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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小农民-七月飞雪》


1.第1章,玉米地里的情事

为您提供最新最快最全的免费vip小说第1节第1章,玉米地里的情事

王家村,是华北平原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那里,有巍峨的山峰,也有叮咚唱响的溪水,还有一条长长的柏油路,伸向看不见的远方。

柏油路是最近几年才开通的,自从村子里有了那条蜿蜒曲折的柏油路之后,村子里每年都会离开很多怀揣梦想的年轻人离开,去城市,打工。

村里的年轻男人渐渐少了,留下老人、女人们,还有孩子们。

王家村并不富裕,漂亮的女人都嫁给了富裕的外村人,不漂亮的嫁给了村子里的富裕户,剩下好几个穷光蛋,打着光棍好多年。

马良才就亲眼看见过村里的光棍,在玉米地里和刘寡妇干那事儿。

那天,他放学回家,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路过刘寡妇家的玉米地,听见异样的声音,玉米杆子和玉米叶子剧烈的抖着,他因为好奇,悄悄将自行车丢在地头上,拨拉开浓密墨绿的玉米杆儿,瞪大了眼睛,望过去——

他惊愕的发现,村里的光棍赵铁蛋用黝黑粗糙的大手,紧紧钳着刘寡妇的粗腰,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赵铁蛋的那家伙还挺粗,他卖力地耕耘着,刘寡妇闭着眼眸,蹙着眉头,一副既痛苦又享受的样子,她使劲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发出“呜呜嗯嗯”暧昧不明的呻吟声。

原来这啪啪的声音,是他们干那个所发出来的……

他们做得太投入,太忘我,根本就没有发现偷窥的马良才。

那时候马良才才十五岁,虽然自己弟弟半夜会偶尔硬起来,他会害羞,会好奇,忍不住摸它,但是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个东西,是用来堵女人短处的,而且,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马良才的心怦怦乱跳,脸霎时通红,他慌乱地捞起自己的自行车,飞也似的回了家。

他的胯下之物,却跃跃欲试的抬起了头,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马良才这个样子不敢回家,只得骑着自行车来到小桥下,他站在小桥下,看四下无人,就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他轻轻抚摸着弟弟,速度渐渐加快,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刘寡妇肥硕的身体,她那剧烈晃动着的大nǎi子,尤其是白嫩嫩的山峰上的那两点红,他真想冲过去,一口咬住,狠狠的吸吮……

这样想着想着,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弄了他一手。

马良才跑到小河边,开始清洗自己手上的液体,他有些害羞,觉得自己变坏了,又想找个真正的女人好好尝试一下。

“喂——”一个柔媚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马良才连忙回过头,望着身后的人,他的脸热得发烫,他有些担心,方才那一幕,是不是被身后的这个女人给看见了。

如果她真的看见了,她为什么还要走过来?

马良才认得身后的这个女人,她叫郑秀娥,是商渠子的媳妇,村子本来就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不熟,也都见面打个招呼。

郑秀娥不是王家村的姑娘,她是商渠子从云南买来的媳妇,她说话总带着一股云南味儿。她来王家村也有五六年了,生了一个儿子,都已经三岁了。现在她讲话大部分人能听懂。

商渠子最近犯了事儿,刚被抓进去了。

马良才看郑秀娥抱着一盆衣服,看样子是来桥下洗衣服的。

“婶婶。”马良才叫道。

虽然郑秀娥才二十八岁,但是论辈分,马良才得叫她婶婶。

二十八岁的郑秀娥,皮肤特别的白嫩,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八的,倒像是二十二的。她喜欢吃辣椒。云南出美女,村里人都这样说,商渠子今年都四十二了,能娶上这么漂亮的老婆,是他祖上积德。

“刚才干嘛呢?”郑秀娥的嘴角挂着媚笑,她的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就像月牙一样,她的嘴唇粉红粉红的,就像春天的桃花瓣一样。

马良才总觉得她的笑里带着坏,他懵懵懂懂的,眼神有些慌乱起来:“没,没干啥。”

“帮婶婶洗衣服吧,晚上来我家看电视!”郑秀娥说。

“可是我……”马良才结结巴巴地说,“我不会洗衣服……”

“傻蛋,衣服都不会洗,婶婶教你!”郑秀娥说着,走过来,把洗衣盆撂在地上,拖过一个比较平滑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舀了一盆水,拿着木棍就敲起了衣服,她一边敲,一边说:“很简单呀,良才,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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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婶婶诱人的沟

马良才没有听清郑秀娥说的话,眼眸只盯着她胸前沟,刘寡妇的胸肯定没有郑秀娥的好看,郑秀娥肤若凝脂,一掐就能出水似的。刘寡妇年纪大了,皮肤虽然白,但是很粗糙,她的胸部都下垂了,没有郑秀娥的坚实挺拔。

马良才就这样盯着郑秀娥的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喂,帮不帮婶婶洗嘛,看什么呢?”婶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朝上提了提衣领。

“我帮婶婶洗衣服,婶婶就让我去你家里看电视吗?”马良才问道。

村子里穷,很多家里都没有安电视,商渠子之所以买了电视,是因为新娶了媳妇,怎么也要置办一两个像样的家具。

村里住着上百户,有十几家家里有电视的,晚上,好热闹的人家,就会打开自己家的大门,让眼馋电视的进去看,也有嫌闹腾的,关了门,自己在家看。

“可以啊,别人去我家,我都不让他们去,我只让你去。”郑秀娥咧嘴一笑,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齿。

真好看!

马良才暗暗说。

他蹲下来,帮郑秀娥搓洗着衣服,眼眸有意无意地瞄着她那诱人的沟。

……

晚上,马良才吃过了晚饭,就朝门外跑去。

“良才,你干嘛去啊?”马良才的妈妈冲着他的背影嚷道。

“看电视去!”马良才头也不回地跑了。

“都上初中了,还那么爱玩,给我早点滚回来睡觉!”马良才的妈妈不客气地嚷道。

“知道了!”

一路狂奔,来到郑秀娥的家。

郑秀娥的大门关着。

马良才叩了叩门。

叩叩——

“谁呀?”郑秀娥问道。

“马良才,不是婶婶说的,让我来看电视的吗?”马良才说。

“哦,来啦!”

马良才听见郑秀娥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门打开了,马良才看见郑秀娥穿着一袭红色绣牡丹花的肚兜,头发散落在肩膀上,样子很娇媚。

“进来吧,快点……”郑秀娥说着,一把将马良才给拖了进去。

“砰——”

郑秀娥关死了门,并上了插锁。

“婶婶为什么要锁门?”马良才诧异地问。

“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你婶婶不是真的寡妇,但是……你叔进去了,总有些癞蛤蟆想来偷腥!”郑秀娥说着,朝里屋走去。

商渠子家虽然有电视、衣柜这样的新家具,但是他家的房子还是旧的,低矮的土房,房间里灯光昏暗。院子里,挺拔的生长着一颗老石榴树,石榴树已经开花,娇艳的火红。

马良才心中纳闷,为什么婶婶会让自己进来看电视呢?而且她穿得还那么……露。

一进屋,郑秀娥就上了炕,她笑盈盈的,一拍炕,说:“良才,上炕坐。”

农村都是这样的大通炕,凳子都没有,一进屋,都是上炕做。

郑秀娥开了电视,调了一个电视节目,这村子,能收到的台不多,换了几个频道,也就一个西游记有看头。

郑秀娥还装了一盘熟花生,放在炕上,两个人磕着,看着电视。

郑秀娥抓花生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了马良才的手,两个人的视线都从电视机上收了回来,望着彼此。

马良才的脸一红,郑秀娥却豪爽地大笑起来:“小子,你脸红什么?没抓过女人的手?”

马良才摇摇头,说:“婶婶,没有。”

郑秀娥收住笑容,却没有放开他的手,马良才十五岁,手指纤长好看,他的皮肤是麦色的,摸起来很细嫩。

马良才的眼眸愣愣的,望着郑秀娥,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郑秀娥攥着他的手,落在自己胸前的山峰上,那挺拔的富有弹性的柔软,让马良才呼吸急促起来,他有些昏眩。

“女人的胸部,你摸过吗?”

“没……没有。”马良才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喜欢吗?”郑秀娥用马良才的手,揉搓着自己的胸部。

“婶婶……不能这样……”马良才心里想要,嘴上却又抗拒着,“让叔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

“他进去了,不会知道的。”郑秀娥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马良才,“你以为我喜欢那个老男人吗?若不是被骗,我会嫁给他这个土鳖?!”

郑秀娥的动作越来越大了,她干脆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肚兜,两个坚挺的大白兔弹跳了一下,晃动着,离马良才越来越近了。

“吃吧!”郑秀娥把一只nǎi子送进了马良才的嘴里,马良才的双眼迷离,他哪里招架得住这个,他的双手捧住她的双峰,轮番吸吮着。

她的两个山峰,被他啃咬得更加坚实了,山峰顶端的两点红,也坚硬挺直的。

“你想要……我知道的……我看见你自己摸……啊……舒服……”郑秀娥含糊不清地说着,耸动着自己的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山峰全部都塞进马良才的嘴巴里。

马良才的手,试探着,摸向她的小腹,他画着圆圈,猛然探进她的小内内里……——

3.第3章,欲望蔓延

郑秀娥很久没有和男人做过了,自然受不了他这样,她双眼迷离,身子扭动着,双腿更是夹紧了,把他的手指狠狠夹住了。

郑秀娥生得美貌,村子里的男人早就对她垂涎欲滴,不管是有老婆的男人,还是没老婆的光棍,半夜在炕头上,都想象着把她压倒在身下,狠狠蹂躏。

可是她偏偏没有看上那些男人,反而勾搭了马良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马良才虽然十五岁,但是模样俊朗,一副清清秀秀不经世事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干净,她想爱他,想和他做爱。她已经想了很多次了,今天,她在桥下撞见他自己摸自己,她就顺势,勾引他来到了自己家。

马良才的那里,已经坚硬如铁,郑秀娥扑倒他,粉嫩的嘴唇覆盖在了他的嘴巴上,她主动亲吻着他,这真的是他的第一次,他还没有和别人亲过嘴,郑秀娥的嘴里有一股浓浓的花生味儿,但是很好闻,他吃着她的嘴,力度有些不合适,郑秀娥忍不住发出娇吟声。

她的手,握住了他的弟弟,她抚摸着,头探下去,含住了它。

“嗯……”马良才闷哼一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和狂热,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横冲直撞的,硬冲进了她的身体。

“啊——”郑秀娥大叫一声。

没想到他的家伙那么大,他才十五岁啊!

郑秀娥娇喘着求饶:“良才,轻一点……啊……”

马良才是第一次和女人弄这个,自然不知道轻重,他也忍不住,动作越发剧烈起来,没几下,就爆发了。

他喷了好多,郑秀娥的身下,一片狼藉。

两个人才擦拭完,马良才就又坚硬如铁了。

郑秀娥望着他的弟弟,咯咯笑道:“它又起来了……”

“婶婶,舒服不?”

马良才抱住郑秀娥的身体,轻轻抚摸着她的腿心,俯下头,琢磨着。

郑秀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只顾享受去了,并没有发现马良才正在研究她的下面。

她腿心紧致,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马良才的嘴巴凑过去,忍不住亲吻着它。

“啊……好热……不要……”郑秀娥受不住,双腿勾住他的头,腰肢耸动着。

婶婶明明说不要,为什么还要把它送到自己的嘴里?

马良才吸了一会儿,然后直接挺了进去。

“啊……舒服……舒服……”

郑秀娥好久没有畅快过了。

两个人在土炕上,又大战了几个回合。

“不行了不行了……”郑秀娥脸颊通红,嘴唇被他吻得水涟涟的,就连下面,也被他冲撞的肿大起来。

“婶婶,几点了?”马良才忽然想起来,妈妈让他早些回家睡觉的。

“十点了……”郑秀娥转过头,望了一下墙壁上的破钟表,然后说。

马良才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才七点钟,他竟然跟她做那事儿,做了好几个小时。

“我得走了……”马良才提上裤子,跑了出去。

“哎——”郑秀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马良才转过头,望着郑秀娥。

“明天再来……”郑秀娥小声说。

“没有作业我就来。”马良才说着,系好扣子,打开房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跑着,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如果还有下次,真的应该悠着点了。毕竟他才十五岁。

这边厢马良才刚走,郑秀娥的房门,就被村书记给按住了。

“放手!”郑秀娥怒目圆睁,瞪着村书记。

“放手?”村书记呵呵一笑,嘴里喷着酒气,说道,“刚才我看见一个男人从你房里出来,他可以,我怎么就不可以?”

“你胡说!”郑秀娥满脸通红地辩解道。

“我没有胡说,我都看见了!”村书记晃着醉醺醺的身子,说,“我刚才路过这儿,听见你叫了,叫那么大声,你不怕村里人听见啊?”

郑秀娥心中懊恼,她叫得声音压得很低的,叫声音大那声,是马良才生硬冲进去那一下……

“别胡说八道说醉话了,滚开!”郑秀娥用力,想要把门关上。

但是女人的力气,毕竟是比不得男人的。

村书记虽然喝了酒,但是他心里明白着呢,既然他抓了她的小辫子,自然不会这么便宜了她。

“郑秀娥,你今天若不让我进去,你男人回来后,你就别怪我嘴不严了,哼!”村书记威胁道。

郑秀娥的手一松,村书记就冲了进来,他直接将郑秀娥抵在了破旧的灰色门板上,褪下她的裤子,她浅灰色的裤子,挂在脚裸上,他扛起她的一条腿,嘴巴在她的腿心拱了半天,一阵乱亲,亲到一股腥味儿。

那股腥味儿,是郑秀娥方才跟马良才欢爱后留下的味道,她还没有来得及洗呢。

村书记“呸”了两声,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还死不承认,一股骚味儿,肯定刚刚和男人搞过,你说你让不让我搞吧!说!”

他捏着她的粉脸,嘴巴覆盖在她的嘴巴上,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儿,直涌入她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

4.第4章,村书记脱了她的裤子

“嗯……唔……”郑秀娥的嘴巴被村书记的嘴巴堵着,除了这两个字,她也发不出别的声音了。

“你让我搞,我肯定搞你舒舒服服的……”

村书记不由分说的,冲进了她的身体。

他的东西没有马良才的大,也没有马良才的粗,他肯定很久没洗他的家伙了,她试着就像一根臭臭的小软棒在里面捣一样,没多会儿,村书记捣完了,拉好拉链就走了。

她已经很累了,又被村书记强了一回,心里有些不舒服。

怎么就让村书记撞见了呢?如果让自己的男人知道了,肯定会打她半死的。

王家村的人,看都挺和善,但是狠起来的时候,也非常恐怖。

王家村很多光棍买外地媳妇,大部分都是云南四川的,这些买来的媳妇,有些为了孩子留了下来,有些即便是生了孩子,也总想着逃跑,但是真正跑掉的,也不多。

王秃子的老婆也是买来的,他老婆是四川的,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在他大儿子六岁的时候,他老婆跑了,丢下两个儿子。跑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夏愣子的老婆也是四川的,他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在他觉得老婆不可能跑的时候,老婆丢下孩子跑了,被全村人给拦截了下来,被追回来的逃跑媳妇就惨了,不仅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且还给打断了腿,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郑秀娥不想被打断腿,她害怕,再加上儿子挺可爱的,商渠子虽然年纪比自己大那么多,但是对自己也百依百顺,她就不想跑了。

不想跑归不想跑,她心底还是看不上商渠子,她若不是年轻的时候被人骗,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嫁给这么样的一个对象?

她不甘心。

当她看见俊朗的马良才,才会春心大动,勾引了他。

马良才跟她干那事儿的时候还是个处男,这让她很满足,只是被村书记撞见了,她心里就有了个疙瘩。闹不好,村书记以后就赖上她了,希望他今晚醉酒,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5.第5章,梦靥

马良才回到家,在院子里用冷水冲了个澡,方才在郑秀娥家里,累出了一身的臭汗。

“小儿,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主动洗澡?”马良才的妈妈掀开已经发暗的红色门帘,望着马良才问。

这片儿的农村人都管男孩叫“小儿”,女孩叫“妮儿”。

马良才一副大大咧咧的习性,若不是每晚娘喊他冲澡,他是想不起来冲澡的,再说农村人,一般也没有天天冲澡的习惯,更有一些老村民,一年都不洗一次澡。所以,假若你傍晚的时候去哪个穷乡僻壤溜达溜达,就会看见村头上,几个老村民围坐在一起,不分男女老幼,唠着磕,抽着卷烟,搓着身上的泥儿,一片悠哉祥和。

“我热嘛!”马良才掩饰道。

“刚才上谁家看电视去了?”马良才的妈妈随口问道。

马良才一阵心虚,毕竟刚刚和郑秀娥做了那事儿,他尚小,心智并没有那么强大。

他没好气地回道:“娘,你怎么那么能唠叨呢?就村口溜达了一圈,谁家敞着门就上谁家了呗!”

马良才说完,光着膀子朝房里走去。

“哎,你这小子!”马良才的妈妈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冲着他的背影呵斥道,“以后别那么晚回来,整天玩,还要不要考高中了?人家邻村去年出了个大学生,光宗耀祖着呢!”

“我说娘,你别叽歪了行不?”马良才说,“谁说玩就考不上大学了?”

“行,我看你能不能考上,反正考不上也不能复读,考不上就给我滚回家修地球!”

“修地球是干啥?”马良才忍不住问道。

“种地!”马良才的妈妈没好气地回道。

得,娘还会新潮词儿了,村里有了电视就是不一样。

马良才听见“种地”二字,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虽然生在农村,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周围的人也都是种地的,可是自从看过电视后,他就开始向往外面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多繁华啊,多精彩啊,种地多没劲啊,想想自己以后一辈子种地,就有些窝心。

娘说考上大学就光宗耀祖,村里人都会羡慕的,他贪玩顽劣不假,但是在班里经常考第一的。

马良才听同学周强说:你别以为在村里能拔尖就能考上县城高中了,县城里的孩子倒数第一都比村里的学习好。

村里的师资力量肯定比不上城里,学习环境也比不上城里,每年能够到分数线的,确实只有可怜的十分之一。

马良才躺在床上,想到考试,又想到郑秀娥白花花的身体。

想到郑秀娥白花花的身体,就开始睡不着,小弟弟一摇一摇的不安生。

模模糊糊中,才进入梦乡。

恍惚中,他看见郑秀娥做刚嫁进王家村时候的样子,那应该是六年前吧?那时候的郑秀娥比现在更好看,瘦瘦的,样子怯怯的,眼睛里还含着泪,她总是紧咬着嘴唇,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她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头发挽起,发髻上别着一朵红花,那是她嫁给商渠子的那一天,村里人都去喝喜酒了,才十岁的马良才,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抢喜糖吃。

“良才,你看商渠子的媳妇真好看!”一个小男孩说。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娶一个这样的媳妇,跟我过日子,生孩子。”另一个小男孩说。

马良才嘴里嚼着糖块,踮脚看见商渠子刚带回来的新媳妇,美得跟朵花儿似的。

“商渠子真有福气啊,都说人家命不好,快四十了也没有媳妇儿,啧啧啧!看人家娶的媳妇,真俊!”人群中,有眼馋的男人流着口水说。

“羡慕啥,咱也去买个不就行了!”

“先修了你家母老虎,再说这话吧,哈哈!”另一个男人哄笑道。

商渠子和郑秀娥入洞房了,所有人都散去了,当然,还有偷偷留下听房的。

那些男人,哪个不想知道这么娇美的郑秀娥被粗丑的商渠子蹂躏会是什么样子?

商渠子家的墙头很矮,没有修,小孩都能爬上去,更别说大人了。

窗户外,趴着几个好事的男人,听着房中的动静。

马良才觉得自己就站在屋顶,窥视着床上的两个人。

商渠子像一个饿红了眼睛的狼一样,撕扯着郑秀娥的衣服,郑秀娥满脸都是泪,哭喊着,乞求着:“大哥,放我回家吧,我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你行行好,放我回家吧……”

“我行好?那三万块钱谁给我?我放你走也行,先把钱给我来!”

“我回家,一定会让我爹给你的!”郑秀娥哭着,用那被商渠子撕烂了的衣服掩着胸前。

“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信咧!”

商渠子一把夺过郑秀娥胸前的衣服,丢在地上,硬扑了上去。

他猴急的,褪下郑秀娥的裤子,硬扑了上去。

“啊——”郑秀娥凄厉地大叫一声,眼睛里全是恐惧和绝望。

“别碰她……别碰她……秀娥,秀娥,秀娥——”马良才恍然惊醒,才发觉,天已大亮了,他昨夜,恍恍惚惚的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有些是童年的回忆,有些,是臆想出来的梦境。

郑秀娥和商渠子新婚那夜,他根本就没有去听房,那年,他才十岁,根本就不晓得男女之事。

他梦见商渠子侵犯郑秀娥的时候,心里是难过的,嫉妒的,愤恨的——

6.第6章,纯情同桌(1)

所以,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应该离郑秀娥远一点,否则,早晚都会出事儿。

早上,马良才的娘给他煮了一个鸡蛋,熬了一锅玉米粥,切了一盘小咸菜,拌了一盘小黄瓜。

黄瓜并不是集市上买来的,而是自己院子里种的,农村人都很会利用资源,自己的地里种庄稼,自己的院子里能开垦的都开垦了种菜,所以,马良才的家里不但种了黄瓜,还种了茄子、西红柿和韭菜、大葱之类的。

买菜的钱,是能省则省了。

比较懒的人家,院子里空着,都会被村里人说道不会过日子,又舍不得买菜的钱,就整天啃咸菜。

“良才,今天起得早啊,多吃点饭!”马良才的妈妈一边盛粥,一边说。

从前,儿子起晚了,总是拎着书包就跑出去了,早饭都不吃。

“嗯。”马良才有心事,也没多说什么,闷着头吃着。

吃完了,拎着书包就跑了。

一整天,马良才都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总是想起郑秀娥美丽的胴体,想起她握着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

所以,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看见老师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是没有听见老师说什么。

“马良才,你魂儿丢了?”同桌用笔尖戳了他的胳膊一下。

马良才猛然回过神来,望着自己的同桌董青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过线”了。

农村学校不比城里,城里的孩子男女生都能做朋友,乡下就不同了,就算是同桌一年,也都是不理的,并且桌子上还划着三八线,谁过线了就会被对方鄙视。

董青青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话,马良才坏笑了一下,望着董青青稚嫩的粉脸,她的眼睛虽然不大,也不是双眼皮,但是睫毛长长的,嘴唇厚厚的,脸有些婴儿肥,很可爱。

“笑什么?”董青青被马良才的笑给笑毛了,脸通红。

“你先跟我说话的。”马良才说。

“那又怎么了。”董青青瘪瘪嘴,“你过线了!”

“嗯,我就喜欢过线,你能拿我怎么样?”马良才第一次用这种无赖的语气跟同桌讲话。

同桌董青青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同,却又不知道他哪里不同了,但是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魅力,让她脸红心跳起来。

“你讨厌,人家都不过线,你干嘛过线,不怕被人笑话吗?”董青青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

“小声点,被其他同学听见,他们会笑话的。”马良才说完,收回了目光。

“你……”董青青有些怒了,却又拿他没办法。

“放学后跟我来,随你处置!”马良才的眸光落在书本上,声音低低的,对董青青说。

马良才只是想逗她一下而已。

自从昨夜跟郑秀娥发生了性关系之后,他开始觉得,学校里的那些男女生不说话,就连课桌上也要划三八线,真是好笑极了,幼稚极了。

她不是那么在意那条线吗?他的胳膊压了线,就像压了她的胸脯一样令她错愕,他倒是想要好好的戏弄她一番。

“哼!”董青青冷哼一声,高傲地仰着小脑袋,觉得自己胜利了似的。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去不去,只是一声冷哼,马良才却在心里偷笑。

他侧过头,眸光落在她小小的胸脯上,她应该刚刚发育,远不及郑秀娥的胸部丰满诱人,却又有年轻女孩特有的青涩,这是少女的迷人之处。

他的眸光又落在她的双腿上,他甚至可以穿透她的衣裤,幻想她的腿心,一定紧致鲜嫩,不曾被任何男人染指过。

董青青并没有发现他眸光中的含义,专心的,用粉笔在桌上重新画了一个三八线。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了,学校里的人都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儿一样,飞了出去。

董青青一个本子一个本子地往书包里填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马良才被起书包,跑到门口,才想起来,他说过的那句话,然后转过身,意味深长地望着董青青,说:“青青,你想要怎么惩罚我,跟我来吧。”

他竟然叫她青青!

董青青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心也莫名其妙地敲着小鼓,脚却不听使唤地跟他去了。

他们可以磨蹭着,一前一后的,走出学校。

路上,早已没有了同学的身影,他们才各自骑上自行车,向前驶去。

“青青,跟紧我!”马良才转过头,冲董青青坏笑了一下。

董青青低低“哦”了一声,鬼使神差的,跟着马良才,来到村外的小树林里。

他们把自行车丢在草地上。

马良才就朝树林深处跑去,他跑啊跑,董青青就追着。

“行了吧你,跑哪儿去啊!”董青青捂着肚子,喘着粗气,没好气地喊道,“马良才你这个臭小子,我要惩罚你三天给我打水喝!”

偌大一个学校,就一个自来水管,学生们渴了,都去那一个水管上抢水喝,抢不到的,就只有渴着,等下课回家喝。身体弱的,就渴得发高烧。

农村学校,一般都这样恶劣,像他们学校还有干净水管呢,就已经很不错了。

听说邻村建了一个皮毛厂,做些皮坎肩什么的,每天都排出一些黑黑绿绿的污水,学校就在那个皮毛厂旁边,学校自来水管里流出来的水都是脏的,喝了就生病。所以,他们已经比邻村幸福多了,虽然有时候抢不上水喝,但总比喝脏水强。

“就这个?”马良才嗤之以鼻地一笑,“简单。”

“说话算话,好了,我走了。”董青青转身,朝树林外走去。

“跟我跑这么远,就为了说这一句话?这一句话,在学校里就能说。”马良才说。

他心里早已猜到董青青的心思,她对他有心动,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跟着他跑到小树林里来?惩罚他过了三八线,要他帮忙接三天的水喝,在哪里不能说?

马良才怀揣着捉弄她的心思来的,怎么会轻易放她走?

游戏还没有开始呢!

马良才跑过来,从身后,猛然抱住了她。

“啊——”董青青显然没有料到马良才会这样做,她惊叫一声,用力挣扎着,脚也踢打着,反抗很剧烈。

“你干嘛呀,马良才,我告诉你爸妈去!”

马良才扳过董青青的身子,将她抵在树干上,眸光落在她如花瓣一般软嫩的嘴唇上,说:“我压了三八线怎么了?又不是压了你的nǎi子,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我现在就摸你nǎi子,你能怎么着?”——

7.第7章,纯情同桌(2)

马良才的手一把攥住了董青青的胸部,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胸部小小的,却很有弹性,软软的,就像过年吃的棉花糖一样,放在嘴里嚼一下,肯定也很好吃。

董青青的脸红得就跟猪肝似的,一直红到脖子根儿,她的身子剧烈地抖着,嘴唇也翕动着,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抓疼我了……马良才,你……你耍流氓!”

“嗯,我流氓给你看看好不好?”

马良才俯下头,嘴唇覆盖在董青青的嘴巴上,摩擦了几下,他并没有享受这一过程,而是睁着眼睛,看着董青青的反应。

她开始是瞪大着眼睛,做着徒劳的抵抗,当他把他那灵活的舌头伸进她嘴里的时候,她忍不住发出欢快的呻~吟声。

“唔……嗯……”董青青的手脚都软了,他可以清晰得试出来,她已经没有在抵抗了,而是被动的迎合着他的亲吻。

马良才很得意,掀起她的上衣,炽热的手揉搓着她的小山峰。

“别这样……别摸那里……”董青青很难为情,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却再次被马良才给堵住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树林里,则更加黑暗起来。

马良才只是亲了她,摸了她,并没有真的上她。

“我们马上就毕业了,等毕业了,你上我家提亲行不?”董青青认真地问。

“提亲?”马良才抱着她的手松开了,说:“你觉得我考不上高中吗?我还想上大学呢!提亲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马良才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向谁提亲,更没想过要娶谁,他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虽然农村的人结婚都早,一般十六七岁就订婚,二十岁就结婚生娃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董青青哭着跑了。

“哎,等我上完学回来,你还没嫁人,我就提亲好不?”马良才对董青青的背影喊道。

他也只不过是安慰她的一句话罢了,他只是捉弄她,并没有对她动过心。若说动心,他所动心的第一个女人,应该是郑秀娥。

他从来没有试过那种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的感觉,从他和郑秀娥有过第一次之后,他开始迷恋她。

董青青学习一般,考上高中的希望并不大,他们学校历来都是这样,全班五十个同学,能有十个考上高中,就是大喜事了。

所以,他们将来,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他戏弄她归戏弄他,但他现在还不是坏到底的男人,他给她留着处女的身子,嫁给她将来的男人。

马良才走出树林,骑着自行车,朝家飞奔而去。

郑秀娥说过,要他今天晚上去她那里。

他想念她丰润的身子,却又想起昨夜的梦,如果他越来越迷恋她,等她的男人回来了,他见不得她的男人和她那个,忍不住打起来,事情会闹得不好收拾。

马良才吃了晚饭,搬了凳子,来到胡同口,听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唠嗑。

“刘奶奶,你再讲一个鬼故事呗!”一个八岁小孩,托着下巴,仰望着刘奶奶,求她再讲一个故事。

家里没有买电视,又不想去别人家看电视的,就坐在村口,听老人讲些陈年烂谷子的故事。

“小妮子,你害怕啊,等会儿回家,还得让我送你!”

“我才不怕呢!”小孩说。

“不怕就好。”

刘奶奶开始讲故事了:“从前,山上住着一个老光棍,他家里穷得叮当响,娶不上媳妇呀,有一天夜里,突然有人敲他家的门,他打开房门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众人纷纷好奇道。

“嗯,这个故事没听过,刘奶奶继续说。”马良才说。

他也一直习惯和附近的村民们坐在一起,听他们讲些光怪陆离的故事。

“一个漂亮的小媳妇站在他的门外,那个小媳妇说她爹娘都死了,留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希望光棍能够收留她。光棍一看,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哪能不要,赶忙把小媳妇让进了屋,从此以后,小媳妇每天给他做饭洗衣服,他们就像夫妻一样的过起了小日子。但是小媳妇呢,从来不洗头,光棍有些奇怪。后来有一天夜里,光棍起床撒尿,看见小媳妇并没有睡在旁边,他一抬头,看见小媳妇就坐在镜子前,你们猜怎么着?”

“刘奶奶,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嘛!”小孩着急地说。

“好好好,小妮子胆儿就是大!”刘奶奶继续说道,“小媳妇坐在镜子前,拎着自己的头,正在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

“啊——”小孩大叫起来,“好可怕!”

“你非要听的!”刘奶奶没好气地说,“故事不吓人,你叫得倒是怪瘆人的。”

马良才呵呵了两声,觉得无趣,端着马扎正要离开,却看见郑秀娥正站在一棵枣树后,默默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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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愤怒与嫉妒

胡同里并没有路灯,他只是借着别人家窗子里的灯光,隐隐约约认出她。

马良才走过去,看着郑秀娥,说:“你站在这里干嘛?”

“等你。”郑秀娥说,“你为什么不来?是不是玩够我了?”

“不是。”

马良才并不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成熟男人,他的第一次性事,是跟郑秀娥,他怎么会那么快就玩够?他对她,甚至还有了些许的占有欲,他正是害怕这丝占有欲会闹出大事,才没有去找她。

“那为什么……”郑秀娥嘟着小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一样,脸上泛着红晕,“我想你了……”

女人出轨,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出轨,大部分是为了女人的身体。而女人,大部分是因为喜欢上了那个男人。

十五岁的马良才发育得很好,他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出头,等他二十岁,很有可能长到一米八。他生的好看,朗目如星,眉如剑,唇含笑,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他。

“叔很快就要出来了……”马良才说话点到为止,郑秀娥能够听得明白。

“他不会知道的。”郑秀娥急的,一把攥住马良才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听,它在跳,是为你而跳的。”

她说她的心,是为他而跳的。

“婶婶……”马良才抽回了自己的手,说,“孩子睡了吗?”

“睡了!”郑秀娥连忙说。

“回去看孩子吧,他醒了会哭的。”马良才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可以想象得到,郑秀娥一脸的失望,可是他还是走了。

在他走到拐角处,却又折了回来,他有些不忍,心底压抑的欲望,肆意蔓延着,几乎将他烧灼。

他掉头,往郑秀娥家跑去。

却在郑秀娥的家门口,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见了房间里的粗喘声,也听见了刺耳的撞击声。

他很愤怒。

原来,郑秀娥只是想要和男人做爱,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并不是喜欢他。

但是他还是想要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郑秀娥家的墙并不高,马良才很轻易就爬了上去,郑秀娥的房里开着灯,他们家没有窗帘,他从玻璃窗子里很清晰地看见,郑秀娥跪趴在炕头上,就像一条狗一样,趴在炕头上,承受着村书记的进攻。

村书记卖力地战斗着。最后,他的家伙还开垦了她唯一未开封的土地,他戳进了她的菊花里。

马良才分不清郑秀娥的叫声是欢快还是痛苦,她叫得肆无忌惮,她的呜咽,他也分不清是痛快还是痛苦。

马良才哭着跑了,他暗骂自己天真,他决定,以后再也不会碰郑秀娥一指头,她就是一个贱货,一个骚货!

他为自己而羞耻,他觉得自己为了一个贱货茶不思饭不想真是很好笑。

马良才回了家,这一晚上,他躺在床上,情绪很低落,弟弟起来了又躺下,躺下了又起来,脑子里浮现的,依然是郑秀娥风骚的躯体,依然是她含情脉脉的双眸。

她明明人尽可夫,却又为什么演得那么逼真?让他觉得她是喜欢他的?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他明明是害怕商渠子回来后发生事端,他明明是要这样的结果的,她不缠着自己了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嫉妒?

他玩过她一夜,他已经赚了不是吗?他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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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眼泪

第二天一早,马良才来到学校,推开教室的房门,看见董青青老早就已经坐在课桌旁了,桌上的那条三八线,很“诡异”地不见了。要知道,自从他们同桌的那天开始,董青青就开始画三八线的。

马良才把书包往桌上一搁,坐在了董青青的身旁,他侧过头,望了董青青一眼。

董青青低着头,脸上泛着红晕,显然是因为马良才坐在了她身边的缘故。

他身上的气息,那么熟悉,她一看见他,就会联想起那天傍晚,在树林里发生的一幕,就忍不住脸燥热起来。

马良才心情并不好,他胡乱翻出书本,忙着写着昨天没有完成的作业。

“良才,你作业没写完吗?”董青青小声问道。

“嗯。”马良才简短回答。

“我帮你写吧。”董青青说着,把马良才手里的本子和笔抽了过去。

马良才抬起头,凝望着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三八线呢?不画了吗?”马良才托着下巴,戏谑道。

董青青咬了一下嘴唇,脸一红,嗲怒道:“再取笑我就不帮你做了!”

她哼了一声,手却还在忙着写着:“你最近怎么了?听课也走神,作业也不好好做了,是不打算继续读书了吗?”

“我不读书,不正遂了你的心愿吗?”马良才逗她道。

董青青学习一般,虽然她很勤奋,但她不够聪明,十之八九是考不上的。

马良才昨天没心情做作业,他也没有想到一早起来,董青青整个人都变了,还主动帮他抄作业。

“谁会那样小肚鸡肠,你考上了,不更好,我等你。”董青青头也不抬地说。

看起来,董青青错以为马良才无心听课无心做作业,是因为喜欢她导致的。她哪里知道,马良才的心,是被郑秀娥牵动得茶饭不思魂不守舍。

即便是他下定了决心,不再去在意郑秀娥的一切,可他的脑海里,还是会经常性的浮现出郑秀娥的婀娜身姿。

“不要等我。”马良才连忙说。

董青青突然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眼眸中的自己,是那样的“猥琐”。

他第一次想到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他看见她眼中的自己渐渐模糊,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把头别过头,偷偷把眼泪擦掉,委屈地说:“我不管,我就要等你,等你娶我。”

“你很幼稚。”马良才冷冷地说着,一把夺过董青青手里的作业本和笔,瞪了她一眼,说:“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很蠢,你懂不懂?”

他不喜欢她,也不想祸害她。

是,他连祸害她的心都起不来。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蜕变成一个游戏人生的人。

“那昨晚……昨天晚上……”董青青委屈得说不出话来,她哽咽着,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

“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马良才淡淡地说,“一会儿,班里的同学会越来越多,别哭了!”

说完,马良才伸出手,草草帮董青青擦了下眼泪。

他擦眼泪的动作很粗鲁,一点都不温柔,董青青的心一痛,哭得更厉害了。

“你再哭,我今天就让老师调座位!”马良才见不得女人哭,觉得烦,又不知道怎么哄。

这一招,竟然还挺管用,董青青尽管很委屈,眼泪珠串儿一样滚落,但是她用袖子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狠狠抽了一口气,将全部的眼泪都咽了回去。

“马良才,我恨你。”董青青说着,从书包里拿出粉笔,再次从桌上画了一根三八线。

那个三八线,如此浓重,如此用力。

董青青发了狠,画上去的。

接着,她把粉笔狠狠一丢,丢出了窗外。

“如果我怀孕了,你要对我负责!”董青青小声说。

“怀孕?”马良才轻笑,“我又没插进去,你怎么怀孕?”

董青青的脸红得跟番茄似的,她喃喃道:“你不是亲我了吗?还摸我了,我们都嘴对嘴了,难道不会怀孕?”

看来董青青还真是以为亲个嘴就能怀孕了!

在性事方面,果然是男人天生就懂,女人若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搞得很明白。

“你放心,你若怀了我的孩子,我会八抬大轿娶你回家,做我的婆娘。”马良才嗤笑道。

董青青一听这个,放心了,她不再哭,还偷偷用衣袖,把桌上的三八线给蹭掉了。

马良才心里暗道,这个董青青,还真是傻得可爱。

班里的同学越来越多了,董青青也不再看马良才一眼,她害怕班里的同学背后说闲话——

10.第10章,透明衣服

马良才好多天都没有再见郑秀娥,他刻意避开她。

这天,郑秀娥将他堵在了胡同口。

那是个暑假的午后,村里人忙农活,晌午都会在家里睡午觉,马良才,出来倒垃圾,就迎面撞上了郑秀娥。

“你来这里做什么?”马良才愣了一下,问道。

“王家村是你家的?我怎么就不能走这条胡同了?”郑秀娥负气道。

“你家在另一条胡同里。”马良才说完,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却没有料到,郑秀娥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衫,将他给拽住了。

马良才大惊,转过头,瞪着她,低声说:“你不要命了?大白天的,拉拉扯扯的,传出去,叔回来了有你好受的!”

“你说你是不是玩够了?男人都一个样,沾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走……”郑秀娥眼圈泛红,委屈得不行。

“是我玩你,还是你玩我?”马良才冷哼一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郑秀娥抬起头,仰望着马良才。

这时候,胡同里传来一阵绵羊的“咩咩”声,是有人放羊回来了。

“我去小桥下洗衣服……”郑秀娥说,“这里不方便说话。”

马良才原本不想去,但是想到他如果不去,郑秀娥就会来这里找他,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更不好看,于是就去了。

他来到小河边的时候,郑秀娥已经端了一盆衣服,坐在石块上了。

她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衣服,听见脚步声,她忙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马良才。

马良才看见洗衣服的郑秀娥,就想起那天,她初次引他回家的那个夜晚,想起她温软暖香的身子,小腹升腾起一股奔腾的热流。

郑秀娥三岁的儿子,就在小河边捡石子儿丢,他玩得很开心。

“婶婶……”马良才说,“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郑秀娥压低声音,似哭诉一般,“你玩弄了我……”

“是你引诱我的,若说玩弄,也是你玩弄我。”马良才走过来,蹲下身子,望着坐在石块上的郑秀娥,她今天穿了一件粉底黄花的雪纺衫,通透的材质,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内衣轮廓,她浑圆丰满的弹性双峰,因为她的粗重呼吸,而一起一伏。

她的呼吸之所以粗重,是因为她发狠一般用力搓着衣服,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发泄对他的不满。

“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不再找你。”郑秀娥紧咬着嘴唇,迷离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马良才。

“我亲眼看见,你跟村书记在炕上……”马良才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

郑秀娥突然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了马良才,双手胡乱地抚摸着他的胸膛,解释道:“他撞见我和你……他用这个威胁我,我没有办法……”

“孩子就在这儿了,婶婶你这是干什么。”马良才推开了郑秀娥,逃也似的跑了。

他以为,他和郑秀娥的那些事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没想到就那么一回,还被村书记给偷窥了,并以此来威胁郑秀娥,她也就这样成了村书记的玩物。

……

傍晚,马良才和家人围坐在一起,没滋没味地吃着饭。

“良才,考得怎么样?”马良才的娘端着大碗,用筷子拨拉着碗里的稀饭,问道。

“还行。”马良才敷衍道。

“还行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考上县高中嘛?”马良才的爹也忍不住催问道。

他的爹娘,还是希望家里能走出一个大学生的,要上大学,就要看儿子是不是能考上县高中了。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马良才说,“感觉题不是很难。”

“那就好,我们就等好消息了!”马良才的娘喜出望外,一个劲儿地往马良才的碗里夹菜,“吃吃,快吃!”

“良才啊,爹今晚要去山上干活,你去场里看粮食。”马良才的爹吩咐道。

“好。”马良才答应道。

马良才的爹在山上的石子儿厂里干活,今天上夜班。爹之所以这么卖力,家里种着地喂着猪,还要上山上干活,就是为了多赚点钱,给马良才多攒点学费。

地里的粮食收了,都堆在地头的大场上,大场很大,每到秋收,附近的村民,就会先把粮食堆在那里,待打成了粒儿,装进了袋子,才往家里拉。

所以,来不及打成粒儿的带皮粮食,都堆在了场里,这也就需要有人看着,免得被人偷了。

马良才的爹这几天上夜班,也就没来得及雇机器打粒。

马良才扒拉完饭,就朝大场走去。

他们家的粮食旁,放着一个木板车,拉草用的,现在,这个木板车就成了马良才的简易床。

虽然是夏天,在场里睡还是会有些凉。所以马良才的娘给他铺了一床被褥。

马良才看见大场里并没有人,别人家的粮食大部分都拉回家了,只剩下他家的粮食,堆了一大堆,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家。

他躺在木板车上,仰望着星空。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女人的身子,这是难以避免的,越想就越难受,腿间的硬物,也胀得快要爆炸了一样——

11.第11章,场院里的艳遇

大场里的蚊子挺多,嗡嗡嗡的,在耳畔唱着烦人的歌。

马良才胡乱拍了下耳朵,从母亲为自己准备的包里,拿出一瓶花露水,一阵乱喷,周围的蚊子总算是少了许多。

马良才继续躺下,欲望折磨着他。

他忍不住,自己解决了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梦中,他觉得被鬼压一样有些喘不动气,虽然难受,却还有一种难言的快感遍布全身,他恍然中醒来,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身上,趴着一个女人,星光不够亮,他没有看清那个女人是谁。

女人衣衫半裸,骑在他的身上,她摇动着身子,扭动着腰肢,摩擦着。

木板车微微的晃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马良才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他被她撩拨得血脉喷张,忍不住挺动着身子,狠狠攻击着身上的女人。

“啊啊……啊……”女人发出欢快的叫声。

马良才觉得这样不过瘾,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扛起她的双腿,他向前一挺,就冲了进去。

“不要全进去……”女人惊呼道。

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哪里会管那些,他继续动作着,木板车发出剧烈的咯吱声,几乎要散架了似的。

“干得你舒不舒服?”马良才喘息粗重,嘴角微扬,问道。

“轻一点……啊……不要……”女人发丝凌乱,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走。

她在上面时,她只放进去一半,现在,他在上面,整个,全部都顶了进去,将她那里,撑得满满的。

木板车不是一个爱爱的好地方,两个人因为动作太激烈,从车上掉在了地上。

地非常的硬,把女人硌得想哭,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低吼一声,爆发在了她的身体里。

女人觉得腿心传来一股热流,身子猛然抽动了一下。

马良才觉得一股电流瞬间击中了他,抽离了她的身体,这一个小时,他也看清了她的模样,她是比他大几届的师姐王馨敏。

王馨敏读了三年高中,没有考上大学,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听说她在高中搞对象了,后来又没成,再回村,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但是她在学校搞过对象,别人一打听,就不乐意了。所以,她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没找着对象。还有人传她神经有些问题了,净说些胡话,这样一来,亲事就耽搁下来了。

“有纸吗?”王馨敏问。

“没有。”马良才说。

王馨敏咬了下嘴唇,骂道:“讨厌!”

马良才坏笑一下,从妈妈为他准备的袋子里拿出一卷卫生纸,丢进王馨敏的怀里。

王馨敏说:“你的真大,马良才,你是我见过的最大的。”

马良才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就坏笑道:“馨敏,你见过几个?”

“三个吧,还是八个的,咯咯咯……”王馨敏大笑道,“我想我同学了,如果没有毕业多好,这个世界,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马良才一听,王馨敏确实是有点神经了,村里人所言非虚。她下学已经好多年了……

“想他就去找他呀,为什么不去找他?”

“隔壁王奶奶家的枣子熟了,我要去偷点吃!”王馨敏说着,拽了一把卫生纸,随便一擦,提上裤子就跑了。

马良才笑着摇摇头,她怎么傻的不得而知,但是她傻了,反而最懂得自己想要的快乐,想和男人做了就敞开做,想吃了就去吃——

12.第12章,折腾(1)

整个暑假,马良才都是在农田里度过的。

秋收,晒粮食,都需要人手,父亲白天干农活,晚上在石子厂工作,他已经很累了。所以马良才代替了父亲,白天让父亲好好休息,他已经长成大人了,家里农活基本会干。

半个暑假下来,马良才晒得黝黑,也显得更加壮实了。

郑秀娥再也没有找过他,村里已经传出她的风言风语,听说有人看见她在她家的地头,跟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滚做一团。

马良才知道,那个男人,兴许就是村书记。

村书记在村里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人不敢招惹,像商渠子这样的怂货,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放一个屁出来的。

所以,他们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村子本来就不大,马良才偶尔遇上郑秀娥,看见她比从前更加风骚了,脸上带着不屑而妖娆的笑,她好像是故意这样做得人尽皆知,她微微开启的樱唇,好像在说:马良才,我跟村书记好了,我天天跟他搞,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马良才一低头,就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了。

树上的叶子渐渐黄了,知了却还在呱燥个不停,自家的粮食已经打好粒了,但是还有点潮,需要放在场上晒,每天晚上都要及时收回家,若来不及收回家,就只能用塑料布盖好,留人在场里看着。

马良才的母亲在家给人缝手套,赚点小钱,所以场里晒粮食的事情就全交给儿子去干了,马良才嫌每天收麻烦,就不收了,每天带了晚饭,拿了水壶,睡在木板车上。

他不想收粮食,除了嫌麻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王馨敏每天夜里都会来场里找他。

他不知道王馨敏的父母知不知道女儿每天晚上都出来跟男人鬼混。

也许是不知道的吧。

因为王馨敏每次来找他的时候,他都已经睡熟了,天已经黑得透透的,如果天空没有星星的话,那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也真为难了王馨敏。

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兴致,一个女人可以对性事这么乐此不疲,真是不多见。

睡梦中,马良才觉得身上有重重的,软软的,温暖的躯体覆盖上来,就伸手一摸,摸到了王馨敏的脸,他知道,是她来了。

“馨敏……”他呼唤着她的名字。

“想我了没,良才?”王馨敏咯咯一笑,葱白一样细润的手指,在他的身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坚实性感,ru尖儿因为她的碰触,而微微突起,她俯下头,亲吻着它。

“你每天晚上偷偷跑出来,你爹娘不知道吗?”马良才问道。

“嗯?”王馨敏摇摇头,舌尖继续勾弄这他胸膛的轮廓,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马良才摇摇头:“这里没表。”

“两点了,都睡沉了。”王馨敏说着,小手顺着小腹,滑下去,摸到了他的命根子。

“啊……”马良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丝,眸光温柔地望着她,说,“你这个妖精,都要被你掏空了……嗯……”

马良才闷哼一声,享受着她的抚摸与亲吻。

“他们都说我傻,只有你说我是妖精,咯咯……”王馨敏笑得如初春的向日葵,没心没肺的——

13.第13章,折腾(2)

“谁说你傻?”马良才反问。

王馨敏跟正常人比,是少根筋,她有点神经,但是也不算是真傻。

“他。”王馨敏收回笑容,手上停止了动作,将头缓缓靠在他的胸膛,手指在他的小腹画着圆圈。

“别再诱惑我了。”马良才一把攥住她的手,凝视着她。

月光很暧昧,他可以借着模糊的月光,看见她白皙的脸,她的身子是丰盈的,妖娆的,她的脸蛋是娇憨可掬的,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随便一勾,就能勾起他的欲望,她就像午夜的小妖精,每夜来他的春梦里,和他一起徜徉。

她每次来找他的时候,他都在梦中,他有时候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说实话,王馨敏算不得美女,但是她足够性感。她的脸是瓜子脸,下巴尖尖的,眼角上扬,胸前的山峰丰满而富有弹性,这在未出阁的姑娘中是很少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胸部,被男人很多次的揉捏过,以至于越发坚挺和丰满起来。

“他是哪个?”马良才问她。

“我在学校谈的那个男朋友……”王馨敏呼了一口气说,“他不要我了,咯咯咯咯……”

王馨敏笑了很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给他流了两次产,他还是不要我了,他说的,我们要考同一所大学。如果我考上了,他没有考上,他就来我的学校附近打工;如果他考上了,我没考上,我也去他的城市打工……结果我没考上,我去他的学校门口找他,他却装作不认识我……”

马良才伸出手,帮王馨敏拭去脸上的泪水,说:“找个好人,嫁了吧。”

“我若嫁你,你要不要?”王馨敏深深望着马良才,探寻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马良才嘴巴微张,有些错愕。

还未等马良才说话,王馨敏就大笑起来,她抱住他,一边吻着他的脖颈,一边说:“傻瓜,我逗你玩的,呵呵……”

她吻得很疯狂,也很主动。

好像,他和她之间,一直都是她主动的。

“馨敏,你多大了?”马良才甚至不知道她多大,他们已经在这破木板车上交合了好几次。

“二十三了……”王馨敏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他的脸颊。

“弟弟,你多大?”她仰着头,看着他的表情。

“这些天,你避孕了吗?”马良才答非所问道。

“傻一回就够了。”王馨敏回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看她轻佻的模样,真是性感极了,马良才唇角一扬,说:“再过几天,我就十六了。”

“咯咯……”她低头轻笑。

他如狼一般扑过去,像要吃了她一般,将她摁在了木板车上,他伸出手指,勾下了她的小内内——

14.第14章,怅然若失(1)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身体最柔软的肌肤。

“良才,好难受……给我……我想要……啊……”王馨敏扭动着腰肢,再也忍受不住他这样的折磨,耸动着身子,往他的身上贴,他可以感受得到,她的下面一阵痉挛,裹住了他的手指。

他攥住她滚圆的美/臀,用他的坚硬用力撞击着她,破板车“嘎吱、嘎吱”地响着,好像马上就要散架报废了。

“我们去草垛里弄吧,我娘昨天还说,怎么板车烂成这样了……”马良才说着,抱起王馨敏,朝大场里的麦秸垛走去。

期间,他们的身子紧密贴合在一起,她笑着,觉得这样更加刺激了。

他们躲在麦秸垛里,换了很多种姿势,他毫不怜惜的,折腾着她,直到她昏死过去为止。

待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弟弟,姐姐也许是最后一天来找你了。”王馨敏摇醒了马良才,淡淡一笑说。

“为什么?”

“姐姐要嫁人了,咯咯。”王馨敏笑道。

“嫁给谁?”马良才问道。

自从有了王馨敏,他才那么快忘记郑秀娥的,这才和王馨敏快乐了没几夜,她就要嫁人了,昨晚他主动那样说的时候,他还觉得无关痛痒。可是现在,他竟然有了不舍得的感觉。

可是他又不想娶她,他总不能霸占着人家,祸害人家一辈子吧?

一个女人若是一辈子不嫁人,不但年轻的时候被村里人闲话猜疑,不就说人家傻,就是说人家有毛病才找不着对象的,到老了,更凄惨,无儿无女,无依无靠,连个体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村里的老光棍,张头。”王馨敏仰头,望着渐渐升起的晨曦,起身,跳下板车,说,“我要赶紧回去了,不然,被娘发现就不好了。”

不料,她的手腕却被马良才给攥住了。

王馨敏没有想到,马良才会拉住自己的手,她蹙眉,低吼道:“放手,你想让全村人都知道吗?天都要亮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嫁给张头!”马良才说,“他都已经四十了,家徒四壁,你图他什么?你若嫁,最起码也要比我好的,比我壮,比我家富……”

“别说了!”郑秀娥一把撸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你又不要我,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我的名声已经臭了,什么样的人会要我?张头离我的娘家近,就已经足够了,反正嫁给谁都一样。”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所爱的人,嫁给谁都一样。女人都是这样想的。

如果没有爱情,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她不想要很多很多的钱,她只想要离爹娘近一点。

附近村子传她傻,她大可以远嫁,远嫁至少可以嫁给一个差不多的人。

王馨敏知道,她和马良才只不过是露水缘分,他怎么会娶一个像她这样随便的女人?

自从她的男友抛弃她,她在城里打工,之后至少谈过两次恋爱,每一次都同居了。

马良才望着离去的王馨敏,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15.第15章,怅然若失(2)

回到家里,吃饭的时候,马良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娘,你知道村里的王馨敏吗?”

“知道,那个疯丫头,谁不知道呢!”马良才的娘夹了口菜说,“你问她干嘛?”

“哦,前几天在路上碰见她,随便问问。”马良才说,“听说她要嫁人了?”

“谁家会要那样的女人做媳妇哦,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了!”马良才的娘瘪瘪嘴,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有人半夜浇地的时候,看见她从家里出来,都凌晨两点了,不知道跟哪个野汉子偷情去了……”

马良才的脸一红,想到这几天夜里,王馨敏都是凌晨两三点钟来找他的,母亲口中的野汉子,分明就是自己。

马良才的爹敲了敲筷子,瞪了母亲一眼,呵斥道:“守着孩子说什么呢?有点做娘的样子吗?”

马良才的娘白了爹一眼,埋头吃饭,不再言语。

吃过饭,马良才不甘心,又到村口,假装不经意的,问起张头的事情。

村里的老娘们,哪个不是爱东家长西家短的嘴,谁家婆子跟媳妇打仗了,谁家公公扒灰了,不出一天,准保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村口的刘婶挎着菜篮子,眉飞色舞地说:“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呢,谁不知道王家有个嫁不出的老姑娘,张头昨天是去他们家提亲了,那丫头,嫁给张头也是福气呀,张头现在混得挺好的,家里都按了影碟机了,啧啧啧……”

谁不知道张头买影碟机是为了看黄一碟?

他那么大岁数了,还没娶上个老婆,总共赚了那点钱,吐了老血买了个影碟机,天天自己在家看,一边看一边撸,过个干瘾。

马良才不听还好,一听,只觉得一阵糟心。

这么好的女人,即将插在牛粪上。

王馨敏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

她不是没在城里呆过,为什么偏偏要作践自己,嫁给村里的穷光棍张头?

马良才从刘婶的口中得知,王馨敏之所以回来,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爹娘。

她完全是赌一口气。

她的第一个男朋友散了,是因为她被骗了,后面谈的两个,之所以散了,是因为她的爹娘。

她父母说太远了,不同意,死活让她回来,再加上知道她先前被男人骗过,更加不放心,非让她回家嫁给个知根知底的。

但是村里人封建的很,打听到她外边谈过对象,跟她年纪相仿的,就直接对她没兴趣。

王馨敏被他爹娘弄回来几年,她也没找着对象。

张头去提亲,王馨敏就道:爹、娘,你们不是想让我嫁近的吗?就张头了。

爹娘对张头虽然不满意,可是闺女的情况,在村里也实在是不值钱的份儿上了,好人家也没有要的,他们就答应了。

他们也不想想,闺女如果在外面,谈的哪个对象不甩张头几条街?

农村人的命,就是循规蹈矩,束缚太多,失去了自我。

马良才路过王馨敏家的地时,刻意望了一眼,看见她正弓着腰在地里拔玉米杆儿,他想要喊,却没有喊出声。

王馨敏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就转过了头,这一转头,就看见了他。

她把锄头一扔,对她的爹娘说:“爹、娘,我去地头喝水!”

王馨敏朝他走过来,将他拉进了邻居的玉米地里,他们奔跑着,向里跑去。

因为越往深处走,越没有人会发现。

“你来这里做什么?”王馨敏的手攥着他的胳膊,诧异地瞪着他。

马良才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这么近的看着她,她的皮肤很光洁,眸光清亮,这样的眸子,是属于有智慧的人的,她一点都不傻,她的傻和神经,都是装的,她在自暴自弃,她心底怨恨她的父母干涉她的婚姻和选择。

“你真的决定了,嫁给张头?”

“哈哈……”王馨敏大笑,接着捂着嘴,眸光闪烁,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说,“傻弟弟,你来这里,就是要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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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一记耳光

“他不配你!”马良才说,“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跟了你,就不是作践自己吗?”王馨敏反问。

马良才猛然抱住王馨敏,狠狠吻住了她的双唇,王馨敏扬起胳膊,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她瞪着他,冷冷一笑:“弟弟,回归现实吧,我不是你的祝英台,你也不是我的梁山伯,哈哈哈……”

说完,王馨敏转身,朝玉米地外走去。

马良才愣在那里,半晌。

晚饭的时候,马良才的同学周强跑了进来,他呼哧呼哧穿着粗气说:“良才,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马良才摇摇头。

“不会吧?你学习那么好,没考上吗?王玉春都收到了——”

“?”马良才撂下碗筷,站起身,朝周强走过来,问道:“他什么时候收到的?”

“就在今天上午!”周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

“你呢?”

“我肯定没考上啊,这还用怀疑吗?”周强叹了口气说,“爹说了,过几天让我跟我舅去城里打工,你若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你跟我一起去不?”

“胡说什么呢,我们家良才怎么会收不到录取通知书呢!”马良才的娘有些不高兴地说,“王玉春今个儿收到了,说不定我们家良才的,明个儿就收到了!”

“对对对……”周强嘿嘿傻笑了两声,接着说:“看我这破嘴,我就这么一说,大娘,你别往心里去啊!”

马良才的爹娘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怎么人家都陆续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只有我们家良才没收到?良才的学习成绩,可是比那几个好呀!

王家村和马良才同班的同学有二十来个,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已经有三个了,这三个人当中,也是他早就可以预料得到的,同学的实力好坏,班里谁心里都清楚。

马良才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有个大疙瘩,按说不应该啊,他明明感觉良好的。

三天后,分数出来了,马良才特地去学校看了考试成绩,他明明已经过了分数线,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他把这个疑惑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说,你不如去村委问问,也许他们把信件给漏掉了呢?

马良才这才想到,也许是村委给漏在哪里了。

农村的信件和城里不一样,城里收信,都是直接送到门,农村的信件,都是送到村委大队上,由村里大队的喇叭喊,谁家的信去大队取。

马良才匆匆朝大队跑去。

在奔往村委大队的路上,他遇见了郑秀娥,郑秀娥好像刻意挡他的路一般,堵在了路的中间——

17.第17章,要挟(1)

他往左,她也往左,他往右,她也往右。

“让一让,我有急事儿!”马良才急得满头大汗。

“就不让!”郑秀娥撅着嘴,插着腰,故意气他一般。

“婶婶,你不怕村里人传你的闲话?”马良才压低声音说道。

“我怕什么,商渠子又没回来,再说,他们传的也不是你,你心虚什么?”郑秀娥挑衅一般地盯着他。

“我真有急事儿,让开,婶子!”

“我知道你的急事儿是什么,你不用去大队上找,你要找的东西,在我屋里。”郑秀娥小声说。

马良才一愣,盯着郑秀娥得意的脸庞,道:“你是说,录取通知书在你那里?”

“嗯!”郑秀娥点头道。

“拿来!”马良才伸出手,示意郑秀娥交出他的录取通知书。

“我现在没带,在我家里,你若要,跟我来取!”

郑秀娥说完,扭动着风骚的腰肢,朝自己的家走去。

看来,郑秀娥早有准备,她堵在这里,就是想到他会村委大队上找信件。

马良才在路中间停留了一会儿,才去郑秀娥的家里。

马良才一进门,郑秀娥就锁了大门。

“婶婶,大白天的,你想干嘛?快把录取通知书给我!”马良才连忙说。

他害怕郑秀娥是在忽悠他。

郑秀娥咯咯一笑,进了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冲马良才晃了晃,道:“良才,你是要找这个吗?”

“给我!”马良才说着,就要去抢。

郑秀娥却把信封藏在了背后,她仰着头,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玩过就走,你还真是潇洒……”

“我的录取通知书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马良才蹙眉,冷言问道。

“你忘了,村书记……”

原来,是村书记,扣下了他的录取通知书。这一切,一定是郑秀娥唆使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肚子里,怀了你的种!”郑秀娥说着,身子靠过来,用她那两对丰满硕大的乳房,蹭着他的胸膛。

“婶婶别说笑了。”马良才不信,像郑秀娥这么成熟的女人,怎么会随随便便怀别人的孩子?况且,村里已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大部分都结扎了。

“骗你的,看你吓的!哈哈……”郑秀娥笑着笑着,突然止住了笑,她勾住马良才的脖子,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我想要……”郑秀娥说着,一只腿攀上了他的腰,来回摩擦着,她嘴巴,微微的张开着,露出粉红的舌头,她喘息着,发出嗯嗯的低吟声。

“村书记不能满足你吗?”马良才的左手猛然捞起她的腰肢,右手撩起她的裙摆,猝不及防地钻入她的身体。

他玩女人并不久,用手的时候,一般都是前戏,这一次,他想要用手,满足她。

“啊……嗯……”郑秀娥的身子如蛇一样的扭动起来,因为他的勾弄,她的身子有些站不稳,软软的,趴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唇瓣幽幽的,吐出几个字:“他没你厉害,他那里没你大,没你硬……”

“我们再疯最后一次,做完,把录取通知书还我行吗?婶婶……”马良才说话的空挡,手指一时也没有离开她的下面,他卖力的,撩拨着她。

她的那里,早已一片狼藉。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又温又热的。

郑秀娥身子辗转反侧的,站也站不住,逃也无处逃,整个身子都靠他伸进她身体的那个手掌托着——

18.第18章,要挟(2)

他的胳膊都湿透了,有汗液,也有她的……。

她压抑的呻吟,让他也忍不住起了反应,可是他却不想再用它来进入她的身体,她用此来要挟他,他就对她产生了反感,这些天,他的欲望都在王馨敏的身上发泄了,他并不饥渴。

他之所以还用手弄她,只不过是想要得到他的录取通知书,等价交换而已。

郑秀娥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他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

她手上一直攥着的信件,幽幽地掉在了地上,她也满足了。

马良才拿起信件,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秀娥望着他的背影,呵呵一笑,不知道她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

学校开学的前一天晚上,马良才的母亲为他准备好了学费和干粮,学费很高,差不多一万块了,娘用报纸包着,裹了一层又一层,好像那些钱能穿透报纸,钻出来跑了一样。

那些钱,是他的爹娘辛苦种地喂猪干活赚来的,猪圈里的老母猪,生十个崽子,那些猪崽子全喂胖了,喂肥了,整头整头的全卖了,也不过几千块而已。

马良才攥着那些钱,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赚好多好多的钱,不再让父母吃苦受罪。

父母一直把他送到车上,远远的望着,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转身黯然离开。

马良才上了车,并没有望着路的前方,而是转过身,望着车窗后的父母,他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成再也看不见的小点点,他的眼睛酸涩了一下,喉咙里哽着一根刺似的,有些难受。

同村有四个考上县高中的,马良才是其中的一个。

这四个人当中,只有一个女的,她就是马月。

女生到了初中,学习上一般都比不上男孩子了,心里想得太多了。

村里四个考上县高中的,三个男的,唯一一个考上县高中的女的,还长得跟男的似的,短发,粗皮肤,一副平底儿厚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摘了眼镜连个人也认不出来。

“良才,我们能分到一个班就好了。”同村的王亮亮说。

“是啊!”马良才说。

“能分一个宿舍不更好?”马月插嘴道。

“那可不能,你是女的,我们是男的,怎么可能分到一个宿舍呢!”

“狗蛋娃儿,俺说的是你和马良才,你倒是想得美!”马月白了王亮亮一眼,反驳道。

“哈哈……”车上一阵哄笑。

“美啥啊美,就算老师把你当男人丢在我们宿舍,我保准我也不会对你动一丁点歪心思的,马月,你哪里像个妮儿,跟个小子似的。”

一起初中三年,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离开王家村了,好像都解放了似的,不但男女生说话了,还什么玩笑都能开了。

“以后回来的时候叫着我,我是个路痴!”马月说,“我怕我一个人回不来。”

“谁还能拐了你!”王亮亮开玩笑道。

“亮亮,你的嘴巴真不饶人!”王玉春说,“马月,他不叫你我叫你。”

“哼!”马月得意地冲王亮亮挑了挑眉。

车子摇摇晃晃的,几个人都有了些睡意,颠簸了一个小时,四个人都睡着了。

待到中午的时候,车子终于在县里车站停了下来——

19.第19章,煎熬

“到站了、到站了啊——”司机喊道。

车里的人纷纷起身,拎着自己的包裹被褥下了车。

“喂,司机,这县高中在哪儿呢?”马良才问道。

司机一看,四个人就是学生,指着外面说:“走出车站,顺着南北柏油路,往前走,就看见一个大转盘,县高中就在转盘附近。”

“哦,谢谢啊!”马良才谢道。

四个人拎着包裹,朝着大转盘走去。

果然,走到转盘跟前,就看见县高中了。

此刻,来报道的人很多,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学校的大门并没有全开,而是只开了一个小门儿,门卫挨个看通知书,有录取通知书的才放行,所以门口才挤了那么多的人。

学生进去之后还要去交学费报道,分宿舍等等的,不一一赘述了,此处省略几千字。

王家村的四个学生里,马良才和王亮亮分在了一个班里,还很幸运的,分在了一个宿舍里。王玉春和马月分在了一个班里。

天还没擦黑,马良才就听见学校传达室里的老头站在男生宿舍楼叫他:“有人叫马良才吗?谁是马良才?”

马良才匆匆下楼,跑出去,问道:“怎么了,大爷?”

“门外有人找。”

马良才心中一阵疑惑,他才来半天,谁找他呢?

“一个女的。”传达室的老头说。

马良才跟在传达室老头的身后,朝学校门外走去。

还未走到,马良才就看见学校的铁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董青青。

她怎么来了?

正疑惑间,董青青跳着摆手道:“良才,在这里,我在这里!”

马良才走过去,小声说:“你怎么来了?你爹娘知道吗?”

“知道啊,我姨家在县里,我跟我娘说我想小姨了,就来了,其实……其实我是想来看看你,村里人多眼杂,怕人闲话。”董青青的脸微微泛上一抹红晕,她从布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罐儿,里面装着红红的辣椒酱。

“我亲手给你炸的,你肯定喜欢吃,我还放了好多的肉末儿呢。”董青青说,“我半夜炸的,还是被娘发现了,我说我送给我小姨吃怎么了……”

“董青青,不要对我这么好。”马良才淡淡地说,“我们不会有将来的。”

因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也许,能够拴住他心的女人还没有出现。

董青青的眼睛一红,委屈地嘟着小嘴,好半天,她才说:“我没有说我要和你有将来,我只是想要对你好,良才,你拿着,回去吃,我要走了,小姨家的燕儿会满大街找我的。”

董青青把辣椒酱硬塞进马良才的手心里,背过身去,拔腿跑了。

一转身的刹那,她的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清泪。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这句伤人的话他已经说了至少两次了。

马良才手里拿着那瓶火红的辣椒酱,有些懊恼自己从前的荒唐,他不喜欢董青青,就不应该去招惹她,她和郑秀娥、王馨敏不一样,郑秀娥和王馨敏性欲高,并且懂得游戏规则,玩就是玩,不会跟婚姻扯上关系。

跟婚姻扯上关系的正经女孩,要想好了,确定要娶回家做老婆,才可以出击,不然的话,很容易被粘上,像个橡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玩女人,最忌讳玩把爱情看得很重的良家女孩,闹不好自杀了都有可能。

他只是在小树林里亲了亲、摸了摸她,她就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他更不敢推倒她,干点别的了。

马良才手心里捧着那罐子辣椒酱,朝宿舍走去。

才推开宿舍的门,王亮亮就调笑道:“良才,谁来看你,快说说,哟,还有辣椒酱,今晚有口福了啊!”

农村的孩子,家里难的时候,天天啃咸菜都有可能,一罐子带肉末的辣椒酱,那是很奢侈的东西了,更何况他们来了学校,很多家里穷的孩子,舍不得打菜,顿顿饭只干啃馒头。

“一个亲戚。”马良才自然不想说出董青青的名字,免得坏了她的名声。

“有吃的就好,良才,我们一起去打饭吧!”王亮亮看见那罐子辣椒酱,突然食欲大增,很想现在就开吃。

“好啊。”马良才把辣椒酱随手搁在了宿舍的桌上,和王亮亮一起去饭堂打饭去了。

董青青的辣椒酱做得确实美味,一个宿舍里八个人,一顿饭就给吃出来了,连瓶子底儿都用馒头给擦干净了。

此后的日子里,马良才渐渐融入了学校生活,可是享受过女人身体的男人是忍受不住欲望的折磨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马良才就觉得下面肿胀得难受。想想如果不是婶婶的勾引,他也不会这么快走进成/人的世界,陷进欲望的沼泽,无法自拔。

此后的一个月,他都是在禁欲中度过的。

直到那天……——

20.第20章,秘密

农村的学生来县里读书,并不是每个星期天都回家的,他们一般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才回去一次,只是为了省下那区区十几元钱的路费钱。

马良才的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负担相对少一些,他的父母都很健康,家里也没有病人拖累,所以他的家庭条件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所以,他一般半个月回老家一次。

王亮亮嘴巴很贫,是因为他在家里是老小,姐姐哥哥都惯着他。他的哥哥姐姐都没有念高中,甚至初中都没有念完,爹娘唯独最疼爱他,一直供到他初三,既然考上了县高中,砸锅卖铁也供他读。

这天,王亮亮坐在上铺的床上,问马良才:“今个儿星期六,你回村里吗?”

“我想去市场逛逛,不回了,老来回折腾也挺累的。”马良才说。

“那太好了!”王亮亮喜出望外,“那咱待会儿就去!”

别的同学都盼着休息日,尤其是县里的学生,人家休息日就回自己的家了。他们是农村来的学生,回去一趟也挺费劲的,每到休息日,宿舍里就剩下一两个人。

两个人收拾停当,就朝校门口走去。

“良才,我知道了一个秘密!”王亮亮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秘密?”马良才见王亮亮那副故弄玄虚的样子,勾起了他几分兴趣。

“王玉春和马月好上了!”王亮亮说。

“别胡说八道了!”马良才笑道,“马月的心思,从来只放在学习上,怎么会想起谈恋爱呢!”

“是真的!”王亮亮说,“只要马月回家,王玉春准保护送。”

“马月是因为路痴,你又不管人家,我也不是每个礼拜都回去,她不跟王玉春一起回去,跟谁回去?”

“我不是瞎说的,我亲眼看见王玉春在操场上亲马月的嘴。”王亮亮说。

“哦?”马良才轻笑道,“没想到那小子还挺有手腕,马月那么难搞定的人都搞定了。”

“别说人家了,谁不知道你……”王亮亮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酸味儿,“董青青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目光总是盯着你的身影……”

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他没有跟董青青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还是被人看穿了。

“别胡说了。”马良才不承认。

“别不承认。”王亮亮说。

“你那么关注董青青在看谁,是不是你喜欢她?”马良才笑问道。

王亮亮不说话了,沉默了几秒钟后,说:“我喜欢她有什么用,她又不喜欢我!”

“你不行动怎么会知道她喜不喜欢你?女人要的,是行动,而不是默默注视。”马良才说。

“听起来很有道理。”王亮亮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离开校门了。

“你跟女人睡过吗?”马良才问他。

王亮亮摇摇头:“没有恋爱过,谁会跟我睡?”

“不一定要恋爱才有女人睡。”马良才说,“一个没有性经验的男人,是永远无法吸引女人的目光的,男人或者女人,究根结低都和动物一样,唯“情欲”二字。”

“呵呵……”王亮亮傻笑道,“动物那叫‘兽~欲’不叫‘情欲’。”

“嗯,人只不过比动物多了一个‘情’字,但是这个字,很难把握,不是我们这个年纪可以懂的。”

“你睡过女人?”王亮亮转过头,用探寻的目光望着马良才。

“是啊!”马良才十分爽快地回答。

“是不是董青青?”王亮亮十分紧张地说,“你爱她吗?”

“不是她。”马良才说。

“那……你睡了几个?”王亮亮忍不住问道,他心想,少年时期就有了性经验,睡过一个女人也就撑破天了。

“目前只有两个。”

“什么?”王亮亮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21.第21章,红包(1)

他一个都没睡过,这小子竟然已经睡了两个。

王亮亮并不知道,如果不是马良才对董青青没兴趣,没有捅破她的膜,已经是三个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红/灯/区可以让你迅速的了解女人。”马良才说,“你想试试吗?”

“小姐?”王亮亮一脸的惊愕表情,“算了吧,找个小姐一次好几百,我没钱。”

“有站街的,十块钱都可以上,但是那些怕有病,长得也不好看,你最好做好措施。”

“哎,听你说这些话,哪里像个十六岁的少年,倒像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王亮亮摇摇头说。

“哈哈……”马良才大笑,“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用当真。”

“你找过站街的……小姐吗?”王亮亮问。

“什么样的小姐我也没找过。”马良才说。

他本就生得俊朗,身材修长而坚实,女人看一眼都要心花怒放了,哪里用得着他去找,主动投怀送抱的都不少。

王亮亮一听,显得有些沮丧:“模样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

两个人在市场上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就准备回去了。

“良才,你先回去吧,我想再逛一会儿。”王亮亮说。

“我陪你?”马良才反问。

“不用了,我就去里面再买包咸菜。”王亮亮说。

“好吧,早去早回啊。”马良才说完,转身走了。

王亮亮说想要去买包咸菜不假,但是他确实想让自己从男孩变成男人,因为马良才说没有性经验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是没有吸引力的。

既然想要找个站街女人搞一次,钱就只能在吃上节省了,下半个月的菜不用吃了,啃咸菜就好了。

打定主意,王亮亮朝隐蔽的街道走去,那里,是传说中的红/灯/区。

那条街上,矗立着许多的发廊门头,表面上是发廊,实际上是藏污纳垢之处。

王亮亮一踏进那条街,就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街上站着几个姿色平庸的女子,穿着暴露,浓妆艳抹也遮盖不住脸上的皱纹,有的,看起来跟他娘一样大岁数了。

王亮亮听县里同学说过,漂亮年轻身材好的姑娘出来做,都去高级会所了,稍微次一点的在夜总会酒店做,最为差的,就是发廊妹,比发廊妹还差的,就是站街女了。

站街女一般没有固定上班的地方,自己租一个破房子,穿得露一点,站在街上就开始招揽生意,这样的女人,都是又丑又老的。

王亮亮身材瘦弱,一看就是个学生,还是乡下来的学生,穷着咧。那些站街女一看他这副模样,也懒得冲他招手。

王亮亮在那条街上走到头,再折回来的时候,发廊里有个女人叼着烟,朝他走来。

“弟弟,要不要特殊/按摩?”女子吐着烟圈,厚厚的脂粉遮挡不住一脸的苍白,猩红的嘴唇紧紧裹着白色的细烟,十分性感诱人。

“我没钱!”王亮亮本能地说。

“姐少收你点,五十。”

“我没有那么多钱。”王亮亮低着头,向前走去。

“喂,十块钱,再不能少了,老娘今天还做生意呢,就当赚个方便面钱了。”

那些出来做的女人,最喜欢做帅的,年轻的男人,她们称这些为好活。她们最不喜欢做那些长得丑长得胖又变态的,那样的男人能折腾人,还难伺候。

有时候她们遇见特别喜欢的,不要钱白干都行,这要看她们心情了。

王亮亮今天碰见这个女人,是发廊里做的,可能是今天一天没生意,闲的无聊,再加上王亮亮一看就是个小处男。

不但男人有处女情结,很多女人也有处男情结。

有的女人,一辈子谈过三个或者七个男朋友,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处男,觉得挺亏的。

很多男人的初夜,都是给了妓女,或者比他们年长的女人,很少有男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的女朋友。

王亮亮一听,转过身来。

女人在唇角露出一丝笑,扭动着腰肢,走过来,一把拉起王亮亮的手,就朝发廊后的小房间走去。

那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做那事儿用的。

女人一进屋,就把灯给开开了,屋子很小也很破,只可以容纳一张床和一张破沙发,灯是红色的,映照在她的脸上,把她那张惨白的脸照得有了血色。

“来吧!”女人说着就褪掉了自己的皮裙,她的上衣没脱,黑色高跟鞋也没脱,她伏在沙发上,弓着腰,她的隐秘,赤果果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22.第22章,红包(2)

王亮亮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傻了眼,他用力地吞咽了几下口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险些从嘴巴里掉出来。

“来啊——”女人转过头,妩媚地一甩头,发丝打在她的脸上,垂下来,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王亮亮走过去,伸出大手,覆盖在了她的浓密草地上,摸了摸。王亮亮低下头,仔细研究起来。

他从前,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这个地方,他很好奇。

“嗯……”因为他的触摸,女人摇摆着,发出撩人的低吟。

王亮亮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他的手是炽热的,他的抚摸,让她很舒畅。

他继续摸着,摸着摸着,就忍不住用手指抠了起来,他只是想抠一抠,里面到底有多深。

女人受不住,身子摇摆得更厉害了。

“不要摸了,快进来吧!”女人说。

王亮亮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撑起来的小帐篷,知道女人说的,是想要把那东西塞进去。

他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对准女人的柔软,顶了好几下,才找准地方,戳了进去。

没几下,他就完事了。

他有些沮丧。

“没事,再来一次!你是处男吧?”女人好像是被他勾起了欲望,方才没有得到满足。

“是。”王亮亮不好意思地说,“我兜里只有十块钱了。”

“我不要你钱了,是你处男,姐还要给你包红包呢!”

她们这一行有规矩,如果遇上处男,不但不收钱,还要给处男包红包,图个吉利。

女人随手扯过卫生纸,胡乱擦了擦下面,还体贴地帮他擦了擦。

他的家伙,马上就又硬了起来,这一次,他很准确地冲进了她的身体,一边攻击着她,一边揉捏着她,享受着。

第二次,比第一次从容多了。

王亮亮从小屋走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女人有些依依不舍,说:“再来看姐姐好吗?”

王亮亮不但没花钱,还得到了一个百元的红包。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怪不得马良才会说男人没有性经验是不会吸引女人的,自从和女人做过爱,他以前的观点全部都颠覆了。

他以前对女人一点都不了解,看不透,现在,他再也不是纸上谈兵了。

王亮亮推开宿舍的门,宿舍里,只有马良才一个人。

“买咸菜买了这么久?”马良才意味深长地一笑,望着他,说,“你不会真的去找站街女去了吧?”

王亮亮的脸一红,嗯了一声,还晃了晃手上的红包,说:“她还给了我一个红包,说行规,遇上处男就给红包。”

“你小子还挺有艳福。”马良才笑道。

说话间,两个人听见楼下有人喊:“马良才——”

马良才连忙打开窗户,向楼下望去,是看校门的老头。

“有个女的找你。”老头说。

马良才摇摇头,心中暗道,难道董青青又来找他了?

“谁找你?”王亮亮说。

“不知道,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是有女的找你,你才艳福不浅呢!”王亮亮说,“不行,我非要下去看看是谁,看她长得好看不!”

“你别去了!”马良才连忙说。

他不想让王亮亮看见董青青来这里找他——

23.第23章,今朝有酒今朝醉

王亮亮喜欢董青青,董青青喜欢马良才,可是马良才并不喜欢董青青。

“怕什么,就看一眼,我又不吃了她!”王亮亮说,“朋友妻不可欺,再说,你撬我的女人还能说得过去,谁能有本事撬你的女人啊!”

马良才无奈,只得让王亮亮跟着一起出去了。

在门外等着他的,并不是董青青,而是王馨敏。

“竟然是她?!”王亮亮一脸的错愕,一个村的,他怎么会不认识。

“回到村里,不要乱说。”马良才低声吩咐道。

“知道知道。”王亮亮连忙说。

王馨敏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及膝短裙,蓝色坡跟凉鞋,高高的马尾,很时尚,很靓丽。

“村里人不都说她傻吗?我怎么看着挺精神的?”王亮亮小声说。

“她喜欢说些出格的话,性格比较个性,村里人封建……”马良才说。

“马良才——”王馨敏欢快地跳着,像一只小鸟一样。

当王馨敏看见与马良才同行的还有王亮亮的时候,她说:“马良才,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王亮亮识趣地说:“我累了,回去睡觉了昂!”

“去吧。”马良才说。

他从校门走出来,望着王馨敏,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王馨敏用挑衅的目光望着马良才,直勾勾的,直看得马良才的小腹涌起一股热流。

“你真的嫁给张头了?”马良才问。

“没有。”王馨敏说,“我爹娘那么自私,我怎么会什么都听他们的?我的命是他们的给的,但是属于我自己,我要为我自己而活。就算我远嫁到天边,我也不会不养他们的,他们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栓着我。”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马良才问。

“打工啊!”王馨敏说,“我现在就在一家蛋糕店上班。”

“可是你已经二十三了,村里这么大的女人,孩子都生了俩了……”马良才也是为王馨敏担心,青春是短暂的,经不起挥霍。

虽然他也喜欢她青春的身体,可是他还是希望她可以过得好。

“马良才,我真的就这么不值钱,只配嫁给张头那样又老又丑又蠢的老光棍?”王馨敏显然是生气上火了,直接瞪着眼睛望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马良才连忙解释,“我是说,村里二十二还嫁不出去的女人,都被人乱嚼舌根,而且你不但不避讳,还刻意说些胡话,让人传你傻,传得跟真的似的,你怎么能嫁的出去?”

“你就这么想要我赶紧嫁掉?你怕我赖上你对不对?马良才你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哼!”

王馨敏显然是生气了,她快步向前走去。

马良才匆匆追上来,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解释道:“我没有那样想,我想要你过得好,你明白吗?”

“不用为我操那么多的闲心,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想要陪我玩,我们就尽兴地玩,不想要陪我玩,就麻溜滚蛋!”

王馨敏停住了脚步,微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显得她更加娇媚动人。

他只需要自私的享用她的身体就好,不必多说些什么,她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婚姻不适合她。

她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那颗心,不再相信爱情,只享受肉/欲。

她踮起脚尖,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很少,县里还不像大城市那样,街上就有相拥接吻的情侣。

王馨敏,她就可以这样大胆放肆的,在街上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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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变故

他们就在学校附近的小树林里,在夜色的掩护下,干柴烈火,缠绕在一起,狠狠做了一次。

这一年里,王馨敏就在县城的一个小蛋糕店里打工,房子就租住在马良才的学校附近,只是为了跟他同居方便。

董青青偶尔会来学校看他,但是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听说,她在村里嫁人了。

村里的男人女人,并不是一定要到了法定年龄才结婚的,大部分都听父母摆布,很多十八九岁就结婚生孩子了。农村的婚姻,并不是领了结婚证才算结婚,而是叫上亲戚,拜了堂,喝了喜酒,入了洞房,就算是成亲了。

马良才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待到高三,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就有他向往的城市生活了。

可是,生活却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父亲,他劳碌一生的父亲,还没有享一天的福,就重病了,并且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马良才不得不回家探望父亲,并且做了一个决定——终止学业。

“爹,你好好治病,我会好好赚钱,给你看好病。”马良才说。

“不要治了,人瘫了还有什么用处……”马良才的父亲一脸的歉疚,你给我回学校,好好读书,我们马家,还要出一个大学生呢!

“瘫什么瘫,别说这些丧气话!”马良才的娘呵斥父亲道,“若不是被石头砸了腿……”

马良才的娘说到这里一阵哽咽,又不是治不好的病,死不了人,花多少钱都得治。

若是脑血栓、癌症那种治不好的病,不治就不治了,农村人都把钱看得很重,老人病了,大多宁愿不治了,也不肯花医药钱。但是马良才的爹是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了腿,腿病而已,怎么能不治?

他们在山上打石子儿,爆破时间没估摸准,就被崩落的石块砸了腿。

医院说他的腿完全好了不可能,以后走路都得靠拐杖,干农活是不能行了,但总比截肢了强。

“都怪我啊,好好的学不能上了……”马良才的爹很自责。

“爹,别说这样的话,上不上的也不打紧。”马良才安慰父亲道。

马良才的母亲心里也是很不是滋味,但是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偷偷抹眼泪,好生伺候着。

几个月后,马良才的爹能下地走了,拄着拐棍,在胡同里遛弯。

马良才的家庭经过这一次变故,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拥有殷实的家境了,家里的农活,也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马良才开始的时候是不甘心,可是后来就渐渐接受现实了。

十七岁的马良才,已经长到一米八多了,他扛着锄头,在地里锄草,日头高高的,晒在他裸露的脊背上,他那麦色的脊背,发着诱人的肌肉光泽。

他不知道,他的身后,有人正偷偷望着他发呆。

马良才的脖颈里挂着一根毛巾,在他擦汗的功夫,看见身后的女人,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一个笑。

是董青青——

25.第25章,轻一点

此刻的董青青,穿着一件红衬衫,一条深蓝色的裤子。

在农村,嫁出去三年内的媳妇,都是穿红的,显得娇艳喜庆。

“良才……”她缓缓走过来,双手缠绕在一起,日头照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映照得红扑扑的。

“你嫁人了?”马良才说,“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也没有吃到你的喜糖。”

董青青抿嘴一笑,说:“知道我为什么嫁人吗?”

马良才摇摇头。

“因为你不值得我等待。”董青青说。

“他对你好吗?”马良才问。

“还行。”董青青抬起头,目光落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浅浅一笑,说:“差点认不出你了,现在比从前更高了,也更壮了。”

董青青说着,伸出手,落在他的胸膛,轻轻抚摸着:“如果早知道你的将来会在村里,你会不会要我?”

马良才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小手,向自己的怀里猛然一带,笑道:“可惜,没有如果。”

是的,谁都没有办法重新选择,每一个人生的岔路口,只能选择一次,这就是命运。

如果董青青早知道马良才最终的命运还是回到村里,也许她就不会嫁人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嫁人了。

“别这样……”董青青呼吸暧昧起来,她娇喘道,“我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

“谁会知道呢?”马良才如一只渴了很久的饿狼一般,猛然将她抱起,嘴巴覆盖在了她的小嘴上。

他一边抱着她,一边用舌头挑逗着她的小舌,两个人滚在了邻居的玉米地里。

马良才之所以把董青青抱进邻居的玉米地,是因为他家的地里种的是豆子,豆子太矮了,不能够藏住两个人交/欢的秘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像老光棍偷寡妇一样,在玉米地里跟女人干那事儿。

怀里的女人,还是别人刚过门没一年的新媳妇。

他胡乱撕扯着她的衣服,她胸前的衣服扣子,不小心崩落了一颗,衬衣的扣子不好解。

他的头俯在她的胸口,吸吮着,他的舌头很灵活,像鱼儿一样,在她的山峰上跳舞,她胸前的那两对大白兔,弹跳着,让他激动。她的山峰比从前更加丰润饱满了,这也许是另一个男人经常抚摸的缘故。

山峰顶端的小樱桃挺立着,承受着他舌头的攻击和裹吸。

“轻一点……嗯……”董青青粗重而又压抑的喘息,让他血脉喷张。

“我就要用力的要你!”马良才坏坏地笑。

“讨厌……我说真的……别留下痕迹……”董青青扭动着身子说。

马良才拉开她裤子上的拉链,往下一褪,看见她里面穿的红色小内内。

“别这样……别……”

红色的小内内已经湿透了,上面沾满了水。

他还是顶进去了。

“啊……轻一点……不要……”董青青欲拒还迎地承受着他的撞击。

啪啪——

他哪里管她的求饶,女人在这种时候,不都是口是心非的吗?她越是这样,他越是全根进入,干得用力,干得彻底。

“良才……我是说真的……轻一点……我怀孕了……”董青青的双手无力地攥着他的胳膊,眼神里写满了情欲,也写满了无奈。

马良才一听,兴致一下减了一半。

她竟然怀孕了!——

26.第26章,偷情

“你老公的孩子?”马良才问道。

“嗯。”董青青点头。

可不就是她老公的孩子吗?

她没嫁人之前一直缠着马良才,而马良才怕被她粘上,从来就没有进入过她的身体。她的处女身子,应该是给了她的老公的。她老公还以为自己娶了个处女,开心着咧,谁能知道自己的老婆除了那层膜没被人捅破,该模的不该摸的,都被男人摸过了;该干的不该干的、都跟男人干过了。

他停止了动作,离开了她的身体。董青青只觉得自己的下面顿时空虚了起来,她渴望被填满的充实,手禁不住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面,让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

她嫁人之前很青涩,嫁人之后,竟也这样淫荡不堪。

马良才蓦然站起身,望着坐在地上的董青青,把身子往前一挺,他胯间滚烫的庞然大物,都已经蹭到她的脸上了。

董青青仰着头,唇角含着玩世不恭的笑,她跪在泥土地上,玉米叶子划过她粉嫩的脸庞,她一只手攥着他的硬物,一只手扶着他的腿……

“嗯……”马良才发出痛快的低吼。

她的嘴里温暖湿滑,她的小舌卷起,勾勒着它的轮廓。

暴风雨过后,他还故意将他湿润的手指放在她的眼前,羞辱了她一下:“看你湿的,他从来没有满足过你吗?”

董青青嗲怪地打掉他的手,没有说话。她衣衫不整的,从裤兜里找出一团纸,为自己擦干净,也为他清理干净。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干干净净的时候你不要我,我现在初夜没了,也嫁了人,你倒是肯要我了,你还真是很奇怪。”

是她没看透,他不想要她做老婆,所以在她是处女的时候不玩她。

马良才不置可否地笑笑,提上了裤子。

“我得赶紧走了。”董青青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准备起身离开。

“等会再走。”马良才说着,一把攥住了董青青的胳膊。

“怎么?你舍不得我?”董青青的脸上一脸的得意。

“不是。”马良才说着,伸出手指,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嘴巴上,轻轻摁了摁。

董青青的身子一颤,像被电流电了一下一样。

女人就是这样,被自己心仪的男人碰一下,就会有难以言喻的快感,被不喜欢的男人摁在床上,搞几夜也不一定有心悸痉挛的感觉。

“你现在就走,是谁都会看出来,你干了什么。”马良才说。

董青青的嘴巴本来就厚厚的,平时看起来有点小性感,刚才被他狠狠蹂躏了一番,肿了起来,任谁都会怀疑她刚被男人干过。

“都是你坏……那怎么办?”

董青青蹙眉,她是出来赶集买菜的,恰巧路过马良才的田地,看见他在这儿,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这下可好,菜没有买回去,跟他大干了一场,扣子掉了一颗,嘴巴也肿了,让她怎么去集市?

“你有消肿的药吗?”董青青天真地问。

“就算有,也不可能带到地里来啊!”马良才说,“多坐一会儿,陪我聊聊天吧,等会去集市,也许嘴巴就消肿了。”

“坏蛋!”董青青狠狠锤了马良才一下。

马良才突然看见玉米杆晃动起来,接着,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马良才连忙起身,向前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示意董青青赶紧走。

董青青吓坏了,她可是第一次偷情,听说偷情被丈夫抓现行的女人,都被丈夫砸了个半死,若是早年间,要丢进荷塘灌猪笼的——

27.第27章,偷情(2)

她转身,朝着与马良才相反的方向跑了。

马良才走了没两步,就看见让玉米杆晃动的人了,是邻居王大庆。

没等马良才开口,王大庆就笑道:“我当是谁呢,玉米杆儿晃得这么厉害,我还以为是偷玉米的呢!”

“没有,叔,我在这撒泡尿!”马良才解释道。

王大庆的目光却在马良才的身后,马良才转身,看见董青青狼狈逃离的背影。

王大庆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是看清是一个女人。

“你小子本事不小啊,还有相好的了?”王大庆调侃道,“哪天领回家给你爹娘瞧瞧啊?像你这么大的小子,也该成家了,人家王柱子跟你一样大,都是一个孩子的爹了!”

“不急。”马良才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不急,你夜里不急?”王大庆推了推马良才笑道。

王大庆辈分大,比马良才大了十岁,不像真正年龄大的,他什么玩笑都敢开。

“叔——”马良才瞪了王大庆一眼。

“你不急人家姑娘不急啊?让人家干等你啊!”王大庆说着,卷了一根烟,吸了起来,“良才,都以为你以后会有本事在城里的,你看人家城里人活得多滋润,咱活得那叫一个没劲。谁知道你竟然回来种地了……命运啊,哎……”

王大庆去过城里打工,钱没赚到多少,但是见识了城里灯红酒绿的生活。

“叔,你眼花了,我自己在这撒尿,没有什么姑娘,更没有人干等我……”马良才矢口否认。

……

又一年暑假到来了,每一个暑假,都是王家村最热闹的时候。

村里很多年轻力壮的男人出去打工了,有的年轻女人也跟了去,村里剩下的人,大都是孩子妇女或者老人,阴盛阳衰,活力欠佳。

而每一年的暑假,在县城读书的年轻人,就都回来了,王家村,就又热闹了起来。

这年暑假的第一天,马良才坐在地头抽烟,他一边抽着,一边望着那些背着书包,熙熙攘攘往回赶的学生们,心中升起一丝悲凉。

他也学会了抽烟,盒装的不舍得抽,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日子也比从前紧巴得多。他抽的烟丝,用烟纸一卷,搓成一根儿,就成了一根烟。

王亮亮大包小包的,恰巧路过马良才的田地,就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招呼道:“喂,马良才,你小子,都抽上烟了?!”

“呵呵……”马良才把嘴里的烟朝地上一丢,用脚一踩,朝王亮亮走去。

“马良才,你黑了,但是也更壮了!”王亮亮说着,一拳打在马良才的胸膛上。

马良才拿出一根卷好的烟,递给王亮亮,说:“抽不?”

王亮亮摇摇头,接着说:“人家都说男人结了婚以后才变壮,你现在怎么那么壮?结婚了?”

因为村里的人,只要是不念书的,毕业后,差不多都订婚或者结婚了。十九岁结婚的人,遍地都是,在这蛮村里,根本就没有法定年龄一说,孩子也是说生就生,生完了再去想户口的事情,有的人家的孩子十岁了还是黑户呢。

“还没想结婚的事情。”马良才说。

两个人在马良才家的豆子地地头上,坐了一会儿,也聊了一会儿。

“你呢,学得怎么样?”马良才问。

“还是那样,哪有你学习好啊!”王亮亮说,“你若不是家里变故,怎么会回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不要这样说我们的家乡,其实,这里也挺美的。”马良才说。

“呵呵……”王亮亮笑笑,说,“环境还好,就是太落后了。”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王亮亮说:“我有女朋友了。”

“哦?”马良才笑道,“是谁?说来听听,看我认识不?”——

这几天搬家,累死了,宽带今天才迁过来,屌丝的生活就是苦逼,读者多包涵哈。求收藏,新人需要大家的支持【

28.第28章,偶遇

“我们同班的,你肯定认识,林美美。”

马良才怎么会不认识,同班的,林美美虽算不上美女,但也算是清秀,不过,她和董青青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女孩。

“你心心念念的,好像并不是林美美吧?”马良才卷了一根烟,点燃了,烟丝燃烧起来,散发着淡淡的烟草香,烟如雾一般,袅袅上升,将他坚毅的面孔变得朦胧起来。

“你说董青青吗?我和她,始终不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也已经嫁人了,聪明的,当然是要选择忘记了。”王亮亮说,“良才,你呢,喜欢过谁吗?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马良才摇摇头,他活得很滋润,玩过好多的女人,可是,在听见王亮亮问喜欢过谁的时候,他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是空空的,那些个女人,谁也没有占据一点位置,想到这一点,他又觉得自己其实很寂寞。

“你我,也不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马良才幽幽地说,“我的一生,已经注定好了,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过一辈子。”

“别这样说。”王亮亮说,“人这一辈子,说不准的……”

说话间,一辆驴车从他们跟前走过,驴子一边走,一边拉屎,驴子走路的时候,后蹄子又把屎踩扁了,脚蹄子上带着屎尿,一边跑,一边甩,驴蹄子上带了一泡厚屎,甩飞出去老远,差点甩在王亮亮的脸上。

王亮亮一脸的嫌恶,马良才却无所谓地大笑起来。

“笑什么,都弄身上了,真脏!”王亮亮抱怨道,“你看你身上都溅上驴子屎尿了!”

“都是乡下人,怕什么驴子屎!”马良才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对王亮亮说,“东西挺沉吧,我帮你拎回去!”

“好!”

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村里走去。

“豆子该收了吧?”王亮亮问道。

“还早呢,你小子,上了两年高中,连什么庄稼什么季节收都不知道了,豆子收割的时候,差不多要八月了。”

“嘿嘿……”王亮亮不好意思地笑笑。

路上,他们碰见了董青青,董青青怔了一下,脸上起了一丝红晕。只有马良才心里清楚,那是因为,她想起他和她在邻居玉米地里激情荡漾的一幕,才会脸红的。

“王亮亮,你回来了?”董青青先跟王亮亮招呼道。

也许是怕被人起疑,毕竟,人最怕自己隐私的东西被人偷窥了,那天她那么淫荡的在玉米地里和马良才干那事儿,若不是她跑得快,肯定被人撞个正着,之后的半个多月,她都躲着马良才走,生怕被人知道了是她跟男人偷情了。

马良才也知道她胆子小,狭路相逢的时候,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而已。

马良才从来不吃强来的食儿,女人,大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嗯,放假了!”王亮亮说,“青青,你都结婚了,比从前更漂亮了!”

“呵呵,漂亮什么,生完孩子都是没人看的老娘们了。”董青青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说。

她每次在马良才跟前,就会紧张,心率加快,所以,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起头看马良才一眼,而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好像,她又回到了初中时候,变成了那个曾经在课桌上划三八线的小女孩。

“青青,你肚子这么大了,就少出来逛游,很危险的。”王亮亮关切道——

29.第29章,棉花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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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

30.第30章,棉花田(2)

“痛……”董青青小声说着,想要掰开他的大手。

马良才的两片薄唇包裹住她的耳垂,呼着粗气,说:“想我没?”

“想……”董青青不争气地说,“轻一点,别留下痕迹,让他看出来……”

马良才手上的力度轻了些,一只手顺着小腹向下滑去。

那里,已经温润潮湿了。

“小荡/妇。”他骂着,手指动作起来。

“啊……嗯……”董青青的头发一甩,发出压抑的低吟。

“我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让我进去吧!”马良才的身体僵硬,他已经难耐折磨。

“别……”董青青的手放在他粗壮的胳膊上,用力推着他。

她的身子现在是软的,无力的,她即便是觉得自己用力,也是半推半就。

马良才不管那些,掏出自己的家伙,就要刺进她的身体里了……

“会流产的……”

“我只插进去一半儿……不会流产的……不会的……”马良才细碎地吻着她的身子,他知道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他的嘴如火焰一般,到了哪里,哪里就烧成一片绯红。

她最受不了的地方,就是她的脖颈,每次他裹住她的肌肤,吸吮的时候,她都一副无力的样子。

她扭动着身子,不知是迎合还是抗拒,他可以肯定,她也好久没有跟她的男人干过那事儿了,不然,她不会这样饥渴和随便。

她的男人,肯定是因为她腹中有孩子,所以才没有碰她。

也许她的男人情商不高,女人怀孕了,完全可以用其它方法让她得到满足,她满足了,就不会外面偷了。

马良才用自己的家伙,试探着,在她的腿间摩擦着。

他缓缓的,将小头探进去一点点,还没有来得及深入呢,就听见董青青的男人喊道:“青青,你吐完了没有昂?”

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马良才和董青青大惊,慌忙提上裤子,马良才横穿棉花地,躲在一个棉花开得浓密的地方,动也不敢动了,因为他动的话,棉花杆子也会动,那样的话,王锁柱肯定会追上来,如果他抓住了他,那他被打事小,董青青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王锁柱走进棉花地的时候,董青青已经把裤子拉链拉上,头发也理顺了。

“锁,你吃完了?”董青青问。

“嗯。”王锁柱说,“这里天热,你回去歇着吧。”

“嗯。”董青青说着,尾随王锁柱走出了棉花地。

“什么味道?”王锁柱用力嗅了嗅,问道,“好像有股腥味儿?”

“哪有,那是你手上咸鸭蛋的味道,鸭蛋就很腥的!”董青青说。

“哦。”王锁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董青青拎着丈夫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朝自己的家走去,她的心狂跳不止,如敲鼓一般,尽管她假装镇定,她的脸一定很红。

王锁柱刚才说腥味儿,她都要吓死了,她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她刚刚和马良才在棉花田里乱搞,她流了很多的水,下面都是湿的,马良才虽然没射出来,但也在她身上残留了些体液,他们都来不及擦,这些体液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天热,自然就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味道,有过性事经验的人都能够闻得出来。

但是农村不一样,农村到处都是牛马猪羊的粪便,农村人爱干净爱天天洗澡的也不多,多种味道掺杂在一起,所以闻不出来也正常。

王锁柱让她回家歇着,虽然他的语气一向冷淡,但是她知道,他还是挺疼她的。

董青青提着的一颗心,落了地。

她拎着挎篮,心里猫挠得一样,又痒又忧又惊,路才走了一半儿,马良才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把没弄完的事情弄完。”马良才说,“走,去小树林。”——



31.第31章,商渠子回来了(1)

“别了……”董青青很为难的样子,“这样不好。”

“你现在知道不好了?早干嘛了?我这还难受着呢!”

“良才,别这样,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董青青加快了脚步,从马良才的身边走过去了。

马良才顺手摸了一把她的长腿,董青青扭头,唇角带着笑,白了他一眼。

马良才怎不知,他刚才已经把她弄舒服了,她现在哪里还管他。

董青青虽然怀了四个月的身孕,跑起来却比兔子还快,生怕被人看穿她方才做过什么似的。

马良才坏笑了一下,顺着胡同,朝自己家走去。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也有几只蜻蜓飞过。

村里存脏水的地方多,所以蚊子也多,尤其是多雨的暑假,蚊子更是无处不在,有蜻蜓是好事,蜻蜓能多吃点蚊子,他胳膊上也能少被蚊虫咬几个包。

“喂,听说了吗?商渠子回来了!”

“怎么没听说,才三年的光景,怎么看着那么老了呢?”

“他本来年纪就一把了,在牢里吃苦了吧,头发都白了。”

“啧啧啧,她媳妇还那么年轻……”

“可别说她媳妇了,听说她媳妇……”后面的话,马良才没有听清,但是他可以猜到,村里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和村支书的那种关系。

穷乡下,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存在,谁家媳妇偷汉子了,谁家娃长得不像爹了,立马人尽皆知。

再加上,商渠子家穷,窗帘都没有;买来的媳妇长得娇艳。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关注他家的人也就多了,这一多不要紧,什么秘密也藏不住。

总有想要偷腥的老光棍去他家墙头上偷窥,他进了牢里,媳妇可独守空房着呢。

老光棍偷没偷着,不小心看见点什么,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马良才就看见过一次,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

“快别说了,得罪了村支书,你担当得起吗?”一个老娘们翻了个白眼,低声呵斥了一句,接着说,“不过,我若是支书媳妇,非扒了郑秀娥的皮不可!”

“支书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另一个老娘们插嘴道,“听见了没有,前天晚上,都打起来了……”

“是哦,听说支书脸上多了几个爪子印,他说是猫挠的呢,我看是被老婆挠的!呵呵呵……”一个老光棍磕着瓜子,幸灾乐祸地说。

村里的男人不像城里的,也跟女人一样爱碎嘴子,因为干完农活之后,也确实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有老婆的在家搂老婆睡觉,没老婆的就在村口唠嗑,东家长西家短的打发日子,谁家有个大新闻,能嚼上十天半个月,他们最喜欢嚼的,当然是女人偷汉子,嚼起这个话题来,那真是滋滋有味,比嗑瓜子还有嚼头。

马良才吊儿郎当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这小子,看他挺老实的,也是个会玩的。”那老光棍小声说。

马良才不耳背,老光棍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他听见了。

于是,他停住了脚步,朝老光棍走去。

老光棍因为没有人照料,整日穿着一身破衣烂衫在村里晃悠,地也不好好种,饭也有一顿没一顿的,头发成年不洗,衣服整年不换。

他就像裹着一个拖布一般,裹着他的衣服,坐在石块儿上,虽然村里的老娘们跟他聊天,但都是为了听新鲜,听的时候也离他远远的,怕沾了他身上的污秽之气。

马良才瞪着他。

老光棍没有料到,马良才会折回来,他嘴巴抽动了一下,抬起头,仰望着身材高大的马良才,一副猥琐的样子,摆手道:“你……你要干嘛?”

马良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拎起老光棍的脏衣领,低声道:“不要乱嚼舌根,小心闪了舌头。”

几个老娘们看这个架势,纷纷做鸟兽散状,只剩下那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光棍,顶着一头扭结在一起的乱发,惶惶可怜的样子。

“没……没……我嚼瓜子而已。”老光棍皮笑肉不笑道。

马良才冷哼一声,手一松,老光棍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32.第32章,商渠子回来了(2)

商渠子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

虽然他和郑秀娥再没有任何瓜葛,可是,他还是很关心,她的男人商渠子回来了,郑秀娥,她应该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明目张胆地和村支书纠缠了吧?

马良才始终都不相信,郑秀娥会是遭村支书的威逼所迫,她是自愿的,她是需要那个的。

郑秀娥的家离马良才家并不远,只是隔了一条胡同而已。

他刻意从她家门口路过,想要探听一点什么。

人有时候是很贱的,明明想要摆脱她的,却又非常想知道她现在的境遇如何。毕竟,是她让他从一个懵懂的男孩,变成一个男人的。

对于男人而言,也许初吻不重要,也许初恋也不重要,但是引领他走进情欲世界的第一个女人,他始终都不会忘记,就算是多年以后,老得忘记很多事情,他依然会记得,自己青涩的时候,为自己打开爱欲闸门的那个女人,她的身体,她的温柔,她的软香,她的怀抱……

那始终是初尝激情的一瞬。

那一瞬,即成永恒。

永远无法忘却。

他的脚步很轻,也很慢,他隐隐约约听见商渠子家的争吵。

那嘶哑的吼声,竟然是郑秀娥发出来的,她大声斥责着商渠子,商渠子一言不发,至少马良才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滚,睡另一间房,别碰我!”

“秀娥,你这是怎么了,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商渠子小声说着,“别嚷嚷那么大声,全村都听见了……”

“我就要嚷嚷怎么了?”郑秀娥大声嘶喊道,“这么多年,你干嘛去了?孩子我一个人带的,种地的时候,我一个女人,你知道我怎么操持的吗?你知道村里人都怎么欺负我们母子吗?你这个老不中用的东西,滚远点——”

“秀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才进去的……”

“什么为我好?为我好就学人家贩卖人口?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有那个本事吗?”郑秀娥冷哼一声,继续数落着商渠子的不是。

商渠子沉默,知道这些年老婆受苦了,一个女人,在农村带着孩子种地确实不易,他尽可量的迁就着她。

“给我滚那屋睡去!”郑秀娥继续命令道。

“那屋没有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睡……”商渠子委婉地说着,想要媳妇能够容下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刚刚进去的时候,媳妇还东奔西跑的,为他求情减刑,他现在出来了,媳妇反而看他越发不顺眼了,竟然直接赶他滚。

“没有床不是有棉花吗?去棉花上睡!”

商渠子无奈,只得睡在对面屋里的棉花上。

他们家种的棉花,现拾回来的棉花都堆在另一间卧室里,那间卧室里没有炕,只有满地的棉花。

“棉花还没晒,挺潮的。”

“再废话?!嗯?”郑秀娥吼道。

“好好,秀娥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商渠子始终心平气和的,没有与媳妇争吵。

不知道商渠子知不知道,自己进去这几年,老婆晚上都没闲着,她睡了几个男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如果商渠子知道自己的老婆做过的那些脏事儿,他还会不会这么好脾气地忍让着她?——

33.第33章,大打出手(1)

马良才所好奇的这些事情,几天后就得到了答案。

那天,有人亲眼看见郑秀娥和村支书在村委办公室里搂搂抱抱,支书媳妇知道了,火冒三丈,直接冲到村委,骂了起来。

乡下女人骂街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问候祖宗问候爹娘,厮打中,郑秀娥的脸上挨了支书媳妇一耳光,因为有支书做掩护,郑秀娥顺利逃脱。

可是她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支书媳妇手里拎着铁锨,直接上郑秀娥家里去了。

村支书看自己媳妇这架势也真够吓人的,他也只是远远的跟着,招呼媳妇回去,不敢近身,自己媳妇在气头上,他怕媳妇控制不住,轮他一铁锨,削掉了脑袋可就不划算了。

支书媳妇是个五大三粗的豪放女人,这种体格的女人,在乡下是最吃香的,乡下相亲的时候,都会说女的五大三粗能干活,屁股大,能生孩子,这些都是乡下女人的优势,和城里的审美观完全不一样。

城里的男人喜欢女人纤瘦,骨感美。

那这种被城里人公认的骨感美人,若是到了乡下,估计都不好找对象,一看就不能干活。

村支书家境殷实,爹娘给他找了这么一个如意媳妇,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虽然村支书不是很喜欢,但是这样的媳妇在村里领出去也挺有面子。

五大三粗的女人天生彪悍,能吃能喝能干活,更能骂街打架。

村支书之所以一直和郑秀娥保持暧昧关系,不完全是因为他喜欢郑秀娥那种类型的南方女人,还因为他的媳妇给他接连生了三个丫头片子,这在农村,是很没面子的事情,谁家若是没儿子,就跟城里没汽车一样,遭人笑柄,背后说得难听的,就说他绝户。因为自己媳妇没给自己生一个儿子出来,他就更不喜欢自己媳妇了。

村支书远远跟着媳妇,媳妇膀大腰圆的抗着铁锨,一边跑一边骂着,自然,她的咒骂,满村都听见了。

“你小声点,给我回去,丢不丢人?”村支书皱着眉头,低声呵斥道。

“丢人?”支书媳妇冷哼一声,扯高了大嗓门,喊道,“你干的时候不知道丢人,我说说就丢人了?我要刮了那个小贱.人——”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从村委办公室冲到了商渠子的大门前,尾随的,自然还有好事的村民,他们跟着身后,看着这难得的热闹,纷纷小声议论着。

商渠子家的大门从里反锁着,郑秀娥一定吓坏了。

支书媳妇用脚踹着大门,喇叭一样的大嗓门,吼道:“郑秀娥,你这个贱货,给我滚出来,连老娘的男人你也敢勾搭,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老娘今天非撕烂你的脸!你这只骚狐狸!”

“回去吧,别在这丢人了……”村支书准备上前,却看见自己媳妇晃了晃铮亮的铁锨,他就没敢再近前。

村里人打架,真若要上了气头,是要出人命的。

前几年,村里有户人家,就因为鸡毛蒜皮的口角,竟然动家伙打了起来,两方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一打不要紧,就打出了人命,一铁锨削掉了邻居的脑袋,最后蹲了监狱。

因为这种琐事大打出手,然后闹出人命的,在村里并不是稀奇事。

村民解决问题的方法,大都是叉腰互相咒骂,骂不过就打,打上火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杀了人也在所不惜,完全不去想值不值得。

支书媳妇平时都对村支书百依百顺的,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她在气头上,她若上来那个气,一铁锨拍死自己的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郑秀娥的家门都要被支书媳妇给踹散架了,本来她夫家就贫穷,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家里就添置了一个电视机,大门没有换,只是刷了一层漆,那破败的大门,怎么能支撑得住支书媳妇这样五大三粗的女人的狂踹?

“干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商渠子的声音——

34.第34章,大打出手(2)

他穿着一身灰土布的衣衫,上面的污垢足有一厘米厚,看来他的衣服,郑秀娥都不帮他洗了。他骑着掉了漆的大金鹿,上面托着一大捆的草,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顺便拉了草给家里的羊吃。

商渠子皱着眉头,脸色铁青:“我说支书媳妇,你这是干啥哩?你这样踹俺家的门,俺家的门要是散架了,你给俺买新的?”

“买新的?”支书媳妇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轻扯嘴角,不屑地冷笑一声,说,“你也算是个男人?自己老婆偷汉子都不管,还有心情去地里干活,你真行啊你!”

“说什么呢你?”商渠子瞪大了血红的眼珠子,像要吃人一样。

“我说你媳妇偷汉子,怎么了?赶紧回家管管你老婆去吧,是不是你那家伙在监狱里被人玩坏了啊?自己媳妇都伺候不高兴,妈x的来勾引我男人!你老婆欠干啊!”

商渠子虽然在村里捕风捉影听了些闲言碎语,知道老婆可能跟别的男人有染,但是支书媳妇这样骂在他的脸上,他还是火冒三丈。

他知道郑秀娥配自己绰绰有余,所以才会处处让着她,也因为这样,郑秀娥才不会像那些其他买来的媳妇一样畏畏缩缩的,她敢骂自己的男人,敢打自己的男人,商渠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觉得打是亲骂是爱,那些动不动就打老婆的男人,他是最瞧不起的。

他心里喜欢着郑秀娥,所以,他进去的这三年里,在牢里,他就已经想到,他没在家,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老婆,他的媳妇在家肯定会被别的男人窥视垂涎的,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算是被人染指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他没有想到,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

自己的媳妇,真的跟别的男人有染了,而且还是村支书。

他愤恨,难过,更多的怒火,却来自于支书媳妇。

是她的叫嚷,闹得人尽皆知,他完全可以假装听不到那些风言风语,完全可以让媳妇慢慢接受他已经回来的事实。

商渠子把自行车一扔,扬起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啪——

清脆利落,只听音儿就知道那力道有多大。

这几夜,他都是在棉花堆上睡的,他连炕都捞不着睡,媳妇是有多讨厌自己?

他心里已经有火无处发了,支书媳妇来找事儿,那正好,大干一场吧。

支书媳妇没想到,他们本应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个人,竟然还打了起来。

“商渠子,你这个傻憨,你打我作甚?”支书媳妇捂着半边肿起来的脸,扬起铁锨,就要抡过去。

商渠子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铁锨柄,把铁锨给抢了过来。

“给我滚,都给我滚——”商渠子丧失理智地吼道,“滚慢了,我削掉他的脑袋,老子他妈的不想活了,留下的,给老子去阎王那垫背,艹他吗的!”

支书媳妇也被红了眼睛的商渠子给镇住了,都说人怕楞的,楞的怕傻的,傻的怕疯的,这商渠子有疯了的架势啊!

支书媳妇的气,早就消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转身,摇摆着肥硕的身子,一溜烟地跑了。

村支书也不再像往日那样一本正经、权威的样子,他十分猥琐的,溜了。

商渠子把铁锨一丢,一脚拍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郑秀娥就站在院子里,她一直在偷听,却不敢开门。

此刻,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愣愣地望着商渠子,她生怕他会上来打他,他每走一步,都是对她的煎熬,她看着他血红的眼睛,甚至幻想到他下一个动作是找家伙割了她的脚筋,打断她的腿,就像那些打断买来的媳妇的腿的丈夫一样。

仅仅几步的距离,郑秀娥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35.第35章,逃跑的女人(1)

商渠子伸出手,郑秀娥就抖了一下,没想到他的手只是轻轻落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她。

即便是他这样温柔的抚摸,她也心惊胆战着,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撕烂她。

“秀娥,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跟你计较,我回来了,就都断了吧。”商渠子说。

郑秀娥不说话,傻愣愣的,点着头。

他刚回来的时候,她还可以冲他大吼大叫,要他滚去另一间卧室,睡在棉花堆上,他那么软,那么好捏的软柿子。

今天,她听见他的吼声,见识到了他吓人的样子,虽然心里还是不想守着他,却被迫点头。

郑秀娥虽然不想守着商渠子,可是商渠子可以给她一个家,这也是她为什么在他蹲监狱的时候没有逃跑的原因。

她和他有孩子,她一个女人,没有收入,跑了养不活孩子,除非像那些为了逃跑丢弃孩子的被拐妇女一样,她没有办法舍弃自己的孩子。她的家在云南,那里,比这里还要穷,路也难走。所以她才不想跑,委曲求全的,呆在这里。

这天夜里,商渠子上了炕,郑秀娥半推半就的,被商渠子摁在炕上,滚了床单。

……

这天夜里,村里停电了。

农村比不得城市,城市里几乎没有停电的时候(除非你没交电费),农村就不一样了,三天两头的停电。

所以家家户户都备着蜡烛,更有穷的人家,就没扯过电线,家里一直很会过日子的用着煤油灯或者蜡烛,以此省钱。

“良才啊,看家里还有蜡烛吗?馒头蒸了一半又停电,真是糟心!”马良才的娘抱怨道。

“好,我看看抽屉里!”马良才说着,从炕上摸出手电筒,摁开了开关,翻起了抽屉。

他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半根蜡烛。

“娘,你把蜡烛搁哪个抽屉里了?”马良才问道。

“抽屉里没有就没了。”马良才的娘说,“你去小卖店买根儿吧!”

“买一包行了吧?一根一根的烦人。”马良才说。

这个月,娘让他出去买蜡烛不下五次了。

“好好好,随你。”马良才的娘往灶里加着柴禾。

锅里的水快要沸腾了,屋子里停电,可见度太低,放馒头都没法放,所以,马良才的娘吩咐他:“快去快回,我还急着用!”

“好。”马良才答应着,从炕头底下摸出零钱,拿着手电筒就出去了。

村里的小卖店有好几个,他们家胡同口就有一个,说起来也挺方便,就算是天黑了,缺点什么,走两步就到了。

马良才买了一包蜡烛,正往回走,迎面撞见一个冒冒失失的丫头,那丫头一边跑一边往后望,一不小心就撞进了马良才的怀里。

马良才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里填进一块软绵绵的躯体,他一愣,说道:“谁家的妮儿,这么冒失?”

那丫头慌忙伸出手,捂住了马良才的嘴。

她的小手很细嫩,不像干过农活的,她小声说:“有人追我,帮帮我好吗?”

马良才诧异,这王家村,虽然落后,但是也没有大奸大恶的人啊,这小妮子,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而且,听她的口音,并不是本地人。

“谁追你?”马良才小声说着,拉着她,躲在一个麦秸垛后面,屏住呼吸,观察着——

36.第36章,逃跑的女人(2)

果然,有十几个村民冲了过来,往村外追去。

“你是被人卖过来的?”马良才凭直觉,猜到,她是被人贩子卖进村的女人。

那丫头点点头,含泪望着他,小声说:“求求你,帮帮我,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我帮你,若是被村里人知道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马良才说。

那丫头的眼睛里沁满了泪,她捂住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身子微微抖着,很害怕的样子,她小声说:“不帮我也可以,求你,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那丫头说完,准备拔腿就跑。

马良才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你先躲在麦秸垛里,我把东西放回家就来找你,你现在不能往村外跑,肯定会被抓回来的。”

这小丫头喜出望外,嘴唇一抿,露出一个天真的笑,然后躲进了麦秸垛里。

马良才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家门走去。

他把蜡烛递给娘,就朝门外跑去。

“死小子你干什么去?帮我加火!”马良才的娘喊道。

“我出去有点事儿。”马良才说。

“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事儿!”马良才的娘嘟囔道。

马良才的身影已经蹿出了家门。

马良才的爹住着拐杖,对马良才娘说:“他娘,良才也不小了,应该找个媳妇儿了……若不是我拖累他,他应该在县城念书呢!”

“是哦,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有了。”马良才的娘说,“不成亲就没个大人样,整天慌着玩,跟个小孩似的,再不定亲,拖成老光棍子了!”

“说什么呢,咱家儿子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怎么会打光棍,别胡说八道!”马良才的爹呵斥道。

“我明天就去找媒婆,让他给咱儿子找几个合适的姑娘相相亲。”

马良才的娘点燃了蜡烛,开始往锅里放馒头。

“嗯。”马良才的爹点头称是。

这边,马良才跑出家门,来到方才和那丫头撞见的麦秸垛,低声唤道:“还在么?出来吧,是我!”

那丫头竟然还在!

她跑出来,站在她的面前,浅浅笑着,说:“你真的帮我逃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跟我来!”马良才伸出手,拉着那丫头的手,朝山上跑去。

马良才对这座山非常的熟悉,就算是闭着眼,他也可以分得清东南西北,山上有几个山洞,几条小河,他都一清二楚。

有一座山洞,是他小时候和伙伴们经常玩耍的,里面比较干净,没有蝙蝠。

两个人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来到这个山洞,山洞的洞口长满了野树野草,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洞口。

现在已经天黑了,山洞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那丫头的心里虽然把马良才认为好人,但是她毕竟是女孩子,这么黑的地方,她有些胆怯。

“你是说,让我睡在这里吗?”那丫头不知道是怕冷还是胆寒,身子一直微微抖着。

“目前只能这样了,等天一擦亮,你就顺着小路下山,到了那条柏油路上,就有去县城的车了。”马良才说,“你进去吧,这个山洞挺干净的,没有蝙蝠。”

“那有没有蛇?”那丫头仰着头,睁大了眼睛望着马良才,好像对他有了些依赖感,她希望他能留下来陪着他,虽然知道这明显不太可能。

“这个说不准,山里到处都会有蛇出没。”马良才说,“只要不是毒蛇,被它咬一口也没什么,你可以用石块打它的七寸。”

“什么七寸,七寸在哪个地方?”那丫头说话都带有哭腔了,“我看见蛇就很害怕了,还要找它七寸?你……你陪我到天亮好不好?”——

37.第37章,逃跑的女人(3)

那丫头肯定看马良才年纪不大,应该纯真善良无害,才会恳求他留下来。

“我娘会找我的!”马良才推辞道,“要么这样吧,我带你进山洞,我这里还有两根蜡烛,点到天亮应该够了。”

他说着,扒拉开草丛,走进山洞,点燃了蜡烛。

借着蜡烛暧昧昏黄的灯光,马良才看清了那丫头的脸,她是个挺清秀的丫头,丹凤眼,小鼻子,圆脸,小嘴巴,中长发,没有染色,一身不合身的肥大红色衣裤,裹在她瘦弱的身上,她眼眸清澈,单纯得像个学生。

马良才这一看,就失了态,看得时间有点久,样子有点呆。

那丫头见他眸光炽热,心里七上八下,脸就红了,她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马良才看她害羞的样子,就收回了目光,他想,如果目光可以吃人,他刚才已经将她生吞活剥嚼烂了吧?

想到这里,他暗笑了一下,他一定把那丫头给吓坏了吧?

马良才指着山洞里的那块大石头,说:“这块比较平滑,可以当炕用,现在天也不冷,睡着应该不凉。”

那丫头走过去,摸了摸那大石头,确实还算平滑。

马良才蹲下身子,开始找可以插蜡烛的地方。

插好蜡烛之后,他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双手落在石块上,仰着头,望着那丫头,说:“坐。”

那丫头怔了一下,望着他,心底觉得他可能是无害,就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你还算机灵的,怎么会被人卖到这里来?”

马良才不问不要紧,这一问,把那丫头都给问哭了。

她捂着脸,抽泣了一会儿,说:“我初中刚毕业,跟村里的一个姐姐出来打工,被人骗了……”

“你老家哪儿的?”马良才问。

“安徽。”那丫头说。

“卖到这里来的,大部分都是偏远山区的,我们村好几个云南四川的媳妇,安徽的,你是第一个。”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是不是?”那丫头抽泣着说,“我也觉得自己很傻。”

“你那个同村的姐姐,也被卖了吗?”马良才问。

“她一定跟他们是一伙的,她就是个骗子!”

“你叫什么名字?”

“张怜儿。”

“你身上有去县城的车费吗?”马良才问。

张怜儿摇摇头,眼睛里还含着泪,像一只无助的小羔羊。

“你卖过来几天了?”马良才问。

“今天晚上才卖过来的,他们让我跟他洞房,我谎称尿急,爬树跑的……”

“还真亏了你会爬树。”马良才调笑道,“会爬树的女人还真不多,王家村买来的媳妇差不多有八九个,总共逃跑成功的就两个,没成功的,不是被打断了腿,就是给锁在屋子里不见日光,然后疯了。”

张怜儿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后怕的要命。

若不是他们家看管懈怠,她就算是会飞也逃不了啊!

买张怜儿的这家人家,家里不但穷,老娘瘫痪,老爹死了,亲戚也不多。当然晚上,老娘羊癫疯发作,就没顾上屋子里的“新媳妇”张怜儿。

大家都看她小小的,弱弱的,学生样,谁曾想她还会爬树,就这么跑了。

当他们察觉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去好远了,追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才对了。

“你多大?”马良才问。

“十七。”张怜儿说。

“跟我同岁呢。”马良才说,“若不是我爹腿病,我应该也在学校里念书呢。”

“真巧。”张怜儿说。

马良才望着黑漆漆的山洞外,意识到天色不早了,他若再不回去,娘就好满村子找他了——

38.第38章,求我

“你一个人不害怕吧?我得走了。”马良才说着,站起身来。

张怜儿也站了起来,她望着他,两只手的手指,攥着自己的衣服角。

“别走行不行?”类似乞求的语气了,“我害怕……山上有没有野兽?”

马良才伸出一只手,落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低下头,望着身材娇小的她,她睫毛颤动了几下,却没有抗拒,马良才大胆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头俯下去,想要亲她。

张怜儿本能地侧了侧头,他的吻就落空了,但是她没有推开他,她软软的身子,还在他的怀里,她软而弹性的小山峰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和她越来越不平稳的呼吸。

“你求我留下来么?”马良才唇角微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漆黑的夜晚,孤男寡女,她这样楚楚可怜的乞求,对于正常的男人来说是一种刺激吗?

张怜儿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让他留下来的话。

马良才松开了他的怀抱,猝不及防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大步离开了。

他顺着山路朝村子里走去,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不停地闪现着她娇小可人的样子,甚至会幻想,把她推倒后的样子……

不知道这一夜她是怎么度过的,在那漆黑的山洞里,她到底害不害怕?

她看起来很弱,实际上应该是内心很强大的,否则,她怎么会临危不乱的成功逃脱?

那些买来的女人,大部分二十几岁了,也有的三四十了带着孩子的,不知道被人贩子卖了多少次了,都没有逃掉。

她一个十七岁的丫头,能够成功逃脱,算是机灵的了。

马良才推开自家的大门,就听见娘喊道:“去哪儿疯了,这么大小子了,还这么爱玩,把门给我插好了。”

乡下的大门大部分都是抽.插式的,就像屋门的插锁一样,只不过插头插锁更大而已。

“娘,你嚷嚷什么,大半夜的。”马良才插好门,朝屋子走去,看见屋子里昏黄的灯光,就知道,还没来电。

“我刚才还跟你爹商量事情呢,说你也该成家了!”马良才的娘说,“既然没有那个命上学,回到了村里,就应该像其他村里人一样,早一点成家,生个大胖小子,好给马家续香火。”

“什么?”马良才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



39.第39章,相亲(1)

“有什么可吃惊的,跟你同年的,只要没上学的,不都结婚生孩子了?你再不赶紧找,好的都让人挑走了。”娘嘟囔道。

“对,你娘说的对,过几天去相亲。”马良才的爹也附和道。

马良才心里不大情愿,他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对于结婚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概念。

但是村里的习俗,他也不是不知道,人到了二十还不结婚,就好被人恶意揣测了,不分男女。

“好好,随你们。”马良才无所谓地摆摆手,然后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马良才家只有他一个独子,他条件就比较好,可以自己一间卧房。像有些人家,一口气生三五个孩子,就没有那么好的隐私条件了,一个大通炕,爹娘姐妹兄弟全挤在一起,即便是姑娘很大了,小子很高了,也只有一张大炕上挤着睡。

更有甚者,儿子、儿媳妇、公公婆婆睡一个大坑,这在村里都是不稀奇的,条件使然,没有办法,这也是为什么穷户娶不上老婆的原因,谁愿意去跟公公婆婆睡一张炕的?

马良才躺在床.上,情不自禁地想起张怜儿的小样子,下面的家伙立马挺了起来,肿胀得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他梦见自己和张怜儿在河中嬉戏,玩着玩着,他就抱住她亲了起来,正欲行好事,王馨敏突然出现了,她指着他们,一直傻笑,董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挺着大肚子,哭着说马良才我恨你。

浑浑噩噩的,一夜都没有睡好,天还没亮,他就起床了。

他来到厨房,看见娘正在加火煮饭,他说:“娘,起这么早?”

“娘哪天起得晚?”马良才的娘说,“猪羊的都要喂,你快点娶个能干的老婆,好帮我点,你爹腿不行了,娘多累啊!”

马良才的娘说的是真的,从前,她只需要做些家务喂喂猪羊就好了,地里的活都由爹去干,现在,全部的活都落在了娘的身上,即便是马良才在家,他毕竟年轻了,很多农活都不会干。

“娘,我来加火吧。”马良才蹲下来,拾起地上的柴禾,往灶里添着。

马良才的娘长舒了一口气,坐在马扎上,说:“小儿啊,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娘跟媒人说说,紧着你喜欢的类型找。”

被娘这么一问,马良才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个标准。

从前,他以为自己喜欢郑秀娥那样丰满又风骚的女人,认识王馨敏之后,又觉得王馨敏这样豪爽大胆的女子很招人喜欢,董青青这种闷骚的也不错,但是昨夜他遇见的张怜儿那种淡香如茶的类型,他好像更喜欢,娶老婆,就应该娶这种内秀矜持的。

“娘,我怎么知道?”马良才一头雾水,对于相亲这种事情,还是有些排斥的。

想着相亲完了,就是交定亲钱,交完定亲钱,就是交彩礼钱,交完彩礼钱,就好谈婚事了。

这样的程序,马良才总觉得像是一个买卖,相亲就像是买菜,让他提不起兴致。

“你喜欢高的胖的?还是模样俊的?或者是家庭条件好一点的?”马良才的娘问。

“你们看着弄吧。”马良才说。

他心里,就像敷衍一下,根本就不想成亲,任大人们去摆布吧。

吃过早饭,村里的媒人就上门了,媒人的脸上堆着笑,如数家珍一般,跟马良才的娘说着:“村东头王家有个女儿,十七了,初中刚毕业,一米六的个头,人长得还可以,家里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家庭条件一般;村西头商家有个女儿,十九了,人长得特俊,就是矮点,一米五,她眼眶子也高,一直挑,所以都快二十了还没找着对象,他们家一个闺女一个儿子,家里挺富的;邻村还有个,十七了,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配咱家良才绰绰有余了,就是家里穷,从小没有爹了……”——

40.第40章,相亲(2)

马良才的母亲了媒人的话,说道:“缺爹少娘的咱不要。”

在农村,死了爹娘的,也不好找对象。

“良才,你想相哪个?”媒人问马良才,“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

“随便。”马良才说。

“这话说的,终身大事,怎么能随便呢!”媒人笑着说,“不行这两个就都相相,第一面看好了,再谈礼金的事。”

“那就听媒人的,前面说的两个,都相一相亲吧!”马良才的娘说。

马良才就这样被人摆布着,去了集市上,扫了一眼媒人说的村东头的姑娘,又扫了一眼村西头的姑娘。

媒人说:“人都长得还可以,不颦不傻的就行。进屋唠唠吧,你会说着点,套套底儿。”

“问啥啊?”

“问多大了?家里几口人,在家干什么活。”媒人教道。

其实这些,不用问,媒人之前都说过的,无非就是无话找话而已。

马良才一天相了两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

他对上午那个印象还是挺深的,下午那个,他完全装傻,姑娘问一句,他就嗯一声,姑娘不问,他就不说话,闹得气氛很尴尬,然后姑娘早早就出了屋,跟媒人说他太闷了。

其实是他懒得应酬而已。

马良才上午见的,是一米五那个,因为她家里富裕,娘就让他先见这一个。

进屋之后,马良才往姑娘面前一站,姑娘穿着高跟鞋,头顶也只够得着他的腰,他一米八三,比她高太多了。

那姑娘仰着头,望着他,眼睛里放着光,他猜得到,姑娘对他的硬件条件是满意的。

“你多大了?”姑娘主动问他。

“十七。”马良才说,“你呢?”

嘴上虽然这么问着,心里却说,媒人之前不都说过了?相亲是真够无聊的。

“十九。”姑娘说,“比你大两岁呢,你介意吗?”

“呵呵……”马良才只是呵呵一笑。

姑娘又主动问了好多问题,马良才无心“恋战”,早早结束了这次“洽谈”。

“良才,怎么样?你看中哪个了?”媒人和娘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他。

“是呀,你相中哪个,我去问问姑娘那头,如果姑娘那头同意了,咱们就交订婚钱。”媒人说,“交了订婚钱,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哪个也没相中。”马良才说。

其实不是两个姑娘不好,只是他压根就不想结婚。

媒人怏怏的走了,算是白忙活了一场。

马良才的娘唉声叹气的,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想去城里打工。”马良才说,“您就别愁那些没影的事情了,到时候给您领一个回来不就行了,保准不用花钱。”

马良才的娘一听,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儿子,说:“看你那憨熊样,你有那本事吗?”

马良才淡淡一笑,说:“娘,羊圈没草了,我去地里割点。”

马良才的爹还是了解儿子的,他说:“看他在家也呆不住,家里的农活他也不会几样,年轻人,愿意出去打工长点见识,就让他去吧。”

马良才的娘心里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儿子在家她能轻快点,但是不能为了自己轻快,就把儿子拴在村里,前段时间还听说,邻村于家一个小子在外面打工,在厂子里当班长,一个月赚好几千呢。于家的人说起这个,好像儿子在外面当大官似的,到处显摆,马良才的娘不服气,自己儿子出去,一定也是工厂班长的料,哼——

41. 第41章,撞破好事(1)

“好好,去就去,反正孩子大了都想往外头跑,也不知道外头有什么好的。”马良才的娘嘟囔道。

“爹,娘,我去山上割草了,今天光忙着相亲了,家里猪羊都饿坏了吧?”

“去吧去吧。”马良才的娘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马良才的娘对他,总是一副嫌弃的样子,可是心里对这个儿子骄傲的很,若不是马良才的爹砸伤了腿,他真的不应该回到村里种地的,大学念完了,怎么也能在城里找个好差事吧?

既然儿子想要有心去城里打工,那就让他去闯荡闯荡吧。

儿子没有学历,估计也找不到太好的工作,等他闯荡累了,就会回来了。

马良才在院子里找了大编织袋和镰刀,就上了山。

他一是锄草,二是想要看看,张怜儿是否还在山洞里。

十之八九,她已经坐上进城的车了吧?

马良才在村里走着,听见人们的窃窃私语,好像是议论谁家买来的小媳妇跑了,白扔了好几万块钱,找也没找到。

马良才心猜,他们所说的,跑掉的小媳妇,应该就是张怜儿。

村里人大都为跑了媳妇的那户人家疼惜钱,没有人为那个姑娘成功逃掉而庆幸,这也是对外乡人的一种冷漠。

马良才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日头缓缓向西落下,他来到那个山洞,扒拉开草丛,走进去,看见地上斑斑驳驳的趴着几滴蜡烛泪滴,那晚,他临走的时候,给了张怜儿两根蜡烛,应该是都烧完了。

山洞里寂静无声,张怜儿,应该是已经走了。

马良才在张怜儿睡过的大石块上坐下来,静坐了几分钟,在他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石块下面有一块红布,他躬身,捡了起来,原来,那是张怜儿喜服上的一小块布料,这块布料一定是在他们往山上跑的时候被树枝刮破的,她睡眠的时候,辗转反侧间,掉在了地上。

马良才把那块红布放在鼻息下嗅了嗅,布料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他也说不清这股香味儿是什么味道,也许,是少女的体香,只消闻一下,就让他神魂颠倒了。

他把红布揣进怀里,拿着镰刀,在半山腰割起草来,壮小伙子干起活来没话说,没花多少工夫,编织袋已经被鲜嫩的草填满了。

马良才拎着编织袋和镰刀,准备下山的时候,听见半山腰的草丛里有异样的声音传来,他对那种声音很敏感,他唇角微扬,坏笑了一下,猜一定是谁家小夫妻在外面打野战。

他拾阶而下的时候,忍不住往一人高的草丛里望了一眼,这一望不打紧,险些惊掉他的下巴!

草丛里,白花花的两具身体,如双生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他看清了他们的脸。女的微闭双眸,一脸陶醉,不是别人,正是郑秀娥,男的他也认得,是本村的,王嘉庆。

没想到,郑秀娥除了跟村书记,还跟王嘉庆。

她跟村书记的关系,从书记媳妇大闹一场之后,好像戛然而止了,而不安于本分的郑秀娥,就又勾搭上了王嘉庆。她之所以没有再找马良才,是因为,她也不傻,马良才躲着她,她心里明白。

马良才只觉得小腹涌上一股热流,那种难以抑制的漩涡,几乎将他淹没,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那个了,有点见不得这种场面。

马良才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连忙向山下跑去,夕阳渐渐落下去,山风也有些微微的冷,吹在他的脸上,他还是觉得热。

山下有股小溪,他走过去,丢掉草和镰刀,蹲下身子,捧着清凉的溪水,洗了洗脸,心中的燥热总算去了三分——

42.第42章,撞破好事(2)

王嘉庆不是一个好男人。

马良才虽然也很花心,很多情,甚至于滥情,但是王嘉庆这样的男人,在他眼里,还是很烂的一个人。

王嘉庆三十来岁了,他的爹比较有本事,做木材生意,赚了不少的钱,在村里算是少有的富户,王嘉庆二十岁的时候娶了老婆,是邻村的,他的老婆先后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两个闺女,一个儿子。

但是有钱男人一般都不安于本分,即便是穷乡僻壤里的男人。

县城的饭店里流行小姐陪吃,给了钱还能陪/睡。王嘉庆就整天流连欢场,夜夜找女人睡,反正他爹有钱。

他这样做的时候,不是背着老婆做的,而是“光明正大”的做。

正常的女人都是无法容忍丈夫这样做的,除非男人找女人的时候瞒着骗着,这样相安无事。

既然他的老婆知道了,肯定是要跟他离婚的,在老婆又哭又闹要离婚的时候,王嘉庆放下狠话,告诉自己的老婆,如果她胆敢离婚,就杀了她全家。

他的老婆绝望之下,上吊自杀了,他老婆死的那天,还给他们的小女儿做了一套新衣服,衣服角里缝了几百块钱。

他的老婆下葬之后,他们就搬离了原来的住所,新买了别的宅院,他还如愿以偿的娶了他经常嫖的一个东北小姐。

那小姐第二年开春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后来不知道怎么,带着孩子离开了他。

自此以后,这个富家少爷就成了光棍儿。

即便是光棍儿,他也比穷光棍过得滋润,因为他有钱,肯定不缺女人睡。

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以前,他撞见郑秀娥和村书记的时候,他还会愤恨,会嫉妒,现在,他除了呵呵一声,再无其它。他对郑秀娥的感觉,从迷恋、从朝思暮想,到不屑。

这个打开他情欲闸门的风骚女人,渐渐的淡出了他的世界——

43.第43章,她回来了

马良才回到家的时候,娘把晚饭都准备好了。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饭菜香。

“娘,你做的啥,这么好闻?”马良才笑道。

“臭小子,就知道吃!”马良才的娘说,“炒的茄子,豆角,还炸了花生。”

“咱家小儿最爱吃红烧肉,你咋不说呢!”马良才的爹坐在破旧的竹椅上,吐了一个烟圈,说。

“娘做红烧肉给我吃了?”马良才说着,把镰刀和草随手一丢,就赶忙去洗手,准备吃饭。

“嗯。”马良才的娘点点头,说,“你想去城里打工,就去吧,在家也吃不几顿饭了,当然要做点好吃的给你。过些日子,你同学周强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带你一起去城里打工吧。”

“嗯,好。”马良才点头道。

马良才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

听说周强现在在大城市上班,马良才在去县城念书之前,周强还专门来他家里找过他,希望他可以跟他做伴去城里打工。

吃过了晚饭,马良才就把编织袋里的草都倒了出来,开始喂羊喂猪。

他站在羊圈外喂羊的时候,忽觉耳畔一阵风吹过,一个小石子儿落在了羊圈里,紧接着,有一个小石子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马良才的后脑勺上。

马良才心中暗骂:我操,是谁这么大胆敢往我家里扔石子儿?

虽然心中愤怒,却没有发作,他想要亲手抓住这个扔石子儿的家伙,狠狠教训他一顿。

这样想着,马良才扔下手中的鲜草,就朝门外走去。

月亮如蛋黄一般挂在天上,月光朦胧,淡淡的光晕,照射着大地,也照射着,站在他家墙头外的人。

马良才的眼神很毒,他只是看体型,就猜出来那人是谁。

“馨敏?”马良才很吃惊,她不是一直在县城的蛋糕店里打工的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莫非是回来相亲的?

“你怎么回来了?”马良才问。

“怎么,你能回来,我不能回来啊?”王馨敏吃吃一笑,说,“看你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冲出来,是不是想要揍我?”

“我哪里舍得揍你?”马良才低声说着,冲过去,猛然抱住王馨敏柔软的身子,将她拖至胡同里的废墟处,胡乱亲吻了起来。

他确实很想她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她有将来,但是她是和他睡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村里的胡同四通八达,就像蜘蛛网一样,互相交织在一起,每个胡同里都有废弃的宅院,那些废弃的宅院,大部分是因为宅院的主人在村子里另盖了新房,旧的宅院就荒废了起来。

马良才和王馨敏搂在一起,干柴烈火,又亲又摸了一阵。

王馨敏突然惊叫一声,眼睛望着上方,眸光中满是惊恐。

马良才不怕鬼的,却被王馨敏这一表情给吓了一大跳,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问道:“你怎么了,鬼叫什么,深更半夜的,怪吓人的!”

“你也知道深更半夜的吓人?”王馨敏的目光落下来,落在马良才的眼睛上,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大手,低声说:“这是王嘉庆的旧房子……”——

44.第44章,存心让他难受

马良才一听,才回过神来,王馨敏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说王嘉庆的房子,他就已经明了了,王嘉庆废弃的宅院,是他的老婆上吊的房子。农村的人迷信,死过人的房子是不吉利的,更何况是死于非命的人,怨气就更重。

王馨敏不说,马良才还不觉得怎么,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后背凉飕飕的,不知道是冷风还是什么东西,就连身上涌起的热流都褪去了,腿间硬硬的东西,也软了下去。

两个人手拉着手,跑出废墟,躲在一颗古老的枣树后面,她伏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喘着粗气,口中如兰一般的气息,幽幽地钻入他的鼻孔,他的下面,立马蠢蠢欲动起来。

已经是深夜了,胡同里早就没有了人烟,再加上是农忙时节,村民们没有闲情逸致在胡同口唠嗑,都累得熄灯睡觉了。

那颗枣树很古老了,它的树干非常的粗大,一个人抱不过来,它挺立在胡同中央,伸展着茂盛的枝叶,安详地俯瞰着这个村庄。

马良才扳过王馨敏的身子,将她狠狠抵在树干上,嘴巴堵住了她的小嘴,舌头伸进去,恣意搅拌着,攫取着她口中的芬芳,他的手,早已不老实地伸进她的衣服里,隔着胸罩,揉捏着她的弹性高耸。

“唔……”王馨敏发出诱人的低吟声,“想我吗?”

“想。”马良才简短地回答,脑子里已经空白了,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是想要蹂躏她。

“听说你相亲了……”王馨敏幽幽地说,“相中了没有?订婚了?是谁家的姑娘?”

“为了应付大人而已,没有订婚。”马良才再次用嘴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手更是撩开了她的裙摆,勾起了她的小内内,准备开始战斗了。

“别……”王馨敏的手攥住了他紧绷的臂膀,推了推他,说,“我来例假了……”

“来例假了?”马良才有些失望,不由得责怪她道,“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受吗?来例假了你还跑来折磨我?”

“我……我只不过是想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绝情呢?”王馨敏说完,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了。

马良才一看,她都哭了,连忙伸手帮她擦眼泪,安慰道:“别哭,我最怕女人哭了……”

女人是玩不起的,就算她最开始的时候是抱着玩的心态来跟他上床的。

在她为他哭的那一刻,她已经动心了。

“馨敏,你为什么回来?”马良才问。

“我不想去县城打工了,就这样。”王馨敏说,“怎么了?”

“我过段时间就要去城里打工了……”马良才说。

“我才来,你就要走?”王馨敏问。

“跟周强,听说,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马良才一边说着,一边揉搓着她富有弹性的身体,就算是不能做,揉捏揉捏过过干瘾也行——

45.第45章,一团火

“我也想去。”王馨敏说。

“馨敏,你是不是赖上我了?”马良才的手停止了揉搓,望着她,说,“玩不起就不要玩,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有将来,你这样缠着我,我以后还谈不谈对象了?”

王馨敏身子一抽一抽的,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马良才原本以为,王馨敏会说:你们男人都是坏,没有一个好的,走开,以后不要再碰我!

可是最终,王馨敏也没有这样说。

她哭了一阵,然后说:“我没有想过和你有将来啊,我只是想去大城市见识见识,我从来没有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啊,你担忧什么?”

王馨敏说完这些,马良才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很猥琐。

可是,一开始,也确实是她送上门的,送上门的女人,很少有男人会拒绝。但是如果说要娶了这么随随便便就跟男人上床的女人,男人一般不会这么做的,最起码,觉得自己有更多选择机会的男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马良才就属于这一类,他长得好看,身材高大威猛,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喜欢,他不愁没有女人,眼眶就会更高一些。

王馨敏坏笑了一下,用挑衅的目光望着马良才,然后伸出纤细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开始吻他。

她吻他的脸,吻他的脖颈,吻他的胸膛,然后是小腹……

马良才觉得她就像一团火一样,将他整个点燃,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着,享受着她温暖口腔的包裹,正在这如痴如醉的一刻,马良才隐约听见母亲的喊声——

“马良才,死哪儿去了?才一会儿工夫又没影了——”

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王馨敏慌忙起身,转身就跑了。

马良才觉得自己炽热的硬物,立马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传遍全身,就好像,在你即将钻入云霄的时候,突然坠落地面一样,这种快乐感觉的戛然而止,让他十分郁闷。

他拉好裤子拉链,从枣树后走出来,说:“娘,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

“什么?”马良才的娘没听明白,问道。

“没什么。”马良才说。

“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不是在喂羊吗?我刚要插门锁,见你不在家里,就赶忙出来找。”

“娘,我都这么大了,你不用出来找我,我不会丢的。”马良才说,“我上枣树上捉幼蝉。”

“捉什么蝉虫啊?夏天都要过去了,哪里还有蝉虫?脑子发昏了吧,臭小子,赶紧回家睡觉!明天地里还有活!”

农村每到春夏天,就会到树林里捉蝉虫,就连胡同里的树干上,也会有蝉虫出现,幼蝉用油煎炸了,非常的美味而有营养,就连大城市的饭店里,也有这道菜,而且还挺贵的。

马良才说捉蝉虫,不过是扯个谎而已,夏天都要过去了,哪里还有幼蝉可以捉?——

46.第46章,周强回来了

八月十五那天,周强回来了。

周强和马良才是一个村的,又是同年生的,自然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他回来的当然傍晚,就跑到马良才的家里来玩了。

周强出去打工这两年,身板也开始横向发展,看样子他在外面没怎么吃苦,过得也蛮滋润。

“周强,你小子,胖了啊!”马良才伸拳头,砸在他的肩头。

周强嘿嘿傻笑着,说:“是媳妇儿伺候的好。”

“你啥时候成亲的啊?”马良才瞪着眼睛说,“怎么不跟哥们儿说声?”

“没成亲,同居的媳妇儿。”周强说。

“哎呦,是周强回来了啊,快进屋、快进屋——”马良才的娘招呼着,丢下手里的玉米棒子,迎了过来。

“你小子,挺有本事。”马良才笑着,和周强进了屋。

“强子,快上炕坐,我去给你们沏茶!”马良才的娘说着,进了屋,泡了壶茶水。

农村人喝的茶没有很贵的,大部分就是小卖部里卖的那种茉莉茶,闻着好闻就行了。

马良才的院墙外还种了几十颗葵花,秋天一过,葵花接了籽儿,往大锅里一翻炒,出锅就是原味瓜子儿,纯天然,无添加。

马良才的娘准备了四个茶碗,一碟子原味瓜子,她分别倒上茶水,用木托板盛着,搁在了炕头上。

马良才的爹坐在破竹椅上,瞅着周强,说:“强子啊,外面混得挺好的?赚了老些钱了吧?”

“看强子穿得这么好,就是发大财了!”马良才的娘笑着说。

“哪有,混口饭吃而已。”周强抓了把瓜子,磕了起来。

他一边嗑瓜子,一边说:“我一个月就赚一千来块……”外面消费高,刚刚够花的。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呢,马良才就抢白了过去:“一个月赚那么多?我地娘来,一千块在农村花半年都花不完。”

马良才娘的话也不假,她也不想想,农村什么都自给自足,也没什么可以花钱的地方。

吃饭是自己地里种的,吃菜也是自己菜园子里种的,喝水是井水,棉被也是自己种的棉花做的,穿衣虽然花点钱,但是农村人基本不穿新衣服,一件衣裳穿十年不坏就十年继续穿着,马良才小时候的衣服,还是捡着他爹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农村人是最会过日子的了。

因为在农村,穿新衣服也穿不出新模样来,乡下到处都是尘土,地里也是泥土和粪便,衣服穿半天就能灰不溜秋的,所以一件衣服穿不坏就可劲儿穿,还省钱。

“一千块都不怎么够花的……”周强不好意思地说。

“一千块一个月还不够花?”马良才的娘瘪瘪嘴,说,“强子你去城里,学得不会过日子了吧?省点钱,好娶媳妇的!”

“娘,你当城里是乡下呢,吃穿什么不花钱。”马良才说,“你让强子在城里穿破衣烂衫,会被人瞧不起的。”

“也是啊!”马良才的爹说,“外面什么都要花钱,钱嘛,能省就省,但是不能在吃喝上省,病了还得去医院,花更多钱。”

“是是。”周强附和道。

周强嗑完的瓜子皮,一直攥在手里,被马良才的娘看在眼里,连忙说:“吃完扔地下就行,待会我扫。”

周强听了,才把瓜子皮扔在了地上——

47.第47章,露天电影

“强子,你在城里干啥工作?”马良才的娘追问道。

因为她想要儿子跟他走的,自然先问问在城里做啥工作,心里好有个底。

“当保安。”周强说,“我开始跟他们在工地上干,太累了,累得喘不动气……后来我就自己找了份工作,就是在一个酒店当保安。”

“强子真有本事,能自己找工作,啧啧。”马良才的娘夸赞道,“我们家良才还没去过大城市呢,等你走的时候,把我们家良才带着行不?你看看能把他也弄进酒店,当个保安啥的行不?”

“行啊!”周强说。

马良才的爹娘一听,周强回答得这么痛快,又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马良才娘赶忙又给周强添了杯茶水,说:“你上班那个酒店还招人?”

“招。”马良才说,“经常有保安不干了,回老家的。”

“那就说定了,你哪天走?”马良才下呷了一口茶水,抬起头,看着周强问。

“后天就走。”周强说。

“这么快?”马良才的娘显然没有反应过来,“那就是说,后天,我们家良才就要走了?”

说完这些,马良才的娘眼睛里泛着泪光,很不舍的样子。

“他娘,小儿去城里打工,又不是不回来了,过节啥的不还是能回来吗?”马良才的爹皱着眉头说,“你这是哭个啥?”

“没事儿,就是有点突然。”马良才的娘用袖子揩了一下眼泪说。

“酒店的福利挺好的,可以请假的。”周强说,“而且,还有宿舍,吃饭还不花钱,我们吃得可好了,天天跟过年似的。”

“那你吃喝住都不花钱,你的工资咋还不够花呢?”马良才的娘八卦地问道。

“婶子,那是因为我找了媳妇儿,总不能一分钱不在人家身上花吧?”周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

“哦?”马良才的娘这才恍然大悟。

“需要带什么东西去?”马良才的娘说,“我得去准备准备,被子褥子什么都得带呗,衣服秋冬的都带点。”

“衣服带点,被褥就不用了,怪沉的,酒店里发的被褥。”周强说,“后天早上五点就要出发,良才,等后天你要准备好了,我喊你你就带着行李快出来。”

“好。”马良才说。

周强说完,又喝了一杯茶,下了炕,说:“我得走了。”

“急什么,再坐会儿。”马良才说。

“今晚就在这儿吃吧,吃了饭再走!”马良才的娘说着,走过来吧,硬生生把周强摁在了炕上。

“婶子,俺今天不能在这儿吃,你忘了,今天八月十五呢!”周强说,“俺要在这儿吃,俺娘还不干哩!”

“是啊!”马良才的爹说,“今天是八月十五呢,强子,那你明天过来,让你婶子买壶酒,咱爷几个好好喝两杯。”

“行啊叔!那我先回了!”周强说着,跳下炕,出了屋。

马良才一家把周强送出了屋,马良才的娘进了厨房,开始择菜,择到一半,她走进屋,对马良才的爹说:“他爹,我是不是得多包点包子,等咱小儿走的时候带着。”

“包啥包子啊,没听周强说饭店管吃吗?”马良才的爹摆摆手说,“快别瞎操心了,做你的饭吧,我肚子都饿了。”

马良才的娘就又进了厨房。

吃过了晚饭,马良才来到院子里,望着天空中挂着的大月盘,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放烟花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有绚烂多彩的火花冲向天空,然后绽放,昙花一现之后,趋于平静。

八月十五这天,村子里还是挺热闹的,听说村口还支起了电影布,要放电影呢!

若是几年前,村里放电影,更是热闹,天还没擦黑,小孩儿们就拎着板凳去抢座位了,现在村里买电视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了电视看,就对这露天电影没什么兴趣了。

马良才觉得后天就要走了,他想要出去转转,再好好看看这个生他养他的村子——

48.第48章,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今天的月光很亮,就算村里没有路灯,也可以不用手电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马良才溜达着,朝村口走去。

很凑巧的,他在村口碰见了王馨敏,她好像跟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那个男人站在墙壁的阴影里,马良才没有看清是谁。

他越走越近,离他们只有一米的时候,看清了,王馨敏的对面,是周强。

“周强,你就带我去嘛!别这么小气,真是的!”王馨敏用柔到骨头里的声音说。

“王馨敏,你有点数啊,你都二十五了,你还要不要嫁人了啊,都这么老姑娘了还往外面跑……”

“这个好像跟你没关系吧?”王馨敏说,“让你带我去就带我去嘛!”

“是跟我没关系,我带你出去,你爹娘不找我的事儿,赖上我怎么办?还有,我有媳妇儿了,带着你去,我媳妇儿不高兴了怎么办?”

“你这个憨熊种,我让你带我去城里,我自己就找工作了,不会住你家的,你想那么多干嘛?”王馨敏有些焦急地说,“带不带我去?不带,我现在就喊你强~奸,你看你还能走不?”

“你?”周强脸一红,说不出话来,他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咳咳……”马良才咳嗽了两声。

两个人都一惊,王馨敏转过身,看见来人不是别人,是马良才,才放下心来,说:“喂,让你哥们儿带我一起去!”

“你光想着要去,你去了做什么工作?如果找不着事儿干,你花什么?花光了身上的钱,你回都回不来了!”马良才并没有帮着王馨敏说话。

“你当我跟那些憨熊似的?鼻子下面有嘴,自己找工作呗!”王馨敏说,“还有,我会做蛋糕,在城里找个蛋糕店不难吧?”

“也是。”马良才说,“强子,你就带着她一起去吧。”

“酒店里也缺服务生,你能干吗?”周强说,“你去了不要对我表现得太热情,我怕我媳妇儿吃醋!”

“媳妇媳妇,真是个媳妇儿迷!”王馨敏瘪瘪嘴,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很羡慕周强口中的媳妇儿。

“后天五点。”周强说,“带着生活必需品,免得去了再买。”

“带什么啊?就带点衣服和洗漱用品呗!”

“被褥你不带啊,你冻死去啊!”周强说。

“现买呗,憨熊!”王馨敏说完,向村口走去。

“真不知道王馨敏怎么会嫁不出去,长得也挺标致,看起来也不傻啊,怎么村里人都说她傻?”周强憨憨地说,“她心比较野,这我看出来了。”

马良才不置可否,也向村口走去。

周强追了上去,说:“等等我……”

周强确实胖了不少,他一米七五,读初三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百三十斤了,是个小胖子,现在估计一百七十斤有了。

他追上马良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听说今天演电影呢。”

“你想看吗?”马良才笑笑道。

周强摇摇头,说:“就是想要在村里转转,现在一整年都呆在外面,就节日回来两天,虽然村里很穷,很落后,但是也有很多值得回忆的往事。”

是的,很多值得回忆的往事,那些,是他们的快乐的童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可以勾起他们的回忆。

“我还记得小时候,村口放电影,我们搬了凳子,饭也顾不上吃,就来抢地方……看着电影里的人儿,还跑去电影布的后面,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

“呵呵……”马良才说,“那时候你还踩了胖妮儿的脚丫,她哭着用板凳砸你。”

“哈哈……”周强大笑。

小时候,他被胖妮儿砸哭了,痛得呲牙咧嘴,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很有意思。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来到村口,来看电影的人真的不多,除了爱热闹的小孩,就是一些老人。

马良才和周强站在电影布前,也没有看电影,而是闲聊着。

直到,周强说他困了,问他回不回去,马良才摇摇头,说还想再看一会儿。

周强走了之后,王馨敏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在他的面前——

49.第49章,狭窄的小胡同里

马良才看着她,说:“你真的决定跟我去大城市打工?”

“不是跟你,而是,跟周强。”王馨敏赌气一般地说。

“呵呵……”马良才坏笑了一下,说,“你怎么想的,我明白。”

王馨敏的眼睛一红,她紧抿着嘴,却没有说话,而是傻傻地看着他。

男人也不要生得太好看,这样的男人天生是来虐女人的。

“走吧,人多眼杂。”马良才低声说完,迈开大步,顺着一条小胡同,走去。

他个子那么高,迈开大步,她需一溜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走到一半儿,马良才忽然收住脚步,转过身,王馨敏因为没有防备,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马良才抱住她,嘴巴含住她的耳垂,磨咬着,说:“你去城里,准备做什么?”

“跟你同居……”她唇畔微张,声音低哑。

“我不会这么做的。”马良才说,“如果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没有女人会靠近我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有我一个还不够吗?”王馨敏一把推开了他,泪水终于决堤。

“你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马良才说,“就算你去了,也不要缠着我,我警告你。”

“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不要不要我,不要离开我,你找多少女人都可以,我都不去计较,不要抛下我不管。”

“这些话,你应该对你的第一个男人说。”马良才背过身,准备离开。

“你只是介意我不是处女对不对?”王馨敏扳过他的身子,抬起头,望着他,说:“假如,我的第一次是给你的,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冷漠?”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马良才箍住她的身子,紧紧一攥,喘着粗气,呼在她的脖颈间,让她心里痒痒的。

他说:“就算你的第一次是给我的,结局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你真的很坏。”王馨敏说,“可是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你了……”

“你换过那么多的男人,我身上哪里比他们强?”马良才说。

“不知道……”王馨敏嘴唇微微颤抖着,因为他炽热的大手已经覆盖在她胸前的饱满上,衣领也被他扯开,两团雪白就要呼之欲出了。

他俯下头,用力裹住她腻滑柔软的肌肤,吸吮着。

“你真的很自私。”王馨敏的手落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说,“可是我一辈子都要缠着你……”

马良才邪笑一下,暗道,他对她那么坏,她还那么执着,女人的心思真是莫测。

两个人在昏暗狭窄的小胡同里,搂抱在一起,忘我地纠缠着……

王馨敏穿的裙子,她见他的时候,总喜欢穿着裙子,他不觉得她这样是为了漂亮,而是为了办事儿方便,他心中邪恶地想。

她的上衣已经被他揉搓得不成样子,两座大山峰也在他的手指间弹跳着,白晃晃的刺激着他的眼球——

50.第50章,出发

当他的撩起她的裙子,掏出家伙,想要和她做点什么的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人连忙分开了彼此,望向胡同口,电影已经散了,小孩子们嚷嚷着,朝自己的家门跑去,有很多人涌向这里来。

马良才小声说:“回吧。”

“我想要。”王馨敏紧咬着嘴唇,像个馋猫一样。

“去我家屋后的麦秸垛。”马良才邪笑一下,抓了一把她的胸前的丰满,说。

“敏敏,你在哪儿?敏敏?”是王馨敏娘的声音。

“现在不行了,你回吧,以后有的是机会。”马良才说着,猛然抱住她,用舌横卷了一下她的唇瓣。

王馨敏面色潮红,慌乱地把文胸扣子扣好,朝自己娘的声音找去,她回头望的时候,马良才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

假如你期盼一个时间的到来,那么那个时间就会来得特别的慢;假如你期盼时间慢一点走的话,时间反而如飞逝一般悄然溜走。

第二天的夜里,马良才的娘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在炕上烙饼,她一会儿起来翻看一下马良才的身份证衣物带齐了没有,一会儿又去厨房琢磨着早晨给他准备点什么东西吃,这样翻来复去的,天就蒙蒙亮了。

马良才定了闹钟,四点半起床,五点和周强回合。

闹铃响起来,他匆忙穿好衣服,就闻见满屋子的香味儿,那是韭菜的香味儿,辛辣清香中带着点鸡蛋味儿,应该是韭菜水饺的味道。

“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马良才走进厨房,看见母亲已经用笊篱从锅里捞饺子了,那些鼓着肚子泛着青绿色的饺子,诱人的很。

“饺子,你爱吃的,吃完带上点,路上吃!”马良才的娘把一碗一碗的饺子盛好,搁在餐桌上。

“娘,昨天不都买了方便面在车上吃吗?”

“方便面能吃饱吗?干巴拉瞎的,吃了消化不?”马良才的娘因为一宿没睡,眼睛有些泛红,脸也有些浮肿了。

“周强说坐火车,火车上有开水。”马良才说。

“那也带着!”马良才的娘用命令的口吻说。

“好,娘说什么良才就做什么。”马良才说着,拿了板凳,靠着餐桌坐了下来,“爹呢?”

“你爹去喂羊了。”马良才的娘说。

“爹的腿脚不方便,就别让他喂羊了。”马良才用筷子夹了一个饺子,搁进嘴里,说。

“喂羊又费不了多大事,就把草搁进羊圈就行了,你别瞎操心了,快吃,一会儿强子好来叫你了!”

马良才的娘火急火燎地把碗里的饺子再倒进塑料碗里,又把大塑料碗放进白色布袋里,扎好,塞进了马良才的行李里。

“里面全是饺子,想着吃,别搁坏了。”马良才的娘嘱咐道。

“知道了娘,你也吃啊!”

“你别管我,我有的是功夫吃,你赶时间,快吃!”

马良才吃饭的速度快,两碗饺子下了肚,周强的声音从墙外响起:“马良才,走了——”——

51.第51章,送别

“哎,这就来!”马良才的娘连忙招呼着,帮着马良才提着行李,送出了门外。

大门推开了,马良才的娘一抬头,就看见周强的身边还有一个女的,那女的不是别人,是王家嫁不出去的王馨敏,难道?周强口中的媳妇儿是她?

“周强,这是你的……”马良才的娘话还没说完,周强就抢白了过去。

“婶子,你可别乱想,这事儿你也别跟村里人提起,免得被人乱嚼舌根,她就是想去城里打工,跟我们一道坐车而已,没别的!”周强说。

“哦哦……”马良才的娘说着,眼睛里露出些许鄙夷的神色,对王馨敏道,“馨敏啊,你都多大了啊,再不嫁人,怕是要嫁不出去了,怎么还想着往外跑呢?你爹娘也真是的,若是我闺女,早锁在家里了。”

马良才见王馨敏的脸色有些难看,毕竟她疯归疯,背后被人说道也是事实,但是说在脸上,还是不好看。

“娘!”马良才皱了皱眉,冷冷瞪了娘一眼。

乡下女人就是乡下女人,都是爱嚼舌根子,谁都不能除外。

“咳咳……”马良才的娘不再言语,四个人朝大公路走去。

到了大公路上,一水儿的柏油路,看着都让人觉得敞亮,虽然马路边上没有写什么站牌之类,更没有什么车站,但是村里人都知道,只要站在马路边上,等到去城里的车路过,招招手,就可以上车去县城里了。

他们要倒车的,去县城的火车站,再去坐火车,去d市,那个繁华如梦的大都市,去寻梦。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终于有一辆跑县城的公车,三个人上了车,和马良才的娘道了别。

“良才,你娘把你当孩子呢,这么大人了,出去打工还要送。”王馨敏一上了车,就调笑道。

她好像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我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娘才这么依依不舍的。”马良才说,“这一次,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你爹娘怎么不来送你?”

“我偷着跑出来的,他们不知道。”王馨敏说。

“什么?”周强瞪大了眼睛,看着王馨敏说,“我还当你爹娘知道你要出去打工呢,这感情是你偷跑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私奔了呢,我回村后还不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都不怕,你一个男人怕什么,强子,你说对不?”王馨敏挑了挑眉毛,咯咯笑道。

“我看你是豁出去了,能像你这么能豁出去的丫头片子还真不多!”周强无奈地说,“你爹娘若是上我家找我麻烦,你可得站出来说话,哼。”

“我若乖乖的像那些个听话的乡下妮子一样,也早嫁人生子了对不?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活着,你明白吗?”王馨敏说,“我讨厌农村那些个教条,讨厌那些个爱八卦的臭老娘们,说我傻,哼,看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城里人嫁出去给他们看看,让她们也知道知道,谁活得滋润,谁才是傻!”

“嗯,希望你早点找到城里男人,嫁出去。”马良才淡淡地说。

王馨敏抬起头,眼眸落在马良才的脸上,她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愤怒,也看不到失落。

她幽幽地收回目光,转过头,望向窗外,看着窗外层层叠叠的山峰在眼前一晃而过,不再言语。

车子义无反顾地行驶着,车厢里再无动静,坐车的人们都睡着了,有几个人还打起了鼾。

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车子终于在县城的车站停了下来,周强先下了车,拖出几个人的行李,带着马良才和王馨敏,朝火车站走去。

火车站的人很多,他们排着队,买了去d市的火车票。

他们坐在火车站的椅子上,又等了些时候,才排着队,涌上了火车。

他们买的都是站票,节后的火车上,人又多,他们根本就没有地方做,而是挤在走廊里,闻着各种千奇百怪的臭味儿,累得半死。

他们站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人流才渐渐少了,终于有了座位,坐了下来。

“娘的,坐个车累死我了!”周强先叫苦不迭地说。

“听说动车都是有座的。”王馨敏说,“她的脸色无常,倒是没有显出累的神色来。”

“动车车票一张好几百,你舍得坐啊?”周强瘪瘪嘴说,“咱又不是大老板,穷打工的,坐不起。”——

52.第52章,厕所里的呻吟(1)

“哎,肚子饿了,找点吃的!”王馨敏说着,从包里拿出几张干饼,啃了起来。

“你倒是挺能吃苦的丫头,这你也能咽得下去?”周强摇摇头,说,“最起码,你也得就着榨菜吃!”

“哈哈……”几个人哄堂大笑。

“强子,你在外面这么些年,怎么还一副憨熊样,你看看马良才,他一直在村里,还这么鬼精鬼精的。”王馨敏用眼睛瞄瞄马良才说。

“别听她瞎说!”马良才说着,从行李里找出娘搁的那碗饺子,拿了出来,那塑料碗比较大,装了差不多三四十个饺子。

“吃吧!”马良才说。

“还是你自己吃吧,不够塞牙缝的!”周强摇摇头说,“我带了大包子,我娘包的。哎……”

周强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我们都有娘准备的好吃的,馨敏,就你没有,你娘是不是不亲你呀?”

“滚一边去!”王馨敏咯咯一笑说,“我偷跑出来的,谁会给我准备好吃的?”

“你心也真够狠的,老是跑出来,你若是人家买来的媳妇儿,早就被打断腿了!”马良才说。

“切!”王馨敏瘪瘪嘴,说,“我才不会那么傻,被人骗!”

“你没有被人骗过吗?”马良才问。

王馨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他的手里抢过饺子,吃了起来。

马良才无语摇摇头。

火车上的时间总是难熬,站着也累,坐下也累。

站着的时候想要有个位置坐着,能够坐着的时候,又想有个大位置躺着。

人真是不知足。

天渐渐黑了,火车里开始开着灯,后来就熄了灯。

火车上的人们,大都睡了。

王馨敏和马良才坐在一排,开始的时候,王馨敏将自己的头靠在马良才的肩膀上,睡着了,后来,她觉得胸前凉凉的,小腹却一股异样的热流涌动着,她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的上衣t恤已经被人撩起来了,文胸带子也被解开了,白白的双峰在空气中暴露着,自然会感觉到凉意。

她睡前还是靠在他肩头的,醒来的时候,却躺在座椅上,衣衫不整的。

眼睛好大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她看见马良才斜躺在她的身边,虽然他的半个身子是悬空的,因为座椅没有那么宽,他的手,却在她的胸部和腿间流连,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

“讨厌,要不要脸了,干嘛……”王馨敏低声嗲怪他道。

虽然她也很想和他做爱,但是火车上,也实在不是做爱的正经地方。

“哪个男人能忍得住?”马良才低声说,“你睡就睡,怎么手还乱抓?”

“我哪里乱抓?”王馨敏完全不记得自己睡着了干过什么。

马良才拿起她的小手,放在他胯下的庞然大物上,那里,已经挺立起来,需要她的身体来泻火。

“你刚刚睡着了,手却一直摸着我这里……”马良才说,“怎么办吧……”

“去厕所……”王馨敏忙把自己胸前的衣服落下来,匆匆起身,顺着长长的走廊,朝火车的厕所走去——

第53章,熄灯后(2)

看来还是她有经验。

就算是天黑了,夜深了,火车车厢里没有开灯,就算是他们做的时候尽量小点声,但是他们的喘息声会出卖他们,这种事情被全车人看见,可并不光彩。

马良才尾随王馨敏进了火车车厢的厕所。

厕所非常的狭窄,也没有个坐的地方,就算是做爱,也是很有难度的。

男人到了这个时候,是不管难度不难度的,登天的难度他照样也能干了。

他冲进厕所,将门反锁,就抱住王馨敏,啃咬起来,他撩起她的粉红上衣,拉下胸罩,她胸前的蓓~蕾暴露出来,他含住它,让那樱桃一般鲜嫩的蓓蕾在他的口中挺立着,他用他胯下的炽热昂扬,蹭着她双腿间的柔软,然后毫不费力地挺入进去,活动起来。

“啊……”王馨敏被他灼热的硬物一顶,腿心一阵抽搐,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的撞击。

马良才觉得站着做得不过瘾,托起她的美/臀,将她抱了起来,幸好她不胖,他们就这样活动着,粗重的喘息弥漫在厕所里,厕所里的温度直线上升,他和她的私密贴合在一起,她们缠绕着,互相索取着。

“砰砰砰——”

厕所门外有人敲门。

“尿完了没有?这么长时间,快一点!”外面的人不耐烦地喊道。

王馨敏的脸一囧,羞得满脸通红,她小声说:“怎么办,被人看见多不好,有人站在门外,待会开了门,他肯定知道我们方才干什么了……”

“你还知道害羞么?”马良才取笑她道,“在我印象中,你一直都是特立独行的大胆女人……”

说着,马良才更用力地顶了她一下,直抵她的最深处。

“啊……”王馨敏忍不住惊叫出声。

门外不由得低声骂道:“我操,什么地方都能干那事儿,真是,操蛋!”

接着,一阵脚步声,离去了。

马良才和王馨敏整理好衣服,洗干净下面,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很邪恶地瞄着王馨敏,他的嘴角露出猥亵地笑,不用猜,刚才敲门的男人,肯定就是他了,王馨敏的脸一红,心乱跳不止,那个男人,一定觉得她是个很不检点的女孩吧?

管他呢,她一直都是无所顾忌的,何必在乎一个陌生人的看法?

车厢里依旧黑暗,王馨敏靠在马良才的肩头,再次睡着了。

睡梦中,王馨敏被胸前的一阵剧痛惊醒,她低声骂道:“马良才你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马良才醒来,说:“怎么了?我怎么你了?”

“你刚才攥我的胸!”王馨敏瞪着马良才,小声嗲怪道。【

第54章,一顿饱揍

“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

王馨敏觉得不对,马良才摸她的胸部不是一次了,他从来不会那么重的揉捏,她猛然回头,看见一个匆匆离去的身影。

那个身影,属于刚才那个猥亵笑容的男人。

“你刚才发梦吧?”马良才问道。

王馨敏紧咬着嘴唇,没有回答,这事儿,只能自认倒霉。就算她追上去,人家也不能承认,她并没有抓到现行。

“没有,刚才有个男人摸我……”王馨敏皱着眉头说。

“哪个男人?”马良才问道。

“就那个……”王馨敏指着那个匆匆跑去另一个车厢的男人说。

车厢里太昏暗,马良才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看清了他所穿的衣服,他穿着一件皮坎肩,很容易辨认。

“你等着,我会教训他的。”马良才说。

这时,周强打了个哈欠,好像刚睡醒的样子,他伸了伸懒腰,说:“怎么了?”

“我去趟厕所!”马良才说着,站起身来,向另一节车厢走去。

“喂,厕所在那边——”周强说。

马良才头也不回地,向另一节车厢走去。

周强不明所以然,王馨敏可是清楚的很,马良才,这是找那个男人算账去了。

王馨敏一阵担忧,她推了一把周强说:“喂,你跟着他,过去看看!”

“他去尿个尿,你让我去看什么,我没那癖好。”周强皱着眉头说。

“傻啊你,他若真是尿尿,用得着去另一节车厢吗?快跟过去看看!”王馨敏说,“他头一回出门,别出什么事儿,若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跟马婶子交代?”

“能出什么事儿?”周强还没反应过来。

“哎呀,让你去看你就去看,哪儿那么多的废话呀!”王馨敏说着拽了周强一把。

周强起身,朝另一节车厢走去。

车厢里的灯没有开,能见度不高,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唤着马良才的名字。

周强发现,马良才站在某个昏暗的隐蔽处,恶狠狠的,在盯着谁。

周强走过去,拍了一下马良才的胳膊,说:“良才,你干嘛呢?”

“那个狗日的,他摸王馨敏的nǎi子!”马良才低声说,“看我怎么教训他!”

“车上别惹事,有车警!”周强说。

“等会火车要进t市站,我看他下不下车,他下车我就暴揍他一顿。”马良才说。

火车每到一个大站,都会停一会儿,有下去买水买面的,也有下去买东西吃的。

男人不像女人,女人可以一直坐着,也不怕闷,男人呆不住,一般都会下车去吸烟。

“真是没把咱放在眼里啊,竟然敢在咱眼皮子底下占人便宜!揍他!”周强也说。

火车里的灯亮了,车厢里响起报站的女声,不一会儿,火车停了下来,有不少人涌下了车,有拎包的,也有不拎包的。

马良才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穿皮坎肩的男人,他随着人流下了车,手上拎着行李包。

看来,他是在这一站下车的,这是想着占了便宜就能顺利开溜啊!

马良才冲下了车,一阵狂奔,一把揪住了皮坎肩的头发,往后猛然一扯,坎肩男人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冰凉坚硬的地上,周强也追了上来,他五大三粗的,挥起拳脚,对那男人一顿暴揍。

坎肩男人的脸上立马青了,鼻子里也开始淌着黑血——

第55章,耳光

“你们打我作甚?”坎肩男人装傻。

“欺负我们小是不是?老子怀里的女人你也敢揉捏?找死,我日你吗!”马良才骂着,扇完最后一个耳光,拉着周强,就冲上了火车。

“打人了,打人了……”坎肩男人只喊了两声,这两声也完全没有底气,他一个大男人,被两个毛头小子打了,说出去也不光彩,再加上火车已经开始开走了,他追也没法追了,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

坎肩男人好不容易爬起来,吐了一口老血,咒骂道:“我日你先人!”

骂完了,他左右看看,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他忍不住怒气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滚滚滚!”

上了火车,周强拍着马良才的肩膀说:“打得痛快啊,良才,没想到你这么帅!”

“你那两拳,也不赖!”

马良才觉得终于解了一口恶气,不管他喜不喜欢王馨敏,最后是否要她,他绝不允许别的男人在他怀里揉搓他的女人的身子,这分明就是在打他脸。

王馨敏焦急地望着他们,看他们都没事儿,才放下心来。

“你们真去打他了?”王馨敏问。

“打了!”周强说,“敢守着我们占你便宜,这不是往我们俩头上拉屎吗?打得他鼻血直流……对了,良才,你怎么知道他捏王馨敏nǎi子了?”

“说话文明点,哎!”王馨敏瞪了周强一眼,“这里还有女人在呢!”

“哎呀,你身上长可以长俩,我说一句都不行啊!”周强说。

“她醒了告诉我的!”

“王馨敏,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周强说,“我们一块出来的,你怎么只告诉马良才,不告诉我呢,是觉得我不会帮你出这口气对不?”

“没有啊!”王馨敏的脸一红,说,“我这不是看你睡得正香,不好意思叫醒你吗!?”

“哟,良才,你手上怎么划破皮了?”王馨敏紧张地捞起马良才的手,看见他手背上被挠去了一点皮。

“啧啧啧,不就破点皮,至于吗!”周强酸溜溜地说,“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我的手上也被那狗日的挠破了皮呢!”

“找你媳妇儿关心去!哼!”王馨敏捞着马良才的手,嘟着小嘴,一个劲儿地吹着。

“没事儿,别吹了!”马良才硬生生抽回了自己的手,“男人,还怕这点伤。”

“也幸好周强去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你身上的伤更多。”王馨敏说。

周强这才喜笑颜开,拍着手说:“王馨敏,你这才算句人话!”

“去,边呆着去!”王馨敏瘪瘪嘴。

“看你对马良才那股劲儿,你是不是喜欢上良才了啊?”周强看看王馨敏,再看看马良才,眼睛放着光,说:“正好,良才也没媳妇儿,你也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不如凑合凑合得了!”

王馨敏的脸一红,娇羞地低下了头。

不曾想,马良才说:“别瞎说!馨敏是要嫁给城里人的,是人家眼眶子高,我是乡下人。”

“我哪有……”王馨敏打算反驳,可是她在去县城的公车上,确实是这么说的。

“良才,你看不上我就说看不上我,别说得那么好听!”王馨敏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气,“我就是要嫁给城里人,等你在城里买了楼,买了车,我再考虑你!”

刚才两个人还在厕所里激情燃烧呢,这火泄完了,他就翻脸不认人了,她早就该知道的,偏偏还要抱着侥幸心理。

他连骗都懒得骗她,聪明的,她就应该知道,她只有两个选择:一、迅速离开他;二、只跟他肉体纠缠,不要投入感情。

周强打了个哈欠,歪在火车的座椅上,咒骂道:“坐车真他妈的累!”

“还有多久才到站?”王馨敏问道。

“天亮。”周强说,“差不多早晨九点,就到了。”

第56章,电话

“d市真的很美吗?”王馨敏撩开火车的窗帘,望向窗外的黑暗,喃喃自语一般地说,“我一定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不要让人再瞧不起我!”

“女孩子赚那么多钱干什么,赶紧找个男人嫁了才是正经事!”周强说,“等你人老珠黄了,嫁都没人要了哦!”

“没人要就一个人过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王馨敏无所谓地反驳。

“你老了怎么办?”周强反问。

“老了活着还有什么劲?直接买一瓶农药,喝了死了拉倒了!”王馨敏直截了当地说。

马良才听了心头一惊,他转过头,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她。

“我说的心里话,你看什么看,烦人!”王馨敏别过头去,望着窗外,不再言语。

火车“呼哧呼哧”地开着,车厢里的灯再次关掉了,人们又都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又到了f站,车上又下去许多人,又上来一些人。

终于熬到八点半,周强说:“快收拾自己的行李,别落下东西,一会儿就到站了!”

三个人把自己的行李拽下来,拎在手里,准备下车了。

“d市就要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准备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车厢里的报站女声响起,不一会儿,火车停了下来,三个人随着人流下了车。

“馨敏,你得给你爹娘打个电话,报个信儿,不然他们还不得急死啊,他们得疯喽一样的找你!”周强说。

“我家没电话,也没手机。”王馨敏说。

“真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你不会打王嘉庆家的电话啊!”

“我最烦的就是王嘉庆,整天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王馨敏说,“不打!”

“行了你,你打个电话,他还能顺着电话线把你给强奸喽?”马良才也说,“去,给你娘打个电话!”

“我打电话,他们还不跑d市来找我,把我给绑回去啊!”王馨敏满心不情愿地说。

“你不打我打!”周强说,“我若不打,等我回村,你爹娘还不把我骂死!”

“别——”王馨敏连忙制止了周强,“你别打,我打吧!你打了,他们更得知道我在d市,这样,我自己打,我不告诉他们我在哪儿。”

王馨敏拎着行李,来到电话亭,转过身,问:“马良才,王嘉庆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马良才摇摇头。

周强说:“我知道!”

他走过去,拨了一串号码,把电话递到了王馨敏的手里。

电话很快接通了,是王嘉庆的儿子接的电话。

“小儿,让你爸接电话!”王馨敏说。

“我爸去地里了!”王嘉庆的儿子说。

“靠,啥时候王嘉庆也这么勤快了?”王馨敏骂道。

“女孩子家家的,还没嫁人,别说脏话!”周强说。

“切。”王馨敏不以为然,接着对电话那端说,“我是王馨敏,小儿,去叫我娘来,我跟我娘说两句话!”

王馨敏才说到这里,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王嘉庆洪亮的声音:“小儿,谁打的电话?”

“咱村的王馨敏……”

电话被王嘉庆接过去了,他对王馨敏说:“馨敏啊,你给我打电话干啥呀?昨天你爹娘都急疯了,到处找你呢……”

“王叔,你把我娘叫来呗,我想跟她说两句话!”王馨敏嘴巴甜地说。

“好。”王嘉庆捂着电话,对儿子喊道,“去,把你王大娘叫来!”

“哦,知道了爹!”王嘉庆的儿子答应着,就跑了出去。

没多会儿,王嘉庆的儿子就带着王馨敏的娘来了。

王嘉庆把电话给了王馨敏的娘,王馨敏娘结果电话,顿时老泪纵横,她冲着电话那端的王馨敏哭道:“闺女啊,你就不能让娘省点心?你是想气死娘才自在对不?”

“娘,说什么呢!”王馨敏撅着嘴,反驳道,“我都这么大人了,有分寸。”

“你有啥分寸啊,你都老姑娘了你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村里人都咋说你的?好好的一个大闺女,被人家说道脑子傻……”

“听他们瞎叽歪,我看见那群贱老娘们就烦,你别管了,我在外边挣钱,到时候会给你寄钱的,你和爹就享福行了,别老操心些有用没用的,你说你们操心那么多干嘛!”

王馨敏的娘一听急了,她瞪着眼睛,对着电话那端就吼了起来:“啥,我和你爹不操心谁操心?到时候你真嫁不出去了,可咋整啊!你想愁死我们啊!”

“行了娘,找对象还不容易,我找个城里人给你瞧瞧,行了不?”王馨敏想着要挂电话,就说,“娘,我过几天再给你打电话!”

“馨敏,你说,你现在在哪儿?我跟你爹去找你去!”

第57章,强子的出租屋

“别找我,找你也找不着!”王馨敏说着,啪地一声扣了电话。

她挂完电话,扭过头来,望着周强,然后说:“强子,我可警告你,你千万别告诉我爹娘我在哪里,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哟,小丫头片子,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周强没正行地笑问道。

“你不是怕你媳妇儿吗?自个儿想去!”王馨敏没好气地说,“我好不容易才跟你们跑来d市,决不能这么容易就回村里!”

“行行行,你说咋地就咋地,回去后别让我一人扛责任就行!”周强摆摆手,拎着行李就向前走去。

王馨敏把手抄进裤兜里,一边掏钱一边问:“多少钱?”

“两块六。”坐在电话亭里的人说。

d市的电话亭都是卖报纸、雪糕、棒棒糖之类的小东西,外加一个座机电话。

“给!”王馨敏付了钱,拎起行李,追了上去。

“强子,你带我们去哪儿啊?”王馨敏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追上他们。

“先去我的出租房。”周强说,“然后再带你们去酒店看看。”

“哟,都租上房子了?你不住宿舍啊?”王馨敏调笑道。

“住什么宿舍啊!有媳妇儿谁还住宿舍,还不给憋死!”周强说。

“给我说话注意点啊,真是的,我还是没出嫁的姑娘呢!”王馨敏脸微微一泛红道。

“今晚你跟我媳妇儿睡一起,我和马良才睡酒店宿舍。”周强说,“你赶紧给我找工作,你可不能赖在我家里没完我跟你说!”

“我知道。”王馨敏大大咧咧地笑道,“还是强子好。”

三个人拎着行李,步行朝周强的宿舍走去。

尽管路上偶尔有路过的的士冲他们摁喇叭,他们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能省点就省点,他们宁愿出点力,也不要多花那个钱。

好不容易走出市区很远,来到郊外,王馨敏累得胳膊都要酸掉了,她弯着腰,扔下行李,叫苦不迭道:“我说强子,你家到底在哪儿啊?可累死姑奶奶我了,你怎么租这么大老远啊,早知道坐个公交车啊!”

“不愧是在城里打过工,还知道坐公交车!”周强也扔下行李,坐在行李包上,嘿嘿傻笑道,“公交车不走郊区。”

“还有多远啊,强子?”马良才也问。

“到了,马上就到了。”周强起身,拎着行李包,继续向前走去。

“我帮你拎吧!”马良才来到王馨敏的面前,夺过了她手里的行李,跟在周强的背后,向前走去。

王馨敏抿嘴一笑,心中暗暗道:这才像点话。

周强来到一个院子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了一下,院门打开了。

周强推开院门,拎着行李就走了进去,他一边走,一边转过头,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马良才一看,挺大的一个院子。

院子里还种着些花草,中央有一个大水池,自来水龙头就杵在中间,这院子的墙根儿底下还趴着一只花猫,那只花猫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嗞儿的很。

“这整个院子你都租了?”马良才问——

第58章,强子媳妇

“没有。”周强嘿嘿一笑,道,“我哪有那么多钱呐,就租了一间卧室,没有厨房,在卧室里支个酒精锅,也就煮个方便面用。”

“酒精锅?”马良才笑道,“你们可真会想,用酒精做饭呐?”

“是啊!”周强说着,再次用钥匙,打开了一间房门,推门进去了,他把行李一丢,往床上一坐,道,“你们也快坐,有板凳。”

马良才一看,这房间不大,也就十来平米,一张大床,一张破餐桌,就再没有别的家具了。他拿过摞在一起的板凳,抽出一个,递给王馨敏,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坐了一天的火车,是真够累的。

“我媳妇儿说买个电磁炉做饭,两百多块钱一个呐,我想着也不在家吃几顿饭,就不买了。”

“强子,你可真会过日子!”王馨敏拿起桌上的水壶,说,“这里面水能喝不?”

“都几天了,不能喝了吧?待会我再烧一壶!”周强说着站起身来,拿了‘热得快’准备烧水,“不会过日子能中?”

“人家酒店管饭,还花那没用的钱干嘛。”马良才替周强解围道。

“我想睡觉。”王馨敏说着,坐在床上,一头倒了下去,这就准备要睡。

“我说馨敏啊,你现在可别睡啊,你现在睡了,等会儿我媳妇儿来了,我怎么跟她说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周强急的说。

“强子,你媳妇儿今天回来?”马良才问。

“嗯,她也在酒店上班,自然是同一天回来。”周强说。

正说真呢,门外响起叩门声——

“强子,我回来了,开门!”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周强小声对王馨敏说:“快起来……”

王馨敏连忙站了起来,周强才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的小个子女孩,她的眼睛很小,脸上也有点斑,长得也一般,但是很水灵,一看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强子,这就是你媳妇儿吧,可真秀气!”马良才说道。

“强子,你老乡啊?”那胖女孩问道。

“嗯,这是马良才,那个是王馨敏,他们想来d市打工,就跟我一起来了……这几天,让王馨敏跟你睡几天,等她找到工作和住处就搬走。”周强说,“良才,王馨敏,她就是我媳妇儿,江妮儿!”

周强说着,一把揽过江妮儿的肩膀,很亲昵的样子。

“行了,臊不臊!”江妮儿脸一红,推开了周强。

“今晚咱自个儿做着吃吧!”周强说。

“啥?”江妮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强,没好气地说,“就这么一个酒精锅,还做着吃?让你买电磁锅你不买,酒精除了煮个方便面,还能做啥吃?”

“也是……”周强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要么,咱们出去吃吧,就去那家拉面馆,那里的拉面可好吃了,良才,馨敏,你们吃过新疆拉面吗?还带牛肉片呢!”

马良才和王馨敏都摇摇头,表示没吃过。

他们住在大山里面,最远的出门就是去县城,县城哪里有新疆拉面?

“我吃过我娘做的手擀面,放点肉丝,也挺好吃的!”马良才说,“怎么,新疆拉面怎么个好吃法?”

“吃过你们就知道了!”江妮儿说,“新疆拉面馆里没有猪肉,都是牛肉片,香着呢!”

第59章,拉面馆

“一碗多少钱?”王馨敏连忙问,“贵的话,可不能让你们请,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王馨敏在处朋友上还是很会做人的,如果不是她偷跑出来,身上没带几个钱,这顿她就抢着请了。

“不贵,六块钱一碗,来了我们家,我们怎么能让你们请客呢,真是的!”江妮儿豪爽地一笑道,“我请。”

“六块钱一碗面条?”马良才有些吃惊,“怎么这么贵?”

“这还贵?”周强说,“这是最便宜的了,你上稍微上点档次的地方,一顿饭还不得上百块啊?我们这是没钱,才请你们吃拉面,等我有钱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马良才说:“强子,等我开了第一份工资,一定请你和你媳妇儿吃大餐!”

“怎么,不请我啊?”王馨敏冲马良才挤了挤眼睛道。

“请。”马良才回答。

“快走吧!”江妮儿招呼道,“坐了一天的车,都挺累的,喝点热汤面,也让胃舒服舒服,等胃舒服好了,我们得好好休息休息。”

四个人锁了房门,离开了小院子,朝闹市区走去。

d市郊外有一家看起来不起眼的拉面馆儿,门头不大,里面却很干净,这里比没有门头的路边摊要干净,周强算是很给面子了。

周强叫了四碗拉面,一份儿拌牛肉,一叠小咸菜,一叠咸花生,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许是在车上吃的东西也实在不怎么对胃口,所以才觉得拉面特别的好喝,马良才还特别放了很多的辣椒。

火车上饺子就吃了一顿,剩下几顿都是啃的方便面,吃得自然是很不舒坦。

“这拉面确实挺好喝的,汤很有滋味儿啊!”马良才说。

“噗嗤……”王馨敏捂着嘴偷笑,“马良才,你小声点,让你笑话你土包子。”

马良才捧起碗,大口喝完了汤,用袖子抹抹嘴,说:“吃饱了,真舒服。”

“熊样儿,有餐巾纸你不用,非要用袖子!”王馨敏说着,抽出一张餐巾纸,伸过手去,想要帮马良才擦一下唇角的油渍。

马良才不适应她在大庭广众下对他这么亲密,他冷冷地躲了过去。

这些,都被江妮儿看在眼里,她眼睛瞄了瞄马良才,又瞄了瞄王馨敏,心中就知道了七八分。

王馨敏被马良才这么一躲,很是尴尬,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觉得自己个儿真是太贱了。

这顿饭是周强掏钱结的账,吃过了饭,周强领着马良才就去了酒店宿舍,王馨敏则跟着江妮儿,回到了出租屋。

路上,周强对马良才说:“王馨敏是不是看上你了?她咋对你这么亲捏?”

“她对谁不亲?”马良才轻蔑一笑道。

“也是。”周强挠挠头,领着马良才进了酒店的职工宿舍,员工宿舍没在酒店里面,而是在一个居民楼里,酒店花钱租的,所以宿舍里没人管,只要给宿舍长打个招呼就行,一般不会有事。

周强买了些水果,进了宿舍,给宿舍长扔了几个大苹果,然后说:“这是我兄弟,想来咱酒店上班。”

“哦,行啊!”宿舍长是个挺高挺黑的一小伙子,他接过苹果,说,“那张床还空着,等明天去面试,等通过了,住多久也没人管。”

“是是是。”周强赶忙说。

第60章,美女

就这样,马良才就睡在了周强的宿舍里。

所谓的宿舍,是一个套二的毛胚房。

房子没有装修,什么家具都没有,两个卧室里摆满了上下铺的板床,男人的宿舍一般都是很乱的,更别提打工仔的宿舍了,床底下是臭袜子,床头上也是臭袜子,地上摆满了洗脸盆牙膏牙刷,地上的瓜子皮也厚厚的一层,好像好几天没扫了似的。

d市属于沿海城市,空气潮湿,不常晒被褥的话,都要长毛。

“这什么虫子?”马良才往床铺上一坐,发现床柱上匆匆爬过一只虫子!

“蟑螂!俗称小强!”宿舍长说,“是不,强子?”

“去去去,蟑螂就蟑螂,干嘛还要俗称小强!”周强说,“我们老家可没见过这玩意儿,就你们d市特产!”

“我们d市特产是美女,可不特产小强!”宿舍长反驳说。

“这虫子爬来爬去的,你们敢睡啊?”马良才说着,拿了扫帚,开始扫地。

“看看看看,人家多勤快!”宿舍长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悠哉地吐着烟圈,他见马良才这么勤快,十分喜欢。

周强带着马良才去楼下熟悉路段的时候,马良才顺道在地摊上买了包蟑螂药。

“你就住这两天,还真挺上心。”周强说,“你管他呢,公家的宿舍。”

“主要是我看见那东西,觉得膈应的慌。”马良才说,“想想睡觉的时候,它在你脸上……爬来爬去的……”

“得,快别说了!”周强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再那么一联想,真受不了。”

“我买了蟑螂药了,你还怕啥?”马良才笑道。

“谁知道管用不管用呢,假药多着呢!”

“哎,强子,你怎么追到你媳妇儿的?”马良才说,“看你在村里挺老实的。”

周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谁还能老跟小时候似的那么傻,出来这么久了,不领个媳妇儿回去,还不被人笑话!”

“看把你美的!”马良才说,“都同居了,看你本事不小。”

“嘿嘿……”周强傻傻一笑,说,“我媳妇儿就喜欢我老实,良才,你也找个媳妇儿吧,我听说你在家相亲呢,相了几个?有意思不?”

“有意思个屁!”马良才说,“最没劲就是相亲了!”

这时候,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摩登女郎,那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袭紧身亮片黑裙,紧紧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她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看,这身材!”马良才忍不住回头看那美女。

“哎,看你靠这个样子,赶紧找个女人。”周强说。

“哈哈……”马良才大笑道,“男人天生喜欢美色,身段这么好的女人,你不喜欢吗?”

“喜欢有什么用,我们穷打工的,谁会看我们一眼?”周强沮丧地说,“良才,你快现实些吧,找个差不多的,领回家得了,你还想着找个性感又漂亮的大美女?现在有点姿色的不是嫁给有钱人,就是做了有钱人的二奶。”

第60章,美女

就这样,马良才就睡在了周强的宿舍里。

所谓的宿舍,是一个套二的毛胚房。

房子没有装修,什么家具都没有,两个卧室里摆满了上下铺的板床,男人的宿舍一般都是很乱的,更别提打工仔的宿舍了,床底下是臭袜子,床头上也是臭袜子,地上摆满了洗脸盆牙膏牙刷,地上的瓜子皮也厚厚的一层,好像好几天没扫了似的。

d市属于沿海城市,空气潮湿,不常晒被褥的话,都要长毛。

“这什么虫子?”马良才往床铺上一坐,发现床柱上匆匆爬过一只虫子!

“蟑螂!俗称小强!”宿舍长说,“是不,强子?”

“去去去,蟑螂就蟑螂,干嘛还要俗称小强!”周强说,“我们老家可没见过这玩意儿,就你们d市特产!”

“我们d市特产是美女,可不特产小强!”宿舍长反驳说。

“这虫子爬来爬去的,你们敢睡啊?”马良才说着,拿了扫帚,开始扫地。

“看看看看,人家多勤快!”宿舍长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悠哉地吐着烟圈,他见马良才这么勤快,十分喜欢。

周强带着马良才去楼下熟悉路段的时候,马良才顺道在地摊上买了包蟑螂药。

“你就住这两天,还真挺上心。”周强说,“你管他呢,公家的宿舍。”

“主要是我看见那东西,觉得膈应的慌。”马良才说,“想想睡觉的时候,它在你脸上……爬来爬去的……”

“得,快别说了!”周强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再那么一联想,真受不了。”

“我买了蟑螂药了,你还怕啥?”马良才笑道。

“谁知道管用不管用呢,假药多着呢!”

“哎,强子,你怎么追到你媳妇儿的?”马良才说,“看你在村里挺老实的。”

周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谁还能老跟小时候似的那么傻,出来这么久了,不领个媳妇儿回去,还不被人笑话!”

“看把你美的!”马良才说,“都同居了,看你本事不小。”

“嘿嘿……”周强傻傻一笑,说,“我媳妇儿就喜欢我老实,良才,你也找个媳妇儿吧,我听说你在家相亲呢,相了几个?有意思不?”

“有意思个屁!”马良才说,“最没劲就是相亲了!”

这时候,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摩登女郎,那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袭紧身亮片黑裙,紧紧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她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看,这身材!”马良才忍不住回头看那美女。

“哎,看你靠这个样子,赶紧找个女人。”周强说。

“哈哈……”马良才大笑道,“男人天生喜欢美色,身段这么好的女人,你不喜欢吗?”

“喜欢有什么用,我们穷打工的,谁会看我们一眼?”周强沮丧地说,“良才,你快现实些吧,找个差不多的,领回家得了,你还想着找个性感又漂亮的大美女?现在有点姿色的不是嫁给有钱人,就是做了有钱人的二奶。”

第61章,

“啥叫二奶?”马良才还没听过这新鲜词,在大山里呆着,真是孤陋寡闻了,连周强都知道知道这新鲜名词儿了。

“在古代,那叫二姨太,在现代社会,那就小三,或者二奶。”

“你懂得还挺多!”马良才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上了楼,推开了宿舍的大门。

马良才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满屋子撒蟑螂药,还别说,第二天一早,地上躺了几十只小强,看着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唉呀妈呀,咱宿舍这么多蟑螂啊!可吓死我了!”

一大早,东北的一个哥们,一睁眼,就看见满地的死蟑螂,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在这儿住了一天啊?”宿舍长白了那东北哥们儿一眼,从床上爬起来,说,“还是人家马良才像样,才住进来一晚上,就把小强给消灭光光了……”

“哎,我哥们儿自己花钱买的药啊,他刚从山里出来,身上没揣几分钱来城里!”周强连忙说。

“哪天开了工资,宿舍长我请他吃烤肉,这总行了吧?”宿舍长说着,开始穿衣服。

“不用,顺道买的。”马良才说。

“我跟大堂经理说声,肯定让他录用你。”宿舍长说。

“谢谢宿舍长。”马良才连忙道。

“客气啥,以后就是兄弟了!”宿舍长说着,跳下床,开始穿鞋子。

周强带着马良才出了门,在楼下吃了点早餐,这才朝周强上班的酒店走去。

原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周强带着马良才进了酒店的大门,马良才都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的酒店,金碧辉煌的,就像皇宫一样奢华,小山村里没有这样漂亮高大的房子,那些金光闪闪的灯池,那些刷着金色烤漆的桌椅,太上档次了。

马良才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左右环顾,目不暇接起来。

周强找到了大堂经理,说他乡下有个亲戚要来面试职位。

自然,周强进大堂经理办公室的时候,马良才候在门外。

不一会儿,周强出来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强子?”马良才紧张地问。

“良才,我对不起你……”周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堂经理说店里最近不缺人手……我……我没有那权利管事儿,我若是站在他的职位上,我肯定录用你……”

周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内疚情绪了。

农村人挣个钱不容易,马良才来一趟d市,路费也花了不少,早知道店里没职位,周强就不领他出来了,周强觉得,大堂经理是存心跟他过不去,上一次别人带人来,还不是安插进了店里,什么店里不缺人,明明就是不给周强面子。

马良才的脸也刷的一白,他有些懵,强子的店里不要人,他难道天天玩?

他身上没带多少钱,玩不起啊!

“让宿舍长去说说行不?”马良才说,“宿舍长今天早上才说过的。”

“别听他叽歪些没用的,”周强说,“宿舍长他也就在宿舍里管管卫生,他在店里屁都不是,怕那大堂经理,根本就没把他搁在眼睛里。”

“那怎么办?”马良才道。

“实在不行,你就只能回去了。”周强说,“d市不像乡下,花销大着呢!”

“你玩我呢强子?”马良才回驳道,“好不容易出来了,我怎么能这样回去?回去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良才,都是我考虑不周……”

周强还想说些什么,被马良才打断了,他说:“王馨敏都能自己找工作,我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就不能自己去找工作。”

“你去哪儿找啊?”周强说,“没有学历没有文凭的,能找到啥工作啊?去工地上干建筑,就怕一年才开一回工资,遇见不好的工头,工钱都拿不到。”

“你甭管了,我自己会有办法的。”马良才说着,朝门外走去。

“良才,d市你也不熟,你别走丢喽!”周强不无担忧地道。

周强的担忧不是没有依据的,乡下人一直呆在相对熟悉的村子里,偶尔出门,就会迷路,上一次,周强的大爷大娘来城里,他一个不小心没看好,他们就走丢了,他找了大半天才找到他们,当时那老两口吓得脸都白了,马路也不会过,被那川流不息的汽车给吓得双腿发抖。

“不会的。”马良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d市的大街上,车流不息,行人神色匆匆,好一个繁华的景象。

马良才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想要找一份工作赚钱,却不知道该怎么找。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就回了周强的宿舍。

他推了推门,门没锁。

“谁呀?”是王馨敏的声音。

“你还没走?”马良才道。

王馨敏推开周强的房门,走了出来,马良才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王馨敏换了一身衣服,粉色的中裙,刚刚能盖住屁股,黑色的网袜,咖色的马靴,她的脖子上还戴了一个长项链,项链坠子是一只黄色的小鸭,小鸭的身上沾满了水钻,闪闪发光的,很是耀眼。

她这样一打扮,整个人都时尚起来,一点都不像农村出来的土丫头片子。

也难怪,她在农村总是那么格格不入,农村的人,也都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疯,她傻,她癫。

“怎么打扮这么漂亮,都快认不出你了!”马良才坏坏一笑,走过去,揽住了她的纤细腰肢。

“去,大白天的。”王馨敏咯咯笑着,推开了马良才。

“你去找工作了吗?”马良才问。

王馨敏摇摇头,说:“找工作要做好准备工作。”

“什么准备工作?”

“首先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文凭呢,我没有,高中毕业而已,就只能靠打扮了,女人呢,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还真没听说过。”马良才进屋拿了个板凳,坐了下来。

“你很悠闲啊,强子都去上班了,你怎么不去?”

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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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想要我就满足你!

马良才仰着头,望着天空中的云朵,说:“酒店不要人,我没能进去。”

“那你怎么办?”王馨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还能怎么办,学你呗,去城里找工作。”

“哈……”王馨敏捂嘴一笑,说,“好啊,做伴,一起去找工作去!”

“怎么做伴?你会做蛋糕,我还能跟你一起去做蛋糕去?”马良才噗嗤一笑说,“一起坐车去市区行,找工作还真不能朝着一个方向。”

“那怎么不行?”王馨敏拍拍马良才的肩膀,说,“现在的厨师都是男人,你知道不?男人就不能做蛋糕了?我教你!”

“呵呵……”马良才哭笑不得,他一个七尺男儿,跋涉几千里来到d市,就是鼓捣蛋糕?他连忙摇头,“别,我弄不来那个,我宁愿去工地上搬砖。”

“那多累啊?”王馨敏眉头一皱,“以后晒黑了,晒沧桑了……”

“晒黑了你还要我不?”马良才嬉皮笑脸道。

“滚!”王馨敏噗嗤一笑道,“分明是你嫌弃我,却还在这里说这种话!”

马良才一笑,伸手一拽,将王馨敏硬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手更是不老实地覆盖在了她的双峰上,她的胸部柔软富有弹性,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它的诱惑。

只是,他现在心里有事儿,没有心情做那个。

“大白天的,再个院子里干啥呢?”王馨敏不好意思地推开了他,“刚整理的好的衣服。”

王馨敏不这样说还行,她这样一说,马良才就非要摸不可,手上的力度忍不住也加大了三分。

“啊——”王馨敏禁不住叫了一声,“捏疼我了,轻一点!院子里住着好几家呢,被人看见多不好……”

“都上班去了,怕什么。”马良才说着,拽着王馨敏就朝周强的房间走去。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进了屋,马良才用脚一踢,将门踢好,他搂住她的身子,嘴巴就覆盖在了她的唇瓣上。

王馨敏的嘴唇上抹了唇蜜,虽然不是高档化妆品,但也带着淡淡的水果香,流光溢彩的,闪闪发光,诱人的紧。

她在村里没有这样打扮过,如果这样打扮了,不被村里人说她浪得要命,估计在城里当过小姐才怪。

男人都是食色性的动物,容易被外表的色所迷惑。

这一刻,马良才就把什么工作什么赚钱的事情抛到脑后,一门心思的,想要扑倒她,弄她一回再说。

“干嘛……大白天的……”王馨敏嘴上抗拒着,手却没有推开他的身子。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喘息都不均匀起来。

“你若怕大白天的,就不是王馨敏了……”马良才说着,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乘势钻入她的口中,撩拨着她的小舌,在她的口中迂回缠绕着。

“刚画好的妆,都花了……你……唔……你讨厌……”王馨敏只是烦他弄花了她的妆,这么精致的妆容,刚弄好的头发,全被他给揉搓乱了。

他迫不及待地撩起她的裙摆,揉捏着她丰满细腻的肌肤,准备好好的跟她大干一场。

“这是人家强子的床,我们……我们这样不好吧……”王馨敏嘴巴上还在抗拒着。

“怕什么,我们做完收拾收拾不就行了。”马良才道。

“门……门没锁!”王馨敏这一刻还想着门没锁。

马良才唇角微扬,坏坏一笑,转身过去关门,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把裙子落下来,有人来了。”马良才转身,对王馨敏说。

王馨敏一听,心里一惊,脸一红,连忙把裙摆给落了下来,还顺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汪汪汪——

门外不但有脚步声,还有小狗的汪汪声。

院门被人推开了,马良才走出房门,看见进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跑在她前面的,是一只白色的卷毛小狗,马良才在城里没有见过这样的小狗,也分不清那是个什么品种。只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个富婆,她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模样,一身真丝绣花旗袍,脖子里一串黑珍珠项链,胳膊里挽着一个复古真皮包,样子很是雍容华贵。

“周强呢?”那女人说。

“上班去了。”马良才说。

女人抿嘴一笑,眼眸上下打量着马良才,接着说:“你是谁?”

“我跟周强是老乡,你是谁啊?”马良才问道。

“我是这座院子的主人。”那女人说,“该交房租了,你告诉周强一声,我月底来取。这样,你在这里,我就不用贴单子给他了。”

周强和江妮儿都没有电话,不然,她也懒得来走一趟了。

“哦,知道了,我会告诉强子的。”马良才说。

那女人眼神魅惑,身上散发这一股魅人的味道,她一转身,扭动着妖娆的身姿,就离开了,那条小白狗,也一路小跑撒着欢儿追了出去。

“瞧你,魂儿都被勾住了?”王馨敏白了马良才一眼说,“就那点出息!”

“哪有!”马良才道,“出发吧,再磨叽下去,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你把我撩拨完了,就完事了?”王馨敏不依不饶道,“我想要……”

“想要我就满足你!”马良才坏笑着,走过去,一手攥着她一只nǎi子,一手探入了她的裙底。

她的小内内都已经湿透了,那令男人神魂颠倒的湿地,润滑柔软,他的手指很顺利地插进去,像鱼儿一样钻来钻去。

“啊……”王馨敏扭动着身子,攀附着他的臂膀。

他的下面,也支起了小帐篷,她的小手伸过去,摸着他的愤怒昂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她扯下了他的裤子,裤子掉在地上,挂在脚裸上,他掰开她的双腿,很顺利地就冲刺了进去,他挺动着身子,侵略着属于她的私~密领地。

两个人在那破板床上,颠鸾倒凤起来。破板床难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咯吱咯吱”的剧烈声响。

折腾完了,太阳都要往西边去了。

王馨敏再穿好衣服,弄好头发,抚平了床单,化好妆,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良才,都这个点了,还去市区不?”王馨敏问道。

“去,怎么不去,很多店面不是晚上也营业吗?进去问问要人不,就算是工作不顺自己的心,先干着,不然怎么办?老住在强子家也不是个事儿,虽然人家强子和江妮儿嘴上不说什么,人家心里怎么想?”马良才道。

“我明白。”王馨敏说,“等我赚了钱,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请江妮儿吃好吃的。”

“弄好了没有,女人就是麻烦,走吧!”马良才推开房门,朝门外走去。

“好了好了,你就这点耐心?”王馨敏起身,揣了身份证,就走出了房门,顺便把门也锁了。

“你有钥匙吗?锁门?”

“江妮儿给我一副钥匙。”王馨敏说,“不然,咱也租一套房子吧?我这样住在人家的家里,总是不自在,影响人家夫妻生活。”

“呵呵……”马良才一笑,说,“我不想跟你一起住。”

“我靠你马良才,你这人怎么这么会让人生气呢?”王馨敏顿时火冒三丈起来,“你得到我是不是太容易了?所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没有。”马良才否认。

“有就有,干嘛撒谎?”王馨敏生气道。

“看看看,你当初不是这样想的。”马良才说,“本来就是玩玩的,你怎么就认真了?”

“是啊,我忽然就玩不起了,不想跟你玩了,行了吧?!”王馨敏生气的,快步向前走去。

她在马良才的心里,位置确实不重要,马良才也没有像强子待江妮儿那样的宠着她,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很不值得。

“我比江妮儿差吗?”王馨敏委屈地转过身,望着马良才,“我比她身材好,比她漂亮,比她苗条,为什么强子可以那么宠着她,你却不可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是我找错了人而已,换个男人,肯定会比你强!”

“你换了多少个了?”马良才也不甘示弱地道,“哪一个对你好?”

王馨敏不理他,快步向前走去。

街上的人很多,马良才一个不留神,王馨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苦笑一下,独自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眼眸扫着各色的店面,有些店面上写了招工,他都过去看一眼。

有一家夜总会的门前,霓虹闪烁,上面也写了招工,他过去看了一眼,工资还挺高的,服务生,一个月两千底薪。

马良才就这样推门进去了。

这家夜总会并不大,目测包房也就十间左右。

一进门,他就看见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三四个妙龄的女子,个个浓妆艳抹的,有的嘴里还叼着烟,悠哉地吐着烟圈。

“先生,想要订房间吗?”一个女服务生殷勤地走了过来。

“我……我想面试。”马良才说,“门口不是写着,招工。”

“哦。”那女服务生说,“你去经理办公室吧!这边请!”

这里的女服务生都是穿着一身红色职业裙装,很正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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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多情少妇

“真巧。”马良才说,“您是这里的经理?”

“是。”女经理说,“我姓徐,叫我徐经理就好,你,来面试?”

“嗯,我刚从村里出来,想要找份工作,看见店门口贴着招聘的信息,就进来了。”

“行。”徐经理说,“你身段不错,模样也周正,明天晚上就来上班吧。”

“真的?”

马良才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嗯。”徐经理点点头,推过去一张表格,说,“现在,你把这个表格填一下,明天带两张身份证复印件过来。”

“好。”马良才接过表格,从办公桌上拿了笔,填好了,递给了徐经理。

徐经理接过表格,看了看,笑道:“没想到你的字写得还挺漂亮的。”

马良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注意到徐经理的手很白,就像葱白一样的水润,她的指甲很长,涂了红色的蔻丹,现在的她,穿着一身loli风格的小西装,小西装里面是一件黑色小吊带,她的乳.沟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看着看着,就看呆了,徐经理抬起眼睛直视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不曾想,她并没有愠怒,而是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唇畔在他的耳边,呢喃道:“姐姐好看么?”

他闻到一股幽香,那是她口中的味道。

马良才的心怦一声,热血顿时沸腾起来,一股异样的电流穿过身体,很舒畅。

不等马良才回答,徐经理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莞尔一笑,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好。”

他转身,扭开房门,刚要抬脚,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马良才,是你的名字对吗?”

马良才转身,微微一笑,说:“是的,徐经理。”

“嗯,好了,去吧。”

马良才这才走出经理办公室,开始往会走。

只是,他心里有些担忧,他走出夜总会大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王馨敏跟他走散了,他有些担心她。

毕竟这里不是村里,外面挺乱的,小流氓也挺多的。

他就听强子说过,有人拦路抢劫,为了区区几百块,把人给捅死的。

但是d市这么大,他找也没法找,只好一个人回去了,他想着,回去看看,也许王馨敏已经回去了。

果然。

马良才回到周强租的房子之后,看见了王馨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马良才问道。

王馨敏不理她,转过头去,拉着江妮儿的手,说:“看,我这头发怎么样?刚烫的,好看吧?!”

“你刚来还没工作,有钱烫头发啊?”江妮儿道,“花了多少钱啊?”

“没事儿,我找到工作了,再说了,我从前在县城打工,也有点积蓄,不能全给我爹娘对不?”王馨敏说,“不贵,八十块而已。”

“八十?!”江妮儿瞪大了眼睛,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什么什么?烫个头发八十块?够我们半个来月的伙食费了!”周强忍不住说。

“馨敏,你找到什么工作?在蛋糕店上班吗?”江妮儿问道,“工资待遇怎么样?”

“嗯,是蛋糕店,因为我是熟手,所以比较顺利,工资嘛,刚去,肯定不能多给我,一个月一千打底。”王馨敏说,“以后会涨的。”

“不错啊,挺好的。”江妮儿笑着说,“良才,你呢?馨敏都找到工作了,你找到没有?”

“找到了!”马良才说,“在一家夜总会,做服务员。”

“多少钱一月?”周强忍不住问,“管住不?”

“好像不管住,我带的钱还凑合,可以租一间平房凑合住着,总不能老住在你们酒店宿舍,也不是个事儿。”

“跟馨敏一起吗?”江妮儿问道。

因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王馨敏和马良才的关系非同一般。

马良才只是含糊一笑,并没有表示什么。

王馨敏道:“谁要跟他住一起,我跟他没关系的,只是同乡而已,我自己有钱租房。”

“租房别租远了,我们在一起好有个照应。”周强说,“这个院子里前几天搬走了两户人家,好像是回老家了,不如,你们去问问房东,问她租不租。”

周强这一说,马良才才想起来,房东今天来要过房租。

他忙说:“哦,对了,强子,房东今天来过,说该交房租了。”

“哦,馨敏已经告诉我了!”周强说,“等她来收房租的时候,你们跟她提下租房的事情……然后,今晚咱们怎么睡?”

“不用了,这栋院子的女房东,好像是夜总会的女经理。”马良才说,“不用等到交房租的时候再问她,明天,我去问问她就好了。”

“女房东?”周强怔了一下,说,“是不是白白净净的,三十来岁,穿得很时尚前卫的那个女的?”

“是啊,房东你不认识?”马良才不可置信地问道。

“她哪儿是房东啊,她是土豪房东养的二奶。”周强说。

江妮儿连忙打断了周强的话:“守着两个姑娘家,说些什么!”

“咱们出去说。”周强拉着马良才的手,走出出租屋外。

“你确定?”马良才问。

“怎么不确定。”周强说,“房东有老婆的,我们见过,挺肥挺黑挺土的一个老娘们,得四十多了,哪有二奶那么水灵。”

“房东老婆不知道?房租竟然也让小三来收?”

“知道什么,那老婆子住在乡下,这郊外的院子,是土豪新买的。”周强说,“你以为人家看上这点房租钱?这边郊外要规划,以后要盖楼的,这片地,肯定能赔偿好几套房产。”

“咱老家那地若这么值钱就好了。”马良才说。

“咱老家哪能跟d市比,d市是繁华的大都市,靠点边儿的郊外都沾光。”周强说,“夜总会怎么样?工资多少?”

“一个月两千。”马良才道。

“挺好了,明天就上班?”

“嗯。”

“今晚再跟我去宿舍睡吧。”周强说。

“真是麻烦你和江妮儿了。”马良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等我开了工资,一定请你好好的喝顿酒。”

第64章,闺房私话

“喝酒?”周强眯着眼睛笑道,“别破费那么多。”

“这是肯定要请的。”

“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晚了,路灯都熄了。”周强说。

d市繁华是真的,可是郊外,路灯9点就熄了,他们必须九点之前赶回酒店宿舍。

“好。”马良才道。

……

夜里,王馨敏和江妮儿一个被窝。

江妮儿是很聪明的,王馨敏从她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江妮儿熄了灯,说:“馨敏,我看出来了,你喜欢马良才,我说的对不?”

“谁喜欢他,我要找个一个城里人,嫁掉!”王馨敏反驳说。

她不想承认。

马良才都不想承认她,她干嘛要那么没面子呢?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不?是闺蜜不?”江妮儿说,“是的话,就跟我说实话,不把我当朋友,那你就撒谎!”

“江妮儿……”

王馨敏急了,这两天,她跟江妮儿相处起来,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也是个可交的朋友,若是换了别人,不一定愿意收留她呢。毕竟人家跟她不熟,她只是她男友的老乡而已,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说不说实话?!”江妮儿一边脱衣服,一边看着她。

王馨敏躲在被窝里,眼睛却偷瞄着江妮儿,她衣服一脱,胸前的两个大球就弹跳了出来,很是惹人。

王馨敏调皮的,伸过手去,攥住了,并咯咯笑起来。

“去,这么色!”江妮儿打掉了王馨敏的手。

“别打岔,给我好好交代!”江妮儿补充道。

“喜欢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想要我。”王馨敏说,“你别看他穷乡下的,心高着呢,仗着自己长得招女人喜欢……”

“那你就别让他占了便宜,男人啊,越便宜的越不珍惜,你懂吗?馨敏?”江妮儿道。

“强子对你那么好,那么宠着你,真是让人羡慕。”王馨敏说,“快说,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一,你要让他对你百依百顺,二,床上功夫要好……”江妮儿笑着,手落在了王馨敏高高的双峰上。

“去你的!”王馨敏笑着推开江妮儿,“我已经对他够好了,什么时候没有满足他?”

她说话的时候幽幽的,有些伤感。

“欲擒故纵懂吗?”江妮儿说,“他得手得太容易了,在男人没有承认你之前,不要跟男人上床,懂吗?……对了,你跟他怎么开始的?”

王馨敏被江妮儿这么一问,都不好意思起来,她哪里好意思说,她是在跟马良才还不熟的时候,半夜爬上了他的身。

江妮儿见王馨敏不言语,追问道:“怎么认识的嘛?”

“一个村的,能怎么认识的。”王馨敏敷衍道。

她不想被人看不起,所以不想说。”哦。”江妮儿哦了一声,躺下来,说,“他对你不好,就不要硬贴了,浪费自己的青春而已,馨敏,我觉得你也是个聪明人,是好姐们的,才提醒你一句。”

“如果我从来没有想过婚姻这件事,如果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挥霍青春,可以吗?”王馨敏喃喃道——

第65章,给我狠狠打

“你还真是个另类,如果你玩得起,那就耗着。”江妮儿说,“不早了,睡吧,你明天几点上班?”

“八点。”王馨敏说。

“比我晚,我还得早起,睡吧。”

“嗯。”王馨敏继续躺下,掖了掖被子。

……

马良才是要到晚上才开始上班的,所以,上午他独自在d市逛了很久,算是熟悉地形,下午在周强的宿舍里闷头睡了起来。

虽然睡不着,也要使劲睡,免得第一天上班就没精神。

夜总会下班,都要到下半夜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突然睁开眼睛,他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已经下午六点钟了,他起床,胡乱梳洗了一下,就朝夜总会奔去。

才踏进夜总会的大门,他一眼就看见了徐经理,她还是一身loli风格的职业裙装,只不过,今天的裙装颜色是天蓝色,既性感,又干练。

“来了?”徐经理打招呼道。

“是的,徐经理。”马良才道。

“男服务生要做的,就是在包房里拿拿酒水和果盘,帮客人调音响之类的,挺简单的,让领班教你。”徐经理嫣然一笑,招呼男领班过来了。

这家夜总会虽然不算大,但是男服务生归男领班管,女服务生归女领班管,当然,小姐专门由妈妈桑管。

“过来吧!”男领班招了招手道。

马良才随男领班过去了。

现在是傍晚,d市的夜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始,店里的客人不多,领班带着马良才,进了包房,教他用遥控器之类的,酒水地点等。

很快,夜色茫茫起来,店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有些客人,是喝了酒过来的,醉得东倒西歪的,进了包房,领班就示意服务生多给他们上酒水和果盘儿,领班说,这样的客人最好宰了,你给他十五瓶啤酒,记二十瓶,上最贵的果盘,他醒了自己也不清楚喝了多少。

所以,喝了酒的客人结账,两个小时,出去最少也得花五六百,那还是没有叫小姐的情况下,叫了小姐陪,就更没数了。

马良才看着那些结账的客人,随便一掏就是几百上千块,心里触动很大。

在乡下,这些钱,是一年吭哧吭哧累死累活,晒死脏死才能赚来。

而这些城里人,随随便便唱个歌儿,喝个酒,吃个小果盘儿,就是农田里一年的收入。

也怪不得,走出村子的年轻人,能有本事留在城里的,绝不会再回村子。

外面,真的是一个花花世界。

就在夜总会快要打烊的时候,一个醉酒的客人和前台女服务生吵了起来。

那女服务生羞得满脸通红,躲闪着,生怕客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就连女经理也惊动了,出来和客人理论。

但是那客人喝多了,说自己根本没花那些钱,绝不结账。

女经理将那间包房的服务生叫过去,询问了下,才知道,原来这个客人确实被宰了。但确实,那个客人是外地的,宰了就宰了,经理和老板也是默许这样做的。

这样闹起来,老板都是让店里的小哥儿上去砸人,砸跑了为止。

这家夜总会不算大,正儿八经的保镖没有请,服务生里有几个硬气的,就当了保镖使唤了,自然,月底结账的时候,老板会给额外的红包。

“老子就唱了个歌儿,小姐也没叫,就叫了八瓶啤酒,怎么可能花四百多块?啊?你们黑店啊!想黑老子,没门!你这个臭表子养的!”

那客人操着一口河南口音,指着女服务生的鼻子,就骂道。

女经理对男领班使了个颜色,道:“去,把他给我扔出去!”

男领班摆摆手,冲过去几个壮青年,驾着那个河南客人就出去了。

“哎,你们干什么哎——”那河南客人吆喝着,跳着叫道。

他本来想要手舞足蹈的,但是胳膊被人驾住了,身子都悬空了,除了跳脚踢腿,别的动作他也做不了了。

“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那河南客人因为喝得也差不多了,嘴巴也不太顺溜了,说话都大舌头了。

“干什么,老子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王法!”男领班一拳头砸过去,砸在那客人的脸上。

那个河南客人圆圆的胖脸上驾着一副眼镜,因为这一拳头,眼镜都碎掉了,掉在地上,被人踩了个稀巴烂。

“乖乖把账结了,想玩霸王餐?没门!”男领班恶狠狠地道。

马良才站在大厅里,望着夜色中厮打在一起的那些人,红色的霓虹,映照在男领班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那河南客人最终乖乖结了帐,但是他不甘心,随后打了电话,但是他的电话不是打给110的,而是打给他在d市的朋友。

不一会儿,他的两个朋友就赶来了,他们一进店门,就砸了起来。

“啊——”店里的女服务生和小姐都惊慌地叫起来。

“叫什么叫,店里又不是没有男人!”女经理道,“给我打!狠狠打!”

“上啊——”女经理推了马良才一把。

马良才的身子身不由己地往前一冲,就冲了过去。

那个河南客人的朋友,有一个揪住了一个女服务生的衣领,就要打。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马良才说着,一拳头挥舞过去,把那个男人给打了个四脚朝天。

他虽然没练过,但是他是在农村长大,艰苦的农活早已把他的身体锻炼得结实有力,再加上他个子比较高大,打架,那些娇生惯养的城里男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厮打的过程中,马良才发现有个女服务生的脸有些面熟。

他努力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碎片,终于想起来,那个熟悉的面孔,是张怜儿。

就是那个在村里逃跑的女人,张怜儿。

世界好小,他竟然能够在这里再次遇见她?

不过,他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打完了问问她。

这样想着,他就想速战速决,他出手不狠,揪着衣领把人丢出店门外去了。

男领班,虽然个子没有马良才高大,但是他出手非常狠毒,出了店门,他也没有手软,随手捡了半块砖头,就轮了过去,其中有一个男人的脑袋,都被他打出了血。

那个河南客人,外加他的两个朋友,被打得满身是血,连滚带爬地跑了。

马良才转身,对徐经理说:“不怕他们找条子吗?”

“哼!”徐经理冷哼一声,不屑道,“谁会管他们,顶多口头上应承应承他们,官场上的那些关系,老板早就打点好了,谁会向着他们说话,让他们去折腾,怕他们也折腾不起,说出去,也是他们想要吃霸王餐,不想结账,还想打我们的女服务员……”

仗也打完了,夜也深了,夜总会也该熄灯关门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

“店里每天都下班这么晚吗?”马良才随口问另一个男服务生。

“嗯,店里若是没客人,四点钟就下班了,若是有客人,早上六点才下班。”那个男服务生说,“马良才,你才来,还挺猛的!看你拎那个客人,就跟拎小鸡一样!哈哈……”

马良才唇角微扬,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店里的人拿了自己的包,陆陆续续出了店门,徐经理临走的时候,抛了一个媚眼给马良才,道:“很好,你今天表现不错,我会跟老板说的。”

“谢谢徐经理。”马良才道。

徐经理走过来,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小声道:“我叫徐丽珍,下了班,就不用再叫我徐经理了……”

“那叫什么……”

“叫……丽珍……或者丽珍姐。”徐丽珍说完,转身,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

马良才的眼睛,却一直偷偷瞄着张怜儿,她在换鞋子,夜总会里上班,要穿高跟鞋的,她在换平底鞋。

“怜儿!”徐丽珍走后,马良才才叫道。

张怜儿抬起头,望着他,说:“是你?真的是你吗?”

“是我,马良才!”马良才道,“怎么,我的变化很大吗?”

张怜儿摇摇头,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你好像更高了……”

“你也更漂亮了!”马良才夸赞道。

他说得是实话,现在的张怜儿,比他初遇她的时候,更加自信饱满些了,脸色也更红润。

他初遇她的时候,她吓得小脸儿惨白,是爬树逃出生天的被拐卖妇女,虽然那时候她才十七岁。

现在,她的身上虽然还有稚嫩之气,却不似从前那般青涩。

“这么晚下班,你男朋友不接你吗?”马良才故意这么说的,他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她有没有男朋友。

“谁接我,我一个人。”张怜儿说,“真的很谢谢你帮我,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一定会很可怕,看不到明天,像那些女人一样,被丈夫锁在家里,被当成猪羊一样的关着,生孩子,挨打,挨骂……”

说到这里,张怜儿又想起被拐骗的经历,虽然那个男人没有来得及伤害她她就跑了,但是想想还是很后怕,很恐怖。

第66章,怜儿,一起睡吧

那是一段让女人想想都脊背发凉的绝望经历,如果她没有成功逃掉,一辈子就那么个样了。

买了媳妇回家的男人,遇见好的,像商渠子一样,对媳妇百依百顺,遇见不好的男人,被砸断腿,不被当人看,苦难一辈子,被男人踩在脚底下。不但要踩着女人的身体,还要踩着女人的心。

“别哭了,都过去了。”马良才伸出手,帮张怜儿擦去脸上的泪。

张怜儿抿嘴一笑,说:“你怎么突然来d市了?”

“来打工。”马良才说,“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走着很快就到了。”

“天才刚蒙蒙亮,这个时间段,是最危险的,街上都没有行人。”马良才说。

“是,前段时间,有个女孩过树林,被人强/奸了,还被人挖了眼睛,想想就好可怕。”张怜儿说,“但是我也不能老麻烦同事,就一直一个人走。”

“以后我送你。”马良才说。

说完这句话,马良才才想起来,他竟然忘记跟徐经理说租房的事情了!

刚才打仗打得,脑子一激动,全忘了。

再加上光顾着偷瞄张怜儿,更想不起来租房的事情了。

“谢谢。”张怜儿道。

马良才凝视着她,她已经把工作服换掉了,此刻,她穿着的,是一件格子衬衫,蓝色牛仔裤,长长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这种发髻,是夜总会服务员统一的发型,别的女孩子这样挽着发髻显得呆板,她挽着,却显得那么高贵。

她的皮肤很白嫩,越看越好看。

张怜儿可能发觉了他炽热的眼神,脸微微的红了一下,接着说:“走吧。”

“你家住哪儿?”马良才说,“离这儿远不远?”

“挺近的。”张怜儿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店门。

张怜儿顺着公路,向左走去。

马良才就跟在她的身后,偶尔瞄一瞄她俊秀的面容,心怦怦的就跳起来,有点像敲鼓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她不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她甚至都没有跟他上过床,他在她的面前,竟然会感觉心跳加快。

他想要得到她。

他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张怜儿说:“就是这栋楼了,我到了,良才,你也回吧,上了一夜的班,挺累了。”

“我没地方可以去。”马良才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相来,“我才来d市,是跟周强来的,开始,我住在周强的职工宿舍里,原本想着,能在他就职的酒店干个保安什么的,但是他们酒店不招人了,我现在已经在夜总会上班了,总不能还厚着脸皮去他们酒店宿舍住吧?他们宿舍长肯定会把我赶出来的……”

“那怎么办?”张怜儿道,“d市不比乡下,住旅馆很贵的,一天就要六十块……周强没有租房子吗?”

“租了。”马良才回道,“但是他租房子,是为了跟媳妇儿一起住,我总不能让他住职工宿舍,跟他媳妇儿住出租屋吧?这不像话!”

“又不正经了!”张怜儿的脸一红,咬咬牙说,“我陪你,一起找出租屋,我豁上一天不睡了。”

马良才心里一急,暗道:他租房还不容易,跟夜总会的女经理徐丽珍说一声就行了,他这样说,还不是为了想上张怜儿家赖上一宿。

他哪里想要去租房子呢!

“不用,徐经理有房子要往外租,刚才打仗打得,忘了说了。”马良才说,“怜儿,就一天,让我上你家凑合一宿吧!”

“那怎么能成?!”张怜儿立马说道,“我一个女孩子家租的房子,怎么能随随便便让男人进去住?再说了,就一间屋,十几个平房,一张小床,你睡哪儿?”

“我睡地上!”马良才说,“随便凑合凑合过一天,明天,我就跟徐经理说,让她租给我一间房,行不?怜儿,你不会这么狠心吧?让我像那些要饭的一样,睡在大街上,盖张报纸?”

“地上那么凉,怎么睡?”张怜儿皱着眉头。

“我小时候经常在地上睡,夏天,我一整个夏天都睡在地上,凉快!”

“可现在不是夏天,都秋天了,地上多凉?”张怜儿说。

“没事儿,我壮着呢,怕什么。”马良才道,“求你了,怜儿,你不会真这么狠心吧?”

马良才救过张怜儿,她就算心里有顾忌,也不能随口拒绝了他。

他曾经豁出命去救她,她怎么能连这点忙都不帮?

“好吧。”张怜儿终于松口了,“那你上来吧。”

马良才喜出望外,道:“真的?怜儿,你同意了?”

“嗯。”张怜儿点点头。

马良才心里顿时心花怒放起来,他这上去了,觉不会轻易放过她,他就是费个九牛二虎之力也要搞定她。

他玩过好几个女人了,还没上过一个处女,想想心里就遗憾,都说处女的身子是最让人欲/仙/欲/死的,他还没有尝试过,这一次,他一定要尝一尝,处女的滋味。

张怜儿上了楼,马良才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勾得他魂儿都飞了。

到了楼顶,张怜儿突然停住了脚步。

“哪个房间是?”马良才问。

“在上面。”张怜儿指着楼的顶层说。

“啥?”马良才怔了一下,没有明白过来,“楼顶上也能睡人?”

“是房东在楼顶盖的违章房吧,挺小的一间,三百块钱一个月租给我,在市区,少了五百块钱租不到房子的,我图便宜,就租了。”张怜儿说着,顺着墙壁上的铁梯子,爬上了楼顶。

马良才也跟着爬了上去。

若说这张怜儿能吃苦,她也还真能吃苦,竟然住在楼顶上。

楼上的风好大,吹在人的耳朵上,呼呼的。

“怜儿,你胆儿真大,你一人睡这儿不害怕?”马良才说。

“怕什么,人比鬼可怕。”张怜儿说,“我不怕鬼,这里是大都市,不会有人硬掳走我的,也不会有人杀我,我只是一个穷打工的。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所谓所谓的朋友,面上笑盈盈的,背后捅你一刀。”

第67章,累坏了

“都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想了。”马良才安慰她道,“等你回村,去告她!”

“哪有那闲工夫,再说了,我也没证据。”张怜儿说着,从包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了下,扭开了房门,推门进去了。

门一打开,马良才朝里望去,看见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小床,上面铺着卡通小熊图案的粉底床单,枕头也是同样颜色的,地面上什么也没铺,是水泥地,因为房间太小,门和窗子正对着。

马良才在村子里的时候,记得老人们讲鬼故事的时候说过,门和窗正对着,容易招鬼邪。

他一进屋,就觉得屋子里凉飕飕的。

“怜儿,你屋子里怎么这么冷呢?”

“可能是在楼顶的缘故吧,门窗都不太严实。”

“冬天冷不冷?”

“还行。”张怜儿说,“幸好夜总会都是晚上上班,白天回来睡觉,也不觉得太冷。”

“这里门和窗子正对着,屋子里容易不干净?”马良才说。

“怎么不干净?”张怜儿瞪大了眼睛望着马良才,“怎么说?”

“听村里老人说,门和窗子正对着,容易招鬼邪。”

“啊?”张怜儿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鬼邪我没有看见过,就是晚上经常做恶梦,梦见有人掐我的脖子,我想喊喊不出声,想起也起不来。”

“那是被鬼压床了!”马良才说。

“你信那个?”张怜儿反问。

“信不信的,老人们都这样说,看,你也经常发噩梦不是?”马良才道,“听说,男人阳气盛,有男人在,你就不会发噩梦了!”

“去你的,又不正经!”张怜儿脸上泛着红晕,就像初春的桃花一般娇艳明媚,她娇羞的样子,让马良才很想冲过去,抱住她,亲吻她。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她是张怜儿,不是王馨敏,她和她不一样,他这样贸然行动,会吓坏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需慢慢来。

“不信你就试试!”马良才不服气地说,“如果你今晚不发噩梦,以后跟我一起租房怎么样?不用你掏房租钱,我出钱!”

“说什么呢?我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跟你睡一间房?说出去,算什么?”张怜儿丢下手里的包,朝按有水龙头的洗脸池走去,“洗洗睡吧!”

“睡?”马良才嘿嘿一笑,道,“怜儿,你怎么也得找个塑料袋啥的给我铺地上吧,这水泥地,直接躺上面睡,会冻死人的吧?”

张怜儿噗嗤一笑,说:“谁说让你直接睡地上了,我找个东西给你铺着就是了!”

她洗完脸,用毛巾擦了擦脸,从床底下找出一个凉席,递给他,说:“这是夏天的时候我买的,没想到初秋了还能派上用场,我今晚不用褥子了,给你当被子用,怎么样?”

“那感情好!”马良才笑着接过凉席,接过褥子,躺了下来。

马良才肚子里揣着坏心思,原本想要张怜儿关了灯以后爬上她的床的,可能是第一次上夜班,身体有些不适应,再加上熬了一夜没睡又打了一架,累坏了,所以,他是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这一睡,就没数了,直到张怜儿摇醒他,他才起来——

第68章,接吻都不会,我教你!

“你睡得可真死!”张怜儿说,“起了,该上班了!”

“啥?”马良才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快就要上班了?”

他觉得自己才睡了一两个小时而已。

“都晚上六点了,可不该上班了吗!”张怜儿说,“过夜生活的人就是比上白班的人累,等你适应过来就好了。”

靠!马良才心里暗骂,这么好的机会,被自己给浪费了,真是个猪啊!一晚上就在地上睡得昏天黑地的,这么甜美的肉摆在嘴边儿,竟然没去吃一口,就连舔也没去舔一下,真他妈的操蛋!

“发什么呆啊?”张怜儿道,“快起来了,再晚一点,晚饭都顾不上吃了。”

“晚饭吃什么?”马良才问。

别人一睁眼,是吃早饭,这上晚班的人,一睁开眼睛,吃的就是晚饭。

“我下了点面,你是北方人,应该喜欢吃。”张怜儿说,“我还搁了点辣椒油和青菜叶子,才睡起来,吃点清淡一点儿的好消化。”

马良才努力嗅了嗅,闻到一股香味儿,是香油的味道,还有一股辣味儿。

这些味道掺杂在一起,勾得马良才肚子里的馋虫都苏醒了。

“你做的?”马良才问。

“嗯,我亲手做的。”张怜儿说,“买着吃,不但不卫生,还贵,自己做饭能省点钱。一把挂面两块来钱,能吃好几次呢!”

“呵呵……”马良才噗嗤一笑,说,“你年纪这么小,怎么那么会过日子?”

“我家里穷。”张怜儿说,“我从小就没了爹,娘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几个不容易,她才四十来岁,看起来那么老,满脸的皱纹,我要省点钱,省下钱寄给娘。”

“你家兄妹几个?”马良才问道。

张怜儿把锅里的面条盛出来,盛出两碗来,摆在小木桌上,拉过椅子,用筷子挑着面,说:“三个,我是最大的。”

“最大的都受累。”马良才说。

“你呢?马良才,你是老几?”

“我家就我一个。”马良才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真好。”张怜儿说,“你爹娘一定很疼你。”

“谁的爹娘不疼自己的孩子?”马良才反问道。

“有人就不疼,多着呢!”张怜儿放下筷子说,“我小时候跟娘去走姨家,在农田的小路上,看见一个小红被,小红被子里裹着一个小婴儿,哇哇的哭着,是别人扔了的孩子,我说娘能不能把她抱回家咱养着?娘说养不起,爹都没了,养活我们三个已经很累了。路过的几个行人,也只是下来看了看,没有人抱走那个孩子,听说小孩儿嘴巴有点毛病,是兔唇。”

“真够狠心的。”马良才说,“兔唇就给扔了?扔也扔个好地方,竟然扔在农田的小路上,那里野狗那么多,蚊虫也多。”

“谁说不是呢!”张怜儿说,“我们村还有一户人家,想要生儿子,连续生了三个女娃,最后,第四胎的时候,是一对双胞胎女娃,村里人没见到孩子,就没了。”

“孩子去哪儿了?”马良才狐疑地问道。

“听说被他们给埋了。”

“啥?”马良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埋了?”

“嗯。”张怜儿说,“听说是这样的。”

“那卖孩子的也比这一对儿父母强,真是畜生不如。”马良才愤愤不平地道。

“农村人,没有门道,卖给谁去?是一对儿女娃,乡下人重男轻女,没有人要,他们又不想养活,就给埋了。”

马良才听得心里直堵得慌,虽然他也是农村长大的,这些为了生男孩,一年接一年的生的人家也不少,能舍得把孩子给弄死的,也着实不多。

俩人吃完了面,顺着楼层墙壁上的梯子爬了下来,楼道外,已经漆黑一片了,直到出了小区,路灯亮着,还有那闪烁着的霓虹,昭示着,d市的夜生活要开始了。

“怜儿,你在这里上班多久了?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想到到这种地方来上班?你不怕?”马良才问道。

张怜儿淡淡一笑,说:“如果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快要饿死了,还会管他怕不怕吗?我就是那样,我从王家村跑出来之后,就搭车来到了d市,到达d市之后,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一个馒头,我都不敢一顿吃完,而是掰着吃,晚上,我就睡在公园的椅子上,还要时刻保持清醒,害怕被路过的男人骚扰。”

“真的很不容易。”马良才说。

“我来到d市的第七天,就进了这家夜总会,我观察了好几天,发现夜总会的服务员,是不陪客人的,店里有小姐,我这才去应试,这种地方很缺女孩子的,所以很容易就被录用了。”

“怜儿,以后我疼你!”马良才说着,一把揽住了张怜儿的腰身。

张怜儿本能地抗拒了一下,说:“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怕什么,谁看见了,我就说你是我女朋友!”马良才说,“我想娶你。”

“胡说八道什么呢,”张怜儿嗲怒道,“谁要嫁你了!”

她推开了马良才,向前跑去。

马良才追上来,一把捞起她的手腕,猛然将她拉入怀中,他的嘴巴,迅速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嘴,他就这样硬贴上去,吻了下去。

她的嘴唇很柔软,也很甜,还有一丝凉凉的感觉。

他紧紧箍着她的身子,使她无法动弹,舌头试图钻进她的口中……

不曾想,张怜儿用力一咬,他只觉得自己的唇瓣火辣辣的疼起来,嘴里溢满了血腥的味道。

没想到她会咬他。

她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却这么烈性。

“怜儿,你咬我?都出血了,肯定出血了!”马良才放开了她,手捂着自己的嘴唇。

他抱着她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他也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得跟敲鼓似的。

“对……对不起!”张怜儿紧张地靠近他,踮起脚尖,伸出手指,轻抚他的唇瓣。

他一米八三,她顶多一米六五,她需要踮起脚尖,才可以够得着他。

第69章,草莓和蜜桃

马良才却一把攥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炽热的吻铺天盖地一般落下来,他吻着她的香唇,品尝着她口中的甜蜜,他几次试图撬开她的牙齿,想要撩拨一下她的小舌,她却紧咬着牙关,不松口。

“唔……放开!”张怜儿惊叫道,“要不要脸了,你好讨厌!”

“我喜欢你!”马良才说,“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要你。”

“流氓!”张怜儿因为愤怒,小脸涨得通红,可是他救过她,她就算再生气,也只是口头上骂他两句,她心里是有些喜欢他的,被他搂着,吻着,心里有种特别异样的酥痒感觉,就像被蚂蚁爬过一样,难受又刺激。

“要迟到了,别玩了……”张怜儿娇/喘道。

马良才坏坏一笑,说:“你让我亲你,我就不玩了。”

“刚刚不是亲了吗?”张怜儿嗲怒道,头仰着,瞪着他。

“你嘴巴都没张开。”马良才说,“知道什么叫接吻吗?”

张怜儿懵懂地摇摇头,她舔了舔嘴唇。

这一动作,让马良才的心一动,下面都硬了。

“我教你。”他说。

张怜儿摇摇头:“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也不怕人看。”

“我们在树底下,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他说。

d市的马路边,都种着树,树枝繁茂,蜿蜒盘旋,夜里,树下的人行道,是挺隐蔽的。

“谁要跟你亲来亲去的,别这样无赖,放开我,否则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我知道,你会理我的。”马良才说着,俯下头,想要再次吻她,他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好好尝尝她的味道。

“看,徐经理来了!”张怜儿突然说。

马良才一回头,张怜儿趁势钻出他的怀抱,撒腿就跑了。

马良才笑着摇摇头,看她像个吓坏了的小兔子,可爱的紧,心里溢满了幸福的感觉,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都没有过这样幸福的感觉。

对她,他产生了满满的占有欲,他想要她,想要占有她,不允许任何人碰。

这个小丫头片子,她竟然耍了点小聪明,就这么逃掉了。

马良才追了上去,当他追上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进了店门了。

进了店,就要去更衣室换工作服。

工作服换好,就要开始工作了。

马良才心里想着张怜儿,工作起来也总是心不在焉的,他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火辣辣地望着他。

当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猜到,那个总是盯着他的人是谁了。

是徐丽珍。

他虽然生在农村,却不木讷,徐丽珍对他有意思,他心知肚明。

刚刚对张怜儿又搂又抱又摸的,心里被勾起了欲/望,又没有地方发泄,这徐丽珍炽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了徐丽珍再说。

不过,等着她自己送上门儿来更好。

果然,这女人是等不及了。

她走过来,找了个由头,让马良才去她的办公室。

马良才心中暗道,这就是熟女和少女的区别。少女是矜持的,青涩诱人的,就像那草莓一样,新鲜甘甜中带着点酸;熟女是奔放的,热辣的,似那饱满得蜜桃,可以让男人畅快淋漓地大快朵颐。

他什么都想要——

第70章,按捺不住WWw.xSHUOTxT.Com

他有点贪心,他什么都想要。

马良才推开了徐经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他看见徐经理就坐在办公桌上,整理着档案。

“昨晚你表现得不错,很生猛!”徐丽珍淡淡一笑,干练的脸上挂着妩媚的笑。

“应该的。”马良才说,“这是我来d市的第一份工作,应该珍惜。”

“嗯。”徐丽珍点点头,说,“你的表现很出色,我已经跟老板提过了,下个月,你可以提升为部门主管,你也知道,男领班也是一个非常狠辣的人,为了避免他不服你,这件事情,现在不要透漏出去。”

“部门主管?”马良才听完,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应该是兴奋的嗡,嗡得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经理,我才刚来没几天,就要升主管,怕是不止男领班会不服吧?”马良才说,“再说,我对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不懂……”

“慢慢来,不用你懂太多。”徐经理说,“提升为部门主管,也就是说,你下个月的薪水,也会相对高一些。”

“那谢谢徐经理了。”

徐丽珍低头一笑,然后抬起头来,她的头发烫得大卷,是这几年挺流行的梨花烫,染着浅咖色的头发,很时尚。

她一低头的瞬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更显娇媚可人。

“你过来,我想问问你。”徐丽珍勾了勾手指,示意马良才过去。

马良才懵懂地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那么近的,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近的,只隔着一张桌子,他甚至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儿,那是化妆品和香水儿混合的味道。

那种味道,是农村女人身上所没有的。

“我想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生猛?!”徐丽珍轻启朱唇,柔声呢喃道。

他看起来,是一个身材修长,模样俊朗的大小伙子,没想到打起仗来,也是那样不含糊。

马良才听了,只觉得自己的血液直冲脑门,他假装不懂地说:“徐经理在说些什么呢?”

“哈哈……”徐丽珍噗嗤一笑道,“我忘了,你才十七八岁……”

笑完了,徐丽珍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望着他,道:“你和女人睡过吗?”

马良才暗道,他十五岁就和女人睡了,到现在为止,睡了不止三个了。

可是,他嘴巴上却要说没有。

女人和男人一样,不喜欢有过太多经历的。

一听说马良才没有和女人睡过,徐丽珍站起身来,慢慢靠近他。

马良才脸一红,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虽然他经历过几个女人,但是没有见过徐丽珍这样老辣干练的。

徐丽珍伸出手,勾起他的下巴,嘴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道:“你知不知道,这种地方,不但有花大价钱来消费的男人,也有花大价钱来消费的女人?”

马良才摇摇头。

“你的条件很好,好好调教一下,应该可以做。”

马良才一听,心里暗骂:靠她八辈祖宗,她竟然想要让他当牛郎。

虽然他喜欢玩女人,但是伺候人的事情他不相干,再说了,那些花钱找男人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公不喜的碰的丑八怪。

没自尊的事情,他才不会想要去干,给多少钱也不干。

“徐经理,您说的部门主管,就是这个?”马良才一脸的诧异。

“哈哈……”徐丽珍咯咯一笑,说,“姐姐逗你玩的,姐姐就随便说说而已。部门主管呢,是想要你管服务生这一块,男服务生和女服务生,都归你管。”

马良才舔了舔嘴唇,说:“嗯好,我会尽力做好的。”

“你渴了?”徐丽珍又靠近了一步,并踮起脚尖,伸手,轻抚他性感的薄唇。

马良才的身子本能地抖了一下,他感觉到,徐丽珍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姐给你倒水喝。”徐丽珍说完,转身,来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递给了马良才。

马良才接过水杯,一口喝光了。

徐丽珍说:“渴了就自己接水,我去下卫生间……你等我,我还没说完。”

“哦。”马良才点点头,站在那里,等着她。

徐丽珍进了厕所,门都没关。

马良才偷瞄了一眼,看见厕所的门虚掩着,他听见“哗哗”的水声,女人小号的声音和男人就是不一样,缓缓的,像溪水一般。

马良才就这样看着,忘了转过身去。

不一会儿,徐丽珍从办公室的卫生间走了出来,她面若桃花,唇瓣上泛着樱色的红,像花瓣落在了嘴唇上一样,她刚刚,应该在厕所里描了描嘴唇。

“你偷看姐姐上厕所?”徐丽珍假装愠怒道。

分明就是她刻意不关门而已,现在反倒倒打一耙。

“没有。”马良才说,“门不是关着吗。”

徐丽珍抿嘴一笑,说:“老板说过,部门主管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你,一个是现在的男领班,我是极力推荐你的,一呢,你比他外形好,站在那个位置上,长得太差了也不行。二呢,是我相信你有那个实力。”

“嗯。”马良才点头。

“老板之所以要下个月才定,一是因为你刚来,想要再观察观察,你要好好把握哦,下个月,是否提升为主管,看你表现。”徐丽珍抿嘴笑道。

马良才点点头,说:“我会好好表现的,徐经理放心。”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偷瞄她,她的ol风格的职业裙装,虽然不是很露,跟店里的小姐比起来,不知道要多多少布料,但是这些衣服穿在徐丽珍的身上,还是很性感,裙子是超短的,刚刚能盖住屁股而已,她的腿很白,很修长,他甚至幻想,她蹲下来是什么样子,裙底一定风光大露吧?

“哎呦,我的东西掉了!”徐丽珍捂着嘴,惊叫道。

马良才连忙低下头,看见地上有一条淡粉色的小内内,他蹲下身子,帮她捡了起来,忙递给她,徐丽珍的脸上,挂着魅惑的笑,却并没有任何尴尬的神色。

她是故意的,这个馊女人。

第71章,按捺不住(2)

马良才手里捏着这条小内内,感觉到它潮乎乎的,肯定是她刚刚穿过的,在厕所里脱下来,刻意掉在地上的,而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谁穿着小内内能自己掉在地上呢?

“送给你了。”徐丽珍说着,蹲下身子,提了提鞋子。

马良才没想到,他方才幻想的一幕会成为事实,她竟然真的蹲下来了,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她那被超短裙紧裹着的美/臀,他瞄到一条粉/嫩的缝隙,她竟然没穿内裤,她那里,竟然都刮了毛。

马良才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一股本能的欲/望升腾起来,裤子立马被自己的硬东西给顶了起来,他想要上去弄她,却控制住了,但是他的呼吸是急促的,不平稳的。

徐丽珍刚起身,就听见办公室里有电话打来。

她跑过去接电话,顺便对马良才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马良才手里攥着她的内裤,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只得把那淡粉色的小内内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走出徐经理的办公室,没有直接去工作,而是进了卫生间,下面翘了,被人看见总是不好,他应该去卫生间好好冷静一下。

进了卫生间,因为好奇促使,还是忍不住拿出了徐丽珍的小内内,手指揉搓了一下,湿湿的,那个女人,这样都能湿了。

暴涨的欲、望,没有得到缓解,他又不想自己撸,他把徐丽珍的内裤揣进怀里,冷静了好一会儿,他狠狠道:“有机会,我一定搞得你哭爹喊娘,坏女人。”

她可不就是坏女人吗,把他撩拨得起来了,她就不管了。

马良才没有偷女人内裤的怪癖,可这内裤是徐丽珍硬塞给他的,他总不能把它给扔了吧?揣在怀里总觉得怪怪的,闻到那股味道,他就热血沸腾,没办法,他只好又去了更衣室,把徐丽珍的淡粉色的小内内,装进了一个小方便袋里,然后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夜总会里的音乐声总是很大,每个包间里的客人,都在唱歌喝酒玩/女人,真的是好一副醉生梦死的场景。

不忙的时候,店里的服务生也出来闲聊,但是要在经理和领班都不在的情况下。

包间里,是离不开人的,客人随时会叫酒水或果盘,亦或者,叫店里的小姐。

听多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只觉得心里更加堵得慌,有些日子没那个了,刚刚被徐丽珍撩拨得更是满心的燥热。

他想要上了张怜儿,所以,他今天不准备说租房的事情。

他要继续去张怜儿那里蹭地方睡,他宁愿睡在地上,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入眠。

也许人都是这样的,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想要去得到。

假若真的得到了,还会像当初那样渴望吗?

答案不一定吧?

他对张怜儿的感情就是这样,他没有睡过她,就是想要睡一睡,他才算了了心事,什么娶她回家做老婆这样的话,他也只不过是说给她听听而已,就算是他再喜欢她,娶老婆也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慎重,毕竟,下半辈子都要面对的那个人,不了解清楚秉性,怎么可以那么草率,结婚不像上床,上了就上了,不喜欢可以再换个女人上。结了不合适再换老婆,可没那么容易——

第72章,一个如冰,一个似火

下了班之后,马良才磨磨蹭蹭的,就等着张怜儿。

张怜儿换好了衣服鞋子,从更衣室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马良才,险些撞进他的怀里。

“良才,你……你没走啊?”张怜儿喃喃道,她的眼眸有些躲闪,在她仰着头看他的那一瞬,脸上泛着红晕,跟那红透了的辣椒似的,娇艳似火。

“昨天不是说过了,以后,我每天都送你回家!”马良才嘿嘿一笑,答道。

张怜儿关心的不是这个,她关心的是,他到底跟没跟徐经理说租房的事情。

所以,她连忙追问道:“良才,你跟徐经理说租房的事情了吗?”

“啊?”马良才充傻装楞开了,“我忘了……”

“啊?!”张怜儿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合上,“你干嘛忘掉啊,那你今晚睡在哪里啊?”

“怜儿,就让我在你家里凑合一宿吧!”马良才乞求道。

“不行!”张怜儿马上就不同意了,“昨天是你没有地方可以睡,我才让你上去的,被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明明说好要跟徐经理说的,你干嘛忘掉?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不是,不是故意的!”马良才连忙解释,“我发誓,我保证,就凑合这一天了,明天,我肯定会跟徐经理说的!”

“不行!”张怜儿摇头说,“你肯定在骗我,我不能答应你,今天来上班的时候,你硬要亲我……你今天晚上肯定会不老实的……”

“我肯定会老实的,不会动你一手指头的,我保证!”马良才说。

他这样说,也只是说给她听听而已,真到了那一步,霸王硬上弓,怎么也能把她给搞定了!

只要,她肯再让他进了她的房间,与她同眠。

他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的本事和耐力,他也不想做柳下惠,如果昨天不是第一次上夜班,如果昨天没打架,他或许就不会累得睡过去了,浪费了那么好的时机。

“保证也不行,我不信你的保证!”张怜儿走出店门外,顺着街道向前走去。

晨风有些冷,吹在人的身上,凉飕飕的。

张怜儿额前的发丝被风儿吹起,扑在脸上,更显青春娇媚。

马良才追了出去,对张怜儿说:“怜儿——”

“别叫我,不用你送了,讨厌!”张怜儿瞪了马良才一眼,说,“别跟着我!”

“怜儿!”马良才一把捞住张怜儿的细润胳膊,垂眸,凝望着她,道:“怜儿,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没有啊,哪有!”张怜儿嘟着小嘴,说,“瞎猜什么!”

“那我为什么就不能进去睡?”马良才反问。

“我没有男朋友你就可以乱来了?”张怜儿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一个女孩子,要懂得洁身自爱,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和男人睡一个房间?昨天不是看你没有地方睡,再加上你救过我,我才不会收留你,你说过今天要跟徐经理说租房的,却出尔反尔,是你不对!”

“好好好,是我不对!”马良才道,“我不对成了吧?我知道我不对,但是我今天确实没地方睡!”

“没地方睡,给徐经理打电话!”张怜儿说,“我今天绝不会再收留你!”

“我没手机,再说了,我也没徐经理的手机号码!”马良才马上说。

“手机没有,可以在公共电话亭打,徐经理的号码,门口的招工启事上就有!”

“你真的想让我去找徐经理?”马良才反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道,怜儿啊怜儿,你就是想要把我往徐丽珍的怀里推,我若是打了这个电话,徐丽珍肯定会投怀送抱,两个人会发生什么,不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了。

“嗯。”张怜儿点点头,并推了他一把,说“去打啊!”

只是,这一推,马良才怀里揣着的淡粉色小内内就掉了出来。

只不过,那条徐丽珍穿过的小内内装在塑料袋里。

张怜儿低下头,想要帮马良才捡起那个塑料带,却被马良才抢先给夺了过去,并揣进了怀里。

马良才暗中庆幸,他用的是黑色塑料袋装的那条内裤,如果是透明袋子,怕是张怜儿看了,会再也不理他了吧?!

“什么东西?这么紧张?”张怜儿不禁好奇起来,用探寻的目光望着他。

幸好她是张怜儿,若是王馨敏的性格,肯定会一把抢过来看个究竟。

张怜儿比较温婉,性格也比较柔软,她不像王馨敏的性格那么果敢利落。

她的性格,比较像传统女人,温顺,矜持,被动。

这样的女人,即便是自己喜欢的,也不会主动去争取,而是被动的,等待。

“没有什么东西,我刚换下来的……”马良才凑过去,嘴唇凑近她小小的耳垂,轻声说,“我刚换下来的内裤……你要看不?”

张怜儿的心怦怦乱跳起来,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她一把推开他,说:“马良才,你再这么不正经的,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张怜儿扭头就跑了。

“哎——”

马良才追了上去,他一边跑,一边对张怜儿说:“怜儿,不是你非要知道是什么的吗?”

“我什么时候非要知道了?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怎么这样口无遮拦的?!”张怜儿羞得满脸涨红,怒气哄哄的,向前走去。

马良才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怜儿,说说怕什么的?”

他心中暗道,只不过是说了他穿过的内裤而已,她就羞成这样了,不知道他扒了她的衣服,占有她时,她会是什么样子,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兴奋。

“怜儿,让我凑合一宿吧,我才来d市,身上没几个钱,你非要我浪费钱去打那个电话?明天再跟徐经理说租房的事情还不行吗?”马良才倒着走,眼睛瞄着张怜儿的脸。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个坏人……”

张怜儿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马良才就猛然抱住了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这样,用力地抱着她。

“要不要脸了,别抱我。”张怜儿用拳头砸着他的后背。

“我就是个坏人,怜儿,我只对你一个人坏。”他说,“我现在就坏给你看。”

张怜儿的砸他的手软了下来,他扳过她的头,眼眸落在她的唇瓣上,想要亲她的时候……

“马良才——”一声凄厉的嘶吼,那声音,很熟悉,很尖锐,很响亮。

马良才连忙松开了箍着张怜儿身子的手,张怜儿也慌忙逃开了。

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影。

马良才转身,看着方才叫他的人,是王馨敏。

“你怎么来了?”马良才漫不经心地道。

“才来d市几天啊?就勾搭上新人,咯咯……”王馨敏笑道,“你行啊!”

“你知道,早晚会这样的。”马良才说,“你没上班吗?”

“上班啊,还不到点儿呢,现在才七点。”王馨敏说,“你昨天在哪儿睡的?”

“在方才那个女人家里。”马良才直截了当地说,“怎么了?”

“我就知道……”王馨敏的笑里夹着些许苦涩,“周强的出租屋,你一天都没有回去过,我们三个人一起吃的饭,就你不在……周强说,你也没有回去睡,电话也没有打一个。”

“我没有手机,”马良才说,“周强也没有手机,我怎么打?打给谁?”

“周强宿舍有电话。”王馨敏说。

“我不记得电话号码。”

“我租了房子,就在周强的那个院子里,跟我回吧?”王馨敏缓缓靠近他,眼眸望着他。

“嗯。”马良才嗯了一声。

这并不代表着,他会跟她合租,他只是累了,也没有地方可以睡。

他知道张怜儿的性格,她既然已经说了不同意让他再去她家里睡,她就肯定不会再给他开门的,他就算是去了,敲碎了门,张怜儿也不会再给他开门的。

他想要找个地方睡,还有,就是想要找个女人解决一下。

王馨敏听了,喜出望外,上前,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就像是小情侣一般,回了郊外的那个小院子。

郊外的小院子住在还是比较舒服的,有花有草,水池也比较大,院子里还有猫儿,不像张怜儿租的楼顶,那么狭窄简陋。市区的房子,就算是最不起眼的地方,也很贵,郊外,就是上班不方便,三百块钱,还是可以租到个像样点的住处的。

王馨敏租的那间屋子,几百块一个月,比周强租的那间大点儿,她应该是精心布置过的,床单是明丽的红色,白底红花,那花朵,是怒放的牡丹,窗帘是橙色的,就连旧木桌上,都铺了桌布,应该也是她买来的。

“布置得不错,像个温暖的小家,你布置的?”马良才转过头,望着王馨敏,笑问。

“嗯。”王馨敏说,“你喜欢吗?”

“喜欢。”马良才说。

“喜欢那就一直陪着我,别离开我,好不好?”王馨敏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她这样低声下气的,好不像她。

马良才走过去,抱住她,疯狂地吻她,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脸颊,吻她的香唇,吻她的酥/胸。

第73章,这小衣服是谁的?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解她的衣服扣子。

她很配合,攀附着他的身子,娇/喘着。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你真傻。”马良才猛然横抱起她,将她扔在了屋子里的沙发上,两个人狠狠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你也开始说我傻了,我不傻。”王馨敏说,“我只是计较的不多而已。”

他没有看见,她眼角滑过的一滴泪。

或许,他只是假装没有看见。

他不想要给她未来,连承诺、欺骗都不想给。

他冲进了她的身体,衣服都没脱,他只是用手扯落她的裤子,内裤褪到腿弯处,就进攻了。

“啊……嗯……”王馨敏粗喘阵阵,承受着他的撞击。

沙发太窄,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颠簸重量,摇晃着,晃着晃着,两个人就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地板上很凉很冷,王馨敏的身上立马就起了鸡皮疙瘩。

马良才很细心的,托起她的臀/部,整个将她抱了起来,他的大家伙,却一时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她的柔软,紧紧的,包裹着他的硬物。

他挺动着屁股,侵犯着抱在怀里的她。

“快放我下来,要掉下来了,掉在地上了……不要了……”王馨敏勾着他的脖子,害怕掉在地上。

她低估了男人的力量,她的身子才多重,男人在办事儿的时候,力量更是因为激动而增强,他怎么会让她的身子滑落呢?就他下面的硬家伙,矗在她的身子里头,也能将她身体的重量全部支撑,他坏坏地想。

他可以感受得到,她的身子因为紧张而颤抖痉挛。

两个人玩命地折腾着,从沙发上到地上,从地上到餐桌上,又从餐桌上到回归到床上,终于结束了。

当一切结束之后,王馨敏发现了一样东西!

“马良才,这是你带回来的?”王馨敏拿起那个黑色的塑料袋,抖了抖。

马良才想要过去抢,却来不及了,王馨敏已经把袋子给拆开了,并捏出了里面装的东西——徐丽珍穿过的那条内裤。

上面,沾着徐丽珍的体/液,虽然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上面的水也干了,但是还有味道和痕迹。

“女人的内裤?”王馨敏像是不认识马良才一样,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望着他,“马良才,你还有这癖好?”

“没有!”马良才说。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索性就不解释吧,反正王馨敏是最了解他的,在她面前,他懒得伪装。

“那这是谁的?”王馨敏问道,“说实话,跟我还隐瞒什么?”

“是徐经理的。”马良才说,“我们夜总会的徐经理。”

“你们经理是女的?”王馨敏探寻的目光,落在马良才的脸上。

他明明长着一张俊朗清纯的脸,却偏偏是这么不单纯的一个男人。

“嗯,那天我不是说了吗?她也是这栋院子的房东。”

“哦,我想起来了!”王馨敏说,“周强说过,她是别人的二奶。”

她很嫌弃的,把那条内裤搁进了塑料袋里,用鄙夷的目光,扫了马良才一眼,说:“不知道你对老女人也感兴趣!饥不择食寒不择衣!”

第74章,强子出事了!

“不是我偷的,她送给我的!”马良才反驳。

王馨敏说:“一看就是用过的内裤,你们干过了?那以后你再弄我,记得戴套!”

“还没有!想到哪儿去了!”马良才说,“她就勾引我,我没对她怎么着。”

“真的?”王馨敏反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马良才说,“我什么女人都可以骗,就是永远都不会骗你!”

“为什么。”王馨敏淡淡一笑,身子凑过来,圈住他的脖子,眼睛里满是期待。

“因为我不想骗你。”马良才说。

“哼。”王馨敏嘟着小嘴,躺下来,用被蒙住头,背对着他。

“今天早上,你抱着的那个女孩,是谁?”

“同事。”马良才说,“你不上班了?”

“几点了?”王馨敏不答反问。

“八点半了。”

他们刚刚竟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王馨敏慌忙起来,把文胸扣子扣好,提上裤子,三下五除二地梳妆了一下,就跑了。

“去上班?”马良才明知故问。

“都怪你,差点就忘记了!”王馨敏拎着包,就冲出了房门。

马良才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和王馨敏一起租房也不错,她白天上班,白天我回来睡,我晚上上班,白天她回来睡,互相不打扰,不错。”

说归说,他是不会真的跟王馨敏租一间屋子的,被怜儿知道了不好,他还想要把张怜儿搞到手呢。

主要是,王馨敏对他比较宽容,她容得下他跟别的女人睡觉。

她容得下,他就从不骗她。

说白了,他就是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马良才躺在床上,想着怜儿娇美的容颜,想着她娇羞的样子……就连刚刚,他和王馨敏做爱的时候,他闭着眼睛,都是把她想象成张怜儿。

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听见江妮儿“哐哐哐——”地砸门,她一边砸门,一边喊道:“马良才,在不在里头?”

马良才连忙起身,恍然惊醒,披上衣服,跳下床来,跑过去开门,道:“江妮儿,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样子?”

“快跟我走,强子出事儿了!”江妮儿急得脸都发白了。

“出啥事儿了啊?”马良才心里一紧,睡衣全无了,江妮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瞪得溜溜圆,很吓人的样子。

“强子和他们打起来了!”江妮儿喘着粗气说,看来,她刚刚是跑着回来的,气都没调匀呢,就来敲王馨敏的房门了,许是王馨敏告诉过她,他会在这里睡觉。

“你别着急,说,跟谁打起来了?在哪儿打的?”马良才赶紧换上鞋子,就走出门外去。

江妮儿将手放在胸口,抚了下,然后火急火燎地朝门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说:“在小饭馆儿,和几个在那吃饭的客人……”

“认识吗?”马良才一边追赶着江妮儿的脚步,一边问。

“不认识。”江妮儿回答。

“那怎么还能打起来了呢?”马良才疑惑道,“因为啥啊?”

“那几个人喝醉了……”江妮儿解释道,“我和强子在那吃饭,强子把一个漏水的纸杯随手往门外一丢,正好丢在一个混子的身上,他喝多了,不干了,揪着强子的衣领,就是一拳头,强子那么壮,肯定不能白让他打呀,就这样就打起来了,若是一对一,我不担心强子,他们三个人打强子一个,我就偷偷跑回来叫你了!”

她的脚步太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再说完这些话,江妮儿的脸都累红了,

“你别着急,江妮儿,我去办他们!”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饭馆儿门外。

几个人在饭店门外扭打在一起,谁也不敢上去劝架,没听说吗,有劝架的被人捅死的呢!

这几个混子喝醉了酒,就更没数了,随便在地上捞起块砖头就往人脑袋行轮!郊外到处都是碎石头、半块砖头之类的。

那几个混子,好像是专业混社会的,手上都拎着钢管,轮番往强子的身上轮,强子招架不住,头上都出血了。

马良才一看这架势,手里没家伙也弄不了他们,上去也是挨揍的份儿。

马良才左右环顾了下,看地上那些砖头,比起钢管来,也不占优势,他咬了下嘴唇,冲过去,愣是生生将其中一个扑倒,夺了钢管,打了起来。

那三个混子跟强子也打了有一会儿了,消耗了体力,毕竟他们也都喝了酒,眼睛里的人影都成了三个,打起来也找不准位置,看着是打中了的,其实只是擦了个边儿。

马良才就不同了,他清醒的很,没几下,就把那三个混子给打跑了。

强子一看马良才来了,也泄了气,直接躺在地上,不动了。

“强子,强子——”江妮儿跑过去,把周强的头抱起来,伏在自己的怀里,哭喊起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江妮儿一看周强的头都出血了,人也昏了过去,就吓坏了!

马良才走过去,试了试周强的呼吸,很均匀,没大碍。

“他没事儿!”马良才说,“送他去医院!”

周强头上被打了一个洞,得去医院缝一缝,身上那些淤青,都不是大碍,几天自己就好了。

“嗯!”江妮儿用力点点头,努力止住了哭声。

马良才连忙招呼了一辆的士,把周强给抬了上去,然后他陪着江妮儿,去了医院。

“良才,你回去吧,你晚上还要上班呢!”

“没事儿,少睡点觉死不了!”马良才说。

“这里有我看着,刚刚大夫说了,强子没大碍,缝好了就可以回家了,你回去睡觉吧!不能耽搁了上班,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不能丢了!”江妮儿再次说道。

“那好吧,你好好照顾强子,我走了啊!”马良才这才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的大门,马良才仰头望了望天空,没有手表没有手机,就只能看太阳估摸时间了,d市的天空不像老家那样湛蓝湛蓝的,一层厚厚的雾霾笼罩在上空,太阳高照,挂在正中间,现在,应该是正午时分,他还有一整个下午可以睡觉。

第1章,疼

马良才回了出租屋,蒙头就睡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心里担心强子,没睡到天黑,就醒了。

醒了之后,他就朝周强的出租屋走去。

他们租的房子都在一个院子里,去也近便,十几米的距离,用不两分钟就到了。

马良才敲了敲门,喊道:“强子,在不?”

“在!”江妮儿回了声,接着,马良才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江妮儿的眼睛有些红肿,应该是哭得挺伤心的。

“看你哭的,眼睛都肿成桃子了,强子没事儿,不就缝了几针吗?不算什么的!”马良才安慰江妮儿道,“你看看我,我的腿上这疤!”

马良才说着,撩起裤脚,给江妮儿看了看腿上的一道疤痕。

那道疤痕很浅,若隐若现的,应该年代久远了,当时,应该也挺深的。

“这怎么弄的?”江妮儿问道。

“是我小时候跟人打架,把腿给划伤了,看,还有这儿!”马良才有让江妮儿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一个小疤痕。

“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你身上还有疤呢!”江妮儿破涕为笑,“这个疤痕怎么弄的?”

“小时候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摔骨折了都……”马良才说,“当时我也不敢跟我爹娘说,还瞒着,到第二天疼得受不了了,娘也发现我的胳膊不对劲儿,才送我去了医院,大夫说,再送晚几天,我胳膊都费了!”

“你小时候一定很皮,你爹娘得费多大劲才能把你养大啊!”江妮儿笑道,“快进屋说!”

“嗯!”

马良才跟着江妮儿进了屋,看见周强正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他睡了。”江妮儿拿了凳子,递给马良才一个,她坐在床边,眼眸望着周强,眸子里闪烁着泪光,“我说不出去吃,他非要去,又吃出事儿来了吧!还不如不休这个班儿,替别人值班,也能躲过去。”

“过去就过去了,别老寻思了!”马良才说,“这伤口,几天就长好了。”

“哪儿那么容易啊!”江妮儿叹了口气,说,“最起码得几个月,还得请假一个月,头上的伤没长好,不能去上班。”

“休息休息也好,别那么玩命。”马良才说,“给强子买了补品了吗?”

江妮儿点点头,说:“我得好好伺候着啊,不然啥时候好啊,刚去市场买了只白条鸡,正准备杀呢!良才,晚上一起吃吧!”

“不了。”马良才道,“我急着上班呢,在路边摊随便吃点就行了,你这汤是给病人吃的,给我吃就浪费了!”

“说啥呢!跟我们还见外?”

“不是见外,这汤熬好了,得几个时辰吧?我哪有功夫等,我现走了啊,你好好照顾强子!”马良才说着站起身来,准备走。

只听得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

“良才——”

是王馨敏的声音。

马良才走出屋子,望着王馨敏,说:“你下班了?”

“嗯。”王馨敏抿嘴一笑,说,“你醒了?吃没吃东西?我买了猪蹄儿,你喜欢吗?”

“那感情好!”马良才笑着走过去,一把揽住了王馨敏的腰肢。

“在院子里别这样……”王馨敏躲了躲,还是没躲过去,身子就这样被马良才圈在了怀里,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喜欢的紧。

“守着江妮儿呢,你干嘛!”王馨敏小声嗲怪道。

“强子被人打了,头都缝了好几针!”

“啊!”王馨敏吃惊道,“真的假的?”

“真的。”马良才说,“明天,我们得买点补品,给强子吃。”

“那是应当的!”王馨敏说,“怎么回事儿呢?强子多老实的人呢?怎么还能跟人打架呢?”

马良才说:“他老实不代表别人老实,强子老实,但是他不怂,被人打了,哪有不回手的道理?三个打他一个,他才吃了亏,那三个混子还都带着钢管,看来是社会上混的。”

“混子怎么敢惹啊,没看报纸,海滩上发现无名尸体,口袋里装着满满的石头,警方查了多久也没有线索,要么就断定成自杀,谁自杀往自己口袋里放那么多的石头,胳膊还被反绑着,想想就怪吓人的。”王馨敏说。

“你还看报纸呢?”马良才道。

“怎么不能,我又不是不认识字,去一边儿去!”王馨敏推开马良才,朝江妮儿的出租屋走去,“江妮儿,强子呢?”

江妮儿说:“在屋子里睡觉呢。”

“哦,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刚才在菜市场买的猪蹄儿,酱香的,很好吃,强子肯定喜欢吃!”王馨敏说着,把那包酱猪蹄儿就塞进了江妮儿的手心里。

“馨敏,这是你买了晚上吃的,你自己吃吧,我给强子买了鸡!”

“说啥呢,我吃猪蹄儿会发胖的,给强子吃,我下点面吃就好了,晚上吃多了影响身材。”

“晚上一起吃吧,我正杀鸡,炖一会儿就好了。”江妮儿见推辞不过,接过了猪蹄儿,说。

“不了,我想跟良才一起吃,他一会儿就走了,时间到了。”王馨敏说。

“傻姑娘,你对他太好了,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江妮儿小声说,“不要对男人太好了,会被惯坏的。”

“我已经惯坏他了,没有重新开始调教的可能了。”王馨敏噗嗤一笑道。

江妮儿摇摇头。

王馨敏转身,朝马良才奔去,像一只欢快的鸟儿一样。

她挽着马良才的胳膊,朝市场走去。

d市的夜晚,好繁华,醉眼的霓虹,闪烁着,多彩斑斓。

夜市上,很多卖小吃的,王馨敏挽着他的胳膊,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她笑得很灿烂,像盛开的花儿一般:“良才,我们吃烤肉好不好?”

“一串一块多钱,那么贵。”马良才摇摇头,不想吃。

“吃嘛,你想吃,还管它多少钱干嘛?”王馨敏说,“良才,你想吃,我就买给你吃,你想不想吃嘛,不要看多少钱!”

“还是不要吃烤肉了,我想我这么能吃,最起码得吃二十串才能饱了。”马良才道,“吃点别的!”

“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饺子了,想我娘包的饺子!”马良才说。

“明天我给你包好不?你想吃什么馅儿的?”王馨敏说,“今晚,吃你娘包的饺子,你是吃不着,明天,吃敏敏给你包的饺子,成不?咯咯……”

“小傻瓜!”马良才低下头,看着欢快的王馨敏,觉得心里一疼,他对她太坏了,她对他太好了。

“我们吃牛肉粉好不好?”王馨敏拽着马良才,进了一家小饭馆儿,然后吆喝着让店员过来,叫了两大碗牛肉粉。

就在店员要走的时候,王馨敏又冲那店员道:“其中一碗加蛋加牛肉的!”

“好嘞!”店员答应道。

不一会儿,店里的服务员端着两碗牛肉粉过来了,大大的碗里,飘着几片生菜叶子,其中一碗还加了蛋和牛肉。

“你吃这碗!”王馨敏把那碗加蛋的,推给了马良才。

马良才不客气地接过来,呼呼吃了起来。

马良才想着,吃了饭他过去付钱,他手上再缺钱,也不能让女孩子付饭钱。

可是,王馨敏借着去厕所的功夫,就付了钱。

马良才吃完抹抹嘴巴,去吧台结账的时候,吧台服务员说:“已经结账了!”

“良才,我结了,傻不傻你!”王馨敏说着,走出店门。

“我要去上班了,馨敏。”马良才说。

“我送你。”王馨敏依依不舍道。

“不用你送。”马良才说。

“我晚上不加班,现在天还没有黑,我想送你!”王馨敏固执地仰着头,看着他。

马良才的语气就有些不耐了:“馨敏,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你不要抱任何希望了,这样耗着你的青春,值得吗?”

“我愿意,我玩得起,行了吧!”王馨敏瞪着他。

“反复无常的疯女人。”

“是啊,我疯魔了,我就疯魔的爱着你……谁像你,这么绝情,这么残忍!一次又一次,说着伤我心的话!”

“我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我想你最清楚,你怎么敢奢望我会爱上你!”马良才淡淡地说,“你想玩,我可以陪着你玩,你要的结果,真的不会有。”

“我只是想多看你一眼,在你追到那个女人之前,不行吗?”王馨敏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你以为我真的傻吗?我不清楚你朝思暮想的女人是谁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村里做过的那些事情吗?我也提醒你一句,马良才,张怜儿她不适合你,她是邻村逃走的媳妇儿,你若把她带回家做老婆,要先想想自己爹娘的脸面,想想自己会不会被人打断腿!”

“你怎么知道她叫张怜儿?”马良才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王馨敏,“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喜欢你,你做过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何止是她,你和董青青的那些事儿,你和郑秀娥的那些事儿,我都知道,张怜儿怎么会像我一样的容忍你?你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坏男人!”

“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一个男人,你聪明的,为什么不离开我?”马良才向前一步,猛然攥住了她的胳膊。

他用的力度很大,她只觉得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疼起来。

“我愿意。”她倔强的回答。

“你不用担心张怜儿会不会容忍我,她很单纯,很傻的,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是,她好骗,你去骗啊!”王馨敏哭喊着,推开了马良才,“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马良才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决定!”马良才恶狠狠道。

王馨敏哭着跑了。

她反反复复的,试探着,总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他一次一次击碎她的幻想。

她说明天给他包饺子吃的,明天,她不会再包给他吃了吧。

马良才转身,望着王馨敏的身影,消失在霓虹闪烁的人群中,眼角一湿,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眼角,竟然有泪。

“妈的,为什么会有泪流下来,明明不难过。”他自言自语道。

有人说,莫名其妙的流眼泪,是说明名他寂寞了……

他不寂寞,他苦涩一笑,他一点都不寂寞。

第2章,她的心思

马良才朝就职的那家夜总会走去,走着走着,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他一惊,转过头,看见站在身后的人,竟然是徐丽珍!

“徐经理,你这样突然站在人身后,伸出手就拍人后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深更半夜的,怪吓人的!”马良才道。

“你一个大小伙子,还怕?”徐丽珍噗嗤笑道,“打架时候挺猛的,怎么现在反而怕了?怕女鬼啊?徐姐很像鬼吗?”

马良才暗道:可不是吗?涂着猩红的嘴唇,跟喝了小孩血似的,他在乡下的时候又听多了鬼故事,方才心里又乱糟糟的,正走神,就被这么一拍,自然是吓了一跳。

可是,他嘴上却不能那样说。

他道:“不像不像,徐经理长得这么美艳,怎么可能像鬼呢!只是这样突然站在人的身后,倒是挺惊人的!”

“呵呵……”徐丽珍笑得前仰后合,“弟弟,你吓到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嘿嘿……”马良才挠挠头,笑笑,接着说,“徐经理怎么没坐车?”

“刚刚在附近吃饭,所以就走着过来了!”徐丽珍笑着说,“好巧碰见你,所以就来跟你打个招呼。”

“原来是这样,对了,徐经理……”

徐丽珍打断了他的话,道:“私下里,不要叫我徐经理,听着生疏,管我叫丽珍姐就好。”

“丽珍姐!”马良才道,“我刚来d市,没有地方可以住,那栋院子里,还有空闲的房间吗?我想租一间房,刚好强子他们租在那里,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有啊!”徐丽珍爽快地道,“你什么时候想住进去都行,钥匙都在我这里,随便你选。”

“下班后,我就想拿了钥匙去住。”马良才说,“这些天,我都在蹭地方睡。”

“哦?”徐丽珍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他的脸,霓虹下,他稚嫩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风尘,也看不到一丁点农村少年该有的憨傻,他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少年呢?

徐丽珍探究的目光,让马良才心里一阵不安。

“在哪里蹭的?”徐丽珍十分八卦地笑问。

“在朋友那里。”马良才不想多说什么。

假若徐丽珍知道他去张怜儿那里蹭过地方睡,她会不会对张怜儿刻薄?

他懂得徐丽珍对他的心思。

“女朋友?”

马良才摇摇头,道:“我刚来d市,谁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

“那可不一定。”徐丽珍说,“你这么壮,模样又长得这么俊秀……”

直说得马良才的脸都有些发烧了。

徐丽珍向前走了一步,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钻进他的鼻孔,刺激着他的嗅觉,也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徐丽珍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滚烫,隔着薄薄的衬衫,她感受得到,他的心跳,在加快。

这让她很满意。

他会心跳加快,这说明,他对她是有感觉的。

“没有地方睡,可以不用租房子,那个破院子,有什么好的。”徐丽珍小声说,“丽珍姐可以给你找一个大房子,明亮宽敞的房间,富丽堂皇的装潢,还有保姆侍奉着,舒服着呢!”

“我哪里住得起那么好的房子,怕是一个月工钱都不够房租钱。”马良才道。

“姐的房子,怕什么?”徐丽珍抛了个媚眼给马良才,嗲声嗲气的语气,甜得发腻,“想不想?”

她的身子越贴越近,几乎要钻进马良才的怀里了。

她的小内内,还在马良才的行李包里,马良才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怎么受得住她这样的引诱?

“丽珍姐,工作时间到了。”马良才道。

“丽珍姐是经理,姐不说什么,没人敢说你半句。”徐丽珍说着,手指轻轻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膛。

马良才大着胆子,将手放在她的双峰上,用力攥了一把。

“轻一点……”徐丽珍的呼吸粗重起来。

马良才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蓦然松开了她,他舔了下嘴唇,道:“丽珍姐,我先走了……”

说完,马良才朝夜总会的方向奔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心情弄她,也许是才跟王馨敏做过不太需要吧,也许,他的心有些乱吧。

第3章,姐带你玩个够!

这天下了班,马良才站在门口,打算等张怜儿出来,却被徐丽珍给堵在了门口。

“你不是要租房吗?丽珍姐现在就带你去看房子!”

“看哪儿的房子?”马良才一头的雾水,“强子院子里的房子,我都见过,不用看。徐经理你说好价钱,我们签了租赁合同,我付了钱,你把钥匙给我就成。”

“你急什么?”徐丽珍笑道,“丽珍姐今天带你去吹吹海风,好好的玩玩,再说租房的事情。”

“丽珍姐……我有些困了,一夜都没睡。”马良才道,“睡醒了,再玩行不?”

“有你睡觉的地方!”徐丽珍笑道,“来吧!”

徐丽珍说着,拽着马良才的胳膊,就朝门外走去。

马良才回头,望着正在换鞋子的张怜儿,张怜儿也看到了他,自然,她也看到了徐丽珍拽着他胳膊的手。

她的嘴唇紧抿着,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身子也身不由己的,跟着徐丽珍出了门,不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推进了车子里。

他是男人,总归不会吃亏的,他倒要看看徐丽珍有什么花样,他奉陪到底。

“丽珍姐,这车子是你的?”马良才坐在副驾驶上,望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徐丽珍道。

“嗯!”徐丽珍点点头,道,“怎么样,不错吧?!”

“丽珍姐会开车?”马良才问道。

徐丽珍噗嗤一笑,说:“刚考下来的驾照,新手。”

“那你开车成不?”马良才担忧道,“开慢点!”

听说马路杀手,大部分都是女人,并且是新手女人,女人应急能力没有男人快,能把刹车当油门踩,前段时间,马良才还在报纸上看见一则新闻,一个女人往车库里倒车,愣是把自己的老公给撞死了,自己也被门夹死了,说句对死者不敬的话,女人慌起来真的很笨。

“那你来开?”徐丽珍一边开着车,头还扭过来,望着马良才,抛着媚眼。

马良才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村里没这种大物件……”

“以后去考个,总会用得着的。”徐丽珍说,“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跟姐好好混,姐不会亏待你的!”

“是,丽珍姐!”

“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别那么拘谨好不好?”徐丽珍笑道,“姐带你去吃海鲜,去海上冲浪!”

“现在天都凉了,冲浪的不多吧?”马良才道。

“你见过大海吗?”徐丽珍问。

“没有。”

他们那个穷山村,离着大海边儿十万八千里呢,怎么可能见过海。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来d市,这些天,忙着找工作,忙着上班,忙着睡觉,都没有时间玩呢。

“姐带你玩个够!”

“慢慢来,不用急着一口气玩够,我困得眼皮打架,真的没心情玩。”马良才说这话是真的,他也佩服徐丽珍的精神头,上了一夜的班,竟然还那么有激情。

也难怪,她是经理,一个人在办公室,没人的时候眯一会儿,谁也管不着。

“那吃完饭,姐带你上船,船上有房间,可以睡的。”

“哦。”马良才哦了声。

徐丽珍看起来聪明精干,做事狠辣,没想到她开车挺稳的,不急不慢的,从不超车。

男人开车就不一定了,如果有人超车,赌口气也要撵上去,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争强好胜的,真的没必要。

“丽珍姐你开车挺稳当的,厉害。”马良才夸赞道。

“以后姐教你开车,好不?”

“行啊!”马良才一口答应道。

他望着窗外,风越来越大,风中夹杂着潮湿的水雾,应该是离海边越来越近了,越靠近海边,空气越冷越潮湿,市区中心的人还穿着短袖,到了海边,就要穿外套了。

“海边真冷!”马良才忍不住道。

“夏天来吹吹海风,是最惬意的!”徐丽珍说,“姐车上有外套,你冷的话拿起来穿就好。”

马良才转过头去,望着后座上的东西,一个大包里,装这些衣服零食,其中有件,是男人的衣服。

上面还带着标签。

“丽珍姐,这是谁的衣服?”马良才伸手拿了过来。

“给我弟买的,你穿吧,我再给他买。”

“还没拆标签,这不好吧?”

“怕什么的,穿上行了!冻感冒了,还得去医院,我还得给你治,不划算!”

马良才把上面的标签拆下来,传上了,那是一件红蓝相间的格子衬衫,在农村,都没有卖这种衣服的。

还别说,这衣服穿在马良才的身上,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看,穿着跟个大学生似的!太帅了!”徐丽珍来了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了公路边。

“呵呵……”马良才道,“丽珍姐,我读过高中的,如果不是家里出了点事儿,也许我现在正在大学里念书呢!”

“真是浪费了!”徐丽珍说,“你和丽珍姐一样,你以为丽珍姐家里很有钱?丽珍姐也是穷打工的出身……”

马良才自然猜得到她是穷打工的出身,因为强子说过,她是d市一个土豪的二奶,做人二奶的女人,不是家里穷就是因为爱慕虚荣,并且,这样的女人,家境一定很差。

第4章,桌下风情

徐丽珍把车门锁好,对马良才道:“姐已经订好了游轮,走吧!”

“订游轮得花很多钱吧?”马良才道。

“订的小游轮!”徐丽珍说。

大海真的很大,一眼望不到头,海风很大,吹得人的衣服都呼呼响。

马良才随着徐丽珍上了游轮,游轮确实不算大,游轮上,早有开船的工人在等候。

徐丽珍和马良才先后上了船,两个人站在游轮上,望着浩瀚无垠的大海,许久,徐丽珍说:“姐很喜欢你,知道姐为什么喜欢你吗?”

马良才摇摇头。

她这喜欢是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姐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有想哭的冲动……”

徐丽珍打开了话匣子,伴随着呼呼的海风和波澜壮阔的海浪声,她娓娓道来。

“你很像我的一个同学,是我曾经暗恋过的,真的很像……那就像是我的一个梦,就在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注定好失去一些东西……就这样,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为什么不选好走一些的路,干嘛让自己难过。”马良才道,“女人真是奇怪,越是觉得难过,却越是喜欢耗下去。”

马良才说的是心里话,他对王馨敏那么差劲,王馨敏却还是对他那么好,好到离谱。

“你以为姐真的喜欢过这纸醉金迷的生活吗?”徐丽珍苦笑,“姐也是没办法,多年以前,我也像你一样,怀揣着梦想来到这个大都市,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里根本就不属于像我这样低贱卑微的人,我要做人上人,我不要被人看不起,我要穿漂亮衣服,用好的化妆品,被其她姐妹羡慕,我还要家人过上好的生活……”

“所以你就放弃了你曾经喜欢过的人?”

马良才接话道。

原来,女人也是这样现实的。

“也不全是因为这些……”徐丽珍说,“我弟弟要上学,农村的,拿不起学费,为了弟弟的前途,才促使我做了这个决定……”

“其实做夜总会的经理,工资应该就够你弟弟的学费吧?”马良才反问。

“你以为只凭我?就可以做这么大一家夜总会的经理?”徐丽珍大笑,“良才,你太天真了!一个没有学历的乡下女人,凭什么做到这个位置?不瞒你说,姐从前很苦……”

看来,店里的传言非虚,店里的老服务员都知道,徐丽珍,从前在店里是做台的,后来被这家夜总会的老板看中,被他包养,才被提升,做了经理。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

他心里清楚,她的青春已耗去,为了钱,失去了美好的初恋,也失去了花前月下的浪漫,搂着一个半老头子,肯定激发不起她的情绪,她只是违心伺候那男人而已。

她只是因为他长得像他,她就觉得他亲近,想要靠近他。

徐丽珍噗嗤一笑,说:“我是不是很傻?不说了,我让人准备了红酒和早点,一起吃吧!”

夜班过后,人的肚子肯定早就饿了。

“什么早点?”马良才道。

“牛排,面包。”徐丽珍说,“你喜欢吃吗?”

“还可以。”马良才道。

其实他没有吃过牛排,听着应该是牛身上的东西,吃起来应该味道也不错吧?

徐丽珍转身,打开游轮的舱门,带着马良才进去了。

游轮继续在海上行驶着。

游轮舱的中间,摆着一张餐桌,餐桌是白色的,上面铺着干净的格子桌布,餐桌上,摆着香喷喷的牛排面包和牛奶。

徐丽珍的这些习惯,应该是跟她的老板学的吧?

她抽出一张椅子,坐下来,启开了红酒瓶,把那红色的液体倾倒进透明的高脚杯里,一杯递给马良才,一杯自己端了起来。

“来,喝。”徐丽珍举起酒杯,跟马良才碰了一杯。

马良才将酒一饮而尽,眼眸落在徐丽珍的脸上,她虽然已经三十来岁,但是皮肤白皙,身材丰润,人们都说一白遮百丑,这话不假,三十来岁的徐丽珍风韵犹存。

几杯酒下肚,马良才开始觉得头晕乎乎的,应该是有些醉意了。

他学着徐丽珍的样子,用刀叉摆弄着盘子里的牛排,盘子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让他觉得很尴尬。

“丽珍姐,我能用手拿着吃不?”

“可以啊!”徐丽珍噗嗤一笑道,“就知道你不会用刀叉!”

马良才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有筷子吗?”

徐丽珍摇摇头。

他不能真用手抓着吃吧?这又不是路边摊上的手抓饼?

他想了想,用叉子把整块肉都挑起来,放在唇边吃着。

徐丽珍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了:“弟弟,你吃东西的样子真逗!像个小孩子一样!”

马良才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蹭来蹭去的,他低下头,偷偷瞄了一眼,看见徐丽珍用她那白润的腿,蹭着他的腿。

徐丽珍见他往桌子底下瞄,媚眼如丝地一笑,将自己的双腿分开了。

马良才看过去,从她的腿中间,看见她的腿心,这一次,她穿着内裤,内裤的颜色还是淡粉色的,这个女人,三十多了,竟然还喜欢粉嫩嫩的颜色。

第5章,桌下风情(2)

马良才手里的刀叉也掉在了地上,还是年轻了,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欲望。

他忍不住伸过手去,将他炽热的大手,落在了她白嫩的大腿上,顺着她的长腿,往深处探去……

“嗯……”徐丽珍禁不住闷哼一声,身子如蛇一般的,软了下来。

马良才的手,终于触摸到了她的腿心,她那里,柔软而温暖。

隔着淡粉色的小内内,他的手指抚摸着她,按压着她。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徐丽珍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想必那个年过半百的老板满足不了她,更何况,那个老板包养了几个二奶都不知道。

“弟弟……你坏死了……好痒……”徐丽珍申吟道。

马良才唇角微扬,坏坏一笑,直接拨拉开她的小内内,手指直接接触到了她的柔软,她的身子一颤,险些滑到桌子底下去。

马良才挪动椅子,朝着她的方向挪了挪,另一只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身子,他粗喘着,将嘴唇覆盖在了她的嘴巴上,舌头毫不费力地,钻入了她的口中,横冲直撞的,搅拌着她的舌头。

她的声音呜咽起来,浅浅的,既享受又压抑。

他一边用舌头挑逗着她的舌,一边用手指搅弄这她的下面。

不多会儿,他的手就湿了,有些水都粘在她的内裤上了。

正在两个人忘我地搂在一起缠绵的时候,游轮的舱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徐小姐,外面下雨了,要回去吗?”那开游轮的工人才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这两个人,哪里是在里面吃饭呢?坐在餐桌旁,又亲有摸的,裙子都撩到腰上面来了,女人下面的一片黑草地都被他看见了!

他也是个男人,看见这一幕,自然是心跳加快,热血沸腾的。

徐丽珍慌乱地推开了马良才,连忙把裙子给落了下来,她满脸潮红,嘴唇被马良才给亲得微微红肿着,她瞪了那工人一眼,怒斥道:“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那工人三十来岁了,长得人高马大的,他看她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在这里又亲又摸的,就猜到她不是个正经女人,既然是个烂货,不如也大着胆子去搞她一搞。

男人被欲望刺激到了的时候,很难考虑后果,他没有转身走,而是说:“徐小姐,你过来看看外面的雨,看适不适合继续开游轮?”

徐丽珍嘴里嘟囔着真麻烦,起身过去看雨。

她走出舱门,站在游轮上,望着外面,果然是下雨了,只不过雾蒙蒙的,是小雨。

“这么小的雨,不怕的……”

徐丽珍的话还没说完呢,身子就猛然被那工人给抱住了,这工人在外面打工,一年见不到老婆一次,去夜场找女人,又不舍得花钱,自然是干靠着。

刚才被那一幕这么一刺激,犯罪强奸他都能干出来。

还未等徐丽珍斥责,她的嘴巴就被那工人的嘴给封住了。

他的厚嘴唇狠狠堵着徐丽珍的嘴巴,他这哪里是亲她啊,他这明明是饿了很久的虎狼,在啃她,他恨不能把她给吃喽。

他没有什么前戏,拉开裤子拉链,直接掏出家伙,撩起她的裙子,直接褪下她的小内内,从后面,就要捅进她的身体。

当他的嘴巴离开她的嘴的时候。

“啊……”徐丽珍开始大叫道。

他已经刺了进去,他忍了大半年没弄女人了,下面硬得很。

他的吻不像马良才,那么温柔和青涩,他像一头野兽,他的手掌粗糙,身体坚硬厚实,他的攻击,让她觉得很舒服,所以,她不再拒绝,而是弓着身子,双手扶着游轮的围栏。

她雪白的大屁股,就在他的面前晃动着,两个人动作激烈地迂回着。

徐丽珍,完全忘记了在游轮舱里,还有马良才在。

那工人是忍了很久,所以弄了她两次才放开她。

两个人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结束了。

结束之后,徐丽珍把裙子落下来,穿好内裤,嗲怪道:“臭男人,让你得了便宜!”

那工人满足地笑笑,道:“今天不收你租游轮的钱,我替你出,成不?”

“我还没管你要钱呢!”徐丽珍道,“嫖老娘得一千块一晚上,刚刚被你弄了两次,你给钱了吗?”

“以后咱们就是相好的,要什么钱啊,提钱多伤感情!”那工人嬉皮笑脸道。

“谁跟你相好的!哼!”徐丽珍说完,朝舱门走去,她躬身,打开舱门,走了进去。

她原本是想跟马良才发生点什么的,结果却让那工人抢了先。

马良才呢,此刻正躺在游轮舱里的沙发上,抱着一个米色抱枕,睡着了。

他一定不知道,她刚刚在外面干过什么吧?

想到这些,徐丽珍呼了一口气。

她蹲在沙发旁,望着马良才,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弯弯的,一颤不颤的,很乖的,睡得像个孩子一样。

他还是个孩子,她竟然就想和他那个。

她当然不知道,依旧是少年的马良才,已经有过性经历。

马良才不像徐丽珍,徐丽珍过那昼伏夜出的日子,已经好多年了,她已经习惯了夜生活。马良才不同,他还是一个少年,上夜班没几天,还没有适应过来,每到下班后,他就困得睁不开眼。

方才徐丽珍出去之后,他坐在沙发上等她,没几秒钟,自己就睡过去了。

也是因为,他对徐丽珍的渴求,不像对张怜儿那样炽热,他没有等她,抱着抱枕就睡了。

徐丽珍刚刚也在舱门外得到了不一样的刺激,满足了,她起身,打开舱门,对那工人道:“别开了,把游轮停下来,我们睡一会儿,下午两点叫我!”

“好嘞!”那工人笑得比花还灿烂,露出满嘴的黄牙。

徐丽珍抿嘴一笑,关了舱门,把沙发的倚背放了下来,这样,沙发就成了一张床,恰好可以睡下两个人。

徐丽珍躺在马良才的身边,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想要靠着他睡。

第6章,情动

可是躺在他的身边,她就忍不住想要摸摸他尚且稚嫩的脸,摸摸他的胸膛,再摸摸他双腿间的……

她的手探进他的裤子,摸到他那里,竟然是挺立着的。

年轻的小伙子就是不一样,自己睡觉都能挺起来。

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他的家伙好大,这让她心情澎湃,后悔刚刚忍不住和那工人干了,现在如果再被马良才的家伙弄,肯定会被弄晕过去。

她的手握着他腿间的硬物,不再动,脸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开始睡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马良才忽然醒了,他方才做了个梦,梦里,他在跟张怜儿接吻,吻着吻着,他忽然就醒了。

他猛然坐起来,看见徐丽珍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她的手,在自己的裆部。

怪不得他会做春梦,原来自己的宝贝被这女人摸着。

因了方才的梦,马良才格外想张怜儿,所以,他移开了徐丽珍的手,起身就打算走。

当他打开游轮舱门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海上。

舱门外,坐着那名工人,他晒着太阳,正在打盹儿。

马良才记起,那工人推开舱门说外面下雨了,徐丽珍就出去看天气,然后他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到中午了。

“现在离岸边远不远?”马良才突然问。

那工人一听,立马坐了起来,道:“不远,怎么,要上岸?”

“嗯。”马良才说,“把游轮开到岸上,我要走。”

工人听了,立马去发动游轮了。

游轮开起来,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到了岸边。

马良才打开舱门,看见徐丽珍还在睡着,就没有叫她,他对工人说:“两点叫醒她,你告诉她,我先走了。”

那工人点点头。

马良才下了游轮,从兜里翻出一块钱的硬币,上了公交车,来到张怜儿的住处。

他拾阶而上,迫不及待的,一口气到达楼顶,敲响了张怜儿的房门。

叩叩叩——

敲门声过后,他听见张怜儿道:“谁呀?”

她必然不会贸然开门,因为她独自一个人睡在楼等的违章房上,极少有人知道,就算是同事,也很少有人会来这里找她。

马良才原本打算说是我,但是又害怕张怜儿不开门,就低声道:“我是房东,看下电表。”

张怜儿说过,她用的水电费,都是房东代为缴纳的,所以,房东也要看她的水电表来扣钱。

张怜儿信以为真,跑出来开门,门才打开,就发现竟然是马良才。

“你来干嘛?”张怜儿瞪了他一眼道,“人家还没睡醒呢,有事回夜总会再说!”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马良才说,“徐经理还没有把房子租给我呢!怜儿,让我进去吧……”

“徐经理对你多好,她还能不租房子给你!”张怜儿堵在门口,没有让马良才进去的意思。

“你吃醋了?”马良才坏坏一笑道,他伸出手,摸向她的脸,张怜儿把头一扭,躲开了。

她嗲怒道:“少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要关门了!”

“怜儿,怜儿……”马良才用力一推,张怜儿的力气抵不过,门就被他撞开了,马良才直接进了屋。

此刻的张怜儿,正穿着红色格子的吊带睡衣,估计胸罩也没戴,她羞得满脸通红,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训他,就伸手指着他,道:“马良才你出去,人家没穿衣服,你进来干嘛?非要进来,等我穿好衣服……”

“你这不是穿着睡衣吗?”马良才道。

张怜儿捂着胸口,生怕走光,她赶忙转身,套了一件外套,即便是这样,她坐也不敢坐,怕腿间也走了光。

“马良才你真是的!”张怜儿嗲怒道,“这么早跑来干嘛?”

“想你了呗!”

“少不正经!”张怜儿道,“那天,在大街上,叫你名字的女孩是谁?”

“你想知道?”马良才嬉皮笑脸地笑问道。

“谁想知道了,人家就随口问问。”张怜儿闪烁其词道。

其实,马良才知道,张怜儿一定想知道,才会问的。

“是同乡。”马良才说。

“只是同乡这么简单吗?”

“嗯。”马良才点头,“你现在这么训我,我很开心,觉得你好像是我的小女朋友,正在质问男友有没有花心!”

“谁训你了。”张怜儿否认。

“怜儿你饿不饿?”马良才问。

张怜儿原本想要说不饿,但是脑瓜想了想,觉得她应该支开马良才,自己好把衣服穿上。

“我饿了,想吃楼下美食街上的海鲜馄炖,你去买吧!”

“哪家的馄炖?”马良才问道,“美食街上卖馄炖的可是有好几家呢!”

“就吉祥馄炖!”张怜儿道。

吉祥混沌馆儿,马良才没有去吃过,但是上班的时候路过那家店,那家店看起来很干净,馄炖做得非常大,比路边摊上的馄炖贵一点,要十多块钱一碗,但是确实好吃。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马良才道,“吃几碗?”

“你当我猪啊,自然是碗就够了!”张怜儿道。

马良才起身,直接出去了,下楼去买馄炖了。

张怜儿见他确实走了,才把门关好,开始脱衣服,换衣服。

她之所以让马良才去那家混沌馆,也不单是因为那家的馄炖好吃,而是因为,她想把他支得远一点,免得她衣服没穿好,他就硬闯进来。

这间屋子的门插很小,不用说男人,女人随便一踹,也能把门踹开了。

倘若不是极少有人知道楼顶上还有人住,这么不安全的房子,她一定不会租。

张怜儿换好衣服,洗漱了一番,还未等她把头发扎好,马良才就已经拎着馄炖和肉火烧回来了。

他还额外买了份凉菜。

张怜儿刚刚洗过脸,脸上什么都没擦,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她的皮肤很好,青春紧致,白嫩嫩的脸上,自然透着点红晕,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她不像那些来了都市就染头发的女孩,她在夜总会上班,却还那么一尘不染的,这也是她吸引马良才的原因——

第7章,他想要的,他还没有得到

那些随随便便的女孩子,也只配被男人随随便便的扑倒,上完了就完了。

用肉体来留住男人,始终都不是长久的,这也是马良才为什么不在乎王馨敏的根本原因。

能让他牵挂的,是像张怜儿这样,能够让他心动的。

张怜儿换了一件磨毛蓝格子衬衫,一条浅咖色长裤,很淑女的,像个学生妹一样。

马良才把饭菜都倒进碗里,拿了两双筷子,和张怜儿一起吃了起来。

吃过之后,马良才道:“现在上班还早,剩下的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如果不是你来打扰我,我剩下的时间还在睡觉啊!”张怜儿嘟着小嘴说,“你不知道女人要睡足了觉才美的吗?剩下的时间,我要补美容觉!”

“你不想出去转转?”马良才笑问。

张怜儿摇摇头:“晚上在夜总会上班,一直站着,已经很累了,我想多睡一会儿……”

嗯,她的言下之意,是想让他离开。

他才不想离开呢,他想要的,还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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