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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之魔教教主》


第1章 混沌初开

1,

冬晨沉默地工作着。

这真是太好笑了,只有分钱啊决定利益关系的条款会有人来表决,其它什么议事程序啊,独立审理啊,根本没人理,永远也凑不到半数以上的人似的,所有他想通过的提案都被无限期搁置着。

冬晨抱头,这比以前通过个提案还难呢。以前他可以去找韩掌门找长老,一劝再劝,现在他不知dào

跟谁说去,他的会议参与者直接用脚丫子表示不感兴趣,人家就是不来,他还能挨家家访不成?

兄弟们,我是为了你们制定的这些条款啊!

可是你们根本不关心。

SB们,什么是你们可以表决的,什么是你们不可以表决的,这关系到你们权力的大小啊!你们怎么能表示不感兴趣呢?

冬晨双手支头,呜呜……

我找韦帅望商量去。

帅望支着头看着他:“哥们,这制度是我整出来的吗?”

冬晨看他一会儿:“这是你师父的意思。”

帅望道:“你找他商量去。”

冬晨道:“这不是你整出来的,但是我知dào

你也想要这样的制度,你只是懒得去弄,所以这工作我做了,但是你不应该仅仅因为私人恩怨不管。”

帅望远远地看着芙瑶,老婆救命,我非得听他说吗?

芙瑶道:“请你替你们冷家的投票人想想吧,他们有家有孩子,百十里的路,一个月跑十次,你受不受得了?”

冬晨道:“这,这只是一开始……”

芙瑶道:“你为什么不把所有条款一次拟好?要让大家一次次跑?”

冬晨道:“好几百条,怎么可能,每条都要讨论一二个时辰,一次能通过三四条就不错了。”

芙瑶笑了:“你的问题难道不是你想通过的条款通不了吗?”

冬晨道:“我是希望大家能认真对待这些条款,我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可能有想不到的地方。大家认真讨论出一个比较完美的制度来……”

芙瑶道:“那是根本没这个制度好,还是有个不完善的制度好呢?”

冬晨沉默一会儿:“噢,我的完美病又发作了。”

芙瑶点头:“先通过,大家受不了的条款,自然会提出改的。”

冬晨点点头。

芙瑶道:“还有,日常小事,弄个常务理事会吧。愿意常务的,才有钱发,当然,你也可以威胁,参加会议不足半数的,不给钱。”

冬晨头疼:“当然,我是想这样提议的,恐怕这条通不过。”

芙瑶乐得:“把你想通过又通不过的这条,塞到一大堆条款里好了。”

冬晨默默地……我这是跟着坏人学坏呢我。

可是,我要不坏,这应该通过的事通不过啊。我再想想……

内心的冲突让冬晨想去洗手。

韦帅望懒懒地:“你干嘛帮他?”

芙瑶道:“无zf主义武林对国家没好处。小韦,你在干嘛?自己不做掌门,也不希望别人做?”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错了。我去帮他。”

芙瑶道:“不,你不要帮他,你帮别人时,容易把别人帮成助手。你老实地配合掌门工作,服从命令听指挥。”

帅望扭曲了一会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腰,内心的挣扎抗拒表露无疑,然后叹气:“知dào

了。”

芙瑶大笑:“混蛋,你一直需yào

人指出你是个混蛋,是不是?”

韦帅望扑过去抱住,啃咬蹭:“我不是混蛋,我从善如流。”

芙瑶轻吻他:“好孩子,克制点你的臭脾气就好了。

韦帅望叹气:“我老婆真是毫无私情一心为公的典范。”

芙瑶笑了:“毫不动情,只讲利害关系是领导人的美德。”

韦帅望点头:“你只对我动情就够了。”

冷冬晨一边绞尽脑汗,把提案弄到一堆可能会吸引人的提案后面,一边觉得自己灵魂堕落了。

冷迪过来询问自己的法律地位问题了:“那个建立中立审讯机构的提案还是没人理?”

冬晨道:“我实在没时间,冷迪,你得自己去寻找一些支持了。”

冷迪心里顿时十万头草泥马奔过:“我?我去向所有人要求给我最高审判权?我?”

尼妈,你咋不让我去劝所有人同意我当掌门呢?

我他妈以为这事韦帅望同意,掌门同意就算定了,这怎么搞的,推了这么久,成悬案了!你这个狗屎掌门一点效率也没有啊!

这他妈不是冷家盟主,这是冷家无主了!

冷迪道:“掌门,这么干不行啊,你还有多少事没定下来?立法这个事不能让所有人来参与,会没完没了的,你先把法立了,大家讨论只有否决权,没人否决就是同意,不能这样一直搁置。”

冬晨道:“我也想这样,但是要提议把立法权收规掌门,你觉得会有人来表示同意吗?”

冷迪气急败坏地:“这他妈简直就是解散冷家了。唯一还在运转的就是魔教了。你知dào

为什么我还能继xù

查案子吗?因为魔教仍在提供资金与人力。掌门,我是不是隶属魔教了?”

冷冬晨轻声:“因为你从没提出过资金问题,所以,你的资金不在预算内,所以……”

冷迪道:“好,你另请高明吧。”

冬晨道:“我在想办法解决。你也帮忙想想吧,冷迪,你想过吗?大家都来发表意见,意思是,所有人都要动脑筋,都要对冷家的事负责,我觉得,好象所有人都很喜欢享shòu

这个权利,但是没有人真的愿意承担义务。这真是我一个人的事吗?这个中立的审讯机构,不是你想要的吗?不是你的理想吗?你,是否应该做点什么?”

冷迪愣了一会儿:“噢,我只是,没想到我除了负责查案之外,还要……”

冬晨叹气:“是的,当初我也认为很容易,大家都会希望有一个参与决定的机会。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的第一个提案,就是让所有他们不感兴趣的事,都搁置了。我也没想到,他们对于程序规则,完全不感兴趣。制度变了,他们的习惯没变。他们不愿考lǜ

那些事,觉得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愿把制定规则的权利给我,害pà

我会做出错误决定,结果就是,什么事也定不了。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真有什么必须做的事,要么,我什么也做不了,要么,我没有任何限制。这不是我想的,我在努力,但是我一个努力是没有用的。这是不是你也想要的?如果是,你也做点什么。”

冷迪沉默一会儿:“你说得是,我去一家家找,我会尽量说服他们。但是,掌门,我不是没事干成天专门做这个的,光是前掌门那个叛国罪,就有几十个证人,光录口供得多少工夫。你应该找几个人来专门干这个事,我还有朝庭供职!掌门,我一直在做事。但我不是冷家掌门助手,我是朝庭总捕头。你得去给自己找助手了。如果所有正在做事的人,都在为自己的提案四处奔走,正经事就没人做了。”

冷冬晨道:“我没办法,但是,王爷给了我一点建议,我有点……”

冷迪道:“王爷的意见一定是管用的。”

冬晨苦笑:“他建议我把所有提议放在一起,进行疲劳轰炸。这样,在他们纠缠利益分割时,很多他们不感兴趣的条款可能轻易就通过了。”

冷迪道:“这是个好办法!”

冬晨道:“如果我只是希望我定的规则被通过,一开始就不必用这种方式了,我是希望大家能好好讨论,做出一个好的选择!”

冷迪道:“我认为,目前最紧要的一件事,是让冷家运作起来。掌门,你现在是掌门了,可不是长老了,原来的规则也作废了,你不能让整个世界停下等着冷家的完美规则出台啊!先让这辆车动起来,咱们再谈别的事!”我不管你其它的什么提案啊!我就要我的事立kè

通过!我一审案子抓坏人的,我不要去干政客该干的事。

冷冬晨不得不下定决心:“好吧,再有半个月,基本规则就定稿了。”

冷迪呜咽一声:“半个月?”看到冬晨疲惫的目光,也觉得不忍了:“好吧,好好,我正好趁这半个月也四处劝说一下。”我他妈的不想干这游说的事啊,我又不是苏秦,还纵横七国!

冬晨把一叠纸递过来:“提点意见。”

冷迪看着那半寸厚的一叠子,默默地忍下反胃的感觉,伸手接过来,是的,他赞成冬晨的改革,所以,他理当尽一份力,只是,他还有别的工作,他原来真没想到说一声支持有这么大的工作量,而且他得参与工作。

冷迪默默地想,我还以为选个好人,把一切都交给好人干就民了主了呢,原来民主是这意思啊!我擦,我不想要了。尼玛,咱从小受的不是这种培训好不?都告sù

我们有耳无嘴,现在让我说,我说啥啊?我一向埋头苦干的人。

冷迪花了一个时辰,把条款看完,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

他倒是指出:“你应该让冷子静看看,他看完,基本上,他们一家子就都没意见了。”嘿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冷子静也痛苦一下吧。

最后冷迪说:“掌门,周家伤亡痛重,只剩孤儿寡母,冷家是否应该……”

冬晨看看案头工作:“我派人去慰问。”

冷迪看他一会儿:“抚恤……”

冬晨愣一会儿:“糟糕。”

冷迪点点头。嗯,我就知dào

,你除了舵主的活动费用,别的都发给没事的人了。

冷迪支着头:“没收的仁德的家产如何处置?”

冬晨道:“这个,我正要召集……”

冷迪按住他:“掌门!你是在开玩笑吗?你还要这些五色剑再分一次花红吗?

冬晨沉默一会儿:“不行,这是很大一笔钱,我不能……”

冷迪捧着自己疼得不行的头:“这些钱绝对不能这样分,冬晨……这个,唉。”随你便吧,我找韦帅望去。

韦帅望目瞪口呆:“啥?冬晨要把仁德的财产投票分了?”

冷迪道:“帅望,我真是不明白了,怎么大家一起决定一件事时,反而不公正了呢?”

帅望笑:“你觉得啥样公正?”

冷迪道:“仁德的家产应该用来做抚恤奖励与赔偿用。”

帅望搔头:“嘿嘿。”

冷迪呆呆地看着他,帅望笑眯眯地:“我是仁德家最大受害者,所以这事我已经执行了。”

冷迪瞪着他。

帅望道:“所有伤亡人士都得到抚恤了,所有财产损失都已清偿,该赏的,我赏完了,实话说,我还赔了呢。喂,你瞪着我干嘛?”

冷迪怒吼一声:“你经过什么手续了,就把人家财产没收了?”

韦帅望眨眨眼睛:“手续?啥手续啊?你想要啥手续,是国家罚没还是仁德后人赠与?你要啥我给你弄来啥。”

冷迪一口血差点没吐地上。

这兄弟俩是怎么了?一个规则狂一个无zf主义者。

冷迪支着头,半晌:“你把银子都抢走了,你兄弟咋办啊?”

韦帅望一拍桌子:“我叉叉叉,我一年给他五十万两,你他妈敢跑来问我他咋办?你他妈脑子浆糊了?他把银子分了,你来问我咋办?你他妈是找抽吧?老子对你太客气了不是?”

冷迪愣了一会儿,哭笑不得地:“我是说……算了,反正你也把掌门该干的事都干了。我就不知dào

大家知dào

仁德山庄分完了,会是啥反应了。”

韦帅望道:“这伙不要脸欠抽的东西给掌门一年五千两薪水,战争赔偿还想分一勺?”然后笑了:“不用担心了,有一半议员都按功夫高低功劳大小得到银子了,他们不会吭声的。”

冷迪沉默一会儿:“帅望,这好象应该是掌门的工作。”

韦帅望支着头:“哥哥,这都过去半年了,再不意思一下就不好意思了。而且我说得很明白,这是我对大家跑去帮我的一点感谢。你冷家到最后也没宣bù

参战啊?你掌门赏个屁啊?再说,你不也跟我说谢谢,然后把银子放包里了吗?你以为银子是我变出来的啊?”

冷迪愣了一会儿:“我以为那是今年的费用啊!”

韦帅望瞪眼:“啊?今年的费用还要我出?”

冷迪也瞪眼:“你,你不出了?”完了,财政危机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冷迪的汗下来:“糟了。”

韦帅望怒吼:“你别告sù

我,你没去跟掌门要!”

冷迪沉默。

韦帅望暴怒:“你归我管理了?”

冷迪沉默一会儿:“教主再给点赞助吧。”

韦帅望生生地气笑了:“为公平起见,你们掌门给多少,我给多少吧。”

冷迪哭丧着脸:“以前掌门都是主动给的,现在掌门让我四处游说那些个五色剑,教主大人,我不是干这个的。”

韦帅望道:“建议你早早为明年打算。还有,你先去争取权力,有权了,拉赞助就容易了。”

冷迪愤nù

地:“以权谋利这这这……”

韦帅望道:“我又没说让你把钱放兜里,我说让你去拉你的活动费用啊,你他妈什么脑子啊,能想歪里去。这以后就是你的主要工作了。”

冷迪摔倒在桌子上:“呜……”

咱能不能恢复旧制度?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啊,我去拉赞助,收了钱我再判人家时我能继xù

刚直不阿不?我继xù

刚直,我还能拉到赞助不?这不行,我必须让掌门把银子给我。W,,完了,我现在也成天钻钱眼里了。

第2章 正义之声

2,

冷子静是舵主啊,很容易就调回来了。不过冷子静也是相当的不满yì

,干什么玩意?老子不是干这个事的人啊,老子一年领的工资就负责北边的业务,不负责你的文书工作,不过看在他们家孩子多,一年多领了几万两银子的份上,他还是诚恳地说:“分舵一年五万两开销,不够啊。”

冷冬晨沉默一会儿:“你对大家公议的规则有意见吗?”

没有。

冬晨道:“如果开销不够,你可以按规则提议增加预算。”

冷子静默默地看他一会儿:“我提议增加我的预算,就销减了其它参议者的收入,怎么可能通得过呢?”

冬晨沉默地看着他。

冷子静点点头:“我如果提议,预算由掌门来定,其它人只有否决权,无权改动内容只能否决三次,这提议也通过不了吧?”

冬晨再次沉默地看着他。

冷子静摊摊手。

说个屁啊!

冬晨轻声:“那么,你觉得,我们退回到过去的情形,会比较好一些?”

冷子静沉默了,这个,那个……我得好好想想。

开弓没有回头路,明明觉得现在更好一点,为什么我这么一肚子牢骚呢?

冷子静终于感觉到了,不管是哪种制度都得自己费心费力,没有吃好喝好不干活还发财的事:“这些条款,掌门已经想得非常周到了。虽然这个决定事情的效率,确实是慢了点,好在现在也没什么急事。至于费用开销,原来也就这些,能争取,我尽量争取,争取不到,我自己想办法。”

冬晨点头:“多谢。”

冷子静欠欠身:“掌门辛苦了,说多谢,属下就不敢当了。”

我们这不惯的吗?原来掌门就扔给你五万两,爱要不要,不也都感恩戴德了吗?现在想多要,自己拉票去,有啥可不满的?我这不乐意完全是因为我现在给掌门个脸子看,掌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啊。哎,这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冷子静不安地再次欠欠身:“掌门您太客气,属下刚才一时失言,冲撞掌门之处,还请掌门宽恕。”

冷冬晨都要感动哭了:“哪里哪里,我本来就是希望你们直言。如果你对这些条款再能提些建议就更好了。”这些天,就属你对我态度好了。

冷子静看看手里一叠纸,这个,这个,随便哪条,一讨论就一天,你这要求对我来说有点高吧?冷子静慎重地:“我回去好好kàn

看。”

冬晨第一次遇肯郑重对待他的条款的人,真是激动万分:“那太好了,没人商量,我也不知dào

哪些可行哪些不可行。”

冷子静也感动:“掌门这些日子真是太辛苦了。”咱们也该加把劲啊!“我回去一定好好kàn

看,让我那几个孩子也好好kàn

看,他们正好在家无事,如果掌门需yào

,只管吩咐他们。”

冷冬晨无比快乐地:“那太好了,我正需yào

人手。”

冷子静倒没想到冬晨真有事分给他的孩子们做,当即很期待地问:“是什么地方出了空缺啊?”

冬晨有点窘:“不是什么空缺,是我正需yào

帮我整理一下这些文书,还有,就是,这些条款可能需yào

同大家沟通。”

冷子静默了,这好象没收入光干活,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过话已出口,总不能再收回来,不管怎么说,孩子们闲着呢,有点事干总是个历练:“我回去吩咐他们过来帮掌门做事。”

万事开头难,不管怎么样,冷冬晨把这个头给开了。

万般愁苦之中,事情总是有进展的。

二货干得成的事,精明人不一定干得成。

第二天的会议中,冬晨惊闻,韦帅望已经把仁德的家产没收了,钱也分完了,目瞪口呆之余,内心深深地松了口气。还好,要不这些家伙再提出来平分了,我就得找地方哭去。然后又不安地想,由韦帅望来分配,未必能公平吧?一个人不可能想周全,这小子又该忍不住赚一笔了……擦,要是这伙人分那是肯定不公平,我就满足于韦帅望的局限j□j!

众人等了二分钟,见冷冬晨掌门微微一惊之后,从容镇静得超出史上所有掌门对这种权利被侵犯后的反应,立kè

一哄而起了:“他凭什么没收冷家的财产?他把自己当成武林盟主了?武林盟主还要经过长老同意呢!他有什么权力?他分明是藐视我冷家掌门的尊严。”

冷冬晨默默地,我他妈还有尊严呢?

我也懒得同你们说,这事我也不好说,我总不能说,我整不了你们了,我这个冷家掌门已经让你们整得完全不想有任何权力了,宁可让韦帅望分也不想让你们分……

反正冬晨不说话,大家就一起说,谁也听不到谁,场上只有魔教教主韦帅望的代表韩宇与冷家掌门安静地等待着。

看起来两人好象风浪中唯一不动的灯塔一般。

终于有人怒吼一声:“都住口!”

冷清实在忍不了了,他真的不想再来开这个会了,他又不好同一群晚辈对骂,他又听不下这些年青小子的胡扯。

众人也骂累了,听到这功力颇厚的一嗓子就慢慢停下来了。

冷清道:“掌门,韦教主可向掌门提过此事?”

冬晨道:“没有。”

韩宇微微一笑:“掌门,我教主半年前已经给冷家公文要求赔偿因冷家掌门的袭击导致的损失。”

冬晨道:“战争赔偿这问题,我们得先把进行赔偿的程序和这件事如何决定的程序定下来,所以……”

韩宇道:“因为掌门一直没回复,教主就只得转向国家诉讼,刑部公审,冷斐谋杀罪名成立,按律当死,已死免斩,判以其家产陪偿魔教全部损失,不足部分可以向冷家追偿。毕竟冷斐当时是冷家掌门身份,既然是冷家公选的,就不能说他的行为只是个人行为,所有选了冷斐为掌门,让他代表冷家的人,都应对魔教的损失负责任。这是魔教财务损与人员伤亡清单。”

冬晨疑惑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忽然露出一个被口水咽到的表情,然后无语望青天了。

冷清轻声呼唤:“掌门,掌门……”你这是怎么了?你让门板拍了吗?

冬晨默默递给韩宇:“你念一下吧。”

韩宇声音不大,所以,大家都得安静听着:“魔教自接到冷斐掌门前来的消息,所做准bèi

皆为迎敌之用,除可收回项目外,以下为直接损失:火霹雳,四百个!一千两一个,共计四十万两白银!毒蜂一万两白银,弓箭火药毒药计二万两白银,工程改造土立工程,水利工程,机关暗器二十万两白银。医药费用,南朝五十两,韩宇二千两,韦帅望十万两,慕容剑十二万两,吕开物二千两,冷斐三万两白银,现场清理调查五千两白银,伤残补助,韦帅望重伤,三十万两,慕容剑重伤,十五万两,吕开物七万两,周家父子侄子共三人十五万两,南家南玥五万两……”最后总结了一下:“总计一百六十万九千零五十两白银,其他人工费用,因为战时非额外支出,守备府附近民居移民花费不多,故不计。后面的附录是具体的花费,使用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情况下使用,还有医疗费用清单。”

每一个数字后面都跟着一声惊呼,等韩宇念完已经万簌俱静了。

然后拿起另外一张:“仁德山庄估值二十七万三千四百二十两白银,全额用于赔偿受害者损,余额一百三十三万五千六百三十两白银可向冷家追偿。这是,刑部判决。桑成舵主一定向冷掌门通报过判决结果。啊,也可能最近冷家的驿站忙于整顿内务,效率有点低,还没送达。”

一片寂静,完了,还不起,这样子算来魔教至少三年不会再支付冷家的费用了……

好日子到头了。

冷清伸手接过那张单子,良久没有言语。

已经有别人也接过魔教送来的清单,半晌怪叫:“一千两银子一个炸药?魔教这是要发战争财吗?”

韩宇欠欠身:“明码实价,魔教一直按此价发售。内部成本核算也是八百两。”

那人怒道:“一点火药铁皮值几个钱?”

韩宇道:“魔教从未强卖给任何人,但是一年的销量也有百十个。那些买的人都认为值。至于说到火药铁皮值几个钱,我们不卖原料。也不建议任何人自行组装,一旦发生意wài

,生命是无价的。”

另外一个人问:“四百个?把人炸成渣啊?”

韩宇道:“现场确实找不到完整的尸体,我们拼了很久,也没确定炸死了几个人。鉴于冷家掌门的功夫,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只是炸断了腿,也不能算魔教高估了炸药的合理用量。”

大家都愣了愣,互相看看,啊,什么破炸药啊,不对,仁德二老都炸成酱了,只能说,这样都没当场炸死,亏了当年我们没招惹前掌门。

冷清很客气地:“韩堂主,战争是所有人的损失,受到损害的,不止魔教,是我们整个国家。我们每个人都要分担战争中的损失。所以,这赔偿金额……”

韩宇道:“前辈说得是,战争损失皇上已经给了我们奖励与荣耀。不管在金钱上,我们是否得到足够补偿,这是一场国难,我们不会争什么。但是冷家掌门对魔教的袭击不是战争的一部分,不是南国对我们的战争,是冷家掌门对我教主的谋杀。”

冷清缓缓道:“我们中很多人都曾经同韦教主一起……”

韩宇道:“教主已经表示过感谢。”韩宇看着冷清,喂,你,你接到我们教主的感谢了,你以为那银子是从哪来的?一码是一码好吧:“而冷家从未向魔教道歉,或者,补偿,你们可以赔不起,请求减免,可以商量,不该说我们要发战争财。我们的国家向南国要了赔偿,算是发战争财吗?用十几万将士和几十万臣民的生命发财?周家几近灭门,我教主给了抚恤,你们谁想发这种财?我教主受伤,切掉一个脏器,如果有人愿意发这种财,二十万白银,我们魔教收购您脾脏。”

冷清道:“那只是某个个人一时失言,不代表冷家的态度。”

韩宇道:“我代表魔教和韦教主,正式要求冷家道歉。”

冬晨愣一下,缓缓道:“对韦教主和魔教受到的伤害,我深表……”

冷清轻声:“掌门!”开玩笑吧?你这是正式向魔教道歉呢!可不是你当弟弟的跟小韦撒个娇啊!咱冷家没干过这样的事啊,你不好这么直接轻易地开个先河吧?

韩宇道:“不,掌门,我们希望以公告的形式,通报武林。希望您使用抱歉,而非遗憾这个词。相信教主看到冷家的诚意,会尽可能减免赔偿金额。”

冷清拍案而起:“够了!”

数个冷家人同时站起来:“我们绝不会道歉,你不想活着离开了吧?”

冷清气结,我靠,我说够了的意思是我要找你们教主聊,不要同你这个代表聊了,不是要动手宰人啊!

冷清只得再一次:“安静,住口!”

身后的青少年们咒骂威胁不止。有几个已经过去推搡,就要动手揍人。

韩宇道:“韩宇代表魔教而来,不敢让魔教受辱,如果有人动手,韩宇只能同大家一起死在这儿。”

冷冬晨终于怒吼一声:“都给我退下!”

小朋友们被震得耳朵痛,终于回头正视一下软趴趴的冷家小掌门,好吧,人家虽然也只是小朋友,虽然只有个青色剑,虽然平时和气又彷徨的样子,此时一声怒吼,大家就感觉到差距了,这中气十足的嗓门啊!这一脸正义的愤nù

啊!

大家莫名其妙地退一步,你干啥啊?姓韦的抢了你的权力好不?他抢你的钱也抢我们的钱,你都没生气,我们替你打个抱不平,吓唬他们一下,你倒吼起来了?你分不分得出好歹与里外啊?

好吧,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正义代言人一个国际主义者,什么时候都会让他们的小伙伴们震惊地感觉到这货是不是二啊?

当韦帅望头一次不站在冷冬晨这边时,终于从冬晨的正直里得到好处了。

冬晨怒吼:“我为你们感到羞耻!你们才是真zhèng

完全无视冷家整体利益的一群人,你们有没想过为冷家做点什么?你们想没想过怎么做才是对整个冷家整个武林好?你眼里只有利益,只有你们自己的利益!你们是一群蛀虫!”

众人震惊了,屋里静得吓人,大家都在想,妈的,你刚才在说啥?地图炮乎?还带打击所有人的,我们是议员啊!冷家最高领导好不好?你掌门不过是个代言人,主持会议的,你居然敢骂我们所有人啊!你不想干了是不是?爷们一人一票把你选上去的,也能一人一票把你选下来!

妈的,他骂我们是蛀虫啊!

冬晨怒吼:“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没有一条规则能通过,没有任何规则能被承认,你们从开始到现在,半年时间,只通过了一条,怎么分钱!你们是一群什么人?我根本不想把仁德山庄让你们分,你们没出过一分力,却想要所有的钱,你们不配!”

冷清j□j:“掌门,冷静!”咱别这样啊!咱是开会啊,还是打架啊?这话题越来越不对了,本来咱要揍魔教的代表就不对,现在你掌门改单挑所有议员就更不对了,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要分帮派自相残杀了!乱套了!

冷冬晨继xù

怒吼:“你觉得这样好吧?我什么都干不了!冷家掌门一切都向你们请示,你们拒绝回答!冷家整个停止,整个武林还在继xù

运作,冷家不动,有人代行职责,你们觉得不好吗?最好整个武林都崩溃掉才好吗?你们现在就告sù

我,我可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或者,现在,马上,解散冷家吧!让魔教统领武林,他们会做得更好,至少不是什么也不做。”

大家歪歪头想想,嗯,这个,那个,我们其实不想有人管啊,以前被人管被人无视的滋味太讨厌了。可是有些事好象不能没人管,那我们得让他管点啥呢?不能光主持会议啊。

冷清道:“掌门息怒,我们还是先把最要紧的解决了,对外事务不能停,我建议仍由掌门负责所有对外事务,在无人提议否决的情况下,让掌门自行决定如何处理吧。”

冷子静终于开口:“道歉这个事……好象没有先例。”

身后小朋友道:“冷家向魔教道歉!真是笑话!如果你当掌门干出这样丢脸的事,我们就不如再请秋爷回来!”

冷子静回头怒目:“不可对掌门无礼!要想别人尊重冷家!你们首先要尊重掌门!”

冷冬晨怒吼:“可以!你们可以重选一个掌门,现在我是掌门,你用最快的速度再选一个,否则,我就要去向韦帅望道歉!让你们没面子!让冷家没面子!你们的面子很重yào

,冷家的面子很重yào

,那么真相呢!公正呢?道义呢?韦帅望在前线战斗时,你们在干什么?当然,你们中有一部分人,跟韦帅望一起在战斗,那么,你们想想,你想不想听冷家掌门说一声谢谢,听整个武林说一声谢谢你的勇敢战斗,谢谢你们保护家园!还有,对不起,冷家多数人未能同你们一起战斗,对不起,冷家有些混蛋,完全不顾大局不顾民族大义,不但不与你并肩战斗,反而在你们背后插一刀!”

大家愣一会儿,冷清沉默了,冷子静的孩子们也沉默了,就是,我们应该得到赞赏,应该有人说对不起。

冷冬晨道:“马上重选掌门,这次会议结束,我就要道歉。”

集体傻掉。咱们有权禁止掌门道歉不?

第3章 思变

冷迪一直沉默不语,深切感觉到这种狗屁制度继xù

下去,冷家就完了,完了!

连血腥的冷秋早期统治都不如。至少早期冷秋统治下的冷家对外强硬如铁,打不死冷恶,也一直把魔教赶到天寒地冻没人愿意去的北边生存了。当初魔教送来五十万两银子那是千恩万谢拜托秋爷收下的啊,现在跟打赏似……想当年冷迪去查个案子,人魔教打不打得过都做出个闻风而逃的姿态来,现在人家跟没他这人似的,不高兴还得训他一顿呢。

夫复何言。

冷清见年纪大的,就他和冷子静,人冷子静那是轻易不开口,他自己一人独立难支,四处一看,叫冷迪:“冷迪,你看怎么办?”

冷迪叹口气:“道不道歉有什么好讨论的?冷家族长的家产,人家已经收了,分了,肯定要不回来了,道不道歉,冷家颜面尽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仁德家的幸存者,不能再让魔教审理处置了吧?那样的话,冷家就确实可以一直在这儿开会,什么也不用干了。”

某个冷迪不认识的小子不客气地:“不要扯开话题,仁德的同党有什么可讨论的?全部处死即可。”后面一群人附和:“杀了杀了!”

冷迪震惊地:“全部处死?你是指参与谋反的吧?谁参与谁没参与,需yào

审理,审理案件,需yào

人手与资金……”

那小子鄙夷地:“要钱,是吧?没有。当然,我们不应该让魔教去抓捕余党。你不就是要一个抓捕的命令吗?仁德家也没剩什么高手了,你就去抓来就得了。”

冷迪气结:“调查询问不用时间精力?”

又有人回答:“调查什么?他们一家子谋反,这不已经是事实了吗?同意全部处死的举手。”

清点之后:“过半数了,决议生效,冷迪你可以去处死他们了。”多高效啊!

冷迪“霍”地起身:“你们要用投票的方式判人死刑!!”

人群中:“有什么不对啊?你觉得仁德山庄的不该死?我们觉得该死,你还想你一个人独裁啊!”

冷迪还想说什么,已经有人怒骂:“你们一举手就处死无辜的人,多数人就有权这样乱杀人吗?”争执声再起。

冷迪默默转身,走到冬晨身边:“这是00暴00政。一个人的00暴00政,是00暴00政,几十个人的0暴00政,也是0暴00政,几百万人的0暴00政,依旧是0暴00政。”

冬晨沉默不语。

承认失败吧。

冷迪退场,表示抗议。

冷清心灰意冷,也站起来想走。韩宇伸手按住:“世伯,为了避免更大的混乱,世伯且留下吧。”

冷清想了想,没错,魔教人在此,真混乱到一定程度,有人死伤,就不好说了。再怎么样,他得把韩宇安全送出去,否则,这不是一场内战吗?内心叹息,我不能走啊,拼出老命得震住这场子。冬晨是一片好心,看起来撑不下去了,那至少,得让大家安全解散吧?

原来只讨论分钱也罢了,一到杀人的事上,再这样决定,就容易流血收场了。

冷清召冷子静过来:“场面太混乱了,子静,不管怎么样,别让他们再做冲动的判决了。还有,魔教人万万不能死在这儿,再有人向韩宇动手,容易出事。”

冷子静看看冬晨:“我去跟掌门说一声。”

冬晨刚听冷子静说一声:“掌门,不能让韩宇出事……”

下面一声“政务公开,你们说什么呢……”

冷子静长叹一声,好在冷兰已经站起来,众人目光移动,重新去讨论其它问题。

冬晨以目示意,子静大叔,你先跟我老婆聊吧。

冷子静只得非常不雅地凑近冷兰:“我跟冷清觉得,这里太乱了,怕有什么冲突伤了韩宇,到时不好跟韦教主交待,是否……”

冷兰道:“让他到我这儿来。”

冷子静欠欠身:“是。”是,明白了,我们这儿有镇海神针呢,怕啥啊。

整个会议,从头打到尾,创造了有史以来发言最多场面最火爆的纪录。最后结果是啥结果也没有。

连投票都投不了,没有任何一个提议能得到半数以上支持。谁敢把自己的提议写前面板子上,立kè

就被人打下来。

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冷清仗着一把年纪说了一句:“掌门先去同韦教主沟通一下吧,大家回去冷静一下,咱们听听掌门同韦教主沟通的结果再定吧。”本来年纪不太大的小老头,嗓子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身体倍棒,嗓子也是肉做的,受不了了。

大家也都受不了,一致同意,照冷清说的办,掌门你快干活去,我们得歇会儿了。

冷冬晨默默无语,看着众人,只感觉到无比的绝望。

我他妈找个山洞跟冷兰一起躲起来吧,没那个本事兼济天下,至少可以不出来丢人现眼。

冷兰倒是笑微微地看着:“今天好象比平时都好玩,要是打起来就更好了。”

冬晨默默地看她一眼。

冷兰道:“怎么了?让他们吵去,反正韦帅望也不敢管我们要钱,他们也不敢管韦帅望要钱,爱吵吵去呗。”

冬晨一想,可不,我家兰丫头这是大智慧啊。根本没任何危机……

唯一的危机不过是,还是啥也定不下来!要讨论的条款一条都没讨论呢。

再一想:“韦帅望会断了我们的办公费用。”

冷兰道:“一万两银子嘛,我有,不希要他们的。他们管他们自己,反正咱们饿不着。”

冬晨默了。

痛苦万分中硬是被冷兰给安慰笑了。

果然,亏了本的只是他们!

好吧,老婆有钱真硬气。

冬晨哭笑不得地找小韦去了:“我被派来同你商量赔偿的事了。”

韦帅望笑得:“举手之劳,帮点小忙,不用谢。”

冬晨终于明白过来:“你这是帮我整他们呢?”

韦帅望笑:“难道还能整你啊?你个穷光蛋!”

冬晨苦笑:“没有用,看来,我得承认失败了。”

帅望道:“咦,咱们还没开始呢,怎么就承认失败了呢?”

冬晨瞪眼:“没开始?”

韦帅望道:“对啊,你看,你连个规章制度都没定呢。”

冬晨忍不住请教:“怎么定啊?他们的结论都很离谱。”

帅望道:“你这个讨论方式,从根上就错了。冷家论剑的前五名代表谁啊?代表高武力值人群啊,他们本来就仗着自己功夫占尽便宜了,原来有掌门压着,压的是谁啊?就是他们啊!你还让他们来代表冷家所有人?他们有代表性吗?”

冷冬晨终于暴掉了,伸手把韦帅望拎起来:“那你他妈不早说!你现在才说!他们已经代表了!他们代表不了冷家,谁能代表,你说!怎么才能从根上就对了!”愤nù

了。

韦帅望吓得:“喂喂,你这是怎么了?君子风度呢?”

冬晨放开韦帅望,半晌:“你觉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啊?好象没有人真的为整个家族考lǜ

,更别提更大的民族国家,他们一上来唯一的要求就是钱钱钱!”

帅望道:“仗势欺人是人类本能啊。你以为只有聪明勤奋的人才贪?懒蛋笨蛋之类的就不会贪,只会又笨又贪。白痴都知dào

多抓两个馒头呢。现在这群白痴上来,就好吃不留种,先分光再说了。”韦帅望笑嘻嘻地:“所以,老子先下手为强,整盆端走。”

冬晨道:“所以,即使投票选举,我们也应该有一个公正底线。”

帅望道:“公正这事,其实,站的角度不同,对公正的看法也不同。立场太旁观的公正,会让大家都觉得不爽的。比如,象苏西楼那件事,可能那种处理,每个人都觉得不公正。但是我个人认为,这事,这样处理之后,冷清没再找苏西楼,两个家族没火拼,没有其它流血事件,我觉得,这样就行了。对其它的事情处理,也是一样,啥叫公正?值得付多少代价去追求?有一尿盆,双方都认为是自己的,各自有证据人证,你要花多大力qì

去查到底是谁的?二十个人查半个月?最后诉讼费让两家都破产?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打个头破血流?”

冬晨愣了一会儿:“这,应该是多数人的公正吧?”

韦帅望道:“再举个例子,比如我手下的伙计,觉得你看大老板成天猪一样,啥也没干,他凭啥拿走所有利润啊?赚钱就该平分啊,活都是我们干的啊。没有我们,他能赚到一分钱吗?实jì

上,我没来之前他们已经快倒闭了。如果非要多数人投票,他们肯定是把钱平分了,老子自然是不干了,老子不干了,他们自己干你猜后果会是啥?”

冬晨一见韦帅望连多数人的公正都给否定了:“那么,那么……”就只剩下选个聪明又正直的人来带领大家走向光明大道了,可是正直的人这回事,冷斐的上台已经证明多数人的眼光很成问题了。那最后还是要靠武力值取胜呗?冬晨叹气:“那就,请前掌门出山吧,或者,你来吧。”

韦帅望笑:“干嘛,咱们不黑就白啊?我手下要是要求多分点钱,我就得全体解雇他们,重招人啊?除了一拍两散没别的招了?”

冬晨道:“你的意思是……讲价?”

韦帅望道:“对啊,讲价啊。你手里有大牌啊!你看,别人来跟我谈,我根本不谈啊。别人受得了一万两银子一年吗?没人受得了。别人听他们叽叽喳喳放屁吗?没人听啊。你只管提你的制度方案,整体推出,不得切割,接受就接受,不接受谁爱干谁干,这我老婆不都教过你了吗?”

冬晨喃喃:“我的方案……”

我的方案就是让他们决定一切啊。我现在觉得这方案不行。

帅望道:“当然了,这是让他们通过你的方案的办法,还得让我和秋爷也能通过。”

冬晨瞪眼:“你不支持我吗?”

韦帅望道:“大爷,我支持你没用啊,我靠谁支持啊?我手下不乐意过两天又跟你们开起来了,我得向着我自己人啊。”

冬晨道:“魔教冷家是一伙的啊。”

帅望点头:“对啊,你就得给我同伙待遇啊。既然五色剑都能参加,我们魔教差不多的堂主都可以去开会啊。我听说还有人提议禁止冷家人到魔教任职,这是同伙该说的话吗?”

冬晨愣了一会儿:“按理来说……只怕……”

韦帅望道:“按理来说应该就行。他们要不同意,我也有大牌啊,我不出钱,有本事来咬我。”

冬晨噎死,他终于明白,前半年的争执不过是小菜,现在谈判正事开始了:“这个,我方案里可以……我得想想。”

韦帅望道:“你当然得想想,这条师爷还不一定同意呢。虽然师爷一直不掺和,但是你得知dào

,师爷的利益必须得到保障。”

冬晨瞪眼:“什么?”站起来:“这不可能。”

韦帅望道:“师爷代表的,是冷家处理问题的最高智慧,我不是说他个人,而是他这样的一群人,如果冷家一定要白剑与高智慧人士靠边站的话,不好意思,我可要去收集一流人士进魔教了。这条,可真是我大公无私才会提供给你的建议,你想想吧,得个青剑的,我不是说你,我弟是纯牌白剑人士,得个青剑的占一票,没剑的没票,那得白剑的必须得占十票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将中之将呢?统军人物那就是靠天降瑞祥啊。某些人脑子里装的,那就是屎,得收集个千八百的,才能从里面提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我师爷那脑子,直接就纯金的,你有事不找他商量,倒同一群屎商量?重大事务的决策权,必须掌握在金脑袋手里啊。他们顶多有权选择一下用哪个金脑袋,绝对不能让一瘫屎去做决策啊。你跟师爷商量,不给师爷好处?难道师爷脑子里也进屎了?你硬要白占人便宜,说句不好听的,以你的经验和脑力,不可能占到便宜的。你只能不用师爷,不用所有金牌大脑,集合所有屎脑袋去奋斗,我觉得,这恐怕真是在毁冷家。”

冬晨愣了一会儿:“但是,师爷曾经做过的事,你都清楚。我们还要重回原来的样子吗?”

帅望道:“古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但是也要看穷到啥地步,如果谁也不许比别人赚得多,谁还会努力呢?大家比懒,越懒越划算,到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都饿死。所以,我们不必回到从前,也不必完全抛弃从前。”

冬晨道:“回到什么地步?”

韦帅望刚要回答,外面有人传报:“冷迪求见。”

帅望看看冬晨,冬晨呻吟:“我得回避?”

帅望笑:“我出去迎接。”

冷迪一脸愤nù

:“仁德山庄的人呢?”

帅望眨眨眼睛:“既然冷家没人管,我着人临时看押,以免逃逸,你不用谢我。”

冷迪道:“冷家的决定已经下来了,全部处死。”

帅望愣一会儿,脸一沉:“谁定的?”

冷迪怒道:“你想怎么样?大家定的,会上表决的!”

韦帅望回头看看,韩宇呢,小子,这么劲爆的新闻,你没告sù

我啊。

韩宇沉默,会上最后没定下来,冷迪一早走了,可能不知dào

。不过,咱听听冷迪怎么说。

韦帅望见韩宇不出声,只得继xù

问:“他们可以表决杀人?你提供的审讯结果?”

冷迪怒道:“什么结果?我还没审哪来的结果?我就一捕头,下命令我就抓人。”

帅望呆呆地看着他,你干嘛?我没惹你啊,你这是生谁的气呢?啊,生你们冷家人的气呢?那好吧:“韩宇,提人去。”

冷迪呆了呆,啊?提人去?你不一向霸王吗?这事你应该是不干才对啊!他这个愤nù

啊:“连女人孩子也不放过,这下你趁心了。”

韦帅望侧头看他,半晌:“女人孩子在这我儿都单独看押,好吃好喝的,我没有要处死他们的意思啊。只不过你们掌门的命令,我也不能违抗啊。这不你向我要人吗?”

冷迪忽然上前一步,低声:“那你放他们走啊!”

韦帅望吓得后退一步:“干嘛,你陷害我啊!”

冷迪伸手抓住韦帅望:“帅望!冷家乱套了,秋爷在时也没这么胡乱杀人过,秋爷都没杀你,也没杀过不会功夫的女人,冷斐的妻子没有功夫也没参与,如果你和掌门因为,因为……要杀掉无辜女人和孩子,我就,只能……”

冷冬晨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跳出:“你在说什么?我会因为私仇滥杀?你也太……”

冷迪吓得倒退一步,我的天!掌门竟然在这儿!我忘了掌门同教主啥交情了,我这一状告得太不是地方了!

帅望笑:“咱们进去聊吧。”

冷冬晨依旧在愤nù

:“你认为我是一个会因为私仇滥杀无辜的人?!”

冷迪默默看他一会儿:“我认为你是个规则狂,你定了个猪规则,你会为了遵守这个规则不顾无辜人的性命。”

冷冬晨愤nù

了:“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亏了我把你当成志同道合的朋友!”

冷迪道:“我们之间有极大分歧。我本以为你是想要一个和平善意公正的冷家,我错了,你只要坚持你的议事规则,你只想要你的想法实现,你的议事规则,可以凌架于法律人情与良知之上,你这是暴政!我在你那儿得不到公正,我会向其他人寻求公正。我已经把冷家的人吉祥兄弟和冷飞之类交给秋爷,我现在要求,不,我恳求,韦教主,请你放走女人和孩子,冷迪愿在魔教听令。如果韦教主不肯,很好,把人交给我,我放他们走,掌门可以派人追杀我!”

冷冬晨怒吼:“冷迪!你疯了!根本没有这个命令!”

冷迪愣了一会儿:“我走时,已经表决过了。”

冬晨道:“有人不同意。”

冷迪道:“同意的人不是过半数了吗?”

冬晨沉默一会儿:“我不同意,所以……”

帅望道:“掌门一票否决的制度不错。”

冬晨想哭:“掌门没有一票否决的……”望天:“这个,我不是一票否决,我是说,这个杀人必经审讯,这是个原则问题,即使所有人认为那人该死,也得经过审讯!也得有证据。所以……后来不欢而散。”

冷迪愣住:“我……”

冬晨深呼吸:“你救人心切,不怪你。”我擦……你竟然跑去向冷秋求助了!我还以为你是我最大的支持者!结果你把我独自扔在会场上承shòu压力,然后跑到别处拆我的台!

我这一口恶心堵死我了!

冷迪沉默一会儿,忽然屈一膝跪下:“我误会掌门,请掌门原谅。”

冷冬晨伸手搀扶:“别这样。冷迪,我不是规则狂,我只是觉得长远地看,按规则做事……当然,得先定个好规则,我也承认这种议事方式有问题。”

冷迪站起来:“冬晨,不,掌门,冷迪对你的人品绝无怀疑,但是这种制度会毁了冷家,你一定得改!别的我不懂,我只坚持一点,不经审讯,不能处死任何人!不管是掌门的命令还是多数人同意,这都是暴政。多数人同意也不能做不合法的事!”

韦帅望道:“掌门的决定很好,杀人必经审讯,审讯必得中立机构做出,总之不能给他们这个权力。”

冬晨纠结了一会儿:“目前看来,不能给。”

我擦,他们要族灭的决定做得太随意了,那是杀人啊,几个人一举手就表决了!真是完全不顾规则与程序!绝对不可以。不不,我不是规则狂,这是原则,是原则!

帅望道:“人死不能复活,如果他们想要这权利,必须所有人都同意才能进行。”

冬晨点头,行。不过这就等于他们不可能杀掉任何人了,咋还搞不到一个反对票呢。可是,我真恨你这种钻空子妥协玩手腕的办法。要我说,就是必须审讯。没别的选。

帅望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师爷的时代……”笑:“也是有审判的。”

冬晨道:“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要的是精英统治,必须得有一群聪明人来统治,我还得找一群聪明人来监督,还得给聪明人好处。”气愤:“过去的方式比现在好,我明白了。”

韦帅望望天:“喂,这是生我的气呢?”

冬晨沉默一会儿:“不是,我只是……”

帅望道:“咱们解决问题吧,赌气的话说来无益。”

冬晨道:“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你师爷的恐怕很难妥协,他会很乐于看我的笑话,等我放qì

,回复过去。”

帅望笑道:“你太小看师爷了。师爷不会那样的,因为很明显,他想要恢复以前的统治,统治者不一定是他,他会希望和平解决的。”

冷迪道:“因为,真要打一仗的话,魔教教主是不可战胜的。”

帅望淡淡地:“其实我现在同冷家也打不起。没什么必要一定要打一仗,大家都退一步,我们才能够强dà

。魔教没本事支撑整个武林。我个人对兼济天下也没兴趣。”

默默地想,是我老婆说我得帮忙,好吧,我果然一帮忙就希望帮成我想要的那样。

但是,其实构建一个上层建筑,并非我所长,我还是:“我只是提建议,我只有一些想法,怎么做其实还是得大家商量。总的说来,我觉得,所有人的共同利益肯定是最优考lǜ

的。但是如何才是对所有人的共同利益好,这个恐怕不是所有人表决能达到的,多数二货连自己想要啥都不知dào

。”笑:“象我这么聪明的人,也不知dào

自己想要啥的,你想想看,十五岁之前,我就想要个漂亮老婆,十五岁之后,我就想回到以前的家,没啥想啥,啥最好其实我们未必知dào

。所以,啥才是最好的,恐怕还得大家商量,怎么商量,这才是咱们需yào

好好考lǜ

的。最终掌控权力的,应该是全体武林人,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怎么防止他们犯二,恐怕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这跟怎么选出一明君来一样麻烦。其实,史上明君政治,还都是挺高效挺不错的,个人认为,我们需yào

做的是,怎么把不明的君给弄下台。”

冬晨道:“过去我们已经证明,只有韩掌门那样的好人,才会被选票弄下台,冷斐那种根本不会给你选的机会。”

冷迪道:“掌门不要这样说。我承认韩掌门是最好的领导人,但是,他之所以被选下来,其实是他自己主动辞职,他没做任何说明与解释来挽回这件事,虽然是他的气节,但是……”看一眼韦帅望,小心地往冬晨身边挪挪:“但是,我觉得,做为首领,这不能算负责任的态度。他应该,再坚持一下,不应该轻易放qì

。至于冷斐,掌门你当初,还是应该多联合一些人共同提出弹劾,韦教主不在,还有秋爷在,您是因为私人仇怨,拒绝向秋爷求助,才会导致那样的后果。而且,而且冷斐也不是没有理由抓捕您的,所以,我并不觉得,这代表韩掌门最后确定的那个规则是失败的。很大程度上,失败的原因,在于大家对那个制度没有信心。”

韦帅望伸手把冷迪拎起来:“小子,你敢说我师父坏话,不想活了是不是?”

冷迪硬是吓得一抖,冬晨抬腿给韦帅望一脚:“你他妈正经点!”

帅望笑:“看你那样儿,居然敢往我弟身后跑,我咬过你啊?”

冷迪咧咧嘴:“放手!”你忘了你曾经干过啥了?

帅望放开他,苦笑:“喂,我不是一听别人批评我师父就爆,两回事啊。当然,我认为我师父已经尽lì

了,他太累了。一年五十万我都不会去受他受的那个罪,他还几乎是义务免费的。你们占到史上最大一便宜,不偷偷找没人地方乐去,还居然嫌不够,冷斐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们了。唉,我可真舍不得他死,多活两年,多祸害你们一阵多好。”

冷迪长叹一声:“是的,韩掌门是最好的,所以,他太累了。不能要求任何人那样长久地付出。我们原来太对不住他了。”

韦帅望当即就觉得眼眶一热,忙大笑掩饰。伸手拥bào

冷迪:“好兄弟,有你这话就够了,我一定转述给我师父听。至于那些猪的看法,呸,谁理。”

冷迪再叹:“你这个混蛋但凡能有你师父十分之一的克制,岂不是武林又一大幸!”

韦帅望忙放开他:“滚,老子每个时辰的付出都有滚滚而来的银子做回报,你想也别想占我的便宜。”

冷迪道:”教主现在不是在免费出主意?"韦帅望道:”我是在构建我自己的家,出点主意是应该的。w,,少废话,别往邪道上引我。”

第4章 过招

冷秋看着三位冷斐的余党,干嘛给我送来啊?要杀就杀呗,杀多一点才好呢,怎么不把冷斐那两个侄子也抓起来杀呢?那样子韦帅望就彻底爆了。

他不禁一笑:“你们且宽心,先在我这儿住下吧,还有冷思墨,你们一家团圆了。我先联络几个人,挡一挡掌门的命令,挡不住,是放你们逃生,还是送到魔教去,咱们再商量。”

冷思吉愣了半晌:“你真的,肯放过我们?”

冷秋点点头。

冷思祥傻了:“四哥,你,你这么多年居然还没变?”

冷秋苦笑了,开啥玩笑啊?我半点也不在乎你们死活,只不过冷迪明显对新掌门老大不满了,他投靠我来了,我不能不拉拢他。这点事你们看不出来?

冷思吉沉默一会儿:“咱们当初,是真心觉得你比你爹强。想拥护你的。”一开始……后来就觉得能害死你们一家最好了。

冷秋淡淡地:“往事不必再提。”

冷思祥道:“你也不必那么恨我们,天底下人要都象你这么仗义,哪有顺民这回事啊?也就没国家这回事了。”

冷秋再次苦笑,是是是,我知dào

,人人都死不低头,谁服谁啊,必须两败俱伤了。冷秋道:“我也不是不能让步,只要不是处死,按律惩治,冷迪怎么判,你们就受着吧。”

吉祥兄弟脸绿了,擦,我们可真是不会说话!

要不你们能一门忠烈了嘛。

他们不会说话,有人会说啊。

冷飞“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秋爷!小的怯懦,受刑不过招出冷森舵主,罪该万死,不管什么惩罚,小的甘心情愿领受,秋爷今日收留之恩,不论死活,小的都感恩在心。就算死了,小的也记着秋爷的恩德,今生不能报,来生做牛做马。”

冷秋沉默一会儿:“冷森原谅你了?”

冷飞磕头:“是,冷森舵主也是宽宏大量之人,小的登门谢罪,舵主不念旧恶,说罪不在我,他会替我说话。他还说对不起秋爷,前儿蒙秋爷不弃还去看他,他感激不尽,亦羞愧难当。一旦能起来走动,就亲自来向秋爷谢罪。”

冷秋半晌:“我没及时出手搭救,怪不得你们。你起来吧。”

冷飞磕谢再三,冷秋只是点点头。冷飞心里就明白这条命保住了,大老板可讲究了,救不了你根本不受你礼。看吉祥兄弟一眼,站那儿干啥啊?老子给你们打个样板,你们不照样来一个?跟硬屎橛子似的,你们不想活了?人家拿性命保你,跪一个不是应当的?娘的,那么有自尊直接来个痛快的就结了呗,不然落到酷吏手里,磕头哀求连滚带爬都屁用没有了!

吉祥兄弟努力了几次,擦,不行,这种话说不出口,两兄弟嗫嚅半天,最后一齐望天,算了,打到身上再说吧,真痛得不行估计就能说出口了。现在实在不行。

倒把冷秋给逗笑了:“想是口干得厉害,来人,摆酒,给我兄弟们接风。”

吉祥兄弟见到冷思墨,一家子团聚了,抱头痛哭。冷思墨倒是最气愤的,一直不信吉祥兄弟真帮南国去了,怒冲冲瞪着冷秋,结果兄弟俩亲口承认:“我们让冷斐给坑了!”

三兄弟流下羞愤的泪,冷秋默默看着远处夏花灿烂,是啊,冷斐战败,你们被他给坑了,冷斐要是赢了,你们这会儿踩着我的尸首庆功呢。

老了,这样的事也气愤不起来了。就觉得你们这群废物,还能废物利用一下,就利用一下吧,犯不上费劲杀了你们。

隐隐约约的花香中,丝竹清越:

传奇将改变命运

要在茫茫人海中掀起风云

有谁明白高飞的心

狂笑声中依稀见旧影

莫问得失有几许

人在高处就会不胜寒意

不再拥有真爱共鸣

是否人到此处已无情。

心已成冰,再怜惜,也下得了手杀掉,再深的感情,也能弃之不顾,再恶心,也无所谓。

只是,心已成冰,世间繁华与我何有哉?

兄弟几个泪也流了,酒也喝了,终于抹开面子:“四哥,过去的事,过去吧,是我们对不住你的地方多。”你的报复也挺狠,咱就不提这些事了。

冷秋微笑:“让过去的事过去吧。”往事随风都随风……

不过去还能怎么样,抓住梦的手,跟着风儿走?少年情怀是浪漫,老头子再这样就是老不正经了。

小韦再来打滚,我就直接把他踢出门外去。

小韦怎么还不来打滚呢?

我只是遗憾不能踢他……

一闪念间:韩青会难过吗?那人狠起来真是一刀两断一样,他心里难不难过,可就只有他自己知dào

了。

韩青绝口不提自己的悲伤痛苦,一样有说有笑,只不过那个永恒的高贵平静克制的表情,是在忍什么呢?

冬晨跟韦帅望聊得好好的,一拿出具体条款,两人立kè

开打,打得快骂脏话了,终于看到冷迪了:“你说呢?你来评评这个理。”

冷迪看着他俩,缓缓道:“我不知dào

,我觉得你俩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事儿至少我知dào

我不知dào

!”那群二货连自己不知dào

都不知dào

,你们就让他们定,定个屁啊!

韦帅望怒吼:“你个大傻叉!你要是没有最终决定权,还要你当掌门干个屁啊!你他妈是掌门还是会议书记加发言人啊!”

冷冬晨指着韦帅望的鼻子:“你这个毒蛇一样无孔不钻的小人!你这分明是变相剥夺他们的权力,让他们变成摆设,这不还是掌门一人说了算吗,哪有半点进步。”

于是韦帅望就不断复重了一下他对冷冬晨的评价。

冬晨扑过去:“韦帅望我捏死你!”

韦帅望哈哈大笑,翻身压倒:“小子,这半年来,爷可用功了,你还想欺负我可没门了。”

冬晨被压倒在地,挣扎两下,结果立kè

被扣住脉门,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韦帅望大笑:“快说服了,不然我往你脸上吐唾沫。”

冬晨怒吼:“放开我,谁跟你闹呢!”

韦帅望吐个泡泡:“我口水要滴下来了,要滴下来了……”

冬晨吓得惨叫起来:“冷迪,姐姐救命。”

于是冷迪就默默地退了。秋爷快回来吧,我不嫌弃你了,这两头领分明还是小孩儿啊!你看他们拿国家大事打得这个欢乐啊!

冬晨脸色惨白,惊声尖叫。

门帘一响,只听阿丑惊问:“韦帅望你在干什么?”

韦帅望回头把差点流下来的口水咽下肚:“要你管……”

再回头一看,正在自己屁股底下不断挣扎,两只手被按在头顶的冷冬晨,嗯,这象什么呢?

只听阿丑惊叫:“公主,韦帅望要对你弟弟……”

韦帅望“嗖”地跳起来了,我去……

冬晨比他还快呢,都没还手揍他,一个人影闪走,出去把阿丑嘴捂了。这话可不能传出去啊,我们打个仗,你想到哪儿去了!

帅望听着外面没声了,探头看看,只见俊男美女都红着脸,深情凝视呢。帅望愣一下,过去给冬晨脑袋一巴掌:“你看个屁啊!回家看自己老婆去,这是我小老婆,知dào

不?”

阿丑顿时窘了,呸一声,转身就跑了。

韦帅望回头看着冬晨,伸手捏捏:“小白脸,你这脸怎么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冬晨更脸红了,伸手打开:“你滚!”他为啥脸红啊,他手捂到人家嘴上了,然后他才想起来,人家一少女啊!再然后他就想,韦帅望没吐我脸上,这丫头的唾沫倒沾我手上了!我得赶快洗手去。

然后,人家漂亮妞看到他脸红了,立kè

也回了个人面桃花,冬晨就窘了,妹妹,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韦帅望怒吼:“我告sù

你啊!兰丫头是我救命恩人,你敢花心,老子阉了你!”

冬晨气极:“你给我滚!”洗手去了。

韦帅望看他洗手,倒放心点:“喂,那你跟你老婆亲嘴时要不要洗嘴啊!”

冬晨的脑袋撞到墙上:“韦帅望!”

帅望得yì

洋洋地:“兄弟你最近太忙,我都没好意思跟你说,我们魔教正名了,国教,所以,你们啥地方也不能禁止我们去了,法律不禁止我们,你们没道理禁止我们。紫蒙呢,原来冷森在时还管管,现在基本就是没人管,所以我们管了,你们再继xù

讨论下去,全国的黑社会都要到我们这儿来交保护费了。我听说有人去交钱,被你给回绝了。我说兄弟,你这清正廉明是很好,但是,你要光从我们魔教一家往外掏钱,你最终就会受魔教控zhì

,明白吗?不收钱,你没经费,派大侠出个差,不能让人自已掏钱吧?国家执法不收钱,那是因为人家收税了。事我跟你说了,你自己想想。”

冬晨道:“你这事干得不脸红啊?”

韦帅望道:“我脸什么红啊,你当掌门的不干正事,还不兴我干点正事,你看我有多正直啊!捞钱捞到不好意思还提醒你一声,当年你冷家抢紫蒙时有半个脸红过吗?”

冬晨沉默一会儿:“你说得也是,让他们定事,什么都晚了。事情呢,还是我处理,让他们有否决权吧。”

韦帅望道:“否决权也不能没事就使一下,不然你还是不停应召回答问题啊,北国还是我的天下啊,我真是为你好啊,你简直就是我亲弟弟,我喂你吃啊,你吐出来我继xù

喂,我这是多善良一人啊。”

冬晨苦笑,我知dào

,只不过这掌门我也没想常干,我是想着,你小子够奸滑了,怎么才能管住你呢?现在看来,也不能太难为你:“我再考lǜ

,把问责的线提高点。过三分之一还是过半数提议才能开始决议是否否决吧。”

韦帅望拍一下他的头:“开窍了你啊!”

冬晨默默无语。

帅望道:“当务之急,倒不是讲理,他们撞一鼻子灰之后,自然会开始讲理的。当务之急是你怎么过下去。我跟干娘把这情况说了,干娘说你大了,又是冷家掌门了,所以你经济独立了,别想着没事回家吃你娘的去,还有,衣服该换你老婆给你缝了。”

冬晨这个气啊:“韦帅望!你是故yì

的吧!”你有多坏啊!

帅望道:“我当然是故yì

的啊,你自己二货,把工资都赔进去就得了,没道理让你娘也被你坑啊。还有,本来你老婆有一大笔嫁妆,我倒劝师爷晚点给的,免得你都拿去当掌门用,师爷不忍心让他宝贝女儿过穷日子,所以,你管你老婆要钱去好了。我呢,也有贺礼,送给你老婆了。你以后可以向你的灵魂导师学习,彻底地吃软饭就得了。”

冬晨沉默一会儿:“我不会的。”

帅望道:“兄弟,你这脑子里想的是啥啊?提预算的应该是你啊!”

冬晨望天:“他们提出的很突然,我的预算报gào

……我以为可以在其它条款之后考lǜ

。他们提出掌门不该独自处理那么大一笔钱,我觉得,当然了,这个应该大家决定的。”

半晌:“我没想到这些人完全不考lǜ

冷家哪些地方需yào

钱,只想着怎么把钱分了,他们的道德水准还不如……”

帅望扬扬眉毛:“智力水准也不如。”

冬晨沉默,是的,以前韩掌门一年只五千两银子,可是人家是供给制的,连袜子都有人买好送去的。出这个钱的是冷秋,冷秋知dào

心疼自己徒弟,你光辉形象去吧,我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当然,你别问我钱哪来的,也别管我怎么弄到钱。

冷冬晨这收入还翻翻了呢,人民群众觉得,你看,我们对你多客气啊。你用一万两银子把冷家运作起来吧。

帅望道:“那你就讲理去吧,讲了理也不好使,就把工作卡那不干呗。谁要求你干,你就让谁出钱呗。”

冬晨沉默一会儿:“你是说,只能要胁?”

韦帅望道:“我可没说只能。我一小人,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诚服也。你圣洁君子,以德服人,下次开会,你穿件补丁衣服,头发别个木头簪子,大家看到你的光辉形象,一感动,估计银子就不要了,拜托大爷你别走丐帮路线,快去买两件衣服吧。”

冷冬晨气得甩了韦帅望一脸水,他觉得老大侮辱了,韦帅望连擦都不擦,跟没事似的:“凉快。”

冬晨问:“韦帅望你不是最讨厌强权吗?你向往的是你自己的自由啊?你被人管时不要人管,你管人时,必须得管死?”

韦帅望笑:“一个强dà

的集体,总是要有点凝聚力的。凝聚力这个词,还有反面,就是排斥异已。万众一心嘛,二心的都弄死。但是,其实我们想要一个即万众一心,二心也容得下的东西,兼美这事最难,搞不好就成猪八戒照镜子了。我们能做的,只是估量目前的状况,我们现在是太散了,还是太抱团了?然后有一个微弱的微弱的小倾向,绝不能是大倾斜,因为我们要继xù

走很多年,这个小调整在多年以后会成大偏差的,大调整可能就直接翻车了。所以吧,如果想要强dà

,掌门的权力不可减太多。非要减,也得慢慢减,等这帮二货学会怎么玩弄权术时再给他们玩,不要一下子全交到他们手里,会直接玩报废的。我建议,你先考lǜ

,你想改掉师爷时代的哪些,咱们再慢慢讨论怎么改。还有师爷杀掉你师父的事,绝对是个人私怨,情杀,谁当权都一样会发生,改变不了。能改变的只是,他是否会受到惩罚。这个你改不了,如果不是我老人家聪明机灵得超时代了,啥社会,没目击证人没证据,你也惩罚不了他。”

冬晨默默地看一眼韦帅望:“你就死不要脸地吹牛吧。”

过一会儿,冬晨道:“就是说,要让能干的人愿意出力,又要制止他们太过滥用自己的能力。可是,即使只是给他们财产名誉地位,这依旧会造成实质上的特权,他们还是可以运用钱与势力来左右公正的判决。”

韦帅望摸摸他的头:“孩子,上帝还优先录取信他的人呢,你我人类能有什么法子实现神都实现不了的事?你长得比我漂亮,就已经造成了你某种实质上的特权,女孩子一听你说话就不住点头,我老人家一说话,她们的理智就回归了。我还能在你脸上划一下子来实现真zhèng

的平等啊?照你说那些悍妇见小妾漂亮就给她们毁容还有理了?”

冬晨气道:“这是两回事,平等不能伤害他人。”

韦帅望道:“也就是说,要砍断非法谋利的手,但不能阻止合法谋利行为。”

以下,两人继xù

打了几天几夜,就不一一论述了……

最后出台的是面目全非的妥协版本。

帅望搂过冬晨:“小子,我们先试试,让他们胡乱弄一通,看看都弄出多少毛病来,然后咱们再慢慢改,是不是?谁也没这么干过,总得试试啊,你只管进行公测,不管测出啥毛病来,咱们再改呗。除了人宰了不能复活,别的事,都能改。关键你小子别总觉得自己在弄一宇宙真理,搞得跟难产似的,这玩意是用的,好用就用,不好用就改。别那么大心理压力。”

冬晨想不到小韦居然真的安慰他,半晌:“如果错了……”

韦帅望道:“错就错了呗,反正上下五千年也没出来一个从没啥过失的帝主,你一小武林盟主还打算圣人降世啊。”

冬晨问:“说真的,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韦帅望道:“象你当长老时那么办呗。孔老二不是说了嘛,中不偏庸不是易,所以,觉得集权好的,象师爷,也没说集到极端,啥都得他说了算,是不是,明君都听劝。实jì

上,他想干啥还有一堆道德高尚的,我师父,你家原来的思安长老在那儿拦着呢,也有我爹铁杆支持,人家是真的有文死谏武死战的。为啥轮到你一堆二货当权就不用了呢?十个二货加一起,就一定有智商加倍的结果啊?谁手里有权都得有人看着他们吧?不能因为他们人多,就不用限制了。正因为他们人多,更容易躲在人群中,只考lǜ

自己的利益,用民意推委自己的责任。到最后,这个最大多数人的利益,可能变成理直接气壮地违背我们公认的道德,对少数人的极端的j□j。想办法控zhì

这群二货的冲动,让他们做出合乎道德与理智的决定。”

冬晨愣了一会儿:“你说得也有道理。”

帅望点头:“是啊,你埋头工作的时间,我就在这儿发呆想道理,我肯定比你有道理啊。”

冬晨忍不住笑:“确实,我最近被一群人追着骂,已经不会思考了。”

韦帅望笑道:“我说你怎么变可爱了呢。”

冬晨默默无语,自从得罪了韦帅望之后,韦帅望的欺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大人大量只得忽视之了:“那具体怎么办呢?现在我要提出限制他们的权力,他们不会同意啊。”

韦帅望道:“让他们作,作不下去时就同意了。你只管考lǜ

你的合理框架就好了。”

冬晨看着韦帅望:“你不能插手,你不能……”叹气,不能有啥用,韦帅望要伸手,天神也挡不住。好在小韦还肯商量,所以我抢先把活干了吧,等小韦干时,不定成什么样了。

冬晨道:“钱的事,我不太好开口,可是,但是。虽然他们是多数,但是也不能……不能做明显不公正的决定。比如这笔钱其实应该是整个冷家的,掌门只是领一份酬劳,其余的,应该用在冷家的事上,而不是他们分了。这事定完之后,再改回来,就太难了。”

韦帅望道:“要不,你先拿你老婆的嫁妆把第一年的费用垫上?大家发xiàn

运作不错,你再提费用,凡是不批准的费用,就把服wù

停了。”

冬晨道:“我不用冷兰的钱。”

韦帅望道:“你这个年纪,坑娘就不如坑老婆了。”

冬晨默默看着他,韦帅望道:“你别想坑老子,老子这一年仗打得,穷死了,穷得都想卖裤子了。”

冬晨沉默。

帅望道:”还有,什么原则之类的,你得要求具体点,第一,他们的要求得合法,啥叫合法,你自己弄个法还是按国法我就不管了,所以,独立司法冷迪先生,可以否决他们的提议,当然你不能明着说,你得说,冷迪可以否决掌门。然后得合理,强行要求大家族做出不合理牺牲是不可以的,无法维持的,强行要求比如我,做义务奉献啥的,这得适当,不然,你们可以要求,我可以不理,咱就得内战,是不是?对其它大家族也一样,你们乱要求,他们会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内战,所以,长老也得有否决权,这好象在你以前的提议里有,这一条一通过,你就让你家冷兰长老把他们的分钱提议否了就得了。这夏普苗的重n呵,"

第5章 情与法

5,

帅望陪冷文河去看在押犯人。

没错,冷文河娶了冷湘最小的妹子冷羽,冷斐的妻子是冷湘的另一个妹子冷裳,也就是冷文河妻子的亲姐姐。

这当然也是当初冷子静转投冷斐的原因之一。姻亲在力量在冷家其实并不算大,只是在其它条件相当时,这算得一个有力的因素。

冷子静丝毫不觉得这一点亲戚关系能阻止冷斐要他的命,但是冷文河的妻子同姐姐感情好,而且冷湘家的家教好,女子聪慧柔顺,都是百忍成金型的。冷文河性格就比较温厚,他们一家一直受冷湘拖累,饱受冷秋一族排挤,因为妻子柔顺贤良,他同妻子关系依旧甚是亲密。现在又在妻子哀求下,来给妻姐求情了。

韦帅望道:“我们自己动手执行了仁德的财产,实在是情非得已。再迟点,东西早转移了。别的成年人好说,先抓起来审审。只是,冷斐有个小儿子,才十岁,他妻子又刚生了一个。这种情况,我也觉得很难处理。放了他们吧,即使对他们自身安全来说,恐怕也不是好事。”

冷文河欠身:“是是。”靠,老子这通好找啊……你给抓起来了,也不出一声。

一个小院,地方不大,墙高壁坚,唯一能看出是个监狱的地方,就是墙头有铁刺。

守卫开门,先传出一阵笑声。

院子里一个中年女子正扶着个幼儿绕着蔷薇树追逐后退着跑的哥哥。笑声居然是这母子三人发出的。

冷文河一愣,看一眼韦帅望,他们还不知dào

吗?

韦帅望摊摊手,呜,我也不知dào

他们怎么这么欢快呢。

冷文河过去叫一声:“大姐。”

冷裳看到门开,抱起孩子,仔细辩认了一下,才微笑:“文河,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冷文河再次看韦帅望一眼,帅望苦笑:“你们要单独聊聊吗?”

冷文河忙道:“不,不是,教主能让我见一面,已经很感激了,我只是——教主还没告sù

她?”

帅望道:“你是指,冷斐的事?我是没说,应该有人说了吧?”

冷裳此时才微露悲凄:“有人说过,我丈夫已经死了。”

冷文河一时倒有点不知如何开口,只说一声:“节哀。”

冷裳欠身:“多谢。”再向韦帅望欠欠身:“也多谢韦教主,一直待我母子三人以礼。”听闻魔教手段邪恶,人家居然很客气地给他们个小院,不打不骂,怎能不谢。

帅望也欠欠身:“不必客气,如何处置,是冷家的事。”

冷裳淡笑:“已经很感激了。家父在生时一直教导我们,想要自己去拼命,也可以,要比男孩子更吃苦。否则,就安于自己是个女人,男人给我们什么,就接受什么,男人赚得世界,愿意同我们分享,是幸运,男人输了性命,我们共同承当,也是应该的。我们,见过哥哥们吃的苦,所以,我选择安然接受命运,只希望死亡来得过程,不那么痛苦。”

帅望愣了一会儿,咦,这女人,这安然的态度,有点象……那个被我逼死的女人。

冷文河道:“冷家对这件事争执得很厉害,多数人要求处死,我们的反对票不够,幸亏冬晨掌门说,判决一定要经过审讯,不能投票决定,事情才拖下来。最终怎么处置,也不好说。冷迪的意思,你在魔教这儿,还安全点,如果真的要判你们死刑,韦教主会保护你们。”

帅望扶额,我擦,我说过吗?我没有啊!我对冷迪说得很清楚,你要就给你我不管啊!冷迪为什么要硬逼着我善良啊。

那家伙倒真的一直相信我吗?

韦帅望叹气,往昔已矣,冷迪啊,你看到我肚子上老大一个疤吗?我家扁堂主说,我可经不了再一次了。

真的,这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

我师爷也没杀我,可是我确实是我师爷失势的最大原因啊。

我师爷也没杀冬晨,冬晨真是他眼睛里最大一根刺啊。

所以,你看,我确实不能因为未来预期杀掉两个小孩儿,可是如果别人要杀他们,我真的得救他们吗?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冷裳听了这话,反而眉头轻颤,露出痛苦表情。慢慢伸手揽过大儿子的头,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一只手有点瑟瑟发抖了,半晌,含笑颤声:“这事,还有缓儿?”

韦帅望愁苦万分地:“你儿子多大了?”我真不想再宰一次十岁孩子了。你说他成人吧?他明显是孩子,你说他孩子吧,他……会记得自己父亲死在谁手里,他会做出判断记得仇恨,你看他那敌意的小眼神,他已经不可能再转变成无害型人类了。

冷裳轻声:“十一岁了,不敢瞒教主,已经在准bèi

参加比武,教主若是把他当成人处置,我也无话说。”冷家儿童大约,五岁以下吧。

韦帅望叹气,狗屎年纪。无害化处理?禁止习武?废了功夫?

冷裳见韦帅望迟疑,知dào

这是儿子活命的机会,一只手紧紧抓着孩子肩头,人倒是沉静的:“冷斐输了,怎么处置,我们听凭教主的意思。如果教主放我们一条生路,如切如琢将来自会努力争取自己的位置,或者与教主为敌,或者与教主为友,只凭他们自己判断当时的局势,必定与宿仇无关。这是我们家的家训,也是仁德家的,我们家族并不崇尚复仇。请,教主如果可以,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条活路。”

韦帅望瞪着眼睛,这冷血的基因,果然同我们家家训不一样呢,咱们是爱到死恨到死那伙的,人家是抹平旧事重头再来那伙的。只不过,只不过,这一点点小敌意,势必导致将来的小对立,至于会不会演化成仇,天知dào



韦帅望想了一会儿:“你和你小儿子的命,我确定这是不能挑zhàn

的底线,你大儿子……”韦帅望看了一会儿那个十岁孩子,微微叹气:“冷迪应该不会判他死的,但是,国法有连坐条款,冷迪是否会另立条款,这不是你们家自己的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需yào

大家协商。结果不管如何,只要是大家都同意的法律,我恐怕不好插手了。我会力主让冷迪独立审理,你大约知dào

,那小子铁面无私,人却挺善良的,反对严刑酷法。实在不行,还可以争取掌门特赦,虽然你丈夫当初对小掌门下黑手,折磨得很凶残,但是咱们现在的小掌门,那就一白雪雪小圣人。只要他有赦免权,一定会赦免的。”

冷裳沉默一会儿,倒微微笑了:“圣人争权少有争赢的。教主有仁慈之心,何不给自己争取点权力?大路不走,走暗路?”

韦帅望道:“他们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只有贼路走。”

冷裳再次:“教主有仁慈之心,又有能力,何不兼济天下?冷裳不值得教主破坏法度,天下众生,却值得教主去争取一个宽仁的法律。”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如果儿子会为父亲复仇,那么连坐就是维护和平停止复仇的一种方式。法律,跟人情习俗有很大关系,那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以武干政,未必能有好结果。”

冷裳良久:“人世间有些公认的善行,请,力所能及,做点什么。”

帅望半晌:“噢。”

冷文河微微不安地同冷裳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问问近况。告辞出来,跟在韦帅望身后:“教主,我以为,我听冷迪说,你不会让孩子判死刑的。”

帅望苦笑:“我尽量想办法通过这一条。”

冷文河喃喃:“这个,比较难吧?”大神你伸下手不是容易得多?

帅望道:“你会支持吗?”

冷文河谨慎地说:“不诛连无辜,我想,我当然支持。”

帅望点点头:“我们一条一条来吧。”

冷文河忽然觉得有点内疚:“教主,我支持你。”

帅望笑笑:“谢谢。”拍拍冷文河:“支持你同意的就好。我听说,你们那个分钱的提议,全票通过的?”

冷文河顿时就窘了:“教主,这这,这事,其实我父亲是反对的,但是……”想了一会儿:“其实我们是不太放心,就象当初韩掌门也是个清廉贤明的人,但是,我父亲的看法是,有些钱不可能都走在明处的。我跟我堂弟觉得……如果,韩掌门也做不到的话,小冷掌门看起来,好象更迷糊更弱点,与其让他胡乱处置,分到我们自己手里有什么不好呢?当然,后来,我确实觉得,这样子,为冷家的事奔走的人,反而要自己出钱出力,坐享其成的,倒是白拿了酬劳,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要让我们犯重怒,再提个不平分的议案,这个,恐怕落下骂名。而且,小掌门要是这点事都办不了,把钱交到他手里,恐怕他也看不住吧。”

帅望笑笑:“刚得胜,大家都得点甜头,也没什么不好。事情理顺之后,会处理这些细节,希望到时,你们能好好考lǜ

这个问题。至于不放心,冬晨的意思是,他的财务会很公开,大家可以审议。这样的小掌门可不容易,欺负走了,下一个不定什么样呢。”

冷文河道:“教主说得是,凡事不能做绝,小掌门让我们一起决定,如果决定的结果让冷家无法正常运作,就是自绝活路了。”

韦帅望问:“其它人,是否都支持冬晨?”

冷文河半晌:“公开反对的,我倒是只听冷迪说过。我记得,以前冷迪同冬晨掌门最相投,没想到……”

韦帅望道:“还有吗?”

冷文河半晌:“虽然,我也觉得换一位更有经验的掌门,会好些。”有,我啊。我觉得他弱得连该做的都做不到这就不是谦和了。虽然他还是阻止了滥杀,可是我还是觉得不给力啊。

帅望道:“我很想知dào

,如果不涉及冷斐这个案子,有多少人会同意废除连坐法案?”

冷文河想了一会儿:“这个,或者,我可以私下问问,也可能提一下表决试试。”

帅望笑:“可以试试,不管有无效力,知dào

下大家的意愿,或者让大家认真考lǜ

一下总是好的。我觉得,最近的一些提议,好象给大家思考的时间不够,试行一段时间,是否可以重新表决呢?”

冷文河这个纳闷啊,这事你跟我说?我哪知dào

啊!咦,你这话,怎么有推翻决议重来的意思啊?

帅望道:“你问问相熟的人,看看他们的意见。”

冷文河点点头,然后深深地有一种我变成了韦教主的秘探的感觉。不过他觉得,韦教主貌似真还算比较靠谱的人,同大家胡扯八道的决策相比,小韦教主的提议明显更温和更有道理。只是,这货倒底想干啥?把冷家掌门架空乎?

冷文河终于忍不住也问题一声:“教主,你为何不出头主持一下局面呢?”

帅望想了想:“要是我说废除什么,有人敢反对吗?”

冷文河默默想了一会儿:“也,还是有的吧,只不过,只不过……多数中立份子会倒向赞同,多数反对派也会闭上嘴。”

帅望道:“所以,还是大家商量吧。是好是坏,自己选择自己承担。”

冷文河犹疑一会儿:“教主的见解,不是比不经事的少年更高明点吗?”

帅望道:“当然,不过我会优先考lǜ

我自己啊。”

冷文河要愣一下才能去无语望青天:“不用这么直接吧。”你这种程度的坦诚已经是一种犯罪了。

冷文河叹气:“那么,所有人都优先考lǜ

自己,怎么能达成一致呢?”

韦帅望道:“嗯,就是——啊,我知dào

你想要西瓜,但是我种的我收的,我有病才会自己不吃给你吃,不过,我可以分一小块给你,你白得的,不要吵了。啊,你要一大半,那不可能,一小半吧,一小半不接受,那就打一架吧,帮我打的有西瓜吃。好吧,大半归我,虽然不公平,但是我出力多,小半你们分,白得的,不用打——我就希望达成这种。非要打一仗,或者,我得小块,都不是最优效果。”

冷文河愣一会儿:“白得的?这已经很好了嘛。”

韦帅望笑笑:“五十万两白银就是你们白得的。我相信你们还想要更多。不过我不会再给了。其它问题呢,我希望也能这样解决,我不是说我,我是说,大家互相让让利,让让步。然后,好好相处。某些事情,我会觉得,我的看法比较对,但是,目前,我不打算对未来负这个责任。我会同一些人谈谈我的看法,如此而矣。”

冷文河想了一会儿:“啊,为,为什么呢?”我还是不理解啊,怎么有人会不想当武林盟主呢?你又有这能力,又有这武力。什么叫不打算对未来负责任啊?听不懂啊大仙!

帅望道:“也有些人,会因为反对我而反对我提的所有事。!”

冷文河愣一下,唔……

帅望道:“我当然希望一个和平宽容的环境,因为我生活其中,也对商业有利。但未必所有人都相信这一点,可能不少人会觉得我是借机谋利谋权,把一些好的建议,也当成谋取个人私利的手段。”帅望摊摊手:“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名声,让好事变成坏事。”

呱!这个,那个,你咋知dào

我这么想呢?冷文河不安地看韦帅望一眼,T:”我觉得,你人挺好。W,快"迟疑一更新更帅望笑笑:“性格和修养都缺憾,所以,我不打算主持什么局面,做为普通人参与一下吧。我想,我也没能力担当那个重任。冬晨不错,即有品行又有功夫,人很冷静温和,有点固执,经验少。不过,不固执也难去做这种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所以,你们尽量支持他,对自己也有好处。”

第6章 暗流涌动

冷文河回家同冷子静商量:“爹觉得韦帅望这是什么意思?”

冷子静默默回顾韦帅望的一生,有这样一个人,七岁开始接触各种杀人方式并且灵活运用了,十岁时开始杀,越杀越多,直至水淹五千平民,雪葬数万士兵,有一天,和平了,他说,希望制定仁慈的法律,不连坐不酷刑。这是,一个放下屠刀的佛?一个圣人?还是……

在打一场政治仗?

冷子静问:“你觉得呢?”

冷文河沉默一会儿,忽然有点窘:“我,我其实一直觉得韦帅望挺好。就是,有点狡诈,可是,真的算是好人了。”脸红了,我见他第一面我就觉得这家伙是好人啊,他问我弟弟是不是中毒了,在哪儿呢?我就觉得这人其实挺好,我就实说了,虽然后来文谷一直说我真够蠢,纯是运气好才会没事。可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多么的正确啊,我同文谷就这么毫发无损地回家了。我要是象文谷弟弟那么聪明,我是没事儿,我弟肯定就不死也半残了。

冷子静问:“为什么呢?”

冷文河道:“他,他抓到我们时对我们挺好啊,后来打仗时,也一直不让我们冒险。”

冷子静点点头,大儿子一直有点“厚道”,这事他知dào

,在家就是弟弟说啥他信啥。不过老天挺眷顾傻人的,他弟弟对他也一直当亲兄弟一样护着,韦帅望也连根毛都没碰他,这倒都是真的。

不过,韦帅望是把你们抓住当人质,你都能感觉出好来?

当然,这证明韦帅望跟正常人一样好,只不过更高层面的争斗,却不适用这种好,只适用狡诈二字。

那么,他想要干什么呢?

目前来看,他只是左右立法吧?或者,他会希望把司法权握在自己手里?或者,至少,是部分分权吧?或者,只有中立的公平评判才能让冷家魔教和平相处?那倒也是件好事。虽然做为冷家人,希望冷家依旧是武林盟主,但是,能和平相处似乎也是好事。

冷文河道:“其实,倒不是他对我们挺好,而是,只要敌人抓到人质,他就会,不惜代价换回来,为了换回胡不归和冷清,都是二换一,大家都觉得,他这样太软了点,我觉得,这样的人,是挺好吧?”

冷子静沉默一会儿:“这倒是。”韦帅望做一个单纯的人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做为首领来说,这个就比较复杂了。目前为止,冷子静对冬晨的感觉是虽然不太满yì

,但至少没威胁感,他实在被冷斐吓怕了,再也不想遇到一个手腕铁硬又高超到有可能会给他生命威胁的人:“他的意思是,让咱们支持冷掌门把这种方式支撑下去?”

冷文河点头:“是,他的意思是支持冷冬晨做掌门,但是有些已经决定的事,他的意思是,得改。”

冷子静道:“有机会我再同他谈一下吧。”改,估计是肯定得改,不改持继不下去。象魔教,这是经了明路了,人家不用再给我们暗塞钱了,我要继xù

干下去,就只能裁人了,裁人之后,多余的人干嘛去呢?恐怕很多人会加入魔教。这样之后,冷家还能继xù

管制魔教吗?

冷子静微微叹气,唉。

魔教独大之后,还能继xù

维持公平不?

不好说啊,没有韦帅望,也许冷斐就不必露出真面相,有时候,独大带来的是欺压,也有时,是和平。可是谁不希望自己加入这方强dà

呢?哪有愿意向对手投降换和平的?

只得努力争取自己的实力,然后争取自己的实力又不如跟在最有实力的人身后保险。人人追在最有实力的人身后,最后发xiàn

自己成了实力派手里一枚棋子……

冷子静觉得自己很混乱,毫无疑问他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了,不过以前没有选择时,貌似不用这么操心啊!自由自主的日子是那么好过的吗?当家作主了,光享shòu

吗?家主婆的日子是好过的吗?

冷子静深深叹口气:我没那个本事啊!让我安安静静做个舵主得了。其实我的愿望就是给秋爷那样的领导当手下,啥事人考lǜ

得清楚明白,该干嘛干嘛,你就听从命令就得了,当然,如果他不排挤我们的话。

不过冷秋当年排挤他们,是因为冷湘与冷玉的明显敌对行为,而且人家自己手下人手够用。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冷子静深知他派孩子过去的自保行为被冷秋视为示好了,老爷子后来对自己那两个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傻儿子深表满yì

,对有点尖毛尖刺的三弟家的孩子也印象不错。

所以冷子静几乎就是不带任何门派之见地,开始为冷家考lǜ

了。

对冷家来说,怎么样才是最好的?

不,并不是制住魔教,而是——冷家与魔教真zhèng

地一体。他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状态,但是,大至地说,就是秋爷韦大教主与小掌门并存的这么一个组和,两人都掌权,最好是秋爷为主,魔教冷家大家互通有无,来去自由,那么魔教就真的是冷家的了。因为他本人没什么特别的偏好,除了韦帅望做掌门人,他感觉接受上有点困难之外,哪位上台他都觉得可以接受。所以,为冷家考lǜ

,最好领导人能和平共处。当然,那意味着小喽罗们不用冒着生命危险站队。

冷子静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是红剑,和平之后,呃,是否公平竞争之下,大把黑剑会谋求这个位置呢?好在现在白剑没有一大把了。年轻的白剑成长起来还需yào

时间。他的年纪也大了,撑不到小白剑们长大,儿子就该接班了。不过,怎么才能让儿子顺当地接上班呢?现在似乎有一个不错的开始。韦帅望对他儿子似乎表达了信任,秋爷也表示友好。冷冬晨是一个没啥私心私情的人,虽然他儿子才能功夫都不是特别出众,但黑剑身份足证他是合格人选,如果另两位大人物都赞同,冷冬晨不会独自反对。所以,如果那些毛孩子不出什么特别反对的声音,他儿子是铁定能接班了。而那群毛头小子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切未可预料”啊。谁知dào

他们又会定出什么奇怪规则来。到舵主的预算再减一半也有可能啊。冷子静心里就有点默默地厌恶那些小毛孩儿议员了。你们懂个屁啊,往起一站就直奔自己那块馒头去了,一点也不多想。兄弟们,让能打到猎物的人多吃一口,明显是有利于整个族群生存的。让所有族人都能分到一口,那叫仁义,所有青壮年平分食物,那是傻叉。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利益受损时,对他人的不道德就特别容易义愤……

韦帅望慢慢欠身,冷迪又回来了,从时间上看,韦帅望觉得冷迪这是同师爷谈过了,来打探他的态度的。韦帅望很讨厌师爷这种旁敲侧击多方印证的沟通方式。你对别人使就得了,你孙子这么了解你,你还使这招多伤感情啊。

不过他也明白,双方沟通不良,或者当面互相驳了对方面子,可能更伤感情一点。他倒无所谓,大不了倒地打滚或者过去抱师爷大腿,师爷的面子可重yào

了,不小心戳一指头,戳破了,谁也赔不起。总不能你无耻生番一样,人人都得学你赤膊上阵啊。

想通了,韦帅望就掏掏耳朵:“啥事?我洗耳恭听。”

冷迪道:“师爷的意思是,冷家的事冷家人定,教主的意思呢?”

韦帅望愣一会儿,“噢”一声,再次欠欠身:“师爷吩咐,一定照办。”

冷迪记下来:“那教主是同意了?”

韦帅望微微尴尬,靠,我能不发表意见不?我老婆的意思是国法最大。你们自己定行啊,得合法啊,你冷家不是法外之地吧?黑社会白社会啊?顶天你们是自治吧,那你犯了国法,得照国法办理,办完了,得给我看结果,我说处理的行,那才行,我要是说不行,你就得给我重办。虽然我通常不会说不行,但是!决定权在我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主权问题不谈判啊。

帅望笑,字斟句酌地:“师爷要是这么说,我以后会先向冷家请求处置,但是,如果我的请求,如同石落大海,或者有明显不公,我还是希望有其它解决办法的。当然,如果师爷说,我必须忍着,我自己再想办法。”

冷迪见他说得这么慢,明显是要求逐字逐句记录的意思,虽然他不太明白,还是据实以录,录完了,他忍不住又看了两遍,才明白过来:“再想办法?这是什么意思呢?”

帅望想了想:“就是,我去找我弟商量啊,商量不通我试试揍他,揍他也没用,我找点乞丐流氓啥的往他身上泼点狗屎狗血什么的。”

冷迪呆了呆,然后嘴巴动了动,又忍住,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一脸惊奇地:“你开玩笑的吧?是吧,教主,你在同我开玩笑?”

韦帅望点点头:“当然,开玩笑。我还能怎么办?看卡哪儿了,哪儿卡住了,往哪儿浇点油呗。你说必须得你们定,现在还不知dào

是谁定,一审裁定,没别的路走,小来小去的不值得动刀动枪,也不值得把判决书扔我师爷脸上去,我想要公正,除了砸银子还能怎么办?抬着尸体在冷家山下拉个横幅坐地上哭啊?”

冷迪再次呆呆地:“教主,以你的财力武功,好象不可能被不公正的是你吧?”

韦帅望道:“扯他妈的蛋,有权的不卡有钱人的珠宝金银,难道去卡穷人的破草鞋老母鸡啊?卡出来是白花花的银子,卡不出来是清正廉明的名声。当然,我也可以直接把你冷家头领搞定,可你们现在那两位,哪个象是能搞定的样啊?话又说回来了,一笔搞定老大,跟零零散散地撒银子给现管,那也不就是个包养与零嫖的区别吗?”

冷迪对这个形容只得掩面,呆看韦帅望半晌,艰难地:“那,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韦帅望道:“没有啊!师爷是我师爷,他老人家划下道来,让我站我站让我坐我坐,让我爬,我就四条腿走路,让我滚,我就圆润地离去。我咋会不同意呢?”

冷迪心头再次奔过一万头神兽,我靠,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大家都用我熟悉的语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噢噢,我听不懂的话!他只得忍住找个东西撞两下的冲动,默默地把韦帅望的话再看两次:“就是说,虽然你不同意,但是如果师爷一定要这样办,你,你你……你也不会硬顶的意思?”我靠,韦帅望你是我生命中的荆棘啊!当然,小冷掌门是我生命中的癫痫,比你更狠点。

帅望终于笑了:“我说了啥,你不都记下了吗?我说的就是我的真实意思,不用再解释一遍,师爷会明白的。”我去,虽然差不多,但是还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得很明白吗?我一定照办,别人怎么办不关我事。师爷这么定,要是能定下来,我肯定照办,定不下来吧,我尽量不打第一炮,不逼得不行,我尽量不放炮,但是我肯定不会帮师爷,我是我老婆的人了。我永远同意我老婆的,不管真心假心,反正我的屁股得坐在我老婆这边啊!这不明摆着的吗?

帅望笑眯眯地问:“你跟我谈完,还跟谁谈啊?不是我老婆吧?”

冷迪用谴责的目光看他一眼,很郑重地:“我还会同王爷谈谈。”

韦帅望点头:“那我知dào

了。”你看吧,师爷心里多明白啊。其实你跟我谈完,回去跟师爷一汇报,师爷就明白这条路不好走了。只不过死老头硬骨头又属王八的,咬住轻易不松口,必然要同我老婆谈条件的。必定会替冷家谈个最有利的条件。

嗯,不行,我得问问他去,他这么一心一意为了这个把他赶出家园的冷家是为了什么啊?谁给他许诺了不成?难道这样子难为我,就能要回秋园不成?还不是孙子我在给你拼命使劲要啊?你非得踩我吗?还是,您老人家真是有武林人的反骨啊?

不过,其实小韦身为武林人,对自己老婆的铁腕也不是很乐意接受的。要求那么多做啥啊?现在老子给你撑腰,你尽可以铁血丹心什么的,下一任皇帝以何为恃啊?

只不过小韦对他那个厉害老婆已经是要啥给啥,拱手江山讨你欢也不要紧的了,所以,武林和百年以后的事,关我屁事啊!

冷迪空白地看着韦帅望:“你知dào

啥了?”

帅望道:“知dào

我知dào

的了。”

冷迪一头扎在自己的本子里,痛苦大叫:“这种活我干不了!我干不了!我是审案子的!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韦帅望!你能给我个是或不是的回答不?”

韦帅望道:“在多数可能的情况下,也许是是,在少数意wài

的情况下,不是的可能性也有。”

冷迪抓狂了:“娘了个西匹的龟儿子!直娘贼!他妈的!你说的是人话啊!还是我变成猪了?!”

韦帅望无比同情地:“难为你了。又不是我让你来的。现在轮我问你了……”

冷迪顿时一惊:“秋爷说他啥也没跟我说!”

帅望笑得:“你这回答倒是无比清晰啊!”

冷迪沮丧地:“师爷说我自己尽可以发表意见,他啥也没跟我说。”

韦帅望道:“那您先生的意见是?”

冷迪道:“冷家的事当然是冷家处理,同以前一样啊!涉及皇室或者重大与朝庭有关的,也是掌门与朝庭沟通啊。”

韦帅望轻声提醒:“一旦设立第三方机构,比如,你来审时,你会否倾向国法?还是家法?”

冷迪沉默一会儿:“我有个想法……”

帅望点头:“我喜欢同你这样的人对话。”

冷迪肚子里骂,你他妈这是在说我傻吧?我他妈觉得你那样说话才叫傻!

你懂啥啊,韦帅望能直说我听我老婆的吗?下次见面师爷就直接给他两儿大嘴巴,敢情你不痛了!忠孝不能两全啊!韦帅望只得和个稀泥,你不知dào

韦帅望有多讨厌你来逼他和稀泥呢。

冷迪挥挥手,看起来好象在抹去韦帅望抹在整个世界与他心灵上的泥巴点子:“这样的,我不喜欢国法里特别严酷的法律,比如连坐,灭门,还有审讯时的五刑,断案时自由推断。甚至,杀人偿命,这样简单的判断,我也觉得不是很适合武林,毕竟,大家习武之人,刀头上难免有血的,两人之间都愿意武力解决的,杀人偿命,不合适。这有点类似,双方有这么个生死契约,既然愿意自己解决,那就是放qì

法律权力了。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是决斗还是告状。尤其是这种冲动之下动手情况很多,与其部分执行死刑,另一部分逍遥法外,就不如尽可能让每个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受到一定的处罚。我觉得这样更公正也更能减少血腥复仇。比如,双方立了生死状的,死伤无罪。双方一时冲动动了手的,非致命招术导致死亡,关几年。一方表示拒绝武力解决,要经由仲裁的,另一方坚持动手,这才是谋杀,死罪。”

帅望沉默一会儿:“好是挺好,取证困难,你这种办案方式,可能需yào

巨额经费啊。是否致命招术的判断,人为因素又太多,有碍公正。哥们,你这一步迈得有点大,从实jì

出发,先免了连坐比较好,再想宽仁,坦承认罪或者主动自首比较国法减一等处置比较好。可操作性强。”

冷迪一听,哎呀教主,你可恢复正常了!我好想念正常的你啊!“可是,为了经费问题,草菅人命,不好吧?”

韦帅望道:”不好。不过,你说不好,我说不好,也变不成银子啊!经费就这些,你还能躺倒不干不成?"冷迪愣一会儿,沉默。

第7章 秩序

冷迪现在挺喜欢同韦帅望说话的,小韦的意见明显更实jì

,而且替代方案也有道理。多听听不同意见,对他的思路有很好的开阔作用。

冷迪道:“你觉得,目前比较适合的,嗯……大致,最好的结果能弄到多少钱?能支撑,什么样的……”

帅望道:“没研究过,但是我估计一年绝不会超五万两的。南朔都一年五千两银子了,本来你可以便宜点雇冷家的青剑红剑之类的,二三千两大约能行?不过他们现在一年白领五千两银子,身价自然就涨了,你要是给少了,也不容易雇到人。你平均一年能有几起武林案件?”

冷迪半晌:“小案子几百起,大案子十来起,超级案件几年一次。去年大案就比较少,不过,你知dào

……遇到顶级大案了。”

韦帅望大乐:“顶级大案你就不用管了。”

冷迪道:“教主大人,我知dào

全仗您老人家的大能,但是,后面的整个证据都是我们这些蠢人取的,二十个人干了二个月还没完。”

韦帅望忙道:“噢噢噢,我错了我错了,你们比我辛苦。”

冷迪苦笑,要说不承认英雄创造世界吧,没有教主大人的神能扭转一切,他们这些人就全都不用辛苦了,他们的辛苦也屁用没有。

冷迪叹气:“教主,你能一直这么谦和不?”

韦帅望道:“能啊。”

冷迪看着他:“帅望,回冷家来吧。”

韦帅望愣住,刹那间鼻子酸楚了一下,我曾经多么想听到这句话!然后,他笑笑:“我在。”

冷迪道:“你可以把魔教交给手下处理,你到冷家来……”

帅望问:“做什么?会议主持人吗?我的谦和是没有用的,我这人接受挫折能力不强,意志力过强,任性,霸道。谢谢你的提议。”沉默一会儿:“你这个案件的量,你觉得,照你的方式审,五万两够不?我估计你怎么也得请三五个青红剑撑撑场子,一半费用就挺玄。有些案子需yào

请教专业人士的,让人看一眼,也不能白看,不是大佬级别的,不能服众,大佬级别的,少了你拿不出手。余下书记人员就便宜了,一年十几两几十两的。看最后怎么订吧,如果最后结果是皇帝陛下有最终发言权,你还可以借用下朝庭捕头,如果最后的结果是掌门最大,估计公人私用就不太容易。你最好的打算最坏的打算都得有。”

冷迪点头:“有道理,我还真没想到,如果掌门硬气起来,最终受气的可能是我。”我擦,怎么会这么复杂。可不是嘛,我还觉得冷冬晨软,他要硬起来,寸土不让,那我以后还能动用朝庭的人手吗?

韦帅望笑问:“你现在替师爷做事?”

冷迪愣一下:“没有啊!”

帅望点头:“噢。”想了想:“那别让师爷误会。也别冒犯他。”

冷迪道:“我去是希望他支持我争取预算,还有,我希望他出山主持局面,不过他拒绝了。”

帅望瞪大眼睛:“你?你跑去支持师爷?你不是冬晨党?”天老爷啊!我万万想不到第一个支持师爷出山的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冷迪道:“不是这种,我要的公平公正是有秩序的,没有秩序就没有公平公正,或者说,公平地让大家都受伤害,这样的公平我不要。混乱会比不公平造成更大的伤害,什么也不值得让无辜的人去死。他们现在连审判都不在乎……”冷迪摊开手:“没有法律,哪有安全?人人自危的公正,是什么玩意儿?而且,我没隐瞒我的想法,我已经告sù

冬晨,他实行的是暴啊政。他让我自己想办法去实现我想要的,我认为有道理,所以,我来实现我的想法了。首先要有秩序,然后再谈其它。”

帅望道:“啊……我们可以,我试着维护一下……”秩序?

冷迪道:“不!还有,更重yào

的,是冷家整体的强dà

,然后再谈个人的幸福。就象对整个国家,当强敌在外时,我们首先要抵抗侵略,国破家亡在即,我可以接受皇位继承者不是应该的那个。整个冷家都完蛋了,还哪有什么个人幸福?相较整体强dà

,我可以接受某些不公正。冬晨是个好人,他有个伟大的理想,不过他不知dào

怎么实现,他的理想不实现不重yào

,冷家不能败在他手里。教主,对我来说,原来的冷家相较现在的冷家更容易接受。我不能接受冷家失去盟主地位,魔教代行盟主之职。如果你回到冷家,很好,我愿意支持你做掌门。你,或者秋爷,都可以。如果你在魔教,做冷家掌门该做的事,那不行。掌门默许,他就不配做掌门。我不相信魔教做武林盟主,会比秋爷统治下的冷家更好。或者更好——‘或者’二字不足以支持我旁观冷家的衰败。”

帅望道:“魔教不谋求盟主地位。”

冷迪道:“我并不是想采取敌对态度,我只是,不希望冷家衰败下去。我也相信,冷家的没落,对武林没好处。”

帅望点点头:“当然,我也不希望看到那样。不过,我也不会主动损害魔教。魔教是冷家的一部分,如果你信得着,我愿意为冷家出点力。冷家目前恐怕很难恢复到一个人的统治了,但是,还是可以恢复秩序的。”

冷迪沉默一会儿:“秋爷也这么说,他和你,都不能得到足够的支持,尤其是,你不支持他。”

帅望道:“我当然支持师爷,不过师爷知dào

,他必会传位给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是冬晨,多经这一段对抗,没什么必要。”

冷迪道:“秋爷不肯出头,他让我向你求助。”

帅望道:“我会同他谈谈,目前,你还是跟冬晨谈一下,比较有可行性,有秩序的改变,如果达不成一致,各自提出建议也可以,我同师爷大约也会提出些建议。尽量,在大家讨论得差不多时,以免造成不适当的影响,你看怎么样?”

冷迪轻声:“你会表示支持,即使你不同意的?”

韦帅望点头:“听着,即使,我不支持的,我也没妨碍你们。”

冷迪半晌,不安地:“你别生气,你真没有看热闹的意思?”

帅望道:“实jì

上,我也不知dào

会出什么问题,有些规则通过得很荒唐,但是,我不觉得应该由我,或者由某个人来出面阻止,至少,在没造成什么伤亡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大家自己去看去判断。”

冷迪轻声:“尤其是,局势对你还有利的情况下。”

帅望想了想,笑了:“冷迪,你要是我,会怎么做?或者,因为有我在,你才能感觉到压力,才会有动力想做些什么。”

冷迪道:“我要是你,就会坐看冷家崩溃。”

帅望道:“我愿意帮忙,希望你信任我,当然,不信任也不要紧,我们只是讨论下问题,决定权不在你我。”

冷迪默默地看他一会儿:“我相信你。”长长出口气:“小韦,你简直象奇迹。”

帅望受宠若惊:“哇,是好的那种吧?”

冷迪喷笑:“坏的叫浩劫。”

韦帅望道:“我的荣幸。”

冷迪道:“首先,他们只能决定修改规则,批准预算,也只能选个掌门,长老要由族长与族人商定,一个族一个正好,审案法官由掌门与长老确定。即使是规则预算之类的,也不能让他们随心所随地乱定,顶多是掌门给三个方案,他们挑一个。我个人认为,他们选一个好掌门的能力恐怕都没有,但是,好在,长老的权限也很大,选错了,还有阻止的可能性。”

韦帅望忍不住笑了:“冷迪,你有多恨民众自治啊?”

冷迪怒了:“那不叫自治!那是混战状态!你知dào

吗?冷家没出现时,武林是什么状态?那就是无修止的华山论剑,而且是无规则无下限的那种,你知dào

一个著名的剑客每年要接到多少次挑zhàn

?你知dào

每年多少人死于这种无聊的争第一中?你知dào

绑票抢劫占山为王的有多少!比冷家崩溃魔教取而代之更可怕的是什么?是冷家与魔教都崩溃,重回混战中。是的,首先要有秩序。”

帅望点点头:“也有道理。虽然你反对酷刑之类的,明显各种无秩序j□j中集体的暴行更严重。不过,我比较乐观,相信人类有理性思考的能力,有些人比较思维比较直接,我觉得他们看到直观的后果之后,会有所改观。还有贪心这件事,其实是可以利用的,少许利益即可换取支持,许诺也是可以换取支持的,领导人嘛,就得擅长说谎,嗯,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用演讲来鼓舞士气,糊弄得大家愿意奉献一切,最成功的骗子能让人从生命到名声都愿意牺牲,亲儿子都能捏死。”

冷迪无比同意他的前半段话,所以一直在点头,直到领导人就得擅长什么这段,他的点头嘎然而止,拐了拐了,韦帅望又下道了……韦帅望,你这又是在开玩笑吧?求你告sù

我你在开玩笑吧。我越来越觉得,我的智力根本不适合干这行,韦帅望你这是智力水准影响道德了,还是道德水平不高有助于发散思维啊?

帅望沉默一会儿,最后一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靠,最成的忽悠是把自己忽悠得亲儿子都能捏死,是不是?那才是真神啊,我只拥有个平凡小人物的道德水平,所以,你看,我老人家也不要去决定他人命运,我就老实地拥有一个平凡人的小权利就行。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冷迪莫明其妙:“这里,还有一些,你看看。”

帅望默默接过,默默观看。

你看,怪物就是这样形成的,好好的,忽然间一句话就戳到心头巨创上,你忍不住痛,咬紧牙,外人看来,就是喜怒无常无法理喻了。

韦帅望大致看一遍:“我没太大意见,我觉得,你把第一条做提案最好。”

冷迪愣一下:“第一条是议事规则,这个几乎没有人会愿意来讨论的。”

帅望笑:“如果你真相信我,就照我说的做,我想,选个最冷的天气,接近年节时。”

冷迪呆呆地看着他:“你又在开玩笑?”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说,你不介yì

秋爷回来,那么,你介yì

咱们议事时玩点小诡计,让提议顺利通过吗?”

冷迪半天:“会是——我们讨论的这个结果吗?”

韦帅望把那张纸摔桌子上:“那我可保证不了,但是你所有这些条款,能通过一条,就比一条不通过强。你想想吧。不要随便乱改规则这条,即适合所有人,也适合你。”

冷迪对韦帅望忽然间变得有点不耐烦的态度,默默地忍了,内心深处很想问候一句:你大姨妈来了吗?

韦帅望忽然露出个疲惫的表情,扶住头,要过年了。

我还有个倒霉的事没干呢。我得去师爷那儿打滚。

第8章 密谋

韦帅望轻哼两声,这事真难办。

真的,他很清楚不想去见你爱过却恨着的人的感觉。

如果有人强迫他,他的反应大家都知dào

了,他自己也知dào

了。要不是冷兰那个巨无霸拦着,冬晨肯定会被打得更惨,呜,谁会拦着师爷呢。

师爷真的会生气。

冷迪走后,韦帅望就在发呆,宫女儿倒是无所谓,韦帅望的侍从们就感觉不太好受了。

低气压弥漫,暴风雨欲来,韦帅望沉下脸,他会觉得你跪下问安的声音太吵,笑得太假,不笑是给他脸色看。

虽然大家对他的臭脸也不太当回事,被骂了也会骂回去,小韦也不会动真格的,不过这小子大闹一场难免的。而且韦帅望闹人方式都挺创意的。

南朝指指韦帅望,比划个驴脸再拉长的效果,然后双手合十哀求。当然他在韦帅望身后。走过路过的阿丑白他一眼,不过还是做个知dào

了的表情。

韦帅望道:“别以为老子看不到你就不知dào

你在干什么!信不信我立kè

把你拎过来坐在屁股底下!”

南朝笑:“我看你很需yào

抱抱的样子。”

韦帅望道:“那你来抱抱老子吧。”

南朝道:“晚上没人时候。现在你还是让你老婆临幸你吧。”

韦帅望道:“靠,你在王府能不开这玩笑吗?让我老婆听到,后果很难预料啊。”

南朝顿时就闭嘴了。

芙瑶从二门进来:“冷迪来干什么?让你不爽了?”

帅望道:“没,他透露,他在冷家有独立审判权之后,可能会讨论独立到什么程度,也就是是否接受女王陛下你对他的判决的意见。”

芙瑶道:“我要换总捕头了吗?你手下有什么好人选。”

韦帅望很想一头撞墙上。靠,冷迪要做最坏打算了。听听这反应,女王陛下对这个问题根本不商量。

芙瑶淡淡地:“他不尊重我的意见,我会把他的审判当谋杀处理。这个国家可以有不同的帮派势力,但是皇帝,只有一个,中央zf只有一个。”

帅望这才感觉到,他的头真要痛了,要痛死了。

我是不是应该重新给我师爷表个态,让他千万别去踢铁板呢?他应该会明白,不过,我还是去说一声吧。

另外,这事儿我得通知冷迪一声,小子你要被开除公职了。王爷已经开始询问下一任总捕头的人选了。而且,我还觉得不太难找。你小子不想失业就老实听话吧,虽然我觉得……这多少有点影响你的独立判断,不过,我真心觉得,失去朝庭的财力人力,对你的公正性影响更大。原因很简单啊,你本来可借用下面各州县捕头来打探消息抓捕犯人,现在全得自己干,人手肯定不够,人手不够时证据就不充足,审判时可能误判或者放走真zhèng

的罪犯,甚至根本抓不到罪犯百分比会很高,比芙瑶出手干预的案子会高出十倍百倍。当然,反过来,芙瑶出手干预的案子,一定会有更大影响力。而且,多半是为韦帅望出言的,朝庭的事不在冷迪审理范围。韦帅望想了想,嗯,我应该为自己争取一点法定赦免权,否则,我一定会干违法的事的。比如小雷刺杀我这件事,我他妈不想告,可是别人非得管,硬说这是刑事案件必须公诉,我咋办啊?

韦帅望从私人的角度一想这个问题,就觉得老婆的要求深合吾意,至于以后黑道头子同皇帝没亲戚关系了,这事是不是有点大权旁落,这关他啥事呢,武林盟主有本事自己争去呗。

再说,啥叫合zuò

的态度啊,你另立一小审判庭,不给朝庭点干预权,想继xù

下去不?这世上啥事是一点不需yào

妥协的呢?j□j吧。

小韦打定主意,决定去见师爷,芙瑶在一边道:“对,告sù

他没商量,闭嘴,别找不自在。”

韦帅望皱眉:“喂!”

芙瑶笑:“吓唬一下,免他开价太高。”

帅望再一次支住头,靠,你吓住我了,原来还是有的商量啊!嗯,权大权小的问题,是任意更改还是有多大限度和限制的问题。当然了,好商人从来不说不,他告sù

你实价了,其实还是可以讲的,只要实价你无论如何不接受。

韦帅望叹气:“小的明白。”

芙瑶问:“你为啥事拉长脸啊?国家大事断然不会挂在你心头啊。”

帅望无语:“谁说的,我很关心大事的好吧。我一直有思考。”

芙瑶道:“嗯,那你为啥把脸拉这么长?”

韦帅望哼叽两声,脸红:“我希望师父师爷和好,见个面说个话也好,我估计我要去死皮赖脸地求师爷,没准会挨揍。”

芙瑶道:“见面倒容易,我让皇帝给小太保赐个婚,他就得重办一下,这也是给师爷面子不是?男方父母总不能不到场。谅师爷也不肯毁了他女儿的婚礼。和好的事,就没准儿了,全靠你这厚脸皮去硬捱了。”

韦帅望大喜,抱过芙瑶转一圈:“万能老婆真好使,就这么定了。”

啥也比不上娶个能干的好老婆啊,纠结得想撞墙的事,人家伸手就给解了。我老婆又有钱又有权,这宠妃当得划算啊。

芙瑶笑骂:“笨蛋。以后遇到问题就去跪请本王爷金安,爷高兴了,自会赏你。”

韦帅望笑:“是,小的记住了,谢王爷的赏。”

一屋子手下宫女,心中默默:死不要脸的奸妃。

韦帅望无比深情地一声“师爷”,让冷秋感觉,这小子打滚来了。

当即沉下脸来:“听说你替冷家掌门把仁德家抄了?”

韦帅望的深情目光立kè

止住了:“啊,呃。”

然后陪笑:“师爷,您老人家的意思是?”

冷秋道:“你兄弟压力会很大的。”

韦帅望道:“没有啊!我给他合法手续了,大家都没怎么出声。”

冷秋笑了:“如果大家恳请他出手制止还好点,我估计以后找你解决问题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韦帅望愣一下:“呃……”牙倒了,我可不想要这效果,我就打算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关键是这事真的很紧急啊,我必须立kè

查抄他们家啊,不然从证据到财物还有人,就都没了。这事得有人干啊。

冷秋道:“那个赔偿,你是吓唬他们的吗?”

帅望道:“难道我能硬抢吗?”

冷秋点点头:“你要什么?”

帅望道:“秋园。”

冷秋愣了一会儿:“什么?”

帅望道:“我希望替师爷买回秋园。

冷秋道:“你买了,你就去住。”

韦帅望道:“秋园永远是师爷的。反正新掌门也住不起。”

冷秋道:“你在羞辱你兄弟。”

韦帅望道:“冬晨不会这样觉得,他对财物的看法很简单,没有世俗那种附加意义,我觉得,他会很庆幸有人把那个大包袱接过来的。而且,师爷必定做长老的,我很坚持这点。”

冷秋苦笑,是的,小冬晨连紫兰阁都嫌维修费用高,人工贵。那小子就是二啊,他根本不觉得冷家山上有人比掌门住得更豪华有什么不对。掌门贬值了……

好处当然是跟掌门有同样势力本事的人不但不想跟小掌门打破头来争这个位置了,还露个不屑一顾的表情,请他插手,他都不肯插。

冷秋忍不住好笑,这样下去,就真的只有一心为公的人才肯做掌门了。真好,让我想想,什么时候还出现过这种状况?我想起来了,未建国前,大家都很不屑部落总首领,不过对军政权一体的首辅都很尊重,后来,当然就是首辅建国称帝了。大家到那时再想推举首领之类的,就成做梦了,人家世袭了,你们不满吗?好吧,鸿门宴,八个部落首领的人头都挂出来了。

所以,虽然小掌门是你们选出来,你们超有权了,不爽他就把他选下去,但是,你们依然要尊重他的权力,不尊重他的权力,就是不尊重自己的权力,后果就是手握重兵的人夺走这个你们扔给他的小权力,同时剥夺了你们所有人的权力。别他妈独立自由成沙子。

韦帅望见冷秋沉默不语,过去坐下:“师爷,我只是,挺怀念那地方的。”

冷秋轻声:“你做决定时最好把感情放放。”

韦帅望道:“我不管,我要秋园。”

冷秋笑了:“你要,你就去住。”

韦帅望道:“我要你回秋园。”

冷秋摸摸他的头:“我不住别人家。”

韦帅望道:“送给你。”

冷秋道:“我不要。”

韦帅望怒道:“不要不行,你非要不可,不然我就,我就……”

冷秋道:“哭,打滚?”

帅望掩面。

冷秋道:“过去的已经过去,往前走吧,帅望,这么点小事,你非得称心如意吗?”

帅望露出两个圆滚滚的眼睛:“那你给我点补偿吧。”

冷秋笑:“滚。”

韦帅望道:“我把我师父弄来,你友好点行不?”

冷秋沉默一会儿:“我没有理由不友好,当然,也没理由超过正常友好的限度,帅望,克制点。”

帅望内心激怒,不要这种态度!你这种态度最讨厌!可是冷秋的冷静是有传染力的,他无力地看一会儿冷秋:“你心里清楚,你们都希望和解,如果你什么也不做,你会后悔的。”

冷秋拍拍帅望的肩:“我不会后悔的。”

韦帅望气极,冷秋这种狗屁回答!他恐怕是唯一一个让他吃不透的人了,到底是他会做点什么,来保证自己不会后悔,还是他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永远不会后悔啊?

“他恨你!”韦帅望忽然间脱口而出。

冷秋扬眉:“什么?”

帅望道:“他恨你,你逼他杀了我。”

冷秋暴怒了:“我逼他!重来一遍我会跪下求他不要去的!”

帅望道:“你知dào

他认为我罪有应得,就会选择让我去死,不管主动还是被动,是不是?”

冷秋半晌:“我以为会是被动的,我知dào

,他不救你,你可能会死,也许不会,你不是创造过很多奇迹吗?我不愿失去原来的韩青。小子,你当然很好,对我来说,不值当用韩青换你。”

韦帅望愣了一会儿:“当然,我也这么觉得。”

冷秋笑了:“我们达成共识了,我们正常,他有病。”

韦帅望啼笑皆非,不是的……

冷秋道:“你的回答,冷迪告sù

我了,你今天特意跑来一趟,是复诉一下,还是……”就为了跑来打滚?

韦帅望顿时就哑住,冷秋倒惊讶了,咦,这是啥表情?

帅望轻咳一声:“嗯,可能,不同王爷谈这个问题更好,我们以前同朝庭有默契的。”

冷秋点点头:“啊。”明白了。就是说,以前的默契是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而且还是在大家不吭声,假装不知dào

我们需yào

重新称称自己几两重,不打破目前平衡,不做任何改变的情况下,任何人轻轻挪一下屁股,天平就会晃啊晃,刻度就不定指到哪儿了。而且目前你明显没人家小公主手里的王牌大啊。

韦帅望见师爷还是那个不动声色的表情,连眼神里都没出现半点失望啊气愤啊不快啊之类的情绪,平静如水。

师爷接受现实了?

往水里扔块石头也应该有点涟漪吧?

你不是没听懂吧?

你不会是当成我的意见了吧?我要不要再说一次?

怎么说?师爷你千万别提那事啊,我老婆说了,胆大了你们,不听我的就把你们当非法组织取谛掉!

不能把老头的火气激出来,这老小子看起来平静如水,不知时候他就结成冰了,乱伸手,骨头都碰折了。

韦帅望结结巴巴地:“师爷……”

冷秋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听到了。”眼睛里不知从哪个细胞闪出一丝的狡猾来,让韦帅望悚然而惊,这老狗在想什么损招呢?

好吧,不管他在想什么损招,总之,我认为他是明白了。

帅望道:“想不到师爷仍然为冷家尽心尽lì

地打算。”

冷秋再次一笑,韦帅望眨眨眼睛,我靠,这个不是同意的笑,可我说不出来这高贵克制的笑容是什么狗屁意思,总之老狐狸一肚子下水不知在泛什么坏水呢。

韦帅望只好自己琢磨,如果师爷对这个不在乎,他使出这招来撩拨女王陛下的虎须是啥意思呢?老狐狸不可能逗着玩啊。他是想通过讨价还价要点啥呢?还是他要变个啥魔术,拿这个来障眼,哎呀,我真没想到这老头这年纪了还让我这么不安。

冷秋道:“冷迪那个东西,我看过了,他也说过你的建议,你的意思是,让年青孩子们,尤其是那些认为规矩不重yào

,最重yào

是他们说了算的小朋友们不要来参加,你会凑够人手,是吗?”

韦帅望点点头:“他们这么懒,不利用一下多不好意思。”

冷秋点点头:“我也会帮你凑人手。”

韦帅望道:“当然,师爷觉得谁应该到场,知会一声,但是别引起猜疑。”

冷秋点头,然后问:“我们需yào

事先确定一下通过什么吗?”

帅望道:“师爷,我的意思,只是耍个小手腕,让头脑正常的人占的比例多点,大家能顺利开个正常的小会,不是要搞啥阴谋。”沉默一会儿:“也让真zhèng

能出点力的人,占点便宜。我觉得,总之,我不会先表态,也不会给我手下暗示。”

冷秋缓缓道:“那,是不是你魔教的人可以参与表决,这条首先得通过?”

韦帅望道:“能通过不?”

冷秋苦笑:“选长老的方式维持不变,年限不变,权力范围不变。”

帅望犹迟:“这个,这个我原则上是同意这条的……”我肯定支持你当长老,不过,不过,我觉得你这个条件要得挺狠,而且,直接吩咐手下通过哪条,这个,开这个头好象不太好。我的意思是顶多在规则范围内利用一下规则,这,这个跟直接作弊还不是一回事。

冷秋点点头,是的,没错,你控zhì

部分议会,我控zhì

部分长老,这才叫分权。

帅望道:“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冷秋道:“小韦,你有超出别人的能力,你最好,用理智的方式使用你的能力,有能力时,你可以克制自己不去欺负别人,你克制不了时——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你不能放手,那么,用有限的打击威慑一下,破坏力比较小。如果你控zhì

不了局面,象小孩子面对成年人的欺负,解决之道只有鱼死网破,那样破坏力太大。你会毁掉整个世界的有序状态,所以,直接要求一些特权,这对你,对大家都好。我们都是这样。”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尽lì

。”

师爷说的有道理,韦帅望对自己的自我控zhì

力确有怀疑,没错,一点没错,这个世界上存zài

着我宁可丢掉性命也要保护的人。也存zài

着我宁可毁掉这个世界也要保护的人。当然,我希望我不使用特权,我需yào

使用特权的可能性不多,我也会以此为耻,但是,和平地使用特权,确实比我杀出冷家重启战争更好一点。至于我保证我自己不滥用,保证不了下一任教主是否会滥用,呵呵,下一任教主也象我这么厉害,更难保证的是人家会忍气吞声地和平下去。所以,其实就是这样了,道理是红灯停绿灯行,但是眼看着车过来了,啥灯你也没必要用肉身证明对方错了。你有一千条道理,打不过时,你最好论联合zf,打得过时再说解放全中国。目前的状况就是师爷要想捣乱,韦帅望不出头,没人能摆平,而韦帅望不想为别的什么人同师爷翻脸。师爷也威胁了,别逼他使用暴力、武力来推翻现行秩序。老家伙忍很久了,必须安抚他。既然你们的小议会打不过师爷,大家就各退一步,师爷也会为冷家出力。非拼个鱼死网破,天保佑冷家,强敌韦帅望竟然是不想冷家灭的,否则冷家就灭定了。

韦帅望点头:“我的人应该没问题,希望别有意wài

。”

冷秋点点头:“会有人说明理由,劝服大家。”

帅望道:“我师父来时,你们好好谈谈。”

冷秋看着他:“这个不在交换条件内,我不喜欢威胁。”

帅望道:“不是我要混在一起说,是你不断打断我,我一提我师父,你就拐到别处,我拐回来,你拐走。如果你老实点,我们现在开始单独谈这个问题。”

冷秋叹气:“不用了。我喜欢威胁。”晓之以理就行了,你千万别再动之以情了,你满地打滚,我不知如何收拾。

韦帅望道:”说定7。"冷秋点点头。

第9章 安家

韦帅望搂着黑狼:“小黑,我想死你了。”

黑狼看看他,滚远点!

帅望笑:“你哄孩子哄得有意思吗?”

黑狼很不快地:“你儿子的功夫象屎一样烂。”

韦帅望一惊:“我靠,你没揍他吧?”

黑狼捏捏拳头:“不算揍吧,没打脸,只用鞭子抽了两下。”

帅望望天:“我老婆没发飚?”

黑狼道:“你儿子敢告状我就再抽他一顿。”

帅望默默地想爬走,去取消黑狼的教师资格。

韦帅望问:“你女儿呢?你也揍了?”

黑狼皱紧眉:“那丫头比你儿子还驴。”

帅望脸白了:“你完了,你完了,小丫头一告状,我老婆就会找你拼命的。”

黑狼脸色发青,沉默不语。

帅望看他一眼,偷偷地:“是不是,她已经闹过了?”

黑狼沉默。

韦帅望轻声:“不用跟我告状,没用,你躲远点就得了,不许回嘴,不许还手,否则我帮我老婆打你。”

黑狼抿紧嘴,明显早知dào

答案的样子,给韦帅望一个不屑的眼神。

帅望笑:“嘿,你不用这样看我,当年你还不是……”还不是小逸儿说啥是啊,小丫头说我是狗屎你就点头。哎,我的胃好痛,忽然间胃部抽搐了一下,韦帅望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的胃依旧会为记忆中的小逸儿的一个灿烂笑脸而抽搐。更没想到,他刚要捂住胃时,黑狼就在那儿补了一下子。

韦帅望弯着腰痛叫:“你妈个腿的……”

芙瑶闻声而来,看韦帅望痛白了脸,当即大怒:“你干什么?还想挨记耳光是不是?”

黑狼用一个弧线轨迹绕过芙瑶,飞快地闪出门去了。

韦帅望掩面:“我靠,你啥时抽过我兄弟耳光啊?”

芙瑶一拍桌子:“小双是我养大的,就是我的!亲爹多个屁!谁敢动我女儿,我抽他是轻的,完全是看你面子!否则老娘跟他没完!”

帅望气结:“多谢你给我面子啊!拜托你别跟我说,我就当没听说过这事。”

芙瑶道:“让那混蛋离我孩子远点。”

韦帅望看看她:“喂,过河拆桥呢?”

芙瑶道:“拿鞭子抽小女孩儿,他就不是桥!他是一只猪一个混蛋一个畜牲。”

冷先看着黑狼默默地离开,忍不住提醒一声:“教主还有话跟你说。”

黑狼面无表情充满暗黑色冷酷气质地潇洒离开了。

接着,冷先就听内室芙瑶的一串关于黑狼的评价,默默地对黑狼的疯狂逃窜表示理解了。

看起来以后对少主的夫人得更加恭敬谨慎点,不然老脸上也挨一耳光就不好kàn

了。

黑狼无比郁闷地找个地方躲了。

小念是被打服了,不敢告状,他自己家的丫头可真坚强啊,伶牙俐齿地添油加醋地……

黑狼在外面听着都想进去揍她,完全因为天晚了,哥不在家进嫂子屋里不好,他忍了。结果芙瑶就出来了。本来呢,芙瑶多啥啊,还能打到他?他只不过对嫂夫人几乎半裸就跑出门的事给吓到了,喂,你穿着内衣就跑出来了?这光溜溜的小腿这若隐若现的……你怎么能光着脚啊!你知dào

女人光脚几乎跟光屁股着不多的概念。黑狼就想着怎么能不让人误会地把芙瑶弄回内室去,结果被芙瑶拉住衣领,他怕把芙瑶手指头拉断了,也没敢用力挣扎,另一只手挡着芙瑶的粉拳,万般无奈,狠狈万状,结果芙瑶疯狗一样没完没了,还要咬他。他实在太尴尬了,只好站着不动让小粉巴掌打两下,出够气总得放他走吧。

可怜的黑狼有史以来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哀求:“行了吧?你快回去吧,让人看到……”我这衣裳不整啊!你这衣服……你这是内衣啊!芙瑶依旧站那儿骂了二刻钟,直到黑狼趁她不备,从她手里逃走。

泼妇!疯狗!

从那儿以后,黑狼再不敢靠近芙瑶二米以内了。

帅望支着头:“难怪这两天黑狼总离我远远的。”

芙瑶道:“你最近也闲下来了,去教孩子点防身功夫吧。”

韦帅望咧咧嘴:“好好,是是。”这样子教功夫一点也不好玩,打不得骂不得,还不是主要功课,不要让国手去教授业余学员吧?太浪费人材了。

晚餐时就见韦帅望拿着点心在前面跑,两个孩子在后面狂叫着追啊。结果小双赢了,抢到全部点心,可怜的小念,屁股上挨一脚:“你他妈连跑都跑不过个女孩子?”

个子也没小双高啊,这是咋回事啊?

韦帅望遥想当年,被小逸超出半头的事,确认:“男孩儿长得晚。”

半夜的时候,芙瑶找不到孩子了,阿丑默默是指指屋顶,轻声:“还有,厨房闹了大耗子,王爷的夜宵不见了。把尚侍吓得半死要来谢罪呢。”

芙瑶走到院子里,看到人家爷三儿在银安殿顶上看星星吃宵夜呢。

虽然小念头两天挺抵制这个新来的爸爸,两天之后就觉得这猴子爹真欢乐啊。

芙瑶怒吼:“韦帅望!你给我滚下来!”反了天了你!

韦帅望顶着盘子,左手小双右手小念飞落到地上:“喂,淑女点。”

芙瑶怒喝:“你在干什么?”

韦帅望道:“教轻功啊。眼看着你儿子这剑术是没多大发展前景了,至少逃跑的功夫得练好吧!还有顺便认下星星,逃跑时认准方位啊。”

芙瑶气结,半晌:“我去把黑狼请回来!”我服了你了!猴子!

韦帅望把头顶的盘子拿下来,飞快地从两个孩子手底抢吃的:“嗯,等我教暗器时,你小心府里这些鸟了。”

芙瑶还没觉得怎么样,韦帅望身后的侍卫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哟,不要吧……

众多议员接到通知,发xiàn

腊月开会讨论议事程序,而且预计期限是一个月。提议的冷迪当即就收获无数国骂和针对他父母亲的人身攻击。

绝大多数人把通知扔到垃圾桶里。

可是一部分人同时收到冷迪的恳切请求。

还有一部分收到冷秋“请务必到场”的通知。

另外一部分人收到的韦帅望的命令:腊月跟老子开会去。

在无数大声与默默的“叉叉叉”声中,议事大会,胜利召开了。

韦帅望笑着搭在黑狼肩上:“走,咱们砸场子去。”

桑成皱皱眉:“小韦你别捣乱。”

韦帅望道:“你老实保护我老婆,别的事你少操心。”

桑成道:“冬晨是我们的好兄弟,你别给他捣乱。”

帅望道:“才不会呢,他会开的太多,没人爱去,我去给他捧捧场,告sù

那些冷家人,你们不来开,有人来,到时别后悔。”

桑成道:“这才对,你主意多,帮帮他。”

韦帅望过去抱一下:“放心,大哥,我肯定不会害他的。”我大哥多好,我说啥信啥。帅望郑重地:“可能,有些事,冬晨会不满yì

,但是,我觉得,我真是在帮忙。虽然他很希望做个不畏权贵啊之类的人,但是,得罪师爷又不能把师爷宰掉,他就没好日子过。所以,我帮他们找个互相都能满yì

的位置平衡一下。免得撕破脸,谁打伤了谁也不好。”

桑成点点头:“这事,我倒是也知dào

点,我听人议论,冬晨对师爷挺冷淡的,也有人说挺无礼。我觉得他这样不好,不过,也难怪他。师爷和你从来不参加他邀你们去开的会,我正想同你说,你应该去一趟,再懒也得表示下支持。能让他们和好,就更好了。”

帅望道:“我有派人去啊,我自己去,那些人还敢说话啊?他们敢说话,我还不想听呢。”

桑成笑:“你又不是小孩儿了。”

韦帅望道:“我倒贴钱啊,拿我五十万发我五千,让我去听一堆没用又难听的话,影响我的好心情,打击我的工作热情,为了啥呢?再好脾气,也有限度,我怕我到时伤人伤已气出癌来。我还是默默转身,不带走一丝云彩比较有气质。”

黑狼道:“你自己就是乌云,你哗哗地下大雨时最有气质了。”

韦帅望回头咧嘴一笑,又把嘴闭上。嗯,你被我老婆啪啪时最有气质了。不过我不能说,我得当没这回事儿,不然我弟该拿我出气了。哈哈。

叹气,要是我娘活着,估计看到我挨打也会这样抓狂吧?

韦帅望点下人头,黑狼,冷承绶是黑剑,冷平,冷凡红剑,韩琦韩宇是白剑,你看,我们轻松凑了七个人,本来六十岁以下的冷家剑就只有五十多人,多数白剑还都死了,黑剑伤亡也不小,仁德家那个四五个黑剑就全灭了。活着的白剑只有冷秋韦行韩青和半残的冷森,余下的两个白剑就是冷玉的两个儿子,都在韦帅望手下了。人数是冷秋的多,战斗力绝对是小韦的强啊。小韦手下的黑剑那绝对是白剑水准的。

韦帅望笑笑:“大家分散着去吧,也别太散了,韩宇你同你大哥先去,看到冷子静一家,同他们套套交情,黑狼带着冷平和我一起走,承绶和冷凡一起走吧,冷凡,你陪承绶回家看看他父亲,帮着置办些东西。”

再把冷承绶叫过来:“小子,我听说你爹饶过冷飞了,冷飞现在我师爷那儿,你同你父亲聊聊,问问他的意思,想要怎么处罚跟我说一声,要是你父亲不计较,你把你那小面孔给我放松点,见到你冷飞叔叔,问声好,他是你父亲老手下,功夫不怎么样,人脉不少,能帮得到你。听明白了吗?”

冷承绶虽然一肚子别不过来的劲,感情上接受不了,道理却已经明白,教主大人亲自吩咐,立kè

点头答yīng

:“是。”

帅望掏出个红包来:“过年了,先拿去安家吧。听说,守住城门是你的头功,等王爷同户部打完官司,你的封赏下来再还我。”

冷承绶再次点头:“是,谢教主。”

韦帅望道:“你跟着你父亲一直在南边,我手下有往南边跑的堂口,回家同父亲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你先跟着商队跑两年,年纪太小,不然我就直接升你做堂主,十五岁的小孩儿,怎么也得过两年成年了,堂主是十万打底的年薪,干得好分成都是你的,当然,干的不好就得滚蛋。跟着商队跑生意,最高到不了五万,看商队经营情况算。跟你爹说清楚,如果他不同意,南边冷家的舵主估计会是冷清,在他手下做个大队长之类的,应该没问题。”

冷承绶心里一过,冷家机构简单,通共那么几个封疆大吏,手下都是跑腿的,冷清虽然人挺好,年纪也够大,可是人家有亲儿子,虽然是红剑,比自己差一级,却比自己大十几岁,排资论辈二十年也轮不到自己出头。而且就算做到舵主,黑剑就到头了,一年五万收入,你刻扣手下,缺德啊,贪黑钱,风险大,奉公守法,一年到头顶天能有一万两银子。做舵主的迎来送往难免的,请客钱都不够用。虽然冷家改革之后,管的事越来越少了,越来越象服wù

机构了,送请之类的越来越没必要了,可是也越来越没意思了。大好青年,呆在那种地方干嘛,魔教管他名声如何,真金白银的,闯荡江湖,一呼百应。

少年人立kè

就下了决断:“教主待我父子恩重如山,危难之中出手庇护,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属下愿意追随教主,不管教主让我做什么,万死不辞。”

韦帅望一看,咦,这小子虽然一脸严肃一本正经跟他那嘻皮笑脸的爹不一样,可是一样有心眼,好好收拾,将来没准真是个好帮手:“那也回去跟你爹说一声,给我回个口信。别让你爹告我拐骗未成年人。”

冷承绶知dào

韦帅望在说笑,很久不笑的小面孔,也松动点,微微笑一下:“是。”

冷承绶回去收拾行李,路上才打开看一眼,当即忍不住去数了一下后面的零,五个零!人当时就一激灵,我去,我哪来这么多封赏,这我还不起啊!

冷凡见冷承绶这个表情,忍不住眼睛就瞟了一下,看到一串零后,肚子里这个气啊,这么些年怎么就没见你对我出手这么大方呢?——嗯,其实,也不算小气了,我这么些年十来个孩子全靠吃韦帅望的了。

再看看冷承绶的脸色:“你还不满yì

?”

冷承绶忙收起来,不安地:“这,我只是觉得,恐怕我得还好多年,不过,嗯,能让家人住得好些,辛苦点儿也是值得的。”

冷凡笑了:“你当他真要你还啊?他真让你还,你就告sù

他没钱就得了。”

冷承绶用少年人特有的纯洁困惑的目光看着冷凡:“教主说的时候,不象开玩笑。”

冷凡耸耸肩:“不开玩笑,你也可以告sù

他没钱。”

冷承绶更惊奇了,嘎,对教主可以这样子?不过,他没再多问。内心的感激已经让眼圈发红了。小韦见面就骂他一顿不该擅离职守,他已经被吓得半死了,还以为自己这下子是完蛋了。想不到教主大人依旧认为守住城门他是头功,还给这么多封赏。好吧,咱们出身市井人家,就认钱,又骂又损不要紧,给这么多钱,就是对我好得不得了。我长这么大真没遇到别人对我这么好过。

冷凡擦汗,对,我经常向你教主借钱,借完就告sù

他没钱还。我有十个孩子呢,反正那也是韦帅望的孩子,虽然屁孩子们不太承认……

看到冷承绶感动的表情,忽然间觉得,哎,我这么些年一直挺无耻啊。

冷森被放出来,家产已被没收,虽然他是被冷斐迫害,但是贪污是有实证的,家产不还,余罪不究。

冷森就跟着儿子到了京城,也离着他的保护人近些。

冷秋自己也是流离失所,秋园没来及带出的财产全被扣押,就算他有,花钱的地方多了,好钢用在刀刃上,二千两银子送过来,安家足够了。

冷森对冷秋不追究他被打得胡说八道的事已经很感谢了,二千两银子正救了他的急,千恩万谢,然后在京郊偏僻地儿买个小院落,环顾一圈,倒是一笑:“已经比韩掌门住的好了。”自己坐院子里看远山绿水蓝天白云,轻叹一声,全汝形,抱汝生,勿使汝思虑营营。

夫复何求。

冷承绶到家时,冷森正在拖着伤腿扫院子里积雪。家里没雇下人,老婆收拾屋子洗衣做饭,他多少也努力活动,没功夫了,日常活动照顾自己总得练习。岂敢瘫在床上,对受了重伤的老筋骨没好处,生命中永远更惨的事发生。

可是冷承绶眼中,原来英武的老爹,纵横武林挥洒自如的人物,此时瘸着腿驼着肩,艰难地操作,顿时就受不住了,叫一声“爹”眼泪就冒出来,扑过去抱住,就哭了出来。

小家伙从前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地,自己当家了,这才发xiàn

,原来黑剑也不值啥,不过是众多托给韦帅望照顾的人中的一个,而且自己也真不是啥高手,一样是黑剑,跟韦帅望同届的倒霉黑剑黑狼就比他强太多,基本上是一招都过不了。而自己亲爹,那是单打独斗上来的白剑,不象自己还有个舵主的爹罩着,得了黑剑其实万幸,自己没啥不服的。无依无靠,想熬个位置太难了,一堆冷家剑,哪个比你傻?哪个不想熬出头?好容易得到个机会,差点让他给办砸了,要不是后援来得及时,他这会肯定就是“废物,滚”了。所以他也不象小孩子总觉得自己也很行了,很现实地认识到,我爹比我强,我爹能熬到舵主的位置太不容易了,不管他干了啥,对这个家来说,他庇护了十几年,过去的好日子都是老爹赚的,现在轮到他了,生活如此潦倒,怎么对得住家人。所以他说的是真心话,教主你给我个出头的机会,我什么都肯干。

冷森倒被儿子给哭得莫名其妙了:“承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冷承绶见惊到老爹了,忙含悲忍泪:“没事,爹,这么冷天,你怎么在外面,我扶你进屋去。”

冷森愣愣地:“是因为爹啊?你这傻孩子,我不活动活动,这筋骨能长好吗?你这小脑袋乱想什么?”

冷承绶窘迫地擦干泪:“我只是怕你摔到。爹,我雇人照顾你,教主给我安家费了。”红包拿出来给冷森看,冷森愕然:“这么多?这,咱们受之有愧啊,你快去还给韦教主。”哪有白来的钱啊,这些银子是要买命啊!秋爷对我收银子睁眼闭眼,我就有义务拿命来挺他。他没救到我他没啥错,我出卖他罪该万死。不不,我不想你也把命卖给别人,我就想你好好活着。

冷承绶道:“教主说,我守住城门有功,等朝庭的赏银下来再还他。”

冷森道:“他庇护你的安全,你替他做事是应该,何况不是什么难事,朝庭有赏你就收着,这么多钱,咱们就受不起了。”

冷凡被冷在一边好久,忍不住出一声:“教主诚心给的,再说还要提拔他当堂主呢,干得好,一年就有这个数,到时干活忠心点就是了。还回去,倒有点见外了。”

冷森这才发xiàn

,哎,我儿子还带个人回来呢,不是随从,定睛一看,红剑,哎,这是韦帅望的小跟班,我见过,以前被发到穷山恶水守着冷玉,然后年年要求派人攻打墨沁那小子,现在是啥职务了?

冷承绶忙介shào

:“这是魔教堂主冷凡。”

冷森忙迎过去:“冷堂主,幸会儿,小儿多蒙关照。”

冷凡回个礼:“不必客气,世伯安心,教主让我帮忙给你们安家置业。”

冷森倒还想再同儿子聊聊,儿子你把钱退了,我去求秋爷在桑统领手下给你找个活,安全。现在一听冷凡都知dào

韦帅望许给他儿子堂主职位了,知dào

这是明说了,不管韦帅望是怎么说的,人家开口了,救命之恩,就不能拒绝人家,还得千恩万谢才对。只得笑笑:“这小孩子不懂事,这么大笔钱,万万没有一声不吭收下的道理,客套几句再三推辞,却不过再收下,也得磕个头多谢几声,你该不是直接就放兜里吧?”

冷承绶道:“我不知dào

有这么多,我以为……”年终奖嘛,千百两的。

冷森轻轻叹口气:“这样,你这条命就算是韦教主的了,赤胆忠心,别坏他的事。”

冷承绥点点头:”我知dào

。或"一边冷凡再次愣愣,十万就买命啊?唔……

第10章 拉票

冷凡倒也知趣:“你跟你父亲聊聊,我在院子里走走,看看需yào

添置啥。房产先不急买吧,咱们去开会,你忽然间就新置了房产,容易让人起疑。”

冷森一愣:“开什么会?”

冷凡道:“掌门如集议事,咱们去捧场啊。”

冷森缓缓道:“你们也去?”

冷凡笑:“也——去。”也什么也?我们不能去啊?

冷森半晌:“难怪秋爷问我能不能去。”这家伙果然阴阳怪气的,爱挑刺,韦帅望可真容得下刺头。

冷承绶问:“爹,你身体还行吗?”

冷森道:“秋爷开口了,应该去的,我身体没问题,正该活动活动。”我本来觉得难堪,不想过去的,现在看来,是用得着我这一票,能去不能去都得去,何况不过是难堪。

冷承绶道:“那,我跟爹一起走吧。”

冷森点点头:“想是这个意思。”

冷凡已经老实不客气地在屋里转圈子,幸好人家冷森夫人也是见过市面的武林人家女子,大方迎出来见礼,带着冷凡在屋里转转。

冷凡问东问西:“屋子暖吗?冬天搭个地炕的好,我看这灶带不动大地炕,我找人给你换了。没钱雇人吗?”

冷夫人含蓄地:“我们戴罪之人,不该张扬,年纪大了,自己动手干点活倒有好处。两个人也没多少活要干。”别让人觉得我们还藏了钱。

冷凡道:“这样,我雇帮佣干点重活,再加个干个农活的,自己种点吃的,也就够了,夫人愿意活动,帮着干点什么都好。过了年,朝中封赏下来,你们就可以正大光明买房买地了。”

冷夫人点点头:“请代我向教主致谢。我们一家感念他的大恩。”

冷凡轻轻点点头:“这里加个地窖吧,那边窗子漏风,这个屋角上霜,我看是有裂,墙也薄,加厚太麻烦,加层砂浆能好些,屋顶倒是可以加厚点。水井我帮你接个管子直接引进屋里来,菜我找一家菜农给你们送。我找地方你住两天,这些就全修好了。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冷夫人感激不已:“真是多谢了。”都是小事,花不了几个钱,不过老人家自己可折腾不起这些。生活中一样一样积累起来的小麻烦虽然没啥大不了,也挺磨人。冷凡看了多年的孩子,对这些事倒是有经验得很。

冷凡道:“我不过派个下属过来,不麻烦,夫人有什么要求,只管说,他们不敢不用心。”

冷森拄拐慢慢往里屋走,摆摆手,不让儿子扶他,沉默一会儿:“教主怎么说的?”

冷承绶道:“教主说给我的安家费,等封赏下来还他。”

冷森苦笑:“你哪里还得起。”

冷承绶道:“冷凡说,教主不会要我还的。”

冷森沉默一会儿:“这些钱,存着吧。不到急需,且不要动。我们用不着过得太侈,由侈入俭难。”

冷承绶点点头。

冷森揉着冷承绶的肩,久久沉默。

冷承绶道:“爹,你好象不太高兴。”

冷森缓缓道:“我也明白,年青人有出头的机会,拦是拦不住的。只是,这些好机会没有白给的。总是有风险的,我老了,经过那件事,只希望你平安就好。不过,这个家要你支撑了,我拦着你,也没有用,你自己决定自己的路吧。韦教主是个宽厚人,你只要知dào

,教主的亲人,你不能惹,教主师门的长辈你不能惹,教主的好兄弟你不能惹,除了这些,教主是个宽厚的好人。他指明要你去做南边的生意,是看中我在南边的经验,可是我的经验不值这些价,你要心怀感激,好好做事,即使干得好,也别忘了,教主对我们有恩,忠于教主,别同他二心,别争钱财更别争闲气,记住了吗?你这条命都是教主给的,他不保护你,你也会象我这样。你也没有任何资本,同他争。”

冷承绶道:“爹,这些我都知dào

。”

冷森一笑:“我知dào

你现在知dào

,韦帅望那家伙,太和气,处久了,让人容易忘了他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记住了。”这小子这点真是讨厌啊,处久了,你会觉得他是你兄弟,你家小朋友之类的,然后轻视他了,或者处得太近了,不管哪样,都不好。你不能轻视他,我也不想你同他太亲近,同上司太亲近,你会替他死的。当然,小韦也会保护你,不过,他手下那么多,保护不过来。

我在想什么!冷森知dào

自己有点混乱了。

冷森叹气:“承绶,你年纪太小,去做堂主,我实在不放心,虽然是你的好机会,我实在是不放心。”

冷承绶扶冷森坐下:“爹,我同教主说,多学习几年,做事老练了,能胜任时再做堂主,你别担心我,我知dào

自己几斤几两,我以后会好好习武,也会,好好学习怎么经商。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被抓之后,我就长大了。”

冷森默默抚摸儿子的头,没被抓起来一起刑讯,不等于孩子没受折磨,好在,这种程度的折磨小孩子受得住,是磨练。让人一夜成长的痛苦,当然不好受:“本来,我是希望你能在冷家做事,只是爹的名声怕是会拖累你。”

冷承绶笑笑:“没有爹当年的努力,我恐怕连冷家剑的名次都得不到。再说,秋爷和韦教主都看爹的面子照抚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你不必对我歉疚,爹当年,还没有这些呢。再不能做好,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冷森道:“别用冒险的方式,我不用你更好,只希望你安全。”

冷承绶点点头,不过少年人生j□j冒险,照足老人家的话做,明显不会出大成绩。少年们对仅只是活着,不感兴趣。

冷清默默地苦苦寻找一个借口,来推掉冷迪的请托。

冷迪轻声:“我需yào

支持,这次真的很重yào

,我知dào

时间长了点,但是,这几乎是以后的所有行事规则了。”

冷清默默接过那些章程,半晌:“这些,好象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冷迪道:“需yào

确定下来。”

冷清道:“为什么?”

冷迪翻到后一页:“因为这个。”

冷清道:“推翻已经议定的条款,需三分之二成员与长老同意?这是……”

冷迪道:“是,所以,这次很重yào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认真对待,我们不能把规则随意改来改去。所以,这次很重yào

。”

冷清慢慢把纸放下,看着冷迪,良久:“你选了这样一个日子,这种天气,然后,特意跑来通知我,是否,你只通知你希望到场的人?”

冷迪与他对视一会儿,颓然掩面,半晌:“是的。”

冷清怒吼:“你怎么了?!这是阴谋!”

冷迪点点头:“是的,是阴谋诡计。我对目前的现状感到绝望,冷家已经名存实亡,冬晨名义上是掌门,实jì

上他被他提议出来的全体表决形式剥夺了所有权力,他什么也干不了,那等于,冷家停止了。这是阴谋,你可以把我划到坏人那一组了,可是我告sù

你,我一丝一毫的私心也没有。我只是想解决问题,你看看我的提议,好吗,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反正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我尽lì

了。”

沉默一会儿:“你去或者不去,通知别人,或者不,我要把这件事进行下去。这里面的每一条,我都想过很久,我确定都是对冷家有好处的。你可以去表示不同意,我会,继xù

努力。”

冷清道:“不,我不是反对你这些提议,这个,有些很好,我只是说,你应该光明正大地……”

冷迪道:“这些条款,有些是我光明正大地提过多次,有些,是掌门提过,有的,还是你提过的,结果你是知dào

的。我实话说,这些,我还拿去给秋爷和韦帅望看过,他们都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见,我知dào

……”苦笑:“他们肯定会各自通过对自己有好处的条款,但是,他们答yīng

帮忙,能让多数条款通过。韦帅望同意一些,秋爷也同意一些,他们都同意的,几乎是一定通过,他们有分歧的,我觉得,这两位都愿意协商,商量之后,应该也能有可行的替代条款。还有一些,我需yào

你和你的朋友支持。这是一个整体性的东西,只通过一部分,有些权力结构会失衡,韦教主和秋爷觉得利益受损的地方,很可能正是对我们大家有好处的地方,其实,这有点类似,多方谈判。我希望你到场。”

冷清道:“我相信你是好意,但是,我要看完整个章程再决定。”

冷迪点头:“多谢。”

站起身:“如果能够,叫上些同样愿意认真思考的朋友。”最好别带你儿子。

黑狼问:“冬晨怎么了?弄得乱七八糟的。”

帅望道:“创新嘛。他有个很好的主意,动手能力弱点。”

黑狼道:“折腾个屁。”

韦帅望道:“没折腾出人命,不算啥。”

黑狼道:“折腾出人命呢?”

帅望道:“我也有我的固执。”

黑狼轻哼一声,难道要兄弟间厮杀吗?所以,你出手干预规则了?

韦帅望耸肩:“冷迪坚持立法,我赞成。”

黑狼点头,无论如何,韦帅望这次决定按规则玩了,他选个他赞同的支持。

帅望道:“到时老子举手,你们就同意哈。”

黑狼道:“少废话。”

冷平犹豫:“这,这样,不太对吧?”

韦帅望瞪着他:“你说啥?”

黑狼道:“欠揍,直接揍一顿就好了。”

冷平结结巴巴一会儿,默默地:“没说啥。”

冷清那边的沟通不太良好:“不不不,长老由族长推?那不是等于多数冷家事务要由族长决定?”

冷迪道:“有什么不对?”

冷清道:“族长,如果仁德活着,那就跟以前一样,是仁德与冷秋定,现在,我们这边还没有族长,那就是,冷秋定。这是,要走回去?”

冷迪道:“现实就是如此,如果你不让秋爷出头,谁敢去对韦帅望说不?韦帅望说他把仁德家抄了,东西没收人扣押,你敢去对他说不行吗?是不是只有秋爷去说一声,把东西送回来,掌门说给你你才能拿走,韦帅望才会听?”

冷清半晌:“那么……”

冷迪道:“我们没走回头,秋爷与韦帅望哪个说得对,我们支持哪个,哪个就会赢,我们也有发言权。当然,他们看法一致时……”冷迪耸耸肩:“秋爷执掌冷家多年,和平了几十年,韦帅望抵抗外来侵略,保护了我们所有人,为什么他们不能有决定权,反而是我们这些人有呢?仗着人多吗?真要打一仗又完全打不过,这不只是混乱吗?”

冷清道:“掌门怎么说?”

冷迪道:“掌门希望长老由两族共同推举产生。我不知dào

他的意思是不是要组织好几千人一起投票。”

冷清道:“我赞成由冷家剑分两族推选,这样即公平,人数也不会多到实行不了。”

冷迪沉默一会儿:“你可以表达你的想法。”

冷秋那头遇到的大麻烦当然来自他小叔:“让魔教有投票权?你怎么了?你居然拿这种事来做交yì

?是为了交换你的权势?”

冷秋缓缓道:“小叔,魔教里面要求选票的,是冷平,黑狼,冷玉的两个儿子。这次投票,是冷迪坚持的,因为他想通过这些,你拿去看一下,我同韦帅望都支持里面的大部分内容。没有魔教那几个人的支持,恐怕通过不了。这就是交换条件。小叔觉得,让另一支仅剩的几个白剑黑剑拥有投票权不合适吗?其实,我也不是没有顾虑,只是,排挤他们太厉害,恐怕会战事再起。小叔,我年纪大了,愿意妥协。我不勉强,您自己考lǜ

。”

冷玄峰愣了一会儿:“怎么?魔教,全换上那边的人了?”

冷秋恨恨道:“小兔崽子当然专收些我的敌人。”

冷玄峰愣一会儿:“你,怎么肯……”

冷秋道:“小叔,我不是说过吗,有不杀掉的对手的可能,我不会杀,如果你想我坐等被杀,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人愿意签停战协议,我都会同意,当然我不会不防备对方。”

冷玄峰半晌:“就是,你觉得这些人,这个数量,还在你控zhì

中?”

冷秋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而且,除黑狼是韦帅望的铁杆,别的人,不会不考lǜ

自己家族利益。有自己的考lǜ

,就不能完全算魔教的人。非要让他们在冷家没有立足之地,没有一点权利,岂不是逼他们以魔教为家吗?”

冷玄峰硬是没话答,他内心只有一点疑惑,咦,我完全看不出你小子是个圣人啊,你这翻演讲真让我感觉你小子象圣人一样啊!

你倒底做的啥交yì

呢?很可惜,冷玄峰不知dào

到哪儿去找答案,尽管答案就在他手里。

第11章 风云际会

韩宇与韩琦到时,屋里已经有十来个青黄剑,五六个红剑,四个黑剑,韩琦韩宇是第一批白剑。

当然,大人物后到是惯例。

冬晨这位大人物一向没那个习惯,他一向早到早准bèi

,现在依旧抓紧时间向群众传递他的信念。少年们都不住点头,老大说得对,说得真好!太让人振奋了!老家伙们就有点疑惑地不时地点点头,表示我们还在听。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位白剑吸引了,众目睽睽,冬晨想忽略都不行,回头看到韩氏兄弟,顿了一下,内心觉得,咦,怎么来了两个?上次差点挨揍,所以,韦帅望觉得韩宇一个人来不安全?

他还是有礼貌地迎过去,点点头:“两位一起来了?请。”

韩氏兄弟也拱手为礼:“掌门。”

冬晨还礼。

这个小掌门挺尴尬的,他比绝大多数冷家人都小,大家向他行属下礼,他不好意思,跟人回晚辈礼,全体九十度鞠躬,跟不小心误闯了日剧似的。

冷家又确实不象魔教般等级森严,管你多大年纪啥辈份的,大一级压死你,见了教主老实跪着回话,教主站着你不能坐着,教主坐着没让你坐,你能站着就庆幸吧。就是冷秋做掌门,见了长辈也一样起身迎接,互相见礼。

所以,可怜的冬晨几乎是不住地长揖,老人家们也自顾自坐下聊自己的,只有年青小朋友恭恭敬敬听掌门训话,掌门还请他们不必拘礼,只管坐着。因为冷冬晨很有礼貌地迎接所有人,所以,他一直站着,别人都坐着。这次只有冷文河跟着站起来,还是为了去向韩宇打听消息,他好象才想起来,他同冷斐是连襟,韩宇其实七拐八拐的,跟他也有点亲戚关系,冷斐的儿子是韩宇韩琦的堂兄弟啊,这两小子害死自己亲叔叔,能不能对堂兄弟放一马呢?他们是韦教主眼前红人,做糖不成做醋酸,希望他们不会想要斩草除根。咱有求于人家,应该过去客气两声。

韩氏兄弟见有人过来打招呼,也有点意wài

,韩宇自己来时,都是在众人静悄悄的目光中找个靠边位置坐下,最好近门。当然后来他就坐冷兰身后了。冷文河客客气气地满面笑容:“论起来咱们也是亲戚,过来一起坐。”

韩宇忙道谢,韩琦不吭声看着冷文河,你干嘛?占便宜啊?以前我都不正眼看你,后来你也不正眼看我,现在跑来想当我们姨夫?亲叔都不好使,你拐这么大一弯的姨夫想干嘛?

冷家没明确的阶级,但是很明显,腰上挂的剑就是阶级,虽然一个家族的跟同学会似的,但是正式场合,白剑跟白剑聊,青剑跟青剑聊,自己家抱团聊时,白剑过去,白剑接待,青剑过去青剑接待,你们家没白剑,白剑一般不过去同你们聊,要是过去了,你们家长辈出头。不管从哪儿论,韩琦跟冷文河从各个方向上都没交集,唯一的感觉,就是:你谁啊?我咋会跟你坐一起?切!

韩宇拉着大哥,过去拜见了冷子静,冷子静万分不安地起来迎接两位白剑,也没提亲戚的事,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儿子是疯了,你媳妇自从嫁到咱们家,就一直没带来啥好事,你为了她一个平日从不走动的姐姐,居然跑去魔教,你这是精虫上脑了?再夫妻恩爱也不带把整个家族都赔进去的吧?

好在,韩宇极为客气:“前辈快请坐,晚辈不敢当。”

韩琦抱下拳,擦,前辈!屁,人家要杀我们时一点没客气,你客气个屁啊!我对我这个弟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然后冷文河就开始夸奖韦教主多么宽厚仁慈,不杀妇儿,还招待得甚好,还保护他们安全,还多么有礼,天上常见,地上少有这么一人物。

冷文谷也没出声,脸上那不以为然的表情甚是明显,一直斜眼四十五度看屋角,我大哥是个二货,韦帅望在他嘴里都成圣人了,我要是不认识我立kè

就得过去瞻仰一下韦大圣人的金身啊!靠,可别让别人听着,要不,大家不知dào

我是他弟弟也行,我真受不了他了!这货怎么就这么二呢。

其实冷文谷这聪明劲是随爹了,可是他爹是白剑,他从小没受啥屈,也用不着他出头。事情看得清楚明白,和办得清楚明白是两回事。

冷文河有个功夫为人都太普通的爹,他爹还软软的不爱出头,凡事退缩又有点正,家里事他就得出头,一族里他又是老大,族里跑个腿传个话打个杂的事都是他,他不那么精明,可是办事挺老道。弟弟经常指出,这个人这话是这个意思,你根本就理解错了,他是想要那个,不是想要这个,他立马就再跑一趟把话圆回来,把事干对了。有时受人两句刺,他就一乐,他弟弟生气,两句话就把对方给噎死了,他还得打个圆场。原来冷子和在时,那是一看得明白做得清楚的人,挺倚重他的,经常派他出头露面各种沟通。冷子和一死,一家子都认定这货真笨,就跑个腿还行。一边认定人家笨,一边各种事都指着他,好在冷文河脸皮又厚,感受也不敏锐,对外人都包容惯了,张嘴就各种忽悠,对自己家人就是包子,笨就笨,干活就干活,我弟弟确实聪明,我弟弟说的都对,不过咱不用告sù

别人咱们啥都知dào

,咱就把事办了就行。

冷文谷一早指出:韦帅望怎么可能愿意放过杀他的人,仁德一家都没个好人,放谁身上谁都得弄死对方一家,他要肯放过小孩子,肯定另有所图,你不要想得太简单。

冷文河同意,嗯,可能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他只要放我大姨子一条活路,别的不关我事,我就可劲各种说好话忽悠他,忽悠所有帮得上忙的人,人家韩宇是红人啊,必须好好忽悠着,我说你们都冷着脸,是要给我下绊子害死我大姨子吗?

在冷文河挤眉弄眼抓耳挠腮,各种暗示明示之下,冷子静只得也客套几句,夸赞一下韦大教主为国为民,英明神武。儿媳妇的面子不能不给啊。冷文谷也只得勉强微笑点头,是是是,我家二货哥哥忽悠得极是。我都脸红,你们听着不脸红?

边上一些其它家族的人士,就有点目瞪口呆了:“哎,这是说谁呢?啥人这么厉害这么仁厚啊?没听说过啊,谁啊?”

“噗,韦帅望?韦帅望?我擦!英明神武啊,那是啊,伸手掏心的功夫,你们谁见过?你们谁表演过!仁厚,他小时候挺仁厚的,前后左右看着都挺厚的,滚瓜溜圆的。”

冷文河浑然不觉得,继xù

如黄河之水般滔滔不绝。

冷文谷默默低头,我不存zài

,我不存zài

,你们看不到我,忽视我吧……

陆续来人,大家一边聊一边看着钟点,快到点了吧,二十一二十二,不对,韩氏兄弟应该算一个,还是二十一,不对,忘了算掌门了,二十二,还差八个人呢,哈哈,眼瞅着你凑不够人,咱们就回家过年喽!

时间到了。

门开了,一个少年拉开门,并没有进来,而是拉住门恭恭敬敬等着。阳光下,那一身白衣衬得腰间的黑剑黑得刺眼。

众人一静,这谁啊,我去!咱这会,白剑一般不来,已经黑剑为王了,你知dào

不?谁这么大架子,把黑剑当门童使啊!

哎,这不贪污犯冷森家那个小子冷承绶吗?

一行人飘然而至,可能是因为后面跟了个瘸子,所以大家都走得不快。

冷承绶已经深深弯下腰:“秋爷!”

谁?老大来了?

顿时一屋子人全站起来了,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个个站得笔直,几个小朋友飞快地把衣服拉拉腰带正正,一脸恭敬严肃,老人们抱拳的抱拳,长揖的长揖,小朋友们齐声“秋爷”差些没长揖到地。

刹那间就回到解放前了。

冷秋解开雪貂的披风,韦行伸手接过,这才向冷清冷子静抱抱拳,转头向众人说一声:“不必多礼,大家坐吧。”

没人坐。

冷清和冷子静迎过来打招呼,年青人就静等老大坐他们才坐了。

冷秋笑笑:“冬晨。”

冷冬晨这才缓过神来,咦……你老人家居然肯大驾光临,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不是啊!

忙迎过去,行个大礼,然后喉咙里滚了个“爹”,已经涨红了脸,一时没注意,问了声:“您怎么来了?”

冷秋一笑:“不是你给我的通知吗?”

冬晨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是我给你的啊,我给过你二十次通知,你没回过一声啊。

好在冷清与冷子静已经过来,一路风寒车马颠簸之类的寒暄跟上了,又吆喝自己子弟让座倒水,把尴尬的冬晨给救了。

冬晨虽然知dào

自己有点失态,可是此时此刻脑子里转得更快的一个念头是:他怎么来了?他带了多少人?

冷秋,韦行,冷玄峰,冷知远,冷知琛,冷森,冷承绶,冷凡,正好八个!正好八个!怎么会这么巧?冷迪找师爷商量过,这我知dào

,可是除了条款,还商量了什么?

冬晨看冷迪一眼,冷迪正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答yīng

捧场的都到了。冷冬晨终于体会到被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捅一刀的感觉了。

百感杂陈,难以言表。

兄弟,我们大方向一致,个别地方有分歧,你想出的解决办法就是这个?把我解决掉?

亏了冬晨没有打滚的习惯,他要象小韦,立时三刻屋里的桌子就都四角朝天了。冬晨只是向冷迪点点头,表示,你干得好,我明白了。

冷迪欠欠身,不客气,我错了,我要错下去。

冷秋向冷子静摆摆手:“不必惊扰大家,我们坐边上就好。”

四顾一圈,哟,韦帅望那兔崽子还没来?老子到了,你敢不到?迟到的先抽两个嘴巴,一顿窝心脚,然后拉出去抽二百鞭子,看下次还有没有人敢迟到。

韦帅望你就庆幸现在不是我说了算了。

哼,冬晨这掌门当的,象看门的。

冷秋一象守时,踩着点来的,本来嘛,他要开会,谁敢迟到,在他后面来的,是不想活了吗?也就长老他管不了,那也只有冷思安那样的无欲则刚,即不要脸也不给别人脸。

冷秋坐下,笑道:“大家继xù

聊,不必拘礼。”

冷清与冷子静倒是答yīng

着:“是是。”刚想坐下聊,冷玄峰与韦行坐冷秋边上了,一圈人围着冷秋坐下了。

两位老人家立时就找回从前自己不上以台面时的感觉了。想当年啊,冷秋不过同仁德二老,冷玉冷湘冷思安之类的坐下聊聊,同他们就点个头。

咱们默默地退下吧。

没有人继xù

聊,大家不知dào

在秋爷面前怎么不拘礼,没这经验啊。

冬晨站在前面,忍不住微笑,秩序真好哈,大家终于一脸认真严肃了。难道以前是因为我长得不够郑重吗?

唉,酸什么啊,讨论问题,再乱也比大家都不敢出声强。

冬晨轻咳一声:“人数够了,我们开始吧。”

冷迪忍不住道:“掌门,今儿雪大,要不要再等等?”

冬晨看着他,忍不住再次笑了:“还有人要来?好的,我们等人到齐了再开始。”温和地克制地,挖苦,你还找了谁啊?你说吧,还有谁,我等着。

大门“呼”地开了,只听有人喊一声“等等我!”

“啪”地一声又摔上了。

冬晨呆住,韦帅望?韦帅望也来了?你厉害啊!我请不到的人,你一请就都到了!我以前怎么不知dào

你这么能干啊!你不干掌门太浪费你的才干了!

冷秋倒笑了:“掌门,迟到的人怎么处罚啊?”

冬晨尴尬地:“还没定……”不来的都没惩罚,迟到的要罚,就没人来了。

冷秋道:“抽顿鞭子吧。”笑。

门又开了,一身雪的冷平出现在门口:“掌门,你,你能出来一下吗?”

冷冬晨已经气糊涂了,啊啊,冷平你也能找来!一时间怒气上来:“会议马上开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冷秋正笑,咦,我刚说要抽顿鞭子,我们抽不起的人就出现了。

只听冷平喃喃道:“教主说,他想来开会,可是掌门夫人追着我们教主打了快半个时辰了……”

哄堂大笑。

冷秋掩面,我女儿就是专门来打我脸的啊!

好吧,更惨的是冷冬晨,他的脸已经象被打过一样了。韦行气得站起来就要出去,转念一想,我出去是揍韦帅望啊,还是揍冷兰啊!想完这个问题,他就又坐下了,怒视冷冬晨,快去管管你老婆!

第12章 门票

冬晨“嗖”地一声就不见了。

大家看到的不过是他的衣角飞扬的幻影。

小朋友们愣一下,天……

亏了我们觉得这位小掌门还是一功夫级别待定人士!

神级功夫!掌门有神级功夫!

原来冬晨当年固然打到冠亚军决赛了,但是当时白逸儿没参加,而在他十岁时参加的第一场比武中,他输给了白逸儿,所以,大家认为这小子不一定能赢韦帅望和逸儿,如果再加上他幸运地没遇上的黑狼,那么他的名次是一到四名皆有可能。随后韦帅望与黑狼都展现出让人震惊的杀伤力,而冷冬晨一直比较低调,几乎没参与什么知名战役也没杀过啥知名人士,所以大家自然而然把他定义为顶天是红剑左右。

现在,大家互相看看,天啊,红剑能抓到掌门个尾巴不?

冷子静忽然回身数数,韩氏兄弟,冷承绶,冷平,冷凡韦帅望身边似乎一直跟着黑狼或者冷先,所以,不是秋爷带来八个,是他和韦帅望各带了六个人来。这是啥意思?不对啊,按照我们的纳降协议,魔教只有韦帅望一个人有投票权啊,他带一堆人来是什么意思?

冷承绶明明已经是魔教中人了,他特意让冷承绶跟着秋爷来是啥意思?

冷子静回头看冷清,冷清闪避,冷子静再看冷迪,冷迪沉默,微微点下头。

冷子静大吃一惊。

他们都知dào



这,这是啥意思?

有什么行动吗?可是,不管什么行动,我为什么不知情?不不,我是知情的,文河回来说过了,韦帅望愿意放他妻姐母子活路,我还纳闷有什么原因,为什么一定要经过正当程序。现在明白了,这是交换条件,他要表决权。至于冷迪,他希望通过一些东西,所以,这就是解决方式?冷迪请秋爷回来主持大局了?当然,其实我也想过,只不过,只不过……

冷文河很乐观地:“韦教主也来了,我去看看。”

冷子静也不敢骂人,伸手一拉,以目示意,坐下!

冷文河一愣,瞪眼:“怎么?”

冷文谷微微摇摇头,做个别出声的表情,天哪,这些神人在此,蚊子说啥他们都能听到,你想让我们怎么跟你解释发生了怪事,我们静观其变?

冷文河给冷子静个询问加哀求的表情。

冷子静叹口气,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人家暗示过他了,再怎么样,他不敢同两位大佬对抗,而且人家还许诺看他儿子的面放过冷斐妻子,他温和地:“你坐着吧,那点功夫追不上人家,一会儿再过去打招呼,有点眼色,别招人烦。”

冷文河忙点头:“是,我知dào

了。”唔,好好,人家大人物们先打完招呼我再过去,我爹不反对就行。

那边冬晨已经追到两位不住绕圈的大神,韦帅望明显轻功也不敌冷兰,只不过躲闪功夫甚佳,树上树下,跳来躲去。

冬晨一愣,他不可能这样折腾半个时辰啊!然后明白了,小韦的功夫挺高,只不过他再用功这时间才半年,气力有限,支撑不了多久,一开始想必是跑得挺快,所以一直逗冷兰逗得很欢乐,这会儿大约是累了,才跑去叫救命。

虽然觉得韦帅望你这个欠啊,你活该,冬晨还是觉得心痛了,怒吼一声:“冷兰!”

冷兰气急败坏地:“别叫我!我非打死他不可!”

冬晨再次怒吼:“冷兰!”

冷兰终于站住,一脸愤愤地瞪着他。

冬晨面沉似水:“会议开始了,你迟到了。”

冷兰喃喃一句:“狗屁会……”

冬晨再次脸色铁青:“兰儿!”

冷兰气:“我知dào

了!”

冬晨放缓口气:“帅望伤刚好几天?你这么追着他,没觉得他越来越慢?”

冷兰愣一下,我是觉得他越来越慢,所以才一直追,追不上我还追个屁,可是我倒没想,他是因为受伤了。沮丧了,呜,我为什么根本想不到这些事?

韦帅望哈哈大笑,夹风带雪地扑过:“我弟救我命来了。”抱一下:“怎么样,老子来捧你场了。”

冬晨向冷兰一指,让她先进去,拉过帅望:“怎么回事?你同……你们约好的?”

帅望道:“是啊,冷迪不是同你商量过了?”

冬晨苦笑,商量?

韦帅望瞪眼:“他没说啊?不会吧,他拿的那个议事章程总是跟你商量的吧?”

冬晨道:“那倒是我们一起商量出来的,嗯,多数,我们都有一致的意见。”

帅望道:“啊,那就是了,他肯定觉得你小子道德洁癖,知dào

这事不一定啥反应,所以没告sù

你。嘿嘿,是我的主意,我烦死那些叽叽喳喳的家伙了,既然要认真讨论,咱们就叫些真把你,把这会议当回事的人来呗,不够人,我同秋爷带人来。”

冬晨听韦帅望竟然坦承不讳,一时间简直不知dào

自己占不占理了,他还以为能有个机会揭穿他们这些家伙的险恶用心呢,怎么让小韦一说,就这么理所当然呢,他挣扎半晌才道:“你是故yì

的吧?这样你跟师爷就容易占多数了。”

帅望道:“我们本来就占多数啊,怎么来,我们也占多数,我手下快六万教徒了,怎么算也不能算少数,你凭啥欺负我们?”

冬晨哭笑不得:“我,我欺负你们……”

韦帅望道:“我们出钱支持你们开会,居然不让我们参加,这不是欺负吗?要收钱,大家都交钱,要开会大家都开会,这才公平,对吧?”

冬晨道:“你知dào

你手下都是什么人!”

帅望道:“知dào

啊,所以,我带来开会的都是好人啊。你觉得,哪个不配来开会?”

冬晨想了想,我不能不许冷平来开会,黑狼虽然……可是,黑狼够义气是我们的好兄弟,韩氏兄弟虽然……可是我们其实是正经亲戚,冷凡虽然犯过死罪,那人可真是好人,小承绶爹犯罪,儿子没罪啊。我去……

我的是非观又混乱了。

帅望搂过冬晨:“你相信成事者不拘小节吗?我知dào

你不相信,可是不管怎么样,咱们把这个会议完成吧,让冷家正常起来。如果有些条款你实在万万不接受我们的投票结果,或者大家吵得太厉害,你可以要求延后决议。我一定支持你,不会让你接受无论如何也不接受的条款,咱们是商量来了,不是挤兑谁来了。”

冬晨抬头:“真的?”

帅望点点头:“真的。”

冬晨问:“那些,你都看了,你觉得……还好吗?”

帅望道:“多数都很好,少数的,我觉得不一定能施行,得大家商量着办,不过我坚持我的意见。冷迪没跟你汇报吗?你俩是打起来了?他可为这些东西四处奔波,他是朝庭里办事的人,有些办事的手法,可能你不太能看得惯,办成了就得了呗,总比办不成强吧。”

冬晨轻声:“你们这样结伙来,大家能自由表达意愿吗?”

韦帅望道:“我靠,一百个人有一百个意见,没两个带头的,啥时候能达成一致啊。”摇摇冬晨:“小子,你当然希望所有人大公无私地一心为了冷家,事无不可说,什么都摆在台面上说,可是事实就是每个人肚子里都有私心,都有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话,大家站起来说着一二三,肚子里想的四五六,怎么讨论,也讨论不出结果来。这就需yào

一点私下沟通,你同冷迪不也是私下商量的吗?至少形成个二三个意见方案,不能一百个方案一起讨论。那能出结果吗?”

冬晨沉默一会儿,韦帅望这样解释,虽然他还是很不舒服,但从另一方面想,冷迪不是背叛他们的同盟,只是不想他知dào

自己耍了手腕,最终目地仍是通过他们商量好的条款,他的感觉还是好多了,半晌:“我们先商量着吧。”

冷兰如风雪女神般就进屋了,正想走到她平时常坐的地方,让人给她滚起来让座,走到近前才发xiàn

坐了她的位置的,正是她的爹。

把冷兰给吓得:“咦,你怎么来了!”她本来夹风带雪的就挺引人注目的,这一声动静又挺大,受惊的表情又挺趣致,大家就有点憋不住了。

虽然谁也没敢笑出声,明显出气的动静不太一样。

冷秋苦笑,你们还真是夫妻同心啊。

招招手:“你怎么同韦帅望打起来了?”

冷兰愤nù

地:“我好好呆着,他居然敢扬我一脸雪,看我抓到他不揍死他!”

众人心中夸赞,好理由!这样就把魔教教主给灭了,巾帼英雄啊!

冷秋笑笑:“这猴子还这么没正形?坐下吧,一会儿让你大师兄好好收拾他。”

冷兰很有气势地:“不用,我自己揍他。”

虽然韦行觉得韦帅望真是欠揍,可是他自己一点也不想奉命收拾他,那么冷兰算是解决他的难题了,可是他一点也不喜欢冷兰当众说要揍他儿子,所以,他就那么一脸铁青默默望天了。

韦帅望和冷冬晨亲亲热热就进来了,虽然冷冬晨觉得,你多大了,还这么走路?可是小韦好久都不爱理他了,难得现在这样,他就没直接说滚。

黑狼默默跟在后面,冬晨兄弟虽然招呼过让他一起走,他果duàn

拒绝了。不用,咱仨并排进门多挤啊,我可不想丢那个人。我还是离你俩远点吧。

每次跟小韦一起出现在冷家山上时,黑狼总有一种希望自己已经隐身的愿望。韦帅望满山跑时,他就默默站在雪地里,韦帅望要求他去屋里叫冬晨出来救命时,他就默默地看着冷平,所以,冷平哆哆嗦嗦地承担了这个通知掌门‘你老婆在打人’的任务,然后默默躲到墙角希望大家能把他忘掉了。

不过,韦帅望一进门,韩氏兄弟就笔直地起立“教主”,所以冷平也只得站起来,冷承绶也站了起来。冷迪也起身打个招呼:“韦教主。”

不知为啥,冷清与冷子敬忽然也觉得好象,应该起身相迎,以前一起打仗时,见了头领不都是起来问候一下吗?只不过……

然后,韦行就站起来了,这下子,大家有点蒙,跟着就站起来一批,韦行一步已经过去,听到动静一回头,我去!你们干啥,我要抽我儿子一巴掌,你们站起来干嘛?

只见冷森欠欠身:“韦教主。”

韦行那已经扬起来的巴掌就有点僵……

嗯,这样,好象不太好。

小韦多机灵啊。当即就把冷冬晨一推,正好挡住韦行。

于是冷森欠完身,就发xiàn

,韦教主没回礼,韦教主已经不见。

只见堂堂的魔教教主正跪在冷秋跟前,抱着冷秋腿,惨叫:“师爷救命!”

冷秋的表情就微微有点不镇静了,看他一脸被癞蛤蟆趴到脚面上的表情,大家不知为觉得有点很欢乐的过年感觉。

冷秋尽量温和文雅地:“老朽正想起来跟教主见个礼,教主,你这样,我就没法给你回礼了。”

韦帅望惨叫:“免礼平身,你快把我爹叫回去。”

冷秋气乐了,你敢跟我说免礼平身!给韦帅望的大头一巴掌:“滚。”再瞪韦行一眼,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想当众收拾一下韦教主啊?

冬晨陪着笑:“要开会了,您,先回去坐。”

韦行怒吼一声:“滚起来!站好!象个人样!”然后才气乎乎坐下。

韦帅望被他给吼得肩膀都缩起来,等他坐下了,才环顾一笑:“站着看得清楚,是吧?”

就象本能似的,所有站着的人立kè

就都坐下了:不不不,我们啥也没看见。只剩韦帅望的手下还站着呢。

韦帅望直往后走,冷迪忙又起身:“教主,您前面坐。”

韦帅望一摆手:”不行,我得坐个我爹看不着我的地方。"他的理由这么彪悍,谁敢再劝,后排小子,立kè

就起身让座了,你强,你坐吧。

第13章 门票

冷秋在前面淡淡地:“韦教主啊,你带这么些人来,是怕挨揍吗?”

帅望笑:“啊,对啊。”

冷秋道:“这里要开会,无关人员,是不是离席啊?”

韦帅望伸手,韩宇送上冷家公告:“即日起冷家五色剑皆可参与议事会议。”

冷秋道:“噢,掌门,是这样决定的吗?”

冬晨沉默一会儿:“当初决议,确实没有附加条件。也没考lǜ

到魔教的问题。但是当初的停战协议也没有宣bù

中止,所以,这是两个同时有效的予盾决议。”

帅望道:“不,当初的条款上,没说这个事,只说我的待遇等同舵主,其它的没有。后来大家一致决定不给我们选举掌门的权利,我记得很清楚,我师父说尊重多数人的意见,这次暂时不给你们选举权。他说的,是这次,是暂时。而且,很明显,我们现在不是在选掌门。前一条款没有针对性的禁止,后一条款,即时生效。掌门令出,我们按命令而来,不接受任何歧视性待遇。”

冬晨沉默一会儿:“我觉得,按现有的所有规则,都不能阻止魔教的冷家剑参加会议,如果有人提出议案的话,我们可以再讨论这个问题,目前看来……”

冷香阁道:“我提议,禁止魔教人参与我们的会议。”

冷冬晨沉默一下,看看所有人。小朋友们明显有点胆怯,但是跃跃欲试的挺多,老人们正在互相交换眼神,似乎在询问,什么意思?什么状况?现在还能说话不?

冷秋回头看韦帅望:“他们以前议事也是这样随意打断掌门说话的吗?”

帅望笑笑:“我不清楚,韩宇,是吗?”

韩宇欠欠身:“属下并不敢这样。确实有人这样无礼。”

冷清已经尴尬了:“香阁,向掌门道歉。”

冷香阁愣一下,咱不一直这么说话吗?然后反应过来,咱以前不这么跟掌门说话,咱后来是被小掌门给惯的:“抱歉,掌门,我一时着急。”

冬晨倒笑了:“不要紧。只是,我还是希望把我议程上的事先议完。”

冷香阁道:“可是魔教人是否参加,左右着我们议事的结果,怎么可能让一些是否有资格参加议事存疑的人,来影响我们的决定呢?”

冷凡道:“那就议吧。我在京城平定叛乱,守住城门,你干了什么?”

冷香阁一愣:“我,我也有出力……”

冷凡道:“你杀了谁?守了哪个城门?我知dào

你爹很厉害,我是说你。”

冷清到现在已经后悔带着自己这个跟他家老大一样炮筒的儿子了,这肯定是我的错,两儿子都这德性,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护着:“冷凡,你劳苦功高,香阁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刚才掌门也说魔教能否参与这件事存疑,他年青,没经过多少事,一时嘴快。”

边上有人接过话头:“议事嘛,还先论论功劳?有功劳才能说话吗?掌门,魔教人一来,先要坏了咱们平等议事的规矩,我同意冷香阁的提议,应该先投票决定他们是否有参与权。”

冷秋和韦帅望几乎同时打量说话的人,这人是谁啊?青剑?对不住,我们或者见过,但是肯定不记得你是谁了。韦帅望四望一下,打听:“这谁啊?”

正常讲,这应该是老谁家的小谁,提起来应该是,啊,这是那谁家的孩子啊。但是,韩宇递过的资料上的那个老谁,他们也不认识。韩宇低声:“新人,爷爷辈出过个红剑,已经不在了。家族里也没别的人得过名次。”

帅望笑:“那挺厉害啊。”四顾无援能得个名次不容易,你看人冷森是家族独一份,可人家得红黄剑的不少。虽然在大人物面前等闲说不上话,其实群殴力量还不小。

韩宇看一眼,要不要我灭他?

帅望笑笑,随意吧,看还有没有人提议。

冬晨微微迟疑:“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我看可以拔出半个时辰咱们先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虽然,我本人觉得,从规则上看,没有什么道理不准许他们参加。大家有什么疑虑,尽管说吧。”

场面有点冷,原来大家一窝蜂地抢着说,毕竟当初是一堆青红剑在一起,互相聊起来谁也不服谁,现在一堆白剑到场了,都是经常血溅杀场的人物,掌门再和气,大家也觉得压力太大。

半晌,刚才那个无名青剑冷冉又站起来:“掌门,有些话当着人面恐怕不好说,能否请他们先离开,大家也好畅所欲言?另外,我也想对大家说,咱们在冷家,没得到过发言的机会,冷家一直为少数人把持,现在掌门给我们这个机会,得来的不容,大家应该珍惜。我并不赞同我们之前通过的一些决议,有些想法,太短见,太急功近利,我希望大家明白,对我们来说,最珍贵的,是我们对冷家的事,可以发表意见,甚至可以做出部分决策。同时,我也希望,既然,我们有这个权利,大家好好运用,把冷家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为自己的家族考lǜ

,而不是只顾自己。我知dào

我这样说,会得罪很多人,但是,我们得维护自己的权力,我们一起说,都发出声音,就没有危险。”

冷文j□j:“掌门,我看韦教主的手下们在场,压力确实挺大。大家都不太敢说话了。”

冷凡忍不住道:“刚才说话的不是人啊?”

冷文谷“霍”地站起来,冷凡笑:“掌门,这人仗着家势恐xià

我。我也不敢说话了,要不让他们一家也出去?”

冬晨道:“我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我们的每个议题,提出议题的人,我希望能有充分的理由,反对的人,也提出自己的理由,不要有威胁和冷嘲热讽,我们到这里,是为了达成一致,建立一个良好的秩序,不是为了彼此敌对,互相打击。如果大家用这种敌对的态度,我们最后就只能再一次武力解决问题,我请求列位,以协商的态度解决问题。”

帅望站起来,笑笑:“掌门说得对,我们先退一步,来,大家到外面去玩,让其它人畅所欲言。我们以后也应该一直采取这种回避制度,有些当面讨论会让人尴尬的话题,当事人可以回避。列位,我等着你们的结论。韩宇留下回答可能的问题。”

冷凡愤nù

地踢开座位:“我并不希罕跑来参与你们的什么狗屁会议,你们不过一群上来就给自己……”

帅望道:“冷凡。”

冷凡忍了半晌,低声:“他们凭什么讨论我有没有权力坐在儿?他们凭什么?老子救了这个国家!”

韦帅望笑得,伸手一搂冷凡:“行了!你是神,你快给我滚出去。”

冷凡明显是激动了:“他们干了什么?教主,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儿受侮辱?我不在乎是一回事,他们凭什么对我们指手划脚!以前,我没做过什么,只是发牢骚,没人把我当回事,我认了。为什么我,我们,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做了那么多之后,依旧要忍受这个!”

帅望拍拍他肩:“小子,你曾是死囚,杀过无辜的人,你就当,你勉强抹平了吧,现在就是普通人,快滚出去,别让我踢你屁股。”

冷凡愣一下,沉默了。

韩琦与黑狼慢慢站起来,明显觉得被人赶出去,有点屈辱。

冷平有点不知所措,为什么啊?情不自禁叫一声:“掌门,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黑狼皱眉:“快走!”叫个屁啊,要不要跪下哀求啊?

冷森推一下冷承绶:“去吧。”给个眼色,跟秋爷说一声比较礼貌。

冷承绶起身:“秋爷。”

冷秋点点头。

韦帅望笑,伸开双臂:“我们来打雪仗吧。”

黑狼道:“打你妈个腿!老子被人从任何地方赶出来,都要杀回去!”脑袋上已经中了一弹。

黑狼怒了,扑过去要揍韦帅望,韦帅望跑得老快,于是他立kè

抓起雪团还击。刹那间,大家决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啊,害我们如此丢脸的就是韦帅望,根本不是别人,别人有个屁本事把我们赶出来啊,打啊!

冷香阁道:“我觉得他们今天来……”

冷清暴怒了:“你觉得个屁!你给我闭嘴!”

冷香阁当场就愣住了,冷清算得一开明家长,所以孩子才会巴啦巴啦有勇气说话,忽然间当众来这么一嗓子,他真是一万个委屈加不服。

冷清暴怒:“你可以说话,你应该有点尊重吧?你们赶出去的是什么人!是这个国家的英雄!你们在这儿开会吧,如果他们不配在这里,我想我也不配,在战争中,我曾接受韦帅望做为我们之间的头领,接受他的指挥,我出去陪着韦教主。”

冷清起身就走,冷迪急得:“世伯!冷清!”一步过去拦住:“你冷静一点,大家只是希望说话方便点,没有人赶他们走。”

冷清怒道:“你有你的秩序,你觉得天底下什么事都有个规矩,这世界就完美了!我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完美,我就知dào

,做人得讲良心!韦帅望身受重伤,支撑着迎战冷斐,他是可以跑的,他是因为我们跑不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冷迪道:“不!我赞成让他们来参加会议,我请你留下,是因为韦帅望需yào

你这一票。请坐下,韦教主不主动离开,没人敢让他离开,这是他谦让宽容,也是他愿意遵守冷家的规则。他希望用一种合法的方式加入我们中,成为一员,尊重他的选择!帮他的忙,就投赞成票。”

冷清道:“我赞成,我投完票了,我出去冷静一下。”

冷迪只得让开。

冷清出了门,正看到韦帅望被一群手下按在地上往脖子塞雪团,韦帅望嗷嗷地惨叫。他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我擦,我应该安静从容地回去坐着。

众人听到声音,回望。韦帅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冷清站在门外:“有事吗?”

冷清苦笑,摇摇头:“我陪列位呆会儿。”

帅望好象半天才明白过来,慢慢露出个傻傻的微笑:“噢。”

冷清离开,大家就真有点沉默了。

冷迪道:“我说两句,说到魔教的势力,他们也只是六七个人,我们这里,有很多家族五六个人都在这里,即使一个家族不够,两个家族合起来人数也很多,所以,我认为,他们这些人,也有权表达自己的诉求,而且,人数很适合。至于过去的事,当然,我不是受害,我没有切肤之痛,可能我这样说,是太轻松了,但是,我自认还算客观,他们后来为保家卫国所做的一切,即使不能让我们改变看法,也应该可以让我们再给他们一个机会。我赞成让魔教的冷家剑得到平等的权力。”

冷冉道:“我还是反对,一个家族,比如刚刚出去的老伯同他儿子就有不同意见,他们可以各自表达,我不觉得韦帅望的手下可以自由表达意见,他们就象韦教主的回声,没别的意思,过去的事,可以不提,我也希望不提。他一个不能占七票,咱们的会议应该尽可能公正,团队做战这种事,最终会导致党争,让大家失去个人立场和是非观,这就是我的看法。”

立kè

有人应和:“冷冉说的对,我们跟他一样,反对。”

冷秋忍不住回头看看,咦,这小子说话有条有理,很有道理啊,以前竟没入了我的眼,你别说,咱们当初确因党争,失了不少人才。冷秋点点头:“讲的有理。”

冷冉愣一下,再怎么也情不自禁欠欠身:“过奖。”咦!这老j□j头子还听得进不同意见!

冷秋微笑:“不过党争是现实存zài

的,你想怎么解决?把我也赶出去吗?”

冷冉半晌:“秋爷,您觉得呢?晚辈见识浅,正要请教。”

冷秋淡淡地:“你是,仁德那一边的远支吧?”

冷冉欠欠身:“是,我祖上与仁德家同支,只是久不来往。”

冷秋点点头:“所以,你没什么派支的想法。韩宇韩琦是冷怀仁的亲孙子,我本以为最强烈的反对是来自我们这边呢。任何时候,人们都会因为利益关系,重新组团,这,就是现实。你挡不住,用这个理由,把任何人挡在外面,没有公平性。”

冷冉一开始没太听懂冷秋说什么,为什么韩宇是冷怀仁的孙子,我的理由就不成立呢?半晌,才想明白,以前韩宇同他们是死敌啊,他是会死命把韩宇之类排挤出冷家的,而我们应该是坚决支持的,但是,现在是我们在反对,他好象并不反对,那就是说,他们重新组团了?他们组到一起了吗?不象啊,这人刚才好象是首先提出把魔教人赶出去的。不对,如果是他先提出把魔教人赶出去,为什么?因为他不喜欢我们这一支的力量太强dà

?也不象,他好象在为这些人说话。我搞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是我太笨还是缺少经验?我好象需yào

点指引。

冷冉问:“秋爷的意思,是同意他们参与会议?”

冷秋点头:“我同意。他可能与我有不同看法,至少他的意见,对冷家很重yào

。”

刚刚表示反对的人们,立kè

就沉默了。

冷秋执掌冷家多年,余威犹存。

而冷冉,一边重新思考冷秋提出的一串问题,一边有点困惑了。

冷文j□j:“我觉得刚才冷冉说的有道理,我们可能因为种种原因,不一定赞成自己家族的人,但是韦教主的手下恐怕不可能反对他,如果他们不能自由表达自己的看法,他们来这里有什么用?”

冷文河终于忍不住:“二弟,你这话我不同意,韦帅望那些手下,好象一点也不怕表达自己的意见,你好象也经常当他的面表达不同意见吧?”

冷文j□j:“那是不一样的,我可以提不同意见,他的手下不能违抗命令。”

冷文河道:“他的手下违抗命令又能怎么样?”转头去看韩宇:“如果你们教主命令你同意,你拒绝了,能怎么样?”

韩宇想了想:“应该同你家长辈的要求差不多,对教主利益影响不大的,我们可以随意,象你们现在投票我们能不能参加你们的会议这类事,没什么,他不会怎么样的。其它的,更严重的事,你们得离家,我可能需yào

离开魔教。”

冷文河问:“他会杀了你吗?”

韩宇道:“没人能保证这点,我只能说,我相信他不会。”

当然,这段对话,声音不大,可以算小团体私下沟通,虽然大家也听得见,但是既然人家不是站出来大声说的,大家就假装没听到。

冷冉忽然问:“韩宇,你们为什么要来参加,为什么是这次?你们以前并未争取过。”

韩宇沉默半晌:“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冷冉道:“你试试。”

韩宇道:”教主说过,随你们怎么折腾,你们自己的事。教主也说,不能折腾出人命来。你们上次表决差一点通过处死仁德所有人,我回去报gào

了,教主说,这件事,必须由独立的法官来判决,有证据,认清事实,你们不能投票决定杀一个人。”冷冉沉默一会儿:”这理由很好。”信不信,你说的这个理由,都很好。好到让我犹豫,韦帅望即使是一个霸道的人,至少大面上是讲理的,真的不如某些胡乱举手的兄弟?我们肯定怕他,我们怕所有黑白剑,难道把黑白剑全赶出去,我们组个青红星签,

第14章 矛盾

冷文河回头看冷文谷,冷文谷问:“你相信吗?”

冷文河回答:“不管你信不信,你不能投反对票,否则,咱们兄弟情谊就没有了。”

冷子静轻声:“文河!”转头对冷文j□j:“秋爷说的,你听到了?韩宇韩琦是我们这支的人,明白吗?

冷文谷沉默了。啥狗屁独立思考独立投票啊,你真能不顾你兄弟的爱妻之情吗?你真能不顾你大伯护子之心吗?

所以,自己有私心,能怪别人不够无私吗?

要说,就说说长远利益吧,可是任何长远利益都抵不过你兄弟想救妻姐的一命啊。

再说,大伯说的也有理,既然冷秋到了,咱们这支要是一个白剑也没有,未来恐怕也是被灭的命啊。

冷文谷回头看看如渊如源:“你们呢?”

如渊笑笑:“我娘让我们听大伯的。”

沉默吧。

冬晨道:“时间差不多了,投票表决吧。”

秋爷一伙自然全部通过,冷子静一家也全票,倔强的冷香阁一腔委屈愤懑投了弃权票,冷迪冷清是赞成,冬晨冷兰赞成,最后以大比分十九票对十票,一票弃权,魔教诸剑得到议会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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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开门,冷清回头:“掌门。”

冬晨道:“他们可以进来了,投票通过。”

冷清道:“我去,掌门不必亲自出来。”唉,小掌门有点掌门样吧,弄个跑腿的好不?

冷清道:“教主,掌门请大家进去。”

魔教的疯狂成年人们,个个一身雪,眉毛胡子皆白,两只手还都握着雪团,冷清忍不住笑了。

然后,所有人都笑了。

韦帅望过去伸手抱住冷清:“谢谢。”

冷清道:“应该的。”同时狠狠打个冷战,雪花进脖子了……

韦帅望大笑,放开冷清,韩琦过去帮韦帅望拍拍衣服:“教主,你的头发……”

帅望笑笑:“他们早习惯了。”都是以前常年看他蓬头垢面满山乱跑的人啊。

韩琦点点头,对,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象泥猴一样。

我还记得……

韩琦道:“虽然我们被赶出来,挺憋气,不过,不用威吓,就能被接受,让我感觉,好象这才是真的回来了。所以,你是对的。谢谢。”

帅望微笑,点点头,回头去看黑狼。

黑狼沉默,眼神似乎微带点哀伤,看着韦帅望,然后,终于微笑一下,点点头。

是,这样,确实有种,真的被正常人接纳了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我们最终会黑是黑白是白,我一直以为,我会替你担下那些黑暗,然后,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象光与影,有光才有影,却绝不相容。

你还是,实现了你多年以前的许诺,硬把我拉到冷家山上了。

冷冬晨道:“我们欢迎一下新成员吧。”

门开,除了韦帅望的长辈们,大家都站起来,门口出现北极熊一样全身雪白的韦帅望,本来准bèi

好的欢迎词忽然间变成哄堂大笑。

韦帅望立kè

跳到人群中,似出水狗一样狂抖,一片“哎哟”声中,有人就情不自禁骂道:“滚开”“混蛋!”“难怪他被人追打……”

老韦凭生第一次,做了一个扶额低头沉思的有气质有内涵的姿势:韦帅望,你没治了!

韦帅望大笑中,回头看一眼,冷秋和韦行,冷秋淡淡地微笑,韦行依旧掩面。

我回来了,你的意志强dà



我回来了,可是你已不在。

韦帅望板下脸,大叫一声:“好了,正式开会!”

所有人静下来。

韦帅望回到他的角落坐下,玩累了,想睡觉了。他笑嘻嘻目光呆滞地看着冷冬晨,冬晨默默,这小子又要打瞌睡了……

冷秋笑着再次回头:“帅望啊,听说,你把仁德家抄了?”

韦帅望立kè

就一机灵,我去,师爷你今儿是专门来整我的吧?师爷你是不是想找不自在啊?然后又沮丧地想,我师爷这是拿我做法证明他的存zài

价值啊:“师爷,我哪敢啊,那个,是经官判决的啊。”

冷秋问:“谁去抄的?官府的人,还是你的人?”

帅望尴尬地:“嗯,这个这个,我们的人,有去帮忙。”

冷秋问:“魔教同朝庭一体了?冷家的事是朝庭管还是冷家管?教主?如果是朝庭管,冷家就不管,而你魔教,是冷家的一分子,是吗?”

韩宇道:“教主已经把这件事报给掌门半年了……”

冷秋问:“帅望,你给掌门规定限期办理了?”

帅望抬手,制止韩宇开口。师爷明确表示不同他手下对话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欠欠身:“师爷说的是。不过,这事好象讨论过了……”师爷,你听说我们那个几百万的索赔了吗?

冷秋问:“讨论出结果了吗?”

帅望道:“嗯,这个……”

冷秋问:“我听说,你向冷家索赔?”

帅望苦笑:“嘿嘿,嗯,这个……”他听说了。

闭嘴,师爷要玩咱就得陪着:“师爷的意思呢?”

冷秋道:“把人财物立kè

移交掌门,至于你的索赔,是只有投了赞成票的人赔你钱还是全体?当年的投票,你也有参加,你这个损失,是否有你自己一份。所以,让掌门决定给你适当补偿吧。”

帅望半晌:“看来,我们得认真讨论掌门的权力问题了。”

冷秋道:“你不会希望其它冷家人也这样自己动手。所以,你应该克制。”

帅望道:“好的,我会移交所有财产,和人。听候掌门处置。不过,会有一个公正的审判,是吗?”

冷秋道:“否则,我们就讨论下掌门的过失。”

帅望笑了:“是。”

大家沉默了,嗯,你可以不带白剑玩,你也解决不了白剑才能解决的事。怎么办呢?

让白剑把事儿解决,再把白剑解决。

古代帝王都干过这种事。

只不过,这里谁有能力玩这个?人家白剑不傻,虽然秋爷在解决韦帅望,可是大家也都知dào

这两人关系复杂得很。他们是绝对不肯互相解决的,倒是经常互相解决对方的问题。

再说魔教提供大量银子维护他们的运作,虽然冷家人认为韦帅望抢了他们的钱,但是韦帅望不存zài

时,他们也没有那些钱,只不过当时冷家魔教都一样穷,心理上舒服点。

心理上再舒服也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到手舒服,所以,他们是不会决定解决韦帅望的。

剩下的解决办法是什么?伏首贴耳蹲在老大脚边等着桌上扫下来的渣子吗?

冷冉摇摇头,不,我们有出力,他们不是一个人横扫天下的,我们也有赔上性命也有贡献一辈子,只不过能力大小,生命是一样的。而且,我们人多。所以,我们本来就是合zuò

关系,你可以得大头,我们可以拿少点,但只能是钱,不能是别的,你不能随意决定我的命运和性命,虽然我知dào

财产会造成实jì

的不公平,但是,我们会尽lì

争取,最大可能的公平。

好吧,其实小掌门提议的这个所有冷家剑都有决策权,已经很大程度上给了他们说话的空间,他们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利用这个权利。你不会用,让人钻了空子,实在不是别人的错,所有人都应该象精英们一样认真看会议要讨论的是啥,然后再与精英们有相同的决策权……或者,二货们天生有权做出二傻的决定,毁掉自己和自己的国家吗?

我们投票选出了冷斐,顶层决斗出了韩青。没有什么是保证吗?

即使是这位少掌门冷冬晨,似乎在能力上,也比秋爷差很远。这真是一个让人沮丧的事实。

我们下一次还能选个更好的吗?不,我们不要选最好的,因为最好的执政者会完美地掩盖他的罪行,我们永远也抓不到冷秋或者韦帅望的罪行,当然,韦帅望貌似会好些,他偶尔会犯二自曝其罪。所以,我们有选择权,我们最好在平时用一个不太强的二货就好,等到真有危机或者打仗时,我们再把秋爷这号人弄出来。是不是这样比较好?可是还有韦帅望,不管什么时候,他的魔教都在壮大,我们整不死他,只能留着秋爷。

转回来了。

我们需yào

秋爷部份参与决策。我们得想尽办法控zhì

他参与的程度。

当然,别人并不知dào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冷冉已经进行了这样剧烈的思想转变。不过多数人也有一个感性上的认识,那就是秋爷来了,整个冷家都硬气了。整个世界又正常了,大家呼吸也顺畅了。

发言都冷静多了,二货们都知dào

得闭上嘴了。

韦帅望避而不谈朝庭的司法权到底有多大,他真的用‘我听师爷的’,把这个问题给躲了。冷秋就知dào

自己麻烦大了,他看看冬晨,好吧,我把这个问题先藏着,如果讨论的结果让我不爽,我就把这个可怕的问题提出来,然后扔给冬晨去解决,最终有人会发xiàn

,这是一个他们掌门完全解决不了,并且捅破天的问题。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至于秋爷干嘛要害他女婿,因为他知dào

长老的任命权才是他女儿女婿最长久地掌握权力的路。

所以,不管游戏规则如何,聪明人会从规则中得到更多。

最好让聪明人能把聪明用在正地方,给他们合理的报酬,小心看着他们。还得用个聪明人看着他们,还不能让他们聚一伙,当然如果他们要是打起来,内耗也挺大……

让整个团队充满竞争的活力却又团结一体?

冷冉困惑了。所以,他沉默了。

接下来大家讨论了一下掌门的权力。

出于对冷斐掌门类似状况的担心,多数人希望限制掌门的权力,但是鉴于前段时间的权力真空让魔教钻了空子,大家又认为日常事务必须放手给掌门处理。然后自然而然进入下一个关于把审判权独立出去的问题。

例如仁德家的人,这个审判,到底是掌门处理,还是另外有一个与掌门与魔教,与朝庭都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来审。就象冷迪提出的一样。

另找一个人来审,似乎会让掌门的权力没那么大不再一手遮天。

但是,掌门是他们选的,如果弄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审判,能放心吗?掌门定审理人选,跟掌门审理有啥区别?长老定?他们不放心,他们自己选,冷冉隐隐有点不太信任自己同类的判断力。审案子这件事是很专业的,不是光刚正不阿就行,你查不出真相,随便把太子宰了也不对啊。

更让冷冉纳闷的是为啥掌门大人会支持这样的提议?难道我们的小掌门真的是圣人?

冷冉发xiàn

自己对这个问题,没抓到他们争论的关键原因。

为啥冷迪要坚持长老定,冷迪不是掌门一伙的吗?冬晨要求票选,这倒容易理解,而韦帅望的手下要求掌门与长老都同意,这里有什么奥妙?

还有,韦帅望在打瞌睡,冷秋一声不吭,这又是为什么?

冷冉沉默,他觉得,他现在,需yào

的是补课。他所有的同类都需yào

补一堂政治课。

不过,找谁补去呢?大家各说各的理

这一架直吵到中午,经费问题,不管饭,大家各吃各的去了。

韦帅望到饭口就精神了,殷勤地:“师爷,我备了酒席。”

冷秋道:“滚。”

帅望笑嘻嘻地:“师爷你能别提那事儿吗?”

冷秋道:“不能。”

帅望道:“师爷,那个,那个,不会有啥好结果的。”

冷秋笑道:“与我无关。”

韦帅望气结:“师爷,你这是要坑谁啊?”

冷秋道:“看你的表现了。”

悻悻目送冷秋离去的韦帅望,愤nù

地:“老子又被威胁了!”

黑狼道:“没听懂,讲讲。”

韦帅望刚要诉苦,看到冷冉站在边上,一双期待的眼睛:“哎,这小子,反对我们开会那个,大家揍他。”

把冷冉吓得,啊?还可以这样?差点立kè

就要跑。

结果黑狼给韦帅望一巴掌:“你他妈有点人样!”

韦帅望快乐地过去:“你站这儿干嘛?偷听我们说话,挖眼睛割耳朵!”

冷冉一扭头:“掌门!”

韦帅望立kè

:“我啥也没说!”

冷冉道:“刚才韦教主要求秋爷别说什么事,看我在一边听着,说要挖我眼睛。”

冬晨很无语地看着韦帅望:“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合适吗?”

帅望还没回话,耳朵已经被冷兰拎住:“你又在冒什么坏水呢?”

韦帅望惨叫:“没有没有,我真是一片好心啊!哎哟哎哟,这是我的私事,啊啊啊!我说我说,这里不方便……”

冷冉呆呆地,掌门,你夫人跟魔教教主什么关系?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韦帅望道:“我单独跟你说,你别告sù

冷冬晨。”

冷兰点头:“行。”

冬晨看看冷冉瞪得要掉出来的眼睛,微微叹口气:“帅望啊!”

帅望道:“走,咱吃饭去。我刚才想跟师爷蹭顿饭,结果师爷让我滚,你们不去试试?”

掌门和他的夫人忽然间小脸怯青地:“嗯,我爹说不用。”

韦帅望笑:“要不,我请你们?”看看冷冉:“你一直站在这儿不走,是想跟我们蹭饭吗?”

冷冉本来很客气很客气的一个人啊,到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不不,我只是被你吓呆了。我这就走。”

冬晨不好意思了:“冷冉,一起来吧,我们正好聊聊。”

冷冉本来已经想走,听到这话,又犹豫了:“这,太打扰了。”

韦帅望瞪眼:“咦,这人还真想去,他肯定是要说啥事,别带他。”

冷冉望天:“我只是,想请教一下韦教主对这些条款的看法。”

韦帅望呆了:“干嘛请教我啊?你向你们掌门请教啊,他是赤诚君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冉道:“对,所以,他的看法,他都已经说过了,我也明白了。”

韦帅望道:“我没说吗?我让那个韩宇来再给你说一遍。”

冷冉道:“教主,在睡觉?”

帅望道:“啊,我身体不太好,然后被掌门夫人给揍了一顿,后来又打雪仗打累了。”

冷冉问:“为什么教主觉得他们争论的东西无关紧要?”

帅望叹气:“好吧,我们吃饭去。”

转头问冬晨:“这人脸皮真厚,是不是?”

冷冬晨道:“别闹了,不是人人都象你脸皮那么厚,我觉得你本来就想同他谈谈。”

帅望道:“很明显吗?”

冬晨点点头。

韦帅望笑:“既然这样,咱就走吧。”

冬晨紧张地:“帅望,你想干什么?”

韦帅望小声地:“咱们跟他聊聊,他要肯跟咱同流合污,咱就收买他,他要不肯,我就偷偷作掉他……”

冷冬晨实在忍无可忍,狠狠给韦帅望的后脑勺一巴掌:“你够了!”

韦帅望“哟”一声,拔下玉簪看看:“裂了。”又插回去:“五百两,你老婆一脚踹碎我挂着的香囊,二千两,二千五百两白银。赔吧。”

冬晨尴尬了:“啊?”这么贵啊!

冷兰不在乎地:“过来让我再踹两脚,赔你双份。”

韦帅望道:“别,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冷冉心里默默,掌门跟魔教教主这关系也太亲近了吧?难怪事事向着魔教。

一行人来到风雨楼,冷暄迎上来:“教主,这边请。”原来后院另有洞天,僻静小月亮门,雅致小间,酒菜齐备,倒没什么特别,只是地方肃静些。到这里,冷冉真有点感觉凉凉的,这是被灭口也没人知dào

的地方啊。

大家坐下,韦帅望吃两口,笑问:“象不象紫兰阁的风味?”

冷兰同冬晨都沉默了。

混蛋小子竟把秋爷原来的厨子找来了?真有点怀旧的味道。

冬晨只肯请二个女佣,饭菜什么的,就只是能吃,谈不上味道了。

韦帅望问:“掌门大人是不是得亲自烧菜?别人做的放心吗?”

冬晨道:“你少管。”

帅望道:“我替你请个好厨子?”

冬晨道:“不用。”

帅望道:“师爷会心痛他女儿的。”

不等冬晨露出内疚的眼神,冷兰已愕然:“为什么?”我每天都有吃饱,心痛什么?

帅望终于气馁:“好吧,你们很配。”

冷冉终于确定,掌门真是个好人。

这个韦帅望是坏蛋,专门腐化好青年的败类。

你看,你总得走近点看看,才能知dào

谁是啥样的人,不然怎么做出正确选择。

冷冉问:“那么,教主,你是装睡吧?”

韦帅望点头:“嗯,除了中间有一小段睡着了,其它时间都在装睡。”

冷冉很无语:“你想让人觉得你对这个不感兴趣?”

帅望道:“不,我是真的不感兴趣,谁选审判人员都一样,跟我没啥关系,关于我的案子,我自己有的是人手去查出证据来。当然,也有的是人手去隐瞒证据。我又不想去竞争掌门,没有人会专门跑来整我的,我不在乎。”

冷冉沉默一会儿:“你不乎专门给我们小人物定的法律?”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你该不会脑子里幻想老子如何欺男霸女满世界横行欺压良善,然后你在大义凛然用正义法律把我放到狗头铡下吧?”

冷冉再次沉默一会儿:“看起来你不象会欺压良善的样子吗?”

帅望道:“欺压你们掌门算吗?”

冷冉道:“我们普通人根本不在你眼里,你不屑欺压。”忽然间就生气了!凭什么啊,你个黑道头子,一副天下众生不在你眼里的架式!

帅望忽然伸手挡了一下,白了黑狼一眼,黑狼面无表情地继xù

吃东西。

冬晨皱眉:“黑狼!”

冷兰意味深长地:“你功夫不错啊……”

黑狼忽然更加专心地吃起饭来。

冷冉呆了。

刚才有人要杀我吗?我他妈竟然没看出来!

如果我被杀了,凶手会受到审判吗?

冷冉问:“那么,这个独立的审判权有什么用?”

帅望道:“只是为了限制你们掌门的权力。因为大家觉得你们青红剑是一群白痴,选出二货掌门的可能性太大,所以,把权力分出去点,免得二货毁起冷家来毁得太快。还有呢,就是掌门是你们选的,肯定会帮你们说话,大人物们希望至少有个他们选出来的人,平衡一下。”

冷冉呆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冷迪提出这个,不是为大家考lǜ

,只是为了对抗全体冷家剑的意愿?”

帅望笑:“主要是对付你们青红会。”

冬晨目瞪口呆。

冷冉回头看小掌门:“掌门,那你为什么支持……”

冬晨回过神来:“他在开玩笑,你别听他瞎说!我保证我是一个守信的人,我是一个真心为冷家着想的人,但是没人能保证每次大家都选对,如果再一次选出冷斐那样的掌门,我们需yào

让掌门必须依法行事。”

帅望道:“对,要是选错了,就是掌门说的那种,要是选对了,就是我说的那种。你看,还是我信任你们的智商吧!你把我俩的加一起就全面了解整个问题的关键了。”

冬晨怒吼:“韦帅望!你想干什么?”

帅望道:“这群二货要参政啊,就得两方面都讲到了,你光讲好的那面,那叫忽悠。”

冷冉已经双手支头了,拜托,光讲一面就行,两面都讲,我就晕了。

冬晨道:“总有一方面是更重yào

的。”

韦帅望道:“用不着你替他们选择。”

冷冉挣扎半晌:“教主,因何对我实言不讳?”

帅望道:“对我来说,当然是搞定一个,比搞定一帮容易。”

冷冉忍不住发出一个巨大的“我靠”声,再一次抱住头。

对,他们选的掌门,掌门得听他们的,所以掌门权力越大,就是他们的权力越大,可以最快速度最大力度实行他们想要的方案,打击强dà

家族势力,可是掌门是一个人,不一定全听他们的,韦帅望这种败类,搞定掌门一个明显比搞定每一个人更容易,这还真是实话!无语泪双流,告sù

我哪个是最好的选择?

第15章 八仙过海

我擦,冷冉觉得,这他妈真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这不是用任何真理可以永恒解决的问题,这一场永远的走钢丝生活。

更别提我们的参与者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肯象智者一样冷静思考,我们这群人充满着各种私心,每个人都有私心,还有韦帅望那种可怕的魔鬼一样的冲动与暴怒,还有冷子静一家短见怯懦的团体,还有一群愚蠢的懒蛋,连会都不参加,还有活在真空的理想主义者,让世界充满爱吧,大家都无私吧。

我们需yào

奇迹。

冷冉轻叹一声:“我觉得挺绝望……”

韦帅望瞪眼:“咋会呢?你们选了一个天底下最无私最高尚的掌门,而且他还跟每个白剑黑剑都有点交情,这种无聊的大会都一堆人买他面子,这可是多年来从没有过的和谐景象,你应该觉得前途光明形势大好才对。难道一鼓作用跟魔教打一仗,把秋爷关起来才是你希望的掌门?”

冷冉苦笑:“不不!”千万别,打不起……

开啥玩笑,一群青红剑跟黑白剑打一仗,魔教几乎拥有的是一个军队。冷冉道:“我是说,我们好象能力见识都差得远。”

韦帅望道:“你们只要说你们的要求就够了。不管哪个掌门为争你们的选票,一定会尽量取悦你们,倾听你们的要求,至于他能办到什么地步,他上台后你们会知dào

的。办不到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你们想要的不一定就是对你们好的。毕竟我赚的多,你们才有更高的待遇,难道把我挤兑死是好事啊?”

冷冉觉得五千两银子买不到他的灵魂,不过,韦帅望的商业活动合法化之后,社会治安都好了不少,没银子拿再加打一仗的后果,明显不是有理智的人的正常选择。

冬晨终于皱眉:“帅望,如果,大家真觉得,应该选一个对魔教更强硬的掌门,真的导致战争的话……”

帅望道:“所以,还是得有两个老人家看着点吧,我会百忍成金的,万一忍不了,那就不定谁成非法组织了。”

冬晨半晌:“必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帅望道:“既然,我们已经获准参与你们的会议了,我可以尽量通过和平方式解决。当然,长老的否决权更容易控zhì

掌门的冲动,保持和平状态。我不过是想赚点钱罢了,又没要求啥特权,白拿钱支持你们,你们有啥不满啊?”

冷冉微微往后拉一下椅子,我应该离魔教教主远点,怎么一听他说话,我就觉得,人魔教好无辜好冤屈的样子呢。

冷冉道:“这个,司法独立已经定了……我们就别管这个了,教主对谁来任命这个审理人员,有什么高见?”

冬晨道:“这样重yào

的人选当然要大家同意才行。”

帅望问:“谁任命,也是冷迪,所以,我无所谓了。”

冷冬晨气结:“这不是一年两年的制度,冷迪之后呢?我们在制定法律!你能不能严肃点!”

帅望道:“啥都行啊。你看啊,要是掌门选的,他多少会觉得欠掌门点情,如果掌门没权免他还好,如果有权免他,他就得听话。要是改成,你们选呢,能好吗?更糟了,象冷子静家那样的大家族,一家五六票的,给个眼神,他能得罪吗?再说,拉选票这事全看人缘啊,嗯还有银子,要是掌门选的,你们还能抱怨两声,掌门瞎了狗眼啥的,你们自己选的,抱怨谁去啊?你们肯定选一个自己觉得处得不错的啊,人吧,要是站起来当众说话,都说的是光明正大的好话,一坐下自己填选票,能不欺暗室的就不多了,多少都会想想,谁跟我处得好,谁看起来我能说得上话。再说,审判这事挺专业的,你们知dào

谁更专业一点吗?判案子这事想公正就得不讲人情,你见过包公人缘特好吗?肯定是和稀泥的人缘更好啊。至于王子犯法,有人敢判的,上下五千年从赵高到江充都是冤案。”

冷冉举起手来:“停停停……”

有人在颠覆我的三观,对,包公没铡过王子,涉王子的案件多半都跟谋反有关,这事都不是审案的事:“你在忽悠我吧?王室多冤案正是因为那是皇帝插手了……”

帅望笑:“咦,被你给揭穿了。”

冷冉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不过,你说的也有理,我们这几十人来选的话,不过是多了几个不能惹的权贵,这个,不太好,我觉得,你提议的掌门与长老共议比较好一点,如果保证他们不能左右断案的前途,任期薪水之类的,可能保证性更好一点。”

韦帅望一拍桌子:“看吧,明白人!”指指冬晨:“你看你,还不如……”笑,冷冉恨恨地看着韦帅望,知dào

他下面的话肯定不是好话。

你见过天底下还有这么傲慢嚣张的家伙吗?他眼里白剑以下不算活人吧?

混蛋韦帅望!

冬晨沉默一会儿:“掌门与长老,有时候很难达成一致,而且,他们恐怕难免会选择大家族的人员,对于,小家族来说,可能不公平。”

帅望道:“拉选票更需yào

银子,到时候几千两银买选票的都会出现。再说,象冷迪,来自小家族,没被埋没吧。要是大家选,恐怕更是只能选有点名气的了。或者,象这位兄台一样,有胆子说话的。但是,我觉得这位兄台考lǜ

问题太政治,他肯定有倾向性,正义女神最好是瞎子,政客,做不到公平。”

冷冉指着自己:“我!政客?!”你越来越会污辱人了!

韦帅望笑:“要不,我干嘛请你吃饭?”

冷冉呆了一会儿:“你请我吃饭?是……为了拉选票?”

帅望点头:“对啊!”

冷冉有一种灰头土脸的感觉,我还以为是我赖上来的,原来人家是为了拉我选票,人家不是在指点,是在劝诱,我我我……

既然都明说到这地步了,然后呢?是不是还应该告sù

我给我啥好处,如果不从,拔刀相向什么的啊?

韦帅望问:“你认同我的观点吗?”

冷冉呆看他一会儿:“你想怎么样?”

韦帅望道:“不想咋样啊!你要是同意,你去多说服几个志同道合的,请客吃饭的钱我出,要是不认同,这顿饭咱各付各的呗。”

冷冉呆坐了十秒之久,很艰难地:“就这样?”太出乎我意料了!你这买选票也太小气了吧?

韦帅望想了想:“你还想怎么样啊?本来你也要说服一帮人的,是吧?要不你也不能站起来没完没了地说话。我现在替你出经费让你实现你自己的想法,你应该说谢谢吧?”

冷冉点点头:“掌门,你听见了,他这是收买吧?”

韦帅望问:“你不同意我的观点吗?”

冷冉道:“这是两回事,你这是……”

韦帅望道:“那,你卖我什么了?”

冷冉:“你花钱买支持!”

韦帅望道:“我是花钱表示支持你。”

冷冉道:“我还没说我的观点。”

韦帅望道:“好吧,你的观点?”

冷冉咬牙切齿:“与你无关!”我没有被你说服,我还得回去再想想,这个卑鄙小人!

冬晨扶着脑袋:“韦帅望,我觉得你这样不对,够了够了,我不跟你讲理,你歇会儿,我也歇会儿,总之,你非要干这种擦边的事,你别在我眼前,还有,你别再当着我面说你的道理了,我,我,我不喜欢……我累死了!”我不喜欢被说服,也不喜欢这种困惑的感觉。我听了一堆人的意见,我已经很累了好吧,你睡觉时我在工作,现在我要歇着的时间,你开始攻克我。

帅望拍拍冬晨的头:“你睡吧,我保证这时候,外面一堆人正在拉选票,功夫都用在台下,你只管好好休息吧。”

冬晨轻叹一声:“你预计到赢的会是你吧?”

帅望内疚地看着他:“是。”

冬晨苦笑:“你的目标是什么?你还没说,你赞同我的有多少呢。”

帅望道:“我赞同冷迪的多点。不过,我愿意接受各种结果,所以,赢的一定是我啊。”

冬晨道:“每个同意你的人都能得到钱,挺费吧?”

帅望道:“不不,我只找口才好的,逻辑清楚的,有热情有偏执的,二三个顶多了。”

冷冉道:“我的荣幸!”

帅望笑:“是,你很荣幸。”你被我同师爷同时看中了,所以我先下手为强了。哈哈。

冷冉有一种鼻子气歪的感觉。

韦帅望道:“至少你可以选择,是拉一伙人来实现你的想法,虽然没有出生在大家族,却同大家族族长一样享有尊荣,自我价值实现,创造一个你希望的世界,还是继xù

做一个,不断站起来说我反对,却无人理会的后生。”

冷冉道:“我不会照你吩咐去劝说别人。”

帅望道:“嗯,你觉得你没说,其实你已经说了你的主张,你愿意同政敌以对话的态度解决问题,也愿听反方意见,你认为掌门应该有更大自主权,也认为应该有人监督掌门,你认同应该有一个公平审判所有案件的独立机构,也赞同我的看法,由掌门与长老共同决定代表最大多数人的利益。你不希望战争,愿意协商,这点最重yào

。至于你的其他观点,这世上没有两个人有完全一样的观点,我们大致差不多就可以。你依旧可以表达你自己的观点,甚至你可以假装跟我一样的观点,等你组建起你的团队之后,再甩开我,另找支持者,实jì

上,我相信,还有其它家族愿意趁你便宜时收买你,不过我开的价最好,我会同意你表达你自己的观点,如果我们实在不相容,我只会另找一位代言人来支持,不会用生命安全威胁你,也不会真的干掉你。也保证你不会被别人干掉。”

冷冉呆了一会儿,转头去看冬晨:“掌门,这是,合法的吗?真的可以这样做?”

冬晨气急败坏地:“我确定这不合法,只是现在还没禁止这么做的法律。”

韦帅望道:“看,我们要成交,得快点,很可能,掌门很快就要通过一条,禁止这样做的法律了。”

冷冉道:“我会得到一笔钱,去干我想干的事,没有任何其它限制了?”

韦帅望道:“有,钱是用来劝说大家支持你的,不是用来给你老婆买花戴的,我要支出明细,骗我的后果很严重。”

冷冉沉默一会儿:“如果我组织一群人,要求由我们投票选主审人员,你也不会宰了我?”

韦帅望道:“不会的,我说过那事无关紧要。”

冷冉半晌,终于问:“那么,对你来说,重yào

的是什么?”

帅望道:“有一个同青红剑们对话的通道。”

冷冉轻轻“啊”一声。

帅望道:“还有,希望他们有一个温和理智的首领。”

冷冉轻声:“看起来,我们真的有共同的目标。”

帅望点头:“和平,繁荣,尽可能的公平。怎么样?”

冷冉轻声:“我觉得公平的位置应该再靠前点。”

韦帅望道:“大家公平的饿肚子,明显不如大家不太公平地富有。”

冷冉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帅望道:“不争论,和平第一就好。否则,死一半人确实比较容易公平了就。”

冷冉苦笑:“好吧,我暂时同意和平是第一位的。”

而在不远处,另一个小厅里,冷秋正给冷森一个眼神,冷森回头。

这只是一个雅间,带个小隔断。

当然没有韦帅望的私人会所僻静。冷秋也不是弄不到个雅静地方,关键是他还在观察形势。年纪大了,不好象韦帅望那样直接蹦到人家面前请人吃饭,只得坐个明显的地方,等鱼上钩。效率没小韦高,也算是全面撒网,过来打招呼的人不少,冷秋也都温言有加。

此时此刻,门口站了几个人,走过去,又走回来,迟迟捱捱地在门口半张望半找地方的样子,仔细一看,冷森的兄弟们。

冷秋当即给冷森个眼神,去啊,用你的时候到了。

冷森愣一会儿,他那些曾经背弃他的兄弟们。是的,他能理解在他落难时,不,应该是罪行暴露时,族人离他远去,一个出头说句话报个信求个情的人也没有,他被人抓到手,证据确凿,离远点免得溅一身泥,正常行为。现在,他需yào

选票,秋爷需yào

选票,他的族人拥有很多青红剑。夫复何言,必须一笑泯恩仇。

冷林站在那儿,不太敢过去招呼,兄长一向英明神武,功夫好,人缘好,也很顾家,兄弟姐妹都照应着,他当然知dào

他的钱来得不正,只是用的时候,他没意见,出事之后,他却吓坏了,冷森没跑,他跑了。

有的兄弟姐妹,会上演千里告御状,他只是跑了,虽然,或者这是明智选择,但是,他心中有愧。

冷森慢慢站起来,向兄弟们点个头,冷承绶也站起来,看一眼冷秋,冷秋微微扬下下巴,快去吧,这是我们喜闻乐见的。

冷承绶其实心里很怨恨叔叔们,孤苦中他想找个人打听下状况,都找不到人。不过,他已经认同他爹的能力,冷森认为该和解,那就和解呗。所以,很听话地过去扶住自己爹。

冷森笑一下:“小林?”

冷林没出声。

沉默。

冷森笑:“我腿脚不便,你们过来坐坐?”

冷林上下打量冷森,看到跛着的脚,驼着的背,他摇摇头:“不,不……”不打扰了。大哥回来了,还是秋爷的座上客,白剑大哥,黑剑儿子,听说韦帅望很赏识那个黑剑侄子,人家一家又起来了,怎么有脸这个时候再过去抱大腿。

冷森笑道:“好吧,我过去。秋爷,我失陪了。”不会是嫌弃我玷污家族的清白声誉了吧?别这样,别当着人面,给我没脸,咱们凑一起还能混好点,让人觉得我家人都不待见我了,这是要再踩我一脚,把我踩进泥里,永不出头吗?我不出头不要紧,我还有儿子呢!

冷林在那儿“不不不”,别的堂兄弟可没这么动情,冷森一脸笑容地招呼,他们立kè

就围过去问长问短了。

至于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嘛?

我们也都是人啊,要跟你一样被抓了,我们妻儿老小活不活了?你能体谅吧?

冷森松口气,唉,啥恩怨情仇啊,大家互相给面子才得都过得好,我一废人了,我兄弟们看秋爷份上,过来与我相认,秋爷也看我兄弟份上当我座上宾,千万别自找不自在,当即更加谦和地招呼:“三弟四弟,让你们爱惊了,都是我拖累大家,对不住你们。”

冷世豪脸就红了:“大哥,平时都是你照顾我们兄弟,按理,我们不该不出声的。我同小林去找过人,秋爷和韦教主都不在,大家实在是有点慌了,总之,我们对不住你,大哥原谅我们都是有家小的,我有心把家人安顿好,再为大哥奔走,然后,就听说,大哥的案子结了。总之,是我们对不住你。”

冷森内心长叹一声,笑着摇摇头:“别这么说,这都是我……”

一直站在一边的冷林一行泪水滚了下来,转身就走。

吓得冷世杰伸手把冷林拉住:“二哥,你干什么?你不是最担心大哥。”

冷森一拐一拐地走过去:“小林,你,你别怪大哥做错事,咱们是亲兄弟,你不原谅我……”

冷林回过身,紧紧抱住他:“大哥,我没脸见你。”

冷森顿住没脸见父母。就谢天谢地。,半晌:“别傻了,言情你要是也落到冷斐手里,有个三长两短,我死后都或你逃掉7,我冷承绥默默站在一边,肚子里轻声骂:”我叉你们所有人的妈!"

第16章 饭局

冷冉最终答yīng

:“我会好好考lǜ

教主的提议。”

散场。

冬晨摊开手:“这是演的哪出?”

韦帅望道:“我在帮你,你看不出吗?你想要公议,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青红剑需yào

一个头领,不管是替他们思考还是逼着他们思考还是有点小利益小名声吸引他们思考,需yào

一个小头领,同我们沟通,同所有人沟通,这样才能达成一致的意见,否则,永远各说各的,屁用没有。”

冬晨半晌:“我感觉你好象是在帮我,虽然,我觉得看起来挺象你在左右民意的。不过,你说的有道理,让他们自动产生一个头领,团结他们,确实,不知要等到哪一天,等到那一天,也不知dào

冷家的规则已经变成什么样了。你干嘛帮我?”

帅望轻声:“你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冷森知dào

秋爷其实不是特别愿意亲自结交小辈人物,冷秋的雅间也需yào

空出地方来接见别的前来示好的人物,所以,他同他的兄弟们另找地方团聚去。

冷承绶垂着眼睛,小时候父亲还不够资格带着家人四处任职,他是跟着二叔一家长大的,二叔一直待他如亲生。

他也一直觉得二叔比父亲还亲点。

后来才明白亲近与血亲是两回事。

韦帅望吃完饭出来,就看到冷承绶小朋友,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的叔叔们。帅望招招手,冷承绶跟冷森说一声:“爹,我去韦教主那儿。”

冷森点点头,冷承绶理也没理叔叔们,就过来了:“教主。”

帅望侧头看着他:“小子,你对你叔叔们有点无礼。”

冷承绶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又在大老板面前出纰漏了,他一直努力想表示我成熟稳重懂事,结果每次韦帅望出现,都正好kàn

到他在干蠢事。不不不,我不是傲慢无礼,我这样是有原因的,不不,你不知dào

我原来跟二叔多亲热,我可不是那种看不起穷亲戚的傲慢小子。

冷承绶脱口而出:“不,我不是……他们……”顿住,他们对我父亲袖手旁观,虽然所有人都这样,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叔叔们,堂叔也罢了,还有一个是我亲叔叔。

冷承绶忽然觉得羞耻,也许人家觉得你父亲贪赃枉法,理当如此,袖手旁观的叔叔们才是奉公守法。

冷承绶低头:“是,我失礼了。”认错比解释容易。

帅望道:“你爹费尽巴力地替你拉一堆人脉,你臭着个脸啥意思?让他白费那力qì

?你当他傻吗?他自己用不着那些人了,你还用得着,你这是让他白折腾吗?”

冷承绶一听,教主知dào

原委,不是觉得他人品有问题,他倒压力小些。只不过,他当然知dào

他爹是为了他,他也只是一时转不过弯,被人说破,顿时心痛难当,咬牙死忍,还是红了眼圈。

韦帅望当然知dào

小朋友为啥给他叔叔白眼,看到这种委屈的小眼神,韦帅望忍不住笑:“这眼泪汪汪的,气量小就算了,连装个像也做不到吗?”

小朋友的眼泪终于给骂下来了,还哽咽着:“教主教xùn

得是。”

韦帅望不好意思了:“是个屁啊,我自己就气量小,连装个像也做不到。”笑,轻轻给小朋友一拳:“行了,我知dào

,亲人让你失望,不过,人情急之下,先顾自家孩子也是常事,他们帮忙可不是出点力流点汗,是要命的事。你爹要舍命救兄弟,你也会希望他为你犹豫两天。”

冷承绶愣一下,呃,这,虽然……但是……当然,如果不救我会失望吧,如果真是要命的事,我真希望我爹奋不顾身地去死吗?半晌,抹一把眼泪:“我明白了。”

帅望笑,拍拍他肩,安慰小朋友:“其实,我挺喜欢没学会装像的小孩儿。”

冷承绶愣一会儿,啊,所以,我觉得丢脸了的事,其实,正是你喜欢的地方?唉,在教主眼里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再装成熟也是个小屁孩儿。冷承绶窘迫地笑笑。

帅望道:“去吧,听听你叔叔们怎么说,不用你说什么,该说的,你爹都会说。能原谅就原谅,不能原谅就容忍。”

冷承绶迟疑一下:“教主,要他们加入魔教吗?”

帅望道:“不,他们必然是师爷的人。”拍拍他:“记着,你爹是师爷的人,我不能同师爷争。”

冷承绶点头:“教主至仁至孝,属下当以教主为榜样,忠心不二。”

韦帅望瞪眼:“嘎?胡说,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你给我好好地正常说话。”

冷承绶再次愣住,我不是在正常说话吗?咱们之中,不太正常的,好象一直不是我吧?

韦帅望挥挥手,算了,既然多数人都这样说话,也不好说谁不正常了。至仁至孝,呵呵……

好吧,我真的想我师父了,不过我估计见了他,我又得强忍着抽他两巴掌的,无比痛苦地忍耐加装像了。

最任性的就是我,我还好意思去教xùn

人家孩子呢。

韩氏兄弟同冷子静一家正在聊天,冷子静很郁闷,他已经一早跑去给冷秋问好问安,虽然秋爷比韦帅望傲慢点,他可真是半点也不想被人误会同魔教有关系,他儿子疯了,可惜儿子是亲儿子,疯了他也只得跟着疯,带累一帮子弟,他只能对冷文谷深表歉意了。

冷文谷虽然只是为了帮好大哥的忙,坐那儿应酬着,韩宇天文地理上下五千的试探他感兴趣的话题,最终发xiàn

原来冷文谷对魔教的生意感兴趣。听起北边东珠海东青的事,两眼放光津津有味,虽然这在他业务范围内,他明显感兴趣的不是怎么对付魔教,而是魔教怎么赚的钱。

韩宇十万委婉地:“其实北边李唐死后一直就缺人手,我大哥代管着,但是大哥更喜欢南边的生意,对珠宝药材都没啥兴趣。不然,正常一年收入个百十万很正常的”

韩琦不高兴了:“现在收入的少,跟我没关系吧?那是女真人整族都跑了,没人干活,我感不感兴趣是原因吗?”这弟弟怎么成天坑我啊?

冷文谷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韩宇明白,这是拉拢这一家五票的最佳突pò

口了。人家家长还是管那个地方的,人家还跟我们教主干过,这不正对路吗?而且是和平共处的康庄大路啊。

韩宇继xù

试探:“是是,我哥说的是,女真人太凶悍了,山野之间,没他们带路还不行,合zuò

呢,这些人精明得很,外面市价打听得很清楚,动不动就提外面多少钱,我们要是出外面的价,还跑到深山老林里受那个罪干嘛?价格谈不拢就是个打,打起来了其实对双方都没啥好处。”

韩琦再次暴怒了:“你别给李唐脸上贴金子好吧?他跟女真人打起来,是因为他手下把人酋长的老婆给睡了!这就不是人干的事!”

韩宇掩面:“哥啊,咱不能自揭老底吧,我知dào

李唐不是好东西……”

冷文谷见这兄弟俩如此趣致,终于忍不住笑一下:“你们也知dào

李唐不是好东西?”

韩宇道:“这个我们是不能当众提,咱们自家兄弟间说说无妨。魔教是从李唐那生意上发展出来的,咱们平时不提他的丑事,不是因为跟他多好,实在冷恶教主一直表示不能忘本,也是安抚李唐,别的堂主们自然不敢说。李唐对自已手下,很纵容,当然另一个方面说,他很护着自己手下,手下人也肯为他卖命。周瀚不就是个例子吗?他手下睡错了人家酋长的儿媳妇这事,他理亏,按说认了就得了。但是他那个手下也让女真人虐杀得很惨,连带几个手下一起剥皮阉割,钉在马上流血而死,这也是不太好咽下的一口气。就是这么打起来的。这事到这儿还没啥,后来遇到冷家去调停,他就该借坡下驴,和解了算了,跟冷家闹翻这事,即对他生意没好处,又违背教主的直接命令,他就活该被处死。教主没法下令处死他,完全是因为下这种命令,到时候被处死的不定是谁呢,虽然教主英明神武,打不过大不了跑了,我们这一群人到时候真是不知dào

死了有没有的埋,好在问天堡一战,韩掌门把李唐给杀了,不然……恐怕就是一场内战。”

冷文谷沉默半天,这……

原来当时魔教内部正乱着,原来我们不打他们自己就要开打……

我爹死得真是冤啊!

韩宇微微叹气:“其实,直到你们兵临城下,我们几个还琢磨着怎么把他单独弄到教主面前宰掉呢。不过,这话,可不能在魔教里说,教中至今仍有不少同情他的人,韦教主为人有点软,不愿对教徒进行大清洗,总希望能和平解决。”

冷文河道:“你们听,我感觉得没错吧?韦帅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这人其实,怎么说呢,平时叫嚷得挺凶,真遇到下狠手的事,他还干不了,这整个事,就不是他为人恶毒,而是他……他……”想不出词来。

冷文谷哼一声:“没有王者的决断!”

韩宇默默,王者一决断就流血千里,他要决断,这会儿你不定死哪去了!

冷文j□j:“从他指挥南边那一仗看,他最好做个军师或者参谋之类的,让他下个杀敌的命令太难了。全是因为魔教强dà

的技术支持和了不起的运气,否则,谁慷慨得起?”

韩宇道:“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魔教与冷家都在。”

冷文谷沉默一会儿:“他是教主,他就要对这一切负责。”

韩宇点头:“当然。”沉默一会儿:“所以,他身不由已。”

冷文谷愣一会儿,对,教主要对所有人负责,首先是自己人,所以,说啥呢。

韩宇道:“你要是感兴趣,让我大哥找两个手下给你介shào

一下当地情况。”

韩琦当场就:“啊?”开玩笑!商业机密啊!小腿上立kè

挨了一脚,韩琦就闷声了。

韩宇道:“北边那么大地方,韦教主并不想垄断经营。其穿过西边沙漠有更大收获,不过更危险一点。”

冷文谷笑道:“有空好好聊聊。”

韩宇点头,叉开话题,聊到正经事上:“你们对掌门和长老的权限怎么看?”

冷子静道:“我们,各有各的看法。”

韩宇道:“只是咱们私下聊聊,其实我们教主对这些不是特别感兴趣,相反,冷家越是停滞不动,对魔教来说越方便。他仅只是出于关心他兄弟他师爷,再说,他在冷家长大,仅是出于关心,过来给掌门捧捧场。”

冷子静微微叹口气:“我们的看法,跟你们差不多,或者,相反,怎么样的冷家,都比一群人坐那儿开会什么也定不了强。所以,我们对掌门与长老的权限,没什么特别的纠结,只希望能给掌门一些自主权力,不是针对你魔教,而是,冷家不能变成僵尸。”

韩宇笑笑:“不是给自家爷爷说好话,虽然仁德山庄经常给掌门添点堵,但是咱们原来有仁德山庄镇着,倒一直太平些,是不是?后来冷斐掌门出的事,很大原因是长老缺位。如果他当初实行原来的制度,尊重冬晨长老的位置,不把秋爷赶下山,虽然他感觉不是那么舒服,也不致非同秋爷决一死战,非要招惹魔教。我的看法,原来的情况就很好,加个独立审判人员,更好。要改,还是小点改,改大了,大家都不会了。”

冷子静轻声:“你们教主也是这个意思?他,是帮秋爷多点?”

韩宇道:“他是来帮掌门的,但是,世伯你应该知dào

,掌门同秋爷本应该是一家,对整个冷家来说,秋爷同掌门一起,才够力量对付魔教。对掌门来说,没有秋爷的支持,他做任何事都很困难。对我们教主来说,这事对魔教肯定不是好事,但是教主有他的私人感情,掌门同秋爷打起来,教主会很难做人。”

冷子静道:“那你们的意思,是同意冷迪的意见,长老以前的权限不变?只不过加一个掌门是选出来的,重大事项公议,公议之后,长老还是有否决权,这样,长老的权限几乎高过掌门人?”

韩宇道:“掌门仍然是实jì

上决定每件事的人,长老不可能无限次否决每一件事。冷迪后面还些限制。”

冷子静道:“是的,还可以再修改再否决,不断地打球,不过我猜会比目前的状况好一些,也比没有长老否决好些,总之,我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所以,目前看,我算是同意冷迪的方案了。”

冷文j□j:“关于长老的权限,其实我们也不喜欢冷迪的,只是更不喜欢掌门,如果自己提呢,这种东西,是配套的,一环扣一环,要提就得提一整套,这个,我们真没细想过,我觉得,可能也提不出什么完整的方案,所以,比较来说,就冷迪那套还好。掌门那个,我不赞成让一群各方面连我都不如的人来决定冷家所有大事,那些人大半都没用超过一刻钟的时间来思考冷家的事务。”

韩宇笑道:“大家会慢慢开始思考这些东西,等他们觉得不对头时再改吧。”

韦帅望伸着腿喝茶消食时,他的手下陆续回来报gào

了。

冷承绶道:“我的叔叔支持秋爷,我父亲已经向他们提起,哪些条款对秋爷有利,他们答yīng

投票。我也有提起教主希望通过的,他们也愿意支持。”

韩宇道:“冷子静一家同意冷迪的提案,包括长老的选举方式和权限。”

冷凡道:“冷清让我转达他的歉意,他儿子会一直弃权,不再开口。”

韦帅望道:“看起来我可以回家睡觉去了。”

韩宇问:“教主同那个叫什么的……教主觉得他重yào

?”

韦帅望道:“我希望他会重yào

。冬晨有一个梦想,他从我师父那儿接过一个梦想,我帮他点点火。”

韩宇道:“我觉得,这对咱们好象没好处。”

帅望道:“商人希望和平,除了军火商,可军火商也只希望别人打,不是自己参战。所以,整体来说,和平的环境就对我们有利。”

韩宇道:“我们不是普通的商人。”

帅望道:“那就准bèi

做个普通的商人吧。”

韩宇沉默一会儿:“啊,对了,冷文谷对北边的生意感兴趣,我答yīng

向他介shào

下生意,当然我更希望他加入魔教,如果不能的话,教主或者可以试试更灵活点的雇佣方式。”

韩琦道:“他会脱离魔教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不同意用这种方式拉拢他。”

韦帅望道:“他没多少本钱,不是我们的对手,不用怕。韩宇去办这事吧,让他在魔教干两年试试,至少会化解不少仇恨感。”

韩宇道:“如果做堂主,他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韦帅望道:“拉拢所有能拉进来的人。”

冷凡立kè

举手:“我知dào

一堆红剑想进魔教。”

韦帅望道:“告sù

他们尽早,不然,黑剑来了,红剑就做不了堂主了。”

冷凡白眼。

韦帅望笑:“除了你,你是功臣。”

冷子静很不悦:“文谷,你难道是要加入魔教吗?”

冷文j□j:“我只是想学着做生意。”

冷子静道:“这个舵主位置早晚是你的,你何必……”

冷刘可:”不,是大哥的。快而且……’’他沉默一会儿:"更新更我不喜欢拿这种钱。”冷子静愣了一下,沉默了。

第17章 火种

韦帅望对这次会议的感觉就是,天哪,真不知dào

怎么熬过来……

他夜夜笙歌,顺便把于兰秋也召来叙旧。因为漫长的不断的讨论,他不睡觉的话不知dào

怎么才能把时间熬过去。

有时候一睁眼睛就发xiàn

话题拐了拐了,怎么又讨论上薪酬不公上了呢?韦帅望打个呵欠,骂一声:“我靠,都他妈二两银子一个月,然后放我回家睡觉去好不好?”

边上一小孩儿笑道:“大家有点公德心,不要把睡着的吵醒好吧?”

哄堂大笑。

帅望看一眼:“这是谁家孩子啊?谁还把孩子带来了?”

小孩儿拿出把剑来:“我是青剑。”

帅望笑:“好厉害,孙山。”

小破孩儿点点头:“嗯,我们这届没蓝剑。”

韦帅望揉揉眼睛,坐起来,好好打量一下:“你胆子挺肥啊,你知dào

上一个总拿眼睛看我师兄的蓝剑的人出啥事儿了?”

小破孩儿把脸凑过来:“你敢杀我吗?”

韦帅望愣一会儿:“我,我……”我有啥不敢……我还真不敢,要不我揍他一顿?

小破孩儿问:“你不嫌丢人吗?”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我靠,这谁家孩子,把他爹找来,我揍他一顿。

韦帅望出去了,黑狼立kè

跟上:“教主大人,你给魔教丢够人了。”

帅望轻叹一声:“十天过去了,我想我老婆孩子了,不管他们怎么定,快点结了就得了。我头痛。”

小破孩儿居然跟出来了:“所以,我发言你每次都在睡觉。”

韦帅望按着头:“你谁家孩子?你爹没教过你看到长辈时老实点?你是不是欠揍?老子正好不爽,想挨揍你就过来。”

小破孩儿笑嘻嘻地:“我叫冷鸿,我娘叫冷思如,是冷思安的妹妹。”

韦帅望一下就精神了:“亲妹妹?”

那孩子道:“堂妹。我娘说,我哥哥冷平还小,有事让我找韦教主。”

帅望愣一会儿:“堂堂堂妹?”

我去,堂妹,那意思……吉祥如意啊,你是那吉祥一家的,你还有脸提冷思安:“你是吉祥家的外甥女……你娘没被抓起来,所以特意跑来提醒我?”

冷鸿道:“咱们冷家从来不株连出嫁女,而且我听娘说,你一定是反对株连的。”

韦帅望的头更痛了:“你有啥事?你大舅二舅四舅全在我师爷那儿呢,我师爷答yīng

放过他们了,你要求情也找错人了。”

冷鸿道:“我知dào

,我去找过秋爷了,秋爷对我可好了,还给我压岁钱让过年买两件衣服。”

帅望再打量她一下:“你娘嫁谁了?”你穿得穷馊馊的,这是啥原因?

冷鸿道:“无名氏啊,不然我怎么能参加比武,我得了青剑,很厉害吧!”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冷思安得的是白剑,那才叫厉害,他儿子得红剑已经觉得很丢人了。”

冷鸿怒了:“我爹什么剑都没有,能教出个青剑已经很不容易了!”跺脚。

韦帅望吓一哆嗦,仔细看看,忙不叠地点头:“是是是,很厉害了,很厉害了!”我靠,居然是个女的。咱冷家没这风气啊,扮什么人妖啊!你看人冷兰,虽然不会打扮,经常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反差,那也是大咧咧的女装出镜啊。

冷鸿笑道:“别说出去。”

帅望问:“啊?啥别说出去?”

冷鸿道:“我娘的家势,和我是女的。”

韦帅望困惑地:“你这是出来玩吗?你装的还挺象的。”

冷鸿道:“我娘说,这种时间开会肯定是要事,而且,每次开会我都到场,都有发言,你觉得我是在玩吗?”

帅望面无表情地看她一会儿:“你到底有啥事?”这小屁孩儿让我想起不知天高地厚的陈瑟瑟,当初瑟瑟让我想起小逸儿,遇到这种出来玩世界的小屁孩儿,最好的办法还是打她们屁股让她们滚回家去吧!

冷鸿笑道:“我听说,你要支持一个叫冷冉的组织一些人好实现他的一些想法,只是因为你赞同他的大部分想法。”

韦帅望愣了:“谁告sù

你的?啊,冷平!这小子有点欠揍了。”

冷鸿笑道:“我看到你们一起走,我问冷平,冷平不知dào

,所以,我去找冷冉,他都告sù

我了。”

韦帅望支头:“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冷鸿道:“远亲了,说不太明白,总之,我小时候去祖爷爷家时,见过他。我跟什么人见过一面,很容易就聊成朋友。”

韦帅望点点头,我看出来,你自来熟得厉害。

冷鸿道:“我猜,因为我没站出来反对你,所以,我的发言没引起你的注意。又所以,我特意说点你不爱听的话,希望你看到我。”

韦帅望无力了:“我看到了,小妹妹,你有什么事?”

冷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说服你支持我!”

帅望瞪眼,半天:“要多少?”

冷鸿道:“我想想,每年二万两就够了,我还找得到其他人支持。”

韦帅望道:“穷疯了?你长得美啊?”

冷鸿道:“我不是来搞笑的!你胡乱找一个你觉得说话还有条理的人,却对一个更合适的人理也不理,韦教主,你是靠运气做到这个地位的吗?”

帅望望天:“是啊,靠运气。你有啥实力啊?给我看看,青剑吗?”

冷鸿递过一个折子:“我的会议记录与我的一整套方案。”

韦帅望扬扬眉毛,咦,还真有人在工作啊。

冷鸿的记录里,很详细地记录了每个人的每句话,后面还有评注,此人的家庭关系,自身利益,为什么发表这样的言论。

帅望愣一会儿:“你一个人干的?”

冷鸿点头:“我小时候我娘经常罚我抄书,练的速记功夫挺有用,不过,如果她不逼我抄书,我武功能更好点。”

帅望道:“不用了,现在明显干这个的人才更紧缺。”

往后翻翻:“若干观点很幼稚,不过,同你的年纪相比,简直是……”帅望合上折子,看到冷鸿微微失望的眼睛:“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冷鸿道:“从小,我娘最喜欢给我讲的,就是思安长老的故事。从人品到功夫,还有,他的理想。我觉得,那就是完美的人生,完美的人,至少,是我娘眼里人类最好的样本,后来我娘发xiàn

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思安长老那样的人,她有点后悔。她认为她给了我一个永远不可能的梦,她认为我会象她一样,一辈子守着灶台,幻想着另一种生活。现在,我有一个机会……”冷鸿微笑:“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实现我的梦想。我要,让人看到我,听到我,受我影响,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只是一粒花生米大小的改变。”

帅望静静看着她:“啊,你的热血能烧多久?嫁人之后你还这个样子,谁跟你过这种日子?你不觉得这种生活只是在你想象中才比较美好吗?”

冷鸿道:“我不介yì

,我要走这条路,遇到谁算谁,遇不到,一个人走。”

帅望道:“带着你的记录,晚上到我住处谈。”

冷鸿道:“我不是申请做书记员,我希望你看看我的方案。”

韦帅望道:“好吧,我看看。我觉得,你可以去找掌门谈谈,我跟他说一声。”

冷鸿道:“给我个机会。”

帅望道:“银子没问题,机会,我就……”笑:“我看,你可以试试,穿上吸引眼球的女装,至少能让大家记住你。你也知dào

没人想听女人说话,但是扮成男人就更没啥特色了,除非你跳出来不住地骂我,骂掌门,但是别去骂秋爷。即使是骂我,虽然我很克制,但外一我手下不克制……当然,我肯定重重惩处。比骂人更吸引人的,就是骂人的是美女了,如果你不想坏了自己的形象,义正严词地骂吧。这个会议制度至少给了每个人一个机会。自己去拿吧。”

韦帅望笑笑:“现在我清醒了,你可以去发言了。”

冷鸿重新整理她的妆容,看起来她很喜欢男性装束,不过她重新化了淡妆,头发重梳了一下,还是男装,看起来整洁漂亮多了。

她站起来发言时,很多人在轻声:“这是男的女的?”多数结论都是:“长得不错。”思安家族的美好基因在冷鸿身上留下得不多了,她依旧保有白皙的皮肤,和一双大大的丹凤眼,男性化的鼻子给她的美貌减了分,却让她的面孔显得有点坚毅。

韦帅望托着下巴,在他眼里大嘴巴和方块面孔可不算优点,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长得不错,七八十分。这小妞有性别优势。”

冷鸿的发言很冷静也很尖锐:“我不知dào

有没有人注意到,此次会议是一场阴谋。它特意选在一个奇怪的时间,绝大多数人都不愿离开家来开会的时间,讨论的却是特别重yào

的问题。此次会议,并不是议题所说的,讨论议事规则,而是讨论,谁是冷家真zhèng

的决策人。这次会议的目地是为了把冷家的最高决策权从我们这些与会的冷家剑手里夺走,重新交回到原来的主人手里,用一种不太明显的方式,冷家的主人们退到幕后,交给我们一个看起来同我们站在一起的执行人,而真zhèng

做决策的,是躲在幕后的老大们。冷迪的整套方案就是把最高决策权交回长老手里,我们只能提点无关紧要的意见,能不能执行,由长老与掌门决定,而最终决定权在长老手里。”

一片寂静,冷迪偷看一眼韦帅望,你被揭穿了,咱们怎么下台。

韦帅望一笑,鼓掌:“说得好。”

冷鸿欠欠身:“谢谢,对此,韦教主有什么解释吗?”

帅望道:“首先……”他张开手:“我手里什么也没有,以前现在未来。然后,如果真有人这样做,我也无所谓。如果一个孩子保不住他的倚天剑,甚至他都没想过好好保管这把剑,这把剑又不是他买的也不是他爹的,那么有人把这把剑拿走,交回到原主人手里,我看不出有啥不对。孩子,等你长大再玩火,如何?或者,把你那些贪玩的小伙伴叫醒吧。”

冷鸿道:“那么,你是承认这是个阴谋了?你们是故yì

选在这个时间,我建议此次会议的决策无效。”

韦帅望道:“孩子,你想多了。难道以前我不来的会,都是你的阴谋?要是每次有人不来开会,会议都无效,我们就不用开会了。以前我不到的那些会,也全都无效吗?我赞成,我这就回家睡觉去。”

韦帅望看看沙漏:“说到睡觉,好象到散会的时间了,我真的可以躺床上睡觉了。”

韦帅望伸个懒腰:“散会!”

大家纷纷离座,冷鸿依旧望着韦帅望,帅望笑,伸出大拇指。干得好,丫头,来领银子吧。你很好玩。

冷兰揉着眼睛,韦帅望大乐:“姐姐,你跟我一起睡着了?”

冷兰打着呵欠:“嗯,直到被那个小丫头吵醒。”

冷冬晨忍无可忍给了他一巴掌:“你再调戏我老婆。”

冷兰瞪着问号眼睛:“啊?”

韦帅望忍笑:“我哪有!淫者见淫。”

冷兰已经瞬间清醒,一脚踢飞。

冬晨把小韦从地上拎起来:“帅望,你不觉得羞耻吗?”

韦帅望道:“我就开个玩笑,你们拿我当球踢,我还羞耻?”

冬晨气结:“我是说,那个叫冷鸿的孩子说得对,这个时候开这种会,太,太太……”

韦帅望道:“老子虽然没到,但是老子时刻关注着你们的狗屁大会,而且这狗屁大会还与我关系不大。我不会说,咦,我没想到今天开的会这么重yào

,所以我不小心没到场,你们决策的事我不同意啊,咱们重决一次吧。难道应该脸红是我?”

冬晨沉默一会儿:“你赞成最高决策权归长老们?”

帅望道:“那妞一会儿会同我们一起吃饭,你要不要来跟她谈谈?”

冬晨无力地:“这丫头也是你策划的?”

韦帅望气结:“我干嘛策划她骂我一顿啊!她要同我谈谈,我说我跟你个小屁孩儿谈个屁啊,你要发言你就发,有吸引力别人自然会听,她就给我来这么一通超有吸引力的,所以我现在同意跟她谈了。”

冬晨忍笑:“对你这种人有个专用的形容词。”

冷兰道:“犯贱。”

韦帅望默默地看着他们俩:“一会儿吃饭你们来不来?”

冷兰道:“我才不去。”

冬晨道:“我们去。”

韦帅望道:“犯贱三人组。”

过了一会儿,韦帅望道:“其实是我鼓励她来这么一通的。有些人需yào

当头敲这么一下,我不是说我们,是二货们,被抢了还不知dào

怎么回事的二货们。当然,也包括你。”

冬晨沉默一会儿:“如果大家觉得这样是对的,就象你说的,小孩子把宝剑随手扔,那么,交回给原来的主人吧。”

韦帅望敲他的头一下:“你个二货!你也是小孩儿啊?孩子小不懂事,就得教他骂他抽他,直到他懂了会了对了,你这灰心丧气得还真快,三分钟热情啊?把你的固执劲拿出来,你对付我的精神头呢?你拿来对付所有人啊!你要手把手地教孩子每一件事,从扫地做饭到修理屋顶,你不能屁也不放一个就把整个屋子扔给个孩子,然后大叫,你们看,这孩子屁也不行管不了这个家。你老实先把这个家管起来,一件一件教,一点一点放手,孩子犯懒犯二你就抽他们一顿。有两个聪明能干的,就给点糖。”

韦帅望拍拍冬晨后背:“准bèi

为此努力一辈子吧,你还想啪地一声就改造世界了,你站屋顶上喔喔一叫,天就亮了。老实干活去吧。”

冬晨愣了一会儿:“一辈子?”

韦帅望道:“长吗?猪一辈子吃几顿饭就过去了。再说,说真的吧,咱们曾经有过漫长的公推部落首领的混战时代,后来变成现在的皇帝一人说了算,才强dà

起来,怎么是对的,还指不定呢。慢慢试吧,有啥不对,就解决啥,在保证一定秩序和遵守道德的情况下,往你向往的方向走,希望有一个好结果。”

冬晨忽然间长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这是一个漫长的持久战。帅望道:”你点了火,让小朋友们自己慢慢争取吧。在此之前,我们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银子,让大家都过好点,就有空慢慢思考些吃饱了撑出来的问题了。

第18章 杀价

冷鸿看到冬晨夫妇倒是有点意wài

:“掌门也在,多谢教主成全了。”

韦帅望坦然地:“这是我应该做的,正常工作项目之一。”打探收买拉拢说服。

黑狼已经起身:“我吃饱了。”

帅望笑:“你要听吐了吧?我也是,你看我工作多辛苦。”

冷兰倒是想骂你辛苦个屁啊,光见你呱叽呱叽胡扯,转念一想,要是让我不住扯这些,我就死了算了,当即三口二口也吃饱了。

于兰秋忙过来招呼:“前院茶果准bèi

好了,我叫了几个说书唱戏的,正等着呢。”

韩宇用目光询问一下子,要不要下属回避啊?韦帅望问:“你记的东西呢?拿过来,我跟这丫头记的对一下。”

韩宇一看,重头工作在后面呢,立kè

打起精神,取出记录来,给韦帅望看。

帅望挥挥手:“你们先聊着。”

冷鸿见韦帅望退出谈话了,转头问:“掌门也同意他们合谋的事?”

冬晨立kè

尴尬了:“什么事?”

韦帅望简洁地:“他想明白时通知已经发出了。”

冷鸿气结:“韦教主真是坦诚。”

帅望道:“不来活该,你当冷家领导人好当的,开会都不来,还能指望你们干什么?”

冷鸿道:“韦教主您也很少到场啊。”

韦帅望哼一声:“我有现场记录,我手下也很能干,他们也有?”

冷鸿张张嘴,你这人怎么一副暴发户的嚣张嘴脸呢?没敢说,她看韦帅望脸色不好,深深地感觉不安了。

韦帅望笑:“再说,我也没说你们阴谋对付我啊,我懒我知dào

,吃亏我认栽。”

冷鸿沉默一会儿,这货又一副流氓嘴脸,我真有点看不习惯,可咱是想出来做事的人,不是空谷幽兰那一款,看不惯就一甩袖子走人,那得是多高贵的人种才能有这样侈奢的人生啊。

冷鸿一笑:“我刚才发言尖锐了些,教主多担待。”

韦帅望丙眼依旧盯在纸上,淡淡道:“凭啥啊?我老人家年纪又大地位又高,骂你两句你担待着我才对,我凭啥担待你啊?”

冷鸿到底只是二十多岁的女子,而且不是特委婉那种,硬是被韦帅望给整得不会了,瞪着眼睛晴转多云了一下,忍住了,转头一脸困惑迷茫地看着冬晨,掌门,你看起来象好人,你指点一下,跟这怪物怎么沟通。

冬晨笑:“他正看记录呢,你说什么他就随口骂两句,等他看完就好了。”

韦帅望笑喷了:“我弟这借口找得……”我家弟弟对我越来越象哄孩子了。

冷鸿松口气:“是我烦到他了?我还怕刚才说的那些,真得罪韦教主了。”

韦帅望气结:“我靠,谁被人骂成搞阴谋的小人不生气啊,你当我跟你不是一个物种的啊!”

冷鸿愣一会儿:“真生气了?不是你教我去骂人的吗?”

韦帅望道:“你用骂老子来捞政治资本,然后人头还在,你就应该说谢谢。我还能连气都不生?而且,不带猪猡开会这事跟我屁关系也没有,哈哈,虽然主意是我出的。这不过是人家问一声这事怎么办,我就答一声,这么办。”

韦帅望放下记录本,指着冷鸿的记录:“这个这个这个,你怎么都没记?你上课睡着了?”骂韩宇呢。

韩宇看一眼,不太高兴:“教主,这些事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韦帅望道:“有没有关系,老子说了算。”

韩宇点头:“是是,我以后注意。”

韦帅望道:“不用了,给这丫头五千两银子,让她以后把记录给你就得了。”

冷鸿当即道:“教主,我不是卖记录的。”

韦帅望道:“你需yào

启动资金吧?你拿到就得了,管他卖什么?”

冷鸿愣一会儿,虽然韦帅望说晚上来我住处,对一个年轻女子来是件有风险的事,冷鸿还是毫不犹豫地只身前往了。所以,其实对她来说,为了成功,她愿意冒的风险包括声誉与贞操。她声称她不是卖记录的,当然不是为了尊严。

沉默一会儿:“韦教主还是觉得,冷冉是更合适的人选?”

帅望道:“嗯,比你强点,但是,我也没拒绝你啊。”

冷鸿道:“我跟冷冉也谈过,他对冷家的局势好象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没形成任何比较系统的观点。”

帅望道:“所以才容易影响啊。其实这不是主要的,我只是一个商人,对你们的观点都无所谓,我表示支持,只是希望你们在不影响你们的权力斗争的大局的情况下,会给魔教点好处。所以,你们怎么想,怎么干,我都无所谓。主要原因不在于你观点是否正确,而是,你是个女的。”

冷鸿登时气红了脸:“摄政王也是女的!”

帅望道:“她一出生就是公主。她一只手摸到权柄,这辈子就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你是这样吗?我把银子投到一个人身上,是指望某一天他能给我收益。你要是个男人,你没办法,在外面被人踹得狗似的,也得挺着,老婆孩子等你养家。你是个女的啊,你要是哪天受了点挫折,情绪一低落,拍拍屁股,老娘不干了,嫁人去了!我找谁收回成本去?”

冷鸿道:“我不会放qì

梦想。”

韦帅望叹气:“你有一天会生孩子的,好爸爸只要带银子回家陪孩子玩两次就行了,好妈妈是不一样,你需yào

时刻陪伴孩子成长,到时候我老人家就得一边违心地说恭喜恭喜,一边算计自己赔了多少本钱。提到摄政王,她手下奶妈丫头一大堆,国子监师父随叫随到,就这样也没事抱着孩子召见朝臣,她是公主谁敢不满,你能抱着孩子把别的冷家剑召来谈话吗?你得亲自拜访。你的梦想顶天也就五六年的寿命,所以,我给你这些你就拿着吧,这已经是对你极高的评价了。如果你没有数倍于男人的能力,我一分钱都不会投在你身上。缺乏长期投资价值。”

冷鸿面色通红,未婚的丫头提到生儿育女总是尴尬,她现在是顾不得了:“我也可以雇人,我也可以不要孩子。我……”

帅望道:“你雇人,孩子跟你就不亲,孩子需yào

自己的亲妈。妈妈是无人可以替代,不生孩子?你何必呢?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那么艰难的地步?”

冷鸿愣一会儿,何必呢?老实做个好女人干女人该干的事去。她妈妈说,看你长大我已经很幸福。

然后,她的一辈子就用来生儿育女吗?

冷鸿缓缓道:“如果我保证……”

帅望道:“这个约定不道德,我不能妨碍你的幸福,不能不让你结婚生子,不能要求你不顾你丈夫的意愿持续工作。”

冷鸿良久,终于承认,是的,韦教主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连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不恋爱不结婚生子,即使她信誓旦旦,别人也不会信,如果别人信了,有一天她违约,别人也不能要求她守约,所以,要求别人信她不能算合理要求。但是,这是她的梦想,她不甘心,如果她连这点白眼也扛不过去,那倒真被人说中了。冷鸿道:“好吧,我给你记录,你给我资金,我做出成绩,你再加码。”

韦帅望道:“我拭目以待。”

冬晨看那个方案:“噢,你认为掌门与长老有不同意见时,应该召集会议决定?”

冷鸿欠欠身:“我相信大多数人是有正义感的。我也相信,多数人支持的事比较容易施行。”

冬晨道:“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帅望,你觉得呢?”

韦帅望道:“随便。反正战时也来不及开会。平时嘛,你们愿望讨论几年随便,我着急我就自己拿。”你们爱决议啥就决议啥吧。

冷鸿道:“我后面还有补充,紧急情况,比如,对所有宣战行为,不必讨论,冷家即可应战。宣战行为包括对方武装进入我国境内,也包括杀伤我方首领拒不交出凶手,或者不配合抓捕。”

帅望淡淡地:“这样子,我要是掌门,想打谁,就随便干掉一个舵主,声称是敌人所为,要求对方交出凶手,或者让我们抓捕他亲人,立kè

就可以干掉政敌了。”

冷鸿沉默一会儿:“我们总要在两种风险间选择一个。”

韦帅望道:“我不喜欢好战份子。”

冷鸿道:“拒绝听从掌门不抵抗命令的不正是教主你吗?”

韦帅望道:“我要是掌门,这种不听命令的属下就得小心自己的狗头了。再说,咱们讨论规则,跟我的人品有啥关系,我是好战份子就不能提和平建议了?”

冷鸿沉默一会儿:“那么,如果你是掌门,长老不同意你抵抗南国入侵,又如何?”

韦帅望道:“不理他,我是掌门,我命令出战,长老反对,屁用不顶,打完回来再说。”

冷鸿一口茶水喷出来:“你……”

韦帅望道:“掌门是实jì

主持日常工作的,舵主都是他任命的,必然跟他出征,成心要打,长老根本拦不住。等你们会开完,没准人都胜利还朝了。这里设个长老否决,不过是为了掌门看着会打输时,你们可以把掌门一个人扔出来当替罪羊,或者他败了,回来有理由处理他。或者打起来没完没了,你们有法律依据让他滚蛋下台。”

冷鸿沉默一会儿:“不是每个掌门都象你这么……”混帐霸道好战。不过他说得有实用价值。是的,掌门真要打,谁也拦不住,如果不加个长老否决,就等于掌门大人随便找个借口开战都合法了。这条好象是我考lǜ

得不周了。

韦帅望道:“冬晨掌门这样的人,你就更不用怕长老拦着他了,长老在屁股后面哀求他出兵,他都不见得出,长老只能否决他出战,还能强迫他出战?”

冷鸿道:“你很不喜欢大家一起决议,是吗?”

帅望道:“对啊,我是个急性子,最讨厌开会什么的。不过,你那条提议不错,大家可以讨论一下,什么情况下可以宣战,然后在可以宣战的条件下,掌门有自主权决定战与不战。其它情况也是,什么东西是绝对不可以做的,比如违反法律。这些你们没事自己讨论呗,有点事干,也免得大家觉得你们是白拿钱不干活的。处理日常事务,就得放手给掌门去做。掌门处理那些个破事已经累死了,还天天开会,你们还想咋样?养头驴都不能几十个人一起使唤。”

冬晨终于无力地:“喂!”说谁是驴呢?

帅望道:“老子开会开得烦死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了。”

冬晨支头:“小韦,你要是掌门,你肯定也是这么说吧?”

韦帅望道:“老子是掌门,谁提议开会,我就给谁饭里下巴豆,让他当众拉一裤子!我看哪个狗娘养的敢惹我。”

冷鸿立kè

低头看自己的饭碗,啊?不会吧!

帅望指着冬晨,向冷鸿道:“这小子也就仗着我是他好兄弟,成天没事开这些屁会儿,他就这么开下去,老子就得处理整个北国武林的大小烂事,以后就再没人上冷家山开会了,不如直接到魔教塞点银子把事儿解决了容易。你想这样吗?你想让你们冷家掌门变成摆设,我来解决武林纠纷?”

韦帅望道:“我拜托你们了,快让你们掌门正常上岗吧,我门外排队的魔教人够多了,再加上别人,我可不活了。”

冷鸿愣一下:“找你的人多吗?找你干什么?”

韦帅望回答:“嘿嘿。”

冷鸿不安地:“掌门,你知dào

吗?”

冬晨道:“没什么大事,韦帅望都跟我提过,我对他的处理没意见。”

帅望道:“你别把老子当助手,这些人跟老子有交情,老子不得不处理,没交情的我下次让他们到你家门口静坐绝食去,我看你还开会不。”

冷鸿急道:“不是,掌门,这不是他处理得对不对的问题,而是……掌门,你你你……”

冬晨苦笑:“我知dào

,你们觉得——”沉默一会儿:“小韦处理那些事,比我处理得好。所以,我才有时间把这些规则定下来。你觉得,这些规则不是更重yào

吗?”

冷鸿道:“你就这么信任魔教的教主?”

冬晨点点头:“他是我兄弟,他为人公正,虽然有时候,我们对公正的理解不一样,但是,他确实愿意最大限度追求公正。他有能力,也有大量的人手去调查咨询,如果他做不好,我也做不了更好。”

帅望忽然间侧过头半张个嘴,做出一副想咬人又被吓到的样子:“我去!我小看你了,我还真以为你忙不来顾不上,原来你是故yì

把我当成免费打杂的啊!”

冬晨点点头,啊,是啊。

帅望掩面:“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冬晨想了想,诚恳地:“还能。”

冷鸿愣了一会儿:“掌门,你,你对魔教教主这个态度,很多冷家人会觉得不安的。”

冬晨想了想:“如果把魔教当敌人,他们一定会不安的。如果,把魔教当成我们冷家的一部分,越来越多的冷家人加入魔教,当然,你会觉得魔教力量壮大,从另一个角度想,冷家人的加入会改变魔教原来的行事方式,魔教同冷家就越来越没有区别了。冷家人多个选择,魔教人重新融入白道社会,有什么不好?”

帅望笑,冬晨又来了,永远怀着良好的愿望,化敌为友,和平至上。看冷鸿脸上已经写满‘卖家贼’‘冷奸’,帅望道:“你要派冷家人渗透我魔教进行和平演变吗?哼,居心叵测,用心险恶。”

冷鸿脸上的愤nù

再次变成迷茫,这又是同一件事的不同角度吗?这,这到底是在帮zhù

冷家的对头崛起,还是在和平演变对手?

韦帅望道:“我还有事……”送客了。

冷鸿起身告辞。

冬晨很困惑:“你对这丫头态度很差,你喜欢那个冷冉?”

帅望大乐:“千金买马骨嘛,真有人牵着千里马来了,就是杀价的时候到了。”

冬晨愣了一会儿,我去……韦帅望你这个奸商!

帅望道:“原因很多了,一方面,目前我们需yào

的是冷冉这样的温和派,容易达成协议,这小姑娘的想法激进了点,所以,先压着点,等他们成点气候了再说。另一方面呢,打打小姑娘的气焰,一出道就赢个满堂彩顺风顺雨,她就更嚣张了。要我说,你再跟冷迪沟通去,或者找师爷找冷清之类的,开个小会,商量下来最终能妥协个什么结果,互相让个步,咱把年过了就结了,好不好?”

冬晨点点头:“我会去商量,如果,会议上,哪条分歧特别大,被反对得很厉害的话……”

帅望道:“商量呗,还能揍谁一顿啊?提到揍人,我倒真想逮谁揍谁一顿。闷死我了。”

冬晨道:“我查了很多律条规则,和这方面的论述,还有历史史实,我建了这个框架,虽然我不知dào

怎么把它施行起来,你得帮我啊!不,帅望,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愿望,记得吗?这不是我的理想,这是你的,你不是帮我,你是,实现你自己!你还记得曾经痛恨你师爷的阴谋和他的极端权力吗?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努力把这个世界弄得更公平更透明吗?帅望,你是不是忘了年少时的梦想?”

韦帅望仰面望了一会儿天,慢慢地微笑:“冬晨,你知dào

,我经lì

过什么,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帅望略带悲怆地微笑:“有时候,我很想去问问路上遇到的人,你为这个世界做了什么?你善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了吗?你可有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考lǜ

过?你是否耐心地对待弱小,即使他们冒犯你,依旧耐心解释?你他妈凭啥自私粗暴无礼地折腾这个世界,我却要双手给你捧上公平,有时候,他们还不想要公平,只要他们还能欺负到几个人,他们就不想同那几个人平等。就象上帝说的,你念念不忘邻居欠你的一毛钱,我为啥要免你几万元的债?我只是累了,我只是,不那么有激情了,我没放qì

,我比上帝还有耐心呢。我还记得,噢,我还记得,所以,我站在这里,和你一起。我不过发个牢骚。”

冬晨道:“那么,坚持一下。”

帅望微笑:“当然,你建立了一个了不起的架构,我不过发个牢骚。你不也一样烦。咱互相安慰一下吧,走,听戏去。”

冬晨道:“我还得把今天讨论的内容整理一下,跟冷迪商量。”

韦帅望笑了:“你说得对,我没啥好报怨的了。”沉默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我已经不觉得冷家是我的家了,如果改动太大,是不是会给人,这个家已经不是我的家的感觉?”

冬晨道:“你的家人还在。”

帅望笑笑:“啊。”

冬晨道:“你师父也一直在。”

帅望再次露出个温和的微笑:“是的,在。”只是过去的我,已经不在了。

韦帅望站起来:“这样也好,我觉得没那个激情之后,我更容易接受别人的意见,也不介yì

结果不如我意。”

冬晨沉默一会儿:“是的。”

过去拍拍帅望的肩:“我们会搞定这事,一定会。”

帅望笑,点头:“到最后,成就我们的,不过是这股子偏执,这股子累得自己已经没力qì

调头转弯只得埋头向前的坚持。”

你们拿去吃吧,这是我的身体,这是我的血。

不是老子无私,而是我已不在乎。

帅望不知dào

,他哪儿来的这股子悲愤,或者是他深埋内心深处的,他不再提起,却也永远不会忘记的……

我被世人厌弃。

最亲的人希望我死去。

永远抹不掉,越忘得干净,埋得越深,你以为你忘记了,整个灵魂都已中毒。

或者,我还是没治好吧?帅望笑,难怪和尚被当头棒喝一下就悟了。

第19章 纠纷

于兰秋过来给帅望添件衣服:“你穿得很单薄。”

帅望道:“我神功护体。”想想又笑:“你温暖我的灵魂。”

于兰秋笑道:“看爷刚才指点江山的样子,我还以为爷终于修成正果了,这么一眨眼功夫就现出原形了?”

韦帅望道:“我尘缘未了,一时半会儿不能涅盘呢。”

于兰秋“啐啐”两声:“这是我勾的爷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掌嘴掌嘴。”帅望微笑:“我有话同你说。”

于兰秋微微疑惑:“帅望,你这郑重表情可吓到我。”不是听到什么闲话吧?

帅望道:“我,虽然还没结婚,但是……”但是,我有老婆了,老婆还挺酸的。

于兰秋微微松口气,笑:“我还能强了爷不成?爷可是要结了我的帐?我也正要同爷说呢……”

帅望道:“噢,这倒不必,我反正年年也得过来,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好。”

于兰秋微笑:“可是不能再过于亲密?”

帅望咧咧嘴,笑:“哎,我是这意思。”

于兰秋忍不住抱抱他:“你这种时候总是特别傻。”

帅望微微黯然:“如何说再见?”

于兰秋抬头:“帅望。”

帅望:“嗯?”

于兰秋道:“我很爱你。”

帅望尴尬地僵住:“呃。”

于兰秋微笑:“可是,却不是象爱情人的那种,就象,爱一个孩子,不,就象爱一个非常好的,好得我觉得自己配不上,所以,也没想过拥有的东西,就象,爱一个天使。我爱你,怜惜你,想保护你安慰你,只要你幸福就好。我的伴侣,不会是你,我,要结婚了。”

韦帅望先是半张开嘴,惊慌的傻子状,然后明白过来,忙闭上嘴,再努力惊喜而笑:“啊,啊啊,那太好了,谢天谢地,不是,我的意思是恭喜,啊不,好吧,我松口气,又有点酸,这他妈可真的不能再抱你了。”

于兰秋大笑:“真傻,我真舍不得你这傻孩子。”

帅望问:“这么巧,我来说再见,你就要出嫁?不是哄我吧?”

于兰秋道:“其实,我同他认识几年了,这两年我才想着,可以慢慢收手了,年纪也大了,虽然仗着爷的名头,没人敢招惹我,可也该趁着还有人要时上岸了。不过,这些年,一直是你照抚,我总要等爷说一声不要了,再同爷求个情,准我嫁人,才是尊重。”当头把银子打回,让下人知会一声,岂非给老大没脸?

帅望道:“我该早点来同你说,不该白误了你的青春。”

于兰秋忍不住笑:“爷你这样想,爷不来,还给银子,我实在是占了爷的便宜。”

韦帅望也笑了:“那你就是蠢蛋了,你结你的,我还有嫁妆给你呢。”

于兰秋道:“帅望,我需yào

你的祝福。嫁妆不必提了,这些年我白拿的银子足够当日之约了。”

帅望道:“我当然希望你幸福。说好的嫁妆只能多不能少。你找个好人嫁,要是我当日喜欢过的女人被个瘪三欺负了,我可真没面子。”

于兰秋笑:“有爷做靠山,什么人敢给我点脸色看。”

帅望笑问:“以后还能抱抱吗?”

于兰秋道:“我一直爱你,象爱一个天使一样。”

帅望轻声:“呸,我有黑色六翼。”

于兰秋轻轻抱住他:“真的,我很爱你,超过所有人,却不是情人那种。”

帅望感受着那个柔软的手臂轻轻揽住他腰的温暖:“我希望我能更象天使一点。”

于兰秋道:“你不可能做所有人的天使,对我来说,你是。”

帅望微笑:“我祝你幸福。”

于兰秋笑道:“那我就安心了。还有,你也要幸福。”

帅望苦笑:“嗨。”

于兰秋问:“你们,她对你好吗?”

帅望笑:“不好说,她是我老婆,她有她的事儿,不把我当第一要务。她经常讽刺我,我们总有意见不和,她还挺凶。”笑:“她总欺负我,不过她挺有智慧,每次都欺负得恰到好处,没惹火过我,她关心我,了解我,救过我的命。是个悍妇。”

于兰秋笑:“那我就放心了,这才真是夫妻过日子,没有个不磕碰的。”人家齐鼓相当,是人同人过日子,不象我们仰看小教主的天空一如人仰视神界一般。没事打一架是挺烦,应该比养个小猫小狗强。

帅望道:“真的?嗯,我确实挺想磕碰她一下的,结果总是被她磕一身包。”

于兰秋笑:“来,我给你揉揉。”

韦帅望并没听戏,他有一件特别难处理的事。

寒风中上了冷家山。

相对于国家大事,韦帅望觉得更头痛的是他把小雷怎么办。

他心底未尝没有希望那孩子死掉算了的念头。所以,对冷良给的“平安”二字实在不想再追究。一日拖一日,拖了大半年,最近才知dào

,冷良居然是平安地把小雷扔到温毅呆过的山洞里去了。韦帅望痛心疾首之余,简直没有勇气面对小雷了。哎呀,难怪人家想宰了我,我养着他,可没把他亲人看,自家孩子断了手臂,再怎么样也是第一时间接回身边。把这样一个自闭的孩子扔山洞里大半年了,那孩子是怎么渡过的?韦帅望气急愧疚之余,只想挖个坑把自己脑袋埋进去算了。

小扣柴扉久不开,韦帅望一脚踹开门,这才听到机弩声“卡”一声,这是启动又停住了,然后,小屋的门也开了。

下人哆哆嗦嗦地过来:“良爷说不想见你。”

韦帅望暴怒地:“他想不想死?!”

下人侧身:“小人不知。”

韦帅望“咚咚咚”地进门,冷良这才推被坐起:“教主大人光临,蓬荜生辉。”

帅望愤nù

地:“啥叫你不想见我?”

冷良淡淡地:“听不懂人话?”

帅望怒道:“老子揍你一顿好啊?”

冷良倒笑了:“给我倒杯水,过来坐下。”

韦帅望气乎乎地倒水递给冷良:“你干嘛这么早睡?”

冷良道:“年纪大了,大雪天,盖着被舒服。”

帅望气馁,坐床边静静瞪着眼睛看着冷良。

冷良喝完水,把杯子递给帅望:“冷静点了?”

帅望静静地问:“小雷还好吗?”

冷良道:“最近好多了。一开始挺狂暴的。”

帅望猛地怒吼:“你干嘛把他关山洞里?”

冷良很无奈,你那平静的第一句是在给第二句积蓄力qì

吗?还是给我个意wài

的震撼效果啊?他叹气道:“哪儿更安全啊?”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你应该早点告sù

我。”

冷良鄙夷地看着他:“你问了?”

帅望半晌:“没有。”

声音里那微弱的中了枪的声调让冷良皱眉,冷良道:“他那时很狂暴,最近才好些。你做不了什么。”

帅望问:“我怎么办?”

冷良道:“问我?当然是一直关那个洞里就好。”

韦帅望气结:“放屁!”

冷良道:“你一定要放他出来,多找几个人手。看住他。要我说,你还是别再见他的好。”

帅望苦笑,半晌:“他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冷良道:“我猜,本来是不想吧,被我给关起来之后就不好说了。”

韦帅望问:“你就没别的办法,非得把他关到山洞里?”

冷良想了想:“别的办法?喂药?”

帅望气馁:“算了,是我的错,应该早点来。”

冷良道:“是啊,你现在还活着,大错特错。”

帅望抓头:“天这么冷,你送衣服给他没?”

冷良白他一眼:“你冻死过吗?”

韦帅望道:“冻不死也不舒服啊!”

冷良看着韦帅望,良久:“帅望,他现在象个动物一样,痛了不舒服了,下次他就不这样做了。除此之外,没别的驯化办法,你同他讲不清理。如果你让他野生野长,那就不如直接人道处死了。”

韦帅望道:“我还是把他麻醉了,悄悄带下山吧。”

冷良道:“帅望,你现在没时间陪他,他需yào

有人花很长时间安抚。等会开完了,你再带他走,可以安全点,就算你不介yì

自身安危,总不想他杀掉别人吧?如果他再杀人,你可保不了他了。”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微微叹息:“我真希望当初没留下他!”让他经lì

这样的一生,真的仁慈吗?我当初不如疯得更厉害点。不,我只是不该逼死他母亲。

所以,我的责任。

帅望深吸一口气:“开完会,我来接他。”

冷良沉默一会儿:“如果你不能好好对他,你真的不应该做出你在养他的样子,你把他扔到路边,或者会有人把他带回家,对他的关照比你多。”

韦帅望苦笑:“是。”

冷良道:“也许比你坏得多。”

帅望笑:“我即当不了好孩子,也当不了好爹。也不是……”

冷良道:“行了,滚。”

帅望过去拥bào

一下:“睡个好觉。”

冷良道:“够了,象正常人一样处理问题好吗?有人要杀你,不管是复仇还是什么,还手,杀了他。”

韦帅望道:“啊,我的毛病就是,我不知dào

怎么做好人,也做不了坏人。睡你的觉吧,臭老头。”

冷良道:“老实做你自己吧,蠢货。”

韦帅望蹲下:“冷良,我觉得自己好差劲。”

冷良道:“是的,但你感觉自己差劲时千万别跺脚,冷家山会跟着颤三颤,我会害pà

。”

韦帅望只好笑了:“啊,是,我是强dà

武器。”想了想:“功夫又不如冷兰。”

冷良道:“桌上有药,抗抑郁的。”

韦帅望站起来:“我把你说的话记下来,每天读两遍就好。滚,象个正常人,千万别跺脚,桌上有药。”笑。

冷良也笑了。

韦帅望伸手摸摸被子下面有点空的地方:“我好想,回到你还有脚的时候。”头抵床栏,想哭。

冷良道:“我可不想,你在,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安全多了。所以,你自己回去吧,我留在现在就好。”

韦帅望忍不住含泪而笑:“尼玛,我不过想抒下情,我这些天烦闷得要命。”

韦帅望离开冷良,去了紫兰阁。

冷迪冷清都在,秋爷却不在。

帅望扬扬眉:“商量得怎么样?”

冷迪望天,冷清道:“冬晨掌门拿来一个新方案。”微微叹气。

帅望道:“这个时候,谁再忽然提出个新方案,是打算让我们从头开始吗?你们干嘛不直接踹死他?”

冷迪道:“唉。”

韦帅望拿过那个新方案:“我靠!我靠!”

冷迪终于笑了:“是,我一直想这么说。”

韦帅望道:“要弄个七个长老吗?我他妈想死,冬晨你这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表示你活腻了吗?”

冬晨道:“有那么糟?”

韦帅望道:“这个,你去问你老婆,比一个婆婆更糟的就是有七个婆婆了。”

冬晨道:“你说过,长老拦不住你。”

韦帅望愣一会儿:“七个也拦不住我,你把掌门都按我这德性防备?安全系数定得好高啊!”往后翻翻翻:“我靠,原来掌门只有一个对外发布投票结果的权力,原来掌门只能进行礼仪性访问,慰问,所有行动都要按决议来,原来总管都比掌门能决定的事多,他可以具体决定如果处理一些日常事,很好,个人认为,这个样子的话,可以直接找一头猪来当掌门,便宜,好养活,和气。一定找个吐字清楚的。”

冬晨火了:“在你眼里,我跟猪也没多大区别吧?你信任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弱智?好吧,大家选七个,总有一个不弱智的吧?既然你觉得我这么蠢,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好?免得一个傻子独自做出白痴决定来拖累了你们。”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不该讽刺。”我真嘴贱。

冬晨道:“现在你可以正常地,说你的意见了吗?”

帅望还是忍不住一脸哭相:“我的意见,我刚才说了,这一堆婆婆供不起,然后我发xiàn

这根本不是婆婆,这是七头怪啊,你成喇叭了。当然,我承认,这下子可真是,真是……我不知dào

说啥好。”

韦帅望冷静了一下:“这么说吧,搞定青红黄剑好容易,比搞定两位长老容易多了,掌门跟没选一样。比较糟的是,如果我真的是坏人的话,这方案可真是大礼一份,原来跟长老掌门啥的还得商量一下,客气客气,这回都省了,一年花几万两银应该就能解决,敬酒不吃的话,给他们点罚酒喝也一定能搞定。如果你不去搞定他们,我不去搞定他们,长老也一定能搞定他们。所以,如果这样的话,你想正常运行,就只能先下手为强恐xià

加贿赂他们了。需yào

帮忙的时候只管说。”

冬晨沉默一会儿:“怎么样都无法阻止……”

韦帅望道:“我不知dào

你想阻止什么,阻止你想象中的大j□j者?我再提醒你一次,冬晨,你啥都没干呢,你一直考lǜ

怎么不出错,然后,你就关在一小屋里啥也不做,你永远都不会错。猪也永远不会错。全身都是宝,贡献生命。你为啥一直提这些根本实行不了的玩意呢?”

冬晨道:“掌门不会永远是我,我当然把最难管的,比如你,当成假定目标。”

韦帅望气结:“老子说过不当你这狗屁掌门。而且你为了管住我犯的错,远比我发疯时错得离谱!如果你他妈的成功了,这会儿咱们都国破家亡了!”

摔门而去。

立kè

又回头开门:“这是谁的提案?”

冬晨道:“冷冉啊,你最欣赏那个。”

韦帅望道:“我去整死他。”

冬晨道:“喂喂!韦帅望!”

追出去了。

冷迪沉默一会儿:“冷冬晨还没放qì

把小韦弄成掌门的念头?”

冷清道:“我看他这样搞下去,韦帅望会爆fā

的,然后……”

冷迪道:“咱们拦着点吧。把小韦搞疯了,直接会废掉所有规则的。”

冷清道:“他又想韦帅望干活,又想把韦帅望绑住,我看小韦也就需yào

个人在边上不住提醒,冷静冷静。韦帅望冷静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个好人。还有点太好了。”

冷迪大笑:“我终于找到与我有同感的人了。韦帅望这样就够了,到冬晨这么好,就过了,咱们说到底是管着整个武林的,不是供着这些大爷的。”

冷清道:“虽然我挺喜欢这个方案的,但是,韦帅望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他瞪着眼睛要我同意啥,我还真得三思。”

冷迪笑,嗯,五色剑里能拒绝他的人很少,也就他兄弟和他师爷吧。所以,咱们就对长老制满足点不好吗?

冬晨拉住韦帅望:“你干什么去?”

韦帅望道:“弄死冷冉。”

冬晨气急:“你怎么可以这样!”

韦帅望道:“如果我不解释,你又要跟着我?”

冬晨怒吼:“是!我会一直跟着你!看看是不是还能弄死二万人!看看你是不是一直是救世主,只要我挡了你的路,就会死一堆人!是,我祸国殃民,我挡了大神你的路。”

韦帅望道:“你再冲我大叫,老子就不干了,老子回家睡觉去。”

冬晨愤nù

至极又好笑:“我一直冲你吼,你就回家睡觉了?不再出来祸害冷冉了?”

韦帅望道:“是啊,我又不是救世主,回家睡觉,地球也不会不转。你看,你挡住我了,你又成功了!你再一次战胜恶魔给世界带来光明了。”

冬晨道:“如果明天冷冉出了什么事……”

韦帅望道:“你就直接扑杀我,用不着给我个审判啥的。”

冷冬晨道:“你不能用威胁的手段!”

韦帅望道:“老子要回家睡觉,正好于兰秋从良了,你要不要来同床共枕?”

冷冬晨道:“我会一直看着你。”

韦帅望掩面:“我靠!老子要裸睡!”

冷冬晨道:“胸前那首诗还在吗?”

韦帅望拎起冬晨:“我宰了你!”

冬晨道:“你还得再用功点!”

韦帅望放开冬晨,想了想,拍拍冬晨:“能搂着你睡觉也不错,我打呼噜还流口水。”

韦帅望到山下就拐了,把冬晨急得:“你干什么去?”

韦帅望道:“不是告sù

你了吗?于兰秋从良了,我得再找个美女搂着睡,你不是真想我搂你睡吧。”

冬晨道:“这,这,这是风雨楼。这儿,这儿不提供j□j!”

韦帅望道:“j□j玩腻了,找个良家的换换口味!”

冬晨终于感觉到韦帅望在整他了:“你这是去找冷冉吧!我说了不许去!”

韦帅望问:“要打一架吗?”

冬晨一把抓空,韦帅望上了二楼,他上了二楼,韦帅望上了顶楼,只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月空下的斗角画檐上飞来飞去。

然后一起钻进一个窗子里。

冬晨已经气得:“喂!”伸手抓住韦帅望,韦帅望反手抓住他手腕。

然后床上一道寒光飞出。

冬晨才想起来,他们闯进人家屋里,而整个风雨楼住满了冷家人。

被人当头一剑是必然的事。

两只手一齐抓住剑刃。

穿着中衣的冷鸿惊恐地发xiàn

,冷家掌门和魔教教主一人一只手抓着她的剑刃,另外两只手正打得起劲。

冷鸿惊叫:“啊!”

韦帅望看她一眼:“你不用穿上衣服吗?”

冷鸿惨叫:“啊!”

韦帅望道:“身材不错。”

冷鸿再次惨叫,松开手中剑,钻回被子里。

韦帅望道:“噢,我要是不分神,你抓不到我。”

冬晨终于抓住韦帅望的手腕:“你,你,你乱闯,你跑到……”

帅望道:“我没乱闯啊。冷鸿,穿好衣服,起来办公了。你在被子里干什么呢?你得习惯半夜被叫起来办公的生活了。”

冷鸿在被子里把裙子穿好,再披个外衣:“掌门,教主!两位!”你们这是到我屋里玩来了?

帅望道:“有人提了个狗屎提案,提案呢?”问冬晨。

冬晨问:“你要干什么?”

韦帅望道:“让小丫头试试剑啊。”

冬晨忽然间明白了:“你,你是这样弄死冷冉啊!”

韦帅望鄙夷地:“啧,还血溅五步啊?老子一早就伏尸千里的手段了。这种小事,我还亲自出手同小孩儿对骂?”

冬晨瞪他一会儿:“耍我有意思吗?”

韦帅望怒吼:“被人当贼看着有意思吗?”

冬晨道:“我只是担心你!”

韦帅望道:“你是我妈啊!”

冬晨怒道:“我这就走!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你满yì

了吧!”

韦帅望道:“喂!”

冬晨转身就走,被韦帅望反手扣住手腕,差点摔个跟头:“放手!你以后也不用管我!”

帅望终于笑了:“行了好了,我挺喜欢你跟着我的,要不我能吓唬你吗?咱说好的同床共枕呢?”

冷冬晨哭笑不得:“谁同你……韦帅望你别这么无耻!”

帅望大笑:”冷鸿肯定不行,你今天跑不了得当我的大抱枕了。"冷鸿弱弱地:”喂,你们,还有别的事吗?”不是秀恩爱来了吧?我看得全身直起鸡皮,这样下去,我很容易就老了。

第20章 要胁

韦帅望道:“掌门同你商量正事,什么叫别的事?”

冷鸿喃喃:“教主,我半夜被吵醒,你,你……?”你还挑我刺?算了,我忍:“我脑子还有点糊涂,对不住教主,我说错了。”

帅望坐下,看着冬晨:“掌门大人。”

冬晨气笑:“冷冉的提议,五色剑各选一个代表加上两个族长七个长老共议冷家事。”

冷鸿手忙脚乱地想倒点茶,发xiàn

茶是凉地,只得请掌门:“您坐,您坐。”听了冬晨的话,瞪着眼睛:“咦,他也有提议了,这个办法也不错啊,各色剑都有代表,也免得……呃。”免得你们黑白剑欺负人嘛。

冬晨道:“我也这么想,武林中虽然功夫为王,但是大家要想和平地生活在一起,各个层次都应该有人代表。”

帅望道:“动物从单细胞到多细胞,是因为分工合zuò

,脚趾头不负责思考,虽然你绝对不会想失去它,虽然它受伤你一样痛。但是最好不要用脚趾头思考。”

冷鸿愣了一下,顿时就气红了脸:“我们是脚趾头?如果我们进入长老层,就等于冷家用脚趾头思考!”

帅望笑:“你应该是手指头吧。别看不起脚趾头啊,要不我用刀一片片给你切下来,你就知dào

它的重yào

性了。”

冷鸿道:“你这是要胁吗?”

韦帅望道:“不是,完全不是。我告sù

你什么是要胁。”韦帅望从兜里拿出个本子,翻啊翻啊,半天,慢慢念出来:“冷鸿,父亲冷知水,曾祖是冷湘的爷爷,所以,真是个大家族啊,所以,你会在祖爷爷家遇到冷冉,冷冉才是真zhèng

的草根,他跑到你曾爷爷家是送礼去的。母亲冷思如,她一直喜欢自己的堂兄,当然,这是家族绝不允许的。后来,因为谋反,整个家族都逃走了,仓促中,几乎所有未嫁的女人都嫁了,令堂一生不如意,只能思如了。因为令堂对令尊的轻蔑与不满,在生下你之后,即处于半分居状态,你的功夫,是舅舅教的。”

帅望微笑:“你还有两个异母兄弟,没什么来往,我相信他们对你不重yào

。孩子,你舅舅师父对你重yào

吗?还有,你母亲对你重yào

吗?”

冷鸿呆呆地看着韦帅望,半晌:“你师爷答yīng

我了。我支持……然后……你想要什么?”

韦帅望看看冷冬晨:“如何?”

冬晨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把柄在你们手里。”

韦帅望道:“除非他生命中没有任何一个对他重yào

的人,或者,他武功盖世,否则,要么屈服要么死。”

冬晨沉默一会儿:“你说得对,做抉择的人,必须是有能力不受威胁的人。冷鸿,你觉得呢?”

冷鸿点点头:“我当然明白,我只是不明白,这位,韦教主,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这明明是对你有利的,你永远都进不了长老层,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控zhì

顶层决策,这本来应该是掌门着急的,你,你脑子有问题吗?”

韦帅望呆了一会儿:“因为我是傻叉。”

冷鸿想笑,可是她的处境让她想哭:“你看起来不象,是否,你跟这位掌门私交甚笃,或者他对你有什么承诺,你,就这么相信?政治交yì

一向不可靠。”

韦帅望忽然间哈哈大笑:“不,这位掌门是专坑自己人的,谁帮他他就对谁铁面无私。”笑一会儿:“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让冷家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信吗?”

冷鸿道:“看我的眼睛。”

韦帅望仔细看了一会儿:“只有嘲笑。”

冷鸿微微闪避,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你的目光,好象有点悲怆。”

帅望笑了:“呃。”

冷鸿惊异地:“难道,你竟然真的相信你所说的,什么美好的未来?你希望我相信你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一心为所有不相信你的人谋求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且你真的相信会有一个这样的美好未来?”

帅望轻声:“美好都是相对的,我相信我在,如果,在未来的日子里没什么事把我弄疯,应该会有一个比以前更好的未来。当然,那只是,我的美好愿望,也可能不会实现,也可能更坏,不过我相信存zài

可能性,所以,我用我认为对的方式努力。”

冷鸿看了他一会儿,喃喃地:“是哪里出错了?”转头看看冷冬晨:“他也相信吗?”

韦帅望道:“他确信。然后,他也确信每一个人都有或者应该有跟他一样的良好道德与信念。啊,还坚贞不屈什么的,你当面宰了他老婆他也不变节的。”

冷鸿想了想:“你们两个,哪里不对劲?从天堂直接摔下来的?”

韦帅望道:“我是被我师父教坏的,他是被冷思安教坏的。”

冷鸿沉默一会儿:“啊。思安长老,我娘说过,思安长老有一个美好的梦想,可惜没有人相信他。如果大家都认为那是做梦,那就是做梦。”

冬晨道:“我没放qì

,因为,我知dào

小韦相信。”

帅望道:“是啊,犯二路上有人相伴,欢乐成倍,小朋友要不要加入?”

冷鸿疑惑地看他们一会儿:“我没想到你们真的有信仰,这意思是说,我除了实现做一番事业让人刮相看的理想之外,还真的能有一个值得的目标,和真zhèng

的同伴?”

韦帅望道:“没啥,我也觉得多数人都愿意未来环境更好,只是不愿付出代价,不愿单独为没指望的事付代价。一个人要改变世界,付出的代价也太大。”

冷鸿道:“我要想想,这不象是真的……”

帅望起身:“慢慢想吧。”

搂过冬晨:“走吧,让她想想。”

冬晨道:“她……,这样就行了?”

韦帅望道:“哦对,冷鸿,如果你打算灭掉那个白痴言论,记得留点余地,也许将来你还需yào

他,如果你能同他私下沟通或者会更好。”

冷鸿答yīng

一声,想了想:“教主,你不是真的要胁我吧?”

韦帅望道:“哎,你跑来求支持,背景调查是必然的。你再混好点才有被要胁的资本。那么多人,我找个真zhèng

支持我的不好吗?你天仙啊,我要胁你?”

冷鸿气结,然后忍不住摸摸脸,我长得不美吗?

韦帅望道:“搞定冷冉。”

冷鸿道:“我觉得教主不必这么急。即使,只是选掌门,选举结果也可能被大家族左右。可是,韦教主依旧支持选举。”

帅望道:“当初也没人问我啊。”沉默一会儿:“而且,三四个人总比三四十人容易控zhì

。反正也没更好的办法,总比打一仗强,即使最后难免还是有可能打一仗,我们总是试过协商了。”

冷鸿道:“那么,其实也没糟到绝对不可以。”

帅望道:“哦。”

冷鸿半晌:“掌门也一样会倾向支持自己的人。”

韦帅望道:“一两个人的不公倒没什么,掌门用了自己人之后,怎么也得挑两个真zhèng

能干的,这下子估计搞平衡,你安一个,我安一个,废物也得忍了。你整我的人,我整你的人,想和平,就谁都睁眼闭眼。而且,你搞没搞清楚啊,你们选的是掌门,掌门权力多大,就是你们权力多大,弄出一堆限制来,结果不是限制自己的权力吗?一堆人,各为私利,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三个和尚都没水吃,七个长老……”

冷鸿道:“如果教主希望我私下搞定,应该没问题,不过提案拿到掌门那儿了,掌门要当没看见吗?”

韦帅望道:“他要当没看见,你就私下解决,掌门要是非得提一提,你就当面连掌门的脸也打回去吧。”

冷鸿笑:“掌门不会生气?”

韦帅望道:“他越生气越要表示他气量老大了,一点也没生气,有什么事更要对你公平,他神经病,你只管扁他,有好处没坏处。”

冷鸿与冬晨相似的无奈表情。

韦帅望往回走,冬晨道:“喂,咱们再商量一下吧,冷迪冷清还等着呢。”

韦帅望笑:“我才不去,我又不是掌门,我要是掌门也不许你们没事跟我商量这个。我就专门负责告sù

你们,不行,滚回去再想。”

冬晨笑:“这才是掌门应该干的,你是舵主,提意见干活的应该是你。”

韦帅望想了想:“真的啊,果然。我没意见。”

冬晨问:“你考不考lǜ

当个掌门,可以名正言顺说滚。”

韦帅望道:“滚滚滚!尼玛,这还不够烦啊,我就帮个忙就得了。”

冬晨叹气:“你讨厌规则。”

帅望点头:“是啊,我一听到不准就想试试,结果后来遇到我爹他直接说只准干啥。你觉得,我应该喜欢规则吗?”

冬晨道:“知dào

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不是很好吗?”

韦帅望搔搔头:“很好?擦,孔老二,圣人吧?他做了啥?他就知dào

啥不能做,结果啥也做不了。你歇歇吧。”

冬晨道:“我觉得,你给那两人钱,让他们帮你说话,这样干,是贿选吧?”

韦帅望道:“老子又没参选。”

冬晨道:“这个这个,我觉得不太对啊!”

韦帅望道:“喂,也得给有钱没地位的大爷点活路吧,你们一高兴,来个劫富济贫,到时老子也穷了,没钱经商,赚不到银子,看你们吃啥。”

冬晨想了想:“嗯,这个……”

帅望笑:“你当然觉得劫富济贫好正义啊,可是老子是不会干的噢,你要敢通过这条,咱们就得打一仗,你愿意试试咱们来个内战,打回一穷两白,重新建设,看看爽不爽,或者直接就被南国给统一了,成了大国的脚趾头。就不用那么多屁意见了。你希望我用和平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吧?”

冬晨半晌:“别人也会效仿。”

韦帅望道:“那你就赚了,真的实现和平统一大业了。你应该谢天谢地谢祖先。”

冬晨沉默一会儿:“你说得对,和平发展是第一位的,你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对抗不了所有人,我就不提议禁止这种做法了。”

韦帅望笑:“你终于肯妥协了。”

冬晨道:“我永远不放qì

目标,为了达到目地……”

韦帅望道:“讨厌的家伙,这么固执真想看你倒地打滚。”

冬晨道:“你不会的。”

韦帅望道:“跟老子回家睡觉吧,你这么白天黑夜地工作,不要命了?”

冬晨道:”熬过这阵就好7。w,,"韦帅望道:”那我不陪你了哈。我涵养没那么高,再搅和这些事,我快爆zhà

.7‘夕.口O

第21章 演戏

韦帅望瘫在卧榻上,于兰秋已经带了两个丫头过来服侍,一个端茶倒水,一个铺床捶腿。

韦帅望皱着眉:“好吵。把戏停了。”

于兰秋惊得,呀,小韦何时开始怕吵了?死了爹都得敲锣打鼓地用热闹把悲痛盖过去。

当即答yīng

一声转身,韦帅望又想起来了:“谁听戏呢?”

于兰秋道:“冷兰和黑狼。”

帅望道:“算了,让他们听吧。”笑:“这两个丫头哪来的?”

于兰秋道:“新来的姑娘,刚学两个曲子,你嫌吵,要不要清唱给你听?”

帅望笑笑:“不用,你们都歇着去吧,我清静一会儿。”

于兰秋挥挥手让两个姑娘下去:“小韦,你有心事?”

帅望道:“不是,是真累。不象打仗,想出个主意然后召集一群人商量怎么办。这个,象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战斗,很无聊,又费心思。我不爱玩,不知dào

为啥坚持。”

于兰秋笑了,给帅望揉肩,过了一会儿:“自从打定主意嫁人,就越来越不愿意受委屈了,小爷你是不是另有容易的选择,忍得累啊?”

韦帅望想了一会儿,“噗”地一声笑出来:“哈哈,是这么回事,三姐果然如花解语。”

沉默一会儿:“更糟的是,我还不太知dào

我做的是对是错。甚至,我都不知dào

,什么样的冷家是更好的冷家,我所渴望的,不过是过去的冷家。”笑:“如果师爷不好,我不好,我的兄弟朋友都不好,这样子的更好的冷家,值得吗?你听懂了吗?”

于兰秋道:“我猜,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顾全所有人,所以特别累。”

帅望握住于兰秋的手:“三姐,你说得是。”叹气:“慢慢来吧,因为不知dào

什么是对的什么错的,我希望一次改一点,感觉不对,还能改回去。我会紧紧抓住所有战神的。”

于兰秋只是温柔地微笑,他不知dào

韦帅望说的战神是谁,她知dào

的人里只有小韦是战神,她相信小韦说坐下来谈,大家都会松一口气,所以,小韦一定会如愿的。

当然,韦帅望的焦灼与疲惫是没法向于兰秋解释的,他几乎不能向任何人解释。

这个提案真的拿到日程上来,通过的可能性是极大的。这是韦帅望着急的真zhèng

原因。不但五色剑会同意,师爷也会同意,而他,不能公然同所有人做对,他不能站出来反对。整个提案就是架空了掌门人,五色剑选举的掌门等于没选,因为他们选的这个掌门就是一摆设,什么作用也起不了,而五色剑的代表根本无法同师爷与另外一个不知是谁的族长相抗衡,结果就是最高武力值的长老成了隐形的终身j□j者。这个提议太合他师爷的胃口了,而他师爷一旦张嘴,他不好站出来当众一把夺走,那等于同师爷翻脸,他宁可让冷家陷入师爷的控zhì

中,也不愿同冷家内战。冷冉为什么忽然提出这个?如果这是他又搭上师爷了,师爷的授意,那就什么办法也无法阻止这个提案被提上日程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吗?他只得选择沉默。

更累的是,他无法解释。他不能说,反对他师爷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老人家年迈而势微,必然多疑易怒,招惹了师爷,恐怕冷家生变。

甚至他不得不怀疑,这个更大范围的选举根本就是错的,人民群众蠢到把自己变成一块肥肉去喂到敌人嘴里去。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们还会干更多的蠢事,他能拦几次呢?能拦得住吗?

没有人感激他,所有人视他为最危险的敌人,只要有人指着他鼻子说,这个提案是有利于韦帅望的,大家就会郑重考lǜ

。帅望疲惫地想,我他妈这是在干嘛?

这忍辱负重大公无私的人,不应该是我啊!

我就一自私暴燥的小人,我吃亏了我就想在地上打滚,我是咋混到这地步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居然能把人硬架成圣人,这倒霉的悲摧的命运。

知我者谓我二货,不知我者问何求。

或者,就象冷鸿说的,没什么可着急的,怎么样高武力值者都会左右这个世界,用这种或那种方式。如果冷家的五色剑真的会犯这样的错误,足证他们还不够资格参政,或者等等也好。

所以,没什么可着急的。

无限沮丧中,韦帅望睡着了。

于兰秋看着小韦那张悲怆天使一样的面孔,轻轻给他盖上被子。好孩子,其实,只是做一个跟随天使守护天使的人,我也是愿意的。只是如果那样会令你为难,又对我没什么好处,我就应该放手了。

于兰秋微笑,亲爱的天使,希望你幸福。

冷鸿与冷冉的沟通倒是挺顺利,冷冉考lǜ

一下就承认:“你说的问题很实jì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你从哪儿听说这件事的?”

冷鸿道:“掌门告sù

我的。我也交了我的提案,不过掌门说我的提案有很多与冷迪的重复,所以,可以做为冷迪提案的补充选项,不再单独提出了。”

冷冉点点头:“我可以看看吗?”

冷鸿交给冷冉一份简要说明,冷冉看了一会儿,看着冷鸿:“你,也问过其他人的意见吗?”

冷鸿道:“没有。”

冷冉点点头:“哦。”

冷鸿问:“你呢?你问过秋爷吗?”

冷冉微微犹豫:“我,还没。”

冷鸿点点头。

过一会儿,轻声道:“做人得有所坚持。”

冷冉沉默一会儿:“如果掌门不提,我可以不提。”

很抱歉,冬晨掌门不会这样暗箱操作。

他第一时间宣bù

:“我昨天收到一份新的提议。是冷冉提出的。”下面一片嘘声,够了吧!都讨论到一半了,新提议?不是开玩笑吧?

我们不要重头再来!

冬晨道:“冷冉简单介shào

一下主要内容,大家投票决定,是否讨论他这个提议。”

冷冉看冷鸿一眼,冷鸿静静回望,冷冉发xiàn

,那个端庄的姑娘有一双鹰眼。

冷冉在一片不欢迎的白眼中站起来,介shào

了自己提议的主要内容,大家静了一会儿,开始一片嗡嗡声。咦,这个提议有点意思啊!咱们各选一个长老比族推两个长老要公平啊。

韩宇侧身:“教主知dào

这事吗?这个提议好象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帅望摆摆手。

韩宇放低声音:“教主?”不同意?

帅望轻声:“看师爷的吧。”

韩宇很不满,什么意思?什么叫看师爷的?你站在谁的立场上考lǜ

问题。

冷鸿忽然站起来:“冷冉,这是韦帅望授意你的吧?”

冷冉本来已经要坐下,忽然间被指名道姓,愣一下:“什么?”

冷鸿道:“在你的提案里,掌门有什么权力?”

冷冉摇摇头:“我认为限制掌门的权力可以有效地保证个人意志不能凌架于所有人意志之上,这跟韦教主有什么关系?”

冷鸿道:“当然,限制掌门做出违法决策的权力是应该的,但是你这个提案里,是夺走了掌门所有权力。掌门是我们选的,你这样做,不是监督权力的运作,是夺走我们自己的权力,交给了什么人?交给了能够左右长老决策的人。本来族长或者本族推选的长老,必定德高望众,而且有一定能力,不受任何人胁迫,现在,如果青剑中推举了你,如果你的家人被控zhì

,如果有人重金收买,你能保证你会不顾家人安危为其它人谋求一个美好未来吗?你确定所有被推选出来的人都能吗?如果你父母被抓到魔教刑堂,你会宁可让他们去死吗?”

冷冉沉默一会儿:“我不能。”欠欠身:“如果真发生这种事,长老也未必……”

冷鸿笑了:“例如,秋爷?魔教要抓掌门或者掌门夫人吗?难度比抓你家人是天上地下吧?我不知dào

你是受人指使,还是考lǜ

不周,你这个提议,不但对冷家来说,是开门揖盗,对被选上的青剑黄剑,红剑,甚至黑剑来说,都可能是灭顶之灾,唯一得益的,不过是做不了长老却想左右冷家的人!”

只听后排“咚,咔嚓,哎哟”数声,韦帅望一脚踢碎桌子站起来,直扑向冷鸿,冬晨反应略迟,冷鸿脸上已经“啪”地一声挨了一记响亮的大耳光,整个人几乎飞出去。

韦帅望指着她:“贱人!你给我听着!老子想控zhì

冷家,根本用不着什么阴谋诡计!谁会拦我?!被你们一直防备算计的人吗?!被我救过的人吗?是谁,让你可以站在这里骂我,而不是向异族屈膝!是谁冒着生命危险让你们所有人可以……”

冬晨挡在冷鸿身前:“帅望!你冷静!冷静下来!”

韦帅望缓缓环顾一周,缓缓道:“可以欢聚一堂,用看贼一样的眼神看我,一再侮辱我。”

冬晨道:“帅望,息怒,不要在暴怒时做任何事。兰儿,请韦教主出去走走。”

帅望看看瑟瑟发抖的冷鸿,半晌:“你可以继xù

,别再提我。”转身出去。

黑狼跟上,冷兰很高兴可以出去透透气。

韩宇站起来又坐下,他真想跑出去问问韦帅望发什么疯,可是魔教已经出去两个了,他不能再出去了。

有点冷场。

大家都不出声了。

一时间不太适应韦帅望的暴怒。小韦好久没发作了,大家都习惯他被踹一脚还笑嘻嘻的状态了。他们也没想好,怎么面对韦教主的暴怒。咋整啊?抽他一顿鞭子?当众打人啊。谁去抽啊?谁爱去谁去……谁也不敢去。

冷秋问:“掌门,对于扰乱大会秩序,公然辱骂殴打发言人,有处罚规则吗?”

冬晨轻声:“还没定。”

韩宇道:“这位小姑娘侮辱他人在先。”

冷秋道:“这位姑娘,也许你觉得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但是提到韦教主时,最好尊重些他的感受。当然,打人是更大的错,既然没定规则,会后掌门看着处理吧。”

冬晨差点脱口而出个“是”字,硬生生咬住,点点头:“我们往下进行吧,大家的意见呢?”

冷鸿擦擦脸上的血渍:“我还有话说。”

冬晨点头:“请讲。”

冷鸿道:“我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我举例不当,冒犯尊者,我愿意道歉。也希望出手伤人的人,向我道歉。”

冬晨点点头:“他会向你道歉。”

冷鸿道:“或者我们可以假设,所有有能力威胁他人生命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七位长老可以公平公下地做出自己的判断。依旧有一个效率问题。我理解中,长老们是不会天天在冷家山上聚坐在一起等着处理公事的。那意味道不管什么事,掌门处理起来,要同七个人复述,沟通讨论,以便达成一致。可以一刻钟解决的问题,有可能拖上两天。而且,也不能保证做出的决定是公平公正的,因为,原本,只要涉及掌门的至亲好友时,掌门有可能明显不公,现在,有七个长老的至亲好友,多了七倍的不公正可能。这是一个即无效率也无公正的设置,甚至不能保证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权益,也不能保证被选为长老的人的个人安危。我请求,排除这个方案。我说完了,谢谢大家的耐心倾听。”冷鸿微微欠身,静静坐下。

小姑娘本来让大家觉得她多事嘴贱,挨了打有点活该。这样镇静地坚持说完,倒让人生出敬意来。这丫头挺坚强勇敢啊。

冬晨点点头:“也感谢你的勇敢和见解。还有别人要发言吗?”

冷迪道:“我同意冷鸿说的,如果掌门不公,我们可以另选他人,七个长老做出的决定,我们甚至可能不知dào

谁是不公正的那个。还有效率问题是一个很重yào

的问题,这样的流程,拖延可能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两年达不成一致,这种拖延,本身就是不公了。”

冷冉站起来:“掌门,我觉得我这个提议确实有不成熟的地方,希望掌门允我撤回。”

冬晨沉默一会儿:“好的。你可以撤回。”

冷兰陪着小韦散步:“你疯了?”

帅望道:“你也不喜欢被人整天挂在嘴边,如果冷兰又想搞阴谋,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冷兰道:“噢,我也会抽她的。”沉默一会儿:“如果不是冬晨非要我在这儿,我根本不来这个狗屁大会。”

韦帅望笑了,过一会儿:“打个小姑娘,是挺丢脸的。”

冷兰道:“那你下次要揍掌门吗?”

韦帅望道:“好主意。”

冷兰白他一眼:“你不怕被我们一起揍死啊?”

帅望道:“我是不是救了这些人的狗命?他们这样对我,我有点灰心。”

冷兰道:“不知dào

,我就没觉得这些人好过。可能他们是好人吧,反正也跟我没关系。”

帅望微笑:“你说得对。”

冷兰道:“我看你挺冷静的了,要不要回去?”

帅望道:“我回家听戏去,这么回去怪没面子的。”

冷兰道:“那我跟你听戏去吧。”

韦帅望笑:“没听说你有这爱好啊!”

冷兰道:“怎么都比听他们说这些东西强,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呆在这儿。”

韦帅望笑:“走吧。”转头:“黑狼,你回去投票吧。”

黑狼看一眼冷兰,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女王和掌门没意见吗?可也只得点点头:“别打架。”

帅望道:”替我跟冷鸿道歉。或"黑狼沉下脸:”你自己去吧。”做梦,老子嘴里不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第22章 变故

帅望同冷兰看戏,周时的手下来报:“爷,韩宇传信。”

纸上写着:冷冉的提案撤销。

帅望的嘴角终于露出个微笑,冷兰分神问一句:“你奸计得逞的样子。”

韦帅望忍不住笑:“冷鸿成功了。”

冷兰道:“唔,她成功了,你倒笑,你又在搞阴谋吧?”

韦帅望往后一躺:“嗯。”

冷兰回头看戏去了。

韦帅望再一次深深地嫉妒了,这丫头是多么强dà

的安全感啊,喂,老子救了你丈夫啊!你再问一下,我表表功啊!

韦帅望觉得自己锦衣夜行了,只好叹口气:“兰姐姐,我真喜欢你。”

冷兰道:“你想死吧?”

于兰秋笑着给帅望倒上桂花甜酒,看帅望一脸便秘表情,忙凑趣问一句:“爷又干成了什么大事。”

韦帅望道:“我救了冷冬晨的命啊,他本来要被妖法变成傀儡了,我把妖法破了。”

于兰秋笑道:“爷又说笑。”

冷兰道:“用不着你救他命,让别人管那些烂事不好吗?”

帅望道:“原来你还明白啊?”

冷兰道:“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去管不好吗?我弟天天只睡二个时辰,我看着他都要累死了,居然人人都来挑刺,动不动还拍桌子,不谢谢就算了,还都冷嘲热讽的。我本来想把拍桌子的手剁下来,我弟弟又不让,闷死我了。”

韦帅望愣了一会儿:“啊。”唔,是啊,冷嘲热讽的人里还有我一个呢。小白脸果然比我涵养好得多啊。

冷兰喃喃:“狗屁掌门夫人,哪天不高兴,我把冬晨打晕扛走,找个僻静地方住下来,让他们自己玩去。”

过一会儿:“小韦,你还去不去长白山了?”

韦帅望看着大眼睛里可怜兮兮的期盼神情,忍不住怜惜地:“去,去,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就带你们去。”

冷兰两眼终于放光:“真的?听说可以捉海东青,还可以下河摸东珠,挖里山参也很有意思啊,他们说有人参娃娃。”

韦帅望咧嘴:“要不,我帮你介shào

个女真酋长你改嫁得了。”

冷兰瞪眼:“你找抽啊!”

韦帅望道:“你把那些事都干了,冬晨就该嫌你臭了。再说,你弟挑剔得,让他去野外一次,他恨不能自带全套餐具加床单,麻烦。”

冷兰无限遗憾言不由衷地:“我弟爱干净有啥不好!”有点那啥不好。

帅望笑:“这小子是你的锚。”

冷兰道:“他很忙。”

帅望道:“耐心点,一切会走上正轨的。”

冷兰气馁地:“我就靠希望过日子了。”

韦帅望大乐:“练你的功夫去啊!”

冷兰沉默一会儿:“我担心他,那么多人,外一打起来呢。”

韦帅望点点头:“对,你在那儿,他们还老实点。”

冷兰再次愤nù

:“我真不明白,我,我,我爹又愿意管,管得也没什么不好,他们这么不爱让冬晨管,干嘛不找我爹去!或者找你也行。”

帅望笑:“嫌货的才是买货的吧。”

冷兰终于忍不住骂:“靠,稀罕他们买,一万两银子很多啊!我们没饭吃了?老娘不过不屑抽他们!”

韦帅望道:“不要这么财大气粗的样子啊。”

冷兰道:“我在山里打猎时,一年十两银子就过得很自在。”

帅望长叹一声:“是是是,我们已经觉得自己是傻叉了。”

冷兰叹气:“不知dào

你们折腾什么。”

帅望点点头:“我们只是瞎折腾。希望能折腾出个花来。”

冷兰终于笑了。

下人再次传信,韦帅望打开看看:“糟糕,他们打起来了。”

冷兰按剑而起,韦帅望道:“打完了。”

冷兰问:“为什么事?”

帅望道:“有些人要求立kè

表决,你丈夫认为先试表决一下,然后再商讨,尽量达到多数一致再表决。我真想去揍他,因为他居然坚持到底坚持赢了。”

冷兰嘴角抽抽,默默无语就坐下了,我他妈也想揍他!

帅望道:“咱们接着听戏吧。”

冷兰点点头。没错,如果有人揍冬晨一顿,那就揍好了!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冷冬晨一天工作近二十小时,那些人还是不满,现在她多少有点理解了,因为她现在就非常不满!

神经病的冬子!

你可知dào

老娘再也忍不了这种“你在我身边却从不看我一眼”的生活!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很想揍冬晨掌门。

之所以冬晨的提议能通过,是因为大家都担心自己不是多数,大家都想摸个底。至于讨论,只不过是再想办法说服更多的人罢了。

帅望正想着是否应该回去参与一下,韩宇的试投票结果与名单已经刷刷地传过来。

冷兰看一眼,内心微微叹气:要是我弟象小韦这样办公,我还能忍受。

韦帅望看了一会儿:“擦!”笑了:“你爹虎老雄风在。”

冷兰问:“冬晨不用忙了吗?”

韦帅望笑:“我不知dào

,他无风三尺浪的,这下子得到全部管理权了,你爹得到所有说不的权力了,从此你就是武林权力最大的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物最爱的女人了。”

冷兰气结:“不是还要再讨论吗?”

韦帅望点头:“对,再讨论就能以更大比例的多数通过了。”

冷兰不快地:“就没有办法不要了吗?”

韦帅望微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了个棒槌,只要抱着走了。”

于兰秋问:“爷不回去庆祝一下。”

韦帅望道:“不去,我懒得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于兰秋道:“爷可以表示高兴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一高兴他们没准就觉得上当了呢。”

于兰秋的手放在帅望肩上,轻轻按一下。

一曲琵琶记直唱到中午,韦帅望已经睡着。

冷兰和于兰秋一边下围棋,于兰秋是琴棋书画全能高级艺伎,冷兰面壁时无事除了习武就是下棋,两个女人倒打个棋鼓相当。韦帅望的呼噜也相当香甜,这个回笼觉睡得无比香甜。

外面一声大叫:“韦帅望!”

帅望一惊睁眼,冷迪大踏步进来:“帅望!韦教主!”

韦帅望揉着眼睛愣愣坐起来:“出啥事了?”

冷迪过来一把抱住韦帅望:“小韦,多亏你帮忙!”紧紧拥bào

一下。

帅望睡眼朦胧地笑了:“表决完了吗?”

冷迪道:“大势所趋,明天顶多再讨论一天。一两个变节的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韦帅望失望地:“还要讨论,唉。”

冷迪道:“然后,就可以讨论我的律法方面的提议了。”

韦帅望“哼哼”两声:“这么专业的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就得了,我可以撤了。”

冷迪愣一下:“绝对不行,我这个刑法比程序法还难通过呢。”

韦帅望骂一声:“靠,那一定是违背现行法律与人情风俗的地方太多,你就改了就得了。”

冷迪道:“现行法律?你没承shòu过冷家的现行法律吧?我承shòu过,我希望别人不要再承shòu。”

帅望道:“我师门对你很仁慈。”

冷迪道:“韩掌门不在了,我们需yào

别的保障。”

韦帅望大怒:“你妈才不在了!你爹才不在了!”

冷迪气馁地看着韦帅望,韦帅望最近情绪不稳定,经常间歇性地精神病发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冷迪越来越同情韦帅望的苦恼,所以他只是叹口气:“我一时口误,韦教主!”

韦帅望也清醒过来:“抱歉。”我竟然咒人父母……

冷迪道:“所以,你耐心一点。你倒底在急什么?”

韦帅望沉默不语。

冷迪微微不安:“不是想家吧?”

帅望道:“私事,与你无关。”

冷迪倒吸一口冷气:“你是大爷啊!你的私事……”我去,你的私人关系里,你师爷,你师父,你老婆,你兄弟,没一个同冷家的天气没关系啊,随便哪个打个喷嚏,全冷家都象被病毒啃了一样。冷迪问:“谁出事了?”

韦帅望望天:“真的与你无关。同冷家……”半晌:“也没关系。”

冷迪轻声:“可怕的停顿,你可别吓我,通常审讯中犯人有这种停顿,就一定是说谎了,而且马上要招了。”

韦帅望笑起来:“真没关系,我师父已经同冷家没关系了。”

冷迪脸都绿了:“你师父出事了吗?”

帅望道:“我只是希望,他能,住得近点。”

冷迪松口气,箭头一样指着韦帅望的坐姿也回复原状了:“别强求,孝者顺也,无违。”

韦帅望道:“靠,是啊,我要顺着他,他身边就没我。”

冷迪想笑,又着急:“他不肯?”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不急,以后再说,这是委婉的不吧?”

冷迪道:“也许,是客气。”

韦帅望那凶狠的目光,你妈跟你这么客气不?

冷迪极端无辜地想,我好象踏进雷区了,动动就触雷。怎么办呢?我能把这事解决吗?我好象没那么大神通,那么,我能不能不留痕迹地从这个话题里安全撤tuì

呢?

韦帅望低下头:“换个话题,冷鸿还好吗?”

冷迪再次松口气,谢天谢地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啊,小韦你真是菩萨心肠,居然把我给放了,这都是我自己欠抽,主动跑进雷区里玩,我应该给自己一顿大嘴巴:“冷鸿?怎么了?啊啊,脸肿了,没哭。”

冷迪说完,看到韦帅望扬起半边眉毛一脸讥诮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重来:“小姑娘挺坚强的,被你抽一巴掌也没哭,继xù

说完要说的话,还挺有说服力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巴掌印,也很增加说服力。”笑。

韦帅望纳闷:“你笑个屁啊!”

冷迪忙板下脸来:“戏演的不错。”

韦帅望这个尴尬啊:“谁,什么戏,谁演的不错?”

冷迪还是忍不住笑了:“冬晨都告sù

我们了。”

韦帅望低头掩面:“这个专门出卖我的兄弟啊!”韦帅望道:“别跟师爷说。”

冷迪沉默一会儿:“你帮了你师爷,为什么不说?”

韦帅望气结:“让你别说就别说。”

冷迪不安地:“大家应该团结一心……”

韦帅望瞪他一眼:“闭嘴。别念经。啥也别说就是团结,明白了吗?”

冷迪想,我不明白啊,不过我还是点头吧:“好好。”

帅望道:“然后呢?大家啥反应?”

冷迪道:“既然你真的发火了,大家就没啥反应了。默默地支持了冷鸿一下。”

韦帅望笑:“没演戏,我是真生气了。我猜冷鸿是在演戏,不过她居然判断针对我会得到大家的支持,然后也确实如此,这事有点伤人。我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可以这样对待我,免得我哪天听到忍不了的话。”

冷迪道:“我想没人敢说了。”

帅望点点头:“有些事,还是别提起来的好。

冷迪点点头,大家都会尴尬的。大家会觉得没宰了你,还跟你有说有笑就挺尴尬。

帅望问:“我得当众道歉吗?”

冷迪道:“我想,如果冷鸿证明你道过歉了,而且她也原谅了,应该没人会追究。”

帅望道:“好。”

冷迪问:“帅望,你下午……”

韦帅望瘪瘪嘴:“吃饱喝足我就去。”

于兰秋道:“京城有急信送来。”

帅望接过:“我老婆大约有好消息给我。”打开之后,韦帅望那个惊痛表情,让冷迪明白,这不是韦帅望等待的好消息。

帅望把信折好,目光黯然:“我立kè

回京城。我会尽快赶回来。”

冷迪到现在已经不想再知dào

韦帅望的私事是啥了,他好容易从雷区全身而退的,当即恳求:“如果能够,请你一定以大局为重,我需yào

你支持。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一定要管住自己的脾气。”

帅望苦笑,点点头。

在韦帅望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芙瑶也很忙,忙着清洗掉所有反对势力。当韦帅望努力创造一个大家都能活着的和谐武林时,芙瑶正在打造一个强有力的政通人和国家力量。

当初起兵的谋反的将领,她当然实践诺言,免其不死,那毕竟是小韦答yīng

过的,不过连降三级是正常的,大将全部免职,软禁家中。副将连降三级已经只能带几百人的队伍。掀不起大浪。

在姜绌与朱晖住处搜出若干礼单,礼单上的人员全部接受盘问,蛛丝马迹即下狱审讯。

忽然间朝堂之上的反对意见就少了,姜宏总能准时吃上午饭了,他的心里就越来越不安了。

芙瑶再问他处置谋反人员的意见时,他就不再说杀掉了,总是含含糊糊让芙瑶看着办吧。

芙瑶问:“马相似乎牵扯在内,但是……”

姜宏道:“他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芙瑶道:“那么,着地方官员小心看管?”

姜宏“唔”一声,痛苦地:“完了吗?”

芙瑶笑:“还有,梅将军。”

姜宏道:“依法处置呗。”

芙瑶问:“皇后问起来……”

姜宏道:“你就说我啥也没说。”

芙瑶“呃”一声,你啥也没说,难道是我说的吗?

姜宏道:“你要是说问过我,我就告sù

她我同意免死。”

芙瑶叹口气:“陛下……”你整我呢?你这样把头一缩,可不好啊。国事也罢了,这是你的家事啊!你没胆告sù

老婆你把老丈人杀了?那你就别杀啊!

姜宏道:”就这么定了,你想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吧。"芙瑶硬是让这个软蛋皇帝给整到了,啊喂,陛下,我也不敢对我男人说是我硬要杀老梅的啊!你把这球踢给我不行啊!

第23章 计杀

不过,天底下没有能难倒芙瑶女王的问题。我不想下令杀,皇帝也不想,总有两个正直的法制爱好者吧?按律当斩就得斩。找谏官上折子啊!

来点舆论压力,然后我再表示,你看,我是想殉个私的,但是这么多人反对,我扛不住了。梅家两位功臣是绝对不去恨人家要求有法必执执法必严的直臣的。

所以,芙瑶跟朝臣聊天时,就不经意地透露点皇帝陛下的为难事。陛下恐怕抵不住后宫的恳求要放过老梅了。我嘛,这段时间处死这么多人,太过强硬,恐怕会被目为权臣,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尊重陛下的决定,不论如何处死朝庭重臣,非得陛下首肯不可。

于是,要求将国丈依法处死的折子就来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陛下万不可因裙带关系枉法,将国法置于何地啊。

姜宏可没法在大殿上跟朝臣说这事我不管,你们爱咋办咋办。而且他隐隐有一种被皇姐给算计了的感觉,咋回事,我跟你说了,让你处理了,你就处理了得了,想办法就是让众臣跟着你逼我同意吗?等到第三个启奏陛下一开口还是梅将军时,姜宏就把龙书案上的玉如意扔下来了。好大一块羊脂玉摔成几截。

大臣们从没见过皇帝陛下发这么大火,这小子以前顶多是不耐烦走神顾左右而言他,今儿是怎么了?

冷场之际,姜宏怒吼一声:“退朝!”走了。

大家本来还不过是催催的意思,这下子倒都急了,这不行啊,皇帝还真要放过老梅啊?那梅皇后与小梅将军呢?继xù

担任要职?人家能原谅我们上折子想要他们爹的命不?再者,老梅一家子,一个专宠后宫,一个手掌兵权,那么多反将还活着呢,老梅振臂一呼,他们仍然可能揭标而起啊!

皇帝这脑仁是怎么了?

这下大臣们倒真的激怒了,围着芙瑶抗议。

芙瑶的头真的痛了。

糟糕,小皇帝以为我故yì

将他军,这下子大臣们开始将我军了。我怎么办呢?

芙瑶伸手按按那并不实jì

存zài

的群情高涨的势头:“列位,我先去劝皇帝息怒,章相,你们先商量下别的事。”

章择舟点点头。

还是要处理的,我们慢慢想办法吧。

芙瑶追上姜宏:“陛下息怒!”

姜宏回头怒道:“你这是预演一下逼宫吗?”

芙瑶脸色就一沉,你这是啥意思啊?我对你可算尽心尽lì

了,顾全你的胆子加脸面,我要逼宫还用预演?

姜宏看芙瑶变脸也吓了一跳,你可千万别说“是”,会吓死我的!

芙瑶缓和一下自己的面孔:“陛下原来是真生气了,我以为陛下也想除去后患,只是不好对梅后交待的意思。所以,我想着群臣反对,陛下经过三请五请,无奈之下不得不杀,也算是给梅后个交待了。”

姜宏沉默一会儿:“你非要我下这个命令?”

芙瑶道:“陛下,如果陛下不同意,我强行处死梅昭辰,大臣们会怎么想?纵然我不介yì

担个权臣的恶名,大臣们也会觉得陛下昏庸软弱,一来,纵容皇亲谋逆不问,二来,竟然允许臣下擅杀重臣。陛下,臣出这个旨,名不正言不顺。”

姜宏良久:“芙瑶,我禅让可好?”

芙瑶差点就跪了:“陛下啊!你怎么又提这种话啊!咱们君君臣臣,有什么不当之处,陛下直言,臣知错则改。”

姜宏道:“不当之处,就是,我不知dào

怎么做对,我也不想做对,所以,你做对的时候,就是跟我做对。”

芙瑶气结:“陛下别说气话!”

姜宏快跳起来:“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除非你钻我脑袋里或者早朝上每个事你都写下来我照着说,不然我根本做不对,不管你事后如何补救,我都免不了让人觉得象个白痴,我不可能高兴被人当白痴,这不就是原因吗?”

芙瑶愣了一会儿,轻声:“陛下,难道陛下以为我一个人全能做对的决策吗?我也不过是听所有人的意见,选一个我觉得好的,陛下觉得你应该对所有事都知dào

如何处理最好吗?没有人能这样。最坏的决策者并不是不聪明,而是不肯承认自己会错。陛下知人信人,是个明君。”

姜宏忍了一会儿,终于笑了:“虽然我知dào

这不是真的,不过听起来还是真的很舒服。”姜宏道:“关键是,我真的不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处,值得我坚持每天每天每天来听这么一堆废话。我没兴趣。我所有的爱好生活,只要做个亲王就足够了,我这是为什么啊?”

芙瑶板着脸:“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陛下的运气已经好过平常人太多了。”

姜宏狠狠白她一眼,怎么了?我运气好就不能再有点追求了?

你明明想要这个位置想得要命,你不过怕要不到!我难道是你家神主牌啊?你把我摆案子上领着大家拜拜!我是有感觉有情绪的!

芙瑶道:“陛下,您的意思是,您无论如何也不肯下这个旨了?”

姜宏道:“我不下。我怕梅欢打我。”

芙瑶忍不住笑出来:“那么,臣再想办法。群臣再上折子,陛下留中不发就是。”

姜宏点点头:“嗯。”最可怕的就是这点,你对她说不也没用,她总是淡淡地,那我再想办法,然后她就会再想出个办法来的。

姜宏现在已经承认芙瑶是战无不胜的人了,他心服口服,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再也不要坐在芙瑶假想敌的位置上了。不要啊大神,求你放过我吧,我跪你成不?你可别跪在我面前替我决定一切,貌似整场我是主角,其实我是耍猴戏里的那个猴儿。

芙瑶道:“如果陛下没别的吩咐……”

姜宏沉默不语,芙瑶只得等着,半晌,姜宏道:“其实吧,咱们都知dào

谁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按说呢,你安排我啥角色,我就应该老实演什么角色,就象你说的,君君臣臣的,咱们自己心知肚明就好,大家别捅破这层纸,谁一辈子不得装把糊涂。”

芙瑶苦笑:“陛下。”您看您这话说得多明白啊,但是咱何必说这个呢?多伤感情啊?

姜宏又迟疑半晌:“我这不是觉得,经过这些年这些事,咱们多少,好象,有点象姐弟的意思,那你弟弟我,就求你这么点事,我懒,我不爱上朝,我有我的一点儿尊严,不想装这个相,我就不愿意假装出一副特威严的样子,让大家又磕头又烧香,然后其实所有人都知dào

我不过是个木胎泥塑的。我当然知dào

,我就是一傀儡,我有啥资格谈尊严啊?这不是,最近咱们好象关系不错的样子,姐姐,你,你能把我当个弟弟,就纵容我一次不?”

芙瑶愣了,这话说得挺意wài

,她还真从没想过要把姜宏当弟弟看,只不过多年从政,她也早就没了那种落魄人的酸劲:咦,当年你得势时可有把我当姐姐看?

只是觉得,是啊,我爹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他能叫我一声姐,总让我心里暖和点。

芙瑶的面孔忽然间柔和了不少:“你,唉。”忽然间清醒过来:“陛下,你这么说,要是商量别的事,我怎么都得答yīng

你,可是这件事……你这是想国家易主啊!那不只是要我命的事,也会要你命,要天下无数人的性命啊。你既然提起姐弟情谊,我就给你句实话,如果我能做到你不死我不死就改朝换代,我会的。如果不能,我想,你还是宁可心里不太舒服地活着,对不对?”

姜宏默默无语,甩甩袖子而去。妈的,果然不直说的好,直说了我更没面子。更沮丧更害pà

了。

芙瑶也后悔了,完了,我为什么这么把持不住自己,这种话岂是一激动应该出口的?我这真是一时感动,还是手握大权内生傲气外现轻慢了?我现在必须得跑去做亲情表演了!呜,我不要啊。

芙瑶叫一声:“姜宏。”

姜宏一愣,咦,这名字好耳熟,好多年没人这样叫我了!回头呆呆看着芙瑶。

芙瑶道:“我会一直牢牢记住,你是我弟弟,父皇唯一的血脉。”

姜宏一喜:“那你是答yīng

我了!”

芙瑶气结,笨蛋:“你给我老实当你的皇帝,这就是你的工作,不爱上班的人有的是,还是得天天去上班,不差多你一个。”

姜宏这个气:“大胆,放肆!你给我滚!”

芙瑶怒目,姜宏立kè

就有点气短:“妈个腿的,老子不过早上想赖个床,老子是皇帝,看你这副嘴脸。”

芙瑶看着姜宏那张气急败坏又点怯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姜宏气了一会儿,想想话说开了也挺好,不就是上个班嘛,老子就当自己是戏班子里演皇上的小花脸好了,既然惹不起的姐姐都笑了,他就也笑了:“滚。”这回真的转身走了。

芙瑶沟通良好,回过头来,还得向大臣们交待啊。芙瑶头痛状摆摆手:“皇上总算是息怒了,我再慢慢劝,你们真要上折子,也有话好好说,谁学海瑞骂皇上,必定按辱慢之罪重处。”

王宁正道:“为人臣下者,自然应该守臣子应尽的礼节。但是放过梅昭辰,这是纵容皇亲国戚目无法纪,朝政崩坏,纲纪废驰,危亡之祸,不隧如发。”

芙瑶道:“也别说这么重的话,太夸张反让皇帝反感。”

王宁正道:“这个国家是陛下的,陛下自己不维护法纪,怎么能指望别人守法?”

芙瑶苦笑:“法之所以存zài

就是为了强制大家遵守,自觉遵守的叫道德。我们不讨论这个理论问题,解决下实jì

问题吧。”

往下走,下一个问题……

朝罢,芙瑶召小周近前来:“你有什么主意吗?”

周文齐轻声问:“病死?”

芙瑶怒目:“你有本事瞒过医堂吗?”

周文齐低声:“我没本事,但是殿下可以啊。”你别让他们查不就得了?

芙瑶继xù

怒目,混蛋,你也来整我?

周文齐默默回她一个明白了的表情,啊。

不就是跟皇帝一个毛病,怕老婆吗?你还一脸严肃……

芙瑶轻轻敲桌子:“不留痕迹的弄死……”

周文齐道:“普通仵作倒是能应付过去。”

芙瑶道:“虐待也不行,还得好好供养。”

过了一会儿,周文齐道:“陛下可以命令他自杀。”

芙瑶扬扬眉,唔。

周文齐笑笑:“殿下去劝说他,更好使点。”

芙瑶道:“用他儿女相要胁,应该没问题,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周文齐道:“我去安排,不必让人知dào

殿下同他谈过。”

芙瑶点头。讲道理王宁正,办事情周文齐。

第24章 意外

芙瑶进了牢房,单间,干净。

梅昭辰站起来,桑成上前一步。

芙瑶站在那里,静静等待。高贵而坚定,等待梅昭辰的跪拜。如果梅昭辰不肯,当然就什么都不必谈。

梅昭辰半晌:“你赢了,唯死而矣,请别再折辱我。”

这也可以。

芙瑶道:“事不过三,将军,我敬重你,但是无法再一次放过你。你心里知dào

,前二次都遮掩过去了,这一次,你明确在站在叛军之中。”

梅昭辰道:“成王败寇,夫复何言。”

芙瑶缓缓道:“你在我手里,死亡依旧有多种方式与形式,我希望你承认自己的过错。”

梅昭辰道:“我在你手里,你可以按我跪下,或者威胁,你真的需yào

这种违心的屈服吗?”

芙瑶笑道:“你真的想招致更大的屈辱吗?你的房间,饮食,审讯人员的尊重,没有任何刑讯,你在享用我给予的宽容,这些宽容,来自你儿女对我的帮zhù

,本应该属于他们,你不该要求更多,我是摄政王,将军,现在你应该承认我的身份了。或者我不需yào

,你的儿女需yào

。”

梅昭辰面色微变,他不过一死,他还是希望儿女活着,是的沾了儿女的光,能在死前不致受尽折辱,他还能为儿女做什么?不过是战败之后认输。

梅昭辰缓缓跪下:“殿下,我反对殿下把持朝政,至死不变,但是这次政变,这个时机,这种形势,我并不同意,我只是,只是没有尽lì

反对。我做的错事,我愿意一死承当,请放过我的孩子。”

芙瑶道:“你放心,我不准bèi

动你的两个孩子。他们,是国家英雄,是我的朋友,你不必担心他们的未来,他们会活着,梅家依旧会是国家重臣。所以,我也希望,给你的两个孩子留点体面。你明白我的意思?”

梅昭辰道:“赐我自尽?多谢殿下成全。”

芙瑶轻声:“我会安排你的亲人亲信来见你最后一面,希望你好好劝慰你的孩子,我希望,你表达忏悔之情,不管你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只是为了安慰你的孩子。让他们能较为平静地接受你的死亡,对他们对我,都会比较容易重归正常生活。我也更容易信任他们。”

梅昭辰点头:“我明白。反抗到我为止。我会告sù

他们。也会留下遗书说明。”

芙瑶欠欠身:“梅将军,某种角度来说,你为你相信的事而死,我愿意你生前死后,都得到尊重。但是通敌罪名,是你名誉上的污点,免去审判,是给皇后留点面子。否则,即使没有审判,谏官不住上折子,那是梅家的耻辱。”

梅昭辰点点头:“我明白了。”

盛晨龙来到将军府,梅子诚被召回京,却没有立kè

任职。刑部通知他随时等待接受询问。

盛晨龙看到姚一鸣倒是一愣:“你在这儿干嘛?”

姚一鸣笑道:“尚书在办公,小的自然得来侍候!”

盛晨龙一愣:“我怎么不知dào

?任命下了?”

姚一鸣道:“将军您离开兵部,侍郎不敢自专,群龙无首状态,王爷说了,虽然没下任命,梅将军对兵部熟悉,让有什么来请教梅将军。”

盛晨龙点点头,他被重新派回龙虎营为帅,兵部确实缺人。

这是好事啊,表明王爷没斩草除根的意思,所以……

盛晨龙不安地:“我来,是想,是……”看看姚一鸣。

小姚道:“我告退,告退。”想了想:“盛将军,有句话想同您私下说。”

盛晨龙不安地看一眼梅子诚,梅子诚做个请的手势,他随小姚出门,问:“怎么回事?”

姚一鸣轻声:“梅将军不能去劫狱或者联络旧部为他父亲求情,那样对他自己没好处。公主的意思是,功是功过是过,别让小梅将军的功绩同他父亲的叛乱扯上关系。公主没有牵连小梅将军的意思,他自己别行差踏错被一起带进水里。”

盛晨龙沉默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你是来看着他的?”

姚一鸣道:“我过来送公文,只是,自己觉得,应该提醒将军一声。”沉默一会儿:“将军,我是您提拔起来的。所以才多句嘴,不是替别人警告您,是我自己想跟您说,这事,您最好别掺和,您要掺和了,局面激化,对小梅将军也没好处。老梅,是肯定要死的了。他不死,难道跟着我们保护皇上的人都是炮灰,死了白死吗?您真要做了什么,恐怕,就连小梅将军也保不住了。”

盛晨龙沉默一会儿:“小梅将军坐视他父亲被杀,就能得到信任吗?”

姚一鸣道:“至少不会被牵连。你越证明老梅有影响力,他死得越快。”

盛晨龙指着小姚:“你小子!”这是要胁啊!这是要胁啊!

可是如果这是公主的意思……

盛晨龙不出声了。

走回梅子诚面前:“将军。”

梅子诚问:“听说,朝臣要求处死……?”

盛晨龙不安地:“这个……是有些人这样要求。”

梅子诚道:“我听说,谏官们上折子了。”

盛晨龙道:“谏官上折子说皇上偏袒国戚,皇上动怒了”

梅子诚点点头。

半晌:“替我谢谢皇上,如果你能见到梅欢的话,告sù

她,别难为皇上了。我相信他尽lì

了。”

盛晨龙愣了一会儿:“将军,你……”你放qì

救你父亲了?

梅子诚道:“他确实做错了。所以,不要让皇上和摄政王为难了,谋逆之罪……你也别再来了,稍稍避点嫌疑也是应该的。我也应该避嫌的,转告别人,也不要来了。”

盛晨龙愣了一会儿,忽然间有点鄙视,你就这样明哲保身了吗?然后又叹口气:“我明白。”小梅这是不想牵连我们。

梅子诚轻声:“小盛,你来了,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很感激。这个结果我一早就知dào

。既然,已经查明,朱晖同南国确有联系,家父也知情……”梅子诚的手微微颤抖,当时我就在前线啊,卖给敌人的三城切了我的粮草啊!小梅轻轻摇摇头:“小盛,我为守城,多年跟随我的兄弟,我亲自下令,让他们去战死。当然,我也知dào

,为了战胜政敌,勾结外援的,有的是。只是……”

梅子诚埋下头,轻声:“那么,既然败了,就坦然接受死亡吧。”

盛晨龙忽然间泪下:“将军,你是说,求了情对不起战死的兄弟吗?”

梅子诚慢慢抬起头:“是的。”他的嘴唇颤抖:“你走吧。别再来了。”

盛晨龙慢慢站起来,躬身:“我听将军的。”

姚一鸣还在外面等。

盛晨龙愤nù

:“你在这儿干什么?”

姚一鸣道:“如果梅将军跟你说了什么,你千万别去做任何事!”

盛晨龙一把抓过姚一鸣:“你他妈是公主派来监视的吧?回去告sù

你主子,小梅将军说了,他为他父亲求情,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让你主子安心吧!”

姚一鸣一愣:“他会这么说?”

盛晨龙道:“梅将军忠于国家。”指着姚一鸣:“你给我滚远点!”

小姚苦笑:“公主倒是担心梅将军想不开。”

盛晨龙“呸”一声,甩手而去。

梅子诚深深地埋下头,我不想死。

他不明白哪来的这样的恐惧,杀场上从来没怕过。也许当时一腔怒火,也许……

他从来没有这样孤身一人面对过。

我的兄弟们,都在另一边等着我。

因为我的过失,死在沙场上的兄弟们。

因为我父亲的出卖,死在沙场上的兄弟们。

我想,我应该同他们在一起,我当初就不该抛弃他们,现在,我应该去同他们在一起。

姚一鸣再次进来时,看到梅子诚趴在桌上,刚想退出去,听到水滴的声音“叭嗒,叭嗒”。

垂下眼睛,桌子下面一滩血。

小姚惨叫一声,一声又一声,不敢进去。

来人,快来人!

这事同我无关,我刚到!

下人们冲进来。

小姚呆呆地,为了什么啊?将军!我还以为你想开了!我还以为……我不明白。

第25章 伤逝

盛晨龙没走远,甩手而去很快,他得等下人把他的马骑过来。将军府不把马随便拴门口树上。

他在门口等着下人牵马过来,就听到姚一鸣的惨叫声,那声音让人觉得,发出这声音的人大约是挂了。

盛晨龙狂奔进去,看到姚一鸣呆呆站在门口,下人也围过来了,因为姚大人堵着门,有点不明状况,正踮脚往里看呢。

盛晨龙一把推开姚一鸣,看到梅子诚趴在桌上,已经觉得不好,冲过去,一股血腥味扑鼻,他叫了声:“将军!”伸手一推,梅子诚身子一歪慢慢滑倒。盛晨龙惊痛得嚎叫一声:“嗷!”已经不成声,野兽一样。伸手抱住滑倒的小梅,看到小梅胸前一大片鲜红,一把匕首只露个头,分明已经无救。

盛晨龙瞪大眼睛,惊得呆住,然后猛地仰头嚎叫:“啊”

你没死在沙场上,倒被逼死在自己家里!!

姚一鸣给吓得一抖,脑子卡住的地方忽然给震动一下,又开始运转了:“什么也别碰!盛将军,人已经死了!你什么也别碰!”

盛晨龙怒吼:“我叉你妈!”

姚一鸣急得跳脚:“都给我滚出来!”他管不了盛晨龙,还管不了下人嘛。

姚一鸣道:“将军,我一回来就这样了!算我求将军救我一命了!千万别碰那匕首!来人,立kè

去刑部叫人!去王府通报!”

别碰坏现场,这现场证明我根本没进去过,我算是沾上了!到时公主教主一生气,管你有关没关,先揍个半死,我就悲剧了。

现场封锁完毕,姚一鸣才想起来发呆,他跟小梅接触不多,只觉得这位大人挺好相处的。不多话不多心待手下挺好的,各方传说,这也是边疆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国家功臣。你武林人士再神奇,也就是个帮手,硬仗全要将军来指挥的。

难道他嘴上不说,还是以为公主派我来看管他的?难道我态度这么恭谨请他老人家批兵部的公文还不能说明问题?难道我当初应该把话挑明了下死力qì

拍他马屁?

想到自己麻烦大了,想到了梅子诚其实好人一个,小姚忍不住也红了眼圈。

里面盛晨龙已经哭得惊天动地,一声一声地嚎叫“将军!将军!”声音嘶哑,腹腔发声,震得梁上尘土都落了下来。这种让人全身哆嗦的哭嚎法,耗尽他自己全部气力,也刺痛周围所有人的心。

周文齐小跑着就来了,而且没敢自己来,他一文官,事急来不及乘轿,马术不行,也勉强骑个马小跑着把御史大夫与大理寺卿叫齐了一起过来。到门口时周文齐腿都软了,心里不恨别人,就恨姚一鸣,你他妈疯了,这事先报给我做啥?你先找大理寺才对劲啊!可是这么大事,人家报他了,他可不敢不理。周文齐自知不招人待见,做起事来特别谨慎,我一公主心腹,我自己来了,到时说不清啊,我说不清,公主不会体谅我冤枉的,只会打我个不会办事。

进得门来,只见一绿袍小官双手支着门框,面对一脸铁青怒吼“滚开”的公主,一动不动,任打任骂,就重复一句:“忤作没来呢,公主你不能进去。”

周文齐目瞪口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这是哪的不入流小吏啊!你居然还知dào

这是公主!好个强项令!

我们公主基本上就是皇帝了,还是一铁腕皇帝,你多大胆子把着门口就不让皇帝进啊!

呜呜,姚一鸣不过是想救自己的命罢了,你们谁也不能进去碰坏现场,到时证明不了与我无关,我家教主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周文齐小心给大理寺吴捷个眼神,你上啊!这本来就是你的事。

吴捷嘴角抽抽,他心里挺明白,但凡是个好事,周文齐自己就扑上去表功了,再不会容别人插一脚的空,可是查案确是他的责任,只得硬着头皮,拱着手低着头:“臣,大理寺吴捷给王爷见礼。”

芙瑶抽姚一鸣耳光已经抽到自己手肿了,气也出了,人也冷静点了,一挥手:“去查!”

姚一鸣急道:“列位大人明查!大人进去前先看看地上的脚印!这屋里就我同盛将军进去过,下人来来往往虽然多,脚下鞋子一个个对,要是别的鞋印就是有外人进来了!”

然后就是重点了:“我刚才同盛将军出到院里说话,脚上沾了点灰,这内室是细砖地,大人们看清,我的脚印就到这儿为止了,我同盛将军出去时,梅将军是活着的,盛将军,求你给我打个证明吧!”

芙瑶恨得个咬牙切齿,上来就又是一耳光:“我让你保护梅将军,你出去说什么话!”

姚一鸣要哭了:“我错了,我有罪,可是公主饶命,我出去不到五分钟啊!盛将军是我老上司,我不过送他出门,我知dào

错了!可是公主,我奉命保护梅将军,只是失职,求您让刑堂的也过来查下,不然我没法向教主交待啊!”

周文齐见两位大臣已经被撒泼的公主给吓傻了,只得出声提醒:“两位大人,照我看这个,是令史吧?说的是真的,他这脚印挺清楚,就到门,另外直入内室的,好象是那位盛将军的。”

吴捷被提醒,立kè

找了个捕头过来

芙瑶一听姚一鸣提到教主二字,人就清醒了,这事向全国人民交待容易,跟小韦咋说啊!

当即道:“你们等魔教刑堂的人来,一起办案。”怕手下不服,解释一句:“他们会带来查对脚印指纹的东西。梅将军是国家功臣,一定要查明死因。”

三位大臣默默等待的功夫,芙瑶把盛晨龙和姚一鸣叫到另一屋:“怎么回事?”

盛晨龙一肚子怒火,可看着芙瑶满面怒色的样子,也不象假的,人小姚一早说过,公主让我看着小梅别自杀了,是我不该拖着说话!我还让他滚!怒目圆瞪半晌,一腔悲愤化做眼泪了:“我过来看看他,我是想着,小梅将军多年来待我们这些人手足兄弟一样。他爹有难能帮点什么就该帮点什么。”

姚一鸣呆呆地,我去,你这个,不用说啊!

盛晨龙一拳打在地上:“你们!我不该来!”嘴唇颤抖,一时间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来。

姚一鸣忙接过来:“我过来送公文,梅将军看起来,只是有点消沉。盛将军我们素日常在一起,今天他来了,我就一时疏忽,送他到门口,说了两句话,回来时就见梅将军趴在桌上,地上全是血,我当时吓呆了,就叫了几声,盛将军回到这儿,我还在这儿站着呢,我当时太震惊,就没拦住盛将军,他进去就哭了,看那剑的位置,是没救了,所以,我就守着门,没让别人进去。”

芙瑶问:“梅将军说过些什么?”

姚一鸣道:“没有啊!他看见跟平时一样温和,当然,他一直不太……啊!盛将军说,梅将军觉得,给他爹求情,对不起死去的兄弟……”愣了一会儿:“我想,他也觉得不求情对不起他爹吧?”

盛晨龙终于低吼一声:“你们逼死他!”然后就哽咽了,还有我,我是不是不来问他比较好?

芙瑶低下头,一只手缓缓掩住眼睛。

多年相伴,梅子诚除了偶尔露出个惊艳表情,多数时候象个温厚体贴的兄长,他很自然地把她同梅欢一样对待。恐怕是对妹妹容让惯了,他很习惯默默地关照霸道女王的衣食住行。

芙瑶刹那好象被人捅了旧伤疤,想起李家三公子临死时的惨笑,多少年过去了,她已经麻木,此时那种沾了一身血污的感觉又回来了,胃痛,想吐,泪水无声滚下,内心想尖叫,身体已失力。

芙瑶起身而去,桑成忙跟过去。

半晌,芙瑶轻声:“爱hù

我的兄长都死了,我是不是该调开你?”

桑成愣了一会儿:“什么?我……”你哪个兄长死了?干嘛调开我啊?然后才问:“你是说小梅吧,小梅真是个好人。”这跟调开我有啥关系?我跟他的死没关啊!

芙瑶微微叹息:“灾星。”命带白虎之类的,我就是灾星。

那边刑堂已到,鸟皇进来:“殿下,什么规格的?”

芙瑶道:“尽最大力收集证据,证明死因。”

鸟皇说声:“是。”想了想:“现场看,自杀的可能性大,搜下书信是最强有力的证明。”

芙瑶道:“你去办,所有证据都要留。”

鸟皇再次答yīng



她已经明确指出,这就一自杀,用不着费那力qì

时间和金钱。但是王爷说怎么查就怎么查,大爷嘛。

吴捷目瞪口呆地看着刑堂人用不知什么材料的,几乎透明的软纱样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按几下,揭起,一个完整的脚印就取下。

这东西好啊。

吴捷忍不住夸两句:“这是什么东西?取脚印真是方便啊,我们也应该置备一套。”

鸟皇欠欠身:“教中特制的,售价二百两银子一张,但通常我们自己人操作效果比较好。”

吴捷的脸忽然就绿了,不会吧,你这都用了十多张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费用谁付啊?一时情急忍不住就问:“怎么会这么贵啊!”

鸟皇淡淡地:“材料昂贵。”听说过冰绡没?跟金子一个价,一件衣服折成巴掌大,展开来若有若无半透明,经过浸药浸油加胶,就透明了。原料就这么贵。

吴捷默默地看周文齐一眼,这少女如此冷艳高贵是啥人物啊?不会真来管我要银子吧?介眼看着三五千两银子就没了,我们自己手绘脚印也是可以的。这高科技,我们用不起啊。

地上脚印,剑上指纹全部提取完毕,验尸很快结束,死亡原因太明显了,尸体表面看不出中毒迹象。杯碗食水都拿走检验了。

芙瑶终于可以进来看看梅子诚。

小梅表情平和,容颜如生。只是面孔微微蜡黄,失了血色。

芙瑶过去,握住小梅的手,那只手,还温着,可是皮肉已经失去弹性,象肉,象一块微温的肉。

芙瑶慢慢松开手,不,这不是他。然后又握紧,小梅,你去哪儿了?只抛下这具,象个人形的肉块。

芙瑶坐下:”小梅,如果你还在这附近,如果你还能听到……”良久,她说:”抱歉。"一行泪水从没有表情的脸上缓缓落下。

第26章 生杀一念

芙瑶沉默良久,终于叫周文齐:“把老梅放了吧。”

周文齐愣一下:“下次他谋反让梅欢顶罪吗?”

芙瑶道:“他已经做不了什么,着人严加看管就是了。”

周文齐道:“他是皇后的爹,怎么看管?”

芙瑶沉默一会儿:“先别跟皇后说。”

周文齐道:“这事瞒不得,第一时间通知所有人,别人才不疑你,最迟明天早朝,所有人就都会知dào

。”

芙瑶点点头:“那就瞒到明天早朝。”

周文齐道:“殿下,这么大事,得同章相商量。”周文齐很想给芙瑶两巴掌抽醒她,喂,醒一醒,哪次你危在旦夕的事件背后没有老梅那只手?只不过周文齐怕芙瑶想起上次冤狱的事,连他那只手也一起记起来,所以默默地把这安邦定国的大任推给章择舟了。

周文齐话音刚落,章择舟已经赶到了,说曹操曹操到的原因,大半不是巧合。芙瑶瞪一眼周文齐,用得着这么机灵吗?

不过芙瑶倒也知dào

政治生涯容不得一时冲动,既然她现在情绪挺激动,大家一起商量是应该的。

当下从容接见章择舟,同老章一起再次看过现场,介shào

过事发经过,老章见公主大人没有西子捧心海棠吐血,这才放下心来,低声问:“梅昭辰还活着?”

芙瑶道:“我本答yīng

让他同亲人告别的。”

章择舟想了想:“小周想想办法,让他快点自杀。”

芙瑶神色一黯。

周文齐给章择舟个眼神,你看你看,公主心软了,有放过老梅的意思。

章择舟轻声:“公主是觉得,小梅死了,老梅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了?”

芙瑶点点头:“软禁,也免得朝臣觉得心寒,毕竟,小梅是国家功臣。”

章择舟道:“此言差矣!有功的是小梅,有罪的是老梅,岂可诛杀功臣放过罪人!难道我们杀老梅是为除掉后患吗?是因为他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不能因为他当年同李环谋反,意欲立太子驱逐你父皇没有成功,他就没有罪,不能因为他当年支持萧妃,没在诏狱中杀掉你,他就没有罪,不能因为他这次谋反,没有害死当年皇上,他就无罪!你还记得那些惨死在诏狱中的侍女吗?我记得公主说过,她们是陪你一起长大的人,她们也是人。那次,老梅确实最后投靠了我们,可是公主您不会忘了,他一早向萧妃示好,当年萧妃如果没得到他的承诺,敢下令抓你吗?”

芙瑶刹那间怒火冲头,看了周文齐一眼,小周只觉得全身的血啊“唰”地一声就低了十度,怎么这么凉啊!

章择舟气道:“你看他干什么?他不打死你的侍女,今天你能完整地站在这儿吗?你总不能瘸着腿瞎着眼摄政吧?”

芙瑶白他一眼,强忍下怒火,不再看周文齐,只不过股子邪火就转到梅昭辰身上,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到危地,一再示好劝告,看在他儿女的面上饶过多次,现在他儿子死了……

可是小梅死了,他在天之灵……

章择舟见芙瑶一个望天的动作,那眼神却象真在空中找什么似的,当即提醒:“你在看什么?天花板?”

芙瑶苦笑,是的,我找不到什么在天之灵,只能看到天花板。

我有点……

章择舟道:“其实,你是为了小梅吧?够了,老梅这辈子养了一对好儿女,他从两个孩子身上得到的够多了。他再活下去,不但要了小梅的命,也会要了皇后的命。”

芙瑶一惊:“梅欢不能再出事。”

左右看看:“桑成,把梅欢关起来,点她的穴道,拿走所有可能伤到她的东西。”

桑成愣一会儿:“这是,j□j?她没有犯罪啊!”

芙瑶在地上转圈:“我不知dào

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绝不能再出事了,至少韦帅望来时,她得活着。还有,马上给小韦写信,叫他回来。”

桑成呆呆地,喂,你这是怎么了?我只见过韦帅望转圈,还没见过公主你转圈呢。

芙瑶怒道:“去啊!”

桑成吓一跳:“啊,是!”然后反应过来:“我不能把你单独留在这儿。我是说,没有侍卫。”

芙瑶沉默一会儿:“我们回去吧。”小梅也不一定愿意再见我了。

周文齐轻声:“老梅……?”

芙瑶想了想:“告sù

他,梅子诚自杀。别的事,让他自己决定吧。放不放他,看情况,如果大臣们,同情梅家的居多,我们就放了他,如果,大家依旧认为叛国谋逆双重大罪,不可饶恕,顺应民意吧。”

章择舟一想,这个折衷提议还过得去,王爷大人有时候可能需yào

下支持,立kè

点头同意:“王爷说得是,既然眼前没有什么必须要坚持的,还是顺应众意。想要处置梅昭辰,总是有机会的。”

给周文齐一个眼神,弄死老梅!

周文齐默默回一个收到的眼神,既然公主松口了,只要不是他亲自捏死的,公主就怪不到他头上,那就好办了。

鸟皇静静听着里面的对话,以她的功夫,听个隔壁房间的对话倒还可以。噢,既然公主真没杀梅子诚的意思,听起来他们感情还不错,那这位将军自杀的可能性就大了。

鸟皇看看躺在床上安静的梅子诚,挪开目光。有点难过,小梅是第一个毫不吝啬地对她发出赞美的人。是的,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是一个能干的人。不过,对鸟皇来说,身边发生的死亡太多了,她基本上已经形成一个条件反射,有人死了,她关闭感情系统。默默地想一下,这人死因,好吧,太软弱太固执太蠢,总之别人为活着苦苦挣扎时,有人为了屁大点原因选择死亡,求仁得仁又何怨。很冷血的想法,但是这样的想法能让她舒服点。不然,她得整个人泡在眼泪里。

噢,梅将军,你知dào

吗?有人以折磨别人恐xià

别人欺骗别人,以达到让别人屈服崩溃的目地为生,因为她欠了魔教好多钱,因为她的朋友为魔教受伤,却不能得到免费救治,所以,她反而成了欠钱的人。她只有一个方式能借到钱,所以,她得这样活着。

你可真是个坏榜样啊。喂,这样子,多少人会不好意思继xù

活下去啊?

既然是自杀嘛,如果手头没有书信,那就用不着太过认真地找了。没人会把遗嘱藏起来的。

不过……

鸟皇吩咐:“查一下垃圾或者废纸篓里有没有写过字的纸。”

芙瑶离开时,鸟皇呈上:“殿下,在纸篓里找到这些。”

芙瑶慢慢接过,纸张团得皱巴巴的,展平之后依旧布满皱纹,看起来就象一张沧桑的脸。

上面工整写着:“臣愿一命换一命……”

周文齐立kè

问:“是垃圾筒里找到的?找到时就这样了?看起来他改主意了。”

芙瑶冷冷瞪他一眼,周文齐立kè

闭嘴。

再拿起一张,依旧是求情,只不过多了几句礼节上的套话。

芙瑶轻声:“收起来,让大理寺留存。”

看一眼鸟皇:“很能干。”

鸟皇躬身:“殿下过奖。”

周文齐到狱中,侧头看着梅昭辰。

梅昭辰站起来:“什么事?”

周文齐道:“我来看看,什么叫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梅昭辰愣一会儿:“你是说,我要死了,你还活着?”

周文齐忍不住笑:“你到现在还觉得你是好人呢。是的,我还活着,我完美地证明了这句话是真理。看到你也活着,其实我对这个定理更有信心了。”

梅昭辰半晌:“是公主等得不耐烦了?”

周文齐摇摇头:“公主看起来打算再放过你一次。”招招手:“晚上,给梅大人添两个菜吧,再出去,依旧是国丈啊。”

梅昭辰愣住:“要放我?”

周文齐道:“你儿子写了封信,愿意以他一命,换你一命。”

梅昭辰大惊失色:“什么?不不!不能这样!”

周文齐道:“他要是递折子上来,皇上的回答当然也是不能这样。可惜,他只是把信扔到废纸篓里,然后,自杀了。”

梅昭辰呆住:“什么?”

周文齐轻叹:“虽然,你儿子并没真上折子为你求情,公主看起来,好象有放你的意思。”

梅昭辰呆呆看着周文齐:“我儿子……”

周文齐道:“死了,短刀刺进心脏,半尺长,犀角柄象牙鞘,上有御赐二字,室内无打斗,亦无外人脚印,长剑在鞘中,字篓中找到愿以命换命的留言,确认自杀。”

梅昭辰倒退一步坐倒床上。

犀柄牙鞘御赐短刀,那是御赐蹀躞带上的配件之一,短刀,野外切肉的餐刀。牙角大凶,将军配之正合身份。

周文齐道:“好好活着吧,明儿一早,朝堂上会讨论你的生死,只要大臣们不反对,你大约就可以活下去。”

傍晚时分,食物送进去,没动,又拿出来了。

周文齐低头看着餐具:“什么也没少?”你妈,我特意给你准bèi

的象牙筷子小铜勺,你怎么不用啊,把筷子磨尖,把勺子边磨锋利点,不管是往心脏上捅一下还是抹个脖子,这都不是啥难事啊!你咋就还不想死呢?我要是你我就想死了。这人怎么就这么坚强啊?

周文齐转圈搔头拍脑门,希望自己能想出几句话来把老梅挤兑死。可是如果老梅外一真活着出去了,他女儿是皇后啊!这太过份的话也不好说,容易被拿把柄的话,老梅告sù

了他女儿,那马上皇后硬是要弄死他,谁给他做主啊!

最后长叹一声,这不过是份工作罢了,还是章相派给他的,不是公主派给他的,尽心尽lì

就够了,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前进啊。

周文齐挥挥手:“再给他做一份,送进去,啥时候吃了,啥时候拿出来,不吃,就放着。”

就这样吧,我努力过了。

梅昭辰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眼睛看着地面。

大脑里只有一阵阵的嗡嗡声。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一种非常真实却又指不出在哪里的疼痛。

好象血管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硫酸。

每一次脑海中闪现小梅的面容都象不提防中被刺了一刀。

自杀,就如了仇人的意。

可是这种痛苦他实在无法忍受。周文齐辗转了一夜,等待着手下传来捷报,巡视,手下报gào

:平安无事。把周文齐给气得,一直到天快亮了,他忍不住跑到狱中这老不死的!

第27章 密室杀人

鸟皇问:“你怎么惹上这麻烦的?”

姚一鸣苦笑:“咱教主把差不多功夫不错的都带去开会了,我又跟公主大人混了个脸熟。”

鸟皇道:“这事在朝庭不算大事,谁也不能保证另外人一个不自杀。不过,你当然明白,魔教教主派你保护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死了,就是你的任务失败。”

姚一鸣脸色惨白:“那么……”

鸟皇道:“你还隶属于二堂吗?”

姚一鸣道:“是。”

鸟皇道:“那么,你还是让我扣押着你吧。虽然,张堂主很机灵,知dào

你……知dào

教主对曾经……但是看起来,梅将军在教主眼里有可能是更重yào

的人,所以,你还是老实在刑堂呆两天吧。教主暴怒时或者我能拦一拦。”

姚一鸣道:“多谢。”

鸟皇道:“真闯出大祸来谁也救不了你,做事踏实点,别光抖机灵。”

姚一鸣问:“你还好吗?”

鸟皇沉默一会儿:“嗯。”

姚一鸣道:“职位越来越高了……”我觉得你应该意气飞扬什么的啊,怎么还是这副充满死亡气息的样子呢?

鸟皇一挥手:“来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姚一鸣气结,喂,不用这样吧。

早朝,大家听到大理寺的奏报时,一时有点冷场。

姜宏的反应就是,这事同我无关,既然是自杀不是我杀的,那我就没什么责任了。但是明明是要杀老梅,怎么变成小梅了,姐姐你真不觉得应该同我说一声吗?

他看看芙瑶,芙瑶垂着眼睛,表情看起来……肯定不是高兴,眼睛好象,有点肿……

啥意思?

关我屁事啊,我就想想,怎么跟梅欢去说,让她找芙瑶拼命,别找我拼命就得了。

我得表现得非常震惊,非常生气!其实我真没啥生气的,我认识小梅是谁啊?我连梅欢都刚认识……我没下令杀他吧,他为啥自杀,姜宏就惊问:“他为何自杀?”

吴捷将证据送上:“陛下,虽然梅将军没留下遗嘱,但是在他的纸篓里,我们找到这些,上写,他愿一命换一命,望陛下放过他父亲。”

姜宏呆了一会儿:“噢!至忠至孝!”擦,我听说过有这种事,不过我还真不知dào

有人真会这么干,好奇特啊!老梅对他儿子好吗?我觉得这家伙基本跟我爹差不多啊。平时没啥交流,生而为他儿子,跟长住老师家里的学生一个样,时时接受他的审视目光,举手投足都能看到他脸上写着你得的分数,通常都是不及格。犯了啥错,他一点也不介yì

判你死刑。他父皇要处死他,所以,姜宏对他父皇的去世唯一的感觉就是这老东西到死都不肯放过我,他倒底是为了啥啊!

姜宏托着头,那边王正宁刚说一个:“臣启陛下……”

姜宏已经开口:“难道,把三关送给南国,断绝梅子诚的粮草后路不是老梅的命令?”

吴捷急了:“陛下,梅昭辰已亲口承认,兵部的命令证明他知情。”

姜宏道:“他让他儿子去死,他儿子还一命换一命?”

周文齐道:“陛下,这些纸,是纸篓里找到的,明显是被扔掉了。”

姜宏点点头:“噢。”这我就理解了:“那他为什么还要自杀?”

周文齐陪笑:“恐怕,是左右为难吧。”

姜宏点点头。噢,这个我又不明白了,想求情就求情,不想求就不求,有啥为难的?怕别人说你不孝?说说能死啊?自杀才能死。

确认有病:“肯定是自杀吗?”

一堆证据拿上来,吴捷刚要解释,姜宏把东西又扔回来:“我问你你确定是自杀吗?”

吴捷谨慎地:“从目前的所有证据来看,臣认为是自杀。”

姜宏点点头,想了半天:“还有别的事吗?”

大家惊愕了片刻,我去,国家英雄死了,陛下你应该说点啥吧!除了“还有别的事吗?”

大家纷纷表示,梅子诚忠孝双全,应当表彰,加功爵,厚葬,风光大葬,抚恤家属……

姜宏道:“他要换他爹的命,就成全他好了。”

好安静。

多数大臣都觉得,放屁!不能这么干!

但是大家也觉得:我怎么开口说不啊?我说不出口!

大家去看摄政王,摄政王低着头,长颈低垂如一只哀伤的天鹅,忽然间大家这才发xiàn

,原来我们的摄政王是一个有感情的女人!

章择舟擦汗,王爷不在状态啊!大家不出声,其实明显就是不同意皇上啊,可是继xù

下去,很容易就被认定为默认了!

章择舟道:“陛下,梅子诚将军戎马一生,救国家于危难之中,臣民于水火之中,一代忠魂,功勋永垂史册!国家栋梁,无人可以替代啊!惊闻这样的噩耗,实在让臣一时无法接受,将军之逝,实在是让我五内俱伤,国家痛失栋梁之臣,百姓痛失安民之将。请陛下以国礼葬之。其父之过,容后再议。”

这么伤心的事发生了,老梅的事以后再说吧。

肯定不能这时候下令斩啊!

姜宏也没听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反正是以后再说,他最爱听的就是以后再说,点头:“行,依卿所奏。”

头一次,整个早朝,摄政王一语未发。

章择舟忽然间发xiàn

自己昨儿见到的平静的公主其实是个假象啊!

公主你不会跟这个小梅还真有一腿吧?你这个状态可不好啊,真跟死了妃子似的,哎呀,真是,除男皇帝有这毛病,女王也一样啊!昏君一个嘛。

老章也生气了,退朝之后,本来还有上书房议事,芙瑶直奔后宫了,老章也不理她,自去叫周文齐来训话。

周文齐无精打采地,章择舟问:“你告sù

梅昭辰快点去死了?”

周文齐点点头。

章择舟问:“他没反应?”

周文齐道:“看起来更坚定了他要活下去继xù

恶心我们的决心。”

章择舟这个怒啊:“你什么开始智力退化了?这么点事都办不了?”

周文齐道:“章相,不是我办不了,而是王爷她根本不想这么办,我听您的,到时王爷恼了……”

章择舟爆怒:“你以为只有王爷能弄死你?!明儿我就再去问问王爷还记不记得是谁弄死她的侍女!”

周文齐这个气啊:“相爷!您这是没本事搞定王爷拿我下气啊!我惹不起您,这事我听相爷您的,我给您办了。等王爷拿我开刀时,相爷您给我句话,您能保下我不?”

章择舟道:“老夫用身家性命保你。”

周文齐道:“成!有您这句话,您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周文齐一回刑部,手下就哭丧着脸向他报gào

:“大人,大事不好了!”

周文齐纳闷了:“什么事?”

手下道:“梅昭辰死了!”

周文齐大惊:“怎么死的?”心里瞬间就乐开花了,哎呀,老梅,你不但及时死了,还给了我个免死金牌呢,这下我可得好好去拜拜你了!

手下支支吾吾半天,周文齐才明白,之所以大事不好,就是老梅死得好生奇怪啊!

周文齐赶到现场。

只见梅昭辰安祥地平躺在床上,工工整整地盖着被子,双手合在腹部。

周文齐怒问:“谁把他摆成这个样子的?!”

一干狱卒哆哆嗦嗦地:“没人。”

从昨晚一直到今儿中午,就没人进去,后来狱卒一看这人三顿饭都没吃了,过去叫一声,发xiàn

老梅脸色不对,一摸,人都凉了!吓得饭碗都摔地上,连滚带爬出来报信。

周文齐气急败坏,混帐王八蛋!果然死都不肯好好死!怒吼一声:“叫忤作来!”

想想要不要叫大理寺的人来,算了,真有啥毛病,咱得处理啊!这不象小梅的死,跟我无关,我只证明跟我无关就行,今儿这事铁定跟我有关系了!

周文齐道:“慢着!”想了一会儿:“我先看看,都谁知dào

这件事?”

几个手下互相看看:“我们没敢跟人说。”

啥原因呢,很简单,老梅是被人给绞死的。脖子上深深一道勒痕。

可现场没找到绳子,肯定不是老梅自己把自己勒死又把绳子给弄没的。

周文齐暴怒:“这是你们谁干的?”我没下令谁敢把人杀了?

手下吓得跪拜不已:”大人啊,他是国丈啊,您昨儿明说他要被放出去了,谁敢没命令就下黑手杀了国丈啊!”除了你,谁敢啊!周文齐立kè

就想把他们都抓起来,转念一想,有屁用啊!人在我手里死了,谁能相信我没下令杀人啊!没有人会相信!

第28章 生命之痛

周文齐问:“昨天有可疑的人进过梅昭辰的牢房吗?”

手下摇头。

周文齐问:“我走之后,你们谁单独进去过?”

小牢子吓趴下了:“大大大人,只有我,我只是进去送饭,我什么都没干!梅梅昭辰是个武将,年纪大点,可我也不是对手啊!”

周文齐问:“没人听到动静?”

众人摇头。在场的不过是当天送饭的小牢子,一个牢头,一个值夜的牢子,还有一个是牢中都监。

周文齐问:“还有谁可能见到牢房里的情况?”往门外一看,当值的两个牢头正在外面交头结耳,眼睛滴溜溜地往这边瞄,瞄得好,我看你正好能看见,周文齐一指他们两个:“进来!”

这两倒霉催的,让你们眼睛乱看嘴乱说,进来说吧,周文齐问:“说,你们都看见什么?”

两位咧着嘴:“就看见小高进去了,然后尖叫,又跑出来了,然后牢头到了,然后各位大人都到了。”眼睛微微往床上瞄瞄。

周文齐问:“除了他没别人进去吗?”

那两人道:“没有。”

周文齐问:“谁看到梅昭辰站起来走动了?”

两人摇头:“没,从我们接班,一早看他就这么躺着。”

周文齐点头:“很好,他一直躺着,你们没觉得不对,也没有问,很好,等会你们到了大理寺就这么回答问题,希望他们会满yì

。”

狱卒们都吓傻了:“大人,大人啊,小的们真的冤啊!”

周文齐点头:“我更冤啊!我他妈都不在场,一会儿大家一起去大理寺玩吧。”

所有人都跪下了,都监大着胆子:“大人,你想想办法吧!”

周文齐沉默一会儿道:“把他吊起来,布置一个自杀现场,用他自己的衣服,撕下几条,搓成个绳子,立kè

……”

手下傻了:“大人……”

周文齐道:“要不,咱们就大理寺见。”

大家立kè

站起来忙去了。

周文齐最后一次看看老梅脖子上的勒痕,细绳,是横在脖子上的,不是后方向上吊起那种,颜色已深紫,这是掩盖不掉的!尼玛,这要是我吩咐人干的能这么弱智嘛!可是我跟谁说理去啊?脖子一边还有一块鲜红的尸斑,尸斑上微微有几个小水泡,奇怪,这是什么?毒?所以他没挣扎?这不是正常杀人手法啊!该不会是魔教的人干的吧?还是什么其它的武林高人啊?这完全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了!

周文齐坐一边,忽然间捂住脸,完了,我完了,这一关我怕是过不去了。尸检绝对过不了关的!

我整的这个不过是希望没有人来查,一旦有人查我就完了,我必须阻止有人查,我怎么办……

我当然想办法阻止尸检!

章择舟听完周文齐的报gào

就傻了:“我他妈没让你杀人啊!”

周文齐哀叫:“我没杀!”

章择舟暴怒:“我信你就出鬼了!”

周文齐急得:“相爷,我没让你信我的人品,你能信我的智商不?!我不可能用这种摘不清自己的办法杀人的,这百分百是有人害我啊!”

章择舟忽然沉默地看着周文齐。

周文齐道:“我肯定是啥也不说,我就是不知dào

,我也真是不知dào

,可是相爷,您别信任我有那么坚强,人家要来个五刑俱备,有的没的能说的我都会说的,更别提您确实说了让我弄死老梅。当然您可以立kè

把我杀了,别人也立kè

就明白您这是灭口!所以,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老梅自杀了……让王爷压着别查。您要非得想要个真相,让韦教主去偷着查吧,我看这杀人手法,不象正常人干的,肯定是武林中还有反贼啊!”

章择舟这个气啊!

这要是查,当然必须是停在周文齐那儿,他也相信公主是不会把他也当弃子的!可是周文齐一旦顶了这个罪,从朝庭到民间,必然会猜测这事是公主授意的。平白无故顶了个屎盆子,这滋味真不好受。

气恨,都是公主不够果duàn

,当时直接下令杀了不就得了!这下子不但整死了小梅,还弄自己一身屎!

哎呀呀,可别再弄死了皇后,我虽然不介yì

,怕是有人会介yì

的。

我们再回头看芙瑶早朝之后直奔后宫。

梅欢正纳闷呢,见芙瑶来,指着桑成:“这小子一直跟着我是什么意思啊?”

芙瑶眼见着皇帝陛下已经拐弯溜到嫔妃处。

知dào

这事必经自己口了:“梅欢……”

梅欢脸色一变:“怎么了?我爹怎么了?”

芙瑶垂下眼睛:“是你哥哥,自杀了。”

梅欢看着她,半晌:“谁?”

芙瑶道:“梅子诚自杀了。”

梅欢瞪着她:“死了?我哥死了?”

声音忽然尖锐:“别开这种玩笑,这可不好笑!”

芙瑶红了眼睛:“很抱歉,我派去保护他的人,走开了一会儿。回来时……”

梅欢尖叫:“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扑上去抓住芙瑶的衣襟,桑成伸手挡住:“皇后!”

芙瑶叹口气,转头让手下:“叫大理寺卿把证据拿来。”

梅欢厉声:“你怪他没回兵救你!你怪他只忠于国不忠于你!”

芙瑶轻声:“我不怪他,我敬重他。他若存私心,必然首先忠于自己家族。我很敬重他以国家为先。”声音细弱却清晰,哀伤而沉静。

即使伤痛难忍,不能不忍痛解释,即使别人不信,她不能不解释。

摄政王看起来当然很威风,草民可以宁死不屈,不食嗟来之食,不解释地转身就走,她不可以。

命运很公平,有多少风光就有多少卑屈。

吴捷小跑着过来:“殿下,这些是……”一句话未说完,梅欢已经一巴掌把他手里的东西掀翻在地:“你给我滚!你们什么证据造不出来,什么口供问不出来,你给我滚!”

然后看到地上的字:“愿以臣一命换我父一命。”

梅欢愣住,半晌:“我哥哥的字!”

吴捷吓得不知所措,要去拣那些宝贵的证据证物,看皇后两眼发直的样子又不敢动。芙瑶挥挥手,让他退下。

梅欢摇头:“不,不不,他不会这样……”慢慢蹲下,一张一张拣起梅子诚写了字的纸:“不,不会的……”

泪如雨下。

有一张纸是撕碎的,本来拼好,被摔在地上,又散开来,风来,纸片在地上轻飘两步,桑成忙过去拣起,梅欢怒吼一声:“你滚开!你别碰!”

桑成默默地把碎纸交给梅欢,低声安慰:“梅欢,节哀。”

梅欢哽咽着,把纸片拼在一起:父不能忠子不能孝……

梅欢忽然间痛叫起来:“你骗人!你骗人!!他说父不能忠子不能孝!”

吴捷在老远处低声:“这张撕得粉碎……”

梅欢握紧那张纸,全身颤抖:“他要忠于谁?忠于你吗?”瞪着芙瑶,芙瑶摇摇头:“忠于国家。令尊命大将弃守三关,这是置国家于死地,置三军将士于死地。”

梅欢摇头:“不,他说他不为父亲求情,不!我没骂他不孝,我没有,我真希望我没有!!”尖叫,颤抖,最后缩成一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要你一命换一命!我不要啊!我只要你跟我一起替父亲求情,我不要你用你的命换他啊!”痛叫,然后倒在地上,全身缩成一团,不住颤抖。

原来,人痛极了的时候,真的会躺到地上打滚。

疼痛难忍,无法维持尊严。

桑成试图扶梅欢起来,那个柔弱的身体忽然象石头一样僵硬,葡伏地,蜷缩得象一只受伤的动物,而且不住颤抖,无论如何也不能重新伸直成一个人的样子。

梅欢记得,自己同哥哥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你这么铁面无私,爹当年真不该生儿子,不如去养一只狗。

眼前忽然一黑,梅欢想,我想用生命换我没说过那句话,行吗?

整个人象坠落一样沉入黑暗。

做什么能换你回来?

一命换一命行吗?

你是兄长,你替我活下去,替我忍受这疼痛可好?

再也再也不想这样痛了。这世上最慈悲的就是死亡了。

第28章 冤枉

章择舟觉得这真不是一个适当的时机,但是他还是得告之芙瑶:“梅昭辰死了。”

芙瑶无力地:“章择舟!”

叹口气,我的情绪估计是被折腾死了:“说吧。”

章择舟把情况说一遍,芙瑶问:“你授意的?”

章择舟道:“即使我什么也没说,人们也会认为是你或者我下的命令。”

芙瑶很想再怒问一句到底是不是你授意的,是又能怎样,自己确实吐口了,任凭他自杀,现在手下把事办砸了,自杀弄成他杀还找不到凶手,整块石头砸她脚上了,哎哟痛,怎么办啊,还得想办法搬开啊!还能把手下宰了吗?那以后谁还给她搬石头。

芙瑶咬着牙根:“叫刑堂的去验尸,先给我个报gào

,让刑部也出个报gào

。”

章择舟愣一下:“验尸?”

芙瑶道:“不必让人知dào

还有一份报gào

。”

章择舟道:“一定要验?”

芙瑶看一章择舟一眼,道:“把真凶给我抓出来!”

章择舟道:“是。”沉默一下:“真不是我们的人。”

芙瑶苦笑,是啊,我要明令小周下手,应该会干得漂亮得多。现在,我怎么去告sù

梅欢,你爹也自杀了。

章择舟道:“殿下,如果殿下让人觉得,法律之外还有可议之处,自然人人会为自己亲人尽lì

争取法外开恩,宽大处理,意料中可能会有,却没得到,就会心生怨怼,殿下,对这些的麻烦,您当自省。”

芙瑶道:“我听说忠臣直谏而不逆旨,你也自省。”

老章一听,这小丫头片子鬼精一样,她分明一早猜到我会逼周文齐下手,她故yì

不出声装无辜啊!这会儿出事了,说我逆旨……不过人家说的也对,这事就是自己暗中做手脚,然后办砸了。别说是你违令动手,就是听令行事,这不也算你是出的主意你办的事吗?总之是办砸了。

章择舟躬身,是,我错了。

芙瑶沉默,手下提意见,你得接受嘛,立kè

回人一句,不够气量,好在她同老章混熟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没气量了。

芙瑶自叹,我果然有退路了,有资本考lǜ

人情德行之类的侈奢品了,立kè

就想要更多了,铁板砸鼻子上了,跟小韦一样里外不是人了。

怎么去告sù

,无非直言相告,我还能给她复活一个爹不成?

芙瑶再入寝宫,梅欢仍在昏睡中,桑成道:“太医开了安神的药,睡着呢。怎么了?”

芙瑶道:“梅昭辰自杀身亡。”

桑成恻然:“啊,这,她恐怕是承shòu不了吧?先别告sù

她了。”

芙瑶道:“如果她问起,就直说吧,这事,也瞒不住。”

桑成点点头:“如果她醒了,问起的话,我就告sù

她。”

芙瑶见老实大哥居然主动接过这重任,感激不尽:“那就有劳你了。我确实,不知如何开口。”

桑成道:“她太过悲痛,难免说些过激的话,过些时候会好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芙瑶点头:“我知dào

,多谢。”小韦的大哥真是好人啊,这么长时间也就厚道大哥关心一句她的心情。

芙瑶自去向皇帝陛下报gào

,梅家父子都自杀了。

姜宏一时有点发呆。好凌利好迅速啊。为啥我感觉冷嗖嗖的……北风吹雪花飘:“有点冷,天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好姐姐到底也是皇室的人啊,整体温度不比我爹高多少,我好想离开这地方,永远不见这些人。

芙瑶点点头:“是,陛下也休息吧。”

韦帅望回到京城时,事儿已经闹大了。大臣们听说梅昭辰已死,全体认定,是女王下的手。虽然他们并不同意这种处理方式,但是还是很同意这种处理结果的。所以大家闷声不响,觉得自己共同参与了一个肮脏的交yì

,为了正义的目的。

因为猜测是谋杀,所以,大家都不太敢提三司复审的事,倒是章择舟严厉训叱了周文齐一顿,监守失职之类的。吴捷不得不说一句:“大理寺没接到……”

章择舟就命令:“监察御史复核一下案子吧。”

王正宁道:“章相,大理寺验尸这项,不该没有。”

章择舟道:“梅昭辰本就是当死之人,谁还会谋杀他吗?”

王正宁道:“恐怕有人担心他死不了!”

章择舟道:“国有国法,难道愿意以性命维护国法,不是你说的吗?”

王正宁怒道:“是!我现在仍然如此,国不可一日无法,三司会审必须执行,即使他是一个死囚,也要按规矩办!”

芙瑶道:“三司会审。”

章择舟想不到被自己人给反咬了,一时气噎无语。周文齐就只剩发抖的份了:我完了,我这块抹布完成历史使命了。

吴捷支着头,看着尸体看了快一个时辰了。忤作找不出死因,看脖子象勒死的,看脸,不象,可又没别的伤。

所以现在吴捷最恨的就是王正宁了,你他妈吃饱撑的把这倒霉差事弄我头上了!我查不出来,我怎么回话啊?

只好跑到芙瑶那儿去呜呜呜了。

章择舟正在呜呜呜呢:“公主,你当初对王正宁恩重如山,现在他居然反咬咱们。”

芙瑶若无其事地:“忠于职守,有问题吗?”

章择舟道:“人人都知dào

……”

芙瑶回头看他:“到底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章择舟半晌:“我让小周想办法让他自杀。小周绝对绝对不敢谋杀他!”

芙瑶看他一会儿:“那你怕什么?”

章择舟道:“公主,人人都认为是我们干的啊!”

芙瑶道:“不查,也一样人人都认为是我们干的。”

章择舟道:“可是,如果查下去……”

芙瑶道:“查下去周文齐就含冤而死了。死得其所。”

章择舟愣了一会儿:“你……可是……”

芙瑶道:“行了,会查出真凶的。你告退吧。”

章择舟跪下:“臣告退。”

芙瑶沉默。

章择舟起到一半,见芙瑶不出声,只得又跪回去,王爷你还有啥吩咐啊?

吴捷来时,见首辅大人不知因何长跪不起,顿时就吓到了:“殿殿下……”

芙瑶问:“查出什么来了吗?”

吴捷道:“臣无能,只觉得不象自杀,但是,没查出死因。”

芙瑶道:“这个回答,恐怕不能让众臣满yì

吧?”

汗如雨下:“臣无能,可是,实在不敢妄下结论。”

韦帅望见王府里跪着两朝庭重臣,忍不住笑:“你这是体罚呢?”

芙瑶这才挥手:“你们跪安吧。”

两位大臣谢天谢地谢教主。

帅望问:“为什么是小梅?”

芙瑶道:“老梅也死了。”

韦帅望看她一会儿:“至少小梅是自杀的吧?”

芙瑶苦笑,点点头:“我难道会希望他死吗?”

帅望轻轻抱住她:“不,小梅是好兄弟。我知dào

你会想办法保护他。”

芙瑶道:“派去的那个姚一鸣送盛将军出门,他说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出事了。”

帅望道:“没用的废物!”

一摞子案卷,韦帅望翻到最后:“小梅的尸检这么详细,老梅的这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芙瑶道:“周文齐怀疑是谋杀,却没能力找到真凶,所以,只得伪装一个自杀现场。”

帅望问:“他不是真凶?”

芙瑶道:“他说如果是他杀的,肯定不会象谋杀。”

帅望点点头:“我看看尸体。”

芙瑶道:“刑堂那个小丫头看过了,她说是脖子上那个挂着避符牌的绳子勒的,绳纹基本吻合。至于没有挣扎,可能是中毒了,脖子上有块带水泡的红斑。但是她查不出是什么毒,说是交给医堂去查了。几个牢头咬定没人进去过,也没人动过梅昭辰脖子上那个符牌。刑堂也没发xiàn

牢头中了迷药,或者门曾被撬开过的痕迹。”

韦帅望点点头:“我带老扁一起去看看。”

扁希凡很不服气:“我不相信有人造出了我认不出来的毒!”低声嘀咕:“除非是冷良干的。”

韦帅望道:“怎么查的?”

扁希凡道:“萃取液对任何已知毒物的测试都没反应,注入小鼠体内,小鼠健康。你知dào

能让皮肤起水泡的毒,如果经伤口进入体内,皮下组织一定有损伤,如果是不小心滴上去,剧毒到这地步,红斑边缘不可能如此清晰。口服,整个口腔呼吸道都有损伤,我在体表没找到任何伤口或者皮肤损伤,唯一没查到的,就是j□j给药了,可是任何人如果要把将军剥光了j□j给药,就不如直接勒死他了。”

帅望道:“我也没听说什么蒙汗药能有那么强的皮肤刺激,还无色无味无毒。如果不是毒药,什么东西能造成那种伤?”

扁希凡愣了一下,擦,我还真没想过。

鸟皇道:“烫伤。”

扁希凡点头:“对,烫伤。大约一百度上下,皮肤无破损,只是起泡,红斑边缘清晰,类似圆柱形的什么东西。”

开棺,老梅神态安祥。

帅望问:“这样子象勒死的吗?”

鸟皇轻声:“没有其它外伤。尸斑与烫伤又只能在死前形成,所以,除非是毒死的同时,进行折磨。但是,从他身体里取得的j□j,扁堂主测试无毒。”

帅望道:“倒是也有些东西几小时就被身体代谢完毕,不过,我看这勒痕……大约半小时,足以致命。”

鸟皇道:“没人会下了毒,又用那么长时间慢慢勒死一个人,为什么?逼问口供?”

帅望道:“找个人试试。”

鸟皇轻声:“啊?”

帅望笑:“不行吗?”

鸟皇沉默一会儿:“死囚吗?”

韦帅望笑问:“随便找一个不行吗?”

鸟皇眼垂下,望地,良久:“教主,请,别……如果,我……”

韦帅望笑道:“勇敢点。”

鸟皇火了:“教主是开玩笑?”如果我说是,你这个玩笑对我来说有多恶心你知dào

吗?

帅望拍拍她的头:“继xù

保持这种坦率态度就行。”

鸟皇怒极,我一点也不喜欢开这种玩笑!这对我一点也不象玩笑!你知dào

我执行过多少次类似的命令?

说出口的,不过是一声微弱的抗议:“请教主以后不要这样嘲弄手下。”

帅望笑:“多开几次玩笑,你就勇于说不了。”

鸟皇问:“没有能力说不的人,你要求必须用生命坚持吗?”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没提过这样的要求,当然,我希望有人会那样做。”

鸟皇道:“很抱歉我还活着。”

帅望苦笑:“我也是。我错了。”

鸟皇愣了一会儿,低头:“属下无礼,请教主责罚。”

韦帅望道:“是我错了,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鸟皇低着头,忽然间红了眼睛,她默默地瞪着地上的青砖,良久,颤声:“我也希望我能说不。”

帅望道:“人人都有自己的软弱,我不会怪你没做更好的选择。但是,如果你后悔了,下次可以说不。我会尽量保护你,当然,你仍然可能冒很大的风险。”

鸟皇低着头:“知dào

有人保护才敢这样做,也算不得英雄。”

韦帅望苦笑:“你被南人抓捕后的行为已经是英雄了。有时,可能是你自己要求太高。”

鸟皇沉默。

韦帅望道:“那些牢头都问过口供了?”

鸟皇道:“是,除了周文齐。”

帅望笑道:“把周文齐提来。”

刻乡卜过来抱腿:言情或周文齐一见韦帅望,立干定我肯是我不定的肯仇这无!怨了无你梅靠老全同我我”韦教主救命!我冤枉啊!教主大人,我只是想拿两句话把他挤兑死!王爷不肯下令杀会干这样找死的事啊!"的不韦帅望笑:”你弄死那么多人,总有冤的吧,估计就是冤鬼回来找你报仇了!"

第30章 结案

周文齐愣了一会儿:“啊!”然后惨笑:“那么罪该万死也不过一死了之,我比老梅弄死的人少多了,教主至少赐我痛快一死吧?”

韦帅望笑:“你招没招认?”

周文齐道:“目前还没人问我,要是问,我当然会招认,是我干的,无人指使。我很清楚我做不了坚贞不屈的人,相信也不会有人深问下去。只不过,人家至少要问是怎么干的,我答不出来啊!教主,您不能眼看着我活受罪啊,您要这样,您就我没啥区别了。”

韦帅望淡淡地笑:“没啥区别就没啥区别。”

周文齐急道:“所有人都会怀疑王爷下的命令。”

韦帅望道:“查出真相也堵不了悠悠众口中。”

周文齐愣一会儿:“至少,你不必怀疑你的亲人。”

韦帅望道:“你快放开我的腿吧,这么奇怪的案子,我怎么会不查呢。”

周文齐松口气:“是是,我知dào

韦教主一向讨厌我,但是韦教主喜欢探求真相。”

帅望问:“你审案子时,想过放别人一马吗?”

周文齐沉默一会儿:“教主,我是公主提拔上来,我审的人,放不放一马,决定权不在我。至少我手里,没出过人命,他们到死都是完整的。我擅长让人精神崩溃,不是崩溃,只有不趁职的审讯才会在没得到口供前就把人弄死。”

帅望道:“唔,听起来,你还是最仁慈的审讯人员呢。”

周文齐笑:“政治斗争哪有仁慈二字?”

韦帅望沉默:“那么,你问过你手下当时的情况了?”

周文齐道:“事后我细细问过,他们肯定不敢说谎,连牢里的犯人我也问过,确定没有外人进去梅子诚的牢房。唯一进去过的只有送饭的那个,那人已经快吓疯了,我看他不象是能帮老梅做什么的样子。”

韦帅望问:“你告sù

梅昭辰,他儿子死了之后,他什么反应?”

周文齐道:“他一言不发呆坐不动。据牢头说,后来有大半夜他站在窗口吹风,会不会……不不,那个窗口只有拳头大,不过是透气的,而且外面依旧是刑部大牢的内院。”

帅望道:“跟我去牢里看一下。”

牢房空着,东西却还在,周文齐道:“我吩咐他们不要动,我想,韦爷一定会回来救我们一命的。”

帅望笑:“啊,有信心的人会得救。”

周文齐道:“你是不会让公主担这个罪名的。”

帅望道:“公主这个罪名是担定了,无论如何公布真相,自己查自己,别人也不会相信的。不过,我希望,至少……”

帅望挥挥手,算了,不说了。

梅欢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过去的一切好象一块年久的旧照片,随着时间慢慢的褪色开裂,碎成一片片,再也留不住了。

梅欢,再也不会是以前的梅欢了。

我的安慰和拥bào

再也不会让她觉得温暖了。

这一切让我有种……想当他们不存zài

的渴望。

已经注定无法挽回的,当他们不存zài

可好?

他们不存zài



帅望揭开被子,老梅的待遇不错,被褥整洁,你夫复何求?参与废立之争,输掉岂只是你的老命,本应是全家人性命,男的杀头,女的没入宫中。帅望忽然间眼睛红了一下,小梅真的死了,梅欢也真的在宫中了。

枕头与褥子上有一块水渍,这是什么?眼泪吗?这……可是好大一滩啊!不象啊,单侧,一只眼睛流泪?侧躺吗?这泪渍还是太大了点,哭成这样还不得哭瞎了!

帅望心烦,手触到泪渍仿佛瞬间感应老梅将死之前的惨痛。痛失爱子,那种时候你同他讲什么理也没有用,对他来说只有恨了。

老梅死亡的时间鸟皇已经给出判断,按照验尸标准,应该在午夜。老梅大半夜都站在窗口吹风,应该躺下没多久就死了。

这段时间里,两个牢头在外面喝酒聊天,没有外人进来……

韦帅望到窗口,地上有水渍,哪来的水渍?韦帅望抬头看窗外,窗子是很小,但是一只手还能伸出去,窗口处挂着一排冰凌,水……冰化的……

床上的冰,是什么意思?

其实用冰凌来自杀是可以办到的,不过得磨尖一点,j□j身体时力qì

得够,决心也得够。冰化了,凶器没了,多好的栽赃方式啊!帅望细看,呀,地上真的有磨擦痕迹!老梅打算用冰凌刺进自己心脏?然后呢?这里的水渍比床上的多,是冰断了?他没有再弄一根?

亏了这牢房干净,普通牢房里血渍尿渍水渍,什么都有,进去看现场,想死的心都有。

帅望呆呆站在那儿,周文齐无限崇拜地仰望,大神,全靠你了……

帅望伸手捏住自己的脖子,把周文齐吓得:“韦爷,您这是烦得想自杀了吗?”

韦帅望白他一眼:“你还真有心情搞笑。”

周文齐笑:“爷,您看我就这么点选择了,是哭着死还是笑着死,我反正都这样,干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帅望晃晃头:“晕,这实验有点危险,要不,我拿你试验一下?反正你也要死了。”

周文齐愣了一会儿:“爷,咱用死囚行不?”

帅望道:“不行,得是自愿的。”

周文齐陪笑:“自愿的死囚。几十两银就得。”

帅望笑道:“你不就一死囚吗?把银子留着,当我给你的。”

周文齐喃喃地:“我还没定罪,不过韦爷如果非拿我来实验,我我我,我也没太大的意见。”

韦帅望转头回到停尸房,再次拿起金符牌,仔细观察,上面果然有水渍。鸟皇问:“教主有新发xiàn

?”

帅望道:“窗口有水渍,床上也有,还有,这根绳子上也有。”

鸟皇转身进牢房查看,片刻出来:“窗口可能是雪水,床上,泪水?口?教主觉得有联系?”

帅望苦笑:“嗯,我这超强联想力有一个假设,当然也仅是一种可能。”

韦帅望道:“请三司和摄政王来看看我们的假设吧。”

周文齐大乐:“韦爷你有合理解释了?你就是神啊,对了,得把那个王宁正叫来,他最损了,一直憋着坑我。”

韦帅望笑:“唔,为啥呢?”

周文齐道:“我哪知dào

为啥,这小子当年被抓入狱,我多宽大啊,就打他几板子都没动大刑,他不感激我倒恨上我了。”

帅望点头:“一定是不知好歹忘恩负义。”

周文齐见小韦讽刺意味如此浓重,只想自己回忆一下:“我不过威胁了他一下,踩了两脚……”好象威胁的内容非常少儿不宜……算了。

王宁正一听说摄政王请他去刑部,当时的感觉就是:妈呀……

从心脏开始哆嗦到头发梢。

他拉拉衣领,喘口气,刑部啊!刑部!

不会吧?难道公主也容不下直言之臣吗?难道她终于得到天下要露出真面目了?

我,我直接挂冠而去吧。

呜,一家老小岂是三五分钟能跑掉的。

算了,大不了我做第一个烈士警示后人吧。

王宁正到时,韦帅望正摩拳擦掌:“不等那乌龟了,动手吧。”

王宁正看看身后:“还有人没到吗?”

韦帅望微微咧下嘴,呲牙而笑:“嗯……”

王宁正点点头:“噢。”我就是那乌龟。你们要动什么手啊?

帅望笑:“好,我们开始。”

王宁正见过王爷相爷,韦帅望已经不耐烦地向周文齐道:“走。”一指王宁正:“别磨蹭了!过来。”

周文齐象头待宰的羔羊一样,老实跟过去。

王宁正看看看周文齐,看看周围人:“王爷,叫我来有什么事?”不是要威逼我住口吧?

芙瑶道:“你看着就行。”

王宁正瞪眼,啥意思?

暗示乎?

帅望道:“来,学老梅,在地上转会圈,然后到窗户那儿,看能不能再折根冰凌。”

周文齐相当合格了,他几乎跟老梅一样绝望一样焦灼一样恐惧,这几圈转得真象。

转了几圈之后,站在窗口,或者说,通风口,跷着脚:“够不到。”

帅望道:“没关系,这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冰凌断了之后,他另想主意了。来人,到外面弄一根去。”

小牢子拿了根冰凌进来,三四十厘米长,圆锥形,锥底直径有二厘米。帅望道:“差不多吧,只能差不多了。”

指使周文齐:“你在那个水渍边上磨这个,磨成尖锥状。”

周文齐j□j:“不是吧?你,你不是要我拿这个给自己心脏一下吧?喂,我没老梅结实,可能会刺进去的。”

帅望道:“磨!”

周文齐无奈地在地上磨尖冰凌,鸟皇指点:“那边有水渍,地上有磨痕。”

王宁正瞪眼:“你不是说老梅是自已刺死自己的吧?我看了验尸报gào

……”不是刺死的,胸前无伤!

韦帅望道:“闭嘴!”

王宁正闭上嘴。

周文齐举起尖锐的冰锥:“要不,我刺王宁正一下?”

韦帅望笑:“冻不冻手?”

周文齐点头:“当然。”

韦帅望道:“扔上地?不不,直接在地上按断一半吧,我觉得用力过猛按断了的可能性更大。”

周文齐往地上一按,这东西正面承压能力大,刺进人身体里没问题,侧面一压就断了。断在地上一半,手里一半,还有十厘米长。

帅望看看:“你能再弄短点不?”

周文齐问:“多短?”

帅望道:“老梅脖子上那个红斑,有六七厘米长吗?”

周文齐愣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弄成六七厘米长?为什么?”

帅望道:“你照做。”

周文齐用了两次劲:“不行,从中断间还行,弄断个小头,不行。”

帅望道:“看起来,还是摔的,摔的不好控zhì

,我来吧。”轻松掰断比较粗那头,把六厘米长的冰凌交给周文齐:“你现在试试,把那个符令牌带上。”

周文齐按照韦帅望说的,把老梅的牌子套在脖子上,帅望看看,想想:“我觉得冰凌的中央,应该刻一道,嗯,两道。”

韦帅望用刀子在冰凌上刻了两刀,交还给周文齐。笑着问:“知dào

怎么用绳子绞死人不?”

周文齐觉得身上汗毛倒竖:“干嘛?”

韦帅望只好自己动手,把冰凌插在令符牌的绳圈里,转一圈,绳子缠在冰凌上,有凹槽卡着,不会打滑,慢慢拧紧,然后还给周文齐:“拿好。你自己慢慢拧紧,坐到床上去。”

周文齐坐在床上,再拧紧一下绳子,绳子已经勒住他的脖子,这样可不太舒服,周文齐看韦帅望一眼,帅望道:“继xù

。”

周文齐只好继xù

拧紧,这回真的有点不舒服了,还没到喘不过气的地步,但是已经觉得,脑袋涨涨的,周文齐再一次深情地凝视韦帅望,韦帅望冷酷地微笑:“继xù

。”

周文齐再拧紧一圈,这下子他一脸哀求的看着韦帅望了。

帅望笑:“继xù

。”

周文齐只觉得嘴唇麻酥酥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胀痛,脑子晕晕的,忍不住用尖锐奇怪的声音哀求:“我头晕……”

帅望笑道:“再来一圈试试。”

周文齐快哭了,无比沮丧地再拧一圈,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帅望道:“好了,把冰凌别在脖子一边的绳子里,让那个凹槽正好卡住,让拧紧的绳子松不开。做得好。”

周文齐在眩晕中,居然做到了。

韦帅望继xù

指导:“你象老梅那样躺好,自己盖上被子,能做到吗?”

周文齐艰难地一一做到,然后躺好。

帅望道:“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周文齐最后哀求地看一眼韦帅望,拜托,你可一定及时伸手搭救我!我觉得情形有点不对头!

二分钟不到,周文齐觉得脖子上那块已经不是凉也不是冻了,而是针扎一样的刺痛,他忍不住挣扎,声音微弱地:“痛!”

帅望道:“忍着。”

周文齐情不自禁要伸手去抓,手臂微微抬起又落下,他大叫,用力想抬起手臂,却发xiàn

自己已控zhì

不了身体,当即吓得瞪大眼睛,直盯着韦帅望,两只手伸开又握紧伸开又握紧,嘴里“呵呵”出声。

帅望拿个沙漏:“我觉得五分钟内应该没问题……”

周文齐用力摇头,看起来也不过象在颤抖。

王宁正再也忍不住:“这是在干什么?演戏吗?”

周文齐整张脸都紫涨,看口形在叫:“救命救命,放开我!”两腿乱踢,手指在被上不住抓挠,喘息不止。他那样子倒不象窒息,因为他明明在大口呼吸,倒象是仍度惊恐状态。

再过二分钟,周文齐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青,人也安静了,眼神有点焕散了。

脖子上那块也有点化了,一滴一滴地在绳子上,衣领上,褥子上留下水渍。

韦帅望忙过去解开绳子:“行了,就这样吧,再继xù

下去,恐怕会出人命。”

周文齐一动不动,把韦帅望吓得:“喂!不是这么容易死吧?”伸手在头顶要穴一拍,周文齐全身一抖,猛地惨叫一声,重又开始大口喘息。然后泪流满面:“韦帅望!我,我……”到底没敢骂出来。

帅望道:“继xù

实验,就只能弄只猴子之类的来了。”

转头问:“列位,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列位觉得,还满yì

吗?”

王宁正道:“他真的动不了?”

帅望抬起周文齐的下巴,下巴上那块被冰过的地方,已经开始冒水泡:“冻成这样是很痛的,你觉得他忍得了?”

周文齐一把抓住王宁正:“兄弟,你回家试试不就知dào

了?”

韦帅望气结:“我真该直接弄死你!”嘱咐王宁正:“千万别试,到时动弹不得,你家人还不知dào

原因,你就直接死过去了!你一文官,用不着为科学献身。”

帅望道:“虽然,仍然有其它可能,但是,就物证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自杀可能性很大,又没有其它证据证明狱卒失职的情况下,建议以自杀结案。”

鸟皇道:“其实那个牌子也可以别住绳子……啊!”

帅望道:“牌子是不会化的,一看就是自杀现场,老梅希望能带几个人跟他一起走。”

鸟皇道:“教主明见,果然一切都与证据吻合。我也认为可以这样结案了。”

看看别人,周文齐“噗嗵”跪倒:“教主,你就是青天啊!要不是教主大人你,我就得阎罗殿里喊冤去了。多谢教主!”“咚咚”地磕头。

看他涕泪交流的样子,王宁正想了想:”也有这种可能,只怕,这个结论不太容易让众人接受。"韦帅望道:”复检结论,自杀。

第31章 温暖怀抱

芙瑶过来默默的站在韦帅望身边,帅望轻轻拍拍她。

芙瑶轻轻白他一眼,你还问我小梅是不是自杀!你真理解我。

帅望微微叹口气,心里一直愤nù

你怎么把小梅弄死了!当然不是指芙瑶杀了小梅,而是觉得,无论如何,你应该保全他性命的。现在看来,人想自杀,怎么也拦不住。

帅望一只手放在芙瑶背上:“我们去看看梅欢吧。”

芙瑶微微叹气:“她认为是我杀了她哥哥。”

帅望沉默一会儿:“她只是太过悲痛无法接受。”当然了,小鹿有点天真,她大约会认为,我们是好朋友,她不会伤害我们,我们也不会伤害她,连带她的亲人,所以,你执意依国法处置她父亲,她会认为,你逼死她全家,这是对朋友的背叛。

从私交上来说,确是这样。

国法上,老梅该死不?该死。

询私应该吗?不应该。

韦帅望轻轻搂紧芙瑶,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只是命运临头,过往经验告sù

我,你还是放手的好。所以,我会放手。

虽然现在看来,也没啥好的。

帅望笑笑,就是,我砍断你一只手,你是接回一只废手然后不住吃药忍痛的好,还是干脆用义肢的好。其实怎么都不好,你别砍我最好。

真被砍了,也只得接受现实,认真研究要不要接回来一只废手。

帅望轻轻拍拍着芙瑶的肩,这只是手真丑,这只手经常疼痛难忍,这只手看着恶心,可是我依旧能用它感受爱人的体温,用它吃饭喝水,这世上哪有一点伤没有的人呢,所以,无论如何,人总得活到死。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能拼凑上就拣起来,忍着痛忍着恶心,坚强地固执地倔强地假装啥事也没有地缝补好,假装中间的痛不存zài

,假装我还是完整的一个。

只我还站着,只要没哭,只要我还能笑。

中间的一切都不存zài



也没人知dào

我疲惫得不想呼吸。

芙瑶看到桑成站在门外时,脸都白了:“你为什么没在里面看着梅欢?”

桑成不安地:“她赶我出来!”

芙瑶那眉毛竖是:“什么!”她让你滚你就滚!她让你杀了她,你动手不!

桑成道:“大师伯在里面,所以,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芙瑶那一脸的暴怒象被人捅了个洞似的,她哭笑不得地:“你……”你这个大喘气的,你再说慢点!我已经气得想扑过去挠你一脸血了!

我真要被韦帅望这些个奇葩兄弟给气死了。

咦,谁在里面?

帅望眨着眼睛:“谁?”

桑成说:“你爹。”

韦帅望忽然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立kè

就要正步走了,芙瑶无力地“喂”!

大家正常点好吧?

韦帅望站住,想了一会儿,默默转回身:“我是不是应该晚点再来?”

里面一声怒吼:“韦帅望!”

韦老大怎么来了?

因为冷迪带回的不确定消息:“韦帅望说他有些私事必须要去处理,所以……”

冷秋问:“比冷家山上选举还重yào

的私事?死人了?”

韦行“噌”就站起来,什么?死人了!还是私事!这他妈不是说……

冷秋看他一眼,怎么了?有人踩你尾巴了?还是屁股上长针眼了?不过冷秋也在想,韦帅望为了啥私事会连选票都不管了呢?他老婆儿子出事了?或者公主要谋夺皇位了?皇上死了?还有啥事能让他立kè

跑回去?

能猜到小梅死了吗?对不起,小梅一将军,相国王爷都一堆堆的,他还没落到冷秋眼睛里。

韦行看看冷秋看看冷迪,张张嘴,又闭上。

冷秋道:“你要去,就去一趟吧。你儿子是大人物,他家的私事都关系国家民族安危,断然不是小猫小狗死了。”

韦行看看冷秋,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

冷秋问:“他没说什么事?”

冷迪摇头:“只说是私事。”

冷秋看一眼韦行:“去问问黑狼,没准是你又添孙子了呢。”

韦行默默腹诽,现添大约需yào

他,已经添了,他回去干嘛?喂奶啊?

黑狼的回答是:“不知dào

!”再加一句:“这个混帐王……”看一眼韦行,嗯,王八蛋他爹在这儿呢,后面两字没说。

所以,韦老大就来了。

公主府里啥人都没有,他自然就找桑成来了。

冷辉带他到寝宫,韦行很纳闷:“桑成在这儿?就这么直接进去?”到皇宫后宫不用通报一声?啥时改规矩了?

冷辉道:“梅昭辰和梅子诚都自杀了,公主怕皇后想不开,一直让桑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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