚呢。”

“花小子,我们去装车嘛!”袁雪见花魁站在那里发愣,于是忙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再不把饲料拉回去,那些猪们可是要造反了耶!”

装完饲料,花魁和袁雪离开饲料房之后,袁雪忙在半路上把饲料车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人在那里傻笑。花魁当然明白袁雪在笑什么,因此便装懵,而且还故意把脸转到了一边去。不过袁雪似乎有点不依的意思。

“哎呀,花小子呐,姨真的是服你了耶!”袁雪收住笑说道,“我看呐,那啥零距离,嘻嘻,只怕是迟早要和我们花小子,嘻嘻,真的零距离耶!”

花魁依然在装懵,袁雪说她的,而花魁却拿个眼睛到处乱看。花魁心想,只要你雪姨不吃醋就行,和林俊琳“零距离”肯定是迟早的事情,而让杨兴文戴绿帽子也不远了。

袁雪也明白花魁是在装懵,因此自顾自的说了一阵之后,便拉着饲料车走了。

“不行,我得好好找个机会把那林俊琳弄了!最好就在这几天!”花魁边走就边想,不知不觉间便回到了配种站。正好吴玉珍和张素云在大门边张望着,两个女人一见花魁那馋样,忍不住便嘻嘻哈哈的笑了。

“啊呀,累死呐!”袁雪突然间把车停了下来,“还不快过来帮我哩,就会在那里乱笑。嘻嘻,又不是吃着笑和尚的尿呐!”

“啊呀,袁雪呐,我们哪是笑你嘛,我们是笑一个人!”吴玉珍和张素云依然嘻嘻哈哈的笑着,“花小子呐,都魂不守舍了呢,嘻嘻,又在想哪样好事情耶!是想好吃的吧!”

其实吴玉珍和张素云不说,袁雪也知道花魁会在后面看她,这可是花魁的一大特色呢。花魁见吴玉珍和张素云打趣自己,自然也不恼。

“嘿嘿玉珍姨!云姨!现在我改了!”花魁冲吴玉珍和张素云做了个鬼脸,“不信么玉珍姨,云姨?嘿嘿,雪姨你信么?”

“你改了?”张素云满脸迷惑的看着花魁,却突然间感觉花魁的目光不对,于是忙顺着花魁的目光理了过去,“啊呀,你这小傻流氓!嘻嘻,我还以为你真的改了耶!”

张素云这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居然说花魁是小流氓。花魁一时间里感觉有点惊讶,正想开口说话,因见到有人从配种站前面走过,于是只好忍住了。

0172 林姐来了

花魁和袁雪等人把饲料车拖进猪房之后,把门一关,便开始议论起杨兴文的事情来。而对于杨兴文对花魁的态度,的确是有点让吴玉珍和张素云没有想到。因为以往那家伙可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一般人他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于是在牧业队,很少有人和杨兴文家来往的。

“花小子呐,我看你得多长个心眼哦!”吴玉珍担忧的看着花魁,“嗯,只怕这家伙要打你啥歪主意哩!总之,花小子呐,你听姨的就是呐。”

吴玉珍话刚说完,便听得有人在打门。花魁动作快,忙跑去把门拉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俊琳。花魁当即惊愕得张大了嘴,一时间里竟然愣在了门边。

“咋呐?嘻嘻,刚才见过呐,莫非马上就不认得我了么!”林俊琳笑呵呵的看着花魁,然后一个侧身,便进到了屋里。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三个女人也是吃惊不小,全都傻站着。

“嘿嘿林姐呀,我哪会那么健忘哩!”花魁看了眼门外,然后忙把门关了,“林姐可是稀客哩。咋了林姐,是来视察我们的么!”

“去你的!”林俊琳伸出手轻轻推了花魁一把,这结过婚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都敢和花魁随便乱摸了,“花小子呐,我想让你带我去打野兔哩。真的花小子!啊呀,我都快馋死了耶!”

林俊琳也不去理会袁雪等人,只是自顾自的和花魁说笑。而说到带林俊琳去打野兔,花魁便感到为难了。

“林姐,你说是现在么?”花魁看了看林俊琳,然后又看了看袁雪等人,只见吴玉珍冲花魁眨了下眼睛,然后又点了点头,这一来花魁马上便明白过来了。

“是现在呀!嘻嘻,莫非你还等到晚上去么!嘻嘻,晚上可不是干这事的哦花小子!”林俊琳说着,又是嘻嘻一阵乱笑,“花小子呐,听说那磨子沟的野兔又多,风景也不错耶!是真的吗,花小子?走嘛花小子,带我去嘛!”

“那不成!”花魁毅然决然的一口回绝,这不但让林俊琳感到吃惊和生气,而且也使袁雪等人觉得花魁的回答太让人意外了。而且有点不可思议。

“花小子呐,你咋说不成呢?”袁雪边说就边给花魁递眼色,“花小子你放心嘛,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你就带她去嘛!”

“是呀花小子,你带人家去嘛!”吴玉珍也帮着林俊琳求情,这让林俊琳感到惊讶和生气的同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老公才和人家吵过架,而现在人家居然会帮你。

“哎呀你们弄错了!”花魁无可奈何的看着几个女人,“我不是不带林姐去,而是不能去磨子沟哩!”

“不能去磨子沟?”林俊琳面无表情的看着花魁,“为啥就不能去磨子沟喽?呵呵,花小子呐,不能去磨子沟可以,但是你得有个说服人的理由呀。你们几位姨说是不是嘛!”

袁雪等人见林俊琳这么问,一个个都显得很为难,不知该点头赞同呢,还是该摇头反对了。不过林俊琳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她的目光很快又转向了花魁。

“林姐,你怕鬼么?”花魁突然神秘兮兮的问道,“如果说林姐要不怕鬼哩,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去磨子沟。不过先说清楚哈,出事情别怨我就是!”

“呵呵,花小子你这话问得!”林俊琳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你说说,还有哪个不怕鬼呢?那,花小子,我们去别处嘛,别处应该不会有鬼呀!”

“嘿嘿林姐,我正是这个意思。”花魁冲林俊琳呵呵一笑,“磨子沟哩,是绝对不能去的,我是担心林姐你哩。这样嘛林姐,我们就去四方河嘛,那里风景不是也很好么。再说了,现在这种天气,也只有四方河才打得到野兔哦!”

既然都说可以去四方河打野兔了,那还等什么呢。这林俊琳还真是个急性子,花魁话才说完,便不顾一切的就要走。

“去嘛花小子,这里有我们就行呐!”袁雪忙向花魁眨眼睛,并且还做了个很暧昧的动作,“花小子呐,好好和你林姐把事情办了哈。记得哦,花小子,千万要让你林姐满意耶!”

花魁对着袁雪嘿嘿一笑,带着林俊琳便走了。到了大门口,林俊琳才说,是他老公杨兴文要她来的,还说是无论怎样,都要叫花魁给她打到野兔。

花魁看了林俊琳一眼,心里对杨兴文便是一阵的鄙视。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花魁便把林俊琳的老公杨兴文忘掉了,花魁看着林俊琳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于是心里便想,这傻女人,看来要上她也太简单了。

因为天还很冷,上午打野兔一般是很不容易的。花魁带着林俊琳在四方河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快要中午了,这才有野兔跑到河坎边来玩。花魁刚掏出弹弓来准备要打,只听得林俊琳一声尖叫,吓得那野兔马上就便跑了。

“唉呀林姐你!”花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林姐你咋了?吓着你了么?”

“我……我,花小子,对不起哈!”林俊琳可怜巴巴的看着花魁,看着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女孩,“都怨我哩,是我把野兔吓跑了!”

0173 崇拜花魁

花魁正要安慰林俊琳,一看河坎边来了一对野兔,于是忙对着林俊琳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用手绢再次试了试风力。春天的山里风的确是要大些,因此花魁便很小心,直等到两只野兔都不动了,这才“啪”的一弹弓射去,一只野兔当即一头栽倒在地上。

“啊呀花小子,你好好厉害耶!”林俊琳忍不住叫了起来。而这时候花魁的第二颗钢珠已经射出了,正好把第二只野兔打了个四脚朝天。

“唉呀可惜呐!”花魁突然发出一声感叹,然后丢下林俊琳便跑去抓被打中的两只野兔。

一般花魁是从不打野兔头部的,因为打头部,野兔的皮就不完整了。花魁先把第一只野兔捆了,然后再去抓第二只。由于第二只是被打着头了,因此当即便毙命。

直到花魁把两只野兔都拿过来了,林俊琳仍然还愣在那里不动,而两只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花魁看,都有点含情脉脉的意思了。

说来花魁打弹弓的姿势,可以说是最吸引女人的,潇洒就不说了,关键是实在。而女人们要的什么,不就是这两样么。

“啊呀花小子呐!”林俊琳突然一把抓住花魁的弹弓,“花小子呐,我太崇拜你了耶,真的花小子,你简直就是我……就是我心中的英雄耶!”

话说到这里,林俊琳居然脸都羞红了。这对于已经经过几个女人的花魁来说,哪会看不出林俊琳的表现呢。花魁冲林俊琳笑了笑,然后递了只野兔给她。

就在林俊琳伸手来接野兔的刹那,一阵风将林俊琳的衣服吹起一角,花魁突然间便笑了。

“嘿嘿林姐,你和我走这么半天,肚子还没消化么?”花魁两眼紧盯着林俊琳,当即就是一惊,因为花魁明白,一般结了婚的女人肚子大了,那多半都是怀娃娃了。

“哎呀,花小子你!”林俊琳没有伸手接花魁递去的野兔,而是羞答答的把头低了下去看自己的肚子,“人家……人家是……是怀娃娃了嘛!哪是吃多了嘛!我都没吃呢!”

“怀娃娃?”花魁被林俊琳说得嘴张了老大,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羞答答的林俊琳,“嘿嘿林姐,你是说你怀娃娃,不是肚子饱么?啊呀林姐,是我错了哈!”

“嘻嘻,我哪里怪你嘛!”林俊琳依然一副羞答答的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花小子,我……我想问你个事情。”

花魁一听林俊琳说想问他事情,心里就觉得有点意思,于是忙一阵嘿嘿的傻笑。

“嘿嘿林姐,你问嘛!”花魁的眼睛仍然停留在林俊琳那隆胀鼓鼓的肚子上,“是啥哩林姐?”

“是……是,嘻嘻,花小子呐,我说了,你……你可不许生气哦!”林俊琳的脸红得都快要熟了,感觉像是在憋气似的,“人家说……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了!说你那个……啊呀,还说……还说……说你,嘻嘻,羞死人了耶!我不说呐!”

对于林俊琳这样的问话,花魁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结婚没多久的女子,居然敢问出这样的话来,看来真的是有问题了。

“嘿嘿林姐!”花魁把眼睛从林俊林那胀鼓鼓的肚子移开,然后死死盯住林俊琳那张俊俏的脸蛋,“那都是人家乱说我的哩!林姐你别去信,我哪会是那样的人嘛!人家是说我打弹弓呢!”

“嘻嘻,就是嘛,我是不信嘛!”林俊琳突然间轻轻松了口气,“啊呀,花小子呐,你说你才多大点人嘛,咋可能会有那么……嘻嘻……东西嘛!再说了,还是会打……打三连发!哎呀,那不是在说你的弹弓么!嘻嘻,在这回我终于明白了耶!”

“林姐你不信我会打三连发?”花魁很不服气的看着林俊琳,“嘿嘿林姐,你不信也没办法!唉,还说刚才林姐你都看见了呢。”

林俊琳正要回花魁的话,抬眼一看,杨兴文正气喘吁吁的跑了来,于是林俊琳忙把嘴闭上。

“啊呀,我正到处找你们两个呢!”杨兴文边跑就边喊道,“花小子哇,打到野兔了么?”

花魁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野兔冲杨兴文晃了晃。杨兴文一看,眼睛顿时就绿了,也不顾自己老婆,几大步便奔到花魁身边,然后一把抓过花魁手里的两只野兔。

“啊呀花小子,你可是救了我了!”杨兴文高兴得直差没有给花魁磕头了,“花小子哇,你是不晓得呢,中午有人来我家吃饭,是畜牧局的领导哦。”

杨兴文说完,也不去理会自己老婆和花魁,自顾自的转过身便走了。花魁顿时便给愣住了,哪有这么霸道的人呢,居然一只也没有留下。杨兴文刚走出了两步,突然间停了下来。

“小琳哇,你陪陪花小子嘛,我先回家去哈!”杨兴文神秘兮兮的冲自己老婆林俊琳努了努嘴,然后才把脸转向花魁,“花小子,你杨哥我就先拿回家去了哈,我正急呢。哎呀,花小子哇,你林姐怀起娃娃的,又帮不上我个啥,你就和你林姐慢慢走回家嘛!”

花魁看着杨兴文那样子就想笑,一个大男人,为了两只野兔,居然连自己老婆都不要了。

“嗯,杨哥你放心嘛,我肯定会照顾好我林姐的!”花魁爽快的答应着,差不多都快忍不住笑了,“你快回去忙吧杨哥,我听你的肯定会照顾好我林姐的。”

0174 无精打采

看着杨兴文走没了人影,花魁这才把目光移到林俊琳身上。林俊琳似乎是在发愣,于是花魁忙去拉她的衣服。反正杨兴文都敢把你自己的老婆留下,那他花魁还有什么不敢做点动作的呢。

“花小子,你说这人嘛!”林俊琳望着杨兴文走的方向摇了摇头,然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唉,算呐!不说呐!”

林俊琳任随花魁拉着她的衣服,而心里却是一阵的狂跳不已。花魁悄悄反过脸去看了看林俊琳的后面,心里立即就嘀咕开了,难怪看起来这林俊琳的后面会那么大,那么翘呢,原来是肚子里怀了孩子的。

想到林俊琳是怀了孩子的,花魁突然间便没了心情。因为在花魁心里,还不明白这怀了孩子的女人是否能那个。

送林俊琳回家的路上,花魁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就像是掉了魂似的。走过袁雪家门前的时候,正好袁雪开门出来倒水,一眼见到花魁那失魂落魄的傻样,袁雪当即就吃了一惊。袁雪冲花魁喊了一嗓子,花魁却没有理会。还好是林俊琳回过头向袁雪笑了笑,要不然袁雪肯定会急死去。

送林俊琳到家之后,花魁便转回来了。袁雪却是在门口等着的,见花魁依然蔫头耷脑的走了过来,袁雪忙上去拦在了面前。

“呵呵,花小子呐,你这是咋呐?”袁雪笑呵呵的看着花魁,“我喊你,你都不理我耶!咋了嘛,能给姨说说么?”

“嘿嘿,是雪姨呀!”花魁像是突然间回过神似的,“雪姨你找我有事么?是不是配种站那边有啥事?”

袁雪一看花魁这样子,便知道一时间难得和他说清楚,于是看了眼四周,正好一个人都没有,便一把将花魁拖进自己屋里。

“花小子呐,你这是咋了嘛?”袁雪急切的问道,“花小子你不要吓姨嘛,快告诉姨,你这是咋呐?”

“唉呀姨,林俊琳怀了娃娃哩,怕是那个不上了!”花魁突然冲口而出,袁雪却吓了一大跳。

但很快袁雪就镇定下来了。如果说别人不了解花魁,那是正常的,但她袁雪都不能明白花魁的心事,那她也就不是袁雪了。袁雪看着花魁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笑死我喽!啊呀,花小子呐,我还以为是啥事哩!”袁雪把花魁拉到凳子上坐着,伸出白嫩的小手在花魁的鼻子上轻轻点了下,“傻小子,莫非你没听说过么,花小子呐,你好有福气哦。”

“我有福气?”花魁狐疑的看着袁雪,“嘿嘿雪姨,你不是在打趣我吧。”

“傻小子,姨哪会打趣你嘛。”袁雪伸手在花魁身上轻轻拍了拍,“花小子呐,有句话叫做……哎呀,我不好意思说!嘻嘻,你小子有好事情喽!”

“嘿嘿雪姨,你不会是逗我玩的吧!”花魁似信非信的看着袁雪,“林俊琳肚子那么大了,我可不敢哩,嘿嘿,压坏了我赔不起哦。”

“嘻嘻,你个傻小子!”袁雪这回是极其暧昧的伸手在花魁的脸上轻轻拧了一把,“姨没逗你玩,姨说的是真的哩。花小子呐,这样嘛,等有机会,姨好好教教你!”

二人正笑闹着,谢芳和袁园放学回来了。此时的花魁一门心思全在林俊琳身上了,因此便没去理会谢芳和袁园姐妹。袁雪说留花魁吃饭,花魁说要回家,怕老后爹担心呢。

吃过中午饭,花魁早早的便来到了配种站,一个人坐在值班室火炉边想林俊琳。想着想着,花魁居然上了火,底下那家伙竟然比花魁还急。

不过急也没有用啊,谁叫自己没有经验呢,居然会不知道怀了孩子的女人也可以那个。花魁离开火炉边,然后一个人慢慢向配种室走去,刚一进门,里面一阵怪味直扑鼻孔。确切些说,是什么人的怪味。

这下花魁就更难受了,哪还敢在配种室待,于是忙退了出来。刚退到门边,吴玉珍却推开大门进来了,见花魁满脸通红的站在配种室门边,吴玉珍当即便愣住了。

“嘿嘿玉珍姨!”花魁尴尬的看着吴玉珍,忙反手把配种室的门拉关了。而吴玉珍却停在了大门边,两眼直直的看着花魁。

“咦,花小子呐,嘻嘻,你咋一个人去配种室呢?”吴玉珍边说就边往花魁身后看,“莫非不是你一个人么?嘻嘻,花小子呐,你不会是去爬那假母猪吧?!”

“不是我一个人?我爬假母猪?”花魁看了看吴玉珍,又看了看配种室的门,于是忙又将门推开,“嘿嘿玉珍姨,就我一个人呀!不信你来看嘛。嘿嘿玉珍姨,我能爬假母猪?!”

“嘻嘻,看啥哩,姨和你开个玩笑耶!”吴玉珍嘻嘻哈哈的反手把大门关上,然后朝值班室走去。

0175 暧昧的笑

花魁也跟着吴玉珍来到了值班室。一进门,吴玉珍就问花魁和林俊琳的事情,于是花魁便照直把一切都说了。吴玉珍听着,便皱起了眉头。

“花小子呐,我觉得这个林俊琳,你不一定弄得上手。”吴玉珍两眼紧盯住花魁,“看来这林俊琳呀,和她老公一样,一眼看去嘛,感觉傻乎乎的,但是精着哩。”

“那,玉珍姨你的意思是,我就没办法整下杨兴文那家伙喽?”花魁满脸的不服气,“我就要让他戴一回绿帽子哩!真的玉珍姨,不信你就走着瞧嘛!”

其实说句实在话,花魁要想上林俊琳,不过就是一个眼神的事情,可以说是相当轻松的。只是眼下花魁还没有弄明白,和一个怀了孩子的大肚子女人怎么去弄。

“嗯,姨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姨担心你出事哩!”吴玉珍把目光从花魁身上移开去,“你看就今天这事吧,人家拿个女人来把你哄着,呵呵,然后你辛辛苦苦打的两只野兔,不就被人家拿跑了么。唉,花小子呐,总之你小心点就是呐!”

花魁“嗯”了一声,一时间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毕竟眼下的花魁不过是个17岁的孩子而已,对于大人们的许多事情还不太明白。今天那两只野兔的事情就算是个小教训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花魁照常去领饲料,而杨兴文夫妇依然还是那样,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而且林俊琳对花魁居然做出了几次暧昧的笑。这一来花魁就更加迷恋林俊琳了。

其实这也难怪花魁,此时的林俊琳是怀了孕的,因此身上便有了一种母性的美感。而花魁又是那种缺少母爱的人,对林俊琳产生好奇,甚至是想入非非,都是很正常的。

到了下午,花魁说可能苏婵娟会把她弟弟带来,因此想去打点野兔。正好袁雪等人家里也没有什么菜可吃,于是便让花魁早点去,争取多打几只,让每家都分上一只就最好了。

多打就多打,一般花魁只要是不贪玩,半天时间打个三五只野兔也不是什么难事。花魁离开配种站之后,原本打算就在四方河去守着的,但一时间里没什么把握,于是便朝磨子沟奔去。

还没有走到磨子沟,花魁便在两岔崖那里发现了许多野兔的痕迹。两岔崖下面是一片湿地,此时虽说还没有到春暖花开时节,但那里却已经长满了青草。

花魁悄悄来到两岔崖下的一块大石板边上,从这里向两岔崖那两座高耸的山峰望去,感觉那山峰就像是女人的两个大“波”。正当花魁看得出神的时候,野兔们三三两两的在青草地里欢快的乱奔乱跑。

这样一来花魁几乎就没有费多大劲便打到野兔了,一共是6只。花魁嘿嘿一阵傻笑,心想道,为什么和女人有关的东西都对自己有利呢。两岔崖不过就是像女人前面那里而已,却居然给了他花魁这么大的便宜。

有了昨天的教训,花魁学乖了,花魁先拿了3只野兔放回家里,然后才把剩下的3只扛去配种站。刚走到配种站大门口,花魁便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

原来就在花魁离开配种站没多久,苏婵娟便回来了。苏婵娟不但把粉粹机,以及苏玉龙带来了,而且还把吴大雄也喊了来。花魁慌忙火急的奔进配种站大门,当即便愣住了。

“呵呵,花小子!”吴大雄第一个就上来一把将花魁拉住,“还说你跑哪去了呢,原来是给我们打野兔去了啊!”

“嘿嘿,大雄!玉龙!”花魁忙将野兔放下,“是苏姐请你们来的吧!苏姐,你真厉害!”

“好了,别贫嘴呐!”苏婵娟说着,给花魁眨了下眼睛,“还不快带他们去办正事!等下时间晚了耶!”

“苏姐你的意思是?”花魁不解的看着苏婵娟,“呵呵,苏姐,可不能就在这里弄他哩!”

“在这里弄?”苏婵娟满脸迷糊的看着花魁,“啊呀你呀!我哪是让你们现在弄嘛。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带他们去把人认了,明白了么?”

“嘿嘿苏姐!明白了!”花魁冲苏婵娟伸了个大母指,然后便要带吴大雄和苏玉龙去饲料房,但一低头却看到地上的3只野兔,于是忙弯腰提了起来,“雪姨!玉珍姨!云姨!来嘛,这是给你们的哩!大雄和玉龙的我留在家里了哩!”

花魁将野兔递给袁雪等人之后,便带着吴大雄和苏玉龙出去了。三个人在屋外说了些闲话之后,这才扯到怎样弄杨兴文的事情上来。

“大雄,玉龙,估计这事不好办哦。”花魁把杨兴文说他在赵建设家屋前玩火烧房子那天的事情提了下,看杨兴文的意思,很有可能是给花魁敲的警钟。

吴大雄和苏玉龙是在社会上混的的人,听花魁这么一说,也知道这事情是不太好办,因为你这里一动手,人家马上就怀疑是你花魁干的。

“啊呀,花小子,你看这样吧,我们先去把人认了,然后等机会!”吴大雄说着,把脸从花魁身上转到苏玉龙身上,“玉龙你觉得呢?这种事情你要比我有经验些,你看该怎样弄?

0176 先去认人

“先去把人认了嘛。看清楚人了,还怕没个机会整他娘的!”苏玉龙说完,朝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我姐说他不是经常去畜牧局么,呵呵,有的是机会。花小子,你等着就是了,肯定给你弄满意了!”

花魁冲苏玉龙点了点头,因为这打架的事情,花魁还是比较放心苏玉龙的。花魁带着吴大雄和苏玉龙,一路走走看看,没多久便来到了饲料房。但是并没有进去,三个人只是在饲料房外玩弹弓。

杨兴文终于出来了,苏玉龙忙叫花魁和吴大雄去躲着,他找个机会走上去看清楚人。杨兴文只顾着和他老婆说话,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苏玉龙在看他。苏玉龙直到把杨兴文认准了,这才慢慢离去。

晚上吴大雄和苏玉龙在花魁家吃过晚饭之后,便回去了。两个人提着花魁送的野兔,说正好拿回家去请客。

找人在县城打杨兴文一顿,其实不过是花魁的权宜之计,也就是暂时出一口恶气罢了。如果说要想制服杨兴文,恐怕不是打个一、两顿就能解决问题的。

到了夜里,苏婵娟又说她怕鬼了。这回不是在苏婵娟房里,而是在花魁房里。花魁刚洗漱完进到房间,苏婵娟随后便跟了进来。

花魁现在住的这间房和他老后爹方家华正好是两隔壁,因此花魁几乎就不敢说什么话。然而苏婵娟却没事人一般,不但有说有笑,而且还在花魁的床上乱动。

“苏姐,干脆我们到你房里去嘛!”花魁小声的在苏婵娟耳边说道,“我怕我爸听到哩,这墙不怎么隔音的。”

“切,我才不怕哩!”苏婵娟一个翻身爬起来站着,“我就要让你爸晓得,咋呐!你家就是闹鬼,咋呐?”

苏婵娟这样的举动,一时间里把花魁弄了个哑口无言。但是哑口无言也不行啊,那床板咿咿呀呀的乱叫唤,要想让老后爹方家华不听到都难了。误会呐。于是花魁一狠心,只得把苏婵娟推开,然后把床垫子抱到地上来。

二人就在地上坐了一夜,而这一夜几乎没有把花魁憋死去。想大声说话不敢,想动就更不行了。因此只能看着苏婵娟发呆,把苏婵娟给打发了得了。

第二天起来,花魁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床弄结实了。而对于花魁的所作所为,方家华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因此花魁便想,既然老后爹不说什么,那就放开干一回吧,争取把苏婵娟吓唬怕了。

苏婵娟带来的粉粹机的确很好用,小小巧巧的一台,电一通上之后,不用费什么事,猪饲料便加工出来了。这一来就再也不用去饲料房跑那一趟了,既轻松,又还不用看谁的脸色,多好呢。

下午苏婵娟说,要花魁把公猪放到山上去溜达溜达,最好找一片有绿草的地方,让公猪们自己吃点草。袁雪等人听说之后也想去,苏婵娟却说不行,说是只能是男人去溜公猪,女人不能去的。

说到有绿草的地方,花魁便想起了两岔崖来,那里不正是有好多青草么,而且崖下还有条小河沟呢,说不定还能打到野兔。

花魁带着6头公猪在两岔崖美美的玩了一个下午,而且还打了两只野兔。到了晚上,照常又把袁雪几家喊来家里吃了顿饭。反正方家华就怕冷清,家里只要有人来,不说是吃饭了,就算是喝酒闹事都无所谓。

吃完晚饭之后,袁雪等人刚走,苏婵娟把锅碗一收拾完,随便洗漱了下,便一把将花魁拉进了他的房间里。反正床是弄结实了的,花魁也不怕她什么了,何况老后爹方家华喝了那么多酒,用不了好久也就睡沉了的。

苏婵娟自己先就进到花魁房间里去了。花魁心想,这苏婵娟也太心急了点,这么早就想怕鬼,莫非我花魁家着的有鬼么。

然而待花魁也洗漱了之后,苏婵娟却并不急着怕鬼了。苏婵娟先是问了些她走之后,花魁和哪个女人说过话没有之类的话。花魁说没有,苏婵娟便不信,说要喊来问。

“嘿嘿苏姐,你就等下再大声说话嘛,等我爸睡了好么!”花魁几乎是在哀求苏婵娟了,“我爸在,嘿嘿,你让我喊哪个来问嘛!”

“好嘛,那就等等!”苏婵娟静静的坐在花魁身边,眼睛却斜斜的看着花魁,“花小子,那你给我说说嘛,我走之后,你都去了哪里嘛。”

花魁照实把自己和林俊琳到四方河打野兔,以及自己一个人到两岔崖的事情说了。当然了,花魁没有把两岔崖直接说成两岔崖,而是说成了两座尖尖山。

“咦,花小子呐,那两座尖尖山有山洞么?”苏婵娟好奇的看着花魁,“要是有山洞哩,嘻嘻,哪天你带我玩去!”

0177 风水宝地

“带你去玩?”花魁一把将苏婵娟推开去,“嘿嘿苏姐,我今天下午就带公猪们去的两座尖尖山哩。呵呵苏姐,你还没见过两座尖尖山吧,那里风景可好呢!真的苏姐!”

花魁边说,就边想着,感觉还不错。苏婵娟却嘻嘻一笑,然后轻轻推了花魁一把。

“哟,花小子呐,那你可得注意耶!”苏婵娟突然放开了嗓音,“那些公猪可是不能上很陡的山坡哦!哎呀,多危险哩。”

“不危险呀!”花魁呵呵的笑着,“两座尖尖山的下面不是有片平地吗,所以哪会有危险哩!”

苏婵娟“哦”了一声,突然又担心起来。如果说光是把公猪们带去山上溜达,那也没有多大意思,关键还得让它们去找些青草吃吃。

“啊呀花小子!”苏婵娟这一声就更大了,就像是故意的一般,几乎就把花魁吓得从凳子上摔丢下去,“那有没有草呢花小子?唉呀还得有水耶!花小子呐,我还没给你说过哩,那些公猪们如果长时间没水喝,也是很不好的耶!”

看来这苏婵娟还是蛮专业的,居然把公猪的一切掌握得清清楚楚。花魁都开始误会苏婵娟是否是猪变的了,不过很快花魁就是一阵的坏笑。

“有草!肯定有草!哪会没草哩!”花魁故意一阵乱笑,“苏姐呐,不但有草,而且还有水哦!真的苏姐,骗的不是人!啊呀苏姐,你是不晓得呀,那地方可美死去了。不但美,还是块风水宝地哩。”

“真的呀花小子!嘻嘻,那你说说,咋就是风水宝地呐?”苏婵娟说着,居然冲花魁笑了笑。

“我是听人家风水先生说的哈!”花魁得意的看着苏婵娟坏笑着,“苏姐你听好哦,人家风水先生是这样说的:话说两座尖尖山,尖山前面大平原,平原下面生青草,一弯河水照尖山。哎呀,你说这地方不是风水宝地,哪里才是呢!”

“嘻嘻,你呀!还说骗的不是人!”苏婵娟说着便扭捏着转过身去,“傻小子,你怕我没听明白你说的是啥意思么?嘻嘻,还骗的不是人呢!你个傻小子,就会编着花样骂人家!”

“嘿嘿苏姐,我哪里骗你哩!”花魁忙把身子坐正,“你还没听我说完哩,人家风水先生还说,那两座尖尖山可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苏姐你说嘛,这不是风水宝地是啥呢!”

苏婵娟嘻嘻的笑着,这时候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发话了。

“哎呀,儿子呐,你们还在商量工作呀!”方家华在门外大声说道,“儿子呐,你刚才说的那地方在哪里呀?呵呵,那可是个好地方呀!儿子,你看这样吧,等我将来死了,你就把我埋在那个什么,呵呵,埋在那两座尖尖山的下面嘛。就这么说定了哈儿子!啊呀,真是快风水宝地呢!听到了么儿子?”

花魁和苏婵娟在屋里听方家华这么一说,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笑得死去活。花魁怕老后爹听到,于是忙去捂苏婵娟的嘴,可是苏婵娟却不干,一把就推开了花魁捂自己的手。

“嘻嘻,你爸都说是好地方哩,嘻嘻,你就那个着吧!”苏婵娟之后对着门外喊道,“伯伯呀,嘻嘻,我先替花小子答应你哈!花小子哦!”

“哦,好!好!”方家华在门外仍然没有离去的意思,“啊呀,小苏呐,你给我家花魁说,要他哪天带我去看看那地方嘛!我也看过点风水方面的书的哦,我想亲自看看,到底是埋在两座尖尖山上好呢,还是埋在青草地好。”

花魁见苏婵娟这样捉弄他老后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想用力挣脱苏婵娟吧,又怕响声太大了,老后爹误会更深。而苏婵娟却更加得意了。

“嘻嘻,伯伯呀,就埋青草地好!青草地才是好风水宝地耶!”苏婵娟说着,又是一阵嘻嘻乱笑,“嘻嘻,花小子呐,你就答应嘛!啥?不答应,莫非你想留着自己用!”

“啊?”方家华惊讶得嘴张了老大,“呵呵,不是吧,花魁这孩子就爱开玩笑。他才多大点嘛,咋能留着自己用呢!哎呀,这小子,尽是说胡话嘛!往后可不许乱说哈,这多不好嘛!”

“妈呀!”花魁这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将苏婵娟推开,然后冲门外嚷道,“爸呀,你听她说哩,哪有啥风水宝地嘛!我们开玩笑的爸。”

方家华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冷去一大半截。怎么会是开玩笑的呢,刚才分明听得一清二楚,花魁和苏婵娟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会是玩笑么?

“呵呵,是这样啊!”方家华看着关严的门,心里便是一阵失落,“唉,那算了!”

花魁在里面并不知道老后爹方家华此时的感受,因此听到老后爹方家华的脚步声走远了,又开始继续和苏婵娟疯闹。

或许是因为对林俊琳上火,花魁便发到了苏婵娟身上了。弄完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时候,苏婵娟还满心欢喜的,觉得总算是解了渴了。到了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苏婵娟简直就是只有招架的份了。再到最后,苏婵娟感觉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而花魁却仍然没有想要歇息的意思。

0178 闹误会了

整个夜里,花魁几乎就没有停歇过多少,而且精神依然很好,体力也很充沛。到了天亮之后,花魁没事人一般照常起去锻炼身体,而苏婵娟就起不来了,全身像是散架了的一般。直到花魁锻炼完身体回来了,苏婵娟这才勉强爬起来。苏婵娟正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迎面正好撞见方家华。

“咦,小苏呐,你是不是生病了?”方家华瞪大了眼睛看着精神萎靡、而且又还是走路一瘸一拐的苏婵娟,“生病了就要去看哦,你看看你们年轻人嘛,一晚上我都还在听到你们忙工作,这不好嘛,身体要紧还是工作要紧呀?”

“呵呵,伯伯!”苏婵娟满脸尴尬的看着方家华,脸顿时就红透了,“我……我是,呵呵,是不小心……”

“爸,我苏姐是不小心闪了腰哩!”好到花魁还算及时,花魁忙把话接了过去,“苏姐呀,我家这床可能和你们家的不一样吧,所以哩,你下床的时候,记得看看地上嘛。”

“呵呵,是的!是的!是……是不小心闪了腰!”苏婵娟咬紧牙齿忍住痛,“啊呀,下回就晓得注意了。我没事的伯伯,休息下就好呐!”

“那可不行!”方家华固执的看着苏婵娟,然后把脸转向儿子花魁,“儿子呐,你得带人家去场部医院看看。要不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哦。快点去!马上就去!”

花魁和苏婵娟正要和方家华辩解,队长朱卫星却一歪一歪的走了进来。一般朱卫星是很少在清早跑到哪家去的,如果去了,那肯定就是有事情。

“呵呵,老方!花小子!苏技术员!”朱卫星笑呵呵的推门而入,见人就喊,感觉就像个乖巧的小孩子,“蛮热闹的嘛!啊呀,花小子呐,我来向你求救来了!”

朱卫星把县畜牧局要来检查工作的事情说了一遍,花魁一听就明白了,不就是去打些野物来招待人么。

“嘿嘿朱叔!”花魁忙端凳子给朱卫星坐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朱叔,是要我去打野兔吧。没问题朱叔,我等会就去!朱叔你看,大概来多少人呢?”

“哎呀,我就说嘛,花小子就是机灵!至于多少人么?”朱卫星伸手在头顶挠了挠,“呵呵,大概10来个人吧。哎呀,花小子呐,那就全靠你喽!”朱卫星说完,把脸转向方家华,“咦,老方,我刚才在门外不是听到哪个要去看病么,走嘛,正好我要去场部哩!”

“呵呵,是呀!”方家华忙把脸转向苏婵娟,一脸关心的样子,“小苏,去嘛,和朱队长一起去嘛!”

苏婵娟见方家华和朱卫星当了真,急得忙辩解。但是辩解哪有什么用,方家华和朱卫星都是一根筋的那种人,硬是生拉活扯的把苏婵娟拉走了。

说到打野物,花魁便想起了两岔崖下的那个山洞。那山洞可是花魁儿时最爱去的地方,如今好多年没有去了,花魁突然间便觉得那山洞应该可以弄成一些事情的。比方说上林俊琳。

花魁先来到配种站,给袁雪等人说了队长让他去打野物的事情。袁雪说要和花魁去,花魁一看袁雪那神情,便明白肯定是想了。去就去吧,正好可以在那山洞里试一回呢。

花魁带着袁雪先回家拿了点盐,再拿了盒火柴、小刀、两根铁钎和一些引火的东西,然后才奔四方河而去。过了四方河,花魁一手拉着袁雪,沿着山道,往两岔崖逶迤而去。春天的山里,早上是很冷的。花魁带着袁雪来到两岔崖,走过那片青草地,就是山洞所在的位置了。

山洞并不算太小,光是那洞口就有两扇大门那么宽。也许是长期没有人进过洞了吧,此时的洞口已经被蜘蛛网给网上了。

花魁拣了根干木棍,然后把洞口边的蜘蛛网打掉。再往洞里走两步,前面便是干的了。洞子里面大概有个四、五十平米宽,洞子的中央有一块大石板,看着倒像是张大桌子呢。

“雪姨!”花魁冲袁雪嘿嘿一阵坏笑,“嘿嘿雪姨你先等下哈,我马上给你生火取暖!”

袁雪还是第一次来这山洞里,因此便感觉到既新鲜,又好玩。而花魁的动作却相当利索,没多大工夫便在洞子里烧起了一堆很旺的材火。

花魁先让袁雪自己烤火,他到洞口边守着。从洞口向外望去,两岔崖下那片青草地尽收眼底。花魁拿着弹弓守候着,没多久,一对野兔便出现在了花魁的视线里。

“雪姨你看着!”花魁冲身后的袁雪喊了一嗓子,便开始对着野兔瞄准。袁雪还从没有亲眼看过花魁打野兔,因此听花魁喊她,便好奇的跑了过去看。

就在袁雪刚来到花魁身边的时候,只见花魁对着两只野兔“啪!啪!”射出两颗钢珠,那两只野兔哼都没哼一声,顿时便一个骨碌一头栽倒了。

0179 烤野兔吃

“啊呀花小子呐,你太厉害了!”袁雪当即激动得不知道怎么的好,“花小子!姨觉得你太厉害了耶!”

“雪姨!”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袁雪,“雪姨你等着,我去把野兔捆了来!”

袁雪看着飞奔而去的花魁,马上就笑了。

“啊呀!我这是咋呐!”袁雪心里一声惊呼,“哎呀,也难怪呐,好久都没吃饱了哩!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和这傻小子……!”

“嘿嘿雪姨你看!”花魁拎着两只野兔突然间出现在袁雪面前,“雪姨,我们来吃烧烤野兔!”

此时的袁雪哪有心思吃,一门心思想着的都是和花魁那个,而不是吃。花魁却只顾着兴奋了,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袁雪脸上的表情。

“呵呵,花小子呐,姨想……想……啊呀羞死人呐!”袁雪说着,居然拿手去捂自己的脸。这老婆装嫩,有时候看起来还是蛮迷人的。花魁看着袁雪羞羞答答的样子,花魁先是愣了下,但仔细一看袁雪前面那一起一伏的样子,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嘿嘿雪姨!”花魁冲袁雪嘿嘿一阵傻笑,然后将手里的野兔一扔,“雪姨,我先去洞口边看看哈。”

花魁奔到洞口边上,往外张望了下,然后拣了几根干木棍在洞口边横着。袁雪见花魁如此心细,心里便是一阵的感慨。

“雪姨来嘛!”花魁奔到袁雪身边,一把将袁雪拉到大石板边上,“雪姨,你看是怎样烤着吃呢?”

其实花魁这话岂不是多余么,放火上烤着吃呗。

二人在山洞里你来我往的忙活着烤野兔吃,没过多久,在花魁努力的猛烤之下,野兔总算烤好了。之后二人在一起吃了一阵。花魁问袁雪是否还要再烤一只一回,袁雪却忙摆手,说她已经够了,到位了。

接下来花魁把袁雪扶到火堆边坐着,自己却又拿着一只野兔剥了起来。花魁将野兔的后腿斩下来,然后抹上盐,再将事先准备好的铁钎往火堆上一架,便可以烧烤野兔了。

“花小子呐,你这家伙,又开始烤呐!”袁雪看着正聚精会神烤野兔的花魁,“嘻嘻,我看见苏婵娟走路的时候,那腿好像是瘸了的样耶!快老实给姨说,你小子到底拿东西给人家吃没呢?”

见袁雪如此问,花魁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镇定住了。因为这样的事情,花魁和胡美丽就说过,那胡美丽不也是被弄得走不好路么。

“嘿嘿雪姨,你都晓得了呀!”花魁仍然一本正经烤他的野兔,“不怨我雪姨,是她自找的哩!雪姨你不晓得哩,我苏姐可把我爸捉弄够了!”

花魁把昨夜里和苏婵娟的玩笑话,以及方家华在门外的误会说了一遍,袁雪听得几乎就要笑死去。笑完之后,袁雪突然间感觉不对,因为早上她看到方家华的时候,方家华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咦,花小子呐,只怕你爸不是误会哦!”袁雪说着便皱起了眉头,“如果你爸把这事当了真,那,花小子呐,这就麻烦了耶!”

“我爸会当真?”花魁听袁雪一说,心里也是一惊,“呵呵,雪姨,你还真说对了,万一我爸当了真,唉呀,那他还会以为我是没把他放心里哩!哎呀完了雪姨!”

“花小子呐,我看这事你得给你爸说清楚!”袁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山洞口,“花小子,你想嘛,那个苏婵娟居然敢那么放肆,依我看呀,肯定是对你上心了耶!一个已婚女人对男人上心,那是很危险的哦。呵呵,不是姨在吓唬你哈,也不是姨在吃醋,姨只是提醒你哩!”

花魁觉得,如果说照实给自己的老后爹方家华说,他花魁和苏婵娟是在做那事的时候开的玩笑,那老后爹方家华听了还不知道会羞成什么样子呢。花魁听着袁雪的话,一时间里也犯了难。

“雪姨,你说这事我该咋和我爸说呢?”花魁两眼无神的看着已经快熄灭了的火堆,“呵呵,不说又还不行哩!唉,太难喽!”

袁雪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只是要花魁看准了机会再说。看准机会就等看准机会吧,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

花魁看看野兔肉已经烤好了,于是递了一腿给袁雪。袁雪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烤第二回的东西呢,因此也不去理会是否会很烫,伸嘴便又开始吃了起来。

0180 馋嘴婆娘

“啊呀!香!真香!”袁雪边吃就边赞叹,“花小子呐,姨和你在一起呀,嘻嘻,还真是享福耶,全身都舒服哦!”

“全身都舒服?”花魁一时间没听明白袁雪的意思,“雪姨你是说吃这烤野兔连你脚和头发都也会舒服?怪,太怪!”

“妈呀!”袁雪忙吐出刚吃进去的一块野兔肉,“你是想噎死我呀!傻小子,慢慢想吧,多想想就明白呐!”

花魁才懒得去想呢,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因此便只顾埋头吃烤肉。一只野兔腿啃完了,花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抬眼,正好看见几只野兔在山洞门口乱窜。

花魁忙示意袁雪不要发出声响,然后掏出弹弓,对着野兔便射——“啪!啪!啪!”三颗钢珠射出,山洞口的野兔没了。

“啊呀花小子,你真是神枪手耶!”袁雪看着山洞口那些倒下的野兔们,眼睛都瞪圆了。花魁没有去理会袁雪,而是忙着跑去把野兔捆了。

“嘿嘿雪姨,又是三只!”花魁将手里的野兔朝袁雪晃了晃,“雪姨,你拿一只回去哈。那烤剩下的半只我拿回家去,我和我爸吃不了多少哩。这三只嘛,就给朱队长得了。”

花魁和袁雪回到配种站的时候,苏婵娟也从场部回来了。花魁刚走进值班室,苏婵娟忙跑来一把将他拉去配种室。

“啊呀,花小子,这下完喽!”苏婵娟急切的拉着花魁的手乱摇晃,“你看嘛,就怨你爸,非要说人家是病了!哼,这下好呀,那医生说我是……是那种生活过多过频,伤着身子了耶!这都不说了花小子,关键是……是朱队长也在医务室里哦!”

花魁听苏婵娟说得头都大了,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苏婵娟,猛听得门外一阵乱笑,于是惊得忙跑去把门拉开。

原来袁雪等人见苏婵娟急吼吼的拖着花魁去配种室,三个女人还以为苏婵娟是忍不住了,于是忙悄悄的跟了去,听得苏婵娟这么一说,三个女人当即笑晕去。

“嘿嘿苏姐,这回不怨哪个了哈!”花魁一脸得意的看着苏婵娟笑,然后把脸转向袁雪等人,“雪姨!玉珍姨!云姨!嘿嘿,苏姐你给她们说嘛!”

还说什么,苏婵娟羞都快羞死了,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原本苏婵娟是那种压抑久了的人,一旦放松,便有点忘乎所以了。眼下见自己的事情被揭穿,苏婵娟的脸怎么能搁得住呢。

好到袁雪等三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坏心,而且全都是很疯的女人,见苏婵娟这样子,大家只是胡乱笑一通便散开去了。

下午大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坐在火炉子边谈论杨兴文和他老婆林俊琳。当说到花魁是否能把林俊琳睡了的时候,吴玉珍便说花魁不一定就睡得上林俊琳。而袁雪却不以为然,袁雪说她仔细观察好了,那个林俊琳夹不紧,花魁肯定能把她那个了的。

大家正说着,林俊琳却摇摇摆摆的走了来。看来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呢。林俊琳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花魁带她去打野兔。

怀了孩子的女人一般嘴都馋,天上飞的除了飞机,地上爬的除了车子,其他什么都想吃。

“花小子呐,你就带人家去嘛!”袁雪边说就边观察林俊琳的肚子,凭感觉和经验,袁雪知道林俊琳应该是怀孕三个月以上了的。既然都是怀孕三个月以上了,那也就是可以那个了。

“那,雪姨!玉珍姨!云姨!苏姐!又要麻烦你们几个多劳累了哈!”花魁一脸坏笑的说着,随即便把眼睛定在了袁雪身上,只见袁雪向花魁不经意的递了个眼色。

“花小子,你去嘛!呵呵,好好帮你林姐弄弄嘛!”袁雪边说就边想,生怕花魁听不明白,但是又不能说得太露骨了,于是只好暗暗的提醒花魁,“花小子呐,你可能不明白哩,你林姐肯定喜欢吃烧烤!真的花小子,不信你问你林姐嘛!”

“嘻嘻,袁姨,你咋晓得我喜欢吃烧烤呢?”林俊琳笑呵呵的看着袁雪,然后又把脸转向花魁,“花小子,那你快带我去弄烧烤吃嘛!走嘛花小子,人家都要馋死了耶!”

说到吃烧烤,花魁当然明白袁雪的意思了。就在林俊琳转过身的刹那,花魁忙用眼神问袁雪,意思是让袁雪再确定一次。这回袁雪直接就冲花魁点了点头,然后还用左手的母指和食指圈了个圈,之后把右手的食指插进去做了个很流氓的动作。

看着袁雪如此,花魁满心欢喜的带着林俊琳走了。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花魁一咬牙,索性回家去把上午剩下的那半只野兔带上,再准备了些材火和烧烤工具,这才带着林俊琳直奔两岔崖。刚走到洞口便,花魁马上就打到一只大肥野兔。

花魁拎着刚打到的野兔,带着林俊琳进到山洞里,花魁将就上午用过的火堆,架上些干材便把火生旺了。林俊琳却感到什么都是很新鲜的,两只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花魁。而花魁却是边做事情,边使出胡小夭教给他的法术,时不时的朝林俊琳斜睨一眼。

花魁每看林俊琳一眼,林俊琳都会禁不住打个颤,没多大工夫,林俊琳居然变得迷糊起来了。就在林俊琳看着花魁出神的时候,花魁却将一块烤好的野兔肉递给林俊琳,林俊琳想都没想,接过便开吃。

0181 吃撑着了

半只烤野兔几乎就被林俊琳一个人吃完了,就在林俊琳站起身抹嘴巴的时候,也许是起得急了点,人便有点站不稳。花魁机灵,忙上前一把扶住。

“林姐你咋了?”花魁轻轻扶在林俊琳的背上,“林姐你是不是腿抽筋?嘿嘿,没事的林姐,我来帮你揉揉!”

花魁试探性的在林俊琳的背上捏了一把,见林俊琳并不反对,而且还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于是,便更加放肆了。

“哎呀花小子!啊!”林俊琳突然间扭了扭身子,然后笑呵呵的看着花魁,“花小子我好难受!真的花小子!我还想吃耶!”

“难受?为啥会难受呢林姐?”花魁明知故问,“是哪里不好么林姐?是烤野兔吃多了么林姐?是吃撑着了么林姐?嘿嘿林姐,干脆我给你到处都揉揉哈!”

“哎呀,花小子,人家都还没吃够耶!”看来林俊琳还着是饿急了的,可想而知,杨兴文家生活的确是很寒酸了,“花小子呐,你……你能再给姐烤一只野兔么?”

“再烤一只野兔?”花魁不敢相信林俊琳说的话,毕竟花魁的确还是孩子,根本就不懂女人。此时的林俊琳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东西呢,因此肯定嘴馋了。

既然想吃,那就烤吧,不说是一只,两只三只都行。因此花魁马上就帮林俊琳烤了刚才在洞口边打到的那只大肥野兔。花魁烤野兔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毕竟小时候烤那些什么家麻雀啊,什么这样那样的蛋蛋啊,于是花魁便有了这门技术了。

野兔烤好之后,林俊琳却没有吃完。一只大肥野兔呢,一个人哪会吃得了。林俊琳只是眼大嘴小罢了,和小孩子一样,看着觉得能吃好多,但实际不是那么回事情。

林俊琳慢慢吃了些烤野兔肉,便和花魁就这么默默无声的坐着,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花魁忙叫林俊琳自己坐好,他忙去打野兔呢,吃也吃了,接下来自然是得给人家弄点野兔回家呀。要不林俊琳不好像老公杨兴文交代,要是不给林俊琳弄点野兔带回家,花魁也觉得自己不像个真正的男人呢。

林俊琳肯定不愿意一个人坐着,于是便跟着花魁去打野兔。二人先是在洞口边守了一阵,然而却没有守着半只野兔。于是花魁便带着林俊琳到青草地里平时间野兔爱出没的地方去找。可奇怪的是,直找到天都快黑了,仍然没有见到半只野兔的踪影。

“啊呀完喽!”林俊琳突然一声长叹,“我回家咋交差呢?那死东西还不乱问长问短哩!”

花魁一听林俊琳如此说,心里也就更加急了。这人一旦急起来就头晕眼花,因此花魁哪还看得见什么野兔,能看清楚脚下的路都不错了。

“林姐你先别急嘛!”花魁竭力的安慰着林俊琳,然而心里却是虚的,“就算今天没打到,嘿嘿,不是还有明天么。”

明天就明天,难不成还在这荒山野岭里守着么。因此花魁只得带着林俊琳回家,告诉杨兴文,不是打不到野兔,而是没有野兔可打。花魁让杨兴文放心,打野兔是迟早的事情,反正有他吃的就行了。

杨兴文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人家花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怎么着。然而奇怪的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花魁和林俊琳依然没有见到野兔的影子。

“咦,有鬼喽,莫非这野兔还会和人作对!”花魁把林俊琳送到她家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喊了一句。正好杨兴文开门出来听到,杨兴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花魁和自己老婆,看样子二人也没少受累,不过为什么就没有打到野兔呢。

“花小子哇,我觉得肯定是你们去的地方有问题!”杨兴文有点一语道破天机的意思,“你们想想嘛,天天都往那两个地方去,你说那野兔还会在那里等你们!唉呀,我看呐,你们还是应该去磨子沟!”

“磨子沟?”花魁和林俊琳同时惊呼道,“啊呀,那磨子沟哪个敢去嘛!我们怕鬼!”

“鬼?”杨兴文不以为然的看着花魁和自己老婆,“呵呵,你们呀!哪来的啥鬼嘛!这样好了,花小子哇,明天等我把事情忙完了,我和你去!嘿嘿,我倒要看看,是鬼厉害呢,还是我厉害!”

花魁和林俊琳苦劝了一阵,无奈杨兴文哪里会听得进去。杨兴文一把将他老婆林俊琳拖进家,然后冲花魁大手一挥。

“不要再说了,有鬼我当着!”杨兴文的气势很豪迈,都有点视死如归了,“花小子哇,你就多准备些麻绳!哦,对了,还有钢珠!嘿嘿,你只管打,其余的算我的!”

花魁看得出,杨兴文的话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因此只得尴尬的对杨兴文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家。

晚上花魁已经没有兴趣和苏婵娟在床上缠绵了,只是简单的打了个三连发,便不再理会苏婵娟了。而苏婵娟却是被花魁弄怕了的,眼下还没有恢复过来呢,花魁不理她,这不正好休息么。

整个晚上,花魁都在想磨子沟的事情。杨兴文可不是个善良的主,到了磨子沟,见那么多的野物,还会有个收手的意思么,肯定不会有了。而这样一来,那岂不是破坏了胡小夭的清静了么。

0182 不怕危险

然而一个晚上过去了,花魁仍然没有想出对付杨兴文的办法来。早上花魁去饲料房领鸡蛋和奶粉,顺便探了下杨兴文的口风,可杨兴文是乌龟吃称砣,铁了心了的,一门心思只想去磨子沟打野兔。

从饲料房领东西回来,花魁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袁雪等人还以为他是和杨兴文闹别扭了,因此便过来开导。

“花小子呐,不要跟那种人一般见识!”袁雪心痛的看着花魁,都快要难过哭了,“那种人你理他干啥呢?以后你就别去饲料房呐!”

吴玉珍和张素云也跟着安慰花魁,叫花魁不要急,慢慢想办法治杨兴文。说到治杨兴文,花魁突然间便有了一种想法,不过却不是很清晰。

“嘿嘿,雪姨!玉珍姨!云姨!我哪是为杨兴文哩。”花魁忙把杨兴文要他带去磨子沟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是这样呀!”袁雪等人一听也为难了,既然花魁都说磨子沟有鬼,而且那地方还很邪门,去了肯定会有危险。

“那,花小子呐,你别进去,不就成了么!”苏婵娟突然插了一句嘴,“他既然要去,那你就让他自己进去嘛,你在外面看着就是呐!”

花魁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女人们的话。其实花魁哪是怕什么鬼,而是为了保护胡小夭罢了。不过花魁却不能说明呢,因此难就难在这里了。

到了下午,杨兴文真的找花魁来了。杨兴文依然大大咧咧的,看着就是一副吃不完穿不完的样子。

“花小子!花小子哇!”杨兴文站在配种站门口大喊,声音洪亮得像只高音喇叭,“走哇花小子!还等啥咧,你不去,莫非那野兔会跑来找你么!”

听见杨兴文的喊声,花魁忙跑去开门。看来不去磨子沟是不行了,花魁咬了咬牙,一把将门拉开。杨兴文一见花魁,忙上来一把拉住就走,而这时候朱卫星却来了。

“呵呵,是小杨呀!”朱卫星笑呵呵的看着杨兴文和花魁,“哟呵,看不出你们两个还蛮好的嘛!很亲热嘛你们两个!咦,这是要去哪里呀小杨?”

“去磨子沟呢!”杨兴文忙放开抓住花魁的手,“我让花小子带我去磨子沟打几只野兔呢!哎呀,朱队长,花小子硬要说磨子沟有鬼,不敢去。嘿嘿,我这不是来给他壮胆呢。”

“是啊朱叔,那磨子沟真的闹鬼哩!”花魁趁机把磨子沟闹鬼的事情说得有根有据,“上次我就亲眼看到有几个打猎的被鬼追哩!啊呀,太可怕了!”

朱卫星听花魁这么一说,当即也吃了一惊。而躲在配种站里面的袁雪等人就更加为花魁担心了,眼下见朱卫星在场,于是一个个都跑了出来。

“哎呀,这个,这个!”朱卫星满脸难为情的看着杨兴文,“小杨呐,我看这去磨子沟的事情,你是不是再多考虑考虑呀?呵呵,我是怕万一真的出点啥事,那可咋好呢?”

“没事的队长!”杨兴文冲朱卫星瞪了瞪眼睛,之后两手一摊,一阵哈哈大笑,“哈哈,笑话了不是!这大白天的,哪会有啥鬼嘛!队长你放心,只要有我杨兴文在,不说是鬼,就是有神,嘿嘿,也有我扛着呢。走嘛花小子,大男人还怕啥鬼呢!”

朱卫星知道劝是肯定劝不住杨兴文的,而且人家还把话都说得那么绝,出了事情自己扛着,那你朱卫星还操什么心呢。

“呵呵,我说小杨啊,你还是小心点的好哦!”朱卫星说着,把脸转向花魁,“花小子呐,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哈!唉!”

朱卫星说完,摇了摇头便进到配种室去了。袁雪等人一看就傻眼了,原本还以为朱卫星能把杨兴文劝住的,可是谁知道朱卫星居然放他走了。

离开配种站之后,花魁和杨兴文一路往磨子沟方向奔去。杨兴文一路上都在给花魁打气,要他不要怕。而花魁的心思却是在想如何把杨兴文打发了,争取不要进磨子沟去。

这一路上花魁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争取就在路上能打到野兔就最好了。然而,一路上除了山坡和石头,其他什么也没有。

不多一会工夫,花魁和杨兴文便来到了磨子沟。花魁故意在后面磨磨蹭蹭的,而杨兴文就像是忙着去投胎的一般,没命的往磨子沟钻。

“花小子哇,等会无论看到野兔或者是鬼。呵呵,这鬼也是你说的哈,我可不这么认为呢。”杨兴文有点看不起花魁的意思,“等会看到了这些东西呢,你千万不要惊慌,一切有我就是了。”

杨兴文说着,人便翻进了磨子沟。花魁随后也赶到了。此时的磨子沟,已经不是冬天时的那种萧杀了。花魁抬眼看了看树上那冒出了的嫩绿,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声细细的狐狸的尖叫声。

0183 被夹着了

“咦,杨哥你听到了么?好像就是鬼在叫哦!”花魁装着很怕的样子看着杨兴文。

“鬼在叫?”杨兴文说着便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乐了,“嘿嘿,花小子哇,可能是你害怕的缘故吧。我说过的嘛,没事,有你杨哥我呢!”

杨兴文居然会听不到狐狸的叫声。花魁心里一阵窃喜,这不更好么,我还在千方百计想办法对付你,如今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而且你居然听不到狐狸的叫声,既然你听不到,那就是说胡小夭是在用法术了。既然胡小夭都用法术了,那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治一治杨兴文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花魁就变得小心起来了。花魁仔细观察着磨子沟里的一切,尤其是那些藏在草地里的捕兽夹。如果说凭肉眼这么看去,那是根本看不到什么捕兽夹的。不过花魁心里有数,知道捕兽夹大概的位置。

正当杨兴文到处观望的时候,突然间一群野兔从花魁和胡小夭经常会面的那棵大树脚往山坡下飞奔而去。按照常理,一般野兔往山坡下跑是跑不快的,而且还会栽跟头。但是眼前这些野兔就怪了,不仅跑得飞快,而且还不会栽跟头。

“花小子你看!”杨兴文兴奋得直差没跳起来,“花小子快射!嘿嘿,我就说嘛,磨子沟哪会没野兔呢!快打它狗日的!”

“杨哥你看着哈!”花魁忙扯出弹弓,然后照常掏出手绢试了试风力,这才拿出钢珠往弹弓里一放。突然间,花魁看到野兔跑去的地方正有几个捕兽夹在那里躺着,于是看着野兔跑过那捕兽夹之后,“啪!啪!啪!”便射出了三颗钢珠,刹那间三只野兔哼都没有哼一声便一头栽倒了。

“啊呀,花小子你太厉害了!”杨兴文说着,丢下花魁便朝栽倒的野兔命都不要的奔去。

“杨哥慢点!”花魁忙提醒,不过已经晚了,就在杨兴文快要奔到野兔身边的时候,花魁只听得一声惨叫。

“啊呀妈呀!”杨兴文突然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双手抱着脚嚎叫着,“妈呀痛死我了!小花小子!花小子哇!快来救救我!哎哟喂!”

花魁冲杨兴文一声冷笑,正要跑去救他,突然间被什么给拉住了。花魁忙反过脸去看,原来正是胡小夭。胡小夭朝花魁眨了下眼睛,然后往杨兴文前面的树林子一指,顿时便是一股阴风吹来,随即就是女人阴森森的哭喊声。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正痛得要命的杨兴文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即吓得大叫起来。花魁见已经达到了整杨兴文的效果,于是对着胡小夭笑了笑,这才去救杨兴文。

花魁找了根干树枝,边走就边用树枝探路。好不容易来到了扬兴文身边,花魁一看却吓了一跳,夹住杨兴文的居然是两个捕兽夹。

“杨……杨哥我来了!”花魁装着很害怕的样子,“啊呀,杨……杨哥,你听那鬼越来越近了!哎呀,太恐怖了!杨哥我好怕!”

“啊呀,花小子哇,你就不要怕了,快救救我!”杨兴文痛得脸都变形了,“花小子,先不要去管啥鬼不鬼了,快救我出去啊!哎哟,疼死我了!”

“好……好的杨哥!我……我来背……背你走嘛!”花魁说着,便去拉扬兴文。其实此时最好的办法是,先把杨兴文两只脚上的捕兽夹拿下来,因为脚被夹的时间越短就越好。

花魁连拖带拽的把杨兴文弄出磨子沟的时候,杨兴文人早已经昏死过去了。而他的两只脚由于被夹的时间久了,现在已经变成了紫色。

“杨哥!杨哥!”花魁边解杨兴文脚上的捕兽夹边喊,“杨哥你醒醒呀!杨哥!”

花魁将杨兴文两只脚上的捕兽夹解下之后,见杨兴文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这一探当即就把花魁吓瘫坐在地上。

原来杨兴文没了呼吸了。花魁毕竟只是个17岁的孩子,难免会惊慌。而这时候胡小夭也在远处看出了花魁的紧张,因此忙过来探视。

“呵呵,人还活的嘛!”胡小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杨兴文,“花小子呐,你和他来的时候,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因此就猜到你肯定是被胁迫来的。呵呵,我没说错吧。”

花魁不敢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胡小夭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花魁和地上躺着的杨兴文,然后手一挥,弄了几根树枝、藤蔓。胡小夭将树枝藤蔓做成了个担架样的东西,花魁一看就明白了,胡小夭是想让他用这个把杨兴文拖回去。

0184 嫁给花魁

花魁按照胡小夭的意思,把杨兴文抱上胡小夭才刚做的担架样的东西上,胡小夭教花魁用一根藤蔓把杨兴文绑牢了,然后再找了些草药,让花魁给杨兴文敷上,这才让花魁拖着杨兴文走。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胡小夭做的这个担架样的东西,那花魁就算是累死,也不一定就能把杨兴文背回家去。

离开磨子沟,花魁几乎就没有歇过一回,一气就将杨兴文拖到了山下。到了两岔崖的时候,因为要上一个小山坡,花魁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停下来歇气。

“唉呀!”杨兴文突然间哼了一声,花魁忙上去把他的头扶起来。

“杨哥!杨哥!”花魁既兴奋、又焦急的叫唤着,“嘿嘿杨哥你总算醒了!这下好了!唉呀累死我了扬哥!”

杨兴文睁开眼看了花魁一眼,又无力的闭上。只要人活着就好,花魁没顾得上休息,拖着杨兴文又走。刚走出没几步,袁雪等几个女人跑来了,一看花魁拖着杨兴文,几个女人全都愣住了。

花魁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吴玉珍和张素云便跑去喊队长去了。袁雪和苏婵娟却来帮着花魁拖杨兴文,直拖到四方河,朱卫星和黄跃进才带着几个男人奔了来。

接下来便是把人拖到场部医务室去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就送县医院了。还好是胡小夭找的草药给杨兴文敷过了,要不杨兴文的两只脚可能就废掉了。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然而杨兴文被捕兽夹夹住的事情,并没有让花魁产生多大的快乐。毕竟这只是一种意外,算不得什么本事。因此花魁每天除了正常到配种站上班,其余时间便去看林俊琳。不过也不能去得太勤了,如果去得太勤,对林俊琳的影响也是不太好的。

吴玉珍和张素云倒是很开心,毕竟杨兴文遭到了报应,而且还伤得那么重。两个女人一心就想让花魁把如何弄杨兴文的事情说给她们听,可是花魁就是不开口。

就在花魁一个人去给母猪们做人工那个的时候,吴玉珍感觉终于找到了机会,于是忙悄悄的跟着花魁。

“花小子呐,嘻嘻,其实姨晓得那事是你干的!”吴玉珍神秘兮兮的看着花魁,“做得好花小子,就是要好好治治那死东西!”

“嘿嘿玉珍姨!”花魁不置可否的冲吴玉珍一笑。因为花魁明白,这事情要说不是自己干的吧,吴玉珍肯定不会相信。

“这就对了花小子!”吴玉珍得意的笑着,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猜就中,“花小子呐,你也不想想,你姨我是哪个哩。”

对于吴玉珍的头脑,花魁肯定是无话可说的,因此花魁对吴玉珍不仅佩服,而且还有了一种依恋。当然了,糊弄的时候肯定也不会少。

原本按照苏婵娟的规定,从种猪采精,到给母猪做人工受精,全都是男人的活,女人是不能参加的。但是花魁却让吴玉珍悄悄的跟去了。

苏婵娟的规定自然是有科学根据和一定道理的,因此花魁这一违反,的确是给种猪采精,以及母猪的人工受精造成了一定的风险。

原本苏婵娟预计的是采精和受精成功率应该在百分之95以上。但是现在看来能有百分之60都不错了。既然不算太成功,那么苏婵娟就得再留下来。

“啊呀,花小子呐,我还真不想回去了哩!”苏婵娟笑呵呵的看着花魁,“我干脆打报告,嘻嘻,调你们这里来算了!”

从苏婵娟和花魁睡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苏婵娟似乎就已经把花魁当成是她的老公了。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苏婵娟都从来不避讳人。

“嘿嘿苏姐,人家都往城里跑,你却想调来这山里!”花魁有点吃惊的看着苏婵娟,心里便是一阵嘀咕,你该不会是想和我一辈子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完了,叶子回来怎么办。不过也就是那么很随便的担心了一下,花魁马上就又变回他的没心没肺了。

“山里好呀花小子!”苏婵娟一把抓住花魁的一条胳膊摇着,“你看看这山里,空气好,风景好,还有野兔吃。嘻嘻,还有野人陪哩!不行,我要离婚!花小子,我……我离婚了就和你!我就要离了婚嫁给你,花小子!一定要嫁给你!”

“离婚和我?离了婚嫁给我?!”花魁惊讶的看着苏婵娟,以为她是在说笑话,“嘿嘿,苏姐想象力真够丰富哈!”

花魁边说就边观察苏婵娟的脸色,见苏婵娟那满脸羞涩的样子,花魁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如果说苏婵娟真的离了婚嫁给他花魁,在花魁看来,事情就有点复杂了。首先,苏婵娟毕竟是自己曾经的老师的婆娘,学生娶老师的婆娘,似乎有点让人笑话了。还有一点,叶子那里怎么交代呢?

0185 主意很好

眼看离学校放暑假没有多长时间了,花魁便开始急了起来。姐姐方蕾就不说了,因为学校放暑假她不一定会回来。花魁担心的是叶子。叶子回来怎么和她说苏婵娟的事情呢?

这个学期叶子是高二了,而那时候的高中还是两年制,也就是说,这个学期一结束,叶子就高中毕业了。无论叶子是否考取大学,那她肯定会来花魁家住一段时间的,到时候苏婵娟还这样缠着自己,那岂不是要出麻烦。

看着已经不能再拖下去,花魁一时间却想不出个好办法来打发苏婵娟走,于是只得求助于老后爹了。正好那天夜里和苏婵娟两个人在床上开的那玩笑,还没有给老后爹解释呢,花魁一想,干脆就从那玩笑的事情上说起。

花魁找了个机会,一个人跑到老后爹方家华上班的财会室去。财会室一般是没有人去乱进去的,因此多数情况下,方家华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或是做账啊,或是看书啊,要不是就坐着发呆,总之是很清静的。

“爸,嘿嘿,我……我想求你个事情!”花魁吞吞吐吐的不敢看老后爹方家华,这可不是花魁的表现呢,因此方家华却紧张了,以为儿子出了什么大事情。

“咋了儿子?快说嘛,啥事呢?”方家华急切的一把抓住儿子花魁的双手,“是谁欺负你了儿子?快给爸说,爸给你做主!”

花魁先把那天晚上和苏婵娟在床上开玩笑的事情说了一遍,方家华一听就乐了,说他早就知道了的,因为他问别人两座尖尖山在哪里,而且还把花魁和苏婵娟说的那个风水宝地的事情也说了,结果人家都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了。

“嘿嘿爸,原来你去问人呀!”花魁嘿嘿的傻笑着,更不敢看老后爹方家华了。不敢看也不行啊,得把事情说了呢。

花魁嗫嚅着,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他好苏婵娟睡觉,以及苏婵娟说想要离婚的话给方家华说了,方家华一听,也吃惊不小。

“儿子呐,你看这事弄得!”方家华急得抱着两只手在怀里乱搓,“干脆我去赶她走!呵呵,哎呀,我又说不出口!也做不出来呢!”

就在父子二人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吴玉珍却一个人跑来财会室。一般吴玉珍是不会来财会室的,看来应该是有事情了。

“花小子!啊呀,总算找到你了耶!”吴玉珍一进门就大呼小叫,一抬头正好看到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老方!唉呀,你看这事咋好呢?那个苏婵娟说她想调来我们配种站耶!还说她要离婚,永远和花小子住在一起哩!”

“啊呀小吴呀!”方家华忙给吴玉珍找凳子坐,“我们就是在说这事哩!都怨我,一直没去注意花魁这事!啊呀,这该咋好呢?”

“算了老方,现在不是怨哪个的时候哩。”吴玉珍忙安慰方家华,“早我就看出呢,这女人对花小子不太那个呐!哎呀,要说起来,我们都有责任。”

“爸!玉珍姨!你们都不要怨了,要怨的人才是我哩!”花魁说着,急得在头顶上一阵乱抓。抓着抓着,突然间有了个想法,“咦,爸,你干脆来个假装生气嘛!嘿嘿,你一假装生气,然后不让我单独睡,嘿嘿,不就得了么!”

花魁把那天晚上和苏婵娟在床上开玩笑的事情说给吴玉珍听,然后说就拿这个做借口。吴玉珍一听也觉得不错,不过吴玉珍的想法就更比花魁的周全多了。

“这样嘛,花小子,我觉得最好是当着大家的面,你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照实说了,然后我们来指责你和苏婵娟。”吴玉珍说着,得意的冲花魁一笑,“不过嘛,又得让你请我们吃一顿野兔肉了哦!”

吃一顿野兔肉无所谓,不过是出在他花魁手上。但是关键得把事情解决了。因此花魁和吴玉珍商量了下,特意选了个时间,把袁雪、张素云两家也喊拢来。

事情如期进行,苏婵娟当即就羞红了脸,而且还忙给方家华赔礼道歉。方家华是按照事先说好了的假装生气,因此便硬着心肠不理会苏婵娟的赔礼道歉。

“花魁!从今天起,你和我睡一间房!”方家华说完这句话便进到自己房间去偷笑去了。

“啊呀老方!”袁雪等人忙装着劝方家华,“老方你不要生气嘛,小孩子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哩!”

苏婵娟这下就更尴尬了,几乎就不敢抬头看谁一眼。袁雪等人见效果不错,于是忙着把锅碗收拾好之后,便全都回家了。

花魁见苏婵娟那样子,都有点不忍心了。花魁洗漱完之后,正要去安慰苏婵娟的,没想到老后爹方家华却在屋里喊他,要他快进屋去。

这下苏婵娟是真的急了,以往和花魁睡,她苏婵娟连翻个身都害怕。如今一个人,哪会敢睡呢。

苏婵娟先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才回自己房间里去。方家华一看苏婵娟自己回房休息去了,心里便是一阵的乐。而花魁却乐不起来,心里始终在担心苏婵娟一个人会怕。就在花魁为苏婵娟担心的时候,突然间就听到一阵女人嘤嘤的哭泣声时隐时现的飘来。

0186 屋里有鬼

“爸,莫非真的有鬼!”花魁忙翻身坐了起来,“爸你快听!听到了么,有个女人在哭!”

“有鬼?”方家华忙坐起来,“哎呀,你这小家伙!哪来的鬼嘛!唉,你再好好听听,不是女鬼哭,儿子呐,好像是你苏姐在哭哦!”方家华看着儿子花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花魁忙仔细的听,哭声正好是从苏婵娟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方家华见儿子花魁如此,叹了口气,然后倒下去睡了。

“爸,我去看看哈!”花魁看了眼闭着眼睛的老后爹方家华,见老后爹方家华不说话,于是嘿嘿一笑,“咚”的一下跳下床,朝苏婵娟房里奔去。

花魁轻轻敲了下门,苏婵娟的哭声顿时便止住了。苏婵娟动作也很利索,也是“咚”的一下就跳下床来,鞋都顾不上穿的跑去开门。

“是花小子呀!哎呀,我……我好怕耶!”苏婵娟嘴里说着,眼睛却不停的看花魁的身后,“你爸睡着了么?快进来嘛花小子!嘻嘻,我就晓得你不会不管我哩!”

真是疯婆娘一个。苏婵娟拉着花魁进到房间里,然后把门关了。花魁正要开口说话,苏婵娟却伸手捂住了花魁的嘴。

“花小子呐,你守着我睡嘛,我睡着你再走,好么花小子?”苏婵娟可怜巴巴的看着花魁,差不多都快要哭了,“好么花小子,我一个人好怕呀!”

“嗯!”花魁忙点头答应,“那,苏姐,你刚才为啥哭呢?莫非真是吓哭的么。”

苏婵娟忙摇头,说她不是被吓哭的,而是想起以往和周东平生活的日子才哭的,因为她觉得过去的日子过得太委屈,都不是人过的日子了。

“花小子,我……我那天晚上说那种……那种混账话,惹得你爸生气。唉,我现在都没脸见人呐!”苏婵娟说着,把花魁拉到床上,“这段日子,是我这一生中过得最快乐的。花小子,都怨我,我……我真不该说那种话哩!我错了花小子!”

花魁见苏婵娟这样,于是忙安慰她,要她不要多想。然而苏婵娟哪会不多想,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苏婵娟清醒多了。苏婵娟不但意识到了自己的放肆,而且也仔细的考虑了她和花魁的事情。

要说真的离了婚来和花魁,先不要说花魁是否会答应,其实苏婵娟本人也不是十分情愿。年龄什么都不说了,关键是花魁的花心。

一个晚上,苏婵娟几乎都在想这个事情,自己是否适合和花魁。想着,想着,苏婵娟终于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肚量去容忍花魁和其他女人做的那些事情。既然都没有那个肚量去容忍了,怎么可能和花魁过日子呢。

天亮的时候,苏婵娟告诉花魁,本来局里面都催了她好几次的,叫她早点回去,但她就是丢不下和花魁的这段情。现在她要一门心思的教好花魁,然后早点回局里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婵娟对工作上的事情,的确是比以往上心了好多。而和花魁却明显疏远了。花魁也不去理会,每天照常到四方河,或者两岔崖去打野兔和野鸭。有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花魁便拿着肖茉莉送给他的笛子,一个人坐到四方河,静静的吹上一曲或《牧民新歌》,或《扬鞭催马运粮忙》。

这样的日子显然是相当的悠闲的,都有点像神仙过的日子了,因此时间也就过得很快。看着来到了学生放暑假的时候了,花魁正担心叶子会来家里,一个好消息却传了过来,说是叶子考上大学了,而且就是方蕾读的那所大学。

叶子考取大学自然是喜事,于是花魁便忙着打野兔、野鸭,打算为叶子庆贺一番。正好叶高飞也说了,酒席就在花魁家办。

就在花魁忙着为叶子筹备酒席的时候,又一个好消息传来,吴佳丽也考取大学了,而且就和叶子一个学校。

得知吴佳丽考取了大学,花魁突然间便开始有想法了。原本吴佳丽更比花魁还不爱读书的,这下倒好,人家居然考取了大学。

花魁在为叶子和吴佳丽高兴之余,同时也在思考一些问题。首先,花魁觉得不能就这么一直混下去了,因为一翻过年去,花魁也就是18岁的人了,那就是说,18岁的花魁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因此,从吃完叶子和吴佳丽的酒席之后,花魁突然间变得稳重了。以往的花魁,成天就会嘻嘻哈哈,几乎就没有个正经的时候。现在却不同了,现在的花魁每天不仅是努力的跟着苏婵娟学习,而且还会在工作上出一些好的点子,比如说牧草的种植上,花魁就瞄准了畜牧局的新型牧草——紫草。

“苏姐,你说我们牧业队,如果是引进一些新型牧草来种,效果会不会好?”花魁试探性的问苏婵娟,毕竟苏婵娟学的是畜牧专业,懂的东西肯定多。

“呵呵,花小子呐,我发觉你长大呐!”苏婵娟知道花魁的意思,就牧业队现在种植的牧草来看,那些什么白萝卜、苜蓿、莲花白等等,收成不好不说,而且成本也高。

“嘿嘿,莫非苏姐觉得我长大了不好么!”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苏婵娟,感觉就像个懂事的小大人,“苏姐,求你个事好么,到你们局里拿点紫草的种子来嘛!”

“哟,看不出来耶,我们花小子居然看中了那紫草!”苏婵娟看着花魁,然后嘴一撇,“那还不容易么,你先打两只野兔给我们局长送去,要多少紫草种子会没有么!”

0187 牧民新歌

说到找畜牧局的局长,花魁便想起了何其武。花魁按照苏婵娟吩咐的,先去把野兔、野鸭打来准备好了,然后先给何其武送了一些,并告诉何其武,他要去畜牧局拿紫草种子的事情。

“嗯,不错!”何其武一听马上就赞成,“我说我不会看错人呢。花小子呐,我给你写个纸条吧,你就直接去找局长得了。”

事情很快就办成了,而且畜牧局的局长吴国才还很欣赏花魁,说他会办事。

由于配种站是直接受场部所管,因此花魁在很多事情上,朱卫星和黄跃进都是很支持的。花魁先把种植紫草的好处给朱卫星和黄跃进说了,二人一听,也觉得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好事情呢。

原来这紫草是种一年,以后只管收割就行了,只要不伤到紫草的根部,那它就会不停的长出叶片来。而且这紫草营养还很丰富呢。

第一季紫草长出之后,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有半人高了。这紫草看着有点像烤烟,无论叶片或是形状都很像,只是紫草的颜色要比烤烟的颜色要深一些,而且紫草开出的花是紫色的。

朱卫星和黄跃进自然还是有点担心,怕这紫草猪吃下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因此便让花魁这边先试试看,如果说好了,再大量的推广。

试验的结果自然不用说,肯定是很好的。花魁忙把情况反馈给何其武,何其武当即就决定在牧业队大量推广紫草的种植。何其武是这样考虑的,待紫草种植成功,饲料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要大力发展养殖了。因此何其武特意叮嘱花魁,要他一定把配种站那块搞好。

接下来到了第二次种猪采精和人工受精的时候,花魁这回就认真多了,而苏婵娟也不敢大意。这一次,花魁才是真正掌握到了关于给种猪那个,以及人工那个的知识和一些诀窍。

袁雪等人见花魁变得成熟起来了,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几个女人每天和花魁在一起工作,不仅感觉到轻松,而且还能听花魁吹上一两曲美妙的笛子呢。可以说都到了心旷神怡的地步了。当然了,还有个更关键的,那就是不必去担心花魁会缠着要女人们急着嫁给他。

第二次给公猪那个,以及人工那个都很成功,都差不多达到百分之百了。这一来,苏婵娟便可以安心的回畜牧局去了。

苏婵娟临走的时候告诉花魁,要他想办法调去畜牧局。其实身在轿子山农牧场的人,谁不想调往县城去呢,县城不仅有发展前途,而且生活条件肯定也比在这山里好得多。

转眼间,看着时间来到了1980年的国庆节。每年的国庆节,县文化馆都会到轿子山来慰问演出。当然了,同来的肯定有县里的有关领导,于是何其武便打算好好招待一番。

以往轿子山农牧场招待人,不过就是杀几头猪,宰几只羊而已。但是何其武却想打破传统,让人去弄些野物来招待。

这些事情自然是落到花魁身上了,因为轿子山除了花魁能打到这些东西,其他人,就算你给他猎枪,那他也不一定有这本事打到野物。何况枪声一响,无论你是否打着,野物们都会跑光的。只有花魁这个好,不声不响的。

花魁几乎只花了一天时间,便打到了野兔、野鸭、斑鸠等等这些野物。花魁把野物送到场部,何其武便要他跟着帮厨和招呼县城来的客人。

到了国庆节这天,吃完晚饭之后,便是文艺演出。就在花魁帮着演员们搬东西的时候,文化馆的一个专门吹笛子的演员嘴唇磕破了皮。嘴唇磕破皮了,那肯定是无法吹笛子了的,然而那时候的县文化馆乐队,除了民族乐器,其他什么也没有。因此这笛子自然是不能少的。

“啊呀完喽!”县文化馆馆长一声惊呼,“这是咋搞的嘛,偏偏他的节目最多,而且还要伴奏呢。”

县委宣传部的领导也急了,看看实在是没有办法解决了,于是忙去和何其武商量,少演几个节目。何其武想了下,便去找校长叶高飞,问学校还有哪个音乐老师会吹笛子的。叶高飞说没有了,以前还有个肖茉莉,但是调去县一中了。

“我来试试嘛!”花魁突然从旁边蹦出一句来,“嘿嘿,我是肖老师教的哩!要不我先吹给你们听听,觉得行我就去顶替嘛!”

“你来试试?”何其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呵呵,花小子呐,要说打弹弓吧,那肯定不用说,试都不用试。问题是吹笛子哦,不是吹牛哈!”

说多了是废话,县文化馆的一个管乐器的马上就去把笛子拿了来。花魁也没讲客气,接过笛子,看了一眼已经蒙好了的笛膜,似乎觉得不太适合自己,于是向拿笛子来的那人要了笛膜,然后熟练的重新蒙上,并且把刚蒙好的笛膜放脖子便捂了下。

“我先吹一首《牧民新歌》嘛,你们要觉得还行,就说一声。”花魁说着,将笛子往嘴上一横,先试了试音,然后便开始正式吹奏了。

花魁刚吹了个开头,当即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何其武和叶高飞简直就惊呆了,两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花魁,直到花魁把一首《牧民新歌》完整的吹奏完了,二人在才回过神来。

0188 出风头了

“啊呀!不错!不错!”何其武忙一把抓住花魁的手,“你这小家伙,啥时候学会的呢?”

“嗯!这位小同志吹得真好!”县文化馆馆长忙点头称赞,“还很专业的嘛!不错!那就这样定了!何书记,就麻烦你们这位小同志帮我们这个忙好了!”

馆长都说好了,那还等什么呢,于是忙着带花魁去进行简短的排练。其实花魁这人除了读书不行,其余的无论什么,只要到他手里,他几乎都能立即领悟,并且弄得有模有样。何况这吹笛子,花魁还是肖茉莉手把手的教的呢,因此和县文化馆的基本上能合得上。

晚上的演出不但很成功,而且观众们的热情还特别高涨,因为有个花魁啊。演出刚开始的时候,观众只是觉得吹笛子那人有点眼熟,感觉长得很像花魁。花魁是化了妆的,加之又是晚上,灯光下看着并不是很真切。

牧业队的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是花魁了,毕竟都住在一起,每天总是要见上几回的。再说了,花魁会吹笛子,牧业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因此,牧业队的人咋咋呼呼的,说台上吹笛子那人就是他们队的花魁,演出会场里马上就热闹开了。

平时间里,人们只知道花魁顽皮,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在那个文化生活单调的年代里,能有花魁这能耐,的确是人们所向往的。就在花魁在台上吹得正热闹时,轿子山农牧场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开始对花魁露出仰慕之情了。有些大姑娘、小媳妇连马上嫁给花魁的心都有了。

演出结束之后,县里的领导们问花魁是做什么工作的,花魁说是养猪的。领导们就说,像花魁这样的人才,应该调到场部,因为这样的人才就得好好培养。

原本何其武也正有这个意思的,只是考虑到花魁年纪太小,想让他先在下面锻炼锻炼。现在看来不用再锻炼了,直接就可以调来场部了。

国庆节过后,何其武当即决定正式成立科技试验小组,正好花魁的配种站已经成功,因此花魁便从牧业队正式调到了场部。袁雪、吴玉珍、张素云仍然留在配种站。

花魁正式到场部上班了,何其武便要花魁自己找一个人来接替他的位置。看来何其武是安了心要栽培花魁了,让花魁自己找人,其实正是何其武在考验花魁,看看他懂不懂得用人,用什么人。

“花小子呐,你看看哪个适合接替你呢?”何其武认真的看着花魁,而且还是一脸的严肃,“你说嘛,说出来我看看。”

“郑和平!”花魁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何叔,要说郑和平这人嘛,是老实了点,但是对人忠实哦。何叔看看咋样?”

何其武没有马上回答花魁,而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盯着花魁的眼睛。花魁一看何其武这样子,于是忙把郑和平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花魁边说,何其武就边点头。

“嗯!不错嘛花小子!呵呵,都学会看人了!”何其武笑哈哈的赞叹道,“花小子真的长大了!对的花小子,郑和平是老实了点,不过这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教他嘛。关键要的就是他对你的忠实。这样的朋友才可以交呢!”

见何其武答应让郑和平到配种站工作,花魁高兴得忙回去告诉张素云。本来张素云还在为儿子郑和平傻头傻脑的事情烦心呢,见花魁居然帮忙把郑和平弄到配种站了,张素云兴奋得恨不得马上就脱开裤子给花魁弄一回的心思都有了。

“嘻嘻,花小子呐,姨该咋感谢你哩!”张素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哎呀,还是花小子会心疼姨!花小子呐,往后小和平的事情还得靠你教他哩!”

“嘿嘿云姨!”花魁瞄了一眼张素云,“我不心疼云姨,嘿嘿,那哪个来心疼云姨呢?云姨你放心就是了,我肯定会好好教小和平的!”

接下来,花魁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郑和平给教会了。郑和平本来就有的是力气,每天的粉粹饲料、饲养种猪,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干。而对于采精和人工受精就更不在话下了,郑和平一个人就能轻松的完成了。

袁雪、吴玉珍、张素云每天也就是在种猪房里转一两圈,让那些公猪们兴奋下就算是完成任务。

花魁调去场部之后,在场部待了两天,何其武便派他到县畜牧局学习去了。按照何其武的吩咐,花魁去打了些野兔、野鸭,给局长吴国才送去了一些。因为都是一些山货,吴国才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直接就让花魁拿到他家里去了。

从吴国才家出来之后,花魁便去了一中。肖茉莉全家都搬来一中了,因此花魁把野兔、野鸭往肖茉莉手里一塞,便去了医务室找胡美丽去了。胡美丽仍是老样子,见了花魁就像是见到自己亲侄儿一般。

“花小子呐,姨就晓得你会挂记姨的嘛!”胡美丽看着花魁,陡然间便是一阵的感慨,“哎呀,我们花小子现在在长大呐!嘻嘻,都长成大小伙子呐!”

胡美丽照常给花魁做了顿好吃的,而花魁总是像以往那样,把胡美丽做的菜饭一扫而光。花魁吃完饭,一往情深的看着胡美丽发愣。

0189 想开酒楼

“姨我好想你哦!”花魁刚把碗放下便突然冒出一句,“真的姨,我太想你了!”

既然想就弄吧,胡美丽也不去顾什么会不会有人撞进来了,反正自己和花魁的事情已经是公开了的,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何况眼下花魁已经不在学校读书了,那还怕个什么呢。

二人就站着笑闹了一回,这才安静了下来。花魁把自己的工作情况给胡美丽说了一遍,胡美丽边听就边想,这傻小子就是有福气,说不定将来真的能当官呢。

“花小子呐,姨有个想法!”胡美丽神秘兮兮的对着花魁嫣然一笑,“姨想和你合伙做生意哩。”

胡美丽的话音刚落,正好肖茉莉走了进来。肖茉莉一进门就呵呵的笑着,看得出来,肖茉莉对花魁的到来也很兴奋。胡美丽忙拉了张凳子给肖茉莉。

“呵呵,你们要合伙做啥生意呢?说来听听,让我也参加一个嘛。”肖茉莉说着,看了一眼花魁,“咋呐,莫非想对我保密么!”

“嘿嘿肖老师,我都还没弄明白我姨说的做啥生意哩。”花魁忙接过肖茉莉的话,“我姨正和我商量哩,肖老师你就来了。姨你说嘛,是做啥生意?”

“哎呀,肖老师呀,你看看嘛,哪家不在做生意嘛!”胡美丽一脸急切的样子,“正好我有点闲钱,我就想呀,花小子这小子本来运气就好,如果我们合伙做生意,嘻嘻,那肯定是发呐!肖老师,要不你也参加一个?”

也难怪胡美丽会有这样的想法,进入1980年,的确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时机,开店的、摆摊的,真的就像是雨后春笋,一夜之间便在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里冒了出来。胡美丽原本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因此见别人都在做生意发财,她也就跟着心痒痒。

“呵呵,不错嘛!”肖茉莉想都没想就赞叹道,“做生意好!我赞成!哎呀,胡医生呐,那你倒是说说,做啥生意好呢?难不成你想开家医院么!”

“开医院我可没那能耐哈!”胡美丽得意的冲肖茉莉和花魁一笑,“开饭馆嘛!我想开家大点的,学学人家沿海那边嘛,叫做酒楼多好哩!咋样,我这主意不错吧!”

说到把饭馆开成酒楼,肖茉莉便不说话了。眼下县城里除了一些小饭馆,就是那些国营的正规饭店了。不过话说回来,个体户们开的小饭馆生意就是比那些国营大饭店的生意好。而说到开酒楼,肖茉莉去省城的时候也去吃过,感觉的确不错。不过肖茉莉知道开酒楼可不必开小饭馆,那得要多少本钱啊。因此肖茉莉便不敢言语了。

“行啊姨!我肯定赞成!”花魁是个胆子大惯了的人,而且手里头又有些多余的钱,因此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不就是开酒楼么,嘿嘿姨,我还可以打些野兔啊、野鸭啊来哩,我们开成野味酒楼不更好么!姨你说要投资好多钱嘛,我回家去拿来就是。”

见花魁都同意了,肖茉莉也跟着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毕竟肖茉莉那时候每个月也就是那点死工资,想买件好点的衣服都不敢。见到有机会可以赚钱了,那还能放过么。而至于本钱方面,肖茉莉知道胡美丽和花魁不会要求她出多少,是个意思就行。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而经营地点胡美丽早就看好了的,就是县农推站招待所。因为县农推站招待所一向没什么人去住,如果有人要去租,应该是很容易的。

胡美丽把县农推站那地方分析给花魁和肖茉莉听,的确没错,县农推站招待所那地方虽不是什么繁华地段,但是环境还不错,周边几乎都是办公大楼,而且县人民医院就在那里,如果开一家酒楼在那里,生意应该会好的。

本钱和经营地点有了,接下来便是管理人员的问题了。肖茉莉说她每天都可以来帮忙的,但是总得有个人长期守着啊。这一来的确成了难题了,花魁眼下虽然是在县里学习,但他的工作还是在轿子山,肯定是没有多少时间过来的。胡美丽的工作虽说是相对自由一些,可是也总不能一天都泡在这酒楼里啊。

“啊呀,胡医生呐,我看得找个人来专门管理哩。”肖茉莉忧心忡忡的看着胡美丽,然而胡美丽却不以为然,这一来肖茉莉便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加入进来。

“嗯,我也觉得应该找个人来管理!”花魁也跟着附和道,“而且得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哩。姨,你看找哪个呢?”

“哈哈,你们呀!”胡美丽一脸轻松的看着肖茉莉和花魁,“莫非我就不能来管理么!告诉你们吧,我辞职了!”

“辞职?!”花魁和肖茉莉同时惊呼道,“那咋行呢!好好的工作不要,唉,太可惜了!”也难怪花魁和肖茉莉会大惊小怪,在那个年代,能有个工作,的确是比什么都强。而且胡美丽工作既轻松,又还有外快可拿,好多人都羡慕呢,现在她居然说辞职了。

“哎呀你们呐!”胡美丽仍然是一脸轻松的笑着,“不就是个破工作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放心好吧,我没有把握是不会轻易辞职的哦!”

既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话好说呢。花魁和肖茉莉在被胡美丽感动的同时,做起事情来也就更加卖力了,尤其是花魁,不但投资最多,而且整个人全身心都投入了进来。

花魁把吴大雄和苏玉龙等人叫来帮忙,因此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酒楼便正式开业了,名字就叫做安乐酒楼。胡美丽的确也不简单,很快便找关系拉来了一些可以用公款吃饭的客户。这一来酒楼的生意要想不好都难了。

0190 姐姐叶子

花魁在县畜牧局原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与其说是来学习,倒不如说是来玩的好了,因为每天早上花魁去报个到,便可以随心所欲的到处乱跑了。而真正要学的东西,自然会有苏婵娟亲自教他。因此花魁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忙得也很开心,人都快变成开心果了。

就在花魁学习快结束的时候,方蕾和叶子放寒假回来了,正当姐妹两个去一中看肖茉莉的时候,这才知道花魁也在县城里。肖茉莉忙把方蕾和叶子领去安乐酒楼,正好花魁在那里帮忙呢,花魁见姐姐方蕾和叶子来了,兴奋得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姐!叶子!”花魁满面笑容的看着姐姐方蕾,方蕾“嗯”了一声,忙冲花魁递了个眼色,花魁这才把目光投向叶子。

眼下的叶子哪还是以前的那个青涩小姑娘,眼下的叶子已经是个个子高挑的大姑娘了,看来真是女大十八变呢,几个月前,花魁去送叶子的时候,叶子的身子还是干瘪干瘪的,现在却已经长得前突后翘了。

“看啥看,莫非没见过美女么!”叶子被花魁看得脸唰地红到了耳根,“还不快给我们弄吃的来,我和姐都快饿晕呐!”

花魁看着叶子嘿嘿一阵傻笑,然后忙跑去打开一间包间。80年代初期,像这样的山区小县城,能有包间吃饭的地方,可能这算是第一家了。

看着花魁和胡美丽合伙开的这酒楼,方蕾和叶子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方蕾和叶子在省城读书,多少还是有点见识,知道这酒楼应该能赚钱。

很快胡美丽便叫人把饭菜弄了来,正好胡美丽也没有吃饭,于是便和花魁姐弟等人一道吃,这一来大家正好吃个团圆饭。胡美丽这还是第一次和方蕾、叶子两个女孩子吃饭呢,因此在饭桌上便有些拘谨。

“嘿嘿姨,我感觉你有点腼腆哦!”花魁口无遮拦,忍不住说了一句,肖茉莉忙瞪了花魁一眼,然后转过脸笑呵呵的看着胡美丽。

“呵呵,花小子呐,你姨是累了哩!”肖茉莉说着,忙看了一眼方蕾和叶子,“蕾蕾、叶子,花小子这姨可是能耐人哩!这酒楼啊,基本上就是她一个人在弄,我们只是等着干拿分子钱哩!”

肖茉莉这一说,的确效果不错,方蕾和叶子当即就向胡美丽投去感激的目光。这一来胡美丽就更加尴尬了,毕竟她和花魁的事情是传开了的,而眼下坐在她面前的,是花魁的姐姐和花魁未来老婆。

“肖老师你言重了耶!”胡美丽对着肖茉莉嘻嘻一笑,“嘻嘻,我哪有啥能耐哩,还不是瞎忙活么。嘻嘻,不过有一点请大家放心,这酒楼呀,肯定能赚钱!”

“姨,既然我弟弟叫你姨,那我也就跟着叫你声姨哈!”方蕾笑呵呵的看着胡美丽,“我弟哩,也全得姨和肖老师的照顾,所以说,我代我弟谢谢姨!”

“嗯,我也帮我家花小子谢谢姨!”叶子也跟着凑热闹,当即便给胡美丽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胡美丽却没有说话,而是满面笑容的看着方蕾和叶子。尤其是叶子,胡美丽看得最仔细了。

胡美丽看着叶子,心里就嘀咕开了,要说和花魁过一辈子吧,心胸宽不宽先就不去说了,关键还是身板。就凭花魁在床上那狠劲,一般点的女人恐怕经不住他弄。因此要想嫁花魁,得先做好了有可能被日残废,或者是被醋酸死的准备了。

单从叶子的块头和长相,的确也配得过花魁。胡美丽都看清楚了,叶子不仅“后花园”肥美,而且身子很结实。再从叶子的五官上看,叶子的嘴大,而且阔,嘴唇也厚,一般这样的女人,下面那东西相应也就大,而且还实在呢。

“嘻嘻,方蕾,叶子,多玩两天再走哈!”胡美丽边说,心里就边打主意,想就此机会,和方蕾、叶子把关系搞好,“嘻嘻,两个大美女,玩是一回事,其实呢,嘻嘻,就算是留下来帮我嘛,我这几天正好缺人手哩。哎呀,都忙不过来呐!花小子,快给你姐和叶子说说,让她们多玩两天哈!”

“好呀!姐,叶子,你们就多住两天嘛,等我学习结束了一起回家哈!”花魁说着,冲叶子做了个鬼脸,“我正想带你们去买新衣服哩。”

“真的!”方蕾显得很开心的样子,“那,叶子,我们就多玩两天嘛,也顺便帮姨做些事情。姨,那我们住哪里呢?”

说到住的问题,胡美丽便是一脸得意。原本这酒楼就是招待所改的,多的是住处呢。而且胡美丽都想好了,全让他们住单间。

“住处多的不是么!呵呵,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哈!”胡美丽放下碗筷,屁股一扭,便出去了。

县农推站招待所是一栋四层楼的房子,一楼和二楼被胡美丽租来开成安乐酒楼了,三楼和四楼仍是招待所。胡美丽把方蕾安排和自己住一层楼,花魁和叶子在另一层楼。

0191 不许骗我

胡美丽事先都想好了借口的,说是让方蕾教她做账。方蕾果然信以为真,吃完饭便去胡美丽那里忙去了。这一来叶子便成了闲人,胡美丽忙说要花魁和叶子送肖茉莉回去。花魁先没有弄明白胡美丽的意思,于是便听话的带着叶子送肖茉莉回家。

进入冬季的安乐县城的确很冷,花魁和叶子送肖茉莉回去之后,两人原本打算在街上逛逛的,但实在是太冷了,于是只得回到安乐酒楼去。

胡美丽正忙着要方蕾教她做账,见花魁带着叶子来了,于是便让服务员把楼上房间的钥匙拿给他们。正好花魁想和叶子单独说话,于是接过钥匙就想拉叶子走。

“叶子,干脆我们先去房间里吧,里面有火炉子哩!”花魁征求性的看着叶子,手伸到一半便停住了,“我们坐火炉子边说话嘛,我正想听你说说你在大学里的生活哩!”

“嗯,好嘛!”叶子很爽快的答应着,“没读上大学,想过过干瘾不是!嘻嘻,那我就满足你嘛。”

花魁有意让叶子走在他前面,想好好观察下叶子是不是真如袁雪说的那样——**了的。当叶子上楼梯的时候,花魁当即便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两只眼睛都不会动了。

叶子不过才十八岁而已,人居然发育得如此成熟。花魁见叶子已经快上完楼梯了,于是嘿嘿一笑,忙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花魁把叶子和袁雪、吴玉珍、张素云、胡美丽、肖茉莉、吴佳丽、苏婵娟、林俊琳等几个女拿来人相比,叶子虽然和这些女人都差不多,但那身板就不同了。叶子的身板不但好,而且还很结实。当然了,夹得紧就不说了。

“叶子,嘿嘿,我们是挨着住的哩!”花魁笑呵呵的打开一间房,“叶子,你看看你住哪一间。”

“随便!”叶子冲花魁嫣然一笑,人随即便跟着进到了屋里,“哟,这屋子好暖和!花小子,我就住这间嘛!”

屋子里的火炉子是服务员事先弄好了的,住进去的人,只是适当的往火炉子里加一些煤炭就行了。

“那好嘛,我去帮你弄些煤炭来哈。”花魁说着便去弄了些煤炭来放在火炉子边,“要么等下我走的时候帮你把火炉子弄好,要么你自己睡觉的时候弄吧。”

叶子没有说话,只是冲花魁点了点头。二人在火炉子边烤了一阵,身子这才暖和了。突然间叶子感觉到了这招待所很静,感觉就像是没有人住似的。其实也难怪叶子会有这样的感觉,此时离过年已经不远了,因此这招待所几乎就没有什么人住。

花魁和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阵话,眼看时间便来到了11点钟了。这时候胡美丽叫人给花魁和叶子端来了夜宵。吃完夜宵之后,感觉这招待所就更加清静了。

“花小子,你……你说这招待所里会有鬼么?”叶子边说就边看着漆黑的窗户,身子都有点颤抖了,“我觉得好怕哦!真的花小子,莫非你不怕么?”

“怕?嘿嘿,咋会怕哩!”花魁顺着叶子的目光看过去,随即便是一阵的坏笑,“嘿嘿叶子,这招待所对面就是县人民医院哩,要说有鬼吧,可能也是从医院那边过来的。”

“真的呀!花小子,我……我不敢一个人睡!”叶子惊慌地忙把凳子拉去挨着花魁,“花小子,干脆我们坐一夜吧!好么花小子?要不你守着我,等我睡着你再走嘛!”

“嘿嘿叶子!”花魁装着满脸难为情的看着叶子,“那我守着你睡嘛。现在就睡么叶子?”

“还早哩,我……我们再聊一会嘛。”叶子突然间变得羞涩起来,“花小子,我问你个事情,你可要老实回答我哈,行么花小子?”

说完这句话,叶子的脸都红透了。花魁忙把脸转开去,等着叶子的问话。然而叶子始终不出声,头埋得低低的看着火炉子。

“咦,叶子你咋了?”花魁有些等不及的样子,“说呀叶子,我肯定老实回答你哩。嘿嘿,莫非你怕我说假话骗你么?”

“嗯,好嘛,那我说哈。”叶子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的,不过还是不敢看花魁一眼,“是你要我说的哈,你得老实回答我,不许骗我!”

“是呀,我都说了老实回答你的嘛!”花魁嘿嘿的傻笑着,突然间花魁感觉有点不对劲,因此心里便有点发虚,“嘿嘿,说嘛叶子,莫非不是啥好话么?”

“好嘛,我说嘛!”叶子一咬牙,突然间把头抬了起来。叶子的目光在花魁那张俊朗的脸上迅速扫视了一眼,随即就离开了,“人家说你……说你和胡美丽的那事,是……是真的么?”

听叶子说的问题居然是他花魁和胡美丽的那档子事情,花魁当即惊愕得嘴张了老大,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而叶子却有些等不及了,一再的催花魁回答。

0192 俩人独处

“嘿嘿叶子,那事莫非你不都晓得么。”花魁说着,心里便猛的打起鼓来,这叶子到底想干啥呢?莫非今天突然看见胡美丽,为那事吃醋了不成。

“哎呀,我问的不是这个!”叶子把目光重新投到花魁身上,却不敢看花魁的脸,“我是问……问你,你真的把胡美丽弄得……弄得喊爹叫娘么?哎呀,我不说了,羞死人了。”

“叶子你说啥?!”花魁万万没有想到叶子问的会是这样的问题,这该如何回答呢?说是真的吧,又怕叶子不相信,要不说吧,叶子肯定会不依不饶。因此花魁心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那好嘛,我说嘛,你可不许生气哈!”花魁偷偷瞄了叶子一眼,“是真的叶子,其实……其实那事也不能怨我,是我姨……哦,是胡美丽不经弄!真的叶子,我没骗你!”

“呀!花小子,你说的是真的呀?!”叶子猛然间把目光移向花魁的脸,“你这家伙!哼,以前我还以为是人家乱说你哩,原来……原来居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呀!”花魁满脸不服气的看着叶子,因此便没有注意到叶子是否生气,“不信你试试嘛,嘿嘿,就不晓得你经不经弄哦,嘿嘿!”

“你说啥花小子?”叶子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张俏脸当即就红透了,“你……你说和我试试?哎呀,你个小流氓!快过来,让我……让我好好掐掐你!”

叶子话音才落,手已经一把抓住了花魁。而花魁原本就没有防备,一时间竟然被叶子拖进了怀里,叶子一手抓住花魁的衣领,一手便去掐花魁的嘴。

“啊呀叶子!”花魁有点淬不及防,急得乱挣扎,“叶子你来真的呀!哎哟,轻点嘛叶子!”

“你个小流氓!你个小流氓!嘻嘻,看你还敢不敢乱说!啊,你这家伙!”叶子掐着掐着的,手便没有了力气了,因为叶子感觉到一股热气正从小腹部直往头顶涌去。

原来是两个人都用力过猛,叶子伸手猛掐花魁嘴的时候,花魁却用力躲开去,但没想到身子一滑,头居然“咚”的一声磕在了叶子的头上。这样一来,似乎叶子更好用力掐花魁,然而却没有想到花魁头一歪,居然又“咚”的一声磕在了叶子的头上。这下叶子更生气了,于是便狠起命的猛掐花魁。

花魁拼了命的躲着叶子的攻击,而嘴里的热气却全都哈在了叶子头上。这都不说了,关键是花魁的嘴正好顶在叶子的头上了,因此花魁每哈出一点热气,或者是动一下,叶子都会全身痒痒。

“好了叶子,我投降了还不行么!”花魁见叶子不动了,于是忙讨饶,“是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下次再也不敢乱说了!”

“哎呀,快让开嘛!”叶子脸红红的看着花魁,原本想用手去推他的,但无奈没有半点力气,“真是怕你呐!快让开嘛花小子,我……我再不说你了。”

花魁忙从叶子身边走开去了,然后二人正好面对面的坐着,叶子看一眼花魁,又忙把头低下去了。

从叶子的眼神和喘粗气的情况,花魁马上就明白了,毕竟花魁对这男女方面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因此便一把抓住了叶子的衣服,然后轻轻的握着。

“叶子,我……我没惹你生气吧?”花魁装着傻乎乎的样子,“嘿嘿,你咋了叶子?”

“我……我没生气!”叶子依然低着头,而前面却激烈的起伏着,“快……快放快我!我……我怕鬼!”

因为两个人挨得很近,因此花魁呼出的气流便直对着叶子,这一来,叶子几乎就把持不住自己了,身子居然朝着花魁靠了过来……

见叶子如此,花魁当即就笑了,原来叶子说的鬼是那个事情啊,于是花魁当即灰心得直差没拿头去撞墙。不过撞也没有用啊,人家都说不给了,莫非你还想霸王硬上弓么。因此花魁只好听叶子的,留着就留着吧,花魁身子一歪,然后侧身坐在叶子身边看着。

“嘿嘿叶子,你太搞笑了!”花魁无可奈何的笑着,“给我留着!哈哈,叶子啊叶子,我真服你了!好嘛就听你的,那你闭上眼睛睡嘛,我守着你哩!”

“我不闭!”叶子似乎来了倔劲,“万一我……我一闭上眼睛,鬼跑出来了哩!你这家伙,反正我不理你了!”

“叶子你是这么看我的么?”花魁突然觉得很没劲,自己未来的老婆居然信不过自己,“嘿嘿,那我去我房间睡吧!唉,没想到你居然信不过我!”

花魁说完,便想起来,叶子却一把将他按住,不让他起去。

“咋了?生气了么?”叶子撅着嘴,赌气把个背转给花魁,“我就说嘛,不给你吧,你肯定生气哩!算了,你要生气就生气吧,大不了鬼来把我吓死算了!你走嘛!”

“叶子我没生气!真的叶子,我咋会生你气哩!”花魁忙辩解,身子也跟着挨到了叶子身边,“叶子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信不过我,怕我趁你睡着了弄你,那我离开好了!唉,叶子啊叶子,我哪会生你气哩!”

叶子没有理睬花魁,不过也没有生气。叶子反手抓住花魁的衣服轻轻捏了捏,然后嘻嘻一笑。听到叶子的笑声,花魁这才放心下来。不过这回花魁却不敢再放肆了,只要叶子不发话,花魁是绝对不会乱动的。

一对小男女闹了一阵的别扭,眼下总算是平息下来了。当然了,肯定是花魁作了让步,否则叶子会不依不饶的。毕竟花魁一向都怕叶子,或者说是让着叶子。因此这一夜,尽管花魁十二万分的想弄那事情,但是只要叶子不答应,花魁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0193 当副队长

花魁和叶子就这样傻乎乎的在一张床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花魁一觉醒来,身边的叶子已经不在了。花魁忙翻身起床,因为看不到叶子,花魁心里很没底,怕叶子会出什么意外呢。

正在花魁暗自着急的时候,叶子笑呵呵的进来了,而且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辣鸡面。

“咦,咋起了哩!”叶子把手里的碗递给花魁,“快吃吧,我亲自为你弄的耶!”

花魁傻乎乎的看着叶子,一时间里竟然没回过神来。还没结婚就这么体贴,这的确是有点令花魁感到意外。

叶子见花魁傻愣着,于是忙把碗塞到花魁手里,然后一个转身跑了。刚跑到楼梯口,胡美丽却上来了,胡美丽见叶子满脸绯红,忙一把将叶子拉住。

“咋呐?嘻嘻,是不是花小子欺负你呀?”胡美丽满脸笑容的上下打量着叶子,而叶子的脸就更加红了。见叶子如此,胡美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叶子发呆。

“没哩,他没欺负我!”叶子挣脱胡美丽的手,“呵呵,他敢吗,借他胆子也不敢哩!”

叶子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跑下楼去了。胡美丽看着叶子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然后慢慢朝花魁和叶子的房间走去。

胡美丽先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了下,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这才走过去把另一间房打开。胡美丽一进门就笑了,房间里冷冷清清,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没有人睡过。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花魁和叶子是睡的同一个房间了。

到了第二个晚上,花魁和叶子照常住一个房间,不过却没做什么,不是因为叶子不给,而是花魁不敢。毕竟花魁是被袁雪和张素云吓怕了的,因此对于没有结过婚的女人便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

也许这就是许多小男孩对小女孩都没什么信心的原因吧,又或者是小女孩对小男孩的吸引力并不是很大。不过不给弄就不给弄吧,反正人家叶子都说了的,给你花魁留着呢,你急个什么呀。何况人家叶子还让你和她住一间房,你花魁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呢。

花魁选了个晴好的天气,带着姐姐方蕾和叶子上街去买了些衣服,同时给老后爹方家华买了些酒和糕点,然后这才一起回到轿子山去。此时离春节已经不远了,而且过完春节,初8就是花魁的生日了。

叶子照常住在花魁家,然而此时花魁却已经没有时间陪她玩了,因为花魁学习归来之后,何其武打算让花魁当一名副队长,所以每天花魁都得到场部去学习。

紧张的日子是过得很快的,一转眼,花魁的生日也就过了。既然过了生日,那眼下的花魁也就满18岁了。花魁陪姐姐方蕾和叶子把大年过完之后,便正式上任了,不过令花魁没有想到的是,正队长居然是杨兴文。

直到这时候,花魁才知道杨兴文是场长杨文显的亲侄子。从1958年轿子山农牧场建场开始,这杨文显就没有离开过场部,从一个小小的秘书开始干起,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杨文显这才当上了场长。

何其武虽说是党委书记,是一把手,不过好多事情却是让着杨文显的,因为场部那一堆人,几乎都是杨文显的人。何其武原本就没什么根基,要想在场部拉拢一批自己的人,谈何容易呢。

花魁上任的第一天,袁雪、吴玉珍、张素云等人都来庆贺。而杨兴文那里就冷清了,因为杨兴文还是老样子,依然是一副吃不完穿不完的架势,这样的人,谁想理呢。因此两家相比较,花魁家肯定是热闹得多。

“花小子呐,我看你当这队长难哩!”吴玉珍一脸认真的看着花魁,毕竟赵建设当队长那阵,吴玉珍还是看明白一些事情的,因此眼下便替花魁担心,“你看看那个杨兴文,他肯定是不会和你走在一起的。”

“嗯,就是啊!”袁雪也跟着附和,“花小子,我看你得小心呐,你想想嘛,要是和他闹吧,脸面上肯定过不去。要不闹吧,没准哪一天他会欺负你哩。”

“花小子,我看你最好给何书记说说,还是不当这个队长的好耶!”张素云满脸愁云,“我是怕你和杨兴文闹起来吃亏哩!”

“嘿嘿,雪姨!玉珍姨!云姨!你们说我不当这个队长,那不等于我是屈服了么!”花魁不以为然的看着三个为自己担心的女人,心里一时间感慨不已,“你们放心好了,我会有办法的。莫非你们还不信我么。”

三个女人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也不多于。就在花魁第一天进入队部办公室的时候,杨兴文先是几个冷笑,然后把脸一别,便不去理会花魁了。

不理就不理吧,花魁也没去在意,而是自顾自的在队部转了一圈,然后便到配种站去了。

原本花魁当这个副队长是有任务的,因为轿子山农牧场马上就要开始自负盈亏了,因此以往那一套生产方式肯定得改进。而这改进的问题,何其武和杨文显一直意见不合,两个人总是说不到一块去。

0194 准备改革

何其武的意思是先利用现在还能向上面伸手要资金的条件,扩大生猪饲养,然后再承包到个人头上去。而杨文显却说要等着上面来指示,等到上面说开始自负盈亏了,再作打算。

既然意见不合,那何其武只得靠花魁这里了。何其武悄悄告诉花魁,要他把准备工作做好,争取在开春的时候,把现有的存栏母猪全都配上了。只有存栏生猪足够了,到时候才有办法呢。

花魁当然不会辜负何其武,因此尽管和杨兴文说不上话,花魁也没放在心上。花魁每天除了在配种站,其余时间就是打他的野兔。而花魁这本领,是轿子山农牧场没有任何人敢比的。杨兴文同样也不列外。

见花魁每天好吃好喝的过着,杨兴文的老婆林俊琳便又开始馋了。既然林俊琳都开始馋了,杨兴文也就只得厚着脸皮和花魁说话。然而花魁似乎就不给杨兴文这个机会。花魁每天到队部看一眼,不等杨兴文说话,便马上又离开了。

“花小子!花小子哇!”杨兴文跟在花魁后面大呼小叫的叫唤着,“哎呀,花小子哇,给你说个事呢。呵呵,等等我嘛!”

“哟,是杨队长呀!”花魁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兴文,突然间感觉到这家伙简直就像是只哈趴狗,“啥事杨队长?不是又要想去磨子沟了吧!”

“呵呵,又忘了呢,叫我杨哥不好么。花小子哇,我哪是想去啥磨子沟呢!花小子哇,你听我说嘛,这队长呢,我可是不稀罕。”杨兴文满脸堆笑的来到花魁身边,“花小子哇,你放心嘛,这正队长的位置啊,我给你留着呢。”

“给我留着?”花魁一脸茫然的看着杨兴文,不明白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哟,杨队长,哦,又忘了哈,是杨哥。杨哥,杨队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糊涂了。”

“嗨,又来了哈,我以前不是说过么,叫我杨哥多好哇!”杨兴文故意做出一脸谦恭的样子,“杨队长杨队长的叫着,多见外呢。花小子哇,这样给你说吧,我迟早是要调去县里的,明白了么。所以哇,我这正队长的位置可是帮你占着的哦。呵呵,说起来哇,你应该感谢我呢。真的花小子,你知道杨哥我从不说谎话的。”

对于杨兴文的表现,的确令花魁有点无所适从,这都啥人呢,一忽而热,一忽而冷。因此花魁只是和杨兴文打着哈哈,丢下杨兴文便赶紧走了。

和杨兴文分手之后,花魁一溜烟跑到了配种站。袁雪等人见花魁气喘吁吁的跑了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忙围过来问。而郑和平一般是不参与这些事情的,因为他要忙着招呼那6头种猪呢。

花魁把杨兴文的一切说了一遍,袁雪等人听得眼睛都瞪了老大。

“啊呀,我的妈妈耶,这世上哪会有这种人嘛!”张素云一回过神就开始大呼小叫了,“花小子呐,这种人太可怕了耶!唉,这就是真正的三花脸呐!花小子,你往后可是要多长个心眼哩,千万不要给这家伙耍了!”

“是啊云姨,我没敢和他多说话就跑开了哩。”花魁一脸感激的看着张素云,“我倒不是说怕他,只是不喜欢和这种人来往哩。”

“哎呀,我看我们得给花小子出个主意哩!”袁雪始终还是最疼花魁,因此便焦急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对付杨兴文的办法,“哎呀,咋个办好呢?打他一顿么?哎呀,不行,花小子可能打不过他哩!对了花小子,悄悄拿弹弓打他个狗日的!”

“那不行袁雪!”吴玉珍忙一口否定,“你说的那些都是粗人的行为,我们花小子呐,嘻嘻,有的不是办法!给他戴绿帽子不就得了么!让绿帽子戴死他!”

“嗯,玉珍姨说的这个才是好主意哩!”花魁一脸坏笑的忙赞同道,“嘿嘿,我就说嘛,还是玉珍姨有办法!嘿嘿,不过哩,我怕有人会吃醋哦!”

说到这里,花魁便又是一脸的坏笑。而袁雪等人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花魁的意思。袁雪看了眼屋外,然后趁花魁不注意,居然伸手在花魁身上掐了一把。

“嘻嘻,你这家伙!你这不是说我们么!”袁雪乘花魁不注意,一把抓住花魁的衣服就不松手,“来呀,姐妹们,我们干脆给他阉了,看他以后拿啥来用!”

“哎哟雪姨,你都快要给我的皮扯下来了!”花魁忙伸手去挡住袁雪等人的攻击,不过也不是真挡,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我错了还不行么!雪姨我下回不敢了。”

“好了,别闹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吴玉珍忙拉开袁雪,“花小子呐,你干脆去给杨兴文说,把他老婆林俊琳调来配种站!嘻嘻,有我们帮着你,还怕你治不了杨兴文么!你们说呢?我这主意不错吧!”

袁雪和张素云听吴玉珍仔细一说,也都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忙怂恿花魁去找杨兴文。而花魁当然是愿意这样了,自己乐得和林俊琳好好弄几回还不好么。而且自从和林俊琳在山洞里弄过之后,花魁似乎找到了感觉。眼下林俊琳生了孩子了,还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呢。

花魁找了个机会,先是把野兔打好了,然后下午送去杨兴文家。正好杨兴文和林俊琳一个在逗孩子玩,一个在做晚饭,见花魁提了只野兔来,于是忙热情的招呼花魁坐。

0195 好个计谋

“哟,花小子呐,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来姐家里嘛!”林俊琳笑呵呵的给花魁倒了杯水,然后便紧挨着花魁坐了下来,“还给姐送野兔来了耶!嘻嘻,姐就是有口福哦!”

“花小子哇,我真是羡慕你哦!嘿嘿,哪天也教教我打弹弓嘛!”杨兴文没去理会自己婆娘紧挨着花魁坐的问题,而满脸堆笑的接过花魁手里的野兔,“花小子哇,你说我能学会么?”

“嘿嘿杨哥!林姐!”花魁将林俊琳递过来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然后笑呵呵的看着杨兴文,“杨哥你是大忙人,哪来的时间学打弹弓哩。再说了,这都是小孩子的玩意,你杨哥哪会看得上嘛。至于打野兔嘛,嘿嘿,有我就行了,肯定不会让我林姐吃不着就是了!杨姐哦,有兄弟吃的,就有杨姐吃的!”

说到这里,花魁故意使劲的看了眼林俊琳。林俊琳也注意到了花魁的眼神,于是忙起去把孩子抱在了怀里。林俊琳生的是个女孩,差不多都有半岁了,取名叫琳琳。小女孩口水滴答的看着花魁笑,样子可爱极了。花魁一弯腰,从林俊琳怀里一把将小女孩抱接了过来。也就是花魁接过林俊琳手里孩子的刹那,只是瞅了一眼,顿时就令花魁吃了一惊,小女孩居然长得很像花魁。

“咦,花小子呐,别人抱她可是要哭的耶!琳琳,哥哥抱着有糖糖吃么!”林俊琳惊讶地看着花魁,突然间,花魁和自己女儿那一头的卷发简直就让林俊琳惊呆了。

正好杨兴文忙着弄野兔去了,没有去注意这边已经了状况,因此花魁便有些放肆。花魁先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和脸,然后又指着怀里的小女孩。

“林姐,嘿嘿!”花魁压低声音道,“多像我哩!嘿嘿林姐,有一半是我的哦!”

“死样!”林俊琳斜睨了花魁一眼,“小声点,快别让他听到哩!嘻嘻,他这人呀,做得,但就是说不得!”

“嗯,我明白哩!”花魁拿眼睛在林俊琳胸前那两个大“波”上仔细瞄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林姐,我想给你说个事!”

“嘻嘻,说嘛!该不会是想我了吧!”林俊琳偷偷瞄了门外正忙着弄野兔的杨兴文,然后压低声音道,“嘻嘻,傻小子,肯定是想我了吧!”

“林姐你误会了,我是和你商量,打算调你去配种站哩!你看行么林姐?”花魁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呢林姐,只怕你不答应呢。”

“调去配种站?”林俊琳感到花魁的话有些意外,因此声音也就放大了许多,“你不是哄我好玩吧花小子。嘻嘻,要真能调去配种站呀,我们家琳琳就享福喽!琳琳,快谢谢哥哥!”

林俊琳边说就边去亲花魁怀里的小女孩,很显然,对于配种站的工作,林俊琳是很向往的。

“林姐,那你是答应喽!”花魁说着,忙抱着小女孩朝正忙碌的杨兴文走去,“杨哥,杨哥呐,和你商量个事哩。”

“啥事哇花小子?”杨兴文只顾着自己忙碌,看都没有看花魁一眼便丢过去一句,“说嘛花小子,都是自己人呢,有啥商量不商量的。”

“杨哥,我想给你要个人。”

“给我要个人?”杨兴文狐疑的看着花魁,又看了看花魁怀里抱着小孩,“嘿嘿,你该不会是把我这小宝贝要去吧!”

“嘿嘿杨哥说笑了,不是这个!我是说调我林姐到配种站去哩!杨哥你看行么?嘿嘿,我林姐在饲料组那边多苦哩!”

“唉呀,这个……那个。花小子哇,这……这不太好吧,我怕别人说闲话呢。”杨兴文满脸为难的低着头弄他的野兔,“花小子,我觉得这不好呢!”

“杨哥你怕啥哩!这样嘛杨哥,这事我出面办就是了,你不用管,好么杨哥?嘿嘿,我林姐调去配种站啊,我就可以天天抱妹妹玩喽!”花魁说着,居然在杨兴文女儿琳琳的脸上亲了一口。

其实杨兴文做梦都想把自己老婆调去配种站的,只是自己才刚开始当队长,有些事情不太好做,怕别人乱说闲话。不过如果是花魁去弄这事,那他杨兴文就可以有托词了。因此杨兴文见花魁执意要调她老婆林俊琳去配种站,也没有再说什么,由着他去弄好了。

调林俊琳的事情相当顺利,因为花魁把自己和杨兴文的情况一说,何其武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这一来,何其武不仅帮了花魁一把,而且还向场长杨文显卖了个人情。

花魁在配种站值班室给林俊琳铺了张床,专门给她的女儿琳琳睡觉用。这一来林俊琳就更加感激花魁了,只要是没人的时候,林俊琳都会和花魁好好说一阵笑话呢。

“哎呀,花小子呐!”林俊琳两只眼睛看着花魁,感觉很陶醉的样子。看来这调到配种站的工作林俊琳是真的喜欢了。林俊琳边陶醉就边遗憾,只可惜怀里抱了个孩子,要想再更深一层的往下,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0196 套出真话

不过这样一来就更好了,花魁和林俊琳两个人都欲罢不能,每天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样才能好好那个一回。因此两个人身上所产生的那个,直把那些公猪们弄得都快急疯了,一个个对着配种室乱叫嚷。

眼看林俊琳调到配种站都快一个月了,而花魁却没有那个到林俊琳,因此袁雪等人也感到着急了。一个星期一的下午,袁雪等人先是看好杨兴文到场部开会去了的,因此三个女人一合计,由张素云把她儿子郑和平支走,袁雪算是看风,而吴玉珍则带林俊琳的小孩子玩。

林俊琳也不是傻子,心里明白袁雪等人想做什么,只可惜开心冲昏了头脑,因此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就想和花魁好好说笑个痛快。看来这林俊琳也是开心急了的,似乎比花魁还要急呢。

“哎呀,这个吴玉珍也真是的,抱着琳琳乱跑,害得我水水胀了都没办法耶!”林俊琳边说就边看花魁的反应,而且一只手还不停的揉着,“花小子呐,你说咋办嘛,我胀死了!哎呀,太难受了耶!”

“嘿嘿林姐,那我又去打野兔来烤给你吃哈!”花魁说动就动,马上就跑去四方河打野兔去了。不多大会工夫,花魁拿着才打到的野兔回来了。

什么都不用说,花魁立即就烤野兔肉给林俊琳吃。正好袁雪们都不在,林俊琳倒是可以饱饱吃一顿了。林俊琳还真是能吃,一只野兔吃去了半只。

“啊呀,花小子呐,姐今天总算是给你吃饱了耶!”林俊琳边说就边勉强撑起来,而且脸上的确是很满足的那种样子。看着林俊琳的可怜相,花魁突然一阵心痛,于是忙伸手把林俊琳拉起来。

“林姐我来帮你嘛!”花魁轻轻将林俊琳拉到凳子上坐着,“林姐你也是的,我说坐着吃,你偏偏要蹲着吃。这下好了吧,多难受呢。”

“死样!还会心疼我呀!”林俊琳身子一扭,然后一个转身,“啊呀好吃!太香了花小子!”

“嘿嘿林姐,你咋说我会心疼你呢?”花魁似乎不明白林俊琳话的意思,林俊琳却转过身来对着花魁嘻嘻一笑。

“嘻嘻,还说哩,上次你心疼过我之后,我……我基本上就看不上他了哩!真的,花小子,我没说假话耶。”林俊琳说到这里便低下了头,“唉,他呀,想起他以前……以前每次最多就心疼我两、三分钟!弄得我倒来不去的,简直就难受死了!还不如不心疼呢!哎,算了,不说了!哎呀,我好饱哦!花小子,谢谢你呐!”

“就两、三分钟?嘿嘿,咋这么快呢?”花魁傻乎乎的看着林俊琳,有点不太相信林俊琳的话,“真有这么快的人?哟,不错嘛,还是支快枪呢!那,林姐,你不会不拿给他么!”

“傻了不是,我是他老婆耶,我想要,你说我能不给么!”林俊琳哭笑不得的伸手在花魁头上拍了一下,“没办法呀花小子,哪个让我嫁了这么个人哩!唉,看来这都是命。唉,关键还是他不会打野兔呢!”

花魁打野兔给林俊琳这一回还真没白给,林俊琳不仅把她和杨兴文在家里的事情说了,而且还把场长交待的事情也说了。

原来杨文显是要杨兴文把工作慢慢的拖住,只要是不比以前差就行了。就牧业队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是不自负盈亏,吃大锅饭的确倒也轻松。但是如果一旦自负盈亏了,那现有的这种产业结构就算是完了。

先从养的绵羊来说,数量不多不说,而且羊种老化,所产的羊毛已经一年比一年少了。那些绵羊可是只能剪羊毛,不能吃肉的,毛羊肉很腥,而且肉质也不好。现在很多地方都在改良了,绵羊用的是新品种,而且人家还引进了黑山羊等肉羊。

猪房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毕竟存栏数太少,每年供应县食品公司都还不够。这都不说了,眼下县食品公司因为对轿子山农牧场没了信心,因此人家干脆来个不要你轿子山农牧场的猪了。

这些问题都是很棘手的,轿子山农牧场除了养殖是强项,其他的可以说没有多大发展前途。看来何其武的工作很难啊,要想平安的过度到自负盈亏,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花魁和林俊琳弄过几回之后,和杨兴文的关系也渐渐的有所好转了。每逢周末的时候,花魁都会打上一些野物,然后带上酒,跑到杨兴文家去,和杨兴文喝上两杯。既然酒都喝上了,两个人的话题便扯到了工作上来。

“杨哥,你看我们是不是把羊也弄成人工受精呢?”花魁试探性的问道,“我在县畜牧局的时候学过,杨哥,我们还可以悄悄养些黑山羊哩!嘿嘿杨哥,那黑山羊的肉可是大补哦!”

“真的哇花小子!”说到吃上,杨兴文眼睛便发亮了,“嗯,让我想想哈!”

“还想啥哩!大男人一个,就没个主见么!”林俊琳在一边忍不住说道,而且还悄悄瞪了杨兴文一眼,“要我说呀,那猪也可以多养一些的。养多了我们可以多杀点来分来吃呀!死脑子,一点心眼都不长!”

0197 扩大生产

林俊琳说完,便抱着孩子走开了。杨兴文看了眼自己老婆,又看了眼花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花魁见时机来了,于是忙用激将法。

“杨哥你不用着急嘛,这事杨哥你觉得不好处理就算了。我知道杨哥你也难呢,当然了,也怕!”花魁边说就边注意杨兴文的脸色,而杨兴文刚遭到他老婆的抢白,一时间里感觉心里不服气。眼下再经过花魁的激将法,顿时就搁不住了。

“我怕?呵呵,我怕啥哇?!那好嘛花小子,就按你说的嘛!”杨兴文突然一拍桌子,“我杨兴文再怎么说,啊,好歹也是个队长嘛。花小子哇,这事就这样定了。你安心去办,一切有我呢。有事情你杨哥我顶着就是了!”

见杨兴文果然中计,花魁得意的差点就笑出声来。第二天,忙跑去找何其武。扩大生猪饲养倒是简单,花魁自己就能搞掂。但是那黑山羊就不好弄了,因为县畜牧局没有,得到地区畜牧局去。

“养黑山羊的事情好办,这样吧……”何其武沉思了一会,然后呵呵一笑,“呵呵,花小子呐,这事呢,你和我晓得就行了,明白么。我给你写个字条,你到福林市走一趟嘛。”何其武说着,忙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来,当即就给花魁写了张字条,“还有个问题,你最好是带上几只野兔啊、野鸭啊这些东西去。呵呵,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更让人预想不到的事情哦。去准备下嘛花小子。”

“嗯,晓得了何叔!”花魁很爽快的答应着,“何叔,那个杨兴文现在很听话哩,嘿嘿何叔,你放心就是了!”

花魁按照何其武说的,带上几只野兔和野鸭,便一个人到福林市去了。按着字条上写的,花魁很快便找到了人,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的,叫孙佳仪,地区畜牧局最年轻的副局长。

何其武的头脑确不简单,让花魁这样一个俊小子带着东西直接去人家里,不仅不会让人怀疑什么,而且办起事情来也很方便。因此花魁往孙佳仪面前一站,将准备好的野兔、野鸭冲孙佳仪面前一晃,事情马上就有了着落。

“花魁同志呐,今后记得来看我哦!”孙佳仪当即就答应给花魁两只种黑山羊,20只母黑山羊。看来孙佳仪显然是喜欢上了长相俊朗、而且人又机灵的花魁,当然了,还有就是花魁亲自打的野物,“小家伙,不错嘛,一把弹弓就能打野兔!嗯,好!你这个小兄弟我算是交定了!”

“谢谢孙局长!”说完这句话,花魁便看着孙佳仪一阵嘿嘿的傻笑,“嘿嘿孙局长,我肯定会经常来看你呢!真的孙局长!我给你打多多的野兔、野鸭来嘛!”花魁边说就拿眼睛偷偷瞄孙佳仪,心想,如果有机会,一定得把这婆娘睡了。

“呵呵,真的呀!”孙佳仪呵呵的笑着,“呵呵,花魁同志,往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孙姐得了。局长局长的叫着,多见外呢。再说了,我没大你几岁耶!我呢,我也不叫你啥花魁同志呐,听着怪别扭的耶。嗯,我想想哈。有了,我就叫你花小子!”

既然有孙佳仪这句话,那花魁还会客气么,因此便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感觉孙佳仪都已经成了他花魁的亲姐姐了。

从地区畜牧局回来,花魁便用自己在县畜牧局所学的知识,对黑山羊进行饲养和人工受精。正好那时候轿子山农牧场附近的农村早已经开始养山羊了,不过品种不是黑山羊而已。因此花魁便看准了这一点,于是便打算帮村民们进行改良。

这一来,轿子山附近所有农村的村民都来找花魁,希望他们养的猪和山羊也能改良。当然了,肯定不是白帮忙的,村民们得拿草料或者是玉米来换呢。

而就在这时候,问题也出来了,杨文显发现了牧业队在偷偷养黑山羊,而且生猪存栏数明显多出了差不多一倍。

杨文显把杨兴文叫去骂了一顿,这让杨兴文很不服气,因为眼下牧业队是有史以来最红火的一年,工作开展得这么好,居然会被骂。

“事情就是我决定做的,咋啦!”杨兴文很不买杨文显的帐,“莫非我做出成绩还错了么?”

“你这是在走资本主义道理,明白么!”杨文显气得直拍桌子,“我看你还反了你!再敢这样,看我不撤你的职!”

结果叔侄俩不欢而散。而说到撤职,杨文显不过是气话而已。既然撤不了职,那杨兴文还怕什么呢。因此杨兴文一赌气,索性自己跑去地区畜牧局找人,又弄来了一批黑山羊。

还不到一年时间,牧业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猪房全都养满了猪,而且还新修建了几栋猪房。羊圈那边更是扩充了两倍,黑山羊和普通山羊存栏数已经超过绵羊存栏数了。

“花小子哇,我现在感觉很有成就感哦!”杨兴文每天见到花魁都要先说一遍这句话。的确不错,就算是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一旦干出了成绩,心里肯定是很高兴的。

0198 想吃野兔

花魁见杨兴文这样,心里便暗自得意。只要你杨兴文感觉良好,那这工作就好做了。就在这时候,轿子山农牧场已经接到上级通知,马上就要自负盈亏了。

既然是自负盈亏,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吃大锅饭了,得让工人们自己承包,或者几家人搭伙,或者自己单干。

此时的牧业队除了养殖,种植除了大部分移交给农业队之外,其余的就让那些留下来没有回城、或者是回城找不到工作的知青们去干了。因此要承包的,也就猪房和羊圈房了。牛和马是没有人愿意承包的,于是便划到配种站来。

说到配种站,自然是花魁和袁雪、吴玉珍、张素云、郑和平、林俊琳几家人承包了,别人要想承包却没那个能耐,因为不会弄。

由于配种站是对外营业了的,因此事情便很多,几乎每天都会有轿子山农牧场附近的村民送猪或者羊来配种。于是,花魁和袁雪等人一商量,便把李莉媛、周洁茹、梁晓玉、杨玉蓉也拉了进来。

“哎呀,我们这配种站都成了美人窝了耶!”李莉媛、周洁茹、梁晓玉、杨玉蓉第一天来便发出这样的叹道。

“好呀,我们这配种站要的就是美女耶!”袁雪一副女主人的派头,“你们看嘛,我们哪一个不是美女?嘻嘻,除了花小子和小和平哈。”

郑和平依然老实,因此便不敢接袁雪的话。再说了,他妈妈张素云也在场,好歹还轮不到他说话。而花魁就不同了,自从当上这副队长之后,不仅花魁自己乐,就连他老后爹方家华嘴都快笑歪了。方家华每天除了夸奖儿子花魁,其他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一来花魁就更加放肆,都敢把女人带回家了。

“雪姨,嘿嘿,干脆我和小和平把东西割了哈,然后把头发留长,那不就和你们一样了么!”花魁看着袁雪一脸的坏笑,“雪姨你说行么?我现在就拿刀来哈!”

“嘻嘻,我可不敢答应哈!”袁雪说着,拿眼睛扫了李莉媛等人一眼,“花小子呐,我看还有人没尝过哦,只怕是她们不会答应吧。”

李莉媛等人平时间也听到过花魁和袁雪等几个女人的故事,因此听袁雪这么一说,马上就脸红了。不过其中有一个女人却对花魁动了心,那就是梁晓玉。

梁晓玉是前任队长朱卫星的老婆,人刚满30岁。这女人一到了30岁,似乎就上了一个坎,尤其是在床上,梁晓玉感觉自己特贪,都有点像一只饿狼了。

朱卫星自从没有当队长之后,便调去了场部跑供销。这一来,朱卫星在家的时间就少了。而梁晓玉似乎才刚刚尝到了男女之间的乐趣,并且逐渐变得贪得无厌的时候,可惜却没了弄的。这一来梁晓玉不想红杏出墙都不行了,只是没个机会而已。眼下见到人见人爱的花魁,一时间里,梁晓玉便有点心花怒放了。

“哎呀,花小子呐,别的都不说了,我呀,就想吃你打的野兔耶!”梁晓玉笑呵呵的看着花魁,“花小子,哪天才请姨吃一顿嘛?真的耶,花小子,姨说的都是真话!”

“好呀玉姨!”花魁很爽快的答应着,眼睛却不停的在梁晓玉头上乱扫,见梁晓玉也在看自己,因此花魁便意味深长的说道,“要不现在就去嘛,嘿嘿玉姨,我保证让你吃得饱饱的!”

花魁是说到做到的人,当天就给梁晓玉打了两只野兔送去。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变得很随便,而且也更亲热,直差坐到一张床上去,那就算是一家人了。

梁晓玉家生的是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大的是儿,今年已经8岁了,小的是女,今年5岁,两个都在福林市里爷爷家住着,因此梁晓玉便落得清闲。当然了,也很孤单。而花魁正好看中这一点,于是便开始打梁晓玉的主意。

“玉姨,你一个人在家不怕鬼么?”花魁突然间冲梁晓玉问道。梁晓玉一听,心里便是一惊,不太明白花魁的意思。

“呵呵,花小子呐,你说这世上真有鬼么?”梁晓玉两眼在花魁身上乱看,突然间,花魁下面像是有磁铁的一般,竟然吸引住了梁晓玉。

“说不准哩玉姨!应该有吧玉姨!”花魁想故意吓唬梁晓玉,因此便在脑海里搜索着,看看有没有很吓人的鬼故事。而梁晓玉这时候似乎也明白了花魁的意图,于是便故意装着大惊小怪。

“啊呀,是真的呀花小子!”梁晓玉看着花魁,偷偷的笑着,然后突然间把话题一转,“嘻嘻,花小子呐,人家说你……说你在安乐一中的事情,是真的吧花小子?嘻嘻,我不太信耶!”

“不信?”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梁晓玉,心里便是一阵的嘀咕,“这婆娘,老公不在家熬不住了吧,看样子莫非是诚心要勾引我么。”想到这里,花魁便是一阵暗自得意。

“是不太信哦!”梁晓玉有些挑战似的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花魁,几乎都快要把花魁看穿了,“嘻嘻,花小子呐,你说我咋会信嘛?你咋才能证明给我看呢?说呀花小子!嘻嘻,怕了吧!”

0199 梁晓玉家

“怕?玉姨你说我怕啥呢?”花魁明白梁晓玉的意思,因此便对着梁晓玉一阵嘿嘿的傻笑,“嘿嘿,玉姨你又没试过,咋就说我怕呢?真不信么玉姨?”

“真不信!”梁晓玉头一偏,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魁。看来这梁晓玉真的是有意和花魁拧着干了,花魁先是愣了下,然后又是一阵嘿嘿一阵傻笑。

“嘿嘿,好嘛,那玉姨,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试试去?”花魁试探性的看着梁晓玉,毕竟以往不怎么了解这女人呢,因此不能太过于放肆了。

“哈哈,你这个小家伙!”梁晓玉突然一阵哈哈大笑,然后又立即把笑收住,“姨和你开玩笑哩,你看你就当真了耶!花小子呐,你也不用担心姨家里有没有鬼。这样吧,你去打只野兔来嘛,嘻嘻,我给你弄好吃,不就晓得我家有鬼没鬼了么。真的哦花小子,我的东西你肯定从来没吃过哦!”

花魁见梁晓玉突然间变得正经起来了,但说出的话又有点疯,因此花魁心里便是一惊,心想,莫非这婆娘夹得紧,不上道么。然而再一仔细观察梁晓玉,只见梁晓玉两胯的距离拉得很开,那就是说,这种款式的女人是绝对的夹不紧了。

“嘿嘿玉姨,那还不简单么,我这就去打来嘛!”花魁冲梁晓玉得意的一笑,然后一溜烟跑了。

反正女人都嘴馋,尤其是暗中发嗲的女人,那可是嘴嘴馋呢。这还是胡美丽告诉花魁的,胡美丽始终是医生,懂的东西就是多,比如男女的生理变化,胡美丽对这个最清楚了,如数家珍一般。

这一次花魁不仅打了野兔,还有野鸭和麻雀。花魁是想好了的,晚上就在梁晓玉家好好吃一顿。如果可能,然后再和梁晓玉这婆娘美美的睡一觉。正好也给朱卫星戴戴绿帽子呢,谁叫他也跟着赵建设做坏事。

主意打好之后,花魁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梁晓玉已经下班回家,因此便拎着打下的野物,悄悄来到梁晓玉家。正好梁晓玉刚准备做晚饭呢,见花魁果然拎了东西来,忙一把将花魁拉进屋,然后把门关上。

“哟,花小子呐,还当真了么!呵呵,这么多呀!”梁晓玉满脸惊讶的看着花魁手里的野兔、野鸭和麻雀,“嗯,不错,我们花小子就是厉害耶!”

“嘿嘿玉姨,我该没说假话吧!”花魁说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梁晓玉,“这回信我了吧!”

“信你?信你啥呀花小子?”梁晓玉斜睨了花魁一眼,马上又开始不正经了,又说着疯话了,“嘻嘻,你呀。这事和那事不一样哈!一码归一码,花小子,你可不能弄混了耶!”

“咦,怪了哈,玉姨你说的不信我,嘿嘿,原来不是这个么?”花魁一脸坏笑的看着梁晓玉,这说疯话还不容易么,他花魁还不用学就会了呢,“那,玉姨你说的是啥不信我呢?说嘛玉姨,我好证明给你看呀。”

“坏小子!”梁晓玉自然是明白花魁的意思的,不过却想装一会矜持,女人都这样呢,“你这小子,姨还会不晓得你那点花花肠子么!嘻嘻,,我才懒得和你鬼扯耶!不理你了。先坐着嘛花小子,姨很快就弄好哩。”

梁晓玉说完,又睨了花魁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花魁送来的东西,一把抓在手里,但马上就愣住了。说实在话,这什么野兔啊、野鸭啊、麻雀啊,梁晓玉还真不知道怎么弄呢,是去皮呢,还是连皮都弄了来吃。花魁反应还算快,马上就从梁晓玉那茫然的眼睛里看出了问题。

“玉姨,我来帮你嘛!”花魁忙伸手接过梁晓玉手里的野兔等物,“玉姨我先把它们弄好了,你来炒嘛。其实就和做一般家常菜差不多哩。”

花魁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便将野兔皮剥好,野鸭和麻雀的毛也褪尽了。梁晓玉却一直在旁边看着,一时间里,梁晓玉居然对花魁产生了崇拜。

“啊呀,花小子呐,你简直就是个神仙耶!”梁晓玉由衷的赞叹道,“姨真的服你了!嘻嘻,难怪女人们就是喜欢你耶!你看你,心好细,好会弄哦花小子!”

“嘿嘿,那你喜欢我么玉姨?”花魁说着,又是一脸的坏笑,“玉姨你真觉得我会好玩么?”

“坏小子!”梁晓玉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不理你了!哼,专门欺负人!”

梁晓玉知道自己说不过花魁,因此便忙着弄饭菜去了。这婆娘做事情的确利索,尽管家里只有一个火炉子,梁晓玉居然很快就将饭菜弄好了。野鸭是清炖的,而麻雀却是清蒸。梁晓玉在清炖野鸭的锅上面清蒸麻雀,这一来肯定节省了很多时间。

野兔是爆炒,和做宫保鸡丁差不多,因此用的时间也少,而且味道更特别了。菜全都弄好之后,梁晓玉先跑去卧房把衣服换了,然后拿了瓶酒出来。

“花小子呐,我们先喝酒嘛。饭要等下哦。”梁晓玉边说就边将手里的酒冲花魁晃了晃,然后妩媚的一笑,“咋呐?眼睛都看直了耶!嘻嘻,你个坏小子又想啥歪主意呢?”

花魁似乎没有去听梁晓玉说什么,而是傻乎乎的坐愣着。也难怪花魁会发呆,原来梁晓玉弄的菜饭那么香,而且又还有就喝呢。

“嘿嘿玉姨!”花魁咕嘟一声猛的吞了一口清口水,“玉姨今天弄的菜饭好香哦!真的玉姨,骗的不是人!”

0200 吃饭喝酒

“嘻嘻,坏小子!”梁晓玉满脸绯红的看着花魁,“花小子呐,那你的意思是,姨以前就弄的饭菜就不香了么!”

“不是的玉姨,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花魁忙辩解道,而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梁晓玉,“嘿嘿玉姨,我是说玉姨今天弄的饭菜更香哩!真的玉姨!”

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男人说她弄的饭菜香,梁晓玉自然也不会列外。梁晓玉对着花魁嘻嘻一笑,然后身子一扭,咚的一声将手里的酒瓶往桌子上一放。

“花小子,我们先喝点酒哈。”梁晓玉情绪很好,斟给花魁酒就边哼着小调,“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听着梁晓玉那尖尖的、柔柔的嗓音,花魁一时间里竟然陶醉起来了。而梁晓玉却不时的拿眼睛斜睨花魁一眼,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花魁不敢和梁晓玉说话,而梁晓玉同样也没有开口。因此二人便哑巴的一般,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这时候饭也熟了。梁晓玉忙起身去端饭,刚一起身,突然一个踉跄,人便朝花魁扑倒过来。

“玉姨你!”花魁反应还算快,忙伸手去接住歪歪倒倒的梁晓玉,也不知是慌张还是故意,花魁的手居然按在了梁晓玉的脚上,“嘿嘿玉姨你醉了哦!我扶你哈玉姨!”

花魁说着,忙一把将梁晓玉拉了起来。梁晓玉突然猛的一惊,忙从花魁手里挣脱出来。可是不知为何,梁晓玉就是没有那个力气,全身软得就像没了骨头的一般。

“哎呀,花小子,你看姨嘛,多羞人哩!”梁晓玉依然在花魁手里挣扎着,但却不抵用。

不过花魁却没有再往下动作,因为花魁毕竟是经过了几个女人了的,知道这还不是时候,因此便慢慢的把梁晓玉放开了。然而令花魁没想到的是,梁晓玉似乎不太情愿从他手里起来。

“嘿嘿玉姨,干脆你坐着嘛,需要做啥,玉姨你告诉我,我肯定让玉姨满意哩!”花魁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梁晓玉一眼,见梁晓玉满脸通红,花魁得意地偷偷笑了一回。

都说酒是媒人,这孤男寡女在一起喝酒,要想不出点什么都难了,何况梁晓玉刚进入虎狼之年,而且老公又还不在身边。此时梁晓玉之所以如此,一半是真的是身子太软,起不来,而另一半却是故意的也很难说。梁晓玉勉强撑了撑身子,这才慢慢撑了起来,梁晓玉因此只得顺着花魁的话。

“嗯,那好嘛!那,花小子,你去拿碗来嘛。”梁晓玉说着,情不自禁的偷偷瞄了花魁一眼,这一瞄不打紧,原来花魁的确是已经长大了。梁晓玉突然间变得慌乱起来,但还是忍不住拿眼睛目测了下花魁那张俊朗的脸蛋。

花魁把饭端到了桌子上,然后给梁晓玉和自己盛上饭。梁晓玉忙伸手去接花魁递过来的饭碗,也不知是心慌,还是怎么了的,梁晓玉的手居然一把抓在了花魁的手上,因此饭碗便没接住,只听“当啷”一声,一碗饭摔到了地上。

“哟,玉姨,伤着手没有?”花魁忙拉着梁晓玉那白嫩的手来看,而且还用嘴在上面轻轻吹了吹,“玉姨你坐着别动,我来收拾。”

“呜呜,花小子,我……我……”梁晓玉突然间双手蒙住眼睛哭了起来。一时间里,花魁被梁晓玉这突如其来的哭声给弄懵了。

“玉姨!玉姨你咋了?”花魁满脸惶恐的站在梁晓玉身边,一时间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的好。梁晓玉哭了一阵,便开始抽抽噎噎的说着话,可是花魁却没怎么听明白。

“花……花小子呐,姨苦呀!”梁晓玉抽噎了好半天总算是把话说清楚了,“你是不晓得呢,以往我……我在家打坏点东西,朱卫星……朱卫星那死东西从不会关心我!他……他心里就只有东西。花小子你看,你看我这脚!”

梁晓玉说着,抬起脚就把裤子往上一撸,顿时便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脚来。因为灯光不是很好,花魁的眼睛里除了一片白,其余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嘿嘿玉姨,你的脚好白哦!肯定是天天洗脚的吧!”花魁禁不住赞叹道,而且还使劲的咂了砸嘴皮子,“真的玉姨,我觉得和雪一样白!”

“花小子,你说啥?”梁晓玉突然一惊,一时间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呵,啥雪呀?花小子呐,我咋没听明白呢?啊呀,花小子呐,你……你和袁雪?”

此时的花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原本打主意想扯点什么话来敷衍梁晓玉的,但是看来已经晚了,梁晓玉已经明白了。

“嘿嘿玉姨,我……我说起玩的嘛。”花魁几乎不敢看梁晓玉的眼睛,因此忙低了头。这一来,梁晓玉那白嫩嫩的大脚便映入了花魁的眼帘。

“嘻嘻,坏小子,还想糊弄我呀!”梁晓玉看了一眼花魁,然后故意把裤腿撸高。

花魁仍然不敢抬头,但凭感觉,知道梁晓玉肯定是在看着他的,因此就更加难为情和害羞了。

0201 脚上的疤

“玉姨,我……我……嘿嘿,玉姨我把地上收拾了,再给你盛饭哈!”花魁突然灵机一动,因此就想去收拾地上和拿碗。因为慌乱,一时间里花魁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好了。还好到梁晓玉忙一把拉住了花魁,不让花魁乱动。

“忙啥哩,我又不饿。”梁晓玉把自己那雪白的大脚朝花魁眼前抬了抬,“花小子,你仔细看嘛,看清楚了么?哎呀,这里哩,这里不是有个疤么!”

梁晓玉一只手抓着裤腿,一只手却去拉花魁,都有点忙不过来了。花魁见梁晓玉如此,刚才的难为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因此便又开始放肆起来。花魁仔细看着梁晓玉的大白脚,刹那间便愣住了。

“呀,玉姨是真的哈!”花魁情不自禁的把脸往梁晓玉凑去,脸几乎都要杵拢到梁晓玉的大白脚上了,“哟,好大一块疤哩!玉姨是烫着的吧?”

“是呀!花……花小子呐,呜呜……你……你不晓得呀!”梁晓玉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看来这疤是有点让人伤心了。

这回花魁没有急着让梁晓玉马上就说,而是等她哭够了,这才开始问是怎么回事。原来梁晓玉这大脚上的疤是因为端锅的时候,不小心把锅打翻了,因此一锅的热开水便琳在了大腿上。

梁晓玉被热开水淋着了的时候,朱卫星就在旁边,朱卫星没有去关心梁晓玉是否烫着了,而是劈头盖脸的就骂梁晓玉把锅摔坏了。

“哦,是这样啊!”花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夫妻呢,莫非人一结了婚都这样么。

“就是嘛,花小子,你说嘛,莫非我还没一口锅值钱么?”梁晓玉眼泪汪汪的看着花魁,那样子简直就是个哭美人了,“你说我咋这么命苦嘛,嫁了个这样的老公!唉,都是命呐花小子!”

也难怪梁晓玉会生怨气,一般10对夫妻当中,几乎没有一对是如意的。但是花魁肯定不会明白这道理,因此便对梁晓玉产生了同情。而且心里还对朱卫星加深了怨恨,这一加深了怨恨,因此便觉得是给朱卫星戴一回绿帽子是理所应该的。

两个人你哭我劝的弄了一阵,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吃完饭之后,梁晓玉又没事人的一般,手脚麻利的收拾完锅碗,便坐下来和花魁闲聊。

“玉姨,你也不要难过了,我会帮你的。”花魁两眼紧盯住梁晓玉胸前那晃晃悠悠的大“波”,一时间竟然有了心旷神怡的感觉。

“嗯,谢谢你,花小子!”梁晓玉心里一阵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发抖了,“我……我就晓得,花……花小子你最好,最会疼女人了!真的花小子,其实我一直……一直都想和你在一起的,但是,但是我……我怕你姐。”

梁晓玉这话说得,花魁都感觉有点迷糊了。一直都想和花魁在一起,那是怎么个在一起法呢,莫非想嫁给花魁不成。

“嘿嘿玉姨,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哈!”花魁边说边思索着该怎样和梁晓玉说话,因为还没弄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呢,这一旦会错意,说错话了,惹人笑话不说,关键是不能让人家生气呀。因为在花魁心里,惹女人生气的男人,就不是什么好男人。花魁可不想做不好的男人呢。

“呵呵,花小子,我没胡思乱想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耶!”梁晓玉突然间一甩头,然后两眼直直的看着花魁,“花小子呐,姨的意思是,姨也想……想和袁雪她们那样耶,能和你在一起!真的花小子,姨的意思你明白么?明白么花小子?”

这回梁晓玉这话不说是花魁,就是傻子都能听明白了,和袁雪她们那样,那不就是那个么。花魁嘿嘿一阵傻笑,于是心里便想,一定好好打些野兔给玉姨吃个够。

“嘿嘿玉姨!”花魁突然间伸手一把抓住梁晓玉面前的酒瓶,“玉姨我们再喝哈!”

“花小子,我……我……”梁晓玉在花魁耳边我了半天才说道,“花小子你想喝就喝嘛……”

“玉姨!”花魁突然一发狠,一咬牙,一跺脚,一把就将梁晓玉搂进了怀里。梁晓玉忙把眼睛闭上,那神情都有点像是视死如归的女英雄了,一副任随花魁宰割的样子。

不就是亲吻么,犯得着这么夸张。花魁心里一阵嘀咕,两眼却紧盯着梁晓玉那红艳艳的嘴皮子。梁晓玉的嘴不但大,而且两片嘴皮子厚实,正在那里微微的颤动着……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花魁和梁晓玉这一那个,便没完没了的到了半夜,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见梁晓玉居然这么厉害,这还了得,花魁哪会肯认输,因此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无论梁晓玉怎样哀求,花魁都坚持把三连发打完。

“妈妈耶!花小子呐,原来你真能打三连发呀!”梁晓玉终于在花魁面前真正的认了输了,“啊呀,算我怕呐!花小子,你……你就不会累么?嘻嘻,我好困呀!花……花小子呐,我们……我们明天再弄好么?好么花小子?妈妈耶!求求你了花小子,你就饶了姨吧!”

0202 被看破了

第二天,梁晓玉几乎要到请病假的地步了,全身上下酸疼得要命不说,关键是那个东西好像已经合不拢了。走路的时候,梁晓玉感觉两条腿根本就不敢挨在一起,只要两条腿一挨拢,那东西就火辣辣的疼得钻心。

不过梁晓玉却不能随便请假,这一请假,那不就是说被花魁弄趴下了么,因此梁晓玉只得忍着,坚持着去上班。

“怨谁呢,还不都是怨自己贪!就怨自己太贪!”梁晓玉在配种站值班室里自言自语着,这都不说了,还居然嘻嘻的笑了起来,“啊呀,昨天晚上就只晓得弄,咋就没有感觉到疼呢?”

“嘿嘿玉姨,我们晚上再来哈!”花魁悄悄的站到梁晓玉身后,对着梁晓玉耳边小声说道,“我还想要哩!嘿嘿玉姨,要不你看中午来一回,行么玉姨?就一回,行么玉姨?”

“我的妈呀!”梁晓玉突然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人也跟着从花魁身边猛的跳开去。正好袁雪和吴玉珍走了进来,两个女人看着花魁和梁晓玉先就是一惊,随即便镇定下来了,于是两个女人忙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梁晓玉,只见花魁和梁晓玉两人的眼圈都是黑的,感觉就像是两个大熊猫似的。袁雪和吴玉珍正要说话,见花魁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存在,于是忙悄悄的偷笑着。

“玉姨你?”花魁一脸尴尬的看着梁晓玉,很显然,花魁并没有注意到袁雪和吴玉珍进来了,“嘿嘿,玉姨是看到鬼了吧!是这样的哈玉姨,玉姨你是看到鬼了哈!说不定还是女鬼呢!”

花魁边说就边向梁晓玉眨眼睛,然而梁晓玉却没有去理睬花魁。梁晓玉先是对着袁雪和吴玉珍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过脸便冲花魁瞪眼睛。

“你才看到鬼哩!”梁晓玉说着,又转过脸去对着袁雪和吴玉珍傻乎乎的笑着,“嘻嘻,这个坏小子呀,还女鬼呢!嘻嘻,花小子说你们两个是鬼耶!我看这坏小子才鬼哩,简直就是个害人的鬼!”

“哈哈,笑死人喽!”袁雪一阵哈哈大笑,却不去理会花魁,“怕我不晓得你们干的好事!哼,看看你们的眼圈,像啥?你们说像啥呀?啊呀,梁晓玉呀梁晓玉,有本事起来走两步给我看看!走呀!”

梁晓玉见袁雪这样子,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还走呢,站都不敢站起来了。然而袁雪却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只见袁雪冲吴玉珍一努嘴。吴玉珍一阵嘻嘻哈哈的乱笑之后,走到梁晓玉身边,一把抓住梁晓玉的手就往外拖。

“哎呀,玉珍姐你干啥嘛!呵呵,这死妮子,我都快散架了耶!”梁晓玉死活就是不肯起来,“妈妈耶,玉珍姐,你是咋哩嘛,要拉我去哪里嘛?”

其实哪还用拉起来走,就看梁晓玉坐着那姿势,两条腿开那么大,如果不是被男人那个坏了,一般女人哪会那么坐呢,就算是再没有教养的女人也不可能这么坐。

袁雪和吴玉珍不依不饶的和梁晓玉闹了一阵之后,突然间两个女人居然对梁晓玉产生了同情心,觉得应该让梁晓玉回家去休息的。说来也还真是怪事,几个女人之间居然不会互相吃醋。

“算了,别整她了。哎,这妮子呀!”袁雪向吴玉珍递了个眼色,“我看呀,晓玉你干脆回家去休息算了,真的,你这样子呀,不说身体吃不消,呵呵,只怕一会儿有外人来呀,那就不好看喽!”

“嗯,就是嘛。”吴玉珍也随声附和着,“你也不用瞒我们了,就你那点破事,嘻嘻,猪都看得出来耶!”

听人劝,得一半。梁晓玉见袁雪和吴玉珍是认真的,于是便趁人还没来齐,悄悄的回家去了。花魁正诚惶诚恐的坐在那里等候袁雪和吴玉珍的发落,没想到两个女人一阵嬉皮笑脸的硬要他也回家去睡觉。

“花小子呐,不是姨说你,得顾着点身子呐。”袁雪俨然一副长辈的派头,“现在你倒是年轻,感觉没啥事。但是,呵呵,等到将来晓得的时候呀,那就晚喽!听姨的话,以后别太猛浪,学会爱惜点自己的身体嘛。”

吴玉珍自然也跟着袁雪劝说花魁,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花魁感激不已。是呀,花魁是个从小就没妈管教的孩子,这些年来,要不是袁雪等人看管着,那花魁就更可怜了。

对于袁雪和吴玉珍的话,花魁自然是听的。因此,自从和梁晓玉弄过头之后,花魁便不再敢那么放肆了。尽管梁晓玉是那么的令人着迷,不过袁雪和吴玉珍的话没错啊,是得学会保养下自己的身体了。

而至于杨玉蓉、李莉媛、周洁茹几个女人,花魁不是不想弄,而是感觉还没有将梁晓玉那个实在,得先把梁晓玉那个实在了,然后才能去弄其他人啊。因此每天花魁总是跟着梁晓玉身边,几乎都成了梁晓玉的影子了。

虽然和梁晓玉没有那个实在,不过花魁和自己的家人,以及亲近的人却在走好运了。首先是花魁的姐姐方蕾大学毕业进了省城一家报社当实习记者。

再接下来就是何其武又调回地区畜牧局去了,何其武临走之前,先就把花魁调去了场部销售部,那可是个肥差呢。

0203 到县城去

眼下的销售部,不像以往赵建设啊,朱卫星啊这些人跑供销的时候了,那时候跑供销的,成天没命的在外奔波,连个家都顾不上,而且还捞不到什么好处,弄得老婆在家里偷人养汉子也没办法管。现在就大不相同了,跑销售不仅时髦,关键是油水多呢,很多人就是靠的这个发家致富了。

就在方蕾在省城报社实习的第一个星期,接到的任务就是到安乐县采访。正好叶子和吴佳丽也放假了,于是姐妹三人便同路回来。

正好花魁要拖一批生猪到县城去,于是,花魁先去把野兔打好,便提前两天去了县城。花魁一到县城便直接去了县农推站招待所。以往因为太忙了,花魁几乎就没怎么去过问过胡美丽那里的生意情况,也不知生意怎么样了。

花魁刚走到县一中门口,正好胡美丽迎面走了来,两人一见面都愣住了,怎么会这么巧呢,居然就在路上遇见了。原来胡美丽是想去给花魁打个电话的,没想到花魁却自己来了。

“姨!”花魁忙奔到胡美丽身边,仔细一看,原来胡美丽居然瘦了好多,“姨你咋了?姨我来看你哩!哎呀姨呀,我太忙了,都没时间来哩。姨你还好吧?”

花魁一句“姨你还好吧”把胡美丽弄得心里怪难受的,眼泪止不住便流了出来。

“呵呵,姨好着哩!花小子呐,我们发财呐!”胡美丽一把拉住花魁,一副很兴奋的样子,“也不晓得是咋回事,最近呀,生意好得呀,我光是数钱都快忙死了!走嘛花小子,到酒楼去,姨慢慢给你说。”

说起来这安乐酒楼开业都已经一年多了,花魁几乎就没来帮过几次忙。而每次胡美丽和肖茉莉说分红的时候,花魁总是说没有时间过来,让她们先帮着存着。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来到了酒楼。胡美丽先去打了个电话,然后才把花魁带到办公室去。

“花小子呐,你猜猜看,我刚才给哪个打电话呢?”胡美丽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花魁,那样子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好喜事的一般。

“嘿嘿姨,莫非姨找到男人了么?”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胡美丽,“对吧姨,我没猜错吧?嘿嘿姨,你肯定是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吧!”

“说啥哩!真是个没起色的货!”胡美丽斜睨了花魁一眼,“没想到吧花小子,我给肖茉莉打电话哩。呵,人家呀,现在是县委宣传部的大干部呐!”

“姨你说啥?你说我肖老师调到县委去了呀!”花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呵呵,那太好了!姨,那你们为啥不早告诉我呢?”

“唉,花小子呐,我们哪有时间嘛!”胡美丽说着,摇了摇头,“你看看姨,看到了么花小子,姨累瘦了好多!哎,这生意太好了!”

看着胡美丽那消瘦的样子,花魁心痛得忙一把搂住。胡美丽也没挣扎,而是静静的让花魁就这样搂着。没过多久,肖茉莉便来了,一进门见到花魁,肖茉莉也是一阵激动。不过还是没有花魁激动,因为花魁已经在那里欢呼雀跃了。

“恭喜肖老师!贺喜肖老师!”花魁边跳就边冲肖茉莉做了个鬼脸,看着就和个顽皮的小孩子差不多,“嘿嘿肖老师,都怨我太忙,没来看你们哩。”

“呵呵,花小子呐,肖老师不怨你!要怨呀,得怨你姨!”肖茉莉说着,拿眼睛使劲剜了胡美丽一眼,“就是她嘛,弄得生意这么好!花小子你看,整栋楼都让她给包下了!哎呀,就连我也跟着受累呐!”

“嘻嘻,好了,不要怨我了哈!”胡美丽说着便从桌子抽屉里扯出一个本子来,“花小子,来,接着。”胡美丽把账本递给花魁,“正好我们三个都在,姨把账本给你看看,你那一份呀,姨都帮你存好了耶!还有,花小子,姨自作主张,给你在县城里买了套房子,三室两厅的耶!嘻嘻,咋了花小子,快接着啊!”

花魁没有去接胡美丽递过来的账本,而是两眼直直的看着胡美丽。这一来,胡美丽就懵了。肖茉莉也在一边替胡美丽着急,于是忙从胡美丽手中接过账本来塞给花魁。

“花小子呐,你也不要怨你姨,这事呀,也有我一份。”肖茉莉笑呵呵的看着花魁,然后伸手在花魁头上抚弄了下,“我和你姨是这样商量的,我们呀,想着你今后肯定会调到县里来的,所以一合计,呵,就自作主张帮你把房子买了。”

“是呀花小子!”胡美丽也忙跟着肖茉莉的话附和着,“还有哩,我们见你不来,便自作主张把帐给分了。你占大头,我们占小头,花小子呐,也不晓得你同意不。唉,你投了那么多钱,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占大的一头嘛。”

“姨你说啥?我占大的一头?”花魁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啊呀姨,我哪能占大的一头嘛!还有肖老师你也是的,我都没来帮过啥忙,还有脸拿多的一份?不行,我肯定不同意!这帐得重新分!”

0204 分到钱了

“重新分?那,花小子,你的意思是没怨我们喽!”胡美丽一脸兴奋的看着花魁,然后转过脸对着肖茉莉呵呵一笑,“啊呀,肖茉莉呀,我就说嘛,我们花小子肯定不会嫌我们分给他少哩。”

肖茉莉也跟着胡美丽呵呵的笑着,两个眼睛几乎都笑眯成了一条缝了。

“花小子呐,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该咋分呢?”肖茉莉伸手抓过刚塞进花魁手里的账本,然后仔细看了起来。按照账本上的分法,花魁一个人就占了百分之50,剩下的百分之50就是胡美丽和肖茉莉两个人分了。

“我占小的一头。姨,肖老师,你们看这样好么?”花魁满脸认真的看着胡美丽和肖茉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我占百分之20,剩下的百分子80你们两个人分。姨,肖老师,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的确没多少时间来帮忙,我哪好意思拿大头呢!”

“唉呀花小子,这哪行哩!”胡美丽忙反对,“这样肯定不行!花小子,你这样不是让我们难做人么!肖老师,你快说说,肯定不能让花小子这样分法。”

几个人争论了一阵,花魁始终是拗不过两个女人,最终只好各让一步,大家平分了。而直到这时候,花魁才接过账本仔细看着,这一看却把花魁吓傻了,账本上每个人分到的钱是6位数的。那是个什么年代,一个人能有个6位数的钞票,那不成了富翁了么。

“嘿嘿姨,不会是写错了吧,这么多呀!”花魁惊讶的把账本往胡美丽手里一丢,“姨你没弄错吧,6位数哦!”

胡美丽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花魁嘻嘻一笑,然后把脸转向肖茉莉做了个鬼脸。肖茉莉看着胡美丽会心的一笑,之后便立即收住了笑容。

“花小子呐,你姨没写错!”肖茉莉伸手一把挽住胡美丽的胳膊,一副很亲密的样子,“这是你姨的努力哩,要不是你姨这么辛苦,我们哪来的这么多钱分哩!所以说,花小子呐,你说你该咋奖励你姨呐!”

“嘻嘻,就是嘛!傻小子,居然还说我写错了哩!”胡美丽说着白了花魁一眼,“你肖老师说得对,你是该奖励我耶!嘻嘻,还有肖老师,你也得奖励哦!”

要说奖励,那该奖励什么呢。花魁嘿嘿的傻笑着看着两位美女,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该拿什么奖励人家了。拿钱么,人家肯定不会要。不过还是可以先试试的,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嘿嘿姨!肖老师!”花魁看一眼胡美丽,又看一眼肖茉莉,“一个奖励一万行么?两万?好么?嘿嘿,咋不理我哩?”

胡美丽和肖茉莉见花魁如此,不仅不理她,两个美女干脆一个伸出一只手来,死死的揪住了花魁的耳朵。

“呵呵,原来这耳朵还蛮软的嘛!”胡美丽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在花魁耳朵上仔细摸弄着,“啊呀,花小子呐,耳朵软的男人怕老婆哦!嗯,不会错,花小子将肯定是个怕婆娘的主!”

胡美丽正和花魁笑闹着,电话却响了,于是胡美丽接完电话之后,忙告诉花魁和肖茉莉,让他们在办公室里坐着,她办完事情就回来。临走的时候,胡美丽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她这办公室是绝对不会有人进来的,一般谁有事情了都是打电话进来。

花魁一时间里没有反应过来胡美丽说这话的意思,而肖茉莉是听明白了的,因此胡美丽一说这话,肖茉莉脸便红了。

“嘿嘿肖老师,你脸咋红了呢?不会是生病吧?是发烧么肖老师?”花魁好奇的看着肖茉莉,“肖老师你要紧么?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生病?”肖茉莉依然满脸绯红的低着头,“呵呵,老师是生病呀!花小子,老师想……哎呀我不说了!花小子呀,你说我们……我们,嘻嘻,都好久没在一起了吧!”

肖茉莉这样一说,花魁就更加迷糊了,因此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紧盯着肖茉莉。这一来,肖茉莉就感觉难为情了,因为花魁看人的眼神总是傻乎乎的让人难受。

“哎呀,花小子,你咋这样看着人家嘛!”肖茉莉说着居然把头低下去了。

“嘿嘿肖老师,你害羞了!”花魁突然间冲口而出。

“花小子,你说啥呀!”肖茉莉转过头来瞪了花魁一眼,但随即又把头转过去了。正好背正对着花魁扭动着身子,就像是故意扭给花魁看似的。肖茉莉突然转过脸,气呼呼的对着花魁说道,“再敢乱说,看我还会理你!”

“我错了肖老师!嘿嘿我这不是突然冲动了嘛。”花魁依然两眼紧盯着肖茉莉,不过却不敢乱说了,“嘿嘿肖老师,我好想你哦!真的肖老师,做梦都想哩!”

肖茉莉依然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花魁却悄悄的走到肖茉莉身后,然后试探性的伸手去拉了拉肖茉莉的衣服。

“花小子!花小子呐!”肖茉莉轻轻的叫着花魁的名字……

之后肖茉莉迅速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站离花魁稍远一些。因为此时的花魁正像条的发疯的狼狗,两只眼睛火辣辣的直盯着肖茉莉,都快要发绿光了呢。

二人正僵持着,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于是肖茉莉忙向花魁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叫他找凳子坐着别动。肖茉莉自己则胡乱在桌子上拿了本书看着,就在这时候,胡美丽恰到好处的推门进来了。

0205 姨累瘦了

“嘻嘻,你们没做啥见不得人的好事吧!”胡美丽说着,突然间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哈哈,你们不干好事哈!还不快去洗洗!哼哼,肖老师,你们办公室那些人可是比狗都厉害哦。”

其实胡美丽并不是有意要吓唬肖茉莉,肖茉莉和花魁两人自己是闻不到的,因为是他们自己身上的气味,已经习惯了。而其他人就不同了,立即就能闻到一股男女之间做过事情之后的那种特有的味道。尤其是年轻男人那刺鼻的味道。

“死胡美丽!”肖茉莉满脸绯红的笑骂了一句,然后低着头跑去办公室里间的卫生间了。

花魁倒是无所谓,因此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胡美丽嘿嘿的傻笑。胡美丽没有去理会花魁,而是对着肖茉莉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嬉笑着。不过还好,胡美丽并没有乱说话,也没有为难花魁。

肖茉莉在卫生间呆了很长时间才出来。胡美丽原本还想再和她笑闹一番的,但一见肖茉莉羞答答的样子,因此也就不忍心再闹下去了。毕竟大家都是这个岁数的女人呢,都是“站着吸风,坐着吸土”的年龄,逮着个能让自己舒爽的男人,那还会放过么。

中午三个人就在办公室里吃了个团圆饭,之后肖茉莉便去上班了。都出来一个上午了,下午肯定得老老实实在办公室里待着呢。

而胡美丽的事情也不少,因此匆匆忙忙的交待让花魁先在办公室里休息。胡美丽告诉花魁,她下午得把该办的事情办了,晚上才有时间和心情放开玩。

花魁自然是很听话的,先是在胡美丽的办公室里睡了一小觉,然后便去了畜牧局和吴大雄那里。畜牧局还是那老样子,自不必说什么了。而吴大雄和苏玉龙等人的生意也做得不错,开饭馆不说,吴大雄和苏玉龙居然还开了家娱乐城。

因为心里想着胡美丽,花魁推说自己还有要紧事要办,便离开了吴大雄和苏玉龙。回到安乐酒楼之后,花魁帮着胡美丽忙了一阵,很快就是晚上10点钟了。

“姨呀,莫非你以往都是这样忙的么?”花魁心痛的看着满脸疲惫的胡美丽。胡美丽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带着花魁来到了办公室,而这时花魁才知道,这酒楼既胡美丽工作的地方,同时也是胡美丽的家。

原来胡美丽把办公室重新改装了的,里面不仅有卫生间,而且还有休息室和胡美丽自己的睡房呢。中午花魁只知道有休息室,却没想到胡美丽的睡房也在里边呢。

“花小子呐,我先烫个脚。啊呀,你看姨的脚都站肿了耶!”胡美丽说着便脱下鞋子来,“看到了么花小子,你看!啊呀,妈妈耶!花小子呐,你说姨苦不!”

花魁伸手在胡美丽那白嫩的小脚上轻轻按了下,然后心痛得忙一把握紧了。

“姨,我去帮你端热水来哈!再往热水里放点醋和盐,姨这样就会舒服好多哩。”花魁说完便去给胡美丽端了盆热水来,然后再去厨房找来醋和盐,往盆子里放了点,这才让胡美丽把脚放进热水里泡着。

“嘻嘻,你这小家伙,啥时候学会这些呢?”胡美丽满脸幸福的看着花魁,“老实告诉姨,是哪个女人教你的?不说姨等下不拿给你耶!还有哩,你给肖茉莉的奖励姨也不要哦!”

“嘿嘿姨,看来我姨真是忙晕头了!”花魁说着便把手伸进盆里给胡美丽洗脚,“这不是你教我的么!姨呀姨,分明是你教给我的东西,哈哈,你自己倒先忘了。嘿嘿姨,你说等下该咋罚你呢?”

听花魁这么一说,胡美丽便是一阵哈哈大笑。可不是么,自己忙得几乎姓什么都不晓得了,哪还会记得什么教过谁。

“啊呀,我的妈妈耶!花小子呐,你说嘛,姨有多忙哩!”胡美丽弯腰在花魁脸上亲了一口,“嘻嘻,你还忍心罚姨么,你看姨都累成啥了!”

花魁禁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胡美丽,原本细皮嫩肉、肉嘟嘟的一个大美人,如今变得差不多就是一根柴火棍了。花魁突然间感觉心里一阵难过,于是忙在胡美丽的脚上仔仔细细的捏了起来。

“姨!”花魁轻轻喊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花魁帮胡美丽把脚洗好之后,拿毛巾轻轻脚上的水擦干,然后轻轻将胡美丽抱起。

花魁把胡美丽送进睡房,这才正式帮胡美丽捏脚和按摩身子。原本花魁还打算好好弄一回胡美丽的,但是现在看来不能这么蛮干了,得学会怜香惜玉呢。花魁先是从胡美丽的脚按摩起,然后是脚的小腿肚。

“啊呀,花小子呐,姨都不好意思了耶,让你受累哩!”胡美丽说着便试图挣扎着起来,但是花魁却一把将她给按回去了。

“姨你躺着嘛。嘿嘿,姨你和我还说这些么,多见外哩!”花魁依然认真的给胡美丽按摩着,手轻轻的越过小腿肚,便翻上了膝盖头了……

完事之后,花魁像哄个小孩子似的哄胡美丽,一只手却在胡美丽的背上轻轻拍打着。

没过多久,胡美丽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而花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去受罪。这么一想,花魁便开始发起狠来,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好好努力,那真的就太对不起人了。

0206 方蕾毕业

经过一夜休息,以及花魁的滋润,胡美丽居然感觉精神焕发,力气也有了许多。胡美丽是起早习惯了的,因此天一亮就醒了。胡美丽轻轻拿开花魁的手,正打算起床,这时候花魁也醒了。

二人在床上说了一阵话之后,这才慢慢的起来。不过令胡美丽惊讶的是,花魁似乎一夜间长大了似的。花魁就像是胡美丽的亲老公一般,给胡美丽递衣服,拿鞋子,这让胡美丽都有点不习惯了。

“花小子,你长大了耶!”胡美丽两眼怔怔的看着花魁,一时间里心中便是感慨不已,“唉,长大了也好,姨真的好想有个依靠呢!”

“嘿嘿姨!”花魁不好意思的看着胡美丽,“姨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将来养你,姨!是真的姨!”

花魁这话当然是真心的,昨夜里花魁就想好了,争取多挣钱,有出息,让自己心仪的这些女人过上舒心日子。

“嗯,花小子,姨信你!”胡美丽激动得忙在花魁脸上亲了一口,“花小子呐,你晓得么,姨一直就看好你的。晓得你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所以呀,姨现在就是累点苦点,呵呵,但是姨心里愿意呀!”

其实男人是最需要女人的鼓励的,因此胡美丽这么一说,就让花魁更加有信心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上午花魁出去把该办的事情办完,下午便在胡美丽身边实实在在的忙着,几乎什么活花魁都干,反正他花魁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

到了第二天中午,花魁便去车站准备接人。花魁在车指站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才把方蕾和叶子接到。当然了,还有久未见面了的吴佳丽。

因为有花魁在,吴佳丽便不急着回家,而是跟着去了安乐酒楼。几个人来到酒楼之后,正好胡美丽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只差把肖茉莉喊来就可以开吃了。

“嘿嘿,姐,叶子,吴佳丽,肖老师现在不是老师了哦!”花魁忙着给方蕾等人介绍肖茉莉的情况,“人家肖老师现在是县委宣传部的大干部喽。”

方蕾等人听了也觉得新鲜,因此一个个忙问胡美丽。胡美丽正仔细的给方蕾等人说着,肖茉莉便笑盈盈的走来了。吴佳丽眼尖,忙上去一把拉住了肖茉莉。

“嘻嘻,肖老师!”吴佳丽一副很黏糊的样子,“肖老师,我好好想你耶!恭喜你肖老师!”

方雷和叶子对着肖茉莉喊了一声“肖老师”,说了一些恭喜之类的话之后,便也跟着吴佳丽来拉肖茉莉。一时间里,现场显得十分热闹起来。

“哎呀,我说你们呀,不过才几个月没见着哩,哪里就到这地步了耶!”胡美丽满眼羡慕的看着肖茉莉,“啊呀,看来还是当老师好呀,有人牵挂着哩。”

肖茉莉等人知道胡美丽只是说着玩的,因此并没有去理会,几个人笑闹了一阵,这才开始吃饭。而女人吃饭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大家伙先是说了方蕾工作的事情,都觉得凭方蕾的性格,当个记者是最合适的。说完方蕾之后,话题马上就转到了叶子和吴佳丽身上了。

“那,叶子,吴佳丽,你们两个是咋打算的呢?”肖茉莉始终是当过老师的人,心里总是喜欢想着学生的将来,“说来听听嘛,是读完大学就参加工作哩,还是继续读呀。”

“我读完就找个人嫁了算了!”吴佳丽嘻嘻哈哈的说道,“反正女人生来就是要嫁人的,还不如趁早嫁了好哩。嘻嘻,你们说对吧。”

吴佳丽话音刚落,大家就拿眼睛瞪她。其实吴佳丽这话也没有错,莫非有哪一个女人是不想嫁人的呢。只是吴佳丽耿直了点,实话实说罢了。

“我想出国留学!”叶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真的,我就想多读点书。只是怕我爸我妈不同意哩,毕竟得要一大笔费用呐。”

“钱不是问题!叶子,你安心读就是了,我算挣钱给你读书嘛。”花魁忙接过叶子的话,很豪爽的说道,“嘿嘿,有啥大不了的嘛,不就是多努力点嘛!为了你们,我觉得值!姐,既然你都在省城有工作了,那我帮你买套房子!真的姐,我姨帮我挣了好多钱哩!”

方蕾和叶子听花魁这么一说,很是感动,姐妹俩一时间里不知说什么好。尤其是方蕾,自己在省城有了工作,而弟弟却还在山里苦拼。还有父亲呢,如今父亲方家华已经老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

“弟呀,姐都不晓得该怎么说了,唉,姐觉得对不起你哩。”方蕾说得有点伤感了,“都怨姐没把你看好,害你大学都没读成。”

“姐你说些啥哩,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弟我哪是啥读书的料呐!”花魁忙接过姐姐方蕾的话,同时还向姐姐方蕾眨了下眼睛,“没有啥好怨的,那大学呀,我根本就没去想过。嘿嘿,姐,莫非不读大学就不吃饭了么。”

方蕾见弟弟这么说,于是只好叹一声气,然后便不开口了。姐弟俩往后见面的日子只是越来越少了,不过看弟弟花魁眼下的情况,应该还不错,因此方蕾这才稍许有了些安慰。

叶子陪方蕾在安乐县城待了两天,方蕾的采访任务一结束,叶子就忙着赶去福林市她妈妈那里,母女俩几个月没见了,叶子有些不放心。

0207 去莲花塘

方蕾回轿子山去住了一夜,因为才参加工作的原因,于是便忙着赶回省城去了。花魁送姐姐方蕾倒县城,原本打算马上回轿子山的,可是吴佳丽却不让,说是要花魁陪她玩几天。

玩就玩吧,反正花魁的时间还是很自由的,因此方蕾一回省城,花魁索性跑去吴佳丽家住了下来。

吴大雄因为生意忙,一般都很少回家的,于是空落落一个家,便成了花魁和吴佳丽的天下了。

“花小子呐,我带你去到处转转,然后我买菜回家弄给你吃。”吴佳丽说得诚恳,而且还兴趣盎然,“正好我也想好好学学当家庭妇女哩,要不将来嫁人了,嘻嘻,会被人家瞧不起耶。”

“那好,干脆我们打野鸭去,莲花塘那边不是有么,我姨就带我去过哩。”花魁说完,带着吴佳丽便往莲花塘奔去。

二人嘻嘻哈哈来到莲花塘,一看却傻眼了,原来莲花塘到处都是人在游泳,哪还有什么野鸭啊。

“嘻嘻,花小子呐,我们也去游泳嘛,这天真热哩,我都好久没游泳了。”叶子是嘴里说着,身子就想动的人,话刚说完,也不管花魁是否答应,便跑去买游泳衣去了。

见吴佳丽都这样了,花魁也就只得跟着。很快二人都换好了游泳衣,看着吴佳丽那一身结实白嫩的肉,花魁立即就笑了。

“嘻嘻,花小子,你看你那里!”吴佳丽突然间满脸通红的指着花魁,“羞死人了耶!还不快下水去哩!”

“嘿嘿吴佳丽!”花魁也意识到了自己那里的变化,于是忙拿手去捂,“好嘛,我先下去了哈。”

花魁边说就边跑,然后“咚”的一声跳了进去。然而不妙的是,水里多半是女人。花魁刚跳进水里去,吴佳丽却来了。

“花小子,我来了耶!”吴佳丽喊叫着朝花魁冲去,果然不出花魁所料,吴佳丽是没头没脑的迎着花魁冲来的。

“佳丽你!”花魁一时间里也慌神了,不过慌也没用,因为只听得“啪”的一下,吴佳丽已经跳到了花魁身上,差点没把花魁砸晕死。

吴佳丽在水里自己玩了一阵,因为没有花魁的陪伴,于是便只得上岸来把衣服穿了。二人离开莲花塘,先是到菜市场去买了些菜,然后便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吴佳丽哪还有心思弄饭菜,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花魁在水里的情景呢。突然间吴佳丽发觉花魁在看她。

“嘻嘻,你这家伙,你看你多像狼哩!”吴佳丽边说就边那眼睛去瞅花魁,“哈哈,笑死我了!啊呀,花小子呐花小子,莫非你没见过美女么?嘻嘻,你看你呀!”

“嘿嘿吴佳丽,你这不是在骂我么!”花魁笑着便朝吴佳丽走了过去,“佳丽,干脆我们来玩游戏嘛。好玩哦,肯定你会喜欢哩!”

“嘻嘻,我才不会你玩啥游戏哩!”吴佳丽忙嬉笑着躲开花魁,“花小子呐,玩就免了,干脆我们把上次的事情了结了吧。你说哩花小子?”

“上次的事情?”花魁伸手挠了挠头皮,“嘿嘿明白了!好嘛来嘛。不过,吴佳丽,我怕把你弄哭的哦!”

“弄哭我,我哪会那么小气哩!”

听吴佳丽这么说,花魁便愣住了,“这吴佳丽,莫非是没心没肺的人么?”花魁在心里一阵嘀咕,却突然间想起胡美丽教过他的,于是忙仔细观察吴佳丽的脖子,原来吴佳丽的脖子并不粗,依然是细细的,一看就是真正的少女的脖子,而不是那种被男人上过的粗粗的大脖子。

“嘿嘿那好嘛,你都不怕哭,那我还怕啥呀?”花魁说着,便要去抓吴佳丽,“大不了我们两个结婚得了!”

“哎呀,你就会急吼吼的!”吴佳丽伸手推开花魁,“嘻嘻,和你结婚倒是不必,我可不敢和你过一辈子呢。花小子呐,你要温柔点哦!人家怕怕哩!”

花魁没有去理会吴佳丽说的不敢和他结婚的事情。眼下花魁还没有去仔细想过,这结婚和不结婚有什么好和不好。因为眼下的花魁只想和女人那个,而且想的还是和各种不同的女人那个。花魁看着吴佳丽,一门心思只是想好好试试。

“不是吧佳丽,我都没和你挨拢呢!”花魁忙睁大了眼睛看着吴佳丽,心里感觉有点不是滋味,“快老实交代哈,嘿嘿,看不出来嘛,佳丽都懂这个呢!”

“去你的,你才弄过哩!”吴佳丽冲花魁一瞪眼睛,“我才懒得理你哩。快过去吧,等下有人来哩!”

吴佳丽话音刚落,还真的就有人来敲门了,确切些说,不是别人,正是吴大雄呢。

“啊呀完喽!”花魁惊得忙跳开去,“佳丽是你哥哩,你说咋办?”

0208 调到场部

此时的吴佳丽更比花魁还慌张,如果说是别人来倒还无所谓,吴佳丽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人打发走。可是眼下来的人是她哥哥吴大雄啊。这都不说了,关键是吴佳丽是把门反锁了的。这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在家把门反锁了为的什么,这还说得清楚么,肯定是说不清楚了。

“佳丽!佳丽!”吴大雄边拍门边喊着,样子和土匪打劫差不了多少,“嗨,这是咋了呢。咦,不对,莫非是强盗在我家!”正当吴大雄疑神疑鬼的时候,吴佳丽却来开门了。

“哥,你咋就回来了呢?”吴佳丽笑呵呵的一把拉开门,不过脸却是红红的,“就会大呼小叫!我在和花小子说话哩,大白天呢,哪来的强盗嘛。”

听吴佳丽这么一说,吴大雄一时间里便愣在了门口。花魁在屋里也有些尴尬,但却竭力的装着没什么事的样子。

“嘿嘿大雄,我们在商量事情哩,正好你就回来了。”花魁嬉笑着站在吴佳丽身后,“快进来呀,嘿嘿莫非你把我们看成是强盗了么。”

吴大雄“哦”了一声,这才进到屋里来。然而还是不太放心,因此又转过脸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吴佳丽和花魁。

“哥你看啥呢?莫非老花眼了么?没看清楚是你妹和花小子么!”吴佳丽冲吴大雄做了个鬼脸,之后眼睛一瞪,“看好了哈,我们该不是你说的强盗吧!看仔细哈!”

“那你们?嗨,你们呐,大白天把门反锁着干啥呢?”吴大雄叽里咕噜说了一阵,抬眼一看,见自己妹妹吴佳丽却拉下脸来了,于是忙住口。

“嘿嘿大雄,看你说得,我们又没做啥。我这不是和佳丽商量事情么。”花魁说着,趁吴大雄不注意,忙给吴佳丽眨了下眼睛,“佳丽说,嘿嘿,说她想和你做生意哩。她说她不好给你说,让我去找你哩。”

“佳丽想和我做生意?”吴大雄瞪大了眼睛看着妹妹吴佳丽,“那不行!肯定不行!不说是你花小子来找我说,就算是我爸妈活过来找我也不行!佳丽呀,我们不都说好了么,你只管好好读书就是了,赚钱的事情算我的。咋了,现在想反悔了?”

原本花魁说吴佳丽想和她哥哥做生意就是编的,因此见吴大雄不答应,吴佳丽也没再说什么。不过话题一转,却扯到了花魁头上来了。

“花小子呐,我们不说佳丽了,还是来说说你吧。莫非你就想在那山里待一辈子么?”吴大雄认真的看着花魁,“你看看,我妹都上大学了,还有,你那个啥,呵,叫叶子哈,你那个叶子老婆,万一人家大学读完了,分在省城呢?那人家还会和你?”

“是呀花小子,我也觉得,你不能老是待在轿子山哩。我觉得你该想办法调到城里的。”吴佳丽这下不是说的笑话了,毕竟她和叶子都在同一所大学,而且叶子还想去国外留学,这样一来,花魁和叶子的差距不就更大了吗,因此吴佳丽的确是真的在为花魁担心。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里把花魁说了个哑口无言。可不是么,是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得干点实事,争取能调到县城来工作。

“要不,花小子呐,干脆你那工作不要了,或者停薪留职,来城里做生意算了。”吴大雄给花魁出着主意,“你看你头脑又好使,胆子又大,本钱也不缺,你不来做生意,非得要在那山旮旯里当工人么!”

“嘿嘿,大雄你不明白的,我不是说想要那份工作哩。”花魁面露难色的看着吴大雄兄妹,“因为我亲爸的坟就在轿子山,我得在那里看着。还有,我这一走,万一我妈回来了,那她咋找我呢?”

“嗯,也是个问题哈。”吴大雄皱了皱眉头,“那,花小子,我看你可以想办法当个把官呀什么的。嘿嘿,你看我,自己当了老板,这才知道在别人手下讨饭吃多难受哩,不自由不说,还受气。你觉得呢花小子?我晓得你是有能力的人,所以才说你哩。”

“我哥这话还真说对了,花小子呐,听我们兄妹一句话,我们不会害你,你真的得想办法往上爬哩。”

是啊,吴大雄兄妹的确说得很有道理,按照花魁的机灵和运气,如果说要想当官,只要有心,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么。只是花魁顽皮惯了,没往那上面钻而已。如今听吴大雄兄妹这么一说,花魁似乎有点开窍了。

从县城回到轿子山之后,花魁便牢牢的记住吴大雄兄妹的话,开始留意身边的一切事情了。而就在这时候,地区畜牧局又派来了一位书记,叫罗开华,和何其武是好朋友。

罗开华对花魁也不错,这倒不是说因为何其武的关系,而是花魁已经学会了和领导拉关系了。花魁仍然还是那老一套,隔三岔五的就给罗开华打一两只野兔或者野鸭送来。有时候出差回来,也会给罗开华带些好烟啊、好酒啊这些东西。结果没过多久,罗开华便把花魁弄到场部当政办公室当了个副主任。

“花小子,好好干,我们轿子山,马上就下放给安乐县管了。你何叔下星期就调到安乐县畜牧局来当局长呢,你可得好好给他争个气哈。”罗开华笑呵呵的看着花魁,“我晓得你能干,调你来场部办公室,是想让你帮着协调一些工作呢。”

0209 当副主任

“嗯,晓得了罗书记,我听你的就是!”花魁很爽快的答应着,不过却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应该谦虚一番的好,于是忙说道,“好多事情我都不懂,罗书记你教我就是,我会认真学的。”

场部办公室副主任其实是个闲职,每天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可干,不过就是在领导身边混日子罢了。因此每天花魁大部分时间,都是给场部那一堆人打野物,包括杨文显,花魁也照样给他送野兔、野鸭之类的东西。

正当花魁混得浑浑噩噩的时候,何其武真的调来安乐县畜牧局当局长了。而吴国才却高升到安乐县副县长的位置上去了。这些可都是花魁的老熟人呢,因此花魁心里一乐,知道自己要真想当个把官,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场部办公室就花魁和正的那个主任孙桂英,其余的还有三名工作人员。孙桂英岁数已经不算小,都快奔40的人了。不过看着却不显老,感觉才30出头似的。

自从花魁调到场部办公室之后,虽说每天没什么事情可做,不过却没有多少时间往家里跑。因为那些领导们白天看着是没什么事情,但是一到晚上,似乎事情就多了起来,得陪那些来轿子山洽谈业务的客人呢。

忙忙碌碌的又到了年终,外面来轿子山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因此花魁便暂时住到了场部,也就是场部办公室里。这天晚上正好外面下着小雨,花魁陪完领导之后,正准备洗脸睡觉,孙桂英却来了。

“花小子呐,还有个事哩,你帮我把罗书记的讲话稿誊一遍吧,你那字看着清爽哩。罗书记说,他就喜欢看你写的字哦。”孙桂英说着便把纸笔给花魁铺好,“就两张纸哩,要不了多长时间。”

“嗯,那孙主任你回去嘛,我帮你誊写好就是。”花魁忙坐到桌子边去,“我誊写好送你家去嘛,没事的孙主任,你去嘛。”

“呵呵,不用了,我就在这陪着你哩。”孙桂英说着就拉了张凳子坐到花魁身边,然后呵呵一笑,“咋了,怕我把你吃了么!我和你坐着说说话嘛。”

花魁转过脸冲孙桂英嘿嘿一笑,然后便埋头誊写讲话稿。虽说是两张纸的讲话稿,但是那字大个,实际上并没多少字呢,因此没多大工夫,花魁便把讲话稿誊写好了。孙桂英接过花魁誊写好的讲话稿,一把塞到办公桌抽屉里,便又坐了下来。

“花小子呐,嘻嘻,我想问你个事哩,你答应哩,我就问,不答应就算了。”孙桂英神秘兮兮的冲花魁一笑,那摸样居然还有点动人,都有点像个调皮的小姑娘了。

“嘿嘿孙主任,啥事呢?问嘛,我答应你就是。”花魁说着,眼睛禁不住往孙桂英胸前那鼓鼓的大“波”看了一眼。虽说不是很挺,不过却很大。

“嘻嘻,好嘛,那我问了耶!”孙桂英突然间脸变得红红的,“花小子呐,你也不要一天孙主任,孙主任的,就喊我姨多好哩。”

“嘿嘿,就这个么?”花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是啥事情哩,原来就这点事情。那好,我就喊你桂英姨嘛。”

“哎呀,不是这个!”孙桂英一阵的胡乱扭捏着身子,像是身上有虱子在乱爬似的,“人家是想……想问你,问你在安乐一中那事呢。是……是真的么花小子?嘻嘻,你不要笑话姨哈,姨只是好奇哦!都好长时间了,姨一直憋着,好难受呢。真的花小子,姨没别的意思。”

“嘿嘿桂英姨,那事有啥好问的么,都是他们胡说的哩。”花魁边说就边拿眼睛去瞅孙桂英,花魁万万没有想到,看着很正经的孙桂英居然会问他这种事情。

“嘻嘻,我才不信哩!”孙桂英扭扭捏捏的看着花魁,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给姨说说嘛花小子,姨想听哩!真的花小子,姨就想听你亲口说哩。”

孙桂英这不是在说疯话找那个么。只可惜花魁不敢放肆,毕竟以往并不了解,万一人家突然翻脸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何况自己还是人家手下,再说了,眼下的花魁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花魁了,眼下的花魁已经多少有点头脑和上进心了。不过花魁还是有点不甘心,毕竟这孙桂英说话太疯了,何不试试再打主意呢。

“说就说!”花魁说着把头一昂,然后两只眼睛往上一翻,“嘿嘿桂英姨,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哦!”

听花魁愿意说了,孙桂英忙点头答应说不会笑话,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这时候花魁才把自己在安乐一中和胡美丽弄的那事说了一遍。花魁说他和胡美丽那事的时候,自然是添油加醋的加了一些进去的,而且还边说就边比划,这一来故事就有了一定的生动性和传奇性。直把孙桂英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紫的,而且还居然喘上了粗气。

“啊呀,花小子呐,你太……嘻嘻,太厉害了耶!”孙桂英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就算是比喻成花枝乱颤都不为过,“嘻嘻,花小子呐,那后来呢?后来你就没和……没和其他女人,嘻嘻,那个了么?”

0210 送人回家

“嘿嘿桂英姨,看你说得,我都不好回答你了。”花魁忙避开孙桂英的目光,而心里却嘀咕开了,“这老娘们,说这话是啥意思呢?莫非也想和我有一……”

“嘻嘻,没啥!没啥,真的没啥!”孙桂英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花魁看,确切些说,是盯着花魁那张俊朗的脸蛋,“姨这不是随便问问么,能有啥哩。花小子呐,姨是见你,见你一个人,怕你闷的慌,所以,所以就来和你说说话哩。好了花小子,姨回去了,家里没人哩。”

孙桂英说着真的就站起了身来,不过脚却没有动的意思。而对于孙桂英说的她家里没有人,这一点花魁可是看出来了的。因为每次路过孙桂英家的时候,花魁就没见过孙桂英家里有过人。

“哦,是这样啊。”花魁扬起脸仔细看着孙桂英,而心里却在琢磨着孙桂英话的意思,突然间花魁心里一乐,“嘿嘿桂英姨,那你一个人在家,嘿嘿,就不怕鬼么桂英姨?”

花魁这话是试探性的,一是看看孙桂英是不是对自己有那种意思;再者就是想用自己那惯用的老把戏,吓唬下孙桂英。果然花魁这话问着了,而把戏也成功了,孙桂英当即就扭捏着身子,而一双大眼睛更是哀求似的看着花魁。

“啊呀,是真的呀!那,花小子,你……你能送姨回家么?”孙桂英故意装得一惊一乍,而且样子还想当的夸张,感觉家里都已经有个恶鬼在等着了,“好么花小子,送姨回家好么?啊呀,姨好怕耶!”

既然孙桂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花魁还好怎么拒绝呢,当然是不好拒绝了。关键是花魁本身就不想拒绝。因此花魁二话不说,马上就满口答应送孙桂英回家。

“桂英姨你怕啥哩,我送你就是了。”花魁忙把屋子里的火炉子盖好,然后拿上手电筒,“走嘛桂英姨。哎呀,这天还真是黑哩。”

从场部到孙桂英家其实不算远,还不到半公里路。只是途中要经过医务室后面那条小路,那小路有点阴森,不说是孙桂英一个女人家,就算是花魁,走过那段阴森的小路时,心里难免也会发毛呢。

“花小子呐,姨就怕过这鬼地方哩。唉,别的地方又过不去,你说嘛,这是不是捉弄人嘛。”孙桂英身子紧紧的贴着花魁,都开始发抖了,“花小子,走慢点嘛,姨好怕!”

“有我哩,桂英姨你怕啥呀,不用怕桂英姨。”花魁说着就一把抓住了孙桂英的手,“我拉着你好么桂英姨?嘿嘿这样不就行了么。”

“花小子,姨还是怕!”孙桂英用手在花魁的手里居然出汗了,看来真的是怕鬼呢,“真的花小子,你看嘛,姨都害怕得发抖了耶!”

孙桂英这样的举动花魁还会不明白么,何况花魁还那个了那么多的女人。因此花魁并不答话。而孙桂英这时候真的发抖了。

“嘿嘿桂英姨,干脆我背你算了!”

“啊呀,花小子,这咋好哩!”孙桂英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只能是笑哈,“那,花小子,姨就依你的嘛。啊呀!”

“咋了桂英姨?我背你这不是应该的么!”花魁不明就里,还以为真的有鬼在后面抓孙桂英呢,“没啥啊桂英姨!咦,怪了,莫非真的有鬼!”

“啊呀,花小子,你就不要吓唬姨了嘛,姨真的怕呀!”孙桂英夸张地又大叫了一声。

花魁背着孙桂英好不容易走出医务室后面那条可怕的小路了,花魁和孙桂英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而此时的花魁,经过孙桂英刚才那一惊一乍,似乎也感觉累了。

“哎呀,桂英姨呐,你下来走两步好么?”花魁说着便撒开了手,“走两步好么桂英姨?嘿嘿,我都累了哩桂英姨!”

不知孙桂英真的是被吓怕了,还是怎么回事,任凭花魁怎么说,孙桂英就是不肯下来走路,硬是要赖在花魁背上。

“哎呀,花小子呐,我就不下!人家怕嘛,你就背人家到家嘛!好么花小子?”

花魁停下来喘了口气,然后一咬牙,背着孙桂英又往前走。穿过拖拉机房,再走过一片茶树林,就到孙桂英家了。那可是一栋只有几家人住的小平房,远远看去,似乎只有一家人的窗户是亮着灯的,忽闪忽闪的,看着的确有点像是鬼火。

“哦哟桂英姨,快看,前面像不像鬼点火?”花魁说着,突然间感觉到背上有点凉飕飕的,因此花魁忙用手捏了捏,“咦,桂英姨哪去了呢?桂英姨!”

“哎哟妈妈耶,疼死我了耶!”孙桂英坐在地上哼哼。花魁惊的忙转过身来看,见孙桂英就跌坐在自己身后,于是忙弯腰去扶起来。

“桂英姨你?!”花魁刚把孙桂英扶起来,不经意间,花魁看了看路,人顿时就傻眼了,“哎呀桂英姨,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可不是么,花魁和孙桂英的确是走错路了,二人居然来到了茶树林的另一端——乱坟山。然而奇怪的是,这大冬天的,乱坟山居然会有鬼点火,因此不说是孙桂英害怕,就连花魁也感觉到汗毛倒竖。

0211 女人哭声

“花……花小子你听,好像是……是女鬼在哭耶!”孙桂英双手紧抓住花魁,手指甲都快陷进花魁的肉里去了。

说到是女鬼,花魁反倒是不怕了。这世上无论神仙或是鬼魂,只要是女的,花魁都不会感到害怕。花魁寻着哭声望去,这才总算是看清楚了,原来哭的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人,是活生生的人。确切些说是前几年开拖拉机翻死的周登义的老婆王莉莉。

“不是女鬼桂英姨,是莉莉姐在哭哩。”花魁忙伸手在孙桂英后背轻轻拍了拍,“是王莉莉哩,桂英姨你怕啥啊。桂英姨,我们去看看吧,这么晚了,我们把她劝回家算了。”

听花魁说是王莉莉在哭,孙桂英这下比见到女鬼还害怕了,因为刚才孙桂英可是在花魁背上背着的呢,如果王莉莉看见了,那还不笑话孙桂英么。

“哎呀花小子,你看这事,我们咋就这么晕呢?”孙桂英忙着责备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了。

“嘿嘿桂英姨,她咋就会看到我们哩?你看她哭成那样子,哪还有心思去乱看别的。”花魁忙安慰孙桂英,“桂英姨,我们快过去吧,就说是我们不放心,早就跟着她了。嘿嘿,这不就成了么。”

“鬼机灵!”孙桂英轻轻在花魁大腿上拍了一下,“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你。花小子呐,我看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真的花小子,姨会看人哩。”

“嗯,谢谢桂英姨!”花魁边说就边仔细看正蹲着坟头上烧纸钱的王莉莉,说句实在话,这黑灯瞎火的,王丽丽一个人蹲在那里烧纸钱,看着的确怪吓人的,“桂英姨你走我后面,我们轻点,不要吓着人哩。”

花魁刚把话说完,王莉莉却转过了身子。看来这王莉莉的确是过于悲伤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

“莉莉姐!”花魁快步来到王莉莉身边,“莉莉姐我们都来好久了,担心你哩。真的莉莉姐,我们孙主任一直都跟着你哩。”

听花魁这么一说,王莉莉“哇”的一声猛哭了起来,感觉就像是很委屈似的。孙桂英先是一愣,之后忙上去一把拉住王莉莉的手。

“哎呀莉莉,你看你,这么冷的天哩。”孙桂英说着说劝着,没把王丽丽劝住,自己竟然跟着王莉莉哭了起来,“我……我担心你呐莉莉!”

“孙姨!”王莉莉猛的扑到孙桂英怀里,一时间里,两个女人也不管什么冷不冷,怕不怕了,搂在一起便呜呜的大哭特苦。而站在旁边的花魁却傻眼了,人家王莉莉是老公没了哭,那么孙桂英呢,你孙桂英老公好好的,又没死,跟着哭啥呀。

“嘿嘿桂英姨,你不劝人家也就算了,倒来跟着哭哩。再说了,人家丽丽姐是老公没了才哭,桂英姨你老公不是还在的么!”花魁茫然的看着黑夜里呜呜乱哭的两个女人,“莉莉姐,快别哭了,你看天这么冷,万一生病了咋好哩。走我们回家莉莉姐!”

花魁好劝歹劝,总算把两个女人劝住了。王莉莉家并不远,就在花魁和孙桂英刚走过的拖拉机房那里住着。花魁和孙桂英把王莉莉送回家去,一进门花魁就惊呆了,原来王莉莉那才几岁的儿子周小龙正趴着门边的地上睡得香呢。

“哎呀莉莉姐你看!”花魁动作快,忙上前一把抱起周小龙,“哟,身上好冰呢!莉莉姐,快,去把火炉子弄燃些。”

王莉莉感激地看了花魁一眼,便忙着去弄火炉子。不多一会儿,屋里便暖和了。还好到王莉莉的儿子周小龙身体结实,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在门边地上睡的时间久了一些,暖和过来就好了。

安顿好王莉莉之后,花魁这才又送孙桂英回家。到了孙桂英家之后,花魁才明白为什么孙桂英怕待在家里了。那么宽敞的屋子,屋子后面正好就是那片乱坟山。

“花……花小子呐,要不你……你干脆就在我家睡算了。”孙桂英嗫嚅着,边说就边观察花魁,“好么花……花小子?其实……其实姨没啥别的意思,就是想……想让你陪陪姨,帮姨壮胆哩。”

“这……”花魁故意装着难为情的伸手在头顶上乱挠着,“问题是桂英姨,那个莉莉姐不是看到我们在一起的么,万一她有啥误会的,那可咋好呢?桂英姨我是担心人家误会你哦。嘿嘿,我倒是没啥的。真的桂英姨!”

说到误会,这倒是提醒了孙桂英。可不是么,就这么让花魁住在自己家里,无论你做没做什么,别人都会误会的。

“哎呀,这咋好呢?”孙桂英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那黑黢黢的窗户,“花……花小子,姨真的害怕呐!要不这样你看行么,我们干脆回办公室算了。”

“嘿嘿桂英姨,那还不如我就住你家好些哩!”花魁无可奈何的遥了遥头,“桂英姨你想嘛,我们两个都睡在办公室里,那误会不就更大了么?”

0212 孙桂英家

“哎呀花小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孙桂英扭捏着身子,“我的意思是,是你在我家睡,然后我去办公室睡呀。你不是不怕鬼么,那你正好睡我家呀!”

“那也不行。”花魁一口就给孙桂英否定了,“这样弄,我们自己是觉得没睡在一起,但是别人哩,别人会这么想么?桂英姨呀,算了,你要是真的害怕哩,那我们就干脆睡你家算了。反正无论我们怎样,别人都会误会的。呵呵,那还不如我们两个索性就睡在一起,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管他哩。”

“我们两个睡在一起?呵呵,花小子呐,你是说我们两个人睡么?!”孙桂英惊讶地当即就是一愣,而且还相当夸张的往后退了两步,那神情就像是怕花魁**她似的,“呵呵,花小子呐,你……你可能误会姨的意思了耶。”

“误会?误会啥呀桂英姨?”花魁有些不解的看着孙桂英,“我没误会你呀桂英姨,不就是睡觉么。莫非桂英姨你想坐一个晚上呀?那可不行,我才不想坐一个晚上哩。桂英姨床在哪里,我们睡觉去。”

花魁说起就真的要起去。这下孙桂英却着慌了,孙桂英忙一把按住花魁。

“不行,我不让你走!你这小子,姨就是怕,才让你陪哩。你倒好,不管人家就想跑!”孙桂英一阵的嘀咕,“我不依!就不依!好花小子,你就听姨一回,算是帮姨,好么?你这小子,胆子真大!”

既然人家孙桂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那花魁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因此花魁忙点头答应。

“这才乖嘛,这样姨才喜欢哩!”

花魁只好留在孙桂英家,花魁仔细想想,的确这家一个人是有点害怕呢,不说是孙桂英,就算是住着个男人,胆子小一点的也会害怕呢。

“桂英姨,你说你家闹过鬼么?”花魁其实问的是实话,可是却吓着孙桂英了。

“花小子呐,你就不要吓唬姨了嘛!”孙桂英无可奈何的看着花魁,“姨给你说点事情好么花小子?姨觉得呐,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真的花小子,姨是认真的。”孙桂英仔细的看着花魁,“姨是这么想的,花小子呐,你看你运气这么好,将来恐怕能当个把官也说不定。所以姨就想呀,你真的得改改了。别一天鬼啊鬼的好么?”

“哦。那桂英姨,你说我改些啥好呢?”花魁一听到自己能当官便来了兴趣,“桂英姨你说嘛,我听你的就是了。比如说这控制,桂英姨你觉得我该控制些啥呢?说鬼也不行么桂英姨?”

孙桂英见花魁肯听自己的话,当即便是一阵的感动。

“嗯,孺子可教也!”孙桂英长长的吐了口气,“花小子呐,你能听姨的话,呵呵,那你真是有救了。你说嘛花小子,你姨我都当了好多年的办公室主任了,莫非还会看不出你是不是当官的料么。”

“真的呀桂英姨!”花魁当即兴奋得笑呵呵的看着孙桂英,“嘿嘿桂英姨,我不是故意说鬼的。真的桂英姨,有时候……有时候我真的就爱乱说哩。”

“啊呀,花小子呐,姨真是服你了耶!哈哈……”孙桂英突然间一阵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之后,孙桂英忙装出刚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花小子呐,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这就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呐。所以说花小子呐,看来今后你的任务可是艰巨的哦。”

“任务?啥任务桂英姨?你是说的鬼么桂英姨?”花魁这话显然是答非所问了,“嘿嘿桂英姨,要是说鬼么,我倒是不会怕的。就是……就是,嘿嘿,怕控制不住哩。”

“好一个怕控制不住!”孙桂英突然坐直身子看着花魁,“姨想说的正是这个哩。花小子呐,你就正经点好么,不要一天就想到鬼,那不能当饭吃的哦。再说了,鬼……哎呀你看我,居然跟着你的话说了。算了不说了,姨怕你了还不成么。只是你记牢姨说的话就是了,千万要学会控制自己哪,我的小祖宗!还有就是,花小子你可不能见了鬼就想……就想弄那事呀!也不管人家答应不,就会硬上人家!”

其实也并不是花魁听不明白孙桂英话的意思,只是这小子太顽皮,动不动就乱往那上面想。不过也难怪啊,愣头青一个,更何况他花魁那胆子比一般人还特别些呢。要说花魁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胆子大,其实说的也是实话呢。

孙桂英和花魁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些话,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坐眯了一夜。第二天,天刚有点亮色,花魁便想走了。花魁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因此一醒来便急着要起床。

0213 叫花哥哥

“桂英姨,我先起去了。”花魁说着便站了起来,“桂英姨你放心,只要是天亮了,一般鬼都会跑去躲着呢。桂英姨你应该不会怕你吧。桂英姨你就多睡会吧,不用起早的,办公室那边有我呢。”

孙桂英见花魁突然间就变得懂事了,于是心里便是一阵热乎。看来昨晚的教育没白费呢,而且孙桂英觉得自己还真是没有看走眼,花魁的确是那种“孺子可教”之人。

离开孙桂英家,花魁一路小跑,没多久便到了场部办公室。和往常一样,花魁先把火炉子捅开,然后加上煤炭烧旺,再打一壶水放在火炉子上烧着,这才去洗漱。

到了上班时间,花魁已经把各个领导办公室的开水灌满了,而且火炉子也升得很旺。这大冬天里,天寒地冻的,对于花魁这样的举动,领导们是最感慨的,都觉得花魁不仅机灵,而且还很会做事。

“花小子呐,好好干,我们都看在眼里了的。”场党委书记罗开华笑呵呵的看着花魁,那眼神可以说是在欣赏花魁了。

“嘿嘿晓得了罗书记!”花魁心里明白罗开华话的意思,“罗书记,我想给你说个事哩。”

“好呀,你说嘛,是啥事?”罗开华依然笑呵呵的看着花魁。

“那个,嗯,王莉莉经常夜里到坟山去哭哩。”花魁边说就边注意罗开华脸上的表情,可是罗开华的脸上除了笑容,似乎什么也看不出来。

“哦,就这事么?”罗开华突然收住了笑,“你看我都忙晕头了。花小子呐,你看这样好吗,你帮我去王莉莉家看看好么。看看她有啥难处,不要紧,只要她能提出来,我们肯定会帮她解决的。”

“那好的,我这就去。”花魁说完,转身回办公室向孙桂英说了一声,然后便奔王莉莉家而去。

一进入冬季,轿子山农牧场便没多少事情可做了。尤其是这副业队,一般副业队在冬季里,上午是不用出工的。要吃过了中饭,看着天气有点暖和了,这才到地里去转转。

花魁来到王莉莉家门口,正好王莉莉还没有起床,于是花魁只好在门外等着,正好还能打几只鸟儿玩呢。

“咦,我何不到坟山那边看看,或许有野兔也说不准哩。”花魁心里这么一想,便离开了王莉莉家,向着茶树林后面那片乱坟山走了过去。刚走到茶树林的时候,花魁突然间听到一声长长的狐狸尖叫的声音,花魁当即心里就是一惊。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对野兔正好一蹦一跳的从花魁面前跑过。

“嘿嘿看来是我姨在帮我哩!”花魁一阵兴奋,忙掏出弹弓来,先对着天空射出三颗石子,只听得狐狸声一长一短叫了两声之后,一切便静下来了。

几乎没费什么神,花魁便轻而易举的打到了两只野兔,这一来花魁到王莉莉家不就好说话了么。

花魁拎着刚打到的野兔,哼哼唱唱的便往王莉莉家走去。此时的王莉莉已经起床了,正好开门给儿子周小龙上厕所呢。

“莉莉姐,小龙,看我给你们带啥来了?”花魁边说就边将手里的野兔冲王莉莉和周小龙晃着,“是野兔哦,我刚打到的呢。”

“哟,是花……花小子呐!”王莉莉看着花魁便是眼前一亮,“快进屋,花小子!呵呵,我叫你花小子,你该不会生气吧。咦,花小子,咋就打到野兔了呢!龙龙,快叫花叔叔!”

“花……哥哥。”周小龙睡眼惺忪的冲花魁一咧嘴,“妈妈我不想叫花叔叔,花哥哥才不像叔叔哩。花哥哥哦,我就叫花哥哥!偏叫!就要叫!”

“哎呀,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王莉莉将手高高的扬起,“再不听话,看我不揍扁了你去!”

“嘿嘿莉莉姐,叫啥不是叫哩。”花魁忙将手里的野兔往地上一丢,趁机上前一把拽住王莉莉衣服,“莉莉姐也是的,就这么点事,莫非还动手打呀。小龙,哥哥没意见,你爱咋叫就咋叫吧,只要你喜欢就成。我姐还管我爸叫老方哩,那可是她亲爸呀。”

也不知是花魁拽王莉莉的手过于用力了,还是王莉莉不好意思,一时间里,王莉莉居然没了声息。

“哈哈,花哥哥馋了耶!”周小龙两眼望着花魁和地上的两只野兔傻呼呼的笑着。这时候,王莉莉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忙挣脱花魁的手。

“呵呵,你看我,就晓得站在门口发呆哩!”王莉莉尴尬的冲花魁笑着,“花小子,快进屋坐着。还没吃早餐吧?我这就给你们弄去。”

王莉莉将花魁让进屋里,顺手把地上的野兔拿进家,便忙着把火炉子弄旺,然后开始做吃的。

0214 王莉莉家

“莉莉姐,等会你自己把这两只野兔弄来吃吧。小龙,喜欢吃野兔肉么?”花魁逗弄着周小龙,“要是小龙不喜欢哩,那哥哥拿走就是了,免得小龙不开心哩。”

“花哥哥我喜欢哩!”周小龙忙一把按住地上的两只野兔,“妈妈,不让花哥哥拿走哈。花哥哥,我妈妈做的菜可好吃了。等下我妈妈做好野兔肉,我去叫你来吃哦花哥哥!妈妈,快给花哥哥说嘛,叫他不要拿走野兔!”

“好呀,你让妈妈帮你也行,不过你得听妈妈话哦。”王莉莉说着便朝花魁眨了下眼睛,“龙龙,人家花哥哥都是大人了,可是哩,你还叫人家哥哥,你说嘛,人家生气不嘛?”

“那……我……妈妈,那我叫花哥哥叔叔,他就不把野兔拿走了么?”周小龙怯怯的看着花魁和地上的野兔。

见周小龙这可怜样,花魁心里便是一阵难受。可不是么,自己也是缺爹少妈的人,情况比周小龙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家周小龙还有个亲妈妈看着,你花魁呢,有个爹都还不是亲的呢。

“算了莉莉姐,别再逗他了,你看小龙多可怜哩!”花魁忙一把将周小龙拉进怀里,“小龙呐,哥哥咋会把野兔拿走哩。哥哥是和你开玩笑的。往后小龙要是想吃野兔呀,就去找哥哥,哥哥会帮你打来。”

“真的呀花……嘿嘿,花哥哥。”周小龙高兴得在花魁怀里扭动着身子,“妈妈,妈妈,你听到了么,花哥哥不把野兔拿走耶!”

王莉莉见花魁和自己儿子这样,顿时心里就是一阵难过,霎时间眼泪就跟着下来了。花魁和周小龙,说起来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呢,王莉莉看着心里能不难受么。花魁是见王莉莉这样,怕周小龙看到了,于是忙将周小龙搂进怀里。

“花哥哥,那你能教我打弹弓吗?”周小龙从花魁怀里挣脱出来,猛一转身,却发现自己妈妈在抹眼泪,“咦,妈妈你咋了?莫非我又惹你生气了么?花哥哥,我没惹妈妈生气呀?我妈妈咋就哭了哩?”

“呵呵,妈妈哪里哭了?”王莉莉忙伸手去擦眼泪,“妈妈……妈妈是被火焰迷了眼睛哩。不信问你花哥哥去。”

“是真的吗花哥哥?”

“是呀,莫非你妈妈还会说假话么!”花魁很肯定的答应着周小龙着。

看着总算是把周小龙哄过去了,王莉莉便忙着弄吃的。

“花小子呐,你真要教我家龙龙打弹弓么?”王莉莉边做吃的就边拿眼睛瞄花魁,心里顿时就“咚咚”的跳过不停,而且脸也跟着红了。眼下的花魁已经是一个俊朗的大小伙子了,不说是王莉莉这样的寡妇,就是那些大姑娘们也对花魁有了想法。

“是呀,莫非莉莉姐你还不信我么。”花魁看着满脸通红的王莉莉,不解的摇了摇头,“嘿嘿,莉莉姐,我马上就能教龙龙呢,信么莉莉姐?”

“呵呵,我不是不信你哩。”王莉莉忙冲花魁呵呵的笑着,“我是担心,我家龙龙学会打弹弓之后,惹祸哩!这小子别的不说,就是胆大哩。我这家里呀,要不是龙龙陪着我,那我还不晓得怎么怕哩。”

“怕?”花魁惊讶的看着王莉莉,“莉莉姐你是说家里怕么?那是怕啥呢?莫非莉莉姐家里闹鬼么?”

花魁话音还没落,王莉莉忙向花魁使眼色,意思是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呵呵,说啥哩花小子。我是怕我家龙龙学会了,拿弹弓打人哩。”王莉莉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自己儿子,还好,此时的周小龙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一门心思只想着花魁教他打弹弓的事情了。因此听王莉莉这么一说,周小龙就慌神了。

“妈妈,妈妈,我听你话就是了,我学会了,学会了不拿弹弓打人!”周小龙急切的忙跑过去抱住他妈妈王莉莉的腿摇晃着,“妈妈,你就让花哥哥教我打弹弓好么?好么妈妈?”

花魁趁周小龙去缠住王莉莉这空挡,忙扫视了屋里一眼。要说起来这王莉莉家的确是不怎么样,房子虽说是够宽了,不过光线却不好,感觉有点黯然的意思。这一来这屋子就显得有点阴森了。

“小龙听话,快别闹了,哥哥教你就是,哥哥答应你哩。”花魁这么一说还真管用,周小龙马上就放开了王莉莉,然后一蹦一跳的来到花魁身边。

在王莉莉家吃过早餐之后,花魁看着时间不早了,于是忙回到场部办公室去。因为这时候正好书记罗开华还在,花魁打算趁这个时间把王莉莉家的事情说了。的确花魁没猜错,罗开华是还在办公室里呢。

“罗书记,我都把情况了解清楚了,那个王莉莉家呀,咋说哩。”花魁边说就边注意罗开华的脸色。罗开华见花魁吞吞吐吐的,马上就急了。

2015 可怜人家

“啥情况呀花小子?”罗开华急切的盯着花魁,“说嘛花小子,有啥事我们尽量解决就是了。没关系的花小子,你尽管说就是。”

“王莉莉家闹鬼哩!”花魁故意说得一惊一乍,“哎呀,简直都不能住人了罗书记!太可怕了!”

“闹鬼?”罗开华满脸惊讶的看着花魁,“呵呵,还有这事啊。那,花小子,她家的意思是啥呢?”

“嘿嘿罗书记,场部这边空房子不是多么,让王莉莉家搬过来住,不就行了么。”

“哦,是这样啊!”罗开华释然的笑了,“那好办呀,场部这里空屋不是很多么。呵呵,花小子呐,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去看看,哪里合适就让王莉莉家搬来算了。我现在还在忙呢,等她家搬过来,我再抽时间去看她吧。”

“嗯,那我现在就去办哈!”花魁满口答应着罗开华,当即就跑去仔细看了场部旁边那些空着的房子。原本那些空房子是用来做招待所的,后来新建了一栋楼房之后,招待所便设在新房子了。因此那些空房子,除了知青们住一部分,其余的一直都还空着没人住呢。

看好空房子之后,花魁立即就往王莉莉家奔去。正好王莉莉拿着那两只野兔不知从何下手,人愁得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见花魁来了,王莉莉就像是见到救星了似的。

“哎呀,花小子呐,你来就好了,快帮姐把这野兔毛弄了吧。”

“哦,那容易,等会我帮你弄就是了。”花魁满脸喜气的看着王莉莉和周小龙,“莉莉姐,小龙,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给你们家找到好房子了!真的莉莉姐,就在场部那里哩,就在知青们住的那一排房子。莉莉姐你要觉得行哩,我马上就找人来帮你搬家。”

“搬家?”王莉莉一脸茫然的看着花魁,“呵呵,花小子呐,你不是说笑话吧。场部那边能让我们家搬去住?我不信!”

“嗨,莉莉姐看你说的啥哩,莫非我还会骗你么?”花魁顿时就急了,“别的不说了,莉莉姐你只说想不想搬?”

“想搬呀,咋不想搬哩!”王莉莉似乎有些激动,“不说是搬去场部那边了,就是搬去别处,我都搬!”

“这不就行了么!走吧莉莉姐,我们先去看房子。”花魁说着就去拉周小龙,“房子我倒是帮你看了的,但就是不晓得莉莉姐满意不。小龙,我们走,看新房子去!”

“哦!哦!看新房子喽!我家住新房子喽!”周小龙兴奋得一蹦一跳,“快走嘛花哥哥!妈妈走呀,去晚了新房子没了哩!”

周小龙这话说得花魁差点没掉眼泪。花魁一把将周小龙抱到怀里,脸一下子就贴到了周小龙脸上。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呢,花魁也是那种缺爹少妈的人,不过却从来没受过什么气,更没有这么可怜过。眼下见周小龙如此,花魁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不但要教会周小龙,而且还要教他顽皮,让他也跟自己一样,过一个欢快的童年。

王莉莉见花魁这样,知道花魁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而对于花魁以往的顽皮,包括王莉莉,可以说轿子山农牧场没有人不知道的。花魁抱着周小龙走在前面,王莉莉便在后面跟着。王莉莉边走就边看走在前面抱着周小龙的花魁,突然间王莉莉就落泪了。正好花魁反脸过来。

“咦,莉莉姐你咋了?”花魁惊讶的看着王莉莉,“莉莉姐你哪里不好么?是病了么莉莉姐?”

“呵呵,没啥哩。”王莉莉忙伸手把眼泪抹了,“是风哩,风吹着眼睛了。哎呀,可能我是风眼吧,迎风流泪哩。”

什么风眼,什么迎风流泪,花魁才不会去信呢。王莉莉又不是老年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迎风流泪的毛病。花魁愣了下,又继续往前走去。

很快就到了场部,王莉莉看了花魁帮她选的房子,觉得很满意,于是花魁马上就叫人来帮王莉莉把家搬了。

中午正好有花魁打的两只野兔,因此王莉莉便弄了餐丰盛的饭菜,把帮忙搬家的人叫来吃了顿饭,算是乔迁喜宴吧。

下午花魁当真带着周小龙去打野兔,真枪实弹的教周小龙打弹弓了。一路上周小龙开心得就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周小龙一会儿让花魁背他,一会儿又让花魁教他打弹弓。而花魁则是教人、打野兔两不误,没多大会工夫,便打到两只野兔。

正在花魁带着周小龙回去的时候,周小龙突然就不走了,小家伙两眼直愣愣的看着花魁。花魁还以往周小龙是走累了,想要背,于是花魁忙弯下腰来。

“花哥哥,干脆我喊你爸爸算了!”周小龙突然间冲花魁说道,“真的花哥哥,干脆你当我爸爸吧,我真想有个爸爸!”

2016 担心误会

“你说啥小龙!”花魁惊得忙到处张望,“不能乱说哩小龙,人家会笑话你的哦!再说了,你妈妈晓得了,那还不骂死我去。听话啊小龙,我是你花哥哥!”

“那,花哥哥,为啥你就不能当我爸爸呢?”周小龙说着便把头一偏,“那,花哥哥,你是不喜欢我么?”

“哎呀小龙,我咋和你说哩?”花魁一时间里也感觉到了犯难,周小龙毕竟就这么小个孩子,和他说什么好呢,“总之你不能乱喊就是了,听话啊小龙,要不哥哥就不教你打弹弓了哦!”

说到不教打弹弓这句话还算管用,周小龙当即就哑巴了。不过看得出来,小家伙似乎很不高兴,因此一路上周小龙都没有说话,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来到王莉莉的新家,一进门,花魁就听到了王莉莉居然哼起了曲子。看来这搬家对于王莉莉一家的确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呢。

“哟,莉莉姐这么开心呐,啥好事呀莉莉姐?”花魁故意做出很惊讶的样子,“莫非莉莉姐拣到钱么,这么开心哩。”

“花小子呐,姐真是太感谢你了!”王莉莉两只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线,“呵呵,你说嘛,姐咋不开心哩。你姐我呀,早就想搬出那鬼地方了。唉,但就是不好跟场领导们开口呐!还是花小子,帮了姐这么大的忙!”

“嘿嘿莉莉姐,看你说的,啥感谢不感谢哩,还帮大忙呢。这房子还是人家罗书记给批的哦。”花魁不好意思的忙把头埋低,正好周小龙傻乎乎的看着花魁。花魁立即就想起刚才周小龙说的话来,因此便显得有点紧张。

“哈哈,花哥哥爸爸脸红喽!花哥哥爸爸脸红喽!”周小龙突然间冲口而出,“妈妈,妈妈,花哥哥爸爸脸红了!”

花魁当即急得忙伸手去捂周小龙的嘴,但是已经晚了,周小龙话都说完了。而王莉莉却没事人一般,花魁还以为王莉莉没有听明白,因此才不至于太慌张。

“呵呵,我就晓得花小子顽皮嘛!”王莉莉笑呵呵的看着花魁,“花小子呐,姐还说你真的长大了哩。嗯,看来我们花小子还得再锻炼呐。”

王莉莉这一番话差点没把花魁噎死。花魁当即就急得脸红筋涨,要说周小龙不是,要替自己辩解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的好了。

“小龙你?莉莉姐,我……哎呀,莉莉姐你误会了,不是我教的,是小龙自己要说的!”花魁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了,“莉莉姐你说我……我咋会教小龙说这种话呢?这哪是人教说的话嘛,我花魁再怎么皮,也不至于乱教小孩子说这种话呀!莉莉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教小龙哩。”

花魁在一边急得直跳脚,周小龙倒好,小家伙正偷偷的乐着呢。而恰好这一幕让王莉莉给看到了。王莉莉当即就明白真的不是花魁教的,于是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呵呵,看我,这不是冤枉花小子了么!”王莉莉在花魁面前扭捏着身子,“龙龙,你啥时候学会皮了!看妈妈不揍你才怪!”

“哈哈,我妈妈上当喽!我妈妈上当喽!”周小龙边说就边往花魁身后躲去,“妈妈,是我要花哥哥当我爸爸的,哼,就是花哥哥爸爸不肯,我才赖他的哩!就要赖,偏要赖,哪个叫你不答应我哩!”

周小龙正闹着,孙桂英却笑盈盈的走了来。孙桂英先是在门口愣了下,很显然,周小龙的话孙桂英是听到了的。

“哟呵,这么热闹呀,啥喜事呢?”孙桂英故意大呼小叫,“小龙龙,啥时候学会顽皮了呀?”

“孙姨,快进屋坐着!”王莉莉一脸尴尬的看着孙桂英,因此忙招呼孙桂英进屋,“呵呵,我家龙龙呐,原本就是调皮鬼哩。”

“嘿嘿桂英姨,正想请你帮个忙哩!”花魁将手里的野兔冲孙桂英扬了扬,“我莉莉姐说,晚上请书记他们来家吃饭哩。桂英姨,你看能不能帮我莉莉姐去给罗书记说说。”

“这样啊。”孙桂英皱了下眉头,“我先想下哈。哦,正好晚上罗书记他们都没啥事哩。这样吧,我马上就说去。花小子呐,干脆你也去吧。”

孙桂英说着便给花魁递了个眼色,花魁一看便明白肯定孙桂英是有什么事,于是忙把手里的野兔放下,跟着孙桂英出去了。

“桂英姨啥事呢?”花魁迫不及待的问道,“是急事么桂英姨?”

“花小子呐,刚才我好像听到周小龙喊你啥?”孙桂英边说就边注意四周,然后把声音压低,“我说花小子呐,有些事情是只能做,不能说哦。而有些事情哩,又只能说,不能做哦。明白么花小子?”

孙桂英一路上唧唧嘎嘎说了一大堆,都有点诲人不倦的意思了。好到花魁还算有耐心,不仅把孙桂英说的仔细听了进去,而且还领悟透彻了。

0217 人要稳重

“嘿嘿桂英姨,我听你的就是了,以后我肯定会注意的。”花魁冲孙桂英吐了吐舌头,“这小龙龙呐,真是害死我了。我还说教他皮哩,我看他比我还皮。”

“嗯,明白就好。”孙桂英狐疑的看着花魁,“呵呵,花小子呐,你也不要怨姨多嘴,姨这都是为你好哩。”

“谢谢桂英姨!”花魁这回是一本正经了,“我没怨桂英姨多嘴,我哪会怨桂英姨哩。桂英姨你又不是不晓得,从小我妈就没管我啥。我亲爸又死得早。我现在这爸哩,嘿嘿,又太宠我。所以我还真想有个人管管哩。桂英姨,你就当我是你孩子吧,往后你不说是教育我,就是打我,我也认哩。真的桂英姨。”

花魁那句“桂英姨,你就当我是你孩子”让孙桂英愣住了。孙桂英两眼直直的看着花魁,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呵呵,我要有你怎么个孩子呀,那我……”孙桂英突然间就住嘴了,孙桂英把目光从花魁身上挪开,然后转到自己的脚尖。

“嘿嘿桂英姨还怕羞哩!”花魁傻乎乎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孙桂英,“我又没说让桂英姨给我当妈妈哩。再说了,就算是给我当妈妈,那也不是亲的啊。桂英姨你说是么。”

“花小子,我们不说这个好么?”孙桂英忙止住不让花魁再往下说,“往后该提醒你的地方,姨肯定会提醒你的。唉,等你再长大些,我想就不用再操心了。花小子呐,你还是按照你以往的发挥。只是记住姨的话,凡事三思而行就是了。能答应姨么?”

“能,咋不能哩!”花魁很肯定的点着头,“桂英姨我今后无论说话、做事小心就是了。嘿嘿,今天小龙说的那些嘛,桂英姨我真的没做啥哩。”

花魁说完,孙桂英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说什么呢,孙桂英算是怕花魁了。因为花魁在女人面前是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再说下去,只怕还会说到床上去呢。孙桂英上床倒是不怕,就怕花魁乱说。

“好了花小子,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办公室那边有事我会顶着。请书记他们到王莉莉家吃饭我这就去办。”孙桂英说完就想走,但似乎又想起什么,“记住姨的话,人要稳重!明白了么花小子?稳重!”

稳重——花魁怎么会不明白呢。因此花魁忙点头,算是答应孙桂英了。

和孙桂英分手之后,花魁回到王莉莉家,得帮人家把野兔剐了呢,要不王莉莉弄不成。

王莉莉见花魁回来帮自己了,心里便是一阵的高兴。但一想到孙桂英刚才的出现,王莉莉便有点不自在了。

“呵呵,花小子呐,孙主任叫你去啥事呢?”王莉莉嘴说着话,眼睛却不敢看花魁一眼,“是我家龙龙刚才乱说话,被孙主任听到了么?孙主任没说你啥吧花小子?”

“没啥啊,我桂英姨哪会说我啥哩!”花魁尽量把话说得很轻松,“小龙乱说话?小龙没说啥呀。莉莉姐,刚才我桂英姨叫我去是说工作上的事情,真的莉莉姐。我桂英姨还说了,她这就去帮你请书记他们晚上来吃饭哩。莉莉姐你还不快准备么,我帮你剐野兔。你看看还差些啥,不够我再去弄来。”

花魁说得诚恳,王莉莉确是半信半疑。不过既然花魁都说没什么事了,那王莉莉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接下来王莉莉便是按照花魁说的,准备晚上的饭菜。两只野兔肯定是少了些,王莉莉却不好说让花魁再去打野兔。而花魁是那种帮人帮到底的人,因此花魁边剐野兔就边在心里盘算着。

“这请书记他们吃饭,再怎么说也不能太简单了,应该丰富些才对。”这么一想,花魁给王莉莉说了声他带小龙出去再打些能吃的来,便真的带着周小龙奔牧业队去了。

眼下正是下午,四方河那里肯定会有不少野兔和野鸭的。因此花魁没费多大工夫,便把野兔和野鸭打到手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场部几位领导都请来了。王莉莉无意中说到花魁做事就是彻底,而且还把花魁打野兔和野鸭的事情仔细说了,让几位领导同时禁不住的点了下头。尤其是罗开华和孙桂英,不仅是点头,而且还向花魁投去了欣赏的目光。

“我就说嘛,花小子人虽然年轻,但是做事情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半途而废。”罗开华说得振振有词,“我觉得这样的年轻人嘛,才是真正干事业的人呢,得好好培养呐!”

罗开华话音才落,其他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跟着夸奖花魁。

“嗯,是呀,花小子的工作嘛,我们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嘛,花小子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该猛的时候就猛,该稳重的时候就稳重。一句话,花小子就是机灵!”

说到猛和稳重,花魁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要说猛吧,那花魁肯定是当之无愧的。但要说到稳重,花魁就不敢当了。

0218 回到家里

“嘿嘿,我有许多地方都还不行哩,还望领导们多教诲。”花魁诚恳的说道,“大家都晓得哩,我从小就顽皮,是出了名的胆大。所以今后我要有做过头的事情哩,请领导们帮忙教育,我肯定改正就是了。”

“嗯,不错,我们花小子就是懂事嘛!”孙桂英忙赞扬道,“人只有不断的学习才会进步嘛。花小子,好好干,我们都看着呢!”

一餐饭几乎就是以花魁为中心了,这让花魁有点得意,也有点不自在。而王莉莉却对花魁产生了一中崇拜心理。孙桂英等人每说一句花魁,王莉莉都会情不自禁的点一下头。而这一切正好全被孙桂英看在了眼里。因此孙桂英心想,看来这王莉莉和花魁之间,迟早会睡到一起的。睡倒是没什么,孙桂英并不是吃醋,而是担心王莉莉的儿子周小龙。

在王莉莉家吃过晚饭之后,花魁把领导们一个个送回到家,正打算到王莉莉家去的时候,孙桂英却一把拉住了。

“花小子呐,我觉得你今天呢,呵呵,就不要再去王莉莉家了。”孙桂英一本正经的看着花魁,“我是说你最好不要在夜里去王莉莉家,明白么花小子。”

孙桂英这么一说,花魁便愣住了。花魁看一眼王莉莉家,然后看一眼孙桂英。

“嘿嘿桂英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担心我们会出事吧。”花魁说着便皱了下眉头,“这样好么桂英姨,干脆我们一起去王莉莉家,看看她还有啥需要帮忙的。然后哩,我就回家去。正好我好久都没回家住了哩。桂英姨你看行么?”

还有什么不行呢,孙桂英当即就答应了花魁。

自从入冬以来,花魁的确是很久都没有回家了。就说下午带周小龙到四方河打野兔的时候吧,花魁都没有回家去看一下。因此花魁和孙桂英到王莉莉家坐了下,聊了些家常,然后便回家了。正好袁雪、吴玉珍在和方家华聊天,花魁一进门就乐了。

“爸!雪姨!玉珍姨!”花魁笑呵呵的一下子站到了三个人面前,“嘿嘿雪姨,玉珍姨,我还说等会去你们家看你们哩。”

“你这小子,下午有人说看到你回来了,害我做了饭菜等你呢!”方家华显然很开心的样子,“你看看,你雪姨和玉珍姨都来看你呢。”

方家华话才说完,袁雪和吴玉珍的脸便红了。两个女人互相对看了一眼,便嘻嘻的笑了。花魁见袁雪和吴玉珍这样子,顿时就愣住了。都有好久没和这两个女人在一起了呢,眼下见两个女人这样,花魁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嘿嘿爸!雪姨!玉珍姨!”花魁只会嘿嘿的傻笑,笑够了,又看看老后爹方家华一眼。方家华还是那老样子,似乎不见老。而袁雪和吴玉珍就不同了,两个女人看上去都有点憔悴。可不是么,没有男人滋润的女人,怎么能不憔悴呢。

“儿子呐,我说你还是回家住算了。你看看你,一个人住在场部,又没个人照管你,人都瘦了哦。”方家华说的是大实话,花魁的确是瘦了许多。

“嗯,就是嘛。”袁雪忙跟着方家华的话滚,“花小子,你回家来住着,好歹有我们看着呀。就是吃,起码也有一口热的啊。”

“花小子,你是得听你爸和你雪姨的耶。”吴玉珍也没闲着,“不是他们要说你,你真的瘦了。再说哩,你一个人住在场部,我们不放心耶。又不是远得很,住啥场部哩!”

吴玉珍最后的话简直就是在埋怨花魁了。不过花魁却相当的受用,因为在花魁听来,这样的埋怨哪是什么埋怨啊,简直就是爱护了。

“嘿嘿爸!雪姨!玉珍姨!我听你们的就是了。”花魁感觉自己幸福得像是掉进了蜜糖罐子里了,“我这不是忙么,太晚了,怕回来吵醒我爸哩。嘿嘿,明天我起早点,去给你们打些野兔去。”

花魁话刚说完,吴玉珍的一对宝贝儿子便跑了来。小哥俩现在已经长大了,懂得时间晚了,要来接自己的妈妈回家了。

“花哥哥!”赵红兵进门就忙奔到花魁身边,“花哥哥,咋好久都不来找我们玩呢。嘿嘿,莫非花哥哥在场部找到媳妇了么?”

“嘿嘿,红卫!红兵!”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赵家哥俩,眼前的赵红卫、赵红兵差不多都有花魁高了,“找啥媳妇哩,我这不是忙么。再说了,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我。我只是没时间和你们玩罢了,咋就说我不去找你们了哩。”

“花哥哥,你说你没找媳妇?”赵红兵嬉皮笑脸的拉着花魁的手摇晃着,“我才不信哩,哪天我不是看到你和个女生么。你还拉人家手哩。”

“红兵!你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赵红卫忙喝住弟弟,“就你眼尖,我咋就没看见呢?”

赵红卫始终是要懂事些,毕竟眼下的赵红卫已经不是孩子,而是一名轿子山农牧场的农工了。不过可惜眼下的轿子山农牧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眼下的轿子山农牧场农工还像个什么农工,基本上就和农民差不多了。土地承包了,猪、牛、羊也承包到了个人。

0219 想去县城

“红卫你咋就不读书了呢?唉,看来我们男生就是不喜欢读书哈。”花魁看着赵红卫便是一番感慨,“那,红卫,你觉得现在怎样呢?我是说你感觉当个农工还行么?”

“算了花哥哥,行啥哩,我都不想干了!”赵红卫说着便偷偷看了吴玉珍一眼,“你说这哪像啥工人嘛?花哥哥,你不是在县城里熟么,能帮我找个事做么?干啥都行,只要不干农活!”

对于赵红卫的话,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小。尤其是吴玉珍,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儿子,好像都不认识了似的。花魁一看这情形,一时间里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赵红卫的好了。

“嘿嘿红卫,玉珍姨,你们说这事?”花魁看一眼赵红卫,又看一眼吴玉珍,“要我说哩,其实在哪里都是干。不过哩,我倒是觉得,嘿嘿,红卫到外面去闯闯也不是不好。玉珍姨你说哩?”

“哎呀,花小子,你姨我不就是没主意么。”吴玉珍一脸无奈的看着花魁和赵红卫,“我不是不想让他出去闯。只是,你姨我不放心么。再说了,花小子,你说,我家红卫能干啥哩?”

听吴玉珍这么一说,花魁心里便有底了,“嘿嘿玉珍姨,这有啥不放心哩。我倒觉得红卫哥俩就适合去做生意。真的玉珍姨,不信你就让红卫去试试。”

“真的呀花小子!”吴玉珍惊呼道,“哎呀我咋就没看出来哩?好嘛花小子,姨就听你的,试试就试试。只是,花小子呐,你得帮你兄弟耶!”

“那行玉珍姨,只要你信得过我,我把这两天忙过了,就带红卫去趟县城。”花魁一副豪爽的样子,“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肯定让玉珍姨你满意就是。红卫,你自己准备下,我一有时间就带你去。”

“啊呀,花小子就是好!花小子真懂事!花小子真是有情有义!”袁雪也跟着凑热闹,“从小我就晓得,我们花小子是个情义之人哩!花小子呐,你也不要忘记我哦!”

袁雪说得有点动情,眼睛里都闪着泪花了。花魁一看,心里便是一紧。眼前的袁雪似乎比以前瘦了许多,两只眼睛也似乎有了些许怨气。

“嘿嘿雪姨,看你说得,我咋就会忘了雪姨哩!”花魁禁不住多看了袁雪两眼,“这样吧雪姨,雪姨你只要有啥事情,你说嘛,我一定会帮你哩。真的雪姨。莫非你还信不过你的花小子么?再说了,花小子还是雪姨看着长大的哩,在花小子心里,雪姨就跟花小子的妈妈差不多!”

花魁这番话,当即就把袁雪和吴玉珍的眼泪弄出来了。袁雪和吴玉珍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不料却抹了又来。

“呵呵,你看你们!”方家华忙劝住两个女人,“好了,别这样嘛,让孩子看到,多不好呢。红卫、红兵,快和你们妈妈回家去。儿子,等下你送你雪姨回家嘛。”

“嗯,好的伯伯。”赵红卫很听话的答应着方家华,“那,花哥哥,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哦。妈妈,我们回家嘛。”

吴玉珍一家走了之后,袁雪这才止住了眼泪。袁雪似乎不急着回家,而花魁也希望袁雪能多坐一坐。

“雪姨,妹妹她们呢?”花魁试探性的问道,“莫非雪姨家里没人么?伯伯呢,也没在家么?”

“家里还有啥人哩,方方和园园和她们爸都住到福林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哩。”袁雪说着眼泪又下来了,“花小子呐,我都不想在牧业队待着了。唉,可是又没啥办法。”

袁雪的话让花魁吃惊不小。花魁看着袁雪,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花魁抬眼看了看老后爹方家华,方家华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摇头。

“那,雪姨,你的意思是想换个地方么?”花魁极力的装着很平静,“雪姨,要不我去想下办法,调到场部去算了。那里始终要比牧业队热闹些。”

“那不成花小子,姨不想去场部哩。”袁雪忙一口回绝,“你说嘛,姨调到场部去,能干些啥呢?姨是想办停薪留职。”

“哦,是这样啊。”花魁不解的看着袁雪,“雪姨,那你办停薪留职之后,打算去哪里呢?也去福林么?”

“呵呵,花小子,这样好么,姨想回家了,你送送姨,我们边走边说嘛。”袁雪说着,悄悄给花魁递了个眼色,然后把脸转向方家华,“老方,我回去了哈。我让花小子送我哩。”

花魁和袁雪刚走出家门,袁雪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拉着花魁。眼下的牧业队,不说是夜晚了,就算是白天也难看见一个人。人们全都在忙自己的活呢,哪有什么闲工夫乱窜。

“雪姨!”花魁傻乎乎的看着袁雪,“雪姨我好想你!”

“小声点花小子!”袁雪惊得忙伸手去捂花魁的嘴。

“怕啥哩雪姨!”花魁索性说得更大声了,“第一,这么晚了,肯定不会有人。第二,怎么黑的天,哪个能看清楚我们在干啥呢?第三嘛,嘿嘿,雪姨你瘦了,真的雪姨。唉,都怨我不好,没给雪姨打野兔吃!雪姨,我给你保证,从现在起,只要我人是在轿子山的,那我肯定让雪姨天天吃到肉!”

0220 雪姨也苦

原本袁雪还想说什么的的,听花魁说得真切,袁雪的眼泪又下来了。袁雪突然间将头埋进花魁的肩膀里,然后嘤嘤的哭了起来。

“花小子,姨……姨都不晓得咋说好了。”袁雪似乎很动情,“姨晓得你对姨好,可是花小子,姨总不能老是缠着你呀。再说了,姨想搬到县城去住。”

“搬去县城住,那是好事呀!”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袁雪,突然间就笑不出来了,“咦,雪姨你咋了?咋这么多眼泪呢?刚才我听到雪姨嘤嘤的声音,还以为雪姨是在哼哼哩。哎呀,雪姨你看我,多粗心哩。那,雪姨,你都决定好了么?”

“嗯,姨都想好了的,打算调去县畜牧局哩。”袁雪很平静的说着,“花小子,你没想到吧。姨不是不想在这轿子山待,只是姨一个人太孤单了,花小子,你能理解姨么?”

“哦。”花魁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似的,“那,雪姨,畜牧局那边你去联系了么?要我去帮你问问么?”

“不用了花小子,姨都安排好了的。”袁雪突然间便停住不说话了。花魁抬头一看,正好已经来到了袁雪家门口。黑等瞎火的,要不是袁雪停住不说话,花魁还不知道到了袁雪家呢。

“哟,雪姨,你家好冷清哦。”花魁望着黑灯瞎火的袁雪的家,当即就是一阵的感叹。花魁慢慢将袁雪放了下来,“雪姨你一个人住不怕么?唉,看我忙得啥都不晓得哩。”

袁雪没有回答花魁,因为隔壁家还住着人呢,袁雪不想让人听到自己和一个男人深更半夜的回家。其实袁雪这是多余想了,这么冷的天,谁家还不早睡着了呢。再说了,冬天里人的一切感觉都是相当迟钝的,这听觉就更差了。

开门进到屋里,袁雪轻轻把灯摁亮了。

“花小子!”袁雪猛的惊了一下,“花小子,让姨把火炉子弄旺了,要不等下我们就冷惨了哩。你看姨这哪像啥家哟,都和尼姑庵差不多了!”

“嘿嘿雪姨,你这若是尼姑庵,那我就是和尚了。”花魁嘿嘿的傻笑着,“那我就天天来雪姨家,嘿嘿,来雪姨家洗头。真的雪姨!嘿嘿雪姨,不见尼姑来担水,只见和尚来洗头!”

“嘻嘻,坏小子!”袁雪嘻嘻的笑着,“在哪学的哩,啥尼姑担水和尚洗头呀!你这小子,姨好久不见你,你倒欺负姨哈。”

“嘿嘿雪姨,我哪欺负你哩!”花魁有点着慌了,“雪姨不要生气,我是说着玩的哩。”

“好了,别闹了花小子。”袁雪故意装得一本正经,“你看嘛花小子,姨都到家了,你快回家去吧,等下你爸又担心你哩。”

“嘿嘿雪姨,你这是撵我走么,我偏不走雪姨!”花魁又开始顽皮了,“我爸才不会担心我哩,大不了明天早上给他说,就说我雪姨身子不舒服,我陪雪姨呢,嘿嘿,我爸还会说啥呀。”

“唉,你这个花小子呐,姨真是拿你没办法!”袁雪扭捏着身子,“那,花小子,让姨去烧点热水。我们总得洗漱呀。”

“雪姨我去,你坐着就是。”花魁哪会让袁雪动,花魁把袁雪放开便去弄火炉子,然后把水壶放到火炉子上烧着。

山区的房屋都是相当的密闭的,没多久,袁雪家里便暖和了。而这时候,水壶里的水也烧开了。花魁先是看了看袁雪家的热水瓶,热水瓶都是空的,玉珍花魁先把热水瓶全都灌满了,然后又重新打了一壶水烧着。

趁花魁烧水这当口,袁雪忙进里屋去把热水袋拿来,往里面加满了热水,然后放进被子里焐着。那时候的轿子山农牧场,到了冬天,几乎家家都是用的这种办法暖床。不像现在有电热毯,有空调。

待第二壶水烧开了,花魁这才把盆子拿过来。袁雪冲花魁甜蜜的一笑,忙起去拿牙刷、毛巾。

“花小子,我们搭伙用一把牙刷哈。”袁雪将牙膏挤好递给花魁,“嘻嘻,花小子该不会嫌弃姨脏吧。还有那毛巾,姨洗过……嘻嘻。”

“雪姨看你说得,我啥时候嫌弃过雪姨哩。”花魁接过袁雪手里的牙刷便去刷牙了。行动才是最好的语言,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花魁刷完牙,到了洗脸的时候,花魁将毛巾盖在脸上,故意的猛吸一口,说了声“好香!雪姨好香!雪姨的味道就是香!”

“嘿嘿雪姨,你咋了?”花魁忙拿下盖在脸上的毛巾,“来,雪姨,我帮你洗脸。”

“傻小子,坏小子,说得人家……”袁雪说到这里便突然停住了。

花魁这回没去打破沙锅问到底了,而是当真在盆子里搓了一把毛巾,然后便帮袁雪洗脸。袁雪也不动,就这么站着,乖乖的让花魁给她洗脸。

“花小子呐,男人不应该帮女人洗脸的。”袁雪认真的说道。

0221 袁雪调走

“嘿嘿雪姨!”花魁嘿嘿的傻笑着看着袁雪,“雪姨你说的这个我就不同意,男人咋就不能帮女人洗脸喽?雪姨你这是封建思想作怪哈,我就不赞成雪姨说这个。”

“就你歪理多!”袁雪拿眼睛宛了花魁一眼,“好了花小子,你就听姨一回好么。女人不能太宠哩,你没听说过么,女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哦。”

“嘿嘿雪姨,我还听说了哩,比你这个好听多了,雪姨你要听么?”花魁故意卖关子,袁雪却瞪大了眼睛看着花魁。可是花魁却不说话,袁雪顿时就急了。

“是啥呢花小子?”袁雪急切的看着花魁,“快说呀,啥好听的呢?”

“人家都说,女人是三天不撬,砸锅砸灶,一天三撬,眉开眼笑。嘿嘿雪姨,这个你没听过吧。”花魁说着,便在袁雪脸上猛的亲了一口,“雪姨该没听过吧,新鲜么雪姨?”

“没听过?你这傻小子,又来捉弄姨哈。我还说是啥好话哩,你这不是骂……算了,不和你说了。听姨的话哦,以后不能帮女人洗脸哦。”袁雪说着就站起身来了。

“雪姨你?”花魁不解的看着袁雪。

“花小子呐,姨还说……还说是你长大了,唉,看来男人呐,真的是永远都是长不大的货色哩!”袁雪看着花魁便是一番感慨,“唉,花小子呐花小子,你哪一天才长大嘛!”

花魁看了袁雪一眼,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袁雪似乎没有以前结实了,袁雪身上的肉松弛了不说,关键是瘦了。对于女人身子瘦,花魁总是最担心的,因为在花魁心里,一个人无论男女,只有看着肥实,身体才是好的。如果一旦瘦了,那肯定有问题,不是生病了,就是被谁欺负了。

“雪姨!”花魁轻轻呼唤了一声,便把头埋进袁雪怀里,“雪姨你咋了?是生病了么?唉,都怨我,忙得都不会关心人了。”

听花魁这么老气横秋的说着,袁雪忙一把拉住花魁的衣服。

“没生病呀,姨这不是好好的么。”袁雪幽幽的说着,看着就像是个怨妇,“唉,姨就这样了。花小子呐,姨搬去县城了,你会想姨吗?会去看姨吗?”

“雪姨看你说的啥呢,我咋就不想你了哩。”花魁狐疑的看着袁雪,“嘿嘿雪姨,你真的要调去县畜牧局么?那太好了,告诉你吧雪姨,我在县城有新房子哩,是我姨帮我买的。真的雪姨,你调去县城呀,正好就住我那新房哩。不过雪姨,这事我都没对任何人说过哩,包括我爸。”

“哎呀花小子,你说真的呀!”袁雪翻过身来惊奇的看着花魁,“呵呵,你呀,姨就晓得你能干哩。那,花小子,你说的你那个姨,是不是和你在一中……算了,不说了,姨晓得肯定就是她了。”

“雪姨你想哪去了,其实我那新房子么,是我自己的钱买的哩。”花魁说出了实话,“雪姨还不晓得吧,我和肖老师,还有我姨,我们合伙在县城开了家酒楼哩。我那新房子,就是用的分红的钱买的。嘿嘿,不过不是我自己去买的,是肖老师和我姨帮我买的。她们给我做主哩雪姨。”

袁雪听着花魁说,简直都听傻了。袁雪做梦也没有想到,花魁会有如此能耐。在袁雪心里,一直就觉得花魁除了顽皮,就是顽皮,几乎就很难有个正经的时候。

“啊呀花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呀?”袁雪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花小子,你再说一遍,姨刚才没听明白哩。”

“嘿嘿雪姨!”花魁得意的一笑,然后又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雪姨这回听明白了么?唉,本来这事我不想对任何人说的。雪姨我想等我爸退休之后,直接就把他接到县城去住着,给他个惊喜哩。嘿嘿,现在却给雪姨说了。不过也没关系,我爸是我的亲人,雪姨也是我亲人呀。雪姨你说对么,你们都是花小子的亲人哩!”

“哟,花小子,你说姨是你亲人?”袁雪激动得一把搂紧花魁,“花小子,你说你拿姨当你的亲人么?是真的么花小子?呵呵,姨好开心哩!姨真幸福!花小子,姨……姨也没拿你当外人哩。姨早就把你当做亲人了。花小子,我们都是亲人!”

“嗯,那就好!”花魁又开始动情了,“那,雪姨,我们就这样说好哦,你到县畜牧局就住我的新房。”

“好,姨答应呢!”袁雪动情的在花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姨打算这几天就去县城哩,得抓紧把这事办了,要不然姨担心夜长梦多哩。”

花魁和袁雪说了一阵话之后,这才慢慢睡去。整个夜里,花魁和袁雪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天已经亮了,二人依然迷糊。原本花魁是想在起床之前那个一回的,但一看袁雪那虚弱的身子,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袁雪去县城是在一个周末,正好花魁也在休息,因此两个人便一同到了县城。花魁先带着袁雪去胡美丽的酒楼,在那里吃过中饭,胡美丽把新房的钥匙拿给花魁,说是新房里家具等等所有东西全都买齐了,进去就可以住人。花魁一听便乐了,忙拉着袁雪便往新房子奔去。

“雪姨你看我姨咋样,想得很周到吧!”花魁得意的冲袁雪笑着,“我在县城的一切呀,全靠我这姨哩。我都把她当我亲姨了雪姨。”

“花小子呐,姨看到你姨对你这么好,姨真的很高兴哩。”袁雪似乎情绪也很高,“这样吧小花小子,你约个时间,我想请你姨吃顿饭哩。姨没别的意思,就想好好感谢她这么关心你哩。真的花小子,你相信姨。”

“嘿嘿雪姨,还感谢啥呢。”花魁伸手在头顶上挠了挠,“雪姨,我姨和你一样,对我可好了。只是我……我总是淘气,害我姨差点把工作都弄没了呢。雪姨请吃饭啥的就免了,你们都是我亲人呢。再说了,我姨本来就是开的酒楼,能让你请么?雪姨你看,刚才我都忘了说赵红卫的事情了,我想让赵红卫来我姨的酒楼帮忙呢。”

0222 在县城里

“那不好花小子!”袁雪突然间停住了脚步,“花小子呐,莫非你忘了么,你们家和赵建设可是有些过节的哦。再说了,姨觉得你还是万事小心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呐,花小子!”

“嘿嘿,雪姨你看我好糊涂哩!还好,我没先带赵红卫来呢,要不还不晓得咋办了。”花魁不好意思的伸手又去挠头皮,“那,雪姨我让赵红卫去和我朋友们做生意,雪姨你看行吗?”

花魁正和袁雪说着,便来到了新房子,是一栋独立的6层楼房。6层楼房,在那个年代,尤其是在安乐这样的小县城里,算是高楼大厦了。因此花魁和袁雪都显得有点兴奋,二人“噔噔噔”一口气便来到了三楼,这还是胡美丽的主意呢,说是住三楼最好,不高也不矮,就在中间。

打开房门之后,看着新房里的一切,花魁突然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原来新房里什么都有,几乎不用花魁去买什么。

“哟,花小子,你都来住过了么!”袁雪惊讶的一间房、一间房的转着,然后就是一声长叹,“嗯,楼房就是好!唉,我哪年才会有这样的房子哟!”

也难怪袁雪会如此,在那种年代,像袁雪这样每个月就拿那几十块钱的工资,不说是买房子,就是想买件好点的衣服穿也难啊。

“雪姨你咋了,雪姨要是喜欢,花小子可以送给雪姨呀!”花魁说得很认真,“其实雪姨,买个房子也要不了多少钱呢。还有,雪姨你要是调到县畜牧局了,可以去和人合伙做生意啊。”

“呵呵,花小子呐,姨咋能要你的东西呢,姨有你这句话呀,就心满意足喽!”袁雪一脸激动的样子,“你说和人合伙做生意,花小子呐,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呢,首先得有钱呀。再说了,姨在县城里又不认识哪个,咋和人合伙呢?”

“嘿嘿雪姨,这还不简单么!”花魁冲袁雪呵呵一笑,“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给你呀。合伙人嘛,多的不是呢。我姨那里就可以啊,我可以让我姨带着你做。雪姨,我姨肯定能让你赚大钱呢。咋样雪姨?”

“嗯,好是好。不过呢,花小子,姨得先把工作调动的事情弄好了再说哩。”袁雪说着,脸上便阴沉了下来,“唉,原本你谢伯去福林的时候,我也想跟去的。但是人家那边不给安排工作呀。没工作,花小子你想想,姨敢去那地方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花魁皱了下眉头,“那,雪姨,两个妹妹的户口都办去福林了么?”

“办去了。”袁雪依然脸色阴暗,“没办法花小子,姨不可能把她们姐妹留在轿子山那山旮旯里,姨怕她们将来埋怨哩。好了花小子,不说这个了。”袁雪抬腕看了看表,“哟,你看我们。花小子呐,我得去找人哩。”

花魁原本想问袁雪是去找谁的,但一想到袁雪自己都不想说的事情,那肯定是有她的难言之隐的,因此花魁也只得闭嘴。不过花魁心里明白,袁雪多半都是去找何其武。

花魁把袁雪送到街口,然后随便在街上转了转,看看时间差不多是下午3点钟了,花魁这才到胡美丽的酒楼去了。正好过了中午,酒楼里才有了点空闲,因此花魁把胡美丽拉去了办公室坐着。

“姨,你觉得我雪姨咋样?”花魁一脸孩子气的看着胡美丽,“我雪姨打算调到县里来哩。我想让我雪姨住到我那新房里,姨你看行吗?”

“呵呵,花小子呐,我看你那雪姨就不错哩,感觉像你妈妈哦。”胡美丽两眼紧盯住花魁,“调来县里好呀,可以住姨这里,姨正好缺个伴哩。唉,可能我是空欢喜一场了,人家来肯定是一家人呀,哪有啥时间理我哟。”

“啥一家人来哩,就我雪姨一个人来。”花魁说着便往胡美丽身上黏糊,“我雪姨的老公调去福林了,一家人都去哩。就我雪姨一个人留在了轿子山。”

“哦,明白了花小子,嘻嘻,你呀,又打人家的主意了吧?”胡美丽眯着眼睛打量着花魁,“我没说错吧,是不是,说呀!你个没起色的货,姨就晓得你想打人家主意哩。”

“嘿嘿姨,还打啥主意哩,我们都……”花魁说到这里就停住了,然后就是一阵嘿嘿的干笑。而胡美丽却不傻,不用花魁再往下说,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啊呀,你看姨,我们花小子是谁呀,这么漂亮的女人,嘻嘻,还会逃得过么!”胡美丽笑呵呵的看着花魁,“你看姨真是忙晕了,连我们花小子的本性都给忘了哩。花小子呐,姨问你,你们肯定早就那个了的吧。嘻嘻,姨敢说你们肯定早就那个了。”

“嘿嘿姨,我……我16岁生日那天,嘿嘿,就和我雪姨那个了。”花魁说着脸就红了,“哦,说错了姨,不是那个那个的,嘿嘿……是……是站着那个的哩。真的姨,我们就在雪姨的办公室里那个的,就在桌子边……”

0223 几个女人

花魁和胡美丽说了一阵,便有点想了。可是还没等胡美丽和花魁开始,却猛然间听到有脚步声朝办公室走来。胡美丽和花魁同时就是一惊,两个人腾的一下便跳开去,然后坐直了身子。

“花小子,快去门边看看!”胡美丽冲花魁努了努嘴,一边却忙着把衣服拉好,“这会是哪个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唉!”

“嗯,姨你头发是乱的哦!”花魁一边听着脚步声,一边看着胡美丽慌张的拉衣服、整理头发,“姨我开门去了哦,开了哦。”花魁见胡美丽已经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了,这才一把将门拉开,一看,花魁却乐了,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肖茉莉呢。

“嘻嘻,是花小子呐!”肖茉莉笑呵呵的紧走了两步,“咋来了都不给我说一声哩,不够意思哈花小子。你姨哩,在里边的吧。”

“嘿嘿肖老师!”花魁看着肖茉莉嘿嘿的傻笑着,然后返过脸对着胡美丽喊了一嗓子,“姨我肖老师来了。肖老师,快进屋嘛。”

“花小子呐,咋好久都不见你来哩,还是来了没给我说耶!”肖茉莉似乎并不急着进屋,就站在门边笑呵呵的看着花魁,“咋了,不说话呀。”

“忙哩肖老师,我上次一回去,就调去场部了,每天忙得家都没时间回了,哪还有时间来县城啊。”花魁几乎不敢看肖茉莉的眼睛,因为此时肖茉莉的眼睛是软绵绵的,而放出来的光却像蜘蛛吐的丝,让人感觉到一不小心就会被网住似的。

“那好啊,不错嘛花小子!”肖茉莉仍然不肯把目光从花魁身上移开去,“那,花小子你到场部,他们安排你啥工作呢?”

“是在场部办公室当副主任哩,一天尽是瞎忙活,都没啥正经事的。”花魁偶尔抬眼看一眼肖茉莉,又忙低下了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我说肖茉莉呐,进屋说不好么,莫非这一两分钟也忘不了你的宣传工作么。”胡美丽似乎有点不满,因此冲肖茉莉斜睨了一眼,“你看你,进了宣传部就是不一样。”

胡美丽这话还真管用,肖茉莉当即就哑巴了。肖茉莉拿眼睛使劲剜了胡美丽一眼,“噔噔噔”的便进屋了。就在肖茉莉刚跨进屋的时候,袁雪却笑吟吟的来了。正好花魁要关门,听到又有脚步声便忙往外看。

“咦,雪姨,这么早就办好了呀。”花魁忙迎了上去,一脸急切的看着袁雪,“雪姨事情办得咋样了?答应了么?”

“办好了花小子!”袁雪满面春风的样子,“姨今天得赶回去哩,明天早上把那边手续办好,然后就可以来上班了。花小子,你姨在么,我来说一声,马上就走。”

“不但我姨在,我肖老师也在哩。”花魁忙把袁雪让进屋去,“姨,肖老师,我雪姨来了!我雪姨马上就调过来了!”

“哟,你们好!”袁雪满脸通红的笑着,“肖老师,好久不见哩!我就要调来陪你们了,来给你们做伴哩。”

“好呀,那太好了!”胡美丽和肖茉莉忙上前拉住袁雪,几个女人叽叽咕咕说了一阵话之后,袁雪便急着要走。

“雪姨,那我和你一道回去吧。”花魁明白,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如果说自己不和袁雪走,那袁雪肯定不敢一个人走的。

“好的花小子,姨是急着办事情哩,呵呵,要不姨再怎么也得让你在这多玩几天呢。”袁雪说着就想走,胡美丽和肖茉莉却一直是拉着袁雪的手的。

“花小子呐,你看看干脆找个车送你雪姨吧,要不太晚了,我们不放心哩。”胡美丽说着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我先问问看哈,如果人家有时间哩,我就让他们送你们走。”

运气还算好,胡美丽电话一打,那边马上就说没问题,可以送。因此不多一会儿,胡美丽朋友的车便过来了。花魁和袁雪也没讲什么客气,坐上车便往轿子山赶。

冬天白天短,再加上是在山里,因此不过才是6点过钟,天也就黑尽了。胡美丽的朋友把花魁和袁雪送到家,便赶回县城去了。其实原本花魁可以去找苏玉龙的,不过见胡美丽那么热心,花魁也只好乐得个清闲。

花魁先回家和老后爹方家华碰了个面,告诉老后爹方家华,袁雪马上就调县畜牧局去了。方家华听了也很高兴,因此便让花魁去袁雪家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正好花魁要去陪袁雪,花魁在家拿了些吃的便走了。

“雪姨,我爸让我来看看,要我帮你忙哩!”花魁一脸坏笑的看着袁雪,“雪姨你猜我是咋和我爸说的?嘿嘿雪姨,我给我爸说,我帮雪姨暖被窝哩。嘿嘿雪姨你看咋样,回答得还行么?”

“啊呀花小子,你真这样和你爸说的呀?!”袁雪惊慌得不知怎么好,“哎呀完喽,花小子呐,你咋能这么说哩!哎呀,你看这事,这咋能说嘛!不行花小子,你得回家去。”

袁雪说着便当真跑去一把拉开门,一阵冷风吹来,袁雪猛的打了个寒颤。再一转身看花魁嬉皮笑脸的样子,袁雪这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

“哈哈,雪姨太好玩了!”花魁笑得人都蹲到了地上去,“还是马上就调去县城的人哩,这样就被骗翻了。雪姨,我真为你担心哩,怕你在县城被人骗去……嘿嘿,不说了。”

“好呀,你个傻小子!”袁雪忙将门推关上,“我就说嘛,你哪会那样说哩。要真那样说了,你爸……你爸还让你来我家么!哎呀花小子,姨不依,姨就不依耶!你捉弄姨哈。”

0224 二人喝酒

“雪姨,嘿嘿,你说我们是先那个一回哩,还是先吃点东西?”

“吃,咋能不吃哩!”袁雪知道花魁肯定是饿坏了的,“花小子你等着,姨马上去弄吃的去。哎呀,我都饿晕呐!”

“嗯,姨我帮你,我们一起弄。”花魁很勤快,马上就帮着袁雪弄饭菜了,“姨,你是晓得的,我爸做的菜最香呢,我都偷学到了一些的哦。”

“是吗花小子,你好嘛,我们一起做饭菜嘛。”袁雪似乎很开心,居然还哼起了歌,“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

饭菜很快就弄好了,是花魁从家里拿来的,现成着呢。袁雪家里正好还有一瓶酒,于是便拿了出来,二人就这样美美的喝着小酒,并且还时不时的互相夹菜给对方。还没喝到一半,结果两个人都喝酒醉了。

“花小子呐,姨没了你,嘻嘻,那可咋活呀!”袁雪突然间冒出一句,顿时把花魁吓了好大一跳,花魁心想,“嘿嘿,莫非雪姨想嫁给我么?”花魁满脸迷糊的看着袁雪,不太明白袁雪的意思。

“嘿嘿雪姨,你该不会想离了婚嫁给我吧!”花魁说着就仔细看着袁雪,想从袁雪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嫁也行,雪姨你就当我的大老婆,将来叶子当我的小老婆。雪姨你说咋样,这样好玩么?”

“嫁给你?花小子,你是说要雪姨嫁给你?”袁雪惊得嘴张了老大,“花小子呀,你为哪样要姨嫁给你呢?莫非花小子你?哎呀,那不成,别人笑不笑话就不说了。你爸和你妈妈就不会答应。还有哩,叶子更不会干。”

“咦,雪姨是你自己说没了我不晓得咋活呀。那,雪姨的意思不就是想嫁给我么。”花魁不解的看着袁雪,心想,刚才你说的分明就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跟着你的话滚而已。

“呵呵,花小子你误会了,姨哪是你说的那意思哩!”袁雪一阵嘻嘻的乱笑,“花小子,姨觉得好奇怪哦,姨以往和你……和你那个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哎呀,姨都不好意思说了。姨突然会想起……嘻嘻,想起第一次和你的事情来哩。”

“哦,原来是这样啊!”花魁长长出了口气,“雪姨你看我,真是傻到家了。我明白了雪姨,你不就说我那个东西么。那好呀雪姨,我们不结婚也成,我经常和雪姨那个,嘿嘿,不就行了么!”

“花小子呀,你还是没听明白姨的意思。”袁雪说着就猛喝了一口酒,“姨的意思是,你……你把你的第一次都给了姨。可是姨,唉,姨却是已经和几个……和几个男人那个了的。而且,而且姨还是生过孩子的女人,花小子你说嘛,姨咋对得起你呢?”

“雪姨你!”花魁动情的看着袁雪,心里便是一阵激动,“雪姨你咋能这么说哩,又不是雪姨你骗我,说你是个小姑娘,没和男人那个过,也没生过小孩。嘿嘿雪姨,我,我还亲眼看到你和何叔……嘿嘿,差点就那个了哩。再说了雪姨,我就喜欢结过婚的女人哩。真的雪姨,骗的不是人。”

花魁说得袁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还好,没有青,也没有紫。也不知过了多久,袁雪似乎才回过神来。

“呵呵,花小子,看你说的!”袁雪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花魁,“花小子呐,姨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看到姨和何其武,你才……才想那个姨哩。”

“嘿嘿雪姨,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哦。”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袁雪,“雪姨,嘿嘿,其实我一直就喜欢雪姨的。是因为雪姨你太漂亮了,真的雪姨,我一看到就……”

“花小子你说啥?”袁雪一时间里有点激动,话都不会说了。“呵呵,花小子,你不会是笑话姨吧。”

“哪会哩雪咦,你就像我亲姨样的,我咋会笑你呢?”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袁雪,“嘿嘿雪姨,你真好!真的雪姨!”

“是吗花小子?你真感觉姨是你亲姨么?”袁雪眯缝着眼睛看着花魁,“我的傻小子哟!来,姨真的心疼死呐!”

“雪姨,要是我妈妈一直不来,干脆雪姨你当我妈妈算了!”花魁一脸认真的看着袁雪,“雪姨你说好么?或者雪姨你就当我亲姨,这样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了呀。”

“真是个傻孩子!”袁雪被花魁说得心里一阵热浪翻滚,“花小子呐,你的意思姨不怎么明白哩,一会说要姨嫁给你,一会又让姨当你的亲姨,又说要姨当你妈妈。呵呵,莫非花小子你想让姨和你爸?啊,那可不行,花小子呐,你爸那人呐,姨了解,姨绝对不会答应!”

“嘿嘿雪姨你误会了,我哪会让你和我爸哩,我才没那么傻!”花魁忙撑起身子,“我的意思是,雪姨,你不嫁我哩,那就干脆给我当妈妈,假的那种。雪姨你说这样好玩么?”

花魁这么一解释,袁雪便明白了,袁雪心想,“原来这小子还在恋母哩,唉,也真是可怜。我索性就按照这小子的意思,充当一回他的妈妈吧。”

“我的乖儿子哟!”袁雪怜爱的看着花魁,心都疼碎了,“花小子,我咋就觉得别扭哩。哎呀,姨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那该多好呀!不过,呵呵……”

“嘿嘿,雪姨妈妈!”花魁惊讶的看着袁雪,“那,雪姨,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雪姨妈妈。你看好么雪姨?

0225 什么关系

“雪姨妈妈?”袁雪忙抬起头来看着花魁,“不好,感觉怪怪的,啥雪姨,又还妈妈哩。花小子呐,以后我们在床上,你就,嘻嘻直接叫我姨妈,那不更好么!”

“嗯,好的雪姨,我听你的!”

“又来了!”袁雪伸出手在花魁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我刚才是咋说了,该叫我啥呀?啥小子!我的亲侄儿子哟!”

“嘿嘿,晓得了!”花魁认真的看着袁雪,“姨!嘿嘿,我终于有亲姨!雪姨!”

“哎呀花小子,你看你嘛!”袁雪埋怨着,“我们不要闹了,我们好好说会话,好么姨妈的乖儿子。”

“好呀,我听话就是了。”花魁坐直身子,“嘿嘿姨,我都长大了哩。”

“嗯,这才是姨的乖小子嘛!”袁雪冲花魁浅浅笑了笑,“花小子,姨问你,你可是要老实回答哦。在我之前,你……你和哪个女人睡过么?”

“嘿嘿姨!”花魁转过身来对着袁雪,“我第一个是和你,真的雪姨。然后是玉珍姨,再然后是我姨。哎呀完喽,我说漏嘴喽!”

“啥说漏嘴,你怕我不晓得么?”袁雪也把身子转过来对着花魁,“还有张素云,苏婵娟,肖茉莉哩!我的傻小子哟,你怕我不晓得么!那,我现在来问你,我们几个女人,你最喜欢和哪个呢?”

“和雪姨呀!”花魁想都没想就说道,“和雪姨睡最舒服,而且,嘿嘿,雪姨那个又不大,不像我云姨那个,又大又松哩。我姨和肖老师的么,倒是不大,但不怎么舒服。苏姐的也不好玩,只是有点新鲜罢了。”

“真的呀花小子!”袁雪兴奋得忙撑起身子,“嘻嘻,你看我们,又忘了耶。我的乖小子哟,你刚才咋喊的,还雪姨哩,莫非又不想要我当你亲姨妈了么?”

“想啊,咋不想哩!””

“呵呵,你这小子!”袁雪也是一阵的兴奋,“我的乖侄儿子哟,你真是太顽皮了。”

花魁和袁雪说了一回话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袁雪赶着把事情办了,然后又忙着跑去县畜牧局。而花魁索性请了个假,专门陪袁雪。

一切都办完了,接下来便是搬家啊什么的。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好搬的,轿子山农牧场,在那种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几乎哪一家都穷得叮当响,家里除了睡觉的床和吃饭的桌子,其他就没什么东西了。因此袁雪的家搬起来就没费什么事,一天时间就弄完了。

按照花魁的意思,是打算让袁雪住他的新房子的。但是袁雪却不同意,袁雪有她的理由,首先是花魁那新房子连方家华都不知道,袁雪觉得自己就这样去住着,似乎不怎么好。其次就是一个人住太冷清,袁雪怕孤单。

“花小子呐,干脆这样吧,我住到你姨的酒楼去算了,那里不是有很多房间么。”袁雪征求着花魁,“再说了,我下了班,还能帮你姨做点什么呢。你晓得姨这性格,闲不住呐花小子。”

“那,雪姨你的意思就是不想住我那新房喽。”花魁似乎有点不高兴,“唉,也不晓得雪姨你是咋想的,一个人住有啥不好哩。”

“花小子,你听姨说,你那新房子哩,最好还是先给你爸说一声。”袁雪认真的看着花魁,“你想想嘛,要是姨先去住了,而你爸却不晓得你在县城买了房子,那你爸晓得之后,你说他会咋想?”

袁雪这么一说,花魁也觉得有道理。因此只得同意袁雪说的,并按袁雪的要求,花魁去找了胡美丽。胡美丽肯定是满口答应了,反正酒楼的房子的确很多,空着也是空着,何况袁雪来住着,还能给自己做个伴呢。不过这一来胡美丽心里也就有了些疑虑。

“花小子呐,姨有个事情想问你。”胡美丽一直觉得花魁和袁雪的关系有点不一般,因此便有些好奇,“你和你那个雪姨,到底是啥关系呢?莫非你们?”

“嘿嘿,啥关系哩,暧昧关系呗!”花魁不以为然的看着胡美丽,“咋了姨,嘿嘿,莫非你还以为她是我亲姨呀。嗯,不过看着倒是蛮像哈。姨,你觉得我和雪姨长得像么?”

“嘻嘻,你这小子!”胡美丽忍不住笑了,“你倒还蛮老实的,姨咋问,你干脆就直接回答了。不错呐花小子,看来你们轿子山和你有暧昧关系,应该不是一个两个吧。”

“保密姨,这个就不能给你说了。”花魁又露出了他的顽皮面目,“嗯,不过哩,我会把她们带来给姨看的。姨你说咋样,要不这两天我就去带来。顺便把我爸也带来玩两天哩。”

“你个没起色的货!姨真是服了你了。”胡美丽伸出白嫩的手指母儿在花魁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我可不想看你那些啥暧昧的姨,我只想见见你爸倒在真的哩。花小子呐,要不明天,你去把你爸接来吧。”

“行,姨我听你的就是。”花魁满口答应着,“不过,嘿嘿,姨还有几个人肯定会跟来的,因为她们要来看我雪姨哩。”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胡美丽无可奈何的冲花魁呵呵一笑,“带来吧,带来吧,都带来,姨正想看看我们花小子的眼力哩。花小子呐,你该不会带个把丑八怪来吓姨吧。”

“姨你也是的,看你说的,花小子还会和丑女人在一起么。”花魁冲胡美丽撇了撇嘴,“其实不是我不和丑女人在一起,是人家根本就不理我哩。嘿嘿,可能是丑人多作怪吧。”

花魁说的的确没错,在花魁认识的女人当中,几乎还没一个是丑的。而且奇怪的是,那些长得丑的,或者是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就算是花魁想和她们说话,她们都是爱理不理的,背地里还说花魁不正经,怕沾染上了甩不掉。

0226 云山雾水

“嗯,花小子,你算说对了,女人就是这样,长得不好看,心里就虚呐,这心里一虚,人倒作起怪来了。”胡美丽笑呵呵的看着花魁,大有一副刮目相看的意思,“花小子呐,看来你还是长大了,这些事情你都能弄明白哩。嗯,不错。干脆这样吧,你去和你雪姨商量,趁着这两天,让你雪姨去把她的那些姐妹们请来吃个饭。你看咋样花小子?”

“好的姨,我这就和我雪姨说,她要是答应了,我明天就回去帮你把人请了来。”花魁说动就动,马上就跑去找袁雪去了。

正好袁雪也想把吴玉珍和张素云叫来吃顿饭。因为走的时候太过于匆忙了,都没时间和她们说呢。眼下正好,反正住处有,吃处也不缺,而且还可以向她们炫耀呢。

第二天一早,花魁便跑去找到苏玉龙,让苏玉龙送他回轿子山。反正轿子山一般冬天都没什么事情可做,而且眼下又是个人承包了的,一句话,想做就做,想玩就玩,一切自己做主,不用向谁请假。倒是花魁,得跑去场部打个招呼,请个假什么的。

花魁先是给自己老后爹方家华说了,到县城去给袁雪庆贺。方家华一听便满口答应。正好方家华也是很多年没去县城走走了,眼下见自己队里的人调去了县里,那还不去凑热闹去。吴玉珍和张素云就更不用说了,也想到县城去,看看袁雪工作的地方什么的。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能和花魁在一起。

当天花魁就把自己的老后爹方家华、以及吴玉珍、张素云带去了县城。袁雪是事先请了假的,正在胡美丽的酒楼里作准备呢。花魁等一行人来到胡美丽的酒楼的时候,吴玉珍和张素云先就是一阵大呼小叫,觉得一切新鲜极了。方家华却不觉得怎样,因此花魁还以为自己老后爹方家华是不高兴呢,于是忙把老后爹方家华拉到一边去。

“爸,等会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哩!”花魁神秘兮兮的冲方家华做了个鬼脸,“保证爸你看了就开心,真的爸,吃过饭我就带你去。”

“呵呵,还惊喜呢,你爸我现在就很惊喜了。”方家华也没去追问,因为他知道儿子花魁的性格,“儿子呐,这里就是你和人搭伙做生意那酒楼吧。嗯,不错,蛮像样的嘛。”

父子两个正说着话,袁雪便迎了出来。方家华当时就愣住了,眼下的袁雪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年轻了,也更漂亮了。吴玉珍和张素云两个女人却像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般,跑上去一把拉住袁雪就说个没完。

“哎呀,你这妮子,这回总算熬出头了。”吴玉珍和张素云不让袁雪说一句话,“悄悄的调走我们都不晓得耶。嘻嘻,要是有一天,你重新嫁人了,可能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哩。袁雪,你个妮子了,快说说你是咋调来的。”

“说啥哩,快进屋坐着。呵呵,饿坏了吧,马上就能吃饭。”袁雪忙推着吴玉珍和张素云往里走,然后又转过身来看了花魁和方家华一眼,“老方,你和花小子快进来哈。”

袁雪刚把吴玉珍和张素云领进一个小包间,胡美丽便笑盈盈的过来了。胡美丽一边忙着安排人上菜,一边就打量着吴玉珍和张素云,直把吴玉珍和张素云的脸都给看红了。

“嘻嘻,原来这小子没骗我耶,真是两个大美女哈!”胡美丽说着就是一阵的嘻嘻哈哈,正好花魁和方家华走了过来,胡美丽也没去理会方家华,而是一把拉住了花魁,“哟,花小子呐,还不快给我介绍下呢,这两个又是你啥姨呀?”

“啥姨?”花魁抖了抖肩膀,“一个是我玉珍姨,一个是我云姨。还有一个是我爸哩。嘿嘿,姨你还没问和我是啥关系哩。那我就一起说了吧,都是暧昧关系哦。真的姨,都和你一样哩。”

“爱美关系?什么叫爱美关系?”方家华晕晕的看着儿子花魁和胡美丽,“你这小子,说话总是云山雾水,连我都听不懂了。”方家华突然间把目光定在了胡美丽的脸上,“儿子呐,这位就是你在……嗯……一中那位姨吧。咦,怎么不把你肖老师叫来呢?”

“哎呀爸你!”花魁忙扯了扯老后爹方家华的衣袖,“我们不说那个爱美关系了,爸我来给你介绍吧,这就是我姨,姓胡,胡美丽。好听么爸,我姨这名字不错吧。”

“嗯,是好名字!”方家华抬眼看着胡美丽,“咦,儿子,我发觉你这姨像你妈妈哦。”

“嘻嘻,方大哥,看你说的,我哪有花小子的妈妈漂亮哩。”胡美丽冲方家华嬉笑着,却突然间想起自己和花魁在一中那事情来,脸马上就红了。

“还在忙着说啥哩,快吃饭吧,大家肯定都饿坏呐。”袁雪似乎看出了胡美丽脸上的变化,于是忙招呼方家华道,“老方,快来尝尝胡老板做的美味。”

“哦,好!好!”方家华冲袁雪点着头,“有酒么,最好是喝点酒哈。”

听方家华说要喝酒,胡美丽忙叫服务员去拿了瓶竹叶青来。正好方家华就爱喝这种酒,因此开心得不得了。

一餐饭是在开心与激动中吃完的。吴玉珍和张素云吃完饭就缠住了袁雪,非要让她说调到县城来的感觉。花魁却趁机把老后爹方家华拉走,因为花魁说过,要给老后爹方家华一个惊喜的。

“爸,等下你要稳住哦,千万不要太激动哈。”花魁一手挽住老后爹方家华的一只胳膊,“我带雪姨来看过了。但是玉珍姨和云姨嘛,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她们。”

0227 是个惊喜

“呵呵,你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呢。”方家华装着一副宠辱不惊的架势,“嗯,还是我儿子对我好哇!儿子呐,爸能稳住。呵呵,你也不想想,你见过你爸大惊小怪么?没有嘛。”

父子两个正说着,便来到了花魁的新房子。花魁偷偷瞄了一眼老后爹方家华,只见方家华依然一脸的平静。平静就平静吧,花魁也不去理会那么多了,因此忙带着老后爹方家华上楼,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爸你猜猜,这是哪个的家,猜中有奖哦。”

“猜?还猜啥呢,不就是个新房子么。”方家华有点不以为然,“是你朋友家吧。哟,看来我儿子和这位朋友的关系,啊,还真是不一般嘛。儿子呐,说说看,是谁呢?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呀?”

“嘿嘿爸,啥朋友的家呢。”花魁说着,眉毛一扬,从兜里扯出一串钥匙递给老后爹方家华,“这就是你儿子我的新房子,也是爸你的新房子。爸,来拿着,这是新房的钥匙,我们一人一把哈。”

方家华接过儿子花魁递过来的钥匙,顿时就傻眼了。

“啥,你的新房子?我的新房子?”方家华惊得嘴张了老大,“呵呵,儿子你没骗爸吧,这是你的新房子?哎呀,我儿子做事就是让人意外啊!嗯,儿子呐,的确是个惊喜!”

“嘿嘿爸,傻眼了吧!”花魁一脸的得意,“我还以为爸真的不动心哩。爸,你看这新房咋样?我都和雪姨说了,等爸你退休了,嘿嘿,就可以搬来城里住了。”

“是吗!”方家华这下更感到意外,突然间方家华不笑了,“儿子呐,你对爸……唉,不说了。可是爸觉得对不起你呀。你看看你,这么聪明,爸居然就没有让你读上大学。”

方家华刚说完,“咚咚咚”的门便响了。花魁忙把门拉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胡美丽。胡美丽手里拎了一包东西,冲花魁呵呵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方家华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于是忙收住了笑容。

“姨,你咋一个人来了呢?”花魁忙把胡美丽让进屋,“快进屋来姨,我和我爸也是刚到哩。”

“方大哥,花小子。”胡美丽尴尬的看着方家华,“我给你们送点吃的来哩,怕你们晚上饿了没吃的。花小子,来,拿去放好。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了。”

“呵呵,谢谢你小胡!”方家华笑呵呵的把一只手伸向胡美丽,但伸到一半却停住了,“哟,你看我,小胡是个女同志哈。呵呵,那就不握手了。快坐着,我给你倒水去。”

花魁在一边看着老后爹方家华那傻乎乎的样子就想笑。其实也难怪方家华会这样,第一,知识分子就这样,喜欢玩一些酸的,什么握手啊,问长问短啊。其次,胡美丽的确长得很像花魁的妈妈胡丽英。

毕竟方家华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儿子花魁的妈妈胡丽英了,要说不想,那肯定是假话。正因为想,方家华见到胡美丽之后,这才难以把持住自己了。

“嘿嘿爸,姨,我们好像一家人哦!”花魁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仿佛这胡说八道就是他花魁的专利似的,“真的我没说假话,我爸看我姨那样子呀,肯定是想起我妈妈了。爸你说我说的对吧。”

“小家伙,总是口无遮拦!”方家华一边到处找杯子,一边转过脸偷看胡美丽,“儿子呐,你这屋没杯子么?我总是找不着呢。”

“还找啥哩方大哥,我坐会子就走。”胡美丽也注意到了方家华的举动,“花小子,快叫你爸坐着休息吧。”

“我爸也是的,你说一声,我去给我姨倒水喝,不就得了么,还用你老人家累啊。”花魁忙把老后爹方家华拖到胡美丽身边坐下,“嘿嘿,你们两个坐一起多好呀。我去给你们倒水去。”

“不用忙了花小子,你也过来坐着吧。”胡美丽显然是觉得就这样和方家华坐着有点尴尬,“正好姨想问你点事情哩,花小子呐,你看晚上她们几个是住我那边呢,还是过这边来。”

“哦。姨,那她们咋说呢?”花魁乖乖的走到胡美丽身边坐下,“干脆就让她们住姨那边算了。嘿嘿姨,我还不想让那两个人晓得我有新房子哩。”

“嗯,那也行。”胡美丽冲花魁点了点头,“我就说嘛,这新房子还是少让人晓得的好哩。花小子呐,还有个事情,你去给你那个雪姨说说,就让她在我那里吃住算了,我又不要她一分钱。一个人在这城里,弄啥都不方便哩。花小子,你看好么?”

“那肯定好呀,姨,我雪姨可勤快了,她肯定不会白吃你的。”花魁说着,突然间想起赵红卫的事情来,“姨,我还想带个人来县城找事做哩,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就是刚才那个吴玉珍的儿子。”

“那很好呀,姨这里正缺人手,干脆你就叫来帮我算了,我开他工资。”胡美丽满口答应着,“要不我让你这个兄弟去学炒菜去,学回来了就在我那里当师傅。花小子你看咋样?”

“好肯定是好,但是有个问题哦。”花魁没有忘记袁雪说的话,“这还是那天我雪姨提醒我的哩,说是最好不让人晓得我在城里和人合伙做生意。所以说哩,姨你还得帮我瞒着哩。”

“哦,是这样啊。”胡美丽皱了下眉头,“那,花小子,你还有更好的打算么?”

“更好的打算就是让他去和吴大雄他们混。”

0228 想退休了

“这样也不错。不过,花小子,吴大雄他们可是啥都干哦。”胡美丽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我只怕你这位兄弟会学坏哩。不过,嘻嘻,花小子呐,我看那个吴玉珍和你……”胡美丽刚说到这里,一抬眼正好看见方家华在盯着自己看,这才知道自己差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忙尴尬的朝方家华笑了笑。

“没事的姨!”花魁也看出了胡美丽的尴尬,“我看吴大雄他们也没啥,正好我那位兄弟跟着他们锻炼锻炼哩。”

“嗯,好的,姨相信你花小子。”此时的胡美丽每说一句话,都会禁不住的看一眼方家华,“那,花小子,方大哥,我回去了,那边还忙着哩。我走了。”

胡美丽说着就站起身来。花魁原本想留胡美丽多坐一会的,但一看自己老后爹和胡美丽那尴尬的样子,于是也希望胡美丽赶紧离去的好。

胡美丽走之后,方家华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方家华依然傻傻的坐着,眼睛却看着屋门,感觉像是对胡美丽依依不舍呢。花魁一看老后爹方家华那样子,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花魁心想,“我爸该不会看上胡美丽了吧,要真是看上了,那还了得,父子两个共一个女人,就算别人不笑话,自己也先气死了。

“嘿嘿爸,你觉得我姨咋样?”花魁试探性的问道,“我姨漂亮么,和我妈妈比较,是我妈妈漂亮哩,还是我姨漂亮?”

“儿子呐,这个胡美丽就是和你在一中睡觉的那个吧。”方家华突然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听大家都在说,呵呵,那话多难听呢。儿子,你老实给我说说,你和这个胡美丽,呵呵,在一中的事情是真的?”

“嘿嘿,爸你咋就想起来问那事呢?”花魁当即窘得无地自容,“爸你别听他们的,那是他们损我哩。嘿嘿,你想我哪有那么厉害啊。”

“哦,原来没那回事呀。”方家华似信非信的看着儿子花魁,“不过人家说的和真的一样,而且,想起来了,那段时间你好像没怎么回家哦。”

“咦,爸你咋了?”花魁突然间觉得老后爹方家华不太对劲,因此心里仔细一盘算,顿时就明白了,“嘿嘿爸,你该退休了吧。你看我一天忙着,都把你这事忘了哩。爸你打算多久退休呢?这新房子我就是给你准备的哦。”

“退休?”方家华不解的看着儿子花魁,心里也在嘀咕着,自从轿子山农牧场开始承包到户之后,好多人还没到退休年龄就下去了,退休金领的还是百分之百呢,“呵呵,你看我都忘了。儿子呐,我倒是想退,但就没得人愿意接我那个破会计呢。”

“不是吧爸,会没人愿意接你那个会计?我看是你不想退吧。”花魁不太相信老后爹方家华的话,“那会计工作可是轻松哦,应该是有很多人想抢着干吧。”

“嗨,说你也不信。”方家华有点无可奈何,“现在和以前不同了,现在大家都承包了,自由自在,而且钱也多。你说说看,这会计工作,拿钱不多,而且又还不自由,还有谁愿意受这份罪呀。”

方家华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花魁。可不是么,不说是个破会计了,眼下就是到场部坐办公室,很多人还不愿意去呢。

“唉,爸你看我,啥都忘了。”花魁禁不住心里一阵责备自己,“我咋就没注意到老后爹哩,早就应该给他物色个人来接替的呀。嗯,这事回去之后一定抓紧办了。看老后爹现在这情形,人都开始糊涂了,哪还能再去什么会计。”

父子两个说了一阵话之后,便睡觉去了。第二天,花魁陪老后爹方家华,以及吴玉珍、张素云玩了一个上午,下午便赶回轿子山去了。

回到轿子山之后的花魁,似乎已经不怎么安心工作了,心里想的就是老后爹方家华的退休问题,和自己调去县畜牧局。然而眼下花魁就这样调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出路。对于这一点,花魁自己是看明白了的。因此一时间里,花魁便有点魂不守舍了。

“花小子呐,我感觉你这段时间不太对劲耶。”孙桂英看出了花魁似乎有心事,“是为的啥呢?能和我说说么?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认为我是外人就说。”

“嘿嘿桂英姨,看你说的,我咋能拿你当外人呢?”花魁抬眼看着孙桂英,突然间心里便亮堂起来了,“嗨,桂英姨你说我也是的,咋就没想到和你商量哩。我爸退休的问题,都快把我给为难死了。”

“哦,这事呀。”孙桂英一时间里也愣住了,“这可是个难题哦。花小子你看哈,目前牧业队就你爸一个人是会计,也就是说,只有你爸是没有参加承包的。那你说说,那些承包了的人家,哪一家愿意接你爸那费力不讨好的会计呢?我看呐,这事还得拖一段时间呐。等场部这边再次推出新改革来,如果说能把几个队的财务收归到场部统一管理,那你爸就有机会了。”

“这么难呀!”花魁禁不住摇起了头来,“那这事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桂英姨,我还有件事哩,我说了,嘿嘿,桂英姨你不许笑话哦。”

“啥事哩,神神秘秘的。”孙桂英眯着眼睛看花魁,突然间脸竟然红了,“该不会是……嘻嘻,我不说了。

0229 东西不好

“嘿嘿桂英姨,我好想调去县畜牧局哦。”花魁满脸惶恐的看着孙桂英,见孙桂英满脸绯红,花魁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嘿嘿,桂英你咋了?脸那么红,你没喝酒啊,脸咋就会红了呢?桂英姨,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想调去县畜牧局,桂英姨你说行么?唉,我这心里就是没底啊。”

“哎呀,花小子呐,你……”孙桂英突然间停住了说话,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盯住花魁。这样一来,花魁就更加惶恐,连人也晕了。

“我咋了桂英姨?嘿嘿,桂英姨你今天咋了,怎么说话就说一半呢?”花魁满脸迷糊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孙桂英,而此时的孙桂英不仅脸红,并且还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哦,没咋哩。”孙桂英尴尬的冲花魁笑了笑,“花小子,你刚才说,你想调去县畜牧局?呵呵,我明白了,你是看到那个袁雪调去了,所以你心慌了吧。你这小家伙,莫非你和袁雪也有……”

“嘿嘿,桂英姨就是聪明!”花魁几乎是冲口而出,“啥事都瞒不过桂英姨哩。不过我想调去县畜牧局哩,倒不全是为我雪姨。唉,只是看到人家都走了,自己还留在这山里,心里有点慌啊。其实桂英姨,我是倒想调不想调的,因为……因为我妈妈还没回来哩,我怕我妈妈哪一天突然回来见不着我,她又走了,桂英姨你说咋办啊?”

听花魁突然说到他妈妈,孙桂英当时就吃惊不小。毕竟平时里的花魁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人会想到花魁会有这样的心。

“唉,你这一说,弄得姨心里好难受哩。”孙桂英说着便闪着泪光,“这个胡丽英也真是的,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儿子都不想要了。要是我呀,命不要,我都不会不要这个儿子。花小子呐,要不干脆你给我当儿子算了。”

“给你当儿子?”花魁惊得有点夸张,“腾”的一下从孙桂英身边跳开去,“嘿嘿桂英姨,你是说让我给你当儿子么?那,桂英姨,我们都那个过了哦,咋好当呢?唉,这事好难呐!还有那个雪姨也是的,都和我那个了好多回了,还说要当我……哦,说错了哈!”

听花魁如此一说,孙桂英顿时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不当。明明自己都和花魁那个了,这不是在开玩笑么。但仔细一听花魁说的袁雪也和他那个了,而且也想当他的亲姨或者妈妈,孙桂英心里便是一阵莫名的冲动。

“呵呵,你看我,是我错了花小子。”孙桂英又是一阵莫名的脸红心跳,“那,花小子,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和袁雪,你们是哪时候……那个的呢?我的意思是,你多大就和袁雪那个的?”

“嘿嘿桂英姨,你真想听啊?”花魁伸手在头顶上抓了一把,“我16岁那年,是我的生日哩,雪姨就给我了。我雪姨说那是她给我的生日礼物。”

“是吗!”孙桂英惊得嘴张了老大,眼睛也鼓鼓的瞪着,都有点像正在找东西吃的蛤蟆了,“呵呵,花小子,你说你16岁就和袁雪……那,花小子,是你……”

“是16岁呀,莫非桂英姨你不信么?”花魁好奇的看着孙桂英那怪异的表情,“嘿嘿桂英姨,我的第一次就是和我雪姨哩。不信桂英姨你去……嘿嘿,我说错了,不能问哈,一问,嘿嘿,我雪姨肯定会生气哩。”

“哈哈,你这小子,简直笑死人呐!”孙桂英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那,花小子,我再问你,你和袁雪,嘻嘻……明白么花小子?”

“明白,咋不明白呢!”花魁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比和哪个都……嘿嘿,真的桂英姨,骗的不是人。”

听花魁居然说和袁雪比和谁都……孙桂英心里当即就“咯噔”一下。孙桂英心想,照花魁这么说,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不好,没人袁雪的好呢。

“嘻嘻,花小子呐,你板眼还真多嘛,其实……其实我们打人那东西,嘻嘻,不就是一个那个么,还有啥不一样呐。”孙桂英说着脸又红了,“我就不明白,你们……你们是咋想的,都是大人呀,最多就是那东西……再说了,你们……你们……呵呵,我们……哎呀,我越说越糊涂呐!花小子,你听明白了么?”

“嘿嘿桂英姨,你说的好深奥,我没听明白哩。”花魁晕晕的看着孙桂英,不明白这老婆娘为什么会给自己说这些。

“没听明白?”孙桂英觉得自己有点沮丧,都说得这么清楚,花魁居然说没有听明白,“唉,咋就没听明白呢?花小子呐,你要我咋说,你才会明白呢?”

“咋说才会听明白呀?”花魁故意装着沉思,“咦,要不这样吧,桂英姨,干脆我们去找个地方,我们边弄边说,不就明白了么。桂英姨你看咋样?”

“花小子你?!”孙桂英杏眼圆睁,看着像是要生气的样子,但只是一瞬间,孙桂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这小子,居然敢捉弄我哈!看我不收拾你!”

孙桂英这话说大了,居然敢说收拾花魁。然而话已经出口,想改已经来不及,正如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是不可能的。

0230 会打野兔

“嘿嘿桂英姨,那可是你说的哈。”花魁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收拾就收拾,我正想找桂英姨收拾哩。走嘛桂英姨,我们去你家。”

“好小子,还去我家呢。”孙桂英说着,趁花魁不注意,伸手一把扯住了花魁的一只耳朵,“还敢乱说不?快点讨饶,要不我就把你耳朵揪下来了耶!”

“哎呀桂英姨,要扯掉下来了!”花魁忙伸手护住耳朵,“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饶了花小子这一回吧,花小子再也不敢了。”

孙桂英并没有用多大力,而花魁也不是真的很疼,两个人不过是玩笑而已。

“呵呵,花小子呐,去我家不行,干脆你带我……嘻嘻,带我找个好地方,你看咋样?”孙桂英满脸通红的看着花魁,“要不去你家也行,反正你爸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一定行。”

“桂英姨你玩我的吧,还说找好地方哩,这么冷的天,哪有啥好地方呀!”花魁似信非信的看着孙桂英,“去我家哩,嘿嘿,我倒是不怕,只怕桂英姨你会被我爸吓着哦。”

“嘻嘻,你个鬼精灵!”孙桂英斜睨了花魁一眼,“我是说着玩的,哪会让你去找啥地方呀。嘻嘻,我再骚……嘻嘻,不说了,又上你小子的圈套了哈。不过,花小子呐,过两天去我家吧,给我做个伴哩。行么花小子?”

“行,咋不行哩,这么好的好喜事哪去找呀!”花魁一脸坏笑的看着孙桂英,“桂英姨,正好今天我得回去一趟哩,我玉珍姨托我个事情,我得去给人家说一声哩,帮人家把事情办了。还有,明天我想请个假,到县城去一趟。桂英姨你看行吗?”

“好嘛,我答应你。”孙桂英嘴里说着,眼睛却死死的盯住花魁,生怕花魁又突然间做出什么举动来,“既然答应人家的,那就得赶紧给人家办了。花小子呐,其实姨就喜欢你这一点,讲信用呐。”

孙桂英撂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便走了。花魁却一个人愣在了那里。不过花魁心里明白,孙桂英之所以这么快就走了,不就是怕他花魁胡闹么。

既然孙桂英都走了,花魁看着办公室没什么事可做,于是忙向书记办公室打了声招呼,说想回家去看看,便走了。

花魁先回家去看了一眼老后爹方家华,然后便直接去了吴玉珍家。正好吴玉珍在弄剥野兔皮,见花魁笑呵呵的看自己,于是忙停了下来。

“哟,是花小子呐!”吴玉珍显然有点抑制不住的兴奋,“咋就有时间回来了哩,场部那边不忙么?红卫、红兵,快给你们花哥哥泡茶来。”

“嘿嘿玉珍姨,还泡啥茶哩,我一个孩子,哪会喝哪样茶呀。”花魁瞪大了眼睛看着吴玉珍,“咦,玉珍姨,没啥事吧?嘿嘿,咋就把我当外人了哩。还泡茶哩,自家人还兴这个?”

花魁这么一说,吴玉珍倒是愣住了。还好到两个儿子欢天喜地的奔了出来,吴玉珍这才缓过神来。

“花哥哥!”赵红兵始终嘴甜,“花哥哥,我们都会打野兔了哦!你看,我妈妈正在弄哩。”

“哟,红卫、红兵,不简单嘛!”花魁惊讶的看着吴玉珍面前的野兔,“呵,玉珍姨,还是我来帮你弄吧,这野兔皮不是这么剥的哩。你这样弄坏了,卖不了钱哩。来,玉珍姨我帮你。”

花魁说着便蹲到了吴玉珍面前。吴玉珍也没讲什么客气,原本吴玉珍的确怕弄这野兔,眼下有花魁来帮忙,那还不落得个清闲么。

“呵呵,那太好了!”吴玉珍笑呵呵的看着花魁,突然间长叹了一声,“唉,这家里还是有个男人好哇!”

吴玉珍话刚说完便后悔了,哪能这样说呢。不过后悔已经晚了,好奇的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已经把话抢过去了。

“妈妈你咋说这种话呢?”赵红卫、赵红兵不解的看着他们的妈妈吴玉珍,“莫非我们不是男人?我们是女人么?”

看来这哥俩还是没多大长劲呢,依然还是那傻乎乎的样子。花魁却是听明白吴玉珍话的意思了,因此也不去理会吴玉珍和她的一对宝贝儿子。

“呵呵,妈妈是这么说的吗?”吴玉珍忙辩解,而且还趁赵红卫、赵红兵不注意悄悄踢了花魁一下,“花小子呐,刚才你听见我说啥了?我没说啥呀?”

“嘿嘿,我啥都没听到哈。”花魁忙帮着吴玉珍说话,“玉珍姨你说啥了?莫非是说我坏话么?红卫、红兵,玉珍姨肯定是说我坏话了哈。”

赵红卫、赵红兵哥俩见花魁如此,先是吃了一惊。之后再一看花魁一脸认真的样子,当即就傻眼了。

“红卫、红兵,还站着干啥呀,还不快给你们花哥哥弄点热水来。”吴玉珍担心两个宝贝儿子又会说出什么好听的来,因此把他们支走是最安全的办法。

0231 带去城里

“哦,红卫,你先等等。”花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明天我带你去城里,我都帮你想好了,干脆和吴大雄、苏玉龙他们做生意去。红卫你看咋样?玉珍姨,你觉得呢?”

“好啊花哥哥!”赵红卫开心得一蹦老高,“哈哈,太好了,我要去城里了。妈妈,你同意不?”

“不同意!”吴玉珍一口就否决掉,“做生意?花小子呐,你这不是说笑话么!这做生意得多少本钱呐?我们家你又不是不晓得,哪来的本钱嘛!唉,我说花小子你咋就晕头了呢?”

“嗨,玉珍姨看你说的啥哩!”花魁扬起头冲吴玉珍呵呵笑着,“不就是本钱么,有啥难哩。我既然说帮红卫想好了,那这本钱当然是我出呀,不就是几万块钱做本钱么,我拿给红卫就是了。玉珍姨我是这么想的,红卫哩,也该让他出去闯下了。像我样的,锻炼锻炼嘛。”

“那也不行!我还是不赞同!”吴玉珍依然一根筋拧着,“你拿本钱,那万一要做赔了呢?你叫我哪来钱还你呀?反正我就是不赞成。花小子呐,你要真想帮我家红卫,那你干脆给他在城里找份工算了,我们不图富贵荣华,只图能有个事情混,这就行了。”

“嘿嘿,红卫,这样吧,你和红兵去买些酒来,晚上我们好好喝顿酒。咋样红卫,算是离别酒吧。”花魁知道一时间难得和吴玉珍说清楚,于是便给赵红卫递了个眼色。正好赵红卫站在那里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因此忙悄悄的走开去了。赵红卫出去一把拉住弟弟赵红兵,“噔噔噔”的便跑了。

“咋了花小子,莫非还有啥秘密要给你姨说呢?”吴玉珍狐疑的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离去的儿子赵红卫和赵红兵,然后走过去把门虚掩着,“啥事哩花小子,还和姨来这些哩。说呀花小子,姨都急了耶!”

“嘿嘿玉珍姨!”花魁瞄一眼门边,然后压低声音,“玉珍姨你过来,我给你说悄悄话。嘿嘿玉珍姨,还说哪来钱还我哩,莫非玉珍姨拿花小子当外人了么?我可是玉珍姨的,嘿嘿,能让玉珍姨还钱么?嘿嘿玉珍姨,晚上我们找个好地方去!行么玉珍姨?”

“你个小东西!”吴玉珍被花魁说得面红耳赤,“嘻嘻,你呀,姨真是服了你了!不过姨觉得不好哩,姨真的是担心红卫会把钱做没了,再怎么说那是钱呐,花小子。”

“玉珍姨,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么,莫非你就认定你家红卫一定就会做赔本么?”花魁边说就边注意门边,因为一些话是永远不能让赵家哥俩或者外人听到的,“玉珍姨,我觉得红卫不是傻子,就让他去锻炼下,又有啥不行哩。再说了,还有我哩,我可以经常去城里帮你看着呀。”

“嗯,好嘛,那我就依你一回嘛。”吴玉珍也是边说就边往门边直瞅,突然间吴玉珍把头压低到花魁耳根,“嘻嘻,姨就让你当一回一家之主哈。花小子呐,姨晚上好好……真的花小子,姨肯定能让你那个的。嘻嘻,花小子,肯定是想姨了吧?说,想不想姨?嘻嘻,你个小家华!”

“嘿嘿玉珍姨,趁家里没人,干脆我们来个速战速决嘛!”花魁有点猴急的跳起来就想去抱吴玉珍。吴玉珍哪会让花魁抱,万一有人走进来怎么办,那还不羞死人去。因此吴玉珍嬉笑着逃开去了。

“嘻嘻,花小子呐,姨既然说了晚上给你,那你还猴急啥呀!”吴玉珍一边说着,一边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晚上姨有好地方哩,那地方既暖和,又清静,真是个那个的好地方耶!花小子,我们快点弄晚饭吧,早点弄来吃了,嘻嘻,不就可以早点玩么!”

“嘿嘿玉珍姨,那是你自己说的哈,不许反悔哦!”花魁当即兴奋得就要去拉吴玉珍,吴玉珍却早就料到花魁会来这一手,因此吴玉珍忙逃开去了。

既然吴玉珍都答应了,那还急什么呢。因此花魁忙三两下把野兔皮剥了,然后斩成小块。吴玉珍也没有闲着,吴玉珍先把米淘好放到火炉子上煮着,然后便开始弄菜。

轿子山农牧场每户人家都用的是两眼或者三眼灶,原因是大家就图个快,再者就是烧的燃料容易弄,几块钱一大马车的煤炭,很便宜的。

不多一会,吴玉珍家的饭菜都弄好了。赵红卫、赵红兵哥俩还算机灵,两个人从场部买酒回来,顺便去了花魁家,生拉硬拽的把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拉了来。反正赵建设从来都不在家的,因此方家华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再说了,方家华并不是一个会记仇的人,因此便跟着赵红卫、赵红兵哥俩走了。

吴玉珍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居然把方家华拖了来,因此便感觉有点意外,同时也很惊喜。此时的吴玉珍才感觉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原来还是蛮机灵的,只是平时间自己没发现罢了。

两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吴玉珍和方家华都很感慨。原本两家人并没什么仇恨的,只因为一场文革,把两家人弄得很尴尬。

方家华吃完晚饭在吴玉珍家坐了不到两分钟,便说忙回家做账。花魁正站起身来打算送老后爹回去,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却抢了个先。

“伯伯,我们送伯伯回家!”赵红卫、赵红兵忙站到花魁前面,“花哥哥,你就在我家陪妈妈玩嘛,我们送伯伯回家。”

0232 手上有电

“嗯,乖!”方家华感觉有点激动,这段时间花魁不怎么回家,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几乎每天都会到方家华那里看一眼。“好嘛,我们走。儿子呐,你自己玩哈。晚上还回场部么?”

“要回哩!”吴玉珍伸手拉了花魁的衣服一把,忙站到花魁前面,抢着帮花魁回答,“花小子刚才还和我说哩,说晚上场部还有事情,他得赶回去。老方你放心嘛,花小子在我这里玩一会我就让他走哈。”

吴玉珍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花魁哪里说他要回场部了。不过花魁明白吴玉珍的意思,不就是想好好睡一晚上么。只是花魁不太明白,吴玉珍要怎么才能把他那两个宝贝儿子打发了。还有就是到哪里去睡呢?

赵红卫、赵红兵送方家华走了,吴玉珍关上门之后,“咯咯”的便笑个不住。

“嘿嘿玉珍姨,都学会说谎话了哈!”花魁忙急切的看着吴玉珍,“我都没想好该咋回答我爸,嘿嘿,玉珍姨你倒是反应快哦。”

“傻小子,这不都跟你学的么!”吴玉珍笑呵呵的看着花魁,“我不这样说,那你爸还不在家瞎等你呀!嘻嘻,快别闹了,等我赶紧把家收拾了,我们好走哩。”

吴玉珍说完便开始收拾锅碗,打扫屋子。一切都弄完了,赵红卫、赵红兵哥俩还不见回来。吴玉珍也不去理会这些了,吴玉珍把火炉子一盖,门一锁,拉着花魁就走。

“玉珍姨你忙啥呀,红卫和红兵都还没回来哩,等下他们回来咋办?他们能进屋么?”花魁忙提醒吴玉珍,“玉珍姨,要不我们往我家方向走,要是能在路上遇到他们更好。遇不到哩,就去我家看看,或者到处找找。”

“呵,花小子呐,看不出你对我这两个儿子倒还蛮上心的嘛!”吴玉珍说着心里就是一阵感动,“哎呀,我咋就感觉你比他们那死爸还像爸哩!”

“嘿嘿,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走吧玉珍姨!”花魁被吴玉珍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因此忙拉着吴玉珍便走,“啥像他们爸呀,我又没比他们大多少。咦,玉珍姨,这段时间咋都看不到赵叔呢?”

“算呐,快别提他呐!”吴玉珍一把甩开花魁的手,“别磨蹭了,等下我那两个宝贝回来呀,我们可就难走喽!花小子,猜猜姨带你去哪里?”

“我不猜,费神哩。”花魁说着又要去拉吴玉珍的手,吴玉珍却“咚”的一下跳开了,“嘿嘿玉珍姨,莫非我手上有电,还能把你电着了么!”

“嗯,你手上是有电!”吴玉珍离花魁远远的站着,“花小子,听话哦,快别闹呐,我走前面,你后面跟着。”

离开吴玉珍家,花魁按照吴玉珍吩咐,一路跟着吴玉珍身后。只可惜花魁是个出了名的饿鬼,两只眼睛生来不看路,而是专门看女人了。

“嘻嘻,到了!很意外吧花小子?”吴玉珍一脸得意的冲花魁呵呵一笑,“没想到吧,好好看看这是哪家!嘻嘻,你这小子,我就晓得你走路不看路的。”

的确是很意外,吴玉珍带花魁去的地方居然会是袁雪的家。花魁站在吴玉珍身后惊愕得眼睛瞪了老大,都有点像个傻子了。

“咦,玉珍姨,我咋就不晓得我雪姨的房子是你看着的呀?”花魁探头探脑的朝袁雪家使劲望着,突然间感觉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咋了,莫非我就不能帮袁雪看房子么?”吴玉珍边说就边把房门打开,“快进来吧,袁雪这家呀,我每天都来哩。呵,好暖和呐!”

花魁跟随吴玉珍进到袁雪的房子里。虽然袁雪这房子没人住着,但是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清。这就说明了吴玉珍真的是每天都来过的。但为什么吴玉珍会每天都来,花魁就猜不出了。

进屋之后的吴玉珍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忙着把火炉子烧旺,然后提了壶水放在火炉子上烧着,这才拉着花魁坐到火炉子边烤火。花魁仔细看了看,原来袁雪这房子里什么都有,一切就像原先袁雪住着的那样。

“咋样,花小子,等水烧开了,我们……嘻嘻,我们洗漱完就睡哈!”吴玉珍显然有点激动了,说话声音都是颤的,“这地方,我还没对谁说过哩。我是说没给我那两个宝贝儿子说哩。”

“哦。”花魁马上就明白吴玉珍的意思,“嘿嘿玉珍姨,真有你的!我原本还担心红卫和红兵哩,现在看来,我这担心是多余了。”

“傻小子,也不想想我是哪个哩。”吴玉珍一脸的得意,不过却又是羞答答的,的有点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那两个小子我早就训练好了,哪能让他们一天缠着我呀!”

吴玉珍正和花魁说着话,炉子上的水就烧开了。几乎不用花魁操什么心,吴玉珍便把一切都弄好了,什么暖床啊,洗身子啊,这些吴玉珍全都做好了,只等花魁洗漱好了,便可以上床睡觉。

0233 不是傻子

“来,花小子,姨帮你洗!”吴玉珍说着就从盆子里拿出毛巾来,当真就给花魁洗了一把脸。

“嘿嘿玉珍姨,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样我不习惯。”花魁从吴玉珍手里抢过毛巾,然后才放开吴玉珍,“玉珍姨,干脆你先去床上躺着,我洗了就来。”

“哎呀,花小子你就是不听话!”吴玉珍有点不情愿的扭捏着身子,“咋就不习惯我帮你洗呢?嘻嘻,莫非还怕羞不成!”

“玉珍姨你听我说嘛,我觉得一个大男人,按说应该伺候女人的,可是玉珍姨你,你说我咋能习惯呢?”花魁索性用手推着吴玉珍往里屋走,“快去吧玉珍姨,我洗了就来。莫非玉珍姨你是担心我洗不干净么?嘿嘿,又不要是吃的,担心个啥呀。”

“嗯,那好嘛!”吴玉珍无可奈何的冲花魁笑了笑,有点微笑嫣然的意思,“那,花小子,姨等着呢!你要快点哈花小子,姨等着你!”

吴玉珍重复着“姨等着你”那句话,人却不见动身子。花魁又推了吴玉珍一把,吴玉珍先是扭捏了一阵,但一想花魁的个性,知道怎么也扭不过,于是只好乖乖的进到里屋去了。反正床是用热水袋暖好了的,屋子里也很暖和,吴玉珍往床上一躺,一把抓下衣服裤子便往被窝里钻。

花魁三两下就洗漱完毕,之后王火炉子里加了些煤块,盖上盖子,便猫着腰往里屋走去。这时候吴玉珍已经把被窝焐热了,而这一热,吴玉珍就更加熬不住了。

“嘿嘿玉珍姨,我还说吓唬你一下哩。”花魁鬼样的站到了吴玉珍面前,花魁没有上床,只是坐在了吴玉珍身边。屋里暖和,坐着也不觉得冷呢。

“花小子呐,自从姨和你那个之后,姨就不再想别的男人了。包括赵建设,反正他早已经不碰我了,正好我落个清闲哩。”吴玉珍看着花魁幽幽的说着,“花小子呐,你说怪不怪,那次你和我家赵红卫、赵红兵在我家屋门前玩火之后,这赵建设呀,那东西就不行了耶。”

“那东西不行?”花魁一脸迷糊的看着吴玉珍,不太明白吴玉珍说的是什么意思,“赵叔的啥东西不行呢玉珍姨?是腿不好使么?还是头脑受刺激了?”

“啥腿不好使哩,赵建设腿好使着哩。”吴玉珍把脸对着花魁,“咦,花小子呀,你这家伙,又要捉弄姨哈。还头脑受刺激哩。”

吴玉珍这么一说,花魁马上就明白了。那次在赵建设家门前玩火,想不到这赵建设会被吓成那样,人几乎都死过去了一会。不过活过来也没用,都成废人了,太监一个呢,倒还不如死了的好。

“嘿嘿玉珍姨,是我害了你!”花魁突然觉得吴玉珍有点可怜,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会摊上赵建设那种粗撇的家伙哩。

“花小子,你咋能这么说哩,啥害不害的,赵建设才真是害了我哟!”吴玉珍说着,洁白的上牙轻轻咬住红润的嘴唇,“我要不是嫁了赵建设呀,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苦。唉,这都是命呐。花小子,姨现在全部的寄托,就在你两个弟弟身上了。所以呀,花小子,你得帮帮姨。真的花小子,姨就全指望着你了!”

“玉珍姨!”花魁心痛的看着吴玉珍,“我肯定帮你玉珍姨。我都想好了,先让红卫去县里锻炼好,铺好路子,然后红兵将来不就有着落了么。我明白玉珍姨,你也不希望红卫和红兵一辈子就陷在这山旮旯里。”

“嗯,姨今晚就想和你说这个事哩。”吴玉珍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花魁,“花小子,姨晓得你心眼好,和我家红卫、红兵又处得来,所以哩,这些姨要你保证,一定要帮姨看好红卫。县城里复杂,我怕红卫不懂事惹祸哩。”

“你放心好了玉珍姨,有我花魁在,红卫不会有哪样问题的。”花魁轻轻拉被子给吴玉珍盖好,“再说了,红卫也不是傻子,他晓得好坏哩。”

“嗯,那就好!”吴玉珍伸长脖子看着花魁,其实吴玉珍说这些话是多余,就凭花魁的人品,以及花魁和赵红卫、赵红兵哥俩的感情,再加上个吴玉珍,花魁还会不照顾好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么。

“嘿嘿玉珍姨,你是不是还记着我小时候的事情呢?”花魁突然放开了摸弄吴玉珍的手,“那时候我是不懂事哩,所以,嘿嘿才会那样。”

花魁这话算是说到吴玉珍心坎上了。原本这吴玉珍就是个心眼多的女人,更何况过去赵建设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情,而且花魁弄的那些个鬼把戏,吴玉珍全都清楚,因此要说不担心花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是假话了。

0234 开建材店

“嘻嘻,你个机灵鬼!”吴玉珍伸手在花魁鼻子上轻轻刮了下,“明说吧,姨是担心你哩。想想那时候你多顽皮呐,我们轿子山有哪家不怕你的?你呀,我看赵建设还就只有你收拾得了哩。好了,不说这个了,姨相信你就是了。花小子呐,那你打算多久带我家红卫去县城呢?”

“明天玉珍姨。”花魁很肯定的回答着,“明天就去玉珍姨,我都请好假了,明天一早我就带红卫去县城。玉珍姨你放心,我先去和我朋友们商量,看看红卫做啥好。”

两个人说到半夜,便有点熬不住了。尤其是吴玉珍,几乎就是硬撑了。花魁见吴玉珍那样子,心疼得直后悔自己话太多。因此下半夜里,花魁便到另一间屋睡觉去了。

早上起来之后,花魁没有回家,而是按照计划,带着赵红卫便去了县城,然后就直接去找吴大雄。原本吴大雄是正忙着生意的,见花魁急着来找,忙放下生意来陪着。

“大雄,你帮我个忙,我这兄弟想来县城混哩,你帮我看看,他适合做啥。”花魁将赵红卫拉到自己面前,“嘿嘿大雄,说来你们还是亲戚哩,我这兄弟的妈妈和你一个姓哦。”

“哟,那这忙我肯定是不帮都不行了!”吴大雄忙上下打量着赵红卫,眼下的赵红卫论个头差不多有花魁高了,而且看样子也不傻,“呵呵,那我不就多了个兄弟么。嗯,好,我想想哈。花小子,干脆这样吧,现在做建筑材料来钱,我给他找个门面,马上就能开业。你觉得呢花小子?”

“大雄你咋说就咋好。只是这生意我也不懂,你得费心教他哦。”花魁实话实说,“还有,做这建筑材料只怕本钱要得多吧。”

“这个没问题,我既然答应了,肯定会带着他做的。”吴大雄一把将赵红卫拉到身边,“至于本钱嘛,花小子你说错了,本钱是要很多。不过呢,嘿嘿,只要把租门面的钱准备好就行了。去拿货的钱吧,我们都是先拖货,然后再付款的。”

“哟,你看我,还真是外行哩。”花魁不好意思的冲吴大雄笑了笑,“租门面的钱好说,我去取来就是。其他的我就不管了,人交给你了大雄,你一定带好就是了。反正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咋样大雄?还有吃住哦,你都得给我包了。”

还能咋样,吴大雄肯定是答应了。因此当天下午,吴大雄便把门面找到了,一楼一底两层,一年租金是一万块钱。在小县城里,这样的门面租金算是高的了。然而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证明这建筑材料生意是火呢。

安顿好赵红卫的事情之后,花魁便带着赵红卫跑去胡美丽那里了。因为花魁还有点不太放心吴大雄那边,花魁担心赵红卫有什么难处的时候,还可以找胡美丽帮忙。花魁把赵红卫带到胡美丽的酒楼时,正好胡美丽在办公室里休息。

“姨,这就是那天来你这里那个玉珍姨的儿子,叫赵红卫。”花魁把赵红卫拖到胡美丽面前,“红卫,这是我姨,也是你姨哦。往后没事就过来看看,我姨很好的。”

“姨。”赵红卫对着胡美丽怯怯的喊了一声,胡美丽从鼻孔里“嗯”了一下,算是答应了。从胡美丽这一声“嗯”,花魁已经看出来了,胡美丽对赵红卫不但没有好感,而且是相当的不喜欢。因此花魁在心里感到庆幸,还好到没有让赵红卫来胡美丽的酒楼上班呢。

花魁带着赵红卫在胡美丽那里坐了不到十分钟,赵红卫便悄悄告诉花魁,说想出去走走。其实花魁也知道赵红卫应该感觉到了胡美丽不喜欢他,于是马上就答应赵红卫。哥两个一出胡美丽的酒楼,赵红卫一把拉住花魁就往才刚租好的门面走。

“花哥哥,我……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赵红卫一脸的闷闷不乐,“我……我不想在你姨那里。花哥哥,你看这样好吗,我想和你合伙。”

“你想和我合伙?”花魁感觉赵红卫的话有点怪,“呵呵,红卫,你说说看,你想和我合伙啥呢?”

“花哥哥!”赵红卫说着便看了看旁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花哥哥,干脆我们合伙做生意算了!因为……因为我怕,而且哪样都不会。但是,花哥哥,只要有你在,我就哪样都不怕,真的花哥哥!我都想好了,是花哥哥你出的本钱,那我就在这里守着,赚钱了我们两个人分,花哥哥,你说这样好么?”

“呵呵,红卫呐,你给我出了道难题呢。”花魁伸手在头顶上抓了一把,花魁仔细看了看赵红卫,心里便想,要不答应吧,只怕赵红卫这小子不肯,答应吧,却又有顾虑,“红卫呐,你咋就想到和我合伙呢?”

见花魁没有马上答应,赵红卫便急了。赵红卫不是傻子,知道花魁心里顾虑什么,不就是因为自己那讨厌的爸赵建设么。因此赵红卫一咬牙,然后狠狠朝地上吐了泡口水。

“花哥哥你放心,我哪样都不会给人说的,包括我妈、我爸、还有我弟弟,我都不会说!”赵红卫很坚决,都有点和自己家人彻底决裂的意思了,“所以,花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我宁可不要我爸,我……我也不能没有花哥哥你!真的,花哥哥!”

0235 合伙经商

“红卫你?!”花魁突然觉得赵红卫的话说得有点重了,“红卫,你不能这么想,肯定不能这么想的!我……我们,嘿嘿,我咋会不相信你呢。好了红卫,我答应你就是。这样吧红卫,我觉得那门面楼上可以弄来住人呢。我明天就再请个假,帮你把该买的东西买了,然后你就住门面楼上吧。嘿嘿,红卫,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还可以拉到那楼上睡觉哦。”

赵红卫见花魁答应了,正开心得不知怎么的好。而至于花魁说的拉什么女人来睡觉,赵红卫却不敢答话,只是傻笑着。花魁也跟着赵红卫傻笑。对于赵红卫,其实花魁还是信任的,不过该小心的时候,花魁还是会小心的,有句话不是叫做:小心使得万年船么。

当天晚上,花魁带着赵红卫到自己的新屋睡了一夜,第二天,花魁打电话到轿子山农牧场场部,给孙桂英说自己还有点事情,想多请一天假。不用说,孙桂英肯定是答应的,让花魁请假一天。

既然有了一天时间,上午,花魁便带着赵红卫到街上去买东西,什么床啊,桌子啊,等等这些。直到把门面房楼上弄得像个家了,花魁这才罢休。下午花魁和赵红卫到吴大雄和苏玉龙的门面上去看了看,直到吴大雄和苏玉龙把赵红卫教会了,花魁这才放心的回到轿子山。

花魁是当天晚上就回到轿子山的,花魁回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孙桂英在等着花魁到她家去给她做伴。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孙桂英想告诉花魁,轿子山打算开发磨子沟,然后把那些不愿意回城、或者是感觉回城没有单位可去的知青们召集起来,专门成立一个队,负责栽种果树。

“花小子呐,这回你爸方家华退休的事情呐,应该没问题了。”孙桂英一脸的柔情蜜意,那样子还真像是花魁的姨了,而且还是嫡亲的那种呢,“姨是时时都想着你呐,我的花小子!唉,不过呢,可能你想调动的事情嘛,就有点难了。”

“嘿嘿桂英姨,只要我爸的事情解决了,我自己的事情嘛,嘿嘿,才不急呢。”花魁感觉有点喜出望外,因为花魁是这么想的,只要老后爹能退休就好,因为一旦老后爹能够退休了,自己今后想要离开轿子山,就可以带上老后爹一道走了。

“还有个问题呢,花小子呐,可能你的工作又要有变动喽。”孙桂英轻轻叹了口气,“唉,场部领导们已经开会研究了,说是打算让你带留下来的那些知青们呢。”

“让我带留下来的知青?”花魁禁不住心里一惊,如果说是让他花魁带知青,那调动的事情肯定是没戏了。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那就是留下来的那些知青们都不是等闲,要想带好那些人,谈何容易呢,“嘿嘿桂英姨,他们咋能让我去带知青呢,我都还没长大啊。”

“呵呵,花小子呐,这都不说了,关键是他们……”孙桂英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感觉十分的为难似的,“他们要把磨子沟开发出来,让你带着知青们去弄呢。花小子呀,所以姨……姨这才担心呢。唉,明明知道磨子沟闹鬼,可是他们……唉!”

“桂英姨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要开发磨子沟?!”花魁几乎不敢相信孙桂英说的是真的,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此忙伸出一个手指母在耳朵里钻着。

见花魁如此慌张,孙桂英也急了。孙桂英不断的叹着气,想说点安慰花魁的话吧,一时间里居然找不到能安慰的话来。而越是这样,孙桂英心里就越难受。

“花……花小子!”孙桂英居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在孙桂英面前,花魁的确还只是个孩子,因此孙桂英突然一咬牙,心里面马上就做出一个决定,“嗯,不行!这事我得阻止他们!花……花小子,你不要难过,有姨在,姨……姨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花魁见孙桂英如此,都有点忍不住想说自己不怕鬼了。但一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狐狸精胡小夭的事情,花魁马上就打消了想说自己不怕鬼的念头。

晚上在孙桂英家住的时候,花魁却怎么也睡不着,怎么能睡得着呢,一旦开发磨子沟,那狐狸精还有地盘吗,肯定是没有了。花魁躺着,翻来覆去的想着,直到天快亮了,花魁依然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第二天清早,天还不是很亮,孙桂英还没有醒来,花魁便起床了。洗漱完毕,花魁拿上弹弓,跑到屋外“啪!啪!啪!”向天空射出三颗石子。石子射完了,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狐狸精胡小夭的声息,这一来花魁便更急了。

“哎呀完喽,我该咋阻止不让他们开发磨子沟呢?”花魁一个人在屋外自言自语,“桂英姨说她帮我阻止他们,可是能阻止得了么?”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然而花魁却依然没有半点办法。既然没有办法,那就只有亲自上磨子沟一趟了,看看能不能遇到狐狸精胡小夭。

花魁在屋外站了一阵,看着天已经大亮了,花魁返脸看了看孙桂英家,然后一甩头,便小跑着奔场部而去。刚跑到场部办公室门口,正好罗开华书记在早锻炼呢。罗开华正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打他的太极拳。

“哟,花小子也早锻炼呐!”罗开华笑呵呵的看着花魁,一副很慈祥的样子。花魁看着罗开华,先就是一愣,不过很快花魁就镇定下来了。

0236 调动工作

“罗书记早!”花魁笑呵呵的冲罗开华打了个招呼,然后嘿嘿一笑,“嘿嘿,我哪有罗书记那么勤快呢。我……我是睡不着呢……”

“睡不着?”罗开华忙停了下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花魁,“哟呵,我们花小子也有睡不着的时候哇!花小子呐,那你倒是说说看,为啥睡不着喽?”

“为啥睡不着?”是啊,为啥睡不着呢。花魁一时间里被罗开华问住了,想实话实说吧,又觉得有点不妥,于是便打算嘿嘿一笑了之,“嘿嘿,罗书记!”

不说就不说,罗开华也没有在意。罗开华依然笑呵呵的看着花魁,不过手脚却开始动起来了,罗开华继续打他的太极拳。而花魁却自顾自的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便是忙着烧开水、打扫卫生。

对于花魁的表现,罗开华是最满意的。罗开华觉得,一个男孩子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因此罗开华对花魁的要求并不高。

“这小子,既勤快,又机灵,的确是个好孩子呢!”罗开华在办公室门前满心欢喜的边锻炼身体,边看着花魁忙这忙那,“喂,花小子呐,你的工作又增加了哦。”

“又增加?嘿嘿罗书记,又打算给我增加哪样呢?”花魁依然忙着烧水、打扫卫生,不过眼睛却警觉的看着罗开华。罗开华不慌不忙,依然是笑呵呵的边打他的太极拳,边看着花魁做事情。

“昨天你不在,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呢。”罗开华终于打完一套太极拳,满脸堆笑的朝正在忙碌的花魁走去,“我打算让你去带那些留下来的知青们呢,都是年轻人嘛,让他们跟着你,啊,把磨子沟那片开发了。花小子呐,我知道你胆子大,而且又有头脑。这样吧,从今天起,办公室这边你就不用管了。你去考察一下磨子沟,行吗?”

罗开华的语气看着是在和花魁商量,但在花魁听来却是一种命令。眼下的花魁已经在孙桂英那里听到自己工作有变动的消息了,而且刚才罗开华又说了一点,因此便不着急。而罗开华却是懵的,看着花魁那平静的样子,罗开华心想,难怪这小子与一般人不同,就是沉得住气呢。

“哟,罗书记,那我得提醒你了,磨子沟闹鬼呢。”花魁淡淡地说着,而心里却闹腾开了,花魁边说就边观察罗开华,见罗开华无动于衷,花魁这回终于沉不住气了,“罗书记,能不能不去开发磨子沟呢?我的意思是,我担心那些知青们……唉,咋说好呢?”

“哟呵,想不到我们花小子也信这个哇。”罗开华惊奇的看着花魁,“我听说你经常一个人到磨子沟去打野兔呢,呵呵,那你说说看,你遇到过鬼么?”

“这个……”花魁伸手在头顶上挠了挠,“嘿嘿,罗书记,要说是我遇到过鬼呢,只怕罗书记你不信。但事实是,我的确真的遇到过鬼,而且还是女鬼呢。哎呀,我倒是没被吓着,只是……咋说呢,罗书记,这么跟你说吧,我亲眼看到几个打猎的被女鬼吓得魂都没了呢。哎呀,想起都觉得害怕!”

“真有这回事?!磨子沟真有女鬼?!”罗开华似乎不太相信花魁说的,因此忙仔细的打量着花魁,见花魁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罗开华这下是真的懵了,“哟,看来这事……”

花魁见罗开华如此,心里就觉得好笑。花魁正暗自得意,罗开华却看着花魁笑了,而且笑得有点神秘兮兮的,这一来花魁便傻眼了。花魁忙镇定下来,然后便开始打起主意来了。

“嘿嘿罗书记,啥女鬼不女鬼的就先不说了。这样吧,我还是按照你说的,先去磨子沟考察。”花魁之所以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既然场部已经决定要开发磨子沟了,莫非你花魁一句闹鬼岂能阻挡得了么。因此花魁觉得,与其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赶紧去告诉狐狸精胡小夭,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花魁刚说完,罗开华正要说什么的,孙桂英却急匆匆的跑了来。孙桂英见到花魁和罗开华的刹那,先就是一愣。

“罗书记,花小子,这么早呀!”孙桂英说着便拿眼睛询问花魁,见花魁没有反应,孙桂英马上就急了,“呵呵,花小子呐,还在这里忙啥呢,你马上就不是场部办公室的人了。快回去休息吧花小子,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孙桂英边说就边给花魁眨眼睛,然而花魁却并没有去领会孙桂英的意思似的,只是顾着整理办公室了。这一来孙桂英就开始慌神了,孙桂英正想说什么,罗开华却笑呵呵的说话了。

“呵呵,孙主任呐,咋了,谁说花小子不是场部办公室的人喽?花小子仍然是场部办公室副主任,只是暂时要他把那些知青们带出来嘛。”罗开华慢悠悠的坐到办公室里,然后掏出烟来点上,“孙主任这么早就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哦,有!有!我正想给你说个事呢,罗书记。”孙桂英边和罗开华说话,边朝花魁使眼色,意思是让花魁先出去一会。此时的花魁也看出孙桂英的意思了,但却没有走,这一来孙桂英便急眼了,“啊呀,我说花小子呐,你就不想回家去作好准备呀。快回家去吧花小子,这里交给我好了。”

见孙桂英如此,花魁原本是不想走的,但一想到自己应该去找狐狸精胡小夭,于是忙笑呵呵的答应着孙桂英。

“那好吧桂英姨,我听你的先回家去吧。”花魁放下手里的活之后,冲罗开华笑了笑,“罗书记,我这就按照你说的,先考察考察。我走了罗书记。

0237 女知青们

花魁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了。至于孙桂英和罗开华怎么说,花魁觉得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一句话,既然场部决定了的事情,想必是很难改变了的。

花魁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就去了磨子沟。不过不巧的是,花魁在磨子沟转了一个上午,居然会没有见到狐狸精胡小夭的影子。

“哎呀怪喽,我姨咋就不出来呢,莫非我姨不在这里了么?”花魁一个人在山上心急火燎的转悠着,嘀咕着。然而任凭花魁再怎么急,狐狸精胡小夭就是不出现。

到了下午,花魁实在是又累又饿,胡乱打了两只野兔之后,于是只得灰心丧气的回家。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花魁老远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自己家门前。确切些说,是围了一大群女人。花魁当即心里一惊,于是忙加快了步子。

原来围在花魁家门前的正是那些留下来的知青们,几乎全都是女知青。对于这些女知青,花魁原本也是熟悉的,只是花魁一天就忙着和袁雪、吴玉珍、张素云鬼混去了,没有闲工夫理睬这些城里来的女人们罢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女知青们都是些大姑娘,花魁有点怵。

“啊呀,这不就是花小子么!”一个女知青咋咋呼呼的乱叫唤,花魁仔细看了看,知道这女知青名叫廖萍,一个只爱收拾打扮,不喜欢出工的女人。这廖萍也不去理会花魁是否会生气,接着又说道,“嘻嘻,你们快看耶,这不就是爱偷看女人撒尿的花小子么!花小子,我们都等你好久了耶!”

“哟,真是花小子耶!”另一个叫李嫒娥的女知青也跟着凑热闹,不过这跟着凑热闹的女知青李嫒娥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花魁,“妈妈耶,了不得!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啊呀,没想到花小子都长成俊小伙了耶!”

说到“一日不见”的时候,那女知青李嫒娥还故意把那个“日”说得很重,感觉就像她李嫒娥和花魁很熟,而且还是有一腿的那种呢。而女知青李嫒娥这么一说,花魁顿时就愣住了。要说起来,以往花魁也不是没有和这些女知青来往过,因此也知道这些女知青们都很开放。不过却没想到会开放到如此地步。花魁当即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马上就要带这些女知青们了,不正经点恐怕不好呢。

“嘿嘿,你们咋就来了呢?!”花魁紧走了两步,眼睛却不停的在说话的那两个女知青身上乱扫描着,这一扫描不打紧,却把花魁看傻了,因为那两个女知青不仅漂亮,而且身材很丰满。对于这样的女人,花魁一般是很喜欢的,“我马上就开门给你们哈。呵呵,晚上就在我家吃饭吧,我打了野兔呢。”

女知青们听花魁说在他家吃晚饭,而且还有野味吃,于是一个个的顿时就老实了。女知青们忙让出一条路来,让花魁去把自己家门打开。花魁边开房门,边在心里嘀咕,“嘿嘿,看来这女人就是这样,就是嘴馋。唉,也难怪呢,这穷山里,要想吃点哪样,的确是很难呢。”

想到嘴馋,花魁当即就愣住了,顿时便对这些女知青们产生了同情心。花魁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些女知青们,心里便乐了,想不到留下的这些女知青,居然一个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尤其是乱说话的那两个,也就是廖萍和李嫒娥,人长得漂亮不说,而且还很洋气,很肥实呢。

正当花魁看着女知青们犯迷糊的时候,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笑呵呵的回来了。女知青们认识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因此都忙着和方家华打招呼。

“方伯伯,你家花小子说,要我们在你家吃晚饭耶!”聊萍说着,便是嘻嘻哈哈的一阵乱笑,“嘻嘻,方伯伯呐,花小子马上就是我们的头了耶!真的方伯伯,我们是花小子的手下哦!方伯伯,你要叫你家花小子不准欺负我们耶!”

“我家儿子是你们的头?欺负你们?呵呵,是啥头啊?咋就欺负你们了?”方家华茫然的看着廖萍,心里却有点急,于是忙拿眼睛询问儿子花魁。只可惜花魁只顾着看女知青们的大胸脯了,没有注意到老后爹的眼神,这一来方家华就更急了,“啊呀儿子呐,你是不是闯祸了?”

也难怪方家华会如此着急,因为方家华太了解儿子花魁了。以往花魁和袁雪、吴玉珍、张素云等人的时候,方家华倒是不担心什么,那些女人毕竟不是小姑娘了,一般不可能弄出什么事情来。而眼下这些女知青们就不同了,这些女知青可是没结过婚的女孩子呢,她们能懂些个什么呢,肯定是不会懂了。

“爸你说啥呢,我哪会闯啥祸喽?!”花魁忙把老后爹方家华拉到一边去,然后小声说道,“爸我又换工作了,我现在就管这些女知青们呢。”说到管女知青,花魁突然间便笑了,于是忙把脸转向正在嘻嘻哈哈乱笑的女知青们,“咦,怪了哈,你们咋就晓得我当你们的头呢?是谁告诉你们的呢?”

“嘻嘻,我们昨天就晓得了耶!”廖萍始终就是嘴快,都有点像是饿鬼抢水饭了,“昨天下午就有人告诉我们,让我们快点回来,有好工作给我们干耶!花小子,我们还不晓得是哪样好工作呢。”

“哎呀,廖萍,就你嘴快!”李嫒娥斜着眼睛睨了廖萍一眼,“难怪人家说你,嘻嘻,说你像老男人们得了前列腺炎呢,不但尿频,还尿急耶!嘻嘻,花小子呐,快给我们说说,场部给我们安排啥好工作嘛,嘻嘻,该不是让我们游山玩水吧。”

李嫒娥话音刚落,还没等花魁说话,廖萍便不依了,廖萍扑上去撕李嫒娥的嘴。当然了,肯定不是真撕,闹着玩的罢了。

0238 又是误会

“你个死妮子!看我不撕烂你这逼嘴!”廖萍和李嫒娥嘻嘻哈哈的疯闹着,“我像老男人得前列腺炎,那你呢?嘻嘻,那男人们对着你喊你爱我的时候呢,莫非你这名字就很好听喽!”

对于什么叫前列腺炎,花魁肯定不会明白。但是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就不同了,当李嫒娥说廖萍“像老男人们得了前列腺炎”的时候,方家华的脸就有点搁不住了。

“我说你们呐,简直就太,啊,太那个了嘛!”方家华越说就越来气,你李嫒娥什么好的不说,偏偏要去说什么“像老男人得的前列腺炎”。方家华拉长着脸,不过样子却不怎么凶,“一个小姑娘家家,居然会说,啊,说这么粗鲁的话!”

“嘿嘿爸,咋了呢?”花魁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老后爹方家华,正打算继续往下说,却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拉自己的衣服,于是忙返过脸去看,原来拉花魁的人是李嫒娥,“咦,拉我干啥呢嫒娥姐?”

花魁一句“嫒娥姐”顿时就把在场的人弄傻了,不过也就是一瞬间,所有人全都笑开了。女知青们见大家都笑,就是花魁不笑,于是便有点佩服花魁了,觉得花魁就是与众不同,这么好笑的事情,他花魁居然沉得住气。

“花小子,你要么喊我李姐,要么喊我娥姐。”李爱娥杏眼圆睁,不过样子却不可怕,因此便不觉得吓人,“反正就是……就是不准你喊我……喊我爱娥姐!明白了么花小子!”

“你让我喊你啥?我姐?”花魁茫然的看着李爱娥,有点看不懂李爱娥生的哪门子气,“嘿嘿,我姐在省城当记者呢。”

花魁话音刚落,女知青们又笑了。花魁看着女知青们乱笑,觉得这城里人就是有点少见多怪,一句话也有人笑。殊不知花魁哪里知道女知青们笑的什么,花魁只是觉得不过就是一句“爱娥姐”么,也值得费那么大的劲笑。其实是花魁自己没有弄懂女知青们的笑的意思罢了。

原来花魁自己不喜欢读书,不会“咬文嚼字”,因此并不明白“李爱娥”和“你爱我”是谐音,“爱娥姐”就是“爱我姐”的谐音。

女知青们见花魁如此,再加上平时间知道花魁的一些趣闻,于是一个个都认为是花魁在和她们疯闹。只是有花魁的老后爹在场,女知青们不怎么敢放肆而已。

其实花魁也没有多少心思和女知青们疯闹,因为还得去吴玉珍家一趟呢,告诉吴玉珍,赵红卫已经有着落了。还有一点,花魁不知道该不该把赵红卫要自己与他合伙的事情给吴玉珍说。

花魁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给吴玉珍说了的好。因此吃完晚饭之后,花魁等女知青们走了,便悄悄的去了吴玉珍家。正好吴玉珍在家里担心儿子赵红卫呢,见花魁来了,吴玉珍忙笑呵呵的招呼花魁进屋坐着。

“玉珍姨,红卫的事情弄妥了!”花魁仔细的把赵红卫的情况说了一遍,吴玉珍边听就边点头,而且满脸都是感激的表情。

“哎呀,花小子,那……那姨咋……咋谢你呢?”吴玉珍激动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哎呀,你看你对我们家这么好,可是呢……”吴玉珍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不用说,吴玉珍肯定是想起了自己那坏事做尽的老公赵建设了,毕竟赵建设过去整过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

“嘿嘿玉珍姨,你咋了呢,说话吞吞吐吐,是不同意么玉珍姨?”花魁狐疑的看着吴玉珍,误以为是自己和赵红卫合伙的事情吴玉珍知道了。其实是花魁自己被吴玉珍那怪怪的表情弄糊涂了。

“不同意?哪样不同意呢花小子?”吴玉珍更比花魁还懵,都开始误会花魁是想那个了,“嘻嘻,啊呀,花小子呐,是想我了吧!问题是……是……现在不方便么。花小子,要不等晚上吧,晚上我拿给你?”

“晚上拿给我?”花魁见吴玉珍扭扭捏捏的样子,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嘿嘿”一阵傻笑,“嘿嘿玉珍姨,看来我们都误会了!我还有个事情没告诉你呢玉珍姨,你家赵红卫说要我和他合伙。我没征得玉珍姨同意,我就答应了呢。玉珍姨你看这事……”

花魁话还没说完,只听得门外一阵的脚步声响。不用猜肯定是赵红兵回来了,因为赵红兵走路一向就急,“噔噔噔”的,就像有女鬼在后面追赶的一般。

“哎呀完喽!”吴玉珍急得忙去推门,想不让儿子赵红兵进来。这回又轮到花魁懵了,花魁不明白吴玉珍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堵门,不让自己儿子进屋。而就在这时候,赵红兵真像被女鬼撵着似的,急匆匆的一头撞了进来。吴玉珍慌得忙伸手去拦,可是已经晚了,赵红兵人已经进来了。

“妈妈,我回来了!”赵红兵一进门就大叫,然而马上就傻眼了,“妈妈你……花哥哥!你们……”

此时的花魁和吴玉珍两个人都很尴尬,花魁站在吴玉珍身后做着要拉吴玉珍的架势,可是却没有拉着。而赵红兵却误会了,以为是自己的妈吴玉珍和花魁不想让自己进屋。

“红兵你……”花魁慌得忙往后缩了缩手,但一看满脸惊奇的赵红兵,花魁却笑了,“呵呵,咋了红兵,跑这么急,是哪个欺负你了么?”

“傻小子!”吴玉珍白了儿子赵红兵一眼,这才忙往回缩自己的手,“莫非有鬼在背后撵你么?!一天就会疯!”

0239 绝对保密

“嘿嘿,花哥哥!妈妈!”赵红兵嬉皮笑脸的冲花魁和他妈妈吴玉珍做了个鬼脸,然后拿敞开的衣襟去擦了把满是汗水的脸,“花哥哥,等下我给你说个好事情!太好玩了花哥哥!”

“这小子,你看看你那衣服,纽扣都快掉没呐!”吴玉珍斜睨了披衣敞怀的儿子赵红兵一眼,“又跑去哪里疯来!你看你那一头的汗水!”

吴玉珍说着,抬手就给了儿子赵红兵一个巴掌。花魁眼快手更快,忙一把将赵红兵拉到自己怀里。这一来吴玉珍的手便拍了个空。

“嘿嘿玉珍姨,你看红兵这么懂事,都会帮你节约纽扣了,你还打啊!”花魁笑呵呵的看着吴玉珍,见吴玉珍的手又抬起来了,于是忙将赵红兵拉到自己背后去,“红兵这么乖呢,玉珍姨你就这么舍得打么!”

“花哥哥,我妈妈是假打呢!”赵红兵忙从花魁身后转到前面来,“妈妈,花哥哥,知青点的美女们又回来了哦!算了,不和你们说了。换衣服看美女去喽!”

赵红兵说完,泥鳅一般的从花魁身边一滑,然后冲着吴玉珍做了个鬼脸,人顿时就进到里屋去了。而对于赵红兵说的去看美女,当即就把花魁逗乐了。

“咦,看不出来嘛,红兵都长大了嘛!都会看美女了!”花魁若有所思的看着赵红兵消失的背影,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偷看女人撒尿的情景来,“嗯,不错,有进步!玉珍姨……”

花魁正自顾自的说着,却突然发现吴玉珍的眼神有点不对。此时的吴玉珍并没有去看自己那顽皮的儿子,而是两眼眨都不会眨一下的看着花魁发愣。直到听到花魁说赵红兵有进步,吴玉珍这才“咕咕”一声笑了,并且正好打断花魁的话。

“花小子呐,你说啥?有进步?”吴玉珍笑呵呵的看着花魁,“嘻嘻,还说呢,莫非你希望我家小兵像你一样么!花小子呐,我家小兵哪有你俊耶!我家小兵才没你那福分呐。”

吴玉珍话刚说完,赵红兵却风风火火的从里屋奔了出来。赵红兵始终还是有点傻乎乎的,见到自己的妈和花魁眉来眼去的,居然拿手捂着嘴偷笑。

“哈哈,笑死人喽!”赵红兵边笑就边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妈吴玉珍,然后机灵的绕开,“嗖”的一下就窜到了花魁的身后躲着,“妈妈!花哥哥!你们要去看美女么?你们不去我去了哦,我去了哦!”

赵红兵边说就边往门外退去,不过一眨眼工夫,人便跑没了影。赵红兵走了最好,因为花魁还没有给吴玉珍说清楚赵红卫的情况呢。

“玉珍姨,我和红卫合伙的事情,事先也没跟你商量过呢。”花魁仔细的把自己和赵红卫合伙的事情给吴玉珍说了一遍。原本吴玉珍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听花魁这么一说,竟然忘乎所以的叫了起来。叫也就不说了,可是吴玉珍偏偏学人家小姑娘拿手放到嘴里咬。

“哎哟,妈妈耶!”吴玉珍忙拿着被咬着的手指母儿在嘴边吹着,边吹就边对花魁说道,“啊呀,花小子,你和红卫走了之后,姨一直都在担心我家红卫呢。唉,就怕他把本钱做折了。花小子呐,你说红卫和你合伙。唉,那本钱全都是你一个人拿的,我家红卫……”

“玉珍姨你咋又说钱了呢!”花魁忙打断吴玉珍,“合伙是红卫提出来的。呵呵,我当时见红卫那样子,怕他有压力呢,所以我就答应了。因为我仔细想了想,如果说红卫是带着压力做生意的,那这生意肯定做不好。玉珍姨,你要没啥想法,那我和红卫合伙的事情你看行吗?”

“花小子,你让姨咋说呢!”吴玉珍显然是有点激动了,因此前面便不停的起伏着,这一来全身都相当的生动了。吴玉珍轻轻叹了口气,“唉,花小子呐,我们家呢,又没有出一分钱本钱,你看,你还让我家红卫和你合伙。”

“嘿嘿玉珍姨,只要你没啥想法就好!”花魁两眼紧盯着吴玉珍“咕嘟”一声吞了一口清口水,“玉珍姨,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赚钱了,红卫分大的一头,我占小头就行了。只是呢,玉珍姨,我和红卫合伙这事,玉珍姨你千万不能给任何人说哦。我赵叔和红兵都不能说哦!而且绝对保密!真的玉珍姨!”

其实哪里用花魁叮嘱,吴玉珍是谁,人精一个,还会不知道花魁和赵红卫在县城合伙做生意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么。因此吴玉珍当即就笑了,而且还笑得前仰后合呢。

“哈哈,笑死我呐!”吴玉珍手捂住肚子笑着,看着比再嫁一回男人还开心呢,“花小子呐,想不到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向又还粗心大意。嘻嘻,啥时候学会心细呐?嗯,好!看来我们花小子是真的长大呐!花小子,你放心好呐,姨肯定不会给谁说的!而且……而且姨还会替你打掩护呢。”

“嘿嘿玉珍姨,我就晓得玉珍姨最聪明了!”花魁说着便转过脸看了门外一眼,然后伸手一把将门推关上,“玉珍姨!嘿嘿,我好想你玉珍姨!真的玉珍姨!”

“姨也想你呢!”吴玉珍喃喃的说道,“自从你调到场部去,姨每天都想你呢。真的花小子,姨真的太想你了!哎呀,想起你没调走那段时间,姨感觉好幸福哦!咦,花小子,今天下午我看到女知青们在你家门前守着呐,是找你的吧。”

“嗯,正是呢。”花魁突然就笑了,“玉珍姨,我又回来了呢!你说的在我家门口的那些女知青,嘿嘿,正是我管她们呢。场部打算开发磨子沟,让我把女知青们带去那里呢。”

“花小子,你说啥,场部要开发磨子沟?!”吴玉珍一脸惊慌的看着花魁,“啊呀,那可不行!花小子呐,那磨子沟不是闹鬼么!让你带女知青们去,那不是……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么!”

0240 怕打不过

“唉,我正在为这事烦呢。”花魁一阵的唉声叹气,这让吴玉珍更加着急了。毕竟上次杨兴文在磨子沟的遭遇吴玉珍是知道的,如今场部让花魁带着那些娇滴滴的女知青们去,那不是明摆着想让花魁出事情么。

“花小子呐,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们!”吴玉珍说得很坚决,“就算是……就算是不要这份工作,也不能答应他们去磨子沟呢!”

“没事呢玉珍姨,你晓得我是不服输的人玉珍姨!我已经答应了。”花魁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磨子沟闹过鬼么,怕哪样呢!嘿嘿,我今天都去过磨子沟了。玉珍姨你不用为我担心,没事的。唉,要说不答应吧,觉得说不出口呢。”

花魁刚说完,吴玉珍正要说什么,花魁一把又拉上吴玉珍的手了,不过二人都不敢太拉得久了,门没上锁不说,关键是吴玉珍家这地方人来人往的,不是担心赵红兵突然回家,就是怕谁闯进来。

“还说不担心呢,我能不担心吗!”吴玉珍从花魁身边逃开去,“你想想上次杨兴文那样子!啊呀,我想着就怕呢。花小子呐,你……你能不能不去磨子沟呢?你就好好给场部的领导们说清楚,那磨子沟真的闹鬼,危险着呐!还有呢,姨担心你……担心你和那些女知青们……弄出点啥来呢。”

说到磨子沟和女知青,花魁的情绪顿时就一落千丈。如果说真的开发磨子沟,那么也就是说,狐狸精胡小夭的清静肯定是要被打扰了。这一打扰,狐狸精胡小夭肯定得走,他花魁往后不就看不到狐狸精胡小夭了么。再说那些女知青吧,原本花魁就不愿意理睬她们,这下倒好,得天天和她们在一起了。

因为情绪不好,花魁没有在吴玉珍家多待。花魁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心事。这还是花魁长这么大学会想心事呢。想着想着,花魁开始为狐狸精胡小夭担心起来。这狐狸精胡小夭怎么就没影了呢,莫非出事了么?这么一想,花魁就更着急了。

第二天清早,花魁再也坐不住了。花魁胡乱吃了点东西之后,急匆匆的又往磨子沟奔去。刚走到两岔崖,一声清脆的狐狸的叫声响彻山野,花魁当即心里一惊,于是忙扯出弹弓对着天空“啪!啪!啪!”射出三颗石子。

狐狸的叫声顿时就没了。花魁收好弹弓,抬腿就往磨子沟急奔。到了磨子沟的石墙边,花魁正要往里翻,却听到一阵女人“嘻嘻”的笑声飘了过来。

“姨!是你么姨!”花魁什么都不顾的一个跟斗便滚进石墙里去,人刚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人影一晃,随即狐狸精胡小夭便站到了花魁面前。

“嘻嘻,花小子呐,咋就这么急呢,莫非你找到媳妇喽,嘻嘻,要结婚了?”胡小夭站在花魁面前抿着嘴笑着,“傻小子,看你急成这样。快告诉我,为啥这么急呢?”

“啊呀姨!”花魁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说道,“姨我来是告诉你,有人要来开发这地方呢!说要把这里弄来栽种果树!”

“好呀,种果树很好呀!”胡小夭不以为然的看着满头是汗水的花魁,见花魁一脸急切的样子,胡小夭顿时就心痛了,于是忙从兜里掏出小手卷来帮花魁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呵呵,看你这么急,原来就是为的这个呀。”

花魁见胡小夭不以为然,急得张着嘴,但就是说不出话来。而花魁越是这样,胡小夭就越觉得好玩。胡小夭帮花魁擦干额头上的汗水之后,一把拖着花魁就往树林子奔去。

“姨你咋呢,我……我有急事给你说!”花魁拼了命的往后拽,不过却拽不过胡小夭,因此花魁就更是心急了,“姨!姨奶奶!快停下好么,我给你说急事呢!”

胡小夭一点都不去理会花魁,因此三、两下就把花魁拖到了大树下。这下花魁就更累更喘了,花魁上气不接下气,看着马上就要断气的傻盯着胡小夭。

“啊呀!累……累死我喽!”花魁一屁股跌坐到草地上,“嘿嘿姨,你力气好大哦。要是姨你说嫁给我,嘿嘿,我都不敢答应你呢。我怕打不过姨!”

“你说啥,花小子?!”胡小夭挨着花魁坐了下来,然后惊奇的看着花魁,“我嫁给你?还说啥,怕打不过我?!呵呵,花小子呐,女人嫁给男人,男人为啥要打女人呢?”

“这个……那个……嘿嘿姨……”花魁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忙辩解道,“嘿嘿姨,我这不是听大人说的么:女人是匹马,不骑就要打。嘿嘿姨,我也不晓得打是哪样意思呢,是……是睡觉么姨?”

胡小夭是谁,还会信花魁这样的鬼话。不过花魁说的“女人是匹马,不骑就要打”却让胡小夭乐了,因为胡小夭知道,这话不是花魁瞎编的,而是古时候就有人这么说了。

“花小子呐,你就不用骗姨了,姨你都能骗得了么!”胡小夭突然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了,“你说的那啥,女人是匹马,不骑就要打,莫非你还会不明白是啥意思么。还睡觉呢,我怕是吃饭呢。花小子,我告诉你哈,你不能向那些臭男人学哦,听明白了么?”

“嘿嘿姨,我……我……”花魁张口结舌,都不敢看胡小夭一眼了,“姨,我……我错了姨。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姨。”

可不是么,他花魁哪是欺负女人的人呐。如果花魁说都会欺负女人了,那不是自己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么。

0241 弄成果园

“嘻嘻,你这小子,姨就知道你是胡说八道呢。”胡小夭说着,居然拿肩膀去撞了下花魁,“我警告你哈,千万不许做欺负女人的事哦,听到了么。睡觉可以,但不能打!好了,花小子,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来说说你有啥急事吧。”

“嗯,那我说了姨!他们要开发磨子沟,把这地方弄成果园,还说是让我带那些知青们弄呢。”花魁认认真真的把场部的决定仔仔细细的说给胡小夭听,胡小夭当即就乐了,而且还哈哈大笑呢。

“哈哈,太好喽!这下太好喽!”胡小夭只管自己乱笑,却不去理会花魁。而这一来,花魁就更加急了。花魁想说什么的,但一看胡小夭笑的那样子,便知道说什么也是白说。不过花魁还是不死心,觉得还是把厉害关系说给胡小夭听的好。但一看胡小夭那笑得没深没浅的样子,花魁便有点懵。

“嘿嘿姨,你笑哪样呢?哪样太好呢?”花魁看着大笑不止的胡小夭,心里突然一惊,“咦,姨你莫非是气疯了么?哎呀,完喽,我姨气疯喽!”

“傻小子,你才气疯呢!”胡小夭终于停住了笑,“我气啥呀?把磨子沟弄成果园,而且又还是你带着人来弄,呵呵,那不是好事么!花小子呐,这事我都知道呐。而且,嘻嘻,还有一群美女来陪你呢。啊呀,这回我们花小子……嘻嘻,不说了!”

“姨你说笑话了吧,我都快急疯了呢!”花魁不解的看着胡小夭,“姨你还说呢,昨天我就急着来找你呢。这磨子沟一旦开发了,不就打搅到姨的清静了么!还有,那一群女知青我都烦死了,怕她们呢!”

说到怕女知青,其实花魁说的是大实话。轿子山农牧场从1971年开始招收知青以来,花魁就没有看到过一个知青是正经人。尤其是那些女知青,乱和男知青睡觉不说,怀了孩子还乱生乱丢的。原本花魁几岁的时候就会打弹弓了的,但却不敢到山上去,因为怕撞到女知青们生了乱丢的死孩子呢。

“嘻嘻,你都会有怕的呀!”胡小夭伸出白嫩的小手指母儿在花魁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花小子呐,这样给你说吧,原本姨呢,是觉得这磨子沟最好没人来的好。不过呢,真有人要来,姨也没办法。唉,只要没人想害我就行。这下好呀,你来负责这地方,那你不就可以不让坏人进来么!明白么,花小子!”

“姨你说真的,真让他们来开发磨子沟?!”花魁似信非信的看着胡小夭,“那,姨你不怕人打搅你的清静么?那些女知青们可是很疯的姨,真的,她们比神经病还疯呢!姨,我的意思是,你变成狐狸精的时候,我怕她们伤害你呢。”

说到变成狐狸精,胡小夭顿时就不说话了。胡小夭茫然的看着花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花魁却不傻,知道胡小夭肯定有什么心事。不过却不敢问,毕竟花魁对于胡小夭还是有一些畏惧呢。

“唉,姨担心的也是这个呢。”胡小夭一阵又一阵的叹着气,“唉,这是个问题哈。花小子呐,其实姨……姨可以永远不变回去的耶。只是……只是……唉,算了,还是不说了。”

“不说了?姨你为哪样不说了呢?”花魁茫然的看着胡小夭,在花魁眼里,胡小夭还从没有向今天这样的,“姨你说你可以永远不变回去?是真的吗姨?有哪样办法能让姨不变回去呢?姨你能告诉我么?”

“花小子呐,你真要姨说?”胡小夭突然将脸贴近花魁,然后仔细的看着花魁那张俊朗的脸,突然间,胡小夭又叹起气来了,“唉,天意,都是天意呐!”

“哪样天意呢姨,你快说啊!”花魁似乎是有点等不及了,“管他天意地意呢,姨你快说,是要我帮你吗?”

胡小夭看了一眼花魁,然后把目光移向远方。其实说是远方,也就是大树对面的一些树木而已,因为坐在这树林子里,根本就看不远。胡小夭看了一阵,突然脸一红,然后把脸转向花魁。

“唉,这叫姨怎么说好呢?”胡小夭说这话的时候,不仅脸红,而且眉头都皱成了一团。看来问题有点严重,否则就凭她胡小夭是不会这样的。

“姨你就说吧,莫非姨还会不好意思说话么!”花魁茫然的看着胡小夭,不明白胡小夭为什么会这样,“姨你快说,只要你能说,我向姨保证,我肯定能答应姨!真的姨,骗的不是人!说嘛姨,我听着呢。”

“花小子,你真让姨说?”胡小夭说着,居然扭捏起身子来,“花……花小子,我……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嗯……和你……睡觉,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听明白了么,花小子?明白么花小子?”

胡小夭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然后就一个劲的瞅着花魁傻笑着。都有点含情脉脉的意思了。而花魁却有点懵,因为胡小夭的话说得倒来不去,吞吞吐吐,而且声音又还小,都和蚊子哼哼差不多了,花魁怎么能听明白呢,肯定是听不明白了。

“嘿嘿姨,可能……可能是我太笨了吧,我没听明白姨。”花魁羞羞答答的看着胡小夭,都开始想扭捏身子了,但一想到自己是个纯爷们,哪能学婆娘们扭捏身子呢。因此花魁便强忍着身子不动,都有点像一具僵尸了。

0242 居然会变

“没听明白?呵呵,怎么就没听明白呢?”胡小夭这下彻底晕了,都快要崩溃了。胡小夭眯缝着眼睛,不解的看着花魁,突然间“嘻嘻”的笑了,“嘻嘻,你这小子,捉弄我的吧!我……我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会听不明白么?”

“我……我……”说实在话,花魁的确没有听明白。不过仔细想想,花魁似乎觉得自己是听明白了的,因为“睡觉”那两个字对于花魁来说,太敏感了,“嘿嘿姨,你说是那个?和哪个……”

话还没说完,花魁这回是真的明白了,而且也懵了。花魁一脸迷糊的打量着胡小夭,想从胡小夭那羞红了的脸上,看出到底是不是在捉弄他花魁。可是看不出来啊,花魁还没有到那样的火候。

胡小夭见花魁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心里当即一乐,心想,“看来这傻小子肯定是答应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呢。”这么一想,胡小夭反正脸是羞红了的,再羞红一回也无所谓了。

“嘻嘻,花小子呐,我们……嘻嘻……我们走嘛!”胡小夭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居然一把拖着花魁就往树林子深处的石头房子奔去。

“姨你要拖我去哪里呢?”花魁似乎是被胡小夭吓着了,因此便拼了命的往后拽自己的身子。可是花魁哪里有胡小夭那本事,花魁只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轻飘飘的干草或者羽毛似的,不说是胡小夭用劲拖了,就算是一阵微风刮来,自己也会被刮跑呢。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花魁便被胡小夭拖进树林子里的石头房子里了。胡小夭松开花魁的手之后,伸出小手在空中一阵比划,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一张用藤蔓做成的床便展现在了花魁眼前。

“嘻嘻,还愣着干啥呢,快上去呀!”胡小夭羞答答的伸手轻轻推了花魁一把,花魁顿时便像一截朽木桩“哗啦”一下倒在了“床上”。

“姨你……我……你……我……”花魁你啊我的说了半天,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明白。而胡小夭却不去计较这些,顺势便往花魁身上靠。

对于女人主动的事情,花魁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不过这次也太突然了,都有点让花魁淬不及防了。花魁见胡小夭往自己身上靠,忙拿手去挡住。

“嘻嘻,咋了?莫非你不想帮姨了么?”胡小夭怔怔的看着一脸惊讶的花魁,顿时便愣住了,“咦,花小子呐,莫非你还没弄明白姨的意思?啊呀,你这傻小子!”

正当胡小夭发愣的时候,花魁身子往上一顶,胡小夭当即就是一惊,不过马上胡小夭就自作聪明般的清醒了。

“傻小子,还蛮有情调的嘛!”

“嘿嘿姨你好厉害哦!”花魁忘情的一声赞叹。

废话少说,既然都到这地步了,接下来花魁便打算发起进攻。也就是这时候,花魁似乎觉得有点清醒了,于是忙停了下来。

“啊呀我这是咋了?!”花魁一把放开胡小夭,“姨我错了!你是我姨,又还是我师父呢,我咋就能和师父睡呢?虽然人家都说:要想学得会,就跟师父睡。可是姨……我……你……我错了姨!我不敢了!”

花魁这一突如其来的举止,差点没把胡小夭气晕死过去回不转来。胡小夭睁大眼睛看着花魁,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花小子,你这傻小子,你咋了?!”胡小夭仔细的观察着花魁的脸色,见花魁一脸的认真,这下胡小夭是真的生气,而且都有点泄气了,“你……你刚才都说的是些啥呀?呵呵,我让你帮我一把,呜呜,你……你……你就觉得那么难吗!”

胡小夭说着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花魁顿时就吓傻了,花魁忙去掰胡小夭的肩膀,胡小夭身子一扭,似乎不想让花魁碰她。

“姨你咋了?”花魁怯怯的看着胡小夭。从花魁十三岁那年遇到胡小夭开始,花魁便迷恋上了胡小夭的。但却不太敢有太多的非分之想,因为人妖殊途啊,何况胡小夭比花魁大了上千岁。因此花魁对胡小夭便有点远而敬之了。

“我没事!”胡小夭朝花魁摆了摆手,“你不用理我,你回去吧。快回去吧!”

胡小夭说完,见花魁没有动静,于是便想走。花魁一看就急了,忙一把拉住胡小夭。也就是这一拉,胡小夭顿时又哭了。

惹女人哭可不是花魁的所为呢,因此花魁当即就在心里责备自己。花魁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男人了,居然会让一个女人为自己伤心。

“啊呀我这是咋了嘛,扭扭捏捏,就像个婆娘似的!”花魁边在心里嘀咕,边偷偷的瞄了胡小夭一眼,于是一咬牙,一发狠,一把就将胡小夭拉到身边干坐着。

此时的花魁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狐狸精也好,老美女也罢,先那个了再说。也就是在一瞬间,花魁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飘飘然,像是喝酒醉了的一般。

花魁忙睁大了眼睛看胡小夭,眼前的胡小夭居然会变,一会儿变成袁雪,一会儿变成吴玉珍,再一会儿又变成张素云;之后变成了胡美丽、肖茉莉、苏婵娟等女人了。

0243 一番教诲

看着胡小夭不停的变化,花魁先是一惊,但很快就笑了。花魁终于明白,原来不是自己眼花,而是胡小夭身上综合了他花魁弄过的那些女人了。

“啊呀太美妙了!”花魁禁不住一阵赞叹。而胡小夭却懵了,自己都还没有和花魁弄上,花魁怎么就说太美妙了呢?莫非自己是狐狸精真的就那么迷人,不用那个都让人觉得美妙么。

“嘻嘻,你个傻小子,你……你都还没帮姨耶,咋就说美妙了呢!”胡小夭一脸幸福和迷糊的看着傻乎乎的花魁,“花小子呐,你……你就不要再美妙了,我们快点嘛!”

“嘿嘿姨,是你要我帮你的哈!”花魁突然露出了他那顽皮的本性,“我帮了哦,姨你不能怨我哦!嘿嘿,我来了姨!”

“快来呀,花小子!”胡小夭嗲声嗲气的喊着花魁的名字,“花小子,莫非你还想烧一柱香,拜三拜才……才弄呀!你又不是读书的料,当不了秀才呢!花小子呐,快来呀!”

“嘿嘿姨,想不到你还蛮厉害的嘛!”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没事人一般的胡小夭,心里便有点发虚。不过发虚也不行啊,那可不是花魁的所为呢。因此花魁嘿嘿一笑,正想动。没想到胡小夭伸出白嫩的小手指母儿往花魁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花魁便动弹不得。

“花小子呐,看来好多事情你得学学呐!”胡小夭一本正经的看着花魁,都有点像是花魁的老师了,“我知道你会说,姨,我最怕的就是学习。但是怕也不行呐,明白么。你看看你,这么俊朗的一个大小伙子,呵呵,居然做出粗人弄的事情来。唉,我都替你伤心呐!”

胡小夭的话令花魁吃惊不小。原本花魁就最不喜欢有谁看不起自己的,尤其是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看不起他花魁。眼下他花魁最信任,也是最崇拜的胡小夭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他花魁是真的有问题了。

“姨,嘿嘿,我真像你说的那样么?真的吗姨?”花魁茫然的看着胡小夭,见胡小夭依然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于是便不敢放肆了,“嘿嘿姨,我听你的就是,大不了我当做再读一回书好了!”

“嗯,这才乖嘛。”胡小夭伸手把花魁拉到自己身边坐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你多乖呢。嘻嘻,那时候的你呀,说话嫩声嫩气,像个乖巧的小姑娘似的。呵呵,没想到你,唉,没想到你多读了几年书,人居然变得粗鲁了!看来真是天意呐!”

“嘿嘿姨,你说我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呢?”花魁装着一脸认真的看着胡小夭,然后偷偷的笑了一回,“所以我不能读书呢,一提到读书啊,学习啊这些,嘿嘿姨,我就变傻了。真的姨,我同意你刚才说的话呢!”

“你呀!”胡小夭转过脸白了花魁一眼,“你看你刚才,嘻嘻,你简直就像头……”

“嘿嘿姨,我这不是急嘛!”花魁装傻,“再说了,我还以为姨你等不及了呢。嘿嘿,我要不大干快上,姨你不是难受么。”

此时的花魁已经是忘乎所以了的,都把胡小夭是狐狸精变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过这倒好,这样一来和胡小夭的距离也就拉近了。而胡小夭经过和花魁交合之后,此时和真正的人差不多了,于是也把自己是狐狸精给忘了。

“你个傻小子,骂我呢!”胡小夭伸出一双粉拳朝花魁的胸前轻轻擂着,“你自己粗鲁,还说是担心人家急。你才急呢,你个臭小子!我不依,就是不依!花小子呐,听姨的话,你得好好学学呢。”

“姨这回我乖点!”花魁笑呵呵的说着,“嘿嘿姨,人家都说:要想学得会,就跟师父睡。姨你可是要好好教我哦!”

“老实点,还不快给我好好坐着!”胡小夭一把推开花魁的手,“嘻嘻”一声笑了。胡小夭心想,和花魁这傻小子在一起,要想正经是不可能了,“嘻嘻,死相!花小子呐,你不要不正经好么。你都跟姨……跟姨那个过了,那我真的要教你了哈!”

“嗯,我听着姨,你说就是!”花魁倒是答应得很爽快,“大不了我当是再读一回书好喽。嘿嘿,姨,我猜你要教我的肯定是好东西呢,对么姨!”

花魁说完,当真的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等胡小夭教训。胡小夭见花魁如此,有点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

“孺子可教!”胡小夭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才说道,“多的我就不想跟你说了,就说说男女之事吧。花小子呐,你自认为你在男女方面懂得多少呢?或者是你觉得都懂?没关系呢,畅所欲言嘛。”

“男女方面?畅所欲言?!”花魁一向不喜欢文绉绉的说话,因此听胡小夭这么一说,先就呲牙咧嘴的酸了一回,“咂咂!姨你说的男女方面,嘿嘿,是男女的哪方面呢?是那个么姨?要说男人和女人那个么,这倒不是我说大话,反正我还没遇到过对手呢。”

0244 空的感觉

花魁刚把话说完,自己先就觉得真的是说大话了,而且还有点答非所问的意思呢,因此便怯怯的看着胡小夭。胡小夭却没事人的一般,不笑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花魁。对于这样的眼神,花魁是最怕的,因为这样的眼神太没深没浅了,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说呀,继续。”胡小夭依然淡淡的看着花魁,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没油没盐的,淡得让花魁受不了。

“嘿嘿,说完了!”花魁这下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因此说完这几个字之后,便把嘴闭上。

“说完了?真说完了?好,那该我说了哈!”胡小夭嘴角轻轻翘了翘,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花魁,“你说你没遇到过对手,呵呵,这种话也只有你敢说!花小子呐,唉,怎么说你好呢。你也不想想,女人是啥?这么给你说吧,女人就好比,嗯,怎么说呢,哦,对了,好比炖东西的罐子,明白么,罐子!男人呢,就好比是人快肉,你说男人放进罐子里炖,谁输谁赢呢?”

“哦哟姨,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以往我听金医生说:没有煮不烂的牛肉,只有炖不坏的罐子。”花魁说着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捂自己那东西,“嘿嘿,金医生经常炖猪啊,牛啊下面那东西吃,真的一炖就烂。可是……可是罐子就没坏过哦!”

“聪明!”胡小夭伸手在花魁下巴上轻轻挠了一下,居然弄出“啪”的一声响,“花小子,你是真的相信姨呢,还是和姨闹着玩呢?这比喻你也明白了,那这样吧,你仔细想想,你以往和你那些啥姨们睡觉的时候,你想想自己是个啥感觉。”

要让花魁说他和袁雪等人睡觉有什么感觉,不就是一个舒服么。不过仔细一想,花魁便觉得除了舒服,似乎还有点什么。不过花魁一时间里就是想不起来。正在这时候,胡小夭却一只手拿着一截木棍,另一只手却拿了个小刀掏那木棍。没多久,木棍便被掏空了。花魁顿时就来了灵感。

“姨我明白了,有时候,嘿嘿,我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花魁说的是老实话,“真的姨,有好几次呢,我从她们那个了之后,我当时就觉得,嘿嘿,有一种空的感觉,自己像是被谁掏空身子似的。不过很快就没这感觉了。咦,怪哦姨,我咋会有这种感觉呢?”

“说得没错,是被掏空的感觉!”胡小夭冲花魁呵呵一笑,但马上就把脸拉长了,“危险呐花小子,姨不是吓唬你呢。你想想你和你那些姨们弄那事,你多贪呐!啊呀,就算是大贪官都没你贪呐!花小子,要不是你遇着姨,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姨你快说嘛,咋就不好意思了呢?”花魁一脸迷糊的看着胡小夭。胡小夭突然将头一扬,然后伸手理了理额头上掉下来的那一缕青丝。

“那好,我就说呐!”胡小夭先是脸红了一阵,之后镇定了下,这才说道,“花小子呐,姨和你那个呢,是采那个补那个;而你和姨睡呢,却是采那个补那个。我们可是互补呐,明白么花小子?”

“采那个补那个?采那个补那个?”花魁说着便咧嘴笑了,“嘿嘿姨,这回我明白了!这话金医生就给我说过呢。只是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是哪样意思。姨,那你的意思是,嘿嘿,我们两个那个,就可以……可以把我掏空那些补回来喽?”

“差不多算是这样吧。”胡小夭轻轻皱了下眉头,然后幽幽的说道,“自从姨第一次看到你,姨就知道,只有你能救得了姨。所以姨就……就试探你。唉,不过姨也把你教坏了。花小子呐,不是姨教你那些法术,你也那个不了那么多女鬼呢。都怨姨呐,是姨不好呢。”

看到胡小夭不住的埋怨自己,花魁便急了。因为花魁认为,自己感谢胡小夭都来不及了,要不是胡小夭教他花魁法术,那个女鬼会有那么容易吗。

“姨你说错了,那能怨你呢,你……你不能怨自己姨!”花魁急得不知该怎样和胡小夭说的好,“姨,我……你……唉,反正姨你就是不能怨自己!”

就在花魁不知怎么开解胡小夭的时候,一阵女人嘻嘻哈哈的声音传了过来。花魁仔细听了听,当即就傻眼了,因为那嘻嘻哈哈的女人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廖萍和李嫒娥等人。而胡小夭自然也是听到了的,不过却没有半点惊慌的意思。

“花小子呐,是那些留下来没走的女知青吧。嘻嘻,而且我还知道,你就是她们的头呢。”胡小夭嬉皮笑脸的看着花魁傻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嘿嘿姨,你不怕她们打搅你的清静么,她们可是很疯的哦。”花魁边说就边注意听,此时廖萍和李嫒娥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也就是说,这两个疯女人离石头房子不远了,因此花魁便有点慌张,“姨你快点扮女鬼哭啊,把她们吓唬跑算了!”

“我才不扮呢,装神弄鬼,要扮你自己扮去!”胡小夭故意装着一本正经,这下花魁是真的急了。不过急也没用啊,扮女鬼哭,花魁可是没那本事呢。

“啊呀完喽!”花魁一声叹息之后,伸手拉着胡小夭就想离开石头房子。然而就在这时候,廖萍和李嫒娥却风一般的飘进石头房子里来了,两个疯女人先还是嘻嘻哈哈的,一瞬间便愣住了。

0245 疯女人们

“我的妈呀!”廖萍和李嫒娥同时惊呼道,“鬼呀!有鬼!闹鬼呐!妈呀!救命呀!”

廖萍和李嫒娥一声惊呼之后,转过身就往外逃。无奈这时候外面又进来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女知青把门给堵着了,这一来正好和廖萍、李嫒娥撞在了一起,顿时就是一阵爹呀妈啊鬼呀神啊的乱嚷。

“我看你们才是鬼呢!”花魁突然一声断喝,当即就把疯疯癫癫的女知青们给喝傻了。女知青们一个个拿眼睛使劲瞅着花魁,突然间女知青们又开始嚷嚷了。

“啊呀,原来是花小子呐!”

“吓死我们呐,还说是闹鬼呢,原来是花小子耶!花小子,你吓死我们呐!”

就在女知青们不知死活的乱嚷嚷的时候,胡小夭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刹那间,所有女知青都不说话了,一个个两眼直瞪瞪的盯着胡小夭看。

“我的天呐,天底下真有这么漂亮的人呐!”廖萍最先清醒过来,因此当即就是一阵的感叹,“啊呀,简直是太漂亮呐!我这不是做梦吧?喂,花小子,嘻嘻,咋不理我们呢?”

“妈妈耶,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仙女么!”李嫒娥随即也跟着赞叹,“太漂亮,太迷人呐!咦,莫非是花小子的女朋友?!”

也难怪女知青们会如此大惊小怪。眼下胡小夭的美该怎样来形容呢?就从花魁的感觉来说吧,这胡小夭可是综合了袁雪、吴玉珍、张素云、胡美丽、肖茉莉、苏婵娟、吴佳丽、叶子等女人的美,也就是说,眼下的胡小夭就是那百花丛中的牡丹花,真可谓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花魁见女知青们如此大惊小怪,当即便得意得嘴都合不拢来了。花魁看一眼女知青们,又看一眼胡小夭,一时间里竟然不会说话了。而胡小夭却急了,因为胡小夭知道,花魁一向口无遮拦,而且又还没心没肺,于是胡小夭冲女知青们“嘻嘻”一笑,然后一把将花魁拉到自己身后。

“嘻嘻,我是花小子的女朋友!”胡小夭担心花魁不知好歹,因此边说就边伸手掐花魁。正好花魁为胡小夭说的“我是花小子的女朋友”而惊讶,此时经胡小夭一掐,花魁忍不住就是一声尖叫。

“啊呀姨你咋乱掐我!”花魁喊出这话的时候,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人家胡小夭都说自己是你女朋友了,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叫人家姨,那不是露馅了么。

不过还好,女知青们只顾着看胡小夭去了,因此并没有听清楚花魁喊的什么,还当花魁喊的是“啊呀呀”了。

“花小子呐,嘻嘻,你好猛哦,女朋友都这么漂亮啊!”廖萍又开始多嘴多舌了,而且还有几分嫉妒呢,“咂咂,了不得!咦,莫非花小子这女朋友是电影演员?”

“嗯,是的!应该是花小子从北京或者上海领来的电影明星呢!”李嫒娥也不甘示弱,因此便自作聪明的胡乱猜,“嘻嘻,我没说错吧,花小子。咦,花小子呐,不是说这磨子沟闹鬼么,那,你……你们就不怕鬼么?”

“怕啊,咋会不怕呢!”花魁没好气的说道,“一大群女鬼呢,你们说说,还会不怕么!你们啊,这磨子沟到处都是打猎的安的捕兽夹,这万一要是踩着了,我看你们哭都来不及呢。”

花魁这么一说,女知青们一个个忙吐舌头。被捕兽夹伤着的人她们也不是没有看到过,那才叫个惨呢。不过马上女知青们就笑了,看样子女知青们似乎不太相信花魁的话。

“嘻嘻,你不是没事吗,你和你女朋友都能进来了,那我们还怕啥呀。”女知青们不以为然的嘀咕着,“就喜欢吓唬人!哼,不就是怕人打搅你和你女朋友么!”

原本胡小夭是还有话要对花魁说的,眼下见这些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疯女人们如此难缠,因此便有点急。胡小夭明白,就凭花魁是没办法打发这女疯女人走的。

“花小子呐,她们要不信,那我们走好了,让她们在这里吧。”胡小夭说着便悄悄给花魁递了个眼色,“花小子我们走吧,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个女人在哭呢。哎呀,好怕呀!”

“听到女人在哭?”花魁故意大惊小怪,“哟,这附近可是没人家的呢,哪来的女人哭哦。嗯,不对,应该不是女人哭!”

听胡小夭和花魁这么一唱一合,女知青们顿时就慌神了。

“花小子,不是女人哭,那是哪个哭呢?”李嫒娥先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快说嘛花小子,会是哪个哭呢?莫非?啊呀妈耶,我晓得呐!廖萍,还不快出去!”

李嫒娥说完,慌里慌张的一把拉着廖萍就往外跑。在女知青里,廖萍和李嫒娥算是胆子大的人了。如果说她们两个人都会怕了,那其他人肯定得吓傻。就在李嫒娥拉着廖萍往外跑的时候,其他女知青正一窝蜂的朝外面奔。因此一时间里,石头房子刹那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我看你们啊,真的就像是小姑娘玩**,既怕又爱!”花魁看着在石头房子里胡乱撞的女知青们摇了摇头,正打算去帮她们一把,把她们送出去算了。胡小夭却一把拉住了花魁。

“理她们呢,让她们疯去吧。”胡小夭故意把脸拉长,不去理睬女知青们。原本女知青们还想求助于花魁的,但一看胡小夭不高兴的样子,女知青们顿时就蔫了,而且也傻眼了。

常言说得好: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毕竟这些女知青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要说没有眼色是不可能。女知青们原本还是疯扯扯的,此时全都不吱声了。女人就是这样,看着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既是嫉妒,又是自卑。

0246 情种痞子

看着女知青们一个个蔫头耷脑走出石头房子,花魁都觉得有点不忍心了,不过却没有办法。不狠点不行呢,因为还没和胡小夭那个过瘾。

“花小子,把她们送到外面去吧,你告诉她们,就说你要把那些捕兽夹清理干净呢。”胡小夭在花魁后面轻轻推了一把,“等会我还有话给你说呢,快去吧。”

“嗯,好的姨我去!”花魁很爽快的答应着,马上就跟着慌里慌张的女知青们出去了。

好不容易将一群疯女人送出石墙外,花魁正打算往回走,一转身却看到胡小夭站在自己身后偷笑。还好到女知青们有点不敢看胡小夭,并不知道胡小夭在偷笑。因为胡小夭太美了,女知青们觉得在胡小夭面前,自己就像一根乱草。

胡小夭朝花魁努了努嘴,然后小声说了句“告诉她们,你还得进里面去清理那些捕兽夹呢。”花魁立即就明白了胡小夭的意思。

“你们快回去吧,等我把那里面清理干净,没危险了,我会带你们来呢。记清楚哦,千万不要自己乱跑进来了哦,危险着呐!”花魁冲女知青们嚷了一句,也不管女知青们是否听明白,转过身拉着胡小夭便往石墙里走。

胡小夭说的没错,花魁的确是应该清理那些捕兽夹了。不过这些事情对于花魁来说,不过就是小菜一碟么,因为有胡小夭的法术啊。

也就是个把小时的时间,花魁和胡小夭已经把整个磨子沟清理完毕。二人重新回到石头房子里,可是却没兴趣再弄那事了,怕又有人胡乱撞进来呢。

“花小子呐,你说我是一直当狐狸精好呢,还是当个良家妇女的好耶?”胡小夭说得很认真,“你看刚才那些疯女人,唉,我可不想象她们那样呢,都不像个女人了。”

“嘿嘿姨,你咋了呢?”花魁不解的看着胡小夭,突然间花魁便愣住了,因为眼前的胡小夭看着似乎还没花魁大呢,“咦,姨你咋就变小了呢?”

“是吗,我正想问你呢。”胡小夭满心欢喜的看着傻乎乎看着自己的花魁,“花小子呐,我来问你,你是喜欢我现在这样呢,还是喜欢以往那样呢,还是都喜欢呢?”

“这个啊……”花魁“嘿嘿”的一阵干笑着,心里便在盘算,该怎么回答胡小夭呢,因为在花魁心里,说句老实话,还没有真正喜欢过谁呢,包括叶子。“嘿嘿姨,我说不好。”

“你说不好?!”胡小夭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花魁,原本脸上还是笑着的,突然间却笑不起来了,“嗯,不错,你是说不好呢。花小子呐,那我再来问你,你认识那么多女人,你最喜欢哪一个呢?或者都喜欢?”

胡小夭这问题对于花魁来说,的确是有点难了,因此花魁当即就皱起了眉头。要说最喜欢哪一个吧,花魁还真说不上。说是都喜欢吧,那显然是在说鬼话骗人。但是又还不能说哪个都不喜欢,因为一个不会喜欢人的人,花魁觉得应该不算是真正的人呢。

“嘿嘿姨,都喜欢呢!”花魁几乎就是冲口而出,“我雪姨,玉珍姨,云姨……嘿嘿,我都数不过来喽。姨,还有我县城里那个姨呢,我都喜欢。真的姨,骗的不是人!嘿嘿姨,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是情种了!”

“你觉得你是情种?!你真这样认为?!”胡小夭瞪大了眼睛看着花魁,看花魁那神情,根本就不像是说笑,胡小夭顿时就乐了,“哈哈,笑死人喽!还情种呢,我看是坏种还差不多!见了漂亮女鬼就想推倒了上的人,呵呵,还敢说自己是情种!”

“嘿嘿姨,那我就算是坏种吧,反正都有种。”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胡小夭,突然间花魁心头一震,“咦,姨,你说我不是情种,嘿嘿,那姨你倒是说说,我是哪样种呢?”

“花小子呐,人家情种是见一个爱一个,而且还懂得怜香惜玉呢。你呢?你爱谁喽?你怜惜过谁喽?”胡小夭这话几乎就是一针见血,都戳到花魁的心尖尖上了,“你是见一个推倒一个,见一个上一个,只要是漂亮女人就成。呵呵,推倒了,上了,你一拍屁股,闪人。哼,只有痞子才会这样呢!花小子呐,你自己说说看,这是情种的所为么?”

胡小夭的话,好似醍醐灌顶,花魁顿时就清醒了。花魁曾经在小说书里看到过,而且也听大人们说起过,情种的确是见一个爱一个,只要是自己中意的,或者是漂亮的女人就成。可是他花魁呢,的确真的是如胡小夭所说那样,只要是漂亮女人,爱不爱倒是没去想过,但推倒是肯定的。

“哦哟,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姨,姨你说我到底是情种还是痞子呢?”花魁这回是自己被自己吓着了,因为花魁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种种劣迹都搜来想过了,这一想,的确把花魁唬住了,“哎呀完喽,原来我真是痞子不是情种呢!嘿嘿姨,你看我还有药救么?”

“哈哈,太搞笑了!花小子呐,你终于明白自己是谁了!”胡小夭似乎很开心,都笑得倒在花魁怀里乱滚了,“哈哈,你没救了,花小子你没药救了!”

“嘿嘿,姨你说笑话的吧,我真的没药救了么?”花魁似乎不相信胡小夭说的话,因为花魁觉得,自己又不是什么绝症,怎么就能说没救了呢,“姨我不信我就没药救了,不就是爱……爱……”

说到爱,花魁顿时就傻眼了。毕竟花魁明白,爱一个人多麻烦呢,简直就像是读书一样,得用心呢。累都不说了,关键是还折磨人。因此花魁觉得,还是自己这办法好,只要是漂亮女人,见着就推倒,推倒了就上,多简单,多轻松呢。想到这里,花魁咧嘴笑了。

0247 变成真人

“笑啥呢花小子,看你这么得意。呵呵,看来你这痞子呀,还真是当定喽!”胡小夭始终就是胡小夭,花魁在她面前,可以说就是玻璃了,什么都能看穿呢。

“姨我真的就是个痞子的命么?”花魁有点不服气的将头一偏,不过仔细一想,觉得当个痞子也没什么不好的,省事又省心,而且还舒服呢,都有点像**了,既舒服,又赚钱。不像情种那样,见一个爱一个,爱一回疯一回。而且还干熬着,想上都没那胆子呢。

胡小夭这回没有去理睬花魁了,而是自顾自的在一边笑着。其实胡小夭喜欢的,正和许多女人那样,就是花魁有时候那傻乎乎的样子。因为花魁给女人们的感觉,就像是邻家的大男孩似的,亲切而带些傻气。

二人默默对视了一阵,最终还是花魁忍不住了。花魁先是看着胡小夭“嘿嘿”一阵傻笑,但却并不忙着说话。而胡小夭却沉得住气,依然是看着花魁笑着,而且笑得没深没浅,让人看不出点头脑。这一来更是令花魁沉不住气了。

“姨,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比如这磨子沟开发了,姨你打算咋办呢?”花魁打算把话扯开去,要不然胡小夭又要教他这个,教他那个的。学习和爱一个女人一样,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就是眼下花魁的人生总结。毕竟花魁就亲自见到过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人,最终差不多得相思病死掉呢。

“我打算咋办?凉拌呗!”胡小夭没有上花魁的当,“先不说我哈,还是来说说你吧。嘻嘻,花小子呐,你还假巴巴的为我担心呢,莫非你没感觉到我身上的变化么?你仔细看看,我现在和以前有啥不同?”

“咦,姨你是变多了哦!”花魁睁大了眼睛紧盯着胡小夭,眼前的胡小夭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狐狸精的味道了,“嘿嘿姨,要说凭眼睛看吧,我肯定不相信是你。不过凭感觉嘛,我还是感觉得到是我姨呢。”

在女人面前,花魁的嘴总是这么甜,这让胡小夭顿时就眉开眼笑了。胡小夭心想,难怪漂亮女人们会喜欢花魁,而且还心甘情愿的让花魁上。

“唉,要说你没心没肺吧,可是你做起事情来呀,又还蛮有头脑的。”胡小夭说着便又是一声叹息,“唉,真是羡慕死你呐!花小子呐,我说你是个福人呢!真的,花小子。你看你活得多轻松呐,整天无忧无虑的,简直就像个白痴差不多。”

“我像个白痴?!”花魁满脸惊讶的看着胡小夭,然后便是“嘿嘿”一笑,“姨你是在骂我吧。其实姨,我……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白痴呢,我都会想着你和我姨她们呢。真的姨,骗的不是人!”

“嘻嘻,你个臭小子,还骗的不是人呢!”胡小夭伸出小手在花魁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被你骗了,还要被你骂。花小子呐,这套鬼把戏呢,你就不要和我演了,我才不会上……哎呀,你看我,又跟着你胡扯了。正经点,听我好好教训你呢!”

和花魁说话,的确很麻烦,任凭你是谁,要想一直保持正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小子太能扯了,有意无意的就能把人拐带跑。而此时的胡小夭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人,因此胡小夭感觉到自己已经把握不住花魁了。

不过花魁说的那句“我都会想着你和我姨她们”,却令胡小夭深深感动着。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很难得了。因此胡小夭不知不觉间,居然笑出了声音来。正当胡小夭想得入神的时候,花魁又开始顽皮了。

“嘿嘿姨,你说我哪里不正经喽?”

“啊呀,太开心呐!”胡小夭突然一声惊呼,“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变成真正的人呐!花小子,你……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多难呀!”

“姨你……”花魁感觉眼前的胡小夭有点怪,不过想起胡小夭说的采那个补那个和采那个补那个,花魁马上就释然了,“嘿嘿姨,那我和你认识的时候,你咋就不把我那个了呢?哦,说错了,是我把你那个了。姨呀,要是那时候我把你,嘿嘿,那个了,说不定姨你就嫁……”

花魁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阵“呜呜”的哭泣声,惊得花魁忙掰过胡小夭的脸来看,只见胡小夭满脸的泪水,花魁当即就傻了。

“姨是我说错话了,下次我不敢了姨!”花魁忙向胡小夭认错。胡小夭却边哭边摇头,之后便把头深深埋进了花魁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小夭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花魁,而且乘花魁不注意,轻轻在花魁脸上亲了一口。花魁心里突然一惊,都有点想爱胡小夭一回了。不过这样的想法在花魁心里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没过多久就没了。

“花小子,以后……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胡小夭幽幽的说着,看着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都有点像是琼瑶小说里的女人了。因此花魁当即就感到一阵的肉麻,不过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0248 动了真情

“姨咋会呢,既然磨子沟开发了,而且又还是归我管,呵呵,那我还能让姨委屈么!”花魁不以为然的一把将胡小夭搂紧,“我向姨发誓,无论是哪个,都不要想伤我姨半根毫毛!哦,说错了哈,我姨现在没毛了。”

“哈哈,你呀!”胡小夭当即就被花魁逗乐了,“啊呀,我说花小子呐,和你在一起,嗯,我看谁都不会知道愁字怎么写呢!唉,算了,我也用不着难过了,浪费表情呐。”

“嘿嘿姨!”花魁不好意思的看着胡小夭,不过转念一想,花魁顿时就觉得自己应该自豪了,“姨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开心么?我说的是在一起玩,不是……嘿嘿,不是那个哈。”

“嗯,问得好,问得我都哑口无言了。”胡小夭哭笑不得的白了花魁一眼,想埋怨花魁一番吧,觉得有点多余了,于是只好“嘻嘻”一笑,“嘻嘻,花小子,你说那些女知青,会有几个被你上?或者是全部都上?”

花魁没有想到胡小夭会扯到上女知青的问题上,因此一时间里便有点懵。花魁原本对那些女知青并没多少好感,而且还有点怵。不过看在女知青们长得漂亮的份上,花魁可以不去计较这些。还有一点,那就是花魁担心赵红兵会抢在自己前面,偷看女知青们洗澡,或者是啥的。

“哟,姨你要不说,我还忘了呢!”花魁像是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嗯,不行,我看我得先下手呢。不是有句话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么。我才不想遭殃呢。我得赶在赵红兵前面,不让这小子得逞呢。”

“本性难改!”胡小夭小声嘟嚷着,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胡小夭是真的对花魁动情了,不过好到胡小夭的前身是一只狐狸精,还能控制得了自己,因此胡小夭随即就是一阵浅笑,“好了花小子,我们说正经的,你不要再打断我哈。不过呢,有些事情得边说边……啊呀,我……”

“姨你是说边说边做么?”花魁这回反应倒是很快,“那好啊姨,好多事情就是这样呢,说多了没用,你得实践啊。姨你说嘛,要我咋做。”

“好吧,你明白就好。”胡小夭眯缝着眼睛瞅着花魁发愣,突然间胡小夭狐媚的一笑,一只手便伸向了花魁那张俊朗的脸,“你呀,真是让人又爱有恨呐!花小子,你信命么?”

胡小夭突然的一问,让花魁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花魁是那种神鬼不信的人,还会信什么命呢。花魁伸手在头上挠了一把,这一挠,倒是把花魁给挠清醒了。

“信一半姨!”花魁很有把握的说道,“我对哪样事情都是信一半呢。另一半就全凭运气和胆量了。不过,姨你咋就问这个问题了呢,你不是说的要做的么。嘿嘿姨,我……”

花魁说着又开始不正经了,胡小夭忙在花魁身上轻轻拍了拍。

“正经点哈,我在和你说正事呢。”胡小夭故意把脸拉长,不过样子却一点都不吓人,“花小子呐,这就对了。男人呐,对命运就只能信一半。另一半么,得靠自己去拼了。因为有些事情是天意,人是不可能去抗拒的。而有些事情却是人为的,拼一拼,也就过去了。可是女人就不同喽,女人呐,得听从命运安排呐!唉,我要是能幻化成男人就好喽!”

“哈哈,笑死人喽!狐狸精也有男的么!”花魁和胡小夭笑得到处乱滚,“姨莫非你忘了你是狐狸精了么?狐狸精哪有男……”

花魁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住了,而且也不笑了。花魁觉得心里一阵的难受,哭的心都有了。在这个世界上,再苦再难,花魁都不会怕,唯独就是不能想起自己的妈胡丽英。

“你看你,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胡小夭自然是明白花魁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因此忙安慰道,“你妈妈在国外不是好好的吗,你难过啥呢。花小子呐,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呢,那我告诉你,你迟早都会和你妈妈见面的。”

“真的啊姨!”花魁一把搂紧胡小夭,“姨我想我妈妈,我真的想我妈妈!”

花魁喊着,居然有了哭腔。胡小夭心中当即就是一震,胡小夭伸手在花魁的脊背上轻轻拍着,感觉就像是在哄一个哭闹的婴儿。

“肯定是真的啊,莫非我还会骗你不成!”胡小夭说着便把花魁的脸转来对着自己,“你呢,你要好好努力,争取到国外去见你妈妈。花小子,你相信我说的话么?”

“信姨,我肯定信!”花魁兴奋得,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花魁突然觉得自己很那个,“咦,嘿嘿,那,姨你说我该咋努力呢?”

“和女人那个呗,还咋努力呢,莫非这个你都不会喽?!”胡小夭说到这里便冷笑了一声,“呵,别人是努力学习和工作才会有前途,你呀,你得靠和女人那个呢!唉,都是天意啊!所以呀,我得好好教教你了。”

胡小夭说完这话脸马上就红了。而此时的花魁,虽说是有点冲动,然而因为刚才提到他妈妈胡丽英,因此花魁便有点走神了。而花魁这一走神,自然是不会主动去弄胡小夭。

“姨你教了我,我真的就能到国外去见我妈妈了吗?”花魁依然一根筋的想着到国外去见他妈妈胡丽英,却根本就没去注意胡小夭的变化。胡小夭却急了,时间有限不说,关键是胡小夭自己也想呢。

“嘻嘻,花小子,我们不去提你妈妈了,好么花小子?”胡小夭边说就边扭捏着身子,“好么花小子?我们……我们来做……嘻嘻,我不说了!”

胡小夭“嘻嘻”来“嘻嘻”去的,但就是没有把话说明白。而花魁却像个傻子一般,任随胡小夭怎样扭捏身子,他花魁就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嘿嘿姨,你扭哪样呢?是身子痒痒么?嘿嘿姨,那我帮你挠挠哈!”花魁说着便真的把手伸到胡小夭额头上摸了摸,“啊呀姨,你好烫!姨你是发烧么?哎呀不好,姨你病了!”

0249 懂得强弱

“你才病呢,你病得不轻!”胡小夭忙从额头上拿开花魁的手,狠起心的在花魁手背上就是一阵猛掐,“和你说正事呢,你就会胡扯!掐死你,我掐死你个坏小子!”

花魁先是任随胡小夭掐,不过胡小夭的确掐得重了点,因此花魁忙拿手到处乱躲藏。没想到花魁的手居然躲藏到了自己两腿间夹着,而胡小夭却掐得忘乎所以。胡小夭没命的一把掐下去,花魁的手一缩,意外出现了,胡小夭的手竟然一把掐在了花魁的大腿上。

“妈妈耶!”花魁没叫唤,胡小夭先就大声叫了起来,因此花魁便愣住了。花魁觉得有点怪,自己被掐着喊叫,胡小夭倒是喊叫起来了。因此原本花魁是想躲开去,或者是拿开胡小夭的手的。不过花魁却不想这样做,因为花魁想看看胡小夭到底喊叫什么呢。

“嘿嘿姨,你叫哪样叫呢,你掐着我,嘿嘿,我都没叫哦。”花魁嬉皮笑脸的看着胡小夭,乘胡小夭发愣的刹那,花魁一把就捉住了胡小夭,“是你先动手的哦姨,这回不能怨我哦。”

“嘻嘻,花小子呐,我觉得手被你捏着,嘻嘻,还蛮好玩的嘛!嗯,都像是我的手是你的宝贝了耶”胡小夭也是有点忘乎所以了,这种话她居然说得出口,“咦,你咋就喜欢捏我的手耶!咋呐,我的手很好玩么?嘻嘻,还是我的手是宝贝呢!”

胡小夭的说话和举止,还真是让花魁大开眼界了。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胡小夭,突然就想起了县一中读书的时候和胡美丽的情景来。那时候,胡美丽不就是先和他花魁摸摸掐掐的么,然后才把持不住的自己的么。

“嘿嘿姨,你的手是宝贝呢,是我花魁家的宝贝呢!”花魁说着,便故意把嘴贴在胡小夭的耳朵边,“我把姨的手拿回家去哈,嘿嘿姨,你看好么。”

花魁嘴里说着,手却胡乱在胡小夭那双柔软的小手上捏着。

“花……花小子,我来说,你来……来做,好么?”胡小夭有气无力的看着花魁,想伸手去抓花魁一把吧,却又使不出力气来,“哎呀,我这是咋了,身子软的哦,像是几辈子没吃饭了似的!嘻嘻,花小子,你……你不急么?”

“急?嘿嘿,我是急啊,咋能不急呢姨!”花魁明白胡小夭的意思,不过嘴里虽说着急,但就是不行动,“嘿嘿姨,你咋就说到吃了呢,不是要那个的么。我来了姨,你准备好哦。”

“花小子呐,其实……其实弄这事,就算没谁教,你也会哦。”胡小夭一脸认真的看着花魁,“不过呢,有些事情我觉得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耶。”

“嘿嘿姨,我听着呢,你说就是。”花魁依然自顾自的埋头苦干着,“不就是工多艺术么,只要姨你肯教,我肯定会认真学呢。反正弄这个比读书强就是了。”

“嗯,好!”胡小夭冲花魁嫣然一笑,“知道刚才你来的时候,我为啥没说话,而且还把眼睛闭上么?男人呐,该猛浪的时候,绝对的是要猛浪。但是呢,该温柔的时候同样要温柔。千万不能慌神呢,明白么花小子,一慌神就容易伤着身子。一句话,就是要懂得强弱。”

说到慌神就会伤到身子,花魁马上就想起了和胡美丽的时候。每一次花魁和胡美丽弄成“熊猫眼”,不就是因为慌神么。花魁正独自沉思着,一转眼看到胡小夭在那里叹气。

“姨你咋了,累了么?”花魁仔细的看着胡小夭那张平静的脸,此时的胡小夭和正常人已经毫无二致了,因此花魁当即便感觉到心里一阵的隐隐作痛。

“我没咋呀,也不累呢。”胡小夭睁开眼睛瞄了花魁一眼,随即又闭上了,“我在想事情呢。花小子呐,我们闭着眼睛说话吧。”

“闭着眼睛说话?嘿嘿姨,那不是说瞎话么。”花魁一脸坏笑的看着胡小夭。花魁这话还真管用,胡小夭当即就把眼睛睁开了。

“嘻嘻,你个臭小子,我呀,就算闭着眼睛,那也不会像有些人样的,净说瞎话呢。”胡小夭说着便使劲瞅了花魁一眼,“明白么傻小子,闭着眼睛说话,用心灵去感知对方,那才叫真呢。你以为谁都像你呀,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嗯,那好嘛,我听姨的就是。”花魁学着胡小夭,当真把眼睛闭上。不过一会儿工夫,花魁便真的感觉到了,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花小子呐,原本我还在担心你呢,看来我是多余了。”胡小夭的声音很平静,“今天看到那群女知青,我呀,就知道你会把她们其中的几个那个了。咦,花小子,话最多的那两个女知青对你,呵呵,好像有点想法哦。”

“姨你是说廖萍和李嫒娥么?嗯,我倒是没看出来呢。”花魁也学着胡小夭的样子说话,不过却没有胡小夭那么平静,“有想法也不怕啊,大不了那个就是。反正,嘿嘿姨,我都还没好好和大姑娘那个过那个呢。真的姨,我和叶子……”

说到叶子,花魁的眼睛猛然间便睁开了。一般情况下,花魁是很少想到叶子的,也就是说,花魁心里基本上就没有叶子。但是,叶子心里有花魁么。

“花小子,你咋呐?”胡小夭依然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快把眼睛闭上吧,想那么多干啥呢。花小子呐,好多事情想是没用的,白费精力呢。还是想想眼前吧。”

“姨我有件事情想给你说,你听了不要骂我哦。”花魁听话的把眼睛闭上和胡小夭说话,“叶子你晓得么姨,我的未来婆娘呢。她……她晓得我的事情呢。叶子她晓得我和我姨那个呢。姨你说叶子将来会对我咋样呢?”

0250 嫁人要哭

“我知道呢,叶子不就是你爸一厢情愿的给你定的娃娃亲么。”胡小夭淡淡的说道,“那又不是你的错,你担心个啥呀。再说了,叶子在拼了命的读书,我看你们将来呀,不定会走到哪一步呢。”

“问题是……”提起叶子,花魁突然觉得找不到话说了,因此便有点吞吞吐吐,“姨,我……我也可以……唉,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为啥不说了呢?花小子呐,其实如果你想读书,你一定比叶子还强呢。”胡小夭突然提高了嗓门,“她叶子算个啥呀,死心眼一个呢。算了,不说她了。花小子,我们还是来说说你现在吧。”

“嗯,姨我听你的,我们说现在。”花魁倒是很听话,马上就把叶子抛之脑后,“姨是说我和女知青们吧。嘿嘿姨,我都想好了,我干脆把那些疯女人一个个全摆平得了。”

“好,我赞成!”胡小夭“呼”的一下翻身坐了起来,“花小子呐,我看明天你就可以把她们带来呢,真的。你说的把这地方开发成果园,我都帮你想好了,我去一躺省城,找人帮你弄个技术员来,这事不就成了么。正好我也打算走呢。啊呀,我也想到外面去看看呢!这样吧花小子,今天我就住到你家去,然后明天一早我就走,你看好么?”

“姨你说啥,今晚就住到我家去?!”花魁惊愕得几乎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嘿嘿姨,你真要住到我家去?啊呀,太好了,我姨终于去我家了!我姨不再是狐狸精喽!”

“那还不快起来走么!”胡小夭似乎很兴奋,感觉有点像新媳妇回娘家,“嘻嘻,我这回呀,是真正的人喽!花小子,你说你把我带回家去,你爸他会咋想?嘻嘻,我知道,你爸最宠你呐!”

“嘿嘿姨,算你说对喽!”花魁得意的冲胡小夭做了个鬼脸,“我爸呀,比人家亲爸还好呢!姨,那我们快穿衣服吧。嗯,我还得去打几只野兔呢。姨你吃野兔么?”

“吃呀,咋不吃呢!”胡小夭忙抓过衣服来穿上,“哎呀,你这一说呀,我都感觉饿了呢。花小子,我都还没吃过你们人吃的东西呢。”

二人站起身来,走出树林子之后,这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不早了。花魁在胡小夭的帮助之下,很快就打到三只野兔。

“够吃了姨,我们回家吧!”花魁满心欢喜的拉着胡小夭便往山下奔去,“姨,我爸做的菜可好吃呐!不过姨,等下到我家了,我爸会乱问呢。”

“哦,花小子,你看我都忘了呢。你不该再叫我姨了,你该叫我小夭呢。我喜欢你叫我小夭!真的花小子!”胡小夭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的一般,“我一直就想给你说这个事呢,可是你老是胡扯。花小子呐,眼下我看着就没有你大,你还叫我姨,那不是让人笑话么。好了,这回就不怕你爸乱问喽。”

“嘿嘿姨,你说让我叫你小夭?”花魁狐疑的看着胡小夭,有点不太相信似的,“我不太习惯姨,我还是叫你姨吧。我给我爸说,你是……是我亲姨!”

“那不成!”胡小夭当即就一口否定,“花小子呐,你想想嘛,我都给那些女知青们说了,我是你女朋友。嘻嘻,那我还能当你姨么?再说了,我们……我们都睡过了,我咋能再当你姨呢?”

二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两岔崖了。两岔崖离花魁家已经不算远了,因此花魁明白再和胡小夭干扯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倒不如暂时依了她再说。

“那好嘛,我就听你的嘛小夭!”花魁喊出这一声小夭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哦哟,感觉好别扭呢!小夭,夭夭?咦,我还不如叫你夭夭好呢!”

“好呀,你爱咋叫都行,只要不叫我姨就好!”正好能够看到牧业队的房子了,胡小夭边和花魁说话就边伸长脖子张望着,“啊呀,花小子,我好兴奋哦!”

“兴奋?嘿嘿,小……小夭,夭夭,你又不是嫁给我,兴奋个哪样呢?”花魁又开始不正经了,“我们这里女人都这样哦,嫁人的时候都兴奋哭了!”

“有这种事情?嫁人的时候都兴奋哭了?”胡小夭又被花魁拐带进去了,“呵呵,怪哈,嫁人了还哭?是怕……啊呀,又上你小子当呐!快走吧,我饿呐!”

胡小夭说完便把嘴闭上,坚决不再和花魁说半句话。不说就不说吧,反正马上就到家了,花魁还得想想,回到家该怎样给老后爹方家华解释。

花魁带着胡小夭满心欢喜的来到自己家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恰好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听到脚步声开门出来看,这一看当即就把方家华看傻眼了。

“啊呀,儿子,你……”方家华看着儿子花魁带了个漂亮女人,一时间里竟然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儿子,你……她……呵呵,快进屋吧!”

“嘿嘿,爸你咋啦?没见过美女么?”花魁说着便一把将胡小夭拉到自己面前,正要给老后爹方家华介绍,没想到胡小夭却一把将花魁推开,然后笑眯眯的站到方家华身边。

0251 五个美人

“伯伯,我是花小子的女朋友!”胡小夭说完,居然伸手一把挽住方家华的胳膊,感觉都已经是方家华的而媳妇了,“快进屋吧伯伯!花小子都给我说了,说你对人可好呐!”

“呵呵,好!好!”方家华显然是有点受宠若惊了,一张老脸笑得跟开繁了的花朵似的,“快……快进屋吧!儿子呐,你来帮我,我们弄饭吃哈。”

方家华说着,居然给花魁眨了下眼睛。只可惜花魁没有看到,而胡小夭却看清楚了。胡小夭是谁,会不明白方家华的意思,不就是想背着自己问花魁么。

“花小子,快去嘛,去帮你爸。”胡小夭伸手轻轻推了花魁一把,然后冲方家华笑了笑,“伯伯,要我帮你们吗?我也会做饭菜的耶。”

“哦,不用了。你坐着休息吧。”方家华冲胡小夭摆了摆手,然后把脸转向儿子花魁,“儿子呐,你都还没介绍你……你女朋友叫啥名字呢。”

“嘿嘿爸,我这不是没机会么。”花魁忙把手里的野兔放到地上,然后才说道,“她叫狐狸精……哦,说错了,她叫胡小夭!她……”

花魁话还没说完,方家华眼睛都瞪大了,都快要从眼眶里鼓出来了。

“儿子你说啥?胡丽英?”方家华很夸张的大声嚷嚷道,“啊呀,儿子呐,你……你怎么就爱开玩笑呢!”

“爸你听错啦,是胡小夭!”花魁忙辩解,“我哪爱开玩笑喽,是爸你岁数大了,爸你老喽,耳朵不好使了呢!爸,看来你真的该退休喽!”

“哈哈,你们两父子真好玩!”胡小夭在旁边终于忍不住笑了,“伯伯呀,我一直听花小子说,你很好玩的。哈哈,这下我信了。花小子呐,快帮你爸弄饭菜去吧,我都快饿晕呐。”

胡小夭这里话刚说完,只得听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嘻嘻哈哈的声音乱响。不用猜,肯定就是廖萍和李嫒娥等人。因此花魁当即便有点慌张,于是忙一把将胡小夭拖进自己房里。

“爸,她们来了,你就说我不在!”花魁说完便把自己房间的门推关上了。而方家华却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听到儿子花魁说的什么。方家华正要去开门看个究竟,没想到廖萍和李嫒娥等人却没头没脑的一头撞了进来。

“伯伯,我们来找花小子呐!”廖萍冲着方家华甜甜的叫了一声之后,便拿眼睛在屋里乱瞅,“咦,明明看到花小子带着他女朋友进来的嘛,咋就不见了呢?花小子,花小子呐,快出来!”

“哦,在……在里面呢!”方家华忙去拉儿子花魁的房门,而且还冲里面直叫唤,“儿子,儿子呐,有人来找你啦!快出来吧,你看那么多人来找你呢!”

花魁见自己老后爹如此,只好无奈的带着胡小夭从屋里走出来。原本女知青们还是闹哄哄的,胡小夭跟在花魁后面走出来的刹那,女知青们顿时便没了声息。

“你们咋来了呢?还没吃饭吧?”花魁忙装笑脸,不过却有点勉强,看着倒像是哭了,“哎呀我说你们也真是的,一天就会叽叽喳喳。”

“啊呀,花小子呐,你误会呐,我们是担心你呢!”李嫒娥忙接过花魁的话,“我们哪是叽叽喳喳嘛,我们这不是急么,怕你……怕你和你女朋友被……被鬼吃了呢!”

“就是嘛,我们就是担心你嘛!”廖萍也跟着附和道,“我们……我们饭都吃不下,就担心你了耶!花小子呐,你吓死我们呐!”

原来人家廖萍和李嫒娥等人还是一片好心呢,你花魁还乱埋怨人。因此花魁当即就感觉有点羞愧,都想给女知青们说对不起了。

“花小子,还不快拿凳子给人家坐呢!”胡小夭在花魁身后轻轻推了一把,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女知青们,“你看这些姐姐们多好呀,都会为你担心了耶!花小子,你好福气耶!”

女知青们见胡小夭如此,一个个忙往门边退去。

“不坐了我们。嘻嘻,我们走了!”廖萍和李嫒娥边说就边拿眼睛瞄胡小夭,然而人却不动,“伯伯,花小子,还有……还有这位美女,我们走呐!”

“傻小子,还不快拉住她们呢!”胡小夭在花魁身后小声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呐,这么多美女耶!快给她们说,就在你家吃饭得了!”

“嘿嘿,我……我女朋友好客,说是让你们在我家吃了饭才能走哦。”花魁有点尴尬的看着廖萍和李嫒娥,“快坐着吧,我爸马上就把饭弄好呢。”

花魁撂下这话之后,给胡小夭说了声让她陪着女知青们,便忙着和老后爹方家华弄饭菜去了。胡小夭倒是很大方,有说有笑的忙着给女知青们拿凳子和端水。

其实来的女知青并不多,也就是五个人,廖萍、李嫒娥、曾善美、任佳美、马尚美,号称知青点的五朵金花呢。这五个女知青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很疯。有多疯吧,不亚于疯人院那些神经病呢。

五个女知青人是漂亮,不过家庭却不怎么好,这家不是缺爹,那家就是少妈。而且又还穷呢。因此,牧业队别的知青们都回城了,单单就这五个女知青没有办法,于是便只好留了下来。

0252 差点露馅

这五个女知青又还怪,虽说家里穷没钱,但一个个都喜欢收拾打扮,一句话,就是爱臭美。而且还不喜欢出工呢。在轿子山农牧场,你不出工就要被扣工资。工资被扣了,衣服可以不买,反正农牧场发得有工作服。但是饭得吃啊,因此这五个女知青便形成了到处混饭吃的德行。

很快花魁父子俩就把饭菜弄好了。正好女知青们坐着尴尬呢,胡小夭老是拿眼睛瞅着她们笑,都快把她们笑怕了。

“啊呀,伯伯和花小子好厉害哦,做的饭菜真香!”廖萍故意抽了抽鼻子,然后便忙着帮花魁搬桌子。

李嫒娥和另外三个人也没闲着,马上就跟着廖萍动手,这个端凳子,那个拿碗筷,看着一点都没有生疏的感觉。都有点像是花魁的家人了。

一餐饭几乎是在默默无声中吃完的,因为胡小夭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总是在五个女知青身上滴溜溜的乱转,转得五个女知青心都乱了,都没心思往嘴里扒饭了。因此女知青们吃完饭之后,帮着方家华把锅碗收拾好,坐都不敢多坐一秒钟就忙着走了。

夜晚的山里人家一般都睡得早,因此一到天黑便显得有点寂静了。花魁和胡小夭陪着方家华东拉西扯的聊了一阵之后,便打算睡觉。说到睡觉,花魁便说让胡小夭睡方蕾的房间。

“呵呵,小胡可以睡你姐的房间。但是呢,儿子你得和我睡喽。”方家华不容置疑的说道,“我说儿子呐,你也不小了,而且你现在啊,大小还是国营轿子山农牧场场部的办公室副主任嘛,好多事情呢,啊,你得注意影响。明白么儿子?所以今晚你一定得和我睡!”

“嘿嘿爸,你不是怕鬼吧,让我和你睡一屋?”花魁不解的看着老后爹方家华,“都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一个人睡的么?嘿嘿,今天咋了爸,莫非我们家还会有鬼?”

“鬼?小家伙,我们家哪来的鬼哦。”方家华似乎很固执,而且还边说就边看胡小夭,“我不和你说什么鬼不鬼的哈,反正一句话,你得和我睡一屋。”

“啊呀,花小子呐,你就听你爸的话,去,和你爸睡一屋吧。”胡小夭也跟着方家华劝花魁,“或者……或者你爸真的是怕鬼呢,你就给你爸壮壮胆吧。伯伯哦,让花小子给你壮胆哦!花小子,听话哦!”

“呵呵,那,小胡呐,那你不怕么?”方家华尴尬的看着胡小夭,心里却一阵阵的发虚,“我的意思是,你……你不怕鬼么?啊呀,我家花魁总是拿鬼吓唬人呢。小胡呐,你是不知道呢,好多女人……”

方家华说到这里,突然就不往下说了。不过不用方家华往下说,胡小夭也知道花魁以往就是用的“闹鬼”这一招来睡女人呢。

“我怕啥鬼呢,我才不怕耶,连我自己都是……”胡小夭说着突然拿手去把自己的嘴捂住,“啊呀,差点说漏嘴哈!花小子,那,你带我去你姐的房间嘛。”

胡小夭说完,马上就要让花魁带她到方蕾的房间睡觉。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方家华却不让走,方家华很夸张地伸手拦在了花魁和胡小夭前面。

“等等,小胡你还没把话说完呢!”方家华有点一根筋的意思,“呵呵,小胡哇,刚才你说的啥?你说连你自己都是?那是啥哇小胡?莫非你……”

“爸你咋了?”花魁忙来打岔老后爹方家华,“人家又没说哪样呢,是你听错了吧爸。哎呀,看来我爸真的得退休了。爸,我想办法找人接替你吧,让你好早点退休。”

“呵呵,伯伯呀,我没说啥呀!”胡小夭忙辩解道,“我说的是,我胆子大着呐!真的伯伯,骗的不是人!”

胡小夭最后这句“骗的不是人”是故意学花魁的。因为原本胡小夭是想说,连她自己都是个女鬼。但是没想到方家华会如此追根问底的。因此胡小夭便故意用上了花魁的口头禅了。

“是吗,是我听错了吗?”方家华狐疑的看着儿子花魁和胡小夭,然后尴尬的笑了笑,“呵呵,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儿子呐,你真能找到人接替我哇?”

“找不到也得找啊!”花魁忙答应着老后爹方家华,“留下来的那些知青们,看看能不能从她们里面挑出个把来吧。爸,你感觉那些知青们如何?她们应该能接替你这破会计吧。”

“嗯,应该能接吧!”方家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都是城里人嘛,还会没文化么。儿子呐,只要她们愿意接,我宁愿花点时间教她们呢。哎呀,我真的不想再干这破会计啦!”

一番东拉西扯,总算是把方家华给打发了。不过睡觉的时候,方家华当真硬把儿子花魁拉去和他睡一屋。

“儿子呐,不是爸多事,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方家华认真的说道,“以前你还小,又没个工作。现在啊,你不但有工作,啊,而且你大小还是个官嘛。所以你得注意影响,明白么儿子。哎呀,我担心你呐,儿子你千万不能再走一中那样的老路……”

方家华说到这里突然就不说了。这不是揭儿子花魁的老底么,多不道义呢。常言说得好:打人莫打脸,说人莫揭短。这点道理方家华还是明白的。不过花魁却不当回事,反正老后爹怎么说都行,不就是担心他花魁,为他花魁好么。这一点花魁明白,因为他花魁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0253 不想分开

“爸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呢,更不会给你丢脸。”花魁忙安慰老后爹方家华,“我会注意我的行为呢。刚才我只是让她睡我姐的房间,我又没说要和她睡呢。嘿嘿爸,看把你急成哪样了呢!”

“哎呀,儿子呐,不是爸急,爸这不是不放心你嘛。”方家华边说就边拿眼睛瞄胡小夭睡的屋的那个方向,然后压低声音道,“咦,儿子呐,这个……这个胡小夭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呢?哎呀,我看她又太漂亮过头了,我都不敢相信她是人了呢!儿子呐,你一天都在山上,突然就把她领回家来了。莫非她是?啊呀不好,儿子你……”

“嘿嘿爸,咋了,莫非爸你认为她不是人么?”花魁不以为然的瞥了老后爹方家华一眼,“不要胡思乱想了爸,她是人,不是仙女,更不是女鬼,她是真正的人呢!嘿嘿爸,你说她真的很漂亮?”

“漂亮是真的很漂亮,但是儿子呐,你是火上炖锅子,有煮(主)的呢。”方家华说着居然“咕咕”的偷笑着,而且都笑出声音来了,“明白么儿子,我说的意思你明白么?”

“哈哈,爸你不错嘛,都学会说俚语喽!”花魁忙调皮的一把搂住老后爹方家华的脖子,“还火上炖锅子,有煮的呢!爸你不就是说我和叶子么。哎呀爸,我和胡小夭,我们……我们只是朋友,其他没啥呢。真的爸,骗的不是人!”

见儿子花魁说得这么肯定,而且也很认真,方家华便不言语了。这一夜,父子两个不时的都在听着胡小夭那边的动静。而胡小夭却一个人呼呼大睡到天亮。

第二天,花魁按照胡小夭说的,把她送到场部坐车。临要出门的时候,花魁让老后爹方家华拿了些钱出来,打算送给胡小夭。没想到的是,胡小夭却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扯出一大沓钱来在花魁眼前晃悠。

“嘻嘻,莫非你忘了我是谁了么?”胡小夭俏皮的冲花魁做了个鬼脸,“你以为我成天都在那山上待着么?告诉你吧,我胡小夭什么地方没去过呀。算了,不跟你说了。快送我去坐车吧,我忙着呢。”

“嘿嘿,我还真忘了呢。”花魁禁不住仔细看了看胡小夭,可不是么,自从花魁第一次见到胡小夭,在花魁心里,还真把胡小夭当着一般人看待了,“其实呢,也不是我忘了你的本领了。是我一直就觉得你是个真正的人呢。唉,如今你这一走,还不晓得今后我还能见得到你不。”

花魁说着,脸色马上就黯淡下来了。胡小夭原本还是笑眯眯的和花魁说着话的,此时见花魁如此,心里当即就是一震。胡小夭忙一把拉住花魁,然后轻轻摇了摇。

“咋了花小子,我不是给你说过么,我到省城帮你找技术员来呀。”胡小夭怔怔的看着脸色黯淡的花魁,一时间里心里也很难过,因此便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唉,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你咋就这样呀。你看你,把我都弄难受了。花小子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对你说过的话么,若有缘,我们还会见面呢。好了,不说了,快送我去坐车吧。”

此时花魁还敢说什么,再说下去,只怕一向没有流过眼泪的,这时候都要哭了。在花魁这一生里,除了想起自己的妈妈,心里会难过,再一个就是胡小夭了。

花魁带着胡小夭来到场部,在车还没有来之前,花魁把胡小夭带到了场部办公室。正好这两天罗开华还在等花魁的消息,此时见花魁带看个漂亮女人过来,罗开华当即就是一惊。

“咦,花小子呐,是从哪里来呢?”看来罗开华是误会了,还以为花魁刚从县城回来呢。花魁冲罗开华“嘿嘿”一笑,然后一把将胡小夭拉到自己前面。花魁正要开口说话,胡小夭却一把将花魁拖到了她身后。

“你是罗书记吧,花小子常给我提起你呢。”胡小夭笑呵呵的说道,“我是花小子的同学呢,我们都到磨子沟看好了,能行呢。我们是这样想的,我呢,这就到省城去帮你们找个技术员来。花小子哦,我们是这样商量的哦!”

“是的罗书记,她是我女……哦,是我女同学呢。”花魁慌里慌张的说着,“我们……我们在磨子沟都考察好了,能行呢。至于那些啥女鬼的,都可以不用怕了。”

“呵呵,是吗。”罗开华狐疑的看着花魁和胡小夭,而胡小夭的美艳,的确让罗开华看傻眼了。罗开华两眼直直的盯着胡小夭,都有点色迷迷的意思了,突然间,罗开华一拍手,“啊呀,花小子呐,你……你这同学叫啥名字啊,我以前咋就没见过呢?是不是那个啥?啊,哦,记起来了,是叫叶子吧!嗯,对的,就叫叶子,是校长叶高飞的女儿!啊呀,这才多久不见,咋就变了呢!”

“罗书记你看错了,不是叶子呢。”花魁忙解释,“是我另一个同学,叫胡小夭,不是叶子罗书记。”

“哦!哎呀,你看我这眼神,我这记性!”罗开华忙朝自己的脑袋轻轻拍了拍,“花小子呐,你说你这位同学要去省城帮我们请技术员?呵呵,那太好了!这样吧,我马上把车叫来,让我们司机送你这位同学到县城嘛。”

罗开华话音刚落,正好那辆路过的大客车来了。这大客车每天早上和下午都会路过轿子山农牧场,一般到县城的人,都是坐的这大客车。胡小夭似乎对这大客车很熟悉,马上就想上车去。罗开华却执意不让,说是一定要坐场部的专车。

“不用麻烦了罗书记,我坐这车走不是蛮好的么。”胡小夭更比罗开华固执,边说就边往车上钻,“花小子,我走呐!等着吧,我会很快帮你找到人呢。

0254 佩服花魁

“哎呀,这怎么好呢!”罗开华想拉住胡小夭吧,但有觉得不妥,因此急得都快要哭了,“花小子呐,你……你就不能劝劝,啊,劝劝你这位同学么!让她不要坐那大客车,坐我们场部的车,那多好呢!”

“嘿嘿罗书记,我哪能劝得了她啊!”花魁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而从内心里,花魁当然是希望胡小夭能坐上场部的车走最好。不过花魁却明白,胡小夭肯定是不希望有谁陪着她呢。因此花魁也只好帮着胡小夭说话了,“罗书记,就让她自己坐车走吧,我正好可以送送她呢。”

“花小子你不用送我!”胡小夭一口就回绝道,“我都说过了,我自己走呢。再见了花小子,好好听罗书记的话哦!一定要听话哦!”

胡小夭说完,车也开始启动了。花魁顿时就傻眼了,正想跟上去,胡小夭却站在车窗边连向花魁摆手。陡然间,花魁觉得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客车缓缓的走着,胡小夭依然站在车窗边向花魁摆手。花魁跟着缓缓启动的客车紧走了几步,之后便是奔跑。而这时候的客车已经加速,哪是花魁能追得上的。

眨眼间客车已经绝尘而去,只留下怅然若失的花魁独自一个人发呆。花魁突然感觉到自己想哭,但却忍住了。也不知客车走了多久,花魁这才回过神来。正好罗开华还站在原地,罗开华见花魁发呆的样子,顿时就笑了。

“呵呵,花小子呐,还说是你同学呢,我看呐,你们关系不一般呢。”罗开华说着便摇了摇头,然后伸手一把拉住花魁,“走吧,到办公室去,我们好好谈谈。”

花魁跟着罗开华来到办公室,这回不是花魁给罗开华泡茶,而是反过来罗开华给花魁泡茶了。开始花魁不知道罗开华是给他花魁泡茶,还认为是罗开华自己给自己泡的呢。当罗开华笑呵呵的把茶端给花魁的时候,花魁傻眼了。

“嘿嘿罗书记,哪能让你给我泡茶呢。再说了,我一个小孩子,哪会喝啥茶呢。”花魁忙推辞,而且花魁的理由也很充足,因为倚小卖小也同样是花魁的绝招呢。

“哈哈,你还小哇!”罗开华很固执的将茶杯塞到花魁手中,然后掏出烟来就递给花魁一支。这下花魁是死活不肯接了,因为抽烟这种坏习惯花魁还没养成呢。

“罗书记,你觉得我是大人了啊。哎呀,罗书记你误会啦,我真的还小呢。”花魁依然玩他的老一套——倚小卖小,“你看我哪里大喽?我都还没二十岁呢!”

“啊呀,你小子哇!”罗开华见花魁执意不肯接烟,于是只好自己点着抽了,“你哪里大?花小子呐,我要说出来呢,呵呵,只怕你又说我老不正经喽。呵呵,好了,不扯这个了。来说说你这两天对磨子沟的考察吧。”

要说考察吧,这根本就不用花魁考察。如果说让别人去考察磨子沟,只怕是花个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把磨子沟弄明白。不过花魁就不一样了,那磨子沟的哪一个旮旯角落花魁不知道呢。说得夸张一点,磨子沟有多少棵树,多少根草,花魁基本上都一清二楚。

“罗书记,情况只怕比你想象的还好呢。”花魁一五一十的把磨子沟的情况向罗开华一说,罗开华当即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啊呀,花小子,你太有才了哇!”罗开华当即就是一阵赞叹,“我就知道花小子你能干呢,这么难的事情,啊,花小子你都能了解得这么透彻。嗯,行,就按照你说的发展!不过呢,花小子呐,有个事情哇,我说出来你不要说我耍滑头哦。哎呀,花小子就是有才哇!”

“油菜?我油菜?”花魁又开始装傻了,“嘿嘿罗书记,你的意思是,我像油菜?还是罗书记你打算在磨子沟种上一片油菜呢?嘿嘿罗书记,我没弄明白你的意思,你真的耍滑头呢罗书记!”

“啥?油菜?我打算在磨子沟种油菜?”罗开华真的是被花魁弄懵了,因此便晕乎乎的看着花魁,“啊呀,花小子哇,你误会啦,我是说的,你有才,才华那个才,不是油菜那个菜!我哪敢说你菜嘛!呵呵,你花小子都菜了,那我看这世上哇,真的就没有人才喽!”

“哦,是这样啊!”花魁故意夸张的大声嚷嚷,“哎呀,罗书记你看我,都忙晕了,连话都不会听了呢!嘿嘿罗书记,你就不要夸奖我了,我……我不习惯呢。”

“嗯,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这点!”罗开华的确是很欣赏花魁那宠辱不惊的样子,甚至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拜花魁为师的心都有了,“啊呀,花小子哇,我真是服你了!”

罗开华一脸诚恳的看着花魁,而且满脸都是笑容。突然间,罗开华不笑了。而对于罗开华这样的表情,花魁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因此花魁便猜,罗开华肯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罗书记,你是有事情要给我说吧?”花魁一脸认真的看着罗开华,希望从罗开华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花魁的确是嫩了点,没有哪个能耐呢。

“唉,怎么跟你说好呢。”罗开华看着花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花魁说话,“这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花小子哇,你……唉呀,怎么跟你说呢。”

“嘿嘿罗书记,你说嘛,哪样事情让罗书记你这么为难呢?莫非?”花魁说到这里突然一愣,心想,莫非这罗开华打算把他家谁嫁给他花魁么?这么一想,花魁还真傻眼了,“呵呵,罗书记,你该不会是给我介绍,嘿嘿,女朋友吧。”

0255 事情很难

“花小子你说啥?给你介绍女朋友?!”罗开华惊愕得就像谁在他身后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啊呀,花小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呢,你……你那么多漂亮女朋友,啊,啊呀,你呀,还让我给你介绍啥女朋友嘛!”

行了,这就是花魁的本事了。罗开华这么一个表面上看着还算是正经的人,居然都经不住花魁的拐带呢,何况一般人。花魁看着罗开华惊慌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嘿嘿,又是我误会了哈罗书记!”花魁装着不好意思的伸手在头顶上抓了一把,“哎呀,都怨我把心思全放到开发磨子沟上去了!罗书记,你看我,呵呵,心里老是想着磨子沟呢。”

花魁这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直说得罗开华感动得,都差不多要给花魁下跪了。罗开华的嘴唇抖动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罗开华满脸堆笑的看着花魁,忙一把拉住花魁的手紧紧握着。

“好同志!真是好同志哇!”罗开华激动得泪光闪闪,都有点像个爱哭的婆娘了。不过还好,罗开华也只是闪着泪光,并没有真的流出眼泪来。

激动完了,罗开华这才一本正经的告诉花魁,轿子山所有留下来的知青全都要弄到花魁这里来,让花魁带着这些留下来的知青们把磨子沟开发出来。因为磨子沟那块地再没有什么动静,县里就要划拨给林业部门了。

“花小子哇,对于带留下来的知青这事呢,我们都很为难呐!”因为花魁的感动,罗开华终于说出内心话来,“难呐花小子,说到这管理留下来的知青呐,没人愿意呢。为啥不愿意哇,怕哇花小子。怕犯错误,怕把家庭弄散了!唉呀这事哇!”

“嘿嘿罗书记,不就是带知青么,真有你说的那么难么?”花魁不解的看着罗开华,心里就是一阵的嘀咕,说了半天,原来是一根难啃的骨头呢。如果是好事,那你们还会让我花魁去么。想到这些,花魁心里便不乐意了。不过花魁不会马上发作,更不会表露在脸上。

“真难哇,花小子!”罗开华有点忘情了,因此便口无遮拦的说了下去,“你想想嘛花小子,那些留下来的,啊呀,几乎全都是女知青!是女知青都不说了,关键是,呵呵,那些女知青都长得漂亮,而且还……还骚……”

罗开华说到这里忙拿手捂嘴。不过不用罗开华往下说,花魁都知道罗开华的意思了。花魁突然觉得有点看不起罗开华,不就是女知青们人长得漂亮,喜欢收拾打扮么,这就说人家骚啊。

在花魁心里,一向都认为大人们是最恶心的。就像花魁小时候看到大人们说袁雪等人妖精那样,一个个既眼馋袁雪的美丽和爱干净,然而背地里却又说人家是妖精。那万一要是袁雪把裤子脱了,让说她是妖精那些男人上呢,只怕那些臭男人不比被鬼撵着都跑得快呢。

“罗书记,其实这也没啥难的啊!”花魁说着便悄悄的冲罗开华撇了撇嘴,“其实哪些女知青,要说漂亮吧,她们的确是漂亮。不过呢,嘿嘿,这倒不是我花魁说大话哈,她们还没我女朋友漂亮呢!罗书记我这么说你信么?”

“我信!”罗开华一本正经的说道,“花小子哇,这话要是别人说哇,我肯定不信。呵呵,你看看你那女朋友,啊,简直就是,啊,就是仙女嘛。啊呀,花小子呐,要是没有你,哎呀,那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嘿嘿罗书记,我真有你说的那么重要么?罗书记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花魁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因此脸便有点红,这一红花魁马上就心血来潮了,“罗书记,你看有哪样任务你就直接说吧,我肯定能完成呢!说嘛罗书记,我听着呢。”

“呵呵,好!好!”罗开华连说两个好之后,便直愣愣的看着花魁,都有点含情脉脉了,不可惜罗开华是男的,花魁看了根本就不会动心呢,“花小子,那这事就这样定喽!呵呵,我们这两天都开会决定了,专门成立一个队——林业队。你就来当这第一任队长。花小子,你看行么?”

“行,咋不行呢,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花魁豪爽的答应着,而且还冲罗开华点了点头,“罗书记你就放心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一定帮你把这个队长当好就是。不过,罗书记,哪个来当副队长呢?我的意思是,罗书记你打算派哪个来当副队长呢?”

“没有人可派哇,得你自己定呢。”罗开华说得相当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副队长嘛,得弄两个。另外还得弄三个分队长。花小子哇,你回去就在那些女知青里好好观察下,看看哪个能行。看好了你就告诉我,我肯定支持你!”

“还用观察个哪样呢,罗书记我马上就能给你定下来!”花魁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都有点老谋深算的意思了,“嘿嘿罗书记,你不是说的要两个副队长么。那好,那就廖萍和李嫒娥吧。分队长么,嗯,我正好有三个人选:曾善美、任佳美、马尚美,就这三个。罗书记你看咋样?这几个人还行么?”

0256 都当官了

“哟呵,花小子哇,嗯,不错!”罗开华再次被花魁感动了一回,而且这一回是相当的强烈,罗开华都有点坐不住了,“啊呀,花小子哇花小子,你真行啊你!好的,我答应你,就你说的这几个吧!”

罗开华这里话音才落,杨文显和孙桂英却一前一后进来了。罗开华当即就把他和花魁谈话的情况说了一遍,而且还把花魁定的副队长和分队长人选名单交给了孙桂英,说是马上就把文件弄出来下发下去。

对于花魁的职务,其实场部早就打算好了的,只等花魁自己点头答应就是。毕竟花魁有点孩子气,罗开华和杨文显便有点担心,怕花魁来一个不答应。眼下罗开华和花魁谈妥了,因此便忙着下文,免得花魁反悔呢。

孙桂英很快就把文件弄好了,花魁现在的职务是国营轿子山农牧场场部办公室副主任,兼新成立的林业队队长。女知青廖萍和李嫒娥是副队长,曾善美、任佳美、马尚美是分队长。

“花小子呐,姨有点担心你呢!”孙桂英嘴里说的是花魁,而眼睛却是看着罗开华和杨文显的,很显然,孙桂英这话是说给两位领导听的,“你们想嘛,磨子沟有鬼没鬼就不说了。关键是那些女知青,啊呀,那么多女知青,一个二个又还是骚……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呐!花小子……花小子他咋遭架得住嘛!”

都不知道孙桂英到底是想到哪里去了,居然担心起花魁遭架不住那些女知青。孙桂英的言下之意很明白,那就是男女睡觉上的事情。

“嘿嘿桂英姨,你咋就说到床上去了呢?”花魁的话更是让人感到意外和震惊,都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不就是几个女知青么,我花小子还怕日不过她们?就算是她们一起上……哦,说走题了哈。不说了罗书记、杨场长、桂英姨。”

花魁的话说完了,罗开华、杨文显、孙桂英却傻了。原本场部领导们就是担心,怕派去管理女知青的人在生活作风上出问题。这下倒好,花魁直接就想和女知青们出生活作风上的问题。而且还打算全部都上呢。

不过傻也没有办法了,罗开华和杨文显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会心一笑,之后又是不经意的点了点头。而这一切正好是被花魁看在了眼里的,因此花魁便在心里嘲笑,觉得罗开华和杨文显太阴险,都和那些电影里的特务坏蛋们差不多了。

“阴险啊阴险!大人就是坏!当官的大人更坏!”花魁在心里一阵嘀咕,不过却对罗开华和杨文显恨不起来,倒是还有点感激呢。为什么感激,花魁说不出来原因。

既然花魁都答应了当这个相当难当的队长了,就算你孙桂英说破嘴皮,再怎么站出来反对,罗开华和杨文显肯定是不会答应的。罗开华和杨文显怕节外生枝,当即就亲自带着花魁到牧业队知青点去,正式宣布花魁是新成立的林业队队长,女知青廖萍和李嫒娥是副队长;曾善美、任佳美、马尚美是分队长。

罗开华和杨文显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看你花魁怎样反悔。不过罗开华和杨文显也很聪明,当时就为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物色了一个接班的。这样一来,方家华能够退休,花魁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而且还得感激两位领导呢。

接下来磨子沟那边的什么路啊,住房啊,根本就不用花魁操心,一切自有场部解决。花魁的任务只需把女知青们带好就行。如此一来,花魁倒是落得轻松自在。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花魁不怎么满意,那就是老后爹方家华退休了不愿意搬到县城去住。

“儿子呐,我每天都可以看着你了,免得你犯错误呢。”方家华的意思很明白,“这回你是真的当官了,爸绝不能让你出一中那样的事情呢。”

花魁听老后爹方家华这么一说,知道一切都完了。不过花魁却不死心,花魁心想,你看着我,只怕你看不住呢。我一个大活人,带着女知青们往树林子里一钻,一切不就解决了么。

这么一想,花魁便觉得有点得意。不过花魁却不会表露在脸上,因为花魁不想让老后爹伤心,再怎么说老后爹也是爹啊,让老后爹伤心就是不孝。不孝的事情花魁肯定不会去做。因此花魁“嘿嘿”一笑,装着很开心的样子。很喜欢老后爹方家华看着自己呢。

“嘿嘿爸,还是我爸最好,就会为我着想呢!”花魁装得跟真的一样,都把方家华给蒙住了。方家华笑呵呵的看着儿子,心里那个幸福和甜蜜就不说了。

一个月之后,通往磨子沟的路修好了。而磨子沟里的住房也有了,全都是木头房子呢,冬暖夏凉,人住进去比城里那些高楼大厦舒服多了。至于那些土匪留下来的石头房子,却只能拿来做堆放工具的仓库。

花魁带着女知青们住进磨子沟的那一天,胡小夭却突然来了。而且胡小夭的身份,居然会是省城林科院院长胡大魁的女儿胡小夭。这真是太意外,太让花魁喜不自禁了。花魁到场部去领胡小夭的时候,惊讶得都不会说话了,只会傻乎乎的看着胡小夭笑。

“嘻嘻,咋了,莫非一个月不见,你变傻呐!”胡小夭一脸的俏皮,都有点像个顽皮的小姑娘了,“告诉你吧,我就是来教你们的技术员耶!”

罗开华和孙桂英站在旁边见花魁那傻乎乎的样子,还以为是花魁不相信,于是忙把胡小夭的介绍信啊什么的全都拿给花魁看。

“花小子哇,真有你的!”罗开华一脸佩服的看着花魁呵呵的笑着,“原来你女朋友……哦,是你女同学哈。原来花小子的女同学就是林科院胡院长的女儿啊!呵呵,看来我又选对人了!这样吧花小子,胡小夭同志呢,就住在场部,然后每天你来接她去磨子沟。这事我们都和胡小夭同志说好了哦。”

0257 太奇怪了

罗开华说完便把脸转向胡小夭。正好花魁也在看胡小夭,因为花魁想让胡小夭自己说,她真的就住在场部,而不是花魁家,也不是磨子沟。没想到胡小夭居然对着罗开华会心的一笑,而且还点了点头。

“我是住在场部呢,这是我临走的时候,我爸亲自交待我的。”胡小夭说得很认真,而且还是一副乖女儿的架势,“罗书记都接到我爸的电话呐,说是要他照看好我耶!”

胡小夭的决定的确太意外了,花魁简直就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曾经救过的狐狸精胡小夭。花魁忙伸手揉了揉眼睛,而且还不忘掏了下耳朵。

“嘿嘿,都这样说定了,那我还能咋样呢。”花魁说话的声音有点蔫,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唉,就按照你们说的吧。反正我说了也不算呢。”

花魁说完就拿眼睛瞅着胡小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而胡小夭却没事人一般,或者说和花魁不认识,和花魁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瓜葛似的。见胡小夭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花魁急得不知怎么的好,人都快要崩溃了。

“真是怪了哈,刚才都还有说有笑,一副很亲热的样子。这一转眼,咋就变了呢?”花魁在心里直嘀咕,同时也迷糊,“莫非人们传说的狐狸精善变会是真的?嗯,看来是这样了。”

这么想着,花魁便释然了,而且还自己为自己开解了一番。花魁冲胡小夭呵呵一笑,也学胡小夭似的装着没事人一般。

胡小夭来轿子山的时间是有限的,就一个星期。每天早上,花魁辛辛苦苦的从场部把胡小夭接到磨子沟,然后下午又把胡小夭送回场部。至于胡小夭到底都教了廖萍和李嫒娥她们什么,花魁基本上没去管。这还是胡小夭悄悄告诉花魁的,说是:学得会,讨得累。而且胡小夭还神秘兮兮的告诉花魁,说他花魁迟早得离开这地方。如果学了,将来反倒是不好走了。

对于胡小夭的话,花魁肯定是听的。花魁都有点觉得自己是趴耳朵了,耳朵根子软得很。不过花魁又想,自己为什么要听胡小夭的话,耳朵根子为什么要软喽,她胡小夭又不是你花魁的婆娘,怕她做哪样呢。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花魁说得斩钉截铁,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你又不是我领导,更不是我婆娘,我凭啥要听你的话?”

花魁问得胡小夭哑口无言,因此胡小夭便傻傻的看着花魁,不过却不生气,更没有半点可怜的意思。这一来花魁没辙了,原本一肚子的气,还以为可以在胡小夭身上撒一撒,这时候却全都消了。再一个,花魁突然记起胡小夭曾经是自己师父呢,师父的话,徒弟能不听么。

“花小子呐,不是我不想理你,因为我不想你为了我而失去一片森林,明白么花小子?”胡小夭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又不说明白,因此花魁便是懵的。

“嘿嘿,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花魁实话实说,“自从你去了趟省城,人咋就突然变了呢?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唉,就连说话都云山雾水的。不过也不能怨你,要怨就怨我自己笨呗!嘿嘿,听不明白也得听呐,哪个叫你是我师父呢。刚才是我错了,我再不乱说话了。”

“嗯,这才乖嘛。”胡小夭没去理会花魁是否听明白她说的话,“反正一句话,花小子,你给我记住呐,人的很多事情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你呀,你是命犯桃花,得过无数美人关呢。否则你……你,唉,我不说了。”

胡小夭不但不把话说明白,而且还不说完。不过花魁却似乎朦朦胧胧的已经听懂了。花魁不经意的冲胡小夭点了点头,然后便不说话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胡小夭说走就走,而且还不让花魁送她。不送也好,免得看到人走了,心里难过。花魁明白,胡小夭这一走,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见着呢。

没有了胡小夭,女知青们马上就变得活跃起来了。不过令女知青们没有想到的是,花魁的老后爹居然搬到磨子沟来了,而且就和花魁住一间屋。

“哎呀我爸也真是的,一群年轻人在一起,你来凑哪门子热闹呢。”花魁在心里直埋怨老后爹方家华,不过埋怨也没用啊,得想办法把人打发走呢。因此花魁便搜肠刮肚的乱想,这一想花魁便想到了自己在县城和胡美丽,以及赵红卫合伙做生意上来了。

花魁找了个机会,好好打了几只野兔,然后便陪来后爹方家华喝酒。喝着喝着,花魁便叹起气来了,而且还是一声接一声的,看着就像是有好多心事的一般。方家华见儿子花魁这样,心疼了。

“儿子你怎么了?”方家华急切的问道,“是出什么事了么?还是谁欺负你了?”

“唉,爸你不晓得呢,我心烦呐!”花魁说着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唉,这该咋办好呢?我都好长时间没去帮忙了,也不晓得生意咋样。唉,没办法啊!”

“啊呀儿子,你倒是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方家华急得都快哭了,说话带着哭腔,“儿……儿子呐,快……快告诉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

“爸,我……我,唉,算了,还是不说了。”花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方家华眼里,儿子花魁能这样,看来事情肯定是很严重了,“唉,就算我说了,爸你也帮不了我呢。而且你也不会帮我。”

花魁这么一说,方家华顿时就傻眼了。方家华心想,是什么事情让儿子花魁这么为难呢,而且还说什么他方家华不会帮。

0258 父子都疯

“咦,儿子,你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了呢?”方家华气呼呼的看着儿子花魁,“你把你爸看成什么了哇?我不帮你,我怎么不帮你喽?你都没说,叫我怎么帮你啊?”

方家华越说越来气,越说就越急。而花魁却故意装没有看到,花魁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直到把脸都喝红了,依然不说半句话。这一来方家华几乎就要急疯了,方家华突然一把抢过儿子花魁端着正要往嘴里灌的酒杯,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嘿嘿,爸你……你咋乱……乱抢我酒喝呢?”花魁故意装喝酒醉,而且还东倒西歪的,“哈哈,我爸喝酒醉了!爸你喝酒醉啦!”

“啊呀,儿子呐,我都快要被你急疯了!”方家华一脸的清醒和急切,根本就没有半点嘴意,“快告诉爸儿子,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给爸说,天大的困难,爸都帮你!爸向你保证!”

“爹——”花魁突然一声尖叫,声音拖得长长的,“叔叔,我说,我——说!”花魁居然喊起了京剧里的道白,而且还拖声拖气的唱起了京剧《智取威虎山》里面的唱段,唱的还是花腔女高音呢,“八年前风雪夜大祸从天降……”

刚唱到这里,花魁忙“嘎吱”一下停住,因为方家华已经被吓得从凳子上摔到地上去了。花魁急得忙将老后爹方家华扶起来,直后悔自己太顽皮,居然把老后爹吓成那样。

“啊呀儿子呐,你吓死我了!”方家华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过突然间就笑了,“咦,儿子,你嗓音蛮好的嘛!等等,爸去把京胡拿来。呵呵,我们父子好好来一段嘛!”

“嘿嘿爸,你还当真了啊!”花魁见老后爹如此,也不好扫他的兴,因此只好答应,“那好,爸你拉京胡,我来唱。爸我们还是唱我刚才唱的那段嘛。”

“嗯,好,儿子,就唱你刚才那段《只盼着深山出太阳》!”方家华居然比儿子还疯,拿上京胡调了调弦,“来嘛儿子,我们开始。”

方家华说完便拉起了京剧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的唱段“只盼着深山出太阳”。花魁也不含糊,站起身来腰身一扭,居然扮起了女儿身。而且唱的还是正宗的京剧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常猎户的女儿常宝那段著名的唱段,花魁从京戏里的“反二黄导板”开始,之后转入“快三眼”,“原板”等等。

“叔叔,我说!我——说!”花魁把常宝和杨子荣的对白喊出,之后一甩头,正二八经的唱起了“反二黄导板”——“八年前风雪夜大祸从天降。”花魁唱得像模像样,感觉都已经是《智取威虎山》里的常宝了。当花魁转入“原板”——“白日里父女打猎在峻岭上,到夜晚爹想祖母我想娘。”方家华突然停住不拉了,而花魁也陡然不唱了。

父子两个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说话。不过还好,谁都没有哭。两个大男人,谁好意思哭呢。很快方家华就清醒了,方家华突然想起儿子花魁还没说有什么烦心事,而他方家华却糊里糊涂的跟着儿子花魁瞎胡闹。

“哎呀儿子呐,我又上你当喽!”方家华哭笑不得的看着儿子花魁,忙把京胡拿去放好,“你看我这是?啊呀,还唱什么京戏嘛!儿子呐,你还没告诉爸有什么事情呢。快给爸说,你到底怎么了!”

方家华几乎是在恳求了。花魁一看时机已经成熟,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而且说不定老后爹还会醒呢。因此花魁先在心里偷偷笑一回之后,这才一本正经的坐挨拢老后爹方家华。

“爸,其实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花魁故意卖关子,急得方家华忙催促,花魁这才继续说道,“我在县城和我姨合伙做生意那事爸你是晓得的,我就不说了。我另外还和赵红卫合伙开了个建材店。爸,你看我都好久没去照管了,全凭人家帮我弄,爸你说我心里咋不急嘛!唉,没办法啊爸,你又不肯帮我。”

“啊呀,你看我啊!”方家华突然一拍大腿,如梦方醒的一般,“唉,看来你爸我真是老喽!儿子呐,都怨爸,是爸太粗心大意。”

方家华一阵的懊悔,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了。方家华在心里直埋怨自己,“儿子在县城和人合伙做生意,你方家华倒好,退休了没事干居然来和儿子吓胡闹,就不会到县城去帮儿子看着!简直太不像话了!”

“爸,这不能怨你!”花魁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要怨就怨我多事,闲着没事做和人合伙做什么生意呢?这不是自找么!像爸你多好多轻松啊,一辈子就只干一件事,哪里不轻松嘛。唉,看来我是得跟爸学学喽!”

花魁说得老后爹方家华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过方家华却不敢生气,不好意思呢。自己没出息,一辈子窝在这山里受苦受累,要不是儿子花魁,只怕他方家华这条老命还搭进去了呢。

0259 文艺晚会

“呵呵,儿子呐,我……你……哎呀儿子,你千万不能说这种话。你不能学我呢!”方家华羞羞答答的,而且还扭捏着身子,都有点像个装嫩的老婆娘了,“儿……儿子呐,是爸错了,爸不对。爸明天就搬到县城去!你放心儿子,爸一定帮你看好生意呢!爸明天就走!只是……只是有两件事,爸不太放心。儿子呐,第一,你千万不能和那些女知青们,啊,那个哈。第二呢,呵呵,儿子呐,你妈妈……你妈妈如果回来了,你记得给爸说哦,一定记得说哦儿子!”

“嘿嘿爸,你真要搬到县城去住?”花魁很得意,但却不敢太放肆,得装傻呢,“啊呀爸,你搬到县城去住是可以,但是帮我看管生意就免了吧。爸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说我能忍心让你受累么。至于爸你说的两件事嘛,我答应你就是!”

“儿子,什么都不说了,反正爸明天就搬到县城住就是了!”方家华说得很坚决,“生意我肯定要帮你看管!自己家的生意,自己都不去管,那能行吗?啊呀,我太高兴了,能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儿子!儿子呐,我把京胡拉上,我们再来嘛!”

“嗯,好!只要爸你开心,我就只好奉陪到底喽!”花魁这下是真的得意了,而且还不用装,直接就可以哈哈大笑了。花魁先把桌子拿开去,把场地腾空,然后把门也大开着,“爸,我们就当是开一回文艺晚会吧。”

父子两个马上就开始,仍然是方家华满心欢喜的拉着京胡,花魁来唱。花魁先是把《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打虎上山”唱了一回。也就是在这时候,廖萍、李嫒娥等女知青听着花魁的歌声便跑了来看热闹。因此一时间里,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唱完《智取威虎山》杨子荣“打虎上山”,花魁清了清嗓子,接着来了个变声——女声清唱,《红灯记》里李铁梅的唱段——“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花魁唱《智取威虎山》杨子荣的唱段时,生意高亢而洪亮;唱《红灯记》李铁梅的唱段时,声音甜美而圆润,都可以和原唱媲美了。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文化生活是相当单调乏味的,并且还没有什么歌可以听、可以唱。除了一些老的革命歌曲,基本上就是文革时期的京剧样板戏了。而这京剧样板戏的唱段,那时候一般人都耳熟能详。因此花魁这一开唱,女知青们马上就受到了感染,动情了。

“啊呀,花小子太厉害呐!”廖萍先就忍不住赞叹起来了,“妈妈耶,要不是见着人,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呢!”

“唱得太好呐!花小子唱得太好呐!”李嫒娥忘情的喊道,“都比原唱唱得好呐!还有伯伯也厉害呢,京胡拉得呀,我都听入迷呐!”

跟在廖萍和李嫒娥身后的曾善美、任佳美、马尚美虽说平时间就不爱说话,但是此时也跟着咂嘴、赞叹着。其他女知青们更不用说了,也在一边跟着大声的嚷嚷着,赞赏着,都开始崇拜花魁了。一般女人看上一个男人的时候,都是从崇拜开始的。

见女知青们如此,花魁心里一乐。原本花魁把门大开着,为的就是在女知青们面前显摆。花魁唱完《智取威虎山》和《红灯记》,马上嗓音一转,居然唱起了《沙家浜》里智斗的那一场戏来。而且还是一个人分唱三个人的角色呢——阿庆嫂、胡传魁、刁德一。

这一场戏的难度,可以说是相当大的。不过却被花魁演唱得惟妙惟肖,都跟真的一样了。花魁时而是声音圆润、甜美的阿庆嫂,时而是嗓音沙哑、江湖义气浓厚的公鸭嗓子胡司令胡传魁,时而又是阴阳怪气的太监腔调刁参谋长刁德一。

“这个女人呐不寻常。”花魁拖声拖气的唱刁德一的唱段时,眼睛却是瞄向廖萍和李嫒娥的,而且声音也学着刁德一阴阳怪气。之后花魁嗓音一转,变声女声,“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花魁用甜美、圆润的女声唱出这一段时,眼睛便转向了曾善美、任佳美和马尚美三大美人。随即花魁声音一沉,马上就唱出了胡传魁的公鸭嗓,“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

看着花魁精彩的表演,女知青们兴奋得不知怎么的好,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而且还发着绿光呢,都有点像一只饿狼了。看来这些女知青们是上火了,因为花魁人不仅长得俊朗、洋气,关键是那双黑森森的眼睛会勾人魂魄。而且又还相当的有才华,这叫女人们怎么不动心呢。

女知青们的魂魄全都被花魁的眼睛和才华给勾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张空壳了。既然魂魄都没了,那女知青们干脆连脸都不要了,一个个含情脉脉的和花魁递秋波,打飞吻。全不去理睬花魁那个爱多管闲事的老后爹方家华。都把花魁的老后爹方家华当着玻璃了。

这回花魁更是得意了,边唱就边使出狐狸精胡小夭教给他的本领。这一来还了得不是,女知青们原本就对花魁上火了的,此时经花魁一勾引,一个个马上脱开裤子给花魁上的心都有了。正好这时候花魁又唱到了阿庆嫂的唱段,而这一段是唱来回敬刁德一的,需要眉目传情来表达,才能更完美。

0260 唱样板戏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花魁唱这一段的眼神,几乎要了女知青们的命了。尤其是曾善美、任佳美、马尚美三个女人了。

花魁对于女人方面还是蛮有经验的,看着女知青们饿狼似的样子,便知道已经到点了。既然到点了,那见好就收吧。因此花魁唱完这一段,便不再唱了。

“啊呀好累,累死我喽!”花魁故意装得很累很可怜,这顿时就勾起了女知青们天生的母爱来了。女知青们一个个心疼地看着花魁,都恨不得能帮花魁分担一些累了。

“花小子呐,快歇着吧,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耶!”廖萍始终反应要快一些,马上就给花魁端过一杯水去,而且还一脸温柔加怜爱的看着花魁。不过廖萍脸上的表情又太复杂了,让人看不出深浅来。

“不要再唱了花小子,快坐着休息吧!”李嫒娥似乎不甘心落后于廖萍,一把便将花魁拉来坐在自己身边,“哎呀,你看你,都累出汗来呐!”

李嫒娥边说就边拿手给花魁擦脸上的汗水,不过却擦不干。李嫒娥一急,于是便扯起衣服的一角来帮花魁擦去脸上的汗水。这一扯却扯急了点,李嫒娥居然把衣服的纽扣扯掉了,“哗啦啦”一下,一排纽扣都被李嫒娥自己给扯掉了。

“嘻嘻,李嫒娥你莫非打算喂花小子吃呀!”廖萍显然是吃醋了,因此说出这样阴损的话来。毕竟这是当着花魁老后爹的面啊,这么说不正是提醒花魁的老后爹,说李嫒娥想勾引花魁么。

“你个死妮子,你才喂花小子吃呢!”李嫒娥忙伸手去撕扯廖萍的嘴。

原本方家华是闭目养神的,猛听得女知青们胡闹,而且还说什么要喂给花魁吃,这还了得,方家华马上就把眼睛睁开了。正好李嫒娥倒在花魁怀里的那一幕被方家华看到,方家华心里当即就“咯噔”一下。

“啊呀完喽!”方家华暗暗叫苦,正想发作吼叫几句,但一看满屋子的女知青,方家华立即就清醒了。方家华心想,这么多人在一起还担心个什么呢,难不成花魁会把这么多女知青都弄上床去。简直就不可能嘛。

想到这里,方家华笑了。方家华冲女知青们很大度的笑着,然后身子一歪,起身回自己的睡房去了。方家华这一走,花魁和女知青们却愣住了。因为方家华只是笑,并没有说什么。这样没深没浅的笑意味着什么呢?莫非是气过头了?

“咦,我爸咋了?”花魁第一个就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便跟在老后爹后面追了进去,“爸,爸你咋了?是瞌睡来了么?爸你是不是累坏了?”

“我没事。”方家华忙冲儿子花魁摆手,“你去和她们玩嘛,我先睡了。啊呀,明天还得起早呢。儿子呐,你也早点睡哈,明天送我去县城。”

花魁听老后爹这么一说,高兴得差点就跳起了八丈高。花魁轻轻退出老后爹的房间,然后轻轻把门带上,转过身对着女知青们“啪”的一声打了个很响亮的响指。

“我爸没事,他想早点睡,明天好起早去县城呢。”花魁说完便拿一个手指母儿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大家小声点,让我爸好好睡一觉,明天他就走了。”

听花魁说他老后爹方家华要走,在场的人没一个不高兴的。毕竟这么多天来,不是有胡小夭在场看着,就是花魁的老后爹跟着,女知青们都快憋疯了。

“那,花小子,干脆我们到外面玩去!”廖萍居然说出这种话来,黑灯瞎火的,到外面怎么玩呢。还是李嫒娥比较有头脑,李嫒娥一把推开廖萍,笑呵呵的站到花魁面前,而且还故意对着花魁挺了挺。

“嘻嘻,缺心眼!花小子少听那缺心眼的话!”李嫒娥邀功似的在花魁面前扭捏着身子,“外面这么黑,咋去玩呢?这不是说的瞎话么!花小子呐,干脆你到我们宿舍去嘛,你教我们唱歌。或者你教我们吹笛子也行。那年县文化馆的来演出,不是你上台去吹笛子的么,吹得多好呢花小子,都羡慕死我们呐!”

说到吹笛子,花魁马上就笑了。花魁看着女知青们,都打算跟着去了,但仔细一瞧,只见一个个女知青的腿是夹着的。可是又还夹不紧。花魁明白,女知青们之所以夹着腿,那是因为她们上火呢。而夹不紧却是因为眼前这些女知青们一个个都是容易上手的主。

“去你们宿舍呢,我看就算了。”花魁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我看你们都累了,都早点回去睡吧。快回去吧,可别伤着身子呐!”

花魁嘴里说着,眼睛却是不停的向女知青们眨巴着。递秋波不像递秋波,放电不像放电,没头没脑的,让女知青们猜不着也摸不透。

“嘻嘻,还是花队长心疼我们!”一向不爱说花的曾善美终于开口了,而且还自作聪明呢,“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姐妹们,我们走!”

0261 来送伯伯

曾善美说走就走,第一个就走出了花魁家。其他人见曾善美如此,想说什么的,但不知不觉间,居然脚不听使唤的跟着曾善美走了。

花魁之所以要急着把女知青们打发走,一个是不想让女知青们打搅到老后爹休息,因为花魁还是有点担心,怕老后爹睡不着觉多想而节外生枝。再一个就是,花魁对这些女知青们还不怎么了解,并且因为袁雪和张素云的灌输,使得花魁对于没结过婚的女人不怎么有信心。

眼下花魁虽说是好久都没有和女人睡觉了,急的确是很急,有时候想跑去和老母猪睡的心都有了。不过花魁不是那种没有理性的人。眼下花魁只是想先把老后爹安顿好了,然后和这些女知青们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再打主意。而安顿好老后爹是第一位的,毕竟老后爹年纪大,身体也不怎么好,就这么和他花魁待在这山里肯定不行。

女知青们走了之后,花魁马上就关门睡觉了。不睡觉不行呢,因为醒着太难熬了,下面那家伙有点不听话,都发了很久的脾气了。有时候花魁真想拿刀一刀把下面那不知好歹的家伙剁掉算了,可是又舍不得。

第二天早上,花魁还没有醒来,老后爹方家华便起床了。方家华洗漱完毕,正准备给儿子花魁煮早餐的时候,廖萍和李嫒娥却一歪一歪的来了。

“哟,伯伯起这么早呀。”廖萍说了一句废话之后,便拿眼睛在屋里乱看,“咦,花小子呢?莫非花小子昨晚上没在这屋睡么?”

“是吗?花小子真的不在吗?”李嫒娥也跟着廖萍到处乱张望,“嘻嘻,怪呐!伯伯,花小子呢?没和你睡么?”

“怎么了,你们找我家花魁有急事?”方家华狐疑的看着两个疯女人,禁不住摇了摇头,“我家花魁还在睡呢,没起来。要不我去叫他吧。”

“嘻嘻,不用叫了伯伯!”廖萍忙一把挽住方家华的胳膊,看着一副很亲热的样子,都像是方家华的儿媳妇了,“伯伯呀,我们是担心,嘻嘻,担心花小子不送你走耶!所以我们就过来了。伯伯,花小子要是不送你走,那我们送你好呐!反正我们家就住在县城,伯伯你还可以到我们家去玩哦!”

“是的伯伯,我们就是这个意思。”李嫒娥居然跟着凑热闹,也过来挽住方家华的另外一条胳膊,“伯伯你坐着,要弄啥你给我们说,我们帮你弄就是呐。”

两个疯女人一唱一合,感动得方家华当即就想说让她们给自己当儿媳妇算了。方家华“呵呵”的傻笑着,而且笑得有点暧昧。这让廖萍和李嫒娥感到心里有点发虚。正好这时候花魁起来了,花魁一眼见到廖萍和李嫒娥挽住老后爹的胳膊便愣住了。

“嘿嘿,两位姐姐莫非想嫁给我爸?!”花魁边说就边揉眼睛,可是因为心急,越是揉这眼睛就越是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廖萍和李嫒娥脸上的表情。

“啊呀儿子,你怎么就胡说八道了呢!”方家华急得忙一把甩开廖萍和李嫒娥,惊慌失措的看着儿子花魁,“人家哪是要嫁给我嘛,人家是……是,咦,你们两个是来干啥来了?呵呵,你看我这记性。啊呀,我这是老喽!”

方家华越是这样,花魁就越是迷糊,都开始怀疑老后爹和廖萍、李嫒娥有一腿了。花魁再次揉了揉眼睛,可是眼睛依然看不清楚东西。

“哎呀完喽,我眼睛瞎喽!”花魁突然一声大叫,差点没把方家华和两个疯女人吓晕死过去。尤其是方家华,因为方家华别的不怕,就怕儿子花魁误会自己。更担心儿子花魁的眼睛呢。方家华几大步就奔到了儿子花魁跟前。

“儿子你说啥?啊呀,快让爸看看!”方家华忙一把将儿子花魁拉到自己怀里仔细看着,“咦,儿子呐,你眼睛好好的嘛!”

“哈哈,笑死人喽!花小子呀,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廖萍肆无忌惮的浪笑着,都有点像个十足的那个了,“哎呀,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种人哈!”

“廖萍你说啥呢,人家花小子都急成那样呐,而且我们还要送伯伯走耶!”李嫒娥始终清醒,因此忙拿眼睛剜了廖萍一眼,“我们快帮伯伯做事情吧。花小子呐,快去把脸洗了,我们给你弄早餐吃。”

廖萍和李嫒娥说完就拉着花魁去洗漱。花魁一向都是洗的冷水,因此这冷水一激,花魁马上就清醒了,而且眼睛也看得清楚东西了。因为眼睛能看清楚东西,花魁马上就看到廖萍和李嫒娥的“熊猫眼”了。

“咦,原来我的眼睛是好的嘛!”花魁惊讶的看着廖萍和李嫒娥,“啊呀你们看我,都弄出笑话来啦!两位姐姐,咋起这么早呢?莫非你们昨天晚上没睡觉?哈哈,原来你们?嘿嘿,两位姐姐太会玩了,都会擦眼影了啊!”

花魁这么一说,倒是把廖萍和李嫒娥弄得不好意思起来。那个年代有几个人敢擦眼影的,那不跟鬼一样么。再说了,那年头一般正经女人谁敢擦什么眼影啊。

0262 搬进县城

“嘻嘻,花小子呐,我们……我们,啊呀不跟你说呐!”廖萍反应还算快,知道和花魁说不清楚,而且关键的是不能说。眼圈为什么会黑,不就是昨晚上自己弄自己弄出来的么。

“廖萍你就少和花小子胡扯了,快让他洗漱吧。”李嫒娥似乎要比廖萍聪明些,根本就不和花魁扯什么眼影不眼影的,“快去洗漱吧花小子,我们早点送你爸走!”

花魁也没有再和两个女人打情骂俏,有老后爹在场,还是装着稳重点的好。因此花魁三两下洗漱完毕,把早餐一吃,便准备送老后爹方家华去县城。花魁都想好了,亲自把老后爹送到县城,然后给胡美丽和赵红卫交待清楚,要他们照看好。

就在花魁和老后爹方家华正准备走的时候,廖萍和李嫒娥却说话了。两个女人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要和花魁一道送方家华到县城去。而且廖萍和李嫒娥的理由很充足,因为她们的家就在县城,送花魁老后爹的同时,正好可以回一趟家。

“花小子,我们和你去送伯伯!”廖萍和李嫒娥同时说道,“花小子,你看嘛,伯伯都老呐,我们怕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再说呐,我们也想回家看看呢。”

送就送吧,而且人家都说了,想回家看看,莫非你花魁还能不答应么。再说了,有美女陪着,花魁还是很乐意的。花魁带着廖萍、李嫒娥把老后爹方家华送到县城之后,花魁先和廖萍、李嫒娥约好见面的地点,之后让廖萍和李嫒娥自己回家去,花魁这才和老后爹去找胡美丽。正好胡美丽好久没见到花魁了,此时见了花魁,开心得比再嫁一回人还高兴。

“嘻嘻,花小子呐,哪阵风又把你吹来了耶!”胡美丽嗲声嗲气,根本就不去理会方家华的存在。胡美丽嗲真声气扭着身子晃到花魁和方家华面前,先是冲方家华呵呵一笑,然后便拿眼睛瞅着花魁,“咋呐?是想姨了吧!”

“嘿嘿姨,我托你点事情呢。”花魁被胡美丽弄得有点难堪,甚至还不好意思呢,“姨我想把我爸交给你呢。我的意思是,我爸现在退休了,在家呆着也没啥意思。所以我就让我爸来帮你了。姨你看行吗?”

“啊呀,花小子呐,你就是想得周到!”胡美丽一副很乐意的样子,都开始像个小姑娘似的蹦蹦跳跳的了,“哎呀太好呐!方大哥,有你在呀,我就可以轻松呐!我每天呀,就怕做那帐呐!”

花魁见胡美丽这么说,马上就急了。如果说让老后爹每天都跟着受累,那他花魁成什么人了。原本花魁把老后爹哄到县城来,其实并不只是觉得老后爹在磨子沟那里碍眼。关键的一点,花魁觉得老后爹年纪大了,长期住在山里肯定不行,这万一要是有个三病两痛的,想找个医生看看都没办法呢。

“姨你这安排我就不同意,我爸都这么大岁数了,哪能再劳累呢!”花魁说着便把胡美丽拖到一边去说悄悄话,“姨我之所以把我爸弄到县城来,是想着县城再咋个说也比山里条件好不是。所以呢姨,你不能让我老后爹受累哦。”

“哎呀你这小子,我这不是说着玩的么!”胡美丽趁方家华没看到,伸手就在花魁头上抓了一把,“嘻嘻,我先检查检查,看看变了没!花小子呐,你放心就是,我肯定不会让你爸受累呐!啊呀,方大哥呐,花小子就是有孝心!”

胡美丽说着就是一阵的哈哈大笑,之后身子一扭便来到了方家华跟前。方家华一般是最不喜欢女人这样的,疯疯癫癫,简直就没个正经。

“啊呀,小胡哇,你能不能不笑呢。”方家华有点抗议的意思了,不过还好到脸并没有拉长,“呵呵,我不太习惯呢!”

“不笑?嘻嘻,方大哥,我不笑,莫非哭呀!”胡美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都跟个疯婆娘差不多了,“方大哥呐,慢慢你就会习惯呐!和我在一起呐,我保证你会越活越年轻耶!”

看样子和胡美丽一时半会是说不清楚了,因此花魁忙拉着老后爹方家华离开了胡美丽的酒楼。还得到赵红为那里去呢,得和赵红卫交待清楚,让赵红卫一定要照看好自己的老后爹。

花魁和老后爹刚走出胡美丽的酒楼,迎面却碰上了廖萍和李嫒娥两个疯女人。两个疯女人因为只顾着说话疯闹了,并没有注意到花魁和方家华。而花魁却是懵的,以为廖萍和李嫒娥是看到自己和老后爹了的,于是忙上去打招呼。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胡美丽却风风火火的从酒楼里奔了出来。

“嘻嘻,花小子,等等我嘛!”胡美丽疯扯扯的上来就一把挽住了花魁的一条胳膊,看着就是一副很亲热的样子,都有点像是两夫妻了,“花小子呀,你咋说走就走耶。我还说弄东西给你们吃呢,莫非你们不饿?”

胡美丽的声音很大,都可以和高音喇叭媲美了。这么一来廖萍和李嫒娥还会听不到么,因此廖萍和李嫒娥当即就愣住了。这一来花魁却被夹在了中间,不上不下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的好了。

0263 帮赵红卫

“嘿嘿姨,我给你介绍两个人嘛。”花魁尴尬的看看胡美丽,然后又看看廖萍和李嫒娥,“姨这两位是我们轿子山的知青,她们家也是安乐城里的呢。两位姐姐,这是我姨!”

听花魁一介绍,胡美丽顿时就傻眼了。胡美丽仔细打量着廖萍和李嫒娥,眼前的廖萍和李嫒娥不但人长得漂亮,关键是风骚。而且还年轻呢。胡美丽马上就拿自己和廖萍、李嫒娥做比较,这一比差点没把胡美丽比背过气去。

“啊呀完喽!”胡美丽禁不住在心里一阵的惊呼,“这下我没得玩喽!花小子呐,花小子,你身边咋就这么多漂亮女人呢!”

花魁介绍完之后,见三个女人都不说话,于是忙拿眼睛观察着。这一观察花魁便笑了,原来三个女人都忘情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呢。花魁偷偷笑了一回之后,忙把胡美丽拉去一边,然后悄悄告诉胡美丽,要她先把廖萍和李嫒娥带到酒楼去坐着。因为花魁暂时还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在县城与人合伙做生意。

胡美丽自然是全都听花魁的,花魁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就算是花魁让她马上脱裤子,胡美丽也在所不辞。因此胡美丽当即便笑呵呵的把廖萍和李嫒娥带到酒楼去了。正好廖萍和李嫒娥还没有吃饭,肚子正饿得慌,于是想都没有多想的便跟着胡美丽走了。

花魁带着老后爹方家华来到赵红卫的建材店的刹那,赵红卫简直就乐坏了。一方面是生意很好,赵红卫急着向花魁汇报;再一个就是赵红卫正不知道怎么做账呢。眼下花魁的老后爹来了,赵红卫能不高兴吗。

“花哥哥,真是太好啦!”赵红卫先是“噼里啪啦”的把生意上的情况给花魁说了一遍,然后便是做账的问题,“我正愁不会做账呢。花哥哥你是晓得的,我和你一样,都不喜欢读书。所以这账啊,我根本就不会弄。这下好啦,伯伯来了就能教我啦!”

“红卫呐,我爸教你是可以,不过你不能让他累着哦。”花魁仔细的叮嘱着赵红卫,“红卫你是晓得的,我爸身体不怎么好。所以你一定要照看好哦。”

“花哥哥你放心,你爸就是我爸!”赵红卫答应得很爽快。突然间赵红卫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花哥哥,我给你说个事。我看到我爸了。花哥哥,我看到我爸和个女的。”

“真的?红卫你没看错?”花魁满脸惊讶的看着赵红卫,一时间里不知该说什么的好,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红卫了。

“花哥哥,我妈妈还不晓得呢。唉,我妈妈要是晓得了,还不气死去么!花哥哥,伯伯,你们说我该咋办嘛!”赵红卫说着,居然扑到方家华怀里哭了起来。

方家华原本就是那种书呆子,眼下见赵红卫如此,方家华便急了。方家华伸手抚摸着赵红卫的头,却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因此便不住的拿眼睛看儿子花魁。花魁是机灵人,马上就在心里想着怎样帮赵红卫。

“红卫,你先别这样嘛!”花魁忙安慰赵红卫,“这事你哭个哪样呢,得想办法解决啊。”

说到想办法解决,赵红卫当真就不哭了。赵红卫从方家华怀里抬起头来,然后满眼期待的看着花魁。在赵红卫心里,一向都觉得这世上没有花魁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花哥哥,你说该咋办呢?”赵红卫急切的看着花魁,然后咬了咬牙,“花哥哥,只要不让我爸和那女的,你打我爸一顿都行呢!花哥哥,要不你拿弹弓打那女的也行!”

“嘿嘿红卫,让我打你爸一顿呢,那肯定不行。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爸呢。”花魁边和赵红卫说话就边在心里盘算着,该怎样才能帮到赵红卫。不过因为太急,花魁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好办法来,“红卫你先不要急嘛。你爸这事呢,是有点困难。不过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嘛。”

“那,花哥哥你要快点哦,我担心……担心我爸和那女的生孩子呢。”赵红卫的确是急了,因此眼睛红红的又要开始哭了,“花哥哥,一旦我爸和那女的生孩子了,那……那我们家就完喽!”

“哎呀,儿子呐,你就想个好办法,啊,帮帮你弟弟嘛!”方家华在一边看着也急了,于是便给儿子花魁出主意,“实在不行,啊,儿子你就拿弹弓打那狗日的嘛!哦,不能打哈,这是犯错误呢。再说了,赵建设也不是狗日的嘛。儿子呐,反正一句话,你一定要把赵建设那狗东西,啊,和那女的分开!”

说到赵建设的女人,花魁马上就想起了廖萍和李嫒娥。廖萍和李嫒娥不就是这城里的吗,而且又还认识赵建设,如果让她们两个疯女人出马,说不定事情还真就解决了呢。不过该怎么弄呢?让廖萍和李嫒娥打赵建设的女人一顿?显然不是好办法。那打赵建设呢?只怕廖萍和李嫒娥不是赵建设的对手。因为廖萍和李嫒娥除了会卖弄风骚,别的可能都不怎么的。

想到风骚,花魁突然就乐了。赵建设不是喜欢风骚的女人吗,那何不让廖萍和李嫒娥去勾引赵建设。不过却有个问题,一是可能赵建设不一定会上当。再一个就是,花魁自己就不乐意。既然都不行,那就再想好的办法吧。花魁快速的在脑海里思索着,突然间花魁就有主意了。

“嗯,好!就用这办法!”花魁猛的一拍双手,“红卫,你先告诉我,你晓得你爸住哪里吗?是住那女人家么?”

0264 治赵建设

“我爸就住那女人家里。花哥哥,我这就带你去嘛!”赵红卫显得很急切,很兴奋,一手拉着花魁,一手拽着方家华,“花哥哥,我把店关了我们就走。伯伯,你到楼上坐着嘛。”

“小卫呐,店就不用关了,我帮你守着就是。”方家华笑呵呵的看着赵红卫,“你忘了伯伯家过去是干啥的了么。呵呵,你们放心去吧。不过呢,千万不能出事哈。”

方家华说到“你忘了伯伯家过去是干啥的了么”这句话的时候,赵红卫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赵红卫嘴唇抖动着,想说什么吧,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口。可不是么,过去你赵红卫的爸,动不动就说方家华是大资本家的大少爷,还拉人家方家华去批斗呢。

花魁看出了赵红卫脸上的变化,因此忙拉着赵红卫走了。哥两个没多久便找到了赵建设相好的那个女的住处。既然找到了住处,接下来便没有赵红卫的事情了。

“红卫,这事就交给我吧,你放心好了,我肯定帮你把这事情摆平了。”花魁说得很肯定,而且赵红卫也是完全相信花魁的能耐的。因此二人并没有多耽误,马上就回到建材店里了。

看着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了,花魁忙带着老后爹方家华赶到胡美丽那里去,廖萍和李嫒娥还在那里等着呢,而且关键的是花魁要用到这两个疯女人。

正好胡美丽弄好饭菜在等着花魁父子呢,因此花魁父子一到,马上就开始吃饭了。花魁在饭桌上见廖萍、李嫒娥和胡美丽有说有笑的,便知道这几个女人相处得还不错。

“姨,两位姐姐,只怕等会我有件事情想请你们帮个忙呢,但就是不晓得你们肯不肯帮我了。”花魁已经想好了整治赵建设的办法了,但是得把胡美丽、廖萍、李嫒娥的工作做通才行,得让她们答应了,整治赵建设的事情才能实施呢。

“嘻嘻,啥事呢这么神经兮兮的!”廖萍不以为然的说着,而且还不忘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因为说话耽搁吃呢。

“你都不说是哪样事情,我们咋帮你?”李嫒娥边夹菜往嘴里送就边拿眼睛瞪花魁,“再说呐,你咋就晓得我们不肯帮你喽?”

“嘻嘻,我们花小子莫非是看中哪家漂亮姑娘了吧。”胡美丽一脸的不正经,根本就不理会方家华就坐在自己旁边,“花小子呐,快说嘛,是看中哪家漂亮姑娘呐?”

花魁没有和三个疯女人说笑,而是一本正经的把整治赵建设的计划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胡美丽、廖萍、李嫒娥三个女人一听就乐了,觉得花魁这不叫整治人,简直就是在演一出好戏呢。

“啊呀,笑死人喽!花小子呐,你太鬼呐!你个机灵鬼呀!”胡美丽笑得很夸张,都拿手抱住肚子了,“花小子你咋就认定人家那女的,嘻嘻,怀了孩子呢?嗯,好嘛,我先答应你嘛。啊呀,这么好玩的事情,姨咋会不去呢。”

“嘻嘻,胡姨你是不晓得呢,花小子可有才呐!”廖萍一脸佩服的看着花魁笑着,“花小子呀,简直就是个当导演的料!还有呢,花小子还会吹笛子和唱京戏呢!”

“唉,可惜了花小子!”李嫒娥淡淡的蹦出一句,之后又叹了口气,“唉,花小子应该到文化馆去呢。花小子窝在轿子山呀,真是可惜呐!”

说到花魁应该到文化馆去,胡美丽马上就想起了肖茉莉来。眼下肖茉莉已经调到县文化馆去当馆长了。看来这肖茉莉就是官运亨通呢,从一个小小的轿子山农牧场子弟学校教师开始干起,如今居然当了县文化馆的馆长了。

“哦哟,你们这么一说呀,我倒是还想起一个人来了耶!”胡美丽说着便一拍大腿,“花小子呐,晓得你肖老师现在在哪里么?嘻嘻,告诉你吧,你肖老师现在是县文化馆的馆长呐!我呀,这就跟她说去,让她把你调来县文化馆!”

“嘿嘿姨,还是先把我刚才说的事情办了吧。”此时的花魁哪还有心思鬼扯淡,赵建设的事情不摆平,花魁是绝不罢休的,“我们吃完饭就去。反正萍姐姐和嫒娥姐是认识赵建设的,也晓得他的为人。不好好整治下这不知死活的家伙,那还行么。”

说到整治赵建设,其实廖萍和李嫒娥比花魁还迫切呢。以往赵建设还在当队长的时候,廖萍和李嫒娥因为不喜欢出工的事情,没少受赵建设的气。这都不说了,还有更让廖萍和李嫒娥生气的,那就是赵建设曾经打过她们的主意。

“哼,想不到这死东西也有今天呀!”廖萍和李嫒娥恨得牙痒痒,都恨不得马上就能咬赵建设几口了。

既然大家都同仇敌该,那还等什么呢。花魁当即就带着廖萍、李嫒娥、胡美丽往赵建设相好的那个女人家奔去。而方家华便留下来帮胡美丽看着酒楼。反正方家华家过去就是办厂子开店做买卖的,此时招呼个把酒楼,那不是小菜一碟么。

花魁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赵建设相好的女人家门前。按照花魁的计划,由廖萍先出面去敲开门。而更巧的是,来开门的居然就是赵建设。赵建设开门见是自己队里的知青,正在发愣的刹那,廖萍却发作了。廖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抓扯着赵建设。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你……呜呜,你把老娘玩了就不管了!”廖萍像个疯子婆娘的一般,抓着赵建设便是一阵的泼疯撒赖,“呜呜,老娘不活呐!老娘今天……今天跟你拼呐!”

0265 一场好戏

“哎呀,你……你……你这是干哪样嘛!”赵建设急得跳脚,“哎呀,廖萍,你干哪样嘛!你……你……我……我……”

正当赵建设你啊我的时候,屋里一个年轻女人奔了出来,一看赵建设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抓扯着,顿时就傻眼了。

“赵建设,你……你快告诉我,这是咋回事!”年轻女人大声呵斥着赵建设,赵建设想解释,无奈廖萍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而这时候,李嫒娥却出现了。李嫒娥先是装着看热闹,看着看着,李嫒娥便伸出手指着赵建设。

“咦,这不是我们那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赵大队长么!”李嫒娥的样子很夸张,眼睛瞪得大大不说,嘴也跟着张了老大,看着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赵建设一看李嫒娥的样子,心里当即就是“咯噔”一下,“啊呀完喽!老子今天撞到鬼喽!”

李嫒娥的出现和一番鬼话,顿时激起了围观看热闹的人们的兴趣。都有人开始指责和谩骂赵建设不是人了。这还了得,赵建设相好的年轻女人一看这情况,脸哪里还搁得住,当即便要死要活的在赵建设面前撒泼。

“你个不要脸的死东西,我今天跟你没完!”年轻女人哭闹着,居然上来跟着廖萍撕扯赵建设,“你去死吧赵建设!老娘今天就跟你分手!老娘马上就去医院……呜呜,去医院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听年轻女人说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胡美丽忙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胡美丽一边暗暗佩服花魁的料事如神,一边寻找机会接近年轻女人。

“啊呀,这位小妹,呵呵,既然你肚子里有孩子,那还闹个啥哟。”胡美丽咋咋呼呼的喊着,人却一点一点的向年轻女人挨拢去,“妹子呀,你可要爱惜自己身体呐!”

胡美丽一边说就一边将年轻女人往外拉。这三拉两不拉的,居然就把赵建设相好的年轻女人拉出了人群。接下来胡美丽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胡打乱说,直说得年轻女人不去医院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行了。

“这位大姐,谢谢你呐!”年轻女人满脸感激的跟着胡美丽,都已经认为胡美丽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胡美丽趁机就忙带着年轻女人往县人民医院走。结果没多久真的就来到了县人民医院。原本胡美丽和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们又是熟悉的,因此这个劝两句,那个说一通,年轻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便没了。

再来说赵建设这边吧。原本花魁的计划就是,如果赵建设相好的女人肚子里真的有孩子,那就把赵建设相好的女人弄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事就算是解决了。因此廖萍和李嫒娥看看闹得差不多了,便打算撤退。

“赵建设,你等着,我回轿子山再跟你算账!”廖萍边吓唬赵建设就边往外撤。可是赵建设却不干了,明明自己没有干过的事情,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再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廖萍,你先不要急着走,你先等着!”赵建设说着便想去拉住廖萍。可是廖萍哪会让赵建设抓着自己,何况还有李嫒娥在一边呢。

“我等着?我等着莫非你想把老娘吃呐?!”廖萍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我就等着呢,看你还能把老娘咋呐!”

廖萍嘴里虽这么说,但人还是在不停的往外走。而赵建设似乎是急晕了头了的,什么也不顾的去抓扯廖萍。站在旁边的李嫒娥哪会让赵建设抓扯廖萍,因此李嫒娥马上就站到了赵建设面前挡着。

“啊呀,赵大队长,就你这些糗事,呵呵,莫非你还有理呐?!”李嫒娥数落着赵建设,趁赵建设发愣的刹那,李嫒娥扭捏着身子,然后一张浑圆的大屁股对着赵建设一歪、一撞,居然把赵建设给撞得几乎就摔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们见李嫒娥如此,当即就断定赵建设真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从李嫒娥的动作来看,肯定是和赵建设有过一腿的。因此马上就有人又开始乱骂赵建设不是人了。这一有人开骂,其他人似乎是被感染了,于是也跟着乱骂。甚至都有人想动手打赵建设了。

此时的赵建设就算是长了一千张,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赵建设看着愤怒的人们,想再去抓扯廖萍吧,还真担心谁会动起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呢,这个道理赵建设还是懂的。因此赵建设便开始寻找退路。不过却不好找,因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哎呀,咋办呢?莫非让他们把我打死哇?”赵建设在心里直叫苦。而这时候,恰好花魁带着吴大雄、苏玉龙等人来了。赵建设是急晕了头的,因此眼睛也不好使了,根本就没有看到花魁。赵建设正急得跟打晕了的老母鸡东一头,西一头瞎撞的时候,花魁却带着人挤进来了。

“哟,这不是赵叔么!”花魁满脸惊讶的看着赵建设,突然间就笑了,“呵呵,赵叔不错嘛,这么多人都围着看赵叔呢!赵叔这是演的那一出好戏呢?”

原本正惊慌得不知怎么是好的赵建设,陡然间见是花魁来了,顿时便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赵建设忙一把拉住花魁,差不多都想给花魁跪下磕头了。

“啊呀,是花小子哇!”赵建设因为太过于激动,因此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花小子哇,你快救救我吧!我……我出事了花小子!”

“出事了?赵叔你出哪样事喽?”花魁的样子看着比赵建设还急。花魁边问赵建设就边看身边的吴大雄和苏玉龙等人,然后忙对赵建设说道,“赵叔你不用怕,我这些朋友你家红卫也认识呢。赵叔你快说嘛,都不是外人呢。”

哪还轮得到赵建设说,围观的人们马上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给说了个清清楚楚。而且还添油加醋呢。赵建设一看,知道这回真的是玩完了,自己的糗事被花魁知道了还不算完,关键是花魁的这些朋友。

“花小子,我……我……”赵建设我了半天,却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花魁却乘这个时候,忙着和吴大雄、苏玉龙等人把赵建设解救出人群。

“赵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花魁刚把赵建设解救出人群便开始责怪了,“赵叔你看你,都弄些啥了呢?我玉珍姨在家还盼着你呢。可是你倒好,居然在外面……唉,算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

花魁的样子和说话的语气,看着就像是在教训自己的儿子。而赵建设又不敢顶嘴,这一来吴大雄和苏玉龙便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却把赵建设笑怕了。赵建设想到笑自己的这些人都和儿子赵红卫认识,那就是说,他赵建设的糗事很有可能会被赵红卫知道了。

0266 写保证书

“花……花小子,我……我……”赵建设一脸的惊魂未定,“我这回……唉,完喽!”

看着赵建设一脸的可怜相,花魁马上就心软了。不过想起赵建设以前做的那些坏事,以及眼下对不起吴玉珍,花魁一咬牙便狠起心来。不过花魁不会做在脸上。

“嘿嘿赵叔,咋就这么灰心丧气了呢?这不是你赵叔的个性嘛。”此时的花魁可以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感觉都已经是赵建设的长辈了,“赵叔你看你今天这事?唉,咋和你说呢?我这些朋友一旦哪个的嘴不稳,把今天这事给你家红卫说了,那赵叔你……”

“花小子,你看能不能帮我个忙?”赵建设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都有点像一只做了错事被主人呵斥的小狗狗了,“你……你帮我给他们说,要他们帮我保密。花小子,你看行么?其实赵叔……赵叔根本就没脸求你呢。只是……只是……”

“唉,这个……”花魁一副极其难为情的样子,“不太好办呢赵叔。一句话,人多嘴杂赵叔!要不这样吧,我去和他们商量,看他们肯不肯喽。”

“行!行!花小子,你去和他们商量,他们要啥条件,啊,我……我……”赵建设说到这里,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花小子,他们想要啥条件只管说,我答应就是!”

“好嘛赵叔,我去和他们商量嘛。”花魁心里一阵暗暗偷笑,想不到赵建设这么一个大人,竟然栽在他花魁手里,而且还不是一回两回呢。

花魁背开赵建设,把吴大雄和苏玉龙拉到一边去说悄悄话。其实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一切全凭花魁一句话,花魁怎么说,吴大雄和苏玉龙怎么做就是了。

事情商量好了,花魁和吴大雄、苏玉龙先偷偷笑了一回,然后花魁才来告诉赵建设。开出的条件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赵建设写保证。保证从此不再和外面的女人鬼魂,保证不到安乐县城乱逛。否则吴大雄等人不但把赵建设在县城睡女人的事情告诉给赵红卫,而且还要传到轿子山呢。

“啊呀,花小子,你说这保证,啊,我……”赵建设不傻,知道这份保证的分量,因此一时间里便有点傻眼。赵建设仔细看了看花魁和吴大雄等人,看到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赵建设禁不住打了个尿颤。

“咋了赵叔,反悔啦?”花魁故意催促道,“啊呀赵叔,你还磨蹭哪样呢?你看看他们都等不及了。赵叔啊,你要再不写,只怕他们反悔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哦!算了,这事我看我还是不管了。唉,少管闲事多发财呢。”

“花小子,我写!我写!我马上写!”花魁这几句话还真管用,赵建设当即找了个地方,要了纸笔便开始写保证。赵建设一字一句的按照花魁的意思总算是把保证些好了,不过赵建设似乎有点不想把保证书交给花魁。

这保证书关系到他赵建设的前程和家庭呢,交与不交,得好好想清楚了。不过花魁却不想让赵建设想清楚,因此花魁又一再催促,都跟催命差不多了。

“赵叔你咋啦?莫非还想举行个哪样仪式?”花魁故意把话说得很轻松,而且还很大声,“没那必要吧赵叔,你这又不是哪样好事情,弄这么浓重,只怕……嘿嘿,赵叔,我不说你应该明白吧。”

“唉——”赵建设突然一声长叹,人瞬间就变得跟霜打了的撵茄子似的,“好嘛花小子,我交给你,你拿去给他们嘛!”

事情总算是圆满的解决了。能把赵建设的把柄捏在手里,这回花魁就安心了。能捏死赵建设,首先是赵建设肯定不会敢再在外面乱来,赵红卫托付的事情就此搞定。再一个就是,花魁从今往后不但可以安心的在县城和人合伙做生意,就算是睡女人,或者杀人放火抢银行,即使是赵建设看到了也不用担心。

当然了,杀人放火抢银行的事情,花魁肯定不会去干,只是打个很夸张的比喻罢了。

花魁拿到赵建设写的保证书之后,马上就让赵建设回轿子山。此时的赵建设基本上是,花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都有点像是花魁的亲生儿子,或者是花魁喂养的小狗狗了。

送走赵建设,花魁跑到赵红卫那里把情况说了,并且叮嘱赵红卫,不要把看到赵建设和女人的事情告诉他妈妈吴玉珍。赵红卫不傻,只要自己的爸赵建设不再乱来,当然知道这事不给自己妈妈说是最好了。

摆平了赵建设父子的事情,花魁马上就跑到胡美丽的酒楼去。此时胡美丽、廖萍、李嫒娥已经在酒楼等着花魁了。花魁一到酒楼就忙着把自己是怎样让赵建设写保证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胡美丽、廖萍、李嫒娥三个女人听了,直笑得抱着一团。

“嗯,不错呢花小子,能把赵建设那死东西摆平呀,比哪样都好!”李嫒娥对花魁的做法表示赞赏,“我就晓得花小子有办法呢,要不然呀,我们回到轿子山,还怕被那死东西整呢。哎呀,这回好喽,不用怕喽!”

“是呀花小子,我今天倒是帮你整了赵建设那死东西呐,但是呢,我真的担心耶!”廖萍在赞赏花魁的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其实也难怪李嫒娥和廖萍会这么说,毕竟李嫒娥和廖萍在赵建设手下干过,了解赵建设的手段。原本还在担心被赵建设报复,此时见花魁把赵建设彻底整治怕了,而且还居然捏着赵建设的把柄,因此廖萍和李嫒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花魁见廖萍和李嫒娥如此,当即便对这两个女人产生了怜惜。男人就是这样,一旦对女人产生了怜惜之心,那就会慢慢上心。既然上心,那上火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嘿嘿,我花魁既然请你们帮忙,还能让你们被人报复么!”花魁笑呵呵的看着廖萍和李嫒娥,突然间觉得这两个女人虽说是疯了点,但还是蛮可爱的。因此花魁立即就有了一个想法,“这样吧,我姨呢,就麻烦帮我们弄些吃的,最好是酒也有哈。我想带回轿子山呢。我们今晚上来一个庆祝,萍姐姐,嫒娥姐,你们看咋样?”

0267 误会不小

“咦,花小子呐,那你的意思是,今晚你不在这里睡呀?!”胡美丽顿时就傻眼了。胡美丽睁大了眼睛看着花魁,而脸色却是灰色的,都有点想哭的意思了。

“是不在这里睡啊。姨啊,我们还得赶回去呢,我们连个假都没请,不忙着赶回去,只怕不好呢。”花魁也注意到了胡美丽的表情了,但没有办法啊,就算是胡美丽哭了,他花魁还是得抓紧时间赶回轿子山去。

“呵呵,小胡呐,我儿子走了,那不是还有我么!”坐在一边一直不笑,也不说话的方家华突然开口了。不过却有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了。因此花魁和胡美丽当即就被方家华吓了好大一跳,都有点惊慌失措了。

“嘿嘿爸,你该不会和我姨睡……”花魁正说得来劲,却突然意思到什么,于是忙拿手捂住嘴。不过捂也不行,那个“睡”字都说出来了。

花魁这话能说么,简直就跟山里那些开山放炮那一声炸响没有什么两样,感觉都飞沙走石了,因此当即就把胡美丽和方家华震得从凳子上滚落到地上去。

廖萍和李嫒娥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两个女人先是有点发懵,之后便是震惊,接下来便是睁大眼睛张大了嘴。

“我的妈呀,花小子你说的啥咧?!”李嫒娥还算清醒,因此马上就开始责备花魁,“咋能拿自己的爸来开这种玩笑咧?花小子呐,就算是你喜欢没大没小,嘻嘻,也不能这样嘛!”

其实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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