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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一六三七》


请读者大大们谅解

各位读者见谅,本书原名《明末之江山丽人》,但原名不足以体现群穿特色,所以改名为《误入一六三四》。手指一抖弄成了一六三七,根据网站提示两个月后才能改回来。目前就暂且这样吧!

耘夫受群穿小说影响较大,查了很多资料,想了很久,有了这个故事。耘夫才疏学浅,难免有挂一漏万,信口雌黄之处,还请各位读者多多包涵!

小说中涉及到了整个工业体系及社会体系的重建,汪三江等人建立的东夏国形成现代文明之后,将与明朝文化之间发生激烈的文化冲突,在比较中互相影响,这是这部小说主要要叙述的故事。小说会以尽量严谨的历史背景,在名山大川,各地如画风景中上演逻辑上合理的别样明末故事。期待读者朋友的点击,收藏以及推荐!

献给读者朋友们

本书人物较多,开始的时候大家可能容易混淆,但耘夫发现这些人物的名字与各自职业,专业有一定联系,所以也不难把握。比如:

左舟者,做舟也,说明此人从事船舶造办之事。

赵四海者,罩四海也,说明此人从事安保之事。

王知味者,知菜肴百味,乃厨子也。

丁不易,郑半缕,此二人名字取自《朱子家训》,“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之维艰。”故前者掌食品加工之事,后者管纺织衣被之事。

方立康者,开一方剂而患者立即康健,说明此人为行医之人。

其余石为经等人与之仿佛。

最后感谢各位读者朋友们的点击,收藏及推荐,是你们地支持,耘夫才能写的下去。特别感谢给我第一次投推荐票的“流光缥碧”,指出了书中不少的错误之处,耘夫才能马上改正,谢谢了!

谢谢大家!

感谢大家的支持!正是你们的支持,耘夫才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天天码字。特别感谢bywan一如既往的支持!正是你每日准时的推荐票给了我无穷的力量,对了还有你的打赏!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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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耘夫在此感谢每一位朋友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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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大们的评论和收藏等一切支持!

上架感言

各位读者大大好,《误入一六三七》今晚凌晨就要上架了。感谢各位朋友的一路支持!

明天就六更吧!目前二十六万多字,情节算是基本上展开了,无论如何耘夫会一直写到完本的!认真码字,将故事讲的离奇曲折些,人物塑造的饱满些!

最后求订阅!求收藏!求推荐!

谢谢!谢谢!再谢谢!

第一章 初来乍到

崇祯七年二月二十六。

北京城外。

初春的清晨,土灰色地天空中飘着濛濛细雨,冷风冷雨格外萧瑟。

一群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垂头丧气的向远方的古城而行,像被抽了筋的蚯蚓一样彳亍的蠕动着,呼啦啦的北风吹过人群的脸颊,把冻得通红的脸吹打的分外的刺痛!

衣衫褴褛的行人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这群年轻的汉子。

“什么衣服,把屁股都裹得紧紧的,忒难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毁发易容,真夷人也!”

汉子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老李啊,你怎么不在喝酒之前说这件事情”一个汉子埋怨地说:”害的大家有家不能回。”

“旺财,喝酒之前告诉你们怕把你们吓着!”叫老李的汉子回应道。

老李这一说,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声讨着老李,有唾沫横飞地,有面红耳赤地,也有手足舞蹈地。

不一会儿老李就连连败北,苦苦哀求,求饶不过,撒腿就跑,真是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似丧家之犬!

被大家唤作旺财的汉子大名汪三江,此刻他痛苦地回忆着:

昨天下午,还是二零一七年的腊月二十八,汪三江才从与人合伙办的那不赚不赔的,巴掌大的中药材加工厂拖着疲惫的双腿来到年货市场。

一年来东北西跑,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干了什么,刚刚给工人发了工资,拿着微薄地红利准备买点东西。

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诺大的市场围的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抢到了一箱白酒,刚要付钱。

汪三江那催命鬼似的手机就吱吱哇哇地响了起来。

这两年来,每当手机铃声响起,汪三江的心情就会莫名的烦躁起来。

汪三江急匆匆的掏出一看,却是老同学李存真打来的,心情这才有所平静。

“旺财啊,六点到天缘酒楼一会,俺老李有重大事情商量”手机传出老李存真那急呼呼的声音,汪三江刚要说话,只听手机传出一声不见不散就挂了电话。

“这猴急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汪三江腹谤了一句,一看时间已是五点三十四了,赶紧付了钱,抱着白酒,急匆匆的走出了市场,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天缘酒楼奔去。

到了地方,就被李存真拉进了包房。只见老同学周召南西装革履的向自己微笑者打招呼“旺财啊,好久不见,老弟一向可好!”

“托周大人的福,小的还能勉强温饱。”

正在互相打趣着,魁梧挺拔一身军装的杨布威走了进来,几人激动地的拥抱在一起,汪三江兴奋地说:“阳痿老同学,什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老弟一下,兄弟好为你洗尘啊!”

“布威”杨布威生气的说。

“不痿,不痿,我们的军官大人怎么会阳痿呢”李存真笑着说道。

几人正听杨布威说着部队上的事情,就听见一声:“大家好啊,预祝新年快乐!”

汪三江抬头一看,却是左舟与王知味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二人看到杨布威异口同声地大叫;“阳痿!”

顿时大家狂笑,杨布威红着脸大叫“布威,布威”

一会儿,大家聚齐,询问李存真因何事相邀,后者只答先吃饭,吃饭。于是众饕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热闹。

不到八点,酒水告罄,汪三江的一箱白酒也做了贡献。

此时,众人已越过喝酒三步中的第一步,温声细语,到达第二步高声大语,个别人已到达第三步不声不语,见酒就喝,一切都在酒里面地境界。

此时李存真提议到寒舍小坐,有大事相商,众人才记起此次同学会还有未尽事宜,于是尾随老李来到出租屋。

宾主落座,再次询问有何大事。只见老李起身进了厨房,提溜一把菜刀走了出来,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惊讶的看着李存真。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李存真说着用菜刀揭起了客厅中央的一块地板砖,霎时间金光四射,大家以为老李展现了什么宝贝,迅速围了上来。

只见地板砖下方亭台楼阁,人来人往,俱是古色古香,众同学连连称奇,惊呼不已。

李存真示意意大家安静,说到:“我查了很多资料才知道这是一个时空洞,也称为虫洞,是宇宙中可能存在的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

是爱因斯坦及纳森·罗森在研究引力场方程时做的假设,认为透过虫洞可以做瞬时的空间转移或者做时间旅行。

不料世上真的有这东西,这个时空洞我在打扫卫生时发现的,今晚要相商的大事就是要不要去里面的时空发展发展。”

“你去过吗?”周召南问道。

“去了就把时空洞破坏了,你们还能见到。”

汪三江说“看那队当兵的押着一个清朝俘虏,这应该是明末。”

李存真激动地说:“专家啊,快说说明末有什么好东西。”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汪三家一脸淫荡的说道:“有扬州瘦马”

“瘦马有什么好的”老李噘着嘴说道

看着大多数人不清楚,汪三江得意的说道“扬州瘦马并非马,贫家幼女竟做货。

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

初买童女时不过十几贯钱,待其出嫁时,可赚达千五百两。一般百姓见有利可图,竞相效法,蔚为风气。

明代扬州盐商垄断全国的盐运业,腰缠万贯、富甲天下,故在当时全国,扬州“养瘦马”之风最盛。”

看了看众人听后一样淫荡的眼神接着说道:“另外秦淮名妓也都是百年难遇的美女,多才多艺,温柔贤惠,最有名的是秦淮八艳,其中柳如是,陈圆圆是杰出代表。”

“真是好东西!”

“陈圆圆,啊!“

“走吧,走吧”

大家大呼小叫的喊着,李存真连连示意小声说话。王知味看着正在发呆的周召南说:“周大人发表下意见吧,到底去不去,反正我是要去的。“

周召南楞了一下“我在思考,我们去了到底有没有前途的。”

“我们这十六人在那边都是专业人才,应该是很有前途的,”李存真眼光扫过大家说:“周召南汉语言文学专业,基层公务员;汪三江历史专业,私营小企业老板;石为经地质专业,地质队队员;

路修远冶金专业,钢铁厂员工;余漫兮机械专业,机床厂员工;左舟船舶专业,造船厂员工;冯九渊化工专业,化工厂员工;

任思耕农学专业,研究所员工;方立康中西医结合专业,医院医生;杨布威部队军官;赵四海刑警;李存真数学教师;

丁不易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郑半缕服装设计与工程专业;张万全轻化工程专业;王知味厨师。“李存真一口气说完大伙的专业,喘了口气又说道:“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应该能行的,我们过去之后,能建立一定的工商业,肯定富甲一方,甚至可以称王称霸。”

众人听后都很是激动在酒精的刺激与美女的诱惑下,都要马上就走,李存真敢紧到卧室拉出了一个行李箱,大家打开一看,全是镜子。

周召南说:“老李准备充分啊,这东西在古代应该很是值钱的,一面镜子能换一个“瘦马”。

众人听了连连称是,于是鱼贯而入。汪三江只觉得身上像过了电一样,一会儿来到了地板砖下看到的那座城外。

眼见柳芽稍显绿色,道路泥泞不堪,行人来来往往。开始好像没看到突然出现的他们,但慢慢的就有人围了上来,一位身穿丝绸的中年人问他们是何方人士,众人马上吓得酒也醒了。

周召南灵机一动说道:“我等本是河北人士,全家被人红夷人撸去为奴,父母亲人被奴役至死,我等费尽千辛万苦逃了出了,流落至此。

敢问老爷,此地何地,此时是何年月“

那人看了看大家的穿着,心想也是真的,遂说:“此地乃北京城外,如今是崇祯七年二月二十六。”

周召南拱手鞠躬说:“谢过老爷!“

汪三江心道一声“啊!这是一六三四!”

看着越来越多地人围了上来,大家不想被围观,赶紧向城内走去。

第二章 第一桶金

大家一路走,一路骂李存真在大家喝高之后,没有判断力的时候说事,又骂汪三江用美女诱惑他们,使得大家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陌生的大明崇祯末年,有家不能回。

周召南默默看着明末别样的景色,只见一堆堆的难民或在地上坐着,或向行人乞讨着,行人对此见惯不怪。

坑坑洼洼的官道上,行驶着古色古香的豪华马车,里面或许坐着富贵人家的小姐或者老爷。

赶着装满货物的马车的车夫;跳着担子,推着独轮小车的小商小贩,络绎不绝,不时的也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军爷,高声呵斥着路边的行人,向城内飞奔而去。

周召南看着眼前的一切脱口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在争论了,已经来了就回不去了,还是商量一下今后怎么办吧。”

“对,进城之后,卖上一面镜子,先给大伙置办一身衣服吧,让人像猴子一样看着,太难受了”被大家骂的无处可藏的李存真说。

大家异口同声地赞同着,见大家同意,李存真脸色才稍有好转。

见李存真解围了,汪三江赶紧说道:“卖了镜子,先住店吧,衣服让店小二买去,大不了多给点小费。喝太多酒,咱们还是先喝些水,吃些饭吧。”

王知味看着汪三江说:“旺财言之有理,先住店,尿憋的难受死了,”

二人说完,大家一致赞成。有了目标走起路来也就快了少。

进入城内只见人来人往,各种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店铺一件挨着一间,店内货物琳琅满目,买杂货的,买布匹的,买粮油的,买铁器的,买家具的,买书画的,应有尽有,行人摩肩擦踵。

虽是大明末年,但京师重地,繁华自与别处不同。朝廷财政虽捉襟见肘,天灾人祸,流民四起,然官宦人家,富商大贾那个不是腰缠万贯,富得流油。

见几人过来,行人就迅速地围上来看着西洋景,大伙赶紧躲开。

汪三江高喊着:“让开,让开,我们要去当铺,哪位带带路,买卖成了,少不了您的好处!”

见几人操着别扭地京师口音,人群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位獐头鼠目的猥琐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长袍,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放着精光说道:“哥几位,要找当铺,鄙人可以带带路,”

“先生贵姓。在下有礼了。”周召南拱手说道。

“这位老爷抬举了,先生是万万不敢当的,鄙姓后,单名德,老爷贵姓“

周召南想到这个时代先生不能用在一般人身上,才意识到口误了,看来以后说话应三思后行,说:“周召南”

那后德听了后说:“周南风,召南风,诗三百皆大雅之言,老爷好名字。前面不远就有个恒隆当铺,财力雄厚,几位老爷请。”

“请”周召南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

大伙尾随后德来到那恒隆当铺,只见三层楼的店面,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幌子,上述一个繁体大大的“当”字,拾级而上,抬头眼见一个鎏金的匾额,上书恒隆二字。

进的铺中掌柜的见大伙衣着奇怪,想必是带着奇异宝物,就亲自迎了上了说道:“几位带了什么东西?”

汪三江从怀中拿出了一面镜子,那掌柜的与后德顿时就呆住了。

见此情景汪三江咳咳的咳了数声,掌柜的才慌忙地说道:“几位爷楼上请!”

众人跟着掌柜的来到三楼,一一落座,小二上茶之后,大伙叽里咕噜的一通乱喝,喝完之后便要上厕所,掌柜的便吆喝小二带领众人上厕所,只留下汪三江与杨布威二人等候。

掌柜的开口到:“这位爷要活当还是死当。”

“我等流落至此,身无他物。当然要死当。”汪三江端着细瓷茶碗说。

“好说,好说,准备当多少银子。”

“您看多少合适呢?”汪三江盯着掌柜的说。

“此物不烦,价值千金,以我看就作价一千两吧”

“掌柜的,没有诚意啊。后兄,你还是带我们到别处去吧。”

后德何其精明,一下就懂了汪三江的意思说:“那就到盛兴当铺走吧。”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别急,我们慢慢谈,客官觉得多少合适呢。”

“五千两”周召南与众人上完厕所走了进来。

“五千两太贵,高的离谱了”掌柜的说着端起茶碗,大喝一口。

汪三江看那掌柜的被五千两惊着了,但是见他神情确实想要,说道“此物拿到市面上,何止五千两啊,怕是一万两都不止了,掌柜的何必如此。”

“这位爷,能拿一万两买一面镜子的,世上能有几人,有价无市啊。”

“就五千两,不能少了”周召南说着坐了下来。

“太贵了,三千两如何?”

“我看掌柜的确实想要,与掌柜的结实也是缘分,就四千两吧!”汪三江说道。

“三千五百两吧,四千两还是太贵了。”掌柜的说

“掌柜的做的好买卖啊,四千两已经够低了,怎么还还价呢。”周召南说道。

后德见生意已经接近成功就说“掌柜的出价三千五,周老爷要价四千。依我看就三千八百两吧。”

“就三千八百两,周老爷觉得如何。”掌柜的笑着说道。

“周兄,就这样吧,也给后兄一个面子。”汪三江说道

周召南看着后德:“后兄的面子是要给的,那就三千八百两吧。都拿出来吧,总共十六面,每面三千八,总共多少?结账吧,掌柜的。”

“啊,十六面哪!”掌柜的与后德惊道。

听到周召南的话大伙都从怀中掏出了镜子,放到桌子上。

进城的路上,周召南让大伙每人揣上了一面,怕打开行李箱,李存真准备的四十面镜子把人惊着,但看到这么多的宝物,掌柜的还是惊得合不轮嘴。

当了镜子,共得了六万零八百两银子,周召南从掌柜的手中接过银票,六张一万两的银票。

汪三江从柜台接过八百两现银,二十多公斤的银子差点让他摔了一跤。

周召南建议每人带着五十两当零花钱用。于是众人又拿着几斤银子揣进兜里。

周召南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了后德,把后德高兴的周老爷长,汪老爷短的叫个不停。

后德不是没见过银子,曾今也是大把大把的花钱,成千上万的造。只是后来进了赌场,把偌大的家业输了个干紧,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后德曾跑到岳父家闹过,只是岳父家财大势大,蚍蜉撼不倒大树,只好认命。

现而今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别说五十两,就是五两银子也够他高兴上好几天的。

后德乐呵呵地带着大伙来到了一个名为福安的客栈,大伙吃饭入住。

周召南让后德给大伙去买成衣,另外帮着物色一座房子,交代要前店后院的那种,并交代只要房子好不怕花钱。

后德打了包票,高高兴兴地走了。

第三章 安身立命

大家吃完饭,回到房间午休,总是睡不着觉,来到周召南与汪三江的房间,询问以后的打算。

周召南安抚着大家的情绪,大家落座之后,汪三江要了些吃的零嘴,让店小二泡好了茶。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来到这陌生世界的惶恐与不安。

李存真说:“那六万两银子能花多久。”说完之后大伙都关心的问这个问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么说吧,明朝中叶,小市民一家一年有个十几两银子就达到了小康生活,而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粮价极贵,要维持小康生活得二十几两吧!无论如何咱们的钱完全足够让大伙过上富裕的日子。”汪三江说。

大多数人对白银没有概念,都逼着让说相当于后世多少人民币。

汪三江想了一会:“我也只能大概估计一下,偏差大概在一倍以内,大家做个参考吧,一两银子大概在八百元到一千元之间。

所以咱们的六万两白银价值在五千万元人民币左右。现在的粮价是一两银子一石米,一石合九十多公斤,也就是每百斤米在五百元人民币左右。”

听到有好几千万的存款,大家才放下心来。张万全激动地说:“我们发了,这下终于脱贫致富了!”又问李存真:“这十几元的玻璃镜子成宝贝了,老李你一共准备了多少面镜子“

“全部四十面,还有二十四面。”李存真说道。

听完李存真这话大家彻底放心了,脸上都漏出了笑容。

周召南见大伙慢慢平静了下来说道:“存款是巨大的,但死水怕勺舀,不能坐吃山空呐,还要发挥大家的聪明才智及专长,靠勤劳的双手致富啊!,老李你是我们这次穿越事件的总设计师,先说说怎么来!”

。。。。。。

经过几个小时的讨论大家一致决定先开个酒楼和诊所,因为目前除了厨师王知味和医生方立康,其他人的专业都专业基本都用不到。

成立十方公司,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董事兼员工。

本着先把公司机构成立了,以后逐步完善的原则,推举周召南为总经理,负责公司的全面工作。

李存真为后勤部经理,安排好大伙的吃喝拉撒等事宜,汪三江为销售经理负责销售和公关及与外界打交道等事宜。其他人员暂时划归各部门为员工。

基本确定了近期事宜时,外面传来了后德的声音,“周老爷,不才后德幸不辱命,为各位老爷买来了衣物,请老爷们试试!”

周召南起身道“辛苦后兄了,赶快进来!”

后德推门而入,店小二帮着抱了衣服进来。大伙拿着自己的衣服后离开后,周召南询问物色房子的事情,后德说德胜门附近有一家人,家道中落,愿意卖房子,周召南便与汪三江跟着后德前去看房。

出了客栈,已是未时初了,此时雨过天晴,初春的阳光洒在古老的大街上,格外温暖,人山人海的十分热闹,声音繁杂。

由于换了衣服,周汪二人不再被行人围观,这才有了看看古都风物的心情。

商铺林立,一排排四五层高的木质大楼鳞次栉比,雕梁画栋,酒旗在春风的吹拂下在空中摇曳。

街道两边的小摊摆的没有一点空隙,街道上一辆辆马车行驶着,有的拉着各色货物,有的被漆成各色样子,挂着美丽的纱幔。。。。。。

来到后德说的那座宅院,眼见一座三层的木质大楼,坐北向南。长有一百多米,高有十一二米,青砖大瓦,门面被漆成红色,古色古香的格子窗户被绿漆漆成,窗户上装着透明的薄纱,一间间的铺面都紧锁着门窗。

绕过木楼,走了大概一百多米,来到侧门,后德敲门告诉来意,三人被请入院中。

眼见四周房屋林立,北屋高大,东西二排房屋稍稍低矮,靠近北房有一池塘,假山奇石,亭台,花木遍布左右。南面一侧为一片空地。

三人被带入北房正堂,主人为一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衣物服饰庄重大气,面带些许悲伤,三人落座。

老妇人喊:“春红,上茶!只见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端着茶盘进来,下身穿绿色长裙,上身着淡红色褂子,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给三人奉茶后,站在老妇人身边,听候吩咐。

老妇人伸手作请样说:“老身原本山西太原人,儿子在京师做布匹生意,去年前往松江贩布,不料在海上遇到风浪,船沉人亡,只留下一十三岁的小孙子,儿媳又难产早死,叫老身好不伤心!”说着变低头哽咽起来。

汪三江听后也叹息道“老妇人节哀,保重身子要紧。”

丫鬟春红帮老妇人擦了擦眼泪说:“老太太身子要紧,你垮了身子,小少爷靠谁呢?”

老妇人抬起头来,强打精神说:“太原老家还有些祖产,老身决定卖掉这边的院子,带孙子回乡,客人愿出价几何?”

周召南见老妇人遭遇如此虐心,不忍压价,边说到:“老妇人出价多少,如果合理,周某不会还价的。”

老妇人见周召南说的诚恳,便说:“一应家具,老身也带不走,就留给客官了,就作价三万五千两银子,客人可觉得妥帖。”

“周召南觉得在承受范围内说;“那就三万五千两银子了。”

老妇人见周召南如此痛快道:“客人满座,春红你打发栓子去请隔壁吴秀才老爷来立个文书。”

立好文书,拿上房契,天都快黑了,老妇人要留三人吃饭,周召南谢过。

老妇人说:“周老爷初来此地,想必还住在客栈,老身明天一早就要回乡,周老爷明天就可搬来居住。”

周召南直说不急,不急。老妇人又送至门外。回客栈的路上,汪三江觉得后德办事还算明白,他们十六人又人生地不熟的,特别需要后德这样的人办事,便问后德愿不愿来他身边做事,那后德自是连连点头,汪三江就让他明天也搬来此处。

回到客栈,二人已是饥肠辘辘,正准备吃饭,大伙便又问东问西的,便吩咐小二把饭菜送回房间。

进入房间,告诉大伙买下房子的事情,大伙又安心不少,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以后的计划,一直到深夜才散去。

夜里难眠,迟迟不能入睡。汪三江大脑不停的思考,无法自治,一直到头疼欲裂,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四章 开业大吉

第二天,大明崇祯七年二月二十七日,来到大明的第二天。

穿越者一十六人早早的来到买下的院子,老妇人已经走了,只留下空空的院子。

大伙进入院中,观察者诺大的四合院,都说买的值,高高兴兴的挑选屋子。

商议决定把北房的中间中堂当做会议室,北房其他房子供大家挑选,东厢房三十余间给以后招聘的员工作宿舍,西厢房当做仓库。

汪三江挑了最西边的一间,窗前一丛竹子,随着春风律动,显得恬静怡然,紧挨着李存真的房间,然后是周召南,接着是刑警赵四海的屋子。

大伙也基本没有行李,拎包入住。汪三江走进自己的宿舍,眼见有着六十平米的样子,一张红木大床,一个黑色的大柜,一张八仙桌,一张方桌,汪三江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床上就走出屋子,向中间的会议室走去。

刚到门外就听见李存真那不着调的声音:“马上营业,不然钱花完就得要饭了。”

汪三江走进去说;“老李不急,不急,还要招些人的。”

见大伙到齐,周召南说道:“要马上去城外招些难民,有了人员各项工作才好展开。我们开的是诊所与酒店,诊所方面,方大夫说说需要些什么。”

方立康想了想说:“西医方面基本无法开展,中医方面倒是记得些中成药的配方,还有些方子,需要各种中药材及制药工具我一会列一下,另外看诊所的规模,太大了,我怕忙不过来。”

“这方面,你放心,你只管诊断,开方子,制药,配药的事情我和丁不易等会帮上忙的,倒是得要给我们的诊所起上响亮名字”张万全说道。

李存真插嘴道:“老张说的对,只要有了房子,配药制药的事情大家就办了。”

“就叫百草堂吧,反正这时候还没有白七爷。”汪三江笑到。

“我看行,就叫他百草堂,药店就有方大夫负责,张万全与丁不易协助吧。”周召南说完之后看大家一致赞同,又说:“百草堂的事有后世一些中成药的配方便会红火起来。现在来讨论下酒店的事,王知味说说需要什么。”

王知味看了看大家说;“按照昨天的商议结果,酒店分为餐饮部与客房部,后厨方面只要原料齐全,人手足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后厨上我会帮忙的,我当过几个月的炊事兵。”杨布威说道。

李存真看着杨布威说道:“阳痿啊,没想到多才多艺嘛”

“布威”杨布威纠正道。

哄堂大笑,周召南笑的抱着肚子疼说:“餐饮部还缺经理一名,谁去?”

王知味说:“石为经吧,他也没有什么事。”

大伙一直同意,后来又选了路修远为客房部经理,几名财务人员,保安人员。

酒店命名为十方酒楼与十方客栈。院子前面的大楼命名为十方楼,一层为百草堂,二层为十方酒楼,三层为十方客栈。最后十方公司人事安排如下:

周召南为十方公司总经理

李存真为后勤副总经理

汪三江为销售副总经理

余漫兮为财务副总经理

赵四海为保卫科科长

任思耕为十方公司百草堂经理

左舟为百草堂会计

方立为康百草堂主治医师

张万全为百草堂制药师

丁不易为百草堂制药师

石为经为十方酒楼经理

王知味为十方酒楼厨师

杨布威为十方酒楼厨师

郑半缕为十方酒楼会计

左舟为十方客栈经理

冯九渊为十方客栈会计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到十方楼看自己的阵地去了,此时有几个山西老太太的家丁找上门来询问能不能收留他们。

周召南见这十来个人大多老实本分就全留下来,分到各部门干活,打发走后,见后德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李存真说:“老后,来了哦,东厢房第一间你去住,缺什么,言语一声!”

汪三江:“赶快放下行李了,跟我去城外看看,招收几个难民。”

后德连连答应。

李存真在几个家丁的带领下,去购买些生活物资。

汪三江来到城外,一堆堆的难民或躺着,或坐着,有死了亲人的在哭泣;有看着亲人即将饿死而无能无力;更有一面黄肌瘦的妇人已是奄奄一息,但怀里的婴儿还在妇人**上吮吸着。

汪三江看着心里难受,接过后德手中的水壶,给那妇人喂了几口水,那妇女才缓缓睁开眼睛,细若游丝的说道:“谢过这位老爷,”

问她从何处来,答曰原本河南开封府人氏,家境小康,流民冲入家中,把粮食金银哄抢一空,当家的也被流民杀害,自己抱着孩子藏在茅厕之中才躲过一劫,事后为了活下去,便又跟着流民流落至此。

汪三江听后,心痛不已,想:“史载天灾人祸,中原大地赤地千里,百姓无粮,只好吃树皮,甚而至于易子而食,流民流窜到哪里,就会把那里的百姓变为流民,最后与杀父杀妻之人为伍,一起变成了流民。

高迎祥,李自成之流,振臂一呼,流民云集响应。

别有用心者唯恐天下不乱,如左良玉,吴三桂之流,在乱世中,拥兵自重,待价而沽。

宋献策,牛金星之流,扇阴风,点邪火,用万千黎庶之血谋前程。

更有范文程,宁完我等汉奸,意欲引狼入室,以满洲鞑掳为刀殂,以神州大地为砧板,以芸芸众生为鱼肉!

老子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今天下之事,诚如斯言哉!”

汪三江心中难受,便随便的招收了近一百人,与后德带着来到大院。

此时已经午时了,太阳照在人身上格外暖和,难民们坐在院子里等待安排。

穿越者看到难民情景,心中不忍,大家的眼角都变得红红的,有几人偷偷擦着眼泪。

汪三江看到如此情景,心想:所谓恻隐之心,不过如此吧。

杨布威煮了几大锅粥,难民们争着抢着的喝粥。

赵四海带着几个仆人呵斥着:“排好队,不要急,人人都有,都有。”

百草堂的几人带着仆人们搭上了两个大大的帐篷,烧热水,准备给难民们洗澡,以免得病。

下午难民全部换上了新衣服,分为几组在十方楼打杂,吃饱了肚子就有了精神,脸上漏出了笑容。

经过半个月的装修及准备,在余下不到五千两白银的存款时,十方楼终于开业。

难民们经过半个月的调养,脸上已不见了菜色,与老妇人留下的家丁无异,在十方楼与后院之间忙忙碌碌的,无不干劲十足。

百草堂的中成药像感冒清颗粒,牛黄解毒颗粒,六味地黄丸,银翘解毒颗粒等等,不但方便而效果良好,前来求药的人络绎不绝。

方立康一时被称为神医,忙的不可开交,十方客栈变成了百草堂的住院部,十方酒楼也就成为了百草堂的餐厅,十方公司在剩余资金不到五千两白银的时候终于营业,效果良好,可谓日进斗金。

穿越者大都兴奋不已,但也有不少人看着方立康在这蒙昧的明末社会大放异彩,自己十多年寒窗苦读,却沦为给方立康打杂,心有不甘,叫嚷着要广开产业,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第五章 找上门来

四月初,院中各色花卉次第盛开,姹紫嫣红,引来无数蜜蜂蝴蝶在空中飞舞,竹林中鸟儿鸣叫,悦耳动听,池中游鱼嬉戏。

原来的难民,现在十方公司的员工忙碌的穿梭其间,他们的孩子在院中蹦蹦跳跳的戏耍。

周召南汪三江等几人在会议室闲聊,十方楼开业近一月以来,营业额已达到二十多万两,百草堂的神药已传遍了整个北京城,甚至已有天津卫与北通州的人前来求药,汪三江等心想要不了多久,百草堂的神药就会传遍大江南北。

这些天越来越多的中成药被方立康,张万全几人研制出来,各种配方中的各种中草药比例也是越来越准确。

随着天气转暖,运河货运繁盛起来,各种蔬菜原料从南方运来北京,王知味和杨布威开发出了好多后世名菜,鲁菜有一品豆腐、葱烧海参、三丝鱼翅、白扒四宝、糖醋黄河鲤鱼、九转大肠、油爆双脆、扒原壳鲍鱼、油焖大虾、醋椒鱼、糟熘鱼片、酥炸全蝎、西瓜鸡等。淮扬菜有清炖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等,此外还有川菜等菜系,种类繁多,不胜枚举。

十方酒楼名满京师,慕名前来的人摩肩擦踵,需要提前三日预定,早已摆脱了沦为百草堂的餐厅的困境,竟时不时的有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谎称有病,前来百草堂求药,其实是想在十方楼尝尝鲜。

十方客栈因为干净整洁,服务周到而被很多人青睐,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百草堂与十方酒楼的缘故。

周召南与汪三江等人想扩大营业,又怕树大招风,被同行嫉妒,使阴招。左右为难之际,方立康带着一白面无须,中等身材,胖的不成样子的中年男子进入了会议室。

几人还在思考方立康的来意。只见那人开口:“哪位是周召南老爷,王公公要见见方神医。”态度蛮横,声音却有些阴柔。

周召南等人才反应过来,来人是个太监,由于好奇,眼睛直勾勾的把那人盯着。

那太监见众人如此无礼高声道:“大内总管王承恩要见见方神医,哪位是周召南?”那声音相当刺耳。

周召南这才清醒过来说:“鄙人周召南,敢问这位公公贵姓?请上坐,上好茶!”

那太监见几人变得恭敬起来撩一下长袍,一屁股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道;“咱家姓鲁,王公公府总管,奉王公公之命来请方神医,不料方神医说还须请示周老爷,咱家陪同进来,看看周老爷准还不准。”说完端起茶碗喝了起来。

周召南急忙说道:“王公公吩咐,周某敢不从命。鲁公公远道而来吃个便饭,让方神医去准备准备,一会儿便随鲁公公去了,不知公公觉得妥否?”

那鲁太监见周召南几人客客气气的,又听得十方酒楼菜品色香味俱佳,早就想尝尝,遂说道:“那咱家就在这里等等方神医了。”

方立康出去准备去了。汪三江急忙跑去,告诉王知味让做几个拿手好菜,又从李存真处拿了五千两银票,李存真大骂汪三江不知节约。

鲁太监吃着丰盛的菜肴赞不绝口,连连点头,周召南等自是连连称谢。

菜过五味,鲁太监说诸位做的好大生意,日进斗金怕都不为过吧。”

汪三江急忙把银票递给鲁太监说道:“一点心意,请公公笑纳,万勿推辞!”

那太监笑着说:“想不到汪老爷如此客气,那咱家就接过了,呵呵呵呵!”

之后鲁太监实言相告,却原来是崇祯的皇三子朱慈灿整夜咳嗽不止,太医院太医一时手足无措,崇祯与周皇后急的团团乱转。

大内总管王承恩说了京城近来盛传方神医之事,周皇后便吩咐王承恩招方神医进宫为皇三子看病,崇祯看太医院没有法子,只好同意。后来便有鲁太监上门之事。

汪三江听后判断是感冒引起的肺结核,方立康更是拍着胸脯保证手到擒来,小意思而已。那鲁太监听后更是欣喜若狂。

周召南觉得十方公司近来正准备扩大规模,如果能够结识王承恩这个大太监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遂拉着汪三江到角落如此这般,一通吩咐。汪三江心领神会,拿上了一面镜子和方立康跟着鲁太监来到王承恩府中。

只见亭台楼阁林立,花木繁盛,一排排的房屋,长廊相当气派。汪三江心想:“这大太监果然富贵逼人,想必其权势熏天自是真的了。”

三人穿过长廊,来到正中间的中堂门前。鲁太监小声说;“尔等稍等,待我前去禀报一声。”

二人规规矩矩的在屋外等候,一会儿鲁太监出来,打了一个进来的手势,二人急忙走了进去:“小人方立康(汪三江)拜见王公公。”说着就跪了下去。

王承恩上前拉住两人说;“王某乃邢余之人,当不得方神医与汪先生一跪,快快起来,请坐,鲁四,上茶!”

二人坐下,眼见一笑呵呵的老者坐在中央,又见厅内陈设古朴华丽。

王承恩说了进宫为皇三子看病之事,方立康满口答应。王承恩便命鲁太监为方立康讲解宫里的规矩,自己与汪三江聊了起来。

汪三江看时机成熟,便献上镜子。王承恩惊讶地抚摸着镜子说道:“如此宝物,老夫岂敢享用,还是献给当今国母,周皇后吧!”

汪三江眉头一皱说道:“小人把它献给公公,至于公公要把他献给谁,与小人并无关系。”

“汪先生真聪明啊,那老夫就替皇后娘娘收起来了哦”说着放下镜子,笑着说;“汪先生大才,想必不会是池中之物,就不要小人小人的了。”

汪三江也觉得自称小人,十分地不舒服,就顺坡下驴地说道:“那汪某就僭越了。“

王承恩心想把这面宝镜献给周皇后,他王承恩必定会更加地受宠,那汪三江给自己送了这么大的见面礼,必图所报,遂说:“汪先生可有为难之事,老夫可与你分忧一二。”

汪三江见这是题中应有之意,便想顺坡下驴,又怕开口之后断了交情,心想以后求到王承恩的地方会有很多地,还是细水长流为好,便说:“近来店中小鬼颇多,十分难缠,恳求王公公墨宝一副,用来打鬼。”

王承恩听了之后,心想,他的字往店中一挂,无论官府还是地痞流氓,肯定不会为难的,这汪三江确实精明。

王承恩会意一笑:“老夫的字十分拙劣,但打打小鬼,想必如方神医的神药一样,定会药到病除的。汪先生眼光独到,老夫佩服啊。”

遂命人研墨,写下“忠义之商”四个大字,题上名讳,用了印章。

汪三江见目的达到,便告辞出来,王承恩让鲁太监送了出来,自己又吩咐了方立康几句便领着进宫去了。

第六章 扩大规模

方立康跟个王承恩来到紫禁城,遂说前世旅游来过这里,但此时皇宫却不太相同,显得更加威严大气。

见到崇祯与周皇后,方立康按照王承恩交代,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

崇祯道:“方先生平身,皇三子咳嗽不止,闻方先生妙手回春,特命王承恩请来先生为小儿诊治,方先生快请!”

方立康见崇祯与周皇后焦急万分,宫殿内气氛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来,不敢怠慢,跟着崇祯等走到偏殿,见一不到两岁的小男孩躺在宫女怀中,咳嗽不已,孩子大哭不已,方立康又对着小孩行了大礼。

崇祯道:“方先生,不要多礼,赶快诊治为好。”

方立康急忙上前查看,不敢大意,一通望闻问切的观察下来说道:“咳嗽,多痰,低热,此病为传染所致,草民称为肺结核是也,用药之后三日便可痊愈。”

听到此言,崇祯夫妇面露喜色,言道:“如此甚好,有劳方先生了。”

方立康不敢托大言道:“皇三子福大命大,草民只是举手之劳,吾皇德服四海,泽被天下,皇三子定会安好如初的。”

崇祯知道方立康在拍马屁,但听着也觉得舒服,言道:“朕御极以来,夙兴夜寐,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如履薄冰。然天下苍生苦不堪言,皆因众臣庸碌。

若群臣都似方先生这般,药到病除,则天下幸盛,社稷幸甚。然朕虽求贤若渴,但尚未遇的一二贤臣,想必朕有失德之处,方先生言过了。”

方立康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引来崇祯这么大的感慨,一时无法应对,正急的满头大汗之际忽然灵机一动,却是说出了清末龚自珍的己亥杂诗:“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崇祯大惊,说:“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方先生大才呐,有如此诗作之人,必有大忠大义啊。”

正在聊着,一宫女说道:“娘娘,快看三皇子不咳嗽了。”

众人一看,那皇三子服了药物之后果然不再咳嗽。

崇祯兴奋着说:“方先生不愧有神医之称,真乃神医啊!”

方立康不敢马虎说:“吾皇谬赞,方立康受宠若惊!只是一时控制了咳嗽,还须连续用药,三日之后方会痊愈,还须注意宫内通风,确保空气清新。”

。。。。。

三日后,方立康进宫复诊,见皇三子已经痊愈,蹦蹦跳跳的追着宫女戏耍,这才放下心来。

崇祯与周皇后心情极好,周皇后言道:“方先生妙手回春,救了灿儿一命,陛下应重赏才是。”

崇祯说道:“爱妃言之有理,赏方先生黄金百两,绸缎三千匹。”

方立康却跪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道:“圣人赐,不敢辞,但草民狂妄,确是另有所图。”

听到方立康此言王承恩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跪下道:“方立康原本一介草民,不知宫廷礼仪,还请陛下息怒。”

崇祯却道:“大胆奴才,你看朕哪里生气了,还不赶紧起来。”说着走上前去拉起了方立康言道:“先生请起,需要什么还请先生直言。”

原来方立康看汪三江弄了一副王承恩的字挂在百草堂,之后便无人敢来闹事,十分佩服,也想着要一副崇祯的墨宝,想必更会管用的。

此时见到崇祯还是比较客气的。遂说道:“草民斗胆所求吾皇一副墨宝,以传给后人,光宗耀祖。”

此言一出王承恩自是吓得不轻,连周皇后都变了脸色,她原本是善良贤惠之人,怕方立康惹怒崇祯,最后没有好的下场,也会有损天子清名,说道:“大胆方立康,陛下御笔,岂能传至民间。还不退下,王承恩送他出宫。”

崇祯却笑道:“爱妃多虑了,方先生医术高超,又难得大忠大义,朕为先生写上几个字,又有何妨。”

遂命人呈上文房四宝,题写了“方神医”三个大字。只见笔力遒劲,颇有魏晋之风。

落款却是“朱由检于崇祯七年夏书与方立康先生”

看到天子提上自己的名讳,周皇后大惊不已,王承恩羡慕的不成样子。

方立康见终于如愿,偷偷的擦拭着额头的豆大的汗珠。心想:“所谓天威难测,大概不过如此吧。”幸运的是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才安心不少。

自从百草堂挂上了崇祯亲笔书写的方神医三个大字后,前来求医问药的人们更是络绎不绝,幸运地是从难民中发现了几个郎中,帮着方立康等人。

十方酒楼与十方客栈的生意也是越来越火爆,十方楼已是拥挤不堪。

快到五月的时候,十方公司流动资金已达到百万余两白银,经大伙商议之后,花了近二十余万两白银之后才买下了与十方楼紧挨着的左右两座院落。

这两座座院落与十方楼一样都是前店后院的布局,大小也基本一样。

所以周召南等人计划着在院中开了几个小门互相连接,紧接着便搞起装修,打算十方楼三层全部作为百草堂的店面,左边的院落店面作为十方酒楼,右面的院落店面作为十方客栈。

又让汪三江去城外多招些难民,作为员工。汪三江鉴于需要,招收了八十户家中至少有一个手艺人的难民,共三百多人,这批难民中有着铁匠,木匠,郎中等手艺人。

五月十六,百草堂,十方酒楼,十方客栈重新开业,开业当天,一些被方立康治好病及十方酒楼的老顾客带着贺礼前来捧场。

王承恩也打发鲁太监前来祝贺,汪三江只好又塞给他五千两银子,鲁太监高兴不已,吃的满嘴流油,放出大话:“如果有人找茬,咱家让他立着进来,横着出去。”

百草堂内,三楼的正堂高挂着“方神医”的匾额,前来看病的人们先是对着崇祯的书法作品,磕头行礼,然后才在侧面坐着的方立康处问诊,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方立康在患者心中的地位超然,待若神明。

靠墙的一侧立着一排排几米高的药柜,里面装着方立康等人研制的各种中成药,南面靠近窗户一侧安放着无数病床,一些十几岁的小厮忙着为病人们服药,类似后世的护士。

东西靠墙两侧坐着几个从难民营中找来的大夫在坐堂,并不是所有病人都能幸运地得到方神医为其治病,其它两层类似布局。

一楼张万全带着几个郎中把前来的患者分门别类,恰似后世医院的急症科,事实也正是如此,一楼为急症科,二楼三楼为住院部。

院内的西厢房为制药房,一马车一马车的药材运到这里,加工成中成药及各类方剂,药味弥漫,汪三江由于宿舍挨着西厢房,受不了中药材浓郁的味道,几次叫嚷着要换宿舍。

第七章 第一个五年计划(1)

十方酒楼把后院的西厢房当做了厨房,各类食材被王知味与杨布威培训了地女人们切成各类样子。

由于严格制定了各类菜肴的制作流程,研制了各类调料。现在二人已经几乎不再动手,指挥着女人们做菜,只有几个难度大的菜肴,王知味才颠勺炒作。

难民中一些长相美丽的小姑娘被穿越者们培训称为服务员,穿着华丽整洁的衣服穿插在十方酒楼的包厢及大厅,后厨之间。

一进门来便见两个标致的迎宾小姐笑吟吟行礼,二人身材高挑,上身穿着葱绿的衫子,下身着水红色的长裙,把白皙的皮肤衬托的如冰雪一般,细长的脖子上,青色地血管隐隐可见。

见有客进来齐声说道:“欢迎光临。”如果有客人酒足饭饱之后扬长而去,便道声:“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门外两个保安,一身短褂,站的一动不动。也有一些登徒子动手动脚,都被赵四海的保安科及时制止。

十方客栈生意也是异常火爆,近二百个客房做了各种装饰,三层的豪华大气,富丽堂皇。

二层的简约朴素,高雅清新,一层的舒适干净。满足使用者各种要求,三层住的基本都是进京述职的达官贵人,二层的大多是赶考的士子。一层的多是一些来京贩卖货物的商人。

由于这时空的客人们住上一月以上都很普遍,所以客房一直都是供不应求。

所有人各司其职,显得忙绿而又井井有条,经过规模的扩大,生意就异常火爆,创下一日三万两白银的营业额最高记录。

而今的十方公司有着高层管理者十六人,员工及家属近五百人,生意兴隆,财源茂盛,名扬京师。

七月初随着新员工的业务越来越熟练,穿越者们已不在忙碌,大多躺在院子的池塘旁边,喝茶聊天,享受着闲暇。

自从生意规模的扩大,公司闲余资金已达百万余两。

七月末越来越多的难民涌入京师,大伙才知道了,满清鞑子又一次入关了。

史载:“鞑子兵分四路,以大同、宣化一带为主攻方向,分别破关口而入。不攻城池,只在各村堡劫掠,深入山西中部和河北北部,后金诸路兵马,会于应州,攻克代州,明军死守大同,坚决不出来对战,黄台吉移师攻万全左卫(宣化西),斩守备常汝忠,歼灭明军千余人,从尚方堡出塞,回到沈阳。”

一种莫名的伤感弥漫在十六个穿越者心头,一直以来,以为这样荣华富贵地生活下去,娶上一房娇妻,最好是名动天下的秦淮八艳,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但满清破关的消息传来,大家马上清醒起来,忧愁了,抑郁了,只因为崇祯只有十七年啊,也就是穿越者们只有十年时间享受纸醉金迷的日子,之后便要沦为满清的奴才。

八月三日晚,穿越者们又一次的聚集在会议室,商量如何应对以后不得不面对的事。

会议室的正中间挂着王承恩手术的“忠义之商”四个大字,大家一一落座。大家都让李存真先说。

穿越之行“总设计师”李存真不急不慢地言道:“我的计划是积累一定的财富,移民台湾,发展工商业,创办陆海军。到了那个时候,自保不过小菜一碟,还能反攻大陆,图谋天下。”

听到此言,方立康说道:“没有金鸡纳霜,移民台湾便不会成功,疟疾就会要了大家的命,还反攻大陆,我们又不是国民党。”

听方立康一说,李存真顿时垂头丧气,叫嚷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周召南黑着脸说道;“老李的计划虽不可行,但要发展军队的计划是绝对正确的,只有成为最强的一个,才不会被人欺负。***也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嘛。方神医之言也相当有道理的,只是在何处发展军队是个问题。”

“大陆上,是不行的,一旦被发现就会以谋反论罪。到哪里去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汪三江思考着道。

大家正在思考,忽然农业专家任思耕叫到:“我想到一个地方,土壤肥沃,号称大粮仓,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招收成千上万的灾民的。”

大家都盯着他想知道究竟是哪里,任思耕却言道:“哦不行的,怎么可以呢,思考不全面,大家见笑了。”

周召南见他这样便道:“还是说出来吧,大家也好参考一下。”

任思耕红着脸道:“就是三江平原,号称北大仓,这时候还是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只是这时候那边是满清的天下,绝对不会容许我们在哪里发展的。”

听到此言大家唏嘘不已,都说任思耕考虑确实不全面,李存真笑着挖苦到;“老任啊,你想的太简单了,那里我不是没想过,先不说那里还有鞑子,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明末小冰河时代,难民去了那里还不冻死,农作物也无法生长。”

任思耕见李存真如此冷嘲热讽说道:“小冰河时代对农业的影响主要体现在降雨的影响,大旱大灾。

三江平原降雨十分丰富,纬度远比漠河低地多,大体与黑河一致,又靠近沿海,气候应该比黑河热地多,可能与哈尔滨差不多,甚至还好一点,春小麦的生长完全可以。再说满清鞑子冻不死,难民们就冻死了。

只不过那些地方还被鞑子们占着,太浪费了。我就是想的这么简单,总比有些人好,自己胡乱的计划,就把大家带到这个时代,纯属大脑短路!”

见任思耕长篇大论的回击,李存真无言以对,只好面红耳赤的连连道歉。

周召南见二人如此争吵,影响和谐,便说:“大家都在思考,想法虽不成熟,也可供大家参考,就不要互相攻击了。”

汪三江听着二人的争论,觉得似乎可行,言道:“老任你说此时三江平原春小麦能够生长,那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及库页岛一代的外东北呢。”

任思耕说道:“外东北的伯力,犹太自治州一带本来就属于三江平原的一部分,至于乌苏里江以东,处于沿海,气候恐怕更好。库页岛南端的萨哈林市也应该可以的。”

第八章 第一个五年计划(2)

听到任思耕说完,汪三江激动地对大家说道:“看来这是老天为我们准备的地方啊,满清女真大体分为三个部落,为辽宁一带的建州女真部,吉林一带的海西女真部,黑龙江一带的野人女真部。

洪武二十年,明太祖以冯胜为大将军出征海西。作为故元在非蒙古地区最后的抵抗势力,纳哈出自觉难以维持,于是选择投降,明朝打开了通往辽东之路。纳哈出降明后,明军进据松花江南北两岸,处于原元统治下的女真等各部,相继“悉境归附”。

洪武二十一年,明朝收回高丽所据之辽东领土,并与其划界于鸭绿江,还阻止高丽对女真进行管制。高丽禑王上表抗辩,遭明太祖驳回。

永乐初年,胡里改万户阿哈出、斡朵里万户猛哥帖木儿相继入明朝见。

此时,已经取代高丽的朝鲜王朝上表明廷,希望能够召回猛哥帖木儿,但明朝没有同意。明成祖设置建州卫和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司,分别以二人为指挥使。

后来,猛哥帖木儿等还随明成祖亲征阿鲁台。随着阿哈出、猛哥帖木儿等人的入明朝见,女真诸首领归附之人也越来越多。

明朝遂以“众建之而分其力”的办法,陆续设置三百多卫、二十多所、七地面、七站、一寨。朝廷还在此之上设立奴儿干都司管辖诸卫所,前期由海西女真人、内官亦失哈担任镇守太监经略该地区,后因长期弃置于宣德九年正式裁撤。

永乐以后,海西女真、建州女真各部被迫南迁。建州女真几经迁徙,到英宗正统时,逐渐稳定下来,定居于浑河上游。

正统七年,形成建州卫、建州左卫、建州右卫,在明朝统治下形成一个强大的部落。

“建州三卫”的出现,标志了满族主体部分的形成。在女真族的旗帜下,不止是女真各部,还有赫哲族、鄂伦春族、锡伯族的先民们,也采用了女真族的名号。

正统十四年,蒙古瓦剌部太师也先对明朝进攻,在土木堡击败明军,俘获亲征的明英宗。

一些建州和海西的卫所趁机向辽东进攻以配合也先的军事行动。然而,也有为数不少的女真卫所遭到了也先的攻击,许多女真世袭首领因遭到也先所部劫掠,失去了世袭的凭证,他们后来只能以中书舍人的名义进行朝贡,可获得的赏赐比之前少了很多。

自此,明朝对于女真的威信开始衰落,女真诸部逐渐失去控制。一些首领甚至敢于公然向明朝挑战,劫掠辽东地区。

也大约是在这一时期,女真文彻底失传,女真人主要改用蒙古文为书面语言,一少部分则使用汉语。当时女真人已大致形成建州、海西和野人三大部分。

其中建州同海西从牡丹江流域逐渐南迁至辽东一带,并定居于此。

此时黑龙江一带只有野人女真,分为大大小小的无数部落,还处在原始社会,过着渔猎生活。满清政府入主中原后,才对其有了直接统治。至于黑龙江以北地外东北地方更是人烟稀少。

外东北此时尚处于政治真空状态。只要和野人部和平相处,并有一万军队镇守,移民过去不会引起太大的争端的,没有几年时间满清鞑子不会知道的,知道后也不会派兵的,一是因为太过遥远,二是因为冬天,林海雪原出兵无异于自寻死路,春夏时节,我们只要控制住江面,他们也过不来。”

听完汪三江长长的个人演说,大家都激动不已,叫嚷着要去发展工业,生产现代生活用品,打造人家天堂。

任思耕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并保证移民过去,粮食问题包在他的身上。

午夜时分,计划才制定完整,大家兴奋地回到宿舍休息。

这次会议后来被称为,北京会议,再此确定了穿越者的分工,基本与李存真计划地一样,因为术业有专攻,大家都被安排在了各自擅长的行业。制定了第一个五年计划:

在五年后,也就在大明崇祯十二年,即公元一六三九年实现移民二百万在外东北,占据伯力,海兰泡,庙街,库页岛。

发展农业,解决粮食,养殖驯鹿,貂和狐狸,鸭子,鹅,鸡,解决难民穿衣问题。

发展工业,大炼钢铁,工业实现半机械化,发展海洋及内河运输。让人民生活达到小康社会,发展海外贸易,互通有无。

同时提出了近期计划:

占据南直隶所辖淮安府的连云港外连岛,作为以后移民的中转站。

在江南成立十方公司分公司,加大财富积累的速度。决定让李存真,王知味,冯九渊,赵四海四人留守北京经营北京生意。

任命李存真为十方公司北京地区经理。汪三江,张万全,丁不易,郑半缕,方立康五人前往江南成立十方公司分公司。

任命汪三江为江南地区经理。周召南继续担任十方公司总部经理,带着余漫兮,左舟,任思耕,杨布威,石为经,路修远六人前往连岛,建设移民基地。

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方立康把中成药的配方交给了冯九渊,王知味也制作出来了火锅底料,此时十方公司资金余额达到二百万两,就公司发展来说也需要继续扩张。

八月四日,周召南,汪三江等十二人带着一些技术性员工二百人从北通州乘船,沿运河向南航行。

通州作为大运河的北起点,曾是历史上盛极一时的皇家码头,京杭大运河在通州境内流域长达八十多里,运河两岸分布有燃灯佛舍利塔、大光楼、漕运码头、皇木厂等古迹。

每年有上万艘船只在运河码头装卸,形成了通州八景之一的“万舟骈集”景观。

每年当第一批漕粮抵达的日子,就是个盛大的节日,官吏客商、船工百姓共同参与庆祝活动,热闹非凡。

元代诗人贡奎有《二月二达通州》诗作:“河冰初解水如天,万里南来第一船。彻夜好风吹晓霁,举头红日五云边。”

八月中正是南货,漕粮北运的热闹时节,周召南等人眼见南来北往的船只多如过江之鲫,船帆遮天蔽日,迁伏们喊着嘹亮的号子,船主呵斥之声不绝于耳,感叹连连。

古代南北交通完全依赖于京杭大运河,直到后世铁路的出现。

所谓南北通州通南北,大运河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命脉,宋元明清莫不如此,残暴不仁的隋炀帝由于修运河而为史家骂为暴君,但却为中国南北交流,南方经济发展提供了基础,造化弄人,亦或专为庸人设计啊。

第九章 京杭大运河

京杭大运河,又称京杭运河或大运河,是中国、也是世界上最长的古代运河,与长城、坎儿井并称为中国古代的三项伟大工程,并且使用至今,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一项伟大工程,是中国文化地位的象征之一。

运河北起北京,南至杭州,流经天津、河北、山东、江苏和浙江四省一市,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和钱塘江五大水系,全长近四千里。

历史上,京杭大运河在隋、唐、元、明、清时期都有不同程度的延伸、扩宽,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江南一带在全国农业发展地位不断加强、物流需求日益加大所导致的。

事物往往具有两面性,运河的开通为中国经济发展带来了无法估计的便利,但正是由于运河的开通,使得明清以来,江南繁华,王朝完全自给自足,便一直逐渐闭关锁国,错过了大航海时代,鸦片战争以来,处处挨打。

历史如果能够假设,没有运河的存在,帝国必定会靠风险较大的海运来完成南货北运,那么从郑和或者更早的时代,中华民族就会走向海洋了,也就没有后来的国耻了。

元代会通河和通惠河开通后,京杭运河完成,明代进行了大规模整修,建立了完善的漕运管理制度,六百年间,运河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南北交通要道,商运繁盛,运河两岸兴起数十座商业城镇,对古代经济的贡献无法估量。

元代开通海运,但是每年几百万石的漕粮、东南的贡赋和官吏商民每年不下亿万件的消费品都要过长江渡淮河,经会通河北运,海外运来的商品过境之后也是经运河到燕京,会通河得名会通,就是因为“江淮之漕,浮汶泗经达临清,而商旅贸迁,游宦往来往暨闽粤、交广、邛、川蜀,航海诸番贡之入莫不由是而达”。

《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他沿京杭大运河南行,辗转于苏杭,最终抵达刺桐港(福建泉州)。

运河每一个城镇都能从他的游记中找到赞美:将陵(德州)运河上南北运输商品极多,最多的是丝、香料。

济宁商业手工业很发达,“船只多得令人难以相信”。徐州、邳州、清口、淮安商工农业都极发达,淮安的货运可以通到四十多个城市。

宝应、高邮、扬州都是商业手工业为主的城市,很繁华。真州(仪征)是运河通江口岸之一。长江上每年有二十万艘船航行,每船载重约五十万——一百五十万斤。真州是盐、木料、麻等商品集散地。瓜州以工商业为主,产丝织品和农产品。

苏州是最大的工商业城市,杭州最繁华,“商人如此之多和如此之富,难以言语形容。”

由明而清,每年四百万石的漕粮由运河北上,此外,每年数十万匹苏杭织造丝织品运抵京城,江宁、苏州、杭州三个织造局,专办御用官用的绸、缎、纱、罗、布匹。湖广川黔等地的竹木浮江而下,入运河北上,到北京修宫殿,建宗庙。

物产交流和经济交流极大丰富起来,明代北方棉花种植很普遍,发达的纺织业在江南,结果自然是棉花南运,布匹北运,太湖流域号称衣被天下,棉布和丝织品几百年来一直是运河上的主要货物。

杭州、苏州、扬州、淮安、济宁、临清、天津,这些运河边上的城市,因此成为商品集散地,商业盛衰与运河始终。

周召南,汪三江一行乘船南下,八月十六日到达运河中段的宿迁,登岸休息。

按计划,第二天周召南等就会从陆路去连云港,开发连岛,汪三江等人将继续乘船南下,向人文荟萃的江南前行。

宿迁历史悠久、文化繁荣,古称下相、宿豫、钟吾,北倚骆马湖,南临洪泽湖。

自古便有“北望齐鲁、南接江淮,居两水(即黄河、长江)中道、扼二京(即北京、南京)咽喉”之称。

大伙下船之后,但见货物堆积如山,商贾云集,繁华异常。众人住店吃饭,周召南打发员工们去采购物资,雇车买马。

第二天汪三江等人登舟南下,周召南带着员工们来到城外,招收难民,宿迁这座运河上的明珠,城内是繁华异常,但城外却与北京一样,难民云集,人间地狱一般。

周召南熬了几锅稀粥,难民们便蜂拥而至,周召南几人便询问是否愿意跟着他们去干活,保证能吃饱肚子,一时应着云集,大伙看到难民们可怜,左舟等人更是红着眼睛,要求周召南全部招收。

南下之时几人带来了二百多万两白银,汪三江等拿走了四十万两,余下的全部被周召南几人带着,此时身上有着一百多万两白银,财大气粗,周召南便全部招下了宿迁城外的难民,共计五千多人,三天后,八月十九日带着众多的人群浩浩荡荡的向连云港走去。

汪三江几人乘船南下于九月初三到达扬州瓜洲古渡,“泗水流,汴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千年古渡,历代诗人墨客途经瓜洲,留下了许多哙炙人口的诗篇。

宋朝王安石著名的《泊船瓜洲》:“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说的就是这里。陆游《书愤》中也提到“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几百年来更是广为流传。为纪念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而建的“沉箱亭”,静静立于古渡景区的江边。八根廊柱撑起八角形的飞檐穹顶,亭内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沉箱亭”几字,石碑的背面记述着杜十娘投江的故事概况。精致优雅中透露着清凄。亭边岸畔垂柳成行,柳丝依依随风摇曳,晃动人的思绪,勾起那段凄婉往事。

汪三江,丁不易,石为经,郑半缕,方立康在瓜州城外,长江边上买了二百亩地,招收难民,购买木料,准备建设一座集休闲,住店,看病,吃饭为一体的庄园。

瓜州同知听闻这边大兴土木,极为高兴,带着众多衙役前来兴师问罪,准备讹诈一番,汪三江恭恭敬敬地把它迎入临时屋内,那同知看到里面备着香案,正中间挂着装裱奢华的三个大字:“方神医”。

正要发一发威风,却见落款,“朱由检于崇祯七年夏书与方立康先生”又有“万几宸翰之宝”,极为吃惊,忙跪下行三叩九拜大礼,之后起身说道:“原来是名扬天下的几位先生到了,晚生莽撞,几位先生见谅,如有吩咐,晚生定当赴汤蹈火。”

汪三江言道;“大人客气了,请坐,上茶!”

那同知说道:“不敢打扰,晚生告辞了“

汪三江起身相送,那人却说道:“先生,留步!留步!”

那人走后,汪三江对着崇祯的墨宝言道;“此乃无价之宝也”,方立康等人狂笑不止。

第十章 无耻的汪三江

在店面还没有盖起之前,方神医来到江南的消息不胫而走,慕名前来求医问药的人们便多如过江之鲫,方立康只好在临时房屋内坐堂开诊,收入相当可观。

张万全眼见方立康名扬天下,四海之内,乡绅百姓敬若神明,找到汪三江酸溜溜的痛骂方立康欺世盗名。

汪三江言道:“我们十六人来到这里,要想有大的作为,也只能如此了,无论如何,老方总是医治了无数患者,也算悬壶济世,医者仁心。”

看张万全没有辩论接着说道:“老张是学轻工业的,应该熟悉印刷出版之事,山人有一锦囊妙计,一可成全老张求名之心,二来与我们瓜州事业也大有裨益。”

张万全哼哼一笑言道:“说来听听。”

汪三江娓娓道来,张万全听得是眉开眼笑。却原来是这般谋划:汪三江计划着在这里建造一个红楼梦里描写的大观园。

大观园后世在北京,上海俱有仿建,门票卖的非常贵,但前来旅游的人们是前仆后继。

汪三江的计划虽好,但此时红楼梦尚未问世,就是仿建之后,也不会有过大的影响力。

幸运地是汪三江以前闲暇之余总爱看一些闲书,以解工作不顺心时的苦闷,穿越当天因为马上要过年,但对迟迟找不到对象的汪三江来说,过年已变成极其无聊之事,所以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把案头之书装进了随身带着的手提包里,之后便穿越而来。

此时汪三江从行李中翻出了三本书,张万全一看却是清代富二代曹雪芹的《红楼梦》,清代高考补习牛人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清末国学大师王国维的《人间词话》。

张万全言道:“你的意思是找人刊印这几本书,作者署名改成我,一来可以使我成名,二来红楼梦流传下来,必定会红极一时,大观园便会人人皆知,免费广告啊,旺财想法不错,有如天马行空一般,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老张啊,明明是一石三鸟的事情,你怎么说是一件双雕呢,一来你出名了,二来大观园出名了,三来你搞上一套活字印刷术的字码,成立了出版社,光这三本书带来的财富就不可估量了。”汪三江得意的说道。

“妙,妙,妙啊!旺财厉害,不得不服啊。”张万全叫到。

汪三江见他兴奋说道:“计划好是好,但我却为老张你担心,等你红了起来,大江南北的文人骚客们就会前来找你谈天说地了,到时候不知你如何应对。”

张万全听后吃了一惊,想了一会儿说;“这么宏达的计划,不知死了旺财老弟多少脑细胞之后,才想了出来的,老张不怕,大不了我也多死几个脑细胞而已,从此以后我要苦读这几本书,多花些时间就熟悉了,到时候把他们聊死。”

汪三江就坡下驴说道:“那就幸苦老张了。”

。。。。。。

接下来几天,张万全找人制作铜活字,打听之后,才知一副铜活字要花上二十多万两白银,汇报上来,汪三江只得咬牙同意。

方立康坐堂问诊忙的不可开交。丁不易管着财务,每天进账出账也是焦头烂额。郑半缕招收难民,培训员工更是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

汪三江带着众多工匠和员工建造房屋,按计划大观园的用途类似后世的度假村,大观园园内包括庭院景区五处,即怡红院、潇湘馆、蘅芜院、缀绵楼和秋爽斋。自然景区三处,即藕香榭、滴翠亭、稻香村等。佛寺景区一处,即栊翠庵。点缀在山水之间,使全园建筑相互联系,脉脉相通。

除此之外,园中还有暖香坞、芦雪庭、红香圃、嘉荫堂、翠烟桥等建筑,是座艺术整体。但元妃省亲时的行宫大观楼,就犯了忌讳,就不在建设,替换为北宋汴京名胜——樊楼。

相传樊楼为北宋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风流皇帝宋徽宗与京都名妓李师师常在此相会,小说《水浒传》对此楼也多有描写。

宋代诗人刘子翠曾留下过“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的赞美诗句。

樊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灰瓦青砖,雕梁画栋,陈设富丽堂皇,古朴典雅。后世开封市有仿建,汪三江去过,留下了极深的影响。

由于大观楼在大观园中基本处在中心位置,汪三江把它替换为樊楼之后,显得更加宏大。建成之后南楼为百草堂,西楼为十方酒楼,东楼为十方客栈,北楼为新成立的三味书屋(这个又无耻地盗用了),中楼成立十方戏院,北楼后建一大院,为汪三江五人及员工宿舍,库房,作坊等,外人不经同意,不得进入。

大观园的其他景点把樊楼包围起来。怡红院、潇湘馆、蘅芜院、缀绵楼和秋爽斋等作为特高级度假村为豪门大户开设。

汪三江设计的大观园规模实在庞大,只得先在买来的二百亩地上建造樊楼,其他景点只能以后逐步完成。汪三江没日没夜的监督着工程的进度,不敢掉以轻心。

经过三个多月的建设,崇祯七年十一月二十,樊楼终于建造完成,全部营业。

这一日,张万全刊印的《红楼梦》,《聊斋志异》,《人间词话》,销售了三百余册。

汪三江随手拿了一本红楼梦看着竖版印刷,十分不习惯,再看封面,却是汪三江著,吓了一跳,再看那《聊斋志异》却是丁不易著,《人间词话》为郑半缕著。

跑去准备大骂张万全,却见丁不易与郑半缕早就和张万全吵了起来,看到汪三江来了,二人急忙抱怨。

汪三江问道:“不是说署名是你吗,怎么改了我们?”

张万全奸笑道:“我看不懂啊,以后万一有人来请教,怎么办。”

“你早说啊,我原本计划署佚名的,见你想出名想疯了,才让你署名的。这下怎么办?”汪三江生气地说道。

张万全惊讶地说道:“可以佚名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郑半缕听罢此言,一把拉住张万全生气地说道:“猪脑子,不会大家商量啊,现在怎么办。”

丁不易说道:“事已至此,不可挽回了,我们三人也只好苦读自己的“作品”了。”

三人只好分别拿上汪三江带来的那三本原版,狠狠地盯了张万全一眼,回宿舍苦读了。”

张万全看着三人离开,懊悔不已,自言自语地说道:“还可以印成佚名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第十一章 连岛建设

周召南,余漫兮,左舟,任思耕,杨布威,石为经,路修远七人带着二百多员工及五千多难民于八月十九日一路浩浩荡荡的向连云港走去。

人们赶着马匹,肩挑背扛地带着众多物资,路上不断地有难民要求收留,周召南等人自是来者不拒,九月初终于来到连云港,此时招收地难民已接近一万人。

连云港此时名为海州,属淮安府,海州至此保有州治和赣榆县,相当于今天连云港区、赣榆县、东海县、灌云县、灌南县。

面向连岛、背倚云台山,风光旖旎。连云港是《镜花缘》、《西游记》的文化起源地,是一座山、海、港、城相依相拥的城市。

海州知州早知十方公司大名,带着礼物前来相见,询问众人意欲何为,周召南告诉他要开发连岛之事,那知州面露难色,周召南送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并打保证会在王承恩处为他美言一番,那知州才高兴地离开。

周召南等来到此地,购买粮食,布匹等,雇佣渔船,往连岛上转移难民,物资。

九月初八,所有人员才全部渡过几公里宽的海峡,来到东西连岛,连岛古称鹰游山,面积七八平方公里,是江苏省最大的海岛,与连云港港隔海相望。

周召南眼见树木葱郁,碧浪滔天,远处的大陆在云雾中隐隐可见。

岛上住着几十户渔民,周召南以每人每日五钱银子的高价雇佣他们为难民们运输物资。

按照计划,要在岛上建一个可以容纳十万人的城堡,并取名连城堡,在堡外开垦几百亩菜地,一处港口码头,一座造船厂,堡内修建大量仓库,能够十万人居住的房屋。

左舟带着一部分难民开挖船坞,路修远带着一部分难民用船坞挖出来的泥土修筑城墙,余漫兮带着一部人兴建码头,任思耕带着一部分难民们开垦菜地,石为经带着一部分难民们前往岛屿各处伐木,杨布威挑选了五百青壮成立了保安队,天天训练,巡逻。周召南统筹安排。

众人茫茫碌碌的,把美丽地连岛变成了大大地工地。

十一月初,经过一个忙碌的秋天,连城堡终于完成了初步建设,东西宽三公里,南北宽一公里不到,近三平方公里的面积,周长七公里多地城墙只修了三分之一不到。

堡内的民房也刚好够难民们居住,仓库中囤积的物资也刚好够难民们过冬,好在码头建设完成,能够停泊三千吨的海船几十艘,船坞也建设完成,能同时制造大海船十艘。

难民们住上了新盖的大瓦房,吃饱了肚子,人人眉开眼笑,对周召南几人自是感恩戴德,干起活来自是十分有劲。

建设初步完成,七人这才松了口气,聚在一起开会商议。

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七人及几十个仆人,几十个中层管理人员住在这里。

周召南命名为云海居,坐落在连城堡中间,大门正对连城堡南门,南门外便是连岛码头和船坞,这一日七人聚集在云海居第一进院落的中堂开会,这间中堂名为云海堂。

周召南看个好久没有聚在一起的几人说道:“我们七人带着十方公司一百多万两银子,来到此地建设移民中转站,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初有见效。但带着的银子也花了不少,现在已不足十万两。

江南分公司刚刚成立,汪三江设计的规模很大,也需要很长时间的建设,暂时不会给我们送来银子。

由于十方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难免就会损害一些豪门大族的利益,也会遭朝廷忌讳,因此北京公司的近期利润主要用于行贿王承恩等人,暂时也不会送来银子。

也就是说,我们要用剩下的不到十万两银子继续建设连岛,财政困难,大家说说怎么办吧。”

左舟听后说道:“当下十方公司没有海船,当下的重中之重是建造海船,造船木料已准备充分,现在缺的是制作龙骨的大木料,我建议应尽快购买。”

任思耕说道:“难民们现在已经安顿好了,青壮可以参加伐木,造船等工作,但大批妇女儿童无所事事,时间一长怕出乱子,我建议买些鸡鸭鹅,让她们饲养,积累经验,将来移民之后,也好从事大规模地家禽饲养。”

大家一一诉说着自己的建议,最会确定了整个冬天的建设计划:以一根一千两银子的高价在对面的海州收购龙骨木料,在苏北收购一万只鸡,一万只鹅,一万只鸭,修建养鸭厂,养鸡场,养鹅场,由任思耕带领妇女儿童及老人管理。

不到三千人的青壮抽取一千人由杨布威操练,将保安队扩大。剩下的两千人参与造船。

第二天大家又忙碌起来,余漫兮带着一百多从北京带来的老员工们并一千青壮前往苏北收购鸡鸭鹅。

一时之间,淮安,宿迁等地家禽暴涨。任思耕带着妇女儿童在连城堡的西门外修建养殖场。

由于岛上只是移民中转站,所以任思耕规划地家禽场极其简单,准备散养而已。

选择的养鸡场向阳,通风良好,旁边是养鹅场与养鸭场,围起了篱笆,建了一排孵化室,就建设完成。

养殖场建设地相当简陋,只是孵化室费了任思耕一番心思。

任思耕听说过用火炕孵化鸡鸭鹅的事,在没有用电孵化箱的情况下,准备采用火炕孵化。所以在孵化室修建了一排宽一米,长十米的大炕。

左舟带领众多青壮在船坞忙碌,从中选出了,曾今在造船厂干过的十八人,其中领头的一人,名为杨帆,五十出头,经验丰富,左舟很是器重。

又从中选出木匠一百多人。对于要制造的船型,费了左舟一番心思。由于此时海盗较多,穿越者又没有火炮,所以左舟决定制造飞剪船,这种船船速很快,而载重不足。

这时候航行在海上的主要是福建郑家的福船,沙船,西班牙,葡萄牙,荷兰人的盖伦船,飞剪船如果与其遭遇,完全可以凭着很高的航速溜之大吉。左舟画出了图纸,指导着工匠们制造。

十二月,采买完成,所有人员都按部就班的忙绿起来。

第十二章 大观园

自《红楼梦》,《聊斋志异》,《人间词话》出版以来,江南各地风靡一时,在才子佳人,士大夫之间广为流传。

《红楼梦》主要在青楼妓院,深闺小姐,富贵公子之间流传,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故事,打动着佳人们的心,看着看着就会让人泪眼朦胧,金陵十二钗的美貌让无数才子午夜难眠,捧着书在午夜看的如痴如醉,也有人感叹贾府的兴衰,感叹作者的才华。

《聊斋志异》主要在贫穷书生之间流传,他们为狐仙山鬼的爱情所打动,也赞叹朱尔旦的幸运,羡慕陆判官为他换心,以致金榜题名。

《人间词话》主要在一些文学大家之间流传,他们为书中的精彩评论所吸引。

后来,《红楼梦》与《聊斋志异》被说书人改为评话在勾栏瓦舍之间评说,一时大街小巷无人不聊聊斋,无人不谈红楼。

樊楼趁着江南的红学热,聊斋热,诗词热迅速火了起来,前来看病的,吃饭喝酒的,买书的,来看崇祯墨宝的,人山人海,把占地二百多亩地樊楼围地水榭不通,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瓜州渡口。

汪三江等人高兴地合不上嘴,大呼广告打得成功。《红楼梦》,《聊斋志异》,《人间词话》三本书一日就能买几大车,张万全只能把印刷工人安排为三班倒,排好版,不停的印刷,裁剪,装订。

红楼梦被装订为厚厚的十册,全套要买上三百两银子,《聊斋志异》装订为五册,售价一百五十两银子,那人间词话装订为厚厚的两册,售价六十两银子。

百草堂自从搬进樊楼后,自是门庭若市,一天售出的中成药就有一千多斤。

十方酒楼的火锅也是驰名大江南北,慕名前来的众饕餮对其大加赞叹。

新成立的十方戏院,花重金聘请了一个昆曲班子,又从南京请来了柳敬亭等几个著名说书人,一天莺歌燕舞的相当热闹,十方客栈被几个阔少爷,几位商人包着,别人自是求之不得。

丁不易只觉得银子像流水一样流进了他管着的财务室,又流向了正在建设的大观园。

财源滚滚而来,汪三江等人自是相当高兴,但也有一些人慕名前来,要与汪三江,丁不易,郑半缕三人讨论《红楼梦》,《聊斋志异》,《人间词话》,三人虽然对自己的“大作”恶补了一番,但也唯恐漏了马脚,不敢应对,只言说,俗务缠身,无有闲暇。

在樊楼一日数万两银子的巨款支持下,汪三江聘请工匠,购买材料,没日没夜的建造大观园。

在崇祯八年,即公元一六三五年二月,大观园全部景点建设完成。

一千多万两银子砸下去,大观园内湖光山色,风光旖旎,别有一番洞天。

这日,从瓜州渡口来了一位公子,穿一身长衫,头戴方巾,手拿一把折扇,目皓齿白,身材瘦削,风度翩翩,年纪在二十多岁,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书童,二人向大观园走去。

眼见行人来来往往,繁华自与别处不同。书童说道;“少爷,这瓜州渡口,怎么比扬州城繁华呢?”

那公子听罢此言说道:“扬州,江南重镇,自是繁华异常的,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瓜州古渡,不过是扬州城外一渡口,原本是没有这般繁华的,但自从京中来了十方公司几位先生,建造了大观园,行人络绎不绝,一时之间,竟让扬州为之逊色。”

那书童到:“原来是写那狐仙的先生,在此居住,怪不得这么热闹。”

“方仁竟也知道《聊斋志异》。”那公子说道

“少爷啊,聊斋谁人不知道呢,连瞎老太太都在念叼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还未到大观园,就见小商小贩们摆着各种货物,小吃在街边叫卖,越靠近大观园,越是热闹。

不一会儿,来到大观园前,眼见一座巨大的山门,雕梁画栋,气势宏伟,一个巨大匾额,红底金字,上书:大观园三字。左右是一副长联:

绕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脉香。

新涨绿添浣葛处,好云香护采芹人。

吟成豆蔻才犹艳,睡足酴糜梦也香。

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

进的门来却见东南西北中五座大楼,皆华丽雄伟,果如樊楼一样布置,南楼为百草堂,从门里望去,远远就见当今皇帝亲笔所书三个大字,方神医,两侧药柜林立,众多的伙计忙忙碌碌的。

西楼挂着十方酒楼的匾额,从里面传出的香味,令人口内生津。东面为十方客栈,显得颇为安静,中楼为十方戏院,从中传出隐隐丝竹之声,让人如痴如醉。

二人眼看着,惊讶地发不出声音,信马由缰地来到北楼,见一扁额,上书“三味书屋”。

那公子心道;“莫不是《红楼梦》,《聊斋志异》,《人间词话》三味。”进的楼内,见书柜林立,有四书并五经,列子史记,经史子集无所不有。那公子在书山书海间找到《人间词话》一书,付了六十两白银,带着书童走了出来。

随着人流来到三味书屋后面,行至三四百步,有一月亮门,走了进来,一门子道:“欢迎来到大观园,入者每人五两银子。”

那公子付了十两银子,进的里面,眼见亭台楼阁,苍松古柏,兰亭之溪,西施泛舟之湖应有尽有,烟霭雾绕,让人目不暇接。假山林立,古寺掩映其中,翠竹千杆,小鸟出没其间,小桥流水,游鱼嬉戏,让人觉得来到了仙境。

主仆二人随人流往前走着,每遇到一条小路,就会有人向小路走去,越走人流越少,一会儿,来到一小桥旁边,主仆二人过得桥来。

一条小路穿插在千杆湘竹之间,曲径通幽,果如《红楼梦》书中所言:“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竽翠竹遮映。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却原来是潇湘馆到了,那公子喜爱这里景致,询问在此处住宿,房租多少。

被告知,一日五百两,包月的话,一万两一月,酒菜另算,那公子当下咬牙付了一天的房租,便与书童住了下来。

第十三章 北京事务

自崇祯七年八月四日,周召南等人前往连岛建设移民中转站,汪三江等人前往江南兴办江南分公司之后,李存真,王知味,冯九渊,赵四海四人轻车熟路的经营着北京分公司。

由于周召南等带走了大批员工,李存真又招收了二百多难民,经过一个多月的培训,北京分公司就正常运转起来。

按照大家的约定,北京分公司的利润主要用于上下打点,而李存真又不太熟悉明代官场,所以那王承恩的管家鲁太监来楼吃喝时,李存真总是亲自作陪,并虚心请教。

一日,鲁太监又来酒楼吃饭,李存真笑着迎进包间。言道:“鲁大哥光临小店,令小店蓬荜生辉,小弟也是如沐春风啊。”

鲁太监捻着兰花指笑着说道:“李老弟,忒会说话了,还不知道你背地里怎么骂咱家呢,放心,这次老哥一定会付钱的。”

李存真赶紧道:“鲁大哥说笑了,鲁大哥来小店吃顿便饭,那是小店的荣幸,小弟怎会存在那样的心思,大哥误会小弟了,罚酒一杯,不,不,三杯!”

“李老弟如此客气,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大哥认罚。”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存真看那鲁太监喝了三杯之后说道:“大哥海量,小弟自叹不如。近来小店开发出了新菜,名为火锅,要不大哥尝尝鲜。”

“一切由老弟安排,十方酒楼的各色菜肴,色香味俱全,咱家来着不拒。”说着便大笑起来。

李存真忙名伙计们上菜,一会儿,鲁太监吃着火锅,大家赞叹,言说:“十方酒楼名不虚传,如今已是深秋,吃着火锅正好可以去一去身上寒气,秒啊,妙!”

李存真言道:“那大哥就多吃一点。”

酒酣耳热之际,李存真与那鲁太监勾肩搭背,甜言蜜语地看着让人恶心。

鲁太监拍着胸脯说道:“感谢老弟盛情,咱家铭记于心,日后若有难处,言语一声,咱家定会与老弟分忧。”

李存真眼看时机成熟,连忙说道:“自从周先生前往江南之后,把这诺大担子担在小弟肩头,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总怕出个差错,小弟无法应对。幸运地是有老哥指点,小弟才不至于六神无主,无从下手。”

鲁太监挥手道:“小意思,老弟若有难处,尽管说来。”

李存真便说道:“小弟欲聘请大哥为我十方公司北京分公司顾问,为小弟指点迷津,每月一万两银子,还望老哥不要嫌少。”说着就拿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到鲁太监手里说:“这是本月的银子,老哥笑纳。”

鲁太监紧紧地攥着银票,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单论与老弟的交情,有什么吩咐,咱家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老弟总是这么客气,那老哥我就收着了。但此事万不可伸张,以免王公公忌讳。”

李存真见事情已经成了,用手指指着天花板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哥放心。”

说罢二人自是奸笑不已。

第二天,鲁太监领个一中年男子来找李存真,李存真赶紧把二人带进会议室,命伙计送来酒菜,三人吃喝起来。

原来那来人是内阁首辅温体仁的管家,鲁太监约他与李存真认识,李存真当下明白,忙送上了五千两银票,并说了一些早听得阁老大人贤明,小子早有结识之意,希望引见之类的话。

那人会意,一来看着鲁太监的面子,二来看着五千两银子的面子,当下便答应了。三人把酒言欢,相当融洽。

过了几天,那人来找李存真,说阁老今日正好闲暇,你速速准备一下,与我同去。李存真赶紧拿上了一沓银票,又不敢大意,遂拿上了一面镜子。跟着来人往温府走去。

温体仁,字长卿,号园峤,浙江乌程南浔辑里村人。明末大臣,崇祯年间朝廷首辅。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改任庶吉士,授予编修官,累任到礼部侍郎。

崇祯初年升为尚书,协理詹事府事务。崇祯三年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

入阁后他逼迫周延儒引退,崇祯五年六月成为首辅。翻阉党逆案,排斥异己。《明史》记载他“为人外谨而中猛鸷,机深刺骨。”

见到温体仁,李存真感觉只是一和蔼可亲的老头,但也不敢失礼,连忙下跪磕头言道:“早闻大人贤明,小人自不量力,有心结识,大人不嫌小子浅陋,今日拨冗相见,感激不尽。”

那温体仁笑着拉起李存真说道:“十方公司名扬四海,方神医有妙手回春之术,令圣上感叹,更有那汪先生,丁先生,郑先生所著《红楼梦》,《聊斋志异》,《人间词话》流传天下,老夫也曾一一拜读,为之折服,小友万不可妄自菲薄,快快请坐,来人,上茶!”

当下李存真便拿出镜子送与温体仁夫人,老太太十分高兴,命人为李存真端来各色菜肴。李存真又拿出银票,整整十万两送与温体仁。

温体仁连说李存真客气,李存真连连谦虚,说着些许心意,望大人笑纳之类的好听话,之后,二人相谈,气氛自是相当融洽。

后来李存真又央求温体仁为江南公司题字,那温体仁命人研墨写了:“大明儒商”几个大题。

过了几天,鲁太监牵线,李存真又往各位尚书,侍郎,主事等京中官员处送了不少银子,要了无数书法作品。

明崇祯八年正月,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率起义军数万人向凤阳挺进,明中都留守朱国相率指挥袁瑞征、千户陈弘祖带兵进行抵抗。

明军至上窑山,与起义军直遇,明军一触即溃,朱国相自杀。起义军迅速攻入凤阳府城,明官员正欢度元宵节,忽然间火光四起,城内秩序大乱,知府颜容暄慌忙穿上囚衣藏入狱中,结果被起义军查出处死。起义军释放囚犯,烧皇陵、龙兴寺,明军被歼灭四千余人。

高迎祥、李自成军队在凤阳驻了三天,便回师河南,张献忠则向南攻庐州,进入湖北。

农民军攻占凤阳,消息传来才,明廷震惊,崇祯帝素服罢朝,祭告太庙,将江北巡抚杨一鹏斩首,巡按御史吴振缨充军,并下诏罪己。又调集各省精兵七万余在中原进行会剿。

鲁太监告诉李存真皇上为将士的饷银发愁,周皇后也拿出了各种首饰。李存真便以方神医的名义通过王承恩送去白银五十万两。崇祯夫妇自是感叹方立康忠义。

一时之间,十方公司在大明留下了美名,朝廷上下无人不说着十方公司的好话。

第十四章 西班牙海盗船

崇祯八年二月,连岛的船坞造好了十艘飞剪船及一百多小渔船,那十艘飞剪船长三十六米,宽度在六米左右,长宽比达到六比一,又有船头空心设计,四个桅杆。

光水手就要配备一百多人。与此时的航海船相比,也只是比盖伦船略小而已。

因为中国古代的船只全为硬帆,而左舟设计的飞剪船只能用软帆,没有帆布,急的左舟抓耳挠腮的。

最后,余漫兮建议,里面棉布四层,外面各一层丝绸,让难民妇女用纳鞋底的办法,组合在一起。制造出来,效果良好,左舟也大为惊奇。

左舟领着水手们日日训练飞剪船的驾驶技能。部分青壮驾着一百多小渔船跟着连岛上的渔民前去捕鱼,每天捕捞的海鲜多达数万斤,大大地缓解了周召南等人的粮食压力。

这一天,已是金乌西坠,眼看马上就要天黑,而前往深海捕鱼的渔船还没有归来,人们焦急的等待着,周召南几人想着怕是出了什么事情,而捕鱼队的家属们已经哭了起来。

一会儿,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看,船!”

人们手搭莲蓬眺望,却是两艘高大的海船,周召南眼看不是捕鱼队的小渔船,急忙疏散大家,说道:“保安队快去拿上武器,有可能是海盗!”

一会儿,那船只越来越近了,左舟说道:“是盖伦船,怕真是西班牙的海盗啊。”

众人听后大惊,杨布威命保安队做好战斗准备,爬到了掩体后面。

待到那两艘船只靠近时,却看见捕鱼队的张大顺,张小顺分别站立在两艘盖伦船上。

盖伦船后面,用绳子托着捕鱼队的渔船,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张大顺大叫道:“左先生,我们给你带来了两艘大船。”

上的岸来,张大顺二人说了遇见西班牙盖伦船的经过,周召南等人直夸张大顺等人英勇。

却原来是这般经过:

那张大顺,张小顺兄弟是在北京郊区招收的难民,原本是山西北方一带人士,崇祯七年七月,后金军蹂躏宣府大同一带,妻儿被鞑子撸去,兄弟二人平日也习些武艺,带着老娘杀了几个鞑子,逃到了京师,老娘由于腹中饥饿,又加上年龄大的人长途跋涉,难免生病,得了伤寒,已是奄奄一息。

汪三江收留了他们一家三口,左舟曾亲自为老人喂粥,方立康也曾为老人服药。

兄弟二人对穿越者几人忠心万分,后来又跟着周召南几人来到了连岛。

今天兄弟二人和捕鱼队前往深海捕鱼,中午,大家在船上休息了一会儿,刚要撒网。

就见两艘大船,如移动城堡一样,把一艘艘的小渔船撞翻在海里,一时之间,大家在海里胡乱的扑腾,叫苦连天。

那两艘大船上的人把所有渔船全部撞翻以后,就开始捞人,捞一个捆一个,捆完之后就装进黑漆漆的船舱,半个时辰之后,大家就全被捞完。

张大顺说道:“我们一百多人装在一个船舱,无论怎么喊叫,都没人管,大多数人心里害怕,都说,红毛鬼子抓着我们去上蒸笼,蒸熟之后,就着大葱吃呢。

我心想,我们兄弟二人死了,家中老娘,自有先生们提供吃穿用度,倒也不必担心。但死就是死,也不能让红毛吃了,然后又变成一泡屎拉出来。

所以就存了一个心眼,在船帮磨断了绳子,之后又解开了大家的绳索,悄悄的等待着红毛怪们来开膛破肚。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听见嘻嘻索索的开门声,我赶紧藏到门后,见舱门开了,刺眼的阳光撒了进来。

有一红毛怪伸着头探视,我急忙掐着他的脖子推倒了他,此时大伙见我制服红毛怪,都跟着冲了出来,我用绳索把这个红毛怪捆好,扔进船舱,和大伙一起悄悄来到了甲板上,只见几十个红毛怪三三两两地打着瞌睡,大伙上前用手副捂住了他们的嘴巴,把他们全部捆了起来。

大伙悄悄地从甲板地船梯走了下去,见一条走廊,画的花花绿绿的,净是一些光屁股的女人,我心里想红毛怪太他妈恶心了,画什么不好非得画光屁股的女人。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的船室,大家冲入一间间的船室,见红毛大官们正在搂着女人做那不要脸的事,便把他们都绑了。

把所有红毛都绑好之后,大伙学者左先生说的操作要领,试着调整船的方向,竟然能成。

赶紧寻找另一艘大船,好营救其他人,一会儿见那艘大船也向我们冲了过了,我心道不好,被这个大船上的红毛发现了,走的近了,却见那船上却是我的兄弟小顺与大伙。

看到都是自己人,我们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一起返航,中途碰上我们被撞翻的小船,就用绳子拉在了大船后面。”

周召南等人听张大顺说完之后,都夸捕鱼队机灵,立了大功。捕鱼队自是兴奋不已。

左舟看着那两艘盖伦船说道:“这是一艘,三桅大船,长约四十五米。宽约十二米,排水量大概在三千吨与四千吨之间。”

周召南说道:“我们上去看看,大伙从船尾吊着上去,看船帆大如遮天之云,甲板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从甲板的楼梯走了下去,果然见一走廊,装修地富丽堂皇。

左舟卖弄道:“西班牙盖伦帆船建成后,一般由国家出资进行内部装修。舷窗内外雕栏画栋,把宗教人物和西班牙历史的掌故以雕刻或油画形式装饰入内,无比华丽。这些装修往往长达数月。

其后还要为船进行的“洗礼”命名仪式,重要的大船一般以圣人和圣女,或其他宗教人物命名。主体部分漆为深色,边角和船楼绘有亮丽的色彩。边缘有时会镶嵌金属。

总之西班牙人对的盖伦帆船的装饰,承载了他们浓烈的宗教和民族感情,也让西班牙的盖伦船比其他欧洲国家的更为醒目。”

一会儿,大家来到一个极为豪华的房间,左舟说道:“这应该就是船长室了,传闻西班牙海盗,把劫掠的金银财宝全部放在身边,我们找找看。”说着便翻箱倒柜的寻找起来。

最后,从两艘盖伦船上找到金银,珠宝无数,周召南估计其价值大概在几百万两白银左右。又找到一些日本裱物,武士刀无数。

抓获了西班牙人三百二十一人,其中女人四十八人。周召南让保安队先把这些人关押起来,准备连夜审问。

第十五章 堂吉诃德与桑秋

自从崇祯八年正月,农民军攻克凤阳,大量的难民向苏北涌来,连岛每天就要接受几十户难民,而北京分公司的利润用于行贿大明官员,江南公司刚刚创建,连岛只剩下不到一万两存银,库存的粮食也快告罄。

周召南只好命人下海捕捞海鲜,缓解粮食压力,同时又向北京求援。

今天从西班牙海盗船上获得了大量金银,令周召南七人缓解了巨大的压力,大家十分高兴,奖赏了张大顺兄弟一千两银子,对其他捕捞队的成员也以每人一百两进行了赏赐,同时,连城堡内杀猪宰羊,如过年一般。

晚上,酒足饭饱之后,周召南七人在连云堂连夜审讯西班牙海盗。人被带上来后,黑压压的坐了一地。

男人共二百七十三人,全为白人,但女人们就不一样了,除了四个身材曼妙,脸蛋漂亮的金发女郎之外,其他四十四人全都背着个“枕头”,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不用问就知道是日本女人了,看来是这批海盗抢来的了。

周召南开口想问,这才发现海盗们听不懂他的汉语,他也不懂西班牙话,左舟等人用英语说几句,终于有几个海盗应对了起来。

原来批海盗大部分是西班牙人,也有一些其他欧洲国家的人,听得懂英语的几个海盗就是英国人。

两个船长本来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年龄在四十多岁的船长自称为堂吉诃德,他叫年龄较小的船长为桑秋,看来是看多了西班牙著名作家塞万提斯的名著《堂吉诃德》,十分崇拜那个叫做堂吉诃德的疯子吧。

堂吉诃德与桑秋本为大西洋上的海盗,闻听新西班牙总督广纳人才,前往应聘,凭着娴熟的航海经验,顺利地被新西班牙总督雇佣。

但那年老丑陋的总督总是骚扰堂吉诃德的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堂吉诃德一气之下与桑秋带着两艘船只来到东方。

堂吉诃德领着他的两艘盖伦船在东海上,抢劫来往船只,日子本也过得相当潇洒,但是今天当他们看到捕鱼队时,想着把渔民们抓去,为他们当苦力,后来就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周召南等人听后苦笑,造化弄人,新西班牙总督的不良嗜好,为他们带来了好大一笔财富。

左舟又问了那几个英国人,他们当中可有造船匠。后来才知,船上没有人会造船,但有些水手会修船,左舟把他们挑了出来。

命保安队把海盗们带了下去之后,周召南对着几人说道:“两艘盖伦船,每艘船上还有滑膛炮三十二门,火绳枪无数,又有价值几百万两白银的金银财宝。

的确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但这几百海盗,如果能够人尽其才,为我们所用,他们的价值恐怕更是无法估量的。”

“我非常赞同周总的意思,我在造船与水手培训的过程中,深知一个好的造船匠与水手的作用,如果我们要将一个普通难民培训为熟练的造船匠或者一个合格的水手,其难度是非常大地,我建议将这些海盗分为两部分,会修船的安排在造船厂,其他水手把他们打撒了,与我们的水手组成新的船队水手。”左舟说道

石为经思考着说道:“左舟的意见无疑是合理的,也是我们大家都思考的,但语言不通,总是不方便管理的。”

任思耕言道:“这是一个问题,每一种语言都要有自身的环境,如果我们把他们分散在我们的水手当中,平时通过打手势等肢体语言交流,时间长了慢慢地就学会新的语言了。”

见大家都赞同任思耕的意见,周召南说道:“那就这么办了,把它分散开来,安排在造船厂与水手中间,另外要给他们分房子了,分的房子也分散开来。”

余漫兮说道:“那些女的怎么办。”

周召南说:“四十八个女的么,愿意跟着那个海盗,就让他跟着,住在一起。至于工作么,也分散开来,安排在鸡场,鹅场和鸭场。”

看大家没异议接着说道:“现在来岛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已经有两万多人,但我们今年的移民计划地点是在库页岛的南部,港口解冻估计就到三月底了,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要抓紧物资筹集,另外乘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要把连云堡建设完成。”

听周召南说完,大家争着要发言,左舟抢着说道:“现在我们有飞剪船十艘,盖伦船两艘,一次能运送两万多人,到时候来回运送两次,就能完成运输任务,但现在我们的水手,还不是很熟练,需要抓紧训练。”

任思耕说道:“飞剪船虽快,但作为帆船,从连岛前往库页岛南部一个来回总得一个月时间,而那库页岛,从四月份开始解冻,九月底就会进入冬天,植物生长迅速,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后一批难民错过农时。”

周召南听后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一个问题,看来我们还要建造一些船只了,如果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建造十艘船只,有没有问题。”

左舟说道:“只能三班倒了,晚上多点些火把,应该没有问题,但船坞忌讳火把,我建议每一个火把都要专人看守。”

周召南几人同意了左舟的要求,杨布威接着说道:“现在岛上的难民越来越多,一千人的保安队已经很难保证岛上治安,我建议,将保安队扩充至三千人的规模。”

周召南几人都说道:“应该如此,治安问题非常重要,三千人的保安队十分必要,以后也逐步增加。”

后来任思耕又说道:“开发库页岛,我们要有足够多的农具,耕牛,种子,以及各种家禽,甚至狗都要带上,到时候岛上鸡犬之声相闻,这才像村落么。鸡鸭鹅,我准备在孵化室孵化一批,其他的东西就要采购了。”

任思耕说完,大家一致同意。

后来大家聊到很晚,总算解决了当前遇到的一些主要问题,七人才散去。

第十六章 江南才子

自大观园开业以来,汪三江几人日进斗金,睡着都会笑醒。

这一日汪三江带着后德在大观园查看,景色秀丽,春风醉人,柳树吐出嫩芽,江南才子携美人踏青,莺歌燕语,好一副令人神往的景象。

汪三江信马由缰的走着,不断地有人打着招呼,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潇湘馆,院内千杆翠竹在春风的吹拂下摇曳,竹下一古色古香的小几,四个年轻的书生饮酒赋诗。

汪三江听其中一人说道;“密之兄好不惬意,寻得如此去处,整日与黛玉神交,叫黄谋羡慕啊。”

被称为密之的那位书生摆手说道:“太冲兄说笑了,如此景致,读书写字,研习学问,好不快意,只是方某囊中羞涩,住不了几日了。”

汪三江听到大惊,心下道,那年纪较大的莫不是方以智,方密之,年纪较小的书生莫不是黄宗羲,黄太冲。

方以智,字密之,江南省安庆府桐城县人明代著名思想家、哲学家、科学家。明末四公子又称为金陵四公子之一。因家学渊源,博采众长,主张中西合璧,儒、释、道三教归一。一生著述四百余万言,多有散佚,存世作品数十种,内容广博,文、史、哲、地、医药、物理,无所不包。

黄宗羲,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人。字太冲,一字德冰,号南雷,别号梨洲老人、梨洲山人、蓝水渔人、鱼澄洞主、双瀑院长、古藏室史臣等,学者称梨洲先生。明末清初经学家、史学家、思想家、地理学家、天文历算学家、教育家。“东林七君子”黄尊素长子。与顾炎武、王夫之并称“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与弟黄宗炎、黄宗会号称“浙东三黄”;与顾炎武、方以智、王夫之、朱舜水并称为“明末清初五大家”,亦有“中国思想启蒙之父”之誉。与陕西李颙、直隶容城孙奇逢并称“海内三大鸿儒”。

汪三江当下便走上前去拱手道:“原来是密之兄与太冲兄到了,在下汪三江,与二位先生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尊颜,好不高兴。”

四人连忙起身言道:“自先生大作《红楼梦》皇皇巨著问世,一时大江南北,洛阳纸贵,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了,先生快快请坐!”

汪三江连忙谦虚地说道:“拙作而已,拙作而已。”看着旁边的二人说道:“不知这二位兄台是。。。。。”

汪三江话还没有说完,黄宗羲就起身介绍说:“这位是昆山顾忠清。”

那人起身说道:“顾绛见过汪先生。”

汪三江心中想着:“顾炎武,明朝南直隶苏州府昆山人,本名绛,乳名藩汉,别名继坤、圭年,字忠清、宁人,亦自署蒋山佣;南都败后,因为仰慕文天祥学生王炎午的为人,改名炎武。因故居旁有亭林湖,学者尊为亭林先生。明末清初的杰出的思想家、经学家、史地学家和音韵学家,与黄宗羲、王夫之并称为明末清初“三大儒”连忙回礼说道:“久仰,久仰。”

黄宗羲又介绍道:“这位是衡阳王夫子,因未及弱冠之年,尚无表字。”

汪三江看那人一脸的青春痘,大概十五六的光景,心想“王夫之,字而农,号姜斋、又号夕堂,湖广衡州府衡阳县人。著有《周易外传》、《黄书》、《尚书引义》、《永历实录》、《春秋世论》、《噩梦》、《读通鉴论》、《宋论》等书。”见他年龄虽小,但也不敢怠慢,赶紧施礼道:“汪谋见过先生了。”

王夫子说道:“先生客气了。”

这几人有以后的复社领袖,又有大思想家,全是历史名人,汪三江早就有结交之心,便说道:“刚才,听得几位先生欲在潇湘馆常住,汪某身无长物,只是与孔方兄有些缘分,几位住在此地,大观园蓬荜生辉,就不再收取费用了。”

几人连忙说道:“先生修建此园,不知所费几何,我等白白在次居住,耽误了先生大业,这怎么能行呢。”

汪三江连连挥手说道:“几位都是江南名流,居住在这潇湘管内,小院会沾上几位先生的才气呢,是汪某粘先生们的光了。”

几人听后十分开心,拉着汪三江问一些《红楼梦》的创作经历,汪三江只怕漏了马脚,不敢应对,只是频频劝酒,一会儿,就把几人灌到了。

拼酒量地话,古人怎么能与后世经常喝高度酒的汪三江比呢。

汪三江见方以智呕吐不止,黄宗羲与顾炎武高声大语,痛骂着魏忠贤残杀东林党正人君子之事,而那王夫子由于年龄较小,早已经到周公面前报道去了。便命人架着他们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汪三江,丁不易,郑半缕与方以智几人打得火热,整天称兄道弟,好不亲热。

方以智经常跑到百草堂与方立康切磋医术,方立康提出了一些西医理论,让方以智佩服不已。

方立康神医之名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方以智便要拜方立康为师。

方立康拒绝不过,只得收留。但二人年纪差不多,方立康要求二人兄弟相称。

后来通过黄宗羲等人介绍,汪三江等又结识了一些明末名人。

三月初,大观园内百花争艳,暖风拂面,十分惬意。

这日汪三江无事,在稻香村后面的池塘边垂钓,两岸的柳树垂下万千枝条,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撒着金光,天气晴朗,湛蓝色的天空倒影在水面。水很清澈,游鱼细石,皆清晰可见。

汪三江抛下鱼竿,伸了一个懒腰,双眼远望,但见桃花深处,三个衣着淡雅的姑娘看着自己痴痴的笑着。娇艳的桃花把三个姑娘衬托的格外美丽,汪三江一时看的呆了。

三个姑娘看汪三江色眯眯地看着她们,便你推我,我推你的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一人,身着一身红衣,身材微微丰满,中间一人身材苗条,穿着一声粉红衣服,二人皆眉清目秀,不用说二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了。但汪三江却直勾勾地盯着走在最后的姑娘身上。

那人,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袄子,袄子上印着一簇簇的桃花,显得十分淡雅,却又不至于太素,下身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那裙子随着人的步子摆的,宛如湖面的波光在春风中摇曳,大概一米六的个子,十分苗条,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睛,樱桃小嘴,精致的鼻子合理地布置在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走得近来,只见白皙的皮肤下面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把绘有兰花地轻罗小扇。

第十七章 有佳人自远方来

那姑娘被汪三江直勾勾地盯着,白皙的脸庞顿时红了起来,慢慢地低下了头。

汪三江咽下好大一口口水脱口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听到此言那姑娘的脸更红了,穿着大红衣裳的姑娘说道:“此言真妙,虽是极为普通之词,组合在一起,却有如。先生得白乐天真传啊,啊不,不对,似乎比白居易还要更甚一筹。”

高个子的姑娘说道:“姐姐就不要夸他了,要我说是,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

汪三江偷偷地看了一眼绿裙姑娘,说道:“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得气美人中。”

那高个子姑娘听到此言银铃般地笑了起来,说道:“崔颢的人面桃花相映红,与柳姐姐的桃花得气美人中,放在一起,却也相得益彰,先生原来也闻听柳姐姐的佳作了啊,不过这下班门弄斧了哦。”

汪三江惊着说道:“她是柳柳柳。。。”

绿裙姑娘见汪三江如此激动微微作揖言道:“小女子吴中柳隐,见过先生。”

汪三江听罢激动不已上前便要去拉人家地手,那姑娘吓得连连后退。

汪三江这才意识到失态了,说道:“早就闻听姑娘芳名,仰慕不已,一时失态,姑娘见谅,汪某这厢有礼了。”言罢就鞠躬。

柳隐,女诗人,本名杨爱,字如是,又称河东君,因读宋朝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故自号如是。

与马湘兰、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顾横波、寇白门、陈圆圆同称“秦淮八艳”。

后嫁有“学贯天人”“当代文章伯”之称的明朝大才子钱谦益为侧室。今年十八岁,应该还没有认识钱谦益,汪三江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红衣姑娘见柳如是红着脸,汪三江咽着口水,说道:“想不到汪先生对柳妹妹竟有如此心意,也不枉柳妹妹千里来相见了。”

高个子姑娘说道:“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如是听后脸更红了,低头说道:“你们还不是与我一样吗?”

汪三江听后莫名其妙,心里默默的想着,莫不是三位姑娘看过《红楼梦》后,仰慕自己的才华,都想嫁给自己吧。细问之下,却原来是这般经过:

高个子姑娘是顾横波,原名顾媚,又名眉,字眉生,别字后生,号横波,应天府上元县人。

工诗善画,善音律,尤擅画兰,能出己意,所画丛兰笔墨飘洒秀逸。作有《海月楼夜坐》、《花深深·闺坐》、《虞美人·答远山夫人寄梦》、《千秋岁·送远山夫人南归》等诗词,收入所著《柳花阁集》。今年十七岁。

红衣姑娘是林雪,林雪是明末清初著名的妓女画家,字天素,福建建宁人,后从良,据说晚年遁入空门。

董其昌、陈继儒、李流芳、曹学佺、陈文述等人对她颇为青睐。她曾在杭州生活过一段时间,交游皆名人高士,后来还乡。今年二十岁。

自《红楼梦》,《聊斋志异》,《人间词话》问世以来,三人都是热衷地读者,都在一边看着书,一边想象着作者的模样,听闻作者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便沦为狂热粉丝,以致不能自拔。

其中柳如是是汪三江的粉丝,林雪喜欢《人间词话》,为郑半缕的粉丝,顾横波喜爱《聊斋志异》,遂对丁不易情有独钟。

前不久,林雪与柳如是便一起为自己赎了身,从苏州来到瓜州古渡,在大观园里的稻香村竹下。

后来又遇到从南京前来拜会丁不易的顾横波,三人都是相同目的,心心相惜,便住到一起。在大观园内每次远远的看到汪三江三人,就是不敢上前搭话,急的乱转。

今日汪三江正好在稻香村后的湖面垂钓,三人高兴地远远偷看,就有了今日之事。

知道了事情经过,汪三江很是感动,后世自己连一个普通的女朋友都找不到,而今,一个绝色美女,不远千里地来寻找自己,心下便对自己说,此生决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便命人去告诉丁不易与郑半缕。四人前去稻香村等待,稻香村风景一派田园风光,自是与别处不同。

其秀丽景色非常人所能描绘,《红楼梦》里说的好:“一面走,一面说,倏尔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

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轳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

过了半柱香的光景,丁不易与郑半缕便来到稻香村,见汪,柳,林,顾四人正在喝茶聊天。

二人进来,林雪与顾横坡就羞红了脸,跑进了屋里。柳如是这会儿与汪三江已经熟悉,便调笑二人说道:“白天想,夜里想,这阵子真人来了,你们却跑了。”

说着便进去,如此这般的计划了一番,把二人拉了出来。

丁不易与郑半缕见顾横波与林雪都是貌美如花的大美女,也都显得十分局促,腼腆,汪三江又大骂二人没出息,见了美女都不会呼吸了。

这一日,六人聊得相当愉快,一直到傍晚十分,还是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

席间,汪,郑,丁,三人都是普通屌丝,见不得美女对自己好,便一通海誓山盟,言道非柳,林,顾三人不娶,柳如是三人欣喜万分,便想着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当下便由柳如是抚琴,林雪弹起琵琶,顾横波起身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却是昆曲《牡丹亭》。

汪三江三人后世听不得戏曲,此时由三位美人奏来却宛如,三人听得如痴如醉,后来竟无师自通地跟着哼了起来,连头也自觉地晃了起来,一副老戏迷地样子。

一直到子夜时分,三人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稻香村。

夜里汪三江与郑半缕并丁不易带着愧疚久久不能入睡,心想着三人能够让美女们青睐,全靠曹雪芹,蒲松龄,王国维三位大神,如果没有三本名著,自己身上没有了文学光辉,不知道美女们会怎么对待他们呢。

柳如是三人讨论着各自地梦中人,一脸的满意,幸福,她们本是风尘女子,即使嫁人,也只能为侧室,但三位大才子们要以匹嫡之礼对待他们,兴奋地一夜无眠。

接下来地几天三人一有闲暇,便往稻香村跑,张万全和方立康大骂三人沉迷酒色,置江南大业于不顾。

第十八章 连岛来信

三月初一,汪三江正在欣赏柳如是的歌舞表演。

张大顺拿着一份书信火急火燎地进来说“汪先生,周先生让我带着春柳号和江南号来听你吩咐,这是周先生给你的信”

什么春柳号,江南号的,汪三江听着糊涂,拿到书信,眼观信封上写着吾弟旺财亲启,拆开一看,就见周召南歪歪斜斜的毛笔字:

“旺财贤弟:

自宿迁一别,时光匆匆,已达半年之久,兄甚念之!

江南之事可否顺利?

愚兄等开发连岛,颇有成效,如今已修建有连城堡一座,左舟造成十艘飞剪快船,另有十艘快船正在建造,张大顺等人夺得西班牙盖伦船两艘,愚兄命名为春柳号,江南号。任思耕育成鸡鸭鹅无数。

。。。。。。

兄等将于四月初一,前往库页岛,如今,粮食,布匹,耕牛,农具奇缺,特派来张大顺带着春柳,江南二舰并黄金十万两听命于贤弟。

兄期盼贤弟在江南广购货物,组建海贸公司与日本,朝鲜贸易,互通有无,从中牟利,以解库页岛燃眉之际。

周召南崇祯八年二月二十八日于云海堂书”

汪三江看了书信坐着思考:首先移民库页岛,是大家商量好的。刚开始也有人建议移民海参崴,说是天然良港,兴凯湖周围气候温暖,适合农业发展,但最后被否定,一来是海参崴一带与女真势力很近,十方公司暂时还没有武装势力,危险很大,二来是海参崴虽是天然良港,但在没有铁路与现代公路的时代,优势无法体现出来。

也有人建议首先移民乌苏里江以东的滨海区,气候温暖,远离后金势力,又是沿海地区,航运便利,后来也被否定,原因是乌苏里江以东的滨海区都是山地地形,不适合大规模的农垦。

最后大伙决定在首先在库页岛南部的南萨哈林斯克建立港口,发展农业,养殖业,渔业,造船业,因为仅仅库页岛的捕鱼业就能够养活几十万难民了,该地区又有工业血液之称的优质煤矿,而气候又不是太槽糕。

等到库页岛建设上了轨道,就在黑龙江出海口的庙街建发展工业,捕鱼业,貂和狐狸地养殖业,造船业。庙街移民完成后,就借助于黑龙江航道,向伯力,犹太自治州,海兰泡大举移民,大力发展农业。

等有了一定的军事实力,就向三江平原,东北平原挺近。

之所以如此决定,最重要的原因在于,黑龙江水道的航行能力,在没有火车的时代,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就是三条运输动脉。

庙街附近有铁矿,库页岛沿海又有煤矿,正好发展工业,而运输又没有大的问题。如此布局其优势不言可喻。

发展海贸也是题中应有之事,汪三江决定,首先要在松江府的上海县建立一个海贸中转站,到时候,江南的丝绸,棉布,茶叶,瓷器可以作为主要货物。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前往松江府建立中转站,并购买库页岛紧缺物资。思量着尽快出发。

柳如是看着信封上的“吾弟旺财亲启”几个字说:“原来先生表字旺财啊。怎么取如此表字,过于粗俗了。”

汪三江大汗,又不知如何应对,忙说道:“如是啊,明日我要往松江府一趟,你可否陪我走走”

柳如是微笑着说道:“如是此生追随先生,九死而无悔,一切任凭先生安排。”

汪三江听后很是感动,动情地把妩媚温柔的柳如是揽入怀中说道:“得美人如此,汪某此生足矣。”

第二天,鸡叫三遍,汪三江将大观园一应事务交由张万全主持,携柳如是与后德,张大顺及一百多员工踏着晨曦来到瓜州渡口。

见春柳号与江南号停泊在码头,众人上的船来,汪三江在春柳号上喊道:“升帆,起锚!”张大顺带来的水手们就熟练的忙了起来,一会儿,巨大船帆升了起来,在风中呼呼作响,船就动了。

汪三江极目远眺,此时天刚朦胧,四周一片寂静,江水尽头一轮红日喷薄欲出。柳如是专注的欣赏着日出的风光。

一会儿,太阳发出几道金光,洒在柳如是白皙的脸上,更是别有一番风韵。

大船乘风破浪,船尾泛起滚滚白浪。汪三江一时兴起,高声大唱:“狂风吹起了长江的波浪。。。。。”

高坑的声音响彻天际,惊地一群群水鸟从芦苇荡中飞出。

一会儿,张大顺前来说道:“甲板上风大,请汪先生去舱中休息。”

汪三江怕柳如是被风吹着,就说道:“我们去舱中看看。”

下了船梯,走廊里的两侧,画着油画,都是些花神,爱神的故事,文艺复兴以来的艺术品十分张扬大胆,柳如是看着羞红了脸,进入房间,里面一张欧式大船,一个立式衣柜,一排真皮沙发,一张茶几,放着茶具,水果,显得雍荣华贵。

二人在沙发上坐下,就见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中是一对青年男女在雨中奔跑,天边浓云密布,树木东倒西歪,想着是狂风大作,那画中男子赤着身子,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双手拿着衣服为自己心爱的姑娘遮雨,那姑娘穿着一声白色连衣长裙,连衣裙几乎透明,能够看见姑娘洁白曼妙的身体,还有饱满坚挺的**。

男子英俊,姑娘漂亮,所谓郎才女貌,不过如此。

柳如是一双美目看着油画道:“这幅画,虽是衣不遮体,但却使人感觉温馨,正是一副佳作,这西洋画意境较差,却胜在惟妙惟肖。”

汪三江笑着说道:“画中青年男女,看着就觉得十分恩爱,就像你我二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柳如是双目含情地看着汪三江说道:“今生遇见先生,是如是的福分,先生不嫌弃如是残花败柳之身,对如是恩宠如此,如是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一片痴心,好好伺候先生。”说着眼中已有泪花。

汪三江忙安慰道:“此生惟愿与卿,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如诗经所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是就不要感慨了,此时此景,为我小唱一曲,可否。”

柳如是应着起身唱到:“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那茶糜外,

烟丝醉软。

那牡丹虽好,

他春归怎占的先,

闲凝眄,

听生生燕语明如翦,

听呖呖莺声溜的圆。”

汪三江听后说道:“如是嗓子极好,牡丹亭词也极好,我听说还有一种小曲甚是好听。”

柳如是眼含秋波,扫了一眼汪三江说道:“想必是先生嫌《牡丹亭》太素,那妾身为先生来段荤的。”

第十九章 儒商汪然明

柳如是说道:“一曲《桂枝儿》为先生解忧。”便展喉歌唱,歌曰:“为冤家造一本相思帐,

旧相思,新相思,都是明白帐。

旧相思,销得了,

新相思又上了一大桩。

把相思帐拿出来和你算一算,

还了你多少,不知还欠你多少?

梦儿中梦见你与别人调,

醒来时依旧在我怀中抱。

也是我心儿里丢不下,

待与你抱紧了睡一睡着。

只莫要醒时在我身边也,

梦儿里又丢了。

得了一颗相思印,

领了一张相思凭。

相思人走马去上相思任,

相思城里尽都是害的相思病。

新相思告状,

旧相思投文。

难死人,

新旧相思怎审问。”

一边唱,一边舞,声音清脆,画眉千转百折,黄鹂啾啾之音为之逊色,宛如。

裙托六湘之水,纤纤玉指优雅挥动,细腰削肩美过月中仙子,丰姿逸丽,翩若惊鸿。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盯着汪三江,千言万语,化作一汪清水,汪三江情不自禁地融化在其中,上前一把抱住美人,将火热的双唇贴了上去,美人闭上双目,任君采劼。

一会儿怀中玉人伸出香舌回应,汪三江抱着美人来到床上。。。。。。之后琴瑟和鸣,巫山云雨,妙不可言!

第二天清晨,江南号与春柳号到达黄埔江口。

汪三江指着眼前的一大片土地,对身边的后德说道:“一会儿,你去把这些地买下,要高出地价的三倍,我想三倍地价,没用人不愿意出售的。

之后雇佣巧匠,圈起院墙,建造房屋,分为三院,前院建造些店铺,中院多建仓库,后院要圈到长江边上,并建造码头,员工宿舍若干,留下江南号帮你运输物资,我带着春柳号前往杭州谈生意,此地就交给你了,好生经营,不会亏着你的。”

那后德听后连连答应说道:“汪先生放心,小的会办好一切的。”

对于后德汪三江也十分放心,其为人精明,干练。自从跟了汪三江后,日子有了盼头,手中也积攒了不少银子,就把妻子接了回来,妻子娘家见后德出手不凡,想着必是浪子回头,再三交代后德要好好为汪三江卖命,汪三江妻子也是每日相劝。

吩咐了后德一些事宜之后,汪三江和柳如是带着张大顺一众水手乘春柳号沿黄浦江逆流而上,又入吴淞江至吴江入运河。

一路上景色秀丽,两岸皆是棉田,江南鱼米之乡,此时全种着经济作物,足见江南经济繁荣。

于三月五日到达杭州,靠岸停船。来到带西湖之上,拜访一代儒商汪然明。

之所以找汪然明,是因为柳如是说汪然明曾多次为他保媒拉线,非常熟悉,而汪然明的生意又做的十分大,能够拿出足够的货物。

关于这点,汪三江也知道一些,后世传言,柳如是之所以能够嫁给钱谦益,是以为汪然明在中间牵线。汪三江听柳如是一说,马上就同意了。

史载:“汪然明,号松溪道人,然明先生,讳汝谦,先世徽州歙县丛睦坊人”,“自徽迁杭,遂家钱塘。”,其有贡生的知识修养,“婚嫁葬埋及缓急叩门无不应”的豪侠行为、“业盐桐江”的生财之道,成为汪氏日后的贴身标签。

汪然明是杭州一个很有钱也很有名的徽商。有说是徽州休宁人,也有说是歙县人,反正都是徽州人,是徽州在外的一个富商。

汪然明很有钱,也很大方,据说有一年饥荒,他家来了无数“吃大户”的。汪然明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钱,卖了二十二亩地分金赠人,也因此得了个“黄衫豪客”的绰号。

汪然明也是个“风雅之人”,当时很多有钱人都在西湖边建园林小住。汪然明也不例外,他在杭州西湖旁建了三处宅院:一是城内的缸儿巷,二是西溪的横山别墅,三则是湖边的“不系园”。

“不系园”不是园林,而是一艘大游船——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游动的、变化莫测的园林。“不系园”语出于《庄子》:疏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汪三江与柳如是来到西湖,见到了传说中的“不系园”,汪三江看着笑了,所谓不系园,只是比春柳号大一点,但却没有江南号大的一艘楼船。

表明来意,上的船来,却是相当惊讶。陆以湉的《不系园》一文说得好:“入门

数武,堪贮百壶,次进方丈,足布两席。曲藏斗室,可供卧吟,侧掩壁厨,俾收醉墨。出转为廊,廊升为台,台上张幔,花晨月夕,如乘彩霞而登碧落。

若遇惊飙蹴浪,欹树平桥,则卸栏卷幔,犹然一蜻蜓艇耳。中置家僮二三擅红牙者,俾佐黄头以司茶酒。客来斯舟,可以御风,可以永夕,远追先辈之风流,近寓太平之清赏。”

陈设十分华丽,远远听得是在说书,说的却是《金瓶梅》。听得众人哄堂大笑。

见到二人来访,汪然明笑着迎了出来,见到柳如是道:“柳小弟,听得你寻得乘龙快婿,想必这位就是吧,果然一表人才,要赏一杯喜酒给老夫吃啊。”

柳如是笑着说道:“到时候一定邀请汪老。”

汪三江见汪然明五十开外,一身长衫,头戴着东坡帽,相当儒雅,连忙行李道:“晚辈汪三江见过汪老。”

汪然明回礼说道:“老弟所著《红楼梦》老夫看的是如痴如醉,整日手不释卷,十方公司在瓜州建造大观园,好大地手笔,老夫十分仰慕,今日一见,老弟果然人中龙凤,与柳姑娘郎才女貌,正是好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啊。”

后来三人聊得好不愉快,商定了好了生意上的事。汪然明以后会将,茶叶,瓷器,丝绸,布匹等货物运往黄埔江口,汪三江会在那里付款,以后汪三江又什么货物,也会找汪然明销售的,总之大家各取所需,淡的融洽。

三天后,汪然明筹集到了货物,汪三江把茶叶,瓷器,丝绸装满了春柳号,汪然明带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五十大艘,满载,棉布,粮食,农具,耕牛等货物,跟着春柳号沿运河而下,向黄埔江口航去。

当汪然明看到春柳号时也被惊呆了,汪三江相邀走上春柳号,汪然明对西班牙人地装修也是羡慕不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船舱里的油画,对汪三江与柳如是卧室里的那副画,更是十分喜欢。

汪三江心想以后要与他长期合作,也就成人之美,命人取下,包了起来,送给老头,汪然明更是眉开眼笑,生意上的事情,也就更加爽快。

第二十章 暴风雨中的柳如是

一路顺风顺水,船速极快,第二天中午,汪三江一行人已到达黄浦江口。

才几天光阴,后德已经买下了汪三江指定的土地,正在领着工匠们建设,人山人海地一副忙忙碌碌的景象。

汪三江命人将汪然明小船上的货物装进江南号。

这些货物,大多为棉布,农具,鸡鸭鹅等家禽,农具,耕牛,各种蔬菜种子,都是移民急需物资,装好之后汪三江命张大顺与一应水手立即向连岛航去。

汪三江与柳如是,后德在春柳号上招待汪然明,约定由汪然明从江南各地收集各种物资,并瓷器,茶叶,丝绸等紧俏货物,运来此地,后德立即付款。

结了此次货款共计白银三十万两,合黄金三万两,当整整三万两黄金出现在汪然明面前时,汪然明毫不动色,并说道:“先生要如此多的货物,想必是有大的销路,但汪某不明白的是,要着耕牛,种子,农具何用?”

听到这话,汪三江正要解释,却听柳如是说:“而今天下民不聊生,我等将难民移到海外荒岛,开荒种田,能救活一个是一个。”

其实,柳如是所说的,也就是十方公司对外界所说的,至于他们十六人的计划,那自是万万不敢说的。对于柳如是,汪三江也只能瞒过一天算一天了。

汪然明听后说道:“先生大义,令老朽钦佩!以后这价格就低上两成如何。”

汪三江听后也为汪然明所动,说道:“汪老高义,汪某就却之不恭了。”

。。。。。。

翌日,清晨,汪三江携柳如是前往日本销售春柳号上的货物,上的船来。船长便问:“汪先生,我们合适开船”

发音十分不标准,汪三江一看却是老外。想到周召南信中所言,便道:“你叫桑秋!”

桑秋说道:“是的,我叫桑秋,张船长与江南号昨天去了连岛,小人与先生去日本。”

汪三江见他说的十分吃力,说道:“起锚,升帆!”

此时,正是三月中旬,天气温暖,汪三江与柳如是站在甲板上看着蓝色的大海,碧波万顷,水天一色,无边无际,海鸟在空中鸣叫。

柳如是只觉得大海空旷,诺大的春柳号如一片树叶,在茫茫大海上漂荡。

忽然一只蓝鲸喷出高高的水柱,又跃出水面,重重地跌落水中,溅起浪花,消失在大海之中。

柳如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景象,汪三江怕她被吓着,拉着她就要去舱中,却听柳如是激动地说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先生这就是鲲吧,不知它化作鹏以后是何等模样”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庄周其文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但鲲鹏之说,纯属想像,世上绝无,这条大鱼,唤作鲸,奴儿干司附近海域常见,这东海之上,偶尔也会见到,不会化作大鹏的。”

“原来如此,先生博学,如是孤陋寡闻了。”

俄尔,阴雨密布,狂风大作,大海上更是浊浪滔天,汪三江要拉着柳如是又要去船舱,柳如是说道:“先生,陪我在呆一会儿,我好不容易走出樊笼,心中喜悦,就爱看这等光景。”

汪三江见她高兴,伸出胳膊把她揽入怀中,见她高兴,搜肠刮肚地说道:“既目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柳如是回应道:“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风越来越大,黑漆漆地乌云遮住了天空,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一会大雨瓢泼而至。柳如却是越来越高兴,挣脱汪三江的怀抱,高声大喊。

见她如此开心,汪三江也跟着高兴,说:“我曾游历欧罗巴,有一首泰西名诗,正合如是此刻心境。”

柳如是撩了一下鬓角的青丝说:“先生说来听听,正好助兴。”

汪三江深情地朗诵:“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

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啦!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柳如是听后激动地握住汪三江地手说:“先生,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

一会儿,风更大了,雨也更急了,春柳号,摇晃地厉害,桑秋走过来说道:“先生,风太大,浪太高,要降下船帆了。”

汪三江见船只摇晃的十分厉害,说道:“快,快!降帆!”

汪三江和柳如是来到卧室,船只摇晃地站不住人,二人只得睡到床上,汪三江紧紧地搂着柳如是。

而柳如是此刻在汪三江怀了,瑟瑟发抖,一摸,才知道柳如是已经泪流满面。

汪三江心道,看来柳如是活的太不容易了,便把她搂的更紧了。

第二十一章 日本贸易

第二天,天光放晴,宽阔的甲板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春柳号升帆继续前行。

及至午间,艳阳高照,风平浪静。汪三江命人在甲板上摆了一小几,听柳如是浅唱,二人消磨着美好时光。

一会儿桑秋来报,前面发现几艘船,汪三江不敢疏忽,来到船边,见远方水天相接处,有几片白帆隐隐可见,拿起单筒望远镜,只见两艘船只接舷大战。

汪三江看后思索,把望远镜交给桑秋,桑秋看着说:“西班牙,荷兰,炮弹打完,西班牙,胜。干他娘的!”

这桑秋来得十方公司才不到几个月,汉语说的很差,汪三江听不明白,随行的一位名叫阮世杰的水手说道:“先生,他的意思是,一艘西班牙船与一艘荷兰船战斗,炮弹都打完了就开始接舷大战,眼看西班牙就胜了,我们现在过去抢他娘的。”

这阮世杰与桑秋天天呆在一起,自是熟悉后者要表达的意思。

汪三江听后,拿起望远镜又看了看,只见,无数水手从荷兰船上往下掉。说道:“快速前进,干他娘的。”

春柳号,满舵前进,水手们忙碌着装填火枪,大炮。在相距二船不到一千米时,听得枪声大作,喊杀声隐隐可见。

春柳号,以船身侧面向着西班牙,荷兰二船,汪三江一声令下,春柳号船舷一侧十六门大炮轰隆隆的怒吼,接着转舵,在相距二船不到四百米的地方,对着二船又是一番齐射。

西班牙,荷兰二船的水手,打斗正酣,无法应对,船帆破损,逃跑不得,只得升起白旗投降。

春柳号上前,将一百多西班牙人并五十多名荷兰人统统绑缚。汪三江携柳如是登上荷兰船只,只见船身长约四十多米,宽约十一二米,下得舱中,只见货物云集,多是些香料,宝石。

汪三江心想这是荷兰人在爪哇岛,雅加达的大肚子船,应该是前往日本贸易,为日本白银而来。

桑秋与阮世杰等人来到西班牙船上。这是一艘与江南号差不多的盖伦船,比春柳号稍大,但与江南号一样,比较破旧,里面装修也较差,里面大多是一些,倭刀,日本裱物,八九十万两白银。

桑秋对阮世杰说道:“盖伦船,马尼拉,日本,回来。”

清点物资,收获颇丰,汪三江高兴地对柳如是高兴地说道:“还请如是为二船命名。”

柳如是想了想说道:“以如是之间,那大肚子船就唤作饕餮号,西班牙盖伦船就唤作伏波号如何?”

“如是大才,船名贴切形象,但我忽然亦有所得,说来如是听听,金刚经云:如是我闻,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不如唤作如梦,观露二号,是否可行”

柳如是想到,春柳号,如梦号,观露号暗含柳如是之意,心下明白说道:“先生旷古奇才,世所罕见,如是二字出自辛稼轩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先生作此解释,显得极为精妙,如是谢过先生美意了。”

因为汪三江盗版了钱谦益,这一番话说得他面红耳赤急忙说道:“这边事了了,我们回春柳号吧”

柳如是见汪三江表情怪异,不在多说,跟着汪三江来到春柳号上的卧室。

由于得到一笔不义之财,汪三江十分开心柳如是见他在卧室来回渡步,说道:“妾身唱一小曲,为先生助兴,妥否?”

汪三江言道:“要唱的,要唱的,庆贺庆贺。”

柳如是遂开口唱到:“离了我来你可闷不闷?

见了我来你可亲不亲?

我走了,不知你可恨不恨?

我冷呀,不知你可问不问?

想我的心肠,不知你可真不真?

我想你,不知你可信不信?”

。。。。。。

汪三江等一路顺风,于崇祯八年四月上旬抵达日本,长崎。此时日本进入幕府时代,闭关锁国,拒绝对外贸易,但长崎有着无数中国海盗,进行着利润很大的日本贸易,德川幕府也无能为力,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汪三江等靠的岸来,便又无数牙人前来询问,带来什么货物。

汪三江说道:“有丝绸,瓷器,茶叶,宝石。”

一会儿,牙人领着一身穿长衫,头戴四方平巾的中年男子前来看货,那人来到船上,看了货物,漏出喜悦之色。

汪三江觉得生意可做,说道:“先生贵姓,在下汪三江有礼了。”

那人回礼说道:“在下李敏,在这长崎经营,已达三代,自祖父东渡扶桑,我家干着营生已经六十多年,先生放心,李某做事,保你满意。”

当下便清点货物,日本银子便宜,这一趟的利润达到四倍有余,加上途中俘获的西班牙,荷兰二船,共计白银三百四十三万两。

汪三江说道:“在下欲买些,鸡鸭鹅,耕牛,农具,鱼网等物,先生可否帮我购置。”

李敏言道:“先生是第一次来吧,可知这扶桑贸易规矩。”

“诚如先生所言,初次到来,还请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当,一般客人带着大宗货物,来到此地贩卖之后,不能带着全部银两离开,一定要买上些裱物,倭刀。”

汪三江听后想到原来是捆绑生意,当下说道:“那汪某买上多少才合适呢“

李敏说道:“先生要买的只是些鸡鸭等寻常之物,比那裱物,倭刀更为常见,我看裱物,倭刀就不需要买了。不过这些寻常之物,在下并无存货,先生还的等上一段时日。”

汪三江说:“无妨,无妨,我等就在此地小住一段时日。”

众多水手依然住在船上,汪三江等人被李敏安排在一小院内居住,小院为典型的日本院落,房屋低矮,里面净是些榻榻米之物。

院落四周低吟浅唱,竟是娼妓之所,众水手早出晚归的忙的不亦乐乎。汪三江心知肚明,但海上苦闷,也就没有约束。

汪三江整日无所事事,只是每日听着柳如是的小曲,看着她画画。

一日,汪三江正看着柳如是画的一副兰花图入迷。李敏进来,言道先生的货物准备齐备,请先生派人装船。

汪三江于是着集水手们前往码头装船,那如梦号原为荷兰大肚子船,共装得耕牛一千头,鸡鸭鹅各五千多只。

观露号装上了众多的农具,渔网等物。春柳号船舱底部关押着西班牙与荷兰水手,抢来的倭刀,裱物,白银等物,就没有再装货物。

李敏说道:“先生的货物,共计白银三百四十三万两,扣除购买的耕牛等货物计白银二十三万两,我便付给先生白银三百二十万两。”

汪三江想着,一两黄金在江南只能换的白银十两,但在日本能换的白银近二十两,便说道:“先生还是给我白银三百四十三万两吧。向先生购置的耕牛等货物,我打算用黄金付款。”

李敏心知肚明,但自己也并不吃亏,便说道:“也好,先生应付我白银二十三万两,折合黄金两万零五百两。”

当下汪三江付了黄金,李敏就让人抬来了银子,三百四十三万两白银装了好多箱子。

汪三江命人装好银子,补充了淡水等物资,就向库页岛出发了。

第二十二章 鲲鹏大宴

春柳号,观露号,如梦号三船到达库页岛时,已到四月底。

此时周召南等已经在库页岛南部移民四万多人,在库页岛的南萨哈林斯克建造小城一座,命名为南汊城,在南汊城的南部海湾建造港口,命名为南汊港。

并召回了北京分公司与江南分公司的大部分人员。

现在,北京分公司只留下李存真经营,而原来的大观园人员全部召回,派原来在北京分公司的王知味前往大观园主持一应事务,而在移民中转站上只留下石为经一人,安抚着难民。

公司改组,看着根本不像公司,又不像一政府组织。现在机构如下:

周召南仍然为十方公司总经理。

左舟为造船厂厂长

路修远为钢铁厂厂长

余漫兮为机械厂厂长

冯久渊为化工厂厂长

任思耕为农业部部长

方立康为卫生部部长

杨布威为保安队司令

赵四海为公安部部长

丁不易为食品厂厂长

郑半缕为纺织厂厂长

张万全为轻工业部部长

李存真为北京分公司经理

王知味为江南分公司经理

石为经为地质队队长

汪三江为商业部部长

顾横波为财政部部长

林雪为文化部部长

张大顺为移民船队队长

张小顺为捕鱼队队长

这些新成立的部门,大多都是空架子,很多具体工作也无法开展,汪三江只看见,张大顺带着十艘飞剪船,来往于连岛与库页岛之间运输难民。

张小顺领着捕鱼队们在近海处捕鱼,巨大的船坞正在建设。人们茫茫碌碌地,对汪三江等人的到来视若罔闻。

汪三江与柳如是在南汊港寻找着周召南等人,眼见,天高地阔,树木葱郁,一马车一马车的海鲜被运往内陆,一车车的巨木被运往码头。

在南汊港的一座大院找到周召南等,汪三江被周召南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说道:“旺财,好久不见,这位是弟妹吧,”说着就要去拥抱,吓得柳如是连连后退。汪三江说道:“周总啊,这库页岛建设的规划不错嘛,井井有条的。”

周召南说:“诸事繁杂,难免挂一漏万,叫人头疼啊。你和弟妹刚来,风尘仆仆地,先去你们的房子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了说。晚上为你们接风洗尘,顺便开个短会。”

说着便领着二人来到大院正房靠西的三间大房内。说了声你们先休息休息便要离开。

汪三江忙说道:“船上还有货物呢”

对方回应道:“我这就去安排”说着大步流星地走了。

柳如是看着屋里的陈设,与江南极为不同,说道:“这张长桌,虽是粗糙,但为一整块木料制作,上面木纹清晰可见,别有一番天然之趣。”

汪三江看着房屋粗狂,全是大木制作,墙壁是夯土而成,厚度怕在一米以上,屋内一座大炕,一张大桌,桌面为一巨木直接锯开而成,直径在一米以上,上面树木的年轮一圈圈的清晰可见。

汪三江说道:“如是啊,你数数又几圈木纹,这颗大树就有几年了。”

柳如是听后便一圈圈地数着,汪三江再看,屋内还有一个大大的壁炉,一套木质长椅,铺着棉绒绒的熊皮,一张由整颗树木横着锯开制作而成的茶几,上面横着的木纹像破浪一样,煞是好看。一个大衣柜,炕上几个大箱子无不粗狂,结实。

晚上,汪三江与柳如是被接到正中间的会议室里,在一张长桌前坐下,人们三三两两的进来,互相打着招呼。

长桌宽有三米,长有三十多米,竟出自一颗巨木,柳如是心想,可惜是横着锯开的,要不就可以数数年轮了,刚才的圆桌,数了有一百多圈,名副其实地百年大树,做成这张桌子的树木怕是千年古柏了。

人到齐以后,汪三江看着添了不少新面孔,多了几位美女,其中郑半缕身旁的林雪,丁不易身边的顾横波都认识,但趴在任思耕身上的金发女郎,张万全,方立康旁边分别坐着的美女,汪三江就不认识了。

细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张万全,方立康二人见汪三江,丁不易,郑半缕三人抱得美人归,十分不快,二人听说扬州瘦马美丽无比,就前去采买,方立康名声在外,听说方神医前来选妻,姑娘们争先恐后,后来,方立康选来名为张媛媛的姑娘,张万全选了一位名叫胡丽丽的姑娘。

再说趴在任思耕身上的金发女郎,她与任思耕却纯属自由恋爱,不像方立康与张万全搞人口买卖。

那金发女郎名叫贝蒂娜,为春柳号原主人堂吉诃德的大女儿,今年已经二十二岁,被周召南安排在连岛的家禽场工作。

那段时间,任思耕正在用火炕孵化鸡鸭鹅,每天照蛋,翻蛋。贝蒂娜刚开始笑话任思耕异想天开,这样不可能付出小鸡小鸭,但经过二十一天之后,当毛茸茸的小鸡孵化出来以后,贝蒂娜对任思耕佩服的不得了,每天殷勤地帮着任思耕翻蛋,照顾小鸡,小鸭,慢慢的就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大四岁的东方男人,任思耕见贝蒂娜美丽无比,活波可爱,也就爱上了贝蒂娜。

二人跨越了语言上的障碍,结成异国婚姻。那堂吉诃德见女儿找到归宿,也就不再怨恨张大顺等人,带领着自己的水手们真心地为十方公司服务。

大家正在聊着,一会儿,饭菜上来,大家大快朵颐。柳如是眼见,全是一些脸盆大的螃蟹,大腿粗的龙虾,不敢下嘴,就吃了几口牛肉炒的蘑菇,感觉香甜可口,味道十分不错,后来汪三江告诉他那不是牛肉,是鲸肉。

柳如是大发感慨,原来被她当做可以化作大鹏的鲲的肉,也是这般好吃,就又是想着,一条蓝鲸可以够多少人吃啊。中原大地饿殍满地,要是有一条蓝鲸可以救活多少百姓啊。

晚餐结束,周召南说道:“现在我们开个短会,由于汪三江夫妇初次到来,大家先给他们介绍下目前情况。谁先来说说自己手头的工作进展。”

第二十三章 库页岛风光

任思耕率先说道:“目前,已经开垦农田二百多万亩,都种上了小麦,土豆,胡麻,大白菜,甜菜,萝卜等作物,等到难民们的房屋盖好之后,我打算再开垦一千万亩土地,准备当做明年移民的土地,并建设几个农场。

另外在连岛上孵化了鸡鸭鹅等家禽三十多万只,先已将大多数分发给难民了,剩下的建了鸡,鸭,鹅等养殖场各一个。收集了水貂五百只,狐狸一千只,准备搞起养殖。农业上的事就这样,我说完了。”

听任思耕说完,左舟说道:“船坞正在建设,现在只是建造一些不需要在船坞里建造的七八米长的小渔船,等到船坞建设完成,能同时打造飞剪船一百艘。”

张小顺说道“小的领着捕鱼队,每日能捕鱼十几,那个什么吨。”

见张小顺说不清楚丁不易补充道:“捕鱼队每日捕鱼十六七吨,已经能够全部移民食用,不在依赖粮食。目前食品厂就等着更多的渔船被制造出来后,捕鱼量更加增加,才有剩余海产加工。“

杨布威说道:“保安队,已经扩建至四千多人,其中连岛一千,南汊港两千,南汊城一千。”

顾横波说道:“财务方面,由我与张媛媛,胡丽丽二位妹妹管理,截止今天库页岛存银一百零三万四千一百又四两,加上汪先生今天带来的三百四十三万两,共有白银四百四十六万四千一百零四两。”

。。。。。。

大家说完之后周召南说道:“现在岛上四万多人,共有青壮年近两万人,一些基础设施,应尽快建设,比如成立公安部,建筑队等。这些我都不担心,我担心地是现在岛上之事,全靠公司划拨,没有商业,民间几乎没有商品交易,货物难以流通,长此以往,会打击大家生产劳动的积极性,旺财,你作为商业部部长,有何计议。”

汪三江想着说道:“的确,我们的事业还存从在很多问题,内部没有商业活动无疑是所有问题中作为突出的一个问题。至于怎么解决我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几个建议,我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大伙都让汪三江快说,汪三江捋了一下思路说:“

首先江南分公司,北京分公司,已经建立了员工聘用制度,员工们都拿着薪水,但是公司总部还没有这样做,原因是难民太多,但现在,难民们的生活已经趋于稳定,我们应该把他们与公司分开,区别管理。

建立的捕鱼队,鸡鸭场,保安队,移民船队,造船厂,包括以后要成立的警察局,制衣厂,纺织厂,皮革厂,钢铁厂,机械厂等等,都要给员工一定的薪水及奖金。

其次,十方公司应该实行股份制,我们十六人平均掌握绝大多数股份,另外慢慢地奖励给有重大贡献的员工一些股份,至于我们几个将花不完的钱用在岛上移民的这种情况,属于捐献行为,鼓励但不强制,但是我想大家也都是愿意的。这样公司就会慢慢的合理起来。

最后,至于岛上没有商业活动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办,主要是难民们没有钱,我们的商品也不是很丰富。我建议,在人口密度比较大的地方开几个商店,售卖一些生活物资。

我们虽然给难民们发了物资,但并不能一劳永逸,很多物资都是消耗品,会用完的,用坏的,用完用坏以后就只能买了。”

汪三江正在说话,左舟插嘴说道:“你不是也说难民们没有钱吗,怎么卖。”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可能是我说话顺序有问题,那现在我们来解决难民们没钱的问题。怎么能让难民们有钱呢?”

贝蒂娜说道:“给他们钱。”

汪三江微笑着说:“给他们钱,对,我们可以给他们些钱,但用完了呢,怎么办。”

周召南听后说:“旺财,就不要买弄了,快说。”

汪三江只得说道:“商业很简单,说到底,就是互通有无,我们有些物资难民们需要,那难民们,有什么东西,是我们需要的呢?

答案是肯定有的,有什么呢,你食品公司不是还没有原料可以加工,可以向难民们收购啊,咸水鱼,淡水鱼,猴头菇,榛蘑,木耳,草莓,蓝莓,野果,松子。养殖场可以收购,活貂,活狐狸,就不要亲自去抓了。

造船厂可以收购木料啊,价钱合理,难民们可以就给你运来了。农业部就不要规划开垦了,可以一亩一亩地买,自然有人就给你开垦好了。

不但要与难民们贸易,还要与当地少数民族贸易。不是建了南汊城与南汊港吗,都可以建成商业大埠呀。

这样难民们不就有钱了吗,我们的经济不就繁荣起来了吗。“

顾横波听着说道:“汪先生大才,诚如斯言,将事半功倍呢。”

汪三江被夸得有些飘飘然说道:“最后我要说的是,屋里都建了一个壁炉,我想难民们也都一样,肯定是强制要求的,这是很正确的,但我要建议冬天要在壁炉里烧木炭,而不是木头,与木头相比木炭无烟,又耐烧。我小时候就经常跟着爷爷烧炭”

周召南说道:“旺财的建议非常不错,统统采纳,另外派旺财去大汊城烧炭,明天动身。”

汪三江只得答应,后来才知烧炭之事,早就有人提了出来,只是人人都没有时间,总之大家都很忙啊。所以汪三江一提这事,立马就被周召南抓了壮丁。

回到宿舍,已是午夜。柳如是趴在汪三江身上说道:“先生博学多才,今日之言,着实厉害,如是管中窥豹,以后要对先生更加高看了哦。”

汪三江刮了一下柳如是精致的鼻子说道:“我的厉害之处是非常多的,你先感受感受吧。”说着就将柳如是压在了身下。

柳如是咯咯地笑着。。。。。。

第二天周召南派来四十多个员工,遂汪三江前往大汊城烧炭。

一路北行,柳如是眼见天高云淡,雄鹰在高空鸣叫,移民们建起一片片村落拔地而起,厚厚的夯土墙,大而结实的门窗,高高的院墙,屋顶摆着红色大瓦,让移民觉得心安。

门前一群群的鸡鸭在觅食,孩子们在小溪,水汊里捉鱼,老人和女人们看着绿油油的庄稼笑的合不拢嘴,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柳如是不自觉融化在这一片喜悦,安乐地田园风光里,一路像小鸟一样地歌唱。

第二十四章 汪柳南下

汪三江等一行于晚上到达大汊城,住了一夜。

第二天,建了一座炭窑。第三日,烧了几窑木炭,由于木材广泛,连晚上都没有休息。

此时南汊城的移民们,刚刚种下庄稼,正在建房,也有那房屋已经建好的,看着汪三江等人烧炭,也都各自建窑,纷纷烧炭,几天过后,烧炭产生的白烟把诺大的南汊城周围弄得烟雾缭绕。

过了几天,周召南领着一行员工,在南汊城开办商店,收购站,移民们听说之后,拿着熊皮,熊胆,山鸡,各色淡水鱼,前来贩卖,更有一些青壮运来了百年以上的古木。

后来张万全,郑半缕也带着无数员工来到南汊城,办了一座皮革厂与一座食品加工厂。

五月中旬,南汊城的商业,慢慢有了起色,一些在十方公司工作的员工家属也跟着坐起了生意,他们从分散地移民村落中开办商店,收购货物,从大汊城进货,也在大汊城交货。

汪三江等人终于有了闲暇时光,一天汪三江带着柳如是和几个随从上山游览。

是日风和日丽,湛蓝的天空飘着几多白云,山上鸟语花香,各种野花铺满大地,像一块五彩缤纷地地毯,汪三江与柳如是躺在上面,仰望着天空中飞过的大雁,享受着惬意而又美好的时光。

汪三江大发感慨:“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

柳如是半爬起身子,用她那柔软的秀发撩拨汪三江的脸颊说:“又杜撰了,不过这两句放在一起,更有韵味。

偷得浮生半日闲应该出自唐代诗人李涉的《题鹤林寺僧舍》

终日昏昏醉梦间,

忽闻春尽强登山。

过竹院逢僧舍,

偷得浮生半日闲。

“心情半佛半神仙”出自李密庵的《半半歌》:

看破浮生过半,半之受用无边。

半中岁月尽悠闲,半里乾坤宽展。

半廓半乡村舍,半山半水田园。

半耕半闱半经尘,半土半民姻眷。

半雅半粗器具,半华半实庭轩。

衾裳半素半轻鲜,肴馔半丰半俭。

童仆半能半拙,妻儿半朴半贤。

心情半佛半神仙,姓字半藏半显。

一半还之天地,让将一半人间。

半思后代与沧田,半想阎罗怎见。

酒饮半酣正好,花开半吐偏妍。

帆张半扇免翻颠,马放半缰稳便。

半少却饶滋味,半多反厌纠缠。

百年苦乐半相参,会占便宜只半。”

汪三江听柳如是用美妙的歌喉颂来,气若幽兰。不知不觉地陶醉了,情不自禁地脱口道:“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质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烟火尽头,找一世外净土,看繁花落去,听百鸟声鸣,与你耳鬓相依,相守相伴;幽静山林,开一方水土,赏一方天际,闻一林清净,与你看花开花落,任时光荏苒。”

柳如是听后红着脸依偎在汪三江怀中说道:“先生用词精妙绝伦,听得如是心都化了。”

二人正在陶醉,一随从大声高喊:“熊来了,快保护先生与夫人!”

柳如是一眼望去,只见一黑熊向着这边直冲而来,碗口粗的树木被撞得纷纷倒下,霎时间,大惊失色,脸吓得如白纸一般,一时不知所措,却被汪三江当在了身后。

随从们纷纷开枪,但丝毫不影响黑熊的速度,汪三江对着黑熊胸口放了一枪,只见,黑熊便跑地越来越慢,一会儿就栽倒在地。

经过黑熊的袭击,汪三江不敢逗留,与随从们带着黑熊匆匆下山,向大汊城走去。

五月二十四日,周召南与汪三江等人忙完大汊城之事,返回大汊港,一路上碰见一伙一伙的难民们在员工们的带领向北而来,周召南告诉汪三江,这一个月,又有两万多难民被运来库页岛。

五月二十八日,周召南为汪三江与柳如是,张万全与胡丽丽,方立康与张媛媛,任思耕与贝蒂娜,丁不易与顾横波,郑半缕与林雪几对夫妻举办了一个盛大婚礼。

是日,大汊城热闹非凡,古典的中国婚礼红红火火,相当喜庆。席间,周召南对汪三江说道:“下一步,我们要在库页岛上开办水泥厂,玻璃厂等工厂,而这些工厂都离不开煤矿。

眼下石为经还在连岛,大家商议让他前来勘探矿产。我见弟妹秀外慧中,决定委任为连岛经理,前往连岛主持移民事宜。眼下已经进入夏季,我们要储备过冬物资,需要大量的棉被,棉衣,希望老弟尽快前去大力发展海贸,运来布匹。

另外库页岛的商业活动已经开始发展,很快,流通的白银就会不足,希望老弟尽快筹集。”

汪三江见周召南说的都是实情,不敢逗留,第二天,五月二十九日与柳如是带着春柳,观露,如梦三只海船就出海了。

此次南下,周召南给汪三江只给了黄金五万两作为海贸资金。大观园的营业额基本上全砸在了黄浦江口,在哪里,后德把他们换成了移民物资及大量的粮食,通过江南号运往连岛。

汪三江对大观园的营业利润不报多大希望,只能寄希望于后德囤积的瓷器茶叶丝绸。又一面计划着,南下时顺便在朝鲜贩卖些,高丽人参,大城宝石。

六月十四日到达朝鲜平壤,朝鲜官民见布满大炮的,三艘大船停在海中,以为有人侵略,紧闭城门,调集兵马。

汪三江等人表明来意后,朝鲜李氏王朝派出了一名名叫朴敏久的官员热情接待,席间汪三江给他送了一副柳如是画的兰花图,那朴敏久自是欣喜若狂,在喝一轮酒之后,与汪三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地十分亲密。

酒宴之后汪三江才得知,此时朝鲜被满清鞑子侵略,撸去百姓牛羊若干,朝鲜政府又要定期交纳白银无数,才能保住傀儡政权。见汪三江来贩卖货物,想必银两充足,所以热情接待。

汪三江在朝鲜收购了人参整整一船,又购的宝石无数,花光了带着的五万两黄金,这才顺风南下。那朴敏久送着汪三江等人离开,千叮咛万嘱咐地说着一定要再来的话。

六月二十三日到达连岛,住了一夜,交代了柳如是若干事情,并让办事干练,朴实勤恳地阮世杰留下帮忙。

第二天才与柳如是依依不舍的分别。于六月二十八日到达目的地黄埔江口。

第二十五章 忙碌的汪三江

柳如是来到连岛,看着无数难民不断地涌来,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扶老携幼地,心里难受,不断地安排住宿,分发粮食。

派出捕鱼队每日捕鱼,为难民们改善生活。此时连城堡已经建设完成,城墙高大,堡内可以容纳十万难民,港口建设也已完成,船坞只是造些捕鱼小船。

云海居的三进院落囤积着无数物资,院内假山奇石,奇花异草,倒也精致,柳如是在院内大树下的石桌上指挥着无数事务。

一边接收新的难民,给安排住宿,让老员工们带着去伐木,造船,捕鱼,一边安排老的难民们前往库页岛。

在几十艘飞剪船在库页岛与连岛之间穿梭,张大顺等人,一月便能来回一趟,在巨大的运输能力之下,连岛上的难民人数才基本上达到来往平衡。

此时连岛上也建起了一座食品加工厂,每天有成百上千的渔船捕捞,当日海鲜除了供应当日消耗外,还剩余部分在食品厂被制成鱼干,咸鱼,运往库页岛。

连岛上的保安队也扩充至五千人,成立了一个保安团由一名名叫王大力的黑脸大海带领,每日操练,巡逻。

他们带领难民们伐木,收集野菜野果的员工一百多人,捕鱼队已有渔船九百多艘。

柳如是到来之后,把捕鱼队做了扩编,达到了两千多渔船。

汪三江来到黄埔江口,见后德已经建好了码头,庄园。庄园占地一千亩地样子,按照汪三江的安排,分为三进,南面的第一进院子是半开放式的,宽阔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四周皆是铺面。

此时却除一家三味书屋的分店红红火火,别的店铺全都插着门板,锁着大大的铜锁。汪三江便让后德把带来的高丽人参,大城宝石,一些倭刀,日本裱物,分门别类,摆在店部里销售。

第二进院落,是一排排的巨大仓库,有耕牛,农具,苏钢,但最多的还是粮食。也有些瓷器,丝绸,茶叶等紧俏货物。

第三进院落圈住了码头,极为宽大,里面有几千个员工宿舍。

汪三江见着大大的基地目前与连岛一样,都还处于消耗物资,不怎么赚钱,心里着急,吩咐后德寻找汪然明将带来的人参,宝石尽快出手,并为基地起名为上海园,就乘着春柳号匆匆往瓜州渡口而去,心里想着去大观园打打秋风,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闲余资金可以调动。

六月中,天气炎热,汪三江穿着丝绸长衫,宽衣大袖,长江上的大风吹入袖子,才见得一丝凉意。来到瓜州古渡,桑秋停泊春柳号,汪三江带着几个随从直奔大观园而去。

此时大观园愈加地繁荣,眼光独到的商人们在周围新开了几家妓院,店铺,客栈。

一时之间,大观园附近已是商贾云集,颇有些大商埠的气象。百草堂内,方以智领着几十个名医坐堂问诊。

这个明末才子,自从拜了方立康为师,被方立康的西医理论征服,已经无心科考,整日研究医理,方立康前往库页岛之时,便将百草堂之事,委托与他,方以智自是谨遵师命为是。

十方戏院内柳敬亭在说书。十方酒楼内富商大贾们谈着生意,大观园内的潇湘馆,怡红院,稻香村等处,才子们讨论着时局,吟诗作赋,写字作画。

就连那秦淮河畔的美人们也来到此地,挑选如意郎君。

汪三江在十方酒楼的后厨找到了王知味,后者正在亲自下厨,做淮扬名菜--蟹黄小笼包。

见汪三江进来,王知味把他安排在了一间包间,酒菜上来,二人小酌。说明来意,王知味说道,每月利润全部运往了上海园,基本没有存银。

但幸运的是近来天气炎热,前来大观园避暑的客人猛增,大观园现在账面上只有这个月多赚出来的白银八十多万两。

汪三江大喜,便带走了八十万两白银,六月初九来到上海园。

此时汪然明已经把汪三江带来的人参,宝石全部收走,上海园得白银二百万两,后德按照汪三江的指示用其中的一百万两银子向汪然明收购了,大量的瓷器,丝绸,茶叶。

汪三江便让后德把剩下的一百万两银子运往连岛,张大顺的移民船队一到,就立即运往库页岛作商业流通之用。

过了三天,货物装满了春柳,观露,如梦三艘海船,汪三江又带上了从大观园打劫而来的八十万两白银向长崎航去。

六月末,春柳,观露,如梦三船到达日本长崎,汪三江找到李敏,清点了货物,买了一船倭刀,裱物,李敏付了汪三江白银五百三十四万两。

汪三江收了银子,告别了李敏。于七月初七,七夕节向朝鲜平壤航去,一路想念着柳如是,夜夜难眠。

七月十五到达平壤,计划买上一船人参,一船宝石,货物较多,朴敏久一时不好筹措,禀报朝鲜国王,全城搜集。

汪三江整整等了半个月,才购置齐全。共花费白银六百万两,这还是去除了零头之后得到的价格。此时汪三江手中只剩下了十几万两银子,心想,朝鲜估计一年内也拿不出大城宝石了。

八月初,路过连岛,对柳如是虽日日思念,但也不敢耽搁,没有靠岸,就往上海园航去。

心里想着,这批珠宝卖出以后,自己所管的海贸事宜,便不会有资金不足之事。

要赶在海面封冻之前,一定要再跑一趟日本,赚上大批银子,运往库页岛,解决库页岛流通货币不足的问题。

八月十二,到达上海园,把带来的高丽人参,大城宝石,倭刀,裱物摆在商铺出售,又一面联络汪然明。

当汪然明看着大批的宝石,人参后面漏难色的说道:“货物全都是好东西,但汪某吃不下,只能拿出四百两银子购买一部分。”

汪三江听后说道:“汪老啊,手头银子不足,可以用丝绸,茶叶,瓷器,耕牛,农具等货物相抵啊。”

汪然明说道:“先生说的汪某自然清楚,自从今年以来,与上海园做上生意,汪某也赚了个钵满盆满,但就是这样,以老夫的能力也就能吃下四百两银子的货物了。”

汪三江无奈,只收下了汪然明价值在一百万两银子的丝绸,茶叶,瓷器。

价值一百万两银子的耕牛,鸡鸭鹅,耕牛,马匹,农具,被子,棉布。二百万两现银。

汪然明便带走了全部人参并不到七分之一的宝石。

第二十六章 柳如是主持下的连岛

崇祯八年八月,明廷以卢象升为总理,与洪承畴分则东南,西北的剿除农民军战事。

李存真又为崇祯送去五十万两银子,天子大悦,直夸李存真忠义,并以英国公张之极之妹张文秀配与李存真为妻。

李存真此举为十方公司赢得天子信任,本人也抱得美人归,婚嫁之日,一者是天子赐婚,众臣不敢怠慢,二者满朝大臣大多是李存真的座上客,所以格外热闹。

中原战事陡起,无数难民涌来,柳如是肩上的担子显得格外重。

再说那汪三江见从朝鲜贩来的宝石一时不能拖手,便着人往大观园运了不少,有往京师十方公司分公司运了一些。

带上了汪然明支付的二百万两白银,装了满满三船地丝绸,瓷器,茶叶,宝石于八月底直奔日本长崎而去。

这日,天空下起了淫雨霏霏,天空彤云密布,一连多日地坏天气,让人心里发毛。水手们无精打采的靠着船舷。

忽然,炮声大作,众人一看却是两艘西班牙盖伦船占据了t字头,向他们发起了进攻,汪三江急忙下令:“转舵,春柳号向左边前进,观露,如梦驶向右边,绕过对方船舷炮口,攻击船头船尾。”

在一片炮火中,水手们急忙检查炮口,添加火药。一会儿,观露,如是绕到对方船头就是一轮炮轰。对方急忙转舵,向东南方向逃窜,汪三江高声叫喊着:“开火,开火!”

在春柳号一轮齐射之后,那两艘盖伦帆船,已经顺风远遁。春柳,如梦,观露三船满载货物,船速很慢,追赶不上,也只好就此罢了。

汪三江查看,船只破损,人员伤亡的情况,才发现春柳号上的一个年轻水手被炮弹贯穿了胸膛,场面十分血腥,一些新加入的水手,见到如此光景,呕吐不止。

汪三江走过去,帮他闭上了双目。心中想到,西班牙海盗果然极有胆色,两只船就敢对着三只船炮轰,看来以后是得加强船上武装了。汪三江安抚了大家几句,就下令朝着北面航行而去。

九月十六,到达日本长崎,茶叶,瓷器,丝绸是老三样了,不怎么新鲜,李敏看着众多的宝石,双目放光。这次日本贸易,获利相当丰厚,除去收购的耕牛,农具,渔网,日本倭布等物资,净赚的白银九百八十多万两,加上带来的二百万两,此时春柳号已是载着一千一百多万两白银,载重并不比满载物资的观露,如梦二船轻多少。

九月二十日三船北上,于十月初到达库页岛,南汊港。离开四月,南汊港已经繁华不少。

此时刚刚进入十月,南汊港已是雪花漫天,汪三江不敢耽搁,怕港口封冻,卸下货物,并一千万两银子。匆匆南下,到了朝鲜平壤,买了几船人参后向连岛前进。十月十五到达连岛,已是深夜。

进的柳如是屋中,柳如是已然睡下。

听得响动,柳如是睁开朦胧的睡眼查看,见是汪三江归来,已是双目含泪,激动的躺在汪三江怀里,哽咽着道“冤家,想死人家了!”汪三江见柳如是,桃色带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含词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动情吻住了小嘴,双手摩挲着伸进粉红色的肚兜中去。

翌日,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的时候,汪三江和柳如是还在床上聊天。“先生不在的这些时候,好叫如是担心”

“我也时时想起我的如是,夜夜难眠”

“如是只有不断做事才能暂时忘记对先生思念”

“叫如是担心了”汪三江说着亲了一下爱妻的脸颊。

“这些天不断做事,倒是作出一些成绩,移民大计总算没有耽误”

“我们如是好厉害哦!”说着挠起了柳如是的咯吱窝

柳如是咯咯地笑着“别闹了,起床了,不然叫人笑话”

。。。。。

早餐结束,汪三江让桑秋领着观露,如梦二舟去往上海园。自己暂且留在连岛。

由于渐渐到了冬天,北方港口封冻,再不能贸易,汪三江有了闲暇时光,打算帮上柳如是些忙。

自八月以来,卢象升,洪承畴分别在东南,西北,力剿农民军。农民军流窜各地,破家农民,小商贩,小地主等成为了新的难民,涌向苏北等地,前来连岛地难民不计其数,柳如是在海州放粥,自八月以来招收难民达六万多人,大批的难民被运往库页岛,而今港口封冻,滞留在连岛上的难民有两万多人,数量还在持续增加之中。

等到来年四月份,港口通航之前,汪三江估计,来连岛的难民将会达到二十万之多,柳如是的压力十分巨大。

自港口封冻以来,张大顺等人不在再输送移民,柳如是忙的不可开交,一面加大捕鱼人数,增加食物,一面组织难民们广建房屋,在城外建成房屋无数,又一面命上海园的后德加紧物资购买。

每日都有数百难民来到岛上,捕鱼业随着深冬的到来就不能再继续进行,而建房之事也不能吸收难民数量。汪三江担心难民们吃饱了肚子,无事可做,就建议扩充保安队人数,勤加操练,消耗体能,柳如是自是大力赞成。

汪三江和连岛保安队队长王大力就把保安队扩充至五千人,成立了保安团。后来,虽着难民人数的扩大,保安团人数又达到了两万人,侥幸地是,一来连岛没有与大陆接壤,二来王大力在杨布威处学来的操练方法,只是一些队列训练,口号也只是一二三四,此时人们,并不清楚是在操练军队。还以为老爷们在训练家丁。要不然操练军队的事情传入崇祯耳中,就是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由于任思耕在前往库页岛之前,传授了鸡鸭鹅的火炕孵化技术,柳如是又扩大了连岛上的养禽场,又开办了养猪场等养殖场,大大地吸收了难民中的老弱及妇女。因此,难民虽多,倒也显得井井有条。

汪三江看柳如是把一切安排地相当妥帖,也是相当佩服。心道柳如是才女之名,并非虚传。

众多的难民向连岛集聚,所需要的物资多如牛毛,但自港口封冻以来,瓜州大观园地利润全力支持,位于黄浦江口的上海园也逐渐营业,汪三江从朝鲜带来的宝石,虽然每天只是卖出极少,但所得钱财却多,另外,一些从日本带来的倭刀,裱物中的灯笼等货物倒也紧俏。

第二十七章 库页岛一

周召南等人自崇祯八年四月初来到库页岛南部,马上开始建设港口。

周召南在前世看过库页岛的地图,只记得,库页岛南部像一个叉子,中部也像一个叉子,所以周召南一直称库页岛为双汊岛,所以就把港口命名为南汊港,后来又把南萨林斯克命名为南汊城。

初来岛上,难民们就开始建造房屋,人类地想法竟是相通的。由于此地树木众多,难民们开始建造的房屋与后世东北林场的房屋一样,全为木头建成。

余漫兮几人觉得,木头房子容易引发火灾,不好取暖,就要求墙要夯土而成,并在墙中挖出壁炉,留下烟道。

在港口不远处,挖了一座巨大的船坞,从船坞中挖出的泥土,用来建造码头,盖房修墙。

修建了一个大院,能够让十六个老同学居住,并同时作为一些办公场所,里面设计的壁炉也作为难民们建房的参考。

路修远带人组织了伐木队,张小顺成立了捕鱼队。任思耕等人带领难民们开垦土地,一路向北而去,一边开垦,一边播种。

同时修路,建房,每当有难民们建好了房屋,便居住下来,照顾庄稼,于是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两边,形成了无数村落。

由张大顺等人成立了海上运输队,不断地从连岛与库页岛之间运输着难民与物资,飞剪船,船速极快,汪三江乘着春柳号从连岛至南汊港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而飞剪船只需要十几天。

海上运输队不但承担着繁重的运输任务,还为周召南等人传递消息。随着第一批难民们在库页岛公路两边定居,而后一批难民又尾随而至。

任思耕等人带着难民们开垦到一个河流较多,四周宽阔地地方,任思耕便在此地建造了养鸭场,养鸡场,养鹅场。

难民们在此地开垦农田无数,建造了很多房屋,就形成了南汊城。

此时库页岛上的难民人数已经达到四万多人,时间已到五月初了。后来的难民们就沿着公路北上,遇到村庄,就从东西方向修路,开垦,建房定居。

有着手艺的难民及家人们就留在了大汊港。

在港口封冻得时候,库页岛上的移民人数已经达到十六万多人。大汊城建设了食品加工厂,皮革厂,商店,收购站。

大汊港建设了食品加工厂,造船厂,晒盐厂。此时库页岛大致上发展成为以大汊城为中心的,山货加工,皮革加工业。

以大汊港为中心的鱼类加工业,捕鱼业,造船业。随着商业的发展,那些从大汊港到大汊城公路沿线的居民点发展成为了小镇。小镇四周的居民点就发展成为了村庄。

自从在大汊城及公路沿线建了商店和收购站后,商业逐渐形成,难民们从山上采集的果子,各种蘑菇,狍子皮,貂皮,熊皮,熊胆之后,在收购站卖出,获得银子,再来购买工具等生活必需品。

后来,一些精明的移民及十方公司的员工家属也就从事了倒卖的工作,他们从大汊城和大汊港批发货物,运到公路沿线或者村落出售,也有人在村中收购山货,运到大汊城和大汊港卖给厂子,从中牟利。慢慢地他们积攒了一定的财富,就在各处开了无数货站。

经过调查之后明白了情况,周召南等人就慢慢地把一些商店,收购站卖给了他们,任由他们经营。

任思耕在大汊城不断地扩大着鸡鸭鹅的数量,把鸡苗,鸭苗,鹅苗通过捐赠,出售等形式流通到移民家中。

同时任思耕经营着几十亩试验田,又大量收购了一些活的紫貂,红狐,搞起养殖,摸索经验。

冯九渊组织了一个马车队,每天从大汊城与大汊港之间不断地运输货物,为十方公司运输,同时一些在公路沿线的小商小贩们还能通过他们订购货物,价格公道,质量保证,童叟无期,小商小贩们趋之若鹜。

大汊城中一户难民积累了些钱财开办了一家家具厂,买的相当红火。

此时大汊城中住户已到达两万多人,大汊港更是达到四万多人,在大汊港周围沿海地方有着数千个小渔村,人数达到两万多人,他们把每天捕捞的大多数鱼虾卖给大汊港的鱼类加工厂,赚的银两购买生活物资。

其他的八万多人分布在众多的乡镇与村落,打猎,种地,采集蘑菇,野菜,捕捉淡水鱼。

有一些移民在库页岛各处移民点上烧砖烧瓦,见到这种情况。周召南等心想,移民中大有人才,只是由于财力限制,发挥不出建设能力,于是让顾横波几人四处建设钱庄,为移民们酌情办理小额贷款。

作为财政部长的顾横波精于此道,而张媛媛于胡丽丽二人从小就被作为扬州瘦马培养,算账理财更是信手拈来。

初到大汊港,张万全就组织人手,建立了晒盐厂,获得了大量粗盐,经过提纯之后,不但供应着鱼类加工这个耗盐大户,还为连岛移民中转提供食盐,部分还作为商品在全岛流通。

由丁不易主办的食品加工厂每日制作咸鱼,鱼干,烤鱼等食品无数,不但供应了全岛人们的日常消耗,还囤积了无数过冬食品,张小顺等人不但捕捞鱼虾等水产,还通过捕杀鲸鱼来训练水手。

大量的鲸油被张万全,冯久渊几人制作为蜡烛等商品。

八月份,连岛农业丰收,粮食依然昂贵,难民们留下部分作为种子,大多数卖给任思耕的农业部保存。卖粮所得银子,移民们购置了很多鱼类加工厂的食品,打算靠着咸鱼等食品过冬。

杨布威带着的保安队,现在扩充至三万人的规模,每日操练,时不时的进山拉练,通过打猎,与黑熊搏斗,既可以进行体能训练,又为食品厂,皮革厂提供原料。

赵四海的公安部,成立了大汊城公安局与大汊港公安局,并在各个乡镇成立了多个派出所,不但管理治安,还登记户口,分发物资,掌握难民的生活困难程度,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分发捐赠物资。其职能类似后世的派出所和乡政府。

十月份以来,进入冬季,周召南,赵四海几人按照移民的困难程度,分发物资,并组织了一下冬季生产。

由于北方冬季漫长,林雪作为文化部长,忙着排练一些节目,准备前往村镇进行演出,文化下乡,为难民们送去欢乐。

第二十八章 库页岛二

十月中旬,大汊港的船厂堆放着大量的木头,种类有红松,落叶松,鳞松等,大多为百年以上的巨木,也有一些千年古木。

这些木材全部为入冬之前,积攒下来的。春夏之时,移民们卖给造船厂的木料不计其数。

自船坞建好以来,造的飞剪船七十多艘,此时十方公司共有飞剪船近百艘,只是没有大炮可以配备,只能凭借其速度航行,其中五十艘在海洋运输队服役,穿插在大汊港与连岛之间,运送物资,难民。

五十多艘在张小顺的带领下从事捕鱼,捕鲸。又造地长十米,宽四米左右的捕鱼小船三千多艘,其中一千艘在捕鱼队服役,另外两千多艘作为货物买给大汊城附近的移民。

船坞堆积的木料经过一整个夏天的消耗,也只是挖动了冰山一角。此时,按照左舟的计划,船坞中的所有工位同时开工,几千个工匠人人憋足了劲,大干了起来。他们拿着每月一百两的巨额工资,又向着一千两奖金奋斗。

左舟在船坞左边上修建了无数车间,里面分为很多工位,几十个工人从事一道工序,有制版,造船舷配件的,船舱配件的,造龙骨的等等,而船坞里只是进行装备而已。天气已冷,车间里众多的壁炉都烧着木炭大火,虽是隆冬时节,车间里却温暖如春,工人们穿着短衣,仍然是汗流浃背。

船坞作为露天的装配车间,被修成无数方格,里面用木炭烧着无数篝火,熟练的工匠们进行船只的装配。

船坞右边也有着几排车间,里面正在进行捕鱼小船的制造。由于十米左右的渔船能够靠人力运到海中,所以不需要在船坞制造。

造好的渔船就被放到由四匹马拉的大货车运到仓库,也有一些被移民们当场购买,十分紧俏。

这天,徐小山初次来造船厂当学徒,他今年十六岁,前几天派出所的张大叔上门宣传造船厂招收学徒的事,说小山识文断字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他爹听了出师以后,每月工资有一百多两,就为他报了民。

今天第一天上班,天还没有亮开,就被他爹揪出了被窝。穿着厚厚的熊皮大衣,来到船厂大门,就见上面写着“大汊港造船厂”,徐小山知道这是文化部林雪部长写的,见几个大字相当漂亮,徐小山心里想到,林部长人不但长得好看,字也写的漂亮,以后娶老婆一定要娶这样的。

想着就要走进里面,却听见大门旁边传出一声:“干什么的。”徐小山一看上面一个木板,写着“传达室”。

徐小山不清楚这是什么机构,不敢大意,回到“禀老爷,小人徐小山,前来当学徒的。”

那人道:“进。”

徐小山进入船厂,见一宽阔的大路向南伸展,两边种着树木,四周都是房屋。

沿大路走去,见两旁堆积着无数木头,每隔几十丈就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注意防火”的字样。

大约走了二里路,就见无数大坑,旁边的牌子写着“五号船坞区”。

南向大路连着东西走向的大路。徐小山碰不见人,就向西走去,路过了“四号船坞区”,“三号船坞区”一直到了“一号船坞区”,却见到一排排的大房,牌子上写着“制版车间”“龙骨车间”“船舱车间”等字样。

一路没有遇见一个人,徐小山心里想着工人们可能都在东边,便沿着大路向东走去,走了大约四五里路,路过了“一号船坞区”,又看见一排排的大房,写着“渔船一号车间”“渔船二号车间”的字样。

徐小山已经走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没有遇见一个人,就有向南走去,大约又是一里地,就看见冰封着的白花花地大海,心中苦恼,怎么没有人呢。

正想破口大骂,却被人扑倒在地,捆了起来,徐小山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徐小山被帮着手,押着向北走去,绕过了木材堆,就看见一排比较低矮的房屋,路过了“食堂”的牌子。

进入了一个写着“保卫处”的屋子,一个大胡子阴森森地大量着他,那眼神把徐小山看的心里发毛。一会儿,那人开口说道:“干什么的!”

徐小山颤抖着说道:“当学徒的。”

那人说道:“当学徒的,证件呢”

徐小山连忙说道:“在我怀中。”

那人伸出一只扇面大的手钻进了徐小山怀中就是一通乱摸,一会儿搜出了徐小山娘为徐小山烙的大饼,一会儿又搜出了徐小山爹为徐小山准备的咸鱼。

徐小山赶紧说,右边呢,我是左撇子因此把东西放在右边。

那人拿出证件看着说道:“徐小山,



大汊港西海镇**湾村人,

制版车间学徒

大胡子看徐小山正是学徒,忙说道:“有左公的大印,果然是学徒工。啊,徐老弟,刘某多有得罪,但本职如此,不敢大意,兄弟海涵啊。”说着就解开帮着徐小山的绳索。并热情的泡上了茶。

却原来徐小山来的早了,工人们都还没有来上班,保卫处的几人以为是小偷之类的闲杂人等就把他捆了起来。

一会儿,工人们陆陆续续地上班来了,刘大胡子便把徐小山带到了制板车间。

认了制板车间王师傅为师。又被后勤处的一个小伙子领着来到木头堆的西面,看见一排排的房子,挂着某某号宿舍的牌子。

后勤处的小伙子领着他进了一间挂着“一百五十八号单身宿舍”牌子的房子。

徐小山与后勤处的小伙子年龄相仿,没有代沟。徐小山便问道:“这位小哥,单身宿舍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说道“宿舍就是睡觉休息的地方,单身宿舍就是没老婆的员工睡觉休息的地方。”

那小伙子见徐小山什么都不懂,想着自己初来时也是这样,便把别人向他曾经炫耀的话复述了一边,神气地说道:“大汊城造船厂占地三千亩,分为中心原料区,南面船坞区,西南面大船配件区,东南面渔船区,东北职能部门区,西北生活区,咱们这边就是生活区了,里面有家属房,也有单身宿舍。”

徐小山被他说地云里雾里地,心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位小哥肯定是一位了不起地管事,今后还要他多多照看。”便拿出爹妈准备的烙饼,咸鱼让那后勤处地小伙子吃。

但那小伙子却说道,一会儿,食堂就会开饭,我领你去吃,比你的咸鱼,烙饼强多了。徐小山赶紧致谢。

第二十九章 库页岛三

却说那徐小山老爹,大名徐文远,本是落榜秀才,年纪大了,便放弃了科考,不在做那举人,进士的黄粱美梦,以教书为生,日子倒也过得安稳,与妻子王氏养育四个儿女,不想今年正月,凤阳老家沦陷闯王之手,几个学生都虽家人流落四方。

没有学生,一家人生计全无着落,便带着妻儿老小流落他乡,辗转之间来到连岛,之后乘船北上就在这大汊港安家落户了。

四个儿女,自小跟着自己,倒也识文断字,不敢说熟读圣人经典,但那《诗经》,《全唐诗》等书自是娴熟于心,信手拈来。

大女儿小兰嫁于同村刘员外的独子为妻,育有一双儿女,如今也在这库页岛的三岔镇定居。

大儿子小武在保安团,干着排长一职,娶了三岔镇小河湾村的田家姑娘为妻,今年七月成婚,如今儿媳已有身孕。

幼子小山今天去了造船厂当学徒,想必以后也会有出息。

四个儿女中最令徐文远骄傲的就是三姑娘徐小倩了,生的婀娜袅娜,亭亭玉立,聪慧端庄,被周召南周老爷看中,前些日子下了聘礼,约定正月初六过门。

说那周老爷移民们自是无人不知,那是老爷们的老爷,尊贵着呢,这么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要给自己当女婿,也是祖宗保佑了。

周老爷管着无数钱粮,船只,把移民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自是什么事情都明白了的。

但自从认识小倩以来,天天往自己家的货店跑,日久生情。与小倩眉来眼去的,前些日子竟然勾引着丫头在山上戏耍,这可急坏了徐文远,这光天化日地,万一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办?一方面担心自己的闺女被周召南始乱终弃,一方面又想着乘龙快婿。

徐文远心中烦闷,整日骂着丫头。丫头却说道:“爹,你就放心吧,明天给你吃颗定心丸。”

第二天一大早,周召南就托人下了聘礼,徐文远夫妇高兴地合不上嘴,逢人便夸。

送走了徐小山之后,躺在温暖的火炕上与老妻说道:“隔壁王家从大汊城进的新鲜货物,十分好卖,尤其那羽绒服着实抢手。

我准备明日前往大汊城进货,你照顾好儿媳。管着些小倩,遂有了婚约,但也不能大意,若真地做出那见不得人的事,你我脸上也无光。我几日便回。”

妻子王氏正靠着壁炉为即将出世的孙子做着衣服,听到男人此言说道:“家里一大堆的事情,你就放的下,再说冰天雪地,路上好走吗。”

“来往于大汊港与大汊城之间的马车队,改成了爬犁队,比马车更快,出上二两银子,一天就到了。回来时出些运货的银子,一天也就到了,很是方便。”

王氏拗不过他,只好为他收拾行李。下午徐文远让仆人驾车拉上两千两银子来到大汊港钱庄,见前来办理事务的人络绎不绝,排着长长的队伍,也就排在了后面。

张媛媛见是周召南的岳父大人到来,亲自接见,为他换了银票。笑呵呵地送了出来。

第二天徐文远带上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和账房董先生乘爬犁前往大汊城。

一路上所见景色,皆是冰天雪地北国风光。中午到了公路边的三岔镇,心里想着大女儿小兰就下了爬犁,付上一两银子,往亲家刘员外家走去。

老远就见一片厂房,浓烟滚滚。刘员外精通烧砖烧瓦,制造粗陶细瓷之事,来到三岔镇之后,见需求甚大。

在钱庄贷了些银子,就操起了旧业,几个月的时间,竟也慢慢做大,占着一片诺大的地方。

徐文远迈过高高的门槛,进的院中,女儿见老父前来,高兴地迎了出来,亲家也是十分欢喜。

徐文远被女儿搀着进入屋中,顿时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墙上的壁炉硕大无比,屋里温暖如春,两个小外孙光着屁股玩耍,几上一盆墨兰正在吐着芬芳。

亲家招呼徐文远在铺着熊皮的沙发上坐下。这熊皮沙发与冬日花卉却是大汊城中的新鲜事物,是十分紧俏的货物。

周召南下的聘礼之中就有,因此徐文远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刘员外为徐文远泡上了一碗西湖龙井,二人聊天。

那刘员外聊得都是些砖厂生意红火之事,而徐文远聊得都是周召南这个乘龙快婿之事。话不投机,徐文远抱了抱两个外孙子就告辞了。

来到马路上,徐文远心想去小河湾村看看儿媳妇的爹妈。想着就迈开了双腿,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路过了几个村庄,就来到亲家田老汉家中,进入农家小院,一直大黄狗冲着徐文远大叫,听得狗叫,田老汉走了出来,见是亲家来访,便高兴地引进屋中。

徐文远见屋中烧着火炕,墙角壁炉也是烧的通红,墙上挂着各种兽皮。徐文远脱下熊皮大衣,与亲家坐在炕上。

徐文远对田老汉说着小倩的婚事,田老汉直夸徐文远有福气。

一会儿,田老汉的儿媳妇翠翠端上了饭菜,说道:“昨天晚上下大雪,出奇的冷,两只袍子钻进了牛棚,今日宰杀了一只,徐大叔尝尝鲜。”徐文远和董先生吃了几口,觉得十分可口,直夸翠翠手艺好。翠翠谦虚地说道:“是袍子肉新鲜,非是翠翠手艺好。”

田老汉说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们大汊港的海鲜好吃,我们却只能吃到咸鱼。我们这里的山货好吃,你们却吃不到新鲜。”

徐文远与董先生听后连连称是。一会儿,田老汉又拿出一坛名为烧刀子的烈酒。徐文远推辞不过,就喝了起来。

第二天,徐文远辞别了亲家田老汉,与账房董先生来到三岔镇乘上马拉爬犁向大汊城而去。

中午来到打大汊城,见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贩夫走卒云集,十分热闹。

徐文远与董先生肚子饿了,便在一家“四海饭庄”的饭馆吃饭,刚进门,就被小二着做到“西岭琴韵”的包间坐下。

徐文远刚要叫菜,就听得隔壁有人喊道;“服务员,菜单。”

徐文远正在想服务员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走了进来,说道:“二位先生,这是菜单,请点菜。”

徐文远心想这是谁家让大姑娘抛头漏面的,成何体统。

董先生却接过了餐单烦着查看,那服务员却并没有走开,看着董先生翻看,并说道:“二位是第一次来吧,本店的特色菜又清炒山鸡,清蒸熊掌。。。。。”

于是二人就要了几个热菜,几个凉菜,又要了一壶昨天在田老汉家喝过的烧刀子酒,享用了起来。

第三十章 库页岛四

徐文远与董先生正在享用着美食,一中年男子盯着徐文远左看右看,失身叫到:“阿舅。”

徐文远寻声看去,见一穿着貂皮大衣的男子,却分明是自己的外甥林勤耕,这下甥舅二人拉开话匣,好一通的男儿泪洒湿面颊。看的账房董先生是不知所措。

俗话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原来徐文远姐姐一家随着难民前往连岛。但不幸的是徐文远的姐姐,姐夫,因年老体弱饿死在途中了,外甥林勤耕的妻儿也死在了途中。只林勤耕一人历经了千幸万苦来到了库页岛上。

由于来的太迟,错过了农时,就进山打猎,却跌落山谷,被一赫哲族姑娘所救,后来那姑娘又以身相许,倒也成就了一番姻缘。

当天,徐文远被外甥带到家中,见屋内陈设豪华,问外甥后才知,外甥去了赫哲姑娘,有了翻译与人脉,便带着茶叶,盐巴进入山中,遇见赫哲人的部落,便换取熊皮,熊胆,等各类批货,更有虎骨,虎皮。来来往往的跑了几趟,便集下了诺大的家业。

林勤耕得知了舅舅是前来大汊城进货的,便要带着徐文远进山贩卖皮货。董先生告诉徐文远,都是为了赚钱,做什么生意都还不是生意吗,赚钱就行。

第二天,徐文远被外甥领着在大汊城中买了些盐,茶叶装在外甥的马背上,便进了山。

来回一趟,竟赚的白银一千两。就有陆陆续续的跑了几趟。

转眼间已到腊月,徐文远心里想着小倩与周召南的婚事,就辞别了外甥,准备在大汊城中进了些货物,南下大汊港。

而那账房董先生却辞去了账房的职务,自己干起了这货物换皮子的买卖。

腊月初三,徐文远来打大汊城制衣厂,在门卫室说明了来意,等了一会儿,一个小伙子领着他走了进去。

眼见众多的厂房林立在一条大路两边,挂着各种牌子,有“硝化车间”,“皮料车间”,“填充车间”等等。里面工人们推着板车来来往往,杂而不乱,秩序井然。

大约半柱香的光景,才来到仓库,徐文远看到,一箱子一箱子的羽绒服,各色皮衣堆积如山,能够遮住耳朵和腮帮子的皮帽子更是不计其数。

徐文远看了货物成色,订购了一些羽绒服及皮帽子,付了银子,约定明天早上提货。

从制衣厂出来,已经到了午间时刻,吃了一碗袍子肉泡馍,就往蜡烛厂走去。

来到蜡烛厂眼看布置与制衣厂基本类似,不同的是,一桶桶的鲸油往里运着。

在蜡烛厂订购了一批蜡烛,又来到造纸厂,买了些包东西的油纸,糊窗户的白纸。那名为“卫生纸”的草纸,想到紧俏,徐文远自是不会放过,订了一批。

腊月初四早上,徐文远前去提货,厂子里派专人,送到大汊城车站。

车站的工人们帮徐文远把货物装了整整五爬犁,徐文远坐在爬犁前面的车棚里,烤着炭火,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大汊城车站的景色,年关越来越近,车站的运输业就愈加繁重,带着皮帽子的人们嘴里发出一道道的白雾,在车站等着南下的马拉爬犁。

晚上到达家,问了王氏才知道,周召南今日前往大汊城主持事务。

顿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往日周召南前来店内找小倩的时候,徐文远怕有伤风化,而今周召南远在百里之外,徐文远却失落至此,人啊,总有一些缄默地,无法言明的小情绪。

却说那周召南为什么能抛下日思夜想地心上人小倩,前往南汊城。

原来随着建设库页岛的步伐,现在已经建有造船厂,皮革厂,养殖场,造纸厂,制衣厂,蜡烛厂等工厂,马拉爬犁等基本设施,又成立了众多的派出所,钱庄的机构。

当深冬到来,周召南几人准备建立,煤矿,印刷厂,兵工厂,玻璃厂,水泥厂等更有现代气息的工厂,并要成立报社这个初级媒体。

胡麻收获以来,胡麻子作为种子保存在农业部,而胡麻在郑半缕的打理下,创办了纺织厂,入冬以来织布无数,一部分售卖,一部分运到制衣厂做为皮草的底料,羽绒服的面料。

任思耕搞起了紫貂与红狐养殖,今年收购了水貂五千只,红狐一万两千只左右,精心伺候,准备明年扩大规模,创造出效益。

张万全创办了造纸厂,生产的产品有纸箱,卫生纸,白纸等各色纸张,万能的张万全还制造了尿不湿与卫生巾。现在张万全有忙着生产铜活字,开办印刷厂。

石为经来到库页岛之后,经过多方勘察,终于找到了后世南萨哈林斯克背面四十公里的那座煤矿。据石为经勘察,煤矿煤量十分具大,完全能够露天开采,煤的品质也相当高。

于是农忙结束后,周召南就命石为经开矿采煤,并把煤矿所在的地方命民为汊北城,准备建设成为一座以,采煤,烧制砖瓦,玻璃,水泥的城市。

汊北称煤矿在十月份开业,有着五千工人,每日开采量达到一万吨。在煤矿附近建有采石场,伐木场等辅助工厂,冯久渊曾说,没有催化剂及各类仪器他不可能搞出三酸两碱,所以就囤积了几十吨纯碱,硫磺,硝石。余漫兮囤积了大量的苏钢,青铜等物资。

伴随着煤矿开始采煤,砖瓦厂,玻璃厂,水泥厂,兵工厂等工厂都开始运营,一直到十一月以来,进展都不是太大。

冯九渊曾经以鲸油,纯碱,石灰等为原料,造出了蜡烛,肥皂,在大汊城创办了蜡烛厂,肥皂厂,并且鲸产品的开发,还在进一步研究当中。

大家对他一直看好,如今也是焦头烂额。所以周召南本着能帮上多少算多少的想法前去大汊城帮着输送物资。

腊月以来,事情慢慢变得顺利了起来,先是余漫兮造出了,火神枪,红衣大炮,接着是冯九渊烧制水泥成功。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玻璃也被攻克,汊北城处在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新年到来,摆脱了饥饿的移民们高兴地贴上火红的对联,放着鞭炮,吃着丰盛的年夜饭,开心的憧憬着来年更加美好的生活,人人红光满面,互相庆贺着,新年快乐。

第三十一章 皇上有旨

一整个冬天,汪三江往来于连岛与上海园之间,一边指导着上海园得运作,一边帮着柳如是安抚移民。

崇祯九年腊月连岛上聚集的难民已经到达二十多万人。

由于明朝力剿,高迎祥等农民军主力,流窜于河南,安徽,四川,陕西各省,战争产生了数量庞大的难民。

随着连岛召集难民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前来投奔的难民是前仆后继。

连岛之事,锦衣卫报到崇祯跟前,崇祯怕周召南等人聚众造反,不得不防。

但细细想想,十方公司为国家捐出白银之数庞大,足见其忠义,拳拳爱国之心更是无人可及,需要重赏。拿捏不定,在朝会上召集众臣商议。

满朝臣工皆言李存真等人是难得的忠义之士,开仓放量,自古有之,不足为怪。

至于移民海外之事,于当今大局有利,难民跟随高迎祥,李自成等贼聚众造反,都因天下大旱,饥民不得已而为之。

而今十方公司移民海外,对于高迎祥等人来说,犹如釜底抽薪,功莫大焉。

工部侍郎刘宗周上前说道:“白乐天有诗云;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不可以一时之誉,断其为君子;不可以一时之谤,断其为小人。今十方公司所为,不是大德大贤,就必蓄有操莽之志,不可不防。”

崇祯听后但微颔之,面漏赞许之色,正要发言,却听内阁首府温体仁对着刘宗周说道:“惶惶史册,可有从海外行操莽之事乎。”

见刘宗周被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的。温体仁接着言道:“刘侍郎之言,看似老成谋国,实乃误国误君误天下。方今天下,盗贼四起,闯贼振臂一呼,无知饥民云集,关外建奴屡屡破关。大明王朝处三百年未有之变,但凡国策裁定,皆要以全局为重。十方公司,为国捐助军饷,移民海外,断闯贼根本。不论其有何目的,均与天下事态有利,朝廷万万不可听一二孤直之臣轻议,自毁臂膀矣。”

崇祯听温体仁说完,龙颜大悦说道:“温卿所奏,才是老成谋国。惶惶史册,浩如烟海,未闻从海外行聚众造反之事的。十方公司有大功于国,要示之以恩,让其深感朕厚爱,忠君报国,再接再厉。传旨:十方公司十六位主事者,赐举人出身,将魏国公之女配大观园经理王知味为妻。移民之事,文武官员不得无事生非,处处为难。

大臣们听后三跪九叩齐声说道:“吾皇圣明。”

李存真自从娶了英国公张之极之妹张文秀为妻,生意异常地顺利,每月将利润送给京城众为官员家中,便整日与张文秀厮守在一起。

一天,李存真正在享受着张文秀的按摩。鲁四带着几位内侍进的屋中说道:“老弟赶快准备,接旨,李存真还在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文秀就命人摆上了香案。

鲁太监宣读完圣旨,李存真大喜,热情招待了鲁太监。

席间,鲁四又告诉他,今日众臣庭对之事。李存真听后十分震惊。急忙命人往温体仁府中送去了十万两银子。又为崇祯献上了一百万两,充作內帑。

消息传到江南,汪三江,王知味等人自是欣喜万分。汪三江想的是江南之事以后就会更加方便,如今连岛大举购买物资,导致了江南粮价有了小幅度的涨价,正在担心朝廷有所察觉,听到崇祯如此赏赐,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而王知味高兴的是,南京城中盛传魏国公徐文爵的千金,徐茵茵美若天仙,仪态万方。

如今这朵鲜花插在了自己这堆牛粪上,怎么能够不开心呢。王知味这个纯屌丝此刻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庆幸自己没有前往库页岛,被安排在大观园主事,也没有像方立康与张万全去买什么扬州瘦马,汪三江,郑半缕,丁不易三人娶得是妓女,遂说类似后世的明星,但娱乐圈的事太复杂了,三百年后也是如此。

而他王知味娶得是真真的大家闺秀,江南水乡的名门大户,有着近三百年的勋贵之家,大将军徐达的后人,肯定是处女,也有着极好的教养。

王知味拿到圣旨,恭敬的鞠躬起来。对崇祯皇帝感激不已,说道:“皇上啊,你对我老王太好了,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你的大恩大德,如果皇上此刻让我上刀山,我王知味绝不下火海。”

王知味激动地睡不着觉,半夜起来,就命人准备礼物,天刚刚亮开,就往南京而去,找到魏国公府,说明了来意。

门子早就知道了天子为小姐赐婚之事,不敢怠慢。说道:“原来是姑爷来了,我就说门前的喜鹊怎么叫个不停呢。”

王知味见他把话说道了心坎,就拿出了一百两银子交给他,哪门子见到银子,两眼放光。就领着王知味走过了古色古香的长廊,来到中堂见魏国公徐文爵。

国公夫人仔细地大量着王知味,看他五大三粗,一脸的大胡子,心中不情愿,脸上乌黑乌黑的。

魏国公徐文爵虽是不满意,但这个大汉与自家女儿地婚事是天子所赐,不敢违抗。就命人上茶,自己与王知味聊天。

国公夫人,也就是王知味的丈母娘见他贪图粗俗,心中更是几位鄙视,脸上就愈加难看了。

一会儿,一个穿着华丽,极为美丽的姑娘进入厅堂。对着王知味柳眉一竖说道:“简直是啦蛤蟆想吃天鹅肉,敢问你有何本事,要娶本小姐。”

徐文爵对徐茵茵从小娇生惯养,但此刻见他在未婚夫面前咆哮厅堂,怕传出去被人笑话,便呵斥道:“回去,姑娘家家的,也不知羞耻。”徐茵茵母女置若罔闻。

王知味早就被那姑娘的美貌吸引了,留着哈喇子,听到此言,才知是他的未婚妻徐茵茵,先是一愣,就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会做饭。”

徐茵茵听后噗嗤的笑了说道:“子曰:“君子远庖厨”这也是本事,叫人笑掉大牙。”说完不在正面看王知味,只是用眼角余光看着他。

王知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做饭很好吃的。”

徐茵茵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怒目而视说道:“本姑娘问你有何本事,指的是你治何经典,可曾做出景秀文章,诗词歌赋。”

王知味见徐茵茵被气得不成样子,不为所动,缓缓地说道:“我做饭真地很好吃的。”

第三十二章 徐茵茵

徐茵茵听后,咆哮道:“大男人做饭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只会这一句啊,那你去做,马上去做,本小姐今日倒要看看有多好吃,如果超过厨子老蔡我就嫁你了。”

徐文爵说道:“你与汪贤侄的婚事,是圣上所赐,怎可这般为难,姑娘家家的,下去!”

王知味却说:“不仿事的,不仿事的,诸位稍等,借用一下厨房,我去做饭”

王知味来到厨房,一颗慧心调美味,两只巧手做佳肴,三山鸟兽和锅煮,四海鱼鳖入蒸笼,五谷六畜皆原料,七荤八素全宴品。

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各色菜肴就端上了餐桌。

栩栩如生的雕刻拼盘,各色菜肴,皆色香味俱佳,席间,清蒸火腿一菜,盛一高边大瓷盘,取火腿最精部分,切成半寸见方高寸许小块,二三十块矗立于盘中,纯由醇酿花雕蒸制熟透,味之鲜美无与伦比。

徐茵茵三人看的口内生津,马上大快朵颐起来。直觉如琼酿玉液,仙风玉露,龙髓凤胆一般。

享用了王知味的大餐徐文爵夫妇心里想:“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王知味便是厨子里的状元了,也还算有的真本事,再者,皇命不可违,也就接受了王知味这个女婿。”

徐茵茵心想,这个大汉做的菜肴着实好吃,与老蔡想比,真是云泥之别。自己放出了大话,不好拒绝。但让自己天仙般地人儿嫁于他这粗俗大汉,心有不甘,便说道:“你若马上赋诗一首,十天后,便来迎娶本小姐。”

王知味听后知道徐茵茵在耍赖,但不敢以前面的约定要挟。急的抓耳挠色,心里想到:“只怪自己不好好学习,背诵的诗词虽多,但不知那首是明末以后的,不然拿来用上,看那徐茵茵在有何话说。”

徐茵茵见状,正在窃喜,却听王知味缓缓说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徐茵茵被立马惊着了,这是诗吗,说不是诗,但听着却是感人泪下,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只是痴痴的沉侵在其中,听不见,看不见了周围的一切。

徐文爵心知女儿与王知味是天子赐婚,女儿就是再怎么胡闹,也是于是无补的便说道:“贤侄此诗,虽然直白,但流露出浓浓情意,却是历代名家不能描绘的,我看就是太白复生,也会为贤侄折服的。我看贤侄还是速速回去,准备一应事务,十日后,也就是腊月十八日前来迎娶小女过门。”

王知味听后高兴地说道:“谢过国公爷,小子这就回去准备。”

徐文爵笑着说道:“还称我国公爷?”

王知味马上明白,红着脸说道:“岳父大人在上,小胥有礼了。”

徐文爵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婚期迫在眉前,贤胥快去准备。”

王知味看了一眼发呆的徐茵茵,辞别了徐文爵夫妇,向瓜州古渡行去。

回到瓜州大观园,王知味想哪徐茵茵对自己的态度,不竟心寒,只想着结婚之后,再慢慢培养感情,所谓日久生情么。

当初,李存真准备的这些镜子,现在还有二十多面,老同学们,约定可以在追女朋友时,作为礼物。因此,王知味就派人为徐茵茵送去了一面镜子。

却说那徐茵茵被《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惊着,有想到了王知味所做的饭菜,后来又看见王知味送来的宝镜,把自己美丽脸蛋照的清晰可见,慢慢的就有了一丝丝的好感,加上皇命难为,也就哭哭啼啼的默认了这门婚事。

不过在洞房花烛夜,徐茵茵却把王知味赶来出来。

。。。。。。

徐茵茵过门之后,便当起了王知味的家。变成了男主内,女主外。大观园在徐茵茵的操持下愈加地红火了起来。

世家大族的王孙公子携美人长期居者,大观园成为了他们的销金窟,无数才子在大观园内高谈阔论,品评时政。江南复社成员活动频繁。

一日,汪三江收到方以智,黄宗羲几人托人带来的书信,拆开一看,极为诧异。

信封上写着“汪孝廉讳三江台启”几个大字。拆开一看,见上书“汪兄钧鉴,别亦良久,甚以为怀,何日重逢,登高延企。自三月一别,书信不通,弟等每每思与兄列席大观园,高朋满座,饮酒赋诗,兄遂寡言,但往往发片言高论,令人深思。我江南复社想必君有所闻,今日,张公决定于崇祯九年元夕在大观园举办复社大会。弟等诚邀吾兄前来一会。先生德高望重,文才武略,贯古今之论,晓中外之文,下风引领,敢下拜嘉。”

汪三江看后,十分惊讶,复社大会他是早有耳闻“明代以八股文取士,读书士人为砥砺文章,求取功名,因而尊师交友,结社成风,而以江浙一带尤其。万历后期政治日趋腐败,到天启年间更出现了阉党擅权局面,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都有人甘当魏忠贤的死党。

张溥等人痛感“世教衰,士子不通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弋获于有司,登明堂不能致君,长郡邑不知泽民”,所以联络四方人士,主张“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因名曰“复社”。

复社的主要任务固然在于揣摩八股,切磋学问,砥砺品行,但又带有浓烈的政治色彩,以东林后继自任,主张“蠲逋租,举废籍,撤中使,止内操”,反映着“吴江大姓”等江南地主、商人的利益,又与这一带市民阶层的斗争相呼应,因而具有相当广泛的基础。

它的成员主要是青年士子,先后共计有两万人之多,声势遍及海内。该社春秋集会时,衣冠盈路,一城出观,社会影响极大。

主要集会有吴江尹山大会,南京金陵大会和苏州虎丘大会。这几年间,许多复社成员相继登第,声动朝野,而许多文武将吏及朝中士大夫、学校中生员,都自称是张溥门下,“从之者几万余人”

第三十三章 晋商范永斗

得知复社要在大观园举行大会,在汪三江听来却是相当震惊。

不敢怠慢。立即给黄宗羲几人写了一封回信:“密之,太冲台鉴:惠书敬悉,甚以为慰。捧读知已惠书,音容笑颜,历历在目。鸿雁传来,千里咫尺,海天在望,不尽依依。朔风突起,寒潮逼至,想诸兄均安?兄等不弃弟之浅陋,相邀盛会,弟不胜感激之至。久慕英才,拜谒如渴。弟将依约前往,谨蒙诲教,疑或冰释,胜似春风甘霖灌顶。”

汪三江与柳如是安排好了连岛事务,乘春柳号于腊月二十四日抵到黄浦江口的上海园。

后德听到消息,早早便在码头迎接,春柳号一到,便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汪三江一面批评后德铺张浪费,一面询问上海园近况。

上海园此时前院店铺全都开业,各色货物,应有尽有。除了日本灯笼,折扇之类的裱物,倭刀,高丽人参,宝石。

还有江南的丝绸,蜀锦。茶叶有,福建铁观音,武夷山的云雾茶,西湖龙井等。另外有景德镇细瓷。各色药材。

南来北往的各种货物,一应俱全。吸引着大江南北的客商,他们有的租着上海园的铺面及仓库,有的在上海园外建设了众多商铺,酒楼,客栈等房屋,广开财源,一年光景,上海园周围已是商铺林立,行人来来往往。

柳如是惊叹着这一片繁华之地,竟如雨后春笋般地从黄浦江口冒了出来。用美丽的眼睛仔细瞧着这个商业奇迹。

只见,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摆满了各种货物,让人眼花缭乱。勾栏瓦舍点缀其间,各种叫卖声冲击着耳膜,茶楼菜馆林立左右,香飘十里。

汪三江与柳如是准备在这里住上几日。后德便把他们安排在了后院一处宽敞的小楼上。

这是一座五层小楼,二人登高远望,四周的长江尽收眼的,北面的长江滚滚东流,江面宽阔,与东海浑然一体,目之所及,水天一色,一望无际。

柳如是心游天地,思历代登高名作。樱桃小口吟杜子美诗:“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

第二天,二人还在床上温存,便有丫鬟来报“有客来访”。二人赶紧起床洗漱。

来人却称山西介休范永斗。闻言汪三江仔细打量,其人五短身材,体格瘦小,一对倒八字眉下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

听口音果然山西口音,张口闭口皆称“俄”。汪三江心里寻思道:“范永斗,祖籍山西介休。生活于明末清初的张家口,为明末清初晋商之代表人物。以其为代表的晋八大商,即后来满清封的八大皇商,走私粮草铁器并代女真销售劫掠财物,使明朝廷封锁政策失败,为明末晋商之奸雄。清定鼎中原后,雍正年间赐范氏后代太仆寺卿,用二品服。据道光年间的《万全县志》记载:“八家商人者皆山右人,曰: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自本朝龙兴辽左,遣人来口市易者,皆此八家主之。

后世史家也有高论:明亡于清,究其原因,根子还在于政事疏漏,与士人过宽,与庶民过严,农民不堪暴政,李自成起义灭明,商贾借士人崛起,无利不起早,心中无民族之所义,唯图方寸之所得,范奸永斗者,明国之人,汉之苗裔,却在国战之时,不图利国与一毛,却重清人之一信?不重汉人之存亡,只顾一家之私,图小利忘大义者,莫过于此,清人如无铁器之利还至于如此迅速的崛起?

真正是送利刃与仇寇,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之始,正是始于这类汉奸商人之手也,虽万世难消此恨。”

范永斗大名,如雷贯耳,汪三江当下计议:“皇商也好,汉奸也罢。此时能够货物来往,利益均沾,才对十方公司的事业有所助益。”

汪三江说道:“范东家做事向来都是大手笔,汪某早有耳闻,早想前往三晋拜访,却被俗务缠身,终未成行。今日,范东家,亲临寒舍,蓬荜生辉。与范东家相谈,汪某也是如沐春风。”

范永斗笑着说道:“汪先生高看范某了,汪先生南下江南,北上扶桑。才是人中龙凤,先生大才,范某流萤之光,岂敢与日月同辉,先生就不要取消了。”

汪三江见他谦虚如此,又说道:“范东家北上漠北,贩卖蒙古马匹,远邸恰克图,与罗刹人进行茶叶,皮革贸易,累计银两无数。北地多山贼土匪,东家铸银大如冬瓜,介休银冬瓜之举,汪某钦佩万分。“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恭维着。汪三江心想他今日登门,必有生意可做。现在确是这般闲侃,其人果然沉稳。城府之深,可见一班。

最终汪三江没有沉住气,败下阵来说道:“听闻漠南盛产碱土,汪某对此物早就垂涎,范东家可否为我解忧?”

范永斗见汪三江终于谈到正事便说道:“先生若对此物有意,范某不才,可以为先生运来,不知先生要多少。”

汪三江说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范永斗听后说道:“碱土运往江南,获利微薄,先生可否再要上些其他北地物产。”

汪三江见他要夹带其他货物,当下明白便说:“北地还有何物,汪某孤陋寡闻,竟一无所知,还请先生指教。”

范永斗说:“先生客气,指教一说折煞范某了,至于北地产物,请听我为先生一一道来。”

范永斗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人参,鹿茸,貂皮,先生可有所闻。”

东北三大宝谁人不知,看来这范永斗果然与满清鞑子早有瓜葛,汪三江便说道:“此皆世间奇珍异货,范东家运来多少,汪某便吃掉多少”

范永斗闻听汪三江此言,心中大喜,看来此次江南之行,收获颇丰。但他心中还有一事,不敢轻易吐露,见汪三江办事大气,便大胆说道:“范某还有一些珠宝,字画,数目颇大,不知先生可否收下?”

汪三江闻言,略作思考便心知肚明,那范永斗所说的珠宝,字画,肯定是鞑子掳掠而来的。看来范永斗此次登门,出手这些赃物,才是目的,便故作为难之色说道:“珠宝字画,价值昂贵,出手极为缓慢,汪某今年从海外运来一批,到如今也还没有全部卖完,手中资金不足,不敢买入,还望范东家海涵。”

范永斗听到汪三江如此说道,以为汪三江怕贩卖鞑子掳掠的财宝,引来祸事,至于资金不足之说,实乃推脱之词。

心想重利之下,必有人走险而为便说:“如果先生能够尽数吃下这批珠宝,字画,范某会每年送上先生五十万石漠北碱土。”

第三十四章 复社大会

汪三江见他果然上当,便说道:“承蒙范东家厚爱,只是汪某还想着收购些貂皮,人参,鹿茸,资金还是稍显不足。”

范永斗心中大骂汪三江无耻,贪心不足,但脸上依然笑眯眯地说道:“那我将人参,鹿茸,貂皮以低价买与先生如何,范某也是要吃饭的啊。”

汪三江听他如此说,就说道:“那就依范东家所言了,汪某尽力而为,不会让范东家为难的。”

当下,二人商定的一切合作事宜,当下便把酒言欢,亲如兄弟一般。

汪三江将上海园内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便与柳如是逆江而上。于大年三十抵达瓜州渡口,来打大观园已是傍晚时分。

此时金乌西坠,漫天云霞珊珊可爱,夕阳洒在大观园内的亭台楼阁上,有一种静怡的美。

客人们都去回家过年,只有部分商人,学子因路途遥远,滞留在大观园内。

也有一些青楼楚馆中的女人们,平时门前车水马龙,人声浮动,而此刻却门前冷落车马稀,就在大观园内包上了屋子,准备度过冷冷清清的年三十。

汪三江与柳如是被安排在了三味书屋后面的院落,一座被王知味张万全命名为阅微草堂的小院子。

进的门来,就见两边抄手游廊在绿色的花园中曲折蜿蜒,草堂内部陈设朴素典雅,窗明几净。柳如是见到“阅微草堂”的匾额,大加赞赏。而汪三江却流露鄙视之色。

一会儿,王知味携爱妻过来说话,意思是大家一块过个年。

汪三江夫妇自是同意,那徐茵茵美丽端庄,与柳如是相见恨晚,聊得亲密无间,在丫鬟们的拥簇下放着鞭炮,莺歌燕舞的好不热闹。

俄尔,年夜大餐被几个花枝招展的丫鬟端了进来,四人吃着喝着,聊着大观园美好的前景,席间,徐茵茵抚琴,柳如是展喉高歌,歌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徐茵茵琴声悠扬,宛如,柳如是舞姿曼妙,翩若惊鸿。歌词为李清照的词,字句极美,把汪三江,王知味听得陶醉,跟着拍子,摇头晃脑。

后来方以智也加入其中,场面更加热闹。方以智自从接过了方立康的班,便一天忙的天昏地暗,耽误了归期,只好滞留在大观园内,听得这边丝竹之声大作,便寻声而来。

之后由徐,柳二位美女时而低吟浅唱,时而翩翩起舞。汪,王,方三人便聊起复社元夕大会之事,汪三江向方以智建议道:“密之,大会之时,由大观园为复社社员,免费提供食宿,以襄盛事,如何。”

作为复社四公子之一的方以智听到此言,很是高兴,说道:“先生此举,必流芳千古,方某感激不尽。想我复社群英,也会为先生善举,感恩戴德。”

汪三江见他高兴便说:“密之不要高兴过早,汪某一商人耳,锱铢必较,也是有着条件的。”

“先生快说,方某洗耳恭听。”

“大观园为复社诸位社员提供食宿,条件有二,其一复社精英们的大作,由三味书屋刊印售卖,所得银子,与各位大贤三七分成,大观园得七,作者得三。

二是大会期间,大观园会广开旁观席,收取门票。此二事,是否妥当,请密之定夺。”

方以智听后面漏喜色,说道:“先生大才,方某佩服,如此一来,我复社社员食宿由大观园提供,十分便利。

复社精英的各种诗集刊印成书,扬名立万,又能得到三成买书之银,何乐而不为。

至于广开观众席位,为我复社留名千古。大观园也能得起实惠,此乃先生所言实惠啊。”

汪三江说道:“如此好事,我等只是初步谋划,若要实行,还得天如先生同意啊。”

方以智说道:“此乃好事,我想张天如必会赞同的,我明日便去拜会天如先生,商定此事。”

汪三江说道:“时日甚紧,密之早作筹划实乃正理,汪某明日便与密之同往。”

张溥,字乾度,一字天如,号西铭,南直隶苏州府人,复社领袖。

汪三江与方以智二人乘春柳号前往苏州,于崇祯九年正月初三日到达。

苏州繁华,人文气息浓厚,春节期间更是热闹,二人来到太仓,见到了张溥。其人三十多岁,留着长长的美髯,说了大会之事,张溥自是同意。

正月十五,复社大会在大观园内召开,社员们乘船,乘车从山西,山东,安徽,江西,浙江,等地而来者不下万人。

这一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大观园内桃花开的正艳,张溥在一座戏台上率先说道:“世教衰,士子不通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弋获于有司,登明堂不能致君,长郡邑不知泽民。我等要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

张采也说道:“蠲逋租,举废籍,撤中使,止内操为我复社宗旨,大家以此为纲,请言之。”

社员们便争先恐后的发表自己的观点,有的高谈阔论,有的娓娓道来,有的慷慨激昂。

汪三江,王知味几人安排着后勤事务,刊印着复社成员的大作,出售观众席位的门票,忙的天昏地暗。

大会即将结束的时候,黄宗羲与方以智找到汪三江,让他发表自己的见解。

汪三江推脱不过,只得硬着头皮上台发言。看着台上张溥,张采等人正襟危坐,台下众人鸦雀无声,聚精会神的等待发言,汪三江紧张地说道:“不才汪三江乃一介商人耳,自从写了《红楼梦》一书,被各位才子们抬爱,汪某感激不尽。数月前,又承圣上错爱,赐以举人出身。小子何德何能,不敢造次。但盛情难却,小子狂妄,便将早年在欧罗巴所见所闻文艺复兴之事说与诸位听听:“在欧罗巴随着经济的复苏与发展、城市的兴起与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逐渐改变了以往对现实生活的悲观绝望态度,开始追求世俗人生的乐趣,而这些倾向是与天主教的主张相违背的。在城市经济繁荣的意大利,最先出现了对天主教文化的反抗。

当时意大利的市民和世俗知识分子,一方面极度厌恶天主教的神权地位及其虚伪的禁欲主义,另一方面由于没有成熟的文化体系取代天主教文化,于是他们借助复兴古代希腊、罗马文化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文化主张。

想哪欧罗巴虽是小邦,又身处蛮夷之地,但自这文艺复兴之后,国家逐渐强盛。诸位皆大才大德,复社之宗旨与欧罗巴文艺复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想必定会万古流芳的。”

第三十五章 汊北城

听了汪三江的发言,复社成员有的漠不关心,有的作深思状。汪三江也只是随便说说,不报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的目的。说完就匆匆下台,忙生意去了。

但汪三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通短短发言,引起了部分士子对欧罗巴的注意,此后。已经作古的徐光启的翻译著作《几何原本》又热了起来。

复社大会结束,汪三江,王知味几人清点赚来的银子,发现数目十分巨大,旁观席的门票买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刊印的书籍除去作者的分成,获利六十多万两银子。

旁观者的住宿饮食消费也是大赚特赚。随着复社大会的举行,大观园更加红火了起来。

二月初,汪三江与柳如是带着几百万两银子来到了上海园,此时范永斗的船带着各种货物从运河而下,来到了上海园。

汪三江收下了货物,范永斗也在上海园内采购了大批的丝绸,茶叶,瓷器。

范永斗带来的珠宝,字画,东北三宝,碱土里面,按照约定碱土白送,貂皮,人参,鹿茸售价极低,但就是这样,就要白银六百万两,除去范永斗收购瓷器,茶叶,丝绸的二百万两银子。汪三江还付了范永斗整整四百万两银子。

送走了范永斗,汪三江又请来汪然明,后者收购了其中的人参,鹿茸。对珠宝,字画不在感兴趣,因为他去年在上海园内收购的大城宝石,还没又全部售完。

库页岛上正月,周召南自从正月初六迎娶了徐小倩之后,夫妇二人便前往南汊城为为汊北称输送物资,主持后勤事务。

年味还没有散去,崭新的对联贴在商铺门口,人们热闹的欢度节日,走亲访友。

张万全,郑半缕在这里建设了一家造纸厂,一家纺织厂,一家皮革厂,一家制衣厂。

造纸厂生产的纸张品种齐全,有包东西的油纸,书写印刷用的各色白纸,卫生纸,卫生巾已经在库页岛上销售了起来。

纺织厂制造出了帆布,亚麻布。亚麻布主要用在制衣厂制作皮衣的底子,羽绒服的面料。

制衣厂用任思耕等人养殖及收购的各种家禽羽毛制作了各种羽绒服,有用大量收购的各色皮革制造花样众多的皮草。

另外还在造纸厂旁边建立了一家纸箱厂,包装用的木箱也是它们的主要产品。

如今,几家工厂吸收了大量农闲人员,占地规模宏大,厂房林立,效益出奇的好。

年后,印刷厂印刷了来自大明的各种书籍。在周召南的指导下,文化部部长林雪成立了报社,每月印刷库页岛月报一万份。

招聘并培训了大量的记者,往来库页岛几地,收集民俗异闻,商贸信息,刊登其上。

文化部还成立了一份名为曙光的杂志,每月刊登各种文章。冯九渊之前就成立了鲸油加工厂,目前由于技术的原因,只是分为了几个小厂,利用碳酸钠与石灰制造出氢氧化钠来生产蜡烛,肥皂。

此时汊北称也初有规模,吸引了无数打工人员,汊北煤矿自是无须多说,每日出煤量巨大,长长的车队拉着一车车煤往汊北玻璃厂,汊北水泥厂,汊北兵工厂运去。

汊北水泥厂生产了水泥,装在了一个个木桶里,囤积在仓库,准备开春之后大量运用。

汊北玻璃厂生产出了玻璃,不过此时还不能生产面积巨大的平板玻璃,只是制造出了无数器皿,有各种盘子,茶杯,瓶子,酒杯。

由于技术的原因,汊北称兵工厂虽然占地规模大,车间众多,但产能却极小,生产者着火绳枪与红衣大炮。火绳枪枪管要铁匠们钻出枪口,相当费力,红衣大炮要用上号苏钢铸造,生产都极为缓慢,而火药就有冯九渊用囤积的硝石,硫磺,木炭研制。

兵工厂现在生产的武器,主要有大刀,长矛。另外兵工厂也生产者一些生产,生活中的工具,如菜刀,锄头等。

二月初,徐小倩跟随周召南来到汊北城,眼见此处繁忙与别处不同。汊北城也有着店铺,餐馆,但只是在工人休息的时候才有人光顾,平时门可罗雀。

汊北煤矿与其他几个厂子之间铺着长长的两排木轨,来来往往的马车在上面奔驰,徐小倩仔细一看,才知那马车十分特殊,轮子上有着槽子,正好卡住了轨道,车子也不太一样,有着八个轮子,长长的车厢。被两匹大马拉着。

水泥厂靠着山坡,那山坡已被挖的面目全非。一个个的大铁桶被工人们摇着转动,发车刺耳的声音。

周召南告诉徐小倩那是球磨机,会把石头磨成碎粉的。徐小倩就看到几个工人推着车子来带大铁桶下面,一开桶门,便有石粉落在了车上。

徐小倩十分好奇,以为里面有着两个大磨盘。但周召南告诉他,里面根本就没有磨盘,只是有着上百个鹅蛋大的铁球。

徐小倩一路上思考着铁球为什么能把石头磨成细粉,来到汊北玻璃厂。

就见到,一座座钢铁炉子,里面被烧的红彤彤的。几个工人从炉子放出了玻璃液,一会儿就融化成了,亮晶晶的水晶,在明亮的车间里闪闪发光。

徐茵茵就更加的糊涂了,为什么把沙子,石头,碱土等物放进炉子,经过一番煅烧,便会成为水晶。

接着她又看到一块块的“水晶”被加热后,融化为水一样的液体,被工人们熟练的倒进各种铁质磨具,一会就变成了,美丽的盘子,瓶子,杯子,茶碗。

之后她又跟随周召南来到汊北城被工厂,见到了铁被烧后变成的铁水。

晚上,周召南为冯九渊,余漫兮,路修远,石为经等人大摆庆功宴。

席间几人直夸徐小倩漂亮,周召南有福气,直说的徐小倩脸红到了脖子下面。

徐小倩带着疑问,没有心思吃饭,便问着一些问题,几人耐心的解答,把徐小倩听得云里雾里的。

夜里,徐小倩想着今天的见闻,久久不能入睡,嘻嘻索索的弄得周召南也无法入睡。

周召南便抱着她,为她详细解说,抱着抱着,身子便热了起来,二人于是就是一番温存,外面天气寒冷,但屋内烧着火炕,壁炉内的炭火也是熊熊燃烧。

一番温存之后,弄得二人大汗淋漓,天快亮的时候二人才进入梦乡。

第三十六章 宝船

崇祯九年二月底,汪三江估计三月底,库页岛港口就会开封,张大顺就会带着前来连岛移民的飞剪船队南下。

因此便在上海园装上了大量的瓷器,茶叶,丝绸,珠宝,字画带着桑秋等人乘春柳,观露,如梦三船北上日本。

于三月十六抵达日本长崎,李敏早就在等待,耕牛,农具,鸡鸭鹅的货物也都准备妥当。将汪三江此次带来的老三件,丝绸,瓷器,茶叶全部收下,见了那些珠宝,字画更是爱不释手,此时日本,朝鲜,越南等国,羡慕中原文化,字画是十分抢手的,便也全部收下。所有货物共计白银一千多万两,出去收购耕牛,农具,渔网,鸡鸭鹅,倭刀,裱物等货物的一百多万两白银。

汪三江共赚的白银九百余万两。汪三江心中想到,那满清鞑子光抢劫的珠宝,自己带来一部分,珠宝,字画贩来日本就值这么多的白银,其他财富不知还有多少。

三月十七,汪三江等便向着库页岛而去,三月二十八日到达南汊港。见大汊港人们已经开始捕鱼,耕种。

汪三江弃舟登岸,来到上次居住的大院,见已经挂上了库页岛事务中心的牌子,觉得腹中饥饿便去食堂吃饭,食堂师傅认得他,老远就打着招呼。

汪三江要了一直脸盆大的帝王蟹,并一碗稀粥就在食堂吃喝起来。

一会儿左舟也走了进来,叫嚷着要了一盘狍子肉。看到汪三江激动地不行,说赶紧吃饭,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座驾。

二人吃完饭之后匆匆来到南汊港造船厂,汪三江看到工人们叮叮当当一副忙碌的景象,来到紧靠船坞的海边。

老远就看见一艘特别巨大的船,如一座大楼一样横在眼前,古色古香,二人从船头的船梯拾级而上,还未到甲板上,就见,南汊港一切景物尽收眼底,连那三层高的楼房也显得渺小,远处的群山隐隐可见,田中的农夫驾着耕牛播种,大海上渔民们驾着无数船只,撒网捕鱼。

来到甲板就见十几个篮球场大小的甲板上立着九根高大的桅杆,皆千年古木,四人不能合抱。

船尾上一座三层木楼矗立在甲板上,飞檐挑出,雕梁画栋,十分古朴。船头,伸出长长的木架子,配备着绳索滑轮的物,汪三江一看就明白其用途。

左舟喜悦地对汪三江说道:“这就是你以后的座驾了,怎么样,还行吧。”

汪三江也十分激动说道:“这么大的船,向航空母舰一样,你是怎么造出来的,这是一个奇迹啊。”

左舟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此船古已有之,旺财熟知历史,一定听过,郑和下西洋了。”

汪三江惊讶的说道:“你是说,这是宝船。”

“就是宝船,我曾研究过很长一段时间,就是没有足够的木料以及千年大树作为材料,但自从我们来到这库页岛,囤积的木料堆积如山,参天大树也并不鲜有,于是便造出了这一艘。

此船长一百五十六米,宽六十二米,可载重一万吨,左右船舷陪着大炮九十六门,船头船尾也各有大炮十六门,要配备水手三千人才能开船。”左舟如数家珍的说道

汪三江听后说道:“这么大的船,船速如何,”

“比不过飞剪船,但比那盖伦船快些。你走海经商,要的是载货量大,航行安全,所以速度么就将下来了。

除了宝船之外,我还为你配备了十五艘福船,它们长五十米,宽十六米,船舷各配备大炮十六门,载重一千吨左右。

以后你的船队总得载重量就在两万五千吨了,如此运输能力,怕在我们那个时代也不多见了。

这是周召南给你的书信,他们已经前往庙街准备接受移民工作去了。”左舟说着便拿出了一封书信。

汪三江拆开看到:“旺财好久不见,一切安好今年移民工作主要在黑龙江北岸,所以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汊北城的水泥,玻璃已经出产,产量十分可观,兵工厂也能够生产一些火绳枪,红衣大炮了,一些农具也能自己生产。

但我们原料缺乏,因此为你扩大了船队,我们盼着你能从西班牙人手中买来智利的硝石,从日本买来硫磺,为兵工厂提供原料,从荷兰人手中买来香料,为我们的鱼类食品加工带来不一样的风味,不然老是咸鱼。从大陆买来碱土为肥皂等工业提供原料。。。。。。

现在库页岛的商品有:皮草,玻璃器皿,肥皂,蜡烛等,希望你运往各地销售,另外我们还确着农具,耕牛,家禽等物资及流通的白银,这些都希望你能够运来。

。。。。。

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周召南”

汪三江看完书信心潮彭拜,久久不能平息,带着宝船下南洋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啊。见他陶醉其中。

左舟调侃道:“左某预祝汪公公下南洋,一凡风顺,万国来朝!”

汪三江听后便要拳脚相加,左舟在甲板上逃遁。

第二天,汪三江来到南汊港码头,准备与张大顺等一起南下。

码头上两条长长的木轨向北方蜿蜒,上面无数马拉车厢疾驰而来,全都载着皮草,玻璃,肥皂等物。工人们已经从昨天开始就将货物装船,此刻还有部分正在装船。岛上现在造有飞剪船一百八十多艘,其中五十艘成立了在庙街与南汊港每日一趟船的交通船队。

五十艘多船在张小顺的带领下从事捕鲸业。八十艘组成移民船队准备在连岛与南汊港,庙街港之间穿梭,运输难民,物资。

另外有着无数的捕鱼小船,大多数买给了移民们,留下三千只在捕鱼队服役。

汪三江的船只把货物装好,便与张大顺的船队一起出发了。

张起船帆,海面上遮天蔽日的,相当壮观。宝船高大,汪三江眼见众船向南而下,密密麻麻的一片。

南汊港已经逐渐消失在浓浓的大雾之中,而飞剪船船队,船速极快,已经把他们拉的越来越远,变成了水天交接处的无数黑点。

海面上渔民们三三两两地撒网捕鱼,见到汪三江的船队航来,纷纷避让。

在远处看着宝船巨大的船身。汪三江走到船尾,见宝船后面拉起了一到长长的浪花,声震滔天。两侧跟着的十五艘福船紧随其后,见他伸出头来,一些眼力好的水手向他挥手致意,汪三江也就挥手回应着。

第三十七章 移民(一)

张大顺等人于四月十七抵达连岛,此时连岛已是“人间四月芬芳尽”,绿树成荫,鸟儿们啾啾名叫了。

由于中原战乱不休,此时连岛上的难民数目已经达到五十万之巨。

大大超出了汪三江估计的二十万人了。五十万人呆在连岛,柳如是压力十分巨大,就算有着上海园得物资补充,但五十万人的劳动安排,物资发放弄得她焦头烂额。

只得一面扩大连云堡,一面扩大家禽的孵化繁殖,一面命王大力扩大保安队。

开春以来,又让捕鱼队扩大规模,出海捕鱼。

千盼万盼,终于在今天盼来了移民船队,看张大顺等人的八十艘飞剪船,怕是一次就能运走难民十多万人吧。这才突出了一口长长的气,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柳如是在港口封冻的这一段时间,将连云堡扩大了三倍,修建了一万多座房屋,育成鸡鸭鹅一百多万只。

保安队扩充至八万人。五十万难民在她的安排下,都在紧紧有条的劳动,但这已经达到了她的能力极限。而大陆上的难民还以每天数百人的速度源源不断地向连岛涌来,她心中的焦虑,苦闷如海水一般无穷无尽。

看到张大顺等水手上的岸来,柳如是就像亲人一样热情招待。一会儿就组织人手将难民们有次序的带到船上。

看着连岛难民云集,连云堡内几无落脚之地,张大顺等人不敢逗留,每艘飞剪船载了难民两千多人,船舱最底下装着一下淡水,食物等物资,八十艘船共载有难民十七万多,便向北浩浩荡荡去。

五月初,到达庙街。庙街此时周召南,余漫兮,路修远,石为经,冯九渊等人正在带着几千人建设庙街城。按照大家商定,庙街要建设成为一座,钢铁,机械,造船,运输,捕鱼,食品加工,皮革,制衣,化工,鲸产品加工厂为一体的工业城市。

目前石为经已经在庙街几公里外勘察出了一座铁矿,品质良好,储量十分庞大。

路修远,余漫兮,冯久渊三人正在筹备钢铁厂的建设。一些捕鱼等工作已经开展,就等难民前来。

十七万多难民到来,周召南等人举办了一个十分宏大欢迎仪式之后,便让庙街公安局的警察们带着安排去了。

最后在庙街留下了五万难民,其他十二万多难民便被唐吉坷德带领的交通船队载着顺黑龙江南下,前往伯力,犹太自治州,海兰泡等地而去,那里任思耕早就带人前去考察地形,农业条件去了。

他们于五月初九到达伯力,按照任思耕安排留下了五万难民,又向西而去。

五月十一日抵到犹太自治州松花江江畔。此处已经被任思耕命名为松江口,唐吉坷德等在此地留下了五万难民,便有向着海兰泡出发。

五月十五日抵达,在那里留下了剩余的难民。就马上顺溜而下,来到庙街已是六月初了。

此时第二批难民已经到达了庙街,也是十七万多人,不过此次在南汊港下船的难民就有七万多。

唐吉坷德便有马山把剩下的十万难民向伯力,松江口,海兰泡转移。

七月末,连岛一个冬天积攒的难民便全部转移到了黑龙江北岸。张大顺的移民船队便开始转运物资。此时库页岛上已有近移民二十万人,庙街大概十五万,伯力十万,松江口十万,海兰泡八万,开垦了大量农田,各种作物基本抢着种上了。

从库页岛抽掉了一万警察,并把连岛训练的八万保安队也稍加培训,由库页岛抽调的一万警察以一比八的比例组成警察队伍,安排在库页岛,庙街,伯力松江口,海兰泡等地,成立了庙街公安局,库页岛公安局,伯力公安局,松江口公安局,海兰泡公安局及无数派出所。

这些公安机关的功能,不但维持治安,而且还具有后世人民政府的职能。

又成立了快递公司,运送货物,他们逐渐成为交通船船队的大主顾。各地建设了无数钱庄,商店,收购站。库页岛的部分商人们也参与其中,贩卖货物。

。。。。。。

庙街已经建设成为了一座共工业城市,吸纳无数人力。

周召南看到永乐年间在此地修建的永宁寺已经残破不堪,永乐年间的“永宁寺记”与宣德年间的“重修永宁寺记”二碑裸露在风雨之中,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辩:“伏闻天之德高明故能覆帱地之德厚故能持载圣人之恶神圣故能悦近而服远博施而济众洪惟我朝统一以来天下太平五十年矣九夷八蛮,山航海骈肩接踵稽颡于阙庭之下者。。。。。。”。

就保护了起来。又组织工匠,对寺院进行修复。

在庙街建设港口二座,命名为永宁南港,永宁北港。在今年的建设中,汊北城生产的水泥派上了大用场,其他物资也发挥了巨大作用。庙街铁矿已经开采,汊北城的煤炭通过轨道马车运到南汊港,又被交通船队运到永宁港。

冯九渊正在建设炼焦厂,准备生产焦炭,用以供应炼钢厂。

庙街造船厂,食品加工厂,鲸产品加工厂等都已经建设完成。

从鄂霍次克海,鲸海捕捞的好产品源源不断的送到食品厂被加工。

从伯力等上游地方运来的皮革,木材等不断地送到皮革厂,造船厂,等待加工。

民间有的商人们来到庙街,伯力几地,贩卖货物,开办砖瓦窑,伐木场等。活跃着当地地经济建设。

伯力几地,也成立了捕鱼队,在内河里捕鱼,黑龙江里鱼类资源十分丰富,号称“三花五罗十八子”。

库页岛食品厂所产的咸鱼,鱼干加上黑龙江里捕捞的鱼类不但解决了几十万难民的吃饭问题,还略有剩余,所以伯力等地就成立了,食品加工厂,主要加工淡水鱼,也有狍子,鹿等。

任思耕养殖的红狐,水貂,鸡鸭鹅等,加上连岛孵化的一百万只家禽,数目庞大。

又开始收购活的貂,红狐,驯鹿等动物准备大力发展养殖业。任思耕便在共青城与庙街之间选了三处有着湖泊,水流平缓地地方,加上共青城,庙街共五处大型养殖基地,顺流而下,依次是共青城的养鸡,养鸭基地,台伦的养鹅基地,普录的红狐养殖基地莽阿禅的驯鹿基地,庙街的养貂基地。

第三十八章 移民(二)

却说难民中有一小伙子,从小就是孤儿,流落四方,名叫李大狗。长得倒也结实,中等身材,今年十八岁。

有道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中原大乱,那李大狗自是吃不饱肚子,饥一顿饱一顿的,饿的面黄肌瘦,听闻连岛上有个菩萨一样的美貌妇人,提供吃穿用度,招收难民,他便跟着人流来到连岛。

到了之后被安排在保安队里,在连岛被训练了一段时光之后,便乘船北上。看到那一艘艘巨大的船只,李大狗十分高兴,听说要去远方过天堂般地生活,更是高兴不已。

来到船上,在水手们的安排下进入船舱,船舱分为四层,最下面一层放着物资,李大狗在王大力的安排下与众伙伴把物资放到里面,又在上面三层安排难民们。

上面三层里面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全是宽敞的屋子,屋子里面放着八张床,虽是八张,却都有上下两铺,其实是十六张床。

在这艘船上,共有保安队的成员一百二十四人,这船上的屋子便也有一百二十四间。每间住上一人,照顾十七个难民。

李大狗被安排在最上面一层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有着一个窗户,屋内十分明亮。不像最下面的一层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需要李大狗照顾的这间屋子里,有着四户半人家。

为什么说四户办呢,因为其中姓张的一家五个大人,带着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占着五张床,一家姓谢的人家三口人,占着三张床。一家姓林的人家也是三口人,占着三张床,一家姓王的人家四口人,占着四张床,一家徐姓人家有六口人,其中四口住在隔壁,两口住在这里,因此是四户半人。

每天李大狗就领着他们打饭,打水,来到甲板的茅厕大小便。一路上李大狗逗着小孩,不断地与大家聊天,倒也热闹。

到了庙街,下了船,就见一牌子,有人读到:“永宁港码口”。不远处也是一个牌子“永宁港车站”。

李大狗看到江面上船只来来往往,陆地上人们正在建造房屋,一条宽阔的马路向远方延伸着,两边载重上了一些树木,树木边上各有一条小路,这样的路李大狗在连岛见过,心理清楚。

中间的宽阔马路叫做公路,载着树的地方叫做绿化带,绿化带两侧是人行道。

人行道两侧应该是各种铺子,但这庙街情景又于连岛不同,两侧圈起一个个诺大的场地,里面正在见着房子。只是在场地与场地之间有着少量的铺子,有的已经开始营业。一会儿便被警察们带着往前走去。

李大狗在连岛上学过一些字,看到左面的场地前面写着“永宁港船舶研究所”,右面的场地写着“永宁港鲸产品研究所”,往前走了大约二里地,人群中有人看着牌子读到:“永宁港炼钢厂”,“永宁港炼焦厂”又往前走了一里地的样子,李大狗看到左边是“永宁港机械研究所”右边是“永宁港化工研究所”一路上所见十分奇怪,李大狗一面走一面想。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就见两条马路交叉而过,李大狗等人不明白,正要问上一问,领着他们的一警察便说道:“这叫十字路口,其实中原也有,不过没有这么规整。”

过了路口,就见一座大院。门前一牌子,上书“永宁港公安局”。进了大院就住了下来。接着就是一连十天的培训。

之后李大狗也就成为了警察,被分派到海兰泡地一个名叫牛满港的地方派出所。

此时牛满港派出所的所有警察都还在一起,准备着前往牛满港。牛满港是一个大镇,建在牛满河与黑龙江的交汇处,水运便捷。

李大狗等牛满派出所有成员总共一百人,其中有十二个老警察,八十八个新警察,又分发了十二杆火绳枪,一百多把木杆长矛。所长名叫白二蛋,是库页岛南汊港的移民,大约三十多岁。

五月初三,一大早白二蛋就召集众人前往牛满港,大伙来到永宁港码头,一会儿就见一艘大船靠上岸来,白二蛋便领着大家进入船中等待出发。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船只载满了人,就顺流南下了,李大狗从船舱的窗户望去,见黑色的江水滚滚向北流着,两岸皆是些参天大树,也有些白色的大鸟在靠近岸边的水中觅食,远处的山峦隐隐可见。

过了几天,李大狗再从窗户望去,就见大地一望无际,四周烧着滚滚白烟,移民们建造的房屋,开垦的农田成片成片的,白二蛋就告诉大家,此地叫做伯力,那烧起的滚滚浓烟便是人们正在烧炭。

江中有无数小船正在撒网捕鱼,李大狗惊讶的看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从河中捞出了一条大鱼,白花花的一片,李大狗心想那条鱼怕是一百斤都不至。

第二天,李大狗乘着解手的时间,在甲板上瞭望,眼见江水开阔,四野一望无际,人们有的烧炭,有的建房,有的开荒,十分忙碌,远处隐隐听见几声枪声,李大狗便向一水手询问:“大哥,这伯力就是大啊,那枪声是干什么的。”

那水手笑着说道:“这里叫松江口,伯力已经走过了,夜里就走过了,那枪声是在打猎,此地有棕熊。不打死些,就会伤人。”

李大狗见自己认错了地方,红着脸便来到了船舱。又很好奇,便从窗户里向外瞭望,偶尔就会看到被开荒的人们惊奇的山鸡,袍子等动物,也有几岁的小孩在水塘里抓起大腿大的鱼,大人们肩膀上扛着的猎物。

又过了三天,他们就来到了那牛满港,下了船,李大狗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大船继续向上游航去。

白二蛋便把他们带着向前走去,四周宽广,先到的移民们已经在此地盖了一些房子。

白二蛋白所长便把他们先借宿在了移民家中,明天就准备建筑队规划的地方上建造房屋。

第二天,白所长在建筑队师傅们的指导下把他们分为了几组,有的挖土,有的夯墙,有的伐木,有的捕鱼打猎埋锅做饭。

李大狗由于年纪小,经验不足。被分到了后勤组,干些捕鱼打猎埋锅做饭的事。

而后勤组的组长又把李大狗安排在了采集组,专门干些捕鱼打猎的事。李大狗也十分高兴,因为他非常喜欢打猎捕鱼。

第三十九章 移民(三)

牛满港此地物产丰富,牛满河,黑龙江里有着“三花五罗十八子,七十二杂鱼”的众多鱼类,三花即鳌花、鳊花、鲒花。

五罗是:哲罗、法罗、雅罗、胡罗、铜罗。河里渔产丰富,李大狗等人每日捕鱼不计其数。

这一日,雨过天晴,天空瓦蓝如洗,没有一片云彩,四周景色苍翠欲滴,人们一大早就开荒的开荒,烧炭的烧炭,忙碌了起来。

李大狗等十多个半大小子在牛满河与黑龙江的交接处撒网捕鱼,四人一组,乘一叶扁舟,两人划船,两人撒网,在江水中荡漾,各色鱼儿被一网一网的捕捞上来,在船中扑腾,溅的几人满脸水花。

周围都是渔民们的捕鱼船,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下午的时候,李大狗刚把渔网撒进水里,突然就是一股巨大的拉力,把小船拉着东奔西窜,一路横冲直闯,同伴们被吓得脸都变为绿色,忙着拿刀就要砍断渔网。

李大狗胆大说道:“有如此力道,想必是那鳇鱼,移民们天天都会捕上几条,我们还怕这畜生。”

听李大狗说完,四人就下定了决心,用力划着船只,想往岸边靠去,几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被那大鱼拉着向黑龙江下游飞速而下。

周围的渔民们见到如此情景,赶忙前去帮忙。一会儿,那兜着大鱼的渔网,便有二十多个渔船用绳索绑着拖拉,几十个年轻大汉奋力划桨,这才把那李大狗的渔船缓缓拉像岸边,人们使劲的拉起绳子,那渔网才终于拉上了岸边,只见渔网已经残破不堪,网中果然是一条巨大的鳇鱼,拼命挣扎,人们铺上前去,压在鳇鱼身上,李大狗趴在大鱼尾巴上,那鳇鱼一甩尾巴,便把李大狗甩在了江里。

李大狗推开波浪,迅速游上岸来,见那鳇鱼带着身上的二十多个大汉向江中蠕动,李大狗急中生智,拿着鱼叉便向鳇鱼两眼正中狠狠地刺了下去,不一会儿,那鳇鱼就死了。

众人这才上前仔细打量,只见那鳇鱼身长两丈,身粗三人不能合围,怕是有着两三千斤。

后来大家把那大鱼,开膛破肚,分成二十多块,一人一块背着向家中走去。

回到目的地,所长白二蛋对李大狗等人今天的捕鱼十分满意。目前牛满港派出所得建设已经基本完成,只剩下一些门窗及里面的陈设布置,天气也慢慢暖和,大伙就住在了里面。

这是一个两进的大院,第一进为办公场所,第二进为大伙的宿舍,食堂等。晚上大伙吃着鳇鱼肉,夸奖着李大狗几人,并要求第二天能够吃些狍子肉。

第二天,李大狗等几人便去打猎,有道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那狍子比较呆傻,被几人一路追杀之下,把脑袋伸进草丛里,就以为人们不会发现了。

李大狗等人所获十分丰富。但突然一只棕熊朝他们扑来,碗口粗的灌木被推的七倒八歪,眼见就要扑到眼前,大伙四散而逃,那棕熊见目标四散,便只盯着李大狗一人而来,李大狗见那棕熊跑的飞快,急忙爬到一棵树上,大腿不由的瑟瑟发抖。

棕熊跑到树下,见李大狗已经上到树上,怒从心来,高声咆哮,李大狗见如此情景,心中庆幸自己遇到的是棕熊,而并非黑熊。因为黑熊会上树,而棕熊不会。

李大狗心中正在高兴,但那棕熊站起了身子,用前腿推起了树,大树马上就摇晃起来,这可把李大狗吓得是魂飞魄散,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一会儿,那大树便连根倒地,李大狗被重重的摔了一下,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两眼直冒金星,不争气的眼泪也脱框而出。

那看似笨重的棕熊见李大狗被甩了下来,便迅速扑来,李大狗吓得魂魄出鞘,本能的用长矛对着棕熊跑来的方向,闭上了双眼,听天由命。

众人此时,也都爬上了周围的树,见那棕熊向李大狗扑去,大叫不妙,从树上向棕熊扔着长矛。

但见那棕熊把李大狗压倒了剩下,大伙心中道:李大狗这下完了。那棕熊却一动不动,只见李大狗从哪棕熊肚子底下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原来是那棕熊被李大狗惹怒,奋不顾身地扑向李大狗,却没有防备李大狗的长矛,自己撞向了长矛,被刺中心窝,当场便一命呜呼。

见李大狗没事,大伙高兴不已,当场将那棕熊拨了熊皮,砍下了熊掌。

自李大狗等人来到牛满港后,大概半个月的功夫,牛满港派出所便建设完成。

白二蛋便告诉大伙,公安部为他们送来了一应物资及钱粮,以后大家就不要再去捕鱼打猎了,财政部会为他们发薪水。

大伙以后的工作便是,维护地方安全,惩治作奸犯科之人,向移民们宣传上面政策,帮助移民们在牛满港顺利生活,生产。

此时,牛满港已经建立了商店,钱庄,收购站,快递公司,港口也已建立。

也有库页岛上的一些商家在此地做起了买卖。牛满港移民五千人,开垦土地五十万亩,大多已经种上了庄稼,移民们便进山打猎,下河捕鱼。

由于行成了市场,便有人进山寻找,木耳,灵芝,猴头菇,熊掌,熊胆,熊皮,狍子的山货,卖给收购站或者商人们,获取银子,又买些捕捞的鱼,或者商店出售的咸鱼,鱼干。从中赚取银两。

李大狗等派出所的人每天巡逻,看谁家情况困难,便帮着建房,捕鱼打猎,又调节移民之间的矛盾,纠纷,为新来的移民送去生活补助。

李大狗由于办事仔细认真,深得移民们喜爱,每天出门便有无数乡亲们向他打着招呼,也有一些移民为李大狗送些稀罕山货,都被李大狗婉言谢绝。

不是李大狗不想要,是那派出所的规矩严着呢,谁若收取移民钱财,一经发现,便要被扣去一月薪水,还要关上三天禁闭。

那关禁闭李大狗在连岛时就已经体验过了,在李大狗看来那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事了,对于经常收取移民财物并屡教不改的要开除职务,情节严重的还要按照规章处罚。

第四十章 十方集团

今年以来任思耕辗转海兰泡,伯力,松江口几地。

伯力北面及西面有着众多的沼泽,但黑龙江东面及乌苏里江以东一带,有着无数荒地,移民们大多再次开垦,都是沿江居住,在没有现代农业机器的时代,一人开垦一百多亩地已经达到极限,这都建立在互相帮助的情况下。

松江口一带,有着黑龙江以北最合适的农业条件,开垦的荒地最多。

杨布威带着已经扩充的六万保安队也在此地开荒,建立了六个大型农场,任思耕的老婆贝蒂娜雇佣农民经营农场,贝蒂娜看着一大片一望无际地土地,心中充满了希望,他要把这里建设成为欧洲贵族的庄园。

在这片黑土地上,土壤肥沃,雨水充足,有道是“插根筷子也会发芽”。

海兰泡虽然最远,但也是十分适合农业发展地地方,目前移民虽少,但开垦的土地众多,物产丰富。

周召南坐镇永宁港,事务繁杂,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一面感叹人才不足,一面对十方公司再次改组,一面筹建永宁学院。

改十方公司为十方集团,下辖:农业部,卫生部,海上安保部,陆上安保部,公安部,商业部,财政部,文化部及船舶公司,钢铁公司,机械公司,化工公司,食品公司,纺织公司,轻工业公司,地质勘探公司,移民公司,渔业公司,在明朝大陆上有北京公司,上海公司,瓜州公司,十方集团总部设在永宁港,新增加了移民部,永宁公司,伯力公司,松江口公司,海兰泡公司,库页岛公司等。

机构看似繁杂,但所有事物分管不能面面俱到,职位名称也十分别扭:

周召南为十方集团总理。总理所有事务及永宁港事务,总理二字颇为大气,唯有如此才能达到周召南在移民们心中的分量。

总理一词早已有之,并非周召南等胡搞,崇祯八年,就以卢象升为总理负责东南战事。

任思耕为农业部部长

方立康为卫生部部长

汪三江为商业部部长

顾横波为财政部部长

林雪为文化部部长

赵四海为公安部部长

杨布威为海上安保部及陆上安保部部长兼司令

张万全为轻工业部部长

柳如是为移民部部长

左舟为船舶公司经理

路修远为钢铁公司经理

余漫兮为机械公司经理

冯久渊为化工公司经理

丁不易为食品公司经理

郑半缕为纺织公司经理

李存真为北京公司经理

王知味为瓜州公司经理

石为经为地质勘探公司经理

张大顺为移民部副部长

张小顺为渔业公司经理

张万全夫人胡丽丽为库页岛公司经理

周召南夫人徐小倩为伯力公司经理

任思耕夫人贝蒂娜为松江口公司经理

方立康夫人为张媛媛海兰泡公司经理

看着大家同意后并签上名字的机构及人员安排表,周召南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与徐小倩新婚不久便要分别,看着徐小倩依依不舍,又略带紧张的的样子,心中好不惆怅,但是没有办法啊,人才缺乏,低头沉思,成立永宁学院之事已是刻不容缓。

正在思考,妻子徐小倩说道:“夫君啊,奴家前往伯力城建立伯力公司,不知从何处下手啊?”

周召南搂着爱妻缓缓说道:“你此去伯力后,农业,卫生,公安等部门便会组建伯力卫生厅,农业厅,商业厅,公安厅等机构。

到时候伯力公司就是一个缩小了的十方集团,你只需像我指挥农业,卫生,公安等部一样指挥伯力的各个厅就行,总之我现在所做之事,就是你所做之事,我平日所从事的一切事务你都熟悉,所以你会是张媛媛,胡丽,贝蒂娜之中做的最好的,要相信自己,我会抽空看你去的!”

徐小倩看着窗外的花园说道:“夫君这样一说,奴家倒想好好干一番的,只是夫君要多来看看我哦”

“一定会的,我也会十分思念你的,明日就要出发,你赶快在收拾一下。”

第二天,在永宁港码头看着徐小姐乘的帆船消失在天际之间,周召南这才转身向集团总部走去。

总部大楼位于永宁港十字路口,是一座占地一百亩地院落,开放式的大门两侧,四个安保人员在站岗,远远看去,英姿飒爽,看到周召南前来办公,几人齐声道:“敬礼!”声音洪亮。

周召南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一条水泥大路直通一座七层木质大楼,两侧遍植松柏。

来到大楼前,周召南拾级而上,一会儿来到位于七楼正中的办公室,坐下思考成立永宁学院之事,秘书宣学经为他泡上了一碗龙井,见周召南处于深思之中便没有打扰,悄悄地退了出来。

宣学经今年二十多岁,读了几年书,屡试不第,便放弃了,转而从商,又把借来的本钱赔了个一干二尽,又遇上了闯王作乱,便流落至此,机缘巧合,跟了周召南,周召南见他办事谨慎,为人灵活便委以秘书重任,带在身边。

从周召南的办公室远远望去,可见永宁港码头上千帆过境的热闹场面,看着忙忙碌碌的场景,周召南喝着西湖龙井思考到:

“现在人才严重缺乏,如果从小学生开始培养,周期太长,直接从成人开始培养,那么人才的质量便大打折扣,左思右想,难有万全之法。掀开茶碗盖,西湖龙井的香气铺面而来,一碗的绿意,茶叶慢慢的沉浮,灵机一动,想到了后世的中等师范与中等职业学校的教育。

后世建国之初,人才匮乏,便开办了中等师范与中等专业学校,培养了大量的中等师范生与中专生,大大地解决了农村的教师与基层官员严重缺乏的问题。同时又慢慢培养大学生。

这些中等师范生于中专生为农村地区的教育和行政做出了重大贡献,后来随着高等教育的规模壮大,才慢慢取消了。

周召南正在“想入非非”,忽然又想到中师与中专是在初中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现在哪有那么多的初中生呢。觉得自己可笑之际,听得有人敲门,便道:“进来!”

财务部部长顾横波走来进来,花枝招展的说道:“各地办理贷款的商户越来越多了,财政上又有些吃紧了。”

“顾部长请坐,老宣啊,上茶!”

“关于各地商户贷款之事,只要条件符合规定,应当从速办理,关于财政上的压力,我想随着瓜州公司,上海公司的银子一到及汪三江南洋归来,便会缓解。”

“如此,我就放心了,资金虽然紧张,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周召南说道:“把咱们的银子都撒出去,肉都是烂到锅里,过上两年难民们的生活好了,我们就会准备收取商业税了,现在撒的越多,到时候收的越多。”

“总理放心,我会照做的。”

周召南看着顾横波优雅的走出办公室,心道“扬州瘦马”,果然名不虚传啊,财务上这么一堆事,她管着竟没有出纰漏,不得不服啊。忽然又想到,怎么不从这名传天下的扬州瘦马上着手呢

扬州瘦马大多都识文断字,从小就受过教育,天资聪颖,正好是天下英才,教育扬州瘦马何乐而不为呢。

周召南立即决定从江南招收五千位扬州瘦马。年龄在十岁到二十岁之间,十岁左右的从小学开始培养,一直到初中,大学。

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直接进入中等师范,中等专业学校,按照需要和年龄设立一年制,两年制,三年制等。以后待有了高等教育,在逐步取缔师范与中专。

这是多么符合十方集团现在的现实问题的啊,就这么办了。

于是周召南便成立了永宁学院,下辖永宁小学,永宁初中,高中,永宁大学及永宁中等师范学校,永宁中等专业学校,亲自担任永宁学院院长,又让穿越者们分别编制教材。

给移民部部长柳如是下了一份命令,令其在扬州,南京,松江,杭州等地招收瘦马五千名。

在十方集团总部旁边划了一千亩地建设永宁学院。

第四十一章 永宁学院

崇祯九年七月初一,永宁学院开工建设。学院的总设计者为左舟,库页岛南汊港造船厂的生产逐渐完善后,左舟便来到永宁港建设永宁港造船厂。

与南汊港造船厂想比,永宁港造船厂规模更加宏伟,占地三千多亩,技术也更加成熟,目前已经修得船坞大小一百余个,各种车间正在打地基,其中大跨度车间技术也逐渐成熟,设计的每个车间大小足有上万平方,里面全是水泥地面,铺有木轨,有轨马车能够在里面驰骋。在建设船厂厂房方面,也积累了一些经验,所以左舟又成立十方集团第一建筑队,后人称之为船舶建筑队。

同样,冯九渊在化工厂厂房建设方面积累了经验成立了十方集团第二建筑队,后人称之为化工建筑队,路修远成立了十方集团第三建筑队,后人称之为钢铁建筑队,余漫兮成立了十方集团第四建筑队,后人称之为机械建筑队。

此次永宁学院招标,由于第二建筑队前往伯力承包伯力公司的办公楼及一些当地宏大工程,第三建筑队前往松江口施工,第四建筑队前往海兰泡施工,导致在永宁港施工的第一建筑队毫无悬念地拿下了这项工程。

此时的永宁港,颇具规模,如果从位于黑龙江北岸地永宁港北港港口说起,江对面也有一个港口,成为南港,沿江一条水泥马路东西延伸,是为龙江南路,南港东边便是永宁造船厂,西边为永宁食品加工厂,最东边为永宁鲸产品加工厂,最西边为一些,鸡鸭鹅,驯鹿,水貂,狐狸养殖研究所等。

北港也有一条宽阔地水泥马路沿江而去,是为龙江北路,路边遍布一些客栈,餐馆,杂货铺。码头处有一条极为宽阔的马路向北延伸而去,马路两边分布有,钢铁厂,化工厂,纺织厂,皮革厂等等,此路名为阳光大道,距港口三千米处东西走向的十方大道与之十字相交,十字路口地西北是十方集团总部,十方理事院,里面有财政部,文化部,等部门。

十字路口的西南是十方集团公安部,东南是安保部。十字路口的西北就是正在建设的永宁学院。

左舟根据周召南的思路,设计的永宁学院分为永宁小学教学楼,永宁初中教学楼,永宁高中教学楼及永宁大学教学楼,永宁中等师范教学楼,永宁中等职业学校教学楼,另外还有图书馆,体育馆,音乐楼,美术楼,化学实验楼,物理实验楼,机械,化工,等实训楼,男女宿舍等等。

由于目前永宁初中教学楼,永宁高中教学楼及永宁大学教学楼等还用不到,就留出了地方,待以后再建。

只准备修建永宁小学教学楼,永宁中等师范教学楼及永宁中等师范教学楼,图书馆,体育馆,音乐楼,美术楼,实验楼九座教学大楼,若兰,若蕙,桃夭,静女四栋宿舍,工程量极其庞大,另外还有操场,假山,绿化及人工湖一个,规模宏大。

此时从黑龙江上游的伯力等地顺流而下的木材不计其数,第一建筑队直接从北港港口用木轨马车运到工地,制板,凿铆,几千名工匠日夜赶工,不到一月,十三座大楼便拔地而起。

大楼都设计有壁炉,能够安全过冬,四栋宿舍全为平房,小学生为八人间,中等师范学校与中等职业学校为四人间,宿舍里不但有壁炉而且都是火炕,想必冬天里温暖如春,宿舍与教学楼之间通有长廊,门窗全为玻璃,显得窗明几净。

校园内植有松柏,桦树,椴树,柳树无数,来年便会绿树成荫,操场北面是一人工湖泊,名为洗研湖,取自王羲之勤练书法把池塘洗黑的典故,寄后人要勤学之意,湖边遍植垂柳,能想到以后万条垂下绿丝绦的美景,湖面波光凌凌,里面放养着无数金鱼。

湖中一座假山,高五十几米。名为东泰山,取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意。山上遍植花木,有一小路,人可拾级而上,山顶有一小亭,亭名浩然亭,取孟子,吾善养吾浩然正气之意。

周召南一方面把永宁学院的建设包给第一建筑队,一方面又安排教师及教材。

教师方面考虑到能在永宁港办公,就只能为左舟,方立康,任思耕,丁不易,郑半缕,赵四海,杨布威,冯久渊,余漫兮,路修远,张万全,石为经还有他周召南,另外加上了顾横波与林雪分别讲授音乐与美术。

教材方面,周召南命北京公司的李存真编写数学教材,自己编写语文教材。

物理教材由余漫兮编写,化学教材由冯久渊编写,生物教材由方立康编写。

中等职业学校的教材就有些麻烦了,所以只准备成立会计,行政司法,农业,地质,船舶,化工,钢铁,机械,渔业,轻工业等几个专业。

这些专业的学生招来以后估计有近一年时间要进行数理化等基础教育,所以专业教材显得不太急。

周召南只是给每个人说了要编写的教材后也不在督促。那么,目前急需要的《数学》,《语文》,《物理》,《化学》,《生物》,便显得时间急迫,周召南觉得,教材编写并不会一次完成,便建议大家只是编写出大概,不要太详细,以后代课时要书写详细的教案,完整的课后反思,根据教案,教材再对以后的教材逐步完善,数年之后教材便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实用。

至于图书馆馆藏图书,只能慢慢积累,一方面,在明朝寻找书籍,取其糟粕,留其精华。

像宋代的《营造法式》,明朝的《本草纲目》,以及《齐名要术》等都可刊印,对了还有,汪三江等人无耻盗版的《红楼梦》,《人间词话》,《聊斋志异》也要收藏。

林雪等主持的《十方周刊》也都收录,以后的学生也一定会有所建树,全部收录,百年后定会琳琅满目,蔚为大观。

由于教师人数少,在中等师范还没有毕业生的情况下采取自习加教学的形式,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都有课程安排,每位教师从中等师范班上选取助教,当教师不在时做为自习课,由助教管理学生,复习内容。

由于学生为江南各地的瘦马们组成,没有亲人,所以学校暂时为寄宿制学校,宿管,食堂,后勤等部门必不可少。

周召南安排好了永宁学院一应事务,这才休息了两天,马上又投入到教材的编写当中去了。其他穿越者并顾横波,林雪二人自接到教材编写的命令后自是忙忙碌碌,利用可怜的闲暇时间笔耕不辍。

第四十二章 扬州瘦马

崇祯九年四月,黄台吉即皇帝位,国号大清,改元崇德。

七月清军第三次入塞,攻略京畿地区,迟迟不去,崇祯焦急万分,人都瘦了一圈,北京公司的李存真只好又向崇祯献上了一百万两白银。

收到周召南命他编写数学教材的命令,作为中学数学教师的他从此闭门不出,日日写书,连崇祯宣他进宫赏赐都以身体不适推脱了,崇祯急忙赐李存真进士出身,又打发宫中御医前来诊治。

李存真以已服用药物为由打发了太医,后来刘宗周以李存真傲慢无礼,虽有微末之功,但无礼于圣上为由参了一本,崇祯朱批:“李经理有神医之方,岂会让无知太医置喙病理,似情有可原。”

七月初十,接到周召南发来的文书,柳如是十分高兴。

自北方港口开封以来,去年冬天集聚在连岛上的难民早已运往伯力等地,张大顺等人的飞剪船天天都有数十艘到达,随着中原战事越来越激烈,前来连岛的难民们更是络绎不绝,但每天运往北方地难民也是数量颇多。

连岛情况还算乐观,自己这大半年内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看着十方集团的机构改革,其中任命自己为移民部部长后,更是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心中好不惬意,又看到汪三江任然为商业部部长,与自己平起平坐,又为自己的男人抱屈。

柳如是躺在云海居,池塘边柳树下的一个小榻上一字一句地看着文书,心情也越来越高涨,脸上逐渐地舒展起来,像桃花一样娇艳。看到让他前往江南各地招收五千名“扬州瘦马”准备上学,以后为一方封疆大吏时,更是对周召南等人敬佩不已。

此时的读书人大多不会流落到那伯力等地,要寻找安邦安民的人才,却是不易,而采用像她柳如是,顾横波等烟花女人也不是不可,此事如若办成,不知会解救多少姐妹,功莫大焉。

想到要招收五千名“瘦马”绝非易事,老鸨们一定会抬高身价。所费银钱何止数万。

第二天便乘着江南号前往上海园,翌日那后德便恭候在码头。后德现已升任上海公司经理,自是笑的眉开眼笑,一双极小的眼睛像两条峰一样看着美若天仙的柳如是,殷勤地恭维着。

来到会议室,柳如是开门见山,展开银铃般地歌喉言道:“后经理,我此次前来上海园,是受周召南总理之命讨要银两来了,不知后经理能拿出多少?”

后德缓缓说道:“上海园眼下生意兴隆,所赚的银两不断地支援连岛移民,虽是日进斗金,但流出去的钱粮也如长江之水一样,逝者如斯啊,但上头的命令后德不可不停,左右腾挪,最多能有一百万两了。”

柳如是也知上海园遂日趋繁荣,前来此地开商号,做生意的人是摩肩擦踵,但诚如后德所言,上海园的大部分收入都支援了连岛,遂不在为难后德,带着一百万两银子前往瓜州渡口,寄希望已经改名为瓜州公司的大观园了。

夜里柳如是辗转反侧,心中想着大观园一方面也和上海园一样支援着连岛移民,一方面还要向北京公司一样打点南京留都的一些官员,想必不会宽松。

“扬州瘦马”名动天下,柳如是为自己赎身时花了足足五千两白银,普通的姑娘,老鸨自是不会漫天要价,但几百两总要吧,如果按照平均每个姑娘五百两来计算,五千位足足需要白银二百五十万两。

柳如是左思右想,没有办法。不知不觉之间便来到了大观园,园内依然繁华无比,丝竹之音不觉于耳,亭台楼阁在郁郁葱葱的花木中隐隐可见,好一出游玩嘻戏的所在。

但柳如是看在眼中,心里却毫不在意,匆匆找到瓜州公司经理王知味说明来意。

大观园比上海园更加拮据,只拿出了五十万两白银。柳如是只好拿着一百五十万两的白银前往扬州,开始招收。

用一百五十万两的银子办二百五十万两的事,却是为难。柳如是思考了好长时间,才制定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到了扬州之后,柳如是在瘦西湖包了一间客栈,放出风声,说要购买一万名瘦马。

几天后,老鸨们带着自家的姑娘们前来交易,却被告知只需要十二岁以下姑娘,老鸨只能带着一些小姑娘们前来。

柳如是挑着聪慧的小姑娘,一天就要了三百个,这些姑娘们年龄小,要想买上价钱还要多培养几年,这几年花费也不少。

所以柳如是以一二百两的价格便买了下来,夜深人静只是,命人悄悄送到大观园,第二天便又有老鸨们带着自家的小姑娘前来交易,但价格却高了一些,柳如是只说:“只要天资聪慧,价格不是问题,又收了四百多个。”

第三天来了好多姑娘,同样是价格上涨,柳如是又收了几百名。第四天,第五天便有南京,松江,苏州,杭州等地的牙人带着姑娘们前来交易,第六天柳如是在六天的时间里一共招收了近两千名姑娘。此时扬州附近的姑娘们越来越多,价格也越来越高,扬州本地的老鸨们便自己买入了好多。

第七天柳如是依然招收,但对姑娘们的天赋,学识却越来越严格。

第八天,便说只要天赋高,年龄大些也无妨,又命人悄悄以低价收买那些“天资不够”的姑娘,老鸨们正在急着买入天赋高地姑娘,手中资金不多,便以比较低的价格卖出“不够聪慧”的姑娘,三四百两便买了,柳如是慢慢地买入了一些大姑娘,又派人前往南京等地花重金招收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这些姑娘们大多不愿意被人买来卖去,但被老鸨们逼着,也只能无奈的同意。

看着姑娘们伤心欲绝的样子,柳如是心酸,想起自己的经历,泪如雨下,抽泣着安抚道:“我保证以后你们会越来越好的,我曾经也是你们中的一员,现在不仅找到了相敬如宾的夫君,还干着一份积德行善的好差事,我今天把你们当做货物一样买来卖去,但以后你们自会明白,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被买,以后你们会想富家小姐一样,拥有一切美好。”

八月份,柳如是共招收了六千二百零三人,其中以每位四五千两的价格在江南各地招收了德才兼备的大姑娘整整九十人。

这六千多姑娘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有两千多人,十岁左右的不到四千人,个个都为精挑细选,不过分关注容貌,但全都识文断字,聪慧异常,超出了周召南等人的估计。在以后的几十年内为多灾多难的十方集团贡献出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

第四十三章 陈圆圆

八月十一日,从江南各地运送的瘦马及妓女们到达永宁港,周召南带人迎接送至永宁学院。

永宁学院打出“欢迎江南才女前来学习”的横幅,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在永宁学院的操场上,周召南一声白色长衫,在微风中致辞:“鄙人周召南,才疏学浅,居永宁学院院长之位,不敢尸位素餐,唯有兢兢业业,将学院之事办好。

永宁学院欢迎各位的到来,十方集团欢迎各位的到来。

因为永宁学院需要大家,十方集团也需要大家,我们知道大家都是苦命之人,从小就流离失所,没有了亲人,没用了自由,被人像货物一样买来卖去,还要伺候那些纨绔子弟,面目丑陋的不良商人,自古以来,佳人难有归宿,早就与幸福无缘。

但我要告诉大家,从今以后,你们将重获自由,人生的未来将由自己把握。

婚姻之事会由自己选择,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方今天下大乱,中原饿殍满地,百姓流离失所,我希望尔等在这美丽的永宁学院学的一技之长,造福我华夏百姓,也成全自己。

诸位来到这永宁书院,便是我十方集团储备的人才,我们将会教授一切学问知识,无所保留。”

顾横波一身长裙说道:“我顾横波原本江南娼妓,与尔等一样,在烟花之地,苟且偷生。

但自从来到这十方集团,先有夫君垂爱,后又僭越任十方集团财政部部长一直,小女子何德何能,诸位先生高看于斯。

而今又任有人永宁学院音乐教师一职,不胜感激涕零,诸位只要勤勉学习,定能学有所长,可堪大任的。”

接着给他们分派了宿舍,二十岁左右的分到了,若兰园,若蕙园,年龄小的分到了桃夭园,静女园。又有后勤人员为他们发了一些生活用品及校服。

休息后有人们带着她们熟悉环境,认识这里的规矩。命她们不在缠足,小姑娘都很高兴,不在受着折磨,立即扔掉那又臭又长的裹脚布,年龄大的姑娘则百般推诿,大家好说歹说才慢慢的放开已经变形的双脚。

第二天,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入学培训,杨布威,赵四海带着她们进行队列训练,广播体操,眼保健操等。

周召南等人讲授一些要遵守的规章,大多是一些后世的《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显得忙碌而有效,无论师生都喜气洋洋。

入学培训结束后,周召南等人把近四千的小姑娘安排进了永宁小学,分成了二十八个班,每班一百五十人左右,班级极大。

而对年龄大的,或者由柳如是推荐的姑娘们举行了一场考试,内容经史子集,天文地理,九章周骨无所不容。

试卷批阅后,周召南等人对这些姑娘们的学识佩服不已,在传统文化方面,她们涉猎甚广,穿越者们自天不如。

根据成绩选拔了一百名成绩特别优秀者组成助教班,周召南等人决定亲自为她们授课,再由她们给其他人讲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六千多学生,师资力量根本不够啊。

周召南看着这些人的名单,其中几个名字可谓大名鼎鼎,这份名单有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寇白门,陈圆圆。

周召南等人非常激动,一一接见,果然国色天香,美若天仙,赵四海更是对陈圆圆惊为天人,哈喇子都流了一地。此时她们大多才十二三岁,也不知道赵四海有没有恋童癖。

这些人加上柳如是,顾横波,马香兰,后世称为秦淮八艳,在这个时空,人们加上了文化部部长林雪,时人称之为“十方八艳”。

其余的两千左右的大姑娘分为两部分,大概一千人进入了永宁师范学校,一千人进入了永宁中等职业学校。

周召南等人编写的《语文》,《数学》,《音乐》,《美术》教材已经刊印,学生们每人一份,另外还发了笔记本四本,助教班还发了教案本。

永宁港文具厂赞助了每位学生,蘸水的钢笔一支,墨水一瓶,作业本若干。

陈圆圆自从来到永宁学院,每日刻苦学习,生活显得想到充实,她感觉到自己每天都在变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杨布威老师说的每天都在进步。

清晨,鸡叫三遍,也就是教学楼上的大钟刚到六点,她们便起床梳洗。助教班的学生有独立的宿舍,单人间,不像师范生与中专生,住的是四人间,而小学生们住的是八人间。

陈圆圆起床后来到水房洗漱,看到隔壁的寇白门早已经在那里了,二人说说笑笑的洗漱后,教学楼上的大钟已经是六点半了,二人手拉手向食堂走去,一路说一路走,弯弯曲曲的小路两边开满了鲜花,葱葱郁郁的大树三三两两地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寇白门说:“柳姐姐(寇白门比陈圆圆小一岁),昨晚周老师的汉语拼音,你可曾记得。”

“待会儿,吃过早点,还要熟悉熟悉呢。左老师讲的阿拉伯数字妹妹可熟练。”陈圆圆看着寇白门说道

“感觉记下了,但今天上午要给师范班的学生讲两节课,下午还要给小学生上两节课,怕出了差错,不敢大意,吃过早点后还是再看看吧。”

“我也是,早上中职班两节,下午师范班上两节。”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一会儿就来到食堂,看到二人进来董小宛朝二人打着招呼。

二人便要了一份早点坐到了董小宛旁边。三人吃了起来,着食堂的饭菜可口,以海鲜为最,只要拿着饭票便能换的,学生们特别满意。

陈圆圆正在低头吃着一直螃蟹,忽然董小宛说:“你们看那李香君多认真。”

二人顺着董小宛的目光望去,只见李香君一边吃饭,一边看书,吃的满脸油渍,却浑然不知。

二人看后噗嗤的笑,笑过之后,又唯恐被拉下,于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之后三人匆匆来到洗研湖边,啊喔鹅的诵读起来,一会儿哨声大作,已经七点半了。

学生们集合在操场跑起了早操,几千人的运到,没有一丝杂音,只听见齐刷刷的脚步声。

一整天陈圆圆都在上课,写教案,批阅作业中度过。

吃了晚餐,与寇白门来到东泰山的散步,陈圆圆从浩然亭向南望去,只见房屋鳞次栉比,路上行人,车辆忙碌而有序,远处的港口货物堆积如山,江面上千帆过境。

晚上八点钟,二人来到教室,一会儿周召南,左舟等人将要为他们上课,每个助教班的学生都要认真听讲,第二天还要为别地班上课。她们晚上是学生,白天是教师,极为忙碌。

来到宿舍已经十点办了,在澡堂洗了澡,回到宿舍,陈圆圆在明亮的鲸油灯下看了会书,便睡意朦胧,息了灯,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嘴角慢慢翘了起来,甜甜的入了梦境。

第四十四章 南海形势

汪三江自三月二十九日自库页岛南汊港出发,带着载重万吨的宝船,及十五艘福船一路向南航去。

汪三江船队水手及各色人员近八千人众,浩浩荡荡,船帆遮天蔽日,一路所见海盗莫不望风而逃。

此刻,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汪三江在宝船船尾的楼阁中休息。屋中陈设华丽,门窗镶嵌着玻璃,从窗户望去,水天一色,几上一盆兰花正在吐蕊,黄绿色的花朵姗姗可爱,偶尔微风吹拂,飘了阵阵幽香,馥郁绵长。汪三江躺在红木榻上思考着南海的局势。

如今,南海之上,大致有四方势力。一是崇祯二年被福建巡抚熊文灿招安的郑芝龙,二是霸占在澳门的葡萄牙人,三是抢占菲律宾马尼拉及台湾基隆处的西班牙人,四是占据雅加达及台湾南部的荷兰人。

郑芝龙,早年跟随舅舅在广东经商,后辗转日本平户,跟随大海盗李旦,逐渐发家。

后来李旦准备推翻日本幕府取而代之,然此时以失败告终,李旦也死于此事。

郑芝龙便与颜思齐,刘香等人辗转来到台湾,率船队柢海湾,在笨港靠岸。

思齐见岛上地肥水美、大片荒野未辟,决意在此开疆拓土,干一番事业。乃率聚伐木辟土,构筑寮寨。史称“十八芝”其主要成员有:郑芝龙,郑芝虎(芝龙弟,逮捕刘香时作战阵亡沉於海),郑芝豹,郑芝莞,郑芝凤,李国助(日本华侨侨领李旦之子),杨天生(被李魁奇戮害),陈衷纪(被李魁奇戮害),施大瑄(清大将军施琅父)(辅助郑成功),洪旭(辅助郑成功),甘辉(辅助郑成功),杨六(郑芝龙擒),杨七(郑芝龙擒),钟斌(郑芝龙擒),刘香(郑芝龙迫自尽),李魁奇(郑芝龙擒),何斌(投效荷兰),郭怀一(投效荷兰)。

后颜思齐中道崩殂,郑芝龙便率领众人从事日本等地的贸易,也抢劫过往船只,实为明朝荷兰买办集团。

崇祯二年被明朝招安,如今官拜福建总兵,主要势力覆盖南中国海,其根据地为金门岛,厦门岛,及台湾笨港一带,集官员,军阀,商人,海盗多种身份于一身。

近年来,纵横捭阖,把一众兄弟收拾,吞并。去年攻打原十八芝中的葡萄牙,西班牙买办集团刘香,逼得刘香开枪自杀。一时之间郑芝龙声名大震,终成南海一霸。

葡萄牙人,在十五,十六世纪时,与西班牙以教皇子午线瓜分世界,子午线以西归西班牙,以东归葡萄牙。

而今已是日薄西山,今非昔比了,对马六甲海峡的控制也大不如前,只是占着澳门进行贸易。

西班牙此时余威还在,占着马尼拉,从事香料,瓷器,丝绸,茶叶等奢侈品的贸易,势力范围遍布南美大陆,像墨西哥等全为其殖民地。

西班牙的驻菲律宾总督独揽行政、司法和军事大权,通过推行赐封制度,笼络土著上层份子,对当地人横征暴敛。

天主教会则占据着大量的肥沃土地,把持着教育文化事业,成为西班牙殖民统治的支柱。

在经济上,殖民者实行闭锁和垄断政策,签订马尼拉--阿卡普尔科贸易协定,使菲律宾成为西班牙-墨西哥殖民地下属的原材料供应市场。

十七-十九世纪荷兰人的东方商业殖民帝国立足于爪哇岛,以巴达维亚城为中心。

鼎盛时期,荷兰东印度公司广阔的商业和贸易垄断权,向西远至波斯、印度和锡兰(今斯里兰卡),向东延伸到马鲁古香料群岛,向北抵达中国和日本。

移居到巴达维亚城的中国人,是城市建设的开拓者,蔗糖种植和制作的生产者,还是中国商品的供应者,当地大米和烧酒的经营者,零售商业和沿海贸易的中间人,对巴城的发展作出重大的贡献。

万历四十七年,野心勃勃的燕·彼德尔斯逊·昆开始担任荷兰东印度公司第三任总督,正是他为荷兰东方商业殖民帝国奠定了牢固的基础。

巴达维亚城正是在他的率领下袭击和驱赶了万丹军队后建立起来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大帝国的总部,是荷兰统治爪哇以至整个东印度群岛殖民地的政治基础。

天启二年五月,荷兰舰队侵占澎湖。

四年二月,巡抚南居益派总兵俞咨皋、守备王梦熊等收复澎湖,擒荷将高文律。

荷兰殖民者强占澎湖的阴谋未能得逞,于同年八月转而侵占中国台湾岛西南部,先在大员建台湾城(荷人称热兰遮城),后又在赤嵌地区建赤嵌城(荷人称普罗文查城)等城堡,做为军事侵略统治据点,并使用武力镇压高山族,烧毁村社。

汪三江分析了分布在南海的几方势力,决定一一拜访,建立长久贸易机制,并招揽各地华人水手及大明海上。

可以由北而下一一贸易,也可直接从巴达维亚开始,北上一一贸易。由于这次带的货物多为玻璃器皿,肥皂等奢侈品,那么归来的时候带的货物应该更多,因此便决定由巴达维亚北上,购买各种物资及船只并招收华人。

汪三江计划此次南下,北归之时不但要带有各种继续物资,还要带领各种海上北上库页岛及永宁港,开通一条商路。

这样十方集团就急需要建立海关与海防了,所以汪三江给周召南写了一封书信,通过途中遇到的移民船队送去。

宝船达到南海时,海水也变得湛蓝起来,像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一般,巨大的船帆倒影在海面上,微波荡漾,令人心醉。

五月初汪三江一行在航行了整整一个月后达到位于爪哇岛上的巴达维亚。

作为一座世界性的大都市,此时的雅加达只不过只是明朝一座小县城的模样,主要建筑颇具欧洲特色,一座不打的码头上停泊着数十艘荷兰大肚子船,只有那高挑笔直的椰子树与后世一般,“椰城”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见汪三江一众船只将要靠岸,巴达维亚的荷兰人大惊失色,码头上的炮口也对准了船队,原先停泊的船只上也出现了无数人影。

宝船船队的出现把古老的巴达维亚称弄得是鸡飞狗跳,早有荷兰哨兵前去向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报告。

汪三江见战事马上就要发生,也就命桑秋架着一艘福船前去交谈,船队抛锚停泊,装填弹药,防止出现意外。

第四十五章 巴达维亚

汪三江等人在荷兰人大炮射程之外抛锚停泊好船只后,桑秋乘一艘福船并三百水手来到巴达维亚码头。

桑秋本是西班牙人,但也会说些荷兰话,独自一人弃舟登岸,言道:“本人桑秋,带着十方公司的宝物要见见巴达维亚总督,哪位绅士给引见引见?”说着便把一直玻璃高脚杯递给了以为荷兰官兵。

那人接过高脚杯高兴的说道:“我所罗门愿意为阁下带路。”

所罗门一边把玩手中的高脚杯,一边恭敬的带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玻璃杯不是没有见过,但那些都是浑浊模糊的,远没有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好看,想必价值不菲吧。

一会儿,来到市政厅,总督安东尼早就知道了码头外来了一个船队,听人报告,那个船队中间一艘大船,足有好几层楼高,巨大无比,安东尼那会相信呢,自己从横四海,什么样的船没有见过呢,那会有哪呢大的巨船。正要去亲自看看,说有十方公司的使者到了。

安东尼在会客厅接见了桑秋,说道:“听闻港口来了一个船队,想必就是贵公司的船只吧,阁下来到我们美丽巴达维亚,准备干些什么呢?”

“荷兰东印度公司声明远播,我们当然是为与总督阁下贸易而来。”

“不知桑秋先生带来了哪些货物。”

桑秋听后从包袱中拿出了一只高脚杯,一件女式貂皮大衣,一块香皂,一根鲸脂蜡烛。

安东尼看着眼睛都值了,一会儿对着阳光看玻璃杯,一会儿用颤抖的双手摩挲着貂皮大衣说:“的确是好东西,不知能有多少。”

桑秋说:“要多少,有多少。”

“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安东尼狠狠地说

“那就好,尊敬的总督阁下请在看看这两件东西吧。这个叫肥皂,我建议你现在沐浴一下,试试效果,这个是鲸脂蜡烛,可以拉上窗帘,点上试试,这不是一般的蜡烛,油灯能够相比的。”

安东尼命人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顿时屋内暗了下来,点上之后,光亮耀眼,相当明亮。

安东尼大叫:“上帝啊,这的确不是一般的蜡烛,对了,还有这肥皂,我现在就要试试。所罗门,你给桑秋先生泡上一杯我珍藏的“铁观音”我洗洗就回。”

安东尼抹上肥皂洗起澡来,感觉浑身皮肤特别光滑,起了好多泡沫,只一会,浑身的污垢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安东尼穿好衣服感觉清爽异常,走起路来相当轻松,都快飘飘欲仙了。

来到会客厅高兴的对桑秋说道:“你们的东西的确不错,我们巴达维亚全要了,快咱们去码头看看。”

来到码头,早有无数人围起来观看宝船那巨大的声音,安东尼也不经高呼:“上帝啊,这是诺亚方舟吗”看到船上雕梁画栋又说:“上帝啊,桑秋你就职于明国啊”

桑秋说道:“总督阁下,我并不服役于明国,只是服役于十方公司,他们并不隶属于那个国家。”

安东尼说道:“怎么会没有国家呢,桑秋啊,看来你也不是很明白啊,快快引见一下你们的汪三江部长,我要和他谈一笔很大的生意。”

安东尼见到汪三江,是在宝船上的楼阁了,看着东方特色富丽堂皇的陈设。安东尼小心的与汪三江交谈着。

“总督阁下,你准备要多少我们的货物呢?”汪三江说

“尊敬的部长阁下,我原本要全部买下,但从我看到你这么多的货物时,我就知道了,即使把美丽富饶的巴达维亚所有的银币拿出来,也不够这些货物的十分之一的。现在我只想把所有的银子全变成你们的货物了。”

“如果这样,那巴达维亚有多少银币呢?”

“哦,阁下,让我想想,巴达维亚所有的金银总共有,哦,对了,换算成明国的单位的话有三千多万两。”

“总督阁下,已经不少了,我愿意把我所带来货物的三分之一买给友好的巴达维亚,所以三千万两,还是有些少。所以我希望你也出售一些货物给我们吧。”

“部长阁下,你太慷慨了,像上帝一样的仁慈,这次贸易非常友好了。不知阁下需要哪些货物呢。”

汪三江喝了口茶说道:“香料,大炮,钢铁,工具,农具,硝石,硫磺,印度棉花,粮食,等等,还有足够多的船只,以便我们能够把货物带走。”

“这样最好了,那我们就计算一下货物了。”安东尼激动地说道

接着双方经过计算,发现即使这样,还是不能达成协议。因为安东尼不可能把全部的船只卖给十方公司,所以只是能达成交易,但汪三江不可能运走交易得到的金银与物资。

所以安东尼提议汪三江等人等待一段时间,会有从印度来的船只。

汪三江心想不能在此耽搁太久,还要去其他地方贸易,再说自己还要带着荷兰船队前往永宁港贸易,就说:“我有一个办法,似乎能够解决我们遇到的问题。”

安东尼听后大喜便说道:“请说,我一定会服从阁下的办法的。”

“我们可以签上一份协议,你们可以帮我们运送货物,这样的话,我们的价格会低上一半,你们的船队到了我们港口,再贩卖货物,价格也是一半。不知阁下可否愿意。”

“哦,部长阁下,你太慷慨了,一来一去,价格变为了四分之一,安东尼完全同意。”

最后二人签订了名为“友好互助条约”的协议。协议内容有下列几条:“

一,巴达维亚帮助十方公司运输双方交易的货物

二,巴达维亚卖给十方公司四十艘荷兰帆船

三,容许十方公司在巴达维亚为买来的二十艘船只招募水手

四,双方之间从此自由贸易,保护对方商人

这次交易十方公司出售给巴达维亚玻璃器皿共四十万只,以半价五十两银子的价格成交,合白银两千万两。

貂皮大衣一万件,平均每件以半价一千两白银成交,合白银一千万两。

肥皂一百万块,每块以半价五两银子成交,合白银五百万两

。蜡烛一百万根,以半价二两银子成交,合白银二百万两。

巴达维亚出售给十方公司荷兰帆船四十艘,每艘十万两白银,合白银四百万两。

大炮一千百门,每门五千两,合白银五百万两。钢铁十吨,每吨三千两,合白银三万两。

棉花一千吨,每吨一百两,合十万两白银。各色香料三千吨,每吨一千两,合白银三百万两白银。硝石,硫磺各一百吨,每吨两千两,合白银四万两,工具农具共三万件,合白银两万两。大米二万吨,每吨二十两银子,和白银四百万两。

第四十六章 马尼拉(一)

十方公司出售给巴达维亚的货物合计白银三千七百万两,巴达维亚出售给十方公司的货物合计白银一千四百一十九两。

货物相抵后巴达维亚还须支付十方公司白银两千二百一十九万两。汪三江抹掉了十九万两,安东尼感恩万分,最后安东尼付了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出售给巴达维亚近八千多吨的货物,全都是宝船上卸下的,所以汪三江命人把黄金白银,一千门大炮全部放在了宝船上。

买来的四十艘荷兰船也不错,每艘装有大炮十六门,汪三江在巴达维亚招收了华人水手四千多人,并水手家眷共一万二千多人。巴达维亚又派出了船只一百艘帮着运输物资。

五月中旬,宝船杨帆起锚带着一百多艘船只前往马尼拉。一路上汪三江心情忐忑,自从在巴达维亚显露船上货物之后,遇到的人都红着眼睛,对船上财物垂涎三尺,如果消息传到马尼拉,西班牙人枕戈待旦,严阵以待,不知如何应对。

每每想到此等情景,汪三江总是心情莫名地低落,夜里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毕竟西班牙人为海盗出身,虽然已是日薄西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像“海上马车夫”的荷兰人本质上是商人出身,还算文明,遵守贸易准则。

自教皇子午线瓜分世界以来,葡萄牙建立了里斯本,印度果阿,马六甲,澳门的贸易路线。目前已经逐渐衰落,但西班牙此时正处于回光返照之时,海上力量还很强大,建立了明大陆,马尼拉,美洲的新西班牙的航线,用南美的黄金,白银换取明大路的丝绸,茶叶,瓷器经菲律宾马尼拉中转,流向美洲,欧洲,以供贵族享受日趋奢靡的,纸醉金迷的生活。这条航线西班牙人称为“大帆船贸易”。

其所谓的大帆船,其实是菲律宾的华人为其建造的。在马尼拉讨生活的华人不计其数,大多为水手及造船工人,也有一些海盗,地主。

万里年间,西班牙屠杀华人数万人,震惊中外,万历皇帝只能听之任之,没有派去一兵一船。足见西班牙人疯狂。

汪三江一路心情低落,不知是坏心情能够传染还是什么原因,桑秋一路也是萎靡不振,汪三江发现几次他一个人看着西北方向发呆。

五月二十日,汪三江一行到达马尼拉,由于西班牙人经营多年,远远看去马尼拉远比巴达维亚庞大,西班牙建造的马尼拉王城坚固高大,像欧洲城堡一样全为石质结构,城墙顶上巨大的炮口黑隆隆的,令人毛骨悚然。帕西河穿城而过,河面宽阔,两岸笔直挺拔的棕榈树遍布左右,热带风情古今一样。

当汪三江等人靠岸时,早有牙人前来咨询所带货物,一面又对宝船巨大的船体称赞不已,对船队的规模也极为震惊。

一些华人看着宝船巨大的船体,显得极为激动:“听老辈人口口相传,二百年前,三宝太监下西洋,所驾驶的船只像山一样巨大,此船极为高大,想必朝廷又要下下西洋了,这才真是大国气象,令西夷人闻风丧胆。”

一会儿,西班牙马尼拉总督亲自接见,对汪三江相当恭敬,交易看似十分顺利,似乎将要完成,就剩一锤定音了。

那马尼拉总督却说道:“眼下金银不足,明天定会有新西班牙的运银船队向西而来,明日便可交易了,阁下远道而来,不如在这马尼拉游历一番,消解疲劳,缓缓行船之苦。”

汪三江觉得此人之言也在情理之中,便放下心来。又见那翻译官翻译的文绉绉的便说道:“阁下高义,汪某却之不恭,但我等还想招收些水手,买些船只,不知阁下之意如何。”

“只要双方自愿,水手便可召集,至于阁下要购买船舶一事,某愿代劳,总督府现有闲置船舶一百二十艘,不知先生出价如何。”在哪马尼拉总督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鸟语后,翻译官翻译道。

“只要船好,汪某是一项不在乎银两的。”

汪三江说完,那马尼拉总督说道:“@#¥%……&*”

翻译官翻译到:“阁下这边请,远处就是那一百二十艘船舶。”

汪三江便说:“如此甚好,请?”

翻译官:“&*(#@!……&*(((……%¥#”

一会儿见到船只,的确船坚炮利,大多是内部装饰豪华的西班牙盖伦船,也有一些当地华人建造的大帆船,很多都是新船,船上大炮也多为新铸。

汪三江极为满意说道:“如此坚船利炮,不知价格几何?”

翻译官:“¥%@&*…………………………@#”

马尼拉总督:“¥%&…………&¥#!~·~~”

翻译官:“听闻阁下在巴达维亚以每艘十万两的价格,购买荷兰大肚子船四十艘,那这些船只也以每艘十万两的价格卖给阁下,可否?”

汪三江:“如此价廉物美,汪某买下了,不知何时付款。”

翻译官:“@#¥#@#¥%…………&***……&”

马尼拉总督:“¥%……@#&**!”

翻译官:“付款不计,可仿阁下在巴达维亚之例,明日所有货物一并结清。”

汪三江:“如此也好,不知总督阁下对汪某与巴达维亚总督签订的“友好互助条约”可否感兴趣。”

翻译官:“@#¥%¥#@……&**&&&&……”

马尼拉总督:“@#¥!@#¥#@#@¥”

翻译官:“固所愿,不敢请耳!”

当下汪三江与马尼拉总督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主要内容如下:

一,马尼拉帮助十方公司运输双方交易的货物,十方公司以半价向马尼拉总督出售货物。

二,马尼拉卖给十方公司一百二十艘盖伦船或马尼拉大帆船

三,容许十方公司在马尼拉为买来的一百二十艘船只招募水手

四,双方之间从此自由贸易,保护对方商人

之后,马尼拉总督邀请汪三江等人城中小聚,盛意拳拳,汪三江只好安排一众船长注意安全,自己带着桑秋几人入城赴宴。一路风物与别处不同,汪三江等人流连忘返。

宴会之上推杯换盏,马尼拉总督频频劝酒,席间又招歌姬数人作陪,桑秋抱着一金发女郎十分激动,后又辗转卧室之内,聚众淫乐,汪三江毕竟不是圣人,在怀中异国美人的热情挑弄下也就入乡随俗了。事后,马尼拉总督又命人送至码头,并带来数十车美酒,数百舞女。

一众船长欣喜若狂,美女们把一杯杯的琼酿玉液送入他们口中。马尼拉总督的人一走,桑秋就来到汪三江房间,一番话惊得汪三江直冒冷汗。

却原来是这般经过:与桑秋难分难舍的金发女郎原来是旧相识,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暗生爱意,但造化弄人,终究天各一方。席间那金发女郎认出了桑秋好不激动,满腔思念彭涌而至,但马尼拉总督挖了一个大大陷阱,等着汪三江等人自己往下跳呢。所以刚才没有声张,此时却对桑秋说出了实情。

第四十七章 马尼拉(二)

马尼拉总督知道了汪三江等人在巴达维亚所交易的货物,知道价值不菲,便心生歹念,在棉老兰岛埋伏了风帆战列舰三百多艘,约定今晚夜深人静之后对汪三江船队动手,抢夺一切财物及船只。

并以每人一百金币的高价雇佣金发女郎等美女,让其把一众水手灌醉,此事便能轻易成功。

听到此言,汪三江仔细思两,怪不得马尼拉总督今天如此慷慨,那即将出售的一百二十艘船只上没有一个水手。知道马尼拉总督竟是如此安排,汪三江后怕不已,连忙召集一众水手,账下听令。如此这般地一番安排。

半夜三点左右,东南方向果然出现了无数船只,此时天高云淡月朗星稀,乌压压的船只扑向了马尼拉湾,一会儿就把宝船船队的船只围了起来,忽然宝船上炮声大作,其他船只大炮一起轰鸣,岸上也想起了混隆隆的炮声,几千门大炮一起发射,一会儿就把从棉老兰岛来的西班牙船只大的惨不忍睹,西班牙船长,料定情况不妙,想要转舵逃跑,却被同伴的船只撞得昏头昏脑。

一会儿,从西北方向又传来一阵炮声,西班牙船队更是雪上加爽,战未酣,马尼拉湾已是一片血海。

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海湾之上时,只见西班牙船队早已支离破碎,水手十不存一,逃离死神的西班牙水手举起了白旗。

原来,汪三江昨晚被桑秋的话吓出一声冷汗后,命人已酒水不足为由在马尼拉城下喊叫,马尼拉总督自是十分高兴,你们喝的越多,我的事情便越有把握,所以大开城门,还要前来搬酒。

谁知城门一开便冲进来了几千水手,拿着燧发枪砰砰乱射。汪三江带人冲进总督府,活捉了马尼拉总督,并控制住了马尼拉王城。

接着又回到码头,命人把从巴达维亚购买的一千门大炮摆在了码头上,又从马尼拉城内搜出了大炮五千多门,也全部命人摆在了码头上,又命桑秋带着从巴达维亚购买的四十艘帆船,埋伏在西北方向,命其堵截逃跑船只。

昨晚大炮轰鸣的时候,马尼拉总督正在汪三江的脚下痛哭流涕,祈求原谅。

事后,发现三百多艘西班牙风帆战列舰被击沉了四十四艘,剩下的二百多艘汪三江命人拖到马尼拉的船坞中进行维修,马尼拉的华人们高兴的哭了,终于报了万历年间的屠杀之仇了。

在汪三江招收水手及工匠之时,华人们踊跃报名,一些华人地主及海商们害怕时候西班牙人报复,也都愿意跟着汪三江前往永宁港。

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对他们的总督恨得咬牙切齿,对着他破口大骂,被汪三江等人像粽子一样捆着,蓝色的眸子中全是愤怒的火焰,对着众多的水手:“#¥%¥……#¥……#¥¥#”的乱喊乱叫,看管他们的水手们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内容,听得烦了,便用鞭子一通乱抽。

马尼拉总督原本就被水手们打的鼻青眼肿的,此刻已是奄奄一息,西班牙俘虏们虽然双手被绑着,但绳子能绑住他们的身体,却束缚不住他们心中的怒火,对着他们的总督用牙咬,用脚踢,用身子压,不过半个小时,马尼拉总督便一命呜呼了。

桑秋带人从马尼拉总督府中搜出金银共五千万两,珠宝无数,粮食三万多吨,丝绸,茶叶,瓷器无数,更有燧发枪一万多支,火药三十吨,俘获西班牙人两万多人。另外从俘获的西班牙战船上搜出黄金一百多万两,银币无数合白银二千多万两,珠宝六百多箱,这些都是西班牙船长,水手藏的钱财。

经过此次事件,西班牙人在远东的数十年经营,毁于一旦,除马尼拉王城外的所有成果被汪三江一扫而空。

六月中旬,船只修好,共修缮好二百六十艘,又将俘获马尼拉总督假装出售的一百二十艘船只,装上一众货物,并带着招收的华人及马尼拉华人海上杨帆起航。

汪三江所带船队,船只四百三十五艘,另外还有宝船一艘,水手六万多人,家眷十万有余,带着西班牙俘虏两万多人,还有荷兰商船六十艘,华人海商所带船只百余艘。

几乎搬空了马尼拉城,规模庞大亘古未有,大多数水手又是新招收的,汪三江不敢再去澳门,厦门逗留,只好北上永宁港。一路上,汪三江提心吊胆自是常理了。

七月二十日到达永宁港,周召南等人早就通过速度极快的飞剪船得到了消息,大家都很激动,估算着日子,已经等待了三天。

看到汪三江的宝船巨大的船帆出现在东方的江面上,人群顿时沸腾了,高声叫喊着,连一向稳重的周召南都手足舞蹈起来。

接着宝船越来越近,后面跟着帆船无数,无数船帆遮住了江面,密密麻麻。如此景象恐怕没有人见过了,船只靠岸,把诺大的港口围的水泄不通,汪三江率先走下船来,人群中再次沸腾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周召南激动地拉着汪三江的手说:“旺财兄此次下南洋,劳苦功高啊。”

汪三江谦虚一下说道:“大家谁不幸苦呢,周大人坐镇永宁港,百世缠身,才真是劳苦功高呢。汪某不过机缘巧合,运气好而已”

左舟见二人磨磨唧唧遂说:“汪公公下南洋收获巨大,我想那下西洋的郑公公见了,都会说一句甘拜下风的。周大人早已备好了酒宴,我们给公公洗尘。”

汪三江听后踢了一脚左舟说道:“滚!”

周召南见二人胡闹起来,没了正行便小声制止道:“不要胡闹了,都是有身份的人了,如此场合,要谨言慎行。”

左舟便笑着说道:“对,都是有身份证的人,快走吧。”

周召南气得白了一眼左舟说道:“滚!”

听到此言,三人都大笑起来,然后上了一辆四轮马车。路上汪三江对二人说了自己在南洋的经历,后又说道:“这次南下,带的货物只有三分之一,卖给了巴达维亚的荷兰人,其他的又带来了。主要是回来时船队规模大,水手大多都是新招募的,我怕夜长梦多,就匆匆回来了。说实话,一直见到你们几个我才放下心来。”

左舟说道:“我看有好几百艘西洋帆船,所获不小吧,一共带来了多少银子。”

“一共有航海帆船四百三十五艘,除了荷兰人前来贸易的一百艘,马尼拉华人的九艘,剩下的都是我们的了。”

左舟兴奋地说道:“那除去你带去的十五艘福船和一艘宝船,你此次一共赚了三百二十艘船只了,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带了多少银子呢?“

汪三江又眉飞色舞的说道:“光金银就过亿两了,还有珠宝近两千箱,其他货物不计其数。。。。”

第四十八章 永宁城基础建设

后来,财政部部长顾横波清点近一月时间才清点完成这些货物及钱财。看着这么多的金银周召南觉得,十方集团的流通货币少的问题彻底解决了。

周召南等人在永宁饭店为汪三江等人举行了庆功宴,一众水手均得到了赏赐,其中汪三江获得了十万两的零花钱,把左舟羡慕的不成样子,汪三江只得分给了他五万两并说,没有左舟造的宝船,也就没有今天,左舟拿到钱之后说,一定会给汪三江造一个宝船船队,此时后话,不再细说。

却说周召南自四月中旬收到汪三江自海上写的书信后,便开始着手订制计划,建立海关等机构。这永宁饭店就是此次计划中的项目。

永宁港商贸区早就规划好了,只是汪三江来信以前,还没有提上日程,看了汪三江的来信,周召南不敢拖延,商业区就马上动工了。

按照周召南,左舟等人的计划,永宁港升级为永宁城。在黑龙江北岸为技术保密工业区,南岸为一般工业区。

永宁城北港正对阳光大道,沿江为龙江北路,与阳光大道十字交叉,往北三公里为东西走向的十方大道与阳光大道十字交叉,一些中枢机构就分布在这个十字路口,沿十方大道往西而去,大约三公里处有一条南北走向与阳光大道平行,与十方大道交叉的公路,名为商业路,其南端与龙江北路丁字交叉,商业路两侧为全为一些铺面,前店后院,而商业路与十方大道交叉的十字路口。

这些日子,周召南等人修建了十方银行,永宁饭店,永宁百货大楼,永宁快递公司。其中永宁饭店在十字路口的西南,西北是永宁快递公司,东北为永宁银行,永宁百货大楼则位于十字路口的东南一侧。

阳光大道正东三公里处又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民安路,同样南与龙江北路丁字交叉,北与十方大道十字交叉。

十方集团的人往往称呼其为东十字,而永宁学院所在的十字路口又称为中十字,永宁银行所在的十字路口就为西十字了。

东十字路口的西北侧修建了一个名为鹿鸣苑的别墅小区,用围墙围了起来,围墙外沿十方大道与民安路建有二层商铺,此时已有部分商家开店营业,出售的都是一些生活物资,小商品。

里面建有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过山长廊等景观,松柏花卉点缀其间,周召南等人的十六座四合院散布在三百多亩的小区中,白墙青瓦,夏天绿树成荫,百花齐放,让人恍惚间以为来到了江南。

东十字路口的西南侧,东南侧为一些熟练工人,水手的家园,错落有致,沿民安路一直延伸到江边与龙江北路丁字字交叉,民安路两侧也有工人家属们营业的店部。

东十字的东北侧,一座座有着二层小楼的院落拔地而起,大小不等,是十方公司准备给来永宁城进行贸易的外籍商人准备的,到时候是高价出售。

沿民安路一直往北,大约四公里左右,又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路与民安路,阳光大道,商业路交叉而过,此条大路上建有庙街广场,奴儿干公园,普通手工业者及小商小贩大多安家在此。

总而言之,永宁城北港形成了三横三纵等公路建设,完成了道路绿化。建造了一些机密的研究型工厂,像机械,钢铁,化工公司都分布在阳光大道上。十方集团一些中枢决策机构也在此地。

北港正对面的南港,则只有一纵二横三条公路,这第一横为龙江南路,龙江南路的东面只有一百多米,正对着永宁造船厂的大门,向西则一直延伸至各种养殖场,养殖场与造船厂之间相距五公里,从南港港口的南港广场之西一次有,永宁鱼类加工厂,鲸产品加工厂,永宁玻璃厂,蜡烛厂,纺织厂,皮革厂,造纸厂,印刷厂等等。

第二横为永安路,一纵为南港路。三条公路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一个丁字路口。

十字路口的东南侧为陆安部训练营,公安部培训场,东北侧为永宁造船厂后门,西北侧为永宁鱼类加工厂后门。沿十字路口往东三公里处为海安部正门,其北面有单独港口与黑龙江相通,正好处在江水拐弯之处。沿十字路口往西的也有着大量民居散布在永安路两侧。

财政部在五月份组建了海关及税务局。其中共成立了税务局七个,分别在库页岛汊北城车站,南汊城车站,南汊港车站,永宁城港口,伯力港口,三江口港口,海兰泡港口,只收取过往车辆及船舶的商业税百分之一。

海关三处分布处,库页岛南汊港海关,永宁城下属,南北二海关,称为永宁南港海关,北港海关。

海关对过往商船根据货物种类收取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百的关税不等。考虑到库页岛与永宁城之间的贸易,规定集团内货物只收取百分之一的税。另外只要有一处的税收收据一月内在其他地方不在收税。

对于海关关长十方集团考虑了唐吉坷德的三个女儿。整体看来唐吉坷德与桑秋对十方集团十分忠诚,唐吉坷德的大女儿贝蒂娜嫁给任思耕后,唐吉坷德更是在交通船船务公司干的风生水起,近来被升为经理。

唐吉坷德的四个女儿都跟着唐吉坷德闯荡四海,各种收税点不知建了对少,现在对汉语已经基本掌握,有熟悉西班牙语,对荷兰也会一些,因此是最合适的海关人选了。

唐吉坷德有四个女儿,大女儿贝蒂娜嫁给任思耕,现任松江口公司经理,其他三个女儿今年分别为二十岁,十九岁,十七岁。三人自从来到十方集团学习了些中国文化,便以唐为姓,改名为唐梅,唐兰,唐菊。

现在二女儿唐梅任北港海关关长,四女儿唐菊任南港海关关长,三女儿唐兰任库页岛南汊港海关关长。

汪三江带来的金银被投放在了银行,鼓励人们贷款,尽快地发展着十方集团的经济。

当汪三江带来的荷兰商人们看到永宁城庞大的规模时,根本不相信这是才建设了几个月的新城,当他们看到从黑龙江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是,这才有了一点认可。接着他们在永宁百货大楼看了此地琳琅满目的商品后,非常震惊,购买了大量的玻璃器皿,皮草,肥皂等物后杨帆远航。

精明的华人商人们北港买了房屋,听说日本有十方集团急需要的硫磺等物,就装上了各种抢手商品,前往日本了。

汪三江带来的西班牙俘虏们被各种工厂挑走了一万多人,当然得带上家眷,后来又被海安部挑走了三千多人,陆安部挑走了两千多人,剩下的则被周召南安排在了几十公里外的铁矿。

第四十九章 蒙古三部

八月十九日晚,当周召南给陈圆圆等人讲完课后,坐在四轮马车上往鹿鸣苑去的路上,回忆起一个月前汪三江带着船队回来时,江面上万舸争流的景象的时候,汪三江已经在不尔罕山听起了悠扬的马头琴琴声。

七月二十日,十方集团的首脑们开了一次大会,会上提出了目前遇到的各种问题。

周召南说:“松江口经理贝蒂娜来信,说六月十三一千多蒙古骑兵出现在三江口,浮马渡江后,被陆安部的人俘虏,经审问后得知,其为居住在嫩江的科尔沁人,满清皇帝派他们来攻打我们十方集团的。

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蒙古人在蒙古高原,而如今嫩江流域也出现了蒙古人,此事不知大家如何看待。”

安保部部长杨布威率先说道:“不管他满清,还是蒙古。海兰泡一地有黑龙江对面的小兴安岭作为屏障,不可能轻易穿越树木茂盛的小兴安岭地区的。永宁城太过遥远。只有伯力,三江口一带为攻打的合适地区,应该注意防范,我看旺财带来的大炮就很不错,沿江安上几千门,管教他有来无回。”

财政部部长顾横波说道:“这奴儿干都司是有蒙古人的,如今钱粮充足,正好练兵,我看安保部应抓紧练兵。”

商业部部部长汪三江说道:“美女说的对,老杨么就此言差理了。”顾横波现在已经对这些人见怪不怪了,对于大家插科打诨也习惯了。所以大家就不在估计了。

“哦,愿听旺财兄高见!”杨布威拱手作揖笑哈哈地说道

“多练兵总是对的,以后会需要的越来越多的,至于在伯力,三江口安置大炮纯属多余。”汪三江看了一下大家,发现都在仔细地听他发言,端起杯子说:“我先给大家说说为什么东北也有蒙古人。”说完又喝起茶来。

周召南说:“旺财,不要买弄了。”

汪三江这才遂娓娓道来:“

明代末年,蒙古族以大漠为中心,分为三大部分。在大漠以南各部称为漠南蒙古,大漠以北,称为喀尔喀蒙古,即漠北蒙古,大漠以西各部称为漠西蒙古,即卫拉特蒙古。

喀尔喀蒙古,以分布于喀尔喀河得名。十五世纪末叶,元太祖铁木真成吉思汗十五世孙巴图孟克,也称达延汗统一东部蒙古后,将漠南、漠北原来各不相属的大小领地合并为六个个万户,分为左右两翼。喀尔喀万户属左翼,共十二部。

内五部居喀尔喀河以东,巴图孟克封授第五子阿尔楚博罗特;外七部居河西,封授幼子格埒森扎·札赉尔珲。巴图孟克死后,内五部逐渐南徙。格埒森扎留居故地,仍号所部为喀尔喀,辖地逐渐扩大,据有漠北地区也称外蒙古。

科尔沁蒙古科尔沁部落,为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图哈撒尔后裔孛儿只斤氏,科尔沁有好儿趁、豁尔臣、胡洛真、火儿赤、尔填等多种汉语音译名见著典籍。

科尔沁部原居住在额尔古纳河、海拉尔河和呼伦湖一带。明代中期东迁至嫩江一带。为区别于同族之阿鲁科尔沁,称为嫩江科尔沁,亦即嫩科尔沁。

明正德年间,达延汗之死,导致漠北兀良哈万户反叛,发生战乱。为避战乱,嫩科尔沁部于嘉靖年南迁到已西迁的兀良哈三卫之地驻牧。

明天启四年,科尔沁部首领与努尔哈赤于伊克唐噶哩坡刑白马乌牛正式结盟。

天启六年年,努乐哈赤封奥巴为土谢图汗。

崇祯九年四月年,黄台吉即皇帝位,改元崇德,定国号为大清。清对蒙古部族实行盟旗制,其时嫩科尔沁又分为科尔沁、郭尔罗斯、扎赉特、杜尔伯特等部。

嫩科尔沁按满洲旗制编为十旗:科尔沁一部六旗,分左右翼各前中后三旗;郭尔罗斯一部二旗,分前后各一旗;扎赉特一部一旗;杜尔伯特一部一旗。这也就是人们所主的“嫩十旗”。旗上置哲里木盟。

漠南蒙古,明朝建立,元朝残余势力退至长城以北,史称北元。北元后分裂成许多部落。察哈尔部为漠南蒙古中一支显赫的部落,末代蒙古大汗林丹汗即在此。

万历年间,建州女真兴起于赫图阿拉,控制了女真各部。万历四十四年,努尔哈赤创建后金,并逐渐向内蒙古草原进行扩张。

蒙古察哈尔林丹汗雄踞一方,也有重新统一蒙古的雄心。位于后金和察哈尔部之间的科尔沁六部和内喀尔喀五部,成为双方争夺的重要对象。

明崇祯七年,林丹汗在青海去世。次年,后金军继续进攻察哈尔余部,林丹汗之子额哲奉母献传国玺归降。鄂尔多斯部也为后金所并。至此,漠南蒙古全部统一于后金。”

顾横波说道:“汪部长的意思是今年黄台吉即皇帝位,改元崇德,定国号为大清,并招降漠南蒙古吗”

汪三江说道:“今年四月。满清今年已经完全整合了蒙古,也就在无后顾之忧,而我们在他们后方发展,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想皇太极并不会善罢甘休,再说我们十方集团富可敌国,奴酋定会前来抢劫的,这次只是试探,下次说不定就是大军出动了,而从松江口至伯力之间好几百里,几台大炮如何能够守住,何况满清还可从乌苏里江过来。

不过满清今年在整合蒙古后于七月初进入大明京畿地区,估计九月才能返回,冬天此地不宜行军,估计攻打十方集团最早也就在明年了”

顾横波,林雪等听后大为吃惊说道:“不料东掳竟成气候。”

周召南听后略作思考说道:“大家先休息休息,一会儿继续。”

见大家散去之后,周召南拉着汪三江到他办公室说道:“旺财说说满清对生活在这黑龙江两岸的鄂伦春,达斡尔,赫哲人,鄂温克,费雅客人的统治吧。目前移民与他们已经发生了多次纠纷,让人头痛啊”

汪三江脱口说道:“一会儿会上说吧。”

“会上能说吗,来到这黑龙江流域我就知道了,这几个少数民族生活原始的样子,我就知道满清统治他们应该是满清入关以后的事了。会上说这些以后的事,你让顾横波等认为你汪三江是诸葛卧龙呢,还是刘伯温再生呢。刚才你就失言了,现在是七月,你就说满清九月从北京返回地话”

“还是周大人考虑周到啊,这的确是满清入关后的事了,在康熙年间的事。”

“详细说说,我大概记录一下。”

第五十章 满清崛起(一)

见周召南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汪三江便小声说起:“满清此时只是要求鄂伦春等少数民族定期朝贡而已,比如,黑龙江索伦部,主要为达斡尔人,部落头目巴尔达齐于天聪八年,即崇祯七年朝贡二次,九年、十年各一次。

朝贡者向后金统治者贡纳貂皮、狐皮、猞狸狲皮、海獭皮、海豹皮,其中以貂皮为主。

从贡纳貂皮的数量看,天聪七年十一月萨哈尔察部头目费扬古等贡貂皮一千多张;八年正月,黑龙江地方羌图里等人贡貂皮等物。五月,索伦部头目巴尔达齐贡貂皮1两千张,朝贡者的贡纳物,数量丰厚。后金对朝贡者主要赏赐布、匹衣帽等物,如赏赐费扬古等人“布二千六百三十匹,赐以鞍马撒袋、蟒衣、帽、鞾、银器、缎布等物有差”。”

周召南听后说:“这么说十方集团是完全可以更好地招揽这些部落。”

“是的,如果建造上几座喇嘛寺院,管理起来就更加方便了。”

周召南听后说道:“完全正确,清朝用黄教羁縻蒙古,西藏取得了良好效果,但喇嘛远在西藏,远水解不了近渴。”

汪三江说:“喀尔喀蒙古现在就有喇嘛,库伦附近的额尔德尼昭已经修成好多年了。”

周召南遂说:“这就好,这个可以一会儿会上说。”

一会儿,会议大家重新来打会议室,会议继续,周召南说:“刚才,我们分析了,明年黄台吉会发兵前来攻打我们,大家说说应该怎么办。”

杨布威说:“听了旺财的分析,我觉得只有马上练兵一众途径了,现在十方集团虽有二十万安保人员,但海上,陆上各地都需要驻守,能够调动的,陆安对不过三万,海安队不过一百只船,队员三万左右。”

左舟说道:“那就用一百只船在江上来回巡逻,确保周全。”

杨布威听后说道:“也可以安排好哨兵,提前报告满清动向。”

顾横波听后看着会议室里汪三江涂鸦的地图说道:“我曾经听汪部长说起,伯力,三江口附近与江对面的大部分地方为三江平原,土地肥沃,适合耕种。

三江平原西有小兴安岭作为屏障,南有长白山,张广才岭为屏障,只有松花江中游的依兰一地为其通途,我们为何不将防线放到依兰之地呢,如此一来,防守,开边两相宜。”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才女就是才女,智商高啊。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并决定明年开春在依兰设防,广建炮台。这样一来,三江平原的千里沃野,开垦良田万顷,就会成为十方集团强大的大后方,而兴凯湖一带,气候温暖,适合水稻蔬菜种植,海参崴又号称远东唯一不冻港,如果占据海参崴将会大大减轻连岛移民的压力。

之后,周召南说:“在依兰设防后,我们面临的敌人就是嫩江流域的科尔沁部了,请汪三江部长给我们大概介绍下满清与科尔沁的具体情况吧,这是我们需要了解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汪三江听后缓缓的说道:“就把我了解的给大家简单地汇报一下吧,对情报的获取应该以事实为依据,我们要动态的掌握。”看着大家都在仔细地听着,便接着说道:“万历三十一年,察哈尔布延薛禅汗去世,翌年由他的长孙林丹汗承袭蒙古大汗之位。林丹汗控制了察哈尔部,也控制了内喀尔喀的巴林、扎鲁特、弘吉剌特等五部,同时遥控着蒙古其他各部。

在林丹汗登基后不久,外喀尔喀三汗、以及喀喇沁部的昆都伦汗、阿鲁科尔沁部的车根汗、科尔沁蒙古的奥巴洪台吉、鄂尔多斯蒙古的土巴济农等统治者全都前往位于察罕浩特的察哈尔汗廷,向林丹汗奉献贡物,参加大汗举办的宴会、狩猎等活动,并同林丹汗共同商讨蒙古政务。

但是好景不长,万历四十六年,林丹汗在西藏游僧沙尔巴的劝说下信奉了红教,从而与信奉黄教的蒙古各部王公产生分歧。

就在这时,一支新兴的政治力量出现在东北亚的国际政治舞台上。

万历四十四年,属于通古斯血统的建州女真部首领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城登基,自称大汗,建立后金国。

建州女真在地理上的有利位置,其北方狩猎、捕鱼、林业的发展,以及南方畜牧、农业和手工业的发展,给予努尔哈赤许多优越条件,在此之前的四十年里,他利用这些条件,终于击破了其他各部落的抵抗,迫使它们受其节制,把这些部落统一在自己的权力之下。

努尔哈赤的扩张首先引起漠南蒙古各部的注意。万历三十六年,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率领五千人进攻女真人的乌拉部落。这个部落与居住在嫩江流域的科尔沁蒙古相邻而居,于是派人向科尔沁求援。经林丹汗同意,科尔沁部的翁阿岱巴图尔诺延率领大军前往乌拉部,击退了褚英部队的进攻。

不久之后,居住在今日吉林的昌图和开原一带的女真叶赫部,也受到努尔哈赤的进攻,向林丹汗求援,林丹汗遂命令翁阿岱巴图尔诺延率领科尔沁骑兵前去增援,在激战中杀死了努尔哈赤的部将布扬古。

此后几年间,科尔沁部的台吉们奉林丹汗的命令,多次同后金交战,科尔沁部明安诺延的三个儿子还深入后金境内,掠得了大批牲畜。当时努尔哈赤在辽东的地位尚未稳固,他不敢与明朝和蒙古这两个强邻同时对立,于是在对明朝发动战争的同时,对蒙古各部采取忍让和示好的态度,甚至迎娶科尔沁部明安台吉的女儿为妃,争取与科尔沁和内喀尔喀蒙古保持和睦友好的关系。

万历四十二年,努尔哈赤创立了中央集权制的八旗军,每旗设五个参领,每个参领管辖五个佐领,每个佐领领兵三百人,听从于他的指挥。

万历四十六年,后金对朝鲜展开进攻,从而展开了其对外大扩张的序幕。

万历四十七年初夏,当努尔哈赤攻打明朝的抚顺、铁岭、开原、辽阳等城时,林丹汗也趁机亲率察哈尔和内喀尔喀部队攻打明朝,占领了广宁城。

明朝为了不让林丹汗与努尔哈赤联手,对此采取忍气吞声的态度,不断派人向林丹汗示好,并且允诺每年赠给他四万两白银作为津贴。

当年夏天,努尔哈赤在萨尔浒大战中取得了关键性的战略胜利,士气大振,准备趁势攻打铁岭。驻守铁岭的明军势单力薄,于是派人前往林丹汗的驻地察罕浩特,向他求援。

林丹汗命令内喀尔喀五部及科尔沁部出兵助明,结果在铁岭城下败于士气正锐的后金军队,齐赛诺延、巴克等蒙古台吉被活捉。林丹汗闻讯大怒,以“四十万蒙古之王”的名义给“水滨三万人之王”努尔哈赤去信,要他释放被俘的内喀尔喀和科尔沁台吉。

努尔哈赤释放了属于科尔沁部的台吉,却扣下了内喀尔喀弘吉剌特部的齐赛诺延,要求内喀尔喀拿一万牲畜来赎取这个倒霉蛋。

第五十一章 满清崛起(二)

天启元年春天,努尔哈赤率大军攻克沈阳城,随后率领主力部队攻打辽阳,在沈阳只留下了少量驻守部队。

林丹汗闻讯后命令蒙古左翼三万户大臣率领两千名骑兵赶往沈阳,营救被关在城中的齐赛诺延。蒙古骑兵在沈阳城下与后金守军展开激战,但再度败北。

当年秋天,内喀尔喀部被迫交出一万头牲畜,赎回了齐赛诺延。

在天启元年的这次战争中,努尔哈赤攻克了辽东第一重镇辽阳城,随后把都城从萨尔浒迁到这里,但是由于辽阳城面积太大、汉人太多,因此下令在太子河东边修建东京城,作为新国都。

天启二年年正月,努尔哈赤西渡辽河,占领了广宁城,到天启四年年时,已经几乎扫清了辽东的全部明朝势力,定都于沈阳,建立了巩固的政权。接下来,努尔哈赤把目光投向了察哈尔。

为了削弱察哈尔的力量,努尔哈赤先是对内喀尔喀和科尔沁进行拉拢。

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在万历四十二年迎娶科尔沁扎鲁特部钟嫩台吉之女,努尔哈赤第四子皇太极先后迎娶科尔沁部莽古思台吉之女和寨桑台吉之女,第五子莽古尔泰迎娶扎鲁特部内齐汗之女,第十子德格类迎娶了扎鲁特部额尔济格台吉之女。

万历四十三年,努尔哈赤又纳科尔沁部孔果尔台吉之女为妃;万历四十五年,内喀尔喀的恩格德尔台吉又迎娶了舒尔哈齐的女儿……爱新觉罗家族与科尔沁蒙古之间的频繁通婚,使得后金减少了来自西北方向的压力,得以集中力量对付察哈尔。

万历四十七年铁岭战役之后,后金使臣与内喀尔喀五部的部分台吉在小兴安岭的色特尔黑会盟,宰杀白马黑牛,彼此修好通婚。这是努尔哈赤削弱林丹汗力量的又一着,林丹汗严厉谴责管理左翼三万户的大臣锡尔呼纳克杜凌管束不得力,甚至怀疑他也与后金暗通款曲,锡尔呼纳克杜凌不肯忍受如此羞辱,于是在天启二年年干脆带着三千多户蒙古人投奔了努尔哈赤。

信奉黄教的外喀尔喀三汗,尤其是车臣汗、以及漠南蒙古其余比较大的各部,也在林丹汗皈依红教后与他貌合神离,乌珠穆沁、苏尼特、浩齐特、阿巴噶等部纷纷出现了领主带着属民投奔漠北喀尔喀的事件。

天启四年年努尔哈赤去世,其第四子皇太极继承后金大汗之位,随即加快了征讨林丹汗的步伐。

天启五年春天,皇太极以使臣被杀为理由,任命其弟多尔衮和多铎为先锋,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征讨察哈尔。作为报复,林丹汗出兵西辽河,攻打与后金互通使者的喀喇沁部,结果令土默特、鄂尔多斯、永绍不和阿苏特等部深感唇亡齿寒之危,这些部落的一些台吉纷纷起兵攻打林丹汗的部队。

这次战役之后,喀喇沁部也举行白马乌牛之誓,归顺了皇太极。

崇祯元年夏末,皇太极利用秋高马肥的机会发动第二次察哈尔战役,内喀尔喀、科尔沁和喀喇沁的首领纷纷起兵响应,攻入察哈尔放牧之地,掠夺了许多牲畜,胜利而归。在这次战役中,阿鲁科尔沁和阿苏特部也归顺了后金。

显然,对于这些部落来说,在一个勃兴的满蒙联盟中接受臣属的地位,可以分得一些好处,这比直接与满族争夺对中国的统治要容易些。

崇祯五年年春天,皇太极决定对察哈尔发动总攻,传令归顺后金的蒙古各部迅速率兵前来会师。

当年四月,科尔沁、扎鲁特、喀喇沁、巴林、敖汉、奈曼、土默特、阿鲁科尔沁、翁牛特、阿苏特等部的部长台吉在西拉木伦河畔会师,加上后金部队,其总兵力多达十万。

四月下旬,皇太极率领这支大军越过兴安岭,但是两个不愿意攻打成吉思汗后裔的蒙古人偷马出逃,向林丹汗报信。

林丹汗想率部撤退到漠北喀尔喀,但是外喀尔喀三汗与他不合,于是林丹汗率领十万多名部众西奔呼和浩特,在鄂尔多斯地区渡过黄河,皇太极则在其后穷追四十一天,直到五月下旬得知林丹汗已经渡过黄河后才班师,途中收容了林丹汗遗下的数万名部众。

得知后金大军占领呼和浩特后,林丹汗在鄂尔多斯的伊金霍洛草原参拜了存放成吉思汗衣冠的“八白室”,即成吉思汗陵,实为衣冠冢,并在八白室之前举行仪式,宣布自己为全蒙古的“林丹巴图鲁汗”,随后下令带着八白室,与察哈尔和鄂尔多斯部众一道再次渡过黄河,前往甘肃的大草滩避难。

崇祯七年,林丹汗在大草滩永固城因病去世,其遗孀带着幼子额哲和察哈尔部众返回了鄂尔多斯。

得知林丹汗病故的消息后,皇太极于去年年派多尔衮等人前往鄂尔多斯寻找额哲,并于当年四月找到了他。

皇太极随后迎娶了林丹汗的遗孀囊囊福晋,封林丹汗之子额哲为亲王,并把自己的女儿许嫁给额哲。察哈尔部民被皇太极安置于义州,分设左右翼察哈尔八旗进行管辖。

今年三月,漠南蒙古二十六部的四十九个汗、王公、台吉会聚沈阳,承认皇太极为“博格达车臣汗”,即“至高无上的大汗”。皇太极把这二十六部所居住的地区称为“内蒙古”,把漠北的喀尔喀蒙古称为“外蒙古”。随后在今年四月份黄台吉称帝,国号大清。”

一大段话说的汪三江说的口感舌燥,吞了几口热茶之后,便听到文化部林雪说道:“汪部长大才,娓娓道来,听着好似亲眼目睹。”

周召南接着说道:“从旺财的话中,我听到了蒙古人对那喇嘛教信奉。以我看来我们也可以利用喇嘛教改善鄂伦春,达斡尔,鄂温克等部与移民之间的相处。

目前移民们与这些少数民族之间已经出现了矛盾,甚至互相厮杀,这个问题已经到了非处理不可地地步了,而怎么处理显得十分棘手。

我想以喇嘛教对蒙古牧民有着那么强大的吸引力,对于这些渔猎名族应该不会差的。信奉了佛教,人会变得善良,也就便于管理了,不知各位怎么看。”

大家都同意了周召南的提议,要引入喇嘛教自然是从喀尔喀蒙古引入了。

之后考虑到永宁城的纺织厂需要大量的原料,而羊毛是蒙古草原上十分丰富的货物。还有草原上的羊皮是皮革厂紧缺的原料。所以便决定让汪三江今年入冬前再跑一下喀尔喀草原,一来是招揽蒙古高僧,二来是进行贸易。

三天后,七月二十三日,汪三江就从永宁城出发,前往漠北喀尔喀蒙古了。

第五十二章 世上最美的草原

移民永宁城的难民们通过捕鱼,打猎,或者家属在十方集团做工,积累了一些财富,短短几个月的努力,已经有人在各个费雅客人部落中收购山货,皮革,也有人通过贩卖十方集团的货物而发家致富。

汪三江前往蒙古时在永宁城召集了三百多位永宁商人,船只近四百艘,加上十方集团准备整整二千艘船,总共近两千四百艘船只聚集在永宁城南北二港,这些都是载重在五百吨的内河运输船只。

考虑到路通遥远,运输不便,汪三江决定从黑龙江溯江而上,到达漠河附近,然后沿额尔古纳河知道呼伦贝尔地区,在当地贩卖大量马屁,再用马屁拖着货物沿克鲁伦河而上,最终达到不尔罕山,贩卖号货物之后有原路返回呼伦贝尔。

准备在蒙古倾销的货物,有木碗,铁锅,盐等必须货物,也有丝绸,瓷器,布匹,茶叶等江南紧俏货物,亦有十方集团的特色货物,玻璃器皿,肥皂,鲸油蜡烛,此外还有从马尼拉带来的珠宝。

考虑到回来时要带上大量的羊毛,皮革,马匹等货物,所以十方集团的船只只有五十艘船装着货物,其他都基本空着。

十方集团为汪三江每船配置了水手一百民,二千艘船光水手和一些商务人员,翻译就有两万三千多人,陆保部派出了安保人员三万人。

永宁商人们,有的带着一艘船,有的带着几艘,有的是几家合有一艘,共有水手及各种人员近五千人。

从永宁城出发的人们就有五万八千人,而前方的伯力,三江口,海兰泡已经得到消息,商人们正在准备货物,都想跟着汪三江去发些横财。

这几天,十方集团的报纸上刊登了汪三江带来巨额财富的报道,关于汪三江是财神转世的消息不胫而走,所以各地商人都想跟着财神爷去漠北蒙古发财。

七月二十二日晚,左舟来到汪三江家中说有事需要帮忙。汪三江见他妞妞捏捏地便说:“有屁快放。”

“旺财,你说大玉儿孝庄太后究竟有多漂亮,让黄台吉与摄政王多尔衮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左舟红着脸说道。

“当然漂亮了,不过有多漂亮不好说,我又没见过。好像她的姐姐海兰珠比她还要好看,被称为海兰珠,她去世后,黄台吉都快疯了。”

“旺财,听你说满清集团娶了那么多的蒙古女人,想必蒙古美女非常多了,你能不能帮兄弟我物色一个啊。”

“我知道你只是玩玩,我不会操此闲心的。”

“肯定不会玩玩而已了,如果确实漂亮,我一定会娶了她的。”

“哦,那我看吧,如果有合适地,我一定会帮忙的。”

左舟听后,拿出了一副油画,说:“这是我找你带来的西班牙俘虏中的一位画家画的,你把这个也带上,让人家姑娘也看看我。”

汪三江一看就噗嗤的笑了,画上汪三江穿着蒙古长袍,笑眯眯的看着远方的黑龙江,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仔细一看也还颇为潇洒英俊。便说:“看来你是真的用心了,说说你的要求,哥哥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物色的。”

“旺财,不不,旺财哥哥,我就要漂亮的。非常非常漂亮的那种,几千年才出一个的那种美女。”

“叫哥就行,怎么还旺财哥哥呢。”

“哥,只要你帮了这个忙,叫叔都行。”左舟急的抓耳挠色的说

“你听哥给你说,娶妻要娶贤啊,你怎么这么浅陋呢。”

“你不浅陋,怎么娶了一代名妓柳如是呢,我就只一个条件,要长得沉鱼落雁,其他方面都不在乎了。”

汪三江听后脸色大变:“你怎么说你嫂子呢,你嫂子不贤惠吗?”

左舟见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哥我错了,我的意思是我要娶一个像嫂子一样秀外慧中的美女为妻。”

“滚,我知道了”

“哥,那我走了,这是我分到的那面镜子,如果碰上了合适的,你就把它交给我未来的妻子。”说完左舟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向门外走去。

李存真准备的镜子,买的买,送的送,剩下的被周召南分给了大家,让大家自己用,或者用来找对象,左舟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拿出了,说明他真的是在求汪三江帮忙。汪三江便决定好好留意,不能让左舟失望。

七月十三,汪三江带着五六万人,一路浩浩荡荡,三日后到达伯力,一百多位商人带着一百多艘船加入了左舟的队伍。

七月十七日到达三江口,加入了七十多艘商船,七月二十日到达海兰泡,又有四十多艘船加入了队伍。

一路风光秀丽,汪三江大饱眼福。八月初一进入额尔古纳河,八月五日地势逐渐平坦,水草也越来越茂盛,已是进入海拉尔河上,此时正逢草原多雨季节,河水暴涨。

八月八日,船队进入达兰鄂罗木河,于八月初九,进入呼伦湖,在呼伦湖上航行了数小时,午后来到克鲁伦河河口,汪三江命人停船,上岸埋锅做饭,搭建临时贸易点。

汪三江上岸四目眺望,草原风光旖旎,令人陶醉其中。

天下最美的草原在呼伦贝尔,得名于自天而降的两泓清水,呼伦湖与贝尔湖,浇灌哺育着数十万平方公里的黑土地。

草原青青在夏季。一场新雨,一阵微风,青草婆娑起来,忽摆忽动,忽俯忽仰,歌态轻柔,舞姿妙曼,层层碧浪卷向天边,使整个世界变得芬芳。

朵朵白云似簇簇玉莲,凝结在半空一动不动,阳光拂来,将绿野戳点得深一块,浅一块,而无论深浅,永远是本色。

一群群棕色的马、黑色的牛、白色的羊,如同一堆堆撒落在巨大绿毯上的黑白珍珠,使人不忍拾起,反倒走过去,尽可能近些,去倾听最原始质朴的语言。

这里水量充足,除了牧场,还有大片的沼泽,上面勃勃生长着丛丛灌木,碧森森、翠茸茸,一直伸向层层远山。

汪三江信马由缰地踏着着美丽地地毯,忘情的欣赏着这世上最美的草原,连野花都与别处不同,心被白芍药、红百合、紫飞燕、黄野菊紧紧抓住,流连驻足,萌生情趣。

采摘几枝,轻嗅几次,丝丝幽香,一汪灵气。如果没有一滴雨水,地上便是沙漠,有了几滴雨水,便是荒漠,再多些水,便是草原,再多些水便是森林,水多的连大地都喝饱了,那边有了湿地。

而呼伦贝尔地美在于,同时有着湿地,森林和草原。这湿地便是草原明珠呼伦湖于贝儿湖,水清的像美女目光,这森林便是漫山遍野的白桦林,亿万棵粗细均匀的白桦,一团团、一片片从大兴安岭铺天盖地、排山倒海倾泻下来,在坡上、草中、水旁、路边找好自己的位置,风姿优雅、亭亭玉立,像玲珑剔透的女儿国。

蒙古包星星点点,骏马低嘶,马头琴凄婉悠扬。这便是草原。

第五十三章 美女琪琪格

当汪三江等人沉侵在草原的美丽之中时,草原上的人们也被十方集团规模浩大的船队惊讶着,淳朴的草原儿女,谁见过这么多的船只,早就踮起了双脚,手搭凉棚的看着,双眼紧紧的盯着,害怕一闭上眼便就会消失一样。

此时,随着一阵马蹄的嘶鸣,上前骑骑兵蜂拥而至,他们挥舞着弯刀,口中“昂昂。。。昂”的尖叫着向汪三江走来,那领头却是一女子,骑着一匹健硕的枣红马,英姿飒爽。

一会儿,汪三江就被骑兵们团团围住,此刻汪三江早就吓得六神出鞘,魂不附体。却听那女子下的马来,说道:“尔等何人,何故来我车臣汗国,最美丽的草原。”听声音却悠长绵柔,相当好听。

汪三江再抬头细看,却是一绝色女子,遂着戎装,却更显俊逸洒脱,精致鹅蛋脸上,两条弯弯的卧蚕眉下,一双美目顾盼神飞,挺拔小巧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口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脸颊上一对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带着蒙古质孙系高高的帽子,双鬓垂下串串珍珠,让原本白皙光洁的皮肤更加亮丽。

汪三江情不自禁的动了下喉咙,缓缓地说:“在下汪三江,恬居十方集团商业部部长,受十方集团安排,前来车臣汗部贸易。”

“哦,是不是有着漂亮杯子和肥皂的十方集团。”那女子说着便脱下了战袍,漏出了一身玫瑰红色的蒙古长袍说:“还有这美丽的袍子”

汪三江再看那女子一米七左右的高挑身子,被合身的袍子松松垮垮的包裹着,体型遂纤细,但前凸后翘,相当有料。特别是那胸前鼓鼓的两坨相当饱满,汪三江只觉口腔内的唾沫又多了起来,喉搂又不争气的动了动,急忙掩饰着尴尬说:“正是。”

“好啊,好啊,你们带来了什么东西,快让我看看。”那女子说

忽然那女子带来的骑兵又挥舞起了弯刀,叫了起来,却原来是十方集团陆安对拿着燧石枪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我是车臣部的公主,我叫琪琪格,我的父汗就在那边的营地,你要是贸易的话,可以来找我。”说完便骑上枣红马和一众骑兵扬长而去。

汪三江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到:“琪琪格,真他妈有沉鱼落雁,漂亮的,非常非常漂亮的那种,几千年才出一个的那种美女。”

安保队地师长吴似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汪部长,没什么损失吧,这是属下的疏忽,还请汪部长责罚似起。”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走远了。”

。。。。。

汪三江起身又看了看琪琪格走了的方向自言自语说:“兄弟,你命好,我一定会让她成为你的妻子的。”

回到湖边,汪三江命人准备礼物,说他一会儿要去见见车臣部的大汗。

说完盯着呼伦湖又自言自语道:“弘吉剌部出美女啊,有着秀美的山川,河流,湖泊不出美女才怪呢。”

呼伦贝尔大草原额尔古纳河、呼伦湖、贝尔湖一带,曾经生活着草原游牧民族部落弘吉剌部,这是一个聪明能干,高雅富贵的部落,以盛产美女而闻名,蒙古部落的男子都以娶到弘吉剌部落的美女为荣。

成吉思汗铁木真的母亲柯额伦,妻子孛儿帖,以及蒙元十二位皇后,全是弘吉剌部人。成吉思汗曾说:“弘吉剌氏生女,世以为后;生男,世尚公主,世世不绝。”

下午,汪三江便带着五千安保人员,并一些商务人员带着礼物拜访车臣汗。

离呼伦湖不远处,一片蒙古包中间,一座高大庄严的蒙古金帐矗立在中间,金帐前一根苏鲁锭直插云霄,上面还挂着一张狼皮在风中呼呼作响。这便是车臣汗的大帐了。

汪三江说明来意,献上了礼物,都是一些南海珍珠,深海珊瑚,宝石,也有十方集团的玻璃杯,一箱肥皂,一箱鲸脂蜡烛,还有一百枝燧石火枪。

这几种礼物,倒是费了汪三江一番心思,宝物意味着我们是为贸易而来,是有诚意的,枪支意味着我们武力强大,不怕兵戎相见。

一会儿,汪三江便看见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一大帮人的前呼后拥之下走了出来,这便是喀尔喀蒙古三大部之一的车臣汗部大汗硕垒了。

硕垒是十七世纪前半期喀尔喀蒙古的政治精英人物,硕垒不仅和林丹汗都是达延汗直系后裔,而且还是姻亲连襟。双方政治关系也很和睦,林丹汗的正宫囊囊皇后,为硕垒夫人之妹。所以自去年林丹汗兵败满清之后,他的一些部族前来投靠车臣汗,硕垒把金帐设在这呼伦湖畔,看来就是为了接受林丹汗的一些部众了。

硕垒督促太后和太子举国北迁,力图将蒙古汗廷迁至漠北,以保证蒙古大汗汗统的延续,但无奈林丹汗遗孀最终嫁给了满清黄台吉。另外硕垒还热心支持喀尔喀土谢图汗的儿子作为一世哲布宗丹巴呼图克图坐床,南明隆武二年又引诱苏尼特部叛清北入喀尔喀。硕垒也与俄罗斯贸易频繁。

车臣汗来到汪三江身边说道:“尊贵的客人远道而来,风尘仆仆,请先喝了这杯马奶酒。”说着把侍者盘中的酒杯端给汪三江。

汪三江双手接过酒杯,用右手无名指一弹天上,是为敬天,二弹地上是为敬地,三弹自己的额头,是为敬祖宗。

车臣汗看汪三江还基本知礼仪,便有些高兴,接着大家宾主落座,早有仆人们端来了各种食物,车臣汗的歌女们唱起了祝酒歌---《银杯》:

银杯杯里斟满,醇香的奶酒,

赛勒日外咚赛,朋友们,

欢聚一堂,敬请干一杯,

赛勒日外咚赛。

丰盛的宴席,全羊肉最美,

赛勒日外咚赛,朋友们,

欢聚一堂,敬请干一杯,

赛勒日外咚赛。

边唱边舞,宾主推杯换盏。席间车臣汗说:“不知汪部长要贩卖给我们那些物品,或者贩卖我们的那种东西。”

“尊贵的大汗,我为草原带来的了瓷器,丝绸,茶叶,盐,玻璃器皿,肥皂,蜡烛,铁锅,木碗,珠宝等,想要带走羊毛,马屁,及各种皮革。尊敬的大汗,这是大家都好的生意。“汪三江笑着说。

“汪部长带来的货物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美丽,而草原上说完羊毛,皮革像地上的草一样多,这是完美的交易,不知道价格如何。”

接着汪三江让商务人员说了价格。车臣汗非常满意,席间频频敬酒,汪三江一会儿就有了醉意。随着马头琴悠扬的生意,歌女们又边舞边唱起了《金杯银杯》,歌曲激越优美,但用蒙古语唱来,汪三江却听不懂,只感觉热情洋溢、节奏欢快。

第五十四章 草原贸易

汪三江见宾主相处融洽,便趁热打铁,拿出了早就拟定好的《友好互助条约》让车臣汗过目。

车臣汗也十分需要贸易,来壮大自己的实力,看过之后又补充了几条。这个重要的协议便当场拍板,订了下来。

其内容大致为“双方容许商人自由来往,当然是在商人服从对方法制的前提下。双方对自己领地内地对方商人有保护的义务。达成军事同盟,在对方遇到危机,并提出出兵请求后,要派出兵力协同作战。。。。。。。”

双方签字之后,便意味着这份条约产生了法律效益,汪三江举杯说道:“尊敬的大汗,愿十方集团与车臣汗国友谊地久天长,像日月一样万古长存,我们满饮此杯!”

双方代表便一饮而尽,宾主落座后,气氛更加热烈,随着马头琴悠扬地旋律,歌女们舞动了起来。

汪三江看见琪琪格换上了粉红色的长裙,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脸上如朝霞般地灿烂,竟是要求自己与他一起跳舞。

汪三江也曾到过内蒙草原,也跳过几次,也就欣然答应。

随着悠扬的马头琴声再次响起,两人对舞起来,开始时,伴曲柔和悠扬,舞姿缓慢平和,边唱边舞,围观者伴唱助兴。

继而,歌曲渐转欢快,以舞为主,众人纷纷上场,场面逐渐热烈,舞姿、动作由慢到快,由柔到刚,雄健刚劲,热烈奔放,达到高潮时,场上场下呼应,如醉如狂,尽情尽欢。

后来,大家都喝多了酒,便展喉高歌,草原的歌,特别悠长,音色浑厚,让人沉醉,汪三江再看琪琪格,显得更加美丽动人,突然想起左舟的托付,便开口说道:“大汗,不知你的掌上明珠可曾婚配“

“哦,你说的是琪琪格啊,没有没有,我的女儿是草原上最美的姑娘,但婚姻不幸啊,已经嫁过了三次,他的男人全都是短命鬼。说起这些事啊,总是让人难受,琪琪格已经二十二岁了,到现在无儿无女的,太可怜了”

汪三江听后大吃一惊,看来长生天总是让美丽的东西有着缺陷的,琪琪格生的貌美如花,有着显赫的出身,但却也有着不幸的婚姻。

汪三江正在思考,车臣汗却说道:“尊贵的客人,长生天派你来到了美丽的呼伦湖畔,为我们部落带来了丰富的物资。也许长生天还要让你带走我苦命的琪琪格,你说对不对啊”

汪三江见车臣汗与琪琪格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分明是让自己娶了琪琪格。急忙说:“感谢长生天给我们带来了最真挚的友谊,也给美丽地琪琪格公主和我的好谙达左舟带了美满的姻缘。”

汪三江详细说了自己出发的前一晚上,左舟经理对自己的托付,并拿出了左舟的画像。

琪琪格看到左舟的模样,白皙的脸蛋便红了起了,漏出一丝娇羞。车臣汗夫妇也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琪琪格的样子。

车臣汗妃便说道:“感谢长生天,为我的琪琪格带来了希望,大汗啊!这是长生天的安排啊。”

车臣汗十分高兴便说道:“汪部长啊,既然是长生天的安排,我们便将此事订了下来吧。”

汪三江说:“那就订了,我们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千里姻缘一些牵。我的谙达还给美丽的琪琪格送来了礼物,公主请收下他的一片心意。”

琪琪格拿着左舟送给她的镜子映出了她美丽的脸庞,马上叫了起来,一面吃惊镜子能把人照的这么清晰,一面吃惊自己竟是如此美丽动人,以前只是在河边,铜镜中看到过自己的样子,而此时看到自己的脸蛋是如此的精致,皮肤是如此的白皙光洁,心中好不开心。

车臣汗夫妇看过后说:“这真是宝物啊,想必是价值连城了。”

汪三江说:“就是有钱也没有地方买,这是我的谙达祖传的宝物,平时都不会让人看得。”

。。。。。。

第二天,汪三江与车臣汗进行了愉快的贸易,用珠宝,玻璃杯,玻璃盘子,肥皂,蜡烛,丝绸,瓷器,茶等货物换区了一万只马,两万头牛,另外有大量的皮革,羊毛。并派人到牧民们中用木碗,铁锅,砖茶等货物进行交易。琪琪格也殷勤的为十方集团的人们拉来了好多生意。

五天后,已是八月十四,在琪琪格的带领下汪三江等人赶着一万四千多匹蒙古马,带着大量货物向草原腹地走去,留下的人看护船只,并继续贸易。

汪三江等沿着克鲁伦河而上,遇到牧人便由琪琪格领着前去贸易,周召南等准备的木碗,铁锅很受欢迎,牧民们十分淳朴,经常要用好几批马来换取一个铁锅或者一个木碗,有些商人便要交换,往往都被汪三江制止。

汪三江反复强调不能涸泽而渔,要公平交易,十个木碗换一匹马,一个铁锅换一匹马。另外,茶叶,盐也是十分紧俏的货物,换取了大量的皮革,羊毛。

八月二十来到克鲁伦河上游,草原一望无际,满眼碧绿,天空湛蓝,克鲁伦河像一条玉带一样弯弯曲曲地向远方延伸。

汪三江心中有想起了无数英雄的事迹。克鲁伦河,斡难河为蒙古族的母亲河,在汪三江等人脚下的这片草原孕育出了让整个世界都曾颤抖的成吉思汗。

距离明末五百年前,十二世纪,众多的蒙古部落逐鹿蒙古高原。乃蛮、克烈、蔑儿乞、塔塔儿、蒙古——并称五大兀鲁思,即五个部落联盟或初步形成的五个国家。还有汪古、弘吉刺诸部落。

出生在蒙古部落的孛儿只斤铁木真经历了塔塔儿部害其父、篾尔气惕部掠其妻、遭泰亦赤兀惕部囚禁等劫难后,经过十三翼之战、斡里札河之战、阔亦田之战、达兰涅木格思之战、合兰真沙陀之战、纳忽崖之战等重大战役,先后击败篾儿乞惕部、札木合部、塔塔儿部、克列部、乃蛮部等部落,统一了蒙古高原,于南宋开禧二年年在翰难河畔召开宗亲大会,建九游白旄,被推举为全蒙古的大汗,号成吉思汗,而后成吉思汗及其后代的蒙古人多次西征,又统一中国各地,横扫欧亚两洲。

八月二十三日汪三江一行来到不尔罕山,这给了成吉思汗第二次生命的圣山,遇到了一行带着黄色帽子的红衣喇嘛,来自塔尔寺,为格鲁派四世达赖喇嘛之命前来喀尔喀宣扬佛法,此时游历喀尔喀是为寻找一处地方,兴建寺院,广收弟子。

第五十五章 车臣汗嫁女

汪三江看见这一行喇嘛有四五十人,极为高兴,原本是想一路西去,翻阅不尔罕山,前往位于乌兰巴托附近的额尔德尼昭寻找愿意前往黑龙江沿岸的喇嘛的。

一来在这不尔罕山碰见这些喇嘛,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前行了,二来额尔德尼昭现在盛行多罗那他的觉囊派,汪三江对觉囊派没有好感,原因是觉囊派提倡男女双修,这就有喇嘛们聚众淫乱,甚至祸害良家妇女的嫌疑了。

而格鲁派为宗喀巴大师改革,戒律森严,此后大行于西藏蒙古,新疆等地的宗教。所以汪三江喜出望外说道:“各位上师,我们永宁城众僧生受苦万般,从未受佛祖保佑,望各位上师抱慈悲心怀,前去弘法,渡我永宁各地民众早托苦海,不坠阿鼻地狱。我们十方集团也会大力布施,铸金身大佛于永宁城。”

那喇嘛们听到此言面漏喜色,全都看着其中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那老僧年事已高,大约六七十岁,只见他面色凝重,从怀中掏出一座佛像,众位喇嘛便跟着跪了下了,那老者跪着将佛像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打了一卦,看后,神情大为激动说:“佛爷指示,东方大有佛缘。”

汪三江听后说:“永宁城有一座永宁寺,为大明永乐大帝所建,自建成至今日已有二百多年的光阴,我等十方集团大力修缮了一番,寺内铸有佛祖释迦摩尼的金身像。眼下没有僧人们主持,上师们前往弘法,百姓们如久旱逢甘露,盼之久矣!

当下那僧人们便跟着汪三江等人沿克鲁伦河沿河而下。此时汪三江并一行商人,已经把全部货物出售,换成了大量的羊毛,皮革,马和牛。排成长长的队伍向东而去。

汪三江此时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没有想到此行如此顺利,来自塔尔寺的喇嘛们中有人竟然会说汉语。却原来是塔尔寺在甘肃境内,与汉人交流颇多,所以能说些简单熟练的汉语。

九月初到达呼伦湖畔。

九月十一日,车臣汗给琪琪格举行了一个盛大的送亲仪式,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札萨克图汗竟亲自前来,足见车臣汗地位之高。

送亲大会上,汪三江还看到了俄国人,高鼻深目的,此时称为罗刹人,与土谢图汗,札萨克汗凑在一起询问汪三江什么时候再来贸易,表示他们都对十方集团的货物感兴趣。

汪三江看着俄国人,想到了俄国从此时开始进入西伯利亚并在后来侵略中国之事,心中大为不快,躲到了一边喝酒,自饮自酌,一会就有了醉意。

万历二年,俄罗斯帝国的首位沙皇伊凡四世在皇村接见了一个来自边远地区的家族代表,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首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说服伊凡雷帝准许他们组建军队征讨敌国。

这个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来头也不小,家族深受伊凡四世宠信,几乎整个东部边境土地都属于这个家族,而且拥有合法武装,还有“管理西伯利亚人和其他汗国和地区人们的一切问题”的权利,俨然就是沙皇在边境的代理人。

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此行来到皇村就是希望沙皇答应他们组织人马杀入西伯利亚,既可以扩大贸易,还可以拔掉西伯利亚汗国这个刺头。

沙皇很爽快的答应了,因为他除了一纸诏书,几乎不用付出什么,如果成功,收获却是巨大的,完全可以补足他在西部进行战争的巨大亏空。

斯特罗加诺夫家族马上召集了在顿河一带混的风生水起的罪犯叶尔马克。

面对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邀请,叶尔马克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这既可以暂时逃开沙皇的追杀,还有可能发一大笔横财,财富对于这些刀头舔血的哥萨克可是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叶尔马克的第一场战斗发生在今天的图里斯科城附近,汗国酋长率领的部队在被哥萨克的火器大量杀伤后退却了,而哥萨克凭借火力优势几乎没有伤亡。

这大大的鼓舞了亡命徒们的士气,很快他们便占领了汗国的旧都——图拉城。

旧都的失守,让西伯利亚可汗库楚姆大为震怒,他调集了汗国各地精壮,由六位王公带领,再次挑战叶尔马克。

汗国军队用弓箭和梭标向哥萨克发起了猛攻,战斗进行了数日,虽然哥萨克损失了一百多人,但是几千名汗国士兵却几乎死伤殆尽,只能仓皇撤退。

据说此战叶尔马克缴获颇丰,以至于没法带着上路,只能就地掩埋,至今还吸引不少寻宝者前来。

接下来,哥萨克在巴巴桑再次击败了由可汗侄子率领的汗国主力一万余人,随着“枪鸣弓抖”,鞑靼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哥萨克胜利逼近汗国首都——伊斯凯尔城。

此时,有哥萨克提出后退回国休整,叶尔马克坚决反对,并告诉哥萨克,他们个个都是戴罪之身,没有建功立业,回去都要上绞架,现在荣誉和财富就在敌人都城里,只要拼死一博,就能要啥有啥。

叶尔马克的亡命徒本色证明了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眼光的独到,哥萨克们最后被叶尔马克说服,面对汗国军队发起了冲锋。

汗国军队在首都城外再次大败,可汗只好放弃都城。

告捷的文书和两千多张毛皮被飞马送入莫斯科,正在为西边吃了败仗而发愁的伊凡四世喜出望外,真没想到这么一小撮哥萨克竟然能成功,还带来这么一笔意外的收入。

于是,叶尔马克从钦犯摇身一变成了贵族,沙皇赏赐了御衣、金银,还有一套名贵的盔甲。

随着首都的沦陷,大量西伯利亚汗国的酋长开始向叶尔马克臣服,叶尔马克也一扫之前打家劫舍的强盗嘴脸,开始怀柔各方酋长——土匪寻找起土皇帝的感觉来了。

叶尔马克打倒了亚洲的守门人,迈出了俄国向东方扩张的脚步。一个匪徒就这样把俄罗斯带上了狂飙突进的道路,此后再也没有碰到像西伯利亚汗国一样难缠的对手,大片土地被轻易的划入俄国版图。

叶尔马克死后,贪财的沙皇接管了他在东方的事业,经过一系列的反抗与镇压,俄国人终于在1598年左右全面控制了西伯利亚汗国的土地。

但这并不是俄罗斯扩张的终点,一种价值高昂的商品,将引领着俄国人不断向东探索。

第五十六张 汪三江计划

西伯利亚地区出产各种珍贵毛皮,如貂皮、水獭皮、狐皮等等,这些毛皮在欧俄地区和西欧是广受贵族和富人追捧的奢侈品。

在征服西伯利亚汗国的过程中,叶尔马克获得了大量的毛皮,这些战利品意味着惊人的财富,西伯利亚一下子成了俄国人眼里遍地黄金的地方。

沙皇开始派出探险队去开拓新的土地和毛皮资源,猎人也涌入茫茫雪原追赶一切身上长毛的小动物,俄国富商和大家族加入到毛皮贸易和探索毛皮产地的行列中,这一时期来到西伯利亚的,无论猎人、军人、商人,都和毛皮贸易相关。

穿过西伯利亚汗国,俄国人相继遇到了涅涅茨人、通古斯人、萨莫耶德人、叶尼塞人。。。。。。

这些民族基本上还处在原始社会,人数甚至还没有貂多,俄国人毫不费力的降服了他们。

俄国人在东进的路途上不断修筑要塞,作为补给和前进基地,同时也对要塞控制区征税。

为了维持探险队和猎人的生活,沙皇宣布商人可以在西伯利亚以实物交易。于是,大量追求毛皮利益的商人运送粮食到西伯利亚交换毛皮,其中甚至有来自中亚的商人(明末清初,我国的毛皮市场就是被这些中亚商人所垄断)。

沙皇对私人探险队的探索和占领也是鼓励的,这样既可以减少为征服新土地投入人力资源,又能得到土地、贸易以及税收的高回报。

毛皮贸易对俄罗斯帝国有多重要?现在说法不一,大概占到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但即使是最低的数字,也够沙皇每年挥霍了。

毛皮贸易的繁荣,导致靠近欧洲的西西伯利亚毛皮资源迅速衰竭,俄国人只能不断的向更加蛮荒的东西伯利亚挺进——毛皮成了俄罗斯帝国版图扩张的原始动力。

俄国人沿着遍布西伯利亚的水系前进,跨过鄂毕河、额尔齐斯河,进入东西伯利亚,一路野蛮征服敢于反抗的部落。

万历三十二年沙皇军队建立了鄂木斯克,崇祯五年建立了雅库次克城堡,隆武元年年建立了鄂霍茨克要塞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俄罗斯帝国的要塞遍布西伯利亚,北达北冰洋、南到贝加尔湖的广阔土地就这样被探险者硬拉进了俄国版图。

现在,俄国人开始考虑如何能够永久霸占这块土地了,西伯利亚不产粮食,欧洲的粮仓又像火星一样遥远,这首先需要一片能够生长庄稼的温暖土地。能够解决西伯利亚粮食问题的出路在东南方向。

崇祯十六年年,秘书官瓦·丹·波雅尔科夫带领一百多人人的探险远征队,从雅库茨克出发,南下寻找传说中富裕的达斡尔地区。

这位秘书带领远征队历时三年,行程近两万里,完成了对黑龙江全流域的探索。回到雅库茨克后,他向雅库茨克总督上书,提议征服黑龙江流域作为西伯利亚的后方基地。

永历三年,一位闻名后世的俄国人——叶罗费·帕夫洛维奇·哈巴罗夫带领几十名萨克来到黑龙江。

哈巴罗夫一伙击败了生活在黑龙江上游的达斡尔人,建立了据点,然后返回雅库茨克报告,再次证实黑龙江流域可以成为西伯利亚的粮仓。

永历四年,在得到一百多人的增援后,哈巴罗夫再次南下黑龙江,并占据了达斡尔人的雅克萨城堡。

哈巴罗夫和其他哥萨克一样凶残对待原住民,精壮男丁被大量屠杀,妇女和财物被瓜分。在巩固了雅克萨之后,哈巴罗夫开始向南远征。一路上,哥萨克兽性大发,沿岸达斡尔人、赫哲人被整村整城的屠戮。。。。。。

又过了二百年,他们拿走了外东北和外新疆。

九月十二日,汪三江等人带着贩卖来的货物出发了,带着喀尔喀公主琪琪格并陪嫁的一千户蒙古人,几位蒙古丫鬟,三万多匹马,几万头牛以及大量的羊毛,还有四十九个格鲁派的喇嘛。

一路上汪三江对俄国人进入西伯利亚之事耿耿于怀,不能释怀,后来竟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之际制定一个计划:

西伯利亚大体上分为三个部分,由西向东分别是,西伯利亚平原,西伯利亚高原,西伯利亚山地。

西伯利亚河流纵横,河水流量大,每年有几个月适合航运。

在这块西伯利亚高原,南部有水量世界第一的淡水湖,贝加尔湖。

水从发源于蒙古境内的色楞格河流入贝加尔湖,此处便是乌兰乌德,从安哥拉河流出。还有叶尼塞河,安哥拉河为其支流之一。

西伯利亚平原有鄂毕河,额尔齐斯河是其支流之一。

西伯利亚山地有勒拿河,其源头距离贝加尔湖五六百公里。

十方集团的货物利用船舶沿黑龙江航道而上,进入黑龙江支流石勒喀河到达斡难河与因果达河交汇处的尼布楚,然后用马匹向西方运输六七百公里达到贝加尔湖边上的乌兰乌德,在此处建造船舶,进入贝加尔湖,再从贝加尔湖湖水的出口进入叶宁塞河支流安哥拉河,便能控制叶尼塞河以东的西伯利亚高原与西伯利亚山地,也能利用叶尼塞河控制部分西伯利亚平原,此时一万两千多平方公里的西伯利亚便能三分天下,吾居其二了。

如果再能在叶尼塞河畔的克里斯诺亚尔斯克建立据点,利用马匹向西走上五六百公里到达新西伯利亚,并在此地建立据点,建造船舶,便能沿额尔齐斯河进入鄂毕河从而控制亚洲最大平原西伯利亚平原。

然后沿额尔齐斯河南下最终进入新疆阿勒泰附近,进而控制富饶的伊犁河谷和巴尔喀什湖。

这个大胆的计划最关键的是建立四个据点,分别是尼布楚,乌兰乌德,克里斯诺亚尔斯克,新西伯利亚。其中乌兰乌德和新西伯利亚需要建设造船厂。

汪三江又把叶尼塞河称为湖北江,克里斯诺亚尔斯克称为湖北城,把鄂毕河称为西江,把新西伯利亚称为西江城。并把勒拿河称为东江,计划把雅库茨克改为东江,只是这东江城放在什么地方,还在斟酌当中。

汪三江制定好了这个计划,便觉精神抖擞,雄心万丈,心想,到时候利用西伯利亚各种珍贵的皮革,不但能产生巨大的财富,还能开疆拓土何乐而不为呢。便称这个计划为天才计划。

顺流而下,船速较快,汪三江忙着补充天才计划,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永宁城,时为大明崇祯九年九月二十二日。

第五十七章 南下

后来,十方周报上,这样刊登了此次盛况“商业部部长汪三江一行自七月二十三日前往蒙古贸易,于九月二十二日满载而归,带来了牛马无数,更有羊毛,皮革以万吨计。另有来自塔尔寺的喇嘛四十九人,前来永宁城弘扬佛法。。。。。“

当左舟看见美丽的琪琪格时,兴奋地手足舞蹈,琪琪格也对左舟十分满意,于九月十六日举行了婚礼,婚宴上看着一对新人开心万分,一副幸福美满的样子,路修远,余漫兮等人羡慕的不行,酸溜溜的说话,大口地喝酒,把婚礼气氛弄得热热闹闹。

洞房花烛夜,左舟搂着琪琪格纤纤细腰,双手任意摩挲,直觉光滑无比,顺着平坦的小腹往上抚摸,握住那一双饱满坚挺,琪琪格已是轻轻娇喘,左舟喘着粗气亲吻着这心爱的姑娘。。。。。。。

此时永宁城已经天气转冷,眼看港口马上就要封冻,周召南便组织着船队,准备着货物,让左舟出发,再次南下南洋各地,建立据点,扩大贸易。

库页岛的工业,按照计划,归为传统工业,也就是生产此时已经大行于世的产品,玻璃器皿,蜡烛,肥皂,大炮,农具,燧石枪等。

而永宁城不但有着一些传统的工业,还担任了更加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研究,摸索穿越者们梦寐以求的后世产品。今

年以来,库页岛生产了大量的货物,虽然有很多通过内销,外销消耗在很多地方,但还是有着惊人的库存。所以扩大销路是十方集团的当务之急。

按照十方集团的计划,是在黑龙江流域开垦土地,广种庄稼,在保证粮食安全的情况下,以世界各地为原料市场,以永宁城,库页岛为工业基地,通过不断地生产,贩卖产品,吸收原料的过程中更新,发展生产力,最后让蒸汽时代提前到来。

自去年建造了宝船以来,左舟又改进了船型,造出了新型宝船十艘,其他船只无数,这些船只长宽比更大,基本上达到了五比一,船身更高,因此在不影响载重的情况下,大大提高了航速。

汪三江此次南下,十方集团准备了新型宝船十艘,其中左舟的座驾被命名为三江号,装饰特别豪华,丝毫不亚于西班牙盖伦船。另外有改进了的新型盖伦船五百艘。宝船载重大致在一万吨,盖伦船大概有一千吨,汪三江的船队载重大致有六十万吨。

这样的船队已经是此时世界上绝无仅有船队了,超过了郑和的船队,无论从规模上,还是技术上。

汪三江通过记忆,绘出了世界地图,虽然漏洞百出,但估计已是世界上最精确的地图了,而六分仪已经大量生产,航海技术已经日渐成熟。

船队配备了,水手及各种商务,技术人员近三十万,以绝对优势压制其他海上势力。

十月初汪三江在三江号的甲板上看了一眼永宁城,三江号的甲板无疑是最高的,只见永宁城尽收眼底,道路从横,厂房林立,已经有了后世县城的规模了,另外此时的永宁城不像其他城池,公安人员的频繁巡逻,让十方集团的城池没有了高大的城墙。之后便抛锚起航了。

首先来到日本江户,此时江户德川幕甫完成日本统一的幕府,为了推动海外贸易以裕国及控制私下从事海事的大名,以朱印船贸易的方式管理日本的海外贸易。

朱印船贸易范围被及中国大陆、台湾和东南亚各地十九个主要贸易港,每船搭载的日本商民数以百计。

日本海外贸易活动的重要支柱是东亚各地的日本社区。在台湾、澳门、马尼拉、阿俞陀耶(泰国大城)、万丹、马六甲等东亚重要贸易港,都有数以百计乃至千计的日商和海上浪人的聚居区。

在江户参与贸易的各国商人无数,汪三江一行的到达,惊动的所有人及德川幕府。

在巨大的军事压力及相对公平的贸易条件下,汪三江轻易地与德川家康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卖出去了一些货物,并收购了大量的硫磺的货物,并送给聚集在此地各国商人前往永宁港及库页岛南汊港的航海图后于十月十二日出发,前往朝鲜,贸易之后,又收购了大量的人参,宝石后南下连岛。

十月十九到达连岛。此时连岛已经开办了晒盐场吸收了一份人员,由于永宁港港口刚刚封冻,所以还是积累了数万难民。

汪三江柳如是夫妇久别重逢,柳如是看到汪三江后,美目便化作一泓秋水,充满了内容,激动地拥抱之后,已是泪眼摩挲。真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良辰美景,分外撩人,之后自是久旱逢甘露,恨不得二人合二为一。

今年一月,高迎祥、李自成攻庐州,取含山、和州,杀知州黎宏业、在籍御史马如蛟等。继围滁州,与卢象升、祖宽、罗岱、杨世恩等部,激战朱龙桥。

高迎祥等北攻寿州不克,西入归德。二月,攻密县、破登州,击杀明将汤九州,进军邓州、郧阳。三月,高迎祥与李自成分兵,由郧襄入兴安、汉中与献忠会师。五月,迎祥复入湖广。

是年七月,迎祥出南山,挥师直驱西安,军至周至黑水峪,遭陕西巡抚孙传庭伏击被俘,押至北京,凌迟处死。关内战事吃紧。

五月,皇太极又第二次攻入长城,突入长城独石口,七月,在延庆大败明军,八月,清军猛攻昌平,遍蹂京畿,历时四个多月,明称“丙子虏变”。阿济格的军队连战皆捷,共克一十六城,俘获人畜一十七万,“艳服乘骑,奏乐凯归”,砍木书写“各官免送”四字,以羞辱明军,明称“戊寅虏变”。

宣大总督梁廷栋与兵部尚书张凤翼怯不敢战,自知死罪难逃,每日服食大黄取泻求死。

战事日炽,造成难民以百万计,无数难民背井离乡,向连岛涌来,柳如是多方筹措物资,废寝忘食,安排难民,组织生产,共向黑龙江流域输送难民一百四十多万。

五月还前往扬州为永宁学院招收学生六千多人,可谓呕心沥血。看着柳如是忙碌的工作,汪三江心中不是滋味,便在连岛尽力多待了些日子,帮着柳如是,二人每日厮守,恩恩爱爱,十一月这才恋恋不舍的朝上海园而去。

第五十八章 市舶司

当三江号到达上海园时,庞大的船队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上海园附近的繁华也让汪三江叹为观止。

大明帝国的富庶无疑为世界之最,尤其江南士绅大多豪门世家,拥有无数产业。

帝国内部极少的人占据着绝大多数的财富,大地主,大商人,官宦世家,王公贵族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纳税,小民百姓无隔夜之粮,却要承担沉重的税赋,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如此。

土地兼并,导致富者连阡陌,贫着无立锥之地。以被李自成做成福禄宴的福忠王朱常洵为例,李自成从他的府邸搬出的金银财宝,达到数千辆之多,运了好几天才搬完。

另外有着良田千顷,又贪得无厌垄断四川,洛阳等地盐茶,销售,把盐税,茶税据为己有。

有人估计,明末崇祯间,帝国对国家的控制仅仅为区区四十分之一,当然这是从税收方面推算而来的。

无隔夜之粮的斗升小民承担了帝国全部的开支,每年大致一千多万两,当然这仅仅为四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大明帝国复杂的官僚系统在老百姓身上每年收取四亿两白银。

而官吏士绅占有的大量财富,不知有多少个四亿两,以北京城为例,当崇祯吊死煤山,李自成在城内搜集军饷,数日之内便得七千万两之巨,所以崇祯临死时说“诸臣误朕也,国君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一旦弃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并于蓝色袍服上大书:“朕自登基十七年,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诸臣误朕,致逆贼直逼京师。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此时上海园附近,数以百计的货站,房屋拔地而起,晋商,徽商等云集于此,更有浙江,福建等地的大海上商多云集于此,福建郑芝龙的人也前来此地制办货物。

数月不见,上海公司经理后德愈加地地发福起来,满面红光的迎接汪三江。

询问了一些事情之后,汪三江便召集各地商人,分销货物,签订友好互助条约。之后给上海公司留下了一百多艘盖伦船及三万安保人员。

却说瓜州公司的王知味夫妇六月份收到十方集团的命令,任命王知味夫人,南京魏国公之女徐茵茵为南京公司经理,前往南京成立南京公司。之后徐茵茵便带着员工三千多人乘船前往南京了。

徐茵茵来到南京之后,在秦淮河畔购买了一大片地开始破土动工,仗着财源充足,也仗着魏国公的影响力,万事顺利。

于十月份建成百货大楼一座,酒楼一座并百草堂南京分店等设施,于十月十五开始营业,南京商人士绅无不趋之若鹜。

与此同时,北京公司的李存真夫妇也接到命令,十方集团任命李存真夫人,英国公之妹张文秀为天津公司经理,前往天津建造码头,货店,仓库并酒楼,客栈。

自崇祯九年以来北京公司对朝廷支援军饷无数,崇祯一方面认为十方集团皆忠义之事,如及时雨一般的为朝廷排忧解难,一方面又对十方集团大量召集难民之事无法释怀。

九月,建奴北去,高迎祥也被献俘于午门城下,崇祯心情才略有好转,据锦衣卫禀报,连岛移民之事,规模日趋浩大,竟有百万之数,忐忑不安便召众臣商议。

“温卿曾言:方今天下,盗贼四起,闯贼振臂一呼,无知饥民云集,关外建奴屡屡破关。大明王朝处三百年未有之便,但凡国策裁定,皆要以全局为重。

十方公司,为国捐助军饷,移民海外,断闯贼根本。不论其有何目的,均与天下事态有利。”崇祯说道:“如今闯贼高迎祥被禽,十方集团移民之事或有关系,但朕闻连岛移民之事日趋浩大,控蓄有图目不轨之心,十方集团有钱有物,他日势成,其志尚在两可之间。众卿以为朕当如何计议。“

工部侍郎刘宗周率先凑对:“十方集团其志非小,臣已查明,其云海外之地。是为我永乐皇帝所致奴儿干都司之永宁城,将来势成,恐效东掳,臣建议立即停止移民之举,断其根本。”

崇祯闻言说道:“奴儿干都司,朕也略知。我朝洪武年间,黑龙江下游奴儿干地区的元朝故臣多率部纳贡归降。

永乐元年,朝廷派行人邢枢等往谕奴儿干,招抚诸部。永乐皇帝,置奴儿干等卫,其后相继建卫所达一百三十余个。

永乐七年,在当地官员忽剌修奴的建议下,设置奴儿干都司,统辖各卫所。以东宁卫指挥康旺为都指挥同知,千户王肇舟等为都指挥佥事。九年,太监亦失哈等领官军千余、巨船二十五艘,护送康旺等官员至亨滚河口对岸的特林地方,正式开设奴儿干都司。

永乐皇帝言其地为“锁钥之地”。亦失哈曾奉命九上北海。”

刘宗周奏到:“吾皇圣明,至宣德末年,内迁奴儿干都司于三万卫,后音讯不觉,如今建奴又聚集关外,更是音讯缥缈。”

崇祯说道:“要是奴儿干都司还在朝廷手中,何愁建奴不灭。”

刘宗周道:“而今十方集团在奴儿干都司经营,移民百万,而又船坚炮利,他日恐略我江南各地。立即停止移民,方能使燎原之火灭于星星点点之际。”

一些清流官员异口同声地说道:“臣附议。”

“臣附议!”

温体仁上前奏到:“奴儿干都司在建奴之北,十方集团经营于其地,正可牵制建奴,朝廷万万不可自毁长城。”

崇祯听后大喜,却听刘宗周又奏到:“十方公司之流,若是建奴内奸亦未可知,不可不察。”

崇祯说道:“爱卿言重了,我看那十方集团之人淡起建奴总是咬牙切齿,其物也甚是精巧,非建奴丑陋愚笨之辈能为之,十方集团绝非建奴奸细。”

温体仁奏到:“吾皇圣明,臣建议以十方集团李存真为户部主事,以怀柔其辈,待建奴一灭,若其有二心,便高官厚禄招安十方集团,招安不成,可效朝鲜例,为我大明藩国。”

崇祯听后大喜说道:“依卿所奏,十方集团若对国有功,封侯拜将亦为不可。”

。。。。。。

李存真将自己被崇祯封为户部主事之后,汇报给十方集团后不久,便接到从天津公司转来的密信,周召南让他尽力帮助朝廷,争取让大明帝国开放更多的口岸。

十一月李存真上书,奏请朝廷仿效前宋之法,在浙江松江,明州,江苏海州,山东青岛,河北天津,福建金门,厦门,广东广州等地设立市舶司,管理海贸,收取泊税,以充实国用。”

崇祯下诏众臣商议。最后在温体仁的坚持下,成立了松江,明州,广州,泉州四处市舶司。

第五十九章 冬日建设

自九月以来,海兰泡,松江口,伯力,库页岛四地庄稼丰收,十方集团财政部部长顾横波估计,收获的粮食能够各地自足,再加上山货,鱼类食品,应该大有结余。

消息以材料的形式汇报给周召南后,下达了在百姓们自愿的情况下,大量收购,为明年的移民作好准备。

周召南每天晚上给陈圆圆等人上课之后,便乘四轮马车前往鹿鸣苑,每当在这个时候,脑海中就飘来了零零总总的各种信息。

这天也是如此,出了永宁学院的大门,见车夫老周早已恭候多时。

永宁城纬度高,天黑的特别早,刚刚十点钟,便是午夜了,周召南看着路边的小贩们已经披上了厚厚的衣服,在鲸脂路灯下叫卖这各种吃食,便在经常光顾的摊位前要了一万热气腾腾的馄饨,味道一如往前,吃着吃着便于小贩聊了起来。

“老板,家中一切可好。”

“托你老人家的福,小人家中一切都好,大儿子当了水手,薪水每月十两银子,媳妇在食品公司做工,每月三两银子,二儿子在钢铁公司做工每月薪水十二两,他媳妇在纺织厂做工,每月四两银子,三儿子在派出所当警察,每月有着七两银子,他媳妇在百货大楼当什么售货员,每月四两三钱银子。

最让小人高兴的是小儿子机械公司当了车间主任,每月薪水竟然有着五十八两,前段时间带着一个红头发西洋女人回家,说要结婚,我看那姑娘虽然长得好看,但也禁不住别人说三道四,我们家怎么能娶番邦女子呢。总理大人你说是吧?”那老人像周召南诉说道。

“只要孩子们喜欢就行了,西洋女人也能传宗接代么,听说生的孩子还很漂亮呢,我们十方集团的任思耕部长不是也娶了西洋女人了吗?那任夫人还是三江口公司的经理呢,我劝你不要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么,你摆这个小摊,收入还好吧。”周召南劝道。

“既然总理大人这么说,那小人就不管了。年轻的都出去做工了,小人夫妇两个便带着孙子们在家中养了几十只水貂,一千多只鸡,两千多鸭子,几百只鹅,听人说,到了冬天,卖掉这些动物,收入大概能有二百多两,这比我们老家的财主几百亩地的收入高多了。

小人是个闲不住的人,晚上便过了江,来到我们永宁城最繁华的十字路口买着馄饨,挣上一点算一点。”

那你晚上还能回去不?”周召南关心的问

“能回去的,江面摆渡船多的很,那些船主,十二点钟才回家呢?”

“那就好,愿你财源广进,事事顺心。”周召南吃完之后起身离开。

钻进马车,周召南心想,中华民族是最勤劳朴实的民族,只要有安定的环境,健康的政策,便能马上发家致富。

黑龙江流域,虽然气候差点,但所幸的是,比较偏僻,没有外来入侵者,物产也很富饶,希望十方集团能够在此地孕育出先进的文明,之后为后世谋求更加宽广的生存空间。

眼下已经是十月初,此地马上就会进入漫长的冬季,从农历十月一直到明年四月,近半年的冬天,白雪皑皑,千里冰封。黑龙江及鲸海海面都会封冻。

过冬的物资,早已筹备停当,家家户户储备了大量的粮食,鱼干,肉干,木炭堆成了小山,家里的大炕已经烧得滚烫,墙上的壁炉也已经烧得很旺。

十方集团也为冬天的生产坐了充分的准备,造船厂囤积了大量的木料,巨大的船坞也架起了大棚。钢铁厂堆起了小山一样的铁矿,焦炭。。。。。

周召南回到鹿鸣苑里的家中,在鲸脂灯下制定着十方集团的规划。目前基地建设基本完成,一些传统的东西动能生产,大部分都在库页岛上。

而更为先进的东西正在研究摸索之中,这些全部安排在了永宁城。十方集团需要建设一个稳定可靠的生产基地,培育人才,从而为永宁城的研究所提供一个合适的环境,让科技之光最终闪耀出来。

在此目的之下,便要以永宁城为工业基地,以伯力城等地为农业,人力基地,让永宁城的货物流通天下,谋取巨额利润,购买全世界的原料为工业输血。工业基地已经初步完成,也生产了些货物,那么现在就需要建立巨大的销售网络,目前已经在明朝建立了北京,松江,瓜州三个销售点,随着汪三江从草原回来,也就意味着又有了车臣汗部这个据点。而汪三江再次下南洋就会建设更多的据点。

另外汪三江递交的“天才计划”虽然较为幼稚,但其思路完全正确,并十分大胆新颖,也有十分的可行性。

周召南决定从明年开始,首先建立尼不楚,乌兰乌德两个据点。这样估计明年十方集团就会有近十个据点,但这远远不够,十方集团需要的是销售网络,而这才是几个点而已。

另外要吸引各国商人前来永宁城贸易,让永宁城的经济快速繁荣起来,原料,货物之间的转换更加频繁起来。

现在农业基地,人力基地,只有伯力,海兰泡,松江口,库页岛,移民也不过近二百万,这显然不够,所以明年还要继续加大移民力度。

采用顾横波的策略,以小兴安岭,长白山脉,张广才岭为屏障,安全起见,建立大型军事重镇一座,依兰城,小型军事点两处,牡丹江,鹤岗。从而牢牢的把握住三江平原,发展农业,建立不冻港口海生崴,从而实现农业,人力基地的扩大,也实现冬天与南方的交通,不至于完全隔绝联系。

杨布威近来日日练兵。自今年以来,十方集团已经有陆上安保人员十五万人,库页岛驻守四万,永宁城驻守四万,伯力二万,松江口,三万,海兰泡三万。通过捕鲸的训练共练就海上安保人员十万人,其中一万人跟着汪三江南下南洋,其他人员在库页岛南汊港驻守二万,永宁港驻守四万,伯力,松江口,海兰泡各有一万。

十方集团在人口不足二百万人的情况下,拥有军人二十五万人,并有无数警察,已经算是群兵黩武了。

第六十章 冬日建设(二)

部队日日操练,作战能力逐步提高,杨布威在其中寻找了不到一千的识字者,作为政委,安排在部队在,政治思想宣传要下基层么。

周召南的大舅哥徐小武眼下已升任陆安部教官,每日操练新兵,虽是忙碌幸苦,人却越来越有精神。

清晨六点,徐小武哨子一吹,那些新兵蛋子便从梦乡中精心,赶紧整理床铺,洗脸漱口,胡须要刮得干干净净,床铺要叠的整整齐齐。

不到十分钟,所有人便集合完成,接着进行操练,大多有跑步前进,负重越野,射击训练,队列训练等等。。。由司令杨布威亲自安排。杨布威也亲自编纂了《十方集团部队操练法》与《十方集团部队思想教育》。

下午又是杨布威也亲自讲授一些知识。晚上大多由政委们宣传政策,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除此之外,政委们还要给士兵上课,让他们识字。

训练好的新兵们便被公安部的赵四海部长选取一部分作为警察,被选的大多是一些识字的人。

他们来到公安部培训基地之后,便被教官们讲授由赵四海部长编纂的《警察学》,内容涉及机密,不能外传。不过杨布威司令曾告诉徐小武《警察学》与《军事理论》大不一样,多是一些,公安社会学科和公安技术学科,有些复杂,徐小武听着糊涂,不知所云。

十方集团的警察们承担起了地方上的基层行政管理和地方内部治安,任务繁重,对警察们的素质要求比较高,原先安排的各派出所所长及立过功的警察们都在公安培训基地分批进行了培训。

随着十方集团的地盘与据点变得越来越多,对警察与安保人员的需求越来越多,所以赵四海部长和杨布威部长兼司令,扩大了训练与培训的规模与力度。

永宁港造船厂堆积了大量的木料,黑龙江沿岸的树木无论从数量还是大小上都是惊人的,今年以来大量的木料为移民们提供了房屋建设的材料外,还提供了烧炭取暖,烧火做饭的大原料与燃料。

大量的闲置劳动力在黑龙江沿岸伐木,出售给伯力城等地的收购站之后便扎成木筏顺江漂流,最后通过永宁城南港来到造船厂的木料堆积区。

伐木产业不但为移民们创造了财富的原始积累,也为十方集团的建设提供了巨大的物质保障。

造船厂如此多的木料,工人数量有足够多,技术又已经逐渐熟练的情况下,那么在冬天的生产中限制产量的因素就只有船坞的数量了。

造船厂虽然建好了大型船坞一百余个,但一冬天的产量是惊人的,除了一些小的渔船在车间里面生产外,其他大船就只能在船坞装配了,特别是三江号一类的宝船,所有的工序只能在船坞完成。这让新婚不久的左舟烦恼了好长一段时日,最好想了一个办法,借用隔壁海安部的码头。江面封冻以后,船只被坚冰固定。

海安部地处江水弯道之处,形成了一个一端连着江面的半湖泊。当生产出来的船只铺满了船坞之后,派出大量人工在江面破冰,挖出一条航道,把新船移到隔壁的半湖泊里。就能清空船坞继续生产了。

化工部冯九渊部长近两年来一直在摸索着化工工业的基础物质,那就是三酸两碱,硫酸,盐酸,硝酸,烧碱,纯碱。

汪三江通过晋商范永斗购买了张家口一带的口碱,十方集团也烧制了大量的石灰,冯久渊根据这些材料目前已经制造了烧碱,也就是氢氧化钠,又从各的而来的银两,金币当中寻找并提炼出了五氧化二钒,这个时代的金银货币不纯,有着各种杂质,多是一些伴生矿,而西班牙,葡萄牙,荷兰人甚至把铂金当做白银来用,还以为是以此充好,而沾沾自喜。

提炼了五氧化二钒之后,冯久渊建造了硫酸吸收塔,以五氧化二钒为催化剂生产出了硫酸,但硝酸的制取还在摸索之中,侯氏制碱法也在摸索之中。

冯久渊又与钢铁部部长路修远,机械部部长余漫兮研究了炼焦炉,高炉,平炉的建造。

这是一项复杂的任务,这三种炉的出现,就会直接推动生产力的进步,甚至快速走向近代文明,丝毫不亚于蒸汽机的发明。

自从来到库页岛后,几人先是恢复这个世界上的一些工业生产,比如在库页岛上铸造大炮,研究滑膛炮,生产改进了玻璃生产,望远镜的生产等。

今年来到永宁城后,三人便一门心思的扎到了这三个炉子的建成上来。

后世的高炉,炼焦炉,平炉十分复杂,没有一二百年的时间想都不用想了。但科技的发展往往是循序渐进的,所以三人先是从简单的,原始的开始摸索。

先是烧制了耐火砖,采用了氧化硅,生产出来的耐火砖也就是硅砖。用硅砖砌成了炼焦炉。

进气道采用了预热功能。接着便是炼铁高炉,非常复杂,大体上以钢铁为外壳,以耐火砖为炉衬,有冷却装置,送风装置。其中送风管道遍布高炉底部四周,空气经预热腔进入。预热腔深埋地下,墙体周围为预热炉。

空气被鼓风机吹入预热管经十米长的管道进入预热腔,预热腔大概有着几十个立方,预热之后经三米由耐火砖建造的管道进入高炉底部。

特别要说的是这些鼓风机费了余漫兮一番心思,由于工艺水平的限制,鼓风机为青铜铸造外壳,以青铜为轴,其上叶片为熟练木工炮制,轴承采用青铜所制滑动轴承,以鲸油为润滑剂。轴的一段直接深入一个变速箱,为简易二级变速器,变速器的轴也连接滑动轴承,简易斜齿齿轮连接一个竖直横杆,那横杆在地面之上,两端有两头毛驴慢悠悠的转圈,经过变速箱变速,鼓风机的叶片便快速旋转起来,产生了强大的风。

一共有八个进风管道,所以就有八个鼓风机,配备了十六头毛驴在服役。

高炉从上方炉口放入铁矿,焦炭,造渣剂。高炉下面有出渣口,排除炉渣,底面中心还有出铁口,炼出的铁为生铁水还要进行炼钢,这就少不了转炉或平炉。

炼钢的过程就是让生铁中的杂质,主要是炭,硫,磷等,这些杂质在高温下燃烧成为气体排除。由于杂质在燃烧的过程会释放热量,所以转炉是利用铁水直接转动,让杂质燃烧,最后得到精钢。

但转炉在转动过程中需要高压氧枪将氧气吹入铁水里面,这一点是十方集团目前无法办到的。所以路修远几人采用了平炉。

第六十一张 冬日建设(三)

高炉底部流出的铁水经铁水槽进入平炉。平炉也就是马丁炉,其结构更为复杂。

主要由炉头、熔炼室、蓄热室、沉渣室等组成。路修远等人建造的马丁炉,比较原始,用耐火砖砌成,炉头在炉体上部的两端。经过一定时间,通过青铜换向阀交替地把炼焦炉排出的焦煤气混合空气后,经过蓄热室,从一端的炉头引入炉内,进行燃烧,向炉内供热。

燃烧后的废气,从另一端的炉头通过沉渣室和蓄热室,经烟道排出。

熔炼室由炉顶、炉底、炉墙和炉门组成,炉底上为容纳钢液和熔渣的熔池。炉墙下部和炉底用碱性耐火材料砌筑。

除此之外,机械部余漫兮还制造了用畜力,也就是毛驴带动的球磨机,以将矿石及煤炭磨细。

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一旦投入生产,就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炉子也就费了。

十方集团的勘探部石为经五月份在离永宁城三十公里处,找到了那座铁矿,便组成永宁铁矿,以露天地形式大力挖掘,并在此处修建铁矿码头,向永宁北港输送矿石。

在库页岛的中西部沿海发现了一座煤矿,煤质优良,也就成立了库页岛沿海煤矿,建造了煤矿码头,向永宁北港输送煤。

路修远等人一直处在不断失败的过程中,总共修建了八座炼焦炉,二十三座高炉,四十六座马丁炉,期间发生了多次爆炸事故,共有一百多人死于爆炸现场,五百多人被炸伤。

终于在十月初建成了一座炼焦炉,一座高炉,一座马丁炉。此时永宁钢铁厂已经堆积了两座小山似的矿石与煤炭,能够保证三个炉子持续生产。

当永宁城第一次雪到来的时候,马丁炉里流出了钢水,火花四溅,金光乱射,路修远看到如此情景,马上高兴的说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后来当钢锭冷却之后一看果然是优质钢材。顿时场面沸腾了,汗水,泪水狂奔。消息报告给周召南后,十方集团在永宁饭店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庆功宴,席间余漫兮,路修远,冯久渊喝的烂醉如泥。

第二天三人才入住到鹿鸣苑中的家里,这半年以来忙的昏头转向,时之今日才松弛了紧绷的神经。

后来在文化部部长林雪任主编的十方周刊上刊登了这一盛况:在钢铁工业部,化工工业部及机械工业部的共同努力下,经过了二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反复研究,永宁钢铁厂练出了高品质的钢材,每日五十吨。。。。。。

消息传出,人们惊叹不已,所谓百炼钢成绕指柔,永宁钢铁厂,每日五十吨,这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一天十万斤啊。。。。。

轻工业部与纺织工业部在张万全与郑半缕的带领下,在库页岛的南汊城建立了,皮革厂,造纸厂,蜡烛厂,纺织厂等轻工业。

今年以来,这些厂子在永宁城南港附近都复制了一批,还建造了火柴厂,另外大量的皮革堆积,张万全扩大了皮草制造的规模,基本上缓解了移民们过冬的衣物。

当永宁钢铁厂的好消息传来以后,张万全,郑半缕也不甘落后,因为七月份汪三江从南洋带了巨量的棉花,九月份又从蒙古带来了海量的羊毛。张万全不得不改进纺织厂落后的生产模式。

纺织工业可以说是人类最早的工业,没有之一,从旧石器时代,人类就织网捕鱼。很多时候,丝绸,布匹都当做货币来使用。

中国作为丝绸大国,是一件十分幸运的是,因为蚕丝是唯一的天然长纤维,织出的布料平整光滑,而其他的棉花,羊毛,麻都是短纤维,织物粗糙,所以一直以来,丝绸都是奢侈品。

另外纺织工业又是特别复杂繁复的工业,要知道布匹是用线织成的,先是纺纱,把棉花,羊毛等纺成线,再把线成布,其中织布的过程中纬线要一根根织,一块布有多少根纬线,就要操作多少次。

此外棉花要经过扎花,精梳细梳等工序才能防线,要毛要经过除杂质,去油脂等工序才能防线。

所以从羊毛到羊毛衫的过程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从事这复杂的工作。

儒家倡导的男耕女织社会中,估计光纺织一项就束缚着近三分之一的劳动力。

纺织业还是伟大的工业之一,一直以来衣被天下,另外还引出了工业革命,你没有看错,是纺织工业带来了工业革命而不是蒸汽机。你要问为什么,这还得从十八世纪的英国和印度说起。

那时英国占领印度让其沦为殖民地,而印度盛产棉花,价廉物美,热销一时,引发了英国本土棉纺业的繁荣。

大量的棉花进入英国纺织厂,而纺织工业的特殊性导致生产效率极为低下,虽然有着海量的纺织工人,但还是无法消耗巨大的棉花库存。

在满清雍正十一年,英国的一个钟表匠约翰·凯伊发明了飞梭,飞梭实际上是安装在滑槽里带有小轮的梭子,滑槽两端装上弹簧,使梭子可以极快地来回穿行。

这个飞梭是干什么用的呢?织布布面可以大大加宽。以前用普通的梭子,得有两个人配合,现在使用飞梭,一个人就能完成织布工作,而且能织比以前更宽的布。

所以飞梭的发明使织布速度变快。它大大提高了织布效率,但这个时候棉纱又供不上使用了,这个时候人们迫切要求发明一种机器,来提高纺纱的速度,提供更多的棉纱。

英国兰开郡有个纺织工詹姆斯·哈格里夫斯,那天晚上他回家,开门后不小心一脚踢翻了他妻子正在使用的纺纱机,当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快把纺纱机扶正。

但是当他弯下腰来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原来他看到那被踢倒的纺纱机还在转,只是原先横着的纱锭变成直立的了。

他猛然想到:如果把几个纱锭都竖着排列,用一个纺轮带动,不就可以一下子纺出更多的纱了吗?哈格里夫斯非常兴奋,马上试着干。

第二天他就造出用一个纺轮带动八个竖直纱锭的新纺纱机,功效一下子提高了八倍。雍正年间制成以他女儿珍妮命名的纺纱机。

这是最早的多锭手工纺纱机,装有8个锭子,以罗拉喂入纤维条,适用于棉、毛、麻纤维纺纱。纺织工人哈格里夫斯发明了“珍妮纺纱机”,揭开了工业革命的序幕。

珍妮纺纱机的出现引起当时人数很多的手工纺纱者的恐慌,他们冲进哈格里夫斯的家里捣毁机器。

珍妮机的出现让很多纺织工人都失去了工作,无法糊口,但无论如何,人们已经无法阻挡科技进步的脚不了。

第六十二章 冬日建设(四)

十一月一日,张万全与郑半缕找到了余漫兮,要商量制造珍妮机,余漫兮欣然同意,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于十一月二十六日制成珍妮机并有着飞梭机构的织布机,余漫兮又引入了毛驴作为动力。

这一下子一次能纺纱128个锭子,飞梭的采用使得布匹的宽度扩大了几倍,速度也提高了不少。

三人又弄出了一些扎花机,风力除杂机,精梳,粗疏机大大提高了布匹的质量,后来冯久渊也加入了他们的研究,改进了印染工序。无论从效率还是质量上,都有了质的飞越。

腊月,消息传来,周召南大喜,说辛亏弄出的早,不然以后织布的工人多来,珍妮机再弄出来,就会起大乱子。

周召南觉得今年冬天以来,工业部门的成绩喜人,但人才的缺乏便会越来越严重,便对十方学院的课程做了调整,增加了余漫兮,冯久渊,张万全,郑半缕,路修远等人的授课时间。

永宁城玻璃厂经过半年多的摸索,掌握了平板玻璃的生产技术,农业部任思耕找到张万全让他生产一批面积比较大的玻璃,准备建造温室大棚,此项提议张万全完全赞同,经过十方集团集体的同意,张万全马上投入生产。

由于技术上的原因,玻璃厂生产的玻璃面积总是不能超过两个平方,面积太大,玻璃内部应力无法通过退火消失,也就是说玻璃冷却之后就碎了。

考虑到玻璃的强度,张万全最终给任思耕提供了面积为一个平方的玻璃三万块。

任思耕收到玻璃之后,把温室的工程包给了第一建筑公司。第一建筑公司根据任思耕给的图纸进行建造,这次工程建设中,使第一建筑公司掌握了玻璃的安装技术。温室大棚建好之后,任思耕取名为冬日农场,在里面种植了各种蔬菜。

冬日农场大概三十亩地的样子,共三十座大棚,这些大棚规格一致,北面五米高,暂且叫做北墙,东西二面为斜面墙,北面与北墙一边高,南面距地面五十公分,南面只是五十公分的矮墙,这些墙除北墙宽五米之外,宽度均为三米,全为版筑夯土而成。

南北长100米,东西宽7米。用木料搭建成一个个面积一平方的网格,这些木料其实全为厚度五公分的木板,只不过搭建的时候,是木板五公分宽的那面为顶面的,提高了刚度。

这些大小一样的网格上刻有玻璃卡槽。安装玻璃时把玻璃安装在卡槽里面就行了,为了能够达到严丝合缝,还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鲸脂。为了是温室的温度符合作物的生长,北墙留有烟道,每隔五米建有壁炉一个。

余漫兮在去年就研制出了钟表,并大力生产。今年四月汪三江的委托他研制航海钟时,余漫兮说;“什么航海钟,难道钟表在海上不能用吗?”

左舟听后说:“亲爱的钟表之父,你太孤陋寡闻了,你听我细细说来。”

。。。。。。

余漫兮听后这才明白,原来在远洋航海中,为了确定船在海面的准确位置及航向,必须测定经纬度。

通过观测太阳或者北极星的高度可以确定纬度,没有任何天体能够用来直观地显示经度的差异。因此航海家们只能依靠测量航速来估算自己的相对位置。

从科学上讲,经度问题可以换算为时间。地球每天(24小时)转动一周是360度,每小时的时差就相当于经度15(360除以24)。因此,只要知道两地的时间差异,就可以知道两者之间的经度差了。

可是,钟摆只能在平静的海面上使用,一旦出现风浪,摆钟就不准了。

因此科学界都认为只能依靠天文学家,通过观测星相的办法测出当地时间,但并未能达到有效精度,而且用起来也很麻烦。由于没有准确的钟表来测定精度,经常发生航船迷航遇险的事情。

当知道航海钟的重要后,余漫兮却直接去研制怀表,但无论怎样,工人加工的零件都不合适,材料也确实不行。

最后只能去研究航海钟,但误差极大,而且每座钟之间的偏差也很多。经过多次改进之后,在今年十一月才制造了一台在颠簸的环境中能够使用的钟表。

但当他要复制的时候,却发现,与上一台航海钟之间存在很大的误差,所以余漫兮想到了手工加工的零件不能互换,要是能够让零件具有互换性,必须要造出机床。

余漫兮把以毛驴为动力的机械发挥到了极致,不但有毛驴鼓风机,毛驴珍妮机,毛驴织布机,还有毛驴提水机,锯木头用的毛驴制版机等等。

周召南让他着手研究蒸汽机,余漫兮说,蒸汽机的图纸我都门清,但现在的技术条件根本不成熟,他要等到手工工艺非常成熟,工具齐全的时候,最好是他的毛驴机床研制出来以后,再进行蒸汽机的研究。

每当余漫兮憧憬毛驴机床生产出以后,世界上建立起的无数工厂,却不会破坏环境的时候,周召南总想抽他一巴掌。

周召南问余漫兮:“为什么不建立水力机械,风力机械。”

余漫兮解释道:“永宁城冬天有水力吗,风力稳定吗,只有毛驴机械才是最适合我们当前的工业,我们要把毛驴的事业做大做强,让后人说起,是什么事物导致了工业革命的时候,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毛驴!”

周召南:“滚!”

余漫兮:“我的总理大人能不客气点,我也是十方集团的一方大员啊。”

周召南:“正经点,以后就机械方面有什么打算。”

余漫兮:“只有大力改进,刀具,量具,夹具了,机械的事,我认为原理设计巧妙固然重要,但材料,刀具,量具更为重要。有了合适的工具,才能造出精准的机床了,有了机床才能把奇思妙想变为现实的机器。”

周召南略有所思地说:“听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了机床便能实现工业化了。”

余漫兮谈了一口气说:“你总算明白了,机床被称为工作母机,总之机床是生产机器的机器。”

周召南说:“你早这样说,我早就明白了,那你就按照这个思路去研究,我期待工业化的到来。”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材料也很重要。比如我用木头造出喷气式飞机,所有尺寸都与美国波音七四七完全一样,你说他能起飞吗”

“哦,那就是钢铁公司那边也要同时发展对吗?”

“那有了波音七四七,我们还没有燃料,怎么办呢?”

周召南听着越来越糊涂,便转身而去,边走边说:“晚上十点半,所有人到我家开会,制定工业计划,大家一块扯。我就不信搞不明白。”

第六十三章,永宁学院的常规教学

晚上,余漫兮给永宁学院助教班讲授物理学,学院们反映极快,一如既往的令余漫兮吃惊。

这些精挑细选的学生智力极高,陈圆圆几位更是出类拔萃。物理学建立在实验与数学知识上,如今已是腊月份,永宁学院已经成立了四个多月,助教班学生的数学水平已经达到了初中水平,也就是说他们在四个月的时间内学习完了后世从小学到初中的全部课程。

取得如此好的效果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他们学习刻苦,天资聪颖之外,还要归功于之前的学习,在江南的时候,这些学生就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各方面取得了成就,因此在永宁学院以来,在语文方面主要学习了汉语拼音的知识,对他们启发很大。

在数学方面引入了代数,几何,让她们进入了人类逻辑思维的艺术世界。物理,方面安排了,力学,热学,光学,让她们对物质世界产生思考。

化学,方面学习了一些常用物质的化学性质,使她们对神奇的化学反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生物方面认识了物种的分类,最多讲到了进化论,让她们对物竟天择,适者生存的残酷秩序感触很深。

地理方面讲到了一些基本天文知识,及人文地理,使她们对世界之大有了全面的认识,并对春夏秋冬,日月代序有了理性的认知。

而历史方面知识讲到了原始社会,努力社会,还有即将到来的资本主义社会,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历史观,用这种新的历史观冲击着他们原先的观念,震惊不小。

政治方面讲了各种政治体制的组织方式,让她们对十方集团说的共和体制充满了憧憬。这些即将要沦为他人玩物的苦命女孩,对永宁学院的学习内容产生了浓浓的兴趣,她们贪婪地攫取着知识,而不知疲倦。

余漫兮八点钟来到教室,走上讲台,看到所有同学都正襟危坐,便说:“同学们,大家好!昨天我们学习了光的折射,并解释了人在沙漠中能看见很远处的绿洲的道理,并让大家思考除此之外,还有哪些类似的景象,现在大家说说?”

余漫兮看见有好几位同学都举起了手,其中陈圆圆显得格外激动,便说:“那就由陈圆圆同学先来说说吧!”

陈圆圆起身说道:“我想那蓬莱仙境,自是人们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仙人居住的地方,这只是光的折射。”

。。。。。。。

余漫兮见同学们都积极发言,看来对昨天内容已经完全掌握便说道:“我们今天来学习光的基本色。”便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转身说道:“同学们,平时有没有思考,天空为什么是蓝的,雨后为什么会有彩虹出现?”

在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后,余漫兮说:“同学们看看,今天我拿来的这件东西,叫做三棱镜,现在我们把它放在鲸油灯下,好了,大家看看,有什么景象。”

助教班的学生们看后惊呆了,讨论了一番。余漫兮这才缓缓说道:“刚才我们看到,光在三棱镜后变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束色光。其实我们常见的光都是由这其中颜色组合而成。。。。。”

下课后,余漫兮来到办公室休息,见路修远等人已经在聊天,见到余漫兮进来,路修远便说道:“老余是助教班的课么,清一色的美女,没有动心的吗?”

“都是一些小孩,你有没有人性,再说我最反感师生恋了,总觉得不道德,老周制定的政策好啊,不容许师生恋,管住了你们这些禽兽。”

路修远说道:“就你师德高,我只是说说而已,再说我喜欢的是乌克兰美女火热的身材,立体的五官。老余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美女呢”

“泰国美女!”

“你不会喜欢人妖吧,变态。”

一会上课铃有响了起来,余漫兮起身说道:“我这节课是永宁中专机械班的,你呢?”

路修远说道;“永宁初中的。”

走出办公室,余漫兮下了师范学院的教学楼,向中专教学楼走去,外面白雪皑皑,天气极冷,幸苦余漫兮穿着厚厚的羊毛衫,外面有披了见熊皮大衣,带着有护耳的貂皮帽子。来到永宁中专教学楼,见大多班级都在自习,机械班的隔壁任思耕已经讲起:“在光合作用中,影响因素有,光照强度,温度。。。。。”

对面教室是周召南的《经济课》,任思耕听见:“货币在流通中作为一般等价物。。。。。”

余漫兮进了教室,壁炉烧的通红,温度极高,便脱下了大衣对着一百五十人的机械一班讲起:“机械传动分为带传动,链传动,齿轮传动,蜗杆涡轮传动。。。。。。”

十点钟,下了课,余漫兮走出校门,便见自己的车夫早已恭候,来到车里,见一盆炭火烧的正旺。一会车夫便赶着八条狗奔跑起来,却是狗拉雪橇。

大约十分钟便来到了鹿鸣苑,首先来到自己院中,管家老方接过了他的公文包,余漫兮吩咐了管家道:“老方啊,告诉大家,夜里不要懒惰,记得给壁炉添炭,最近这几天越发的冷了。。。。。”便向周召南家里走去。

周召南的院子离他不远,也就是五十多米,进屋之后,发现路修远,冯久渊,左舟等人早已来了。墙上的壁炉很旺,客厅的玻璃窗上留下了道道水珠,靠墙的花架上摆着几盆寒兰,此时正在吐蕊,屋内飘来阵阵幽香。

桌上的自鸣钟荡的响了一声,意味着已经是十点半了。周召南几人围着茶几在上坐着,茶几上有几盆果脯,看见余漫兮进来周召南说道:“磨磨蹭蹭的,每次都要等你。老周倒茶!”

余漫兮脱下大衣被管家老周接过挂在衣架上,一会儿,便有一杯浓绿的西湖龙井放在面前,余漫兮看着玻璃杯内茶叶尽情地舒展,上下沉浮听周召南说道:“目前,助教班的学院已经小有所成,估计明年八月就会毕业,按照计划,最近两三年内,永宁学院没有寒暑假,教学工作进展良好。

各位设计的产品已经大量生产,今晚就工业的整体研究方向议定初一个计划,让蒸汽机尽早面世,请大家发表意见。”

余漫兮说道:“我还是哪个意思,目前矿产还不够全面,导致了材料的缺少。一些工具钢,高速钢,还无法生产。钳工正在培养,手艺还不熟练,机床也不会在一两年内出现,所以蒸汽机的出现,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路修远说道:“我们只是炼出了碳素钢,而不锈钢等合金钢正在研究当中,这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

最后,周召南对蒸汽机近期出现的美好愿望被无情打破,十方集团进入了科技研究的瓶颈当中。后来化工方面的研究,有让工业出现了曙光,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六十四章 泉州郑芝龙

十二月初,汪三江率三江号一众船只来到福建泉州,和郑芝龙集团商谈贸易事宜。

泉州作为世界性大港,此时在郑氏集团的经营下,已是百舸云集,四海商人趋之如骛,码头上船舶林立,行人如潮水一般,叫卖声,船夫的号子声,此起彼伏。

看到三江号船队规模浩大,早有人报于郑芝龙知道。

天启年间,福建巡抚招抚了郑志龙部,此时郑芝龙已经有着部众3万余人、大小船只千余艘。

朝廷授其海防游击职位,之后郑芝龙利用日益稳固的杭州陆上贸易基地,并全力经营泉州,金门岛,厦门,大员,日本等据点,势力极大,终为南海枭雄。

郑芝龙为福建南安人,早年随舅父黄程到澳门经商,使他了解了葡萄牙商业运作模式。后来又前往日本,投奔了在日本影响力巨大的李旦。

后来又被李旦派遣到荷兰东印度公司作翻译。至此,郑芝龙掌握了,南京话、闽南话和广东话、葡萄牙语、荷兰语等语言,并清楚了西方人的商业运营、航海技术。后来又成为李旦集团的掌门人。

在崇祯六年地料罗湾海战之后取得了,东亚海商的头把交椅,使荷兰人此退出了福建沿海,台湾海峡成了郑氏集团的后花园。

郑芝龙本人也官拜福建总兵,署都督同知,郑氏集团成为了合法的大明水师。

当郑芝龙在前呼后拥之中来到码头时,汪三江已经命人把一些卸船展示,各色商人们如蚂蚁见了蜂蜜一样围观者,听汪三江一一介绍。

郑芝龙上前说道:“哪位是十方集团的汪部长,鄙人郑芝龙前来拜会?”

声音极为洪亮。汪三江便寻声望去,只见一留着长髯的中年男人一身三品武将的装束,急忙说道:“不才,便是,汪某未先通报,擅自上岸,还望将军见谅。”

“无妨,无妨,某听汪先生大名如雷官儿,神交久矣,听闻先生来我八闽之地,实芝龙幸事。先生远道而来,请陋室一叙,小酌一番,岂不美哉!”

“将军高义,本不敢推诿,然汪某初来贵地,所带货物皆在港口,不敢轻离半步。将军大名,汪某早有耳闻,何不登州小坐,谈一番好买卖呢?”

“先生之言光明磊落,某便造次了。”

二人在部下的簇拥下来到三江号的甲板,郑芝龙见十方集团船坚炮利,海面上乌压压地一片,极为震撼,羡慕的说道:“如此大舟,芝龙未曾一见,听人说起,我朝永乐,宣德年间,郑公公七下西洋,所乘就为如此大舟,今日见先生之船,才知传言不虚。我郑家遂有船只无数,也曾杨帆万里,与先生一比,小气多了”

汪三江心想要的就是这样地效果,镇住了吧,老郑。听郑芝龙嫉妒地口气,便说道:“将军何必如此,汪某今日就将此等船只,赠与将军一艘,如何。”

“先生,此言当真!”

“汪某行商于四海各地,所依着唯有诚信二字,遂海外蛮夷,塞上鞑子,都不曾戏言一二,何况将军哉!”

。。。。。

二人来到船上的会客厅,喝着福建铁观音,融洽的会谈。

汪三江:“将军已知我此次南下所带货物,依将军看来,可还入的了眼!”

郑芝龙笑着说:“十方集团之物,皆精巧无比,很是紧俏,先生所带之物,某全要了!”

汪三江看着郑芝龙笑眯眯地说道:“我素闻将军财力雄厚,富可敌国,今日听将军此言,方知传言不虚了,但汪某前来贵地,并非仅是这些货物,我十方集团永宁城,库页岛上此等货物堆积如山,还要多多仰仗将军代为贩卖啊!”

郑芝龙一听这么紧俏的货物,十方集团竟然堆积如山,便对汪三江有了拉拢之意,装作好不在意地说道:“芝龙与先生神交已久,先生有事,芝龙岂能袖手旁观。郑家船舶数千艘船只,但凭先生差遣。”

汪三江见他心中对与十方集团的贸易,十分期盼,但嘴上却说得的如此好听,感觉好像十方集团求着他一样,心道果然是老狐狸,又虚与委蛇:“将军大恩,三江谢过了。将军若贩运江西的瓷器,福建的茶叶,江南的生丝,棉花,柑橘,各地碱土并日本硫磺,西夷的硝石等物北上永宁,十方集团定会高价相求,而将军南下之时,大量携带我十方集团的羊毛衫,布匹,皮革,玻璃,火柴,钟表,肥皂,蜡烛等物。在这一来一往中,将军也可牟利一二,何乐而不为呢。”

郑芝龙听后知道汪三江所说的牟利一二,恐怕一二百万都不在,已经掩饰不住情绪,稍稍激动地说道:“就依先生之言,芝龙便试上一试。”

汪三江见他依然装逼,但事情也算谈的成功,说道:“这是十方集团议定的友好互助条约,背面是前往永宁城的海图,请将军过目,若无异议,便可签字,明年三月便可出发了。”

郑芝龙对各种契约见得多了,便不觉的奇怪,况且这条约背面还有航海图,便当下签订了。

汪三江见大事已成便命人倒酒庆祝。举杯说道:“为我十方集团与将军合作愉快,干杯。”

。。。。。。

第二天,汪三江将带来的货物的五分之一买与郑芝龙。盘桓了几日,游历了一番,又碰见了一些福建其他海商,与其中的一些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其中名叫林平之的海商,给汪三江留下了极大的影响。

一日天晴地极好,汪三江便携几个小厮来到泉州名胜清源山游玩,流泉飞瀑、奇岩异洞、峰峦叠翠、万木竞秀,更兼有寺庙宫观、文人书院石宝以及石雕石。石刻等文物为主的人文景观几乎遍布清源山的每个角落。

汪三江正信马由缰地欣赏美景,在博大精深的宗教文化中陶醉。

突然一伙人围住去路,其中一人,风流倜傥,上前言道:”先生也曾远走海外,我以为先生定是博闻强记,不会孤陋寡闻,但先生以为我八闽海商,只有郑芝龙一家吗。“

汪三江听后不敢怠慢,道:“请问阁下大名,三江初到福建,还未拜会,还请见谅”

“在下林平之,世代行商,也曾北上日本,南下爪哇,西去印度。这些世兄,家中均是海上世家,不知能不能与先生签订那友好互助条约。”

汪三江见是好事,恭恭敬敬的来了一个长辑,说道:“三江孤陋寡闻,再次给各位陪个不是。这友好互助条约一事,自是多多益善了。”

。。。。。。

十二月十五,三江号带着一众船只向广东而去。

第六十五章 澳门

一路上,波涛汹涌,狂风怒号,除四十九艘宝船外,其余盖伦帆船颠簸的厉害。

但水手们都是在海上待得久了,已经见惯不怪。这些水手们大多是通过捕鲸航行训练而成,又吸收了部分西班牙水手。

航海技术娴熟,每天就这豆芽菜吃饭,也很是辛苦。

这豆芽菜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为长期在海上的水手们提供了宝贵的维生素,而不至于患上败血症。

十七日又下起了蒙蒙细雨,甲板上有些寒冷,汪三江便呆在屋中独自小酌。回忆着泉州之行,那郑芝龙还算客气,但这以后各国商人来往于南洋与永宁城之间,必须要经过台澎金夏这郑家的一亩三分地,想必他郑芝龙一定会雁过拔毛地,十方集团要想货通天下,此人就必须要处理或招纳。

但此时汪三江还没有好的办法,毕竟人家是朝廷三品大员,黑白通吃。

十八日来到澳门岛上。澳门已被葡萄牙占领了好多年,有了浓浓地欧洲小镇的味道,教堂里传的歌声在大街小巷缭绕,欧式风格的街道行走着红头发,大鼻子地西班牙人,长袍宽袖的中国商人,偶尔也能看见西班牙女郎,有着狂放不羁的野性美,光滑亮泽的长发,勾魂摄魄的眼神,性感丰满的红唇,浓郁的异域色彩。

葡萄牙人是大航海时代的先驱,他们在十六世纪初占领印度果阿,之后又占领了满剌加的香料贸易中心马六甲。

一五二二年,葡萄牙人在马鲁古盛产丁香的特尔纳特岛建立城堡,想着垄断马鲁古各岛香料。

葡萄牙从马鲁古群岛—马六甲一带通过各种手段得到香料,在中国、印度、阿拉伯和欧洲等地出售,获利极大。

后来葡萄牙人多次努力,得到了大明容许其在澳门的经营。

一五八零年,又在日本长崎建立商馆。从此,葡萄牙人通过果阿、马六甲、澳门和长崎据点和商馆,主导者从印度洋至中国南海贸易。甚至对其他商船征收过路费。在澳门购买以丝绸为主的中国商品,贩到日本,再用从所得利润到澳门,马六甲贩卖丝绸,香料,到欧洲出售。所得钱财无数。

听到汪三江一行的到来,澳门总督马士加路心里乐开了花。

十方集团上次出售货物找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虽然西班牙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但那荷兰人却大赚了一笔,十方集团的货物在欧洲卖出了极高的价格,并且需求十分巨大。

听说前些天十方集团又派人到泉州找那尼古拉。一官。还送给他一艘那精美而且巨大的宝船。这让马士加路十分地嫉妒。为什么那十方集团找了巴达维亚的荷兰人,马尼拉的西班牙人还有那尼古拉,一官就是不找我葡萄牙人呢。想我葡萄牙人才是大航海时代的巨人啊。

马士加路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上帝啊,那十方集团的大船终于来了,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还有那友好互助条约,背面有那通往财富之门的航海图,哦,上帝!”一边急匆匆地向港口走去。

来到码头见一人瘦高的身量,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色,身上穿着大明读书人的长衫。

马士加路心里清楚,这肯定是那十方集团的汪三江部长了,便让翻译说道说:“感谢上帝,给美丽的澳门带来尊贵的客人。”

那翻译却说道:“汪先生大驾光临,令澳门弹丸之地蓬荜生辉。”

汪三江听后说道:“先生客气了,想必这位就是总督阁下,汪某这厢有礼了。”

马士加路见汪三江行礼,也学者来了一个长辑说道:“@#¥……#¥&%&¥%”

翻译:“我闻听十方集团四处寻找相与,澳门盼之如大旱望云霓,今日见到先生,幸甚之至。”

。。。。。。

之后便来到总督府细细详谈了一番,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但澳门总督对贩卖十方集团的货物十分在意,早就备好了金银无数,其额度之大,吓了汪三江一条。

汪三江便把三分之一部分货物买与马士加路,并相约明年再见。

来到澳门,汪三江不会错过机会,好好地游历了一番。

那圣保罗教堂规模之宏伟,令汪三江难以忘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巴洛克”式的牌坊,顶端竖有“十”字架,其下嵌有象征圣灵的铜鸽;铜鸽像的旁边围着太阳、月亮及星辰的石刻,象征圣母童贞怀孕一刹那时光;铜鸽之下为一圣婴雕像,其左上是“永恒之火”的雕像,右侧则是“生命之树”的石刻;第三层的正中刻着一个童贞圣母像,旁边以牡丹和菊花环绕,前者代表中国,后者代表日本;雕像左方还刻有“永恒之众”。一艘“葡式帆船”及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第四层分别供奉耶稣四名圣徒的雕像;各种雕像栩栩如生。

教堂为矫饰主义风格。内有三角形山花,上有铜鸽象征圣神,左右有日月星辰。

顶部有一十字架。正中为小耶稣,围以钉死其之刑具,往外由四枝混合式壁柱组成,柱间以天使浅浮雕点缀,柱两边有弧形山墙。第三层中央为圣母升天,天使奏乐欢庆,周围饰以牡丹和菊花。

窗楣上有均有七朵玫瑰花浮雕装饰,中间窗口侧两柱间以棕榈树装饰,侧窗洞两边柱间对称设有壁龛,供奉四位圣人。

最下层有三个入口并有十枝爱奥尼柱式支撑及装饰墙面,正门两侧各三枝,而侧门一边各二枝。

十二月三十日,汪三江等人来到了台湾北部的基隆,此地眼下被西班牙人占领。汪三江此次还要与西班牙人贸易,是因为“有事相求”。

此时一种工业原料还未被人们发现,那就橡胶。这种热带作物此时还在南美洲静静的成长,没有流传到其他地方。而西班牙人在美洲有着广大的殖民地,汪三江还想通过西班牙人运来树种,从而大规模种植。

当然还有金鸡纳树,从中可以提取治疗疟疾的金鸡纳霜,学名叫奎宁。

虽然马尼拉被自己洗劫一空,汪三江听说十月份,南美洲的新西班牙总督又派了大量船队前来经营。这马尼拉为西班牙人在远东的唯一据点,干系重大,岂能轻易丢弃。

当西班牙的无敌舰队重新来到马尼拉时,发现已经被荷兰人占领。西班牙人怎么能够丢掉如此重要地据点呢,便与荷兰人打了一场,最终赶走了荷兰人,将马尼拉重新夺了回来。

第六十六章 台湾,旧港

汪三江心想,上次与西班牙总督发生了战争,但首先是西班牙人无理,打算巧夺货物,如果不是桑秋的老相识,恐怕人头落地就是我汪三江了。

便觉得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希望西班牙人看在十方集团的货物上冰释前嫌,前往永宁城贸易。

十五世纪六十年代,南美洲的新西班牙总督派出了远征军在黎牙实比的率领下到达菲律宾,占领马尼拉,作为与大明商人贸易的据点。

马尼拉殖民当局建立从马尼拉到阿卡普尓科的航海线,利用“大帆船贸易”打通了远东与新西班牙的商业市场。

从新西班牙阿卡普尓科港携带运来大量银圆到马尼拉,通过葡萄牙人澳门购买以丝绸,瓷器,茶叶,再通过马尼拉运到新西班牙的阿卡普尓科港,再将部分货物运往欧洲卖出,其余的在新西班牙等地就地销售。

福建商人,日本商人带着大量货物蜂拥至马尼拉,交换西班牙人从美洲运来地白银。此外西班牙人对香料贸易高额利润也垂涎三尺,因此与荷兰人多次动武。

为了加大与大明与日本地贸易,在一六二六年侵入台湾北部,在淡水和鸡笼筑堡,建立据点。

汪三江见到西班牙人在鸡笼的负责人,那西班牙人虽相当恭敬,但汪三江等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无处捉摸,想着十方集团此次派往南洋的船队规模浩大,西班牙人在亚洲的舰队肯定不是对手,便只是命人小心应对,并不放在心上。

会谈一切顺利,出售了一些商品,签订了条约,要求西班牙人携带宝岛台湾出产的鹿皮,硫磺等物前往永宁城贸易。便来到了荷兰人侵占的台南地区。

汪三江一行人到了热遮拦城的时候,已经是崇祯十年的大年初一了,一些移民台湾的福建百姓张灯结彩,这才让汪三江等人知道,过年了!

十六世纪末,荷兰远征船队到达爪哇岛的胡椒交易港万丹,之后几年,荷兰多个贸易公司的数十艘商船来到远东贸易,遭到葡萄牙商人的全力阻挠和竞争。为此,荷兰人成立了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简称为voc。

一六零五年,voc打败了香料群岛的葡萄牙人,并一六二三年赶走班达岛的英国人,之后垄断了香料贸易。voc又在日本平户建立据点,与葡人竞争对日贸易。

一六一九年,voc占领了巴达维亚,巴达维亚便成了voc的总部。荷兰殖民者曾想在大明内陆开辟据点,遭到了朝廷严厉打击,便转而占据台湾岛西南部,先是建立了热兰遮城,后来又在赤嵌地区建赤嵌城。

由于荷兰人已经尝到了十方集团特色货物的甜头,所以对汪三江等人十分欢迎,商贸会谈自是相当融洽了。

汪三江一行人出售了商品。采买了一些物资,在热遮拦城过了一个年,于正月末才懒洋洋地向马尼拉航去。

到了马尼拉后,那新来的马尼拉总督热情异常,向汪三江连连陪着不是,对十方集团将马尼拉西班牙人全都掳掠而去之事,只字不提。

汪三江便越发的疑心起来了。正月初十,汪三江等来到了苏门答腊岛旧港。

永乐年间,位于爪哇岛的爪哇国灭掉了位于苏门大腊岛的三佛齐国,将其改名为“旧港”。

旧港土地肥沃,物产富饶,号称“一季种谷,三季收稻”,无数华人前来此地经商劳作,有一个叫梁道明的大海商,被推举为当地的首领。

明成祖朱棣派曾派人港,招抚,梁道明人在他乡,但却思念老家,立即归顺了明朝。之后,有一个名叫施进卿着经营旧港。

郑和下西洋的船队经过这里后,朝廷设成立了旧港宣慰司。

后来,明朝终止了下西洋的举动,旧港便被苏门答腊岛上的土著国家亚齐变为其属地。

再后来,荷兰人逐渐在巴达维亚落脚,势力也就慢慢渗透进来了,而此时葡萄牙人打败了马来半岛上的土著国家柔佛,占据了马六甲海峡,一些阿拉伯商人,印度商人只能通过,苏门答腊岛和爪哇岛之间地馔需他海峡来到巴达维亚从事香料贸易。

按照十方集团的计划,要在此地成立南洋公司,召集南洋华人,在此地建立橡胶,甘蔗,金鸡纳霜生产地。

通过西班牙人寻找南美洲的橡胶树,金鸡纳树广泛栽培。以甘蔗为原料,建立糖厂。这也是汪三江此次南下,船队规模如此重大的原因。

带来的一千艘盖伦船在上海公司留下了一百艘,而在此地要足足留下九百艘,还有带来的三万安保人员,并水手及各种人员二十多万,在暹罗,缅甸,湄公河三角洲,马六甲,各地建立据点,收购大米,黄麻,香料,棉花,等等。

苏门答腊岛有着宽阔的冲击平原,盛产棕榈等热带作物。汪三江等登岸选择地点,几天后便有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来访,汪三江便就地接见了他。熟人见面少了客套。通过翻译便开门见山的聊了起来。

“十方集团要在这里建设城堡吗,汪先生。”

“被你看出了,我们是要再次造城堡,成立南洋公司,以便与贵公司加大贸易。”汪三江说道。

“可是这旧港是我荷兰印度公司地辖地,你们怎么能在此我们地辖地上建造城池呢,这破坏了我们友好的友谊。”

“二百年前这里就是我华人地地方了,大明永乐皇帝在此设立旧港宣慰司,就是你们的巴达维亚城在那时都是我们的土地。安东尼总督阁下,到底是谁在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汪三江义正言辞地说道。

“汪先生,请不要乱说了,听你地口气,还要占领我美丽地巴达维亚吗,我对十方集团的所做所谓表示严重抗议。”安东尼气急败坏地说。

汪三江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巴达维亚一地,我们已经无偿地让贵公司使用,现在我们还不能在自己的地方建造城池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汪先生真是强词夺理,我会将十方集团此举汇报荷兰政府的,由此造成的后果将由十方集团单方面承担,到时候汪先生可不要后悔哦。”安东尼恐吓道。

汪三江冷冷地说道:“我十方集团不仅有着十分抢手地货物,诚信的商业规则,但也有着战船千艘,大炮万门,总督阁下难道要学那贪婪地马尼拉总督吗,若是如此,他日命丧黄泉,荷兰印度公司在远东的利益也将灰飞烟灭,可会后悔。”

第六十七章 暹罗

旧港地处赤道,气候炎热,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此刻已经是汗流浃背,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汪三江吓得,说道:“汪先生不要生气,我前面说的话,都是荷兰政府地意思,至于我个人认为十方集团与荷兰印度公司的友谊是伟大地,巴达维亚当然会承认十方集团对苏门答腊岛的统治权,我也会经理从中协调地。”

汪三江见安东尼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知道刚才安东尼仅仅是吓唬而已,见自己态度强硬,便就坡下驴,以荷兰政府之意搪塞。见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便说道:“这不就对了吗,十方集团与巴达维亚之间的友谊是深厚的,原我们在这里和平相处,各取所需,互通有无,阁下前来远道而来,何不谈谈生意。”

“对对,听说十方集团此次南下又带来了不少新鲜货物,巴达维亚求之不得,我们谈谈。”

汪三江见安东尼眼睛中漏出了贪婪的光芒,便笑着说:“宣经理,生意来了,现在你要自己来谈了。”

汪三江说的宣经理正是周召南地秘书宣学经,此次被派来旧港,任职南洋公司经理。

汪三江拿着一把折扇躺在一颗椰子树下,看着工人在紧张地施工,远处宣学经与安东尼谈着生意,不时地有声音传来。

挥一挥扇子,便有一缕清风吹来,格外舒服,扇面为柳如是亲自绘画,上面只几片浓墨荷叶,一朵娇艳的荷花亭亭玉立,一夜扁舟飘荡,远处几丛芦苇,就令人感觉绿波荡漾,一片湖光山色地江南水乡浮现在眼前。

汪三江看着,生机傲然的眼前景象,天高云淡,万里晴空,几只海鸟叫着向北飞去,一股浓浓地思念便油然而生。

二月初,旧港建设已经进入轨道。汪三江见工人,水手们按部就班地建造,便让桑秋留了下来,自己带着宣学经并三百艘盖伦船和三江号等四十九艘船只向暹罗航去。

此行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在那里建立商管,称为十方集团在暹罗的长期据点。

此时的暹罗就是后世的泰国,此时,商贸繁荣,有不少的华人,葡萄牙人,阿拉伯人在哪里经商。暹罗盛产稻米,正好可以为南洋公司作为粮食基地,又盛产宝石,可以作为货物,此外各种热带水果丰富,也可以加工各种果干,已供应东北移民。

目的之二,是为了寻找一些懂汉语地小乘佛教高僧前往永宁城,培养小乘佛教僧人,以便双方友好交流。

按照十方集团的计划,要把永宁寺建设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寺院,各种派别都要有,形成宗教文化向心力,使更多地人们前往那里生活,生产经商。

佛教自印度产生。释迦摩尼的时代,婆罗门极为盛行,但婆罗门教等级森严,民间困苦。释迦摩尼离家成道,此后被尊称“佛陀”,意为觉悟者,简称“佛”,所传宗教被称为“佛教”。

留下教义三部,称三藏,分别是《经藏》,主要为佛陀的言行记录,也是佛教教义的基本依据;

《律藏》其内容主要为佛陀对弟子言行的要求与规定,是纪律和行为规范;

《论藏》是对经律二藏的解释或阐述。佛陀示现涅槃后佛教内部发生了几次争论,逐渐分裂为上座部佛教,大众部佛教。上

座部教众多为上层长老,应该最接近原始佛教,大众部佛教教众多为下层僧侣,教义激进。

二部的区别是,大众部佛教认为佛陀为圣人,修行者皆可成佛,有了成佛的修为后而先不成佛,发下宏远救苦救难便成为菩萨,比如地藏王菩萨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也就是说度己度人,所以又称为大乘佛教。

上座部佛教比较保守,认为佛陀只是一个历史人物,修行者只能成为阿罗汉果,而不能成为佛,也没有因为发下宏愿而暂不成佛的菩萨,所以只能渡及而不能渡人。

上座部佛教也被大众部佛教贬称为小乘佛教。上座部佛教传往中国内地及日本,朝鲜,越南等地,其中上座部佛教中地一种有着秘法及咒语的教派传往西藏及内蒙等地,吸收了西藏原始苯教而成为藏传佛教。大众部佛教主要传入东南亚各地。

目的之三便是为机械部的余漫兮和化工部的冯九渊寻找结婚对象。自从上次汪三江从喀尔喀蒙古为左舟带来美女琪琪格之后。

科研部门的单身汉们嫉妒了好长一阵子,后来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周召南,周召南觉得科研部门的人员功劳很大,十方集团应该尽量解决他们在工作生活中的问题,便把几人的要求认真严肃地对待,专门做了记录。

目前工业部门的人员里只有石为经,余漫兮,路修远,冯九渊四人还单身,而四人对结婚对象的要求可谓前奇百怪,但在女人的外貌上却出奇地统一,那就是绝色美女,人间尤物。

其中石为经要明朝勋贵家中的千金小姐,这个可能受到了李存真,王知味二人的影响;路修远已经多次强调非乌克兰美女不娶,余漫兮则要找泰国混血美女为妻;冯九渊的梦中情人则为印度美女。

周召南觉得要把这些美女找到绝非易事,简直是龙髓凤胆,便又让经常在外的汪三江留意。

三江号一行在海上遇到了些风浪,在中途修整了几日,到达暹罗时,已是大明崇祯十年二月十五。

在曼谷登岸。此时曼谷只是一座小渔村,几间茅草房在椰子树周围歪歪扭扭的坐落着,几个渔民正在补着破旧的渔网,老远看见三江号一行靠岸,吓得不成样子,便向内陆跑去。

汪三江便给宣学经说着:“曼谷之地,海域水深,而又处海湾当中,风静浪小,正好建立码头。虽处渔村,但距暹罗王城阿瑜陀耶不远,正好建立商馆,与王城贸易,我们的货物紧俏,到时自有商贾前来,命人在此地马上动工。你我带上一些货物前往王城打点一番。”

二人休息了一天,便带着商队前往阿瑜陀耶城走去,一路上风光旖旎,自是与别处不同,且不说那笔直挺拔的椰子树直插云霄,但是一路的奇花异草,蓝天碧水就让人陶醉其中。

还未到达阿瑜陀耶,便见各色行人来来往往,偶尔还会看到穿着白袍的阿拉伯人,金发碧眼的西班牙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货物,也有驴驮马拉的,足见阿瑜陀耶的繁荣。

第六十八章 美女婉娜拉

阿瑜陀耶城为泰国阿瑜陀耶王朝国度所在地,相传规模宏伟,有着大小寺院三百多座,与王宫散布在护城河内,里面人工湖泊众多,宫殿寺院装饰着黄金,宝石,显得金碧辉煌。

王宫,寺院皆建在湖泊周围,绿树成荫,极为美丽漂亮。

十八日,到达阿瑜陀耶。汪三江远远地就看见寺院金塔尖尖地金顶,进的城来,只见人山人海,披着红袈裟的僧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城内湖泊处大群地地人们狂欢大叫,互相泼着水,却原来是泼水节到了。

看着这高兴的人群,汪三江也被热闹感染,兴冲冲地跑了进去,却被淋成了落汤鸡。

后来,汪三江躲在一边悄悄地观察,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混血美女,虽然姑娘们都被淋的湿漉漉的,春光大显。却并没有那迷人的曼妙身材。

带着些许希望汪三江一行继续往前走着,却被路边大象地表演吸引着,大象们用那长长的鼻子灵活地摆弄各种道具,汪三江看的正在着迷,却被一个小孩泼了一盆大水,惊了一下,直觉透心地凉爽,相当舒服。

走到王城,诉说了来意,一会儿便有内侍相传。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王宫,见暹罗巴塞通国王正在等待,王后也在作陪。

汪三江看那国王夫妇头戴着高高的金冠,身穿亮丽地衣服,显得雍容华贵,与金色地大殿融为一色,那王后又带着各色首饰,尤其是那胳膊上套着数十个金圈子,虽有九分姿色,但无奈皮肤极黑。

汪三江正在思考,此时泰国到底有没有余漫兮朝思暮想的混血美女,却听国王开口:r$@##@%$#$#@!&”

汪三江带来的通译小声地说道:“早听得十方集团货物奇妙,今日汪先生前来可否让本王一饱眼福。”

汪三江赶紧说道:“汪某此行,为的是与贵国建立长久贸易,互通有无,所带货物虽好,不敢污了陛下法眼。现有一面汪某祖传宝镜送与陛下,为十方集团与贵国之间伟大地友谊贺!”

汪三江呈上了那玻璃镜子,巴塞通王看了十分惊讶,又让王后看,王后一看便尖叫起来,说道;“宝镜,真是宝镜啊!”

汪三江在一旁观看,强忍着说道:“汪某还为陛下呈上我十方集团欲在贵国出售的一些货物样品,请陛下过目。”

当汪三江将那肥皂,精致蜡烛,玻璃器皿,火柴拿出来一一介绍后,巴塞通王连连称奇,赞不绝口。

汪三江接着说道:“十方集团想在贵国的曼谷建立港口,商馆,如果陛下容许了十方集团地请求,十方集团将每年为王宫提供肥皂一千块,火材一百箱,玻璃器皿五十套,鲸脂蜡烛三千根。”

巴塞通国王说道:“哦,感谢十方集团的慷慨,本王当然会同意十方集团的请求,只是汪先生为什么不选在这富庶阿瑜陀耶城贸易,而选择在那荒芜的曼谷呢。”

“我十方集团的货物运到这美丽的阿瑜陀耶想必会有些微末小利的,但我十方集团一向是有钱大家赚,将商馆设在曼谷,可有贵国商人贩卖至阿瑜陀耶,这样贵国商人也就有了赚钱之处,大家都好。”

“先生的想法十分周到,与那西洋人极为不同,他们锱铢必较,与他们相比十方集团康概仁慈多了。本王想来,此皆佛陀之功,中华之地虽是大众部佛教在广为流传,但终究受佛陀的教化,与那西洋人自是有云泥之别。”巴塞通说完便双手合十,向佛陀致谢。

汪三江也双手合十见缝插针地说道:“陛下博闻,汪某佩服,而今我那中华故地,佛教已经日渐衰落,汪某再求陛下容许汪某在阿瑜陀耶召集高僧大德前往我十方集团永宁城弘扬佛法。”

“此乃功德无量之事,本王岂有不容之礼,三日后,本王便在全国寻找愿望贵地弘法的僧人。”

。。。。。。

汪三江觐见巴塞通王一切顺利,眼下只差余漫兮的事还没有结果。便在阿瑜陀耶城四处寻找混血女子,后世泰国美女极多,而此时哪有那样的女子,想来是此时跨国婚姻还不多,哪有混血美貌的女子。

几日都没有遇见,汪三江便渐渐放弃了年头,却不知如何给余漫兮交代,心上便慢慢烦恼起来。

这日,汪三江在街头,信马由缰的游历,听见一豪华的小楼内传出隐隐的丝竹之音,汪三江便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坐着一众观众在看戏,台上乐器身中戏子在表演,却不见任何台词,翻译告诉汪三江这便是大城孔曲,并没有台词,讲的是阿瑜陀耶国王被缅甸东吁俘虏以后,王后女扮男装前去营救国王,最终国王被救,而王后却被东吁大将杀害地故事。汪三江十分好奇,便坐下欣赏起来。

一会儿剧中饰演的王后出场,汪三江一下就被吸引住了,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不就是混血美女吗。真应了那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花阑珊处。”

那女子一身王后的打扮,大约十八九岁,亮丽暴露的衣服披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但关键部位却相当饱满,胸前漏出雪白的*沟,白皙修长的胳膊上一圈圈的金镯子将青色的血管衬托的更加清晰。

细长的脖子上是娇小的脸蛋,淡红色的嘴唇上是小巧挺拔的鼻子,一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淡不浓的一字眉毛。在他身上有着欧洲人白皙的皮肤,立体的五官,高高的个子,也有着泰国人纤细的身材,所以更显得腰肢纤细,身材高挑,前凸后翘。

汪三江看来,这的确是以为绝色女子,与后世泰国那些当红明星相比,此女也是略胜一筹。

演出结束,汪三江便走到后台,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那女子本是卖身到了这个戏班,班主也曾多次调戏,那女子又颇为刚烈,班主调戏不成,便经常打骂。

在高额的彩礼面前,班主自是十分情愿,抱着满满一箱金银笑的合不拢嘴。汪三江又劝那女子:“你总是要嫁人的,我那兄弟也是人中龙凤,比你也就大个八九岁,又不想纳妾,你嫁过去,不知比在这里要强上多少。”好话说了三箩筐,那女子就是不开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汪三江只好派人到住处取来了余漫兮的画像,那女子一看便眉开眼笑,红着两腮说道:“婉娜拉愿意嫁给余漫兮,我这就收拾行李,先生稍等。”

汪三江见她如此,这才放下心里。原来那女孩名叫婉娜拉·宋提查,为母亲与葡萄牙人所生,那葡萄牙人始乱终弃,母亲一人带着她四处流浪,后来母亲被病魔折磨而死,婉娜拉便流落至这个戏班,今日见汪三江要从班主哪里为余漫兮提亲。

开始他怕余漫兮是一个丑陋的人,或者是个老头,心中极为害怕,后来见了余漫兮地画像,见画中男子不但很年轻,又颇为英俊高大,心中十分满意,便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第六十九章 仰光,吉大港

几天后,巴塞通王举行了盛大的法会,愿意前往永宁城弘法的高僧只有四人,但幸运地是其中一人会说汉语并掌握汉字的书写。

四人跟着汪三江一行向马六甲海峡而去,按照计划,三江号还要带着众多船只前往更远地地方建立据点,在曼谷据点留下了一百艘盖伦船与有关人员之后,于三月初离开。

三月四日到达马六甲港,与占领马六甲的葡萄牙人商谈商贸事宜。

马六甲地处咽喉要道,葡萄牙人对过往船只课以重税,有时甚至攻击船队,抢夺货物,眼下十方集团在南洋刚刚布局,汪三江暂时还不像拔了这个钉子。

因为就是打败了葡萄牙人,十方集团也要投入相当大的军事力量去防守,而打跑葡萄牙之后也会少了一个二道贩子。

经过几天地谈判,葡萄牙人终于同意对十方集团的船只网开一面,不用上缴过路费,而十方集团出售给马六甲总督的货物给予九折优惠。

双方最后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十方集团在马六甲出售了一些货物。

三江号等四十九艘宝船,并二百艘盖伦船于三月二十日到达缅甸仰光,此时缅甸东吁王朝国都远在伊诺瓦底江中上游内比都一带。

十六世纪中叶至十七世纪初,缅甸东吁王朝群兵黩武,多次对暹罗发动战争,遭到了阿瑜陀耶王朝顽强抵抗,其结果造成劳民伤财,民不聊生,葡萄牙人又占领了沙廉等地,又参与缅甸政变,缅甸在莽应龙的领导下击败了叛军,新继位的国王阿那毕隆又光复了下缅甸的所有失地,收复了被葡人占领的沙廉,把葡萄牙侵略者驱逐出缅甸,从而再次完成了缅甸的统一。

他隆执政时,国富民强。他摈弃了劳民伤财的对外扩张战争,致力于国内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分配土地给无地农民,缅甸国力强盛一时。

仰光此时已经有了小城镇的模样,远远就能看见大金塔尖尖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汪三江在缅甸王城觐见了缅王阿那毕隆,送上了各种货物,说明了来意,并说明了十方集团与葡萄牙人的不同,只是单纯的贸易,而不会武力抢夺,更不会统治缅甸百姓,收取沉重的税赋。所带船只,火器只是为了自保,清缴周围海盗。

缅王最终同意了汪三江的请求,以每年一千两白银的价格将仰光沿海一千亩海滩租售给了十方集团。

之后汪三江又说了邀请缅甸高僧前往永宁城弘法之事,缅王十分开心,亲自出面,派出了高僧三人,这三位高僧为缅王精心挑选,所以会说几种语言并掌握数种文字。

返回到仰光时,已是四月初了,天气极为炎热,汪三江挥汗如雨,不停的摇着折扇对宣学经说:“宣经理,这缅甸一地,为通往大明云南省的要道,地势极为重要,又盛产大米,珠宝。要让此地负责人全力经营,一方面出售货物,换来大米,珠宝,一方面还要召集大明商人,通过伊洛瓦底江逆流而上,在云南,四川等地贩来茶叶,瓷器,丝绸等物。总之要多方经营,将我十方集团的利益最大化。”

宣学经听后说道:“学经谨记汪部长的教诲,不会辱没使命,请您放心!“

汪三江看着眼前的宣学经,身材瘦高,嘴上长着毛茸茸的胡须,分明是还处在青春期的小伙子,但双目明亮,言谈举止得到,显得精明干练,老辣稳重说道:“有周召南的高徒主持南洋公司事宜,汪某自是放心,但你要管理好十方集团在南洋每个据点的负责人,让他们全力经营,不可生那懈怠之心,要赏罚分明,任人唯贤。还要灵活多变,合理解决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

宣学经听了汪三江一通长篇大论后拱手长辑说道:“先生教诲,学经铭记在心,定当事事躬行,不服先生重托。”

。。。。。。

汪三江与宣学经,桑秋等人安排好仰光据点之时,已是四月中旬了,按照计划又要前往印度吉大港,建立一个极为重要的据点,吉大港位置十分优越,葡萄牙商人,阿拉伯商人,印度商人汇聚在此,洽谈商贸,离恒河入海口很近,印度西部的棉花,珠宝等货物,可以顺流而下前来贸易,西藏的羊毛等货物也可从亚东经锡金前来贸易。

十方集团正是看中了吉大港如此优越的位置,才决定在此设立据点,贩运羊毛,棉花为永宁城纺织工业提供原料。

吉大港地处缅甸与印度交界,时而属于印度,时而属于缅甸。此时被海盗占领,他们抢劫过往商人,收取高额的过路费。

当听说十方集团的货物贵重,不久之后,就要前来此地之时,便相约在港口埋伏,待船队经过之时群起而攻之,平分财物。

四月十六日,天空下起了小雨,船舱内潮湿无比,汪三江等人聚集在甲板上散步。

忽然炮声大作,四周冲出数百艘船只,大多破烂不堪,形状大小不一。

汪三江急忙命人还击,一会儿,船队数千门大炮层次不齐的一通狂轰乱炸,之间海面上硝烟滚滚,轰隆隆的炮声不绝于耳。

汪三江向敌船观去,见已是狼狈逃窜之像。眼看海盗就要逃跑,三江号等四十九艘宝船便扬帆急速前进起来,大概半个小时不到,便把大部分海盗船只撞翻在海面之上,成千上万的海盗,漂浮在海面上,慌乱地寻找生机,嘴里呜呜啦啦地乱叫,但被淹没在大海巨大的浪声之中。

汪三江见一众海盗在水中垂死挣扎,动了恻隐之心,想着海盗们也是劳力,放到永宁城的矿山上,也可出力,便命人打捞。

汪三江一声令下,四十九艘宝船每船抛下了一个绳梯,海盗们争先恐后抢着攀登,上来一个便被水手们捆绑一个,到了傍晚时分,才把落水海盗打捞结束,也只是其中三分之一,大多已经没有了生机,像死鱼一样在海面上漂浮着。

第七十章 美女海盗索纳姆

晚上,汪三江等人在底层船舱审问海盗俘虏。这直接就是八国联军,有葡萄牙人,荷兰人,阿拉伯人,印度人,缅甸人,英国人。。。。。

其中一个海盗首领竟然是女的,大概才二十岁左右,正是花季少女,却为何要作这提着脑袋的营生。汪三江十分好奇,又见他十分美丽,被绳索五花大绑着,胸脯鼓鼓的,便生了为冯九渊找为对象的心思。

让她去洗漱了一番,又送去了一套印度沙丽。那女海盗见汪三江如此安排,便以为汪三江对她动了心思,想着打扮一番,之后虚与委蛇,或有一线逃脱的生机,进入屋中便洗漱起来,仔细地搓洗着每一寸皮肤,后又穿上了红色沙丽,眉心点上了吉祥痣,戴上了各种首饰。

大约半个小时,那女海盗缓缓地走了出来,汪三江等人一见便都看的呆了,就像《西游记》里的玉兔精一样的造型,却比之更甚一筹。

眼睛大而有神,妩媚动人;皮肤细腻,光泽亮丽,看着充满了弹性;体型十分完美,流线感十分强烈;五官相当立体,精致耐看。

女海盗见汪三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细细打量,便舞动了起来。长眉横挑,眼光如水,葱白细长的玉指在细腰上扭捏;抖动发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衣裙跟着随风而飘;修长的美腿踩着细碎的舞步,脚踝上的铃铛轻轻作响。

真乃人间尤物,看来冯九渊也是艳福不浅,汪三江马上说明了意思,并拿出了冯九渊的画像,送上了冯九渊的玻璃镜子(余漫兮的玻璃镜子让汪三江送给了暹罗国王,所以就没有交道婉娜拉手中)。

那女海盗,看了画像,又看了看玻璃镜子,慢慢地便抽泣起来。原来女海盗名叫索纳姆·乔普拉,被选为了圣女,那印度圣女虽然听着好听,其实是婆罗门长老们的**,但性格刚烈的索纳姆肯定不情愿,有些身手的她便打死了将要强奸自己的长老,逃了出来。

这下不得了了,婆罗门四处缉拿,最终却没有寻找到索纳姆的下落,便把索纳姆一家投入大火之中,说是湿婆派来的魔鬼。

索纳姆听说亲人被活活烧死,便发誓要与婆罗门为敌,后来又成为了一伙海盗的首领。

那个少女不憧憬美好的爱情呢,何况是美丽的女人呢,但索纳姆周围都是杀人放火的海盗,全部垂涎着自己美貌,有那个是真心真意地呢。

而现在汪三江拿出了冯九渊的画像,在索纳姆看来颇为英俊,又送给她价值连城的宝镜,一时间便感动的哭了起来,当下便答应了汪三江,决定往哪永宁城走上一遭,看看冯九渊怎么对待自己,如果没有缘分,再伺机逃跑也不迟。

汪三江等在吉大港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收购了大量的棉花,宝石,羊毛才留下了最后的一百艘盖轮船及水手等人,于五月初这才返回。

五月中旬,穿过了马六甲海峡,宣学经带着九艘宝船及部分大米等货物东去旧港。

汪三江带着其余四十艘宝船,大量的货物及俘虏的海盗两千人北上永宁城。

自从永宁城,南汊港港口封冻以来,至崇祯十年四月初,连岛上聚集了难民近百万人,柳如是虽然在连岛上囤积了大量的鱼干,咸鱼,粮食,但如此之多的难民集聚在一起,每天分发食物,治安管理,安排房屋,防范瘟疫都是极为繁杂的工作,一点点消耗着柳如是的精力,使他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连岛上成立了安保大队,每天巡逻难民营,又从难民中挑选了十万精壮,编入安保大队,日日训练;成立食物分发大队,每日分发食物;成立医疗大队,为难民发放药物;成立卫生大队,每日四处清洁;成立建筑大队,前往各地购买物料,搭建房屋。

二月以来,天气转暖,柳如是又从难民们中间挑选了数万人,扩大了捕鱼大队,每日下海捕捞,也为难民们带来了新鲜的食物,补充了营养。连岛盐田也扩大了规模,晒盐数千斤。

近一百万人集聚在连岛上,显得拥挤不堪,又急忙扩大着营地,一时之间,东西连岛的山上,地上都是来来往往,衣衫褴褛的难民。

连岛对难民的容纳已经快要到达极限,柳如是每天在云海居的一座阁楼上,向北远眺,希望张大顺的移民船队早日来临。

四月初三,见北方隐隐出现船帆,柳如是激动地手舞足蹈,泪如雨下,一会儿,就看见无数帆船跃出了海平面,遮天蔽日地向连岛涌来。

移民部副部长张大顺,这才驾着二千多艘飞剪大船而来,运输能力惊人。

在五月中旬便将难民全部转移到了松花江,乌苏里江两岸,及海参崴至兴凯湖北面一带。

在最后一次大规模移民当中,张大顺带来了十方集团对柳如是与他二人新的工作任命。

原来今春以来,移民之多,超出了周召南等人的估计,十方集团遂决定在库页岛,永宁城,伯力,松江口,海兰泡几地输送银民各十万人,而剩余的五十万人,自永宁城进入黑龙江,溯流而上,分别进入松花江与乌苏里江之间,在两条大江沿岸移民各十五万人。另外二十万人移民至海参崴至兴凯湖一带。

这份宏伟地计划,其实早已有之,周召南等人没有料到的是,时间竟是如此紧迫。松花江,乌苏里江两岸看似遥远,但黑龙江流域水运条件良好,从伯力,三江口出发便可朝发夕至。从乌苏里江溯流而上,要换内河小船经支流进入兴凯湖,实则比较远。

所以让移民部部长柳如是兼任海参崴公司经理。坐镇海参崴,安抚移民,兴建码头,建造仓库,商店,按十方集团地计划要把海参崴建设成为一座商业大埠,而兴凯湖平原则要成为十方集团地水稻基地。让移民部副部长张大顺坐镇连岛,主持连岛之事。

柳如是办完交接手续,将连岛一应事务交于张大顺,便乘着春柳号往海参崴抛锚起航。

此时春柳号已被左舟改造了一番,加大了桅杆,增加了船帆,速度遂不及飞剪船那样快,但胜在平稳,而春柳号内部装饰豪华,起居舒适,更能沿较小河道航行,更兼春柳二字为汪三江根据柳如是姓氏所取,意义非同一般,船上四处皆汪柳二人缠绵,相守之处,柳如是便每次出行都乘春柳号小盖伦船。

第七十一章 海参崴

十方集团在黑龙江冰雪融化之后,便派出陆上安保队五万人,在松花江中游的依兰建造军事堡垒,以防被满清的攻击,又派出三万人前往兴凯湖附近绥芬河中上游东宁及鸡西驻守,以防备满前集团翻越长白山,前来此地侵略,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

准备在松花江上建设城市一座,就是后世的佳木斯。

在乌苏里江东岸准备建设城市一座,取名尼满,其位置大概位于后世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伊曼市。

在乌苏里江上游松阿察河河口建立一个大镇,取名河口镇,从此处可换乘内河帆船,沿松阿察河进入兴凯湖。

海参崴建立港口,船舶可从绥芬河河口直到永乐年间修建地双城卫,双城卫也要建成一座大城市。从双城卫出发修建一条水泥路大约五十公里进入一条河道,命名为通兴河,从此处可以乘内河帆船直到进入兴凯湖,连通乌苏里江。

柳如是到达海参崴时已是六月初了,海参崴已经由第一建筑公司按照图纸规划建设。

海参崴为一小小的半岛,两边皆为风平浪静的海湾,号称天然良港,第一建筑公司在半岛四周及海湾之处遍布码头。

半岛之上沿海两面修了两条纵向公路,中部也有一条纵向公路,横向修了公路七条,其中两条,沿海湾延伸。各种房屋,店部已经有了大致模样,绥芬河河口,一座钢筋混凝土大楼已经拔地而起,大楼外面及顶部全都镶嵌着巨大的玻璃,十分地明亮,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柳如是好奇,走到跟前,见一匾额高悬其上,上书“水晶宫”三个鎏金打字。

拾级而上,里面格外宽阔,四周都是昂贵的玻璃,天花板为实木木板镶嵌,漆着白色的漆,地面全部是白色的瓷砖,显得亮晶晶地,共分为七层,摆着无数玻璃柜台,尤其是第七层,已经摆着各色珠宝,琳琅满目,珠宝在阳光下生着光晕,五光十色,分外炫目。

柳如是穿着裙拖六湘之水的白色长裙,明亮的光线下皮肤白里透红,阿娜多姿的漫步其中,脸上漏出不易察觉地微笑。

后世英国举办万国工业博览会,其建筑就为玻璃镶嵌,名为水晶宫,以无比繁华的方式呈现了大英帝国的富庶。

十方集团建造水晶宫,其目的大致也一样,在里面出售各色商品,吸引四海商人咸集于此,把海参崴尽快建设成商业大埠。

柳如是见海参崴建设按部就班的进行,便乘春柳号沿绥芬河而上,视察民情,兴凯湖流域物产之丰富与伯力等地不遑多让,绥芬河周围已经聚集起了一座座村落,开垦的土地成片成片地,大多是水田,种着绿油油的秧苗。

到达双城子时,见东西两城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十方集团的收购站与商店前排着长长地队伍。

柳如是知道是移民们在把采集的山货,砍伐的木料,动物皮革向十方集团出售,或者购买一些建房的材料,柳如是对此已经见得多了,见不远处有一些商人也是如此做法,便好奇起来,前去观看,见这里贸易也是十分活跃,便开口询问;“掌柜地,你这价格与十方集团一般无二,可有利润。”

那掌柜的见柳如是神采奕奕,美丽无比,便知道是十方集团先生们的妇人,这些美貌地年轻女子大多掌握着一地的事务,不敢期满,便说道:“十方集团的价格公道,小人从永宁城采办货物,到此买与移民,所赚差价,与十方集团一般无二,所以也是有赚头的呢。”

柳如是美目一横说道:“原来这样,那你在此处收购的山货,皮革,木料呢。”

“小人收购的货物,运到永宁城,将木料买与造船厂,利润可观,尤其是那千年以上的大木,山货,皮革销路最是宽广。”

“那像你这样的商人,还有着多少?“

“回夫人地话,眼下,前两年来的移民从事着各种事宜,像小人这样的行商怕有着数万人呢。”

“哦,原来这样,掌柜的你忙,我先走了,希望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柳如是见这双城子也建设的如火如荼,便想再去那佳木斯,尼满城看看。而此时双城子至通兴河的公路正在修建。

柳如是便决定从海参崴乘船前往永宁城,再沿黑龙江到伯力,进入乌苏里江,之后再到达兴凯湖,也好看看永宁城各地的建设,借鉴一下。

柳如是来到了永宁城时见到了汪三江,又是大半年不见,多少相思不知从何处说起,只是盯着对方,反而没有一言从口中吐出,只是看着看着,心中涌出无限的往事,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汪三江一行于六月二十左右到达了永宁城,将带来的大量棉花,羊毛的货物及白银交接完成,正在等待十方集团新的安排。

汪柳二人相见后,汪三江手拉着柳如是就往鹿鸣苑的家中走去,虽说是家,但夫妻二人却没有一起住上一天,平日都是仆人在收拾打理。

走到鹿鸣苑大门处,柳如是见对面十字路口对面有着无数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好奇地问汪三江:“对面怎么有那么多地西洋人?”

“那都是前来贸易的,今年以来商贸繁荣,澳门的葡萄牙人,巴达维亚的荷兰人,还有大员岛上的,马尼拉的西班牙人,也有泉州的郑家,江南各地的商人。”

“夫君,不是说今年西班牙人前来攻打永宁城吗,怎么也容许他们贸易。”

“是有这是,不过他们战败之后,全部被禽,周召南等让一部分西班牙人前去报信,可以用金银,货物将他们的舰队,士兵赎回,前面签订的友好条约继续有效,所以贸易依然进行。”

“哦,原来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宽容了。”

“如是啊,这不是宽容不宽容的事,而是那西班牙人还有用,他们占据着南美大陆,有着很多十方集团需要的商人,永宁城各地地货物,也需要他们前去销售。”

汪三江在南海的时候,就觉得西班牙人有些不对,恭敬地不对,原来西班牙人制定了一个惊天的阴谋,悄悄的派出了无敌舰队,于今年四月攻打永宁城。

但西班牙人太自不量力了。西班牙一千多艘战列舰出现在鞑靼海峡的时候,对捕鲸船发起了攻势,这些捕鲸船那是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对手,几乎全部被西班牙大炮击沉,只有几艘捕鲸船逃脱,向十方集团报告了此事。

第七十二章 无敌舰队

十方集团马上制定了应对措施,海安部的大部分战舰绕过库页岛东面,封锁了鞑靼海峡南部,少部分在黑龙江出海口一带封锁住了鞑靼海峡的北端。

当西班牙无敌舰队来到黑龙江出海口时,就遭到了海安部的突然袭击,双方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十方集团与无敌舰队的大炮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前装滑膛炮,没有什么优势,但十方集团胜在炮筒长,杀伤距离远,十方集团的战列舰全为飞剪船,航速快,机动性强。

西班牙人不能靠近十方集团的飞剪船,只能远远的开炮,但大多都打到了海中,激起了浪花而已,而十方集团则不断地在船只运动中攻击者无敌舰队。

第二天,西班牙人便感觉到了无法战败十方集团,继续作战,只是消耗弹药,战败于十方集团是迟早的事,便连夜南下逃遁。

第三天天刚朦胧,西班牙人再次遭到了十方集团南面的封锁,损失惨重,中午,十方集团北面的舰队又尾随而至。处在南北包围之中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坚持了两天,南北突围,均以失败告终,便举起白旗。

周召南对西班牙人如此行径,做了深深的谴责,并以大海般宽广的心胸,放走了几艘战舰,让其前往马尼拉报信,让西班牙人以每艘战舰及其上水手十万两白银或者黄金的价格赎回舰队。并承诺双方签订的友好互助条约继续有效,双方还能继续友好往来贸易。

汪三江和柳如是进入鹿鸣苑是看到,余漫兮与他的混血美女婉娜塔,冯九渊与印度美女索纳姆正在地毯版的草地上谈情说爱。

这两位异国美女一到永宁城便以绝色容貌征服了屌丝余漫兮与冯九渊。此时她们正用生硬的汉语向汪三江打着招呼,见柳如是美貌如天仙,恭维道:“漂亮的夫人,你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吗”

柳如是说道:“二位妹妹,你们才是美女呢,你看把这二位迷得神魂颠倒的,什么时候结婚,倒是我要讨杯喜酒。”

“就在明天了,欢迎各位到来。”

汪三江几人开心的聊着,评论者三位美女,而三位美女则在这美丽的花园内,一会儿叽叽喳喳地,一会儿有对着各种花卉,池中的金鱼欣赏。

第二天,婚礼上,两位新娘光彩照人,两位新郎只是傻傻地笑着。婚宴上,周召南,汪三江等人喝着永宁城酿造的美酒,讨论着十方集团的眼下及未来。

周召南说道:“今年以来,小事无数,大事有三件,其一是怎么应对满清的攻击。

黄台吉已经于去年招降漠南蒙古各部,估计不会坐视我十方集团一步一步做大,今年估计会发兵北上。

其二,南洋公司已经成立,有了曼谷,仰光,吉大港三个据点及大本营旧港,要尽快派遣出大量地飞剪船队,将旧港与永宁,海参崴,库页岛联系起来。但是海贸生意需要的资金往往以百万计,而绝大多数商人哪有如此财力。所以旺财的“天才计划”,势在必行。大力发展毛皮,羊毛贸易刻不容缓。

去年,已经在呼伦贝尔有过贸易,今年四月份,左舟与琪琪格夫妇已经前往贝加尔湖,用车臣汗的影响力在贝加尔湖河流入口建立乌兰乌德城,在河流出口建立北海城,为了使商路上的安全,途中又要建立漠河,尼不楚二城。

而俄罗斯人已经于万历三十八年建立了克拉斯克亚尔斯克要塞,往南发展,他们遭到了喀尔喀蒙古的攻击,所以他们避开了布里亚特人放牧的贝加尔湖一带,转向东北,发现了勒拿河并与崇祯五年建立了雅库茨克要塞。

我们与俄罗斯人的冲突在所难免,所以在贝海城驻守大量军队在所难免。

其三,当初,看中了永宁城相对地安全地理条件及其江海联运的便利,我们将重工业放在了此地,眼下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而考虑到海参崴优良的港口条件,我们要把商业重心,放在那里。

而为了使各地发展均衡,我们要在伯力,松江口,海参崴,佳木斯,双城子,尼满城,海参崴各地大力发展轻工业,并把火柴,水泥,玻璃,蜡烛,纺织,造纸等行业逐渐向民间转移。”

大家听后都觉得周召南的发言抓住了重点,汪三江略有所思的说道:“要做这些事,以十方集团的行政模式,已经没有足够的号召力了,我建议建立国家,管理百姓及各个行业,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嘛。”

大家都觉得汪三江说的有理,周召南却说:“这是件大事,关键还要看大明朝廷的态度,如果崇祯一怒之下,断绝了我们与明朝的贸易及移民大业,我们将如何应对呢。明天我们开会研究研究。”

婚礼结束,新人双双入了洞房,大伙闹了一会儿,折磨完新人之后就离开了。余漫兮,冯九渊这两个屌丝搂着自己的美貌的新娘,做此时应该做的事了。

第二天大伙开会研究之后,决定还是要成立国家,并组建了筹备委员会,开始着手建国事宜了。

会上汪三江又对用佛教来笼络人心,提高黑龙江流域,蒙古高原,广袤的西伯利亚少数民族的凝聚力之事提出了新的见解。

会上汪三江侃侃而谈;“用藏传佛教羁縻蒙古,达斡尔,鄂温克等少数民族,固然是正确的,但大家也对藏传佛教,戒律不严,经常以男女双修之理由,糅励妇女的情况,深恶痛绝。也想出了要引入汉地佛教,东南亚的小乘佛教,从而改进藏传佛教的双修恶法。但我认为不够全面。”

周召南说道:“目前,永宁寺已经重建,各派僧人广收弟子,但派系之间争论不小,旺财若有良策,快快说来。”

汪三江接着说道:“我认为应该让藏传佛教,汉传佛教,小乘佛教同时发展,将其争论的范围引导至记录释迦摩尼言行的《论藏》,《律藏》部分,从最原始的佛教教义开始辩论。

为了让各派感觉天下佛教原本一家,我建议组织僧侣前往印度佛教四处圣地朝圣,并挖来圣地的土,移栽树木,在漠河,乌兰乌德及以后要扩展的,西伯利亚平原,并新疆伊犁河谷建立四处释迦摩尼出生,成佛,弘法,涅槃圣地。

让佛教进一步统一,才能真正形成宗教向心力,促进各民族对十方集团地认同感,归属感。”

第七十三章 佛教圣地

刚刚度过美妙地洞房花烛夜的余漫兮崇拜地说道:“旺财见多识广,印度都有哪些佛教圣地”

“这四处圣地分别是,蓝毗尼园,有两千五百多年前佛陀出生时的脚印和沐浴过的圣池;

菩提伽耶,使佛陀修道成佛的圣地,也就是有菩提树的那个地方;

鹿野苑,佛陀初转法论,为五比丘宣说了四圣谛、八正道的圣地;

拘尸那罗,佛陀涅槃的圣地。”

周召南用手扶着额头说:“想法不错,那都在那地方建立相应的圣地,怎么建?”

汪三江看着大伙期待的眼神说道:“印度地处热带,气候温暖,像菩提树我们这地方就不能生长,我建议这些地方全部用玻璃先包围起来,里面通上暖气,这样就能有热带的模样,植物等也能正常生长。然后在里面模仿圣地,仿建建筑”

汪三江还没有说完,张万全便插嘴道:“哪得花多大的代价啊,值得吗?”

周召南说:“只要让北方少数民族能与汉人们同心同德,不再互相歧视,花多大的代价都值得。旺财,请继续!”

“在漠河仿建蓝毗尼园,乌兰乌德仿建菩提伽耶,鹿野苑要建在西伯利亚平原的额尔齐斯河上游,拘尸那罗就建在巴尔喀什边上。

到时候,朝圣的人们便从漠河出发,沿着佛陀出生,成佛,弘法,涅槃地路线朝拜,这些地方也就紧密地联系起来了,各地民族也就有了归属感,互相认同起来,十方集团的商队们也可沿着这条路进行贸易了。”

汪三江说完,大家争论不休,基本上大多是人认同了这个计划,周召南说道:“想法不错,可以作为你那“天才计划”的补充。这是长久计划,但目前,我们应该组织一些僧人们前往印度朝圣,规模越大越好,那样才有影响力,并要有工程技术人员随行,观察并记录四处圣地的建筑风格及布局。

乌兰乌德与漠河二地的圣地要尽快建立。目前,永宁寺内喇嘛,小乘佛教,汉传佛教争执意见颇大,急需引导其往原始佛教教义上讨论,以便重新认识,消除派系之争。”

会后,又安排汪三江前往永宁寺,将消息告诉他们,看有谁愿意前往印度。

第二天,汪三江夫妇便前往永宁寺,二人坐马车沿十方大道向西而去,路过了永宁学院,永宁百货大楼,看着逐渐繁荣的城市,柳如是十分震惊说道:“才一年多的光景,永宁城已经是如此光景,想都不敢想啊。”

汪三江说道:“只要社会稳定,人民的创造力是惊人的,你看着吧,永宁包括海参崴各地的建设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好的。”

“奴家掌管移民大事,又兼任海参崴公司经理,怎么才能让海参崴也会有永宁城的繁荣呢,奴家求夫君指条明路。”

“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方法,你只要让社会公平,吸引商人前往进行贸易便可,不出几年,海参崴便会超过永宁城的。”

“夫君说的是真的,海参崴会超过永宁城。”

“夫人放心,肯定会的,海参崴有着天然良港,通航时间长,北面兴凯湖流域,气候温暖湿润,不就便会成为鱼米之乡,塞上江南。又兼十方集团对海参崴的规划是商业大埠,倒是岂能是别的地方能比的。夫人你也会随着海参崴的繁荣而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柳如是躺在汪三江怀中说“夫君那,流芳百世岂是如是所愿,只是海内如今传战斗,田横墓下岂堪忧,如是才疏学浅,惟愿让一方百姓富足安康,不被鞑掳所欺,不被天灾所致而流离失所。若非如此,如是愿意学那陶潜寻一处无人山谷,与夫君采菊东篱下,过神仙的日子。”

汪三江见柳如是说的动情,便在那美丽的额头亲吻了一下,说道:“为夫也是如此想法,将来在海外觅一无人小岛,与你整日厮守,再生一双儿女,岂不美哉!”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大约一个小时,便来到了永宁寺,匾额上永宁寺三个大字,遒劲有理,为文化部部长林雪所述,进入山门,见永乐皇帝与宣德皇帝立的两座石碑已经被十方集团用厚厚的玻璃盖住,供人瞻仰,并派有专人看管。

前方三座大殿东西并列,分别是南传佛教,汉传佛教,藏传佛教的主殿,其他各庙宇遍布左右,错落有致,分明是风格不同地三座大寺院。

汪三江夫妇进入了专门修建的辩经堂,里面各派系的僧人们专心的辩论者,不同的文化风俗,甚至不同的语言,通过翻译辩论。

见二人进来,众人这才行礼,汪三江夫妇也都一一回礼。里面藏传佛教,南传佛教僧人大多为汪三江召集而来的,也就与汪三江熟悉些,而汉传佛教高僧蕅益智旭为柳如是请来的,所以就与柳如是熟悉些。

蕅益智旭为明末四大高僧之一,声明远播海外,柳如是收到十方集团命他前往江南等地邀请高僧前往永宁寺弘法时,便想到了他,蕅益智旭认为,以一念统摄教禅各家,而最终则归于念佛的当下之念。

智旭告诉信徒,不要在心外觅法,法外亦无处觅心,整天参禅、看教、学律,终是一念。一念者,就是要至心念佛,如果一切众生以此谛信念佛法门,那么教、禅、律都可以归入这一最高的法门中,不再有分歧了。曾发下四十八宏愿,在汉传佛教各派内都有极大的号召力。

当汪柳二人说了十方集团派出船队,打算让她们近期前前往印度佛陀的圣地参观时,大殿内顿时轰动了,人人表示愿意前往。

最终汪三江夫妇选了影响力大的僧人一百四十九人,要去朝拜之时要记得象征性的取圣地的土,树木,请一些佛像回来。之后二人又前往第一建筑公司总部选了能工巧匠三千多人,在一万安保队的护送下,乘一百艘盖伦船,又携带了一些货物,便从永宁城北港出发。

之后,汪三江夫妇乘坐春柳号前往伯力各地巡视,七月初从松江口进入了松花江,一直到了佳木斯等地,又返回来到伯力,进入了乌苏里江,见沿岸移民们已经安居乐业,从虎林镇进入乌苏里江支流松阿察河于八月初来到兴凯湖。

泛舟兴凯湖,湖光山色秀丽,湖边栽种的荷花已经绽放,分外妖艳,岸边的稻田一望无际,稻谷弯着身躯,已到了收获的季节。

八月初五,沿通兴河溯流而上,第二天便至通兴城,命人将春柳号沿原路返回海参崴,二人弃舟登岸,乘坐马车。

八月初七便至双城子,后又乘船沿绥芬河而下,晚上便到了海参崴。

第七十四章 贝加尔湖

此时海参崴已经初有规模,一船船的货物从各地向海参崴涌来,南洋各地外商也大多云集与此,半年光景,便小有了气象。

崇祯十年五月初,左舟携其夫人琪琪格并一百户琪琪格陪嫁的蒙古人,众多的来自永宁城,伯力城,松江口城,海兰泡城的商人,五万安保人员,大量的造船技术人员,乘船溯黑龙江而上。

五月初十到达漠河,留下了一些商人及技术人员,并五千安保人员在此建造漠河城,出售货物,收购皮革。

其余人员部分沿额尔古纳河而上,前往呼伦湖畔建立呼伦城,大部分人员则沿石勒喀河溯流而上。

十一日,到达斡难河与因果达因河交汇之处——尼不楚,又留下部分人员,命其建设尼不楚城,而大部分人员换成马匹,骆驼继续向西而去,六月初到达色楞格河流入贝加尔湖之处。打算在此处建立乌兰乌德城。

当前往呼伦湖畔的人们将琪琪格前往贝加尔湖湖畔建立城池的消息告诉车臣汗时,车臣汗便赶着部分牛羊,带着一些部众前往贝加尔湖畔前去游牧,实为看望女儿。

左舟与琪琪格来到贝加尔湖湖畔,看着湛蓝的湖水,十分震惊,隔着几十米的水深,里面游鱼细石清晰可见,湖边牧草像地毯一样,开满了各种野花,古木参天,仰着头,看的脖子发酸,帽子都掉到了地上,依然看不到树顶。

远处一群群的天鹅在湖中戏水,近处不时有水獭出没,在如宝石般深邃的湛蓝的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极目远眺,还能看见沙滩上的海豹,湖中的鲨鱼。

树上能够看见紫貂灵活的身影,周围的草地上也有觅食的红狐,山岗上也传来棕熊的咆哮。

左舟心想:“怪不得,俄罗斯人,不惧天寒地冻前来此地呢,原来这地方是如此的美丽,美丽的让人恍若置身仙境,贝加尔湖不仅美丽,还如此的富庶,先不说那丰富的矿产,就是此地的物产就不知会给人带来多少财富,水貂皮,那在后世都是极为珍贵的皮草,一件貂皮大衣要着数万元人民币,此时也要着一千两银子。

布里亚特蒙古人生活地地方,有着几百座金矿,其他各种矿产更是不计其数。

贝加尔湖面积相当于七个鄱阳湖,其湖水极深,集聚着地球上百分之二十的淡水资源,大大小小不知有几百条河流注入其中。。。。。”

左舟看着四周的景色正在乱发感慨,琪琪格追着一只蝴蝶传来银铃般地叫声:“快来人,快给我抓住他。”

原来是琪琪格正在追着一只美丽的蝴蝶,左舟起身来到琪琪格身边,搂着爱妻瘦削的肩膀说道:“这种蝴蝶叫做贝加尔绢蝶,翅膀薄如蝉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是坚贞爱情的象征,不要去捉它了,让它们夫妻前去团圆吧。”

左舟刚刚说完,琪琪格就看见另外一只绢蝶出现了,两只蝴蝶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了,琪琪格说道;“是真的吗,夫君,今生今世就让我们也做一对坚贞的绢蝶吧。”

左舟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亲吻着说道:“当然了,与我美丽的琪琪格一起生活过后,谁还能再进入我的眼里呢?”

二人在如画风景中追逐嬉戏,恰如在童话里一般。布里亚特人,听说喀尔喀蒙古公主在湖边建造城池,教人养殖紫貂,红狐,并带来了丰富的货物,只要用皮革,羊毛便能换取,所以每天都前来,一来是为了见见美丽的公主,诉说自己对成吉思汗血脉的敬意,二来是为了前来贸易。

而十方集团薄利多销的原则,使布里亚特蒙古人受宠若惊,他们对体内留着成吉思汗血液的琪琪格感恩不尽,每天诉说着她的慷慨与美丽。所以乌兰乌德琪琪格的生意,向风儿一样悄悄吹进了草原上的每一个蒙古包,前来贸易的人便越来越多了。

十三世纪初,成吉思汗统一了蒙古高原,称生活在贝加尔湖及广袤的西伯利亚的部落为“林中百姓”,教会了这些放牧牛羊,又成立了四个卫拉特,跟随成吉思汗征战天下,之后几百年以来,斗转星移,沧海横流,便有了卫拉特蒙古,又称为漠西蒙古,漠西蒙古眼下又分为四大部落,为准格尔部,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杜尔伯特部。

其中准格尔部落渐渐强盛,攻击其他三部,导致和硕特部迁往青海,土尔扈特部西迁伏尔加河下游一带。杜尔伯特部北迁至阿尔泰山北麓科布多及唐奴乌梁海一带。没有机会跟随成吉思汗征战四方的部族便在贝加尔湖一带世代放牧,这便是布里亚特蒙古人。

而另外一些“林中百姓”没有学会放牧,那就是西伯利亚汗国的人们,勒拿河下游的雅库茨克人等。

当第一批商人们把贩卖的羊毛,皮革运回永宁城等地,大赚了一笔之后,越来越多的商人们都前来此地贸易,有的人都变卖了家产,有的人向银行贷出了巨款,他们都是为了发财而来,当然美丽的贝加尔湖地区也不会让她们失望,十方集团对此作了统计,自崇祯十年以来,前往喀尔喀蒙古及贝加尔湖一带作生意的移民商人达五十万之巨。

车臣汗带着部族来到乌兰乌德之后,对女婿左舟相当满意。

左舟在乌兰乌德建造的船厂,生产了第一批船只后,车臣汗便毛遂自荐的要亲自带着商人们前往土谢图汗部及札萨克部贸易,左舟正巴不得呢,马上便组织了船队。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左舟便对老丈人车臣汗送去了一千支燧石枪,让车臣汗硕垒高兴了好长一阵子。

八月份,乌兰乌德有了一定的规模,取得的成绩喜人,但有些商人遭到了俄罗斯哥萨克骑兵的攻击,左舟便本着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的原则,组织人手在贝加尔湖出口,安加拉河河畔,建立军事堡垒,取名北海城(其位置大致在后世俄罗斯伊尔库茨克一带),将安加拉河改名苏武河。

在北海城驻守了安保队人员三万人,其中两万人为骑兵,安保人员由徐小武军长带领。

北海城稳定后,徐小武便利用乌兰乌德造船厂造出的飞剪船船队向俄罗斯人与万历三十八年建立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发起了攻击。

一下子切断了雅库茨克与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地联系,使分布在叶尼塞河以东的俄罗斯人困在了西伯利亚高原与山地内。得不到了食物及生活物资,武器弹药的补充。

第七十五章 打破神话

那是崇祯十年的九月初,西伯利亚已经有了寒意,西北风已经悄悄吹起,俄罗斯匪徒们正往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运送着珍贵的毛皮。

徐小武率领着一万骑兵,在水兵们的船只上吃着从南洋公司运来的各色果干,沿苏武河北上,之后进入湖北江(叶尼塞河)来到了位于湖北江上游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天刚刚朦胧,黎明的曙光撒在了湖北江上,波光粼粼,四野寂静,只听得见船头刷刷的水流声。徐小武见晨曦中的俄罗斯要塞破败不堪,木板房屋东倒西歪,当下便命令战舰开火,当下一百艘飞剪战舰数千门大炮轰隆隆作响。

只一番狂魂乱炸,木屋里便冲出了无数光屁股的哥萨克,还有西洋女人,硕大的**在奔跑中上下乱颤,他们尖叫着向河边眺望,大喊着:“上帝啊,是怎么一回事呢!”

徐小武看着乱哄哄的哥萨克人命令船只靠岸,一万多骑兵便像脱缰野马一样冲了出去,一万杆燧石枪嘭嘭作响,留下了一道道白烟。哥萨克人便一个个的倒了下了。

大约半刻钟,战争便到了尾声。事后,经过统计打死了三千多人人,而俘虏了四千多人,其中女人三百多人。

徐小武便将俘虏们送往乌兰乌德,左舟把他们当做了苦力,干着繁重活计。

左舟见哥萨克如此不堪一击,便让徐小武驻守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按照汪三江的建议,取名湖北城。

将军事堡垒苏武城改为工业城,命从永宁城带来的技术人们建立水泥厂,玻璃厂,火柴厂,造纸厂,家具厂等工厂,又在乌兰乌德成立了捕鱼公司,建设食品加工厂,纺织厂等。

崇祯十年八月初,满清黄台吉率正黄,镶黄,正白,镶白,四旗人马及无数包衣奴才,蒙古骑兵浩浩荡荡向三江平原而去,号称十万大军。

去年以来,满清集团整合吸收了漠南蒙古,一时兵力大增,四月建国称帝,野心极度膨胀,七月又掳掠京畿地区数月之久,所向披靡,一路摧枯拉朽。

黄台吉往往会产生放眼天下,再无对手的想法,早有探子报告,有名为十方集团的汉家商号,在黑水一带,移民屯垦,贩运天下四方货物,时至今日,竟日渐富庶,小有气候。

而今年以来大明步步为营,将宁锦防线布置的如铁桶一般,八旗兵丁士气正盛,大小将领皆叫嚷着让再次入关,劫掠一番,在此情景之下,北上黑水河一带,攻击十方集团便顺利成章了。

黄台吉心想,一来北方为满清后方,宋太祖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对黑水一带的各个少数民族自己早就有招降之意,二来十方集团富庶,八旗兵丁也可劫掠一番。

七月中旬,黄台吉只是鼓励了一番士气,当下便群情高昂,大小主子奴才皆磨刀霍霍。

十方集团自迁居黑龙江流域以来,诸事皆顺,温和平等的民族政策,使十方集团与土著民族之间没有发生大的矛盾,相反部分达斡尔,鄂伦春人还加入了安保队。

海上与西班牙人的两次冲突,都以全胜而告终。安保部又对士兵训练极为严格,武器全是一米二长的燧石枪,配着三十公分长的刺刀,全为精钢打造,自从与蒙古贸易开始,又有了骑兵。

自今年开春以来,在依兰建立有城墙的小城,为军事堡垒,南北方向不到十里宽的河谷平原,建了大大小小的碉堡十座,碉堡上不但有射击孔,还大量配备着滑膛炮。

十方集团百炼精兵,自建成以来,未有一战,所以哨兵报告鞑掳有北侵之意时,安保部自杨布威以下皆喜出望外,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能一战而成名。

八月初三,满清集团先锋部队正蓝旗由肃亲王豪格率领到达了依兰城下。两支士气正旺的军队,便如狭路相逢的猛虎一样,撞击在一起,互相撕咬起来。

首先是骑兵与骑兵在城外相遇,八旗大兵弓如满月,箭矢如簧,人如龙马如虎,战马嘶鸣,向安保部发起了进攻。安保部的前锋部队竟由主帅杨布威亲领,一声令下,一万骑兵呼啸而过,燧石枪嘭嘭乱响,天空飘起缕缕白烟。电光火石之间,密集的马蹄撞击着大地,地面都在颤抖之中。

随着两军的距离只有一百米时,双方士兵已经不断地在枪林弹雨之中倒下,五十米的时候,已有近三分之一的士兵便成了尸体,又被马蹄踏的稀烂,血流了一地。

几分钟内两军便厮杀在了一起,燧石枪,弓箭都失去了效力,鞑掳们换上了弯刀,安保部的士兵们举起了刺刀,来了一场天魂地暗地厮杀。

这很有可能是此时地球上最为精锐的两支部队便如此的厮杀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双方士兵,在马上厮杀的有,在地上厮杀的也有,甚至骑在对方身上用拳头乱打,而有的有用上了钢牙撕咬。

杨布威像疯了一样,到处寻找着豪格,身边的上百骑亲兵跟着他乱砍。安保部的士兵们将对鞑掳仇恨和繁重训练带来的压抑全释放在了刀尖上,再向鞑掳们刺去。

正蓝旗也是百战精兵,但那里见过如此恶兵,竟渐渐有了胆怯之心,几个胆小的骑兵才调转了马头,数千八旗骑兵便如潮水般地退了出去。

战争的天平便瞬间倒向了十方集团,士气大振,安保部所剩不多的骑兵像离弦的箭一样追向正蓝旗的残兵败将,嘭嘭地枪声又响了起来。。。。。

豪格不断地呵斥着将领,并亲手斩杀了几个逃兵,但都无济于事,纵使努尔哈赤重生,也无力回天了。杨布威见正蓝旗远遁,初战告捷,便鸣金收兵。

要问为什么一向谨慎的杨布威突然疯了起来,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杨布威心里十分清楚,长久以来,女真骑兵在汉民心中的阴影,所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无敌。”

如果初战失利,就会在士兵们心中滋生恐惧,那么女真不可战胜的传说,便会在安保部里悄悄流传下去,部队便没有了胆气。

而如果初战以野战的方式摧毁了女真骑兵,那么这支军队便有了灵魂,也就打破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无敌”的神话。

事后,清点伤亡人数,发现一万骑兵已经损失了一半,而正蓝旗的尸体则更多。

杨布威便收缩了部队,全部进入了碉堡,并从海安部调来了一百艘战列舰,等待满清大军的到了。正蓝旗及一些蒙古骑兵一直跑出了上百里路,发现并无追兵尾随,这才停下休整。

豪格此刻心情极为失落,自己一生大小上百战,何曾有过败绩,今日伤亡过半,遂也杀了不少敌兵,但却丧失了军心,吓破了军胆,以后如何能与十方集团一战呢。

第七十六章 兵临城下

八月初十,黄台吉大军与豪格会师,黄台吉见豪格损兵折将,便大骂了一通,令其戴罪立功。

听了豪格的汇报,黄台吉不敢大意,便在距依兰城百里外的松花江边安营扎寨,派出探子刺探军情,自己与睿亲王多尔衮,预亲王多铎精心谋划,从长计议。

十日夜,弯弯的上弦月刚刚落了下去,黎明的曙光还未出现,四野静悄悄地,只有几声夜枭的叫声从黑胧胧的密林传出。

守夜的士兵使劲的揉搓着疲倦的双眼,忽然看见松花江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亮,飞快的向大营而来,伴随着江水的浪声。

哨兵赶紧报告,但一切都迟了。十方集团的一百艘飞剪战船,一千多门大炮一起开火,黄台吉大营马上就变成了火海,被炮弹打伤的士兵不计其数。

十方集团的水兵们开炮之后便溯流而上,黄台吉赶集收拢士兵,觉得江边不安全,便命大军向山脚靠去。

十方集团的战船来到上流开阔江面开阔之处,便调转船头。顺流而下,来到清兵扎营之处又是一通乱轰,还没有来得及转移的清兵又被炮火袭击,而没有转移的清兵恰恰是大多数的。

十一日,清晨,黄台吉看着被大炮乱轰之后的大军,怒火中烧,下令沿山脚前进,直驱依兰。

多尔衮见黄台吉要拼死一战,便奏到:“吾皇暂息雷霆之怒,且听臣弟一言,那十方集团在依兰城中经营已久,必然会有大炮无数,而目前看来十方集团的大炮竟比那宁远城下更为犀利,不可贸然前往,我等地处江水上游,可学那关羽水淹七军!”

“这江水如此浩荡,如今又是雨季,怎能蓄水使其而下,再者十方集团船坚炮利,怎会让我等安然截流,睿亲王务复多言,大军全速前进!”

满清大军来到依兰,果如多尔衮之言,遭到了碉堡中无数大炮的炮火攻击,损兵折将。黄台吉便依多尔衮之计翻越张广才岭,要从鸡西等地进入十方集团腹地。

当探子将此消息报告给杨布威时,杨布威吓了一跳,十方集团如今全部兵马不过三十多万,而南洋旧港,乌兰乌德,呼伦城,尼不楚各地驻守的士兵就超过了十万,黑龙江流域各地又必须要至少十万士兵驻守,如此一来,在依兰,鸡西,绥芬河一带便只有十万人,而从海参崴至依兰,千里防线,十万士兵,简直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防守。

左思右想不知计将安出,这是陪着柳如是视察各地移民的汪三江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杨布威听后,觉得十分妥当,便依计而行,却是围魏救赵之计。

八月十二日,杨布威命在依兰城中留下了一万士兵,命其他士兵前往鸡西,绥芬河一带火速救援,一百艘战舰留在依兰,协助防守。而自己带着一万骑兵乘后勤船只顺流而下。

十七日来到海安部大营,率领了一千小型战舰南下辽东,溯辽河而上,于八月二十八日到达盛京城几十里之外,一万骑兵弃舟登岸,于三更时分用炸药炸开了城门,一万士兵冲进了盛京城中,顿时火光冲天,骑兵横冲直撞。

杨布威一马当先,将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清兵乱杀乱砍,一会又炸开了皇宫宫门,东夏士兵刚刚进入了皇宫,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两红旗旗主代善已带着清兵杀了进来,杨布威不敢恋战,便命令撤退,凭着火器的犀利,一万骑兵顺利冲出了城门,而追兵又尾随而至。

箭矢如飞,杨布威率领骑兵们向西边疾驰而去,黎明时分,海安队见骑兵顺利归来,对着追兵就是一通乱轰。

济尔哈朗与代善不敢靠前,只是远远地与舰队对峙。死里逃生的杨布威清点人数,发现损失了三千多人。但斩获不少,有一个士兵竟然掳掠了一个皇妃,也不知道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是如何完成这一复杂地动作的。

而那妃子有孕在身,而马上颠簸,此刻面如金箔,奄奄一息,双腿之间一摊污血,不用多想,肯定流产无疑,杨布威心想,用这个妃子正好可以要挟黄台吉,怎能让他就此香消玉殒,便命军中医师好生照顾。

原来那妃子就是黄台吉最喜欢的宸妃海兰珠,代善与济尔哈朗知道了海兰珠被掳掠而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进攻了几次,但十方集团的火力强大,根本无法靠近,马上便派人前去禀报黄台吉。

此刻,黄台吉正率着大军,在鸡西一带与十方集团厮杀,十方集团火力强大,但无奈清兵人多,双方鏖战了数日,战争的天平已经逐渐向满清倾斜。

正在如此紧要关头,黄台吉便得到了报告,盛京被十方集团袭击!宸妃被劫!

听到此消息,黄台吉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大帐内,哭声一片,在豪格的叫喊声中,黄台吉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说了一句话:“退兵!”便又闭上了双眼。

九月十五,济尔哈朗与代善想出了办法,命人在辽河下游广搭浮桥,从上游放下小船,其上撒着桐油,火光冲天。

杨布威只好命人抛锚起航,将下游一众浮桥用大炮轰倒,顺流而下,在辽河入海口得知满清已经退兵,便北上永宁城,于九月底到达永宁港。

战后,十方集团做了统计,崇祯十年与满清的战争,十方集团战死了近两万士兵,而满清也损失了三万多的女真精兵及部分蒙古骑兵。

从此来看,战争没有胜败之分,但十方集团攻击了满清盛京,并掳掠了皇妃,而满清集团并不能做到如此,所以十方集团还是略胜一筹。

黄台吉搬兵回到盛京,心情沮丧,而此战,只有自己的两黄旗和豪格的正蓝旗损失惨重,而其他旗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黄台吉隐忍了一切,没有对着济尔哈朗和代善大发雷霆,而仅仅是寻访工匠,花大力气在辽河上修了一座石桥。

而后每天在海兰珠的关雎宫独坐一会儿,宫女有时还会听见黄台吉嚎啕大哭的声音。

第七十七章 海兰珠

杨布威等返回永宁城时已是十月初了,胜利的消息通过十方月刊传遍了黑龙江流域的每一个角落。

数万永宁百姓,热烈激动地迎接着他们的士兵,英雄威武的安保队员,从此再不用惧怕那杀人如麻的鞑掳,一种巨大的安全感洋溢在人们心头。

当一百艘战舰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场面便欢腾起来,有人激动地大喊大叫,也有人放声大哭,有些被鞑掳虐杀了亲人的人们更是群情激昂!

场面已是有些失控,永宁城的警察们便提着铁皮扩音器,维持着秩序。

周召南亲自为将士们戴上了花环,并以总理的身份表示了对死者的慰问,感谢他们着付出。

而杨布威此刻地心情是极为复杂地,初次见到海兰珠的时候,杨布威只觉得紧紧是位漂亮的女人,而贵为皇妃,毕竟会有几分颜色的,但后来又见过几面之后,便鬼使神差地经常去探望,送去各种生活必需品,有时是一些南洋运来的,婆罗蜜干果,有时是一罐鲸鱼肉罐头,有时是一罐乌苏里江新产的蜂蜜,有时竟是一圈卫生纸。

但刚刚失去腹中胎儿的海兰珠,怎么能对他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呢,一双哭的梨花带雨的眸子漏出愤怒的火焰,樱桃小口中的牙齿发出咯咯地声音。

海兰珠的种种表现让杨布威觉得,这一丈打的有些无耻,有些卑鄙。

几天后,杨布威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嫁过人,而年龄也许比自己大一些,或者与自己差不多多的女人,还是刚刚流产的女人。

杨布威见证了海兰珠流产后一天天的恢复,蜡黄的脸蛋,逐渐的白皙,身体从有气无力逐渐康复。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海兰珠总会出现在杨布威的梦里。在梦里,海兰珠就会变得不是那么愤怒,而是桃花树下的仙子,衣袂飘飘。

梦中的海兰珠总是穿着一身白色襦裙,对杨布威漏出蒙娜丽莎般地微笑,总是伸出纤细白皙的食指,勾着看的入迷的杨布威,梦中的杨布威总会跑过去激动地握住海兰珠的双手,仔细地看着她那有着长长睫毛的美目,像一泓清水,倒映着杨布威。而此时海兰珠眼睛里小小的杨布威就会立即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杨布威每每看着自己变得呲牙撩嘴,赤发乱须便会惊醒。

惊醒后的杨布威便把海兰珠流产的事想了起来,对掳掠海兰珠之事懊悔不已,一会就有会想起海兰珠那美丽的倩影,鬼使神差地前去探望,每当深夜来到海兰珠的窗前,就会想起夜已经深了,不好打扰,便独坐到天明。

当杨布威看到海兰珠走进俘虏营的时候,心中五味陈杂,直看到眼光迷离,泪眼婆娑。

之后又每天看望,亲自下厨,天天送去吃食,礼物。

而海兰珠总是怒目而视,后来又听到海兰珠自杀的消息,杨布威立刻狂奔而去,一路大喊大叫,到了之后便抱着那瘦削的身子,放声痛哭:“都是我害了你啊,都是我害了你啊!你原本是高贵的皇妃,有着爱你的丈夫,还有腹中的胎儿,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我让这一切全都化作了泡影,让你香消玉殒。。。。。”

哭着哭着,就听见几声咳嗽声,原来海兰珠上吊不久便被人救了下来,此刻已经苏醒了过来。

海兰珠睁开双眼,看着满脸泪水,又咧着嘴,十分激动地杨布威发出兴奋地声音:“感谢苍天,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海兰珠哽咽的说道:“将军心意,海兰珠早就明白。但将军何必如此,我之前对将军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食皮噙肉,敲骨吸髓。今日将军对海兰珠一片至情,所谓铁汉柔情,不过如此。但将军要知道,你将我掳掠而来,使我失去了爱我的大汗,有致使我腹中皇儿早夭,我岂能对你抱有一丝情意。”

杨布威低头抽泣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自知罪业深重,不敢奢求姑娘垂爱,让姑娘遭此大变,我后悔不已。”

“将军不必如此,两国交战,互相杀伐,古今皆然,死在大汗刀下的鬼魂何止万千。将军能攻入大清皇宫,将我掳掠至此,已建立了不世之功,不必如此灰心。海兰珠此刻已经万念俱灰,唯有一死了之,还请将军恩允!”

“两国交战,大丈夫之事,与夫人何干,杨某此举,实为卑鄙下贱之举,姑娘暂且宽心,明日我便亲自送姑娘前往盛京。”

海兰珠被杨布威之言吃了一惊,美目放出了金光,脸上也有了神采说道:“将军说的是真的!”转而一想又变得木讷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就是回去,大汗怎么会原谅我失去了皇儿呢,大清又怎么会要一个被敌人掳掠过得皇妃呢”

。。。。。

后来杨布威整日无精打采,精神十分萎靡,前来永宁城商讨建国大业的汪三江夫妇便过来相劝。

此时,永宁城已是大雪纷飞,汪三江夫妇来到杨布威家中,在暖洋洋的客厅中见到了垂头骚气的杨布威。

管家见有客来访,端来了芒果,波罗等干果,问道“先生,夫人喝点什么?”

柳如是一边脱下貂皮大衣,一边说道“给我一杯椰汁,给我先生泡上一杯清茶,对了他爱喝西湖龙井。”

汪三江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你要送那海兰珠去盛京。”

杨布威缓缓地说道:“就是送回去,她也不会再被宠爱,我不知道怎么办呢。”

柳如是喝着玻璃杯里的椰汁说道:“看来杨部长很爱她了,一片心意千古未闻啊,爱到可以放手,而成全别人,令如是感慨,敬佩杨部长的胸襟。”

汪三江说道:“爱,就去追啊,海兰珠可号称科尔沁草原地明珠,先让她开心起来,先走出阴影,所谓心诚所致,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的。”

“我是她的仇人啊,虽然她不是被我直接掳掠来的,但也是被我的部下掳掠来的,所以最终还是我让她失去了一切,她怎么能够接受一个仇人呢?”

汪三江说道:“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针啊,慢慢来。”

杨布威说道:“有些事,不是努力了就能改变的,我现在只想让她开心起来,我也就能释怀了。”

柳如是听后说道:“我看让她接受你的确很难,但让她走出阴影,慢慢开心起来,我却有些把握。”

。。。。。。

第七十八章 金兰姐妹

柳如是来到俘虏营,见海兰珠无力的躺着,便开口说道:“姐姐花容月貌,果然传言不虚,柳如是与姐姐相比,实流萤之光与日月争辉。”

海兰珠见是一位美貌女子,便缓缓开口“海兰珠已是残花败柳,人老珠黄了,怎么比的上夫人青春年华,神采奕奕呢。”

“姐姐谦虚了,我看姐姐肤色光洁,高挑纤细,脸蛋更是万里挑一,纵使飞燕重生,也比不上姐姐之万一。我为姐姐带来了一套服饰,姐姐快快试试。”

海兰珠见她温声细语,又十分热情,对这位美丽的妇人有了些许好感,觉得不好断然拒绝,便任由柳如是拉扯着穿衣。

柳如是将穿好衣服的海兰珠拉倒镜子旁边,说道:“姐姐快看,真是美人胚子,如是都不敢与姐姐一起看了。”

海兰珠见镜子中的自己,穿着淡红色的苏绸褙子,套着红狐皮的昭君套,梳着汉人的高髻,头上饰着纯金地步摇,耳多上坠着缅甸翡翠耳坠,浓淡事宜的一双剑眉下,一对美人目,带着一丝忧伤,小巧的鼻子下,小嘴涂上了单单的胭脂,瓜子脸上抹上了十方集团的甘油护肤水。

女人总是爱美的,海兰珠见自己如此打扮,更为娇艳,说道:“妹妹好手艺,被你这一打扮,我自己都不敢认了。”

柳如是见她有了一丝欣喜,便趁热打铁:“那浣纱的西子,拜月的貂蝉也不过如此吗,就是那月宫中的嫦娥仙子,见了姐姐也会嫉妒姐姐的美貌的。”

海兰珠被她说的噗嗤地笑了:“妹妹休要取笑了,我也听过汉人的故事,那西施,貂蝉皆是前朝美女,千年难遇,而那嫦娥更是神女,海兰珠哪能与她们想必。妹妹你才是花容月貌,沉鱼落燕呢,不知是谁娶了你,福气不小啊!”

柳如是假装害羞的说道:“是如是的福气好,嫁了个好丈夫。”

“娶了妹妹这般娇妹娘子,终归是他福气好些。”

“姐姐若是知道了如是的过去,便不会说是妹妹丈夫的福气好,而是妹妹的福气好了。”

海兰珠不相信地说道:“妹妹地过去?”

柳如是见海兰珠对她已经有了一点亲密便说道:“我与姐姐虽素未谋面,但气投义合,亲如姐妹,妹妹便将那痛苦无奈的往事与姐姐细细说来。。。。。”

柳如是将自己少年不幸,被买与青楼,被人当做玩物一般,之后又仰慕汪三江才华,前往大观园,后来被汪三江视为珍宝,丝毫没有嫌弃之意,又被十方集团委以重任之事一股脑地说来。

海兰珠听后已是泪流满面,十分同情的将柳如是抱住,二人痛快起来。

海兰珠想自己的命运虽然坎坷,早年第一次婚姻不幸,后又嫁于黄台吉为妻,黄台吉虽然对自己百般宠爱,但他有着三宫六院,内宫嫔妃每日争宠,而今又失去了腹中胎儿,但这一切与柳如是早年的斑斑遭遇想比,又算的了什么。

柳如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如是如此命苦,但如今也是幸福美满了,我夫君说,这叫凤凰涅槃重生,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姐姐何不跟如是前去,进入那永宁学院,学得一身本领,将来建立一番事业,也不枉来到这世上一场,往事如过年烟云,由他去了便罢。

十方集团婚姻自由,姐姐又如此美丽,说不定,也另有一位优秀的姐夫,在什么地方等着姐姐呢。”

当下柳如是又百般相劝,二人结为了金兰姐妹,海兰珠便跟着柳如是来到了汪三江家中。

晚上汪三江正在对厨子做的狍子肉,赞不绝口,劝柳如是与海兰珠多吃些,而柳如是却给汪三江夹上了半小婉从永宁蔬菜大棚买来的各色蔬菜,并在汪三江耳边悄悄地说道:“夫君啊,今晚你要独守空床了,我要陪姐姐睡。”

汪三江假装难过地说道:“不要啊,我会睡不着的。”

柳如是笑眯眯的排着汪三江的头说:“夫君最乖啦,我的夫君最听话啦。”

海兰珠见二人如此模样,如小孩子一般,便噗嗤的笑了出来,将口中的饭菜喷了一地。

随着十方集团下辖的地方越来越大,仅仅以企业的组织方式,已经不足以管理各地,以前的公司集团模式也大大的束缚住了黑龙江流域的生产力,所以今年以来周召南等人便商量着筹备建国事务。

入冬之前,十方集团找来了伯力,库页岛等地的公司经理,前来永宁着手谋划。

而目前十方集团人才奇缺,另一方面也为了将黑龙江流域各地的发展前景牢牢地掌控在周召南等十六人设计的模式之中,便对于十六人的妻子委以重任,几乎达到了任人唯亲的地步。

考虑到柳如是,贝蒂娜等人文化层次上的巨大差异,以及对科学技术的无知,治国理念的封建,十方集团便组织了“行政人才培训班”,其课程五花八门,理念千奇百怪。

自柳如是把海兰珠带到家中,二人亲密无间,就似那嫡亲的姐妹一般。柳如是早就有让海兰珠进入永宁学院读书的想法,但海兰珠几乎目不识丁,汉语也不是太好,如果进入永宁学院,便只能从小学读起,而海兰珠已经是奔三的人了,怎么能和那些小屁孩一起读书呢。柳如是便决定自己亲自教海兰珠识字,学习汉语。

二人便把家中书房当做了学堂,柳如是每日精心教授,海兰珠每日苦练,书房整日传出郎朗的读书声,又吸引了余漫兮的妻子婉娜拉,冯九渊的妻子索纳姆,后来又有贝蒂娜姐妹四人,琪琪格加入其中。

这些人都是汉语水平不是太好,或者很差,要么是汉字认识的少,要么就根本不认识,有的也曾久居高位,但十方集团用的是他们的身份,而并不是才能,那些繁琐的事情,大多都是副手在做。

汪三江见自己的书房被当做了教室,众位美女们也都学的刻苦,便向十方集团做了建议,建议将马上就要开展的“行政人才培训班设在鹿鸣苑之内,这样也少了从鹿鸣苑到永宁学院两地奔波之苦。

经十方集团研究之后,就将“行政人才培训班设在了汪三江家中,而汪三江就被选为了教员。汪三江自作自受,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但幸运地是杨布威毛遂自荐,所以最后就由杨布威,汪三江二人教授主要课程。

而海兰珠等人地文化基础课程便由柳如是,顾横波等人教授。

第七十九章 杨布威的爱情(一)

十月二十日,正式开班教学,汪三江命人搬来了几张桌子,安装上了黑板,又搬来几盆兰花,杜鹃,稍微布置了一下,便有了教室的模样。

又安排好了课程表,教材是永宁中等职业学校的课本,由杨布威讲授《数学》,《生物》,《物理》,《化学》。

汪三江讲授《社会》,《经济》,《政治》,《公文书写》。而海兰珠,索纳姆几人的文化课程则由柳如是讲授《语文》,顾横波讲授《音乐》,林雪讲授《美术》。

柳如是,顾横波,林雪三人白天是学生,晚上又改变了身份,当起了教师。

杨布威走进教师看着清一色的美女,不动声色,只是在上课的过程中,眼睛不由地向海兰珠看去,而海兰珠文化水平低,学的吃力,此刻只是低头记着笔记,晚上还要向柳如是请教,并没有多看杨布威一眼。

汪三江走进教室,看着一众美女,花红柳绿的,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声音也比平日高亢起来,眉飞色舞。每当这个时候,柳如是便瞪着眼睛盯着他,二人四目相对之时,汪三江便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顿时蔫了下来。

海兰珠,贝蒂娜几人,汉语不好,所以课程上便落下了一大截。好在海兰珠有柳如是每日辅导,贝蒂娜几人回家之后,有各自的丈夫亲自辅导。

索纳姆,婉娜拉二人总是每个星期天前往永宁学院请来陈圆圆,李香君等人为他们辅导功课,二人对这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佩服不已,并说这些小姑娘比他们自己的丈夫讲的好多了,只是这些小姑娘总是像余漫兮,冯九渊二人一样,十分忙碌,难有闲暇。

十一月,十方集团建国筹备会议顺利召开,在总部大楼的会议室里,来自黑龙江流域各地的公司经理们与周召南,汪三江,余漫兮等十六人齐聚一堂,围着大圆桌而坐,气氛十分热烈,壁炉里炉火正旺,服务人员们一水地碎花褙子,为每一位与会人员端茶倒水,古典高雅的古筝独奏,如春雨润物般地演奏着,四周各色花卉开的正艳,不时传来阵阵馥郁的幽香。

会上周召南首先就三年以来取得成绩做了充分的肯定与高度的赞扬,并让大伙轮流就各自分管的事务进行汇报。

周召南看着大伙灿烂的笑容说道:“建国是一件隆重而又神圣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之间便能一蹴而就的,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情。经过大家商议,建国之事分为三步,第一便是,弄清目前各行各业的发展形势;第二便是根据各方面形势,立足当下,成立建国筹备委员会;第三便是由筹备委员会根据需要设立国家职能部门,并选举官员。那么从今天起,大家便要对各自分管的事务进行发言。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就先请农业部任思耕先来发言,食品工业部门做好下次发言准备。”

任思耕见会议室想起了热烈的掌声,便向主席台走去,对着大家鞠了一躬才说道:“今年以来,各地取得了丰收,我相信各地移民们就是放开肚皮吃,也会有所结余。目前各地农作物种类不一,由于气候的原因,库页岛,伯力,松江口,海兰泡农业,大多种植马铃薯,春小麦以及一些亚麻;松花江中游佳木斯一带,乌苏里江上游尼满城一带作物以马铃薯,玉米,土豆为主;海参崴,双城子,兴凯湖流域以水稻为主;

永宁城周围的水貂,及红狐养殖业十分红火。另外各地的鸡鸭鹅养殖规模庞大,鸡毛,鸭绒,鹅绒成了移民们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蜂蜜生产更是十分红火。

随着与喀尔喀蒙古的贸易,牛马牲口已经普及到大多数移民家里,开垦土地多的达到了几百亩之多。。。。。。“

当任思耕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大堆之后,丁不易来到主席台上的发言席开口说道:“食品工业的事务繁杂,我就先从捕鱼业慢慢谈起。”说着看了下台下众人,便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渔业方面,捕鲸捕鱼规模宏大,从业人员达百万以上,鱼类加工除鲸产品外,大多以盐,香料等物腌制而成,供应各地,也有部分远销海外。

今年以来,玻璃价格走低,便摸索出了罐头食品,以玻璃罐装入材料,用蒸汽蒸煮之后,塞上木塞,以蜡封口,因为此法可以以相对新鲜的方式储存食物,所以罐头食品十分受欢迎。”

当丁不易说道罐头时,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其妻子,顾横波更是激动,拿起会场上的蓝莓罐头,向丁不易挥手致意,笑的脸上灿若云霞。

丁不易看着娇妻的赞许,喜不自禁接着说道:“蛋类食品也以松花蛋,咸蛋的方式大大延长了保存期,部分销往海外,各种山货诸如蘑菇,水果都以干货或者罐头的方式成为商品,流通各地。今年以来,新加入的面粉业,稻谷脱壳也是十分火爆。。。。。。”

丁不易说完走下发言席,众人又听见张万全侃侃而谈:“前两年十分火爆的玻璃产品已经逐渐没落,可能是市场得到了饱和,也可能是欧洲更新了技术。

玻璃产业,欧洲也有,只是生产的玻璃透明度远不如十方集团高。玻璃产品的滞销极有可能是欧洲更新了技术。”

听见张万全这些话,汪三江等人吃了一惊,会上气氛有些低落。张万全接着说道:“玻璃滞销后,轻工业部引入了罐头瓶的生产,又摸索出了锡汞齐镜子的生产,玻璃在窗户上的应用,所以玻璃行业又红火了起来。”

张万全说道这里,会上想起热烈的掌声,打断了他的发言,胡丽丽小声地向旁边的贝蒂娜等人说着张万全关辉伟大的发明事迹,脸上满是笑容。

张万全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又接着说道:“造纸业已经极为发达,卫生纸等生活用纸更是品种齐全。连岛上的晒盐场每日出盐不计其数,水泥生产更是每日不下百吨。

另外火柴,牙膏,肥皂,香皂,牙刷,各种工具,农具等生活,生产物资,品种齐全,五花八门。。。。。。”

在妻子琪琪格柔情似水的目光中,左舟缓缓的来到发言席说道:“十方集团的造船厂,当为世界之最,有着数十万的产业工人,目前造有飞剪船,盖伦船,宝船,内河飞剪船,内河盖伦船,捕鱼船,捕鲸船等数十样船只,在永宁港,库页岛南汊港,海参崴都建有大型船厂,另外在贝加尔湖湖畔的苏武城,乌兰乌德也有规模不小的船厂。。。。。”

第八十章 杨布威的爱情(二)

当左舟发言结束,已经到了中午,周召南便宣布今日会议结束,下午各忙各地,明日继续。

大家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十方集团总部,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来到路口。

马路上是一副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一辆辆马拉爬犁疾驰而过,偶尔也有狗拉着的雪橇,人们嘴里传出阵阵白雾,街边的店铺挂着厚重的门帘,人们进进出出,可见生意红火。虽然气候寒冷,大风吹着飞舞的雪花,人们眉毛上,鼻孔上结着冰花,但脸上洋溢着幸福地笑容,享受着丰衣足食的安康生活。

大伙坐着自己的爬犁向鹿鸣苑走去,一会儿就剩下了汪三江,柳如是夫妇,他们要等前去永宁学院读书的海兰珠。

海兰珠学习极为刻苦,不会轻易浪费片刻光阴,今日汪三江为“行政人才培训班”讲了一节《公文书写》便放了假,因为大伙要前往集团总部开会。海兰珠便去找陈圆圆等人请教学问。

车夫穿着厚厚的熊皮大衣,在马路对面的永宁学院门口等待。见汪三江,柳如是来了,便打着招呼说道:“老爷,夫人天气寒冷,赶快进去,里面生着炭火。”

汪三江夫妇进入里面,果然见火盆里炭火烧的正旺。二人簇拥在一起烤火取暖。柳如是穿着绣花布鞋,脚冻得通红,汪三江为她揉搓着,说道:“出门也不知道穿上棉鞋,你看现在被冻着了吧。”

“奴家天天只是在家里书房读书,教书,并不曾出门,家里温暖,那晓得外面如此寒冷?”

“你呀,也不想想,余漫兮家就在我们隔壁,而那婉娜拉每日来书房读书,总是带着两双鞋。”

“奴家怎么没有发现,夫君总是细心,想必是看到婉娜拉妹子貌美天仙,对她颇为关注吧。”柳如是嘲笑着说道。

“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要是我有此心,婉娜拉还能成为余漫兮的夫人吗。”汪三江说着,手上地力道便大了些。

“哎呦,疼,夫君疼!”

汪三江见柳如是如此,便知是冻僵了,就把柳如是的双脚传进了怀里,说道:“叫你不穿棉鞋,冻僵了吧。”

柳如是见汪三江不顾冰冷,用体温温暖她的双脚,感动的泪盈满眶说道:“夫君对如是如此爱护,如是无以回报。”

“那今晚,不要去和海兰珠睡了,好好回报一下吧。”汪三江满脸淫荡地说着,手指在柳如是美丽的脸庞上挂了一下。

柳如是用含情脉脉地眼神望着汪三江说:“嗯”。

正在如此美妙的关头,爬犁内却伸进来一张熟悉的面孔。杨布威粗声大气的说道:“旺财,今天中午可不可以去你家蹭饭,弟妹做地狮子头太好吃了。”

此情此情被杨布威看到,柳如是赶紧抽回了双脚,脸上红霞满面,羞的无处可藏。汪三江气得爆跳如雷说道:“滚”。

杨布威赶紧道歉:“弟妹,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敲门,不过我什么都没看到,拜托你的事,还要帮忙啊,我这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在弟妹手上了,一定要在海兰珠面前多多替我老杨美言,美言。”说着便向自己的爬犁走去,走了一半又回头说道:“蹭饭的事,就这么定了哦。”

汪三江隔着爬犁说道:“蹭什么饭,你不过要和梦中情人多呆呆罢了,对了,你昨晚是不是又梦见海兰珠在桃花树下,像你招手了?”

而此刻,海兰珠已经走到爬犁前,杨布威赶紧制止:“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把你的丑事全都说说。”

。。。。。

之后,海兰珠与柳如是同乘一辆车。柳如是问了她今日的学习情况,又说:“杨部长对姐姐,可谓用情至深,你们之间的龃龉,皆因公事而起,姐姐不能记恨与他,何不考虑考虑考虑。将来定时一番佳话呐!”

“妹妹休要胡说,姐姐此时心思全在读书一事之上,并无其他杂念。姐姐今日就这汉语拼音请教了陈圆圆那小先生,觉得进步不小呢。”

柳如是见她总是回避杨布威之事,便说道:“我也听夫君说起,那陈圆圆不过十四五岁,才来永宁学院一年多,学问便十分精深。”

海兰珠说道:“对对,小姑娘人又长得极为标致,将来成就一番事业,或者变为一代宗师,亦未可知。”

“听说,公安部部长赵四海先生,对她十分喜欢。而永宁学院院长周召南早有规定,十方集团的人不准与永宁学院在校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更不准结婚。而那赵先生却向周先生做了保证,并发誓此生非陈圆圆不娶,他要等待陈圆圆毕业!”

海兰珠听后说道:“有这等事,我听那陈圆圆说,十方集团以后要成立什么大学,有什么专科,本科,硕士,博士,而她陈圆圆要把所有的书都要读完,这得多少时日啊,而那赵先生不知年岁几何,可真的等的。”

“与我家夫君出不多,已经快步入而立之年。”

“那赵先生也真够痴情的,我看等到陈圆圆毕业,他就到了不惑之年。而十方集团婚姻自由,等到陈圆圆毕业之后,二人有无缘分,还在两可之间。”

“就是,赵先生与杨布威部长一样痴情,你说对吗,姐姐。”

。。。。。。

另一辆爬犁上。杨布威说:“旺财,你们夫妻真够腻歪的哦”

“这叫幸福,你明白吗?”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的,能够与心爱的人整日厮守,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那你还不加油追。”

“我这不在加油了吗,但她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

“老杨,不要气馁,总有云开见月明的一天的,你要加油啊,现在如是经常和她一起睡,害的我一人独守空房。”

。。。。。。

下午,杨布威,汪三江二人在汪三江书房为“行政人才培训班”上课。晚上,柳如是为婉娜拉等人讲完课后,贝蒂娜相邀众人前往她家少坐。

十点钟,大伙来到任思耕家中,原来任思耕也邀请了周召南等人,汪三江一行进入客厅,见周召南,徐小倩夫妇,郑半缕,林雪夫妇等已经入席。

琪琪格看到任思耕家中花卉,极为高兴,叫着对左舟说道:“这是那好吃的西红柿吧,哇,还有辣椒,茄子啊,夫君,我也要种上这些蔬菜,太好看了。”

左舟一看,满屋的绿植布置的恰到好处。由于屋内有着壁炉,温度较高,窗户又是双层玻璃,所以十方集团各家都养着几盆花卉,大多是杜鹃,茉莉,茶花等,像柳如是,顾横波,林雪等人偏爱兰花。

而任思耕家中却在花盆内种植各色蔬菜,此刻已经硕果累累,绿的辣椒,红的番茄,紫色的茄子,更显得美观,可爱。左舟说道:“只要你喜欢,走得时候便带上几盆如何。”

第八十一章 杨布威的爱情(三)

琪琪格心知杜明,便高兴地抱着一盆西红柿不撒手,任思耕见他夫妇要夺人所爱,便小气地说道:“外面气温太低,盆栽蔬菜一出屋子,马上就会冻死,一会儿,我给你们种子,回去自己种。”

听到任思耕如此说法,众位美女便争先恐后的说道:“我也要。”

“我也要”

“我也要”

贝蒂娜见姐妹们都对这盆栽蔬菜发生了极大的兴趣,便找来种子,分发给大家。

杨布威见室内一派欧式装饰,极为华丽。墙上挂着几幅油画,餐桌上铺着蕾丝边的桌布,流线型的花瓶上插着几朵玫瑰,酒柜里摆满了各种美酒,茶几上有精美的茶具。。。。。心中说道:“还是有老婆好啊。”

一会儿,仆人们端来各色点心,果脯,蜜饯。任思耕举杯说道:“这几年来大伙散布各地,这些日子难得相聚,我们夫妇今日设此晚宴,为了友谊,请大家满饮此杯。”

一句话,说道了大家心里,大伙用力的碰着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美女们叽叽喳喳的聊着琐事,男人们喝着美酒,天南海北的大侃,酒酣耳热之际,杨布威摇摇晃晃地起身说道:“小弟不才,为大家献上一曲,以襄盛会。”

余漫兮见他说的文绉绉地说道:“老杨啊,怎么连你也说上了文言文,我听着特别滑稽呢,哈哈哈。”

汪三江知道杨布威又要在海兰珠面前表现,便对大伙挤着眼睛说道:“老杨不仅能指挥千军万马,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对诗书礼仪,诸子百家更是信手拈来,实为文武全才,不可多得地一位儒将啊。”

周召南马上会意说道:“想那孙吴都督,羽扇纶巾的周公瑾,与杨兄相比,杨兄也是胜之一筹。”

一旁的丁不易也说道:“前些日子,听了杨兄的一首《天堂》,绕梁三日不绝啊。”

在众人的赞美之下,杨布威虎躯一震,开口唱到:“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哎耶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

哎耶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

哎耶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哎耶

我爱你

我的家

我的家

我的天堂”

一首歌罢,众位美女皆惊,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曲。琪琪格,海兰珠本是蒙古人,听了此曲便沉侵其中不能自拔,海兰珠想起了草原上的那些美好时光,留下了眼泪。

之后,多才多艺的美女们各显身手,把晚会推向了高潮。

先是索纳姆的一通肚皮舞,腰肢柔软,一双美丽的大眼在薄如蝉翼地丽莎中向冯九渊频频传情。吸引着大伙的目光。

之后婉娜拉一阵无声的孔剧表演,把人代入那美丽辉煌的阿瑜陀耶。

在海兰珠悠扬的马头琴声中,琪琪挥舞双臂,扭动腰肢,大伙仿佛来到碧绿的草原,看到漫山遍野的牛羊。

贝蒂娜姐妹四人狂野的西班牙舞蹈让人血脉膨胀。

在顾横波美妙地古筝声中,林雪在四尺宣纸上挥毫泼墨,一副桃花源般地景物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最后,张媛媛的琵琶悄然想起,胡丽丽笛声清扬,大伙正听得如痴如醉,柳如是展开清新的歌喉:“山青水秀太阳高

好呀么好风飘

小小船儿撑过来

它一路摇呀摇

为了那心上人

睡呀睡不着

我只怕他找不到

那叫我怎么好

山青水秀太阳高

好呀么好风飘

一心想着他呀他

我想得真心焦

为了那心上人

起呀起大早

也不管那路迢迢

我情愿多辛劳

山青水秀太阳高

好呀么好风飘

三脚两步跑呀跑

快赶到土地庙

我情愿陪着他

陪呀陪到老

除了他我都不要

他知道不知道

他知道不知道

他知道不知道。”

时至午夜,大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二天,汪三江六点钟起床洗漱,见柳如是已经早起,便独自来到餐桌前吃早点,管家见汪三江起床,便命人端来一盘鲸肉,一杯牛奶,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几个馒头。

汪三江吃完早点,来到书房,见贝蒂娜,婉娜拉,索纳姆,顾横波,张媛媛等人已经在复习昨天内容。便讲起今日课程。

八点半大家便向十方集团总部走去,今日会议主要是余漫兮,路修远,冯九渊三人的报告。

见大伙到期,冯九渊便走上发言席说道:“大家好,我就化工方面的进展给大家汇报汇报。目前,我们已经能够生产三酸两碱中的硫酸,另外利用从大明贸易来的纯碱,能够生产火碱。有些化工生产已经能够进行,当前正在研究炼焦副产品,煤焦油。

这煤焦油成分复杂,里面含有各种物质,很值得研究,另外从各种货币中提炼出了一些有色金属。当前化工工业还在起步阶段,受仪器缺乏的限制,下一步我们将配合机械工业,冶金工业,冶炼更多种类的有色金属,生产更为合适的材料,打造更多的装置,比如收集气体的罐子。。。。。”

冯九渊说完,大家听得云里雾里地,正处于一片迷茫当中。路修远匆匆来到发言席说道:“工业是一个整体,由于化工,机械工业的落后,导致了冶金,材料工业的落后,而冶金,材料工业的落后又影响到机械,化工工业,也包括了轻工业。为了使工业快速的发展,我们把玻璃工业,水泥工业等统统扔给了轻工业部,以便机械,化工,冶金快速发展。

目前我们只是生产出了各种碳钢,而没有其他钢材。这就导致了机械工业的机床迟迟不能问世,而机床不能问世,就意味着储气罐等化工设备无法制造,导致很多化工生产不能进行。我们打算,明年寻找各种矿产,冶炼一些急需的有色金属,提高钢材的性能。。。。。。”

但冯九渊好一通长篇大论说完,大家依然糊涂。余漫兮又说道:“工业方面的事情诚如以上二位所言,互相制约。目前机械工业还处在手工加工的初级阶段,只有几个工种,钳工,锻造工,铸造工。这意味着我们只能生产齿轮,轴承等零件,能够打造粗糙的车床,能够利用风力,水力,畜力,带动机床工作,但是我们却没有合适的切削刀具,因为现在我们无法生产出能够切削钢铁的材料。

所以我们决定,马上进入铬,钨,锰等有色金属的冶炼。将这些金属加入铁中,便会提高性能,成为高速钢,硬质合金钢等材料,用来制造刀具。

从而便会有了销铁如泥的机床,之后便能对轴承,齿轮等零件进行更为精细的制造,组成更为准确的机床,从而为化工工业生产各种设备。有了设备,化工工业与冶金工业便能生产出更加好的材料,促进机械工业的发展,机械工业得到了发展,又会促进化工与冶金。。。。。如此循环往复,我们就会进入蒸汽时代,电气时代。。。。。”

第八十二章 杨布威的爱情(四)

当余漫兮说完,周召南等人才稍微听懂,而顾横波等人依然糊涂。

此时郑半缕又走上发言席,发言:“今年以来,随着飞梭与珍妮机的应用,又兼毛驴提供动力,纺织厂生产的布匹,羊毛衫面料,呢子面料无数,消耗着从蒙古,贝加尔湖一带贸易而来的羊毛,印度而来的棉花。

结合轻工业部加工的皮革,各地鸭绒,鹅绒,以及各色羽毛,生产了大量的成衣,比如呢子,羊毛衫,羽绒服等,不但供应了各地移民,还有很多作销往海外。。。。。。”

时间一晃而过,又到了中午时光。今日杨布威请大伙在永宁饭店小聚,大伙乘着雪爬犁向西疾驰而去,大约十分钟后到达。

永宁饭店,如今名气很大,前来吃饭要提前预约。杨布威热情的迎接每一位客人,说道:“楼上雅间,醉西湖!”

大家调侃着杨布威:“阳痿啊,什么时候办酒席。”

杨布威拱手说道:“拜托诸位,嘴上积德,在海兰珠面前多多美言!”

琪琪格笑着说道:“杨部长用情至深,令人感动,我们蒙古人,本来就有抢婚习俗,总有一天,海兰珠姐姐会向你投怀送抱的。”

“借你吉言,若有那天,老杨登门致谢!”

大伙三三两两地上楼而去,杨布威看着门口,停着众多的雪爬犁,拿出几十两银子,让车夫前去吃饭。车夫们对着杨布威千恩万谢而去,而杨布威的心上人却迟迟未至。

永宁学院门口,柳如是好说歹说,海兰珠这才答应前往。大约半个小时,柳如是携海兰珠来到永宁饭店,刚走下爬犁,杨布威就走上前去,为海兰珠披上了一件服装厂生产的新款橙色呢子大衣,说道:“天冷,不要冻着了。”

其实此刻海兰珠穿着貂皮大衣,比那呢子暖和多了,杨布威只是看着女人们对呢子大衣的喜欢,便想着送上一件。

海兰珠百般推辞,说道:“承蒙将军关爱,前翻就送了这貂皮大衣,海兰珠已是受之不起,如今怎能接受如此贵重的呢子呢?”

柳如是马上说道:“姐姐就不要推辞了,这呢子大衣,穿着很显身材,姐姐穿在身上,别有一番风情,就不要难为老杨了。”

海兰珠说道:“如此再三受将军大礼,海兰珠无以回报,我知将军心意,但海兰珠心中苦闷,终会让将军失望,还请将军不要如此,海兰珠承受不起。”

杨布威见她如此推脱,便转移话题说道:“天冷,赶快上楼,大伙还在等着呢。”

柳如是也符合到:“姐姐,快请!”

三人拾级而上,海兰珠见里面极为华丽,门窗皆镶嵌着巨大的玻璃,地面铺着精美的瓷砖,四周挂着精致的纱幔,墙上挂着玻璃装裱的油画,大厅里一位容貌美丽的女子抚着桐木古琴,演奏者传世名曲《广陵散》。

人们东一桌,西一桌的坐着,看到杨布威与柳如是打着招呼,里面温暖如春,人们脱了厚厚的大衣,女人们穿着呢子风衣,极为精神,男人们穿着羊毛衫,显得极为精干。来来往往的服务员,皆一水的小姑娘,统一的蓝色制服,草绿色短裙。此处自是与别处不同,一派勃勃的生机。

进入包厢,众人已经入席,巨大的能够旋转的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些吃食,芒果,婆罗蜜等水果新鲜如初,也不知道永宁饭店是怎么保存的。更有兴凯湖一带产的葵花籽,各种果脯,蜜饯,精致的点心,桃酥。

大伙见海兰珠到了,纷纷起身而迎,不约而同的赞美着海兰珠的美貌并温柔的性格。

顾横波目光清澈如水,极为真诚地说道:“我看海兰珠姐姐倒不像塞北的女子,竟像苏杭一带婉约清丽的江南水乡美女了。”

海兰珠在一片恭维声中,红着脸颊,连连谦虚,也赞美着场上的每一位美女。

三人就做之后,服务员前来询问:“女士们,先生们,喝点什么。”

杨布威见大伙有的喝着茶水,有的喝着椰汁,各种果汁,便问海兰珠:“你喝点什么”

海兰珠平日爱喝橙汁粉泡的的水,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便要了一杯橙汁。柳如是要了一杯椰汁,而杨布威点了一杯碧螺春。

大家对着海兰珠诉说着杨布威对她的爱慕,仿佛自己在表白一般,海兰珠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对这十方集团的男人们奇怪,为什么他们对自己的女人总是百般疼爱,竟在公众场合放下身份,低三下四地讨好,像那周召南贵为总理,却亲自为徐小倩剥着水果皮。还有那余漫兮,竟然在如此场合给娇妻婉娜拉喂着芒果。

而那贝蒂娜更是过分,将吃了一半的苹果塞给了任思耕,任思耕不但没有一丝的不快,还大快朵颐起来。。。。。。

海兰珠被大家一通热情的劝说下,脑袋便嗡嗡作响,如浆糊一般的糊涂起来,再看那杨布威,就有了几分英俊魁梧。

海兰珠正在偷偷地看着杨布威,而那杨布威却也正在痴痴的看她,二人四目相对,海兰珠的脸便更加地红了起来,连着白皙的脖子,光洁的锁骨之处,也是灿若云霞。海兰珠赶紧低下头,大口地喝着橙汁。

但马上就觉得与平日在柳如是家中喝的不太一样,竟然十分新鲜,便说道:“在妹妹家中,天天喝着橙汁,觉得十分可口,但似乎这永宁饭店的,更甚一筹。”

杨布威马上解释道:“你以前喝的是橙汁粉泡的的,而这永宁饭店是用新鲜橙子现磨的,所以口感更好些。”

一会儿,菜肴上来,柳如是为海兰珠一一解释,大多是什么帝王蟹,大腿粗的龙虾,各色鱼类,狍子肉,猴头菇等山珍海味。而海兰珠却对那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茄子,松仁玉米等清单些的菜肴情有独钟。

大约两个钟头,大伙饕餮之后,这才作鸟兽散,乘着爬犁扬长而去。海兰珠脑海中杨布威憨憨的笑容不时出现,大伙劝解的话充斥着脑袋,下午的课堂上什么都没有听得进去。

这一日,汪三江夫妇准备第二天在大会上的发言稿,柳如是忐忑不安,汪三江劝她不要太紧张,就像给海兰珠,索纳姆等人讲课一样,柳如是这才稍稍安心,在明亮的鲸油灯下,仔细地写着稿子,一水的蝇头小楷,便跃然纸上,极为好看。

第八十三章 杨布威的爱情(五)

翌日,大会继续进行,柳如是穿着粉红色的呢子风衣,头发也散了开来,神采奕奕,如摩登女郎一般的装束,别有一般风情。

大步流星地来到发言席,展开喉搂,悦耳地声音响了起来:“移民部到目前为止,共向各地输送移民五百三十四万有余,其中库页岛上有着一百多万有余,永宁城一带近一百万,伯力城一带六十万,松江口四十万,海兰泡一带三十万。海参崴及兴凯湖一带一百万,乌苏里江一带六十万,松花江一带四十多万。。。。。”

听见这么多移民们在十方集团各地安居乐业,大伙很是高兴。

在一片喜悦声中,汪三江来到发言席讲道:“目前十方集团的商业活动已经逐渐兴盛,各地生产的货物通过来自日本,朝鲜,大明各地,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等地的商人销往各地,这些商人从各地运来丝绸,瓷器,茶叶,棉布,香料,粮食,珠宝,矿产等货物,又从海参崴,永宁城,库页岛运去玻璃,水泥,钟表,蜡烛,皮草,羊毛衫,呢子成衣,各种面料等货物。我们十方集团从中获利巨大。。。。。

而移民商人并没有积累太多的资本,大海商极少,在黑龙江流域,十方集团一家独大,之外几乎没有海商,都是一些小商小贩,他们在黑龙江流域做着生意,一些也远走蒙古,西伯利亚贩卖皮革,羊毛等货物。

我建议建国后,加大在蒙古,西伯利亚的贸易,我们要为移民们提供一个良好地贸易环境,让他们快速的富裕起来,并快速完成原始积累,从而出现更多的海商,将十方集团的货物远销海外,并带来各种原料。。。。。

另外,我建议十方集团将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产业,像水泥厂,蜡烛厂,玻璃厂,纺织厂等向民间转移,在伯力等待也要加大这些厂子的建设速度,把技术放到民间,这样才能大大提高各地的建设速度。。。。。。”

这天的会议在一片议论声中结束,大伙边走边讨论着汪三江的提议。出了十方集团总部大门,汪三江夫妇与杨布威接上了在永宁学院请教问题的海兰珠,按照计划,四人今日要前往永宁蔬菜大盆,采摘新鲜蔬菜。

阳光在一片冰雪中,放出万丈光芒,冰雪便显得极为晶莹剔透。几日下午休假,几人要按照商议徒步前往,好释放一下,繁忙的工作学习中的压力。

杨布威一身深绿色的呢子大衣,这是安保部的军装,显得魁梧挺拔,海兰珠与柳如是戴着毛线织的帽子,海兰珠围着黑色貂皮围脖,里面穿着紧身的紫色羊绒衫,外面套着橙色呢子风衣,极为端庄,美艳。

柳如是下身着紧身皮裤,黑色小皮靴,上身是一件短小的红色羽绒服,清新可爱。汪三江却穿着熊皮大衣,显得臃肿不堪。

一路上,海兰珠大步流星地走着,杨布威紧随其后,而柳如是搀着汪三江的胳膊,一路蹦蹦跳跳。

一路上行人们来来往往,见二位美女走在大街上,美若天仙,便驻足观看,汪三江瞧见,街道两面的玻璃门窗上也有无数眼睛在往二位美女身上瞟来瞟去。

黑龙江江面结着厚厚的冰,无数行人,爬犁在南北二港之间穿梭。柳如是见眼前光景,十分开心,唱着汉代蔡文姬的名曲《胡笳十八拍》。

汪三江见其声音柔美,歌词极美,也跟着和起:“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当告谁?

。。。。。。

东风应律兮暖气多,知是汉家天子兮布阳和。羌胡蹈舞兮共讴歌,两国交欢兮罢兵戈。忽遇汉使兮称近诏,遗千金兮赎妾身。喜得生还兮逢圣君,嗟别稚子兮会无因。十有二拍兮哀乐均,去住两情兮难具陈。”

第八十四章 杨布威的爱情修成正果

不谓残生兮却得旋归,抚抱胡儿兮注下沾衣。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与我生死兮逢此时,愁为子兮日无光辉,焉得羽翼兮将汝归。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消影绝兮恩爱遗。十有三拍兮弦急调悲,肝肠搅刺兮人莫我知。

。。。。。。

胡笳本自出胡中,缘琴翻出音律同。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是知丝竹微妙兮均造化之功,哀乐各随人心兮有变则通。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合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四人一路欢欢笑笑,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来到了蔬菜大盆,进入其中,便觉一阵暖流铺面而来,温室内,烧着壁炉,阳光又从玻璃上穿过,所以温暖如夏天一般。

里面一串串的西红柿,辣椒,茄子等长得正好,硕果累累的,煞是好看,一行行碧绿的菜畦整齐排列,各色蔬菜茁壮成长,一派夏日的田园风光,柳如是十分欢喜,走上前去就是一通采摘,一会儿就拿不动那沉甸甸的菜篮子了,招呼汪三江帮他拿着。

海兰珠没有见过如此情景,十分吃惊,争着大大的眼睛,奇怪的看着这梦幻般地世界,见她愣神,杨布威便说道:“这里面暖和,所以蔬菜能像夏天一样生长,不要愣着了,你也去采摘些,我帮你拿着篮子。”

海兰珠这才上前采摘,倩影在温室内来回穿梭,心情也就慢慢喜悦起来,一扫多日的不快。永宁城奇怪的一切事务让她着迷,海兰珠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一边采摘,一边向杨布威问东问西,二人慢慢地谈论了起来。聊得还算融洽。

一会儿,几人便汗流浃背,便拖去了外套。杨布威看着海兰珠额头留下豆大的汗珠,便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擦,海兰珠见他如此,便慌忙的躲开,躲开之后,又见杨布威十分低落,海兰珠心中不忍,便对杨布威说道:“海兰珠知道将军的心意,无奈造化弄人,如果海兰珠在没有遇见大汗之前,有幸解释将军,便定会随将军而去,那怕天涯海角,那怕颠沛流离,也会不离不弃。如今与将军这般相处,海兰珠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将军可否给海兰珠一些时日,让我好好想想,十日后,给将军一个答复。”

杨布威听完这一席话,那是相当激动,伸手就抱住了海兰珠,海兰珠挣脱了他的怀抱说道:“将军,不要这样。”杨布威连忙说道:“听你一席话,十分激动,还望你不要见怪。”

。。。。。。

在温室内,四人出了一身汗,出了温室,气温极低,回来之后,海兰珠与柳如是便得了严重的伤寒,晚上高烧不退,咳嗽连连。

汪三江便命人架好爬犁,带着二人来到永宁医院诊治。二人住在了病房,大夫们知道二人的地位,不敢怠慢,马上开了方子,熬上了中药。之后,汪三江又命人前去通知杨布威。

杨布威听到海兰珠得了伤寒,心中明白一定是从温室大棚出来着了凉,得了重度感冒,便马上出门,来到隔壁方立康家里,从被窝里揪出了方立康,吓得张媛媛以为方立康怎么了,哭声连连。

海兰珠见自己只是伤寒而已,杨布威就火急火燎的把永宁医院院长方立康抓来。又是对自己嘘寒问暖,又是骂汪三江没有好好照顾海兰珠与柳如是,又是对方立康耳提面命的。一股暖流又涌向了海兰珠的心头。

第二天,二人便出院调养,杨布威自是天天探视,每日带来各种补品。

腊月初九的会议上。周召南最后发言:“眼下十方集团百业逐渐兴盛,非农业人口的比例在逐步提高,商业贸易繁荣,人们丰衣足食。更据大家的发言,我觉得以后的发展方向大致有以下几条。

其一,增加移民收入。通过经营喀尔喀蒙古及西伯利亚,让小商小贩们通过毛皮,羊毛贸易积累财富,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不断提高非农业人口的比例。

其二,提高工商业水平。将一些技术不高的厂子,向民间转移。利用西伯利亚丰富的有色金属矿产,建立各种冶金厂,提升材料的机械性能,为重工业铺路,继续发展海外贸易,刺激经济。

其三,继续移民,扩大文明圈子。

。。。。。。”

会场上掌声频频响起。最后汪三江说道:“十方集团的运作模式已经不能适应经济的发展,所以我们要建立国家。而建立什么样的国家是一件大事,我觉得我们建立的国家机器是为经济发展,文明的孕育服务的,我们应该从这个出发点出发。。。。。”

之后,便建立了建国筹备委员会,进入建国筹备当中。

这些日子,海兰珠越看杨布威越觉得高大英俊,时常与柳如是谈起杨布威的一切,柳如是告诉她,这些日子你经常说起杨布威,看来你是爱上她了。海兰珠于是问反复追问自己,是不是这样。

一日,汪三江进入海兰珠房间,前来寻找柳如是,见房门打开,便走了进去,只见杨布威与海兰珠赤条条地在床上大战,两堆白肉跌在一起,杨布威嘴里发着哼哼的声音,海兰珠已是娇颤连连,发出诱人的呻吟。。。。

第八十五章 华夏

汪三江赶紧退了出来,嘴里骂道:“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关门,杨布威你是畜生吗。”骂完之后,又为杨布威祝福。

说实话,杨布威也够是痴情的,来到这个世界,杨布威已经是钻石王老五,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林雪的好友王月生就对杨布威极好,而王月生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全通。看来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汪三江听着屋内淫荡的声音,便不能平静。诅咒到:“阳痿啊,你怎么能这么的雄起,老子都听了半个小时了啊。”

汪三江脑海中满是那两堆白肉,便烦躁起来,走出院子,前往周召南家中走去。汪三江来到周召南家中,见徐小倩不在屋内,便对周召南说道:“阳痿抱得美人归了。”

周召南吃惊得说道:“真的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我亲眼所见。”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这乌兰乌德总督有了合适的人选。”周召南说道。

原来,这些日子,以周召南为首的筹备委员会在反复商榷之下,便有了初步方案,目前只差那极为重要的乌兰乌德总督了。

筹备委员会决定,国号为夏,可称华夏,永不更改。考虑到大伙人人平等,也就不会有国王或者皇帝。

夏国上层设行政院,资政院,御史台,三个部门。其中资政院,有选举官员,元首,制定律例的权利。行政院设有长官一人,辖丞相府,枢密院二机构,其中丞相府设丞相一人,下辖民政部,财政部,工业部等部门。

枢密院设枢密使,下辖陆军都督,海军都督。行政院除特别重大之事需要请示资政院外,其他事物皆可自行处理。御史台设御史大夫一人,辖都察院,法院二机构。其中都察院监督百官,包括行政院长官,法院执法宣判所有诉讼。

夏国的行政体系只是后世行政体系的一种拙劣模仿,目前还处在任人唯亲的阶段。国家机构名称又考虑了移民们的理解能力,名称十分古怪,有先秦两汉,唐宋元明时的机构,也有后世的部门。

资政院设有十六位资政席位,由周召南院长,其他席位为汪三江,任思耕等十五位穿越者。权利极大,可以废除从政事堂总理,御史台御史大夫以下所有官员。

御史台御史大夫由汪三江担任,下辖的都察院由丁不易任御史中丞,法院由张万全担任院长。

考虑到以后对蒙古的整合,作为国家元首的行政院长官由左舟夫人,喀尔喀车臣汗的掌上明珠琪琪格担任,任期五年。

而为了配合好琪琪格总理的工作,让其丈夫左舟担任丞相府丞相。

丞相府下辖的公安部尚书由赵四海担任,财政部尚书任命了顾横波,文化部尚书任命了林雪,邮政部尚书任命了冯九渊,农业部尚书为任思耕,民政部尚书柳如是,卫生部尚书方立康,外交部尚书石为经,工业部尚书路修远,交通部尚书余漫兮,商务部尚书由汪三江兼任,教育部目前给北京的李存真空着。

丞相府还成立了华夏银行,由胡丽丽任行长,海关总处,由贝蒂娜任总关长,国税总局,由张媛媛任局长。地方上有永宁知府(徐小倩),海参崴知府(柳如是兼)。

其他知府及众多知县由永宁中等专业学校毕业的一批品学兼优的学生担任,伯力知府,松江口知府,尼满知府,海兰泡知府,佳木斯知府,双城子知府。

又成立了四个总督府,总督手握军政大权,其中林雪闺蜜王月生才情甚高,从永宁学院助教班毕业担任库页岛总督,余漫兮夫人婉娜拉担任漠河总督,周召南秘书出身的宣学经担任苏门答腊岛上的旧港总督,海兰珠担任乌兰乌德总督。

行政院的另外一个重要部门枢密院,由杨布威任枢密使,下辖的陆军都督由周召南的大舅哥徐小武担任,冯九渊夫人索纳姆本为海盗出身,对海战颇有心得,担任海军都督。

周召南等人对十方集团做了改组,成立了董事会,王知味担任董事长,郑半缕担任总经理。下辖众多的公司,散布在华夏,大明,南洋各地。

目前穿越者十六人掌握着十方集团绝大多数股份,只有一些不到百分之五的股份奖给了对十方集团或者华夏国有功的人员,别看只是百分之五,那怕就是万分之一,也是一笔巨额财富,而且还在滚雪球般地膨胀。十方集团的利润承担着华夏的大多数行政费用。

另外在永宁学院成立了,机械研究所,余漫兮任所长,冶金研究所,路修远任所长,化工研究所,冯九渊任所长,轻工业研究所,任思耕任所长,纺织研究所,郑半缕任所长,农业研究所,任思耕任所长,食品工业研究所,丁不易任所长,船舶研究所,左舟任所长。

就在周召南等人筹建国家的时候,在崇祯十年腊月三十日,整个北京城在一片片鞭炮声中进入了新年,皇宫里张灯结彩。

崇祯坐在户部主事李存真进贡的沙发上舒服的躺着,周皇后见他疲惫不堪,命宫女们悄然退下,为她披上了自己厚厚的貂皮大衣,来到火盆边想着心事:大明皇帝,自己的男人太不容易了。登基以来,朝廷吏治腐败,陕西大旱,中原流民四起,辽东鞑掳兴风作浪,大明王朝内忧外患,竟有了末世之兆。

皇上呕心沥血,励精图治,今年三月兵部尚书杨嗣昌提出了“四隅六正十面张网”的剿贼策略,皇上听了,很是激动,便马上实施,之后喜讯频频传来,刘国能,张献忠被五省总督熊文灿先后招降,李自成部进入甘肃一带,已是苟延残喘。

九月份,那十方集团在混同江一带歼灭东掳无数,后来又兵临鞑掳沈阳,奴酋妃子也被掳掠而去。大明王朝,看似又要进入太平年岁。皇上也太累了,是该好好歇歇了,趁着过年。

此刻兵部尚书杨嗣昌看着儿孙满堂,府中张灯结彩,一是庆祝新年的到来,二是庆祝自己的妙计安了天下,而先父由于流贼之事已经故去二年,黄泉之下可否得知?

每每想到父亲之事,杨嗣昌心中好不惆怅,此刻便也在火盆边想起了往事:当今圣上登基以来,陕西,甘肃民变四起,崇祯元年,贼势甚炽,三边总督武之望畏罪自杀,先父原本不善兵事,但却被圣上委以重任,前往陕北,接任三边总督,处置流寇之事。。。。。

第八十六章 中原流寇

杨鹤自任三边总督以来,对流寇采用招抚之策,利用朝廷给他的区区十万两白银招抚了神一魁,王左桂,王嘉胤,等绝大部分流寇。

如果朝廷处置得当,也许流寇便会消失,因为后来大名顶顶的李自成是王左桂的部下,而张献忠是王嘉胤的部下。

然而好景不长,十万两白银迅速就被花光,几个月后,神一魁就又造起了大明王朝的反,各地流民积极响应,达三十多万人之多,崇祯四年杨鹤便被朝廷以招抚失策治罪,发配袁州。

之后,农民起义军更加的活跃起来,抢大户,杀知府。朝廷便以主剿的洪承畴接任杨鹤的工作。

崇祯四年十月,洪承畴接任三边总督,面对在西北各地数十万,数十万流窜的起义军,洪承畴没有一点畏惧,他认为起义军人数虽多,但妇孺老幼皆在其中,精壮者不足十之一二,并对部下说道:“击其首,便可大破之。”

在三边总督洪承畴大力攻杀之下,流寇大多流向山西,后又被曹文诏等极力攻杀,其中神一魁等流寇首领,大多被杀。

其残部在王嘉胤部将王自用的号召下纠集在一起,商讨何去何从,共有三十六支部队参与了大会,称三十六营,营号千奇百怪,比如,紫金梁--王自用,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闯将--李自成,曹操--罗汝才,闯塌天--刘国能等。

崇祯六年二月,曹文诏被任命为太原总兵,对流寇极力剿杀,只有三千骑兵的曹文诏攻击相当猛烈,五月“贼几消尽”,各营流寇“文昭皆击败”。之后流寇向河北,河南逃窜,曹文诏追杀而去。紫金梁王自用病死,三十六营联盟瓦解。

此时陕西有洪疯子洪承畴,山西有杀人魔王曹文诏,六月流寇逃遁于河南。来到河南的流寇们又被左良玉追着东奔西跑,九月流寇逃遁之河南武安。

崇祯亲自调派,山西总兵曹文诏,京营总兵王朴总兵汤九州及左良玉部于九月底合围武安,形势一片大好。

但崇祯为了防备满清的进攻,调曹文诏为大同总兵,形势出现了逆转。

十一月份,流寇们经过了多次突围,均告失败,流寇们便向王朴行贿,要求投降。王朴接受了贿赂于十一月十八日,招降各部流寇。二十四日,复反,仅仅过了四天。

左良玉一路穷追猛打,高迎祥,李自成等逃往湖广的郧阳。之后流寇又如星星之火,起了燎原之势。

由于各地总督,巡抚,总兵只管自己辖区内的流寇,致使流寇流窜各省,崇祯七年正月,设五省总督一职,总督山西,陕西,河南,湖广,四川五省剿寇事宜,二月陈奇瑜上任五省总督一职。

上任以来,陈奇瑜组织了数十次攻击,全部获胜!仅剩下的五万流寇被堵截在了地势险要的陕西车厢峡,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几无生还之机,但事情又奇怪的出现了转机。

高迎祥等人行贿陈奇瑜请求投降,被陈奇瑜断然拒绝。之后高迎祥等又行贿陈奇瑜手下要员,在左右部下的劝说下,陈奇瑜奇怪的接受了流寇们地投降。投降之后,与往常一样,马上反叛,四处征战,一时河南,陕西,山西,宁夏,甘肃烽烟四起。

崇祯八年,西北,中原糜烂不堪。崇祯以洪承畴为五省总督,在洪疯子的大力剿杀之下,流寇被赶到洛阳附近,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开了一个大会,史称“荥阳大会”。参会者有“十三家”和“七十二营”。

大会上,大多数首领建议向山区逃窜。此时八大王张献忠与闯将李自成显露出了难得的战略眼光。史载,大会上,张献忠大喝:“怯懦诸辈”,李自成说道:“一夫犹奋,况十万众乎。”会上李自成又建议大伙东去南直隶,攻打中都凤阳。之后流寇兵分三路,一路往山西而去,一路往湖广而去,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部往凤阳而去。

崇祯八年元宵节,张献忠攻入凤阳,抢劫一番,又放了一把大火,并挖开了朱元璋父母的坟墓。一时天下震动,崇祯痛哭流涕,下罪己诏。命洪承畴,曹文诏,左良玉等对流寇进行疯狂的屠杀。曹文诏带着三千骑兵追着几十万流寇奔袭数百里,陷入流寇的汪洋大海,自杀身忘。死后崇祯追封曹文诏太子太保。

崇祯八年八月,以卢象升为总理,剿杀江北,河南,湖广,四川,山东等东南流寇,而五省总督洪承畴剿杀西北流寇。之后卢象升极力剿杀东南流寇,高迎祥等疲惫不堪,称卢象升为“卢阎王”。

崇祯九年六月,满清八旗在阿济格的带领下冲破喜峰口,在京畿一带烧杀抢掠,崇祯调卢象升为宣大总督。此时张献忠在湖北一带流窜,李自成在陕西一带流窜。而高迎祥部正遇从四川进入陕西。

七月高迎祥部在汉中地区遇到了陕西巡抚孙传庭带领的秦兵们的疯狂屠杀。高迎祥部便进入另一条通往陕西的捷径---子午谷。子午谷地势狭窄,又逢大雨,人困马乏,十六日到达黑水峪遭到了早已等待多日地孙传庭部猛烈攻击,此地地势狭窄,极为险要。二十日,高迎祥被孙传庭所俘虏,之后被献俘于午门之下。

之后,李自成继承了高迎祥的闯王名号。崇祯十年三月杨嗣昌提出“四隅六正,十面张网”的剿贼方略,崇祯极为赏识,闰四月,加派“剿饷”三百万两,十方集团北京公司经理李存真也赞助了巨额饷银。因五省总理卢象升调任宣大总督,杨嗣昌便建议调任两广总督,曾经招降海盗郑芝龙的熊文灿为五省总理。崇祯派太监前往两广调查之后,便准了杨嗣昌的建议。

因为周召南等穿越者对历史的蝴蝶效应,很多的事情都提前发生。

熊文灿十月走马上任,总兵左良玉对熊文灿阳奉阴违,熊文灿便有心招抚。此时流窜在湖广一带的流寇有闯塌天刘国能部五万余人,八大王张献忠部九万余人。随着“四隅六正,十面张网”的剿贼方略实施,各地流寇哭不堪言。眼看高迎祥被禽,李自成又逃往甘肃一带,五省总督熊文灿又有招抚之心,十一月刘国能率五万部众向只有一万士兵的熊文灿投降。

见闯塌天投降之后,八大王张献忠深知情况不妙,张献忠便也向熊文灿提出了投降的请求,而被断然拒绝,而张献忠有着丰富的投降经验,这在他面前不过小菜一碟,张献忠给熊文灿送去了一大笔财物,熊文灿便准了张献忠所请,年底八大王张献忠率领近九万部众归降了熊文灿,被安置与湖北谷城一带。

熊文灿招降了东南流寇后,崇祯十分高兴,以熊文灿为廉吏能臣,擎天支柱。

第八十七章 封国东夏

午夜时分,崇祯又被噩梦惊醒,大汗淋漓,大声喘气,周皇后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胸口,枕着他的胳膊柔声说道:“如今天下安定,皇上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朕,刚才梦见那十方集团,杀进了紫禁城,抢走了爱妃你,朕千般阻拦,但他们却生生的夺走了你。”

周皇后扑哧的笑着:“臣妾,这不好端端的在陛下怀里么,皇上你弄错了,今年九月,十方集团战舰溯辽河而上,抢走的是鞑掳伪妃。”

“看来是朕累了,但这十方集团势力逐渐强盛,今年于混同江一带歼灭前去攻打他们的鞑掳万人,又使了围魏救赵之际,将那黄台吉大败而回。”

“陛下,不要多想了,他们越打的热闹,对我们大明越有利不是吗?”

“爱妃之言,满朝臣工大多如此认为,但今年他们大胜鞑掳后,朕要厚赏,而那户部主事李存真说道,十方集团要朕恩准其建国之请。

兹事体大,朕招满朝臣僚商议,黄道周以前朝旧事,宋金辽之事为例,说十方集团浪子野心,今日之局,我大明为前宋王朝,那鞑掳好似契丹之辽,而那十方集团恰似后起之秀金国,不可不查,万万不能准其建国。”

“臣妾听着其言颇为有理,那杨嗣昌怎么看呢。”

“兵部尚书杨嗣昌言,大明从未和亲之策,更无前宋岁贡之举,威加海内,岂是积贫积弱的前宋可比,鞑掳不过体外之疮,而流寇实为心腹之患。而十方集团说是要建国,却并无国王,实为商人之一大商号耳!若准予十方集团建国之举,仿朝鲜例,为大明一藩国,令其牵制鞑掳,则鞑掳腹背受制,其气焰骤减,而十方集团又移民海外,断流寇根本。朝廷趁此良机,剿灭流寇,安抚黎民,大练精兵,便可收复辽东。”

“依臣妾来看,杨阁部之言,更为有理,大明朝是该修养生息了,皇上也该轻松一阵了。自江南各地市舶司设立以来,每年泊税近百万两,而十方集团每年又进贡百万两白银,朝廷正好借机轻徭薄赋,休养生息,练就精兵,培植国家元气。”

崇祯听后,恍然大悟,搂着周皇后滑溜溜的肩膀说道;“爱妃之言有理,我看就让十方集团岁供一百万两白银,成为大明藩国,仿朝鲜例。朕正好连就精兵,图强一番。”

周皇后见崇祯的手已经滑到她的胸前揉搓,口内喘着粗气,便将玉手伸向他胯下,直觉一根玉柱已经擎天而立,周皇后只觉得浑身酥软,口内干渴,便握住了那话儿,小嘴又伸向了崇祯嘴巴。。。。。。

崇祯十一年大年初一,李存真还在炕上搂着爱妻张文秀的细腰酣睡,便有太监前来传至。李存真马上起床穿好衣服来到大厅接旨。见来人是那鲁太监,李存真说道:“公公,过年好!”

鲁太监说道:“李大人,接旨要紧。”

李存真等跪下,鲁太监念叨:“皇帝诏曰:兹尔十方集团,北击鞑掳,南救黎庶,而又岁供不断,朕心甚慰,允建国之请,赐国名东夏。而今大明内忧外患,尔等要解朝廷之忧,岁供白银二百万两,永不更改,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存真听后,心情激动,接过圣旨,仔细地看着。那太监笑眯眯地说道:“恭喜大人啊,十方集团前途无量啊,如龙如大海,鸢飞九天啊。”

李存真说道:“大年初一,鲁兄给小弟带来如此好消息,小弟感激不尽,小聚一番如何”

“且慢,还有一份圣旨是给你的呢,赶紧接旨。”

李存真又跪下,那鲁太监读到:“户部主事李存真,自上任以来,颇为尽心,才堪大任,今擢升为鸿胪寺少卿,钦此!”

李存真听完圣旨,心里明白,这是让他沟通十方集团与大明政务往来,从户部六品主事升为鸿胪寺卿,正五品,李存真倒不会放在心上。

圣旨下来,黄道周等人,泣血上书,崇祯没有理会,只批复三字“知道了”。

“只要求每年岁供二百万两,便保住了大明这个庞大的市场和移民基地,太划算了”李存真一路嘀咕着,来到了北京公司的百货大楼,今天是大年初四,所有员工正式上班。

按照十方集团的计划,不,华夏的计划,要在不破坏与大明朝友好关系的前提下,建国立业,那怕把北京分公司的所有营业额送给崇祯,也是划算的。

而崇祯皇帝对北京公司及天津公司的营业情况根本就不了解,仅仅要求岁供二百万两白银。自从成立天津公司以来,永宁城等地的货物便大量运来,港口船只多如牛毛,密密麻麻的,天津公司建造的占地上万亩的仓库,再运到北京,那钟表,皮草,呢子大衣,羊毛衫,深受富裕人家喜爱,达官贵人家的老太太,那个没有一件貂皮大衣,深闺里的千金小姐没有一件呢子大衣,钟表自是侯门公府居家过日子的必须品了,镶嵌着宝石,售价从数万两银子到数千两银子不等。

水泥,玻璃更是引起了一股大兴土木的风气,那鲸脂蜡烛,卫生纸,火柴等物,哪家又不需要呢,南洋干果,海外奇珍异宝,各类罐头食品吸引着各色人们,百货大楼门口人们络绎不绝。而那与天津分公司进行贸易合作的商人们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随着天津仓库的货物广收人们喜爱,而天津公司的仓库中又堆积着海量的货物,李存真的夫人张文秀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张文秀自从嫁给李存真后,学了不少本事,上任天津公司经理以来,看着堆积如山的货物,她驳斥了李存真继续开分店的想法。利用北京公司与英国公府的巨大影响力,招来了无数商人,这些商人背后之人非富即贵,不是公侯世家,便是那朝中大臣,各地藩王,人人财大气粗。

张文秀把这些商人带进了天津公司的仓库,让他们参观着堆积如山的货物,之后他们便提出了天津公司给他们批货的请求,张文秀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八分,便高兴地为他们批货。

第八十八章 天津公司

张文秀本是英国公张之极之妹,出身数百年世家,见多识广,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温良贤淑,很是能干,之后张文秀,便把仓库做了改造,把巨大的仓库,安照货物的种类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店铺,里面道路纵横,配了员工各自负责一块,各地商人们便在此处进货,之后又远销各地。

时间长了,那一万亩的仓库,变成了巨大的批发市场,每天人来人往,天南海北的商人们络绎不绝,每天批发出去的货物不计其数。

张文秀见货物进出杂乱无章,又专门设了运输队,用四轮马车为洽谈成功的商人们运送货物。

大年初四,张文秀便与李存真依依惜别,乘着马车,带着丫鬟保镖前往天津而去,道路很久没有修缮,尘土飞扬,颠簸不堪。张文秀一身葱绿色的呢子大衣与丫鬟小梅坐在马车上,张文秀已经有了身孕,被马车颠簸的呕吐不止,一路上小梅精心照顾。

三日后才来到天津公司,张文秀不顾小梅劝阻,便来到批发市场视察出货情况,虽然小脸由于一路呕吐,显得蜡黄,但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材,加上简约清新的呢子大衣,风采依然令人痴迷。

原本畸形的三寸金莲也在李存真的要求下放开,现在已经恢复了七分模样,穿着高腰皮靴,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地,让裹着脚的小梅好一通追赶,头上的发髻也散了开了。

过年的几天,要去拜见母亲,不敢以这个模样前往,所以又装着原来的装扮,一层层的衣服,压得透不过气。

此刻在天津公司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管他别人闲言碎语的嚼舌根。

此刻,张文秀呼吸这自由的空气,感觉浑身的舒服,来到批发市场见很多商人已经前来进货,看到张文秀到了,皆拜年问好。

“这个是福王家的掌柜,这个是德王家的掌柜,这个是晋王家的,这个是代王家的,这个是杨阁部家的,新任首辅张至发家的,周国丈家的。。。。。。”张文秀给进货的人们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看着里面的货物存量依然惊人,在心里计划着还得要加大每天的出货量,四月底,港口开封,十方集团一整个冬天生产的货物便会蜂拥而至,到时候就麻烦了。

走着走着便遇见娘家的掌柜的。张文秀见他正在挑选货物,说道:“老张啊,这次准备要多少,自家的生意,我给你七折。”

老张听是张文秀的声音,回头行礼道:“小姐,你怎么就来了,老太太让你静养呢,这十方集团怎么这样,有了身孕还要操劳。”

“不妨事的,老张,我们去我办公室谈。”

“好,小姐请!”

一会儿,来到办公室,老张见又有了变化,不仅干净整洁,又奢华了不少,说道:“老太太知道小姐照顾家里的生意,每次都打着折扣,府上眼下又欠着大笔货款,老太太吩咐,不让小姐再给折扣,说是为了小姐好,毕竟小姐已是嫁出去的姑娘了,不能总向着娘家。”

张文秀听老张转达了母亲的意思,很是感动,说道:“天津公司,我说了算,给你们折扣,我也还有的赚,还是七折吧。”

“小姐就不要难为小人了,老太太会处罚小人的,老太太说,姑爷对小姐是极好的,这她是知道的,但我们也要对的起姑爷吗,如今姑爷应着皇上二百万两的岁供,想必手头不会宽松,小姐要多为姑爷分担才是。”

“给府上折扣的事就是夫君安排的,那周国丈,张首府都是如此,只不过我们府上的折扣大些。”

“这些老太太自是明白的,老太太还说,姑爷为人宽厚,遇见大小官员都要打点,朝廷只要有事,便要捐款,就是金山银山,也禁不住这般花销,给别人家折扣,是为了笼络人心,我们府上自己人,就不需要这般麻烦了。”

“折扣我是一定要给的,回去就说这是我的意思,母亲不会为难你的,说吧,这次进那些货呢。”

“回小姐的话,国公爷今年联系上了几个大的工程,这次进的水泥,平板玻璃多些,其他的像钟表,香皂也要一些。”

“哦,准备要多少呢,货款就先欠着。”

“小人带来了六十万两的银票,其中二十万两是还欠款的,另外四十万两全部进成货。”

张文秀听着只是四十万两,柳叶眉一皱,说道:“兄长怎这般小气,那周国长一出手就是八十万两呢?”

“国公爷说了,我们府上虽有着两百多年的荣光,但凡事还是谨慎些的好。不像那周皇亲,周皇后圣眷正隆,周皇亲又贪得无厌,做的生意也就大些。”

“我看,你就再欠上二十万两的货款,我给你八十万两的货物,再给上三折的折扣,这样你的货物就比那周皇亲多上了二分。”

老张听着十分高兴,但却怕回去挨骂便说道:“谢过小姐的好意,就怕这样,回去无法向国公爷与老太太交代了。”

张文秀铺开桃花笺,说:“无妨事的,我亲笔书写上一份家信,言明都是我的意思,你回去自是没人为难的。”

一会儿,字迹娟秀潇洒的一份书信,便在玉笔的挥动下,跃然出现在典雅清丽的桃花贱上,纤纤素手一折,装进了信封,用火漆封口,交给了老张。

老张打了欠条,付了银票,便拿着张文秀批的条子,在一穿着印有十方集团天津公司字样制服的伙计的带领下前去领货。

伙计们手脚麻利的搬着货物,用宽大四轮马车运出市场,老张命人搬上了自家的马车,老张见一辆四轮马车上的货物能装四辆自家的马车,便有心购买,但张文秀告诉他,一路上道路不平,就是两轮车也是颠簸不堪,四轮马车根本无法行走,老张这才扬长而去。

南京公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比起张文秀,王知味夫人,魏国公之女徐茵茵性格更为开朗。以前南京公司没有成立的时候,就一手管理者大观园一应事务,而有些怕老婆的王知味则沦为了贤内助。

二月中旬,江南已是一派鸟语花香的仲春时光,艳阳高照,暖风拂面,在南京公司的前排店铺,书生,士绅们狎妓而游,品味着南洋来的水果,吟诗作赋,在琵琶声中放浪形骸。

后院内也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批发市场,大大超出了天津公司的规模,从这里批发出的货物,沿长江西往汉口,长沙,cd,重庆,九江,洪都。沿大运河北上淮安,临清,德州各地。

第八十九章 南方贸易

市场内有一个小园,里面有一座八角亭子,亭子下一十米见方的小池,里面种着莲花,此刻已经伸出碧绿的荷叶,四周茶花,迎春花,桃花开的争艳,几只蝴蝶翩翩飞舞,金丝鸟笼里画眉在婉转的鸣叫。

亭子里,徐茵茵一身素色襦裙,唇红齿白,明眸皓目,尖尖的下巴,弯弯的眉毛,恰似画里的西施,又如月宫嫦娥一般娇艳。徐茵茵坐在亭子里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前,与前来进货的各色商人们洽谈着。

只见徐茵茵伶牙俐齿地声音,在小园内萦绕:

“贵号只要八十万两的货物,所以只能给九折折扣,若货款满一百万两,便是八折,二百万两便可七折。”

桌前的沙发上一个掌柜说道“徐经理,我们是襄王府上的商号,看在襄王与魏国公的交情上,可否给予八折的优惠。”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岂能混为一谈”

“生意无外乎人情,徐经理这话小人不敢苟同,魏国公也在襄阳府开有商号,王爷曾多次让小人多多照顾来着。”

“我也深知王爷与家父的交情,但茵茵已经出嫁,不敢为了家父与王爷的交情,耽误了夫家的生意。”

“徐经理果然精明,小人佩服,要不小人再赊欠上二十万两的货款,可否行个方便,给予八折优惠。”

“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果赊欠货款,就没有一丝折扣,岂能赊欠了货款,还再给折扣优惠。”

。。。。。

晚上,徐茵茵得知存货已经不多,最多再有一月便会告罄。

徐茵茵心里清楚,永宁城港口开封是在四月底,就是那库页岛也得三月中旬才会解冻,到时候才会有货物南下。而今南京公司货物最多能坚持到三月中旬,而就是库页岛南汊港的货物南下,加上海上船只航行的时间,来到南京最早也是两个月的事了。

这就意味着,南京公司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货物批发,这不行,一定不行,徐茵茵心里想着在闺房来回渡步。最后决定,派人前往天津公司问问,看又没有囤积的货物。

上海公司的后德此时正在上海园,忙着出售货物,从四处购买原料,大量囤积丝绸,瓷器,茶叶。由于十方集团现在还未准备生产丝绸与瓷器,所以大明还对这几种货物处于垄断阶段。

从上海园批发的货物,销往太湖流域,杭州等地,而四处商人也把各种货物及原料买与上海公司,眼看永宁城等地港口就要封冻,后德忙的不可开交,刚刚送走汪然明,范永斗又进的门来。

“老弟一向可好,老范我又来叨扰了。”

“小弟一切还好,范兄请坐,来人,上茶!”

“才短短三年光景,这松江府华亭县的荒滩,就成了一座名扬四海的大商埠,老弟好手段啊。”

“范兄过奖了,此皆汪先生运筹赞画,小弟不过摇旗呐喊之流,范兄倒是做的好大买买。叫人羡慕呐。”

“与老弟这上海公司相比,老范我不过是沧海一粟,沙漠中的一粒细沙而已,老弟就不要取笑了。”

“范兄总是如此谦虚,恭维的话就不多说了,范兄此来,可是有紧俏的货物要买与上海公司,小弟可是来着不拒啊。”

“饿这次带来的可是一笔大生意,就不知老弟的胃口有多大了。”

“哦,范兄请将,小弟就是喜欢大生意,喜欢与范兄做大生意。”

“哈哈哈,老弟爽快,那饿就说了哦。”

后德见他买着关子,心想定是不小的生意,赶紧说道:“范兄请讲。”

范永斗两眼放着精光说道:“不知老弟可曾对我晋商有所耳闻。”

后德微笑着说道:“如今天下,商贾多如牛毛,以籍贯而论,有海外西洋巨商,广东福建的海商,泉州安平郑家,浙商,徽商,晋商。晋商散布四方,山右八大家来往于各地,南下闽粤,北上漠北,自是名传天下,小弟岂能不知。”

“老弟真是见多识广,老范此次正是代表山右八大家而来,所携货物颇多,老弟可吃的了。”

“哦,那这真是一笔大生意了,都是那些货物呢?”

“字画珠宝,貂皮,人参,鹿茸,皮革,羊毛等,也有汪先生要求的口外碱土。”

。。。。。。。

泉州安海,一处豪华大院,海路直通大院内,建有码头,一艘巨大的宝船鹤立鸡群的停泊在几百福船,乌尾船中间,院内散布着雕梁画栋的过山长廊,亭台楼阁。

一座恢弘大气的房屋矗立在正中间,正堂内挂着耶稣受难的像,像前一台大案,案上供着各色瓜果,郑芝龙正在对着耶稣的画像烧着长香,如此情景,显得颇为滑稽可笑,而总兵郑芝龙却一脸的庄重,极为严肃虔诚,口中念念有词:“耶稣在上,保佑弟子此次北上永宁城,一路顺风顺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自去年汪三江送给他那艘宝船,郑芝龙极为喜爱,汪三江又给他出售了很多货物,郑芝龙大赚了一笔,后来又看着双方签订的友好互助条约背后的航海图,便打发了一百艘船只北上永宁城,进行贸易,运来的货物不就便销售一空,而此时港口已经封冻,看着上海公司一整个冬天的火爆生意,后悔的便要命。

今年计算着日子,连那台湾海峡的保护费都懒得收了,估摸着永宁城港口马上就会开封,便要亲自带队。选的黄道吉日就是明天,所以今日在耶稣圣象前诚信供奉,求耶稣保佑。

西班牙国王知道无敌舰队全军覆没之后,极为吃惊,此时欧洲正在进行着长达三十年的宗教战争,损失了如此多的战列舰,这还得了,吓得魂不守舍,像一摊泥一样摊在了地上。之后又听十方集团允许以金银赎回,便赶紧筹措钱财,组织人员。

此刻西班牙国王派出的使者正在马尼拉焦急等待着北方港口解冻开封。

巴达维亚的荷兰人,葡萄牙人在与十方集团的贸易中,获得了极为丰厚的利润,此刻所有船只载满十方集团需要的原料,也像马尼拉城中的西班牙人一样等待北方港口解冻开封。

旧港公司自成立以来,流落在南洋各地的华人便相继来投,崇祯十年十二月份,便有十万之众。宣学经一方面通过曼谷,仰光,吉大港的据点与阿瑜陀耶,缅甸,印度,西藏贸易,为永宁城输送宝石,大米,棉花,羊毛等原料。一方面建设旧港辖区,通过马尼拉的西班牙人运来南美洲的橡胶树,金鸡纳霜树推广种植。

后来,十方集团又派出食品厂的技术人员在此地建立了,果干,果脯,蜜饯,罐头的加工厂。

崇祯十一年二月,前往印度朝圣的僧人及第一建筑队的技术人员从印度来到旧港。他们带着各种佛教圣地的动植物,精心养护,那几处建筑的图纸也整理成册好生保管,又从印度,缅甸,阿瑜陀耶等地花重金雇佣了大量的建筑人员,也曾派出几批人员前往阿瑜陀耶城,真辣的吴哥窟,爪哇岛的婆罗浮屠进行观摩。

三月初,大量的船只从旧港出发,遮天蔽日地向永宁城航去。

第九十张 忙碌起来

崇祯十一年正月,华夏国成立,连像样一点的仪式都没有,周召南等人只不过在永宁饭店吃了一顿大餐而已。

建国后,事务繁忙,连总理琪琪格都要在“行政人才培训班”上每天学习。三月中旬以后,库页岛南汊港,海参崴港逐渐封冻,崇祯封国东夏的消息才传到永宁城,令众人喜出望外。

十方周刊报道了这一事件之后,万民欢腾,也有一些移民中的老夫子对此嗤之以鼻,大骂十方集团狼子野心。

四月下旬,来自东南方向的季风渐渐吹起,江面慢慢地消融,盼望着,盼望着,积雪化作了雪水,几夜的大风之后,江面便化了开来,大大小小地支流,波涛汹涌,汇入黑龙江奔向大海。

四月二十七日,人们看到远处出现点点帆影,便欢呼雀耀,奔走相告。

同一天,来自旧港,海参崴,南汊港及伯力等地沿黑龙江顺流而下的船只便蜂拥而至,带了各种原料,又带走了永宁城冬日积压的货物。

“行政人才培训班”经过了大半年的培训,让琪琪格等人收获很大,海兰珠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进步,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满心间,让她精神抖擞,蠢蠢欲动。

五月初一,周召南,汪三江等在鹿鸣苑举行了“行政人才培训班”的毕业典礼,便让她们走马上任。

文化部尚书林雪,最近忙的不可开交,一面成立各地的报社,像永宁日报,伯力日报之类的报社。一面又把十方周刊改为华夏月刊,要在华夏国的每一寸土地上发行。而这些都不要紧,最让她头疼的是蕅益智旭等僧人从印度朝圣归来,几派之间少了些争论,都对印度佛教圣地的破败不堪,极为痛心,对婆罗门教与***教在印度的影响表示很是失望。都叫嚷着让华夏国马上恢复四大圣地。

前往蓝毗尼园,菩提伽耶,鹿野苑,拘尸那罗,仰光大金塔,阿瑜陀耶,吴哥窟,婆罗浮屠等地考察的工程技术人员也要求尽快恢复,不然那热带地区的植物不好照顾。

林雪便让人把动植物全部安排在了永宁寺。

永宁寺作为实验建设的玻璃温室寺院,目前已经把玻璃温室搭建起来,占地一千多亩,外面用青砖墙围了起来,墙里面有着三十米宽的绿化带,中间一座高达六十米的钢结构大棚拔地而起,镶嵌着透明的巨大玻璃几十万块,皆有三个平方的巨大面积。

利用毛驴水泵增加压力的暖气设施已经正常供暖,温室内温度已经达到了热带地区的温度,玻璃镶嵌的顶子上散布有洒水设施,能够模拟自然降雨。菩提树等植物就载植到了这里,这些植物都是来自印度圣地现场的植物,有着非凡的意义,不敢大意。蕅益智旭等人也就先安排在了这里。

十方集团根据林雪的建议,将建设了永宁寺大棚的技术人员和前往印度各地考察的人员合并在一起,成立了庙宇建筑公司,分为两批前往漠河,乌兰乌德分别建造,蓝毗尼园和菩提伽耶。

林雪还要组织蕅益智旭等人辩论,尽量的统一教义。这天林雪又来到永宁寺视察辩论情况,在寺院大门下了马车,刚刚来到石碑跟前,蕅益智旭等人便亲自来接。林雪一身洁白的衣服,在僧人们的红的僧袍下愈加清雅,亭亭玉立。

“尚书大人对我佛门之事,十分上心,老衲感怀莫名,定当在佛前日日诵经,保佑尚书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大师言重了,将佛法弘扬各地,使四海归心,也是我华夏政事,是我文化部分内之事,今日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与诸位大师相商。”

蕅益智旭说道:“尚书大人尽管吩咐,我等定将尽力办好。”

大家便说边走,一会儿来到大殿,林雪对着释迦摩尼的塑像烧了一柱清香,说道:“我见这诸位大师在这辩经堂日日辩论,所操语言不一,可否永宁寺旁兴建一处学堂,由僧人们前去教授各国语言,文字。”

“阿弥陀佛!书同文,车同轨,实乃盛事,与弘扬佛法大业也是有益,有何不可呢。”

“那大师就是赞同了,我看就叫做同文馆吧!眼下,寺中通晓汉语和另外一种语言的僧人能有多少”

“这种僧人不多,大概不到十人。”

“那就在别处再寻找些吧!这同文馆极为重要,不但有益于佛陀的佛法弘扬各地,更能促进各个民族之间的交流,办的越大越好。”

。。。。。。

五月初崇祯下圣旨封东夏国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方,一些与十方集团进行贸易的国家商人都前来祝贺。

随着贸易船队而来,把永宁城南北二港围的水泄不通,刚刚上任永宁知府的徐小倩马上计划在民安路,商业路与龙江北路交叉处开设两个新的港口。外交部尚书石为经与十方集团董事长郑半缕一时不能应对,就拉上了兼任着商业部尚书的汪三江。

五月初三,人们将日本,朝鲜,阿瑜陀耶,缅甸,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六国的使者安排在永宁饭店的高级客房里,又把大明使者安排在鹿鸣苑的一处客房里让其先休息休息。

之后,汪三江与郑半缕又在十方集团总部会议室召集各地商人洽谈贸易。

这些商人代表有福建郑芝龙,荷兰人巴达维亚的代表,西班牙人马尼拉的代表,葡萄牙澳门的代表,广东商人,福建商人,浙江商人等。

还有一些生面孔,比如日本幕府将军的代表井上一郎。

原来,此时日本德川家康已经去世,他的孙子德川家光手握大权,为新一代的幕府将军,前几年,位于长崎一带的天主教信徒率众造反,后被幕府打压,之后德川家光对信仰天主教的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极为痛恨,便禁止他们往来日本贸易。但德川家康对信仰新教的荷兰人,大明海商,十方集团却网开一面,见十方集团买卖公平,虽然船坚炮利,却不以武力威胁,积极纳税,货物极为精美,就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允许十方集团在平户等地贸易,后来又开放了江户,也就是后世东京。

随着与十方集团的贸易来往,德川家光见利润极为丰厚,便以德川家族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江户公司,专门从事海外贸易之事。今年又派出了代表井上一郎前来永宁城洽谈贸易。

第九十二章 永宁城旅游

琪琪格就像一束美丽的花朵,给各国使者留下了极好的好感,亲和的笑容为东夏国的外交大事带来了一个开门红。

会上,外交部长石为经与西班牙使者就赎回无敌舰队一事做了恰谈。汪三江编制了名为《当代国际形势》的册子,资政院的委员们人手一本,石为经当然清楚此时欧洲大陆上进行的宗教战争,西班牙不能失去无敌舰队。

此时,神圣地罗马帝国已经没落,天主教和新教有着巨大的矛盾,一些欧洲国家慢慢崛起,十七世纪初欧洲国家大多卷入德国内战引起地全欧洲战争,又称“三十年战争”。

以德意志新教诸侯和丹麦、瑞典、法国(法国原本是天主教国家,为了称霸欧洲和新教国家苟合在了一块)荷兰、英国、俄国为一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德意志天主教诸侯,波兰和西班牙为另一方。战争使一些主要参战国死亡了一般以上的人口,极为惨烈。

石为经寸步不让,西班牙使者最后只好按照每艘战舰及水手十万两白银的价格赎回了一千一百艘战舰及数万水手,付了白银五千万两,黄金五百一十万两。但那使者也不是没有一点欣喜,他从十方集团收购了大量的货物,装满了整个舰队的所有船只,这才向马尼拉而去,准备经位于南美洲的新西班牙一路抛售,越过大西洋前往西班牙。

晚上十点钟,石为经才在鹿鸣苑会见了大明使者,竟是一位太监,石为经百般讨好,又送了大笔银两,摆着大宴,上了美酒,那太监吃的满嘴流油,最后被石为经灌得大醉。

第二天,那太监又见了琪琪格。过了几天便乘着南下地移民舰队离开了永宁城。

五月初十,大多数商人们采买好货物,乘船南下。也有一些商人们想跟着汪三江四处看看,便留了下来。商务部安排好了行程,汪三江便带着郑芝龙等人四处游览。第一天,汪三江便带着众人在永宁城游玩,永宁城旁边的百货大楼,众人已经熟悉,汪三江便带着大伙首先前往庙街广场。

郑芝龙这日穿了一件丝绸长衫,带着东坡帽子,颇有些玉树临风的味道,带着些许期盼随着东夏国商务部的礼仪小姐们从永宁饭店出来,这些礼仪小姐们穿着紧巴巴的黑色西洋服装,透着一股精干。

众人来到大街,商务部尚书汪三江已经在等待,笑呵呵地向每一个人行礼,极为温文尔雅,大伙坐着数十辆四轮马车沿商业向北而去。

一路上郑芝龙竟有了些欢欣雀跃,如小孩般地在马车的玻璃窗上望着街景。道路极为宽阔,被两行绿化带分割成四条道路,绿化带上种植着松柏及白桦,葱葱郁郁,道路干净整洁,最边上的两条道路,行人来往,旁边开着各色店铺,叫卖声十分喧哗,中间两条比那边上两条宽阔不少,一条陆上只行驶着北去的车辆,一条道路上只行驶南去的车辆,所以虽是车水马龙,却没有丝毫地涌堵。

马车疾驰如飞,一会儿来到一个十字交叉路口,中间有一个圆形的花圃,花圃四周又四个玻璃屋子,里面人影晃动,相当清晰,穿着一样的服装,胸口绣着“永宁城交警大队”的字样。

郑芝龙正在思考那交警大队是什么的时候,马车转弯便向东而去,道路两旁景物与刚才那条类似,只是路边的木牌上写着“华夏大道”四字,不在时刚才的“民安路”三字了。

一刻钟之后,便来到目的地庙街广场。在礼仪小姐的招呼下,郑芝龙走了下来,眼见一个极为宽阔的水泥场地,中间及四周立着一具具石像,一些极为巨大的树木穿插在两边。

汪三江开口说道:“这边是庙街广场了,大家请随我来,中间这几个高大的石像,便是那三皇五帝,为我中华始祖,这个是拿着八卦地便是那一画开天的伏羲氏,为燧人氏之子,结绳为网,用来捕鸟打猎,教会了人们渔猎的方法,发明了瑟,创作了曲子。这个女石像便是那捏土为人,炼石补天的女娲。。。。。。。。

郑芝龙根据汪三江的介绍,一一望去,只见伏羲,女娲等上古大神皆栩栩如生,庄严肃穆。

之后大伙又沿华夏大道向对面的奴儿干公园走去,只见对面是一片巨大的工地,汪三江便说道:“对面地工地便是正在兴建的东夏国中枢了,建好之后,为一四进院落,第一进为行政院,正中便是总理府,西边为丞相府,东边为枢密院,总理府正对着大门,而大门正对着阳光大道,与永宁北港,江对面的永宁南港在一条直线上。第二进院落为丞相府各部,像商务部,工业部,财政部都在这里,第三进院落为御史台,第四进院落为资政院。”

郑芝龙不太了解东夏行政机构,听着颇为奇怪。一会儿便来到奴儿干公园,里面亭台楼阁,依地势而建,保留有参天大树,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泊,湖上画舫星星点点,隐隐传来丝竹之音,奇花异草各处都是,彼此争奇斗艳,小鸟婉转鸣叫,彩色的花蝴蝶翩翩起舞。大树下是绿油油的天然草甸,各种野花点缀在上面,游人们铺着地毯,摆着各色吃食,愉快地享受时光,好一派世外仙境。

郑芝龙虽一介武夫,见到如此美景竟有些诗情画意,涌向了心头。公园中心。也是一座巨大的雕像。

郑芝龙将头高高扬起,看着石像威严的目光,听汪三江说道:“这是大明永乐皇帝,旁边跪着的是黑龙江流域的费雅客,鄂伦春,达斡尔等部族,他们臣服在永乐大帝地脚下,献上了貂皮,人参。”

大伙跟着汪三江向前走去,一会儿来到一处戏院,装饰豪华,里面满是看戏的客人,正在上演昆曲名剧《牡丹亭》。演员动作娴熟,音色纯正,引来一片片叫好声。

戏院分为上下两层,汪三江带领大伙来到二楼的围廊上,郑芝龙放眼瞧去,底下的票友与戏台上的演员尽收眼底,与江南一带的戏院别无二致。而汪三江却告诉大伙,这是文化部下辖的东夏演艺公司。

郑芝龙正在分辨戏院与演艺公司的不同,那戏台上便上来了一群穿着蒙古服饰的演员,随着马头琴悠长的琴声舞动了起来。一会儿又是一批金发蓝眼的西洋人放声高歌。。。。。

第九十三章 永宁城旅游(二)

第二天,汪三江又带着大伙在黑龙江对面的南港登陆,江面上百舸争流,汪三江告诉大伙,东夏水运发达,各地物资皆可顺流而下,数日便会抵达永宁城。

永宁南城全是一些厂子。郑芝龙看着很多厂子,正在拨地而起,说道:“十方集团有着千百个工厂,此刻还要修建这么多的厂子,所赚钱财如金山银山一般,真让人眼红呐。”

汪三江说道“郑兄错了,东夏国建国以来,便把部分厂子买给了东夏商人,华夏银行又大量贷款,十方集团提供技术,让东夏商人兴办工厂。”

郑芝龙等不解的问道:“东夏国的百姓,不过是中原流民,身无分文,何以在几年内大发横财,以至于兴办工厂呢。”

“大伙有所不知,我东夏物产丰富,百姓们通过伐木,猎取野兽,采集山货,在十方集团做工,种地打粮等途径,积累了一些财富,近年来又与喀尔喀蒙古贸易,前往苏武牧羊之地,收集裘皮等活动。

目前有的已经能够兴办工厂,有些商人虽然手头拮据,也可通过耕地,房屋的抵押在华夏银行带上一部分贷款,也可开办工厂,有的商人手头没有资金,又不想贷款,还能多跑几趟蒙古,及苏武牧羊的北海以北,以西的地方,便能积累万贯家财,兴办工厂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郑芝龙看到此地建有不少貂,狐狸,养殖场便说道:“我看这些养殖场,技术也不像那水泥,玻璃那样高深莫测,我打算回去之后,办上他几百座。”

汪三江微笑着说道:“总兵在福建开办养殖场,汪某敬佩总兵雄心壮志,但却不太看好。永宁城等地,养殖场大行于世,一来是由于此地鱼类丰富,饲料充足。二来,这些动物只有在严寒之地生活,其裘皮才会成为上等,永宁城冬日严寒,正好养殖,所产裘毛密集厚实。

那蒙古以北,罗刹人称为西伯利亚之地,比永宁城还要严寒,所以所产裘皮比永宁城各地更甚一筹。此物虽然贵重,但福建八闽之地,气候炎热,怎能产出极品裘皮呢。”

郑芝龙叹了口气,说道:“原来这样啊,老郑我想的简单了。”

汪三江见他这样,便安慰道:“郑兄虽然不能在福建兴办养殖场,也可在此地投资兴办吗?”

众人一面说一面走,郑芝龙见路边上买着椰汁,郑芝龙对此物十分熟悉,便觉得口干舌燥,走上前去,见那摊贩准备着杯子,说道:“全都打开,我们每人一杯。”

摊贩见遇到了大主顾,眉开眼笑,说话间便打开了一个个的椰汁,大伙一一品尝。

众人喝足之后,郑芝龙拿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刚说不要找了,就看见那摊贩准备要找给他的零钱,全是圆形货币,十分奇怪,伸手拿了回来,细细观察,见上面印着华夏银行的字样,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1”,为阿拉伯码子,北面印着荷花图案。

汪三江见众人都对货币感兴趣,便说道:“这是华夏银行,今年发行的货币,有金银铜三种,大小不已,面值不一,边上刻有花纹,以防他人刮削。

金元货币有三种,为一万元,五千元,和一千元三种,银质货币也有三种,为一百元,五十元,十元三种,铜质货币有三种,为五元,一元,五角三种。

你刚才付了十两纹银,等于一万元,而这些椰汁价值一千三百元不到,所以摊贩给你找了面值五千元的金币一枚,一千元的金币三枚,一百元的银币七枚,又有铜币若干。”

此时,各国货币混乱,极大的限制了商贸活动,华夏银行便发行了这一套货币,严格按照金银铜的价格之比,所以货币大小不一,重量不一。

刚开始,资政院有人建议直接发行纸质货币,但遭到了极力反对,因为印刷技术还不成熟,人们对纸质货币也不是能轻易接受,所以做了深入研究,发行了这一套金属货币,重量并不是整数,大小也差别很大,面值五元的铜币反而比面值一百元的银币在体积上大的多,而一百元的银币也比那一万元的金币大。

从永宁城南港返回来的时候,郑芝龙等见战舰无数,声势浩大的溯江而上,断定有大的战事发生,汪三江便解释道:“去年,东夏与满清鞑掳打了一仗,曾兵临那盛京城下,今年怕鞑掳北上,奴酋报那夺妻之恨,所以前往依兰等地布防。或者是前往漠河等地,与那索伦汗国发生了冲突也未可知。”

第三天,汪三江又带着郑芝龙等人,来到永宁学院。郑芝龙眼见好大地一座书院,道路整洁,路边古木参天,依地势而建,此时时为五月,福建等地已是盛夏时节,而此处却是大好春光,一派鸟语花香,蜂忙蝶乱的景象,木质大楼,高大气派,蔚为壮观。

学生多是容貌秀丽的女孩,穿着紫黑色的统一服装,下身皆为纱织短裙,在花丛树下读书,郎朗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多班级都在上课,汪三江不敢领着众人前去打扰,便沿着曲径通幽的蜿蜒小路,在校园内游览,来到那洗研湖湖畔,湖水瓦蓝,倒影着天上的白云,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漾着丝丝涟漪,岸边的柳树垂下万千丝绦。

不远处的操场上,卞玉京一身紧身衣服,将尚在发育中的青春身材显得凹凸有致,正在带着中等师范班上的学生做着健美操,少女们好听的号子声随着微风飘了过来,众人不禁驻足观看。

其中一位广东商人,原本也在书院读过几年书,也曾多次秋闱大比,却屡屡名落孙山,不得已才以秀才出身入了海商行业。

此刻他对着永宁学院之事十分好奇,便问道:“小可广州李远逢,也曾到书院读过几年圣人之言,今日见这永宁学院清幽寂静,风光无限,真是天底下读书的不二去处,然永宁学院却以女人教之,一路上所见莘莘学子背诵的并非孔孟之道,远逢不解,请汪先生解惑?“听他说完,大伙皆有同感。

汪三江见他一身的直辍,头戴四方巾,一派的士子打扮,又兼着身材修长,明目皓齿觉顿首一辑说道:“我看先生气宇轩昂,不像我辈商贾,先生可有表字。”

“小字旧谊,区区一秀才耳,当不得先生大礼”

第九十四章 柳如是为官海参崴

闻听李远逢有着秀才出身,郑芝龙马上行礼说道:“老郑虽是一介武夫,但对读书人极为仰慕,犬子郑森也跟著苏州钱牧斋求学,先生若有难处,老郑定会出以援手。”

李远逢见郑芝龙也是如此客气便说道:“远逢不过一介寻常书生,屡试不第,这才下了南洋谋生,在此一行,郑总兵实为泰山北斗,远逢当不得总兵谬赞。

钱牧斋学富五车,为东林党魁,远逢岂能与之并论。还请汪先生为我等释疑解或。”

汪三江见众人全都不解,已是心知肚明,但这个问题不好解释,望着操场上的卞玉京缓缓说道:“天下学问,为道术二宗,大明科举,弘扬圣人之言,为人心道德之学,而永宁学院所教授的学问,是为术学,上穷天地奥秘,下解农工医等百业之难,为天下行行业业培养人才而已。

然东夏初立,人才匮乏,需要大量培养,一时难有读书之人学习这等学问,而江南各地勾栏瓦舍间,有很多文采卓异的姑娘,永宁学院收为学子,教授百工之学而已。今年又从各工厂,衙门推荐了数千可造之才前来求学,永宁学院才不至于没有男弟子。”

李远逢听后说道:“原来这样,永宁学院之学,岂不是墨翟一脉。”

“旧谊兄之言,或是有理,但汪某以为永宁学院之学,远比那墨家学说博大精深,诸位且遂我前往永宁纺织厂等地,一看便知。”

。。。。。。

之后汪三江又带着大伙来到各个工厂,郑芝龙,李远逢等人对东夏国的生产模式,生产能力叹为观止。

那一次纺纱数十锭的纺纱机通过各种机械结构在毛驴的拉动下飞速工作,更有那飞梭以极快的速度在经线之间穿梭。

钢铁厂一日炼钢无数,还有那玻璃厂,水泥厂,造船厂无不规模浩大,产量惊人。

而汪三江告诉他们,这些厂子都准备在海参崴的一个叫“海参崴证券交易中心”的地方上市,抛售股票,只要买了那股票就会成为十方集团的股东,参与分红,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商机啊。

而除此之外,东夏国商务部尚书汪三江曾告诉大家,东夏国各地物产丰富,只要不违反东夏律法,便能在东夏国各地办厂,而技术方面将由东夏提供。

五月二十日,汪三江要前往海参崴主持十方集团上市,发行股票之事。

这些商人们有的想着要在各地投资建厂,便前往伯力,松江口,库页岛各地考察;像郑芝龙等腰缠万贯的商人们便要随同汪三江前往海参崴,继续了解股票之事;也有一些人踌躇不定,便决定先离开东夏,回去再细细思量。

这日,下着蒙蒙细雨,永宁城被轻雾笼罩,如同水墨画里的江南水乡,汪三江乘着三江号,带着证监会的一些技术人员,率先起航,一百艘战舰尾随其后,郑芝龙也乘着宝船,汪三江送给他的宝船,其他商人皆有自己的船队。

一行大约上千艘船只,船帆如遮天之云,在风中呼呼作响。一路顺风,二天后便抵到海参崴。

柳如是自从四月底便来到海参崴,如今已经接近一月,随着去年的建设,海参崴已经小有规模。

今年以来又有一百多万难民被安置在各地,柳如是坐阵海港,一边分流难民前往各地,一面督促海参崴的建设,还要管理其他政务。柳如是身兼民政部尚书与海参崴知府二职,恨不能把一分钟当做两分钟用的忙碌样子,可想而知。

民政尚书何其重要,不必多言,但是海参崴知府一职,就是一方封疆大吏了,东夏国目前没有省级行政部门,也就是说知府便是最大的地方官了,何况仅次于永宁知府的海参崴知府。

海参崴港口三面环海,目前环海道路已经建造完成,全为一水地水泥马路,干净整洁,路边也建有绿化带,鸟枪换炮的第一建筑公司,积累了大量的经验。

在环海道路的建设中,提前保留了绿化带的植被,所以海参崴的绿化带全为天然而成,极为藴阴葱郁,大多都是参天古木。一座座的房屋,工厂已经拨地而起,其中海参崴地标性建筑“水晶宫”更是高大巍峨,直接当做了港口灯塔,其内部富丽堂皇,阳光散射下来,熠熠生辉。

这日柳如是一身白色纱织长裙接近透明,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桃花色内衣,乌黑的青丝梳了一个马尾辫,修长白皙的胳膊上带着白金打着的镯子,大步流星的前往水晶宫再次查看位于一楼的证券交易中心的装修情况。

海面上,太阳刚刚跳了出来,发出万丈光芒,照耀在柳如是光洁的脸蛋上,新月一样的眉毛下明亮的双目,小巧挺拔的鼻子下红润的小口愈加美丽,海风吹起那一身长裙,漏出袅袅娜娜的高挑身材,显得圣洁如仙女。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柳如是边走边想,夫君不日就会来到海参崴,到时候便可厮守在一起一段美好的时光,夜里也就不会寂寞失落,到时候便可以枕着他的胳膊听他天南海北的故事,在他怀里如婴儿般地睡去。每天清晨被夫君坚硬的下身给弄醒,此时便可看着熟睡中的夫君,看他长长的睫毛,跑满的嘴唇,忍不住的握住那玉杵。

此时夫君便会醒来,挂着她的小鼻子,挑逗着她,之后二人便拥抱在一起,亲吻彼此。。。。。。。

那种感觉极为美妙,柳如是每每想到这些,白皙光洁的瓜子脸上便会泛起朝霞般地红晕,此刻就是如此,柳如是脸上艳若桃花,在朝阳中不胜娇羞,衣袂飘飘地来到了海参崴证券交易中心。

那施工的经理,见知府大人到来,面带笑容,脸上泛着甜蜜,与往日不同,愈加地妖娆美丽,摄人魂魄,便看的呆了。

柳如是伸出纤纤玉手,捂住樱桃小口轻咳了一声,说道:“张经理,今日能不能竣工,御史大夫不日就会莅临水晶宫,主持十方集团一应公司上市之事,万万不可拖延啊。”

那经理这才被惊了一下,再不敢正视柳如是,低着头说道:“回部堂大人的话,小人紧赶慢赶,这证券交易所才有了这等模样,但今日竣工怕是完不成的,还请尚书大人宽限几日。”

第九十五章 柳如是为官海参崴(二)

柳如是听他说完,宛如新月的眉毛一立说道:“张经理,你们已经超过了合同期限两日,若再这般拖延,小心本部堂将你送上法庭,到时候自有你受的。”

张经理听着一席话,吓得跪的求饶“部堂大人手下留情啊,小人这边安排人手,连夜赶工,明日此时,保证这证券交易所的装修工程顺利完工。”

柳如是见他做出了保证,莞尔一笑说道:“明日一早我便来此查看,若果如此刻所言,一切便罢,不但工程款全额照付,而且本部堂另有重赏。

若继续拖沓,自有海参崴法庭审判,你也知道,如今东夏律法还不是很全面,有些方面也会依照《大明律》判决。

就此一事,东夏法律或许只是罚款与你,但若依照《大明律》判决,可要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柳如是说完,张经理一事大汗淋漓,哆哆嗦嗦的说道:“部堂大人放心,小人是万万不敢糊弄与部堂大人的。”

柳如是一挥长袖,转身离开,边走边说:“装修工程一事,关乎张经理生死存亡,好之为之。”

之后,柳如是又乘着四轮马车向海参崴知府衙门走去。

海参崴地形好似一个巨大的笔架,被海水包围着,柳如是的住所与那水晶宫都位于笔架凸出去的部分,而知府衙门却位于笔架凹进去的两部分中的南边部分,在绥芬河出海口的北侧。

柳如是在马车上向窗外观看,随着绥芬河口越来越近,难民便越来越多,从连岛运来的难民们大部分前往永宁城进入黑龙江航道,再沿松花江与乌苏里江溯流逐步安家,另外一部分则在绥芬河,兴凯湖流域安家。

在绥芬河出海口,柳如是看见几户难民只有老弱幼儿,没有壮力,便说道:“停车,我要下去看看。”

车夫听见自家主人命令,连忙扯着缰绳,喁喁的呵斥着马儿,马儿长嘶一声便停了下来。

柳如是打开车门,款款走了下来,大步走上前去,见一老妪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老妪须发皆白,想必年岁已高,小孩衣衫褴褛,满脸污垢,头发像冬日的杂草一样杂乱,祖孙二人蹲在岸边的一个大石头下面,无精打采的晒着阳光。

柳如是给那小孩递过去一个鲸肉罐头,那老妪见面前的美丽姑娘发了善心,蹒跚的跪了下来,说道“谢过小姐了。”

柳如是急忙将老那老妪扶了起来,说道:“一个罐头而已,老妇人不要这样。”再看那小孩立使劲的拔着罐头瓶上的木头塞子,使出了浑身的力量,腮帮子鼓鼓的,而塞子却纹丝不动,小孩的额头已经爬满了豆大的汗珠。

柳如是伸手说“小弟弟,让姐姐帮你打开吧。”那小孩急忙把罐头藏在身后,又跑到那老妪身后,躲了起来。

那老妪推搡着孩子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小姐不要见怪。”

柳如是知道这是饿怕了,见这一家人惨烈的景象,心中便隐隐作痛,擦了擦已经发酸的鼻子说道:“老妇人,不妨事的,家中再有其他人么。”

“全都饿死了,只有我们祖孙二人了。”说着便哽咽起来:“我们原是陕西渭南人,几年大旱,连树皮都吃光了,村里的一些年轻人便投了闯王,剩下的人听说海州外海有人召集难民,吃穿不愁,全村人便背井离乡,为了一口吃食,投奔东夏,一路上死的死,伤的伤,在河南的时候我老头子与儿子与人争夺一只麻雀,竟被活活打死。

走到徐州的时候,这孩子的娘又得了伤寒,无药可医,就慢慢地死了,老身带着孩子历经苦难,才来到淮安府,十方集团的人在哪里熬着大锅粥,我们祖孙这才活了下来。”

柳如是听后留下了滚滚热泪,鼻子酸的难受,想到把她买与妓院的父母,也都不怎么恨了。极力控制着情绪,柳如是说道:“老人家你们要去哪里安家呢。”

“听衙门的人说,我们这些人都要前往兴凯湖湖畔安家呢。”

“这怎么可以呢,去哪里都是种地的,你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开垦呢,晴雯,把管事的招来。”

晴雯是柳如是的贴身丫鬟,十四五岁,汪三江见他生的伶俐,脾气又倔,便唤作了晴雯。晴雯听后,连忙跑向河边,说道:“这里谁管事呢,部堂大人有请!”

正在此处组织移民的是民政部移民司的林处长,闻听柳如是叫他,便火急火燎地说道:“部堂大人在哪里?,姑娘带路。”

林处长跟着晴雯来到柳如是跟前便说道:“下官林万里见过部堂大人。”

柳如是怒目而视,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留着络腮胡子,长得五大三粗,正是那移民司的林万里,说道:“林处长,你看这家人,还有周围的这些,你把他们安置在兴凯湖一带,他们能开荒种地吗?”

林万里转着头四处查看了一番,说道:“属下有失察之罪,请部堂大人治罪!”

“你倒是干脆,但这并不是什么失察之最,以本部堂看来,你是目无法纪,心中也没有老百姓,如此做法,与草菅人命有何不同。”柳如是高声呵斥道。

林万里见柳如是动了怒气,又说他草菅人命,便分辨到:“属下凡事亲力亲为,但诸事繁杂,难免挂一漏万,还望部堂大人理解。”

“什么亲力亲为,不过表面文章,本部堂早有言在先,全家无青壮的难民皆要安置在海参崴城内,寻找一些力所能及的差事,衙门也要送去救助资金,你就是这般糊弄本部堂的喻令的吗。

你们这些官员心中毫无仁义之心,本部堂留你何用!”

林万里眼见乌纱帽就要不翼而飞立刻下跪求饶:“部堂大人息怒,看在小人日日勤政,未曾辍政一日的分上,暂且放过属下一回,让下官戴罪立功吧!”

柳如是红着眼睛说道:“你虽日日勤政,但却不曾爱民,像你这等官吏,岂能为百姓谋福,本部堂今日便要杀鸡儆猴,罢了你移民司安置局局长一职。不然本部堂将要向都察院检举你为官不仁,草菅人命之罪。”

。。。。。。

处理了林万里,柳如是便乘马车来到了知府衙门。

衙门占地四五十亩,外墙全为青砖漆成,墙上贴着各种告示,大门漆成大红色,进入院中,便见一三层小楼,有着四五十间办公室,柳如是进入办公室,便对秘书李香君说道:“通知下去,马上开会!”

第九十六章 柳如是微服私访

李香君原本为永宁学院助教班的学员,柳如是苦苦哀求,周召南才放了李香君,作为了柳如是的秘书。

此刻李香君里面穿着白衬衫,外面穿着黑色西装,梳着马尾辫,显得精明干练,大约十四五的年岁,洋溢着一股朝气,跑着小碎步前去通知各部门。

柳如是的办公室足足六十平米,向阳的一侧开着落地大窗,窗户两边束着窗帘,西边的墙边,立着巨大的文件柜,从玻璃橱窗上便可看见整整齐齐的各种文件,北边开着一扇门,有一套沙发茶几,盖着碎花桌布,东边是一大案,此刻柳如是正在大案前的太师椅上思虑开会内容。

九点整,海参崴知府衙门的会议室里,柳如是苦口婆心的说:“今天,本部堂罢了林万里的官,至于什么原因,尔等早有耳闻。今日,本部堂召集尔等,便是要再次申明,为官一任,要问心无愧,要有仁心之心,要急百姓之急,万万不可尸位素餐,更不能鱼肉百姓,明太祖曾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孔夫子也曾言:“为政以德,犹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为官要爱民,当有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怀,要有孟夫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慈悲心肠。。。。。。”

下午,柳如是一身碎布拼凑而成水田衣,青丝梳成一个发髻,没有任何首饰,一副村姑的打扮,丫鬟晴雯同样如此,二人像姐妹一样来到移民居住区,走街串巷。

虽是村姑打扮,但也分外妖娆,美丽与往日不同,引来行人一阵阵的目光。

前文说道海参崴港地形犹如一个巨大的笔架,凹凸之处,临海修了宽阔的环海大道,突出去的半岛中间也有一条中央大道,从南边凹进去的部分,绥芬河的出海口到北边的海湾是中华路,这里大多是林立的工厂,整齐的民居。

而半岛上皆是商铺,酒楼,宾馆,仓库等建筑,也有一些高档的建筑。

柳如是带着晴雯在中华路路上查看民情。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各色马车川流不息,很多工厂已经开工,从门口望去,里面皆高墙大屋,马车上拉着各种原料及成品井然有序。

一些工厂有着高高的烟囱,冒出滚滚浓烟,直上云霄才慢慢散去。一队队的移民在衙门官吏的带领下前往新家,一些工厂的管理人员为这些新员工家中送去了各种生活物资,街边的店铺,多是一些杂货铺,售卖着各种货物。

五月的海参崴,艳阳高照,瓦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早上吹面不寒的风也不见了踪影,此刻柳如是与晴岚主仆二人已是大汗淋漓,二人热的不行,便在街边的一处水果摊上做了下来,水果摊摆在一颗大树底下,树冠高大,藴阴青翠,这次有了一丝凉爽。

见有客来到,小贩连忙招呼:“二位姑娘喝点南洋的椰汁,还是吃几块大明的西瓜?”

柳如是笑着漏出浅浅的酒窝说道“天气炎热,大叔来块西瓜正好消暑。”

那小贩说道:“正是如此,我为姑娘挑上一个好瓜,保证又甜又沙!”

小贩轮流拍打着一车西瓜,听着梆梆的声音,一会儿便嬉笑着说:“就是他了”,用抹布擦了擦水果刀,一刀切了下去,未没刀身,西瓜便裂了开来。

丫鬟晴雯双手拿着一块西瓜,咬了一口,便觉清凉香甜,满口生津。柳如是便和小贩聊了起来,说道:“大叔原来是哪里人氏,眼下可好。”

那小贩本就是人来熟,而柳如是又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便也愉快的聊了起来:“我们家本是凤阳人氏,于今年三月举家迁往这海参崴,贷着银行的款子,买了房子,儿子被选进了玻璃厂做工,儿媳选进了纺织厂做工,老婆子在家带着孙子,小老儿无事可做,便摆起了这个水果摊。姑娘哪里人氏。”

柳如是微笑着说道:“我们姐妹本是江南苏州府人士,家里贫穷,也就来到了这里。”

晴岚见她胡诌,便噗嗤的笑了出来,满嘴的西瓜喷了一身。

柳如是瞪着她说道:“如此美味,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晴岚便尽力压着着,小脸瞥的通红。

那小贩却并不知道柳如是瞒着他,说道“人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连苏州府也活不下去了吗?”

“那里是有钱人的天堂,管我们穷人何事,你们凤阳府不还是大明中都吗。”

“也是啊,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大叔,你家买的房子还好吧,贷款还的上吧。”

“东夏国就是好啊,我家贷了三十万元,买了一座小四合院,一水地青砖大瓦才花了二十五万元,又买了一应家具,我儿子儿媳的工钱每月就有一万多元,如此下去,不出两年,我们便能还清贷款。”

“确实不错,那大叔你摆着这个小摊,每月能挣多少?”

“也有两三千元呢,姑娘你们准备做什么呢”

“我们今日就要去哪纺织厂做工哩,听你一席话,我们也有了盼头呢。”

“这就好,我看你们姐妹二人长得像花朵一样美丽,到时候纺织厂的那些技术员看上了你们,那日子才叫滋润呢。”

晴雯听后又笑的不行,柳如是也压抑不住,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离开水果摊,二人继续在中华路上信马由缰的散步。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时间便彤云密布,电闪雷鸣。

眼看就要下雨,二人便在路边的公共马车站台上焦急等待着车辆,一会儿便有一辆六匹马拉着的大车停了下来,二人赶紧上车。上车之后发现坐着一车棚的乘客,柳如是又与大伙聊了起来,才知这些都是那港口半岛上的商人,前来此地工厂进货。

还未回到水晶宫背后的家中,刚刚下了马车,倾盆大雨便泼了下来,只有这几步距离,柳如是与丫鬟晴雯便提着衣服奔跑了起来,柳如是心里想着肯定会淋成落汤鸡的,但一台头就看见汪三江撑着一把雨伞,咯吱窝夹着一把正在焦急的四处瞭望。

一股暖流涌进柳如是的心间,她大声地呼喊:“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汪三江回头一看,二人虽是村妇打扮,但那漂亮的脸蛋,白皙地皮肤,亭亭玉立的身材,分明就是爱妻柳如是,马上迅速地迎了上去。分别只有一月而已,但此刻已有千言万语诉说,汪三江一只手撑着雨伞,另一只手越过柳如是瘦削地肩旁将那纤纤玉指攥的紧紧的,相拥着往家中走去。

第九十七章 幸福家园

汪三江夫妇在海参崴的家,位于水晶宫后面的一座样板小区里,名为幸福家园,全为钢筋水泥建造的楼房。

这个小区有十二栋楼,全都有三个单元,七层房屋,他们的家就在五号楼一单元的六零一。

小区内遍布花园,亭子,池塘,修着弯弯曲曲地石子小路。三人沿着五彩的石子小路而行,雨急风骤,雨伞边上雨水哗哗直流。

进入屋中,柳如是与晴雯衣服有些潮湿,便进屋换衣。汪三江坐在沙发上,细细打量着屋子。

这房子是模仿后世的商品房,南北通透,是一个三居室,南面的阳台,是一整排的落地大窗,扎着丝绸纱幔,沙发前是一黄花梨茶几,对面的博古架上排着精美的瓷器,珊瑚等物,阳台便种着柳如是喜爱的兰花,此刻几盆蕙兰开着黄绿色的小花,花色纯正,瓣形似荷花,散发着幽香,靠近南边的厨房边上有一个红木餐桌。

三个卧室,柳如是与晴雯每人一个正在换衣服,汪三江推开第三房间的门,只见是一个书房,大案上是一些公文,各种请示文件,尼满府,佳木斯府发来的函,丞相府发来的命令。墙角的书橱里,多是汪三江等人编写的教材,《生物》,《经济》等书。

汪三江出了书房,便见柳如是穿着白色薄纱的长裙,里面红色的肚兜清晰可见,汪三江便动情的将她抱起来,柳如是修长的双臂环抱着汪三江的脖子,一双美目迷离,二人像卧室走去。

一番和谐的云雨之后,大汗淋漓。晴雯便在外面招呼二人吃饭。

晚饭过后,大雨悄然停下,阳光从云层射了下来,屋内便是一片金灿灿地世界,一条七彩的彩虹从楼下的池塘发出,伸向远方的海湾,三人趴在窗户上欣赏美景。

雨后的海参崴如同梦幻的童话世界,空气带着泥土的芳香,远处地水晶宫散着夕阳的余晖,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与美丽的彩虹互相呼应。

夜里汪三江抱着柳如是,二人天南地北的乱侃。

柳如是依偎在我就怀中,在用修长的手指在汪三江肚子上画着圆圈,说道:“证券交易中心,耽误了工期,明天才能完工,不会影响那些公司上市吧。”

“不会的,我们今天才到,刚好明天才能工作呢,眼下,郑芝龙等人我已经安排在了海参崴大酒店,让他们游玩上几日,另外我们还要多召集上些有钱人,才能开业了。”

“夫君,以如是之间那就让报社在海参崴日报等刊物上多做宣传。也可让永宁日报,东夏月刊,库页岛日报等都做宣传。”

汪三江听后有些震惊,刮了一下柳如是小巧的鼻子说道:“夫人,进步不小啊,都知道广告宣传了。”

“圣人云,近朱着赤,近墨者黑,作为商务部尚书夫人,如是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学了不少东西呢。”

汪三江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哦,对了证券交易中心,还差一副对联,及匾额。要烦劳夫人如椽巨笔了。”

柳如是对她的书法相当自负,说道:“什么时候要”

“马上!”

汪三江说风就是雨,当下二人就来到书房,点着明亮的大红灯笼,柳如是只穿着红色肚兜,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一双美腿步步生莲来到案前。

汪三江穿着大裤衩为爱妻铺开湖州宣纸,来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天然无污染的水便从楼顶的水池泄了下来,汪三江在端砚了接了少许清水,跑到书房,清水溅了他一身。

柳如是看着他胸膛上的水珠说道:“每次都这样,夫君还怕我不给你写吗?”

“每次见如是挥毫泼墨,别有一番风味,为夫激动了。”汪三江说着有拿出宋代的墨条,在古色古香的端砚里墨了起来。

一会儿,见墨已磨好,汪三江又拿出传闻李清照用过的羊毫玉笔,蘸上墨汁,抵到柳如是手中,柳如是接过毛笔,修长白皙的手握紧毛笔,手臂挥动,“海参崴证券交易所”几字便跃然纸上。

汪三江看着娇妻,搜肠刮肚地恭维着,柳如是见他这般样子,便噗嗤一笑,漏出浅浅的酒窝说道:“那对联写什么,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吗,是不是过于低俗了。”

“非也,非也,这股票遂能在片刻之间让人腰缠万贯,也能在片刻之间让人倾家荡产。要写上两句警句,提醒人们,谨慎从事。”

“那写什么,刹那间财源滚滚让你腰缠万贯,旦夕后倾家荡产令他万般悔恨!”

汪三江被柳如是逗得大笑,说道:“只有十个字,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夫君大才,这十个字饱含劝阻注意,一片拳拳之心,昭然可见。”当下就挥动右臂,写了下来,字体雄辉大气中又透着潇洒飘逸,苍劲古朴。

此刻,郑芝龙正躺在海参崴大酒店的浴缸里,享受着。

永宁城繁荣新颖让他赞叹,而海参崴的美丽让他着迷,且不说宽阔的环海大道,两旁的高楼大厦,单就那七层的水晶宫就令人神往了,虽然一层正在装修,但其他楼层已经营业,二楼上,很多公司租着屋子,各地的商人在那里洽谈着大宗的生意,三楼上专门销售布匹,皮革,面料。四楼销售着漂亮的成衣,五楼是各色食品,东夏国独有的中成药品,六楼是钟表,火柴,蜡烛等货物,七楼是珠宝首饰,古玩字画。郑芝龙今日前去水晶宫便买了十万两白银的货物,那售货员对他极为客气,给他办了可以打折的什么会员卡,临出门时还对他说:“欢迎下次光临!”

郑芝龙闭着眼睛舒服的在白瓷浴缸里躺着,今日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海参崴与永宁城一样,全都没有一丈城墙,这东夏国也不怕敌人来袭,大概是对他们的军队及什么警察们相当自负吧。

永宁城虽然繁华,但那里的建筑与大明各地风格并没有多大的差异,而这海参崴就不同了,那些高楼大厦全为水泥钢筋建成,浓浓的西洋风格,门窗全部镶嵌着昂贵的玻璃,显得窗明几净。

比如着海参崴大酒店,从马路上看去,高大雄伟,蔚为壮观,从三十六阶的踏步拾级而上,便进入大厅,里面金碧辉煌,叫做服务员的姑娘们,一水的短裙刚过膝盖,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极为干练,招呼起来声音柔和,不卑不亢。

第九十八章 佐藤来访

地面上铺着彩瓷,楼梯竟也是水泥建造,从楼梯而上,便来到三楼客房,便见一长廊,红色地毯铺满走廊,两侧有着无数客房。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郑芝龙进入房间,见里面有一大床,铺盖洁白无瑕,全为蚕丝制成,玻璃大窗便放着一张圆形小几,上面摆着水杯,各色水果。床尾正对一张大案,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各种报纸。

屋内还有一个小房间,那美丽动人的服务员告诉他,那是什么洗手间,里面又从楼顶蓄水池用水管接着的自来水,打开水龙头,清水便喷了出来。还有那白瓷制成的抽水马桶,那服务员亲自示范其用法,马桶旁边又用玻璃隔了一个小间,里面放着巨大的浴缸,服务员告诉他,有着二十四小时的热水供应,全天都能洗澡。

郑芝龙见那服务员美丽,便起了猥琐之心,将她抱住,而那服务员大声呵斥,又叫来了保安。

穿着制服的保安告诉他,服务员全都是良家妇女,不可调戏,否则将会以强奸大罪被警察送往法院,之后要坐上数十年的大牢。

郑芝龙心里想着什么良家妇女,良家妇女会干这等伺候人的差事吗?想必是看我老郑穿着没有汪先生等人高级,小看我老郑,她不知我老郑富可敌国而已。

算了,不从就不从,我郑芝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碰过,何必在她身上费心思。

后来酒店换了一个服务员带着他来到二楼的餐厅,诺大的餐厅里,一尘不染,缓缓的音乐响着,人人眉开眼笑。那服务员说道“餐厅今日供应自助餐,先生请慢用,说着就将一个青花瓷的盘子递给了他,郑芝龙观察着别人,装模作样的选着菜,他见菜肴都色香味俱全,便不怎么挑剔,一会儿就盛了满满一大盘,回头准备寻找位置,大快朵颐。

刚回过头就看见李远逢等人老远想他招手,郑芝龙高兴地走上前去,见大伙全都围在一起,盛来的菜也一块分享。

郑芝龙一行人坐了好几桌,但见独一个名唤作佐藤一郎的日本商人坐在墙角,只漏出背影给大家。郑芝龙喊道:“佐藤,这边来。”

佐藤一郎听见有人叫他,起身鞠躬说道:“芝龙君,谢谢你的美意,佐藤习惯一个人用餐。”

李远逢指着佐藤说道:“郑总兵,算了吧,大伙也都邀请过他,就是不来。”

。。。。。。

第二天,汪三江柳如是正准备出门,便想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晴雯一路小跑着开门,见楼下的保安说道:“有一个名为佐藤一郎的倭国商人来访,汪先生见还是不见。”晴雯说:“你先稍等,我去禀报一下。”

晴雯给汪三江说了此事,汪三江用手挠着额头说道:“这大清早地就来了,德川家光的这个大掌柜怎么如此不懂礼数。”

柳如是听后说道:“来都来了,就见上一见吧。”

佐藤一郎进入屋中,想当客气,对着汪三江鞠躬说道:“见过中堂(按照明朝称呼,汪三江为御史台御史大夫,可称总宪或中堂)大人。”对着柳如是又鞠了一躬说道:“见过部堂大人,初次见面,多多照顾。”

柳如是见他五短身材,一身地倭衣,脚上穿着木屐,其貌不扬但胜在客气,便说道:“好说,好说,请坐,晴雯上茶。”

佐藤一郎坐下说道:“德川将军,让佐藤主持他本人的商贸之事,佐藤此次前来东夏,一切货物都购买了很多,将军委托之事,如今还有一间未了,还请中堂大人帮忙,佐藤大大的感激。”

“哦,先生还有何未尽事宜,请直说。”

“德川将军想购买贵国海船若干,还请中堂大人恩准,银子贵些也可!”

汪三江听后进入了深思,海船也能改为战舰,看了德川幕府想要发展海军,但无论如何,目前双方贸易,东夏总是处于极大的顺差当中,今年以来,东夏国造船厂生产的船只多如牛毛,有些船只形式老旧,连那大炮,燧石枪也是如此,面临淘汰,买它一些又又何妨,但兹事体大,汪三江不敢独自裁定。便说道:“依汪某来看,此事也无不可,然汪某还须请示东夏资政院,先生等待一些时日,便有定论。”

佐藤听汪三江之言,觉得此事已有了八九分的可能,非常激动,立即起身认真的鞠躬说道:“多些中堂大人周全,佐藤感激之情无疑言表。”

佐藤一走,汪三江便要给资政院写一份请示,柳如是想着要一起去证券交易所,便说道:“夫君行文,如是手书。”

汪三江思虑了一番,缓缓说来,柳如是奋笔疾书:“

商务部关于与日本幕府贸易一事的请示

资政院各位委员:

如今华夏工厂皆日夜开工,所需原料数目极为庞大,而澳大利亚之地,煤铁甚广,十方集团暂时没有多余人力,开发澳大利亚的矿产资源。

今日日本德川幕府派人就海船出口一事进行商议,东夏何不扶持日本幕府,前往澳大利亚挖掘煤铁,运到东夏各地买与工厂。而工厂也可将大量的货物让其代售。

若是如此,东夏便要向幕府出口大量船只,但若此事办成就是买出一些即将淘汰的战列舰又有何妨,东夏战舰更新换代快,若将淘汰的船只买与日本幕府让其运输澳洲矿产,又代售东夏货物,此乃一件数雕之事,请资政院裁定。。。。。。

柳如是写完,汪三江便让晴雯送到知府衙门,向资政院递送。幸福小区住着海参崴知府衙门的官吏,还有海参崴法院,都察院,邮政,银行等部门的人员,所以汪三江柳如是二人下得楼来,邻居们打着招呼,二人一一回礼。

今日天气晴朗,天高气爽,汪三江见小区内花园里的树木,全为天然生长而成,特别高大苍劲,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簇拥在一起热情的绽放着,人工湖里,湖水清澈,养着各色金鱼,或三五成群,或拥挤在一起争抢着一个小孩散下满头;湖里种着莲花,此刻已经绽放,亭亭玉立,分外妖娆。

汪三江流连忘返地走出小区,与柳如是步行着向水晶宫走去,街道两侧的店部已经开门营业,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皆急匆匆的走着,汪三江看着这些上班族们想起了那个时空自己的影子,拿着油条边吃边走,跑到急了,豆浆洒的一身都是。

第九十九章 水晶宫(一)

一路上偶尔也会见到海参崴公安局某个派出所的警察巡逻,有的手中是一杆燧石枪,有的手中拿着一段二尺长的木棒,穿着制服,脖子上挂着哨子,见有人打架,或者看见小偷就会吹起哨子,跑上前去,其他警察听到哨子声也都一哄而上。

大约步行了十分钟,二人便来到水晶宫正面,汪三江放眼望去,那水晶宫极为宏伟,依地势建在一块小型高地上,四周陡坡上留下了原始的树林,作为绿化带及花园,说道:“这地形利用的巧妙,从此处仰望,水晶宫的一楼地面,足足高出了三十多米。”

“夫君眼力好,是三十二米,修着一百零八个台阶。”

“你们就不怕顾客登不上台阶,去别处购物吗。”

“夫君,不会的,很多人从外地前来,就只为看一眼水晶宫而已。”

“哦,那就好,那我们上去吧?”

二人拾级而上,大约八九分钟,才走完踏步,汪三江已经有些气喘,而柳如是却是脸不红,心不跳。

汪三江心中嘀咕,看来自己缺少锻炼啊,自己刚刚二十八岁,刚才的运动不过相当于上了十层楼,自己就微微出汗了,柳如是正是二十一二的豆蔻年华,身材轻盈,轻轻松松的走了上来。

汪三江一边喘着气,一边转身眺望,只见水晶宫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前面就有码头,停泊着众多的船只。四周的建筑因规划修建,而显得错落有致。汪三江正在出神,柳如是说道:

“咱们进去吧,其他人都等急了。”

进入一楼大厅,大致有了汪三江心中的模样,正是证券交易所的样子。那装修公司的张经理见柳如是回来,肥胖的身躯跪了下去说道:“按照部堂大人吩咐,今日竣工,请部堂大人验收。”

柳如是浅浅一笑说道:“完工就好,你虽延误了几日,本部堂就不计较了,赶快起来,东夏国不兴跪拜,去知府衙门领赏去吧。”

汪三江见到如此情景说道:“如是官威十足啊,看把他吓得!”

“夫君有所不知,这些公司揽着很多工程,不逼他一下,他便给你拖延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完工呢。”

汪三江等了一会儿,证券交易所的员工们便三三两两的到了,人到齐之后,汪三江交代了一番,又把柳如是书写的匾额与对联交于他们,让尽快刻好,吩咐准备一切事务,三日后正式开业。

柳如是又带着汪三江出了证券交易所门口,在侧面的楼梯间门口进入,沿拾级而上,一层层的游览,最后来到第七层。

水晶宫第七层有着一个空中餐厅,在这里能够眺望海参崴全景。二人进入,服务员就上来招呼,二人要了一个帝王蟹就着作料,吃了起来。

水晶宫依地势而建,算是有了十层楼高的地基,加上这是七层,总共十七层,也就不到六十米高的样子,而柳如是已经喜欢的不得了了,地面铺着瓷砖,外围及屋顶全为玻璃,放眼望去,远处的整齐的房屋,街道上奔驰的马车,来来往往的人群,宽阔的广场,帆影晃动的码头,汪洋恣意的大海尽收眼底,远处的山峦起起伏伏,大海上水天交于一线,偶尔有蓝鲸游过,喷着高高的水柱。

柳如是说道:“去年此地还在建设,没有开这个空中餐厅,经夫君建议,便将那珠宝店压缩了一千平方的面积,开了这个餐厅,如是是第一个来这里吃饭的人,可惜当时夫君不在,从这里看日出才是一种享受呢。”

汪三江听她说在这里看日出,说道:“那今日怎么不早些来呢。”

“半夜三点就要起床,夫君昨日刚回来,我怎么忍心叫醒呢。”

汪三江听后很受感动,说道:“那明日我们再来。”

“好的,今晚,夫君就早睡,到时候,如是叫你。”

二人正在沉侵在甜蜜的时刻当中。忽然郑芝龙,李远逢等人走来进来,远远地打着招呼,郑芝龙说道:“怪不得在一楼找不到汪兄呢,却原来在这闻名遐迩的空中餐厅,与美人共享佳肴,羡煞我等了。”

汪三江起身说:“给诸位做个介绍,这是贱内柳隐,为我东夏民政部尚书,也兼着海参崴知府。”

郑芝龙放眼细细打量,见柳如是一身白色镂空纱织长裙,漏出粉红色的褙子,细腰削肩,俊眉美目,粉面含春,分明是西施重生,飞燕转世,又恰如月中仙子下凡间。

李远逢等赶紧行了说道:“见过部堂大人。”

汪三江又为柳如是一一介绍众人,柳如是见郑芝龙中等身材,留着络腮胡须,一身士子长衫,颇有些草莽英雄的味道,再看那李远逢,却是唇红齿白,一表人才。

汪三江招呼大家坐了下来,又点了各色吃食,众人吃着美食,看着美景好不愉快。之后又一起在珠宝店内游览。

柳如是见一个珊瑚摆件,十分喜爱,扯着汪三江的咯吱窝,汪三江一看也觉得好看,便买了下来。郑芝龙更是大包大揽,那售货员一见他,就开心地眉开眼笑。

逛了珠宝店,众人又来到隔壁的古玩店,汪三江便与柳如是欣赏着里面的字画,有宋徽宗的花鸟,宋学士苏东坡的行书,黄庭坚手书的一代才女卓文君的文章。宋学士秦太虚写着“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词句的残稿,李清照写着“惊起一滩鸥鹭”的桃花笺。。。。。

琳琅满目,柳如是却对着唐寅的一副《泛舟五湖图》恋恋不舍,汪三江看着,画上留着大片留白,只几根芦苇,一叶扁舟,空中几只大雁,便让人感觉满眼的怕、碧波荡漾,一叶扁舟之上,二人相拥着,人物极小,却能看见西施阿娜多姿,清秀可人,范蠡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山中高士。

柳如是说道:“驾一叶扁舟,遨游于天地之间,执子之手,永相恋,多好。”

汪三江见她喜欢便问了价格,售后员答:“一千万元。”

汪三江吓了一跳,身上没有带着这么多的钱物,那的一千个一万元的金币,带着不方便,正在为难之际,郑芝龙拿着一副画走了过来,说道:“汪先生没有带着随从,一万两银子确实不好带,老郑却带着银票,就为先生付了,这唐伯虎的画,确实有意思,难得你们夫妇也喜欢。”

汪三江见他手里的画题跋为《海棠秋睡图》,画中的杨玉环玉体横陈,一丝不挂,眼中满是鄙视。同时心里又骂华夏银行,明明银票就很方便,你们为什么偏偏要搞金属货币呢。

第一百章 水晶宫(二)

看着汪三江对仇英的《文姬归汉图》表现出了热烈的购买欲望,柳如是见此画却是不俗,画中蔡文姬头戴貂冠,脚蹬皮靴,笔墨遒劲简练,设色浅淡丰富,正想着与店主商量,先赊欠下来,而郑芝龙又哈哈大笑:“汪先生与老郑眼光颇为相似啊。我正好也看中了仇英的《汉宫春晓图》。”

汪三江听后说道:“都说英雄所见略同,汪某竟与郑总兵眼光一致。真是奇缘!”再看他那府《汉宫春晓图》,画的是在春和日丽的清晨,汉宫的宫殿楼阁,山石花卉,宫中宫娥,衣饰华丽,各执其事,人物皆栩栩如生,美丽娇艳。

郑芝龙知道汪三江夫妇没带着银子,就又付了款,柳如是连连推让,郑芝龙说道:“汪先生在泉州曾送我宝船一艘,与之相比,些许银两算的了什么。”

众人同游,后又前往各处,帮李远逢等人在海边一个名为观澜居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而郑芝龙则选了北部海湾一处名为山海大观的别墅区里的一套别墅,花了整整十万两白银,相当于东夏国货币整整一亿元。

大伙一日之间把诺大的海参崴游了一边,后来又在海参崴酒楼吃过晚餐,这才散了,回到幸福家园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汪三江与柳如是已是一身的疲倦,倒头就睡。

半夜,当钟表“铛!铛!铛!”地响了三声,柳如是便揉着惺忪的睡眼点亮了灯笼,推囊着汪三江说道:起床了,夫君,我们看日出啦。”

汪三江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穿着大红肚兜的柳如是一脸的期待,立刻就明白了。便拿起衣服,在身上套着,哈欠连连,柳如是又光着身子来到丫鬟晴雯的屋中,大喊:“晴雯赶快起来,不然就看不到日出了。”晴雯被她吵醒,伸着懒腰,却又倒了下去,柳如是见她如此模样,气得柳眉倒竖,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将晴雯拉了起来,晴雯这才闭着眼睛,摸索着衣服。

柳如是见晴雯穿好了衣服,这才来到自己的卧室,见汪三江已经穿戴整齐,她自己又打开衣柜,精心挑选着衣服。

三人穿戴整齐,已经三点四十了。三人迅速地下楼,往水晶宫走去,从那一百零八阶的踏步一口气爬到了七楼的楼顶,三人已是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见周围已经坐满了看日出的人群。

柳如是与相识的人们打着招呼,寻找了一处位置,三人坐了下来,点了一份早餐,边吃边等。过了一会儿,柳如是望着东方的海面上说道:“夫君,晴雯,快看,太阳快要出来了。”

汪三江放眼望去,只见天色朦胧,哪有什么日出的影子。”

晴雯用手指着,说:“老爷快看,是要出来嘞!”

汪三江顺着晴雯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水天交接处漏出浅浅的蓝色,与别处不同,接着那蓝色逐渐变深。

一会儿又漏出了一丝火红,人群便沸腾起来。俄尔,太阳漏出了半个身子,周围的云彩就被照的通红,海面上的海水也闪烁着红光,人们的脸被照的通红。

太阳努力的跳跃,几分钟后越出海面,那一轮红日,有车轮大小,射出万丈红光,海参崴层林尽染,满目一片火红。

汪三江又看了一眼柳如是,只见她穿着一声的红色褙子,胳膊大大张开,似要拥抱那轮红日,精致的瓜子脸上满面红光,眼睛睁的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在红光的在照耀下,愈加清晰。

几分钟后,太阳便发出了万丈金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再不敢直视它的身影。

翌日,风和日丽,证券交易所正式营业。十方集团的各个公司拿出了百分之二十左右不等的股份抛售。

郑芝龙等人拿着大把的银票争着购买,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那一百零八阶踏步之下,保安们组织着持续,工作人员将算盘打的乱响,蘸水钢笔在纸上刷刷的快速书写,各种印章在一张张股票上来来往往,三日后,十方集团各公司的股票便被销售一空。

汪三江又将安排的人悄悄买下的股票,有的低价售出,有的高价售出,郑芝龙和一些人极为吃惊,三日之间,有的就跌了,有的就涨了。

于是将那跌了的抛售,涨了的继续吃进,但李远逢等人却反其到而行之,吃进跌了的,抛出涨了的。

消息传来,汪三江直呼过瘾,有了些意思。命人将各种股票的浮动以直方图的形式张贴在证券交易所的大厅里。

有些人看到股票大气大落,便沉不住了气,迅速地购买,迅速地抛出,于是每支股票都浮动了起来,证券交易所大厅里,抛出与吃进的人们络绎不绝,循环往复的交易了起来。

此时随着南洋的稻米,水果丰收,南洋公司的财产迅速膨胀了起来,南洋公司的股票于是真的升值了。人们急着收购,一日之间便涨停。而随着春天的到来永宁城蔬菜大棚的蔬菜价格跌了下来,股票价格也直线下降,不到一日已经跌停。后来汪三江又将熊市,牛市等术语传了出去。

十天后,郑芝龙找到汪三江,嘴里支支吾吾地,汪三江让他明言。郑芝龙红着脸说道:“我带来的钱被套着了,能不能借上一些银子,股票涨了,将来双倍奉还。”

汪三江听后说道:“郑兄这是遇着熊市了,郑兄可知证券交易所门前的那副对联?”

郑芝龙慢慢想着,一拍脑袋说道:“哎呀,记起来,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汪三江又对他说道:“目前,十方集团地所有公司都处在上升期,其实只要沉的住气,无论那支股票都会涨的。”

郑芝龙说道:“我买的是钢铁公司与船舶公司的股票,刚开始,大赚了一笔,后来便萎靡不起,所以才想起从你这里借钱之事。听你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就先套着吧,不日我便回去了,回去之后,会派我三弟芝豹前来东夏,投资建厂,我三弟鲁莽,还望贤弟照顾与他。”

汪三江说道:“你我交情深厚,一切好说。那郑兄此次南下,身上全无钱财也不方便,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请兄台笑纳。”

郑芝龙一看,是一张五万两的银票,便收了起来,在汪三江肩头拍了一下,扭头就走。

汪三江望着他的背影,嘀咕道:“郑芝龙啊,郑芝龙希望你今生与我东夏和睦共处,不要生出外心,更不要投降满清鞑掳。”

第一百零一章 佐藤一郎(一)

李远逢在股市中着实赚了一笔,便在海参崴观澜居的房子里,住了下来。汪三江见海参崴证券交易所的事务上了轨道,便不再插手捣乱,让其顺其自然的发展。

六月份,资政院就与日本贸易之事做了答复,同意汪三江借用日本幕府,开发澳洲的提议。也下发了文件。

汪三江看去,发现东夏国的文件已经越来越像样子,竹纤维硬质纸张的红头文件,上书:“

华夏资政院(红色)

资政院(1638)第30001号

保密等级绝密”的标题。

汪三江看完标题噗嗤一笑,说道,第三万零一号,看来你们也不轻松啊,再接着看:“

关于商务部扶持日本德川幕府发展海外贸易的批复

商务部:

你部报来的《商务部关于与日本幕府贸易一事的请示》已收悉,经资政院研究决定,同意向德川幕府以高价出售落后的海船,大炮,枪支,同时给予德川幕府澳洲的矿产图,鼓励日本前往澳洲大型采矿,以合适的价格买与东夏。

特此批复

资政院(盖着资政院的大印)

1638年5月23日

资政院办公室1638年5月25日印发

(共四份)”

汪三江看完,知道是周召南的大作,作为基层公务员,周召南对这文件的模式倒是熟悉,并乐此不疲。收到文件,汪三江命人保管,又派人去寻找佐藤一郎。

由于汪三江与柳如是身兼数职,而又在海参崴办公,所以借用了海参崴知府衙门后院的一座小楼,名为蝴蝶楼,此时汪三江正在此地指挥海参崴商贸事务。

佐藤一郎知道汪三江将他的请求报告给了东夏资政院,资政院如何批复,他心底没底,每日提心吊胆的焦急等待,整日窝在海参崴酒店里,看着各种报纸,渐渐的对东夏各地情况,有了大致了解,对东夏国行政运作模式也有了认识。

这一天,佐藤一郎早早起床,在二楼餐厅吃过早点,便迅速回到房间,拿着服务员刚刚送来的报纸,仔细研究,正在此时,那扇精美地房门响起了“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响了四声,与服务员的敲门声并不一样,海参崴酒店的服务员敲门,显得很是优雅,只是轻微的三声,不慌不忙。

而今天的敲门声足足响了四声,短促有力,让人听着就知道有事。

佐藤慌乱的前去开门,连木屐都只穿了一只。一开门就看见一位双十年华的美貌女郎,穿着海参崴知府衙门的制服,梳着马尾辫,额头清晰地露了出来,光洁白皙,没有一根发丝。那女郎开口说道:“可是日本来的佐藤先生。”

“正是本人,先生找我何事(日本人对有作为的女人也称呼先生)”

女郎见佐藤一郎叫他先生极为别扭,说道:“我叫袁小英,为总宪大人秘书,另外也是永宁学院的教师,佐藤先生可称我袁小姐,或者袁秘书,袁老师皆可!”

“袁小姐身居要职,当得起先生的称呼。”

袁小英见他这般倔强,便说明来意:“佐藤先生,请移步蝴蝶楼,总宪大人有要事相商。”

佐藤一郎听后极为激动说道:“可是海贸之事,资政院有了回复。”

“正是此事,先生快随我来。”

“袁先生稍后,待我更衣。”

袁小英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佐藤就走了出来,一身宽大的和服,木屐踩得地板砖卡卡直响。

到了楼下,就看见汪三江的马车停在那里,佐藤一郎随着袁小英上了马车,里面宽敞,有两排坐位,佐藤一郎坐在了后排,袁小英坐在了前排。

马车快速前进,袁小英一路不发一言,佐藤一郎在玻璃窗户上四处观看,又见袁小英坐的笔直,一身紧身西装,从后面看去能看见白皙修长的脖子,佐藤一郎与美女同车,呼吸也就急促起来,直觉口内生津,大口咽着唾沫,更加的拘束。

一会儿,来到海参崴知府衙门,下了马车,袁小英礼貌的说道:“佐藤先生这边请。”

佐藤一郎回礼,又见她声音甜美,微微上扬的嘴角愈加性感,袁小英对她一笑,佐藤一郎便觉得自己百般丑态,左右不是,拘束的连路都不会走了,糊里糊涂地跟着袁小英走着,来到蝴蝶楼楼下。

佐藤一郎见是一座二层小楼,牙檐高啄,雕梁画栋,外形似蝴蝶展开翅膀,极为美观,沿木质楼梯拾级而上,在汪三江办公室门前驻足,袁小英轻轻叩门,里面传出一声“请进!”

袁小英推开漆成红色的木门,二人进入里面,佐藤一郎见里面陈设极为典雅,墙上挂着仇英的真迹《八骏图》。

佐藤一郎早年游历大明江南,颇有些中原文化的熏陶,在日本被称为中国通,这也是他被德川家光选为大掌柜的重要原因。

古人有言,闻弦歌而知雅意,此刻佐藤一郎看见墙上的《八骏图》就知屋子主人的抱负,看来汪三江是借成吉思汗以八匹马建立丰功伟绩之事自励,就像满清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铠甲起事一样。

但他却不知道,汪三江很无知,并不清楚《八骏图》的寓意,还经常嘀咕,为什么是八匹,而不是七匹,李存真曾经对汪三江说过,八匹好听啊,七匹那不是马,而是狼。

汪三江正在案前写着《海参崴经济建设考察报告》,见袁小英领着佐藤一郎进来,说道:“佐藤先生,资政院就东夏与日本贸易一事做了批复,同意了此事,今日请你来,正是为了与你商议双方贸易之事。”

佐藤一郎听后横是激动说道:“此事顺利而成,全赖汪先生运筹,佐藤感恩不尽。”

汪三江听后,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德川幕府是自己走上门来,被东夏利用而已,如今这佐藤一郎却是这般激动。

在那个时空,德川幕府为了防止各地大名们通过海贸慢慢做大,而实行闭关锁国政策的,所谓日本海外贸易,也只不过是一些荷兰人,中国人在长崎一地进行的白银贸易。

而此时,随着十方集团的参与,德川家光亲眼见证华夏的慢慢做大,激起了他一番雄心壮志,成立了私人贸易公司,亲自参与海贸之事。

汪三江笑着说道:“佐藤先生请坐,小英,上茶!”

袁小英听汪三江招呼,从茶几上的茶盘里的斗彩茶碗盖子取下,又拿起一个和田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盒子,掀开盖子,取除茶叶,放在茶碗,袅袅娜娜的走出屋外,紧身的衣服,十分修身,s形的曲线彰显的淋漓尽致,佐藤一郎的目光像被一根无形的的线栓在了袁小英身上,被她扯出了门外。

第一百零二章 佐藤一郎(二)

汪三江察觉到了佐藤一郎的猥琐,大声的说道:“东夏不仅需要庞大的市场,还需要大量的原料,如此以来,正好互通有无,双方互利互惠。东夏可以向贵国出售各种船只,甚至大炮,枪支,但贵国能为我们提供哪些原料呢。”

佐藤一郎被汪三江的声音一惊,清醒了过来,被人看穿了自己内心的猥琐,显得很是尴尬,说道:“我们日本地处孤岛,只有硫磺一物,能被贵国看着,但日本虽小却盛产白银,正好可以与贵国贸易。”

说话间,袁小英提着茶壶进来,给佐藤一郎冲上了开水。佐藤一郎只见茶叶在碗中翻腾,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飘来一股清香,一闻便知,这是极为昂贵的洞庭明前君山云雾银针。

佐藤一郎左手端起茶碗,右手用茶碗盖轻轻刮着,说道:“宋学士苏东坡有诗云,仙山灵草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未匀。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一笑,从来佳茗似佳人。汪先生坐拥美人佳铭,羡煞旁人!”

汪三江听后好笑,这佐藤一郎竟误会袁小英是他的女人,口出亵渎之词。便有所不快,而那袁小英却面如桃花般地侍立在汪三江身边,颇为娇羞。

汪三江说道:“従来佳茗似佳人,先生好雅兴,苏学士还有诗云“酡颜玉碗捧纤纤,乱点余花唾碧衫。歌咽水云凝静院,梦惊松雪落空岩。”雅是极呀,但终归仅是一梦,佐藤先生,我们还是谈谈贸易之事吧。”

袁小英闻听汪三江说,雅是极雅,但终一梦后,颇为失落。而佐藤一郎说道:“正事要紧,佐藤失态,总宪大人见谅!”

汪三江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本中堂有一计议,可使双方皆有大利。”

“愿闻大人高见。”

“从江户远去南海两万里之遥,有一大陆,土地肥沃,尔等可在那里开荒种田,可使粮食自足,其地水草丰茂,可养殖牛羊,盛产羊毛,贩卖于东夏,其地矿产又极为丰富,还可大兴矿业,运来各种矿石,东夏将以高价购之。如此好事,先生可做的了主。”

佐藤一郎听后,兴奋之情无以言表,起身对着汪三江鞠了一躬说道:“此为美事,德川将军自会同意,佐藤做的了主。”

“那就好,我这里有一副南下那大陆的地图及矿产分布的大致范围,一本介绍那里地理的小册子,借先生之手,转呈德川家光将军。”

。。。。。。。

自今年开春以来,东夏枢密院担心满清从依兰至绥芬河河谷一带,发兵侵略,就早早精密布署,四百多艘战列舰在松花江一带日日巡视,十万陆军枕戈待旦,驻守在依兰至绥芬河口的千里防线上。

而满清集团,自去年兵败依兰城下,后又被杨布威攻入盛京,也是听提心吊胆,生怕东夏发兵南下。

崇祯十一年四月,盛京,满清朝会,黄台吉端坐在龙椅上,原本可以与黄台吉一起南面而坐的代善,济尔哈朗,多铎,多尔衮等人已经在大殿两侧就座,众臣对着黄台吉三呼万岁。

黄台吉说道:“崇德二年以来,八旗精兵受挫于东夏水路二军,竟被那东夏枢密使杨布威区区一万骑兵攻入这皇宫大内,将朕的爱妃海兰珠撸去。”黄台吉说着狠狠地看了一眼防守盛京的代善,济尔哈朗一眼,又说道:“大明兵部尚书杨嗣昌以“四隅六正十面张网”的周密计划围剿中原流寇,眼下八大王张献忠等部招降,闯王李自成部悄无声息,不知去向。大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似有回光返照之像,诸位以为我大清将于何处用兵。”

肃亲王豪格率先说道:“儿臣以为,应该挥兵北上,一雪前耻,杀入永宁城中,以其人之道还使其人之身。”

睿亲王多尔衮怒斥豪格说道:“肃亲王曾为攻打东夏的先锋,与其枢密使杨布威短兵相接,以你来看,东夏可是轻易攻击的。”

豪格想到那杨布威那疯子似的打法,便不寒而栗,但为迎合黄台吉又说道:“东夏各地与大明不同,全无高大城池可守,只要突破依兰防线,便是千里平川,不需几日,我八旗铁骑就会饮马黑龙江江口,踏平永宁城,迎回关雎宫宸妃娘娘。”

多尔衮回击到:“什么宸妃娘娘,贱人而已!”

听他一言,黄台吉大怒,正要发作,预亲王多铎奏到:“启禀皇兄,居探子来报,海兰珠已委身东夏枢密使杨布威,有下嫁之意。”

黄台吉听后气得怒发冲冠,两眼瞪得老大,狠狠地望着前方,刹那间口中喷出鲜血,冒出一丈多远。

满朝鞑子皆惊,豪格扑了上去,扶住黄台吉庞大的身躯说道:“皇阿玛暂息雷霆之怒,毕竟龙体要紧,让儿臣领上一万精兵,取来杨贼狗头,献于账下,解皇阿玛心头之恨。”

听豪格一眼,满朝文武皆要攻打东夏,取杨布威首级,济尔哈朗更是愤愤不平说道:“奸夫**不杀,难消皇上心头之气,如今皇上受辱,我等有何面目在次尸位素餐,妄议大政。”

黄台吉用手支撑这虚弱的身躯,缓缓说道:“东夏不灭,朕有何面目见大清百姓,百年之后,九泉之下又有何面见列祖列宗。旦日飨士卒,起举国之兵,饮马混同江,朕要与杨贼一绝生死。”

正在此时,头号汉奸范文程跪下,痛哭流涕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

黄台吉正在盛怒之事,闻听此言,说道:“拖出去,五牛分尸。”

范文程义正言辞地说道:“请听臣一言,再分尸不迟,敢问皇上,我大清二十万八旗精兵全去依兰一线,如若此时,大明派兵断我后路,到时候,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黄台吉听后,便如一滩泥一样摊在了龙椅上说道:“先生一言,保住了我大清基业啊,先生快快请起。此事还的从长计议啊。”

范文程起身说道:“去年十万精兵攻打依兰等地未有寸功,如今十方集团又被大明天子封国东夏,其气势正盛,大清应避其锋芒,以防守为主,东夏为商人建国,竟无君王,令妇人总理国政,并无开疆拓土的雄心壮志,其志在钱货二字。但其火器犀利,大清不可与之为敌!东夏不过肩头之疮,而大明尽平中原流寇之后,必会出兵关外,尽复辽东啊,此肺腑之疾,不可不防啊。”

多尔衮点着头说道:“先生之言有理,以你之见,我大清要如何谋划。”

第一百零三章 漠河府

“启禀皇上,众位王爷,如今局势,我大清应北防南攻,挥兵南下,包围大明京师,围而不攻,吸引大明各地发兵勤王,给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以喘息之机呐,总之一个乱混混的大明总比太平无事的大明要好得多。”

黄台吉听后说道:“先生一席话,胜过十万雄兵,只是那东夏如利剑悬于头顶,朕睡不踏实啊”

多尔衮说道:“皇兄勿忧,那东夏不过凭借船坚炮利,据守混同江而已,如若南下辽东,其陆军不过尔尔,臣弟让他有来无回。”

“睿亲王有理,细细想来,朕也觉得东夏陆军不过凭火器坚守寨堡而已,敢于与我八旗铁骑冲锋陷阵着不过杨贼亲兵一万而已。大清就以范先生之意,从长计议,散了吧,朕累了。对了,辽河,浑河上还要多修几座石桥,以防东夏战船来袭!”

“吾皇圣明!”

“吾皇万岁万万岁!”

婉娜拉开春之后,便前往额尔古纳河与石勒喀河交汇之处修造漠河城,并不在后世漠河一带,而在其上游几十公里处,辖呼伦城,尼不楚,赤塔等县。

在漠河江北一带,为达斡尔,鄂伦春,鄂温克,布里亚特等少数民族建立的索伦汗国,在那个时空中,黄台吉会与今年发兵黑龙江,打败索伦汗国,改建为索伦部。

而在这个时空中,由于东夏国的存在,这一重大历史事件,显然不可能发生。

索伦汗国的统治阶层其实为与蒙古黄金家族世代联姻的弘吉剌部分支,其首都在东去漠河一百多里的黑龙江北岸雅克萨,雅克萨为通古斯语,意味河流转弯之处。

大明永乐年间,索伦汗国为大明藩属,其国有大小二汗,大汗统治额尔古纳河口到结雅河(精奇里江)一带的广大区域,小汗统治着额尔古纳河支流根河流域。

南与蒙古诸部为邻,北接勒拿河雅库特一带,西到贝加尔湖东边,与布里亚特人接壤。

七八十年前蒙古阿拉坦汗的巴尔金公主嫁给了索伦汗国的太皇太极汗,受蒙古影响,索伦汗国贵族皈依藏传佛教。

此时索伦汗国的大汗称阿尔克巴图尔汗,名叫博穆博果尔。

从崇祯九年开始,索伦汗国就与十方集团有所接触,十方集团公平交易,索伦部从中获得了不可或缺的生活物资,像盐巴,铁锅,木碗等物,其贵族更是获得了各种高级商品,博穆博果尔的妻子还得到了一面宝镜。

而十方集团通过与索伦汗国的贸易中获得了珍贵的山货,裘皮,像红狐皮,水貂皮,紫貂皮等。

另外十方集团又在精奇里江下游的海兰泡移民无数,建造藏传佛教寺院,索伦部无论贵族还是平民,大多皈依。

东夏自与索伦汗国的商贸往来中,建立了良好的友谊,而婉娜拉上任漠河知府,除了要建设漠河城,作为东夏商人沿额尔古纳河南下呼伦城,或者沿石勒喀河西去尼不楚等中转基地,之外还担负着和平招抚索伦汗国的重任。

考虑到索伦部有着不到两万的军队,其战斗力极为强悍,甚至超过了满清八旗,只是兵器过于原始,为了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婉娜拉此行不仅带着数千行政人员,第一建筑公司的数万工程技术人员,还有三万陆军,一百艘战舰。另外资政院计划在漠河复原佛教圣地--蓝毗尼园,作为东夏国重大工程之一,还有庙宇建筑公司的上万工匠及数百僧人随行。

经过半年多的培训,婉娜拉已经不是那在阿瑜陀耶城表演孔剧的小女子了,不仅在“行政人才培训班”上学会了汉语,掌握了一些简单的知识,而作为余漫兮的妻子,余漫兮又对她做了专门培训,更重要的是,婉娜拉的身后站着同行的数千行政人员,数万工匠,军队。

婉娜拉一行,乘着船队溯流而上,一路上风光旖旎,黑龙江上万千帆船东去西来。

婉娜拉看着伯力城,松江口城,海兰泡城的繁华,憧憬着漠河城的未来,天气晴朗的时候,随行地人员总会看到他们的知府大人穿着时兴的红色风衣,万千青丝自然散开,在春风中飘逸如仙女下凡,身材瘦高,体态婀娜,在甲板上眺望。

每每此时,婉娜拉就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这一年来,命运奇迹般地转变了,不仅有了挚爱的丈夫,而又学了一身本领,虽然此时汉语还说的别扭,但交流已经足够,那“行政人才培训班”发的课本也日日带在身边,临行前,资政院的委员们给的建议,她已铭记在心,自己丈夫余漫兮的鼓励此刻还在心中萦绕。

婉娜拉不停的对自己说,是东夏国给了自己一切,自己要为这个国家去建功立业,无论如可要将漠河府建设的繁荣富足,一定不能让资政院的委员们失望,也一定不能给心爱的夫君丢脸。

婉娜拉一行于五月初十到达目的地,婉娜拉放眼望去,满目苍翠,古木参天,一派生机勃勃的原始世界。

婉娜拉命水手们停泊船只,上岸建造临时营地,自己与部分行政人员及技术人员考察地形,大伙踩着厚厚的腐蚀质,穿行在杂草古藤之间,丈量土地。

随行的僧人们将蓝毗尼园选在了西边的一处靠山的高地上,婉娜拉来到这里举目远望,只见蜿蜒的黑龙江河道两岸风光尽收眼底,远处的群山掩映在一片翠绿之中,便说道:“这里应该是阳光最先照耀的地方,这里建造圣地,漠河府的一切,就都在佛祖的眼目之中,最合适了。”

庙宇建筑公司的技术人员们见地址选在了这里,便开工建设,从海兰泡运来了青砖,先将外围围了起来。

婉娜拉与技术人员经过多日的考察,绘制出了漠河城的草图,与永宁城一样,分为南北两部分,其主要街道也都仿照永宁城而建,只是少了几天街道。

婉娜拉把道路的建设放在了首位,而其他的工程则有第一建筑公司设计建造,像法院,银行,邮局,医院等。

东夏各地商人通过报纸早就知道了漠河设立漠河府的事情,早早地就来购买还没有开工的商铺,房屋。

有些有钱的商人们,在婉娜拉那里做了登记,分好了地皮,便建造工厂,养殖场。

第一百零四章 锦囊妙计

渐渐地,动静搞得大了,就惊动了雅克萨的索伦汗国大汗博穆博果尔。

六月初二,经过近一个月的建造,漠河知府衙门的的主体工程已经竣工,大大的壁炉烧了几天,已经不再潮湿,婉娜拉等就先住在了办公室。

婉娜拉毕竟还是豆蔻年华,想到从此不用住在船上,便极为开心,与丫鬟丁雨荷高高兴兴地收拾着行李。

漠河知府衙门位于江北港口广场的正北,占地五十亩。

婉娜拉与丫鬟及众多的行政人员早已看了无数边,而此刻就要住在里面,觉得愈加的漂亮起来。

高大的大门里有耳房,此刻耳房里烧水工老周已经工作起来,见婉娜拉进来,连忙说道:“府台大人请进,里面还在施工您脚下留神。”

婉娜拉学者余漫兮在机械厂的样子说道:“老周幸苦了!”

老周见府台大人说道:“不辛苦,府台大人日理万机才幸苦呢。”

进入院中,见花园,人工湖等景点工程还在施工,行政大楼已经完工,为三层木质大楼,长有一百多米,宽三十米左右,为双面楼,外墙用青砖所砌,古朴大方,两面留着间距均匀的窗户,窗户漆成大红色,用白色的漆漆了边子,镶嵌着玻璃。

大楼开着宽阔的玻璃门,里面是一个大厅,摆放着用玻璃装裱的漠河规划图,大厅里传达室的老王也已经开始工作,大厅的中间东西两侧皆有木质楼梯,婉娜拉与丫鬟雨荷拾级而上,来到第三层,见楼梯两侧皆是长廊,南面正中开一木门,这便是婉娜拉的办公室了。

二人进入里面,只见里面宽敞,并非船舱可比,婉娜拉脱下风衣,用双脚丈量后,在心中默默计算,拖杨布威的细心教授,婉娜拉快速地算出足足六十个平方。

二人看着工人们搬来了,办公桌,太师椅,高低床等物,又铺好床铺,丫鬟雨荷躺在商铺,婉娜拉躺在下铺,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阳光从玻璃窗户照了进来,暖意洋洋的。婉娜拉对雨荷说道:“雨荷啊,跟着我受苦了。”

丁雨荷噗嗤的笑着说道:“这算吃什么苦,夫人那你不知道雨荷以前过得日子,如今一切与那些日子想比,就是在福窝里了。”

婉娜拉听后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看来是在鹿鸣苑的家中待得习惯了,转着大大的眼睛又说道:“你看我任漠河知府还行吧。”

“怎么不行呢,这不已经什么有条了么。”

婉娜拉听后笑着说道:“井井有条。”

“对对,井井有条,夫人,你看,你虽然不是汉人,但这文词却知道不少。”

“这都是柳姐姐教的,雨荷,你也要学习呢。”

“我也想,只是雨荷太笨,没有夫人聪明。”

“雨荷你那里笨了,像狗拿耗子是什么意思你就知道,而我怎么想都想不到呢。”

雨荷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这些俗语,我从小就听,哪能不知道呢。”

“雨荷,你知道老爷为什么派你跟着我吗?”

“我与夫人投脾气呗!”

“不是,老爷说,雨兰太精明,怕她抢了我的风头,又怕雨菊太笨,帮不了什么,所以派你来,其实是将这漠河知府让我二人来做,你可明白。”

丁雨荷听后很是动情,说道:“老爷,夫人对雨荷太好了,雨荷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雨荷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老爷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是让你我互相照顾,一起做好这漠河知府,不能给老爷丢脸,你也不想想,资政院每个委员的夫人们,有的出身高贵,见多识广,有的才华横溢,多才多能,只有我是孤苦出身,没见过大世面,在行政人才培训班上学习又不好,老爷是我们两个来做这漠河知府的,你明白吗。”

丁雨荷正要说话安慰婉娜拉,便听见敲门声响起,急忙立起身子,从高低床商铺下来,但婉娜拉已经走到门口,只能看着她开门。

婉娜拉开门后,见秘书郎雅婷一身西装,精明干练地站在门外说道:“府台大人,遇到麻烦了,那索伦部大汗带兵前来,说漠河之地为他索伦世居,让我们离开此地,请府台大人定夺。”

婉娜拉听后却不慌不忙,说道:“你去大厅稍等,我一会儿就来。”说完门又关上了。

郎雅婷见知府大人如此淡定,想必必有良策,便向大厅走去,一路走一路想,她郎雅婷也是曾经的扬州瘦马,在永宁职业中等学校学习,因成绩优秀,提前毕业,临行前,恩师余漫兮反复交代,让她尽心辅佐婉娜拉,而知府大人却凡事不和她商量,这该怎么办呢。

而婉娜拉关上办公室的门后,花容失色,吓得不知所措,丁雨荷说道:“夫人临行前,老爷不是给夫人几个锦囊了吗,夫人何不打开看看。”

婉娜拉这才想起,急忙翻箱倒柜,一会儿,拿出了七八个丝绸做的荷包,见一个上面写着:“索伦汗国”,那弯弯的眉毛便舒展开了,大大的眼睛发出神采,说道:“就是这个。”

丁雨荷见自家夫人如小孩一般,此刻笑的极为灿烂,那双美目如婴儿眼睛一样纯净,说道:“夫人,赶快打开看看。”

婉娜拉将荷包放到性感的红唇上,用整齐洁白的一口碎牙咬断红线,打开荷包,就见一张桃花笺折叠着,再用修长白净的手指扯开,用美目细观,上面写着,若索伦汗国兴兵刁难,则只需如此这般,大事可成!

婉娜拉看后,喜上眉梢,说道:“老爷早已料到,那索伦汗国必定兴兵前来阻挠,早有对策,雨荷,你去讲郎秘书再叫来,我有事吩咐。”

丁雨荷见婉娜拉心情晴转多云,眉开眼笑,说道:“老爷料事如神,都比得上诸葛亮了。”

“诸葛亮是谁?”

丁雨荷听后惊愕地说道“夫人,你稍等,我去请郎雅婷上来,毕竟大事要紧,诸葛亮还是晚上再说吧。”

郎雅婷听丁雨荷的意思,婉娜拉有事吩咐,便随着丁雨荷又来到婉娜拉办公室,见婉娜拉正在奋笔疾书,目不斜视地说道:“雅婷,请小坐一会儿,待我写好这份喻令后,你拿着去见郝为义总兵,让他尽起陆军三万将士,再去水师见唐吉坷德将军,让博穆博果尔所带之兵全都覆盖在战舰大炮射程之内,然后你再去与前方督战。”

郎雅婷听婉娜拉之言,淡淡的眉毛便立了起来,口中说:“谨遵府台大人令”,但心中却腹谤起来“按照资政院的计划,对索伦汗国要尽力招抚,不能轻动兵戈。向你这般调兵遣将,围而歼之,岂不是与东夏大计,背道而驰。”

第一百零五章 索伦之战(一)

一会儿,婉娜拉书写完整,盖上了知府大印,装入纸袋中,又仔细地封口。

郎雅婷虽然对她此举嗤之以鼻,但婉娜拉是她的顶头上司,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郎雅婷不得不从,见婉娜拉书写已毕,就急忙起身走上前去,接过喻令,转身走出办公室门,并顺便关上了门。匆匆下楼,从后门出了衙门,往郝为义的大营而去。

此时,博穆博果尔正与漠河公安局的警察们对峙着。在漠河北港后的广场上,博穆博果儿率领一万骑兵,面向漠河知府衙门张弓搭箭,口中大骂东夏侵占索伦世居之地,扬言三日不退,他便要以武力驱赶。

对面的五千警察,拿着燧石枪一动不动的防守着建造好不久的漠河知府衙门。

其实博穆博果尔,心里清楚,凭索伦汗国的实力,是万万不能与东夏兵戎相见的,博穆博果尔自认为对东夏的政策相当了解,东夏国还是十方集团的时候,就极力讨好他博穆博果尔,不是害怕他身后的索伦勇士,而是为了双方长久贸易。

此刻,博穆博果尔心中寻思“我之所以率领一万勇士前来挑衅,就是让东夏在占领漠河一事与双方永久的贸易之间选择,而根据以往发生之事,东夏必然会选择友好的贸易,而放弃漠河之地的。”

博穆博果尔想着想着就咧开了故作严肃而紧闭着的嘴,偷偷的笑着。

搏穆博果尔之所以有如此想法,也都是资政院的委员们惯得毛病,以往但凡双方发生磨擦,资政院的委员们都步步退让,最后给他送去无数财物,息事宁人。

博穆博果尔正在洋洋得意,想着东夏国这次会给他送去什么宝物,就看见一万多骑兵朝自己这边狂奔而来,气势如虹。

那最前面地将军,骑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手持一杆燧石枪,上面的刺刀闪着寒光,那将军生的脸如黑炭,方面阔口,一对眼睛如豹眼圆睁,一脸的虎须,像棕熊一般硕大的身材,博穆博果尔认识此人,东夏国原海兰泡总兵郝为义是也。

又见漫天沙尘后面,步兵如潮水一般涌来,在部下的惊叫声中得知江面上也有了动静,博穆博果尔扭着头,手搭莲蓬就看见江面上被帆船围的水泄不通,那巨大的船上漏出黑隆隆的炮口。

博穆博果尔见如此阵势,顿时大汗淋漓。一众索伦骑兵将它保护了起来,博穆博果尔也是久经沙场之辈,急忙组织突围,在他的指挥下,索伦骑兵向东方冲击起来,眼看两军狭路相逢,博穆博果尔这边箭如雨下,郝为义那边枪声大作,惊得无数鸟儿从树丛中飞了出来。

战未酣,唐吉坷德的舰队上大炮又轰隆隆的响了起来。博穆博果尔此刻悔恨万分,心中说道“我命今日休矣!”

正在此时,漠河知府衙门上方的天空中却响起了嘭嘭的声音,响彻天际,郝为义知道这是婉娜拉喻令中所提之事,便急忙组织亲兵冲入索伦大军之中。

郝为义所带三千精锐,皆为精挑细选的骑兵,一路左突右冲,气势如虹,而索伦骑兵已经被战船之上的大炮轰的七零八落,但博穆博果尔带来的这一万精兵,都是百战之士,此刻虽处于重重包围之中,依然困兽犹斗。

婉娜拉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上观察者战场形势,只见郝为义左右砍杀,那索伦骑兵根本无法靠近,三千精锐冲入索伦大营,恰似冲入羊群之中的恶狼,在快速奔跑中撕咬着近处的绵羊,又如烧的通红的铁块掉进冰水之中,瞬间就沸腾起来一般。

郝为义眼看博穆博果尔的大旗就在百米之外,大喝一声:“小崽子们,跟着你郝爷爷冲啊!”,用燧石枪枪托狠狠砸了一下马屁股,身下宝驹受了剧痛,半仰着身子,高声嘶鸣一阵,跳跃着向前奔去,身后的三千精锐见主帅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便觉得热血向脑门直涌,都催马向前狂奔。

博穆博果尔见大势已去,无力挽回,只想着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眼见郝为义向自己大旗直冲而来,吓得起了一身冷汗,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急忙对着左右大喊:“给我迎上去,堵住他们!”索伦骑兵们见敌人向大汗而去,也急忙快速收拢,向郝为义等涌去。

博穆博果尔见郝为义等只是用长枪上的刺刀拼杀,并不开枪。又大喊道:勇士们,给我冲!他们的枪只能打一发!”

而郝为义率领的三千精锐面对索伦部如潮水一般的进攻,毫无惧色,按部就班的回击,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工人按照操作工序,生产货物一样,早已捻熟于心,像在陆军训练大营里的演习一样,迅速围成了一圈,外围的人用刺刀刺杀,里面的人快速装填火药,钢珠。

只过了一分钟,仅仅一分钟,里面的人就冲了出来,长枪嘭嘭只响,而原本外围的人又进入里面,快速装填火药。。。。。

三个回合之后,郝为义见博穆博果尔弃大军不顾,率领几百亲兵从西边逃遁,便急忙催马冲了上去,身边一百多人见总兵大人上前追赶,跟了上去。

博穆博果尔听到一片枪声,自己的的亲兵就纷纷倒下,他马术极好,急忙藏到战马腹部之下。

郝为义见他如此,举起长枪,瞄准马头,“嘭”的一枪,正中博穆博果尔战马耳下。那骏马便应声倒下,将博穆博果尔甩出一丈多远。

博穆博果尔被摔得眼冒金星,刚要起身,一把闪着寒光的刺刀就就伸到眼前,郝为义大喊:“博穆博果尔已被生擒,索伦勇士还不放下刀箭,还要怎样!”

。。。。。。

大约半个小时,战场就被郝为义控制,博穆博果尔带来的一万骑兵已经损失三千有余,郝为义押着博穆博果尔向漠河知府衙门走去。

未到知府衙门大门,就见婉娜拉一身火红的风衣,领着无数喇嘛而来,藏传佛教特有的法器高声响起,在这三江汇聚之地空旷地四野中显得十分神秘。

走到前来,婉娜拉对着郝为义就是一通臭骂:“郝总兵,你我原本互不统属,但是漠河府初建,资政院和行政院,枢密院早已言明,你郝为义要听我漠河府台衙门的调遣,今日为何不向府台衙门禀报,就擅自对索伦大汗痛下杀手,你眼中可有我这个漠河知府吗,我今日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介女流就不把本府放在眼中,今日之事,我定要向枢密院告你一状!”

第一百零六章 索伦之战(二)

郝为义知道这是婉娜拉给他喻令中早已言明之事,便假装生气,顺着婉娜拉的话说道:“博穆博果尔带大军前来,其目的不言而喻,是要攻击漠河知府衙门,掠夺财物,若非本官帅兵前来,漠河知府衙门时下已早被贼酋糅励,而你府台大人花容月貌,恐怕眼下早已成为博穆博果尔身下玩物。本总兵救你一命,你不思报恩,反而恩将仇报,郝为义不怕你参。。。。。。”

婉娜拉被他“气”的柳眉倒竖,美目瞪着说道“索伦汗国与东夏商贸来往,实为兄弟之国,阿尔克巴图尔汗今日帅兵前来,是要率部来归,此事本府早已知道,所以今日一早就前往正在兴建的蓝毗尼园中将大喇嘛请来,准备索伦汗国归入东夏仪式。

本府刚刚回衙,就见这漠河广场及港口一带,狼烟风起,流血漂橹,你还不知罪吗?”

郝为义听后,“后悔不已”对着博穆博果尔再三请罪。而博穆博果尔此刻听得糊涂,一双三角小眼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就被婉娜拉扶起,博穆博果尔直觉香气袭人,又听婉娜拉婉转的声音:“大汗受惊了,本府深表歉意!”

而蓝毗尼园的大喇嘛也是精明之人,便将一条五彩的哈达挂在了博穆博果尔的脖子上,博穆博果尔对喇嘛们本就敬重,此刻习惯性的双手合适,虔诚的伸着头,跪了下来,等待大喇嘛为他摸顶赐福。

博穆博果尔原本已是阶下之囚,却被婉娜拉以贵宾之礼相待,而郝为义也反复道歉,并为战死的索伦勇士一事深深忏悔。

博穆博果尔糊里糊涂地被婉娜拉安置在了知府衙门会议室里的主席台上。

之后又端来各色食物,大家吃吃喝喝,亲如一家,博穆博果尔一会儿觉得婉娜拉等人是在戏弄与他,一会儿又自己否认,便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反正已经成为了阶下之囚,索伦汗国大多数精兵被生生拿住,看这美女知府似要放了他们,那就暂且听她安排吧。”

博穆博果尔正在自言自语,就听见婉娜拉说道:“大汗率部来归,我们欢迎之至,就让雅克萨成为漠河府下的一个县吧,大汗在雅克萨威望甚高,就任雅克萨首任知县可好。”

博穆博果尔见推杯换盏之间,索伦汗国就成为了东夏国漠河府下的一县,心中不甘,说道:“我索伦汗国千百年来,世居此地,如今竟沦为东夏一小县,我索伦岂可接受。”

那个大喇嘛说道:“大汗不必轻易否决,若依人口而论,雅克萨就是为一县城也略微不足,但府台大人看重索伦各部,此时此刻,索伦汗国早已不复存在了,能为华夏一县已是府台大人高义,大汗何必计较名分呢。”

博穆博果尔听后,怅然若失,心中想到:“索伦一万六千勇士,精兵只有一万,眼下已经是死的死,败的败,索伦汗国存亡只在这个美丽的女人一言之间。”便有气无力地说道:“博穆博果尔听从大人吩咐。”

婉娜拉见他颓废如此,万念俱灰地样子说道:“雅克萨县成立后,完全由贵县自治,我漠河府只会派人在哪里建立邮局,商号而已,对索伦部族有百利而无一害。”

博穆博果尔听婉娜拉如此说来,索伦汗国不过只是名义上归附东夏而已,脸上有了神采说道:“府台大人,此言当真。”

婉娜拉莞尔一笑说道:“此乃大事,岂可戏言!”

。。。。。。

之后,婉娜拉与博穆博果尔在佛祖释迦摩尼佛像前盟誓,索伦各部为东夏一民族,永不杀伐。

之后博穆博果尔率领七千残部乘唐吉坷德的水师战船东下雅克萨,临行前婉娜拉对他说道:“博穆博果尔知县,你若有为东夏见功立业之心,本府可为你指一条通衢大道。”

博穆博果尔虽无有此意,但不敢轻易拒绝,便说:“愿闻府台大人高见。”

婉娜拉扬起雪白修长的脖子,回忆着余漫兮锦囊里的文字,说道:“北去雅克萨千里之外,有一条大河蜿蜒北流,此地有如尔等索伦部族一样的渔猎民族,族民雅库特,其部族善养鹿,其地盛产赤狐,黒貂等物,由于气候极为寒冷,其地裘皮最为厚实密集,另外其地又盛产黄金,钻石。

然近年以来,有罗刹人在那里荼毒雅库特人,猎取裘皮。贵县若有壮志,我会派出数千陆军相随,若能驱逐罗刹人,招抚雅库特人,本府自当禀报行政院,擢升你为雅库特一地的知府。”

博穆博果尔此刻一门心思地想离开漠河,就说道:“此事容我思量,府台大人保重。”就登上了战舰,顺流而下,晚上便到了雅克萨。

经此一事,郎雅婷对婉娜拉十分佩服,让郝为义大举进攻,使为了杀其锐气,让博穆博果尔再也不敢对东夏存有不敬之心,之后又好言相劝,封为知县,这是在大义上将索伦汗国纳入东夏体系,又将邮政,商号等机构名正言顺的伸进了雅克萨;

最后又建议其北上雅库特人繁衍之地,郎雅婷相信,不久的将来,博穆博果尔一定能挥兵北上,为东夏所用。

郎雅婷对婉娜拉的佩服表现在了对秘书工作的上心,事事都提供建议,如果婉娜拉同意了她的建议,郎雅婷便十分开心,兴高采烈的去执行,事事也都请示汇报。在这个过程中婉娜拉与郎雅婷的能力都快速的提高起来。

漠河城的建设需要大量的木料,很多商人成立伐木公司,在漠河府周围专门寻找千年大树。

五月份的时候,一伙伐木工人顺着一条小河寻觅大树,这里风景秀丽,清澈见底的小河流水叮咚作响。

几人围着一颗大树砍伐,梆梆的声音在河谷引起阵阵回声,大约一个小时,那大树在倒下,树冠倒在了河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大树上长满了粗壮的树枝,工们每人一段,砍着繁茂的树枝。

其中一名名叫王大牛的工人砍着倒在水中的那一段树枝,砍着砍着,王大牛就看见河中的河沙闪着金光,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炫目,伸手抓了一把河沙,捞出水面仔细观察。

这一看,王大牛便激动地不成样子,这哪里是河沙,分明就是一把的金沙。

王大牛兴奋地大喊:“金子,金子!全都是金子!”其他工人冲进河中,不顾河水湿透衣服,在河中捞出金沙细看,看过之后,激动地是泪流满面。

之后他们便把砍到的木料全都弃之不顾,脱下衣裤,四处淘着河中的金沙。

第一百零七章 兴利实边(一)

后来王大牛等在此处发现金子的消息便弥漫到了漠河府的角角落落,甚至传播到海兰泡等地,数万人涌进了这条小山沟,大量的淘金工人又带来了各色商人,他们在此处销售淘金者赖以生存的各种物资。

随着大量金子的淘出,发生了巧夺金子而导致的杀人事件,尤其是每淘到一块天然狗头金,就会发生多起命案,漠河府的治安问题遇到了难题,漠河法院接到的各种诉讼层出不穷。

漠河知府婉娜拉无计可使,翻遍了余漫兮给他的几个锦囊,就是没有对策。

这日婉娜拉又在闹心,在办公室内来回的渡着步子,就响起了敲门声。婉娜拉说道:“请进!”

就见秘书郎雅婷推门而入,笑盈盈的说道:“府台大人可是对金矿上的命案烦心。”

“雅婷啊,就是此事,不好解决啊,虽然成立了专门的派出所,但效果还是不好,那大块的金子一旦现世,淘金者们便生了不轨之心,总会有人铤而走险,最近又发生了派出所警察见财而生歹意,设计谋害淘金工人之事,本府烦不胜烦呐!”

“雅婷有一办法,或能为府台大人解忧!”

“快快说来!”

郎雅婷便侃侃而谈:“金子本是十分昂贵之物,容易让人迷失心智,而那大块的天然金块一旦现世,淘金者们便要想着藏了起来,而淘金者们出门在外,又能藏到哪里,所以迟早会被同伴发现,发现之后就会生产侵吞之意,引发血案。”

婉娜拉听着点着头说道:“真是如此,不知雅婷计将安出!”

“方法就是让淘金着把金子兑换成货币尽快送往家中。”

“这些淘金者大多背井离乡,他们的家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使其尽快送往家中呢。”

“禀报府台大人,方法就是在金矿附近成立银行,让淘金者们将金子换成货币存入账户。在那里还要成立专门的邮局,让淘金者以汇票的形式将金子汇往家中,如此一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从而改善那里的治安。”

婉娜拉听后茅塞顿开,说道:“雅婷聪慧,婉娜拉佩服,此事要各部配合,你将你的想法写成报告,尽快送往行政院,让上面尽快落实。”

。。。。。。

六月初,这份报告被邮政局送到了行政院丞相府,左舟一看,十分高兴,因为东夏国因淘金之事引出的治安问题早就有了,从前年开始,就有人在黑龙江下游的伯力至永宁城之地,发现多处河流有大量金沙,无数淘金者被同伴杀害。

而今年以来,又在赤塔,及贝加尔湖附近发现多处有着金沙的河流,因淘金而引起的治安问题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而行政院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今日漠河府发来的报告,有很强的可行性,左舟的兴奋之状,可想而知。

左舟马上就像资政院汇报了此事,周召南等人听后也都赞同,资政院就此事召开了会议,十六位委员,有十位参加了会议。

会上周召南说道:“刚才大家也都看了漠河送给行政院的报告,大家也都赞同报告中的建议。资政院之所以还要召开这个会议,是因为淘金之事,将会是一项重大决策。

大家或许知道在我们那个时空,十九世纪的时候,美国因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引发了西进运动,将美国国土从密西西比河流域扩展到了太平洋岸边,不但为美国产生了大量的黄金储备,同时也大大地开发了美国西部,来自天南地北的淘金者参与其中,又有无数商人,工匠等也加入了美国的西部开发,也有广东,福建的华人前往那里,因此华人称那里为旧金山,称澳大利亚墨尔本为新金山。

漠河发现的那个小山沟,应该就是老金沟,又称为胭脂沟,在那个时空,也引来了各国淘金者前往那里淘金,后又被满清政府接管。

但我要说的是赤塔,贝加尔湖一带的金沙,会吸引大量的人们前去淘金,我们要利用此事,开发西伯利亚,就像美国的西进运动一样。

为此我们要为淘金者提供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比较舒适的生活环境,就此事请大家发表意见。”

大家听后十分赞同说道:“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值得大书特书,为此我们要通过各地报刊,大力宣传,将规模扩大。”

杨布威说道:“目前叶尼塞河以东的大部分地区,已经控制在了我们手中,正需要大量的移民前往那里开发建设,而发展淘金产业,确实能达到“兴利实边”的作用,公安部应该派出大量警力,提供良好的治安环境。”

公安部尚书赵四海说道:“公安部一定会尽力配合,而那邮政,银行,商务等部门也要极力配合。”

。。。。。。。

会议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最终议定了详细的计划,名为《华夏西进运动》。

又让矿产勘探出身的石为经,冶金出身的路修远前往赤塔,贝加尔湖一带,开发其他矿产资源,力所能及的建设各种有色金属冶炼厂,这也是年初早已议定之事。

随着东夏各地报纸的大力宣传,赤塔,贝加尔湖,漠河一带盛产金子的消息早已传遍黑龙江流域,人们认为赤塔等地遍地都是金子,无数人们便前往那里淘金,而精明的商人更是带着各种生活物资前往贩卖,想着回来的时候还能贩卖羊毛,马匹,珍贵的裘皮等物,十分踊跃。

六月初十,石为经,路修远带着十方集团勘探公司的三千员工及各种设备,物资乘十艘大船从永宁城出发,向漠河府尼不楚县航去,一千多商人的上万艘船只载着货物随行。

六月二十六日到达尼不楚,东夏设立的尼不楚县,并不在后世的尼不楚,而在音果达河与斡难河交汇之处的石勒喀河河畔。

这里在三河交汇之处,石勒喀河可以通行大船,而因果达河与斡难河可以通行十米长的小船,所以也成为了一方商贸重镇。

这日风和日丽,天空中白云如棉花一样一团团的飘着,与别处不同,两岸草木郁郁葱葱,尼不楚小城,已是初见规模,房屋林立,烟囱里冒出屡屡炊烟,远处牛羊星星点点,也有无数蒙古包像白色的蘑菇一样点缀在绿色的草原上。

石为经等弃舟登岸,住了一晚。第二日又是一个大晴天,石为经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欣赏着尼不楚繁忙的清晨。

十方集团在尼不楚设有运输公司,货物可以用十米左右的小船沿音果达河溯流而上运往赤塔,石为经一行吃过早餐,运输公司的工人早将一应货物装上船只,石为经一行又乘小船向赤塔航去。

第一百零八章 兴利实边(二)

这些小船分为载人与载货两种,随行的商人货物极多,装了好多艘小船,沿因果达河蜿蜒数十里不绝。

石为经与秘书秦可欣及小厮石敬文三人同乘一船,三个船夫一个把舵,两个调整风帆。

音果达河两岸风光旖旎,如诗如画,石为经三人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路修远与秘书齐晓丽及小厮路小强更是流连忘返。

这些船只虽小,但船帆却大,航速极快,傍晚就抵达赤塔。

赤塔水草丰美,匈奴,回鹘,蒙古等少数民族都曾在这里繁衍生息。

十方集团也在此地有运输公司,利用马匹,骆驼在乌兰乌德和赤塔之间运输货物,也有一些东夏商人的马队,东来西往的客人都要在此地住宿,换乘船只,或者马匹,又有无数淘金客聚集在此,所以迅速地繁荣了起来。

石为经等人登岸后,赤塔知县便来迎接。

此地知县名叫方小婧,也是永宁中等专业学校的高材生,与石为经,路修远有着师生之谊,与石为经的秘书秦可欣,路修远秘书齐晓丽有着同窗之谊,因此极为热情。

石为经等技术人员被安置在了赤塔宾馆,而随行的商人部分要在赤塔县做生意,部分还要换乘马匹前往乌兰乌德等地便与石为经等告辞散去。

路修远一边看着方小婧,秦可欣三人亲密无间的聊天,一边观察者赤塔街景。

一条水泥大路已经修建完成,宽阔干净,街道两旁无数店铺开着玻璃门,里面各色货物一览无余,人行道上人流滚滚,汉人,蒙古人,达斡尔,鄂伦春等民族应有尽有,穿着各色民族服饰。

夕阳的余晖洒在上面,别有一番风韵,汉服宽袍大袖,儒雅大气,蒙古质孙系服饰配着一身的珠宝,很是华丽,而达斡尔等民族朴素皮质服饰,配着驯鹿头的帽子散发着原始的气息。

赤塔城为水路交通要道,客栈极多,多为圆木搭建而成的二层小楼,挂着一串串大红色等灯笼,相当雅致,但挂着的匾额却受到了十方集团的影响,多为某某酒店的名字,有些不伦不类。

走到城中目前唯一的十字路口,两边的房屋便高大起来,多是一些政府单位及十方集团赤塔公司的产业。

石为经正在观看,就听见方小婧操着甜甜的声音开口介绍:“两位恩师,晓丽,可欣,这一代是赤塔衙门及一些服务设施所在地,请看,这是赤塔邮政局,对面是华夏银行漠河分行赤塔支行。”

大家顺着方小婧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赤塔邮局与银行全是前店后院的形式,外面是钢筋混泥土结构的三层大楼,窗户全为玻璃窗,外面有开着木质窗扇。

路修远看着方小婧举止大方,一身碎花长裙显得精明干练,说道:“小婧治理赤塔才短短数月,已是如此模样,着实是费了一番心思呐。”

石为经放眼看了一眼方小婧,见她小巧的身材,看似若不经风,但那一双黑黑地眼睛,极为清澈明亮,知道她为人真诚,行事颇具韧性,便接着路修远地话说道:“赤塔城刚刚成立,想必事情极多,小婧将这里弄得井井有条,百业兴旺,着实不容易。”

石为经一说完,秘书秦可欣就说道:“这赤塔城有眼下光景,全赖小婧励精图治,二位恩师,你们看她都瘦成什么模样了啊,恩师可要在行政院左丞相哪里为小婧多多美言啊!”

齐晓丽也接着说道:“就是,就是!”

路修远正要开口,方小婧红着脸,灿若云霞,有些娇羞的说道:“小婧,可欣,你们就不要胡闹了,赤塔能有今日规模,一是资政院谋划之功,二是此地实乃水路要冲,理所当然的成为商贸大埠,来往于乌兰乌德等地的商人多要在此地住店休息,往来货物也要在此周转。这里又盛产金子,还有那制作夜明珠的萤石,所以赤塔繁华,不过顺理成章之事,岂是我一人之功呢。”

石为经听后十分欣赏,说道:“小婧居功不傲,这是成大事者,必须具备的条件,实为我等楷模,但赤塔快速的繁荣,小婧也的确居功至伟,我和工业部路尚书,前来这里,将会发掘多种矿石,建立各种选矿厂,之后赤塔便又成为我东夏重要地矿石出产的,发展潜力可想而知。

小婧你好好干,我相信赤塔不久就会升为赤塔府,而到那时小婧也就会成为府台大人,执政一方,为我东夏一方封疆大吏了。”

路修远看方小婧听石为经说完,漏出笑容,有些激动说道:“我与老石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资政院委员们说这是“兴利实边”,东夏高层对此事十分看重,我看用不了一年,我们就要叫声方知府了。”

方小婧听了兴奋起来,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为石为经和路修远一一介绍赤塔医院,县衙,公安局等部门建筑,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便来十方集团在赤塔开着的赤塔酒店。

秦可欣看着圆木搭建的三层大楼,极为吃惊,进入里面,又见装修的金碧辉煌。大家量明了身份,又交了押金,被安排在了三楼的几间客房。

旅途劳累,吃过晚饭,石为经,路修远便在各自房间休息。赤塔城昼夜温差大,晚间宾馆竟然还烧着壁炉房间内有些闷热,石为经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就走出房间,敲响了路修远的房门,路修远也如石为经一样,睡不着觉,听到门响,马上前去开门。

厚厚的木门一开,鲸油灯笼淡黄色的光线照在石为经的脸上,十分刺眼,石为经眯着眼睛看到路修远穿着穿越前的大裤衩,红色大背心,大背心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一块块的皮肤,路修远咧着嘴笑着说道:“老石,看来你也睡不着啊,进来聊聊。”

石为经大步跨了进入,说道:“现在的丝质内衣很好,纯棉的也还行,你怎么还穿着这化学纤维做的劣质产品。”

路修远关上门说道:“这是以前在乌克兰出差时,一个红颜知己送的,穿着很舒服呢。”

“什么乌克兰美女,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过是一妓女而已。”石为经坐在阳台上的茶几旁边说道。

“老石请你不要侮辱我心目中最为高贵的女人,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性洁癖,非要处女才行,处女就处女吧,你还要那大明朝勋贵家的深闺小姐,你说你变态吧,依我看来你那秘书秦可欣就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第一百零九章 兴利实边(三)

“老路,你先泡杯茶吧!”石为经说道:“我们彼此彼此呀,你不是也整天想着乌克兰美女吗,还整天说什么斯拉夫人美女五官立体,脸型好看,身材火爆。”

路修远在斗彩的茶碗中放上茶叶,又从壁炉旁拿过茶壶,冲上开水,一屁股坐在茶几旁说道:“关于爱情,我相信缘分,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凑合了,哎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这“兴利实边”的事。”

石为经转着眼睛说道:“资政院派咱们两个来,不就是开矿,冶金吗,此时我早就有了计划。”

“那你就说说你的计划,让我听听。”

“你们冶金工业方面,不是很缺乏铬,钨,锰,钒等金属吗,听说余漫兮都建议利用宝石提炼了。”

“余漫兮性急,你有些事不知道,这些金属对冶金工业非常重要,你也清楚,如果把炼钢比作做饭,而铬钨锰等金属就好比调料,如果再找不到这些矿产,工业部恐怕真的要从宝石里提取了。”

“各种天然宝石里是含有这些金属,从这方面说余漫兮的想法有一定的可行性,就是成本太高了,但余漫兮的这种想法,给了我启示,我决定在赤塔大力收购各种与众不同的石头,从中寻找各种矿产,出售者如果能找到石头的具体产地,我便奖赏他大笔银子。”

路修远听了之后兴奋地说道:“这真是好办法,这样的话,这赤塔城都不需要你了,我们冶金部门就把所有的事情解决了。”

“你这是卸磨杀驴啊,资政院的大会上,你不是反复强调要我前来吗,这会儿就要赶我走了。”石为经捧着茶碗说道。

“老石啊,你这个办法太好了,一旦实施,就会有无数人,拿着各种奇怪的石头前来交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拿着铬矿石,钨矿石出售,这些人如果知道了产地,不就是等于勘探出了矿产吗,那你待在这里,还有何用?”

石为经看着窗外的明月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技术保密很重要,古人诚不欺我!”

路修远笑着说道:“看把你给饿死了,我这是为你考虑呢,老石,你现在兼着外交部的尚书,而北京公司李存真老婆听说快生了,李存真已经打了多次报告,要求请假,要陪护待产的妻子。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什么好机会。”

“猪脑子啊,李存真请假了,资政院就会派你去北京分公司处理事务,那你不就有机会认识大明朝勋贵世家的千金小姐了吗。”

石为经听后,两眼放着精光,大口的吞咽着茶水,说道:“老路,谢谢啊,一直以来,我都羡慕李存真与王知味,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分别娶了英国公的妹妹张文秀,魏国公的女儿徐茵茵。我老石前往北京,定要寻一位角色佳人,共度余生。”

“还说我卸磨杀驴吗,这回得意了,准备怎么感谢我!”

“老路,感谢肯定要感谢的,我明日就回永宁,马上前往北京,如果真的抱得美人归,我为你建一个魏忠贤那样的生祠。”

“滚!看把你猴急的,好像回去马上就能入洞房似的。任务是咱两一块接的,要在赤塔与贝加尔湖一带开发矿产,而我一人,不但要寻找矿产,还要建立一些选矿厂,能忙的过来吗,你就先去一趟贝加尔湖哪里,把矿产给我找到,到时候你再回去吧。”

。。。。。。

秦可欣与齐晓丽在宾馆里却像在永宁学院的宿舍里一样聊到了大半夜才进入梦乡。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把齐晓丽圆圆的脸庞照耀的金灿灿地,齐晓丽这才睁开布满长长睫毛的眼睛,用乌黑的瞳孔观看世界,窗外的天空瓦蓝瓦蓝地,没有一片云彩,不用说,又是一个艳阳天。

齐晓丽慵懒的掀开被子,穿着丝绸睡衣,推了推睡得正香的秦可欣,秦可欣翻了身,嘟囔道:“晓丽,别闹!”

齐晓丽见她这样,便生了调笑她的心思,将一双精致的手伸进被窝,揉挫折秦可欣饱满的酥胸,秦可欣立马起身骂到:“滚开,淫贼!”

齐晓丽见她醒来,说道:“太阳都照在屁股上了,还睡!”

。。。。。

秦可欣与齐晓丽来到餐厅吃过早餐,石为经与路修远才姗姗而来,见到秦可欣二人,石为经吩咐秦可欣到:“可欣,赶快通知勘探部门的所有人员,我们今日要西去贝加尔湖。”

“恩师,不是要先在这赤塔城附近勘探吗,怎么今日就要去贝加尔湖。”

“我自有安排,你赶快去通知他们。”

而路修远对齐晓丽说道:“马上写一份告示,就说工业部收购与众不同,很是特别的石头,贴在赤塔县衙,让知县方小婧及赤塔日报宣传一下。”

这天八点钟便有一份告示张贴在了赤塔县衙的布告栏,一层层的人们围观者,相当喧嚣。

有人大声念着:“造化钟秀,万物百态,天生玩石变化层出不穷,珠玉珍宝,及满地铺陈者应有尽有,三教九流,各有所好,十方集团独爱奇异之石,我东夏之民,无论男女,种族,若曾偶得一二,献于工业部路修远尚书案前,可得一万银元,而知其产地者,路尚书将以黄金万两相酬。”

告示一贴出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又有赤塔日报大篇幅的宣传报道,诺大的赤塔县已是人尽皆知。

随着各地报纸对赤塔等地出现沙金之事的报道,前来淘金的是络绎不绝,他们听到了路修远收集奇异石头的消息后,有的回忆这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石头,有的所幸踏遍千沟万壑,仔细寻找,还以为路尚书像那宋徽宗一样搞起了花石纲。

路修远在赤塔县衙里每日接待着无数带着石头前来交易的人,忙的昏头转向,却多是一些寿山石,将寿山石“瘦漏皱透”的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路修远便象征性的发着银元,并解释说他要的奇石,奇特之处在于颜色,质地,而并不在其形状。

三日后,当路修远正对石为经的这个办法产生怀疑的时候,一位穿着一身狗皮袍子,带着狍子头帽子的鄂伦春老人来到了赤塔县衙,路修远此时已经没有了多少信心,只是观察着老人的服装,对看上去像一个真的狍子头的帽子很感兴趣,觉得十分形象,逼真。

那老人上来没有说一句话,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用兔子皮包着的东西交到了齐晓丽手中,齐晓丽慢慢打开兔子皮,只看了一眼那东西,就兴奋的不成样子,兴奋的说道:“恩师,这好像你说的萤石啊。”

第一百一十章 兴利实边(四)

路修远急忙跑过去看,只见兔子皮上,有紫色的,淡蓝色的,绿色的石头,有的是天然晶体,有着正方体的结构,路修远激动地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拿起一块淡蓝色的“石头”用小刀划了一下,质地较钢铁软,这分明就是一堆萤石。

路修远紧忙问道:“大叔,这些石头是从哪里找来的?“

那鄂伦春老人,并听不懂汉语,见路修远相问,开口说道:“@!¥@#%#@%#¥@¥!@”

一旁的翻译急忙叽里咕噜的与老人说了半天,才对路修远说道:“启禀中堂大人,这位鄂伦春大叔,是在一次打猎的时候,发现了这些石头,现在他能找到哪里。”

路修远听后,脸上表情很是开心,眉开眼笑对齐晓丽说:“晓丽,赶紧准备一下,让这位鄂伦春大叔带我们前去。”

齐晓丽转身来到赤塔宾馆将无所事事的技术人员喊来了一百多人,拿着工具来到赤塔县衙,大伙骑着高头大马就跟着鄂伦春老人欣然前往。

一路上路修远看着一片绿色的茫茫大地,心里乐开了花:“萤石,不仅可以用作炼钢时的助溶剂以除去杂质,还因为颜色鲜艳丰富,晶体光滑无暇,被称之为“世界上最鲜艳的宝石。”

品相好的,可以加工成为“夜明珠”,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与萤石共生的矿物很多,主要有有:钠长石、尖晶石、菱锰矿、重晶石、黄铁矿、方解石、闪锌矿、天青石、白云母、石英、方铅矿、白云石、黄铜矿,白钨矿、磷灰石、黄玉、锡石、黑钨矿等。”

大约走了三四个小时,鄂伦春老人把大伙带到了一个山谷,四周生长着成片成片的白桦林,山谷中有一条小河,流水潺潺,已有几千汉人在这里淘金。

人们在下游的河底挖掘河沙,通过溜槽,溜走大部分的沙砾,又用铺着毛毡的筐子在上游反复的浸水,又轻轻提起,看到路修远一行人,大都驻足观看起来。

不远处正在建设的派出所,邮局,银行已经有了模样,一排排的圆木大屋矗立其间,与满目风光格外和谐,周围也有无数房屋拨地而起,有淘金工人的居所,也有店铺,餐馆。

路修远看到眼前光景,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赤塔知县,方小婧确实能干,这一片淘金之地,井井有条,一看周围的设施就知道,淘金工的生活有保障。”

大伙继续跟着鄂伦春老人前行,又走了半个小时,就见一大片山体自然滑坡,露出白生生的石头,上面只有稀疏的植被,看来是滑坡不太久。

鄂伦春老人用手指着滑坡的山体,说道:“#@#%@#%”

翻译告诉路修远,鄂伦春老人的说,他就是在这里发现那些好看的石头的,路修远便让大伙从马上下来,徒步走了上去。

这山体从大概三十米的地方滑了下来,漏出了十多米的断口,路修远走到断口处,被惊呆张大了嘴。

齐晓丽见各色石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五彩的光晕,开心地拿起这一块,又看上了那一块,对路修远说道:“恩师,这发着暗褐色光彩的是不是,你和石老师说的锡石,黑褐色的是不是黑钨矿,黄褐色的是不是锰钨矿,蓝色的是不是天青石,没有光泽比较重的是不是铅矿。。。。。”

路修远激动地抓着齐晓丽的胳膊说道“晓丽,你太聪明,感谢鄂伦春大叔,让我们一下子找到了这么多的矿石,品相都很高,开采难度都不大。。。。。。”

齐晓丽穿着十方集团生产的半袖连衣裙,将一双白皙的藕臂漏在外面,此刻被路修远紧紧的抓着,娇小的脸颊刷的就红了起来,愈加妖艳,像三月的桃花一样,楚楚动人。

路修远见齐晓丽一脸的娇羞,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连忙撒开了手,说:“晓丽,对不起,我一时激动。。。。。”

路修远从小山谷回来之后相当高兴,兑现了当初的诺言,真的奖赏了鄂伦春老人黄金万两。万两黄金,何其沉重,老人无法搬运,鄂伦春老人回去找来了部族中的所有青壮,将整整一万两黄金在赤塔县花了个精光,全买成了布匹,罐头,铁锅,火柴,粮食等物资,七千多匹马驮了整整三天,引来了无数人围观,也大大刺激了人们寻找奇异石头的心。

三天后,路修远派人去请十方集团赤塔公司的经理李若蕙,准备商讨在那个小山谷建立萤石,铅矿,钨矿,锰矿等选矿厂。

按照资政院的计划在赤塔选出精矿,再运往永宁城精炼。一会儿,李若蕙款款走来,笑着行礼说道:“恩师相招,若蕙不敢怠慢,放下手头杂务就来了,不知恩师又何事吩咐。”

路修远听见其称他为师,就知李若蕙也是永宁学院的学生,问道:“你是哪个班级的,怎么有些面生呢。”

“禀恩师,若蕙为永宁中等专业学校经济三班的,恩师没有给我们班授课,所以面生。”

“哦,既然如此,就不要师生相称了,好吧李经理。”路修远笑着说道。

李若蕙心想也没有师生之谊,她以恩师相称,实为尊重,既然路修远并无此意,便轻起丹唇,说道:“是,中堂大人。”

“我今日招你来此,是以十方集团董事的身份就赤塔公司成立选矿厂等事商议,李经理快坐。”

二人正要商议,齐晓丽就进入房间,满面喜气地对路修远说道:“恩师,又有人带来了奇石交易,我看正是恩师描述的辉钼矿矿石。”

路修远听了,想着辉钼矿也多有伴生矿,面带笑容说道:“哦,最近一直是喜讯频传啊,走!下去看看。”

走到门口,才想起李若蕙还坐在那里,便回头微笑着说道:“李经理,一起去看看。”

三人下楼,来到赤塔县衙大院,见收购奇石的大案前,一位蒙古大汉站在那里,膀大腰圆,穿一身紫色蒙古长袍,带着灰色的蒙古帽子。

案上放着一块发着铅灰色金属光泽的石头,路修远一把拿起,便觉得有些沉重,仔细观察,呈鳞片状,有着绿色条痕。对齐晓丽说道,这就是一块辉钼矿。路修远当下便组织人员,跟着那蒙古大汉前去查看。

大约走了五个多小时,路修远只见四周的视野极为宽阔,在绿油油的草甸上开满各色野花,天空湛蓝,飘着棉花一样的朵朵白云。

齐晓丽正在马上看着野花间翩翩起舞的蝴蝶,就听见那蒙古大汉:“@!@¥@#%¥#”的叫了起来。几只火红色的狐狸被他惊了起来,快速逃遁。翻译说道“这种石头就在前面的湖边。”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兴利实边(五)

路修远顺着蒙古大汉的手指看去,见是一大片蓝色的湖泊。

走到跟前,齐晓丽看见一群雪白的天鹅在湖上游弋,长长的脖子弯曲着,极为美丽,齐晓丽对路修远欢快地说道:“骆宾王有诗云,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说的就是这些美丽地精灵吧。”

路修远正要解释骆宾王诗里形容地是家鹅,而不是更为美丽的天鹅。就看见蒙古大汉肥胖的身躯灵活地跳下马来,叫着,奔跑起来。

岸边几只水獭受到了惊吓,扑通扑通的跃进湖里,湖面荡漾起层层涟漪。

翻译说道:“那个蒙古人的意思,那个石头就来自这里。”

路修远等纷纷下马,来到蒙古大汗身边,见一条河流曲折蜿蜒地流入湖里,河岸上绿色的植被冲刷出了一个十米见方的口子,里面散落着各色石头。

齐晓丽高兴地在上面蹦蹦跳跳,一边捡着石头,一边说:“这是锡石、这是黑钨矿、这是柘榴石、这是透辉石、这是绿帘石。。。。。。”

之后,又有人拿着多种石头前来赤塔县衙交易,路修远等人陆续又发现了几处锡石矿,辉钼矿,铅锌矿,铁矿,煤矿,萤石矿,还有作为天然的肥料的大量的铝钾矿。

十方集团赤塔公司的李若蕙经理按照路修远的吩咐,从淘金客中招收了人员作为新的员工,赤塔知县方小婧向民政部申请了数万移民。

此时赤塔县,已经有几家水泥厂,玻璃厂,砖瓦厂,木材加工厂,其中有十方集团赤塔公司下属的企业,也有东夏各地商人独自或合资的企业。

这些商人通过各种合法手段,积累了第一桶金,但从事海外贸易远远不够,又竞争不过黑龙江两岸的厂子,便来到这赤塔等地,发财致富,其中不少人还在华夏银行各地分行有着巨额贷款。

路修远带来的技术人员们都是技术过硬,业务娴熟的老员工,路修远带着他们以很快的速度在赤塔县建立一个炼钢厂及附属的炼焦厂,一个炼铜厂,又在矿区成立了钨矿,锰矿,钼矿等选矿厂,萤石加工厂。

这些厂子招收的都是精壮劳力,为了让员工家属们也都能安居乐业,又成立了赤塔羊毛纺织厂,吸收了大量员工家属。

安排并指导这些工厂的建设,占用了路修远很多精力,一直到七月中旬,路修远才往乌兰乌德而去。

七月,真是这一代风光最为美丽的时候。路修远一行行走在刚刚完成建设的赤乌公路,从赤塔至乌兰乌得,四百多公里的水泥大路,花了东夏国整整五百多万两银子,这都是大明朝大半年的国库收入了。

东夏国初建,虽然商贸繁荣,税收充裕,但也显得捉襟见肘,作为交通部尚书的余漫兮在十方集团多次求援,才得到了董事长郑半缕的首肯。

赤乌公路笔直的向远方延伸,看不到尽头,公路两侧载着白桦,像一条长蛇趴在美丽的花地毯上,一路景色像一副巨大的油画,满目苍翠,路过松涛阵阵的松林,也路过千杆白桦林,还路过一片片水草丰美的草原,四野开阔,举目远眺显得天高树小,往近处一瞧,又是草长鹰飞,鸢飞戾天的景象。

公路上东来西往的人们有的用骆驼马匹驮着货物,有的驾着马车,牛车,轮子是桦木“輮以为轮”,轮缘上锭着铁皮,轮毂与车轴皆为青铜打造,发出刚当刚当的声音。

路修远一行人乘坐着十方集团赤塔公司的客车,速度较快,一路上路过几处客栈,都没有歇息,至傍晚时分准时到达一个小镇,被车夫带着来到一个赤塔公司下属的客栈。

路修远抬头望去,只见圆木建造的房子,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龙门客栈”四个大字,路修远噗嗤一下就笑了,秘书齐晓丽不知原委,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奇怪地看着路修远说道:“怎么了!”

路修远摆了摆手说道:“这名字太好笑了。”

秦齐晓丽打量着那片额,自言自语地说:“字是文化部尚书林雪的字,有骨有肉,神形兼备,首章是十方集团的标志,篆书方章“十方集团”,末尾有林尚书所写,林雪书几字,又有雪卿的小章,这有什么好笑的。”

路修远见她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说道:“没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何发笑,晓丽不要呆着了,快走!”

进了客栈,路修远发现与电影中的“龙门客栈”大相径庭,里面陈设华丽整洁,服务员一水的天蓝色制服,大多是美貌地二八佳人,举止得体。见他们进来,齐声说道:“欢迎光临。”

客栈经理已经知道来人是十方集团的董事,东夏国工业部尚书路修远,便上前打着招呼:“中堂大人,车马劳顿,快快有请,楼上有五星级的房间。”

路修远看那经理,一身紫色的长裙,身材饱满,笑的满面含春,倒是有着张曼玉的气质。

路修远等被客栈经理领着来到客栈的四楼,齐晓丽见走廊内墙壁也为木板做成,挂着西洋油画,画中都是她们一路走来见到的风景,地面铺着大红的地毯,上面有精美的图案,天花板画成五彩大画,是成吉思汗的故事,美丽精致的红木纱灯从天花板上垂下,纱灯上有昭君出塞的图案,在鲸油灯火的照射下,栩栩如生,能看见一身貂皮大氅的王昭君长长的睫毛。

齐晓丽进入自己地房间,见里面一张大明盛行的实木床,上面雕刻着老鼠在葡萄架上撒欢的图案,两侧扎着苏锦制成的纱幔,一张椭圆形的茶几被漆成黑色,中间凹了下去一片,这里面用玛瑙,水晶组成了一枝牡丹,茶几上面盖着一块厚厚的玻璃,从上面看那一枝牡丹,极为逼真,一派国色天香的气象。

巨大的玻璃窗户下是纹路清晰的大理石窗台,宽阔光滑。大床对面是一红木衣柜,为了透气,衣柜门上装着整齐的百叶木片。

齐晓丽将行李一一放下,锁好门,来到位与二楼的餐厅,见路修远正向他打着招呼,便兴高采烈的走去,来到路修远坐着的桌子旁,一侧身,文文静静地坐了下去。

齐晓丽刚与路修远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那客栈经理便花枝招展的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中堂大人,一路颠簸,就点上些清单爽口的菜肴吧。”说着就扭动着像水一样柔软的身子,靠着路修远坐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龙门客栈

路修远见她极为妖娆,说话又有些嗲声嗲气,真的像龙门客栈中的金镶玉一样,便学者电影里的台词说道:“好酒好菜的来,为这个没名没姓的年头干一杯。”

客栈经理一挺酥胸,双目含情地说道:“路尚书好雅兴,那我就给你推荐推荐。”

“先等等,经理你叫什么名字,不会叫金镶玉吧。”

“对呀,路尚书怎么知道的。”金镶玉手托这腮帮说道。

路修远听后极为吃惊,说道:“你一直叫这个名字吗。”

金镶玉用长长的手指拨弄着额头上的刘海嗲声说道:“这是十方集团郑半缕董事长起的,怎么样,这个名字不错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把秦可欣当做了空气。齐晓丽见她如此不要脸的样子,原本就没有好感,现在见她与路修远像调情似的,便怒火中烧,狠狠地盯着金镶玉用醋意满满地声音说道:“恩师,快点菜吧,我都饿了。”

路修远以为齐晓丽真的很饿,便说道:“那金经理就为我们推荐推荐吧。”

金镶玉听后说道:“二位旅途劳累,饮食以清淡为宜,就上些凉拌海蜇,冬瓜虾仁羹,豆腐海鲜羹吧。”

路修远说:“听着不错,再来一壶状元红。可欣,你看如何!”

齐晓丽噘着嘴说道:“太素了,我要一些东坡肘子,红烧狍子肉,清蒸帝王蟹。”

“晓丽,你不是饮食都很清淡吗,今日为何点的都是些油腻的饭菜?”

。。。。。。

一会儿,菜都上齐,路修远吃着清淡的饭菜,而齐晓丽却对着东坡肘子等菜肴难以下咽,路修远看在眼里,便让秦齐晓丽吃那些冬瓜虾仁羹之类的饭菜,自己吃那些油腻的菜肴。

但是路修远却并没有搞清楚齐晓丽今日“突然间的自我”。

路修远一行白天赶路,晚上住店,七日之后,住进了一家名为“同福客栈”的店,一进屋,路修远就对着经理说你叫佟湘玉吧,并以此认出了李大嘴,郭芙蓉等人。

齐晓丽对路修远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极为惊讶,说道:“恩师,你是怎么认出他们的呢。”

路修远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是郑半缕根据我们几人在欧罗巴的经历,给这些人起的名字,所以我能猜出来,并不奇怪。”

在同福客栈里,路修远遇到了准备回去的石为经一行。他乡遇故知,几人很是高兴,路修远,石为经喝了不少酒,陈年花雕太淡,状元红,女儿红度数也不高,他们喝的是永宁城产的“北大荒”。

酒桌上石为经说他已经在贝加尔湖一带找到了很多矿产,就等路修远前去开采,选矿了。

从赤塔县到乌兰乌德的水泥公路,路修远一行整整走了八天,这都是从尼不楚顺流而下永宁城的时间了。

七月二十四日,抵达乌兰乌德,东夏国建立的乌兰乌德城,大概也不在后世乌兰乌德城的位置,而在色楞格河与贝加尔湖真正交汇之处。

这里自去年左舟建立乌兰乌德造船厂及港口以来,已经建造了两千多艘盖伦船,又造了一百多艘巨大的宝船在贝加尔湖里游弋。

今年以来海兰珠总督着这一大片美丽的地方,到目前已是商贾云集,十方集团在此地早就成立了水泥厂,玻璃厂,木材加工等等企业。

这里盛产裘皮,羊毛吸引了无数商人前来贸易,又成立了无数羊毛纺织厂,贝加尔湖水产丰富,形成了规模庞大的捕鱼业及食品加工业。

这一代多处发现了沙金,吸引了无数淘金客。十方集团在这里的企业及其他东夏商人的商号,从东夏各地招收了大量的员工在这里工作。

海兰珠也向移民部申请了整整一百五十万的移民在这里生活。目前这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东夏国赋予贝加尔湖新的名字,以前叫做苏武湖,几乎无人认可,后来琪琪格赐名为月亮湖,这才流传开来。

乌兰乌德对面的苏武城(伊尔库茨克或厄尔口城),也改为月亮城,穿月亮城而过的安加拉河仍然叫着汪三江起的名字--苏武河。

今年以来,东夏国总理琪琪格坐镇乌兰乌德,对喀尔喀蒙古三部进行招抚,而陆军太尉徐小武,海军太尉索纳姆也坐镇这里,一是继续打击无恶不作的罗刹人,二来是为了震慑喀尔喀蒙古,促成招抚大计。

路修远一行来到乌兰乌德,惊动了乌兰乌德总督海兰珠,亲自迎接。乌兰乌德总督府管理着苏武湖沿岸的广阔疆域,海兰珠手头事务繁杂,而开矿,选矿为地方大计,海兰珠早就对此事眼巴巴地盼望,如大旱望云霓。

听说路修远一行已抵达乌兰乌德,便放下手头工作,领着总督府的大小官员,早早来到赤乌公路等待。

路修远从马车里看见海兰珠一身蒙古袍子,焦急地向路口眺望,便下了车来,老远喊道:“总督大人亲自相迎,路某感怀莫名。”

海兰珠见这一队人马,与别的不同,早就估计是路修远一行到来,正要打发下属上前询问,见路修远下车打招呼,急忙说道:“中堂大人莅临乌兰乌德,令乌兰乌德城蓬荜生辉,连草原上的云彩都分外洁白,苏武湖上的风也更加的温暖了。”

齐晓丽听后笑着说道:“总督大人你究竟等的是中堂大人呢,还是中堂大人带来的技术员呢?”

海兰珠上前搂住齐晓丽的肩旁说道:“就你会说,数月不见,晓丽越发的标致了。”

“姐姐取笑了,与姐姐相比,姐姐就是那苏武湖上的天鹅,而晓丽不过就是那丑小鸭了。”

“丑小鸭最终会变成天鹅的,你当姐姐学习不好吗,那永宁小学的课文也学过。”

。。。。。。

大家寒暄了一阵子,海兰珠说道:“大家的住所已经安排在了湖畔菩提酒店,请大家遂我前来。“

路修远对这酒店的名字感到十分奇怪,说道:“湖畔菩提,听着像千年古刹。”

“中堂大人有所不知,东夏国在乌兰乌德城兴建的菩提伽耶主体建筑已经完成,十分美丽,规模庞大,迅速成为了乌兰乌德的一道靓丽景点,八方各色人等前来瞻仰,精明地商人们在菩提伽耶周围建造了许多酒店,客栈,饭馆。

其中十方集团在此建立的酒店就取名“湖畔菩提”,为其中佼佼者,我便将中堂一行地食宿安排在了那里,不知大人可否满意。”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乌兰乌德菩提伽耶(一)

“路某造访贵地,不过客随主便而已,总督大人安排周到,路某感激不尽。”

一面说,一面走,齐晓丽见路修远与海兰珠在路上就谈起了开矿事宜,不好插嘴,便浏览者乌兰乌德的街景。

只见新建的城市,已经是繁华异常,无数蒙古人,穿着华丽的蒙古袍子来来往往,与绿化带里的花花草草把宽阔的大街装点的五彩缤纷的。

放眼望去,两侧房屋气势恢宏,有的雕梁画栋,有的明快简洁,有的全用圆木搭建,古朴自然。繁华的街道,人流如潮。

耳内传来熙熙攘攘的叫卖声;酒肆林立,饭店穿插其中,各色精美食材飘来阵阵香味,让人口内生津;六七月的暖风从苏武湖吹来,带着湖面清爽的水汽,齐晓丽直觉地神清气爽,好不惬意。

巍峨的菩提伽耶矗立在苏武湖湖畔,远远就能看见,从晶莹剔透的玻璃大棚中可以望见里面庙宇的金顶,石质建筑上的植物,美轮美奂,让人觉得来到仙境。

离菩提伽耶越来越近,街道两侧的房屋也高大了起来,都是一些三四层的水泥楼房。

路修远一行是从赤乌公路东来,而此条大路笔直的通向了菩提伽耶,路过了三个十字路口,大约四公里左右,便来到那巨大的玻璃大棚大门口。

此处有一条马路与赤乌公路交叉而过,形成了巨大的丁字路口,那路口中间建有一巨大的花坛,正中有一释迦摩尼站着的佛像,高大三十多米,雕刻的栩栩如生,双手合十,二目炯炯有神,好像他能从此处看到四百公里外的赤塔城一样。

佛像的背后,就是菩提伽耶的大门,建的气势雄浑,牙檐高啄,大红色的木门上方,悬挂着匾额,上书“菩提伽耶”四个大字,为颜体字形,极为大气,大门两侧有一对联,云“净土莲花,一花一佛一世界。牟尼献珠,三摩三藐三菩提。”

赤乌公路东西向,在菩提迦耶大门口与乌兰大道丁字相交。乌兰大道东侧则是乌兰乌德总督府,华夏银行乌兰乌德分行,乌兰乌德公安局,邮政局等部门,高级酒店也大多分布在这里,海兰珠领着路修远一行在丁字路口向北而行,不过一公里之遥,便来到“湖畔菩提”酒店。

此处南邻菩提伽耶,东临乌兰大道,为一十二层建筑,如鹤立鸡群一般地矗立在一片楼房之中,路修远被安排在了最高一层的最南面一间客房,拾级而上,大约十分钟的光景才来到房间,里面开有南面,东面两侧落地大窗,光线不错。

路修远喘着粗气,从南向的窗户看去,正好与菩提伽耶的玻璃大棚齐平,居高临下,可以看见菩提伽耶里面的风光:青砖墙里的绿化带向给诺大的玻璃大棚镶嵌了相框,玻璃大棚大概南北宽两公里,东西长三公里,僧舍沿玻璃墙根而建,错落有致,里面大面积的草地,绿油油地,煞是好看,从大门进去,有一矩形人工湖泊,湖水瓦蓝,两侧修了花圃,左右花圃一侧都是水泥路,边上布满佛像,一个个千姿百态,无数游人对着佛像顶礼膜拜;

湖中通小舟,不少人划着船向西而去,细长的矩形人工湖东西走向,大概有一公里长,湖的尽头便是一广场,有巨大的佛像,在西面,则分布着几座建筑,都十分庞大。

正中一座有如传说中的巴比伦空中花园,其余三座建筑在“空中花园”的西面,南面,北面坐落。

路修远能辨认出西边是东南亚小乘佛教特色的庙宇,而南面是汉地佛教的庙宇,北面为藏传佛教特色的庙宇。

路修远刚刚转身来到东面的窗户,见乌兰乌德城,道路四通八达,将城区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矩形区域,房屋鳞次栉比,远处绿草如茵地草原上点缀着白色地蒙古包,一群群的牛羊,正在陶醉,就听见轻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原来是“湖畔菩提”的服务生为他带了中午饭,对路修远说道:“大人,这是酒店为你安排的午饭,请您慢用。”

“谢谢!”路修远说着给服务员一枚银币,那服务员拿着小费开心地关上门脚步轻轻地走了。

路修远在餐桌便看着丰富的饭菜,胃口大开,大多是月亮湖流域的特产,有乌兰乌德草原上的手抓羊肉,花样层出不穷的月亮湖鱼类,也有海参崴的大米,一些东南亚的水果蜜饯。

齐晓丽地房间在路修远对面,开有西面,东面两个方向地窗户,齐晓丽用过了午餐,来到西面的大窗前欣赏着月亮湖的景色,只见色楞格河分成了好多河道,在这一带汇入月亮湖,河流在阳光的照射下荡漾这金色的涟漪,月亮湖很是蔚蓝,碧波万顷,一万无际,无数海鸟在上方盘旋,蓝蓝地天空中飘着几多白云,湖畔绿油油地草甸上骏马驰骋。

湖畔上还有巨大的造船厂,里面建筑井然有序,划分为大大小小的方框,从此处看去白墙青瓦,特别好看,月亮湖上隐隐有白色地帆影。

齐晓丽静静的眺望着,丝毫没有觉察时间的流逝,直到总督府安排的导游进来告诉她,已经过了午休时间,现在要前往菩提伽耶游玩一番。

齐晓丽听后十分开心,没有一丝地疲倦,特意穿了一件东夏国生产的白色纯棉运动裤,上身是粉红色的t恤,露着白皙的双臂,戴着加有钢圈的胸罩,将t恤撑得鼓鼓的。又特意扎了一个马尾辫,连刘海也没有留,漏出光洁的额头,面庞也精致不少,显得愈加精明干练而又青春靓丽。

精心打扮一番,来到酒店一楼大厅,见路修远等人早已等待在此。

乌兰乌德总督府派来的导游也是永宁中等职业学校的毕业生,与齐晓丽一般年纪,名叫方媛,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制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爽朗的笑着,极为客气,对路修远说道:“我们先去菩提伽耶,然后再去月亮湖,大人觉得这样安排可行。”

路修远见方媛极为专业,与那个时空的导游别无二致,说道:“方小姐安排十分合理,路某自是赞同的,那我们赶快前往吧,你看你同学晓丽已经急不可耐了。”

齐晓丽回应道:“大人就不要取消我了,你看大伙不都一样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乌兰乌德的菩提伽耶(二)

方媛用清澈的目光扫过大厅内的上千人员,见果如齐晓丽之言,人人脸上透着激动。说道:“大人,快请!大伙随我来!”

路修远说:“方小姐,请!”

再次来到乌兰大道,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路修远心情大好,不时的与导游方媛交谈着,齐晓丽更是欢喜雀跃,乌兰大道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也是行人摩肩擦踵,小贩们叫卖这各种货物。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便来到菩提伽耶大门,丁字路口中心那巨大的佛像,从此处看去,愈加的高大。

方媛对大伙说道:“菩提伽耶山门开有三道门,象征着“三解脱门”,依次是空门,无相门,无作门。乌兰乌德总督府已经为大家买了门票,大家排好队,依次进入。”

方媛声音极为甜美,路修远一行按照她的安排从右边的侧门鱼贯而入,大门里面两侧塑有两大金刚,方媛解释说:“乌兰乌德菩提伽耶山门为汉传佛教风格,又叫山门殿,这两尊塑像为护法神天龙八部之中二位力士。“

经过山门殿,穿过长长的走廊,就来到玻璃大棚的入口,其门也为玻璃制成,镶嵌着黄金珠宝等饰物,进入大棚,马上就感觉一股热浪铺面而来。

齐晓丽举目四望,只见里面光线柔和,大面积的绿色草地,开着各色野花,一片蜂忙蝶乱的景象,能听见蜜蜂嗡嗡的翅膀震动声,正面矩形的湖泊清澈见底,用水泥建成,十分规整,两侧的人行道旁遍布佛像。

方媛对大家说道:“这条水道,借鉴了印度泰姬陵前的水道,不过做了调整,里面种着荷花,有金鱼戏水,也有画舫来往,我们进去的时候从两侧人行道上进去,回来的时候乘画舫沿水道出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齐晓丽欢快地说道:“这样最好了,不但能看两边的佛像,也能游览水道。”

方媛见其他人也都赞同便领着大伙从两侧走着,路修远见佛像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叹为观止,对古人的艺术水平十分敬佩。

走着走着就来到湖泊尽头的广场,路修远眼见视野开阔,远处的建筑精美,广场中心用白色大理石雕成栏杆,围起一片场地,心中正在好奇,方媛就说道:“石栏围着的就是菩提伽耶了,大家请随我来。”说着便款款走了进去,大伙尾速而去,进入里面。

方媛又说道:“最西边的那座高台就是金刚座,上面有一颗菩提树,相传佛祖释迦摩尼就是在这里悟道,我们仿照印度的金刚座在上面造了佛陀的大脚印。”

路修远见两侧大理石石栏雕刻着各种图案,石栏这面全是石雕佛龛,里面雕刻着形态万千的罗汉,走到金刚座前,见金刚座被极为精美的栏杆围着,上面种着一个巨大的菩提树,树冠如伞盖。金刚座前无数信徒虔诚地参拜。

印度菩提伽耶里有大菩提寺,此时被尘土掩埋,无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庙宇建筑公司按照汪三江的图纸在广场后面建造,路修远一看就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大菩提寺,而是传说中的巴比伦空中花园,而其规模宏大,路修远也被震惊到了。

用二十五根水泥柱子撑起一块平台,上面层层累积,高有三四十米,离玻璃大棚顶部只有十多米距离,上面建有亭台楼阁,假山奇石,种着奇花异草,蔚为大观,又从四周垂下三十六条瀑布,流入人工河道,最后进入仿造泰姬陵的狭长矩形湖泊,又从那狭长的矩形湖泊流了出来,曲曲折折的来到地势较低的拉萨罗布林卡一般地藏传佛教风格的寺院。

水的源头是色楞格河的一条岔道,被引进菩提伽耶内,先从如江南园林一般的汉传佛教寺院内蜿蜒,里面修了多个形态不一的湖泊,通过几许庭院,像cd的文殊院一样,最后又流进阿瑜陀耶城一般的小乘佛教寺院,之后流到“空中花园”的二十五根水泥大柱中央,这里有一特别深的水库。

借用毛驴之力,用水泵送到“空中花园”的顶部,浇灌花木,后形成瀑布,最后在藏传佛教寺院流入月亮湖。

仿建cd文殊院的寺院,结合了苏州园林与佛教建筑于一体,特别幽静,名为“观音禅院”。

而罗布林卡一样的藏传佛教在典雅中透露着神秘,名为“菩提昭”,阿瑜陀耶城一般地小乘佛教寺院金碧辉煌而又颇为婉约雅致,唤作“金光寺”。

路修远等人刚从菩提伽耶出来,还在回味,就被方媛带到月亮湖,众人乘坐一艘宝船游玩,十分开心,傍晚时分才尽兴而回。

后来十方集团在路修远的指导下,在乌兰乌德城与月亮城建设了几座炼钢厂,选矿厂。

而月亮湖一带矿产丰富,也让路修远极为吃惊,石为经在乌兰乌德发现了金矿,钨矿,钼矿,镍矿,锰矿等矿产,而且品质优良,储量丰富。

而在月亮湖湖水唯一的出口苏武河河畔的月亮城一带,有煤铁,金,云母,石膏,滑石,钒矿,铬矿等矿产资源。

将一应选矿厂建设完成,已经到了八月末了,路修远怕黑龙江封冻,留下了带来的技术人员,就马不停蹄向永宁城而行了。

崇祯十年九月初,现在已经是东夏国陆军太尉的徐小武攻击了俄罗斯人在叶尼塞河上的要塞,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俘虏了大量哥萨克骑兵及商人,利用战船封锁住了叶尼塞河中上游,俄罗斯在勒拿河一带的商人,武装势力被困在了雅库茨克一带。

刚开始的时候,东夏国称叶尼塞河为湖北江,伊尔库茨克为北海城等,而建国以来,资政院对整个西伯利亚地区做了较为系统的命名,叶尼塞河被叫做中北江,而克拉斯克亚尔斯克新的名字叫做中北城,鄂毕河命名为东江,勒拿河命名为西江。

今年开春,河流刚刚封冻,位于东江雅库茨克的俄罗斯人便想着突破叶尼塞河防线,均遭到了东夏水师的猛了攻击,又退入了雅库茨克。

经过了一整个冬天,俄罗斯人的食物严重缺乏,他们只好捕鱼打猎,补充食物,而雅库茨克冬天十分寒冷,最冷时有零下七十多度,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饥饿的哥萨克竟把抓来供他们淫乐的几十个雅库特妇女当做食物吃掉了,

此事时之后,雅库特人对他们异常恐惧,东江流域盛传罗刹人都是允毛饮血的魔鬼的谣言。

第一百一十五章 雅库茨克(一)

俄罗斯人与乌克兰人及白俄罗斯人统称为东斯拉夫人。

斯拉夫人的祖先在西周的时候,就生活在东欧平原,不过相当原始,在这里狩猎捕鱼,采集蜂蜜,蘑菇浆果。

东欧平原河流密布,东斯拉夫人通过第聂伯河与罗马帝国的继承者拜占庭贸易,在唐代的时候,渐渐形成了诺夫哥罗德,基辅,斯摩棱斯克等城市。

此时东欧平原上盗贼肆虐,截杀商队,诺夫哥罗德的居民邀请瑞典的瓦良格人留里克及亲属率领武装部队整顿城市秩序。

而留里克逐渐掌握了军政大权,建立了“留里克”王朝。因为瓦良格人又被称为“罗斯人”,渐渐地,罗斯一词成为了国家及东斯拉夫民族的称谓。

古罗斯国很快兴盛了起来,后来放弃了原本信仰的多神教,接受了东正教洗礼,国力逐渐强盛,也曾进攻并包围过拜占庭首都君士但丁堡。

在十二世纪的时候,留里克王朝逐渐没落,内战不休,民不聊生,分裂成为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公国。

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西征东欧,并建立了金帐汗国,定都伏尔加河下游。

罗斯大小公国被蒙古人奴役达二百四十年之久,在俄罗斯历史上称“鞑靼蒙古人的桎枯。”

莫斯科大公对蒙古人百依百顺,得到了金帐汗国大汗的信任,其继任者们一面联合金帐汗国,一面对抗西边天主教势力的攻击,逐步坐大。

后来金帐汗国分裂成为了喀山汗国,西伯利亚汗国,克里米亚汗国,阿拉斯特汗国等汗国,逐渐没落。

莫斯科大公便逐渐兴盛起来,到伊凡三世的时候,娶了拜占庭公主为妻,伊凡三世便以拜占庭皇帝的继承者自居,又将已经灭亡了的拜占庭双头鹰标致作为俄罗斯的国徽,一直流传至今。

这样莫斯科罗斯成为了东欧统一的集权大国---俄罗斯。

明朝万历年间,俄罗斯在伊凡四世的领导下,吞并了喀山汗国,西伯利亚汗国,阿拉斯特汗国等,变得十分强大。

伊凡四世的继任者是低能儿费尔多,权利旁落在了费尔多的妻兄戈登诺夫手中。

十七世纪初,俄罗斯发生了饥荒,引起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俄罗斯各阶层卷入了战争,人们反对戈登诺夫执政呼声越来越高涨。

万历三十二年波兰王公支持冒充伊凡四世小儿子德米特里者,带领军队进攻莫斯科,正在此时戈登诺夫去世,俄罗斯陷入动乱之中。

瑞典趁机占领了俄罗斯北部重镇诺夫哥罗德,波兰立陶宛也对俄罗斯公开宣战。

后来下诺夫哥罗德发起了旨在复国的运动,万历四十年,王公波扎尔斯基率领军队收复了首都莫斯科,并将波兰立陶宛军队赶出国境。

万历四十一年在莫斯科举行了选举新沙皇的缙绅会议,十六岁的米尔哈朗*罗曼诺夫当选为了新的沙皇。

在米尔哈朗一世执政期间,莫斯科国家的政治经济形势非常严峻,便向西伯利亚挺近,以西伯利亚丰富的物产缓解巨大的经济压力。

东夏国收复了中北江以东领土,在中北城俘虏了大量的哥萨克骑兵一事传入莫斯科之后,沙皇米哈伊尔一世连同众多的贵族们十分震惊,西伯利亚对于俄罗斯的重要性不严而语,那是万万不可丢失的。

在崇祯十一年三月,米哈伊尔一世派出了两万军队及三千哥萨克骑兵前来攻打已被东夏命名为中北城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而此时东夏国总理琪琪格已经派出了一万骑兵前往东江流域雅库茨克一带攻打滞留在此地的罗刹人,并在苏武河上建立了望东城,意为眺望东江流域,又在东江上游建立了望西城,意为眺望中北江流域,二城不过三百里之遥,计划在此处修建一条水泥大路。

苏武河是中北江支流,这条公路修好,东江流域西江流域的数百万平方公里土地便会连成一片,东夏国将利用航运便利,扎扎实实地在这里开发矿产,大搞红狐,水貂的养殖,让百姓们快速富裕起来。

四月份,春风徐徐吹来,月亮湖上厚厚的冰面,渐渐坍塌,慢慢的溶解,月亮湖从白色再次变得瓦蓝起来。

陆军太尉徐小武便派出一万陆军在旅长刘赐一的率领下从望东城出发了,随行的还有海军的一个团。

目前东夏国枢密府辖海陆两军,分别由陆军太尉徐小武与海军太尉索纳姆率领,海陆两军各辖五个军镇设有总兵统领,而总兵下设师长,旅长,团长,连长,排长,还有最基层的班长。

随行的海军团长名叫李永刚,索纳姆命他到达东江流域后听从陆军旅长刘赐一的命令。

刘赐一率领一万陆军及三千海军于四月二十日抵达东江上游的望西城,已经是春暖花开,绿绒蒿开的鲜艳无比,到处都是,东江两岸成为了一片花海。

十方集团已经在望西城成立了造船厂,刚刚造了飞剪船三十艘。李永刚率领海军们驾驶船只,载着一万陆军顺流而下。

刘赐一率领的一万陆军皆为骑兵,一万三千多人及一万匹战马在三十艘飞剪船上显得拥挤不堪,大家都是军人,韧性十足,互相挤到一起于五月初一到达东江中游的雅库茨克城。

刘赐一带领一万骑兵早早地就弃舟登岸,将雅库茨克城偷偷地包围了起来。

而李永刚则将三十条战舰摆在了城外。

此时的雅库茨克只是大一点的要塞,刘赐一在一块高地上,用十方集团生产的望远镜观看,农历五月,江南各地已是盛夏时节,而雅库茨克才刚刚有了春意,山上的积雪刚刚化开,形成了一条条的涓涓细流,不断地汇集,最后流向了东江,东江的水面,十分宽阔,两岸之间不辩牛马

而雅库茨克城就在东江东南岸,圆木建造的房屋歪歪斜斜地矗立了河畔,像一个巨大的村落,里面的罗刹人正在忙着晾晒裘皮。

罗刹人在此熬过了雅库茨克漫长有严寒无比的冬季,囤积的物资又消耗殆尽,春天的到来,令他们缓过了一口气,东江流域丰富的鱼类资源让他们鼓起了肚皮,精力充沛起来。

西去之路虽然已经被东夏国堵截,但他们相信伟大的沙皇陛下不会把他们置之不顾,而俄罗斯也不会放弃富饶的东西伯利亚,不能失去昂贵的裘皮的产地,沙皇米尔哈朗一世一定会派英勇无比的俄罗斯军队前来营救他们的。

所以生活应该照旧,渔猎可以解决食物,猎杀美丽地小动物们,剥去裘皮可以为他们带来大量的财富。

第一百一十六章 雅库茨克(二)

当宽阔地东江上飘来无数白色的帆影的时候,罗刹人高兴的尖叫起来,人们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从一间间地小木屋中冲了出来,以为是沙皇陛下的军队击败了东夏国的黄种人,再次占领了中北江上的要塞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并为他们带来了生活所需地物资。

俄罗斯雅库茨克总督佛拉基米尔开始也是激动万分,但他马上就想到了俄罗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在东江流域制造这么大的船只,而这些船只船帆高大,船速极快,那怕就是葡萄牙,西班牙等国也不会有一支航速这么快的船队,很显然,这肯定不是俄罗斯的船队。

佛拉基米尔在人群激动地的尖叫声中,脑子飞快的运作起来,不是沙皇陛下的舰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东夏国黄种人的舰队。

想到这里,佛拉基米尔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大声的呼喊:“不要去码头,不要去码头,这是可恶的黄种人的舰队。”

佛拉基米尔大声一边的呼喊,一边又拉扯着从他身边经过的人群,但罗刹人已经忍受了长达八个月的漫长冬季,早就想起了伏特加美酒和面包,奶酪,以为帝国的舰队已经为他们带来了美好地一切,哪能再听一直忽悠他们的总督阁下佛拉基米尔的只字片言。

佛拉基米尔大声的喊叫,使出浑身力气拉扯,只有数十个哥萨克站在了他的旁边,与他一起呼喊:“不要去码头!不要去码头!那是黄种人的舰队,该死的黄种人不但占领了美丽地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如今还要再一次地占领这富饶的雅库茨克。。。。。”

无论佛拉基米尔和他身边的哥萨克怎么叫喊已经于事无补了,佛拉基米尔看着飞剪船船上漏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一丈多的火舌喷了出来,发出轰隆隆地声音,盖过了佛拉基米尔的叫喊声,无论佛拉基米尔和他身边的几十个哥萨克用已经沙哑的喉喽怎么嚎叫,被大炮惊吓地罗刹人已经听不到炮声以外地任何声音了,炮弹密集的飞了过来。

不到五分钟,圆木建造的木屋就变成了一片火海,罗刹人哭泣着,尖叫着抱头乱窜,真应了中国那句套话,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

俄罗斯雅库茨克总督佛拉基米尔见大势已去,一脸的悲伤,手指在额头,左右胸点着祷告:“上帝啊,请你保佑斯拉夫民族吧,斯拉夫民族只是有着一些微不足道的罪过,不要让“黄祸”再次降临到斯拉夫民族身上。

上帝,我向你祷告请你执起手中的鞭子,挥向那些离经叛道的新教国家吧,斯拉夫人一直是你忠诚的信徒。

四百年前,鞑靼人杀戮我们,蒙古金帐汗国奴役我们,那是斯拉夫民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你手提钢鞭鞭策我们,而如今为什么灾难又要降临到我们的身上。。。。。。“

佛拉基米尔见大势已去,急忙与身边的哥萨克跨上马背,向东南方向逃窜,一些哥萨克也被炮声惊醒,骑着战马尾随弗拉基米尔逃窜,渐渐地竟有了大概百十骑哥萨克骑兵逃出了大炮的射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狂奔。

这些哥萨克本是亡命天涯的罪犯出身,相当生猛,逃跑起来也是飞驰电掣一般,骏马嘶鸣着,四蹄高高扬起有重重落下,大地也震动起来,而佛拉基米尔还在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着马背,恨不得肋生双翼,于片刻之间逃出生天。

佛拉基米尔的逃遁并没有逃出旅长刘赐一的眼睛。此时刘赐一见海军舰队发起了攻击,并没有马上组织骑兵冲锋,一万骑兵就地待命,人含梅马衔草鸦雀无声,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战船局势。

刘赐一在双筒望远镜中看一对哥萨克骑兵从火海中冲了出来,只是轻轻一挥手,一个连长便率领一千骑兵向东南方迂回,要将那百十骑哥萨克骑兵消灭殆尽。

李永刚在飞剪船甲板上不断地指挥炮兵向码头及雅库茨克城发射炮弹,见雅库茨克城大火冲天,码头上停泊的俄罗斯船只也被大炮击为碎屑,在东江江面上飘起点点木板,这才停止了轰击。

雅库茨克城里还没有被炮弹击中,还没有被同伴践踏而死的罗刹人见东江江面上的舰队停止了攻击,急忙逃跑,而那些被大炮轰击地缺胳膊少腿子的罗刹人也挣扎着逃窜。此时刘赐一下了冲锋的命令。

上万匹战马嘶鸣,马蹄声深沉地响彻天际,匍匐在地上的罗刹人,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大地的颤抖,接着就见无数东夏骑兵排山倒海般地涌来,燧石枪嘭嘭地响了起来,从清脆的声音中便知火器的优良,屡屡青烟在初春地雅库茨克草原上方飘起,东夏战士淡绿色的军装与草原融为一色,马匹健壮,人人脸上庄严肃穆,身形矫健,长长的燧石枪上的刺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射着寒光。

有的罗刹人见此情景吓得呆若木鸡,有的拍打着颤抖的双手拿起了燧石枪,小心的装填火药,瞄准着射击,但现实是相当悲催的。

虽然双方都使用着燧石枪,但东夏国的燧石枪射程大大超过了俄罗斯燧石枪的距离,那些端着枪支的罗刹人发现射程不足之后,正在叹气,就被东夏士兵击中。刘赐一一边冲锋,一边命翻译官大喊:“投降者免死,其余盖无生还之机!”

东夏骑兵们冲进了硝烟滚滚地雅库茨克城时,没有死于战火的罗刹人已经举起了白旗,说是白旗,却是相当勉强,因为他们举起的是一些白色的内衣及女人的胸衣。

也有一些哥萨克人还在拼死一搏,妄图逃窜而去,却被陆军战士刺死在刺刀之下。

刘赐一见战事已经到了尾声,便命人将罗刹人围了起来,这些幸存的白种人在东夏战士明晃晃的刺刀下,双手抱着头颅,蹲在了草地上,围成了大大的圈子。

刘赐一又命人赶紧救火,因为雅库茨克城虽然破败不堪,但在新的城镇没有建立起来之前,这些破败不堪,歪歪斜斜的木质房屋也是临时的住所。

佛拉基米尔带着一百多人马,向东南方向逃窜出了三四里路,就见三千多骑东夏骑兵尾随而至。

在奔跑中,佛拉基米尔一行被团团围住,东夏骑兵中的翻译官骑在马背上,用力拉扯着缰绳,高声喊道:“佛拉基米尔,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我们华夏对待俘虏的政策是缴枪不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雅库茨克(三)

佛拉基米尔也是俄罗斯小贵族出身,哪能轻易投降于黄种人的军队呢,见东夏翻译官有动摇军心之嫌。

挥舞着长枪说道:“英勇的哥沙克兄弟们,纵使战死沙场也是光荣的,我们的身上流着英雄的血液,不要做那懦夫的行径,举起你们手中的长枪,跟着你们的总督佛拉基米尔我杀出一条血路,这宽阔的河流上下,还有我们在外打猎的五百兄弟,我们去找到他们,还可与黄种人一战!”

见佛拉基米尔要突围,东夏国三千骑兵举起长枪整齐划一的射击起来,佛拉基米尔的哥萨克骑兵们纷纷落马,战场上一时混乱起来。

哥萨克骑兵们用手中的枪支回应着,有的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催马上前,妄图冲入东夏军队之中,但东夏士兵手中的燧石枪再次夺取了一些哥沙克的生命,也有少数几人冲到了东夏阵营,与东夏士兵们近身搏战,哥沙克们从腰间拨出刀剑,东夏士兵用长枪上的刺刀回应着,刀尖相撞的声音响了起来,十分刺耳。

哥萨克骑兵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强悍的,竟然将包围圈冲开了一个口子,佛拉基米尔便带着身边的八九骑冲了出去,马鞭在马背上用力的抽打着,身下的骏马忍受着刺痛,四蹄高高跃起,风驰电驰般地飞了出去,一溜烟便消失在了茂密的原始白桦林之中。

佛拉基米尔侥幸地逃脱了,然其他的一百哥萨克骑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三千东夏骑兵团团围住,有的死在了刺刀之下,有的被燧石枪打中了身上要害部位,从马上坠了下来,有的失去了战马,被其他马匹践踏而死,被骏马的铁蹄踩得一塌糊涂。

红色的鲜血将初春的大地染得一片猩红。

雅库茨克的周围的草原上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世界,那一片片的血迹格外的醒目,当三千东夏骑兵返回之后,盘旋在天空中的金雕尖叫着俯冲下了,享用着哥萨克骑兵们体温尚在的尸体。

刘赐一带着部队,在雅库茨克救火,历经千辛万苦,扑灭了火势不太严重的一些木屋,而大多数木屋被熊熊大火吞卷着,午后又吹起了东南风,只能放弃。

打扫战场之后,经政委何长水统计,木屋还有四五十间,大伙挤挤还是能住下,俘虏了男女共一千三百零四人,其中有四十几个雅库特人妇女,一看就知道是掳掠而来的,何长水将她们统统释放,这些女人高兴的离开了雅库特城,何长水又将俘获的战马每人发了一匹,她们骑着高头大马四散而去,带着何长水向他们宣传的东夏民族政策向各自部落飞奔。

何长水又组织士兵并俘虏的罗刹人修补木屋,补休码头。夜间雅库茨克城春雷滚滚,下起了瓢泼大雨,将战场上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

第二天朝阳升了起来,四周的浓雾渐渐散去,东江两岸粗狂的景物再次呈现在东夏士兵的面前,人们发现一夜之间,小草又长了不少,枯黄的草甸已经是一片碧绿,白桦树展开了五角形的叶子,雅库茨克短暂的春天真的来临了。

植物们憋了一整个冬天,拼命的生长着,远处的草甸上几朵野花已经怒放开了,山岗上的白桦林中小鸟也开始鸣叫,河湾中不知名的野鸭在芦苇丛中垒窝,准备迎接新的生命到来,各色鱼儿在芦苇荡中,拍打着波浪,清澈的河水上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它们也要产卵了,河湾中一半是水,一半是鱼,吸引来无数水獭,紫貂前来觅食;

冬眠了七八个月的棕熊来到江边,捞出一条条的白鱼,享受着春天的礼物;草原上成群的麋鹿闲庭信步的到处觅食;几只松鼠拖着蓬松的尾巴在树上跳跃,小草青青的嫩芽引来了蹦蹦跳跳的野兔,一身火红皮毛的狐狸尾随而至。。。。。

李永刚留下了十条飞剪船和带来的物资,带着在雅库茨克城俘获的大量裘皮向东江上游的望西城带去了消息。

七月中旬,海兰珠知道了此地之事,按照资政院的计划,将雅库茨克城改名为东江城,并组织商人们前往东江城,十方集团派来了各种人员,前来东江城建立,砖瓦厂,水泥厂,玻璃厂及皮革厂等工厂,成立了东江公司。

按照石为经的提示,十方集团在东江城对岸找到了那座储量很大的钻石矿,还在这一代发现了多处出产沙金的小河。

钻石,又称为金刚石,那是比黄金还要昂贵不少的东西,东夏各地报纸纷纷刊登了此事,无数怀揣财富梦想的淘金者涌来了东江城,入冬之前,东江城已经有了一个小镇的模样。

佛拉基米尔领着九个哥萨克骑兵钻进了原始森林,里面树木茂密,东窜西逃,不一会儿就人困马乏,便静悄悄的藏了起来,看着东夏士兵们在林子外面转了几圈就回了,这才放下心来,人人脸上表情痛苦不堪,士气极为低落。

佛拉基米尔对着部下说道:“我们还有五百人外出打猎,要赶紧找到他们,一起逃回鄂毕河河畔的托木斯克城,与那里的哥萨克会兵一处,才能伺机剿灭黄种人的队伍,杀回雅库茨克,大家赶快前往各处狩猎地点,我们夜里再次汇合!”

听着佛拉基米尔的计划,垂头丧气的九个哥萨克再次来了精神,商量了一会儿,拉着战马悄悄的在林间穿梭,前往各处寻找打猎的哥萨克。雅库茨克城纬度高,夜长昼短,四五点的时候,已是金乌西坠,光线暗淡了下来,渐渐地暮色四合,天边升起了一轮新月。

树林里响起了各种动物的叫声,有棕熊的咆哮,也有猫头鹰瘆人的声音,佛拉基米尔和仅留下的一个哥萨克听得双腿打颤,而身边的骏马也扯着缰绳要逃跑,二人只好摸索着向森林外面走去,当杂乱茂密的树枝在他们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道的口子的时候,二人才走出了森林,正在此时周围响起了三长两短地树木因敲击而发出的声音,佛拉基米尔听后大喜,嘴里“布谷,布谷”地叫了起来。

原来这是佛拉基米尔和哥萨克骑兵之间的暗号,听到布谷鸟的叫声,五百多骑兵便出现在了佛拉基米尔面前。

大伙相见痛苦流涕,有人建议夜晚前往雅库茨克城偷袭,弗拉基米尔说道:“黄种人的士兵多出我们十倍不止,他们的燧石枪射程又比我们的枪支远得多,码头上停满了巨大的船只,那些黑隆隆的炮口发射出的炮弹,威力奇大无比,我们万万不能去偷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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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杭州

因为如若以东夏资政院院长或是商务部,亦或是定海总督的名义前往,势必就会引起各地官员的猜忌,或者宴请之类的活动,那样便会拖慢行程,所以便要掩饰真实身份,因此这三江号便不能乘坐,故而准备了一条普通的盖伦船。

之所以不乘坐三江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汪三江准备从杭州开始招商,之后便沿大运河而走嘉兴,苏州,无锡,镇江而进入长江航道,之后在或许会西上南京,之后在走一走那扬州等地,最后后邸临上海。如此以来,行程多在运河之上,那三江号船只过于高大,怎能在江南运河上航行呢?

玉兔东升之后,那准备出行的盖伦船也准备停当,随行的三十个商务部随行人员,三百个伪装成水手的海军战士也都准备完成。

今夜无风,端的是月色可爱,如玉盘似的高高挂在天空之中,发出那么皎洁的月光,洒在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及波涛万顷的大海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而又清凉怡人。

汪三江于辗转悱恻之际,又将今日之事,做了梳理。他想这大明王朝,百弊丛生,税收取自最为穷困之人身上,反而要恩养数十万的宗室贵亲,虽设百官而如盗贼,灭亡是迟早的事情。待其国力穷尽之事,神州板荡之际,这江南半壁之文化传承或有覆灭之危,东夏为何不向那些历史上留下大名的文化名人抛出橄榄枝呢,向各地文化名妓,画家,书法家,音乐戏剧家等人赐给三省一府或三岛的房屋,一些虚职,使其为东夏文化建设服务呢?

如此以来,待天下大乱之际,东夏一时难以估顾忌江南局面之时,这些文人墨客,历史上的文化名人便会像北宋靖康年间衣冠南渡一样,悉数避难于东夏各地,这亦为保留汉家衣冠,使华夏文明能够一脉相承的要事呢。

汪三江越想,便越感觉到今日的临时决定很是正确,而兴奋的不能成眠。

翌日,朝阳初升之际,汪三江便与袁小英,姜敏三人轻装简从,十方集团定海公司的经理林月月也要同行,四人带着商务部三十随行人员及装扮成普通水手的三百军士收拾停当,与地产公司的三百人乘着二艘盖伦帆船向着那杭州湾出发了。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杭州乃是东南大镇,古称钱塘,又或余杭,乃是京杭大运河的终点,更兼者钱塘江及上游富春江两岸皆是丝茶之乡,鱼米之乡,其繁华非比寻常。

钱塘江古称浙江,从浙赣皖三省交汇之处孕育,之后向东一路奔流,自上古之时,便孵化出了河姆渡文化,良渚文化,早在千年前便以鱼米之盛闻达天下,古称百越,及至春秋年间,又养育了吴国水师甲于天下,造就吴国霸业。

三国孙权建立吴国以来,亦是开发不少,始有江南大族林立。东晋为鞑掳所扰,而南渡江南,南朝兴衰在此间不知上演了多少离合悲欢。靖康年间,金人南侵,徽钦二帝北狩,康王赵构渡江南下,不知有多少汴京大户随行,又不知有多少工匠,迁客骚人尾速而至,直到绍兴年前,定都杭州,又称为临安。是时兴农桑之利,而通商贾之道,一百六十多年以来,便成为举世无双的大都市。

自两宋之时,那西出玉门关的丝绸之路便早已不复存在,而时人便寻找那海中商道,终于开创了海上丝绸之路,舟楫往来,不知繁华了几处滨海重镇。

自蒙元定都幽燕以来,便大修运河,截曲取直,自余杭而至大都,半月便可邸临,遂大享漕运之利,而以东南半壁繁华养大都之百万王孙。

皇明自成祖迁都,天子守边关以来,更是侍江南日重,运河终成帝国命脉之所系,江南终成帝国膏腴之地而钱粮税赋之重地,时人曰,朝廷不可一日无东南,而东南之富庶者,尤以杭州,苏州等太湖流域为最。

苏杭一带自上古之时,便开创了与炎黄部族为主体的中原文明不遑多让的灿烂文化,也皆赖其地利之特殊,气候之良好,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稻米三熟而尤以鱼盐之利闻于天下人杰地灵,自元明以后,天下士子,为官者十中有九,更以此时为甚,是故商业繁荣,而手工业大力发展,又以丝绸,茶叶,布匹而富于天下,皇明于天下置七司而以江南三司为重。

这一带文化繁荣,故有东林,复社,几社成立。顾先成能以布衣之身而能左右庙堂者,皆因天下为官者多出自江南士林,而江南才子又多出于东林一党。

闽粤海商,两淮盐商,江浙吴越丝绸,茶叶之商贾云集,促使了勾栏瓦肆林立,艳词媚曲盛行于世,而说书卖唱及昆曲大兴,妓院青楼比比皆是,而江南多有蓄妓之家。一些商贾,官宦不远千里来此间一游,便有那专门前来娶妻卖妾者,或是江南人杰地灵,就连那女色上也强于他处不少。

汪三江一行自辰时出发,一路眼见碧海茫茫,苍穹覆于其上,目力所见无非白浪滔天,而湛蓝的天空之上云卷云舒。

杭州湾也是茫茫一片,而不见两侧山峦,及至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站在甲板上眺望的汪三江四人,才见南北二侧山峦隐隐可见,正西一侧晴岚之下,一座大城一片朦胧。

愈加靠近杭州古城,四人心情也愈加的激动,又过了大概一二十分钟,汪三江便看见宽阔的钱塘江两岸人影之多,恍如仓中之集粟,声音之嘈杂不亚于永宁钢铁厂之轧钢车间。

袁小英正在留恋三面青山起起伏伏的山峦秀峰之时,耳内便听得一声沉闷似雷声之音响了起来,这一响便越来越响而似乎没有停歇的可能,正在不解之际,就见汪三江一脸的兴奋,说道:“钱塘江大潮来了”,言毕便跑向船尾而去。

这钱塘江大潮闻名天下,自古便有观潮的风俗,成因乃是此地地理环境十分凑巧,形成了葫芦形状的出海口,江水难以出去,而海水容易涌入,每当月中旬之事,地球,太阳,月亮处于了同一直线上,产生了极为强大的万有引力,而形成了潮汐现象。

此时虽非是月中旬,而只是六月中旬,形成的潮汐现象非没有月之中那般强大,但也比别处强了许多。

第三百三十五章 泊船拱宸桥

袁小英,姜敏,林月月见汪三江向船尾而去,回头一看,只见远处水天交接之处,出现了一条白线,那白线越来越清晰,而那好似雷声的潮水声也越来越洪亮。

当袁小英四人走到船尾与汪三江并肩而立之时,只见那潮水蜂拥而至,而水手们早已撤掉了船帆,那一线潮水高有一丈多高,伴随着滔天巨响,重重的拍打在了盖伦船上,袁小英只感觉船只摇晃的厉害,脚下失稳,一头栽倒在了甲板上。

汪三江站在船尾紧紧抓着栏杆,只见两艘巨大的盖伦船在风口浪尖,便如一页扁舟一般的随波逐流,纵使早已扯下了几张软帆,那船只也随着大潮飞快的向西而去,就像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狂奔一般。

纵使汪三江久在海上漂泊,也是见过了不少狂风巨浪之人,此刻也不敢睁眼看那周围的光景,紧紧闭上了双眼,一任耳畔大风呼啸而过,听那大潮不一会儿便抛下了盖伦船,而飞快的向西而去,这才睁开眼睛寻觅,只见江面上涟漪阵阵,而转过头来,才见那一丈多高的白浪向西飚去。

大潮虽然远去,但撤掉风帆的盖伦船在惯性的作用下,依然航行的飞快,汪三江前去搀扶袁小英三人,而三人惊吓过度,再也不敢前去观望,只是趴在甲板上一动也不动。

汪三江跌跌撞撞的走到船头之后,又见那大潮又快速的退回,刹那间随着沉闷的声音中“啪”的一声巨响,那大潮又将拍打在了盖伦船上,原本向西飞快行驶的船只与弹指间又向东而去,只是那速度却慢了许多,一会儿就被潮水抛在了后面,这时候,军士们才重新升起了白帆。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那沉闷的巨响消失之后,袁小英三人在带着吓得惨白的笑脸,与汪三江并肩站到了船头。当惊魂未定的袁小英四下举目之时,只见船只已经航行在了那杭州城城外,只见南北两侧远山如黛,而西侧山体上隐隐有寺院突兀,那钱塘江江畔尽是人潮涌动,而白墙青瓦的重檐院落林立,那一座座小院外的围墙极高,不虚有马头墙之称。

姜敏则见一座座院落之间,阡陌交通多有水道,水道之中无论妇孺或是男丁皆驾着扁舟往来,而两岸皆是青石台阶,有儿童光着身子在那里玩耍,而浣洗衣物的妇女发出了阵阵嬉笑之音。

林月月则见一条条小河之上,布满了拱形石桥,行走在上面的人互相寒暄着点头或作揖,二佳人未语便羞,掩口而笑,身上穿着精美之衣裙,那一个个的倩影倒影在小河之中,是那么地水灵灵地,而儒袍纶巾的士子们,多摇着折扇,闲散的漫步其间,时有人微微仰着头,或是在推敲昨日偶得的佳句。

京杭大运河的终端,便就在钱塘江北岸,汪三江一行由此中进入了大运河而往北而去,大约十来分钟,便看见一座三孔石桥跨在大运河上。

汪三江在前几年便来过杭州一次,而造访汪然明,所以认得此桥为拱宸桥,该桥下设钞关,而收取关税。汪三江几年不来,只见这杭州越发繁华起来,想着或许与东夏横空出世有关,又想着大明王朝处处烽烟,南北告急而这江南一带竟好像与之无关的一般,只是将千般繁华,万般热闹日日上演。

袁小英看那石桥高高耸立,高有三四十丈,三个巨大的孔洞,十分的nn,恰似半轮明月一般,而运河中的河水碧绿清澈,三个孔洞倒影在水中,恰好补上了另一半“明月”,远远看着在桥上与水中恰好出现了三个大圆,叫人怎不能惊叹设计之巧夺天工。

姜敏从三个桥孔中望去,只见圆圆的三个桥孔中风景极为秀美,恰似装裱为圆形的巨画,画中有蓝天白云,亦有船舶来往,还有碧水一望而无际。

林月月眼见大桥两侧停泊着无数舟楫,有穿着青色官袍的小吏正在收取关税,而过往客商无不点头哈腰,更兼着几队官兵手拿长矛短刀来回巡视,气氛很是严肃而紧张。

汪三江一行要在这风景如画的杭州兴建一处定海公司的分公司,还要将东夏国在舟山本岛上成立证券交易所一事传扬出去,所以汪三江便命水手们靠岸抛锚而由林月月前去缴纳关税及船只停泊的费用。

那关口的小吏见林月月一个女人前来缴税,便极为吃惊,又见林月月如花似玉更是惊骇不已,不过见林月月穿着华丽,非是寻常人家可比,故而不敢刁难而问道:“客从何处来,意欲何往?”

林月月听后笑着说道:“妾乃是东夏国十方集团定海公司经理林月月,前来钱塘开办一家商号。这是在明州市舶司处开具的文书,请老爷过目。”

不知是林月月貌美如花,使那小吏生了怜香惜玉之心的原因,还是那小吏见是东夏国之人,又有明州市舶司的提举太监开的文书,所以不敢怠慢的缘故,所以那小吏倒也没有为难,只是远远的看了看林月月遥指着的两艘盖伦船,便写了那收取关税的文书,递给了林月月。

林月月伸出玉手,从那小吏手中接过了文书,命一个随从递上了税金,又悄悄的向那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那随从也是极为聪明之人,当下便假装着摔了一跤,在即将倒下去的时候,抓住了小吏的手,将一锭五十两的纹银塞进了那小吏袖子之中,起身后点头哈腰着说道:“小人罪过,罪过,请老爷原谅则个!”

那小吏早就对这样的事见惯不怪,笑着说道:“尔等行船之人,风里来雨里去的不容易,此后还是多多歇息歇息才好!”

林月月与那随从听后少不得说些感谢的话,之后便重新来到舟中,与汪三江几人在此商议了一番。

是时,不过戌时初刻的样子,汪三江便命人前去寻找客栈,因想着西湖美景,美不胜收,又特意吩咐了要在西湖边上寻找一个大一点的客栈,最好全部包下来,以使众多的商务部人员,随行的化装为水手的军士,以及定海公司的员工们居住。

而汪三江等人便在这拱宸桥附近转悠,留恋在这钱塘水乡之中,站在那高高的拱宸桥上看那千帆过尽。

此桥修建于崇祯四年,不过才七年的光景,还极为崭新,全为大石条砌成,很是雄伟。

第三百三十六章 西子贤邻

汪三江几人从拱宸桥西侧拾级而上,随着地势的渐渐抬高,那杭州古城的风光便渐渐尽收眼底,只见那高高的城墙内外参差不下数十万人家,东面钱塘江烟波浩渺,消失在了茫茫东海之中,西侧远山秀峰直插云霄,而南北二面也为山峦所隔,西面不远处有一片大湖如宝镜一般,方圆又里之大,湖中有小岛耸立,而岛上多有庙宇僧舍,湖上画舫来来往往,而湖畔树木葱郁。

眼前景色美不胜收,汪三江四人在流连忘返之际,已是金乌西坠,而玉兔东升之际,那前去寻找客栈的人已经前来汇报,说是在西子湖畔,孤山之北,贾亭附近包下了一个很大的客栈,商务部随行人员及定海公司随行人员,几百“水手”挤一挤倒也能住的下。

于是大伙又在两艘盖伦船上留下了不到一百人看守船只,其余人员皆带着行李步行着前去住店打尖。

月色分外皎洁,杭州古城在月色之下,显得朦胧可爱,那绿水绿的很是可爱,而那雕栏玉砌,重顶门楼上的各案也是古色古香,那洁白地,高高的马头墙更是典雅无比。

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时分,汪三江一行便步行在了那西湖之东北侧,只见西湖平静的如一块宝镜,更兼得三五画舫遨游在湖上,那小船上各种图案的灯饰极为漂亮,形状繁杂之多不胜枚举,远远看着一片一片的,又倒影在了清澈缥碧的湖水之中,于月色之下甚是清幽好看,又有几声丝竹之音,夹着几声低吟浅唱,佳人轻展醉里吴音飘来,不知不觉间汪三江几人已经陶醉其中。

及至那包下的客栈门口,汪三江只见在四周高高的马头墙中间,建有七间门面,乃是两层木质大楼,雕梁画栋自不必赘述,仅仅那绿纱窗,红漆门就平添一股江南水乡之韵。抬头一看,便见高高的门楣上挂着鎏金匾额,上书“西子贤邻”几个大字。

汪三江见这“西子贤邻”几个大字后,噗嗤一笑,便跟在林月月身后走了进去。因汪三江此次前来江南,只想着低调一些,所以隐去了真实身份,而假装为定海公司的部门经理,林月月的左膀右臂而来,是故一到杭州,汪三江,袁小英,姜敏几人便一直走在了林月月后面。

从此处进得门去,只见里面豁然开朗,竟然为一个三进的院落,第一进较为朴素,林月月便安排了水手们居住第二进已经牙檐高啄,雕梁画栋,玉砌石栏美不胜收,林月月只吩咐定海公司的随行人员居住,而第三进院落假山奇石,花径池塘映带左右,更有亭台楼阁点缀其前,植有千杆翠竹,翩翩茶花,那池塘中也有荷花亭亭劲直。

汪三江一走进第三进院落,便见有亭翼然与池塘之中,并有长廊连通左右,院内正北方向点缀着七座彩楼,于花影之中亮着一盏盏的灯笼,那灯笼极为好看,各具其形。

此处并无坦途大道东西相连,亦无有曲径通幽的小路南北勾通。只有一洼清水可通画舫,水池两侧便有抄手长廊延伸而去。

那店家见林月月一行人数众多,而包下了全部房间达十日之久,且出手甚是阔绰,只是一口应承,并无砍价,又想着这一行人乃是鼎鼎大名的十方集团之人,而又在明州市舶司那边过了关税,因此很是高兴,那迎来送往之事上也极尽心思。

汪三江只见那店家在林月月身边点头哈腰的也并不见怪,天下谁人不是见钱眼开呢?正在欣赏月色之下的美景之时,便从远处传来了一阵争吵及谩骂:

“快走,快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其实能受用此地的”此声音十分洪亮,那是小二们的呵斥。

“可是在下已经付了一月的店钱,只住了七日呐!”此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乃是一位客人的抱怨。

“你明明只付了五日的店钱,让你多住一日,已经是掌柜的开恩了,休要聒噪,还不快滚!”

“你。。。你。。。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难道这杭州府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我要去杭州知府衙门递一张诉状,看你们还猖狂不猖狂。”

“去,现在就去,马上就去!实话告诉你,那杭州知府吴昱春见了我们老东家,还要称一声下官呢?”

。。。。。。

汪三江看着从两侧长廊上被小二们呵斥出来的客人们,肩挑背扛着行李,不断的争论的样子,一边很是不解,一边心道一声“好大的口气!”

自古那开店的,那个不是笑口常开,诚心迎接方来客,而这店家为了将所有房间包给定海公司,便将已经下榻此处的客人轰了出去,此举之霸道,令汪三江很是不解。

因为店家即使有心将房间全部包给定海公司,但对那已经入住了客人只能好言相劝,或是给上一定的好处,并再三致歉,方可使其另择客栈而宿,更有那好心的店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之时,还会亲自为已经入住的散客寻找下下榻之处。而这店家竟然对那散客们恶语相加,那些小二们竟然拿有大棒在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那像是开店之人,分明便是豪门大户里狗仗人势的恶奴!

袁小英几人见到如此情景也很是不解,而那林月月已经开口问道:“杨掌柜,不知这些客人是怎么回事?”

那杨掌柜听后,笑呵呵的说道:“经理大人勿怪,这几个客人多是前来杭州府收茶的,无奈坠入花街柳巷,整日间倚红偎翠的,早将一应钱物挥霍一空,小的见他们可伶,便多收留了几日,无奈其中几个不知深浅,不知感恩的杂碎这般不知高地。大人勿怪,这边请!”

听这掌柜的的一言,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已是半信半疑,而汪三江一点都不相信,但见这店家说得无懈可击,很是冠冕堂皇,一时也不好开口,再说这一行数百人要能找一个合适的客栈,也殊为易事,便不再多言,在那掌柜的的带领下沿着长廊而去。

长廊如长桥一般矗立在半亩方塘上,一根根的柱子及半米高的栏杆围在两侧,就连长廊顶部也绘画着五彩的图案,更兼着水中荷叶随风摆动,月色甚是清幽,汪三江几人一时便沉侵其中,将刚才的半点疑问抛在了九霄之外。

第三百三十七章 汪三江携三美游西湖

少时,一应房间分派完毕,那姓杨的掌柜的便前去准备饭菜,而林月月便提出了交换房屋之言,汪三江情知推脱不过,便换了过来。最后汪三江独自居住一座最小的小楼,而较大的一座由姜敏,袁小英,林月月三人居住,其余五座大的便由随行的三十多个商务部的人员居住。

不多时,一应饭菜及美酒便被店小二们端来后院,在后院与中院之间的月亮门门口,便由几个商务部的工作人员接了过来,最后才抬进各个房间。汪三江嫌一个人吃饭无趣,便将袁小英三人招来而共进晚餐。

这家客栈的饭菜很是不错,早已饥肠辘辘的汪三江四人好一通狼吞虎咽,饭饱酒足之后,袁小英又提议几人乘着月色在那西子湖畔玩耍玩耍,林月月等人听后自是欣然前往。

此刻已经到了那戌时末,亥时初,也就是九点左右,那一轮明月早已高高挂在了中天之上,分外的皎洁,月色之下一切物事皆清晰可见,汪三江都能看见袁小英那长长的睫毛,而那树影婆娑很是清幽,微风徐来,使人顿感一阵凉爽,是那么的神情而气爽。

说话之间,便出了这“西子贤邻”的客栈,而来到了“孤山寺北贾亭西”,汪三江只见一道垂柳遍植两侧的大堤向东南方向延伸而去,将美丽的西子湖畔分割开了,那南面与北面湖泊平静的水中,各倒影出了一个月亮,水中之月皎洁与天上之月一般无二,便说道:“此处便是白堤,因白乐天诗云,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故世人称之为白堤。”

袁小英眼见此时湖上还有那画舫缓缓而动,“水磨腔”曲调婉转,,委婉细腻,流利悠远,煞是好听,不知不觉中合着隐隐的乐器而轻轻吟唱“袅侵丝吹来闲庭院,摇曳春如线。听半晌整花钿。。。。。。”

姜敏则在垂柳之下,徐徐迈步,看那月下清波,任由微风吹着秀发飘飘而动,不由得想起那冯梦龙警世恒言中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一篇。

林月月远眺四周,只见满目水泊,一望而无际,只有远处的三点两盏灯火,诉说着那是远处的堤岸,她见汪三江等人无不对那画舫情有独钟,便又提议大伙前去租赁一艘而遨游。

汪三江等人听林月月之言,少不得欣然前往,在孤山之东,于白堤之处,便有停泊的画舫无数,林月月上前询问之后,才知为妓家之所有,那老鸨见是三个天仙一般的人儿陪着一个翩翩公子而来,便知趣的将歌女唤了出来,而只留下了一些丫鬟伺候,汪三江等人这才登上画舫而夜游西湖美景。

画舫随风飘摇而任意东西,岸边尽是点点灯火,湖中亦是七个移动的“灯山”,星星璀璨如萤火,月光倾泻在一片花海之上,那荷花愈加地清晰而动人。

湖水轻轻泛起层层碧波,又反射着银色的月光,远处一片蛙声迭起,又随清风飘来一阵蟋蟀的歌声。

忽而晚风习习吹来,似乎能听到才子佳人们轻轻地呢喃,忽而又万籁俱寂,四周弥漫着清幽,仿佛能听到荷花绽放的声音。

画舫内摆着几张小几,也有古筝,琵琶几张,是夜由姜敏抚琴,林月月拨弄琵琶,而袁小英边舞边歌。

古琴声音清越仿佛四周朦胧的青山,琵琶发出串串音符,如珍珠跌落在玉盘之中,又恰似西湖清波拍打着船桨。三位美人皆着轻纱,就像画中仙子一般美丽而又圣洁。

袁小英舞姿优雅动人,好似那五彩的花蝴蝶在花丛之中翩翩飞舞,而歌声柔和动人,歌曰:“柳浪去问莺,苏堤春晓色,三潭映月明,花港便观鱼曲苑,湖心亭小有田园景,龙井天下闻,六桥烟雨亭。只听得刚刚南屏晚钟声,又闻断桥杀残雪,三山雨过多插云。。。。。。”

夜游西湖之后,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那亥时初刻,众人这次返回那“西子贤邻”休息,一夜无话。

翌日,汪三江起床盥洗之后,便有各色茶点端入门来,而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也都前来用餐,四人随便饕餮一通之后,又吩咐定海公司的工作人员前去寻找,附近可否有人愿意出售院落的,也好买来而改造为定海公司之杭州分公司。

而汪三江四人经过昨夜的一番游览之后,还不尽兴,今日还要前去戏耍戏耍一番。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自然盛装出行,其绝代风华又比往日惊艳不少,就连汪三江也穿了一身湖蓝色的纱织儒袍,而头上扎了一张白色帕子,俨然一个翩翩公子,风流倜傥的模样。

出了院子,四人从断桥处开始游起,只见白日的西湖毕竟与晚间不同,那断桥附近早有莲叶接天而生,一朵朵的荷花,花葶出水很高,好似那高挑纤细的美人身姿,而一张娇美的花容,红的极为可爱,而又带着三分洁白,恰似美人酡颜微醉,不胜娇羞的模样。

十里平湖一万无际,湖中亭台楼阁皆雕梁画栋,更兼有佳人渡步,近岸处万千垂柳随风摇曳,满目葱绿,远山含秀,群峰峭立而云遮雾绕,不时有钟声悠长的飘入耳内,令袁小英好不欣喜,脱出吟诵道:“江南好,风雨旧曾谙。日出江花红甚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姜敏听后也脱口吟诵一词,曰:“歌起处,斜日半江红,柔绿篙添梅子雨,淡黄衫耐藕丝风,家在五湖东。”

正在没有栏杆的断桥边扯着脖子细看湖中游鱼的林月月听后也吟诵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罪芙蓉。早晚复相逢?”

汪三江见三位才女吟诵尽了前人名作,便看着断桥四周景物美不胜收,一端与连接湖畔,而西面与烟丝醉软的白堤相接,更兼得两侧有碧绿的荷叶,与娇艳的荷花遍布,故而又想起了那白娘子传奇,而说道:“杭州最美为西湖,宋学士有诗云,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齐。欲把西湖比西子,淡抹浓妆总相宜。

我却最喜这断桥一处,整日游历此处,梦与青白二仙谈笑光阴,何其幸哉!”

此时青蛇,白蛇的传说只在那冯梦龙的三言中有所记载,不过白娘子永镇塔只有几千言而已,而且内容与后世出入也极大,因此袁小英等人了解到的青白二蛇只是妖精的形象,而那故事之中也没有甜蜜的爱情,因此听汪三江此一席话说来,全都很是不解,面面相觑的看着汪三江。

第三百三十八章 血染灵隐寺

汪三江见三个美人这般望着自己,那清澈的六只眸子中全是不解,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之处,又对三人将那不一样地白娘子传奇娓娓道来,详细的诉说了一遍。

因为这个故事很是冗长,四人边走边说,说话间已经从断桥游过了白堤,路过了西泠桥边,孤山旁边的苏小小墓,风雨亭,又看过了曲院风荷,而走在了十里苏堤之上。

此时汪三江已经一部长篇仙人爱情故事一一道出,从出山,收青到舟遇,订盟详细说来,又从端阳,求草只说道谒禅,水门,最后才说到断桥,祭塔。

汪三江娓娓道来,故事之中的悲欢离合听得袁小英三人时而欣喜莫名,时而惋惜不已,时而又气愤填膺。最后袁小英说道:“先生这一故事乃是近日构思的吧,不知何时会像红楼梦一般刊载出来,我等也好拜读拜读?”

汪三江听后大汗,期期艾艾的说道:“这。。。这。。。这个故事乃是本院道听途说而来,小英也可将其写出来,而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

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此时脚下的十里苏堤乃是苏东坡任杭州刺史时,眼见西湖被烂泥堵塞,水流不畅,而疏浚西湖,利用挖出的淤泥堆筑起了一条南北走向的堤岸,南起南屏山麓,北至栖霞岭,其间有六座桥梁沟通,即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并曾为这十里苏堤写下了七言诗一首:“我老钱塘拓湖绿,大堤士女争昌丰。六桥横绝天汉上,北山始与南屏通。”

汪三江四人眼见六桥烟柳如笼纱,又见莺歌婉转如丝竹,后又回头北上,来到了穆庙。

汪三江只见此处古柏森森,而显得很是庄严肃穆,头门便是一座二层重檐建筑,巍峨庄严,正中悬挂着“岳王庙”三字竖匾,继而是一个天井,中间是一条青石铺成的甬道,两侧尽是参天古木。

四人走在这甬道之上,想着岳飞的事迹,心情也不由的凝重起来。后又看见庭院中间有一石桥名精忠桥,过江便是墓地,边上有一口井,旁边立着石碑,刻有忠泉二字。

墓道两侧有石马石虎,石羊遍布两侧,雕刻的栩栩如生,墓前有一副对联,联曰“正邪自古同冰炭,毁誉于今判伪真。”

这里分布着秦桧等人的铁铸跪像,游人们无不义愤填膺的吐口水,汪三江也狠狠的吐了一口,而那袁小英三人也是嘬着丹唇小口,啐了一嘴。

四人从岳王庙中出来之后,已到了正午时分,便在庙外一工人酒家吃了午饭。之后游览美景的兴致丝毫不减,便在四五十随从的簇拥之下前往那西湖之西的灵隐寺。

灵隐寺背靠北高峰,而面朝飞来峰。四人虽是轻装简从,但走到寺中之时,已是那申时末,酉时出了,漫天云霞红的可爱,而庙宇古木森森。

就在汪三江几人被寺院内的古迹石刻所吸引之时,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也引来了游人的围观。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了数十个彪形大汉,恶狠狠地向四人扑了过来,随行的五十个海军士兵赶紧围了上来,刹那间便是刀光剑影的打斗了起来。

汪三江只见刀尖相撞在一起,火花四溅,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眼见打斗中,五十个战士已经占了上风,无奈的是,突然一个凶神恶煞之人,杀入五十个士兵围成的圈子中间,将早已吓得惊慌失措的林月月拦腰抱起,而又迅速的冲出了寺门,就此扬长而去。

汪三江赶紧吩咐士兵们前去追击,但无奈士兵们此刻正在保护着汪三江,袁小英,姜敏三人而无法分身。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恶汉冲了进来,而眼看就要去抱姜敏,姜敏吓得脸色惨白如金箔,本能的躲到了汪三江的身后。

汪三江见那恶汉来捉姜敏而不得,又转而向袁小英扑了过去,而袁小英此时早已吓得惊慌失措,而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就在那大汉弯腰去抱袁小英之际,汪三江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迅速的扑了上去,将那大汉拦腰抱住,而滚到了一边。

汪三江时出了浑身的力气紧紧抱着那大汉,而那人便用肘子打汪三江,打的汪三江吃疼不已,但也紧紧抱着不放。

就在此时,五十名士兵已经这一伙恶人杀了个七七,这才有人发现了汪三江与一个恶人抱打在了一起,便有三个士兵腾出手来,将那大汉团团擒拿住。

其余的恶人见大势已去,再不逃命便会成为刀下之鬼,纷纷出逃之际,全部被那五十名士兵一一杀死。

汪三江回过神来,早已是遍体鳞伤的他好似丝毫不感觉到疼,而大呼道:“佛门境地,这是何人在此行凶,而与nnbr之下强抢妇女?”

姜敏只见原本梵音袅袅的幽静之所在,此刻已是污血满地,而血泊之中倒着七十具尸体,四周站着的一应香客听汪三江之言后,全都使劲的摇头不语。

袁小英则看着汪三江浑身褴褛破烂的衣服,及嘴角的鲜血而心中充满了感激于不忍。

汪三江见众人闭口不答,而那被士兵擒拿住的那个黑衣大汉却冷笑一声,而说道:“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南镇守使慕爷府上卢恩是也!

知趣的将爷爷就此放了,便不计前嫌,不然的话小心慕公公诛你九族!”

这厮如此嚣张,听得汪三江气氛不已,走上前去,啪啪地就是两个耳光,打的这厮嘴角鲜血直流,而问道:“你家那慕太监,不过阉人一个,要女人何用?”

“无知小儿,我家公公曾受神人点拨,如今n男女双修而采阴补阳,你家几个姑娘能被公公垂青,乃是天大的造化一件。我劝你早早将你卢爷爷放了,不然小心你项上人头!”

这厮此言一出,汪三江还未发作,而那些士兵们早已听得牙关咬的咯咯的直响,姜敏更是怒不可遏,从身旁的一个士兵手中夺过长达,冲上前去,就是一刀。

电光火石之际,那江南镇守太监慕永的恶奴卢恩已是身首异处。而围观的游人却大哭起来。

汪三江见到如此情景,心中很是不解,一个恶奴杀了就杀了,为何这杭州百姓却是如此情景,很是不解。

第三百三十九章 江南镇守使

汪三江仔细听那哭声,才知是这死太监恶贯满盈,这杭州府的百姓多受其害,今日见汪三江等人手刃头号恶奴卢恩,这才想着被戕害的亲人而嚎啕大哭起来。

那灵隐寺的主持见汪三江一行已将寺内的恶奴全部杀死,这才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对汪三江双手合十着说道:“阿弥陀佛,施主等手刃恶奴,为合府百姓报了那杀子灭女之仇,虽是快事。然则那幕府之中的恶奴朝夕便至,施主还是逃命去吧!”

汪三江听后很是不解,而说道:“不知这慕永还有那些大罪,难道就没有人去告官吗?”

“告什么告,就是有人敢写下状子,也没有那个官老爷敢接的。施主有所不知,那大小官员见了那慕太监无不点头哈腰,要物送物,要钱财便送钱财的。

这慕太监自来到江南以来,搜刮钱财,极尽盘剥,在各处水路要道上遍设关卡而收取重税,百姓多敢怒而不敢言。后来那慕太监又遇到了一个番邦僧人,说是收集到了九百九十九个俊美少年之精血,与九百九十九个极为美丽的女子之经液,研制什么回春丸,便能使那慕公公枯木逢春。

慕太监对此深信不疑,故而多方强抢民间子女,以致犯下了滔天大罪而不自知!”

汪三江等人听后好不惊讶而又愤恨不已,眼看着定海公司经理林月月就要落入那阉人之手,不敢逗留,当下便辞别了灵隐寺主持,要前往那幕府之中,营救林月月。

却说那慕太监自从遇到了那番邦僧人之后,便对那回春丸渴望不已,对那僧人也就言听计从,目下已经收集了数百美色男女,而由那僧人行那双修。

然纵使钱塘多样貌出色的人物,但那数目众多的人数一时也难以凑齐,故而慕永那厮自己也就四处寻找。今日在灵隐寺中见三位绝妙的女子便很是高兴,连忙命府上奴仆们前去抢夺,而自己便提前下山而去向那番僧报喜。

谁知慕永与几十个随从走到半山之时,就见仆人只带来了一个姑娘,而又言说那一伙不知趣的游客竟然与府上刀客兵戈相见,正是狗蛋包天了。

慕永听后,想着那另外的两个女子而有些放心不下,转而亲自带着随从们按照原路返回,自是要擒拿住另外二位美丽姑娘,方可罢手了。

林月月自从被那黑衣恶奴抗到肩头之时,便早已吓昏了过去。直至此时方可慢慢苏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见那人又扛着自己往山上走,还以为是那伙强人知道了自己定海公司经理的身份,不同于平常女子而要放回寺庙中。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如果强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心中惧怕的话,便会将自己弃置于地,而前去逃命,哪有返回的道理。

林月月又见这一队强人全都穿着黑色短打,而唯有一人锦袍玉带的装扮,便扯着嗓子喊道:“我乃是东夏国十方集团定海公司的经理林月月,尔等何人敢狗胆包天,劫持于本经理。

岂不知我东夏国最重人才,假若本经理就此不知去向,东夏定会前去紫禁城交涉,而使圣上派来重臣查访,届时尔等纵使插翅也是难逃!“

听林月月之言后,那慕永也是吓了一跳,这东夏国目下与大明交好,东夏诸君影响力之大,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也要给上几分薄面,如若这个女子所言是真,那自己岂不是创下了天大的祸事了。

就在慕永想着要不要将林月月丢下而去之时,那扛着林月月的恶奴便大声的呵斥道:“休得聒噪,什么东夏国,西夏国的。我们这是送你去江南镇守使慕公公府上享福的。你叫嚷什么?”

慕永正在狐疑不绝之家,见这厮这般说来,便知已无退路,而又想着此女见识不凡,刚才一言,不是寻常女子所能知道的,便只好硬着头皮而去。又想着那些研制回春丸的青年男女已经快要收集到了,届时自己枯木逢春之后,就是弃了这一世富贵,而逃往他乡又有什么呢?

汪三江等人沿青石阶梯拾级而下,不多时,便与慕永等人狭路相逢。汪三江正要呵斥,便听那慕永说道:“小的们,将那两个丫头给我抢来,你家爷爷有重赏!”

慕永言毕,六七十米恶奴便一拥而上,不用汪三江吩咐,随行的五十个海军战士便冲了下去。

这五十个海军战士乃是百里挑一的好兵,那会惧怕区区几十个恶奴,就在冲出去之时,还留下了整整十个人保护汪三江,袁小英,姜敏三人。

刚才在寺院之中,被那一伙强人来了一个出其不意,而将林月月捉了过去。而今狭路相逢,这一伙恶奴那是海军战士的对手,又兼着海军战士是俯冲而下,很有气势,不一会儿就将那一伙恶奴杀的七七,而慕永见情形不妙,刚要逃窜,就被一个海军战士如提溜小鸡一般的提溜在了汪三江面前。

海军战士被刚才恶奴们从他们眼皮底下劫掠了林月月而懊恼不已,此刻心中很是不快,而刀起刀落的将七十个恶奴斩杀的干干净净。

慕永此刻见这山腰之处,满是尸体狼藉一地,而污血横流,而战战兢兢的对着林月月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因不知林经理大人莅临余杭,而发生了误会。还请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将感恩不尽,而为大人接风洗尘,压一压惊!”

林月月听后杏眼圆睁着说不出来一句话,而汪三江说道:“慕公公,你为了枯木逢春,不知犯下了滔天罪恶,就不怕天诛地灭吗?”

慕永听后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些许小民被奴婢征调入府,并没有伤及性命,每日锦衣玉食的伺候,这是他们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只是奴婢今日冲撞了林经理大人,罪则难逃。还请大量,将此事淹了过去,而不再上报东夏诸君,而不使曹公公,王公公,高公公几人知道,奴婢结草衔环,必有厚报!”

慕永说完往林月月脸上看了看,只见林月月不发一言,而望着那名儒袍纶巾的文士,又听那文士说道:“休得巧言令色,你犯下了滔天罪恶,纵使曹化淳,王承恩等不收你,上天也要收你,你所行不义,必遭天谴。来人呐!将这厮蒙上面目,带往客栈,再思对策!”

。。。。。。

第三百四十章 计将安出

一路上,汪三江脑子飞快的运转,思考这慕永该如何处置,如若这般就地释放,则唯恐其怀恨在心,而对将要成立的杭州公司处处掣肘,如若就地宰杀,则又怕与司礼监结怨,或是被仇视东夏之人泼一身污水,而不利于两国邦交。如若将这厮就地圈禁,而再让李存真上达天听,将此中曲折诉说与朱由检知道,则唯恐时日太久,而地方官员前来要人,再说时日一久也会将事态扩大的。

就在汪三江两难之际,一行便来到了那“西子贤邻”的客栈门前,早就有掌柜的的前来迎接,汪三江由于还押解着那慕永,便不愿与之攀谈,径直往内走去。

谁知这“西子贤邻”的客栈便是那慕永的产业,而那掌柜的也便是慕永的掌柜的的了,这厮见汪三江等人押解着一个人,虽然蒙着身子,但那一双鞋子及露出来的衣边,还有左手上的那个红宝石戒指,分明就是慕永无疑了。

这掌柜的认出了汪三江一行押解的慕永以后,便悄悄的前去幕府探访,果然那慕公公不在家,这厮便想着营救慕永乃是大功一件,而跑到了杭州知府衙门前去报官。

却说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四人与那掌柜的匆匆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往第三进院落而去,到了那小楼之中,便有今日前去寻找铺面的工作人员前来汇报,说是找了一日,并无一个合适的所在,而仔细一想,才感觉这“西子贤邻”的客栈作为杭州公司便极为合适。

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听后也觉得言之有理,只是此刻手中押解着江南镇守太监慕永而不知如何发落,因此便回了一句知道了而了事。

就在那定海公司的工作人员下去之后,那慕永胡乱的挣扎了起来,便被士兵群打脚踢起来,不知是何愿因,此是那慕永嘴中的一团布团,跌落了下来,而慕永便开口大喊道:“奴婢知道林经理将奴婢擒拿在此,是已经到了两难境地,已成骑虎之势。

还请将奴婢就此放了。奴婢刚才听到定海公司看上了这“西子贤邻”的客栈。巧了,此处也是奴婢的产业,如若林经理大量,不计前嫌,而就此将奴婢释放,则这“西子贤邻”奴婢情愿奉送。”

汪三江等人听后,好不惊讶,却自昨日便住到了这狼口贼窝,好不叫人心惊胆颤,只好吩咐数百士兵好好防守着大院,不能使一人轻易进入而来。

袁小英朝着那麻袋踢了一脚而说道:“你是不是昨晚就得知了我等的到来,那为何不在昨晚夜深之际下手。”

“是有小的前来报告,说是此处昨晚来了三个天仙一般的人儿。奴婢原本就要星夜而来,但又听得下榻的乃是东夏国的商人,奴婢不敢将事情闹大,因此这便罢手,谁知今日又在灵隐寺中遇见林经理,由于素未谋面,都是奴婢有眼无珠。实在是罪过,罪过!”慕永仔细地说了其中原委。

汪三江听后好不气恼,他大声的呵斥道:“什么骑虎之势,我等这便将你千刀万刮,而释放了一众苦主,就不信朝廷不顾民心所向,还要为难于我等。”

“这位先生有所不知,奴婢不过一介阉人而已,但宫中多有故人,此地实情怎能上达天听,而高公公等定会扭曲事实,而使圣上以为贵公司擅杀镇守太监,致使朝廷脸面尽失,而定会问责与贵国的。

届时,天使一到永宁,那东夏诸君为了两国邦交,定会舍卒保车,便会将尔等交由大明处置的。”

这慕永说着说着,语气便渐渐的强硬起来,后来竟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汪三江听后好不义愤填膺。大声地呵斥道:“阉竖休得聒噪,来人呐!拖下去打上几十板子!”

此刻便有四个海军战士走上前来,将那用麻袋包裹着的慕永提溜了下去,那慕永吓得战战兢兢的发抖,但是嘴上却叫嚷道:“林经理,咱家为大明及东夏两国邦交计,也为林经理及贵公司计,还是速速将咱家放了,这便罢了,本来也是咱家冲撞林经理在先。如若林经理一时糊涂,为难起了咱家,上边怪罪下来,林经理可担的起。”

林月月听后柳眉倒竖,而说道:“狗东西,你恶贯满盈,罪恶滔天,今日本经理这便一不做,二不休,就是豁出性命来,也要替天行道,让你身首异处。”

那慕永被几个士兵抬着,听林月月此言后,便用力的挣扎起来,而又大歇斯底里的喊道:“丫头,你也不打听打听,你慕爷爷的名声,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便能杀害的。今日你若这般胡闹,将来就是全尸恐怕也不能留住。

你听我好言相劝,还是将咱家速速放了,我保你在这杭州府混的风生水起!”

姜敏见这慕永一直还是卖乖不已,但此刻听得这厮又嚣张起来,更是气得不轻,骂道:“这等阉货,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简直是狂犬吠日,自己斑斑恶迹,罄竹难书,却还要如此理直气壮。我等今日便为民除害,为杭州百姓除此恶魔,将来纵使有事,奴家一身承担便是。”

袁小英也是气得不轻,但她看着那慕永被战士们抬了下去之后,汪三江的神色便凝重起来,而说道:“先生明鉴,此僚罪业深重,如若留下狗命,不知还会有多少斗升小民被其盘剥,不知有多少青春男女被其伤害,小英有一计,一来,可使其死有余辜,杭州百姓拍手称快二来,我东夏国定海公司也不受牵连,而且还能安然享有这所宅院,成立杭州分公司三来,我等也不需要在此地盘桓多日,而将此事奏到御前,不需要将斩杀此贼之事告知朝廷,再等待发落。”

汪三江正在想着“这慕永罪大恶极,如果轻易释放,必然招来报复,而时即将要成立的杭州公司处于不利之地。如果轻易杀之,则只需要告知李存真,使其在北京调停。如此行事想来也不使什么难事,但的确会引起朱由检忌惮东夏,恐生嫌隙。。。。。。”汪三江正在思虑之际,听袁小英说她既有如此妙计,便满是期待的问道:“那以小英之见,计将安出?”

“不若暂且答应那死太监的提议,让其立下将这“西子贤邻”送与东夏的文书,令其先行回府。待三更半夜之时,再派出杀手将其杀死,而再放上一把大火。

第三百四十一 谋定而后动

届时,火光四起来,那上千个青年男女便会趁乱逃走,而大火之后,片瓦无从,蛛丝马迹都难得留下,而这厮作恶多端,有谁会为其鸣冤,而使我等此计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呢?”袁小英言毕,朝着汪三江调皮吐了吐舌头。

袁小英此计的确很妙,汪三江听后豁然开朗,而林月月与姜敏也是醍醐灌醒。当下便让人将慕永带了上来。

这慕永刚才先是低三下四的求情,求情不成,便又不断的恫吓,谁知那林月月油盐不进,眼看就要挨板子,正在吓的屎滚尿流之际,又被重新提溜到了林月月几人旁边,还以为这林月月等人“明白了”此中利害,故而颐指气使的说道:“怎么,林经理这么快就想通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林经理虽然乃是一介女流,有如此心胸,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林月月听后好不气氛,而汪三江只得上前说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今日之龃龉,乃是误会而已。我等仔细思量之后,觉得公公方才的提议很是合适,就请公公将此处院落买与我等,即可立下凭据,而我等这就将公公亲自送到府上可好?”

那慕永听汪三江此言,喜不自禁,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说道:“好说,好说,笔墨伺候。”

袁小英早已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听慕永此言之后,便摆了上去。慕永只想着脱身之计,提起笔来,先是写了一个便条,让林月月派人前去府上将房契拿来。

姜敏听后,便拿着便条走了下去,来到院中,便对几个武艺不错的士兵吩咐了一通,让其拿着这慕永写下的亲笔便条前去拿房契,而顺便侦查环境,以便夜深人静之时动手。

那慕永见有人拿着便条下去之后,说道:“林经理就不给杯热茶吗,难道东夏国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林月月听后,好不气恼,但也只得装作满脸欢笑的样子,心道一声“看你还能蹦跶多久!”而嘴上却说道:“月月今日受到了惊吓,还请公公体谅!”说罢又对侍立在侧的两个丫鬟说道:“还不上茶!”

这慕永此时那是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此刻满脸的高傲,而大胆的大量着袁小英与林月月二人,而直流口水。

汪三江看着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一脸的nn,不知这厮零件都不全,那来的色心,正要打趣一下,就见那姜敏走了回来,而说道:“林经理,杭州知府吴之亭前来拜访!”

林月月听后还为来得及作答,那慕永听闻吴之亭来了,便更加的高兴起来,而眉飞色舞的说道:“让他进来。”

林月月与姜敏听后白了这死太监一眼,而全都望向了汪三江,只见汪三江向林月月使了一个眼色,林月月会意之后,这才亲自前去迎接,而只留下汪三江陪着慕永。

吴之亭傍晚之时,正在后衙花园中纳凉,便有那“西子贤邻”的掌柜的前来报案,说是那杭州镇守太监慕永被东夏国人擒拿住了,因那伙人有三四百个,而其个个身手不凡,特来求助府台大人派兵前去讨要。

这吴之亭,听后好不震惊,仔细询问了一番,才知那掌柜的并不是见到了慕永的面容,而只是以手上的戒指与脚上的鞋子判断而来。

此事让吴之亭好生为难,这东夏国的人手眼通天,不但与南京魏国公,北京英国公有联系,而且其国主乃是宁德长公主,又与中枢官员频频走动,东夏诸君也是简在帝心,这让他如何敢前去要人。

那镇守太监慕永也不好得罪,吴之亭左右为难,苦思不得妙法,只得以拜访的名义前去打探打探。

这吴之亭来到汪三江等人下榻的“西子贤邻”之后,果然见这东夏商人带来的“伙计”,个个人如虎,马如龙,洋溢着一股龙马精神。

吴之亭递上了名帖,等了一会儿,就见一位绝色佳丽走了出了,寒暄之后,便带着他来带了后院之中,又让他在院中等待,而那美人前去通报。

吴之亭想着这东夏之人,果然架子极大,自己一个五品大员,又是本地父母官,竟然就这般在此苦等。

就在吴之亭腹谤定海公司经理林月月之时,就见刚才给他引路的那个佳人带着两个如花美眷走了出来,三人笑盈盈的朝他走了过来,在月光之下,衣袂飘飘,美艳不可方物。

这吴之亭一时看的呆了,就见听得一声银铃似的声音传入了耳内,“月月见过府台大人,本经理初来贵地,被俗务缠身,还未来得及拜访大人,而让大人先来登门,罪过,罪过!”

吴之亭听后打了一个精灵,“啊?”,“哦,林经理能来杭州开办商号,乃是杭州数十万百姓之福祉,本府听后很是感激林经理所为,故而前来拜访。今日天黑而来,吴某唐突了,还请林经理见谅则个!”

“吴大人客气了,这边请!”林月月莞尔一笑而说道。

就在林月月与袁小英,姜敏三人前去迎接吴之亭之时,汪三江便对那慕永说道:“一会儿,吴大人到来之后,还请公公将今日之事放下不提,以保全我定海公司林经理的面子才好。”

这慕永听汪三江此言后,也想道他今日被定海公司的人擒拿至此,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着既然这吴之亭都来了,自己脱身便是意料之中的事了,故而也说道:“咱家明白。林经理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被咱家的人抱着跑了几里山麓,此事传出去,有损林经理名誉,传出去却是不妥。既然这吴之亭来了,正好可以做个中人,就说咱家将此处宅院以五百两银子买给了贵公司可好?”

“公公之言甚是,只是这五百两恐怕太少了,这宅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整整有着三进,恐怕有一百多亩,而又毗邻西湖,实乃寸土寸金,以五百两相售,不会低了吧!”

“此不过掩人耳目之举,咱家不会真的收取银子的,先生愿意说多少,便是多少?”慕永说着又略有所思的问道:“以咱家来看,先生实乃这定海公司的智囊,不知先生贵姓?”

汪三江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袁小英与姜敏二人簇拥着林月月与一个中年文士装扮的人进了屋中,连忙起身说道:“永宁白川见过府台大人!”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月黑风高

那吴之亭刚刚进入门内,就见镇守太监慕永端坐在此,不敢怠慢,那会理会汪三江的礼节,而对着慕永作揖着说道:“原来公公也在这里,吴某这厢有礼了!”

慕永那太监听后,连礼都没有回,而说道:“你来的正好,咱家正准备将此处别业卖给东夏国定海公司呢,就差一个做中的。”

吴之亭见这慕永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便将那前去衙门报案之人腹谤了一通,对着慕永满脸谄媚的说道:“此乃美事,下官在所不辞。”

不一会,那文书便写好,林月月,慕永,吴之亭,都摁了手印,此时那取拿房契之人也刚好回来,林月月便将文书与房契收好,而与汪三江四人将那慕永与吴之亭送了出去。

分别之时,这几人都似那东夏国演艺公司的演员一样,满脸堆笑,极尽客气,哪能看出之间的不快呢,就好似亲朋好友长亭送别一般依依不舍的样子。

回到后院之后,汪三江等人便以购买下此处宅院为由,将那掌柜的及大小伙计立刻轰了出去,对于一些无家可归者,又赠以财帛,让其前去谋生。

而后又招来刚才去过幕府的四个战士,好一通吩咐,让其今夜三更时分,那月亮坠落西山之时,前去刺杀死太监,而又要四处放火,务必要让幕府生出大乱子,让死太监尸骨无从。

而那慕永回到府上之后,心中好不气氛,因此早就生了那歹意,竟也似袁小英谋划的一般,而要派人潜入“西子湖畔”将一应东夏人等杀得干干净净,还要把林月月,姜敏,袁小英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捉来,好让那番僧行那双修,而早日炼成回春丸,以使自己能够枯木逢春,做那真真的须眉男儿。

但是慕永却不打算立即行动,而要布下天罗地,从长计议。慕永想着定海公司的“伙计”武艺不差,今日灵隐寺一战便知端倪,那时自己带去的百十个打手,竟被斩杀的干干净净,想想都令人胆寒。便想着要好好筹划一番,一定要从长计议,方能做到人鬼不知。

这双方都生了歹意,一个要派要离,庆忌,效仿那荆轲,聂政之轶事而另一个却要谋定而后动,行那万全之策。岂不闻狭路相逢勇者胜,岂不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列位看官明鉴,这双方胜负输赢,马上就见分晓,请看小子细细道来

漫漫长夜,好不难捱。汪三江等将那慕永及吴之亭送走之后,又将夜刺之事仔细谋划了一番,其间汪三江左思右想,围困前去行刺之人有个什么闪失,又想到那慕永平日斑斑劣迹,谁人不知,真乃是千夫所指的大恶人,料想纵使今夜动静大点,也不会有邻居前来襄助,或者报与官府,这便决定由自己带领一百人前去行刺,如此以来就是那刺杀不成,还能火拼,只要将慕永那颗狗头斩下,便可高枕无忧,那会有人追究此事呢。

是夜,月落之后,又吹起了一阵狂风,霎时间风云突变,就连那漫天灿烂的群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正是那月黑杀人夜,天黑放火时。

丑时三刻,汪三江便带着一百海军战士,人人皆穿着黑色短打,又用黑布闷着脸,抹着黑,在那几个去过幕府的士兵的带领下静悄悄的往那清波门而去。

此时狂风呼啸而过,眼看就要下雨,因此汪三江等人全都披上了蓑衣而带上了斗笠,越发的难以辨认,众人沿着西湖往南而行,大约走来三四里地,又转而向东而去,又走了大约一二里地,便看见一座诺大的院落矗立在此,高高的马头墙上满是灯笼,而那大门口挂着大红灯笼竟有一张桌子大那门楣上挂着的匾额上,刻着“幕府”二字。

汪三江见到了地方,也不多想,一挥手,便有两个身形矫健的士兵爬上墙去,又不一会那朱漆大门便缓缓的打了开来,众人鱼贯而入。

走进院中,汪三江眼见这院内竟然也点着众多的灯火,两侧的抄手长廊上星星点点,一眼往不到边,正是庭院深深深几许。

此时耳房内的门子还在酣睡,那鼻息如打雷一般的起起伏伏,汪三江努了努嘴,便有连个士兵摸了进去,将里面的两个门子nbn成了粽子,那嘴里也早已塞进了一团破布,汪三江摸着黑,低声说道:“那慕永睡在那个房中,速速带路,不然叫尔等顷刻之间,去阎罗殿点卯!”

两个门子还在迷糊之际,便被人nbn了个结结实实,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听汪三江此言后,更是连连点头,而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汪三江哪能理会二人的行径,而轻轻地说道:“拖出去!”

两个门子被士兵提溜出门后,借着满怨灯光,便见一对的黑衣蒙面人,全都穿着一件齐腰高的蓑衣,而戴着大大的斗篷,那手中的长刀,发着寒光,好不瘆人。

两个门子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哪敢耍什么心眼,而动那歪心思,急忙往那慕永夜宿的地方而去,汪三江等人便轻手轻脚的尾随而去。

这慕府真他妈的大,竟然能与永宁城的鹿鸣苑有的一拼了,汪三江借着灯光,只见处处皆是雕花门楼,而四周满是高屋美阁,更兼有花园遍布,亭台林立,崭新的纱幔随风而立,古扑的器物任意铺成。

这两个门子带着众人一路走去,走过了一个个的长廊,那是穿过了一个个的月亮门,最后在后花园中的小楼前,便不住的点头,汪三江这边明白此处便是慕永的卧房无疑了,一挥手,一百个士兵便将此楼团团围住,而生怕慕永那厮趁乱逃走。

汪三江见众人已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又对身边二人努了努嘴,二人会议,走上前去用刀剑挑开门栓,走进门去,打着火折,好一通寻找,终于在二楼上,看见慕永那厮正在搂着两个女人而睡,这边将一把尖刀刺入了那厮心窝,顿时一摊黑血喷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

士兵推了那两个女人一把,那二人这才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眼见突兀着了两个大汉,先是尖叫一声,转而看到胸口鲜血直冒的慕永之时,吓得魂分魄散,连叫带哭。

两个士兵没有理会女人,只是将火折仍到了床上,顿时火光冲天,而那连个士兵转身便走,边走边说道:“我等替天行道,与你二人无关,尔等速速逃命去吧!如果说出今夜之事,便是尔等死期。”

第三百四十三章 运河明珠

汪三江在外面瞧得的仔细,眼看着滚滚浓烟冒起,便示意士兵们到处放火,而自己带着七个士兵来到了一处马头墙侧,用手中刚刀写下了“我来也!”三字,又画了一朵梅花押。

其余士兵自汪三江吩咐之后,便从腰中拿出蘸了桐油的火把,点了起了,而向那大小楼阁中仍了进去。这幕府之内极尽奢华,处处皆扎着纱幔,顷刻之间便变成了火海,而合府恶仆们被浓烟呛醒而大喊大叫。

汪三江望着诺大的慕永变成了一片火海,便带着士兵们迅速的撤离,一口气跑出了一二里地,来到西湖边上之时,见那东方火光冲天,不竟嘴角上扬。而与一百士兵又沿着西湖边上抹黑向那“西子贤邻”而去。

此时一到闪电撕裂了苍穹,又转瞬消失,刹那间沉闷的雷声悄然而响,弹指间,倾盆大雨翩然而至。

。。。。。。

汪三江回到住所之时,见那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还在等待。袁小英关切的说道:“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好让奴家等着急上火!”

汪三江一边脱着蓑衣,一边说道:“不就是杀个恶人吗,有什么担心的呢?”

“杀了吗?”林月月问道。

“宰了,只是这雨下的早了点,不知那尸体可否烧了个干净?”

“先生岂不闻往大火之上浇水,就似浇油的道理。先生快看,那大火此刻还看见呢?”姜敏说道。

汪三江听后往那东南方眺望,只见天边红彤彤的一片,就像那日出之时一般的光景,这边微微一笑,而对三人说道:“都散了吧!”

。。。。。。

却说那幕府着火之后,大小恶奴就似无头的苍蝇一样而四处乱撞,那一应青年男女便趁乱逃走,更有一些奸猾的恶仆便趁乱搜刮金银财宝,而被倒下的房梁柱子夺取了性命,也是其报应。

这慕府中的大火照亮的大半个南城,而里面的喊叫声,早就惊动四邻坊,但所有人都暗自庆幸而直呼烧的痛快,更有一些被那死太监欺凌了的人家,看着漫天大火喜极而泣,说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更有甚者,悄悄的坐在屋中,喝着小酒,高高兴兴的看着那冲天火光,就似欣赏那烟花一般。

待第二天杭州知府知道此事之后,已经到了辰时初刻,又听说那慕太监已死,因此心中也很高兴,但想到事情发生在自己管辖境内,无论怎样也不能置之不顾,于是带着一众衙役捕快前去现场查看。

经过半夜的大雨冲刷,又兼着幕府发生了极大的混乱,当吴之亭等人来到现场之时,只见满目狼藉,怎能细找。于是便走马观花的意思意思。

正要走时,这才发现了“我来也!”三字,及那一朵梅花押。吴之亭看后,哑然失笑,说道:“这放火之人,必是熟读三言二拍了!”

汪三江作此记号之时,乃是出自一番恶作剧,但他不知他看过的“我来也”与“怪侠一枝梅”的电视剧,故事原本就出自凌濛初的三言二拍,因此也就想不到这吴之亭的论断了。

吴之亭走了一番过场之后,便带领着大小衙役匆匆回衙,而将此案写成文书,汇报了上去。

这日,天朗气清,艳阳初升之际,汪三江便命人开始修葺这“西子贤邻”的三进院落,而准备成立杭州公司之事。

又过了几日杭州公司开业的消息便随着城南的大火而传遍了诺大的杭州城。等到六月十九日这天,杭州公司正式开业之际,不但那钱塘一带的茶商,丝绸商全都前来捧场,就连富春江一带的桐庐,富阳府也有不少商贾带着茶叶,生丝而来。

汪三江等人便按照高价收购,这自然就引起了大商人的不满,而汪三江又借机将那舟山本岛成立证券交易中心一事散布了出去。因此一些大商人又看到了希望,而不再与杭州公司搞商贸大战,转而回笼资金,而静待证券交易中心的开业。

而那些豪商巨贾则见杭州公司收购货物的价格虽然比市价高上一些,但也不是没有利润可赚,便也跟着调整了收购的价格,又在杭州公司订购了不少东夏货物,准备大赚一把。

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四人将杭州之事安排好之后,便留下了数十个定海公司的员工,而带着其余人员往那嘉兴古城而去。

从江南运河拱宸桥之下出发,汪三江等只见运河上舟楫往来,两岸又风景如画,运河清波荡漾,两艘盖伦船不知穿过了多少高耸的拱桥,沿线多有小镇,恰似一颗颗璀璨的明珠,而运河便仿佛一条玉带将一座座小镇给穿插了起来。

运河近岸处多有荷花,而此时正是六月下旬时节,气候使然,那绿的满目盎然,而红的如佳人酡颜一般醉人。

盖伦船桅高而帆大,那航速远出硬帆平底船只不知多少,汪三江一行自日出之时出发,不到傍晚便抵达嘉兴古城。

嘉兴处江河湖海交汇之处,扼太湖南走廊之咽喉。四周湖泊遍布而江河纵横,自古便为繁华富庶之地。此地东临大海,南倚钱塘,北负太湖,西接天目之水,又兼得江南运河穿城而过,又与松江,湖州,余杭,姑苏为邻,地处名称大镇交汇之处,而商贸往来亦非一日,稻米三熟,而遍植桑葚,富庶非自今日而上承吴越春秋之霸业。

隋唐之时,有俗语云“嘉禾一穰,江淮为之康,嘉禾一歉,江淮为之俭。”,因而美誉为鱼米之乡,自宋元以降,此地商品经济异常繁荣,丝绸行销南北,运至海外,又有谚语云“收不完的西塘纱。”故而赞之以丝绸之府。

船舶抛锚扯帆之际,汪三江等人极目远眺,只见这水乡平原一望而无际,那远离湖泊河汊之处,尽是郁郁青青的桑树毗邻水面之处,皆是金灿灿的大块稻田,而湖泊之上,多有渔家驾一叶扁舟,采菱而捕鱼。

汪三江顷耳细听,便有渔歌隐隐传来,或互答,或独唱。放眼一瞧,只见运河上多有无帆小舟,那船家摇着双橹,有的满载着一船菱角,那菱角绿的可爱,而船夫脸上笑的灿烂,也有那载着一船的蚕茧,白的晶莹剔透,而船夫脸上满是喜悦。

袁小英则见两岸皆是大块大块的石头砌筑的堤岸,那巨石打磨的方方正正的,不知是几时砌筑在此的,处处严丝合缝,而处处苔痕上又青苔青青绿绿,岸上便是邻水人家,而开着各色店铺,留着几步宽的小街。

第三百四十四章 徐霞客

姜敏环顾四周只见两侧街道上人来人往,那开店的,摆摊的等彼此叫卖,而也有担着担子的,推着鸡公车的,更有一些妇女干脆就驾一叶小舟而在河边叫卖着菱角等果子。

林月月随着众人下的船来,就见那河水缥碧异常,街道上行人有荷担的,也有背着包袱的,也有那公子王孙摇着一把折扇游玩,而红粉佳人倚门而巧笑。

由于在杭州四处游玩之际,碰到了那死太监慕永,而发生了不快,所以四人不打算信马由缰的游玩,便吩咐几个机灵的员工前去打听,这附近可有什么大院落出售,而汪三江四人便在附近一家开着的酒楼里面而去。

这是一个临河开着的小酒楼,有着两层共六间的门面,进入里面只见一楼摆放着七副桌椅,已经有人在吃饭喝酒,左侧有一个扶梯向上蜿蜒而去。正中摆着一个高高的柜台,站在此处的掌柜的见有客到来,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对汪三江一行说道:“几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哦,此处有客房”汪三江问道。

“本店后院又一个天井,一院的屋子便作了一个小小的客栈,小是小了点,倒也干净齐整,目下只住着一位苏州府来的徐老爷。几位客官有意的话,倒也住的下。”

“我等刚刚拜谒贵地,还是先吃饭,至于住宿的事,稍后再谈。不知店家可有雅间?”袁小英问道。

“回的话,楼上全是雅间,几位客官这边请!”那店家听后,一脸灿烂的说着,坐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汪三江几人沿楼梯拾级而上。

来到二楼之上,汪三江只见此处酒楼虽然诚如那店家所言,环境极为清幽。在一间不大的屋子中,摆着一张方桌,几把小凳,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临街的绿纱窗开着,可以眺望运河上的风景。

袁小英三人也对此处还算满意,对着店家吩咐了一番,那店家便退着走了出去,前去准备酒菜,而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四人则次第落座,打量起了这临河的小店。

少顷,饭菜被店小二端来过来,竟也十分爽口,汪三江四人便渐渐喜欢上了这小小的酒楼,又考虑到作为即将成立的嘉兴公司的院落一时未必能找到,因此便打算先在此处住下来,再做打算。

一番吃喝之后,汪三江三人便向那店家说明了住店之事,包下了所有的房间,以便一些商务人员办公。

其后,汪三江三人随着店家从一楼开着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眼见一个小小的天井,一段曲折的回廊,那四周都是房子,总共有十七间房子,院子中种着几杆修竹,在北侧造有三尺见方的一个水池,恰似小一点的私家园林一般的清幽。

除北边的几间房屋由店家自己居住外,其余西南二面全都是客房,当汪三江几人从曲折的回廊中走过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正在开着的小轩窗前奋笔疾书,老者穿着黑色的长袍,只带着一块平巾,神态怡然自得,与常人不同。

走进西侧的房间内,汪三江见里面布置的儒雅得体,自是十分的满意,便吩咐林月月让定海公司的几个头目也从盖伦船船上搬来此间居住。

及至日头西斜,把屋顶一角的鸱吻照耀的金光灿灿之时,那些前去寻找想要出售的房屋的工作人员才依次到来。一番汇报之后,汪三江四人便知果然不出所料,这嘉兴府售卖的房屋虽多,但却难有合适的所在,便将此事暂且放下,让大伙先去休息,明日再做计较。

是夜,月明星稀,清风徐来,由于此处比邻大运河,所以那空气甚是清凉,而小院内竹影斑驳,姗姗可爱,汪三江几人不由得心神宁静,在小池塘前摆上了酒宴,对月小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袁小英见此情此景,大发感慨道:“天之辽阔,纵使鲲鹏也只是迁徙与北冥之所在,而地之广袤,更有九州万国,而风景各异,想来不竟让人感慨系之。永宁地处塞北之北,每当冬夜之时,假若晴空万里,则见山高月朔风劲吹,天地一片苍白,而北边的天空之上有极光乍现,便是一番美景了。

而塞外之地,春风乍起,大地碧绿如毯,目力所及便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一番情景。

至于这江南水乡,则家家临河而居,更兼得小桥流水,花柳成荫,小邑犹藏万家室,就连这月下黄昏也是这般清幽可爱。”

汪三江听后,微微一笑,卖弄着说道:“天下之大,地理不同,而风俗各异,就连人种也有华夷之别,语言也是千奇百怪,不胜枚举。

日月穿梭,便有晦明变化,四季更迭。暮春之时,江南已是莺歌燕舞,鸟语花香,而东夏三省一府还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光景。

此时,北半球正是盛夏时节,三伏天气,而那南半球恰是寒冬时节,三九之时。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皓月当空,而那美洲之地,已然到了拂晓之季,鸡叫三遍,红日东升的光景。”

汪三江这一席话,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早在永宁学院学习过,因此感觉不到神奇,而那位也在此院居住的老者听后好不惊奇,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小池塘前面,朝着汪三江作揖之后,唱了一个诺:“江阴徐弘祖这厢有礼了,听先生方才一言,学生甚是不解,特来求教”

这老者听一同寓居的这几人谈论的都是各地风景,很想与之谈论一番,但无奈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不好唐突,便忍着顷耳细听,及至汪三江说出了那“日月穿梭,便有晦明变化,四季更迭”之惊世骇俗之论时,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硬着头皮凑了上来。

这徐弘祖自报家门之后,便见刚才高谈阔论的男子听后,好不激动,他竟然向被针扎了屁股一样,“腾”的一下窜起来,神情满是惊讶地说道:“你。。。你。。。你是徐霞客。”

“霞客二字,正是学生拙号,学生与先生素昧平生,先生何以知道拙号?”徐霞客不解的问道。

“这。。。这。。。”汪三江被徐霞客一时问住,那脸也憋的通红,期期艾艾了一阵子,这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拱手作揖着说道:“东夏白川见过老先生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番闲谈

老先生乃千古奇人,一生志在四方,足迹遍布神州大地,达人所未达,探人所为知。早已扬名天下,谁人不识,谁人不知。

先生风采,学生早已久仰多时,不想今日在此地相见,幸甚至哉。”

徐霞客见汪三江说的极为客气,又没有一丝地娇柔操作,满是诚意,故而十分的开心而说道:“大丈夫当朝碧海而幕沧溟。学生一生周游名山大川,常常走入深山老林,看那大河喷流,千刃悬崖,饮山涧溪水,食满山野果,好不痛快!

只是如今垂垂老朽,所游不过吴中比邻之地,所赏不过太湖,五湖而已。所幸者将往年游记编写成册,形成了游记与山志,区区六十万言而传与后世,或能为志同道合者一阅。”

“听闻先生文笔质朴而绮丽,为世间真文字,大文字,奇文字。学生有幸与老先生一捂,实三生之幸事。先生请入席一谈可好。”汪三江诚恳的说道。

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见汪三江如此礼遇于这个老夫子,因此也跟着劝说了一番。徐霞客见这东夏几人盛意拳拳,却之不恭,这才坐了下去,看了一眼满盘珍馐,说道:“学生听闻东夏三省一府,地域极广,如此盛夏时节,也是端的秀丽,白川兄可为学生说上一说,以解学生久日向往而终不能成行之苦。”

汪三江正有将这徐霞客如冯梦龙,凌濛初等人一般怂恿着去往东夏的心思,此时听这徐霞客也是这般的心向往之,故而很是高兴地说道:“东夏虽远处塞北之北,然则也有黑龙江滔滔江水绵延数千里之遥,不比那长江,黄河逊色多少,其支流松花江,乌苏里江,精奇里江等也若湘水,赣江,汉水一般烟波浩渺更有兴安岭千里大山,狼虫虎豹横行,而千年古木处处皆是也有兴凯湖恰似太湖一般大湖畔尽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湖中鱼虾丰富,俨然也是鱼米之乡。”

汪三江言毕,袁小英便轻启丹唇,婉转地说道:“白先生所言,只是那黑龙江一省的风光。那北庭一省之秀丽,更是不可言之,南北自喀尔喀蒙古三府,直至北方万里之地,东西绵延亦有万里之遥,其地多野人部落,风俗迥异,而那风光自是千变万化,非语言可以名状。



袁小英语毕,徐霞客好不向往,又听姜敏说道:“北庭一省,南边为喀尔喀三部,其地水草丰茂,多有湖泊遍布,东侧有斡难河,克鲁伦河河蜿蜒而过,形成了捕鱼儿海,而最终流入了黑龙江水系。

喀尔喀部之西侧,阿尔金山之北麓,河流,湖泊十nn多,最终流入了月亮湖而进入中北江流域,一路浩浩荡荡的向北流去,与长江,黄河也不遑多让。”

姜敏言毕,林月月又说道:“北庭省还有一条东江,也是十分的广阔,流经千山万壑,茂林草甸,最终进入北边的大洋之中,其下游之地,常年冰雪堆积,鲜有开河之时,而那里有大半年的黑夜,而另外半年则是永昼。”

徐霞客听四人轮流说来,已是向往不已,又听林月月说那半年黑夜,半年白天的所在,更是好奇不已,但想到自己垂垂老矣,而其又患有腿疾,便长叹一声,“哎,子曰,朝闻道,夕死也矣。但学生为这副残躯所限,而不能身临其境,游目骋怀,可谓终身憾事一件,岂可瞑目矣!”

汪三江见徐霞客听后长吁短叹起来,正中下怀,便说道:“我东夏对术业有专攻者,往往来者不拒,而求贤若渴。而今专门设有一笔款子,又将成立集贤馆,而由学生招贤纳士,老先生既然有意前往一游,何苦于腿有恙而不能成行。

学生可为老先生写一纸荐书,并提供川资若干,待老先生邸临舟山本岛之时,便有人迎接,而北山永宁,也有船只经过。

老先生邸临东夏之后,便会有东夏两院悉心照顾,而赐以美宅美物,男女仆从自是必不可少,届时老先生游历东夏,并留下游记几篇,便是有大功于东夏,故而老先生每月将有薪俸千金,并由东夏两院派出兵士一千,随老先生游历东夏。

如此以来,老先生即可大慰平生,而又能获取一笔薪资颐养天年,再者军士随行,或许能深入无人之地,以窥造化最神奇之所在,不知老先生之意如何?”

徐霞客听后满脸激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好长一会儿,在汪三江的殷殷期盼之下,这才缓缓说道:“先生高义,学生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可由学生深思一番?”

汪三江一直紧紧盯着徐霞客的脸色,生怕他拒绝了这个提议,此时见徐霞客说要考虑一番,便强做开心的说道:“此事与老先生半生际遇有关,理当深思一番。”

徐霞客听后起身说道:“学生这就暂且回屋,少时便可做出决定,还请先生稍等。”

。。。。。。

汪三江看着那徐霞客回到那几杆修竹背后的房子之后,就连那火烛也不点着。急切的等待了近一个时辰之后,徐霞客才缓缓地走了出来。

布袋汪三江想问,那袁小英就急切地问道:“徐老先生做了那般决策。”

徐霞客听后,一脸笑意的说道:“吾生有涯,而心中一点痴念甚炽,学生只能随心所欲,去东夏一游。但学生家中尚有不孝之子孙,待学生回家一趟,携一子而北往东夏。”

“老先生说得极是,此乃人之常情,令郎陪伴在身,总强过他人。学生这就为先生写一份荐书,届时先生只要携上此封书信,则东夏各地衙门总要为先生给予方便的。”汪三江说道

“如此就有劳白川兄了!”

“此乃分内之事,老先生不必客气。”汪三江说着便站起身来,对徐霞客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而说道:“老先生屋内请!”

“白川兄请!”

少时,几人在一间较为宽大的屋子内此地入座,由汪三江口述,袁小英捉笔,不一会儿便有一封书信写好,又用上了由袁小英保管的资政院副印,并交于汪三江签字,由于这东夏行政之规定,一切文书不但要有宝印,还须官员亲笔签名,所以汪三江也只好暑上了大名。

待汪三江签上名字之后,将这份书信交给徐霞客手中之时,徐霞客定睛一看,只见信的末尾,俨然写着汪三江三个大字,便又惊讶不少。

第三百四十六章 孙承宗号哭含章苑

徐霞客仔细一想。才知刚才所言白川者,实乃百川也,料这个年轻公子便是那东夏资政院汪三江无疑了,所以又重新行了礼,而上下打量着这个名扬四海之人。

由于真实身份被徐霞客所知觉,二人自然少不得一番寒暄,最后汪三江再三叮嘱徐霞客不能将自己来到江南的消息泄露出去,那徐霞客自是答应了下来。

。。。。。。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床之后,汪三江几人又少不得四处闲逛,打听这嘉兴府上,那里有正在出售的院子。

及至中午时分,才有工作人员前来禀报,说是在小北门处,寻找到了一座三进院落,其房屋众多,而宅院宽阔,正好可以作为嘉兴公司之地,所以汪三江四人欣然前往,见此处果然商贾与贩夫走卒摩肩擦踵,而货物南来北往不绝于此,又见房屋虽破败一些,但也甚是高大,便立即将此院买了下来,又吩咐水手们将两艘盖伦帆船停泊在了小北门的码头之处。

接下来,商务部与定海公司随行人员便忙了开了,汪三江四人看着这里渐渐的有了公司的模样,便放下心来,商量着明日便留下嘉兴公司的工作人员,而驾船北往那姑苏古城。

俗话说七月流火,此时天气越发的热了,今年的秋老虎更是厉害,汪三江仅仅在甲板上站立了一刻多种钟,便被烈日曝晒的微微发晕,故而躲进了船舱,从那小小的圆形窗户中远眺苏州这座名城。

只见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古迹名园遍地都是,而水陆并行,河街相邻。两艘盖伦帆船停泊在阊门码头之时,更兼舟楫拼凑,居货山积,行水,列肆招牌,灿若云锦。唐伯虎有七言律诗一首,说的极为恰当“世间乐土是吴中,中有阊门更擅雄。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西东。五更市卖何曾绝,四远方言总不同。若是画师描做画,画师应道画难工。”

姑苏古城于吴越争霸之时,便是吴国都成,这阊门曾名为破楚门,纪念吴王阖闾攻破楚国都成而命名。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描写林黛玉抛父进京,弃舟登岸之地就为这阊门所在,又赞誉苏州“乃红尘中第一等富贵风流之地”。

汪三江一行在这阊门处下的船来,又进入了城去,只见满城烟柳葱葱郁郁,而那粉墙黛瓦临河矗立着十万人家,人杰地灵,佳人与青年才俊缓缓而行,更有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纤夫们喝着嘹亮的号子,临河浣纱的女子咯咯的笑着,此处风光旖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水乡之韵,几人不知不觉间已是陶醉其间。

因为这苏州乃是三吴都会,江南大埠,因此汪三江等人打算寻找一处很大的院落,以作为即将成立的苏州公司之所在,料想实难一蹴而就,马上找到称心如意的院落,故而暂且在这阊门附近的寻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而四处打听好的院落。

。。。。。。

却说大明中枢自得知大王张献忠重新n以后,经过多番谋划,最终一面让内阁首辅杨嗣昌以首辅之尊贵之身前往中原及汉滨,主持剿寇事宜,一面去信让高阳伯孙承宗游说于东夏两院,使其出兵襄助。

而孙承宗收到来信之时,已经到了六月初,由于张献忠等人的复反早在意料之中,故而孙承宗并不惊讶,但对那向张献忠索贿之官员之多,很是痛心疾首,又得知那兵部大案水落石出,而群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这人孙承宗深感大厦将倾,而独木难支。

作为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在永宁城住了近两月之久,他深感东夏政局平稳,百业兴旺,而如日中天,民心所向,亦或终成入主中原之局,但身为大明臣子,他心中好不难受。收到书信之后,孙承宗反复斟酌,最后还是将书信内容告诉了宁德长公主朱徽婧。

这两个月以来,朱徽婧渐渐清楚了东夏政事的运作,对自己身为东夏国主,而并不能左右东夏政局之事,有了清楚的认识,所以当孙承宗告诉她大明王朝中枢希望东夏出兵之事时,也是忧心忡忡,千思万想之后,还是对自己的男人,东夏国外交部尚书石为经诉说了此事。

石为经听后,深知这是军国重事,不敢怠慢,将明廷之意向暂时处理资政院政事的周召南详细说明了一番,而周召南便马上召集在永宁城内的穿越者们,就此事专门召开了会议。

那是一个春雨蒙蒙的早晨,当周召南乘着家中马车要前往资政院之事,正要出发,就见那宁德长公主撑着一柄油纸伞,满脸忧愁的迎了上来,对他说道:“宁德已为东夏之人,就此事原本不该多嘴,但无奈大明乃是母国,而庙堂亦为祖宗之基业,又怎能袖手旁观,还请御史大夫以大明与东夏宗藩之谊计。千万要派兵襄助一番才好。”

周召南见朱徽婧满脸的忧愁,早已不复往日那天真烂漫的模样,本来心中不支持出兵的他,更不看那朱徽婧的脸色了,连忙摆手说道:“此事要全体资政人员投票决定,召南也不敢断言结果,只能等今日会议结束,便知端倪,还请公主保重身子要紧,回府休息去吧!”

朱徽婧听后,正要开口,就见周召南已经猫着身子,钻进了马车,那车夫扬鞭之后,马车早已向西而去,朱徽婧大失所望,只好驻足在鹿鸣苑门口,见那交通部尚书余漫兮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便又迎了上去。

周召南来到那含章苑门口之时,就见那高阳伯孙承宗在小栓子搀扶下早已站在那里,看着周召南下车,马上走上前来,连哭带嚎的说道:“大明内忧外患,去年刚刚打退来势汹汹之东掳,而今又有逆贼张献忠等作乱与汉滨,请御史大人以宗藩之谊计,派兵剿贼,朝廷当有厚赏焉!”

周召南看着孙承宗老泪纵横,也很动情,只是这流寇不同于,至于出兵之事,他是不赞同的,因为大明王朝吏治,早已失掉了下层民心,李自成等抓住明朝官员后,点天灯,下油锅之举,就说明了老百姓对朝廷的不满,对贪官污吏恨不能亲噙其皮而食其肉,东夏若出兵剿杀,定会对心向东夏的难民产生恐惧心理,而对东夏有所失望的。

第三百四十七章 赵四海的算盘

周召南虽在心中不支持出兵之举,但看着那孙承宗以耄耋之年还痛哭流涕的样子,深深地感慨了一番,他上前搀扶着孙承宗说道:“春秋之时,那吴王阖闾攻破楚国郢都之时,楚国大夫申包胥奔赴秦国,于宫门之外嚎哭了七日七夜,方使秦王出兵汉滨,一战而复国,莫非高阳伯要仿效此段往事吗?”

“御史大夫谬赞了,那申包胥乃是春秋名臣,实乃前辈先贤,学生岂能与之并论哉!

而秦楚原本婚姻兄弟之国,但大明与东夏有宗藩之别,今日之事又怎能与之一般。还请御史大人以宗藩之谊计,出兵援助,朝廷当有厚望矣。”

周召南听后,看了孙承宗一眼而说道:“东夏行的是那上古三王之政,凡事都需要商议一番,学生虽暂时兼任领资政院之事,然则此事还须众位资政人员投票决定,学生实难给老大人一个肯定的答复,还请见谅!”

孙承宗见周召南如此道来,也在意料之内,但他今日等候在这含章苑的大门处,就为的是向在永宁城内的资政人员们一一哭诉一番,故而不在为难周召南,而说道:“御史大夫德高望重,实乃东夏国父,若先生能在今日大会上发上只言片语,则出兵之事便可胜券在握,学生提前谢过先生高义了。”

孙承宗说着拜了下去,周召南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很是无奈,上前将孙承宗搀扶了起来,而说道:“时间不早了,学生这就告辞而前往资政院,这几日来淫雨霏霏,还请高阳伯早些回府休息,以免受了寒气。”

孙承宗见周召南语毕,便大步流星的向内走去,便不再强求,而站在含章苑的重顶大门之下,等待下一个前来与会之人。

六月初的永宁城也是满目苍翠,鸟语花香而绿荫遍地,此时小雨滴滴只下,那树木愈加的苍翠欲滴,更兼得含章苑内雕栏玉砌,掩映其中,假山池塘映带左右,风光很是醉人,而周召南想着心事,那有心思欣赏此处风光。

在宽阔的含章苑内,想着东夏兵力虽多,但无奈处处驻守,更兼得年初以来,与s争夺那乌拉尔以东的土地,牵制了大部分的兵力,就是要出兵增援大明也派不出多少兵力,故而在心中越发的坚定了不出兵的想法。

当周召南来到第四进院落之时,就见那今年动土开工的档案楼与立法大楼又高了不少,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看来今年便会盖成了。”

周召南来到资政院七楼小会议室时,见工作人员早已到来,而余漫兮,左舟等人却姗姗来迟,因此有些气愤。一个穿着西装的姑娘见周召南脸色不太好看,心里发憷着为他泡了一杯龙井茶,便躬身退了出去。

周召南在小会议室内来回渡步,见南面窗户前的芭蕉又长出了两片大大的叶子,而n刚刚花乱,长出了嫩绿的新叶,来到北面之后,从那扇小窗望去,只见那映月路北侧的工地正在如画如荼的建设,一些亭台楼阁已经初具规模,显得宽阔而又绿树成荫。

周召南独自在小会议内等待了半刻钟的样子,就听余漫兮叫嚷着走了进来“大明王朝是怎么了啊,真要赖上东夏吗?在鹿鸣苑门口,老石那女人便反复嘱咐,而来到含章苑门口之时,又有孙承宗再三叮咛,如此围追堵截,成何体统!”

余漫兮风风火火的走来进来,那工作人员不敢怠慢,也急忙过来端茶倒水,而周召南没有理会余漫兮,只是背着手眺望那映月路北侧的工地。

。。。。。。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今日与会之人,这才悉数到齐,除北京公司的李存真,瓜州大观园处的王知味,正在香港的郑半缕以及前往江南的汪三江,帅兵与s人打仗的杨布威外,其余左舟,余漫兮,周召南,冯九渊,路修远,石为经,方立康,丁不易,赵四海,张万全,任思耕十一人全部出席。

会上,当周召南分析了与流寇作战的利弊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不同意出兵襄助大明,而石为经由于不好向朱徽婧交代而恳求大家同意发兵,他说道:“大伙也都知道老石我的尴尬之处,虽然兵力捉襟见肘,但以我的意思,还是派出几千人意思意思,也能让我家徽婧心安一些。”

余漫兮听后,哈哈大笑而说道:“老石是怕东夏不出兵的话,公主不让上炕吧!”

此言一出,大家哈哈大笑,而石为经也跟着笑着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我家徽婧这些日子总是愁眉不展,我看着于心不忍,再说公主自来到东夏以来,也为民心向背上有益于东夏,也不能让她寒心不是。”

路修远调侃着说道:“老石呐,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千万不可因私废公,为了儿女情长,便置大业于不顾哦!”

众人听后也都打趣起来,而赵四海却说道:“我有一件私事,还请兄弟们成全。”

“说来听听!”周召南关切的问道。

赵四海看着大伙听他此言后,也都对自己的私事表示了极大的关心,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老李为明廷捐献财物,朱由检御赐英国公之妹为妻,那老王也得到了魏国公之女徐茵茵为妻,去年老石千里勤王,更是娶了大明公主。眼下大伙都有了娇妻,而我还是迥然一身,因此此次可否也出兵襄助明廷,而由我带兵前往,或许也能被御赐一个大家闺秀,也为可知。”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而同样还单身的路修远说道:“看来老赵让那陈圆圆伤的不轻呐!”

周召南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老赵再等几年的话,那陈圆圆一定会倾心于你的,她之所以拒绝与你,以我来看是由于她一来年纪尚还感觉不到自己对男人的需要,二来她将全部的精力花在了学习之上,不想被其他的事情打扰,故而这才拒绝与你。老赵何不等上几年,待那陈圆圆对男女之事有了渴望之后,再去谈请说爱呢。”

众人听后自然纷纷打趣,而余漫兮对此事愤愤不平,而说道:“都赖东夏律法森严,而我们大伙还要以身作则,不然的话,老赵你把她睡上一夜,看她还嫁不嫁。”

赵四海听后白了一眼余漫兮而说道:“我也是为那陈圆圆的盛名所累,现在想来,真是可笑,那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吗?有什么好的,现在又让永宁学院教育的像一个女博士一般傲慢,终归要做剩女的。还是那大家闺秀,豪门佳丽温婉可人,知书达理的好,因此我提议发兵一千,前往大明剿寇,而顺便寻访一段美好姻缘,还请大伙周全则个。”

第三百四十八章 做一回浪子

赵四海说的十分诚恳,在场大多数人见他从失恋中走了出来,而且又准备移情别恋,自然有心成全,而那石为经听赵四海这般说来,也是极为开心,又叫嚷道:“大明虽然百弊丛生,但那里n如云,而且全都温柔可人,老赵既有此想法,我们怎么能够令他失望呢?”

周召南听后,只得说道:“既如此,那就派出一千骑兵,老赵能文能武,也就不派总兵了。只是老赵你此次南下,尽量不能斩杀义军,而只能打击那些不但祸害大户,而且还抢夺平民的流寇,以维护东夏国在大明大地的人心向背。”

“这事,我懂,再说对那些真真走投无路的义军我怎么能下得去手呢,一千骑兵也掀不起大浪,只是在大明游历一番而已。”

。。。。。。

孙承宗与朱徽婧眼巴巴的等着消息,最后得知东夏兵力捉襟见肘,然神州陆离于心不忍,所以多方筹措,才能派出一千骑兵前往大明剿寇的消息后,朱徽婧很是无奈,而孙承宗想着此次领军之人,也是一位资政人员赵四海,不竟会心一笑,又想起了去年高阳一战中,他以石为经为诱饵,致使东夏派出了一万骑兵,由杨布威亲自率领而立下了大功之事。想着届时让那杨嗣昌也以赵四海为诱饵,则东夏不由得不发来大军。故而孙承宗却将那宁德长公主劝慰了一番,最后朱徽婧才心安不少,对东夏诸君充满了深深感激,事后处处为东夏考虑,赢得了不少民心。

赵四海自资政院出来之后,便收拾行李,第二天便带着一千骑兵,乘着南洋旧港至永宁城的客货运输公司的船队南下江南,于六月中旬抵达了舟山本岛,又听闻苏州多出n,故而又乘船来到了松江府上海县,在上海公司休整了几日,这才向那太湖流域而来,终于在六月二十日抵达苏州府。

这赵四海由于苦恋不成,那心也变得开阔了许多,不在追求那份爱情,而只求外貌美丽,nn大方,温柔的n,一路上更是眠花宿柳,倚红偎翠,好不快意,虽然一路上沾花惹草,但往往只是走肾而不走心,正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当赵四海骑着高头大马,一路上招招摇摇来到苏州府之时,那苏州知府不敢怠慢,竟将一千将士妥善安置,而赵四海自然也成为了知府大人的座上客了。

赵四海到达苏州之后,只是稍稍打听了一下,便得知柳巷之内有一个白家院,这白家院为驰名三吴的妓家,早年间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个难民的女儿,取名为白媚儿,从小就长得粉嫩可爱,及至长大之后,便更加的美丽动人,艳名冠绝江南各地,那老鸨正准备着女儿梳拢事宜,便有王孙公子,致仕在家的老尚书们争着要一亲芳泽,那老鸨见门庭若市,自然将白媚儿的初夜价格一次又一次的拔高,目前已高至三千两之多。

赵四海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夜夜笙歌,日日与名妓同床共枕,但事后又只感觉心中空虚落寞,便想着找一个志趣相投的佳人,为其赎身而结百年之好,眼下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欣喜不已,这日金乌西坠之后,便梳洗一番,穿了一件青色苏绣直裰,将老长的头发绾了一个发髻,戴上了金子打制的发冠,自己往镜子中一看,也觉得神采奕奕,而很是开心,又拿了一把折扇,那扇面上写有宋徽宗的淫词一首,云“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癫狂,动动动,臂儿相逗,唇儿相凑,舍儿相弄。”

赵四海这般打扮越发的像一位浊世公子,而恰似不良少年,领着一个年轻的士兵,全当做书童一般往那柳巷而去。那柳巷乃是靠着运河的一个小巷子,此处沿河遍开着各种店铺,买的尽是那些胭脂水粉,珠宝钗黛,更有各色料子,苏绣蜀绣更不必多说,就是东夏国的羽绒服,貂皮护耳,红狐皮做成的昭君套也应有尽有。

当赵四海进入小巷之后,眼见一个个院落打扫的干净整洁,白墙黛瓦自是不必赘述,但是那朱漆大门前挂着的灯笼就娇艳异常,更兼得家家门半掩着,从外望去,亭台楼阁隐隐可见,翠竹与老梅丛生,更有太湖石围成的假山一角,还有那兰蕙飘香,丹桂成荫。

从巷口走了大概百二十步,就见一处小院中人声鼎沸,那些公子王孙站了满满的一屋子,就连那小院中也是晃动的人影,赵四海抬头一看,就见门楣上挂着“白门小轩”的匾额,将一把折扇唰地打了开来,轻轻摇着缓缓走了进去。

赵四海从大开着的,有着青铜门环的朱漆大门进去之后,就见小院内有着长长的抄手游廊,游廊两侧皆种植着花木,此刻正直初秋,那花木长的正旺,花红柳绿的藴阴青翠,而小院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池塘,生着一片荷花,那荷叶生的极大,就像一把把绿伞一般,而七多红荷开的争艳,另有三五个莲蓬微微低垂,不用想也知道结下了莲子累累。

小院方位极好,坐北朝南,东西两侧皆有一排挂着珠链的瓦房,一个个的粉头倚门而望,引来了院中的浪荡子弟与之骂俏。正北是一排两层木楼,那木楼上张灯结彩,竟然也如规矩的人家嫁女娶妻一样,只是这小楼原本就绚丽无比,如此装饰一下,更显得那浓浓的脂粉气十足,而在艳丽中有着一种淡淡的娇羞。

赵四海正在往二楼上瞭望之时,就听人群中爆发出了欢呼声,纷纷叫嚷着“媚儿出来了。”

赵四海仔细一看,只见那二楼上的一扇格子小门缓缓的打了开来,先有两个十四五岁的丫鬟走了出来,接着一道亮丽的身影从门中徐徐而出,穿着一身满是碎花的长裙,用衣袖遮着玉容貌,及至绿漆栏杆之处,这才将衣袖慢慢的放了下来,先是露出了一双长长的美目,接着才是小巧挺拔的鼻翼,最后才见樱桃小口,那白皙的脸蛋为鸭蛋型。

这“媚儿”一亮相,人群中马上就发出了整整呐喊,更有那些浪荡子弟轻浮的叫喊着,那佳人也不做理会,一说凤目微微一杨,轻笑一声,漏出了两行整齐的碎玉。11

第三百四十九章 做一回浪子(二)

赵四海一直都是呆呆望着,而当那“媚儿”往院中一瞥之后,赵四海就感觉那是在多情的看了一眼自己,顿时浑身如过电一般颤抖起来,再仔细往那佳人身上细看,只见那佳人轻轻跳起了舞步。

正是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系嘛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宴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这白媚儿一曲舞罢,那老鸨便扯着嗓子大叫道:“老身女儿今年初长成,哪位公子愿意为媚儿梳拢,请出个价目。”

听老鸨此言后,那白眉儿向着大伙微微侧身,之后便向门内而去。

此时人群中熙熙攘攘起来,一个泼皮喊道:“白妈妈,你好没有道理,别人家的女人都是竞价一次,你却要竞上三次,好没有道理。”

那老鸨听后也不气恼,而笑着说道:“因我家媚儿姑娘才貌出众,老身料想着一次不能遇到有缘人,故而要分三天竞价,此时早已言明,还望公子们见谅则个。”

那老鸨说完,话头一转,又说道:“昨天晚上,出价最高者为徽州王公子,愿意奉上白银三千两。不知今日有哪位公子愿意为媚儿姑娘梳拢?”

老鸨此言结束,赵四海眼见一个身穿大红衣服,打扮的如新郎官一般的男子,神情高傲的观察着形形ss的人们,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赵四海早就准备要一举夺魁而与那结nn之好,故而向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兵努了努嘴,那小兵自然明白赵四海的意思,便高声说道:“我家公子愿意奉银一万两!”

这个小兵名唤作杜天赐,他此言一出,赵四海便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往自己身上盯了上来,这赵四海这些日子以来,尽做了许多这样的荒唐事,因而早已习以为常,他毫不感到不舒服,反而将脖子高高的扬起,反而很享受此中情景的样子。

那打扮的如新郎官的男子见赵四海此言一出,那老鸨眉开眼笑,恨不能马上将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送进媚儿姑娘的房间,因此很是生气,看着赵四海目空一切的脸说道:“在下徽州王世豪,这白家的花魁初次接客,不仅要有钱,而且还要有才,不知阁下可精通诗词歌赋?”

赵四海早有准备,听此人这一通酸溜溜的言语之后,轻轻摇着折扇,缓缓吟诵道“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那王世豪听赵四海此言之后,大喝一声道:“淫词艳曲,如何能登的大雅之堂!简直是岂有此理。”

赵四海正要作一番那浊世公子,混世魔王,听王世豪此言之后,非但不知羞耻,反而满脸nn的笑着说道:“小可此诗可合韵律?”

满院众人听后也都嗤之以鼻,冷嘲热讽起来,而那老鸨也不敢热闹众人,又对那一万两白银垂涎不已,便笑满是谄媚的对赵四海说道:“这位公子可否重新再做一首,方才之诗,韵是合了,但内容却是有些。。。有些。。。”

“有些怎么了?”赵四海问道。

“就是太香艳了一些,过于。。。过于露骨了。”老鸨吞吞吐吐的说道。

赵四海见此时众人无不怒目相向,但他今日来时专门捡了此一首艳词而来,胸中再无半点文墨,便仍然装作趾高气扬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说道:“媚儿艳冠三吴,唯有此诗才能与之匹配,小可宁远就此回去,也绝不更改。”

院中众人争议纷纷,而那白媚儿在屋中听得仔细,方才见这赵四海扬言要出一万两而只求与自己同床共枕,那是白眉儿便以为其人不过又是一个纨绔子弟,而想着老鸨为了那黄白之物,定会要求自己将女贞奉送与此人,便闷闷不乐。

后来白眉儿又听赵四海作了淫词艳曲,不竟秀眉峭立,怒上心来,暗自悲叹自己身不由己,让此等浪荡子弟轻浮与自己,岂不一死了之。

及至赵四海说道:“媚儿艳冠三吴,唯有此诗才能与之匹配,小可宁远就此回去,也绝不更改。”白眉儿又产生了好奇,听这一段话,此人不过就是本性如此罢了,倒显得光明磊落,坏的顶天立地,比那些满口圣人之言,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之人强了一些,自己今夜之事,自不会幸免,此人坏是坏了一些,但既是,被背地里的浪荡子弟轻浮与被此坏的光明正大之人作践有何两样,便仔细听那院中对话。

赵四海自说了绝不更改之言后,满院子的浪荡子弟便恶语相向,听得赵四海怒火中烧,而说道:“尔等来到此间,也不都是为了嫖一回吗?怎么龌龊的事做都作的出来,而小可几句淫词艳曲,就有辱尊耳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都愕然,那徽州王世豪气的面目发紫,结结巴巴不能成言,说道:“你。。。你你太粗俗了,我辈斯文之人,不远与之为伍,还不出去。。。。。。”

赵四海听后噗嗤一笑,说道:“尔等留恋烟花之所,还把自己标榜的如圣人一般。听老鸨方才之言,尔等竟然已在此间候了两日,你们敢说自己没有将媚儿姑娘早已在心中猥亵了百遍吗?可伶媚儿姑娘体态瘦弱,就似弱柳扶风一般,那经得住尔等集体意淫。”

那白眉儿在楼上听得清楚,此人正是什么都敢说那,虽然出言无逊,倒也说的是实情,便越发的悲天悯人,对自己的无可奈何而垂泪不已。

此时老鸨生怕发生什么变故,大伙不欢而散,方才赵四海说的一万两银子也会不翼而飞,便好言抚慰了一番。

因那徽州王世豪昨晚就报出了三千两银子而无人再敢出价,今日赵四海报了一万两之后,众人更是不敢竞争,只有那王世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气恼,他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想了一番,最终还是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本公子愿意奉上白银一万三千两。”

王世豪此言说出,就如办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一般,大口地出着粗气,往赵四海身上看了一眼,那眼中满是扬眉吐气的样子。

赵四海听后正要报价,忽然听得人群中有人说道:“本公子愿意奉上一万五千两白银,以求与媚儿春风一度。”

王世豪听后,好不气恼,对那人呵斥道:“是何人在坏本公子的好事?”

第三百五十章 精明的东夏小兵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以今日之规矩,出价高着便与媚儿春风一度,本公子有的是银子,你管的着吗?”

王世豪听后怒目而视,说道:“方才来了一个粗鄙汉子,这会儿又跳出了一个不知深浅的东西。”

那人听后说道:“王公子注意身份,公子此一番言语说来,正是与村夫无异了。本公子有的是钱,现在愿意奉上白银两万两,而一亲媚儿姑娘方泽?”

此时那王世豪脸上越发的难看起来,而众人也都啧啧称奇,赵四海分明听得一个五十上下的老人嘀咕道:“这梳拢之资,历来不过百两之多,这白媚儿真的是艳冠三吴了呐,这两万了银子都能买下整个白家院了!”

此时众人见这价格已经高的相当离谱了,便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而去,也有一些被白媚儿勾的难耐之人,便纷纷进入了东西厢房之内,随便地找一个粉头听曲喝酒去了。

王世豪见此人报了两千万,以他骄纵惯了的性格哪能忍得下这口气,便不再害怕事后他老子打骂,而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本公子愿意出上三万两银子。”

那人听后骂道:“不就一个b吗,让给王公子了,告辞!”说着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而去。

老鸨对那人喊道:“方公子,记得常来玩哦!”喊完,看着那王世豪满脸的谄媚而说道:“王公子这边请!媚儿姑娘等你多时了!”

王世豪见此时其余人等全都辞别而去,唯有那作了淫词艳曲的汉子还站在此处,正要呵斥一番,就听赵四海淡淡的说道:“老鸨,且慢!小可方才说的乃是黄金而非是白银!”

赵四海原本说的自然是白银,只是方才那白媚儿往楼下一瞥,着实动人,故而赵四海有了此言说来,那老鸨听后,先是一愣,接着高兴的手舞足蹈,说道:“我的爷,怎不早说,也省得这一阵子的聒噪。”

而那王世豪听赵四海此言之后,着实吓了一跳,马上就清醒了过来,对自己方才报出的三万两白银很是后悔起来,生怕家中老父责罚,此时见此人出了高价,自然脱了身来,十分庆幸的跑出大门而去。

老鸨见那王世豪逃逸,又生怕赵四海拿不出一万两黄金,便一边喊着王世豪,一边对赵四海说道:“客人的黄金可否由老身先掌眼掌眼?”

赵四海清楚那老鸨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了一小袋南洋走盘珠,四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说道:“这些能值一万两黄金不?”

那走盘珠十分圆润光滑,一看就知颗颗都是精品,而那四颗夜明珠晶莹剔透,虽是傍晚十分,也散发着清幽的光泽,自然颗颗都是价值连城了。

那老鸨看后自然满心喜欢,而恭敬的将赵四海带着往那后院走去,边走边说道:“客官从何处来?”

赵四海并没有理会,而只是观察着四周景色,这白家小轩的后院风光竟然比那前院更加清幽,亭台楼阁遍布左右,更有一个池塘大约半亩之大,立着一块太湖石,写着“半亩塘”三字,池塘中有水榭一个,矗立着一间小巧的屋子,朱漆门,绿纱窗,很是幽雅令赵四海叹为观止。

老鸨见赵四海没有作答,便又问道:“客从何处来。”

这次赵四海仍然没有作答,而跟着的小兵杜天赐说道:“这是东夏国赵四海赵先生,因中馈乏人,特来姑苏娶一房小妾,你家姑娘有沉鱼落雁之色,被赵先生所看重,小的向你道喜了”

那老鸨听后好不惊讶,仔细想来此人必是真的无疑了,早就听闻东夏军队暂时驻扎在了苏州城内,今日此人出手如此阔绰,舍那东夏国的赵先生还能有谁?

老鸨确认了此事之后,便对赵四海重新行了礼,而引到了那水榭之内,吩咐丫鬟们上茶上点心,自己这才拖身而对守在门外的小兵杜天赐说道:“这位军爷明鉴,老身的女儿今夜只是要梳拢而已,并不打算着出嫁,还请军爷说与赵先生知道。”

这杜天赐由于很是聪明而被赵四海带在了身边,听老鸨此言后,故作生气地说道:“一万两黄金,你真的以为只是梳拢之资吗?”

“老身听得仔细,以赵先生之意,便是梳拢之资无疑了。”

“你听得仔细,怎么把一万两黄金误听成为了一万两白银呢?”杜天赐淡淡的说道。

那老鸨听此言后,百口难辨,杜天赐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劝你老莫要贪心,要知道赵先生乃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客,就是内阁阁老相见之时,也要称一声先生,你好好想想,你欺诈的了吗?”

那老鸨听后,自然不敢继续敲诈,自嘲着说道:“如此来看也是老身与小女的造化,与赵先生结上亲戚,老身也脸上有光呐,那就以一万两黄金将媚儿买与赵先生做妾。”

老鸨说出此言,已是考虑了此中利害,而又听那杜天赐说道:“要不是先生率先出了一万两,其他人能将这梳拢之资哄抬的这般高吗?要知道寻常女子,不过几十两银子便能梳拢,姿色上等的也不过几百两而已,纵使色艺双全如白姑娘着,说破天也就是几千两银子罢了。

这白姑娘就是为你再接上几年的客,落到你手中的银两能有这许多。我家先生之所以出一万两黄金,乃是为了买了这个院落,待他出征之时,以作为一处别业,供白姑娘居住而已,这下你可明白了?”

那老鸨听杜天赐此言说来,那是惊骇不已,马上撒泼打滚,嚎啕大哭的说道“这一院屋子,便是老身一家的性命,如今老爷们便要巧取豪夺,这让老身一家几十口怎么活呢?”

杜天赐听后并不言语,只是紧紧的盯着那老鸨的脸,嘿嘿的笑着,老鸨被他看着心里发毛,再者也见这兵爷并不吃这套,便故作镇静的说道:“赵先生若真的要巧取豪夺的话,那老身便也会抛下身家性命于不顾,少不得写下两张诉状,一张去往吴县衙门,一张投在那苏州府大堂。”

杜天赐听后,嘿嘿的笑着说道:“赵先生乃是当今天子调来的东夏统帅,不说苏州知府,就是那巡抚大人恐怕也不敢缕缕先生的虎须呢?你觉得这官司你能打的赢?”

那老鸨见这杜天赐说的也在理,便又重新撒泼打滚起来,嚎叫道:“难道你们东夏国就不讲理吗?这般巧取豪夺,就是在大明告状不成,老身也要北往永宁城,问一问那宁德长公主,如此夺女,霸人房产之事,她是管还不管?”

第三百五十一章 白媚儿

“什么夺女,霸占房产?老猪狗休得信口雌黄,平白污了俺家先生一身污水!我看你是贪心不足,一万两黄金可是当得了十万两白银!你这白家院之内的一应房屋加上那些粉头可抵得了十万两白银,依俺来看,最多三万两足矣!”

那老鸨听后,叫嚷道:“三万两,哼!方才那徽州王公子不是为媚儿梳拢便要献上三万两吗?”

“老猪狗你好糊涂,今日之高价,皆因我家先生一力促成,那王世豪不过是血气方刚,一时犯浑才出了三万两而已。你没看见他最后也是面露悔意而仓皇逃走吗?”

“就是兵爷口吞莲花,如此强买强卖,老身也是实难从命!”

“那好,既然你不赞成此提议,那俺这便启禀先生,就此打道回府,与那知府大人秉烛长谈去了!”杜天赐说着就要往那水榭而去,那老鸨见此情景好不着急。

你道那老鸨为何这般着急,却因为赵四海出的那些珠宝之价只比万两黄金只多不少,而杜天赐说的也是实言,就是这白家小轩再加上全部粉头及丫鬟也不过是几万两银子而已,说实话赵四海出得价格已经很高了,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老鸨得陇望蜀,又见赵四海出手阔卓,便想着要敲诈一番而已。

此时,老鸨见敲诈不成,反而惹恼了此人,生怕那赵四海一怒之下,扬长而去,所以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杜天赐而说道:“军爷息怒。老身这就去拿房契,去请个中人。”

杜天赐原本就是假意发怒而已,此刻见这老鸨同意了此事,又怕轻易答应,反而让老鸨后悔,故而说道:“既然如此,那还得将白姑娘身边的几个丫鬟留下才好,而尔等今夜便要打点行装,而留下一应家私,明日拂晓只带着细软离去!”

老鸨听后心下想到,拿上了那些珠宝以后,就是比这白家小轩大三倍的院子也买的下的,便只好说道:“军爷说的在理,老身当做如此安排的,还请军爷放心!”

。。。。。。

却说那白媚儿在闺房内听得仔细,见乌泱泱的人群逐渐散去之后,那玩世不恭的王世豪也不见踪影,又听那老鸨向说出淫词艳曲的那人道喜之后,便送他前去那后院水榭了。

少时便有丫鬟前来为自己梳妆,原来这妓家女儿初次破瓜之时,也会学着规矩人家婚嫁一般的,要热闹一番。白媚儿此刻得知她这冰清玉洁的身体今夜便会被那口诵处淫词艳曲之人玷污,只好一边垂泪,一边伤感自己的命运,又带着七分少女初次与男子同睡的惧怕而被丫鬟们披上了凤冠霞帔,又戴上了大红盖头。

就在那白媚儿想象着赵四海的模样与性情之事,又听那老鸨手足舞蹈,口中哼哼唧唧的走了进来,而说道:“妈妈我向女儿道喜了!”

“有什么喜呢,女儿今夜过后,便真的坠入烟花了,想来不竟伤心,何喜之有?”白媚儿抽泣着说道。

“别人的话,这破瓜之后,便要由前人枕,万人骑了。而我的媚儿就不这样了!”

“妈妈又拿好话哄我!”

“这是真的,那人竟然要娶我们媚儿当做如夫人呢?”老鸨高兴的说道。

“什么如夫人!”白媚儿听后惊喜的揭过了红盖头,一双泪眼婆娑的美目望着老鸨,忽而想着要娶自己为如夫人的那人于大庭广众之下口吐淫词艳曲,肯定是一个好色之徒,想必其家中妻妾成群,自己一个坠入烟花之所的女子怎能与他众多的妻妾周全,少不得被大妇害了性命,故而豆大的眼泪又滚滚落了下来,而说道:“即使这样,有什么好的。初时或许能怜惜一二,待时日久了,还不将我忘到九州万国去了,自会被他众多的妻妾欺负,倒不如在这烟花柳巷自在了!”

那老鸨听后嘿嘿大笑而说道:“媚儿不要胡思乱想。我家媚儿的命贵着呢,你刚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出色些的小姑娘而已,老身那料到媚儿竟也是天上的新宿呢,你道要娶你的那人是谁?

他便是东夏国十六个先生中的赵先生讳四海者,而且目前尚未娶下一妻一妾!”

白媚儿听老鸨此言后很是不解而说道:“听闻东夏诸君皆谦谦君子,而此人与大庭广众之下口吐淫词艳曲,岂会是有德之人?

而且这世上可有尚未娶妻,中馈乏人,便要纳妾的?“

老老鸨听后,仍然满脸笑意的说道:“媚儿不要胡思乱想,此事的确是真的,那赵先生不日便要西往汉滨剿寇,而将此院买下由媚儿暂住,待他凯旋归来之时,便要携爱妾北上永宁城呢。

至于这未娶妻便要纳妾,想是那赵先生见媚儿色艺双全,动了心了,而又看不起我们娼门之家,故而只能纳妾,而不想以匹嫡之理迎娶而已。”

白媚儿听老鸨此言之后,才相信这是真的,那原本愁容满面的小脸也如花朵绽放开来,又听老鸨说道:“那赵先生尚未娶妻,而媚儿与他做妾之后,一二年内若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则扶正也不为难事。媚儿真的好命,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妈妈呀?”

白媚儿听后,好不开心,她娇羞的将那大红盖头放了下来,而说道:“既如此,媚儿多谢妈妈成全了!”

。。。。。。

白媚儿知道了这自己命运突然发生了巨变之后,一边想着自己竟然要嫁给东夏一个学生而欣喜不已,一面又想到赵四海口吐淫词艳曲与大庭广众之下,想来定是一个色中饿鬼了,自己今夜将要初承雨露,怎能承受挞伐。故而又不免地瑟瑟发抖起来。

这老鸨从白媚儿的闺房出来以后,便来到自己屋中,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了房契,兴高采烈的下了小楼,而此时那中人也被丈夫请了过了,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三人便往那后院的水榭而去。

三人在水榭之内,与赵四海写了文书,留下了房契之后,那老鸨与丈夫拿上了一小袋走盘珠,与四颗夜明珠高高兴兴的辞别而去,而赵四海看着房契,不知不觉中又想起了那白媚儿的身影,那道倩影只是匆匆一瞥,便在心中时时浮现,这让赵四海心中如猫抓鼠咬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脆便推门而出,眺望那小院内的景色。

第三百五十二章 洞房花烛

此时正是暮色四合之后,满园树影婆娑之际,清风送爽,而弯弯的上弦月挂在柳树梢头,而那白媚儿也正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而来,此情此景有两句诗词来形容极为恰当,便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而那佳人还是前来自荐枕席的,这怎不能让赵四海热血上涌,而一颗心儿在胸膛之中怦怦的跳个不停!

今夜也没有满座的宾朋,两个丫鬟将白媚儿送入池塘水榭之中便各自散去,而赵四海便走了进来,随着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白媚儿一颗七上下的心便更加的紧张起来,因为她将自己的一生就此托付此人,竟然连面都没有见过,听闻此人乃是东夏国的一位先生,白媚儿那是欣喜不已,又兼得赵四海尚无妻中馈乏人,白媚儿哪能不情愿呢,要知道她们这些流落风尘的女人,上天垂怜的机会自不会是多有的,往往一旦抓不住便会抱憾终身,而今赵四海不惜万两黄金买下了自己做妾,更连这白家小轩也成为临时居所,想来不竟让她感动不已。

但白媚儿旋即又想到赵四海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吐艳曲淫词,那这今夜鸳鸯帐里,自己哪能承受的了赵四海的欲求呢,想着想着那心便愈加跳的快了,最后连那高高的胸脯也跟着起伏不定,小巧的鹅蛋脸儿又灼热起来。

赵四海此刻的心情是美妙而又惬意的。初次见面,这白媚儿以既美丽而又妩媚,楚楚可伶,翩若惊鸿的身姿让他融化在了那一弯清澈的目光之中,不需要寤寐思服,也不需要辗转反侧,此刻美人儿就已经坐在眼前等待着自己,这是一件多么美妙,多么畅快的事情啊,赵四海这般想着,随着一颗热心的律动,走了上去,用微微颤动的手接过了那大红盖头:

美人显然颤动了一下,瘦削的身姿微微颤动着,戴着珠光宝气的凤冠的头低垂着,赵四海俯视着看去,只见白媚儿那一双新笋般的手正剥着修长的指甲,便伸出大手将那雪白的手紧握了起来。

白媚儿显然又颤抖了一下,霎时间那脸更红了,心也快要跳出喉咙了,她本能得将手要从赵四海手中抽出来,但无奈赵四海攥的是那么的紧,白媚儿一用力,倒把自己小巧的身子被赵四海拉了起来,此时四目相对,白媚儿这才看见这个男人颇为高大,一张微微狭长的脸上竟然有股勃勃英气,那没有留胡须的下颌上长着的阔口,正吐着粗重的气息,而一双乌黑的眼睛睁的很大,把白媚儿看得娇羞不已,一张发烫的脸的无处躲藏,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在这四目相对的时候,赵四海见一张极为俊美脸蛋长在修长白皙的脖子上,那脸颊白里透红,恰似杏花一般的美艳,樱桃小口吐着香气,小巧玲珑而又不失饱满的鼻子,再上去便是如小鹿惊吓之后的大眼睛,长着长长的睫毛,那眉毛很细,但也清晰可见,就如新月一般的弯着,再配上光滑平整的额头,看的赵四海不竟热血上涌,而一抱将白媚儿抱了起来。

白媚儿此时横躺在赵四海怀中,心中既有着满满的欣喜,也有着浓浓的娇羞,由于很是害怕这“色中饿鬼”而瑟瑟发抖,鬼使神差的说道:“夫君,奴家饿!”

赵四海听后才没有言语而四下举目,终于发现了那张方桌上还摆着满盘珍馐,也没有将白媚儿放下的意思而抱着她走了几步,坐在了凳子上,又拿起象牙筷子递给了白媚儿,一直胳膊搂着她的小蛮腰,一直胳膊靠着桌子拖着自己的下巴,嘿嘿地笑着说道:“娘子,请慢用!”

白媚儿此刻坐在赵四海大腿上,也被他搂着,还被他紧紧的盯着,便愈加的紧张起来,用细若蚊丝的声音说道:“夫君,还是将奴家放下吧,让奴家自己坐着吃。”

“我不!”赵四海如小男孩一般蛮横无礼的说着,又拿起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块青笋,笑盈盈的说道:“娘子,张嘴,让为夫为你。”

白媚儿看着他此刻顽皮的模样,终于破涕为笑而说道:“夫君贵为东夏政要,什么样的绝色佳丽不能得之,为何要娶奴家一个烟花女子。”

“佳丽虽多,然能令赵某心动者极少,赵某能得其心者更是了了。娘子色艺俱全,为夫能轻易娶来者,不过是手中有几个臭钱罢了,还望娘子不要嫌弃某之污秽,而托付终身,坦诚相对,做一对快活夫妻才是。”

白媚儿听后摸不着头脑而说道:“夫君怎能这般说话,媚儿一个薄命的女子能得到先生垂怜,那是上辈子修来了福气,还求先生万勿始乱终弃。如能终身伺候先生,便是媚儿莫大福气。”

“如此,赵某感激不尽,而愿与媚儿白头偕老,矢志不渝。”

。。。。。。

这赵四海说话颠三倒四,但那白媚儿乃是极为聪明的女子,一番交谈下来,便知这赵四海乃是用情极深的痴情男子,想是在那个女子身上用情很久,而不得芳心,这才做了那浊世公子,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在了肚子里,再看那赵四海时,只觉得风度翩翩而英气勃勃,今日所吟诵的诗句也颇具才气呢。

二人说着说着,便情意绵绵起来,不多时又盯着对方,融化在了对方热烈的目光之中,先是做了一个“吕”字,最后白媚儿便被赵四海抱着向绣床而去,那雕花绘漆的床上的红色的纱帘慢慢放下。。。。。。

一夜温存之后,赵四海与白媚儿愈加情深,恰似多年的恋人一般的缠绵不已,望着对方的目光中也都是满满的情意。

赵四海起床之后,那老鸨便带着家小及一些粉头前来告别,白媚儿听后竟也有些依依不舍,免不得垂泪一番,而老鸨由于暂时还没有找下合适的院落,因此那些洒扫庭除的婆子丫鬟们便不能继续雇佣,赵四海便将他们全都留了下来。

赵四海与白媚儿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好不恩爱,看着大千世界,滚滚红尘也都比平日顺眼的多了,便想着前去那虎丘游玩游玩。

这日天空碧蓝如洗,这苏州阊门附近游人如织,知了在垂柳枝头卖力的鸣叫,赵四海正与白媚儿沿河而望,等待着仆人们前去雇佣画舫,便听有人说道:“老赵,你怎么也到了苏州?”11

第三百五十三章 巧舌如簧

赵四海听出了这是汪三江的声音,急忙扭头一看,就见汪三江摇着一把折扇,满脸诡异的打量着白媚儿,那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也正笑着向自己行礼。

白媚儿见此人颇为文雅,身边又站着三个貌n子,不竟好奇起来,就听赵四海说道:“流寇势大,东夏两院受高阳伯及公主所托,特派老赵我前来帮助杨嗣昌平寇。”

“那为何不去湖广前线,而逗留在这江南水乡,人间天堂的三吴地方。莫不是。。。。。”汪三江一脸坏笑的看着白媚儿说道。

白媚儿被汪三江看得很不好意思而低头不语,就听赵四海说道:“这是老赵我昨日娶的如夫人白媚儿。”又对白媚儿说道:“媚儿这是为夫同窗好友汪先生。”

那白媚儿听后正要施礼,就被汪三江打断,而说道:“嫂嫂万勿多礼,小可这阵子姓白名川,与嫂嫂乃是本家呢。”

白媚儿听后很是不解,看了看赵四海不知如何作答,就见赵四海笑了笑而说道:“你这算微服私访吗?”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赵先生与夫人到客栈一叙。”袁小英插着说道。

赵四海听后哑然一笑,而说道:“老赵我在这苏州城已经置办下了别业一处,还去什么客栈呢,请随我来。”

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四人听后颇为惊讶,看着赵四海已经已经开始移步,便与他并肩而行。

此时汪三江生怕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便装作十方集团的一个小经理般的,用满是恭维的语气问道:“大人即使来得吴中,而白川昨日来到此间,竟一无所知,故而没有前来拜会,还请恕罪则个!”

袁小英几人听后嘿嘿的笑,而白媚儿见方才此人趾高气扬,想是其职位不在赵四海之下,而此时又这般谦恭起来而很是不解。

赵四海见汪三江这样,也是暗暗发笑,恶作剧的配合着说道:“本大人前去汉滨打仗而路过姑苏,这行军之事,本为机密,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经理如何能知道的。”

汪三江听后,愈加的伪装起来,而说道:“小人那是什么经理,大人抬举了,小人不过乃是定海公司林经理的一个幕僚而已。”

林月月听后暗暗发笑,看着汪三江此时已经走在了自己身后,便配合着说道:“数月不见,如今先生已经娶了如此贤良的师娘,学生贺喜了!”

赵四海听后笑而不答,而白媚儿听林月月此言后方知这个女人与赵四海有师生之谊,竟也是一方人物,故而说道:“奴家不过是如夫人而已,当不得师娘二字!”

汪三江听后说道:“我听闻大人一直中馈乏人,为何不娶大孺人,而先娶姨太太呢?”

。。。。。。

几人互相打趣着,寒暄着,不多时便来到了那白家小轩,此时那原来的匾额已经摘了下来,并没有挂任何匾额,汪三江等只见里面很是宽敞,而亭台楼阁的很是富丽堂皇而又透着一个高雅之气,汪三江便打定了注意要将此地作为苏州公司的所在。

进入那水榭之后,那白媚儿奉茶过后,便退了出去,袁小英,姜敏,林月月想着汪三江与赵四海肯定有机密之事商议,所以也跟着白媚儿下去闲话去了。

这时候汪三江便说道:“老赵你不日便要西去湖广,这诺大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借给定海公司以成立苏州公司可好,你那小妾便做这苏州公司经理,先锻炼着,以后再安排好的职位。”

由于东夏初建,大多时候只能无奈的任人唯亲,十六个穿越者只要娶妻之后,便要授以重任,这赵四海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此时听汪三江此言,赵四海却动了一番心思,而狡黠的说道:“可以呐!不过有一个条件。”

“有屁快放!”汪三江不耐烦地说道。

“这个院子,老赵愿意捐献给定海公司,而待我凯旋之后,媚儿要随我北上永宁,而东夏两院可要将媚儿的工作调往永宁城。”赵四海认真的说道。

汪三江听后说道:“一个院子就要调工作,老赵你打的好算盘,这事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吗?”

“只要旺财多多美言,安排合理的话,其余的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话的。”

汪三江听着赵四海此言,正要批评一下,说他思想有问题,太自私自利,忽然想到一事,又笑着说道:“老赵你如今只是娶了个小二,我看你这铁树开花,后劲还旺着呐!肯定还要娶个端庄贤淑的嫂子,只要你也答应我一事,我便能将这小嫂子的工作安排在永宁城里,到时候老余与阳痿等人也不会说什么呢?”

赵四海与白媚儿新婚燕尔,自是割舍不下的,便急着说道:“旺财快说,我答应了。”

汪三江见赵四海不知何事便应承了下来,笑着说道:“老赵艳福不浅呢,我从杭州沿江南运河一路走来,听闻那太湖中,西洞庭山上有一个叫做陈半湖的员外,做得好大生意,每年从上海,南京扬州等地贩上东夏货物,又在杭州,苏州等地贩卖丝绸,茶叶,棉布等货物,远去湖广,江西一带,所得利润已经很是丰厚,而其船队沿长江而下之时,又贩卖湖广大米,更是十分好销,这陈家乃是太湖上一大富商,在太湖三镇,湖州,常州,苏州都有店铺无数。

这陈半湖拥有妻妾无数,但无奈在子嗣上很不如意,只生有一个女儿,生的貌美如花,又知书达理,能掐会算。如今陈半湖年过半百,这陈家的生意大多由她在打理着。

再说陈员外这个女儿,由于凡事都能处置的十分得当,那陈员外便将一切事宜皆交由她处置,便是女儿的婚姻大事也都有她自己抉择。

这陈家的女儿因自己才貌双全,便也要找个才貌双全的男人,纵使提亲之人络绎不绝,但也难入陈之慧眼,如此日月穿梭,如今已经是二十二岁了。

陈员外初时想着女儿才貌双全,要想招赘一个乘龙佳婿那还不容易,也就没有在意,但此时看着陈年纪一天天的大了,分明已经过了最佳的婚配的年龄,这陈员外便着急起来。

也许这婚姻大事真由天定,这陈员外越是着急,越找不到合适的女婿,竟然卧床不起,下了狠心,命下人们四处宣扬,说是只要有合适的青年才俊,就是不招赘也行,情愿将万贯家财作为陈的陪嫁,只求在有生之年看着那陈嫁出去便死也可以瞑目了。”11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小妾经理

汪三江此一通话一一道来,说的是口干舌燥,而赵四海听后却问道:“旺财是不是看上那陈家财产了,要我老赵做个大谋”

汪三江听后好不气恼,而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东夏之富有,岂是他一个员外能匹敌的。只是若有陈家襄助,这太湖一带的商贸便能做得更大了。”

“既然你有此意,那我老赵明日就去当个大谋!”

“老赵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已经娶了老婆,而那陈心比天高,岂可愿意做小。而你老赵虽是新婚,但却只娶了如夫人,你只要再娶那陈为妻,到时候陈留在太湖而主持东夏在太湖流域的商贸,那时你这如夫人在永宁城工作,便可顺理成章,而老余与阳痿他们还能有什么说的。”

赵四海听后,想了一会儿说道:“纳妾还能随意些,但这大夫人能影响三代子孙,怎能胡乱的娶来,我对那陈一无所知,怎么能够轻易娶为夫人呢?”

“你个瓜子,那陈声名在外,能差到哪里去,配你老赵足矣!”

“这大夫人还是有感情基础为好,这般匆匆娶来,总不好的。”

“只要娶到了,不如意的话,你不会再让她成为小三吗?”

赵四海听后想了又想,这才说道:“只怕娶了以后,再改做小妾的话,就不好改了。”

“这有什么不可的,只要你老赵以后又看上那个女的,要立为正房的话,那陈的工作由我做。”

“既然如此,纳妾的话,我倒情愿!”

“你还真有些多多益善的意思呢,小心你的身板呐!”

。。。。。。

汪三江与赵四海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将那西洞庭山求亲之事做了商议。之后汪三江考虑这赵四海出征在即,此事不能拖沓,便召集袁小英,姜敏,林月月,还有那白媚儿商议苏州公司的成立事宜。

秋阳似火,那瓦蓝瓦蓝的天空之上竟然连一片云彩都没有,清晨还在摇曳的树影此刻也如松柏一般矗立不动,无风的午后,天气愈加的炎热起来,只是那池塘堤岸上的几颗柳树上的知了愈发的叫的大声了,“知了,知了”地撒着欢。

小池塘中红荷一朵朵的开的甚是美丽,而碧绿如伞盖的荷叶不时的抖动着,那清澈的池水也不时地荡漾起层层涟漪,那是池塘中的游鱼在嬉戏。

从池塘中的水榭通往岸边的曲径小路,是一条雕梁画槛的长廊,那长廊顶上铺着青瓦,还有高高的屋脊,地面乃是上好的松木铺成,人走上去,发出“啪啪啪”的脚步声,红色的柱子遍布左右,两侧设有木质座椅,及腰高的的绿色栏杆,汪三江几人此刻就坐在这里,一边说着话,一边慢啜一口沁人心脾的香茗,偶尔看一看那一洼池水,望一望那天花板上绘画的花鸟鱼虫。

当汪三江看着赵四海的小妾白媚儿一副幸福的表情,笑呵呵的说道:“嫂子色艺双全,更兼得精通文墨,实在是人才难得。我东夏初立,人才匮乏,可要为东夏大业出一份大力呐!”

白媚儿早就听闻东夏地广人稀,往往以女人抛头出面,如男子那般建功立业,又见袁小英几人皆为此中翘楚,不竟心动而嘴上却说道:“奴家不过记得几句戏文而已,何敢说精通于文墨之道。只是奴家听闻东夏人才匮乏,姐妹们无奈也都抛头露面,委身经济之道,媚儿愿意为诸位先生们分忧。”此刻白媚儿已然知道了汪三江等人的身份,故而说的极为谦恭。

赵四海虽然整日的眠花宿柳,但对这白媚儿却很是着迷,又兼着新婚燕尔,那态度自然极尽缠绵,而令人牙根发酸的说道:“娘子不必妄自菲薄,以我来看娘子才比管仲乐毅,而有周公,蜀相之贤,如今汪院长不过要委任你为这苏州公司经理而已,实在是大材小用,委屈了你呐!”

赵四海此言厚颜无耻的说来,那白媚儿自是高兴不已,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了浓情蜜意,看的赵四海直觉浑身酥软,仿佛就要融化其中,而汪三江等人听后浑身的鸡皮疙瘩,那叫一个不自在。

林月月说道:“夫人之才,就是这定海公司经理一职,那都是当得的,要不夫人就担任这定海公司经理一职,而月月情愿担任苏州公司经理,而在夫人的指挥下为十方集团鞠躬尽瘁!”

“林经理此事万万不可,就是苏州公司的一应事务,媚儿也是实难周全,而定海公司之事更是名目繁杂,而管着各地分公司,媚儿怎能恬居如此大位而贻误十方集团之重事!”

汪三江听后,见这白媚儿的确还有些自知之明,但其虽为赵四海的小妾,但以东夏历来规矩,就是在行政院各部做了尚书也亦为不可,他生怕赵四海有此提议,而反悔了让白媚儿作为苏州公司经理一事,因此望着赵四海的眼神也就有了一丝期待。

而姜敏,袁小英,林月月之流自然不敢与赵四海作对,而不敢轻易发言,全都与汪三江一样,望着赵四海,那眼神竟也十分的相似。

赵四海此时虽与白媚儿打的火热,但其内心寻找的如意夫人还不是白媚儿所能胜任的,因此他却想着让白媚儿在这姑苏古城工作,而以堵余漫兮,杨布威之口,待将来娶了如意夫人,便可在永宁城工作,而不必天南海北的奔波,故而说道:“娘子虽素有才名,但此刻对于十方集团的商贸还不清楚,就暂且作为苏州公司经理而历练一番才好,有此一段经历,将来便能担当重任,而建立不世功勋。”

白媚儿听赵四海这般说来,那是不胜欣喜,将赵四海不日就要出征之事暂且抛开,而满脸的欣喜地说道:“既然诸位都有此意,那媚儿就恬居这苏州公司经理了。”她说着又对林月月说道:“媚儿初次担当重任,还请林经理耳提面命,媚儿若是有不对之处,还请林经理批评才是!”

林月月听后笑着说道:“夫人才高,区区苏州公司一职,颇为委屈,有什么不绝之事,亦或为难之处,还请说与月月知道,月月自当为夫人分忧。”

。。。。。。

汪三江等人将这苏州公司之事敲定之后,已经到了日落时分,众人用了晚餐之后,自然又闲聊了一阵,大约玉兔东升之际,赵四海便与白媚儿下去温存,而汪三江又将赵四海带来的永宁城中的消息仔细回味着。

第三百五十五章 泛舟五湖

一夜无话,第二天拂晓之时,那阊门水门已开,汪三江便带着袁小英,姜敏,林月月等人,前往那太湖之中,一者考察湖州与无锡市场,准备成立定海公司在二地的分公司,二来也为赵四海做番大媒,看看那西洞庭山的陈家是不是真地貌美如花,而又颇具才情。

汪三江四人乘着两艘盖伦船沿着江南运河南下不久,便进入了吴淞江,又往西南方向航行不久,便进入了烟波浩渺的太湖之中,由于运河虽然宽阔,但盖伦船乃是海船,所以其航速在运河之中无法显出优势,而进入方圆数百里的太湖之中是,便如蛟龙入海,将几艘大明的黑帆船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冯梦龙在醒世恒言说,太湖广袤无边,其东西相距二百余里,而南北有一百二十多里,方圆五百里,广有三万六千顷,,中有山七十二峰,襟带三州。

你道那三洲,苏州,湖州,无锡。东南诸水皆归于太湖,一名震泽,一名具区,一名笠泽,又名五湖。

何以谓之五湖?盖因其东通长洲松江,南通乌程溪水,西通宜兴荆溪,北通晋陵湖,东通嘉兴韭溪,水凡五道,总是震泽分流,所以谓之太湖。

就太湖中,亦有五湖名目,一是菱湖,二是游湖,三是莫湖,四是贡湖。五是胥湖。

五湖之外,又有三小湖。扶椒山之东曰梅梁湖,杜坼之东曰金鼎湖,林屋之东曰皋里湖。

那太湖中七十二峰,唯有洞庭两山最大,曰东山,西山,两山分别耸峙湖中,其余诸岛,或远或近,若浮或沉,隐见出没于波涛之间。

元代时有位官员游览太湖而作了一首诗,用来形容太湖风光,最为恰当不过了,因此正在游目骋怀的袁小英轻轻吟诵了出来:“周回万水入,远近数州环。南极疑无地,西浮直际山。三江归海表,一径界河间。白浪秋风劲,渔舟意尚贤。”

汪三江只见视野极为开阔,太湖之上一片苍茫,就像盖伦船在大海上航行一般,只是远处不时地出现了几艘画舫,飘来阵阵昆曲唱腔,才证明这是江南水乡,而非东洋大海。

姜敏又见渔舟往来,而渔歌对答,那采莲的姑娘用吴侬软音引吭高歌,将裤脚绾的高高的,露着雪白如莲藕的一段光洁的小腿,戴着一顶大大的斗笠,驾一叶扁舟,与接天莲叶,映日荷花,湛蓝的天空,茫茫的湖水,不墨而画,比那丹青大家之手下的大作美了不知几分。

林月月则与袁小英并肩站在一起,看那一行行的水鸟飞过,看那成群结队的野鸭在水中觅食。二人爽朗的谈论着,不是地发出银铃般地笑声。

两艘盖伦船大约航行了小半日,直到日头偏斜之时,这才在西洞庭山的码头上抛锚扯帆而停泊了下来。

由于居住在此处的人们出行,不能乘坐车马,唯有舟楫可通湖外,故而这个码头也颇有规模,停泊着许多船只,而此处居民善于行船走海,故而那货物也堆积如山,在一个避风的山窝中,形成了一座小小的镇子。

汪三江远眺小镇,只见青山横陈,掩映着成百上千的人家,房屋也如苏杭二州一般地白墙黛瓦,更有鸡犬之声相闻,各色花儿正开的茂盛。

见有两艘盖伦帆船靠岸,这原本就繁忙的码头马上就熙熙攘攘起来,而无论大人小孩都争着来观看这巨大的船只,更有好多人前来询问来意,皆说道可是前来购卖粮食的。

汪三江说明了来意,那些大人们便一哄而散,而只留下小孩子们还在睁着大大的眼睛,欢欣雀跃的看着盖伦帆船,及打扮的如神仙姐姐一般的袁小英三人。也有人边走边说道:“又一个前来陈家提亲的!”

袁小英见一个大约七岁的小女孩,扎着长长的辫子,正在静静的打量着自己,便拿出一颗南洋旧港而来的糖,递了过去。

这南洋蔗糖虽然是稀罕之物,商人们贩来大明各地之时,售价便高了许多,故而很多寻常百姓那见过此物,但这洞庭山之人多为行船的商户,故而这小姑娘见袁小英拿出了此物,便伸手接了过来,剥开包着的纸,塞进了口中,脸上满是欣喜。

袁小英见这小姑娘不怕生人,便笑着说道:“小妹妹知道陈员外家怎么走吗?”

那小姑娘听后,说道:“姐姐你跟我来。”说着便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去,而袁小英,汪三江几人便跟了上去。

一条土路从码头蜿蜒开来,两侧尽是稻田与果树,那蜜桔还是青色一片,而一望无际的稻田已经金灿灿地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而慢慢的两侧便出现了三五个农家小院,又走了半刻钟的样子,便来到了山窝之中,只见房屋一间紧挨着一间,开着一间间的铺子,售卖着货物,而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看着汪三江一行,指指点点的说着:“又是去陈家提亲的。”“我看这一行人很是不同,不知那陈家的姻缘可会到来。”

汪三江几人就在这样的议论声中来到了陈家,这是一处广袤无比的院落,整整的占了半个街道,因家中无人做官,故而门口没有青石狮子,而有两个巨大的石猴矗立在哪里,雕刻的也是栩栩如生,而门前那两排拴马柱错落有致,这岛上也很少有人骑马,不知立着这玩意儿干啥。

递上名帖,说明了来意,这陈员外就亲自迎接了出来,一来是女儿的婚姻大事乃是他一块心病,二来听说是东夏国之人,这陈员外自然不敢慢待,拄着一根拐杖,步履蹒跚的来到大门口之时,就见三个妙龄女郎,如花似玉一般的,与自己的女儿差不了多少,便知今日求亲之人也如自家一般有那好高之病,笑呵呵地拱手作揖说道:“几位今日光临寒舍,令茅屋蓬荜生辉,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林月月听后侧身行礼,小口一开说道:“陈员外广散新闻,要为令嫒寻找一位如意郎君,而我东夏国赵先生讳四海者,中馈乏人,特命白川先生前来促成百年好合之事,而我等意欲前往湖州与无锡,故而与白川先生同行,特来登门叨扰。”

汪三江听后,对着那须发皆白,已是古稀之年的陈员外拱了拱手,说道:“在下乃林经理账下白川,今日为我东夏公安部尚书之婚事前来叨扰员外,还请员外海涵则个?”11

第三百五十六章 好高之症

陈员外听二人之言后,笑的是眉开眼笑,那东夏诸君之妻,自大明勋贵而至天潢贵胄的公主皆有,自己虽然一介布衣,但女儿色艺双全,正是良配,若今日定下此事,便是死也瞑目了。陈员外这般想着,便拉着汪三江往门内走去。

汪三江看着陈家庭院深深,雕梁画槛,各色花卉陈设琳琅满目,想着陈家大商家的声誉自并非谣传,而很是开心,想着若陈家嫁与赵四海之后,则定海公司在这太湖流域的商贸便会如虎添翼,又想着赵四海以前有那好高之病,而今却患上了寡人之疾,不能以实言相告,故而想着为赵四海隐去那眠花宿柳的烂事,而说成一个用情颇深的翩翩公子。

几人在陈员外的招呼之下,在堂屋中坐定,不一会便有丫鬟们前来奉茶,而陈员外小心的打探着说道:“听闻东夏先生皆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不知这赵先生贵庚几何?”

由于汪三江虽然用了白川这个假名,但今日乃是大媒,故而陈员外将他安排在了上首位置,而与陈员外面对面的坐着,此刻坐在东西两侧的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见陈员外这般问来,而汪三江却好似没听见一样,只是呆呆的坐着,故而袁小英轻轻的咳嗽起来。

汪三江正在想着如何将赵四海塑造成一个文武兼备的翩翩公子,正在绞尽脑汁的思虑,至于陈员外的相问,也就没有听见耳中,直到袁小英咳嗽之际,他才转过头去,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碗,慢啜一口,而说道:“令嫒芳龄几何,可否先由在下等见见,看看可否真如传言一般!”

陈员外见汪三江对自己的提问没有回答,反而提出了如此无礼的要求,那脸上便难看起来,但不想错过这段姻缘,也只能无奈对丫鬟们吩咐道:“今日有贵客造访,快去请前来为客人奉茶!”

那丫鬟听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而汪三江装作没有看见陈员外的不快一样,而说道:“我东夏赵先生文武双全,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邦国。更兼得其人仪表堂堂,有潘安之貌,宋玉之姿,司马相如之才,而贾谊,王勃之能,俨然翩翩公子。

先生原本掌管东夏公安部,乃为部院大臣,听闻流寇作乱神州,故而提兵前来平寇。

先生率领东夏百战之师前去湖广,走到姑苏之时,听闻令嫒色艺双全,而有意迎娶为孺人而掌管赵府钱粮,结百年好合,而成一段佳话。故委以小人为大媒,特来拜见员外。

白某临行前,先生反复叮咛,说千万要见一见陈花容,而不能有所差池,故而白某今日提了这无礼要求,还请员外海涵则个”

汪三江说完生怕那陈员外听不明白,又说道:“赵先生品行高洁,有如空谷幽兰,唯在这婚姻一事上有那好高之病,非是那绝代佳人不娶,故而小可不得不仔细斟酌,还请员外不要见怪!”

汪三江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用三寸不烂之舌将赵四海说的是天花乱坠,在陈员外听来,俨然已经是一位品行高洁,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而更兼有上九天揽月之才,下五洋捉鳖之能,而在心中暗暗妄自菲薄,生怕女儿不能入的了赵四海之眼,忽而又想到自古媒婆多巧舌如簧之辈,此辈口中能有几句失实话,想那赵四海贵为东夏部院大臣,如今还是迥然一身,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故而笑着说道:“赵先生贵为东夏肱骨之臣,想必其风采不凡,非常人所能比拟,但老朽所不解者,乃是那赵先生如此身份,为何仍然中馈乏人,难道诺大的东夏国就没有良配吗?”

汪三江听后呵呵的笑着,用茶碗盖轻轻的刮着一碗香茗说道:“世上女子花容月貌有如西施,貂蝉,昭君,杨贵妃者就是稀少,但也能寻访的到天下之女子,才比班昭,上官婉儿,李易安者也常有传闻。但才貌双全者,实乃觅得。往往有飞燕玉环之国色天香,而无班昭代兄续史之才,有卓氏文君之才而无褒姒之容貌。

赵先生一直要寻找一位将妲己花容月貌,飞燕掌中作舞的身姿,班昭续史之高才集于一身的绝代佳人,还要有苏小妹之灵动,李易安之才思。因此蹉跎了多少光阴,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仍然中馈乏人。”

陈员外听此言之后,这才明白为何这赵四海如今还为娶妻,却原来与自家小女一样,真有那好高之病,然听汪三江此言说来,不竟为赵四海能否看的上自家女儿而担忧起来,又想着他既然派来的大媒,待我将面前这姓白的好生侍候,到时候,媒妁之言既有,行过匹嫡之礼,洞房花烛之时,那赵先生还能真做柳下惠不成。

陈员外听汪三江说完,端着茶碗大饮了一口,这才说道:“听兄台之言,这赵先生便为高洁之士,但老拙却听闻他屯兵姑苏,专门是为了眠花宿柳,不知此事虚实如何?”

汪三江虽然说得天花乱坠,但陈员外此言,犹如釜底抽薪,说得汪三江哑口无言,那脸上也极为难看,好一会儿才说道:“此事却有其事,但却不像传言难般难听,员外稍安勿操,请听小可仔细道来。

赵先生一直苦于中馈乏人,听闻苏州多出佳人,因此四处寻访,只访得一位花柳行中的小娘,唤作白媚儿,这白媚儿虽然貌美如花,但也却稍有差强人意之处,故而赵先生只娶为小妾,而并非正妻。

此皆赖赵先生初来三吴,没有及时听闻令嫒芳名,故而有了此事。如若他在认识那白媚儿之前,便听了令嫒芳名,便哪有此事。

这赵先生只有那好高之病,却断无寡人之疾。因此令嫒嫁去之后,便是正妻,自与那小妾有天壤之别,还请员外明鉴。”

古人纳妾乃为平常之事,这陈员外想着赵四海身份尊贵,正是女儿良配,竟然没有在意,而说道:“那白姑娘既然乃是吴中花魁,但也没有让赵先生称心如意,那小女如何能入得了慧眼呢。”

汪三江见这陈员外听赵四海已经纳妾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不自信起来,心中想到此事有门,又故作高傲的说道:“一会儿,小可与林经理等见过令嫒之后,便有定论。”

第三百五十七章 寡人之疾

听汪三江之言后,那陈员外看着袁小英几人皆是青春佳人,愈发的不自信,而说道:“小女之姿色,不过与林经理等人不遑多让,听兄台之言,那白姑娘亦是此等姿色,而赵先生都有不如意之处,何况小女。”

汪三江听后哑然一笑而说道:“令嫒外貌如何,暂且不论,但却胜在有才二字上了。何况还有眼中出西施之说。”

汪三江见那陈员外听此言后,又高兴起来,便端起茶碗慢啜起来,而袁小英几人被汪三江今日之诡异所惊讶,在心中暗暗的发笑。

。。。。。。

却说这陈唤作小莲,正是青春年华,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哪能不怀春呢,眼看着自己的年纪一天天的大了,早就过了那嫁娶之际,但金龟婿就是迟迟不来,也便一天天的失望起来,眼看着前来保媒拉纤的人们一来,又一的去,心中好不落寞。

尤其是今年以来,想是自己二十出头的年纪,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竟然连前来求亲的人也少了许多,这令陈小莲好不伤心,每每在夜深人静之后,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随便找一人嫁了算来,但又觉得不甘心,而父亲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故而又想着再等一等,等一等。

就在陈小莲苦苦煎熬之时,这汪三江一行便上门而来,这让陈家父女好不惊喜。而陈小莲早就听到了那些东夏国的传闻,今日来的这几人竟然是东夏国的一位先生派来的保媒拉纤的人,这让陈小莲那有股淡淡的忧愁的脸蛋,瞬间便光彩起来,又如那荷花绽放,端的是娇艳无比。

就在陈小莲在闺房中向观音大士祈祷之际,丫鬟便前来说老爷让她前去奉茶的话,这让陈小莲是那么的娇羞而又欣喜,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这才慢慢的向堂屋走去。

就在汪三江几人与陈员外交谈之时,便见陈员外眼前一亮,笑呵呵的说道:“小莲,还不见过白先生与几位大人!”

汪三江寻着陈员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佳人缓缓走了过来,其绝代风华难以描述,颇有红楼梦中警幻仙子的味道,笑颜倩兮,美目盼兮,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

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

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

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

袁小英见这陈果然有上等姿色,而又在淡淡的文雅之中隐隐有股仙气,美而不艳,媚儿不妖,举止十分得体,端着红色木盘,将大伙面前的茶碗一一换过,便告罪一声,又缓缓走了下去,只留下了青瓷小盏,飘着腾腾热气。

汪三江见这陈小莲下去之后,便哈哈大笑,对陈员外说道:“令嫒国色天香,赵先生玉树临风,果然郎才女貌,正是天设地造的一段好姻缘呐!小可向员外贺喜了!”

陈员外听后由于过于高兴而露出了没有牙齿的大嘴,对汪三江说道:“先生若能玉成此事,老朽必有重谢。”

“员外小看小可了,此事乃是赵先生与令嫒千里姻缘一线牵,乃是前世注定的佳话,小可岂能图以厚报呢。待好事成就之后,还请员外不吝啬一杯喜酒便是。”

“先生乃是大媒,喜酒自然是少不了的。老朽听先生方才之言,那赵先生不日便要出征,还请我兄这就前往吴中玉成此事,一定要在赵先生前往汉滨之时,将此事敲定才好!”

汪三江见这陈员外怕夜长梦多,生那节外之枝,这便起身说道:“那小可这就告辞,去说与赵先生知道,员外留步!”

陈员外见汪三江这就要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此事固然重要,但我兄匆匆而来,何不用饭之后,再去姑苏?”

“这就不必了,近日那杨阁部三番五次发来信函,言辞恳切,督促赵先生尽快拔营,此事不能耽搁,小可还是就此前往,以免好事多磨,徒留遗憾,令一双新人抱憾终生,岂不是小可的罪过!员外留步,小可这就辞别,你我来日方长,他日再秉烛夜谈也未为不可。”

陈员外见汪三江说的有理,也不在强留,而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还要前往湖州购买房屋,而成立湖州公司,所以也一并辞别了陈员外。

陈员外今日很是高兴,恭恭敬敬地将汪三江一行送至码头之上,看着汪三江等乘着两艘盖伦帆船渐渐远去之后,这才笑呵呵的往回蹒跚的走去,回到家中自然又向陈小莲说了不少赵四海的好话,而那陈小莲听闻赵四海已经纳有小妾,初始很不高兴,但经过陈员外将赵四海一通夸赞之后,再以女子之德相劝,之后那陈小莲便渐渐地期待起来,而对自己以后要远嫁的东夏国也憧憬起来。

汪三江与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乘坐的两艘盖伦船行至湖心之后,便分了开来,汪三江东去苏州,而袁小英三人南下湖州,大伙挥手作别之后,已经到了下午三点的光景。

大约傍晚之后,那苏州阊门就要封闭之时,汪三江乘坐的盖伦船便进入了水门,在码头之上停泊了下来,而汪三江便向那刚刚成立的苏州公司走去。

由于苏州公司成立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所以前来拜访之人已经络绎不绝,新任苏州公司经理的白媚儿诸事生疏,她一边忙着熟悉各项事务,一边与赵四海一起招呼一众来客,一天下来忙的够呛,不过倒也充实。

当汪三江将那陈小莲如何貌美如花,如何贤良淑德之事向赵四海诉说之后,赵四海自然同意了将其以匹嫡之礼迎娶,而以后究竟谁为大老婆一事,那赵四海自然也有他的想法。

看着赵四海与汪三江躲在水榭之中嘀咕着,以白媚儿之聪慧,加之一些下人们的一番碎嘴,这白媚儿自然知道了赵四海又要成亲之后,这令新婚才一两日两夜的她很是委屈,但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

第三百五十八章 又入洞房

白媚儿又想着赵四海对自己确实不错,故而要以贤惠为手段,看看能不能博得赵四海的同情,而对她再好上几分,也不至于那陈家一进门,便将自己冷落一旁,而不闻不问。

白媚儿直觉鼻子发酸,眼泪就要滚落下来,又怕被众多的仆人所笑话,见汪三江与赵四海在房中嘀咕过后,又往前院走去,这边将自己关在房中独自垂泪。

夜深之后,赵四海便走了进来,他带着三分的愧疚,将白媚儿搂在怀中,用十二分的热情吻在了那小脸上。

白媚儿本是聪慧之人,怎能不明白赵四海的心思呢,她想着自己这样的人,能嫁与赵四海为妾本就是造化了,而赵四海也还有些内疚,也便释然了,而对赵四海说道:“听闻夫君要不日就要迎娶大娘子,而担心妾身?”

赵四海被她当面说出此事,因此很是难堪,正不知如何应答的时候,就听白媚儿说道:“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本为平常之事,夫君能如此怜惜奴家,奴家便心满意足了,但唯恐不为大娘子所容,奴家心中惧怕不已。”

“听汪三江说那陈家虽非是诗书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但那陈家也是知书达理,那样的事,想必不会有的,还请媚儿放心,届时还望你们二人能情同姐妹,大家和睦相处才好。”

“奴家会的。请夫君放心!”

“如此就好,你虽为妾室,而她号称主母,但我东夏不会有妻妾之分别,你不比她矮上一分的。”

。。。。。。

汪三江在赵四海面前将那陈家夸赞了一番之后,便一面命人准备迎娶事宜,又向陈家行过了纳彩,纳币,请期之礼,约定在七月初这日为迎娶之日。

七月初七晚上,便是陈小莲娘家前来赵四海的别业陈设新房之时,俗称为铺房。由于铺房一般由大舅哥带人前来,但陈小莲乃是独生子女,此事便由陈家宗族派来同辈之人代劳。

七月初丑末寅初,赵四海身着民间迎娶的九品官服,在大媒人汪三江等人的簇拥下前往太湖之中,西洞庭山上迎娶陈小莲。

人们将一艘盖伦船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的,一路上又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在午时之前,到达了西洞庭山的码头之上,然后赵四海骑上了高头大马,众人抬着一顶花轿前往陈家。

由于马匹在船上呆了半日,故而有些晕船,走得东倒西歪的,在一片鼓乐声中显得颇为滑稽,而赵四海此刻却异常兴奋,早就把那白媚儿丢到了九霄云外,而不断的想象着陈小莲的容貌。

陈小莲临出门的时候,自然按照传统风俗,哭了一回,这才戴着大红盖头,钻进了花轿之中。

盖伦船重新到达阊门码头之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陈小莲坐着的花轿从盖伦船上下来,而来到苏州公司以后,便进行了告词,蘸戒,奠雁,合卺等诸多礼仪,一双新人才被送入洞房,还是后院中的那个水榭。

一众宾客此时已经全都入席,而赵四海则寒暄着一一敬酒。宾客入云,少长咸集,此时苏州公司已经开业,故而苏州商人多来捧场,而苏州知府也前来祝贺,席间又对赵四海诉说了一番杨阁部命他催促赵四海赶往汉滨之事,赵四海无法搪塞,也只好答应后日便要出发。

此时林月月,姜敏,袁小英三人已经从湖州,等地而来,而在湖中,无锡,常州等地购买了宅院,成立了湖州公司,常州公司及无锡公司,也如苏州公司一般的开始营业,一面收购丝绸,生丝等货物,一面等待定海公司总部运来东夏货物而进行抛售。

大约戌时末,也就是九点左右的时候,一应宾客才渐渐散去,而赵四海便火急火燎的进入洞房,去看他新娶的妻子陈小莲。

当赵四海揭过陈小莲那大红盖头之时,夫妇二人才见了第一面,那陈小莲有沉鱼落雁之色,闭月羞花之貌,又兼得腹有诗书气自华,看的赵四海是喜出望外。

陈小莲低垂着脸蛋,用眼角打量着赵四海,只见此人白面白须,而肩宽细腰分明是一个伟岸的男子,而其人身上又有一股不同于江南士子的文气,也被赵四海东夏先生的光环所吸引,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他。

夜里巫山,一番男欢女爱下来,二人的感情自然升华了不少,以至于日上三竿之时,这才慵懒的起床出门而来,此时二人那望着对方的目光也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大约中午之时,白媚儿作为家中小妾,便来给新来的主妇陈小莲行礼,赵四海生怕二人如情敌见面那般大闹起来,因而每每想到二人见面的光景,便坠坠不安起来。

就在陈小莲与赵四海在水榭之中吃午饭之时,白媚儿便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向陈小莲侧身行礼说道:“妹妹向姐姐与夫君道喜了!”

正在惶恐不安的赵四海见白媚儿如此说来,那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怒容,反而满是真诚,而陈小莲便笑着上前,拉着白媚儿的手说道:“妹妹本比小莲进府的早,只是小莲痴长几岁而已,就妄称一声姐姐了!”

陈小莲拉着白媚儿在桌子前坐下,又吩咐丫鬟们添加碗筷,而白媚儿又连连推辞,最后拗不过陈小莲,于是三人一同进餐,场面竟然颇为和睦。

赵四海见白媚儿与赵四海有说有笑的,也就释然了,将内心深处那一丝内疚早就抛向了九霄云外,在心中想到“这个时代真他妈是男人的时代!”

赵四海与两个妻妾温存了一天之后于七月初十日便率兵西去,离别之时白媚儿与陈小莲自然哭哭啼啼的叮嘱了几句,赵四海虽新婚不久,但也只能跨上战马,前去湖广一带以应付大明王朝,为东夏带来忠君护国的藩国形象。

赵四海离开之后,汪三江便按照二人商议的结果,将定海公司下辖的杭州,嘉兴,苏州,湖州,常州,无锡分公司从定海公司剥离了出来,而组建为太湖公司,由陈小莲暂且担任经理一职,将带来的几个得力的商务人员作为其副手,这太湖公司的总部便临时设在了西洞庭山的陈家大院之中。

七月十一,陈小莲便趁着回门的机会,带着新成立的太湖公司的工作人员往那太湖之中而去,而汪三江,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四人便沿着大运河北上镇江。11

第三百五十九章 士别三日

这镇江与瓜州隔着长江而互相眺望,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便是江南重镇,又为江南运河的起点,其繁华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汪三江一行于七月十三日抵达此处,由于此处与瓜州隔江相望,汪三江便匆匆路过,而往瓜州而去,准备由位于瓜州的江南公司派人组建其分公司便可。

此处江面极为宽阔,烟波浩渺不知其流向,两艘盖伦船先是溯流向西而上,行至江心位置,这才顺流而下,操舟技艺娴熟的海军士兵,便把船舶准确的停泊在了瓜州古渡。

汪三江只见数年不来,此处港口越发的大了,由于瓜州大观园的存在,此处繁华已经日趋热闹,而直追扬州,从瓜州古渡沿江东去大观园之路更是热闹无比,两侧盖起来一间间的门面房,而成为商埠大镇。

这瓜州古渡乃是袁小英,姜敏,林月月北上永宁的始发点,故而三人对此处有个一种莫名的情结。

数年之前,三人还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命运被他人所掌管,说不定哪一天便会买与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头做妾,或是流落烟花之地,成为n而备受世人欺凌。

如今三人故地重游,俨然成为了手握大权之人,所遇见的人无不对自己阿谀奉承,极尽谄媚,命运之转折当开始于此处,三人感慨系之,眼角竟湿润了起来。

当汪三江一行进入雕梁画栋的大观园之时,就见行人来来往往,樊楼之处鸟语花香,丝竹靡靡之音与低吟浅唱一起传入耳中,各色菜肴散发出的美味随风送入鼻翼之中,真真是一个极好的去处,那公子王孙留恋此间,高谈阔论,品评时局,而富家大户多在大观园中包下了院落,而携娇妻与们在此间避暑。

于是那一应景致之处,不时地传来几声子曰诗云,偶尔也会有几道倩影掩映在花木丛中。

汪三江四人正在欣赏那亭台楼阁中的风光,遥望那水池之中的小榭与遍开的红荷,就见王知味几人笑呵呵的迎了出来,却原来是方以智,及黄宗羲,冒辟疆,侯方域几位复社公子,寒暄过后,便往三味书屋后面,被粉墙黛瓦包围着的那座院落走去。

此处乃是员工宿舍及王知味等人生活的地方,王知味几人便把汪三江安排在了那阅微草堂居住,此间乃是汪三江原来的住所,此处为汪三江与柳如是认识的地方,大伙推门而入,里面陈设依然如旧,由于有专人定期打扫,故而屋中一尘不染,也没有荒废多少。

数年不见,汪三江发现这王知味斯文不少,与方以智四人站在一起,竟然有着同样的神情与一股青年才俊的味道,一开口也是之乎者也,子曰诗云,俨然是一位士子了。

王知味见汪三江风尘仆仆而来,便说道:“百川兄别来无恙乎?自早年一别,小弟与我兄天各一方,每每月色盈亏之际,弟则遥想永宁诸兄,寸心不胜戚戚焉!”

汪三江听后哑然失笑而说道:“正是近墨者黑而近朱者赤,老王与密之方以智字,太冲黄宗羲字,避僵冒襄字,朝宗侯方域字呆在一起,也这般斯文了。”

“百川兄有所不知,会羹兄如今已加入我复社,而成为了社中一员,其文思隽永,还得到了东林前辈,文坛祭酒钱牧斋的褒奖呢?”方以智说着在汪三江身边坐了下来。

汪三江惊讶的说道:“会羹,这是老王你的表字吗?能得到钱牧斋的褒扬?这怎么可能!”

“贱字有辱尊耳,百川兄见笑了。”

冒襄听后,哈哈笑着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百川兄恐怕要重新认识会羹兄了。会羹兄不日还要随我等前往南京,而准备参加乡试,中一个举人呢?”

汪三江听后更加惊讶而说道:“就他!还能中举!”说完,又补充着说道:“不是已经被今上赐了功名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王知味听后也不生气,正要说话,就听那黄宗羲说道:“百川兄有所不知,会羹兄有真才实学,不想以恩荫闻达于世人,而要获取正正的进士及第,而求扬名立万呢?”

几人越说汪三江的疑问便越多,直到最后才渐渐明白了过来,却原来是那徐茵茵自嫁给王知味之后,对王知味不知诗书一事,多有讥讽,故而王知味便生了那的心思。

再者王知味的厨师职业,自将各种菜肴烹制之法,教给工作人员之后,便没有了多大用处,与汪三江等一十六人不同,王知味自初中毕业之后,便上了烹饪学校,故而文化水平也较低,他想着如果能真的中了进士的话,这在东夏国来说也是难得的才能,又能与大明士绅休戚与共,对东夏国有利之处,那是不言而喻,因此便寒窗苦读开来。

由于王知味掌管者的大观园乃是复社社员们之处,又承办了几次复社大会,因此那江南士子多与王知味相熟,故而王知味近水楼台先得月,向方以智等人日日请教,这学问便越来越做的好了。

徐茵茵在南京公司听了王知味如此行径,竟然极为高兴,花重金为其聘请了私塾先生,每日为王知味讲解四书五经,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了的县试,府试,院试,王知味竟然取得了秀才功名。

汪三江了解了王知味的这些事情以后,自然也很是高兴,因为东夏诸君虽然术业有所专攻,但也一直不受那些正统的科举出身的官员所心服口服,如果王知味真的能够中了进士的话,那还怕士林不服气吗?于是汪三江看着一脸自信的王知味说道:“老王你如果真的中了进士的话,这东夏国资政院院长一职便由你担任那才合适呢。”

王知味听后没有说话,而嘿嘿的笑着,方以智却说道:“我等与百川兄一别多日,何不设一大宴,为百川兄接风洗尘呢?”

这方以智乃是方立康的粉丝,这些年来一直在百草堂主持事务,也算的了半个东道主,他此言说来,其他人更是欣然同意。

片刻之后,美食美酒便被端来进来,而袁小英,林月月,姜敏三人也被王知味请了过来。

三位姑娘本为百里挑一的n,又兼得在永宁学院学习了几年,那身上的气质自然与平常人家的深闺不同,也是那些高级n们难以相比的,这在汪三江等人看来还不怎么样,但在方以智几人眼中,那就是仙女临凡了。11

第三百六十章 窈窕淑女

席间,方以智,冒襄,侯方域三人不断的在三位佳人身上偷偷地看着,唯有黄宗羲不以为然,他目不斜视的侃侃而谈,对大明王朝的命运深深担忧。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方以智,冒襄,侯方域三人不多时便达成了默契,方以智看上了身材高挑的袁小英,而冒襄则对丰满一些的姜敏情有独钟,侯方域便对小巧可爱的林月月所吸引。

方以智三人皆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尤其那冒襄更是英俊不已,要知道在那个时空中,这冒襄乃是秦淮名妓陈圆圆的情郎,陈圆圆虽钟情与冒襄,但冒襄却故理不理的样子,待陈圆圆被田皇亲抢走之后,冒襄这才后悔不已,但最后又娶了另一位秦淮名妓董小宛为妾,而侯方域也娶了秦淮名妓李香君为妻。

在这个时空中,陈圆圆,董小宛,李香君等人已经在东夏国的,建功立业的建功立业,冒襄几人自然无缘一见,而此刻他们却对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眉来眼去起来。

袁小英对方以智有些好感,但也紧紧是好感而已,那会为之动情,而姜敏与林月月见冒襄与侯方域一表人才,那脸上便羞涩起来,酡红一片,愈加的动人不已,看的冒襄与侯方域喉结动了又动。

汪三江早就发现了几人的异常,想着这亦是好事一件,一来郎才女貌,如此姻缘自然想着要玉成,二来永宁学院的学生有好几千,一时哪有合适的结婚对象,如果方以智等人垂青与他们,说不定还会北上东夏,为了追求n而留在东夏,也为东夏国蒸蒸日上的事业而服务。

汪三江看着姜敏,林月月与冒襄,侯方域四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很是高兴,但却并不点破,在心中说道:“看吧,看吧,好好看吧,看在眼中,想在心里,不日我便携三个美人要前往定海而组建定海证券交易所,届时你们要看,就来舟山群岛来看吧,就来南洋旧港看吧,就来海参崴看吧,就来永宁城看吧!”

汪三江想着想着不免会心一笑,就听方以智对袁小英说道:“小生听闻姑娘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不知小生可否有幸耳听仙乐?”

袁小英听后面有怒色,想着这些士子,虽号称圣人门徒,但终日狎妓,全是一些浪荡公子,登徒子之流,听方以智此言后,对他那由于妙手回春,悬壶济世而引起的好感也变得荡然无存,正色说道:“小英不善小曲,方公子从何而知。小英也从不在席间唱来,请公子不要为难。”

方以智被袁小英弄的很是尴尬,而汪三江见袁小英断然拒绝了方以智的追求,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欣喜,高兴的看了一眼袁小英,只见袁小英正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之时,袁小英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方以智被袁小英弄得脸面尽失,那姜敏却早就对冒襄有了深深的好感,生怕今日宴会不欢而散,故而轻启丹唇而说道:“姜敏愿意为诸君献上一曲,以助雅兴!”

听姜敏此言后,那冒襄自然高兴不已,而恭维道:“姑娘之丰姿,直追西施,王蔷,与姑娘同席欢饮,小生已是如沐春风,如果再能聆听姑娘清音,那真是小生三生之幸了!”

姜敏见这冒襄这般恭维自己,于是站了起来,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满脸自信的她唱到:“我爱你,塞北的雪

飘飘洒洒漫天遍野

。。。。。。

滋润着迎春的麦苗,迎春的花叶啊!

我爱你,啊!塞北的雪,塞北的雪”

姜敏歌罢,方以智,冒襄,侯方域,袁小英四人不竟石化在哪里,这样的歌曲他们何曾听过,其歌词粗俗不堪,但听来则感觉用情很深,过了很长一会儿,几人这才鼓起了掌声。

姜敏一曲之后,林月月也是跃跃欲试,而侯方域又要求不以,林月月便道了一声献丑了,这才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晓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晓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孤云一片雁声酸,日暮塞烟寒。

伯劳东,飞燕西,与君长别离。

把袂牵衣泪如雨,此情谁与语。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此曲意境凄凉,而林月月歌喉悠长动听,令听着几欲落泪,过了良久之后,以博学著称的方以智才说道:“此曲虽不合元曲宋词之韵,却独辟蹊径,很是好听,与西厢记中一折意境仿佛。”

其他众人也都称赞不已,只夸赞得林月月小脸满是酡红,这才停了下来。之后觥筹交错,场面好不融洽。

第二天,大伙游览大观园之时,汪三江便对王知味说了,由瓜州公司在镇江组建分公司之事,不料王知味对此丝毫不敢兴趣,一心只在科举之事上,这两年内大观园及南京公司之事,其实一直是由徐茵茵打理。

王知味将汪三江成立镇江公司之事让一个小厮前去南京向徐茵茵汇报,便就此撒手不管,汪三江对此也无可奈何,想着徐茵茵乃是魏国公之女,在各地行事很是方便,故而也就没有再为难王知味,在瓜州盘桓了几日之后,便与袁小英,姜敏,林月月三人沿长江顺流而下,又在上海公司的专头上停泊了下来。

上海公司经理后德这几年以来,操持的上海公司愈加的大了,由于上海公司规模之庞大,引起江南商贾们在上海公司附近开起了无数客栈与商铺,几年下来,在这黄埔江口便形成了一个大镇,其规模竟然比小小的上海县城大了许多,为此松江知府方岳贡上书朝廷,在此处也成立了市舶司一处。

汪三江一行在后德的安排下,在这黄埔江口又盘桓了数日,这才起锚杨帆,于七月二十六日抵达舟山本岛。

此时,那定海总督衙门已然将定海证券交易中心的架子搭了起来,在汪三江的主持之下,月初一正式开业,东夏国的很多公司都在此地上市,而那李远逢更是拿出了重金,买下了许多股份,几日之后,便赚取了大量的财富。

那些江南富商,乡绅大族们见东夏国之人,在这证券交易中心大取其利,故而也都参与了进来,一时间之间,将临时搭建的证券交易所围的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第三百六十一章 秦淮河畔

汪三江见江南之人,尤其那些世代为官的大家族全都参与了进来,那是高兴不已,想着那些大地主,大商户们就此便与东夏兴衰nbn在了一起,而暗暗偷笑。

这样一来,东夏兴盛,则所有人都能分一杯羹,东夏经济若一旦萎靡,则那些世家大族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若有人与东夏为敌,那便是与资本为敌,一定会粉身碎骨而死无葬身之地的。

汪三江见这舟山群岛已经日趋繁华,而十方集团在江南各地的分公司也都如雨后春笋般的成立了起来,而诸事都在日新月异而蒸蒸日上,也就放心了下来。

月中旬,汪三江便带着袁小英等人,与定海总督姜敏,及定海公司经理林月月辞别,乘着三江号宝船向那零丁洋处的香港岛而去。

由于乡试在即,王知味七月下旬便将大观园一应事务做了安排,而与方以智,冒襄,侯方域,黄宗羲四人乘船往那南京而去,一路无话,来到南京之后,便下榻在那秦淮河南岸的南京公司。

此处临水而居,恰好在那淮清桥左近,去江南贡院不是很远,又与名妓居住的旧院左邻,故而甚是繁华热闹,此处尽是宜人居住的院落,家家都留着露台,正对着波光粼粼,垂柳郁郁青青的十里秦淮。

由于此处集繁华与斯文于一地,故而多有富甲一方的老爷们居住,也就促成了房屋租赁的行业,这些雕梁画栋的河房今年也许住着江淮盐商,明年或许就住上了那些致仕闲居的尚书侍郎,人走但是那茶不,不断的为秦淮河畔输入着新鲜的血液,使其能够名扬天下,而由其以旧院中的名妓见长。

王知味与方以智四人自来到南京之后,便闭门谢客,杜绝了一切社交往来,而认认真真地写字,而侯方域,冒襄二位经常眠花宿柳的富家子弟也不在四处寻访佳人,也不在去吟诗做赋,而跟着王知味三人集中精力去研究股文的那些破题,承题的技艺。

徐茵茵自王知味过了那县试,府试,院试而成为秀才之后,竟然也是不胜欣喜,对王知味的态度也是来了一个一百十度的大转弯。这不,今日又给五人全都送去了一些著名的股文选集,像什么钱禧,杨枢选的同文录,马世奇的谵宁居集,艾南英的明文定。

午后,烈日曝晒,天气十分炎热,刚刚将今日南京公司的一些事物打理清楚,徐茵茵便来到露台之上,坐在一个藤椅之上纳凉,面前有一个小几,摆着几样点心,一些新鲜的水果,一个素瓷盅儿,手拿着一把轻罗小扇,用纤细的玉手轻轻的扇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明亮的眼睛打量着秦淮河中缓缓划过的画舫,听那些江南名妓们拨弄琵琶而发出珠玉泄玉盘一般的声音,还有那些用吴侬软音唱着的戏曲小曲。

南京公司临街的门面房有着两处露台,由于毗邻淮清桥一侧的这个露台之前有一颗巨大的垂柳,那万千条如绿色丝绦一般的枝丫将露台掩映了起来,令那推开绿波的画舫之上的游人看不见露台上的人,而徐茵茵又能从柳枝中间欣赏那秦淮河上的画舫,还有那如长虹卧波的淮清桥,所以徐茵茵特别喜欢在此处休息。

侍立在徐茵茵身后的丫鬟绿珠见夫人又陷入了沉思,便轻手轻脚的靠着那栏杆假寐了起来。

徐茵茵此刻想起了与王知味的点点滴滴,那张美丽的脸上,便像花朵一般绽放起来。

想起初次见到王知味之时,一直锦衣玉食的深闺,魏国公的掌上明珠对五大三粗的王知味简直是鄙视到底。那时王知味虽憨厚的笑着,但在徐茵茵看来就是小人得志而发出的讥笑,自己乃是名门之后,而皇上偏偏要将自己嫁给那个整日活动在庖厨之间的呆子。

徐茵茵原本想象的金龟婿乃是如冒襄,侯方域那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俊美书生,但是却要嫁给王知味那样的一个夯货,那时徐茵茵死的心都有了,那轻生的念头起了不止一次,但她想到自己香消玉殒之后,皇上便会以抗旨不尊而给徐家降下大祸,虽愤愤不平,也只得认命。

当自己哭哭啼啼的嫁给王知味之后,那呆子倒也会疼人,每日都换着法的逗自己开心,而洞房花烛夜,自己不愿与他同房,那呆子也没有强求,更没有勃然大怒,倒也知冷知热。

自己一嫁过去,便掌管了大观园诺大的事业,渐渐地也感觉到了那呆子的好处,为人老实,从不眠花宿柳,对自己极尽恩宠,比家中老父还要好上三分,竟然像女儿一般的疼爱,那真是情深意长,时间一长,自己便也死心塌地的跟他过起了日子,但又对他不知诗书,很是不快,所以便生了那让夫君的心思。

那呆子对自己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让他,他便真的头悬梁,锥刺股的用功起来,数年之后,虽然做不出那文辞犀利的诗词歌赋,但却对经史策论有所长处,故而参加了县试,府试,与院试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秀才。

自有了秀才功名之后,那呆子竟也慢慢自负起来,说话也不好好说,往往引经据典,子曰诗云的,要不是自己也读过几年书,恐怕还不能与他对答呢?

每每看到那呆子,对别人,自称小生之时,徐茵茵便觉得很是可笑,因为目下科场黑幕重重,纵使他真的学富五车,但那主持考试的官员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话,怎么能够考中呢?

自己虽然对他的学问很有信心,但就怕一旦名落松山,打击到他,而放弃了之道,而重操旧业,所以自己便给那知县送去了一份大礼,又以魏国公之女,东夏国十方集团南京公司经理的身份相压,迫使其一定让那呆子榜上有名,而不至于珠玉蒙尘。

徐茵茵想着这些行贿考官之事,一定不能让那呆子知道,而使他身上那股指点江山,澎湃激昂的风发意气消失,故而一直瞒着。

此时眼看着大比之日就要到来,秋闱已开,为了使那呆子顺利登科,自己只能故伎重演,而去贿赂那主持乡试的官员。

其实此事操作起来极为容易,因为这个时代,学子一旦考中,那便与考官有了师生之谊。

第三百六十二章 寒窗苦读

另外,先不说王知味乃是魏国公的女婿,由于东夏崛起,无论哪个座师,谁不想有王知味这么一个弟子呢?

徐茵茵又想到,前些日子,自己为那侯方域落籍之事,那侯方域原本为河南生员,但此刻中原赤地千里,盗匪群起,往来不便,所以自己遵照王知味的吩咐,让兄长办妥了落籍之事,今番拜访考官之事,又少不得兄长出面了。

徐茵茵正在神游太虚之际,忽然那秦淮河中,传来了几声争吵,徐茵茵不竟回头一看,清醒了过来,仔细一听原来又是那些浊世公子为一个极红的n在争风吃醋,将画舫撞在一起,率着家丁厮打在一起。。。。。。

对秦淮河上的这些事情,徐茵茵早已见惯不怪,穿着落地长裙地她,随着头上金钗珠玉的摇晃而缓缓起身,摇着那把绘画着烟柳燕子的小扇向后院走去。

丫鬟绿珠正在酣睡,此刻也被那争吵之声给吵醒,睁眼一看,只见夫人已经沿台阶走了下去,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南京公司早已扩大成了一个三进的院落,第一进院落便是众多的仓库,及员工们的宿舍,第二进院落乃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庭院,此处也有亭台楼阁,也有池塘花圃,为南京公司的一些高级员工们的居所,而徐茵茵也在这里接待那些来往大客商,与之恰谈那数以吨计的生意。

在第二进院落南面的马头墙上,开着一个古雅的月亮门,从此处看那庭院深深的第三进院落,则见里面花木丛生,很是清幽,而那洁白的月亮门,就像将里面风光装在了画框之中,很有一番滋味。

徐茵茵从月亮门中走了进去,在那雨花石铺成的曲径通幽的小路上,缓缓的走着,由于天气炎热,那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就像清晨花朵上的露珠一般的晶莹剔透。

这几日以来,王知味与方以智四人愈发的用功起来,方以智与冒襄,侯方域还好些,而王知味与黄宗羲则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让一直规劝王知味的徐茵茵,反而于心不忍,看着天气炎热,故而在这沉闷的午后,为他们去送那绿豆汤与桂花糕。

徐茵茵与端着吃食的丫鬟绿珠,来到一个小池塘岸边之后,又沿着水上雕梁画槛的长廊走去,还未走到那池中的望月楼前,便听里面传来了几声诵读之声。却原来是那方以智对自己刚刚写出的一片策论很是满意,故而吟诵了出来。

这望月楼在半亩方塘中突兀而立,虽然不大,但却有七层之高,乃是采用了东夏国建造之法,里面陈设文雅,而又窗明几净,在楼上不但能远眺十里秦淮,就是那南京全城也都隐隐可见,像这样的晴朗天气,更能遥望浩浩东去的长江之水,令人游目骋怀。

又由于此处乃是南京公司的后院,为徐茵茵与一众丫鬟们的闺房所在,故而闲杂人等无法靠近,甚是清幽安静,乃是一个的绝佳之处,徐茵茵便将王知味与其好友方以智四人安排在此温故而知新,每每有所心得之处,几人也能互相交流。

七层小楼,此刻下面两侧全当做了藏书室,陈列着无数典籍,一些珍贵的孤本,更有宋板之书,隋唐宝卷,都是徐茵茵从魏国公府上借来的。

冒襄住在第七层,侯方域在第六层,第五层住的是黄宗羲,第四层住的是方以智。由于秋闱已开,大比在即,王知味不敢大意,故而与徐茵茵暂且分居,过起了苦行僧般的日子,而在第三次研习股文之作文技艺。

徐茵茵推开了大红色的门,与绿珠走了进去,而又缓缓地拾级而上,那木质阶梯上便传来了“梆梆梆”地响声,王知味还未察觉,方以智便叫嚷着说道:“嫂子又送来美食了!”

四人很是用功,只有当徐茵茵亲自送去美食之时,这才饕餮一顿,徐茵茵看着王知味每日捧卷苦读的样子,很是高兴,但想着如今世风日下,朝廷卖官鬻爵之风盛行,而政以贿成,就连这科场也是黑幕重重,纵使有真才实学者,如方以智,侯方域,黄宗羲等人都未必能高中,何况半路出家的王知味呢。想着想着,那俊眉便紧促了起来。

少顷,四人吃喝完毕,方以智几人向徐茵茵唱了一个诺,次第上楼而去,王知味便搂着徐茵茵,一脸开心的说道:“娘子辛苦了!”

徐茵茵这时候正在担心王知味如果名落孙山之后,是不是能经受住打击,故而有些忧虑的说道:“夫君每日寒窗苦读,才真的苦呢,只是这举人,进士乃是天上的星宿,夫君何必强求呢?”

王知味听后,有些诧异的说道:“夫人不是一向劝说为夫要以文人雅士,进士举人为楷模,而鞭策夫君,期待为夫奋力直追,见贤思齐吗。为何今日发此泄气之言呢?”

“如今夫君通过了县试,府试,院试而成为了真真的秀才,早就不再是白丁出身,茵茵已经知足了。那举人,进士不知有多少人在孜孜不倦的拼命考取呢,夫君又不是做不了官,何必与他们一起拼命呢?”徐茵茵望着又去伏案苦读的王知味说道。

王知味随手拿起一本线装古书,向徐茵茵嘿嘿笑着说道:“这股文虽然呆板难做,但为夫却颇为擅长呢,若论诗词歌赋,为夫自然比不上密之兄等,然以股文论,为夫甚得其中之味呢!”

徐茵茵看着一脸自信的王知味,不好打击与他,只说到:“纵使夫君熟读经史,这科考之事,也不急于一时,何不放弃今年大比,而等待下一次,岂不是更稳妥些!”

“我朝三年一次大比,如今秋闱已开,为夫怎能蹉跎三年光阴呢?”

。。。。。。

从望月楼出来,徐茵茵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行贿于考官了。准备下金银财物,天黑之后,便乘着一顶小轿,邀请上那不成气的次兄徐青君,一起向主考大人府上而去。

南京乡试便在江南贡院进行,考试的日期照例在月初九日开始,必须考满三场才算完成。

王知味,方以智,黄宗羲,侯方域几人自从来到南京之后,一心钻到望月楼中闭门研究一些著名的股文选集,放弃了一切社交活动,于如何破题,承题那些套路上下了一番大功夫。

第三百六十三章 南京贡院

苦读研究了近一个月之后,王知味感觉自己的思路与文笔都有了大的进步,那信心更加的充足了,所以九月初,就在进场的日子,五人准备前往江南贡院之时,方以智,黄宗羲,侯方域,冒襄显得惴惴不安,十分的紧张,而王知味却很是从容镇定。

徐茵茵早就为五人人准备好了行礼,所以当王知味换了一件青色长袍,带上了一顶蓝色的新方巾之后,便看到了这些行礼。

无非就是顶门帘,火炉,烛台,被褥之类,还有一些吃食,在三层的盒子里,上层是米盐,调料,中层是点心,罐头,果脯等物。下层便是笔墨纸砚等物。

四人吃过饭菜,这便出门而去。南京公司离江南贡院不远,过了武定桥,往北一拐便到了。

这时候,在徐茵茵陪伴下的王知味只见,前来应考的生员及仆从们十分的多,将原本就不宽阔的道路弄得十分拥挤。

这些生员有的已经老态龙钟,须发早已发白,那脸上满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是久经科考,屡屡不第的老秀才有的生员东张西望,由于过于紧张,早已是满头大汗,不用想便是初次下科场的生员了有的破衣烂衫,有的衣物华美,有的肩跳背抗有的摇着折扇一脸的神气。

王知味五人由于行礼有仆从扛着,而心中又满是自信,故而显得从容镇定,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王知味在人群中举目四望,只见街边尽是摆卖笔墨纸砚,书籍文具以及古玩字画的摊子。

江南贡院坐落在南京南城淮清桥与武定桥之间,十里秦淮河的西岸,离应天学府不远,与名妓聚集的旧院也只是隔河相望。

江南贡院,乃是大明王朝两京一十三省最大的乡试考场,其规模很是庞大,格局又很是与众不同。

贡院门前有一大片空地,用红色的木栏栅圈了起来,东西两侧各有一个斗拱结构的辕门,里面又是两座坐北朝南的鼓楼,毗邻鼓楼各有一个白玉石牌坊,一侧写着“明经取士”,另一侧写着“为国求贤。”

正中是一座诺大的大门楼,挂着竖着的匾额,其上面有“贡院”二字,门楼下面有三个门洞,这便是贡院的大门,在这里,王知味与徐茵茵依依惜别之后,随着方以智几人走了进去。

接着便是仪门,生员们在此处点名进场,王知味五人便等待起来,由于进场顺序是按照一个府一个府排着,而扬州府排在了最后,看着黄宗羲已经进去,百无聊赖的方以智,便向王知味介绍起来了贡院的布局。

方以智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贡院了,所以对里面的布局早已不再陌生,再加上一些市井传闻,所以说的是有声有色,他说道:“仪门之后又是一道门,叫做龙门。龙门内列着四道小门,走过那里,便进入了考场之内。

考场内有一条露天的宽阔的通道,两侧便是尺高的砖墙,墙上是一个个的号舍,那是一个个带着木栏栅的门,一间挨着一间,成百上千的号舍都按照千字文的顺序编着号,这几日我们的吃住考试便都要在那狭窄的号舍内了。”

听方以智娓娓道来,王知味感谢着说了句:“多谢密之兄了”

方以智听后,没有理会王知味,好似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江南贡院有前后之分别,前面乃是我等考试之处,而后面便是sn誊抄,批改,推荐乃至录取的地方。

前院在那两侧遍布号舍的甬道中间,为视察生员们的考试情况,专门修建了一座高大的明远楼。

明远楼飞檐轩窗,气象雄伟,甚是高大,考官坐到那里,千百号舍便一目了然,将每个士子考试情况尽收眼底。

贡院后面许多的馆舍不与前院相通,戒备也十分森严,只靠着交卷的地点至公堂东西两个木栏栅与前院沟通,生员不能进入后院,而官吏除考官外不能进入前院。”

王知味听后,对这贡院防范作弊的设计很是赞叹不已,脱口而出说道:“真是铁桶一般,如此布局倒是给有真才实学之人提供了一个好的场所呐!”

方以智听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贡院前后院之间如此布局,洪武皇帝尚且唯恐徇私舞弊,还用两道高高的围墙将贡院包围了起来,围墙之上遍布荆棘等物,两道围墙之中,还有兵丁往来巡视,但我朝积弊丛生,如今就是这般严密的防范,也难保没有一人舞弊呢!”

。。。。。。

一直到傍晚时分,王知味这才随着众多的扬州生员们进场,又在贡院二门处碰到了搜检夹带之事,几个生员被搜出了夹带,结果被戴枷示众,王知味也免不得让小吏们检查,直到脱得精光之时,小吏们这才罢休。

看着衣冠楚楚的生员们,被小吏们大骂的狼狈样子,一个须发皆白,穿着破烂的老秀才,摇着头小声嘀咕道:“人,最不济,滥时文,烂如泥,国家本为求才计,谁知道变作欺人技。

三句承题,两句破题,

摇头摆尾便道是圣门高弟,

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

唐宗宋祖,是哪朝皇帝?

案上放着高头讲章,店里卖着新科利器。

读得来肩高背低,口角唏嘘,

甘蔗渣儿,嚼了又嚼,有何滋味?

辜负光阴,白日也昏迷,

就叫他骗得高官,也是朝廷百姓的晦气!”

老秀才小声的嘀咕着,听得王知味几个旁边的生员,脸上很是难堪,羞愧的无地自容。

王知味在龙门处n了sn,一手拿着sn,一手提着盒子,看了一眼,那sn上写着个“宇”字,在心底下嘀咕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方知自己的号舍正是甬道西侧第三个号子,便径直走了上去。

王知味来到西侧第三间号舍前面,见果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宇”字,便走了进去。号舍很是狭窄,宽才一米左右的样子,长也只有不到一米五的样子。王知味身体庞大,钻到如此狭窄的号舍里面,那是苦不堪言,天气又极热,他早已汗流浃背,就连青色的直裰上都满是汗渍。

好在号舍没有门窗,所以通风倒是很好,王知味静静的呆了一会儿,随着那金乌西坠,暮色四合之际,号舍里面也就渐渐的清凉起来。

这时候,王知味仔细打量,只见墙上有一个小壁龛,便从行礼中,拿出油灯放了上去。11

第三百六十四章 江南乡试

点亮了油灯,小小的号子里这才明亮了起来,王知味这才看见两侧的墙上各有两行突出来的整齐的砖块,这才明白,号舍内的那两块木板同时放在下面的砖头上,便成了木床,如果将一块放在上面,一块放在下面,则变成了桌子和椅子。

此刻王知味早已经有些累了,于是便将木板放在下面的砖凸上,卷缩着诺大的身躯躺了上去。

一个年老的兵士,在甬道上慢慢的走着,手中提溜着一把大茶壶,王知味见对面“宙”字号的生员向老人要了一碗水,也就从行李中拿出茶碗,放上了茶叶,要了一碗开水,慢啜起来,。此时礼炮齐鸣,那是贡院在封门了。

第二天,佛晓之时,成百上千的士子们就全都起床了,将两块床板一上一下的铺着,形成了桌子与椅子,那桌上放着米面酱醋等物,将带来的红泥小炉点了起来,正在埋锅做饭。

王知味虽然精于此道,但此刻他带着上好的罐头食品,也就不在忙碌,从老“号军”那里要了一碗开水,一边吃着,一边在一方洮河绿石砚中磨起墨来。

当东方的天空露出第一缕曙光之时,江南乡试的试题便分发了下来,果然试题一共有二十三道,其中四书出三道,而五经各处四道。

王知味想着“这四书好比公共课,而五经乃是专业课,自己的专业便是五经中的尚书一科,故而只需要做三道四书公共课试题,和尚书四道题,总共七道题了。”

生员们需要将每题写一篇股文,合成“七艺”之术。而且要在两天内写成,而且要做的好,还要书写工整,实在是一件极为幸苦的事,而且这样的考试在这月中旬的初九日,十二日,十五日重复三场,这才算完成,因此要想中举实在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王知味将试题拿在手中,不敢怠慢,迅速的看了一遍,这一看让王知味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却原来这四书,五经中的论语,大学,中庸,孟子及诗经,礼经,易经,春秋篇幅不多,像那大学不过一千六百多字,时日一久,出的试题难免重复,所以考官们往往断章取义,胡乱拼凑题目,因此王知味等人往往研究的是那非常复杂的题目,背诵了上百篇难题,而今日的试题偏偏极为普通,这让整日研究偏题,巧题的王知味反而无从下手,简直是老虎吃苍蝇,无从下嘴。

王知味呆呆的坐了半晌之后,这才硬着头皮,之乎者也的写了上去,只是那一手令王知味自豪的欧体楷书,今日看来也甚是别扭,总觉得丑的甚是厉害。

。。。。。。

及至三场试罢,王知味便是头昏脑涨,就连自己在贡院内写了什么文章,也是记不起来了,看着黄宗羲,方以智,侯方域,冒襄几人信心满满的样子,王知味自知自己定会名落孙山了,于是便又一头扎进了四书五经当中,准备三年后的科考。

而徐茵茵由于背着王知味见过了今年主持江南乡试的考官,故而对于王知味是否中举不再关心,看着王知味每日苦读的样子,偷偷发笑不已。

此时的科场黑幕重重,徐茵茵对此早有耳闻,她深知纵使王知味有着真才实学,但如果不去行贿考官,要想中举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要知道多少秀才皓首穷经,满腹经纶,也只能名落孙山而蹉跎一生,那有钱的便整日留恋于旧院之内,与名妓谈经书说道,饮酒赋诗,那些家里穷困的便只能坐管教书,赚取微薄的束脩来度日。所以徐茵茵每每想到这里,便连心中的一丝愧疚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又过了一些日子,便到了那揭榜之日,方以智,黄宗羲几人自然欣然前往,而王知味以为自己定会不中,想着前去看榜不过是为他人徒添笑料而已,所以死活不去,最后还是徐茵茵柔声的一番劝告,王知味这才与方以智几人前去看榜。

一行来到贡院门楼之时,那大红色的榜单前早已聚集了很多的学子,将榜单围的水榭不通。黄宗羲与方以智等人挤了进去,而王知味不敢上前细瞧,而让方以智顺便看看自己可否在榜。

方以智从大红榜单上一一看去,只见王知味的大名赫然写在第十三名处,而自己也在二十多名处,因此满脸兴奋,再往下一一看去,但就是找不到黄宗羲,冒襄等人的名字。

当王知味看着方以智满脸兴奋与喜悦,黄宗羲,冒襄,侯方域一脸落寞的出来之后,便料定方以智中举了,而自己与黄宗羲,冒襄,侯方域那是落榜了,便对方以智说道:“恭喜密之兄了!”

而黄宗羲与冒襄,侯方域听后,虽然心中难过,但也向方以智与王知味说道:“恭喜会羹兄,密之兄榜上有名!”

王知味听后很是诧异,又看了看方以智那满脸兴奋的神情,以及冒襄,黄宗羲,侯方域三人那一脸的尴尬,终于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也就欢欣雀跃起来。

当方以智搂着自己大呼大叫之时,王知味这才想起冒襄与黄宗羲,侯方域的落榜,所以不敢继续张狂,而安慰着三人人。

回到南京公司之后,徐茵茵见几人的样子,那谁中举了,谁落榜了,那是一目了然,精明的她便设宴款待,对几人中举之事一字不提,尽量维护者冒襄与黄宗羲,侯方域的面子。

夜里,王知味与徐茵茵缠绵之时,徐茵茵分明察觉到了王知味发自内心的喜悦,事后又问道:“运河不久就要封冻,不知夫君几时前往京师,准备参加来年的会试?”

“密之与我商量,如今天下板荡,唯恐路途发生什么变故,误了春闱大比之期,我们决定当避僵兄与太冲兄,朝宗东下瓜州大观园之后,我们便要北上京师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却说杨嗣昌自从辞别了朱由检以后,带着三千劲卒顺运河而下,到达瓜州古渡之时,也不敢停留,远远的看了看名扬天下的大观园之后,便溯长江水道而上,六月中旬便抵达古城襄阳。

襄阳乃为湖广重镇,去杨嗣昌的家乡武陵不远,隔江遥遥相望,因此对于此间民情风俗杨嗣昌也很是熟悉。

第三百六十五章 平贼督师

襄阳扼川蜀,湖广各地重镇,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三国之时,便成为了魏蜀吴争夺的战略要地,宋元大战于襄阳旷日持久,一城的挣争夺长达六年之久,更是说明了此地的重要,襄阳往南为千里平原,只要襄阳一破,则湖广再无险可守,便有落入流寇之手的危险,而湖广一旦糜烂,则江南便势如累卵。

杨嗣昌熟读经史,自然知道大明太祖当初正是由淮右而占据南京,再打败从湖广顺流而下的陈友谅而定鼎天下的,那时候陈友谅尽起三军,顺流而下,势不可挡,只是朱文正死守洪都,这才使陈友谅被阻于鄱阳湖而没有东下南京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坐天下的也就不会是太祖皇帝了。

而此时假若襄阳城破,则流寇占据此要冲之地,如果羽翼渐渐丰满,大练水军,顺流而下,则朝廷再也没有了死守洪都的朱文正将军,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此时张献忠自房县大败左良玉部以来,一只便在湖广西北部活动,而左良玉在罗猴山大败于张献忠之时,丢盔弃甲,就连总兵大印也丢失了。

左良玉,字昆山,乃是山东临清人氏,早年在辽东任车右营都司,因为崇祯元年宁远卫士兵闹饷,致使辽东巡抚毕自肃s,事情闹得大了,因此左良玉也备受牵连,丢了官职。

崇祯三年,魏忠贤等阉党服诛之后,朝廷军政大权重新分派,左良玉四处奔走,终于官复原职,后又在曹文诏账下屡立战功。

随着农民起义军的兴起,左良玉又被派往四处剿杀流寇,所以逐步做大,渐渐的拥兵自重,而成为了一个总兵,征战中原,骄横跋扈,及至丢失了大印之后,这才惴惴不安,因为丢失大印,乃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杨嗣昌来到襄阳之时,礼炮齐鸣,打着一品大臣的仪仗,在三千劲卒的簇恿下,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襄阳城中,从襄阳知府衙门的正门而入,刚刚来到大厅之后,便高喝一声“总理东南剿寇事大臣熊文灿接旨!”

熊文灿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圆嘟嘟的大脸盘上满是忧虑,他原本并无大才,靠着侥幸和机遇将大海盗郑芝龙招安而来,之后声名鹊起,竟然被朱由检任命为了杨嗣昌“四隅六正十面张”大计的主要负责人员。

熊文灿上任之后,果然那罗汝才前来投降,而后张献忠竟然也来投降,熊文灿也知道张献忠等不是真投降,然则他虽为东南五省总理,一来没有前总理卢象升那样的韬略与武艺,二来手下不过几千残兵,而张献忠等人动撵拥兵数万,自己怎么与之对敌呢。

熊文灿在万般无奈之下,接受了罗汝才,张献忠等人的投降,后来也接受了不少的贿赂,几个月下来,看着风平浪静,还以为张献忠真的投降了朝廷,贪心不足的他反而屡屡索贿,而张献忠总是出手阔绰,每每以恩人称呼熊文灿。

熊文灿万万没有料到张献忠贼心不死,于五月初五,端午佳节之时,重新反叛,这让熊文灿大惊失色,马上料到自己死期不远了。

此刻熊文灿看着穿着一品仙鹤补子的官服,抱着尚方宝剑大步流星的杨嗣昌当众宣旨之时,早已吓得面如金箔,裤裆之中一热,那是屎尿俱下了。

听闻内阁首辅,兵部尚书杨嗣昌前来襄阳,左良玉早早的便来到了襄阳府,此刻见杨嗣昌满脸怒容,也是吓得不轻,在熊文灿身后跪下之时,就听杨嗣昌浑厚的声音在这行辕内响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熊文灿身为大臣,朕有厚望焉!然自任五省总理一来,阳奉阴违,与逆贼张献忠,罗汝才等暗通曲款,收受流寇金银,而使其假意招安,以至于朝廷错失剿寇良机,今日又糜烂中原。

该员,误国误君误天下,有失朕望,虽为大臣,乃系逆贼,罢官夺职,解往三法司论罪!

。。。。。。

钦此!”

左良玉听后方知自己也被处置,只是降罪sn而已,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丢失官印一事还惴惴不安,生怕杨嗣昌知道,故而心里怕的要紧。

杨嗣昌宣读完圣旨,便命士兵们上前,剥了熊文灿的官服,官帽,即可押解往北京。之后将左良玉搀扶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必如此自责过甚,而心事重重,一脸的忧愁呢?”

虽然杨嗣昌很是客气,很有礼贤下士的样子,但杨嗣昌愈加这样,左良玉愈加的坠坠不安,而生怕杨嗣昌知道自己丢了官印之时,因而心中很是忐忑的,任由杨嗣昌把他搀扶着坐在了一侧的太师椅上。

杨嗣昌回到中间的大案上坐下之后,又对满座文武大臣说道:“流寇糜烂中原日炽,今上忧心忡忡,食不甘味,夜不成寐黎民饱受劫掠之苦,流寇所过,村寨十不存一!

我等身为人臣,当殚精竭虑,以为陛下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安社稷!我等为民父母,当厉兵秣马,与流寇不共戴天,对其拼死斩杀,以使四民安乐,少受流寇劫掠焚烧之苦。

嗣昌不才,自提出这“四隅六正十面张”之策以来,被圣上逶迤重任,恬居首辅之重,而掌本兵之要。

学生这“四隅六正十面张”实施以来,逆贼高迎祥等先后伏诛,李自成等更是疲于奔命,张献忠,罗汝才等原本就要俯首待割!

然则国家不幸,内忧外患俱至,正当流寇几乎荡清之时,那东掳又破关南下,朝廷只好征调各路兵马前去勤王,这就给了张献忠等人以喘息之机,致使今日战火迭起,让我等痛心不已。

学生不才,圣上以臣首辅之职,兼领四川,湖广,河南,陕西之兵马,剧中调停,剿杀流贼,望尔等以朝廷安危计,忠君报国,当有高官厚禄,金银封赏在此,如若欺上瞒下,或是畏敌不前,当有国法处置,熊文灿便是先例!”

杨嗣昌这一通话说来,令襄阳行辕内的文武大臣有的战战兢兢,有的信心满满,而左良玉仍然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老样子。

这左良玉乃是重要的将领,这剿寇还得靠着他,因此杨嗣昌又安慰着说道:“左将军不必如此,学生虽久居中枢,但也素闻将军勇武。这剿寇之事,学生还得多多仰仗将军呢!”11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大印丢了

左良玉听杨嗣昌此言后,赶紧起身说道:“阁老谬赞了,如若阁老有所差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末将也是在所不辞!”

左良玉这一番中心表下来,杨嗣昌自然有些欢喜,但是杨嗣昌久任中枢,早已养成了欣喜不明于色的功夫,此刻仍然威严的坐着,只是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中有了一股赞赏之意,缓缓说道:“左将军征战南北,学生早有耳闻,虽然新败,被连将sn,但如果将军再能建立奇功的话,学生将上书皇上,任将军为平贼将军,拜为上将,挂平贼将军印。”

左良玉听后,喜不自禁,平贼将军印,杨嗣昌说的是平贼将军印呐!自己正愁丢失大印之事,这杨嗣昌正是雪中送炭呐,连忙跪下说道:“末将谢过大人栽培,没齿难忘,阁老大人有所差遣,纵使粉身碎骨,良玉也是不惜此身!”

杨嗣昌听后,这才微微一笑,而爽朗的说道:“将军果然英雄了得,有将军如此英豪,区区流贼,何愁不灭!”

。。。。。。

由于东夏国的存在,引起了蝴蝶效应,原本的历史轨迹发生了变化,一些历史事件的规模及时间难免有所出入,张献忠此刻已经盗取了兵部的枪炮n,杨嗣昌当然无法得知此中原委,而左良玉虽然表了中心,但对那黑隆隆的炮口,早已经尝到了滋味,此刻想来,还是害怕不已,但为了那平贼将军印,也只得装作自信满满了。

杨嗣昌回到后衙,屏退了左右,心事重重的想着目下的情形。此时张献忠部已经在策划进入陕西,新任的陕西总督郑崇俭连忙组织部队打击,率领总兵官贺人龙,李国奇摆了摆样子,迫使张献忠部回奔到了湖广,四川交接的兴山,太平一带。

见张献忠部有进入四川之意,四川巡抚邵捷春连忙布置重兵,调派四川将领刘贵,秦良玉,杨茂选等尾追堵截。

在这四川,湖广,河南交接之处朝廷设有郧阳巡抚一职,用来治理流民,驻在湖广西北的郧阳县十堰市,但郧阳巡抚王鳌永很是傲慢,杨嗣昌今日一见,便很为头疼,生了那杀鸡儆猴的心思。

另外此时罗汝才已经投奔于张献忠,形势严峻,也许李自成还会率领几百兵马乘着陕西总督郑崇俭防范张献忠部之时,伺机准备逃窜往河南大地。

杨嗣昌想着想着,便定下了以剿杀张献忠部为主的计划,又想着湖广地区无险可守,而巴蜀交接之地满是崇山峻岭,又兼得四川兵马众多,何不将张献忠部驱赶着往那巴蜀而去,在那里设下大,将其斩尽杀绝呢。

杨嗣昌想到这里,那满脸的忧愁早已烟消云散,换来的是鹰隼一般冷冷地目光,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要是东夏派来骄兵悍将就更好了,正好让那些虎狼之兵,驱赶数十万流寇进入巴蜀,好让官军将其一打尽,而我杨嗣昌便会再建不世之功,届时让洪疯子后悔去吧,谁让他暗算于本阁老,反而让杨某有了再建不世功勋的机会!

杨嗣昌一直勇于任事,而且雷厉风行,自来到襄阳督师几日后,风风火火的将各地军务整饬了一通,那个将流寇逼向四川,湖广,陕西,三省交接的想法也日益成熟。

在四川有四川巡抚邵捷春麾下的秦良玉,刘贵,杨茂选等部大约三四万兵马,可谓兵强马壮,而且巴蜀地形复杂,不似湖广,河南皆为一马平川,嘉陵江沿线皆是深谷秀峰,官军正好可以将流寇逼往太平县一带,纵使不能全歼,也能围困,致使其粮草补给缺失,做困兽之斗。

在陕西,有陕西总督郑崇俭麾下的贺人龙,李国奇部大约两三万人马,届时由陕西兵马屯兵于汉中,兴安一带,则封堵了流寇北上陕西之路。

四川兵马在巡抚邵捷春的指挥下扼守广元,西充,万县一带,则流寇就会被切断了向嘉陵江之西流窜的道路。

待陕西,四川兵马对张献忠部形成合围之时,再由他,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平贼督师杨嗣昌下令,令四川,陕西兵马收缩包围圈,再由郧阳,襄阳一带驻守的左良玉部向西奔袭,过谷城,房县而直插太平一带。

此计若能顺利实施,则数万流寇不过瓮中之鳖,旦夕间就会灰飞烟灭,他杨嗣昌也能上解君父之忧,下安黎庶之心了。

六月二十日,杨嗣昌誓师于襄阳。

这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在督师行辕的辕门之外,杨嗣昌带着六梁冠,穿着一品大员的官服,庄严肃穆的坐在一张大案前,襄阳,郧阳的文武官员站立两侧,他的左侧乃是郧阳巡抚王鳌永,左侧便是近日才挂了平贼将军印的左良玉。下面站满了两地士兵,人人屏气凝神,等待着杨嗣昌发话,要知道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平寇督师,从来就没有这么大的官亲自指挥千军万马了。

王鳌永字克巩,山东淄博人,天启年间进士,一直在湖广做官,曾任宜城县令,累官至郧阳巡抚,他对这些年一直在湖广,河南交接活动的张献忠,罗汝才很是熟悉。

这些日子以来,王鳌永多次向杨嗣昌献出剿贼方略,但无奈杨嗣昌刚愎自用,每失机宜,因此二人早已不和,此刻王鳌永对杨嗣昌搞的这个大会很是不屑,但无奈杨嗣昌乃是顶头上司,手握生杀大权,一句话便可使他罢官夺职,因此王鳌永也只好站在这里,但其心神早已神游太虚,脸上也是一脸的木讷。

左良玉作为官职最高的武将,自然站在了杨嗣昌的右侧,前些日子在房县大败于张献忠,皆由于他轻敌大意,又由于自己受过张献忠的贿赂,而张献忠这厮竟然将此事大白于天下,这令他好不懊恼,发誓要将此贼斩与手下,又兼得朝廷逼迫,所以他轻敌冒进,一口气追了数百里,结果中了埋伏,大败而回。

在逃往襄阳的路上,左良玉不但损兵折将,丢盔弃甲,而且就连总兵官印都丢失了,这让他以后如何调兵遣将,因此左良玉一直萎靡不振,甚至认为自己大限将至。

就在左良玉惴惴不安的时候,杨嗣昌雪中送炭,为他送来了平贼将军印,不但解了后顾之忧,也算是官升一级,要知道这平贼将军印乃是武将中很高很高的爵位了,在整个大明王朝,能称呼为将军的,能有几人?

第三百六十七章 陕西督抚

因此,这时候的左良玉对杨嗣昌感恩戴德,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杨嗣昌,只感觉杨嗣昌文韬武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慧眼独到,自己一定要拼死杀贼,以血前翻兵败房县的奇耻大辱,以报督师大人知遇之恩。

左良玉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杨嗣昌用浑厚的声音说道:“值此天下糜烂之时,正是我辈儿郎建功立业之际!朝廷财政捉襟见肘,皇上宵衣旰食,大明王朝虽举步维艰,但为斩杀逆贼张献忠等,皇上也为平寇军官发了国帑一百万两!

众将用命,则流贼旦夕可平,尔等加官进爵,金帛封赏,本督师岂会吝啬一二!

如若畏敌不前,或是对本督将令阳奉阴违,则自有国法难容尔等小命。本督临行前,天子赐有尚方宝剑一口,三品以下文武官员,本督不需上奏朝廷,便可斩于阵前,尔等可知晓?”

杨嗣昌说的轻描淡写,但场上众人全都听出了一股冷冷地杀气,他此言结束,刚才还沉侵在一百万白银的兴奋之中的众人,立即变得噤若寒蝉,还是左良玉率先说道:“下官明白!”

这时候,辕门外成千上万的士兵,齐声说道:“我等明白!”

杨嗣昌听后淡淡的说了句“明白就好!”接着他站起身来,用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大声的说道:“逆贼张献忠焚皇陵,荼毒百姓,十恶不赦!当杀之而后快!

本督师誓杀张献忠,纵使九死而无悔!”

杨嗣昌言毕,场上众人便齐声高呼:“誓杀张献忠,九死而无悔!”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久久不能平息,将山谷两侧树林中的鸟儿惊吓的在空中乱舞,过了好久也不敢去歇息。

。。。。。。

六月二十五日,古城西安,总督行辕。郑崇俭拿着督师杨嗣昌发来的檄文,在大厅内来回地渡步,那张黑着的脸上神色凝重,陕西巡抚丁启睿坐在太师椅上也是呆若木鸡。

郑崇俭,字大章,万历年间进士出身,去年东掳南下之时,洪承畴奉旨北上勤王之时,在宁夏巡抚任上的他便被朝廷任命为陕西总督,梳理陕西军务。

今日接到杨嗣昌的檄文之后,对于杨嗣昌命他率领陕西兵马前去汉中,兴安一带驻守的命令,郑崇俭很是难以接受,其原因便是李自成部一直蛰伏在商洛山中,近日才显出真身,与大王张献忠,曹操罗汝才遥相呼应。

今年开春以来,位于崤函山中的一股流寇打着闯字大旗,招摇过市,杀乡绅,闯官府,人人都以为那是李自成本部在驻守,甚至有人亲眼看见李自成戴着破毡帽,骑着乌黑的骏马出没于崤函山一带,于是陕西兵马,总兵贺人龙部一直在那里剿贼。

陕西总督郑崇俭与巡抚丁启睿起初以为李自成早已死于乱军之中,但当崤函山中的那伙贼军活动日益猖獗之时,也只好将消息报与天子案头。

朱由检自接到李自成死灰复燃的消息之后,气得大骂孙承宗与洪承畴,但二人以奉旨勤王为由,搪塞了过去。而孙传庭在去宣大总督任上之时,反复强调李自成部不可能在崤函山中,定是有人在借李自成的影响力借机生事。

就在贺人龙部围剿崤函山中的那伙流寇之时,就在张献忠复反不久之后,在那商洛山中,又传出李自成部大张旗鼓的消息,到了这时候,上至朝廷,下至陕西方面,这才明白,中了声东击西之计,急忙调兵遣将,让贺人龙,李国奇部开赴商洛山中剿杀李自成。

眼看着剿杀李自成部慢慢有了成效之时,偏偏接到了杨嗣昌的军令,这军令要让陕西兵马开赴汉中,兴安一带,这让郑崇俭与丁启睿好不为难。

杨嗣昌手握生杀大权,又久任中枢,深得天子信任,只要杨嗣昌在御前参上一本,无论是陕西总督郑崇俭,还是巡抚丁启睿,谁都是承受不了的。

但如果以杨嗣昌之命令将陕西兵马,总兵贺人龙及李国奇部全部调往汉中,兴安一带的话,届时李自成部出了商洛山,进入关中平原或是河南大地的话,那就是蛟龙入海,形成燎原之势,后果如何收拾!

丁启睿看着穿着二品大员的官服的郑崇俭来回的渡步,心急如焚的他终于开口说道:“大人,要不留下贺人龙的兵马由下官督促他围剿李自成部,而总督大人带领李国奇部前去汉中一线,听命于督师杨阁部可好?”

郑崇俭听到此言后,“哎!”的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到了丁启睿对面,说道:“丁大人!学生对那杨嗣昌甚是了解,其人刚愎自用,飞扬跋扈,以大人之计,学生若只带领一半人马前去听命与他,如若能够全力剿灭张献忠那还好说,如果不能全胜,甚至大败于张献忠,则这大罪便会降在学生头上,到了那时候,不但学生官职难保,就是项上人头恐怕也都留不住了!”

“哎!”丁启睿听后也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朝廷法令早有明文,流寇攻陷州府,则本省督抚难逃罪责,如果大人率领本省全部兵马开赴汉中,兴安一线,则闯贼必会闻风而动,届时关中州府还不任由其践踏吗?我等也是罪责难逃呐!”

郑崇俭听后,忽然眉头一皱,略有所思,他向侍立在大厅内的几个丫鬟摆了摆手,那些丫鬟便退了出去,又将厚重的房门关了起来。

这时候,郑崇俭将留着长髯的下颌凑在丁启睿的耳朵上,小声的嘀咕道:“丁大人,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为今之计,只有开一面,让闯贼离开三秦大地了!”

“以总督大人之意,是说让闯贼东下中原!”丁启睿听后恍然大悟的说道。

郑崇俭听后没有明言,而是诚恳的看着丁启睿说道:“此事系丁大人与学生安危,不可让他人知道。学生不日便要前往汉中,能给大人留下的兵马不会太多,还请大人守好陕西门户,而使闯贼无懈可击,另谋出路!”

丁启睿听后又长叹一声,这才说道:“闯贼早有东下河南之意,大人此计不难完成,只是如此行事,怕不好向朝廷交代呢?”

听丁启睿此言,郑崇俭有些生气的说道:“如今两难之际,如此行事才不至于使你我增添飞来横祸,学生且带领两部兵马悄悄南下,大人便利用各府兵马守好三秦门户,如果学生南下剿寇归来之日,那闯贼还困在商洛山中,则是万幸,如果让其流窜于中原,也是情有可原,纵使闯贼糜烂河南全省,但三秦大地却完好无损,与你我何关?”11

第三百六十八章 闯王算盘

丁启睿听后很不情愿,但作为巡抚怎能逼迫于总督,况且杨嗣昌军令如此,郑崇俭也只能如此,想来想去,丁启睿也只有从命,又听郑崇俭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传于六耳,否则便是你我大限之日!”

。。。。。。

就在郑崇俭带着总兵贺人龙,及李国奇的兵马南下之后,虽然郑崇俭静悄悄的走了,但蛰伏在商洛山中的李自成等人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因此李自成,刘宗敏等人好不兴奋。

能让李自成,刘宗敏等人兴奋的原因除郑崇俭南下的消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去年潼关南原险些全军覆没之后,李自成带着一十骑人马逃往商洛山之后,又遇到了官军的冲击,而高桂英与刘芳亮几人被冲散,一直都无影无踪,直到这几日才合兵一处,李自成一家也算团圆了。

原来那一直在崤函山中打着闯字大旗行事的义军,正是高桂英,刘芳亮几人,他们为了策应蛰伏在商洛山中的李自成等人,不顾危险,屡屡起身,杀了几个乡绅地主,也积攒了一些粮草,又召集了几百人马,这几日打听到了郑崇俭率领陕西兵马南下的消息之后,便带领崤函山中的义军,悄悄的来到了商洛山中,而与李自成等人合兵一处。

李自成几人自逃往商洛山中之后,在生死一线之际,攻打了几个当地大户的寨子,得到了粮食补给,又向贫困的农户们分发粮食,马上就得到了n的拥护,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将义军扩大到了三四千人。

商洛山中,山坡陡峭,耕地极少,纵使李自成等人占领了几个大户的寨子,但时日一久,粮草仍然十分匮乏,弟兄们几乎分崩离析,但李自成以苦言相劝,最终还是团结在了一起。

这几月以来,商洛山中瘟疫横行,不少弟兄都染上了,先是腹泻不止,之后便上吐下泻,最后只有等死,情况十分严峻,再不出山,不等官兵前来攻打,弟兄们便会被瘟神夺取性命,而灰飞烟灭。

就在李自成等人万般无奈之时,高桂英,刘芳亮等人率领上千士兵来到了山中,同时将郑崇俭率领陕西兵马的全部消息带到了山寨,这让做困兽之斗的山寨,爆发出了欢呼,人人都有了生存的希望,个个叫嚷着要杀出陕西,前去河南,那里千里平原一望无际,有着数不清的地主,乡绅,他们家中藏着黄货,白货,还有堆积如山的粮食,河南还有数不清的难民,那全部都是义军的兵员,只要逃出陕西,到了河南,要不了一年,在闯字大旗之下,便会聚集数万兵马!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在高桂英等人来到山寨之后的第二天,李自成便将刘宗敏,刘芳亮,郝摇旗,李过等人召集的一起,商量是去是留的问题。

关于是去是留的问题,原本就不需要商量,因为所有人的同意前往河南,现在商量的问题便是,何时出发,怎么出发的问题。

这是一个临山而建的寨子,大约三四亩的样子,背后是一座九十度的悬崖,高有数百丈,那悬崖上长着几颗苍松,歪歪斜斜的悬挂在石壁上,下面便是一个大的院落,有着几间大瓦房,全是神仙背托手的结构,整整有着五道屋岭的房屋,很是宽大,院子里有仓库,也有牲口棚,高高的青砖墙上满是荆棘,当中是一个用铁皮包裹的厚重的大门。

门前有一条崎岖的道路横贯而去,路的另一侧又是陡峭的山坡,生长着密集的树林,往往都有云雾缠绕,而站在山下的人们无法看见这座诺大的寨子。

这个寨子原本乃是一个大户的院落,那大户养着七十个家丁,有着无数的佃农,平时也做些土匪的勾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集下了诺大的家业。

李自成等来到商洛山中之后,便看上了这个所在,经过一番细致的谋划,一举歼灭了大户的家丁,占领了此处,这个寨子便成为了闯王这一支义军的大本营。

今日下着蒙蒙细雨,半山腰上起了大雾,整整半个山头都隐藏在了云雾之中,无论山上之人俯视山沟,还是山沟之中的人仰望山顶,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雾,不见端倪。

在寨子里,正中间的青砖大瓦房里,李自成等人坐在堂屋中,由于山上天气有些阴冷,因此堂屋中生了一个很大青铜火盆,大家围着火盆,静静的等着闯王李自成说话。

火盆上搭着铁质三角架,上面放着一口铁锅,里面烧着一锅开水,此刻水已经翻滚开来,里面放着一个长柄的勺子,李自成拿起勺子,从里面舀了一勺开水,往大火面前,早已放了砖茶沫子的粗瓷大碗中一一倒水。

大伙凝神屏气的等待李自成说话,当闯王为自己舀水之时,便点点头表示感谢,刘宗敏看着火盆中的木材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伸出一只大手,从里面拿出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材,放在烟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郝摇旗忽然大声的说道:“闯王,你赶快说说,往哪里走!”

李自成听后,嘿嘿一笑,说道:“我看那南阳一带就很好!”

“南阳。。。南阳!那里离襄阳不远呀,杨嗣昌那个老杂毛在襄阳可有重兵把守呐!”刘宗敏急忙说道

李自成听后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李过那张年轻的脸上,李过正在思考,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义父,你说的是灯下黑!”

刘宗敏等还在云里雾里,李自成听后哈哈大笑,爽朗的说道:“不错,南阳虽然离襄阳不远,但杨嗣昌那r怎么能想到我李闯王就在他的身后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不是太危险了!”郝摇旗不无担忧的说道。

刘芳亮听后,微微一笑说道:“闯王说的对,眼下我们人马不多,放在那里都会被官军追杀,只要出了大山,就是各地的地方兵马,也很难对付,而南阳靠近襄阳,大王,曹操他们正在起事,只要我们不打出旗号,杨嗣昌暂时还顾不上管我们的。”

李过听刘芳亮之言后,补充道:“刘大叔说的对,眼下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招兵买马,扩大实力,到了南阳之后,不出三月,便会拉起上万人马。到时候纵使杨嗣昌派兵而来,我们也可向洛阳,开封奔袭,走州过府,再竖起闯字大旗,河南的流民揭竿而起,这盘棋就算下活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四川巡抚

经刘芳亮,李自成这一解释,刘宗敏,郝摇旗等人才算是明白了此中道理,一起说道:“自成大哥,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那这南阳怎么走呢?”

李自成听后嘿嘿的笑着说道:“那r郑崇俭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

“什么,那郑崇俭带着贺人龙,李国奇可是刚走了几天啊,你就不怕r调转方向,上来咬咱们一口。”与年轻的红娘子紧挨着的高桂英担心的说道。

听高夫人此言,红娘子也急忙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是啊,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真的很危险哩!”

此时李自成正捧着茶碗大口大口的喝茶,随口说道:“过儿,你怎么看!”

李过听后,往自己大腿上打了一巴掌说道:“义父高明呐!那r郑崇俭之所以匆匆发兵,肯定是想着尽快剿灭大王,曹操他们,再火速前来商洛山攻打咱闯军。那r正急急忙忙的往南而去,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呢,那能料到我们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呢?”

李自成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我看我万一死了,过儿也能掌管闯字大旗了!”

刘宗敏听后,在李过肩膀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哈哈的笑着说道:“你小子行啊!”

刘宗敏本为铁匠出身,他这一巴掌可是力道不轻。李过吃痛,叫嚷道:“刘将爷,你轻些!”

李过这一叫嚷,逗的大伙哈哈大笑,李自成突然说道:“准备行装,喂好马匹,今夜动身!”

。。。。。。

就在郑崇俭领着贺人龙,李国奇的两万人马往汉中方向奔袭之时,李自成部的四千人马便悄悄的尾随在了后面,大约上百里的距离上,而此时早已接到杨嗣昌檄文的四川巡抚邵捷春正在痛骂杨嗣昌,因为杨嗣昌要把张献忠往四川驱赶,按照朝廷律法,无论那一省的州县陷于流寇手中,该省巡抚都难逃干系,这杨督师简直是要在他邵捷春身上泼脏水呐!

邵捷春,字肇复,是一个福建南蛮子,万历年间进士,好不容易做了四川巡抚而成为一方封疆大吏,此时四川虽然也有流寇作乱,但巴蜀自古乃是天府之国,比那湖广,河南,陕西的情况好的多了,因此邵捷春正在悠哉悠哉的吟诗作赋,弄了一本文集,唤作入蜀吟,张献忠在湖广起事,原本与邵捷春不相干,但无奈那杨嗣昌非得要把张献忠往巴山蜀水驱赶,这让他好不头疼。

这些日子以来,邵捷春将杨嗣昌发来的檄文及军令反复的看了又看,杨嗣昌在文书中,对邵捷春说:“湖广地形广阔,难以贼兵。必须驱赶流寇进入四川,借助四川地势险峻以及道路不通的特点,贼兵无法展开,官军压境,必获全胜。”

另外杨嗣昌还说了四川有重兵把守险要关隘,逆贼张献忠一定会向湖广逃窜,所以要将四川精兵一万多人调往湖广由他杨阁部指挥,这让邵捷春愤愤不平。

邵捷春自收到杨嗣昌的军令之后,据理力争,又给杨嗣昌做了回复,说道:“督师明鉴,按照朝廷律法,一州一府沦陷于流寇,便是大罪,督师如此行事,岂不是置我与死地吗?”

邵捷春原本想着杨嗣昌可能会改变想法,不再将张献忠,罗汝才等往巴蜀驱赶,哪料到杨嗣昌将他大骂了一通,那让他分兵的军令更加严厉,邵捷春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按照杨嗣昌军令行事。

邵捷春咬了牙,向杨嗣昌派出了一万精兵之后,命秦良玉驻守夔州,秦骥明驻守万县刘贵驻守广元,杨茂选驻守西充,又生怕张献忠,罗汝才等深入巴蜀腹地,自己也亲自坐镇夔州,指挥军队。

就在杨嗣昌在襄阳誓师四川调兵,利用陕西,四川,湖广数省十万人马将陕西,四川,湖广交接春的兴安,太平慢慢包围的时候,张献忠,罗汝才率领十几万兵马正在那里靠拢,张献忠携房县大败左良玉之威,连颇州县,将官员杀死,开仓放赈,抢劫大户,一时之间,声威大震,得到了穷苦百姓的拥戴。

太平县乃是大巴山脉的北麓,地势险峻,山势雄伟,此地北通陕南,西接川北,东可控汉水流域而南下湖广,嘉陵江,长江,汉水在此地均有支流,正是兵家必争之地,张献忠将老营及精兵驻扎在城外玛瑙山上,其余各营均驻扎在附近区域,而罗汝才部离此地也不远,互成掎角之势。

张献忠,李自成皆是乱世枭雄,往往以力服人,他们走州过府,斩杀官员,劫掠大伙,短短数月之间,便能聚齐十万大军,但遇到官军追杀之时,往往一战击溃,而张献忠前些日子,于房县大败老对手左良玉,让他喜不自禁,n瞬间便得到了膨胀,不想着官军早已展开了天罗地,而却想着一战大败杨嗣昌,届时声名大振,一呼百应,大事可成。

罗汝才就谨慎的多了,此人外号曹操,正是其诡计多端,阴险毒辣,所以才得了如此雅号。罗汝才由于家境贫寒,娶不上媳妇,这才n。而其n之后,胁迫了上百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淫乐,也是大恶人一个了。

罗汝才虽然作恶多端,但他却提出了“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口号,杀贪官,却不杀清官,而劫掠来的财物又能公平的分下去,因此也很受农民军欢迎。

另外罗汝才这厮还善于调和矛盾,当初张献忠落难之时,李自成想杀之而后快,罗汝才便劝阻李自成,留下了张献忠的狗命。

后来李自成落难之时,张献忠又想斩杀李自成,又是罗汝才居中调停。所以这罗汝才虽然没有李自成,张献忠声名大噪,但也是一个乱世枭雄。

如果没有罗汝才在南阳,郧阳一带的声援,张献忠也不敢在谷城重举大旗,如果没有罗汝才后来的支援,李自成也不可能在河南聚齐百万大军,从而回师陕西,稳固大后方,之后发兵山西,出居庸关而埋葬大明王朝三百年的江山。

这些日子以来,罗汝才跟随张献忠来到了这陕西,四川,湖广交接地带,杀官员,斩豪强,光如花似玉的深闺就收了七房,那金银珠宝更是不胜枚举,更不用说那堆积如山的粮草了,但就是这样,大兵压境,罗汝才并不像张献忠那般乐观,他时不时的准备逃出官军的包围圈,也好继续过那逍遥的日子。11

第三百七十章 张献忠部

罗汝才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多次劝说张献忠,谋划逃窜事宜,但张献忠不以为然,总是说陕西,河南赤地千里,而湖广有杨嗣昌大兵防守,倒不如在这太平县与那些天杀的官军干上一仗,再伺机往四川进军。

张献忠的回答很有道理,因为张献忠有着n大炮,防守十分有利,但罗汝才这些日子眼皮总是跳个不停,所以今日他又准备前往玛瑙山,张献忠的老营,准备好好商量一些应对之策。

七月下旬的天气虽说炎热,但大山深处的太平县附近,当秋风乍起之时,分明已经有了丝丝凉意,身材瘦削,长着一张狭长的驴脸的罗汝才穿着一身,今日才从一个富户家中搜出的丝绸长袍,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一对骑兵,大约四五十骑骑兵的随从下,沿着一条清澈的小溪前行,准备往那玛瑙山而去。

罗汝才的性格有点像暴发户,每每攻打下一城一池,他便会纳上几房娇妻,在那些舒适华丽的院落中歌舞升平,锦衣玉食,这些日子以来,罗汝才明显的纵欲过度,伤了身子,此刻他早已冒着虚汗,喘着粗气,手搭凉棚往远处的玛瑙山瞭望着,这条小路虽然他早已走了几遭,但听说张献忠昨日找到了太平知县的千金,所以罗汝才也急着想一睹那县老爷的黄花大闺女,而有些急不可耐。

玛瑙山地势险峻,草木繁茂,张献忠将老营驻守在此山之上,又有大炮在此,倒也安全,再加上粮草众多,本也很是不错,但罗汝才总觉得这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还是马上行军的好,早日逃出官军的包围圈,则早日安全。

罗汝才想着想着,便来到了山腰之中,张献忠的老营里面。这老营乃是由一座座帐篷组成,张献忠的九个夫人及儿女都在这里,另外金银财宝,粮草辎重也全都在这里,周围各营一一摆开,远远看着,也很有气势。

张献忠听闻罗汝才又来拜访,对这个阴险狡诈而又与他休戚与共之人,张献忠也不敢怠慢,所以远远地迎接了出来,当看到罗汝才那瘦削的身子在高头大马上前后颠簸之时,张献忠便高兴的说道:“老哥来了,虽说几日不见,但也让俺老张怪是想念”

罗汝才见身材魁梧,满脸黄胡须的张献忠那大嗓门叫嚷起来,连忙勒住缰绳,从马背上爬了下来,笑着说道:“敬轩张献忠字数日不见,你愈加的精神了!”

二人寒暄着走入大帐,罗汝才见里面布置依然如故,中间摆着一张大案,上面也有一些文书账册,两侧摆着数十把交椅,点兵点将时便会坐满那些骄兵悍将。

罗汝才屁股刚刚坐到椅子上,张献忠便亲自端来了茶盏,对罗汝才说道:“这太平知县虽然貌不惊人,但却生的一个好女儿,姿色确实不错,小弟就送给老哥了!”

罗汝才听后嘿嘿一笑,也不拒绝,也不置可否,却说道:“这些日子以来,那些r官军也不进攻,消停的要命呐!”

“俺知道,那是杨嗣昌那厮排兵布阵呢。这个老杂毛真是狠毒呐!自从他那个十面埋伏之计实施以来,葬送了咱们多少弟兄,这次俺可要好好的同他算算总账!”张献忠狠狠地说道。

“那叫四隅六正十面张,这杨阁部心狠手辣,敬轩呐,咱们还是向河南挥兵吧,那里千里平原,纵使老杂毛有百万大军,也难以形成合围之力。”罗汝才说道。

“老哥呐,你也不想想,官军不敢轻易发兵者,也是由于这里地形复杂,如果到了河南那地方,官军四处追杀,我等还不是疲于奔命吗,哪能趁机做大呢。”

“可是。。。可是杨嗣昌若调集三省兵马合理围困的话,我等还不是困死在这巴山楚水。”

“嘿嘿”张献忠笑了笑,说道:“三省兵马各怀鬼胎,岂能像他杨嗣昌想得那样听话呢,老哥你不要只想着我们两家兵马么,要知道陕西还有个李自成呢!”

“他不是困在了商洛山中么,能不能杀出商洛山还不一定呢”

“老哥,你小看他李闯王了。你也不想想杨嗣昌能调动的也无非就是陕西,四川,湖广的兵马,若郑崇俭那那厮率领贺疯子,李国奇南下巴蜀,岂不是解了商洛山之围,俺们只要在此地坚持上几个月,待李自成在北边也闹了起来,届时咱义军南北呼应,燎原之势一成,则早些年间,三十六营,七十二家义军举事的情景便会重现,到了那时候,那皇帝老儿定会要了杨嗣昌狗命的,待官军围剿李自成之际,咱们也就解了这太平之围,从而西进巴蜀了,龙归大海了!”

听张献忠此言后,罗汝才不知如何作答,此计表面看来很是合理而无懈可击,但罗汝才总觉得很是害怕,便说道:“四川成都附近天府之国,沃野千里,但恐怕不好进啊,因为有个秦良玉。”

张献忠听后不以为然而说道:“老哥呐,你这是怎么了,就连左良玉那厮都被俺老张打败了,还怕什么秦良玉,那不就是一个老太婆么!”

“敬轩呐!你可不要小看这个老太婆。她麾下的白杆兵个个骁勇善战,其人胆识过人,擅长骑射,行军治兵,号令严明。

泰昌年间帅兵勤王,天启年间又在山海关抵御东掳,其后又剿灭奢崇明之乱,崇祯三年又进京勤王,战功赫赫,被朝廷封为诰命,可不能小看呐!”

张献忠听后哑然失笑,对罗汝才说道:“老哥你怎么长他人威风灭自家之气,秦良玉纵使有勇有谋,但那些都是早年间的事了,如今那老太婆已经快七十岁的人了,你还怕她?”

罗汝才被张献忠讥讽,也不生气而说道:“廉颇虽老,黄忠虽老,但也是虎将呐!不可轻视!”

张献忠被罗汝才弄得苦笑不得,他耐着性子劝解道:“就算那秦良玉那老太婆很是厉害,但这天平县的四沟汊十分的多,能去往广元,西充,夔州,重庆等地,她一个老太婆防守得了东,防守不料西,能奈我何!”

张献忠自从收了那个军师以后,也变得这般巧舌如簧起来,罗汝才竟然不能说服与他,又见张献忠说的也很在理,便说道:“老弟呐,不知那太平县狗官的闺女在哪里?”

张献忠听后哈哈大笑,大声地说道:“老哥呐!这就对了么。”张献忠说着拍了怕罗汝才那干瘦的肩膀,又朝着大帐外面喊道:“来人呐!将那个丫头带来!”

。。。。。。

第三百七十一章 平贼将军

当杨嗣昌将各路兵马调派完成,将太平县团团包围之后,赵四海也悠哉悠哉的到了这襄阳府,此时已是七月下旬。

襄阳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而率领着一千东夏骑兵的赵四海到达这里之时,看着巍峨高耸的古城墙,想到的便是神跳侠侣中郭靖死守襄阳,与蒙古大汗忽必烈决战的情景。

杨嗣昌听闻东夏派出的军队到来之后,那是喜不自禁,远远的便迎了出来,赵四海见穿着大红色官服的老官员在一队大明士兵的簇拥下在城门外向他瞭望,便下的马来,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

一见面,杨嗣昌就见赵四海不同于石为经,身上有一股军人威严之气,又见一千东夏骑兵人人背着一把那长长的燧石长枪,很是激动,将赵四海热热闹闹的迎接到了督师行辕之内。

大家依次落座之后,杨嗣昌便将左良玉等人向赵四海一一介绍,赵四海微笑着一一还礼,最后说道:“阁老明鉴,东夏初立,西边的罗刹人屡屡犯境,而天山北麓的瓦剌准格尔部也是蠢蠢欲动,因此公主殿下难以抽调大军,只派出一千军队,由四海带着前来襄助阁老大人剿贼,还请阁老及诸位大人体会殿下的为难之处。”

杨嗣昌听后,笑着说道:“东夏乃是大明藩国,公主殿下原本太祖血脉,东夏虽初创,百废待兴,可谓筚路蓝缕,值此大明内忧外患之期,公主殿下也是多方筹措,派来赵尚书前来平贼,东夏诸君一片赤子之心,日月可鉴,公主殿下一腔忠心,吾皇深知,我等臣子,当以公主殿下为楷模,用命于国事,拼死剿贼,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以安社稷,以慰民生之艰难!”

杨嗣昌说着,环顾左右,郧阳巡抚王鳌永,平贼将军左良玉等便跟着说道:“以宁德长公主为楷模,以杨督师为楷模,以赵尚书为楷模,拼死杀贼,以报国恩!”

赵四海听后,只好说道:“四海本为藩国臣子,不学无术,唯有一片丹心为大国尽忠,向诸位大人学习,誓死杀贼,为皇上尽忠!”

杨嗣昌听后说道:“赵尚书一片丹心,苍天可鉴,一身正气,大义凛然,令学生所感佩,快快摆酒,我等为赵尚书接风洗尘!”

杨嗣昌话音一落,便有美酒美食端了上来,顷刻之间,将充满肃杀之气的总督行辕装点的热闹异常,在赵四海与左良玉等人寒暄之际,杨嗣昌便端着酒盏,来到了赵四海面前,说道:“赵尚书一路风尘仆仆,请满饮此杯,以解劳顿,待来日杀敌报国,学生定当为大人邀功!”

。。。。。。

为赵四海接风洗尘的酒宴刚刚结束之后,当赵四海刚刚回到军营大帐之后,那左良玉便前来造访。左良玉乃是手握重兵之人,赵四海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将此人迎了进来。

宾主落座之后,左良玉便说道:“东夏崛起已非一日,东夏诸君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能。赵尚书首创警察制度,更是一画开天如上古太昊伏羲,良玉久仰先生之贤,只是常年驻守汉滨,无缘得见尊荣,耳听先生教诲,今日有缘一会,先生风骨,与古之大贤不遑多让,良玉对先生一见如故。

夫子曰,见贤思齐焉!是故良玉又来叨扰,能与先生洽谈,良玉不胜荣幸之至。”

左良玉尽捡好听的说,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赵四海岂敢托大,连忙谦恭的说道:“四海原本驽马之质,而将军实乃人中龙凤,将军一番谬赞,令四海不胜惶恐。

将军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实乃大明擎天之柱,能与将军秉烛长谈,那是四海的造化,何来叨扰之说。”

听了赵四海这些客套话之后,左良玉虽然也清楚,这些不过是寒暄之言,但经赵四海这般说来,左良玉听着也很是高兴,而对赵四海说道:“先生久任东夏堂官,对着火器之事自然很是清楚了,不知可有p之法?”

大明兵部丢失火器之后,便讳莫如深,将此中消息封闭了起来,但纵使这样,李存真也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又将“或许是张献忠获得这些火器”的消息报告了东夏两院。对于此事,东夏两院还以为是市井传言,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此时这平贼将军左良玉此言说来,赵四海便知此事非虚了,他听后大惊失色的起身说道:“将军是说,流寇。。。流寇有火器!”

左良玉见赵四海听后,生生吓了一跳,便“哎”的叹了一口长气,缓缓说道:“此皆是朝廷中枢诸位大人误国,如此神兵利器原本乃是东夏卖与朝廷国器,想不到落入逆贼张献忠之手,使其顿生不臣之心,降而复反!”

“想不到传言竟然是真的!”赵四海说着重新坐了下来,又说道:“如此说来,将军房县大败,皆是这些火器之因了!”

“正是如此,良玉南征北战,与张献忠这厮厮杀已非一日,这些流寇虽然甚是猖獗,但往往良玉大兵一到,无不丢盔弃甲而逃,那像这番竟然结阵为营。。。。”左良玉说着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罢了,罢了,也是良玉轻敌,落入埋伏,损兵折将!”

“原来如此,这火器乃是我东夏利器,枪炮之下,纵使铁血军队,古之名将,也是莫之奈何,将军之败,也是情有可原,四海如今所关心者,乃是流寇有几多大炮,几多n?”

“房县一战,良玉之感觉到处火光冲天,大炮轰隆作响,燧石枪噼里啪啦的如倒豆子一般,至于逆贼张献忠有多少火器,着实难以看清,但以兵部大案来看,那遗失的五千杆燧石枪及一千门大炮恐怕全在那里了!”左良玉一边叹气,一边看着赵四海说道。

“什么,五千支燧石枪,一千门大炮!”赵四海惊讶的问道。

“正是,那些进士老爷们居庙堂之高,却致使如此神器被流入流寇之手,简直罪大恶极,而使我等武夫平白丢了性命,着实可恶呐!”

赵四海听后,也是感触颇深,看着长吁短叹的左良玉说道:“既然如此,那朝廷为将军配备了多少火器?”

“火器?那是宝贝旮沓,那是卢本兵麾下的那些新军所用,良玉不过区区一地方总兵而已,怎能得此眷顾”11

第三百七十二章 后娘养的

“那陕西总督郑崇俭,四川巡抚邵捷春带来的兵马可否配备火器?”

“先生有所不知呐,火器乃是国器,就连关宁铁骑都不曾配备,无论陕西兵马,四川军队都是地方兵马,后娘养的,那会有这些神兵利器!”

听左良玉之言,赵四海悍然!他用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大声的说道:“朝廷糊涂,杨督师糊涂呐!让各路兵马以血肉之躯前去对付张献忠的枪炮火器,这不是让人去送死吗?”

听赵四海此言后,左良玉变得更加落寞起来。房县大战中的张献忠枪炮大作,士兵们便四散逃窜,短短一时之间,便是血流成河,当时的情景想想都让他后脊梁发凉,但杨嗣昌给他送来了平贼将军印,令他十分感激,而杨嗣昌督师襄阳,手握生杀大权,自己不与流寇打上几丈,怎能有所交代呢?

左良玉想着想着,最终看着义愤填膺的赵四海又说道:“先生久任东夏堂官,不知这火器可有p之法?”

“东夏火器虽然做工粗糙,但却鲜有p之法,张献忠坐拥千门大炮,数千杆燧石枪,而赵某南下之时,东夏兵力捉襟见肘,所带不过一千骑,这仗不好打啊!”

听赵四海此言之后,左良玉那张原本就萎靡不振的脸上更加难看起来,就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缓缓的说道:“杨阁部可是带了整整一百万两赏银呐!看来是良玉是不能获得了!”

赵四海听左良玉此言,这才算是认识了这在历史上臭名昭著,拥兵自重的左良玉的真面目,见他已经生了畏敌不前,保存实力的心思,很是不屑,缓缓的说道:“枪炮纵然犀利,但历来征战,所侍者首先便是军心士气,其次乃是赞画之功,再次才是器械。

再说枪炮不能自鸣,靠的乃是n,纵使他枪炮大作,无奈驻扎荒山,总有弹尽粮绝之日,届时逆贼张献忠等还不是插标卖首之徒,任由将军俯首待割吗?”

赵四海此言说来,原本萎靡不振的左良玉忽然眼睛一亮,发出黑黝黝的光芒,就好像看见了金山银海的守财奴一般,兴奋地说道:“对呀!房县一战,良玉几欲全军覆没,而当良玉败局已定之时,那些枪炮却不再开火,而使良玉有了生还之机!

对于此事,良玉深感蹊跷,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听先生一言,顿时豁然开朗,像那房县之战之时,张献忠不对我部赶尽杀绝,定是那燧石枪炮,n稀少,舍不得用呐!”

赵四海见左良玉窥得了张献忠n不足之事,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起来,对这左良玉也算有了深刻的认识,分明就是贪财惜命的小人一个,此人身上哪有什么国家大义,社稷安危,黎民安康于他何干,赵四海在心中对这平贼将军鄙视的不行,但想到自己此行,不过是为了给东夏竖立一个称臣纳贡的藩国形象而已,大明王朝百弊丛生,早已病入膏肓,非是旦夕之间可以拯救的,这左良玉虽系小人,但也不能得罪,便说道:“听将军之言,房县一战,就在将军本部兵马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之际,逆贼张献愣是停止了炮轰枪击,而使将军平安归来,定是那厮n十分稀少了。

待两军对战之日,张献忠那厮定然不敢轻易采用火器,将军正好可以对其斩杀一番,如此则初战告捷,将军又立下赫赫战功呢”

左良玉此刻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他想道,自己初战告捷之后便远远的驻守,让陕西,四川兵马前去当炮灰,等着张献忠n告竭之时,自己伺机出动,生擒此僚,则立下不世之功,届时封侯败将那都不再话下了。

赵四海见左良玉此刻低头不语,还以为这厮仍然怯战,而又想着张献忠那伙人,虽称义军,但坏事也没有少做,如若左良玉逡巡不前,杨嗣昌势必苦苦求于自己,反而不美,于是便说道:“从郧阳来的刘国能总兵,原本也是一路流寇吗?”

左良玉听后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赵四海提起了刘国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耐心的解释道:“刘国能这货原本也是与闯贼李自成,大王张献忠,曹操罗汝才齐名的一伙流寇,绰号闯塌天,但自被熊文灿招安以来,也算死心塌地的为朝廷卖命。”

“这刘国能是不是在将军账下当差。”

“正是,乃是本部副总兵!”

赵四海听后故作惊讶,片刻之后才看着左良玉,笑呵呵地说道:“四海有一计,可使张献忠的五千杆燧石枪,一千门大炮,成了摆设,不知将军可愿一听!”

“先生大才,早已名扬天下,既有妙计,请快快道来,良玉洗耳恭听!”左良玉用带着兴奋的声音说道。

“将军何不让刘国能假装着重新n,而前去投靠张献忠,伺机焚毁掉张献忠的n,然后与将军里应外合,大破流寇呢?”

“哎呀!妙计,果然妙计!先生大才,请受良玉一拜!”左良玉听后大声的说着,啪啪啪的拍着手,站起身来,对着赵四海纳头便拜。

赵四海见左良玉对着自己长拜不起,连忙走上前去,将左良玉搀扶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区区小计,何足挂齿,然此计颇有风险,还须杨阁部同意呐!”

“这是自然,事不宜迟,还请先生与良玉马上前去督师行辕,让杨阁部定夺此事!”左良玉想着此计若成,自己便能建立不世之功,此计若有所闪失,或是那刘国能真的重新n了,也是赵四海建言失当,杨嗣昌定夺之误,于自己无关,这就一边说着,一边攥着赵四海的胳膊往大帐外而走。

赵四海见左良玉听后,这般大的反应,于是也觉得自己的提议,甚是合理,跟着左良玉就要跨出帐外之时,却见这左良玉停下了脚步,脸上神情怪异,嘴上也期期艾艾的不能成言。赵四海还以为自己的建议有失偏颇,让左良玉不好明言,所以问道:“可是四海之见漏洞百出,让将军见笑了吗?”

“非也,非也!先生大才,此计精妙。良玉前来造访先生者,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赵四海听后,这才放下心来,而看着左良玉,故作诚恳的说道:“四海与将军虽是初次相谈,但却秉性相投,就如故人一般,将军若有所吩咐,还请明言,四海定当成全。”11

第三百七十三章 此乃妙计

左良玉听后,竟然有些感动,望着赵四海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听闻东夏国在那舟山群岛上兴建什么“工厂”,大明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市井商人,大多在那里投入了海量钱财,准备大赚一笔,良玉对此事也是心向往之,又不知那个行道来钱快些,还请先生赐教!”

原来是这样的事,赵四海听后好不可笑,对左良玉说道:“将军乃是为官之人,常年征战,没有时间打理生意,不如就派家丁前去那定海证券交易中心,买些上市公司的股票吧,股票一涨,便是白花花的银子呐!”

左良玉听后,那是眉开眼笑,又与赵四海嘀咕了几句,二人这才向那督师行辕而去。

由于东夏士兵与左良玉部都驻扎在城外,而杨嗣昌所在的督师行辕就在襄阳城内,当赵四海与左良玉来到城门之下时,已是夜色朦胧,皓月当空的一番景象了。

守城的士兵见东南方向奔驰过了七骑武士,只见那马匹高大,马上之人无不高大魁梧,身形矫健,马蹄声哒哒的响着,便加紧了巡视,而当左良玉高声的说出,有要事要拜见督师大人之时,那厚厚的城门,便半开了过来,赵四海及左良玉一行这才鱼贯而入。

由于大战在即,谨防细作混入城内,杨嗣昌命人加派了宵禁,此刻襄阳城内宽阔的街道上静的出奇,百姓们早已安歇,出了几队巡夜的士兵,再无一人,就连白天那几只乱窜的野狗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平贼督师杨嗣昌还在书房内想象去年高阳大战的经过,他以为高阳一战及济南大捷,能够取得全胜之功,原因在于孙承宗将石为经作为了人质,骗着留在了高阳城中,所以才引来了东夏国大军的出动,几乎全歼,这才有了大明门的献俘之事。

如今的情况与去年类似,又略有不同,类似的是东夏此番带兵之人,乃是与石为经地位不相上下的赵四海,带来的兵马也只有区区一千骑不同之处便是那流寇不同与建奴,建奴跋扈,往往主动攻打官军,而流寇往往四处流窜,一旦有了逃窜之际,往往不战而走,害的官军只能疲于奔命,很难一鼓作气,将其围剿。

杨嗣昌想着自己如果按照孙承宗的策略,要将赵四海留在自己身边,张献忠来包围襄阳的话,那是万万不可能之事,所以怎么做,才能让东夏派来重兵襄助,这是一件极为伤脑筋之事。

就在杨嗣昌苦死决胜良策之时,便有随从的老仆前来禀报,说是平贼将军左良玉会同东夏国赵先生前来拜访,杨嗣昌听后,亲自迎接至辕门之外,将二人迎接在了大堂之内。

当杨嗣昌拉着赵四海寒暄之时,赵四海便频频向左良玉努嘴,左良玉明白赵四海的意思,大家刚刚落座之后,左良玉便说道:“督师大人在上,末将与赵先生闲谈当中,想到了一个破贼的法子,不知可行还是不可行,还要请督师大人裁决。”

杨嗣昌对这些武夫相当了解。为人又很是自负,往往刚愎自用,对左良玉之言在心底是嗤之以鼻,但嘴上却说道:“赵先生首创警察制度,有经天纬地之才,定会有惊人之见,还请速速说来,让学生见识见识。”

杨嗣昌听左良玉之言后,对左良玉没有理会,而是看着赵四海又恭维了一番,但却听赵四海说道:“老大人抬爱了,此计乃是昆山兄之见,非是学生所提,就请昆山兄说说吧。”

左良玉明白,这杨嗣昌要给赵四海面子,而赵四海却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他用感激的目光看了赵四海一眼,最后又用恭敬的眼神看着杨嗣昌说道:“流寇自盗取了兵部火器之后,气势大震,与往日不能同日而语,而其所依仗者无非那些火器。

此时那逆贼大王张献忠屯兵于玛瑙山中,按照细作来报,说是并无流窜之意,而扬言要与天兵决一死战,以末将之见,那五千杆燧石枪及一千门大炮,定是在那玛瑙山中了。

火器虽然厉害,但那n有限,如若能派人将逆贼n悉数焚毁,则流寇就会损失掉如此重器,官军不难将其一打尽。”

左良玉娓娓道来,而杨嗣昌说道:“昆山呐,此计似是而非。那n何其重要,那是张献忠那厮的性命所在呐,肯定会有重兵把守,岂可轻易焚毁。”

左良玉听后又说道:“督师久任本兵,有鬼谷之机,孙武之才。诚如督师所言,那火器远比黄货,白货重要,肯定是有重兵把守。

但假若副总兵刘国能“叛逃”,去投靠张献忠那厮,或许能接近那存放n之地呢?”

杨嗣昌听后,刷的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左良玉,良久才说道:“如此里应外合,确实是妙计,但不知那刘国能可靠吗?不要弄成了放虎归山,让张献忠白白得一员虎将,朝廷再添一路反贼。”

“督师大人明鉴,这刘国能,早年间与张献忠,李自成等齐名,原本乃是一路流贼之首,绰号闯塌天,然自归附朝廷之后,便忠心耿耿,对各路流寇痛下杀手,屡立战功,因此获得了朝廷褒奖,而授以副总兵之职。

如今他家小俱在郧阳城内,如何再愿意n呢?“

听左良玉之言后,杨嗣昌微微点头,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既然刘国能对大明忠心耿耿,那这事就有可为之处,但不知其人机敏如何,不要弄成蒋干过江之事才好。”

杨嗣昌对此事抱有如此小心谨慎的态度,赵四海见左良玉着急的模样,便开口说道:“那刘国能早年间作为流寇之时,能够与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人齐名,而如今做了官军之时,又与左将军不遑多让,不用多想,便知这刘国能也算得上人中龙凤,马中赤兔,其难道会是那蒋干吗?”

杨嗣昌听后是哈哈大笑,说道:“此计可行,待剿灭流寇之时,学生定当为赵先生与左总兵请功。”

。。。。。。

杨嗣昌,左良玉,赵四海商议定此事之后,便命人前去通知刘国能,让其星夜前来,商议大事。

大约子时初刻之时,当刘国能惴惴不安的来到督师行辕之时,竟然受到了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平贼督师杨嗣昌,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生杀大权,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大人物莫大的礼遇。11

第三百七十四章 闯塌天

杨嗣昌率左良玉,赵四海将刘国能迎接至大厅之后,又让刘国能去坐上座,而与杨嗣昌分左右坐在了中间大案两侧,刘国能的上司左良玉竟然与赵四海坐在了东西两侧的小案旁边。

刘国能历年杀伐,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有些莽撞,有些憨厚的农家子弟了,如今他穿着猛兽补子的官服,也是一员猛将了,今日被杨嗣昌如此礼遇,他也明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不停的往左良玉身上看着,生怕抢了顶头上司,挂平贼将军印的左总兵的风头,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国能有着标准的国字脸,长得浓眉大眼而又膀大腰圆,看着左良玉那张黑黝黝的,留着满脸胡须的,往往十分威严的脸上,今日也挂满了笑容,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那么的和蔼,便知道有十分重要的,十分难办的,十分棘手的事要自己去办了,想到这里,这刘国能又满心忧愁起来。

就在刘国能惴惴不安之时,杨嗣昌缓缓开口,那脸上满是慈祥的说道:“刘将军弃暗投明有几年了?”

“末将深知早年间攻州破府,做下了恶业,觉今是而昨非,自报效朝廷以来兢兢业业,不敢再生别的心思,还请督师大人明鉴。”刘国能生怕杨嗣昌算旧账,胆战心惊的回答道。

“不错,将军能识大体,与那逆贼张献忠,李自成等狂犬吠日,自不量力之人很是不同,将军能立下报国之志,他日定能封侯拜将,待流寇剿灭之日,本督师定会为将军邀功的。”

“多谢督师大人教诲,末将唯督师大人与左总兵马首是瞻,为国尽忠,以报大人知遇之恩,吾皇再生之德。”

“明大礼,识大体,将军乃人中俊杰。”杨嗣昌见自己这一番话说来,那刘国能脸上的表情变得舒展起来,而又漫不经心的问道:“听将军口音,也是三秦儿女了?”

“督师睿智,俄是延安府人氏。那里饥荒闹得厉害,末将的家乡多有人n,末将一时糊涂,受了王家胤等人的蛊惑,造下了斑斑恶业,正是悔不该当初呐!”刘国能说着已经是声泪俱下,慢慢地竟然抽泣起来。

看着刘国能将忠心表的这般矫揉造作,杨嗣昌很是满意,缓缓说道:“此刻,正有一份天大的功劳等着刘将军呢?”

刘国能见杨嗣昌这般说来,而且目光中充满了惊喜与期盼,不明就里的他说道:“末将岂敢言功,但求为国尽忠而已,督师若有吩咐,末将定当拼死矣!”

杨嗣昌听后,对于刘国能的表现很是满意,又听赵四海笑着说道:“刘将军一片丹心日月可鉴,如此忠君爱国的臣子着实少见,令学生感佩不已。”

到了这时候,杨嗣昌这才说道:“刘将军与那逆贼张献忠可是旧相识?”

刘国能听后,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的说道:“督师大人明鉴,末将自归顺朝廷以来,就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逆贼张献忠势不两立,从此再无往来!”

杨嗣昌见刘国能误会了他的本意,笑呵呵的将刘国能搀扶了起来,而对惊魂未定的后者继续说道:“本督师谈及刘将军与逆贼张献忠相识之事,原本无有他意,还请将军不必介意。”

左良玉见刘国能这个样子,很是可笑,也安慰着说道:“督师方才所言,刘将军建功之事,还要落在这与张献忠为故旧之事上哩,因此如此大功,唯有将军才能建立,这好让左某羡慕呐!”

听二人之言,刘国能对于此事也猜得不离十了,只是此乃一件极为危险之事,不是杨嗣昌亲口说出,自己怎能“恍然大悟”,因此刘国能说道:“末将原本愚钝之人,若有差遣,还请大人们明言,国能不才,但纵使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这时候,杨嗣昌“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声,看着五大三粗的刘国能感叹着说道:“家贫出孝子,板荡生忠臣。将军有此忠心,本督师定会奏明天子,不使明珠蒙尘,将军前程不可限呐!”

杨嗣昌说着话题一转,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道:“刘国能,左良玉听令!”

见杨嗣昌有军令下达,而其将自己的名字提到了左良玉之前,这令刘国能在惴惴不安的情绪中,莫名的增添了些许兴奋与喜悦,急忙起身而立,与左良玉齐声说道:“末将在!”

杨嗣昌此刻正襟危坐,见左良玉与刘国能在大厅中央站立的如松柏一般笔直,这才向赵四海微微笑了一下,庄严肃穆的说道:“逆贼张献忠狂犬吠日,生有不臣之心,早年间焚烧皇陵,早就犯下了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

然吾皇以仁德教化万民,去年赦免逆贼张献忠满门抄斩大罪,岂料那厮不知悔改,不思天恩浩荡,又重心聚众闹事,龙颜大怒,命本大人督师襄阳,对其大力攻杀!

如今本督师早已布下了天罗地,十面埋伏,四川,陕西,湖广十万兵马将其团团围困于川东太平一县,区区弹丸之地,只要本督师一声令下,旦夕间间流寇便会灰飞烟灭,逆贼张献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生擒已是定局。

然逆贼盗取了兵部些许火器,本督师不忍官军大好儿郎们有些伤亡,特命副总兵刘国能佯装反叛朝廷,假意前去投靠张献忠,以取得其信任,伺机焚毁其n,届时里应外合,将玛瑙山夷为平地,本督师当nn行赏,保奏刘国能为河南总兵。

命刘国能今夜拂晓之时,便向太平县假意逃窜,而总兵左良玉率部假意追击!”

杨嗣昌一口气将此事和盘托出,这令刘国能很是惊讶,而左良玉与赵四海对杨嗣昌将时日放在今夜拂晓,也很是震撼,对杨嗣昌如此雷厉风行很是感佩。

杨嗣昌生怕刘国能会推诿一番,但万万没有料到,这刘国能野心极大,立功心切,听后,大声的说道:“末将遵命!”反而将左良玉弄得很是狼狈,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末将遵命!”

看着刘国能爽快的接了军令,杨嗣昌很是满意,又故作严厉的说道:“本督师不但为有功将帅带来了整整一百万两赏银,而且有尚方宝剑一把。尔等如若为国用命,则升官发财不在话下,如若误国误军,期满本督师,则吃尚方剑者,便是尔等匹夫无疑!”

。。。。。。11

第三百七十五章 星夜西驰

杨嗣昌对左良玉,刘国能下达军令之后,又与赵四海作了商量,让东夏战士也跟着左良玉前去“追击”刘国能。由于孙承宗在高阳大战中的神话不可复制,所以杨嗣昌最终还是放弃了,利用赵四海要挟东夏派出重兵的想法,无奈的做了杀鸡用牛刀之举。

由于时间甚是紧迫,刘国能回到军营之后,便带着五千多弟兄,匆匆茫茫的“逃了”出去,向正西方向奔袭而出。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知晓刘国能重新n的消息的杨嗣昌,气的七窍生烟,星夜点兵点将,命令左良玉率领湖广三万兵马,前去剿杀刘国能,并一举攻打张献忠部。

后半夜,月色甚是明亮,将进入秋天的湖广,陕西,四川交接地带照耀的明亮如同白昼,刘国能早已逃出了一百多里,而左良玉与赵四海率领大军这才出了襄阳城门。

夜色清幽,骏马飞驰,赵四海率领一千东夏骑兵,与左良玉及三千湖广骑兵沿着汉水向西进发。

两侧山体黑隆隆的,恰似巨人高大的背影向后匆匆奔去,空气中露气很重,与汗水相互配合着打湿了骏马胸前的短毛,还有战士们胸口的铁甲。

赵四海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骑马了,一千东夏士兵自来到大明之后,也是憋的够呛,那些骑乘的马匹也是如此,因此东夏兵马飞奔起来,就像在撒欢一样,竟然将左良玉部的三千骑兵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狂风在耳畔呼啸而过,那轮明月好似如影随形,紧跟不舍般的照耀着,周围的村子里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吠与鸡叫。

就在第一缕曙光出现在太平县之时,今夜在玛瑙山老营之中,与新纳的第九房姨太太睡觉的张献忠被几声燧石枪的声音给惊了醒来。

长着满脸微微发黄的络腮胡须的张献忠被枪声惊醒,在床上赤条条的站立起来之时,她的第九房小妾也被惊醒,带着浓浓的睡意,迷离的睁开双眼,娇声的说道:“老爷别闹了,昨晚弄了四次,奴家骨头都散架了!”

“娼妇!”张献忠在心中骂了一句,自顾自的胡乱穿上了衣服,走出帐篷,想着去问问是哪个小王羔子又走火了!

在张献忠大营中,配备了燧石枪的士兵们总是走火,经常这样,频频惊扰张献忠的好梦,还浪费n。要知道这些n十分珍贵,哪能随意浪费呢,因此张献忠对于走火这样的事,管的极为严格,往往要将不小心走火的士兵绑在大树上,狠狠的抽打几十鞭子,这才解气。

就在张献忠大营内,十多天都没有发生走火之事的时候,偏僻张献忠又被燧石枪的声音给惊醒,而且那还不是一个两个小王羔子在走火,还是噼里啪啦的一大片,那是好多个小王羔子在“走火”,张献忠如是想着,气冲冲的来到了大营中央,就看见正东方向的山谷之中,火光冲天,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卢象升的新军来了吗?”张献忠嘀咕了一声,就见罗汝才那厮兴冲冲的冲了进来,叫嚷着喊道:“快将大王喊醒,闯塌天兄弟也反了,左良玉的人马与东夏国的人马正在追杀那厮!”

“老哥,你说什么!”张献忠冲了上去,使劲摇晃着罗汝才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在呀!正好商量一下,我们帮不帮闯塌天那厮!”罗汝才身子有些虚,刚刚经过奔跑的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那厮不是不想造访,死心塌地的为狗皇帝卖命吗,怎么也反了。”张献忠狐疑的问道。

“谁知道呢,东夏国人马正在追杀,那燧石枪嘭嘭大作,要不了多久,刘国能那厮就会完了,以老弟来看,我们救还是不救呢?”

听罗汝才之言,张献忠对那闯塌天刘国能的死活倒不太关心,而忽然大惊失色的说道:“什么,东夏人马,真的是东夏人马吗?”

“正是呢,一个时辰前,闯塌天派人来过我的军营,说是左良玉率领大军押后,东夏国人为前锋正在这天平县方向进军,一者是为了追杀他,二者是为了攻打玛瑙山。而打头阵的便是东夏人马!”

“东夏国与我等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也来凑热闹呢?”张献忠用冷冷的目光望着山谷中的火光说道。

“那东夏国的国主便是崇祯狗皇帝的亲妹妹呀,怎么不来呢?”

“老哥可知他们来了多少兵马?”张献忠狠狠的说道。

“听闯塌天派来的弟兄所言,东夏派来了一千人马,全是骑兵!”

“听说去年东掳犯境之时,东夏一开始就派来了一千兵马,看来也不算小看我们呢?准备出发,咱们去迎接刘国能那厮,顺便也会一会那东夏骑兵!”

罗汝才听后,惊讶的说道:“可是闯塌天刘国能那厮是不是真的造访呢,会不会是假的。”

张献忠听后“噗嗤”一笑,说道,那燧石枪十分厉害,这一会儿,我看刘国能的老本就快折光了,还会是假的吗?老哥你神机妙算,原本不错,但却对凡事都不相信,往往错过了时机,徒自留下遗憾。如今我们弟兄面对的是官府与东夏大军重重包围,那闯塌天也是一员猛将呢,岂能不救。”

张献忠见自己一言说来,罗汝才那厮表情仍然很是疑虑重重,于是他长叹一声,“哎!”

却听罗汝才说道:“老弟,你想的对,无论如何闯塌天也是一个人物,他今日不反,来日也会造访。无论如何留下了他,也为咱们弟兄们留下了一个希望,假若有朝一日,我等死于乱军之下,闯王李自成,老回回马守应等人也都一一殒命,那闯塌天还能高举大旗,继续带领咱义军兄弟,去要这朱明王朝的老命哩!”

张献忠听后是哈哈大笑,说道:“老哥你这么想也在理,而以俺老张来看,今日他闯塌天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肯定是真的造访了!

这厮重举义旗比咱两都迟,对官军的掌握情况也算清楚,收留了他,终归有用呐!”

罗汝才听后不置可否,说道:“事不宜迟!还请老弟派出新成立的火枪营与火炮营,才能与东夏国的骑兵一战呢。”

张献忠,罗汝才虽然对刘国能的复反,抱得态度不一样,但却在应不应该救援刘国能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不过听罗汝才此言后,张献忠缓缓的说道:“老哥有所不知呐,那东夏火炮,十分沉重,不便携带,因此只能用在防守老营上,而不能轻易的运输。所以只能派出火枪营,前去救援了!”11

第三百七十六章 谁走火了

“哦,原来这样呐,如此那就由老弟你的火枪营对付东夏骑兵,而左良玉的三千先锋部队,便由我部兵马前去堵截了!”罗汝才说道。

张献忠听后欣然同意,因为他想着五千火枪营全体出发,不但能救出闯塌天刘国能部,而且还有机会缴获些火枪,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些n,用涌来弥补日益短缺的急需n。

张献忠同意了罗汝才的提议,又对罗汝才说道:“左良玉那厮原本就是手下败将,但那个老对手心狠手辣,也不能大意了啊!”

“这个我自然知道,老弟对付的乃是东夏虎狼之兵,还是谨慎些才好!”

。。。。。。

由于形势危急,闯塌天刘国能或许在旦夕之间就会灰飞烟灭,情况刻不容缓,战场形势转瞬即逝,因此曹操罗汝才与大王张献忠匆匆点集兵马,就浩浩荡荡的向火光冲天的山谷而去了。

此时天色渐渐朦胧起来,视野慢慢的清晰了起来,张献忠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的真切,几千骑兵穷追不舍,闯塌天刘国能的队伍已经到了这玛瑙山之下,早已经溃不成军,就在穿着绿色军装的东夏骑兵到了七百步之时,大王张献忠见到了闯塌天刘国能。

张献忠一身的盔甲,披着猩红的斗篷,带着一顶崭新的广檐毡帽,很是威风凛凛,而刘国能灰头土脸,神情落魄,哭天抹泪的向张献忠跪下说道:“献忠大哥,俺投奔你来了!”

“国能兄弟,来了就好,赶快让你的弟兄们往山上撤退,看我怎么为你报仇!”由于东夏骑兵马上就要冲到眼前,张献忠并没有多说,继续打马向前,迎着东夏军队冲了上去。

由于马匹珍贵,因此骑兵乃是重器,张献忠与罗汝才虽然攻州破府,劫掠了无数黄货,白货,但马匹也极为稀缺,张献忠部的骑兵满打满算也才一千多骑,而罗汝才更是少的可怜,骑兵不过才三百多骑,而两部的十多万兵马,就主要以步兵为主了。

当张献忠仗着人多势众,率领火枪营不到一千的骑兵,与四千多步兵与赵四海率领的东夏骑兵交上火之后,那罗汝才部的两万多人马也与左良玉杀在了一起。

由于左良玉清楚,此战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刘国能顺利进入张献忠部而已,因此他与罗汝才部厮杀了一阵子之后,便佯装战败,往东逃窜了起来。

这左良玉乃是农民军的老对手了,罗汝才对于左良玉的战法很是清楚,深知左良玉诡计多端,生怕中了官军埋伏,因此,当罗汝才打退左良玉之时,便不再追赶,而是将队伍迂回到了玛瑙山附近,悄悄的观察着张献忠与赵四海的厮杀。

如果说,罗汝才与左良玉之间的厮杀,乃是心照不宣的点到为止的话,那么赵四海与张献忠之间的厮杀,便是心有灵犀的试探,而且这试探还很是激烈,都想着一战而了解对方,因此那战役便打的艰苦的多了。

赵四海不同于杨布威,杨布威作战每每都是身先士卒,亲冒箭矢,率领大军排山倒海般的冲杀过去,在气势上先要压倒对方。而赵四海却凡事都要计算在内,要尽量做到以最少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收获,因此看着刘国能部退到张献忠部后面之后,赵四海便命四百骑兵远远地迂回,试图攻击张献忠侧翼,而六百名骑兵却迅速的占领了一处高地,排开了三排连射的阵营,静静的观察起了张献忠的人马。

这支人马是张献忠从万人中精挑细选而来,个个身强力壮,都是好的兵苗子,只是操练之法不得当,此刻他们虽然服装鲜亮,这是张献忠花了血本置办的,但是一个个端着燧石枪的样子十分滑稽可笑,此刻正在向东夏阵营疾走而来!

一千步!百步!赵四海在心中嘀咕着,“五百步!”他脱口而出,张开膀子挥了一下手,南北两侧迂回过去的各二百骑如脱兔一般的冲了过去,横枪立马在高地上的六百骑兵也开始三排连射,每排正好也是二百骑,也就是说,战争一开始,张献忠的火枪营便遭到了六百发燧石枪的打击。

一时之间,“嘭嘭嘭”的枪声大作,在山谷中形成了诺大的回声,萦绕不绝,高地上的东夏骑兵,不断变换阵营,将三排连射的阵营发挥到了极致。南北两侧的东夏骑兵犹如大闸泄洪一般的冲了出去。

张献忠自从得到了燧石枪之后,由于n珍贵,用一发少一发,那会舍得让士兵练习枪法,五百米的距离火枪营那是百发不中其一,而东夏国的士兵往往能够十中,因此以火力的激烈而论,区区一千杆东夏骑兵手中的燧石枪反而比火枪营的五千杆燧石枪杀伤力大了几十倍。

此刻,一轮红日终于从正东方的山谷开口处升了起来,发出万道光芒,将满山郁郁葱葱的树林照耀的闪闪发亮,而山谷中的小溪也荡起了红色的波浪,东夏士兵头上的铁盔也是闪闪发光,而张献忠的火枪营的几千杆燧石枪上的刺刀也发出了阵阵令人炫目的白光。

这一硝二硫三木炭配成的n,不同于snn脂或是硝化棉的无烟,霎时间,狭窄的山谷中已经是烟雾弥漫,与秋日清晨的露气混杂在一起,很是呛人!

张献忠哪能料到,东夏士兵能在一百多丈不到二百丈的距离上十发九中,战争提前爆发,让他猝不及防,眼看着的弟兄们已经一一倒下,万般无奈,惊慌失措的他,连忙鸣金收兵,往玛瑙山上撤退过去。

赵四海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用望远镜冷冷的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当他看到张献忠的人马乌泱泱的向玛瑙山撤了上去之后,便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赵四海语毕,便与六百骑东夏士兵蜂拥而上,虽然东夏士兵没有喊任何口号,也没有叫嚷,只有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但是张献忠部早已人仰马翻,所谓兵败如山倒,那几千败兵互相吆喝的声音,因疼痛而发出凄厉的叫声,夹杂在一起也是震天而响!

闯塌天刘国能,或者大明朝的副总兵此刻早已进入了大王张献忠的大营,他从山上俯视山谷,只见张献忠等人仓皇败退,场面十分狼狈,又见东夏士兵,从东,南,北三面冲了过来,又在山下汇合在了一起。11

第三百七十七章 献忠大哥

玛瑙山的山麓非是陡峭的样子,不同于南方的山坡,反而很像东北一带的山丘,东夏士兵打马而上,火枪营节节败退,及至山腰之处之时,那山体又变得陡峭起来,所以东夏国骑兵的追击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只是那燧石枪依然“嘭嘭”的响着。

张献忠的火枪营,不但枪法极差,n装填的速度也很是缓慢,此刻又疲于奔命,更加显得手忙脚乱了。

就在张献忠连忙撤兵之时,闯塌天刘国能便帅兵前来帮忙,说是帮忙也不过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由于相对开阔的山路上聚集了众多的张献忠的人马,刘国能等站在高高的山体上,只好向山路之外滚着大石头,而山上那茂密的丛林便阻挡了起来,山上石头的重力势能根本就无法转化成为杀伤力极大的动能而已。

但就是这样,也令张献忠很是感动。当火枪营走出摆在山腰的大炮射程后,那一千门大炮便轰隆隆的响了起来,虽然张献忠火炮营的士兵掌握不好大炮的发射角度,但千炮齐鸣,赵四海也不敢继续冲击,他见这追杀刘国能的大戏已经演完,目的已然达到,这便撤兵,于是一千骑兵完好无损的,调转马头,向山谷东面的左良玉部飞奔去了。

初战告捷,大破了张献忠的火枪营,这令左良玉很是高兴,他远远的将赵四海等人迎接进了正在搭建的军营当中,战士们正在埋锅做饭,张献忠的三千骑兵正在早已经在歇息,而那三万大军也已经慢慢靠近。

左良玉选择的营地,距离玛瑙山大约三十里的样子,骑兵突袭半个小时,便会抵达西面,山谷转弯处的玛瑙山一带,而步兵出发,则需要一个半时辰的功夫。在此处扎营,一者堵截了张献忠的去路,二者兵败之后,这样的距离也能逃出生天。

在这般合适的距离上,还有一个高高的台子,频临山谷,背靠大山,也有一个小小的山村,唤作“张家坪”,因此在此处驻扎部队,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当太阳照耀在山谷中间,如蓝色的河流一般宽的天空当中之时,左良玉与赵四海正蹲在山坡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看着士兵们搭建大帐。

这小小的“张家坪”上有着三五十户人家,开垦着一大片耕地,此刻庄稼已经收割,所以军营便设在了那些庄稼地里,几个富户自张献忠来到此间之时,便带着细软逃了出去,而穷苦人家也将仅有的粮食藏了起来,将年轻的闺女及媳妇们打发到亲戚家里去了,只剩下老人们在守着茅屋,因此倒也不怕这些丘们骚扰,反而还有胆子大的老人,为了几顿吃喝,而前来帮忙,与战士们一起搭建帐篷。

左良玉看着东夏士兵们服装统一,军纪严明的样子,对正在叼着一根芦苇杆的赵四海说道:“东夏军队以一当十,闻名不如见面,良玉今日算是见识了这些东夏儿郎的厉害!”

“将军击溃罗汝才在先,而四海险些死于张献忠大炮之下,让将军见笑了!”

“罗汝才,张献忠这些人,全是一些草莽,就是统领十万大军,在良玉眼中,也都是一些土鸡瓦狗,昔日跟着曹文诏总兵南征北战,一千骑关宁铁骑追着三五十万流寇天南地北的剿杀,那才是大丈夫所为呢?”左良玉说道。

“嗯,也是,所为百战之师,只有勤加苦练,装备良好,补给充足,才会有百战百胜的军队呐!

张献忠,李自成等动辄聚集数十万人马,但往往纪律松散,补给不足,所以诚如将军所言,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而已!”

“先生说的乃是正论,不过大明军队,除关宁铁骑之外,也都是后娘养的,上官克扣粮饷,武备不休,军机松弛。与东夏士兵相比,也都是土鸡瓦狗而已。”

“将军说笑了,如今张献忠在玛瑙山中,摆开了千门大炮,四海也是莫之奈何,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刘国能的动作了!”

“哎!也只能如此了,依督师大人之意,如今,四川巡抚邵捷春与陕西总督郑崇俭正在包围这太平县,为今之计,也只能围而不打,等待刘国能的动作了!”左良玉感叹着说道。

赵四海看着神情落寞的左良玉,笑着说道:“将军不必担心,就是刘国能不能得手,或者是真的反了。然朝廷天兵将玛瑙山团团围困,不出半年,则张献忠粮草不及,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哎!”左良玉听后又长叹一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呐!张献忠在玛瑙山囤积的粮草十分充足,维持半年足矣,而古人云,夜长梦多,时日已久,必生那节外之枝。

眼下朝廷财政捉襟见肘,能为官兵提供的粮草及军饷恐怕坚持不到半年的,士兵一旦哗变闹饷,形势旦夕之间便会逆转,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而且还不少呢!”

赵四海听后,这才明白左良玉这些人常年剿寇,但寇愈剿愈多的原因。便说道:“其实这流寇也都是老实巴交的饥民么,为什么朝廷不赈灾呢?”

“赈灾!眼下河南,陕西皆是赤地千里,这灾怎么振。朝廷连军饷都难以筹措,那会有比剿贼官军的军饷多成千上万倍的赈灾钱粮呢?”

“哎!”赵四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也就只好等刘国能的动作了!”

。。。。。。

就在平贼将军左良玉与东夏国公安部尚书赵四海安营扎寨之时,曹操罗汝才,大王张献忠,闯塌天刘国能正在玛瑙山上,张献忠的老营大帐内议事。

这大帐内此刻早已屏退左右,在小几上摆着一盆猪肉,一堆篝火上挂着的茶壶正冒着腾腾的热气,三人端着精美的茶碗,正在品茗,曹操罗汝才缓缓说道:“国能兄弟,我们举义之时你不响应,为何此时举义?”

“汝才大哥,兄弟我不同于你和献忠大哥呐!那时候献忠大哥驻守谷城,而你驻守在南阳,我却在左良玉那厮手底下做事,一直没有机会呐!”刘国能盯着罗汝才狡黠的目光说道。

“那为何,现在就有机会了!”罗汝才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刘国能见罗汝才说着,端起了茶盏,故意将目光放在了起起伏伏的茶叶之上,不再让他盯着目光,又看着一言不发,做沉思状的张献忠的大脸说道:“还不是东夏派来了援军,左良玉也进城去为东夏统帅赵四海接风洗尘去了,小弟我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反了!”11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合兵一处

“那你为何不去为姓赵的接风洗尘!”罗汝才紧追不舍的问道。

“我!为那姓赵的接风之人,上有内阁首辅杨嗣昌,下有平贼将军左良玉,小弟我没有资格呐!”刘国能装作生气的说道。

张献忠见识了赵四海的厉害,早已经对刘国能的处境深有感触,见曹操罗汝才百般刁难,也很为刘国能不平,此时见刘国能已经有些生气,便打着哈哈说道:“老哥你还不相信国能兄弟吗?这都是昔日三十六家,七十二营之时,与高闯王一起共事的老弟兄了,你还不放心吗?”

罗汝才被张献忠当面戳穿,有些窘迫,他连忙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国能兄弟,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刘国能连忙说道:“兄弟来的迟了,又被官军咬住了屁股,此事关乎咱义军生死,汝才大哥有此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俺不怪你!”

“老哥呐,你就不要问了,来来来,咱们也为国能兄弟接风洗尘,让国能兄弟为咱们说说官军的动静!”张献忠说着,劝二人吃肉,又命人端来了一坛老酒。

刘国能从张献忠手中接过筷子之后,吃了一口肥肉,用流着油的嘴说道:“杨嗣昌那个老杂毛,已经让陕西,四川,湖广三省兵马向咱太平县进发了,不日就会将此处围困的水榭不通!”

听刘国能之言后,张献忠说道:“此事我们早已知道,听说有十万兵马呢,我们有大炮防守,料他杨嗣昌能奈我何!只是那东夏援军来了多少,有大炮多少门,燧石枪多少支,还请国能兄弟详细说说!”

“这赵的带来了多少兵马,小弟我虽没有亲眼见到,但他带来了一千兵马之事,却是千真万确,并且只有燧石枪而没有大炮!”刘国能斩钉截铁的说道。

张献忠听后,略有所思的说道:“以今日之战来看,那姓赵的确实乃是名将,他率领一千骑兵,将俺火枪营的五千弟兄打死了一千多,让俺白白损失了一千弟兄,所幸者,那些n也都捡了回来!”

“东夏士兵作战勇猛,以今日之战来看,只有献忠大哥那些火炮才是制敌良策了!”刘国能说道。

“那是!这些枪炮可是花了血本了,兵部的那些官员,贪得无厌,购买了这些家当之后,俺老张可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这钱花的值了,今日炮轰东夏士兵,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可谓以其人之道黄治其人了!”罗汝才说道。

刘国能看着张献忠那张兴奋的脸,说道:“小弟来时,倒也带了些黄白之物,要是献忠大哥手头不宽松的话,小弟情愿奉送!”

听刘国能之言后,张献忠很是高兴,往刘国能肩旁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国能兄弟的一片心意俺领了,不过你那些散碎银子,老哥哪能看的上呢?

听东夏国有一句谚语,说的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老哥我自重举义旗之后,又杀了一些为富不仁的员外,那些黄白之物又积攒了不少呢!”

“那就好!”刘国能说着,又看着曹操罗汝才说道:“二位大哥,今日救命之恩,小弟没齿不忘!以后但凡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但凭吩咐!”

听刘国能之言后,张献忠忽然眉头一皱,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着罗汝才说道:“眼下官军步步为营,不出十日,便会将太平县围的铁桶一般,老哥你那里没有大炮,怎经得住东夏骑兵的攻击呢?要不也来这玛瑙山,咱们兄弟一起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张献忠有趁火打劫的意思,此时他觉得刘国能部已经加入自己,而罗汝才兵强马壮,如果也加入自己的话,则他大王手握十多万兵马,待打退官军之后,只需半年,便会聚齐百万大军,届时那皇帝老儿的龙椅也能坐一坐了。

罗汝才外号曹操,自然是多疑之人,狡黠如他者,自然明白张献忠的意图,但如今大兵压境,形势逆转,原本想着当张献忠与官军作战之际,自己帅兵趁机向四川迂回的罗汝才只好说道:“那我这就调兵拔营去了!”

张献忠见自己一提,罗汝才就同意了此事,也明白这是让东夏军队给吓得,知道罗汝才也想着躲到大炮的保护之下,便说道:“要不要兄弟我派兵护送呢?”

“不需要了,我想那东夏士兵正在安营扎寨,还不清楚此地局势,俺这就去拔营,乘着龟孙子们没有明白过来,也搬到这玛瑙山中,让龟孙子们后悔去吧!”

。。。。。。

不到晌午时分,罗汝才便把他的三万人马转移到了玛瑙山上,此刻玛瑙山上张献忠部有九万人马,加上刘国能的残兵败将三千多人,有骑兵两千多,步兵十二万多人,俨然是一座大的军事堡垒了,再加上有燧石枪壮胆,一千门大炮防守,张献忠自认为这玛瑙山早已经固若金汤了,只要在此处与官军对峙上数月,则李自成也会大举义旗,官军无非会拆东墙,补西墙,从这里再调兵去攻打李自成而已。

如此按下葫芦浮起瓢,这玛瑙山之围便会瓦解,自己向成都平原那富庶之地进军的愿景,则不会成为泡影,大事可成矣!

夜里,张献忠为刘国能与罗汝才接风洗尘之后,往自己的小妾的住所走的时候,看着玛瑙山上灯火联营,绵延数里不绝,会心的笑了。

张献忠与女人温存了一番之后,又想到了四川,那令他魂牵梦绕,而又痛苦不已的地方。

小的时候,张献忠随自己的父亲前去四川做生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张献忠的父亲是一个私盐贩子,而四川自古便有盐井,因此张献忠的父亲便往来与四川与家乡之间。

张献忠记得那一年,他才十四岁,便跟着父亲,赶着两头毛驴来到四川贩卖私盐,在那时候自己便对富庶的成都平原有了深刻的记忆,那些一望无际的稻田让如今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的他还在魂牵梦绕。

而四川一个地主凶恶的嘴脸,也还会不时的出现在他的梦里。那年,正是炎炎夏日,张献忠与他的父亲赶着两头毛驴从一个地主家门前经过。

那是一座十分宽大的院落,里面富丽堂皇的,赶着毛驴的张献忠不断的向里面瞭望,并对自己的父亲说:“我以后也要盖上一院这样的房屋,让你老人家享福哩!”11

第三百七十九章 痛苦记忆

张献忠的父亲听后,扑哧一笑,说道:“我儿有志气,有孝心只是像这样的院落,不是举人老爷的家,便是进士老爷的家。那是我们小百姓说盖就能盖上的!”

“阿爹,你怎么知道这一定就是进士老爷,举人老爷的宅院呢?”张献忠不解的问道。

“孩子,你没看见那个高高的牌坊吗?那样的白玉石牌坊,只有家中有人中了进士之后,县太爷才会修建一个呢?”张献忠的父亲慈祥的说道。

就在父子二人有说有笑,赶着驮着盐袋子的毛驴在那高大的牌坊底下走过之时,却听到有声的呵斥道:“站住,这牌坊底下也是你能撒野的吗?”

张献忠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身穿着丝绸长衫的员外老爷,面目狰狞的在怒骂着。

“老爷,我们外乡人,只是赶路而已,是万万不敢撒野的。”张献忠的父亲说着就跪了下去。

“你看看,那是什么!”

“啊,这畜生早不拉晚不拉,却偏偏拉在了这好看的牌坊底下,小人这就清理干净。”张献忠的父亲说着,便将毛驴刚刚拉下的,还在冒着热气的驴粪蛋子往怀里抛。

张献忠看着十分不快,幼年的他一把拉过父亲说道:“阿爹,脏!”

张献忠的父亲没有理会张献忠,而继续将驴粪蛋子往衣服上扒拉,未经世事的张献忠叫嚷道:“不就是驴粪蛋子吗,拉下了就拉下了,看他能怎样!”

那员外听后,咆哮着说道:“小兔崽子,说的轻巧,这牌坊乃是我家太爷爷进士及第,嘉靖皇帝命县官建造的,那是我万家的荣耀,岂能让尔等玷污,小崽子你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本大爷要好好的教训教训!”

那员外说着一把扯住了张献忠的衣襟,啪啪的就是两个嘴巴子。张献忠年轻气盛,那能受此屈辱,他一使劲,就将那员外推到在地了。

张献忠的父亲见张献忠犯浑起来,吓得面如白纸,过了就给张献忠一个嘴巴子,又对那员外点头哈腰的道歉不已,那员外此时恼羞成怒,交道:“来人呐!”

这一声叫喊之后,从朱漆大门中冲出来了七个彪形大汉,就将张献忠父子踩在了地上,张献忠嘴角留着血,听那员外说道:“小兔崽子,把这些驴粪蛋子吃了,本大爷就绕了你!”

张献忠骂道:“吃你妈的逼!”

“给我狠狠打!”员外怒不可遏,对家丁们吩咐道。

家丁们听后,顿时对着张献忠拳打脚踢,张献忠虽然吃痛,但他咬着牙关,强忍着痛苦,就是不叫一声,他越是这样硬气,那员外越是生气,不断的叫嚷着,于是那家丁们出手便愈加的重了。

张献忠的父亲见这样下去,不出半刻钟,张献忠就会被生生打死,爱子心切的他咆哮一声,将踩着他身子的几个家丁掀翻在地,跑上前去,趴在了张献忠的身子上,于是那些拳脚便全部落在了张献忠父亲的背上。

员外见情况有变,高声叫道:“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吃光驴粪蛋子还不成吗?”张献忠的父亲喊道。

员外听后,示意打手们不再打了,对着张献忠的父亲哈哈大笑,说道:“今日就是这样,要么吃光这些驴粪蛋子,要么就是死!”

张献忠的父亲没有理会,只是拿起驴粪蛋子不停的往嘴中塞。

张献忠看到如此情景,气得七窍生烟,但被打手们踩着身子,动弹不了,只好一面叫骂,一面看着父亲吃那些驴粪蛋子,顿时那泪水蜂拥而下,将地面都打湿了一大片,那哭声撕心裂肺,员外听着也只感觉十分瘆人,待张献忠的父亲将驴粪蛋子吃光之后,便命人将这可伶的父子二人轰出了村子了事。

不知是受到了羞辱,还是被打手们打伤了脏腑,亦或者是人根本就吃不得粪便的原因,当张献忠的父亲回答老家之后,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这件事给张献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变成了陪伴终身的噩梦,所以如今手握生杀大权的张献忠常常想着率领大军前往四川,将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们为杀的干干净净,也看着他们吃屎喝尿,那才叫痛快呢!

。。。。。。

月中旬,陕西总兵郑崇俭带来的总兵贺人龙,李国奇等人也开始在兴安等地驻守,而四川巡抚邵捷春早已督促着秦良玉等人驻守在了夔门一带,这时候李自成部已经悄悄的进入到了南阳一带活动,而左良玉,赵四海等人仍然在等待刘国能的好消息。

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平贼督师杨嗣昌想着,如今流寇悉数安营在了那玛瑙山上,官军如若全力剿杀,大有毕其功于一役的可能,便一面督促郑崇俭,邵捷春向玛瑙山发兵,一面前往太平县,准备亲自坐镇,督促这场重要的战事。

陕西总督郑崇俭自接到杨嗣昌军令之时,也想着有毕其功于一役的可能,于是星夜点兵,准备亲自率领陕西兵马前去参加玛瑙山战役,而留下一些人马,防守兴国,汉中一带,以免流寇溃败之日,向陕西逃窜。

今日正是崇祯十二年的月十四,一轮明月当空,群星璀璨,秋风过后,树影婆娑,草木莎莎的响着,在兴安,汉中一带驻扎的陕西兵马联营数里,篝火绵延不绝,恍如长龙一般的延伸着。

陕西总督的大帐内,此刻坐着总督郑崇俭本人,还有总兵贺人龙,李国奇及几个偏将,朝廷从东夏国购买来的鲸脂蜡烛扑簌扑簌的燃烧着,将大帐内照耀的明晃晃如同白昼。

郑崇俭见该到的也都到了,于是开口说道:“眼下逆贼李闯在商洛山中做困兽之斗,叛贼张献忠等被督师大人围困在玛瑙山中,南方流寇一战可平,而北方李闯部一旦得知我等南下剿贼,便会奔赴河洛,届时糜烂天下,情况便会愈加不可收拾了!

而今有杨阁部军令在此,要我等派出兵马前去襄助,一开始本督想着亲自前往,但旋即又想到李闯在商洛山中蠢蠢欲动,所以本督不敢轻易南下,所以只能派贺人龙总兵率领本部人马前去剿贼,一旦功成,还望将军火速北归,而随本督开赴商洛山中剿灭李自成部才好!”

贺人龙听后,爽快的说道:“末将尊令!”11

第三百八十章 登高心事

之后,郑崇俭又将防守陕西门户之事向李国奇等人做了安排,又对贺人龙等即将开赴玛瑙山前线的将领吩咐了一番,于是今日的会议就此散了。

由于郑崇俭命令贺人龙星夜驰援玛瑙山,因此从总督大帐出来之后,贺人龙便跨上战马,向最东边自己部下的营帐而去。

贺人龙,陕西米脂县人,是李自成等人的老乡,不过他与李自成等人不同,自小家境富裕,俗话说穷文富武,因此家境富裕的贺人龙从小习武,是万历年间的武进士,早年间在洪承畴麾下,由于镇压农民军很是卖力,得了“贺疯子”的雅号。

贺人龙先后从属于陕西巡抚陈奇瑜,孙传庭,而今又被新任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派去听命于杨嗣昌。

自神一样的曹文诏牺牲以后,这贺人龙便与左良玉一南一北成了剿杀农民军的主力,其能力不相上下,又比左良玉忠心的多了,因此当贺人龙得知平贼督师杨嗣昌将那平贼将军印给了左良玉之后,很是不服气,都说文人相轻,但杨嗣昌往往没有料到这些武夫也是如此。

与原本历史上不一样,杨嗣昌没有利用一颗平贼将军印来左良玉与贺人龙这两个将领,而是直接将大印送给了左良玉,这让贺人龙好不懊恼,他想着拼死杀贼,立下比左良玉大的功劳,看那杨嗣昌能不也给自己封侯拜将。

贺人龙乘着皎洁的月色,率领本部一万多兵马,星夜向太平县进发,正在这时候,四川巡抚邵捷春派来的兵马也正向着玛瑙山而来。

四川巡抚邵捷春,经过了几番思虑,派来的总兵叫做秦翼明。

秦翼明乃是秦良玉的娘家侄子,时任四川总兵,率领一万兵马度过了烟波浩渺的嘉陵江,来到太平县境内之时,杨嗣昌也就来到了这里。

大战一触即发,官军将玛瑙山团团包围之后,杨嗣昌便在左良玉与石为经驻守的“张家坪”上开了一个动员大会,虽说是动员大会,但也只是说了让各部兵马防守好各自范围,以防流寇逃窜的话,并没有马上下令攻击。

因为杨嗣昌,左良玉,赵四海清楚,如此布局这是在等待闯塌天刘国能的动作,而贺人龙,秦翼明就不知道此事了,由于四川省目前没有流寇,秦翼明性格又沉稳,所以也不着急,而贺人龙立功心切,于是对那杨嗣昌更加的不满意了,这日又开始借酒浇愁,而且还把秦翼明与赵四海邀请在了席间。

贺人龙长得人高马大,加上一口浓烈的陕北方言,给赵四海留下了很深的莽夫形象,而秦翼明却文质彬彬的,不像武夫,倒像一个之人。

贺人龙防守的乃是玛瑙山的北侧,也将军队驻扎在了一个山岗之上,站在这里,能够看见张献忠部的大营。

此刻满山红叶,通红通红的,秋高气爽,别有一番风景,赵四海一边信马由缰的走着,一边想着在这月十五中秋佳节的日子里,东夏国永宁城内的光景。

也许像往年一样,在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在红叶漫天的永宁城内,在古色古香的鹿鸣苑里。

东夏御史大夫周召南与永宁府尹徐小倩夫妇早已经向大家发出了邀请,邀请大伙前去参加周府之中举办的月光晚宴。

也许仪太万方,婀娜多姿的徐小倩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宴,并且准备好了文艺节目,以娱诸位兄弟及嫂子弟妹们的耳目。

届时柳如是肯定会登台献艺,抚琴赋诗天真烂漫,眉如寒烟的大明公主朱徽婧也将一展歌喉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顾横波会有优美的古典舞蹈献上温婉可人,秀外慧中的林雪会在清越的笛声中挥毫泼墨丰姿绰约,亭亭玉立的琪琪格也将会在马头琴悠扬的琴声中唱起蒙古长调身材火爆,充满南欧风情的贝蒂娜会有西班牙热舞倾情奉献!

妖艳多姿,五官立体的印度n索娜姆将会穿着红色纱丽跳起肚皮舞脸蛋精致,身材纤细的泰国混血n婉娜拉将会有阿瑜陀耶神秘的孔剧表演届时还会由胡丽丽抚琴,张媛媛吹箫,徐小倩高歌一曲东夏颂。

而周召南,左舟等人正在虚位以待路修远,冯九渊,余漫兮的到来,因为他们三人虽然搞了五年多的工业,悠悠岁月匆匆而过,十六个穿越者计划的工业化还远远没有到来,三人正在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努力。

也许,他们还会谈及我与李存真,王知味,杨布威,汪三江等的近况。

赵四海想着,想着又想起了那烟雨朦胧的太湖,想起了妻子陈小莲,还有勾栏瓦肆林立的苏州码头,又想起了白媚儿那娇小的身躯。

想着想着赵四海又想到了那风帆云集的南海涛音,也许还夹杂着大炮的轰鸣,汪三江或许又将东夏国的商贸活动作出了新的部署。

汪三江曾说:“十七世纪初叶的时代是承上启下的时代,上承两千年封建桎楛,下启四百载文明先河。这个时代是明末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也是欧洲文艺复兴方兴未艾的时代,这个时代是他们十六个穿越者大展宏图的时代。

在西欧,大航海时代的先驱,葡萄牙与西班牙两大巨头已日驱没落,荷兰东印度公司已经如日中天,而工业革命的先驱大英帝国已经崭露头角!

在东欧与中亚,随着蒙古四大汗国的没落,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与s已经雄起,并不断的将蒙古人的遗产逐一继承,将那大片的土地收为己有。

在南亚次大陆上,蒙古人在印度建立的莫卧尔王朝还在苟延残喘!

在东南亚,香料贸易吸引来了大批的殖民强盗。

在西非,南美,西欧三角贸易已经日趋严重,西班牙的旗帜早已插遍了南美北美,大面积的殖民地,美其名曰“新西班牙”。

在东亚,南海上,中国海盗与西方殖民者时而互利互惠,时而接弦大战起来。

大明王朝已经承平了二百多年,吏治,藩王遍地。就在斗升小民快要支撑不了的时候,世界进入了小冰河时代,陕西大旱,流民四起。北方游牧民族也与历史上气候突变的时候一样,大量南迁!在与明王朝争夺生存空间的过程中,满清不断增强实力,先整合漠南蒙古,然后又向着幽燕大地磨刀霍霍。。。。。。”11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大战在即

正是,就像后世枭雄,窃国大盗袁世凯所言,大泽龙方蛰,中原鹿正肥!也许杨布威正在运筹帷幄而又决胜千里之外,周召南正在居中部署,规划着东夏国的未来,十六个穿越者的未来。

就在赵四海心猿意马之时,也被贺人龙邀请了的秦翼明赶了上来,对着赵四海拱手作揖,说道:“翼明见过先生了!”

赵四海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就看见骑在一匹白马上的秦翼明意气风发的走了过来,连忙下马,拱手作揖说道:“将军也是来宴饮的!”

“正是呢,不知这贺疯子还邀请了谁呢?”秦翼明说着也下得马来。

“喝喝酒也好,你看那张献忠将大炮沿玛瑙山山腰一一摆开,我等就是肋生双翼,也不能一举而胜了!”赵四海说着又遥望那玛瑙山之上的光景。

秦翼明听后,看着玛瑙山上的那些大炮,也说道:“这玛瑙山易守难攻,虽然不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雁门关,但也是地势险要,再加上这些神兵利器,着实让杨阁部苦恼呐!”

“如此围而不攻,不知还要浪费多少时日,这几天来,又是连绵不绝的秋雨,吓的人心里发毛!

这些火炮n,本是我东夏国卖与朝廷的神兵利器,不知那些中枢大员是怎么为官的,却白白让张献忠得了这许多,真是自掘坟墓呐!”赵四海抱怨道。

“哎!奸臣误国,要想天下太平,还得要像穆说的那样,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才行!”秦翼明说道。

二人一面说,一面牵着马向山岗上的陕西兵营而去。这贺人龙将兵营驻扎在了这后山之上,一者用来查看张献忠部的动静,二者若发兵攻打,也能俯冲而下,无论杨嗣昌,还是左良玉等人,都觉得这兵营选的合理。于是贺人龙便更加得意了,他在私底下对于左良玉和杨嗣昌很是不满,多发牢骚,而与秦翼明与赵四海二人却打的热乎,这不贺人龙此刻见二人已经到了兵营之外,连忙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酒是好酒,肉自然是好肉,那是贺人龙今日才射的一只岩羊,长着长长的角,肉质细腻,赵四海与秦翼明吃着肉,喝着美酒,而贺人龙却又抱怨起来,说了一些闲话,将左良玉在房县的大败又提了一遍。

赵四海与秦翼明只好又是好言相劝,就在酒酣耳热之际,贺人龙终于盼来了杨嗣昌下达的命令,让他们前去督师行辕听了,或许还会让他在赵四海等人攻打山麓之际,攻打张献忠的后方。

接到军令,贺人龙很是高兴,而杨嗣昌还要开会研究一番,所以三人又急忙下山而去,往那督师大帐狂奔。

这日,连续下了多日秋雨的天空进入变得天朗气清起来,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平贼督师杨嗣昌在位于“张家坪”的督师行辕点将,数十日以来,官军对张献忠等人围而不攻,这让崇祯皇帝朱由检很是不满,他频频向杨嗣昌下达了多次圣旨,促使其出战,这让杨嗣昌压力很大。

大王张献忠拥有了来自东夏的那批火器之后,虽然流寇们还对这批火器不善与利用,但也使得各省兵马不敢轻举妄动,杨嗣昌一直苦苦等待刘国能的动作,但后者总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自进入了张献忠部,就消失在了巍峨的玛瑙山中,没有了任何消息。

闯塌天刘国能或者副总兵刘国能的沉默,让杨嗣昌自然而然的想到刘国能是重操旧业,与张献忠等一样,再次成为了流贼。有些时候杨嗣昌竟然很是后悔此举,想着这般放虎归山的蠢事。竟然出自自己之手。

想他杨嗣昌一直以能臣的身份久居中枢,为天子赞画政务,如今以能臣的形象为天子分忧的他,竟然轻易相信了刘国能会为官军做卧底,实在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往往就在杨嗣昌悔恨不已的时候,每每便是那挂平贼将军印的左良玉苦苦相劝,并十分镇定的保证刘国能不会n,这让杨嗣昌苦笑不得。

按照常理来说,像左良玉这等拥兵自重者,往往十分圆滑,哪能这般苦苦相劝,并以前途保证一个曾经造过反的将领不会n呢?所以杨嗣昌每每就要放弃等待刘国能的动作之时,又被左良玉的一番劝解改变了想法,觉得应该再等上几日。

杨嗣昌以精明老道,明察秋毫,算无遗策闻达于中枢六部,以常理来说,是不会相信左良玉的劝解的,但如今张献忠拥有一千门大炮,整整五千杆燧石枪,就连东夏精兵都无可奈何,这让杨嗣昌感到剿贼之事,十分的棘手,所以杨嗣昌只好相信了左良玉的见解,把宝押在了刘国能的身上。

杨嗣昌也曾想到让朝廷派来新军襄助,但他深知,新军刚刚建立,那是皇上的心头肉,天子还想着以新军平定辽东呢,怎会派来那些宝贝圪塔来除却这疥癣之患呢?

总的来说,杨嗣昌之所以相信刘国能能够炸掉张献忠的n库,那是因为他只能相信,这是唯一能够p当下局势的办法了。

午时初刻,在督师行辕的大帐中,杨嗣昌在摆在中间的大案前正襟危坐,其左侧坐着东夏骑兵统帅赵四海,右侧乃是平贼将军左良玉,石为经的下手坐着四川总兵秦翼明,左良玉的下手坐着陕西总兵贺人龙。

陕西兵马的统帅贺人龙对杨嗣昌把左良玉提拔为平贼将军一事很是不满,由于居功自傲的他对左良玉很是不服气,因此将身子歪着,眼睛看着石为经的绿色军装,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左良玉与杨嗣昌。

杨嗣昌自然明白贺人龙突然间的自我,此刻他笑呵呵的说道:“今日已是中秋佳节,将士们为国奔走,不能阖家团圆,皆赖张献忠等无君无父之逆贼荼毒中原,而官军围困玛瑙山已达数日之久,流贼已是瓮中之鳖,我等再不力战流贼,难道还要在这太平县过年不成!”

杨嗣昌说了一个冷冷的笑话,但其言毕,左良玉,秦翼明,赵四海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而贺人龙厉声说道:“要不是督师大人与平贼将军养寇自重,说不定此刻那逆贼张献忠都人头落地了!”

“督师大人在此,你休得信口雌黄!”左良玉呵斥道。11

第三百八十二章 定西将军

贺人龙听后冷哼一声,嘲讽道:“平贼将军好不威风!前些日子房县一战,将军丧师辱国,此刻谈贼色变,一意畏敌不前,蛊惑督师大人不去攻打玛瑙山,如此行事,就不羞耻吗?”

“你。。。你你!”左良玉被贺人龙骂的生气不已,那原本黝黑的脸也变得又红又紫,说道:“流寇有火器呐!你是没有尝过那铁豆子的滋味!”

眼看二人就要争执起来,甚至大打出手也是没有可能,赵四海连忙劝慰道:“二位将军息怒,咱们和气为贵,还是听督师大人的军令吧!”

秦翼明也说道:“督师大人围而不攻,想必自有妙计,贺总兵暂且息怒,听督师大人的安排!”

这样的争执,那是丝毫都没有顾忌到杨嗣昌的面子。原本杨嗣昌可以将贺人龙轰出帐外,甚至军法从事的,但他早就有激怒贺人龙的想法,故而不做理会。

与杨嗣昌想得一样,那贺人龙果然没有听赵四海与秦翼明的劝解,而是走到大帐中央,向杨嗣昌抱拳施礼,说道:“张献忠,罗汝才之流不过是流寇而已,纵使聚齐百万大军,也不过是草寇,只要官军一到,必然土崩瓦解!

眼下流寇十万人马龟缩在玛瑙山中,与当年车厢峡之事如出一辙,只要督师大人一声令下,人龙便率领本部兵马杀人玛瑙山中,活捉张献忠!”

杨嗣昌见贺人龙中了计,便哈哈大笑,说道:“贺总兵果然胆识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贺人龙在骂左良玉之时,捎带着连杨嗣昌也骂了,他将自己对杨嗣昌不识英雄,错误的将平贼将军印送给左良玉之事的不满,也发泄在内,在心中以为杨嗣昌对他早已恨之入骨了,谁料到杨嗣昌却这般赞许起来。

杨嗣昌对贺人龙的赞许,不但令贺人龙很是意外,就连赵四海,秦翼明也是莫名其妙,而左良玉更是惊骇不已。

赵四海看着杨嗣昌笑呵呵的从大案后面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又满脸微笑的走了过去,将贺人龙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那是惊讶不已,赵四海甚至认为是自己一时眼花了,连忙揉了揉双眼,就在这个时候,耳内又想起了杨嗣昌那带着湖南话的京腔:“本督师之所以对逆贼张献忠等围而不攻,那是生怕玛瑙山一破,十万流寇覆灭也许不再话下,但元凶巨恶,如张献忠,罗汝才等人趁乱逃走,为朝廷留下祸患,所以想着将其困死在这太平县的玛瑙山中!

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屡屡发来圣旨,让本督师尽快发兵。本督师今日召集众将所议之事也正在此处。

贺总兵乃是百战名将,若由湖广,四川兵马围困玛瑙山,而由贺总兵带领陕西兵马冲入山中,对流寇斩尽杀绝,不使一人逃脱,以成剿贼全功,则本督师自会奏明天子,让贺总兵挂定西将军印的。”

杨嗣昌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贺人龙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前面那些话,无非是让他孤军深入,一者杀敌报国,对天子也有个交代,二者,可以保全四川,湖广兵马,这样一来,则贺人龙部就是全部沦为张献忠刀下之鬼,而杨嗣昌也还有其余兵马来完成剿贼大计而已。

杨嗣昌前面的话,贺人龙完全当做了耳旁风,但唯独最后一句,让他挂定西将军印一言令他激动不已,这定西将军与平贼将军都为莫大荣誉,乃是武将一生的追求,这让贺人龙立即眼睛发亮,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督师此言当真!”

“本督师肩负平贼重任,天子信任,如此军国重事,岂能戏言!”杨嗣昌看着贺人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末将尊令!此去定斩张献忠于马下!”贺人龙兴奋的说道。

看着贺人龙一脸的激动,又看着秦翼明带着的些许嫉妒,赵四海的莫名为妙的脸,左良玉诡异的笑容,杨嗣昌重新回到大案前,又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大声的说道:“令东夏骑兵防守原陕西兵马防守的玛瑙山西侧,四川,湖广兵马防守玛瑙山东,南,北三侧,令陕西统帅贺人龙率领本部兵马杀人玛瑙山中,力破流贼,上报国恩,下安黎庶!

。。。。。。”

当今日之会议结束之际,贺人龙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左良玉,便骑着高头大马往自己的军营而去,赵四海也只好带着一千东夏士兵尾随而去。

贺人龙回到军营之后,大飨士卒,好不容易看到金乌西坠,伴随着漫天云霞渐渐消失之后,一轮明月又从东边冉冉升起,微微发冷的空气中,开始有晚风习习吹拂,赵四海正在欣赏着大如圆盘的中秋之月,而贺人龙正在带着七分激动与三分喜悦等着夜深人静。

明月穿过淡淡的一片云层,照耀在西边的天空之时,已经到了丑末寅初,赵四海目送着贺人龙的一万多人马悄悄地往对面的玛瑙山而去。

一万人马走在山岗之上,走在被风儿吹拂的沙沙作响的树木之中,走在玛瑙山后山的山岗上逶迤穿行,战士们的盔甲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射出了一道道光芒,而张献忠部的人马已经疲于防守,此刻正沉侵在白天中秋佳节的醉意当中,人人都或多或少的喝了一点小酒,士兵们都大梦正酣,而巡夜的士兵们也都依靠在树木上打着瞌睡。

刘国能自来到玛瑙山上之后,就开始留意那n库的所在,由于此事极为机密,刘国能自然不敢四处打听,也不能让自己带来的三千兄弟知道此事,所以只能悄悄的观察,日日留意。

直到半月之后,刘国能才得知张献忠把n库放在了一个十分机密的地方,外人根本不能靠近,这让刘国能迟迟不敢动手,因此也就一等再等,浪费了好多的时日。

原来张献忠这厮虽然没有曹操罗汝才那般好色而妻妾成群,但也是娶了九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自来到玛瑙山之后,张献忠便在玛瑙山老营中央,搭建了九个大帐,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而圆圈中央便建造了n库!

张献忠虽说正值壮年,但那些妻妾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兼着张献忠喜新厌旧,那些以前娶来的妻妾自然难以得到张献忠的温存,时日一久自然寂寞难耐,而军营之中也多色中饿鬼,难免做出一些伤风败俗之事。11

第三百八十三章 初战告捷

这样的事令张献忠很是生气,在他大发雷霆的同时,也便加紧的对妻妾们的防范,因此这九房妻妾们的大帐旁边,普通的战士那是万万不能靠的近的,何况闯塌天刘国能哉!

曹操罗汝才和闯塌天刘国能投靠大王张献忠之后,罗汝才部便被安排在了张献忠部的嫡系部队西侧,而刘国能的三千人马由于是残兵败将,因此被安排在了最东侧,与张献忠老营那是十分的遥远。

刘国能肩负着杨嗣昌炸掉张献忠n库的使命,但这n库位于张献忠家眷的帐篷之内,如何能轻易得手,因此刘国能一直很是苦恼,这不,今夜的中秋晚宴上,刘国能又借酒浇愁的多喝了几杯!

却说贺人龙带着一万多陕西兵马来到玛瑙山腹地之时,首当其冲的便是罗汝才的三万多人马。

由于官军围困多日,就是不来攻打,再加上玛瑙山中粮草众多,完全能坚持到来年开春,张献忠,罗汝才等也就心安理得的驻扎了下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惴惴不安,生怕官军偷袭,但日月穿梭,官军就是迟迟不来,这让老奸巨猾的曹操罗汝才也放松了下来。

当贺人龙一声令下,一万陕西兵马冲入一座座帐篷当中,手起刀落,在月光下的白色帐篷上溅起鲜血之时,终于有农民军们发觉了,他们大喊大叫起来!

发现有人进入军中的农民军们开始还是一个两个的喊叫,便迅速被陕西兵马如砍西瓜一般的砍杀,后来便渐渐的多了起来,叫嚷着向东侧逃窜起来。

罗汝才那是候还正在抱着太平知县的酣睡,猛然间听得响动的他,从床榻上跳起,就听见弟兄们的喊叫:“官军杀来了!官军杀来了!”

罗汝才深知弟兄们此刻已经被官军杀散,哪能同仇敌忾的与官军厮杀呢,他胡乱的套上衣服,匆匆的往大帐外逃跑,这时候,新纳的小妾抱着了他的左腿,连哭待叫的说道:“将军带上我啊!”

情况万分紧急,罗汝才狠下心来,一脚将这个可伶的小姑娘踢到在地,头也不回的拿起大刀,在混乱中找到了战马,骑上马匹一口气朝东跑了四五百米,这才召集溃逃而来的战士,与官军边战边走,迅速往张献忠部的军营靠去。

贺人龙见初战告捷,已经立下大功,而流寇们在睡梦中被包了粽子,场面十分混乱,一万战士个个备受鼓舞,因此贺人龙强按着心中的狂喜,一马当先的追了上去。

月光似水,白白地倾泻一地,流寇们向东乌泱泱地,哭爹喊娘的跑着,贺人龙手拿狼牙大棒,舞的虎虎生威,在左挥右舞之时,往往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与一道道四溅的血液!

霎时间,鲜血已经染红了微微发黄的山巅草甸,刹那间已经是尸横遍野,月光下满是翻倒在地的帐篷,与狼藉不堪的尸体!

张献忠也正在抱着女人睡觉,是在第九房小妾的帐篷之中。与罗汝才不同的是,张献忠不是被喊杀声给惊醒的,而是被前来禀报军情的小兵给叫醒的。

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张献忠得知官军前来围剿之后,那一脸惊愕的表情了,不过张献忠有大炮与n做后盾,倒也一点都不慌乱,他一边慢慢的穿衣服,一边慢慢的问道:“定国呐!是不是东夏骑兵也来了?”

“回义父的话,那伙官军是从西面来的,可能是贺疯子的陕西兵马。曹操的人马已经被冲散,虽然来势汹汹,不过没有听见燧石枪的声音!”一个面皮白净,有些稚气,但目光沉稳的小兵有条不紊的说道。

“那就是送死来的,带上火枪营,咱们去会一会贺疯子那厮,看他还能不能再疯上一回。”已经穿上了战甲,正在梳理一脸微微发黄的络腮胡须的张献忠说道。

“是不是也得防范一些东面的山路,以防左良玉那厮的偷袭。”那个被张献忠称为“定国”的小兵说道。

“不妨事的,左良玉早就被咱们的火器吓破了胆子,那是万万不敢上山的。”张献忠说着已经走出了大帐。

称张献忠为义父的小兵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但他看着张献忠已经跨上了战马,往西边疾驰而去,也就没有再说,而是跨在了一匹白马之上,用鞭子轻轻抽打了一下马背,白马便跟着张献忠的坐骑向西而去。

贺人龙此刻已经杀红了眼,而曹操罗汝才已经损失了大部分兵力,只带着千多残兵,边战边走,慢慢向张献忠部靠拢。

时间没过一分钟,都有数十个农民军倒下,罗汝才虽久经战阵,对这贺疯子的打法,早就领教多次,但仍然十分震撼,就在满头大汗的罗汝才就要弃下部将,打马逃窜之时,他的两侧响起了“嘭嘭嘭”的燧石枪声,那是张献忠的人马终于赶了过来。

被贺人龙偷袭之后,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人马已经丢掉了三分之二之多,这令罗汝才懊恼不已,当张献忠骑着乌黑的骏马,在月光下驰援而来之时,罗汝才好不感动,感动之余,对张献忠说道:“献忠呐!狠狠的打,也为咱们这些年死在贺疯子手下的弟兄们报仇!”

贺人龙参加过数十次平寇战争,早就与农民军们结下了血海深仇,不用曹操罗汝才嘱咐,大王张献忠也要对其部下斩尽杀绝,于是数千杆燧石枪也学着东夏士兵一般的数排连射起来。

之所以说张献忠部采用的是数排连射一般的战法,那是因为张献忠的火器营n装填速度比东夏骑兵慢了许多,而三排连射的话,根本形不成连续的火力攻击,因此张献忠吸收了与东夏士兵在玛瑙山下大战的经验,将火枪营弄成了十排连射,就是这样的话,五千杆燧石枪就都是以五百发n同时发射,发出的声音也很大,嘭嘭嘭的如同倒豆子一般。

张献忠的火枪营采用了十排连射,五百发n同时开火,形成的火力面是东夏一千骑兵三排连射的两倍左右,而火枪营的枪法很是生疏,命中率很低,所以这样十排连射之后,其杀伤力倒比一千东夏骑兵低了许多,反而不如五千杆燧石枪一起开火,形成很大的火力覆盖面的好。

虽然张献忠东施效颦,采用十排连射之后,其杀伤力反而下降了许多,但纵使这样,也够贺人龙喝上一壶的了。11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天崩地裂

正在杀得兴起的贺疯子,忽然听得耳旁一阵“嘭嘭嘭”的尖锐的响动,就见陕西兵马一一倒了下去,这让贺人龙大惊失色,那些燧石枪他在与赵四海,秦翼明一起打猎之时,早就领教了其厉害之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成百上千的燧石枪一起发射,会形成这般如铜墙铁壁的一道防线,令战士们无法上前去,而张献忠部的人马又机械的,一步一步的逼了上来。

到了此刻,贺人龙这才明白了过来,而此时逃跑容易,要打胜丈那是不可能之事,而自己在杨嗣昌,左良玉等人面前吹了牛皮,若这般撤兵回营,先不说这张老脸没有地方放,就是杨嗣昌也会置自己一项畏敌不前的大罪的,纵使杨嗣昌不追究,那左良玉也会极尽怂恿的。

就在贺人龙骑虎难下之时,皎洁的如同玉盘似的月亮却从西边的天空中沉没了下去,天色瞬间变得漆黑起来,满天繁星灿烂一片,而玛瑙山上却变得黑隆隆的,贺人龙分明看见两侧不远处,一杆杆燧石枪冒出了一尺多长的火舌,而正东方却是漆黑一片。

借助午夜里的漆黑,贺人龙对张献忠部燧石枪的分布情况,立即明白了过来,他在心中暗道一声:“天助我也!”,大喊一声:“儿郎们,跟着你家贺爷爷,斩杀了张献忠,罗汝才之后,本总兵保证将历年欠下的饷银全发了,而且发两倍!”喊过之后,又喊道:“弟兄们,自古富贵险中求,跟我冲啊!”

就在贺人龙打马上前,一万多陕西兵马在高额的悬赏之下,向着正东方前仆后继之际,东边的东边响起了一声,如雷声一般沉闷的声音,所有人都被震得耳膜生疼,马匹也被惊吓过度而四处奔跑起来,贺人龙也被坐骑重重的摔下了马背,他一点都没有顾忌到身上的疼痛,而是呆若木鸡的看着黑漆漆的东方,一剩不吭的楞在了草甸之上。

在漆黑的夜幕下,不但贺人龙楞在了那里,而其他在场的所有人的楞在了那里,一时之间,向东边冲锋的陕西兵马也不冲击了,往后逃窜的罗汝才部也不逃窜了,张献忠的火枪营也不从两侧攻击了,就连张献忠与他聪明的义子张定国也呆若木鸡的楞在了那里。

最先还是张定国明白了过来,他大叫一声:“不好了,义父,弹药库出事了!”

张献忠听到此言之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又是张定国叫嚷道:“义父,弹药库出事,为今之计只有收缩防守范围,利用携带的弹药,利用燧石枪及守住老营,以待天明。了解了此中行事,再做打算了!”

张献忠听后,这才明白过来,知道张定国说的在理,连忙大喊一声:“给我撤!”

张献忠言毕,不明就里的农民军便向后撤退起来,在漆黑的夜幕下,发出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此刻贺人龙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刚才那声巨大的声响是发生了什么,但听着东边张献忠与罗汝才的人马乱混混的声音,也知道是流寇大营中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流寇正在撤兵,这令贺人龙好不兴奋,他不顾身上的疼痛,也不寻找坐骑,命令身边的亲兵们大喝道:“冲啊!流寇逃窜了!”

这一声大喝,令一万陕西兵马士气大振,人人趾高气扬地,雄赳赳,气昂昂的往东面奔跑起来。这些陕西兵马都是百战老兵,有的竟然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当做火把点燃,把漆黑的夜幕撕裂开来。

张定国说的没错,的确是弹药库出事了,那是杨嗣昌派来的卧底闯塌天刘国能得手了!

原来,当张献忠的火枪营向贺人龙部发起攻击之后,形成了一大片燧石枪声,这让刘国能马上从大梦中苏醒了过来,派人骑着快马往张献忠部打听之后,才知贺人龙已经在进攻罗汝才部了,而且张献忠也带领火枪营驰援去了。

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刘国能马上意识到机会到了,一条妙计也在他心中迅速成形,连忙率领三千本部兵马往西而去,想着要以帮助罗汝才打退贺人龙为由前去西边前线,而当中途经过张献忠老营之际,趁乱放火,焚烧弹药库。

也是天公作美,就在死心塌地跟着朝廷混的前农民军首领闯塌天刘国能,率领三千本部兵马来到张献忠老营之际,八月十五的明月从西山顶上沉了下去,就在黑漆漆的夜幕之下,刘国能意识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刘国能马上便派出了两个可靠的弟兄,拿着火折子趁着刘国能与张献忠部老营守将争论之时,溜了进去。

张献忠老营中的守将还在告诫刘国能不能从老营经过之际,那两个被刘国能派出了弟兄早已经来到了弹药库旁边,从未接触过弹药的两人,根不无法意料到这批弹药爆炸之后所产生的威力,他们在弹药库周围四处点火,谁知那想象当中的熊熊大火还为燃烧起来之后,便发生了震天动地的爆炸,这两个士兵顷刻之际就已经灰飞烟灭,就连张献忠的九房老婆也一并归西,而站在远处交涉的刘国能等人也被掀翻在地。

就在被弹药库爆炸给振晕的刘国能等人渐渐苏醒之际,位于玛瑙山山下的河谷之下,杨嗣昌及秦翼明,左良玉,赵四海等人也听到了这声巨大的声音。

作为现代人的赵四海当然清楚,这是张献忠的弹药库爆炸了,这是闯塌天刘国能那厮得手了。

当秦翼明与左良玉还以为天公发怒之时,杨嗣昌也意识到了这是张献忠的弹药库爆炸了,这是刘国能得手了。杨嗣昌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许多火药爆炸的声音了。

是的,杨嗣昌听过与这么多火药爆炸类似的声。过了十多年年的时间,杨嗣昌还记得那是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位于大明京师西南隅的区域,发生了一场离奇的爆炸,造成了二万余人的死伤,因此当时就在京城的杨嗣昌记忆犹新。

此刻杨嗣昌听到这天崩地裂的响动之后,就意识到了这是玛瑙山上发生了爆炸,这时候东夏统帅赵四海就兴冲冲的向临时搭建的督师行辕而来。

赵四海远远地便叫喊道:“督师大人,督师大人!张献忠的弹药库完了,刘国能得手了!”

杨嗣昌的想法被赵四海这一通乱喊,完全给证实了,他情不自禁的兴奋起来,一边将赵四海笑盈盈的迎接到了今日才搭建的帐篷之内,一边对亲兵吩咐道:“快去将四川秦翼明将军,湖广左良玉将军请来!”

第三百八十五章 咬上屁股

当赵四海将刚才大爆炸乃是张献忠的弹药库爆炸的猜测说与杨嗣昌知道后,杨嗣昌的猜测立即被证实,他一面将赵四海安排着坐下,一面吩咐亲兵前去通知秦翼明与左良玉。

左良玉与秦翼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很是高兴,兴冲冲的来到了位于玛瑙山下的督师行辕之内。

这些日子以来,流寇凭借火器联营数里与玛瑙山之上,万般无奈之下,杨嗣昌这才定下了包围之际,而圣旨频频传来,这让杨嗣昌压力十分巨大,那脸色也就一天天的难看起来。

平贼将军左良玉自从房县一拜之后,奇耻大辱整日萦绕在心头之间,早就想着要一雪前耻,也让一直耻笑他的贺人龙瞧上一瞧。

就在左良玉在心中乱想之时,杨嗣昌满是兴奋的说道:“贺人龙乃真英雄也!刘国能乃真豪杰也!

方才那声大爆炸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犹如石破天惊,不用多想便知是刘国能得手了!”

由于刘国能潜入张献忠营中乃是机密之事,此事只有杨嗣昌,左良玉,赵四海三人知道,所以听杨嗣昌之言后,秦翼明一脸的茫然,而左良玉是一身的自豪。

杨嗣昌说道刘国能得手之后,了一下,用那满是欣喜的目光从众人身上划过,又爽朗的说道:“刘国能潜入玛瑙山中,已有多日矣,就连本督师也认为其早已经生了不臣之心,岂料道今日刘将军终于得手了,令本督师甚是欣慰。”

由于此计的始作俑者乃是赵四海与左良玉,因此二人听到此言之后,也是浑身的舒服,左良玉说道:“此皆赖督师大人慧眼识英雄,大胆起用刘国能才有今日之局呐!”

对于左良玉及时到来的马屁,杨嗣昌没有理会,而是看着赵四海说道:“如今张献忠的弹药库被焚毁,但不知其火枪营及火炮营携带的弹药能有多少,还望赵先生赐教!”

“弹药携带在身上很是危险,以学生之见,弹药肯定不会太多,而炮弹沉重,更是难以携带,故而学生认为,张献忠的火枪营所携带的燧石枪弹药在十万发左右,而炮弹每门火炮不过配备了三五枚而已!”赵四海转着眼珠说道。

听赵四海之言后,杨嗣昌,左良玉,秦翼明等惊讶的说道:“什么十万发!”

“不错,张献忠的火枪营有燧石枪五千杆,每名士兵若只携带二十发弹药,便足有十万发,但以其士兵的枪法,十不中一来看,其威力倒不是太大,在加上这后半夜天色漆黑,场面混乱,破了张献忠的火枪营倒不为难事,只是,张献忠部还拥有大炮千门,其威力十分巨大,不可不防!”

杨嗣昌,左良玉,秦翼明三人听赵四海之言后,原本欣喜莫名的心情瞬间变得暗淡起来,杨嗣昌那双散发着金光的眼睛好似蒙上了浓浓的大雾,望着远方,好似要亲眼看一看此刻正在玛瑙山上的厮杀一样。

过了一会儿之后,大伙又听到了轰隆隆的炮声,那是贺人龙带着陕西兵马正在攻击张献忠的大营,杨嗣昌终于拍案而起,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破贼之日就在今夜矣!

此时此刻张献忠首先要面对西侧陕西兵马的攻击,其次还要面临刘国能部在其腹心的袭扰。流寇如今已是腹背受敌,如若我等畏缩不前,则流寇大败贺人龙,刘国能之后,重新结阵为营,我等再要寻求破敌之法,则会恐难许多!”

左良玉吃过张献忠部的“铁豆子”,此刻心有余悸,听杨嗣昌之言后,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靴子。而赵四海抱着看热闹的想法,也不像首先发言。

这顶作为督师行辕的帐篷变得雅雀无声之后,玛瑙山上的大炮声愈加清晰的传了过来,偶然还能听到清脆短促的燧石枪声,此刻玛瑙山之战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杨嗣昌听得是胆战心惊,而被他提拔的新任平贼将军左良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让杨嗣昌心中很是失望,失望之后,心情又变得愤怒起来。

杨嗣昌看着左良玉很是愤怒,正要下令,让其挥兵前往玛瑙山上策应贺人龙之时,却听见秦翼明说道:“督师大人方才一席话乃是之理,今夜破贼正是良机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请督师大人下令!”

杨嗣昌听后,很是欣慰,那双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起来,在秦翼明的身上足足呆了三十秒有余,才转过头来对赵四海说道:“还请东夏兵马一同初战才好!”

赵四海很是爽快的同意了此事,信誓旦旦的说道:“学生为督师大人马首是瞻,一千东夏将士也都听从于督师大人的军令!”

杨嗣昌听后很是满意,一时之间,他对于今夜剿贼能否成功,能否毕其功于一役,又充满了信心,他大声的说道:“命平贼将军左良玉率领三万湖广兵马,从正面攻打玛瑙山,命四川总兵秦翼明率领本部兵马一万人攻打玛瑙山之北侧。命东夏国人马攻打玛瑙山之西侧!”

。。。。。。

杨嗣昌军令下达之后,左良玉便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了,三万多人马到达半山腰之时,才被张献忠所察觉,此刻张献忠正在收拢兵马,将十多万人马全部撤到了老营周围,马上就要躲到了大炮射程之内,但却被贺人龙带领的陕西兵马紧紧的咬住了屁股。

老营周围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接着火光,张献忠只看见贺人龙的陕西兵马就像疯了一样,冲了过了,早已经与罗汝才部,还有自己的弟兄们混合在了一起,一时之间,那些燧石枪,火炮就像失去了左右一样。

看着人流乌泱泱的,如潮水一般的向这边涌了过来,这令张献忠很是难受,时间一长,不用官军冲杀,这十多万义军自己就会乱了阵脚。这还得了,因此张献忠狠下心来,对炮兵们喊道:“开炮!开炮!给我狠狠的打!”

于是百炮齐鸣,燧石枪也跟着响了起来,不但那些陕西兵马纷纷到了下去,而罗汝才部的人马与张献忠的人马也都大片大片的倒了下去。

罗汝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队伍马上就要完了,而对张献忠不断命令燧石枪开火,大炮开炮的命令也很无奈,他不断央求着张献忠,让自己的人马再过来一些,再过来一些!

第三百八十六章 腹背受敌

张献忠一面歇斯底里的发着命令,一面对罗汝才说道:“老哥呐,你也知道那贺疯子的厉害,一旦让他闯入老营之中,后果不堪设想呐!”

贺人龙及陕西兵马,自大爆炸发生之后,就见张献忠的火枪营渐渐往东撤退,趁着漆黑的夜幕,贺人龙迅速的寻找到了火力薄弱之处,张献忠将火枪营分布到了两侧,呈弧形散布,想是张献忠那厮胃口不小,想要将自己的人马全部吃惊口袋里去!

但就在大爆炸发生之后,所有人都被惊呆的片刻功夫,贺人龙发现了正东发现一片黑暗,正是敌军薄弱之处,立即命令士兵们冲了上去。

当张献忠,罗汝才反应过来之后,贺人龙带着陕西兵马早就冲入了张献忠大军之中,甚至陕西兵马的后面还有一两万的流寇。

当贺人龙发觉张献忠不顾自己部下的伤亡,任然不断开火之时,贺人龙那也吓的够呛,不过事已至此,可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只能前进,往往不敢后退,只要与十多万流寇混合在一起,就会安全三分,如若此刻撤退,张献忠的那些火器便如倒豆子一般的砸过了。

就在陕西兵马不断地往张献忠的老营中往里挤之时,张献忠便得到了官军大举攻上的消息,当张定国把这个消息告诉张献忠之时,张献忠想都没有想,便将这玛瑙山之西侧防守贺人龙的陕西兵马一时交给了张定国,而自己带着几百亲兵风风火火的来到了玛瑙山的正南面。

张献忠此刻又得知了方才如惊雷一般的霹雳,那是弹药库爆炸了,而弹药库的爆炸又让他的妻妾儿女们化作了尘埃,这让半生戎马的张献忠怒火中烧,将那些炮弹一颗颗的全部发泄在了左良玉一部之上。

虽然张献忠部的炮兵营成立不久,操作还很是生疏,又由于炮沿山腰布置,要想打中目标很是困难,但是左良玉部的三万人马,十分众多,还是有不少官军化作了尘土,刹那间便灰飞烟灭。

杨嗣昌手握尚方剑在山下督战,这些湖广大兵们,处左良玉之外,杨嗣昌都能就地斩首,而就是左良玉本人,杨嗣昌也能把他越轨斩首,就像前蓟辽督师袁崇焕斩杀总兵官毛文龙一样。

纵使伤亡巨大,左良玉也不敢轻易退兵,只能继续坚持,而等待时机的变化。

左良玉知道张献忠的弹药库已经被刘国能所焚毁,因此这些火炮响一次也就会少一侧,应侧左良玉藏在一个山崖下,默默的数着,一颗,两颗,三颗!

刘国能自从派人焚毁了弹药库之后,又被大爆炸所引起的冲击波所济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听到西边的整整炮声,他马上断定官军已经到了,已经立下头功的他,又迅速召集部下,以前去帮忙为由,悄悄的斩杀炮手!

刘国能还未走远,又听到正南侧响起了炮声,他马上断定官军是几路而来,并非是仅仅西侧一路的,于是刘国能又调转方向,乘着漆黑的夜幕,三千部下,分做了几队,向着一个个冒着红光之处溜了过去。

躲在山崖之下,仔细的数着大炮声响的左良玉,渐渐听到的大炮声稀稀落落起来,他还以为是张献忠的炮弹快要用完了,便不断的鼓舞着士气,命令士兵们向上冲杀!

而此刻张献忠也以为炮弹快要打完了,便命令老营将士们结阵为营,准备将来犯之地全力打退,而这时候,张献忠终于得知了刘国能在作怪。

原来刘国能这厮名为重新举义,实乃杨嗣昌与左良玉派来的奸细,竟然乘着混乱,将很多炮兵们给杀害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令张献忠勃然大怒,他不顾部下劝阻,提着马刀,四处寻找刘国能,声称要将刘国能斩于刀下。

刘国能此刻与他的三七弟兄干的正欢,乘着浓浓的夜幕,不断的,偷偷的杀害张献忠的人马,那些可伶的义军们有的还正在与刘国能打着招呼,便被刘国能用短刀给刺死。

张献忠慢慢的感觉到了黑衣的可怕,感觉到了在这小小的玛瑙山上,十多万的义军兄弟,与数万官军厮杀在一起敌我难辨,很容易生产极大的混乱,而这种混乱,对于单兵作战能力不强,人数众多的义军是极为不利的,因此他在不断寻找刘国能之时,渐渐的冷静了下了,命令部下们摆上了一口口的油锅,点燃了起来,这才发现,老营之中,此时已经极为混乱,有的义军兄弟竟然正在大爆炸的现场,偷取自己的金银。

张献忠还看到,玛瑙山上,官军与义军混杂在一起,被火光一照,旋即就厮杀在一起;还有那些刘国能的人马,向自己的部下们打着招呼,而当自己的部下转过身去之后,那些刘国能的部下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刀将自己的部下给杀死。

张献忠被眼前情景所惊讶,大声的喊道:“弟兄们注意呐!刘国能部是官军派来的奸细!”

张献忠见一个刘国能的人马向自己杀了过来,盛怒之下的他,上前一脚就把那人踢到在地,又一挥刀,那就尸体便成了两半,乌黑的鲜血噗噗的喷着,就在此时张献忠看到了刘国能那厮。

刘国能此刻正与一百多亲兵向一个大炮口摸去,张献忠眼睁睁的看着刘国能等人将那些向他问好的炮兵们杀死了,便急匆匆的冲了上去,一千亲兵自然瞬间将刘国能围的是水泄不通了。

张献忠吼道:“好你个闯塌天,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做这等事情!”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俺是真的归顺朝廷,你我兄弟目下一正一邪,就这样了,打吧,献忠大哥!”刘国能说道。

“大明王朝早已腐朽不堪,鱼肉百姓,荼毒生灵,养了一群猪狗不如的贪官污吏,这等朝廷又什么可效忠的呢?你怎么能对弟兄们下的去手呢?”

“我等辗转中原,跑遍了陕西,河南,山西,湖广数省,倒头来还是摆脱不了流寇的身份么,也并没有见弟兄们过上好日子呐!像大明太祖皇帝那样的人是天上的星宿,不是你八大王张献忠能当成的,也不是他李闯王能胜任的,更不是曹操罗汝才,老回回马守应,还有我这样的人能做得。”

“是你看上了荣华富贵了,要做朱家的一条恶狗了,就不让乱扯,看刀!”张献忠见刘国能早已铁了心了,怒不可遏的他,提刀冲了上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人各有志

刘国能见张献忠如疯了一样向自己冲了过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张献忠团团挥舞的大刀与刘国能举起的一杆红缨铁枪碰撞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嘭”的一声,伴随着四溅的火花。

由于张献忠正在愤怒之下,所以使出了浑身的力道,兵器刚刚接触开来,刘国能便觉得有千钧之力压了过了,夹杂着一阵旋风,虎口被震得生疼,刘国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喝一声“起开!”就用铁枪杆把张献忠的大刀推了过去。

张献忠见刘国能推开了大刀,又迅速的劈了过了,刘国能只好又用红缨枪枪杆挡着,如此大战了数个回合,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而张献忠的部下们渐渐明白了过来,便将刘国能的人马团团包围了起来。

刘国能见大势已去,流寇出身的他竟然来了莫大的勇气,正要横刀自尽。张献忠见刘国能的人马全被制服,而官军除了贺人龙外,其余人马还正在山腰,不会轻易攻入老营之中,所以张献忠渐渐镇定了下来,正要将刘国能的人马斩杀,也好同仇敌忾的攻击贺人龙部及左良玉的人马,恰在此时,老营的正东方却响起“嘭嘭嘭”的燧石枪声,这让张献忠又狐疑起来,而义军们有的还以为是自家的火枪营,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张献忠的火枪营正在剿杀与义军混合在一起的陕西官军,其作战区域应该位于老营的西侧,而这东方的枪声,是何人放的,这不由得让张献忠紧张不已。

刘国能接着那些火光,从张献忠那不可一世的脸上,发现了些许紧张,在这危难之际,刘国能反而假装着哈哈大笑起来。

义军们见死到临头的刘国能反而大笑不止,还以为这曾经也呼风唤雨的闯塌天得了失心疯。而刘国能的笑声,在张献忠听了,却充满了讥讽于诡计,因此他愈加的怒不可遏,暴跳如雷的喊道:“左良玉的狗腿子,你死到临头,还这般的无礼,就不怕老子把你点了天灯吗?”

刘国能听后没有理会张献忠,而是向张献忠的万千人马,大喊道:“义军兄弟们,我等造访不过是为了一口吃食,划不来为你家张献忠卖命。朝廷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逆贼张献忠不过是瓮中之鳖,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弟兄们,请听上一听,这东边的枪声是多么的整齐划一,与火枪营那些犀利萨拉的枪声有着天壤之别,那是东夏骑兵已经攻入玛瑙山上来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给我住口,休得信口雌黄,东边的枪声,乃是火枪营的弟兄们射击的声音,那会有东夏骑兵呢?”

刘国能还是没有理会张献忠,而是接着大喊道:“弟兄们,杨阁部早有喻令,官军本次出兵,只为元凶巨恶张献忠与罗汝才,而等之罪,朝廷不会计较,俺劝你们赶快逃命去吧!否则大战一开,弓弩箭矢可没有长着眼睛!”

此刻,东边的枪声更加清晰了过来,张献忠甚至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了,只是远处的夜空漆黑一片,将一切都遮盖了起来,不过张献忠此刻也判断那东侧乃是东夏人马了,无论从设计速度,进军的速度来看,都不会是火枪营的所为了。

张献忠心知大事不妙,若让东夏军队冲破防线,进入老营之中,则肯定不引起极大的混乱,他与罗汝才十多万人马马上就会分崩离析,有了覆灭的危险,因此张献忠想着要前去东侧将已经上的玛瑙山的东夏人马用大炮轰下去,所以张献忠觉得事不宜迟,马上就要走,而东去之前尚有一件大事处理,那就是把内奸刘国能等人给处死。

此时的刘国能部,还有不到两千的人马,被张献忠的部下们团团围困,就是插翅也难逃一死,而张献忠对刘国能恨透了,原本想着要活捉那厮,再点了天灯,让刘国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此时此刻,张献忠哪有闲余的功夫,所以一声令下,则箭矢齐发,转眼之间,刘国能已经成为了箭靶子。

张献忠与刘国能估计的没错,位于张献忠老营东侧的枪声,正是东夏士兵们发出的。

由于这玛瑙山东侧地势陡峭一些,所以张献忠便将东侧的防守任务交给了刘国能,而刘国能袭扰张献忠老营而去之后,这玛瑙山东侧便没有了守将,这让赵四海捡了一个便宜,带着一千东夏骑兵来到玛瑙山之后,竟然没有浪费一发弹药,没有碰到一伙流寇。

赵四海与东夏士兵们自玛瑙山东麓登上之后,便寻着炮火的声音往西而来,在距离张献忠老营不远之时,这才遇到了阻截,东夏士兵们便熟练的进行三派连射开来。

张献忠斩杀了刘国能之后,亲自来到东侧前线,借着大铁锅里面的火光,看着东夏士兵正在向此处慢慢靠拢,便又将防守玛瑙山正面,打击左良玉部的一些大炮调了过来,猛烈的攻击东夏阵营。

东夏士兵枪法极好,而火炮营的炮兵们全都点着篝火,那真叫一秒一个准,张献忠看着炮兵们一一倒下,而且很多大炮都没有了弹药,成为了傻大黑粗的废物,心里便开始打怵起来,觉得玛瑙山是不是能守得住,那就要看义军们的造化了。

玛瑙山四周陡峭,而山腰极为平整,数万官军一旦进入山中,则十万义军便会一哄而散,张献忠这般想着,一边命令炮兵们向东夏阵营频频开火。

此时又有消息传来,玛瑙山南侧的官军已经快要到了,而玛瑙山的北侧又有官军袭来。如此四面夹击,令久经战阵的张献忠也慌乱起来,他竟然有了撤退的打算。

但向那个方向撤退已经成了问题,东南西北四面皆有大兵压境,从玛瑙山西侧而来的那伙官军,已是贺人龙率领的陕西兵马无疑了,而从玛瑙山东侧而来的官军,也能肯定乃是东夏人马了。这两处乃是精兵悍将,如果从这里撤退,则定会是九死一生。

南北两侧的官军,一股或是左良玉率领的湖广人马,一股或是四川兵马。而左良玉虽然在房县新败,但其彪悍异常,也不是好惹的。

根据攻杀的激烈程度来看,南侧猛烈一点,而北侧来的缓慢一点,张献忠想着,觉得只能从玛瑙山的北侧撤退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四面合围

张献忠下定了注意,便吩咐炮兵及弓弩手们做好防御,亲自叫喊着,鼓舞了一通士气,把战士说的是人人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又是一通许诺,言说此战结束之后,把总升总旗,偏将升参将,又是金银犒赏,把这些年轻的,穷苦人家出身的战士们弄得人人热血沸腾,对来访的官军痛下杀手。而张献忠自己却率领亲兵们向老营中央而去,准备召集些百战勇士,伺机撤退,认为大势已去的他再求东山再起。

张定国作为张献忠最信任的将领,他很是机敏异常,胸中颇有韬略,在这一点上,张定国与他的义父张献忠有所不同,当张献忠查玛瑙山南侧的战事之时,就将西边的防务交给了张定国了。

由于张献忠的火枪营甚是厉害,大炮也很是犀利,这让冲入流寇营中的贺人龙部已经成了骑虎之势,只好与流寇们拥挤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厮杀在了一块,这样也大大减少了陕西兵马的伤亡,反而那死在自家枪炮与官军斩杀之下的流寇不计其数。

张定国虽然颇为勇猛,而又聪明异常,但看到贺人龙这样的打法也是无可奈何,战争刚刚开始,义军们便如潮水一般的向后涌去,而贺人龙部不敢暴露在枪炮之下,也便紧紧的跟了上来,又兼着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那场面便愈加的混乱起来。

当贺人龙一路冲杀,率领陕西兵马来到张献忠老营所在的玛瑙山腹地之时,张定国已经与张献忠碰上了头,此时左良玉率领的湖广兵马已经从玛瑙山南侧冲了上了,喊杀声震天而响,于是在这半山腰上,千百种声音嘈杂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在一片痛苦的惨叫声中,夹杂着刀光剑影;那些刀剑碰撞发产生的火花十分耀眼,虽然转瞬即逝,成百上千的火花一起绽放,竟然就像元宵佳节的烟花一般绚丽多彩;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下,又不知有多少鲜血恰似那娟娟细流一般逐渐汇合,最后又如一场红色的秋雨一般的洒在了这秋日的山巅草甸上。

借着亲兵们举着的火把,张献忠看着一脸污血的张定国说道:“定国呐!你也挂彩了!”

“没有,这是那些狗官军的血,不是人血!”

“那就好,咱们赶紧召集老营中的老弟兄,向北侧撤退吧!”

“什么,义父!你此刻要撤退!”张定国问道。

“时运不济,也是俺老张大意,受了刘国能那厮的蒙骗,此刻弹药库一杯焚毁,用不了多久,那些从兵部花了血本弄来的宝贝圪塔就会成了摆设,而狗日的官军围追堵截,再不撤退,就没有机会了。”张献忠无奈的说道。

“可是,现在场面这般混乱不堪,我们带着老营的老弟兄们撤退以后,那些新招收的弟兄不是全完了吗?”

“完了就完了,撤退以后,只要你老子我竖起八大王的大旗,前来举事的弟兄们还不是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吗!”张献忠淡淡的说道。

“可是义父,咱们丢下数万兵马,让官军这般屠杀,有些对不起他们呐!”

“定国呐!你一切都好,就是有些妇人之仁。我等撤退之后,来日还能多杀官军,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而此刻我等在这玛瑙山中拼死一战,最终也只能成为左良玉,贺人龙等的刀下之鬼,平白成全了那些狗官军的荣华富贵,太不值了!”

张献忠说道这里,就没有再给张定国解释的机会,立即命人收拢老营部众,准备要从正北侧逃窜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不但贺人龙的陕西兵马来到了玛瑙山腹地,而且东夏骑兵也从东面赶来,秦翼明也率领四川兵马从玛瑙山北侧攻了上来。

于是这玛瑙山山腰之上的草甸上更加拥挤起来,所有人都厮杀在一起,凭借微弱的火光,与各自的口音,辨认着敌我。

如此情景,对于张献忠来说正是流窜的好机会,他与张定国带着两万多老营将士在往北流窜的途中碰到了满脸是血的罗汝才。

与张定国不同,罗汝才脸上的血不是官军的血,而是他自己的血。罗汝才不愧被义军们称呼为曹操,正是他有着曹操一般的狡诈多疑,而又诡计多端,他的三万多人马被贺人龙首当其冲的给偷袭了,然后又紧追不舍,极力斩杀,再加上张献忠生怕官军闯入老营,因此一开始就不分敌我的开炮开枪,但纵使这样,曹操罗汝才也生生的拉出来了五千人马,从比例上来说,他遗弃或者折损的人马,比张献忠少了许多。

张献忠等要向北侧逃窜,而罗汝才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要从官军首先打来的方向撤退。这让张献忠很是不解,而问道:“老哥呐!这北侧的官军好像少一些,你为什么要向西撤退呢?”

“碰碰运气吧,天知道那里是生路哩!”罗汝才笑着说道。

此刻情势危急,张献忠与罗汝才自然不敢多说,随便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各自逃命而去。后来张献忠越想越不对劲,他总想着罗汝才那厮诡计多端,向西逃窜之举,肯定不是他所说的什么碰碰运气而已。

这时候,张定国忽然大声的说道:“曹操那厮精明呐,义父我们不能去北面,也只能去西面了,那才是生门!”

张献忠听后,很是不解的问道:“此话怎么讲?”

“义父呐,你想想,杨嗣昌那个老杂毛兵分四路前来攻打玛瑙山,因此无论那一路都是劲敌呢。东,南,北三路官军刚刚投入战斗,想必其战力很足。但西面的贺疯子部就不一样了。”

“你是说,陕西兵马此刻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成为了四路官军中力量最小的一支了吗?”

“义父睿智。”张定国恭维了张献忠一句,又说道:“目下,贺疯子与陕西兵马早就来到了咱们的玛瑙山腹地,并且与各部兵马混合在了一起,敌我难辨,一时不能脱身。因此那官军的西侧防线肯定是空无一人了。”

张献忠听后,刚才还沉侵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无尽痛苦之中的他,忽然高兴的拍了一下脑门,笑着说道:“我就说嘛,老罗那厮诡计多端,不是什么去碰运气的!”

“事不宜迟,义父,咱们也向西走吧!”张定国说道。

“对,向西走,跨过嘉陵江,便是富庶的四川大地了!”张献忠说着,命人传令下去,老营人马向西火速前进。

第三百八十九章 关中冷娃

左良玉带着不到三万人马在张献忠部大炮的猛烈攻击下,早有了伤亡,苦苦挨过了半刻多钟,那杀伤力极大的炮弹这才稀稀落落起来,左良玉一身令下,三万官军如猿猴一般敏捷的冲了上去。

当那些开花炮弹接踵而至之时,左良玉与一干心腹将领躲藏在山崖之下时,猛烈的炮火令左良玉心惊胆战,以至于他认为杨嗣昌与赵四海关于刘国能得手的猜测产生了怀疑,以为张献忠的弹药库安然无恙,今夜如若硬闯玛瑙山,无疑乃是九死一生,损兵折将了。

那是左良玉想着杨嗣昌以督师大人,尚方宝剑相威胁,自己撤退的话,定会身败名裂的,而只能见机行事,所以将三万人马藏在了隐秘之处,茂密的树林当中,看着大炮引发的熊熊大火而位居不前,这样一来,损失的兵马倒没有太多,只不过十之一二而已,所以当大炮的轰鸣渐渐稀少之时,左良玉十分兴奋,想着杨嗣昌带了的一百万两赏银而热血沸腾,亲冒箭矢与枪林弹雨,从玛瑙山上冲了上去。

要知道,崇祯年间,朝廷财政日趋枯竭,就连防守大明门户的关宁铁骑的饷银都多有克扣,更何况他们这些后娘养的地方军队呢,所以没有战事,那些总督,督师们带来赏银也不过三四万两而已,而如今杨嗣昌带来的却整整是一百万两,怎不令人心动呢。

湖广兵马,跟着左良玉出生入死,而军心不散的愿因,便是左良玉经常抢劫百姓富户,所以弟兄们也还都有些收入,就是这样,但除了那些参将们,普通的士兵也过只能养家糊口而已,而如今当今天子朱由检那是给了杨嗣昌整整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呐,足足能让这些丘八们发财致富,甚至从仅仅维持着温饱的生存状态下,跨越小康层次,直接达到富裕状态,因此当玛瑙山上的大炮声渐渐少了之后,湖广兵马也是斗志昂扬,一口气便冲到了玛瑙山上,那张献忠老营所在之处。

来到这张献忠老营所在,玛瑙山腹地之后,左良玉眼见四周分散着熊熊篝火,暗淡的火光之中,刀光剑影到处都是,更多的是漆黑的夜空,嘈杂的厮杀与呐喊,左良玉深知此刻忌讳的就是逡巡不前,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左良玉便与三万湖广兵马迅速投入了战斗。

眼前漆黑一片,战士只能借助微弱的火光,辨认着身边之人,并且呼朋唤友的厮杀,有的手起刀落,敌人便流出了鲜血,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大地上满是狼藉不堪的尸体,也有人高一脚,低一脚的踩踏这尸体,与凹凸不平的大地而狠狠的摔倒在地,被敌军所斩杀,丢了性命。

官军心中想的乃是白花花的赏银,而义军想的便是如何杀退官军,再跟着他们的八大王或者曹操刘将爷打富豪,吃他娘喝他娘,因此双方士气都是旺盛,又兼着夜幕漆黑,一时难以辨认敌我双方力量是否悬殊,只有不断的斩杀身边的敌人。

在这能见度不足一丈的黑夜里,左良玉带来的人马从南侧向张献忠老营中心慢慢前进,贺人龙带来的陕西兵马早已经来到了老营正中,与罗汝才,张献忠的兵马杀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秦人吃苦耐劳,自战国之时,便有秦军无敌于天下的局面,以至于秦王扫六合,一统山东六国的盛事,这秦人民风彪悍便是其中缘由。

八百里秦川横亘在三秦大地,养育了尚武的秦人儿女,早在北宋之时,朝廷最勇猛的军队便出自这里,到了这明末的崇祯年间,更是农民军领袖层出不去,那些三十六家,七十二营的首领们那个不是三秦儿女呢。

三秦大地不但孕育出了叱咤风云,走州过府,最终葬送大明王朝二百多年近三百年的江山的农民军,也孕育出了一支铁血军队,那就是闻名天下的秦军。

秦军,这是明末对于陕西三边重镇的军队的称呼,这是位于榆林镇,延安镇,绥远镇的军队,这里的百姓,自从朱元璋时代起,便是军户,祖祖辈辈与蒙古作战,这些关中冷娃们早就养成了铁血心肠,他们骁勇善战,他们心理素质极好,临危不惧,上去砍下人头,就像砍瓜切菜一样。

关中冷娃心狠手辣,但又朴实无华,十分的坚韧,早就了秦军强悍的战斗力,对于张献忠等人来说,不幸的是贺人龙的人马,便全是这样的关中冷娃,战斗力极为强悍的一直秦军。

从冲入罗汝才的军营开始算起,贺人龙的这一万人马,整整已经厮杀了一个半时辰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流寇死在了他们的屠刀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陕西兵马被义军们所斩杀。

贺人龙早已经杀红了眼睛,他不顾发麻的胳膊,仍然左砍右击,汗水早已经湿透了他的战袍,此刻他已经口干舌燥,仍然用洪亮的声音鼓舞士气。

早已经与流寇们混为一体的陕西兵马,一个个都与贺人龙一样,无不大汗淋漓,但士气很高,厮杀着便与湖广兵马们靠在了一起。

此时东夏军队,在赵四海的带领下,慢慢的来到了这玛瑙山腹地,骑着高头大马,一千战士凭借着微弱的火光,不断的射击着。

赵四海一开始对这些起义军们有些心慈手软,但几个东夏士兵被弓弩手们射杀之后,颇有兔死狐悲感觉的赵四海便放开了手脚,与士兵熟练的射击,熟练的装填弹药,于是那些靠近东夏骑兵的流寇们纷纷倒下。

义军们刚刚开始听到燧石枪声之时,还以为是张献忠的火枪营,但当他们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那一个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士兵之后,吓得脸都绿了,不断的向更加漆黑的地方涌去,于是这玛瑙山上的场面便更加混乱起来,人挤着人,人踩着人,官军与义军有时候竟然肩靠肩,背靠着背,以至于连拔刀的空间都没有,而只能贴身肉搏,拳打脚踢。

张献忠部的火枪营与火炮营早已经没有了弹药补给,这些刚成立的“特种部队”有的拿着燧石枪,用刺刀别扭的刺杀,而有的早已经丢掉了这些,在他们看来与烧火棍没有差别的武器,从死人堆里,捡起了刀枪剑戟,斧钺钩衩,用他们认为趁手的兵器进行厮杀。

第三百九十章 天亮之后

赵四海看着三米开外涌动的人影,仔细的辨别着敌我,镇定自若的扣动扳机,那碎石块悄然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一声嘭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火舌从枪口喷出,便有一个头上戴着广檐毡帽的流寇倒在地上,大声的呻吟起来。

赵四海知道流寇兵马,无论是张献忠部,还是罗汝才部,全都扎着头巾,只是颜色不同而已,而刚才倒下的将领带着毡帽,肯定是对方的一员大将了,赵四海在心中这般寻思着,熟练的装上火药,从燧石枪上拿下了一根小铁棍,从枪管中插进去,将火药往瓷实里墩了几下,又从腰间挂着的,麋鹿皮子做成的弹药包里摸出一枚不太浑圆的钢珠,从枪口放了进去,接着又是扣动扳机,于是那在地上躺着的,因腹部中弹而将身体卷缩起来的流寇打了一枪,一股淡淡的青烟随风吹散之后,赵四海便看到那个带着毡帽的流寇再也不在动弹了!

当秦翼明带着四川兵马,一万多人翻越了崇山峻岭,又从山巅冲杀过来,到达玛瑙山腹地,张献忠驻扎老营的地方之后,漆黑的天空已经朦胧起来。

随着东方漏出了一抹鱼肚白之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渐渐清晰起来,太阳虽然还藏在东侧的群山之中,但黎民的曙光已经到来,无论官军还是义军的视野都慢慢变得开阔起来,人们渐渐的看到了这个昨天还草长鹰飞的地方,此刻尸体横陈,污血横流,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的满是肃杀之气。

战场形势悄然变化,士兵们本能的与自家人马靠拢在了一起,虽然厮杀还在进行,但在不知不觉中,人马早就分成几个部分。

首先,东夏士兵自称一部分,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仍然保持着三排连射的队形,人人军装整齐,脸上十分的沉静,不娇也不气馁,在战场的东边攻打着,形成了一条令流寇们无法向东流窜的坚不可摧的防线。东夏军队,死伤了数十个,与其余各部人马想比,伤亡自然最轻。

左良玉的人马竟然在战场的南侧与西侧形成了一条弧形的包围圈,虽然伤亡巨大,但也还有两万三千多人马,在左良玉的带领下,在这黎民时刻,与流寇们正在极力的厮杀着。

罗汝才丢弃的人马,此刻也没有全部死去,而是留下了不到两千人的样子,这些人马都不百战余生,竟然冲到了东侧,正在与东夏军队对垒。

张献忠的人马走得走,死的死,已经剩下不到四五万人的样子,此刻也是自称一营,在战场中间形成了一个环形的阵营,从几个方向上与官军厮杀。

为什么张献忠丢弃的人马形成了一个环形阵营呢,那是因为贺人龙这个贺疯子竟然带着陕西兵马,冲杀在了战场的最中央。

陕西兵马此刻已经与流寇们厮杀了近两个时辰,三个多小时的拼死杀敌,令他们早已经疲敝不敢,但自总兵贺人龙一下,人人斗志昂扬,就如打了鸡血一般,是那么的英勇,竟然向四面八方冲杀。

几万流寇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夜幕漆黑一片之时,还感觉不到官军的得势,而此刻天将拂晓,尸横遍野的战场出现在他们面前之时,那军心便渐渐动摇起来,慢慢的发憷起来。

这些官军平时都会杀良冒功,此刻已经占尽了优势,岂能对他们手下留情呢,那些流寇首领们率先明白了这一点,又发现张献忠,罗汝才早已经逃走,或者战死,便知道他们只能背水一战了,于是便狠下下来,不断的训斥着手下,慢慢地,几万流寇又重心同仇敌忾起来。

秦翼明带着一万多四川兵马来到玛瑙山腹地之后,久经战阵的他,迅速的便将错综复杂的战场形势明白了过来,由于错过了夜幕之下的厮杀,秦翼明不敢落于左良玉,贺人龙之后,他也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岂能落于人后,于是秦翼明一声令下,那些百战之师,从云贵高原一路杀过来的,四川白杆兵们便用狼群猎食一般的冲入了战场,与流寇们厮杀在了一起。

此时,东边的山头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片朝霞,那是太阳马上就要跳出群山的征兆,玛瑙山上天光大亮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葱葱郁郁的玛瑙山上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灰烬,散布着密密麻麻的肢体,黄绿色的草甸上满是猩红的血迹,刀光剑影还在晃动,喊杀声震天而响,不断的有人受伤而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叫。

四川兵马的加入,官军愈加势大,流寇们便纷纷后退,将贺人龙的陕西兵马挤到了正中央。

虽然贺人龙率领的关中冷娃坚韧不拔,秦兵彪悍异常,但四个小时的厮杀下了,早已经是人困马乏。但几万流寇由于人多势重,不似陕西兵马那般,时时都要冲杀,而能在同伴的厮杀之下休息一会儿,故而他们此刻倒与陕西兵马势均力敌,棋逢对手,杀的是激烈异常。

随着官军的包围圈子渐渐收拢,流寇大军慢慢的后退,觉得胜券在握的左良玉已经从容了许多,他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在亲兵们的簇拥之下,来回奔跑着,督促着这场战役。

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平贼督师杨嗣昌此刻也得知了官军胜券在握的消息,他自然很是开心,从下达军令的那颗起,惴惴不安的他早已经兴奋起来,无法掩饰激动的心情,迫切的来到了玛瑙山腹地,从而亲临战场,因为这样一来,一者能亲自把握战场形势,而将胜利的果实做到最大化,二者,自己亲临战场,这会让崇祯皇帝对他刮目相看,而更加信任的。

杨嗣昌一身的一品文官的仙鹤补子,戴着六梁冠,在三千从北京带来的军队的簇拥下来到玛瑙山腹地之时,看着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战场而大发感慨,而竟然情不自禁的吟出了李贺的诗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上五十州。

杨嗣昌坐在装饰散发着白色光晕的银子的马鞍,一手抚摸着黑白夹杂的长髯,在战场外围信马由缰的走着,走着走着,就来到战场西斜,于是他就看见草丛中,露出了燧石枪明晃晃的刺刀。

这些燧石枪乃是杨嗣昌与洪承畴,卢象升,毕自严几人还有当今天子,崇祯皇帝同东夏国汪三江,石为经几人口枪舌战的“讹诈”下来的,杨嗣昌自然知道它们的价值,因此看到这把燧石枪之后,杨嗣昌目光为之一亮,从马上跳了下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赶尽杀绝

由于很是激动,从马背上下了的杨嗣昌,脚下失稳,年事已高的他竟然踉跄着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的杨嗣昌,虽然疼的眼冒金星,但他仍然一脸的兴奋,从草丛中拿起燧石枪之后,兴奋的端详起来。

杨嗣昌一面端详着这支燧石枪,又吟诵起了前人诗句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杨嗣昌吟诵了杜牧的诗句之后。又想到如此军国利器,竟然被兵部群蠹与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们卖给了逆贼张献忠,这让他唏嘘不已。

唏嘘不已的杨嗣昌又想到,大战结束之际,如果找到这些军国重器,上缴朝廷,那样的话,皇上还不高兴死,皇上一高兴,他杨嗣昌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的位子便愈加的做的稳如泰山了。

杨嗣昌想着,想着又发现前面的蒿草从中,又横着晾干燧石枪,他自然欢欢喜喜的跑上前去,将它们抱了起来。

而当杨嗣昌抱起这两杆燧石枪之后,那些随从们也都在越来越靠西之处,捡起了燧石枪,纷纷拿了过来,争先恐后的让杨嗣昌查看。

杨嗣昌见随从们捡起燧石枪的位置越来越向西面的方向,而且越往西侧,那些燧石枪也是越来越多,这让杨嗣昌百思不得其解,那一双透着精明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对于衰草丛中一路铺成而去的,三三两两的燧石枪之事,杨嗣昌先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片刻之后,看着前去捡拾这些被张献忠部所丢弃的宝贝疙瘩的亲兵们,一直向西而去,形成了长长的队伍,精明杨嗣昌者,岂能不明白此中原委。

杨嗣昌双目一转,马上就意识到了,张献忠n库已经被刘国能所焚毁,这些军国利器,早就变成了烧火棍,成为了刘寇们的累赘,所以被丢弃在此,而张张献忠的人马丢弃的燧石枪却暴露出了,张献忠等眼下已经逃出了玛瑙山,逃出了官军的包围之中,而且其流窜的方向便是西方无疑了。

精明的杨嗣昌推断出张献忠等人向西流窜之后,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

常言道,斩草除根,而如今数万流寇虽然被数省兵马团团围困在了这玛瑙山腹地,已经在做困兽之斗,用不了多时,便会灰飞烟灭,但是元凶巨恶却不翼而飞,岂不是一件憾事。

再想这张献忠乃是何许人也,一旦流窜他出,必然煽动各地难民,一呼百应,再次揭竿而起,则星星之火必然生出燎原之势矣!

杨嗣昌思考了一会儿,便大声的说道:“传本督师军令,让各地兵马尽快杀贼,巳时之前,一定要斩杀干净,本督师有厚赏焉,否则当以国n处,尚方剑下定斩其主帅!”

此时已将到了辰时三刻,火红的朝阳已经有了三尺多高,高高苍穹变得湛蓝如洗,连一片云彩都没有,绵延起伏的山峦上红叶漫漫,与玛瑙山上被鲜血侵染过得蒿草互相辉映,又恰似正在争奇斗艳。

铁马兵戈打的很是激烈,那些为生活所迫,反不反都是死的流寇们在官军的团团包围下,已经疲于应付,但他们在生死存亡的边缘却爆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如恶疯了的狼群一样极力反扑,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冲锋。

贺人龙率领的陕西兵马已经战斗了整整三个时辰,这些强悍弑杀的秦兵们也感觉到了体力不支,由于大量的汗液蒸发掉了体内的大量水分,让他们嘴唇干裂,嗓子发痒,好像就要冒烟一般。

贺人龙,这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陕北汉子此刻也是疲惫不堪,绛色战袍破烂的如同披着百千碎布条一般,浑身的鲜血,早已经分不清那摊是流寇的,那些是自己的,有刚刚侵染的,还在点点滴滴的挥洒着,也有早已经干了的,如同婴儿的尿渍一样,就像丹青大家笔下的水墨画一般,天然的形成了各种图案。

的官军与流寇们在厮杀中,不断的你进我退,如果在空中鸟瞰,这近十万人马,恰似色彩不一的一张地毯,忽而变成了圆形图案,忽而又变成了不规则的图案,忽而变大,忽而变恰似风中摇摆的旗子,其形状,其大小变幻莫测,此消彼长,演化出无穷无尽的样子。

陕西兵马再也经受不住这如筛沙子一般的,又似炒豆子一样的冲击了,所以贺人龙咬着一嘴的钢牙,带着剩下的六七千将士,向正东方向,杀出了一条血路,与东夏国的人马汇合在了一起。

在这玛瑙山腹地的正东侧,一千东夏骑兵防守的趋于内,由于娴熟枪法,使得流寇们一一倒下,在清脆的燧石枪枪声之下,流寇们根本无法靠近东夏士兵,只能远远的逃避着,所以形成一大片空地。

一千东夏骑兵,此刻早已经从马背上下来,又一一散开,趴在草丛之中,不断的开枪,对与进入射程之内的流寇绝不放过,但对射程之外的流寇也不追击。

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战法,是因为赵四海看着这些武器落后,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不得不揭竿而起的流民们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所以采用了这样消极的战法。

贺人龙部来到东夏士兵稀疏的防线背面之后,做了片刻的休整,吃了几口管他罐头食品,大口大口的喝了山涧溪水,便又重新杀向了战场。

这些流寇在赵四海看来是可怜的难民,而在贺人龙看来,那确实白花花的赏银,升官的垫脚石,所以他岂能放过这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呢。

当杨嗣昌要求尽快剿灭玛瑙山残匪的军令传了之后,赵四海无动于衷,他看着冷冷清清的眼前情景,眺望着远处人潮涌动的战场,目光呆滞,在传令兵的再三劝说之下,这才下令让东夏士兵将防线往西边挪了三百丈,于是那些流寇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燧石枪之内。

当不到一千杆燧石枪噼里啪啦的响起之后,还剩下不到两万的流寇们又倒下了一批,他们惨叫着向除东侧的方向上退去,熙熙攘攘的,互相拥挤着,又与各省官军厮杀在了一起,数万官军看到有些精疲力尽的流寇纷纷涌来之后,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一双双眼睛发出了贼亮的光芒,就像看到了金山银海一般的贪婪,因此那战斗便愈加的激烈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得不杀

赵四海看着尸横遍野的山中腹地,在心中宽慰自己道:“无论怎样,这都不是s,因为流民们也拿着武器在反抗,这是战争,这是大明王朝吏治的结果,也是东夏崛起途中,无法逃避的选择,为了在东夏有能力让两亿华夏儿女过上温饱日子之前,能有一个nn存在,管理这些中原地区,使神州尽量稳定一些,尽量少死一些人,也只能如此了。”

眼前的战争虽然残酷,但目下天下大汗,陕西,河南颗粒无收,而其余省份又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流离失所,但东夏国也只能循序渐进,眼下还没有能力解决这种死局,无法解决数千万人的吃饭问题。

而明王朝虽然腐朽没落,但却能凑合控制乱局,也不至于使中华陷入全面混战之中,而不像那个时空中,大顺,大西,大清,南明共存的局面那般混乱,那般残酷,让数千万人丢掉性命,经过数十年的战争,才使得四海归一,天下太平。

只要大明王朝继续维持上几年,尽量维持着艰难的局部稳定,待东夏经济社会有了全面的进步,有能力解决了全部流民们吃饭的问题,则这种局面便会解决,以最少的人员牺牲,换去尽可能多的人们能够活着。

赵四海正在胡思乱想,与此同时杨嗣昌也在神游太虚,他看着万千流寇一一倒下,一边很是高兴,一边又痛心不已。

杨嗣昌想着,如今流民四起,并非仅仅乃是天灾所致,而是朝廷吏治败坏,纲吉不明,贪官横行,鱼肉百姓,让张献忠之流有机可乘的原因。藩王遍地,士绅众多,他们坐拥万顷良田,但却从不纳税,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导致国库年年亏空,眼下陕西,河南,湖光尽皆糜烂,朝廷拿不出赈灾的巨额粮食,只能以所费较少的剿灭之法对待了。

杨嗣昌看着这玛瑙山腹地上得流寇们已经所剩无多,熟读经史的他当然知道,面对此情此景,盛世王朝便会招降纳叛,不会斩尽杀绝,但是如今的大明王朝不同,因为就是张献忠,李自成等人全部投降朝廷,也不还是不能解决流寇们的生存问题,而生存问题不解决,他们最终还是要n的,所以对于流寇,朝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他们全部斩杀殆尽,使得两京一十三省再无饥民,则天下才能承平哩!

相比之下,赈灾所需钱粮多而剿灭所需少一些,所以朝廷只能采用剿灭之法,但历年来国库亏空,剿灭所需钱粮也难以拨付,又只能加征加派,而要收取税赋又谈何容易,须知大明吏治,朝廷收一文,则百官搜刮者将大数十文,如此以来,又增添多少流民。

所以这些年来,寇愈剿而愈多,往往按下葫芦浮起瓢,国事已经日趋不可为,而关外又频频破关南下,与流寇你来我往,朝廷连年征战,靡费天下,但仍然已经是腹背受敌,就似病入膏肓的老人一般,集众多的疑难杂症于一身,纵使华佗在世,也实男妙手回春。

杨嗣昌想着,国事艰难,但幸运的是,这几年以来,由于东夏崛起,向朝廷称臣纳贡,每年献出百万两白银,而又建议朝廷广开市舶司,又一举平定了东南倭寇作乱,使得海靖可开,而朝廷收取泊税万千,太仓渐渐又存银起来,国事渐渐好转。

如今形势日趋有利,自己得胜之后,凯旋以后,一定要上奏天子,训练新兵,不在将中原糜烂的局面放在首要任务,而要调整国策,一举解决关外东虏。然后再赈灾于中原,使得大明内忧外患消除弥尽,方可整饬吏治,再建永宣盛世,扬国威于海外,使得四夷来朝,皇明再此垂拱而治!

就在杨嗣昌与赵四海胡思乱想的时候,左良玉,秦翼明,贺人龙带领各部人马将流寇们团团包围,并派出精锐士卒,骑着战马,冲入流寇阵营,迅速冲杀,几个回合下来之后,流寇士气尽挫,而数万官军如饿虎扑食一般的蜂拥而上,将这些可怜之人,杀得是片甲不留而全军覆没!只留下漫山遍野的尸体,还有横七竖的旗子。

战后,清点战场,询问伤亡人数,杨嗣昌得知湖广兵马损失了千之多,只剩下两万左右,而秦翼明带了的白杆兵由于加入战争的时间稍短,损失了三千多人,剩下不到七千而贺人龙的兵马损失及其惨重,只剩下不到四千的样子。

纵使官军伤亡惨重,但是歼灭了大部分流寇,这令杨嗣昌很是高信,马上就给朝廷谢了捷报,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上报给了朝廷。

杨嗣昌给贺人龙记了头功,nn欣赏之际,贺人龙春风得意,看着左良玉的眼神满是不屑,这令左良玉恼羞成怒,在杨嗣昌前请命,要求追赶张献忠于广元一线。

杨嗣昌此时已经接到了四川巡抚邵捷春的奏报,得知张献忠部已经在向四川广元方向逃窜,而罗汝才则向西充方向逃窜,眼下嘉陵江一线吃紧,邵捷春言及流寇一旦横渡嘉陵江,则会进入沃野千里的巴蜀平原,就如龙归大海,巴蜀定遭糜烂,请求督师大人速速发来援兵,将流贼剿灭于嘉陵江一线。

形势危急,杨嗣昌恨不得马上发兵,但考虑到大战过后,士卒需要休息,不能以疲惫之师奔袭数百里,再去追剿张献忠,罗汝才等悍匪。但左良玉苦苦相求,杨嗣昌马上就同意了此事,让他休整半日,再星夜驰援嘉陵江上游的广元。

贺人龙见左良玉主动请缨,得到了杨嗣昌的首肯,岂能落于他人之后,已被杨嗣昌向天子谏言,准备册封为定西将军的他也请命,要求让他前去剿灭张献忠。

杨嗣昌听后,再三权衡,认为四川秦翼明麾下将士还有七千人,而逃往西充一线的罗汝才部兵马不会太多,而防守那里四川将领,此刻已经换成了秦翼明的姑姑秦良玉,因此派秦翼明前往那里正合适。

向广元方向逃窜的张献忠部人马定会多一点,因此让左良玉与贺人龙部前去剿杀正合适。听此杨嗣昌按照自己的意思下达了军令。最后让左良玉前往,贺人龙部星夜驰援广元,而秦翼明部驰援西充,又恩威并用,让大伙务必要将流寇们歼灭于嘉陵江一线。

第三百九十三章 伏牛苍苍

杨嗣昌命令左良玉,贺人龙,秦翼明分别带着湖广,陕西,四川兵马前去追剿张献忠,罗汝才残部,唯独将赵四海留在了身边,想的是由他亲自指挥东夏兵马,作为机动部队,伺机驰援各地,作为奇兵,奔袭千里。

杨嗣昌算盘打得再好,也不能万事都按照他的意思发展,就在左良玉等率领本部兵马,朝着流寇们逃窜的方向上奔袭之后,赵四海却向杨嗣昌提出了要北上东夏的意思。

这天午夜,那轮明月仍然高高的挂在天际,白日举行了庆功宴的玛瑙山下,虽然大部分兵马全都西去嘉陵江一线,只剩下了杨嗣昌的三千亲兵,但场面也是喜气洋洋的,没有丝毫的冷清,就在杨嗣昌对赵四海说道,要在天子面前为其请功之时,赵四海却说道:“眼下已过仲秋,东夏国警察学院成立在即,此乃学生毕生心愿,不敢不去亲督亲办。

流寇十万大军已破,逆贼张献忠,罗汝才者正在疲于奔命,而平贼将军等皆知兵之士,学生料想,天兵一到,流贼唯有俯首待割焉!

是故,学生想就此辞别大人,北上东夏,创立警察学院。学生此去东夏,则与大人天各一方,唯愿苍天怜悯,让学生有幸再于大人一会,聆听大人之教诲!”

赵四海说的十分诚恳,语气也颇有不舍无奈之意,而且还夹杂着一丝歉意,诉说的同时还深深的拜了下去,对着一身大红官府的杨嗣昌长揖不起。

杨嗣昌听赵四海之言后,一时楞在了那里,片刻之后,这才拿出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从太师椅上缓缓站起,又装作匆匆忙忙的将赵四海抚了起来,说道:“先生率精锐之士,解我朝张献忠之乱,而今依然立下赫赫战功,何不待流寇覆灭,圣上龙颜大悦,nn行赏之后,再由学生为先生饯行呢?”

赵四海表面上将要撤兵北返的愿意说的是冠冕堂皇,但其真实愿意乃是自己前来大明,无非是娶妻纳妾,而眼下目的早已达到,此刻恨不能愣神双翼,飞到太湖之中,三吴大地,与陈小莲,白媚儿深情厮守,哪是杨嗣昌能留的下的呢?再者这剿灭流寇,乃是大汉民族内部斗志,不同于与满清作战,赵四海着实不忍心继续厮杀,也要周全东夏国在大明百姓心中的形象,所以他去意已定,断无被杨嗣昌三言两语之劝说而改了初衷之理。

赵四海听杨嗣昌之言后,缓缓说道:“大人明鉴,东夏初立,凡事错综复杂,学生不敢朝令夕改。成立警察学院之事,乃是年初议定之结果,万万不能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再者,学生此去东夏,处理了这手头要事,也好再来大明,在大人账下效命哩!”

杨嗣昌一面示意赵四海坐下,一面想着,如今张献忠手中的火器悉数剿获,此刻正在仓慌逃命,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赵四海去意已定,也就没有继续挽留的意思,而是说道:“诚如先生所言,流寇大势已去,先生早就立下了不世之功,待战事完毕,陛下封赏自然不会少了先生的,但先生如今意欲半途而废,岂不可惜!让学生为先生感到惋惜呐!”

“大人不必替学生惋惜,学生此行,乃是受公主之命,前来襄助大明。皆因东夏乃是大明宗藩,大明有难,东夏当尽臣忠,学生岂敢贪功。

警察学院之事早已迫在眉睫,学生不敢久留,就此别过大人,学生这就离去,请大人保重!”

“什么!这就要走,学生何必这般匆忙。何不让学生为先生饯行一番呢?”杨嗣昌惊讶的问道。

“大人军务繁忙,学生不敢叨扰,就此离去,此去山高水长,大人保重呐!”赵四海说着转身就要走,杨嗣昌连忙起身相送。

二人出了大帐,来到东夏兵马的营地,杨嗣昌见东夏兵马早就骑在了高头大马上,在月光下闪烁着阵阵寒光,那是几百杆燧石枪上的刺刀。

赵四海看着前来相送的杨嗣昌,又难免寒暄了几句,这才跨上战马,往东而去,几百骑兵尾速其后。

看着军纪严明,排成长队的东夏骑兵陆陆续续的离开,消失在了山谷两侧黑隆隆的高山之后,杨嗣昌在心中感叹着说了一句“但愿东夏与大明宗藩之谊长存,东夏诸君永远不生不臣之心吧!”

玛瑙山一战,又四十个东夏士兵阵亡了,此事令杨嗣昌,左良玉等人很是惊讶,他们认为东夏一千骑兵堵住了数万流寇而伤亡却是微乎其微,传闻东夏军队个个都是精锐之士,经此一战,那些穿着绿色军衣的男儿们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但赵四海却很是心疼,这些大好儿郎们。本应该在三省一府为东夏效命,但却由于自己的私心,在这川陕湖三省交接之地丢掉了性命,为此赵四海在心中颇为不忍。

赵四海带着剩余的九百多人,沿着太平县的山谷,往东走了二十里之后,生怕杨嗣昌后悔,又前来劝阻,让他再去前线与农民军作战,所以又改变了行军方向,想着北上河南,然后沿着伏牛山山脉竟然淮河流域,最后沿大运河去往三吴地区。

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赵四海率领着东夏骑兵,牵着马匹,翻越了数座大山,当月十六的月亮在西边的天空中沉下去的时候,这才停下休息,生气了一堆堆的篝火,战士们便在草地上休息起来。

红日初升之际,东夏士兵们便开始埋锅造饭,吃喝完毕,正好是日上三竿,山上的露水正好消失,马儿也吃饱了青草,赵四海一声令下,大伙便继续开拔,一路往北走去。

赵四海一行,带着丰富的罐头食品,一路上也路过了几个风景优美的小山村,买了些蔬菜瓜果,又经过了无数荒芜人烟的青山,打了一些野鸡,野兔,一路上吃的不错,而这三省交接之处,风光旖旎,近一千人恰似游山玩水一般。

东夏士兵们白日赶路,夜晚便安营赵寨,生起篝火一堆又一堆,三五日之后,便来到了河南省,南阳府。

南阳地处伏牛山以南,汉水以北,自古人杰地灵,孕育了发明地动仪的张衡,建立中医理论的张仲景,泛舟五湖的范蠡,三国蜀相诸葛亮,姜太公姜子牙,辅佐秦穆公造就秦国霸业的百里奚,更有东夏开过皇帝刘秀物华天宝,此地早在春秋之时,已经成为了中华大都会之一,有了冶铁,缫丝等手工业。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丹水泱泱

古人曾描述南阳,说:“光武之所兴,有高山峻岭可以控扼,有宽城平野可以屯兵。西邻关陕,可以召将士东达江淮,可以运粟米南通荆湖,巴蜀,可以取财货北拒三都,可以遣救援。”因此历来变为兵家必争之地,帝国之业龙兴之处。

伏牛苍苍,丹水泱泱的南阳占尽了天时地利,所以多出豪杰之士,所以李自成部从商洛山中走出来之后,便来到了这南阳,准备招兵买马。乘着朝廷对付张献忠,罗汝才之际,发展势力而迅速的东山再起。

李自成部从商洛山中,一路上远远的跟着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等,先是往南而去,到达汉中地区之后,又悄悄的转而东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南阳府,而陕西巡抚丁启睿那厮还惴惴不安的防守着潼关南原一带。

南阳这里年初还是曹操罗汝才的驻守之地,所以乡绅富户们对农民军很是痛恨,而穷苦的老百姓却很是欢迎。但李自成生怕树大招风,引来官军的剿杀,所以在部众还很少,力量还很微小虚弱之时,李自成便把部众化整为零,分为十部,分别驻扎在了大小不一的十个山头之上,而悄悄的招兵买马,他们在这里打劫了几个地主,得到了粮草补给,便一步一步的坐大起来。

就在李闯王的兵马慢慢增加之时,当地官府还以为是小股土匪在打家劫舍,而小股土匪在这南阳地区层出不穷,当地官府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李自成部的日子便一日好过一日了。

这日,赵四海率领着东夏骑兵跋山涉水的来到了丹水之畔,看着郁郁青青的沃野千里,再也不用牵着马匹翻山越岭了,因此战士们个个喜笑颜开,骑上了战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往东而去。

丹水缓缓流淌,泛起了层层涟漪,秋风乍起,两岸万千垂柳阿娜多姿的摇曳着,田间地头满是种冬麦的农人,老黄牛拉着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赵四海欣赏着两岸风光,心情别提有多美。

转眼间,又是金乌西坠,晚霞漫天,赵四海一行少不得停下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一晚,再接着前行。

有的士兵们搭建帐篷,有的士兵们捡来了枯枝败叶,生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搬来三颗大石头,架上生铁铸造的锅,便是一个简易的灶台,从丹水河中舀上几瓢清冽的河水,便烧起了水。

罐头食品虽美,但吃的多了也就没有了胃口,因此他们在沿途经过的村镇上买来了米面粮油,做起了晚炊。

一些枪法极好的士兵,已经前去山中打猎,不时的传来几声尖锐的枪声,赵四海看着不远处郁郁青青的山岗,情不自禁的跨上了那匹黑马,一挥马鞭,马匹便奔跑起来。

赵四海的贴身跟班杜天赐,见赵四海一人往南面的大山而去,赶紧骑上他的那匹红马,跟了上去。

这是一座十分雄伟的大山,此处有一条小溪从大山的东边流过,曲折蜿蜒的流入了丹水,听当地老百姓说这座大山唤作“嘴”。

“嘴”的对面也是一座大山,但从丹水河畔来看,此山远比“嘴”平缓一些,而当赵四海策马狂奔,沿着清澈的小溪流水来到两山中间夹持的山谷之时,又发现这“嘴”的东侧更为平缓,只是快到山顶之时,才变成了百丈悬崖,从山下仰望,那悬崖上鸢飞戾天,发出几声尖锐的叫声,在山谷中引起了阵阵回声。

赵四海想着,此山奇特,说不定有大的猎物出没,也就没有去对面士兵们打猎的大山,而是登上了“嘴”。

果不其然,刚刚登到山麓之时,在荆棘丛中,赵四海便看到一只梅花鹿躲在里面,只露出了短短的尾巴,还在瑟瑟发抖,想必乃是对面山头上,士兵的燧石枪发出的声音,把它给吓着了,所以躲到了这里。

赵四海按下心中的狂喜,举起燧石枪正要开枪,却听杜天赐说道:“先生好身手呐!这一路可哭煞小的了。“

杜天赐这一叫,那梅花鹿受到惊吓,迅速奔跑起来,赵四海眼疾手快,“嘭”的就是一枪,却没有打中要害,而是打在了梅花鹿的一条后退之上。

梅花鹿后腿中弹,倒不至于立即毙命,但再也无法跳跃,而是一瘸一拐的往山上慢跑起来。

赵四海见已经打中,急忙追赶起来,那梅花鹿虽说是慢跑,但速度也并不太慢,这让赵四海与杜天赐好一通追赶。

山上长满了稀稀疏疏的大树,再加上京畿丛生,一人高的蒿草满山都是,赵四海与杜天赐紧追慢赶,梅花鹿疲于奔命,不顾疼痛,愣是将二人远远的抛在身后。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赵四海与杜天赐已经追赶到了山顶的那座百丈悬崖之下,看着梅花鹿钻进了荒草丛中,淹没了身影,再也没有出来。

赵四海与杜天赐还以为梅花鹿鲜血流尽,一头栽倒在了荒草丛中,因此很是兴奋,而争先恐后的跑进了荒草丛中。

那荒草有一人多高,此时又是傍晚时分,视野渐渐暗淡了下来,里面是什么情况,根本就看不清楚,当赵四海与杜天赐跑进去之后,只觉得脚下踩空,接着身子往下直坠,刹那间便掉在了一个大坑里,摔得是眼冒金星,疼的是眼泪的眼眶中直打转。

却原来是掉进了一个猎人挖的陷阱了,再看看那头梅花鹿已经给生生摔死,而赵四海与杜天赐之所以还或者,是因为他们掉在了梅花鹿身上!

赵四海与杜天赐在陷阱中仰头而望,只见荒草围绕的一片圆形的天空,已经有几颗星星在闪闪发光。

仔细查看,感觉这大坑足足有一丈五左右甚深,就是赵四海与杜天赐二人叠罗汉一般的,一个站到一个的肩旁上,也不够不到大坑顶上。

好在二人端着的燧石枪也掉到了大坑之中,所以二人马上拿起燧石枪,搬起刺刀,挖起了踩脚的地方。

当二人一东一西的挖了老半天之后,这才发现这大坑足有一丈方圆,就是挖了踩脚的地方也是枉然,因为就是将二人的双腿连接在一起,也无法踩在东西两侧,所以终究还是无际于事。

这个法子不行,于是赵四海马上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大坑中挖一个斜井,然后再爬出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 是福是祸

这个办法听起来还行,于是二人没有多想,就一起挖了起来。燧石枪上的刺刀很是锋利,但泥土却并不松软,刺刀毕竟不同于锄头,随着二人一下一下的冲击,那泥土只是小快小块的掉。

在二人挖的满头大汗之际,天空中已经是繁星满天,而斜井才挖了一米之多,离钻出洞外还很是遥远,赵四海难免气懊恼起来,而骂着杜天赐道:“要不是你小子突然出现,我早就将梅花鹿打中要害了,哪有此事!”

杜天赐听后,只得说道:“都怪我,害的先生你在这潮湿的大坑中过夜呢!小的该死!先生,我看咱们这样挖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等猎人来救吧?”

看着杜天赐那张脸上紧张的表情,赵四海再也**起来,而说道:“猎人来不来不好说,如果这是一个被他遗弃了的陷阱呢?”

“不会吧,先生你看这陷阱周围的泥土都还是潮湿的呢,怎么会是遗弃的呢?”

“你小子,想的就是美,赶紧挖吧,就是猎人能来,也不知道哪天才能来呢。”赵四海说着又吓唬杜天赐说道:“说不定待会又掉下来一只吊额金睛的斑斓猛虎,那就麻烦了。”

听到斑斓猛虎,杜天赐吓得不轻,而说道:“不会吧,先生,老虎也掉的下来。”

“怎么就掉不下来呢,我们能掉下来,他就掉不下来吗?”

听赵四海此言之后,小兵杜天赐着实吓了一跳,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燧石枪往泥土中插了进去,又狠狠的挖起土来,想着尽快挖出斜井,也好早些逃出生天,不被什么时候就掉下来的斑斓猛虎给吃了,殊不知他用力过猛,将燧石枪深深的n了夹杂着碎石头的洞壁当中,使劲一压,二人就听到了“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声,却原来是燧石枪断裂了。

杜天赐看着手中的半截燧石枪,再看看n洞壁当中的半截燧石枪,又用无奈的眼神看了看赵四海,赵四海见燧石枪断了,便骂道:“老余这人,怎么搞得,这质量也太差了些吧!”

杜天赐听后,弱弱的说道:“这与余先生无关,军工厂生产的n质量很好,只是小的太不小心了。”

赵四海听后没有理会,说道:“看来这斜井也不好挖,只有碰运气了,就不知道你我二人等来的是猎人,还是斑斓猛虎了!”

。。。。。。

赵四海与贴身随从杜天赐在陷阱中,望着天上的月牙与灿烂的星空,先是焦急的等待,然后才慢慢的冷静下来,一夜无眠,当拂晓之时,便坐在梅花鹿的尸体上打起了瞌睡。

在朦胧的梦境当中,赵四海正在与陈小莲,白媚儿三人在太湖之中泛舟,突然从天空中飞过来一架战斗机,投下来了几颗n,正中赵四海胸口,吓得赵四海从梦中惊了醒来。

从梦中惊醒的赵四海耳畔马上便传来一声叫喊:“喂!还活着吗?”却是女人的声音。

此时杜天赐也被惊醒,意识到洞口有人,并向他们扔着小石子,边扔边问:“喂,你们是什么人,还活着吗?”

杜天赐听后,脸上马上激动起来,看着赵四海说道:“先生,猎人来了。”

赵四海没有说话,而是向杜天赐努了努嘴,杜天赐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大声地喊道:“还活着,我们还活着,快把我们拉上去!”

猎人听后,也很是高兴,谁都不想误伤人命。连忙说道:“那就好,我放下绳子,你把他拴在腰上,我们拉你们上来。”

“有劳了。”赵四海言毕,就看见洞口扔下来了一根指头粗的麻绳,并露出了两张兴奋的脸。

当赵四海与杜天赐还有那只死的梅花鹿被洞口上的两人一一拉扯上去之后,四人面面相觑,全都大量起了对方。

却原来来人手拿着红缨长枪,头上包着一块红布,并不像普通女人的装扮,反而与张献忠的那些人马有着相似的气质。

而两个女人看着赵四海与杜天赐一身的绿色,紧巴巴的穿在身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装扮的她们,自然满是好奇的打量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十多个同样装扮的女子来到了此处,她们全都是一样的装束,有的扛着一只梅花鹿,有的背着几只野兔,有的挎着几只山鸡。赵四海与杜天赐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些人便是那些流寇,也顾不上好奇为什么还有女流寇之事,撒腿就跑!

这些女子,见二人这就要逃窜,迅速的将七杆红缨长枪齐刷刷的刺了过来,也并没有刺伤二人之意,但那些发着寒光的枪头,迅速的围成了一个圆圈,将二人包围起来。

事发突然,赵四海与杜天赐正在想着脱身之际,便听到一个这些二十多岁的女子当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说道:“把他们绑了,这二人装束奇怪,应该由红将军亲自发落!”

这女子言毕,将赵四海二人拉出陷阱的二人,马上用刚才那条绳子,将赵四海与杜天赐来了个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

这几个女兵押着二人,也不下山,而是往这“嘴”上的百丈悬崖走去,来到悬崖之上,赵四海这才明白,原来这悬崖之上,另有一条羊肠小道,也不知道是谁人刀劈斧凿出来的,走在上面,赵四海只感觉山风从身旁呼啸而过,好似把人要吹下悬崖一样,吓得赵四海是冷汗连连。

脚下是百丈悬崖,而身边是手拿长枪与弓箭的流寇女兵,赵四海不知道她们要带着自己去往何处,更不知自己见过她们说的什么红将军之后,那将军如何发落自己。

说不定就要身首异处,赵四海那是一个后悔,千不该万不该追那只梅花鹿,千不该万不敢前来此山打猎呐!

羊肠小道在百丈悬崖之上盘旋而上,一不小心便会跌落山下,化作一摊肉泥,赵四海与杜天赐双腿在发抖,头皮发麻,一个心砰砰直跳,好似要从嗓子里喷涌而出一样,但是这些二十多岁的女子却并不害怕,她们身体轻盈如燕子,灵活的就像猴子一样,便走还便说“喂!穿绿皮的,你们是不是昨天来到山下,安营过夜的那伙人呢?”

“是的,正是我们,你们是那路兵马,我劝你还是将我们放了,不然的话,山下的大军必然会打上山来,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后悔都迟了呢!”赵四海吓唬她们说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 红袍女将

那些女子听后,丝毫的不好怕,有的说道:“是吗。你看咱们这嘴的后梁寨子你们攻的上了吗?”

有的说道:“听我家红将军说,你们是东夏兵马哩!”

赵四海听后,很是惊讶,虽然这一路走来,没有官府盘查之时,赵四海便亮出了前来襄助朝廷剿杀流寇而来的东夏大军的身份,但是其他人怎能轻易识破,而这些女子说的红将军竟然能看破他们是东夏兵马的身份,要知道赵四海他们不过是昨天傍晚才来到此地的啊!

“你们是何妨神圣,既然知道了我们是东夏兵马,还不赶快放了,殊不知我东夏国以人为本,尔等若将我二人关押在这里,东夏定会与朝廷交涉,派来大军剿杀,你们不是引火烧身呐!”赵四海继续吓唬道。

这些女子听赵四海之言后,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一会儿一人才说道:“东夏国赈济灾民,做的都是好事,为何却助纣为虐,帮着拿下狗官们攻打咱义军呢?”

听此女此言,赵四海恍然大悟,惊讶的说道:“你们是张献忠的人马?”

听赵四海此言,这些女子,既不认可,也不否认,而是继续追问:“东夏为什么要与义军为敌?”

“这。。。这。。。这都是朝廷苦苦相求,我们那些东夏先生们,受了朝廷蒙蔽,还以为你们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胡乱杀人呢?”杜天赐说道。

“哦。原来这样,但愿你们说的是真的。”

一会儿,那个年长的女子又对赵四海说道:“喂,看你身上的绿皮,与这个小兵不同,你不会是他们的将军吧!”

“姑娘好眼光,我正是军中的一个排长。”赵四海随便说道。

“哦,排长是多大的官呐!”

“管着一二百人吧!”

。。。。。。

从百丈悬崖上登了上了,赵四海眼见前方豁然开朗,在陡峭的大山顶上,出现了一处二三十米宽的平底,向西延伸到了一个更加陡峭的山峦上,这平地有一二百米长,有一个石头围成的寨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设的,那些石头墙上长满了厚厚的苔藓,看来已经又些个年头了,正是一个土匪出没,杀人放火的老巢,却不知道为什么落入了流寇手中。

寨子的围墙有三米多高,上面有人在站岗,却是浓眉大眼的男子,而非押着赵四海二人的女兵,来到寨子里,就看见里面多是男兵,乌泱泱的大约有两三千人,看着赵四海二人被五花大绑捆着走了进来,全都凑上前来,来看热闹。

人们哈哈大笑着,争先恐后的问道:“蓝将军呐,你不不是去打猎的吗,怎么抓来了两个大男人,莫不是夜里寂寞,找了两个暖炕的!”

那个年长的女兵听后,怒骂道:“你娘才要暖坑的呢,休要胡说,小心红将军阉了你。”

见这年长的女兵又提到了红将军,这些男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再不敢胡言乱语,而是恭恭敬敬的让开了一条去路,这些女兵便押着赵四海二人往西侧的一座大屋走去。

赵四海数次听见这些女兵提到了那个红将军,不由得好奇起来,这该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是那里的流寇,为什么轻易的知道了山下的大军是东夏兵马?

小兵杜天赐此刻看着这寨子里的光景,分明就是土匪窝子了,只见狭窄而细长的院子两侧,全是石头堆砌的房屋,而沿着西侧地势渐渐升高,显得最西侧的大屋很有气势,那大屋有着高高的台阶,但却打扫的干干净净,大格子的窗户上还贴着精美的窗花,根不就不像土匪头子的居所,也不像流寇们的军营大帐,反而像一个深闺的闺房,之事那两个大柱子上挂着一张黑漆大弓,一个羊皮箭囊,插着几根雕翎羽箭,另外还有一把三尺长剑,有着精美的剑鞘,并挂着长长的红缨,在诉说着这里住着一个习武之人。

那七个女兵押着赵四海二人来到大屋前面不远之时,从两扇厚重的,镶嵌着不少铜钉的木门中走出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银白色的铠甲,披着大红斗篷的女人!

赵四海正在观察者周围的环境,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好听的女高音,“蓝姐姐啊,怎么抓来的?”

赵四海寻声望去,只见高高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英姿飒爽,一身的英武之气,白里透红的脸蛋十分精致,配着大红色的斗篷,一时惊艳的不可描述,美貌修长而浓密,大大的眼睛发射着初升的朝阳,鼻子小巧而挺拔,红唇一张一合之际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身材十分高挑,那双挺拔的双腿很长,双臂背着手,昂首挺胸的站着,好一员绝色女将!

女个年长一些的女兵,听后,单膝跪地,说道:“启禀将军,我等在山中挖了陷阱,准备猎取一些野物,殊不知此二人掉入其中,末将看他二人装扮与山下的东夏军队一般无二,不敢轻易处置,所以带来由将军发落。”

那穿着大红斗篷的女将军听后,噗嗤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笑着说道:“原来是掉入陷阱的两只大狗熊,押上来吧!”

红袍女将说完,掩口而笑,刷的抖了一下战袍,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进入了屋中,几个女兵便押着赵四海二人拾级而上,往那大屋中而去。

两扇木门大敞开着,就连金灿灿的阳光也照耀了进去,赵四海来到屋中之后,眼见这是一个大厅,两侧摆着几张木椅,正中是一张厚重的矮桌,摆着一把大椅,上面铺着一张色彩斑斓的虎皮,那红袍女将此事正斜躺在上面,白皙狭长的手正把玩这一把鞭子,这鞭子很粗很长。

这时候,被红袍女将称为蓝姐姐的女将踢了赵四海一脚,说道:“跪下!”

赵四海自来到这大明末年之时,也曾跪国几次,要说对一个跪下也不是怎样的难事,但他此刻对着面前的n将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跪不下去,那个“蓝姐姐”不断的呵斥,而早就跪了下来的杜天赐不短了劝说,赵四海就是站着不动,于是“蓝姐姐”愈加生气,一脚一脚的踢着赵四海。

红袍女将见赵四海这般的硬气,转过身来,紧紧的盯着赵四海说道:“还挺硬气呀,怎么本将军不值得的你跪。我可认识你们东夏国的汪三江汪先生与周召南赵先生囔!”11

第三百九十七章 缘起北京

红袍女将这一言说来,简直是石破天惊,让赵四海脑袋如同灌了浆糊,不知如何应对,而一旁跪着的杜天赐听后却欣喜莫名,激动的说道:“将军原来是汪先生与周先生的旧识呐!”

“是的,见过一面,不过如今本将军倒还记得那二人的尊荣,不过本将军的模样么,估计那二人也早就忘了!”

红袍女将对杜天赐说道。

赵四海还楞在那里,思考着这美丽的女将军是如何与汪三江,周召南相识的,而杜天赐急忙说道:“哇,原来是自己人呀,不过将军是二位先生的故人,小的应当拜见,不过这位先生乃是我东夏国的赵先生,怎能也对将军行大礼呢?”

杜天赐以为红袍女将真的是东夏国汪三江与周召南的旧相识,这就说出了赵四海的身份,而赵四海听后却是冷汗淋淋,急忙狠狠的盯了杜天赐一下,杜天赐这才认识到了自己的莽撞,而低头不语。

听跪在地下的小兵说站着的人乃是东夏国赵先生,那红袍女将原本还不相信,但又看到了赵四海看着杜天赐的那个眼神,她便明白了,此人真的是赵四海无疑了,于是她哈哈大笑,背着手在大厅内边走边说道:“原来是东夏国赵先生造访小寨来了!真是罪过,罪过!

按理来说赵先生乃是东夏政要,也曾赈济灾民,本将军理应待若上宾,但先生在玛瑙山屠杀我义军,助纣为虐,本将军就不客气了。来人呐,推出去斩了!”

红袍女将言毕,便有四个魁梧的士兵冲了进来,提溜起赵四海与杜天赐往门外而走。

杜天赐吓得魂不附体,而赵四海也是冷汗淋淋,他急忙喊道:“将军且慢,请听在下一言,再斩不迟!”

“说!”红袍女将说道。

听到这一个说字,那四个大汉停了下来,赵四海连忙回过身来,说道:“东夏国也并非愿意与八大王,李闯王等为敌,只是为了东夏国与大明邦交而已,那孙承宗哭诉于含章苑,我等也只能不情愿的为之。”

“朱家朝廷早已腐朽没落,东夏怎么能与之同流合污呢?”红袍女将生气的说道。

“东夏之所以襄助大明,皆是为了和睦友好,让大明同意东夏国召集难民,再移民东夏,使难民们能够安居乐业而已。

尔等揭竿为旗,也是迫不得已,玛瑙山一战,赵某十分心痛,再也不愿意与尔等为敌,所以星夜退兵,正准备北返呢!”

听赵四海此言后,红袍女将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原来这样,东夏赈济难民,又斩杀东掳,做的都是大好事,而前些日子却对义军兄弟痛下杀手,让本将军着实糊涂,却原来是这般愿因。”

“正是如此,还望将军明鉴。四海对玛瑙山一战,悔恨不已,恐怕此生都难以心安了。”

“此乃误会而已,还望先生海涵。”红袍女将说着走上前来,亲自为赵四海松绑,当他走到赵四海身边之时,赵四海只感觉美人口吐幽兰之气,令刚才还冷汗淋淋的赵四海如沐春风,浑身的自在舒服,竟然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

红袍女将为赵四海解开了绳子,说道:“先生请坐,东夏诸君不知救了多少饥民百姓,令小女子所感佩不已,请受小女子一拜!”

红袍女将说着拜了下去,这让赵四海十分的好奇,也对这个女子嫉恶如仇,而又深明大义很是敬佩,急忙前去搀扶。

当赵四海拉住了红袍女将修长的双臂之时,红袍女将竟羞涩的挣脱了赵四海的双手,红着脸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先生不必为玛瑙山一战而悔恨,张献忠的人马也的确有许多可杀之人,他们不但劫掠富户,对贫苦百姓也不手软,很多头领造反,也都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已。”

“如此,说来,将军不是张献忠的属下了。”赵四海看着红袍女将美艳而又英武的脸说道。

“先生睿智,小女子乃是李闯王的属下。”

“哦,你们不是在陕西商洛山中吗,怎么就来到了这河南南阳府呢?”

“此事说来话长,待稍后再与先生细说。”红袍女子说着转身吩咐那个“蓝姐姐”道:“赵先生二人在陷阱中待了一夜,想必早已腹中饥饿,你去准备些饭菜,让他们先垫吧垫吧!”

“蓝姐姐”领命而去,红袍女将又问道:“不知那汪先生,周先生可好?”

“将军真的认识汪三江,周召南。”

赵四海不解的问道。

“此事也是说来话长,请先生听我细细道来。”

赵四海听红袍女将娓娓道来,才知道了此中曲折,却原来这红袍女将早年间父母双亡,小小年纪的她便流落他乡,被一个山西商人收留,带到了那商人在北京德胜门附近的宅院内,成为府上的一个丫鬟,取名春红。

后来那山西商人南下江淮贩运丝茶之时,船沉人亡,而其妻子又亡故多年,只留下老母与幼子相依为命,家业便逐渐凋落下来,于是山西老太太便打算卖掉北京的产业而要返回山西老家。

此时,赵四海等十六个穿越者刚刚来到这民不聊生的大明末年,举目无亲,在后德的指引下而买下了山西商人的宅院,而成立了十方公司。

那时候,当汪三江与周召南前来山西商人的府上买房之时,这红袍女将作为老太太的贴身丫鬟,便侍立在侧,汪三江与周召南不同于他人的气质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后,老太太卖掉了产业,带着孙子及春红几个丫鬟,并几个仆人西去三晋,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在中途遇到了拦路抢劫的一伙歹人,他们杀人越货,致使老太太等人当场殒命。

也是红袍女将福大命大,当时正好是傍晚时分,春红有些内急,便要求老太太暂且停下车马,等着她前去小解。老太太自然同意此事,停下了车马,让春红速去速来。

当春红进入荒草丛中之后,便从树林中冲出来了一伙盗贼,手起刀落,便将老太太一行悉数杀死。

躲在荒草丛中的春红吓得脸色发青,她悄悄的往树木茂密之处爬了进去,眼睁睁的看着那伙强人将老太太的几辆马车赶着迅速逃遁,扬长而去。春红这才惴惴不安的往北京城方向而逃。

春红一路风餐露宿,来到北京城的时候,已是饥寒交迫,奄奄一息,举目无亲的她鬼使神差的重新来到了山西商人的宅院,就看见周召南等人正在放粥,而粥棚四周堆积满了难民,灰头土脸的春红与衣衫褴褛的难民拥挤在一起,让只有一面之缘的周召南,汪三江自然无法认出,不过春红在这里,美美的喝了几碗稠粥,这让数日水米未尽的她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第三百九十八章 红娘子

春红喝了粥,坐在太阳照耀的墙根之下休息,慢慢的恢复体力之时,就见周召南几人说道,愿意来他们的什么十方公司做事的,请到院中来。

春红听后,就像遇到了亲人一样,急匆匆的站起身来,就要往那熟悉的大院中而去,但无奈身子虚弱的她,起的有些猛了,直感觉一阵眩晕,一头栽倒在地。

十方公司门前的难民乌泱泱的一大片,一个春红栽倒在地,自然不会让周召南几人察觉,但是这丫头正值二八年华,早已出落得有模有样,却被混杂在难民中间的一个人贩子给看见了。

这人贩子火眼金睛,长期做着贩卖大姑娘的营生,他一看春红倒在地上修长的身子,便知道了这是一个不错的女子,他悄悄的背起春红就往那些狭窄幽深的胡同中走去。

待可伶的春红苏醒过来之后,已经到了一座破烂的屋子中,那人贩子的女人看她醒来,那是眼笑眉开,急急忙忙的打发人贩子前去寻找主家,想着定要买上一个极好的价钱。

春红听着他们夫妇二人小声的嘀咕,吓得不轻,待那人贩子一走,她便冲出了房间,那人贩子的女人见她要逃走,将两扇大门关了起来,又坐在台阶上,磕着瓜子,笑嘻嘻的说道:“你这样的女子,大娘我见的多了,逃什么逃,逃出去也是饿死的命,还不如让你大叔为你寻一个好人家,在那里生儿育女,不也是一辈子吗?”

春红没有理会那妇人的言语,而是看着墙角的一颗石榴树,迅速的爬了上去,待那妇人走到树下之时,春红已经用她那双修长的腿跨上了院墙,又跳了下去。

这院墙之下便是一条胡同,春红撒开了腿,快速的奔跑,她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看见大街上人来人往,这才停了下来。春红想着此处人多,那人贩子或许不敢追来。

春红此刻无家可归,只能在四处游荡,她走啊走,想着再去那什么十方公司,看能不能被收留,于是她又往德胜门而去。

就在春红前往十方公司之时,就看见街角有人在耍杂耍,一个身着一身蓝衣的姑娘在一根悬空的绳子上慢慢的走着,围观着许多观众,不时的响起一片呦呵声,于是还有些小孩心性的她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着比她大一些的蓝衣姑娘在绳子上来回奔跑,忽而又翻起了跟头,不竟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这个杂技团的表演十分精彩,让春红暂时忘记了还要去十方公司碰碰运气之事,一直到暮色四合之际,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她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时候,在绳子上表演结束的那个姑娘来到她身边,笑着说道:“怎么,也想学绳技。”说着又打量起了春红,一会儿又说道:“不错,你有一双好腿,正是学绳技的好苗子!”

“你说,我也能学!”春红惊喜的说道。

“怎么不能,我看你这双长腿,比我的还长呢,而且腰也细,身材又匀称,要是你学的话,将来恐怕比我都要强呢?”

“可是我,我。。。我举目无亲,孤身一人,都不知怎么活下去呢,哪有功夫学这绳技。”这时候春红这才想起自己早已经无家可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个绳技姑娘看她这样,也是极为不忍心,安慰着说道:“要不你就跟着我与爹爹吧!”

春红听后,激动的问道:“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我正愁没有一个姐妹为伴呢。”绳技姑娘说着向正在收拾行李的一个老汉说道:“爹爹呐,我看这个妹妹很是可伶,而她又是一个学绳技的好苗子,要不就让她跟着我们吧!”

那老汉听后,回头一看,“哎”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这样的年月,我们父女二人都吃了上顿,没有了下顿,怎么能再添一张嘴哩。”

“爹爹呐,这些年,我们父女走南闯北的,女儿一个人也很孤单,正需要一个贴身姐妹呢,你老人家百年过后,我也有个伴吗?”绳技姑娘撒娇着说道。

“哎!都是苦命的人,不敢让人家姑娘干起这下九流的营生呐!”老汉说道。

春红听后,连忙说道:“大叔,你就收留下我吧,我保证以后认真学习绳技,早日出师,为你老人家养老送终。”

春红说着哭泣起来,那老汉看着于心不忍,而那个绳技姑娘又苦苦相求,老汉最后才无奈的说道:“好吧,那就把这个包袱挎上吧!”

听老汉此言,春风急忙跪在地上,磕着头,哭着对老汉说道:“谢谢大叔收留,谢谢大叔收留!”

从此以后,春红便跟着这父女二人走州过府,表演绳技以糊口,日子虽然过得幸苦,倒也开心。老汉为自己的女儿置办的行头乃是一身的蓝衣,所以人们称她为蓝娘子,而为春红置办了一声红衣,所以人们称她为红娘子。

春红于绳技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与先天条件,又兼着她人长得极为好看,又在老汉那里学得了一身的好武艺,时日久了,这红娘子名气大震,便盖过了蓝衣女子,人们说道绳技,只想到的是红娘子,而没有人再提蓝娘子。

这蓝娘子,也知趣,从不与红娘子争风头,甘愿作为绿叶陪衬着红娘子这一团火红的倩影。

几年过后,那老汉寿终正寝,红娘子与蓝娘子将他好生安葬,而又继续卖艺为生,由于红娘子技艺精湛,又是这蓝娘子甘愿退居二线,让红娘子一人表演,而自己为她操持后勤准备,收取赏银之事。这样时日久了,人们便忘了蓝娘子,就是红娘子也只称呼她为蓝姐姐,而渐渐地也就没有人知道了这红娘子身边的女人也曾有过蓝娘子的称谓。

红娘子名气大震,过了几年之后越发出落的貌美如花,而又不同于普通女子那样柔弱,吸引的一些泼皮无赖前来纠缠,但二人武艺高强,那些泼皮倒也不敢抢夺,只是以污言秽语调戏而已,这卖艺杂耍行道就是这样,二人也就没有太在意。

那一年,二人在河南信阳府卖艺之时,红娘子的美色令一个县令的儿子所倾倒,他召集了一些打手,前来威胁,说要红娘子与他睡上几日,而红娘子性情刚烈,岂能从他!于是双方大打出手,在一片混乱中,打死了那人,县令大怒,派来衙役拿人,红娘子二人岂能被他们轻意拿住,一场恶战过后,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蓝姐姐”被衙役拿住,而红娘子远遁山林。

第三百九十九章 娶了我吧

二人情同姐妹,红娘子怎能坐视“蓝姐姐”落入狗官之手,为了营救“蓝姐姐”,她星夜闯入了一个土匪窝子,以高强的武艺征服了一众歹人,短短一段时日之后,她便成为了土匪头子,带着几十个土匪乘着夜色打开了城门,冲入了县衙,杀死了县令,救出了“蓝姐姐”,并且开仓放粮,得到了当地老百姓的拥戴。

后来,红娘子姐妹二人卖艺不成,所幸就做了山贼,但这股山贼与别处不同,他们专门攻打官府,开仓放粮,赈济百姓,一时之间名声大振,朝廷派来了大军剿杀,而红娘子审时度势,投靠了在洛阳附近出没的李闯王部,最终成了李自成逃入商洛山中的十八骑之一。

再后来,李自成部乘着官军围剿张献忠,罗汝才部之时,窜入了这南阳,郧阳一带,部众化整为零,一十八骑分别占据了一十八座山头,悄悄的扩大势力,红娘子占据的山头便正是这“**嘴”。

红袍女将将往事细细道来,令赵四海好不惊叹,他也曾听过中州绳技红娘子的故事,但却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美丽的姑娘便是那叱咤风云,令官府闻风丧胆的红娘子,更没有料到她竟然与东夏国有些渊源,更是相当惊呀。

正是世事如棋,浮生若梦,赵四海听红娘子说出了这一段往事之后,对面前的姑娘便充满了好感,再看红娘子,便愈加觉得其人顾盼之间,身姿如同一团火焰,非常好看了,不解的问道:“那你夫君李岩呢?”

红娘子听后噗嗤一笑,说道:“什么夫君,谁是李岩,本姑娘从未嫁人,何来夫君之说。”

赵四海听后,好不惊讶,原来这李岩乃是小说家杜撰而来,并未有其人,这都是赵四海小时候,那些红娘子的故事听得多了的原因。

赵四海从小就听了很多红娘子的传说,文学家笔下红娘子的形象,在他幼小的心中就美丽无比,此刻看到真人出现在他面前,让此刻还深处险境的他顿时萌生了一丝情愫,简直是色胆包天了。

赵四海此刻看着红娘子,清秀白皙的脸蛋上,浓密而细长的眉毛,还有那双长长的睫毛下大大的,明亮的眼睛,以及挺拔小巧的鼻子,还有那薄薄的,红艳艳的嘴唇,只感觉到口中凭空多出了许多口水,本能都抖动着喉结,大口大口吞着口水,那一双眼睛露着贪婪的光芒,好似要把红娘子剥个精光一样。

红娘子此刻也发觉了赵四海色眯眯的眼神,让她颇为娇羞,那脸蛋瞬间便羞的通红,故作镇静的问道:“本姑娘很美吗?”

“美,太美了!就像一朵姹紫嫣红的红牡丹,红的娇艳欲滴,而美的让其他花朵不敢争锋!”赵四海情不自禁的赞美道。

听了赵四海的夸赞,红娘子酡红的脸颊更加通红起来,她再次故作镇静,打量着赵四海,只感觉此人颇为英俊,难的是在宽肩细腰,结实的身体上,流动着一股文人的气质,与那些粗鄙的武夫大有不同,一身的绿色军装,显得他精明强干,魁梧而又如同书生一般玉树临风。

赵四海与红娘子二人互相打量着对方,没有丝毫的话语,此时无声胜有声,四目相对之后,又娇羞的闪烁的逃避。过了良久之后,红娘子刷的一抖红色斗篷,对着院子里的人喊道:“吩咐下去,本将军要与赵先生成亲!”

此言说来,大出众人意外,全都愣愣的杵着,时光好像静止了一样,红娘子见众人站着不动,也很是害羞,但她性格直爽,话一说出,断无收回的可能,她秀眉一竖,大声的说道:“耳朵聋了,还是塞了驴毛!都给我仔细听清楚,马上准备酒宴,你家红将军我要与东夏国赵先生成亲!”

红娘子此言说来,他手下的义军们欢声大笑,顿时这**嘴的寨子后梁上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就连东夏小兵杜天赐也跟着昂昂大叫。

赵四海那是欣喜不已,生怕是在做梦,但被众人高呼大叫而震得生疼的耳膜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于是赵四海惊动的说不出话来,用热烈的目光盯着红娘子,那目光充满了激动,好似要把红娘子修长的身体融化掉似的。

红娘子已经整整二十四岁了,在这早嫁成风的古代社会里,早已经是大龄剩女,纵使他美貌无比,但也一时难以觅得如意郎君,更兼着她身处流寇营中,所遇到之人全都是一些大字不识的粗鄙的汉子,全都不称心如意。

红娘子早年间对十方公司有着很美好想象,又听到东夏国在各地赈灾移民之事,心存感激,于是赵四海这些东夏先生们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很是高大,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再看赵四海,红娘子只感觉此人细皮嫩肉,文武双全,玉树临风而又英姿飒爽,正是如意郎君,行事风风火火的她便有了如此打算。

赵四海紧紧盯着红娘子,过了良久之后,忽然想到了陈小莲与白媚儿,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姑娘高义,令四海感动不已,但四海早已娶妻纳妾,这对姑娘不公平呐!”

听赵四海此言,红娘子只感觉头头上炸响了一颗惊雷,一时难以承受,狠狠的盯着赵四海,那目光中充满了委屈,美丽的眼眶中已经有晶莹的泪珠在打转。

赵四海见她这个样子,愈加觉得于心不忍,怜香惜玉的他再也不敢看红娘子的眼睛,慌乱的逃避。

红娘子此刻心中满是愤懑,自己一往情深,而赵四海这厮竟然早就已经娶妻纳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呐,不是听人说,东夏国的赵先生,路先生等人还是中馈乏人,找不到良配吗?

今日成亲的话已经说出,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怎能轻易收回,如今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红娘子已是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收手。

片刻之后,赵四海内心如翻江倒海之际,忽然听得一阵风声,接着一根红色的鞭子刷的飞了过来,将赵四海拦腰绑住,却原来是红娘子恼羞成怒,手中的鞭子一挥,就将赵四海捆了个结结实实。

红娘子强忍着窘迫的心情,手上一用力,赵四海便跌倒在地,而被红娘子拉到了她的身边,接着红娘子左腿一抬,一只红色的绣鞋踩在了赵四海的脸上。

第四百章 霸道美女

红娘子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弯下腰来,用手指刮着赵四海的鼻子,说道:“本将军今日是要与你成亲,还管你娶妻还是纳妾呢。”

红娘子说完,迅速的抬起头来,朝着门外喊道:“来人呐!送入洞房!”

赵四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弄得哭笑不得,一秒之前,当红娘子的绣鞋踩在他脸上之时,赵四海还以为自己这就要身首异处,而当红娘子霸道的要把的送入洞房之时,赵四海破涕为笑,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如同此刻天上的朝霞。

红娘子故作毫不在意,就像得了大便宜一样,爽朗的笑着说道:“全寨子张灯结彩,好酒好菜全都弄上来,本将军今日大喜,大伙都要喝的高高兴兴!”

红娘子言毕,全寨子这就开始忙碌,杀鸡宰羊,好不热闹,大红对联贴了起来,大红灯笼挂了上来,红娘子穿上了一件崭新的大红战袍,大口大口的与众多的义军兄弟喝酒,小兵杜天赐也被安排在了首席。

在红娘子的卧室里,点上了红色的蜡烛,贴上了刚刚剪出的大红喜字,而赵四海则被义军们套上了红色衣服,结结实实的绑着,在炕上躺着,但心中那叫一个美。

红娘子由于一时激动,宣布了与赵四海的婚事,开始的时候,他对赵四海已经娶妻纳妾之事,愤恨不已,但慢慢的也就释然了,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大王张献忠,曹操罗汝才不必多说,就连早已经娶妻的李闯王也是对她红娘子有着贼心。红娘子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对赵四海纳妾娶妻之事耿耿于怀,而是暗暗祈祷婚后赵四海能对自己好一些。

红娘子之所以看中了赵四海,还有另外一个愿因,乃是她自投靠了李闯王以来,渐渐的发觉李自成也并非光明磊落之人,有着极深的心机,为了他自己的大业可成,也在背地里干了不少龌龊之事。

而且自己貌美如花的一个单身女子,继续呆在李自成军中,多有不便,先不说刘宗敏等人频频骚扰,就是李自成也都频频示意,要她嫁给李自成,这让红娘子一片炽热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而东夏国诸君做的事情就与李自成,张献忠等不同,他们移民东夏,救活了多少流离失所的难民,这让红娘子对东夏国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所以今日见到赵四海之后,见赵四海这厮颇为英俊,又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红娘子便认为赵四海对自己也充满了好感,行事风风火火的她,当下便提出与赵四海成亲之事,想着如此以来,一者找到了如意郎君,二者也可跟着他北上东夏,换一种活法,逃离李自成这些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狡诈的家伙。

是夜,屋外月明星稀,浅蓝色的天空中挂着几片淡淡的白云,寨子里的义军们全都喝的是酩酊大醉,红娘子也是不胜酒力,跌跌撞撞的来到洞房之中,就看见屋里红烛高燃,喜字高悬,穿着一身红色长袍的赵四海躺在床上,看到红娘子到来之后,对她痴痴的笑着。

红娘子说道:“笑什么笑,都是本将军的人了。”说完,转过身来,关上了厚重的门。

月亮挂在窗外的大树枝头,一对大红蜡烛扑簌扑簌的跳跃着,赵四海虽被五花大绑,但他心情激动不已,看着红娘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他的心便怦怦怦怦的跳个不停。

红娘子来到床边之后,脸上早已经是一片酡红,但她极力掩饰着,从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她故作镇定,装作毫不紧张的样子,上炕之后,躺在了赵四海的身侧,将一双修长的,搁到了赵四海的胸口上,说道:“都是本将军的人了,还不伺候本将军安息!”

赵四海听后噗嗤一笑,说道:“将军呐,你绑着小人的身子,这让小人如何替你宽衣伺候呢?”

红娘子听赵四海此言,明nn中紧张的不成样子,一颗心儿在胸膛之中如小鹿乱撞,就连高高的胸脯也跟着起伏不定,想着洞房花烛夜,如果不解开赵四海,就无法行那周公之礼,总不能自己爬到他的身上么。所以红娘子又故作镇定,缓缓的说道:“也对,那本将军这就替你松绑。”

红娘子说着解开了绑着赵四海的绳子,就又装作不经意的躺了下去,而又将一只胳膊伸了过来,霸道的搂住了赵四海的脖子。

红娘子这一搂,使得赵四海的身子全都贴了过来,赵四海都能看见那张美丽的了脸庞上长长的睫毛了,而红娘子此刻早已呼吸急促,吞吐着香气,这让赵四海浑身燥热,不顾发麻的双手,一骨碌翻起身来,将红娘子压在了身下。。。。。。

一番疾风骤雨过后,脱的赤条条的二人相拥着,赵四海一脸的兴奋,而红娘子此刻却一改狂野,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赵四海的怀中,小声的说道:“夫君,你不会因为我自荐枕席,所以轻视我吧!”

“那会呢,娘子与我一见钟情,互相爱慕,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为夫怜惜还不够呢,怎会轻视呢?”赵四海抚摸着红娘子滑溜溜的肩膀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整日呆在军营当中,早就与寻常妇女不一样了。性子也就野一些,还请夫君见谅!”

“为夫喜欢的就是你这股野心,天然质朴,没有丝毫的娇柔造作,让为夫心都化了呢!”

“夫君,胡说,有时候我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女人了,夫君这是哄我哩。”

“天地良心,夫君我说的是实话。在为夫的眼中,娘子你就如同那天上飞的天鹅,自由自在,是老天爷的杰作。而那些深闺再怎么的温柔贤惠,也不过是笼中的金丝鸟儿,怎能与娘子同日而语呢。”

“真的么”红娘子说着在赵四海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赵四海翻过身来,搂着红娘子脖子的胳膊抚摸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抚摸着那双修长的,说道:“千真万确,这都是夫君的心里话。”

“那夫君以后可要好好待我,千万不能始乱终弃,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

“不忍小心我的鞭子!”

“夫人勇武,为夫尝过夫人的厉害了。”

“知道就好。”

“夫人秀外慧中,如若为夫早些认识夫人,便断无早娶的一妻一妾了,只是她们也都情深义重,还望夫人体谅呐!”赵四海小心的试探着说道。11

第四百零一章 带我走吧

“此事想来令人生气,不过她们早我嫁给夫君,我定会与她们和睦相处的,还望夫君放心。”红娘子咬着嘴唇,望着窗外的月色说道。

“如此,为夫就要集三千宠爱于夫人你一身了。”赵四海说着又爬在了红娘子身上。。。。。。

在这万籁俱寂的午夜里,赵四海与红娘子极尽缠绵,之后又浓情蜜意的说话,她们从这大明南阳说到了东夏永宁,又从此时此刻,说到了那些陈年往事。二人彼此都很想了解对方,好奇的问着对方,恨不得亲眼见证对方一步步的成长,所谓爱屋及乌,对方的如烟往事,听来也是优美的旋律,动人的乐章。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红娘子又对赵四海说道:“夫君,带我去东夏吧!”

“好啊,什么时候?”

“就现在!”红娘子说着便一骨碌爬起身来,这就要走了。

赵四海早就见识了红娘子说风就是雨的性格,知道她做事风风火火,但万万没有料到红娘子这就要走,令赵四海愈加开心,他说道:“那你的这些义军兄弟呢?”

“不管了,除了了几个女兵,全都是李闯王的人马,还有不少人是监视我的呢。”

“哦,李自成这般行事!让你为他招兵买马,但却处处防着你?”

“是的,今夜还是我让“蓝姐姐”看着寨门呢,不然李闯王早就知道了我们成婚的消息了!”

“那咱们就赶紧走吧!”

。。。。。。

当赵四海与红娘子匆匆收拾了一下,喊上杜天赐来到寨门时,就见那个女兵在“蓝姐姐”的带领下,早就等待在此,赵四海这时候才知此事红娘子早就谋划好了,十分吃惊,但听红娘子对李自成这些乱世枭雄们不择手段的为自己创立帝国大业的行为深恶痛绝后,赵四海马上就明白了红娘子的处境。

红娘子适合在打家劫舍,杀富济贫的梁山上替天行道,但却不适合在李自成这些枭雄们手下纵横捭阖,赵四海就此带着她远走高飞之时,红娘子那是欢快不已,一路上就像小鸟一般的哼哼唧唧的歌唱不停。

赵四海一行整整十一个人踏着东方熹微的晨光,牵着马匹,从嘴的百丈悬崖上下来,又沿着平缓的东坡一路奔跑,就像脱缰了的野马一般,红娘子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脸上绽放开来了灿烂的笑容。一缕晨光照耀在她光洁的额头,使得那乌黑柔顺的刘海变成了金发,一头秀发被一个白玉发冠束缚在头顶,又向后披着,随着她步伐而飘动。

不多时,这一行人便与山下的东夏骑兵汇合在一起,将士看着“走丢”了的赵先生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九个姑娘,也很是高兴。

赵四海一声令下,骑兵们便拔营而起,九百多骑向东策马狂奔,沿着丹水河一口气便跑出了一百多里。

红娘子骑着一匹洁白的骏马,仍然穿着白色的铠甲,披着大红斗篷,腰里插着一柄三尺宝剑,肩上挎着牛角大弓,左手拉扯着缰绳,右手拿着那把红色的长鞭,越发显得英姿飒爽,让赵四海不时的回头看看。

又天黑之时,赵四海,红娘子一行人已经走出了伏牛山山脉,而来到了淮河流域,这让发现红娘子跟人跑了的李自成无可奈何,又重新任命的一个将领前来掌管嘴上之事。

赵四海手里有杨嗣昌开的路引,各地官府自然不敢为难,所以夫妇二人自进入淮河流域之后,便游山玩水,日日厮守,感情直线升温,以至于来到淮安之后,赵四海竟然忘了还在太湖流域苦苦等待他的白媚儿与陈小莲,而继续向东行军,经连岛而北上东夏。

连岛之上,历年移民,历年建设,如今早已经成为一座大港,有着船舶无数,每日奔波于东夏各地,使得难民们能够迅速北上永宁等地,而不必停留多日。

但纵使nnb的移民船队在张大顺的指挥

第四百零二章 东夏国西征部署

红娘子听后,大大的眼睛眨了又眨,深情的看着赵四海说道:“夫君,这有什么深意吗?”

“红柳,那是在严酷的环境下生产的一种树木,它们将根深深在扎在干旱的沙漠之中,汲取着稀少的水分,顽强的生长在没有花草的大漠里,将流动的沙丘都固定了下来,就像娘子一生凄苦,但却顽强的生存了下来,并且撼动了这万恶的大明王朝。”

“嗯,红柳,红柳儿,这名字我很喜欢,谢过夫君了。”红娘子说着,眼中很是喜悦。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蓝姐姐”也说道:“先生大才,能不能也为我起一个名字”

“那你就姓蓝吧,这在百家姓中却真的有哩!”赵四海脱口说道。

“我本来就姓蓝,只是爹爹不通文墨,给我起了一个乳名,而并没有大名,所以请先生赐一个名字。”

“哦,这样呐,那就叫蓝凤凰吧!”

赵四海有些恶作剧的起了一个五毒教教主的名字,但“蓝姐姐”听后却是相当的满意,这让赵四海偷笑不已。

一笔不能双写,所以咱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让我们将目光从神州大地收回来,再去看看在广袤无垠的西伯利亚发生的事宜。

在这公园一六三九年,也就是大明崇祯十二年,东夏国有三件大事要做,第一乃是从大明租赁的三岛建设,南洋商业圈的经营,此事已经由汪三江前去视察,管理,第二件便是应孙承宗等人的要求,派出兵马襄助大明王朝剿灭流寇,此是已经由赵四海完成。而另一件极为重要之事,便是出兵西西伯利亚平原,将罗刹人赶出亚洲,将整个乌拉尔山脉的广大区域纳入东夏疆域,建立要塞,建造船舶,利用舟楫之利,经营整个西伯利亚,利用西伯利亚丰富的矿产资源,裘皮资源发展东夏经济,让以工商业为主的经济局面早日来临。

在去年,也就是崇祯十一年,公园一六三年的时候,东夏派出大军,一举解决了东江勒拿河的罗刹人势力,在东江之上的雅库茨克建立了雅库茨克府,任命达斡尔贵族博穆博果尔为雅库茨克知府,移民数万,在那里开采黄金,钻石资源,建立造船厂,安抚雅库特人,利用雅库茨克特殊的气候条件,大力发展水貂,火狐,驯鹿养殖。

又在东江上游,靠近中北江支流苏武河安加拉河的地方建立了望西城,与之相距二百里的地方建立了望东城,只要两城之间的公路修通,则来往不便的东江流域,从此不再与世隔绝,所以自年初以来,这条公路的建设便已经落实,命名为东江公路。

自去年与罗刹人在中北城克拉sn亚尔斯克一战之后,这中北城便不再是军事重镇,而成为像苏武城伊尔库茨克一样的大镇,有着连通西江鄂毕河的重要作用,此时东夏已经占领了整个中北江叶尼塞河流域,而向西江流域扩展,已经成为了自然而然之事。

托木斯克,这座s人在鄂毕河上游建立的军事堡垒,已于去年落入东夏之手,而改名为西江城,东夏两院自去年入冬之前,便派去了知府,管理当地事宜,而十方集团也派去了董福来,作为西江公司经理,而首先发展造船业。

从中北江上游中北城附近到西江的一条支流,距离只有数十里,因此连接二地的公路早就开始建设了,所以东夏大军从中北江流域进入西江流域完全可以溯流而上,而要走的陆路不过数十里而已。

东夏军队已经号称有五十万之多,但一多半是水师,一小半是陆军。单从水师来说,自海军太尉婉娜拉以下有五个舰队,分别为总部在苏门答腊岛旧港,维护南洋贸易的南洋舰队今年才成立的,总部在舟山群岛,维护东海贸易的东海舰队总部在海参崴,维护鲸海沿岸安全的鲸海舰队总部在永宁城的黑龙江舰队总部在乌兰乌德的月亮湖舰队。

海军五个舰队占有兵力达三十万众,他们其实

第四百零三章 罗刹人的局面

就是西征兵力不足,不过杨布威一直以为兵不在多而在精,因此带着两万陆军,三千水师前去收复西西伯利亚平原,西江流域,杨布威也没有任何担心,反而以为胜券在握。

西征将士虽然不过才两万多人,不过这人员组成却属于高配,因为此次西征由杨布威亲自指挥,水师方面由海军太尉婉娜拉亲自率领三千水师,十艘战舰。陆军方面,不但陆军太尉徐小武随行,而且两万陆军分成了两个兵团,每一万人便派来了一个总兵,其中第一兵团总兵便是张慎言,此人冷静异常,在去年围困哈拉和林一战中便表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另外一位总兵便是参加过中北城之战的萧长山,此人很有谋略,又在与罗刹人作战中,吸取了宝贵的经验。如果说西征将领全都是东夏名将的话,那么西征战士也个个都是百战老兵,他们全都是在东夏与满清依兰大战,济南大战,高阳大战留下的精锐全都是在与土谢图汗在不尔罕山大战中留下的精锐也多有在中北城之战,雅库茨克之战,托木斯克之战留下来的百战余生。另外由于西伯利亚平原广袤无垠,杨布威调来的全都是骑兵,善于长途奔袭,机动冲锋。

崇祯十二年农历四月,从月亮湖抽调的一万骑兵及总兵萧长山,张慎言早已经集结待命,而东夏枢密使杨布威,陆军太尉徐小武,海军太尉婉娜拉才带着从永宁城抽调的一万骑兵,乘着黑龙江舰队的战舰浩浩荡荡的溯流而上,来到尼不楚之后,这才骑着战马往乌兰乌德风驰电炽的狂奔。

杨布威一行到达乌兰乌德之后,在这月亮湖岸边的大镇上休息了一日,杨布威与随行的新任北庭省总督海兰珠依依惜别,便与将士们登上了月亮湖舰队的战舰,穿过了清澈深邃的月亮湖,又沿着苏武河顺流而下,与张慎言,萧长山在中北城汇合之时,已经到了四月二十日。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也就是张献忠在湖广谷城重新起义之时,也就在汪三江还在山东半岛视察刘公岛建设之际,杨布威,徐小武,婉娜拉等已经到达了西江上的西江城托木斯克。

于此同时,s沙皇米哈伊尔一世还正在为要不要出兵西伯利亚之事,所烦恼。

从蒙古人的残酷统治下解脱出来的s,如今可以说是强敌环绕。好不容易在沙皇伊凡四世统治下,逐步强盛起来,眼看眼的越来越像一个国家,先是灭亡了喀山汗国,占领了伏尔加河中下游地区。接着灭亡了阿拉斯特汗国,占领了伏尔加河下游出口地区。然后灭亡了西伯利亚汗国占领了鄂毕河流域,正在向广袤辽阔的东方迈进。

就在形势一片大好之际,伊凡四世去世,由他智障的儿子继位,大权旁落,由戈登诺夫摄政,就在这时候,s也与大明王朝一样,遇到了吃的问题,到处都是起义的百姓,而各地贵族又不断的算计,当戈登诺夫殒命之后,s便进入了十多年的混乱之中,而西面的立陶宛,波兰,南面的克里木汗国屡屡犯境,就连国都莫斯科也都曾被攻破数次。

而当米哈伊尔执政之时,各地王公贵族表面上意见统一,多灾多难的s看着就要蒸蒸日上之事,广袤的,富庶的西伯利亚,这一块为财政困难的s不断输血的地方,却响起了枪声,弥漫起了硝烟。

远东的那些裘皮,为卡马河地区的斯特诺加诺夫家族带来大量的财富,也为沙皇米哈伊尔带了了财富,但却对于下诺夫斯克等地的大公没有直接的利益。

就在去年斯特诺加诺夫家族的安尼卡请战之时,在晋绅会议上表决之际,那些大公就不太同意,还是米哈伊尔与安尼卡坚持,他们才同意了发兵。

而当安尼卡带着s全部新军,两万武装到牙齿的士兵,还有顿河前线征集的三千哥萨克骑兵前去远东之后,米哈伊尔一世非但没有听到胜利的消息,听到的反而是s几乎全军覆没,统帅安尼卡仓皇逃窜,只带着几百亲兵而

第四百零四章 又是安尼卡

安尼卡想着要不惜一切代价,在明日的晋绅会议上说服大小贵族,使伟大的沙皇陛下再次派出大军,一举歼灭东夏大军,再不能像上次一样轻敌冒进,致使损兵折将。

眼下强敌环绕,无论克里木汗国,还是波兰立陶宛随时都可能大举发兵,南方的基辅一带,第聂伯河千里沃野还在克里木汗国手上,所以成千上万的哥萨克骑兵被牵制到了顿河一线西边的重镇斯摩棱斯克已经沦为了波兰立陶宛的辖地,要想说服那些各地大公贵族,殊为易事。

安尼卡越想越觉得此事十分棘手,犹如让活人上天堂一般,在客厅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直到那些前往教堂中祈祷的仆人们说说笑笑的一一回来之后,安尼卡这才想到了一个法子。

这个法子或许有用,但却花费甚多,几乎要将斯特诺加诺夫家族半个世纪以来积攒的那些金币花去大半,而给那些大公们一一送去。这样做,虽然使得安尼卡平白的损失掉大量的钱财,但却能使俄罗斯派出大量的东征将士,如果能打退黄种人的兵马,则广袤富庶的西伯利亚又将由斯特诺加诺夫家族继续经营,时日已久,那些金币还不再次回到斯特诺加诺夫家族的钱库中吗?

安尼卡想到这里,觉得事不宜迟,便让仆人套上了马车,前去莫斯科郊外的那些别墅中,一一拜访那些大公贵族们。

提到发兵东征,这些大公们自然很不情愿,而当安尼卡提出了以众多的金币相筹之时,那些大公贵族们便举棋不定起来,而当安尼卡一通花言巧语之后,也便同意了此事。

这些各地大公贵族们有的在这莫斯科郊外有着精美的别墅,又的在城中有着百年老屋,而也有一些住在豪华的酒店之中,安尼卡一一拜访下来,已经到了拂晓之时,刚刚回到自己的寓所之内,匆匆的吃了几根香肠,一块面包,喝了一杯牛奶之后,已经是天光大亮,今日的晋绅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尼卡不敢继续逗留,乘着马车就往沙皇陛下的宫殿方向而去。此时的莫斯科道路上尘土飞扬,并没有铺着大块地砖,又加上开春以来,下了几场春雨,因此尘土飞扬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起来,让坐在马车中的安尼卡颠簸不已,将车夫大骂了一路。

沙皇的皇宫之处,此时只有些教堂,几座宫殿,并没有形成后世克里姆林宫那般的规模,但前面的广场上,也还铺了白色的地砖,少了些泥巴,来到这里之后,安尼卡的心情这才略微好了一些。

下了马车,安尼卡又见昨夜一一拜访的那些大公们,向他打着招呼,心情就慢慢的高涨起来,留着大胡子的脸也抬的高高的,向那些高大的宫殿走去。

十七世纪初,沙皇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当然也没有向中世纪的欧洲那样,权利掌握在教会那里,而是掌握在各地大公手中,因此这时候的俄罗斯并不是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而遇到大事,先是由沙皇提出,然后由各地王公举行大会商议,这样的大会便是晋绅会议,又称为“杜马”。

会议在一个宫殿内举行,这宫殿富丽堂皇,在外面看来也是雄伟高大,有着高高的阶梯,漂亮的哥特式建筑的外表,进入里面,更是高大空旷,层高十多米,能站下数千人议事。而里面如果不站满人,而是几个人说话,便会响起一声声的回声。

安尼卡与众多的俄罗斯贵族们,带着俄罗斯上层名媛们,走过了一条漆黑的甬道,就来到那些装饰的金碧辉煌,摆满了雕塑,挂满了油画的走廊,而进入议事厅之后,则见高大的窗户上挂着长长的窗帘,从十多米高的天花板上一直垂到了地上。

天花板上绘画个精美的图案,都是一些罗马神话人物。地面上早已经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安尼卡等人便按照身份尊卑站立在了两侧,在中央留下了一块大大的空地,那里铺着一块极大的地毯,一会儿,这些贵族们还要在哪里歌舞一番

第四百零五章 托博尔斯克

俄罗斯东征大军的粮草物资从斯特诺加诺夫家族的老巢,卡马河一带也向着乌拉尔山脉而去,全部向着托博尔斯克而去。

托博尔斯克原本乃是西伯利亚汗国的都城,自叶尔马克率领着百哥萨克骑兵攻下这里之后,此地落入罗刹人之手已经有半个世纪之久。

西西伯利亚平原广袤无垠,自乌拉尔山以东直至叶尼塞河河畔有数千里之距,北达鄂毕河下游直达北冰洋接额尔齐斯河上游,毗邻阿尔泰山。

在这个区域内流淌着众多的河流,紧紧能通内河大船的河流就有鄂毕河西江,额尔齐斯河也儿的石河。

鄂毕河自阿尔泰山北麓发源,向北流经托木斯克之后,又向西北流去,经苏尔古特等地,绕着乌拉尔山向北流入北冰洋。

鄂毕河支流额尔齐斯河自阿尔泰山中发源以后,途径阿勒泰,斋桑泊向西北而去,最终流入鄂毕河之中,在中途又汇合了其支流尹西姆河,托博尔河。

托博尔河距离乌拉尔山西侧的伏尔加河支流卡马河不过数百里之遥,又有着众多的支流汇入,能通舟楫,所以历来就是罗刹人的交通要道。

罗刹人建立托博尔斯克这个军事堡垒之后,由于三十多年前建立了托木斯克这个堡垒,又在各个河道两岸建立了无数村镇,搜刮裘皮,欺压土著民族。

此时,除鄂毕河上游的托木斯克已经成为了东夏属地,而被命名为西江城之外,额尔齐斯河下游一带还在罗刹人手中,这里乃是西伯利亚最为富庶的土地,不但有着大量的裘皮,而其有着沃野千里,春小麦也能种植。故而安尼卡岂能轻易抛弃,三万大军到来之后,便将托博尔斯克一带严密防守。

托博尔斯克扼守二水,托博尔河与额尔齐斯河,控制住了交通咽喉,而该地又有着原来的三千守兵,并近万居民,他们无非就是一些商人,猎人,强盗。

这些罗刹人在托博尔斯克,远西伯利亚汗国的汗廷基础上,建了不少的房子,全是一些木屋,全部临河而建,也有着几座码头,来来往往的罗刹人充斥这宽阔的河道。

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河中航行着不少小船,有的张着小小的布帆,有的无帆用橹划行,船只上装满了各种小动物的尸体,以及血淋淋的裘皮,空旷的平原上,不时地传来几声枪声,那是罗刹人又在打猎,或者劫掠土著。

四野开阔,湛蓝的天空,覆盖着碧绿如毯的大地,天地在远处交于一线,连一座小小的山峰都没有,在无风的午后,旷野上冒起了屡屡青烟翻滚着直直的飘上天际,那是四处打猎的罗刹人点起了炊烟。

西伯利亚汗国的王庭,是一处原始的木质建筑,虽然没有一点奢华之气,但那地基却堆积的很高,从那些木屋中举目四望,四野风光尽收眼底。

此刻,公历六月中旬,西伯利亚也进入了初夏时节,西伯利亚汗国的王庭中,开满了各色野花,在一处清凉的庭院内,安尼卡坐在一张木椅上,对将领们发号着军令。

“安德烈将军,你带着炮兵团,布防在托博尔斯克下游,与鄂毕河交汇的地方,千万不能让东夏战舰进入额尔齐斯河河道!”安尼卡严肃而又认真的说道。

命叫安德烈的将军,穿着黑色的军装,红色的胡须长满了两侧的腮帮子,但下巴处却刮得干干净净,身材壮硕,就像一头棕熊一般,他原本乃是下诺夫哥罗德的小贵族出身,无奈家道中落,加入了沙皇的军队,这些年来,在于立陶宛公国作战中,也建立了一些功勋,他对去年大败与东夏国,损兵折将的安尼卡有些看不起,因此听到安尼卡明廷布防二水交汇之处之事,很不赞同。

安德烈听安尼卡之言后,用那双深深凹进去,蓝色的眼珠看了看着在草地上站着的二十多个将领,又看着安尼卡的目光,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黄种人此刻远

第四百零六章 西江城

“战舰是那般高大,怎能拉过来呢,想是黄种人已经在托木斯克建造了船厂,生产来的。”安尼卡说道。

“上帝呐,真是天方夜谭,不敢令人相信。伟大的安尼卡元帅,请原谅安德烈刚才的鲁莽,我这就去防守额尔齐斯河的门户。”

见这百战名将安德烈终于意识到了危急,安尼卡舒了一口气,又说道:“安德烈将军,你此去额尔齐斯河河口,千万要将那些大炮沿着河道两岸布置,黄种人的战舰一旦靠近,你便猛烈轰击,万万不能让他们进入清澈的额尔齐斯河里。”

“安德烈遵命!”

安尼卡见安德烈已经恭敬的站立,便又对那基斯拉夫说道:“基斯拉夫将军,你率领两个兵团,四千人前去托博尔河上,一定要确保我们的舞姿运输,不能使黄种人打劫骚扰呐!”

“基斯拉夫遵命!”

这时候,安尼卡又看着一个年长的,瘦高的,留着满脸络腮胡须的将领说道:“维亚切斯拉夫,我命令你带上几百人,作为沙皇的使者,前去额尔齐斯河上游,阿尔泰山之南,天上之北,前去卫拉特蒙古准格尔部,言明东夏国的野心,让巴图尔珲台吉发来大军,与沙皇陛下的军队联合攻击东夏,收复整个鄂毕河流域,事成之后,准格尔部与俄罗斯平分千里沃野。”

维亚切斯拉夫听后,说道:“伟大的安尼卡元帅,维亚切斯拉夫此去准格尔部,定会不辱使命。让那巴图尔珲台吉明白,东夏国占领托博尔斯克之后,定会沿着额尔齐斯河顺流而下,攻打天上南北的。”

“很好,维亚切斯拉夫你就这般游说那巴图尔珲台吉吧。”安尼卡说着,又对其余的将领说道:“剩下的兵团,全力防守在这美丽的托博尔斯克,防止东夏骑兵偷袭,等待巴图尔珲的蒙古骑兵,合兵之后,再去攻打托木斯克。”

众将领听后,自然遵命。安尼卡又嘱咐了好多。

安尼卡宣布了军事部署之后,那些将领们便就此散去。这时候阳光明媚,天朗气器,在这视野开阔的庭院内,安尼卡的仆人们便端来了美酒美食,蓄养的女人们便莺歌燕语的前来献艺,安尼卡那是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这西伯利亚汗国的汗廷自五十多年前便成为sn加诺夫家族的一处庄园,这里有着安尼卡从东欧,中亚各地抓来的各地美女,有高挑白皙的斯拉夫人,也有妖娆的中亚人,更有充满野性的原著人种。

。。。。。。

杨布威率领东夏大军自中北江上的中北城sn亚尔斯克来到西江城托木斯克之后,已经是农历五月中旬,也就是安尼卡到达托博尔斯克之际。

初夏时节的西江城一派的郁郁青青,无边无际的草原向天际延伸而去,有不少的麋鹿,棕熊在觅食散布,宽阔的西江鄂毕河清澈见底,在大荒原中曲曲折折的蜿蜒着,阳光洒在河面上,荡起了金色的波浪。

托木斯克沿西江两岸参差着千百木屋,十方集团西江公司已经将这里的码头扩大,而新成立的西江造船厂正在扩大规模,那些去年开挖的船坞,已经揭过了临时搭建的大棚,正借着明媚的天气,露天生产,从西江上游两岸,砍伐的参天大树,被工人们扎成了木筏子,顺流而下,在河道里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的散布着,工人们手拿长篙,唱着歌谣,在充满原始气息的西江两岸惊起了一群群不知名的水鸟。

新上任的西江知府是名叫郎晓月,她自然是永宁中等专业学校的毕业生了,这两年在喀尔喀蒙古做知县,颇有政绩,故而便东夏两院提拔为了西江知府,此刻她正在一面巡查西江城的建设,一面准备迎接枢密使杨布威一行。

前来建设西江城的工人,商人们此时便临时居住在罗刹人留下的小木屋之中,每日在大小工地上做工。而那些商人们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又沿着众多的西江之流分散开来,寻找合适的养殖厂之地去了。

虽然从中北城而来的物资源源不断,但这里的人们也想着吃些时令新鲜的野物,或者几条鱼虾,这不郎晓月见西江公司为枢密院建造的那十艘军舰溯流而上,要去运输大军之后,就命人一面打猎,一面打渔起来。

郎晓月刚刚二十出头,正是花季少女,却也是经过了一番历练,显得精明强干,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装,站在一艘渔船船头,看着那些衙役们在这美丽的西江之中撒捕鱼。

西江之中,鱼虾众多,几下去,便捕获了不少的江鳕,鲈鱼而前去打猎的衙役们也捕获了不少的松鸡,野鸭。于是西江知府衙门的食堂中的厨师们,便就此忙碌起来。

大约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站立在码头上的郎小月便看见远处,湛蓝的天空,与碧绿的大地,曲折蜿蜒的河道交汇之处,出现了一片帆影,想是东夏西征大军这就要到了。

帆影越来越近,风帆战舰那庞大的船体也就越来越清晰。西江之宽阔,竟然比黑龙江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开春以后,气温升高,竟也有着二十多度,那些冰雪消融,汇合成了千万溪流,流入了这宽阔的西江之内,更显得清波荡漾,在河道转弯之处,犹如平静的湖泊一样,竟无法辨认其流向。

十艘飞剪战舰顺流而下,纵使无风,也很是迅速,渐渐地郎晓月便看到了士兵们那些绿色的军装,连忙命人敲鼓打罗,于是码头之上这便热闹起来,在长长的,写着“欢迎西征将士前来西江城”几个大字的横幅下,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生怕群情激昂的人们有所失控,郎晓月急忙命令西江城的警察们维持着秩序。杨布威从派头的飞剪战船上,高高的眺望着西江城,也觉得这里四野开阔,目力所及皆是一马平川,乃是一处发展潜力巨大的膏腴之地,纵使不利于农耕,但也能养殖水貂等物,而迅速建设成为沟通欧洲的商贸重镇。另外此地开阔,无险可守,要是不被外地入侵,唯有将防线向西一路推去。

杨布威又看到西江城中,沿着河道两岸,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木屋,不用多说那是罗刹人留下的房子,而去河道不远处,已经有从横交错的马路逐渐成型,而马路两侧皆是一片片的工地,想是十方集团的建筑公司们,已经在日夜不停的建设。

谨记:完本神站址:防丢失17

第四百零七章 西江知府郎晓月

再往远处,无非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或者一片片的桦木林,松树林,而那些土著居民们正赶着驯鹿,驮着货物,在通向西江城的土路上,来来往往的走着,他们穿着兽皮制成的衣服,头上戴着有漂亮的羽毛制造的帽子,远远看着花花绿绿的充满了原始气息。

这时候,海军太尉婉娜拉与陆军太尉徐小武也凑了上来,与杨布威一起指指点点的,谈论着西西伯利亚平原上的风景。

西伯利亚广袤无垠,地理条件便有了很大的差异,而且有着明显的分界线。东西伯利亚便是东江勒拿河流域,那里为山区地形,满是高山秀峰,环境恶略,气候寒冷,除东江城雅库茨克有着储量丰富,易于开采钻石黄金外,其余的地方东夏国还无力经营。

中西伯利亚就是中北江叶尼塞河流域,乃是高原地形,气候也很恶虐,因此除乌兰乌德,苏武城,中北城这些月亮湖贝加尔湖流域之外,东夏国也没有经营。

与东西伯利亚山地,中西伯利亚高原相比,这西西伯利亚乃是平原,海拔极低,只有三五十米,故而气候相对温和多了,而西江以南的地方,春小麦都能生长,故而地理条件好了许多。

就在杨布威,婉娜拉,徐小武谈话之际,十艘战舰,载着两万大军,便到达了西江城码头,抛锚扯帆停泊了下来,杨布威等自然弃舟登岸,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待摸清了罗刹人的动静,也好见机行事。

看着杨布威一行下了战舰,郎晓月急忙迎了上去,笑语盈盈的说道:“可是枢密使大人到了?”

杨布威看着面前的窈窕姑娘,笑着说道:“正是鄙人。”又指着婉娜拉与徐小武说道:“这二位便是海军太尉,陆军太尉。”

郎晓月听后,赶紧行礼,对着三人一一侧身见礼,说道:“西江知府郎晓月见过三位大人。大人们一路远道而来,为我西江府解了罗刹人东进之忧,晓月代西江府数万百姓,略备酒宴而为大人们接风洗尘,还请大人们移步。”

杨布威听后,说道:“东夏军队,军纪严明,我等原本无心叨扰地方,但这西江城乃是东夏新纳城池,本使有心访查一番,而郎知府又盛意拳拳,那本使就却之不恭了!”

听杨布威此言,郎晓月好不开心,笑着说道:“枢密使莅临西江,令西江知府衙门蓬荜生辉,这也是数万西江百姓的造化,大人们这边请!”

“郎知府请!”杨布威说着看了一眼徐小武,徐小武会意,命令两万陆军沿河安营扎寨,在这水草丰茂之所,牧马休整。

而杨布威,婉娜拉,徐小武,张慎言,萧长山几人就在郎晓月的带领下,往那西江知府衙门而去。

西江城还在建设之中,这西江知府衙门便就临时设在了一处原木建筑当中,此地乃是罗刹人的托木斯克总督府,故而也能凑合着用用。

精明强干的郎晓月将杨布威一行带领着,穿过了码头上延伸出去的道路,又沿西江北岸走了几百米,杨布威就看见在一处栽着木栏栅的院落,里面长着几棵十围大树,几排小木屋矗立在里面,全都向阳坐落。

院子中开满了野花,竟也是姹紫嫣红,虽然花朵很但胜在满地都是,就像一块五彩的地毯铺在了大院当中,只留下了几条土路。

来到一处较高的木屋前面,杨布威看着这个木屋,那些圆木连树皮都没有刮去,显得很是简陋,而当他们进入木屋之中,就发现竟然也是窗明几净,有一张圆桌在正中摆着,地上也铺着地板,里面的墙壁也很平整,又挂上了几幅画,摆着钟表,还有几盆鲜花,也是一处充满欧洲风情的木屋。

上来的菜肴却充满了东夏特色,新鲜的鱼乃是红烧而成,而松鸡,野鸭自然是清炒而成,杨布威几人一面向郎晓月打听着此地风俗民情,一面浅酌慢饮,那一路而来产生的风尘之色早就荡然无存了。

西江知府郎晓月看着谈笑风生的杨布威说道:“枢密使大人为国开疆拓土,多年戎马,令晓月所敬仰之至。值此大战前夕,晓月一介文士,又是女流,不胜犬马之劳,唯有待大人西征之时,在后方确保粮草源源不断,为大人分忧而已。”

杨布威听后俨然一笑,说道:“府台大人拳拳报国之心,杨某早已知晓。西江城乃是我东夏国在西江流域的第一个城池,承担着开发西江流域,沟通中北江流域之重任。

眼下,西伯利亚平原上的原著居民需要府台大人诚心安抚,犹如周公吐哺,彼等土著归心之事颇为重要,并不在于西征之事之下。

西江流域万里沃野,物产之丰富,犹如黑龙江流域,而要使其成为我东夏膏腴之地,则尚待时日。此皆要府台大人多方筹措,发掘此地资源,吸引各地商人,在这里投资办厂,招揽移民,使百业兴旺,人口繁衍,人尽其才,地尽其利。

宏图大计初始,诸事繁杂,府台大人也是身负千钧之力,而又如履薄冰。枢密院原本不该叨扰,但我东夏兵力不足,几乎没有辅兵运输粮草,唯有中北城的守军将粮草往西江支流运输,还需府台大人在西江城囤积中北城而来的粮草,派人运往西江下游矣。”

听杨布威之言后,郎晓月自然谦虚了一番,而又将管理粮草之事应承了下来,她说道:“能为枢密院做事,乃是晓月之幸,敢不尽力,还请枢密使宽心。”

杨布威几人听后自然感激了一番,又与郎晓月闲谈了几句,之后才告辞而去,来到宽阔的西江岸边之时,已经是日落天际,而在这里,已经有不少的帐篷拨地而起,两万大军已经驻扎在了此处。

金乌西坠,洒下来了金色的夕阳,四野开阔,处在一片金色的光晕当中。先不说那波光粼粼的江面,单是西江下游,目力所及之处,那轮就要坠入江水之中的红日就使连忘返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两句古诗虽然形容的乃是西域肃杀的戈壁之景色,但看着两岸袅袅升起的炊烟,以及四野的风光,就使杨布威有感而发,不由得想到了这两句古诗。

指挥部就设在了一座金色的蒙古包里,杨布威几人进入里面之后,就见一应摆设已经弄好,这便坐在一起,再次研究起了此次战役。

第四百零八章 粮草先行

徐小武,这位虽然年轻,但却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将军,率先说道:“西西伯利亚平原广袤无边,但却蛮荒无比,除西江与额尔齐斯河两岸,几乎没有人烟,纵使有百万大军,也难以肃清残敌,唯有毕其功于一役,兵发托博尔斯克,占领河道,则万里沃野皆归东夏之手矣!”

杨布威听后点头不语,一会儿,对总兵萧长山说道:“萧总兵曾与罗刹人作战,不知那罗刹人的行军习惯有何特点?”

萧长山听后,快速思考了一下,说道:“罗刹人不同于蒙古人,骑兵不多,但也有火器,虽不能与东夏火器相提并论,但也强于大明火铳。作战也颇为勇猛,与蒙古人不遑多让。”

张慎言说道:“听萧兄之言,那罗刹人骑兵不足,而这西江流域乃是万里平原,料想罗刹人不能纵横驰骋,想必彼辈不过凭借河道来往而已。”

“正是如此,罗刹人虽然骁勇善战,但这大荒原广袤无边,罗刹人兵力捉襟见肘,不过是在河道两岸建立了几个要塞而已,借助舟楫之力,来往与各地。”萧长山补充道。

杨布威听后,肯定的说道:“我东夏在月亮湖流域,也不过是借助舟楫之利,开发河道两岸区域而已,那罗刹人人力不足,料想其不敢深入千里无人区,只不过也在河道两岸经营而已。

如此来看,则西征之役,当重在占领交通要道,也就是西江河道与额尔齐斯河河道而已,摧毁其要塞,则断了罗刹人咽喉要道,使其在大荒原上的势力土崩瓦解。

纵使彼辈逃窜往荒原深处,一时难以寻觅,也不过是自寻死路,难以与其东欧家国联系,灰飞烟灭不过迟早之事。”

杨布威此言说完,徐小武,张慎言等人自然同意,而婉娜拉说道:“西江曲折蜿蜒,又数千里之遥。而额尔齐斯河也是流过了几千里地域,而我东夏在这西江之中,所有战舰不过十艘而已,不知那罗刹人的战舰如何?”

徐小武听后,哈哈大笑,说道:“罗刹人船舶极不过是大一点的渔船而已。我东夏战舰就是不用炮轰,直接前去碰撞,也如猛橦巨舰撞在了扁舟之上,再加上顺流而下,料想罗刹人定会土崩瓦解的。”

听徐小武此言,婉娜拉莞尔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定叫罗刹人樯橹灰飞烟灭,在这大荒原上失去舟楫之力,而其鲜有骑兵,届时,失去了河道要道,便要靠着双腿来往于万里平川,还不像掉入沼泽之中的黄羊一般,俯首待割吗?”

婉娜拉说的极为幽默,听得杨布威几人哈哈大笑,片刻之后,杨布威说道:“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罗刹人在托博尔斯克才有几千守兵,但西伯利亚乃是俄罗斯的聚宝盆,以杨某来看,罗刹人肯定派来了大军,而彼辈驻扎在哪里,我等竟一无所知,还须派出探子,打探一番才好。”

徐小武说道:“那罗刹人武器落后,几乎没有骑兵机动奔袭之优势,亦无船舶舟楫之利。不过插标卖首之徒,一群土鸡瓦狗而已,大人何必如此谨慎小心,小武只要有一千骑兵,便能拿下那托博尔斯克了!”

徐小武乃是常胜将军,自参军以来,何曾有过败绩,自然不会将罗刹人放在眼中,但杨布威深知这西伯利亚对于俄罗斯的重要性,想着沙皇必会派来大军,故而笑着说道:“徐太尉勇武异于常人,但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好,岂不闻常言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月亮湖一带,相距莫斯科有万里之遥,罗刹人经营那里也不过才有短短几年而已,但已经派来了数万大军,与萧总兵决战在那中北城外。

而这西西伯利亚大平原,距离俄罗斯比那中西伯利亚高原近的多了。而又是万里平原,物产之丰饶,土地之肥沃,胜于月亮湖远矣。

依次来看,罗刹人必然会不惜举国之力,前来作战。而我东夏难以抽调大军,兵力也是捉襟见肘,万万不能在这里栽了跟头,凡事小心些总是对的。”

听杨布威此言,张慎言,萧长山,婉娜拉全都称是,徐小武也不敢继续赘述,便以杨布威之见,派出了一队探子,化装成西伯利亚土著居民,前去额尔齐斯河一带刺探军情,而杨布威等率领大军暂且驻扎在了这西江城里,等待中北城发来的粮草,慢慢在这西江城内囤积。

东夏国自将月亮湖流域纳入疆域以来,便将交通看的极为重要,在这崇祯十二年的夏天,自永宁城至西江城的交通运输已经方便的多了。

粮食及很多货物从永宁城,伯力等地溯流而上,来到尼不楚之后,又装在了小船之上,再运输至赤塔府,商人们在沿途做着生意,买着粮食货物,又收购各地物资。

从赤塔至乌兰乌德有赤乌大道连通东西,而自乌兰乌德进入月亮湖之后,便有舟楫之力,借助色楞格河又能连通喀尔喀蒙古,借助中北江连通中北城。

从中北城出发,向东有通西公路连通东江流域,不过一二百里,便进入了东江航道,沟通东江流域。

自中北城向西,只需走上数十里陆路,便进入了西江支流航道,而沟通西江流域。

各地货物经东夏两院调派,或者十方集团与各地商人们经营,全都能流通三省一府。而西征将士的物资,大部分便是在中北城购买而来的,经中北城守将们运输至西江支流,再由西江知府郎晓月派人运输至西江城内囤积,因此运输起来也极为迅速,大约半个月后,也就是农历五月末,两万大军的四个月的粮草,已经囤积在了西江城内。

五月末,西西伯利亚平原已经进入了盛夏时节,草木繁茂,植物们深知温暖的季节十分短暂,不敢浪费光阴,全都卖力的生长在,而动物们也是努力进食,积攒着过冬的脂肪。

杨布威派出的探子已经回来,杨布威等人这就得知了俄罗斯果然派来大军的消息,而统帅仍然是安尼卡,这让处事冷静的萧长山都讥笑不已,而杨布威又叮嘱了几句,劝他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杨布威得知安尼卡用大炮守住了额尔齐斯河河口,将大军驻扎在托博尔斯克之后,便有些头疼,在心中说了一句,看来又是一场持久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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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石器时代

此时粮草已经囤积在了西江城中,杨布威再无后顾之忧,便率领大军于五月二十七日出发,向着鄂毕河中游,额尔齐斯河河口出发。

平原上的曙光来的特别早,天刚拂晓之后,西江城通往中北城的西江支流,已经被杨布威命名为西通河的河道里,就升起来了一轮红日,将河水照耀的一片通红。

两万骑兵,三千水师,乘着十艘战舰浩浩荡荡的沿西江航道顺流而下,后面跟着西江知府衙门派来的运粮船。这些船舶颇为高大,见惯了黑龙江上百舸争流景象的东夏国人自然见惯不怪,而在这大荒原中世代居住的土著居民们,无不感叹连连,早已经对东夏国人熟悉了的他们,虽不害怕,但也全都远远的看着,就是不敢靠近。

随着朝阳的冉冉上升,四野变得清晰一片,杨布威站立的船头,只感觉天苍苍,野茫茫,就是少了些牛羊,而偶尔跑过几只黄羊,或者麋鹿等物。

天空碧蓝如洗,倒影在清澈见底的河道当中,一只只洁白的天鹅被船队给惊起,发出了嘹亮的叫声,直达天际。

船只顺流而下,西江越来越开阔,大有两岸之间不便牛马之势。要不是杨布威站在高高的风帆战舰甲板上,恐怕真的难以看见江岸,而无法判断江水的流向了。

船队一路顺风顺水,傍晚时分,停船牧马,埋锅做饭。这里是一处江水拐弯之地,浩荡淼淼的西江之水更加显得宽阔无比,两岸之间难以分辨对岸的大树,究竟是苍松还是古柏。

两万匹骏马在水草丰茂的大荒原上静静的觅食,一群群的水鸟被惊起,一人多高的水草之中有鸟窝,那些鸟儿尖叫着盘旋在空中,久久不去。

江水之中游鱼很多,婉娜拉闲来无事,在几个女亲兵的簇拥下,挽着裤腿,拿着渔,在近岸浅水处撒捕鱼。这些女人虽然是军中巾帼,但此刻放松下来,也如小女人一般莺歌燕语的笑着,夕阳洒在她们俊美的脸庞上,婉娜拉露着一段光洁笔挺的小腿,不断的撒。白色军装早已脱下,只穿着贴身的小衣,露着一段双臂,每收一米渔,便尖叫一声,因为她又看到在渔中扑腾的鱼儿,足足有大腿粗细。

大荒原上炊烟袅袅,看着远处出没的几只驯鹿,让酷爱打猎的杨布威心痒不已,跨上战马,拿起燧石枪策马狂奔起来,几个亲兵眼疾手快,迅速的骑上马匹,跟了上去。

大荒原极为平整,大地上有着厚厚的腐蚀质,还有上面开满了鲜花的草甸,马蹄践踏在上面,又如踩在了棉花之上,听不见哒哒的马蹄声,但也如离弦之箭一般的飞快。

驯鹿看见有马匹追了上来,那是撒腿就跑,而杨布威用马鞭一通乱抽,骏马吃痛,四蹄腾空而起,跳跃着飞奔起来。

就在追赶驯鹿片刻之后,杨布威已经远离江畔有了数公里之遥,而此处有了一片桦木丛林,驯鹿钻了进去,杨布威只得四处举目,寻找它们的踪迹。

忽然远处响起了几声枪声,还以为徐小武他们也来打猎的杨布威寻声望去,只见远处飘着几股青烟,那里有一片用兽皮,树皮搭建的低矮的窝棚。

杨布威远远的看到几个罗刹人正在骑在战马上,对四处奔窜的土著行杀戮,几个罗刹人在巧夺他们的兽皮,几个罗刹人正在拉扯着土著妇女。

杨布威看到此情此景,心下动火,嘀咕了一句,“r罗刹人,爷爷正缺几个苦力呢!”

杨布威甩开马鞭,抽打了一下骏马屁股,骏马吃痛,撒开蹄子又奔跑起来,几个亲兵迅速的跟了上去。

杨布威与罗刹人,土著居民语言不通,无法沟通,跑上前去,就是一枪,便将罗刹人的领队打中,看着那厮坠入马下,其余的罗刹人,个红胡子大汗,穿着破烂褴褛的,像棕熊一般壮的大汉,举起了n,对准了杨布威。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杨布威的十来个亲兵,迅速开枪,将那些罗刹人一一打到在地,顿时毙命,竟然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那些土著民族,大约有百十来人之多,见杨布威一行衣着整齐,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虽然杀死了他们的敌人,但也不敢靠近,杨布威看着吓得哆哆嗦嗦的他们,只好调转马头,往西江河畔而去。

是夜,繁星满天,三千水师在战舰上休息,而两万陆军联营一片,搭建起了一顶顶的蒙古包,在大荒原上点起来一堆堆的篝火,萤火中在空中飞舞,东夏战士们在篝火前唱着嘹亮的军歌。

杨布威此刻与徐小武几人也坐在篝火旁边,正躺在厚厚的草甸之上,瞭望漫天星斗,这时候,那些土著居民们,为了感谢杨布威的救命之恩,小心的寻找而来,恭敬的送来了新鲜的鱼,还有不少的松鸡,野兔等猎物。

杨布威得知之后,很是开心,对这些土著民族,杨布威也充满了好奇,赶紧将他们迎接到篝火旁边,又拿出了罐头等物,热情招待。

广袤的鄂毕河流域人烟稀少,但却种族众多,有鞑靼人,塔塔尔人等众多人中,杨布威救下的这些土著正是塔塔尔人,又比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仇敌,那些塔塔尔人落后原始的多了,乃是成吉思汗时代的林中百姓,他们此刻竟然还处在石器时代。

前来感谢救命之恩的塔塔尔人有个,两个老者,六个年轻的女人。虽然语言不通,但看那老者的神情,那六个女人乃是他们部落为感谢杨布威,特意送给杨布威的。

这塔塔尔人乃是白种人,身上穿着兽皮,显示出了不错的身材,但却如原始人一般,杨布威自然没有兴趣,假装不知其意,急的那两个老者抓耳挠腮,好不可笑。

看到此情此景,婉娜拉,徐小武等人偷偷的直笑,而当那个塔塔尔人吃过了罐头食品之后,露出了惊讶的目光,那些土著女子大约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少年天性,更是抱着罐头**子不放,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通大笑之后,杨布威有意在这些土著心中竖立东夏国良好的形象,示意婉娜拉的亲兵们在篝火旁舞蹈起来。

看着身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们翩翩起舞,这六个土著小女孩便情不自禁的跟着舞蹈起来,虽不同语言,但大家相处也极为和睦。17

第四百一十章 苏尔古特

杨布威看那些土著的舞蹈,虽然一切动作都是模仿着动物们的姿势,但天然淳朴,看着也颇为好看。

最后,杨布威又命人给那部落送去了一些罐头等东西,这个部落之人很是感动,纷纷拿来了兽皮,野果等物相筹。

土著居民很是淳朴,杨布威知道不收下他们的东西,反而会让他们不开心的,便亲自接过了那些东西。

第二天,当东夏大军乘船顺流而下之时,整个部落都来相送,杨布威等只好站在船头,不断的挥手作别。

虽然语言不通,但渐渐的这些土著也明白了挥手之意,便跟着挥手作别,目送着东夏大军的离去,而一些年轻的土著,还在西江河畔不断的奔跑,不断的喊叫。

。。。。。。

船队航行又是一日,傍晚时分,仍然牧马,做饭,第二日,也就到了五月二十九日的中午,东夏大军便到达了罗刹人在鄂毕河上的又一个要塞苏尔古特。

苏尔古特,坐落在西江中游,距离额尔齐斯河河口还有一二百里之距,与托博尔斯克一样,也是罗刹人的要塞,只不过安尼卡放弃了此地,此刻该城除了三百多商人们的武装之外,再无驻军,全城大约有各色人等两千多人。

杨布威,索纳姆几人看着西江北右岸的苏尔古特城,有一条歪歪斜斜的街道,两侧有着几十座木质房屋,还有四处逃窜的罗刹人,男男女女的抱头乱窜。

东夏国各地矿山上严重缺乏劳动力,因此俘虏便成了抢手的资源,杨布威等自然不会放过。再兼得额尔齐斯河河口就在百里之外,杨布威也不想急着前去攻打,想着这苏尔古特乃是一处极好的屯兵之所,无论距离上,还是地理条件上都极为合适,因此杨布威这就下令,让萧长山麾下一万大军前去俘虏罗刹人,而张慎言部前去那些小木屋中搜索藏身之人。

随着杨布威下达军令,海军太尉索纳姆便令一众船只靠岸停泊下来。苏尔古特要塞的码头不大,风帆战舰无法停泊,故而水师战士们快速的搭建起来一座座的浮桥,一头在战舰上,另一头就在江岸上。

就在东夏战士们搭建浮桥之时,那些罗刹人早已经抛弃妻子。往西逃窜了数里。但这乌拉尔山脉以东的西江流域,乃是万里平原,杨布威站在战舰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纵使罗刹人逃窜到了目力难以触及之地,还有望远镜在盯着他们。

占领苏尔古特一事,由于双方力量悬殊,徐小武不屑于参战,故而当张慎言,萧长山的两万大军登陆之后,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地奔腾之际,徐小武与索纳姆二人便一左一右的站在杨布威身侧,就像看马戏一般,笑哈哈的指点着眼前的形势。

古人言,杀鸡焉用牛刀。但在占领苏尔古特一事上,杨布威便采用了此法。

当居住在苏尔古特的罗刹人看到东夏国猛橦巨舰,比他们的教堂还高,又像俄罗斯贵族们的古堡一般,顺流而下之时,早就吓破了胆子,这让早就听闻大战将至的他们是心惊胆战,那些颇有钱财的商人们便开始了逃跑,而只有那些前来西伯利亚做发财梦的人们坠坠不安的留了下来,他们舍不得那些低矮的小木屋。

但东夏大军翩然而至,顷刻间这就抛锚扯帆,又迅速的搭建浮桥,那些做着发财梦的罗刹人这才开始逃跑。他们大多都曾杀人放火,皆是罪犯出身,故而跑的时候还算冷静,就连藏着的金币也都挖了出来。

杨布威,索纳姆婉娜拉,徐小武三人站的高,看的远,只见萧长山率领一千骑兵向西乌泱泱的包围了过去,而张慎言的一万骑兵迅速就将苏尔古特包围起来。

马匹跑的极快,几面旗子的风中飞舞,片刻时间,萧长山的人马就将逃窜的罗刹人逼到了西江河岸之处,一些存着侥幸心理,或者自恃水性极好的罗刹人便扑通扑通的跳进了水里,萧长山自然不会放过,他一挥手,几百个枪法极好的士兵便朝着江里开了枪,顿时清澈的江面上有了几股红色的清波。

东夏军中有通译,他们拿着铁皮喇叭,大声的用俄语喊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于是那些罗刹人吩咐放下了手中的刀尖,或者破旧的n,全都双手抱在头上,在西江岸上蹲了下来。

徐小武看着远处的追剿已经结束,说道:“这萧长山做事滴水不漏,倒也是一员难得的将领呐!”

索纳姆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听徐小武之言后,说道:“萧总兵做事果然干净利落,只剩一个罗刹人了。”

“是么,在哪里?”杨布威问道。

“大人请看,那丛高高的水草中还藏着一个人。”索纳姆用手指了指,将望远镜递给了杨布威。

杨布威从索纳姆拉手中接过望远镜,便看到那些逃窜而去的罗刹人正蹲在那里,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而东夏士兵正用一根长长的绳子,便将他们像串珠子一般的nbn着。而旁边的几根水草正在抖动,露出了罗刹人污秽不堪的黑色衣服一角。

“要不要派人前去告诉萧总兵。”徐小武说道。

杨布威听后也正有此意,但却从望远镜中看到,身材修长高大的萧长山用手臂指着那些水草,正对身边的将领说着话。

杨布威看到这里,便对徐小武与索纳姆说道:“不急,萧长山不会放过那些水草的。”

杨布威语毕,就从望远镜中看到,那些士兵们向水草里开始搜索,非但搜出了索纳姆发现的那个罗刹人,另外还找到了七个藏的更为隐秘之人。

看到萧长山搜索过后,押着那些罗刹人往东而来,杨布威三人会心一笑,又将目光放在了那苏尔古特城里。只见此时,张慎言早已经将小城出口团团围住,又命令士兵们在一间间小木屋中一一搜索,而将罗刹人集中在了码头之处。

杨布威三人眼看着苏尔古特要塞已经被东夏士兵完全占领,这才下了战舰,往罗刹人那小小的码头走去。

码头建在江水拐弯之处,这里风平浪静,西江之宽阔,又比西江城处宽了许多,从码头处又一条窄窄的土路,连通着那些小木屋。码头为原木搭建而成,像江水之中突兀处大概七米的样子。

第四百一十一章 剿获

当杨布威三人走到码头之时,就看到了那些蹲在地上的罗刹人,除几十个男人之外,都是女人与孩子,正在哭哭啼啼。杨布威看后,对随行而来的西江知府衙门,前来运送粮草的人们说道:“她们的男人在萧长山那里,让他们一家团聚,再带到西江城服役吧!”

西江知府衙门派来了几十艘飞剪商船,他们西下之时自然满载粮草物资,而东去之时,船只自然空着,而西江城百废待兴,这些罗刹人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不用拿薪水的劳动力,这让西江知府衙门的人好不开心,说道:“小的替府台大人谢过枢密使大人了!”

杨布威并不谦虚,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些罗刹人虽然罪大恶极,自然会在西江城参加劳动改造。但本大人以为他们的妻小颇为可伶,就让他们到了西江城之后,还是阖家团圆吧,这样一来,也便于管理。万勿使他们妻离子散,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哦!”

徐小武听后,对那前来押运粮草之人说道:“杨大人菩萨心肠,尔等定要从之。战事一开,这样的俘虏还多的是,你们如果还想要的话,就一定要按照杨大人的吩咐行事。”

“杨大人乃是枢密使,这喻令郎知府岂会不从,还请太尉大人放心吧!”

那个粮草官躬着腰说道。

杨布威听后,没有继续废话,而观察着这些俄罗斯妇女,只见她们大多穿着破旧,只有少数还算可以,只是那装扮甚是复杂,穿了是一层又一层,而大多又带着头巾,并没有后世的欧洲人那般穿着暴露,更兼的此刻她们吓得花容失色,令杨布威很是失望,而想到那路修远娶妻之事,怕很难有缘了。

杨布威西征出发之日,那一直要娶一个乌克兰人的路修远便托他代为注意。因此杨布威看着这些女俘虏难免会想起路修远嘱托之言。来的时候,路修远说道:“据旺财之言,如今这乌克兰还尚未形成,而白俄罗斯,俄罗斯,乌克兰此刻几乎是一个民族,所以还请阳痿西征之时,多多为小弟留意了!”

杨布威想着路修远的吩咐,又看了看那些女俘虏,实在是没有路修远说的那般美女,故而笑了笑,头也不回的朝着那些小木屋走去。而索纳姆,徐小武等人自然跟了上来。

这苏尔古特虽称要塞,也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村子规模,因此杨布威等人寻找了几间好一些的木屋作为粮仓之后,这才安排士兵们入住,最后才发现,就是几十个人一个院落,也还不足,于是就又搭建了几间帐篷,这些陆军战士这才住下。

苏尔古特总督府,就像小财主的庭院一般,不过对于行军之人来说,这也是难得的一处所在,因此杨布威与徐小武便住了进来,而将这里变成了西征战役的临时指挥部,而索纳姆与三千水师自然住着十艘战舰。

与那西江城临时的知府衙门一样,这苏尔古特总督府自然也是类似的布局,只不过更小一点。里面也开满了五色野花,小木屋之中,墙上挂着油画,床上铺着熊皮,而粗狂的大桌上,有一张简易的地图,这令杨布威好不开心,趴在那里,快速的观看起来。

在这张地图上,标明来了罗刹人在这西江流域的要塞所在,杨布威一看才知,距离这苏尔古特一百多里外,在那额尔齐斯河与西江交汇之处,还有一座堡垒,至于名字全用俄文标注,杨布威自然不得而知,不过杨布威把那里叫做了合水城。

就在杨布威仔细观看这简易地图之时,已经有军中文书,前来汇报东夏大军在这苏尔古特城的缴获,在门外高声喊着:“报告!”

“进来!”杨布威头也不回的说道。

“启禀大人,缴获已经登记造册,请大人过目。”

“就不看了,你随便说说。”杨布威仍然没有回头,继续看着地图说道。

“是。启禀大人,此次战役,俘虏罗刹人二千一百三十二口,其中成年男丁一千六百一十五人,女人三百四十二人,儿童一百七十五人。

房屋九十座,共一千三百四十九间。

小船三十七艘,马匹一百零二匹。貂皮五百三十四张,红狐皮一百七十六张,其余裘皮共二千百九十张。

。。。。。。”

杨布威一心二用,一边听文书汇报,一边看着地图,对那文书说道:“西江府初建,百废待兴,就全部送给他们吧,让那押运粮草的船只去的时候带上。”

“遵命!”

“下去吧!”

。。。。。。

晚炊过后,又是一个群星璀璨的夜空,四野静悄悄的,唯有西江流水哗啦啦地响着。远处的片片丛林黑隆隆的,只有小小的苏尔古特的那些小木屋中是灯火通明。

研究了半日简易地图的杨布威,将徐小武,索纳姆,张慎言,萧长山几人全都召集过来,研究下一步作战事宜。

小木屋中点燃了鲸脂蜡烛,将小小的木屋照的恍如白昼,小窗外面的一颗不知名的小树,在灯光照耀下青翠欲滴,恰似翡翠一般绿的可爱。

床上的两张熊皮早已经换成了黄绿色的被褥,那张粗狂的木桌上仍然放着那张地图,杨布威,索纳姆,徐小武几人正坐在长椅上,围着地图指指点点。

杨布威说道:“根据探子报告,那安尼卡将大军龟缩在托博尔斯克,而又用重炮防守额尔齐斯河下游,此战想来不能速战速决。

再者,这苏尔古特城相距托博尔斯克有着千里之遥,当做前线大本营有些远了,只能作为粮草,物资囤积之所。

大家请看这里,这是罗刹人在西江中游,额尔齐斯河河口建立的要塞,我们姑且就把它叫做合水城吧!”

徐小武听后,看着地图上杨布威手指所指,写着一串俄文字母的地方说道:“枢密使大人的意思是,将那里作为前线大本营?”

“正是,这合水城地处额尔齐斯河河口,进可攻退可守。可攻着,那里相距托博尔斯克不过四五百里之遥,水师溯流而上不过一日之距离,而骑兵带上三日口粮,也可来回奔袭。

可守着,那里水面宽广,正是水师战舰驰骋之所在,料想那安尼卡实乃强渡西江。”索纳姆说道。

杨布威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士兵们太尉言之有理,我等如果占据这里,正是扬我之长而置罗刹人以短,已经处在了不败之地矣!”11

第四百一十二章 二水交汇

张慎言听后频频点头,激动的说道:“此地实乃水路要冲,不知罗刹人可布有重兵把守?”

萧长山也说道:“此四战之地,水路要冲,想是罗刹人定会派又重兵。而我西征将士皆为百战精兵,实我东夏精锐,纵使有数万罗刹人在那里,我的取之也如探囊去物一般!”

徐小武说道:“萧总兵说的在理,还请枢密使下令。就是攻下托博尔斯克也非难事。”

索纳姆说道:“徐太尉还是谨慎些好,殊不知那安尼卡已经在额尔齐斯河下游,托博尔斯克与合水城之间,布下了千门大炮吗?”

看着这些将帅都有自己的见解,大多也都在理,杨布威听后笑着说道:“不论如何,我等明日便向这合水城出发才是。以安尼卡据守托博尔斯克来看,那些罗刹人听闻东夏西征将帅要来,早就四散而逃了,想必这合水城里不会有太多士兵的。”

“大人言之有理,还请大人下令,我等定要取下这合水城的。”徐小武说道。

“众将听令!”杨布威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命陆军太尉徐小武,总兵萧长山,海军太尉索纳姆率领一万五千骑兵,全部战舰明日随本使前往合水城,而总兵张慎言率领五千陆军扼守苏尔古特,保护大军粮草!”

“是!”徐小武几人齐声回答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杨布威几人与张慎言作别,命他千万要防守好苏尔古特城,使得大军粮草物资后继有续。

十艘战舰继续顺流而下,傍晚时分,便来到了额尔齐斯河与西江交汇之处,江面愈加宽阔,四野的满是片片丛林,丛林之外便是那一个个的湖泊,沼泽,大荒原换了一个面貌,与西江上游的风光大不相同,而更加充满了原始的美丽。

来到额尔齐斯河河口,只见西江之宽广,又如一个巨大的湖泊,竟然一望无际,又很是平静,要不是二水泾渭分明,半江碧绿,半江蔚蓝的话,根本无法判断那是西江,那是额尔齐斯河。

杨布威几人站在甲板上,举目四望,目力所及,唯有碧水蓝天,残阳如血,染红了西边的淼淼江水,十艘飞剪战舰好似置身汪洋大海,而不辨四岸。

从望远镜中观看,只见额尔齐斯河河口对岸,西江右岸果然有一片低矮的小木屋,不用多想,也知那里就是合水城了。

杨布威一声令下,索纳姆命十艘战舰往江右而去,转舵之后,又是东南风乍起,大船飞快的航向过去,合水城的小木屋便渐渐清晰了起来。

此处江水漫天,更加每年五六月乃是洪峰到来之时,四野满是沼泽,故而这合水城乃为罗刹人的一处中转站,也就没有那苏尔古特城大了,此处只不过有着四百多人,又兼着听闻东夏西征将士很可能要途径此地,因此又跑了一些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

合水城中,正是炊烟袅袅之时,谁也没有料到东夏大军就在此时登岸了,顿时让那些罗刹人,乱跑乱窜起来。

萧长山率领一万五千骑兵,迂回包围了起来,战马嘶鸣,在狂风中迅速奔跑,大地都为之颤抖起了。

这样的场面,这些罗刹人何曾见过,吓得哭爹喊娘,抱头乱窜。形成合围之后,萧长山又命令军中通译大喊:“投降者不杀!”

听到这样的声音,那些罗刹人怎敢继续抵抗,全都乖乖的蹲在了地上。这时候,杨布威,索纳姆,徐小武三人便信马由缰的走了上去。

来到这些小木屋中间的一个空地上之后,杨布威就看见这些罗刹人有男有女,也有小孩,与苏尔古特的情况几乎相同,只是少了许多。

之后,杨布威便命人将这些俘虏关押起来,又清点缴获,第二日运往苏尔古特,让前来运输物资的西江知府衙门之人带去。

由于此处江水浩渺,故而这些小木屋离河岸较远,建立在了一处地上较高的草原上,清点下来,也有三十多个院子,一百多间屋子。

小木屋全都当做了物资存放之地,而战士们另外搭建了一些蒙古包,在里面住宿休息。

此处地形较高,杨布威举目望去,只见南边是那浩浩江水,北面是一片林子,长满了参天大树,东面不远处又一片湖泊,方圆有几千亩水面,恰似一块明亮的镜子,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片片红光。

西面不远处为一片很大的沼泽,又很多白色的大鸟在那里面觅食,它们有着长长的双腿,不时的发出几声尖锐的叫声。

这西伯利亚的气候很是怪异,白天艳阳高照,气温之高,令人挥汗如雨,而夜晚之后,天气渐渐发凉,战士们便点起了篝火,唱着歌,烤着鱼及野兔,松鸡等野物。

第二天,战士们便去了北边的林子中砍伐巨木,运来江岸处,建造码头,知道日上三竿之时,用巨木搭建的临时码头便突兀而出,伸进了江水之中,有十多米宽,一二里之长,九艘战舰全都停泊到了码头之上。令一艘战舰早已满载合水城的缴获物资,无非也是一些皮张及几百俘虏,去了苏尔古特。

合水城附近物产十分丰富,战士们砍伐了木材之后,又急着前去林子与沼泽那里打猎,又去湖泊,江水之中捕鱼。

杨布威看着四野美丽的风光,信马由缰的游览起来,他来到丛林之后,就看见松柏与杨树,李子树的杂乱的生长着,茂密的森林中,难以照进去一丝阳光,而大树之下,又长满了低矮的灌木,长长的草,厚厚的苔藓,还有众多的蘑菇。

另外丛林之中,还有成群的驯鹿在穿行,也有蹦蹦跳跳的野兔,更有咯咯咯咯叫着的松鸡。这些松鸡尤其漂亮,它们比野鸡体型大的多,有着nn的身子,长着彩色的羽毛,就像一朵开的娇艳的牡丹一般美丽。

杨布威正在丛林之中徐徐而行,就听见树木伸出传来了几声棕熊的咆哮,正在采蘑菇的索纳姆听后竟然欣喜若狂,冒着身子奔跑着往那棕熊咆哮的地方而去,杨布威,徐小武二人生怕出事,带着亲兵赶紧跟了上去。

丛林中到处都是厚厚的苔藓,一堆一堆的蘑菇,几人快速奔跑,又惊起了不少的松鸡还有紫貂。

就在松鸡的鸣叫中,就在紫貂往大树上逃窜之际,丛林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那是索纳姆对着棕熊开枪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合水城中

不太放心索纳姆的杨布威与徐小武赶到索纳姆身边之后,就见索纳姆手中的燧石枪还冒着白烟,而十米开外,厚厚的苔藓上倒着一头肥大笨重的棕熊,那棕熊心窝处正有涓涓鲜血喷涌而出,又湿透了厚厚的褐色熊毛,滴在了一堆雪白的蘑菇之上。

杨布威说道:“看来太尉大人的枪法又精进多了,简直都能百步穿杨了。”

索纳姆听后莞尔一笑,说道:“从来就没差过啊!”

杨布威与徐小武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太尉大人巾帼不让须眉,这枪法的确厉害,不是来到东夏之后才练习的。”

一番玩笑过后,三人回头而走,几个亲兵上去剥熊皮,砍熊掌,摘熊胆。出了林子,意犹未尽的三人又向西边的那片沼泽走去。

午后的阳光洒在大荒原上,到处都是一片明媚,天空湛蓝,飘着朵朵白云,恰似棉花一般随风飘荡,缓缓而行又任意西东。

脚下的草甸上,长着一指长的小草,开着白色的,ns的,红色的,蓝色的花朵,许多蜜蜂嗡嗡嗡的飞着,几只很大的彩蝶翩翩起舞,杨布威一行说说笑笑着,往那沼泽去而去。

这片沼泽面积很大,几人也不敢靠前,远远的看着,就是这样也惊起了几只白色大鸟,水獭,还有河狸。几个亲兵端着燧石枪,枪响之后,便有几只野鸭中弹,一个士兵腰上绑着绳子,在大伙的拉扯下,小心的往中弹的野鸭之处慢慢靠近。

那个士兵刚刚捡起野鸭之后,正对着杨布威几人咧着嘴巴笑,忽然脚底下滑,身子徐徐的下坠,士兵急忙抬腿,只感觉双腿有千斤之重,怎能拔起,他越用力,身子愈往下坠。

不一会的功夫,淤泥已经埋到了那士兵的腰间,杨布威急忙命令众人用力拉扯,这才救了那士兵一命。

这件事情,虽然有惊无险,但杨布威作为三军主帅,不得不小心谨慎,又下达了一条军令,士兵们未经容许,不得靠近沼泽半步!

在沼泽处见识了沼泽的厉害,杨布威几人又往东边的湖泊走去。踩着才能没过马蹄的草甸,那片平静的湖泊便慢慢到了眼前。

湖面之宽阔,恰在视线之内,如果湖面在大一点,人们就看不到对岸了。一阵清风拂过,吹皱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碧波轻轻荡漾。

这里,已经有不少的士兵闲来无事,做了简易的鱼竿,用荆棘上的刺当做鱼钩垂钓起来。

就是这样,渔具极为简易,但鱼获却极为丰富,就在杨布威几人到来之后,一个士兵钓上来了一条手臂粗的鱼儿,杨布威上前一看,只见那鱼通体光滑,没有一片鱼鳞,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垂钓的士兵们见杨布威几人到来,连忙起身敬礼,声音之洪亮,又惊起了不少的水獭,紫貂,也有野鸭,白鹭,天鹅,白鹤。

杨布威几人欣赏了美丽的风光,回到合水城的那些蒙古包之后,又是夕阳西下之际,袅袅炊烟徐徐上升。忽而风云突变,西南风乍起,炊烟被吹得歪歪斜斜,慢慢的竟贴着地面飘着。

不一会,不知从那里飘来了一大片乌黑的云层,慢慢的扩散着,将刚才还湛蓝色的天空给完全遮住,恰似蒙上了一层乌黑的幕布。

杨布威四下举目,只见东南方,乌黑的云层紧贴着地面,随着大风的吹来,快速的奔涌而来,便知道这合水城之地,马上要下一场漂泊大雨了。

乌云逐渐的堆积,但电闪雷鸣的景象却迟迟未止,直到晚饭过后,才有一道长长的,粗粗的闪电,自东南方而至北方,划破了整个黑隆隆的天空,接着一声沉闷的炸雷响了起来,丛林中的棕熊被惊吓过度,一声声的咆哮着。

炸雷过后,倾盆大雨瓢泼而至,狂风大作,雨幕倾泻到了四十五度。朝着蒙古包东南侧的门口砸了下来。士兵们赶紧用生活的木材顶着门,生怕被大风吹开,让那雨水下了进来。

倾盆大雨越下越大,杨布威躺在自己的蒙古包里,想着心事,也不点灯,但那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的时候,还顺带着把蒙古包里面照耀的清清楚楚的。

这些蒙古包上,全都留着一个小船,杨布威的目光从那里投了出去,便看到九艘战舰上,灯火通明,猛地一下想到了一条计策,嘀咕道:“要是安尼卡布置在下游的火炮防线一时难以攻破的话,就待下次下雨之际,乘罗刹人不防备之时,十艘战舰溯流而上,直至那托博尔斯克城下,绕开那些火炮就是。”

暴雨过后,西江流域万千之流全都泛起万顷碧波,百川灌河,在这额尔齐斯河河口变成了洪水滔天,就连那些沼泽都变成了湖泊。

天亮之后,朝阳初升,又是一个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的艳阳天,大荒原一片苍翠欲滴,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土,空气更加清新,无论东夏战士,还是动物们开始活动,于是这小小的合水城迅速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又过了几日,战士们在合水城,罗刹人的要塞基础上,又建了不少的木屋,全都住进了充满木香的亮堂堂的木屋之中,码头等处又进行了加固,俨然一座小镇,在这二水交汇之处拨地而起。

西江城与苏尔古特,合水城三地之间的物资运输已经日趋成熟,每个几天都有飞剪运输船只经过,后方大稳,于是杨布威几人便开始着手向额尔齐斯河流域进军之事了。

经过一番研究,杨布威决定派出全部水师,前去安尼卡布置炮火之处,首先试一试,看看罗刹人的千门大炮究竟如何犀利,十艘战舰能不能突破这一防线,而继续溯流而上,直至托博尔斯克城下。

此次行军之时试探,所以杨布威也没有怎么动员,但是也要亲自参加,看一看罗刹人在这额尔齐斯河上的bnbs。

这日,索纳姆率领三千水师,驾驶着十艘战舰哈好荡荡的从合水码头出发,杨布威携陆军太尉徐小武同行。

这些内河战舰,虽远没有宝船那般高大,但也有着三根桅杆,挂着几张很大的白帆,虽是逆流而上,其速度也很快。杨布威在索纳姆与徐小武的陪同下站在船头,只觉得清风拂面,吹得船帆哗啦啦只响,转眼间,十艘战舰已经穿过了宽阔的西江河道,而进入了湛蓝色的额尔齐斯河中。11

第四百一十四章 试探一番

额尔齐斯河虽没有西江那般宽广,但也比乌苏里江宽了许多,又与松花江不遑多让,在这河口之处,又比松花江略胜一筹。

两岸仍然是一马平川,郁郁葱葱的丛林一望无际,碧绿的草甸铺成而去,那些棕熊,麋鹿们也不怕人,远远的看着战舰上发射着阳光的白色风帆出神。

额尔齐斯河如西江一般平静,没有浊浪滔滔,而是平静的流淌。河水北下船泊南下。

安德烈自被安尼卡派来防守额尔齐斯河下游之后,便利用那些小船将一千门大炮沿河道两岸一一摆开,一番试射之后,就见两岸五百门大炮正好可以封锁整个河面,因此他便放松了下来,每日在搭建的窝棚之中,喝着烈酒。

这日午后,安德烈又在独酌,早早地就有了些许醉意,懒洋洋的躺在一颗茂密的白桦树下午睡,几只苍蝇在他发臭的身体上嗡嗡飞舞,纵使这样安德烈也睡的正香。

安德烈带来的兵团有四千人之多,由于多日没有遇见东夏人马,故而他们也就放松了下来,守在大炮旁边,闲的无聊,又兼得午后阳光很烈,气温很高,沿岸少有树木,太阳晒得人眼晕,故而很多士兵都在额尔齐斯河河中游泳,以驱暑气。

游泳由累了的罗刹人便赤条条的躺在岸边的草甸上晒太阳。也不知道是哪个罗刹人首先发现了下游冒出的白帆,于是这些罗刹人便惊叫起来,又将安德烈叫了醒来。

带着七分醉意的安德烈听闻下游来了船只,吓的他出了一身冷汗,醉意也就荡然无从,手搭凉棚往下游一望,只见几十里之外,水天交接之处,露着一片白帆,就像天边的云彩一样。

那样的白帆只有那些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的大海船上才有,一定不是俄罗斯人的船队,故而安德烈急忙命士兵们准备开战,一身令下,两岸的罗刹人便各就各位,纷纷站到了早已经装填了n的大炮旁边,那是严阵以待。

杨布威,索纳姆,徐小武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不断地向两岸眺望,早就发现了那些黑隆隆的炮口,此刻十艘战舰正在缓缓而来,三人一边查看地形,又一边命令水师战舰做好炮击准备。

几十里路,飞剪船用不了多少时间,说话间,那些罗刹人的大炮已经到了船载大炮的射程之内,而罗刹人还没有开炮设计,索纳姆便知罗刹人的大炮射程没有东下大炮远了,她让一个亲兵向另外九艘战舰打着旗语,于是十艘飞剪战舰便排成一线,向两岸的罗刹人阵营开炮了。

此刻炮声大作,炮弹向两岸猛烈的轰击,打破了这大荒原上沉寂,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吓得四野觅食的动物们慌忙乱奔,而罗刹人更是十分惊讶,那料到东夏船只上了大炮如此犀利,这么远的距离便开始了攻击,于是慌乱中的他们也点燃了引信,只不过这些大炮都将炮弹投到了额尔齐斯河河水之中,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索纳姆看着罗刹人布置在两岸的大炮,对杨布威扯着嗓子说道:“枢密使大人请看,这些罗刹人的大炮部署在了额尔齐斯河两岸,而河道虽然宽阔,但也不同,我东夏战舰为了不伤及自己的战船,故而只能一字摆开。而这样一来,只能快速逆流而上,很难穿过他们的防线呐!”

杨布威听后,也叹道:“太尉所言有理,罗刹人如此部署,就好比占据了字头,而我东夏战舰所载炮火虽多,实乃打击在一点之上,故而没有胜算呐!”

徐小武听后说道:“罗刹人的大炮固定在河岸上,容易瞄准,诚如二位大人所言,我东夏战舰如果强势南上,就是突破防线,战舰也有被其损伤之忧。

不若让陆军也来参战,在两岸向罗刹人的阵营射击,这样也能分担一半炮火,从而为水师攻打增添可胜之际。”

杨布威听后,点头不止,索纳姆思索着说道:“不如让陆军连夜偷袭,趁其不备,一举歼灭罗刹人的炮兵,则额尔齐斯河河道全为东夏所有了。”

杨布威听后摇着头,看着索纳姆说道:“若在别处这样用兵便是上策,而这额尔齐斯河两岸多有沼泽,大军夜行,很是危险,一旦误入沼泽之中,则大势去矣!”

徐小武听后,也很是赞同,索纳姆便说道:“索纳姆考虑不周,那眼下不知如何作战呢?”

“在罗刹人炮火达不到的地方,命令十艘战舰轮流射击一番,便就此撤兵,麻痹罗刹人就此北去合水吧!”

。。。。。

杨布威三人快速的做了决断,之后索纳姆一身令下,第一艘战舰便将三十二发炮弹在左右两侧全力轰击,轰击完之后,便转舵调转方向,往回而去,接着第二艘战舰便又迎头而上。。。直到最后一艘战舰轰击完,调转船头顺流而下之时,杨布威三人乘坐的第一艘战舰已经在了十里之外。

东夏战舰一通猛烈轰击,便就此扬长而去,而罗刹人的大炮发射处的炮弹全部掉进了河水之中,没有一发打到船舷之上,又有四五十门大炮被击中,这让安德烈很是心疼了一番。

但无论如何,东夏水师撤退了,这让安德烈喜出望外,以为自己英雄了得,而那安尼卡去年一战,几乎全军覆没,这在安德烈看来,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在心中又见统帅安尼卡贬低了一番。

回到合水码头之时,已经到了暮色四合之际,杨布威几人便又聚集到一起,商量了一番作战计划。

第二天,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杨布威几人想着如此天气,罗刹人可能并不防备,于是留下一万陆军防守合水,率领一万骑兵,以萧长山与徐小武为统帅,向着昨天炮战之地出发了。

这日大荒原上飘起了浓雾,于是视野之内,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样的天气,正是偷袭的绝佳之时。十艘战舰在距离安德烈的炮兵团五十里外悄悄的停泊了下来。

杨布威一声令下,水师官兵迅速搭建浮桥,利用早结准备好的木板,圆木等物在额尔齐斯河两岸个搭建了十座浮桥,一头在飞剪战舰上,一头在河岸上。

徐小武率领五千骑兵在额尔齐斯河东岸登陆,萧长山率领另外五千骑兵在西岸登陆,看着他们渐渐远去之后,十艘战舰便徐徐开拔,慢慢向上游而去。11

第四百一十五章 安德烈殒命

徐小武登陆之后,派出了一百骑兵,前去前面查看地形,在有沼泽的地方一一分散,而徐小武等便在没有沼泽的地方纵马狂奔。

五十里陆路,在骏马的驰骋之下,并没有用了多少时辰,他们悄悄的靠近安德烈兵团之时,那些罗刹人还正在窝棚之中避雨呢。

徐下武一身令下,五千骑兵便向那里冲锋起来,顿时马匹嘶鸣,四蹄皆空又重重的踩踏在大地上。

正在酣睡的安德烈被大地的抖动所惊醒,连忙出来查看,只见远处,浓浓的大雾之中,隐隐有着黑影,便知东夏骑兵前来偷袭了,他不再惊慌失措,反而哈哈大笑,说道:“河中过不来,又从陆地上来了!”

安德烈冷哼一声,想着,这些东夏兵马从正东而来,不若调转炮口,对其一顿狂轰乱砸,岂不是稳操胜券。

安德烈想到这里,这就下令炮兵们调转炮口,严阵以待,而一个副将对他说道:“安德烈将军,就怕东夏国水路兵进。我们正在炮轰陆上大军之时,那些教堂一般高的战舰又从下游而来呢?”

安德烈听后也不气恼,笑着说道“亚历山大你不要担心,就是那些战舰又来了,也还有对岸的大炮等待他们呢。”

正在此时,徐小武率先设计,听到枪声,安德烈连忙命令大炮一起轰鸣,徐小武连忙命令战士们站定不前,只是嘭嘭嘭的射击。而此时,罗刹人密集的炮弹却全都落在了骑兵的正前方,将大荒原上的草甸轰炸的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

由于视野被浓雾遮住,听着密集的燧石枪上,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的大炮声,安德烈还以为东夏军队正在承受炮火攻击,故而兴奋的大喊大叫。

就在安德烈大喊大叫之时,宽阔的额尔齐斯河对岸,被浓雾遮住的地方也传来了密集的燧石枪上,也夹杂着轰隆隆的炮声,安德烈听后,就呆呆的站住不同了。

见刚才还手舞足蹈的安德烈,此刻却是如此模样,被安德烈成为亚历山大的那个罗刹人问道:“我们英雄的安德烈将军,你怎么了?”

“赶紧调转炮口,黄种人其实要在水上攻击!”安德烈大叫道。

“这都厮杀了一会儿了,也没见额尔齐斯河上有一片船帆,不会吧”亚历山大迷惑的问道。

“亚历山大你听,对面的大炮,也调转了炮口,和我们一样,正在对付黄种人的陆军呢。”

“安德烈将军,你没有听错吧,要是那样的话,那就糟了。那样的话,就没有炮口对着额尔齐斯河了,黄种人那些高大的战舰还不来去自由吗?”

“所以,赶紧命令一半的炮口朝东,一半的炮口朝西吧,亚历山大,你赶紧下去传令,不然就来不及了。”

“是的,我这就去!”亚历山大说着跑了上去。就在此时安德烈亲眼看到被浓雾覆盖着的额尔齐斯河上,隐隐有白发片片,接着就又听到河面上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声,顷刻间,密密麻麻的炮弹便落了下来!

原来杨布威与索纳姆将徐小武与萧长山送走以后,便悄悄潜伏在了额尔齐斯河河中,听到炮声之后,索纳姆便命令十艘战舰满帆快速航行,也不急着攻打,二十将十艘战舰向着额尔齐斯河两岸,罗刹人的炮兵团全部摆开。

当额尔齐斯河西侧的萧长山兵团凑巧的开火之后,西岸的罗刹人也刚刚调转炮口,杨布威兴奋的对索纳姆说道:“天助我也!”

索纳姆会议,对着杨布威微微一笑,对打着旗语的水兵,大喊道:“开火!”

索纳姆一身令下,十艘战舰百炮齐鸣,顿时炮弹如雨,全部落在了额尔齐斯河两岸,罗刹人的阵地上!

这十艘战舰,每艘装备着三十二门舰载重炮,每侧十六门,十艘战舰加起来便是三百二十门,每侧整整一百六十门。

虽然听着没有罗刹人布

第四百一十六章 旦日飨士卒

战后,打扫战场,杨布威得知,共俘虏了一千多罗刹人,其中还有七个女人,这让杨布威哭笑不得,这些罗刹人打仗,还带着家眷吗?

安德烈的那些火炮,除了炸毁的外,还有三百五十几门,另外n几十箱,还有裘皮的缴获。

杨布威想着罗刹人意欲封锁额尔齐斯河的美梦已经粉碎,从此无论西江,还是额尔齐斯河皆为东夏水师所占领,失去了交通要道的罗刹人败局已定,于是也并不打算就此挥兵南下,前去托博尔斯克,而是想着,先去合水,休整一日,待天晴之后,再溯流南上。

此次战役,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杨布威很是满意,命令战士们将一应剿获与一千多俘虏装上战舰,命令大军顺流而下,来到合水之后,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虽是午夜时分,由于取得的胜利,无论杨布威,索纳姆,徐小武几人,还是那些普通士兵,人人的很是高兴,那有一丝睡意,此时濛濛细雨已经停了下了,所以人们在空地上点起了篝火,开开心心的吃上了庆功宴。

杨布威几人在一座崭新的小木屋中,吃着烤肉,喝着美酒,准备连夜审问俘虏。

从衣着来看,这些俘虏里,身份最高的乃是一个名叫季米特里的家伙,杨布威等将他提溜上来之后,还没有动用酷刑,这季米特里便如倒豆子的一般的全都交代了。

“你是说,安尼卡那厮向天上以北,阿尔泰山以南的准格尔部派去了使者。”杨布威疑惑的问道。

季米特里听后,战战兢兢的说道“是的,数米使大人。安尼卡将军说,准格尔蒙古虽然与俄罗斯多年开展,但也都是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但是东夏占领了阿尔泰山以北的土地,招降了与准格尔蒙古同宗同源的杜尔伯特蒙古,才在准格尔台吉巴图尔珲的心窝子上插了一把利刃呢,所以安尼卡将军说,准格尔部一定派兵的。”

“押下去!”杨布威听后略有所思的说道。

看着几个士兵将跪在地上的季米特里架了出去,徐小武说道:“大人,听着季米特里之言,想来准格尔发兵却不无可能。”

索纳姆也说道:“诚如那季米特里所说,准格尔部虽然与罗刹人征战多年,有着深仇大恨,但那安尼卡的想法也不无道理。”

萧长山说道:“二位太尉说的在理。杨大人,这准格尔部与罗刹人征战,便是为了疆域被罗刹人侵吞的原因。但在那巴图尔珲台吉看来,我东夏国将杜尔伯特部招降一事,一来占据了水草丰茂的千里草原,二来还让他损失了几万人口。这才是深仇大恨呐!”

听徐小武几人的分析,杨布威肯定的说道:“自去年之时,那准格尔部的巴图尔珲台吉,便频频骚然杜尔伯特部与喀尔喀札萨克图部。

我东夏两院还没有腾出手来,前去收拾,这让那巴图尔珲便夜郎自大了起来。如今这罗刹人的使者一道,邀请其出兵额尔齐斯河下游,并说什么打退东夏之后,共襄西江流域万里沃野。我看那巴图尔珲一定会派兵而来的。”

“事到如今,我们该作何打算。”徐小武看着杨布威说道。

索纳姆说道:“西征将士,深入数千里,虽然有西江及额尔齐斯河航道运输物资,春秋之时,倒也无虞。但入冬以后,河流封冻,只得固收城池,如若俄罗斯与准格尔联军合力围攻,恐怕我们一年的努力,便会化为乌有的。”

“如今之形势危急,但准格尔部大军还为到达,唯有尽快发兵,首先拿下那托博尔斯克,剿灭罗刹人,再结阵以待准格尔部的兵马了。”杨布威说道。

听杨布威之言后,萧长山说道:“大人英明,此乃各个击破之策,定使俄罗斯与准格尔部皆折戟沉沙,自此而后,不敢踏进二水流域半步矣!”

杨布威看着徐小武,索纳姆也都很是赞同吗,便说道:“让张慎

第四百一十气章 准格尔部

“我问的是黄种人是不是攻打了安德烈的阵地,谁让你说这些呐!”安尼卡暴跳如雷,用力一推,就将亚历山大推到在地。

亚历山大趴在地上,仰望着安尼卡又哭着说道:“安德烈太骄傲了,连伟大的安尼卡元帅你都讥笑,所以他被黄种人给杀死了。”

“那阵地还在吗?”安尼卡吃惊的问道。

“阵地丢了!”

“什么,阵地丢了!那些大炮呢?”

“大炮也丢了!”

“什么。。。”安尼卡听后,顿时大骇,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倒在地,又看着趴在地上的亚历山大问道:“那些炮兵呢?”

“全都被黄种人杀死了!”亚历山大说完,又哇哇大哭起来。

安尼卡听后,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亚历山大,这让亚历山大心惊胆战,竟然比听到东夏国大炮声之时,还要害怕。

安尼卡呆呆的望着亚历山大,好长一会儿后,这才站起身来,对亲兵们说道:“赶紧将那维亚切斯拉夫招来,我要问问他,那准格尔部的巴图尔珲台吉什么时候发兵呢。”

听到安德烈这俄罗斯的百战名将都战败的消息,就像一颗惊雷在安尼卡头上炸响了,惊魂未定的他,命人前去叫维亚切斯拉夫之后,又对亚历山大说道:“亚历山大,我早就说过,那黄种人的火器很是厉害,苦苦劝告,而安德烈那头牛就是听不进去,就这般道撒旦那里报道去了。要是他能听进去几句本元帅的劝告,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亚历山大见自己方才那一番言语,起来作用,看来小命已然保住,便继续说道:“我也多次对那安德烈说,安尼卡元帅十分勇武英明,劝他千万要将安尼卡元帅你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安德烈。。。”亚历山大说着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安尼卡听后说道:“亚历山大,你从前线跑来,想是已经疲惫不堪了,快快下去用些面包奶酪,下去休息去吧!”

亚历山大听后,喜上眉梢,说道:“遵命!”

安尼卡看着亚历山大下去之后,又见穿着厚厚铠甲的老将维亚切斯拉夫走了过来,便问道:“维亚切斯拉夫,那准格尔部的巴图尔珲台吉,真的会出兵吗?”

这样的话,自维亚切斯拉夫从准格尔部回来之后,安尼卡就不止问了一遍。维亚切斯拉夫见今日安尼卡又问了起来,便调整着说过了不下十遍的老话说道:“那准格尔部乃是蒙古卫拉特部,他们的士兵平时便是牧民,只有在作战之时,才会跨上骏马,拿起弯刀,背上弓箭随大汗们出征。

巴图尔珲台吉的那些士兵在广袤的阿尔泰山以南,天上以北放牧,我老的时候,巴图尔珲台吉便已经开始着急部下,估摸着时日,想必这时候那巴图尔珲已经召集齐了部众,就要北上呢。”

安尼卡听后,面露喜色,说道:“那就好,命令将军们防守好托博尔斯克门户,说不定黄种人这几日就要来了!”

“尊敬的安尼卡元帅,黄种人远在托木斯克,离这里还很是遥远,那会这么快就到了呢。”维亚切斯拉夫说道。

“我的维亚切斯拉夫将军。你还不知道吧,黄种人已经打败了安德烈。听亚历山大说,安德烈几乎全军覆没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维亚切斯拉夫惊讶的问道。

“本元帅多次说过黄种人的火器很是厉害,你们就是不信。亚历山大从前线逃了回来,他亲口说的,难道会是假的吗?”

“天呐!安尼卡元帅,我们要防守好美丽的托博尔斯克呐千万不能让黄种人占领沙皇陛下在这西伯利亚的最后堡垒呐!”

“维亚切斯拉夫你放心,我已经传下了军令,让将军们拼命防守,等待巴图尔珲台吉的蒙古兵到来。”

。。。。。。

维亚切斯拉夫与安尼卡说的准格尔部,原本并非蒙古黄金家族出身,其祖先在十三世纪之前,一直居住在叶尼塞河流域,称为林中百姓,他们并不放牧,而从事着渔猎活动。生产力的极为落后,甚至处于石器时代。

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汗国之后,漠北草原牧民大放异彩,其活动范围便影响到了林中百姓祖居之地,便有一些林中百姓学会了牧马放羊,被成吉思汗征服之后,便跟着黄金家族南征北战。

成吉思汗将这些林中百姓足见成了四个卫拉特,而成为了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随着蒙古疆域的扩大,成吉思汗分封诸子,诸地。

诸子成为右手诸王,四大汗国便是,诸弟称为左手诸王,他们便是后来的科尔沁等部。成吉思汗定下来非黄金家族不得称汗的规矩之后,卫拉特蒙古人一直都在各汗国服役,而并没有太大的权利。

但朱元璋建立大明之后,黄金家族逃回漠北,又经永乐皇帝年年征缴,黄金家族便渐渐失去了大汗的权威,卫拉特人渐渐做大,后来北元朝廷的太师一直便由卫拉特人世代担任。

在明英宗之时,卫拉特蒙古人杰出领袖也先竟俘虏了大明天子,而后篡权自立为蒙古大汗。到了此时卫拉特人便大放异彩,致使黄金家族血脉几尽消失。

到了大明正德,嘉靖年间。黄金家族唯一的血脉达延汗占了起来,将卫拉特人赶下了政治舞台,卫拉特人便逃窜到了西域之地,其后达延汗分封诸子,卫拉特人再无礼染指漠南,漠北。

逃到西域的卫拉特人又被占据河西走廊的土默特蒙古,成吉思汗的三子后代察哈台汗国所起了,简直就在夹缝中生存,活动在天上以北,阿尔泰山南北。

到了明末之际,卫拉特蒙古又渐渐强大,形成了四大部落,就是青史留名的和硕特部,准格尔部,土尔扈特部,杜尔伯特部。

卫拉特四部形成了卫拉特联盟而抵抗天上以南的叶儿羌汗国由察汗台汗国演变而来,及东面的喀尔喀蒙古,推举和硕特部首领为盟主,也成顾实汗。

那些年来,卫拉特蒙古人丁兴旺,便渐渐的强大起来,而水草并不丰茂的领地已经无法让他们生存,又兼着准格尔部慢慢强大,生了并吞三部之心,所以和硕特蒙古远走青海,土尔扈特部西去伏尔加河下游地区,只留下了最为强大的准格尔部及最为弱小的杜尔伯特部。11

第四百一十八章 伊犁河谷

目下,杜尔伯特部已经招抚于东夏国,而这对于准格尔部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因此准格尔部首领巴图尔珲台吉对东夏国早就恨之入骨,而开始谋划收回阿尔泰山北麓的千里草原,重新将吐尔伯特部吞并之意,谋划用兵东夏之举早已经并非一日了。

虽然东夏大军战斗力十分强悍,那巴图尔珲也是早有耳闻,但准格尔部在巴图尔珲的领导下,那也是取得了不少胜利,大受部族拥戴,所以巴图尔珲便夜郎自大起来,并不将东夏国放在眼里。

巴图尔珲之所以谋划进军东夏之举,与他担任准格尔部台吉,以来取得的三次胜利,有着直接关系,因此准格尔部台吉的野心便渐渐膨胀了起来,想着恢复其先祖也先时代的荣光,甚至成为第二个成吉思汗。

这些年来,巴图尔珲台吉拒绝了满清鞑子的笼络统治,又与和硕特部顾实汗用兵雪域,扶持藏传佛教格鲁派,帮助顾实汗在西藏建立了甘丹波章nn,在部族中建立了极高的威望,又拒绝了俄罗斯沙皇的要求,多次与罗刹人作战,也称得上是一位草原英雄。

这些年以来,巴图尔珲台吉南征北战,可谓武功赫赫,从叶儿羌汗国那里夺取了伊犁河谷。

伊犁河谷水草丰茂,景色如画,牛羊遍野,因此巴图尔珲便将汗廷设在了伊犁河谷的霍博克赛里,在这里繁衍牲畜,将势力逐渐扩大。

。。。。。。

却说维亚切斯拉夫受安尼卡的吩咐,作为俄罗斯东征统帅的使者,从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河交汇处的托博尔斯克出发,乘着三十几条小帆船,溯流而上,五天之后,才到达额尔齐斯河上游的斋桑泊。

维亚切斯拉夫一行到了斋桑泊之后,又换乘马匹,托着要送给巴图尔珲台吉的礼物,向南走了一天一夜,这才到达了准格尔部汗廷所在地,霍博克塞赛里。

准格尔部台吉巴图尔珲接见过的俄罗斯使者已经有过多次,因此巴图尔珲还以为又是让他率部加入俄罗斯,也不气恼,想着先收下礼物再说,便在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中接见了维亚切斯拉夫一行。

此日天气极好,太阳照耀在美丽的草原上空,显得天高地远,山坡上牛羊成群,河谷中蒙古包到处都是,巴图尔珲的大帐有着金色的顶子,前面插着一根巨大的苏鲁锭,维亚切斯拉夫有些惴惴不安的进入了大帐。

大帐内排着两排小几,坐着准格尔部的贵族,正中有一张矮矮的大几,后面坐着壮硕的巴图尔珲台吉,穿着深ns的蒙古袍子,头上扎着两条粗大的辫子,那辫子一直垂到了宽阔的肩膀上、

维亚切斯拉夫看着巴图尔珲宽方正的大脸上,宽阔的额头上,一束乌黑的刘海之下,那双三角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便不由自主的单膝跪地,说道:“伟大的准格尔部大汗在上,俄罗斯东征大元帅安尼卡派来的使者维亚切斯拉夫向你敬上诚挚的敬意。”

“不是你们的沙皇派来的吗”巴图尔珲懒洋洋地说道。

维亚切斯拉夫说道:“伟大的大汗明鉴,维亚切斯拉夫是安尼卡元帅派来的使者,不是沙皇陛下派来的。

安尼卡元帅听闻大汗有着草原上最为广阔的土地,最骁勇善战的武士。大汗的胸襟如同茫茫天山一般宽广,大汗的德行如同额尔齐斯河的河水一般悠长,所以安尼卡元帅派维亚切斯拉夫前来向大汗表达深深的敬意,献上珠宝一箱,金钟一个,貂皮一百张。”

巴图尔珲听后说道:“维亚切斯拉夫,我知道你这是在恭维我,本台吉还尚未称汗,你就不要大汗大汗的叫了。直接说你的来意吧!如果又是前来游说我率部归附的,那就请回吧!”

维亚切斯拉夫听后说道:“台吉早就有了称汗的资本,不称汗这是台吉谦虚。但在维亚切斯拉夫的心中,你早就是大汗了。

我俄罗斯本与准格尔

第四百一十九章 巴图尔珲台吉

巴图尔珲此刻也清楚了此中利害,而他早就在谋划攻打喀尔喀三部之事,但他心中这么想,嘴上却说道:“维亚切斯拉夫你说的对,东夏国的这群财狼胃口大的很哩,他们吃掉鄂毕河,额尔齐斯河一带之后,恐怕才吃了个半饱哩。

我看这群财狼再吃掉沙皇的伏尔加河,吃掉莫斯科就正好打嗝哩!”

听巴图尔珲台吉此言之后,在坐的的准格尔部大小贵族,全都哈哈大笑,那笑声穿过蒙古包,直在四野中传响,惊得马匹奔跑,羊群咩咩直叫。

维亚切斯拉夫听后,摇着他那一脸红色胡须的头,边摇头边叹气,说道:“伟大的巴图尔珲可汗,你也不想想,那些东夏队,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占领了我俄罗斯在西伯利亚的广大区域,那是由于他们有着那些大大的船舶呐!

他们从黑龙江进入西伯利亚之后,便修了一条宽阔的赤乌公路,又在贝加尔湖里建造了风帆战舰,于是他们沿着色楞格河溯流而上,轻而易举的占领了喀尔喀蒙古三部。

之后他们又沿着叶尼塞河顺流而下,占领了我俄罗斯的sn亚尔斯克之后,他们又向东,向西各修了一条路,从此东夏国便能进入勒拿河与鄂毕河了。

去年,他们在勒拿河上游建立了造船厂,建造战船之后,他们便顺流而下,占领了雅库茨克。

今年他们在托木斯克的造船厂造出了大船,他们便顺着鄂毕河顺流而下,占领了俄罗斯在鄂毕河上的全部要塞,如今又要沿着额尔齐斯河溯流而来,要占领托博尔斯克呢。”

听维亚切斯拉夫之言,那巴图尔珲已经双眉紧促起来,一个准格尔贵族却说道:“维亚切斯拉夫你说的头头是道,不过这与我准格尔部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候,一应准格尔贵族又哈哈大笑起来,维亚切斯拉夫又摇了摇头,目光从那些准格尔贵族身上一一划过,最后又落在令人巴图尔珲的那张大脸上,说道:“伟大的巴图尔珲大汗,你还不明白吗,按照东夏国的习惯,他们要占领那些地方,便要在这些地方的河道便建立造船厂,等到造出了船舶,他们才动手呢。

如果大汗不让准格尔汗国的勇士们前去攻打东夏军队,则我他们占领托博尔斯克之后,难道先不顺着额尔齐斯河顺流而下占领天上南北,却要翻越乌拉尔山,先去伏尔加河上成立造船厂去吗?”

听维亚切斯拉夫此言之后,那些准格尔部的大小贵族傻眼了,“是啊!东夏国能够占领广袤的西伯利亚,那些原本属于野人部落居住的区域,而且还能连城一片,建设了一个个的如同漠南呼和浩特一样的板升城市,都是由于有那些宽阔的河流呐!”

巴图尔珲台吉看着大小贵族被维亚切斯拉夫说的哑口无言,他也很震惊,他原以为维亚切斯拉夫要说那些唇亡齿寒,或者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谁料到维亚切斯拉夫却说出了这番大道。由他的这一番话来看,维亚切斯拉夫的见识分明比自己高了一个档次。

巴图尔珲听维亚切斯拉夫此言之后,就好像东夏大军的那些猛橦巨舰接住额尔齐斯河宽阔的河道,正往斋桑泊,阿勒泰而来,巴图尔珲易世静出现错觉,好似看到了汪洋恣肆的斋桑泊里停泊了无数风帆战列舰。

是的,巴图尔珲已经被维亚切斯拉夫给说服了,不过他作为准格尔部的台吉,不想轻易同意出兵之事,而被维亚切斯拉夫轻易得逞,所以他说道:“安尼卡元帅说道,准格尔部与俄罗斯联军击退东夏之后,两方平分土地与财帛,此时安尼卡能做得了主吗?你们的沙皇知道吗?”

维亚切斯拉夫听此言,便知道了巴图尔珲就要出兵,因此他喜上眉梢,深蓝色的眼眸中发着精光,高兴的说道:“我的尊敬的大汗,安尼卡元帅是sn加诺夫家族的长着,而sn加诺夫家族是我俄罗斯最为富有的家族,就连俄罗

第四百二十章 逝去的西伯利亚汗国

当维亚切斯拉夫得到了巴图尔珲台吉愿意出兵的许诺之后,便高高兴兴的北上托博尔斯克,之后,巴图尔珲台吉便命令兄弟叔伯们召集部族,准备亲率五万蒙古骑兵,北上西西伯利亚平原,攻打东夏大军。

几天后,五万部族召集完成,在这伊犁河谷之北,准格尔部的汗廷所在,霍博克赛里乌泱泱的联营数里,巴图尔珲宰杀白马,白牛,祭祀了长生天,又让喇嘛占卜打卦,得到了很好的谕示之后,这才拔营而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就在东夏水路大军在额尔齐斯河下游,击败了安德烈,取得了整个额尔齐斯河航道的控制权之时,巴图尔珲台吉率领着五万准格尔骑兵已经路过了斋桑泊。但他并没有沿着额尔齐斯河而去托博尔斯克,而是远远地避开了额尔齐斯河。

巴图尔珲之所以调整了行军路线,那是因为他自有打算,要待东夏大军与罗刹人在托博尔斯克酣战之时,悄悄的迂回到额尔齐斯河河口。

巴图尔珲台吉此刻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之上,看着阿尔泰山西侧美丽的风光,想着五万准格尔骑兵到了额尔齐斯河河口之后,便在河道中制造障碍,将东夏大军堆在额尔齐斯河里,使其断绝与东边鄂毕河上的联系,使东夏大军粮草补给中段,活活饿死在这西西伯利亚平原上。

巴图尔珲想着,如果安尼卡率领的罗刹人侥幸得胜,那自己还能在其势力大损之际,再给罗刹人致命一击。如果东夏国得胜,准格尔的勇士们便占据额尔齐斯河河口,坚持到寒冬,则东夏数万大军,不饿死,也会冻死。或者当额尔齐斯河刚刚封冻之后,东夏大军失去舟楫之利之时,五万准格尔骑兵便南下托博尔斯克,到时候,那些汉人们,还不全都是等待挖心剖腹的羔羊吗?

巴图尔珲越想越兴奋,看着身后万马奔腾鹅场景,大声喊道:“准格尔部的勇士们,让我们血液里流通的卫拉特人的热血沸腾起来,拿上弯刀,背上弓箭,骑着骏马前去恢复也先太师的荣光!让那些东夏国的汉人们在我们的倒下战栗,让我们前去惩罚那些背叛我们的杜尔伯特人,让我们前去杀戮那些以成吉思汗子孙自居的喀尔喀人!冲啊,勇士们!”

。。。。。。

就在巴图尔珲台吉率领五万准格尔骑兵,绕过额尔齐斯河,往额尔齐斯河河口而去的时候,杨布威,索纳姆,徐小武等人,便率领十艘战舰,一万五千陆军乘船溯额尔齐斯河而上,前往那托博尔斯克。

此时,张慎言还为抵达合水城,但这西伯利亚的夏季太短,杨布威等不敢错过,因为再过几个月便会进入漫长的冬季,到时候冰天雪地,零下几十度的气温根本不适合行军作战,无论是罗刹人还是他们,只能等待春天到来。

在这崇祯十二年,要将罗刹人全部赶出西伯利亚之地,这是东夏两院早已议定之事,因此杨布威不敢继续逗留在合水城中,只留下了一百战士,看守合水城,而等待张慎言总兵的到来。

三军拔营之际,正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时分,下了一日的濛濛细雨把原本就蓊郁清脆的大荒原清洗的干干净净,额尔齐斯河平静的如同湖面,湛蓝碧绿,倒映着蓝天白云,竟然能看到十多米深的河底那些游鱼细石。

两岸水草十分茂盛,细细长长的一直延伸到了河中七米的水里,远处的湖泊,沼泽一望无际,地平线上是一片无穷无尽的桦木丛林,天高地远,十艘飞剪风帆战列舰虽颇为高大,但置身此间,也如几片树叶一般随风飘荡。

大荒原风光秀丽,自于别处不同,一万五千战士,身穿绿色军装,三三两两的坐在甲板上,不时地看看蓝天白云,又看看远处的沼泽湖泊。

杨布威,徐小武,萧长山穿着绿色军装,与一身白色海军军装的索纳姆四人站在船头,看着额尔齐斯河河水被大船划开波浪,那白色的浪花不断的翻滚

第四百二十一章 兵围托博尔斯克

杨布威听后,看着远处白色的羊群,说道:“他们只是罗刹人剥削的对象,与那些渔猎民族一样,每年要给罗刹人献上很多的裘皮,牛羊,因此不算是罗刹人,我东夏大军就不要骚扰他们了吧!”

“遵命!”徐小武三人齐声说道。

杨布威四人见托博尔斯克已经不远,也就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便命令战舰靠岸,一万多人埋锅造饭,好好的休息吃饭,养足精神,然后再满帆航行。

于是,在这大荒原上便飘起了袅袅炊烟,吓得那些牧民们远远的藏匿了起来。大战在即,将士们快速的做饭,吃饭,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十艘战舰便重新起航。

一路上,陆军将士们擦拭着燧石枪,三千水师们给舰载大炮装填n,人人都紧张有序的忙碌着。

托博尔斯克建在托博尔河河口,此处额尔齐斯河拐了一个大大的弯,河水愈加的宽阔平静,托博尔斯克便在东岸,正对着托博尔河河口的一处高地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又照耀在了天空正中,站在船头的杨布威几人便看到了小木屋鳞次栉比的托博尔斯克在大荒原中突兀而出,一万五千陆军便做好了登陆的准备,纷纷下到船舱,牵扯马匹。水师官兵们纷纷来到甲板上,抱着那些木板圆木,准备随时搭建浮桥。

到了距离托博尔斯克大约十里水路的地方,索纳姆下令让战舰靠岸,一万五千骑兵就此登陆,杨布威竟然亲自上阵,与徐小武,萧长山三人各领五千骑兵,向托博尔斯克疾驰而去。

索纳姆看着陆军登陆之后,便命令水师官兵,再次起锚升帆,十艘战舰向着托博尔斯克满帆航行。

龟缩在托博尔斯克的安尼卡,此刻也知道了东夏大军到来的消息,他站在sn加诺夫家族庄园里的那个花园之中,看着草原上奔驰的东夏骑兵,像一阵旋风一般的冲了过来,又见额尔齐斯河中,十艘像教堂一般高大的战舰飞快的航来,急忙下令,让两万多俄罗斯士兵分别防守在了托博尔斯克周围。

安尼卡一面下着军令,一面又找来维亚切斯拉夫,咆哮着说道:“维亚切斯拉夫,你不是说这几日,那准格尔部的巴图尔珲台吉的五万大军就会到来吗?怎么如今这东夏国的水路大军都到了,托博尔斯克南边的草原上,还没有一匹准格尔骏马的身影,还没有一把蒙古武士手中的刚刀呢”

安尼卡暴跳如雷,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一样,维亚切斯拉夫这个老将军竟然也被吓得两股战战,他深知如果巴图尔珲台吉的五万骑兵一旦不来,则自己一定会被愤怒的安尼卡军法从事,于是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准格尔的兵马一定会来得,只要我们守住托博尔斯克一两天,巴图尔珲的骑兵便会到来,与俄罗斯大军内外夹击,让那些东夏国人有来无回的。”

愤怒的安尼卡听后,满脸胡须的脸上有了一丝惊喜,说道:“那就让各个兵团拼命防守各自区域,千万不能主动出击,以免出现火力薄弱的地方,让东夏军队冲入托博尔斯克之中。”

“是!”已经被安尼卡提拔为参谋的亚历山大说道。

看着亚历山大迅速的跑着前去传令,安尼卡蓝色的眸子之中,放着精光,拿上一把燧石枪,带着维亚切斯拉夫前去视察各处防线。

托博尔斯克乃是一块平地上突兀而出的高地,按照杨布威的部署,徐小武率领五千骑兵便将托博尔斯克的北面包围了起来,看着数十米高的斜坡顶上,躲在掩体后面的罗刹人,徐小武率先发动了攻击,于是那密集的燧石枪声,便在这刚才还十分平静的大荒原之上,惊吓的满山牛羊乱跑。

与此同时,萧长山率领五千骑兵迂回到了托博尔斯克的南面,也有防守这个区域的罗刹人交上了火。

索纳姆率领的十艘战舰也来到了托博尔斯克之下的河道中,先是把罗刹人的那些小帆船撞得稀巴烂,这才在河水之中,对着托博尔斯克狂轰乱炸起来。

杨布威率领着的五千骑兵迂回到了托博尔斯克的南侧,也发起了攻击。杨布威仰望着托博尔斯克,只见几十米高的斜坡,十分陡峭,大约有七十度的样子,而那斜坡上只长着厚厚的苔藓,低矮的杂草,没有一颗树木,也就没有了任何遮挡。

大荒原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还有轰隆隆的大炮声,形势严峻,无论罗刹人还是东夏骑兵,全都热血沸腾,手中的燧石枪握的紧紧的,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站在斜坡之下的杨布威,骑在骏马上,来回的走着,微微举头,看见斜坡之上,罗刹人早就用巨木搭建起来一道防线,只能微微看见罗刹人士兵头上的帽子,还有那些密集的枪口。

东夏骑兵,还在马上不断的射击,但终归无际于是,这些n全都打在了那些巨木之上,那会伤及罗刹人的毫毛,而罗刹人通过巨木的缝隙,完全能看到暴露在地上的东夏骑兵,他们不断的射击。

地理条件于罗刹人十分有利,而对于东夏骑兵十分不利,但却好在罗刹人的燧石枪射程没有东夏国的n远,所以那些罗刹人的n全都打在了斜坡之下,东夏骑兵的眼前,砸进了厚厚的腐蚀质当中。

杨布威见此战乃是攻坚战,骑兵机动冲锋的长处早就消失,于是命令战士们下了马,而趴在地上射击,那些战马便由几百战士赶着去放牧了事。

虽然枪炮大作,但东夏战士冲锋不成,罗刹人也难以射击到东夏士兵,故而双方全都慢慢的冷静下来,东夏士兵再也不在密集的射击,而是精确的瞄准到罗刹人的帽子之后,这才扣动扳机。

罗刹人见自己的燧石枪打不到那些穿着绿色衣服的东夏战士,便不再开枪,全都静静的趴在巨木之下,从巨木的缝隙之中,悄悄观察着东夏大军的举动。

随着金乌西坠之后,杨布威防守的东面战场,徐小武防守的北面战场,萧长山防守的南面战场全都平静了下来,唯有索纳姆率领的十艘战舰,还在轰隆隆的发射着炮弹。

杨布威见南,东,北三面的战役进入了焦灼状态,便骑着骏马,来到了托博尔斯克的西面。

第四百二十二章 偷袭否?

杨布威只见十艘战舰在额尔齐斯河中早就散了开来,索纳姆采用的战法,大概是将战舰分成了两队,战舰在额尔齐斯河中,对着那高高的斜坡一通狂轰乱炸,接着五艘溯流而上,五艘顺流而下,转舵之后,来到上游的五艘战舰顺流而下,来到下游的五艘战舰便逆流而上,对着托博尔斯克又是一通狂轰乱炸,之后,便全部转舵,进入托博尔河中,装填n,之后沿着托博尔河航道顺流而下,再次进入额尔齐斯河中,对着托博尔斯克狂轰乱炸。

战舰十分高大,水师官兵们全都调整了炮口,于是罗刹人在西侧防线上部署的那些巨木,正好在了大炮射程之内,而罗刹人在战死了几百人之后,又将防线在原来的基础上后撤了几十米,躲到了大炮射程之外。

杨布威看着十艘战舰交替射击,形成了连续不断的火力,在那一艘艘高大身影来去之中,托博尔斯克西侧的斜坡已经残破不堪,露出了青色的岩石,而尘土飞扬,大块大块的掉着,七十度的斜坡便变得平缓起来,成为了不到四十度的土丘。

安尼卡此刻心急如焚,西侧的防线几乎炮火连天,那一艘艘巨大的帆船来去如风,让他坐也不是,战也不是。忧心忡忡的他便来回巡视。

安尼卡在维亚切斯拉夫与亚历山大的陪同下,在东,南,北三面看着东夏军队竟然搭建了一顶顶蒙古包,点燃了一堆堆的篝火,升起了一股股的青烟,有的在放马,有的还去了东侧的桦木林中打猎,有的还在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河中捕鱼,只留下不到三千的士兵,趴在东,南,北三面斜坡之下,悄悄的观察着俄罗斯大军的防线,只要俄罗斯士兵露出一点身体,他们便扣动扳机,准确的打死俄罗斯士兵。

安尼卡与维亚切斯拉,亚历山大一路走来,就看见又五六个俄罗斯士兵被击毙在巨木之下,虽然伤亡数字不大,但如此下去,东夏国士兵就像春游一般的玩耍当中,就会慢慢的击毙所有俄罗斯战士,这该怎么办呢。

安尼卡双眉紧锁着,看着托博尔斯克外那些悠哉悠哉的东夏士兵,有的竟然平躺在斜坡之下的战线上,而俄罗斯士兵就是无可奈何,因为燧石枪打不到啊。

安尼卡甚至都想到,让那千哥萨克人骑着高大的b马从斜坡上冲下去,去将那些点着篝火,搭着蒙古包,下河捕鱼,进入林子当中的黄种人全部杀死。但旋即他又认为这么做,太危险了,一旦哥萨克骑兵冲下斜坡,那些东夏军队一定会迅速的跨上战马,将哥萨克骑兵全部击毙,甚至借机冲入托博尔斯克中的。

安尼卡再次来到西侧防线之后,只见一轮红日,像车轮子一般大红的如同那些被击毙的战士们身上喷出的鲜血一样。半轮红日已经没入西边的托博尔河河中,只有半轮在外,把原本淡蓝色的托博尔河河水照耀的一片通红,还照在了东夏国,那十艘巨大的战舰上,白色的,如同剧院里幕布一般大小的船帆在夕阳之下,发射着光芒。

夕阳也照在了安尼卡的脸上,使他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看到那十艘战舰在额尔齐斯河,靠着托博尔斯克的防线上停泊了下来。

在高高的战舰甲板上,安尼卡甚至都看到了索纳姆的倩影了,他一面惊叹着东夏战舰的庞大,一面在心中紧张的不成样子,转着眼珠,思考着东夏士兵究竟打着什么样的注意。

安尼卡已经有十多分钟没有听到那些舰载大炮的轰击了,这让他愈加不安,以为东夏国要在这西侧的防线上发动冲锋,而且马上就要冲锋。

安尼卡想到这里,便下令从其他三面防线上调来了五千多人,与原来的五千多人一起,继续防守在了这已经残破不堪的西侧防线上。

安尼卡部署好了西侧防线上的兵马,但东夏国却迟迟不动,在清风吹拂的这个傍晚,安尼卡看着四野上的东夏大军,三三两两地,说说笑笑的,竟然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这让安尼卡愈加的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断的往正南方,宽阔的额尔齐斯河两岸眺望,幻想着准格尔大军的到来。

夜里,天空中有挂上了弯弯的月牙,在一堆堆篝火旁边,东夏战士们载歌载舞,轮流娱乐,保持着,每个防线上一千战士,这几千战士全都趴在地上,紧紧的盯着罗刹人的动机。使得安尼卡不敢怠慢,那些罗刹人的士兵得不到休息的时间,就连晚餐,都是趴在巨木之下吃的。

在一顶巨大的蒙古包中,点上了鲸脂蜡烛,将地面上的青色草甸照耀的苍翠欲滴,正中铺着的一块羊毛地毯上,摆着一个小几,上面有几个木盘子,放着烤鱼烤肉,杨布威,徐小武,索纳姆,萧长山四人正围着小几慢用。

这些新鲜的食物,正是今日打猎捕鱼所得,烤的一片金黄,吃到口中,直觉嫩滑无比。

吃的满嘴流油的徐小武说道:“枢密使大人,以小武之见,那罗刹人的西侧防线,已经残破不全,要不今夜三更时分,给我一千兵马,小武保证攻入托博尔斯克,届时内外呼应则大事可成矣!”

徐小武言毕,杨布威没有说话,而萧长山连忙说道:“徐太尉乃是我东夏军中大员,岂可置身险地,此事不如由长山去做,定会生擒安尼卡那厮。”

杨布威刚要开口,徐小武便狠狠的瞪了一眼萧长山,说道:“萧总兵休要贪功,去年中北城一战,你就让安尼卡那厮死里逃生,如今又要生擒,本太尉有些不放心,此事只能由本太尉亲自去做,萧总兵勿复他言。”

萧长山听后,红着脸说道:“中北城大战之时,长山百密一疏,致使安尼卡那厮死里逃生,此事令长山悔恨万分,只有亲自擒拿住安尼卡那厮,方能去掉长山的一块心病呢,还求太尉大人成全呐!”

索纳姆见徐小武与萧长山争论起来,二人七尺男儿,就像小孩子一般,红着脸争夺糖块一样,不竟噗嗤一笑,说道:“徐太尉与萧总兵就不要争论了,究竟由睡去攻入托博尔斯克,还要枢密使大人裁定呐!”

听索纳姆此言之后,那萧长山与徐小武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杨布威,等着杨布威的决定,但杨布威却诡异的笑着说道:“为什么要夜袭托博尔斯克呐!”17

第四百二十三章 对峙

杨布威此言说来,徐小武与萧长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脸懵懂,索纳姆也很是不解,不知杨布威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解的说道:“托博尔斯克地势较高,骑兵难以横冲直撞,夜袭乃是良策呐。”

“徐太尉与萧总兵皆是东夏良将,夜袭托博尔斯克,胜算颇多,但夜里漆黑,场面混乱,南面有所伤亡。此次西征士卒,皆是东夏精锐,不该轻易伤亡呐!”杨布威看着三人说道。

徐小武听后,不解的问道:“古人云,杀敌一千,自损百。难道枢密使大人有良策,不舍一兵一卒,便能拿下托博尔斯克?”

看着徐小武三人一脸的疑问,杨布威笑着说道:“夜静之后,伸手不见五指,厮杀起来,双方都难免伤亡惨重。而我西征将帅皆是东夏精锐,岂可轻易捐躯。

再者,西江流域的建设刚刚开始,无论哪里,都需要大量的劳力。如今这托博尔斯克里,有着数万青壮,何不将他们全部俘虏,当做囚徒,在各地服役呢。”

听杨布威此言之后,徐小武,萧长山二人吓了一跳,全部俘虏罗刹人,那谈何容易呢,熟读三国演义的萧长山眉头一皱,拍着大腿说道:“对啊!托博尔斯克城外有两条大河,枢密使大人准备采用水淹七军之计?”

索纳姆转着大大的眼珠说道:“

托博尔斯克地势极高,要用水淹的话,也不现实呐!”

杨布威卖弄道:“常言说,水往地处走,托博尔斯克地势较高,怎么能让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河流进城中呢!不过正是因为托博尔斯克突兀而出,料想城中没有水源,如果我等围困几日的话,罗刹人不是就不攻自破了吗?”

听杨布威此言之后,三人这才明白,皆言妙计,又见杨布威恭维了一番。说了一些誉美之词,无非是枢密使如何睿智,如何有神鬼莫测之机的话。

听了杨布威此言,这军国大事便订了下来,围而不攻,要把罗刹人逼到山穷水尽,全部俘虏,作为各地不用发薪水的劳工。对于这样完美的憧憬,四人自然十分兴奋,又聊了一两个时辰,这才到各自防线上去休息。

安尼卡早就见识国东夏军队的厉害,今日他们围而不攻,这才让惴惴不安的安尼卡略有放松,只是想着准格尔的援兵,每过一个小时,就要站在那个高高的花园中,向南眺望一阵。

杨布威的猜测没错,在托博尔斯克城中,确实没有水源,近一万居民及安尼卡的大军,全都靠着城中的木桶用水。城中水源平时洗漱饮用,不过一二日的用水,但此刻东夏大军围城,安尼卡便全部集中在了他的庄园之内,按量配给。

城中水源虽然不足,但安尼卡想着准格尔骑兵不日就会到来,这些存水按量配给,不许军民人等洗漱的话,也能坚持上一个星期左右,而一个星期之后,巴图尔珲台吉早已经率领五万蒙古骑兵到来,早已经与他内外呼应,将东夏大军大退,因此他自然就没有把饮水问题太放在心上,而等苦苦等待着准格尔部兵的到来。

是夜,杨布威,索娜姆,徐小武,萧长山等一应东夏将帅自然安然大睡,而安尼卡就寝食难安,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当东方发白之后,安尼卡就又前去视察防线。

拂晓之时,东风乍起,西伯利亚的清晨有了一丝凉意,一夜未眠的安尼卡与亚历山大,维亚切斯拉夫顶着黑黑的大眼圈,来到斜坡边缘之时,只见趴在防线上的士兵们全都疲敝不堪,全都黑着眼圈,不断地掐着自己,害怕就此睡去,被黄种人给冲了上来,就此上了天堂。

四野寂静无声,只有几个罗刹人将领们在来回巡视,不断地用鞭子抽打着已经睡去的士兵,安尼卡三人沿着斜坡边缘巡视,士兵们纷纷起身敬礼,安尼卡便一一勉励。

安尼卡从斜坡顶上向下望去,只见东夏士兵们点着的一堆堆的篝火已经化作了灰烬,想是大多数东夏战士,已经在那一顶顶的蒙古包中酣睡,而在斜坡之下,拿着燧石枪的那些士兵也懒懒散散的,三三两两的坐着。

东夏国的防线上,稀疏的部署着三四千士兵,而且全都三三两两的坐着聊天,安尼卡不知那些黄种人说着什么荤段子,逗得他们哈哈大还以为那些士兵们早已经放松了警惕,所以安尼卡大胆的走到了巨木旁边。

安尼卡走到巨木旁边,正准备向下仔细看看,正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枪声,安尼卡只觉得胸口向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不由的栽倒在地。

亚历山大与威亚切斯拉夫见安尼卡中枪,急忙蹲着跑了上去,将安尼卡拉了过来。

亚历山大急切的问道:“伟大的安尼卡元帅,你还好吗?”

“伤在哪里了?”老将威亚切斯拉夫问道。

安尼卡刚刚中枪之后,吓得面色发紫,此刻惊魂未定的他听到亚历山大与威亚切斯拉夫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上帝保佑,那些黄种人将n打在我的黄金铠甲上了。”

见安尼卡有惊无险,亚历山大手足舞蹈的说道:“伟大的安尼卡元帅,天主的福佑永远伴随着你,让那些黄种人去下地狱吧!”

威亚切斯拉夫说道:“这些黄种人火器射程很远,导致了我们的燧石枪失去了作用,而他们也不进攻,只是如果有战士们露出了身体,那可怕的枪神便会再此响起。尊敬的元帅,你就不要再去冒险了。”

听威亚切斯拉夫此言,安尼卡面色惨白的说道:“上帝啊,这是一支魔鬼吧,他们不是在聊天么,怎么会看到我突然的冒头呢?”

威亚切斯拉夫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明鉴,那些黄种人轮流睡觉,所以精力旺盛,但是我们俄罗斯的士兵,已经在防线上坚守了十多个小时了,要不也轮流休息吧,不然的话,就是黄种人不再攻击,我们的士兵也就累死了。”

“可是,如果士兵们休息去了的话,黄种人发起了冲锋,怎么办?”亚历山大说道。

威亚切斯拉夫听后,狠狠的盯着亚历山大说道:“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而且是一个胆小鬼,这指挥战斗的事情,那轮到你说话。”11

第四百二十四章 让我冲锋吧

威亚切斯拉夫此刻,怒容满面,乌黑的眼眶中露着凶光,吓得亚历山大连忙躲到了安尼卡身后,不再插嘴,于是威亚切斯拉夫又满脸期待的看着安尼卡说道:“伟大的安尼卡元帅,不让士兵们休息的话,就谋划一次冲锋,杀到斜坡底下去,去将那些正在美梦中的黄种人全部杀死。”

安尼卡听后,面色疑重的说道:“威亚切斯拉夫你不是说准格尔巴图尔珲台吉的骑兵就要到了吗?”

“是的,准格尔骑兵马上就要到了,但究竟是今天到,还是明天到,也不能确定。但俄罗斯勇士们已经在这防线上防守了十几个小时了,早已经疲惫不堪,如果他们再不休息的话,就是准格尔骑兵到了,也难以里应外合,早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威亚切斯拉夫说道。

安尼卡听后,自然知道威亚切斯拉夫说的有道理,但他很是害怕东夏大军突然冲锋,便又说道:“那些黄种人已经休息了一夜,今天必定有所冲锋,而我俄罗斯的勇士们一旦有半数前去休息,则这美丽富饶的托博尔斯克定然不报,就是你我也会被天主抛弃,沦为黄种人倒下之鬼的。”

听安尼卡这句话,威亚切斯拉夫很是绝望,大声的喊道:“我的尊敬的元帅安尼卡,你也不想一想,就是准格尔大军到了,而且打退了东夏大军。但那时候我俄罗斯的勇士们早已经疲惫的没有了一点精神,又如何震慑巴图尔珲台吉呢?”

“什么,巴图尔珲台吉也会攻打托博尔斯克?”安尼卡惊讶的问道。

威亚切斯拉夫听后长叹一声,说道:“草原上自古弱肉强食,如果我俄罗斯战士再不休息,那巴图尔珲台吉打退东夏大军之后,看着不堪一击的俄罗斯战士们驻守的托博尔斯克,难道就不会动心吗?”

听威亚切斯拉夫此言之后,安尼卡恍然大悟,对着亚历山大喊道:“亚历山大,马上传令下去,让一半的士兵下去休息!”

“遵命!”亚历山大说着,向安尼卡敬了一个军礼,小跑着下去传令。

威亚切斯拉夫见安尼卡同意了此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下,又听安尼卡说道:“慢着!”

亚历山大听后,急忙站住了脚,回头看了看安尼卡,又看了看威亚切斯拉夫。

见亚历山大回过头来,安尼卡说道:“还是让三分之一的勇士们下去休息吧!”

亚历山大听后又向安尼卡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是!”

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轮休,也还可以,威亚切斯拉夫忽而揪着的心这才放心,又听安尼卡喊道:“慢着,亚历山大!”

威亚切斯拉夫听后,生怕安尼卡改变注意,大声的喊道:“安尼卡元帅!”

亚历山大又站住了脚,重新回到了二人身边,看着举棋不定的安尼卡。

安尼卡看着威亚切斯拉夫那期盼的眼神,对亚历山大说道:“sn之一吧,每轮睡六个小时。”

“是!”亚历山大说着跑开,这次没有再向安尼卡敬礼。

。。。。。。

旭日东升,东方的地平线上,那轮红日再次照耀在郁郁青青的大荒上,那些在托博尔斯克周围放牧的牧民们,已经迁徙到了遥远的东方,洁白的羊群好似的天边走着,白色的身影后面便是湛蓝的天空,看着好似一副逼真的油画,绿绿的地平线恰似画框,而蓝蓝的天空恰似巨画的背景。

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河再次被阳光照射,流淌着金色的波浪,两岸上,那些绿绿的草甸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那些露珠个个滚圆在细长的草尖上静静的带着,在ns的阳光下,折射出了七彩的光晕。

杨布威经过一夜的休息,自然醒来,便听到机智小鸟唱着的歌谣,一身懒腰,顿觉神清气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走出蒙古包外,看着秀美的景色,踏着厚厚的草甸,闲庭信步的往那碧波荡漾的额尔齐斯河走去。

穿着白色军装的水师官兵,在对岸点燃了袅袅炊烟,隔着宽阔的河岸,那些魁梧挺拔的身影,好像移动的蘑菇一般,河面上,停泊的战舰恰似一座座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栋的大楼一般,把美丽的大荒原装点的恍若仙境。

杨布威看着高地上的托博尔斯克恰似欧洲小镇一般,静静的矗立在一望无际的绿色之中,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他加快了步伐,又看着远处的东夏战士,一身的绿色军装,在白色的蒙古包之间穿插着,那些骏马一群群的觅食,这一副美丽的景象,又让他平静了下来。

杨布威来到河边,伸出双手,只感觉河水十分清凉,洗了手,捧着手撩到脸颊上,更感觉神清气爽,浑身的舒坦。

杨布威刚刚洗了脸,徐小武便笑哈哈的凑了上来,说道:“水师停止了炮轰,那些罗刹人仍然不敢出来,要不就让我发起冲锋吧,大人!”

“冲锋个屁!老老实实的守着,能不死人就不要死人了。”杨布威看着汹涌澎湃的额尔齐斯河说道。

徐小武听后,并不气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人,托博尔斯克中没有水源,只要我们围困几日的话,的确会不攻自破。

但是,我们的探子不是得到消息,说罗刹人已经向准格尔派出了使者,大人你不是也说准格尔不会发兵吗。为何不尽快攻下这托博尔斯克,再等待准格尔部到来呢。

如果准格尔部的大军到了,而罗刹人还在托博尔斯克中安然无恙的话,我东夏大军岂不是要腹背受敌。”“腹背受敌?难道你徐太尉还怕准格尔部与罗刹人两面夹击吗?”

“怕倒是不怕,但总没有各个击破的好,要不就让我今日发起冲锋,一举杀进托博尔斯克吧,大人!”徐小武笑着说道。

杨布威听后,看着额尔齐斯河上游,说道:“你小子想的美,这次战役,就是冲锋,也是萧长山去冲锋,你如今也是堂堂陆军太尉,陆军要的是你的谋略,而并非匹夫之勇知道吗?”

“还不是更你学的么。”徐小武小声的低估了一句,突然又说道:“大人,你同意冲锋了!”

杨布威听后,回过头来,看着激动的徐小武说道:“让萧长山今日假意冲锋一次,我要让罗刹人成为惊弓之鸟。”

徐小武听后略有失望,说道:“大人,你为何不同意,先打败罗刹人,拿下托博尔斯克,再以逸待劳,对付准格尔北山的兵马一事。”11

第四百二十五章 四面袭扰

“同意个屁,罗刹人都被你打败了,托博尔斯克都被占领了。那巴图尔珲台吉还不溜之大吉!”

听杨布威此言,这才明白,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大人是这样的打算,让小武是大开眼界啊。”

“这也是一方面的愿意,命令战士们继续围困,让萧长山假意冲锋一番,吓吓他的老朋友安尼卡。”

“大人,还是让小武去吧!看着那些罗刹人就在眼前,而不能斩杀,小武难受呐!”徐小武眼巴巴的看着杨布威说道。

“难受个屁,你另有重用,陪我去东边的部落吧,我们水路并行,把他们吓得够呛。”

。。。。。。

上午点的时候,杨布威便命令二十个亲兵准备好了礼物,带着一些罐头,铁锅等物,加上杨布威,徐小武正好三十骑,欢欢而行,朝着东方走去。

正在此事,得到杨布威命令他假意冲锋,袭扰龟缩在托博尔斯克的萧长山,督促着西侧防线的战士们发动了冲锋。

西侧防线毗邻额尔齐斯河,早已经被十艘战舰上的舰载打破轰击的平缓了许多,萧长山一声令下,五千东夏骑兵便一哄而上,燧石枪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大兵压境,安尼卡连忙抽调军队,从东,南,北三个防线上抽掉了五千人再加上原来的五千多人,全都趴在了巨木之下,紧张的射击。

双方枪声大作,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从一杆杆燧石枪枪口冒出的白烟连成了一片,被微风一吹,全都飘向了罗刹人的阵营,呛得那些蓝眼睛,高鼻子的罗刹人眼泪不由得留着。

东夏骑兵,不断地大喊着,声音惊天动地,听得安尼卡心惊胆战,生怕防线冲破,东夏大军进入托博尔斯克中。就连他本人都要沦为枪下之鬼,所以安尼卡不断的指挥着大军冲锋,不断地用鞭子抽打着罗刹人,让他们迎头冲击。

西侧防线的东夏骑兵不断的射击,罗刹人藏身的那些巨木,便有了密密麻麻的枪眼,一些n从巨木缝隙中穿过,也有不少打在了罗刹人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罗刹人士兵中弹之下,卷缩着身躯,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在大喊大叫之间,又被同伴践踏,更加的疼痛难忍,有的竟然从斜坡上滚了下来。

此次冲锋只是为了袭扰罗刹人而已,并非要毕其功于一役,所以按照萧长山的吩咐,那些东夏士兵冲到罗刹人的射击范围之内后,就有秩序的退了下来。

安尼卡看着西侧的东夏骑兵刚刚撤兵,他刚刚松了一口气之后,又听见正东侧的防线上,响起了密集的枪身,安尼卡连忙跨上战马,快马加鞭的朝着哪里冲了上去。

当安尼卡来到正东侧防线的时候,果然见那些东夏骑兵们早把战马扔到了一旁,化作补兵,从陡峭的斜坡上乌泱泱的冲了上来。

惊魂未定的安尼卡连忙组织战士们反击,又从其他三面抽调兵力,而当其他三面的罗刹人刚刚加入战斗之后,正东侧防线上的东夏战士,却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安尼卡见在自己的监督之下,俄罗斯战士们打退了来自东西两个方向上的冲击,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早已经满头大汗的安尼卡一屁股做到地上,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时候,南北方向上同时传来了燧石枪枪声,安尼卡只觉得如同被雷击了一样,双腿发软,刚要起身,便栽倒在地。

亚历山大一直站在安尼卡身边,急忙上去扶起了安尼卡。安尼卡刚要迈步,只感觉双腿没有一丝力气,再也无法站起。

威亚切斯拉夫听到东西方向的枪声之后,便急忙跨上了战马,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发现安尼卡的狼狈,回头一看,就见安尼卡在亚历山大的搀扶之下,眼巴巴的望着他,并说道:“威亚切斯拉夫将军,南边的防线就交给你了。”

威亚切斯拉夫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你还好吗?你是俄罗斯的统帅,你要站在最明眼的地方,要让所有的士兵,都能看到你就在他们的身边,只有这样,才能鼓舞士气,使得俄罗斯勇士们并肩作战,同仇敌忾,将那些黄种人给打退!”

安尼卡此时早就吓破了胆子,本来想着让维亚切斯拉夫去南面的防线上督战,而北面的防线就交给了亚历山大了,自己也好在这里休息休息,因为他再也不想看到那些穿着绿皮的黄种人了。但是老将维亚切斯拉夫望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充满了怒火,大义凌然,甚至让安尼卡都不敢看那冷峻的目光,而且维亚切斯拉夫声音很是洪亮,都有些歇斯底里,这让安尼卡不由得战栗起来,搀着亚历山大的手往那东边的防线走去。

萧长山,此刻正绕着托博尔斯克策马狂奔,指挥着四面的冲锋,见南北防线上的士兵也冲到了罗刹人的火力范围内,已经有不少的的罗刹人中弹身亡,大量的罗刹人疲于奔命,萧长山再次鸣金收兵。

不一会儿,空旷的大荒原再次恢复平静,东夏士兵又去牧马打猎,下河捕鱼,只留下几千战士在托博尔斯克懒懒散散的防守着。

经过两个小时的袭扰,罗刹人如惊弓之鸟,不敢继续休整,就连那些前去休息的俄罗斯士兵,也再次重新回到了战场,而袭扰过后,俄罗斯东征元帅安尼卡再也没有让士兵下去休整的意思,看着疲敝不堪的士兵,就连老将维亚切斯拉夫也都无可奈何,任由安尼卡与亚历山大等人继续消耗着士兵们的体力。

就在袭扰过后,安尼卡等人惴惴不安的来回巡视在斜坡之上,呵斥着士兵的时候,杨布威,徐小武等三十人骑着骏马,驮着那些罐头,茶叶,铁锅,木碗等礼物,已经走在了东去原来属于西伯利亚汗国的那些牧民放牧之处。

大荒原分光旖旎,先不说那些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一望无际的郁郁青青,但是那满地盛开的野花就令人陶醉忘情了。

杨布威虽然率领着西征将士深入西江流域数千里,但平时杨布威等也都是在河道两岸不远处活动,而今放牧在托博尔斯克城外的牧民们受到了惊吓,迁徙到了东边几十里之外,因此杨布威等这才有机会走进大荒原深处,来看一一美丽的分光。11

第四百二十六章 土著部落

骏马徐徐而行,马蹄踩在碧绿的沐浴在阳光里的草甸上,杨布威时而仰着脖子,让温暖的阳光照耀在那古铜色的脸庞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而下了战马,与徐小武等人并肩而行,那些骏马跟在他们身后,奇怪的看着主人在这边瞅瞅,那边瞧瞧。

几十里路原本不需要多少时间,但是杨布威一行走走停停,在中途还打了几只夜物,因此来到牧民们的那些蒙古包附近之时,便到了午后十分,这时候太阳微微西斜,那成群的牛羊,与碧绿的大地,四周目力所及之处的水洼,组成了一副极好的大画。

蒙古包鳞次栉比,牛羊星星点点,看的杨布威等留恋往返。而那些牧民们看着杨布威一行身穿奇怪的绿色衣服,而且那衣服紧贴着身子,显得不伦不类而又充满了英武之气,再加上他们斜挎着的燧石枪上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所以牧民们还以为他们是来前来祸害草原的盗马贼,或者是前来抢劫女人或者财物的恶人。

杨布威一行,本是带着礼物前来安抚牧民们的,但他们携带的武器,让牧民们不由得产生了误会,还以为他们来者不善,故而那些牧民看着他们人员不多,全都拿着nn箭矢,骑着骏马,拿着弯刀,纷纷的汇合在一起,少说也有四五百人之多,全都是精壮汉子,呼啦啦的将样布威一行给包围了起来。

事发突然,徐小武与一众士兵全都荷枪实弹的,背靠背的,迅速在草原上围了一个大圈,将杨布威围在了正中间。

牧民们哇哇大叫,在用土语说着话,杨布威急忙示意徐小武等人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又命令随行的通译,将那些牧民们的叫喊赶快翻译。

东夏国文化部尚书林雪曾在永宁寺那里成立了一个同文馆,利用僧人们精通多种语言文字的优势,招收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民族人士,学习语言,故而培养出了各种通译人才,分配到了东夏各部门服役,因此这类人才虽然难得,但在军中却并不缺少。

这些通译也是这西伯利亚一代的土著,只不过来到东夏国已经有了几年光阴,又在同文馆那些僧人那里学习了汉语汉字,故而作为军中通译,也是大才难得。

通译听到牧民们的叫喊,对杨布威说道:“枢密使大人,这些牧民们让我们放下武器,还问我们是什么人呢?”

杨布威听后,想着事发突然,情况紧急,放下武器,后果难以预料,便看着那名肤色与牧民们大同小异的通译说道:“你告诉他们,就说我们是东夏国的西征将帅!”

通译听后喊道:“。”

通译说的什么杨布威自然不懂,但他看到,通译说后,那些牧民们全都激动的大喊大叫,哇哇的说个不停。不一会,便有几个肤色差别很大的汉子,跳下马来,左手抱在胸前,笑着向样布威等行礼。

杨布威看到此情此景,已然明白,这是那些东夏商人,或者十方集团的员工们的功劳,他们四处经商,远走大漠南北,西伯利亚东西,早就将东夏国以人为本,绝不收取农牧业税负的政策宣传了过来,并且将东夏国美好的生活方式给他们做了细致的介绍,因此东夏三省一府的美好生活早就令他们向往很久了。

所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是儒家描述的贤明社会,使得万众同心,全都愿意作为西周之民。东夏随远远达不到这样的政治愿景,但也使得托博尔斯克城外的这些牧民们渴望久矣,盼望着东夏大军前来收复这美丽的大荒原。

罗刹人对这些土著们的统治是及其严厉的,这些牧民们不但要负担沉重的徭役,为罗刹人修筑军事要塞,之外没人每年还要缴纳七张貂皮,若干其他皮革等物。

土著居民在罗刹人的残酷统治下,早已经民不聊生,所以当与杨布威,徐小武等同行的通译,告诉他们自己一行是东夏国人的时候,那些牧民们无不激动不已,一些酋长

第四百二十七章 伐木丁丁

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杨布威一行与那些西伯利亚土著们把酒言欢,推杯换盏之际,杨布威向这些端详着样布威送给他们的礼物的酋长们提出一个建议。

杨布威说道:“我亲密无间的兄弟们,永不离弃的好安达们,但愿我们的友谊如同额尔齐斯河的河水一般长流不息,万古长存。”

杨布威说的时候,双目充满了真诚,于是那些土著们无不屏气凝神的倾听着,杨布威话音一落,他们便同十将目光放到了那名通译脸上。

通译翻译道:“”

土著酋长们听后,神情肃穆,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动,上千拉住杨布威的臂膀,一起单膝跪地,左手抱在胸前,微微抬头,仰望着东南方的苍穹,嘴中乌里乌拉的说个不停。

通译翻译到:“巍峨的阿尔泰山在上,你如同父亲一般宽广的怀抱,保护着我们波涛澎湃的额尔齐斯河在上,你奔流不息的清澈河水就像母亲甘甜的,养育着我们。

绵延不绝的乌拉尔山在上,你如同长城一般防御着我们的牛羊及财物,但几十年前你却向罗刹人敞开了大门,使他们长驱直入。

罗刹人占领了我们的家园,打死了我们的大汗,掠夺我们的牛羊,抢劫我们的毛皮,糟蹋我们的妻子女儿。又收取重税,西伯利亚汗国的牧人们,早已经对罗刹人。

奔流不息的鄂比河在上,你使仁慈的东夏国人顺流而下,给我们带来了精美的食物及器具,你使东夏大军长驱而来,将罗刹人带向了死亡的边缘。

长生天在上!我们待着至诚之心,今日愿与东夏国杨布威大人结为安达,一同驱赶罗刹人,永不背盟!”

杨布威听后,颇为高兴,看着情况,这些土著居民们对东夏国的影响不错,归附一事已经是水到渠成,便学着他们的动作,望着远方的苍穹,说道:“苍天在上,今日东夏国枢密使杨布威与众安达约定,谁如果招揽一万民众,便是我东夏国五品知府,如果招揽三千民众便是七品知县,如果招揽一千民众,便是九品乡约,如果招揽到一百民众,便是一地村约!”

杨布威大声说完,那通译也略略激动,说道:“”

土著酋长们听后,见有官可做,纷纷激动不已,对着苍穹大表忠心。事后又提出要与东夏大军一同攻打托博尔斯克,被杨布威婉言谢绝。

从这些部落中返回托博尔斯克城外之时,已经到了日落西山之时,喝了不少的酒水,杨布威也略有醉意,只觉得心情舒畅,就像额尔齐斯河的流水一般的汹涌澎湃,再看大荒原上的一座座蒙古包,一个个精壮的汉子,直感觉十七世纪的世界上,那些叱咤风云的英雄梦,全都不过是些小丑而已,无论数,都将匍匐在东夏国的脚下。

晚餐过后,又电气了篝火,心情大好的杨布威也与军中的一些蒙古族战士们一起载歌载舞,萧长山与索娜姆在一旁汇报着今日的战事。

萧长山说道:“遵照大人吩咐,末将今日轮番袭扰托博尔斯克,致使那安尼卡疲于应对,射杀了数百罗刹人,而我三军将士并无伤亡。”

正在绕着篝火缓缓起舞的杨布威听后说道:“老萧干的不错,以后每日三轮,不定时的骚扰,一定要让罗刹人都成为惊弓之鸟。”

索娜姆说道:“西侧防线,已经被大炮轰击的是满目疮痍,以后还轰击吗?”

“轰击不定时的轰击,让罗刹人在舰载大炮的身影中,形成应激反应,让安尼卡一听到炮声,就立刻坐立不安。”

徐小武见索娜姆与萧长山都有任务,心痒难耐的他插嘴说道:“大人,那小武干什么呢,不如就随萧总兵一同杀敌吧!”

“不,你另有重用!”杨布威说着看也不看徐小武一眼。

杨布威一直不让徐小武出战,急的他心痒难耐,都想着要在萧长山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备战巴尔喀什湖

第二天,萧长山组织四千士兵,不定时的袭扰着托博尔斯克,空旷的大荒原上不时的传来一片清脆的燧石枪枪声。

徐小武带着五千战士前去额尔齐斯河上游伐木,大树倒地的声音,斧斤与数目碰撞所发出的声音,夹在一起,此起彼伏,经久不衰,顿时将安静的额尔齐斯河两岸弄得热闹起来。

杨布威命另外的五千将士安营扎寨,一边牧马,一边注意托博斯克的动向,又命令索娜姆率领的十艘战舰之留下了两艘停泊在托博尔河河口,不时的航行过去,对着托博尔斯克一通狂轰乱战。

杨布威见战士在他的安排下,紧张有序的忙碌起来,而闲来无事的他,便与索娜姆组织另外艘战舰在这两河交汇之处捕起了鱼。

杨布威清楚,打退罗刹人后,托博尔斯克的建设便会提到日程之上,要不了多时,便会聚集起数万原西伯利亚汗国的牧民,还有数万罗刹人俘虏,而西伯利亚漫长的冬天几个月后就要到来,因此积攒上众多的物资肯定不会错。

杨布威想着,要从西江城,苏武城的造船厂抽调一些技术人员,迅速在这托博尔斯克城建立造船厂,利用一个冬天的时间,建造无数的飞剪运输船,还有风帆战列舰,所以砍伐木料之事乃是重中之重,所以已经由徐小武担起了此事。

之所以要建造这么多的船舶,愿意之一,便是实现汪三江的“天才计划”,利用西伯利亚内河航运的便利,将东夏商品贩卖于欧洲诸国,而不必绕着亚洲,非洲遥远的海岸线,花上一两年的时间。

而要实现汪三江的“天才计划”,船舶自是不必可少,所以在这西江流域仅仅一个西江造船厂实难以完成重任,所以托博尔斯克建立造船厂一事,那是势在必行。

要想实现汪三江的“天才计划”,还应该将一些运输成本较高的工业产品,如水泥,玻璃等工业建立在额尔齐斯河两岸,这样就不必万里运输,省去了运输成本。

这样一来,这额尔齐斯河流域就会成为东夏国的另外一处工业重地,也达到了兴利实边的目的,但是西伯利亚虽然广袤无垠,但是除南部一些地方可以种植土豆,春小麦外,其余地方无法提供粮食,所以东夏诸君将目光放在了天山南北,巴尔喀什湖一代的伊犁河谷。

巴尔喀什湖畔的伊犁河谷千里沃野,气候适宜,水量充沛,都能种植稻米,故而东夏诸君早已经垂涎三尺。

如果东夏在巴尔喀什湖一代,种植农作物,修筑一条连同额尔齐斯河上游连通巴尔喀什湖的公路,则粮食丰收之后,完全可以先利用车马运输至斋桑泊,然后再利用船舶运输道整个额尔齐斯河流域,整个西江流域。则西江流域完全摆脱了从黑龙江流域调粮的处境。

想法虽好,但是天山南北,此时却在准格尔汗国与叶尔羌汗国之手,故而东夏国要将那里纳入疆域,难免还要与那两个汗国打上几场恶战,所以这也就是杨布威急着要建立造船厂,急着砍伐木料的原因。

如果西江城造船厂,及马上就要建设的托博尔斯克造船厂开足马力,到明年开春之时,建造了许多船舶,则东夏大军便可沿着额尔齐斯河航道顺流而下,一举击溃准格尔汗国及叶儿羗汗国。

杨布威将针对天山南北的战役,提前做了规划,因此他现在就开始备战起来,想着大军粮草运输虽然比较容易,但入冬以后,托博尔斯克附近便会集聚上近十万人马,如果早做打算,捕捞上些鱼累,制作成咸鱼,总也不是坏事,所以杨布威今日又决定捕鱼起来。

早在移民库页岛之时,杨布威便熟悉了城镇创建之事,所以对这咸鱼腌制之法,也不陌生,但他今日还是向他的妻子,主持北庭行省的海蓝珠去了一封书信,让她从苏武城,乌兰乌德二城抽调上一些技术人员,让十方集团的也来托博尔斯克建立造船厂,食品厂

地四百三十章 该动手了

如杨布威想的一样,俄罗斯东征元帅安尼卡早就成了惊弓之鸟,萧长山每日不定时的骚扰,令他肝胆俱裂,载也不敢前往四处防线上视察,而是躲进了庄园里面。

躲进围墙高高的庄园里面之后,安尼卡竟然不敢独处,只好召集那些蓄养的各地美女们,不停地歌舞生平。仿佛只有这样,安尼卡的神经才能麻木一些,暂时忘记东夏大军还在城外。

纵使如此,安尼卡非但没有欣赏歌舞,与不同民族,不同人种的美女们雨水之欢的心思,反而愈加的寝食难安。

令寝食难安的安尼卡念念不忘的便是准格尔部的巴图尔珲台吉率领的大军可是到来了,因此他任然时不时的在亚历山大的搀扶之下,来到花园之内,向着汹涌澎湃的额尔齐斯河眺望。

夕阳再次洒在了波光粼粼的额尔齐斯河河面上,安尼卡在亚历山大的搀扶之下,举目远眺,只见从上游源源不断的飘来了许多木筏子。

这些木筏子源源不断的,铺天盖地而来,全都停泊在了托博尔斯克西侧的河岸上,又被那些绿皮黄种人们码放的整整齐齐。

杨布威看着看着,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对萧长山说道:“萧总兵,你去让士兵们抬着木桶,到斜坡之下互相泼水吧,就像南方人过泼水节那样!”

萧长山听后,马上会意,笑着说道:“大人有神鬼莫测之机,长山这就下去准备。”

徐小武与索娜姆听后,也是恍然大悟,马上想起杨布威之所以对托博尔斯克围而不攻,一方面是吸引准格尔部参与此战,另一方面便是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眼下罗刹人严重缺水,似乎已经到了决战之时,所以徐小武试着问道:“大人,如今托博尔斯克严重缺水,可否由在下打一个先锋。”

杨布威听后,有些怅然若失的说道:“东夏大军围困托博尔斯克多日,而准格尔部兵马并无踪迹,眼下托博尔斯克城中严重缺水,再不攻取,已经不是战争,乃是s,继续坐等下去,只能是我东夏损失数万奴隶。不等了,傍晚发动冲锋,一举占领托博尔斯克。”

徐小武听后,激动的手足舞蹈,说道:“大人,若给末将三千兵马,则末将定会攻入托博尔斯克城中,生擒安尼卡那厮!”

杨布威听后看着徐小武与索娜姆二人,说道:“都是军中要员,担任太尉之职,就不要末将末将的了。”

徐小武听后,嬉皮笑脸的说道:“下官遵命!”

索娜姆被徐小武逗得痴痴发笑,又听杨布威说道:“此次战役,我们要围三缺一,空出北面的防线,让罗刹人失去背水一战的勇气,四散奔走,我等再伺机追杀!”

索娜姆听后略有所思,眨着大大的眼睛说道:“孙子云,围城必缺。大人此举,令索娜姆折服。如此一来,罗刹人势必难以沉舟破釜,与东夏大军死战,必然会向北逃窜,我们要不要在北侧埋下伏兵?”

杨布威听后,看着索娜姆一笑说道:“冯夫人长进不少呐,非但汉语说的流利了许多,而且都能读懂孙子兵法哩。”

索娜姆被杨布威一夸,顿时原本英姿飒爽的她变得羞涩起来,而徐小武说道:“索娜姆太尉之见,乃是妙计,如若在北侧埋下伏兵,则罗刹人全军覆没矣!安尼卡那厮也定会命丧黄泉。”

杨布威听后,用威严的目光看着徐小武说道:“小武呐,不能嗜杀,那些罗刹人士兵,一个个都是好老工,将来他们都要在我东夏国参加义务劳动呢。

再说安尼卡那厮在俄罗斯军中担任要职,对我东夏有利,本大人还想放虎归山,让他再给东夏国送来几万免费劳工呢?”

杨布威说完,哈哈大笑,索娜姆也跟着笑了起来,徐小武也只好跟着哈哈大笑,说道:“枢密使大人为东夏殚精竭虑,小武莽夫一个,怎能体会此中原委。听大人一席话,只

第四百二十九章 缺水了

看着那些高高的堆垛,安尼卡吓得屁滚尿流,对着亚历山大喊道:“快把威亚切斯拉夫找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巴图尔珲台吉的兵马还未到来!”

亚历山大听后,见安尼卡正处在愤怒之中,不敢稍稍停留,急匆匆的跑去,而不忘回头看一看,被两个美丽的突厥女人搀扶而去的安尼卡。

对于绿皮黄种人们在城西码放木料一事,威亚切斯拉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还以为安尼卡要询问此事,所以一路上思虑的也只有此事。

sn特洛诺夫家族在托博尔斯克的这座庄园内,与那处美丽的花园隔着一道小门的乃是一处豪华的居室。

威亚切斯拉夫在亚历山大的带领下,穿过了一道道花木及院墙,才来到花园毗邻的那处居室。

才来到那高大的木屋外面,威亚切斯拉夫便听到各种琴弦,管型乐器之声大作,于是老将威亚切斯拉夫又将安尼卡腹谤了几句。

从高高的台阶上拾级而上,威亚切斯拉夫便看到用精美的丝绸装饰的木屋之中,穿着五彩缤纷的女人们便便起舞,引吭高歌,安尼卡被三五个穿着彩色丝绸的女人横着抱在怀中,有的为他揉搓着肩膀,有的捏着他的双腿,而一个有着斯拉夫人血统的突厥女人,正哈着气,揉搓着安尼卡的额头。

看着里面的情景,老将安尼卡怒火中烧,咆哮着吼道:“黄种兵压境,又在城西堆起了高高的垛子,而我们的统帅却在这里寻欢作乐,难道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的这一通歇斯底里的喊叫,吓得那些女人们花容失色,全都躲到了安尼卡身后。正在闭目养神的安尼卡也被吓了一跳,从几个女人的怀中跌落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安尼卡愤怒的看着威亚切斯拉夫,好似要把他吃上一样,威亚切斯拉夫毫不退缩,怒目相向。

安尼卡与威亚切斯拉夫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亚历山大骂着威亚切斯拉夫说道:“威亚切斯拉夫,你怎么对sn特洛诺夫家族的代言人,伟大的东征元帅安尼卡这般说话呢,就不怕律法制裁吗?”

威亚切斯拉夫听后,仰天大笑,说道:“如果按照律法办事,这置数万俄罗斯勇士的性命不顾的安尼卡,早该上那绞刑架了。而今亚历山大不过是逃兵一个,眼看着安德烈将军全军覆没,不思杀敌,反而做了可耻的逃兵,我们的统帅安尼卡不明白,但是上帝明白呢,你死后下地狱,那是肯定的了!”

“你。。。你你!”亚历山大用手指指着威亚切斯拉夫结结巴巴的说道。

“够了,就你威亚切斯拉夫是英雄吗?要不是当初你说准格尔部巴图尔珲台吉的兵马一定会来增员的话,我何必让数万勇士被困在这托博尔斯克呢?”安尼卡说着,又大声的吼道:“威亚切斯拉夫!你可知道,要是巴图尔珲的骑兵不来,我一定会将你送上绞刑架的。”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也觉得方才鲁莽了些,所以听安尼卡此言,他又重新冷静的说道:“巴图尔珲台吉的大军一定会到来的,可是我们托博尔斯克城中的存水不多了。”

“也就三四天的吧!”老将威亚切斯拉夫说道。

“什么,只有三四天的存水了?”安尼卡听后大惊失色,重重的跌落在地,眼明手快数万亚历山大赶紧去搀扶他,安尼卡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的,安尼卡元帅。如果三日内巴图尔珲台吉的兵马未到,我们就只得突围了。”

“那如何是好呢,而且我今日看那些绿皮黄种人们在城西堆起了高高的原木垛子,正不知他们的用意呢。”安尼卡说道。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听后,说道:“那些黄种人的原木垛子,堆得极为随意,不像是军事据点,我看可能是他们要鸟瞰托博尔斯克城中哩!

事到如今,如果巴图尔珲台吉的大军不到,我们便无法取得胜利,就算是突围而出,也只能向西撤退。

而巴图尔珲台吉或许这一二日就要到来,不如继续等待几日,待存水告罄之日,我们便伺机突围。”

安尼卡见老将威亚切斯拉夫此刻也觉得要想取胜,要想把那些绿皮黄种人全部驱逐在鄂毕河流域之外,只有等待巴图尔珲大军一途了。反而有些得意,说道:“威亚切斯拉夫,我知道你身经百战,但这些绿皮黄种人不同于克里木汗国,不同于波兰立陶宛公国,我早就说过他们的厉害之处了,而你自恃功高,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中,到了今天,也算是你见识了他们的厉害,也就明白我为什么要一直等待准格尔部的大军了吧!”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听后哭笑不得,但他不像将帅失合,故而说道:“眼下,城中存水不多,还请安尼卡元帅已经庄园内的女人们节约用水,以留给俄罗斯勇士们更多的饮水。”

安尼卡听后,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早已经开始节约用水了,那几个中亚女人原本每日都要沐浴三五次,在我的劝说下,都改成了每日一次了。”

安尼卡虽委屈,但老将威亚切斯拉夫听后,怒气冲冲的说道:“什么?如今饮水不足,还要沐浴?”

安尼卡说道:“偶尔为之,还请老将军不要小题大做。我下来好生安抚就是。”

。。。。。。

又过了两日,安尼卡向南眺望,空旷的大荒原上哪有蒙古骑兵的影子,只有绿皮黄种人们伐木丁丁的声音,以及那些顺流而下,铺天盖地而来的木筏子,还有在托博尔河河口来回捕鱼的巨型战舰。

当黄种人不断袭扰托博尔斯克之时,大荒原上没有巴图尔珲台吉的影子,当黄种人在城外堆起了高高的木垛子的时候,大荒原上仍然没有巴图尔珲台吉的影子,当黄种人在那些高高的原木垛子上晒满了鱼干之时,巴图尔珲台吉仍然杳无踪迹,这让安尼卡完全崩溃了。

就在安尼卡安全崩溃之时,杨布威与徐小武,索娜姆,萧长山四人正站在高高的木垛子之上,眺望着托博尔斯克城内的情景。

杨布威巨木四望,只见斜坡之上,匍匐在巨木之下的罗刹人士兵们全都看着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河中的波涛,吞咽着唾沫。

索娜姆的目光,越过那些低矮的小木屋,投在那些歪歪斜斜的街道上,只看见满是为了一杯清水互相厮打的人们。11

第四百三十一章 暴动

当亚历山大鼻青眼肿的跑到安尼卡面前哭诉的时候,安尼卡看着狼狈不堪的亚历山大怒火中烧,骂道:“岂有此理,他们要反了吗?”

亚历山大哭着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他们打了我,也就是羞辱您呐!”

安尼卡听后,怒发冲冠,带着亲兵,拿起燧石枪就要往外面去,这时候只能等庄园内人声鼎沸,不一会那些愤怒的人们全都乌泱泱的冲了进来。

看着屋外站着的破衣烂衫的人群,安尼卡愈加的怒不可遏,骂道:“亚历山大,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们给抓起来。”

站在安尼卡木屋之外的人群大约有三四百之多,看着安尼卡愤怒的表情,人群竟然本能往后缩,但是渐渐的人群越聚越多,又不知那个人说了一句:“安尼卡你当初收我们的存水的时候,说是为了同意发水。而如今我们口渴难耐,你和你的那些异教徒女人们却每日沐浴,你的罪孽大了!”

安尼卡听到此言,一时楞在那里,只是片刻时间,安尼卡稍稍愣神,人群便前呼后拥的冲了上来,在一片混乱中,不知是水将安尼卡推了一下,顿时安尼卡跌倒在地,人群纷纷践踏着他,往屋内而去。

安尼卡蓄养的那些女人们,此刻正在各自的房间内沐浴,全都躺在一个个巨大的木桶中闭目养神,愤怒的人群冲入里面,把那些女人吓得哇哇大叫。

嘴唇干裂的罗刹人,眼里那还有sb的女人,他们看到的全是一桶桶的清水,纷纷趴在木桶上,就如牛群一样的长饮不起。

大诗人杜甫在饮中仙歌中说道:“饮如长鲸吸百川”,用来描述这些饥渴的罗刹人最为合适不过了。

木桶中的女人刚开始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之后就见人们互相厮打着,争着趴在木桶上饮水,对她倒不理不睬,这时候那些女人才纷纷用双手遮挡身体,刚刚蹲下,又被口渴的人群一把推到,跌落在水中,溅起了高高的水花,呛得大喊大叫,但人群也全然不理。

安尼卡刚开始理直气壮,对于那些平时温顺的如同绵羊一般的人们,今日这般反常,竟然就像那些绿皮黄种人来了一样,这令安尼卡百思不得其解。

当人群乌泱泱的冲了上来之后,愤怒的安尼卡变得惊骇不已,当那些衣衫褴褛的人们踩在他身上的时候,安尼卡也觉得疼痛难忍,与那些绿皮黄种人的n一般无二,都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亚历山大此刻早已经躲到了一个大树背后,吓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无论安尼卡如何呼唤他,亚历山大总是充耳不闻。

浑身是血的安尼卡,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卑贱的人群,不断地冲入他的庄园之内,又不断的跑进一间间房屋,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只是抢劫存水,后来他们就开始抢劫财物。

一张张珍贵的裘皮被那些卑贱的,浑身补丁的人们抱了出去,接着那些精美的欧式家具也被抬了出去,再接着就是金币,银币不知他们是如何发现的,也都抢了出去。

后来,就连安尼卡蓄养的那些女人们也加入了抢劫队伍,安尼卡将那些值钱的金银珠宝放在哪里,这些女人是一清二楚,她们甚至带着那些贱民们四处抢劫。

安尼卡此刻已经是万念俱灰,在心中大骂着那些女人,自己对她们要什么给什么,但却得到如此汇报,真是瞎了眼了。

安尼卡想着想着,又觉得那些女人们原本就是在那些贱民家庭中橙子起来的,所以今日她的做法,也许才是发自她们内心的,以往的那些顺从,全都是假的,就河那些平日温顺的如同绵羊,今日却反常的如同豺狼的贱民一样。

就在安尼卡怨天尤人的时候,庄园内响起了燧石枪枪声,原来是老将威亚切斯拉夫来了。

自从安尼卡龟缩在斯特罗诺夫家族的庄园内的时候,老将威亚切斯拉夫便担负起来,巡视防线,替安尼卡统帅三军的责任。

今日老将威亚切斯拉夫像往常一样,在托博尔斯克四周的防线上,鼓舞士气的时候,就得知了庄园的发生了民变,老将威亚切斯拉夫赶紧跨上战马,跑了上来。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来到庄园的时候,就见平日站岗的士兵,早已经不知去向,木质大门敞开着,里面乌泱泱的人群十分混乱,人们肩挑背扛,正在瓜分着斯特罗sn夫家族的财产。

威亚切斯拉夫一人只身前来,但是面对这些发疯的人群,毫不退缩,他站在那个美丽的花园之中,朝天开了一枪,顿时那些bn的人群全都听了下来,怯生生的看着他。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大声呵斥道:“这些都是斯特罗sn夫家族的庄园,你们是被撒旦附身了吗?就不怕将来上绞刑架吗?”

威亚切斯拉夫这一言说来,参与暴动的人群中,一些胆子小的便停了下来,而另外一些正悄悄的往门外而走,老将威亚切斯拉夫打马上前,朝着那些人的脸蛋上挥起马鞭就是一同抽打。

老将威亚切力大如牛,一鞭子下去,那些人的脸蛋上立即鲜血直流而痛苦的叫喊开来,老将威亚切斯拉夫并不例会,骑在高大的b战马上,横冲直撞,不断的高高的挥舞鞭子,又重重的落下,打在那些罗刹人的脸上,胸口上,肩膀上。。。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乃是俄罗斯百战名将,人人都知道他的那些英雄事迹,全都被他震慑住了,就是有几个吃了豹子胆的,也都被被威亚切斯拉夫的鞭子给打的栽倒在地。

威亚切斯拉夫一边抽打,一边叫喊:“斯特罗sn夫家族,乃是俄罗斯贵族,就是沙皇陛下,也都要给安尼卡元帅,三分面子,害怕将来上绞刑架的,赶紧给我滚!”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歇斯底里的喊叫,发了疯一般的会变抽打,令那些暴动的罗刹人渐渐清醒过来,是的,威亚切斯拉夫说的对,斯特罗sn夫家族乃是俄罗斯数一数二的大贵族,今日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要追究的,只要俄罗斯还存在的话,他们一定会上绞刑架的。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不断的抽打这些暴动的罗刹人,不断的让他们快滚,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因为只要以后还是俄罗斯的百姓,就难逃斯特罗sn夫家族的惩罚,所以那些参与暴动的罗刹人们纷纷放下东夏,跑了出去,在安尼卡还没有认清他们的时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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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累及三军

六神无主的安尼卡正在长吁短叹,他一直低着头唉声叹气,猛然抬头一看,只见庭院内已经没有那些乌泱泱的人影,而亚历山大正一瘸一拐的往来走着,见安尼卡正在看他,笑嘻嘻的问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你还好吧,亚历山大终于看到你了。”说着眼泪鼻涕一起落下。

见亚历山大如此情景,刚才还抱怨他没有音信的安尼卡看后,竟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就像见了亲人一般,冲上前去,将亚历山大紧紧的抱住,并且还用他那毛茸茸的嘴巴,在亚历山大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从见到亚历山大的兴奋喜悦中回过神来的安尼卡连忙问道:“那些肮脏的贱民们怎么走了?”

这时候,将人群驱赶完的威亚切斯拉夫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进来,远远的说道:“安尼卡元帅,你怎么称呼他们为贱民呢?他们只是为你的那些b们贡献了他们珍贵的存水的俄罗斯人。

他们原本也都热爱俄罗斯,拥护安尼卡元帅,只是口渴难忍,做了鲁莽之事,刚才被我劝说之后,他们全都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全都回去了。”

听威亚切斯拉夫之言后,安尼卡才知道那些暴民们匆匆离去,结识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的功劳,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安尼卡对威亚切斯拉夫充满了感激之情,但也只是紧紧一瞬间而已。

心情激动的安尼卡给威亚切斯拉夫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而当威亚切斯拉夫义正言辞的要求他前往前线,指挥抵抗绿皮黄种人之时,安尼卡对威亚切斯拉夫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厌恶便油然而生。

老将威亚切斯拉夫不明就里,仍然义正言辞的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你作为三军主帅,应该与俄罗斯勇士们同吃同住,像父亲一般的关怀他们,像兄长一般的激励他们,像母亲一般抚慰他们的心灵。只有这样,勇士们才会在心中拥护你,才会为你抛头颅而洒热血,乃至献出他们年轻的生命才能使三军同仇敌忾,让那些对西伯利亚极尽蚕食鲸吞的绿皮黄种人们铩羽而归。

而不是每日躲进庄园内歌舞升平,而且将托博尔斯克中珍贵的存水用在那些异教徒女人身上,从而寒了勇士们胸膛中跳动的那颗热心。。。”

安尼卡此刻早已经对东夏军队谈虎色变,怎敢亲赴前线,听威亚切斯拉夫这些话后,安尼卡早已经厌恶不已了,而耿直的老将威亚切斯拉夫还在滔滔不绝的诉说着。

安尼卡不由的眉头紧蹙着,看在威亚切斯拉夫刚才赶走暴民们的面子上,心不在焉的听威亚切斯拉夫继续说道:“眼下托博尔斯克存水告罄,大军士气低落,而那些绿皮黄种人们早已经蠢蠢欲动,忘我之心日甚一日,准格尔台吉巴图尔珲的兵马迟迟未至,托博尔斯克与外界消息不同已有多日。

如此危机时刻,维亚切斯拉夫恳求安尼卡元帅尽早决断,而不使数万俄罗斯勇士化作拿下绿皮黄种人刀下之鬼。

眼下,我俄罗斯东征大军早已经失去献祭,只能图存,保留实力,在伺机歼灭那些绿皮黄种人了。

情况万分危机,还请安尼卡元帅前往前线,鼓舞士气,而寻求突围之机。”

老将维亚切斯拉夫言辞恳切,安尼卡也不是不明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唯有拼死一搏,乘机突围,才会有扭转乾坤之可能,但是安尼卡此刻六神无主,心中怕的要死,所以迟迟不做答复。

这时候,站在安尼卡身后的亚历山大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老将军威亚切斯拉夫,乃是我俄罗斯的百战名将,又如战神一般,何不赋予老将军全权处置突围之事呢?”

听亚历山大此言,老将威亚切斯拉夫气的七窍生烟,原本黑着的脸,更加的难看,正要呵斥亚历山大,而此时举棋不定的安尼卡却开口了。

安尼卡此刻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正不知如何作答,而亚历山大此言说来,让安尼卡喜形于色,激动的说道:“威亚切斯拉夫你战功赫赫,必然能率领众多的俄罗斯勇士们突围而去,本元帅就将着指挥权交给你了,还望老将军尽心尽力,杀出一条生路,切莫推辞。”

维亚切斯拉夫听后,急忙争论道:“安尼卡元帅,你是沙皇陛下亲自任命的统帅,身上又留着俄罗斯大贵族斯特罗sn夫家族的血液,在俄罗斯军民当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而维亚切斯拉夫只不过是军中一个寻常的武夫而已,怎能令数十个兵团长们言听计从。

维亚切斯拉夫再次恳求,为了数万沙皇陛下的子民,还请安尼卡元帅你亲赴前线,指挥突围之事。”

安尼卡听后急忙说道:“维亚切斯拉夫,你看我现在浑身是伤,被那些暴民们践踏的腰都要断了,如果我亲赴前线,如果有个不测,则俄罗斯勇士们便全都知道了他们的元帅爬不起来了,还不大失军心吗?

你就不要推辞了,你是战神在世,我相信由你指挥大军,那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老将维亚切斯拉夫听后,还要争辩,而安尼卡又急忙说道:“亚历山大,我的腰都要断了,赶快扶我下去休息!”

亚历山大听后眉开眼笑,一瘸一拐的搀扶着安尼卡就向屋内走去,而维亚切斯拉夫还在大喊大叫:“安尼卡元帅,安尼卡元帅!”

。。。。。。

安尼卡没有理会维亚切斯拉夫的大喊大叫,而是与亚历山大一起走进了木屋之中,之后又关上了厚厚的木门,维亚切斯拉夫只得遵命而行,下去指挥军队。

亚历山大一瘸一拐的搀扶着安尼卡来到木屋之中,让安尼卡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便嬉皮笑脸的说道:“眼下大军围城,情况万分危机,一旦绿皮黄种人破城而入,则数万大军难有生还之机。

尊敬的安尼卡元帅,你身上流的是高贵的血脉,未来还有大事要做,怎能轻易落入绿皮黄种人之手呢。”

安尼卡听后哎声长叹,说道:“都怪威亚切斯拉夫那厮,他言之凿凿,声称准格尔台吉巴图尔珲必定会出兵援助的,所以我才定下了死守托博尔斯克之际。

此刻,数万俄罗斯军民,在他们的元帅我的指挥下,已经扼守住托博尔斯克有数日之久,而蒙古骑兵却遥遥无信,致使我等成为绿皮黄种人待宰的羔羊呢。

维亚切斯拉夫乃是冲锋陷阵的将军,而并非运筹帷幄的统帅,他一念之误,累及三军,但其心无私,我也不好军法从事,所以让他指挥大军突围,也好将功补过。”11

第四百三十三章 请你们喝水

亚历山大听后赶紧说道:“维亚切斯拉夫自恃功高,往往桀骜不驯,眼下局势危机,料想他突围绝无可能。如今安尼卡元帅你已经身处险地,不如趁着维亚切斯拉夫突围之机,由亚历山大保护元帅乘乱逃遁。”

亚历山大此言说来,安尼卡双眼直冒金光,但旋即选集他又尴尬的说道:“数万军民身处险地,我安尼卡作为主帅,岂可弃他们而去。”

亚历山大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明鉴,托博尔斯克已经是被上帝遗弃的地方,留下来只能成为绿皮黄种人刀下之鬼,而以亚历山大之意,用数万军民的性命,换取安尼卡元帅你一人生还,这对于伟大的沙皇陛下来说,也是值得的。”

安尼卡早有此意,只是不好说出口而已,眼下亚历山大已经说的冠冕堂皇,于是安尼卡顺坡下驴着说道:“可是茫茫大荒原,我们该向何处走呢?”

“就在托博尔河上游一代,有我们运输粮草物资的要塞,安尼卡元帅,你不是在哪里还留下了几千人马吗?”

“亚历山大,你说的对,到了托博尔上游之后,如果绿皮黄种人没有追来,我们可以坚守那里,如果绿皮黄种人长驱直入,则我们完全可以翻阅乌拉尔山脉,向着sn特洛sn夫家族的领地,卡马河流域撤退。”

“元帅睿智,令亚历山大敬佩不已,亚历山大这就下去,组织元帅你的亲兵,准备突围之事。”

。。。。。。

杨布威,索娜姆,徐小武三人看着萧长山率领着将士们互相泼水的场面,让托博尔斯克中的罗刹人垂涎欲滴,不少着胆子,冒着被其兵团长击毙的危险,纷纷前来抢水喝,那心情是相当的畅快。

一计奏效,杨布威又生一计,对徐小武说道:“徐太尉,你去再准备上些木桶之物,在桶上让通译们写下全项的话,然后装满清水,命令将士们放到斜坡中央吧。”

徐小武何其精明,杨布威此言说来,令他眉开眼笑,说了一身遵命,便兴高采烈的下去执行命令。

索娜姆说道:“枢密使大人此计,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而且瓦解了罗刹人的士气,为额尔齐斯河流域的建设,留下了不少的奴隶呢。”

就在杨布威与索娜姆你一言,我一言的谈话当中,徐小武已经带着另外几千人马,提着写上了劝降文字的木桶,发起了假意的冲锋。

维亚切斯拉夫自从被安尼卡强行摊派了指挥大权之后,便定下了在午夜突围的计策,此刻他正在巡视防线,不断的与那些兵团长们交流着,就听见燧石枪枪声大作,从东西南北四面各冲上来了几千绿皮黄种人。

维亚切斯拉夫看着东夏士兵,声势浩大的发起了冲锋,又见他们提着木桶,还以为那又是什么新式武器,越发的不敢怠慢,组织罗刹人们的拼死防守。

维亚切斯拉夫居高临下,看的正切,这些提着木桶的绿皮黄种人冲到斜坡中央,刚刚进入俄罗斯士兵的射击范围之后,便迅速撤退了。

穿着绿色军装的东夏士兵,在徐小武的指挥下,如潮水一般的从托博尔斯克四面的斜坡上退了下去,但却留下了一个个盛满了水的的木桶。

站在原木堆垛上的杨布威与索娜姆看的真切,东夏战士们将一只只木桶放到斜坡之上后,站在斜坡之下的通译又拿着铁皮喇叭,用俄语大喊大叫。

这些通译们喊得什么,杨布威与索娜姆自然听不明白,但站在斜坡之上的俄罗斯老将军维亚切斯拉夫却听得真切。

维亚切斯拉夫听那些绿皮黄种人喊道:“俄罗斯的兄弟们,东夏大军已经将托博尔斯克团团包围,尔等绝无突围的机会。想必此刻城中存水早已经告罄,我东夏国枢密使大人不忍心,让尔等活活渴死,特送来清水许多,以解尔等之需。。。”

说到水,就连老将维亚切斯拉夫都觉得口渴难耐,更不用说那些整日曝晒在烈日之下,挥汗如雨,一日才分的一碗清水的罗刹人了,他们嗓子都要快冒烟了。

维亚切斯拉夫眼睁睁的看着士兵们纷纷冲到斜坡之下,前去喝水,而无论他如何鸣枪示警都无济于是。

罗刹人们冲到斜坡中央,有的提起木桶就喝,或者被清水呛得咳嗽不止,有的被同伴拳打脚踢,另外一些倒还记得,斜坡之下还有那些黑隆隆的枪口正对着他们,于是提着水桶,回到了斜坡之上。

一个年轻的俄罗斯士兵,提着木桶来到斜坡顶上,自己喝了几口,就看见几个同伴前来抢劫,机智的他觉得自己无法独自享受整整一大桶水,倒不如献给维亚切斯拉夫将军,混个脸熟的影响好,所以这个年轻的士兵,提着木桶,朝着老将维亚切斯拉夫站着的地方撒丫子就跑。维亚切斯拉夫见士兵们对清水的渴望,已经达到了极致,如果继续阻拦,恐怕就要引起兵变,所以他只得命令士兵们掩护前去提水之人。

那个年轻的士兵,提着木桶,来到老将维亚切斯拉夫身边,笑着说道:“尊敬的维亚切斯拉夫将军,请你也喝几口水吧。”

维亚切斯拉夫此刻也是饥渴难耐,所以也就喝了几口,喝完之后,他就看到了木桶外侧写着的文字,读到:“俄罗斯兄弟们,尔等已成瓮中之鳖,绝无突围的可能,而我东夏国的政策是投降不杀,而率部起义,归附东夏的话,仍然可以升官发财。如果能生擒或者击毙主帅安尼卡者,便是我东夏军中团长,并赐与安尼卡体重相当的黄金如果能生擒或者杀死老将维亚切斯拉夫者,便是我东夏军中连长,并赐如维亚切斯拉夫体重相当的白银。。。”

读完木桶上的文字,老将维亚切斯拉夫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再看那个年轻的士兵,只见他双眼发光,看着维亚切斯拉夫就如看到了真金白银一样。

年轻士兵的目光,让老将维亚切斯拉夫不寒而栗,他一脚踢打那个年轻的士兵,看着他跑走之后,回过头来,就看见很多人都在看他,而且双目露着的凶光,与那名为他送水的士兵几无差异!

看着这些士兵们恶狠狠的目光,维亚切斯拉夫一时之间,只感觉后脊梁发凉,在炎热的天气中,好似有一股冷风悄然吹来,吓得他不尽哆嗦了一下。11

第四百三十四章 短兵相接

但维亚切斯拉夫久经战争,常年在军中生活,经验丰富,行事老道,所以他快速的政经了下来,命令亲兵们冲了上去,将水桶上的用墨汁书写的字迹,全部抹掉了。

这日下午,东夏军队又向往日一般,频繁的骚扰,使得维亚切斯拉夫不敢掉以轻心,他一边做着率领将士们抵御东夏战士们的冲锋,一边不停地朝着额尔齐斯河上游眺望。

直到一轮火红的太阳,再次从托波尔河的波涛之中,跌落下去之后,维亚切斯拉夫还是没有等来准格尔部的一兵一马。

维亚切斯拉夫骂了一句巴图尔珲道:“我以为你是如成吉思汗一样的蒙古英雄,一定会把我形势,在绿皮黄种人还没有攻击天山南北之时,与伟大的沙皇陛下联军一处,将他们驱逐处境的,谁知蒙古人早已被他们的长生天所厌恶了,再也没有成吉思汗般的只会与谋略了。”

维亚切斯拉夫骂了几句巴图尔珲台吉,这就吩咐俄罗斯士兵们埋锅做饭,利用几日得来的清水,及剩余不多的存水,向两万多士兵弄一个盛宴,然后在午夜之后,发动突袭。

此事金乌西坠,风儿又悄悄吹起,气温骤降,炎热不再,而大荒原处在了一片清凉之中。

托博尔斯克外围,东夏战士们也开始埋锅做饭,一股股的青烟,斜斜地只上天际,杨布威这就命令将士们围三缺一,但被没有撤走北面的人马,而是撤走了托博尔斯克西侧的战士。

西侧防线,毗邻托博尔河河口,东夏战舰随意的停泊在对岸上,虽然斜坡之下,没有一兵一卒防守,但俄罗斯老将维亚切斯拉夫也并不敢轻易从这里突袭。

东夏军队,大张旗鼓的放开了西侧的口子,不但罗刹人老将军维亚切斯拉夫知道了,就连那些普通的将士也全然知晓,不少人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维亚切斯拉夫想着如此东夏军队如此部署,其中必然有诈,所以不断地呵斥着士兵们,千万不能轻易向西突围,从而中了东夏军队的埋伏。

杨布威之所以放开了西侧防线,而放弃了前面定制的放开北侧防线的策略,是因为让无能的俄罗斯贵族安尼卡逃出生天,或许对东夏进一步的战事有利,但后来他想着托博尔斯克城中的数万罗刹人,全都是精壮的劳力,如果让成百上前的罗刹人随着安尼卡逃窜而去,这对于即将要展开的建设活动来说,也是一种损失。所以杨布威这才调整了战略,想着放开西侧战线,在其他三面发起冲锋,最终将罗刹人围追堵截在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斯克西侧的防线中间地带,最好全部生擒。

吃过晚饭,夜幕将领,而一轮明月升了上来,月光珊珊可爱,挂在低矮的苍穹之上,把开阔的大荒原照耀的一览无余。

杨布威把一万五千战士分为了五组,其中三组分别声势浩大的在东,南,北三侧准备发动冲锋,而另外两组,埋伏在了位于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斯克中间的那处狭窄地带的南北两侧。

杨布威如此部署,想的乃是将罗刹人的士气完全搞垮,令他们在混乱之中,纷纷跳入冰凉的额尔齐斯河中,再利用战舰上巨大的渔网,把他们向捕鱼一般的捕捞起来。

虽是深夜,但是月光皎洁,托博尔斯克周围原本就极为开阔,所以也有白日的光线查不了多少,就是一人一马也都清晰可见,而额尔齐斯河上波光粼粼,十艘战舰在月光之下,显得愈加高大无比。

大约子时时分,杨布威一身令下,由徐小武指挥的冲锋大军乌泱泱地从南,北,东三侧发起了冲锋,东夏战士们跨上了战马,奔腾驰骋着从斜坡上冲了上去,而在东南两侧竟然没有遇见一兵一卒,只是在正北侧遭遇到了大股罗刹人的抵抗。

却原来那维亚切斯拉夫早就看穿了东夏大军,必然会在西侧防线上埋伏重兵之计策,也猜测到了他们必然会从另外三侧同时发动冲击,要把他们像牛羊一般的驱赶至陷阱当中。

维亚切斯拉夫看破了杨布威的计策,正在寻求突围之机的他,便借助夜幕的掩护,悄悄收拢士兵,想着绿皮黄种人们要想实行三面冲锋,两侧埋伏的计策,必然会分兵,所以他想着要,乘着东夏大军发动冲锋的时刻,迅速的从北侧突围。

此刻,维亚切斯拉夫见东夏大军果然像他想的那样,发动了冲锋,于是一声令下,两万多罗刹人便如泄了闸的浑水一般的冲了下来。

双方开始还是用燧石枪射击,枪声大作,自然就传到了杨布威的,徐小武等人的耳中杨布威马上就确定了罗刹人要从北侧突围,自言自语的说道:“天天打鹰,今日却叫鹰啄了眼!”

正在此时,已经冲锋到东,南两侧的战士们,也派来了传令兵,对杨布威说道:“报告枢密使大人,罗刹人在东西两侧的防线上并没有部署一兵一卒,怎么办,还请大人明示!”

杨布威听后,当机立断,说道:“让东南两侧的弟兄们在斜坡上等等,我这就去助北侧防线上的弟兄们一臂之力。”

那传令兵听后,说了一身遵命,便跨上战马,下去传令去了。这时候,身处额尔齐斯河河畔的杨布威,对萧长山说道:“萧总兵,眼下,情况危机,你我二人先带着埋伏在此的人马,火速增援北侧冲锋的弟兄们吧,待将罗刹人重新驱赶至托博尔斯克城中之后,再来此处布防吧!”

萧长山原本对杨布威命他埋伏在此的军令就颇为不满,此刻听杨布威之意,又有了冲锋的机会,所以萧长山是眉开眼笑,兴高采烈的跨上战马,与杨布威一起率领着六千多战士们先北侧风驰电掣的狂奔起来。

此时,东南向东南两侧冲锋的东夏将士,还在斜坡之上,看着灯火辉煌的托博尔斯克原地待命,而从北侧发起冲锋的东夏士兵,已经与罗刹人短兵相接起来,在一片燧石枪枪声之中,夹杂着刺刀与弯刀碰撞的声音。

徐小武一马当先,与罗刹人厮杀在一起,而此刻已经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敌我难辨。

纵使东夏大军久经战争,纵使徐小武勇武过人,但三千士兵与七倍之敌厮杀在一起,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何谈能够把他们驱赶回去。

第四百三十五章 兵败如山倒

但老将维亚切斯拉夫就是没有突围而出,原因是他们的主帅安尼卡还迟迟未到,所以老将军一直在等待安尼卡的到来,好劝说而退,这样也能对斯特罗斯诺夫家族有个交代。

维亚切斯拉夫还在苦苦等待安尼卡的到来,而安尼卡已经与亚历山大率领一百多亲兵,悄悄的下了西侧的斜坡,又沿着额尔齐斯河河水,往北而去。

安尼卡与亚历山大从西侧悄悄的溜走,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东夏士兵,因此十分高兴,他们跨上战马,往北狂奔而去。

索娜姆正站在两两一组,张着大网,准备捕捞俘虏,眼睛犀利的她还是发现了安尼卡一行,急忙命令水师官兵开炮轰击。

于是舰载大炮轰隆隆的响了起来,但是安尼卡一行已经逃出了大炮的射程之外,就是继续轰击也都无济于事,但这一轮炮轰倒也传人了杨布威耳中。

杨布威听到舰载大炮的声音,便知罗刹人已经在西侧逃窜,而此刻北侧防线上的燧石枪声还在继续响着,这让杨布威还以为徐小武已经快要打退了罗刹人,所以杨布威一行快马加鞭,向北疾驰,准备迅速击溃罗刹人,也好返回西侧,继续埋伏。

安尼卡已经逃窜而去,而维亚切斯拉夫还在苦苦等待,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在月光下,东夏人马又乌泱泱的包围了上来,那是杨布威与萧长山率领的六千人马到了。

维亚切斯拉夫见东夏援兵到来,不能在继续等待安尼卡了,所以他边战边走,就要往北逃窜。

徐小武及麾下将士们,见援兵到来,士气大振,徐小武竟然一马当先,朝着罗刹人领头的那原大将而去。

维亚切斯拉夫正要逃窜,就见东夏军中,一员将领,抛开众人不管,径直冲了上来,急忙端起燧石枪,瞄准了徐小武的天灵盖。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徐小武扣动扳机,早一刻,他的枪响了!正中维亚切斯拉夫的心窝,射穿了维亚切斯拉夫胸前的铠甲,老将维亚切斯拉夫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从高大的阿拉伯战马上掉了下来。

老将维亚切斯拉夫戎马一生,就此殒命托博尔斯克,令罗刹人军心瞬间崩溃。由于维亚切斯拉夫一直处在最为显眼的位置上,原本他以为如此做来,才能让所有俄罗斯勇士都能看见他,从而鼓舞士气,使军心大振,但他万万没有料到,他显眼的坠落马下,也使得所有罗刹人士兵都看到了他的死亡,于是罗刹人便崩溃了。

对付三千徐小武麾下人马,两万多俄罗斯士兵,还将就着能够应对,但当六千援兵到达,又兼职老将军维亚切斯拉夫中弹而亡,使得罗刹人一下子崩溃了,乌泱泱的朝着托博尔斯克退去。

徐小武见罗刹人退了,备受鼓舞,与三千战士长驱只入,不一会儿便驱赶到了斜坡之上。

杨布威刚刚来到北侧斜坡之下,就看见徐小武打退了意欲突围而出的罗刹人,不一会又听到东侧犯下上燧石枪声大作,几乎同时,南侧的燧石枪声又悄然而起。

从枪声中判断,那些罗刹人已经在向美头苍蝇一般的开始乱窜了,杨布威立即命令萧长山带着三千兵马往从西侧而去,自己率领另外三千士卒朝着东面而去,也准备迂回到西侧防线上,继续实施原先的作战计划。

从北侧直接奔驰到西侧的萧长山自然比杨布威到的早一些,于是那些罗刹人士兵刚刚下了托博尔斯克西侧的斜坡之时,就被萧长山阻截着不敢背上,只好又沿着额尔齐斯河向南逃窜而去。

当杨布威来到额尔齐斯河河畔之时,数万罗刹人士兵,已经混乱不堪的来到了此处,于是杨布威率领的三千战士手中的长枪,这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徐小武此刻已经将罗刹人士兵,全部驱赶到了西侧斜坡之下,于是他留下了一千士兵,居高临下的防守在了罗刹人部署的那些巨木之下,而又命令三千士兵进入托博尔斯克城中,收复居住在此的一万居民。

徐小武快速的做了部署,便带着另外五千战士,下了东侧的斜坡,迂回到了西侧斜坡之下,额尔齐斯河河畔,与杨布威合并一处。

徐小武带来的五千兵马,加上杨布威率领的三千兵马,整整八千骑骑兵,这都快抵得上杨布威当年在济南城中大战十万满清鞑子的兵力了,因此向没有苍蝇一样的罗刹人一触即溃。

罗刹人没有主帅,混乱不堪,在哪里遇到打击,便全都乌泱泱的掉头返回,因此又向北而去,结果就如杨布威预料到的一样,被东夏战士们包围在了托博尔斯克西侧斜坡之下。

此时斜坡之上,有一千东夏战士,居高临下的射击,罗刹人火器不行,要重新攻打上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罗刹人士兵北侧是萧长山的六千人马,而索娜姆见萧长山火力不足,早就将十艘战舰全部停泊在了那里,想要从那里突围,也是不可能到。

对于罗刹人来说,此刻斜坡之上,与这片狭窄区域的北侧相比,南侧的火力更加密集,因为杨布威与徐小武全都在那里,八千东夏骑兵的杀伤力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不敢想像的。

为了震慑罗刹人,而使得他们狗急跳墙,东夏战士们将枪口往高抬了三寸,不停的三排连射。

终于有一些罗刹人耐不住了性子,纷纷跳入了波涛汹涌的额尔齐斯河河水中,看着他们拼命的向对岸游去,纵使被河水冲击着,但也是一点一点的,与河道成四十五度夹角,斜着慢慢的向下游的对岸靠近,于是会游泳的罗刹人,不会游泳的罗刹人,大约五千多人率先进入了额尔齐斯河河水。

索娜姆见又人跳河,就向看见额尔齐斯河河中跳跃的大鱼一样开心的笑了,她有条不紊的命令十艘战舰张开大网,在下游一字摆开,正好控制住了罗刹人将会到达的区域。

十艘风帆战列舰两联一组,在宽阔的额尔齐斯河河上,摆开了弧形的范围,从额尔齐斯河对岸一直到延伸到了萧长山的防线后面,而那些罗刹人显然还没有发现。

看着同伴们已经游的越来越远,于是那些不会水的罗刹人也都纷纷跳入河水之中,摸着石头过河。

于此同时,杨布威,徐小武,萧长山等人慢慢收缩包围圈,使得那些罗刹人越发觉得危险在靠近他们,最终全部跳入了额尔齐斯河河水之中。

第四百三十六章 缴获犹如大丰收

额尔齐斯河河水不仅冰凉,而且水力极大,就是那些会游泳的罗刹人拼命的游泳,也无法垂直到岸,而呈四十五度的角度到达对岸,而只能落入风帆战舰上的渔网当中,扑通扑通的挣扎,与水师官兵们平日捕捞的大鱼并无二至。

那些不会游泳的罗刹人便被河水冲着,落在了下游河水中心,有的落在了渔网当中,有的趴在东夏战舰上,吓得哇哇大叫。

索娜姆站在甲板上,看着月光下的额尔齐斯河上,乌泱泱的罗刹人,不尽挂上了笑容,命令水师官兵将他们逐一打捞,而后扔进了漆黑的船舱当中。

当所有罗刹人都落入网中之后,索娜姆便觉得到了收网的时候,停泊在河水中的十艘战舰起锚杨帆,快速停泊在了对岸的,前些日子才建造的,用于捕鱼的码头之上。

一张张巨大的渔网被龙门型的,装着滑轮绳索的架子给吊了起来,一处水便看到罗刹人在网中已经像死鱼一般,而同时也打捞起了不少大鱼它们还在拼命挣扎。

大鱼被仍在了地上,而那些罗刹人便被倒挂在了一杆杆晒鱼的架子上,一口一口的吐着河水。

就在索娜姆看着一张张巨大的渔网露出水面之时,位于托博尔斯克中的那一万多罗刹人平明,也都被三千士兵,驱赶到了安尼卡的那座庄园之中。

今夜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杨布威等进入托博尔斯克中,来到安尼卡的那所庄园之中,对那些罗刹人平民宣传了东夏政策,说了只要他们在东夏国干上五年的苦力,便会成为东夏之民,享受普通百姓的权利之后,这些罗刹人想着,东夏并不破坏他们的家庭组织,而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们选择,也就应承了下来。

而那两万多士兵,除打死的,还有被淹死的外,存活下了整整一万五千人,于是杨布威剥夺了他们的武器与战马,按照东夏律法,他们要为东夏国免费干上十年的苦力。

罗刹人军中有着八千哥萨克骑兵,他们胯下的战马也下了额尔齐斯河,马屁生来会游泳,而其力道比人大的多,他们竟然驮着哥萨克骑兵们,逃过了那些巨大的渔网,而进入了托博尔河河道,不过后来也都被水师官兵追了上来,而连人带马一同擒获。

东夏战士们忙碌了一夜,才清点完此次缴获,共俘虏了一万五千罗刹人士兵,一万多普通居民,另外战马六千匹,皮革十万多张,还又粮草物资,金银财宝无数。

杨布威命人四处寻找安尼卡的踪迹,最后才在几个衣服华贵的女人口中得知,安尼卡那厮昨天晚上便逃走了。对此,杨布威并不生气,反而相当高兴。

旭日东升,阳光再次普照大地,空旷的大荒原再次迎了了一个大晴天,东夏战士们虽然一夜没有合眼,但他们仍然精神饱满的忙碌着。

有了战俘,杨布威便觉得在托博尔斯克对岸,再建立一个居住区域,因此昨晚擒获的一万五千俘虏,便在三千骑兵的押解下,前去上游伐木,而城中的一万居民,男人们便全都在两千骑兵的押解下,前去对岸建造房屋,而妇女儿童们便帮着水师官兵们前去成了不久的食品加工厂上班去了。

由于托博尔河上游此刻还处在罗刹人手中,所以杨布威又命令徐小武率领五千骑兵,在乘着四艘风帆战列舰,前去上游打仗,并告诉徐小武,只需要占领罗刹人在乌拉尔山中的那处要塞即可。

此刻,所有罗刹人都在东夏士兵的管理之下,参与了劳动,杨布威这才有时间,思考如何建设托博尔斯克了。

又过了几日,从十方集团西江公司派来的技术人员也到了,杨布威便将那些木料,奴隶卖给了他们,但是由于十方集团来的人很少,此地又没有警察,也没有行政人员,所以杨布威只好宣布,托博尔斯克还处在军政期,分出了五千骑兵,在萧长山的率领下,帮着十方集团的人员,管理那些俘虏奴隶。

实行了军事统治,因此一切都是杨布威说了算,所以杨布威决定将托博尔斯克改名为托博尔城,而其规模要扩大几番。

高地上的原来的那片小木屋群,就当做了行政商业区域,而斯特罗斯诺夫家族的那个庄园,便成了托博尔军政府。

对岸的托博尔河汇入额尔齐斯河处,杨布威准备把那里建设成为工业区域。虽说是工业区域,但目前只有四个公司,即托博尔伐木公司,托博尔食品公司,托博尔造船厂,托博尔皮革长。

工业建设很是简陋,因此那些奴隶在技术人员的安排下,干的也就是伐木,建造房屋,厂房,挖掘船坞,捕鱼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比较简单,所以杨布威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享受了几天闲暇的日子。

除萧长山率领的五千骑兵要震慑那些罗刹人外,其余的东夏国人,全都住在额尔齐斯河东岸,原来的托博尔斯克城中,军中将领及十分集团的技术人员更是住在了托博尔军政府中,也就是安尼卡的那座庄园当中。

在额尔齐斯河西岸,托博尔河河口的南北二侧,搭建起来无数的蒙古包,那些俘虏的罗刹人便住在那里,其中当过兵的,住在托博尔南岸,那里是新成立的十方集团,托博尔公司的造船厂与伐木场所在地,萧长山也住在这里,与四千骑兵一起震慑,管理着一万五千名军中俘虏。

而另外的一千骑兵,住在托博尔河的北岸,那里是十方集团托博尔公司的食品加工厂,皮革厂。几千俄罗斯平民男子及他们的女人孩子便住在那里。

按照杨布威的想法,入冬之前,要在托博尔河河口两侧,建造许多带有壁炉的房屋,以供那些罗刹人奴隶们居住,也空出一些,好卖给来年前来此地经商的商人们。

另外,杨布威还想着,在入冬之前,要在这里挖好船坞,盖好跨度较大的厂房,也好利用一整个冬天的时间,打造战舰及其它船只。

这是两件大事,关乎几万奴隶的生存问题,还有明年开春之后,行政院丞相府开发额尔齐斯河流域之事,以及枢密院用兵准格尔部,收取天山南北,伊犁河谷之事,所以杨布威不敢怠慢,在休息了几日之后,又开始四处巡视开来。

第四百三十七章 在军政府的统治下

一连多日的晴天过后,终于下起了蒙蒙细雨,瓦蓝瓦蓝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就像一块黑色的幕布遮挡在了天空之上,大荒原被雾气萦绕着,能见度不到千米之外。

杨布威撑着一把黑布大伞,在索娜姆与萧长山的陪同下,每日一次的前往对岸,托博尔河河口视察建设进度。

从十方集团西江公司而来的技术人员们带来了十搜飞剪运输船只,所以那十艘战列舰此刻之事停泊在托博尔河河口,不再作为两岸运输之用。

这些飞剪运输船,虽不及风帆战列舰那般高大雄伟,但却胜在机动方便,杨布威三人站在甲板上举目四望,只见四野被大雾笼罩在,唯有高地上的原来罗刹人的托博尔斯克还历历在目,还有对岸的那片突兀而出的工地也相当醒目。

虽然濛濛细雨下个不停,但是建设工作并没有停了下来,对岸的工地上满是衣衫褴褛的罗刹人,正在托博尔公司的技术人员的指挥下,忙碌的工作着。

远处虽然被大雾弥漫,但从传来的伐木声可以判断,由数万罗刹人组成的伐木工人,也正在紧张有序的工作着。

运输飞剪船杨帆之后,片刻时间,便准确的停泊在了托博尔河河口的码头上,杨布威,索娜姆,萧长山弃舟登岸,踩着木质码头,铿锵有力的行走,那些十方集团的员工们纷纷打着招呼,萧长山麾下的战士们不断的敬着军礼,而那些罗刹人们全都弓着腰,不敢看三人的脸颊,只有几个玩耍的孩子,好奇紧张的看着三人一路谈笑风生。

此处工地上,已经用木栏栅围起了四处高高的围墙,全都围了三面,另一面紧靠着水流滚滚的托博尔河河水,也各自建了码头。

不用多数,也只这就是十方集团托博尔公司的四座工厂了。杨布威三人在托博尔河南岸登陆,因此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伐木厂与造船厂。

伐木厂中已经堆积了高高的原木垛子,从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河上顺流而下的那些,由巨木扎成的木筏子全都停泊在了伐木场的码头上,几千罗刹人正在不断的拆着木筏子,而搬运着巨木。

杨布威三人从伐木厂中走了进去,就看见工人们正干的热火朝天,一些罗刹人工匠正在给巨木打线,一些的拉着大锯子,有的用着刨子,有的用着凿子,正在把加工着各种建设用的木料。

加工好的木料,大多都是建造的那片居住区里所用到的,这时候也堆积了一大片,有不少罗刹人们正在用那些高大的b战马运输。

托博尔公司伐木场的经理见杨布威等走了进来,连忙笑嘻嘻的迎来上来,说道:“见过三位大人了。”

索娜姆与萧长山听后笑了笑,杨布威说道:“路厂长,这伐木厂的工作还顺利吗?”

那人听后说道:“多亏了三位大人麾下的将士,俘虏了这许多罗刹人,伐木厂有了这许多奴隶,建设事宜竟然比西江城还要顺利一些。”

杨布威听后嘿嘿一笑,又问道:“那些罗刹人还听话吗?”

“刚开始的时候,倒有几十个捣蛋,不好好干活,被萧总兵关了三日禁闭,后来也就听话了。

也有一些罗刹人谋划着要发动暴动,被萧总兵迅速发现,立即擒拿,又将他们为期十年的服役年限改成了十五年,也就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从此,再也没有罗刹人在胡来了。”

在这个厂长的一番夸赞之下,萧长山竟然腼腆的红了脸,杨布威只看他那双原本就红的发紫的脸蛋,愈加红的像远处那些刚被红漆漆过的门窗一样。

杨布威看着萧长山说道:“老萧呐!看来你又立功了。”

萧长山听后只是嘿嘿的发笑,一会儿才谦虚的说道:“一切都是大人筹划得体,末将才有用武之地。”

。。。。。。

从伐木场出来,三人又指指点点着,说说笑笑的来到了造船厂,从粗狂的原木搭建而成的大门进去,只看见里面临河挖了许多大坑,那些大坑中有不少的罗刹人正在工作,而造船厂南侧,用那些挖出来的泥土,弄成了一大片高高的地基,罗刹人们正在建造那种跨度很大的厂房。

不用问,杨布威也知道这些大坑便是组装大船的船坞,而后面的那些建设中的厂房,便是一个个车间,一些船舶配件将在那里生产,而最终要在船坞中装配。

见到杨布威几人进来,十方集团托博尔公司下属的造船厂厂长也凑了上来,对三人作揖行礼,说道:“枢密使大人好,太尉大人好,萧总兵好。”

三人笑着回礼,之后索娜姆笑着问道:“林厂长,船坞可否能够在入冬之前完成。”

林厂长听后,恭敬的说道:“太尉大人放心,劳工很多,造船厂建造进度很快,托博尔造船厂规模虽大,但入冬之前一定会建造好的。”

索娜姆听后莞尔一笑,说道:“林厂长年轻有为,如果在明年开春能够打造上百艘战舰的话,本太尉一定会为你在郑董事长那里请功的。”

林厂长听后眉开眼笑,激动的说道:“太尉大人请看,这些船坞不日就会挖好,只需要铺上水泥,之后再在上面盖起大棚,就会完成建设,小的一定保证在来年开春之前,打造战舰一百艘的。”

索娜姆听后也是眉开眼笑,说道:“那如此来看,林厂长加薪就指日可待了。”

索娜姆言毕,杨布威又问道:“造船厂眼下可有何困难”

“多谢枢密使大人关怀,造船厂目前没有困难!”林厂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没有吗?”杨布威追问道。

“除了技术人员少些之外,再也没有。”

杨布威听后说道:“技术人员少的话,本枢密使再向十方集团总部建议,让他们再派些来。但是你也要在这些罗刹人中细心寻找,挖掘人才。如果确实是人才难得话,也能考虑恢复他们的自由之身。”

林厂长听后,有些激动的说道:“枢密使金口一开,这些白皮们,定会用心工作,努力学习技术的,我想技术人员或许都不需要十方集团总部调派了呢。”

“这样做来,竟然有如此效果吗?”杨布威也有些吃惊的问道。

“这些罗刹人有的要一奴隶的身份服役五年,有的需要服役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又用几个十年呢。大人如此政策宣传下去,他们谁不希望能够恢复自由之身,从而努力工作,努力学习技术呢?”林厂长回答到。17

第四百三十八章 托博尔府

杨布威听后也是喜上眉梢,对一个亲兵说道:“吩咐下去,无论造船厂,伐木场还是食品厂,皮革厂全都采用这样的政策,让厂长全都采用此法,定下一套可行的方案,奴隶们表现好的话,可以削减服役年限,如果有立功表现着,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是”那个亲兵大声的回答后,转身跑开,这就下去传达杨布威的命令。

此时萧长山看着林厂长,笑着问道:“这些白皮们,可还听话吗?”

“有萧总兵的虎狼之兵镇守在此,不由得他们不听话。”

。。。。。

从托博尔造船厂出来,杨布威三人有沿着一条扩阔的,新修建的土路向南走去,路上搬运东西的罗刹人见三人在亲兵的随从下虎虎生威的走着,全都恭恭敬敬的,弯着腰,低着头,让开了。

此时蒙蒙细雨仍然下着,这些奴隶们破烂的衣衫已经全然湿透,索娜姆看着有些用心不忍,但看着杨布威那兴奋的脸颊,也就没有再说出扫信的话。

三约走了七百米的样子,便看到在两横三纵的土路侧,一座座独门独院的房屋正在拔地而起,全都是些小木屋,就连院墙也都由木栏栅围成。

这些木屋本是生活在西伯利亚的土著民族原创,罗刹人又将它们创新了一番,在里面射击了壁炉,又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所以杨布威也就同意了此法建造房屋。

西伯利亚生产林木,就地取材,因此这些小木屋建造的极快,此时已经初见规模,而十方集np来的技术人员又全都事业心颇重,他们不经想的是能够让这些奴隶们全部能够住下,又设计了许多豪华的院落,以便给来年前来经商的东夏国人出售,所以将此处建成有着五条纵横交错的马路的规模。

杨布威看着靠近船厂与造船厂之处的房屋低矮一些,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为那些罗刹人奴隶设计的了。

而三纵两横的马路旁边,那些小木屋颇为高大,而且还建造了许多部面,想必一定是商品房了。

在托博尔河南岸视察完毕,杨布威三人又乘坐船舶,来到了北岸。这里皮革厂及食品厂的厂房已经初具规模,而生产工作也已经开始。

从托博尔斯克缴获的那些皮张已经在硝制去脂当中,而奴隶们每日捕鱼无数,全都用食言腌制,或者曝晒,风干。

。。。。。。

杨布威从托博尔河口的工地上视察归来,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在安尼卡的豪华庄园内小睡了一会儿,杨布威正要吃饭,就有亲兵来报,说是有土著人们前来参加枢密使大人。

杨布威听后不敢怠慢,便亲自来到庄园门口,想着将那些土著居民们迎接进来。

杨布威原本想着这些土著们也就是三五个而已,但当他来到庄园门外的时候,路过了那个能够眺望四周的花园之时,看到了斜坡之下,满是乌泱泱的人群,穿着古怪的衣服,而且还赶着成群的牛羊。

到了此时,杨布威这才想起,前些日子,他曾与那些土著酋长们,单膝跪地而向天盟誓,成了了安达,并许诺他们,如果召集部众,人数达到不同程度,便会成为东夏官员。

杨布威看着城外乌泱泱的人群,那是欣喜若狂,急匆匆的跑到门外,就看见数十个土著居民,左手抱着胸前,对着他们行了。

杨布威笑着说道:“我的好安达们,你们这是召集来的部族吗。快快请进,今日定要豪饮一番了。”

杨布威言毕,通译说道:“p;”

听通译此言,那些土著酋长们纷纷乌拉哇啦的叫嚷着,跟着杨布威往庄园内走去。

大宴马上就摆了上来,而杨布威又命人给城外的那些牧民们送去了一些吃食,让他们先额尔齐斯河河畔搭建蒙古包,就此住下来。

在宴会上,与那些土著酋长们一同交谈下来,才知这些土著酋长们共召集来了三万部众,按照约定,杨布威任命了四个知县,几十个乡约等等。

酒过三巡,杨布威便定下了安抚的方案,决定在额尔齐斯河的上游设立两个县,在额尔齐斯河的支流托博尔河与令一条支流伊希姆河上也分别设了两个县,而成为托博尔城下属的四个县,于是托博尔城,也就被杨布威顺理成章的改成了托博尔府。

酒至半酣,杨布威便从军中提拔了四个士兵,作为县丞而要随同四个知县前去治理四地民政。

这四个士兵,只是杨布威四个普通的亲兵而已,只是认识一些常用的汉字而已,说不上深得杨布威器重,所以被杨布威提拨为了县太爷之下的县丞之后,自然很是高兴。

这四个亲兵被杨布威安排着,分别与四个新任知县坐在了一起,虽然他们语言不同,但已经开始用目光在交流了。

酒水喝到六成,杨布威便命人拿出东夏国资政院绘制的,不太精确的地图,在图上大笔一挥,便将额尔齐斯河上游的两个县安在了后世的鄂木斯克与巴甫洛达尔那里又将即将要设立在托博尔河上游县设在了后世的秋明州那里,另外在距离伊希姆河上游距离额尔齐斯河河道三百里的地方画了一个圈,以作为县城所在地。

酒喝到了七成,杨布威又为额尔齐斯河上游的两个县取了名字,顺流而下,分别为上县,下县。又为托博尔河上的县取名为乌东县乌拉尔山之东之意,为伊希姆河上将要建立的县取名为震哈县震慑哈萨克汗国之意,又将伊希姆河改名为震哈河。

酒喝到了成,杨布威便觉得应该向四个县分别在派一个通译,在四县分别创办一个简易的学校,教授汉语,另外四个通译还作为师爷,向四个县的知县,县丞敬上一份绵薄之力,另外也好沟通交流。

看着这些土著酋长们将要喝醉的时候,杨布威便把此事大体上给敲定了下来,于是他也就放开,不断的向这些新官们祝贺,不断的碰杯,让宴会到达的。

最后,为了表示东夏国与土著民族们亲如一家,杨布威还将安尼卡蓄养的那些那人全部召集而来,按照女人们的美丽程度,分别赏给了这些酋长们。

四个即将上任的亲兵与通译们,对这些女人们也是垂涎欲滴,于是杨布威一不做二不休,给这个人也都分别配了一个。11

第四百三十九章 安尼卡夜遁

徐小武自接到杨布威命令他率兵西进,将罗刹人赶出西伯利亚之后。便与五千骑兵乘着四艘风帆战列舰溯托博尔河而上,将士们一夜未眠,全都睡下,徐小武也不例外,船舱中将士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只有水师官兵们小心的驾驶着船舶。

托博尔河也是一条大河,全长三千多里,流域面积达四十多万平方公里,支流众多,通过这些支流,那些小船可以进入乌拉尔山脉之中,而乌拉尔山脉西麓的卡马河流域,卡马河也有着众多的支流深入相对平坦的乌拉尔南部山脉之中。

在乌拉尔南部山脉之中,也就是后世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堡一带,东麓的托博尔河水系与西麓的卡马河水系只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因此在叶儿马克时代,那些哥萨克人驾着小船,从伏尔加河溯流而上进入其支流卡马河,然后有沿着卡马河水系进入乌拉尔山脉当中,最后又抬着那些小船,进入托波尔河的支流,最终兵威直至西伯利亚汗国。

在乌拉尔山脉南部段相对平坦的这些区域,那些众多的小河大多沿着申购大壑流淌,独帆小船能够来往,而东夏风帆战列舰那是万万不能航行的,所以徐小武他们打算只是航行到托博尔河中上游,便要弃舟登岸,乘着马匹而行。

却说安尼卡与亚历山大带着一百多亲兵,从托博尔斯克逃出之后,不敢稍加停留,他们的那些内河小船早已经被东夏战舰撞了个稀巴烂,而且作为燃料烧了个一干二净,所以安尼卡一行骑着高大的b马,沿着托波尔河而上,人马往西去,河水往东流,安尼卡心情竟然不错,从烦闷的托博尔斯克逃出之后,安尼卡仿佛就如笼中的鸟儿冲到了九霄云外,看着两岸的旖旎分光,那心情叫一个美。

此刻安尼卡早就不再幻想驱逐那些绿皮黄种人了,只想着返回故乡,继续过他荣华富贵的大贵族,大富翁的酒池肉林,香车美人的日子。

三日后到达托波尔河一条支流的上游,也就是后世的叶卡捷琳堡一代,这里水流急湍,夹岸高谷,正是舟辑进入托波尔河水系的要地,故而安尼卡让一个名叫季斯拉夫的俄罗斯大将扼守此地,保持着俄罗斯东征大军源源不断的粮草物资运输。

东征主帅安尼卡虽然心情不错,但一路风餐露宿而来,早已经是一脸的风尘之色,蓬头垢面的,让季斯拉夫一看,就知道沙皇陛下的大军败了。

安尼卡趴在高大的b战马上,只看见阳光照耀下的的要塞,到处都堆积满了物资,而季斯拉夫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到来,便列队欢迎。

看着安尼卡走到了更前,季斯拉夫行礼说道:“伟大的安尼卡统帅,你这是怎么了?”

安尼卡听后,这才记得三天前狼狈出逃的景象,满脸的惭愧,不知如何作答,而亚历山大却说道:“一将无能累及三军呐。维亚切斯拉夫将军一直让安尼卡元帅苦苦等待准格尔部的蒙古大军到来,好内外呼应,打退那些绿皮黄种人。

维亚切斯拉夫一直苦苦相劝,而安尼卡元帅觉得他也是久经战阵的,所以便照他说的做了,两万多俄罗斯勇士死守托博尔斯克,而蒙古骑兵迟迟不到,致使绿皮黄种人围困托博尔斯克多日,城中存水告罄,发生了兵变,那些野蛮的哥萨克骑兵聚众闹事,怂恿着大军投降了绿皮黄种人,安尼卡元帅身先士卒,终于杀出了一条生路,而逃了出来呐!”

看着亚历山大说着声泪俱下,安尼卡也急忙挤出了几滴眼泪,季斯拉夫听后,惊骇不已,说道:“前些日子,运送的粮草物资被东夏国人劫掠之后,季斯拉夫便再也不敢运送了。谁知前方战争是如此残酷,不知老将军维亚切斯拉夫可还活着吗?”

季斯拉夫这一问,令安尼卡愈加的羞愧满面,不知如何作答,而亚历山大又说道:“老将军虽然筹划不当,但其铁骨铮铮,令人敬佩万分呐!当托博尔斯克发生兵变之后,老将军一直镇压那些领头之人,但却死于乱军当中,也算是为沙皇陛下而死了!”

听亚历山大此言之后,季斯拉夫痛不欲生,仰天长叹,说道:“天呐,难道他们是魔鬼附身的成吉思汗重生了吗?”

安尼卡说道:“东夏国崛起于遥远的东方海滨,他们的胃口可打着呢,说不定真的是上帝之鞭又要降临到斯拉夫民族身上了!”

季斯拉夫听后也很是担心,略有所思的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元帅,在乌拉尔山中的这处要塞,对于我们来说,是进入西伯利亚的门户,可是对于那些可怕的魔鬼来说,便是进入俄罗斯腹地的门户呐,无论如何,我们可要守好此地呐,不然你们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那些,位于卡马河上游的庄园恐怕都要落入那些魔鬼的手中了。”

听季斯拉夫此言,安尼卡的浑浑噩噩的大脑,立即清晰过来,马上意识到,此次兵败于托博尔斯克,其实对于他们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来说,危险更大,他连忙问道:“季斯拉夫将军,这里还有多少兵马?”

季斯拉夫无奈的说道:“尊敬的安尼卡将军,你当初不是只给了我四千士兵吗,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啊!才四千兵马,那如何能抵御那些绿皮黄种人的骑兵呢?这可不行,赶快带我去要塞之中,我要给我的妻子索菲亚写一封书写,让他把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仆人全都派过来!”安尼卡急着说道。

季斯拉夫听后,也觉得安尼卡说的有道理,便带着安尼卡一行往城中走去。

这是一座像村庄一般大小的要塞,虽然地处乌拉尔山腹地,但四周竟然也十分平整,四野全都长着茂密的森林,白色的桦树上的叶子已经发黄,而雪松仍然郁郁青青,小河在深谷中流淌,而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就在安尼卡一行被季斯拉夫领着往要塞之中而去的时候,徐小武率领着五千骑兵,也已经在三十里之外奔驰。

徐小武一行从托博尔城出发,第二天中午便到达了托博尔河上游,河流变得狭窄起来,四艘风帆战列舰无法继续航行,只好弃舟登岸,与水师官兵作别,而跨上战马向乌拉尔山脉腹地走去。11

第四百四十章 乌拉尔山中的枪声

乌拉尔山脉虽然是欧亚大陆的分界线,但在这托波尔河的支流两岸,却如蒙古高原一般,大体上还算平缓,与阿尔泰山,外兴安岭那样的山脉一点也不相似。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远处的丛林及近处的草甸之上,空气清新,小河流水哗啦啦直响,草甸上草色微微发黄,无色的花朵早已经凋谢,而结上了饱满的草籽,五千骑兵呼啸而过,惊得几只松鸡嘎嘎大叫,几只野兔四处逃窜,林子中也传来几只棕熊的咆哮。

五千骑兵白天赶路,夜间休息,两天后便来到了罗刹人在乌拉尔山脉之中的那处要塞。

正是中午十分,太阳微微偏南,斜射着河谷之上,如细长的灰色带子一般分布的要塞,罗刹人的士兵还在站岗巡逻,徐小武便把队伍扯进了一片桦木林中。

从茂密的树叶缝隙中望去,徐小武只见那些罗刹人士兵在一片小木屋中间来回走动,一点也没有发现东夏大军的到来,于是徐小武悄悄的在桦木林中将队伍分散开来,不知不觉的就形成了对那处要塞的包围之势。

当传令兵来报,说是五千大军已经全部各就各位。按照约定,徐小武手中的燧石枪一响,五千骑兵便会一起冲出去,而降那座要在团团包围,绝不放过一个罗刹人骑兵,因为东夏大军还要经营此地,以作为日后发兵伏尔加河的大本营。

徐小武屏气凝声,朝天放了一枪,随着几片树叶呼啦啦的掉下,“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宁静的四野,徐小武一马当先的冲出了丛林,五千骑兵也不落后,乌拉拉的跟了上去。

战士们嘴中昂昂的叫喊着,匍匐在马背之上,只觉得狂风呼啸而过,骏马长嘶,四蹄腾空,风驰电掣般的冲了上去。

在奔跑中,五千骑兵已经形成了巨大的包围圈,快速向那座要塞而去。五千匹骏马奔驰,践踏的大地微微震动,正在一座小木屋中,为他的妻子索菲亚写信的安尼卡,只感觉桌子微微晃动,鹅毛笔不停指挥,在洁白的纸上,画了一个难看的圆圈,他大叫一声:“绿皮黄种人来了!”就本能的冲出小木屋,跨上战马,就要逃走,但一切都迟了!

此刻季斯拉夫及四千罗刹人士兵自然也发现了敌人的到来,但他们全都是步兵,怎能在骑兵的骏马下逃出呢,季斯拉夫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并不高大的蒙古马驮着身穿绿色衣服,端着燧石枪的黄种人已经将要塞一步一步的包围起来,一时竟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候,罗刹人已经到了东夏国燧石枪的射击范围之内,于是五千战士开枪乱射,“砰砰砰!”的燧石枪枪声便再次响了起来,由点成线,由线成面。

正在愣神的季斯拉夫被枪声给惊醒,马上组织士兵们进行反击,但是四千士兵早就吓破了胆子,而一来此处要塞没有托博尔斯克那样好的防守条件,二来四千步兵那是五千铁骑的对手,所以徐小武及五千骑兵不一会儿便冲到了要塞之中。

军中通译大喊:“放下武器,东夏国不杀投降之人!”

“缴枪不杀,一味抵抗,片甲不留。”

“尔等大势已去,休要在做抢下之鬼。”

“投降之后,只要为我东夏服役五年,便可重获自由之身,而如果是被俘虏的话,就要做十年奴隶!”

五千骑兵虽然将枪口抬高了三寸,但那噼里啪啦,如同倒豆子的声音,也把他们吓得够呛,所以在东夏军中通译们的呼喊下,那些罗刹人全都将燧石枪扔到了地上,双手抱在头上,在小木屋前一群群的蹲了下来。

徐小武看着那些温顺的罗刹人,骂了一句,还算尔等识相便开始让战士们下马,去没收罗刹人的武器,又将罗刹人们全都关在了几座结实的木屋之中。

战事在片刻之间就结束了,这才是徐小武的作战风格,他看着那些在东夏士兵的驱赶下,如同牛羊一般的罗刹人,开心的笑了。

清点缴获,发现此处堆积的粮草物资,足足能供给三万大军三四个月之用,如果让徐小武麾下的五千骑兵享用的话,完全可以等到来年春天,再用到另一个春天的到来。

此刻阳光仍然照耀着大地,徐小武躺在草甸上,仰望着蓝天白云,看都不看,在通译的帮助下审问着战俘,经过半个小时的审问,安尼卡,亚历山大,季斯拉夫的的身份就被确定了下来。

得知安尼卡也被擒拿住了,徐小武噗嗤一下子就笑了,从草甸上一咕噜爬起,看着面色苍白的三个人跪在他的脚下,其中一人衣物华贵,一人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一人一脸的懊恼,徐小武问道:“谁是安尼卡?”

通译并没有直接告诉徐小武那个是安尼卡,而是将他的话,向安尼卡三人翻译了一遍。

徐小武之言,被通译翻译之后,安尼卡是吓得瑟瑟发抖,而季斯拉夫翻了一个白眼,亚历山大则急忙指着安尼卡,向徐小武说道:“启禀大老爷,他就是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

亚历山大此言结束,通译还没来得及翻译,但徐小武从亚历山大手指所指的方向上,也不难判断,跪在最右侧的便是安尼卡了。

而安尼卡见亚历山大此刻看着徐小武的眼睛,就好像这厮昔日看着自己的目光一样,气的把满口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要不是徐小武在此,恐怕安尼卡就要冲上前去,将亚历山大碎尸万段了。

徐小武看着望着亚历山大的安尼卡,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安尼卡胸前的衣禁,看着安尼卡蓝色的眼睛,哈哈大笑着说道:“像个打了败仗的元帅!”

徐小武说完,又将安尼卡重重的扔到了地上,目光从亚历山大与季斯拉夫的脸上慢慢划过,说道:“听托博尔斯克俘虏的那些女人说道,在他们的安尼卡元帅身边,有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才,他叫做亚历山大,不知他是那一个?”

见徐小武再次问话,季斯拉夫低头不语,安尼卡就像死鱼一样有气无力的在地上跪着,而亚历山大一会儿用谄媚的目光看看徐小武,有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看那名通译。

通译听徐小武之言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翻译道:“”

听通译翻译后,亚历山大快速爬了起来,围绕在徐小武身边,手足舞蹈的屋里哇啦说个不停。11

第四百四十一章 乌拉尔城

通译翻译道:“!”

徐小武听后微微笑着,在亚历山大的肩膀上拍了怕,这让亚历山大激动不已,嘴中更是屋里哇啦的乱喊乱叫。

徐小武被激动的亚历山大给争吵的厌烦了,便向他伸出了手掌,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手势。

亚历山大急忙捂住了嘴巴。徐小武对亲兵们说道:“将这三人带来,本太尉要逐一审问!”

徐小武说着转身离去,而亲兵们便驱赶着安尼卡,亚历山大,季斯拉夫三人跟在了徐小武身后。

罗刹人在乌拉尔山脉中的这个要塞,已经被徐小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乌拉尔城,准备像杨布威建设托博尔斯克那样,简单的建设一番。

乌拉尔城中最高大,最漂亮的小木屋自然成了乌拉尔军政府的办公之地,徐小武自然堂而皇之的住在了这里。

在乌拉尔军政府中,徐小武躺在铺着棕熊皮的条椅上,在通译的帮助下,对跪在木板铺就的地面上的季斯拉夫说道:“自古成王败寇,季斯拉夫你们已经投降了东夏国,按照东夏律法,你们应该作为奴隶为东夏国服役五年,之后便恢复你们的自由之身,你可知晓?”

季斯拉夫听后说道:“刚才,将军的士兵们传达了此事,但不知五年之后,将军会真的恢复我们的自由之身吗?”

“此事东夏律法载有明文,本太尉也不敢胡说。”

“即使如此,那季斯拉夫愿意做五年奴隶!”

“这就好,免得再遭皮肉之苦,你手下那四千多罗刹人,就还听你指挥吧,你要管理好他们,一心给我东东夏国效命,除了乱子,本太尉便那你是问,你可愿意。”

听徐小武此言,季斯拉夫想着历来征战,战俘往往凶多吉少,而东夏如此安排,也还算不错,对于当奴隶之事,斯拉夫人也做了不少,就连沙皇陛下的祖上,也都是蒙古大汗的奴隶出身,这有何不可呢,于是季斯拉夫说道:“季斯拉夫一定会管理好部下的,还请大人放心。”

“那就好,你如果表现好的话,也可提前恢复自由之身,总之,你要明白,做了奴隶,便只有好好卖命了,做得好的话,就削减服役年限,如果惹是生非的话,就增加服役年限,如果屡教不给的话,本太尉就只能让他下地狱了,你可明白?”

“季斯拉夫明白!”季斯拉夫颤抖着说道。

“明白就好!你下去吧,让亚历山大进了。”

“是!”季斯拉夫说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亚历山大贼眉鼠眼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匍匐在地上,说道:“伟大的,向太阳一样普照大地的太尉大人,小的亚历山大给你行礼了。”

听亚历山大此言,徐小武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于是亚历山大也就符合着哈哈大笑。其实亚历山大在徐小武心中来说,远远没有季斯拉夫与安尼卡重要,之所以把他要独自审问一番,完全是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再说的思路,想着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俄罗斯上层的消息,但亚历山大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就让徐小武激动不已了。

亚历山大见徐小武哈哈大笑之后,微笑着看着他,便连忙说道:“尊贵的太尉大人明鉴,亚历山大原本乃是愚钝之人,只有着一些微不足道的智慧,但却被太尉大人您记在心上,这令亚历山大惶恐不已,所以特意要献上一计!”

徐小武听后也没太放在心上,有些厌恶的说道:“哦,亚历山大先生,你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本太尉洗耳恭听!”

“太尉大人可知,安尼卡那厮是俄罗斯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代言人,而斯特罗加诺夫家族乃是俄罗斯大贵族,又是俄罗斯最大的富商,就连俄罗斯国家收入,都有一大部分是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税赋。”

“此事,本太尉也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亚历山大先生,你的意思是?”

“启禀大人,亚历山大有把我说服安尼卡,让整个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加入东夏国籍,从而成为东夏商人。届时,东夏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拥有卡马河上游千里沃野,而且东夏国那些堆积如山的货物,也能由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商队,运到波罗的海,运往北欧的瑞典,波兰,德意志,挪威,芬兰,爱莎维亚,拉脱维亚等过,而且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每年还要给东夏国缴纳海量的税赋!”

听亚历山大此言,徐小武眉开眼笑,在心中想到,如果真的能实现此事,那将又是一件奇功,而且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东夏疆域发展到了乌拉尔山脉西麓,而且好处还不止这些,于是徐小武激动的走上前去,将亚历山大亲自搀扶了起来,兴奋的说道:“亚历山大,你如果真的能说服安尼卡,使得整个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我东夏国,本太尉便保你做我东夏国鄂比河流域的某地知县,知道吗,知县就像能管理几万人的俄罗斯贵族一样的职位。”

亚历山大此刻还是奴隶的身份,而徐小武轻易就许诺他要成为一地知县,这让亚历山大十分高兴,对徐小武说道:“太尉大人放心,安尼卡那厮我十分了解,他怕死怕的要命,再说他在卡马河上的那些金银财宝还等着他去享用呢,他怎么会不答应呢?”

徐小武听后愈加的兴奋起来,对亚历山大说道:“亚历山大先生,那你就在这里说服安尼卡吧,本太尉就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谈!”

“这里是太尉大人的房间,亚历山大岂敢胡来,随便找一个房子就行。”

“此事事关重大,亚历山大先生,你就不要再错推辞了。”徐小武说着与亲兵,通译们全都走出了屋外,亚历山大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脸上就像绽开的花朵一般,竟然躺在了徐小武刚才躺着的那张棕熊皮上。

不一会儿,安尼卡便被东夏士兵们带到了这个屋子之中,而那几个士兵便就此离去,而且关上了门。

世事如棋,人生若梦,几个小时前,安尼卡还正趴在那张桌子上,给他的妻子,替他掌管着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生意的索菲亚写信,而此刻安尼卡却对着那张桌子前面的条椅跪了下去。

安尼卡此刻浑身无力,但黄种人偏偏要他把双膝打弯,用膝盖“站在”地上,这让安尼卡发软的身体,更加的难以坚持,但也无可奈何,说道:“尊贵的太尉大人,你的奴仆安尼卡向你问好了!”11

第四百四十二章 沧浪之水浊兮

亚历山大一直在偷偷发笑,看着秃废的安尼卡,如丧考妣,有气无力的诉说,终于噗嗤一身,笑了出来,说道:“安尼卡,你看看我是谁?”

这是一口标准的俄语,而且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安尼卡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亚历山大赫然坐在条椅上,正笑呵呵的看着他,安尼卡怒火中烧,冲上前去,掐着亚历山大的脖子,吼叫道:“亚历山大你可害苦我了,要是我早听老将军维亚切斯拉夫的话,把安德烈麾下的逃兵亚历山大你送上绞刑架,哪有今日之耻呐!”

亚历山大被安尼卡掐的喘不上气来,挣扎中一脚提到了安尼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生气的说道:“安尼卡你之所以没有采用维亚切斯拉夫之言,顺流而下,与东夏大军在苏尔古特一代,或者在托木斯克决战,那是因为你胆小怕事,早就被东夏国的火器吓破胆子了,与我亚历山大有什么关系呢。”

亚历山大这一席话说道了安尼卡的痛处,令安尼卡面红耳赤,忽然发现,亚历山大竟然一脸的喜色,而且还坐到了乌拉尔城中,最尊贵的一把椅子上,不解的问道:“亚历山大你。。。你。。。你你!”

看着期期艾艾,惊讶的说不出话的安尼卡,亚历山大满脸神气的翘着二郎腿,对安尼卡说道:“本人已经马上就要成为东夏国的一地知县大人了,安尼卡你就不祝贺我吗?”

“呸!”安尼卡啐了亚历山大一口浓痰,说道:“不要脸的东西,几个小时前,你还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呢,怎么这会儿就改换门庭了。”

亚历山大也不生气,用袖子揩去脸上的浓痰,扶着安尼卡在条椅上坐下,缓缓说道,尊敬的安尼卡,亚历山大也还想着要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亚历山大刚才还傲慢不已,这会儿却又变得谦恭起来,弄得安尼卡百思不得其解,满脸疑问的说道:“亚历山大,看样子,你已经成绿皮黄种人的高级奴仆了,就不要取笑我这个下等奴仆了。”

亚历山大听后,严肃地说道:“尊敬的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只要你愿意,亚历山大一生都是你的奴仆,而有一个前提,就是你要让整个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全部归附东夏国。”

“什么,亚历山大,你又要害我了!”

“尊敬的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亚历山大这是在帮你,那会是害你呢,你也不想想,如果东夏派出大军,西征卡马河流域的话,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那些家丁能够抵御东夏国虎狼之兵吗?那样的话,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那些财富不就全部成为了东夏国的吗?而且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全部人口,不是都与现在的安尼卡一样,全部都沦为东夏国的奴隶吗?”

听亚历山大这些话,安尼卡脑袋如同浆糊一般的完全不运作了,他双手抱着脑袋,靠着条椅一屁股做到了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回忆着亚历山大刚才的一句一言,如牛羊一般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忆。

亚历山大趁热打铁着说道:“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你的家族有着堆积成山的货物,用之不竭的金银珠宝,这就在俄罗斯与东夏国眼中,恰似一个抱着金砖的三岁小孩子,谁不想据为己有呢?

经过这些年的战争,东夏国与俄罗斯谁是强者,谁是弱者,你还不清楚吗?你好好想想,是东夏国能够保护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财产,还是俄罗斯能够保护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财产呢?”

安尼卡此刻脑袋如同浆糊,而亚历山大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说的安尼卡只感觉脑袋嗡嗡只响,而亚历山大并不停下,继续说道:“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你也不想想,要是斯特罗加诺夫家族不归附东夏国的话,你就无法继续担任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代言人,那样的话,那些花不完的财富,与你还有什么关系,你只能是一个牛马一般的奴仆,在那些矿山上,伐木场上服役下去,以你前半生锦衣玉食的身体,恐怕吃不了那些苦,不需要一年,你恐怕就要下地狱了!”

安尼卡此刻心乱如麻,烦躁不安,向亚历山大咆哮道:“不要在说了,不要在说了!”

亚历山大见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便不再继续,便走出小木屋,关上了房门,对迎面走来的徐小武说道:“太尉大人,让他先自己考虑考虑吧!”

徐小武也觉得,此事不能急,反正安尼卡已经成了奴隶,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劝说,便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向翻译说道:“让亚历山大先生下去休息吧,安尼卡么,就让他继续待在那里考虑吧!”

看着亚历山大高高兴兴的走开了,徐小武有悄悄走到窗户下,悄悄的观察了安尼卡一会儿,这才向另一个小木屋走去。

在这个小木屋中,徐小武向杨布威写着报告,说道,罗刹人在乌拉尔山脉中的要塞已经占领下了,而且缴获不少,除四千多俘虏外,还有吃不完粮食,用不完的物资,另外还生擒了安尼卡,正在说服他,准备让整个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全部归附东夏国,此外还缴获能够在托博尔河支流航行的小船若干艘,特意向托博尔城运送粮草物资。

徐小武在报告中,还写到,要杨布威派了一些技术人员,马上成立十方集团乌拉尔公司,建设乌拉尔城等等。

写完书信,已经是夕阳西下,乌拉尔山腹地,分光别样美丽,又与西伯利亚不同,渐渐的暮色四合,四野便变得懵了起来,接着一轮明月从远方的山头冒了上了,不似圆盘,恰似圆球,充满了立体感。

在小木屋中间的空地上,已经点燃了篝火,东夏士兵们唱着嘹亮的军歌,而罗刹人们烤着烤肉。

四千多罗刹人已经被完全制伏,在东夏士兵的严密监视下,小心的劳动。

徐小武吃过了晚餐,便看着群星璀璨的夜空,思考着明日要做得事情,而安尼卡此刻还在翻江倒海的思考着。

一夜无话,天亮之后,徐小武便命令罗刹人俘虏们背着物资,装了满满的三百多独帆小船,顺流而下,在东夏士兵的押解下,想着托博尔斯克出发了。

早餐还未享用,四千罗刹人便在一千东夏骑兵的监视下,在季斯拉夫与亚历山大的管理下,向着不远处的丛林而去。11

第四百四十三章 苏秦亦或张仪

因为他们要在那里砍伐木料,再搬运到乌拉尔城中,建造更多的小木屋,等待十方集团的技术人员们前来。

安尼卡思考了一夜,觉得亚历山大说的句句有理,但他心存侥幸,向着斯特罗加诺夫家族,他的妻子索菲亚一定会不惜重金前来赎他,所以并没有答应归附之事。

安尼卡敬酒不吃吃罚酒,徐小武一怒之下,便让安尼卡也参与了砍伐木料的队伍,不过与季斯拉夫和亚历山大不同,安尼卡不作为管理者,而是最普通的奴隶。

一夜未眠的安尼卡,黑着眼圈,被两个东夏士兵蛮横无理的从舒服的被窝之中提溜了出来,走的稍稍缓慢,便会被马鞭子一通乱抽,疼的他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

已经到了仲秋的乌拉尔山区,清晨的气温已经有了冷,丛林之中露水又重,不一会儿,安尼卡的衣衫已经被露水大湿,原本宽大的衣服,此刻紧贴着皮肉,使得他行走愈加困难,而亚历山大又拿着马鞭子不断的抽打着他。

亚历山大之所以对抽打安尼卡一事情有独钟,是因为他与季斯拉夫不同,太尉大人之所以让季斯拉夫管理罗刹人,那是因为太尉大人看中了季斯拉夫在四千罗刹人中的威望,而让亚历山大管理这些奴隶们,完全是那个美丽的愿景,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东夏之事。

但斯特罗加诺夫家族能不归附东夏,取决于安尼卡,并不由亚历山大,如果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最终没有归附东夏,那么亚历山大的下场定然会被这些奴隶们还要凄惨,而如果斯特罗加诺夫家族顺利归附东夏,亚历山大便会成为知县老爷,到时候,悄悄的把妻儿老小全部接过来,日子那还不比现在滋润的多了。

但是安尼卡这厮却偏偏不答应,这让亚历山大比徐小武还要气愤,安尼卡如此行径,岂不是断送了亚历山大的大好前程,所以亚历山大不断的抽打安尼卡,想着让安尼卡吃尽苦头,从而回心转意,再去思考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东夏之事。

“不知死活的东西!”亚历山大骂着,又举起马鞭子,朝着正艰难的抬着一根巨木的安尼卡背上,随着“啪!”的一身巨响,安尼卡已经皮开肉绽,疼的他撒开了双手,要去抚摸疼痛的后背,而那根两个人抬着的木料却跌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安尼卡的脚面上,疼的安尼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巨木对面的罗刹人也被摔了一跤,怒火冲冲的,骂着安尼卡说道:“你还以为你是俄罗斯的大贵族,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代言人吗,你是怎么干活的!”

听到安尼卡的叫喊,季斯拉夫连忙跑了过来,季斯拉夫看到安尼卡后背的那些鞭痕,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他瞪了一眼亚历山大,说道:“亚历山大,我们是来劳动的,不是撒气来的,你再这样,小心我告诉那些绿皮们!”

亚历山大见季斯拉夫有意护着安尼卡,便也瞪了一眼季斯拉夫说道:“季斯拉夫,你怎么称呼伟大的东夏国英雄们为绿皮呢,小心我告诉他们!”

听亚历山大此言,季斯拉夫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安尼卡恋恋不舍的目光之中匆匆走开了。

季斯拉夫一走开,亚历山大走上前去,朝着安尼卡的脊背,就是一脚,踢得安尼卡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这才停了下来,而亚历山大还骂道:“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你的妻子,现在的斯特罗加诺夫家族代言人索菲亚,一定会不惜重金,前来赎买你的。”

安尼卡听后,恶狠狠的说道:“就是啊,到时候这些绿皮一发怒,你亚历山大小命就不保了。”

亚历山大听后笑着说道:“我亚历山大九死一生,比这还要危机的时刻都遇到的多了,但那一次不是靠着我的智慧好好的活下来了呢。

早年间,我是奥斯曼土耳其的人,后来又成为了克里木汗国的人,再后来我就成了俄罗斯人,而现在我却成了伟大的东夏国人,我是那么轻易能够死去的吗?”

安尼卡听后,看着亚历山大恬不知耻的表情,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安尼卡当初真是昏了头了,怎么提拨了你这个魔鬼呢。”

亚历山大听后笑着说道:“这就是我亚历山大生存的艺术,而你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你千万要考虑清楚,万万不敢死在着些桦木林中呐!”

“放心,我美丽善良的索菲亚一定会赎买我的。”安尼卡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个时候,一个东夏骑兵,见有人偷懒,便打马上前,将安尼卡与亚历山大全都抽了一鞭子,并且示意二人下去干活。

亚历山大临走的时候,对安尼卡说道:“以你来看,你不同意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东夏国的话,你的妻子索菲亚会知道你在着乌拉尔山中吗,恐怕她会以为你早已经见上帝去了。”

。。。。。。

亚历山大走开之后,安尼卡便一边搬运木料,一边思考亚历山大之言,如果不答应此事,索菲亚怎么知道自己在这乌拉尔山中当奴隶呢?

太阳挂在高高的天空中央偏南的时候,东夏士兵们才押解着另外一些罗刹人,给在林子中伐木的安尼卡等人送来了午饭,吃着平时难以下咽的食物,饥肠辘辘的安尼卡也觉得十分可口。

就在安尼卡大快朵颐之际,亚历山大又悄悄的溜了过来,向安尼卡炫耀着他木碗中的半条小鱼,说道:“尊敬的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你想通了吗?就是你的妻子索菲亚得知了你在这里服役,而要求赎买的话,你想想,太尉大人提出的条件会有多高,恐怕要斯特罗加诺夫家族一般的财物呢?

你好好想想,你们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东夏之后,你只是丢掉了大贵族的身份,但是大商人的身份还在,而且东夏国的货物十分好销售,恐怕斯特罗加诺夫家族会在你的手中,还要发扬光大哩!”

安尼卡此刻已经有些动心此事了,不过他继续没有理会亚历山大。吃过饭,又干了两个小时的活,安尼卡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只觉得的天旋地转,就要倒下去,这时候,亚历山大又来劝说,安尼卡只得说道:“安尼卡同意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东夏,亚历山大,求你带我去见太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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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卡马河上的庄园

亚历山大听后,眉飞色舞,激动的对安尼卡说道:“尊敬的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这样就对了吗,从现在起,你仍然高贵无比,亚历山大永远都是你的奴仆,终身都是。”

安尼卡同意了归附之事,最高兴的人无疑便是亚历山大,其次就是徐小武。

徐小武得知此事之后,命人将安尼卡从丛林中抬了出来,为了表示东夏方面的诚意,让安尼卡住进了乌拉尔城中最为漂亮的那个小木屋中。

又命人给安尼卡的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贴上了东夏国的狗皮膏药,又端来了精美的菜肴,在徐小武的陪同下用餐。

前些日子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安尼卡此刻受到徐小武的礼遇,便激动的哭了出来,徐小武劝慰道:“安尼卡先生,让你受苦了,待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东夏之后,你便是我东夏国合法商人,到了那时候,如果先生来到永宁城办货的话,本太尉可要在永宁饭店为你接风呐!但乌拉尔城中,条件简陋,你就将就一些吧!”

听徐小武之言后,安尼卡更是嚎啕不已,徐小武便一句又一句的为他憧憬安尼卡到东夏各地贩卖货物的情景,在徐小武的描述下,安尼卡便对遥远的东方世界充满了兴趣,而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东夏之事,也就在安尼卡心中坚定了下来。

晚上,安尼卡不顾身上的疼痛,按照徐小武的吩咐,向他的妻子索菲亚写了一封极长的书信,知道天降拂晓,这才美美的睡去。

徐小武为了此事能够圆满达成,便派出了一千骑兵,以一个叫做张大川的通译作为使者,而徐小武竟然化妆成了其中的一个小兵,带着东夏国的一罐头食品作为礼物,还带上了安尼卡的亲笔书信,乘着几十条缴获的小船,沿着那些卡马河在乌拉尔山中的支流顺流而下,远去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在卡马河上游的庄园。

而无论亚历山大,还是安尼卡全都被留在了乌拉尔城中,每天好酒好菜的,被几个罗刹人奴隶专门伺候着。

月初,徐小武一行乘着缴获罗刹人的小船,顺流而下,一路眼见无非清澈的河水,夹岸茂密的森林,或者游鱼细石以及偶尔路过的夹岸高谷。

罗刹人的小船,说小那是与东夏国的船只相对说的,其实可以乘坐十多个人以及他们的马屁,上百艘一字不开,竟然也逶迤不绝,蔚为大观。

一路顺风顺水,第二天中午,便进入了卡马河里,只见卡马河之宽阔,竟然比托博尔河比之更甚,徐小武一行又调整风帆,便溯流而上,虽然速度慢了许多,但此处距离卡马河上游的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那些庄园不远了,所以第三天傍晚便到达了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最大的庄园,而安尼卡的妻子索菲亚正在那里。

此处地势平坦,卡马河竟然如湖泊一样散了开来,夕阳洒在上面,金波荡漾,在晚风的吹拂下,泛起了层层涟漪,四野开阔,目力所及,届时黄灿灿的麦浪滚滚,乡间小路上,到处都是车马凌凌,那是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农奴在为主人收割麦子。

卡马河上船来船往,这些船舶虽然没有风帆,但比徐小武一行乘着的船舶不知大了多少,而利用无数船桨在宽阔的河面上划行。

东去的船舶上装满了粮食,而西往的船只结空着,水手们唱着高亢的听不懂的歌谣。

在卡马河的东岸,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城堡处在一片麦浪当中,露着尖尖的红色屋顶,还传来了几声钟声。不用打听,徐小武一行也知道,那里就是安尼卡的妻子索菲亚所在的那个庄园了,一条大路从庄园内延伸出来,通向了卡马河河边,在那里有一座突兀而出的码头,正停泊着很多满载麦子的船舶。

作为使者张大川还要看徐小武的眼色行事,看着徐小武点了点头,几十艘独帆小船便考了上去。

这些小船原本就是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船只,所以当这些船只航行向码头的时候,这些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农奴们并不觉得奇怪,而当这些船舶跳下来了穿着绿色衣服的黄种人的时候,把这些农奴吓得急忙向那座城堡跑去,就连满载麦子的船舶也都不管了。

徐小武一行弃舟登岸,留下了三百人看守船舶,而另外三百人则跨上战马,往那座城堡而去。

秋风乍起,田野上麦浪如卡马河上的波浪起起伏伏,而吹过来了滚滚热浪,让徐小武觉得浑身是那么的舒坦,而闭上了双目,想着他新的家乡,库页岛南汊港的情景。

正在此时,从城堡中传来了紧蹙急切的钟声,不用多想,也只安尼卡的妻子索菲亚得到了消息。

就如徐小武猜测的一样,索菲亚正在逗着自己三岁大的女儿玩耍,一边听管家们汇报今日的事务,一边等待丰盛晚餐,就听下人禀报,说是码头上来了很多穿着绿色军装,背着长长的火枪的黄种人。

索菲亚听安尼卡描述过东夏军人的装束,所以她马上就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了,急忙让家丁们关闭了大门,敲响了教堂里的大钟,告诉城堡中的人们,又大事发生了。

当庄园内的所有家丁全都拿起了燧石枪,爬到碉堡一样的围墙上,当庄园内所有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有头有脸的人们,全都跟着索菲亚来到高高的谯楼之上时,徐小武一行也优哉游哉的来到了城堡之下。

徐小武正欣赏着白色的城堡,还有上面密集的,小小的窗户,城堡中就传出了一个声音:“”

张大川听后,说道:“这是在问我们是干什么来的的。”

张大川便用俄语说道:“我们受东夏国陆军太尉,与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所托,前来递送安尼卡的一封书信,及传达太尉大人的福音的。”

索菲亚听后,相当惊讶,命仆人喊道:“休要胡说道,安尼卡是俄罗斯东征元帅,而东夏乃是敌国,怎能同流合污呢。”

张大川听后,将安尼卡书写的那封书信举了起来,摇晃着说道:“有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的书信在此,还请索菲亚夫人自己看吧。”

听张大川此言,索菲亚愈加的糊涂,但既然说是安尼卡的亲兵书信,那看看又有何妨,于是索菲亚便命令仆人们吊下来了一个篮子。11

第四百四十五章 浓情蜜意的信笺

徐小武看到篮子后,从张大川的手中接过了书信,又跑到城堡之下,放到了篮子中,看着篮子缓缓上升之后,他才回到了队伍中间。

索菲亚接过书信,一看信封,就看正是安尼卡的笔记,而且上面写着“我的小兔子索菲亚亲启。”

索菲亚一看就呆住了,这的确是安尼卡的亲笔书信,绝对不会有假,因为不但笔迹乃是安尼卡的,而且安尼卡与索菲亚在床上的时候,安尼卡才会称呼索菲亚为“我的小兔子。”

索菲亚愣神之后,连忙拆开信封,拿出信笺,就见上面写着:“

我的小兔子你好:

自从春天分别,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们没有见面了。我对你的思念就像伏尔加河的水一般源源不断。。。。。。

对了,告诉你一件大事,我率领的俄罗斯大军在托博尔斯克被东夏军队给打败了,数万大军全部被驱赶到了额尔齐斯河中,又被巨大的战舰,像捕鱼一般的捞了起来,不过我的小兔子,你不要为我担心,因为我逃脱了。

我的小兔子,我从托博尔斯克逃脱之后,便与几十个亲兵走到了乌拉尔山中的一处要塞,这里有四千俄罗斯勇士,我正在高兴的时候,东夏国徐太尉又追了上来,而我就被他们俘虏了。

我亲爱的小兔子,你不要为我伤心,我被徐太尉俘虏之后,并没有受到n,而他们对我待若上宾,只是要求斯特罗加诺夫家族要加入东夏国籍。

亲爱的小兔子,我知道你看到这里就开始为我担心了,但请你不要担心,再接着往下看。”

索菲亚看到这里,想着安尼卡作为俘虏,日子肯定过得不好了,此刻索菲亚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擦了擦眼泪,又接着读到:“亲爱的小兔子,加入东夏国籍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说加入东夏国籍之后,我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而且仍然容许我们信仰东正教,并容许我们前往遥远的东方贩卖货物。

亲爱的小兔子,我一想到带着你,前往那古色古香的,马可波罗笔下的那些富庶的城市,走在那美丽的东方城市上,我在梦中都在甜蜜的笑着。

我亲爱的小兔子,你不要以为加入东夏国籍不好,让我告诉你,东夏国比俄罗斯强大了许多,而且又富庶了许多,在这个国家里,信仰自由,而且税赋很低,低到了你不敢想象的地步。

亲爱的小兔子,让我告诉你,在这个伟大的国度里,商人的权益是受法律的保护的,我们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加入东夏国籍之后,完全可以自由经商,就像西班牙,葡萄牙,荷兰人,英国人那样,买上许多巨大的船舶,漂洋过海的去经商,那黄金是一箱子一箱子的装,白银是一船一船的运输呐。。。。。。

我亲爱的小兔子,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的丈夫安尼卡,请好好接待徐太尉的这些使者们。

你的丈夫安尼卡

公元一六三九年九月四日”

索菲亚读完书信,泪水早已经大湿了她的衣衫,对丈夫安尼卡的思念与关切萦绕在她的心头,无法排除,所以对仆人们,说道:“打开城堡,我们去迎接东夏国的使者!”

仆人听后,就要下去开门,而一些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有头有脸的人们说道:“夫人呐,那些黄种人群全都拿着武器,不能开门呐!”

索菲亚用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这是安尼卡斯特罗加诺夫的意思,难道你们要违背他的吩咐吗?”

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生意虽然很大,整个家族的成员也很大,但是仅当家人安尼卡一家就占了七成,所以安尼卡的吩咐,那在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成员们看来,远比沙皇的谕令管用的多了,因此他们不再说什么,而是眼睁睁的看着索菲亚仆人下去开门,而他们则跟着索菲亚下去迎接徐小武等人。

高大的城堡大门,缓缓的打了开来,索菲亚穿着拖地长裙,穿了一层又一层。

徐小武一看,就觉得这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比安尼卡在托博尔斯克蓄养的那些中亚女人漂亮多了,正在骂着安尼卡,就听索菲亚对着张大川,屋里哇啦的说话。

之后,徐小武就见张大川也屋里哇哇的说了几句,于是索菲亚便带着大伙往城堡内而去。

张大川与安尼卡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徐小武自然听不明白,但他从二人脸上的笑容来看,这初次见面,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快。

索菲亚一心要营救安尼卡,所以对于东夏方面提出的条件并不关心,而那些其他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成员们,自然要比索菲亚谨慎的多了。

晚餐在一间巨大的的餐厅的进行,这里挂着大大的吊灯,点着白色蜡烛,下面是一张长长的餐桌,索菲亚坐在一头,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成员们坐在她的那侧,张大顺则坐在另一头,徐小武几个亲兵,陪同着坐在张大川的这侧。

在张大川的强烈要求下,索菲亚打开了徐小武一行带了的罐头与酒水,这些罗刹人吃过之后,全都称赞不已,于是东夏国招抚他们的诚信被罗刹人们清晰的感觉到了。

嗜酒如命的罗刹人喝过酒之后,便开始事无巨细的问问题,索菲亚问道:“我的丈夫安尼卡,他还好吗?”

张大川说道:“夫人,你想想,安尼卡先生此刻每日喝着这样的没酒,吃着美味的罐头,能不好好吗?”

索菲亚听后灿烂的笑了,又问道:“我们加入东夏国籍之后,真的能继续皈依东正教吗?”

张大川说道:“当然可以呐!我东夏国地域广大,东西相聚数万里之遥,民情风俗不一,但一切自由,在东夏国,有人信奉上帝,有人信奉长生天,有人信奉佛陀,也有许多人没有信仰,一切自由。”

索菲亚听后,看了周围的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成员,有人便问道:“尊贵的使者,我们加入东夏国籍之后,不需要搬迁异地吧?”

张大川说道:“不需要,你们加入东夏国籍之后,不但能在这卡马河一代生活,还可以自由来往与东夏各地,贩卖这些美酒,罐头,黄有火柴,美丽的皮革,丝绸,瓷器,茶叶,布匹,羊毛纺织品,鲸脂蜡烛,钟表,卫生纸,永不生锈的铁质餐具,玻璃等货物,甚至燧石枪,大炮也能贩卖呐!”11

第四百四十六章 归附东夏

徐小武见张大川此言结束,那些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成员全都笑了,而索菲亚又问道:“如果我们加入东夏国后,沙皇陛下大怒,派兵来攻打的话,怎么办呢?”

张大川听后,笑着说道:“还请夫人放心,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加入东夏国籍之后,便是东夏国合法商人,东夏国自然会派兵保护你们的利益的。”

听张大川此言之后,一个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成员又问道:“沙皇陛下雷霆大怒,派来重兵攻打,东夏国有把我战胜吗?”

听到这里,张大川,笑着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东夏国要数年之后,便要经营地中海商路,经营伏尔加河下游,整个里海商业圈,打败奥斯曼土耳其,占领君士但丁堡,将东夏货物买与欧洲所有国家,到那时候,你们斯特罗加诺夫家族也自然水涨船高,成为富甲天下的商业敌国。

东夏国短短几年,便把沙皇的军队赶出了整个广袤的西伯利亚,又收复了漠北蒙古,在大败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而要与奥斯曼土耳其争锋。

那些什么克里木汗国,立陶宛,波兰,荷兰,德意志,法兰西,甚至北欧强国瑞典,我东夏国都不会放在眼中,你说我们能战胜沙皇吗?”

听张大川这些话,那些斯特罗加诺夫家族成员心中的石头也就落了下来,而张大川又说道:“你们加入的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到处都充满了繁荣富足与蓬勃的朝气,而且公平自由,商业税只收取百分之一,与俄罗斯的百分之三十相比,不知有多少好处,而且东夏国看中基础设施建设,交通便利,政府买单,这是你们的运气好,不然等到一两年之后,东夏攻打俄罗斯之时,你们的财产就会变成士兵们的缴获了。。。。。。”

张大川巧舌如簧,苦口婆心的说完之后,那些斯特罗加诺夫家族的成员们,便全都与安尼卡一样,对加入东夏国籍之后的事情,充满了憧憬。

第二天,索菲亚便将家族事务暂且搁置,而带着一些家丁们,跟着徐小武一行往那乌拉尔城而去。

几天后,索菲亚便与安尼卡见了面,到了此时索菲亚才知,张大川身边的那个小兵,便是东夏国陆军太尉徐小武了,吃惊不也对东夏国士兵们的勇气所深深折服了。

此时,过了几天,杨布威竟然亲自干了过了,并带着数百个从西江城中抽调来的技术人员,组织了一个盛大的仪式,宣布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加入东夏国籍了。

几日后,徐小武便在乌拉尔城中,留下了一千骑兵,一千个奴隶经营乌拉尔城,而自己则带着四千骑兵,三千奴隶,几百个技术人员与索菲亚一同去往卡马河上游了。

而按照双方约定,为了双方谁也不违背诺言,让杨布威将安尼卡带回了托博尔斯克,索菲亚要见安尼卡,随时也都能见,只是安尼卡五年之后,才会批准回家而已。

徐小武一行来到卡马河上游之后,便在索菲亚居住的那座城堡的对岸,让奴隶们砍伐木料,建造房屋,厂房,码头,造船厂等,准备建造一座新的城池,用作以后挥兵黑海两岸的大本营了。

这里地处卡马河上游开阔之处,徐小武便起了一个卡马城的名字。

一千奴隶在几百士兵们的监视下,前往上游砍伐木头,然后扎成木筏子顺流而下。

另外两千奴隶在几百技术人员的率领下建造房屋,建造码头,建造造船厂,成了了十方集团卡马城公司,在入冬之前,便于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做起了生意。

而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在索菲亚的管理之下,也仿照着十方集团,取了一个斯特罗加诺夫集团的名字,在入冬之前,便跑到西江城,做了几回生意,不过这都是后话。

斯特罗加诺夫家族归附东夏国的消息不知道沙皇知道了没有,不过在入冬之前,并没有派来一兵一卒,而漫长的冬天到来之后,徐小武觉得也不可能有俄罗斯大军到来了。

索菲亚领导的东夏国斯特罗加诺夫集团的货物,仍然可以走私往北欧诸国,因此她也就没有将俄罗斯是否出兵之事放在心上。

。。。。。。

却说,徐小武占领乌拉尔城之后,缴获了堆积如山的粮草,送往托博尔城之后,令杨布威高兴不已。

杨布威高兴的原因,除了白白获得一批粮草物资之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那些日子,从合水城源源不断的物资运输突然中断了,此事令杨布威很是惊骇,左思右想之际,这才明白,或许是那天山北麓,阿尔泰山侧的准格尔巴图尔珲台吉的蒙古骑兵到了。

想到这里,杨布威便展开了简易地图,从上面看去,只见准格尔部的放牧营地距离合水城并没有想象中的遥远,鄂比河上游,与额尔齐斯河上游恰似一个站着的巨人的双腿,脚下踩的便是阿尔泰山。

杨布威觉得巴图尔珲台吉只需要绕过阿尔泰山,无论是从左翼北山,溯鄂比河而上,攻打西江城托木斯克,还是从右翼北上,在额尔齐斯河的东岸,远远的避开托博城中的东夏大军,前去攻打合水城,或者苏尔古特,那都是一马平川,能够阻挡他们的也就只有那些沼泽湖泊了。

杨布威的目光从阿尔泰山挪开,又投向了鄂比河上,从东南延伸到西北,依次分布的西江城,苏尔古特,合水三点一线,想着如故准格尔骑兵如果攻打西江城,或者苏尔古特城的话,留守在合水城中的张慎言一定会来通知他的。

眼下,溯流而上的粮草物资突然中断,而张慎言却并没有来禀报军情,那只能说明,合水城中已经发生了战事,令张慎言无暇他顾,所以没有前来禀报军情,甚至张慎言已经为国捐躯,成了巴图尔珲刀下之鬼了。

合水城才是前些日子,初建的,除了那些粮草,并没有大军部署,巴图尔珲台吉为什么要攻打那里,还是已经占领了西江城,接着依次将苏尔古特,合水城已经全部占领了。

不对,杨布威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他又想到,西伯利亚广袤无垠,西江城远距合水城,有几千里之遥,准格尔部并无舟楫,只靠着骏马奔驰,何以在一两个月的时间内奔袭上万里。11

第四百四十七章 突袭合水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杨布威自言自语到,那就是巴图尔珲台吉准备占领合水城,断绝额尔齐斯河上的粮草供应,让东夏大军在西伯利亚寒冷的冬天,困在托博尔斯克中,活活饿死。

巴图尔珲的心思,不可谓不毒辣,杨布威想到这里,只觉得后脊梁发凉,不敢怠慢,便再也坐不住了,决定马上发兵,去额尔齐斯河与鄂比河交汇处看一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东夏大军从中北江流域发兵鄂比河流域之后,已经逐步分兵,苏尔古特留下了两千兵马,又在合水城中留下了三千兵马,占领托博尔斯克之后,徐小武又带着五千兵马前去乌拉尔山腹地。

如今托博尔城中只剩下了不足一万的陆军,还有十艘战舰上的三千水师官兵,而托博尔城中还有数万罗刹人奴隶需要震慑,所以杨布威决得萧长山麾下的五千骑兵那是万万不能动的,而为了确保托博尔城平安无事,还得留下两艘战舰,六百水师官兵协助萧长山震慑数万罗刹人奴隶。

兵力捉襟见肘,杨布威只能带着五千骑兵,乘坐八艘战舰,加上两千多水师官兵,与海军太尉索娜姆一同出发了。

此时又到了旁晚时分,吃吧晚饭,五千骑兵,八艘战舰便顺流而下,浩浩荡荡的向额尔齐斯河河口出发了。

。。。。。。

却说巴图尔珲台吉率领五万兵马,赶着羊群作为粮草,自准格尔部汗庭霍博克塞里出发,昼行夜伏,走了许多日子,便来到了额尔齐斯河河口下游,派出哨兵悄悄的游荡到河口,果然见对岸有了一片聚落,穿着绿色军装的东夏国军人正在来来往往的砍伐木料。

巴图尔珲台吉当即立断,让五万大军扶马渡河,之后并不马上挥兵合水城,而是迂回到了鄂比河北岸很远的地方,那里荒芜人烟,而且是一望无际的桦木林围绕的一大片空地。

准格尔部的人马在那里牧马放羊,安下了大军营地,这才留下了几千人马,带着其余大军向着合水城马不停蹄的进发了。

蒙古骑兵善于长途奔袭,突然袭击,在张慎言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巴图尔珲台吉的四万多骑兵悄悄的把合水城给围住了。

前面说道,合水城东侧乃是一大片湖泊,北侧是一大片桦木丛林,西侧是一大片沼泽,南侧紧靠着鄂比河,巴图尔珲的四万骑兵竟然向狩猎的狼群一样,悄无声息的绕道林子后面,还有那些沼泽湖泊狭窄的通道上,白日并不进攻,而当夜幕将领之后,便悄悄绕到鄂比河河畔,在刚刚建造不久的码头及一些飞剪运输船点了一把大伙。

顿时火光冲天,张慎言急忙率领士兵前来查看,刚刚走到河边,才看见熊熊烈火映照映照下的河面,那些芦苇当中,便箭矢如雨,张慎言的亲兵们纷纷中箭,就连张慎言的左胳膊上也插上了一直雕翎金箭,那是巴图尔珲台吉亲自放的箭。

大惊失色的东夏战士们朝着芦苇荡中纷纷开枪,于是那寂静无声的芦苇荡中便传来了沉闷的叫声。

此时芦苇荡中射出来的箭如雨点便的射了过来,张慎言等边战边退,直到相距一百多米开外,那些箭矢也就成了强弩之末,而燧石枪还能够射击目标,张慎言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从桦木林那边又传来了枪声,张慎言便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匆匆撤兵,来到城中之后,就见骑着骏马,拿着弯刀,不断射箭的蒙古武士冲了过来。

箭矢如雨,弹药乱飞,从那些喊杀声中,张慎言迅速判断,敌人来势汹汹,人马众多,但凭借东夏军队对环境的熟悉程度,已经燧石枪在射程上的优势,张慎言完全有突围的把握,但是城中粮草堆积如山,合水城刚刚有了规模,怎能轻易落入敌手,于是张慎言只得组织士兵们反击。

三千将士,此刻全部趴在了合水城四周,那些堆积的原木垛子之上,藏好了身子,开始从容不迫的射击。

对于东夏火器犀利之事,巴图尔珲台吉也是早有耳闻,但他觉得城中东夏人才不过两三千人,而自己率领着近五万蒙古勇士,以众敌寡,还不是稳操胜券吗。

于是巴图尔珲台吉不断的下令,发起了一波一波的冲锋,但全都被东夏士兵们给一波一波的打退了。

借着月色,巴图尔珲台吉看着合水城方圆不过一二千米,那些东些士兵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靠着四周那些一个个密集的巨木垛子,蒙古勇士们很难靠近,也就无法攻击。

看着伤亡越来越重,巴图尔珲台吉,也是愈加的紧张起来,他不断的思考,知道天光放亮之后,他才想出了办法。

巴图尔珲在合水城中吃了硬骨头,便觉得自己这边也用合水城外,那绵延数百米,一个一个的木垛子来掩护蒙古武士,将那合水城暂且团团包围就是。

西伯利亚林木茂盛,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张慎言率领三千战士们砍伐的无数的木料,在合水城中的那些小木屋外围,堆起了成百上千的木垛子,在这大战开始之后,敌我双方便全部采用了这些木垛子作为防御工事。

天亮之后,巴图尔珲台吉看着这些木垛子,又看了看平静的鄂比河水面,便咧开嘴开心的笑了,因为他想到了一条,妙计,那就是利用这些木料,在宽阔的平静的,看不见流向的鄂比河上搭建几座浮桥,从而阻挡鄂比河的航道运输,把那些此刻还在托博尔河流域的东夏国人,活活困死在那里,而当漫长的冬天到来之后,那些东夏国人,还不饿死在那里吗。

巴图尔珲台吉说干就干,他首先下令,让五千蒙古勇士们趴在靠近里面的木垛子上,把合水城中的东夏士兵给为了起来,而等待破敌良机,另外便带着一些懂得建造之发的蒙古人们勘测河道,选择搭建浮桥的合理地方。

张慎言看着这些蒙古人,愣是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冒出来的,又开着那些蒙古人,利用他们两个多月砍伐的木料,在合水城外围,远远的围起了一道高高的,密集的包围圈,愣是将合水城与外界的交通给一步一步的隔绝开来,只留着一个缺口,蒙古人们在那里不断的出出进进。

张慎言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们蒙古人们搭建的木栏栅十分高大,而且密集,不知道他们还要干什么,他们竟然嫌木栏栅外围的木料不够,还在里面,与合水城中士兵们对峙的蒙古武士后面的那些木垛子上搬取木料!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两军对峙

张慎言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蒙古人快速的搬运他们辛辛苦苦砍伐而来的木料,但却被躲在巨木垛子背后,那些张弓搭箭的蒙古武士堵击在了小小的合水城中,就是不能上前制止,气的张慎言一口的钢牙咬的咯咯只响。

三千东夏战士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几个月的劳动成果,被蒙古武士们一一运输,到了夕阳西下之事,那些处在,燧石枪射程之外的木垛子几乎被搬运一空,只留下了双方对峙中,作为防御公事的那些木垛子,以及中间地带零星的散布着的木垛子。

巴图尔珲台吉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把东夏士兵们赶紧了小小的合水城中,一边搬运木料,一边还试图击溃张慎言率领的队伍,在一天之内,便组织了数次冲锋,全部被东夏士兵们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

合水城虽然很小,但地处额尔齐斯河汇入鄂比河之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准格尔部巴图尔珲台吉想着要将东夏西征将士全部阻挡在额尔齐斯河中,故而张慎言的部队就变成了他的严重点,肉中刺。

巴图尔珲台吉想着,张慎言部的几千人马虽然人数极少,又被准格尔部的蒙古武士层层包围,而且东夏火器十分犀利,张慎言部也不是没有可能乘机突围,如果杨布威的大军沿着额尔齐斯河顺流而下,来到河口与蒙古武士们大战的时候,张慎言部伺机捣乱,蒙古大军也有腹背受敌之忧,故而这日子夜十分,巴图尔珲台吉又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冲锋。

这日夜间,天气风云突变,原本晴朗无风的天空,到了晚饭之后,却刮起了东南风,接着云层从东南方的地平线上悄然出现,转眼之间,便笼罩了整个广袤无边的天空。

夜幕降临之后,原本应该月明星稀的天空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敌我双方都点起了冲天篝火,围绕着小小的合水城,形成了一个环形地明亮地带,蔚为壮观。

摆在张慎言小木屋中的座钟,沉闷的铛铛铛铛的响了起来,与一千士兵躲在木垛子上防守蒙古骑兵的张慎言,在心中一下又一下的默数着,当最后一身钟声消失在了茫茫大荒原之中时,张慎言对着巨木之下,在篝火旁边睡大叫的东夏士兵喊道:“兔崽子们,不要睡了,换防了!”

按照张慎言的吩咐,刚开始的时候,一千五百战士趴在木垛子上防守蒙古武士的突然冲锋,而另外一千五百战士在木垛子之下,点起的篝火旁边睡觉休息,以防备准格尔部的大军日夜不停的冲锋攻击。但是当夜晚来临之后,准格尔部的兵马攻击次数明显的少了许多,所以张慎言把部队分成了三队,轮流休息。

就在张慎言站起身来,对着木垛子之下的战士们大喊大叫的时候,突然一支羽箭带着一阵风,从张慎言的耳畔呼啸而过,张慎言回头一看,只见蒙古人白天刚刚围绕着合水城,在东夏战士的燧石枪射击范围之外,搭建的高高的木栏栅,已经开了一些拒马堵着的大门,蒙古武士纷纷张弓搭箭,乌泱泱的冲了进来。

看到蒙古武士再次发动了冲锋,原来包围在木垛子之上,与东夏战士对峙的那些蒙古武士,也都开始射箭,掩护着大批的蒙古骑兵冲了上来。

合水城中,弹药粮草十分充足,张慎言并没有一点的害怕,他对着士兵们喊道:“小兔崽子们,赶紧上来,让我们把这些狗娘养的打成筛子!”

张慎言言毕,那些正在睡觉的士兵们全都一咕噜爬起,而管理后勤,服务两千战士的另外一千兵马也都从小木屋周公,整齐的跑了出来,纷纷爬上了了围绕着合水城的,最里面的木垛子上面。

由于合水城,十分重要,张慎言舍不得丢弃,而三千人马组织不起长长的战线,故而张慎言不敢随意扩大防守范围,也不敢一把火点了这些巨木垛子,而与准格尔布的全部兵马短兵相接。

这些巨木,便是搭建浮桥,斩断东夏国水上交通的建筑材料,巴图尔珲台吉也舍不得一把火点了它们,另外巴图尔珲台吉生怕东夏士兵冲出合水城,而前去搬兵,故而又在燧石枪的射击范围之外,搭建了高高的木栏栅,将东夏骑兵全部围困在了合水城中。

张慎言已经做了打一场持久战,慢慢消耗对方人马的打算,故而他巴不得准格尔部的人马发起冲锋呢,所以当蒙古武士们再次乌泱泱而来之时,张慎言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趴在木垛子之上时,朝着一个领头的,穿着白色铠甲的蒙古武士就是一枪,于是那个蒙古将军中弹而亡,跌落马下,又被众多的战马踩成了一滩肉泥。

三千杆燧石枪砰砰大作,数不清的箭矢向雨点一般密集的砸了过来,有的落在了张慎言等东夏战士身后的小木屋上,有的落在了了那些巨木垛子之上。

一根羽箭射在了张慎言面前的一根巨大的木料之上,没入木料足有三寸有余,随着嗡嗡的声音,足足摇晃了了半分钟的时间,这才与木料垂直不动。

转眼之间,三千东夏战士们趴着的木垛子,已经被箭射射击的像刺猬一样,这让张慎言不由得响起了,他在永宁城,奴儿干公园看到的,那处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戏。

一座座具木垛子中间的狭窄的空地上,蒙古人的尸体已经堆积的如同小山一样,又被后面而来的,蒙古战马踩踏的狼藉不堪。

东夏战士手中的燧石枪砰砰砰的射击着,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范围,而蒙古武士发来的箭矢,带着旋风呼啸而来,就像漆黑的天空中,下起了箭雨一般!

在一堆一堆的篝火映照之下,地面上已经是鲜血成河,而天空中箭矢密集的乱飞,就像蝗虫过境一般。三千东夏战士在张慎言的率领下,看着好似一起开枪,其实并非如此,三千将士那是在依次射击,毗邻的三个东夏战士之中,在某个时刻,只有一人射击,而另外两个,一个或许正在瞄准,而另外一个便在装填弹药。

张慎言的战法,虽然也火力的猛烈程度,与三排连射的战法一致,但是其准确性却更高了,这样一来,形成了的防守范围也被三排连射的战法,大了足足三倍,一举解决了合水城中,将士不足之处。

第四百四十九章 工程大军

东夏军中,也有一些蒙古族战士,但是他们全都是成吉思汗的后代,蒙古黄金家族的后裔,与准格尔部兵马并非同祖同源,而且有着一些仇恨,所以他们打击的更为猛烈些。

卫拉特蒙古人,除和硕特部乃是成吉思汗的二弟哈萨尔的后裔,也算半个黄金家族的后裔,而另外的土尔扈特部,杜尔伯特部,还有准格尔部全部乃是林中百姓的后裔。

准格尔部乃是绰罗氏部,在其祖先也先的时代,他们废了黄金家族的蒙古大汗,自立为汗,因此与黄金家族的后裔接下不可化解的矛盾,于是东夏军中的那些来自喀尔喀三部的士兵,也全都与张慎言同仇敌忾的打击他们。

夜里的突袭,原本想的就是出其不意,乘其不备,一举杀入合水城中,而此刻看来,东夏国人早已经有所准备,而站未酣,已经是血流漂撸,所以向豺狼一样凶横,向狐狸一样狡猾的巴图尔珲台吉只得鸣金收兵了。

张慎言看着蒙古人再次乌泱泱的而来,留下了不少尸体,又再一次乌泱泱的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便让士兵们再次轮流休息,很有秩序的防守着。

在这额尔齐斯河汇入鄂比河之处,看着小小的,由一片小木屋组成的合水城久攻不下,白白损失了几千蒙古武士的性命,让准格尔部的巴图尔珲台吉怒火中烧,一夜未眠,终于在天亮之后,他想到了一条妙计,按照此计执行,也许不能占领合水城,但却能够将城中的东夏士卒全部困在里面,使他们无法冲出城外,而骚扰准格尔部兵马完成切断东夏水上运输的大事。

巴图尔珲台吉说干就干,天亮之后,便命令四万将士中的一万继续在木栏栅里面,那些专门留下来的木垛子上继续与东夏士兵对峙。而另外的三万蒙古勇士全部成为了建筑工人,他们在木兰栅里面挖图,要以木栏栅为中心,建立起一条周长近五千米的的高大围墙,而在里面的取土的地方,形成一条宽约五米的人工河道,将东夏士卒困死在合水城中。

昨天夜里,彤云密布,但天亮之后,那厚厚的云层却被西北风徐徐吹散,接着朝阳徐徐升起,又是一个晴朗的白日。

三万蒙古武士的建设力量那是不可小觑的,他们纷纷进入木栏栅里面,而要建设的城墙不过才五千米的周长,所以他们六个人负责一米长的区域,都显得颇为拥挤了,他们开挖掘泥土,又沿着木栏栅堆砌,经过一整天的堆砌,便形成了高高的城墙,高约十米,宽约五米,又在上面做了类似长城上的矮墙,留出了射击空。

张慎言眼睁睁的看着,蒙古人在合水城外,迅速的搭建起来高高的城墙,又开挖了护城河,并不惧怕,反而十分高兴,他高兴的是,蒙古人免费给合水城建修了一道城墙,所以他对战士说道:“巴图尔珲台吉好心肠呀,这么快就给合水城建造了城墙,只是他们不懂得建造之发,却将护城河建造在了城内!”

张慎言说完,东夏士兵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于此同时,一条从码头初开挖的人工河道,也与城墙里面的人工河道连接了起来,不知道是额尔齐斯河的河水,还是鄂比河的河水,全都滚滚而来,啥时间便灌满了整条从码头而来笔直的河道,又哗啦呼啦的冲进去了那个环形的“护城河”。

这个时候,那些与东夏士兵对峙的蒙古士兵们也都撤退了下来,而城墙出口,也搭建起来拱形门口,这些蒙古武士一出门口,巴图尔珲台吉麾下的将士们,便关上了架在水面之上的大门。

这出简易却不失高大雄伟的大们之上,架着几十跟巨大的木头,木头上面,也夯上了土,而与数米宽的城墙上面的通道连成一片,五千蒙古骑兵躲在上面的掩体之下,箭矢上弦,将弓拉的如同满月一般。

张慎言看着蒙古人的动作,便知巴图尔珲台吉要把几千东夏战士困死在合水城中,一想到此,张慎言那是对准格尔部讥笑不已,合水城中粮草很多,dàn yào充足,巴图尔珲台吉如此行事,简直是自取其辱而已。

张慎言原以为,巴图尔珲台吉只不过是要困死他们而已,要不了几日,看着他们粮草充足,便会撤兵而去,谁知,半月之后,城墙之上的蒙古武士仍然张弓搭箭,严正以待,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而当东夏将士来到城墙之下时,还为踏进那条五米宽的人工河道,那城墙之上,掩体之内的箭矢便如同雨点一般的砸了下来,令东夏士兵更不无法靠近。

而当张慎言麾下的东夏士兵们抬枪射击的时候,哪能看见城墙之上,掩体背后的蒙古武士的身影呢。至于合水城外的情景,张慎言更是不得而知,无论怎样,巴图尔珲台吉总算切断了合水城中的东夏士卒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早在多日之前,巴图尔珲台吉便想到了要在额尔齐斯河的河口处,搭建浮桥,而切断东夏国的东西交通,后来,从西江城,或者苏尔古特而来的船只来到合水城的时候,巴图尔珲台吉被那些巨大的运输船只惊讶的合不拢嘴,连忙命令战士们不断的张弓射箭,而那些船只见情况有变化,也没有舰载大炮,便迅速转舵逃之夭夭了。

当驻守在苏尔古特的东夏将士得知合水城被准格尔部兵马团团围困之后,由于只有两千人马,又要扼守苏尔古特,也不敢前去厮杀,只得派人将消息往额尔齐斯河上游的托博尔城与西江上游的西江城传。

前去托博尔城传递消息之人,失去了河道船舶的便利,只能骑着马屁,往数千里之外的托博尔城,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去赶,自然没有前去西江城之人,能够借助舟楫之力那样便捷。

西江知府郎晓月得知消息之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于是消息又往中北城而去。

却说巴图尔珲台吉将张慎言的三千人马围困在合水城中之后,便开始在这两水交汇之处搭建浮桥。这里水流宽阔,但是流速很慢,又全都分散了开来,水深不是太深,最深处也就十米左右。搭建浮桥倒也有着地理条件。

张慎言带领着三千将士夜以继日的砍伐木料,却成全了巴图尔珲台吉,他就地取材,要沿着额尔齐斯河河口,搭建起来一条弧形的木桥,令一端延伸到了合水城城外的码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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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破坏之王

巴图尔珲台吉一声令下,近四万蒙古武士们将一根根巨木钉在了河道之中,又铺上了一根根巨木,于是一条宽阔的浮桥便快速成形,从码头延伸过去,一天比一天长。

到了河口中心,水域极深,那些巨木运输到此,产深了巨大的浮力,很难深入河底,蒙古武士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根根的木料给钉入了河底,于是浮桥也就渐渐成形。

一个月后,搭建在额尔齐斯河与鄂比河上的浮桥终于成形,巴图尔珲骑着战马,一挥马边,便从合水城外的码头上跑过了鄂比河,来到了额尔齐斯河的左岸,再一挥马鞭,骏马再次奔跑起来,不多时,巴图尔珲台吉又跑到了额尔齐斯河的右岸。

浮桥搭建成了,巴图尔珲台吉横江而立,没有魏武诗篇吟出,便哼起来蒙古长调。原本被两条大河阻隔的三块大地,也拼凑在了一起,于是巴图尔珲台吉一声令下,数万大军,在三块大地上,紧靠着河岸,搭建起了一座一座的蒙古包,准备在这西伯利亚过一个寒冷的冬天,让东夏国西征将士饥寒交迫不战而死。

数万蒙古大军,带来的羊群在远处的草原上藏匿着,每过四五天,巴图尔珲台吉便命人赶来一群,于是这数万蒙古武士过得也不错,看着额尔齐斯河上并没有一兵一卒派来,于是巴图尔珲台吉也就放松了下来,每日带着几千人马,前去四野上狩猎,获取了丰富的猎物,蒙古大军又开始吃上了黄羊,松鸡等野物,不但省下来了羊群,而且积攒了不少名贵的裘皮。

八月初,杨布威率领五千东夏骑兵,乘坐八艘战舰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额尔齐斯河河口。

那座浮桥真的起到了作用,八艘风帆战列舰不敢硬撞,看着三处河岸上,满是一个又一个的蒙古包,索娜姆与杨布威合计之后,最终把战舰停泊在了额尔齐斯河合水中央,在巨大的铁锚缓缓落入河底之中后,战舰也就全都停泊了下来,而风帆自然全部扯了下来。

几艘战舰的到来,确实引起了蒙古武士的恐慌,他们一面严正以待,一面派除了人马,前去寻找前去打猎的巴图尔珲台吉。

杨布威与索娜姆站在甲板上,拿着望远镜悄悄观察,只见合水城已经建立起来高大的围墙,城外又是一眼望不到便的蒙古包,也是惊讶不已,杨布威说道:“索娜姆太尉,蒙古人已经在合水城中搭建起了高高的城强,看来张慎言及三千守军已经为国进忠了!”

索娜姆听后,严肃的说道:“枢密使大人,张慎言总兵也是我东夏百战名将,其手下兵马足有三千人,而枢密使大人此刻麾下也不过五千将士,看来这帐不好打呐!”

杨布威看了额尔齐斯河河口对岸的情形,又看着额尔齐斯河两岸的情形,说道:“太尉大人言之有理,但以杨某来看,这蒙古人包围合水城之时,也许全都在河口对岸,合兵一处,与张慎言部血战了一场,故而能够大败张慎言。

但以如今形势来看,这些来自天上北麓,阿尔泰山南面的准格尔部兵马已经兵分三处,而我东夏骑兵正好可以将他们个个击破。”

索娜姆听后十分赞许,她说道:“此乃妙计,但需要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而摧毁这些浮桥之事,正是我水师官兵的长处,还请枢密使大人下令。”

杨布威听后,嘿嘿一笑,说道:“那就请太尉大人让船只溯流而上,待我陆军战士登陆之后,再去摧毁巴图尔珲自以为是的杰作。”

索娜姆听后,便去传令,不多时,八艘战舰起锚杨帆,在河心转了一个弯,快速的调转方向,向上游而去。

此刻天朗气清,秋日的阳关照射在大地上,大荒原上草色已经微微发黄,值此秋高气爽之日,巴图尔珲台吉正在去合水城数里之外的桦木从中狩猎,兴趣正高得知额尔齐斯河上出现了八艘巨大的船只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合水城城外。

巴图尔珲台吉放眼四望只见宽阔的河道上,哪有船只的影子,一问便得知那八艘船只早已经返航了,于是巴图尔珲台吉还以为浮桥起来作用,令东夏国托博尔城中的那些战士们望而却步了,于是巴图尔珲台吉便洋洋得意起来。

洋洋得意的巴图尔珲台吉纵马驰骋在宽阔的浮桥上,仰天大笑道:“安尼卡,维亚切斯拉夫,你们真是愚蠢至极呐,东夏国之所以能够拓地万里,皆靠着舟楫之力,你们连搭建浮桥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有想到,也是尔等已经被长生天所抛弃,说不定此刻已经是东夏国那些绿皮们的抢下之鬼了!”

就在巴图尔珲台吉洋洋得意之际,那八艘巨大的船只再次出现在了额尔齐斯河河上,这此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纷纷转舵,将那些黑隆隆的炮口,对准了那巨木搭建而成的浮桥。

看着八艘战舰就像笑山丘一般高大,巴图尔珲那是相当惊讶,他急忙往回奔驰,耳畔就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声,巴图尔珲台吉回头一看,位于额尔齐斯河河上的浮桥已经是木屑乱飞,而水面上冒起了高高的水花

当巴图尔珲台吉回到河岸上的时候,宽阔的河面上,横跨在额尔齐斯河河上的那座浮桥早已经不知去向,而河面上满是一根根飘着的巨木,正缓缓而行,向着宽阔的鄂比河下游而去。

惊魂未定的巴图尔珲台吉刚刚来到河畔,就见高大巍峨的东夏战舰已经进入了鄂比河航道,对着鄂比河河上的浮桥又是一通狂轰乱炸。

巴图尔珲台吉看着原本宽阔平缓的浮桥,已经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这才想起组织部下阻击之事,但是弓箭射程极小,威力又十分有限,巴图尔珲台吉只能望洋兴叹,眼睁睁的看着数万大军一个月的杰作,顷刻之间便化为了乌有。

就在巴图尔珲台吉神情落寞,不知如何应对之时,有士兵前来,说是困死在合水城中的东夏国人又开始突围了。

巴图尔珲台吉,看着在河道中横冲直撞的战舰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当他听到合水城中困住的士兵,再次冲锋之时,他嘴角一样,骑上战马,就向那高大的城墙而去。

城墙靠近城们之处,与大明内地的那些城池一样,也建造了宽阔的斜坡,马屁可以飞奔而上,之事这合水城中的城墙十分怪异,这些斜坡不在里面,却在外面。

第四百五十一章 合水解围

张慎言自从被蒙古人围困在城墙之内的时候,刚开始还很高兴,想着蒙古人免费给合水城建造了一座可以防备野兽袭击的城墙,但是时日一久,那些蒙古人迟迟不兑,张慎言想着合水城担负着为前线中转粮草的重任,一旦落入蒙古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而自己被围困在合水城中,那些高大巍峨的城墙遮住了他的视线,使得张慎言无法了解到外面的消息,于是张慎言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自从张慎言决定突围之后,形势急转而下,那些城墙之上,掩体之中的蒙古武士藏得是严严实实,而东夏战士却完全暴露在了大地上,于是那些箭矢如同雨点砸来,张慎言只好撤兵回营。

张慎言虽然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但全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张慎言也就只得死守在城内,而蒙古人又不进攻,时日一久,张慎言也就习惯了这种被团团包围的日子。

今日,当城外传来了轰隆隆的舰载大炮声之后,三千东夏士卒便知道了东夏大军到了,在张慎言的指挥下,纷纷冲锋,想着与大军内外呼应,一举消灭城外的蒙古人。

当巴图尔珲台吉来到城墙之上时,就见蒙古武士们再次打退了合水城中东夏士卒的冲锋,武士们手中的箭矢将东夏士卒驱赶到了箭矢射程之外,但是东夏士兵并不就此偃旗息鼓,而是朝着城墙之上的掩体不断的开枪,而城墙之上的泥土早已经干裂,被dàn yào打的成土飞扬,呛得人咳嗽连连。

合水城的包围圈,安然无恙,巴图尔珲台吉再次观看额尔齐斯河与鄂比河交汇之处,只见那些浮桥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无数木料,飘在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想着下游缓慢的飘去。

东夏战舰,打破了浮桥之后,便贴着河岸疾驰,不断的开炮,向两侧的蒙古包不断的开炮轰击,刹那间,河畔上已经是浓烟滚滚,而蒙古勇士们哭爹喊娘,纷纷后撤。

准格尔部的数万大军,在一轮炮火的轰击下,已经是损失惨重,而他们要想反击,却是万万不能,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高大的船只,轰击完这侧,又想着对岸航去。

此时巴图尔珲台吉还没有退兵的打算,气的七窍生烟的他,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城中的东夏士卒身上,蒙古勇士们在巴图尔珲台吉的呵斥下,纷纷张弓搭建,将箭矢全部射在了城内。

但是张慎言部却偏偏退到了箭矢射程之外,而朝着城墙之上的掩体开枪,纵使巴图尔珲台吉怒发冲冠,纵使蒙古武士们拥挤不堪的全部扯到了城墙之上,那些箭矢却纷纷落在了合水城城内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chā jin泥土之中,好像篱笆,又恰似被割去了一般的灌木丛林。

就在舰载大炮猛烈的轰击之时,就在合水城中的燧石枪密集大作的时候,杨布威率领五千骑兵,已经悄悄的来到了额尔齐斯河右岸,对着蒙古大营,巴图尔珲台吉布置在此的一万兵马发动了攻击。

蒙古人一直关注着河水之中的东夏战舰,并没有注意到东夏大军的到来,杨布威一行乘其不备,纷纷射击,于是蒙古人阵营大乱,纷纷四奔窜。

五千东夏骑兵不断的射击,蒙古勇士纷纷坠落马下,转眼间便是胜负立判,军中通译一直喊着放下武器,东夏不杀投降之人,但是那些蒙古勇士,草原英雄们,岂可轻易投降,渐渐地也开始抵抗。

杨布威身先士卒,纵马狂奔,五千骑兵形成了锲型队伍,乌泱泱的冲向了蒙古阵营,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了羊肉之中。

在东夏士兵不断的射击之下,这些蒙古武士纷纷倒地身亡,剩下的也都丧失了胆气,又在水师官兵的轰击之下,纷纷投降。

巴图尔珲台吉与额尔齐斯河左岸的蒙古人眼睁睁的看着右岸的战场形势,没有了浮桥,他们已经无法增员,看着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同伴们,纷纷倒戈投降,巴图尔珲台吉气的面色发紫,但也是无可奈何。

索娜姆见杨布威等击败了位于额尔齐斯河右岸的蒙古人,便将八艘战舰停泊在了右岸,又用载着的木板等物搭建浮桥,杨布威便下令,命令战士们押着投降了的蒙古人,踩着浮桥,骑着战马往船上而来。

经额尔齐斯河右岸一战,击毙了蒙古人六千多骑,而俘虏了三千多的准格尔部人马,全部押解到了船舱之中,八艘风帆战舰再次杨帆,向着合水城而去。

按照杨布威的计划,原本是要逐一大败准格尔部,先是挥兵额尔齐斯河右岸,接着左岸,最后才是鄂比河河畔的合水城一代,之所以要改变计划,先不去攻打额尔齐斯河左岸,而是向合水城而去,那是因为杨布威等听到了合水城传过来的燧石枪枪声。

原本在杨布威看来,蒙古人已经在合水城中建造了高大城墙,这些游牧民族从来就不建造城池,而当杨布威看到那方圆四五千米的城墙之时,杨布威还以为蒙古人要凭借城墙,死守合水城呢。

但当杨布威等听到合水城中传过来的燧石枪声之后,方知张慎言等还尚未牺牲,这让五千东夏士卒是星系连连,杨布威更是激动不已,当下改变了作战步骤,八艘战舰浩浩荡荡的向对岸航去。

巴图尔珲台吉见战舰想着河畔靠了过来,率领两万多蒙古勇士纷纷冲了上来,但是经过八艘战舰的轰击之后,数前蒙古勇士死于炮火之下,巴图尔珲台吉只得往后撤退,远远的张弓搭箭,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夏骑兵们纷纷下船,乌泱泱的冲了上来,巴图尔珲台吉这才发起了冲锋。

不到两万的蒙古骑兵刚刚发起冲锋,从东夏阵营里便响起了砰砰砰的燧石枪枪声,于是巴图尔珲眼睁睁的看着蒙古武士们纷纷栽倒在地,而这些箭射还未起上作用。

于此同时,处在合水城中的东夏将士们,在总兵张慎言的指挥下,也再次冲锋起来。

虽然张慎言部暂时还不能冲出合水城外,但是从前后两方响起的燧石枪枪声令蒙古人肝胆俱裂,士气瞬间便开始瓦解。

巴图尔珲台吉看着前方的勇士们纷纷倒下,而有的蒙古勇士们已经朝着他们藏匿羊群的方向逃窜,也只大势已去,他一面下令,让大军全力追击,一面悄悄的收拢心腹,乘着将帅们一不留神,便打马而逃。11

第四百五十二章 宜将剩余追穷寇

东夏骑兵们结成了尖刀一样的锲型队形,向旋风一般冲锋了过来,蒙古勇士们此刻不见了主帅,顷刻之间,便做了鸟兽散。

看着准格尔部的兵马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杨布威由于关心城中张慎言部的情况,所以也不追击,而是率领将士们纷纷冲上了高大的城墙,将那些藏匿在掩体之中的蒙古武士打死的打死的,生擒的生擒。

合水城城外的城墙落入东夏将士手中,城内的张慎言部这才躺着人工河道中,与杨布威带来的将士们拥抱在一起。

当杨布威看到张慎言的时候,张慎言反复的嘀咕着他们砍伐的那些木料,让杨布威苦笑不得,说道:“张总兵扼守合水城一月之久,已经是建立了不世之功,区区些许木料,有何可惜的,待大战结束,俘虏的蒙古人俘虏,本枢密使会分拨出几千人马,作为奴隶,在张总兵麾下伐木!”

张慎言听后,感激的说道:“大人对于末将,先有解围之恩,后又解了燃眉之急,正是恩同再造,请守末将一拜!”

张慎言说后恭恭敬敬的摆了下去,杨布威听后说道:“得了吧,你老张就部要惺惺作态了,赶快随我追击蒙古兵马吧!”

“末将遵命!”

杨布威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看着合水城外向远方逃窜的蒙古兵马乌泱泱的,足有一万多骑,而额尔齐斯河对岸的蒙古骑兵们也纷纷向鄂比河上游逃窜,于是杨布威说道:“张总兵,本大人命令你部乘坐水师战舰,前去追击对岸的蒙古逃兵,而本大人要去追赶那巴图尔珲台吉本部兵马。”

“末将遵命!”

。。。。。。

杨布威与张慎言点兵点将,发现东夏部队也有较大的尚未,两部加起来足足有一千人之多,不过这些伤亡几乎全部是杨布威从托博尔城带来的人马。

此时两部兵马加起来不过七千人左右,巴图尔珲台吉逃窜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杨布威当下命令张慎言率领本部人马,由风帆战列舰运往鄂比河对岸,前去追缴,准格尔部在额尔齐斯河左岸的逃窜人马。

而杨布威本人率领不到四千的东夏骑兵,前去大荒原之中追缴巴图尔珲台吉麾下的两万人马,勇气可谓令人赞叹了。

此时,日头微微西斜,不过午后时光,阳光普照大地,大荒原上草场鹰飞,两万蒙古骑兵往东南逃窜,乌泱泱的一大片,那人影,马影渐渐缩小,暴露在空旷的大荒原中,渺小的如同蚂蚁一般。

杨布威一身令下,四千将士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狂风从杨布威的耳畔呼啸而过,马屁践踏在厚厚的草甸之上,虽然没有哒哒的马蹄声,但也是铿锵有力,于是那些战马皆四蹄腾空,放佛在贴着地面滑翔一般。

此时巴图尔珲台吉率领的大军已经绕过了合水城城外那片浩淼的湖泊,正向着他们隐藏羊群之处逃窜。

战马奔跑半个时辰,已经有了上百里的距离,巴图尔珲台吉想当然的以为东夏将士肯定会放弃了追击行为,但当他停下来之后,回头一看,只见西南方向上,天与地交汇之处,若有若无的出现了许多芝麻大的黑点。那些黑点虽然飘渺不定,难以判断他们的移动方向,但是经验丰富的巴图尔珲台吉知道,那是东夏战士追了上来。

巴图尔珲台吉经合水城一战,损兵折将,但是他深知草原上胜败之事,往往充满了很多偶然,当时蒙古勇士们是完全被那些绿皮们手中的燧石枪给吓着了。

巴图尔珲台吉知道草原上打仗,就如狼群驱赶黄羊一般,有的是办法,有的是谋略,所以巴图尔珲台吉此刻早已经不再惊魂未定,而要想出一条妙计,将东夏追兵,一鼓作气,全部拿下,而一雪前耻。

再说那些位于额尔齐斯河左岸的兵马,当时被那些舰载大炮,燧石枪给吓了个半死,而那些浮桥消失之后,他们与对岸的人马失去了联系,所以才向东逃窜,但事后,这些蒙古勇士都觉得在这两水交汇之处的这一仗。打的那是相当的窝囊,后来他们又看到了对岸也正在逃窜的巴图尔珲台吉本部兵马,于是他们扶马渡河,想着要合兵一处,再做打算。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蒙古人马终于合兵一处,蒙古勇士们见到对方之后,就向久别的亲人一般,场面相当感人,有几个年纪小的竟然潸然泪下。

巴图尔珲台吉思来想去,便定下了一条妙计,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桦木林子,巴图尔珲台吉便想着,诱敌深入,然后放一把大火了事。

此计不可谓不毒辣,蒙古大将们听后纷纷赞同此计,所以这些蒙古骑兵们,纷纷藏进了桦木林的四周,而留下了四五千兵马在林子wài wéi考起了羊肉,假装着休整起来。

此时,张慎言也已经与杨布威合兵一处了,原来张慎言在追击鄂比河对岸的蒙古人的时候,从望远镜中,观察到了那些蒙古人扶马渡河的情景,于是张慎言依葫芦画瓢,也命令帐下三千士兵们扶马渡河而来。

杨布威见到张慎言等人之时,看着他们湿漉漉的的衣服,便知那些蒙古人衣服厚重,湿透之后,便十分沉重了,于是七千人马,快马加鞭,向着东南方狂奔起来。

当夕阳的余晖洒在鄂比河清澈的河面之上时,当血红的残阳照耀在已经发黄的桦木之上时,杨布威一行终于清晰的看到了桦木林子wài wéi的那些蒙古人,他们好像也发现了东夏大军的到来,纷纷逃窜,场面十分的混乱不堪。

却原来巴图尔珲台吉还不知道东夏军中有那些千里镜的存在,他之所以在桦木林子wài wéi布下了几千蒙古勇士,就是为了在双方能够清晰的看见对方之时,这几千士兵便作逃逸的情景,让敌人还以为他们早就开始往林子中逃窜了,大部队早已经钻入林子当中,而这几千兵马便最后逃窜的人马了。

巴图尔珲台吉费尽了心思,可谓机关算尽,但是杨布威与张慎言早已经发现了那片桦木林子wài wéi只有四五钱人马,无论是巴图尔珲台吉率领的本部人马,还是从额尔齐斯河左岸,鄂比河对岸而来的蒙古人马,都不止这些,所以杨布威对张慎言说道:“张总兵,对岸的蒙古人被你打散了?”11

第四百五十三章 火烧联营七百里

张慎言听后狐疑的说道:“双方坐骑都是蒙古骏马,而那些蒙古人早末将一步出发,他们中途没有休息,张某怎能轻易追赶的到呢,何谈打散他们?”

杨布威听后说道:“如此说来,前方那几千蒙古埋锅造饭的蒙古骑兵,一定就有问题了。”

“枢密使大人,末将看着也很奇怪,说不定他们一定有埋伏,对!一定有埋伏!”张慎言肯定的说道。

杨布威也很疑惑,正在此时,他就看到了蒙古人开始向桦木林中逃窜起来,杨布威恍然大悟,说道:“张总兵,快看,他们开始钻林子了,原来他们是想要把我们引入林子当中呐!”

张慎言听后说道:“枢密使大人,双方都是骑兵,将我们引入林子当中后,他们也并没有优势呐!”

“张总兵,你不经常爱看三国演义吗,就不记得东吴大将陆逊火烧联营七百里的故事吗?”

“枢密使大人,你是说那些n要把我们烧死在这片桦木林中,那我们怎么班呢?”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大人妙计,是该烧死这些n,他们将合水城将士辛辛苦苦砍伐的木料全都扔进鄂比河之中了。”张慎言生气的说道。

“张总兵,或许那些蒙古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合兵一处,现在我命令你带着三千人马,迂回到桦木林子的四周,四处防火,烧死他们!”

“末将遵命!但就怕四野空旷,那些蒙古人会发现我们向四周迂回的呢?”

“相比那巴图尔珲台吉,此刻也在桦木林子的边上,林子里灌木乱生,视线不好,想必他们不会轻易发现的。”

。。。。。。

张慎言领命而去,杨布威纵马狂奔,不多时便来到桦木林子旁边,看着蒙古人故意丢弃的,架在火上考的羊肉,杨布威当下跳下马来,撕下一只羊腿子,便大快朵颐起来,四千东夏将士也全都学者杨布威的样子大吃大喝起来。

巴图尔珲台吉就躲进林子之中,离林子边缘不远的地方,见杨布威不进丛林,急的他团团乱转。

桦木林有着洁白的树干,接近红色而又发黄的树叶,远远看去,颇为壮观,残阳如血,大荒原秋日的景色,格外美丽动人,杨布威一行吃喝完毕,便拿起那些一头熊熊燃烧的树枝,在桦木林的边缘点起火来。

正值晚风吹起,那些篝火便如同浇了油一般的燃烧起来,霹雳巴拉的乱响,不多时便已经浓烟滚滚,大火快速蔓延着。

于此同时,张慎言部所点起了大火迅速的在四面延伸开来,不多时,桦木林子的边缘,已经是一片火海,巴图尔珲台吉这才发现情况不妙,急忙牵着战马,往林子逃窜,只是林子当中,灌木丛生,行走不变,仓皇之中,蒙古人身上已经被荆棘刺的浑身是伤,而林子之中,浓烟滚滚,呛得他们咳嗽不止,而又睁不开眼睛,后面的队伍只好跟着前面的人而行,视野模糊,不辨东西。

就在此时,杨布威与张慎言率领七千人马,纷纷骑在战马上,绕着桦木林子不断的射击,于是不断的有不少蒙古人纷纷倒地,而从桦木林子当中,发射出来的箭矢,只不过偶尔才有一支。

巴图尔珲台吉率领的兵马有不到三万,但从林子之中逃逸而出之上,灰头土脸的准格尔部勇士,便剩下了不到两万而已,在这两万之中,还有一万多人,有的在混乱之中,丢掉了战马,有的丢掉了nn箭矢,有的丢掉了跨在腰上的弯刀。

从桦木林子当中逃逸而出的人准格尔部人马,此时装备齐全的,不过七千人,几乎与东夏士兵旗鼓相当,但是他们一处林子,便遭到了东夏骑兵的机动攻击,更是死伤惨重。

此时暮色四合,月初的时节,并无明月腾空,大荒原处在了一片漆黑之中,唯有桦木林子附近火光冲天,恍如白昼。

巴图尔珲台吉见大势已去,便又带着三千多骑兵,开始逃窜起来。此时场面极为混乱,无论杨布威,还是张慎言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巴图尔珲台吉快速的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桦木林子,灰头土脸的准格尔部兵马不断的从林子当中冲出来,又全都在东夏士兵手中的燧石枪抢下纷纷道下。

此时军中通译大喊:“准格尔部的蒙古好安达们,放心武器,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东夏不杀投降之人!”

“放心武器!”

“东夏不杀投降之人!”

“放下武器,坐到地上,东夏不杀投降之人!”

“放下武器,坐到地上!”

“放下武器,坐到地上!”

在军中通译的宣传之下,在东夏士兵猛烈的射击之下,这些准格尔部的兵马,全都放下了武器,纷纷坐到了地上,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这场战役就此画上了句号。

事后,经过清点,工俘虏了准格尔部蒙古青壮一万七千三百四十人,战马五千百七十六骑。

这些俘虏,自然要作为奴隶,而要在东夏国做十年奴隶才能获得自由之身,另外这五千多匹战马,也是一项不少的收入了。

杨布威想着,蒙古人往往一人配备几批战马,而此时巴图尔珲台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按照全军覆没来算,马屁不可能只有五千多匹,所以杨布威觉得这些战马一定是在混乱中逃跑了,所以杨布威觉得,明日要在大荒原上寻找这些马屁的踪迹,将战果做到最大化。

俘虏的一万多蒙古士兵,原本就丢盔弃甲,装备不全,又被东夏将士下了并不齐整的装备,全部用绳索nbn起来,每每四五十个人nbn在一起,他们全部背着手,一个接一个的nbn在一起,那些战马也就与东夏战马nbn在一起。

在桦木林子,杨布威命令还没有吃饭的三千士兵,一边烤着马肉,一边轮流值夜,而其他将士全都睡去,而那些蒙古俘虏,有的悔恨不已,有的惧怕万分,有的倒也心大,竟然打起了呼噜声。

杨布威午夜醒来,便有一个小兵拿过来了一只羊腿,杨布威大快朵颐之余,猛然间想到,巴图尔珲台吉作战之际,并没有看到他带着羊群,那这些羊肉是从那里来的呢?杨布威想来想去,便觉得巴图尔珲台吉在这大荒原之中,还有一个囤积羊群的大本营,所以杨布威觉得明日还要寻找这个大本营,于是杨布威便连夜审问了那些俘虏,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11

第四百五十四章 羊马无数

第二天,朝阳初升之际,出现了漫天云霞,不用说,又是一个艳阳天。杨布威一醒来就看见蔚蓝的天空,黄绿色的草原,还有燃烧了一夜的桦木丛林。

战士们已经在埋锅做饭,杨布威站起身来,伸一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时候,张慎言便凑了上来,说道:“枢密使大人,这些俘虏先是押解合水城,还是带着一块去寻找准格尔部在西伯利亚的牧地?”

杨布威往那些俘虏们那里看了一眼,只见士兵们们用绳索把他们捆成了一队又一队的,全都歪歪斜斜的在地上躺着,于是杨布威回头对张慎言说道:“一者,带上俘虏前去准格尔部的牧地行动迟缓,也还有让他们反水的可能二者,合水城中,此刻也是俘虏很多,只靠着几千水师官兵留守,时日一久,恐怕出现大的乱子。所以还是由张总兵你带上本部三千人马,押解上俘虏,先去合水城吧!至于寻找准格尔残部之事,便有本大人亲往!”

张慎言听后虽不是很情愿,但军令如山,使得他不得不从,于是张慎言敬礼后说道:“是!”

饭后,正当旭日东升之际,张慎言率领三千骑兵,押解着众多的俘虏往西南方缓缓而行,杨布威率领四千骑兵朝着西北方向纵马驰骋。

秋日的露水很中,不多时,战士们的裤腿及战马的前胸全被露水给完全湿透,而当艳阳高照,气温升高,晒干了露水之后,杨布威一行已经穿过了一处丛林,举目四望,只见一块水草丰茂的草甸上,蒙古包星星点点,成群的牛羊在穿着铠甲的蒙古士兵的驱赶下缓缓觅食。

这些牧羊人,全都全副武装,骑着战马,背着弓箭,挎着弯刀,不用细想,也只他们不是纯粹的牧羊人,而是准格尔大军囤积羊群的蒙古勇士。

杨布威往远处一看,只见羊群延伸出去,把广袤的草甸打扮的就像天空中飘着白云一般,目力所及皆是一望无际的丛林,ns的桦木林,青翠的是郁郁青青的松柏。

在广袤的草甸中心,有一片密集的蒙古包矗立在那里,不用多说,便知牧地核心之所在,杨布威对着身后的战士们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啊,活捉巴图尔珲台吉!”

杨布威此言结束,几千匹骏马奔驰起来,喊杀声瞬间便打破了平静的大荒原,巴图尔珲台吉闻风丧胆,颤抖着从一座金色的蒙古包内钻了出来,急匆匆的寻找战马,几十个心腹跟着他,匆匆跨上战马,就往西面逃窜了起来。

正在放牧的准格尔部骑兵们,见主帅逃窜,纷纷效仿,于是三三两两的开始逃窜,一时之间,大荒原上蒙古人马纷纷向西逃窜,便如小溪汇聚大河一般,慢慢的靠拢着,竟然形成了万马奔腾的景象。

东夏战士不管羊群毡房,径直朝着巴图尔珲台吉逃窜的方向追了上去,由于双方距离遥远,远远的超出了燧石枪的射击范围,于是东夏士兵在未放一枪的情况下,巴图尔珲及上万准格尔部骑兵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林海当中。

当杨布威等来到丛林边的时候,巴图尔珲台吉及上万蒙古骑兵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杨布威下令大伙驱赶羊群,而不再寻找巴图尔珲的踪迹。

之所以不继续追赶,是因为杨布威知道巴图尔珲台吉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更不可能与东夏士兵结阵为营,刀兵相见,唯有一味的逃窜。而双方都靠着马匹在大荒原上鸡冻奔袭,在速度上东夏方面并不必准格尔部有任何优势,如果对着上万蒙古骑兵费尽心思的一味追缴,那就有些浪费时日了。所以杨布威觉得不再追击巴图尔珲台吉一行,转而把目光放到了那些羊群与昨夜酣战之时,走失的蒙古战马身上,因为这些牲畜将会是西江流域开发的宝贝疙瘩。

杨布威等将准格尔残部驱赶之后,看着满地觅食的羊群,那心情叫一个爽,杨布威来到一座最大的蒙古包内,对将士们吩咐道:“巴图尔珲台吉早已经闻风丧胆,经此一战,晾他不敢继续攻击东夏地域,唯有仓皇出逃,滚回天山北麓了。”

将士们听后哈哈大笑,杨布威看着在毡房内席地而坐的将领们继续说道:“至于剿灭准格尔部之事,乃是东夏两院明年要办的大事,而枢密院目下要干的事情便是,宣布整个西江流域除西江府之外,全部进入为期半年的军政期。

准格尔部派出的五万大军已经死的死,俘虏的俘虏,逃亡的逃亡,而我们要将战果扩大到最大化,要尽可能的寻找到最多的奴隶,最多的马匹,最多的羊群。

现在我命令两千士兵随本大人留在这里管理羊群,而另外两千人马在大荒原上撒出去,前去寻找准格尔部昨晚走失的马匹!”

“是!”

“是”

“是”

在准格尔部的牧地上,杨布威等虽然没有射杀一个准格尔部骑兵,但是获得的羊确实很多,在两千骑兵的清点之下,到了傍晚时分,杨布威才得知一共缴获了万三千五百一十七只羊,杨布威听后是哈哈大笑,而此时便有前去寻找马屁的战士们三三两两的回来,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寻找到马匹六千多匹,更令杨布威是欣喜莫名。

暮色四合之际,在一座座蒙古包外,纷纷点起了篝火,东夏战士们把沉寂的大荒原弄成了欢乐的海洋,一切物资,包括睡觉的毡房都是巴图尔珲台吉准备的,此刻却成为杨布威麾下将士饮酒作乐的场所,怎能不让人兴奋呢。

又过了几天,大荒原上再难以寻找到马屁,于是杨布威命令战士们拔营而起,那些寻找到的战马们驮上来拆卸下来的蒙古包,战士们驱赶着羊群,纷纷朝南而去。

茂密的丛林之中,前两天放牧的战士闲来无事,已经开始暴霜露,斩荆棘,开辟出了一条林间小路,于是大伙赶着马匹与羊群从这里鱼贯而出,来到了大荒原上。

此时秋风乍起,正有一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马羊的情景,天空中云卷云舒,地面上羊群缓缓而行,战士们心情大好,于是那些嘹亮的军歌又在大荒原上唱响起来,杨布威的心情愉悦,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样子。11

第四百五十五章 西江行省

随着与准格尔部战争的结束,东夏将士们们把以巴图尔珲台吉的蒙古大军击败之后,也象征着西江流域完全纳入东夏疆域,而西江流域在这一六三九年,也就是大明崇祯十二年的战事圆满画上了句号。

因此骑着高头大马,在将帅们的随从下的杨布威,看着广袤无垠的大荒原,已经开始筹划西江流域在即将到来的,漫长而寒冷的冬季,要干的事情,以及准备好来年兵发天山南北的筹备工作,还有他杨布威回京述职之事。

合水城距离这准格尔部的牧地并不遥远,因为当初巴图尔珲台吉正是想着此地地形隐蔽,而又距离额尔齐斯河与鄂比河交汇之处不过半日的路程,便于运送羊肉,而使数万准格尔部的粮草确保无虞。

杨布威一行从旭日东升之际出发,到了日头偏斜之事,才到达合水城外,张慎言与索娜姆率领水陆大军,夹道欢迎。远远的看着合水城高高的城墙,杨布威潸然一下,嘀咕了一下,看着张慎言与索娜姆的面容越来越清晰,而城外官兵的呐喊声越来越大,杨布威不想托大,便下了战马,牵着马屁徐徐而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见面之后,三人互相寒暄了一阵,便一起往城内走去,看着巍峨的合水城城墙,杨布威对索娜姆与张慎言说道:“这个巴图尔珲台吉,出手倒是阔绰呐,不经为我们送来了免费的劳力,而且还送来了战马与羊群,顺带着还帮我们修了一座城墙,真的是恩高似山,情深似水呐!”

索娜姆听后,被杨布威逗着噗嗤大笑,说道:“那巴图尔珲台吉乃是跳梁小丑,自不量力,要与东夏为敌,致使他损兵折将,但经大人如此说来,倒是那巴图尔珲台吉心甘情愿的奉送一般了。”

张慎言也说道:“缴获如此之大,此解赖枢密使大人运筹帷幄的好,将士们用命,所以才能决胜千里之外了!”

杨布威听后,看着张慎言说道:“张总兵此言谬矣,缴获如此之大,皆因张总兵以三千人马抵挡准格尔部大军一月之久,才使那巴图尔珲台吉荒废了许多时日,而在合水城外干了搭建浮桥,而妄图阻挡我水师战船的蠢事,才有了他兵分三路,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可能呐!”

索娜姆听后,也说道:“此站缴获如此巨大,也多亏了张总兵砍伐的那许多木料,才是巴图尔珲台吉这么快便把浮桥搭建好了,这就给水师官兵们把五万敌人分割为三部分的可能呐!”

说到木头,张慎言又同心的说道:“真可惜那些木料了,不知可以搭建多少房屋呐!”

几人便走便说,又来到了城墙之上,看着城外滚滚而流的河水,还有城内的一排排小木屋有新有旧,看着那些蒙古人已经在士兵们的指挥下,在城内搭建着蒙古包,索娜姆说道:“东夏城池并无城墙,这合水城倒是别具一格呐!”

杨布威说道:“合水城扼守鄂比河与额尔齐斯河,地理条件十分特殊,迟早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有次城墙道也是好事,既然巴图尔珲台吉帮我们建造了,那就不要拆了,略微修整一番便是,比如这城墙是在城外登上的,便要改为在城内登上的,护城河留在城内,也显得不伦不类,就填平吧。”

张慎言说道:“谨遵大人令!”

索娜姆看着城内的护城河说道:“以索娜姆之见,这护城河略加修葺一番,便能通舟楫,倒是那些飞剪运输船只,便可从码头直接进入合水城中。”

杨布威听后,高兴的看着索娜姆说道:“太尉大人,此言有理,杨某险些铸成大错矣,那就把这条从码头延伸到城中的河道拓宽一些,再加深一些,反正我们也不缺劳动力。

合水城内地运河一成,夏秋季节,运输船只便可直接进入城内,不知方便多少,而寒冬季节,雪爬犁可以借助冰面划行,也很不错!”

“是!”张慎言说道。

几人便说便走,说话之间,已经下了城墙,进入了合水城中,来到了一座小木屋之中,大家一次落座,这时候,便又军中文职人员前来禀报,说是在与准格尔部的战争中,东夏国阵亡了上千人马,而缴获颇丰,共俘虏了两万三千多人,缴获马匹三万多匹,绵羊万多只,另n古包若干顶。

杨布威听后喜不自禁,说道:“这倒比在托博尔城中的缴获还要丰富一些。”

张慎言听后急忙说道:“这些缴获,怎么处理?”

杨布威听后看了一看索娜姆,又看了看张慎言,说道:“目下整个西江流域及额尔齐斯河流域已经完全纳入了东夏疆域,杨某决定要立刻汇报于两院知道,应该马上成立西江行省,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年开春,西江省便进入军政期,由徐小武主持合省军政。

张总兵,你不日便远去乌拉尔山以西,徐小武在卡马河上建立的那座要塞,前去主持那里的事情,把徐小武给换回来。”

“末将遵命!”张慎言大声回答到。

杨布威听后满意的笑了笑,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张慎言说道:“杨某决定在整个西江省,马上成立苏尔古特府,合水府,托博尔府,在加上乌拉尔山中的乌拉尔府,还有早就成立的西江府,位于卡马河上的卡马府,已经是有着五个州府的大省份了,但是百废待兴。

所以这些缴获,就不向两院上交了,便留在这里,在合水城中的缴获的马匹便分给乌拉尔府与卡马府一些,全部作为畜了吧。

那些奴隶吧,就封给苏尔古特与合水城,而二地气候严寒,可能不适合放牧,只能养殖水貂等物,所以那些羊便分给托博尔府吧!”

张慎言说道:“这些事情,大人是让末将去做,还是要等徐太尉到来之后再做。”

杨布威说道:“眼下已经到了月初,要不了一个月,合水城便会进入漫长的冬季,那些事情就不好做了,还是由正张总兵你来做吧!”

“末将遵命!末将定会分配好缴获,然后在苏尔古特与合水城建造许多小木屋,让奴隶与士兵们全部都能安全过冬的。”

杨布威听后,频频点头,有听索娜姆说道:“眼下西江省,已经有了西江府造船厂,托博尔城造船厂,卡马河造船厂,待到明年开春,我东夏大军无论是沿着额尔齐斯河南下天山南北,还是从卡马进入伏尔加河深入东欧腹地,都是易如反掌了。”11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东夏国策

杨布威听后会心一笑,对索娜姆说道:“两院交代的事情虽然千头万绪,但我们总算圆满完成了使命,还请太尉大人安抚好水师官兵,让他们帮着西江几府护境安民,运输物资。你我二人不日便东返永宁城吧!”

“下官遵命!”

。。。。。。

一笔不能双写,读者朋友们,让我们把目光从广袤的西伯利亚暂且收回,再去看看波涛汹涌的南海之上。

前文说道,月中旬,汪三江与袁小英看着舟山岛各项建设事宜蒸蒸日上,一日好过一日,便辞别了定海总督姜敏,定海公司林月月等人南下珠江三角洲,又见香港岛的建设也日趋完成,而且与大明稳定繁荣的岭南地区的贸易也很是不错,在那里盘桓了一些时日,便于九月初抛锚起航,往那位于苏门答腊岛上的旧港总督府而去。

南海之上,风帆来往已经日趋众多,三江号高大崔巍,正好可以欣赏南国风光,时光虽然已经是金秋时节,但南海之上天气炎热,汪三江便与袁小英轻衫小扇,每日在甲板上的一柄巨伞下小酌对饮,谈论南海形势。

随着三江号往南而行,海水便越来越蔚蓝,甚至从甲板上俯视下去,海中游鱼清晰可见,大海将向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一般,又恰似一块大无边际的宝镜一样,倒影着蓝天白云,宝船上的调粮画栋,仿佛水面之上又是一个花花世界一般。

暖风吹拂在三江号巨大的船帆之上,使得三江号向南疾驰而去,路过了许多不知名的小岛,碰见了来来往往的各国商船,更多的则是从旧港出发,去往永宁城的东夏船队,还有日本幕府在澳洲挖的煤铁,一对一对的运往永宁城中。

日本人狼子野心,就是怎么进化,也终究不是人类,其他十五位穿越者不止一次的提到此处,但是汪三江力排众议,提出了利用日本,向他们出售船舶,n,使他们为东夏建设卖命的的建议,最终还是被两院所采纳了。

汪三江之所以如此大胆利用日本幕府,而被东夏两院所赞同,那是因为汪三江用心之险恶,到了令人拍手称快的地步。

汪三江觉得,首先将东夏国由于更新换代而淘汰的船船舶,n大炮出售给日本幕府,又向日本幕府指明了位于澳洲的铁矿,煤矿的所在,这样一来,东夏国便能利用廉价的过期装备,换取工业原料。

再说,无论是铁矿,还是煤矿的开采,那都是劳动密集,而又十分危险,十分辛苦的事,日本幕府为了暴力,便会派出大量的人丁前去澳洲挖矿,甚至不惜举国之力为之,最后沦为一个在经济上完全以来东夏的傀儡政府。

这么做,还有另一层潜移默化,悄悄进行的好处。因为汪三江觉得在这时期世纪开始,便会进入殖民时代,无论是大航海时代的先驱西班牙,葡萄牙,还是海上马车夫荷兰,后来爆发了工业革命的大英帝国,他们将来都会拥有大量的殖民地,使得白种人最终占据了南美北美,最终减轻了欧洲的人口压力,使得他们最终都成了发达国家。

而中华民族时代居住的神州大地,几百年后,便会人满为患,因此对于领土的扩张,也就成为了穿越者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而汪三江等人觉得如果开发南美北美,甚至将整个美洲大陆全部纳入东夏版图,也不是部可能的,但是那样以来,看似疆域广袤万里,但由于距离神州大陆很是遥远,将来一定会向西方国家的殖民地一样,慢慢分裂出去的。

历史上的俄罗斯,没有向西欧国家那样,进行规模浩大的殖民统治,只是埋头苦干,一步步鲸食蚕吞,在周边逐步发展,所以其最终成为了疆域最大的国家。而西欧国家建立了众多的殖民地,所以积累了巨额财富,后来全都变成了十分富裕的国家。

鉴于种种原因,汪三江觉得一方面要学习后世的西方国家,要在美洲大陆,印度次大陆建立殖民地,积累财富一方面要学习俄罗斯将东夏版图逐步扩大,最终将中南半岛,南洋诸多岛屿,以及西伯利亚,朝鲜半岛,日本四岛全部纳入东夏疆域。

但是在中南半岛,朝鲜半岛,日本四岛上还有着众多的人口,这些民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东夏也不可能学习俄罗斯那样,把他们全都s干净或者驱逐干净,因此汪三江便觉定扶持日本幕府,由他们去替东夏完成这个减少那里人口的任务,而最后恶名全是日本幕府的,而东夏国最后承天討而张挞伐,将挑梁小丑日本一举打败,逼迫其举国移民澳洲,而剩余不多的各国民族,便会对东夏心存感激,而纳入东夏疆域,成为少数民族。

在汪三江这个险恶的计划实施以来,短短两年间,便已经有了起色,据旧港总督宣学经汇报,日本幕府在澳洲大规模开矿,不但在日本四岛移民上百万,而且还在nnn越南,大城泰国,东吁缅甸等国劫掠人口,就是西班牙人的马尼拉,荷兰人的巴达维亚,葡萄牙人的马六甲也受到了日本人的频频骚扰,致使各国国外,总督们纷纷祈求旧港总督宣学经,让他主持公道,而此事乃是东夏发展方针之一,宣学经不敢明言,也不敢自专,所以频频上书东夏两院,希望两院派来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处理此事。因此这也就是汪三江此番南下的原因之一。

日本人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民族,在中华唐宋之时,他们纷纷派来留学生学习中华文化,而日本女人更是以与中华男子同床共争一夜,回去剩下孩子,改良倭人血脉为荣,所以宋元之后,蛮荒的日本便渐渐开化,到了明朝之际,他们认为中华在元朝之时,全部亡于夷狄之手,所以不再是中华正统,而他们日本国已经成为了所谓的礼仪之邦,华章美服,修文物彬彬焉以中华自居,所以便应该尊王攘夷,虽频频侵略中国东还岸,是为倭寇之乱,这也就是其中之一的原因了。

东夏崛起于鲸海岸上,早就成为了强大的国家,其技术文化发展日新月异,因此日本德川幕府便献媚讨好,而对于中南半岛上的那些国家,日本人便拿出了倭寇本色,他们抢劫货物,劫掠人口弄得大伙苦不堪言。11

第四百五十七章 郑阮纷争不断的安南

汪三江得知这个消息后,觉得日本人正在一步一步的落入东夏圈套,于是在心中偷偷发笑,而南洋商贸对于东夏国来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也由不得倭寇胡来,故而汪三江此番南下,决定筹办一个万国协商会议,依确保东夏利益毫发无损,反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三江号日夜不停的在茫茫大海上满舵航行,就在汪三江与袁小英对酌的一天一天之后,已经到达了北部湾,决定会务nnn北朝实际统治者郑戕的汪三江便命令三江号停泊在了红河出海口。

此时nnn正处郑阮纷争时期。nnn曾经多次属于中国领土,在明成祖永乐大帝之时,便是大明nnn省,后来大明国力衰弱后,nnn便建立了黎氏王朝,再后来,nnn君主成为了军阀手中的傀儡,出现了南阮北郑的纷争局面,都想着携天子以令诸侯,结果双方大大出手,最终郑氏占据北方,而阮氏占据南方,长年纷争不断,近年以来,双方均遭到了倭寇的劫掠,故而汪三江想着要把他们一一安抚一番,使其双方全都派出大员而前往旧港,参加万国协商会议。

nnn地处沿海,盛产菠萝蜜,大米等物,正是东夏国不可多得的商贸国家,汪三江自然不会放过这里,而想着要好好安抚安抚,使得双方贸易扩大一番。

宝船停泊下来之后,汪三江与袁小英举目四望,汪三江见红河波涛澎湃,翻滚着红色的浪花,远处青山如黛,稻田一望无际,果然乃是南国鱼米之乡。

袁小英则见,破旧的码头上,已经有上百艘破旧的战船赶来,而码头穿着皂色衣服的官吏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那官吏大概五十开外,皮肤黝黑,精瘦精瘦的,恰似一支猴子一般,袁小英看后忍不住的噗嗤一笑,而对汪三江说道:“先生快看,管事的来了。”

汪三江听后,将目光慢慢地从田野上收了回来,就听那名身穿皂色官袍,恰似大明工种内官打扮的人最终哇啦哇啦的大叫。

汪三江当然听不懂那人之言,当汪三江身边的通译刚要开口翻译的时候,那人又用大明官话说道:“来着何人,竟敢在我大南朝随意停泊风帆。”

此人口音颇似两广人的口音,虽然呕呀嘲折,但是走南创北的汪三江与袁小英也完全听得懂,于是袁小英展开后路,说道:“东夏国资政院院长特来拜会nnn清都王,还请大人代为通禀,让他前来这红河河口一会!”

那人听后吓了一条,连忙作揖说道:“南朝小吏,不知贵国大院长到来,请恕在下无力,可有国书到来,小吏也可代为上奏!”

袁小英听后,从袖中那处汪三江刚刚书信的,墨迹还未干,但盖着东夏国资政院副印的方章的帛书,从高高的甲板上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来到码头上说道:“国书在此,有劳大人传递了。”

那人见三江号高大崔巍,已经信了三分,这下又见袁小英如仙女下凡一般,双手捧着一封帛书缓缓而来,又相信了三分,待看到帛书上,那个古朴的篆书nn之后,便全然相信了袁小英之言,恭敬的结果帛书又说道:“贵国帛书到达清都王案头之时,便是晚上了,而贵国大院长大人舟楫劳顿,不如先到小驿休息休息,再由下官略尽地主之谊可好?”

“谢过大人美意,不过我们先生喜欢山水之乐,不妨就劳烦大人带路,让我等随意走走便好。”

那官吏听后,连连点头,说道:“能与闻名天下的汪先生郊游一番,乃是小吏三生之幸事,就请先生稍等片刻,小吏派人前去河内递送贵国帛书之后,便前来在先生面前效劳了!”

袁小英听后说道:“有老大人了。”那小吏听后小跑而去,此时汪三江也在上千士兵的尾随下,来到了码头至上。

三江号不但高大而且华丽无比,又兼着袁小英美若天先,而汪三江盛名在外,东夏战士英姿飒爽,自然吸引了无数nnn人前来围观,但又被nnn兵丁们远远的阻挡开来,于是刚才还人来人往的码头之上,人影更加稀少起来。

汪三江手搭凉棚往远处眺望,只见这红河入海口也是一片聚落,大约一个小子的规模,那些房屋十分简陋,不过这红河北部湾里,气候炎热,或许那些房屋居住着更为舒适呢,也为未可知。

少顷,那名小吏又带着几个兵丁,来到了码头之上,在袁小英介绍之后,对着汪三江作揖不起,用别扭的口音说道:“nnn驿丞郑四民见过先生了。小驿简陋不必大国,怠慢之处,还请先生海涵呐”

汪三江见他虽然貌丑,但却文质彬彬的,很有一番大明文人书生的气质,便说道:“大人言辞得体,文采斐然,一望而知便是孔门弟子,在这异国他乡,能够遇见大人这般人物,也是一番奇遇了,还请大人带路,汪某有意在那稻田之中一游。”

郑四民听后,被汪三江这一通赞誉,令他眉飞色舞,一边带路,一边说道:“我南朝在天朝知下也有多年,毗邻大邦,故而倒也有些个孔门弟子,小吏能够说些个子曰诗云,原本也不足为奇。”

袁小英听后,觉得很是难得,便问道:“那以郑大人来看,这nnn是在大明治理之时好呢,还是如今这郑阮纷争之际好一些呢?”

袁小英此言尖锐,事关国体,郑四民不敢胡说,便说道:“那些事情乃是王爷,国公们考虑之事,小吏只求天下承平,四民乐业,下国不再纷争不断,战火蔓延而已。”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贵国北有郑氏王爷,南有阮氏国公,双方都有控弦之士数万,古人云一山难容二虎,黎民饱受战火焚烧之苦,那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近来倭寇为祸之际,难道他们就没有一致对外的想法吗?”

郑四民听后,觉得这个问题也好明说,作为一个接待外国政要的驿丞,怎能谈论本国国政呢,但又觉得汪三江,袁小英言语之中,满是真诚,便谨慎的说道:“诗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以小吏来看,他们总会商议备战倭寇之事的。”

汪三江听后笑而不答,因为他这郑阮纷争多年,双方都想着一统nnn全境,岂能一致对外呢,而郑四民也深知此事,但家丑不可外扬,在国宾面前岂可胡说,他对汪三江与袁小英所言,也不过是代表了nnn士农工商的一种期盼罢了。11

第四百五十八章 安南文士郑四民

汪三江,袁小英,郑四民边说边走,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见金灿灿的的稻田一望无际,稻谷早就结下了累累稻米,低垂着头,已经有带着大斗笠,挽着裤腿,弯着腰的安南农人正在收割,这些农人皮肤黝黑,虽然稻米大丰收,但却全都板着脸,并没有东夏农民面对大丰收的那般情景。

袁小英看见那些农人,一个个面露忧郁之色,不解的问道:“当此丰收之间,这安南农夫为何愁眉不展呢?”

郑四民听后,脸上竟然有一丝慌乱,期期艾艾的说道:“袁秘书有所不知,我大南朝天气炎热,农夫之苦,有不知比大明各地,东夏四处苦了多少。古人有诗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正是次之所谓也!”

郑四民一介小吏,竟然也知道维护国家颜面,但汪三江却故意揭短处,摇着经常带着的那把湘竹折扇,笑呵呵的说道:“南朝郑阮纷争日炽,近年以来那南方广顺府一代的阮福澜厉兵秣马,又与葡萄牙人相互勾结,大有挥兵北上之意,而南朝海岸线十分漫长,随时蕞尔小邦,但海防线竟然与大明几乎相当,此时又倭寇频频骚扰,想必清都王的军费日趋浩繁,从民间盘剥也就日趋严重了,故而这些农人看似稻米三熟,但不足以支付那些摊派的苛捐杂税了。”

汪三江风轻云淡的说来,那郑四民听得脸上紫一阵,红一阵的,就好似自己做了十分不光彩之事一般,而袁小英听后大有焕然开朗之感觉。

袁小英见郑四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便用那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笑的如花朵绽放一般,爽朗的说道:“郑大人真乃孔门弟子,见小民生活疾苦,虽心有戚戚焉,但在我辈外臣面前又尽量维护南朝脸面,郑大人真有子路,颜回的风骨呢。”

郑四民见袁小英笑的十分自然,满目真诚,终于不再逃避话题,而有些伤心的说道:“不瞒二位,我大南朝南北纷争已经有多年,而神宗陛下被囚禁于宫中,有如天朝汉室献帝呐!”

汪三江见这郑四民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犯了许多忌讳,真乃是坦荡君子,听其所言,其对安南国王的忠心有如汉之丁原之辈,便悄声说道:“大人慎言,如此悖逆之言,一旦传入那郑戕耳内,恐怕大人有牢狱之灾呢。”

袁小英也说道:“乱臣贼子携天子以令诸侯之事青史之上,早就屡见不鲜,还请大人看开些好。”

郑四民说道:“郑氏,阮氏上期下国之君,下迫下国百姓,民生之苦已经日趋一日,好让臣子痛恨呐,小吏原本国君近臣,然不忍心敝国之君被那清都王欺凌,故而发了一些牢骚,就被他贬谪在此了。”

汪三江听后,这才明白,原来郑四民此人原来也是安南高官,怪不得对于经史典章能够信手拈来,又问道:“大人对清都王诋毁之言,想必南朝臣子已经人人皆知,但大人却并没有饱受牢狱之苦,只是贬谪到此,而清都王姓郑,大人亦姓郑,不知此中可有什么缘故呢。”

郑四民听后,喟然长叹,说道:“小吏说来,还是那郑戕的族叔呢。”

袁小英听后,对这郑四民愈加敬重,而汪三江袁小英听后觉得此人颇有才干,而难得是其一身正气,颇有文人风骨,便说道:“大人空有治国安邦之才,但却做了小小驿丞,好比明珠蒙尘,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大人何不弃暗投明,前来我东夏为官呢,汪某不才,但确保大人在这北部湾一代,能够为一方大吏,而无论河内郑戕,还是顺广阮福澜都要对大人以来相待呢。”

郑四民听后,并不动心,而说道:“小吏乃是南朝之民,理应为南朝效忠,岂可以位卑便叛国,以官高便择主而事呢。四民不才,但愿学诸葛孔明,要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谢过先生美意了。”

汪三江听后自知失言,便不再多说,于是与袁小英在郑四民的带领下,在这红河河口信马由缰的游历起来,眼见皆是乡间风光,阡陌交通,鸡鸣犬吠,倒也赏心悦目。

袁小英看着红河河口大好河山,虽然稻米三熟,但是安南百姓并无隔夜之粮,而几乎全部被安南朝庭卖与东夏商人而换取黄金白银,小民百姓为了户口,不但要耕种田地缴纳苛捐杂税,还要下海捕鱼,用以果腹,所以不尽唏嘘不已。

汪三江则看着这富庶的平原地带,流涎三尺,于是那将中南半岛纳入东夏疆域的决心便愈加坚定了,而又想着,眼下倭寇方至,劫掠的安南人口还不是很多,因此占领此地的条件并不成熟,但完全可以提前开发,获取贸易之利,以供给东夏国越来越浩繁的国用。

三人在四处游历了半日,当暮色四合之际,汪三江与袁小英这才与郑四民作别,来到三江号中休息。

此时已经到了九月中旬,当二人吃过晚餐,回到甲板之上散布之时,则见海上升起一轮明月,天边闪烁着七八颗星星,大海上茫茫一片黑色,远处的群山轮廓也是黑如黛色。

汪三江仍然一身青色直裰,头上扎着一块黑色方巾,在船尾临风而立,看着那轮明月冉冉升起。

袁小英从船舱中出来,就看见汪三江那瘦削的身影,只见他背着手,宽大的衣服随风飘动,而那身子岿然不动,仿佛就像一位上古先贤一般的在思考着天地大道。

这些日子以来,袁小英对汪三江产生的那种朦朦胧胧的情愫愈加的刻骨铭心起来,汪三江的一举一动,映射在袁小英的内心之中,那都是翻江倒海的巨浪一般,令她的那颗心如同一页扁舟一般,在那巨浪之中任意西东,不知目的的遨游。

这一份情谊比就如大山一般的难以撼动,就在汪三江无视它的存在之时,袁小英伤心之时,她总想着就此罢了,但那种情愫总是挥之不去,往往在袁小英的梦中,汪三江的身影也会闯入进来,在梦中二人举案齐眉,倒真的像一对贤伉俪。

有多次,袁小英再也无法忍受这一种暗恋的滋味,想要将心中的千言万语,向那木头一样的汪三江和盘托出,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但日复一日,这份情愫就像老酒发酵一般的越发醇香甘甜,不知积累了多少不可名状的成分。

第四百五十九章 月光似水,美人如花

今日,看着站在甲板上,临风而立的汪三江,袁小英又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并没有说话,靠着栏杆,用一双美目看那海上慎明月,而一颗砰砰直跳的心感觉着汪三江的存在。

说来也怪,当袁小英与汪三江在谈论公事的时候,袁小英感觉胸膛中的那颗心平静的如同水面一般,而当底下里二人相处之上,那颗心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不停的汹涌澎湃。

汪三江看着海上明月洁白中带着玉石一般的微微发黄,不似平日所看到的那般如圆盘似得,而恰似一颗羊脂白玉雕琢的大圆球,熠熠生辉,而月中那桂树蟾宫也十分清楚,不尽看的聚精会神,而大脑中悄然浮现出了一个衣袂飘飘的身影,那身影正是柳如是那曼妙的身躯,穿着月中嫦娥仙子那身层层叠叠的轻纱,看的汪三江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

一阵清风吹来,竟然有微微的香气进入汪三江的鼻翼,于是那脑海中柳如是的模样愈加清晰起来,而又开始翩翩起舞,汪三江不由自主的闭幕遐想。

汪三江脑海中的柳如是衣袂飘飘,轻盈曼舞,只是那身影总是背对着汪三江,过了好久,这才惊鸿一瞥,转过头来,却长着袁小英那张小巧秀气的脸,把汪三江生生吓了一跳,立即睁开眼睛,喊道:“如是,你怎么便成了小英!”

汪三江这一喊,自己也从白日做梦的幻境当中,清醒过来,而一回头来,就看到袁小英正怔怔的的看着他。

汪三江见袁小英身穿白色襦裙,头上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斜飞一支白玉簪子,双目恰似两泓清水,呆呆的望着他。

袁小英不知汪三江这是怎么了,但却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还是“如是你怎么变成了小英”这样令人遐想的句子,于是袁小英的内心更加翻江倒海起来,看着汪三江呆呆的看着自己,那目光好像要把她剥光一样。

汪三江从来没有这般看过除柳如是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这热辣辣的目光让袁小英白皙的脸颊马上酡红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先生,你。。。你怎么了?”

汪三江这才回过神来,鬼使神差的说道:“小英呐!你。。。你真的长大了哦!”

袁小英听后,鼓足了勇气,故意停了一停那长在瘦削身子上的高耸的前胸,大胆的靠在汪三江的怀中,说道:“小英已经二十二三岁了,早就长大了。”

此刻袁小英紧紧靠了上来,汪三江只感觉到袁小英的身子是那般的柔软,而气若幽兰,不由自主的将袁小英紧紧抱住。

袁小英见汪三江抱住了自己,而自己贴着汪三江的胸膛,只感觉对方心跳的并不比自己缓慢,于是她大着胆子,搂住了汪三江的脖子,将樱桃小口凑了上去。

汪三江见袁小英那一双白皙修长的莲藕似的臂膀搂住了自己的脖子,那胳膊冰凉凉的,滑露露的,在这炎热的晚上,好不舒服,又见袁小英紧闭着双眸,小巧的脸颊上酡红一片,而秀眉弯弯,小巧而挺拔的鼻子已经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传来了一丝凉爽的感觉,那小嘴微微发红,微微张着,露出来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里面一条香舌红润润的,看的汪三江愈加的浑身燥热,不由自主的就要亲吻上去。

就在袁小英感觉汪三江抱的她越来越近,汪三江的粗重的鼻息喷在他的脸颊上的时候,汪三江却猛然间看到袁小英的脸蛋竟然变成了柳如是的脸颊,于是对柳如是的那一股深深的思念又涌上了汪三江的心头,于是汪三江慢慢的放开了袁小英,说道:“小英对不起,我一时忘情,吓着你了吧!”

袁小英原本以为那往日的情愫,此刻便会化作狂风暴雨,一发而不可收拾,谁知中途停顿,顿时羞得脸颊绯红,一直红到了了原本白皙的脖子底下,粉色的肚兜下面去了,但听到汪三江此言,让她又不由的愤怒起来,今日之事,自己也是忘情太过,以至于有了自荐枕席之嫌,但汪三江之所为令她心碎,令她浑身无力,直感觉那修长的双腿不足以支撑她那轻盈的身体,又气又羞的说道:“小英愿意,小英愿意伺候先生。”

袁小英说着再次鼓足勇气,上前紧紧抱住了汪三江。汪三江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又燥热起来,但他想着自己原本就不是柳下惠之类的人,虽然挚爱柳如是,但常常在外边的时候,对投怀送抱的女人也是来者不惧,但那都是露水夫妻罢了,一番温存过后,便就此相忘于江湖,而这袁小英还是黄花大闺女,又日日相处,怎能玷污人家清白呢,便说道:“小英,不要这样,我是有妇之夫,你的情深,我承担不起呐!”

袁小英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说道:“小英此生能够遇到先生,乃是小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小英怎敢奢求主妇之位,只求先生身边的一个丫鬟便此生无憾了,如果能被先生纳为小妾,便是小英最大的福气了。”

汪三江听后,被这丫头感动不已,但他也不忍伤害柳如是,想到在爱情方面,谁不是自私的呢,柳如是虽然口口声声要自己将晴雯收了房,但若自己真的那样做的话,柳如是的心里肯定会不好受的,而这袁小英乃是永宁学院的高才生,乃是前途光明的新女性,就真的甘愿做一个小妾吗?

汪三江不好当面拒绝袁小英,便说道:“小英呐,你青春美貌,什么样的青年才俊不会拜倒在你的脚下呢,要是你家先生我还没有遇到夫人之时,看到你,恐怕也会为你神魂颠倒的呢。如今我已娶妻,怎能委屈于你,又伤了夫人呢?此事就此作罢,回头我为你找一个乘龙佳婿如何?”

袁小英听后,眼中满是幽怨,用婆娑的泪眼望着汪三江说道:“先生,小英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小英仰慕先生早已经非是一日了!要不是如此,小英怎会不顾羞耻,这般为难先生呢?”

汪三江听后,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心乱如麻,一边满是欣喜,一边又满是愧疚,过了好久之后,才轻轻抚摸着袁小英的后背,说道:“小英不哭了,此事涉及小英一生幸福,不敢随意,还是让我好好想想吧!”

。。。。。。

第四百六十章 好事已成,后果难料

袁小英此夜,对着汪三江将心中的千言万语说了干干尽尽,反而觉得浑身的轻松,只是看着汪三江往他的房间走了进去,又关上了厚重的门后,袁小英的心又变得落寞起来。

袁小英回到房间,想着汪三江刚才的模样是久久不能入睡,她在心中不停的向神灵祈祷,祈求汪三江最终接纳了她,让她成为汪三江的一个小妾,而能厮守在他的身边。

汪三江回到房间内,袁小英那青春的身影又在他脑海中浮现不已,想着与袁小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后来才发现,袁小英已经悄悄的走进了他的心中,只是他也深爱着柳如是,因此才埋伏了这段情愫。

这样的情愫埋在心底,让它永不见天日还好,但今日被袁小英一语道破,于是汪三江的内心便翻江倒海起来,再也无法平静,袁小英平日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他脑海中就像放电影一般,不断的重现。

汪三江今夜的心情并不沮丧,反而如沐春风,激动的他在房间内上蹿下跳,坐卧不安,一直到深夜之时,汪三江扪心自问:“汪三江啊汪三江,你还爱着柳如是吗?”

“爱啊,刻骨铭心,至死不渝!”汪三江自言自语的说道。

“汪三江啊汪三江,那你爱袁小英吗?”

“爱啊,这份感情非自今日始,从今而后,便再也无法收拾了,平日里当看到那些男子们费尽心思的讨好袁小英的时候,我内心便不由的烦躁起来,这就是爱吧!”

“天呐,你竟然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这怎么可能,不会是出自大男人的占有欲吧!”

“一想到如是,思念便会向空气一般袭来,到处都是。而想到小英,我的内心便狂跳不已,这全都是爱呐!”

汪三江就这般自言自语的痛苦而又幸福的挣扎,一个声音说道:“大丈夫,就应该三妻四妾,况且这有不犯法吗?”

一个声音又说:“你不会是长期出门在外,寂寞了的缘故吧!”

一个声音又说:“要女人玩玩的话,多的就是,但对于小英来说,我真的走心了。”

。。。。。。

汪三江就这般反复权衡,但是最后,当他想到今日靠在他身上的袁小英的样子之后,只感觉浑身燥热,便打开了房门,看着天上的明月,让晚风吹拂他昏昏沉沉的大脑。

再后来汪三江便鬼使神差的敲响了袁小英的房门,于是那敲门声便响了起来,“砰砰砰”。

对于袁小英来说,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此刻她已经退去了外衣,只穿着肚兜与亵衣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到敲门声后,袁小英竟然有中直觉,门外站着的一定是虽然与她日日相处,但却如天各一方的恋人一般思念的汪三江。

袁小英听到敲门声之后,心儿砰砰直跳,柔声的说道:“是先生吗?”

“是。。。是我。”汪三江结结巴巴的说道。

袁小英此刻内心早就乐的开了花,但又娇羞不已,鬼使神差的说道:“夜已经深了,先生找小英有何事。”

汪三江听后,好似让袁小英把他内心龌龊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他期期艾艾的说道:“也。。也。。。也没有什么事。”

袁小英看着门外的黑影,心儿跳的愈加快速起来,脸颊酡红,神游太虚,飘飘忽忽之际说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道:“那就请先生回去休息吧,夜真的一经好深了!”

汪三江此刻心早就跳到嗓子眼了,听袁小英此言,脸红的就像苹果一样,尴尬的说道:“那小英,你也早些睡。”说着匆匆疾走。

袁小英刚才还激动不已,此刻见自己这般打发了汪三江,于是心中又开始后悔,懊恼起来,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迅速的跳了下去,忘了穿鞋,跑山前去,打开房门,越过了门槛,看着汪三江急匆匆的背影,喊道:“先生,还是进来坐坐吧!”

正在懊恼自己唐突的汪三江回过头来,就见洁白的月光之下,袁小英婀娜的,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身体,站在门外,身上只穿着只到大腿根处的红色短裤,那修长纤细的双腿完全呈现在了他的面前,是那么的白皙好看,肤色光滑,如同冰雕玉啄。那双不大不小脚丫也如同羊脂白玉一般,能够看见若隐若现的青筋,莲藕似得臂膀正伸出前方,召唤着汪三江,而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那肚兜上绣着荷花盛开的图案,在瘦削光滑的肩膀处,用细细的带子系着。

盛开的荷花栩栩如生,胸前的荷花被身体完全撑开,而荷花花朵之下,小腹之处,则显得松松垮垮,小腰盈盈一握,平坦而又光滑。

在月光下,袁小英见汪三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目光热辣辣的,比在船尾赏月之时,还要热烈,而那喉结还在一动一动的。这才醒过神来,用双手捂着绯红的脸颊,往门内逃窜。

汪三江此时直觉热血上涌,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的冲了上去,将袁小英一抱抱住,火辣辣的嘴唇这就凑了上去。

此刻,袁小英心中那百般浓情蜜意,万种情愫,也就化作了一滩清水,在汪三江的抚慰之下,不断地升温,后来便开始沸腾,开始升化。

由于情深,所以袁小英虽是初成雨露,但也尽情回应,更兼得汪三江爱他至深,便十分温柔,所以也是一夜鱼水,酣畅淋漓。

。。。。。。

云雨过后,二人热情相拥,说了多时的甜言蜜语,之后又忙碌开来,直到天光大亮,这才沐浴盥洗,之后二人望着对方的目光自然与往日不同,心情愉悦自是不必多说。

生米已经成为了熟饭,袁小英不同于普通女子,自然不能弃之不理,反而要好生对待,汪三江想着柳如是虽然多次要他纳妾,但终归会有所伤害,如果等到回到永宁之后,再去安慰与他,自然好些,然则,此时从旧港至永宁来往的船只颇多,他与袁小英双宿双飞之事,迟早会传入柳如是耳中,那样反而会使柳如是愈加的伤心。

汪三江想来想去,认为不妨向爱妻柳如是去信一封,说明此事,望她谅解,倒也使柳如是不被流言所误,以为自己有抛弃她的意思。

自己出轨在前,还要让妻子理解与他,这才后世那个女权时代,定然会被千夫所指,无病而死,但在这个时代,汪三江深知,柳如是得知此事之后,只能暗自垂泪,还要拿出容人之态了,于是汪三江愈加觉得亏欠甚多,于是便要写一封难以下笔的书信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安南郑戕

大约正午时分,nnn北方的实际统治者,清都王郑戕的车驾抵达了红河出海口的驿站,在一片鼓乐声中,汪三江与袁小英一行走下了三江号宝船。

汪三江与袁小英的感情突飞猛进,所以二人满面桃花,如沐春风,心情极好,看着郑戕远远的站在码头上,也打着华盖宝幢,其礼仪文物与大明有着众多的相似之处,愈发的心情打好,汪三江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脸上也挂上了标准的外交神情,笑的和蔼而又自然,袁小英则望着汪三江的背影,甜蜜的笑着。

中国文化影响力巨大,唐宋影响了日本,而大明影响了朝鲜,nnn。故而从这郑戕的衣冠上来看,其穿戴的确实是一位王爷的装扮,那一身黑色的长袍之上绣着金色团龙图案,而肥大的腰上也系着玉带,扎着明ns的丝绦,只不过此人身材较矮,而又十分庞大,肤色也很黑,大有一种沐猴而冠的意思,看的汪三江在心中偷偷发笑。

郑戕已经是六十出头的年纪,一生发动了与南方阮氏集团的数次战争,无不是羽纱而归,到了这日薄西山的暮年之时,南方阮氏集团竟然凭借从红毛鬼葡萄牙人那里购买的火器强盛了起来,他们侵吞真腊土地,已经在南方开疆拓土,实力大振,大有挥兵北上,一同nnn全境的可能。

暮年之后的郑戕,并不昏聩,他无法接受与郑氏集团有着颇多渊源的阮氏集团徐徐做大,所以他也改弦更张,多次派人与位于马尼拉的西班牙人频频接触,而寻求强军之道,试图再次称霸nnn全境,将阮氏集团踩在脚下。

南洋形势十分复杂,自从大明退出这片蓝色的大海之后,华人商人,海盗便迅速的填充了空白,一百多年后,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便接踵而至。

郑戕看着从那高大的宝船上走下来了一双青年男女,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那男的难得手摇一柄折扇,神情自若,好似游山玩水一般,而那女的美若仙子,于顾盼之际,微笑着缓缓而行。真乃上国人才,非是nnn小邦所能常见的。

郑戕看着汪三江与袁小英二人想着,这些年,随着东夏势力延伸到南洋之后,迅速的占据了霸主地位,而他们只是贩运货物,与南洋诸国互通有无,还尚无盘剥劫掠之事发生,其所作所为,犹如昔日的大明,就像日月一般,高高挂在天际,为大地上上的所有人都带来了光明与温暖。

随着东夏国的崛起,那些倭寇也势力大振,郑戕还不明白倭寇为何快速的崛起,但这两年来,倭寇频繁骚扰nnn全境,不断的劫掠人口,使得沿海居民十不存一,这让郑戕寝食难安,而南方阮氏集团又蠢蠢欲动,简直成了郑戕的心上的两把尖刀,让他即烦心又恐惧。

昨日接到驿成郑四民的汇报,还有东夏国书,郑戕得知东夏国的汪三江已经莅临红河河口,此行为的就是双方友好贸易已经商讨维护南洋商贸,不使日本人破坏而来。

郑戕看过后,大喜过望,还以为东夏国有意向倭寇出手,故而马不停蹄的就向此地而来,日夜兼程,赶到此地之时正是中午,不敢怠慢,便亲自来到码头上,迎接汪三江的到来。

郑戕也曾研究过东夏国政,他根据道听途说而来的消息,以为东夏国政与nnn仿佛,那大明公主好比nnn黎神宗,名为国主,但并无实权,而nnn朝政把持在他清都王郑戕的手中,东夏百官以资政院院长汪三江为首,所以在郑戕看来,汪三江俨然是真是的东夏之主,所以郑戕不敢怠慢,觉得亲自迎接,才不至于轻视了汪三江。

看着汪三江已经走到了十步开外,在司仪的帮助之下,郑戕率先作揖行礼,说道:“汪院长不远万里而来,令本王及nnn全境百姓深感荣幸,所以本王特意从河内星夜而来,为汪院长一行洗尘。”

汪三江听那郑戕叽里咕噜的说完之后,通译又小声的嘀咕之后,还礼说道:“日本人破坏南洋商贸,使得贵国商人不敢轻易出海,所以本院专程而来,为的是扩大双方贸易。另外我东夏国决定在旧港召开万国会议,就南洋贸易的问题,谴责日本德川幕府,使其不敢劫掠商人。”

汪三江不谈倭寇烧杀劫掠,掳掠人口,只谈及商贸上的问题,而郑戕被其乐融融的场面所感染,竟然没有听出弦外之意,而说道:“倭寇横行,南洋诸国饱受劫掠之苦,就连红毛鬼西班牙人活动的马尼拉,葡萄牙人活动的马六甲,还有荷兰人活动的巴达维亚也被倭寇频频骚扰,黎民苦不堪言。

如今由汪院长牵头,各国使者齐聚东夏旧港总督衙门,商议制裁倭寇bn,可谓众望所归,犹如大旱久盼甘霖矣!”

汪三江听后也将郑戕夸赞了一番,宾主这才往那驿站而去,一路上边说边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这个小小的驿站。

郑四民早就以驿站简陋,有辱国体为由上书郑戕,郑戕得知之后,便将宴会安排在了驿站前面的椰子林中,当汪三江一行来到此地之后,这才发现高大笔直的椰子林中,早就摆上了凉席矮几等物,一行酒水菜肴在宾主落座之上,也一一呈了上来。

汪三江见郑戕正在为他介绍一应吃食的来历及口味,便一边赞叹,一边说道:“nnn全境多山少田,唯有这红河两岸千里沃野,实乃天府之国呐!”

郑戕听后自然洋洋自得,有听汪三江说道:“nnn盛产稻米瓜果,而我东夏有着美器美物,正好可以互通有无,但以nnn之富饶,东夏之器美,此时的贸易犹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显得小气的多了,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郑戕听后,马上意识到汪三江此行还有着别样目的,于是他跟着说道:“眼下东夏美器美物畅行天下,就连本王府上之物也多有东夏商人贩运而来的,nnn民间东夏之物也是屡屡皆是,但本王听汪院长之言,竟然还觉得这是小打小闹吗?”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此乃民间自发贸易,而非本院与王爷亲自裁定,故而其贸易额度终归有限,远远达不到富国强兵的目的。”11

第四百六十二章 租赁红河河口

郑戕等人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很重,对商人也多有不满,故而他听到汪三江此言后,不解的问道:“这贸易往来,不过有利于那些商贾而已,如何能富国强兵呢,汪院长你就不要戏弄本王了。”

汪三江听后,笑而不答,端起茶盏轻轻咂了一下,这才说道:“本院从不妄言,东夏国能迅速崛起,恐怕这举国商人也都有着一半的功劳呐,只要王爷同意一件事,本院保证贵国国用充足,完全可以组建火器大军。”

袁小英听后,觉得东夏火器更新换代就在今年,他也曾多次听到汪三江说过此事,所以也夫唱妇随的说道:“日本原本蕞尔小邦,但自从开发澳洲以来,将矿石等物贩卖于东夏,便迅速崛起,成为海上霸主,就连西班牙人,荷兰人,甚至福建郑芝龙都不放在眼中了。

如果王爷能够审时度势,与我东夏加大贸易,广开榷场,则能收取泊税万千,从而购置东夏火器,用于护国安民足矣!”

郑戕听到能够从东夏购置火器一事,那是欣喜万分,因为他就是想着此事才来到这红河河口会见汪三江的,所以他急切的问道:“不知汪院长与夫人说的是何事,还请明示。”

汪三江听后,往袁小英那张秀气美丽的脸蛋上看了一眼,这才看着郑戕的眼睛,装作十分真诚的说道:“本院建议王爷将这红河河口租赁于东夏国旧港总督衙门,使其在此地广建货站等物,东夏能偶与贵国互通有无,而为了感念王爷大德,那旧港总督衙门一定会以火器作为地租,悉数交割清楚的。”

郑戕听后喜不自禁,而郑四民却说道:“红河河口虽然是弹丸之地,但此地一旦租赁于东夏,则那些犀利战舰北上河内不过一日之程,还望王爷明鉴呐!”

听郑四民此言,郑戕进入了沉思,看着他那紧锁的双眉,汪三江说道:“东夏国行的乃是上古三王之政,绝不会轻易侵略他国的,王爷,郑大人明鉴,如果东夏有意兵发河内的话,nnn军民可是抵挡得了的。”

袁小英见郑四民听到此言,面露怒色,而郑戕脸色大变,于是她说道:“小小倭寇便袭扰的贵国不得安心,如果东夏战舰溯流而上,则红河流域尽入东夏手中矣,河内岂能独存?”

郑四民听后怒发冲冠,大声说道:“夫人好大口气,纵然东夏国船坚炮利,但真如夫人所言,东夏水陆大军齐至,我nnn军民何惜此身,纵使数百万人尽皆玉碎,也要拼死一战。”

袁小英听后莞尔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仅仅旧港总督宣学经麾下就有风帆战列舰数百艘,官兵十多万,不需东夏两院征调其他兵马,战事一开,nnn便实乃久存矣,郑大人气节可贵,但却是书生之见,还请王爷明鉴,郑大人之言,大有误国之嫌呐!”

袁小英巧舌如簧,说的郑四民期期艾艾,无法成言,原本就漆黑的脸变得紫红紫红的,就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脸红脖子组,恰似一只愤怒的公鸡一样,汪三江江又见郑戕听后,大惊失色,于是汪三江微笑着说道:“我东夏乃是大明藩国,而大明与nnn一衣带水,东夏怎会轻启战端,将雷霆之怒将领在nnn军民身上。

本院造访nnn,一是为了加大贸易,双方互通有无,使得nnn能够收取榷税,而又能得到东夏火器用于护境安民,富国强兵。

二是为了商议于今年腊月初一在旧港总督衙门,召开万国会议,声讨日本幕府,使其不敢骚扰南洋商贸一事。

东夏并非虎狼之国,对于nnn也没有鲸食蚕吞之意,本院提议贵国将红河河口租赁于东夏旧港总督衙门,为的就是互惠互利,但既然王爷与郑大人等这么反对此事,我看此事就此罢了,本院这就启程,有缘的话,本院与王爷腊月初一,在旧港再会!”

汪三江说完,起身就要告辞而去,袁小英自然相随,郑戕看后,想着汪三江许诺的东夏火器,这就要泡汤,终于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去,拉扯这汪三江的青衫,说道:“汪院长莫怪,这郑戕原本狂妄之辈,书生而已,其狂犬吠日之言,还请汪院长与夫人莫要放在心上,我等这就商议红河河口租赁旧港总督衙门之事。”

听郑戕此言,汪三江自然又重新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此事关系到双方利益,本院也不甘心就此离去,但又怕与王爷及郑大人等发生龃龉,心中大不爽快呐!”

袁小英听后看着郑四民说道:“我等带着双方合作的愿景而来,但郑大人眼中,我与夫君就像贼人一般,妾身乃是东夏资政院一个秘书而已,受些委屈也没有什么,但夫君乃是堂堂东夏国资政院院长,这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辱东夏国体呐!”

汪三江与袁小英经过一夜恩爱过后,便变得十分默契,见自己唱起了白脸,那袁小英马上就唱起了红脸,汪三江听后自然又高看了袁小英一眼,而郑戕听后,马上会意,对郑四民说道:“郑四民你不要以为多读了几本破书,就以为自己学富五车,能够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既然你屡教不改,本王这就将你削职为民,快滚下去吧。”

听郑戕此言,郑四民愈加的怒不可遏而说道:“郑戕你一心要学汉贼曹操,但却没有曹贼的本事,昏庸无能,你就看着吧,这打好河山,不是落入南方阮氏手中,便会落入东夏手中矣!”

郑戕见郑四民这就破口大骂起来,也是大动肝火,说道:“甲士何在?还不把这厮轰出去!”

郑戕言毕,从四周挂着的纱幔后面,冲上来了两个戴着大斗笠的nnn士兵,将郑四民提溜着这就走了下去。

汪三江见郑四民以忠臣义士自居,虽然桀骜不驯,但也敬佩他的为人,便说道:“王爷暂息雷霆之怒,郑大人虽然脾气刚烈一些,但是其一片拳拳爱国之心,日月可鉴,还请王爷三思,留下他来,治理这红河河口,与我东夏国即将赴任此地官员打交道吧!”

郑戕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觉得将此地租赁与东夏之后,管理此地的nnn官员一定会深受东夏腐蚀拉拢,而郑四民以忠臣自居,署理政务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又见汪三江这般举荐,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11

第四百六十三章 夏南友好条约

郑戕说道:“他原本乃是本王族叔,但为人傲慢,所以本王贬谪他来此历练,谁知他仍然桀骜不驯,真是令人头疼呐,既然汪院长为他求情,那就让他在此地为官吧!”

汪三江听后,自然假意感谢一番,又说道:“既然王爷同意租赁之事,那我等这就商议此事可好。”

郑戕说道:“不知汪院长要租赁多大的地方?”

汪三江听后端起茶盏不语,而袁小英笑着说道:“红河北岸,自河口直至上游三十里,从河岸往北二十里,方圆不过一百里的区域租赁于旧港总督衙门即可。”

郑戕听后,觉得条件并不苛刻,便又问道:“租期多少年?”

袁小英回答道:“十年足矣。”

“那东夏旧港总督衙门,将会付上多少火器?”郑戕急切的问道。

袁小英笑着说道:“燧石枪三千杆,或者大炮一百门,亦或者风帆战列舰两艘。”

郑戕听后,先是一喜,但又想到或许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便又问道:“能不能以燧石枪两千杆,大炮五十门,风帆战列舰一艘作为租期。”

汪三江听后,哈哈大笑,说道:“王爷打的好算盘,夫人的提议已经是天价了,王爷不能再讨价了。既然租赁之事已经谈成,而至于火器多少的问题,便交于贱内与nnn大臣去谈吧,而本院与王爷随时初次见面,但是神交一久,何不小酌一番。”

。。。。。。

最后,经过袁小英与nnn大臣们的一番唇枪舌剑的详谈,最后以两千杆燧石枪,五十门大炮,两艘风帆战列舰的代价,租赁下了红河两岸,方圆近二百里的土地。

事情谈成,袁小英便命人拟定夏南友好互助条约,又盖上了携带的那枚资政院的副印,汪三江亲自签字,再交由郑戕签字用印,双方便达成了协议。

为了庆祝夏南友好互助条约的签订,汪三江特意在三江号上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晚会,nnn清都王郑戕自然应邀在列,就连那郑四民也被邀请在内。

席间,宾主尽欢,在一番推杯换盏之后,郑戕竟然有意于那郑四民冰释前嫌,而汪三江又极力调停,最终二人也不再仇视,郑戕又任命那郑四民作为新成了的河口城的长官,在东夏租赁的红河河口上游,与之毗邻建造城池,收取关税,而管理nnn商人。

租赁nnn红河河口的土地,汪三江觉得打造成一个商贸重镇,一方面倾销东夏产能过剩的货物,换取稻米桑麻,工业原料,一方面打算推广东夏文化,为将来接受nnn做好准备。

无论是白日的协议洽谈过程中,还是晚上的晚宴上,无论是汪三江还是袁小英对倭寇掳掠nnn军民之事闭口不提,无论是郑戕还是郑四民如何旁敲侧击,也都没有下文,他们也只好期待火器到来之后,自己抵御倭寇袭扰。

晚宴结束,三江号星夜出发,向着nnn阮氏政治中心顺化府出发了。汪三江与袁小英信号燕儿,虽然还没有补办婚礼,但是二人如胶似漆的缠绵悱恻,所以早早的就熄灯就寝。

一夜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之后,汪三江与袁小英沐浴盥洗,从卧室中走出来之后,已经到了那顺化府的沿海上,只见蔚蓝的大海波涛汹涌澎湃,而长长的海岸线一望无际,岸上青山如黛,海上风帆来往,俨然一座大海港,转眼间就历历在望。

顺化坐落在狭长的平原地带,西靠长山脉,东巨南海只有一二十里,是nnn阮氏nn的中心,蜿蜒清澈的香江穿城而过,盛产水稻,乃是富庶之地,汪三江自然不会放过。

三江号停泊下来之后,便有不少阮氏船只将三江号包围了起来,汪三江从甲板上望去,只见那些小船相当简陋,比郑芝龙原来的那些福船,沙船还要小许多,因此汪三江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桑丘。

桑丘已经跟随汪三江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三江号上的一百多门舰载大炮微微向上调整炮口,轰隆隆的就是一通乱轰击,吓得那些小船落荒而逃,马上四散开来。

三江号从容不迫的在码头上停泊下来,就引来了阮氏兵丁远远的防守,这些阮氏军队竟然也拿着燧石枪,不过那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的那种燧石枪,其射程及威力还远远比不上东夏尚未淘汰的n。

nnn阮氏统治下的军民如临大敌,袁小英便命人将准备好的国书拿着下了船只,在通译的帮助下,递给了码头上的阮氏军队长官。

那军官结果东夏国书,不敢怠慢,便命人快马加鞭,往顺化城中,阮氏之主阮福澜案上送去。

此事nnn郑阮纷争不断,黎朝皇帝已经名存实亡,不过在名义上还是nnn共主,北方郑氏称为王爷,而南方阮氏自称国公,要是再过几十年光阴,南方阮氏便会同意nnn全境,建立阮朝,而定都顺化,不过此时的阮氏,不过在刚刚扭转局势,刚刚做大,面对北方郑氏的攻打下,才刚刚由防御阶段,略略的呈现占据强者的姿态。

这日,四十多岁的阮福澜正在与占据顺化南边几十公里之遥的岘港的葡萄牙人交涉,便听到了东方的南海之上,响起了密集的炮声,阮福澜吓得面如土灰,还以为那些天杀的倭寇,又一次来到了顺化港口,准备劫掠一番,连忙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心急如焚的阮福澜匆匆打发了葡萄牙人,在大殿内来回的走着,焦急的等待前去打探消息之人的到来。

顺化距离港口不过一二十里只要,港口军官送出的递送东夏国书之人与阮福澜打发而来的人,骑着大象,不多时便相遇,一番对话之后,那前来打探的消息之人,便拿着东夏国书,往回而走。

当阮福澜看到东夏国书之后,也是相当欣喜,与郑戕一样,他还想着汪三江一行是为了制裁倭寇掠夺人口之事而来,又兼着汪三江乃是东夏国秉政大臣,自然不敢怠慢,打着阵势浩大的依仗,亲自前来迎接,以示尊重。

汪三江与袁小英等人在码头上等待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便看到上百头大象,披红挂绿的,浩浩荡荡向着码头而来,那大象北上趴着穿着乌黑铠甲,戴着大斗笠的nnn士兵,有的大象背上,驮着精美的轿子,远远看着充满了异国风情。11

第四百六十四章 顺化城中

在通译的帮助下,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汪三江与阮福澜二人便就此见面,汪三江看那阮福澜有着nnn人黝黑的皮肤,但也精神矍铄,大有一位中兴之主的味道。

阮福澜远远看见港口停泊着一艘宫殿般的宝船,雕梁画栋,高大崔巍,很有大国气象,再看那码头上站着一行人,或穿着长袍直裰,或穿着紧凑贴身的“西装”,更多的则是东夏特有的白色军装,其中一男一女更是衣饰华贵,器宇不凡。

双方相向而行,大约数十步的地方,阮福澜从大象背上的轿子中爬了下来,向汪三江一行行礼说道:“前面可是东夏国汪院长的车驾到了,在下阮福澜听闻汪院长莅临顺化的消息后,不敢稍作停留,但是顺化距离此地也有事多里路程,让汪院长久等了。”

阮福澜礼数周到,汪三江自然不敢托大,生怕有损大国形象,连忙拱手作揖,笑着说道:“鄙人正是汪三江,虽与国公爷素未谋面,但是神交一久,今日一见,国公爷果然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真乃一代雄主,阮氏集团在国公爷的管理下,这些年来百废俱兴,纵横捭阖,大有一统nnn全境的可能矣。”

汪三江巧舌如簧,说的阮福澜飘飘然,大有羽化飞天的味道,让阮福澜听后浑身的舒坦,好似明日就能一统万里河山,成为nnn之主一样,有对汪三江充满了好感,兴奋雀跃的说道:“汪院长果然英明天纵,说出来的话让人回味无穷,但仔细想来,本国公乃是靠着祖上荣光管理nnn半壁江山而已,不比汪院长白手起家,如今已经是名动海内,誉满乾坤了。”

袁小英见汪三江与阮福澜互相吹捧起来,二人用词皆十分浮夸,听得她吃吃发笑而说道:“听闻顺化风光天下独绝,香江曲折蜿蜒,而又缥碧见底,玉屏山秀丽无比,而静心湖平静如镜,更有古刹名山层出不穷,小英早就有心游览游览了。”

阮福澜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眉如远山含岫,眸光似水,白皙小巧的脸颊,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口露出两行贝齿,俨然一位绝色美女,正在发呆,便听汪三江说道:“这是内子袁氏。”

汪三江言毕,袁小英向阮福澜侧身行礼,并不言语,阮福澜连忙说道:“顺化风光的确独步天下,我nnn诗人曾云“赴京之道十曲,山青水绿如画里。”既然夫人有兴趣一游,本公自然周全此事。”

听阮福澜此言之后,汪三江连连称谢,袁小英又听阮福澜说道:“汪院长一行远道而来,还是先请前往顺化城中,再有本公略备酒水,以尽地主之谊为好。”

顺化不同于郑氏河内,距离港口才不过一二十里,汪三江有意前往一游,故而听阮福澜此言之后,笑呵呵的说道:“国公大人盛意拳拳,本院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汪院长请!”阮福澜说道。

“国公大人请!”

袁小英看着汪三江与阮福澜已经并排而行,便命令一千水师官兵留守在三江号上,而另外两千多官兵在桑丘的带领下随行,商务部的三百多人自然也要随行。

阮福澜的随从,再加上东夏国人一起向西进发,显得阵势浩大,浩浩荡荡而又热闹无比。

阮福澜早就准备好了一头大象让汪三江乘坐,这头大象背上也驮着一顶富丽堂皇的轿子,袁小英看着新鲜,神情欢喜雀跃,在象奴的帮助下,二人顺利爬了上去。

汪三江与袁小英刚刚在轿子之中坐定,那大象便缓缓起身,袁小英只觉得轿子晃悠悠的抬高,从那些纱幔中望去,只见视野开阔,无数戴着大斗笠的农人正在驻足观看。

此时虽然已经是农历九月,但是nnn顺化府地处热带,仍然是气候炎热,阳光直射而下,让人汗流浃背,但是轿子之中有着遮阳的纱幔,又处在空中有徐徐清风吹来,故而相当惬意舒服。

一行人在南北延伸的狭长平原上缓缓而行,不多时便来到顺化城外,汪三江与袁小英举目眺望,只见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池,建筑风格与大明类似,飞檐高耸,垫个林立,青色的城墙之上,城楼巍峨,城外也引来了香江之水,作为护城河如玉带一般的在城墙之外曲折蜿蜒。

袁小英看那城门高大,有不少兵丁的站岗,而戴着大斗笠的nnn百姓来往不绝,看着这一行人服装怪异而又华丽,全都驻足观看。

及至到了城内,又见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阮氏之富庶,可见一般。顺化城中也有驿站,到了此处,阮福澜便将汪三江一行悉数安排在了这里。

驿站虽然不大,但是汪三江夫妇及三百商务部的人员皆能住下,随行的官兵们便在院中搭建了凉席等物,也勉强算是能够住下。

之后阮福澜让汪三江一行稍作休息,待到晚上之后,再参加宫中晚宴,商议军国大事。

送走了阮福澜之后,汪三江与袁小英二人有意游览顺化风光,便乔装打扮,只带了数十个随从,便向那玉屏山而去。

从驿站里溜了出来,汪三江与袁小英及数十个随从穿上了nnn服装,戴上了大斗笠,将脸颊完全遮住,于是那炽热的阳光便不再那么炎热了。

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靠近城门的市场上,竟然有人售卖着大象,袁小英看着十分激动,汪三江自然愿意博取美人一笑,故而购买了一头大象,在随从的帮助下,袁小英率先跨了上去,汪三江也在她后面坐了上去。

大象缓缓起身,袁小英只感觉身体后仰,倒在了汪三江怀中,汪三江抱住美人纤细的腰肢,二人随着大象的步伐而不断的颠簸。

出了城门,跨过架在护城河上的大桥,汪三江与袁小英便骑行在了郁郁青青的田野上。

稻花正在开发,被清风吹拂,稻谷不断摇晃,恰似层层波浪,又传来了珍珍清香,稻田里蛙声一片,而高大的椰子数上,也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尽情歌唱。

汪三江与袁小英新婚不久,此刻又行走在风光旖旎的狭长平原上,心情愈加的舒畅,空气中传来大海的味道,而西边的山峦起伏不定,满目郁郁青青,长慢了野花的土路旁,不是有着小小的水塘,水塘里荷花绽放出红艳艳的花蕾,那荷叶出水很高,而且比大明江南各地大了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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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安南风光

一路上,又碰见了几个买水果的摊位,摆着各色水果,什么芒果,木瓜,椰青,牛油果,香蕉,藩荔枝,榴莲,菠萝蜜,奇异果,柠檬,荔枝,山竹,菠萝,红毛丹,大杨桃,西瓜甘蔗等等,琳琅满目,比比皆是。

汪三江与袁小英下了大象,吃了些菠萝蜜等物,又步行而去,一路上逗着大象,只见四处碧绿,林荫远近朦胧,小乔流水,古井情深,瓜蒲果园,处处皆趣味。

汪三江一行四处游荡,到了三四点的时候,便来到了玉屏山上,只见松涛阵阵,松香扑鼻,青松葱郁,充满了诗情画意。

玉屏山不高,山顶又极为平缓,汪三江与袁小英登临山顶,向西眺望,只见山峦起伏,无不郁郁青青,一山掩映着一山,层出不穷,不知又几多重。袁小英向南北眺望,只见千里沃野全是一万无际的稻田,夹杂着片片村落,笔直挺拔的树木环绕着小村,绿树青山,风景如化,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汪三江举目东望,只见比天空还要湛蓝的大海清晰可见,倾耳仔细聆听,好似那浪涛声夹杂着阵阵松涛,隐隐可见。

从山中回来,又来到了天姆寺中,汪三江观寺院之中布置,乃是大乘佛教,而非小乘佛教,没有那些尖尖的金顶,有着汉地特色,什么天王殿,玉皇殿,大雄宝殿,说法堂,藏经阁,钟鼓楼,十王殿,大悲殿,药师殿等等全都雕梁画栋,飞檐高阁而又金碧辉煌。

寺中还有荷花潭一个,潭水清澈碧绿,开满了映日荷花,长满了接天莲叶,倒映着耸立在绿树丛中的亭台楼阁。

从天姆寺中出来,汪三江又袁小英又泛舟香江,只见江水之中,倒影着宫殿,楼台,亭阁,寺庙,城郭,花园,江上舟楫来往,更有画舫几艘,传来阵阵歌声,要不是那歌声乃是nnn语言,而非吴侬软语,汪三江便恍惚来到了十里秦淮河中。

袁小英见nnn风俗与大明几乎相同,就连吃饭也用筷子,不解的问道:“先生,这nnn还是异国他乡吗?”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怎么还叫先生。”

袁小英听后面颊酡红,恰似荷花花蕊一般的动人,娇羞的说道:“晚上,小英愿意叫夫君,而白日还是称呼为先生的好。”

汪三江看着美人如花,与香江近岸处的荷花相互辉映,只感觉袁小英妩媚动人,不尽情不自禁,在袁小英光滑的鼻翼上用手指刮了一下,这才说道:“nnn曾多次属于中华疆域,自秦代之际,便成为了中华领土。

nnn得名于大唐在此地设了的nnn都护府。一直到了五代十国之时,吴权割据nnn脱离两广nn南汉,而大宋无力统一,于是nnn便正式独立,作为中华藩国存在于世。

大明肇始,到了永乐大帝主政之际,收复了nnn全境,成立了交趾布政使司,故而nnn又回到了中华疆域。

大明宣宗之后,因杨士奇,杨荣等大臣进言,宣宗皇帝罢扯交趾布政使司,于是nnn又脱离了大明管辖。

及至世宗嘉靖年间,nnn之主莫登庸与大臣数十人,自缚于镇南关跪拜,将nnn土地名册及户籍献于大明,世宗接受了莫登庸的请求,成立了nnn都统使司。

神宗之后,大明内忧外患,从此一蹶不振,于是nnn又开始自立起来。

nnn与中华渊源颇深,所以风俗相同之处很多,不能一一口述。”

听汪三江娓娓道来,袁小英这次明白nnn与中华渊源颇深,又与大明有着不可说清的恩怨,说道:“怪不得顺化也有紫禁城,又设午门,太和殿等建筑,又有太庙。”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这是那阮福澜生了自立之心,在那座所谓的紫禁城外,还仿照大明设有国子监,钦天监,礼部,吏部,户部,刑部,兵部,工部,以及统帅前后,左右,中五军的都统府。

此外阮福澜还模仿大明,建立文庙,而又开科取士。”

袁小英听后,看着远处的景色,说道:“nnn文化氛围浓厚,加之山川秀丽,又比那些大城,真腊,东吁不同,其国人受圣人教化久矣。”

汪三江听后卖弄着说道:“天下有大大小小数百个国家,虽然语言有别,人种不同,但以文化差异来看,主要有几大文明。

我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影响之下,朝鲜,日本,琉球,nnn等国早就归于儒家文化的范围之内,此其一也。

印度文化也颇为久远,几千年以来,东吁,大城,真腊已经成为了印度教与佛教的文化范围之内,此其二也。

教教规森严,形成了文化,文化范围大体在中亚及西亚,向哈萨克汗国,奥斯曼土耳其等国皆是其文化范围,此其三也。

文化在欧罗巴生根发芽,像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俄罗斯等国皆属于文化,此其四也!”

汪三江在美人跟前尽情卖弄,但袁小英在永宁学院之时,接触过这样的知识,但她不想说破,装作初次听到一样,用一双柔荑紧托着脸颊认真的听汪三江娓娓道来,说道:“先生博学多才,令小英敬佩不已呐!”

汪三江被袁小英这一赞誉,于是愈加的如沐春风,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但是袁小英真心爱他,也就不觉得有丝毫的厌烦,反而如听仙月一般。

袁小英与汪三江一行游玩结束,回到驿站之后,已经是斜阳如血,映照在了雕梁画栋的顺义城中,而阮福澜又亲自前来迎接,汪三江,袁小英自然欣然前往。

宴会设在了“紫禁城”中太和殿内,汪三江与袁小英在阮福澜等人的陪同之下,穿过了午门,过了金水桥,便看到汉白玉台阶中间也有着盘龙图案,就连夕阳照耀下,金光灿灿的屋顶,也有着几条瓷质飞龙。

这紫禁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与大明紫禁城真的十分相似,只是规模小了许多,汪三江一行拾级而上,就进入了太和殿内,这才发现阮福澜还没有登基称帝,故而这小小的太和殿内也就没有摆上龙椅,而上摆着几张桌椅,铺着东夏国永宁城生产的大红地毯。

宾主落座之后,十多个穿着纱织长裙的女子便在乐器声中缓缓舞动,这些nnn女子,饱受儒家文化熏陶,所以不同于中南半岛的其他地方的女子,又与大明各地有着明显的差异,因而别有一番风味。17

第四百六十六章 兜售军火(一)

nnn阮氏集团仿建的太和殿内歌舞升平,菜肴一一端了上来,众人一边看着殿内中央宫女们的歌舞,一边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

对于汪三江一行造访阮氏nnn一事,那阮福澜还以为东夏此举,有意联合诸国,一举歼灭倭寇而是南洋重新归于安宁,所以他虽然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内心恨不得汪三江早点亮出底牌,好使他的猜测成为现实。

一曲舞罢,另一曲又悄然而起,第二批宫娥刚刚开始翩翩起舞,阮福澜便挥了挥手,于是舒缓的乐曲戛然而止,那些浓妆艳抹的宫娥全都退着走了出去,阮福澜开口说道:“这几年间,东夏迅速崛起,已经成为强盛如汉唐的国家,而那日本近水楼台先得月,购买了大量的东夏火器,从而德川幕府野心膨胀,不可一世,四处掳掠百姓,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好在汪院长莅临顺化,有意会盟天下诸侯,陈兵万里波涛,求歼灭如禽兽一般的倭寇,令本国公甚是喜悦,为了感念汪院长如此义举,让我们共同举杯,今日一醉方休。”

阮福澜说的很是煽情,此言过后,不但nnn阮氏政要人人起身而立,端起酒杯,向汪三江致意,就连那些东夏国商务部的随行人员也都站起来了不少。

袁小英听到阮福澜此言之后,生生的为汪三江如何回话捏了一把汗,而汪三江仍然一脸的神态自若,站起身来,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在袁小英颇为紧张的脸上停顿了一笑,二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之后,汪三江又把目光停在了阮福澜的脸上,带着些许歉意说道:“国公大人明鉴,东夏行的乃是上古三王之政,凡是要经过东夏诸君商议,两院批准,最后才有宁德长公主亲自裁定。

本院这次南下,只带着东夏两院关于维护南洋商贸的命令,而并无歼灭日本倭寇的任务。军国大事,本院不敢自专,还请国公大人及nnn仁人志士谅解。”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袁小英脸上自然多云转晴,欣喜激动的望着汪三江,而阮福澜及nnn众臣,也都望着汪三江,只不过那眼神自然与袁小英的欣喜不同,而是一脸的落寞并夹杂着些许愤怒。

阮福澜被汪三江此言完全给听呆了,这与他预料不同,东夏并没有收拾倭寇的意思,就在他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又听汪三江说道:“倭寇猖獗至此,本院竟然没有耳闻,这是本院之过。

眼下,东夏虽处处用兵,兵力捉襟见肘,与罗刹人及西域准格尔蒙古两面开展,又要防备辽东满清鞑子及漠南蒙古的骚扰,因此兵力不足,往往拆了西墙补东墙,着实不宜。

然倭寇猖獗若斯,本院定不能袖手旁观,北返之后,定然在东夏资政院大会上提及此事,并竭尽所能,促成征讨倭寇一事。”

阮福澜听后,怅然若失的说道:“倭寇之所以到处劫掠人口,皆仗着从东夏购买而来的火器,使得倭人船坚炮利。

既然东夏国几面作战,兵力不足,一时难以派来大军,一举歼灭东洋倭寇,何不也买些火器与我nnn,如此以来,则nnn定能护境安民。”

阮福澜之所以这么说,那是有着很大的野心的,阮氏集团到了阮福澜的手上,已经成为了在郑阮纷争中略处上风的地位,之所以能够迅速强大,那是因为阮福澜明白,阮氏集团是靠着与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接触,得到了西洋火器而已。

而东夏火器强于西洋火器,阮福澜心想,只要得到了东夏火器,便能使得三军强盛,到时候挥兵北上,则郑氏集团便会土崩瓦解,阮氏摧枯拉朽,要不了几年便会统一nnn全境,而他阮福澜便会君临数千里河山,成为真真的nnn之主了。

汪三江听阮福澜之言,立刻便明白了阮福澜的心思。圣人云,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而阮福澜既然有所求,那就必然有所失,所以汪三江便定下了循序诱导之策,使得东夏国能在nnn阮氏地盘上寻找到一块殖民地,大力发展掠夺式的贸易,一边充实国用,积累民间资本,一边将东夏文化输入nnn阮氏地盘,为将来能够顺利接收nnn国土而做好准备。

汪三江听阮福澜之言后,瞬间便想到了应对之策,笑哈哈的说道:“nnn与东夏皆为大明藩国,就比如一母同袍的兄弟,nnn既然意欲购买东夏火器,东夏自然要多方筹措,而使得国公大人心满意足了。”

阮福澜原本想着购买火器之事,肯定不会太容易,那料到汪三江就这般轻易的答应了下来,令阮福澜欣喜万分,他想着东夏国若能出售火器,这样一来的话,阮氏铁军不日可成,到时候,一者可以击溃来犯之倭寇,二来可以挥兵北上,直捣黄龙,占据河内,远比东夏出兵解决倭寇掳掠人口之事还要划算的多呢,所以阮福澜高兴的说道:“汪院长此话当真?”

汪三江听后,笑呵呵的说道:“本院走南闯北,栉风沐雨,筚路蓝缕,虽然万事艰难,但何曾说过妄言?”

阮福澜听后,强按下内心的激动,看着同样激动的臣子们,说道:“不知汪院长准备向我nnn阮氏售出多少火器。”

汪三江听后,斩钉截铁的说道:“nnn乃东夏兄弟之国,国公大人你要多少,本院便筹措多少。”

这火器么,自然是多多益善了,但阮福澜想着此物贵重,要的太多了怕付不起价格,便说道:“五万燧石枪,五千门大炮,一千艘风帆战列舰可否筹措的到?”

汪三江听后愕然,袁小英等都开始发笑,阮福澜真是狮子大开口,如此多的火器,占据小小nnn半壁江山的阮氏集团则能付得起哩!

愕然过后的汪三江,想着东夏国更新换代就要开始,而这些落后的武器,正准备大量抛售而换取国用呢,但是阮福澜胃口太大,恐怕他们无法支付起钱物了,但是汪三江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虽然国公大人要的如此之多,但是本院为感念双方良好的友谊,为了东夏与nnn邦交永存,本院定当排除万难,为国公大人筹集全这些军备的。”

汪三江此言说来,nnn大小臣子,包括阮福澜在内,无不欢喜雀跃,好似阮氏集团马上就要称霸nnn全境,并杨帆南洋万里波涛之中,将那些前来掳掠nnn人口的倭寇悉数斩尽杀绝一般。

第四百六十七章 兜售军火(二)

阮福澜听后激动的问道:“不知这五万杆燧石枪,五千门大炮,一千艘风帆战列舰所费几何。”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nnn与东夏都是大明藩国,而去年之际,东夏为了表示对大明天子的忠心,将大炮以每门三千两,燧石枪二百两的价格卖了一些。

为了nnn与东夏的友谊长存,故而本院愿意将燧石枪按照二百零一两的价格卖于nnn,而大炮就售价三千零一两吧!至于风帆战列舰吗,就以每艘两万两的价格卖于nnn吧。”

汪三江此言说来,东夏国随行人员无不昂头挺胸,袁小英自然也是颇为得意,而nnn臣子们无不大惊失色,而阮福澜满头大汗,期期艾艾的说道:“这该。。。多少。。。银两呐!”

袁小英心明眼快,微笑着说道:“如此以来,五万杆燧石枪小计一千零五万两白银,五千门大炮小计一千五百万零五千两白银,而一千艘风帆战列舰小计两千万两白银,共计白银四千五百零五万又林五千两白银,黄金的话。”

听袁小英此言之后,nnn群臣惊讶的合不拢嘴,店内鸦雀无声,过了好久之后,阮福澜这才说道:“如此巨款,恐怕大明天朝都无法支付,汪院长不会诓骗我等吧。”

汪三江听后,看着阮福澜不解的目光,笑着说道:“国公大人,果然英明天纵,去年与大明首辅杨大人,次辅洪大人,兵部尚书卢大人,户部尚书毕大人,还有高阳伯老大人洽淡此事之时,大明天朝也拿不出这许多银两,故而将山东之刘公岛,江南之舟山群岛,广东之香港岛租赁于东夏国,以地租抵了这火器之款了事。”

nnn臣子们听到汪三江此言之后,有的劝慰阮福澜就此罢手,有的纷纷进言,让阮福澜仿效大明,向东夏租赁一些地方,于是阮福澜试探着问道:“不知汪院长可还看的上nnn这不毛之地。”

汪三江听后就坡下驴的说道:“nnn占据天府之地,物产丰饶,如若东夏租赁其中一些区域,定当大力发展商贸,而与东夏互通有无,就是怕国公爷舍不得呢!”

阮福澜听后双目发亮,激动的问道:“不知汪院长看中了那些地方?”

汪三江听后,故做沉思,在阮福澜及nnn臣子们眼巴巴的等待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nnn原本地域狭窄,本院也不想占据人口繁盛之地,唯有岘港与九龙平原,前者乃是深水港口,又被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占据,后者原本乃是真腊疆域,而nnn经营那里不过几年时间,地域蛮荒,人口不多,东夏如果租赁下来,对于nnn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故而本院中意二地,不知国公大人可舍得割爱。”

阮福澜听后,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在心下想到:“岘港已经落入西洋鬼子之手,租不租对于nnn来说,都无关重要,而那就连平原乃是湄公河出海口,那里虽然蛮荒一些,但是开发之后,又如北方郑戕所辖的红河平原,定然会成为nnn粮仓。

诚如汪三江所言,那九龙平原原本乃是水真腊的疆域,而自己的六姑姑嫁给真腊国王之后,便向真腊国王祈求,而使九龙平原上nnn百姓可以居住,时日一久,已经变成了nnn土地了,如何能轻易租赁出去。”

就在阮福澜沉思之际,nnn臣子们交头接耳的大声议论起来,大殿内顿时如千万只苍蝇在飞舞一般,嗡嗡嗡地吵个不停。

有的臣子议论道:“九龙平原将来一定是东夏粮舱,万万不可租赁出去!”

有的臣子议论道:“九龙平原虽然蛮荒,但是那里乃是nnn的希望那是万万不可租赁的,就是那岘港距离顺义不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也是万万不可租赁的。”

有的臣子还议论道:“东夏只是租赁,又不是长期占有。租赁出去的话,nnn就会有坚船利炮,才会成为强盛之国。”

。。。。。。

就在nnn臣子纷争不休之时,就在汪三江闭目养神之时,阮福澜终于开口问道:“汪院长,如若nnn租赁岘港与九龙平原的话,是不是就抵消了那数千万两火器之款了。”

汪三江听后没有作答,看着阮福澜一直微笑着,袁小英说道:“国公大人明鉴,大明租赁三处海岛才计白银七百五十万两,况且那还是大明居上国地位,东夏要尽臣子本分而刻意为之的。”

阮福澜听后骇然,问道:“那以汪院长之意,这岘港与九龙平原当租赁多少银两。”

汪三江听后,说道:“nnn不同与大明天朝,大明人口胜于nnn不知多少,而大明之丰饶,物产之繁多,又胜于nnn不知几何。

而我东夏以商贸为本,租赁下来,自大兴商贾之道,所以这岘港与九龙平原自然不能与大明三岛同日而语,故以本院之意,仿效大明例,以十年为租期,这岘港租银五十万两,而九龙平原租银当一百五十万两。”

阮福澜听后,觉得二百万两白银都是阮氏集团好几年的岁入了,但是与那数千万的火器之款想必,还是杯水车薪。

阮福澜听汪三江之言后,又陷入了沉思,那些臣子们叽叽喳喳的争论声好似飘不进他的耳中一样。

阮福澜又想道:“火器不一定要买那么多,那些风帆战列舰不买也可,只需要要一支准备了东夏国燧石枪的军队,则统一nnn全境已经足够了。再说,就是不买东夏火器,获取数百万两白银,也是一笔大的收入,完全可以厉兵秣马,利用长枪大刀收取红河平原了。”

阮福澜想着想着,便说道:“敢问汪院长,如果在nnn不购置东夏武器情况下,东夏可否付上现银而租赁岘港与九龙平原。”

东夏武器更新换代之后,新式武器在永宁城的兵工厂里已经开足马力,昼夜不停的生产开来,要不了一年时间,东夏水陆大军的装备就会全部更新,那么已经淘汰的武器便会堆积如山,汪三江岂能不着急呢,于是汪三江说道:“东夏初立,财政困难,又要从大明移民,所以着实没有现银支付,只有以火器相抵之法了。”

阮福澜听后,不解的问道:“东夏商船来往与南洋及大明等地者不知有多少,每年赚取的银两何止万千,竟然也缺钱吗“

第四百六十八章 还能按揭

汪三江听后说道:“常言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何况国家者!东夏百废待兴,像移民,修路及四处大建设,无不开支浩繁,纵使金山银海也都吃干挖尽了,所以历年亏空而还要四处用兵,只能广开财路了。”

阮福澜听后,表示深有同感,说道:“百姓皆道当国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是不知这国用虽多,但去除甚多,当国者四处腾挪,可谓煞费苦心呐!”

“国公乃是明主,阮氏已经有了中兴之像,此皆赖国公呕心沥血才有了今日基业,其中酸辛可想而知。眼下既然双方都缺少库银,为了双方大计,唯有以火器换取岘港与九龙平原二地的租赁费用了。”袁小英乘机说道。

阮福澜听后略有所思,群臣议论道:“东夏给出的租赁费用太低,而火器及风帆战列舰的价格又太贵,此事还需要仔细敲定一番呐!”

阮福澜听后没有说话,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汪三江,汪三江只好说道:“东夏租赁他国土地之事,已经有前例可循,本院岂可随意更改,不然也不好向三千万东夏黎庶交代呐还请国公爷及诸位大人理解本院的难处。”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nnn群臣又熙熙攘攘的争论起来,而阮福澜说道:“汪院长乃是当世陶朱公,就不要诓骗我等了,不但那租赁之款太低,就是那火器之假也都高的离谱了。”

汪三江笑着说道:“东夏去年向天朝大明出售火器之时,就依二百两白银一杆燧石枪,三千两白银一门大炮的价格达成交易,此事之中,东夏仅仅收回了成本价,而nnn与东夏邦交笃厚,但也不能比大明所附的价格还低,否则东夏就是对煌煌大明有所不敬,所以本院才将这燧石枪之价定在了二百零一两,而大炮之价格定在了三千零一两,还请国公爷及诸位大人明鉴。”

听汪三江此言,阮福澜及nnn群臣觉得东夏方面口气太紧,没有商量的余地,故而全都陷入了深思,一时之间,大殿内又陷入了沉寂,而显得鸦雀无声,万籁俱寂,就是针掉到地上也能听见声音。

又过了好长一会时间,阮福澜看着袁小英与东夏国多已经有了不耐烦的模样,便对着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的汪三江说道:“此乃国之大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要不请汪院长一行,暂且回到驿馆休息,待我nnn群臣商议一番之后,我等再做商议。”

汪三江听后,觉得nnn群臣待价而沽,不逼一把的话,他们着实难以拿定注意,所以说道:“东夏兵工厂里武器堆积如山,而国库又干净的如同姑娘的脸蛋一般,所以本院不敢没有目的的逗留,今夜还得连夜杨帆远航,前去水陆真腊,暹罗,缅甸等国碰碰运气,看看可否能售出一些,以解燃眉之急。”

阮福澜听后,明知这是汪三江逼迫于他,但是也无可奈何,那些东夏火器乃是军国重器,汪三江要想脱手,那还有什么不容易的。

阮福澜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他一想到,如果东夏真的将火器出售给了真腊国,真腊军队定会战斗力飙升,那样的话,那九龙平原之主就不再是阮氏nnn了,再谈何租赁呢。便急忙说道:“那就依汪院长之言,nnn将岘港与九龙平原租赁于东夏国,只有一事,还请汪院长体谅。”

汪三江听后心中狂喜,但装作面不改色的说道:“哦,那是何事?”

“汪院长明鉴,真腊与我nnn毗邻,而如果东夏将火器卖于真腊一方的话,那真腊国王定然会野心膨胀,而挑起nnn与真腊两国纷争的,所以还请汪院长体谅则个。”一个阮福澜的心腹大臣说道。

汪三江听后笑而不语,袁小英说道:“我东夏火器颇多,但是国库存银几欲告罄,只要有国家买,东夏正求之不得呢,岂能推了送上门的生意呢?”

阮福澜听后,急的面红耳赤的,看着汪三江又陷入深思的脸,说道:“东夏此举,无异于挑起真腊与nnn两国纷争,已经破坏了友好的双方友谊了。”

阮福澜此言说来,汪三江仍然没有作答,袁小英应答到:“真腊与nnn阮氏不是婚姻之国吗?怎么听国公大人之言,好似水火不容呢。”

。。。。。。

就在袁小英与阮福澜辩论之际,汪三江在心中想道:“所谓水真腊不过是后世的柬埔寨,陆真腊不过是后世的老挝,他们此时还是处于奴隶社会的落后国家,其国之中,最为富饶,毗邻沿海的也就是湄公河三角洲,也就是九龙平原了,而九龙平原已经被阮氏nnn侵占,也就是说那水陆二真腊对于东夏国来说,暂时已经无利可图,何不与这阮福澜虚与委蛇,暂且答应他,不向水陆二真腊出售火器,而图之以厚利呢?”

汪三江思考了一阵,这才看着正在一问一答着辩论的阮福澜与袁小英说道:“国公大人明鉴,本院正欲以火器租赁土地,大兴商贸,建造店铺,工厂,然后再卖于各国商贾,而充实东夏国库。然今日听国公大人谈及阮氏nnn与真腊国貌合神离之事,本院着实不想将火器卖于那真腊国,但这样一来,东夏库存火器不能悉数卖完,本院也不好向两院及公主殿下交代,此实乃万难之事,但也还有办法解决之,就不知国公大人可否同意了。”

听汪三江此言,nnn众臣皆喜出望外,阮福澜急切的问道:“汪院长有何妙计,快快言来。”

汪三江听后微微一笑,看着袁小英说道:“东夏按照十年租期,租赁nnn阮氏岘港与九龙平原,共需二百万两白银,如果只购买燧石枪的话该有多少杆,购买大炮的话,又该多少门,购买风帆战列舰的话,又该多少艘?”

袁小英听后,从商务部随行人员手中借过一个白玉算盘,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阵,对汪三江与阮福澜说道:“二百万两白银,如果只购买燧石枪的话,合九千九百五十杆,如果只购买东夏大炮的话,合六百六十门,如果只购买风帆战列舰的话,合一百艘。”

阮福澜听后,想到能购买这么多的火器,便咧着嘴直笑,而nnn群臣也是群情激动,就连那些原本持反对意见之人,都不由得动心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岘港风光

此时汪三江说道:“那就让阮氏nnn购买上四百万两的火器,其中二百万两以岘港与九龙平原租赁的银两抵消了,而另外二百万两,就权当做国公大人在东夏银行借贷之款,利息一厘,以十年为期,每年均额度等息还款。

这样一来,不但本院出售火器之事略略轻松,可以不再向真腊出售火器,也能堵东夏悠悠之口,而且国公大人也能购买更多的火器,而用于厉兵秣马,如何?”

汪三江一开口,就划给nnn四百万两的火器呐,这令nnn群臣好不喜悦开心,还是阮福澜有心,不解的问道:“何为均额度等息还款?”

听阮福澜此言之后,袁小英便耐心的解释道:“所谓均额度等息还款,是一个金融名词,又称作按揭。。。。。。”

听袁小英娓娓道来,阮福澜这才大舒了一口气,想着每年要付给东夏二十多万两白银,这还不算每年需要从东夏购置n之需,虽然甚是浩繁,但他想到拥有这些火器之后,阮氏nnn便能挥兵北上,摧古拉朽一般,收复nnn全境,并伺机吞并真腊,然后在扬威海上,与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倭寇决一雌雄,便爽快的通意了此事。

最后,nnn利用四百万两白银,购买了东夏国五十艘风帆战列舰,花费了一百万两白银,又购买了五百门大炮,合银一百五十万两又五百两白银,剩下的一百四十九万九千五百两白银,共购买了七千多杆燧石枪。

东夏卖于阮氏nnn的火器约定在明年开春悉数交割,但是阮氏nnn的岘港与九龙平原马上就划给了东夏,而nnn国按揭的二十多万万两白银,再加上订购的n共三十多万两白银也即将付上。

第二天天刚露出来鱼肚,双方这才达成了协商,签订了合同,并夏阮友好互助条约,之后阮福澜命人将各种金银货币,大米,珠宝合三十多万两价值的物品悉数运往顺义港口,并搬上了三江号。

在阮氏nnn文武大臣的十里送别之后,三江号杨帆起航,想着那岘港而去,汪三江与袁小英站在码头上,与阮福澜等挥手作别。

这项生意谈的相当融洽,东夏方面,汪三江认为用即将淘汰的武器换取了岘港与九龙平原的统治权,此外还得到了nnn每年要交付的银两,正好可以完成岘港与九龙平原的基础建设,从而吸引东夏商人,或者他国商贾,前来此二地,投资实业,而东夏国一来可以通过售出地皮获利,并收取商业税,而来可以传播东夏文化,准备将来统治整个nnn,因此无论汪三江,袁小英还是商务部的随行人员,全都以为东夏方面占了大便宜。

而阮氏nnn方面,自阮福澜到普通官员,憧憬着那些众多的坚船利炮早日到达,也好开疆拓土。此事做成,nnn只是将那被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占据的岘港,还有那蛮荒的九龙平原租赁给了东夏国十年而已,简直是太划算了,所以阮福澜等也很是满意。

三江号起锚杨帆之后,正值大风吹起,所以船行如风,汪三江与袁小英只不过是互相搂着说了几句浓情蜜意,酸倒牙根的话而已,那岘港就历历在望了。

看着轻雾当中,朦胧的马蹄形海湾,汪三江又回到了房间,向十方集团董事长郑半屡写了一封信笺,让他派出员工,前来nnn经营产业。

而袁小英则以汪三江的名义,向留守在永宁城主政的周召南写了一封信函,让他从各地知县任上,或者永宁学院的在校生中,抽调一些行政人员,前来南洋署理政务。

此时,轻雾正在徐徐吹散,而那火红的太阳终于从苍茫的大海上冉冉生气,红艳艳的,将清澈,深邃占了如同宝石一般的大海照耀的红彤彤的的。

波涛拍打在三江号上,又规律的响着,仿佛摇篮曲一般,刚刚还吹拂的风儿也停了下来,几只海鸟划破长空尖叫着向远方飞去。

渐渐地,太阳跃出水面,发出万道金光,照耀在了穿着白色军装的海军士兵的身上,照耀在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三江号宝船之上,照耀在了茫茫大海上,照耀在了远处马蹄形的海湾之上,于是整个世界都处在了朝阳的照射之下,无不金光灿灿。

此地虽然地处热带,但清晨的大海上,十分凉爽,那空气也十分清晰,汪三江与袁小英写完书信,从房间走出,看了看西边郁郁青青的海岸线,又来到了甲板之上,眺望那渐渐靠近的岘港码头。

岘港为深水码头,就连nn母舰都能任意停泊,又地处nnn中部,实乃nnn南北咽喉,汗江在这里入海,一些小的船只自然能够借助汗江河道深入内陆,因此占据了地利。

岘港的海面乃是一个马蹄形的海湾,被山茶半岛半隔绝开来,又北有汉岛为屏障,沿岸有五行山,福祥山做掩护,形势险要,形成了避风的港湾,因此乃是极好的港口位置,与海参崴一样乃是难得的天然良港。

宝船越来越靠近山茶半岛,汪三江只见岛上林木葱郁,有着金色的沙滩,那细砂滩极为平缓,而南海呈蓝绿色,水中珊瑚,五彩的鱼儿清晰可见,仿佛让人置身仙境当中。

袁小英从三江号船舷俯视下去,只见水中珊瑚礁比比皆,黄的艳丽,红的可爱,恰似玉树群花,仿佛到了龙宫之中,满目珠玉,令人目不暇接。

三江号绕过了山茶半岛,便进入了岘港海外,汪三江只见四面皆是起伏的山峦,郁郁青青,将岘港远远的包围了起来,从岸上那窄窄的白色沙滩来看,这里海浪的确小了许多。

袁小英举目四望,只见大海呈浅蓝色就向一块蓝色的巨大宝石一般,镶嵌在了翡翠一般碧绿欲滴的山峦当中,而高高的天空一片瓦蓝,白云有洁白如月,在微风吹拂的港湾上空,任意西东。

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了如梦似幻一般的旖旎风光,袁小英看的久了,不尽陶醉其中,而她身上穿着白纱长裙,露出了浅色里衣,包裹着的高挑纤细而又凹凸有致的身体,这就把汪三江看的呆在了那里。

美丽的风光看醉了袁小英,而同样也是天生尤物的袁小英看醉了汪三江,正应了那首朦胧的诗:“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11

第四百七十章 中西文化交汇的小镇

岘港风景迷人,就在汪三江与袁小英陶醉之中,三江号便停岸抛锚,汪三江只见此处码头来往船只较多,无论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的船只都显得鳞次栉比,跟兼得华人商船穿插其间,远远看着万舸云集,黑压压的的一大片。

袁小英则见陆地上一座中西结合的小镇已经拔地而起,不知建设了多少岁月,新旧大小层次不齐,远远看着仿佛有着东西南北交汇的两天街道,那街道比较窄小,只能行走两辆四轮马车的样子,穿着不同,肤色各异的商人们开着一件件铺子,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叫买声。

虽然东夏国旧港总督辖地内的宝船也来此地颇为平凡,但是三江号豪华无比,古色古香的就像移动的亭台楼阁,自然引来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汪三江与袁小英还未走下宝船,便有很多牙人前来询问,是带来了何种货物,还是要购买何种货物。

拾阶而下的袁小英面对那些西洋人,阿拉伯人,或者华人牙人的询问,微笑着说了一声:“我们只是游历一番,别无他意。”

那些牙人听袁小英之言后,无不骇然,乘着这么大富丽堂皇,高大崔巍的船只来此,竟然既不售卖货物,也不购置南洋特产,真是不可思异。

有的牙人见没有生意可谈,便纷纷四散而去,有的争相观看三江号的风采,见那些穿着同意的东夏海军一个个站的壁纸挺拔,有的牙人便猜测来人一定是东夏政要了。

有的牙人见汪三江神态自若,而袁小英衣物虽然简洁,但却依然名贵,而二人男的器宇轩昂,女的娇艳而不失端着,便真的相信这是东夏国那位封疆大吏的公子哥外出游历了。

这些牙人,还有外围的普通工人伙计,怎么猜测,也没有猜到这是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三江带着新娶的小老婆到了。

三千海军战士大多留守在了宝船之上,而汪三江与袁小英及商务部的几人则往那岘港小镇而去,桑丘带着三百乔装打扮为仆人的战士随行,以保证汪三江一行的安全问题。

从木板铺成的码头走去,沿着一条颇为泥泞的土路走了大约百二十步,便来到了那熙熙攘攘的小镇之上。

小镇上的商家大多囤积着海量的货物,或者帮着将载着大量货物的海船主人抛售货物,而抽取一些费用,因此这些小小的店铺内只是摆着一些样品而已,很少有零售的店铺。

汪三江与袁小英并肩而行,只见店铺内摆着安南大米,药材,香料,还有大明丝绸,东夏珠宝,钟表,玻璃,器皿等物,显得琳琅满目。

南洋香料闻名天下,其价格很是昂贵,所以那些散发着香气的店铺内站满了讨价还价的各国商人,有披着白色袍子的阿拉伯人,更有穿着欧洲中世纪时期服装的蓝眼睛西洋人,也有西装革履的东夏商人,还有羽扇纶巾的大明商贾。

东夏货物新潮好用,自然也围观着不少的商贾牙人。如果说这岘港小镇之中,男人们的穿着千奇百怪的话,女人们的穿着更是万紫千红,各领风骚,那些西洋女人人高马大,穿的花花绿绿的,嘻嘻笑笑着快步走过,而安南女人则身材矮小,穿着朴素一些,大多背着竹片编制的筐子,或者提溜着篮子,装着时令的瓜果,或摆着地毯叫卖,或徐徐而走,一路走,一路吆喝。

小镇虽小,但麻雀俱全,在一处繁华地段上,看着几家罐子,有的写着西洋文字,而有的挂着匾额,写着什么潮州菜馆之类的鎏金大字,也有东夏商人开办的服装城,百货公司等待。

在这繁华之处,还有这两座大楼,装饰的花里胡哨的,竟然是两座妓院,妓女对着行人嗲声嗲气的**,引来了那些奔波在外的男人们高声符合,一处全为安南女人,一处竟然全是西洋女子。

大街上有人抽着烟斗,吞云吐雾之际,夹杂着几声咳嗽声,此处乌烟瘴气,袁小英不由的紧锁起了眉头,汪三江健壮也就加快了步伐。

汪三江一行走走停停,便看到了一个挂着“永宁炖菜”的馆子,小店弄的干干净净的,于是汪三江便与袁小英低声议论了一阵,这就走了进去,商务部的一个工作人员打听之后,见客人不多,便包了全场,让店主开心不已。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竟然如永宁城,海参崴等地的建筑一样,乃是用钢筋混泥土建成,汪三江与袁小英被安排在了二楼上,一间临街的雅间。

汪三江进入之后,一看房间内的布置,便哈哈大笑,说道:“纯属仿照永宁饭店建造布置的,只不过不能同日而语,但也有了三分模样了。”

袁小英笑着坐了下来,对汪三江说道:“这里还不过是一个小镇的模样,怎能与永宁城比拟。就这小楼,也算难为店家了。”

二人说话之间,一个中年胖子,穿着黑色西装,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说道:“客官们是我东夏官员吧,小的我又算是见到亲人了。”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也算是官员吧,店家那里人氏,怎么称呼?”

“启禀大人,小的乃是永宁城人氏,姓程名门雪,大人就叫我小程吧。”

汪三江听后说道:“不敢,程老板好名字呐,怎么不去苏门答腊岛的旧港,却在这安南岘港做起了生意。”

程门雪听后,笑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小弟并不善于经商,只是能做得一手还算拿的出手的饭菜,所以只能做这饮食生意。但旧港那里,大的酒楼,美食城太多了,小的竞争不过他们,才来到了这安南岘港。”

袁小英听后,脸上如芙蓉绽放一般笑着说道:“程老板独居慧眼,这餐饮行业,可真的是投资小,利润大的行业呐,将来一定会腰缠万贯,然后衣锦还乡的。”

程门雪听后,高兴的说道:“借夫人急言,就是不能回到永宁城开店,但小的也要去那旧港开店。在我东夏官老爷们的管辖下就是痛快呐,那像这岘港,总有一种背井离乡的感觉。”

袁小英听后噗嗤一笑,说道:“程老板的这个愿望太小了,我看年前你就会在东夏官员的管辖下经营你的饭店了。”

之言后,也不尽微微一笑,而那程门雪用手搔着下巴,不解的问道:“夫人说的小的糊涂了,这又怎么将呢。难汪三江听袁小英道夫人有一笔大生意要照顾小的。”

第四百七十一章 霸道的告示

袁小英笑着说道:“非也,非也!而是这岘港已经成为了东夏辖地了,我想不久之后,便有东夏官员前来赴任了。”

“夫人此言当真,如此重要的新闻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到呢,那南洋周报也没有刊载此事啊。”程门雪惊讶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一下汪三江又看一下袁小英。

汪三江生怕此人识破身份,又该唠叨多时,急忙说道:“听那南洋周报的报社记者说,下一期的报纸就该刊载此事了。”

程门雪听后十分激动地说道:“如此说来,小的我也算是开发岘港的元老了。”

袁小英被店家此言逗得哈哈大笑,捧着肚子说道:“怎么不是呢,你比将来管理此地的岘港知县都来的早哩,肯定是元老了。”

程门雪听后愈加的兴奋,那原本肥硕的身躯竟然灵活的站了起来,说道:“今日真是一个好日子,大人与夫人慢坐,小的这就去做几道拿手好菜。”

。。。。。。

汪三江,袁小英一行从这家饭店出来,又游遍了小镇的角角落落,已经到了下午,日头微微西斜之时,这才往码头走去,准备命人写出一些告示,盖上东夏国资政院的副印,张贴在小镇的角角落落,提前安抚人心。

回到三江号之上时,在这岘港做生意的东夏商贾们,便得到了来了一位东夏官员的消息,于是他们来到甲板上,争着要见一见这位传言中的大人。

西班牙与葡萄牙全都在这岘港之上派有经理,管理此地殖民事宜,听闻东夏国有人造访之后,也都来到了此地,要前来参见一些,并问一问东夏官员的来意。

看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汪三江与袁小英并没有马上与之见面。而是在海军战士们的簇拥之下,回到了甲板上的那座木楼之中,在会议室中坐定,商务部的随行人员也坐了不少,这时候,才命人将码头上前来拜访之人一批一批的带了进来。

这时候,等候在码头之上的东夏国商人,及西班牙与葡萄牙的岘港经理,这才得知来人便是名动天下的,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三江了,于是码头之上,那些东夏国人与大明商贾激动的高声大叫,而西洋人不明就里,紧张的不成样子。

就在汪三江接见拜访之人时,袁小英正在组织商务部人员,书写那封告示,按照汪三江的意思,袁小英斟酌了一番,便对着整整一百个,拿着羊毫毛笔,趴在大案上的商务部员工说道:“岘港各色人等钧鉴

岘港原本安南国土,而安南阮氏之主讳阮福澜者,已经将此地租赁于东夏,租期十年。

我东夏马上就要派来官员署理此地政务,然岘港居民来自五湖四海,东夏不忍心驱逐出去,所以由其自自决断,在我东夏岘港知县,抵达之日之后,愿意留在此地的,就是我东夏之民,受东夏法律所保护,其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此地三年内不征收任何税赋,如果有人私自征收,将会受到东夏律严厉的制裁。

不愿意做东夏公民之人,请在我东夏岘港知县抵达之前,尽快变卖其不动产,自行离开,或者办理侨居手续,作为外国之人暂居此地,否则必定会被驱逐出境。

。。。。。。”

告示刚刚书写完,西班牙与葡萄牙派来此地殖民的官员就被请到了这三江号之上。

这二人一瘦一胖,腰中挂着细细的西洋剑,全都戴着白色假发,又戴着三角帽子,穿着白色的裤子,上身却是黑色的袍子,其中那瘦子还眇了一目,乃是一个独眼龙。

二人在码头之上眺望这巍峨高大,富丽堂皇,充满东方特色的船只之时,就被它的高大,它的美丽所深深震撼了。

在码头之上,二人看着一应商贾全部都受到了那闻名天下的汪三江接见,那些商贾商船之时,带着朝圣者一般的严肃神情,出来之后便变得如沐春风,这让此二人愈加的期待起来,而宝船之上,那些穿着紧身衣服的曼妙女郎们,好像对他二人置若罔闻,这让二人心上七上八下,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

这二人看着一应商贾们带着兴奋一一离去之后,那些曼妙女郎们这才笑语盈盈的将他们请了上去。

来到甲板之上,这二人便看到宽阔的甲板,比那斗牛场还要宽阔,一根根巨大的桅杆高耸入云,船尾还有一座精美高大的,充满东方特色的大楼。

在商务部的那些员工们的带领下,二人又跟着他们认为美丽优雅的女郎们拾级而上,来到了木质大楼的第二层,在一个巨大的房间内,见到了他们早就崇拜很久了的汪先生,已经他那位美丽的夫人。

汪先生见他二人进来,礼貌的站起了身,伸出右手,示意他们就做,于是那个独眼龙说道:“西班牙马尼拉总督之属下岘港经理菲德尔。卡斯特罗。鲁斯向汪先生问好了。”

在翻译的帮助下,汪三江说道:“菲德尔经理你也好,并带我向西班牙马尼拉总督及贵国国王问好。请坐!”

独眼龙菲德尔听后激动的坐了下来,这时候另外一名红夷人单膝跪地,仰起头说道:“葡萄牙马六甲总督麾下的岘港经理费尔南多。雷迪向尊敬的汪先生致礼,并带来了我葡萄牙澳门总督,马六甲总督友好的问候。”

汪三江见此人非常又礼貌,便想到前段时间,东夏国南洋总督宣学经汇报,自南洋总督衙门将势力范围波及到了整个苏门答腊岛后,威胁到了马六甲海峡对岸的葡萄牙的统治,他们多次抗议,但全都无效,因此又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于是汪三江看着那费尔南多说道:“费尔南多经理不要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坐,带本院向你们的葡萄牙国王及马六甲总督,澳门总督问好。”

费尔南多听后恭恭敬敬的做到了那菲德尔身边,当精美的茶盏被那些商务部的女工作人员们端到他二人面前之后,汪三江便向袁小英使了使眼色,于是袁小英便把刚才书写的,墨迹未干的告示在菲德尔与费尔南多面前放了一张。

此二人看着工工整整的方块字,显然看不明白,于是通译便向他们复读了一遍。

菲德尔与费尔南多听着听着便脸色大变,抗议道:“尊敬的汪先生明鉴,这安南岘港我们经营已久,东夏此举,大大损害了葡萄牙与西班牙的利益,我们表示严重抗议!”

第四百七十二章 打发葡萄牙,西班牙人

汪三江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尔等经营岘港的确很久了,但是却并未与阮氏安南有过任何协议,多年以来尔等盘剥四民,并为向阮氏安南缴纳一分一厘的钱物,安南不追究尔等之责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抗议什么!”

独眼龙菲德尔听后咆哮道:“东夏此举,实乃是与伟大的西班牙西班牙舰队挑衅,汪先生,你就没有考虑到后果吗”

汪三江与袁小英听后哈哈大笑,袁小英说道:“就是那号称无敌的舰队吗?东夏国与之又不是没打过仗,菲尔德先生,要不是汪院长当初首先留情,以东夏海军那些人的意思,所谓的无敌舰队早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独眼龙菲尔德虽然义愤填膺,愤懑难平,但想到西班牙与东夏国在鞑靼海峡的那一场大海战,无敌舰队被东夏国堵住了鞑靼海峡的两端,全部俘虏,险些有亡国之忧,最终还是以金银赎买了过来。因此菲尔德觉得兹事体大,他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以免惹恼了这位叱咤风云的汪先生了。

这时候,费尔南多瑟瑟发抖着说道:“葡萄牙与东夏有着友好的情谊,也曾签订过《友好互助条约》,况且自东夏经营大明广东番禺之香港岛后,与葡萄牙经营的澳门一衣带水,休戚与共,再兼着贵国南洋总督管理下的旧港辖地,已经占据了整个苏门答腊岛,与我葡萄牙马六甲总督辖地只隔着窄窄的马六甲海峡,双方甚至能够互相眺望,而不断的互通有无,实乃友好和睦的近邻。

尊敬的汪先生,看在双方久远的,休戚与共的利益计,你也不该强占这岘港呐!”

“费尔南多经理,你就不要强词夺理,说什么我东夏占据葡萄牙人的岘港了。这岘港乃是安南国土,而安南阮氏已经租赁于我东夏过了,你说是谁在无力占据呢?”袁小英问道。

费尔南多听后,潸潸的说道:“可是葡萄牙的确经营此地已久,也不好为他人做嫁衣呐!”

汪三江听后,平静的说道:“菲尔德先生,费尔南多先生,你们二位就不要在此胡搅蛮缠了,此乃国之大事,非是尔等微末小吏,一个小小的经理所能裁定之时,你们还是禀明各自总督,让他们前往旧港,再与本院商议吧!

另外,倭寇猖獗于此,致使多国商旅不兴,这才是目下大事,尔等禀明各自总督,让他们仔细斟酌一番,前来旧港,与本院一并商议吧!”

菲尔德与费尔南多听汪三江之言,也觉得有理,便告辞而去。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汪三江与袁小英相视一笑。

与众多商贾及菲德尔与费尔南多周旋了许多时间,此时已经又是夕阳西斜之际了,袁小英命人将刚刚书写的告示拿去,在小镇四周张贴,让人们早早的得知这一确切消息,从而盼望岘港知县的到来,进而过上那种三年不纳税的生活,也拒绝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的盘剥,不再向菲尔德与费尔南多缴纳任何税赋。

汪三江与袁小英吹过晚饭,那些张贴告示的工作人员也都一一回来,于是汪三江一声令下,三江号又开始起锚杨帆,向着那九龙平原而去。

是夜月明星稀,汪三江与袁小英在甲板上散了一会步,当那轮已经微微呈现出弯钩模样的明月高高挂在高大桅杆之上,从巨大帆布缝隙中洒下姗姗月光之后,汪三江与袁小英便进入卧室中休息。

沐浴洗漱之后,二人上床休息,折腾了许久,这才相拥而眠,直到日上三竿之时,耳畔传来了燧石枪砰砰砰的声音,夹杂着人马大声叫喊的声音,袁小英这才睁开了有着长长的睫毛的眼睛,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赶紧叫醒了汪三江。

二人穿戴齐整,推门而出之后,眼见一处河流纵横交错的大陆,长满了高大的椰子树,绿油油的棕榈数,天空瓦蓝如戏,又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砰砰砰的燧石枪声任然响着,而那哀嚎不绝的声音也响彻天际,有些撕心裂肺,西斯底里的味道,汪三江循声望去,只见绿树成荫,围绕着一个小小的镇子,无数拿着东洋长刀,或者燧石枪的倭寇,正在劫掠此地居民,往往一个鬼子,追着一群戴着斗笠的安南人四处乱窜,更有一些安南妇孺正在肮脏不堪,犹如海盗一般模样的倭寇身下呼喊。。。

袁小英举目四望,只见这宝船正停泊在一条浑浊的大河之中,这里也有码头,也有泥泞的小路,但是更多的人马乘着小小扁舟在密集的河网之中四处逃窜。

汪三江的目光从那小镇中收了回来,只见大河汹涌澎湃,蜿蜒曲折,两岸皆是密集的棕榈数,遮住了近岸一丈多的河面,形成了不小的隐蔽之所,那里竟然也藏匿着许多安南人,而倭寇竟然也驾着从东夏国买来的风帆战列舰在河面上来来往往的巡视,绝不会轻易放国一个安南之人。

三江号上的工作人员,见汪三江与袁小英终于从卧室中推门而出,便前来禀报,说是位于九龙平原上的西贡到了。

这时候汪三江才知身处西贡河中,怪不得此河河水浩浩荡荡,深不见底呢,此处正是深水港口,南海涨潮之时,往往海水倒灌,因此西贡河水域极深,三江号航行在这里那是一点问题也都没有的。

汪三江看着那些倭寇横行霸道,全都是他个人要利用倭寇的原因,看着自己减少中南半岛人口,以便为中华民族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的计划正在徐徐展开,汪三江一面欣喜,一面又不忍看到倭寇惨绝人寰的烧杀劫掠,所以重新回到了卧室之内,袁小英看着汪三江复杂的心情,不明所以,跟着走了进去。

汪三江对于此事颇为烦恼,但是也无可奈何,心情愤懑的他把袁小英轻盈的身躯,抱在了自己双膝之上,任由袁小英微微冰凉的柔荑抚摸着他的脸庞。

这些倭寇之所以对东夏高大崔巍的三江号熟视无睹,也都是东夏国给骄纵的。因为自从东夏两院实行了汪三江提出的利用倭寇之策以来,东夏国水陆大军,便对倭寇放任自流,而那些倭寇也就对东夏国军民人等秋毫无法,双方达成了默契,只是苦了其余国家的商贾百姓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九龙江平原

近年以来,倭寇横行,肆无忌惮,商路大受影响,南洋总督宣学经每每诉苦于东夏两院,这也就是汪三江要在旧港筹备万国商贸大会的原因了。

眼下,派去各国的使者也都前去传达此事,所以汪三江便一边着手经营南洋之事,一边等待腊月初一的到来,好在那万国商贸大会上,摆出一个调停者的姿态,谴责德川幕府,使得倭寇对各国商贾敬而远之,而使东夏国在众多的国家面前展现出一个维护世界和平的形象。

汪三江与袁小英在卧室呢耳鬓厮磨,而倭寇在西贡小镇烧杀劫掠,大约到了中午时分,那些倭寇这才满载而归,向着遥远的澳洲而去,在那里德川将军开办了大型的铁矿,煤矿,还养殖了大量的羊群,十分需要这些劳力,好开挖海量的矿产已经众多的羊毛,好运往永宁,换取大量的武器,船舶,已经维持德川幕府纸醉金迷的生活物资。

倭寇满载而归,吃了午饭的汪三江,袁小英等人,这才弃舟登岸,沿着泥泞小路向西贡小镇而去。

刚才还鸡飞狗跳的小镇,此刻万籁俱寂,只有鸟儿们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倭寇过后,百姓十不存一,而且又全都远遁山林,用竹子搭建而成,又有着棕榈叶子做成的金色屋顶的小屋全都开着门,露着空空荡荡的屋子。

汪三江,袁小英行走其间,此刻虽然艳阳高照,热的让人汗流浃背,阳光刺眼,让人眼晕,但是汪三江只感觉后背又冷风凉飕飕的袭来。

此地已经几乎看不到了居民,因此汪三江也就不准备张贴告示了,只是看着千里沃野,想着如何才能开垦出万倾良田,种植一年三熟的稻米了。

汪三江一行在这西贡河畔四处看了看,只觉得土地肥沃,港口水深,而河网四通八达,将来一定能够建设成为鱼米之乡,商埠重镇的。

看过此地地理之后,汪三江一行便登上了三江号,顺流而下,不多时便来到了南海之上,又向南航行了一阵,又进入了一条浊浪滔天的大河航道之中。

这里正是湄公河的一条河道,四野荒芜,但却郁郁青青,树木丛生,河网密布,巨大的九龙平原之所以得到此名,乃是因为湄公河进入九龙平原之后,渐渐的分成了九条河道,一路向东,流入了蓝蓝的南海之中。

湄公河发源于中国青海,在中国境内叫做澜沧江,进入中南半岛之后,才称为湄公河,全长近万里之长,称为世界第七大河流。

湄公河流经大明,水陆真腊,暹罗,安南等国,就向三江号这般巨大的船只,完全可以航行至水真腊的都城金边,而那些东夏国海军的风帆战列舰则一路畅通无阻,直到陆真腊的国都万象附近。

三江号溯流而上,两岸郁郁青青的丛林徐徐后移,而河道之上,又多了许多倭寇的船只,汪三江不忍看到倭寇暴行,便想着前往那金边,一路看看九龙平原的风光,顺道拜访下那水真腊国王,前去告知一下,安南已经向东夏租赁九龙平原之事,看那水真腊国王是何反应。

九龙平原风光旖旎,一派热带风情,一颗颗椰子树参天而立,跟兼得棕榈低矮而又茂密,郁郁青青,目力所及,便是湛蓝的天空之下,曲折蜿蜒的大河,以及苍翠欲滴的大平原。

河网密集的九龙江平原风景如花,汪三江与袁小英自然要欣赏一番,但是太阳直射,身体内的水分流失极快,所以二人也都戴上了安南人戴着的那种竹子编制的大斗笠,还在船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凉棚。

在这凉棚之下,袁小英眉清目秀,又戴着尖尖的大斗笠,别有一番风韵,袁小英看着远处的美景,汪三江自然目光落在了袁小英身上。

午后之时,突然风云变换,乌黑的云朵从东南方向铺天盖地而来,狂风怒号,三江号虽然逆流,但却顺风,所以船速极快,恰似脱缰夜幕一般,向着上游浩荡而去。

就在三江号航行至离湄公河出海口一百多里的地方,湄公河的九条岔道便不多的汇合开来,于是河面变得极为开阔,而此事乌黑的云朵,遮住了整个苍穹,一些水鸟尖叫着,向棕榈树树丛中飞去,而河中鱼儿不断的浮头,有的跃出水面极高,再次跌落水中之时,溅起了高高的浪花。

袁小英看着那鱼儿不断地浮头,兴奋的手足舞蹈,而汪三江自然明白,这是风雨欲来,气压极低,河水之中含氧不足,鱼儿在水面呼吸的缘故。

乌云不断的增加,渐渐的天空竟然变得漆黑起来,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看似就要天黑,汪三江知道一场瓢泼大雨就要铺天盖地的而下了,于是牵着袁小英的小手,就往三江号上的观澜楼而去。

汪三江与袁小英还未进入卧室,突然一道又粗又长,打着弯的闪电划破长空,苍穹好像被他撕裂开了一道口子,啥时间把观澜楼的露台照耀的清晰可见,汪三江趁势推开了卧室的门,将袁小英抱在怀中,此时一阵沉闷的炸雷便浑然响起,吓得袁小英把那张秀气的脸,只往汪三江的胳肢窝里钻。

汪三江抱着袁小英刚刚跨入屋内,还为来的及关上厚重的门,倾盆大雨便悄然落下,于是观澜楼的露台上有了密密麻麻的雨点,再接着噼里啪啦的全都下了下来,三江号甲板上瞬间就被雨水湿透。

三江号乃是大海船,除台风以外的大风浪都浑然不怕,何况这内河之中的风风雨雨,故而仍然满帆航行,风驰电掣一般向上游而去。

汪三江冒着被大风刮进来的雨水,关上了厚重的房门,只见刚才还惊慌失措的袁小英,此刻却点上了鲸脂蜡烛,在一片明亮之中,趴在了巨大的玻璃窗户上,看那三江号前方的狂风暴雨。

袁小英神情专注,一头的乌黑的秀发已经被雨水大湿了鬓角,脸上白里透红,汪三江看的动情,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抱住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脸颊蹭着袁小英的秀发吗,一同观看着这一场南洋暴雨。

袁小英一边感受着汪三江的身体,一边目光穿透浓浓的雨幕,看着湄公河两岸,在暴风雨中摇曳的树木,只见有的椰子树已经被大风吹倒,浑然倒地,而那低矮一些的树木虽然摇晃的厉害,但却岿然不动。

第四百七十四章 金边湖风光

于是袁小英又想起了了那在永宁学院学习的知识,真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呐,怪道那椰子树虽然高耸入云,但却只有树顶的那依从椰子,其愿意不言而喻,要是椰子树浑身都长满了枝桠与茂密的叶子,在这狂风暴雨之中,还不全部被大风摧折吗?

狂风暴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之后,马上就雨过天晴,太阳再次出现在了九龙平原上空,只是日头已经微微偏斜,但是天空中挂上了一道道美丽的彩虹,袁小英又跑出卧室,来到甲板上欣赏美丽的景色。

雨过天晴,宽阔的四野经过雨水鄂冲刷,更加绿茵茵,那些新长出的枝桠,黄中带绿,绿中带黄,恰似精美的玉器一般。

宽阔的湄公河愈加的浊浪滔天,而三江号继续疾驰而去,沿途不知路过了多少无人的村落,又不知与多少倭寇船只擦肩而过,傍晚时分,便来到了金边古镇。

从三江号高高的甲板上眺望金边,只见一百多年前,水真腊建立的国都,此时不过只留下了斜阳之下的那些瓦砾,还有城外残破的古寺了。

到了此事,汪三江这才明白,原来自真腊古国弃了古都吴哥城之后,定都金边之后,那暹罗王朝与安南先后崛起,双方都有开疆拓土的意思,所以水真腊不胜其扰,国王四处逃窜,都城也就无法定下,只有不断的流亡了,故而这金边早就弃之不用,而水真腊国王也难以觅得踪迹,这些就是真腊王国迅速衰落下去的愿意之一了。

近年以来,倭寇横行,这金边能通舟楫,自然不能成为大镇,而荒芜之此。

此处水域,极为宽广,犹如大海一样无边无际,汪三江向袁小英说道:“水真腊虽然毗邻暹罗湾,但其腹地却被西南方的豆蔻山脉阻隔开来。而金边位于湄公河河畔,而洞里萨河在此处与湄公河交互,所以金边实乃水真腊门户,如果占据此地,则水真腊就要沦为内陆之国了。”

袁小英听后欣然赞同,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淼淼河水,奇怪的问道:“先生,我们是溯流而上而来的,为何在这金边水域,小英却发现这河水又先前方流去呢?”

汪三江听后微笑着说道:“湄公河从东北方向而来,而洞里萨河自西北流入,此二河原本都是顺流而下,并不怪异,但那都是旱季之时的事情了。

眼下,正值雨季,从湄公河上游流下来了滔天洪峰,全都倒灌入了洞里萨河,因此看着渺渺茫茫,而分不清那里是上游,那里是下游了。”

袁小英听后更加糊涂,不解的问道:“听先生之言,这洞里萨河乃是湄公河支流,但何以承担了湄公河下游还不能容纳的水体了。”

“小英聪慧,此便是这又名金边河的洞里萨河的特殊之处了。金边河上游距离金边古镇不远,有一个淼淼大湖,叫做洞里萨湖,又叫做金边湖。

在这雨季之时,湄公河河水倒灌,使得金边湖犹如汪洋大海,所以减少了下游洪峰,而使得九龙江平原免遭洪水肆虐,此乃大自然鬼斧神工,非是人力所能为之,世界之大,如此特殊的水文条件,却只有此一例了。”

袁小英听后,对汪三江说道:“水真腊据有如此地理条件,真乃是天府之国,却荒蛮不已,令人不敢想象呐。”

“历代兴旺皆有因有果,真腊国也曾极为强盛,建立了强大的吴哥王朝,使得暹罗,占城,缅甸等国臣服于它,但是不知为何后来就一蹶不振,让人不尽唏嘘不已。”

袁小英见汪三江提到了吴哥王朝,兴奋的问道:“小英听闻文化部林大人讲过,说那吴哥窟气象辉煌,乃是佛国圣地,也曾想象过那等景象,不知位于何处,不知小英是否有幸前往一观呢。”

此二人新婚燕儿,正是如胶似漆之际,汪三江岂能不尽心尽力的满足袁小英的愿望呢,因此汪三江说道:“那吴哥城就在金边湖湖畔,既然小英有意以往,我们这就起锚杨帆了。”

袁小英听后,满心喜欢,动情地上前抱住了汪三江的脖子,当二人四目相对之时,汪三江又一次的融化在了那两泓清水当中。

雨季之时的金边湖,或者洞里萨湖恣意汪洋,湖面有着一万平方公里之大,茫茫湖面宽有二百多里,其长更是达到了一千多里,从西北到东南,充斥着几乎整个水真腊国的疆域,水深十多米以上,三江号畅通无阻。

金边湖的面积大大扩大,也就导致了金边河的长度大大缩小,此河旱季之时,不过寻常的一条小河,并不通风帆巨舰,但在这雨季之时,湄公河河水倒灌,其水深也在十米以上,淹没了两岸无数芦苇荡与红树林,因此三江号也畅通无阻,而且又是顺流而下。

与湄公河的浊浪滔天不同,三江号进入洞里萨河之后,航行不久,袁小英便见河水碧绿,虽不清澈见底,但夕阳洒在上面,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大雨过后的四野上,清风徐徐吹起,让人们感觉到了难得凉爽,汪三江与袁小英躺在船头摆着的躺椅上,听那河水刷刷刷的流淌,看那漫天晚霞。

渐渐的太阳挂在了大河之上,火红火红的,足有车轮大小,又徐徐落入河水之中,于是大地上便朦胧起来,渐渐的暮色四合,远处的丛林露出黑色的轮廓,丛林之中的动物们开始咆哮开来。

这时候,穿着白色军装的海军战士们,便点燃了装着鲸油的灯具,于是三江号上灯火通明,把偌大的三江号甲板,照耀的恍如白昼。

多日远行,让海军战士与商务部的那些姑娘们深感寂寥,于是他们开始在甲板上载歌载舞,欢快的歌声划破苍穹而直达天际。

又过了一会儿,东方升起了白白的月亮,那月亮虽然缺少了半个,但也发出了皎洁的月光,洒在清波荡漾的洞里萨河中,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汪三江与袁小英在船头呆了一会儿,直到月亮挂在天空中央,在那些巨大如垂天之云的帆布缝隙见倾斜了下来之后,二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往那观澜楼而去。

来到卧室之中,袁小英点上了鲸脂蜡烛,而又摆上了一些瓜果之类的东夏,与柳如是不同,袁小英不爱那些琴棋书画,所以二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论着逸闻趣事,或者说一些闲话,倒也算志趣相投,就这小酒,话题扯来扯去,竟然说了大半夜的话,直到万籁俱寂之后,这才上床睡去。

第四百七十五章 吴哥古城(一)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二人还在凉席上紧紧拥抱着,也竟然不嫌热,汪三江被士兵们抛锚扯帆的呦呵声惊醒之后,看着袁小英玉体横陈,身上只有一件粉色的肚兜,而别无他物,那张秀美的脸庞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看的汪三江体内又是一阵骚动。。。二人从卧室中推门而出之后,就见烟波浩渺,无边无际,这金边湖犹如汪洋大海一般,而三江号已经停泊在了湖岸旁边。

早点被工作人员端了过啦,二人从容的吃罢之后,海军战士们已经搭建好了浮桥,汪三江一行便从最底层的船舱那里,走过了浮桥,而来到了岸上。

袁小英穿着红色绣鞋,踩在厚厚的腐蚀之土上,看着高大的树枝上,看着美艳的花朵,欢喜雀跃的问汪三江:“先生快看,那都是一些什么花朵。”

汪三江从袁小英手指所之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大树的枝桠根上,挂满了形态万千,而又五颜六色的气生兰花。

这些气深兰花心态各异,有的硕大无比,有的垂下来了一条条长长的花序,汪三江说道:“都是些千代兰,鸟摄万代兰。”

袁小英听后欣喜的说道:“夫人不是就喜欢兰花吗,我们不如就挖一些吧。”

这小丫头这就要开始讨好柳如是了,也真够难为他了,汪三江听后,深情的看着那双美目,说道:“夫人喜欢的乃是国兰,那是有着深厚的文化向着之物,这些兰花虽然也叫兰花,但二者相去甚远,如果小英你喜欢的话,为夫清远在这南洋炎热之地,为你打造一处兰花园的。”

袁小英听后,颇为感动,再也不在计较旁边随行的商务部人员与海军战士们还在身边,抓着汪三江的胳膊,依偎在汪三江的怀中,甜密的说道:“先生有这样的心意,小英就心满意足了。”

汪三江听后,刮了一下她那小巧光滑的鼻翼,说道:“这有何难,待大事敲定之后,为夫便亲自打造,让小英像公主一样在鲜花盛开的花园之内,享受大好时光。”

。。。。。。

汪三江与袁小英一行登陆之地,距离那吴哥城遗址不远,大伙穿过了密集的棕榈丛林,又进入了椰子树树林之中,只见一颗颗椰子数光滑笔挺,参天而立,仰头观看,树冠之间,露着一块块湛蓝的天空,还有白白的云彩。

真腊风光十分美丽,那金边湖湖水十分碧绿,而这里的天空要比其他地方湛蓝许多,那飘着的白云恰似棉絮一般,白的无法用词语来形容。

汪三江举头仰望,只见那高大的椰子树上,长着一颗颗nn的椰子,而此地天气炎热,大伙虽然是在林间行走,但也经不住大汗淋漓,此刻已经是口渴难耐了。

汪三江一声令下,海军战士们便争先恐后的采摘椰子,而椰子树光滑笔挺,没有一个枝桠,这些海军战士虽然不是初次来到南洋,但也不敢爬到十几米高的树梢上去,唯有几十个经常爬到三江号的桅杆之上,摆弄帆布的士兵,有着小巧轻盈的身躯,在大伙的仰望下,迅速敏捷的攀登了上去。

这些士兵不一会便爬到了树顶,用bs乱砍一通,于是那一个个椰子就像北方农民打枣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滴落了下来。

士兵用bs打开椰壳,于是那香甜可口椰子树便出现在了人们面前,所有人都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会儿之后,那些商务部的姑娘们,这才矜持的小口小口品尝开来。

喝了新鲜的椰子树,这些海军战士还不满足,人人都带上了三颗无课,就连那些商务部的姑娘们,也都人人抱着一个。

穿过椰子林后,视野就变得空旷起来,一座断壁残垣的古城便出现在了大伙面前,而那些高大石雕,在空中,黑幽幽的,让人看后,那是说不尽的荒凉与震撼。

来到大城里,汪三江就见一应雕刻栩栩如生,长满了杂草树木,露出来一个个佛头,佛身,拨开树木仔细观看,见有的已经跌落了胳膊,有的已经跌落了大半个身躯。让人不尽唏嘘不已。

远处有着高高的祭坛,还有护城河干涸的河道,方方正正的回廊,高高的石窟庙宇,给袁小英的第一印象,则是深深的震撼,一种佛国世界浩淼高大,而自己渺小的如同一粒尘土。

汪三江看着一脸肃穆的袁小英说道:“这是印度教在真腊传播的产物,并非佛教寺院,而乃是印度教的神庙。”

袁小英听后不解的问道:“印度教,那与佛教有什么区别吗。”

汪三江听后,也不知如何解释,便一边搜肠刮肚的解释,一边拉着袁小英的柔荑,往那高出走去,这些阶梯十分陡峭,二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的攀登而上,这里乃是印度教中通往天堂的阶梯。而汪三江想起后世称呼这里为爱情阶梯,乃是因为一位法国游客不幸坠下而死,其丈夫伤心之余,捐款修了扶手,这才有了爱情阶梯的称呼。

汪三江对袁小英说这里是爱情阶梯,能够互相搀扶着登临绝顶的夫妻,便能白头偕老,于是袁小英激动不已,脸上庄严肃穆,竟然攥着汪三江的手,跑到了汪三江的前面了。

二人站在高高的金坛上面,扶着栏杆,举目四望,只见吴哥窟的景象映入眼底,袁小英愈加被其震撼了。

汪三江看着这吴哥窟的规模,说道:“吴哥城中的这吴哥窟乃是真腊国王苏利耶跋摩二世建造的。是献给印度教三大天神毗湿奴,湿婆,与梵天的礼物。

小英你看,如此大的规模,想必当时盛况空前,一道明亮如境的长方形护城河,围绕着一道郁郁青青的绿化带,绿化带后是方型的高高的城墙,有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直通寺中。

石板路两旁先是两座藏经楼,然后又是两个巨大的荷花池,接着又到了高高的内院。

内院又被围墙围着,里面才是吴哥窟,乃是印度教寺院中,常见的须弥山金字坛的建筑。

须弥山金刚坛有三层建构,每一层都有着雕刻的满满的佛像摆着的回廊,一层层的密集摆放,却全都形态各异,气象万千。

刚才我们拾级而上,就看见各层均有石雕门楼和连接上下两层的阶梯,阶梯的栏杆上还雕刻着大蟒盘绕,还立着巨大的石头狮子,门楼上满是雕刻的莲花,多的令人目不暇接。”11

第四百七十六章 吴哥古城(二)

袁小英听后,感叹连连,说道:“吴哥窟气象万千,如此大规模的庙宇,身临其境,让人感觉自己渺小如沧海一粟,而毗湿奴,湿婆,梵天的世间高不可问,使人不免拜倒在他们的脚下。”

汪三江听后,说道:“这些宗教建筑正是借助其恢弘的气势,将神魔鬼怪光怪陆离的世界呈现在人们面前,让人们臣服于此,因而安贫乐道,在痛苦中生存而幻想来世。

从这吴哥城,如此浩大的规模来看,昔日的真腊古国之强盛那是何等模样,史载,湄南河畔的泰人,及伊洛瓦底江流域的缅甸人,全都臣服于高棉人建立的真腊古国。

这浩大的吴哥城,已经气势恢宏的吴哥窟正是那段历史的见证,那些笃信印度教高棉统治者,正是利用这些光怪陆离的印度教世界来麻木民众。“

“想不到曾经威震中南半岛的高棉真腊王朝,就此陨落,行在飘忽不定,就连这浩大的吴哥城也都成了瓦砾场了。”袁小英再次感叹道。

“吴哥王朝的衰落,乃是由于位于湄南河畔的泰人啊育陀耶王朝的兴起,多次向已经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虚弱的吴哥王朝扩张,兵临城下,致使真腊国王南下金边,之后又定都那里,而后又战火频繁,这真腊国万的行在也就飘忽不定了。”

袁小英听后,又说道:“啊育陀耶王朝乃是小乘佛教国家,而吴哥王朝乃是印度教文明,彼此攻伐,也就情有可原,而如今这水陆真腊皆都是小乘佛教国家了,所以杀伐不再日益炽烈,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汪三江听后,看着若有所思的袁小英说道:“小英之言,不无道理,但为夫认为大国纷争,争夺生存空间乃是主要愿因,而宗教不同,党同伐异也是原因。另外审时度势,也要考虑诸多因素,所谓兵者,国之重器,岂可轻易动之,而国家大事,在戎在祀,岂能简单的发起。

啊育陀耶崛起之后,南征北战,四处扩张,然其后西方缅甸又快速崛起,同为小乘佛教国家,但是多次兵临啊育陀耶,致使啊育陀耶收缩兵力不在向真腊用兵,而专心抵抗缅甸的攻击。”

袁小英听后,眨着灵动的眼睛,说道:“听先生之言,这印度教传入中南半岛,有了强大盛极一时的高棉吴哥王朝,而小乘佛教渐渐东进,先后形成了更加强大的缅甸东吁王朝,还有泰人建立的啊育陀耶,而在不断的征战之中,小乘佛教便一路向东,一直传播到了继承吴哥王朝的水陆真腊吗?”

袁小英及其聪慧,从汪三江断断续续的谈论之中,总结到了这样的结论,这让汪三江又对袁小英刮目相看了三分,他欣慰的说道:“小乘佛教一路向东,一直传播到了原来占据nnn顺化以南一带的占婆国,而与中华文化影响之下的nnn接壤。”

袁小英听后频频点头,而又问道:“占婆国也曾多次上贡于大明帝国,但在几年之前,却被nnn阮氏给吞并,就此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兴旺盛衰,也如个福,不可预测呐!”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汪三江马上想到了在原本的时空之中,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四百七十七章 前往曼谷

逺望红凉伞,不计其数。又其次则国主之妻及妾媵,或轿或车,或马或象,其销金凉伞何止百余。其后则是国主,立于象上,手持寳劒。象之牙亦以金套之。打销金白凉伞,凡二十余柄,其伞柄皆金为之。其四围拥簇之象甚多,又有军马护之。若游近处,止用金轿子,皆以宫女抬之。大凡出入,必迎小金塔,金佛在其前,观者皆当跪地顶礼,名为三罢。

那样的盛况何其宏达,而今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当为历代主政着共鉴呐!”

。。。。。。

不知是啊育陀耶王朝的泰人袭扰,还是nnn阮氏用兵所致,还是倭寇劫掠的缘故,让水真腊国王的行在远遁山林,还是远走他乡,汪三江与袁小英一行从金边游历到了故都吴哥,就是没有遇见,打听道真腊国王的所在,就连真腊百姓也都极少看到,于是汪三江一行又回到了三江号停泊的地方,从洞里萨湖出发,到了午后,便进入了湄公河河道,一路上顺风顺水,按照汪三江的意思,往那啊育陀耶的泰人国家而去。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清晨,三江号一应船只便进入了暹罗湾,风平浪静,茫茫大海上出现了许多帆影。

汪三江与袁小英早餐之后,又来到宽阔的甲板上漫步,只见天空瓦蓝一片,大海湛蓝色,同样是蓝,但大海之蓝又与天空不同,水天交于一线,那里有无数白色的帆影在晃动。

帆影十分洁白,有的从朝阳升起的地方悄然出现,有的在西边的天际若隐若现,而白色的帆布又与白云不同,那白云软绵绵的,就像棉花一般的模样,这里一团,那里一团的飘在蔚蓝色的天空之上。

袁小英今日穿上来蓝黑色的西装,更显得身材纤细而凹凸有致,裤缝笔直,双腿十分的修长,一头乌黑的秀发扎了一个马尾辫,并无其他首饰搭配,跟显得精明干粮,而充满了蓬勃朝气。

二人你情我侬的低声交谈着,寂静的甲板上,只能听见桅杆吱吱呀呀的声音,还有袁小英发出的黄鹂鸣叫一般的好听的笑声。

二人走了一会儿,又来到了船头,在那张放着水果及瓷器水壶的小几两侧的躺椅上,默契的躺了下去,从这里举目四望,前方的景物尽收眼底。

那些若有如无的船影在大海之上起起伏伏,有的越来越近,袁小英便看到那船上饰物各部相同,有b人的船只,有西班牙人的船只,有葡萄牙人的船只,也有荷兰人的那些大肚子船,更多的则是东夏国的船只,还有倭寇的盖伦帆船。

中午的时候,曼谷港口已经历历在望,袁小英目力所及,则是停泊着的数也数不清楚的船只,再远处便是宽阔的水泥码头,而之后便是一座大楼鳞次栉比的小镇。

汪三江看着曼谷小镇,自被东夏国经营之后,才不过几年时光,就有了如此规模,那是相当的高兴,而有对经营南洋的南洋总督宣学经略略佩服,而又欣慰不已。

汪三江还记得,他带着宣学经等造访啊育陀耶,推销东夏商品,为余漫兮寻找美女的时候,这曼谷还不过乃是一个小小的渔村,有的只是那些低矮的茅屋,而如今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四百七十八章 曼谷宣慰使姬璐璐

东夏国在曼谷设立有曼谷宣慰使,属于南洋总督宣学经直接管辖,与仰光宣慰使,吉大港宣慰使同样为三品大臣,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了。

这曼谷宣慰使乃是袁小英的同窗好友,叫做姬璐璐,今日她刚刚在宣慰使衙门安排了一日的日程安排,就有下属前来禀报,说是资政院汪院长携如夫人前来视察曼谷事务了。

姬璐璐对着汪三江是否娶了如夫人之事,自然并不关心,而汪三江作为东夏中枢要员,造访曼谷,姬璐璐自然不敢怠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是一通的手忙脚乱,戴着大小属下,急匆匆的就往曼谷港口走去。

再说汪三江与袁小英二人在船头闲话之际,那三江号一应船只便停泊在了码头之上,在大如遮天之云的帆布徐徐下落之际,三江号准确的停泊了下来,汪三江与袁小英便拾级而下,在众人密集的目光之中,站在了水泥码头之上。

此时,那曼谷宣慰使姬璐璐这才风急火燎的走了过来,看着儒雅的汪三江身边站着的赫然就是精明干练,比往日又增添不少风韵的袁小英。袁小英一身的西装,一派秘书下属的打扮,这让姬璐璐怎么也都没有想到,她的这位同窗好友已经嫁给了前面那个名动天下的汪先生。

姬璐璐远远的说道:“汪院长及夫人莅临曼谷,令这南洋小镇蓬荜生辉,曼谷商贾及下官也是如沐春风,但下官却迎接迟了,赎罪,赎罪!”

汪三江看来人与袁小英类似,穿着一身的蓝色西装,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而那脸上堆满了笑容,也笑着说道:“我等突然造访,而姬大人这就闻风而来,怎么能说吃了呢。”

袁小英看着姬璐璐满脸的自信,而走路也大步流星的,早已经与昔日同窗之时相去甚远,而变得干练不少,在心中暗暗为她高兴,待汪三江言毕,袁小英也笑着说道:“璐璐经略曼谷,几年时光,俨然成了一座大城,可谓功成名就了。小英看后,心里真是高兴。”

姬璐璐听后,对汪三江说道:“汪院长与夫人不远万里,前来这曼谷小镇,想必舟车劳顿,还是随下官前去休息休息。”

姬璐璐语毕,又向袁小英挤了一下眼睛,说道:“姐姐跟随汪院长走南闯北,前途远大,就不要取笑我这芝麻大的官了。”

袁小英听后,还为来的及回答,就听汪三江说道:“姬大人也是封疆大吏,三品大员,怎么能说是芝麻小吏呢。”

姬璐璐听后连连口说失言,之后又说道:“不知夫人在那里,下官也好参见参见。”

听姬璐璐此言,袁小英的脸刷的一些就红了,而汪三江的脸上颇为幸福,又却有些难为情的,期期艾艾的指着袁小英说道:“此便是。。。夫人了。”

姬璐璐听后嘴巴张的大大的,惊讶的半天说不出声音,汪三江看着她比袁小英矮了半个头的瘦削身子也微微半蹲,圆嘟嘟的可爱的脸蛋上的那双大大的眼睛睁的愈加大了,就连那微微撑起的前胸也都起伏波动了起来。

袁小英双颊酡红,恰似桃红杏蕊,白里透红,红里透白,微微低垂这秀气的脸蛋,不停的拨弄着白皙纤细的手指上的指甲,小时的嘀咕道:“才是几天前的事情。”

那姬璐璐虽然看着小巧可爱,但为人却相当的外向活波,见袁小英这个样子,大胆的打量了汪三江一阵,大声的笑着说道:“小英真是觅得上好的郎君呐,汪院长可不能欺负我们小英呐,不然的话,璐璐虽说是下级,但也要到永宁n闹上一闹的。”

姬璐璐言毕,汪三江说道:“小英乃冰雪雕琢的女儿身,汪某岂敢让她受了委屈,还请璐璐姑娘放心吧。”

袁小英见姬璐璐这个疯丫头,这就开始刁难起来汪三江,急忙说道:“璐璐!先生待我是极好的,你就不要为难他了,再说今日这场合也不合适啊。”

姬璐璐听袁小英此言,也觉得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一个小小的宣慰使,没大没小的捉弄东夏国中枢大员,于情于理也都不合适,但嘴上却并不示弱,用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袁小英说道:“姐姐呐,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看来是将妹妹我早已经抛到了道:“罢了罢了,看来姐姐这是捡上了高枝,把妹妹我不认了”说着又朝袁小英侧身行礼,说道:“曼谷宣慰使姬璐璐参见夫人了。”

这姬璐璐性格活波,如此举动,看的汪三江哈哈大笑,而袁小英娇嗔着说道:“疯丫头,你就不要哗众取宠了吧,还是带我去你的府衙吧!”

汪三江见他们三人这般玩笑之际,不少的海军战士都在偷偷发笑,而那曼谷宣慰使衙门的官吏们更是交头接耳的模样,急忙说道:“璐璐呐,不要胡闹了,先带我们去宣慰使衙门吧。”

姬璐璐听后,调皮的说道:“遵命!”说着就开始带路往前走,但不一会又转过头来,对着汪三江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姐夫,可要赏璐璐一杯喜酒哦。”

汪三江听后哭笑不得,而袁小英笑着跑了上去,搂住了比她低矮半个头的姬璐璐,骂道:“你就不怕喝醉了再出丑?”

姬璐璐抬起头,看着袁小英那张比之时,更加美丽的脸庞说道:“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本姑娘现在酒量好多了,就连那曾经伺候东夏诸位先生喝酒的宣学经那厮,现在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袁小英见姬璐璐谈论宣学经之时,那张圆嘟嘟的脸上洋溢着慢慢的幸福,就像初开的蓓蕾一般,同样作为女人的她,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姬璐璐的那张脸蛋上轻轻的掐了一下,笑着说道:“小蹄子,你是不是与那宣总督?”袁小英说着用那双美目紧紧盯住了姬璐璐的脸蛋。

“胡说什么,那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本姑娘怎么会看上他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身处曼谷宣慰使之位,乃是南洋总督下级,一口一声宣学经,没有一丝尊敬之意,怎么会没有其他愿意呢?”袁小英笑着说道。

姬璐璐听后,高声说道:“笑话,本姑娘如今也算是资政院汪院长的小姨子了,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督而已,本姑娘如今称呼他一声宣学经那是看的起他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曼谷小镇

袁小英听后,看着姬璐璐目光闪烁,更加确定了此事,便一路上不断的问东问西,而姬璐璐自然与她边说边走。

汪三江看着二人走在前面,不是的发出咯咯的笑声,那情形与柳如是,林雪,顾横波等人不同,大大咧咧,或许是身处异国他乡的缘故,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咧咧的样子恐怕只有宁德长公主朱徽婧能够做出了,倒与后世的那些职业女性有的一拼,于是汪三江一面欣赏着袁小英苗条的背影,一面有对周召南创办的永宁学院欣慰不少,看来东夏男女平等的号召,已经潜移默化的起了作用,而那妇女解放的日子还究竟有多远呢?

曼谷小镇,有着密集的道路,汪三江一行从码头上,沿着一条宽阔的,两侧种植着高高的椰子树的道路上一直向北而行,汪三江只见,两侧房屋整齐划一,几乎全部乃是钢筋水泥建造的二层小楼,开着较大的玻璃窗户,那二楼上的窗户全都扎着漂亮的丝质窗帘,而窗台上摆着一个个瓷器花盆,不知名的花卉长得相当好看,也有不少穿着轻纱的人们,正在窗口上往下看着他们。

一楼几乎全都是铺面,开着各种铺子,货物琳琅满目,而且有着酒店,餐厅之类的店铺。

偶尔还会出现几座木质小楼,有三层,也有四层的,装饰华丽,油漆漆成了各种在大明常见的图案,而白墙青瓦,有些徽派建筑的影子。这些古典小楼,几乎全是酒馆餐馆,茶馆之类的休闲娱乐场所,里面人声鼎沸,还有琵琶声与低吟浅唱一起传出,让人还以为来到了苏杭一带,置身与勾栏瓦肆当中了。

大路也全用水泥铺成,双车道,两侧有着椰子树之类的南洋特色的绿化带,而不时的还有着一个个巨大的登台,装着精美的灯罩,不用多想也知此处,夜幕降临之时,人声鼎沸,繁华或许比白日还要热闹三分了。

十字路口上,也有警务人员指挥南来北往的车马了。汪三江一行走在椰子树荫之下的人行道上,虽然不被太阳曝晒,但依然热的不行,再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穿着丝绸做成的衣服,显得十分清爽,而女人们则穿着薄纱。

这曼谷小镇地处暹罗海滨,街上的行人,除了东夏国商贾们,更多的则是泰人了,他们皮肤略微黝黑,但装束大多已经与东夏国人无异,而也有一些还保持着原来的装束,女人们穿着花花绿绿的纱丽,戴着黄金,珠宝做成的首饰,为小镇增添了不少异国风采。

道路上,马车疾驰而去,也有大象来来往往,汪三江看的专注,而袁小英此时也不再与姬璐璐嬉笑,而实在姬璐璐的介绍之下,看着着充满了异国情调,但又有着浓厚的东夏特色的小镇。

汪三江与袁小英等连忘返的,在姬璐璐等人的带领讲解之下,路过了三个十字路口,这才看到一个巨大广场,广长之上立着一块晶莹如玉的石头,上面刻着几个绿色大字,乃是:“暹罗广场”。

着暹罗广场大概是一个半径数百米的一个大园形状,最中心是一个方形的荷花池塘,恰似大明象征天圆地方的铜钱形象,那荷花池塘之中还有曲折蜿蜒的走廊,通着里面的假山及一座殿阁,那殿阁飞檐高脊,雕梁画栋,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上书“观音殿”几个大字,并非流行在啊育陀耶的小乘佛教建筑,乃是中华禅宗。

池塘之外便是平整的水泥地面,最外面有着一个个巨大的雕塑,全都是三皇五帝的上古大贤,有规律的呈圆圈布置,而这些雕像的脸部全都朝着外面的宽阔的环形大路。

雕像背后则是蓊郁清翠的绿化带,栽种着南洋花木,此刻百花齐放,蔚为大观,而清风徐来,其香气馥郁而又绵长。

在姬璐璐等人的带领之下,汪三江一行,穿过了暹罗广场的绿化带,来到了广场上,汪三江四处大量,只见广场四周皆是高大的建筑,多为四五层的水泥建筑,这些建筑全都修建成了弧形形状。

袁小英举目四望,这暹罗广场,正北方乃是一座歇山顶时的木质大门,漆由朱漆,挂着匾额,上书“曼谷宣慰使衙门”几个大字。

曼谷宣慰使左侧的五层水泥大楼便是十方集团南洋公司下属的曼谷公司,而右侧就是曼谷银行,在曼谷银行的右侧由一条宽阔的大路往西延伸而去,而在曼谷公司的左侧则是向东延伸着的宽阔大路。

曼谷宣慰使衙门通过暹罗广场正对着汪三江一行走过的通往码头的道路,道路左右各有一个高档小区,左侧乃是“南国轩”,右侧乃是“望北园。”

几人说话之间,就穿过了暹罗广场,而来到了宽阔的绕着圆形广场的环形马路,穿过马路,就进入了曼谷宣慰使衙门。

曼谷宣慰使衙门,不但要治理这曼谷小镇,而且还要弘扬中华文化,故而设计成了大明布政使衙门的风格,有着好几进院落。

在大堂之内,姬璐璐把汪三江请到了大案之上就坐,汪三江看着墙上画着海上日出的图案,看着大案上的一应布置,笑着坐了下去,看着姬璐璐等人站立在两侧,那种包青天升堂的感觉便油然而生,苦笑之后,便命令姬璐璐,袁小英等人也都就坐。

在汪三江的要求之下,衙门的小吏们这才抬来了两把太师椅,而袁小英与姬璐璐这才在两侧就坐。

未等汪三江开口,姬璐璐便开口说道:“曼谷开埠以来,商贸大兴,如今啊育陀耶等地的稻米,水果,珠宝源源不断的运来港口,而丝绸,茶叶,瓷器,钟表,火彩,卫生纸,罐头,蜡烛,香皂,棉布等等货物也是蜂拥而来,各地商人们在此地达成协议,使得啊育陀耶与我东夏互通有无。

另外葡萄牙,西班牙,荷兰,b等国商贾也是来往不绝,目下曼谷百业蒸蒸日上,已经建立了不少的食品加工厂,使得得捕捞的鱼类已经贩卖的水果都能快速加工保存。

眼下,曼谷小镇道路交错,店铺林立,商贾云集,兴旺之期指日可待矣。

曼谷此时有大小官吏十四人,而水师官兵一万二千多人,战舰四千多艘,陆军一万,而警察三百,人口二十万,其中非东夏人员占到了十万有余。。。。。”

第四百八十章 水云间

姬璐璐精明干练,表达能力非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这一通汇报,虽然汪三江是突然造访,但姬璐璐就像准备了好久一般,来了一通精彩的演说,说的是滴水不漏,汪三江听后十分高兴,当下说道:“宣慰使大人治理曼谷,卓有成效,令本院欣慰不少。。。。。。”

之后,几人在这曼谷曼谷宣慰使衙门又将所有曼谷之事,做了细致了的汇报与了解,汪三江与袁小英一行,又看过了一些十方集团的企业,那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十分,汪三江一行才从十方集团在此地的水果加工厂刚刚走了出来。

此时暮色渐渐笼罩在了曼谷小镇的四周,茫茫大海上也朦胧起来,而道路上华灯初上,气温十分舒服,在家中躲避白日炎热天气的人们就像夜行动物一般,纷纷走出屋子,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享受这一天最为美好的时光,于是小镇愈加热闹起来,在街头小巷,人们拉起了悠长的二胡,吹起了清越的笛子,呜呜咽咽的管型乐器。

在暹罗广场上,人们还唱起了高亢的秦腔,悠扬婉转的昆曲,让偌大的广场进入了欢乐的海洋。

一些非东夏国人,也全都围着,摇头晃脑的合着节奏,在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中深深沉醉了。

姬璐璐不止一次的说道,要为汪三江一行接风洗尘,而汪三江与袁小英新婚不久,自然不愿意前去应酬,而袁小英与姬璐璐他乡遇故知,姐妹情深,袁小英自然也不愿意前去与众人周旋,于是姬璐璐便打发掉了其余衙门人员,在几十个汪三江的贴身随从的簇拥之下,姬璐璐将汪三江与袁小英带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场所。

这是一个毗邻大海的庄园,的一排排巨大的椰子树笔直挺拔,沙滩上摆着许多躺椅,地毯之物,此刻还由不少人只穿着贴身的内衣躺在上面,欣赏着皎洁的月光下的大海波涛。

汪三江看着沙滩便是,有着一个巨大的庭院,那庭院被绿荫围绕,雕梁画柱,从挂着大红灯笼的助其大门望去,里亭台楼阁,池塘水榭,游廊戏台应有尽有,而庭院深深,难以看到镜头。

袁小英抬头一看,看那黑底绿字的匾额上刻着“水云间”三个大字,而另有对联一副,联曰:“一曲n花,夜泊,客是三生杜牧半边旧时月,女墙怀古,我为前度刘郎。”袁小英看后,便知此处乃是风月场所,不尽柳眉紧蹙,往汪三江脸上看了一眼,只见汪三江不尽双目放光,摇着折扇,抒情的吟诵道:“真乃佳联,佳联呐!上联化杜牧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n花。下联化刘禹锡诗:“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佳联呐,佳联呐!”

这让袁小英内心隐隐作痛,娇嗔道:“不过前人之作,这种对联在南京旧院附近多的就是。”又埋怨姬璐璐说道:“此乃门户之所,你我皆为女人,为何也来此地呢?”

姬璐璐听后,爽朗的笑着说道:“这水云间乃是曼谷最为高雅之所在,也有风月,但最多乃是低吟浅唱,乃是诗词唱和。这里珍馐美食,有的是忙碌之中渴望的仙乐渺渺,不但男人可以尽兴,女人也玩的开心,姐姐不必如此,快快随我前去消遣消遣。”

袁小英面露不悦之色,汪三江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之处,连连摆头,而姬璐璐不由分说,拉着袁小英就往里直走,汪三江也只好跟了进去。

汪三江与袁小英进去之后,这才发现,这第一进院落,乃是一处高级菜馆,里面有着数不尽的珍馐美食。

这时候,汪三江看着袁小英紧颦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便释然了许多,二人又跟着姬璐璐穿过了一个月亮门,来到了第二进院落,则听见里面低吟浅唱,丝竹之音不绝于耳,方知此处乃是一个戏院了。

汪三江与袁小英又跟着姬璐璐穿过了一个月亮门,只见视野变得开阔起来,面前出现了一面浩淼的水面,在月光之下泛着破烂,这里有一个华丽的码头,有着花花绿绿的木质栏杆,也有曲曲折折的长廊,通往一座座水榭,那水榭里灯火通明,姬璐璐笑着说道:“西边的那些舞榭歌台之中,有着来自啊育陀耶及西班牙,葡萄牙,荷兰,日本,大明等地的佳人们,正带着姐夫前去玩耍呢,我们姐妹就驾一页扁舟,前去东边做一片新赤壁赋了,就不打扰姐夫雅兴了。”

听姬璐璐此言之后,袁小英脸色大变,汪三江岂敢胡来,便打趣着向姬璐璐说道:“赤壁之游,小英生性灵动,好比苏子,而璐璐为人爽快,好比佛印禅师,而在怎么能缺少一个怕老婆的陈季常呢?”

袁小英听后,露出了满脸的娇羞,而姬璐璐却说道:“姐夫的意思,难道说姐姐是河东狮吗?”

这丫头思维敏捷,犹如天马行空,汪三江不敢打趣,笑着说道:“璐璐好一张铁齿齿铜的利口,在下告饶了。”

姬璐璐听后,爽朗的笑着说道:“人人都说汪先生有神鬼莫测之机,有诸葛孔明舌战群儒的本事,却万万不会看到先生也有词穷之日了。”

袁小英听后,笑着说道:“那是我们的曼谷宣慰使大人没在,让他山中无老虎做了霸王,不然的话,眼下四海皆知的就是我们璐璐了。”

几人说说小小之际,登上了一艘画舫,而并非苏东坡游赤壁的那样的船只,来到画舫之中,汪三江见里面一应布置与秦淮河里的那些画舫别无二致。

画舫之中,前半部分,有着可以坐下几人的甲板,红泥小炉正飘着青烟,上面放着一把铜壶,里面的水正在沸腾翻滚,冒着白色的水蒸气。旁边有一个小几,几把矮矮的椅子,也摆着几根可以垂钓的鱼竿。

而画舫后半部分则是船篷,扎着粉红色的纱幔,鲸油灯在精美的灯罩之中发出了柔和的光线,把画舫之上照耀的明亮而又朦胧。

船篷之中也有一张方桌,几把躺椅,还有一张胡床,另外摆着新鲜的南洋水果,几**美酒已经精美的酒具,琵琶,三弦,等物也都齐整。

船夫撑起篙子,画舫便慢慢的向湖心航行而去,汪三江三人便进入了画舫之中,先是喝了美酒,吃了并不丰盛,但却清淡可口的晚餐,这才走出了船篷。在船头的红泥小炉边坐了小来。14

第四百八十一章 秉烛夜谈

姬璐璐酒量不高,真如袁小英估计的一样,她早早的就喝醉了,此刻站在船头,让湖面上的风吹得她的头发乱舞,而她却唱起了小曲,曲曰:“一春西湖面,翠羞红倦。雨窗和泪摇湘管,意长笺短。

知心惟有雕梁燕,自来相伴。东风不管琵琶怨,落花吹遍。”

此曲乃是幽怨之作,深闺佳人思念心上人,感叹命运之苦而做得,但是姬璐璐此刻神情兴奋喜悦,唱来却别有一番风味,令人心情大为舒畅。

姬璐璐唱罢,汪三江与袁小英连连夸赞,而姬璐璐拉着袁小英的手说道:“姐姐乃是此中翘楚,何不高歌一曲呢?”

汪三江听后,惊讶的说道:“小英你也精于此道,我怎么没有听过你演唱呢。”

袁小英看着汪三江激动神情,眼含秋波,顾盼之间,更加娇艳,丹唇轻启,说道:“那小英今夜就献丑了。”汪三江听后,更是欣喜万分,双目充满了期待,而就在汪三江袁小英对话之际,那姬璐璐已经在船篷之中,抱来了琵琶,轻轻拨弄了起来,于是清翠如同小河流水声音一般的乐声在月光之中飘动了起来。

袁小英起身而立,月光照耀在她那秀气的脸庞上,看着汪三江舞动着手臂,唱到:“越罗小袖新香蒨,薄笼金钏。倚栏无语摇轻扇,半遮匀面。

春残日暖莺娇懒,满庭花片。怎不教人长相见?画堂深院。”

袁小英歌声清越,而身子绰约,听得汪三江不知不觉陶醉其中,而当袁小英语毕之后,那姬璐璐又要他也高歌一曲。

见汪三江百般推诿,袁小英深知汪三江爱听这样的曲子,但自己却并不擅长,于是她建议道:“这n花曲词极多,但大多却不适合男子传唱,而且又被世人唤作亡国之音,只有一首n花石城依旧空江国是五代词人孙光宪创作的一首词。这是一首怀古词,吟咏陈后主贪色亡国之事,蕴含着对陈后主沉湎酒色、不恤国事的谴责之意。夫君不妨跟着我试着唱一唱。”

此词汪三江听过别人吟唱,此时姬璐璐不依不饶,也就跟着袁小英唱到:“石城依旧空江国,故宫春色。七尺青丝芳草碧,绝世难得。

玉英凋落尽,更何人识?野棠如织,只是教人添怨忆,怅望无极。”

汪三江与袁小英高歌之时,姬璐璐看着二人神深情的望着对方,好似要把对方融化在目光之中,看的姬璐璐备受感染,也对袁小英的如此归宿庆新不已。这才明白此一段姻缘,乃是二人情到深处顺水推舟的结果,而并非汪三江强娶,袁小英身不由己的结果。

。。。。。。

从这水云间回来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了,曼谷小镇的道路上,还是人潮如织,三人喝了酒,步履蹒跚的在汪三江随从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暹罗广场前面的南国轩之中,在姬璐璐的一处两居室当中,准备休息。

卧室恰好两个,汪三江与袁小英新婚不久,自然要相拥而眠,但是姬璐璐死活要与袁小英秉烛夜谈,袁小英无奈,只好向汪三江挤了一下眼睛,那个眼神告诉汪三江,袁小英的意思是说,当姬璐璐睡着之后,她便要前来与汪三江幽会,汪三江看到了后,自然爽快的同意了。

汪三江洗漱沐浴之后,便爬到床上等待汪三江去了,而袁小英则被姬璐璐带到了她的卧室之内。二人的话题从在扬州之时,被人当做瘦马,囤积居奇的时候谈起,又扯到了在永宁学院之时的时候。

姬璐璐说道:“小英姐姐,记得那时候,你我还有姜燕儿,嬴丽丽四人一间寝室,每日同去食堂吃饭,同去教室听先生讲课,无忧无虑的,真是快乐呐。”

袁小英用手臂支撑着披着柔顺长发的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姬璐璐说道:“是呀,那时真是好呐,现在都各奔东西了,好几年都没有看到她们了。”

“我们三个倒一年能见上几次,就是小英姐姐你跟着汪先生走南创北的,飘忽不定,难以一见呐。“

袁小英听后,叹着气说道:“对啊,姜燕儿是仰光宣慰使,而赢丽丽是吉大港宣慰使,你们几个倒全是你那为宣总督麾下的得力干将,最起码一年能见上几回了。”

“小英姐姐,你不要胡说好吗,宣学经那厮心有好高之病,早些年前,还对姐姐你念念不忘呢,怎么会看上我呢。”

“璐璐你不要胡说了,这些话听到先生耳中,他会不高兴的。就此打住,还是说说那宣学经与你的故事吧!”

“他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前来看看,送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就是不提成婚之事,我觉得他这是骑驴找马呢。”

袁小英听后,笑着说道:“那位宣总督为人倒也精美强干,唯有对待女人方面甚是木讷,而璐璐你大大咧咧的,为何不学习那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连夜出逃,红拂女跟着李靖千里逃走呢?”

姬璐璐听后,叹气着说道:“作为女人,有那样勇气的女子能有几人,那个还不是等着男人主动找呢,有谁会好意思向男人吐露心意呐!“

袁小英听后微微一笑,说道:“璐璐呐,那你不妨听听我与先生的故事。”

听袁小英此言,姬璐璐马上来了兴致,一咕噜爬了起来说道:“听姐姐之言,好像是姐姐主动了,最后竟然将名动天下的汪先生拿下了。”

袁小英娓娓道来,将她与汪三江如何产生了情愫,如何百般煎熬,最后鼓足勇气,一表心意的点点滴滴一股脑儿全说完之后,姬璐璐听得目瞪口呆,说道:“姐姐呐,听你之言,我方知这汪三江早就觊觎你的美色了,而最后你也爱上了他,真是千古奇缘呐!”

袁小英听后,娇嗔道:“什么觊觎呐,说的那么难听,终究是我爱先生胜过先生爱我多一些,何来这觊觎之说呢?”

姬璐璐听后,鬼头鬼脑的说道:“我那姐夫行事,可谓费劲了心思,往往未雨绸缪,今年要发生的事,其实他早几年都谋划好了,我们都像是棋子一样任他摆布而已。

你想想,你我与江燕儿,赢丽丽乃是住在一起的同窗好友,原本都在永宁城工作,而汪先生却把我们三人,分别派到了这曼谷,仰光,吉大港做着宣慰使,而四人之中最为漂亮的姐姐你却成为他的秘书。11

第四百八十二章 融化在爱情之中

姐姐你想想,按照东夏任命封疆大吏的习惯,基本上都是诸位先生们的夫人们。

如今这南洋之事发展迅速,而一个南洋总督也就无法管理这些事情,必然会派来要员门管理中南半岛之事,而且与南洋那些岛屿分而治理。

其实汪先生那时候就看上了姐姐你,而要娶为夫人,然后再管理中南半岛之事,所以作为姐姐同窗好友的我们三人也就沾了光,而成为了这三品的宣慰使。

我原本还以为,你们二人结为夫妻,乃是汪先生强迫于你,万万没有料到你们是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两情相悦的结果了。”

其实这姬璐璐,姜燕儿,赢丽丽分派工作之事,乃是行政院及永宁学院所行之事,包括袁小英成为汪三江秘书一事,汪三江根本就没有参与其中,谈何未雨绸缪的提前布局呢但经过姬璐璐这鬼灵精怪的丫头如此一番分析,精明如袁小英者也都不由得不相信了。

也许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缘故,袁小英听姬璐璐如此说来,竟然也以为汪三江那是早就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因此袁小英听了这一番话后,愈加的开心,想不到那风度儒雅,博学多才,名扬天下的汪先生竟然为了自己一个人,而定下了如此细致长远宏大的计划,因此袁小英此刻脸上洋溢起来灿烂的笑容,满脸的幸福之下的她愈加地楚楚动人了。

姬璐璐这一通天马行空的分析,虽然着实荒唐可笑,但在这南洋之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真的如姬璐璐所预料的一般,一件件的真实地发生了,这让袁小英愈加地肯定了汪三江早就对她产生了情愫,而变得一生幸福,早就将身为汪三江之妾,要与柳如是分享爱情的些许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鬼头鬼脑,十分可爱的姬璐璐此刻趴在床上,用双手拖着脸颊,看着满脸春意,陷入了幸福之中,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袁小英,只见袁小英粉面含春,比初开的蓓蕾还要好看,而又多了一份娇羞,于是姬璐璐打趣道:“姐姐的心上人就在隔壁,看来妹妹我就是留得住姐姐的人,也留不住姐姐的心呐,姐姐就不要难为自己了,赶快去伺候那个城府犹如深渊的家伙吧。”

袁小英听后,羞涩的娇羞着嗔骂道:“小蹄子,休要胡说,我看你是要打发了我,一个人想你的那位总督大人了。”

姬璐璐听后,假装着拉住了袁小英的胳膊,说道:“好啊,那姐姐就今夜就真的陪我了,不要半夜偷偷溜走啊。”

袁小英下意识的挣脱了姬璐璐的双手,笑着说道:“我还是不要打扰我们璐璐思春了,前去找你姐夫,让他给你与那位总督大人保媒拉纤吧。”

袁小英说着走出了门外,姬璐璐听袁小英此言后,一颗少女怀春的心儿也不尽颤抖了起来,而又紧张的想象宣学经见到汪三江这个大媒之后,是何情景。

当袁小英来到汪三江的卧室之中后,便被从床上跳了下来的汪三江,轻轻抱起,之后发生的事情,不能为外人道哉!

黑夜之后,黎明到来,从南海之上,升起的那轮红日,发出万道广袤,把充满热带风情,而又夹杂着异国情调的曼谷小镇照耀的金光灿灿的。

接着刺眼的阳光从玻璃窗户上照了进来,照在了袁小英美丽地,睡得甜甜的脸蛋上,于是袁小英睁开了长着长长睫毛的眼帘,便看到了铺着青花瓷砖的窗台上,那盆开的正妍的蝴蝶兰。

袁小英刚刚睡醒,就发现自己被汪三江从背后搂着,而汪三江的胸膛正在紧挨着她的脸颊,一种美妙的感觉发自心间,袁小英幸福的扭头看着梦想之中的汪三江,只见那张儒雅的脸上,有着甜蜜的笑容。

此事暹罗广场上,已经整个曼谷小镇都变得熙熙攘攘起来,身处热带的人马们,利用清晨令人感到惬意舒服气候,忙碌起来。

熙熙攘攘的声音传入了汪三江的耳中,使得他脸上的肌肉动了起来,袁小英此刻意识到汪三江就要醒来,而立即闭上了美目,假寐起来。

此时汪三江便睡了醒来,看着被穿过纱织窗帘的阳光照耀的朦朦胧胧的卧室内的一应布置,这才发现被袁小英枕着的胳膊传来了令人无法忍受的酥麻,便在袁小英的脸蛋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刚刚正要轻轻地抽出发麻的胳膊,就听到袁小英发出了咯咯咯咯的笑声,就又任由胳膊发麻,继续搂着袁小英开始新的一天的对话。

。。。。。。

汪三江,袁小英,姬璐璐三人吃过早餐,走出了南国苑小区,按照今日的日程安排,汪三江要前往阿瑜陀耶城,前去向暹罗国王兜售东夏火器,而阿瑜陀耶城那美丽的风光,早就印在了汪三江的脑海之中,因此他自然要带着袁小英前去,一起去欣赏那金碧辉煌的,充满了热带风情的佛国世界了。

早上点的时候,汪三江与袁小英便辞别了姬璐璐已经曼谷宣慰使衙门的那些大官小吏,在三百多商务部人员,及三千在三江号上服役的海军战士的簇拥之下,向着那正北方向不远的阿瑜陀耶城而去。

汪三江今日造访阿瑜陀耶,前去拜访巴塞通王的日程安排,昨日便通知了暹罗王庭,早已经被曼谷日报所刊登,因此汪三江虽然悄悄的离开了曼谷小镇,但是前来一睹汪先生风采的商贾们,仍然络绎不绝,在这小镇的郊外,人们摆上了一座座的凉棚,而驻足遥望。

今日晴空万里,天边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普照万物,曼谷小镇郊外榕树成荫,而丹桂飘香,汪三江与袁小英坐在扎着纱幔的精美的四轮马车中,车玲玲马萧萧地走在前往阿瑜陀耶的道路上,透过薄纱做着的窗帘,看着美丽的南国风光。

汪三江只见几年不来,原本蒸蒸日上的阿瑜陀耶王朝非但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反而萧瑟不少,几乎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步,四野空旷,那些有着尖尖的屋顶的房屋周围看不到人群,而那些房屋村落,早已经荒草丛生,一副好久都没有人打理的样子。

几年之前,四野上稻田一望无际,小孩在大象背上嬉戏的场景已经很少看到了,唯有这通往阿瑜陀耶的道路却便的宽阔了许多,商队来来往往的好似热闹了不少。

第四百八十三章 曼谷郊外的枪声

看着如此诡异的变化,汪三江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深思之际,突然狂野上响起了清脆的燧石枪枪声,于是桑丘带着的三千海军战士,将汪三江,袁小英的马车及商务部人员乘坐的车轮圈在了中心,而警惕的瞭望开来。

这些年来,汪三江走南闯北的,什么情况没有遇到呢,就连袁小英脸上也是平静如水,并没有被远处的枪声所惊吓,而是与汪三江一起下了马车,手搭凉棚,朝着那燧石枪响起的方向观察起来。

只见正北方向,喊杀声震天而下,旌旗招展,人喊马嘶,而战象也发出了长长的尖锐的叫声。

袁小英还未看到前方的厮杀情景,便听大路上急匆匆地往密林之处躲藏的商队们大喊:“倭寇来了,倭寇来了!”

汪三江看着大路上四处逃窜的人们,保护着货物,一边逃窜,有的暹罗商人还一边屋里哇啦的乱叫,汪三江以对泰语简单的了解,听得那些人嘴中喊的好像是:“阿瑜陀耶的大军,又一次驱赶倭寇了。”

袁小英美目在四野上寻找着,不一会便清晰的看到,大约距离此处三四里地的地方,穿着黑褐色和服的倭寇正提着钢刀,拿着燧石枪驱赶着一群大约四五千人的暹罗百姓,而那些倭寇的身后,乃是乌泱泱的,拿着长矛及盾牌的暹罗军队。

暹罗军队有的骑着高大的战象,有的骑着战马,有的徒步奔跑,乌泱泱的,大约有四五万之多,打着彩色的旗帜,一身五颜六色的服装,高叫着冲向了不到一千人的倭寇阵营。

而那倭寇竟然好像不明白敌众我寡的道理,不顾后面的暹罗大军的追杀,还在一面开枪,一面驱赶着衣衫褴褛的暹罗百姓,慢慢的向南撤退。

汪三江看着大象被燧石枪打中,纷纷长嘶而四处奔跑,将上面的暹罗士兵跌倒在地,而战马纷纷倒下,那些暹罗步兵一倒就是一大片,但是暹罗士气高涨,并不惧怕,以数量上的优势,前仆后继的向着倭寇阵营而去。

渐渐地,倭寇与暹罗士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此是暹罗军中箭矢如飞,密集的落到了倭寇阵营,那一千多的倭寇阵营,这才开始出现了伤亡。

袁小英只见那些倭寇十分顽固,有的中箭身亡,而周围的同伴却并不畏惧,不断的开枪射击,而有的倭寇虽然被箭矢射穿了胸膛,但是仍然开枪射击,于是战场上烟雾缭绕,被清风吹来,呛得袁小英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汪三江看着看着终于明白了过来,此事说起来还与他有关,中南半岛及南洋诸岛上的国家遭倭寇屡屡袭扰,全都拜他所赐。

日本德川幕府从东夏国购买了许多的n大炮,船舶武器,而用于劫掠南洋诸国,甚至西班牙人占据的马尼拉,荷兰人占据的巴达维亚,葡萄牙人占据的马六甲都遭到了倭寇劫掠人口之事。

倭寇劫掠人口,全部通过盖伦帆船运输到了澳洲,在那里作为牛马一样的奴隶,为倭寇们开挖铁矿,煤矿,放牧牛羊。

然后德川幕府又将铁矿石等物资运输到永宁,海参崴等地,换取银两,之后又扩充军备,购买东夏产品。

这个计划,自实施以来,规模一天大过一天,倭寇快速扩充军备,而劫掠南洋的规模也日益浩大,土著居民饱受劫掠之苦,纷纷远遁山林,而倭寇又尾随而至,仔细搜寻,看到土著居民,就仿佛看到了黄金灿灿,双目放光。

这些年来,倭寇日益骄横,而他们手中的东夏火器十分犀利,虽然他们十分分散,每股人数不多,但是南洋诸国也是难以清剿,就连暹罗,缅甸,安南这样的南洋大国都无可奈何,更何况亚齐,柔佛,北大年等边陲小邦了。

看着阿瑜陀耶王朝的子民日益减少,巴塞通王也是怒发冲冠,他曾组织了多次大规模的抗日战争,但效果却并不理想。

因为倭寇皆为小股部队,就像海盗一般,但是活期犀利,往往面对一千倭寇,要想取胜,阿瑜陀耶便要派出数万大军,而且小股倭寇在湄南河流域有着好几处,而暹罗大军刚刚驱逐了此一股,另外一股又开始兴风作浪,致使大军疲敝不堪,伤亡惨重,但是倭寇却愈加的横行无忌了。

阿瑜陀耶王朝的巴塞通王,听闻已经成为了东夏资政院院长,几乎能当东夏大半个家的汪三江今日又要莅临阿瑜陀耶城,而且看那昨日递交的国书,汪三江此次还要向阿瑜陀耶出售火器战舰。

这让被倭寇袭扰的不得安生的巴塞通王欣喜万分,他想着阿瑜陀耶一旦得到东夏坚船利炮,犀利的燧石枪枝,则那些海盗土匪一般的倭寇还不是土鸡瓦狗吗,阿瑜陀耶复兴之日还会遥远吗?

昨天看到东夏国书,巴塞通王看了东夏国书,一夜未眠,后来又考虑道阿瑜陀耶王国倭寇横行,一旦前来造访的汪三江如果遇难,则火器贸易势必取消,而那样的话,阿瑜陀耶还要被倭寇袭扰到何时呢?

因此今日拂晓之际,巴塞通王便点集兵马,亲自率领,要将阿瑜陀耶城通往曼谷的倭寇清理的干干净净,准备为今日汪三江的到来,已经即将要签订的火器贸易提供一个安全的保障,所以才有了今日曼谷郊外的这一场战役发生。

汪三江回过神来,看着数万暹罗大军渐渐得势,而那些倭寇终于抵挡不住,扔下了劫掠的暹罗人口,向着远处的湄南河逃窜而去,对袁小英说道:“火器虽然犀利,但也架不住阿瑜陀耶王朝的人多势众呐!”

袁小英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暹罗百姓,已经有些不忍心了,说道:“先生费尽心思了,都是为了中华百姓,炎黄子孙,但这些倭寇如狼似虎,如此暴行,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汪三江其实也于心不忍,但他说道:“历来开疆拓土,往往牺牲更多,往往一将功成万骨枯,杜子美有兵车行一首,道尽了武力开边的痛苦,小英如果看着此情此情于心不忍的话,就就此吟诵,或许寸心方可宽慰一二。”

袁小英听后,用带着幽怨的腔调吟诵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11

第四百八十四章 开疆拓土的代价

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此诗道尽了开疆拓土的不容易,道尽了国家为开疆拓土所付出的代价,袁小英读来之后,仍然不忍看到眼前的情景,又说道:“华夏地大物博,难道不能够养活炎黄子孙,而非得要利用倭寇,行这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吗?”

汪三江听后,长叹一声,说道:“华夏富足之后,人口繁衍的速度便会达到空前。就像大明宗亲一般,当初太祖一人,二百多年后,子孙便有二十多万人,而且繁衍速度急剧增加,呈指数上涨。

小英你想想,三五百年后,炎黄子孙能有多少,华夏疆域不是显得拥挤了一些吗?”

袁小英知道汪三江说的在理,但她就是颇为不忍心,听汪三江此一席话,才算略略安心,而又将目光望向了那些如豺狼一般凶横的倭寇了。

汪三江一面看着倭寇在暹罗大军的驱赶之下,颇有秩序的逃窜,一面听着袁小英字正腔圆,莺歌燕语一般的朗诵,袁小英话音刚落,他又说道:“武力开边,不但伤亡极重,耗费国力,致使黎明生计艰难,而且就是占据了广袤的疆域,也会因新纳的疆土百姓仇视国家而snbn,国家又要花费力气一次又一次的前去戡乱。

纵使戡乱之后,天下大定,然大开风化之后,土著百姓生计好转,也会快速繁衍而占据资源,对于炎黄子孙的生存空间来说,拓展不大。”

袁小英此刻正看着那些倭寇已经到达了湄南河河畔停泊的几艘盖伦船下,正在登舟,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袁小英望着汪三江莞尔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了碎玉两行,说道:“先生为国操劳,可谓殚精竭虑,而小英妇人之仁,让先生见笑了。”

袁小英此言,略略有责备汪三江絮叨之意,汪三江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为夫口不择言,小英勿怪。”

袁小英见汪三江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柔情,依偎在了汪三江的肩膀上,用充满柔情蜜意的声音甜甜的说道:“小英随跟随先生历练了不少,但终归是妇道人家,见不得这些厮杀,先生勿怪。快看,那倭寇的船只快要起航了。”

汪三江听后,往南湄南河畔一望,见那些挂着菊花旗帜的倭寇船只果然顺流而下,速度越来越快,而将在岸上追赶的暹罗士兵远远的抛在了后面,临走也没有忘了向着暹罗大军开炮。

在轰隆隆的声音过后,暹罗士兵们在倭寇盖伦船舰载大炮的轰击之下,又倒下了一批,而风光美丽,郁郁青青的四野上飘起了阵阵硝烟。

看着战争结束,汪三江一行又开始往北而行,而此时率领暹罗大军,前来驱赶倭寇的巴塞通王也得知了这一行东夏人马就在不远处。

汪三江与袁小英看着硝烟滚滚的湄南河两岸,一马平川,长着高大的树木,就连这通往阿瑜陀耶城的大陆两侧,也是郁郁青青,分光旖旎,而商贾也开始来来往往,人们服装各异,语言不一,充满了热带风情,于是二人不再上车,而是在树荫底下边走边看。

也许是倭寇袭扰频繁,而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缘故,这些商贾早已习以为常,倭寇逃走之后,他们就像没有发生过刚才的战斗一样,马上赶路,而大刀上不一会儿又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大道旁边,一颗榕树十分罕见的庞大,那树荫遮住了好几亩的面积,树冠就像一座小山一般高大,而那粗大稠密的树枝上垂下了成千上万的气生根,一根根是那么地粗大笔直,而赶路累了的人们一堆一堆的躲在里面休息。

此时,太阳已经很高了,暹罗气候炎热,人们不免汗流浃背,在这巨大的榕树底下确是有着丝丝凉爽之气,故而人马拿出来干粮,从水壶之中倒出了清水,凉茶,酒水而吃吃喝喝。

汪三江看着树荫底下,花草丛生,而袁小英显得很是开心,所以也就命令战士们在此处休息片刻。

今日是前去拜访阿瑜陀耶王朝,袁小英作为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三江的夫人,自然精心打扮了一番。

袁小英今日穿着十分古典秀气的长裙,这长裙乃是上好的苏绣,浅蓝色而简约的绣着几朵水仙花,几只飞舞的蝴蝶,而宽袖窄腰的,衣袂飘飘而尽显那高挑而又曼妙的身段,一头秀发梳成了高高的发髻,斜飞着一支白玉簪子,另外戴着几只黄金镶嵌的宫花,耳鬓挂了一堆翡翠镶金的耳坠,显得仙气十足而又不失雍容华贵。

汪三江今日仍然是一派文人的装扮,一身青色的直裰,腰上扎着一条红色丝带,头上戴着一块白色平巾,而嘴唇上已经蓄了稀疏的胡须,脚上穿着袁小英做的布鞋,而手中拿的是柳如是画的那柄折扇。

汪三江颇为儒雅,而袁小英十分美丽,看着颇为般配,而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浓情蜜意,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而二人就在这众多的目光之中,说说笑笑,在树荫底下走走停停。

汪三江一行在巨大的榕树树冠之下休息了一会,刚刚要启程,就看见大路上来了一堆阵势浩大的人群,打着依仗,奏着乐曲,正往南而来。

袁小英只见百米开外,来了好一群人,年轻女人们面容姣好,穿着精美的叫做恰可莉的服饰,右边没有袖子,而露出了少女细腻的手臂及半右肩,还有光滑的清晰的锁骨,左边的袖子十分宽大,但却直到胳膊肘的地方,露出来半个手臂。她们戴着黄金打造的高高的,尖尖的,刻画着五彩缤纷图案的头饰帽子,全都微笑着,缓缓而来,不用多想,便知她们是阿瑜陀耶而来的宫女了。11

第四百八十五章 阿瑜陀耶公主

宫女簇拥着的是四头大象,大象憨态可掬,而全都披红挂绿,上面有着黄金装饰的座椅,十分的美轮美奂。最前面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穿这黄色的纱笼,显得衣服很是宽大,而戴着镶嵌了珠宝的黄金宝冠,正是阿瑜陀耶王朝的巴塞通王本人。

而后面的一头大象上,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女,那少女也穿着黄色的纱织衣服,浑身穿金戴银的,显得华贵不杀,穿着一种叫做丝娃来的裙子,带着镶满了珠宝的黄金项链,正兴奋的向前方眺望。

后面的两头大象背上只有美轮美奂的座椅,而空无一人。大象队伍两侧全是年轻的宫女,而宫女两侧则是拿着长矛盾牌的暹罗士兵。

走的近了,汪三江见那巴塞通王竟然也认出了自己,好像对着大象之下的一位宫女嘀咕了几句,于是那队伍停了下来,而大象也在宫女的招呼之下,缓缓的跪了下来,而巴塞通王跳下了大象,大步向前而来,在三五十步的地方,对着汪三江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行了一个礼,嘴中说道:“”

巴塞通王虽然很是热情,超出了汪三江初次到来之时,这都是东夏崛起,在南洋诸国之间,影响力越来越大的愿因,但几年不见,巴塞通王嘴中说的什么,汪三江自然一日既往的听不明白。

随行的通译,向汪三江说道:“几年不见,先生风度依旧,让本王想起了初见之时。”

汪三江听后,拱手作揖,说道:“好久不见,大王风采不减当年,而王后天生丽质,越来约年轻了。”

对方翻译官在巴塞通王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之后,巴塞通王哈哈大笑,朝着身后的年轻姑娘照了照手,那少女便奔奔跳跳的跑上前来,也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嘴中乌里乌拉的说了几句。

这少女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容白皙,眼睛很大,穿着浅黄色的泰国特有的裙子,露出了化溜溜的半个前胸及一条白皙的手臂,脖子上挂着巨大的翡翠黄金搭配的项链,头上戴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首饰,调皮可爱的笑着,虽然没有余漫兮妻子,东夏国黑龙江省巡抚婉娜拉漂亮,但看着也十分养眼。

少女之言虽然婉转好听,但汪三江与袁小英自然完全听不明白,于是随行的那名通译又说道:“沙旺素西见过叔父,叔母!”

汪三江听后在心中偷偷发笑,这巴塞通讨好于自己的行为,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嘴上却说道:“公主聪慧过人,大王有女如此,让汪某羡煞了呀。”

巴塞通王听后,哈哈笑着说道:“小女顽劣,如果先生高看于她的话,倒不如就带上她前去周游世界,说不定也还能学些本领呢。”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如果大王舍得的话,不如就跟着贱内吧。”

巴塞通王听后,看着汪三江身边美若天仙的袁小英,笑着又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行礼,笑着说道:“夫人乃是仙女下凡,如果看得上小女的话,让她伺候在夫人身边,那是她的造化了。”

袁小英听后,不敢怠慢,微微侧身行礼,说道:“妾身愚钝,恐怕耽误了公主金枝玉叶,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巴塞通汪听后,笑着说道:“夫人何必妄自菲薄,小女顽劣,还请夫人认作义女,带在身边,调教几年,本王感激不尽。”

汪三江听巴塞通王之言,与东夏结好之意不言而喻,竟然不惜以年幼的公主为人质,只旁晚在火器贸易之上,能得到一些方便,于是汪三江看了一眼袁小英。

袁小英与汪三江日夜相处,一个眼神,她就心领神会,再说她看着那沙旺素西十分可爱,也心下喜欢,于是袁小英微微笑着,说道:“大王盛情,妾身却之不恭,但妾身大不了她几岁,还是以姐妹相处吧。”

那公主见袁小英美若天仙,而性情温和,心下也是十分喜欢,听袁小英此言之后,高兴的跑了过来,而搂住了袁小英的脖子,亲昵的乌里乌拉的叫个不停。

看着公主如此模样,巴塞通王与汪三江哈哈大而袁小英不需要翻译,也知道这有着大眼睛,浅浅地两个酒窝的丫头是在叫姐姐了。

。。。。。。

阿瑜陀耶王室前来迎接汪三江一行,这让袁小英对汪三江的那个利用倭寇行事的计划又于心不忍起来,而汪三江见巴塞通王远道而来,为了安全还特意驱逐倭寇,另外又意欲将自己的女儿送来为自己暖床,被自己婉言谢绝之后,又送给了袁小英当做了姐妹,虽为姐妹,但实乃贴身丫鬟,于是汪三江愈加看清楚了巴塞通王的意图,于是那内心的一丝内疚,也早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了。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汪三江深知巴塞通王如此礼遇与他们夫妇,为的便是得到大量的东夏坚船利炮,从而厉兵秣马,而那会真的亲如一家,于是汪三江便拿捏起来,端起了架子,在巴塞通王的邀请之下,趴在了大象背上,坐在那精美的座椅上,用手扶着扶手,半躺着身子,举目远眺,那目光好似看着前方的道路,实则用余光打量着并驾齐驱的巴塞通王。

袁小英也坐在大象背上,跟在汪三江的坐骑后面,与跟在巴塞通王背后的阿瑜陀耶公主沙旺素西并驾齐驱,看着湄南河千蓝色的河水,在绿意盎然的平原上曲曲折折的流淌,而阿瑜陀耶王朝的仪仗队,与东夏国三千多随行人员汇合在一起,浩浩荡荡的移动着。

再说那阿瑜陀耶公主,是在巴塞通王威逼利诱之下,才不情愿的将命运交给父王摆布,在见到汪三江与袁小英之后,看着二人皆是容貌怡丽的中华人物,便并不那么讨厌了。

当沙旺素西听到汪三江婉转的谢绝了父王将他送给汪三江,作为妻妾之后,又是开心不少,再听到美丽的袁小英要了她,但却并不以母子相处,而是以姐妹相称之后,这位阿瑜陀耶的公主便有对汪三江夫妇产生了些许好感。

弯弯曲曲的湄南河向南蜿蜒流淌,而声势浩大的逶迤不绝,往北而走。小姑娘沙旺素西看着衣袂飘飘,风姿绰约的袁小英,只见这位神仙妃子一般的姐姐脸上平静如水,看着周围的世界。11

第四百八十六章 梦幻阿瑜陀耶(一)

小姑娘沙旺素昔心中知道,父王昨夜已经表面了态度,自己以后很难回到美丽的阿瑜陀耶了,而根据刚才的那些闲言,自己以后就要跟随在这位神仙一样的姐姐身边,所以这位阿瑜陀耶的公主有一句没一句的讨好着袁小英。

袁小英见她虽然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是那大大的眼睛十分清澈,单纯的问东问西,而又热情的介绍着阿瑜陀耶城中的景致,因此也十分喜欢,与她说说笑笑,不是的发出咯咯的笑声,弄得巴塞通王也是颇为高兴,而汪三江也备受感染,于是双方相处,又融洽了几分。

阿瑜陀耶的公主说道:“阿瑜陀耶位于大城岛上,四面被三条汇聚的河流包围着,里面湖泊很多,都长着美丽的睡莲花。”

通过翻译,袁小英说道:“我听先生说过,阿瑜陀耶城中还有许多漂亮的寺庙哩。”

沙旺素西听后,趴在扶手上,用大大的眼睛看着袁小英秀气的脸颊说道:“是的,姐姐,那里有佛像众多的玛哈泰寺,规模宏大的菩斯理善佩寺,还有美丽的孟扣泼琵寺。。。”

“那公主可要带我与先生前去游玩游玩哦。”

“那是肯定的,阿瑜陀耶城我太熟悉了,经常背着父王与母后溜出王宫前去游玩。”沙旺素西一会儿又说道:“姐姐,你给我起一个华人名字吧,以后就要入乡随俗了。”

看着一惊一乍的阿瑜陀耶公主,袁小英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思索了一阵,说道:“公主天真烂漫,就叫漫儿可好?”

经过通译翻译之后,沙旺素西激动的不停地重复着:“漫儿,漫儿,漫儿!”

。。。。。。

转眼间又是夕阳西下,把西边的天空照耀的火红一片,而美丽的阿瑜陀耶城就这般出现在了汪三江,袁小英一行的面前,一座座高大的佛塔矗立在空旷的四野上,而城外的河水中也倒映着美丽的尖尖的寺院建筑,在东边的旷野上,美丽的阿瑜陀耶城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汪三江只见那大城岛上百花开的灿烂一片,而清风吹来了阵阵桂花的香味,而平静的河水之中,长着接天莲叶无穷碧,长着映日荷花别样红。

袁小英则见河道上小船来来来往往,而高高的石桥正对着阿瑜陀耶充满异国情调的城门,从城门中可以看见城内一个个巨大的石雕,正在吐着高高的水花。

阿瑜陀耶城内繁华依旧,汪三江想来,或许是此城建在岛上,而没有遭到倭寇破坏,也或许是阿瑜陀耶王朝虽然不能保护平原上其他地方不受倭寇袭扰,但是拱卫国都阿瑜陀耶却是绰绰有余。

就在袁小英在已经改名为漫儿的阿瑜陀耶公主的介绍下,欣赏着城外美景之时,大象已经驮着她跨过了长长的,雕刻着佛像的石桥,来到了城内。

阿瑜陀耶城内除了满目绿色的花草树木,则是一片金黄点缀在了一片通红之中,高大的佛塔用黄金装饰着搭顶,而屋面陡峭的民居及商铺全都有着红色的屋顶镶嵌着金色的边子,人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宽大而又华丽,女人多装饰着黄金珠宝首饰,显得珠光宝气地,见到国王的车驾到来,纷纷行礼而高呼起来。

巴塞通王对着他的子民们双手合十,眼帘低垂,送去了祝福,而公主漫儿则看着那些瑰丽的王宫,多如丛林之中的树木一般的佛塔向袁小英指指点点,嘴中屋里哇啦的说个不停。

城内也有河流纵横,而穿着华丽衣服,着半部分上身的女人,穿着好像灯笼裤一般裤子的男人则驾着小舟在河道内做起了生意,形成了繁华热闹的水上集市。

汪三江坐在大象背上的座椅当中,与巴塞通王并肩而行,穿着白色海军服装的东夏士兵与穿着鲜艳的暹罗士兵分列两侧而行,打着各色旗子在风中呼啦啦的响着,而美丽的佛塔慢慢的向身后移动。

大路用石板铺成,一些贵族们坐在红色的木质轿子之中吗,挑开纱织的窗帘,向他与袁小英投来了密集的目光,那轿子恰似小型的阿瑜陀耶城中的庙宇一般,煞是好看,有着佛菩萨的宝座一般的低座,陡峭的轿子顶,那轿顶边缘也装饰着黄金。

瑰丽的王宫掩映在绿树丛中,而王宫前面就是好大的一片湖水,湖水清澈,倒映着王宫的红墙金瓦,绽放着美丽的白莲花。

眼前美景让人目不暇接,不知不觉之中,就来到了王宫之中,大伙下了战象,士兵们也都前去下榻休息,而商务部随行人员,还有三百多个汪三江的贴身随从共六百多人则被邀请在一个美丽的的花园之中用餐,或许还要商议军火贸易一时。

美丽的花园又位于一片湖泊之中的小岛上,还有着几栋精美的建筑,而袁小英听漫儿公主所言,这阿瑜陀耶方面,好似要让她们下榻在这几座宫殿之中。

汪三江一面与阿瑜陀耶方面陪同人员一一寒暄,一面欣赏着花园之内的风光,只见花园之中花草碧绿如地毯,而正中是一个巨大的四面佛雕像,雕像坐在一个巨大的莲台之上,而那莲台下面又是一方小小的池塘,看那池水清澈见底,却乃是活水,但却并未与的大湖连同,不知这活水的源头何在。

花园是一圈摆放规律的雕塑,那些雕塑神态不一,全都喷着白花花的的水柱,那些水柱洒在地上,又汇合成了曲折蜿蜒的小溪,在开满了小花的花园内流淌。

花园里,种植着许多桂树,正值桂花绽放,一片馥郁绵长的幽香,就在这花园之内铺着一块块大红地毯,而摆着一张张小几,那小几上又摆满了珍馐美食,及时令的南洋水果,面容娇好的,服装华丽而着半个上半身的宫女们侍立在两侧,人人手中提溜着精美的灯具,全当做了一个个美丽的灯台子。

最后,巴塞通王与王后西向坐,而汪三江与袁小英则东向坐,阿瑜陀耶王朝的王宫大臣北向侍,而东夏国随行人员面南而坐。已经改名为漫儿的公主竟然不去陪同王后,而竟然坐在了袁小英的身边。

渐渐的暮色四合,而宫女提溜着的灯笼便发出了明亮的灯光,上千盏汇合在一起,也是熠熠生辉,把宴会场上照耀的一片光明。

第四百八十七章 梦幻阿瑜陀耶(二)

在巴塞通王一番简短的演说之后,穿着薄如蝉翼的纱织长裙的n们便翩翩起舞,而舒缓的乐器也悄然而起,顿时宴会场上一片欢声笑语。

在漫儿公主的热情招呼之下,汪三江与袁小英吃着美食,喝着美酒,看着异国风情洋溢的歌舞,与阿瑜陀耶大小王公觥筹交错,显得其乐融融。

当月牙高高挂在桂树枝头之际,那些袅袅娜娜的n这才走了下去,而巴塞通王站起身来,说道:“东夏国与阿瑜陀耶有着友好和睦的友谊,早在汪先生第一次造访之时,我们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那时候,东夏远在遥远的,鸟儿都无法到达,鱼儿都无法抵达的北方的北方,而我阿瑜陀耶地处南国,我们尚且签订下了友好互助条约。

东夏乃是诚信的国家,按照一纸条约,双方要互通有无,而互相帮助。眼下倭寇横行,滋扰阿瑜陀耶全境,就是都城阿瑜陀耶也曾遭到了倭寇袭扰,只是三军用命,这才数次化险为夷。

而东夏国听闻倭寇劫掠我阿瑜陀耶王朝,汪先生如坐针毡,不远万里而来,特意要向我们售卖东夏风帆战列舰,已经n火炮,并邀请阿瑜陀耶派人前去旧港参加万国商贸大会,而维护南海商路。

让我们再次感谢先生的到来,一起满饮此杯。”

巴塞通王此一通言不由衷的话说来,那些王公大臣全都无奈的端起了酒杯,汪三江只好与大家一饮而尽。

为了安抚一些对于东夏国向倭寇售卖军火,使得倭寇凭借火器横行南洋一事耿耿于怀的大臣之心,汪三江还为放下酒杯,就说道:“东夏火器堆积如山,而倭寇有意前来永宁购买,东夏自然求之不得。

然则火器刚刚售出,那倭寇便肆无忌惮的劫掠南洋诸国,本院闻听之后,唏嘘不已。

思来想去,觉得倭寇之所以能够横行南洋者,凭借的无非是东夏火器,而贵国及南洋诸国如果也有火器的话,则小小倭寇有何惧哉。

因此本院此行,一方面的来意,就是为了向南洋诸国出售火器,而另外的来意,就是要在我华夏历法之中的腊月初一召开万国商贸大会,维护南洋商路。”

东夏毗邻日本,对于东夏火器,倭寇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阿瑜陀耶大小王公大臣听汪三江此言之后,也觉得东夏此举并不算欺负阿瑜陀耶,如果东夏与阿瑜陀耶易地而处的话,你倭寇总是会最早得到东夏火器的,因此大伙全都开始关心起来火器,战舰的价格。

阿瑜陀耶的财政虽然比安南阮氏好上一些,但他们刚刚击退了缅甸东吁王朝的扩张,又遭到了倭寇的劫掠,因此也呐不出许多银子。

经过双方的反复商议,最后阿瑜陀耶方面向东夏国支付了价值达十亿圆东夏货币的黄金,亿圆的珠宝,十多亿元的稻米,并按照东夏银行利息,分期付款借贷了数事亿圆的贷款,购买了两万杆燧石枪,三千门大炮,三十艘盖伦帆船,这军火贸易一事就此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汪三江以路途遥远为由,答应来年永宁港口封冻之时,火器及战舰才会前来交割,而按照协议阿瑜陀耶方面便要提前交付黄金,珠宝,稻米之物,而在巴塞通王的反复请求之下,阿瑜陀耶方面要付给东夏国的利息,将会在火器交割之日开始计算。

汪三江好似玩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游戏,但是凭借着东夏国在商贸方面,这些年来建立的信誉,阿瑜陀耶方面对于此事还是十分信任,十分放心的。

当弯弯的月牙消失之后,满天星斗又开始熠熠生辉,而这个时候,宴会也到了尾声,双方签字画押之后,阿瑜陀耶的王公大臣一一退了下去,而商务部随行人员也下榻在了花园内的一座宫殿之中,汪三江的三百贴身随从只留下了四五十人留在花园之内站岗之外,全都被汪三江打发掉了。

袁小英见汪三江如此部署,不免担心起了汪三江的安全,而汪三江却告诉她,其实她们的安全问题,那巴塞通王更加关心,因为他汪某人一旦遇难在阿瑜陀耶城中的话,巴塞通王订购的那批军火,岂不是要泡汤了吗?

已经改名为漫儿的阿瑜陀耶公主前去陪同她的父王母后最后一晚,汪三江与袁小英则在华丽的王宫之中沐浴盥洗,在宫女们的伺候之下,度过了一个妙不可言的夜晚。

这日午夜之后,便下起了滴滴答答的小雨,气温变得十分令人舒服,天亮之后,汪三江与袁小英刚刚起床稀疏之后,那已经改名为漫儿的阿瑜陀耶公主便前来问好。

这一日,漫儿公主带着汪三江与袁小英把美丽如同仙境的阿瑜陀耶城游了个遍。三人在寺院内虔诚的拜佛,在那一个个平静清澈的湖泊里驾着扁舟遨游,又在孔曲剧院之中,看了一出关于阿瑜陀耶的一位皇妃,率领大军,抵御缅甸东吁王朝入侵阿瑜陀耶王朝的戏剧。

这日乃是一个淫雨霏霏的天气,气温变得温和了许多,一扫多日闷热的天气,汪三江,袁小英,漫儿公主三人欢快的四处游玩,直到午后,阳光从云层之间重新普照大地,阿瑜陀耶城中的河道湖泊之中升起了七条好看的彩虹。

此时阳光从云彩之中直射下来,天空中霞光阵阵,而阿瑜陀耶城中的大小佛塔显得黄灿灿地,金光四射,汪三江三人又听得耳内传来梵音渺渺,再看那长虹卧波,纵横交错着将美丽的佛国世界萦绕了起来,顿时这阿瑜陀耶更加梦幻起来。

那一条条河道,一个个湖泊,在雨后显得愈加的清澈,在阳光的折射之中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于是那开满了白莲花的湖面上,倒映上了彩虹,佛塔,宫殿,还有穿着色彩艳丽的女人的倩影,还有僧人黄色的袈裟,王宫红色的高墙,苍穹展现出来的一片湛蓝,大片的灰白。

水中倒映这大千世界,把一切美丽包罗万象,这让袁小英大开眼界,而对这梦幻一般的阿瑜陀耶愈加的喜欢起来。汪三江虽然不是初次造访,然而今日的阿瑜陀耶展现出了最为美丽的一面,让他也十分震撼。

傍晚时分,天空完全湛蓝起来,汪三江一行这才一一不舍的往那曼谷小镇而去,而巴塞通王与王后又送出了许多路程,这才眼含热泪,一步三不回头的往城内而去。11

第四百八十八章 做了不速之客

汪三江一行傍晚时分自阿瑜陀耶出发,一路上踏着月光而行。大雨过后,天气晴朗,熠熠生辉的漫天烦心陪衬着弯弯的月牙,宽阔的大路上,两侧的树木有着清晰的黑影,汪三江一行就在这笔直平坦的大路上向南而行。

一路上,气候宜人,马儿也感觉到了凉爽,全都昂头挺胸,大步往前而走,脖子上的铃声随着矫健的步伐发出了串串音符,绵延两三千里,铃声划破长空,引起了几声不知名的鸟儿高声尖叫。

一路无话,返回曼谷小镇之时,就已经到了拂晓之际,于是汪三江,袁小英,还有那位已经改名为漫儿的阿瑜陀耶公主三人,便暂且与商务部的三百工作人员,已经三千在三江号上服役的海军战士作别,而敲起了曼谷宣慰使姬璐璐在南国轩小区的那套两居室的门。

“砰砰!”

“砰砰砰!”

“璐璐!璐璐!”袁小英在门外喊道。

“要不还是去曼谷宣慰使衙门吧,让工作nnp住宿,或者去三江号也不错!”汪三江想着姬璐璐虽说是单身,但此时叨扰,的确不太礼貌。

“没事,我们姐妹多年不见,见了又一起呆不了几天,璐璐应该欢迎我们的。”袁小英说着又开始敲门。

“砰砰砰!”

“谁啊!”里面传出一声慵懒的女士,正是姬璐璐的声音。

“我!赶快穿衣开门。”袁小英说道。

“啊,姐姐你与姐夫回来了吗?”姬璐璐慌乱的回答道。

“是的,回来了,赶快开门,困死了。”袁小英说道。

汪三江听着袁小英与姬璐璐隔着门的对话,还以为那姬璐璐马上就要开门了,但过了好久之后,那扇木门这才打了开来,于是伴随着明亮的灯光射进楼道,姬璐璐慌慌张张的那张脸便露了出来。

袁小英也发现了姬璐璐的怪异,嗔骂道:“怎么了,璐璐你不会是来了客人吗?”

袁小英说着就要往姬璐璐的卧室而走,姬璐璐脸色大变,慌里慌张的拉住了袁小英,说道:“妹妹孤家寡人一个,那会有什么客人,时间也不早了,姐姐与姐夫快去休息吧,明日再盥洗沐浴。”

袁小英听后愈加狐疑,但是姬璐璐不由分说,推着袁小英就往另一个卧室而去。

袁小英便扶住了及璐璐而说道:“璐璐呐,姐姐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她是阿瑜陀耶的公主。”

袁小英说着往门外招手,那漫儿公主看着房子内的一应摆设,原本就十分好奇,袁小英一招手,马上就兴奋的跑到了袁小英的身边,看着姬璐璐那张圆嘟嘟的脸,兴奋的眨着大眼睛。

姬璐璐看到漫儿之后,也是惊讶不少,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而神情愈加地惊慌失措。

“漫儿公主十分可爱,古灵精怪的,虽然还听不懂汉话,但是只要你打个手势,一切她都会明白的。今夜,就让她与你睡一间房吧。”

姬璐璐听后更是大惊失色,连忙说道:“不行!”

袁小英听后十分不解,不尽奇怪的大量起来姬璐璐,而汪三江也是好奇的观察起来姬璐璐。

漫儿也好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那看着姬璐璐的大眼睛,于是有了一丝不快。

姬璐璐看着三人面面相觑的表情,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我。。。我梦游,恐怕冒犯了公主殿下。”

袁小英听后,双手抓住了姬璐璐的肩膀,说道:“哦,梦游呐,怎么还填了这样的毛笔,没事的,再过一会你也该睡醒了。”

姬璐璐听袁小英此言之后,愈加的慌里慌张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有有。。。有客人。”

袁小英听后惊讶的看着姬璐璐,而汪三江觉得在这天快亮的时候,打扰人家,原本就不对,便说道:“姬大人没事,那你好好招呼客人,我们去船上休息去了。”

汪三江说着就要走,这时候,姬璐璐的卧室内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先生留步,是我哩。”

这时候,姬璐璐脸颊顿时变得绯红,用双手遮住脸蛋,急匆匆的溜进了卧室,而西装革履的宣学经笑呵呵的走了出来,向三人拱手作揖,说道:“学经见过先生,见过夫人,见过漫儿公主。”

到了此事,汪三江与袁小英这才明白了姬璐璐今日不对劲之处,原来是这二人已经开始同居起来,于是汪三江与袁小英哈哈大笑,而袁小英朝着姬璐璐的房门喊道:“璐璐吶,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这有何害羞的呢?”

“姐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丢死人了。”

袁小英听后莞尔一笑,拉着漫儿公主走进了姬璐璐的卧室,而此刻客厅之内便留下了汪三江与宣学经,你一言,我一句的寒暄起来。

袁小英与漫儿公主走进卧室之后,看见姬璐璐正红着脸,但是却偷偷的发笑,于是袁小英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我们璐璐姑娘,从此闭门谢客,羞于见人呢,原来确实装的。”

姬璐璐听后,用那双笑嘻嘻的目光看着袁小英说道:“姐姐不是与汪先生也只是同居而并没有拜天地吗?璐璐尚且羞于见人,而姐姐却公开露面,就连各地报纸都刊登了此事呢。”

袁小英听后笑着说道:“果然牙尖嘴利,这才是我的璐璐妹妹么。”袁小英此言说完,又搂着姬璐璐说道:“要不我们四个人一起举办婚礼。”

“好啊,妹妹正求之不得呢。”姬璐璐兴奋的说道。

而那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看到二人如此情景,随不知她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却好像明白了过来,她原本就是自来熟,此刻一会儿看看风姿逸丽的袁小英,一会儿看看珠圆玉润的姬璐璐,露出两个酒窝咯咯地笑着。

在客厅里陪着汪三江的宣学经,寒暄了一阵,便汇报起来工作,颇为兴奋的说道:“旧港自设埠以来,流落在南洋各地的华人便先后来归,时至今日,竟然有了一百二十多万之居。

如今已经在苏门答腊岛上建成了三座大城,即巴东城,旧港城,棉兰城,而小城六座,即亚齐城,邦加槟港,明古鲁城,占碑城,丹戎槟港城,另外小镇无数,部分人员经商之外,做工的也不在少数。

如今苏门答腊岛上,已经建成了酿酒厂,糖厂,水果加工厂,造船厂,鱼类加工厂,香料加工厂,食用油厂等工厂,黄金公司。

第四百八十九章 率土来归

按照两院部署已经先生的吩咐,在苏门答腊岛上,种植了那些卑职还不知道用途的橡胶林,金鸡纳霜树林。另外还有种植了大量的棕榈,黄麻,香蕉,椰子,菠萝已经水稻等。

眼下苏门答腊全岛物产丰饶,可比大明江南富庶繁华之地。”

汪三江听后十分高兴,这些消息,他虽然在宣学经的报告上,南洋报纸上已经早就了解,但此时由宣学经娓娓道来,听着也令汪三江精神抖擞,而说道:“宣总督年轻有为,也不旺御史大夫周大人一番栽培。”

宣学经听后急忙说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卑职能有今日造化,皆仰仗周先生栽培之恩,仰仗汪先生提携之恩。”

宣学经为人圆滑,原本就是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之人,说话滴水不漏,工程之后又持满不盈,这让汪三江又高看了他一眼,而又说道:“大人谦虚了,旧港能有今日,皆是大人经营有方所致,非是本院之功,譬如苏门答腊岛西段的亚齐苏丹国乃是南洋强国,而宣总督不费一兵一卒而使得亚齐国苏丹率土归附,也是奇功一件呐!”

宣学经听后看着汪三江笑着说道:“此事却说来蹊跷,全因倭寇劫掠而起。”

汪三江听宣学经此言之后,马上来了精神,急切的问道:“此话从何说起,乃是何故”

宣学经也是异常兴奋,说道:“说来也怪,那德川幕府自购买东夏火器,船舶之后,便在那遥远的澳洲大陆开挖起了矿产,养起来牛羊。

听闻那澳洲大陆虽然广袤无边,但大部分土地全为瀚海沙漠,唯有东南部分,沿河两岸能时稼墙,然土地虽然贫瘠,但却盛产矿石,于是德川幕府便大开矿场,而开挖矿石,然后在贩运至永宁,获利颇丰。

于是德川幕府野心膨胀,开的矿场规模愈加浩大,而又从东夏北庭省喀尔喀三府购买了许多牛羊,而在那澳洲荒原上放牧开来。

如此以来,人口就显得不足,相当缺少,于是德川幕府便一面从日本四岛迁移倭人,一面又派出许多浪人,拿着东夏武器,乘着东夏建造的盖伦帆船,组建了好几小股海盗,前去南洋各地掳掠人口。

这德川幕府十分狡猾,当南洋诸国前去质问之时,他们便说,劫掠人口之举,乃是日本海盗,而并非官军,而这几年来,德川幕府又势力大振,因此南洋诸国也是无可奈何。

南洋诸国饱受倭寇掳掠,而我东夏辖地及来往的船只却安然无恙,那亚齐苏丹国饱受倭寇掳掠,百姓尽然十不存一,便就此衰落了。

亚齐苏丹看着国事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那天自己也会被倭寇掳掠而去,于是亚齐苏丹便归附了东夏。

说来也怪,真如亚齐苏丹预料的那样,自亚齐苏丹归附东夏以后,那些倭寇便再也没有去过苏门答腊岛一次。”

听宣学经此言之后,汪三江激动不已,从此事来看,他的那个利用倭寇为东夏开疆拓土,减少土著民族,使其十不存一,而为华夏争取生存空间的计划已经开始奏效,于是汪三江满脸兴奋,激动的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宣学经见汪三江听到此事之后,是如此高兴,便趁热打铁的说道:“卑职前来曼谷,并非仅仅是前来与璐璐小聚,而是令有大事禀报于先生知道,兹事体大,学经不敢自传,还请先生裁定才好。”

汪三江听后,呵呵笑着,看着宣学经那一成不变的笑脸,说道:“哦,宣总督倒是公私两不误哟。”

宣学经听后,呵呵一笑,说道:“大人如此说,倒也何事。卑职虽然与姬大人同处南洋,但是公务繁忙,总是隔着这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因此听闻先生莅临南洋之后,卑职也正好有大事汇报,故而为经先生调遣,便前来听命了。”

汪三江听后,看着这位假公济私,给自己放了探亲假的下属,笑着说道:“听大人此言,这要本院裁定之事,倒并不十分重要了。”

宣学经听后急忙说道:“先生此言谬矣,卑职保证先生听此事之后,便不虚此次南洋之行了。”

“哦,这是何事快快说来!”

“启禀先生,几天前,那位于马来半岛上的北大年苏丹国,柔佛苏丹国先后遣使来到了旧港南洋总督衙门,递上了土地名册,言呈也要归附东夏哩。”

正如宣学经预料的那样,汪三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激动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宣学经的脸说道:“此乃大喜之时,大人是如何回复那北大年苏丹国,与柔佛苏丹国的使者的?”

“卑职告诉两国使者,说着兹事体大,而我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先生已经莅临南洋,最好等他裁定。”宣学经缓缓说道。

汪三江听后,声色大变,指着宣学经说道:“你呀,你呀!一切都好,就是太在意我们这些中枢大臣,事事都要请示,这就耽误了时日。

如今的南洋行势十分复杂,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在马六甲,马尼拉已经立足多年,而那荷兰占据爪哇岛的巴达维亚也算是后起之秀。

再者,中南半岛的安南,阿瑜陀耶,已经东吁王朝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有盘踞在爪哇岛的马打蓝国也不可小觑。

这些国家一旦插手北大年苏丹国,柔佛苏丹国归附东夏之事后,又不知会增添多少麻烦。

你真该当即答应了此事,而以免夜长梦多,生那节外之节。”

宣学经听汪三江这一同抱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依卑职之见,先生或许多虑了。这北大年苏丹国,柔佛苏丹国被倭寇劫掠的满目疮痍,人口锐减,国将不国,前翻都能向卑职献上民册土地,而今闻听先生大驾莅临南洋,岂有不归附的道理。”

听宣学经此言之后,汪三江也觉得颇为有礼,于是刚才那满脸的焦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换来的则是兴奋与期待。

汪三江兴奋之情无以言表,激动的在这曼谷宣慰使姬璐璐在南国轩里的客厅内来回渡步,过了好长时间之后,才说道:“宣大人,天亮之后,你就随三江前往那马来半岛,而去一一访问北大年苏丹国,柔佛苏丹国吧。”

宣学经听汪三江由于过于激动,自呼名讳了,于是宣学经也十分激动地说道:“学生唯先生马首是瞻。”14

第四百九十章 船上的午后

此时,那姬璐璐也跟着袁小英与漫儿公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袅袅诺诺的走了出来,汪三江打趣着说道:“我等打扰了贤伉俪的好事,真是罪过大了。”

姬璐璐听后那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而袁小英说道:“先生休要取笑,我看他二人也是情深,不如我们四人择日在这南洋之地,举行婚礼吧,不然时日一久,不但璐璐羞于见人,小英不敢在抛头露面了。”

汪三江等人来自另一个时空,对着未婚同居之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宣学经一介须眉男儿自然也不会过于计较,但这就苦了袁小英及姬璐璐了。

汪三江听袁小英之言,也觉得说的在理,其实他也希望与袁小英来一次洞房花烛夜,故而说道:“夫人之言有理,待南洋之事稍缓之后,我等就前往那椰子树成荫的旧港滨海,行结发之礼。”

汪三江答应的如此爽快,袁小英自然欢欢喜喜的,而宣学经也说道:“鄙夫妇能够与先生夫人一同举行大礼,那是三生有幸。”

姬璐璐听后已改羞涩的模样,颇为激动的说道:“原本想着让先生做我们的大谋,谁料到先生也要披红挂绿,姐姐也要凤冠霞帔,真是令人高兴呐。”

袁小英接着说道:“既然我们四人双双成婚,不如邀请姜燕儿做媒,而赢丽丽做证婚人。”

姬璐璐听袁小英此言,欢喜雀跃的说道:“好啊,好啊,如此一来,我们姐妹几人也就要团聚了。”

来自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看着四人兴奋的模样,虽然听不懂其对话,但看着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也是开心不已。

好事成双,自然难得,怎能不令人激动的,汪三江,袁小英,漫儿公主三人虽一夜未眠,但也没有一丝的疲劳,精神奕奕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汪三江因为想着北大年苏丹国,柔佛苏丹国归附之事,又说道:“好事不断,让人了无睡意,我等不妨此刻就去登舟,前往北大年,接受其归附一时。”

宣学经听后说道:“是!”

袁小英听闻此事之后,显得愈加开心,据宣学经带来的消息来看,汪三江的利用倭寇的计划,已经起到了作用,因此袁小英此刻早就把在曼谷郊外,看到的倭寇掳掠人口带来的不快,抛到了九州外国去了。

当下,汪三江,袁小英,带着漫儿公主走出了南国轩,往码头敢去,而姬璐璐自然于公于私都要相送一番。

几人刚刚走出七层大楼,就见东边的天空已经发出了第一缕曙光,而小区内的花草树木还笼罩在黑漆漆的暮色当中。

从曼谷小镇最中心的暹罗广场延伸出去的马路两侧,已经有不少店铺开了门,行人也三三两两的行走着,两侧鳞次栉比的二层小楼之中,已经是灯火通明,在这炎热的滨海小镇上,商业活动好像集中在了这黎明之时,还有那傍晚时分。

来到码头之上,袁小英便派人前去通知下榻在酒店之中的商务部人员,而几人与姬璐璐站在码头之上,一一惜别。

少时,三百商务部工作人员一个都不少的全部到齐,汪三江轻轻说了句登舟,于是大伙拾级而上,在姬璐璐的目光之中,三江号缓缓的吊起了几个千斤之重的大铁锚,而九根桅杆上也徐徐升起了巨大的白色风帆。

三江号慢慢的向正南方向航行着,曼谷小镇及姬璐璐那小巧玲珑的身体渐渐消失在了一片暮色当中。

袁小英,宣学经朝着姬璐璐不断挥手,直到曼谷小镇完全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下,而只留下了一片灯火,这时候,几人这才来到那船尾的观澜楼前,拾级而上,到达第二层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朝下漫天,太阳即将就要从海面上跳跃出来一样。

汪三江与袁小英常年外出,这海上日出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过,但总是看不够,而宣学经见汪三江夫妇兴趣很高,自然也要陪同在此,而来自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小儿心性,自然欢喜雀跃。

太阳久久未出,而大海之上已经洒下了一道橘红色的光阴,水波荡漾,那清辉在慢慢摇曳。终于太阳露出了一片光斑,于是发出万道金光,袁小英秀气的脸蛋上也被照耀的一片通红而三江号巨大的白色帆布也变成了一片橘红。

渐渐的,太阳终于跃出了水面,大如车盖,火红火红的,一望无际的大海也变得通红通红的,三句号上那些雕梁画栋也都别的橘红一片。

渐渐地,渐渐地,太阳已经跃出水面一仗多高,而发出了万道金光,那漫天朝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天地一片光明,又一个艳阳天来到了南海之上。

看过了日出,汪三江夫妇便推开了房门前去休息,漫儿公主也在隔壁的房间内休息去了,而宣学经没有一丝睡意,便在来到了甲板上,来回渡着步子,看着湛蓝的天空之上云卷云舒,蔚蓝色的大海上不时的浮出水面的蓝鲸喷着高高的水注。

汪三江与袁小英一觉醒来,大约已经是中午时光,盥洗沐浴之后,正当艳阳高照,而郁郁青青的北大年海岸线已经隐隐可见,此时那来自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也已经大梦初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了甲板上,袁小英便带着她前去洗漱,而汪三江则与宣学经坐在船头之上,一个古色古香的凉亭之中闲谈了起来。

凉亭有着角形的结构,绘画着精密的图案而被绿漆漆成的栏杆所环绕,拦着这下便是长椅,而面前另有一个固定在亭子底部的圆桌。

圆桌之上,已经端来了珍馐美食,而摆放在斗彩瓷盘当中,一个银质的瓷盘广檐阔边,雕刻着牡丹花卉,乃是西洋器皿,里面盛着几个芒果,香蕉,切开的菠萝等时令的南洋水果。

在圆桌的正中,摆着一个由上好的黄花梨木镂空雕刻的茶盘,上面有一把简约秀气的宜兴紫砂茶壶,还有七个小小的茶盏。

在汪三江与宣学经的面前,各有一个小小的茶盏,里面是黄绿色的茶水,正发出淡淡的茶香,冒着热气,汪三江刚刚端起茶盏,在嘴唇边上轻轻咂了一口,就听见袁小英与那漫儿公主莺歌燕语的声音传了过来,“北大年快到了吗,先生?”

汪三江回过头去,湛蓝色的天空之上白云朵朵,天地之间那巨大的风帆之下,洒下了明媚的阳光。11

第四百九十一章 原本繁华的北大年

而在三江号宽阔的甲板上,桅杆两侧延伸出来的曲曲折折的长廊之中,袁小英穿着白色连衣长裙,头上斜飞一支金簪,鬓角秀发入云,小巧的脸上灿若桃花,与穿着一身阿瑜陀耶粉红色长裙,露着一条纤细胳膊的漫儿公主正缓缓而来。

走廊正对着船头的角亭子,说话间袁小英与漫儿公主已经路过了甲板上装满了浅蓝色海水的游泳池而来到了摆满了巨大的花盆的亭子旁边,汪三江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海岸线说道:“那不就是吗?”

袁小英听后微微笑着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喜,袅袅娜娜的来到汪三江身边坐下,对宣学经说道:“妾身听先生说过,那北大年原本商贾云集之地,其繁华不在阿瑜陀耶城下,不知倭寇劫掠之后,如今又该是何情景呢。”

宣学经一身西装革履,见袁小英到来之后,急忙起身行礼,说道:“倭寇劫掠之下,北大年百姓十不存一,听那使者说过,北大年城也频频遭到了倭寇劫掠,就连王宫都曾被倭寇冲了进去。”

袁小英听后心头有涌起了莫名的愁绪,而汪三江却说道:“宣大人请坐,北大年位于暹罗海湾,南来北往的各国商贾云集,而物产十分丰饶,我们接收之后,不出三五年,便会成为南洋重镇,物华天宝之地了。”

宣学经听后,附和着说道:“先生所言不虚。那北大年古称大泥,原本乃是一个女王当政。

这女王原本乃是先王之女,而今大约三十岁上下,这北大年在她的治理之下,倒也政治修明,外国商贾居住在那里,也十分自由,故而商贸大兴,俨然成为了南洋商贸重镇。奈何遭到了倭寇频频劫掠,都到了国家覆灭的地步。”

袁小英听宣学经之言后,一面给不懂汉语的小姑娘漫儿公主夹了许多美食,看着小姑娘大快朵颐,一面看着汪三江,假意对宣学经说道:“先生不是说北大年人口昌盛,商贾云集,凡大明,东夏,荷兰,葡萄牙,西班牙,英吉利商人,无不聚集在北大年进行贸易活动,那北大年已经成为了马来半岛的大都会,而远非半岛之上的柔佛比拟吗?怎么这么快,就被倭寇袭扰的到了灭国的地步。”

汪三江听后看了一眼袁小英顾盼生姿的美目,看着神情谦恭的宣学经说道:“北大年原本政治修明,在东夏国还没有进入南洋之时,就已经海上商集,来自印度,亚齐,马打蓝的商人,运来衣料在那里贩卖,而爪哇岛运来了檀香,婆罗洲贩卖来了龙脑,蜜蜡在那里换取铜铁和钢,从阿瑜陀耶运来了金银和稻米,换取各色布料占城和真腊运来沉香,大明商贾运来丝绸,花缎,瓷器,茶叶及铜铁器皿等,换取胡椒,黄白檀香,皮革,象牙和水牛角。因此此地繁华甲与马来半岛,而与阿瑜陀耶争锋。”

宣学经听后,接着说道:“这北大年以前就这般繁华,而又物产丰饶,归附东夏之后,经过一番开发建设,那还不超越阿瑜陀耶吗?”

汪三江听后笑了笑,对袁小英几人说道:“北大年土地肥沃,不同于别处,传闻这里的鸡每天都要下两颗鸡蛋,岂能是别的地方可以比拟的。

北大年粮食丰收,凡稻米,牛羊,鸡鸭,俄,野兔和猎物应有尽有,陆地上盛产红毛丹,香蕉,石榴,柑橘等水果。

水里有龙虾和牡蛎还盛产药材,五金和宝石,更兼得半岛上茂林修竹遍布,那片片丛林,有着数不清的杆杆修竹,大如水桶而高耸入云,又是上好的造纸,建房材料。”

。。。。。。

几人吃过午饭,那北大年城便历历在望了,汪三江只看见长长的马来半岛在此地有了一个大大的海湾,而那北大年城就在海湾的正南侧。

袁小英极目远眺,则见郁郁青青的山峦起起起伏伏,那山峦之下也有小河流淌,而小河两岸便全是万倾良田,而那稻田却荒芜一片,成为了一望无际的芦苇荡。

来自阿瑜陀耶的公主漫儿则看见被荒芜的稻田包围着的是一座突兀而出的城市,这城市背枕着青山绿水,而面向蔚蓝的海湾,码头虽然残破,但规模很大,矗立在洁白的沙滩上,而只停泊着几艘破烂的黑布帆船。

见到此情此情,这漫儿公主仿佛看到了被倭寇劫掠之下的阿瑜陀耶的众多的小城,而变得郁郁寡欢起来,她虽然没有将悲戚的情绪用语言表达出来,便感觉到了漫儿的痛苦,于是袁小英将瘦小的漫儿搂了过来,而漫儿则依偎在袁小英的肩膀上,低声的抽泣起来。

汪三江与宣学经则好似没有察觉到两个女人的情绪变化,看着那显得有些断壁残垣的北大年城,脸上充满了兴奋与喜悦。

说话只见,三江号已经在码头上停泊了下来,几人与三百多商务部随行人员,三千海军战士次第下船,而偌大的码头上竟然没有一个前来围观之人,显得颇为荒凉。

码头上有一条青石板铺陈的马路,大约有十一二米宽,而两旁长着高大的榕树,那码头之外,左右便是千里晴沙,也没有一个人在海边游泳或者晒日光浴,那软绵绵的沙滩一边被海浪冲刷着,另一边长着悉数的高耸入云的椰子树,那椰子树一颗距离一颗比较遥远,显得孤孤单单的。

袁小英从靠近马头的一颗笔直挺拔的椰子树上一看,见上面已经长着几十个,个头极大的椰子,而它纵使长在路旁,也没有人前去采摘,这北大年的荒凉已经到了此中地步。

汪三江,袁小英几人在沙滩上漫步,欣赏着热带风情的滨海景色,等到三百位穿着蓝色西装的商务部的姑娘们走下了船只,而三千个穿着白色军装的海军战士走下船来的时候,才从那条从码头延伸而去的马路上,走来了十几个穿着鲜艳衣服的有着黝黑皮肤之人。

在双方一通试探性的对话之后,那十几个人变得兴奋起来,几个人手足舞蹈的往回跑去,而一个年轻的女人对着汪三江等,单膝跪地,口中屋里哇啦的乱叫。

在通译的帮助下,汪三江几人这才得知,原来此人乃是北大年女王的贴身随从,而当高大崔巍的三江号停泊在码头上之后,女王及一些贵族们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到了,觉得三江号高大而且奢华,一定不是倭寇的海盗船只,所以打发贴身宫女,带着十几个宫廷侍卫,前来打探。11

第四百九十二章 女王娜塔莎

这位宫女得知汪三江等的身份与来意之后,那是相当开心,当下便热情的带着汪三江等人浩浩荡荡的往那北大年城内而去。

一路上汪三江边走边看,只见这北大年城有着高大的石头城墙,但是那竹板建造的城门已经显得破烂不堪,而来到城内之后,则见,房屋多为竹子建造,多为二层小楼,一楼并不设门窗,而养着不知名的花卉,有着高高的阶梯,而直通二楼,那二楼上原来便是店铺,而此刻只有稀疏的人马从窗户上,望着汪三江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

袁小英目力所及,看到了多是蓝天白天之下,高高的清真寺,街边的行人十分稀少,有的也摆着稻米,水果等生活物资的沿街叫卖。

汪三江一行在那名宫女的带领下,向正南方向走了大概一二里地,就看见了一个宽阔的广场,正对着用栏栅包围起来了的王宫,那王宫也有着美丽的建筑,虽不高大,但掩映在奇花异草丛生之处,显得白墙金瓦,颇为美丽。

这王宫又坐落在一片高高的台阶之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戴着珠宝黄金装饰着的王冠,穿着大红色的宽袍大袖的衣服,在几十个宫女,三五个老者,一二百拿着长矛盾牌的士兵簇拥下,正在台阶上往下走着。

那女人徐娘半老,与皮肤黝黑的北大年女人不同,颇为妖娆,来到汪三江等人的身边,跪在地上,从一个老者手中结果一个镶嵌满了的木质盒子,高高的举在头顶,用别扭的汉话说道:“统帅千里蛮荒之地的,北大年娜塔莎向华夏上国,尊敬的汪先生送上北大年土地民册,从此娜塔莎愿意做一名遵纪守法的东夏百姓,别无奢求,还望先生不以北大年边缘蛮荒,成全娜塔莎及多灾多难的北大年百姓的请求。”

汪三江听后,微微笑着,从娜塔莎手中接过了那个精美的盒子,递到了袁小英的手上,又将娜塔莎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北大年与中华虽然天各一方,但自大明永乐皇帝之时,七下西洋,双方就结下了友好的友谊。

眼下百大年饱受倭寇劫掠之苦,本院也极为不忍心,但此乃贵国内政,东夏岂可插手,本院也就爱莫能助。

而女王陛下深明大义,今日率土归附,本院欣慰之至,不日便从南洋总督辖地内,调派水陆大军,前来保这一方安宁。”

方才,那娜塔莎还能说一口别扭但是流利的汉话,但听汪三江此言之后,娜塔莎就变得木讷起来,不解的看着汪三江,又扭过头去,看着随行的一位老者,那张有着几分妖娆的脸上由于着急,而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原来这北大年女王原本不懂汉语,方才那一番言论乃是生硬的背下来的,现在听汪三江长篇大论的侃侃而谈,娜塔莎一句也听不明白,所以难免着急起来。

娜塔莎如此怪异,弄得汪三江也是莫名其妙,而娜塔莎旁边跪着的那位老者说道:“陛下不懂汉语,还请先生莫怪,待我向他翻译一下。”

“请老丈自便。”汪三江说道。

那老者听后,最红叽里咕噜的一通乱喊,那娜塔莎女王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而看着汪三江又是叽里咕噜的一通乱说。

这时候,随行汪三江的通译说道:“东夏天恩浩荡,北大年百姓当为国献忠先生高义高山仰止,娜塔莎为以为报,原作牛马奔走于先生帐下。”

这名通译,往往夸大其词,将自己的情感掺杂其中,往往又翻译的文绉绉的,听他这番话,汪三江奇怪的看着这位徐娘半老风姿犹存的女人,她真的能说出这样充满暧昧的大明文人之言吗?

汪三江看着娜塔莎狐疑了一阵,这才说道:“女王陛下深明大义,岂可做牛马走,便做我东夏五品知府,而任然管理北大年吧。”

汪三江言毕,娜塔莎又听那名老者诉说了一番,这才得知北大年已经成为了东夏国的北大年府,而自己也不在是什么北大年女王,而成为了五品知府,而一如既往的管理北大年之事,与她们预料的一般无二,所以娜塔莎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而对汪三江说道:“先生远道而来,请到宫中一叙,让下官为先生接风洗尘。”

通过翻译,汪三江听这娜塔莎这么快就自称下官了,因此高兴不已,看着娜塔莎的那张笑脸,十分满意而说道:“府太大人请!”

娜塔莎听后连忙说道:“先生请!”看着貌美如花的袁小英说道:“夫人请!”

那位老者及北大年的文武官员也对宣学经说道:“总督大人请!”又看着商务部的随行人员说道:“各位上差请!”

在广场上一通寒暄之后,大伙也都渐渐熟悉,汪三江几人及三百多个商务部的姑娘们在娜塔莎等人的陪同下向着那王宫拾级而上,而三千海军战士便在桑丘的指挥下,在并不宏大的王宫站起来岗。

大伙在王宫内的那些竹椅上坐定之后,娜塔莎便招呼宫女进行了歌舞表演,之后又设了大宴。北大年虽然偏远,但却曾经富庶繁荣过,因此这宫中大宴,也颇为丰盛,而充满异域情调的歌舞表演也别有一番风味,宾主欣赏过后,汪三江便开始仔细了解北大年的情况了。

在一问一答中,时间过得飞快,当大殿内点起了灯火之后,汪三江及商务部的工作人员便对北大年的现状有了清晰细致的了解。

汪三江当场宣布,北大年成立一府三县,北大年府,下辖宋卡县,万伦县,墨吉县。

汪三江看着大殿内的所有人说道“北大年归附以后,东夏国已经在这南洋有了众多的辖地,而只以南洋总督宣学经一人之力,统辖万里海域,已经十分不便了,故而本院决定,成立南洋行省,仍然由宣学经担任巡抚,全权管理南洋诸岛军政。”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宣学经激动不已,因为他之前虽为总督,但此总督非北庭省海兰珠那样的封疆大吏,原来的南洋总督不过与定海总督一般的,类似于西班牙人的马尼拉总督而已,不过乃是芝麻官吏。而南洋建省之后,巡抚一职,才真的是封疆大吏了。”

“学生谢过学生提携。”宣学经说着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14

第四百九十三章 百越南洋二省

汪三江听后又说道:“北大年及柔佛归附之后,我东夏国在中南半岛上就有了马来半岛,以及租赁的安南红河河口,岘港,九龙平原,阿瑜陀耶的曼谷,东吁王朝的仰光,以及四战之地吉大港,也是疆域极大,政务繁杂,所以本院决定成立百越行省,而也设巡抚一职,管理一省军政。”

汪三江宣布了成立百越巡抚的消息,但却并未提出让谁担任此职位,因此此言说来,就连那刚刚归附东夏的北大年文武官员,也都眼巴巴的看着汪三江,谁都希望这顶封疆大吏的乌纱帽砸到自己头上。

但是汪三江却说道:“至于这百越行省的巡抚一职,本院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不日就派人前去传令,让其火速赴任。”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大伙大失所望,而宣学经急忙说道:“百越行省,先生博学,令学生所感佩。史料记载,百越生活在华夏之南,而之后又四处扩散,这中南半岛与我神州大陆接壤,说不定各地百姓,真的皆是百越之后呢。”

汪三江听后,看着宣学经呵呵笑着,说道:“宣大人之言有理,以本院之见,这中南半岛的民族,如果追溯其源流的话,当时上古之时,生活在三苗南部的百越部族。”

宣学经听后,愈加觉得百越省的命名比较恰当,而又听汪三江说道:“娜塔莎担任北大年知府,而其余原北大年苏丹国之官员,也还在北大年府上任职。

然北大年归附之后,便要仿效东夏政务,所以原有行政人员就略显不足,故而本院便临时任命一些。”

娜塔莎等人听后,纷纷说道:“请先生下令。”

“柳雨涵何在?”

汪三江言毕,从商务部人员中,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姑娘站起身来,回答道:“先生,我在这里。”

汪三江看到她后,点了点头,说道:“柳雨涵作为商务部人员,跟随本院及夫人到达过许多地方,见识非凡而她在永宁中等职业学校之时,学习的专业便是工商管理,担任这北大年同职一职便绰绰有余。

柳雨涵你可愿意留在此地担任北大年府的同知一职,协助娜塔莎府台,治理这北大年府,使其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同知乃是从六品的官职,柳雨涵此刻还不过是商务部的一名普通小吏,自然愿意,便说道:“雨涵愿意。”

汪三江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柳雨涵离开了商务部的姑娘们坐着的地方,走到了娜塔莎的身边,坐了下去。

汪三江又说道:“陆霏霏何在?”

“先生,我在这里。”一个只有十岁的,个子高高的姑娘起身说道。

“本院让你担任宋卡知县,不知你可愿意。”

“霏霏唯先生之命是从,菲菲愿意。”陆霏霏说着也离开了商务部姑娘们坐着的地方,而在柳雨涵的下首坐了下来。

汪三江看着陆霏霏坐了下去,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又看着众多的商务部姑娘们说道:“唐可欣,宋小蕊何在。”

“先生,我们在这里。”两个十七的姑娘起身说道。

“唐可欣就担任万伦知县,而宋小蕊你就担任墨吉知县,不知你二人可还愿意。”

“先生,我们愿意。”二人说着起身向柳雨涵与陆霏霏坐着的地方走去,汪三江又说道:“桑丘,你去把随行三江号的那些盖伦船上的船长叫来。”

“是!”桑丘听后,向汪三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过身躯,往大殿外走去。

少时随行三江号的十二艘飞剪战舰上的船长正北着,在大殿内响起了规律的步伐声,桑丘大喊一身:“立定!”

十三人在汪三江眼前便笔直的站定,桑丘有喊了一声敬礼,他们便齐声高呼敬礼,而行了一个笔直的军礼。

娜塔莎等人看着东夏国海军身姿挺拔而英姿飒爽,愈加觉得有这样的军队,还怕那倭寇么,于是在她们心中愈加觉得安全了许多,归附东夏一事也是十分正确的事。

汪三江看着军人们矫健的身体,笑着说道:“你们几人从部下中选出三百个兄弟,一百人跟着陆霏霏前去宋卡,一百人跟着唐可欣前去万伦赴任,而另一百人跟着宋小蕊前去墨吉赴任。”

“是!”军人们说着又敬礼,之后便前去挑选手下了。

而汪三江又对桑丘说道:“暂且留下六艘飞剪战舰,一千百战士,维持北大年府的安定,等宣巡抚从南洋省调来大兵及警察,官吏之后,让他们再来与我等汇合。”

“是!”桑丘说着下去吩咐去了。

此时已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汪三江,袁小英等便在娜塔莎的安排下,前去休息,而这北大年归附东夏一事,到了此时才算偃旗息鼓,圆满的画上了句号。

出了王宫大殿,只见漫天繁星十分灿烂,而那弯弯的月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海风轻轻吹拂,让人感觉浑身的惬意自在。

娜塔莎为袁小英与汪三江安排的居所,乃是她自己的寝宫,自然是这北大年府上最为豪华舒服的所在了。

房间内点着来自东夏国的鲸脂蜡烛,摆着东夏国生产的座钟,正滴滴答答的响着,床上扎着粉红色的纱幔,而摆着许多欧式风格的家具。

袁小英正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忽然那座钟铛铛的响了十二下,跟随在她身后的漫儿公主,数过钟声之后,向袁小英伸出来一双小手,十根手指在袁小英眼前晃了晃。

袁小英对着漫儿公主笑了笑,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刚刚十点了。时间还不是太迟,袁小英想着商务部的那几个姑娘,与她也曾朝夕相处,如今小小年纪的她们,便要打理一地政务,而在异国他乡为官,想来不尽令人忧心忡忡,于是袁小英又对漫儿公主指指点点了一番。

这位来自阿瑜陀耶的沙旺素昔,巴塞通王嫡亲的女儿,已经改名为漫儿的小姑娘,这两天来,没有闲暇,便跟着那位不着调的通译学习汉语,此刻虽然还远远不能对话,但却快速的掌握了哑语,因此通过打手势,她也能明白袁小英的心思。

漫儿明白了袁小英的意思,作为贴身丫鬟,她急匆匆的跑出门外,不多时,便把柳雨涵,陆霏霏,唐可欣,宋小卡几人带了回来,而此时前去与宣学经聊天的汪三江还没有回来。

第四百九十四章 携美人游泳

袁小英看着几个姐妹,好一通叮咛与嘱咐,并说道:“听先生曾说过,要让管理连岛事务的民政部,移民司司长张大顺,向这刚刚成立的百越省移民一百万整。我想到了那时候,你们也就不觉得身处异乡了。”

几人听后,自然十分开心,又与袁小英闲聊了几句,这才一一离开,而当袁小英把她们送到门外之后,与宣学经喝的微醺的汪三江便回来了。

“又喝了这许多酒水。”袁小英埋怨着向漫儿比划了几下,漫儿会意,又走出了门外,片刻之后端来了一碗醒酒的汤水。

汪三江接过了醒酒汤,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碗,坐在竹椅上,拿出了星月笺,准备向资政院将此地情况汇报汇报,顺便让十方集np来部分人员,前来投资产业,而让民政部从连岛尽快移民一百万,然后再派来官吏,治理这百越行省。

袁小英看着汪三江还又工作要忙,便在那一方洮河绿石研上倒了几滴清水,拿起那块上好的徽墨墨了起来。

二人默契的配合着,在漫儿公主那双大大的眼睛观察下,汪三江拿起羊毫玉笔开始书写,不多时几分书信就书写完毕,袁小英仔细地收了起来,而漫儿端来了洗脚水。

一夜无话,第二天朝阳初升之际,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等人留下了柳雨涵及三百多海军战士,六艘飞剪战舰,辞别了东夏国北大年府台大人娜塔莎等人,三江号又开始抛锚起航,向着马来半岛最南端的柔佛苏丹国航去。

烈日曝晒,热的人产生了阵阵眩晕,宣学经昨天晚上由于过于兴奋,有了贪杯之举,今日还在头晕目暄,故而一上船,便去了观澜楼上的房间内休息。

来自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此刻又跑去跟着那位不着调的通译学习汉语。蔚蓝色的大海上,风平浪静,海军官兵也都去船舱之中休息,甲板上只留下了汪三江与袁小英夫妇二人。

从观澜楼正前方,延伸出来两条曲折的长廊,把九根桅杆包围了起来。在这摆着开的正妍的各色花卉而又雕梁画栋的走廊里,汪三江与袁小英随意的走着。

蓝天白云笼罩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而大海之上风帆星星点点,尾随在三江号后面的六艘飞剪战舰,在蔚蓝色的大海上颠波起伏,若隐若现。

长廊虽然遮阴,但耐不住炎热的气候,于是汪三江与袁小英又穿上了东夏国生产的泳衣,而来两条走廊中间,最为高大的桅杆前面的游泳池中。

汪三江还在甲板上站着,而穿着红色泳衣的袁小英就跃入了浅蓝色的游泳池中,她身材纤细而修长,浑身肌肉饱满,采用了蛙泳的姿势,汪三江虽然不是第一次看着袁小英游泳,但仍然觉得她泳姿十分迷人,那白皙的四肢优雅的挥动,于是饱满挺拔的那一抹红便快速移动起来,汪三江看着不觉兴起,一头跃进了池中,而溅起了高高的水花,而袁小英此刻又停了下了,咯咯咯咯的笑着。

而人在这由木板箍水桶一样做成的游泳池中,戏耍了半个时辰,这才登到甲板之上,披上了白色的浴巾,说说笑笑的向船头走去。

在船头摆着的那两把躺椅的地方,紧挨着躺椅各有一个小几,漫儿公主雪中送碳一般的摆上了两杯椰子水。

看着袁小英夫妇走了过来,漫儿公主用别扭的口音说道:“先生,夫人,椰子喝!”

看着她满脸认真的样子,汪三江不尽哈哈大笑,而袁小英上去,往那粉白色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笑着说道:“漫儿真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

漫儿听后备受鼓舞,而眉开眼笑,待袁小英在躺椅上躺下之后,将那白色的浴巾盖在了袁小英的身上,而只露出了袁小英那匀称的双臂,修长的小腿,以及清晰的锁骨,滑溜溜的肩膀。

汪三江端起了小几上的椰子水,喝了一口,看着漫儿说道:“漫儿聪慧,这汉语学的快,而此刻也没有什么事,你还不是不要管我们了,下去学习汉语去吧。”

漫儿睁着大大的眼睛,仔细的听汪三江说完,仍然一脸懵懂,不知所云,而扭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袁小英。

袁小英看后微微一笑,向漫儿打了一个手势,漫儿便立即会意,而下去学习去了。

汪三江看到如此情景,不尽自嘲一声,而闭上双目假寐了起来。袁小英则仰望着蓝天白云,看那白云幻化出来千变万化的景象,有的似玉树琼花,而有的又像仙宫殿阁。

“先生,那柔佛苏丹国与北大年苏丹国相比如何?”袁小英随口问道。

汪三江听后睁开了双眼,扭头看着秀色可餐的袁小英,笑着说道:“其实那柔佛苏丹国占据马来半岛南端,面临马六甲海峡,比北大年苏丹国更加具有优势,只不过柔佛苏丹国曾经与苏门答腊岛西段的亚齐苏丹国连年征战,局势不稳。

而后来,葡萄牙人便占据了马六甲,而柔佛苏丹国又遭到了葡萄牙人的打击,故而早就一蹶不振,而近年以来,又频遭倭寇掳掠人口,其nn的存在都是一个奇迹了。”

袁小英听后说道:“听闻这柔佛苏丹国盛产锡矿,其锡器远销海外,也曾繁荣富庶国,但万万没有料到竟然也率落到了如此地步。”

汪三江转过身来,斜躺着,看着袁小英遇见之下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轮廓,说道:“古人云,国虽大,好战必亡。柔佛苏丹与亚齐苏丹隔着一条窄窄的马六甲海峡相忘,但却乃是世仇,在葡萄牙人还没来到来之前,双方便常年征战,而葡萄人占领马六甲后,又不断向亚齐苏丹国与柔佛苏丹国用兵。

之后,三方历年征战,被世人称为三角战争,国力便渐渐衰落了下去。及至倭寇开始劫掠开来,就连阿瑜陀耶,安南等南洋大国都不能抵挡,红毛鬼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也都谈倭色变,何况小小的柔佛苏丹国呢。”

袁小英听后,在躺椅上半躺了起来,那白色的浴巾缓缓下滑,而露出了胸前被那高耸的支撑起来的红色泳衣,汪三江正看的专注,而袁小英那双美目在四处看了看,发现偌大的甲板上没有他人,便小声的说道:“先生利用倭寇之举,眼下已经开始见效,但为何东夏不去主动招降南洋诸国,而非得要等到他们率土来归?”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三江号上惬意的午后

汪三江听后,咽了咽口水,上前半搂着袁小英起身,往那观澜楼走去,便走便说道:“前去招抚,怎能有这些南洋诸国主动来归来的可靠呢,如果我等携赫赫军威,前去招降,这些南洋小国之中,难保没有远遁山林,与我东夏大军兵戈相向之举,那样以来,我等必然陷入泥淖,而要花费大量的力气前去平叛,在这些弹丸小国之间,布下重兵,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再者他们如果屡屡反叛的话,岂不是会麻烦许多,再者,东夏之余南洋,看中的是这里的地域,而并非他们的人口。

南洋诸国虽但人口却有些稠密,如果倭寇不降他们掳掠大部分的话,东夏经营南洋,便是造福于土著居民,而对于华夏民族并无明显的好处。”

袁小英听后,这才明白了汪三江的一番苦心,终于不再将倭寇掳掠之时,残忍的情景那么在意的放在心上了,正要说话,却发现汪三江的手已经不安分的在她上游走了,袁小英娇嗔道:“先生,还在外面呢?”

袁小英说着红着脸跑进了观澜楼上的卧室,而汪三江便急匆匆的跟了上去,而关上了镂空雕刻着花卉人物的房门。

。。。。。。

当汪三江与袁小英在房间内午睡起来之后,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洗漱之后,推门而出,袁小英眼见郁郁青青的海岸线已经历历在望了,而大海之上,船只来来往往,白色的帆影星星点点,而船只形状大小不已,乃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要度过那海上咽喉要道马六甲海峡。

袁小英看过了远处的海天一色,又将目光收了回来,则见日头已经吸血,三江号上高耸入云的桅杆,及大如遮天之云的巨帆,在甲板上投下了巨大的影子,而那西装革履的宣学经已经在背阴的长廊里漫步,而靠近船头的那个角亭子之中,则是漫儿公主与那位通译交谈的情景。

汪三江从屋内出来,就看到大海上清风悄然吹起,巨大的船帆如布袋一般鼓鼓的,而九根高耸入云的桅杆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甲板之上,浅蓝色的,圆形地围绕着最高的那根桅杆的游泳池中,泛起了涟漪阵阵,而袁小英微微倾斜着身子,靠在观澜楼二楼的桅杆上,展现出了高挑纤细的背影,那一头如水的秀发盘着高高的发髻,而发髻上插着的步摇,坠下了一只黄金打造的栩栩如生的蝴蝶在风中曼舞,而那鬓角上的几丝秀发在风中漂浮着。

袁小英不经意间转过头来,那一双顾盼生姿的美目,正与汪三江四目相对,于是那一泓清水,泛起了充满了喜悦的涟漪,甜甜的说道:“先生,你睡醒了。”

“按航行的时间来看,都快抵达那柔佛海峡了,小英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毕竟还没到么,小英想让先生睡个好觉。”

袁小英与汪三江正在说着闲话,而那在长廊中漫步的宣学经看到了他二人,于是便大声喊了一声:“先生,柔佛海峡就要到了。”

“哦,去船头看看。”汪三江说着往观澜楼两侧的扶梯走去,而袁小英自然袅袅娜娜的跟了上来,二人互相搀扶着,在木质阶梯上走了下来,又随着宣学经来到了长长的走廊当中,大步流星的往那船头方向走去。

来到船头,便看见宝船推开波浪,激起了高高的水花,其声音哗啦啦响着,袁小英看着前方植被茂密,树木参天的海岸线说道:“先生,不是说是马六甲海峡吗,怎么又叫做柔佛海峡?”

汪三江听后,正要回答,宣学经便笑着说道:“夫人,柔佛海峡位于马六甲海峡的东部,属于马六甲的一部分。

马六甲海峡位于马来半岛与苏门答腊岛只见,绵延有一千六百多里,呈东南至西北走向,西北宽阔,最宽有数百里,而东夏狭窄。

在东南海峡之中,有几座岛屿把原本狭窄的马六甲海峡一分为二,有人把这些岛屿称为新加坡,把新加坡南面与苏门答腊道之间的一段海峡称为新加坡海峡,而把新加坡北面与马来半岛之间的这段海峡唤作柔佛海峡。”

宣学经虽然说的十分清楚,但是袁小英听后好似并不满意,而那双神采奕奕的美目还望着汪三江,于是汪三江又说道:“与新加坡海峡相比,柔佛海峡又狭窄不少,乃是一条大约一百里长,宽二三里到里不等的黄金睡到,故而船舶航行其上,能够看见两岸绿树成荫,所以此时船舶多经柔佛海峡而通往南海与印度洋之间。”

也许是眼中出西施的缘故,汪三江虽然说的不多,但袁小英听后马上一副完全明白了的样子,眺望着前方的海域,则见三江号及随行的六艘飞剪快船真的进入了柔佛海峡之中,只见碧水蓝天与漫长郁郁青青的海岸线交汇在一起,从船头眺望,偶尔可以看见两岸上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们。船舶好似进入了宽阔的河道之中一样。

汪三江则见窄窄的海峡内船舶来往不绝,就像大明京杭大运河通州段一般多,又恰似东夏国黑龙江之中一般热闹。

袁小英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有荷兰人的大肚子船,西班牙的大帆盖伦船,葡萄牙人的船只,大明国的福船,沙船,还有倭寇购买的东夏盖伦帆船,船只之多,恰似行人摩肩擦踵一般。

陆地上,有着浅浅的白色沙滩,沙滩过后便是笔直挺拔的椰子树,在之后便是古木参天,数十个人不能合围,真的高耸入云,从长满了色彩斑斓的奇特植物的深谷之中冒了出来,又漫过了陡峭的万仞悬崖,与白云其高,看的让人叹为观止。

各种动物在这丛林之中高声咆哮,而两岸沟壑纵横,小溪流水清澈而又湍急,一路奔腾而下,形成了万丈瀑布,白色的溪水倾斜直下,袁小英情不自禁的吟诵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两岸风光旖旎醉人,而又清风拂面,让人为之倾倒。三江号一应船只,在窄窄的柔佛海峡内航行了三五十里,便看到北岸上突兀而出一座破旧的码头,而长满了荒草的小路通往一座有着一片建筑群落的小城,此处正是那柔佛苏丹国的国都柔佛所在,于是汪三江一声令下,三江号及六艘飞剪战舰又开始靠岸停泊。

第四百九十六章 柔佛归附(一)

不多时三江号便起锚扯帆,稳稳的停泊了下来,而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几人则弃舟登岸,在三百商务部姑娘们的簇拥之下,在三千海军战士的保卫下,朝着那座小城走去。

与北大年的情景一样,而好像还要残破一点,就连城内的那些四四方方的清真寺都被n轰击的坑坑洼洼,而民居更加破败不堪,只有四五百衣衫褴褛的居民静静的看着东夏国人的风采。

柔佛方面,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又是倭寇前来掳掠,或者葡萄牙人前来攻打,故而那些柔佛军队,穿着短短的红色军装,大约有七千人,在国王马哈茂德的率领下,急匆匆的前来迎战。

而当马哈茂德看到东夏国白色的海军服装时,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而吩咐王公大臣们马上筹备献土归附的礼仪。

汪三江看着那马哈茂德戴着白布缠成的帽子,那帽子上镶嵌着一颗鸡蛋大的红宝石,而周围又布满了黄金打造的花朵,穿着黑色上衣,上衣上用金丝绣着不知名的花卉,而下半身则穿着白色的图案。

在通译的帮助下,马哈茂德跪倒在地上说道:“南洋小邦之君,参见先生阁下,并向美丽的东夏国主,大明公主殿下问好。”

汪三江听后,呵呵一笑,将马哈茂德搀扶了起来,而说道:“大王随远处南洋,但柔佛与我东夏往来多年,今天大王不忍黎民饱受倭寇劫掠,而要归附到东夏国。大王安民之心,上苍可见,本院听来也为大王高义所感佩。

为柔佛百姓安慰计,本院听闻柔佛有归附之意后,便星夜而来,不知大王此时初衷可改。”

马哈茂德归附东夏就是为了确保王室的荣华富贵能够继续,而不在倭寇掳掠至遥远的澳洲大陆,前去矿山服役,所以他听汪三江此言之后,马上说道:“马哈茂德归附之心犹如日月悬空,天地神明所共鉴,岂可朝令夕改呢。”

汪三江听后哈哈大道:“大王果然乃古之君子,如此则是柔佛百姓之福了。柔佛归附之后,本院便从我东夏初设的南洋省,调派警察及水陆大军,保证那些倭寇再也不敢觊觎柔佛人口,而踏上柔佛土地半步!”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那马哈茂德便开始高兴起来,而袁小英又说道:“大王不久之后,便是煌煌东夏国的柔佛知府了,妾身向向大王道喜。”

袁小英声音婉转好听,那马哈茂德虽然听不懂,但看着袁小英秀美的脸颊上挂着让人如痴如醉的笑容,也得知这位天仙一般的女子说的又是好事了。

果不其然,经过通译翻译之后,马哈茂德欣喜连连,匍匐在袁小英的浅色绣鞋前方,说道:“夫人高义,马哈茂德永生难忘,定当结草衔环,也要报答这涌泉之恩。”

随行的翻译大多说话文绉绉的,袁小英看着跪在地上,一副番邦酋长一般装束的马哈茂德,又看了看那位站在漫儿公主身边的通译,脸上微微露出了诧异之色,但还是将匍匐在地上的马哈茂德搀扶了起来,而款款说道:“大王不必如此,妾身也不过传达先生之意罢了。”

马哈茂德被袁小英这一搀扶,只感觉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听通译翻译之后,又对着汪三江又是千恩万谢。

之后汪三江将随行人员向马哈茂德一一介绍,而马哈茂德带着柔佛文武大臣一一见礼,又寒暄了一阵,便带着众人向王宫走去。

柔佛国的王宫位于一座低矮的山丘的半山腰上,乃是一座木质宫殿,有着石头砌成的高高的城墙,而里面遍植各色花卉,刚进入颇为雄伟的大门,汪三江就看见一座有着陡峭的坡屋顶的宫殿矗立在眼前,那大殿有着几十阶阶梯,巨大的阳台上,摆满了栽植在花盆之中的花卉,而大殿前面有一池绿水,绿水四周则是一个开阔的广场,在这里居高临下的眺望柔佛海峡,那百舸争流的情景便尽收眼底。

汪三江与袁小英在柔佛王宫贵族的簇拥之下,拾级而上,来到大殿之中,则看见大殿正中摆着一个雕刻着许多花卉图案的大案,大案后面则是一个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长椅。

大殿正中铺着一块天蓝色的,东夏国生产的羊毛地毯,而地毯两侧又摆着一些小几,那小几虽然不似中华之物,但也是美轮美奂。

汪三江拉着袁小英的白皙柔软的柔荑在马哈茂德等人的热情招呼之下,在那面朝柔佛海峡的大案后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袁小英坐下之后,发现椅子上传来了微微的凉意,十分的舒服,她吉姆远眺,目光从大殿开着的门里望了出去,最终落在了如玉带一般的柔佛海峡之上。

汪三江坐下来之后,则见马哈茂德等人在右侧的一张张小几前席地而坐,而宣学经及商务部的姑娘们,则全都坐在了左侧,那三千海军战士则在大殿前面的广场上如松柏一般笔直挺拔的站着整齐的方阵,而桑丘站在方阵的最前方,目光专注的盯着大殿里端坐的自己,随时等待着命令。

大伙坐定之后,那马哈茂德说要准备归附礼仪,便祈求暂且下去,而汪三江自然同意。

马哈茂德与几个柔佛老臣下去之后,汪三江等人与留下来的柔佛大臣说了一会儿闲话,就见马哈茂德与一个穿着黄色纱丽,如印度妇女一般装扮的女人各自拿着一个精密的盒子走了进来。

在几个柔佛大臣的介绍之下,袁小英这才明白了原来那与马哈茂德并肩而行的,有着七分姿色的女子,正是柔佛王后。

袁小英见着柔佛国王马哈茂德及王后来到大殿中央的蓝色地毯上之后,便匍匐在地,马哈茂德说道:“柔佛国王马哈茂德向尊敬的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先生献上柔佛土地民册。”

马哈茂德言毕,汪三江淡淡的说道:“呈上来。”

袁小英见汪三江言毕,一位长髯及胸的柔佛老臣,便走上前去,从马哈茂德举过头顶的双手上接过那木盒子,而缓缓走来,低着头放在了她与汪三江前面的大案上。

汪三江点了点头,这时候那王后便说道:“柔佛王后丽莎向美丽的夫人献上柔佛府库的钥匙及账册。”

原来着柔佛王室有些男主外女主内的意思,这府库钥匙及账册便一直在王后手中,但柔佛王后此举,大出袁小英的预料,使她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学者汪三江刚才的样子而说道:“呈上来。”11

第四百九十七章 柔佛归附(二)

袁小英话音一落,就有一位年轻的宫女走上前去,从柔佛王后的手中接过木匣子,而又放到了袁小英的面前。闪舞小说网

这时候,汪三江说道:“东夏不兴跪拜,与大明天朝不同,尔等快快请起。”

汪三江之言通过翻译翻译之后,马哈茂德夫妇这才起身,向右侧的小几前走了过去,在袁小英的目光之中坐在了蓝色的地毯上。

汪三江这时候,开口说道:“柔佛自此归附东夏,而成为东夏国百越行省下辖的柔佛府,本院现在命令南洋省巡抚宣学经不日前往旧港,抽调水陆大军,及警察及各级官吏,派往百越省的红河河口,岘港,九龙平原,北大年,柔佛等地。”

“学生遵命!”一身西装革履的宣学经起身达到。

看着宣学经重新做了下来之后,汪三江又说道:“柔佛一府,下辖槟城,怡宝,吉隆,马六甲四县。

马哈茂德你就担任这柔佛知府可好?”

汪三江之言经通译翻译之后,马哈茂德听着犹如,这下这王室的荣华富贵总算保住了,激动的说道:“下官愿意。”

汪三江听通译翻译之后,看着马哈茂德留着大胡子的脸说道:“很好,马哈茂德府台,本院命你将原柔佛大臣择优录用,仍然在柔佛府与各地为官。”汪三江此言经通译翻译之后,那柔佛大小文武也都变得激动起来,马哈茂德起身说道:“下官遵命!”

汪三江看着柔佛文武大臣,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柔佛土地名册便交由马哈茂德府台保管,而任命丽莎。苏哈妮为柔佛知府衙门的财政局局长,继续保管府库钥匙,待两院拨付的钱粮到来之后,你要仔细保管。”

马哈茂德夫妇刚才献出了土地民册及府库钥匙,但不一会儿又回到了他们手上,因此二人对着汪三江又是千恩万谢。

汪三江看着土地民册,及府库钥匙被漫儿公主重新发到了马哈茂德夫妇手中,又说道:“刘小玲何在?”

“先生,小玲在此。”一个有着弯弯眉毛,大大眼睛的商务部姑娘举起手说道。

“本院意欲让小玲担任着柔佛一府的同知,协助府台大人处理政务,不知小玲你可愿意。”

“小玲愿意!”

汪三江听后,欣赏的看着刘小玲点了点头,又说道:“王淑萍,曹真真,司马晴,梁小玉何在?”

“先生,淑萍在这里。”

“先生,真真在这里。”

“先生,晴儿在这里。”

“先生,小玉在这里。”

汪三江言毕,商务部姑娘们坐着的地方响起了争先恐后的声音,汪三江看着那举起来四只手,说道:“本院意欲让王淑萍做槟城知县,曹真真为怡宝知县,梁小玉为吉隆知县,司马晴为马六甲知县,不知尔等可否愿意。”

“先生,淑萍愿意。”

“先生,真真愿意。”

“先生,晴儿愿意。”

“先生,小玉愿意。”

汪三江看着四个姑娘争先恐后的回答,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时候这柔佛苏丹国归附东夏一事,也就算结束,于是在新任柔佛府台大人马哈茂德的安排下,充满了异域情调的歌舞又在大殿内舞动了起来,汪三江,袁小英等人又与原来的柔佛文武大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相处的其乐融融的。

汪三江与袁小英夜里就自然下榻在了这已经改为柔佛府台衙门的柔佛王宫之中,那宴会结束之时,已经到了深夜,众人走出大殿,只见群星璀璨而并无斜月,眺望那白日如玉带一般环绕在大陆边缘的柔佛海峡,则又是万千萤火虫飞舞的景象了。

汪三江携着袁小英,带着漫儿公主,在已经成为了柔佛府台衙门财政局局长的丽莎,苏丹妮的带领下,在巨大的榕树底下曲曲折折的往寝宫之中而走的时候,袁小英看着山丘之下星星点点的荧光,只感觉与苍穹之上的星光互相辉映,而变得欢喜雀跃,对汪三江说道:“先生快看,好多萤火虫。”

汪三江看后,微微一笑而说道:“那并非萤火虫在飞舞,而是来往船只之上点着的灯火。”

袁小英听后并不埋怨自己无知,而变得更加开心起来,一路上向那漫儿公主与丽莎指指点点,分享着她的快乐。

原柔佛王后丽莎为汪三江与袁小英准备的是一个位于高大城墙边缘的房间,这里面装饰的恢弘大气,一应陈设多时从东夏国与葡萄牙人那里购买而来的,因此上显得中西结合而在简约之中有一股隐隐的奢华之气。

在这里最令袁小英喜欢的便是一个向南突兀而出的飘窗,虽然不必东夏国的那种落地大窗户,但乃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制成,有着大小如一的方格子,镶嵌着巴掌大的玻璃,犹如四扇大门一般,可以向外推开。

丽莎把二人带着这里,便告辞而去,袁小英看着那有着许多小格子的窗户,很是喜欢,她趴着纤细的腰肢,将那几扇窗户全都打了开来,顿时凉爽的夜风铺面而来,汪三江向外望去,则看见漫天繁星灿烂一片,而山丘之下的柔佛海峡也是映入眼帘,百舸争流,恰似无数只萤火虫在飞舞一般。

漂亮的飘窗之下,长着一颗很大的桂树,在外面的大红灯笼照射之下,在房间内的那张扎着粉红色纱幔的木床上投下了斑斑桂影,而清风徐来,丹桂飘香,怎不令人感到惬意自在。

这房间大概分为三部分,是用薄纱镶嵌在红木框中制作而成的屏风隔开,那些屏风之上画着貂蝉拜月,西施浣纱,昭君出塞,贵妃醉酒的图案,正好四块。

袁小英在那飘窗跟前欣赏了一阵夜景,便前去薄纱制成的屏风后面的木桶中沐浴,而汪三江则借着明亮的灯光,欣赏着薄纱北面袁小英解衣沐浴。

木桶之中,水温恰到好处,冒着白雾而里面撒着各种兰花的花蕊,袁小英光着身子,站在木桶上慢慢下蹲,而薄纱后面的汪三江则看着美人玉体清晰的轮廓,优雅的消失在了木桶那圆柱形的黑影之中,只留下了满头披散着的秀发,还有优雅地伸出来的双臂,及有着修长手指的手。

温水刚刚漫过了袁小英那深深的锁骨,让她感觉道是那么的舒服,刚刚闭上了美目,感受着每一寸肌肤与温水的接触,这时候便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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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司马晴的担忧

“是谁?”袁小英听汪三江淡淡的说道。

“先生是我,司马晴。”这声音细细的,正是那司马晴本人。

袁小英想着来的是那商务部的姑娘,也觉得没有太多的忌讳,便向侍立在旁边的漫儿说道:“漫儿开门。”

这样简单的词汇,古灵精怪的漫儿已经能够听得明白,所以她听到袁小英的吩咐之后,就跑到令一组绣着梅兰竹菊的薄纱屏风后面,打开了房门,将穿着蓝色西装的司马晴迎了进来。

司马晴大概二十出头,年纪与袁小英仿佛,在永宁职业中等专业学习之时,就与袁小英见过多次。其人有着不高不矮的身量,身材较为丰满,但却说不少胖,虽然是单眼皮,但皮肤白皙,也是一个美人坯子,不然也进入不了瘦马的行列。

司马晴跟着漫儿缓缓而来,在浴桶之中沐浴的袁小英便向她笑着说道:“晴儿你先里面去,恕我无礼了。”

司马晴来时行色匆匆,其实专心走路的她,并没有看到浴桶中的袁小英,听袁小英此言之后,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了她,于是司马晴笑着说道:“晴儿打扰夫人沐浴了,还请夫人恕晴儿的唐突之罪!”

汪三江在里间听着二人说话,说道:“你们就不要客气了,晴儿你进来。”

“是!”司马晴说着走来进来,先是向汪三江侧身行礼,之后说道:“先生让我知马六甲县,但那里葡萄牙人早已经经营多年,其势力盘根错节,晴儿不知如何筹划,特来请先生指点一番。”

汪三江听后,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司马晴一眼,说道:“晴儿请坐,此事本院早就有所安排,原本想着明日再与你细说,谁知晴儿秀外慧中,早就发觉了此中问题,那此刻本院便告知与你。”

司马晴听汪三江之言,在与汪三江隔着一个小案的一把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而说道:“晴儿原本愚钝之人,先生谬赞了。”

汪三江没有接着话题,而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葡萄牙人盘踞马六甲已经有百年之久,但与此时经营美洲大陆的西班牙人比,其势力早已经就开始衰落了,将其与海上马车夫荷兰人比,也显得有些暮气,更不能与新兴的英吉利想必。

这些年来,葡萄牙人已经没落,而在这南洋贸易之事上,又遭到了荷兰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的排挤,甚至那英吉利,荷兰人已经开始觊觎马六甲了。

葡萄牙人雄风不再,而近年以来又受到了倭寇掳掠,其海军竟然在倭寇盖伦战舰的偷袭之下,损失了一半,所以不足为虑。

本院打算,明日就让南洋巡抚宣学经前往旧港,调动水陆大军而来,威逼利诱之下,本院相信那葡萄牙的马六甲总督是个能够审时度势的人呢。

故而,晴儿你就暂且与我等在这柔佛府台衙门暂且盘桓几日,待宣巡抚大军一道,我等便进入马六甲海峡,而合围马六甲城,让葡萄牙人的古城马六甲成为晴儿治理下的马六甲县中的一个大一些的小区而已。”

汪三江娓娓道来,而司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四百九十九章 淡马锡的规划

谜底已经揭开,马六甲葡萄牙之事汪三江原来也早就有了安排,而汪三江此刻又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袁小英的身上,故而那司马晴觉得不敢多扰,而告辞离开,袁小英又亲自将她送出了门外,看着她急匆匆的而去,临走时还向袁小英做了一个鬼脸。

袁小英瞬间明白了司马晴的意思,而变得双颊绯红,缓缓的关上了们,又开始伺候汪三江沐浴盥洗。

水温正好,汪三江感觉到每一个毛孔都舒展了开来,而袁小英那纤纤素手又在他的后背上撒着清水,这让汪三江神魂颠倒起来。

沐浴之后,汪三江便关上了那几扇窗户,而袁小英则拿起精美的灯罩,鼓着粉腮,吹灭了油灯,就被汪三江轻轻抱着往那扎着纱幔的大床而去。

一夜恩爱之后,又是鸡叫三便之时,二人又开始起床盥洗。之后夫人二人带着漫儿公主,在马哈茂德及丽莎等人的陪同下,将宣学经送到了码头之上,袁小英宣学经递上了汪三江手书的几封信件,让他回到旧港之后,通过邮政机构发完北方各地,而汪三江又对他叮嘱了几句。

大伙看着宣学经登上了一艘飞剪风帆战舰,向着东南方向航行而去,直到那飞剪船消失在了蔚蓝色的柔佛海峡之后,又与前往槟城的知县王淑萍,前往怡宝的知县曹真真,前往吉隆的知县曹真真几人作别,这几人初次担任地方官员,汪三江又少不得多嘱咐了几句,而袁小英也曾与他们朝鲜相处,自然姐妹情深,女人哭哭唧唧之后,又笑着相拥,最后几人这才在几百士兵的跟随下,乘着一艘飞剪船,沿着柔佛海鲜,向东北而去。

看着梁小玉等人乘坐的飞剪船慢慢的被两岸青山遮挡了起来,这时候汪三江对袁小英说道:“这柔佛海峡对岸风光旖旎,不知夫人可愿意随为夫一游?”

袁小英对汪三江爱慕之情很深,那次不是夫唱妇随,故而袁小英听后表现的欢喜雀跃,而汪三江有对那马哈茂德及司马晴等人说道:“本院前去对岸各地游历游历,天黑便回,尔等各自忙去吧!”

司马晴等人见汪三江夫妇兴致极高,哪敢打扰,纷纷告辞而去,那些商务部的姑娘们便帮着司马晴等人熟悉柔佛地理,风俗等情况,也是有好一大堆事要忙去,也就辞别了汪三江夫妇,而向着已经更改为柔佛知府衙门的原柔佛王宫走去。

之后,汪三江与袁小英登上了三江号,往东南航行而去,一直穿过了柔佛海峡,进入了水天相接的南海之中,又开始绕着南面的那大岛航行。

袁小英只见这岛竟然也大的看不到边际,沿海多是平缓的沼泽滩涂地,而岛上大树参天而立,椰子数更是层出不穷,也长着清脆高大的竹子,那竹子足有水桶粗细,开阔的地方有着几片水田,而旁边也零星散布着几座竹屋,只是那水田荒芜,而竹屋旁边也是杂草丛生而没有人烟,袁小英不用细想也知居民是被倭寇掳掠到澳洲大陆,前去挖矿,放牧去了。

汪三江见袁小英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郁郁青青的岛屿,便上前搂住扶在栏杆上的袁小英瘦削的肩膀,轻轻说道:“面前的大岛,及附近众多的岛屿在大明文献上唤作淡马锡,而在东夏国资政院绘制的地图上称为新加坡。

此地扼守马六甲海峡,其地理条件远比葡萄牙人盘踞的马六甲城重要。

小英你看,这淡马锡南北乃是新加坡海峡,而北部便是柔佛海峡,各国商船来往于南海与印度洋之时,往往是从极为狭窄的柔佛海峡经过,而那柔佛海峡远比马六甲城处的马六甲海峡狭窄的多,故而无论是新加坡海峡,还是那柔佛海峡都远比马六甲海峡跟容易控制。

只要控制住了淡马锡南面的新加坡海峡和北部的柔佛海峡,便是控制住了整个印度洋与南海之间贸易。”

袁小英对汪三江的感情极深,所以在这炎热的天气中,汪三江搂着她,口中的热气又不断的哈到袁小英的粉腮上,但袁小英也没有一丝不清爽的感觉,反而觉得是满满的幸福在心头萦绕,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袁小英的目光从栏杆之下蔚蓝色的海水上挪了开来,而扭过头来看着已经蓄了小胡须的汪三江的脸,笑着说道:“听夫君之意,好像要决定占据此地,而要困制海上咽喉,马六甲海峡了。”

汪三江听后,在袁小英白皙光洁的额头吻了一下,说道:“夫人聪慧,为夫正有此意。

此时那柔佛国已经归附东夏,而这淡马锡自然就是东夏疆域,放着如此重要的地方不开发,又谈何经营南洋呢”

袁小英听后,目光再次回到那郁郁青青的岛屿之上,说道:“此地乃是东西贸易的咽喉要道,不但要布下重兵,而且还要创办工厂,生产东夏货物,就地销售才好。”

听袁小英之言,汪三江微微一笑而说道:“夫人言之有理,为夫准备把这淡马锡建成南洋最为繁华的大城,而派来一位封疆大吏,二品大员,署理百越,南洋两省军政,让这淡马锡成为南洋首府,而其繁华程度将于海参崴,永宁城争锋。”

听汪三江之言后,袁小英有些惊骇,而说道:“先生这是要把此地打造成南洋天堂呐,不知这要花费几年功夫。”

“此地乃是咽喉要道,大小商船都要经过此地,如果建造城一座规模雄伟的港口城市,扼守新加坡海峡与柔佛海峡,课以税赋,则商贾云集,便会成为东夏货物的集散地,不需要太多时日,其繁华便会超出你我想象的。”

袁小英听后点了点头,而笑着问道:“夫君的计划十分浩大,是的由一位能臣干吏主持此地建设,非是常人所能胜任,但不知将来要在这淡马锡为官,而能节制百越行省巡抚陈小莲与南洋行省巡抚宣学经的当是何人呢?”

袁小英见自己此言说来,汪三江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愁绪,望着远方的双目是那么的空洞无物,袁小英分明感到汪三江搂着自己肩膀的手猛烈的抖动了一下,再看那张原本还开心的脸上,皮肤变得发紫,而蓄有短短的小胡须上,双唇紧闭,那一口牙齿咬的紧紧的。好半天才挤出了一个字,“你!”11

第五百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袁小英听后,脑袋便嗡的一下响了起来,马上想起了,在曼谷小镇之时,同窗好友曼谷宣慰使姬璐璐给她说的话:“我那姐夫行事,可谓费劲了心思,往往未雨绸缪,今年要发生的事,其实他早几年都谋划好了,我们都像是棋子一样任他摆布而已。

你想想,你我与江燕儿,赢丽丽乃是住在一起的同窗好友,原本都在永宁城工作,而汪先生却把我们三人,分别派到了这曼谷,仰光,吉大港做着宣慰使,而四人之中最为漂亮的姐姐你却成为他的秘书。

姐姐你想想,按照东夏任命封疆大吏的习惯,基本上都是诸位先生们的夫人们。

如今这南洋之事发展迅速,而一个南洋总督也就无法管理这些事情,必然会派来要员门管理中南半岛之事,而且与南洋那些岛屿分而治理。

其实汪先生那时候就看上了姐姐你,而要娶为夫人,然后再管理中南半岛之事,所以作为姐姐同窗好友的我们三人也就沾了光,而成为了这三品的宣慰使。

我原本还以为,你们二人结为夫妻,乃是汪先生强迫于你,万万没有料到你们是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两情相悦的结果了。”

袁小英想到这里,感觉真如姬璐璐所言一般,汪三江早就对自己一往情深而有那迎娶之意,原来自己往日的那些单恋之苦,这先生也都在承受着,那一种不可名状的幸福感便再次油然而生。

而自己如果真的留在了眼前的淡马锡主持南洋军政大事,这汪三江又行踪飘忽不定,岂能似此刻作为他的秘书而与他朝夕相处,来的痛快呢,于是一种莫名的伤感便萦绕在心头,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而鼻子发酸起来。

汪三江看着袁小英刚才还洋溢着喜悦,仿佛百灵鸟一样在他身边千转不穷的鸣叫,而此刻双目噙着晶莹的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是着实于心不忍。

再者,汪三江也对袁小英一往而情深,而他与柳如是常年分离,因此汪三江对于这离别之苦,要比袁小英领略的还要深知,一种悲戚的心情油然而生,将袁小英完全揽在了怀中,抚摸着她的肩膀,鼻子发酸着说道:“目下,东夏初建,我等作为秉政大臣,自然要奔波在外,还忘夫人理解呐!”

袁小英听汪三江此言,情知此事万难更改,于是那豆大的泪珠扑簌扑簌的留了下来,瘦削的身子随着抽泣也一抖一抖的抖动了起来,而又在心中想着东夏国诸位先生与各自夫人们那个不是如此,自己虽然与先生终归要暂别,但是与夫人柳氏想必,这些年来,自己与先生朝夕相处,又却幸运地多了,于是袁小英一边抽泣,一边对汪三江说道:“不知小英何时主持南洋军政,而先生又在何时北上永宁?”

汪三江听后,觉得这美人果然深明大义,又颇为欣慰,在她那噙着泪水的双目上各自亲吻了一下,说道:“眼下不过九月末,十月初,为夫怎么也都要等到腊月初一在旧港召开的万国大会结束之后,才好北上永宁呢。

而这淡马锡基础建设之事,也尚未展开,夫人署理此间政务也就为时尚早,因此夫人还要以秘书的身份随着为夫东奔西跑两个月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五百零一章 马六甲海峡风光

见到汪三江后,宣学经哈哈大笑着拱手作揖,说道:“南洋兵马已到,就看先生的手段了。”

汪三江听后回礼说道:“辛苦巡抚大人了,我等就此登舟,前往马六甲城,看那葡萄牙人的保罗总督可否识实务了。”

“先生请!”宣学经说道。

“巡抚大人请!”

汪三江几人在这柔佛码头寒暄了一阵,便辞别了马哈茂德及刘雨涵等人,而登上了豪华崔巍的三将号,带着原本就随行的六艘来自永宁城的风帆战列舰,再加上上宣学经带来的三十艘战舰,一万陆军,共两万三千多人浩浩荡荡的沿着柔佛海峡往西而去。

此日阳光明媚,而晴空万里,柔佛海峡风景如花,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三江,两个月后就要总理南洋事务的袁小英,新任东夏国南洋行省巡抚宣学经,即将赴任马六甲的知县司马晴,本次海军舰队临时总兵桑丘,陆军总兵杨国用几人坐在三江号上的那座角凉亭之中,在来自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的端茶倒水之下,仔细的谋划着如何震慑葡萄牙人之事。

所谓谋划,也不过是随意的闲聊而已,因为那葡萄牙在东南亚的势力逐渐没落,宣学经清楚那马六甲的情况,不过只有着二十多艘克拉克风帆舰船而已,其水陆军队加起来不到七千,而居住在马六甲城中的葡萄牙商人及家眷,则在倭寇的几次掳掠之下,所剩的也不过一两万人而已。

两岸风光旖旎,在东南风的轻轻吹拂之下,三江号等船只满帆快速而行,随着柔佛码头的渐渐离去,发出了串串欢乐的音符。

漫儿此刻听不懂几人的言谈,端茶续水之后,走到了船头,时而看看三江号推开蔚蓝色的大海,而激起来一丈多高的浪花,时而看看海峡之内千帆过境,有倭寇的盖伦船,西班牙人的大帆船,荷兰人的大肚子船,葡萄牙人的克拉克帆船,b人商人的三角帆船,福建郑家的尖底福船,平底广船,更有东夏国商人高大的宝船,来去如风的飞剪船等等,船只之多,风帆遮天蔽日,而看到三江号一应船只之时,全都远远的绕开,而将那柔佛海峡中央的黄金水道留给了浩浩荡荡的东夏舰队。

三江号宝船高大崔巍,那视野自然就相当开阔,漫儿公主眺望了一阵,便感觉有点眼花,于是又将目光收了回来,而看着雕栏画槛的角凉亭之内说说笑笑的人们。

只见温文尔雅的汪三江今日装束与往日不同,一身的红色轻纱长衫,头上戴了一个茶盅儿大小白玉冠,将长长的头发通过一支插入白玉冠的白玉簪子高高的束缚起来,手中的的那把折扇轻轻的摇着,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闪舞小说网

夫人袁小英仍然美的如同画上的神仙妃子,穿着一身洁白的薄纱长裙,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粉红色的里衣,明眸皓齿,正用纤纤玉指剥着新鲜的荔枝。

那个穿着黑色的叫做西装的宣巡抚,有着与汪三江差不多的身量,而又比先生还要瘦削几分,真不知道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怎么能够经营的了这南洋许多繁杂之事的。

叫做司马晴的姐姐,年纪差不多与夫人一般大漫儿听几人之言,好似又说到了着穿着蓝色西装的,颇为美丽的司马晴姐姐的婚事上了。

那个叫做桑丘的红夷人,长着一脸卷曲的红黄色的大胡子,好像年纪在这几人中间已经最大了,他穿着那白色的军装,肩膀上与胸前别着许多金灿灿的的简章已经胸章,漫儿看着那令人炫目的金色光彩,便知道了此人军衔颇高,而且又立下汗马功劳了。

那个穿着一身绿色军装的中年男人,大概叫做杨国用,正是此次作战的陆军总兵,有着一张狭长的脸颊,那脸上由一道很深的刀疤,显得极为威严。

就在漫儿公主悄悄观察着坐在吧角凉亭之中的几人一会儿之后,三江号一应船舶,便航行出了那狭窄如同大河的柔佛海峡,而进入了宽阔了许多的马六甲海峡,漫儿只看见此处海峡宽阔,而来往船只分散了开来,虽然没有柔佛海峡之中那般拥挤,但也是风帆点点,无法一一数清。

此时,汪三江等人也察觉到了眼前风景的变化,纷纷起身离开了那座角亭子,而说说笑笑的向船头而来,漫儿急忙躲避开来,而又被袁小英搂在了怀中,陪着大伙瞭望这美丽的马六甲海峡的风光。

汪三江举目四望,则见美丽海光山色浑然一体,两岸林木葱郁,一派葱绿,而海峡湛蓝,天空蔚蓝,由东南而至西北一望无际,风平浪静,近岸生长着棕榈数林荫密布。

袁小英则见有许多东夏国南洋省的农人们,在靠近苏门答腊岛的一侧,驾驶者无帆的小舟,那舟上转满了一船又一船的青色nn的椰子,灰色的一个人无法抱起的菠萝蜜,还有颗粒细小的可可,咖啡逗,绿色的榴莲,粉红粉红的火龙果,红毛丹,黄色的芒果,巨大nn的木瓜,红色的水蜜桔,杨桃等等。

汪三江看着袁小英眼笑眉飞,此刻柔情蜜意的神态已经到了忘我之境,便寻着袁小英的目光望去,又见四周群上叠嶂,景色怡人,海浪不停的拍打着银白色的沙滩,远处的礁石上聚集着数也数不清楚的海鸥,椰子树林恰似为湛蓝色的海峡镶嵌上了画框一般。

由于汪三江等人,想着要顺道看一看东夏国经营之下的苏门答腊岛上的情况,故而三江号一应船只贴着苏门答腊岛的海岸线航行了一阵,大伙看着美丽的风光,在不知不觉之中便陶醉其中,到了盼望傍晚时分,才向着马六甲古城所在的方向航去。

此时残阳如血,渐渐没入了西边的海峡之中,把湛蓝色的海水映照的通红通红一片,微风轻轻出来,那通红通红的海面上,还在泛着红色的涟漪。

在这残阳如血的风光之中,那掩映在椰子林中的马六甲古城已经是历历在望,袁小英只见那古城有着有着高高的城墙,那城墙乃是用石头砌成,竟然高过了笔直挺拔的椰子数,而从郁郁青青的椰子林中冒了出来,又被夕阳洒下了一抹血红血红的色调。

汪三江则看见一条河流在这里汇入了马六甲海峡,河流也被夕阳照射,而变得血红一片,不用细想,也只此河便是那马六甲河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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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马六甲城下之盟

此刻宣学经等人看着目力所及之处的充满异域情调的古城,兴奋的已经是蠢蠢欲动,汪三江看着战士们士气高涨,于是一声令下,三江号宝船率先驶入了马六甲河河中。闪舞小说网

此时正值雨季来临,马六甲河入海口水源充沛,三江号高大崔巍,但也轻轻松松的进入了航道,而其他大小船只鱼贯而入。

大小船只满舵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马六甲城下,汪三江居高临下的眺望那马六甲古城,只看见里面是一个欧式小镇的模样,那城墙围城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全为石头建造,其高竟然有三十多米,与三江号第二层的船舱一般高,而城内的一座天主教堂突兀而出,竟然漫过了高大的城墙。

葡萄牙人见来者不善,早就关闭了城门,二十多艘克拉克风帆战舰也早就隐藏在了马六甲河的上游了。

汪三江从高大的三江号甲板上看的真切,那穿着白裤子,戴着插着羽毛的帽子,红色上衣的葡萄牙战士已经爬到了城墙之上,在一个个射击空前,于是汪三江便秀气了肌肉,而向葡萄牙人亮起了剑,一声令下,一万陆军就此登陆,迅速在码头上排成了长长的队伍,那一万杆燧石枪上的刺刀上反射着血红的夕阳,而三十六艘飞剪战舰也都一字摆开,那些轰隆隆的炮口全都朝向了那高高的马六甲古城。

葡萄牙马六甲总督保罗先生,这些年来,虽然与已经归附了东夏国的亚齐苏丹国,柔佛苏丹国打过几场战争,也抵御了几次倭寇大规模的劫掠,那见过今日这等阵势呢,所以这保罗总督让汪三江吓的够呛。

葡萄牙马六甲总督保罗此刻从正对着码头的城门垛子望去,只见他曾经见过不止一次的三江号正正对着自己,保罗从单通望远镜中,都看到了那汪三江与美丽的袁小英了。

这是怎么了,保罗在心中嘀咕着,再往下一看,只看见三江号左右两侧,皆停泊着整整十艘飞剪战舰,与三江号一起,有四五百门舰载大炮正对着并不很大的马六甲城,而那码头上,穿着绿色军装的东夏陆军黑压压的的一大片,足足有万人之多,吓得保罗总督冷汗连连。

这葡萄牙总督保罗生怕汪三江不宣而战,急忙派来了一个使者,吊在一个巨大的没有盖子的箱子之中,从三十多米高的城墙上慢慢往下吊着。

汪三江看到葡萄牙方面,吊下来了使者,不尽微微一笑,而对袁小英说道:“夫人,你把昨夜书写的信件交给杨国用。闪舞小说网”

袁小英听汪三江此言之后,从袖子之中取出来并不密封的书信,递到了杨国用手中,又听汪三江指着吊在半空中的箱子,对杨国用说道:“杨总兵,那箱中之人,本院就不见了,你让哪位弟兄把此书交给那箱中之人,让他带着那为保罗总督便是。”

“是!”杨国用说着啪的敬了一个军礼,急匆匆的跑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袁小英便看到那木箱子一落到地面,便爬出来了一个红毛鬼子,而东夏士兵们便把他提溜了起了,好似争吵了一阵,那红鬼子,便拿着在她袖子中放了一日的书信,又钻入了箱子之中,而拉扯了几下绳子,于是那木箱子又被迅速的吊了上去。

葡萄牙在马六甲的总督不明就里,等那人重新来到城上,向他递上书信之时,保罗便急匆匆的打了开来,看着方方正正的汉字,无可奈何的将书信重新递到了那人手中。

却原来在木箱子之中调了一个来回的那人正是一个精通汉语汉字的葡萄牙人,他接过书写,用别扭的口音读道:“葡萄牙马六甲总督保罗阁下:

数日前,那南马来半岛之主,统辖槟城,怡宝,吉隆坡,淡马锡,柔佛,马六甲等地的柔佛国王已经率土归附东夏,故而这马六甲在法理上已经是东夏土地。

而葡萄牙在此地经营已久,东夏一旦驱逐所有葡萄牙人,在法理上虽然合情合理,但葡萄牙与东夏早就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故而本院一时也颇为为难,为了两国邦交计,本院故而前来与总督阁下协商,还请阁下理解本院一片苦心。

。。。。。。

汪三江

崇祯十二年九月二十日”

汪三江这一封简单的书信,经通译翻译之后,保罗那是怒发冲冠,而久久不能平息,东夏此举,简直是断了葡萄牙人在东南亚的根基。

保罗一开始的时候,自然想要声明马六甲乃是葡萄牙领土,而并非柔佛土地,但他看着城下那些黑隆隆的炮口,还有密密麻麻的士兵,头皮发麻,而又心事重重的跌倒在地,进入了翻江倒海的深思之中。

东夏战舰那是船坚炮利,要不是如此,保罗也不可能在看到三江号等船只进入马六甲河之时,便将二十多艘战舰藏匿在了上游隐蔽之处,因为一旦开火,保罗的战舰便会有全部沉沦的危险。

汪三江的书信虽然言辞恳切,好似老友在诉说心事一般,但那葡萄牙马六甲总督保罗听来,那是浑身战栗,注意岂能一时拿捏的定,所以陷入了左思右想,审时度势当中。

汪三江料想那保罗一时之间也拿不定注意,故而便携袁小英,在漫儿及几十个贴身随从的跟随下,下了三江号,而在马六甲河清澈的河水堤岸上漫步起来。

红日已经没入西边的海峡之中有了一大半,火红的光芒让周围的一切都处在了红红的如梦如幻的情景当中,晚风习习吹来,汪三江与袁小英直感觉浑身的舒坦。

堤岸上尽是茂密的椰子丛林,那远处的笔直挺拔,参天而上,近处的恰似美人弯腰,将身躯斜伸向了清澈的河水上空。

袁小英与汪三江就像初识不久的情侣一般,在这丛林边缘边走边说,袁小英声音十分轻柔,恰似在床头的呢喃一般,让汪三江愈加觉得惬意自在。

大约过了足足半个时辰,那保罗审时度势,只得同意了汪三江的建议,将这葡萄牙人经营了一百多年的马六甲城交于东夏,而葡萄牙人的古城,便作为东夏国马六甲县县城之中的一个小区而存在。

在这个显得有些巨大的小区当中,葡萄牙人来去自由,而葡萄牙人在里面仍然由保罗治理,但是一旦走出了那高高的城墙之外,则无论是谁皆要遵守东夏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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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马六甲城中之盟(一)

再者,葡萄牙人或者他国人员,一旦触犯了东夏律,则东夏国执法人员,有权前去葡萄牙人的小区中前去搜查,逮捕。

汪三江之所以不将葡萄牙人全部驱逐出去,皆是为了双方通商,葡萄牙人在东夏与大明国较为庞大的购买里考虑。

葡萄牙人此时虽然已经日落西山,但也还是经营着印度孟买等地,每年卖给东夏国的棉花,黄麻,宝石等物不计其数,而其从东夏国购买了货物也十分客观。故而汪三江为了商贸繁荣,吸引葡萄牙资金,大力建设南洋,百越二省,也就对葡萄牙人开一面了。

保罗经过一番长时间的,翻江倒海一般的思滤,终于在暮色四合之际,看着那些灯火通明的在马六甲河中一字摆开的东夏战舰,打开了城门,恭恭敬敬的将汪三江等人,及一万多穿着绿色军装的东夏陆军请了进去。

在保罗热情的介绍之下,汪三江写袁小英,身后跟着宣学经,司马晴,几人,高高兴兴的走了进去。

袁小英一路眼见,城中道路并不宽阔,也不笔直,曲折蜿蜒的延伸着,两侧皆是两三层高的红色小楼,倒也看着颇为美丽,一些穿着层层叠叠的长裙的葡萄牙女人有着红色的头发,蓝蓝的眼睛,纷纷趴在小窗之上,眺望着汪三江一行。闪舞小说网

汪三江见着小城在欧洲风情中,又夹杂着南洋风情,那座高高的天主教堂颇为高大,而马六甲总督府方方正正的矗立在小城中央,正前方便是一个占地四五亩左右的小广场。

广场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塑,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雕刻而成,显得栩栩如生,只是那雕像穿着层层叠叠的衣服,倒与文艺复兴以来那些sb的雕塑截然不同。

广场四周又种植许多南洋花卉,而旁边开满了店铺,就连总督府的大门两侧也全都就是,只是因为东夏大军的进城,全都紧闭着房门,而那些店家或许正在扒着门缝在仔细观察着广场上的动静。

一万陆军只有一千人跟着汪三江走了进去,而按照汪三江与那保罗总督刚才的协商,剩下的陆军便在广场上搭建起了帐篷,因为在东夏国马六甲县县城还没有建设起来之前,司马晴知县,及县衙的官吏们,还有即将到来的十方集团建筑公司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

进入了总督府内,袁小英便被眼前的景物所深深吸引,此刻虽然已经是旁晚时分,但借着总督府内的灯火,那些掩映在巨大的芭蕉树下的雕塑,显得是那么的好看,而全都喷着高高的水柱,那水柱最后又全都落在了一片开满了荷花的水道当中。

总督府并无围墙,乃是由一圈两侧高的红色小楼所围成,这些小楼两面皆开门窗,外面是店铺,而里面开着白色的小窗,居住着有头有脸的葡萄牙人,已经他们的有着红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妻子,还有衣饰华贵的孩子。

总督府正东方向,乃是一座四层高的红色大楼,此便是总督府上的办公之地了,在保罗的带领下,汪三江等人穿过了那些整齐的花圃,从高高的,就连柱子上也都满是雕塑的门口走了进去。

汪三江一看,才知这房间内颇为高大,想必是第一层与第二层并不隔开,而形成了一个颇为高大的大厅,大厅四周绘画着许多西洋神话人物,而南北两侧的有着石质楼梯可以通第三层,与第四层。

袁小英看见大厅的中央铺了有着碎花的红色地毯,而正中摆着一个半环形的桌子,而左右两侧皆是红色桌椅,一排一排的整齐排列着,而朝着大厅中央那红色的地毯方向。

夜幕已经降临,而大厅内一片光明,袁小英抬头一看,才知大厅正中,挂着一个巨大的灯架,那灯架组成了绽放的花朵图案,而吊在空中。大厅左右也吊着小一些的灯架,那灯架上全都放着白色的鲸脂蜡烛,正在燃烧。而大厅里矗立着的几根柱子上,也都挂着壁灯,故而大厅内十分明亮。

保罗恭敬的将汪三江与袁小英让到了自己的那把摆在正中的大案上,而自己则与葡萄牙人做到了左侧的桌椅上,而东夏国人,自然坐到了右侧。

保罗对于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十分着急,所以直接开口说道:“尊敬的汪院长阁下,无论怎样,葡萄牙都已经经营马六甲近一百年了。东夏此举,着实有损双方友好互助的初衷的。”

汪三江听后,微微笑着说道:“总督阁下,马六甲城本属于満辣加苏丹国辖地,早在二百年轻,大明国南下西洋之时,其国便成为了大明番属,曾多次向天朝纳贡,而东夏亦为大明属国,与那満辣加实乃兄弟之国。而尔等无故占领马六甲,就譬如抢夺东夏兄长的土地,此乃世仇,然东夏怀柔四夷,并不计较于葡萄牙也就罢了。

此时此地应该属于其继任国柔佛苏丹国的辖地,这些年来,尔等不断劫掠柔佛,与倭寇沆瀣一气,致使柔佛国将不国,那马哈茂德国王审时度势而归附了东夏,故而此地已经成为了东夏疆域,本院岂能坐视尔等继续盘剥我柔佛百姓,继续非法占据此地呢。

于情于理来说,本院都要将尔等驱逐出境,并追究百年盘剥之责。然东夏与贵国互通有无,早就签订下了友好互助条约,故而本院决定卡一面,而让尔等继续在此地经商,而这马六甲城也作为东夏马六甲县的一个小区而长期存在。”

汪三江强词夺理,但也说的滴水不漏,袁小英等人听后掩口而笑,然则保罗等葡萄牙人听后则气炸了肺腑,但也不敢发作,那保罗辩论道:“尊敬的汪院长阁下,你说我葡萄牙人与那些日本海盗沆瀣一气,此乃无中生有。要知道,这马六甲城也被倭寇多次攻打,而我葡萄牙人,也被其掳掠了不少,谈何沆瀣一气呢?”

汪三江听保罗此言之后,那脸色大变,看着保罗怒目而视,大声说道:“此乃本院用词不慎之故,尔等盘剥柔佛百姓已经有了多年,与那倭寇都是一丘之貉。”

袁小英见那保罗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脸上尴尬之极,一时怵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知如何应答,看着好不让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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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马六甲城中之盟(二)

袁小英见汪三江唱起了红脸,因此莞尔一笑,对那保罗说道:“东夏国虽然与葡萄牙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但汪院长所言,让尔等租赁此地,象征性的付上一块东夏银币便可,阁下又何必再次聒噪呢。闪舞小说网”

那保罗与众多的葡萄牙人听袁小英此言之后,纷纷看着袁小英说道:“支付的银两随微不足道,但东夏经营此地之后,我等便要缴纳商业税,而马六甲海峡的过船税,我等也再实乃收取了。”

汪三江听后,虎着脸说道:“此时倭寇横行,尔等马六甲城在倭寇掳掠之下,都岌岌可危,谈何过船税。”

保罗等听汪三江此言之后,又纷纷望着美丽的袁小英,袁小英笑着说道:“东夏在这马六甲成立县衙之后,那倭寇便不敢再来掳掠,那些对马六甲久蓄鲸食蚕吞之意的荷兰人也不敢再深觊觎之心。

东夏此举,其实是保护了葡萄牙人在马六甲的利益,而且东夏商业税不过才百分之一,对尔等来说负担又不重。

总督阁下,你仔细想想,葡萄牙人在东夏的保护之下,不需要应付荷兰东印度公司,也不需要与倭寇周旋,那生意还不一天天的大了吗?

总之一句话来说,东夏此举,乃是维护双方利益,并不违反友好互助条约,还请总督阁下仔细想想!”

。。。。。

最后,保罗等葡萄牙人审时度势,只好无奈的同意了此事,自此葡萄牙马六甲城成为了东夏国百越省柔佛府马六甲县的一个小区,后来随着东夏商人及百姓们迁居此地,这个小区又被称为了葡萄牙村,那是后事,暂且不表。

再说,汪三江一行与那保罗等将马六甲之事敲定之后,那保罗便命人端来了丰盛的西餐,东夏国人有部分并不喜欢,看着那生锈的铁质餐具,汪三江又见缝插针的介绍起来,东夏国不久之前才大规模生产的不锈钢刀叉起来。

汪三江看着面前飘着香味的牛排,又看了看手中锈迹斑斑的餐具说道:“保罗阁下久居南洋,竟然没有一套合适的餐具吗?可惜这些美食了。”

那保罗听后,用蓝色的眼睛看着汪三江说道:“阁下乃中华人物,初次见到西洋餐具,自然难以接受,熟悉了自然便好。”

“总督阁下误会了本院之意,西洋餐具,我东夏已经大规模的制造,永不生锈,难道阁下不想前去贩卖一批吗?如果能够销往尔等葡萄牙,西班牙等欧洲小国,估计获利颇丰,阁下自会富可敌国的。”汪三江笑着说道。

那保罗听后并不为然,而回到:“听阁下之意,无非便是金银之物,虽不生锈,但却并不锋利。这刀叉之物,乃是我等惯用之物,自然还是我等清楚此中之事了。”

袁小英听后莞尔一笑,说道:“总督阁下此言大谬,小英也曾听闻东夏国生产出来不锈钢,其非金非银,便是永不生锈的钢铁,其质坚韧如百炼精钢,以阁下之意,做成这刀叉之物,其价值几何?”

保罗等一众葡萄牙人,听袁小英此言之后,无不惊讶,人人都张着大大的嘴巴,过了好久之后,那保罗满脸喜色的说道:“东夏有此不锈之钢,那些刀叉便是紧俏的货物了,不知在那里售卖呢?”

汪三江听后,喝了一口盛在玻璃杯中的美酒,说道:“今年只在永宁城中销售,明年或许便能在南洋,百越二省销售了。”

保罗听后喜不自禁,想着这些年来,经营东南亚的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发横财,而贩卖东夏货物就占了很大的比例,所以笑着问道:“东夏国器物精巧而美丽,而且品种浩繁,又日新月异的增多改进,不知明年永宁港口开封之后,又会有那些货物呢,还请汪院长赐教。”

看着保罗一脸的渴望,汪三江笑着说道:“本院自开春之后,便南下大明三岛各地,故而这增添了何种货物一事,本院也不清楚。只是本院南下之时,见东夏火器堆积如山,而永宁,海参崴,南汊港三地船坞也是堆积了不少运输货物的盖伦船,已经加装了东夏大炮的战舰,故而本院觉得四处抛售一番。

一路下来,安南郑氏,安南阮氏,已经那阿瑜陀耶国都订购了一批,不知总督阁下对此可有兴趣。”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那葡萄牙人更是一面欣喜而又一面担忧,他们欣喜的乃是,如果购买了东夏火器船舶,拥有了许多先进的东夏坚船利炮,这对于渐渐没落的葡萄牙人来说,便会重新强大起来,而令他们担忧的便是,东夏国能向葡萄牙出售火器船舶,那还不向西班牙人,荷兰人,已经那已经开始经营印度的英吉利人出售吗?

保罗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觉得此事非同一般的商贸活动,关乎葡萄牙的大局。仔细想想之后,又觉得东夏坚船利炮一旦抛售,那各国就要哄抢一空,而且谁卖的多,便是以后的胜利者,谁卖的少,便会被时代所抛弃,渐渐没落起来。

保罗还正在思考,又听汪三江缓缓说道:“尔等葡萄牙商人好不容易有了印度果阿,马六甲,澳门等东方据点,又在南美与占据了巴西,势力不可谓不大。

但这些年来,荷兰人与那英吉利人也不断崛起,前者觊觎马六甲及巴西等地,而后者觊觎印度据点。致使尔等已经不断没落,本院建议,阁下还是代表葡萄牙购买些东夏火器,船舶吧!”

汪三江想着葡萄牙经营者许多殖民地,乃是老牌航海帝国。其财货颇丰,与之大兴贸易,便能吸引葡萄牙在世界各地劫掠的财富,从而建设东夏,故而十分在意双方贸易。

保罗等听汪三江此言后,无不对汪三江对欧洲几国之事颇为熟悉,而那保罗为了给汪三江留下诚实守信的印象,便倒豆子一般,将欧洲几国之事一一道来,说道:“我葡萄牙乃是最早的航海巨人,无奈后来西班牙也率先加入,在美洲建立了新西班牙,占据了中美富庶之地,而后又与我葡萄牙在远东争雄,占据了马尼拉等地。

那时候,葡萄牙与西班牙多有摩擦,最终由教皇主持,两国以教皇指定的经线为界,瓜分世界各地,自那以后倒也相安无事,各自忙碌起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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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仰光宣慰使姜燕儿

而后来荷兰人也加入了行列,组建了东印度公司,经营远东,觊觎葡萄牙的商业据点,而又成了了西印度公司占领巴西沿海各地,还在北美成立了新阿姆斯特丹港。

再后来,那英伦三岛也加入其中,也成立了东西印度公司,在北美与西班牙,荷兰争夺殖民地。而又在印度建立了苏拉特据点,而且又开始觊觎东夏国在印度设立的金奈据点。”

这保罗娓娓道来,最终又提到了英吉利人觊觎宣学经这几年建立的金奈据点上,对于此事汪三江当然清楚,而且还知道英吉利是多方面出手,一面利用大批海盗骚扰东夏国的金奈,吉大港据点,一方面又向那莫卧儿帝国皇帝敬献宝物,意欲购买那与吉大港毗邻的加尔各答。

听那保罗之言后,汪三江笑着说道:“那以阁下之意,葡萄牙需要购买多少东夏火器,船舶?”

“尊敬的汪院长阁下,这火器自然是多多益善了,但不知道价格如何?”保罗说道。

。。。。。。

由于东夏火器,船舶作用巨大,那葡萄牙人的马六甲总督便首先为马六甲总督府购买了一批,而又准备将此消息汇报上去,让葡萄牙上层人物再去定夺,汪三江也同意了此事。闪舞小说网

一切商贸也都谈完,汪三江又让那保罗将东夏国要在腊月初一召开万国大会,,保护航线之事通知了一番。进行巨大的商贸活动

在一片推杯换盏的洽谈当中,汪三江等人又与保罗等人相处的融洽起来,而之后,保罗等人又叫来了他们的那些夫人们,大伙在那大厅内胡乱的蹦跶了一番,汪三江一行这才告辞而去,而前去在马六甲河中停泊的船舶上休息。

第二天,下起了瓢泼大雨,汪三江,袁小英一行为新任的马六甲知县司马晴留下了一些宣学经从旧港带来的行政人员,及三千陆军,六艘战舰,两千海军,便继续沿着马六甲海峡往西北方向航行而去了。

一路无话,及至来到那仰光海湾之时,便看到倭寇船只正满载掳掠而来的缅甸百姓而去,汪三江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命令三将号及三十艘飞剪战船满帆行驶。

这时候,那瓢泼大雨又变成了淫雨霏霏,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气温变得凉爽多了,大伙神情气爽的在观澜楼上眺望,不多时,便看到那大金塔高耸入云,黄色的尖顶在细雨中若隐若现。闪舞小说网

这仰光大金塔乃是历代修缮,多次毁坏,又多次重间,这才有了后世身披数十吨黄金的规模,而此时却远没有那般美丽,但旁边的小塔却鳞次栉比,远远多余后世,因此在高大的三江号上眺望,也觉得佛塔林立,到了奇幻的佛国世界,置身此中,让人不由得被其所震撼。

袁小英巨木四望,则见那片佛塔之下有着一片片村落,而靠着海岸码头,一座充满东夏特色的小镇已经拔地而起,那些二三层的水泥小楼错落有致,虽是阴雨天气,又逢黄昏,但是那码头上,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在三江号上远眺过去,恰似蚂蚁一般。

几年之前,汪三江与宣学经等人沿着伊洛瓦底江北上东吁,在东吁王朝的都城东吁之内,与缅王阿那毕隆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而且以每年一千两白银的高价租赁下来了,这仰光的一千亩海滩。

见年下来,此处在东夏国派来仰光宣慰使姜燕儿的治理之下,已经将规模扩大了许多,与那东吁王朝多次协商,最终用十万两白银购买了此处上万亩海滩,而此处渐渐也就有了规模,而远比东吁王朝的海滨小镇仰光繁华了许多。

今日这仰光宣慰使姜燕儿从宣慰使衙门忙碌了一整天,刚刚要往自己的居所而去,便有衙役禀报,说是海面上来了几十艘东夏风帆战列舰,而其中一艘乃是宝船并且由于其他宝船不同,那上面还有着雕梁画栋之物。

这姜燕儿早就听闻那资政院的汪三江又下西洋了,而且根据传闻,自己那位同窗好友,汪三江的秘书袁小英同学,好似做了汪三江的如夫人,这让姜燕儿心中高兴不已。

姜燕儿听那衙役此言,那是激动不已,当下召集起了宣慰使衙门内的主要人员,乘坐着四轮马车,浩浩荡荡的沿着被小雨洗刷的干干净净的水泥大道,就往那仰光码头而去。

袁小英看着那仰光码头上停泊着的许多帆船渐渐清晰了起来,而那些布置的龙门吊上的绳索滑轮等物也是跃然眼前,而此时从正北方向延伸的马路上,过来了几十辆四轮马车,再接着那一身西装的姜燕儿便款款下了马车,袁小英不由得的挥手大叫:“燕儿,燕儿!”

眼看着三江号等船只就要靠岸,袁小英却激动的尖叫起来,汪三江寻着那目光看去,就看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女郎,正寻着声音,仰望着高大崔巍的三江号。

看着战舰已经在抛锚扯帆,汪三江拉着袁小英的柔荑说道:“夫人不急,我们这就弃舟而去,去会会你那位同窗。”

袁小英听后,看着汪三江温和的脸色,不由得莞尔一笑,想着自己已经身为东夏秉政大臣的夫人,怎能在诸多的下属面前,如此行事,不免的略略自责起来,而随着汪三江在漫儿的陪同下,往那码头上而去。

再说那姜燕儿听到袁小英的那几声呼喊之后,便不断的眺望,而当她看到已经站在码头上的袁小英后,却并没有急着前去叙说思念,而是带着仰光宣慰使衙门的大小官吏,向汪三江行礼,说道:“仰光地处边陲,而先生不远万里而来,令小镇蓬荜生辉,而我等能够一睹先生风采,也是三生有幸了。”

姜燕儿此言说来,在汪三江听后觉得满是奉承,便略有不惜,原本想着要借机会训斥几句,但又看在袁小英的面子上,笑着说道:“姜大人治理仰光有法,几年不见,已然成为了一个小镇矣,而来往商队不绝,货物堆积如山,缅甸黄金,宝石,云南茶叶,名贵药材等物贩卖于东夏,而东夏货物也能贩卖至缅甸,已经云贵等地,甚至天府巴蜀一代,姜大人功莫大焉,请受三江一拜。”

汪三江说着派来下去,让那姜燕儿脸上十分光彩,但又不敢托大,上前连忙将汪三江搀扶了起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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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仰光风光(一)

此时那南洋省的新任巡抚宣学经看着精明的姜燕儿,想着自己与那姬璐璐的婚事,也奉承道:“缅甸实乃南洋边陲,而经大人治理之后,便能连同大明神州,使得东夏货物能够销往云贵之地,而我东夏商人也开始与云贵土司,还有那沐国公府有所接触,此乃大人赫赫之功,学经听来也是感佩不已。”

姜燕儿被二人说的十分开心,咯咯的笑着,这时候,袁小英上前拉住了姜燕儿的手,说道:“几年不见,妹妹都有了今日之丰功伟绩,好让姐姐佩服呐!”

姜燕儿望着愈加美丽,而又满是妩媚动人的袁小英说道:“姐姐跟随先生南来北往的,才是功莫大焉,燕儿微末之功何足道哉!”

。。。。。。

在这宽阔的水泥与花岗岩砌成的码头上,大伙寒暄了一阵子,那仰光总督姜燕儿便提议大伙乘坐马车赶往一家名为仰光酒店的地方用餐,而汪三江想着要沿途看看仰光风光,以及商贸活动,故而提议大伙行而去,因此上姜燕儿便打发走了,那几十辆四轮马车,而与汪三江等人,并肩而行。

姜燕儿与袁小英见汪三江,宣学经二人说说笑笑多的在那长满了榕树与菩提树的林荫下底下的人行道而去,故而牵着手,小声的在后面嘀咕开来。

几年不见,袁小英看着姜燕儿浑身充满了活力,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对乌黑而浓密的剑眉长在鸭蛋形的小脸上,鼻子小巧而挺拔,显得英姿飒爽,与别的女人不同,在美丽中夹杂着一股英气。

姜燕儿上身穿着橘红色的小西装,而下半身却穿着白色的裤子,身材高挑,而那皮肤虽不白皙,小麦色的,显得身材矫健,而非是弱柳扶风的模样。

姜燕儿看着仔细打量她的袁小英说道:“听闻姐姐已经与汪先生结了百年好合之事,不知可是真的。”

听姜燕儿此言,袁小英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幸福,脸颊酡红起来,低声说道:“我与璐璐不日前约定,要在旧港举办大婚礼仪呢,届时还想请妹妹与丽丽妹妹做大媒呢?”

姜燕儿听后,满是欣喜的看着袁小英说道:“燕儿为姐姐贺喜了。”隔了片刻又说道:“看来这璐璐与那宣大人也是修成正果了。”

袁小英听后噗嗤一笑,说道:“可不是吗?那二人都让我与先生堵在屋里了。”

姜燕儿听后也是笑的不行,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还是东夏国好呐,不然我们这些女人,谁敢未婚同居呢。那不是坐下了伤风败俗之事,而造世人指指点点的作践吗?”

袁小英听姜燕儿之言,觉得有些不对,死死的盯着她说道:“燕儿,你是不是也与男人。。。”

“胡说什么!哪有的事呢。”姜燕儿说着便挣脱袁小英的手,急着跑了开来,袁小英愈加怀疑,追了上去,说道:“燕儿呐,这样的事,非是遇到可以托付之人,万万不敢胡来呐!”

姜燕儿看着袁小英的那张有些焦急的脸,笑着说道:“姐姐放心吧,怎么说燕儿也是东夏国三品大员了,这样的分寸明白的。”

。。。。。。

就在袁小英与姜燕儿一路上嘀嘀咕咕之时,汪三江则举目四望,高兴的看着眼前风光,不时的与宣学经说说笑笑。

此时那淫雨霏霏的天气,并没有变化,大伙各自撑着一把大伞,那滴滴答答的细雨落在伞上,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大伞的边缘落了下来。

汪三江与宣学经撑着黑布大伞,而袁小英与姜燕儿,商务部的姑娘们则撑着五花门的油纸伞,而街道上上的行人所撑着的伞更是不可名状,花花绿绿的,汪三江置身此地,恰似来到了雨伞的海洋。

再看那宽阔的街道上,大象与四轮马车南来北往逶迤不绝,车夫呵斥马匹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互相辉映。

湿漉漉的的水泥马路也是双车道,中间栽种着菩提树,树冠虽然还没有长大,但也如一柄柄绿茵茵的大伞一般的,在马路中央整整齐齐的矗立着。

双车道的马路两侧各有一个绿化带,却全都种着榕树,此刻已经长得较为高大,而垂下来了不少的气根,而树荫底下又是遍开的花卉。

榕树边上又是宽阔的人行道,走着摩肩擦踵的人群,而再比赛拿边上便是二层小楼,底下全是店铺,摆着火柴,卫生纸,鲸脂蜡烛,玻璃器皿,座钟,各种首饰,罐头食品等等的东夏货物,以及丝绸,茶叶,瓷器等大明江南特产,宝石,凉席等缅甸货物,也有云贵一代的红茶,名贵药材等物,那西洋之物也是层出不穷。

汪三江看着两侧店铺鳞次栉比,而货物也说的上是多种多样,便开心不已,与宣学经说了一会儿闲话,便路过了两三个十字路口,而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上。

按理来说,东夏各地城市皆是模仿永宁城而建,并无心意,但在汪三江等人眼中,这仰光小镇的确很美,在蒙蒙细雨中,眼前的广场便出现了眼前,但刻着“仰光广场”四个鎏金大字的乃是一块巨大的翡翠原石,绿的晶莹剔透,而被雨水的滋润之下,显得更加翠绿好看。

袁小英此刻看着这块巨大的翡翠也是赞叹不已,此刻如小女孩一般的挽着裤腿,兴冲冲地跑上前去,抱着巨大翡翠的冰山一角,朝着汪三江兴冲冲地的喊叫:“先生,快看,好大的一块翡翠!”

汪三江循声望去,只见袁小英此刻天真烂漫,显得极为美丽而又活波可爱,不自己的去掏手机,想着要照相,但却发现穿着的青衫就连裤兜都没有,而哪来的手机,故而又自嘲的笑了起来。

袁小英看过了那块巨大的翡翠,又听观察着广场周围的精致,只见这里名为广场,但与那曼谷广场一样,乃是结合了公园与广场的功能,正方形的广场北侧载种着许多花草树木,挖着曲折蜿蜒的人工河道,那河道中绽放着美丽的白莲花,而大理石砌成的河道直通一个池塘。那池塘之上有遍布亭台楼阁,而并不宽阔的河道上也有拱形石桥犹如长虹卧波。

广场南侧则是平整的水泥土地,边上榕树成荫,而摆着许多石雕,雕像乃是东夏人物,便真的才算是广场了。11

第五百零七章 仰光风光(二)

汪三江只见广场也被宽阔的马路所包围着,而马路另外一侧则是四五层高的大楼,与曼谷类似,正南侧,在通往码头的道路两侧各有一个高档小区,而东侧的大楼上写着:“仰光公司”几个大字,西侧却写着:“仰光银行”四个大字。

北侧正对着通往那码头的大路也有一条马路,那马路并不长,只有着一二百米的样子,而两侧朝着广场也有两座大楼,左侧写着“仰光邮政局”几个大字,而右侧的大楼唤作“永宁会馆。”

这永宁会馆各地都有,乃是前来经商的永宁商人筹资建造而成的,但把这永宁会馆建在这广场周围的,这仰光却是独一份了。

在仰光宣慰使姜燕儿的带领下,大伙穿过了仰光广场,又走到了北侧的那条马路之上,看着前方并不开通,而此路的尽头便是仰光宣慰使衙门,汪三江等人这才明白,原来这里并非马路,而乃是一条死胡同了。

仰光宣慰使衙门及公安,陆军军营等机构全都分布在衙门大院之中,而这个死胡同两侧全是一些酒店,报社,茶楼等物,就在袁小英举目四望之际,那姜燕儿所说过的仰光酒店便出现在了眼前,而众人则在姜燕儿及宣慰使衙门的接待下,走了进去。

这酒店有着高高的台阶,乃是一座雕梁画槛,屋脊高耸,白墙青瓦的徽派建筑,里面陈设富丽堂皇,一些缅甸少女,穿着大明江南一带流行的纱织长裙,站在里面,也显得有模有样。

姜燕儿跑到柜台上,要来了为汪三江夫『妇』准备在顶楼,可以眺望仰光大金塔的七零八房间的钥匙,递到了袁小英手中,又亲自带着夫『妇』二人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

作为现代人的汪三江当然不喜欢爬这么高的楼梯,但是无论他走到那里,为了表示尊敬好客之意,东夏督抚无不如此安排,所以汪三江也是无可奈何而欣然接受。

从木质楼梯上缓缓而上,来到第七层的时候,就眼见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中挂着精美的古典灯具,而地上也铺着大红地毯,而那七零八房间正对着楼梯口,袁小英用钥匙打开了雕花木门,汪三江便看到了落地大窗户镶嵌在精美的木质窗框当中,而里面陈设也十分的精美。

这是一间类似于两居室的房间,里面有书房,摆着书架,架上放着各地报纸,以及东夏文学的刊物。里面有着一个宽大的卧室,摆着扎着纱幔的古床,而卫生间内则也有马桶等物,另外摆着一个椭圆形的木质浴桶。

客厅内也摆着木质胡床,还有低矮的的茶几,一些盆景花卉。看过了里面陈设,袁小英来到了客厅,就见卫生间正透过突兀而出的大飘窗,看着北方不远处的那一片佛塔群,袁小英随着汪三江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高高的大金塔高耸入云,在着阴雨天气,塔腰上云遮雾绕的,好不美丽。

汪三江,袁小英,姜燕儿三人在客厅内说了几句闲话,便有仰光宣慰使衙门的工作人员前来通知,说是二楼餐厅之内的大宴已经准备停当,还请大人们移步前往。

三人听后,应答了一声,便跟着那人走出了房门,沿着楼梯缓缓而下,少时便来到了餐厅之中。

眼见,餐厅很大,摆着许多圆桌,而商务部的姑娘们则与军中主要将领端坐在一起,每一个桌子上都坐着九个随汪三江前来之人,而另有一个乃是仰光宣慰使衙门之人在陪同着。

汪三江与袁小英,姜燕儿三人,笑着向每一桌人们打着招呼,而早就坐在最靠近里面位置的宣学经等人,则远远的向着三人打着招呼。

三人来到那里之后,宣学经等自然热情洋溢着,谦让着让汪三江夫『妇』坐在了上首位置,而作为仰光宣慰使的姜燕儿便陪同在此。

接着,美食美酒就被酒店服务员,那些穿着与江南大家闺秀仿佛的缅甸少女们端了上来。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姜燕儿便开始向汪三江汇报仰光之事,说道:“仰光自开埠之后,前来南洋经商的大明商人便此第来归,而十方集团及东夏各地商人也是络绎不绝,于是一时之间,仰光已经有了华人十三万之多,而缅甸商户,红夷人商户也不在少数。今年估计能为财政部上交税赋三百万两。

如今仰观已经有了居民二十四万多,而东夏海陆大军驻扎此地着,也有部分安家乐业。

此地驻扎的陆军已经有了两万八千人,而风帆战列舰一百多艘,海军战士近三万人。。。。。。”

听完这仰光宣慰使姜燕儿的汇报,汪三江又关心的问道:“大明滇黔二地的贸易规模如何?”

正在大口大口喝着红茶的姜燕儿听后,又急忙回答道:“我东夏货物皆美器美物,自开埠以来,便吸引了云贵之人前来贩卖,及至后来,那黔国公沐家府上也便来了商队,前来此地出售茶叶与『药』材,又收购东夏之物。”

汪三江听后很是欣慰,而又问道:“与那东吁王朝相处可还算融洽?”

姜燕儿听后,自信满满的说道:“东夏渐渐崛起,俨然成为了煌煌大国,那东吁之主,缅王阿娜毕隆巴结还来不及呢,相处怎不融洽。

更兼得那云南沐府前来仰光经商之后,那少年国公也多次前来此地游历,缅人无不前来拜谒,而那缅王也几次陪同,双方友谊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

听姜燕儿此言,汪三江才知那少年黔国公前来仰光游历之事并非传言,而是真有其事,所以又开心不少,开着神情略略愤怒的姜燕儿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何还面有不快之『色』,难道是那倭寇竟敢前来掳掠的缘故吗?”

姜燕儿听后连连摇头,而说道:“仰光乃东夏辖地,那倭寇虽然屡屡前来缅甸劫掠,但却全都绕着仰光走,并没有进犯之举,还请先生放心。”

听姜燕儿此言之后,汪三江这才放心,而袁小英见方才姜燕儿谈及那少年黔国公前来游历之际,姜燕儿便变得不快起来,而女人心细,袁小英便暗暗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之后大伙高高兴兴的享用美食美酒,及至暮『色』四合,天空变得黑漆漆的时候,这才四散,而当汪三江与袁小英来到七零八房间之内,过了一会儿的时候,那扇房门便又砰砰的响了起来。

第五百零八章 大明黔国公沐天波

袁小英正在沐浴,而汪三江又正在书房内翻着各地过期的报刊,所以那一直跟随袁小英左右的漫儿公主便前去开门。闪舞小说网

当漫儿打开了房门之后,就看见酒店服务员站在门外,而双方不通语言,于是那服务员把一封名刺递到了漫儿手中,这就转身而走。

漫儿拿着名刺,并只知道这是何物,便笑着递给了汪三江。汪三江拿起名刺,还以为又是一些商家慕名拜访,也就没有在意,只是搁到了书桌上,继续看报。

袁小英在卫生间内的木桶里沐浴之后,用毛巾擦拭着一头秀发,披着白色的浴巾,便来到了书房,与汪三江说了几句闲话,便看到了那封名刺,随手拿来,打开便看了起来,这一看,倒把袁小英给生生下了一跳。

袁小英看到那名刺上赫然写着“沐天波”三个大字,并有小字两行,分别是:“大明世袭黔国公,云南总兵。”袁小英看后,急忙说道:“先生,你把他当做寻常的拜访者,而看都没有看一眼吗?”

汪三江看着秀色可餐的袁小英,笑着说道:“这样的东西,为夫走到哪里还不都能收下一箩筐,就像古人所云,载刺盈车呢,有何稀奇吗?”

袁小英一脸的兴奋,笑着说道:“那夫君自己看看,这是普通的东西吗?”

汪三江看着袁小英,半信半疑的接过了名刺,只看了一眼,汪三江便变得哈哈大笑,拿着这长七寸,宽三寸,一边说道:“这仰光之事有了沐国公的参与,那便是大有可为呐!”一边打开之后,只见上面的内容却只是写着:“拜客留名,不做别用。”几个大字。

汪三江看后,不敢怠慢,便携着袁小英急匆匆的向楼下而去,又命漫儿前去通知那南洋巡抚宣学经,还有仰光宣慰使姜燕儿等人。

这云南黔国公自沐英起,传至末代国公沐天波这里,已经有了十二代。那沐英乃是元朝末年的一个孤儿,岁之时,便被朱元璋与马皇后收养,与别的义子不同,竟如同亲生的一般。

然后沐英追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大明肇始之后,残元梁王还在负隅顽抗,于是大明皇帝发兵三十万,以傅友德为大帅,蓝玉与沐英为副,征讨云南,不久残元梁王跳水自溺,至此云南大定。

而后,朱元璋念沐英劳苦功高,便以国公之位相筹,分为黔国公,又兼任镇南将军,相当于云贵两省之总兵。

之后沐英建造云南城,而又收复云贵两省的众多土司,在云贵两省设置流官,而兴建文庙,提倡科举,于是云贵两省渐渐开化起来。

自沐英而后,历代黔国公大多都励精图治,而万历之后,大明渐渐没落,无论地方,还是朝廷,大多都在收敛钱财,故而这黔国公也不例外,大肆搜刮,在府中积攒了海量的金银珠宝,而尚不知足,以至于土司纷纷叛乱。

到了这沐天波父亲之时,更是骄横不可一时,竟然炮轰云南巡抚衙门,此举如同造法,其母便毒死了亲生的儿子,保全了勋贵之位,而尚在幼年的沐天波做了末代黔国公。

沐天波幼年之时,无法亲掌国公军政大权,于是其府上之时,便被其母陈太夫人与管家阮氏兄弟掌控,而云南总兵官的权利在由云南巡抚代为行事。

而后,沐天波渐渐长成,而开始行使军政大群,这时候也正是东夏经营仰光之时。

云南黔国公自古便威服四夷,与那缅王也是历代都有联系,而缅北之人时而属于黔国公管辖,时而又归于东吁王朝管辖,故而沐天波也就对缅甸之事,十分了解。

此时那个王府,国公府,侯爷府,伯爷府没有规模庞大的商队而四处行商呢,所以仰光繁华之后,沐家的商队也多次来往于仰光与昆明等地。

而沐府管家阮氏兄弟每次从仰光归来之后,便尽情描述着那里的美丽,已经日新月异,层出不穷的琳琅满目的货物,致使沐天波竟然欣然亲往。

大明黔国公手握重兵,而又在大小土司中颇有影响,故而这沐天波南下仰光之时,缅甸君臣夹道欢迎,而缅北之民竟然前来拜谒,使得仰光小镇在全缅甸盛极一时,这沐天波也就相当于给仰光作了代言,而打了广告。

沐天波初次来到仰光之时,才不过十岁的他,少年心性,便完全被吸引其中,而后每年都来,渐渐的缅甸君臣也都疲于招待,而沐天波也不愿与之周旋,故而来去自由,每次都要在仰光逗留好长一阵子。

那东夏国仰光宣慰使姜燕儿风姿逸丽,既不同于大家闺秀的文静大方,又不同于小家碧玉的淳朴羞涩,别有一番风味,吸引的那沐天波神魂颠倒,每每午夜之时,也是辗转反侧。

那沐天波少年国公,到了这崇祯十七年间,也才不过二十一岁的年华,风流倜傥,几次接触下来,也就令那年纪与之仿佛的姜燕儿所倾心仰慕。

姜燕儿这些永宁学院的毕业生,乃是新女性,行事大胆,以至于与那少年国公有了肌肤之情,为他献上了女贞,但却并未媒妁之言,也无父母之命。

不过这沐天波倒也情深,并没有始乱终弃,而是告知了其母,要以匹嫡之力迎娶那姜燕儿。

云南地处边陲,风俗与内地不同,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这陈氏夫人想着东夏崛起,已经如日中天,而大明早已经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大厦将倾,而如果与东夏攀上关系的话,自然多了一条出路,而有了一方势力休戚与共,故而也十分赞同这段婚事。

而当前些日子,沐府管家阮氏大兄受陈太夫人之命,前来提前之时,那姜燕儿刚开始的时候还双颊绯红,不胜羞涩,但当那阮氏大兄说道要将她迎娶至昆明国公府,而操持国公府上的商贸之时,这姜燕儿便极力反对了。

按照姜燕儿的意思,与那少年国公结婚之后,二人就仿照东夏诸君夫妇一般,分局两地而各忙各的事情,过一段时间便幽会一下,那是不胜甜蜜,而自己也能一展胸中才学,好为东夏国鞠躬尽瘁。

但沐府虽然比大明内地勋贵开放的多,但却无法容忍新妇抛头在外,而为他国官员,于是那阮氏大兄无可奈何,而又去禀报玉陈太夫人知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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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少年国公的烦恼

果如阮氏大兄所预料的一般,那陈太夫人听后,十分愤怒,便要为沐天波重新取一个姓焦的女子,那女子知书达理,文文静静的原本就胜合陈太夫人心意。

无奈沐天波与姜燕儿感情颇为,怎能割舍,故而沐天波有对母亲好言抚慰,而再次来到了仰光。

二人久未见面,自然如鱼似水,夜里一番恩爱过后,沐天波旧事重提,竟然惹得姜燕儿秀美紧蹙,将这少年国公从自己的两局室内赶了出去。

二人此刻生着彼此的气,不见面是反倒日日思念,但一旦见面便怒目而视。沐天波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在这仰光小镇排行的时候,又听到了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三江要前来仰光的消息,于是沐天波想着以自己国公之尊,那汪三江或许会帮着自己说服于姜燕儿,而使他不虚此行,抱的美人归的。

沐天波千盼万盼,今日终于得知那汪三江下榻仰光酒店,而姜燕儿自然陪同在身边,故而那沐天波又按住性子,看着美丽的心上人从仰光酒店走出之后,这才拜托酒店的一个服务员向汪三江递上了名刺。

却说汪三江接到沐天波的名刺之后,想着此人手握云贵两省军政大权,管理着大小土司,如果能与之大兴商贸的话,这仰光小镇自然又要增添一半繁华,而其人在云贵两省及缅北的那些少数民族中地位颇高,对于以后东夏获得两省民心也极为重要,故而不敢怠慢,与匆匆下楼而去,袁小英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二楼那里,扶住了险些就要跌倒在地的汪三江。

从汪三江急匆匆的步伐来看,袁小英自然又对着沐天波高看了一眼。而当二人来到一楼大堂之时,只见人来人往的,一时难以辨认。

这仰光酒店的一楼大厅,也是仿照了永宁等地酒店建设,玻璃大门正对着红色的实木柜台,柜台后站着两个如花似玉的服务员,而楼梯口两侧的大堂内,摆着许多桌椅茶几,不少人正坐在这里喝着红茶与新兴起来的咖啡,小声的聊天。

沐天波正在一张椅子上坐着,点了一杯与姜燕儿经常一起喝的咖啡,又加了足足两勺南洋砂糖,一直仔细的观察着楼梯口的动静。

突然沐天波看见从楼梯口走下来了一男一女,那难得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而女的婉约秀气,非是寻常之人,与传言的汪三江与袁小英的形象颇为温和,故而冒冒失失的占了起来,拱手作揖说道:“足下可是汪先生及夫人了。”

汪三江听后急忙拱手还礼,说道:“正是鄙夫妇,不知足下可是黔国公了?”

袁小英只见那人身穿一身的红色长衫,面如冠玉,鬓若刀裁,腰中还挂着一柄龙泉宝剑,身材欣长,乃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

沐天波听汪三江之言之后,哈哈大脚下大步流星的走着,嘴上说道:“天波随世居边陲,但亦听闻先生诸多事迹,仰慕不已,特来相见,还请先生万勿以天波之冒昧,而将天波拒之千里之外。”

汪三江听后,客套道:“黔国公乃是大明勋贵,威震西南,汪某岂敢造次,国公快请,三江久仰大名,正要一会而一睹国公爷的风采呢。”

袁小英看着二人说说小小的,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便与跟随那沐天波的几个随从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这七零二的房间之内,宾主依次落座,而这时候那新任南洋行省巡抚宣学经也就到了,袁小英又少不得让漫儿端茶倒水。

沐天波看着面前端来的白玉茶盏,笑着说道:“东夏初创,兴商贸,筹备十方集团贩运天下货物,而又打造精巧之物,畅行海外,俨然一大奇迹办新学,创办永宁学院培育江南佳丽,而又牧民四方,四域大定,跻身强盛之邦。

先生事迹,天波早有耳闻,为先生行事天马行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感佩,只是无缘苦于无缘一见,而不想今日有幸一睹先生风采,足以大慰平生矣。”

汪三江又见这沐天波恭维自己,正要说话,就听袁小英莺歌燕语的说道:“国公翩翩少年,就执掌云贵军政,使得四夷归附,而贩运云贵奇珍异宝前来仰光,使得那四塞之地,能与东夏互通有无,真乃善举。假以时日,国公之所为,定出我等之右矣。”

袁小英语毕,宣学经也说道:“云贵地处大明西南边陲,与神州交通不便,故而千年以降,鲜于外界互通有无,而斯文隔绝,犹如化外之邦。

然自国公执掌军政之后,始命商贾人背马驮,越大山,跨过澜沧,怒江之水,而南下仰光,国公之举,令学经敬佩万分,亦是开天辟地之举矣。”

沐天波听后,笑着说道:“诸君所言皆溢美之词,天波不过弱冠之人,所为岂敢与诸君道哉!

世人都道云南远在彩云之南,但却不知自潞西一府出发,乘坐舟楫,便可经澜沧之水而至水陆真腊,大城自景洪一府乘坐舟楫,而经怒江之水便可南下缅甸直至大海,故而天波所为,只不过是鹦鹉学舌,追随先生所为,而在云贵大行舟楫之故。”

听沐天波此言之后,汪三江十分惊讶,这才得知云南其实距离缅甸不远,而交通远比前往巴蜀方便了许多,但又不解的问道:“怒江沿岸多夹岸高谷,不知云南舟楫如何来往自由的。”

沐天波听后哈哈大小而说道:“久闻先生博学多才,岂不知自潞西边陲小镇南下缅甸,河道变得平缓的多了,虽然东夏艋瞳巨舰无法来往自由,而独帆小舟却可畅行无阻。”

汪三江听后自然十分高兴,袁小英又说道:“云贵竟有帆船,小英孤陋寡闻,今日初次听到,又长了一番见识了。”

沐天波微微一笑,说道:“并非云贵原有帆船之物,而乃是东夏仰光宣慰使大人为天波出的注意。

原本天波听闻仰光之繁华之后,便十分向往,故而派人赶着驴马,驮着云贵之物,一路从昆明,大理等地翻越大山而来,那宣慰使姜大人见彼等来往不便,故而赠送了若干舟楫,而授之以操舟之技。

自此而后,那潞西小镇便日新月异,不到一年便是云贵土司的商队云集,而东夏货物,大明丝绸,茶叶,瓷器,布匹等物琳琅满目。11

第五百一十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姜宣慰使大人便让天波在潞西小镇设立商贸大埠,广开货栈,此时已经店铺林立,繁华胜过大理而与昆明争锋了。”

听沐天波之言后,汪三江三人才知,这一切都是姜燕儿的功劳了,正在高兴自豪之际,又见那沐天波身边的管家阮家大兄笑着说道:“宣慰使姜大人原本窈窕淑女,而我家国公乃是谦谦君子,翩翩少年,故而数次接触下来,佳人放行暗许,而君子寤寐思服,故而小可斗胆前来为国公向姜大人提亲。

还望先生成全此时,使得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东夏也与云贵结秦晋之好!”

此人一进门,就侍立在了沐天波的身后,以至于汪三江三人都忘了,穿着黑色衣服,身材略略矮小,而双目甚是明亮的他了,但这阮家大兄一张口,便语出惊人,使得汪三江三人无不回头打量起了他。

听此人之言,汪三江等人才知这英俊的少年国公,与那仰光宣慰使姜燕儿早就私定终身,而袁小英更是根据今日与姜燕儿的那一番谈论,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此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行了周公大礼,故而看着面前颇为英俊而此刻又变得羞涩起来的沐天波,在心中暗暗为姜燕儿感到高兴。

汪三江由于过于惊讶,一时呆住,过来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对着那阮家大兄说道:“阮兄既然乃是大谋,还请坐了这首席才好,不然就是三江失礼了。”

这阮家大兄听汪三江此言之后,只是看了一眼那沐天波一眼,便笑着说道:“先生乃是天下名士,而小可不过老仆一个,岂敢僭越,但先生盛情难却,小可做到先生对面便可。”

汪三江自然又推辞了一番,而那阮家长兄愣是不坐主位,而是在汪三江对面的绣墩上坐了下去,漫儿奉茶过后,汪三江便开口说道:“姜大人孤身一人,并未亲眷,而贱内袁氏乃是她同窗好友,故而三江不胜冒昧,权当姜大人之兄,而与大媒同席,商议姜大人与黔国公的终身大事了。”

听汪三江此言,乃是谦逊之意,那阮家大兄便笑着说道:“先生乃是姜大人上司,而夫人又是姜大人好友,自然比得上同胞兄长,而俗话说,长兄为父,当然做得了主的。”

汪三江听后笑了笑,而说道:“我东夏婚姻自由,并不提倡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故而这嫁娶之事,还得看姜大人本人的意思。”

那沐天波听汪三江此言之后,面露为难之色,而那阮家大兄也是十分诧异,宣学经笑而不语,袁小英听后,情知姜燕儿自然愿意嫁与这少年国公为妻,便看着汪三江柔声说道:“先生,你来一下!”

汪三江看着脸上笑的灿烂的袁小英,不好意思的与沐天波等人笑了一下,而跟随袁小英来到了书房之内,就听袁小英激动的说道:“夫君,此乃燕儿终身大事,还请夫君一心成全,而万勿推脱。”

“但也要燕儿愿意呐!”

“小英知道,燕儿自是愿意的,我看他们也未婚同居了!”

。。。。。。

在书房内与袁小英一番对话之后,汪三江大为诧异,想着能够与云南沐家结上亲,也的确乃是好事一件,而既然姜燕儿与那沐天波已经郎情妾意难分难舍,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了事,故而笑呵呵的走出了方面,而重新坐下。

阮家大兄为人精明,他在心中一想,便知刚才那貌美如花的夫人,是前去告之汪三江,自家国公已经与那仰光宣慰使大人私定终身之事去了。

故而看着汪三江重新落座之后,阮家大兄颇为为难的说道:“不瞒先生,其实此事小可已经向姜大人提过,原本姜大人也同意此事。

然则棘手的是,姜大人不远离开仰光,而我家太夫人觉得新人不呆在府上,经营自家产业,而夫妇两地分居,于理不合,故而此事就此僵持不下,而国公爷都与姜大人生了口角,小可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故而来请先生裁定。”

听阮家大兄此言之后,包括对于此事,十分“知情”的袁小英在内,汪三江三人全都十分诧异,而袁小英思来想去,又想到了那句俗语,在心中嘀咕道:“侯门一入深四海,何况国公府呢?看来这姜燕儿这么想也是对的呐!”

汪三江等人一时不敢轻易承诺,故而场面上一时尴尬起来,袁小英急忙说道:“此乃终身大事,一时之间,定然难以敲定,还是待漫儿前去酒店大堂,点些酒食,大家边吃边议。”

听袁小英之言后,那阮家大兄并不推辞,道了一声有劳了,之后便响起了嘭嘭嘭的敲门声,漫儿打开了木门,就见姜燕儿一脸高兴的走了进来。

沐天波看到姜燕儿之后,连忙说道:“燕儿!”

姜燕儿听到此言,见那沐天波几人正坐在那里,于是心中涌上来了一股暖流,而脸上却装作十分冷漠,转身就要夺门而出,却被袁小英一把攥着,往那书房走去。

袁小英先是与沐天波等人打了招呼,便拉着姜燕儿,在沐天波直勾勾的目光之中进入了书房之内。

看着脸上怒气未消的姜燕儿,袁小英笑着说道:“燕儿行啊,把一个少年国公迷的神魂颠倒的。”

姜燕儿听后,瓮声瓮气的说道:“都要被始乱终弃了,姐姐还在说风凉话。”

“怎么会呢,我看你黔国公对你很上心哩。”

“他都说了要回去按照母亲之命,迎娶一个姓焦的大家闺秀了,这还不是始乱终弃吗?”

“那是你们之间发生了龃龉,说出的一时气话吧,怎么我听说你不愿去那国公府相夫教子呢?”

姜燕儿听后无奈的说道:“为什么东夏诸君们能够与各自夫人天南地北的分居两地,而到了我的事情上就这么难呐!

行结发之礼,我是愿意的。但北上昆明,不过蹉跎岁月,无法施展胸中所学,燕儿岂能甘心。

故而那肆竟然要以另娶之言相邀,并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不叫人生气哩。”

袁小英听后莞尔一笑,说道:“原来这样呐,姐姐还以为你是害怕那规矩森严,庭院深深的国公府呢。

不过以姐姐来看,那姓焦的大家闺秀或许不是那少年国公杜撰出来了,要知道云南沐府,那是近三百年的勋贵之家,诗书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嫁,要是那陈太夫人要为国公迎娶主妇的话,那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呢,所以妹妹还是要考虑周到些,不然大错一旦铸成,那就要抱憾终身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彩云之南的事业

姜燕儿听后,剑眉倒竖,那高高的胸脯也一抖一抖的,说道:“可是为东夏建功立业也是妹妹平生所愿,此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之事,让燕儿如何决断呢?”袁小英听后莞尔一笑,说道:“那你何不求求姐姐,或许能为你指一条两全之策的哩哦!”

姜燕儿听后,满脸喜色,激动的说道:“妹妹求你了,姐姐你就救救我吧!”

袁小英听后看着姜燕儿笑着说道:“我让先生下一个决定,在那彩云之南的昆明府也建一个商贸据点,而由妹妹你主持那里的事,岂不是鱼和熊掌一并兼得了呢。”

“姐姐妙计呐,你真是女诸葛,但是先生会同意此事吗?”

“此事,姐姐还是有七分把握的。”

“哦,对了,要是先生不同意的话,姐姐就多吹吹枕头风吧”姜燕儿鬼头鬼脑的说道。

袁小英听后,低声说道:“怎么吹,你是不是经常吹,所以把那沐国公迷得神魂颠倒的!”

“姐姐,你坏透了”

。。。。。。

袁小英与姜燕儿在书房之内嘀嘀咕咕了一阵,及至走出书房,来到客厅之后,姜燕儿脸上自然是绽放了蓓蕾,满面桃花,说不尽的风情难以描画。

看着二人出来,沐天波等人连忙起身,而袁小英一面吩咐大家不必多礼,让几人重新落座之后,便将沐天波与姜燕儿推到了书房内闲话。

就在汪三江等人不解的目光之中,袁小英再次回到了汪三江身边坐下,对汪三江与那阮家大兄说道:“这燕儿与黔国公的终身大事,乃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彼此爱慕,想必自会传为佳华,从而千古流芳的。

然则二人身份特殊,黔国公乃是大明勋贵,自然不能前来仰光,而厮守在燕儿身边的。

而燕儿作为仰光宣慰使,而且又是术业有专攻的永宁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高材生,还要牧民一方,又不愿意如同寻常女人一般,就此嫁入国公府,而管理府上账目并相夫教子终老一生的。

这便是如此般配的一对金童玉女,彼此爱慕,但实难结百年好合的愿意。”

汪三江等人听后连连点头,而那宣学经看着恍若神仙妃子一般的袁小英说道:“听夫人言外之意,好似夫人已经成竹在胸,何不快快道来,以解我等之忧哉!”

“夫人乃系天仙临凡,定然有神鬼莫测之际,还请细言,解小可这骑虎之势。”阮家大兄恭维着说道。

“小英既有良策,我等洗耳恭听,快快道来!”汪三江看着袁小英秀气的脸说道。

看着三人如此急切,袁小英莞尔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莺歌燕语的说道:“此乃小英拙见,但却能解二位新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之苦,但却尚需先生与国公首肯,此事才大有可为。”

袁小英语毕,汪三江等人还在不解当中,而那书房之内,却传来了一身沐天波的声音:“天波同意夫人的提议,夫人玉成此事,天波必有重谢矣!”

沐天波此言吗,汪三江,宣学经,阮家大兄听后皆面面相觑,而袁小英满脸兴奋的说道:“如今国公已经同意了此事,那就要看先生的了。”袁小英言毕,目光从宣学经与阮家大兄身上扫过,看着汪三江又说道:“玉成此事,还需先生以十方集团懂事的身份下令,我东夏国在那彩云之南的昆明府,筹办一个彩云公司,隶属于十方集团,由姜燕儿为经理,彩云公司之事才好。

这样燕儿便能继续为东夏效命,而一展胸中所学,又能居住在黔国公府上相夫教子,在陈太夫人膝下,替国公尽孝矣!”

听袁小英此言之后,那阮家大兄从刚才书房中传出的那声欣喜的声音当中,已经知道了姜燕儿已经向沐天波告知了此事,而国公爷也同意了此事,于是又紧紧的盯着汪三江,急迫的等待这位天下名士的决断。

汪三江听袁小英之言后,想着云南随地处边陲,然利用云南汉夷百姓,正好可以经营缅甸,早日汉化此地,故而也十分开心,看着阮家大兄说道:“既然拙荆之意,能够成全一段千古佳话,而国公爷与同意我东夏十方集团前去昆明创建公司,那本院何乐而不为呢?”

汪三江此言说来,众人莫不欣喜,而袁小英自然一脸的神情,回到书房之后,看着姜燕儿与沐天波卿卿我我的好不甜蜜,于是又将那沐天波轰了出来,看着满面春风的姜燕儿又嘀嘀咕咕的诉说起来。

这时候,这仰光酒店的服务员们又端来了各种珍馐美食,汪三江与沐天波,宣学经,阮家大兄几人推杯换盏,好不融洽。

几日后,黔国公府行过了那纳彩,纳币请期之礼,约定了十月十八这日为迎娶之日。

这些日子以来,汪三江又从随行的商务部姑娘们中,挑选了一位已经官至商务部南洋司副主事的杨媚娘作为了新任的,仰观宣慰使,而姜燕儿趁着还呆在仰光的这段日子,将宣慰使衙门的一应事务都向那杨媚娘交割完毕。

此时随着东夏崛起,在周围国家中,影响力越来越大,自然与汪三江数年之前,还要参见那缅王之时不同,汪三江凭借着东夏国威,已经要出售火器,船舶为诱惑,又借着大明黔国公府数百年来,在云贵及缅甸的影响力,向那缅王阿那毕隆发出了邀请,让其前来仰光,参加姜燕儿的出嫁之礼。

由于姜燕儿并无其他亲眷,故而袁小英作为她的同窗好友,又兼闺中密友,便亲自筹措嫁妆,而那姜燕儿自是感动连连,姐妹二人又惺惺相惜,想着她们原本扬州“瘦马”出身,被汪三江的原配夫人柳如是采买至永宁学院,这才有了今日,于是有对那些诲人不倦的东夏诸君,及柳如是充满了感激,就连与柳如是共享一夫的袁小英,也觉得自己日日与汪三江朝夕相处,竟然对柳如是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之意。

到了十月十七日,这日,仰光广场东南侧的那座名为翡翠轩的小区里张灯结彩,而姜燕儿的那个两居室内更是热闹不已。

袁小英,姜燕儿,漫儿公主,及新任仰光宣慰使杨媚娘等人在位于六楼内的两居室内,陪着姜燕儿天南地北的乱侃。

在这翡翠轩内,有一个人工湖泊,里面也有亭台楼阁,已经舞榭歌台,而汪三江,宣学经则与一些姑娘们,水陆两军的主要将领,仰光宣慰使衙门的大小管吏们举杯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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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缅王阿纳毕隆

此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天空瓦蓝如洗,晴空万里,几朵白云洁白无暇,高高的飘荡的天空上,又倒影在了水榭之中的缥碧见底的池塘之中,又兼得暖风阵阵吹过,吹皱了一池清水,而那池中白莲摇曳,五彩斑斓的游鱼又不时的浮头而吐出串串水泡。

翡翠轩内绿树成荫,满目苍翠,仿佛一款硕大无比的翡翠一般,几栋小楼皆白墙黛瓦,高高的马头墙掩映在巨大的榕树丛中,而一个个月亮门散布周围,露出了里面秀丽的景色,仿佛轻罗小扇上的图案一般。

就在这与江南水乡仿佛,恰似苏州园林一般的小区之内,挂着一行行大红灯笼,贴着一张张喜庆的大红喜字,而人们衣饰华丽,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就在汪三江被商务部姑娘们簇拥着敬酒之际,那原本陪着即将出嫁的,已经担任十方集团彩云公司经理的姜燕儿的杨媚娘便与袁小英前来禀报,说是前来参加出嫁之礼的缅甸国王阿那毕隆已经到了大金塔附近。

汪三江听后,不敢怠慢,便戴着袁小英,杨媚娘,宣学经等人走出了翡翠轩那重檐高脊的朱漆大门,坐着平稳的四轮马车,浩浩荡荡的绕过仰光广场,沿着向北延伸而去的水泥马路而去。

少时,马车便来到了郊外,又向沿着林荫道路走了一二里地,路过了几座缅人的村落,就看到那大金塔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周围又点缀着许多小塔,在一片猩红的佛塔周围,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向南行来,看着那旌旗招展,宝幢林立的场面,汪三江想着此必是那缅王的车驾无疑,故而下了马车,与袁小英并肩二行,在宣学经,杨媚娘等人的陪同之下,面带微笑的迎了上去。

袁小英举目远眺,只见那队伍之中,有着两顶大轿子,一前一后的被穿着红色衣服的轿夫抬着,而两侧满是戴着琳琅满目首饰的宫女,再借着便是衣甲鲜亮的缅甸将士。

袁小英看着看着,就发现那轿子之中分别走出了两人,一人头戴黄金宝冠,那宝冠上镶嵌着几颗硕大的珠宝,反射着几道金光,而另一人则是一位与漫儿年纪仿佛的姑娘,她披着红色的宽大衣服,头上又戴着如同花冠一般的珠宝首饰,红的火红艳丽,而绿的清脆碧绿。年纪虽然不大,但那神态十分优雅,清廋的面庞,纤细的身材,利落的发髻,耳鬓又坠着两颗白色的珍珠耳环。

及至走的近了,袁小英又见那少年双目纯净而又黑白分明。到了此时,袁小英才方知缅人不同于泰人,与中华人物颇为相似,就连那神态也都与江南三吴的佳丽们颇为神似。

汪三江看着缅王阿纳毕隆已经走到了一射之内,便拱手作揖,笑着说道:“几年不见,大王风采依旧,长生不老,好让三江羡慕。而小妹出嫁,大王不远百里,从东吁赶来,好让三江感佩,一路车马劳顿,为何不乘坐舟楫,而顺伊洛瓦底江顺流而下呢?”

缅王听后,双手合十,对汪三江行礼,通过翻译说道:“近年来倭寇横行,缅甸也是不胜其扰,本王不想路途上耽搁时日,而错过令妹佳期,故而陆路而来,让先生久等啦。”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大王盛情,令三江感动不已,只求能够襄助缅甸一二,以报大王矣!”

缅王听后满面春风,看着如画中美人一般的袁小英说道:“夫人风姿绰约,甲于天下,果然名不虚传,本王这厢有礼了。”缅王说着双手合十,向袁小英行礼。

袁小英来到东夏已久,早就与大明佳丽不同,面对缅王的赞美,自然不会以为是调戏之言,而听着十分受用,看着缅王身后的少女说道:“小英不过蒲柳之姿,而这位公主才是如花似玉,仿佛白莲花一般圣洁端庄哩。”

缅王听后哈哈大把那少女拉扯上来,让她正对着袁小英,说道:“妙妙丹,快来见过夫人!”

那少女听后,也双手合十,对着袁小英躬身行礼,袁小英见她略有娇羞,颇为喜欢,上前拉住了那双柔荑,而说道:“公主不必多礼!”

缅王之所以要带来这妙妙丹公主,其目的不言而喻,乃是因为听到了那阿瑜陀耶的巴塞通王将自己的女儿作为人质,送给汪三江的夫人袁小英作为丫鬟使唤,从而得到了大量的火器售出,故而有意邯郸学步,而要将自己的女儿妙妙丹献出。

缅王阿纳毕隆见美丽的袁小英对妙妙丹公主颇为喜欢,于是便十分开心而笑着说道:“夫人秀外慧中,乃是女中诸葛,小女不学无术,但其质可造,如蒙夫人不弃,就将其带在身边,好为夫人端茶倒水,而由夫人耳提面命,她也学的夫人一二本事,本王也就心满意足了。”

缅王阿纳毕隆与阿瑜陀耶的巴塞通王几乎一样的说辞,这一番话虽然是漫不经心的说来,但却关乎东夏与缅甸邦交,袁小英不敢私自定夺,而是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漫儿公主,又看了看汪三江一眼。

汪三江自然也清楚那阿纳毕隆的心思,他看着这个名叫妙妙丹的少女,双目清澈,并不斜视,便猜测其人淳朴天真,与那漫儿公主一同留在袁小英身边,自己北上之后,袁小英便能够挟持阿瑜陀耶与缅甸两国,故而汪三江朝着袁小英点了点头。

袁小英明白了汪三江的意思之后,对缅王阿纳毕隆说道:“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妾身岂敢耳提面命哩。只是公主可爱,妾身看着十分喜欢,能够留在身边的话,自然情同姐妹,和睦相处的。”

那少女听后,纤细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而阿纳毕隆却爽朗的笑了起来,对袁小英说道:“小女能够得到夫人耳提面命的机会,那是她的造化,既然夫人抬举她,那本王这就将她交给夫人了。”

袁小英听后说道:“大王盛意难却,妾身不敢推辞,只有帮着大王好生栽培于她了。”

缅王听后虽然心头莫名的酸楚,但却强打精神,笑着说道:“妙妙丹,还不快谢过夫人。”

那少女听后,看着袁小英笑的十分真诚,而自己原本也就仰慕袁小英的风采,故而一般伤感,一般喜悦的说道:“妙妙丹谢过夫人。”11

第五百一十三章 缅王眼中的汪三江

此时那缅王阿纳毕隆已经与汪三江并肩而行,一句又一句的互相恭维起来,袁小英便与那来自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分别牵着妙妙丹的左右手,跟了上去。

漫儿想着自己与那妙妙丹同病相怜,都是一样的身份,故而颇为亲近,欢天喜地的问道:“妙妙丹,你多少岁了?”

在通译的帮助下,妙妙丹看着大眼睛的漫儿说道:“十四岁哩!”

“哦,我比你大一岁,以后就叫你妙妙丹妹妹吧。”

“那我就叫你漫儿姐姐。”

“好啊,你的名字好奇怪哦,是什么意思哩。”

“这样的名字,在我们东吁有很多哩,妙妙丹的意思就是百万颗翡翠的意思。”

。。。。。。两个少女天真烂漫的对话之际,袁小英也备受感染,与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慢慢的也就欢声笑语层出不穷了。

少时,汪三江一行便带着缅王阿纳毕隆一行来到了仰光小镇之内,一行人车马众多,而仪仗繁杂,自然吸引来了不少的目光注视,及至进入翡翠轩之后,满座宾客又前来纷纷行礼,阿纳毕隆此行表面看是,前来参加原仰光宣慰使姜燕儿与大明黔国公沐天波的嫁娶之礼的,而实质上乃是为了购买东夏火器而来,故而不敢怠慢,对着东夏国的一些小吏也都极为客气。

宾主落座之后,缅王阿纳毕隆这才有了时间仔细打量着水榭之内的光景,只见水榭四周开阔,朱漆栏杆之外,风光旖旎,而水榭之内又立着许多屏风,那屏风虽然是大明式样,但却全都由宝石镶嵌而成,由产自缅甸的翡翠,白玉,红宝石,紫水晶等物组成了花鸟鱼虫,神仙瑞兽之物,皆栩栩如生而又华丽大气。

再看面前的方桌上,乃是用上好檀香木打造而成,椅子也是大明式样,乃是坐着极为舒服的太师椅,而自己对面坐着的正是名动天下的东夏国资政院院长兼商务部尚书汪三江,此人几年之前,还不过一介商贾的模样,而此刻显得温文尔雅,其一言一行皆会在九州四海掀起滔天巨浪。

再看左受坐着的正是新任南洋行省的巡抚宣学经,此刻俨然一个封疆大吏的坐姿,而缅王阿纳毕隆依稀记得,数年之前,初次见面之时,这宣学经还不过是汪三江身边的一个随从而已,就像账房先生一般,而此刻却不苟言笑,早就与那整日都对人笑眯眯的形象远去甚远了。再看右手侧坐着的乃是一个绝色丽人,其人端庄美丽,而又不娇艳,显得庄重大气,俨然大家闺秀的模样,非是缅甸化外之地,所能常见的女子,而其身份便是继任即将要嫁给黔国公的姜燕儿的杨媚娘,看她如此模样,缅王阿纳毕隆也只,这仰光海滨小镇,在她的治理之下,又要繁华几分了。

缅王阿纳毕隆正看着周围的风光,就有穿着大明纱织服装的缅甸少女们,端着珍馐美食袅袅娜娜的走来上来,她们随有着缅甸女儿的外表,但其做派俨然已经与东夏国人一般无二,对那汪三江极为客气,满脸妩媚,而对自己这东吁之主,倒比不在意,只是职业性的笑着,露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五百一十四章 又是火器贸易

汪三江说道:“三江自永宁一路南下,从安南附近,便亲眼看到倭寇四处掳掠人口,而又亲耳听到诸国皆风声鹤唳,谈倭色变,不知贵国情形如何?”

缅王听后,神情愤怒的说道:“倭寇横行南洋,自安南,马打蓝,真腊,阿瑜陀耶而至东吁,无不再三袭扰,东吁随是其掳掠的最西最远之处,然其劣迹斑斑,为人神所共睹,本王恨不能食其肉而喝其血矣。”

汪三江听后,装作悲切的说道:“此皆赖三江之过,在售卖东夏火器,船舶之事上不慎,致使那军国利器落入日本海盗手中,而致使东吁黎民饱受摧残,如今想来,三江那是后悔不已呐!”

缅王阿纳毕隆听后,眼珠滴溜溜的乱转,而说道:“先生休要自责过甚,此乃东夏火器滞销之故,那倭寇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获得的大量的火器。

先生若将火器船舶卖于敝国一些,则本王自保则绰绰有余,小小倭寇何惧道哉。”

缅王阿纳毕隆之所以迫切需要火器,战舰,那不仅仅是为了抵御倭寇一事,而另外一个原因便是缅甸东吁王朝与暹罗阿瑜陀耶王朝有着世仇,而此时那阿瑜陀耶王朝已经向汪三江递上了火器贸易的大单,而东吁岂能落于阿瑜陀耶之后。

如果东吁王朝购买不到东夏火器的话,那样一来,阿瑜陀耶势必慢慢强大,转而征伐东吁,届时双方形势逆转,而倭寇见阿瑜陀耶有着火器自卫,而东吁却并无一枪一炮,还会加大对东吁百姓的掳掠。

皆是原本掳掠阿瑜陀耶的倭寇便会全部前来东吁,而阿瑜陀耶的军队或许还会西征东吁,到了那时候东吁便有了亡国之忧,因此今日的火器贸易一事,在缅王阿纳毕隆心中的重要程度便不言而喻了。

听缅王阿纳毕隆之言后,汪三江见话题到了紧要之处,便打起精神笑着说道:“东吁与东夏皆是大明番邦,情同兄弟,看着东吁饱受倭寇掳掠人口,东夏怎能坐视不理,故而三江于公于私,也要为大王筹措道一批火器及风帆战列舰了。”

缅王阿纳毕隆听后,满脸喜色,他万万没有料到如此军国大事,就在汪三江闲话之时,给定下来了,于是缅王阿纳毕隆又急着问道:“不知先生准备出售给东吁多少火器,多少战舰。”

汪三江听后微微一笑,端起面前酒盏,而那缅王与宣学经,杨媚娘三人也急着端起了酒盏。

汪三江端着斗彩酒盏,与三人一一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对着也一饮而尽,下巴上还流着残酒的缅王阿纳毕隆说道:“大王要多少,三江便筹集多少?”

缅王听后激动不已,连忙问道:“十万大军,三万水师的装备可是有的。”

这缅王阿纳毕隆胃口极大,此言说来,宣学经与杨媚娘不由得掩口而笑,而汪三江假装十分为难,略略停顿了一会,想着缅甸根本就买不起这许多火器,又顺着缅王的意思说道:“这十万陆军,三万水师的装备,的确多了一些,但三江就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要为大王筹措到的。”

缅王听后欣喜于色,对着汪三江感激的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先生了。”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东夏与东吁乃是兄弟之国,大王万勿如此客气,不然刚才的那颗西瓜,舍妹就受之有愧了。”

缅王阿纳毕隆此刻已经不再心疼那两颗价值连城的“西瓜”了,爽朗的笑着说道:“本王准备仿效东夏军队,十万陆军之中,其中万人手一杆远甚西洋火器的燧石枪,两万陆军组成炮兵,其中五十人配备大炮一门,另外三万水师装备东夏盖伦飞剪战船一百艘,不知所费几何?”

这缅王阿纳毕隆狮子大开口,宣学经与杨媚娘听后再次掩面而笑,而汪三江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大王之意,这就要购买燧石枪万枝,陆用大炮四百门,而飞剪战舰一百艘了,对吗?”

缅王阿纳毕隆听后,不住的点头,而那杨媚娘见袁小英此刻正在陪着姜燕儿,便毛遂自荐的说道:“按照东夏与大明火器贸易的前例,又考虑到东夏与东吁友好邦交,故而参照安南例,这燧石枪每枝售价二百零一两,大炮每门三千令零一两。而那飞剪战舰的售卖尚无先例,光其成本就要四五万两之多,故而媚娘建议贵国舍弃飞剪战舰,而换成价值每艘两万两的盖伦船。”

缅王阿纳毕隆竟然对于这些数字没有概念,听到杨媚娘之言后毫不感到惊讶,而站在他身后的一位东吁大臣听翻译道来,却吓得冷汗淋淋了。

缅王阿纳毕隆说道:“就飞剪战舰吧,与之相比,那些倭寇的盖伦战舰与东夏商人的盖伦帆船速度太慢了,如何能决胜于千里之外哩。”

听缅王阿纳毕隆此言,口气极大,汪三江等人十分诧异,于是杨媚娘便默默的心算着说道:“万杆燧石枪以二百令一两的价格,合一千六百零万两,合东夏货币一十六十点亿圆四百门大炮以每门三千令一两的价格计,合一百二十零四百两,又合东夏货币一点二亿元飞剪战舰一百艘,以每艘成本价之上东夏略有盈利的五万两计,合银五百万两。又合东夏货币五亿圆。

以上所需,共计东夏小钱约二十三亿圆之多。”

杨媚娘娓娓道来,听得缅王阿纳毕隆脸色越来越难看,抓耳挠腮的说道:“那换成一百艘盖伦战舰呢?”

汪三江听后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了酒盏自饮了一杯,杨媚娘听后笑着说道:“一百艘盖伦战舰,以每艘两万两计,合白银二百万两,这样以来则共需东夏货币二十亿元整。”

由于万杆燧石枪占的比重太大,将一百艘飞剪战舰换成盖伦战舰,对结果影响不是很大,那缅王阿纳毕隆听后,仍然觉得就是举缅甸举国之力,数十年内都难以支付,故而又说道:“实不相瞒,东吁国库就是鼎盛之时,也万难那出着许多银两,可否先欠着,待本王以后慢慢偿还?”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大王雄才大略,乃是一代雄主,正要厉兵秣马,三江原本不敢为难于大王。然东夏火器虽然堆积如山,但也要花费许多成本,本院也为可奈何。

第五百一十五章 姜燕儿出嫁了

然此事虽然难以两全,但我等仔细协商,定要拿出让大王满意的结果可好。”

缅王听后,又觉得是那送出去的翡翠西瓜起了作用,而变得情绪缓和了许多,说道:“先生大才,本王早有耳闻,今日之事,本王自不量力,怡笑于大方之家了。”

汪三江听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武器乃是军国重器,东夏火器之价也是鲜于告知外人,故而大王不明就里,这是自然而然之事,还请大王万勿自责,将东吁能够拿出的钱物如实说来,三江也好为大王量身定做这火器购买之法。”

缅王阿纳毕隆听后,看了看身后那位大臣,汪三江就听那位大臣说道:“大王登基以来,裁撤军队,罢了那与阿瑜陀耶的征战,东吁库银颇丰,但能够拿出来的也不过合东夏货币,不到一亿圆之多,纵使以王宫珍藏的宝物相抵,也不过二三亿之多,还请先生见谅。”

汪三江听后,笑着朝那人点了点头,又对缅王阿纳毕隆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大王要购买的火器及战舰裁撤四分之三,这样以来的话,货款也就减少了四分之三,共五亿货款。如此以来,东吁财政压力大减,而以两万陆军,五千炮兵,二十五艘盖伦战舰抵御外辱的话,已经绰绰有余了,大王既然不想穷兵黩武,屡屡裁军,又何必大力扩充这新军呢?

东吁向东夏先付上这三亿货款,然后再向东夏银行借贷上两亿款子,按照银行利息按照十年为期,每年只需支付二十多万两银子便可,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站在缅王阿纳毕隆身后的那名东吁大臣,欣喜莫名,从他那原本如丧考妣而变得神采奕奕的脸上,汪三江都能判断出那是一位管理东吁财政的官员了。

而缅王阿纳毕隆见东吁方面能够拿出来的钱财,与自己设想的火器贸易数额相去甚远,而汪三江的提议也很是中肯,于是也就欣然接受,嘀咕道:“两万陆军,五千炮兵,二十五艘盖伦战舰!也可以了,总比没有的好。”

缅王阿纳毕隆此刻只是自言自语,而东夏方面的通译竟然将这一句话原原本本的翻译了出来,弄得缅王好不尴尬,而汪三江自然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只是宣学经与杨媚娘偷笑不已。

汪三江看着缅王阿纳毕隆对这个提议很是赞同,而出于商人的本性,他又见缝插针的说道:“三江之所以这般为大王考虑,乃是出于三江与大王的私人恩怨。

而如此提议,传入东夏诸君及公主殿下耳中,三江便难以解释,所以还请大王也为三江给予一些方便,如此以来,三江也好向东夏诸君及公主殿下有个交代。”

汪三江如此行事,很不厚道,乃是事后补刀,但那缅王阿纳毕隆浑然不绝,听后笑着说道:“本王愚钝,还请先生明示。”

于是汪三江无耻的补充道:“东吁山水相隔,平原纵横,而东夏只不过在这伊洛瓦底江江口有了一席之地,而那怒江江口还并无寸地,还望大王能够在那毛淡棉赐下一两千亩土地才好,这样以来,三江便可堵东夏诸君悠悠之口,在宁德长公主那里也能博取欢心。”

缅王阿纳毕隆听后,想着那毛淡棉原本也不过是一个小小渔村,而在倭寇掳掠之下,已经成了荒芜之地,故而笑着说道:“汉人有句古话,说的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生已经为东吁费尽了心思,本王岂能不报呢?

既然先生看中了那个地方,本王就暂且将其交给东夏经营了。”

听缅王阿纳毕隆之言,汪三江十分开心,因为他轻而易举的讨来了一块战略重地,自那毛淡棉便可利用小舟逆流而上,而直达云南潞西之地,所以汪三江开心的说道:“大王行事大开大合,令三江所敬佩,既然诸事已经敲定,那我等便签订合同吧!”

。。。。。。

这与东吁方面的火器贸易之事,终于偃旗息鼓,圆满达成交易,双方也都比较满意,于是大伙便一心一意的为姜燕儿庆贺,觥筹交错之间,把翡翠轩小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不到半夜,缅王阿纳毕隆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在东吁王朝的官员及宫女的簇拥之下,前去仰光酒店休息,而汪三江等则在一轮明月之下,继续推杯换盏。

按照此时风俗,姜燕儿走出屋子,而钻到黔国公府上准备的花轿之时,那是根据二人的生辰字仔细推算而来的,正是那十日的卯时初刻,故而自十七日时,那新郎沐天波,及结亲的队伍已经抵达了仰光小镇了,只是双方并不见面,而要等到吉时已到之后,这才要吹吹打打的准时接亲。

果然,丑时之际,这翡翠轩的小区大门口响起了喜庆的唢呐声,而鞭炮齐鸣,汪三江等人被惊醒,热热闹闹的将穿着大红衣衫,带着国公帽子,那帽子上也挂上了大红牡丹的沐天波一行迎接了进来。

此时那缅王阿纳毕隆也已经酒醒,重新来到了翡翠轩小区之内,与沐天波等人近在了咫尺之内。

汪三江一直十分好奇,这大明国公与缅甸国王相见之后,不知谁向谁先行礼,因此躲在了一边,而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汪三江只见那缅王阿纳毕隆见到沐天波之后,远远的便单膝跪地,屋里哇啦的说了起来,才知这大明国公其地位之高,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番邦之君,地位当然低于大明藩王,而至于国公的话,究竟谁的地位高些,汪三江就不得而知了,但从今日之事上来看,那缅甸之主,竟然要向黔国公行这跪拜大礼,虽然不是双膝跪地,但也是跪了。

汪三江又想到沐天波此时在缅甸境内,地位如此之高,而在那个时空中,到了顺治年间之时,南面nn还在沐天波的支撑下苟延残喘,而当永历帝南巡缅甸之时,那缅王竟然要沐天波穿上缅人服装,而要向黔国公向他行礼,这对于沐天波来说自然是奇耻大辱了。

而之后,缅甸向满清称臣,竟然设下了陷阱,而诱使南明君臣前去,结果背其一举俘虏,而要陷于满清。

史载,沐天波与缅人厮杀,直至自刎,铁骨铮铮,真乃是大明忠臣,也算是在报答着大明王朝对沐家近三个世纪的恩养了。11

第五百一十六章 前往吉大港

大明勋贵颇多,但如沐天波这般能为国家尽忠之人不多,故而汪三江对着沐天波颇为敬重,看着他从白墙黛瓦的大楼之中,将穿着凤冠霞帔,戴着大红盖头的姜燕儿背了下来,又放到了花轿之中,又骑在了高头大马之上,向汪三江等人拱手作揖。

此时袁小英也从姜燕儿的那个两居室中走了下来,而抱着那个缅王阿纳毕隆送来的翡翠西瓜,塞进了花轿之中,此时那姜燕儿又将袁小英拦腰抱住,在花轿之内啼哭起来,袁小英自然又一通好言抚慰。

姜燕儿看着笑呵呵的袁小英说道:“这翡翠西瓜原本就是缅王借机送给先生的,姐姐你又何必再三交给我呢?”

袁小英看着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的姜燕儿说道:“燕儿呐,你是姐姐与先生的小妹,这翡翠西瓜自然就是缅王送给你的,你有何必推辞呢。

此物价值连城,燕儿你带在身边,那国公府上的女人们才不敢小看了你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哩!”

。。。。。。

就在袁小英与姜燕儿互相推辞之时,随着几声铁炮的响动,吉时已到,黔国公府上的接亲队伍便如长蛇一般缓缓蠕动起来,袁小英只好下了花轿,目送着姜燕儿伸出轿外的手臂渐渐消失在了黎明之前的暮色当中。

刚刚送走了姜燕儿,沐天波一行,而怀揣着火器贸易协议的缅王阿纳毕隆一行也来道别,汪三江便礼貌的挽留了几下,这才送到了仰光小镇北面的那座大金塔底下,看着缅王阿纳毕隆的车驾也渐渐的朦胧起来。

当黎明的曙光从东方发出之后,看着那片鱼肚白,汪三江便与袁小英带着漫儿与那眼角湿润的妙妙丹,往回而走。

经过几日的热闹喧嚣,汪三江猛然间又觉得周围冷清起来,对有着同样感觉的袁小英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英呐,命令商务部随行人员与海陆将士们做好准备,我等这就前往仰光码头,往那吉大港而去了!”

袁小英此刻觉得这仰观小镇的一花一草,竟然都能勾的她莫名的伤感起来,而汪三江的命令恰逢其时,袁小英听后看着苍茫的大海,笑着说道:“是的,先生!”

这些年来,袁小英跟随汪三江走南闯北的,一年之中,倒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那波浪滔天的大海上度过,故而她早就习惯了那海上生活,而每每在滨海小镇之时,总有一两个商务部的姐妹们要依依分别,难免让人鼻子发酸,而在心中飘起离别的愁绪,故而袁小英最讨厌的便是此等时刻。

有时候,袁小英午夜醒来,便觉得那永宁学院就像永宁机械厂一般,来自江南的地位低下的姑娘们,以及东夏各地的孩子们就像那些钢钉一般,一批一批的进入永宁学院,然后被塑造成各种人才,又被先生像货物一样,在这里抛下一个,在那里抛下一堆的,让人心情莫名的失落起来。

当水陆大军已经商务部随行的姑娘们,以及来自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来自缅甸东吁王朝的妙妙丹公主,还有新任仰光宣慰使杨媚娘带着的宣慰使衙门的大小官吏,以及得到汪三江离去的消息的百姓们,簇拥着汪三江与袁小英二人,来到仰观码头之后。

汪三江与袁小英等又与杨媚娘作别,汪三江吩咐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袁小英说了几句让杨媚娘注意身体的话,大伙这就登上了三江号。

就在汪三江与袁小英站在三江号高大崔巍的甲板上,与众人挥手作别的时候,太阳从大海上冒出头来,发出火红的光芒,照耀在了美丽的小镇之上,三江号开始缓缓而动,渐渐的,那新任仰光宣慰使杨媚娘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清晨的薄雾之中。

朝阳初升,天空渐渐变得瓦蓝起来,而大海还是通红一片,三江号上那些巨大的风帆缝隙中洒下来了斑斑光影,就连船尾那座三层的观澜楼上也是红灿灿的,汪三江与袁小英仿佛置身天宫之中。

卧室之内,那晨曦穿过雕花玻璃窗户也投下来了阵阵光晕,发出五彩的光芒,而此时清风送爽,夫妇二人一夜未眠,躺在大床上铺着的凉席之上,别提有多舒服,少时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大梦初醒,已经到了日头微微西斜的午后时光,盥洗沐浴之后,袁小英凭栏眺望,只见这安达曼海瓦蓝瓦蓝的,与万里晴空别无二致,天地浑然一体,宝船仿佛来到了天边,而航行在了九霄之上,唯有目力所及的地方飘着的几片风帆,才诉说着宝船还航行在大海上。

甲板上穿着白色军装的海军战士在船舷两则,站的笔直的松柏一般,而来自阿瑜陀耶的漫儿公主,及来自缅甸东吁妙妙丹公主正跟着各自的通译学习汉语。

这些通译,大多原本海商随从出身,而又在永宁寺旁边的,由东夏文化部创办的同文馆中,跟着那些精通数种语言文字的僧侣学习了几年,之后便根据所掌握的语言被分派到了东夏各个部门,也有部分被十方集团及东夏民间企业所高薪聘用。

汪三江与袁小英带来的通译大约十一二人,其中有的精通数种语言文字,看着漫儿与妙妙丹美丽可爱,纷纷追着要教授汉语,而两个丫头似乎已有注意,只是追着袁小英给她们指定的通译不放,于是在十一二个通译与两个少女的追逐打闹之下,把三江号巨大的甲板,弄得热热闹闹的。

商务部随行的姑娘们则大多坐在两侧长廊之中的长椅上,背靠着栏杆,翻着厚厚的书籍,她们大多穿着蓝色西装,一个个美丽而又清爽。

新任南洋行省的巡抚大人宣学经则与桑求及陆军总兵坐在那个角亭子之中,品茗闲聊。

汪三江推门而出,看到袁小英凭栏远眺之际,发现了自己走出门外,故而回头看着自己,其姿容秀丽,粉魇生梨涡,樱唇轻绽,发出夜莺婉转般的的声音道:“夫君,我们快去用膳。”

汪三江听后,在那白皙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之后夫妇二人便往那角凉亭走去,与长廊之中的商务部姑娘们一一打着招呼,而漫儿与那妙妙丹见夫人起床,便急匆匆的往那船舱中走去。

少时,漫儿提溜出来了一个食盒,而妙妙丹则一手提着一个装满水果的篮子,一手端着一个茶盘,那里面并非香茗,而是两杯新鲜的果汁。14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大战孟加拉弯(一)

见汪三江夫妇二人要在这角凉亭之中用餐,宣学经,桑丘三人在走向了船头的个凉棚之下,躺到了躺椅之上,继续天南地北的乱侃起来。

夫妇二人用过了早餐,袁小英催促着漫儿与妙妙丹下去学习,而二人则漫步到了船头,眺望大海,只见随行的三十艘飞剪战场正在前方航行,推开万里波涛,正背着太阳而行。三江号上的午后恬静而又惬意,时间过得飞快,啥时间又是风云变换,天空之上彤云密布,而大海依然湛蓝。

少时,闪电划破长空,沉闷的雷声又戛然而止,接着豆大的雨点便稀稀落落的砸了下来,大海上于是荡起了层层涟漪。

汪三江夫妇刚刚来到书房之内,瓢泼大雨便接踵而至,片刻之后,观澜楼的屋檐上,便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了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在片刻之后那檐水便练成了线,哗啦啦的跌了下来。

暴雨过后,又是连绵不绝的小雨,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这时候那吉大港码头已经历历在望,所有人都撑着伞眺望那做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小镇。

突然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那些商务部的姑娘们纷纷叫嚷着,说道,雷雨又要来了。

汪三江自然不相信这雷雨过后,先是变成小雨,而又变成雷雨的天气存在,正在疑惑之间,拿着望远镜观察动静的桑丘等人纷纷叫嚷,说是前面正发生着大海战。

汪三江听后,从桑丘手中结果望远镜,慢慢的调整着焦距,便看到那吉大港港口附近,黑压压的一片风帆,船只种类极多,又b三角帆船,荷兰人的大肚子船,西班牙人的盖伦船等等等,那风帆的眼色也并不一致,有白色的,黑色的。

汪三江仔细一看,只见那码头上的炮台上,正冒出了屡屡硝烟,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声,不用多想,也知那是敌人犯境,吉大港宣慰使赢丽丽正在组织抵抗。

汪三江举着望远镜不断的调整着焦距,只见二十艘东夏飞剪战舰,及五艘如同三江号一般高大的宝船突然出现,从正东方向而来,满帆而行。

这时候桑丘说道:“先生,那敌船大概近二百艘,不过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那些船舶,每艘配置的大炮不过六门,或者门。

再者,那些乱七糟的船舶,大多残破不堪,就连船帆上也打着不少补丁,看来这是一伙海盗而已。

而吉大港宣慰使衙门驻扎的海军,有着二十艘飞剪战舰,每艘有着东夏舰载大炮一十六门。而那五艘战宝船上更是有着一百六十门舰载大炮,其实东夏火力比那些海盗猛烈的多了。”

听桑丘这一席话,汪三江愈加的信心满满,他想着那些海盗所载着的大炮从数量上来说,与吉大港海军拥有的大炮相差无几,而东夏大炮无论从射程还是从杀伤力上来说,都远远要比那些海盗厉害的多了。

再加上,三句号一行船舶,几乎与那些海盗火力旗鼓相当,又突然出现,定然叫那些海盗又来无回的。

看着大战在即,汪三江急忙命令袁小英及商务部的姑娘们,那些通译们,统统躲到了船舱之中。

小雨一直在下,甲板上霎时间变得喧嚣起来,而远处的炮声越来越清晰,袁小英深情的看着汪三江,刚刚说了一声,夫君珍重,那眼泪就从眼眶中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害怕被汪三江看见而分心,她微微仰起头来,让雨水洗刷了片刻,正要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而汪三江生怕发生以外他一挥手,那漫儿与妙妙丹就紧紧的攥着袁小英的受,把她拉着向那船舱走去,而袁小英一步三回头,看着汪三江又举起了望远镜,观察起了敌情。

无论桑丘,还是汪三江,都觉得前面乃是一伙乌合之众,乃是由海盗组成,但是汪三江清楚,所谓海盗不过只有这几条战船,或者十几天战船而已,像福建郑芝龙,已经灰飞烟灭的广东刘香那样的海盗舍郑芝龙与刘香之外,指不再屈。

但是前方分明就是近二百搜战舰,人员估计有着近两万人的海盗,这是怎么回事呢?

汪三江想着想着,就不由的想到了那英吉利,英吉利原本靠着海盗发家,而纠集万里波涛之内的海盗,让这些亡命之徒为其卖命,原本就是英吉利的惯用伎俩。

而此时宣学经站在汪三江身边又说道:“先生,看来这英吉利国已经动手了,据我十方集团金奈经理,果阿经理禀报,那英吉利国觊觎果阿,金奈已非一日了。”

宣学经几乎与汪三江同时做了同样的判断,于是汪三江更加坚定了要把这西洋海盗一打尽的想法。

汪三江听宣学经之言后,对桑丘与宣学经说道:“吉大港海军已经从正东方向斜插了过去,我等便迂回到西侧,准备两面夹击,迫使其向正南方向,没有海岸线的茫茫大海逃窜,然后利用东夏战舰船速高的长处,将其一打尽!”

“是!”桑丘与宣学经齐声回答道。

汪三江看着二人领命而去,桑丘传达军令之后,三江号上的旗手,便用旗语通知随行的三十艘飞剪战舰。

少时,三江号及三十艘飞剪战舰便转舵向西而去,当汪三江从望远镜中看到从正东方向急速而来的吉大港海军战船与那些海盗船只发起了第一轮炮轰之后,三江号一应船只便绕到了海盗船只的西侧,满帆而行向东疾驰。

此事炮声大作,灰蒙蒙的的天空之上硝烟滚滚,不少海盗船上已经是火光冲天,而那吉大港战舰占据了字头,一轮炮轰下来之后,海盗船便纷纷中弹,在大雨之中都燃烧起来熊熊烈火,而不少的海盗身上烧的疼痛,纷纷掉落在了大海蓝色的波涛之中,隐隐有喊杀声传来。

那海盗人数虽多,但的确乃是乌合之众,面对那吉大港码头上的大炮轰击还好些,纷纷避开炮口,有用船上大炮回击着,而当被东侧的数百发炮弹一通猛轰之下,有三分之一的,海盗船只便四散而逃,剩下的大多都是一时还无法逃窜的,那开炮回击的海盗船只就连二分之一都不到。

三江号疾驰而去,呼啦啦的风吹着汪三江的脸颊,汪三江又看到,东侧的二十艘东夏飞剪战舰及五艘宝船经过初次射击之后,便快速的转舵,向正南方向航行了六七里之后,便纷纷转舵,掉过头来,又快速北上。11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大战孟加拉湾(二)

少时,吉大港海军战舰又占据了同样也移动之中的海盗战船的字头,接着轰隆隆的炮声震天而响,那一个个黑隆隆的炮口吐出了三尺多长的火舌,虽然是白天,但也十分耀眼,仿佛暴风雨中的闪电一般。

数百发炮弹再次落到了海盗船只之中,顿时炸的船帆乱飞,而木屑乱舞,衣衫褴褛的海盗被高高抛在空中,而大多落在了湛蓝的大海之中,伴随着哇哇大叫,激起了高高的水花。

海盗船只承受了吉大港海军的第二层轰击,又要几十条船只中弹,而不少船舱进水,白花花的海水从甲板上冒了出来,眼看着船只就要沉没,那些海盗们纷纷跳海,而向堤岸游去。

这些乌合之众之中,越来越多的船只四处逃窜,而那些真真的亡命之徒,还在拼死抵抗,纷纷开炮。但是吉大港海军战据了字头,海盗们发射的炮弹大多落在了两侧海水之中,只是溅起了高高的水花而已。

吉大港舰队经过第二轮炮轰之后,又向南航去,准备再次转舵,好将令一侧的炮弹全部发射道海盗船上,而这时候,汪三江率领的舰队,也迅速的沿着南北方向一字排开,占据住了向西逃窜而来的海盗船只的字头。

此时吗,双方距离不过一二里的样子,大海之上空旷无物,汪三江不用望远镜,也看到黑漆漆的,破破烂烂的海盗船上,长满了贝壳,海藻等物,正一行又一行的密密麻麻的向西而来。

桑丘在目不转睛的汪三江身边待命,双方的距离愈加的近了,但是汪三江就是不下命令,而桑丘也不召集,看着那些海盗船只纷纷开火,试图吓唬三江号一应船只,也好给他们让出一条生路。

炮声震天而响,海盗船只发出的炮弹纷纷落在了大海之中,那溅起来的水花越来越近,汪三江终于大声喊道:“开火!”

桑丘领命之后,站在三江号上的旗手拿着两面颜色不同的旗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之后,二十艘飞剪战舰,再加上三江号左侧的数白门大炮一起怒吼起来。

炮声震耳欲聋,炮弹纷纷飞舞而出,冒出了长长的火舌,而飘起了滚滚浓烟。

烟雾还未散尽,汪三江便让所有船只向南疾驰而去,准备转舵,然后向北而来,迅速占据字头,将令一侧的七百多发炮弹再次打到海盗船上。

袁小英在船舱之中看的真切,那些穿着白色军装的战士们,打开了一个个木板做成的,并未上油漆的箱子,抱起那些被麦草垫着的n,通过大炮上配备的滑轮铁链等物,将沉重的大炮拉扯进船舱之中,从黑隆隆的炮口之中填上n,然后又将巨大的铁球装了进去,又重新将炮声推了出去,不一会那宣学经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用火把点燃了引信,袁小英知道大炮就要响了,连忙带着漫儿与妙妙丹往上面一层船舱走去。

三人还未走到第二层船舱,那一百六十多门大炮便轰隆隆的响了起来,巨大的震动,让巨大的三姜号也轻轻摇晃起来,袁小英脚下失稳,险些栽倒在地。

三人在船舱之中的过道之中等了一会儿,三江号又重新平稳下来之后,袁小英便带着漫儿与那妙妙丹来到了餐厅之内。

商务部的姑娘大多都在第三层的卧室中躲着,而几个胆大的姑娘,还在这餐厅之内悠闲的用餐,见袁小英三人到了,纷纷起身行礼。

在这几个姑娘的带领下,袁小英三人又爬到了那一个个圆形的玻璃窗户上,只看到不远处的海盗船上燃烧起了熊熊烈火,那些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海盗们在甲板上大喊大叫,有的被弹片划破了身体,留着乌黑的鲜血,在甲板上打着滚,又被海盗首领们用刀剑杀死。

三江号及二十艘飞剪战船向南疾驰的时候,吉大港舰队又在南边的海域上对着那些向南逃窜的海盗们纷纷开火了。

汪三江听着轰隆隆的炮声,向桑丘下了转舵,向北航行的命令,于是三江号及二十艘战舰又开始忙碌起来。

战士们先是将九根桅杆上的层层风帆落下来了一般,看着三江号速度变得缓慢了许多之后,这才开始转舵,待到三江号转过船头之时,战士们又喊着嘹亮的号子,通过滑轮与绳索,将巨大的白色帆布全部挂了上去,于是三江号又重新满帆行使。

就在三江号再次开始一轮炮轰之时,那些海盗船只见逃生无往,而远远的炮战的话,根本不能伤及东夏舰队的一根毫毛,故而觉得铤而走险,接弦大战的话,还有一丝战胜的希望,故而纷纷向那些没有宝船高大的船只发起了冲锋,满帆航行而来。

如果是海盗船只追逐飞剪船只的话,那就犹如麻雀去追那南飞的大雁一般,但是海盗乃是来犯之敌,而东夏舰队想要将他们一打尽,所以就在汪三江率领的舰队再次转舵要往南航行的时候,那些海盗船只乌泱泱的追了上来。

船只转舵之时,速度极为缓慢,于是三四十艘海盗船只迅速的考了上来,还在轰隆隆的不断开炮,顿时大海上炮声震天而响,炮弹溅起的水花不断的洒在了三十艘飞剪战舰的甲板上,打湿了了海军战士白色的军装,士兵们就像一个个落汤鸡一样,但是一点都不狼狈,在桑丘及各自舰长的指挥下,士兵们纷纷端起了燧石枪,装上了寒光四射的刺刀,准备将一切来犯之敌歼灭在这汪洋大海之中。

袁小英在三江号的餐厅内看的真切,那些亡命之徒,驾驶着破烂的船舶,有的手中拿着燧石枪,有的拿着火绳枪,有的竟然只拿着弯刀,嘴中还在哇哇大叫。

被炮弹溅起的水花一次又一次的冲刷在了三江号二层餐厅的玻璃上,袁小英看着哗啦啦的流水,心中不免的为汪三江担心了起来。

就在这炮火连天之时,汪三江故技重操,一身令下,三江号不再扯帆转舵,而是满帆而行,朝东南方向疾驰而出,一路上将那些船帆遮天蔽日的海盗船只纷纷撞翻,而高大崔巍的三江号乃是用几尺厚的上好木料造成,故而毫发无损。

三江号朝东南方向一路疾驰下来,撞翻了十一二艘海盗船只,但却冲入了东侧的海盗阵营之中,汪三江举目四望,只见三江号已经被大小海盗船只团团包围,周围都是式样不已的船只,而那些海盗船只见巨大的三江号进入了战场中心,纷纷炮轰。

第五百一十九章 大战孟加拉湾(三)

汪三江只听见轰隆隆的炮声此起彼伏,而四面海域仿佛沸腾起来一般,那高高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不断的拍打在了三江号下层的甲板上。

从桑丘的目光之中,汪三江已经知道了三江号上的一百六十门大炮全都装弹完毕,就等他一声令下,便能起身开火,于是汪三江淡淡的说了句:“开火!”

汪三江言毕,三江号还在满帆疾驰,片刻之后,在船体快速移动之中,船头,船尾,及两侧的大炮全部轰鸣,巨大的冲击了使得飞速移动中的三江号晃动了一些,速度骤减,而那九跟高大的桅杆发出了格叽格叽的声音。

袁小英当然感觉到了三江号上的巨大晃动,而当那轰隆隆的恰似天崩地裂一般的声音过后,袁小英的目光从圆形的玻璃窗户望去,只见大海上满目狼藉,四五条海盗船只正在徐徐下沉,而海面上飘着大大小小的木屑木板,不少的海盗已经在水中扑腾,正在向那一块一块的木板上爬着。

三江号经过一轮炮轰之后,并没有停下了,而是继续满帆疾驰,片刻之后,那速度又快了许多,不多时便冲到了正在转舵的吉大港舰队前方,而此时已经有不少的海盗船只也纷纷快速靠近那些已经打完了一侧炮弹的二十艘飞剪战舰,于是汪三江一不做二不休,让三江号再次冲了过去,有撞翻,撞破的两天海盗船只,而此时刚刚装填了n的三江号又开始了一轮炮轰。

刹那间又是大浪淘天,而炮火连天,几艘海盗船只又被轰击成为了木屑,而在茫茫大海上随波逐流。

吉大港舰队早早就认为了来船,雕梁画栋的,正是资政院院长汪先生的座驾,而三江号这种横冲直撞的战法,颇为新鲜,于是吉大港舰队总兵白为正也仿效起来,一声令下,麾下五艘宝船便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吉大港舰队总兵白为正早年间,就在三江号上服役,他当然清楚三江号不同于一般的宝船,乃是用西班牙人从美洲运来的柚木打造而成,而其余宝船虽然也是由几尺厚的木料打造而成,但与三江号不能相提并论,不过要撞翻这些海盗船只,那也是绰绰有余。

三江号朝着东南方向横冲直撞而来,而吉大港舰队总兵白为正麾下的五艘宝船想着西北方向横冲直撞而去,为吉大港舰队的二十艘飞剪战舰赢得了宝贵的转舵,装填n的时间,片刻之后,二十艘飞剪战舰再次向北而去,在移动中又微微调整方向,慢慢地便占据住了向东逃窜的五十多艘海盗船只的字头,猛烈的又是一通炮轰,完全打破了海盗们要东逃窜的美梦!

三江号此时已经在东南方向慢慢的转舵,而袁小英此时也由于关心汪三江的安慰,而来到了甲板之上,不顾汪三江的劝阻,愣是站在了汪三江的身边,还在莺歌燕语的唠叨不停,而汪三江只好无奈的同意了她要与自己,执子之手,与子同袍的请求。

袁小英来到甲板上之后,就见三江号已经跳转了方向,又快速的升帆,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袁小英美目四望,只见在方圆二三十里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航行着许多战舰,形式各种各样,而在着小雨之中,海面上满是熊熊燃烧的烈火,飘着许许多多的木板木屑,伴随着轰隆隆的沉闷的炮声,还夹杂着燧石枪那清脆的枪声。

海盗的尸体到处都是,随着那些木屑漂浮在大海上,那原本胡子拉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而且破烂的衣服被高高的肚皮给撑起。

汪三江从望远镜中看到,吉大港舰队总兵白为正率领的那五艘宝船一路上横冲只撞,将十多艘海盗船只全部撞翻在了茫茫大海之上,而且一艘与令一艘已经拉开了距离,不一会而便此地开火。

于是那轰隆隆的炮声有规律的响个不停,而随着这轮炮轰,那五艘战舰周围已经几乎没有了海盗船只,而五艘战舰又想着远处的海域航行而去。

汪三江看着备受鼓舞,又担心着自己带来的那三十艘飞剪战舰的安危,便不断的下令,让士兵们不段的胜帆,而当三江号九根高大的桅杆上升起了一共三十五张白色风帆之后,穿上更加飞快无比,而高的的三江号竟然倾斜着向西北方向而去,那宽阔的甲板上也便的陡峭起来,而不是袁小英紧紧抓着汪三江的手,那就要从船头滑到了那观澜楼的台阶上了。

袁小英虽然在着三江号上生活了几年,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三江号升起过如此多的风帆,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五六张的样子而已。

被汪三江一直胳膊揽在怀中,袁小英举目眺望,只见那甲板上的那个游泳池中的水已经留了出来,而顺着微微倾斜的甲板流了下去。

被靠着游泳池的那根最为高大的桅杆之上,慢慢的挂了七张风帆,张张大如遮天之云,而全都兜着海风,一个个的像兜着棉花的布包一样nn。

从那根巨大桅杆两侧,各有四根桅杆,分别挂着五张,四张,三张,两张风帆,果然整整张三十五张风帆。

就在袁小英数着那些白色的风帆之时,三江号已经来到了刚才,吉大港舰队总兵白为正麾下的那五艘宝船炮轰的中心位置。

汪三江只见海面几乎被木屑,海盗尸体给完全遮盖,而看不见一点海水,只是那些木屑与海盗尸体随着波浪在起起伏伏,这才诉说着下面便是曾经湛蓝湛蓝的大海。

由于西北方向的三十艘飞剪战舰还在轰隆隆的开炮,东南方向上,又有吉大港舰队的二十艘飞剪战舰正在尾追堵截,而巨大海战战场中心,那五艘宝船又在横冲直撞,于是那乌泱泱的海盗战舰又涌向了这里。

就在三江号的快速移动之中,汪三江再次下令,于是三江号上的所有大炮同时开火,轰隆隆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响起,硝烟在空中翻滚着缓缓上升,而视线模糊的不变东西。

三江号明显的震动了一下,那九根桅杆再次咯吱咯吱的响了一会儿,转眼间又走出了那那被硝烟笼罩着的海域,而又飞速撞向了一艘,有着黑色的破烂的船帆,上面挂着满是骷髅头图案的海盗船。11

第五百二十章 大战孟加拉湾(四)

由于三江号此刻船速极快,汪三江与袁小英只听见“砰!”的一声,就看见那艘海盗船已经四分五裂,木屑,木板被抛在了高高的空中而久久不落。

三江号继续满帆前进,而突然又砰的一声,一团黑影跌落在了汪三江与袁小英眼前的甲板上,袁小英尖叫了一声,又将目光放在那团黑影之上,这才发现那是一名又胖又高的海盗,此刻已经被生生摔死,睁着蓝色的大眼睛,长满了黄色胡须的大嘴中流出了猩红的鲜血!

袁小英看后,再次尖叫起来,而汪三江只好一边抱着她瘦削的身子,一边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飞剪舰队。

汪三江只见自己从南洋行省征调来的三十艘战舰,大多已经向海盗船只更加密集的东南方向疾驰而去,但其中三艘已经被十来艘海盗船只给团团包围,海盗们已经抛出了绳索铁钩,不断的向那三艘飞剪船上攀登,而东夏海军水中的燧石枪正在砰砰砰的大作,那些爬到空中的海盗们如下饺子一般的纷纷落到了大海之中,那海水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一片!

这就是海盗们惯用的接舷大站,对于正规水师来说,十分棘手,汪三江由于看着前面敌我双方混杂在了一起,也就不敢开炮,生怕打中了飞剪战舰,故而对桑丘说道:“桑总兵,扯帆抛锚,在那些海盗船面前给我准确的停泊下来。”

“放心!先生我会亲自操舟的。”桑丘说着跑了下去,而汪三江又对宣学与南洋陆军总兵杨国用经吩咐道:“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全都给我把燧石枪端上,到时候都给我狠很的打!”

“是!”杨国用说着敬了一个军礼,而与宣学经笑着走开了。

不一会,战士们便开始扯帆,随着那一张张风帆的落下,三江号的甲板便慢慢的与海面平行起来,袁小英也就慢慢的离开了汪三江的臂弯,而看着穿着白色军装的海军,绿色军装的陆军战士们纷纷从船舱中跑了出来。

由于汪三江想着不一会便与那些海盗们有短兵相接的可能,形势更加危险,于是汪三江又开始劝阻袁小英,让她回到船舱之中去。

袁小英经过刚才的那数次炮战,愈加觉得甲板上十分危险,死活就是不去,于是汪三江只好哄着她,让他在甲板上蹲了小来,以免被乱飞的n打伤。

在这三江号上服役的海军战士足足有三千人之多,而这次远征,那与陆军总兵杨国用同乘三江号的陆军战士也有两前人之多,故而显得火力十足,袁小英看着那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一颗七上下的心也就慢慢地从喉咙落到了肚腹之中。

桑丘操舟技艺十分娴熟,果然在距离那些海盗们不到七十米的地方准确的停泊了下来。

袁小英此时耳内听得燧石枪声音密集的如同倒豆子一般,而那海盗们叫喊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熙熙攘攘的,足见战争的激烈程度。

汪三江只看见那些海盗船只的甲板距离飞剪船甲板还有着四五米高的距离,但是那些海盗们,有的抛出了带有铁钩的绳索,攥着绳索往那飞剪船的甲板上爬。

有的海盗爬到了海盗船的桅杆之上,利用那风帆掩护着身体,站在横杆之上吗,向那飞剪战舰抛出了铁钩子,刚刚抛出,用双手吊着,就如打秋千一样便甩到了那飞剪船的甲板上。

大多数海盗还在攀登着,而不少的海盗已经到了那飞剪船上的甲板上,而与东夏海军展开了枪战,肉搏战。

海盗人多势众,情况十分危机,于是三江号上的战士们便开始了三排连射。

“砰砰砰砰砰!”的声音密集的响了起来,那些站在船帆背后的海盗们纷纷跌落了下来,又砸到了甲板上的海盗,顿时化作了两摊血水。

渐渐的那些已经等到甲板上的海盗们也都一一倒下,行事逆转,一些海盗们纷纷起锚,于是被十多艘海盗战场围着的三艘战舰也缓缓航行起来,汪三江急忙命令桑丘也杨帆航行,与那些船只保持平行。

慢慢的飞剪战场越来越快,而十几艘海盗战舰已经用许许多多的绳索与飞剪战舰连到了一起,也就一并航行,而三江号上的士兵们居高临下,不断的击杀着乌泱泱的海盗。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残留下来的海盗已然不多,而那十几艘海盗船上,纷纷挂起来白旗,汪三江冷笑一声,便让海盗们将那些破破烂烂的船帆全都撤了下拉,而扔进了大海之中,这才带着三艘飞剪船向正南方向航行而去,因为北面的海域上已经挂起来许许多多的白旗,而南面的海域上还在响着密集的燧石枪枪声。

周围的海盗已经肃清,袁小英从甲板上站了起来,美目四望,只见大海之上飘着许多海盗的船帆,而那些没有了船帆的海盗船便变得如同死鱼一样,在大海上漫无目的的飘着,而吉大港舰队的五艘宝船也正满帆向南航行。

此刻,北面的海域之上战争已经偃旗息鼓,而由于飞剪战船围住了东西两侧,于是那南面的海域,便成为海盗们逃窜的方向。

在几轮炮战之后,大约有五十多艘海盗船只得以逃窜到了南面的海域之上,而十来艘旧港舰队的飞剪船便利用飞剪船航速高的优势,占据了那南北方向航行的海盗舰队的字头,一轮炮轰之后,飞剪船舰队自然调整方向,而伺机再次占据字头。

而那四五十艘海盗船只见飞剪船航速极快,当海盗船侥幸占据字头时,飞剪舰队便迅速离开,而当海盗船只满帆向南逃窜之时,又被飞剪战场占据住了字头,接着便是猛烈的炮轰。

于是逃窜的海盗们也渐渐的调整的方案,而本能的采取了接舷大战的方式,就在飞剪占据转舵之时,海盗船只便舍生忘死的考了上去,纵然飞剪舰队百炮齐鸣,但那些海盗船只也是一哄而上,最后,将十几艘飞剪占据团团包围,海盗们纷纷跑出了铁钩绳索,开始短兵相接,甚至肉搏大战!

当三江号一行赶到那片海域之时,十几艘海盗船只便乘乱逃走了,而此时渐渐的大海上已经暮色四合,而滴滴答答的细雨还在下个不停,待那些接舷大战的海盗船上纷纷挂起白旗之后,所有的东夏战舰也都点起了灯火,大海上星星点点的,逶迤一大片。11

第五百二十一章 赢丽丽与吉大港

其他船只们纷纷前去托那些丢掉了帆布的海盗船,而三江号便转舵杨帆,先着有着高高的灯塔的吉大港航去。

汪三江与袁小英二人拾级而上,来到了位于船尾的观澜楼卧室之中,此时漫儿与妙妙丹已经点燃了明亮的鲸脂蜡烛,而正在收拾那跌落在地东西。

夫妇二人原本就穿着薄薄的纱织衣衫,早就被雨水完全石头,就连袁小英白色的裙摆上都在滴水。

汪三江看着因受到惊吓,而显得面色略略发白的袁小英,觉得楚楚动人,便一抱抱起,往那层层纱幔之中走去。

在纱幔背后,有着一个巨大的浴桶,漫儿与妙妙丹已经命人放上来热水,于是夫妇二人脱掉了湿漉漉的的衣衫,光溜溜的双双钻进了浴桶之中。

水温正好,汪三江抱着袁小英匀称而又凹凸有致的身体,感觉到浑身的舒坦,缓缓的闭上山了双目,享受起了这惬意的时光,而袁小英轻展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指,在汪三江的锁骨之处,轻轻的搓洗起来。

此处海域与吉大港码头之间,不过四五十里的海路,三江号那巨大的风帆,逗着满满的海风,疾驰而行,停泊在码头之后,汪三江夫妇也就洗漱完毕,而换上舒适干净的衣服。

夫妇二人共撑着一把黑布大伞,缓缓的走到了码头之上,而吉大港宣慰使赢丽丽这就笑着迎了过了,对着汪三江侧身行礼,说道:“丽丽经营吉大港无方,致使海盗频频袭扰,而今日又扰了先生大驾,实乃死罪耳!”

汪三江只见这赢丽丽并没有穿着小西装,而是身着粉色襦裙,而又套了一件淡雅素净的褙子,其人姿色绝粹,云鬟雾鬓,柔情绰约,倒也是一位绝色佳丽。

听赢丽丽之言,汪三江噗嗤一笑而说道:“死罪?东夏律可没有这样的死罪。大人经营吉大港有方,本院正要嘉奖一番,岂能这般论罪呢。至于今日之事,实乃凑巧,而本院此来,正要寻找那海盗老窝,而准备一一肃清,还这吉大港一片安宁哩。”

赢丽丽听后,又看了看汪三江身边的好友袁小英,见二人站在雨伞之下,而汪三江的一直胳膊还抱着袁小英的蜂腰,不免莞尔一笑,说道:“吉大港形势颇为复杂,那英吉利对此觊觎已久,而莫卧儿帝国沙贾汗也想着要征服此地,而要向我东夏商贾收取数倍税赋。

丽丽经营此地已久数载,而吉大港形势还是如此错综复杂,丽丽岂敢受先生嘉奖哩。”

这时候袁小英说道:“吉大港虽然形势复杂,但是从这里售出的东夏货物也比其他地方多了许多,而且西藏羊毛,皮张,印度棉花运到东夏,形成了支柱产业,此皆妹妹之功,妹妹何必如此耿耿于怀于区区海盗矣!”

听袁小英此言,赢丽丽这才释然,而又说道:“先生与夫人远道而来,刚刚又经历了海战,还是随下官前去歇息吧。”

汪三江听后说道:“还是等战场打扫完毕,本院与那宣巡抚等一同前去吧,此刻成千上万的俘虏及俘获还要宣慰使大人处置哩。”

赢丽丽听后,便又说道:“淫雨霏霏,那就请先生与夫人到车中稍等可好?”

袁小英听后,从汪三江身边走开,来到那赢丽丽撑着的雨伞底下,搂着赢丽丽的肩膀说道:“都是自己人,妹妹又何必如此见外哩!”

赢丽丽听后这才掩口而笑,对袁小英小声嘀咕道:“姐姐方才一脸院长夫人的模样,妹妹还以为姐姐已经忘了我哩。”

袁小英听后,埋怨着说道:“这不是还有你宣慰使衙门的大小官员在场吗,姐姐怎能丢掉了院长夫人应该有的礼貌哩。”

这姐妹二人这就看是嘀嘀咕咕起来,而汪三江则看着大海之上,不断靠近的点着灯火的船只,见那些宝船,飞剪船后面全都拖着大大小小的海盗船,而那些海盗船一靠岸,便并士兵们捆绑之上,做到了湿漉漉的的水泥码头上,不多时便有了三四千人之多,而那些海盗船只已经没有了风帆,靠近码头之后,士兵们便抛下了大铁锚,又上去搜刮财物,之后就再也不管,而任由细雨冲刷。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汪三江只感觉双腿发麻之际,海盗船这才基本打捞完成。这时候,那南洋巡抚宣学经便兴冲冲地的跑到汪三江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先生,此次海战,共俘获海盗船只九十六艘,这些船只稍加修葺,便能卖给各国商人,也算一笔缴获。

眼下百越行省初建,肯定需要大量的苦力,而此次大战,共俘虏了一万三千二百五十七个海盗,正好作为建设那淡马锡的苦力。

另外又从海盗船只上搜出来黄金三百二十四箱子,白银货币四千一百零箱,珠宝又一百零三箱,收获颇为,可谓硕果累累呐!”

汪三江听后自然十分高兴,笑着说道:“就以巡抚大人之意,海盗作为奴隶发往淡马锡,而船只卖于各国商贾,所得钱物及俘虏的珠宝金银一并用作百越省的基础建设资金。”

。。。。。。

汪三江匆匆处理了这些海盗及财物,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便在吉大港总督赢丽丽的安排下,下榻到了一个叫做“大港酒店”的酒店之中。

一夜无话,由于睡得尚早,汪三江与夫妇二人梦醒之时,才是那拂晓之际,故而又遣婘了一阵,又逢雨过天晴,旭日东升,盥洗沐浴之后,推窗而视,恰逢清风吹来,百花送芳,那是不胜惬意,又兼得这吉大港小镇此刻熙熙攘攘的,商贾辐楱,行人如织,好不热闹。

于是夫妇二人难免寸心大快,携着漫儿与妙妙丹走出了房门,就见南洋巡抚宣学经,三江号舰队总兵桑丘,旧港陆军总兵杨国用,已经几个商务部的姑娘也都次第走了出来。

清晨相见,大伙少不得见礼寒暄了几句,之后才知大伙乃是抱着同样的目的,而要去游玩游玩,于是又让几个商务布的姑娘去通知了那些汪三江经常带在身边的贴身随从。

这吉大港酒店也为一座七层建筑,大伙在那红色的地毯上走着走着,才发现大楼正中便是楼梯,而四周便是铺着红地毯的走廊,走廊令一侧乃是一间间客房。从正中的扶梯缓缓而下,来到二楼之后,就见偌大的餐厅已经坐着许多人,正是商务部随行人员以及那些军中将领,故而大伙又走了进去。11

第五百二十二章 乌斯藏与阿洪王国

早点并不是特别丰盛,但却十分养胃爽口,汪三江夫妇吃喝完毕,刚刚来到一楼大堂之内,正在摆着几张小几,斜对着柜台便站着的两个大眼睛,披着纱丽的姑娘休息,等待宣学经众人之时,这时候那吉大港宣慰使赢丽丽正好进入推开了酒店大门,而与四处张望的袁小英四目相对。

“先生,夫人已经下来了啊!丽丽来的迟了,罪过罪过。”

袁小英上前拉住了赢丽丽的手说道:“昨晚忙到了半夜,妹妹应该好好休息,大伙只是想着前去随便走走而已。”

汪三江也说道:“海战过后,财物需要登记造册,俘虏需要关押审问,海盗船舶需要尽快拍卖。大人身处百忙之中,何必抽身前来呢?”

赢丽丽听后笑着说道:“有军方人员及商务部诸多大人帮忙,此事进展颇为顺利,丽丽也不是太忙,而先生与姐姐不远万里而来,丽丽怎可不来侍奉在侧,鞍前马后效劳哩。”

。。。。。。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之后那宣学经等人也来到了大堂,于是一众人推开大门,欢欢喜喜地,高高兴兴地来到了大街之上。

袁小英只见这吉大港酒店处在一个巨大的广场正北中央,那广场之上已经有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在玩耍嬉戏,而广场乃是正方形的模样,正对着一条宽阔的马路,站在广场上眺望那港口码头,则见三江号上的观澜楼隐隐约约,沐浴在晨曦之中。

东夏银行吉大港银行与邮政局就分布在广场的东夏两侧,而吉大港宣慰使衙门便与吉大港公园在港口马路两侧一左一右分布,与银行,邮局,吉大港酒店一起环绕着宽大的广场。

汪三江大步流星的走着,袅袅娜娜的袁小英则手拿着一把轻罗小扇,听那赢丽丽向汪三江等人介绍道:“吉大港如今参差数十万人家,港口千帆云集,而小镇道路交错,如今已经有了三纵四横的格局,无论黄麻,香米,红茶,羊毛,皮革,海产,丝绸,瓷器,布匹,以及东夏琳琅满目的货物皆有各自售卖区域。”

袁小英听后脸上笑的灿若云霞,在心中暗暗为好友高兴,又继续问道:“这吉大港,曼谷,仰光,同为新成立的东夏百越行省的几个飞地,为何这吉大港之繁华又胜于那曼谷,仰光不少?”

赢丽丽听后莞尔一笑,说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吉大港地处海湾之中,毗邻印度与雪域乌斯藏,阿洪王国,商旅来往不绝,无论是后藏之主,居住在三竹节日喀则的藏巴汗的商旅,还是前藏之雄,坐拥拉萨及青海的固始汗的驼队都来往不绝。

又兼得印度棉花,香米沿着恒河顺流而下,阿洪王国的的红茶,黄麻沿着雅鲁藏布江顺流而下。此地商贸繁华,自然远胜于别处。”

此时几人已经说说笑笑的穿过了吉大港广场,而又走过了丁字路口,看着东夏延伸着的道路上店铺比比皆是,众人又想着那绿树掩映着亭台楼阁的吉大港公园走去。

汪三江则见这公园又是仿照着永宁城中的奴儿干公园建造的,也有着曲曲折折的小溪流水叮咚作响,池塘中白莲出水很高,碧绿的荷叶满目葱郁,而高大的榕树掩映着几座雕花绘漆的大红楼,传出了缕缕笙歌之音。

来到着吉大港公园之中,只见清风送爽,而百花开的正妍,袁小英自然申请喜悦,但又想到了方才赢丽丽之言,好奇的问道:“这印度之事,姐姐略有耳闻,乃是由莫卧儿帝国的沙贾汗治理,早间将穷兵黩武,但却并无太大胜绩,反而数次战败于中亚的几大汗国。

自那沙贾汗的爱妃泰姬玛哈去世之后,那莫卧儿帝国大兴土木,为建造泰姬陵墓靡费天下,至今已有九年矣!

只是这雪域乌斯藏与阿洪王国之事,姐姐并不清楚,还请妹妹细言才好。”

袁小英说着在一处曲径通幽的树荫底下摆着的长椅上做了下来,于是汪三江等人也就欣赏起来树荫之下的一洼清水,看那游鱼细石,以及亭亭净植的白莲花。

而赢丽丽则坐在袁小英的身边,笑着说道:“这雪域高原由于来往不便,故而鲜有东夏商贾前往那里,对于那里局势的了解,妹妹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既然姐姐有兴趣,那妹妹就试言一二了。”

袁小英听后娇嗔道:“丽丽你何时也学的这般回肠九转,请快快说来。”

赢丽丽笑了笑,说道:“藏巴汗原为乌斯藏雄主,定都后藏三竹节,二十年前已经统治乌斯藏全境。

而和硕特汗国之主,固始汗原位瓦剌部共主,乃是成吉思汗二弟哈萨尔后裔。

瓦剌四部游牧于天山之北,阿尔泰山南北多年之后,那准格尔部逐渐强盛,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于是土尔扈特部远走西域,而那杜尔伯特布如今早已归附东夏,和硕部早年间便迁徙到了青海之地。

再说那乌斯藏百万黑头百姓全部皈依释教,但那释教又属于藏传佛教,其门派众多,而藏巴汗崇信其中的一派,唤作噶玛噶举派,而仇视其余教派,对那新兴的格鲁派特别仇视。

于是该派两大活佛及管家索南群培共同致信瓦剌和硕特部大汗,请求其出兵援助。

两年前固始汗突袭乌斯藏,如今已经占有前藏之地,在那百万黑头百姓心中,固始汗与索南群培就像日月一样,凌空高照,而与两大活佛被藏人称呼为四巨头。

此时,那固始汗不但成为了格鲁派护教法王,而且成为了前藏之主,又对藏巴汗的国都三竹节久蓄鲸食蚕吞之意。”

听赢丽丽娓娓道来,袁小英等人这才算是清楚了乌斯藏的局势,而赢丽丽见袁小英兴趣极高,又说道:“这阿洪王国北与乌斯藏接壤,而东与东吁缅甸为邻,西与印度莫卧儿帝国接壤,南则与我东夏吉大港为邻。

阿洪王国盛产红茶与黄麻,乃是由傣族人建立的国家。南宋理宗之际,生活在缅甸伊洛瓦底江及怒江流域的傣族人人口大量繁衍,渐渐地开始向周边寻找良田沃野。

而此时对于这些傣族人来说,南部缅人已经兴起,而东面又有强国大理,故而只能向西迁徙,而来到了这恒河东岸,雅鲁藏布江下游地区,此时建都于噶尓贡。”14

第五百二十三章 茶园漫谈

听赢丽丽此言之后,不但袁小英受益匪浅,就连汪三江也是陷入了沉思。

在这花红柳绿,鸟语花香的吉大港公园内,汪三江蹲在人工湖泊边上,想着这阿洪王国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东夏占据此地便能沟通乌斯藏,而雅鲁藏布江下游地区更是沃野千里,而稻米三熟,故而汪三江便想着要扩大吉大港海陆大军的规模,先要占据整个雅鲁藏布江河道,其次还要将雅鲁藏布江江口以下的航道完全掌握在东夏手中,而万万不能落入英国人手中,于是汪三江又想起了关于英国人要买下距离吉大港不远的,那个名为加尔各答的传闻。

。。。。。。

吉大港宣慰使赢丽丽带着汪三江,袁小英一行在这吉大港公园内游历了多时之后,又带着众人在大街小巷溜达了一会儿,这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气温颇高,几人虽然身穿薄纱,但也是汗流浃背,于是那赢丽丽带着众人又走进了一座绿纱窗,红漆门的茶园休息。

大伙鱼贯而入,则见里面有着一池蔚蓝色的水域,大概四五亩大水皆缥碧,不少的人们还在里面游泳,也有不少的西洋女人,皮肤微微发黑的印度女人,缅人,而男子则以东夏商贾最多,不用多想,也只这些腰缠万贯的东夏商人,外出经商寂寞的缘故。

看着那些女人n的模样,汪三江等人也觉赏心悦目,而袁小英不尽柳眉紧蹙。

这游泳池周围则遍植花卉,搭建着许多亭台楼阁,不少的人们在里面商谈贸易,有的和和气气,而有的不免挣得面红而耻的。

人们服装不一,花花绿绿的,五颜六色的,把原本风景如画的茶园装点的愈加风情万种,而满是异域情调。

汪三江一行人沿着铺着鹅卵石的林荫小道,路过了三五个坐满了各色人等的茶棚,又经过了在阳光下进行日光浴的,躺满了只穿着几点薄纱的各国美女的躺椅,就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茶室。

随行人员大多被安排在了外面的茶棚,而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桑丘,杨国用以及赢丽丽六人则走了进去。

只见一位穿着纱织襦裙的,有着江南水乡美女那股灵动之气的一个颇为文静美丽的印度女人,正在手抱琵琶,有模有样的弹弄着,那张大眼睛,高鼻子的脸蛋也十分的精致,更难得的是唱的一口字正腔圆的昆曲,引得满座观众喝彩不断。

观众则形形色色,戴着三角帽子,那帽子上插着几根白色羽毛的西洋富商,披着黑色纱帽的b人,戴着长布缠成的帽子的印度人,更有来自缅甸,大城的商贾应有尽有,自然也少不了东夏商贾,中华人物。

这茶室后面的两张桌子,此刻还空着,于是汪三江,袁小英,赢丽丽坐了一桌,而宣学经三人另成一桌。

汪三江落座之后,往四周打两了一下,见前面坐着几个西洋富商,还有一桌来自乌斯藏的商贾,一条胳膊,正吃着零嘴,津津有味的看着那印度女子的低吟浅唱。

这时候,那为琵琶女一曲歌罢,便站起身来,向着观众福了三副转身走了下去,而少顷之后,茶室之内又响起了几种乐器,缓缓走出来了,几位穿着粉色薄纱,戴着黄金珠宝做成的琳琅满目首饰的b露着双肩,双臂,以及平坦的腹部,开始了一段肚皮舞。

台上的b美女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热情奔放的而又妖艳无比的舞罢之后,人群欢呼不已,袁小英却嘀咕道:“乌烟瘴气!”

片刻之后,又走上来了几个皮肤白皙,腿长腰细,丰乳肥臀的西洋女子,也都颇为漂亮,穿着层层叠叠的花布长裙,在舒缓的音乐声中,优雅的舞动双臂,迈着长腿,舞动了起来。

之后又是来自阿瑜陀耶的孔曲,并无台词,而那戴着黄金镂空雕刻着的尖尖帽子,身上裹着薄纱,有着长长的裙摆的暹罗姑娘也极为美丽,只是汪三江已经在阿瑜陀耶城中,在漫儿公主的带领下,看过了最好的孔曲表演,因此也就对这位美女的表演并不十分在意。

汪三江与袁小英见人群都合着拍子,慢啜着香茗,但是二人却百无聊赖,于是汪三江对二人小声说道:“数月之后,小英便要主持南洋军政大事,而丽丽主政的吉大港地理极为重要,故而小英还要与丽丽一同经营呐!”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赢丽丽自然十分高兴,而说道:“能在姐姐的筹划下做事,丽丽便不必束手束脚了,真乃快事哉!”

袁小英见汪三江突然提起此事,一定是必有要事交代,故而笑着问道:“先生是不是也觊觎那加尔各答了?”

汪三江听后噗嗤一笑,说道:“什么觊觎呐,说的这般难听。以本院之见,这阿洪王国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而眼下那里婆罗教横行,而莫卧儿帝国沙贾汗也对那块肥肉,垂涎久矣。

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眼下正向那大兴土木的沙贾汗送钱送物,准备买些加尔各答。

古人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故而本院建议丽丽不日便要派出人员,携带后来前去德里,将加尔各答给买下来,而断了英吉利国的痴心妄想。”

赢丽丽听后连连点头,而袁小英高兴的说道:“这是釜底抽薪之计,也是对英吉利国利用海盗攻打吉大港的惩罚。”

汪三江听后点了点头又说道:“小英你应该知道,以为夫之见,我东夏对着百越行省,还有那阿洪王国要极力拉拢,教化那些化外之民,使其最终归附于东夏而成为东夏疆域。”

袁小英与赢丽丽听后全都点头深思,而汪三江又说道:“对于印度,本院觉得这里人口众多,而文化十分复杂,便要发展成东夏殖民地,将那里的资源财富吸收过来便可,而不需要教化其民。

眼下,我东夏已经有了金奈,果阿等据点,本院还准备前往那里,将海盗一一肃清,顺便教训教训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使其老实些,不再敢觊觎东夏据点,而与东夏互通有无,将堆积如山的东夏货物,往欧洲大陆贩运过去。”

听汪三江之言,赢丽丽便对今后之事,有了大致的方向,而袁小英也就明白了南洋之事的大政方针,二人这就进入了深思当中。

。。。。。。

第五百二十四章 海盗背后的英吉利

午后,汪三江一行又来到了吉大港酒店之中休息,直到午睡醒来,赢丽丽便拿着审问海盗的结果,兴高采烈的敲开了汪三江夫妇的房门。

果然,那些海盗乃是一个叫做汤姆的英吉利在印度的殖民辖区苏拉特总督,以利相诱之下,这才不自量力的攻打那吉大港了。

而且通过审问这些海盗,得知了这些海盗的老巢就在那印度洋上的马尔代夫群岛一带。

汪三江听后喜不自禁,看来这剿灭海盗,维持印度洋上的商贸秩序之时,不日便能实现,所以汪三江也就暂且将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与海盗之事暂且放到了一边,而想着要沿着印度大陆漫长的海岸线,先去看看那十方集团下属的金奈公司,再去那锡金斯里兰卡再创建一个公司,再去剿灭马尔代夫群岛上的海盗。

由于从海盗口中审问出来了海盗老巢所在,于是汪三江觉得吉大港之行,已然圆满结束,故而当下携袁小英,与南洋巡抚宣学经,三江号舰队总兵桑丘,旧港陆军总兵杨国用并近三百位商务部人员率领三十艘飞剪战舰,两万陆军浩浩荡荡的起锚杨帆了。

印度不仅盛产棉花,稻米,而且还盛产檀香,珠宝,而金奈便正是檀香,珠宝贸易的大港,在南洋巡抚宣学经的经营之下,十方集团在金奈与果阿都设立了分公司,而派有经理主持事宜。

汪三江今年到达南洋之后,先是将原南洋总督的职位提到了三品巡抚大员的地位。

宣学经担任的这南洋总督与袁小英即将担任的南洋总督并不一样,前者是与那些葡萄牙人澳门总督地位相同的殖民地总督,而后者乃是整整的封疆大吏,能够管理南洋,百越两省军政,并且能处置印度殖民据点上的事务。

所以说宣学经由原来的殖民地总督提拔为了一省巡抚,那是连升sn。而汪三江前不久又将十方集团金奈公司与果阿公司经理分别改为了金奈总督与果阿总督。

与袁小英,海兰珠一样,同为总督,但却并不一样,这金奈总督与果阿总督又与宣学经曾经担任的那南洋总督属于同一性质了,乃是十方集团的商务人员,而并非每年都要在永宁前来述职的二品大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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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英吉利国厉兵秣马,扩充海军之后,大败西班牙无敌舰队,故而声威大振,伦敦商人也成了里东西印度公司。

那英吉利西印度公司成了不久之后,便加入了如火如荼的三角贸易当中,贩卖黑人,在荷兰人建立的新阿姆斯特丹北边大搞殖民活动,又将势力准备向南渗透,逐渐的又与荷兰人摩擦起来,而且意欲吞并新阿姆斯特丹,还想着要占据整个北美,密西西比河两岸万里沃野。

英吉利东印度公司虽然成了不早,但此时已经在印度果阿之北,苏拉特发展的风生水起,又将势力慢慢渗透进了东夏与葡萄牙人共享的果阿地区。

英吉利自建造了“海上君王号”的艋瞳巨舰之后,更是气焰嚣张而不可一世,当东夏国与葡萄牙人同意了英吉利也在果阿兴建货站之后,那为英吉利伯爵大人,苏拉特总督阁下乔治,竟然又开始觊觎那盛产香料,珠宝的锡金。

当英吉利人登陆锡金之后,便四处劫掠,又被锡金国王率领的军队给一一打退,之后那乔治总督又开始觊觎东夏占据的金奈。

当英吉利战舰被金奈码头炮台上的大炮轰击的稀巴烂之后,于是那乔治总督又想到了利用海盗先去攻打,待海盗摧毁了炮台之后,英吉利舰队再一哄而上,将东夏贸易据点给占据下来。

那乔治总督想着偷袭金奈已经失败,想必东夏国人早已有所防备,不如偷袭更加富庶的吉大港才好。

注意一定,那乔治总督这就开始实施,先是联合海盗,说占据东夏国吉大港之后,地方归英吉利东印度公司,而女人,财物归于海盗,而双方并肩作战,胜券在握。

那些海盗想着吉大港货物堆积如山,美女入云,金银珠宝不知有多少,更兼得与英吉利东印度公司联手行事,胜算颇大,于是海盗纷纷前来,听命于英吉利东印度公司乔治总督者,达两万多人,而战船二百多艘。

海盗与英吉利人狼狈为奸,注意已定,便选择了一个阴雨绵绵的旁晚时分,想着东夏海军或许全都正在用餐,故而觉得发起攻击。

那乔治十分奸诈,告诉海盗说,东夏战舰十分犀利,便由英吉利皇家海军对付他们便是,而乌泱泱的海盗则前去对付东夏陆军。

那些海盗不知是计,也被吉大港上的美女,珠宝黄金吸引着率先发动了攻击,而不一会儿后,吉大港舰队便风驰电掣的到来,而三江号舰队也凑巧而来,将那货海盗团团包围起来。

那天淫雨霏霏,海面上能见度极低,而汪三江等人只寻着炮声往那北方眺望,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正南方,不远处那埋伏在大雾之中的风帆云集的英吉利皇家海军。

虽然汪三江等没有观察到乔治率领的舰队,但是乔治却看到了三江号等六艘比“海上君王号”还要高大一些的战舰,还有船速飞快,射速极高的五十艘飞剪战舰。

英吉利东印度公司乔治总督那天看着二百多艘海盗船只,两万多海盗经过吉大港舰队的一轮炮轰之后,便损失极为惨重,又见三江号舰队也是十分厉害,所以审时度势之后,乔治也就溜之大吉了。

汪三江原本没有料到英国战舰的到了,而经那些俘虏的海盗将此事说出之后,汪三江越想越觉得恐惧,而昨天的的那场海战,也算是吉大港众人的运气使然了。

如果三江号一行船只如果不及时到来的话,那吉大港就真的危险了,想来不尽让人后脊梁发凉。

于是汪三江便下了要将海盗一一肃清,而要狠狠的打击一下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决心。

。。。。。。

三江号一应船只自吉大港港口出发,所到之处,则是漂浮在大海之上的木屑,木板,还有海盗们发白的尸体,场面令人作呕,于是汪三江夫妇便来到了位于观澜楼的卧室之中,双双躺在凉席上,说了几句闲话,便进入了梦乡当中。

一觉醒来,便又是日落时分,红彤彤的的太阳大如车盖,一半没入了海水之中,一般还在水天交接之处,而且也在快速下坠。11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一夜遣婘

西北的海水被太阳映照的红灿灿的,而几座岛屿也沐浴在了红色的晚霞当中,视野极为开阔,西边朝霞漫天,而东边皎洁的明月又挂在在了天际。

渐渐的暮色四合,而繁星漫天,三江号上灯火通明,不知是谁唱起了思乡的歌谣,感染的大伙心头全都笼罩上了淡淡的愁绪。

汪三江站在观澜楼的露台上,举目四望,只见三十艘飞剪船灯火如豆,在三江号周围三点两点的亮着,而且还随着那海浪而起起伏伏,恰似一群空中飞舞的萤火虫一般。

晚风习习吹拂,袁小英鬓角的一缕秀发飘到了汪三江的鼻端,痒痒的,汪三江回头一看,则见袁小英身着轻纱,款款笑着,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异常妩媚动人,双手端着一个用红漆漆遍,又绘画着几支腊梅的长方形托盘,里面则是几碟菜肴,正冒着热气,飘着香气。

漫儿身着阿瑜陀耶的服饰,带着尖尖的黄金宝冠,而露着一条白皙的胳膊,小丫头站在袁小英的右侧正对着汪三江微微笑着,也端着红漆木托盘,那里面是一个紫砂茶壶,一包西湖龙井,两个紫砂小盏,还有一个椰子大小的红泥小炉,正烧着紫色的炭火。

妙妙丹身着粉色长裙,站在袁小英左侧,头上带着琳琅满目的翡翠白玉头饰,也端着一个木盘,那里面则是一些时令的瓜果,红的欲滴,绿的碧绿,更有黄的,紫的,圆的,长的。

看着脸上微微露出烦闷之意的汪三江,袁小英轻启丹唇,粉面露出浅浅的梨涡,笑着说道:“夫君请屋中用餐,餐后小英将为君高歌轻舞,以解君忧。”

这袁小英是有才艺的,虽不像柳如是那般精通诗书绘画,擅长曼舞清歌,但也是舞姿翩若惊鸿,而歌喉婉转如夜莺,更兼得吹拉弹唱各有涉猎,而她往往都是偶尔为之,因此汪三江便颇为喜欢,听后笑着说道:“夫人欣而秀,美而雅,而服御华丽,犹如一树桃花绽放,声音清越,舞姿曼妙,看来为夫今夜眼与耳俱饱福矣!”

袁小英听后眉如远山含岫,顾盼之间愈加雅丽,粉面酡红,樱唇轻绽,低声说道:“小英弱柳扶风之躯,当为先生竭尽平生所能,漫漫长夜还请先生不要厌弃才好。”

“夫人丽质天成,为夫爱慕还不够呢,岂会有厌恶之意。”

二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卧室之中,袁小英袅袅娜娜的将菜肴放在了厅堂正中的那个红木圆桌上,而漫儿将红泥小炉放到了靠着绘有梅兰竹菊的四面屏风前面的小几上,而妙妙丹又将那些水果放到了镂刻着花草鱼虫的房门正对着的,靠着一张胡床的小小几上。

袁小英摆筷拾碗,而漫儿与妙妙丹则搬来了两个绣墩,伺候着袁小英与汪三江坐下,这才又各自搬来了一个,在袁小英的左右两侧先后坐下。

饭菜可口美味自不必说,四人吃喝完毕,漫儿收拾着盘子与碗筷,而妙妙丹则坐在了那红泥小炉旁,拿起一把蒲扇,轻轻的煽动起来。

红泥小炉中冒起了蓝色的火焰,袁小英先是用一双玉手推着汪三江坐在了那张胡床上,又让汪三江半躺着身子。然后又往漫儿手中的铜壶之中,倒进去了几勺清水。

袁小英看着漫儿将那铜壶放到了红泥小炉之上,便又用清水洗了一遍玉手,然后打开了茶叶,往那紫砂壶中徐徐的放了几撮。

这时候那把小小的铜壶之中的水已烧开,冒出了白雾腾腾,在扎着纱幔,摆着珊瑚摆件,挂着工笔花鸟画的厅堂内飘飘渺渺的弥漫着。

漫儿见水已烧开,便递到了袁小英手中,而袁小英伸出纤细的中指与拇指,将紫砂壶壶盖轻轻的揭开,让铜壶中的水高高的倒了进去,便又迅速的盖上了壶盖。

又将铜壶递到了漫儿手中,漫儿又放在了那红泥小炉上,在妙妙丹轻轻挥动蒲扇的时候,那铜壶之中的水又开始沸腾翻腾起来。

片刻之后,袁小英这才继续往那紫砂壶中加水,又盖上了壶盖,又等了片刻,这才开始往那两个小盏中倒水。

一壶清水,几片茶叶,在袁小英纤纤玉手的摆弄下,汪三江看着直觉口内生津液,本以为茶已经泡好了,数知袁小英又开始用紫砂湖中的茶水清洗起了茶盏!

那把文雅的紫砂壶在袁小英白皙修长的双手摆弄之下,大约十来分钟之后,才倒出来鄂两盏绿中带黄,黄中带绿的西湖龙井茶。

泡好了茶,袁小英这才让漫儿端着湘妃竹制作的茶盘,缓缓向汪三江走去。

而那妙妙丹则端着另一只茶盏,放到了那张圆桌之上,此时汪三江刚刚慢啜了一口香茗,便觉得满口生香,而一抬头,又见袁小英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靠着那张圆桌的一个红木圆凳之上,朝自己微微笑着。

这时候,那漫儿又从屏风后面抱来了一张琵琶,笑着放到了袁小英的怀中。

此刻袁小英脸上如蓓蕾绽放,眼含秋波,琴弦在那双玉手的拨弄之下,发出了小溪流水叮咚作响的声音。

汪三江听的如痴如醉,而袁小英又轻展歌喉,声音悠长清越的唱到:“云笼月,风弄铁,两般儿助人凄切剔银灯欲将心事写,长吁气一声吹灭。。。”

袁小英一曲歌罢,汪三江听得如痴如醉,而此时那漫儿又拉起了阿瑜陀耶的三弦琴,而妙妙丹也坐在门口,在月光与灯光的双重照射下,弹起来了东吁弯琴,竟然合奏出了一曲曲调舒缓的乐声。

而穿着薄如蝉翼的纱织长裙,衣袂飘飘,恍若神仙妃子的袁小英就此舞动起来,舞姿潇洒飘逸,更兼得双目如月光般轻柔,在汪三江脸上来回照射,让汪三江不由的脱口说道:“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天晚上,袁小英一展平生所学,让汪三江一时惊为天人,而袁小英楚楚动人,看的汪三江情不自禁的将袁小英抱了起来,向那张秀塌上走去,而袁小英躺在汪三江怀中,也是眼神迷离,而口吐幽兰之气。

漫儿与妙妙丹见汪三江与袁小英醉眼迷离的望着对方,便知不该继续逗留,故而已经早就溜走,而袁小英与汪三江,那是一番疾风骤雨过后,又是双双沐浴,之后又极尽遣婘,这才搂搂抱抱着进入了甜蜜的梦乡。14

第五百二十六章 李静姝与金奈公司

汪三江与袁小英夫妇由于白日睡了两个时辰,而夜里又睡得尚早,所以当了了丑末寅初,东方露出了一片鱼肚白的时候,便再无睡意,沐浴盥洗之后,推门而出,只见晴空万里,漫天繁星姗姗可爱,而那半圆形的下弦月还尚挂在西边的天空之上,在淡淡的云雾之中,半遮这,洒下了白白的月光。

东方发白,而朦胧的暮色之下,大海苍茫一片,西边露出了山峦起起伏伏的黑影,一座小镇突兀而出,万家灯火已经是灿烂一片,而无风的海湾之中,百舸争流,千帆过境,虽非朗朗白日,但其繁华足见端倪。

袁小英今日穿了时髦的连衣短裙,说是短裙,但那淡红色的裙摆也长及双膝之下,只出了白皙修长的小腿,而一头柔顺的秀发也扎了一个马尾辫,并无些许首饰,显得清纯而富有朝气,用充满了似水柔情的美目望着戴了万字方巾,一身灰色直裰的汪三江说道:“看那小镇规模,可是金奈到了。”

汪三江听后,回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一起凭栏眺望的袁小英说道:“估摸这时间,想是应该到了。”

汪三江刚刚言毕,漫儿与妙妙丹便端着一些清淡的早点从楼扶梯上走了上了,漫儿笑着说道:“启禀先生,夫人,宣大人说是金奈就要到了,请先生与夫人用些早茶。”

这漫儿聪慧,此时便能说几句常用的汉语,此言说来,由于她吐字不清,汪三江听后只知大概,而袁小英与这两个丫头朝夕相处,故而此时依然明了,有对汪三江将漫儿之言解释了几句,于是四人进屋用餐。

再次走出屋子,就见东方露出了一片血红血红的云彩,而四周仍然被暮色所笼罩,但海军战士们已经开始忙碌,近三百位商务部的姑娘们也高高兴兴的站在船头,看那东海日出。

汪三江与袁小英看着那金奈小镇已经历历在望,也是十分期盼,双双小楼,也来到了船头,在商务部的那些姑娘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看着那太阳依然冒出头来,发出了万道光芒,于是四野变得清晰了起来,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也渐渐变得湛蓝湛蓝的,而东边的天空也慢慢蔚蓝起来,回头一看,那金奈小镇愈加清晰,到了此时,汪三江才知,那是建立在一个小小的半岛之上的小镇,而港湾之中停泊下了许多船舶,逶迤不绝,连绵数里,竟然与小镇规模仿佛。

金奈小镇虽然并非汪三江亲自选址,但由于印度南部盛产香料,黄金,宝石故而几年下来也是商旅辐楱,气象万千,货物堆积如山,库存珠宝蒙尘久矣,故而致使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觊觎,也曾前来攻打此地,而被现任十方集团南洋公司金奈公司经理李静姝屡屡打退。

金奈与仰光,曼谷,吉大港不同,东夏开发此地,只为了大兴商贸,而并不蓄有对其疆域鲸食蚕吞之意,故而商贸反而大兴,远超曼谷与仰光,而直于吉大港争锋。

再说这金奈公司经理李静姝自然也是永宁中等专业学校的高材生,学的便是市场营销专业,又曾在那海军太尉索娜姆身边,做了一年多的行政秘书,帮着索娜姆处理军中政务,故而有对这海战颇有了解,其人虽然乃是双十年华的妙龄女郎,但却精通纵横捭阖之道,于是这金奈公司在她的指挥下,愈加的繁盛起来,每年向东夏纳税就有百万之数。

由于政务繁忙,案牍劳形,故而李静姝今日有了贪恋被枕之举,在其贴身丫鬟,一个捡来的印度小女孩的一番诉说之下,李静姝急忙翻身而起,在那个十四五岁的印度丫鬟的帮助下,将那白衬衫,黑西服连忙往那滑溜溜的身体上套。

却原来,这金奈公司的舰队官兵发现了三江号舰队,不敢大意,通过旗语远远的交流之后,这才知道是那名动天下的名士汪三江到了,金奈舰队官兵不敢怠慢,急忙将这个消息说与金奈公司的几个主管知道,而主管又来到了李静姝的居所,所以这才有了那名贴身丫鬟,来自印度的女孩催促李大经理之事。

李静姝得知汪三江一行到来之后,心中一面担忧,一面兴奋,那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经营这金奈已久,也算颇有成效,正愁没有秉政大臣,或者十方集团的懂事们前来视察,以肯定她的政绩,也好被他们记住自己,或者就此升迁,也算是不虚度光阴了。

令李静姝感觉到忧虑或者说是紧张的乃是,自己经营金奈虽然颇有成效,但那资政院院长汪先生,十方集团的大股东,乃是东夏国商务部尚书,早年间又肇启东夏商贸事宜,自己经营的这金奈公司,虽然诸事蒸蒸日上,但却入的了那汪先生的眼吗?

李静姝心中这般翻江倒海,快速的思虑着,脚下的步履也并不缓慢,匆匆而行,那个印度丫鬟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又聚拢了不少的金奈公司员工,一行人乌泱泱的便向那金奈码头而去。

却说,汪三江一行看着那异常宽阔的金奈码头上人声攒动,正忙着装卸货物的工人们,服装不一的商贾们全都观望着三江号舰队的风采,这就抛锚扯帆,在码头上停泊了下来。

三千海军迅速有序的小跑着站在通往小镇中心的马路两侧,汪三江与袁小英并肩而行,那穿着阿瑜陀耶衣服的漫儿,还有缅甸东吁王朝公主打扮的妙妙丹紧跟在后面,接着便是三江号舰队总兵与旧港陆军总兵杨国用一左一右的簇拥着宣学经,再然后便跟着西装革履的商务部众多的姑娘们。

大家脸上洋溢着笑容,踏着晨曦,观看着金奈小镇的模样,便见李静姝领着金奈公司的工作人员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汪三江每年冬天都要在永宁学院授课多日,又与着李静姝有着师生之谊,而袁小英又与此人颇为熟悉,自然就认出了她。

汪三江见数年不见,这李静姝愈加的精明干练,而又风姿绰约,远远地便爽朗的笑着说道:“金奈地处天涯海角,久不见我东夏秉政大臣之面,静姝等犹如化外之民久矣。幸而先生夫妇远道而来,真令小镇蓬荜生辉,而我等也可一睹先生及诸位大人风采矣。”11

第五百二十七章 何以厚此薄彼

袁小英见那李静姝眉目如花,更兼得满脸的笑容灿烂若云霞,贴身的西装西裤衬托的她身体十分妖娆,正在诧异着,就听汪三江说道:“李经理经营金奈可谓是相得益彰,不但李金奈小镇日新月异,俨然已经是南亚大埠,而李经理也是女大十八变,是为风采绝伦,俨然一位名媛佳丽了哦。”

汪三江此等话语,要是在大明各地,就有了调戏之意,而东夏世风开发,却是礼貌而已。但在袁小英听来,却颇为不爽,下意识的往汪三江那笑的合不拢嘴的脸上瞪了一眼,就见那李静姝已然走到了三步之地,而侧着身子向汪三江与自己福了三福,笑着说道:“金奈能有今日,皆是先生运筹之功,郑董事长谋划之果,而宣巡抚等诸位大人大开方便之门之因,实非静姝区区微末之力,所能独自经营而成的。”

那李静姝说着又看着眉如寒烟笼翠,眼似秋水横波的袁小英说道:“夫人风姿艳丽,而又清雅脱俗,仿佛凌波仙子,真是羡煞人也。要是静姝乃是男儿身的话,恐怕也要为夫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了。”

这李静姝口若悬河,精于人情世事之道,此言说来,袁小英虽然清楚,此不过恭维之意,但也听着浑身自在,大有飘飘然之感,顿时对这位金奈经理凭空添了三分亲近之意,而上去拉住了那双柔荑,满面桃花的说道:“静姝不但人美,就像画中之人一般,而且生负管仲乐毅之才,只一二年的光阴,便将着金奈蛮荒之地,建设成为了西洋重镇,商贸大埠,令小英所钦佩不已呐!”

。。。。。。

那金奈公司经理李静姝与汪三江夫『妇』寒暄之后,又对着宣学经等人也一一见礼,之后又有那些商务部的姑娘一一侧身福了几福,口称大人不已,最后这才告罪一声,小跑着来到前方,在汪三江夫『妇』身边,候其吩咐。

汪三江与袁小英整日如胶似漆,此刻正旁若无人的互相依偎着,一边走,一边看那金奈小镇的风光,又一边指指点点,说说笑笑,而那李静姝又慢着与袁小英身边的漫儿与妙妙丹这两个服御华丽的小姑娘寒暄着,只是那漫儿还能与之相谈几句,而那妙妙丹往往茫然不知其所言。

汪三江看着这金奈小镇风光与吉大港,仰光等地大为不同,纵然宽阔笔直的,有着绿化带的双向马路乃是模仿永宁城的模样,但是两侧摆着琳琅满目的货物的那些店铺却别有一番风味。

这些建筑风格不已,又东夏水泥小楼,也有大明江南各地雕梁画栋的古典小楼,更有有着白『色』圆顶的波斯风格的店铺,还有欧洲风格的红『色』楼房等等,不胜枚举。

袁小英看着人行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而皮肤各异,服装更是千姿百态,有带着三角帽子,穿着紧身衣服,留着大胡子,穿着层层落地长裙,那裙摆被高高撑起,仿佛开屏一般的西洋男女;也有披着一块艳丽的纱布,额头上点着朱砂点,带着三五斤黄金首饰的印度『妇』女;还有穿着白『色』宽袍大袖,头上蒙着黑纱的阿拉伯女人;也有穿着艳丽的落地长裙,戴着镶嵌着珠宝美玉的头巾的波斯『妇』女。总之行人模样五花八门,不能一一道来。

汪三江看着这小镇上中华建筑并不太多,而东夏及大明商贾也并不在多数,简直是一座万国博览园,故而惊喜的问道:“李经理是用什么办法,把这金奈小镇建设的让各国商贾在此地经商而来的?”

李静姝听后,急忙跑到汪三江的身边,笑着说道:“按照两院安排,先生批示,而又郑董事长指点。金奈小镇不同于仰光等地,只需要发展商贸,而并不需开疆拓土,以为我华夏百姓生存之地,故而静姝便放开了手脚。

金奈公司只在这半岛之上,修建了三纵四横的道路,并宽阔的深水港口,而只建修了一些金奈公司自己需要的店铺,而其余的地皮便向各国商贾抛售,由其自己建设了,故而就有了这房屋建筑层出不穷,千奇百怪的模样了。”

袁小英听后,略有所思着点了点头,说道:“李经理大才,竟然与东夏经营大明三岛采用了同样之法,但是小英觉得,如此以来,不是我金奈公司为其提供了马路,码头,而又让金奈舰队,及警察陆军白白为这些外籍商贾服务吗?”

李静姝听后,满脸堆笑着说道:“夫人有所不知,那些来自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吉利,印度各地及阿拉伯诸部,波斯萨菲王朝,缅甸东吁王朝,暹罗阿瑜陀耶王朝的商贾们,不但要花废高价购买地皮,才能建造商铺,还要缴纳百分之三十的税赋,才能得到金奈公司发下的工商许可证哩。”

听李静姝此言,汪三江连连点头,袁小英恍然大悟,又问道:“那我东夏商贾,或者大明商人前来金奈经商的话,需要向贵公司缴纳多少比例的税赋呢?”

李静姝听后,看了看汪三江,又看着袁小英察言观『色』的说道:“此地对外籍商贾课以重税,却对东夏商人只收取百分之一的税赋,而大明商贾课曲百分之十的税赋,倒比大明各地轻了许多。”

汪三江听后十分开心,但又略有所思的问道:“商人原本乃是逐利之徒,金奈公司此举,势必会引起各国商贾要求加入东夏国籍,而成为东夏商人,从而能够逃避掉大量的税赋。不知此事可是有的?”

听汪三江此言,袁小英也十分关心,夫『妇』二人纷纷望向了李静姝那张鸭蛋脸儿,李静姝笑着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此事就向先生所预料的一般,那些商贾们大多都存着这样的心思,纷纷前来行贿于静姝,希望静姝大开方便之门,而使彼等外籍商贾全都成为东夏之人,而只需缴纳百分之一的税赋。

前来行贿之人多如过江之鲫,静姝不胜其扰,最后只等以行贿之人全部没收贿赂之经营,充足公司库存,而加入东夏国籍之事,并不考虑相威胁,才致使柴门门庭若市的局面稍有缓解而已。”

汪三江听后思虑的片刻时间,看着马路上来往不绝的车辆,以及人行道上摩肩擦踵的肤『色』不已的人们,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店铺里,兜售着千奇百怪的货物的男男女女,说道:“看来这关于归附东夏的迫切愿望,犹如滔滔江水不可阻挡了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城中有城

如果金奈公司继续如此强硬的执行此法,势必会引来外籍商贾的不满,而寻求铤而走险的办法,或者私自募集敢死之士,或者勾结海盗企图颠覆金奈公司的统治。

而商贾不同于其他百姓,彼等皆腰缠万贯,海上又往往富可敌国,何不借其财富,而建设南洋百越二省呢?

以本院之见,不若对其开一扇方便之门,告诉他们,如果在东夏各地,无论永宁府,还是库页岛,黑龙江行省,北庭行省,还有新纳的大明三岛,西伯利亚西江行省,南洋百越二省置办不动产,留有窒息血亲的,只要他们愿意,便视为我东夏商贾,从而征收百分之一的赋税便可。”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袁小英点头不已,说道:“依先生之意,那些外籍商贾便会大举在东夏购置不动产了。而此地距离南洋,百越二省近,而距离北方数省远,以此来看,那南洋百越二省之地便被大多数外籍商贾所看中了。”

汪三江看着袁小英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说道:“永宁等地乃是东夏根本,工业摇篮,东夏货物多产自那里,故而对于商贾而行,那里随远,但是货物便宜,故而也有一定的吸引力。

大明山东之刘公岛,江南外海之舟山诸岛,还有广东之香港岛皆毗邻大明,丝绸茶叶,瓷器等物价格低而库存大,故而也有一定的吸引了。

而眼下百越,南洋二省百废待兴,自然房产容易购置,又距离较近,诚如夫人所言,对那些财产相对不足的商贾来说,自然又非常有吸引力。

再兼着,本院已经下了大力发展那扼守马六甲海峡咽喉的淡马锡的决心,故而那淡马锡又是其最合适的家园无疑了。”

因为不久之后,汪三江便要北返永宁,而要袁小英担任那手握南洋两省,已经诸多的殖民据点的军政大权的南洋总督一职,而按照汪三江之部署,这南洋总督衙门便位于淡马锡本岛之上,故而袁小英听汪三江此言,也就明白了一番苦心,虽然想着终究还要暂别,但也是含情脉脉的看了汪三江一言。

那金奈公司经理李静姝清楚,汪三江此举,不但可使得金奈商贾云集,趋之若鹜,也可使得金奈公司更得各国商贾之心,又可借助外籍商贾之钱物建设南洋百越二省,于是高兴的说道:“先生妙计,一举解了静姝多日烦恼,静姝感激不尽。”

汪三江听后微笑着说道:“本院此举,对于金奈公司来说,好比釜底抽薪,难道李经理就没有一丝怨恨吗?”

李静姝听后莞尔一笑说道:“表面看来,先生此举,的确恰似釜底抽薪,使得金奈小镇部分外籍商贾会前往南洋百越二省,但仔细想来,却并不尽然。

先生与夫人请试想,各国商贾能来金奈经商,而甘愿缴纳百分之三十的高额税赋者,无非是金奈系物华天宝之地,盛产香料,檀香木,黄金珠宝的缘故。或者金奈地处印度次大陆,距离他们的家乡不没有百越,南洋二省那么遥远而已。

他们或者携带自己母国货物,不远万里而来金奈,或者备下了黄金白银,空着船舶而来,无非就是前来金奈采购东夏精巧的商品,或者大明丝茶而已,又或者前来此地,购置金奈特产货物,然后再运输至百越,南洋二省,甚至大明,东夏北方永宁,海参崴等地,赚取钱财罢了。

原本要他们缴纳百分之三十的高额税赋,他们尚且趋之若鹜,如今又有了与东夏商贾一样被金奈公司一视同仁的机会,那此刻还在万里之遥的萨菲波斯,b诸部,或者欧罗巴观望徘徊的商贾们,还不闻风而来,犹如候鸟迁徙吗”

这李静姝口才极好,而思路又颇为新奇,听她这一番言论,汪三江与袁小英皆高兴不已。

李静姝见虽然只是闲聊,但已经将金奈公司一应大小事务都向汪三江夫妇基本汇报完毕,于是又将那些还为说出的,准备了一会儿的腹稿,和盘托出,说道:“启禀先生,金奈小镇如今有常住人口三十四万又五百多人,其中东夏商贾占据三分之一不到,而多为外籍商人。

金奈公司拥有各种行政人员,商贸人员共计三万五千人之多,其中就有金奈舰队海军战士近一万人,陆军战士七千人,而警察五百多人。

船舶共一百多艘,而风帆飞剪战舰三十艘,而其余皆为商船,来往与旧港,吉大港等地。。。。”

就在金奈公司经理李静姝与袁小英夫妇边走边看,便看便说之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已经路过了一个十字路口,而又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就见一片好大的宅院,全是鳞次栉比的店铺,而里面露出了白色的马蹄墙,而那飞檐高耸,摆着两个石狮子的大门,挂着巨大的铜环,而朱漆大门之上,雕梁画栋的门楣上,挂着一个黑底描金大字的匾额,那几个大字刻的便是“东夏金奈公司”。

这时候,那李静姝一边带着大伙往那南开的朱漆大门走去,一边笑语盈盈的说道:“这金奈公司总部占地五千亩,开有东南西北四门,分别面向四条街道,全是餔子,而里面又有高墙围着。”

说话间汪三江与袁小英已经从那朱漆大门走了进去,就看见一条人工河道围着远处的城墙,而那河道之中,满是双桨小船,有船夫撑着长篙,那船上装满来各色货物。

河道并不宽阔,乃是用白石长条砌成,而那河水清澈,两岸又是鳞次栉比的店铺,而各国商贾来来往往,比外面有热闹了几分。

汪三江一行从那南开的大门而入,又从一座跨在人工河道上的一座拱形石桥上过了河,大约总共走了一里地的样子,这才来到了那高高的城墙之下。

城墙开有高高的门洞,也有两扇朱漆大门,两个穿着绿色军装的战士背着燧石n一左一右的站在这里,见到李静姝等人进来,齐声敬礼。

大伙又从那门洞之中走了进去,就见里面又来往着许多行人,大多都是中华人物,夹杂着一些色目商人。汪三江举目四望,只见此处俨然一座小城规模,又是林荫大道从横交错,而布满了茶楼,酒店,戏楼,餐厅等物,又分布着不知几朵徽派庭院,从一座座开着的大门望去,里面亭台楼阁,池塘假山,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14

第五百二十九章 园中有园

袁小英耳内听得人声攒动,而时而又万籁俱寂,唯有隐隐丝竹之音从那深深庭院之中传了过来。

此时,那李静姝看着陶醉其中的众人说道:“这里便是金奈公司内部了,有着许多仓库,以及庭院小区,更有银行,邮局,等等。”

汪三江听后说道:“如此曲径通幽之所,居住此间,真乃大隐隐于市,不知是谁,具有如此雅意高情,这才想出来如此建筑,真让人叹为观止矣!”

“此乃东夏第一建筑公司设计,而由第四建筑公司前来营造,也是画了一番心思的。”李静姝笑着说道。

说话间,大伙又往北走了一二里地,就见豁然开朗,在一个广场周围,遍布着许多高大的建筑,道路四通达,全部在此处汇聚一处。

这里的行人又熙熙攘攘起来,而对着那李静姝纷纷行礼,李静姝一一回应。

袁小英看着行人几乎全部乃是东夏国人,而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更有穿着西装的人们在大楼里面忙碌着,此处人声浮动,又好像城墙一般,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汪三江则见正北矗立着一座有着高高的台阶的大楼,看那挂着的匾额正是“金奈公司行政部”。西侧乃是银行,而东侧便是邮局,南侧乃是一所深深庭院,挂着“金奈公司招待所”的牌子。

由于一路走来,把李静姝已经将公司事务向汪三江汇报的清清楚楚,故而汪三江便并不打算往那“金奈公司行政部”去,而是进入了那庭院深深的“金奈公司招待所”。

金奈公司招待所就像大明各地的那些侯门王府一般,光那门楼子就颇为雄伟,而左右歌设有二房,就相当于宾馆大堂了。

随行李静姝的工作人员前去商谈之后,几个穿着印度纱丽的,有着黑黑的皮肤,有着大大的眼睛的印度姑娘,大约十岁的年纪,便笑着带领大伙往里面走去。

绕过大理石雕刻的影壁,就见一个诺大的院子,正中是一个四五亩大的池塘,而里面也有水榭亭台,又用长长的走廊连同四岸,而那一池池水清澈碧绿,长着弥望的莲叶田田,而红荷恰似美人脸蛋一般,有的已经在怒放,而有的还羞涩的打着骨朵儿。

池塘的四周又满是花圃,便开着不知名的花卉,也有菩提树树冠如同大伞,遮住了烈烈日光,而树荫之下一片清凉。

那花圃绕着池塘,而又有青石小路,林荫小道绕着花圃,那林荫小路,曲径通幽的青石小路全都通往一座座散布到四周的,有着朱漆阁,绿纱船的白墙青瓦的房屋。

大伙走到这里,那李静姝便笑着让那些随行汪三江的几百战士们下榻此处,战士们欣然而去。

接着那李静姝对汪三江等人莞尔一笑,又跟着几个印度少女,也就是这“金奈公司招待所”的服务员们,穿过了一个月亮门,就进入了一个极为清幽的所在。

袁小英耳内听得小鸟悦耳鸣叫,而又看到眼前乃是占地数十亩的一片湖泊,长满了接天莲叶无穷碧,还有那映日荷花别样红。

堤岸上长着高大的榕树,而湖中突兀着几座汀渚,那些小岛之上,满目葱郁而掩映着古色古香的小院,并无长廊联通堤岸,而有无长虹卧波可以沟通内外,却又画舫点点,并伴有几声低吟浅唱徘徊在湛蓝的湖水上空,余音绕着树丛,久久不散。

在那几个印度少女的招手之下,七艘画舫慢慢而来,片刻之后,汪三江几人这才看到,那操舟之人全都是二佳人,虽然并非中华儿女,但那一个个也是风姿绰约,犹如蓓蕾初绽放,而体态妖娆,不似弱柳扶风,倒像是出水的芙蓉一般。

在李静姝的安排之下,宣学经,桑丘,杨国用三人分别向三个十分小的水榭而去,而汪三江夫妇被安排在了那最为浩淼之处,商务部的姑娘们则填充了其余诸岛。

在几个印度姑娘的搀扶之下,袁小英及漫儿,妙妙丹三人走到了画舫之上,汪三江这就与李静姝等人拱手作别。

俄而,画舫推开清波,那堤岸便愈来愈远,七艘画舫这就渐渐分开,而那些操舟的印度女子,这边开始展开喉咙,歌唱起来。

那歌声犹如,在小湖泊之上此地传响,此起彼伏,彼此呼应。而此时清风又悄然吹起,那些印度少女虽然披头散发,但那秀发随风吹动,好不柔顺,更露出了如花容颜,露出洁白的碎玉一般的牙齿,显得极为美艳,而一边撑着船篙,而令一边还在阿诺多姿的舞动。

少时,画舫靠岸,而另有七个印度佳人前来迎接,当中也有一人通晓汉语,但那年纪又略比其余女子小了一些,款款说道:“贵客远道而来,令这小汀蓬荜生辉。服务员阿姆瑞塔前来听命,客人但又吩咐,单凭差遣!”

这小姑娘竟然字正腔圆,汪三江不由得仔细打量了起来,只见她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纱丽,那纱丽粉红粉红的,又镶嵌着灰色蕾丝,最边缘又用绿色丝绸做了边子,着小麦色的胸脯,头上戴着同样布料的头巾,将满头秀发松松垮垮的覆盖着,更显得那眉目如花,十分的漂亮好看。

袁小英只见这阿姆瑞塔眉毛修长而平缓,只有在眉尾在开始微微弯曲,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十分有神,极为灵动,而鼻子小巧而又挺拔,五官端正,陪着立体的脸颊,组成了一副令人情不自禁要想仔细欣赏的一副画。

过了半晌,汪三江这才说道:“阿姆瑞塔小姐好,不才汪某这厢有礼了。”

汪三江只称汪某,因此那阿姆瑞塔自然不识庐山面目,只说道:“先请先生与夫人这边请!”

“阿姆瑞塔请”袁小英说道。

四人在阿姆瑞塔的带领下,沿着林荫下路而去,又路过了小溪流水,走过了小泉飞瀑,就看见一个小小院落出现在了眼前,推门而入,就见屋舍齐整,一派乡村山居一般,是一个篱笆小院,但那篱笆围城的并非碧绿的菜畦,而是遍开的百花,花丛之上有偏偏蝴蝶起舞,而大树枝头,有着黄莺婉转的鸣叫着,正是“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的一番景象。

推开柴门,又见房屋里面陈设十分文雅,有着一个古董架,几扇屏风,一个仙桌,又摆着几盆绿茵茵的墨兰,正中挂着一副,不知是谁人书写的墨宝,并无落款,字体娟秀,颇有魏晋二王之风,内容确实陋室铭,袁小英看后不尽莞尔一笑。误入一六三七

第五百三十章 言谈之中的锡兰古国

汪三江在那厅堂内坐定之后,漫儿与妙妙丹陪同左右,而阿姆瑞塔便打发两位位印度佳丽前去做饭,烹茶,而两个女子摆弄着乐器,四个女子舞蹈起来。

四位印度佳人眉目传情,身材姣好,而穿着大胆,先是缓缓而动,但随着节奏展开,舞动的越来约快,而肢体摆动的十分大胆,挺胸摇臀的,但是并不下作,反而十分优美而热情奔放,就是袁小英看来,也觉得眼前一亮,而目不转睛的看着。。。

。。。。。。

汪三江一行在这“金奈公司招待所”吃过早餐之后,午睡了一个时辰,到了下午之后,那金奈公司经理又带着大伙四处游览了两个时辰,只到看过了那些大街小巷,还有如城堡一般固若金汤的公司总部之内的仓库等处,之后汪三江等人大发感慨,而人人都对着金奈小镇赞叹有加,而那李静姝已经简在汪三江心头,想是提拔重用不会太久了。

晚上,众人自然仍然下榻在“金奈公司招待所”当中,而汪三江看着那阿姆瑞塔与袁小英气味相投,又想着袁小英日后要成为南洋总督,要留在那淡马锡主持军政大事,而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必不可少。

汪三江想着待那漫儿与妙妙丹掌握汉语之后,便既是丫鬟,又是翻译,还能使那阿瑜陀耶与东吁王朝因投鼠忌器而不敢与东夏为敌。

而面前的这位印度少女阿姆瑞塔不但面容娇好,而且已然掌握了汉语与北印度语,故而也生了将其留在袁小英身边的心思。

繁星满天之后,汪三江夫妇又欣赏了了一曲印度歌舞之后,便对那阿姆瑞塔亮明了身份,让小姑娘好不惊讶。

当那阿姆瑞塔得知美丽的袁小英要把她留在身边,与眼前的两位公主一般对待之时,自然好不开心。

她原本是孤儿,流落街头,幸而被金奈公司收留,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如今这位可以当东夏半个家的汪先生与夫人又这般抬举自己,让她与两位公主同住同宿,当下那阿姆瑞塔就同意了此事。

一夜无话,想着金奈小镇在精明干练的李静姝主持之下,已然是政通人和,于是第二天拂晓之后,汪三江一行这就辞别了李静姝众人,而浩浩荡荡地又向那锡兰航去。

汪三江一行自金奈出发,向南航行不远,则又是阳光明媚,天空蔚蓝而海水湛蓝的一番景象。

闲暇无事,而甲板上空气闷热,汪三江夫妇便坐在房间内的躺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漫儿与妙妙丹早已经到通译那里学习汉语去了,只留下那阿姆瑞塔一人,随着婀娜的步伐,周身佩戴的珠宝首饰叮当作响,先是打开了雕花晖漆的房门,之后又把正对着四扇门的两扇绿纱窗打了开了。

阿姆瑞塔打开门窗之后,空气对流,清风吹过古色古香的厅堂,让汪三江与袁小英二人感觉到了周身的舒坦,而阿姆瑞塔看到二人表情之后,也是莞尔一笑,看着摆在二人躺着的躺椅中间几案上的水果已经不再新鲜,这就断了起来,想着要前往舱中换上一换,不免的又随着环佩叮当的声音,缓缓走了下去。

袁小英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披着红色纱丽的阿姆瑞塔袅袅娜娜的走出了窗外,又随口说道:“听闻三宝太监下西洋之时,也曾到过那锡兰古国,不过根据史料记载,其国名确实狮子国。此一段逸闻,小英倒也曾研究过一二,但不知那狮子国现而今局势如何,还请夫君赐教才好。”

汪三江听后,也不谦虚,而是看着袁小英那双清澈的目光卖弄道:“

这锡兰古称为僧伽国,或者狮子国,其地盛产香料及宝石,以各色香料闻名遐迩,又以宝石驰名世界各地,拥有丰富而且品质上好的红蓝宝石,猫眼矿藏。

大约春秋之时,那锡兰便建立有僧伽罗王朝,国人信奉婆罗门教,故而又有僧伽罗国之谓。

秦代之时,印度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派其子前来锡兰弘扬佛教,从此僧伽罗人改信佛教,而印度佛教也便在那里发扬光大,从而又传入暹罗等地,是谓小乘佛教之源。

之后,锡兰境内,又建立有泰米尔王国,而与那僧伽罗王国纷争不断。

大明万历朝时,葡萄牙人的船队遇到了风浪,阴差阳错的被吹到了锡兰的加勒岸边,于是葡萄牙人将错就错,便在距离加勒不远的科伦坡建立了贸易站。

锡兰物产丰富,而香料与宝石贸易其利润之丰富,非是其他货物所想必,几年下来,葡萄牙人便大获其利,而葡萄牙人之心,也日益贪婪,于是便对锡兰产生了鲸食蚕吞之意。

当是时也,锡兰又逢其科堤王朝南面坐,而老国王仙逝之后,其三子纷争不断,于是就被葡萄牙人利用,并不统一,而分别建立三国,而削弱其国力。

其三国谓之为,科堤,悉达伐迦和罗依迦摩。尔后悉达伐迦王国吞并了罗依迦摩,而科堤王国已经沦为了葡萄牙人手中的布偶,被玩弄于葡萄牙锡兰总督的股掌之间。

那悉达伐迦王国在其国王拉贾辛哈一世的治理下,也曾多次兵围科伦坡,斩杀葡萄牙人。

尔后锡兰几乎沦为葡萄牙人的殖民地,而唯有定都在锡兰中部地区康堤的康堤王国依靠地形,多次抵御葡萄牙人的进攻,而使释迦摩尼佛牙舍利一直妥善保管在了佛牙寺内,而没有遭到破坏。”

袁小英听后,对那康堤王国不由的肃然起敬,而又说道:“居南洋报刊刊载的诸事来看,那锡兰富饶,不但葡萄牙人生了那觊觎之心,而那荷兰人也似乎要插手了。”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夫人聪慧,去年之际,那荷兰人沿着那河谷溯流而上,在康堤面见其国王,定下了大计,要一同攻打科伦坡,之后不久,康堤国王果然亲帅大军兵围科伦坡,而荷兰东印度公司也在海上呼应。

经此一战,葡萄牙人虽然仍然占据着锡兰大部分疆域,但其势力已经日薄西山,与往日不能同日而语,而那荷兰人竟然日益骄横,不但葡萄牙人对此咬牙切齿,就连那康堤国王也觉得有了引狼入室之举,从而悔恨不已。”

袁小英听后面色微微严肃,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锡兰形势复杂,表面上就已经杀气腾腾的了,何况底下暗流汹涌。我东夏当如何决策,不知夫君可否成竹在胸?”

第五百三十一章 惴惴不安的葡萄牙总督

汪三江听后,嘿嘿地笑着,对袁小英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袁小英听后俊眉上扬,不尽喜上眉梢。

此时,阿姆瑞塔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走了上来,看着汪三江与袁小英一脸兴奋的模样,笑着说道:“天气炎热,先生与夫人还是吃些果子,而润润嗓子哦,消此永昼吧!”

二人听后,到了谢,袁小英便拿起了一个红艳艳的橙子,而汪三江看着美人玉指破新橙,也绝食欲大振,随手那拿起了一个红色的芒果。

金奈距离那科伦坡本就不远,三江号一应船只这日拂晓起航,到了那未时末,申时初的时候,那科伦坡便历历在望了。

先是那些海军战士发现了那隐隐约约的海岸线,接着那些商务部的姑娘们便站在船头,莺歌燕语的尖叫不停,正在假寐的汪三江与袁小英夫妇被人群欢呼的声音给吵醒,也变来到了甲板之上,远眺那出没于风波之中的海岸。

夫妇二人来到船头之后,商务部的姑娘们让开了一个口子,二人走上前去,凭栏远眺,只见那海湾之中,停泊着四五十艘盖伦战舰,岸上行人如蝼蚁般大而远处郁郁青青的树木掩映着一座白色的城堡,那城堡四周由个瓮城,乃是六方形状,与方方正正的城墙融为一体,而在四角与中间突兀了出来。

此刻太阳高高挂在蓝天之上,而已经开始西斜,微风吹过,汪三江等人又见那白色的沙滩边上,摇曳着着稀疏的几颗椰子树,而远处又是茂密的绿色丛林,随着山体而起起伏伏。

又过了片刻时间,汪三江等人这才看的清楚,那绿色丛林全都是是棕榈,而又点缀着几颗高大的菩提树。此时那白色的城堡愈加清晰,袁小英都能看到那碉堡之上稀疏的人影了。

此时,那岸上的葡萄牙人也好似发现了三江号一应船只的到来,在海湾之中停泊的那四五十艘盖伦船只也都迅速的挂上了风帆,四散开来。

汪三江看后,正巴不得葡萄牙人前来不宣而战,从而落下口实,而让科伦坡顺利落入东夏之手。

但是,情况并与汪三江意料的不同,当桑丘下去命令士兵们备战之际,就有一艘盖伦船向西而来,打着白旗,而要求前来拜会一下汪三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葡萄牙锡兰总督帕斯托雷本人。却原来这帕斯托雷老远就认出了这是东夏舰队,而那艘令人神往的三江号也赫然在内。

此船闻名天下,帕斯托雷早有耳闻,而三江号已到,那就意味着汪三江本人到了。

帕斯托雷看着不但高大而且船速十分迅速的东夏舰队满帆向科伦坡港口而来,先是吓了一跳,正要准备反击,但又觉得这不过是以卵击石之举。

帕斯托雷想到这里,便再也不敢存那袭击的心思,想着汪三江此来科伦坡,如果是要占领科伦坡的话,那自己凭着被荷兰人袭击过的锡兰舰队,已经被康堤王国攻击过的城堡,如何能抵御东夏大军呢,战端一开,东夏不需要吹灰之力,科伦坡便会就此易主,那还得了。

于是帕斯托雷心存侥幸心里,亲自乘船,前来询问,看看汪三江此行意欲何为,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再说汪三江原本就觉得葡萄牙人去年刚刚击退荷兰人与康堤王国的联军,所谓杀敌一千,自损百,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以武力占领的话,自然不在话下,而那样的话,就要留下大量的海陆大军驻扎此地,而三江号舰队还要前往那溜山群岛马尔代夫剿灭海盗残匪,又要北上苏拉特狠狠的教训教训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所以不能继续分兵。

于是汪三江一面吞咽着因想到科伦坡沦为东夏殖民地后产生的唾液,一面又情不情愿的在这个海湾之中,抛锚扯帆,让那葡萄牙总督帕斯托雷登上了三江号。

帕斯托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忐忑的登上了三江号,就被高大奢华的三江号给完全震撼追了。

再看那些穿着白色军装的海军战士,绿色军装的陆军战士,皆怒目而视,这让帕斯托雷愈加害怕,对自己只身前来的计划也产生了一丝悔意,在一个西装革履,笑容满面的商务部姑娘的带领下,帕斯托雷走过了那长长的东方特色的长廊,又沿着扶梯拾级而上,来到观澜楼二楼的时候,帕斯托雷已经是汗流浃背,也不知道是天气热的缘故,还是吓出了一声冷汗。

汪三江与袁小英在厅堂内一张方桌之上,一左一右的坐着,漫不经心的喝着一壶西湖龙井茶,就见一个大约四十开外,穿着白色裤子,黑色的镶嵌了红色边子上衣,带着插着一支白色羽毛的高高的帽子的大汉走了进来。

那大汗长着满脸的红色大胡子,高高的鼻子,深深的眼窝之中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果然乃是红夷人,而并非中华人物。

汪三江看着那老外对着自己与袁小英单膝跪地,嘴中乌拉乌拉的说了几句,而身边的翻译说道:“葡萄牙锡兰总督帕斯托雷向尊敬的先生与美丽的夫人问好。”

这红毛鬼态度谦恭,跪在地上之后,便由一股清风出来,而飘来了一股难闻的烟草味,夹杂着呛人的汗味,袁小英不由得用袖口掩住了那小巧的琼鼻,还有一点红唇,正皱着眉头打量那厮,又听汪三江说道:“帕斯托雷阁下不必多礼,请坐!”

经通译的翻译之后,帕斯托雷连连道谢,在东侧的一张交椅上坐了半个屁股,身体微微前倾,仍然用穿着黑色皮靴的双腿支撑着高大的身躯。

这时候,帕斯托雷就见一个美丽的印度少女,穿着华贵的纱丽,给自己端来了一个美丽的东方瓷器,那瓷器中飘着茶香。

汪三江见阿姆瑞塔奉茶已毕,于是便说道:“阁下拦舟而来,不知可有要是前来相商?”

在通译的帮助下,那帕斯托雷听后急忙说道:“先生一行满帆东往,鄙人心中忐忑,特来想问,不知先生意欲何为?”

汪三江听后哈哈大笑而说道:“本院听闻锡兰之地,烽火连天,致使商贸不兴,白白浪费了如此物华天宝之地,故而前来科伦坡,意欲通知那荷兰人,以及康堤土王,加上阁下,及本院一行,弄一个弭兵大会。11

第五百三十二章 我们带着和平友好而来

而谋求和平,祈求尔等就此罢兵,本分行商而使商贸大兴,而锡兰土著也不必再受战火荼毒之苦耳!”

那葡萄牙锡兰总督帕斯托雷听后,神色俱变,而冷汗淋淋,说道:“锡兰乃是葡萄牙疆域,因此锡兰之事也就是葡萄牙内政,至于那锡兰土著不服葡萄牙治理,以及那些该死地荷兰人煽风点火,偷袭葡萄牙舰队之事,我们自己便会处理,就不再劳烦先生了。”

汪三江听后正要辩驳,袁小英就笑着说道:“锡兰是葡萄牙疆域,简直是笑话,阁下大言不惭,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帕斯托雷听后,义正言辞的说道:“锡兰之地,一百多年前就被葡萄牙商队所发现,怎么不是葡萄牙疆域内。”

袁小英听后莞尔一笑,说道:“那二百多年轻,大明三宝太监下西洋之时,早就到来过这锡兰国呢?”

汪三江又补充道:“按照阁下的理论,那日本院兴起,率领三江号舰队环球旅行,一不小心发现了葡萄牙里斯本呢?”

帕斯托雷听后一时词穷,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片刻之后才说道:“先生如果非要如此的话,葡萄牙锡兰总督府下,也有盖伦战舰数十艘,控弦之士两万人,定当拼死一战。”

这些通译说出的话总是文绉绉的,汪三江听后又产生了恍惚,看着眼前蓝眼睛的帕斯托雷怒发冲冠的样子,这才相信了此言便是他的大概意思,于是汪三江笑着说道:“那就试试!”

汪三江随时短短一言,但那帕斯托雷听后面色大变,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想到一旦开展,葡萄牙的盖伦战船,无论从吨位上,还是速度上都无法与东夏飞剪战舰想必,又何况还有三江号如此城堡一样的艋瞳巨舰。

其实此时的锡兰,不但荷兰人觊觎,而土著王国又屡屡兵围科伦坡,就脸那英吉利也挑唆海盗频频骚扰。而他帕斯托雷,葡萄牙锡兰总督,就像一个怀揣金元宝的小屁孩,一般,怎能防守的住哩。

这些年来,葡萄牙日薄西山,要不了几年,这锡兰不是被荷兰人夺走,便是被英吉利了占领,又或者被土著王国驱逐出去。

帕斯托雷思前想后,觉得锡兰在东夏国的管理之下,葡萄牙人或许还能分一杯羹,而要是落入那荷兰人,英吉利人手中,怕是连一口汤都喝不上,于是就有对那汪三江说的弭兵大会产生了兴趣,红着脸说道:“鄙人鲁莽,还请先生与夫人原谅。只是鄙人从未听过什么弭兵大会,还请先生言明才好?”

汪三江听后,笑着说道:“阁下这就对了吗,葡萄牙那是与东夏签订过《友好互助条约》的。本院也不想刀兵相见,伤了和气。

所谓弭兵大会,就是商议罢兵之事,而后几方和睦相处,互不攻击,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而已。”

帕斯托雷听后略有所思,说道:“那弭兵之后,又有人无端挑起纷争呢?”

袁小英听后笑着看了一眼汪三江,说道:“那就是跳梁小丑,大家比群起而攻之,不但是葡萄牙的敌人,而我东夏也必然会承天討而张挞伐的。”

帕斯托雷听后,见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也就点头同意,而说道:“那不知在那里举办这个弭兵大会呢?”

“就在阁下的总督府上可好。”汪三江笑着说道。

“那先生麾下的这些战舰,不知停泊在何处?”帕斯托雷小声试探着问道。

汪三江说道:“总督阁下,既然你已经同意了这弭兵之举,而那荷兰人,土著王国还尚未得知,本院还需借我东夏军中儿郎的英雄之气概,灭一灭他们的威风,自然是要停泊在科伦坡码头上了。”

帕斯托雷听后又是冷汗淋淋,想着东夏水陆大军一旦驻扎科伦坡,那就意味着葡萄牙人一百年经营的科伦坡城,已然在了东夏掌控之中,所以小声的说道:“这。。。这。。。”

坐在帕斯托雷对面的宣学经见此人举棋不定,大声呵斥道:“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翻译刚刚将宣学经之言翻译过后,杨国用见帕斯托雷已经在瑟瑟发抖,于是又说道:“阁下还不明白吗?所谓弭兵大会,就要使各方不再攻伐,东夏岂能无端开战,而对葡萄牙人下手呢?

但是如果阁下阻挠东夏大军驻扎科伦坡,便是破坏弭兵大会,那也就是其余几国的公敌了,东夏战舰岂能对尔等手下留情呢?”

杨国用之言颇有道理,帕斯托雷听后连连点头,而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桑丘起身对汪三江拱手行礼,说道:“先生,休要同此人聒噪,我看他婆婆妈妈的,畏首畏尾的,白白耽误了许多时辰。不如先生就此下令,大军自己找泊位吧。”

桑丘此刻汉语说的虽拗口,但是也是言简意赅,虽然是对汪三江说的,但那名通译十分搞笑,他见骚气此言颇具震撼力,所以有用葡萄牙语复述了出来。

帕斯托雷听后,又吓得冷汗淋淋,那衣服的前胸后襟变得湿漉漉的,连忙说道:“先生且慢,贵军若这般前往港口,必然会发生误会,于双方友谊不好,还是由在下先去告知我方水陆大军,半个小时之后,在下帅锡兰总督府的大小官吏,迎接先生一行可好!”

看着帕斯托雷狼狈的模样,又听他这一番话用接近哀求的语气道出,袁小英几人都笑了,而汪三江说道:“就依阁下之意,半个小时之后,我三江号舰队便前来港口,要是贵方有所变化的话,本院便要武力登陆了。”

那帕斯托雷听后连连点头,匆匆辞别而去。汪三江一行站在观澜楼的露台上,看着帕斯托雷乘坐的盖伦帆船变得越来越小之后,这就吩咐水陆大军,装填弹药,而准备登陆事宜。

半个小时之后,汪三江等从望远镜中看到,葡萄牙人的战舰在港口两侧徘徊游弋,不用多想也只他们不敢大意,那些盖伦战舰无不弹药上膛,随时应对突发事件的发生,但是也将港口中间的许多码头清理了出来,而许多男男女女站在码头上,做出了一副欢迎的架势。

汪三江看到后,并没有丝毫的担忧,一声令下,宝船及三十艘飞剪战舰这就浩浩荡荡的朝那码头驶去,船行如风,看的葡萄牙人战战栗栗,不知来者意欲何为。误入一六三七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五百三十三章 葡萄牙殖民地科伦坡

少时,船舶靠岸,海军战士们抛锚扯帆,而汪三江一行及一万陆军战士则弃舟登岸。

袁小英只见银白色的沙滩一望无际,而蓝色的大海泛起了波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刷刷刷的拍打着几个礁石,而沙滩过后,则是高高低低的椰子树,而远处郁郁青青生长着许多棕榈。

威风轻抚,椰林婆娑,而棕榈低头,更兼得列队欢迎她们的不少红夷女子,穿着的层层叠叠的裙摆也随风起伏,男人们戴着的帽子上插着的白色羽毛也随风摆动。

这些红夷女人虽非中华人物,但那红色或者黄色的头发映衬着,高鼻深目,十分白皙的脸也显得略略难看。

汪三江看着那些葡萄牙女人之中也不乏绝色佳丽,只是此时的欧洲名媛,几乎全都穿着如雨伞一般撑开的裙子,而把腰紧紧的肋着,致使脏器上移,与中国的女人裹脚一样,十分的变态。

汪三n思乱想了片刻之后,就见那帕斯托雷带着老老少少的葡萄牙男女,纷纷单膝跪地,嘴中乌里乌拉的乱叫。

人家礼数周到,汪三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便于袁小英等笑着走上前去,而将他们一一搀扶了起来。

众人在翻译的帮助下互相寒暄着,就往远处那座有着高高的白色城墙的小城走去。

帕斯托雷夫妇与汪三江夫妇走在最前方,而宣学经等人又在葡萄牙官员的陪同下紧随其后,而那些商务部的姑娘们则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引来不少的葡萄牙青年的目光。

最为引人瞩目的则是港口停泊的那些艋瞳巨舰,还有跟着汪三江一行前往科伦坡小城的那些旧港总兵麾下的一万陆军将士,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步伐整齐,仿佛移动的绿色森林,就连他们扛着的那些燧石n,也都发射着一道道整齐的阳光。

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小城城下,汪三江举目四望,只见小城矗立在一条小河的东侧,群山在远处环绕着,河谷两岸皆是平缓的地形,长着茂密的热带雨林,而紧紧挨着小河的两侧,已经被砍伐了树木,而只留下了几颗歪脖子的椰子树,几颗树冠极大的菩提树。

再看那小城,则大开着城门,里面有着窄窄的街道,有着许多红色的建筑。

汪三江为了拿出弭兵大会主持者的姿态,也就不打算进的城去,而对那帕斯托雷说道:“本院打算让东夏人马在小河对岸搭建临时军营,就此驻扎,然后派出使者通知荷兰人,已经康堤王国,皆是四方一同商议在这锡兰贸易之事,就暂且辞别,他日再会。”

帕斯托雷原本见东夏水陆大军装备精良,皆是百战之士,生怕汪三江要抢夺城池,而显得惴惴不安,一颗七上下的心早就颤抖不安,而听汪三江此言之后,那是惊喜不已,果然乃是仁义之师,看来这弭兵大会之事,也能公平公正的进行的,故而那帕斯托雷高兴的说道:“先生既有此意,帕斯托雷不敢违抗,那就让总督府之人,帮助你们搭建临时军营吧!”

汪三江见此人这么快就就坡下驴,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那倒不需要,就此别过,来日再会。”

汪三江说着便与袁小英等人向西走去,在那葡萄牙人们的目光之中,大伙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小河边上,就见小河流水叮咚作响,并不必小溪宽大多少。

此处葡萄牙人搭建了一座浮桥,众人依次过河,这就来到了开阔的热带丛林边缘,乃是一处树木稀疏的有着四五千亩的平原,杨国用一声令下,一万陆军这就开始规划临时军营,而又迅速的搭建帐篷。

东夏战士皆背着一个背包,里面便装着许多紧要的东西,而着搭建帐篷的材料,也就分开装着,此刻战士们熟练的组装之后,一座座绿色的军用帐篷便拔地而起,而平原上也燃烧起了熊熊烈火,战士们已经开始埋锅造饭。

此刻汪三江与袁小英,宣学经,杨过用四人便在军营中央的一座高大的帐篷里面,派遣着前去那巴达维亚,与康堤王朝通知消息之事。

当水陆两路使者派出之后,已经是夕阳西下之时,晚风习习吹来,十分舒服惬意,汪三江夫妇出了帐篷,又见残阳如血,而树木葱郁,少不得在那惊涛拍岸的白色沙滩上漫步,少不得在那椰子树下诉说着绵绵情话。

。。。。。。

却说位于巴达维亚的荷兰人接到消息之后,想着不久之后,整个锡兰就要落入他们的手中,而此刻东夏国确插了这一腿,虽然并不同意此事,但所谓胳膊扭不过大腿,也就只好认命,不敢马虎,那总部位于巴达维亚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安东尼亲自前往。

荷兰人安东尼乘着一艘盖伦战舰,在十多艘战舰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向西出发,几日后便穿过了马六甲海峡,不敢直接前来锡兰,而是绕着弯弯曲曲的海岸线又航行了多日,这才来到了科伦坡,竟然比那康堤国王一行早到了一日。

却说这些日子以来,由于要等待安东尼及康堤国王的到来,汪三江一行驻扎在科伦坡,倒过了几天闲暇的日子,不再四处奔波,光阴似箭,也就过得飞过,就在陆军总兵杨国用带领战士们砍伐了大量的木料之后,安东尼一行便来到了这里,翌日清晨,那康堤国王也带着数万大军,打着各种旗帜,来到了这里。

那康堤国王眼见整个锡兰岛已经渐渐落入葡萄牙的手中,为了王国的继续延续,他几番沟通荷兰人,意欲一举大败葡萄牙,而收复打好河山,虽然打了几场胜仗,但光复锡兰全境之事任然十分渺茫,而荷兰人也并非好心帮助,而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当然也是看中了锡兰宝石,香料等物了。

所以康堤国王接到汪三江的国书,那是不胜欣喜,康堤虽深处腹地,但东夏国不同于葡萄牙,也不同于荷兰人,他们只是前来贸易的,而并非掳掠奴役国民的西方海盗,与康堤古书中记载的大明郑和郑大人颇为相似,手握大兵,谈笑间便可使一国灰飞烟灭而不复存在,但是却恩威并用,绝不做无义之事,故而康堤国王想着汪三江提议的这弭兵大会,定然能使康堤国受到公平的待遇的,故而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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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锡兰土著国王

听到康堤国王到来的消息之后,汪三江夫妇便于荷兰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葡萄牙锡兰总督帕斯托雷等人前去迎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清风送爽,大伙在两则遍布着树冠高大的菩提树的一条土路上逶迤而行,袁小英只见小路并不宽阔,又被高大的树木掩映着,只能看见树叶缝隙见一片片的蓝色天空,而大地上又随着树荫的摇曳,投射下来了斑驳的光阴。

那些树木上长着厚厚的苔藓,而苔藓上又垂挂着花序繁杂,色彩艳丽的万代兰等气生兰花。

小路上有着深深的车辙,而布满了五彩的小石头,经过昨日晚间的一场大雨冲刷,那些小石子色彩艳丽,五彩缤纷的煞是可爱。

袁小英穿着橘红色的襦裙,套了一件纱织的粉色比甲,头上插着白玉簪子,又戴着黄灿灿的黄金宫花,显得文静大方的与汪三江并肩而行。

妙妙丹,漫儿与阿姆瑞塔在夫妇二人身后尾随,荷兰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葡萄牙锡兰总督帕斯托雷一左一右的在汪三江夫妇身边买着笑。

之后便是经常跟着汪三江的几个士兵,再之后,便是宣学经,杨国用,桑丘等人与安东尼,帕斯托雷的随从们扯着闲篇。

地上的石头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那妙妙丹与漫儿贵为公主,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来自印度的阿姆瑞塔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遇到喜爱的了,便会弯腰捡起来,一路走过去,却是捡了不少,后来又将一颗蓝色的,在阳光之下泛着光芒的鸡蛋大有着棱角分明的晶体结构的一颗送给了袁小英,让袁小英好不惊讶,因为那正是名扬天下的锡兰宝石,而且还是个头极大的蓝宝石。

再说汪三江一行在葡萄牙人的城堡后面不远处,就与康堤国王的大军碰了面。

远远的就看见人山人海的军营在小溪边上搭建着临时军营,那士兵们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花花绿绿的远远看着,还以为是一群妇女哩。

而此时,那康堤国王早已经安置下大军,带着三千精锐之士往南而来,那军中旌旗招展,而金属盔甲发射着一道又一道的金光,有的骑马而行,有的便骑着大象,手拿长矛与钢刀,也显得威武雄壮。

那康堤国王并没有骑马或者坐在大象北上,而是在十多个身着罗绮的宫女抬着的,扎着纱幔的软轿中端坐着,看到正南方的汪三江一行,匆匆下了软轿,大步流星的走来上来。

汪三江看见一个大汉,长得五大三粗,头戴黄金宝冠,那宝冠上镶嵌着无数佛像,又布满了红蓝宝石,相当的奢华,再看那人则见浓眉大眼,全脸黑短的胡须,牙齿洁白,那眼睛清澈十分有神。

康堤国王爽朗的笑着说道:“”

通译还未做翻译,汪三江便明白了其中之意,而说道:“大王风采不凡,令人赞叹。东夏国汪三江这厢有礼了。”说着拱手作揖。

通译将汪三江之言翻译之后,那康堤国王单膝跪地,说道:“两百年前,锡兰便在郑大人的指点之下,成为了中华番邦,而后又频频纳贡称臣,大明亦屡屡犒赏。

眼下小王不才,治国无方,以至于被葡萄牙所欺凌,国将不国,还请先生主持公道才好。”

汪三江听后好不高兴,这康堤国王之言,正配合了自己的弭兵之举,而东夏插手锡兰国事,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于是汪三江笑着走上前去,将跪在地上的康堤国王搀扶了起来,而说道:“锡兰与东夏皆为大明藩国,诚为兄弟之国,今日小弟有难,长兄岂有置之不理之理。

大王不必多礼,这就随本院前往,今日着荷兰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与葡萄牙总督帕斯托雷阁下俱在,就让我们心平气和的解决着锡兰之事。”

康堤国王听后,喜不自禁,高声唱诺之后,看着那脸色难看的帕斯托雷并没有任何言语,而是向安东尼双手合十的点了点头,这就来到了袁小英的身边,双手合十行礼之后,笑着说道:“夫人国色天香,真乃是中华人物,锡兰地处蛮夷之地,唯有一颗猫眼石煞是好看,唯有夫人如此人物方能拥有此物,小王不敢私自藏之,故而冒昧献于夫人掌上,还忘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康堤国王诉说之时,早有一位宫女端着一个精美的黄金镂空雕刻,镶嵌满了大大小小的宝石的盒子走了上来,康堤国王打开盒子,袁小英就看见一颗蜜黄色的,拳头大小的猫眼石出现在了眼前,真如猫的眼睛一般,眼线平直均匀,细而窄,界限清晰。乃是一颗极为罕见的宝石,价值连城自不必多说,光是如此巨大的个头,也恐怕就是绝无仅有的了。

袁小英看后,笑着说道:“大王高义,此乃锡兰国宝,小英岂可据为己有哩!”

那康堤国王听后生怕袁小英不收,急的额头上生产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说道:“敝国女人粗陋,何以配有如此宝物,夫人秀外慧中,此物便是为了夫人而出世万勿夫人不要推辞才好。”

听康堤国王此言,袁小英对那猫眼石也有些爱不释手,便往汪三江脸上看了过去,而汪三江正向她努嘴,袁小英会意,便道了谢,让阿姆瑞塔结了过来,那康堤国王见袁小英收下了大礼,这才坦然了许多,如释重负的与汪三江等人走在了前方。

少时便来到了那高大的城堡之下,那葡萄牙总督帕斯托雷虽然心上乱的如麻,但也是把大伙请了进去。

小城充满了葡萄牙风景,汪三江夫妇虽说不是第一次进入其中,但此刻也觉得十分迷人。

只见城堡内有着几条纵横交错的道路,两侧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尖顶房屋,其中心也有一座广场,并不高大,环绕着许多店铺,东南西北有四条街道延伸而去,而正南侧便是一座高高的天主教堂,正北便是帕斯托雷的总督府。

那总督府门前摆着两个白色的石头狮子,袁小英见那狮子与大明各地不同,却插着一双翅膀,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进入门口,则见一排排的仓库,有着铁皮包裹着的门,全都上了充满异国特色的青铜大锁,不用多想,也只里面堆积满了各色货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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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弭兵大会(一)

众人路过了一排排的仓库,才见一座小楼坐北朝南的矗立着,两侧又有稍稍低矮一些的房屋,而三面房屋中间则是一个用石条砌成的池塘,大约半亩左右,乃是圆形结构,四周点缀着光屁股小男孩的雕塑,那雕塑也有着翅膀,而骑着不同的动物,动物口中喷着清水,白花花的,形成了一道道的弧线。

池塘里面生长着睡莲,一个个巨大的叶子贴着水面,而一朵朵莲花趴在绿色的叶子上便绽放开来,红的,白的也十分好看。

池塘正中,则又是一个雕塑,上半身乃是袒胸r的女人模样,而下半身乃是大鱼的模样,那鳞片也都栩栩如生。

从敞开着的,雕刻着天主教圣人的门口走了进去,袁小英则见一座小小的厅堂,摆着一张巨大的椭圆形的长桌,并配有漆成白色的木椅十多把。

大伙在帕斯托雷的协调之下,纷纷落座,袁小英也就做到了汪三江的身边,仔细一看,就见汪三江面南而做,左侧是宣学经,再过去便是商务部的几个姑娘,自己这边也紧挨着一个名叫赵小楼的商务部姑娘,再过去则还是商务部的姑娘。

随行的东夏战士们早已经在站到了门外,而无论葡萄牙战士,荷兰将军,康堤国王的保镖也全都留在了门外。

汪三江的对面便是葡萄牙人帕斯托雷等人,而正东坐着荷兰人安东尼一行,西侧便是土著康堤国王一行。

大家一一落座之后,便有穿着白色围裙,戴着高高的白色帽子的葡萄牙女人端来了酒水。

葡萄美酒倒进玻璃高脚杯之后,汪三江举杯说道:“葡萄牙与荷兰乃是东夏和睦之邦,早在数年之前便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而锡兰早在数百年轻,便向大明称臣纳贡,实为东夏兄弟之国,今日我等欢聚一堂,实乃四国盛事,让我们为此干杯。”

汪三江言毕,大伙也都一一起身,互相碰杯之后,汪三江一饮而尽,那康堤国王自然效仿,而那安东尼与帕斯托雷原本想着咂一下就好,但见汪三江如此模样,也就跟着一饮而尽。

再次落座之后,汪三江又说道:“锡兰物华天宝,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香料与宝石,令世人心心相往。这些年来,葡萄牙在此地获得的财物无法估量,而我东夏与荷兰也是早已经垂涎三尺。”

汪三江说的直接,那康堤国王附和着说道:“宝石与香料皆是我锡兰所产,原本乃是好事。但先生有所不知,为了这些宝石与香料,葡萄牙人已经奴役我锡兰百姓达一百多年之久,此刻又想着兵发康堤,而将锡兰变成葡萄牙的土地,真乃狼子野心呐。”

汪三江听后说道:“帕斯托雷阁下,锡兰乃是大王之国,而并非葡萄牙土地,大王容许我等前来经商,已经是义举了,阁下为何还要这般巧取豪夺他的土地,奴役挞伐他的子民呢?”

那帕斯托雷早就有所准备,故而汪三江一通胡搅蛮缠之后,他说道:“此皆是锡兰与葡萄牙的误会而已,历年用兵,年年征战,葡萄牙人也是不厌其烦,还请先生主持公道才好。”

汪三江听后满脸兴奋,又看着安东尼说道:“荷兰东印度公司帮助锡兰,用兵征伐葡萄牙乃是正义之举,而阁下历年出兵,可是希望在这宝石贸易中也分一杯羹呢?”

安东尼听后,笑着说道:“此事,国王陛下已经许诺过,还请先生主持公道才好。”

汪三江听后点了点头,又说道:“我等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就是为了互通有无,互利互惠而已,但是葡萄牙与荷兰往往对土著国家极尽盘剥,早就犯下了弥天大罪。

而考虑到尔等不远万里而来,行商极为不易,过去了事,就让它过去,今日我们暂且不论,还是商议以后可好。“”

汪三江说着,看了看那康堤国王,那国王听后也觉得能够保住疆域就算不错,再何谈追究责任呢,于是便说道:“本王一切听先生安排。”

汪三江听后微微一笑,说道:“锡兰乃是大王之疆域,还请大王为东夏,葡萄牙,荷兰各自划出一地,作为商贸据点,从此安分守己,好好做生意才好呢?”

康堤国王听后,不敢违抗,便将在心中想了无数遍的方法和盘托出,说道:“那就请葡萄牙撤出各地人马,本王将科伦坡划给东夏经营,而那加勒便由葡萄牙经营,荷兰东印度公司则经营北边的贾夫纳一带可好?”

听康堤国王此言,不但汪三江与帕斯托雷看清了他的意图,就连袁小英也都明白了过来,这康堤国王采用的乃是二桃杀三士的办法,因为谁都知道,这科伦坡乃是深水大港,而葡萄牙人又经营此地颇久,而康堤国王偏偏将此地划给了东夏,也就是说,此刻大伙身处的这座小城都是东夏国的了。

康堤国王如此布局,那是在东夏,葡萄牙,荷三国之中埋下了战争的种子,不用多想,要不了几年,葡萄牙人便会忍无可忍,试图武力夺回科伦坡了,到了那个时候,锡兰康堤王朝也好浑水摸鱼,乘机收复失地。

此计毒辣,果然听此言之后,汪三江喜不自禁,而帕斯托雷叫嚷道:“科伦坡乃是葡萄牙经营一百多年的城市,怎么可以这般送给东夏呢?”

那康堤国王听后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汪三江,只见汪三江笑着说道:“无论加勒,还是科伦坡,贾夫纳皆是锡兰国土,而大王盛意拳拳,就这般轻易划给了我们一块土地,阁下不先道谢,反而狂犬吠日的叫嚷开来,这是何道理。”

汪三江此言说来,帕斯托雷被气的怒发冲冠,而又听汪三江对那康堤国王说道:“大王明鉴,葡萄牙人经营科伦坡已经有一百年之久,但却并没有向贵国缴纳丝毫租金,本院愿意帮着大王讨回这一百多年来,葡萄牙积欠下来的钱财,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康堤国王听后连连点头,而袁小英夫唱妇随的说道:“一百多年,那得多少银子呐!”

帕斯托雷此刻脸色极为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汪三江客客气气的到来,又在城外驻扎了许多日子,颇有秋毫无犯的意思,而此刻图穷bs见,这是要致葡萄牙于死地呀。14

第五百三十六章 弭兵大会(二)

此刻科伦坡城外不仅有东夏数万水陆大军,而荷兰人又来了不少,又加上康堤国王率领的军队,加在一起足有十万之众,这让葡萄牙如何能与之刀兵相见呢。

安东尼想着科伦坡虽然富庶许多,但东夏国已经染指此地,东印度公司怎么能够夺取的了呢,而今日一会,没有废一兵一卒,那锡兰北部的贾夫纳港口已经成为了荷兰人的据点,故而不想不欢而散,而劝慰那帕斯托雷道:“先生与大王之言十分在理,如今葡萄牙能够经营加勒已经是格外开恩,还请阁下审时度势,同意此事,不然就是加勒也便不保了。”

帕斯托雷听后,怅然若失,无奈的说道:“可是科伦坡城中还有许多物资,不少的葡萄牙商人,一时也难以搬完呐!”

汪三江听后哈哈大笑,康堤国王

说道:“那就请阁下慢搬运吧,如果汪先生不介意的话。”

安东尼为了讨好汪三江,看着帕斯托雷红一阵,青一阵的脸说道:“今日会后,这科伦坡便成为了东夏之地,就像旧港等地一样,葡萄牙商人自然也能居住经商的,只是那货物存放需要付上金银,而葡萄牙商人经商也是要缴纳税赋的。”

听安东尼此言,康堤国王兴奋不已,而汪三江与袁小英好不高兴,帕斯托雷听后好似气炸了肺叶一般,咳嗽连连着说道:“安东尼,你。。。你。。。”

而汪三江又说道:“安东尼阁下此言倒与东夏国策并无二至,那明日本院就命人将科伦坡房屋,货站登记造册,实行开来。”

帕斯托雷最终还是无奈的接受了此项提议,而又听汪三江说道:“今日我东夏,锡兰,葡萄牙,荷兰四国再次协商,从此要公平贸易,不能劫掠他国商队,奴役他国百姓,有违此协议者,其余三国便起兵讨伐之。”

那康堤国王及安东尼听后纷纷附和,而帕斯托雷又无奈的同意了此事,于是大伙签订了协议,一式四份,各自保留一封。

会后,大伙有开始觥筹交错,帕斯托雷虽然愤懑难平,但只得相陪在斯,后来也就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日,一万东夏陆军便开始进城,而帕斯托雷只得命令葡萄牙士兵们撤出来城门,又打发他们乘坐船只向只有少半日路程的加勒港口驶去。

而他本人,还陪同着汪三江,康堤国王,安东尼一行来到了那科伦坡的城墙之上。

登临送目,袁小英只见,远处的海湾边上晴沙千里,而茫茫大海中有几座小小的岛屿,生长着绿色的椰子树,漂浮在大海上就像一个个盆景一般。

小溪对面的帐篷已经撤了,只留下那砍伐下来的大量的木头。一艘飞剪船满帆而行,向着正北的方向出发了,那是南洋巡抚宣学经前去金奈,吉大港等地调兵遣将,而又让那金奈公司经理李静姝派来一批商务人员,也好成立十方集团锡兰公司。

汪三江则将目光看向了充满葡萄牙风情的科伦坡城中,则见葡萄牙人们有的拉着东夏,出了城门,往那码头而去,有的则不愿去那加勒城,而是作为外国侨民,在商务部的姑娘们跟前登记姓名及其产业了。

葡萄牙人搬运了三日,那些货物及商人,这才搬运结束,而汪三江这便与康堤国王,荷兰安东尼,葡萄牙帕斯托雷等人作别,刚刚送走了他们,而宣学经又带着几百个商务人员,五百警察,四千陆军,三千海军,还有许许多多东夏商人,乘着十多艘战舰,上百艘盖伦运输船只来到了港口,故而汪三江夫妇又将他们迎接到了城中。

又过了几日,汪三江见新成了的十方集团锡兰公司已经有了起色,一切事务也都蒸蒸日上的进行,这便对那由商务部姑娘们中挑选出来的锡兰经理赵小楼吩咐了几句,让她好生经营,并让士兵们砍伐木料,见科伦坡城的规模扩大一番,葡萄牙人建立的小城以后就当做一个大一些的小区,处在其中,那城墙也就不需要拆除了。

十月下旬的一天,汪三江便携袁小英并宣学经,桑丘,杨国用等人帅三江号舰队的一万多海军,来自旧港的一万陆军,乘坐三十艘飞剪战场,还有富丽堂皇的三江号宝船从科伦坡码头起航,向着那溜山国马尔代夫一带出发了。

溜山国乃是一片珊瑚岛组成的珊瑚群岛,比邻印度次大陆,四面碧海蓝天环绕之,风光旖旎那是后世度假圣地,而此时却是海盗云集之地。

溜山古国虽然有国君及国家,但东夏崛起,琳琅满目的东夏货物,吸引的葡萄牙,荷兰,英吉利等国参与殖民活动之事更加庞大,而那英吉利更是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前往吉大港,金奈等地建立据点。

但是东夏国船坚炮利,与日趋没落的葡萄牙不同,英吉利国不敢明面上与东夏争锋,于是便重操旧业,扶持起了海盗。

故而几年下来,溜山国的大小岛屿上,便聚集起来了几个规模庞大的海盗集团,并将那溜山古国的国王也送上了绞刑架,而一国男女也就成为了海盗,又前往各国劫掠人口,打劫过往客商,到了如今,已经溜山数岛上已经有男丁三万多口,大小战舰三百多艘,妇孺儿童八千多人,而财物不计其数。

这三万多海盗,自前些日子在孟加拉湾与东夏舰队一战,已经势力大不如前,而只留下了一万多青壮,船只也不过一百多艘,又是极为残破的盖伦小船,故而汪三江倒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想着要一举荡平,使得印度洋变得平静起来,而东夏大小海商及十方集团也好平平安安的做生意。

却说在前些日子在孟加拉湾的那场大海战中,几艘海盗船只成了漏网之余,逃回溜山诸岛之后,由于大首领殒命于东夏炮火之下,故而诸岛之上发生了混乱,最后还是那海盗首领的一个女人镇住了一万多海盗,所欣就做了新的首领。

那女人名叫洛克珊娜,原本乃是一个波斯商人的妻子,十分美貌,被那海盗头子劫掠而来,强迫之后,又为那厮生了一双儿女,渐渐的也就顺从了海盗头子。

但是那海盗头子喜新厌旧,以至于妻妾成群,而洛克珊娜又眇了一目,成了独眼龙,于是那海盗头子愈加的不与之亲近,但是洛克珊娜聪明无比,计谋层出不穷,因此又使那海盗头子把她高高拱起。

第五百三十七章 群魔乱舞的海盗窝

每当溜山诸岛无事之时,那海盗头子便把洛卡珊娜抛在一边,而与诸多的妻妾们日夜『淫』『乱』,致使洛克珊娜醋意大发,而与许许多多的海盗苟合,那海盗头子也并不在意。

唯有当遇到大事之后,那海盗头子在前来洛克珊娜的床上献媚,而洛克珊娜得到满足之后,总是智谋百出,为海盗头子化解心事而使溜山诸岛的基业愈加的深厚,以至于有了今日的规模。

再说这洛克珊娜原本风姿绰约,乃是与莫卧儿帝国的泰姬不遑多让的美女,虽然在一场海战中,被流矢伤了一目,成了独眼龙,但是她皮肤白皙的几尽透明一般,蓝『色』的一只大眼睛也如秋水横波,鼻子挺拔光洁,一头乌黑而又卷曲的秀发也如瀑布一般,而那身材更是阿诺多姿,更是十分吸引海盗们的目光,所以与其苟合的海盗还确实不少。

再者,这洛克珊娜枪法极好,百步穿杨那自然不在话下,往往能十发九中,而其心肠又极为狠毒,杀入如麻,纵使污血溅的满脸都是,她也不会有一丝的胆怯。

听闻海盗头子阵亡以后,洛克珊娜不但没有任何的伤感,反而哈哈大小,首先就将那海盗头子的数十个女人全部拉到了一个海盗们议事的大厅之内。

那些女人无不穿金戴银,花枝招展的,纷纷跪倒地上苦苦哀求,但是洛克珊娜此刻满脸兴奋,脸上就像绽放了花朵一般,极为美艳,但她笑一声,便开一次枪,几轮下来,那些心惊胆战,哭哭滴滴的美女死了大批。

在场大小海盗几乎都与洛克珊娜发生过床笫之欢,所以看着眼前的美女一一倒下,虽然生了那怜香惜玉的心思,但就怕洛克珊娜吃醋,而不敢为那些可伶的女人们说一句好话。

洛克珊娜杀一个人,就用那一只蓝『色』的眼睛瞪一眼在场的海盗们,吓得那些亡命之徒都瑟瑟发抖,而洛克珊娜便赚点弹『药』。

后来洛克珊娜竟然嫌装填弹『药』麻烦,于是就拿起一把镶嵌着宝石,有着黄金刀柄的匕首,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来,手起刀落,将那些美女一一杀死,就脸孕『妇』都没有放过。

之后洛克珊娜重新回到台阶上之后,便举目四望,于是几个娉头纷纷进言,让洛克珊娜成为新的首领,而洛克珊娜冷冷的一笑,开口说道,她要做溜山女王。

海盗们听到此言,那是不胜欣喜,纷纷赞同,而洛克珊娜根据那些海盗们在床上的表现,便一一提拔,海盗们摇身一变,就此成为了溜山国的文武大臣。

而后,那洛克珊娜『淫』心大动,在溜山诸岛选了十二个翩翩少年,纳入后宫,很是『淫』『乱』了一阵光阴。

又过来一些日子,洛卡珊娜想着东夏国战舰迟早会前来溜山诸岛,而仅仅凭着溜山海盗们,自然不能与之匹敌,故而洛克珊娜又派出了使者,前往那印度苏拉特,向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督乔治晓以利害,诉说唇亡齿寒的道理。

再说那乔治得知洛卡珊娜自任为什么溜山女王之后,先是哈哈大笑,而仔细想来,那溜山国女王之言又十分在理,海盗们经孟加拉湾一战,已经是势力大不如前,而东夏新胜,士气正锐,洛克珊娜怎能抵挡东夏大军哩。

而东夏舰队大败这新成立的溜山国之后,自然会挥兵北上,前来苏拉特兴师问罪。

大英帝国虽然所向披靡,但还不至于能够与东夏一战,故而何不与那洛克珊娜合兵一处,这样一来,胜算不知大了多少。

于是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督乔治当下就点击兵马,亲帅“海上君王”号在内的一百多艘战舰,两万多海军浩浩『荡』『荡』的向那溜山诸岛而去。

当乔治一行到达溜山诸岛之时,汪三江一行还在那科伦坡等着荷兰人及康堤国王的到来,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乔治一行抵达溜山国之时,洛克珊娜亲自迎接,又对着乔治搔首弄姿,那欢迎仪式过后,二人又鬼使神差的滚到了一张大床之上。

事后,两堆白肉交叠在一起,就把一名通译叫到了眼前,狼狈为『奸』的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洛克珊娜与乔治说着说着又扯到了对付三江号舰队之事,乔治关切的问道:“女王陛下,不知贵国海军还有多少战舰。”

洛克珊娜十分狡黠,说道:“溜山国原本有着战舰三百多艘,而被你总督大人利用,经孟加拉湾一战,白白损失掉了一百艘战舰,而掏回来了不到一百艘,如今举国之兵,也不过两万多人,战舰二百来艘,这都是拜总督大人你所赐呐。”

『奸』诈的洛克珊娜将海盗们的兵力愣是生生扩大了一倍,而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督乔治并不清楚此中之事,听后觉得溜山实力还在,与自己合兵一处,有着战舰四百多艘,而将士四万有余,只要三江号舰队前来的话,定然会大败于此的。故而乔治听后,搂着了洛克珊娜的细腰,在她的耳垂旁边呢喃道:“要不是如此,我的小乖乖,你怎么能成为这溜山国的女王陛下呢?”

洛卡珊娜听后咯咯咯咯的笑着,翻身一滚,爬到了高大的乔治身上,小嘴吻了下去,而一双小手又向下面抓了过去。。。。。。

再说东夏国十方集团,在那印度西部的果阿地区也设有据点,与葡萄牙人一同经营那里,成立有十方集团果阿公司,经理唤作袁姗姗,也是永宁中等专业学习的毕业生,麾下光飞剪战舰就有三十艘,而海军将士也有一万多人,而陆军又有五千多人。

前些日子,发生在孟加拉湾,吉大港附近的那场大海战,南洋报纸已经刊登过此事,而写了那篇文章之人,又旁征博引的一通分析,那批海盗的幕后指使之人,竟然隐隐约约有所指,正是英吉利的东印度公司无疑。

这几日袁姗姗又接到了属下禀报,说是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二百多艘战舰,竟然全部南下,还是乘着朦胧的夜『色』而去,于是袁姗姗就此便疑『惑』起来。

袁姗姗思来想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又听从金奈等地而来的商人们说过,汪先生一行此刻正在那锡兰岛上,故而袁姗姗思虑之后,便将英吉利东印度公司舰队悄悄南下的消息派人往锡兰送去。

。。。。。。

第五百三十八章 英吉利殖民据点苏拉特

这一日,天气晴朗,瓦蓝瓦蓝的天空之上飘着几朵白云,那白云极低,就好似贴着湛蓝『色』的大海之上一样。

三十艘飞剪战舰在前方乘风破浪,而把高大崔巍,华丽无比的三江号簇拥在了正中央。

午睡醒来不久的汪三江与袁小英正在凭栏眺望,只见水天交接之处冒出了几张白帆。

慢慢的那白帆便越来越清晰,细长的船身,高高的桅杆,正是东夏国的飞剪战舰!

东夏国战舰单独出发,便是有重要的信息传递,故而汪三江命令舰队就此扯帆,将速度慢慢减了下来,而那单独航行的飞剪战舰也认出了三江号,故而也靠了过来。

这艘飞剪战舰正是十方集团果阿公司经理袁姗姗派来传递消息的,得到英吉利东印度公司舰队全部南下的消息之后,汪三江没有多想,便多宣学经等人说道:“看来这英吉利的乔治是已经知道了我们前往溜山诸岛的消息,而是去增援那些海盗的。”

桑丘说道:“孟加拉湾大战之时,乔治望风而逃,置那些海盗于不顾,而此番却南下溜山,与前日恍若两人,不知此是为何?”

宣学经说道:“此不过唇亡齿寒的道理,那乔治不能坐视我等将海盗尽数歼灭,之后在北上苏拉特将他们一网打尽而已。”

杨国用听后,虎着脸说道:“这个腌臜泼皮,早知今日有何必当初。”

汪三江在厅堂内渡着步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海盗与英吉利合兵一处,实力大振,而那溜山岛屿众多,要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恐怕要废些时日了。”

袁小英袅袅娜娜的走上前去,把汪三江搀扶着,让他做到了太师椅上,又命妙妙丹,漫儿与阿姆瑞塔前去端茶倒水,而说道:“英吉利舰队与海盗们合兵一处,的确十分棘手,要不是袁姗姗经理送来消息,恐怕我们会因轻视溜山之敌,而吃了大亏的。先生暂且稍安勿躁,大伙仔细商议一下,也好拿出章程,也就稳妥一些。”

桑丘听后,大声说道:“夫人何必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家微风,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有什么怕的。”

宣学经说道:“桑总兵此言差矣!还是用离间之计策吧。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与海盗们貌合神离,又有前翻孟加拉湾一战中,乔治逃逸之事,正好有所嫌隙,我们何不大利宣传,说是那英吉利国已经与东夏国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而使海盗们对英吉利人心存疑『惑』,作战之时,并不卖力,甚至逃之夭夭哩。”

听宣学经此言,汪三江不竟目光一亮,而此时袁小英却说道:“离间之计纵然不错,但也要那海盗们相信才好。以小英之见,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能够知晓唇亡齿寒的道理,而那些海盗却未必。

眼下我等要前去溜山,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舰队便欣然前往。而如果我们将溜山诸岛置之不理,而就此北上苏拉特,占领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想必那乔治必然会北上苏拉特的,但是海盗乃是乌合之众,却未必能够前来的。

再者,如今溜山诸岛势必防范严密,而海盗与英吉利舰队早已经严正以待,我等前往,他们便是以逸待劳。

而我们将溜山诸岛置之不理,悄悄的就此北上,快速拿下那苏拉特,也就可以以逸待劳,而布置好一切,专门等待英吉利舰队的到来。”

袁小英此言说来,宣学经等人全都鼓掌,汪三江也十分高兴,看着越来越成熟的袁小英说道:“此乃是妙计,攻其所必救,一旦那英吉利乔治总督得知我们拿下苏拉特之后,还不屁颠屁颠的前来吗?”

众人听后无不哈哈大笑,而汪三江当场下令,舰队满帆疾驰,将溜山诸岛弃之不理,就此北上苏拉特。

第二天午后,三江号舰队便来到了果阿海域,汪三江又向果阿经理袁姗姗写了一封书信,要其待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舰队与三江号激战之时,命果阿舰队偷袭其后方,前后夹击,务必使英吉利舰队全部沉没或者被东夏一副俘获才好。

书信书写完毕,墨迹未干,袁小英便拿出来那枚资政院的副印,用宝之后,装入信封,用火漆分好,又用自己的封印在火漆之上,印了印戳,这才递给了那位果阿公司之人,让他乘坐那艘飞剪战舰,向袁姗姗前去复明。

那艘飞剪战舰起航以后,三江号及三十艘战舰也就满帆向北航行。大约黄昏时分,位于苏拉特的东印度公司城堡便历历在望了。

正当金乌西坠,大海上泛起了红『色』的波涛,又值西北风大作,战舰航速极快,汪三江与袁小英等人站在船头,眺望,就见绿树掩映着一座城池,城墙颇高,乃是由东夏国水泥及鹅卵石砌成,方方正正的,看不到城门。

少时便看到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浑浊,波浪汹涌,那三十艘飞剪战舰鱼贯而入就此进入了宽阔的河道,而三江号也不落后,跟着进入了河道。

这条河唤作塔普蒂河,而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城堡就此此河的右岸,并没有在海滨设立码头,而苏拉特港便位于这条塔普蒂河的右岸距离海滨不远处。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汪三江则看见河道右岸有一座水泥码头,停泊着许多商贸船只,而正南方的城堡向这里延伸过来了一条宽阔的马路,而那城堡也有着突兀而出的瓮城,就像巨人的双臂一般,把并不高大的城门揽在了怀中。

城墙上的英吉利人看到三江号舰队满帆而来,着实吓得不清,把那些还在城外的,赶着马车,拉着货物之人全都关在了门外,而随着教堂内的钟声响起,那城墙之上,瓮城四周,便有穿着红『色』军中,带着高高的黑帽子的英吉利士兵无数晃动的声音。

汪三江看后微微冷笑一声,又看着港口的那些商用船只纷纷杨帆,正要逃窜,于是汪三江一声令下,三江号及三十艘飞剪战舰纷纷开炮,轰隆隆的,就像天崩地裂一般,吓得那些商用船只纷纷挂起了白旗。

这些商用船只也都载有一到四五门大炮,但在东夏战舰面前,谁还敢胡来,故而全部投降,不一会儿,三江号等战舰纷纷靠岸停泊了下来。而汪三江则命人将那些商人驱赶到了码头上,全部搜过了身子,下了匕首等物。

第五百三十九章 占领东印度公司(一)

之后便交由商务部的姑娘们仔细甄别,除英吉利人之外,其他商贾,皆就此释放,让他们驾船而去。但是英吉利商人则全部扣押,货物及船只也都悉数没收。

一万陆军在总兵杨国用的率领下,端着燧石n小跑着,来到了城堡之下,将小小的城堡包围了起来,士兵们就此开始攻城。

杨国用一声令下,一万陆军便端起燧石n朝着那些插着白色羽毛的帽子射击起来,噼里啪啦的,就像倒豆子一般。

英吉利士兵凭借着高高的城墙,并不在别处布下重兵,而是将瓮城死命防守,那些n支虽然没有东夏燧石n厉害,但也形成了密集的火力防线,跟兼得滚木雷石纷纷而下,陆军战士根本无法靠近处于瓮城环抱之中的城门。

杨国用看到英吉利人如此布局之后,冷笑一声,命令士兵们佯装攻城,而意欲利用绳索等物从别处攀登而上,将英吉利士兵或杀或俘虏,然后打开城门,让大军进城。

汪三江看着杨国用的神情,明白了他的意思,而说道:“杨总兵不必了,这城门距离码头不远,就让三江号上的大炮一显身手吧!”

杨国用等人听后,爽朗的笑着,桑丘这就向海军战士们传达了汪三江的命令。

却原来,英吉利人射击的城门,距离码头大约有一千多米,普通战舰由于低矮一些,大炮自然不能击中城池,但是三江号船身高大,停泊在码头上,那甲板竟然比城墙都要高出不少,故而舰载大炮要想击中城门的话,那自然不在话下。

俄而,从三江号上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接着那城门便轰然倒塌,海军战士们又往那瓮城上放了几炮,顿时英吉利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

一轮炮击之后,那战场上静的吓人,汪三江仿佛都能听见英吉利士兵的嚎叫声了,而那瓮城正上方的天空之上,浓烟滚滚,而尘土漫天,一阵清风过后,这就露出了空洞的城门口子,汪三江笑着对杨国用说道:“杨总兵,再就看你的了。”

杨国用听后,一脸的笑容,说道:“末将遵命!”这就率领陆军战士们乌泱泱的冲了进去。

一万陆军人如虎,马如龙,气势磅礴,恰似绿色的大水一般,哗啦啦的冲入城门,就见一条街道向南逶迤而去,红毛鬼子乌泱泱的犹如丧家之犬,尖叫着,大喊着,向街头巷尾逃窜而去。

杨国用并不着急进入小城深处,而是命令一二千人扼守城门,而带着其余兵马登上城墙,则见城墙顶上不过一丈来宽,乱七糟的铺成着许多红毛鬼子的尸体,侥幸逃生的,见东夏大军上了城墙,纷纷沿着城墙向东西两侧逃窜。

杨国用当即立断,千多战士兵分两路,追着那些红毛鬼子而去,战士们端着燧石n一边追赶,一边开n,又随着密集的n声,红毛鬼子们纷纷倒地身亡。

道路狭窄,后有虎狼之兵如风卷残云一般的追了上来,而前方挤满了同伴的身体,几个东印度公司的将领,还不断呵斥着早已经夏破了胆子的士兵,又见呵斥没有效果,转而刀兵相向,一通乱杀,这才镇定住了乱局,于匆忙之中,英吉利士兵们也凑合着结阵为营。

看着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红毛鬼子,杨国用不竟哈哈大笑,因为那些红毛鬼子端着的n支的双臂,竟然全都瑟瑟发抖。

不少红毛鬼子都尿了裤裆,把那下身穿着的白色裤子弄湿,又沿着裤管漏了下来,竟然如汇聚成了一道不小的水流,在城墙上蔓延开来,而又恶臭无比。

杨国用再次下令,东夏陆军战士们便开始了三排连射之发,在那n声之中,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士兵们又纷纷倒下了一批,而有的红毛鬼子吓得六神无主,双腿战栗,有的只感觉浑身无力,双腿就像灌满了铅一样,根本就无法挪开,有的变得急不可耐,狂躁不安,竟然从那高高的城墙之上跳了下去,随着啪啪的声音,顿时城墙之下,多了许多肉饼,留着污血,不一会儿便有无数绿头苍蝇嗡嗡地围了上来。

城墙十分狭窄,大军难以摆开,东西两侧各只有三五十个东夏战士在进行着三排连射,而大多数战士们则站在后面,冷冷的看着战场上的形势变化。

那些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将领们见两三万的士兵被堵在了城墙之中,气的咬碎了牙根,也是无可奈何,而东夏国燧石n射程远胜于英吉利士兵所持的武器,故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士兵们一一倒下,而一点办法也都没有。

原来这英吉利东印度公司在苏拉特建造的小城与大明各地不同,只开设由北门,而并无其余各门,所以那能够前往城墙之上,瓮城之上的通道也就只有一处,便设在城门之内,那左右两侧的斜坡便是,故而眼下被东夏大军给堵在这里也是无可奈何。

战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渐渐的暮色四合,就连城堡也都笼罩在了暮色当中,汪三江与袁小英随便吃过了晚饭,只看见正南方不远处灯火点点,耳内听得空中n声不断,便知战斗之残酷,竟然与别日不同。

繁星漫天,并无残月升空,汪三江举目远眺,只见树荫黑漆漆的一片又是一片,在那空中的一片火光之下,出现了几行黑影,汪三江还以为是什么古藤老树缠绕着,又或者爬山虎之类的植物爬满了城墙,而在夜色之中,显了如此黑影。

俄而汪三江又看到那黑影在又延伸到了地面,想着正南方向,逶迤不绝的移动起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藤老树,而是红毛鬼子夜缒而逃!

汪三江当下,便命令桑丘领着三千海军战士们凑来上去,果不其然,乃是英吉利逃遁之兵,于是桑丘一行纷纷开n。

随着城墙之下的一片密集的n声过后,汪三江见那如古藤老树一般的黑影果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城墙之下,多了无数明亮的火把,把城墙,树木照耀的恍若白昼,那正是三千东夏海军们的队伍。

英吉利士兵们见就连往城下逃跑的机会也都没有了,又见城墙之下,东夏又要援军到来,远远的向着城墙之上黑压压的地方开n,而举着火把,逶迤不绝的东夏陆军有徐徐紧逼,于是士气一下子变得极为低迷,仿佛如大厦倒塌,又恰似洪水冲破了堤坝一样,乌拉拉的向后逃窜。

第五百四十章 占领东印度公司(二)

杨国用见英吉利人叫喊不已,大批的红毛鬼子,从高高的城墙之上仿纷纷跳了下去,接着便是一声又一声的短促的惨叫,马上知道了英吉利人已经军心瓦解,而东夏大军这就到了冲锋之时。

杨国用一声令下,东夏大军两人一组,一人拿着火把,一人刺刀上n,迅速的冲锋了上去。

东夏战士们不断的冲刺,顿时那红毛鬼子吓得肝胆剧烈,愣是拥挤着让出了一条一米多款的通道,而千多东夏士兵全都冲了上去。

随着战士们挥动双臂,红毛鬼子的身上便多了一个血窟窿,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哗哗直流,红毛鬼子们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而已经被刺刀刺伤之人,则大喊大叫,嚎哭不已。

战场已经变成了屠宰场,杨国用便命军中通译大喊缴n不杀之言,于是那些红毛鬼子纷纷坐到了地上,而将武器从城墙上扔了下去。

杨国用见敌人纷纷投降,咧开了嘴,微微笑了一下,这就让东夏陆军们将红毛鬼子们押着驱赶了下去。

再说,汪三江见城墙之上终于安静了下来,便知战事结束,而携袁小英,带着宣学经等人,在桑丘率领的三千战士的簇拥之下,满脸笑容的走了进去。

一进城门,袁小英便看见小城之中漆黑一片,只有大街上由于东夏士兵们举着火把,这才显得灯火通明,。不用多想,那些普通的英吉利商户,正搂着老婆孩子,躲在家中的计较疙瘩里瑟瑟发抖呢,谁家还敢点灯呢。

街道两侧,有着极为陡峭的红色屋顶的房屋之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小孩子的啼哭,但迅速又恢复了平静,不用多想,也只此时小孩吓得大哭,而红毛男女们怕惊动东夏大兵,故而迅速的捂住了小孩子的嘴。

士兵们押解着衣衫残破,浑身污血,蓬头垢面的红毛降卒一对又一对的往南走着,而城墙之上已经散布着错落有致的火把,想来是东夏陆军已经在驻防此地了。

汪三江一行边说边走,少时,便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广场之上,只见两层小楼围绕着广场,全是铺面,而正南方向有一个石头雕刻的大门,铁栏栅大开着,而里面火把无数,郁郁葱葱的花圃,及房屋清晰可见,而东夏士兵们押着俘虏们正往里面而去。

走人此院落之中,又见仓库林立,而也有喷泉池塘等物,在一个张贴着寄付油画的大厅内,众人这才看到了了忙碌的,不断发号命令的杨国用。

见汪三江一行走来进来,杨国用连忙起身敬礼,说道:“旧港陆军总兵杨国用向资政院汪先生禀报军情。”

汪三江听后笑着在杨国用刚才坐着的一张白色的,雕刻着花卉的的桌子前坐了下来,说道:“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经营数十年之久,财物浩繁,而人口众多。将军一攻而下,已经建立了不世之功,可喜可贺呐!”

杨国用听后笑的合不拢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此皆是先生运筹之功,跟有海军炮轰城门,城墙之下襄助之功,岂能是陆军单方面能够做来的呢,先生谬赞了。”

袁小英看着英武之中又夹杂着些许腼腆的杨国用说道:“此战,将军当具首宫,切莫推辞,还是快快汇报下战况吧!”

“是!”杨国用接着说道:“启禀先生及夫人,诸位大人。此战共俘虏红毛鬼一万五千多人,而阵杀这也有如此之多。

此时陆军已经占领了这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部,缴获了金币,银币共三千多箱,另外有珠宝上百箱,而棉花上万包,其余货物一时也难以清点,还是请大人们随末将前去查看吧!”

缴获如此之丰富,听得大伙喜不自禁,汪三江高兴的说道:“将军前面带路,我等立即前去查看查看!”

“是!”杨国用说着大步流星的走来下去,而众人这就随行,出来大厅,少时就来到那一间间仓库之中。

袁小英只见一仓库,一仓库的西班牙墨西哥银元,金币,在灯光之下,泛着光芒,而那些红的,蓝的珠宝更是熠熠生辉,晃的人眼晕,更兼得棉花,布匹,丝绸堆积如山,而东夏生产之物更是层出不穷。。。。。。

看过了这许多财物,袁小英十分惊讶,说道:“想不到这英吉利人也是经营有方,东印度公司竟然与十方集团金奈公司有的一比了。”

汪三江听后说道:“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成立已经有四十年之久,而我十方集团金奈公司这才经营了几个年头,纵然乃是后起之秀,怎能与之相比呢?

东夏经营南洋的决心十分坚定,小英不必着急,要不了几年,当永宁城通往地中海的商路打通以后,东夏国也就不需要这些二道贩子了,什么英吉利人,荷兰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全都要滚蛋了。而届时南洋诸岛,诸地唯有我东夏商贾来往不绝,而东夏货物倾销各地了。”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袁小英好似明白了什么,问道:“听先生言外之意,这苏拉特还要归还英吉利不成。”

汪三江听后,看了在场众人一眼,见大伙全都与袁小英一样,满脸的不解,于是汪三江又耐心的解释道:“东夏以工商立国,不同于农桑立国的大明,要想国家繁荣昌盛,就必须有着巨大的市场。

天下虽大,然在东夏两院眼中,唯有大明及欧洲大陆,印度才是最为庞大的市场。

眼下东夏货物乃远销大明,印度等地。而那欧罗巴十分遥远,来往一趟,则需要一两年之久,因此这些英吉利人,荷兰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暂且有用,乃是不可缺少的二道贩子,故而本院意欲让英吉利人花费重金赎买苏拉特城,而其船舶,人口也能赎买,其赎金正好用作经营南洋之需。”

众人听后这才明白,而袁小英又说道:“想那英吉利人,觊觎金奈,吉大港等地已久,本该赶出南洋才好,先生却如此委曲求全,真是难为先生了。”

汪三江听后呵呵一笑,说道:“天下之事,往往变幻莫测,圣人也云此一时彼一时之言,而百姓又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事。

眼下东夏已经成立了西江行省,料想再用兵数年,则地中海商路便会打通,届时东夏货物销往欧洲诸国,价格自然比英吉利,荷兰等国的东印度公司低了许多。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东夏兴国大计

到了那时候,他们盘踞在南洋各地,还有何意义吗?”

宣学经听后,点头不已说道:“先生此乃釜底抽薪之计,此时远去欧罗巴诸国,要远渡重洋,南下好望角,而才能北上欧洲,路程不知有数万里之遥,而海上波涛万顷,这东方货物到了欧洲,自然高出原价数十倍都不至了,因此红毛鬼子们背井离乡,也要冒死前来。

而从永宁城出发,利用黑龙江,月亮湖贝加尔湖,中北江叶妮塞河,西江鄂比河,伏尔加河,顿河等水系,则只需沿途修几条联通水系的公路,建立几座城镇,便可通过稳定可靠的内河运输,使海量的货物通行欧罗巴。

到了那时候,红毛鬼子们盘踞南洋诸岛,那就无利可图,岂不是自己就屁颠屁颠的回去了吗?”

袁小英此刻已经笑容满面,望着汪三江的目光之中满是柔情,而款款说道:“此举乃是壮举,届时天下各地便都有东夏商贾来往了。”

汪三江说道:“正是如此,到了那时候,东夏将汇通天下财货,无论美洲之黄金,南洋之稻米,香料,江南之丝茶,便会经东夏商贾之手,或汇聚于神州大地,或流向天宇所覆,大地所载的每一寸土地。”

此言充满了豪情万丈,不竟让人热血沸腾,袁小英听后激动不已,而宣学经说道:“学经曾经听闻周先生所言,欧罗巴与美洲大陆隔大西洋相忘,距离不过万里之遥,而我神州大陆则与美洲隔着太平洋,距离太过遥远,故而欧罗巴人首先到达了那美洲大陆。

若东夏永宁城通往地中海的航路打开以后,便也能经营美洲了。”

听宣学经此言,汪三江也有些飘飘然了,说道:“的确如此,与太平洋想比,大西洋不过乃是一条浅浅的海沟而已。

再说那美洲大陆毗邻大西洋之处全是平原,而面对太平洋之处,则又是群山连绵不绝。

故而这永宁城通往地中海的商路十分重要,东夏两院不惜以举国之力为之。”

这一番话说来,大伙都兴奋不已,而汪三江又说道:“此刻,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战俘都已经关押在了闲置的仓库之中,而城中英吉利普通商贾们或许还藏匿有武器等物。不如便有商务部随行人员仔细甄别英吉利官员,而杨总兵还要辛苦一下,再去外面,清点英吉利人口,搜索武器才好。”

“是!”杨国用说着转身离开,而商务部的姑娘们也都前往大厅之中,审问战俘。

汪三江夫妇便在宣学经的安排下,来到了那大厅所在的二楼之上,此处已经被打扫干净,而换上了崭新的的被褥及饮食器具,汪三江与袁小英今夜便要下榻此处。

这是一栋二层建筑,位于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正中心,乃是西洋风格的建筑,全用白色巨石搭建而成,显得十分气派,而里面又装饰的十分温馨,夫妇二人在里面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洗漱之后,大约子时初刻,杨国用这才前来禀报,说是清点排查过后,得知苏拉特小城之中,有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约五万多人,而又搜查出了n支一千多杆,刀剑三千多把,另有又有不少财物,也都悉数封存。

汪三江听后自然十分满意,又对着杨国用说了许多鼓励赞赏之言,乐的杨国用屁颠屁颠的走了下去,夫妇二人这才吹灯就寝。

。。。。。。

汪三江一行临时调整战略,弃溜山诸岛于不顾,而是直接抄了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督乔治的老巢,此时那乔治还不清楚此时,而是与自立为王的女海盗头子洛克珊娜日日,等待着东夏舰队前去攻打溜山诸岛。

乔治在溜山诸岛留恋多日之后,就是不见东夏舰队的动静,就在他心慌之际,便有几个从苏拉特城中逃逸而出的士兵,化作葡萄牙人,来到果阿,向葡萄牙果阿总督许以重金,这才把他们送到了溜山国,而将苏拉特陷落之时,报告给了乔治总督。

那是阴雨连绵的一天,天空灰蒙蒙的,的大海也不再蔚蓝一片,珊瑚礁也没有了往日的美丽,心急如焚的乔治,这些日子以来被那眇了一目,但风姿逸丽的洛克珊娜日日魅惑,丛然内心忐忑,但经不住洛克珊娜的百般调戏,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洛克珊娜骑在了身下。

看着在骑在自己身上的洛克珊娜,搔首弄姿,一脸的陶醉,乔治只有此刻内心才略略平静,故而虽然体力早已经不支,也还热衷此事。

就在二人神魂颠倒之际,就有洛克珊娜的几个侍女走来进来,也不避讳正在兴头上的二人,说道:“女王陛下,乔治总督,大殿外聚集了不少东印度公司的将领,说是苏拉特陷落了。”

乔治听到此言之后,一咕噜从那张大床上跃起省愣是把骑在他身上,正ns的洛卡珊娜掀翻在地,而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洛克珊娜被摔得鼻青眼肿,瞬间有天天恰似跌落到了地狱,但却并不怒骂乔治,当侍女把她从地上搀扶而起之时,一条妙计便在洛克珊娜的脑海之中清晰的浮现了出来,不尽令她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喜悦。

洛克珊娜喜怒无常,此刻见她表情如此怪异,那侍女吓得脸色大变,急忙为洛卡珊娜那赤条条的身体,披上了美丽的纱丽,但却被洛卡珊娜一把扔在了地上。

见洛卡珊娜如此行为,侍女更是吓得不轻,正在瑟瑟发抖之际,就听洛克珊娜说道:“如果等会儿,那乔治总督前来觐见本王的话,就说本王刚才被他甩了一下,此刻头破血流,双腿也不便行动,拒之门外就好!”

“是!”侍女说着走了下去,而洛克珊娜又说道:“把我溜山国的海军大臣给我找来吧!”

“是!”少女说着走了下去。

片刻之后,那所谓的溜山国海军大臣便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看着赤条条的洛克珊娜,便向一条哈巴狗一样凑了上去。

洛克珊娜笑着,一只手抓着海军大臣,往后面走去。

。。。。。。

苏拉特乃是英吉利东印度公司在东方的唯一据点,落入东夏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乔治本人也会被位于伦敦的那些印度公司的大股东们送上法庭,后半生将会在监狱之中度过。14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大海战前夕

故而乔治弄明白的这一事件的始末之后,急的是抓耳挠腮,而军中将领也多于东印度公司有着极深的渊源,多于那些大股东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些大股东们安『插』在乔治身边的眼线又何止一人,故而乔治别无选择,只能立即率领“海上君王号”在内的一应船只,迅速北上,将苏拉特重新夺回手中,否则乔治就完全完蛋了。

乔治听闻此噩耗之后,先是六神无主,满头大喊,目光呆滞的跌倒在地,又在属下们纷纷建言之后,这就要率领大军北上苏拉特,转而又想到东夏战舰犀利,纵然为了对方东夏,将“海上君王号”都雇佣了过来,但是也并无必胜的把握,不如把洛克珊娜的海盗军团带上,或许能有七分胜算。

乔治想到着了,这边前来告知洛克珊娜,却被那位侍女告知,刚才自己将洛卡珊娜摔了一跤,致使洛克珊娜生命垂危,此刻正在救治。

乔治听后后悔不已,看完洛克珊娜心切,就要往大殿内闯入,却被那些侍卫们拦截了下来,乔治好不气愤。

那侍女看着怒不可遏的乔治说哭哭啼啼的说道:“女王陛下命悬一线,而将军们已经开始拉拢势力,都想着『操』纵溜山国事,故而女王陛下不敢暴『露』行踪,还请总督阁下见谅。

乔治听后悲痛欲绝,想着苏拉特陷落之事刻不容缓,也就没有思虑此中不妥之事,还在为洛卡珊娜担心不已,竟然也有晶莹的泪珠在深深的眼窝之中打转,这就吩咐了那侍女好好照顾洛卡珊娜,之后便点集将帅,率领“海上君王号”在内的近二百艘船只迅速北上,满帆行使。

再说那洛克珊娜,见如此就打发走了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督乔治,那是兴奋不已,与那所谓的溜山国海军大臣了几日之后,也点集将领,乘着一百来艘海盗船只北上了。

这女海盗头子洛克珊娜诡计多端,她之所以要如此行事,想的便是要隔岸观火,在东夏舰队与英吉利舰队两败俱伤之际,坐收那渔翁之利,或待价而沽,让其中一方拿出财物,许下重利,或者见机行事,如果战事惨烈,双方战舰损毁严重,那洛卡珊娜便会率领自己的溜山国舰队杀入其中,将东夏舰队与英吉利舰队一打尽,从而扩充实力。

另外如果英吉利处于十分有利的地位,那洛卡珊娜便会帮助英吉利而继续与那乔治厮混,从而为溜山国谋求利益。

如果此战之中,东夏处于十分有利的地位,那洛卡珊娜便会带领海盗们望风而逃。

再如果,此去苏拉特作战失利,以至于无法逃出,或者被东夏俘虏了的话,那凭借自己的姿『色』,被东夏治军之人所看中,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总之,那洛卡珊娜抱着这样的注意,一路上没有丝毫的忧愁,反而兴高采烈,好似要去游山玩水一般,又勾引了许多海盗中的翩翩少年,聚集在船舱之中,了一路。

。。。。。。

十方集团果阿经理袁姗姗自接道汪三江的书信,命她厉兵秣马,如果三江号舰队与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打的难分难解之时,她要率领果阿舰队悄然出现,打击英吉利东印度公司舰队后方,故而这些日子以来,果阿舰队派出了大量的船舶,在果阿沿海数百里的区域游弋,打探着消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一艘化装做商业船只的海军船舶,便看到了英吉利“海上君王号”一行,浩浩『荡』『荡』的往北而来,战士们便飞速逃逸,而降消息告知了果阿经理袁姗姗知道。

袁姗姗得知此消息之后,情知马虎不得,一面派出了一艘飞剪快船,紧贴着海岸,火速奔袭那苏拉特,先是将消息报与汪三江知道。接着又吩咐果阿舰队做好北上苏拉特的准备。

过了大约半日时间,到了午时末,未时初,袁姗姗便率领果阿舰队,远远的尾随在英吉利舰队后面,北上苏拉特了。

午后的阳光十分刺眼,热的人眼晕,袁姗姗身穿一身纱织长裙,坐在船舱之中,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透过圆形的窗户,看着湛蓝湛蓝的大海。

正在此时,汪三江携袁小英正在那苏拉特城墙之上迈步,说说笑笑之间,便有来自果阿公司的人前来禀报消息,说是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舰队说话之间便要到了。

汪三江听后也不敢马虎,急忙命陆军用大炮封锁河口,而海军将士们纷纷登舰,驶向了茫茫大海。汪三江夫『妇』自然与宣学经,桑丘几人登上那高大崔巍的三江号。

随着嘹亮的号子,穿着白『色』军装的海军战士迅速的登上了战舰,在舰长们一声一声的吆喝之中,宝船及三十艘飞剪战舰迅速起锚而杨帆,又在一艘艘船上打着旗语的战士们的配合之下,有秩序的驶出了宽阔的河道,而进入了慢慢大海。

舰队入海,那就是龙归大海,天马腾空,自由来往,东西驰骋。站在三江号甲板上的汪三江手拿东夏国特有的,snn望远镜,慢慢调整着焦距,那乌泱泱的英吉利东印度公司舰队的身影这就跃入眼帘。

从望远镜中汪三江看到,英吉利的那些船舶虽然数量之多,胜于三江号舰队,但是全是那些盖伦战舰,每艘之上,大炮不过七门,而士兵不过白人,而东夏飞剪战舰皆配备了士兵三百人,舰载大炮三十二门。再兼得东夏舰载大炮无论从『射』速,『射』程上来说,远胜于英吉利。故而汪三江并没有将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放在眼中,而是觉得狭路相逢勇者胜,故而一声令下,三江号舰队这就想着西南方向航行而去,准备划出一条漂亮的的弧线,使舰队最终呈东西方向一字排开的位置,占据“”字头,将所有战舰左侧总共五百四十发炮弹,一股脑儿的抛向英吉利舰队之中,先来一个下马威,灭一灭那乔治总督的微风。

再说那红『毛』鬼子乔治正在焦急的等待苏拉特的到达,站在甲板上远眺茫茫大海的他,突然就看到从西北方向斜『插』过来了一职舰队,白『色』的风帆兜着海风,速度极快。

乔治当下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要占据“”字头呐着实吓得不轻。11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大战阿拉伯海(一)

而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此刻全部船头朝北,围绕着“海上君王号”排成了方形的阵型,在这船头之上,除“海上君王号”布置了几门大炮外,其余的战舰几乎没有一门大炮。

乔治想到这里,不由的吓了一身冷汗,看到三江号舰队一行尙远,急忙命令士兵们,扯帆降速,而又转舵,试图向东北侧迂回,占据东夏舰队的“”字头。

红毛鬼子乔治还是低估了三江号舰队的航速,就在他们扯帆降速之时,高大崔巍的三江号已经与那些飞剪战舰来到了前方,东西逶迤,一字摆开,而且还在急速前进。

就在乔治惊愕愣神之际,汪三江看到英吉利舰队已经在射程之内,便对桑丘说道:“开炮!”

桑丘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袁小英便听到百炮齐发,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舰队被炮弹纷纷打中,木屑乱飞,几名英吉利士兵被巨大的冲击波高高的抛起,有的重重的跌落到了甲板之上,而有的跌落海水之中,溅起了高高的浪花。

三江号以不便的速度又向东北方向划了一条美丽的弧线,而此时那英吉利舰队也还尚未转舵,仍然缓慢的向北航行,此时尾随在三江号后面的三十艘飞剪战舰也都一一开炮。

大海之上炮声轰隆隆的,此起彼伏,震天而响,炮弹击中敌船,那是木屑乱飞,而白浪滔天。

苍茫的大海之上浓烟滚滚,几艘敌舰之上已经燃烧起了熊熊烈火,几艘敌舰已经有船舱进水,就连甲板上都冒出了白色的水柱,有的的敌舰桅杆被打断,而变得向死鱼一般地在苍茫的大海上漫无目的的飘荡。

滚滚浓烟汇聚在英吉利战舰上空,呛得总督乔治咳嗽不止,只能眯着双眼,指挥着手忙脚乱的士兵,去操纵那些满目狼藉的船只。

经过一轮炮轰,三江号舰队已经向东北方向呈弧线航去,而英吉利舰队此刻已经损失了十之一二,只剩下大约一百六十多艘战舰,就连曾经力败西班牙舰队的“海上君王号”也都被击中,而一个船舱进水,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乔治一边命令工匠下去维修漏水的船舱,一边指挥舰队往西北方向转舵,满帆航行而试图堵住三江号舰队,占据“”子头,好报方才之羞辱。

就在刚才那一轮炮轰之时,乔治看到了那艘传说之中的三江号,真的高大无比,竟然比“海上君王号”大了许多,而且装备的大炮不但犀利,而且众多,这让乔治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害怕。

“海上君王号”的建造,花费了英吉利三年的时光,自二年前下水之后,便是海上巨无霸,装载大炮达一百零四门之多,但在三江号面前竟然成了小舢板,而也就是五六艘飞剪战舰合在一起那般大而三江号能够以一当十,抵得上十艘飞剪战舰,这让乔治心中好不是滋味。

但无论如何,东印度公司总部苏拉特已经落入东夏手中,自己无法向股东们交代,此战也就无法避免,故而乔治知难而上,思虑的同时,那一百几十艘船舶已经向着西北方向满帆航行出了数十里之遥。

此刻,汪三江正在举着望远镜观察敌舰的动静,而三江号舰队已经从东北方向,划过了一条美丽的弧线,而向着正西方向航行。

袁小英看着舰队满帆航行,白色的风帆兜住了大量的海风,而变得如同棉花包一般,变得鼓鼓囔囔的,而船舱之中传上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那是战士们正在清理炮筒,或者装填n。

汪三江从望远镜中看到,英吉利舰队已经出现在了西北方向,如长蛇一般的一字摆开,看那意思,自然是要堵击三江号舰队,而要战舰“”字头了。

汪三江冷冷一笑,这时候,三江号船头已经微微偏北,慢慢的在移动之中调整方向,不一会就由正西航行,变做了向东北航行。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三江号舰队已经与英吉利舰队方向一致,全都一字摆开,互相平行着前进!

此时那右侧船舷上的大炮还在装填n,而左侧船舷之上的炮兵已经枕戈待旦,就等双方距离的靠近。

渐渐地,双方距离已经越来越近,甚至都能看清楚了对方甲板之上的人影,正是东夏舰载大炮的射程之内,而又处于英吉利战舰的射程之外。

汪三江哈哈大对与袁小英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的桑丘说道:“桑总兵,轰他个英国鬼子!”

袁小英看着那桑丘听后领命而去,而三江号舰队满帆航行,由于船速极快已经赶上了了敌方舰队,与英吉利的那艘领头的,比三江号小了一些,也堪称海上巨无霸的“海上君王号”开始并驾齐驱。

正当此时,还是三江号首先开火。轰隆隆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伴随着屡屡青烟,英吉利战舰之上就已经是木屑乱飞,而海上君王号的一根桅杆中弹徐徐倒地。

英吉利乔治总督原本想要堵击三江号舰队,而战舰“”字头,将英吉利士兵心中的怒火,化作七百多发炮弹,倾斜到那些黄种人的头上,但睡承想,那东夏战舰速度极快,竟然与英吉利舰队一字摆开,平行着航行开来,而黄种人有凭借着东夏舰载大炮极远的射程,就这般远远的狂轰乱炸起来。

如此战法,放眼整个欧罗巴也还未曾一见,乔治岂能预料,而如此作战,又远比战舰“”字头还要犀利的多了,大炮打击面更加庞大,而几乎所有的战舰都暴露在了东夏炮火之下。

就在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经理乔治惊愕之际,“海上君王号”之上,巨大的三根桅杆之中的一根被东夏大炮击中,先是“邦”的一声巨响,接着便又“嘎吱”一声,那桅杆便徐徐下坠,眼看就要轰然倒地,但由于那桅杆之上挂着三张巨大的风帆,故而被海风吹起,愣是带着巨大的桅杆,飘到了后面的战舰上去。

海上君王号上的桅杆,虽然无法与宝船想比,但却也是百年古木制作而成的,此刻向后飘去,但那些英吉利盖伦战舰全都满帆航行,于是一根根桅杆全与那根海上君王号的桅杆碰撞在了一起,随着咯吱咯吱或者梆梆梆梆的声音响起,不是桅杆折断,便是船帆被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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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大战阿拉伯海(二)

于是一根根桅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飘着,如犁庭扫穴一般,致使十七艘盖伦战舰被损毁之后,这才飘落到了湛蓝色的b海之中,而又像死鱼一般的飘着。

此时三江号已经航行到了遥远的西北方向,而随着更加密集的炮轰之后,其余的三十艘飞剪战舰也都尾随气候。

战争的甜品倒向了一边,英吉利舰队尚未发射一颗炮弹,便已经是伤痕累累,已经损失了七十艘之多,乔治狠下心来,带着剩余的一百三十多艘战舰意欲转舵向南逃窜。

看着英吉利战舰损失惨重,汪三江备受鼓舞,就连袁小英也是欣喜连连,而三江号舰队又在汪三江的指挥下,由西北方向慢慢转舵,再次画了一条美丽的弧先,又向东南方向航行,去追赶那些已经远遁,在苍茫的b海面上,只留下了渺渺茫茫的黑点的英吉利舰队。

两轮轰击之后,已经花费了一个多时辰,而此时金乌西坠,将西边的天空印染的通红一片,晚霞姗姗可爱,而湛蓝色的大海之上,也荡漾起来的红色的微波,太阳缓缓没入大海之中,其速度越来越快。

英吉利舰队多有损伤,故而原本就比三江号舰队慢了许多的速度愈加缓慢,而三江号舰队又迅速的追了上来。

乔治见三江号舰队再次追了上来,急的乱窜,而对着属下们大发雷霆,二百艘战舰尚未发射过一发炮弹,便已经损失大半,这让他好不气恼,看着再次而来,又要故伎重演,意欲在平行航行之中射击的三江好舰队,乔治下令英吉利舰队开火了。

袁小英只听到,那英吉利士兵们高声呼喊着:“菲儿,菲儿,菲儿!”,那一百多艘盖伦战舰便一起开火,顿时炮声轰隆隆响起,而那英吉利船舷之上,飘起了了屡屡硝烟,而又在夕阳的照射之下,发出了五彩的光晕。

距离三江号舰队四五百米,炮弹纷纷落水,溅起了高高的水话,就像一道瀑布一样,白花花的的煞是好看,而又想昙花一现一样,迅速的跌落大海之中。

汪三江看着英吉利战舰发射的炮弹纷纷跌落水中,笑呵呵说道:“太自不量力了,桑丘总兵,这回就看你的了!”

“是!”桑丘大声的回答着,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下去。

袁小英知道,又要来一番狂轰乱炸,故而用白皙的双手捂住了耳朵。不一会儿那震天动地的声音,果然又轰隆隆的传了过来,袁小英虽然捂着耳朵,也只感觉耳膜被震得生疼,再看那英吉利舰队之中,又是一番木屑乱飞,几张风帆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天空之中随风飘荡,而又缓缓的跌落水中。

三江号舰队经过这一轮炮轰之后,又迅速的往西南方向航行而去。而那乔治看着舰载大炮无法击中东夏战舰,而只能被其随意攻打,时日一久,定然会全军覆没。而许多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兵们,早就吓破了胆子,恨不得肋生双翼,扶摇直上九霄之外,也好脱离三江号舰队的炮轰。

再说那乔治此刻早已经对觊觎东夏金奈据点,吉大港城后悔不已,悲痛不已,要想从东夏手中夺回苏拉特已经绝无可能,而回去之后,自然无法向东印度公司的股东们交代,倒不如就此逃往那溜山国,成为洛克珊娜身边的一位肱骨之臣也好。

乔治拿定了向洛克珊娜投靠的心思之后,也不敢向将领们明言,只是不断的下令,让战舰满帆航行,加速加速,再加速。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三江号舰队又从西南方向画上了漂亮的弧形,而又向北航行而来,与英吉利所剩下不过一百多艘战舰相向而行。

由于双方航向相反,巨大的相对速度,让那乔治感觉三江号舰队就像在飞行一般,眨眼而过,但是那密集的炮弹却如约而至,致使许多英吉利盖伦战舰又被击中,有的几个船舱进水,眼看就要下沉,而有的没有了桅杆,虽然不下沉,但也如死鱼一般,再也无法航行。

许多英吉利士兵们已经落入水中,扑腾着,纷纷往尚能驾驶的船舶游来,但乔治生怕东夏战舰追来,所以就狠下心肠,置之不理,只带着几十艘战舰往南疾驰而去。

此时已经暮色四合,苍茫的b海上变得朦胧起来,天边已经有七个星星亮了起来,但并无残月。

乔治此刻已经完全崩溃,想着不一会儿,天就要黑色,接着漆黑的夜色,海上君王号还有这数十艘盖伦战舰或许还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故而乔治又怒骂着将领们,让他们快速,再快速

乔治看着三江号舰队已经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当中,正在欣喜之中,南面的海域之上,赫然出现了飞剪舰队,这让乔治大惊失色,根本无法相信,一边揉着深深的眼窝,一边说道:“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长了翅膀不成!”

却原来是,十方集团果阿公司经理袁姗姗接到汪三江的命令之后,率领三十艘飞剪战舰北上而来,刚才听到海域之上,密集的炮声之后,也前来参战了。

袁姗姗远远的就看到了那艘已经损失了一艘桅杆的海上君王号,知道这是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舰队,看着英吉利舰队已经只剩下了七十艘战舰,袁姗姗当即立断,命令果阿舰队向西航行,沿着东西方向一字排开,迅速占据住了往那航行的英吉利舰队的“”字头。

就在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督乔治还以为是三江号舰队,神出鬼没的到达南方之时,十方集团果阿公司经理袁姗姗已经下令开炮。

轰隆隆的炮声再次震天而响,许多英吉利盖伦战舰又变成了乱飞的木屑,借着朦胧的暮色,乔治看到那三十艘东夏战舰之上,船舷之上吐出了长长的火舌,而许多英吉利战舰已经处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海上君王号的一个船舱,又被炮弹打中,而白花花的的水花喷涌而出。前面破损的那个船舱刚刚修补好,但是满仓的海水还未来的及排出,此时,又一个船舱进水,这就相当于同时有两个船舱破损,于是海上君王号的速度变得更加缓慢了。

乔治吓得面色发紫,看着南面的那三十艘东夏飞剪战舰迅速的向西而去,乔治急忙命令士兵们下去维修船舱,而又驱赶着,已经剩下不到五十艘的,还能行动的盖伦战舰,往南继续逃窜。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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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大战阿拉伯海(三)

此时,夜色笼罩,而漫天繁星熠熠生辉,大海之上伸手不见五指,东夏战舰上灯火通明,而海面上许多英吉利战舰燃烧着熊熊烈火,与漫天繁星互相辉映。

果阿公司方才的一轮炮击,汪三江等人自然也听见了,从那轰隆隆的不同于英吉利大炮的声音之中,汪三江等人自然判断出了那是果阿舰队。

少时,双方汇合,袁姗姗远远的向汪三江行礼,而汪三江又命令他前去查看战场,看还有多少英吉利战舰可以打捞,而多少飘在大海之中的红毛鬼子可救。

按照汪三江的意思,这些英吉利战舰维修之后,还要向各地商贾抛售,而英吉利红毛鬼子,身份重要的则会有人携带重金,前来赎买,而一般的红毛鬼子,则作为战俘,还要押解道淡马锡,作为奴隶,而要在工地上服务,故而这也是一笔不少的财富,袁姗姗自然不敢违抗汪三江之命,而马上就将三十艘战舰撒了开来,而通过飞剪战舰上明亮的鲸油灯,已经大海之上的熊熊烈火,仔细的寻找英吉利无法航行的船舶,已经那些幸存的红毛鬼子。

而汪三江一行,则率领三江号舰队,往那航行而去,正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由于夜幕笼罩,大海有宽阔无比,英吉利舰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就仿佛一粒芝麻掉进了煤堆之中,怎能轻易找到,而三江号舰队一行船速又极快,汪三江很是害怕,也英吉利舰队擦肩而过,故而让船队纷纷扯下了一般船帆,而慢慢的向南航行,极力搜寻,想着只要不错过,一旦天亮之后,自然可以寻觅。

再说那乔治此刻也不敢点上灯烛,看着灯火通明的三江号舰队就在后面不远,这边悄悄的命令士兵们将船舶往西偏移了七里,远远看着三江号的动静,悄悄的往南而去。

那乔治一开始的时候,只想着要逃出生天变好,但后来又看到三江号舰队灯火通明,在着漆黑的夜空之中,那就是最为合适的炮轰靶子了,而英吉利盖伦舰队完全可以借着夜色偷袭,大有转败为胜的可能,故而乔治又生了那不该有的贪心。

想到这里,乔治便命令战士们抹黑来到船舱之中,点上昏暗的油灯,连夜悄悄的修补船舱,而用衣服,被褥等物,把窗户捂了个严严实实。

英吉利士兵们在总督乔治的指挥之下,维修船舶,想着待夜深之后,那些黄种人睡意朦胧之后,好好偷袭一番。

而正在此时,汪三江与袁小英等人一面分析着英吉利舰队的去向,一面又谈论着此次海战,能得到缴获,而想象着果阿经理袁姗姗,打捞英吉利战舰的情景。

却说那袁姗姗接到汪三江命令之后,这就将舰队四散了开来,先是将那些落入水中,扑腾扑腾的红毛鬼子装入船舱,然后三十艘战舰又分别拖着一两艘盖伦战舰,向着那苏拉特城而去。

到了那苏拉头之后,放下了破船,让陆军总兵杨国用派人押解俘虏而去,又带着不少的商用船只来到了那茫茫海域之中。

第二层,托运的破船就更加多了,携带的俘虏也着实不少。又经过了几轮搜索,直到那丑末寅初之际,已经打捞了绝大部分英吉利战舰,大约一百艘左右,而俘虏的英吉利士兵达七千余人,还有一些在苍茫的大海上零星散布的船只,准备天亮之后,再去搜寻,而破船维修工作,自然天亮之后也就要展开,因为的那些俘虏的红毛鬼子当中,有不少的工匠,袁姗姗乃是商业出身,岂能让他们白吃干饭。

也就在这丑末寅初之际,三江号舰队正在向南缓缓而行,东南方向上赫然出现了许多星星点点的灯光,桑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汪三江。

那个时候,汪三江与袁小英正在合衣假寐,当阿姆瑞塔前来禀报之后,汪三江从床上翻身起床,而袁小英揉着惺忪的睡眼,这就跟了出来。

汪三江站在那观澜楼的露台之上,拿着望远镜观察,见那灯光一堆堆的,有一百来堆,隐隐约约,闪闪烁烁的就像鬼火一般。

于是汪三江立即下令,让三江号舰队熄灭灯火,想着那片火光而去。

。。。。。。

却说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督乔治,打着要在午夜之时,偷袭三江号的注意,看着士兵在维修船舶,故而也就下去休息,而那些士兵们白日匆匆忙忙的忙碌之后,夜里又要劳作,故而当那些破船基本维修完毕之后,全都昏昏沉沉的睡去。

只留下一些驾船之人,往南航行,由于不需要转舵,故而他们也只是隔上好几十分钟这才看一眼那灯火通明的三江号舰队而已。

乔治午夜醒来,揉着深深的眼窝,往船外一望,就看见三江号上的那些灯火不见了,心下想到偷袭的计划就算落空了,也只得往南继续航行,也好投奔老溜山女王,洛克珊娜。

乔治这般想着,又情不自禁的往南眺望,却见远方灯火如豆,还以为三江号舰队已经远远的把他们抛在了身后,故而大喊一声,叫醒了那些属下,命令舰队飞速而行,向那片灯火航行,不然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就又要被黄种人的舰队追着屁股打,在何谈偷袭他们,转败为胜呢?

此时,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已经维修完毕,速度虽然远没有平日迅速,但也比前半夜之时,快了不少,满帆之后,正值海风大起,故而也十分迅速。

再说,汪三江一行熄灭了灯火,悄悄的向南航行而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这就到了远处的那片灯火不远处。

此时已经天将拂晓,东方的天空之上露出了鱼肚白,而周围的视野还是一片朦胧,借着船上的灯光,汪三江见那是一百多艘战舰,又西班牙生产的,也有葡萄牙生产的,荷兰阿姆斯特丹港生产的,英吉利生产的,还有b三角风帆等。

那些船式样不已,而风帆之上,画着骷髅等物,却原来是海盗而已。汪三江脱口说道:“让那些红毛鬼子溜了,拿这些海盗消消怒火,也还不错。”

袁小英听后莞尔一笑说道:“海盗本来就与英吉利休戚与共,清理了这些腌臜货,也算是为南洋商人们解决了麻烦哩。”

桑丘听后说道:“先生们下令吧,兄弟们也都睡醒了。”11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大战阿拉伯海(四)

“那就悄悄的往南航行吧,反正他们又看不到我们,待双方队形呈平行之后,全脸轰击!”汪三江说道。

“是!”桑丘说着,下去传令,而汪三江与袁小英看着越来越近的海盗船只,『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却原来正南方航行的那批战舰,正是海盗洛克珊娜率领溜山海盗,倾巢出动,狡黠的洛克珊娜原本想着要在英吉利与东夏双方两败俱伤之际,好坐收渔翁之利,但谁承想,英吉利战舰不堪一击,这就败落,而洛卡珊娜还就此前来送死。

当眇了一目的洛卡珊娜正搂着一个二十出头的海盗睡觉的时候,随着轰隆隆的炮声过后,战舰明显的晃动了一下,吓得洛克珊娜猛然惊醒,不穿衣服,这就赤条条的跑出了船舱,光着脚丫子站在湿漉漉的的甲板上,耳内听得炮声铺天盖地而来,眼看着自己的战舰上,已经是火光冲天,而接着那腾空而起的熊熊烈火,洛卡珊娜便看到一艘如城堡一般,精美高大的艋瞳巨舰快速的向南航行而去,一边航行,一边吐着三尺长的火舌,把一颗颗炮弹纷纷抛『射』了过了。

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半个天空,数百米之内,那是明晃晃的如同白昼,洛克珊娜看着木屑『乱』飞,木板与海盗们纷纷被抛向了高空,而又跌落到了甲板之上,把原本就有些腐烂的甲板,撞了一个个大坑,一个前日还与自己打的火热的海盗,就跌落到了自己眼前,瞬间七窍流血,只抖一下,便一动不动,而那双蓝『色』的眼睛还登着自己。

洛克珊娜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正要往那船舱之中逃跑之时,三江号后面的飞剪战舰又迅速航行了过来,炮弹如雨点一般的砸了过来,一道道三尺长的火舌连忙数百米不绝,硝烟滚滚,呛得洛克珊娜眼泪滚滚而下,随着战舰被击中,而剧烈晃动之时,洛克珊娜又重重的跌倒在地,那名海盗溜出的污血沾染了她一身。

浑身被污血沾染,滑腻腻的,十分的不舒服,吓得洛卡珊娜嚎啕大哭,连滚带爬的往船舱之中而去。

汪三江看着不少的海盗船只已经起火,而十里海面之上,视野变得清晰了起来,这才看到正由西南方向航行的三江号前方,又有一对敌舰往南而来,从那十分不协调的两根桅杆,汪三江辨认出了那就是英吉利东印度公司雇佣而来的海上君王号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汪三江当即立断,命令三江号舰队转舵由西南向东北方向画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半个时辰之后,又占据住了英吉利舰队的“t”字头,又是一轮炮轰。

英吉利占据刚刚维修完毕,经过此一轮轰击,不但那维修之处,裂开了大洞,白花花的的水冒了起来,而又添了不少的新伤。

不少的泰英吉利战舰也燃烧起来熊熊火焰,就像一堆又一堆的篝火一般,把大海之上照耀的光明无比,仿佛黎明提前将临。

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乔治总督原本要接着朦胧的夜『色』掩护,偷袭东夏战舰,那承想,洛克珊娜的舰队,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此时出现,出现就出现吧,却偏偏成了照亮夜空的火把了。

此时三江号舰队一行,并没有点上灯烛,在远处的夜『色』之中来去如飞,而英吉利舰队与海盗们则处在了熊熊烈火的照耀之下,那还有藏身之地。

洛卡珊娜原本抱有那般歹毒的心思,而那乔治却一点也不知道,故而看着来的真不是时候的海盗舰队,也对那洛克珊娜充满了深深的感激。

在与东夏孟加拉大战之中,乔治偷偷溜走,致使海盗们损失惨重,而此刻洛克珊娜又不顾重伤,前来此地,让乔治愈加觉得自己罪业深重,为上帝所抛弃。

就在洛克珊娜躲在船舱之中,瑟瑟发抖之际,就在那乔治以为自己一定要下地狱的时候,三江号舰队再次转舵南下而来,这次是从海盗舰队与英吉利舰队中间而来。

汪三江一声令下,三江号宝船船舷两侧,上中下三层,每侧歌一百六十门大炮轰隆隆的发『射』了起来。

伴随着硝烟滚滚,三尺长的火舌就像毒蛇的舌头一般吐了出去,接着两侧敌舰纷纷中弹,冲天火光拔地而起,又在东南风的吹拂之下,呼呼作响。

接着东夏三十艘飞剪战舰飞速南下,成百上千的炮弹向左右两侧的敌舰之中抛『射』而去,轰隆隆的炮火过后,呜呜咽咽的嚎叫声,桅杆轰然倒地的声音,熊熊烈火扑簌簌的声音,夹杂的一起,随然远没有大炮的轰击声那般惊天动地,但胜在连绵不绝,此起彼伏,敌人在哭泣,在撕心裂肺的喊叫,而那熊熊烈火好似在清风之中大笑着一般。

此时,一轮红日从东方的海域之上喷薄欲出,伴随着漫天朝霞,以及那红艳艳的海水,发出了万道金光,而新的一天,就此来临。

再说那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洛克珊娜原本就抱有不同的应对之策,此刻见毫无胜算,便想着要拿出第三套方案。

那就是向东夏方面投降,而自己凭借着令普通男人无法拒绝的姿『色』,定然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说不定被东夏诸君看中以后,那些东夏先生们纷纷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连东夏国政,也都由自己摆布呢,那又有谁知道呢?

洛克珊娜这般想着,这就传令下去,让剩下不足五十艘海盗船只全都挂起了白旗,而洛卡珊娜自己则开始梳妆打扮,用金『色』的头发遮住眇了的一目,又只往身上披了一件大红『色』的纱丽,并不穿内衣,里面风光隐隐可见,其心思昭然若揭,可谓路人皆知了。

再说那英吉利乔治总督此刻舰队损失了十之八九,只剩下了二三十艘,刚才还想着要与东夏舰队决一死战,而又与那溜山舰队合兵一处,此刻见海盗船上纷纷挂起了白旗,顷刻之间,那勇气便丧失殆尽,任由士兵们纷纷挂起白旗,而乔治并不阻拦。

三江号舰队迂回过来之后,眼见晨光之中,大海上上是一片白『色』的旗帜,仿佛有人出殡一般,汪三江难免扑哧一笑。

此地距离那果阿公司不远,因此,汪三江便命人传话过去,驱赶着一应海盗船只往北逶迤不绝的而行。

第五百四十七章 果阿公司

过了两个时辰的样子,丛然行动缓慢,那果阿沿海岸边的树木便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东方不远处,再接着一座并无城池的小镇也历历在望。

少时,大小船只停泊靠岸,而十方集团果阿公司的陆军及商务人员便前来帮忙,与汪三江等人见礼之后,水陆大军便驱赶着投降的英吉利人,海盗们往那果阿公司走去。

洛克珊娜原本想着要凭借自己的美貌,引得汪三江的注意,但当她被东夏士兵驱赶着,下船之时,便看到了众人簇拥之中的汪三江夫『妇』,见袁小英美若天仙,恍若神仙妃子,一直十分自信的洛克珊娜这就自惭形秽起来,又被东夏大兵们呵斥着往城内走去。

果阿乃是棉花贸易之重镇,南印度高原盛产棉花,又由于果阿乃是天然良港,吸引得葡萄牙人来自经营,已经有一百多年之久,而数年之前,汪三江便看到了这物华天宝之地,而成了了十方集团果阿公司,几年经营,俨然一座大城模样。

此刻汪三江与袁小英在宣学经等人的陪同下,沿着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径直走去,眼见不远处参差数十万人家,城池并无城墙,而矗立一座充满西班牙风景的红『色』城堡,又有一大片庄园与之相对,白墙黛瓦,不少树木突兀而出,乃是江南建筑,不用多言,也只那里便是十方集团果阿公司无疑了。

袁小英近眺则见道路上人来人往,见到东夏士兵押解着俘虏而来,纷纷让开,站在街边,有葡萄牙人高鼻深目,也有印度人黑黝黝的面孔,而中华儒袍冠戴着亦是不少。

马路乃是由葡萄牙一方出资,而东夏动用工匠建设而成,道路两侧树木葱郁,而独木成林的榕树也十分常见。

海军战士押解着众多的俘虏雄赳赳,气昂昂的走着,引来了不少行人喝彩,以至于那些沿街遍开的店铺,也都变得门前鞍马稀,盛况空前,可谓万人空巷。

汪三江看着十方集团的那座庄园,心情大美,忽然响起刚刚俘获的那艘英吉利“海上君王号”,不由得回头一看,则见码头上风帆云集,停泊着千百艘船舶,而东夏战舰显得鹤立鸡群,煞是雄壮,那英吉利战舰与之相比,不过就是几只破舢板而已,就连那艘令英吉利人盛赞不已的海上君王号,此刻已经是桅杆歪歪斜斜,而船帆就像小孩子的『尿』片子一般。

大伙一面说,一面走,少时便来到了果阿公司总部,只见中门大开,里面繁华,非笔力所能描绘,遍开店铺,各地货物应有尽有,而四轮马车奔袭来往,又多拉着一包又一包的棉花,仓库林立,全都挂着小心火烛的牌子。

也开着几家客栈,不少的宾馆,而戏院,饭店,茶园等设施应有尽有;快递公司,银行,学堂等部门也都点缀其间,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袁小英还在流连忘返之中,而汪三江微微一笑,心道一声,又是一座拙劣模仿永宁城的城市。

果阿公司有的衙门的感觉,也有大堂,及监狱等设施,汪三江等人在后衙吃了饭菜,这就来到大堂,准备审讯一下俘虏,打探一下那溜山敌情等事。

此刻大开中门,而门外的院子中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乌泱泱的好不热闹,汪三江儒袍冠戴,在一张红木大案后坐定,而袁小英及宣学经左右设坐,其余之人,多是商务部也都分坐两侧。

那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总部苏拉特已经占领,所以也就不需多言,而溜山海盗,自然是要审讯一番。

少时,洛克珊娜便被提溜了上来,袁小英只见一个高鼻深目的夷人女子扭腰摆跨的走了上来,满头的蜷曲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颊,而另外半边极为白皙,『露』着『淫』『荡』的笑容,那只蓝『色』的眼睛不停的向汪三江眨着眼。袁小英不由的冷哼一声,果然是『荡』『妇』无疑了。

汪三江见来人蜂腰修身,丰『乳』肥『臀』,虽有七分姿『色』,但却令人感觉到其人放『荡』无比,而那女子频频放电,汪三江不免的产生了戏弄之意,又听的袁小英低声谩骂,故而又虎着脸问道:“来着可是溜山匪首洛克珊娜。”

那洛克珊娜见汪三江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不尽莞尔一笑,听通译翻译之后,脸上娇笑着,摇晃着身子,缓缓走了上去,而又付下身来,趴在大案上,向汪三江张开了那张还算小巧的嘴巴,仰着下巴,吐了一口气!

汪三江见她在公众场合如此模样,心中鄙视不已,而袁小英此刻已经是满脸怒容,大喝一声:“甲士何在,如此『荡』『妇』,不知天高地厚,拉下去,大刑之后,再来审问。”

几名战士见袁小英怒不可遏,回应了一声,这就将那洛克珊娜提溜了下去,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洛克珊娜的惨叫声。

就在战士们对洛克珊娜用刑之时,汪三江等人便审问了几名海盗,得知那溜山诸岛,已经几乎无人看守,而几名海盗听着洛克珊娜的惨叫声,招供十分痛快,将藏匿物资,黄白之物的地点一一说了出来。

汪三江等人听后那是十分高兴,这就让人将那洛克珊娜又重新提溜了上来。

大刑过后,洛克珊娜披头散发,那眇了的一目也曝『露』了出来,伤痕累累,显得狼狈不堪,也就老实了许多,汪三江有问必答,不一会儿便说道:“溜山藏匿的黄金,白银有数十大箱,另外珠宝玛瑙等物也是堆积如山,只要先生饶了洛克珊娜的『性』命,这些此物情愿奉送。”

汪三江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这些财物藏匿之处本院已然知道,而洛克珊娜你如果能够带领溜山海盗,作为奴隶效命于东夏的话,不远自当不计前嫌,饶你一条狗命,你可愿意。”

洛克珊娜此刻被士兵们打的站也站不起来了,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自然十分高兴,嘴中乌里乌拉的诉说,看其神情自然是答应了此事。

汪三江见洛克珊娜态度不错,也不知道洛克珊娜的那些风流韵事,已经恶贯满盈的过去,又见她浑身的伤痕,也就就此放过,而想着这些海盗多是亡命之徒,纵使作为奴隶,管理起来也比较棘手了,而不如把海盗头子洛克珊娜变作奴隶头领,让她为东夏效命的划算。于是汪三江又命人将她押解了下去。

第五百四十八章 清点缴获,甄别俘虏

之后,汪三江等人又将众多的海盗分门别类的关押,那些有手艺的好些,而像洛克珊娜及其手下海盗头目,也还算得到了人类基本的对待,而其余海盗便如猪狗一般的圈养了起来,就等果阿诸事结束,也好运往淡马锡,参与劳动。

将大小俘虏甄别审问之后,汪三江等又来到了码头之上,看那些从汪洋大海中,被飞剪战舰托运而来的俘获船只。

正当正午十分,艳阳高照,热浪滚滚,虽然阵阵海风吹拂,但也让人汗流浃背。

大海波涛汹涌澎湃,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刷着洁白的沙滩,果阿码头就在这蓝天白云之下,蓝色的大海边上突兀而出,数十座码头全用水泥建成,宽约一二十米,长约一二百米,一座座向着大海深处延伸而去。

每一座码头两侧,全都停泊着大小船只,而南侧的一二十座码头之上,满是黑压压的俘获船只,那些英吉利的战舰还算齐整,而那些海盗船只便大小不一,千奇百怪,船身上吸附着厚厚的贝壳等物,又飘着阵阵难闻的腥气。

三江号舰队全部在北侧的码头上停泊,显得极为高大而结识,与破烂的俘获船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的汪三江一行心情极为美好,而东夏国人那个不是一脸的自豪呢。

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海上君王号”也停泊在这里,在黑压压一大片的俘获当中,显得鹤立鸡群,汪三江与袁小英等人不由得漫步开来,向它走去。

长长的码头之上,来来往往的全是商务部姑娘,及战士们押解着的,正在搬运着东夏的奴隶,看着那一口口精美的箱子,以及箱子中溢了出来的金银珠宝,汪三江等人自然愈加开心起来。

大伙说说笑笑之际,以及穿过了了数百米的码头,而来到了那“海上君王号”停泊的地方。

汪三江举头仰望,只见它也有五六层楼的高度,长约四十米,不尽有心登舟一览,而走了上去。

片刻之后,大伙来到甲板上,就见此船宽约十四五米,虽然损失掉了一根桅杆,但也仍然显得威风凛凛。

下当舱中,不免的眼目一亮,只见里面装饰极为华丽,雕刻着精美的花卉图案,镶嵌着珠宝美玉,那些大幅的图画,全都栩栩如生,多是反应十七世纪欧洲贵族的生活情景,出自名家之手,人物面部生动,袁小英不尽看的出神。

战舰有四层船舱,遍布着一百零四门大炮,汪三江看后也感慨不已,要是此舰也装备着东夏舰载大炮的话,那要俘获它,也就变得几乎没有可能了。

船长室中,更是金碧辉煌,那些欧式桌椅,大床,衣柜全都与船舶浑然一体,而全部喷了白色的漆,在黄金镶边,珠宝点缀之下,显得十分明亮,从那圆形的窗户望去,大海是那么的湛蓝,水天一色,让人恍若置身室外。

海上君王号如此豪华,汪三江不尽生了好好改造一番,换上东夏舰载大炮,以作为袁小英这位即将上任的南洋总督的座驾之一的心思。故而对果阿公司的工作人员吩咐了一通。

到了午后时分,俘获的那些船只上的金银货物这才搜刮完毕,然后便是果阿公司的工匠们忙碌的修葺开来,而汪三江又命令南洋巡抚宣学经率领部分飞剪舰队前往溜山诸岛,清理海盗贼窝,让他将一应金银珠宝,人口物资全部打包而来。

宣学经领命而去,汪三江见诸事也都有专人负责,便携袁小英四处游览,在这印度西海岸边,好好的消遣了一番。

过了几日,那果阿经理便带领部分果阿舰队,已经以及维修好了的俘获的英吉利战舰从苏拉特回来了。

袁姗姗满载而归,汪三江夫妇自然亲自迎接,一见面,袁姗姗便说道:“启禀先生,苏拉特已经在果阿公司的经营下,开始营业,商贸规模也很庞大,卑职真舍不得让英吉利人前来赎买呐!”

汪三江听后,看着眉目如画,扎着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西装革履的袁姗姗笑着说道:“那就将赎买之价抬高一些,总之怎么划算,便怎么做吧。”

袁小英上前,拉着袁姗姗的手笑着说道:“姗姗经营果阿,每年倾销东夏货物何止万千,而永宁城那些纺织厂用的棉花,倒有三分之一由果阿公司提供而来,真乃巾帼不让须眉呐

为何却对此事不能释怀呢?英吉利东印度公司在苏拉特贸易,其所销往欧洲者,无非是棉花,香料,茶叶,瓷器,丝绸,珠宝这些货物,而其购买最多的还是东夏货物,乃是东夏货物销往欧洲的二道贩子,作用不教训教训也就是了。”

袁姗姗听后说道:“夫人之言,姗姗不是不明白,只是感觉那苏拉特贸易还可以,故而颇为不舍。”

汪三江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袁经理不必如此,苏拉特贸易虽然好,但是那东印度公司要想赎买苏拉特,那可是要画上重金,届时袁经理坐地起价,买上许多财物,便是大功一件哩。

再者,俘获的船只修葺完毕之后,还要袁经理将三分之一好船发完淡马锡,作为运输船只参与淡马锡建设,而其余船只就地出售于各国商贾,另外众多俘虏中的身份尊贵之人,也还要其亲人花费重金赎买,故而袁经理也是业务繁忙,至于苏拉特贸易一事,着实难以分心。”

汪三江夫妇好言劝慰之后,袁姗姗也就释然了许多,之后便带着二人游山玩水,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好好的放松了一下。

又过了几日,宣学经也从溜山诸岛归来,又俘虏了不少的海盗家眷,搜刮了堆积如山的珠宝金银,货物。汪三江自然高兴不已,当下就让袁姗姗把货物就地出售,而金银财物便想着携带着前往淡马锡,动用一切资源,好生建设那里。

俘获的船舶开始修缮之后,警察们指挥着那些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的俘虏,已经溜山海盗忙碌起来,果阿港口的简易船坞之中,到处都是怒骂呵斥之声,已经皮鞭子抽打在皮肉之上响起的清脆的声音,还有奴隶们吃疼的声音。果阿公司拥有几百工匠,而奴隶之中工匠也确实不少,故而船舶修缮工作进展顺利,一艘艘破船进入船坞,修缮完毕之后,又驶出船坞,大多当下拍卖,而部分被汪三江截留了下来,以作为淡马锡的运输船只,或者带往那里向建筑公司抛售。

。。。。。。11

第五百四十九章 得知倭寇袭扰旧港之后

十月末的一天,汪三江几人正吩咐众人,将金银财物往三江号舰队的船只上搬运,准备前往淡马锡,而此时,几艘从旧港而来的船只在果阿码头停泊了下来。

来人下了船只,见到宣学经之后便说道:“大人,倭寇袭扰旧港了!”

此言说来,不但宣学经难以理解,就连汪三江也有些惊讶,问道:“什么,损失严重吗?”

那人听后,说道:“跳梁小丑,全部被我们俘虏了,倭寇头子唤作什么“井上四郎,此刻就此船上,请大人们处置。”

汪三江几人听后心中疑惑不定,这几年来,倭寇劫掠南洋土著,就连马尼拉的西班牙人,马六甲的葡萄牙,巴达维亚的荷兰人也都没有放过,但是劫掠东夏各地,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怎不令人诧异。

就在汪三江等人疑惑不定之时,一个穿着灰色和服,脏兮兮的,光着脚丫,披头散发,但是着头顶青皮,上嘴唇上长着一块黑色胡子的倭寇便被战士们带到了汪三江等人的面前。

那倭寇还在张牙舞爪,嘴中乌里乌拉的乱叫,便被战士们踢翻倒地,又用脚踩在了背上,但那倭寇还在扭着脖子,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众人。

看到此情此情,汪三江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些,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要不是袁小英急忙将他搀扶住的话,恐怕还会真的摔伤了。

袁小英急切的问答:“先生,你还好吧!”

汪三江此刻双目空洞,陷入了深思,听袁小英此言,这才清醒过来,笑着说道:“没事,没事!”

汪三江说着在袁小英白皙的手背上拍了两下,示意她不必担心,而自己却转身向着果阿公司总部走去,袁小英看着那背影,是那么的孤独,而步履竟然也有些蹒跚,吓的不轻,这就追了上去。

按说小小倭寇犯境,又被全部俘虏,不是什么大事,而汪三江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这让从来没有看到过东夏诸君如此模样的宣学经百思不得其解,也就看着袁小英搀扶着的汪三江,匆匆的跟了上去。

而汪三江之所以反应如此剧烈,那是因为这利用倭寇开采澳洲矿藏,生产羊毛,并减少中南半岛,以及南洋诸岛人口,好为华夏民族争取生存空间的计划乃是汪三江一人之见。而自实施以后,诸事颇为顺利,但也有令人担心的一面,那就是倭寇慢慢做大,有了奴大欺负主人之举。

这倭寇袭扰旧港一事,虽然被旧港官兵轻易解决,而在汪三江的心中,却产生了深深的后悔,因此变得踌躇满志起来。

袁小英温柔的搀扶着汪三江,径直来到了果阿公司总部,又来到了卧榻之中,看着汪三江一言不发的躺到了床上,袁小英心中好不难受。

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举重若轻的处理诸事,何曾有过如此模样,此刻却变得像孩子一般,袁小英心中着急,但有不敢多言,于是便也躺到了汪三江身边,将一张美丽的脸蛋,依偎在了汪三江胸膛之上,又用一双白皙的柔荑在他胸口轻轻拍打着。

沉思之中的汪三江感觉着袁小英清晰的身材轮廓,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转过脸来,抱住了袁小英噗嗤一笑,在袁小英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道:“点集兵马,旦日飨士卒,陈兵澳洲,兴师问罪走吧!”

汪三江说着起身而来,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袁小英破涕为笑,急忙下去召集众人开会。

少时,在果阿公司的会议室中,汪三江看着众人,说道:“日本原本蕞尔小邦,在东夏提携之下,这才经营澳洲,又掳掠南洋诸国,转眼间也是船坚炮利,羽翼渐丰,竟然不度功力,袭扰旧港境内。

倭寇虽说是日本海盗,但私下里说来,也是德川幕府的爪牙走卒,如今冒犯东夏,实乃跳梁小丑,虽远但天亦必诛之。

本院当率领三江号舰队,已经南洋各地战舰,自旧港出发,陈师澳洲,看那德川幕府当作如何说辞!”

听汪三江此言说来,众人精神抖擞,纷纷称是,又将大小事宜一一商议之后,大会圆满结束。

而果阿码头便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海军战士们驱赶奴隶进入船舱,而又搬运金银珠宝,宁静的港湾再次变得熙熙攘攘起来。晚饭过后,三军登舟,满载金银财物,因此战舰吃水很深,汪三江等人又与果阿公司的袁姗姗等人挥手作别,站在甲板之上,看着海岸线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渐渐远去,而袁姗姗瘦削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朦胧的海岸线之中,这才进屋而去。

。。。。。。

是夜,繁星漫天,并无残月当中,三江号舰队戴着已经修缮完毕的部分英吉利战舰,以及海盗船只星夜出发,准备先前往淡马锡,留下那些奴隶,已经修缮的船只,参与淡马锡建设工作,而舰队继续往东而去,又要在旧港点集兵马,之后便长驱只往,过撰需他海峡,而要驶往澳洲。

午夜之事,众人也都四散而去,妙妙丹,阿姆瑞塔,漫儿三人也都在隔壁睡去,而汪三江夫妇自然同床共争,一番温存过后,又是彻夜长谈。

袁小英一位在汪三江怀中,柔声说道:“夫君,此次前往,我们要一举歼灭日本武装,自己经营澳洲吗”

汪三江听后在袁小英滑溜溜的肩膀上,轻轻拍打着说道:“一切随机应变吧,对于日本,为夫总觉得还有可利用之处,此刻不是卸磨杀驴之时矣。”

袁小英听后说道:“日本做大已经海内皆知,如果继续任由其发展下去,恐怕终成大敌,还是早日歼灭才好啊。”

“夫人之言,为夫也曾深思多时。只是目下经营南洋各地,东夏已经疲于应付,而那澳洲之事,又岂能顾得上呢?

再者,日本开挖矿产,获取羊毛,也还要悉数销往东夏,此乃互利互惠之举,有何不可?

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目下形势,我等只需便要送给他们鱼,而不能让其得到渔便可。

让日本购买东夏淘汰掉了了船舶,武器,已经大量的消耗物资,而不能学的东夏生产技术,使其不得不依附东夏而存在便可。”

“夫君高屋建瓴,妾身只是觉得坐视日本做大,终归不好。”

“迟早要收拾他们,夫人不要担心,我们先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11

第五百五十章 百越巡抚陈小莲

大海波涛万顷,三江号舰队浩浩荡荡的航行在汪洋之上,三十艘飞剪战舰再加上上百艘俘获的船只,规模浩大,在湛蓝的大海上逶迤不绝,白色的风帆在天地间星星点点的,好不密集。

由于俘获的船只同行,故而速度慢了不少,很几天都没有看到海岸线,而众人目力所见,无非就是蓝天白云,就是经常出海的汪三江也感觉度日如年,异常的苦闷。

十一月初五日,三江号一行船只这才进入了马六甲海峡,紧贴着马来半岛而行,汪三江夫妇看着郁郁青青的海岸线,心情这才渐渐舒展起来,而袁小英又开始低吟浅唱,那种甜蜜静怡的幸福又涌上了汪三江心头。

船只进入柔佛海峡之时,景色更加秀丽,而来往船只百舸争流,看来运输业务又繁忙不少。

淡马锡新加坡的建设已经开始,十分集团已经在此地成立了地产公司,由于十方集团的四个建筑公司业务繁忙,故而将大小工程包给了伯力,永宁的几家建筑公司。

淡马锡的大小工地早已经忙碌开来,而那东夏国公安部尚书赵四海的妻子陈小莲已经来到了此地,一面主持百越行省金边城的建设,一面又要操心淡马锡之事,因此陈小莲也是十分忙碌,已经将赵四海又娶了一房妻子的不快,暂时抛却到了脑后。

在淡马锡临时码头上,三江号等大小船只靠了岸,而陈小莲已经早早等待在了码头之上。

汪三江与袁小英远远便看到身着白色襦裙,套着粉色比甲的陈小莲亭亭玉立在码头之上,一头秀发梳着高高的发髻,插着金钗,显得十分文静,这边挥手致意。

弃舟登岸之后,那陈小莲便向汪三江福了三福,汪三江连忙拱手作揖,说道:“南洋事务繁忙,百越行省缺少一位巡抚,故而三江不踹冒昧,休书一封,而弟妹高义,不远万里而来,令三江感激不尽呐!”

陈小莲听后轻启丹唇,露出两行碎玉,微微笑着说道:“东夏诸君夫人莫不如此,小莲理当分忧。况且东夏事业活民无数,乃是大善事,小莲怎能推诿。

南下之时,寸心惴惴不安者,乃是小莲才疏学浅,唯恐担不起巡抚重任。

到了南洋之后,方知有秘书襄助,那姑娘乃是永宁学院之中的翘楚,又在商务部为官数年之久,行事颇为老练,早就将百越合省政务,及百万移民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小莲这才放下心来,在着百越省巡抚之位上尸位素餐而已。”

陈小莲十分谦虚,汪三江听后十分满意,而袁小英走上前去,拉着陈小莲的胳膊说道:“妹妹乃是大家闺秀,从小便参与家族事业,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

陈小莲听后说道:“姐姐抬爱了,陈家事业不过是商贾家业而已,岂能与百越合省事务想必小莲不过区区微末之才,自然不能与姐姐这为高材生相比了哦。

听闻姐姐日后便是南洋总督,实乃妹妹上司,妹妹有做得不对之处,还望姐姐申饬才好,千万不要顾忌你我情谊,反而耽误了东夏大计,而又纵容妹妹哦。”

袁小英听后说道:“妹妹言重了,以后你我,宣巡抚三人同心同德,一定要将南洋事业渐渐做大,频频向两院报喜就好,哪有什么上司下属的差别呢?”

听袁小英此言,站在一旁的宣学经见提到了自己,这就拱手作揖说道:“鄙人宣学经,向夫人行礼了。”

陈小莲听后连忙侧身行礼,笑着说道:“早问宣大人盛名,小莲这厢有礼了。”

陈小莲虽然与宣学经官职相当,但她乃是赵四海以匹嫡之礼娶的正妻,故而见她对自己行礼,不敢托大,这就又躬身拜了下去。

汪三江看后,微微一笑,而袁小英并没有理会宣学经,而对陈小莲继续说道:“自太湖一别,已经有数月之久,妹妹一向可好。”

听此言,陈小莲说道:“数月不见,小莲一切尚好,姐姐与汪先生飘忽不定,一路颠簸,还请移步临时行辕休息休息。这边请!”

“妹妹请!”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的走着,汪三江等人这就跟了上去,眼见淡马锡到处都是工地,众多的工匠,奴隶热火朝天的忙碌着,烟尘漫天,嘹亮的号子,此起彼伏。

道路虽然还未铺上水泥,但已经纵横交错,正对着淡马锡偌大的港口,是一条笔直的马路,穿过了一个个十字路口,这才来到大路的镜头,搭建着无数帐篷,这里便是临时总督行辕,因袁小英奔波在外,而又陈小莲暂且署理政务。

大伙进入一座巨大的蒙古包后,就看见里面挂着一幅巨大的设计图,从图形上,可以看见淡马锡城的规模不小。

陈小莲见汪三江几人看的认真,这就介绍道:“此图乃是第一建筑公司设计,建成以后,淡马锡便拥有东南西北四个港口,南洋舰队驻扎在南港,而其余三个港口便是商用港口。

每个港口皆头一百多个,可以停泊几千艘船只,皆时这淡马锡港便是天下第一港了。

另外此处是淡马锡造船厂,此处是食品加工厂,此处是造纸厂,此处是制糖厂。。。。。。”

陈小莲在图上指指点点的介绍之后,大伙都对淡马锡巨大的规模所震撼,全都沉浸在了憧憬当中,汪三江说道:“淡马锡扼守马六甲海峡最为狭窄的柔佛海峡,南面又是淡马锡海峡,以后船舶往来,自然繁华无比,如此规模正好彰显其海运咽喉的地位。

但规模如此浩大,不知建设资金可否到位?”

陈小莲听后说道:“东夏虽然岁入庞大,但用钱之处甚多,听闻两院多方筹措,这才为南洋拨付了五百万两库银,但百万移民需要安顿,故而用于淡马锡及金边城池建设的费用不足,幸好南洋省拨付了一些,而先生在安南,阿瑜陀耶,缅甸出售火器,船舶,也是获得的一些款子,故而小莲以为当以十年为期,利用安南几国后续支付的火器之款建设淡马锡,金边等城。”

汪三江听后连连摇头,说道:“十年为期,与各地建设速度相比,有些太过太漫长了,关键还要学习大明三岛的建设经营,要不多的招商引资,利用东夏商贾,大明商人,以及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的钱财经营这里。”14

第五百五十一章 讨倭舰队及新本州

听汪三江之言后,陈小莲高兴的说道:“那些红夷人的投资也要啊!”

“怎么不要,只要他们遵纪守法,不偷税漏税便可以,只要投资了实业,纵使他们加入东夏国籍也是好事。”汪三江说道。

陈小莲听后激动的说道:“如此以来,这淡马锡及百越行省建设不知会快捷多少,待开春之后,东夏商人前仆后继而来,或许三五年内便会成为南洋明珠,与那苏州,杭州相媲美了。”

这时候,袁小英又说道:“三江号舰队大败溜山海盗,英吉利东印度公司缴获了金银财宝无数,合银达二百多万两之巨,又缴获了船只无数,奴隶无数。

我等此来,就是为妹妹专门送来了银两,以及数万奴隶,一百船只。”

听袁小英此言之后,陈小莲激动的说道:“如此以来,采用那以工代赈的办法,百万移民的生活也都有了保障,而且淡马锡及金边等城的建设也就不知快捷多少,一两年内规模可成矣!”

听陈小莲此言之后,大伙更是开心不少,之后坐在一起吃了一个便饭,而那些财物也都搬运完毕,奴隶们早已经悉数关押,陈小莲的属下正在警察们的帮助下一批评的分派任务,汪三江因担心倭寇之事,故而匆匆辞别了陈小莲等人,而与袁小英,宣学经,桑丘,杨国用等人又登上了三江号战舰,而往东而去。

按理来说,目下那湄公河流域,马来半岛,淡马锡的建设工作十分繁忙,即将上任南洋总督一职的袁小英应该留下来,而主持南洋军政,但汪三江一来不愿意这么快就要与袁小英分别,而二来南洋总督一职十分重要,袁小英虽然跟着汪三江长了不少见识,但汪三江觉得带着她继续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南海水域又被b海及孟加拉湾湛蓝不少,珊瑚礁美丽无比,船只仿佛航行在了童话世界之中,日夜兼程,第二天便来到了旧港附近。

宣学经早已经派人满帆而去传递消息,故而在那邦加岛的滨港附近,从南洋各地抽调的战舰便与三江号舰队汇合在了一起。

此时舰队已经有飞剪战舰整整六十艘,而包括三江号在内的宝船整整四十艘,规模浩大,有着海军近五万人,而又带了陆军三万人,如此规模的舰队集结在一起,吓得倭寇望风而逃,就连那荷兰人也早就躲在了巴达维亚港口之中,不敢出海贸易。

看着围绕在三江号周围的大小船只,汪三江意气风发,大有曹孟德横槊赋诗的感觉,高兴之余,把这些战舰临时命名为讨倭舰队。

水陆大军达到了万之多,从人数上已经与郑和下西洋之时十分接近,而在船只吨位及战斗力上来说,早已经超过了郑和舰队,故而南洋各地报刊都刊登了此事,各地倭寇闻听之后,全都战战兢兢的龟缩不出,被倭寇袭扰的不得安生的安南,阿瑜陀耶等国,终于引来了难得的平静,又对东夏南洋霸主的地位清楚了七分。

讨倭舰队穿过撰需他海峡,便向已经改名为新日本的新本州岛航行而去,一百艘战舰满帆航行,一路上眼见皆是蓝天白云,波涛万顷的大海,好在永宁城生产的六分仪十分精准,倒也没有担心会『迷』失方向。

夜里残月升空,而群星璀璨,战舰上灯火通明,汪三江与袁小英站在观澜楼的『露』台上眺望,只见三江号周围一片灯火,星星点点的出没于月光之中,船帆兜着海风呼呼作响,而宝船推开波浪,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仿佛唱着甜蜜的歌谣。

。。。。。。

却说那日本德川幕府自与东夏签订合约之后,便大肆购买船只,火器,又花费重金,聘请了东夏水手,找到了那汪三江说的阿德莱德,悉尼等地,之后又花费了许多时日,终于在阿德莱德所在的海湾最北的陆地上,找到了丰富的铁矿,还在悉尼附近找到了煤矿,想着东夏国对于煤铁的收购价格,不但中国通佐藤一郎欣喜万分,就连德川家光也是高兴不已,马上就从日本移民那里,渐渐的那铁矿所在地称为了新广岛,而把悉尼称为了新长崎。

随着一批一批的日本人南下澳洲,开挖煤铁,然后卖于东夏,德川家光便积累了海量的财富,又在东夏购买了许多精巧华丽的货物,已经船舶,火器,从而移民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之后,移民澳洲的日本人全都发了财,全都当起了了大爷,便在日本雇佣矿工,又搜寻澳洲土着,再渐渐的矿石与东夏货物,奢侈品的贸易越来越多,急速扩张的日本人野心急剧膨胀,纷纷组织水手,在南洋诸岛,中南半岛掳掠人口。

由于掳掠了大量的人口,采矿业变得日趋浩大,而前往各地掳掠人口之举也就变得越来越严重,不但在南洋各地掳掠,就连日本本国也都如此。

之后又采用了汪三江的建议,德川家光在澳洲建立了大规模的牧场,放牧了海量的牛羊,纷纷出口东夏,事业变得越来越大。

再之后,德川幕府便发现了新西兰,发现那里气候温和,环境与日本极为相似,故而又把那里唤作新本州岛,那里水草丰茂,比澳洲好了不少,又建立了规模十分庞大的牧场,成为了畜牧业重地,德川家光甚至怂恿天皇,一通威『逼』利诱之下,就连日本皇室都迁移所谓的新本州岛。

日本民族天生的欺软怕硬,先是掳掠澳洲土着与本国百姓,渐渐的便羽翼丰满,开始掳掠南洋诸岛土着,像亚齐苏丹,马打蓝等国就首先遭殃。

势力进一步发展以后,就开始掳掠安南,水陆真腊,阿瑜陀耶,缅甸东吁王朝,最后又亮剑于渐渐没落的葡萄牙人之后就是荷兰人,西班牙人。

由于掳掠人口原本不是正大光明之举,而且东夏诸君好似也不容许如此行事,故而德川家光及大小日本大名,武士纷纷暗地里组建海盗团伙,在背地里行事。

此次倭寇袭扰旧港一时,德川家光一点也不知道,而中国通佐藤一郎也不清楚,直至听闻汪三江率领舰队要讨伐新日本之后,德川家光这才得知此事,先是感到发自内心的害怕,接着便是暴跳如雷,还以为此事乃是佐藤一郎指示,故而派人连夜前往新长崎,将佐藤一郎找了回来。14

第五百五十二章 群魔乱舞的“新京”

十月初十夜晚,微风吹拂,位于新本州岛上的“新京”惠灵顿,一座日本传统风格的庄园内,纱幔随风飘荡,而用白纸糊了的门窗全部打开着,德川家光满脸怒火的呵斥着,恭恭敬敬,低着头,身子挺得笔直的佐藤一郎,“佐藤君,怎么派人袭扰旧港呢,这下好了,东夏水陆大军兴师问罪来了。”

佐藤听后辩论道:“尊贵的德川将军,此事不是佐藤所谓,请将军明察。”

“什么,不是你!”德川家光疑惑的问道。

“天照大神作证,此事不是佐藤所为。”

德川家光听后,看了看佐藤一郎说道:“赶快前去统治所有在新京的大名,看看是谁干的。”

“嗨!”佐藤一郎回答了一声,这就下去传令。

看着佐藤一浪的背影,德川家光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是亲番大名干的。”

德川家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是谱代大名,或者是外样大名干的。”

东夏数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日本都有了灭国的危险,故而德川家光内心十分恐惧,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的他,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一边又对前往旧港之人充满了愤怒,恨不能对其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一个时辰之后,近二百多个大名陆陆续续的来到了这座庄园之中,每进入一个人,德川家光便愤怒的询问那前往旧港掳掠人口是不是他做下来的,又被一一否定。

德川家光变得愤怒不已,又近乎用祈求的声音询问,究竟是谁在害他,究竟是谁胆大包天,犯下了这滔天大罪。

众多的大名们在暴跳如雷的德川家光面前瑟瑟发抖,不一会儿又开始互相诬陷,又纷纷为自己便捷,偌大的厅堂之内,一时之间熙熙攘攘起来,乌烟瘴气的好不混乱。

德川家光看着众人,思索着究竟是谁,但最终还是没有蛛丝马迹,气愤的吼道:“全都给我闭嘴!”

接着大厅内便渐渐安静了下来,以至于变得鸦雀无声,只听见清风吹拂着纱幔“刷刷刷刷”的响着。

德川家光继续吼道:“究竟是谁做得,本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眼下东夏大将汹涌而来,日本虽然也有战舰数前艘,但那都是东夏淘汰掉的盖伦战舰,怎能应敌,大伙赶紧收拾贵重物品,陪着天皇陛下,避祸汪洋大海吧!”

众人听后全都唏嘘不已,佐藤一郎急忙说道:“天皇陛下远狩汪洋,固然能安然无恙,而那东夏国汪先生盛怒而来,又找不到发泄情绪之地,定然会吞并新广岛,新长崎,以及新本州岛,甚至日本本土的,皆是天皇陛下就成为了亡国之君,而德川将军你也会损失大量的土地与奴隶的。”

听佐藤一郎此言,分明是有妙计成竹在胸,德川家光听后急切的问道:“佐藤君,你可有什么办法?”

佐藤一郎听后小心的说道:“那东夏诸君之所以扶持日本,就是为了日本为其输送大量的矿石,羊毛等物,同时又消耗他们堆积如山的货物,袭扰旧港之事,东夏诸君也不想看到,但却已经发生,要知道东夏诸君最不希望的便是日本羽翼长成,而要与东夏为敌。”

德川家光乃是有名的急性子,听佐藤一郎此言,打断了他的话而说道:“这些谁人不知,佐藤君,你就说怎么办。”

佐藤一郎听后接着说道:“这扶持日本之事,乃是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先生一力促成,而旧港袭扰一事,令汪先生颜面扫地,我等唯有帮他找回面子,使其名利双手,满载而归,日本或许会躲过一截的。”

听到这里,就连大大小小的大名们也全都来了兴趣,而德川家光急切的问道:“怎么帮汪先生找回面子哩!”

佐藤一郎见众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颇为骄傲的说道:“大明有一个故事,唤作负荆请罪,乃是有罪之人上身,背上荆棘,跪在那人面前,希望他原谅自己。

那东夏大军到来之后,我等不妨全部上身,背上荆棘,跪在码头之上。”

德川家光听到此言,便有些难以接受,而又听佐藤一郎口若悬河的说道:“我的办法有三条,首先便是这负荆请罪。

其次,便是在码头之上,堆积成千上万的金银珠宝,奉送东夏,用作赔偿东夏旧港的损失,已经大军远道而来所需要的开支。

接着便是向汪先生打听那些袭扰旧港之人的性命,找到其主人,当场千刀万剐,以消汪先生的怒火。

做到如此三条,保管那东夏大军就此北归,另外还会对日本更加放心,继续出售海量的船舶火器的。”

众人听后点头不已,而德川家光一言不发,脸色极为难看,佐藤一郎知道他在下痛苦的决定,故而也就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等待德川家光的决定。

偌大的厅堂内再次寂静下来,过了好久之后,德川家光这才开口说道:“大明还有一个故事,叫做卧薪尝胆,本将军决定学那越王勾践一回。

待旧港事件结束之后,日本定要厉兵秣马,以报负荆请罪之辱的!”

听德川家光此言之后,有的大名纷纷赞同,有的大名高声反对,大厅内再次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德川家光怒吼道:“都给本将军闭嘴,回去准备金银财宝吧!”

那外样大名说道:“要我等负荆请罪尚能同意,只是天皇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德川家光听后怒吼道:“外样大名,你的祖父曾率兵攻打皇宫,此刻还要做忠臣孝子吗?”

那外样大名仗着自己的牧场庞大,矿场很多,组建了一支规模较大的水陆大军,故而有意与德川家光争雄,故而多次作对,但终归实力不济,被德川家光挖出了老底,红着脸低下头。

一身甲胄,戴着有黄金牛角一样东西的帽子的谱代大名有说道:“天皇陛下乃是天照大神的子孙,也负荆请罪的话,恐怕天照大神也会发怒的,从此天照大神不但不保佑日本,反而会讲下雷霆之怒,到了那是日本瘟疫大行,就连羊群都会无法幸免的。”

德川家光听后怒骂道:“历史上的大名们,往往弑君,左右皇室替代,也没有见天照大神发怒呀!

纵然天照大神真的发怒,那也会将怒火降临到东夏头上,而会保佑我等厉兵秣马,饮马黑龙江,一雪今日支持的。

尔等休要聒噪,回去准备钱物,砍伐荆棘吧!”

。。。。。。11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一场负荆请罪的大戏

讨倭舰队一路南下,多日之后这才看见礁石林立,海鸟云集的澳洲海岸线,并不靠南,而是绕着澳洲大陆转而东去,来到那所谓的新广岛莱德阿德海域附近,就见一艘艘矿石运输船只吓得四散而逃。

又过了几天,这就来到了所谓的新长崎悉尼附近海域,那些日本运输船只,盖伦战舰纷纷逃窜,汪三江夫妇又见大海中满是珊瑚玳瑁,砗磲等物,与炎炎烈日把湛蓝的海水映照的的五光十色的,煞是可爱。

袁小英夫妇二人又在船头设立了小宴,与宣学经等一起饮酒高歌,欣赏美丽的大堡礁风光。

讨倭舰队向东而去,晚上清风徐来,气候温和,不似南洋诸岛那般炎热,十分怡人,身着轻纱的袁小英浑身舒服,而汪三江此刻早已经将那柄折扇收存,与袁小英站在观澜楼露台之上,遥看星汉,诉说着牛郎织女的故事。

这些日子,漫儿,妙妙丹二人与精通汉语的阿姆瑞塔朝夕相处,那汉语便大有长进,虽不能流利的对话,但许多常用语,不但听得懂,也还能够说来。

欣赏了月光之下的海景,几人又设宴庭中,袁小英抱着琵琶弹奏起来,而妙妙丹与漫儿用笙箫合之,阿姆瑞塔摇摆着袅袅的身躯,随着浑身环佩叮咚作响轻舞起来,汪三江在胡床上闭目养神,好不惬意。

歌,致使时间过得飞快,日月穿梭,明月落入苍茫的大海之后,又是东方发白,天将拂晓。

妙妙丹三人见主人夫妇用深情的目光望着对方,便知不能继续逗留,纷纷起身而去,汪三江与袁小英吹灯就寝,一番恩爱过后,又是梦入巫山。

第二天,汪三江夫妇推门而出,就见四面方皆水天一色,并非飞鸟翱翔,也毫无岛礁林立,天地一片寂静,唯见三江号乘风破浪,而四十艘宝船散布左右,六十艘飞剪战舰航行在前前后后。

大海上波涛汹涌,不时的有鲸鱼跃出水面,袁小英尖叫不已,而汪三江行走的三江号上的长廊之中,阳光从大如遮天之云的船帆缝隙之中投下了斑斑光影。

商务部的姑娘们坐在走廊两侧,还有那角凉亭之中,莺歌燕语的说着闲话,或者低吟浅唱,打发着漫长苦闷的海上时光。

又几日后,汪三江夫妇正在凭栏远眺,就见海鸥尖叫着划破了长空,人们便知陆地已经不远,那所谓的“新京”快要到达,故而战士们又准备出战,战舰上又变得忙忙碌碌起来。

渐渐的那郁郁青青的海岸线便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眼前,虽然大战在即,但所有人都开始高声欢呼起来,多日的海上生活,使得人们对一切陆地都变得喜欢起来。

汪三江夫妇凭栏远眺,只见艳阳之下,群山连绵不绝,满目苍翠,少时,讨倭舰队便进入了库克海峡之中,可以看见南面的群山深处,雪峰之上皑皑白雪。

这里由于地处狭窄的海峡,故而虽然风和日丽,也是狂风大作,舰队顺风航行,速度又不知快了多少,汪三江但觉狂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袁小英满头秀发随风飘舞,愈加飘逸灵动,美艳不可方物。

少时,又见库克海峡北边,乃是一个巨大的海湾,海水深蓝色,一望便知深不可测,正是天然良港,居然并无船只停泊,而码头之上人影晃动,又堆积着一大堆,一大堆的货物。

远看北岸,乃是一个坡度平缓的山坡,恰似绿色的地毯一般,点缀着星星点点,洁白的羊群,而毗邻港口则是许多青瓦房屋,也有高墙林立,乃是一座日本风格的小镇,参差着十万人家,而家家闭户,窄窄的大街小巷之内,并无人影。

看着码头上的人影渐渐清晰,汪三江对袁小英几人说道:“讨倭舰队规模空前,看着空旷的港口,便知日本战舰已经望风而逃,但是那些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却相当诡异,按理来说也应该逃遁,但又不向那般光景。事出奇怪,相必然有人作祟,要小心倭人埋伏!”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众人皆都同意,而当满头上的光景越来越清晰之后,众人就看见那些堆积的堆垛并非什么货物,而是金银珠宝,整整二百多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又见倭人皆着上身,背负着荆棘,做负荆请罪的模样,在港口跪了一大堆,大约有数千人之多,观其下身服装,皆是丝绸罗绮,人人身份尊贵,并不似平常之人。

这时候,汪三江哈哈大笑,对众人说道:“看来倭寇袭扰旧港一事,并非德川家光本意,此刻后悔万分,正要负荆请罪呢?”

袁小英听后微微点头,略有所思,而宣学经说道:“看此阵势,果然诚恳,但讨倭舰队不远万里而来,就这般回去,也算劳民伤财呐!”

袁小英听后,用白皙的手指指着那些金银珠宝说道:“想必那些财物便是犒军之物了,怎会让大军白跑一趟。”

说话之间,船只停泊靠岸,众人边说边走。原本想要一举歼灭日本舰队,给德川家光来一个下马威,那料到事情发生了大的改变,所以汪三江一面命令海军战士们警戒开来,一面让三万陆军就此登岸。

汪三江一声令下,穿着绿色军装,扛着燧石长n的陆军战士,在总兵杨国用的率领下,首先登岸,又迅速的背着荆棘的大小倭人包围了起来。

这时候,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及商务部的姑娘们这才弃舟登岸,在暖暖的阳光之下,向着跪在地上的倭人那里缓缓而行。

那德川家光等人虽然抱定了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决心,但看着浩浩荡荡的东夏舰队依次停泊,矫健的东夏陆军喊着嘹亮的口号把他们团团包围之后,早已经吓得大汗淋漓,而瑟瑟发抖。

那天皇不过乃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此刻早已经是屎滚尿流,哇哇大哭,但被德川家光用手摁在那里,又不敢造次,慢慢的便哽咽起来。

看着汪三江一行来到了十步之内,佐藤一郎按照德川家光的吩咐,用熟练的汉语说道:“日本小邦,不度功力,以至于袭扰上国城池,有如跳梁小丑。

合议赦佑,故而自下国寡君以下,大小大名,皆肉坦负荆于滨海,望先生不计前番丑行,而赦免下国之君。11

第五百五十四章 原来袭扰旧港另有主谋

下国府库珍藏,今皆悉数在此,作为赔偿,当献于先生。

日本海盗袭扰旧港以后,下国之君惶恐不安,曾多次查询背后之人,但并无蛛丝马迹,还请先生告知海盗头目之姓氏,下国之君,定然会将其幕后之主斩杀与此地,以息先生雷霆之怒。”

汪三江见倭人态度谦恭,不像憋着坏,故而笑着说道:“尔等犯下了滔天大罪,单方面破坏中日友好条约,此刻却还强巧舌如簧,说什么没有幕后之人的蛛丝马迹,简直是欲盖弥彰。”

袁小英听后哭笑不得,说道:“来人呐,将那海盗头子井上四郎带来。”

袁小英言毕,德川家光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位美若天仙的夫人说的什么,而佐藤一郎却对袁小英有过一面之缘,今日见袁小英俨然已经成为汪三江的夫人,欲自己昔日预料的一般,故而不敢唐突,但是井上四郎这样的名字太过普通,佐藤一郎一时难以清楚此人底细,故而不敢随便说话。

过了片刻之后,蓬头垢面的井上四郎被两名东夏陆军提溜了过来,看见德川家光等人跪在地上之后,吓得不清,嘴中屋里哇啦的大叫。

德川家光一看井上四郎着实下了一条,期期艾艾的向汪三江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佐藤一郎听德川家光之言后,着实吓了一条,匍匐到汪三江的脚下,不顾身上荆棘的刺疼,哭着说道:“先生息怒,这井上四郎乃是德川将军的家臣。

但在去年掳掠巴达维亚之时,就已经失手,而做了荷兰人的俘虏,不知又为何逃逸而出,袭扰了上国旧港宝地,此中曲直,鄙人着实不知,还请先生给德川将军片刻时间,让他弄个明白才好。”

汪三江听后,见佐藤一郎态度诚恳,德川家光也是如此,便笑着说道:“那就给德川家光片刻时间,我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佐藤一郎听后满脸喜色,对的德川家光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德川家光听后急忙站起身来,不顾北上荆棘刺破皮肉,踩着木屐来到井上四郎身边,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

井上四郎看到德川家光就发憷,此刻又见德川家光怒火中烧,两个打耳光闪的他眼冒金星,脑袋嗡嗡的响着,嘴中又满是血腥,耳内又听的德川家光说道:“井上四郎,我待你不好吗?为何却要害我,害整个天照大神保佑的日本!

井上四郎你不是被荷兰人俘虏了吗,怎么又带人劫掠旧港哩,从实招来,不然杀了你全家!”

井上四郎听到此言,吓得面如土色,说道:“将军放过小的家待我慢慢说来。

卑职自被荷兰人俘虏之后,那荷兰人并不鞭笞卑职,而是每日带若上宾,只是卑职的儿子便被他们日日严刑拷打。

卑职于心不忍,食不甘味,而那巴达维亚总督便让卑职带人前去袭扰东夏旧港。

将军与佐藤君曾多次叮嘱卑职,钱物不能劫掠东夏,卑职怎能前往,而那巴达维亚总督便以小儿性命相威胁。

卑职执拗不过,于是便以小儿为人质,留在了巴达维亚,而率领船只前去掳掠东夏。

后来兵败,被东夏掳掠之后,卑职想着不说出此中缘故,或能留的小儿性命,故而从未言语,哪知为将军带来如此祸患,卑职理应自尽,但求将军保全卑职家卑职感激不尽。”

德川家光听后面色惨白,看着佐藤一郎,让他辩解,于是佐藤一郎又将那井上四郎之言,用汉语复述道:“先生明鉴,这井上四郎袭扰旧港之举,却是那位于巴达维亚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指使。

此人在劫掠巴达维亚之时,被荷兰人所俘虏,荷兰东印度公司之人以井上四郎刚刚成年的儿子性命威胁,故而他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这才袭扰东夏旧港。

此时的确与日本大小大名无关,德川将军自然算不少幕后指使之人,故而还请先生不要怪罪才好。”

听佐藤一郎此言之后,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众人都大感意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看着井上四郎与德川家光等人的模样,又不像撒谎,再者倭人认错态度极为真挚,汪三江又还想着继续利用日本开发澳洲诸地,故而说道:“纵使如此,德川幕府也有管教不严之过,东夏大军远道而来,不知耗费南洋多少钱粮,岂能虎头蛇尾一般的匆匆罢兵,这让本院如何向东夏两院及黎民苍生交待哩。”

佐藤一郎听此言之后,又向德川家光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而德川家光听后,对着汪三江,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又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

佐藤一郎翻译道:“为此误会,东夏大军横渡重洋而来,此皆是德川将军御下不严之过,因此眼前这些财物就奉送东夏,以作先生犒赏三军之用如何?”

汪三江听后,就坡下驴地说道:“也就只好如此了!”

袁小英看了汪三江一眼,对着跪在地上背着荆棘的倭人们说道:“既然先生接受了尔等的钱物,那就是原谅了尔等罪过,这就免礼起身吧!”

佐藤一郎听后,用日语复述了一遍,那些面目丑陋,服装奇怪的倭寇这才一一起身。

袁小英又对着商务部的姑娘说道:“将这些财物立即登记造册,派人搬到船舱之中。”

商务部的姑娘们应声而去,德川家光等人则簇拥在汪三江身边,邀请汪三江等前去德川家光的庄园,聊表寸心,尽一尽地主之宜。

汪三江当仁不让,立即答应,三万陆军这就开道,雄赳赳气昂昂的前去开道,浩浩荡荡的往那小镇走去。

所谓“新京”乃是融合了日本传统风格,又拙劣的模仿东夏城市建造而成,有些不伦不类。

天空飘着棉花似得朵朵白云,道路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红的,蓝的,白的煞是好看,而苍松翠柏点缀左右,小镇道路狭窄,三万陆军排成了长长的队伍,逶迤数千米不绝。

德川家光等人表面上对着汪三江,袁小英笑的灿烂,而又一步三回头的看一看码头,看着那些金银被东夏海军战士们搬运上船,心中好不是滋味。不一会儿,德川家光又看着英姿飒爽的东夏大兵,好不头疼,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知要花费多少财物,招待多少时日,东夏大军这才会离开“新京”呢?17

第五百五十五章 喧宾夺主赖着不走

汪三江看着不伦不类的小镇,在心中想到,战士们一路劳顿,好不容易来到了陆地之上,又有着德川幕府的盛情款待,不如就在此地休整一些时日,再做打算也不迟。

在狭窄的小路上走了多时,袁小英便看见苍松翠柏之间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河,一座石桥大约一二十米的样子,横跨在上面,德川家光等人这就领着众人走在了桥面之上,但觉清风送爽,又看见对岸是一个较为陡峭的山坡,郁郁青青的树木之间,掩映着一片白墙青瓦的建筑。

过了桥,又是一条曲径通幽的林荫大路,阳光从茂密的树冠缝隙之中投下来了斑斑光影。

在穿过长满了苔藓与野花的林荫小路,袁小英便觉豁然开朗,眼前又是一大片整齐的草坪,上面还长着几颗大树,大路继续往前而去,延伸到了那片白墙青瓦的建筑里面而去。

汪三江见视野开阔,便笑着与德川家光对话起来,而佐藤一郎毛遂自荐,全当做了翻译。

汪三江说道:“将军好眼光,此乃风水宝地,而又风光秀丽,将军居住在此,可是过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呐!”

德川家光听后说道:“此皆仰仗先生指点,我等才能发现着美丽而又富饶的新本州南北二岛,以及澳洲大陆呐!”

二人又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庄园前方,又见浩大一片湖泊,碧波荡漾,而水光涟漪,倒映着蓝天白云,以及古色古香的日本式庄园。

东夏陆军将庄园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严实实,汪三江众人说说笑笑的走入了里面,则见房舍整齐,虽然乃是夷狄风格,倒也十分舒适,于是汪三江又对德川家光说道:“本院舟车劳顿,想着借下将军的庄园几日,休整数日,这就乘船北返,不知将军可愿意否?”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德川家光十分诧异,一时之间脸色大变,汪三江见他心有不舍,故而笑着说道:“看来将军是舍不得呐!不过就是区区几日,本院在城外安营扎寨,也能对否,就不为难将军了哦!”

汪三江言毕,脸色拉了下来,德川家光看后不敢大意,连忙说道:“先生能看得上寒舍,乃是鄙人的福分,岂有不情愿之举呢,只是鄙人家眷甚多,一时难以安家。。。。”

汪三江听后笑了笑,说道:“不妨事的,我等先在府上欢宴一番,将军这就命人下去搬家便可。”

汪三江胡搅蛮缠,但德川家光也不敢点破,连连称是,这就命人下去搬家,财物暂且存放在佐藤一郎府上,而家眷们这就下去投亲靠友不提。

在一座低矮的房间之中,众人席地而坐,面前的矮几上端上来了日本特色美食,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名们陪着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等人。

推杯换盏之际,又有日本艺妓上来表演,只见几个年轻貌美的少女一脸风袋,浓妆艳抹,穿着淡雅的衣饰,有的拨弄琴弦,有的低声吟唱,有的则背着身子缓缓舞动,倒也有趣。

夕阳西下之时,德川家光搬家完毕,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等人下榻此处,而陆军将士们也都安排在了众多的房屋之中,虽然拥挤一些,但远比船上舒服多了。

夜里,汪三江夫妇与宣学经,杨国用等人又开始讨论那荷兰人为什么要利用倭寇袭扰旧港一事。

大家讨论了许久还是久在南洋的宣学经一语道破此中旋即,那就是这些年来倭寇频频掳掠各国人口,但是却并不掳掠东夏人口,故而一些南洋小国开始归附东夏,而归附以后,倭寇国人不再掳掠人口。

巴达维亚的荷兰人看着南洋小国纷纷归附东夏,心中好不难受,尤其那柔佛苏丹国归附以后,作为马六甲城之主的葡萄牙,在法理上已经失去了马六甲城,而变成了旅居东夏的葡萄牙商人而已。

眼下南洋等地的殖民者,除已经被东夏剥夺马六甲城本部的葡萄牙外,那就剩下总部位于巴达维亚的荷兰人,总部在马尼拉的西班牙人了。

巴达维亚位于爪哇岛上,而爪哇岛东部还有一个名叫马打蓝的小国,故而巴达维亚总督生怕马打蓝承受不住倭寇的劫掠,而像北大年苏丹国,柔佛苏丹国那样归附东夏,所以就出了此利用倭寇袭扰旧港的下策,意欲告诉马打蓝国,就是归附东夏之后,仍然无法避免倭寇的掳掠而已。

宣学经分析的相当准确,有凭有据,由不得汪三江等人不相信,于是会议结束之后,汪三江又开始思考对付荷兰人的办法。

。。。。。。

却说汪三江自入住到德川家光的庄园之内后,丝毫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每日大宴宾客,又于不少地位低下的大名眉来眼去,德川家光生怕日久生变,让汪三江有了扶植傀儡政权的心思,罢黜了自己,而扶持外样大名或者谱代大名。

德川家光虽然心下着急,但不敢催促汪三江离开,每日笑颜相对,大宴伺候,又向袁小英送了不少稀世珍宝,聪明如袁小英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故而来者不拒,一一收下。

德川家光就借居在佐藤一郎府上,这一天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懑,向佐藤一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佐藤一郎听后笑着说道:“德川将军,你见过汪三江夫人身边的那几个侍女吗?”

“当然见过,都是绝色佳丽。佐藤君你这是何意?”德川家光说着,忽然又灵机一动,兴奋的说道:“莫非是让本将军向那三个侍女送上大礼吗?”

佐藤一郎听后暗暗发笑,但仍然恭敬的说道:“不是不是,卑职的意思是那三个侍女,除印度人阿姆瑞塔之外,那妙妙丹是缅甸东吁王朝的公主,那漫儿乃是阿瑜陀耶王朝巴塞通王嫡亲的女儿。”

德川家光听后十分吃惊,嘴巴张大大大的,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怪不得哩,身上都有着一股天潢贵胄之气。

那妙妙丹与漫儿既然都是一国公主,而且又年幼,怎么就做了汪夫人的侍女哩,莫不是东夏抢来的不成!”

“不,不不。那都是东吁国主,与阿瑜陀耶巴塞通王心甘情愿的送去的。”

“啊,怎么会这样,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甘心情愿地把自己女儿送给别人为奴,难道有什么故事不成?”德川家光不解的问道。

第五百五十六章 德川家光献女

佐藤一郎看着德川家光认真的说道:“那缅甸东吁国王与阿瑜陀耶之君,把自己的亲生女人作为侍女送给了袁小英,就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国家与东夏修好的决心,从此定然不敢为难东夏大小官员已经各地商贾而已。”

德川家光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佐藤一郎的意思,说道:“那我们就把天皇陛下的姐姐送出去,不知汪三江可否北返哩!”

佐藤一郎听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将军呐,就缅甸与阿瑜陀耶之事来看,谁的女人在袁小英身边犬马走,谁就是一国之主呐。

日本不同于东吁,亦与阿瑜陀耶有别。天皇虽然乃是名义上的日本国君,但日本军政大权却在将军手中啊。”

听佐藤一郎此言之后,德川家光猛地站起身来,说道:“佐藤君,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有贞子这一个女儿吗,况且她才过十三岁!”

佐藤一郎见德川家光舍不得女儿,便跪在地上,情真意切的哭诉道:“将军明鉴,要是谱代大名,或者亲番大名,亦或者外样大名的女儿提前送到了汪夫人面前,那对将军来说,后果不堪设想呐!”

听佐藤一郎此言,德川家光犹如五雷轰顶,只感觉头晕目眩,只得跌倒在地,脑袋嗡嗡的响着,耳边就是佐藤一郎刚才的一席话来回回响。

。。。。。。

几天后,汪三江看着一个个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生龙活虎的东夏士兵之时,便觉得休整也应该结束,而要扬帆起航,前去巴达维亚找袭扰旧港的始作俑者,荷兰洋鬼子算算总账了。

这日阴雨绵绵,略感寒意,在这德川家光的庭院内,红泥小炉透过一把铜壶的壶底,发出了淡蓝色的椴木炭火,而铜壶喷着白雾。

妙妙丹,漫儿,阿姆瑞塔三人帮着一身浅绿色襦裙,套着粉白色褙子的袁小英,烧水泡茶,而汪三江正背着手,看着庭院外的风景,想着心事。

此时便有小兵前来报告,说是那日本德川家光又来造访,汪三江听后不免微微一笑,说道:“让他进来吧!”

而听汪三江此言,正在烹茶的袁小英回过头来,向汪三江露出了两个梨涡,展开笑颜说道:“让他等会吧,这样才能让他感觉东夏恩威难测,不敢造次的。”

汪三江听后,嘿嘿一笑,说道:“小英远见卓识,那就让那厮等会吧!”

小兵听后领命而去,汪三江夫妇饮茶完毕,这才让人将德川家光带了上了,汪三江的目光从大开的屋门向外望去,只见长了一双罗圈腿的德川家光踩着木屐,穿着宽大的和服,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小的发髻,显得颇为滑稽可笑。

袁小英只见丑陋不堪的德川家光身边跟着一个美丽少女,那少女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已经有了窈窕袅娜的身子,穿着粉红色的衣服,显得颇为可爱。

德川家光来到厅堂之内,严肃的向汪三江夫妇将一双罗圈腿站的尽量笔直一些,而上半身则弯腰低头,嘴中铿锵有利的说了一通,而那少女已经匍匐到了袁小英的脚下,偷偷的用双目打量着身边的夫人。

侍立在汪三江夫妇身侧的通译说道:“德川家光拜见先生与夫人。”

汪三江听后说道:“将军不必多礼,此行为何而来。”

在通译的帮助下,德川家光说看着那少女说道:“小女贞子算的温雅娴熟,鄙人希望夫人不要嫌弃下国之人鄙陋,而似阿瑜陀耶公主漫儿,缅甸东吁公主妙妙丹那般带在身边,调教几年,鄙人将感激不尽。”

汪三江经翻译之口听德川家光此言,当下便对德川家光的心思洞若观火,无非就是意欲以那贞子为人质,得到东夏的信任而已,而眼下,东夏工业发展如火如荼,正需要各种海量的工业原料,对于日本的利用也还十分重要。

汪三江如是想着,又见袁小英已经将那贞子搀扶了起来,而用喜悦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故而说道:“那就留下来吧!”

德川家光此举,乃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在心底十分不舍,开始的时候,生怕汪三江不答应此时,而另外扶持其他大名,此刻见汪三江如此爽快的应下了此事,德川家光的心底又开始难受起来。

汪三江看着德川家光说道:“叨扰多日,本院心里过意不去,故而今日午后便率领三军起锚杨帆,为感谢将军款待三军之盛情,今日正午,设有小宴,还请将军前来一会。”

德川家光听闻汪三江一行下午就要起身,又开始变得高兴无比,他虽然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喜悦,但那目光发亮,似乎已经将与女儿分别在即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德川家光说道:“上国大军劳师远征,又无功而返,皆是鄙人御下不严之过,今日大军开拔,鄙人理当为先生践行,不如就让鄙人在那港口盛宴,而长亭送别吧。”

汪三江方才一言,不过乃是与之客套几句,此时听德川家光之言,便顺坡下驴的说道:“那就多有叨扰了!”

德川幕府供应东夏大军三餐已经是花费不少,而港口大宴又不知所费几何,这都是话赶话说到的,德川家光听汪三江此言,方知自己失言,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设宴于港口,而将这些饕餮们早早打发了事。

德川家光在厅堂内说了一会儿话,这就下去准备港口盛宴,而那少女贞子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下去,眼泪夺眶而出,又不敢哭出声来,之事不停的抖动着瘦削的肩膀,还是妙妙丹与漫儿,阿姆瑞塔三人眼疾手快,发现了贞子的异样,不用袁小英吩咐,这就带着贞子下去劝慰不提。

巳时三刻,雨过天晴,庄园内的小河之上早有长虹卧波,而乌云四散,明媚的阳光在天空正中偏北一些撒了下来,小镇绿意盎然,山坡上也是碧绿如洗,早有牛羊开始觅食,庭院内百花盛开,又是一副蜂忙蝶乱的景象。

行礼已经收拾完毕,汪三江夫妇这就出门而去,不一会儿便走在了那林荫小道之上,妙妙丹四人尾随其后,而那路边站满了英姿飒爽的东夏陆军,妙妙丹四人身后又是西装革履的,身姿窈窕袅娜的商务部三百姑娘们。

汪三江一行浩浩荡荡的来到港口之时,就见德川家光已经带人迎接到此,而这些倭人将自己家中的大小桌椅全都搬到了这里。

第五百五十八章 南洋重镇旧港风光

汪三江当下便命令商务部的姑娘起早条约内容,少时,白纸黑字,字字珠玑便呈现在了汪三江面前,一式两份,汪三江与安东尼双双签字,袁小英自然又拿出了那枚副印,用了宝之后,看着以汉子为主,配有洋文的条约,袁小英命人收藏完好,又陪着汪三江,前去城中查看,缴获情况。

经过东夏战士们两个时辰的搜检,得到了许多黄金,白银,大多是墨西哥银元,而又获得不少宝石,就连巴达维亚的教堂,也都被东夏将士搜刮了一通。

事后,经过商务部姑娘们的统计,共搜刮到的财富,高达两千万两白银之多。

汪三江看着那些账目,对袁小英说道:“从英吉利东印度公司,溜山海盗,倭寇及荷兰人巴达维亚获得的金银完全可以开发南洋二省了,小英便可利用这些财物建造城池,从大民移民来此,待基础设施建设规划以后,便可招商引资,不出三年,南洋之富庶,便可远胜于大明江南等地,而与永宁诸城媲美了。”

袁小英听后也是相当开心,说道:“此皆赖先生运筹之功,将士用命的缘故,小英坐享其成罢了。”

“哎,为夫哪有什么运筹之功,皆赖东夏万众一心,船坚炮利,三军勇猛,并无敌手的缘故罢了。”

。。。。。。。

汪三江一行在巴达维亚驻扎之后,一面查看地形,准备建立巴达维亚府,一面又从商务部姑娘们之中,选了一个名叫蒙小萌的姑娘,担任了南洋行省巴达维亚的知府,马上就开府建衙,另外又提拔了两个在阿拉伯海,孟加拉湾,日本“新京”及巴达维亚等战争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将士,一个作为巴达维亚陆军总兵,一个作为巴达维亚海军总兵。

之后,汪三江又当机立断,建立了南洋都督府,百越都督府,皆用战功赫赫的名将担任都督,南洋都督府驻地便是旧港,都督在宣学经麾下听命。

百越都督府驻地自然便是湄公河河畔的金边,其都督在百越巡抚陈小莲麾下用命。

又成了南洋大都督府,设有水陆二都督,由杨国用及桑丘分别担任海陆两军的长官,听命于掌管南洋及百越两省的南洋总督袁小英。

处理好了巴达维亚之事,已经是十一月二十三了,距离万国大会召开之日,剩下一星期的时间,汪三江不敢继续逗留,而是在巴达维亚留下了一万陆军,两艘宝船,十来艘飞剪战舰之后,这就与袁小英,等人起锚杨帆,向着旧港而去。

快到腊月,黑龙江流域早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银装素裹的世界了,而这南洋之上,依然是骄阳似火,纵然是海风吹来,也是热浪滚滚,汪三江夫妇从“新本州”归来,早就换上了夏装,袁小英一声落地长裙,而汪三江又着青衫。

又逢日头西斜,蓝天低垂,而战舰推开波澜,又划出了一道道白色的水花,白云飘得很低,好似那些在船舷两侧飞过的海鸥,全都翱翔在了白云之上。

夫妇二人凭栏远眺,只见西北侧的海岸线郁郁青青的,一条宽阔的河流曲曲折折的蜿蜒出来,碧绿的河水这就汇入了茫茫大海当中。

那河流之上,来往着千百艘大小船只,而不远处的河畔两岸,坐着着数十万人家,视野开阔,一望无际,满是整齐的橡胶林,奎宁树,还有棕榈林,香蕉树,更多的则是绿茵茵的稻田,还有那褐色的甘蔗田。

那条大河正是穿旧港城而过的穆西河,而那做城,便是旧港城了。

就在汪三江与袁小英说话之间,大小战舰便进入了宽阔的河道,而溯流而上,又见河流之宽阔,两岸风光迷人,大大小小的河流,小溪不断汇入其中。

少时,便来到了旧港码头,只见房屋林立,码头比比皆是,城中少有道路,而多时纵横交错的水道,也有乌篷船与画舫来往不绝,那少有的几条道路宽阔笔直,掩映在棕榈树下,显得是那么的恬静,美丽。

不一会儿,战舰便一一停泊,而旧港军民前来迎接他们的英雄。说是英雄,但东夏军队正应了兵圣孙武的那句话,“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故而百姓虽是热情,而汪三江等对那几场战争细细想来,也并无可圈可点之处,但百姓们呐喊不绝,也只好坦然受之。

旧港城水道纵横,来往大多靠船,与西方威尼斯有的一比,而风光婉约,居民又以汉人为多,故而又与江南相似,乃是东夏国的苏杭天堂。

汪三江夫妇下了巨舰,又在南洋巡抚衙门的安排下,登上了一艘画舫,上的船来,便有弦乐妙妙,茶叶飘香。

画舫进入水道以后,又见百舸争流,一艘艘画舫穿插左右,并与妙妙丝竹之音船来,而邻舟之上,也有二八佳人低吟浅唱,内容多为《西厢记》,或者《牡丹亭》之中的曲子。再加上两岸林立的粉墙黛瓦,高高的马头墙,果然有着浓郁的苏杭二州的风味,恍恍惚惚之际,汪三江又觉得好似来到了十里秦淮,但却并无旧院,蛛市那些买醉微歌的风月之地,全是敞开着的店铺,从舟中望去,里面满是琳琅满目的货物,以及那些便是罗绮的那男女女。

汪三江见袁小英心情愉悦,向漫儿,妙妙丹,阿姆瑞塔,贞子四人介绍着旧港景致,笑了笑,而对袁小英说道:“旧港乃是东夏的江南,这些画舫并非奸商风月之所,而舟山之人多为商贾,他们喜欢驾一页轻舟,而洽谈商贸。”

袁小英听后微微一笑,露出两行贝齿说道:“宣学经,果然才比管仲,乐毅,几年下来,旧港繁华已经犹如璀璨的星星一般,照亮了整个蛮荒的南洋了。”

听袁小英弦外之音,言外之意,略有些自惭形秽之意,故而汪三江又说道:“旧港地理条件极好,而淡马锡自然得天独厚,要不了几年,在夫人的经营之下,定然会政通人和,而成为南洋重镇,天下一等一的大都市,将旧港已经苏杭二州远远抛在后面,而要与南京,永宁争辉的。”

袁小英听后笑的灿烂若桃花,说道:“夫君,你就不要宽慰奴家了。”

“真的啊,淡马锡扼守马六甲海峡,日后的繁华,恐怕南京,永宁这样的大都市,都会为之逊色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下榻旧港酒店

就在夫妇二人说话之间,那画舫已经靠在了码头之上,几人耳内听得喧哗不已,上的岸来,才见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袁小英手搭凉棚眺望,只见广场上有一个战舰杨帆的巨大雕塑矗立在中央,四周花木成林,掩映着雕梁画栋的长廊,还有小乔流水,亭台楼阁,丝竹之音袅袅传来,似乎有人正在登台献艺,而不时的有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原来广场十分巨大,中间开阔,乃是举行检阅三军,举办盛会之所,而广场外围便是一座环形的公园,并无高墙合围,而是处处开放,曲径通幽,里面人影晃动。

公园外围又是宽阔的环形马路,连接着码头与外侧的一座座大楼。那大楼有六起层之高,乃是旧港公司,旧港银行等所在,而又矗立着不少的酒店,高级小区,正对着码头的正是原来的旧港总督衙门,而此刻已经换上了南洋巡抚衙门的牌子。

汪三江夫妇正看的聚精会神之际,宣学经等人乘坐的画舫也陆陆续续的靠岸,宣学经便一边介绍,一边带路,领着众人往北而去。

少时,大伙穿过了绿柳成荫,百花吐蕊的公园,这就来到了广场之上,不一会儿又穿过了广场,再此进入了环形公园当中。

不多时,这才来到环形马路之上,袁小英巨木四望,又见环形满路连接着一条又一条的小巷,那小巷子并不狭窄,虽然全是死胡同,但两侧也是大楼林立,又分布着几朵公司,几朵酒店与茶馆戏院。

正北侧的小巷子最为宽大,两侧高楼林立,甚至有八九层的建筑,而正对着一座歇山顶大门,走的近来,袁小英这才看见,那门楣上挂着鎏金匾额,刻着“南洋巡抚衙”几个大字。

大门两侧有军人站岗,看到宣学经等人后,高呼敬礼,而中门打开,众人鱼贯而入之后,又穿过了两道仪门,这才看见高大威严的办公区域。

在会议室内,汪三江又将几日后要召开的王国大会之时,向宣学经,商务部的姑娘们做了仔细的吩咐,让他们好生筹备,之后,大伙在餐厅内吃了一个便饭,而宣学经又带着袁小英等人走出了巡抚衙门,而来到了下榻之所,那就是旧港酒店。

旧港酒店,乃是九层建筑,端的是高大气派,不用赘述,汪三江夫妇也只乃是十方集团的产业。

由于汪三江不愿意会当凌绝顶,而谢绝了宣学经让他住在顶楼的好意,故而被安排在了三楼。

旧港酒店一楼多是店铺,早已经租赁了出去,故而只有大堂,而并无客房,二楼设计了几个大小不一,规格不同的餐厅,故而汪三江夫妇下榻在三楼,自然十分方便。

进入酒店大堂,袁小英便感觉与仰光,吉大港,曼谷等地不同,里面的服务员全是中华女儿,而并非夷狄之种,皆穿着红色的小西装,蓝色的紧身西装,显得文文静静,而又大大方方的,一看便觉得此酒店规格之高,与永宁饭店不遑多让。

南洋巡抚衙门为汪三江夫妇安排的房间坐北朝南,有着家庭公寓的模式,大体上来看,并非完全在二楼,而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下层有两个房间,一个大大的客厅,而上面一层,有着一个小小的客厅,已经四个房间。

里面装修的金碧辉煌的,看着相当舒服,摆着成套的精品家具,点缀着不少的花卉盆景。

底下的两个房间,一个用作汪三江夫妇的卧室,而一个房间用作书房,以后的几天,便成了汪三江夫妇办公的场所。

上面的四个房间便由袁小英的四个贴身丫鬟,漫儿,妙妙丹,阿姆瑞塔,贞子四人居住。如此周到也算难为南洋巡抚衙门的那些工作人员了。

再说,汪三江不愿意居住在顶楼,故而那些商务部的姑娘们,还有汪三江夫妇贴身的将士们,也就全都住在了三,四楼,五楼,而那顶楼更加豪华的客房便被空了出来。

大伙进入各自房间以后,便是暮色四合的旁晚时分,故而那鲸油大灯被点燃,房间内也是明亮如同白昼,袁小英嫌天气炎热,故而洗漱之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尽显曼妙身材,站在客厅的落地大窗前,看着灯火辉煌的旧港夜景。

而漫儿几个丫头也都穿着凉快,伺候着汪三江评茶。长夜慢慢,又没有电视可看,故而四个丫头又开始拨弄琴弦,袁小英轻轻舞动起来。

袁小英身材高挑,瘦削而凹凸有致,又着白纱,故而里面风光若隐若现,但她衣袂飘飘,圣洁而并不过于妖艳,故而汪三江静静地欣赏着,直觉心情愉悦,而并无它意。

袁小英一曲舞吧,又唱起了婉转的昆曲,词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雨香云片,才到梦儿边。无奈高堂唤醒纱窗睡不便。泼新鲜俺的冷汗粘煎,闪的俺心悠步嚲,意软鬟偏。不争多费尽神情,坐起谁忺?则待去眠。

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看薰诱被眠,春那,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那一答可是湖山石边,这一答是牡丹亭畔,嵌雕栏芍药芽儿浅,一丝丝垂杨线,一丢丢榆荚钱。线儿春甚金钱吊转。

是谁家少俊来近远,敢迤逗这香闺去沁园,话到其间腼腆。他捏这眼,奈烦也天。咱歆这口待酬言。

咱不是前生爱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则道来生出现,乍便今生梦见,生就个书生,哈哈生生抱咱去眠。。。。”

一夜无话,又值旭日东升,汪三江夫妇尚在遣婘,便有酒店工作人员端来了早点。二人起床盥洗之后,用餐完毕,又带着四个丫鬟前去游玩。

转眼间已经到了十一月二十五,随着腊月初一的到来,那由汪三江倡议召开的万国大会召开之日,已然越来越近,而那些各国使者也都纷纷到来。

第五百六十章 万国商贸大会(一)

汪三江以东夏国资政院院长至尊,亲自举办王国大会,因此南洋各地国王给他给足了面子,像缅甸东吁王朝的国王,阿瑜陀耶的巴塞通王,安南郑戕,阮福澜,马打蓝苏丹,竟然全都到来,而印度莫卧儿皇帝拉贾汗也派来了使者,就连吕宋岛的土著也背着西班牙人,前来了几人,说其中一人是他们的国王,令汪三江哭笑不得,但仍然礼遇与他。

葡萄牙人,荷兰人也都到来,那位于吕宋岛马尼拉城的西班牙人自然不敢怠慢,也以约前来。

这些大小宾客,在万国大会筹备委员会会长宣学经的安排下,也全都下榻在了旧港酒店,汪三江每日与他们朝夕相处,倒也其乐融融,在交谈之中,又了解到了一些各国消息。

到了腊月二十日,德川家光派来的佐藤一郎到达,腊月二十九日福建郑芝龙竟然也来了。

郑芝龙此举,俨然把自己当做了一路诸侯,而并非是大明臣子,不过汪三江对他早已经见惯不怪,仍然称兄道弟,把郑芝龙弄得乐呵呵的,每日问东问西的,好不恼人。

一直到了腊月三十日这天,那音信皆无真腊国王仍然杳无音讯,于是汪三江也就不抱有希望,而继续与那些大小贵宾们日日推杯换盏,弄得是和和气气的,等待着腊月初一的到来。

是日也,旭日东升,霞光晴岚,金风玉露齐至,旧港酒店彩旗飘飘,旧港广场之上锣鼓喧天,气氛之热闹,自然不必别日,盛况空前可谓万人空巷。

七点钟,大小与会人员在旧港酒店之内,用餐完毕,这就浩浩荡荡的向南洋巡抚衙门而去。

自旧港酒店而至南洋巡抚衙门,不过五百米距离,早已经被身着军装,笔直挺拔的三军仪仗队站的满满都是,只留下了中间的一条,铺上了大红地毯的道路。

七点四十分,汪三江与袁小英陪同着大小来宾准时出现在了旧港酒店门口,看着一身青衫温文尔雅,一身落地长裙,美若天仙的夫妇二人挑帘而出,人群中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那声音好似大海波涛,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歇。

汪三江面带笑容,与围观的人们挥手之意,顿时那欢呼声愈加繁杂,而就在着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那安南阮福澜,郑戕,阿瑜陀耶国王,缅甸之主依次走了出来。

众人虽然盛装出行,但看着围观的众人们对汪三江夫妇高呼不绝,便觉得自惭形秽,于是更加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失了体统,而有损国家形象。

汪三江夫妇缓缓而行,不断的与两侧百姓招手致意,而各国来宾便尾随气候,纷纷屏气凝神,只五百米的距离,在他们感觉来,也是山高水长,道路迢迢,好不震撼。

南洋巡抚衙门大开中门,队伍很长,当汪三江夫妇跨过了二门之后,排在最后面的荷兰人安东尼,才刚刚站到大门的台阶之上。

南洋巡抚衙门的会议室之中,也铺上了大红地毯,那些红木桌椅围城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那圆圈有两个缺口,一个通往大厅北侧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五百六十一章 万国商贸大会(二)

佐藤一郎目光虽然盯着轻歌曼舞的佳人身上,但心思却跨越时空,想到早年间东夏诸君不过是海商而已,初次前往日本贸易之时,想必寻常不过了而已。

后来,东夏诸君偷偷移民东夏,羽翼渐渐丰满,便制造了许多奇技淫巧,坚船利炮,美器美物,大量抛售,积累了海量的财富。

东夏崛起之后,与日本的贸易越来越大,慢慢的就引起了德川幕府的注意,而后德川将军便让自己北上海参崴,购买东夏火器,原来只不过试探一番,怎料后来竟然梦想成真,那汪三江又指引德川幕府到南方的大陆发展。

在后来,南方大陆果然产出了无数矿产,日本在与东夏越来越浩大的贸易当中,获得了不可估量的财富,果然是汪三江口中的“双赢”之法了。

这些年来,日本海盗掳掠南洋诸国,因此日本与诸国结下了深深的仇恨,今日与会,佐藤一郎深深的感觉到了大伙并不友好的目光,故而又将来时准备众人问罪而反复定下的法子在脑海中细想着,总之要一口咬定掳掠人口之举,乃是海盗所为,并非德川幕府所指使,只要东夏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其他诸国能奈何。

东夏召开万国大会,日本不敢不来,而已经寄居在东夏巴达维亚府上的荷兰人,就更加不得不顾忌到这点了。

安东尼前日才与东夏签订了有辱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正不知如何向公司的那些大小股东们交代,今日看着这越来越繁华的旧港,又想到东夏将巴达维亚纳入统治之后,对于荷兰东印度公司来说还不见得太坏,因为从此之后,东印度公司便能购买许许多多的东夏货物了,运往欧洲之后,那就全是珍宝,获利之丰富,或许会变得更好。

另外,东夏国正在四处抛售火器,那些枪炮十分犀利,东印度便能够卖于西印度公司,而使其在美洲三角贸易之中,大受其利。

就在安东尼思虑之际,那来自阿瑜陀耶的巴塞通王想到,自己之所以亲自参会,目的有二,其一便是促成东夏联合诸国,讨伐倭寇一事,其二便是来看一看自己的女儿。

再说那安南情形,安南北方之主郑戕,与南方之主阮福澜全都亲自前来,想的就是要讨好东夏,生怕自己不来,而另一方亲自前来,自己一方失去了东夏新任,那样的话,就糟糕了。

另外缅甸东吁国王,葡萄牙人,西班牙人也都前来参会,其目的大同小异,无非便是为了火器与倭寇之事罢了。

此刻,会议室内的歌舞表演还在继续,汪三江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又看到了两个皮肤黝黑,个子矮小的人。

其中一人服饰华丽,乃是马打蓝国王,而另外一人精灵古怪的,头上插着羽毛,却是那吕宋岛上,几个饱受西班牙人奴役之苦的部落首领选出来的吕宋国王。

吕宋岛上的原始部落之所以要这样做,乃是听到了柔佛苏丹国,北大年苏丹国归附东夏的消息,又听闻归附之后,原来的国王,大臣都有官做,而且不再受倭寇劫掠之苦,不再受红毛鬼子奴役之苦,所以吕宋岛上的,在西班牙人与倭寇掳掠之下,所剩不多的部落联合了起来,共同推举了一位国王,前来归附东夏。

汪三江看着那名头上插满羽毛,身上涂抹着奇怪花纹的国王,心中想着,待今日会议结束之际,应该当着西班牙的面,挑明此时,是否需要大战一番,就看西班牙人是否清楚当今形势了。

袁小英看着在场大大小小的土着国王们,恭恭敬敬的模样,又觉得汪三江扶植日本,在南洋诸岛,及中南半岛“减丁”的策略,极为正确了。

就在众人一边欣赏节目,一边想着心事之际,演员们便表演结束,鞠躬之后,退了下去。

宣学经今日穿着儒袍冠戴,见节目结束,便缓缓起身,径直走到发言席上,站着大声说道:“各位来宾,诸国国王,使者,总督们大家好!

今日我们汇聚在此,济济一堂,召开王国商贸大会,就维护南洋商路,保证商船安全诸事,做以探讨,鄙人希望大会圆满结束,大家互利互惠,富国富民,希望诸国与东夏的友谊天长地久。

下面请东夏资政院院长,商务部尚书汪公三江发言,大伙鼓掌欢迎。”

宣学经言毕就往台下走来,而汪三江在一片掌声之中起身,微笑着来到了发言席上,站定之后,雷鸣般的掌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屏气凝神的等待汪三江的发言。

汪三江微笑着向大伙致意,片刻之后,笑着说道:“东夏是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家,历来注重与各国友好和睦的交往,而本院历来也都是追求双赢之法,使得诸国荣辱与共,互利互惠。

在这美丽的旧港小城,把大伙召集而来,为的就是改善南洋贸易环境,使得各国商贾来往自由,而海贸活动便捷迅速,互通有无的规模更进一步。

眼下海贸活动虽然日趋频繁,但海盗林立,致使有些海上血本无归,甚至命丧大海,成了鲸鱼口中之食。”

汪三江说着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中南半岛而来的国王们,笑着说道:“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皆知财富来自海洋,故而他们不远万里而来,在南洋从事香料贸易,瓷器,茶叶,丝绸的贸易;在印度从事着棉花珠宝贸易,又与东夏进行着大量的新式贸易活动,故而他们的财富以亿万计,又在大西洋两岸从事着三角贸易,开发美洲,搞了大片的种植园。

但是南洋诸国,以及安南,阿瑜陀耶,东吁等国还尚未清楚海贸活动,又得对商人们极尽盘剥,这才本院看来无异于杀鸡取卵。

如果制订了合理的税法,又鼓励商人出海贸易,那得到的赋税就会像湄公河的合水一样源远流长,从而富国强兵。”

汪三江言及到此,见阿瑜陀耶巴塞通王等若有所思,又说道:“海贸能够富国,国富自然兵强马壮,如此好事,望诸位尽快实施,届时我东夏将向诸国施以援手,抛售大量的商船,战舰,枪支弹药,而诸国特产闻名遐迩,东夏商贾自然蜂拥而至,这才是互通有无,互利互惠之举哩!”

。。。。。。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万国商贸大会(三)

汪三江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之后袁小英又走上了发言席,轻启丹唇,说道:“为扩大东夏与诸国的贸易,东夏商务部决定,向诸国开放所有港口,只要诸国商贾遵纪守法,积极缴纳税赋,边能侨居东夏各地,采办货物,发完南洋各地。

而为了贸易之公平,希望诸国也能以同样的态度,欢迎东夏商贾前往各国贸易,生活。

另外,就海盗袭扰商船之事,小英再次做出声明,一旦各国商船被海盗袭击,东夏定然会派出大军截杀,纵使搜山捡海,也要将元凶巨恶绳之以法。。。。。。”

袁小英言毕,众人下意识的,全都齐刷刷看向了佐藤一郎,那目光充满了杀机,令佐藤一郎不寒而栗。

但佐藤一郎号称东夏通,自然身负长技,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听出来袁小英的话外之音,那就是东夏只攻杀劫掠商人船舶的海盗,而对那些掳掠各国人口之人,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此佐藤一郎又变得毫不在意,仍然与郑芝龙等人谈笑风生。少时,又轮到各国代表上台讲话。

为了向汪三江献媚,各国都对扩大贸易之事极力赞同,而处于自己国家的安全考虑,又纷纷表示要购买东夏火器。

大会进行到后面,便是大伙签订《友好通商,保护商贾的协议》,大伙纷纷签字画押之后,这万国商贸大会也就算进行到了尾声。

之后汪三江代表十方集团的股东,又带领着各地公司与各国谈成了大量的生意,而商务部的姑娘则与各国国王们签订一份份的贸易单子。

大会进行到最后的时候,按照汪三江的吩咐,那吕宋土着便在大伙惊讶的目光之中,抬着象征吕宋政权的,画的花花绿绿的盒子,来到汪三江面前,匍匐在地,嘴中乌里乌拉的说个不停。

在场大小国王,使者虽然听不懂土着语言,但看其神情与模样,也知道那是要归附东夏了。

对于吕宋岛土着前来此地的消息,西班牙马尼拉总督事前那是一点也不清楚,到达旧港之时,才得知东夏商务部派出了数艘军舰,从南洋诸岛,迎接来了不少的土着酋长,至于其来意马尼拉总督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隐隐约约之中,总感觉着会发生点什么。

那吕宋土着酋长,临时充足吕宋国王之人,乌里乌拉乱说之际,西班牙马尼拉总督方知事情不妙,就听东夏通译们用各国语言翻译道:“东夏乃是中华上邦,吕宋久慕大国,今日觉得诚心归附,故而献上吕宋土地民册,还望先生不要嫌弃化外之地,而将吕宋纳入东夏疆域。”

马尼拉总督听后恍如五雷轰顶,又想着那荷兰人丢掉巴达维亚的前车之鉴,只觉得天旋地转,迷迷茫茫之中,就见汪三江将那吕宋土着酋长搀扶了起来,而笑着说道:“吕宋既然仰慕东夏风化,本院岂能拒之门外呢。

大王快快起来,自此而后,你便是吕宋知府,而本院当另外派遣官员,与你一道治理吕宋各地。”

西班牙人马尼拉总督看着眼前上演的大戏,十分愤怒,但又迟迟不敢发作,又见那土着酋长听汪三江之言后,小心的说道:“下邦之君,何德何能,能够忝居五品知府之位,而尸位素餐,吾国吾民呢。

鄙人只求做一个七品县令便心满意足,至于知府大人,还请先生选贤举能,派来上国贤人署理吕宋政务才好。”

西班牙马尼拉总督见汪三江之后,又与那土着酋长假意推让了一番,这才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做吕宋知府,移居马尼拉署理吕宋政务,那本院就另派他人了哦!”

那土着酋长听后连连点头,西班牙马尼拉总督见到此情此景,深知马尼拉已经被东夏无耻的占为己有,再也无法容忍,上前说道:“吕宋诸岛并为国家,哪有国王?要说吕宋之主,应当便是西班牙国王了,先生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

西班牙马尼拉总督出口伤人,汪三江还为辩论,袁小英就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着说道:“西班牙经营马尼拉不过百年之久,而吕宋土着世代居住,总督阁下如此强词夺理,就不顾双方友好和睦的友谊吗?要不要再来一次鞑靼海峡那般规模的海战呢?”

袁小英提到发生在鞑靼海峡的那场海战,让西班牙马尼拉总督马上就闭口不言,脸红脖子粗的愣在那里。

西班牙马尼拉总督知道他的前任,因觊觎东夏商团的财物,意欲抢夺,但却反造汪三江独守,致使西班牙人数十年在马尼拉积攒的财物,已经船舶大炮,悉数被其运输到了永宁城,就连人口也几乎被掳掠一空。

西班牙王室得知此事之后,于第二年发兵数万,出动整个无敌舰队前去攻打永宁城。

怎料,无敌舰队被东夏海军堵在了鞑靼海峡之中,无法脱身,只得投降,于是曾经横行世界的无敌舰队成了东夏俘虏。

那时候,整个西班牙帝国都陷入了危机四伏之中,失去海军舰队,先不说殖民贸易无法进行,就连西班牙本土都有了被英吉利占有的危险。

故而西班牙不惜重金,利用经营美洲所获得的财物,将西班牙无敌舰队赎买了回来。

此刻,袁小英旧事重提,西班牙马尼拉总督再也不敢辩论,而小心的问道:“美丽的夫人,只是马尼拉对于西班牙来说十分重要,毕竟西班牙在东方只有这一块土地,失去了马尼拉,西班牙就只能从葡萄牙人,荷兰人那里购买东方货物了,价格不知要高上多时,还请夫人看在双方友好之上,就为多咱多难的西班牙留下马尼拉这一块土地吧!”

见西班牙马尼拉总督认怂,袁小英又笑的灿若桃花,笑着说道:“总督阁下,就仿效葡萄牙人马六甲城之事,荷兰人巴达维亚城之事吧。

东夏并不摧毁你们的马尼拉城,而在其周围建立城池,原先的马尼拉城就作为一个小区存在,而西班牙人要遵守东夏律法,不要逃税漏税便可。”

西班牙人马尼拉总督听后期期艾艾不能陈言,一时之间,已经是大汗淋漓,不愿意同意此事,也不敢张口反驳。汪三江见这回袁小英又长乐黑脸,自己便宽慰着那马尼拉总督说道:“吕宋归附以后,必定会商贸大兴。

第五百六十三章 睡前漫谈

而西班牙马尼拉城变作了新城之中的一个小区,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之中,拥有那么大的商业区域,西班牙人不但利益不会受到损失,而且贸易定然会扩大几倍哩。总督阁下,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总之,不管西班牙愿不愿意,马尼拉已然成为了东夏之地,不管西班牙马尼拉总督愿不愿意,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的可能了。

在接着,不少岛屿上的小国纷纷归附,荷兰人安东尼板着手指仔细计算下来,发现整个南洋诸岛已经全部沦为了东夏之地。

这些南洋诸岛,除苏门答腊岛与爪哇岛还算有过较为强盛的国家之后,其余如波罗州,棉兰老岛,伊里安岛等岛屿,原本就人口稀少,生产力十分落后,甚至处在石器时代,又被倭寇一次又一次的掳掠,早已经是千里无人烟了。

在汪三江看来,那中南半岛,此时土着人口还过于稠密,不利用汉人大量移民,故而将中南半岛纳入东夏还为时尚早,需要倭寇再掳掠几年。

但是南洋大小岛屿如今空旷无人,又容易使得海盗盘踞各地,故而将其纳入东夏疆域的时机已然到来,今日吕宋土着献土之事,自然就是汪三江一手安排的了。

晚上,繁星漫天,而并无残月升空,一番大宴之后,标志着这万国商贸大会已经圆满结束,而汪三江离开南洋前往永宁之日也就迫在眉睫了。

忙碌了一天,沐浴盥洗之后,汪三江与袁小英在卧室内相拥着躺着,由于天气炎热,并不盖被,虽然没有点灯,但夫妇二人分明能感觉道对方身体的轮廓,而对方的模样也在脑海之中十分清晰。

“漫儿,妙妙丹还未回来吗?”汪三江有话没话的说道。

“没有,阿瑜陀耶国王,缅甸东吁国王明日就要离开旧港了,还不容许人家父女道个别吗?”袁小英说道。

“怎么不容许呢,为夫不过随便问问。”

汪三江此言说后,袁小英并不发言,顿时陷入了沉寂当中,过了好长时间,袁小英终于开口,哽咽着说道:“一个个的全都走了,夫君什么时候走?”

汪三江听后,从背后搂着袁小英,说道:“还是先送你去淡马锡吧,北归之事,到了淡马锡再谈。”

袁小英听后,见汪三江难分难舍的模样,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宽慰着汪三江说道:“永宁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夫君前去处置哩,再说柳姐姐与女儿盼的夫君辛苦,夫君还是自旧港北返吧,就不要去淡马锡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是早日回去吧。”

汪三江听袁小英提到了柳如是如女儿,汪三江心中又泛起了波澜,那种一面与袁小英朝夕相处,好不恩爱,同时又日日思念北方的妻女的心情,恐怕只有汪三江清楚了。

“哎,身在永宁,为夫便就开始思念小英了,而身处此间,又回想起永宁之事,好不恼人呢?”汪三江痛苦的说道。

袁小英听后说道:“这是夫君的福气哩,有两个女人深爱着夫君,这恐怕是大多数男人的心思吧。”

“他们那都是叶公好龙,若真的如此烦恼多着哩。”

袁小英听后扑哧一笑,小手在汪三江的胸膛之上画着圈,说道:“夫君,这是齐人之福哩。”

汪三江听后摇了摇头,又说道:“小英,你决定嫁给我这个有妇之夫,后悔吗?”

袁小英听后想了想,说道:“妾身每日只感觉心情愉悦,这般快意人生,像是后悔的模样吗?”

“不后悔就好,说实话,能够得到你们二人的真心,为夫才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哩。

只不过东夏初建,事务繁忙,待以后体制完善之后,我们便把如是接到南洋来,一家人朝夕相处,过那神仙美倦的日子吧。每日留恋苍山胡泊之间,钓鱼赏花,何其幸哉!”

听汪三江此言,袁小英也十分动情,高兴的说道:“到了那时候,夫君又我和夫人陪伴,也就真的是享受齐人之福了,不过我们当在何处安家哩。”

“南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再说只要人在一起,何处不是天堂哩。”

袁小英听后,也绝的汪三江说的在理,但忽而又担心的说道:“柳姐姐会接受我这个小妾吗?”

“说什么妾不妾的,在为夫的心中,你们二人同为至亲至爱之人,并无妻妾之分。

如是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十分善良,岂能有容不下你的可能。小英尽管放心,只需管理好南洋之事,便会让众人对你刮目相看的。”

袁小英听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南洋虽然只有百越,南洋二省,人口也不多,但地大物博,商贾云集,不比别处,小英真的有些后怕哩。”

汪三江听后说道:“南洋诸地督抚大多乃是永宁学院的高材生,商贸之事又有十方集团帮着打理,故而小英只需要督促大小官员,按照计划治理便可。”

“对于此事,小英也有大概的计划,就是不知道是否合适,还要请夫君指点一番呢。”

汪三江听后说道:“小英睿智,而且跟随为夫多年,想必间接定然不会太差,说来听听。”

袁小英听后,平躺了下来,说道:“其一便是从连岛移民数百万,安抚移民,在百越,南洋二省建立家园,大兴农桑。

其二,便是鼓励与南洋各国的贸易活动,将黑龙江诸城生产的货物一半抛售在此,又为永宁等地输送大量的工业原料。

其三,便是传播东夏文化,筹备南洋中等职业学校,培育人才,使南洋事业后继有人。另外从大明江南各地,延请大儒,筹建国文学院,用以教化那些归附之民,化夷为华。”

袁小英想法独到,令汪三江耳目一新,思路也变得敏捷清晰起来,说道:“小英大才,将南洋之事,交给小英打理,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如此布局,南洋香料,中南半岛的稻米,甚至锡兰宝石,印度原棉花,阿洪王国的黄麻,乌斯藏的羊毛,云贵药材,便会源源不断的运往东夏。

然后在黑龙江流域制造成为,中成药,高级佐料,珠宝首饰,布匹成衣,然后又向各地抛售。

移民南洋等地,便会将各地变为真真的华夏之地,他们生息繁衍开来,则南洋各地就会出现一座又一座的苏州,杭州。

第五百六十四章 北上永宁

创办南洋职业学校,便会加快文化传播的速度,培育人才。而国文学院的建立,便会保证移民们的风俗习惯不会被南洋诸国影响,时日一久,归附的蛮夷们,也会饱受诗书熏陶,而变成真真的华夏之人。

小英大才,让为夫意料不及,以为夫看来,小英以后的事业,恐怕要在诸君夫人之上,甚至超过一些资政院的委员们的。”

袁小英听后,好不开心,那因为马上就要独自裁夺南洋政务而产生的些许不安,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而咯咯的笑着,钻到了汪三江的怀中。

几日后,袁小英与汪三江便辞别了宣学经等人,分别登舟,杨帆了。

此次与他日不同,因为二人并没有乘坐同一艘战舰,而是汪三江乘坐三江号,在六艘飞剪战舰的护航之下向北而去。

而袁小英则乘坐已经修缮完毕,装修豪华的英吉利“海上君王号”,在二十艘宝船,五十艘飞剪战舰的护航之下,向着西侧的淡马锡而去。

汪三江北上,乃是前往永宁城,处理政务,参与年终年初的东夏两院大会。而袁小英西往淡马锡,就是新官上任,作为南洋最大的地方官员,行使南洋总督的权利并承担职责去了。

船舶之后,夫妇二人站在船舷之上,还能挥手致意,但不一会儿满帆航行之后,那声音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渺小,直到最后,就连庞大的舰队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袁小英便感觉道两行热泪早已经打湿了胸前的衣衫,于是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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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办南洋职业学校,便会加快文化传播的速度,培育人才。而国文学院的建立,便会保证移民们的风俗习惯不会被南洋诸国影响,时日一久,归附的蛮夷们,也会饱受诗书熏陶,而变成真真的华夏之人。

小英大才,让为夫意料不及,以为夫看来,小英以后的事业,恐怕要在诸君夫人之上,甚至超过一些资政院的委员们的。”

袁小英听后,好不开心,那因为马上就要独自裁夺南洋政务而产生的些许不安,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而咯咯的笑着,钻到了汪三江的怀中。

几日后,袁小英与汪三江便辞别了宣学经等人,分别登舟,杨帆了。

此次与他日不同,因为二人并没有乘坐同一艘战舰,而是汪三江乘坐三江号,在六艘飞剪战舰的护航之下向北而去。

而袁小英则乘坐已经修缮完毕,装修豪华的英吉利“海上君王号”,在二十艘宝船,五十艘飞剪战舰的护航之下,向着西侧的淡马锡而去。

汪三江北上,乃是前往永宁城,处理政务,参与年终年初的东夏两院大会。而袁小英西往淡马锡,就是新官上任,作为南洋最大的地方官员,行使南洋总督的权利并承担职责去了。

船舶之后,夫妇二人站在船舷之上,还能挥手致意,但不一会儿满帆航行之后,那声音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渺小,直到最后,就连庞大的舰队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袁小英便感觉道两行热泪早已经打湿了胸前的衣衫,于是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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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眼看着崇祯十二年就要结束。在一个大雪初霁的午后,东夏国御史大夫周召南坐在含章苑内,资政院的办公室中,看着眼前的一杯明前龙井满目绿意,飘着阵阵清香。而这位御史大夫的心思却遨游八极,思考着这一年来发生的国际大事。

这件办公室位于资政院大楼的顶层,毗邻他们十多人谋划国之大事的小会议室。办公室大概五十平米的样子,南北均开有窗户,从北望去,就看见为东夏之主,大明公主营造的映月宫已经建造完毕,里面假山林立,亭台楼阁无不粉墙黛瓦,在冬日一片银装素裹之中,别有一番模样。

映月宫宫门也建成了瓮城的模样,只是小一点的紫禁城屋门而已,在这瓮城之下,有一条宽阔的汉白玉甬道,直通东西而过的映月大道。

在汉白玉的两侧矗立着两座崔巍的大楼,左边名为“披云”,右边名为“摘星”,皆高耸如灯塔一般。

周召南正看着象征东夏的映月宫,这时候秘书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周召南看着她为南侧窗户前的几盆绿植浇水,于是周召南的目光又转而向南,穿过远处的十方集团大楼,永宁学院中间的阳光大道,落在了那横跨在白雪皑皑的黑龙江上的永宁大桥。

永宁夸江大桥在入冬之前已经建造完主题工程,只剩下装饰工作,但此刻已经有不少行人走在上面,看着就像蚂蚁一般。黑龙江早已经完全封冻,于是更多的货物在冰面上,通过马拉爬犁来回穿梭。

周召南思绪乱飞,秘书女郎浇了花,才走出去一会儿,又走来进来,对着周召南笑着说道:“大人,左丞相来访。”

周召南刚要说,让他进来的话,那披着黑貂皮大氅的左舟便推门而入,险些把秘书小方推到在地,但他好似没有察觉,大声抱怨道:“忙死了,快过年了也不轻松呐!”

周召南对此深有感触,说道:“丞相大人所言甚是,汪三江那厮拍拍屁股就走了,老哥我现在可是一肩跳着资政院与御史台两副担子,如牛重负,何来轻松之说呐,而创业多艰辛,老哥我又如履薄冰呐!”

左舟作为行政院丞相,要打理东夏国除军事之外的一切事宜,确实不得轻松,但听到周召南的抱怨,又觉得自己比他多了几分幸运,故而爽朗的笑着,又见秘书小方给自己泡了一杯新茶,之后走了出去,便说道:“旺财那厮,桃花运正旺呢,想必早就乐不思蜀,在温暖的南洋抱着美人享乐呢,那知我们的辛苦。”

周召南见左舟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于是也端着茶盏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还有老赵那厮,不娶妻还好,一娶就是三个,哎!”

“老周呐,你作为御史大夫,有责任管管这些作风不正的家伙吧,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此以来,上行下效,东夏官员全都三妻四妾,吏治必坏啊。”左舟打趣着说道。

周召南见左舟哪有一点埋怨的意思,便说道:“东夏多女官员,纳妾成风之事,倒不担心,而诸君妻妾多要委任中枢大寮,或者封疆大吏,也就要娶有才之女呐!”

第五百六十五章 “永宁造”

左舟喝了一口清茶,说道:“那袁小英乃是永宁学院的毕业生,自然担的重任。那太湖陈小莲乃是商贾之女,作为百越巡抚也还可以,那白媚儿能诗善画,操持太湖公司之事,也还可以,只是那老赵带来永宁的红柳儿,不好安排呐,故而我特意上门求教于周大人呐。”

“那红柳儿之事当在军中呐,她本人也是这般考虑的,之时老赵一直推脱,意欲留在永宁罢了!”

“就是如此,那红柳儿颇有胆色,当真的巾帼不让须眉,放在军中,将来肯定是战功赫赫之人。老赵一天就惦记被窝之中的那些事,当真糊涂哩!”左舟叹气说道。

周召南略有所思的说道:“今年的高级干部培训班搞的不错,我每日经过旺财家门口,往往听见嫂子,弟妹们高谈阔论哩!红柳儿既然能按住火急火燎的性子,安心在培训班学习,来年必有重用,不怕他老赵不依。”

左舟见周召南胸有成竹,便感觉到十分轻松,转而说道:“旺财这番南洋之行,为东夏开拓三省之地,又开发南洋商贸,大明三岛,几乎不费东夏一两库银,又建立了不世之功。听说他半月之前已经杨帆北返,想必不日就可抵达永宁了。”

左舟明显是没话找话,不过周召南却毫不在意,一时想起余漫兮,路修远,冯九渊三人弄出了“永宁造”之事,便说道:“昨日兵工厂传来喜讯,我是一夜未眠,要不是方才资政院有要紧之事,恐怕左丞相就要到那里找我了。”

左舟闻弦歌而知雅意,便说道:““永宁造”仿照的乃是“汉阳造”,听着随不那么拉风,但在这十七世纪来说,恐怕东夏火器已经大大超前于这个时代了!此事的确乃是大喜事,自此而后,使用铜质子弹的汉阳造大量配备东夏军中,原来的燧石枪逐步淘汰,售卖于八方,不但东夏军队天下无敌,而东夏府库之丰盈,亦是甲于天下哉!”

见左舟说话都有些文绉绉的了,周召南莞尔一笑,说道:“那左相爷,我们这就前去向老余他们道喜!”

“总宪大人请!”见周召南的秘书小方姑娘进来续水,左舟一本正经的说道。

周召南看了秘书小方一眼,对左舟说道:“相爷请!”

二人互相谦虚着,斯斯文文的走出了办公室,刚刚来到楼梯上,左舟便急切的问道:“汉阳造都被他们弄出来了,那榴弹炮,机关枪是不是也应该快了啊!”

周召南听此言,潸潸的说道:“听老余说,要造出那些东西,机床还需要改进呐,还说装备制造是工业机床,又说什么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看来又得大量投钱呐,永宁机械厂就是个无底洞啊!”

“谁说不是呢?”

二人一面说,一面走,沿着木质楼梯蜿蜒而下,走出了资政院大楼,就见白雪皑皑的大院之中,刚刚清扫出来的道路上,东夏国外交部尚书石为经披着紫貂皮大氅,低着头走来过来。

左舟爽朗的说道:“驸马爷哪里走啊?”

身材魁梧的石为经抬头一看,就见周召南,左舟二人迎面而来,裂开嘴笑着说道:“我正要求见总宪大人,大人这就要下班溜号,快快随我回去吧!”

左舟打趣道:“驸马爷本是东夏外交部尚书,说的事无非就是那鞑子已经占领朝鲜全境,或者大明各地百姓又揭竿而起,李自成,张献忠支流彼此呼应,杨嗣昌疲于应付云云吧了。

而老余他们弄出了“永宁造”,这才是国之大事,何不一同前往,向老余三人贺喜。”

周召南听后,颇为严肃的说道:“天下大事变化莫测,外交之事无小事,老石咱们边走便说吧!”

石为经听后转过身来,与周,左二人并肩而行,说道:“鞑子自开春之后,便改变了国策,几乎停止了北上攻打东夏,南下掳掠大明之举,转而西向怀柔漠南蒙古,东下对朝鲜鲸食蚕吞。

一年下来,利益之下,聚起蒙古武士二十万人,挥兵朝鲜,如今朝鲜三千里河山已丢大半。”

听石为经之言,左舟快言快语的说道:“朝鲜好窝囊!”

周召南自言自语的说道:“鞑子惯会售卖人心,看来漠南蒙古已经在东掳许下朝鲜府库财帛的情况下,尽皆归附满清矣!”

“正是如此,满清鞑子自高阳之战之后,实力大不如前,要不是结盟科尔沁,土默特等部的话,岂能一战而下朝鲜哉!”石为经斩钉截铁的说道。

“满清新占朝鲜,想必人心浮动,后方空虚,东夏何不派出大军,以雷霆之势剪除之!”左舟看着周召南说道。

阳光洒在积雪之上,发射出的光线十分刺眼,周召南眯着眼睛说道:“剪除东掳原本不为难事,但之后便与大明接壤,必生嫌隙,将来不好和平统一九州。

再说,朝鲜乃是化外之域,东夏要想尽收半岛之地,必要摧毁其众志成城之心,如此棘手之事,还是让东掳代劳吧!”

听周召南之言,石为经连连点头,左舟激动的说道:“这是一步好棋呐。先让东掳糜烂半岛,整合漠南蒙古,待时机成熟,东夏大军挥师南下,大事可成,而又无后患,此谋国之言矣!”

三人说着便路过了御史台大院,走出了行政院,径直来到了含章苑门口,就见宽阔的道路上雪爬犁一如既往的川流不息。

崇祯十二年以来,东夏商贸经济文化迈山了一个大的台阶,此时街面上不乏精神饱满的东夏人士,也有达斡尔等民族,大明豪商,前来游历的士子,西洋商贾。

行人服装五花八门,人人口中吐出了长长的白雾,虽然永宁气温极低,但也热热闹闹的,更兼得年关将近,小商小贩们摆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货物,永宁当真露出了大都市的气象。

周召南,左舟,石为经三人一同坐上了一辆四匹马拉的爬犁,随着车夫手中的鞭子挥动,雪爬犁飞速向南奔驰。

爬犁中,三人靠着蓝色的椴木炭火,石为经继续说道:“老赵出征大明,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正在透过玻璃窗户,看着热热闹闹的庙街广场的左舟回应道:“谁说不是呢,老赵一回来,杨嗣昌对张献忠部穷追猛打,熟料李自成在河南招兵买马,渐渐已成气候,兵锋直指河洛呐!”

第五百六十六章 石为经的糗事

正在仔细聆听阳光大道左侧奴儿干公园传出飘飘渺渺歌声的周召南说道:“大明天灾**迭起,中原糜烂,已成无解之局,东夏能不招惹,还是少招惹为好。”

石为经听着周召南之言,目光往外面一看,就见爬犁已经来到了永宁学院与十方集团所在的十字路口,随口说道:“东夏初建,发展速度很快,待明年收取天山南北,用以作为西部粮仓,在地中海取得一座港口之后,才真的是汇通天下财货,不出几年,羽翼便丰,皆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呐!”

“就是这个理,西伯利亚苦寒,但却能沟通欧洲,正好大办工厂,将产品销往欧洲呐!”周召南说道。

说话之间,车夫“喁喁”几声,雪爬犁便停了下来,三人便知永宁机械厂已然到来,便就此下车。

周召南揭开厚重的熊皮门帘,一股冷风便吹了进来,三人赶紧将大氅往严实里裹了裹。

永宁机械厂已经在东夏伯力,松江口,乌兰乌德等地建立分厂,专门生产一些机械产品,而永宁机械厂几乎沦为了石为经等人的实验室,只是不断的自我更新而已,故而车间厂房并没有扩大规模。

周召南三人进入了不远处的小楼之中,就看见陈圆圆等学生正在摆弄着崭新的驴力机床,而余漫兮兴奋地将三人带入了地道之中,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地下兵工厂当中。

永宁兵工厂建造在永宁机械厂与永宁化工厂大门之下,穿过了宽阔的阳光大道,占地面积颇大。

周召南三人在余漫兮的介绍下,看过了那些正在工作中的驴力机械,就看见路修远与冯九渊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余漫兮高声喊道:“老路,老冯,快把咱们的宝贝拿出了,让他们看看,省的他们又说我们消极怠工。”

路修远与冯九渊听后,嘿嘿一笑,走到了墙角之处,那里码放着许多木箱子。

二人打开了箱子,周召南便看到箱子中,麦草簇拥着一杆杆油光发亮的枪支,还有一颗颗黄灿灿的尖头子弹。

余漫兮见周召南三人露出了喜悦的神色,骄傲的说道:“永宁造乃是仿照汉阳造而成,又添加了刺刀,比“老套筒”先进不少,东夏军中一旦配备这种步枪,一千人便能占领一个国家了。”

路修远也激动的说道:“永宁造子弹长八点五毫米,采用铜镍合金,口径十一毫米,射程比燧石枪远了不少。”

周召南听后说道:“如此利器横空出世,想必你们是下了大力气的。辛苦了,兄弟们。”

余漫兮听后说道:“老余我一直弄得是机床更新,几年下来,总算能做种枪支了。

老路弄出了铜镍合金,才使子弹生产有了可能,而老冯更是居功至伟,搞出了雷汞齐,这才有了底火,又弄出了火棉,这才有了无烟火药,。这才是居功至伟呢?”

听余漫兮之言后,冯九渊急忙说道:“还是老余你贡献大,机床更新换代,才使东夏工业水平有了大的发展,如今装填炮弹的大炮也有了研制的可能,而且蒸汽机也有了制造出的可能,这才是居功至伟呢!”

周召南三人听蒸汽机也能研制,变得愈加激动,异口同声的问道:“研制蒸汽机需要多久?”

余漫兮听后,避开了三人急切的目光,吞吞吐吐的说道:“不好说啊,我们要做就马上能应用的,机床还需要更新一代吧!”

左舟听后说道:“那你就更新吧,财政部大力支持。”

听余漫兮此言,周召南才知,蒸汽机的生产还有难度,于是话题一转说道:“这“永宁造”每日能生产多少,旺财那厮已经快把军中的燧石枪卖出了不少,火器更新换代迫在眉睫呐!”

余漫兮听后大声说道:“这个还请周大人放心,“汉阳造每日能生产五百枝,不出一年,便能装备全军。而燧石枪工艺简单,永宁机械厂开足马力生产的话,恐怕旺财卖不动哩!”

“那就好,三位大功臣,想要什么福利吗?”周召南笑着说道。

“请容许我辞去永宁学院的授课任务,专心研究蒸汽机。”余漫兮嬉皮笑脸的说道。

“不准!”周召南严肃的说道。

冯九渊听后,白了余漫兮一眼,呵呵笑着对周召南说道:“总宪大人,小的希望放假七天,还请成全呐!”

“三天!”

“四天!”

“两天!”

“得,两天就两天吧!”

路修远见周召南满足了冯九渊的请求,支支吾吾的正要说话,就听左舟说道:“老路呐,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还是孤身一人,要不要让周大人奖赏几个白种女人。”

石为经也打趣道:“老路眼光高啊,要不就让杨布威这就发兵欧洲,把那些公主们全都抓来,伺候你。”

听路修远此言之后,大伙哈哈大笑,而路修远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缘分而已,岂能强求。”

石为经听后又说道:“我南下大明,便遇到了我家公主。老**下大明,便有了白媚儿,陈小莲,红柳儿三人。

依我老看,老路你这般守株待兔,万事随缘也不是办法。听我一言,你一心要娶大洋马,要么在俘虏之中寻找,要门就主动出击,前往欧洲寻觅吧。”

听石为经之言,路修远觉得颇为有理,心已动,嘴上说道:“那下次西征,我要求随军前往。”

周召南听后,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老路乃是东夏国宝,一旦离开永宁,则冶金方面便会停止研究。而此事又关系老路终身之事,以后大伙商量吧!”

。。。。。。

从永宁机械厂出来,已经是残阳斜照,银装素裹的世界也变得金灿灿,车水马龙的大街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周召南几人乘爬犁往鹿鸣苑而去。

回到屋里温暖如春,名为十八学士的茶花打着数不清的花骨朵;饭菜很简单,徐小倩一改雷厉风行的工作状态,此刻化作小鸟依人的少妇,用纤纤玉手接过周召南手中的公文包,柔声说道:“也不早些回来,每日五点多出门,五点多回来,要注意身子呐。”家中,爱妻永宁知府徐小倩已然等待在餐桌边,丫鬟过来接了周召南刚刚脱下来了的大氅。

第五百六十七章 通家之好

“映月宫装修事宜已经结束,老石及公主一家拟定于明日搬迁,早上就忙着安排此事了;兵工厂那边弄出了新式火气,又跑去看了看,事务繁多,无法脱身啊!”

徐小倩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道汪院长到哪里了,他来了你就可以把资政院大小事务丢掉了。”

“快了”周召南扶着已经有数月身孕的徐小倩坐了下去,又问道:“永宁知府衙门之事还忙不,要不你请几天假,安心静养吧。”

徐小倩一边为丈夫盛饭,一边说道:“今年以来,前来永宁经商,游历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港口封冻之前,返回了不少,但滞留下来的也有一二十万之多。商人还好,那些前来游历的士子们就麻烦了,妾身也无法脱身呐。”

“是不是又说东夏以女人为官,有母鸡司晨之举了?”

徐小倩听着往周召南碗中填了几筷子菜,这才说道:“还聚集在永宁学院门口,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永宁学院此举,有辱斯文。而学院不教授圣人之学,而以杂学误人子弟,有损纲常名教。”

“辩论可以,但聚众闹事就要严惩不贷了。”周召南斩钉截铁的说道。

“以妾身来看,不少士子也都是受人蛊惑,要不从轻发落吧。他们都是青年才俊,要是都在永宁学院深造一番,也许大有可用之处,再说永宁学院的那些姑娘们也需要寻找归宿呐。”

周召南点了点头,为爱妻填了几筷子荤菜,说道:“如果有人能够情愿放弃那些圣人之言,进入永宁学院深造一番,倒也不识为可造之才。

至于永宁学院的那些姑娘们的归宿,东夏军中及十方集团,有的是好男儿。”

徐小倩听后,说道:“永宁学院的学生们秀外慧中,眼光很高,这婚姻之事怕是麻烦了。

来自大明各地的士子们倒是风度翩翩,但很多人把女学生们以秦淮歌姬视之,女学生对他们也是嗤之以鼻。唯有哪些埋头苦学科学之人,很得女学生们的青睐呢。”

周召南听后笑了笑,说道:“此事为夫知道,还有不少士子们原本讨厌东夏学问,但爱慕女学生们,故而苦读新学哩。”

徐小倩听后噗嗤一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妾身倒是希望那些士子们全都拜倒在石榴裙下,而忘了那些圣人教化哩。”

“这样也好,这些士子只要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新学,不怕他们认识不到新学的好处。部分回到大明各地,也可宣扬东夏见闻,聚拢一方民心。”

夫妇二人边吃边说,晚餐过后,早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这时候丫鬟又来禀报,说是公主相邀大伙前往石府一叙。

周召南听后,笑着说道:“老石一家明日就要搬家,看来是要提前祝贺乔迁之喜了。”

“大家聚聚也好,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徐小倩有些兴奋的说道。

小丫鬟们见主人夫妇这就要出门,便把二人的大氅递了过来,徐小倩先是亲自为周召南穿戴完毕,自己这才打扮了一番,荣光换发的缠着周召南的胳膊,往门外而去。

大伙同在鹿鸣苑内,虽然天气很冷,又兼得狂风怒号,乌黑的夜空中繁星满天,蓝绿色的极光不断晃动,倒也算的上是良辰美景,夫妇二人走了一射之地,便听得石为经家中人声浮动。

迈过高高的门槛,早就有几个太监迎接在此,带着二人沿着曲曲折折的抄山回廊来到大厅之中。

随着厚重的,镶嵌了金丝边子的貂皮门帘揭开,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展了开来。

宫女杨惋兮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接过了周召南夫妇的大氅,朱徽婧爽朗的笑着,一边说道:“徐姐姐今日风姿怡丽,端的是沉鱼落雁了。”一边搀扶着徐小倩而去。

石为经刚要开口,余漫兮就吼道:“老周珊珊来吃,该罚酒三杯!”

周召南往里间,纱幔后面一望,就见行政院院长琪琪格,丞相府左舟夫妇,黑龙江巡抚婉娜拉,北庭总督海兰珠,枢密使杨布威,冯九渊及夫人海军太尉索娜姆,财政部尚书顾横波,文化部尚书林雪等人悉数在侧。

徐小倩听要罚周召南的酒,急忙说道:“我们一收到消息,马上就来了,而诸位已经端坐在此。想必是公主通知的迟了,老余你要罚酒的话,就该罚石尚书的酒了。”

石为经酒量颇高,听徐小倩之言后,憨厚的笑着说道:“今日小聚,乃是夫人临时提议,想是前去周府的下人腿脚慢些,都是我的错,该罚该罚。”

石为经说着,将三杯酒一饮而尽,而余漫兮却不依不饶,又调笑徐小倩爱夫心切,周召南只好饮了三杯,靠着张万全坐了下去。

石为经府上装修典雅,又与周召南等人不同,摆着无数瓷器,挂着古画,几个身着红色长裙的宫女,几个穿着皂色官服的太监侍立左右,显得颇有些皇家气象。

男人们高谈阔论,女人们则拉着家常礼短。原本是为了庆贺明日石为经一家乔迁之喜,但话题聊来聊去,又回到了东夏国之大事之上。

十方集团董事长郑半缕半闭着眼,用双手推脱着张万全递过来的酒盏,嘴中却说道:“南洋开发及大明三岛的建设,为十方集团迎来了巨大商机,更兼得北庭省,西江省的开发,各地分公司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上来。

此时的十方集团在规模上已经达到了空前绝后,员工之多,业务往来之浩繁,无不如此。致使老郑我焦头烂额,疲于应付,要不哪位仁兄接过这差事吧。”

作为财政部尚书的顾横波今日穿着浅绿色的长裙,面若桃花,双目愈加显得有神,听郑半缕此言之后,看着自己的夫君丁不易一眼。

丁不易会意,两步走到郑半缕的身边,说道:“老郑呐,你怎么也开始矫情起来。大家谁不是很忙哩,十方集团在你的带领下,取得了如此喜人的成绩,就说明这董事长你干,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顾横波见时机到了,便劝慰道:“郑董事长生财有道,今年十方集团获利不少,又纳税一千多万两。简直是乾坤巨匠啊。”

顾横波说着,又来到文文静静的林天素身边,说道:“林姐姐,你们家老郑弄了一个什么房地产公司,那可是空手套白狼啊。”

第五百六十八章 培训班

周召南听后说道:“是啊,房地产公司成立之后,几乎将大明勋贵,各地藩王拉到了东夏这条船上,在政治上也有着无法估计的价值。老郑你就不要矫情了。”

听周召南此言之后,柳如是,贝蒂娜等人又你一言,我一句的对着郑半缕好一通赞誉,听得郑半缕心花怒发之际,又腼腆的说道:“大伙贡献都不少哩,先不说重工业部的老余,老路,老冯三个,就说农业专家老任,也是功莫大焉。”

任思耕听后,谦虚道:“我不过就是针对不同地域,制定了农牧业发展规划而已。阳痿兄南征北战,那功劳才高哩。”

任思耕口不择言,直言杨布威雅号,一众美女听来,面颊酡红,海兰珠更是不敢抬头。

杨布威并不计较,说道:“弟妹们管理民政,功劳才是不小哩。现而今东夏府库充盈,皆赖顾尚书开源节流之功。

文化大兴,各地剧院,报社层出不穷,都是林尚书努力的结果。

今年又从大明移民三百多万,并安置在东夏各地,使他们安居乐业,都是柳尚书运筹的结果。”

杨布威说完,大伙连连点头,有的说左丞相梳理政务,调和阴阳,沟通两院之余,又改进船舶,研制出了风帆动力,钢筋混泥土船只。

有的说郑半缕管理十方集团之余,又改进纺织机械,使得东夏棉布,羊毛制品衣被天下等等。

朱徽婧听来听去,十分难为情的说道:“在座各位都有大功于国,唯有徽婧尸位素餐,无颜面对诸君,诸姐妹及芸芸众生矣。”

朱徽婧妄自菲薄,大伙还在心中寻思如何劝慰,石为经便急忙说道:“夫人乃是金枝玉叶,东夏之主,端坐庙堂之上,才能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大明流民蜂拥归附,功劳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柳如是走上前去,安抚道:“公主端坐庙堂,关乎民心向背,乃是东夏根基,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呐!”

之后,大伙又是七嘴八舌的劝慰,说的朱徽婧都有些飘飘然了,但为了显示出谦虚的美德,说道:“徽婧于国无大用,诸君又为徽婧建立映月宫,徽婧无颜坦然居住啊。”

这时候,周召南笑着说道:“公主既然是东夏国主,当居恢弘之所在,否则东夏将怡笑于蛮夷之国,又何以稳定万民之心,震慑群小浪子野心。”

听周召南之言后,朱徽婧脸上绽放桃花,又颇为调皮可爱的说道:“徽婧出生于深宫大院,最不愿看那四方的天空,以后出宫可容易否。”

周召南微微一笑,说道:“公主放心,东夏毕竟不同于大明,公主要想出宫游玩,或者前来鹿鸣苑戏耍,都由公主自主。”

听周召南之言后,朱徽婧愈加开心,欢欢喜喜的命人加菜,众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暴饮。

。。。。。。。

回到家中,已经是十一二点的样子。永宁地处中华东北方,冬日的夜晚来临的特别早,下午四点多钟便是傍晚,此刻无疑已经是深夜了,周召南夫妇脱衣上床。

一夜无话,清早间,当自鸣钟“铛铛铛铛”的响了四下之后,已经是东方发白,周召南揉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周召南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爱妻徐小倩,但当周召南穿戴完毕之后,徐小倩还是睁开了那一双美目,柔声说道:“天亮了,夫君也不叫醒奴家的。看来奴家今日又要迟到了,又要让培训班上的姐妹们等待奴家了。”

“你都参加了好几年的培训班了,不去也行啊,何必这般为难自己。再说身子越来越重了,也该注意了。”

“没事的,夫君。听方神医说,怀孕之后,每日多运动运动,反而比静养要好多哩。”

徐小倩说着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周召南连忙走上前去,帮着美丽的徐小倩穿衣。

周召南看着徐小倩修长匀称的**,说道:“你又不比柳如是她们几人,并没有授课任务,去这么早干什么。”

“夫君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吗,这几年以来,妾身在这培训班上学到不少知识呢,就连陈圆圆那个女学生,都说妾身进步很快哩。”

夫妇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徐小倩穿戴完毕,便有丫鬟进来帮着她洗漱。

当二人洗漱完毕之后,餐桌上已经摆上了荤素搭配的早餐,夫妇二人匆匆吃喝完毕之后,这就出了房门,径直往隔壁汪三江家中走去。

此刻,汪三江虽然还在前来永宁城的路上,但其夫人柳如是博学多才,一直担任诸君夫人们的启蒙教师之一,故而这高级官吏的培训班仍然在汪府进行。

由于袁小英,白媚儿,陈小莲三人还在南方,故而今年的培训班上只多了红柳儿一人而已。

当周召南夫妇来到书房之内的时候,就听见柳如是已经在西花厅内教授红柳儿汉语拼音,书房之内,就剩下了顾横波,林雪,索娜姆,贝蒂娜,张媛媛,胡丽丽,婉娜拉,海兰珠等人,而今日教授她们经济学的女学生寇白门正指点着婉娜拉,故而周召南看着徐小倩走了进去,这就悄悄退了出来。

周召南回到院子当中,便听寇白门说道:“各位夫人们,今日我们来学习货币的职能。”

由于石为经搬家之事定在下午,故而周召南早上还要去永宁学院上课,之后还要去御史台看看有没有官员贪腐的案子发生,另外还要去资政院看看有没有公务。

从汪三江家中出来,周召南来到鹿鸣苑门口,就见一轮红日斜挂在东南方的天空之中,十方大道与民安路上车水马龙,行人三三两两的迈着急促的步伐,天气极冷,人人穿着皮衣,戴着皮帽子,皮手套,嘴中喷出一团团白雾,仿佛千百水壶正在沸腾一般。

穿着鹿皮大衣的车夫见周召南踮着脚走了出来,赶紧挑起了厚重的熊皮帘子,从雪爬犁中走了出来,说道:“天太冷了,大人快上去吧。”

周召南听后点了点头,猫着身子,爬到了上面,车夫放下了帘子,周召南说道:“去永宁学院。”

车夫回了一句好的,这就扬起了马鞭,甩出了一个漂亮的鞭花,长着长长体毛的两匹白马,闻声之后便慢慢奔跑起来,周召南感觉爬犁晃动了一下,便平稳的向西而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东夏教育

这时候,周召南便围着爬犁中的火炉,与车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不一会儿便来到阳光大道与十方大道的交汇之处,也就是说,永宁学院到了。

永宁学院已经将永宁职业中等专业学校,永宁高级中学,永宁初级中学,永宁小学等分离了出去。

永宁高级中学建在了商业路与映月大道的交汇之处,由永宁学院的高材生陈圆圆担任校长,目前招收学生达三千多人。

永宁中等专业学校建在了映月大道与民安路的交汇之处,由陈圆圆的同窗好友寇白门担任校长,目前招收学生达四千多人。

另外在龙江北岸,南岸成立了南北两个初级中学,十来所小学,其教师均有永宁学院的毕业生全职担任。

永宁高级中学及中等专业学校的教师,除少数几人全职外,大多由永宁学院的学生兼职,譬如校长陈圆圆与寇白门便是永宁学院的大学生。

永宁学院历年毕业生早就分派到了东夏各地,或在十方集团供职,或在各级衙门为官,在校的大学生不过一二千人,但专业五花八门,倒也十分齐全,不过其学习内容不过后世那些中等专业学校的课程而已。

周召南乘坐的雪爬犁一进学院门口便停了下来,周召南便向不远处的教学大楼而去。

永宁学院课程紧张,几乎没有什么假期,跟遑论寒暑假了。此刻就算年关将至,但学院的一切教学活动仍然井然有序。

冬日的校园,到处是白雪皑皑,所以也就没有了早操,此刻全部学生都在教室内,图书馆中读书。

周召南孤零零的走在偌大的广场之中,听着从教学楼飘过来的朗朗读书声,想到永宁学院的学生们已经如蒲公英的种子一般,随风飘向了东夏各地,要不了几年便会开枝散叶,要不了几年便会在各地出现无数的小学,中学。

与东夏各地的工商业建设相比,从永宁学院走出去的这些姑娘们更加珍贵,她们是东夏文化的传播者与继承者,只要人数足够多,便会打败以纲常名教为口头禅的那些腐儒们;只要永宁学院的毕业生足够多,便会呈几何指数增长,便会淹没一切愚昧的学说,摧毁一切被时代所抛弃的落后文化。

周召南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调。是的,这才是周召南的骄傲,如果说汪三江为东夏纵横捭阖,奠定了经济基础;杨布威南征北战,使东夏成为不可战胜之国;那么他周召南便是一手呵护东夏教育事业这颗幼苗的园丁。

周召南想道,如今的东夏仿佛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三江平原是这只雄鹰的腹部,从永宁北港通往欧洲的水陆交通线是雄鹰的一只翅膀;另一只翅膀便是从海参崴直至南洋的海上商路。

雄鹰已经展翅高飞;而东夏教育事业便是雄鹰的肺,有了肺,雄鹰才会不知疲倦,永无休止的翱翔于九天之上。

周召南这般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进入教学楼之中。他熟练的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在温暖的办公室中休息了几分钟,那上课的铃声就响了。

周召南授课的班级是文秘专业,大一,大二两个年纪各一个班,大三还没有学生。

学生不多,但全都是品学兼优的得意门生,舍不得分派到各级衙门的学生。

周召南从从容容的,行如流水的讲完两节课,有与给机械班前来授课的余漫兮闲聊了几句。刚要离校,办公室的门又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周召南一开门,就看见寇白门袅袅娜娜,如一颗名花数一般的站在门口,笑的十分开朗,莺歌燕语的说道:“恩师好,学生特来请教永宁中等专业学校的管理之法。”

知道寇白门刚刚从位于汪三江家中的培训班上授课回来,小脸懂的通红,周召南笑着说道:“原来是小寇呀,快快请进!”

周召南与寇白门聊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才一同走出了办公室。这时候,风尘仆仆的陈圆圆又来请教永宁高级中学的管理办法。

周召南只好又将陈圆圆请进了办公室,坐定之后问道:“小陈是不是刚从永宁机械厂回来?”

“没有,刚刚听了路先生课,待会还要去永宁高中讲课,下午才去机械厂那边哩。”陈圆圆笑着说道。

“看来小陈也很忙吗?”周召南说着,看了一眼眉目如画的陈圆圆一眼,又说道:“贱内对颇有兴趣,很想请圆圆给她教授一二,不知圆圆可有闲暇。”

陈圆圆才思敏捷,天赋颇高,但为人十分爽快,听周召南之言后,为难的说道:“圆圆晚上在披云楼那边还有个讲座,结束之后恐怕就九点钟了。为夫人讲授也可,不过圆圆晚上恐怕就要住在先生家里了。”

“好啊,那周某这就替贱内道谢了。”

接着,周召南又与陈圆圆聊了半个多小时,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了,急忙走出了永宁学院的大门。

车夫正在门房侃大山,见周召南往大门而来,早早的就把雪爬犁准备妥当,待周召南上去之后,一甩马鞭,雪爬犁便向沿着阳光大道向北而去。

十分钟之后,雪爬犁停在了含章苑门口,看着周召南走了进去,车夫这才将雪爬犁赶进了牲口棚中,又吩咐养马倌司文马匹,他自己则径直往含章苑内靠西侧的月亮门走去,因为那里是食堂所在。

周召南先是走进了含章苑内的第三个院落,来到了位于御史台大楼之中,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方茗茗自然是永宁学院的高材生,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有着圆圆的脸庞,脸上经常挂着甜甜的笑容。

方茗茗自然清楚周召南要前来御史台,故而早就等待在此,见周召南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便说道:“估摸着先生这就要来了,因此茗茗刚才便派人为先生打了饭菜,先生快吃吧!”

周召南听后,往茶几上看了一眼,就见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已经摆放在那里。便笑着说道:“你也不闲,老规矩,一起享用吧!”

方茗茗听后,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算是同意另外周召南的提议,又为周召南沏了一杯清茶,这才在周召南的对面坐了下去。

第五百七十章 周召南的日常工作

含章苑乃是东夏中枢所在,包括了行政院及其下辖的丞相,枢密二府,还有各部衙门,御史台及其下级单位;资政院等。里面上班的自然都是东夏一二品的官员,因此饭菜自然可口,周召南与秘书小方饕餮过后,小方找来工作人员收拾碗筷,而自己则与周召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周召南端坐在太师椅上,抚摸着独自,看着亭亭玉立的方茗茗问道:“今日可有御史们弹劾部院大臣之事?”

“有一个御史弹劾公安部尚书赵四海在大明苏州府眠花宿柳,有辱东夏大臣之风的。”方茗茗忐忑不安的说道。

听方茗茗此言之后,周召南“噗嗤”的笑了,说道:“这个御史不错么。他叫什么,在都察院担任什么职位?”

赵四海乃是东夏诸君之一,可谓手眼通天,权势之大,让寻常官员无法想象,这个御史敢弹劾赵四海,无疑是胆大包天,故而方茗茗生怕周召南大怒。

但见周召南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十分开心的模样,方茗茗这才放心心来,双肩一耸,说道:“是都察院京畿道御史范洪,此人原为秀才出身,流落东夏之后,颇具贤名,故而被黑龙江巡抚大人举荐为御史。

范洪自供职都察院以来,屡屡弹劾不法官吏,已经评了两次“卓异”。”

“倒是一位廉吏能臣么,既然范洪言之有理,此事便不可不查;然赵四海乃是东夏柱国之臣,故而此事应当谨慎从事。”

听周召南此言,方茗茗便以为周召南有意偏袒于赵四海,故而嫉恶如仇的她有些失望,一时愣神,直到周召南说道:“既然御史台无事,那我们这就去资政院。”后,这才回过神来,拿起周召南的公文包,跟了上去。

资政院虽然为东夏最高权利机构,但由于东夏诸君事务繁忙,而且又分散各地,故而诺达的大楼之内,十分冷清,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之外,再无别人。

周召南与秘书方茗茗拾级而上,来到位于七楼的院长办公室之后,处理了几分文件,便有文化部尚书林雪造访。

林雪做了几年中枢官员,文文静静她身上有了一种威严的气质,穿着一件白狐皮的大衣,一进门便脱掉了大衣,露出了素雅的浅白色长裙,方茗茗熟练的接过大衣,挂在墙上,又为林雪沏了一杯来自锡兰的红茶。

周召南笑着说道:“尚书大人专程造访资政院,一定是有要事了。”

“总宪大人明鉴,自文化部在披云楼弄了集贤官之后,有邀请前来东夏游历的大贤,复社士子们前去居住。

开始之后,他们颇为高兴。但时日已久,有些人便对东夏礼制指指点点,甚至千般诋毁。

为了改变他们的观念,文化部邀请永宁学院的陈圆圆等办了许多讲座,总算是改变了一些士子的观念。但也有一些顽固不化的,天素着实没有办法,还请先生赐教呐!”

不用看林雪一筹莫展的样子,周召南也只此事复杂,要想化解所谓的孔门弟子对东夏学问,制度的怨恨,那绝非一日之功。

周召南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尚书大才,可曾听闻战国之时,齐国的稷下学宫吗?”

林雪听后,笑着说道:“稷下学宫谁人不知,先生也会门缝里看人吗?”

周召南没有理会林雪的不满,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临淄稷下学宫及其兴盛,乃是我华夏学术之上难得的,绝无仅有的盛举。

曾容纳了当时“诸子百家”中的几乎各个学派,其中主要的如道、儒、法、名、兵、农、阴阳、轻重诸家。

稷下学宫汇集了天下贤士多达千人左右,其中著名的学者如孟子、淳于髡、邹子、田骈、慎子、申子、接子、季真、涓子、彭蒙、尹文子、田巴、儿说、鲁连子、驺子、荀子等大家。

百家学说在稷下学宫登坛开讲,观众云集,这才有了百家争鸣的盛举。

无奈,秦始皇焚书,致使许多家学说淹没在尘土之中。

而后,汉初黄老之学兴盛,百家又消亡不少。及至武帝之际,又罢黜百家,这才是百家学说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只留下儒学一派。

就连今日之儒学,也早非夫子之时的儒学,而逐渐保守,不思进取,甚而至于冥顽不灵,以至于误国误君误天下。”

听周召南此言,林雪恍然大悟,说道:“先生睿智,林雪明白了。”

周召南看着林雪那喜悦的神色点了点头,又说道:“文化部,能够在披云楼举办讲座,已然是迈出了一大步。

不过以周某之见,要办就办大些,何不把那摘星楼弄成我东夏的稷下学宫。

不但永宁学院的学生们能够开谈讲座,也让那些所谓的大儒们献献丑。

还可以互相辩论,以理服人嘛,东夏是大国,当有大国气象,要学术自由,让学子们,学生们自由选择,看看究竟那种学问才能造福苍生!”

听周召南此言之后,林雪愈加激动,当下便起身告辞而去,说是要求行政院,申请将映月宫门口的披云楼对面的摘星楼作为各家学说,开谈讲座之所。

周召南在资政院处理事务,一直到一点多钟,眼看着石为经一家搬迁吉时快要到了,这才与秘书方茗茗从含章苑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前往鹿鸣苑。

在这蒙昧的十七世纪,大明公主朱徽婧的影响力较为巨大。因此朱徽婧作为东夏名义上的国主,其寝宫自然关乎东夏形象。

东夏诸君为了达到狭朱徽婧以令万民目的,可是给足了公主殿下的面子。

搬迁的吉时定在了下午两点钟,当周召南到达鹿鸣苑时,宽阔的十方大道与民安路上早就是人山人海的景象。

在这天气严寒的永宁城中,人们包裹着的皮衣,带着皮帽子,虽然脸颊冻得紫红紫红,但这万人空巷的景象,好似要把冬日的积雪融化一般。

交通警察来了好多,维持着道路上的秩序。故而大路上这才留出了空隙,而不多涌来的学爬犁又越来越多,以至于将诺达的十字路口停放的满满的。

精明的小贩们已经在人行道上摆开了小摊。那摊位一个接一个连绵不绝,自鹿鸣苑而至映月宫宫门之前的十里路上莫不如此。

第五百七十一章 庙堂之高(一)

周召南与秘书方茗茗一下雪爬犁,眼见眼前是一片花花绿绿的世界。人们穿着各异,全是各种裘皮做成的衣服,貂皮大衣,红狐皮大氅毛皮朝外,看着毛绒绒的;鹿皮,熊皮衣服毛皮在内,外面是花花绿绿的锦缎,哪些女人们的衣服上更是绣着花团锦簇的图案。

寒风料峭之中的永宁城并不萧瑟,大街上红的红,白的白,绿的绿,仿佛到了百花开放的季节。

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紧靠着鹿鸣苑的大门,早就有警察在维持秩序。而在永宁城的大小官员们几乎全都在这里排着整齐的队伍,安安静静的站着,看到周召南过来,纷纷行礼,周召南拱手作揖,边走边还礼。

学生们也来了不少,她们举着五颜六色的小旗帜,旗帜上面写满了各种标语,又齐声高呼着。

从鹿鸣苑大门口进入,来到石为经府上,就见各种东西已经打包装在了雪爬犁当中,整整有一百多辆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爬犁。

宫女,太监们已经有次序的排起了长队,最前面是十六人的大轿,上面扎满了明黄色的图案,更有鼓乐队。

在西花厅里,左舟,琪琪格,杨布威,海兰珠,余漫兮,婉娜拉,冯九渊,索娜姆,张万全,顾横波,林雪,郑半缕,胡丽丽,张媛媛,徐小倩,柳如是等人簇拥着石为经夫妇坐着。

朱徽婧颇为兴奋,欢快的吩咐杨惋兮招呼大伙。周召南故作严肃的拱手作揖,说道:“公主入主映月宫,东夏当千秋万代,国富民安,天下太平,召南为公主贺,为东夏贺!”

朱徽婧听后莞尔一笑,说道:“总宪大人快快免礼。东夏虽初建,但民富而国强,此皆赖大人用筹帷幄之功,皆赖枢密使决胜千里之功,皆赖汪院长奔波于烟涛微茫之中,皆赖诸君夙兴夜寐,勤于国事,心怀万民之功。

本宫德寡而才疏,唯愿诸君合力,继往开来,开万世之太平。”

听朱徽婧此言之后,大伙还为说话,石为经便说道:“公主垂拱而治,我等当呕心沥血,以解公主之忧,以解万民之急。”

朱徽婧听后娇嗔道:“就你话多。”又对大伙说道:“映月宫耗费无数,虽非十方集团捐助,但也算的上是民脂民膏。本宫心下难安,此后唯有体察民情,也要为诸君分忧一二。”

“公主乃金枝玉叶,端坐宫中。怡情于山水园林之间,万寿无疆,便是万民之幸,东夏之福。至于兵政民政之事,自有我等为之,公主不必挂怀。”石为经结结巴巴的说道。

朱徽婧只不过是摆设而已。此时她自己已然明白,而她天真烂漫,非是弄权的武,吕雉支流,故而并不在意此事。

朱徽婧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成为傀儡,而担心的失去自由,像朱由检一样整天被朝政所累,只想日日玩耍。

但朱徽婧不能干政之事从周召南等人口中道出,自然会伤了大伙难得的通家之谊,故而由石为经这般说来也算合适。

听石为经此言之后,朱徽婧还是皱了皱眉眉头,不过当她想到这一年来,与柳如是等人朝夕相处,姐妹情深;对于东夏之政,也算了解。对于她自己的作用也十分清楚。所以片刻之后,朱徽婧说道:“东夏依法治国,国策裁定有资政院,兵戎大事有行政院行使,风闻纳谏之事有御史台梳理。

本宫寡德,岂能置喙。唯愿相夫教子,侍弄花草,怡情养性,以安此心罢了。还请诸君千万不要以国事相烦,本宫便感激不尽了。”

听朱徽婧此言,男人们哈哈大笑,而女人们终于放下心来,这就簇拥在朱徽婧身边,叽叽喳喳的拉起了家长里短。

少时,吉时已到,随着礼炮齐鸣,便是鼓乐参天,鹿鸣苑外这就传来了欢呼呐喊之声。

石为经夫妇在大伙的陪同之下,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府中,又坐上那那座大轿子,于是队伍便欢呼着往鹿鸣苑外面而去。

华盖宝幢前面而行,黄色大轿尾随其后,接着便是以周召南为首的高级男女官吏,之后才是永宁地方官员,队伍一路浩浩荡荡,沿着民安路向北而行。

朱徽婧身穿明黄色大氅,里面乃是雪白的狐狸皮,又戴着紫貂皮做成的昭君套,随看不见头上的金钗玉簪,但足显皇家气象,以至于移民们纷纷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整个永宁城到处都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古色古香的店铺阁楼之中,也露出了一张张兴奋的脸蛋。

此时的永宁城愈加豪华,民安路与华夏大道交汇之处,永宁医院的不少病人都在家人的搀扶之下走了出了,全都想着要一睹公主风采。

少时,队伍来到了民安路与映月大道交汇之处。这是一个崭新的十字路口,建设不到一年时间,街道两边的店铺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那些店家除了永宁城的百姓们,更多的则是来自五湖四海,九州玩过的商贾。

不论西班牙人,葡萄牙,荷兰人,还有土著民族,大明士绅全都盛装出行,而千户千岁。

十六个身着大红色袍子的轿夫抬着轿子转而向西,沿着白雪皑皑的映月大道而行,后面的队伍犹如一条长蛇一般呼啦啦的转弯,于是映月大道上又爆发起了欢呼声。

周召南远远的便看见粉墙黛瓦的映月宫矗立在苍松翠波之间,因宫中有着温泉,故而在寒冬之中冒着热气,远远的好似蓬莱仙境一般。

映月宫宫门所在的瓮城之前,乃是一座面积极大的广场,换做映月广场,广场左右两侧各有一座高楼,那便是摘星楼与披云楼了。

映月广场,含章苑,阳光大道,永宁南北二港,已经南岸的南港路皆在同一条线上,只是被含章苑从中隔开,唯有中枢官吏们才能通过含章苑的后门而前来此处。

红娘子前来永宁已经有数月之久,对这映月宫已经非常熟悉,但今日之盛又使她惊讶不已。

红娘子与夫君赵四海并肩而行,距离仪仗队很近,故而美目所见,自然十分清楚。

当来到映月广场前面的时候,红娘子眼见,映月宫宫门的瓮城呈“凹”字形,那宫门便设在凹进去之处,宫墙高有十一二丈,上面建造了城楼,威严大气,高耸入云。

第五百七十二章 庙堂之高(二)

三月殿前面便是巨大的三个水池,那水池乃是温泉之水,空中弥漫的雾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的。

水池中间乃是一眼清泉,那泉水好似沸腾一般,冒出的一股清水,泛起了滚滚白雾。

黄色的大轿子在汉白玉阶梯旁边停了下来,大伙簇拥着朱徽婧拾级而上。

当有些肥胖之人走的大汗淋漓之时,周召南等高级官吏才陪同朱徽婧来到了三月殿巨大大红门之前。

店内设有宝座,朱徽婧在石为经的搀扶之下,端坐其上。而石为经这才与周召南等人分左右坐在了大殿左右两侧。

大殿内也建造了壁炉,铺上了许许多多的热水管道,故而也是温暖如春。许多花卉栽植在古色古香的花盆之中,正在含香吐蕊,姹紫嫣红的,把宽敞的三月殿弄得如阳春三月一般。

一些低级官吏全都站在了汉白玉阶梯之上,此刻店内不过一二百人的样子。

周召南代表众人,躬身站在大殿中央,面对朱徽婧阴阳顿挫的宣读了贺表。

之后,朱徽婧又象征性的作了发言。然后又是鼓乐喧天,歌舞升平,一直到下午三点钟之后,仪式这才完毕,于是除东夏诸君及夫人们外,其余之人全都从映月宫中退了出去。

仪式结束之后,周召南等人又陪同着石为经夫妇离开了三月殿,而来到了三月殿后面的眠月阁。

眠月阁在三月殿的正背面,乃是一个十分温馨的小院落,里面布局与鹿鸣苑中的府邸相差无疑,大伙便在西花厅之中用了便饭。

而后,朱徽婧又邀请大伙来到了眠月阁后面的弄月轩。

弄月轩乃是人工园林,里面遍布亭台楼阁,栽种着不少花木,也养了不少珍禽异兽。不过在这严寒无比的寒冬之中,也没有什么好的景致,而这弄月选中,建立可以沐浴的室内温泉,故而大伙前来此处要泡一泡温泉。

温泉设在室内,而房间虽然乃是雕梁画栋的古典建筑,倒也镶嵌着不少的落地玻璃大窗,故而采光极好。

这样的房间专门建造了大大小小许多个,为得就是方便东夏诸君及其夫人们泡温泉。

来到弄月轩之后,朱徽婧领着柳如是等女人们进入了一个大间,而石为经自然与周召南等人进入了另一间。

周召南等泡在温泉水当中,顿觉浑身的毛孔舒展开来,别提有多惬意。毕竟是三十出头,恰逢壮年,多日的疲劳竟然也一扫而光,又见没有外人,大家这就互相调侃起来。

“老赵呐,听说你在苏州之时,那是左拥右抱,快活么,快给哥哥们说说。”余漫兮在水下踢了一下赵四海道。

赵四海此刻正在闭目享受温泉的浸泡,被余漫兮险些踢倒,慌乱之中扑腾了两下,说道:“也就那样。”

周召南听后,笑着说道:“老赵,你在江南欠下的风流债,有人要算账哩。”

余漫兮插嘴道:“难道是老赵后院起火了?”

“怎么会呢不就三个娘们吗,早就搞定了,老余呐,你就不要听周大人忽悠了哦!”

周召南听后呵呵笑着说道:“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老赵,你的事犯了,都察院的范洪大人,昨日参了你一本。说是老赵你眠花宿柳,有辱东夏柱国大臣之体,还让我法办了你呢。”

余漫兮听后哈哈大笑,引得路修远等人纷纷凑了过来。而赵四海愤怒的说道:“范洪何许人也,竟然敢弹劾本尚书,简直是蚂蚁掉进了尿桶,还以为在漂洋过海呢。”

张万全也说道:“我们为东夏披荆斩棘,披肝沥胆,呕心沥血。一个小小的御史便敢骑在我们兄弟头上,这还了得!”

“老赵劳苦功高,以至于因公废私,三十大几了还是光棍一条。不就是到江南潇洒了一会而已,这有什么呐!”冯九渊打趣道。

“不就是一个御史吗,西伯利亚正缺人,流放西江省乌拉尔城吧。”左舟附和道。

周召南此刻正静静的听着大伙发言,见众人全都袒护赵四海,而苛责范洪,于是无奈的说道:“兄弟们呀,我们建立的是一个国家,一种制度,而并不是什么家族企业,千万要持论公正呐。

东夏不是水泊梁山,映月宫也绝非聚义厅。范洪非对老赵苛责过甚,但以大伙来看,那范洪弹劾老赵有什么目的。”

听周召南之言后,左舟略有所思,说道:“在普通官吏看来,我等身居高位,权势之重可谓至极矣。

范洪以区区御史之身,弹劾东夏柱国大臣,真是胆大包天呐。”

这时候,连赵四海本人也清楚了此中厉害,说道:“简直是丧心病狂,难道那范洪他疯了吗?”

郑半缕笑眯眯的说道:“范洪不是疯子,反而聪明绝顶哩。”

“愿闻高见”赵四海追问道。

郑半缕听后,笑眯眯的,目光从大伙脸上一扫而过,说道:“世人所谓名利,名利。名在利前啊1”

“你是说那范洪为了留下没命,故而甘愿丢掉性命吗?”

“是也不是。以我看来,那范洪必然十分清楚周大人大公无私的为人处世方式,料定了此事一旦抖露出来,就是把御史大夫与老赵同时架在了火上烤,反正各地百姓,报社都在看着,就看你周召南怎么办了。

那范洪肯定清楚,老赵眠花宿柳一事,肯定判不了什么大罪。周大人为了国家利益,肯定会薄惩老赵一番,甚至还会褒奖于他。

这样以来,他范洪不畏权势,直言犯贱的名声还不传扬出去,很快便会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了吗。”

听郑半缕这一通分析,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而赵四海则愤怒的看着周召南。

周召南尴尬的说道:“我原以为那范洪聪明绝顶,能够看穿我的心思。但万万没有料到老郑你才是聪明,不但看穿了我的心思,而且还看穿了那狂犬吠日的范洪的心思。”

听周召南此言,赵四海暴跳如雷,骂道:“好啊,我的周大人,看来你真的要对我下手了哦。”

从映月广场向内望去,之间三月殿拔地而起,更加高松。竟然比两侧的摘星,披云二楼高出不少。摘星,披云二楼有十二层之高,犹如宝塔一般矗立左右,雕梁画栋,飞檐高脊,上面的栏杆之上,占满了人们,他们纷纷高呼,其声音好似从空中传来一般。

第五百七十三章 高材生陈圆圆

映月宫大开中门,仪仗队率先走了进去,大伙尾随其后。进入宫中,映入眼帘的先是三月殿那高高的地基,那地基足有七八丈之高,四面皆是汉白玉阶梯,据说足足有一百零八阶之多。

周召南无奈的说道:“老赵呐,你不就是找了几个姑娘吗,宗师传扬出去,就算天下皆知,在这蒙昧的时代,还算一段佳话哩。”

“不就那点事吗,老赵我不怕不尽皆知。只是丢不起那人,自然栽倒在一个芝麻大的官手哩。”

“老赵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来。”周召南说着,在赵四海拍了拍,又说道:“在我看来,范洪弹劾老赵一事,对老赵来说的确够恶心的,说真的,我也对他产生过杀心。”

赵四海听周召南此言之后,心中这才舒坦下来,不解的问道:“那为何不杀”

郑半缕笑眯眯的看着周召南,买弄道:“那范洪所为对于东夏来说,的确是大好事一件。

诸位想想,只要老周薄惩了老赵,嘉奖了那范洪,东夏百姓怎么看,各地报刊上怎么书写这段故事呢?”

这时候,包括赵四海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一个收取民心的大好机会,更是向东夏大小官员发出的一个警告,就连堂堂柱国大臣都应小事收到惩罚,那他们岂敢轻易违法乱纪?

赵四海倒也深明大义,“哎!”的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全由周大人办吧!”

众人听后,都对赵四海赞誉不已,周召南说道:“老赵,我知道这是够恶心的了。此事如果天下皆知之后,你的三个女人肯定难受,但你以大局为重,我替大伙谢谢你了。”

“少假惺惺的了,滚!”

。。。。。。

从映月宫出来,又到了傍晚时分,北方的天空中,开始有极光闪烁。大伙乘坐各家的雪爬犁次往鹿鸣苑赶去。

回到家中,周召南夫妇休息了半个时辰,徐小倩便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去了汪三江府上,准备与柳如是等听两节课。

待徐小倩出门之后,周召南这就明日去请秘书方茗茗,想着大力宣传一下,那范洪弹劾赵四海之事,以取得良好的效果。

方茗茗自永宁学院毕业之后,先是做了北庭行省的某地知县,再之后便成为周召南的秘书。

东夏官员俸禄破高,几年下来,方茗茗自然积攒下了不少钱财。今年开春,恰逢映月大道与民安路相交之处的一处楼房开盘,故而便买下了一套房子。

自映月大道通车以后,人们便自发的把映月大道与民安路形成的十字路口称为了“映民什字”。

映民什字虽然比不上十方大道上的东什字与西什字,但发展极为快速。故而小区房价也是水涨船高,里面布局倒是十分典雅,只是小区名字太俗,唤做“映民什字小区”。

“小区之所以取这样庸俗的名字,大概是为了突出小区所处的地理位置良好罢了,也算是商人机关算计而已。”方茗茗这般想着人已经走出歇山顶式的小区大门。

一出大门,便见马路两侧的玻璃灯罩中,已经点上了无数鲸脂蜡烛。华灯初上,那个名叫陈圆圆的邻居又在公共爬犁站台上等爬犁。

方茗茗对眼前的,穿着一身柔顺的紧身黑貂皮大衣的漂亮女孩已然十分熟悉,走上前去笑呵呵的说道:“陈姐姐又去永宁高中上课啊。”

“啊,好巧哦,茗茗,你这是要去含章苑吗?走后门的话正好同路,我今日要去那披云楼。”专心等待爬犁的陈圆圆,回过头来,看着方茗茗兴奋的说道。

“咯咯咯咯。。。”,方茗茗笑着说道:“应该是好不巧哦,陈姐姐。”

“难道你今日不去含章苑吗?”

“姐姐,我要去鹿鸣苑。”

“哦,那正是不巧。”陈圆圆微微有些遗憾的说道。

此时,一辆雪爬犁停了下来,正是从永宁学院出发,前往映月广场的公共雪爬犁。

“茗茗,再见。我先走了!”陈圆圆说着走进了六匹马拉着的爬犁。

华灯初上,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一轮月牙谢挂在天际,月光皎洁被繁星簇拥着。更兼得蓝绿色的极光如彩带一般迅速闪烁,永宁城冬日的夜晚,充满了魔幻色彩。

陈圆圆坐在紧靠着窗户的位置,一些来自大明的书生,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不断的摇头晃脑,吟诵着诗句。

陈圆圆自然不为所动,当巨大的雪爬犁在映月广场门前停了下来之后,她便站起身来,向车夫递给了一枚一元的铜币,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那几个书生便叫嚷着纷纷尾随而去。

今日乃是石为经一家入住映月宫的日子,故而映月广场上此刻仍然挂着大红灯笼,就连那宫墙之上也是错落有致,在月光下红灿灿,煞是好看。

狂风怒号,吹的人脸颊疼痛,陈圆圆不由得裹紧了貂皮大衣,低着头,踮着脚,往映月广场右侧的披云楼而去。

披云楼楼门朝东,第一二层是桑拿间,由十方集团经营,也引入了温泉之水,名义上是向全民开放,但收费高昂,实际上来到此处之人非富即贵。

十层以上,又弄了高级宾馆;八层,九层又被赵氏集团承包了,做的上餐饮生意,据说吃一顿饭要花上上百两银子,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消费得起的。

七层是茶楼。五层,六层乃是书店,里面书籍众多,多是东夏书籍,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三层,四层弄了很多间报告厅,来自东夏各地的学者们在这里开坛讲座,听着云集,往往一票难求。东夏学风之盛,看见一般。

披云楼不同于摘星楼。因为摘星楼乃是东夏国宾馆,专门接待各国使臣,以为影响力较大的外籍学者,故而摘星楼里安静,而这披云楼热闹了些。

两座大楼每层楼梯边皆摆了无数长椅,以供客人们休息。

当美丽高冷的陈圆圆来到披云楼一楼之时,就见一楼的楼梯边,一如既往的坐满了服饰华丽的男男女女。

那伯力赵氏集团的大掌柜,又嬉皮笑脸的凑在了陈圆圆身边,笑眯眯的说道:“陈老师,还是来赵氏集团吧,我们东家打算给你的薪水是每年一百万元,强过你当孩子王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陈圆圆讲学摘星楼(一)

陈圆圆听后,并没有那正眼看那人一眼,说道:“圆圆不喜那黄白之物,告诉你们东家,不要再说客了。”

陈圆圆说着便拾级而上,那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百万元都不敢,你那颗脑袋还敢称为东夏最聪明的脑袋吗?”

二楼的长椅上,也是人满为患。高冷的陈圆圆一走上来,便有一个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书生凑了上来,弯腰作揖说道:“学生这厢有理了。”

“冒公子又来泡温泉吗?”陈圆圆微笑着说道。

这公子正是与王知味打的火热的冒辟疆。见陈圆圆并不还礼,冒辟疆尴尬的站起身来,说道:“小姐才貌双全,前日聆听小姐讲学,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学生一见倾心,夜里辗转反侧,不知可否赏光,择日同游永宁寺,以解学生相思之苦?”

听冒辟疆此言,陈圆圆柳眉一竖,说道:“公子自重,后会无期!”,说着这就拾级而上,只留下冒辟疆红着脸呆呆的杵在那里。

冒辟疆乃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自然有不少女人仰慕与他。在江南之时,那些旧院里的姑娘,那个不想着与冒辟疆耳鬓厮磨一会,故而冒辟疆往往无论看上那个姑娘,都是唾手可得。

而今日遭到陈圆圆这般呵斥,这在冒辟疆的记忆中还是头一会的事,故而冒辟疆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应对。

陈圆圆昂首挺胸的来到三楼,几个永宁学院的学生,便凑了上来,有的说道:“圆圆姐,今日又来了不少新的书生。”

有的说道:“圆圆姐,那个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黄的老东西又来捣乱了。”

“不怕他,我这就进讲堂,看他又有何说辞。”

陈圆圆说着,推开了雕花木门,点着鲸脂蜡烛的七八个烛台,把诺达的报告厅照的恍如白昼。

三尺讲台之下,摆着二十多排桌椅,此刻早就坐满了听众。听众形形色色,又永宁学院的毕业生,东夏各家衙门的官吏,也有十分集团及个民间商号的伙计,更有来自大明各地的书生们。

见穿着黑色貂皮大衣,亭亭玉立的陈圆圆走了进来,东夏之人纷纷鼓掌,而有些大明书生们笑着说道:“二八佳人体如酥。。。。。。”

有人大放厥词,工作人员便警告道:“这里是开坛讲学之所,不是勾栏瓦肆,再捣乱的话,更你说话的便是警察了!”

报告厅内这才安静了下来,陈圆圆目光往那几个捣乱的书生身上看了一眼,这才走上了讲台,然后顺手便脱掉了貂皮大衣,露出了一身白色的比甲。

“嘣!”

报告厅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转着身子,好奇的看发生了什么事。

陈圆圆美目往台下一扫,就见一个书生站起身来,骂道:“女人登台讲座,已然有违天理;而又当众脱衣,置斯文于何地?”

“东夏男女平等,这屋里烧着壁炉。所以东夏之人,无论男女,皆是如此,出门穿上大衣,进门自有春山,看不惯的话,还请出去。”陈圆圆说道。

“简直是纲常败坏,此女如此行径,料也无见识。这讲座学生不听也罢!”那书生说着便摔门而出。

“还有谁愿意出去,此刻还来的及!”陈圆圆说道。

见所有人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陈圆圆这才说道:“物竞天泽,适者生存。圆圆不才,今日与诸君探讨《天演论》”

“一派胡言,自古天意高难问,你一切女流尽然也敢谈及天道吗?”又一个老书生拍案而起,抖动着胡须说道。

陈圆圆听后柳眉紧蹙,说道:“学生所谓之天道,与儒学所谓天道并不相同,还请稍安勿造,请听学生慢慢到来?”

那老书生听陈圆圆此言之后,一时竟然词穷,黑着脸哼了一声,坐了下去。

陈圆圆继续说道:“民间有一千古之问,就算智者也无法答来。那边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陈圆圆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唏嘘不已,刚才那老书生高声说道:“听阁下之言外之意,阁下便能知道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哉?”

“此乃千古之问,圆圆也无法答来。”陈圆圆笑着说道。

“既然无法答出,那便是哗众取宠,愚弄我等孔门弟子,天子门生。”

老书生一言说来,众书生哄堂大笑,有人竟然口吐淫词艳曲,调笑于陈圆圆。

陈圆圆对那几个登徒子怒目而视,场面竟然又安静了下来。陈圆圆继续说道:“圆圆不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乃是因为这世界上的鸡最开始是如何诞生的。”

这时候,一个青年书生说道:“东夏摘星楼高大崔巍,这讲坛如此宏伟。想必夫子讲学之杏坛远不及也。

学生原以为能在如此场所登台讲学者,必定会是学贯古今的名宿大儒。所讲之学必然是胜于我朝阳明心学,直追二程,朱子。

孰料今日之所见,让学生瞠目结舌。先不说讲学之人乃是不顾风化,不收妇道之女流。这所讲之学又是蓬头稚子所论所议之题。

如此学问,街头乞丐亦能讲来。早知东夏无人,我等孔门弟子,自当毛遂自荐,以为东夏诸君之师乎!”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那书生此言说来,马上引起了众人哄堂大笑。

报告厅内众书生捧腹大笑,严肃的讲学之所,顿时变得如说书场地一般,陈圆圆忍无可忍,大声说道:“不知先生高学何处,竟能为东夏诸君之师?”

那书生笑嘻嘻的说道:“小娘子花容月貌,生气起来,更有一番风味。你既然仰慕文道,便拜在小生门下可好,免得跟着周召南之流不学无术。”

青年书生此言说来,那些书生们更是哄堂大笑,有人竟然高声大叫道:“小娘子国色天香,要学孔孟大道的话,便跟随在学生身边,好比那名士苏东坡身边的小妾王朝云一般,你我二人定会留下一番佳话的。”

到了此时,那些书生们便再无顾忌,对着陈圆圆说起来污言秽语,报告厅内竟然变得如同勾栏瓦肆,买醉嫖娼之所一般。

一些东夏之人见这些书生不但侮辱陈圆圆,就连素有贤名的周召南等人也包括在内了,终于忍无可忍。

第五百七十五章 陈圆圆讲学摘星楼(二)

年长一些的东夏之人还在据理争论,而年轻一些的纷纷出手,不一会儿便把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打倒在地。

看着书生们口鼻流血,苦苦讨饶,门口的保安们竟然也如同聋子一般,站的纹丝不动,笔直挺拔恰似山巅苍松一般无二。

陈圆圆也是怒气难消,故而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圣人门徒被狂殴而不为所动,过了好长一会儿,这才高声说道:“都住手,这是讲学之所,岂能斗殴,都给我坐好,不然全都去派出所去!”

听到派出所三字,东夏之人纷纷住手,书生们这才稍稍串了口气,又见门口的保安怒目而视,于是便惴惴不安的随着东夏之人坐了下去。

众人坐定,陈圆圆仿佛忘掉了刚才发生的群殴事件,如无其事的笑呵呵的说道:“传说,上古之时,天地混沌一片,乃是盘古开天辟地,其身体又化作日月星河,天地万物。

而后又有女娲抟土为人,又造万物。

这些事情皆虚无缥缈,难以验证。

而我东夏石为经先生在各地找到了许多动植物化石,足以验证生物乃是由进化而来,并非盘古女娲造出。。。。。。”

报告厅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陈圆圆又向众人展示了不少的化石,在短短两三个小时之内,将原始的海洋生物如何登陆陆地,又如何繁衍生息,最后又发生了变异,形成了五花八门的动植物。这些动植物又如何一一灭绝,最终经过自然环境的变迁,留下了能够生存的物种。

讲座进行道最后,陈圆圆美目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讲座十分成功,这让书生们大开眼界,新的学问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当然也有不少人嗤之以鼻,并不赞同。

无论如何,陈圆圆的任务完成了,她在众人惊讶与钦佩的目光之中,披上了貂皮大衣,袅袅娜娜的走出了报告厅,在楼梯口又婉言拒绝了几个追求者,走出摘星楼时,陈圆圆就看见周召南府上的车夫早已经等待在映月广场之内,于是她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

夜已经很深,而鹿鸣苑内依然是灯火通明。当陈圆圆来到鹿鸣苑时,位于汪三江府上的培训班刚刚下了课。

那些服饰华丽,美丽动人的东夏夫人们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陈圆圆一一问好,而徐小倩笑语盈盈的说道:“如此寒天,又值夜晚。为了本官学业,让圆圆过来一趟,本官颇为过意不去啊!”

陈圆圆听后微笑着说道:“夫人不必如此,能够为夫人效劳一二,乃是圆圆之福气。

再说圆圆孤身一人,夫人派人来往接送,反而方便了许多。该是圆圆为夫人添了麻烦才是。”

“谁说圆圆学问虽好,但不通世事呢。这几句话不是说的很好吗?”徐小倩说着,又拉着陈圆圆戴着兔皮手套的手往前走去,边走边说道:“圆圆呐,听我一句劝,你也老大不小了,仰慕你的才俊又颇多,遇到称心如意的就嫁了吧!”

“东夏之科学浩如烟海,圆圆能够遨游其中,便觉到了天堂一般。至于婚嫁之事,圆圆便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陈圆圆与徐小倩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不知不觉之中就来到了周府的西花厅门口。

此时那方茗茗刚刚听了周召南的吩咐,挑帘而出。看到陈圆圆之时,不尽眼目一亮,又见徐小倩也在门外,急忙侧身行礼,说道:“下官方茗茗见过徐大人。”

徐小倩急忙拉住了方茗茗的手臂,美目看着屋内,说道:“夫君呐,夜已经深了,天气又是滴水成冰。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让方秘书下榻府中吧,何必来回奔波呢”

周召南听后,应声道:“也好,也好。”

徐小倩有孕在身,周召南不久就要做父亲,自然迎了出来,看见陈圆圆也一同进屋,又想到了要在披云楼仿效稷下学宫之事,便不由得问道:“圆圆今日于摘星楼讲学,不知效果如何?”

正准备要行礼的陈圆圆听后,瞬间就进入了学政之事,说道:“先生放心,一切都好,几个书生只知四书五经,对东夏科学颇有成见,讲座之后,或许有所改观而已。”

周召南听后不尽喜上眉梢,笑着说道:“华夏儒学根深蒂固,甚至影响到了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不论你我皆是如此。

但东夏海纳百川,要有周公吐哺之胸襟,方有天下归心的局面。

使科学深入人心,开启民智乃是百年大计,万万不可操之太急。”

“你呀你,圆圆还为上座,你便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挂不得石先生说你们全是工作狂!”徐小倩埋怨道。

听徐小倩之言,周召南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夫人批评的事,贵客上门,召南招待不周,还请圆圆不要怪罪才是。”

徐小倩听后拉着方茗茗与陈圆圆边走边说道:“你呀你,又错了!”

听徐小倩此言,周召南看了看陈圆圆,又看了看方茗茗,最后看着徐小倩说道:“召南愚钝,此次错在了那里,实在不知,还请夫人明示才好?”

看着周召南憨态可掬的样子,陈圆圆与方茗茗偷偷发笑,而徐小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夫君只知道圆圆乃是贵客,就不知茗茗也是贵客了吗?”

周召南听后哈哈大笑,对丫鬟说道:“吩咐下去,夜宵弄得丰盛一些,我要向茗茗与圆圆谢罪呢?”

。。。。。。

不一会儿,夜宵被几个丫鬟端了上了,周召南看着满盘珍馐说道:“招待不周,二位贵客海涵,海涵。”

周召南说的甚是诙谐,三个美人哈哈大笑,于是大家边吃边聊。

聊着聊着,又将话题扯到了讲学之事上。

还是周召南情不自禁的说道:“东夏远距塞北之北,与大明交通,皆靠舟楫之利。

自江海封冻之后,唯有海参崴乃是天然不冻良港,方有船舶来往于江南各地。

然永宁城距海参崴亦有数千里之遥,纵使黑龙江河道经乌苏里江河道之冰面可以通行马拉爬犁,沿途又遍布酒店客栈等休息之所,但是路费高昂,非是寻常之人所能承担得起的。

故而前来东夏游历的大明士子们便逗留在了永宁城内,年关将近,也只能南往神州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周瑜打黄盖(一)

陈圆圆听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大明士子逗留永宁城内,纷纷诋毁东夏之学,好多同仁都颇为头痛呢。”

见陈圆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周召南语重心长的说道:“大明士子逗留永宁城内,是麻烦也是机遇。我们正好可以向其宣扬东夏之科学。

但凡有十分之一的书生倾心科学,便是大功一件。待那些书生接触东夏之学归乡之后,自然宣扬科学,也可使东夏之学快速散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了。”

听周召南此言,陈圆圆作深思状,而鬼头鬼脑的方茗茗便恍然大悟的说道:“挂不得大人要在披云楼筹办“百家讲坛”,原来此举大有深意呀!”

听方茗茗此言,陈圆圆一头雾水的问道:“百家讲坛,什么是百家讲坛?”

见陈圆圆不解,徐小倩笑着说道:“百家讲坛,百家讲坛,我耳朵都听出老茧子了。”

“圆圆姐,是这样的。大人今日读史书,见战国之时,那齐国临淄的稷下学宫办的非常成功。

稷下学宫,不分学术派别,多少大家登坛讲学,致使百家争鸣,各家学说层出不穷呢?”

陈圆圆听后,美目一亮,激动的说道:“大人此举,当载入史册当中,千秋之后,还有后人盛赞呢?”

被小美女陈圆圆这一通赞誉,周召南竟然有些飘飘然了,故作谦虚的说道:“这都是圆圆你们几个在摘星楼讲学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所以召南方有此提议哩!”

。。。。。。

夜宵之后,陈圆圆与徐小倩进入了书房。丫鬟们下去为陈圆圆与方茗茗准备客房。而周召南又与方茗茗说起了那御史范洪弹劾赵四海一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刮起了大风,一些干枯的树枝被吹落了下来,发出了“梆梆梆梆”的声音。

俄而大风停了,鹅毛般的大雪便飘了起来,透过玻璃窗户,周召南看到,被鲸脂蜡烛照耀的小院当中,长廊之中,已经是白花花的一片。

外面是滴水成冰的世界,而屋内的壁炉之中,蓝色的椴木炭火扑簌扑簌的跳跃着,如同欢快的音符。

被几人饕餮之后的残羹剩饭已经让丫鬟们收拾干净,那张宽大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个插满了鲜花的梅瓶。

茶几上,摆着一套古雅的青白色钧瓷茶具,小小的茶盏之中早已经倒上了黄绿色的西湖龙井茶。

书房内,为徐小倩温习知识的陈圆圆发出了悦耳的清音。周召南看着方茗茗认真聆听的模样,说道:“御史范洪弹劾尚书赵四海一事,却有其事,御史台当严惩不贷,一定要给千万东夏官民一个说法,万万不可不了了之。”

“可是大人,赵尚书乃是东夏元勋,国之重臣。有无大过,岂可轻易处罚哉!”方茗茗惊讶的问道。

周召南听后,义正言辞的说道:“东夏律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东夏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于民同罪,岂是空谈吗?”

“大人,可是赵尚书毕竟是开国元勋,而且身兼数职。小小御史弹劾一下,御史台便从重惩罚,是不是有些不讲情面了。”

听方茗茗此言,周召南颇为欣慰,但又故作严厉的说道:“小方呐,我等身为台谏官员,心中岂能有私。赵尚书虽然有大功于社稷,但其身为国之重臣,眠花宿柳,不但辱没东夏庙堂,而又触犯国家律令,岂能偏袒于他,否则煌煌律法,岂不变成一纸空文!”

“大人慎行,赵尚书不但掌管东夏治安,而又为资政院委员。又是东夏警察学院及永宁学院的教授。我们这般惩罚于他,民心不服呐。”

“小方无需多言,东夏乃是依法治国。岂不知国法如炉,岂敢有私。惩处赵尚书,便是告知东夏百官,行使要三思而后行。

召南此举,也是维护律法尊严。只有如此行事。《东夏律》才能深入人心,自此而后,东夏才能做到真真的依法治国,给芸芸众生一个公平公正的坏境。”

方茗茗本是聪慧之人,听周召南此言,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故而说道:“赵尚书为我东夏,实在牺牲太多。御史台一定要珍惜赵尚书的付出,好好宣传一番。”

周召南听后,会心一笑,说道:“小方果然一点就通。那关于赵尚书之事,就由都察院递交材料,由法院开庭审理。还要通知各地报社大力宣传此事才好呢。”

“茗茗明白,还请大人放心。”

。。。。。。。

几日后,《东夏日报》,《永宁日报》等报刊均刊登了赵四海在苏州留恋烟花酒肆之事,真是一时激起千层浪。

各种报刊海量印刷,又通过无数卖报小童售卖到了千千万万东夏百姓手中。《东夏日报》,《永宁日报》一时洛阳纸贵,大赚了一笔。

距离法院审理赵四海一案开庭还有三天的日子。永宁百姓纷纷为赵四海叫屈。

愤怒的人们,纠结在一起,在含章苑门口,鹿鸣苑门口,映月宫门口喊冤。

大雪初晴,映月广场上是人山人海,高呼:“范洪哗众取宠,赵尚书一身正气,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范洪侮辱大臣,当斩杀之!”

“永宁百姓请斩范洪!”

“公主殿下,请给赵尚书一个公道。”

为赵四海鸣冤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那声音整天而响,久久不能平息。

映月宫中,弄月轩的温泉房里。阳光从外面的老树枝丫中间斜斜的照进了落地大窗之中。

温泉房里,铺着平整光滑的实木地板。远处摆着几个有着百叶门的黄花梨木衣柜。

窗户旁边,几盆牡丹正在吐蕊,开着碗口大的花朵。屋子正中乃是一个镶嵌了白色瓷砖的水池,正冒着热气。

池子旁边摆着几把红木躺椅,躺椅上搭着几条白色的浴巾。池子之中,几个丽人半闭着双目,懒洋洋躺着,从那白皙的脸颊上,足以看出几人此刻愉悦惬意的心情。

朱徽婧今日正邀请了柳如是等人泡温泉,当那高呼之声传入弄月轩之后,朱徽婧对柳如是说道:“前几天听我家老石说过,周先生准备借赵先生之事,杀鸡儆猴,震慑群小。此刻万民为此事请愿于映月宫宫门之外,东夏诸君又全都不在,还请姐姐拿个主意才好。”

第五百七十七章 周瑜打黄盖(二)

柳如是听后微笑着说道:“此乃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总之惩处赵尚书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容不得更改。

妹妹若是亲自驾临宫墙之上,劝说百姓晓以大义,表一表东夏维护律法尊严的决心,则这出戏不就更加圆满了吗?“

朱徽婧听后,嘿嘿一笑,说道:“姐姐对此事的态度,倒是与东夏诸君不谋而合了哦。

不过此事关乎众姐妹以后的幸福,妹妹觉得真的应该严惩一下方可解恨。不然他们将来三妻四妾的,迟早会把姐妹们抛到九霄云外的。“

朱徽婧此言说来,倒是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柳如是由此想到汪三江已经与袁小英行了周公之礼,又在南洋各地招摇过市,确实有些欺人太甚。

柳如是一想到这里,便黯然神伤,而朱徽婧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朱徽婧之言,柳如是自然是一个字也都没有听进去。而朱徽婧大发感慨之后,便说道:“姐姐,我们这就前去宫门之上,向那些不明白此中厉害的百姓们晓以大义走!”

朱徽婧说着哗啦一下站了起来,露出白花花的身体,平静的温泉之内,于是荡起了涟漪,柳如是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妹妹乃是大明公主,东夏之主,在这映月宫宫门之上,接受万民朝拜自然合适,而如是不过寻常之人,岂可狐假虎威。”

朱徽婧听后莞尔一笑,说道:“东夏人人平等,何来高低贵贱之分别。姐姐万万不可妄自菲薄,快快随我前去。”

“妹妹,实不相瞒,姐姐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你还是自己去吧。”

朱徽婧闻听此言之后,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往柳如是小巧的脸蛋上瞧了瞧,就见柳如是果然神色不对,便说道:“那姐姐要不让人送你去永宁医院吧。”

“医院就不去了,我休息会就好了。”柳如是说着,又指了指耳朵说道:“妹妹你快去吧,百姓们已经越来越聚集的多了。”

朱徽婧听后,对一同泡澡的杨惋兮说道:“婉儿你好好照顾柳尚书,本宫去去就来。”

“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柳尚书的。”

朱徽婧听后,点了点头,从水池之中径直走上岸边,坐在红木躺椅上,早就有宫女过来为她擦干身体,穿上了明黄色的苏绣长裙,又戴上了大红色的貂皮斗篷。

在三四十个太监,七八个宫女的簇拥下,朱徽婧从弄月轩起驾,前往宫门。

大雪除晴之后的映月宫格外美丽。长长的汉白玉上的积雪已经被大扫的干干净净。而那红色的宫墙之上,还落着不少的雪花,金黄色的琉璃瓦则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就连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溜子也变得白花花的。

在映月宫中,自中轴线上,由南到北依次是三月殿,眠月阁,弄月轩。东西两侧则是宫女,太监的居所,房屋低矮了许多。

一条高墙环绕之下的通道,沿着高大的三月殿,眠月阁,弄月轩的外围而直通宫门。

朱徽婧乘着有着华盖宝幢的软轿,而身着粉红色斗篷,衣领袖处露出雪白的动物皮毛衣服的宫女则分散两侧。

几十个太监穿着皂色大氅,举着各种旗帜,牌子。浩浩荡荡的向南而去。

映月宫只有一个宫门,宫墙之上散布着东南西北四个门楼。南侧乃是宫门之处,故而那门楼十分高大,乃是三层牙檐高啄的木质大楼,挂着“永宁门”的匾额。

朱徽婧一行来到瓮城之内后,又拾级而上,登上了高大的宫墙,在一把楠木大椅上铺着一块明黄色的坐垫,朱徽婧便就此坐了下去。

瓮城之外,宫门之下,映月广场上的百姓们见朱徽婧驾临永安门,纷纷跪了下去,高呼千岁不已。

朱徽婧对身边的一个老太监说道:“王伴伴,让他们起来吧,这天气也忒冷了。“

老太监听后,用沙哑的公鸭嗓高声喊道:“值此滴水成冰之际,公主体察万民之苦,快快平身!“

百姓们听后又是三叩九拜,这才纷纷起身,有人高声奏道:“御史台下辖都察院御史范洪狂犬吠日,中伤公安部赵先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而御史大夫周先生不念旧情,铁面无私,竟然因小错而重惩部院大臣。消息传来,我等虽为东夏草民,但先生蒙冤,我等心下亦痛如刀绞。而令无数仁人志士所义愤填膺。

今日我等聚集于宫门之外,别无它意,恭请公主驾临含章院,而调和府院之争。“

朱徽婧听后,借助老太监之口,高声说道:“此事本宫已然知晓。不过乃是小事一桩。何来府院之争一说。

东夏两院一台历来都是和衷共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推诿掣肘之事,还望尔等慎言。

至于赵先生之事。据说查有实据,由此可见,都擦院御史并非无中生有,恶意中伤于赵先生。

诸位试想,我东夏依法治国,如若就此放过赵先生,不再追究他留恋烟花之过。那岂不是一纸空文,任人践踏。长此以往,是不是杀人者也可逍遥法外乎。如此以来,将置律法尊严于何敌。

总之,赵先生此事虽小,但涉及邢法,万万不可搪塞过去,否则他日必然有不法之人,横行霸道。到了那时候,史家当在青史之上,如何书写今日之事呢。“

朱徽婧此番长篇大论说来,众人唏嘘不已。良久之后,又有人说道:“律法乃是为约束不法之人,穷凶极恶者,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者而设立的,其目的便是维护国家利益,维护小民生计的。

然赵先生似乎不再此列。赵先生乃是东夏国之柱石。为东夏呕心沥血数载,难道就不念及先生劳苦功高,法外施恩吗?“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言在东夏并不是一句空话。

诸位虽盛意拳拳,但本宫也是爱莫能助。“

宫墙之上,又传来了尖细的声音。百姓们还不死心,不断有人出面,为赵四海求情,而朱徽婧只好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

含章院门口,也是人山人海的模样,先是都擦院的官员们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之后,百姓们慷慨激昂,周召南只号亲自站了出来。

第五百七十八章 漫长的控告路(一)

含章苑大门前方的华夏大道早已经站满了人***通早已经瘫痪,那些交通警察因心向赵四海,故而维持秩序起来,也并不卖力。

人们聚集的越来越多,最后,就连庙街广场上,奴儿干公园的围墙外面都站满了人流。

周召南看着华夏大道与阳光大道上,人流还在不断的涌来。生怕事情闹得大了,引起一些别有用心者,乘乱浑水摸鱼。故而亮出了老底,劝慰道:“诸位,东夏律法森言,万万不可偏废。

好在赵尚书并无大过,法院审理之后,据召南估计,也不过是罚俸禄半年而已。诸位何必苦苦相逼,让召南左右为难呢。“

听到此事过后,赵四海不过是罚俸禄半年而已。大多数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有人又说道:“周先生,苍蝇虽小,但能恶心死人。

罚俸半年,对于赵先生并无什么,但自此而后。此事便公之于天下,有损赵先生清誉,还请周先生三四而后行呐!“

周召南听后义正言辞的说道:“东夏律法神圣不可侵犯,由不得任何人践踏。

周某不敢因私废公。顾忌赵先生颜面而践踏律法颜面。还请大伙体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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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流越来越多,就连十方集团的员工们,各衙门之中的青年人都往映月宫,含章苑门口拥挤,故而身为公安部尚书的赵四海生怕,有人乘机做乱,故而派出了大量的民警,前往大街小巷,维持秩序。

而作为当事人的赵四海,则只好亲自出面,前往各处劝慰愤怒的百姓们。

鹿鸣苑门口,十方大道与民安路上也是人潮涌动,摩肩擦踵。人们高声为赵四海鸣冤,声振九天之上,致使绿化带上,那些白桦书上的积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赵四海来到鹿鸣苑门口,对众人拱手作揖,拱手说道:“大伙的一片心意,赵某愧领了!

四海罪业深重,当不得大伙如此呐。

此事已然发生,四海唯有迷途知返,直面律法惩罚,方能改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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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海苦口婆心的劝慰之后,众人这才一一散去。而赵四海又前往映月宫,劝走了映月广场上的百姓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含章院。

经过又一番的苦口婆心,直说的赵四海口干舌燥之后,庙街广场上的百姓们这才沮丧的一一离开了。

再说那弹劾了赵四海的御史范洪,见到今日情势,再也不敢抛头露面,而是龟缩在了位于黑龙江南岸,永安路上的一处别业之中。

范洪藏匿不出,这就苦了他的家人。那范洪在近年在映月路上的一个名为“锦绣小苑“的小区内,刚刚购买了一套复式房子,一家老小便居住在这里。

赵四海之事发生以后,“锦绣小区”的物业人员,便悄悄的把范洪居住之所散布了出去,于是这“锦绣小区”里,此刻也沾满了愤怒的人群,人们几乎就要砸开了门的时候,马不停蹄的赵四海终于感到了这“锦绣小区”之内,救下了瑟瑟发抖的帆洪家眷。

赵四海于吴中流连烟花之地,眠花宿柳,辱及东夏官员形象一案于崇祯十二年腊月二十三日开庭审理。

是日也,太阳挂在南边的天空之上,无力的照耀在皑皑白雪之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车水马龙的阳光大道与十方大道上,人们眯着眼睛,乌泱泱的往含章苑敢去。

交通警察几乎全部出动,维持着即将瘫痪的交通。各派出所的民警们也拿着黑色木棒,前来维持秩序。

那都察院的御史范洪,竟然成了过街老鼠一班,整日东躲西藏,后悔的要命。

要不是周召南极力维护范洪,又不是赵四海派出心腹保证着范洪的安全的话,作为公诉人的范洪哪敢出庭。

从昨天晚上开始,范洪的一刻悬着的心,便开始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来。一夜未眠,第二天他黑着眼圈吃过了早餐,便有民警及法院的人前来迎接于他。

范洪不由得颤栗起来,还是法院的工作人员好言抚慰,民警反复强调赵四海尚书,并无责怪他的意思。范洪这才披上了黑色斗篷,爬进了法院的雪爬犁当中。

一行人自黑龙江南岸,永安路上的范府别业出发,范洪的内心便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此刻的永宁南城,繁华又与去年不同,十方集团又在沿江建立了不少工厂,这些工厂动辄拥有成千上万,甚至数万员工。这些员工大多安家在永安路上,故而作为家属局域的永安路上也出现了不少超市与酒楼,热闹繁华自与别处不同。

沿着永安路一只往西而去,在永宁弄农场附近,如今又建设了不少民间农场,养殖着大量的动物。

又在永宁农场的背后,修建了一条向南延伸的马路,这条街道上如雨后春笋一班的冒出了不少的民间工厂,房屋鳞次栉比的,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沿着永安路继续往西,穿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农场,乃是一片江湾。此处由于靠近码头,黑龙江上游而来的木料大多来到了这里,故而此处建设了不少的民间造船厂,木料场,家具厂。

范洪御史乃是大明秀才出身。被流寇劫掠之后,便带着家小经连岛而至永宁。

范洪的老泰山乃是木匠出身,虽女儿女婿来到此地之后,便怂恿着女婿开了一个家具厂,这些年来也早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

再后来,东夏诸君在民间访查有识之士,这范洪便在都察院谋了御史的差事。翁婿二人一官一商,竟然成了朱门大户。

范洪的别业,那地基垫的老高了。从朱漆大门出来,便来到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并有水泥大路沿着台子蜿蜒而下,直通宽阔笔直的永安路。

此刻,范洪坐在法院那高大的马拉爬犁之中,发现一盆燃烧的椴木炭火烧的正旺。旁边的小几上又泡着福建武夷山的铁观音。

如此待遇,自然是把范洪当做了有功之臣,而赵四海显然没有报复于他,于是范洪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雪爬犁缓缓而动,里面温暖如春,于是范洪脱下了黑色斗篷。目光透过玻璃窗户,看着黑龙江对岸,永宁寺方向,那片巨大的金瓦建筑群,长舒了一口气。

第五百七十九章 漫长的控告路(二)

少时,马拉爬犁便在永安路上疾驰起来,而永宁寺三大殿也逐渐消失在了皑皑白雪当中。

御史范洪要作为公诉人,出庭控告赵四海的消息不胫而走,慢慢的法院已经派人迎接范洪之事也就变得人尽皆知。

随着马拉爬犁越往东走,围观之日边越来越多。人们开始的时候,还是谩骂而已。

但当马拉爬犁到了那永安路与南港路交汇的十字路口,马拉雪爬犁之中的车夫见交通警察举起了红色小旗,于是边将爬犁停了下来。

南港路此时又像南延长了不少,南面一段,左侧是陆军大营,右侧乃是警察学院,南港路从中间穿越而过,又与新修建的一条东西走向的,名为永安南路的马路交叉而过。

永安南路上正在建设陆军学堂,海军学堂,更有第二兵工厂。故而此时的南港路繁华不少,整个永宁南城也参差着上百万人家。

御史范洪乘坐的马拉爬犁一停下来,人们便开始往那爬犁之上乱扔东西,鸡蛋啦,西红柿啦,总之,烂菜烂叶一哄而上。

范洪再次变得瑟瑟发抖起来,后面的几辆马拉爬犁之上,法院的工作人员已经数十个民警眼巴巴的望着,交通警察手中,终于举起了绿色小旗,急忙命车夫驾车左转而去。

马拉雪爬犁便在人们的乱扔的烂菜烂叶狂轰乱炸之下,一口气爬到了南港码头与永宁跨江大桥附近。

由于风声已经泄露,法院的工作人员生怕经阳光大道而去含章苑的话,被百姓们围追堵截,而耽误了开庭的时辰,所以马拉雪爬犁进入黑龙江冰面以后,并不北上永宁北港码头,而是向西一路狂奔。

冬日的黑龙江河道,被厚厚的冰面所覆盖,对于,马拉雪爬犁这种雪橇来说,自然比宽阔的街道更加利于前行。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御史范洪乘坐的马拉爬犁便在永宁寺的码头登陆。

永宁寺集中华大乘佛教,东南亚小乘佛教,还有雪域密宗于一处,在耦益智旭等人的努力之下,如今已经是规模浩大,而高僧云集。

不少信徒前来此地朝拜。而前来学习佛家典籍的僧人来往不觉。僧人们来自天南海北,语言文字难以统一,故而不少僧人精通数国语言文字。更兼得东夏国文化部尚书林天素牵头,在这里成立了同文馆。

同文馆毕业的学生,直接就会被东夏部分衙门,以及十方集团所聘请用作通译,故而求学之人也有数千。

另外,永宁寺建筑宏伟,集天下佛教建筑之大成。故而前来游历之人也是络绎不绝。

在永宁寺山门之外,有东西走向的龙江北路。而南北走向的朝佛路便在永宁寺与同文馆的正中而过。

另外,朝佛路上又有不少的客栈,与售卖香纸等供奉物的店铺无数。故而这里也成了繁华之地。

御史范洪从玻璃窗户小心翼翼的向外望去,就看见街面上满是穿着猩红僧袍的僧人,他们平静的走着,并没有围殴爬犁的意思。紧张的范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就像法院的工作人员预计的一样,几辆雪爬犁顺利的穿过了丁字路口,又沿着朝佛路长驱北往。

朝佛路与十方大道交汇而形成的十字路口,由于距离永宁最为繁华的西十字不远,而这个十字路口本身又乃是一个汇集,各种奇珍异宝之地。故而人流量也十分巨大,故而来到此处之后,无论御史范洪本人,还是法院的工作人员,赵四海派来的那些民警全都紧张的捏了一把汗。

交通警察手中的绿色小旗终于举了起来,车夫们一声吆喝,马拉雪爬犁们便飞速往前而去,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看来这里的人们还不知道,御史范洪要从这里经过。

又过了片刻的时间,几辆马拉爬犁便来到了朝佛路与华夏大道的交汇之处。

这个十字路口主要汇聚了皮革交易的商贸业,人流量自然不小。但从人们忙碌的步伐上来看,显然他们也并不清楚,范洪御史要从这里经过。

从此处沿着华夏大道一直往东,穿过商业路与华夏大道交汇而形成的十字路口,便可抵达阳光大道与华夏大道交汇而形成的丁字路口,也就到了庙街广场,到了努尔干公园,也就到达了含章苑大门口。

但是随行的法院工作人员想到,含章苑门口,早已经聚集满了愤怒的百姓们,故而他们那是万万不敢走这条路的。

聪明机警的法院工作人员们,命令车夫们沿着朝佛路继续往北而行。又过了十来分钟,这就来到了朝佛路与映月大道交汇而形成的十字路口。

此处乃是山货批发零售的地方,人们显然没有发下范洪御史的到来,法院的工作人员按住心中狂喜,车夫快马加鞭,马拉雪爬犁左转,进入映月大道转而向东狂奔。

映月大道与商业路的交汇之处,乃是永宁高级中学的所在地。学生们少不更事,行事鲁莽。故而法院的工作人员生怕,在这里出事。

当马拉雪爬犁来到此地之后,不巧又逢交通警察手中举起了红色旗帜。于是车夫便无奈的停了下来。

御史范洪的妻弟正好在永宁高级中学读书,雪爬犁停了下来之后,范洪御史情不自禁的向外面看了看。

说来也巧,御史范洪这一瞧,正好与自己妻弟一个宿舍的一名学生四目相对!

那名学生显然发现了范洪御史,故而尖叫着喊道:“快看,那辆爬犁之中坐着的正是范洪御史!”

这名学生扯着嗓子这一喊,马上就引起了其他学生的围观。当大多数学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一名学生说道:“快看,那是法院的爬犁,看来这狗东西,真的要前去控告赵学生呐!”

大伙听后,场面便失控了,不少学生纷纷冲到了马路之上,看架势自然要把御史范洪生吞活剥方才解恨。

这时候,交通警察手中,终于举起了绿色小旗帜。无需法院的工作人员吩咐,车夫便扬起了马鞭,抽打之下,几辆雪爬犁便继续前行。

学生们见范洪逃逸,愈加怒不可遏,纷纷跑着追赶,一边追赶,一边还在大喊大叫。

百姓们这才明白过来,纷纷加入了学生的行列,一起追赶着,一起呐喊着。

第五百八十章 赵四海被罚款

永宁高级中学距离含章苑后面不远,雪爬犁也走的飞快。但时间对范洪御史来说,那正是度日如年。

当御史范洪满头大汗的时候,几辆马拉雪爬犁便在映月广场前面停了下来。

学生们还在后面追赶,但他们呐喊之声,早已经传了过来。映月广场上的人们早已经听见了。

好在映月广场上逗留之人,大多数都居住在披云楼之中的,东夏国宾,大明儒生。

这些儒生们对此事倒不关心。故而数十名民警,七八个法院的工作人员簇拥着御史范洪,飞快的调下了马车,又飞快的穿过了马路,来到了含章苑后门。

“砰砰砰!”听到焦急的敲门声,门卫缓缓打开了大红色木门。此时那些学生们已经追了过来,要不是民警们阻拦,恐怕御史范洪早被学生们践踏致死了。

不用法院的工作人员吩咐,那门卫立即明白了此种曲直,急匆匆的将御史范洪一行让了进来,而又迅速的关上了大门。

此时,含章苑正门口,愤怒的百姓们还聚集到哪里,不断的为赵四海喊冤,又吩咐扬言,要把御史范洪流放到遥远的乌拉尔城,或者更加遥远的卡马城中。

一路走来,有惊无险。法院的工作人员及民警们完成了任务,顿觉轻松不少,又看着满头大汗的范洪,开始取笑道:“范大人呐,赵学生有攻于社稷,有大恩于百姓。你为何要弹劾于他呢。这是恩将仇报啊。”

又有人说道:“赵学生又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年初还是独身,不就是睡了几个女人吗,还是烟花女子,这有什么呢?”

也有工作人员说道:“范洪呐,范洪!你真是犯浑呐!”

更有人说道:“你真的与那陈圆圆都是一丘之貉。要不是陈圆圆拒绝了赵先生的盛情,也就没有了赵先生苏州之事了。你们都是忘恩负义,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范洪此刻早已经后悔不已,但听到众人把他与那个拒绝赵四海的陈圆圆相提并论,范洪心中又升起了怒火,义正言辞的说道:“范某此举,为的是维护《东夏律》,为的是东夏朝纲,岂能与那陈圆圆相提并论。”

听范洪此言,工作人员与民警们既不反驳,也不说话,只不过人人露出了不屑之色。

范洪此刻觉得众叛亲离,心中好不难受,再次争辩道:“永宁高级中学的校长陈圆圆被受赵尚书青睐,但其屡受赵尚书护佑之恩,不明大义,实属忘恩负义。

而本官身居台谏之位,岂可尸位素餐。对违法乱纪,霍乱朝纲之举视而不见呢。

本宫此举,已经得到御史大夫所褒奖,对于本宫之良苦用心,赵尚书本人也很是赞同。

赵尚书及御史大夫周学生视本官为知己。而尔等愚民小吏,鼠目寸光,岂能看到本官防范于未然,为了东夏千秋大业,甘愿领受千人所指,正先贤所云,虽千万人吾往矣之凌然大义哉!”

那御史范洪说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但是法院的工作人员,及数十位民警们对此却嗤之以鼻。

众人便这般说着,骂着,一路从含章苑后门,沿着环绕在含章苑内建筑的小路走着,不多时,便走过了拥有立法大楼,资政大楼的资政院院落。

又说话之间,这就来到了御史台大院。只见高达崔巍的御史台大楼坐北朝南,左侧乃是东夏国家法院,右侧便是那范洪御史经常上班的都察院大楼。

大院内积雪早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范洪站在大院中央,耳内便穿来了熙熙攘攘的吵闹之声。

御史范洪不经眉头紧锁,无奈的朝难免看了看。好似他的目光能够穿过前面的丞相府各部办公大院,以及由行政大楼,枢密府,丞相组成的行政院大院,而能看到含章苑门口恨不能对自己千刀万剐的百姓们。

在法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之下,范洪御史脸色庄严肃穆的拾级而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东夏国家法院的二楼。

在一个挂着“第九审判厅”牌子的大颠内,御史范洪看着赵四海谈笑风生的坐在被告席上,而御史大夫周召南竟然亲自作为法官,而坐在了主席台上。

见御史范洪来到大殿内,周召南关切的问道,公诉人来了,请入席。我宣布赵四海留恋烟花之地,眠花宿柳,辱及东夏部员大臣一案,现在开庭。

周召南说着,见御史范洪在摆着“公诉人”牌子的位子上坐了下去,便说道:“下面请公诉人控诉!”

御史范洪听后,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目光从观众席上的各家报社的记者们脸上一一划过,最后说道:“被告人于崇祯十二年六月初,抵达姑苏城中。之后便几乎逛遍了吴中所有的门户人家,挥金如土,此事江南人尽皆知,还法官大人裁决。”

周召南听后,看着御史范洪说道:“公诉人请坐。”

周召南之后便看着赵四海,笑眯眯的问道:“被告人赵四海,公诉人刚才的控告,你可承认。”

赵四海听后,目光从周召南的脸上划过,看着在场的大小记者,高声说道:“御史范洪控告赵某之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四海作为东夏部员大臣,行事轻佻,侮辱国家形象,早已经痛彻心扉,请法官大人从重判决。”

赵四海此言说来,御史范洪长舒一口气,一连多日的担惊受怕,使他早已经身心疲惫,此刻听到此言,他立即觉得笼罩在头上的乌云一扫而过,别提有多轻松了。

坐在观众席上的记者们,听到赵四海之言后,惊讶的目瞪口呆,片刻之后,这才醒过神来,铅笔在纸上沙沙沙沙地快速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周召南扯着嗓子说道:“既然被告人对此供认不讳,那御史范洪之控告便是成立的。

东夏国赵四海尚书在苏州的所作所为,违反了《东夏律》第四十二章第三十九款第四十八条。”

周召南说着,又看着台下众人说道:“全体起立,本厅判决如下。”

周召南语毕,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周召南便说道:“尚书赵四海在苏州所作所为,违反了东夏律令。但其认罪态度良好,故而本厅对其从轻判决。

对被告人赵四海罚款一百五十万元,以示惩处。”

周召南宣布了对赵四海的判决之后,大厅内人们便交投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

第五百八十一章 “ 百家讲坛”

从东夏国家法院走了出来,众人又来到了都察院,在这里,作为掌管法院与都察院的御史大夫周召南,要对御史范洪褒奖一番。

都察院的会议室位于顶楼。为了扩大此事的效果。周召南召集了所有的御史,并让各家报社的记者们也都与会在场。

看着台下众人,坐定之后,周召南率先说道:“御史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国家耳目风纪之司。

凡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作福乱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乱成宪,希进用者,劾。

遇朝觐,考察,同吏部司贤否黜。大狱重囚会訇于外朝,协刑部查除。”

一通咬文嚼字的诉说下来,见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周召南继续说道:“御史范洪,不畏权贵,不顾百官万民之唾骂,凭着一腔凌然大义,弹劾尚书赵四海,此举可谓孤胆英雄。

还望各道御史,见贤思齐,以范洪为楷模,纠察百官乱纪者,以使东夏政治清明。”

周召南这般说着,大小御史们认真聆听着,大小记者们迅速记载着。会上周召南又对范洪进行了褒奖,整整嘉奖了五十万元,把其余的御史羡慕的直流哈喇子。

第二天,各个报社对此事进行了刊登,于是各家报纸又洛阳纸贵。而范洪御史弹劾赵四海之事,此时已经传播到了伯力等地。

对于御史大夫周召南的谆谆教诲,各家报纸自然也进行了刊登。于是东夏律法大于一切的认识便就此深入人心。

历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经过御史范洪弹劾尚书赵四海一案之后,东夏百官及百姓们对此深信不疑。

之后,《东夏律》便被多家印刷厂大量生产,又被销售一空。十方集团的应刷厂自然有大赚特赚了一笔。

范洪弹劾赵四海之事影响远远不止于此,御史台借助这个契机,在永宁城及伯力等地进行普法宣传,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从此之后,《东夏律》便人尽皆知,百姓们对依法治国四字的理解也越来到位,而基层法官,审理案件之时,再也不敢由着自己的喜好行事。

上午,周召南在御史台处理了赵四海之事,下午刚上班的时候,秘书方茗茗便送来了披云楼那边的情况。

披云楼与摘星楼分别位于映月广场的东西两侧。摘星楼充满了商业气息,而披云楼作为东夏国宾馆,今年又居住了不少来自大明各地的读书人,故而愈加显得古色古香起来。

与摘星楼一样,十二层的结构。几乎全是高级酒店般的装修,像冯梦龙,凌初,徐霞客等被汪三江怂恿而来的名人便全部住在这里。

再者,黄宗羲,冒襄,候方域等与王知味打的火热的复社公子,在今年的乡试当中,名落嵩山,而游历东夏之人,也全都居住在这里。

这些人,初来东夏,便得到了礼遇,衣食住行皆不需自己承担。而另外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士子,则需要自己承担生活费用,又住不进披云楼之中,故而怨声载道,诋毁东夏军政大事。

东夏文化与儒家传统文化之争已经初见端倪,为了不至于大伤和气,而变得势同水火,成为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态势。周召南决定投石问路,这不,举办了数月时间的讲座之上,士子视陈圆圆等东夏学者如同洪水猛兽,周召南便知,要想化解其中矛盾,并非易事。

故而周召南又决定,创造一个让双方重新认识的机会,拿出海纳百川之胸襟。也学学战国之际,临淄稷下学宫之事,提供条件,让东夏学者,各地大儒们纷纷登台讲座,而由听众更据自己的喜好而选择。

另外,不断东夏学者,大明大儒可以等台讲学。而且各地高僧,山中道士,工匠,但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在披云楼讲学。

行政院提供讲学场所,并根据听众数量的多寡,给讲学之人发给报酬。

周召南觉得,如此行事,不出几年,永宁城便会学者云集。正所谓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不出几年,永宁城内便会集聚欧洲学者,阿拉伯学者,等等,无所不有,那才是百家争鸣哩。

这各地学者,不论派别,皆能讲学的场所,被周召南冠上了“百家讲坛”的名号。就在披云楼的第一层至第四层的位置。

披云楼,摘星楼,南北方向绵延三百多米,整整一百长,故而披云楼四层便设置了整整一百个讲堂,称其为“百家讲坛”,也是实至名归。

再者崇祯十三年的新年即将到来之前。百家讲坛便迅速装修完毕。

今日晚上,也就是腊月二十三的八点钟,百家讲坛便正式开始讲座。按照周召南的安排,永宁学院派了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化学》,《物理》,《生物》。

永宁寺也派来了三位僧人,分别讲授大乘佛法,小乘佛法及密宗显学。

受周召南的邀请,冯梦龙与凌初当讲授《古今传奇》,而徐霞客讲授《中华山川》。

黄宗羲讲授《论语》,冒僻疆讲授《易经》,侯方域讲授《大学》等等。

为了引起巨大的反向,周召南等人亲自出马,准备大显身手。

届时,当由余漫兮讲授《机械学》,路修远讲授《冶金学》,任思耕讲授《农学》,冯九渊讲授《数学》文书写》。

东夏诸君公务繁忙,原本并无闲暇前来百家讲坛讲学,只是为了取得良好的效果,故而大家今日晚上要亲自前来,而以后的课程则会派来得意门生前来而已。

纵使一日的课程,周召南也不敢大意,拿起备课本仔细的仔细的准备起来。

晚上八点钟,对于永宁城来说,夜已经深了,华灯璀璨一片,与天空之上的极光互相辉映。

今日讲学,汇聚了东夏最为渊博的学者,而且永宁寺的高僧也要前来,更兼得来自大明的学者,士子们也都身负盛名,故而听众云集,把十多个讲堂坐得慢慢的。

永宁城中的大小报社纷纷派来了记者,准备记载今日的盛事。特别是《永宁日报》与《东夏日报》,竟然准备专刊,要把各位学者的讲解,一字不落的见于文字!

第五百八十二章 巧遇?

经过在摘星楼数月光阴的讲学,对于那些以圣人弟子自娱的读书人,陈圆圆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在陈圆圆心目之中,这些人不学无数。光靠吟诗作赋,便觉得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理当位居庙堂之高,凌驾于亿兆黎民之上。

真是“山巅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陈圆圆在心中骂着,再一次的乘坐公共雪爬犁,往映月广场敢去。

公共雪爬犁由六匹高头大马拉着,里面摆着四十多个位子,不过由于今日“百家讲坛”开讲,故而前往映月广场之人比平日多了许多,不但座位全部坐满,不少人还站在中间的走廊上,又用手吊着上面一段绳子。

陈圆圆今日穿着浅蓝色长裙,外面披着红色的火狐皮斗篷。脸若银盆,杏眼微睁,袅袅娜娜的走了上来,又亭亭玉立的站在了最前面的走廊中间。

“陈小姐,今日还去摘星楼。”

这声音颇为熟悉,故而陈圆圆寻深望去,就见冒僻僵坐在车夫旁边的位置上,正咧着嘴朝自己笑着。

这冒僻僵对陈圆圆多次表示爱慕之意,不过陈圆圆对此并不感冒。而冒僻僵乃是翩翩公子。

世人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对于冒僻僵这样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那些淑女们也是求之不得。

对于自己受女人欢迎之事来看,冒僻僵那是再清楚不过了。但是陈圆圆多次拒绝于他,使他自尊心不断摧毁的同事,也越发觉得陈圆圆与别的姑娘不同。慢慢地,竟然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陈圆圆见是冒僻僵,礼貌性的笑着说道:“原来是扬州冒公子啊,爬犁之内狭窄,不便行礼,望公子海涵了。”

“小姐不必多礼,今日披云楼仿效昔日临淄稷下学宫,弄了一个什么百家讲坛,冒某不才,也被邀请前往讲授《易经》。陈小姐若有闲暇,还望前来指教一番可好?”

“指教不敢当,冒公子讲学之事,已被多家报纸刊登过,故而圆圆早就有所耳闻。不过圆圆也要在百家讲坛讲授《天演论》,故而就不来向公子讨教了。”

陈圆圆说着微微一笑,粉面桃腮上仿佛春风刚刚吹过一般,看的冒僻僵骨头都酥软了下来。

“陈小姐《天演论》令人耳目一新,而又振聋发聩,不亚于晴天霹雳。

那些书生对此难以接受,也是情有可原,还望小姐不要生气才好。”

对于那些读书人百般诋毁东夏之科学一事,陈圆圆早就司空见惯。但她听冒僻僵此言之后,不无好奇的说道:“听冒公子言外之意,好似公子对这《天演论》很感兴趣!”

“学生,学生感兴趣。”冒僻僵言不由衷的说道。

看着冒僻僵期期艾艾的样子,陈圆圆已经知道此人不过是爱屋及乌而已,于是又拿出来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不在说出只字片言了。

见陈圆圆刚才还对自己微微笑着,此刻就变得如同路人一般。冒僻僵后悔不已,懊恼着在在心中想着:“《天演论》呐,《天演论》回去之后,在下一定要拜读拜读!”

陈圆圆突然变得冷漠下来,令冒僻僵感觉到尴尬不已。而同乘坐在雪爬犁之中的,几位身着貂皮大氅的富家姑娘,又对冒僻僵暗送秋波。

这让心有所属的冒僻僵愈加感觉尴尬不已。

“吁,吁吁吁!”

“哎呀,你压死我了。”

“你踩我脚了。”

“对不起,老丈!”

“车夫,你是怎么驾车的。”

“不好意思,前面小巷子突然冲出来了一个爬犁,故而我急着停了下来。”

雪爬犁突然减速,由于惯性,爬犁之上的人们纷纷向前倾倒。

而亭亭玉立的陈圆圆就准确无误的倒在了冒僻僵的怀里。

虽然是那么短短一刹那的时间,就让冒僻僵刻骨铭心,终生难忘了。

那一刹那间,冒僻僵只感觉到抱着陈圆圆的双手,满是柔软的感觉,而与那张美丽的脸蛋近在咫尺,看着那眉目之上,清晰的长长的睫毛的时候,冒僻僵的心本能的悸动了起来。

陈圆圆也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一个成年男子,而且又是一位容貌迤逦的翩翩公子,这让陈圆圆一颗平静的少女心上,泛起了层层涟漪,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通红的。

“不好意思,冒公子,这爬犁。。。”

美人砣颜素手,温润如玉。冒僻僵那会怪罪,只是他看的太专注,太忘我了,听到陈圆圆的声音之后,良久才说道:“啊!没事,没事。”

陈圆圆快速的调整心情,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于是场面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不过此次尴尬不同于前次,上一次尴尬的冒僻僵,而这一次尴尬的乃是陈圆圆,故而过了一会儿,冒僻僵便说道:“陈小姐脸色不太好,要不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不了,冒公子客气了。”陈圆圆红着脸说道。

陈圆圆在羞涩之中,夹杂着愤怒。冒僻僵听后,不敢继续对话,于是场面变得再次尴尬起来。

“听闻陈小姐是在扬州长大的。学生祖籍也在扬州,说起来也算乡党呐,出门在外,应该互相帮衬呐。”冒僻僵鼓足勇气,有话没话的说道。

听冒僻僵此言,陈圆圆杏眼圆睁,单唇轻启,露出两行咬紧的碎玉,一字一句的说道:“公子是要说,圆圆出身娼妓之所吗?”

“啊!”冒僻僵听后,大惊失色。的确陈圆圆与自己一样,同样是在扬州长大的,但两者境遇真是天上地下。

冒僻僵出身书香门第,称得上是富家公子。而陈圆圆不过乃是门户人家买来的假女。故而当冒僻僵提到扬州往事之时,也怪不得陈圆圆愤怒了。

搞清楚此中原委之后,冒僻僵期期艾艾的说道:“陈小姐海涵,在下失言了。在下,万万没有看不起小姐的意思了。”

“哼!”陈圆圆看了一眼紧张的冒僻僵一眼。

这时候,马拉雪爬犁也来到了映月广场前,准确的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陈圆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而当冒僻僵和书童走下马来雪爬犁之时,陈圆圆那苗条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前方十多丈的地方。

第五百八十三章 话题

书童见冒僻僵如此倾心于那个姑娘,便不解的说道:“少爷,那陈小姐虽然貌美,但性子也太孤傲了一些,何必强求呢。”

“你小小书童知道什么?陈小姐秀外慧中,才是良配呢。”

“少爷,凭你的才貌。江南那些高门大户不愿结亲哩,何必看那孤女的脸色。”

“不要多嘴!”冒僻僵说着,往那披云楼的方向疾走而去,只留下书童在风中凌乱不已。

披云楼中,周召南以及耦益智旭等人早已经到来,全部集结在各自的办公室中,等待开坛时间的到来。

陈圆圆的办公室,被教育部安排在披云楼一楼紧靠着楼梯的位置。

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由于同一办公室的寇白门,卞玉京等人还为到来,故而房间内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陈圆圆从身上摸出办公室的钥匙,借着楼道内的灯光,打开了办公室的木门,一股清新的松香味道便扑面而来。

陈圆圆又拿出火柴,“噗”的一声点燃之后,便看到靠着窗户,已经左右各是一张松木大案,已经一把太师椅。

四下打量一番之后,这才看到每张大案上皆摆着一个精致的金属灯台,上面早就插好了手臂粗细的上好蜡烛。

陈圆圆走上前去,一一点燃了三根蜡烛,顿时房间内便明亮了起来。

小房间内布置的十分朴素,墙上挂着写有“坚守三尺讲台,书写朴素人生。”的条屏,另外几盆墨兰正在吐蕊,满室生香。

因为办公室处在披云楼一楼的楼梯旁边,此刻人来人往的,陈圆圆又长的扎眼,故而十分麻烦,所以匆匆打量了办公室一眼之后,陈圆圆这就走到门前,正准备关门,就见寇白门与卞玉京说着笑着走了进来。

“圆圆呐,你怎么又早我们先到了。”一身大红斗篷的寇白门笑着说道。

还为等陈圆圆作答,卞玉京便脱下了雪白色的斗篷,露出了粉色长裙,一边往衣架上面挂斗篷,一边笑语盈盈的说道:“寇姐姐,还是我们买房买的远了,那像圆圆买的是“映民十字小区”里的房子,离这里近的多了。”

陈圆圆与寇白门听着,一边也将斗篷脱了下来露出了一身落地长裙。

穿着天蓝色长裙,身材苗条而修长的陈圆圆说道:“那怪谁哩,你们还不是看着新修建的东港路山的房子大一些吗?”

穿着粉色长裙的卞玉京,和中身材,此刻坐在窗户前的太师椅上,说道:“也是啊,一分钱的,一分货。这不是汪先生的口头禅吗?”

寇白门一身浅绿色长裙,身材高挑而微丰,听后怅然若失的说道:“我都受你这丫头的蛊惑了,非要我做你邻居,不然我就将房子买到“映商十字小区”了。”

卞玉京听后,“刷”的一下转过头来,看着也坐在南侧太师椅上的寇白门说道:“我的寇老师,那映月路与商业路十字路口上的房子,你也买的起吗?”

“映商十字小区”比邻永宁高级中学,对于其校长陈圆圆来说,那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可是商业路一代,皆居住着来自天下九州的豪商,不但房价极高,而附近餐馆的饭菜也是高的离谱,故而陈圆圆也是望洋兴叹,而寇白门竟然要买那里的房子,故而陈圆圆惊讶的问道:“寇姐姐真的有过购买“映商十字小区”里房子的打算。”

寇白门听后,讪讪的说道:“说说而已,圆圆你拿的薪水最高,各工厂给的顾问费也最高,尚且知难而退,白门何德何能哩。”

听寇白门此言之后,活泼可爱的卞玉京凑到陈圆圆的身边,说道:“圆圆呐,你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哪知道这两年来,同学们都富的流油了。”

“哦,快说说,你们是怎么富裕起来的。”

“做民间公司的顾问呐,我听说伯力赵氏集团,给你开出了足足一百万元的薪水,你就不动心吗?”心直口快的卞玉京说道。

陈圆圆听后十分吃惊,惊愕的说道:“啊,你们都是这么做的吗?难道资政院诸君也不管管吗?”

“各位先生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只不过是兼职而已,也没有耽误学校课程,相比东夏诸君反而十分支持哩。”

寇白门见卞玉京此言言毕,陈圆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便说道:“圆圆乃是文曲星下凡错投了女胎,岂会在意这些黄白之物哩。不然嫁给那赵尚书,什么没有哩。”

卞玉京听后,先是满脸羡慕,转而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圆圆也是啊,赵尚书仪表堂堂,而且文物双全,满腹经纶的。圆圆你当初又何必那般矫情,不然赵尚书也就没有了东夏法院里的一番羞辱了。”

陈圆圆听后,假装愤怒的说道:“你个小蹄子,不许再嚼舌根子,否则赵先生不理。他的三个夫人也会找你麻烦的。”

卞玉京听后,觉得十分在理,急忙向陈圆圆与寇白门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陈圆圆看着寇白门说道:“白姐姐,既然姐妹都是兼职。可那赵氏集团为何要让我辞去教学职务哩。”

“那是他们诡计多端。我们兼职的同学们都是如此,先要去全职,最后又全都兼职了。”寇白门说道。

“哦,原来如此。”陈圆圆说着,想到自从拒绝了赵四海之后,自己的开销增多不少,当下虽然还有很多积蓄,但永宁城的消费又日趋高昂,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也许开源节流已经到了时候了。

听寇白门之言,卞玉京又说道:“先生们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觉得东夏诸君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为了同学们都能有实践的机会罢了。”

听卞玉京此言,寇白门还在半信半疑。而陈圆圆早就在心中连连称是了。

这时候,响起了“咚咚咚咚”的敲门声,陈圆圆不慌不忙的打开了房门。

就见茶房的工作人员,提着硕大的铜制茶壶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陈老师,寇老师,卞老师泡茶吗?”

第五百八十四章 高才生的心事

还未等陈圆圆搭话,卞玉京便拿出了自己带来的洞庭君山银针,喊道:“圆圆你的杯子在哪里?”

陈圆圆听后不禁莞尔一笑,从抽屉之中,拿出来了披云楼工作人员放在哪里的,一个玻璃杯子。

卞玉京一面往里面放茶叶,一面埋怨道:“圆圆呐,你的薪水不低,为何不准备一个口杯哩,这百家讲坛配备的玻璃杯,只有那些大明儒生们才把它当宝贝哩。”

陈圆圆听后,笑着说道:“不就是喝茶的工具吗,带着也有些麻烦哩。”

寇白门听后,“啧啧!”了两声,又摇着头说道:“你呀,你呀,也太不会享受生活了。”

卞玉京也说道:“此生能活在永宁城中,最幸福的莫过于享受新开发的产品。住最精美的房屋,吃最好吃的东西。。。”

寇白门听后,也接着说道:“圆圆呐,你不仅拒绝了赵尚书,也一并连美好的生活也拒绝了吗?”

听二人之言,陈圆圆笑着说道:“在你二人的心目当中,圆圆当真那般不快乐吗?生活的不好吗?”

“圆圆呐,你拒绝了赵尚书,以后何人还赶娶你,是那个来自扬州姓冒的公子吗?”卞玉京说道。

寇白门说道:“即使那冒襄有胆子娶你,而赵尚书宽宏大量,又不计较此事,那冒襄也非是良配。”

听寇白门此言,卞玉京恰逢其时的说道:“听闻那冒襄半年前钟情于定海总督姜敏。

此人久历风月,几番接触下来,姜敏便芳心暗许。

二人也如胶似漆的过了一段逍遥日子。熟料冒父得知之后,断然不肯以匹嫡之礼迎娶,还说什么,门户之孤女,纳妾尚且有辱门楣,何况冒家正室乎?

那冒襄竟然听从父命,而断绝了与姜总督的往来。可见他薄情若何,岂可委以终生之事哉!”

听二人这般说来,陈圆圆不动身色的说道:“此人身名狼藉,不过于我何干。

圆圆一心求学,别无它念。还请二位放心。圆圆断然不会陷入其中,徒为他人添作笑料的。”

卞玉京听后,半信半疑的说道:“圆圆,你这样不觉得寂寞乏味吗?”

“圆圆每每解决掉一个学问上的问题,便感觉浑身轻松,接着心情大悦,周身舒服。。。

呃,怎么说哩,反正就是这样。为了那片刻的轻松愉快,圆圆宁愿用几年的孜孜不倦换去。”

“啊,这就是顿悟,就佛家所说的顿悟。圆圆,你研究学问,真的会有这种感觉吗?”

卞玉京也说道:“看来先生们说你是天才,此言不虚呐!”

这时候,开坛讲座的时间到了,工作人员拿着铃铛满楼道摇个不停。

陈圆圆三人急忙拿着讲义出门而去。

却说那卞玉京玉寇白门口中的薄情之人冒襄,此刻也正往讲堂急忙敢去。

冒襄,自僻僵,乃扬州生员,为复社活跃公子。因留恋大观园景色,故而与王知味交厚。

初夏之时,东夏国资政院汪三江视察商贸之际,曾携时任资政院秘书的袁小英,十方集团定海公司经理林月月,定海总督姜敏到过扬州。

当时,在大观园里,大伙也曾坐而论道。觥筹交错之际,便互相结实了下来。

当时,河南归德生员候方域钟情于林月月,而冒襄钟情于姜敏。

之后,汪三江,袁小英一行南下松江出海,而冒襄,王知味等人又北上留都参加江南乡试。

崇祯十二年江南大比,王知味,方以智二人榜上有名,而侯方域,冒襄,黄宗羲三人则名落孙山。

大比失利,又要等待三年。故而三人心情极为失落,送走了王知味与方以智北上京师,准备来年春闱大比之后,三人愈加的落寞。

当时,正值东夏经营大明三岛,向素有文名之人,抛出了橄榄枝。故而前往东夏游学之风盛行,而冒襄三人便自那时候来到了舟山诸岛。

之后,又与定海总督姜敏,定海公司经理林月月偶遇,冒襄,侯方域二人便垂怜美人美色,因此滞留岛上,唯有愤世嫉俗的黄宗羲北上永宁。

候方域与冒襄都曾留恋烟花之地,并有不少诗词在秦淮河上流传了下来。

故而林月月与姜敏很快得知了他们“辉煌”的过去,林月月从此便拒而远之。

冒襄此人,才貌双全,的确乃是不多见的美男子,姜敏当时已经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不顾林月月苦苦相劝,最终还是与冒襄纠缠在了一起。

像冒襄这样的翩翩公子,容易得到美人芳心暗许,那会知道珍惜。

故而当冒襄之父,得知二人之事候,横加阻拦之际,冒襄便抛下姜敏,而与候方域星夜奔赴永宁城了。

定海总督姜敏得知此事候,也曾以抓捕逃犯的罪名,将二人抓捕归案。

但早就对姜敏厌恶了的冒襄却搬出了王知味,以王知味东夏国资政委员的身份相威胁。

姜敏对冒襄始乱终弃原本就伤心欲绝,听冒襄之言,更是肝肠寸断,便就此无奈的罢手。

这冒襄当初抵达舟山诸岛之时,便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而来到永宁城之后,看着那些目不暇接的古怪事儿,更是好奇不已。

与大多数生员一样,得知这东夏国并不看重圣人之言,纲常伦理之后,冒襄便对东夏科学开始攻击起来。

这些人不是不了解科学的好处,不是不知道圣人之言,并不能是国家做出舰船与火器,但是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愣是满口胡说着抨击科学。

当然除了像黄宗羲几人,那样忠诚的儒家卫道士之外,大多数人则是见利忘义之徒而已。

这不,自周召南决定成立“百家讲坛”,也让这些学富五车之人纷纷登台讲学,而拿去丰厚的束之事,不少人已经觉得东夏体制有了许多可取之处。

冒襄也算其中一员了。东夏国虽然对他们十分礼遇,不但免费住上了富丽堂皇的披云楼,而且还提供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除此之外,还发放相当于大明五品知府一般的俸禄。

但是东夏之富庶,货物种类之繁多,自是大明无法比拟的。五品知府的俸禄,对于一向安贫乐道的黄宗羲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课堂秩序

而对于冒襄的购买**,确实有些捉襟见肘。特别是在大明的时候,画上几钱银子,便能使他们前呼后拥着自己。

而在永宁城内,就是在路上扫雪的环卫工人,也绝不会因为几钱银子就称呼你大爷。

故而,像冒襄一类人,来到永宁之后,反而生出来一种失落感。

这些人,有的并没有思考自己为何而失落,便一味诋毁东夏之学,之制度。。。等等一切,总之凡是东夏的,他们便毫无理由的诋毁。

而像冒襄等人,清楚了此中曲直之后,便是假意的诋毁。只为诋毁而诋毁。

所以接到让自己在“百家讲坛”讲学的消息之后,冒襄于是觉得东夏的一切都变得顺眼的多了。

冒襄从自己的办公室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便碰到了刚刚从楼梯拾级而上的陈圆圆。

“巧遇,真乃巧遇!学生有幸,又一次有幸一睹小姐风采了!”冒襄开心的说道。

陈圆圆听后,笑着说道:“圆圆不过蒲柳之姿,比不过定海总督姜敏之一二,还请公子不要违心了。”

听陈圆圆此言,冒襄直感觉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尴尬的说道:“陈小姐与定海总督有旧!”

“圆圆为姜敏,林月月等人皆讲过课,私下里又以姐妹相称,圆圆与她亦师亦友。”

陈圆圆说着怒目而视,这让冒襄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此事实有误会,陈小姐不要听取他人胡言乱语。”

“哼!”陈圆圆冷哼了一下,这就转身而去。

冒襄看着陈圆圆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她就没发现我冒襄乃是罕见的美男子吗?”

冒襄这般想着,上前走了几步,推开了讲堂的木门,里面便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冒襄学着陈圆圆等人的样子,来到讲台之上,这才发现鼓掌的都是一些来自大明的生员们,而一些东夏之人,穿着呢子大衣,全都一声不吭的坐到台下。

位于披云楼之中的百家讲坛,毕竟不同于复社聚会,因此初次登上讲台的冒襄十分紧张。

冒僻疆早就料定有人捣鬼,故而他想到了各种应对之策,因此他想着此刻定然有东夏之人乘机发难。

冒僻疆站在讲台之上,目光往台下扫去,稍稍镇定之后,那眼神竟然有种俯视群雄的感觉。

五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人捣乱,冒僻疆仍然没有发言。只是看着几个服饰华丽的东夏男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想着他们一定会乘机发难,给他难看。

五分钟时间稍纵即逝,但对于此情此景来说,那就要比永宁城冬日的夜晚还要漫长的多了。

这时候,冒僻疆认为会捣乱的东夏年轻人仍然没有发难,反而是几个大明生员,不无关切的问道:“僻疆兄,你怎么了?”

“啊。。。”冒僻疆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诸位海涵,学生走神了。”

“长点心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冒僻疆认为会捣乱的一个东夏青年说道。

“你。。你。。。”冒僻疆被此人之言,说的是瞠目结舌,但又无法发作,只好说道:“学生不才,受东夏文化部林尚书之托,在这里讲解。

学生才疏学浅,难免挂一漏万。不对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闲话少数,开始吧!真嗦,果然是没有学过。”另一个高瘦的青年说道。

“你们几个安稳些。冒公子乃是复社名士,哪有你们埋汰他的道理。”一个生员为冒僻疆抱打不平道。

此时一个矮胖些的青年人说道:“这什么猫公子,狗公子的也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上课铃声响了都有半刻钟了,他还没有说一句关于的内容,他会不会讲啊。”

冒襄眼看着双方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意思,生怕引来保安,传出去,自己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冒襄急忙劝慰道:“诸位稍安勿躁,学生这就开始讲解。”

冒襄此言之后,那些东夏年轻人纷纷闭口不言,反而那些大明生员还在摩拳擦掌,冒襄只好呵斥道:“都不要聒噪了!”

门口的保安见冒襄发飙,礼貌性的推门而入,看着正在耀武扬威的几个生员站在桌子之上,保安们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将那几个生员擒拿了下来。

冒襄此刻简直是哭笑不得,看着被保安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拿住的生员,无奈的说道:“各位大侠,他们只是激动而已,并没有扰乱秩序。”

保安听后不解的问道:“都站到桌子之上了,还没有扰乱课堂秩序吗,冒公子的课堂倒是别开生面,与众不同呐!”

冒襄万万没想到,保安也会出口成章,而且此言说来,让他愈加尴尬,只好红着脸说道:“没事,没事,放了他们吧!”

保安听后摇了摇头,对同伴们说道:“既然冒公子说放,那就放了吧!”

于是那几个生员便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座位之上。

看着保安走着正步离开了讲堂,并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门。冒襄这才要说话,但又看到几个东夏年轻人已然坐到了桌子上面,如市井无赖一般的抖着腿。

冒襄怒不可遏,过了片刻之后,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着骂道:“堂堂东夏讲堂,你们竟然如此目无师长,果然是蛮夷之流哦。”

冒襄自以为自己高明,万万没想到,那名瘦高的青年人听后,先是哈哈大笑,之后才说道:“方才,保安进来之时,猫公子不是说站到桌子上,不算扰乱课堂秩序吗。怎么这会就改变教学风格了呢?”

瘦高青年人言毕,讲堂内轰然大笑。就连不少大明生员都在偷着发笑。

眼见场面就要失控,冒襄再也不敢与那些青年人斗嘴了。于是他看着桌子上的那些人,心里十分别扭,嘴上却说道:“上日,下月为易。易之为字,从日从月阴**矣!

有三种,一曰,二曰,三曰。

易经乃是上古先贤呕心沥血之作,有“人更三世,世历三古”之说。

易经有今日之篇幅,乃系上古伏羲大帝初创,又经周文王演变,后又经孔夫子作传而成。”

第五百八十六章 事发突然

冒僻疆正讲的精彩,突然那个瘦高的年轻人举起了右手。

冒襄知道这是有问题要问,但此人刁钻古怪,冒襄便装作没有看见一般。

冒襄以为自己机警,但万万没有想到那人自由办法,就在一眨眼间,东夏人全都举起了右手,冒襄只好说道:“说吧,有什么问题。”

瘦高的青年人说道:“孔子为易经做了传,易经便成为儒家经典。那要是孔子为也做了传呢?”

还未等冒襄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台下便有生员骂道:“大胆狂徒,竟敢往至圣先师身上泼脏水吗?”

生员们一哄而上,那些东夏年轻人也不示弱,双方这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场面已经失控,双方互相扭打在一起,有人已经头破血流了。

就在冒襄惊讶的目瞪口呆之中,保安们纷纷推门而入,将厮打在一起的人马纷纷抓了起来。

接着又招来了派出所的警察们,之后又是上医院的上医院,关押的关押。

当冒襄见到文文静静的林雪之后,万万没有想道,林雪劈头盖脸的说道:“冒公子啊,冒公子。我们可是签了安全协议的,对于此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哦。”

听到林雪此言,冒襄吓的六神无主,他知道几个人已经送到了永宁医院了。

永宁医院收费相当吓人,冒襄怎能承担的起哩。

于是大汗淋漓的冒襄,哀求着说道:“尚书大人,尚书大人,我与大观园王经理是莫逆之交啊。”

林雪听后,惊讶的说道:“东夏人人平等,但事涉资政院委员王先生,冒公子可去找下周先生,看看有没有变通之法。”

听到林雪此言,冒襄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之后,星夜便赶往鹿鸣苑,前去拜会周召南。

冒襄乃是书香门第的少爷,也算是少有才名,只是并无独当一面的历练。故而被林天素以安全事故压了一下,这就开始魂不守舍起来。

数个生员住进了永宁医院,那开支对于形单影只的冒僻僵来说,那真是浩如烟海。

北上永宁之时,冒襄也曾带来百八十两银子。但是永宁城是灯红柳绿的花花世界,不到半个月,冒襄便花光了积蓄。

幸亏文化部让他们住进了披云楼,又每日免费吃喝,又发放薪水。这才是冒襄有了立脚之地。但纵然这样,冒襄还是成为了东夏国时髦的月光族,并无积蓄。

此事要是在扬州,或者江南各地发生的话,冒襄就会有一百种处理问题的办法。而这是在车水马龙,人生地不熟的永宁城,故而冒襄此刻已经是黔驴技穷,六神无主了。

其实东夏国文化部尚书林雪,十分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当时开坛讲座的讲堂有数十个,其他讲堂也有不少学生捣蛋,但其规模则与冒襄所在讲堂相去甚远。

总之,就是其他讲堂没有发生暴动,而但是冒襄这里出了问题。其实林雪一看闹事的那几个东夏青年,便知道了此中详情了。

原来,那几个闹事青年并非街头青皮,而乃是永宁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毕业生,又是陈圆圆的爱慕者。

而冒襄多次追求陈圆圆,致使这些人怒不可遏,故而有意恶心冒襄一下。

林雪虽然清楚其中仔细。但那些来自大明的声员处处诋毁东夏制度,学术已经外交,政治。故而林雪便借用此事来杀杀这些人的威风而已。

从披云楼垂头丧气的初来,冒襄便听到映月宫城楼之上传来了沉闷的钟声。冒襄对这钟声早就不在陌生了,这是在告诉人们已经到了十点半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街上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而狂风却停止了怒吼,任由雪花漫步目的的飘落着。

永宁城的夜晚着实的寒冷,冒襄与书童,主仆二人皆穿了从永宁百货大楼,花了一两纹银买来的羊毛衫,又裹着从一个红毛鬼子那里买来的熊皮大氅,就连脸蛋也被火狐皮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纵然如此,冒襄任然打了一个冷颤,回头一看,接着映月广场上的灯光,就见书童的眉毛,短短的,毛茸茸的胡须之上,已经结满了洁白的冰渣子,看着仿佛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一般。

映月大道上,白日车水马龙的景象早就没有了踪影。只是偶尔有一辆雪爬犁经过,伴随着车夫的咳嗽声,逐渐清晰,有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马路上。

夜,不但冷的令人毛骨悚然,又静悄悄的,要不是火狐皮帽子紧紧捂着耳朵,都能听见雪花扑簌扑簌的落地之声了。

永宁城的狗,一到冬天,就全变成哑巴,唯有在白天晴空万里的时候,倒听到过几声犬吠。

像这样雪花飘飘的深夜当中,自然是没有令人心安的犬吠了。不过从映月宫背面的远处,倒是传过来了几声野狼的吼叫。

永宁城冬日的深夜,就连最精状的小伙子也不敢轻易出门,更不用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冒僻僵了。

冒襄主仆二人刚刚乘坐一辆出租雪爬犁,从永宁医院看望伤势较重的生员回来,又从披云楼房间内拿上了祖传的一套文房四宝,准备送给周召南,看看能不能看在,自己与王知味有过交情的份上,伸出援助之手。

要说这套文房四宝,可还真有些来头。笔乃是一支犀角笔杆,红里透亮的笔毫组成的绝世好笔;墨是宋朝的墨,有米南宫的款;砚是上好洮河绿石砚,上面竟然有苏东坡的落款;纸乃是李清照用过的燕子笺。

确实是绝世无双的宝贝,拿出这样的礼物,足以看出此时冒襄心中的恐惧。

主仆二人不过是到披云楼的八三七房间内拿了下东西。那该死的车夫便逃之夭夭了。

“不守诺的老东西啊!”书童生气的骂了一声。

“不要骂了,也怪我们没有给他提前付给前往鹿鸣苑的路费,不然也就不会如此了。”冒襄苦笑着说道。

“少爷,在这永宁城真是没钱寸步难行呐!”

“是啊,走路要钱,吃饭要前,就连去茅房都要钱!真是舍本求末,人心不古,乱象丛生呐!”冒襄感叹到。

“不过永宁城的人真富呐,就连那些下人的薪水都比得上乡下财东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多年的仆人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东夏并未百年世家,诗书簪缨之祖。故而并没有什么真真的老爷,员外,所以只有大商股,及鹿鸣苑里东夏诸君之附府上才有佣人。物以稀为贵,这薪水月钱自然就高了。”

“那是,我听说在鹿鸣苑中干活的那些小丫头,每月都有四五万元的薪水了。折合库平纹银四五十两,啧啧,都赶得上几个县太爷了。”书童感叹着说道。

冒襄听后,骂道:“小崽子,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东夏诸君不全都是这北国的再想吗?”

“哦,少爷这般说来,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就好,也省的胡思乱想,也像黄公子的书童那般,偷偷离开了主人。说是去奔前程了,也不一定是被黑心的东夏人贩子,卖到那个矿上去了。”冒襄乘机教训书童道。

“少爷呐,司砚万万不敢呐。司砚自幼被老爷抚养成人,冒家对司砚恩同再造,司砚有报不完的恩啊。”

“知道就好!”冒襄冷冷的说道。

书童司砚见主人生气,机灵的引开了话题,笑着说道:“少爷啊,不知那位姓陈的姑娘在干什么,现在”

一提到陈圆圆,冒襄马上就来了兴致,说道:“陈姑娘乃是永宁高级中学的山长,相比薪水丰厚。此刻肯定是在暖洋洋的映民十字小区之中休息了。”

“真好,陈姑娘美丽动人,少爷风流倜傥。真是天生的一对,要不是陈姑娘矜持的话,相比此刻,少爷正与她同窗共枕,而医院的什么医药费也就有着落了。”

听书童此言,冒襄兴奋的说道:“司砚,你是说那陈姑娘早就对少爷我芳心暗许,只是她女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了。”

“是啊,少爷你是翩翩公子,就是什么修八尺有余的那人,也没有你英俊潇洒,哪个姑娘见到你,不会动情哩。”

“呆子,那人叫邹忌,说是修八尺有余,而形貌逸丽。”

“对,对,就是他。司砚记得这是秦淮河上的一个姑娘说少爷你的。

还有那苏州大运河岸上的一位姑娘说你是潘安在世。而那掌管舟山政务的东夏总督姜大人也说你是宋玉重生。”

书童司砚自小便是孤儿,来到东夏之事,熟悉的几个伙伴见挣钱容易,纷纷逃走了,孤儿书童司砚也生了这样的心思。

生怕主人识破自己的心思,故而书童司砚千方百计的讨好冒襄的欢心。

冒襄的心已经被司砚引到了陈圆圆的身上,故而根本就没有防范。司砚这一通口蜜腹剑的糖衣炮台打下来,冒襄便有些飘飘然而望乎所以了。

“也是,少年我自小便得美人青睐。何曾遇过被拒之千里之外之事,想必那陈圆圆面浅,或是还因为姜敏之事而前车之鉴在前,而有所介怀罢了。”

“少年,理是这个理。”

“看来今后要谨言慎行,要像黄太冲那般一样,做一个胸怀坦荡的正人君子,骗过陈圆圆才行。”冒襄笑着说道。

司砚听冒襄此言之后,想着冒襄此刻早已经六神无主,正是自己逃走的绝佳时机。

而出门在外,手中没钱,那便是寸步难行,何不骗过冒襄,带着那四件宝贝而去,岂不是能在永宁置下产业,而娶妻生子呢。

永宁对于冒襄来说,人生地不熟,自己一旦逃走之后,在改名换姓,而永宁城中的移民又多,纵使冒襄踏遍大街小巷,那还能找到自己吗?

再者,那鹿鸣苑太远,而周召南贵为东夏御史大夫,想必其人必定机警;

而映民十字小区距离此处不远,何不哄骗这厮,前去映民十字小区寻找陈圆圆,而不要去那遥远的鹿鸣苑才好。

司砚在心下谋划之后,便笑着说道:“少爷随身携带的这四件宝贝,可是大有来头,司砚听少爷说过,好像是祖传的宝贝吧!”

眼看着四件宝贝就要易主,冒襄心中当然万分难舍,听司砚此言之后,变得十分落寞的说道:“是啊,这是祖父赠送给我的,连父亲都无法亲近哩。”

司砚听冒襄此言,便知中计。急忙说道:“陈姑娘乃是永宁高级中学的山长,又经常讲学于摘星,披云楼。自然算的上是班昭,李清照一样的才女吧,少爷?”

“陈姑娘秀外慧中,胸中之学虽非孔孟之道。但乃系东夏新学集大成者,又是东夏诸君最为得意的门生了。”

司砚听后,按住心中的狂喜,说道:“那陈姑娘既然是读书人,想必一定也会喜欢这四件宝贝了。”

“肯定喜欢啊,要不是这四件宝贝乃是祖父遗物,少爷我早就送给陈姑娘了。”冒襄信心满满的说道。

司砚就坡下驴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少爷为何不送给陈姑娘。此物足可可博美人一笑,但此物贵重,陈姑娘必然要推辞一番。

到了那时候,少爷便可以将今日之事,向陈姑娘和盘托出,而恳求陈姑娘以永宁医院的医药费同等价格购买宝物。

如此一来,一者可解少爷燃眉之急需。二者,那陈姑娘乃是孤女,买下这四件宝物之后,也只是日日把玩而已。

待将来,陈姑娘与少爷情投意合之际,四件宝物定然物归原主。何乐而不为呢?”

听司砚此言之后,冒襄喜不自禁,手舞足蹈的说道:“司砚,少爷没想到你有次锦囊妙计啊。如此有三大利,一者乃是当下燃眉急可解;二者乃是将来定会完璧归赵;三者可以使家父顾忌宝物而不计较陈姑娘之出身,同意婚事。”

“司砚,你真是少爷的福星呐!”

“少爷不对,少爷才是司砚的福星!”

。。。。。。。。

主仆二人边说边走,心情愉快了,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也好在十点多钟,散布在永宁城大街小巷的那些登台之中的蜡烛还未熄灭,故而虽是大雪天气,也不用担心看不清楚地面,而一头栽倒在雪窝子当中。

马路上积雪已经很深,主仆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而冒襄此刻心早就飞到了陈圆圆身上,故而根本看不见书童司砚那鹰隼一般的目光。

主仆二人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这就来到了映民十字路口。

第五百八十八章 午夜扣门

宽阔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原本繁华热闹的十字路口被大雪覆盖之下,好似没有人的踪迹,唯有两侧高耸的大楼,才诉说着白日的喧嚣。

映民十字小区,就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角。坐北朝南,四面皆是三四层的铺面,只有正南侧不远处,建造了一个歇山顶式的大门。

借着门口登台之中,鲸脂蜡烛那已经熹微了许多的灯光,冒襄见那门楣上挂着一个被积雪覆盖着的匾额。

虽然匾额上上书的“映民十字小区”几个颜体大字,被积雪完全覆盖住了,但对经常在这一带“巧遇”陈圆圆的冒襄来说,这个小区真是太熟悉了。

来到小区大门之后,冒襄的心便开始悸动起来,惴惴不安的敲响了大门。

“砰砰砰砰!”

“谁啊?”大门一侧的耳房内传出来一声极不耐烦的声音。

冒襄还未作答,司砚抢先说道:“打搅你老了。我家少爷贪上了大事,几个同伴还在永宁医院救治。恳求你老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找找少爷的故人陈小姐。”

“你说的真的,假的?”里面的人又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人命关天,你老行个方便吧!”

“等着”里面传出来一声气呼呼的声音。

主仆二人听后狂喜不已。

等了一会儿之后,里面先是传出来了嘻嘻索索的声音,再接着旁边的小门打开了,露出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头,睡眼惺忪的说道:“进来!”

这“映月十字小区”,冒襄不知来了多少次了,但今夜要就此进入其中,自然又激动不已。

冒襄走进去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陈圆圆住在哪里。正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书童司砚说道:“这位老丈,陈小姐乃是未出闺门的佳丽,而我主仆二人又是青年男子。这瓜田李下的,怕有损陈小姐闺名。

如果尊夫人在的话,我们四人一同前往,这才合乎规矩呐!”

“什么瓜田李下的,如今东夏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自己去吧!”老人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候冒襄也急着说道:“都说入乡随俗,但我主仆二人寄居永宁,父辈教诲言犹在耳,不敢违背啊。”

这老人听后,不耐烦的说道:“你这读书人,真是迂腐呐。人家陈小姐不在乎,你一个男子汉,计较这些干什么。

也罢!我老汉已经七十多岁了。按照规矩,也不必太过在意男女大防了,我和你们一同前往可好。”

司砚听后说道:“那就有劳老丈了。”

“有劳老丈了!”冒襄说道。

小小书童机灵如此,七旬老汉不明就里,于是领着这主仆二人往里面而去。

映民十字小区里面的布置乃是筒子楼与四合院并有的形式,一条南北走向的道路大约七八步之宽,左右皆是七层高楼,此刻楼房中的灯火已经全部熄灭,而老人打着灯笼,领着二人踩着满地碎玉往里面走去。

渐渐的,但见亭台楼阁遍布两侧,有曲折环廊映带左右,小桥坚冰遍布两侧。

在此龙东时节,也不难想像春夏之旖旎光景。花木凋谢,唯有青松翠柏身披着厚厚积雪。

冒襄举目而望,则见里面阡陌交通,虽为鸡犬之声相闻,但见千百农家小院一般的院落彼此呼应,仿佛天然的小村光景。

一个个小院充满了农家气息,只是那藩篱之内,又不乏亭台楼阁。倒与乡下员外之家相似,而里面虽有鸡舍马棚,但也充满了文人雅致幽静的喜好特点。

尤其在这雪花飞舞的夜晚之中,这一片人为的自然风光充满了静怡与温馨,看的主仆二人正在痴迷之处,却听那老人说道:“这陈小姐待下人极为宽和,也就把那些人惯的太懒了些。公子你看,这门上的积雪已经有三尺深了,并非今日一夜之攻呐!”

冒襄听后,还在看那满地碎玉,而书童司砚听后不禁欣喜,说道:“有劳老丈一路掌灯,若非如此,我与主人必定会掉入雪窝之中。”

老丈听后,笑着说道:“你这娃倒也客气。冬夜寒冷,休要闲话,快快敲门吧!”

“老丈说的是。”书童说着开始小抠柴扉,而那两扇蓬门就是迟迟不开,而里面也并无人的应答。

“年轻人,没吃饭吗?此时已经到了半夜,而陈府之内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要加大些力气呐。”

司砚听后,连连称是。于是才把那敲门的力道加大了二分。

“乓乓乓!”

良久之后,小院之中并无应答。这是候,那老丈冻得直大哆嗦。于是司砚笑着说道:“这些下人怎么当差的呢。竟然睡的这么死。

如此风雪飘零之夜,有劳老丈掌灯到此,我家少爷已经过意不去。而这大门迟迟不开,还请老丈回去歇息吧,要是得了伤寒,我家少爷可是罪过大了哦。”

老人正有此意,只是方才答应了陪他二人前往陈府,此刻不好食言自肥而已。此刻听司砚此言,就对冒襄说道:“东夏不同于大明,男女大防并不太讲究。再者陈府之内自然有下人在内,公子放心前往吧。”

“也好,天黑路滑,老丈脚下留心,就此别过,来日定当拜谢今日掌灯之恩。”冒襄抱拳施礼说道。

“公子客气,我给二位留了门,二位回去之时,只需要将大门关好便是。”

司砚听后,欣喜的说道:“如此寒夜,料无强人出没。把门带上就好,我等也不忍心叫老丈开门啊。”

“就此别过。”

老人说完之后,提着灯笼,踩着满地积雪缓缓离去,那脚下的积雪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司砚小心的轻扣着柴门,直至那老人穿过了这一带的院落,而消失在那片六七层高的楼房之后,这才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乓乓乓!”

“乓乓乓!”

司砚敲门的声音仿佛啄木鸟敲打枯死的树木一般,在静怡的夜晚特别的清晰。

不一会儿,陈府之内,便传出一声慵懒苍老的声音,“谁啊!”

冒襄自然不知如何作答,而司砚连忙说道:“回您老的话,我们是来自扬州府的客商,在东港路上开了一家南纸店。

陈小姐前些日子光临小店,曾定了一套文房四宝。当时店内并无入得了小姐法眼的货物。

第五百八十九章 陈圆圆的管家

故而今日刚刚从海参崴分店之中调来一套好东西,我家掌柜的便星夜带来让陈小姐长眼长眼。”

司砚口吐莲花,让冒襄大开眼界,而陈府的老家丁听后又说道:“天晚了,你们回去吧,明日再来!”

听老家丁此言之后,冒襄急的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应对,又听得司砚说道:“不行啊,我们又许了住在朝佛路上的一位军中通译,如果陈小姐看不上的话,又要送往那里了。

要是那为军中通译看得上的话,恐怕陈小姐又要等待多日了。”

书童司砚说话滴水不漏,陈府老家丁听后,觉得此事自己还真做不了主,一旦打发这门外之人,那岂不是耽误了主家大事。

陈府家丁合计之后,急忙说道:“有劳店家记得我家小姐,还请稍等稍等,待小老儿更衣迎客。”

“不急,不急。老人家你慢些,天黑路滑,老人家你脚下留神!”司砚说道。

冒襄听得里面传出来了嘻嘻索索的声音,像是那老家丁正在穿衣,便小声对司砚说道:“小兔崽子,少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呐!”

书童司砚听后,憨厚的笑着说道:“少爷,你是做大事的人。与这些下人打交道,你何曾亲自参与。一直都是司砚在效劳,这些年来也算历练了不少。”

冒襄听后觉得十分在理,“是啊,少爷我今日才知道了这大门耳房之内的门子,每天应对的都是怎么样的人了。”

主仆二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便听小院之内,传来了老家丁踩着积雪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于是便不再说话。而紧紧盯着那两扇柴扉。

那陈府老家丁大药六十开外,清瘦的下巴上满是花白的胡子,微微有些驼背,提着灯笼,打开了陈府大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位极为儒雅的年轻公子,还有一位鬼头鬼脑的少年。

老家丁见二人面皮白净,知道是南方人物,故而便愈加对二人方才之言深信不疑,连忙作揖说道:“永宁城的冬夜着实冷的厉害,还请二位客人在耳房屈尊一会儿,由小老儿前去禀报府上的管家姑娘知道。”

冒襄听后正要道谢,又听司砚说道:“老人家不必如此麻烦,还请老人家此刻便带上宝货送到管家姑娘那里,再由管家姑娘递给陈小姐长眼,如果这些东西还入的了眼的话,我们再与陈小姐会晤不迟!”

陈府老家丁听后,连连称是,说道:“还是这位小哥考虑的周到,不然这么冷的夜,还要小姐更衣起床,如果白忙一场的话,小老儿又要被管家姑娘训斥了。”

司砚听后,又看了看冒襄说道:“老人家谬赞了,小店规矩原本如此。此皆是我家掌柜的睿智,非是小人聪敏。”

老家丁听后,笑着对冒襄说道:“公子考虑如此周到,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大的。”

冒襄听后,说道:“借老人家吉言,这单生意若是成了,冒某一定重谢!”

冒襄说着,就将身上的一个包袱取了下来,递给了陈府家丁。

陈府家丁接过包袱,跨在肩上,笑着对主仆二人说道:“这耳房虽小,但也挖着壁炉,十分暖和,还请客人里面稍等一会儿。”

“如此就谢过老人家了。”冒襄说着往耳房走去,而那书童司砚自然跟了上来。

陈府之内的老者所言的管家姑娘便是陈圆圆的贴身丫鬟,唤作蕊珠的,大约十**岁的年纪。

蕊珠其人泼辣聪慧,祖籍陕西米脂人,倒也高闯王,李闯王算是同乡。不过蕊珠之家乃是一个乡下财主,早年间,闯王举事,蕊珠一家首遭横祸。

破家之后,蕊珠的父亲便带着细软及家小往东逃窜。一路辗转,最后来到了南直隶淮安一带。

淮安乃是大运河上的一颗璀璨明珠,人烟埠盛,舟车以千百计。蕊珠一家便安家于此,经营着一个皮匠行。

数年下来,蕊珠一家又渐渐昌盛起来,竟然比在米脂之时,还要发达上许多。

淮安乃是文教兴盛之处,故而蕊珠的父亲深受影响,请来了以为落魄的老秀才,在家中做馆,专门教授蕊珠的两个兄长识文断字,又学习经典。也想着家中出一两个举人,秀才。

谁料到,蕊珠的两个兄长异常顽劣,几下下来,就连三字经,千字文都背不下来。阴差阳错之际,倒是蕊珠识了不少字,不过也谈不上吟诗作赋,倒是记账算账无所不能。

有蕊珠帮着皮匠行的生意,蕊珠一家越加富裕起来。谁料想被当地恶霸惦记起来。

谁承想瑞珠一家颇有家财被当地一个青皮所看中,那青皮纠集一伙贼人,乘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入瑞珠家中,不但将财产洗劫一空,而又在搏斗之中,将瑞珠父兄悉数杀害。

贼人逃逸之后,瑞珠一家女眷便上告当地衙门,但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那狗官却看中了瑞珠家的房产,又见瑞珠一个小小丫头,又是外来户,便声称那房产乃是他的一处别业,而瑞珠胡乱上告,扰乱衙门秩序,因此将瑞珠驱赶到了城外。

此后,瑞珠怀恨辗转在大运河沿岸,衣食全无着落。恰逢柳如是在连岛召集难民,故而瑞珠便加入了难民队伍,最终来到了永宁,又被陈圆圆所看中。

瑞珠聪慧,而又孤苦无依,与陈圆圆情投意合,故而陈圆圆视她为姐妹手足,做了闺中密友,又兼贴身丫鬟,又是陈府管家,精心打理陈府大小事物。

闲话不提。就说今日夜间,瑞珠伺候着刚从披云路讲学归来的陈圆圆睡下。己也洗漱完毕,就要在西厢房就寝之际,便有一个小丫鬟挑抱着一个褐色包袱挑帘而入,说道:“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小姐曾在他们店中定过一套文房四宝,说是当是没有好些的东西,今日从海参崴分店中刚刚调来了一套,极为难得,便急着送到我们府上了”。

瑞珠听后,眉头紧锁着说道:“该死的小蹄子,我当是什么样的大事。小姐事物繁忙,这种小事就明天说吧!”

小丫鬟听后,笑着说道:“瑞珠姐姐,婢子原来也是这般想的。只是听门房老张说,这一套东西极为珍贵,故而星夜送来让小姐长眼,如果小姐看不上眼的话,今夜就送往别处了。”

第五百九十章 陈圆圆家

瑞珠听后,思索着说道:“哦!是什么样的宝贝呢,先打开看看。”

小丫鬟听后,急忙走到屋内的一张圆桌之前,把那包袱放在桌子上,三下两下便露出了一个温润晶莹的青白色玉。

瑞珠看后,不竟神色一喜,笑着说道:“不必打开了,竟然装在蓝天玉做成的匣子里,想必此物的确不俗,你在中堂好生招待那人,我这就去让小姐过目。”瑞珠说着,抱着那蓝天玉做成的匣子,急匆匆的往陈圆圆的寝室走去。

瑞珠前脚刚走,小丫鬟便走出了西厢房,对站在院子当中的老者说道:“老张,那东西不错,管家姑娘已经拿着去小姐房中了,你去请那人在中堂等着。”

老张听后,也是满脸的开心,踩着厚厚的积雪往门外而去。瑞珠则去了东厢房之中,去叫几个看茶倒水的丫鬟去了。

不一会儿,老张回到耳房,一边惮着身上的雪花,一边说道:“东厢房回话,请公子们到中堂等着。看来这惮生意有望,小老儿向公子道喜了。”

冒襄听后喜不自禁,正准备打赏下这老头,又想到自己此刻囊状羞涩,那装银子的袋子比脸蛋还要干净。故而尴尬的笑了笑。

书童司砚听后,欢欢喜喜的说道:“谢过老丈引进之恩,生意一成,我家掌柜的必有重谢。

但府上庭院深深,不知这中堂位于何处。”

老张听后,说道:“府上有南北两进院落,东西两个跨院。

后面的一院房乃是主人闺房及那些有头有脸的丫鬟们的卧房。

外面的院子便是招待客人的中堂,以及存放物资的厢房。

东跨院追着一些干活的小厮,西跨院则是厨房,及几个厨娘住的地方。

二位不要乱走,中堂在第一进院落,想必姑娘们此刻已经点上了灯烛,二位穿过那个照壁就看到了。”

书童司砚寻着老人的目光,果然看到了一个诺达的照壁,雕刻着竹林七贤的故事。

谢过了老人,冒襄便于书童往内而去。

被书童这一通忽悠,冒襄糊里糊涂的就要往陈圆圆的府中而去。不多时就会看到令他辗转反侧,令他魂牵梦绕的陈圆圆了,故而冒襄心中悸动不已,而又夹杂这些许忐忑不安。

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冒襄看着陈府之内的亭台楼阁全都十分雅致,就连那散布在墙角的石头,满地的积雪都是那么观之可亲,甚至就连这寒冷的天气,似乎也都没有那么讨厌了。对今日在自己的讲堂之内,大大出手的那几个青皮,也恨的不那么深了。

转眼间,便穿过了照壁。眼见不远处的高屋大房上果然点着明晃晃的火光,透过镶嵌在红色木质窗户上的玻璃,照耀在院子之中的积雪之上,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服。此刻冒襄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远方的家,于是那颗恍恍惚惚的心,一下子便安定了下来。

院子之中,虽然没有抄手游廊,但一水的青砖大瓦房,飞檐高脊,说明这是一个昌盛而充满活力的家。

来到中堂之前,又见前面乃是一个高高的台阶,窗户下面的青砖上雕刻着许多人物,花卉,充满了乡间恬静的风格。

主仆二人刚刚拾阶而上,那挂在门框上厚重的熊皮门帘便被挑开了一角,露出了一个粉白可爱的小脸,用颇为稚嫩的声音说道:“夜深天冷,客人快快入内。”

冒襄急忙道谢,刚要说一句,冒昧打扰的话,就见那丫头已经缩了回去。只好加快了步伐。

书童司砚一挑帘子,一股暖流便铺面而来。及至进入中堂之中,冒襄更觉温暖如春。霎时间,浑身的毛孔全都舒展了开来。

冒襄举目四望,则见中堂十分宽大,正北墙面上,挂着一副《风雪泊舟》图,并无落款,但其风格细腻,画的出神入化,不用想,便知是东夏国文化部尚书林天素的手笔。

巨画两侧又是一副妙联,落着柳隐的方章,原来是东夏国民政部尚书柳如是的墨宝,字体潇洒俊逸,形断而意连,确实是上乘之作。

巨画下面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又摆着两个钧瓷梅瓶,那瓶子之中,竟然插着几支腊梅。

腊梅含苞待放,十分夺人眼球。此乃南方之物,不知为何在此处盛开。冒襄愈加觉得陈圆圆地位之显赫,一时之间,便产生了自卑的心思。

八仙桌前又是一张方桌,方桌上已然摆上了两个茶渣,昂贵的玻璃之中露出了黄绿色茶叶,沉浮之际,冒出了阵阵热气。

中堂左右各有一个屏风,乃是薄纱做成,左右各有四扇,图案栩栩如生,而又十分传神,仿佛丹青大家工笔渲染而来。

左侧第一扇绣的是库页岛夏日的滨海风光,白云蓝天,青山绿水,远帆近渚的,让人心旷神怡。

左侧第二扇绣的是永宁城秋日的沿江景色。黑龙江蜿蜒如黛,江中千帆过境,两岸楼宇林立,远处红叶漫天。

左侧第三扇绣的是海参崴春日的光景。笔架一样凹凸的海港之上,绿意淡淡的,而薄雾笼罩的海面上一片冥茫,更有海上日出,照红火了东边的半个天空。

左侧第四扇乃是兴凯湖夏日的景色,远山含秀,呼岸上,稻田一望无际,而湖中荷花无穷无尽,又有渔舟出没于波涛之间,仿佛江南太湖一带的光景。

右侧第一扇,绣的是呼伦城的风光,水草丰满,牛羊遍野,蒙古包星星点点,而呼伦湖,贝尔湖上倒映着蓝天白云,北飞的雁阵。

右侧第二扇绣的是哈拉和林的风光,红墙金瓦的额尔德呢召高达崔巍,天高地阔,天空一片瓦蓝,大地碧绿如洗。

右侧第三扇绣的是贝加尔湖的风光,蓝天白云之下,如月牙一般的贝加尔湖呈深蓝色,而左右近暗岸处,皆有一个房屋林立之处,有小字写着,苏武城,乌兰乌得城。

右侧第四扇绣的是西江与其直流额儿齐斯河上的风光。大河曲折蜿蜒,沿途遍布着小城无数,不似画,反而像地图一般。

左右屏风后面有暗暗地火光闪烁,冒襄寓居永宁已经有数月之久,自然知道那里各有壁炉一个。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不要买椟还珠

屏风前面各摆着两张太师椅,太师椅中间又各设一个小几。与八仙桌前的太师椅围绕着中央一款厚厚的羊毛地毯。

窗户前又摆着几盆花卉。说是花卉并不恰当。乃是火红的辣椒,紫色的茄子,还有长长的丝瓜,以及青涩的西红柿。

冒襄正在愣神之际,就感觉有人拉扯着自己的一角,回头一看,见书童司砚正在朝自己努嘴。

冒襄循着司砚的目光望去,则见一个身量不高不矮,胖不胖,瘦不瘦的小丫鬟,披着黑色斗篷,端着一盆新鲜的果子,踩着小碎步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

冒襄急忙拱手作揖,说道:“有劳姑娘了。”

那丫鬟听后,抬头看着冒襄痴痴的笑着说道:“夜黑天冷,慢待贵客了。”

看着丫鬟粉嫩的瓜子脸蛋,原来是刚才挑帘而往的那人,冒襄笑着说道:“深夜造访,实在是打扰了。”

那丫鬟听后又笑了笑,也许是觉得冒襄英俊非常的缘故,竟然脸颊变得红艳艳的,表情也变得娇羞起来。

丫鬟低着头,将水果放在那张方桌之上,用细弱纹丝的声音说道:“客人请先用些差点,管事的少时便到。”

冒襄见这丫鬟如此表情,重新又恢复了与女子打交道的那份自信,笑着说道:“有劳姑娘了。”

书童司砚见主人镇定了许多,而且又像在江南之时,那般从容,这才放下了那颗生怕露馅的心,装作恭恭敬敬的站在冒襄的身边,一言不发,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的模样。

且说,那蕊珠姑娘抱着那蓝天玉石匣子,披上了鹿皮斗篷,出了后院的东厢房,就往上房而去。

一日繁忙的工作,早就让陈圆圆年轻的身体筋疲力尽,充实的生活令她感到一种安定的幸福,还有满满的成就感,往往沐浴过后,倒头就睡。

上房之内悄无声息,蕊珠站在门外,听着那熟悉的鼻息,不忍心的轻叩起房门。

“乓乓乓乓!”

“乓乓乓乓!”

陈圆圆显然没有听到敲门之身,蕊珠只听到那张红木大床发出“咯吱”一声轻轻响动,料是主人翻了一个侧身,于是便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乓乓乓乓!”

“乓乓乓乓!”

“乓乓乓乓!”

“乓乓乓乓!”

“蕊珠妹妹,可是永宁高中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永宁机械厂那边又有紧急实验要做?”陈圆圆被惊醒之后,不用想,便知是蕊珠在外,她揉着眼睛问道。

里面终于传出了陈圆圆迷迷糊糊的声音,蕊珠急忙说道:“姐姐,不是什么大事。外面来了两个人,说他们是东港路那边的什么南纸店的。并说姐姐曾订过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故而此物已到,便急着拿过来让姐姐长眼。”

陈圆圆听后,思索了一阵,说道:“我并没有订过什么文房四宝,也不知道东港路那边有什么文房四宝。此二人午夜前来,可见并非良人,速速打发了吧。”

蕊珠听陈圆圆并没有订过文房四宝,觉得颇为奇怪,眼珠一转又说道:“姐姐,这套文房四宝竟然装在蓝田玉做成的匣子当中,想必东西非常稀罕,要不就看看吧!”

陈圆圆听后,马上说道:“蕊珠呐!没有订过就是没有订过,此二人必定是贼人无疑了,速速打发了吧。”

蕊珠听后,并不着急,笑着说道:“此物难得一间,想必价格自然昂贵。纵使永宁城的贵人极多,但也会难以脱手。

以蕊珠之见,此二人怕是以为姐姐俸禄及赏赐颇多,又系做学问的人,故而一定会喜欢此物。因此斗胆来到我们府上,想着卖一个好价钱吧。

姐姐,这套东西此刻正在蕊珠手里,要不就先长长眼吧,要不东西不好,再打发了他们便是。”

陈圆圆原本不愿意看那套东西,之事见做事一向稳重的蕊珠这般坚持,便说道:“那妹妹稍等一会,姐姐这就掌灯开门。”

“不急,姐姐你慢些。屋里黑,小心脚下。”蕊珠欣喜的说道。

陈圆圆听后,从床上爬了起来,借着壁炉里的椴木炭火火光,下了床,光着脚丫套上了绣鞋,来到大床前边的圆桌之前,用火柴点燃了蜡烛,慢慢的,屋子内便明亮起来。

因为知道门外只有蕊珠一人,所以陈圆圆只穿着大红肚兜,露出光洁白皙的四肢,慢慢的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冷风便一下子吹了进来,陈圆圆急忙往后一缩身子,而蕊珠则快速的钻了进来,又迅速的关上了门。

“什么好东西,让妹妹这么喜欢。”陈圆圆说着便转身往那张圆桌走去,并没有看蕊珠一眼。

蕊珠听后,急匆匆的走到了圆桌之前,便将那个温润晶莹的蓝天玉盒子放到了圆桌之上,看着陈圆圆的那张美丽的面孔,激动的说道:“姐姐,你看这盒子多么雅致。”

陈圆圆听后,目光慵懒的从蕊珠那张兴奋的脸上移动道圆桌之上,就见一个羊脂白玉做成的匣子,呈圆形鼓状,上面浮雕着海棠春睡的图案,不尽目光一亮,坐在了圆桌之前的绣蹲之上。

陈圆圆伸出新笋似的一双柔荑,抱着那盒子,仔细一看,那上面的图案便愈加清晰起来。

原来那盒子上雕刻的是,微风吹皱了湖泊,长满了一望无际的田田荷叶,亭亭净植的粉荷,还有两岸郁郁青青的山峦,远处掩映在峰峦起伏之处的名山古刹。画面渺渺茫茫,好似下着蒙蒙细雨,而四野温润清新。

那湖面之上飘着一叶孤舟,那船只雕刻的极为细腻,敞着船篷,有一美人在秀塌之上假寐,而旁边一盆海棠花开的姹紫嫣红,两个小丫鬟在船篷之外正在烹茶。

先不说材质乃是上好古玉,但是雕刻的图案,便是不俗,;另有篆书小字刻在其上,曰:“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仔细看过之后,陈圆圆这才自言细语的说道:“哦,原来刻画的李易安居士的故事。果然是才女之物了。”

蕊珠见陈圆圆看后,也是爱不释手的样子,便高兴的说道:“盒子已经不俗,可见里面之物更是稀罕,姐姐快快打开看看吧。”

陈圆圆笑着说道:“是要打开看看,不然你我姐妹就要买椟还珠了。传出去,还不怡笑天下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忆昔恩情深

陈圆圆笑着看那盒子,就见侧壁有着一个小小的抽屉,两个拉手一镇一假,又可用作整个盒子的提手。

拉开抽屉,则看见犀角笔杆末端便是红的发亮的笔毫,在纤纤素手上一划,感觉那笔毫极为柔韧,划开之后,十分平齐,合起来又很是饱满圆润而又尖细。

“果然是好笔”陈圆圆说着,又拿起了那块墨,借着烛光,只见墨色乌黑发亮,又有淡淡的龙涎香香味传来,颇有安生醒脑的功效。

墨块上面又有篆书小字刻于其上,用顾盼生姿的美目仔细一瞧,发现乃是宋学士苏东坡的长短句两阙。词云:“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蕊珠见陈圆圆满脸的喜悦,开心的问道:“怎么样,姐姐?”

陈圆圆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宋墨当然是稀世珍宝,而这定风波又是流传千古的佳句。不知何人舍得用此墨,磨墨为汁哩。”

陈圆圆说着,又端起了那方烟台,一股冰凉便透过玉手传入了心间。石质温润如玉,陈圆圆丹唇轻启,呵出幽兰香气,再看那烟台,则有晶莹剔透的露珠在灯光下闪烁不已。

“洮河绿石砚果然天下闻名,此砚又是其中绝品了。”陈圆圆说着,又端起了那一踏微微发黄的纸张。

仔细一瞧,就见纸张薄而密集,纹路散而不乱,恰似阳春三月,开满了枝头的桃花夭夭。

“蕊珠你看,这便是易安居士用的桃花笺了。”

“难道这世上所有的桃花笺,都是李清照一人所有的吗?”蕊珠笑着说道。

“非是如此,你看这上面不是有章丘孤女四字的印章吗?”

蕊珠听后,在旁边的绣蹲上坐了下来,看着陈圆圆说道:“姐姐,看来这一套文房四宝,都是李易安用过的东西。

姐姐名动东夏,此物若非姐姐,谁还敢用,要不就去会会那两个商人,买下她吧!”

陈圆圆听后,从绣蹲上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房间内挂着的一副,的巨画,做深思状。

这乃是一位早年间寓居大明,其后又辗转永宁的西洋丹青大家所绘。采用了西洋画法描述人物,又采用了中华写意之法,渲染于远处的蓝天白云,以及永宁城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至于鹿鸣苑之中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又采用了工笔写意,故而极为传神,把近年在鹿鸣苑设宴的场景画的是淋漓尽致,而又栩栩如生。

那是今年盛夏之时,因移民之事而前来永宁的柳如是,见恰逢七夕乞巧佳节,故而游说在京的诸君夫人,又邀请陈圆圆,寇白门等闺中后起之秀,设宴鹿鸣苑,一同俯察品类之盛,仰光宇宙之地,一觞一咏,畅叙幽情。

时隔数月,陈圆圆依稀记得那日的情景,又兼得有巨画提醒,故而此刻站在巨画之下,往日情景便清晰的呈现了出来。

巨画之中,柳如是身着桃红色长裙,衣带飘飘,正作霓裳羽衣之舞,她身姿轻盈,弱柳扶风,好似西施沉鱼落雁的病体,又仿佛肺飞燕在做掌中之舞。

而财政部尚书顾横波慵懒的躺在,树丛之下,绿草如茵,山花烂漫之处的一张地毯之上,脸颊酡红,好似不胜酒力,而樱桃小口半开着,好似轻展喉咙,而唱着小曲。

文化部尚书林雪,则一身白衣飘飘,作于池边小亭之内,冰清玉洁,正描画着远处正在用轻罗小扇扑着花蝴蝶的陈圆圆,李香君二人。

陈,李二人皆着沙质青衫,乌黑的发髻上插着白玉簪子,而陪衬着极端金花。圆圆身材修而挺,香君则矮小瘦弱。

寇白门则粉面含春,正陪着张媛媛,胡丽丽二人下棋。卞玉京侍立在正在饮酒的徐小倩等人身边。

蕊珠见陈圆圆紧紧盯着墙上的巨画,而不发一言,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等着。过了良久之后,才听陈圆圆说道:“前宋有李易安一人,便大放光彩,而如今东夏尽是班昭,文君之流,不知千年之后,后人如何评说?”

蕊珠听后,嘿嘿的笑着说道:“易安词曲清新婉约,故而居于两宋才女之首。而姐姐精通东夏新学,以后一定是一代尊师,桃李满东夏,定会名满天下,誉满天下,而成为东夏第一才女的。”

陈圆圆听后,眉头紧锁着说道:“东夏上有诸君夫人远见卓识,下有香君,白门等人聪慧无比。圆圆不过是中人之资罢了,以后往往不可说什么东夏第一才女。”

蕊珠听后,不服气的说道:“在蕊珠心中,姐姐便是当今天下第一才女,故而这李清照留下的文房四宝,理应由姐姐享用才是。”

陈圆圆听后,瞪了蕊珠一眼,说道:“休得胡言。资政院汪先生夫人民政部尚书有大恩于我,圆圆无以为报,这套稀罕之物,正好可以送于夫人,聊表寸心。”

陈圆圆说着,便穿上了白色长裙,粉红色的裤子。蕊珠急忙从衣架上取下了黑色的貂皮大氅,帮着陈圆圆披了上去。

从上房推门而出,刚才还是无风而大雪飘飘的天气,一会儿就变得狂风怒号,而雪花飞舞。

外面天气十分寒冷,蕊珠急忙帮着陈圆圆将掉皮大氅往紧裹了裹,二人这才走下了高高的台吉,护着脸颊,走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上。

从后院来到前院的中堂门前,身上已经落下了不少雪花,陈圆圆乌黑油亮的貂皮大氅都几乎变成了白色,蕊珠又帮着陈圆圆拍打周身,将雪花从身上全部抖落了下来。

听着门外温柔好听的嬉笑之音,冒襄的心不由得跳动了起来。这冒襄虽然越女无数,也算是上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物,但一见到陈圆圆便不由得进展起来。

此刻,冒襄心跳加快,就连原本白色的脸色也变得发烫而又发红,就连端着钧瓷玻璃杯子的双手也开始抖动起来,根本就无法自持。

冒襄双眼紧紧盯着那厚厚的熊皮门帘,少时,就见那熊皮门帘对着屋子的这面,用上好的锦缎包裹着,又在上面绣着的那丛九节蕙兰,慢慢的鼓了起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五百九十三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冒襄的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整个人都随着那扇门帘的挑起而变得颤抖起来。

慢慢的,厚重的门帘被揭了开来,先是露出了一个俊俏的丫鬟白皙修长的一只首,接着便看到披着黑色斗篷的陈圆圆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

陈圆圆显然是没有看屋子之中做得是何人,而是熟练的将那斗篷脱了下来,露出了白色的落地长裙,又将斗篷放到了丫鬟伸过来的双手之上,这才慢慢抬起来头,用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打量起了这不速之客。

当陈圆圆与冒襄四目相对之时,陈圆圆不尽眉头暗皱,而冒襄则又是一阵颤抖。

陈圆圆虽然十分讨厌冒襄这位复社公子,但来着都是客。故而他还是有礼貌的说道:“怎么是冒公子,深夜前来,又利用宝物使丫头们呆若上宾,可有见教。”

陈圆圆说着便径直走到冒襄对面,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又将一张艳丽的面孔朝着冒襄,微微笑着。

冒襄见陈圆圆并没有明显的责怪之下,心中乐不可支,急忙说道:“学生遇到了难题,永宁城举目无亲。幸而与姑娘有过几面之缘,故而鬼使神差的前来叨扰,还望姑娘不要计较多次冲撞,而施以援手,学生当铭记终生矣!”

陈圆圆听后,眉头一皱,大量着冒襄的神色,又看了看蕊珠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蓝天玉石盒子,说道:“如此说来,公子卖宝倒是骗人的把戏了。”

“不不不,星夜打扰,为的就是求姑娘不计前嫌,将此祖传之物买下一事。”冒襄急着说道。

“哦,既然是祖传之物,公子为何急着变卖。文化部对公子等人可是待若上宾,有求必应。衣食无忧,按理来说,公子并非囊中羞涩之辈啊。”

陈圆圆不解的问道。

冒襄听后,紧张的大口大口地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说道:“姑娘有所不知,今日小生在披云楼讲解《易经》,谁料台下生员与东夏学生闹事,双方大大出手,要不是小生及时制止,恐怕就要发生了人命关天之事。

纵使如此,也有不少人受了重伤,而今在永宁医院养伤。多人生死就在一线,而诊金全无着落,小生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打算变卖此物。

然则,小生寓居,举目无亲,故而冒昧前来,恳求姑娘不计前嫌,买下此物,便是涌泉之恩,小生定当结草衔环,而报此大恩。”

“百家讲坛”乃是由东夏文化部主办,这讲坛之内出了如此大事,主办方东夏文化部自然脱不了关系,而如今林天素尚书,对此事不闻不问,让冒襄一人承担。

陈圆圆聪慧无比,自然知道这是文化部林天素故意为之,目的在于,给冒襄等目空一切的复社公子眼色悄悄,也好让他们收敛收敛。

故而陈圆圆听后,对冒襄如此境地,心中暗暗发笑,而嘴上却说道:“此事关乎数位伤者性命,想来其家属定会胡闹不已。公子此刻,仿佛处在柴薪之上,一定要小心从事,防范于未然,以免将来葬身火海,岂不是抱憾终身!”

冒襄听后,心中越发害怕起来,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还请姑娘施以援手!”

陈圆圆听后,见冒襄如此样子,心下不忍,转而又想到这厮抛弃定海总督姜敏之事,又心下愤懑,说道:“圆圆与公子素昧平生,所谓萍水相逢,不不知底细。爱莫能助,还望公子见谅。”

冒襄听后,冷汗淋淋,急的抓耳挠色的说道:“姑娘貌若天下,让冒襄突生仰慕之意。几次出言冲撞,皆是爱慕所致,冒襄并无恶意,此生原本只想与姑娘举案齐眉,言语唐突之处,万勿姑娘见谅,海涵呐!”

那蕊珠见冒襄仪表堂堂,真是时间难得一间的美男子,故而突生好感。心下也为陈圆圆的婚事担忧,听冒襄此言之后,方知二人早就见过,故而笑着说道:“诗经云,窈窕淑女,君子好球。此事原本无可厚非,但公子可要有耐心,而不可急于求成,冲撞小姐啊。”

陈圆圆听后,怒目而视,呵斥道:“小蹄子住嘴。圆圆痴迷新学,此生不远出阁嫁人。公子高义,但圆圆实难领受,还请休提此事,不然现在就请公子出去!”

冒襄听后,急忙说道:“小生不敢。小生此举,就像癞蛤蟆想着天鹅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玷污了姑娘,还请姑娘海涵则个!”

陈圆圆听后,又说道:“公子口不择言,还请自重些。大庭广众之下,多次羞辱于圆圆,要不是圆圆念及公子乃系东夏客人的话,早就告之于派出所,让公子饱受牢狱之苦了。”

见陈圆圆大怒,蕊珠也不敢在多言,转而说道:“公子此刻既然已经是大祸临头,而唯有钱财方能解今日之难。而公子有身无长物,唯有这祖传之物,还可变卖,不知公子要卖上多上钱两?”

冒襄听后,无奈的说道:“此物乃系祖传,要不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定然不会变卖的。

如今永宁医院那边的诊金高达五百万圆之多。故而此物小生打算卖上五千两。”

陈圆圆听后,笑着说道:“东西倒是不贵。但受买他人心爱之物,非是圆圆所为。爱莫能助,还请公子体谅!”

冒襄听后,不知如何应答。而侍立在一旁的书童思砚,“扑通”一声,便跪倒在陈圆圆面前,声泪俱下着说道:“我家公子已经是走投无路,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施以援手呐!”

陈圆圆对冒襄全无好影响,但对下人却礼遇有加,她蹲下身来,将司砚搀扶了起来说道:“小兄弟快快请起,东夏不兴跪拜。”

司砚起身之后,哭着说道:“我家公子对姑娘确实是情深,几次冲撞,也都是用情之深所致,而并非轻薄于姑娘啊。

小人知道,在姑娘看来,我家公子声名狼藉,又无情抛弃了定海总督大人。

还望姑娘明察,此事乃系我家老爷棒打鸳鸯,而并非公子移情。还请姑娘不要念及几次冲撞,而买下此物,以解公子燃眉之急呐!”

陈圆圆听后,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买下此物。但有一事,还请冒公子答应才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五百九十四章 书童冒起了坏水

冒襄听后,喜不自禁,急忙问道:“何事?冒襄一定从命!”

“今后,再不要前来调笑与我,纵使狭路相逢,也不必行礼问好,擦肩而过,形同路人便好。”

“啊!”冒襄听后,心中难受不已,看来自己在心上人心中,的确是一文不值,但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

冒襄心中踟蹰良久之后,这才略略负气说道:“既如此,冒襄遵命便是。”

陈圆圆听到冒襄此言,显得神采奕奕,而爽朗的笑着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蕊珠去取银子。”

蕊珠听后,颇为失落的说道:“公子稍等,蕊珠去去就来。”

看着蕊珠挑帘出门而去,冒襄再也不敢看陈圆圆的脸色,在心中一面懊恼自己平日的言行,对陈圆圆视他做瘟神一样的行为,充满了满满的恨意。刹那之间,竟然有种转爱慕为仇恨的意思,恰似小孩子负气一般,在心中暗暗发誓,自此而后,绝不找陈圆圆,免得自取其辱,被一介女流所轻践。

冒襄低头不语,陈圆圆颇为得意,却并不说话。二人仿佛仇敌一般静静的坐着,于是这中堂之内变得雅雀无声,只是屋外狂风怒号,越加显得中堂之内气氛之尴尬。

时间仿佛停住了一般,好在蕊珠及时而来,打破了这让冒襄无地自容的尴尬气氛。

陈圆圆见蕊珠返回,这就抱着蓝田古玉做成的盒子站起了身,蕊珠见状,只得帮着她套上了貂皮斗篷。

陈圆圆穿上黑色的貂皮斗篷之后,冒襄见她皮肤愈加白皙,而身段婀娜,笑颜倩兮,美目盼兮。美艳不可方物,恰似天宫仙子下凡尘。

于是冒襄胸膛之中的那颗不争气的心又开始悸动起来,那原本还刻骨铭心的恨意,也顷刻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化作绵绵的情谊。

就在冒襄热烈的目光之中,陈圆圆头也不回的挑帘而去,只留下门外的一股冷风呼啸而过,吹过冒襄那呆呆的脸庞,最终是那烛光摇曳晃动了一下,便与陈圆圆音符律动一般的脚步之声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冒襄如魔怔了一般,蕊珠掩面而笑,把肩上的挎包拿了下来,又在桌子上抖了抖。

于是一枚枚金黄色的金币便如倒豆子一般,在桌子上散落了下来。看的书童司砚,两眼直冒绿光,那刚刚突兀起来的喉结也是动了又动,恰似冒襄刚才看着陈圆圆的模样。

蕊珠说道:“公子明鉴,东夏金币,每枚面额是一万圆。五百万元也就是五百枚金币,请清点收好吧。”

冒襄听后,淡淡的说道:“姑娘爽快,冒襄放心,不需清点。”冒襄说着便又对书童说道:“带上金币,我们这就前往永宁医院。”

书童还在愣神之际,听冒襄此言,转着眼珠,对着蕊珠又“扑通”跪了下来,说道:“今夜雪下的很大,天黑路滑。此刻又刮起了白毛风。我家少爷自小就没有吃过苦,此去永宁医院,路途虽不遥远,但少爷那经受的住。

所以小人斗胆祈求姑娘大发慈悲,收留少爷到府上下人们的房间借住一晚,待天亮之后,再前往披云楼。

至于前往永宁医院奉送诊金一事,则由小人代劳便可。

我看姑娘心善,斗胆出此大胆之言,还望姑娘看在我家少爷此刻际遇而给予方便,小人感激不尽。”

书童言辞恳切,而冒襄此刻又对陈圆圆痴心不已,想着追到陈府,距离陈圆圆近些,或许明日还能一睹美人芳荣,故而心下喜欢而眼巴巴的望着蕊珠。

蕊珠见书童情真意切,而冒襄那张极为英俊的脸上又满是期盼,心下一软,便说道:“此乃小事,小哥快快请起。”

冒襄听后目光一亮,抱拳施礼而说道:“姑娘大恩大德,冒襄没齿不忘。”

而司砚更是喜不自禁,而连连磕头不已。

待蕊珠将司砚搀扶起来之后,那司砚,从怀中拿出一块碎花棉布,将桌面上的五百个金币打成了包袱,迅速的跨在肩膀上,对冒襄说道:“公子早些休息,小人将金币送到永宁医院之后,也就在那里凑合一夜,明日早早的便来迎接少爷。”

冒襄听后,对这书童极为满意,而笑呵呵的说道:“天黑路滑,又刮起了白毛风。你小心一些。”

“少爷安心。这是小事,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司砚说着便挑帘而出。冒襄则神采奕奕的对蕊珠说道:“感谢姑娘收留之恩,不知在哪里叨扰,冒襄这就前往。”

蕊珠见此人温文尔雅,又是青年才俊,心下想着,此人的确是小姐的良配。眼下小姐虽没有成家的心思,但红颜易事,难保将来不会后悔。小姐不关心此事,而自己一定要成全此事,也为小姐化解了老来凄苦的下场。

蕊珠拿定注意之后,便笑着说道:“公子不急,蕊珠有一番心里话,要对公子讲来。公子请上座,且听蕊珠慢慢道来。”

冒襄自小便十分受女人欢迎,听蕊珠之言,还以为这俊俏的丫头要对自己表白一番爱慕之意。但此人乃是心上人陈圆圆的心腹,自己弯弯不能造次,故而惴惴不安的坐到了太师椅上,生怕蕊珠发出一二句不合时宜的话来。

见冒襄重新落座之后,更加文文静静,显得儒雅而逸丽,蕊珠更加满意,先是提起一把青白色的钧瓷水壶,给冒襄的茶盏之中,蓄满了热水,这才坐到了冒襄的对面,陈圆圆方才坐的地方。

“公子果真爱慕我家小姐。”蕊珠笑着说道。

冒襄方才听得陈圆圆与此人以姐妹相称,便知在这陈府之中,蕊珠亦仆亦主,自与别的丫鬟不同。此刻又听到蕊珠之问,聪明的他,马上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冒襄听后,激动的说道:“姑娘明鉴,我对陈小姐爱慕已久,此生非陈小姐不娶。纵使海枯石烂,冒襄此心永不悔改。”

蕊珠听后嘿嘿一笑,而说道:“听公子之言,仿佛公子乃是钟情之人。但定海总督姜敏之事,又作何解释。”

听蕊珠此言,冒襄恰似身遭五雷轰顶之灾,而期期艾艾不能成言。心下想到,姜敏与陈圆圆有同窗之宜,而且又亦师亦友,如果以虚言相对,则此人一问便知自己乃是无耻小人,再遑论与圆圆厮守,不被毒打一顿,便是自己造化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五百九十五章 绝望之后的希望

于是片刻之后,冒襄诚恳而又懊悔的说道:“冒襄以前甚是荒唐。皆因父母给了一副好皮囊,故而备受姑娘们所青睐。先前是姑娘们钟情于冒襄,但凡有些姿色的,冒襄便来者不拒。

后来更是变本加利。但凡漂亮的姑娘,冒襄便主动**,往往心想事成。

那些姑娘们爱慕冒襄,而冒襄却毫不珍惜,朝秦暮楚而见异思迁,做些了很多荒唐之时,又害了不少佳人名媛。

至今思来,冒襄追悔不已。自知罪业深重,而陈小姐美貌,让冒襄辗转反侧,屡屡表明心迹,而陈小姐并不在意,反而徒生厌恶,看来陈小姐就是上天派来惩罚冒襄这等薄情之人的。

陈小姐屡屡斥责冒襄,而冒襄却对陈小姐愈加情深,恨都恨不起来。此乃天谴,冒襄不求陈小姐高看冒襄一眼,跟不敢奢求与陈小姐厮守一日,唯有随着这颗多情多事的心,毕生为美人所厌恶,而初心永不悔改!”

冒襄说的十分坦白,而从他言谈之中,蕊珠竟然觉得他对陈圆圆用情颇深,故而又说道:“好一个纨绔子弟的辩白。别的姑娘暂且不提,蕊珠只听闻那定海总督姜敏对公子情真意切,爱之深切,而公子弃之如敝屐。想来不尽令人唏嘘不已。”

冒襄听后,亦觉得十分惭愧而无地自容,落寞的说道:“定海总督姜敏原本东夏才女,前途无量,而终身之事,大有才俊慕名而求。

只是姜总督命苦,于大观园内与冒襄初次见面,便引以为知己,冒襄见她风姿艳丽,而浑身散发着一股朝气,故而以甜言蜜语相骗,致使姜总督以身相许。

与姜总督开始接触之时,冒襄也觉得如沐春风,之事后来,姜总督愈加情深,而冒襄又觉得索然无味,而家父又不许给姜总督一个名分,以至于姜总督蒙羞若斯。

今日思来,冒襄后悔不已悔不该调戏姜总督,而使自己罪业愈加深重,而又使得姜总督肝肠寸断矣。”

听冒襄这番情真意切的实言相告之后,蕊珠觉得后脊梁直发凉,自言自语的说道:“幸亏小姐不是寻常女子,不然必然步了江总督后尘不可!”

冒襄听后,情真意切的说道:“姑娘放心,在冒襄心中,你家小姐毕竟不同于别人,况且陈小姐或许因江总督之事,而并不待见冒襄,故而不会步姜总督后尘的。”

蕊珠听后,冷冷的笑着说道:“就是没有姜总督之事,我家小姐也并不会步姜总督后尘的。你可知道此中缘故否?”

“陈小姐艳冠天下,想来天下男子定然无不仰慕不已。而天下男子之多,才貌胜于冒襄者,又岂在少数,故而陈小姐心高,冒襄在她眼中,那是一文不值了。”

“非也,非也。公子可知,那东夏国赵先生爱慕小姐达数年之久,无论在明里暗里,都对小姐关照有加。而赵先生为小姐洁身自好,从不与别的女人独处。

赵先生如此情深,而我家小姐罪心于东夏科学,而坦然将赵先生拒之千里之外的事?”

此事原本东夏街谈巷议的新闻,但文化部为尊者讳,将此事尘封了起来,故而冒襄等客居之人,自然听不到这种闲话。

蕊珠虽说的风轻云淡,但在冒襄听来,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那赵四海乃是东夏诸君之意,而且又并非垂垂老朽,乃是颇为英武之人。而且用情如此之深,陈圆圆都将及拒之门外了。

冒襄在心中嘀咕道,与赵先生想必,我冒襄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介书生,一介百无一用的书生罢了,岂可入得了陈圆圆的法眼,故而气馁的说道:“原来如此,那冒襄今后唯有终身不娶,日日仰慕陈小姐了。”

蕊珠听后噗嗤一笑,说道:“赵先生誉满天下,又对小姐有知遇之恩,甚至恩养大恩。用情之深,千古未闻,小姐尚可以无心儿女之事,而唯恐累及赵先生为由,将其拒之于千里之外。

而公子你声明狼藉,又屡屡冒犯小姐。故而以蕊珠之间,公子仰慕小姐,终究是徒劳的。”

冒襄此刻已经心死,但却平静了许多,听蕊珠之言后,坦然笑着,爽朗的说道:“冒襄此刻已经知道了此事,犹如用举起碌碡打那当空皓月,绝无半分可能。

但此心已经属了陈小姐,冒襄不能自已。唯有跟着自己的心思走了。”

蕊珠听后,也绝冒襄用情颇深,看着那张平静,儒雅而又真诚的脸,蕊珠竟然有了一丝敬佩,于是说道:“赵先生之事,也许是时机不对。小姐日日苦学,终归会超越东西诸君,成为科学大家,届时小姐或许也就会开始考虑终身之事了。”

蕊珠知道陈圆圆拒绝了赵四海,那东夏之人,那个还再敢与陈圆圆结为伉俪。也就是说,陈圆圆此举,已经轰动了整个东夏,也彻底断了自己婚假之可能。到头了也只有孤独的老去而已。

一想到陈圆圆的将来,蕊珠便觉得心中难受。看着面前的冒襄,心中嘀咕着,此人若是初心不该,而又浪子回头的话,也算是为小姐留了一条后路。

蕊珠思虑之后,一边为陈圆圆的以后凄苦心痛不已,一边看着冒襄,又觉得此人玉树临风,与自家小姐放在一起,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倒真的是郎才女貌,极为合适。

于是蕊珠说道:“公子如果真的对我家小姐用情至深,宁愿终身不娶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冒襄听后,不尽喜上眉梢,激动的说道:“请姑娘赐教,冒襄感激不尽。”

蕊珠听后,小声的说道:“我家小姐如今无心考虑终身之事,也无法考虑。

不过七八年之后,假以时日。小姐终成一代宗师。而那赵先生也不再计较被拒之辱之后,公子或有一线希望。”

冒襄听后,恍然大悟而说道:“姑娘一言点醒梦中人,冒襄知道怎么做了。”

“哈哈哈,这才到哪里?”蕊珠笑着说道:“公子是读书人,我家小姐也是读书人。不过彼此却截然不同,公子读的是《四书》与《五经》,而我家小姐学习的是《物理》和《化学》,二者驴唇不对马嘴。

假以时日,即使小姐有心考虑终身之身,然则与公子之学问,风马牛不相及,岂能志同而道和,公子还是没有希望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五百九十六章 觉今是而昨非

“冒襄明白了,自今而始。冒襄定当改弦更张,从永宁一所小学读起,直到在永宁学院毕业便是。”

蕊珠听后,对冒襄的反应极为满意,又说道:“眼下,小姐讨厌公子,已然成了水火之势。如果公子继续在小姐面前频频殷勤,则唯恐事与愿违,而使小姐愈加反感于公子,则一线希望便愈加渺茫了。”

“冒襄这下真的明白了,感谢姑娘指点。学生定当忍住不见陈小姐,而静下心来,专心读书。待小有声名之后,小姐自然会对小生刮目相看的。”

蕊珠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而说道:“公子研习科学,也不必进入永宁那个小学。而是要准备永宁高级中学的入学考试。

一旦公子考上永宁高级中学,便能日日见到小姐,也可解相思之苦。三年之后,又可考取永宁学院,如此才算是与小姐出身仿佛。

再者,东夏风气,最崇尚为国建功立业者。现而今,儒学与科学纷争不断,东夏诸君虽有心化解双方嫌隙而不能。

公子已经精通儒学,如果再在科学之上有所建树的话便能沟通两派嫌隙,功莫大焉。

届时,天下谁人不知冒公子,小姐对公子岂不另眼相看!”

听蕊珠之言,冒襄精神为之一震,高兴的作揖长拜下去,说道:“听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冒襄茅塞顿开,诚如醍醐灌顶。

为此,冒襄当锲而不舍,尽毕生之时日,不改初衷。

纵使小姐对冒襄永无好感,冒襄也无怨无悔。此生若能学成两派之学,也算小有建树,而不虚度此生了。

姑娘大恩,诚为再造,小生真有心想事成之日,定当重谢姑娘。”

蕊珠听后,冷冷的说道:“公子已然声明狼藉。蕊珠今日之所为,非是帮助公子,而乃是为了给我家小姐留下一条后路,以使小姐青春不在之际,又对婚嫁有所想法的时候,还有一个选择罢了!

蕊珠不图公子厚报,惟愿公子从此洁身自好而浪子回头,蕊珠今日之所为,便不是徒劳了。”

“请姑娘放心,冒襄日后自当洁身自好,不再伤害佳人而平添莫大罪业。”

“如此甚好,天色已晚,公子便与门子老张在二房挨过一夜吧!”

“冒襄谢过姑娘收留之恩。”

“公子客气,快去吧!”

蕊珠并无特殊招待之意,看那脸色,分明对自己厌恶不已。冒襄看后,只得挑帘而出。

心中有了希望,冒襄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大步流星的来到了耳房,敲门而入,征得老头同意后,坐在壁炉旁边的小凳子上,没有一点睡意,在心中规划着自己的未来,直到天明。

且说,那司砚早就生了歹意,骗的冒襄留在了陈府,而自己带着那得来的五百个金币,出了映民十字小区,便冒着风雪,摸着黑来到了永宁北港港口。

此夜,风大雪厚,滴水成冰,书童司砚敲开了港口一所客栈的门,在里面住了一夜。

天刚刚亮开,司砚便花了五百圆,乘坐一辆前往海参崴的雪爬犁,沿着黑龙江冰封的航道,往南疾驰而去。

过了十多日之日,司砚便在乌苏里江岸边,一个名为“张家湾”的小镇下了雪爬犁,自此之后,便杳无音信,直到多年之后,已经功成名就的冒襄这才打听到了他的消息,不过这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永宁城冬日可怕的白毛风吹了整整一夜,天亮之后,冒襄辞别了陈府门子老张,披上了熊皮斗篷之后,就发现门好像被人堵住了一般。

老张见冒襄用肩膀使劲推着门,说道:“一夜大雪,连门都堵上了。这永宁城的天气,恐怕只有熊瞎子无所谓了。”

自从昨夜蕊珠开导之后,冒襄的心情便好了许多,听老张之言后,回头笑着说道:“瑞雪兆丰年啊,来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景了。”

“永宁城又不种庄稼,哪来的丰收。”老张说着便走来过来,与冒襄合力才将那门推开。

门外积雪刚刚没过冒襄的大腿,冒襄就如运动员跨栏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映民十字小区。

来到大街上,冒襄放眼一瞧,则见大大小小的雪爬犁便在厚厚的积雪之上划行,而积雪已经被爬犁压成了光溜溜的坦途大道。

大雪初晴,一轮红日从东南方向升了起来,火红火红的,照耀在冒襄笔直修长的身体上。

看着向南延伸的民安路上的光景,冒襄想着,书童司砚既然未来找自己,那一定还在永宁医院。于是他想着拦下一辆出租爬犁,正要招手,这才想起,自己兜里干净的如大姑娘的脸蛋一般。

冒襄自嘲着苦笑了一笑,这才迈开双腿,穿过了映月大道,沿着民安路东侧的人行道向南缓缓而行。

穿着熊皮为衬,橙色棉布为面子的大氅的人们已经开始清扫积雪,那些衣服上皆绣着“永宁环卫”的字样,冒襄一面思考着,这“永宁环卫”是怎样的一个衙门,一面又打量起了民安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在这滴水成冰的清晨,不少的伙计们,已经开始取下店铺外面的那一张张长长的木板,而不少店铺已经下板完毕,而冒起了第一缕炊烟。

辛勤的店家已经蒸出了第一笼包子,那包子用厚厚的白色棉被抱着,仍然冒出了阵阵白雾。

早起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那些小店之中,靠着永宁城特有的,用生铁铸造的,带有长长的白色铁皮做成的烟筒的火炉子,熙熙攘攘的拉起了家常。

诱人的香味弥漫在大街小巷上,冒襄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但无奈囊中羞涩,也就只好作罢。

冒襄正对自己一往大手大脚的花钱,而感到懊恼,后悔之事,就见民安路上的一个报刊亭,已经开始销售新一天的报纸了。

这是一个足足占了三间门面房的报刊亭。看着报刊亭门楣上,挂着“报刊亭”三字的匾额,冒襄与很多的士子一样,对此很是不解。

“明明是三层小楼,却被称呼为亭。”冒襄在心中嘀咕着,摇了摇头。冒襄的目光头过那巨大的玻璃窗户,向内望去,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那些人,坐在一张张方桌周围,面前均有着厚厚的一沓报纸。

第五百九十七章 造化弄人

报刊亭内的报纸,从类别来看,无论,,还是,什么,的,简直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与大多数年轻的大明士子一样,冒襄以前讨厌东夏新学,却对这报纸极为喜欢,也曾与几个复社朋友私下商议过,说是回到江南之后,定要办一封报纸,就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

自从来到东夏不久之后,冒襄便将各种报纸悉数订了一封,那个穿着绿色熊皮大衣的小伙子,每日清晨便会准时的将各种报纸送到冒襄的红木邮箱之中,以供他日日浏览。

此刻,冒襄身在民安路上,而并非位于披云楼的寓所之中,故而看不上报纸,而又身无分文,急的他抓耳挠腮之际,忽然看到远处一个年轻人将一封报纸随手扔到了地上。

冒襄看后,喜不自禁,大步流星的朝那份报纸跑去,还未走到那地方,又见一个“环卫工人”拉扯着刚才扔下报纸的那人,说道:“这位公子,随手乱扔垃圾,是要罚款的。请你拿上此物,随我到环卫管理处走走吧!”

冒襄听后,急忙跑了上去,放眼一瞧,正是自己特别喜欢的,这就快速捡了起来,而拿在了手中,笑着对那环卫工人说道:“大哥,我看这位公子也并无大罪,报纸已经被在下捡起。还是算了吧。”

那刚才随手丢下报纸的年轻人也说道:“在下,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阁下通融通融吧。”

环卫工人听后,对冒襄说道:“这位公子不关你事。”有对那人说道:“公子,我看你是从大明来自的读书人,故而也算不知者不怪,要是有下次的话,就只能在环卫管理处说话了。”

那人听后,连连道谢。而冒襄便将那封报纸讨了过来。待那二人一走,急忙打开一看。就见第一版上印刷着“百家讲坛成了打架场,数个观众头破血流。”

此事与自己有关,冒襄一目数行的读下来,才知道这是有人为自己鸣冤,说什么百家讲坛乃是文化部承办的,出了事,应该由文化部负责,而不能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让先生们自掏腰包。

文章最后,还义愤填膺的说道,要是文化部如此行事,那以后何人再敢登那百家讲坛的讲台呢?

冒襄看到文章的最后,不由得大叫道:“好!好!好!”

冒襄大声叫喊,而且情绪激动,引来路人纷纷回头,而冒襄并不在意。翻到第二版上又仔细阅读起来。

第二版上,说的是“年关将近,为永宁百姓过年都能吃上新鲜蔬菜,永宁农场觉得从腊月二十八日起,所有的蔬菜瓜果打五折。”

“十方集团果然大气。”冒襄不由得感叹到。在第二版上,还有许多消息,冒襄一一看过之后,又翻到了第三版上,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第三版上,用醒目的大字印刷着“号外,明年永宁从大明移民二十万!”

“民乃社稷之本,仅永宁城一年从大明便移民二十万之巨。此举,乃是挖大明的江山的根基呐!”冒襄脱口说道。

第三版上又刊登了许多东港路,已经永宁南城的房产信息。对于这一类信息,冒襄一直都不在意。故而直接将报纸翻到了第四版上。

第四版乃是一个专版,直接转载了文化部印发的一个文件,标题便是“百家讲坛管理办法。”

此事与自己有关,故而冒襄看的十分仔细,看着看着,冒襄便欢喜雀跃起来。

原来,这今日凌晨刚刚起草的文件上,说了许多百家讲坛的运行细则,特别是里面说到的“对于突发事件,由文化部负百分之九十的责任,而讲学先生只需负百分之十的责任。另外,如果有人故意扰乱讲学秩序,则造成的一切损失由此人承担,情节严重的,还要按照处置。”一段,令冒襄看后激动不已。

“啊,要是这劳什子的文件,早一日出来,则我那套祖传之物也不需要变卖了。”冒襄脱口说道。

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冒襄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要不是这文件迟来一步的话,我也就得不到蕊珠姑娘指点了。”

冒襄看完了报纸,心中可是五味杂陈,果然是造化弄人呐,此事始末,果真是福兮祸所及寄,祸兮福所倚呐。

冒襄心中感慨万千,信马由缰的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民安路与华夏大道交汇之处,永宁医院便在西南侧矗立着,门前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医院门前已经有不少的商贩,用爬犁拉着各种吃食,用具在沿街叫卖,而那些神色疑重的病人家属们则挑选着货物。

冒襄挤过人山人海的人行道,这才来到医院大门,大步流星的从这里走了进去。

还记得昨日前来这永宁医院之时,自己六神无主,一切事都靠着书童司砚才得意周转,眼下虽然五十一身轻,但冒襄却情不自禁的忐忑起来。

来到住院部,穿着白大衣的年轻姑娘,便对自己笑语盈盈的说道:“护士小蕊向冒公子道喜了。文化部林尚书昨天深夜便签发了,方才文化部便来人结清了所有费用,就连公子昨晚支付的二百三十两零七钱银子,也被退了回来。”

小护士一副欢喜雀跃的样子,高高兴兴的说道:“公子,小蕊这就带你去收费处,退了那二百三十两零七钱银子吧。”

冒襄听后,对热情的护士作揖说道:“谢过姑娘好心。晴雯姑娘,可曾看见我那书童。”

“你们没一起来吗?”小护士眨着大眼睛说道。

“司砚不是昨日午夜带了五百枚金币,前来缴费吗?怎么姑娘没看见他。”

“昨晚缴费?还五百枚金币?没有啊,一直在欠费,大夫都问了几次了,本来我打算今早便通知你的,见你主仆客居东夏,小蕊还打算要是公子借不来银子的话,自己就先为公子缴纳上呢。”

听护士小蕊的话,冒襄惊讶的问道:“姑娘美意,冒襄感激不尽。那书童真的没来吗?”

第五百九十八章 报案

“真的没来过!”

“啊,昨夜风雪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冒襄急着说道。

小蕊听后,也很是惊讶,满脸关切的说道:“公子,小蕊这就要换班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就报案吧!”

人生地不熟的,冒襄此刻又是六神无主的模样,听护士小蕊之言之后,落寞的说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没事的,我下班反正无事。”小蕊说着又朝冒襄笑了笑,道:“公子请随我来,先在我们值班室休息休息,一会儿,我就去交班。”

“小蕊姑娘请!”

“公子请!”护士小蕊羞涩的说道。

少时,小蕊换班。二人这就走出了永宁医院,而沿着民安路寻找书童司砚的踪迹。

早上九点钟,在大街上来往的人流便愈加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人们嘴中喷着白雾,但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一些人不畏严寒,就在人行道靠边上,摆了一张桌子,写起了春联。还有一些人靠着祖传的手艺,买拿下木板印刷的窗花,年画之类的东夏。

春联红艳艳的,而一张张窗花皆喜气洋洋的,年画更是五花八门。民安路上满是喜气洋洋的情景。

而冒襄此刻还以为书童昨夜不小心调入了雪窝子之中,故而神色忧郁,穿了一身貂皮大衣的小蕊也跟着着急的询问着路人,又用戴着兔皮手套的双手比划着司砚的模样。

冒襄与昨日还素未谋面的小蕊姑娘,就这般东瞅瞅,西看看,东边打听一下,西边比划一下的寻找着书童司砚,从民安路一直寻找到了披云楼寓所,仍然杳无音讯。

冒襄心中十分焦急,还思想着司砚身上带有那么多的金币。不会是被歹人谋财害命吧。

小蕊听后也绝言之有理,于是又带着愁容满面的冒襄,来到了民安路派出所,觉得报案才好。

民安路派出所就位于民安路与十方大道交汇的那个十字路口,就在鹿鸣苑的东南方。

从映月广场上,二人乘坐出租爬犁,来到派出所之事,已经日上三竿,转眼间又到了永宁城的正午时节。

太阳从正南方的天空之中,射下万道金光,那金光被房檐上,地面上,树梢上的积雪所反射出来,着实刺眼,当小蕊说前面不远处就是民安路派出所时,冒襄眯着眼睛,就看见一座砖木结构的小院跃然眼前,那瓦楞上,墙头上覆盖着三四尺厚的积雪,仿佛为房屋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衣。

永宁城的人们并不清扫房檐上的积雪,因为当房屋覆盖上厚厚的积雪之后,里面便会温暖上许多。

冒襄在小护士小蕊的带领下,径直从那个挂着“永宁北城公安局民安路派出所”匾额的大门走进去,之后又见一派青砖木屋十分气派,穿着黑色熊皮大衣的警察们来来往往。

木屋的房檐上吊着一根根二尺多长的冰溜子,恰似装了水晶帘子一般。再看那屋顶之上的积雪又融化了许多。

冒襄正看得出神,小蕊便笑着说道:“公子这没什么奇怪的,天气随冷。但这些衙门之中,挖着好多壁炉,故而那房顶上的积雪便容易融化了一些。”

冒襄听后,这才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冒襄客居,一切陌生,与姑娘萍水相逢,而又麻烦姑娘带着我东奔西跑的,实在是感激不尽。

姑娘高义,冒襄无以为报。唯有方才永宁医院返还的二百两银子,要不待会就请姑娘吃着便饭吧。”

小蕊听后,眉开眼笑,高高兴兴的说道:“好啊,好啊。既然冒公子主动请客,那小蕊就不客气了。”

“这是自然,冒襄举目无亲,眼下书童又不知下落。不是姑娘照拂的话,冒襄实在不知怎么办了。”

“公子不要着急,东夏警察不是吃闲饭的。一定会找到司砚兄弟的。”

小蕊说着,便拉着冒襄往那几间大屋走去,冒襄心中感动不已。

就这般任由小蕊拉着他的胳膊,来到了大屋之中。

屋子之中,摆着四五张大案,有几个如小蕊一般年纪的姑娘,穿着黑色的衣服,正在写写画画。

见到冒襄及小蕊进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站起身来,朝二人敬了一个礼,这才问道:“二位什么事。”

冒襄还未开口,小蕊便说道:“这位警官,我们的一个朋友昨夜失踪了了。”

“哦,你们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又在哪里。”那姑娘问道。

“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多吧,就在映民十字小区的一位朋友家中。”冒襄回到道。

“昨夜风大,怎么他后来离开了小区。”

“是的,要去永宁医院送医药费。”

。。。。。。

那警察姑娘问得十分仔细,冒襄一一作答之后,又见那姑娘认认真真的写了下来,就让冒襄回去等消息了。

从民安路派出所出来之后,冒襄还对那警察找不找司砚而半信半疑。而小蕊则看着神色颇为难看的冒襄,劝慰道:“公子就放心吧,永宁警察不同于大明各地的衙役,办事认真着哩。”

冒襄听后这才新安下来,而感激的说道:“时间不早了,冒襄就请姑娘到摘星楼用个便饭吧!”

“摘星楼那里饭菜贵的吓人,还是随便找个小酒楼吧。”小蕊听后眨着大眼睛说道。

“也就是七八两银子而已。要是司砚找到的话,冒襄可有四五千两哩。”

听冒襄之言后,小蕊这才说道:“那好吧。公子盛情,小蕊却之不恭,就受之有愧了。”

小蕊在永宁医院工作,工资说高不高,但说的也不低,在摘星楼吃顿饭的钱自然拿的出来,但是这小护士刚刚在东港路那边分期付款了一个宅院,故而这手头上也就拮据了许多。

摘星楼已经开业好几个月了,但是小蕊囊中羞涩,一直竟然还未曾去光临光临。故而当冒襄要请他去摘星楼吃饭之时,小蕊心中还是颇为激动的。

小蕊说的颇为羞涩,而冒襄并没有这姑娘奇妙的心理变化,只是在路边招了招手,便拦下了一辆出租雪爬犁。

第五百九十九章 怎么考入高中

二人进入爬犁之中,里面空间原本就很狭小,更兼着一盆椴木炭火烧的正旺,故而小蕊与冒襄卷缩在小小的角落之中,小蕊脸颊便变得酡红起来,羞涩的低着头。

而冒襄想着自己要考永宁高中之事,故而说道:“姑娘在永宁医院上班,想必也是东夏诸君的高徒了,不知在哪里毕业?”

小蕊听后,腼腆的说道:“小蕊资质平平,只在永宁中等职业学习学了两年,算是肄业,而非毕业。让公子见笑了。”

冒襄听后笑着说道:“东夏之学晦涩难懂,虽是肄业,也极为难得了。而冒襄虽有志于永宁高中,但却不知那入学考试考的是什么了,也不知道考上还是考不上?”

听冒襄要考永宁高中,小蕊一下子来了兴趣,欢快的说道:“公子有心求学,真是独具慧眼。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只是公子乃是大明之人,要进入永宁高中的话,便是留学生了。”

“留学生,这词倒新鲜。不过听姑娘之言,好似成为留学生却并不是好事了?”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留学生不同于普通学生。东夏教育部不会为留学生支付学费罢了。”

“哦,就是束吗,那是应该的了。那需要多少学费呢?”

小蕊听后笑着说道:“永宁高中的留学生,每学期要缴纳四万元的学费,再加上上书费,住宿费,以及伙食费用等等,每年需要花费二十多万元,与大明各地书院收取的束大为不同呐!”

冒襄此刻心里还未意识到书童带去的五百枚金边以及一去不复返。所以听后仍然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又对东夏教育部能够为学生支付这许多费用而十分吃惊,问道:“二十万就是二百两纹银,难道东夏教育部为所以东夏学生都支付吗?”

“是的,公子。东夏诸君曾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故而一开始便是这样做的。”

冒襄听后十分感叹而说道:“这真是大手笔啊,怪不得诸君之学,短短数年之间,便在永宁城开枝散叶了。”

小蕊听后,笑着说道:“公子就不要感叹了。既然公子要考永宁高中,那就要将永宁小学,永宁初中的所有课程仔细研习了。”

“是的好好研习研习。不知那永宁高中的招生考试在什么时候举行。在下也有个计划才好。”

“无论永宁各小学,各初中,高中,中等职业学校,还有永宁学院。新成了的警察学院,海军学院,陆军学院。招生考试从明年开始便全部在六月举行了。”

“哦,如此说来,冒襄还有半年时日准备了?”

小蕊听后,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东夏之学浩如烟海。公子要在半年之内,自学完从小学到初中的所有课程,还要在永宁高中的招生考试之中脱颖而出,并榜上有名。真是急切了许多。”

冒襄听后,不解的问道:“那永宁高中的招生考试都有那些课程。”

小蕊听后如数家珍的说道:“永宁小学开设了《语文》,《数学》二门主要课程,一般学生要在永宁小学寒窗苦读五年,方能参加永宁初中的会考,通过之后,方能进入永宁一所初级中学。

而永宁初级中学又开设了《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政治》,《地理》八门主要课程。

一般学生要在永宁初级中学学习三年,方敢参加永宁高中,或者永宁中等专业学校举行的招生考试,通过之后才能考上。

永宁各学校不看学生在何处就学,而文化部,教育部又十分鼓励校外人员自学成才。故而公子不入永宁小学,及初中听课上课,也可参加招生考试。

但是,公子虽然聪慧,但再快也就如陈圆圆等人一般,没有二三年的时日,是学不完那些课程的。”

听小蕊之言之后,颇为自负的冒襄并不认为,自己半年之内考不上永宁高中,而笑着说道:“那不知,永宁高中都考那些课程。”

小蕊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普通人之所以要考永宁高中,其目的便是将来考那永宁学院。用永宁学院院长周召南的话说,都是精英人才。

所以永宁高中的招生考试非同小可,不同于永宁中等专业学校,按照专业不同而考不同的科目,而是全部考取。

也就是说,的话,才能如愿以偿,进入永宁高中学习。

如果公子在永宁高中寒窗苦读三年之后,便能如陈圆圆,寇白门等人那般进入永宁学院,而每日聆听东夏诸君亲自授课,将来出将入相,或者在永宁机械研究所,永宁化工研究所工作,定然会流芳千古的。”

小蕊虽然说的极为客气,但其目的乃是让冒襄认识到,要想进入永宁高中,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冒襄听后并不领情,而他一下子找到了进入永宁高中的办法,故而激动的说道:“《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政治》,《地理》八门主要课程全部优秀,而且《音乐》,《美术》,《体育》等课程也都合格。也就一共是十一科了。”

小蕊听后,无奈的点了点头,也不忍心继续打击冒襄,故而说道:“《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政治》,《地理》八门要仔细研习。而《音乐》,《美术》,《体育》了解即可。”

冒襄听后愈加开心,兴致勃勃的说道:“姑娘既然乃是永宁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毕业生,那这些书一定是有的了?”

小蕊是有这些课本,但那上面做了好多的注释,又有很多注释,乃是听方神医方以康的精彩讲授,而记下的内容。

小蕊虽然对冒襄十分有好感,但这些课本乃是她立业之本,故而也不愿意相送,所以笑着说道:“这些课本不时什么稀罕之物,永宁城大大小小的书店皆能卖到,又十分便宜的。”

冒襄听后了连连点头,又开心的说道:“那小蕊姑娘可要带着冒襄前去购买的。”

“这个容易,待我们吃过午饭便去如何。”

“冒襄正有此意,如此就谢过姑娘了。”

小蕊听后,见冒襄对考入永宁高中这般痴迷,故而又说道:“公子寓居披云楼,那百家讲坛里便有许多讲解这些课程的地方,公子倒也算得上是近水楼台了。”

第六百章 永宁繁华之所在

冒襄自恃聪明,故而并没有打算要去那些讲坛学习的打算,但见小蕊也是一片好心,故而说道:“也还真是。冒襄住在披云楼,在百家讲坛讲解《易经》,便能得到文化部的一份俸禄,又可每日学习课程,还真是方便呐!”

“的确如此,公子与新学有缘,小蕊向公子道喜,祝愿公子心想事成,榜上有名。”

“多谢姑娘指点。”

“客气了公子。”

。。。。。。

在这崇祯十二年的最后几天,永宁城千家万户都在准备年货,因此大街小巷车水马龙的,好似又恢复了盛夏时节的光景,就连惧怕寒冷而很少出门的老人们都闲逛了起来。

大街上雪爬犁来来往往的好不拥挤,又兼着雪爬犁的制动效果远不如马车,故而在拥挤的街道上行走起来,就缓慢了许多。

扬州籍复社社员冒襄,与永宁医院的护士小蕊姑娘乘坐公共雪爬犁,自鹿鸣苑附近出发,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来到了映月广场前面。

雪爬犁还未停下,那熙熙攘攘的声音这就传入了冒襄的耳中,当出租雪爬犁缓缓停了下来之后,又传来几声租用爬犁的呼喊之声。

车夫听后那是眉开眼笑,匆匆拿过了冒襄递过来的几个铜板。冒襄与小蕊弯着腰,下了雪爬犁之后,但见映月广场之上,满是一些卖艺之人。

优扬的二胡此起彼伏,锣鼓喧天,舞狮耍龙者比比皆是。人们高声喝彩,而花花绿绿的货物更是琳琅满目。

映月广场才建成几个月,便超过了庙街广场,无疑已经成为了用永宁城最为热闹的地方。

映月宫坐北朝南,宫苑深深,虽说是东夏国主,朱徽婧夫妇的寝宫,但也算是东夏诸君及夫人们休闲娱乐的场所。

恰逢柳如是几个进宫玩耍,虽没有鸣锣开道,但永宁城的百姓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而冒襄与小蕊站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看着那七八个穿着大红斗篷,笑语盈盈,袅袅娜娜的走着的贵妇人,好似从画中而来的美女,又恰似要去往瑶池天宫的仙子一般。

少时,冒襄便看到映月宫瓮城之内,最中间的大红门打了开来,而三月殿那犹如天梯的一百多阶太阶便跃然眼前。

太阶之下,三口胡泊冒着腾腾热气。那热气随风飘荡,任意东西,萦绕在三月殿高高的太阶上,徘徊在两行参天老松之间,云蒸霞蔚的霎时朦胧,于是那粉墙黛瓦,飞檐高高突兀而出的三月殿又好似坐落在天空之中,下面有滚滚祥云随风而动。

冒襄与小蕊静静的看着映月宫的光景,直到片刻之后,那厚重的宫门又关闭了起来,二人这才回过神来,往映月广场西侧的摘星楼走去。

如果说映月宫是东夏诸君及夫人们的乐土,那映月广场两侧的披云楼与摘星楼便是东夏百姓的欢乐场了。

说是欢乐场,又不同于华夏大道与阳光大道的交汇之处,不同于那含章苑门口的庙街广场与努尔干公园,因为那里寻常百姓便能时不时的光临一下。

又不用于十方大道与商业路交汇之处,不同于那里的永宁饭店,以及永宁百货大楼,因为小康之家便能偶尔光临光临这两处,前半年还是声名远博,外地人前来永宁办事的话,一定要光临光临,而这个时候,人们纷纷要瞻仰瞻仰披云楼与摘星楼的风光。

披云楼聚集了来自天下九州的学者,与颇为才名的学子。又在下面几层举办着“百家讲坛”。故而披云楼乃是文化的盛辉,那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而摘星楼又不同于披云楼。乃是一座集娱乐,美食,奢侈品于一处的一座奢华城堡。前来摘星楼者,往往非富即贵,乃是天下万国的豪商巨贾云集之所。

摘星楼中,原来陈圆圆几人前见天的讲学之所,已经被十方集团弄成了一个商品博览的所在,里面陈设着东夏特色商品,而引来商贾云集。

大明虽广袤无垠,但缺少金银等货币金属,故而商贸难以昌盛,而不能享受商业互通有无的好处。

而东夏自利于日本开发澳洲以来,更是商旅不绝,日本的几个大银矿已经有十分集团的下属公司前往那里开采。

更兼着这些年来,东夏货物远销欧美二州,以至于西班牙,法兰西,葡萄牙,英吉利,荷兰等国商人,在美洲开采掠夺的金银几乎全部流向了东夏,形成了巨大的贸易顺差。

故而东夏的货币体系十分健康,慢慢的,国际上好多的商业交易,都采用了东夏金银货币结算了。

由此来看,东夏商贸兴盛,能够使天下货物能够在东夏各地随处发卖,而东夏工业产品也能畅销天下,皆是商业兴盛之功也。

摘星楼作为东夏最奢华的所在,各国商贾云集于此,每日洽谈贸易,达成大宗贸易的现象已经悄然出现,故而这里的消费高昂的十分吓人。

摘星楼南北横亘数百丈,又高达数十丈。当冒襄与护士小蕊拾级而上,来到十二楼之中的一家,唤做“云中餐厅”的菜馆之后,永宁城的景色便尽收眼底,如在眼前了。

云中餐厅不用说,又是十方集团的产业。日进斗金乃是寻常之事,装修的极为洋气。

小蕊因成为了最早一代的房奴,故而手中拮据,囊中羞涩,在这三十多米的空中,登临送目乃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了。

而冒襄虽然是一位不知财迷油盐贵的富家公子,花钱如流水的。但前来这里用餐,也是头一次。

故而二人来到摘星楼五层以上之后,便如刘姥姥进来大观园一般,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奢华大气,高端上档次。

小蕊睁着大眼睛,仔细的观看者云中餐厅,眼见一到干干净净的透明玻璃大墙隔着一块三百多平米的地方,里面有好多穿着雍容华贵的美貌女子,陪同着那些大腹便便,腰缠万贯的家伙。

俏丽的美女们无不娴静文雅,而那些满脸笑容的商贾则谈笑风生,说着一些以数百万计的大生意。

云中餐厅的墙上挂着许多西洋巨话画,全是一些贵族青年男女郎才女貌,谈情说爱的场景。而地面竟然也用一块块巨大的瓷砖铺陈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冒襄都有些不好意思下脚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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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鸟瞰永宁(一)

餐厅之内,穿着白色落地长裙,眉清目秀,身姿婀娜的服务员们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地面上来回穿梭,但就是听不清脚步声音,好似她们果真身轻如燕,恰似贴着地面飞翔一般。

冒襄与小蕊刚刚走了进去之后,一个身材高挑,露出了半个光滑细腻的肩膀的服务员,笑语盈盈的说道:“欢迎光临,请公子与夫人随便选个位子吧。”

小蕊见着服务员误认为自己与冒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一时间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羞涩而又局促不安,但也还是分辨道:“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冒襄此刻心里装的全是陈圆圆,故而也急着分辨,小蕊听后又略略烦躁起来。

而那一身白衣飘飘,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的服务员听后,脸上挂着笑,又对二人鞠躬道歉说道:“不好意思,奴家有眼无珠,还请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与漂亮的姐姐海涵海涵。”

小蕊还并未作答,而冒襄看着眼前的服务员谦恭的样子,急忙说道:“小事而已,姑娘不必如此。”

那服务员听后,不好意思的说道:“西南侧的边上,还有一间雅间空着,要不小姐与公子便去那里吧。”

云中餐厅的所有雅间,全都有落地大窗,可以俯瞰全城景色,但大多只有一面窗户,而唯有东南,西南两侧可以鸟瞰两面风光,这服务员送来这么一个大礼,也算是诚心向脸上微微露出不悦之色的小蕊道歉了。

果不其然,小蕊听后,脸上是没看眼笑,兴奋激动的说道:“如此就谢过小妹儿了。”

那服务员见小蕊一脸开心的样子,脸上又恢复了那迷人的,标准的笑容,伸出裸露在外,修长白皙的右臂,笑着说道:“那公子与小姐这边请。”

“姑娘请!”冒襄也是满脸激动的说道。

“有劳妹妹带路。”小蕊笑着拿出了一枚银币,递到了服务员手中,作为感谢她的服务而付上的小费。

一枚银币,便一千元。此举已经是房奴小护士打肿脸充胖子之举,对于这个在云中餐厅当服务员的姑娘来说,这恐怕是她收到最少的小费了。因为那些商人们,出手便是一枚,甚至几枚金币。

但是这云中餐厅的服务员不但容貌姣好,那服务态度也十分好。故而接到银币,也还是向小蕊笑着道谢不止。

雅间里面摆着一张小几,桌面乃是一整块厚厚的玻璃,两张沙发,陈设随不奢华,但生仔简约大气。

当然最难得的便是南侧与西侧的落地大窗户了。

外面白雪皑皑,而屋里温暖如春。冒襄与小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而一进入雅间,边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那服务员从容的笑着接了过来,又帮着二人挂在了摆着雅间北侧的衣架上。

就在小蕊与冒襄分别站在西,南二测的窗户旁边,举目远眺永宁城景色之时,服务员便悄然退出了门外。

小蕊举目而视,则见远处天地一片银装素裹,虽无山峦起伏,但平坦的江面也是清晰可见,蜿蜒曲折着消失在了西边天地交汇之处。

近处隐隐有片片村落矗立在江弯之中,冒起了屡屡炊烟,这不由得让曾经在永宁学院读书的小蕊脱口说道:“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那片片村落附近偶然又放出了道道金光,小蕊知道,那是一些小型的玻璃大棚所在的。

村庄附近在白桦林之中,又有成群结队的驯鹿出没。那是农家因地制宜,学习了鄂伦春人在放养驯鹿。规模随远不及永宁农场那般浩大的圈养,但胜在成本很低,很适合小农经济的模式。

再近一些,又见江湾之中,又被皑皑白雪覆盖着而又突兀而出的“小山包”,那“小山包”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的。小蕊也知道这并非什么小山包,而乃是从黑龙江上游,在春夏之时顺流而下的木料。

那是十方集团的木料场,用以向几大建筑公司,火柴厂,造船厂提供木料的场所。

东夏数省,冬日异常漫长,闲来无事的农村青壮,便开始了一整个冬天的伐木工作。

砍伐的木料,利用厚厚的积雪,全部划行到黑龙江流域密集的河道周围,经过一冬天的积攒,在黑龙江及其支流两岸,便会多处许许多多的木料堆垛。

待开春之后,那些汉子们便将木料扎成木排,从精奇里江,牛满河,根河,额尔古纳河,松花江,乌苏里江顺流而下,运送到乌苏里江沿岸的尼曼城,松花江沿岸的依兰城,佳木斯。当然还有漠河,海兰泡,松江口,伯力等城市,当然最多的还是运输到了永宁城外。小蕊此刻看到的贮木场那里。

小蕊看着那贮木场占地甚为广袤。不由得想着,在那库页岛,海参崴,兴凯湖一带,还有北庭省的月亮湖流域,中北江流域,西江流域,东江流域,额尔齐斯河流域,还有那遥远的卡马河流域,甚至南洋诸地,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贮木场。

移民们前来东夏之后,原本一无所有。又有多少人是利用这砍伐木料的办法,换来了安定的生活;又有多少人是通过这砍伐木料的办法,积攒下了第一桶金,转而从事了商业,而成为了外面那些腰缠万贯的大商人,从而带着新娶的漂亮女人,在这闻名天下的摘星楼上洽谈着大笔生意呢?

小蕊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就在此时此刻,在东夏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又有多少参天大树浑然倒下,又有多少移民们在大树倒下之时,发出了喜悦的小声呢?

想到在四面环海的库页岛是一片伐木丁丁的场景;想到在丛林环绕的兴凯湖周围又是砍伐木料的场景;想到黑龙江上下,月亮湖周围,数万里之外的卡马河流域,东夏大兵,正驱赶着白皮肤的罗刹人俘虏,在厚厚的雪窝子之中砍伐巨木,小蕊便不由得响起了恩师“方神医”说过的一句话。

小蕊记得清楚,方立康当初说的是“东夏工业刚刚起步,还没有那么多的工作让移民来做;东夏钢铁工业还不发达,对木料的依赖程度还很是严重。

而当东夏工业大力发展以后,所有人都有工作可干,对木料的依赖也不在这么严重的时候。东夏一定要禁止砍伐森林,而使得绿树青山永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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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鸟瞰永宁(二)

目光放的再近些,则见对岸村落片片,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着几十亩的玻璃大棚。而且又以永宁农场为最,绵延横亘一大片,在阳光的照射下,与积雪一道放出了万道金光,折射照耀在了远处的森林之中。

于是白雪皑皑的森林之中,也变得晶莹剔透,好似东江流域,东江城的钻石矿坑一般。

小蕊的目光由西向东,慢慢收了回来,又见永宁寺金瓦飞檐高耸,里面满是穿着猩红僧袍的僧人来来往往。

古典雅致的大乘佛教禅院坐落在最西边,里面苍松翠柏负着一树又一树的积雪,又有冰封的湖面,广袤而呈莲花形状。

南侧乃是小乘禅院尖尖的金顶,虽是朔风吹拂的季节,但也显得一派南洋风光。

北侧乃是藏传佛教的院落,金子做成的双鹿听经的雕塑十分醒目,又有玛尼堆上经幡随风飘荡,而穿着各种服饰的蒙古人,费亚喀人,达斡尔人,鄂伦春人全都虔诚的朝拜不绝。

永宁寺的山门后面,则又聚集了无数的文人墨客,对着那两座已经被厚厚的玻璃维护起来的,大明永乐皇帝,宣德皇帝雕刻的巨碑点点。

朝佛路在永宁寺金瓦红墙的山门之前与龙江北路交叉穿过,又向北而去。对面便是赫赫有名的同文馆了。

同文馆这些年来,在三派僧人与文化部的教师主持下,已经为东夏各行各业输送了不少通译人才。

同文馆乃是仿造永宁学院而建成的,故而规模十分浩大,里面有来自天下九州的学员,白皮肤,黄皮肤,黑皮肤应有尽有。而且男女老幼层次不齐。

朝佛路才是最近两年修建起来的,但一路向北而去,与十方大道,华夏大道,映月大道交叉而过,在最北面,又像一条丝带一般,将永宁城外,那大大小小的村落如同珠子一般给串了起来。

再近处,小蕊则看到繁华的西十字,还有永宁高中,及新建立的几所初中,小学,还有大大小小的商厦,已经永宁府下辖的一些衙门。

小蕊正看的出神,就听站在南侧窗户旁边的冒襄说道:“姑娘,南侧的那条大路叫什么路?”

小蕊听后,慢慢的走到了冒襄的身边,目光从冒襄伸出去的手臂看过去,便笑着说道:“那是今年才修建的一条马路,唤做永南路。”

“哦,那从永宁南港出发,那些占地广大的院落都是什么衙门,还请姑娘指点的一下。”

听冒襄之言后,小蕊笑了笑,目力所及之处,又是一大片原始森林,古木参天,全都覆盖着皑皑白雪。

森林过后,又是片片村落,南港路将笔直的向南而去,把大大小小的村落,小镇串联了起来。

再近处,南港路与永南路十字交叉而过,小蕊笑着说道:“左侧便是东夏陆军学院。”

“哦,陆军学院,原来是武学哦。”

“是也不是,虽说是陆军学院,但招生也极为严格,不但要战功赫赫,而且还要识文断字。”小蕊说着又遥指右侧而说道:“那便是警察学院了。”

冒襄听后,感慨的说道:“东夏之学倒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容呐”

小蕊听后笑了笑指着南港路上,位于永南路与永安路之间的一段说道:“公子请看,那便是陆军大营。”

陆军大营占地广袤,无边无际,冒襄看后连连感叹。而小蕊又指着永安路上,与陆军大营相对的永宁造船场后门说道:“公子请看,那便是永宁造船厂了。

永宁造船厂乃是东夏最大的造船厂,比海参崴造船厂,及库页岛南汊港造船厂都大了许多。

永宁造船厂北侧乃是船坞,而西侧有几十米异常宽阔的船厂路直通南港路,比邻永宁南港,又与南港广场,跨江大桥为邻。”

“果然规模浩大,竟然比南京龙江造船厂旧址都大了许多。”冒襄感叹的说道。

小蕊听后笑了笑,又看着从南港广场延伸出去的龙江南路说道:“公子请看,龙江南路与龙江北路不同,乃是向一侧延伸。

龙江南路靠着黑龙江的一侧分别有着大大小小的码头无数,而其北侧便是十方集团的许多工厂,也有一些大商人的工厂了。

那里凡是有厂,必然就有码头,故而原料与货物运输极为便利。故而能够利用天下之物,而生产天下之货了。”

冒襄看的目瞪口呆,而小蕊又指着永安路东侧的海军大营说道:“海军大营占地最为广大,地处黑龙江大拐弯之处,停泊着许多艋瞳巨舰。

海军大营东边,又是去年新修建的两座码头。沿江那几处空地便是十方集团的产业了。

听恩师方神医说过,永宁机械厂,永宁钢铁厂,永宁化工厂已经完成了使命,从明年开始永宁机械厂便改名为永宁装备制造厂,专门生产那些生产机器的机器。

而永宁钢铁厂则会改名为永宁钢铁研究所,永宁化工厂也就改名为永宁化工研究所。

而紧靠着海军大营,依次便是新成立的永宁机械厂,永宁钢铁厂,永宁炼焦厂,永宁化工厂。”

冒襄听后自然又是感慨万分,惊讶的说道:“尚书云,日日新苟日新,东夏真是日新月异呐。”

小蕊听后笑着说道:“公子能看到这些,也就并非一介腐儒了。

公子请看,永安路上,即将修建的几座大厂对面,那片空地便是留给东夏大商贾的商业用地。

用于营建一些大的轻工业工厂,而民建重工业,则安排在了几个即将营造的大工厂东侧,全部邻江,全部都可营造码头。”

“果真是大手笔,永宁如今已经有数百万人口,如此下去,恐怕其规模俨然成为庞然大物,而永宁本不产粮食,这数百万人口每日的口粮如何提供呢。”

“公子有所不知,永宁城地处黑龙江出海口不远。上游有伯力,松江口,海兰泡皆是出产小麦的地方。

黑龙江支流,松花江两岸,乌苏里江两岸皆有沃野万顷,粮食自然可以顺流而下。

第六百零三章 购书偶遇

再者,东夏不仅江河航大便利,海运规模更是庞大。兴凯湖流域又是鱼米之乡,自然不缺稻米。

再者,南洋稻米三熟。而东夏商贸兴盛,自然有商贾从天下九州运来稻米,而贩卖于四海。

至于,蔬菜瓜果,先不说南洋诸多的果脯加工厂,罐头加工厂。但是永宁城的永宁农场及大小商贾,百姓的玻璃大棚便会出产无数了。”

冒襄听后愈加的感慨起了,目光从永宁南城收了回来,有看着阳光大道上的几个大型工厂,以及十方集团总部,永宁学院之中的紧张而陷入了深思之中。

这时候,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漂漂亮亮的服务员,端着茶壶,茶盏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请公子与小姐先品茗一番,这就点菜。”

小蕊听后,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笑着说道:“有劳姑娘了。”

“职责所在,小姐客气了。”服务员说着,用铜制茶壶之中的热水,为二人冲上了大红袍,而又见菜单递给了小蕊。

小蕊接过菜单,点了一些海参鱼翅的菜肴,又对冒襄说道:“公子快请入坐,这家餐厅果然不错,快快点菜来吧。”

冒襄听后,这才恋恋不舍的从窗户旁边走了过来,做到沙发之上,又对图文并茂的菜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那菜单之上的菜肴图案,出自永宁学院美术班的高材生之手,画的是栩栩如生,冒襄大口吞咽着口水,随便点了几个菜。

服务员将二人所点菜肴一一书写下之后,这就笑着说道:“二位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服务员说着退了出去,又笑着关上了门。

当服务员那张挂满了笑容的脸蛋,被门框所代替之后,冒襄又问东问西的,小蕊耐心的一一解答。

片刻之后,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又被那服务员端了上了。小蕊与冒襄便饕餮了很是一顿。

吃罢午饭,永宁城短暂的白日已经到了下午的光景,太阳挂在蔚蓝色的天空之上,已经在南面的天空之中,偏向了西南侧,距离地平线已经不远了。

天空之上虽无云彩,但太阳也只是无力的照耀在永宁城的大街小巷之上,虽无寒风料峭,天气也是滴水成冰,但大街小巷人人热情似火,反而在冒襄心中生出了一股暖意。

小蕊带着冒襄从人群中挤过,刚刚走出拥挤的映月广场,便有一辆出租雪爬犁停了下来。

待爬犁之上的乘客下来之后,小蕊便拉着冒襄一弯腰,这就登上了雪爬犁之中,里面温暖,小蕊搓着双手,对车夫说道:“永宁高级中学。”

车夫听后一扬马鞭,于是那两匹马儿又开始奔跑起来。马车缓缓而动,冒襄说道:“永宁高级中学附近有书店吗?”

“永宁城书店很多,其中以永宁学院对面的华夏书店最大,另外同文馆那便也不错。但公子既然是要靠永宁高中,自然那便的书店合适一些。”

冒襄听后,恍然大悟,说道:“冒襄见披云楼下面的书店无所不有,还以为那里就能购买到。还是姑娘见多识广。”

小蕊听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小蕊那是什么见多识广,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本地人罢了。”

二人一问一答之际,雪爬犁便来到了映月大道与商业路的交汇之处,待雪爬犁缓缓的停了下来之后,二人便打开了车门,从里面跳了下来。

冒襄眼见车水马龙的街道边上,一排排三层店铺之间,一座歇山顶式的大门鹤立鸡群一般突兀而出,那门楣上挂着一个黑的绿字的匾额,上面刻着“永宁高级中学”几个秀气的大字,落款正是西湖柳隐,原来乃是东夏国民政部尚书柳如是的题跋。

永宁高级中学的大门禁闭着,就连右侧的小门也是紧紧关闭着,唯有左侧的小门半开着,冒襄往里面一看,就见静悄悄的校园当中,在冰雪的覆盖下,可以看见亭台楼阁,假山奇石。苍松翠柏的轮廓,几排大楼拔地而起。

冒襄目光透过教学大楼上安装的一块块玻璃,看到里面又人影晃动。方知里面并非无人,而乃是正在上课,故而显得异常安静而已。

就在冒襄愣神之际,又一辆出租雪爬犁自西而来,在这永宁高级中学对面缓缓停了下来。

说来叶巧,来人正是永宁高级中学的校长陈圆圆本人,她刚从永宁学院听了一节,由余漫兮主讲的《机械原理》。

因为在下午的最后两节课,陈圆圆要给高三学生讲授《物理》,故而陈圆圆便急着赶了过来。

冒襄正在愣神,并没有看到陈圆圆。而陈圆圆也算的上是东夏名人,故而小蕊认得的她。

小蕊并不知道冒襄与陈圆圆之间发生的事情,跟不清楚冒襄钟情于陈圆圆,故而说道:“公子快看,永宁高级中学的校长大人来了。”

冒襄听后回头一看,只见披着黑色貂皮大氅的陈圆圆正从斑马线上走了过来。

陈圆圆国色天香,就连走路姿势都是那么迷人,冒襄又呆在了那里。而陈圆圆目视前方,并不斜视,竟然没有看到冒襄。

冒襄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陈圆圆在自己身边而过,又迅速的进入了永宁高级中学,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小蕊,急忙跟了上去。

冒襄再次看到陈圆圆美艳不可方无,于是又对考入永宁高级中学一事,充满了极大的兴趣。大步流星的追上了了小蕊。

片刻之后,小蕊便带着冒襄进入了永宁高级中学外面的一家店面,进去之后,冒襄这才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摆着一堆又一堆的图书。

因为永宁高级中学还未放学,故而这个书店内只有几个人静静的翻阅着图书,显得颇为冷清。

而那店主看到冒襄与小蕊走了进来,那脸上就绽放出了笑容,热情的招待着。

冒襄心下十分激动,在小蕊的指点之下,冒襄购买了自东夏国自小学至初中的所有教材,又购买了《数学》,《语文》,《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政治》八门课程的习题集。

第六百零四章 秀林苑

冒襄购买的书籍非常的多,店家很是高兴,竟然雇了一辆出租雪爬犁亲自相送。

当这些书籍放到出租雪爬犁之中,又坐上了冒襄及店家之外,再也没有小蕊的立脚之地,故而小蕊只好向冒襄告辞了。

冒襄虽十分不好意思,但也十分无奈,只好为小蕊拦下了一辆出租马车,并付了车费之后,看着小蕊乘坐的雪爬犁渐渐远去之后,这才登上店家雇佣的雪爬犁,与那店家一同前往那披云楼寓所。

。。。。。。

今日乃是小蕊的恩师,永宁医院院长之夫人,方张氏讳媛媛者的生日,小蕊自然不敢怠慢,乘坐马拉雪爬犁首先来到位于东港路上的家中。

这是一个坐落在十方大道与东港路交汇之处的小区,里面并无别墅,住的大多都是像小蕊这般刚刚从永宁职业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的学生。另外也有一些在东夏军中刚刚小有功劳的孤身青年。

小区坐北朝南,如鹿鸣苑一般坐落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角。里面也保留了参天大树,点缀着几座亭台楼阁,也有池塘水榭。

每当盛夏时节,里面蝉鸣鸟叫,倒也十分清幽。只是在这寒冷的隆冬时节,就萧瑟了许多。

小区大门也是歇山顶式,开有可以走大型马车的中门,并左右掖门。只是里面的业主,大多都还是按揭还款的房奴,故而很少有私家马车及爬犁出入,故而中门紧闭,唯有东侧的小门开着。

小蕊从那挂着书写了“秀林苑”三字的匾额之下走了过去,刚刚进入里面,那门子便打着招呼,说道:“小蕊你又忙到此时吗?”

“没有,下班之后陪一个朋友办了些事。”

“不错,不错,小蕊是该有朋友了。”那门子笑着打趣道。

小蕊听后莞尔一笑,并不做理会。径直往里面而去。

秀林苑里面阡陌交通,在从横交错的水泥大道两侧遍布着绿化带,而那四五十坐七层刚劲混泥土建造成的楼房便错落有致的散布其中。

其中第一栋居住的是永宁造船厂的员工;第二栋居住的又是永宁机械厂的员工;第三栋居住的又是永宁化工厂的员工。

第四栋是永宁钢铁厂的单身技术员;第五栋乃是皮革厂的;第六栋又以永宁玻璃厂的年轻技术员为多。。。

小蕊的家位于第三十六栋楼房,具体地址乃是二单元六零一。

小蕊来到单元门之下,正好碰上了同窗好友又兼着同事的姑娘小丽。

小蕊看见小丽拎着一个盒子,便想到她也是前去方立康家中主寿的,便笑着说道:“小丽先不急,等会我,咱们一起去。”

低头徐行的小丽听后,笑着说道:“你这死丫头,我还以为你跟着那个冒公子私奔了呢。”

“该死的小蹄子,你胡说什么。我不过看他客居东夏,举目无亲的怪可怜,就帮了一下而已。”小蕊说着这就拾级而上。

外面寒冷,自然不是等人的所在,于是小丽又重新返回,跟着小蕊拾级而上,边走边打趣道:“真的吗?你这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早就出卖了你,还不从实招来。”

经过一日的接触下来,小蕊对冒襄已经颇为失望,觉得这翩翩公子好像对自己并不青睐一二。故而无奈的说道:“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小丽听后,颇为不屑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而已,看他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就来气。”

小蕊听后莞尔一笑,笑着说道:“自然无法与你那为海军舰长无法相提并论了。”

“那是!”小丽自豪的说道:“东夏并不是没有打好男儿。无论各级衙门的官吏,还是十方集团各公司的经理们,再有军中男儿那个不好呢。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个心思,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小蕊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话要让御史大夫周先生听在耳中,就成为人我们这些女学生学习的榜样了。”

小丽不置可否,说道:“就是么,那大明有什么好的。我们不是在大明的时候就受尽了屈辱。多亏了民政部柳尚书,把我们从扬州的那些门户人家解救了出来。

周先生等又在永宁学院让我们学会了一技之长,如今正是报效国家,报效东夏诸君的时候。你却偏偏喜欢上了那百无一用的大明书生。她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一个小白脸罢了。”

小蕊听后“咯咯咯咯咯”的笑着不停,说道:“我与冒公子不过昨日才见面,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小丽你就开始埋怨我了吗?”

小丽听后,嘿嘿一笑说道:“等八字有一撇就迟了。”

二人说着闹着,已经来到了六零一门外,小丽看了一眼对面自己的六零二的房门,又对正用钥匙开门的小蕊说道:“不行,不行。还是让我那冤家给你介绍一个吧!”

小蕊听后,“噗嗤”一笑,这就打开了房门,而小丽迅速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之上,又喋喋不休的说着不停。

小蕊听后,脸上挂着笑容,大步流星的扑了过去,趴在小丽的身上,咯吱着小丽的咯吱窝。

小丽痒的哈哈大笑,而小蕊说道:“你喜欢那些大兵,就以为我与你一样吗?”

“快走开,你这丫头已经捉弄我作甚,要是不喜欢大兵,也行啊。就在咱们医院找个年轻的医生也行啊。再不就做了东夏诸君的小妾也好,免得你猫儿一般的发春,尽作弄我了。”

这时候,小蕊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跑到书房,那出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对小丽说道:“你既然说东夏诸君对我们恩深似海,就不要作践他们了。

诸君皆正人君子,不像三妻四妾之人。况且小蕊我不过中人之资,岂能侍候诸位先生们哩。”

小丽听后,嘿嘿笑着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诸君虽然心怀万民,但也是男人,自然在这妻妾之上也是多多益善了。”

“呸!”小蕊娇嗔道:“小丽你这樱桃小口一点点,但说起话来就像棉裤腰一般,全无一星半点的遮拦。

东夏诸君皆德高望重,而且又夫妻情深。岂会有纳妾之举哩。”

第六百零五章 鹿鸣苑贺寿

小丽听后,笑着说道:“真是胡言乱语而强词夺理。那资政院院长汪先生不是就娶了如夫人吗,还有那公安部的赵尚书,都娶了两个如夫人了。”

小蕊听后骂道:“赵尚书那是对陈圆圆用情很深而被拒之千里之外,心理不舒服的结果。而汪先生不同于别的先生。

汪先生常年奔波在外,夫人又不在身边。让那袁小英钻了空子罢了。”

“你这小蹄子倒清楚这其中曲直原委!”小丽说着见小蕊抱着盒子已经来到了外面,边边走边说道:“没发现啊,原来我们小蕊心高,要嫁给诸位先生们,每日在映月宫的温泉之中,来一出贵妃出浴哩。

既然诸位先生们都有妻妾,那就唯有那永宁钢铁厂的路先生乃是小蕊良配了。”

“呸!”小蕊一把将还在屋内的小丽拉了出来,说道:“小蕊资质平平,岂能入得了路先生的法眼。倒是我们小丽天生丽质难自弃,要不移情别恋,扔了那个大兵,嫁给路先生吧!”

小丽听后,娇嗔道:“小丽岂能是那水性杨花的女子。小蕊你名花无主,我正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哩,你却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这般埋汰于我。”

“行了吧,时间不早了。休要聒噪。”

小蕊与小丽就这般互相打趣着,走出了单元门,转眼之间就来到了秀林苑门口。

此时已经是金乌西坠,环卫工人正在路边点那蜡烛。而小蕊与小丽匆匆拦下了一辆出租马拉雪爬犁,这就往不远处的鹿鸣苑赶去。

少时,马拉雪爬犁在鹿鸣苑门口停了下来,小蕊与小丽下车之后,眼见鹿鸣苑门口行人络绎不绝,不用细问,也知道全都是向张媛媛祝寿之人,全都有头有脸。

小蕊与小丽加入其中,显得十分普通,很难从人群之中一眼给瞧着出来。而在鹿鸣苑门口荷枪实弹,站岗的四个大兵,仍然不紧不慢的盘问着。

小丽见其中一个大兵,身姿挺拔,肩宽腰细的颇为英俊,故而刚刚进入鹿鸣苑,便将丹唇凑到小蕊的耳边,小事的嘀咕道:“方才那个大兵不错,要不小蕊你考虑考虑!”

小丽听后,低声骂道:“快闭嘴,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鹿鸣苑不同于别处,小丽听小蕊此言之后,果然安静了下来,而打量起了里面的景致。

鹿鸣苑虽然乃是东夏最高档的小区,但凡是永宁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毕业生,全都来过这里。

小丽与小蕊自然来过,因为鹿鸣苑每年盛夏时节,就会仿效两宋风俗,举办鹿鸣宴而宴请新科进士。只不过鹿鸣苑宴请的是这些女学生而已。

鹿鸣苑内并无楼宇林立,视野之内全部都是冰封的池塘水榭,假山与草地,又有参天大树高耸入云。

在一片自然风光之中,稀稀疏疏的点缀着一十六座古色古香的院落。有曲折蜿蜒的青石小路,阡陌交通,连通着一座座宅院。

随着人群,小蕊与小丽沿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青石小路,看着雪景,转眼之间,这就来到了方府大门之外。

方立康夫妇礼贤下士,大冷天站在门上,朝人们作揖问好。小蕊与小丽身份轻微,而方立康还是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二人的名字,这让小蕊与小丽激动的不成样子。

从大门走了进去之后,两侧又是长长的抄手游廊,雕栏玉砌的,显得古朴而又奢华。小蕊与小丽走在上面,就看到文化部尚书林雪夫妇,财政部尚书顾横波夫妇,还有带着小孩的移民部尚书柳如是正在对面的游廊之中旭旭而行。

于是小蕊与小丽这就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走对面的游廊呢。

正在后悔之际,小蕊与小丽又不约而同的看见行政院院长琪琪格夫妇,还有余漫兮余先生,黑龙江巡抚婉娜拉夫妇,正从自己后面走了过来。

小蕊与小丽激动不已,不一会儿又发现那永宁学院的高材生,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李香君等人在前面七八步的地方在谈笑风生。

方府今日来了好多东夏名人,很多的,小蕊与小丽知道。而很多的,小蕊与小丽又是只闻其名,而未闻其人,故而一路走来,二人东张西望,好不激动。

特别是东夏诸君的夫人们,人长得极为美丽大方。升段又极为苗条婀娜,那些皮草穿在她们身上,就成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好比给那些成衣品牌代言呢。

于是不一会儿之后,小蕊与小丽又开始打量起了柳如是等人的穿着,想着什么时候也买上一间同款的衣服才好。

由于来客很多,方府之内的东西花厅,显然不能全部容纳。故而在庭院之中,搭上了暖棚,又摆上了一张张桌椅,还放了许许多多的椴木炭火盆。

故而庭院之中,也是温暖如春,小蕊与小丽递上礼物之后,便与众人来到了庭院之中,在方府仆人的照应之下,在靠着火盆的桌子边坐了下去。

这时候,小蕊与小丽东张西望,就再也看不到柳如是,贝蒂娜,股横波,林天素,婉娜拉,索娜姆,海兰珠,张媛媛,胡丽丽,徐小倩等人的身影。想来已经是在东西花厅之中落坐了。

周围的人们虽然男女老少很多,但极少又小蕊与小丽认识的,不过从穿着上可以看的出来。

对面的那桌坐的都是一些陆军之中的男儿,再远一些又是警察与海军。东侧坐的乃是官吏,而西侧又是永宁学院的那些高材生们,她们既是永宁学院的大学生,同时又是永宁高级中学,永宁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教师,故而备受青睐。

小蕊看到,那些年轻的商贾们,十方集团的单身男经理们,纷纷朝那便送去了热烈的目光。而不少的军中男儿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边,于是小蕊回过头来,打量起了自己身边的人。

与小蕊与小丽同席的全都是永宁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女学生。眼力不错的方府仆人,还把同为学医出身的小蕊等人安排在了一起。

第六百零六章 数省概况(一)

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永宁医院的员工,不过永宁医院人员极多,大家又不在同一个科室,故而这些面孔虽然熟悉,而小蕊与小丽又说不上她们的名字。

不过再陌生,也算是同事,片刻之后,大伙这就扯开了话题,其乐融融的畅谈了起来。

这时候,小蕊又偷偷打量着四周,发现再也看不到了陈圆圆等人的身影,心中嘀咕着:“看来这些高才生们果然高人一等,或许那东夏诸君及夫人们在西花厅入席,而陈圆圆等人作为贵宾,安排在了东花厅,也为未可知。”

又片刻之后,美食珍馐被穿着大红斗篷的方府丫鬟端了上来,果然与别处不同。

小蕊虽身为女子,但那些丫鬟们皆眉清目秀,身姿曼妙,穿着又极为得体,光看着她们就觉得秀色可餐,更不用说那些美食佳酿了。

当美食珍馐一一上桌之际,身着貂皮大氅的方立康也与爱妻张媛媛笑着来到了庭院之中,张媛媛原本秀丽而妖娆,今日身着红色斗篷,白皙的脸颊上隐约可以看见里面青丝三千,还有蓝宝石做成的耳坠,白玉步摇之上坠下来的金镶玉坠子,愈加显得美丽动人。

就在众人目不转睛的瞩目之下,二人说说笑笑的与大伙一一问好,并敬酒感谢,客人们纷纷起身,说着那许许多多的祝福的话。

庭院之内客人众多,一一见礼之后,方立康夫妇又来到了东花厅之中。

东花厅的客人远比庭院之内的那些人有头有脸的多了,故而方立康夫妇认识的也就多了,寒暄的也就亲切了几分。

十方集团的几个建筑公司经理坐了一桌,旁边又是近年刚成立的永宁制药厂的经理田小兮,方立康在寒暄之余,又多说了几句技术上的事情。

而张媛媛看到陈圆圆,寇白门几位在鹿鸣苑为她们这些东夏夫人讲授了课程的姑娘,自然上去一一寒暄问好。

从东花厅走了出去之后,这才来到了西花厅,西花厅之内坐得都是东夏诸君及夫人们。

一走进西花厅之中,方立康这就做到了周召南,余漫兮,路修远一席。唯有张媛媛上前为大伙一一敬酒。

公安部尚书赵四海新娶的妻子红娘子,对东夏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她这些天来,并不闲暇,故而像大伙这样济济一堂,闲着谈天说地的机会并不太多。

红娘子自从来到永宁之后,按照她的特长与爱好,被资政院安排在了陆军之中,官居一品,被任命为了什么西域都督,名义上有张慎言,萧长山等好几个总兵归她管辖。

红娘子每日清晨与晚间都要在汪三江家中的高级培训班上学习,白天又在陆军大营操练学习,偶尔还要去新成了的陆军学院学习。也着实是累的够呛。

张媛媛端着酒盏,首先还是来到了红娘子的身边,看着英姿飒爽,与海军太尉索娜姆不遑多让的红娘子说道:“妹妹初来永宁,但十分忙碌。姐妹们竟然没有太多来往,都是媛媛之过,还请以后多多坐坐才好。”

柳如是等听后,也纷纷称是。红娘子笑着对大伙说道:“红柳儿粗俗,诸位姐姐皆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红柳儿失礼之处,还请诸位姐姐海涵,海涵。”

听红柳儿此言之后,大伙“噗嗤”一声,全都笑了出来。柳如是说道:“除了公主妹妹与琪琪格妹妹。只有小倩妹子还算是小家碧玉,而我们大伙多是苦命之人,出身并不比妹妹好上一二,妹妹万万不可有这等想法才好。”

朱徽婧听后,咯咯咯咯笑着说道:“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还不都是诸君夫人吗?我倒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与姐姐这般巾帼英雄才投脾气哩。还往姐姐不要嫌弃妹妹愚笨,教妹妹那下独门绝技才好哩。”

见大伙说的情真意切,红娘子高兴的说道:“公主要也要学绳技而去街头卖艺吗?”

红娘子此言说来,大伙更是哈哈大笑,顿时那气氛又融洽了许多,其乐融融的,就连周召南几人也向这边频频回头,想象这她们谈话的内容。

与红娘子所谈内容不同,周召南等人聊着聊着,又将话题扯到了工作之上。

西花厅内摆着两张大圆桌,一桌坐着花枝招展的女人,而周召等人坐了另一桌。

余漫兮已经微微有些醉意,左舟还好。方立康最为清醒,他听周少南说道:“东夏数年经营,如今南洋已经有了百越,南洋二省之地,其南洋总督所管辖的土地还在与日增加。

而库页省,黑龙江省,永宁府的基础设施建设也日趋改善。目下北庭行省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坐在对面桌子上的海兰珠听到这里,也激动的说道:“周先生说的是。喀尔喀蒙古三部,如今已经有了呼伦城一座商业大埠,另外那新建立的车臣汗城克鲁伦城,土谢图汗城哈拉和林,扎萨克图汗汗城也都有汉家商人做着生意,每年销售了许多货物,又收购羊毛,皮革,建造了地毯长,织呢厂。

特别是色楞格河两岸的小镇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而恰克图如今更是商贾云集,工厂林立,如今已经有四五十万人家参差在那里。

东江流域原本交通不便,而又气候恶劣。而自东夏两院提出兴利实边,以淘金,开矿挖去宝石,矿产的政策实施以来,如今也是大有改观。

先是,自中北城不远处的望东城修建了一条公路,而直通东江上游的望西城,故而货物从中北江可以利用马车运输至望西城,继而利用船舶,沟通东江。

那东江城如今有了不少的养殖场,开了不少的宝石矿场,金矿场。

又因为东江流域气候严寒,故而哪里出产的毛皮异常珍贵,再加上宝石品质上乘,再加上产量巨大,故而也是商贾云集,而移民们更是趋之若鹜。

目下北庭一省,由于资源丰富,交通也十分便利。故而东夏商贾,自永宁城溯流而上,来到漠河城之后,能够借用额尔古纳河河道溯流而上呼伦城,又可利用小船,自尼布楚小城而前往赤塔府。

第六百零七章 数省概况(二)

赤塔府矿产丰富,故而工厂林立,特别是毛皮养殖,淘金,水泥,玻璃,矿石开采容纳了二百多万移民,俨然成为了工商业重镇。

自赤塔有赤乌公路而通往乌兰乌德。乌兰乌德乃是蒙古牧民聚集之地,故而羊毛,牛肉,皮革出产甚是巨大,另外月亮湖的水产丰富,渔业资源也异常丰富。

再兼着自菩提伽耶兴建以来,蒙古人,达斡尔人,雅酷特人纷纷前来朝拜,故而游客众多,当地餐饮,酒店服务也发展极为迅速。

与乌兰乌德隔湖而望的苏武城,由于气候特殊,那里随处塞外,但冬日气温异常温暖,故而人口众多,工厂林立。

中北城矿产丰富,又可通往东江流域,西江流域,故而又是一座大城了。”

海兰珠说的极为详细,周召南听后笑着说道:“北庭行省能有今日的成就,与海兰珠总督的兢兢业业不无关系。

故而我提议,从北庭省分出喀尔喀三部,成了漠北省。而东江流域,月亮湖,中北江流域继续称为北庭省。

漠北,北庭二省地域辽阔,资源吩咐,又是永宁通往西江流域的必经之地,故而要选拔两位德才兼备的巡抚,再由海兰珠继续担任两省总督,统摄两地军政大事,诸位以为如何。”

周少南此言之后,大伙纷纷赞同,于是此事也就算敲定了下来。这时候杨布威又说道:“西江流域数千里沃野尽归东夏,开春之后,势必要大举移民,大力开发,虽然成了了西江省。

但是按照旺财的计划,天山南北以后会成为东夏经营西方的粮食出产地,来年自会用兵于那里。

而乌拉尔山脉以西,随着那东俄大家族的归顺,东西如今已经拥有了那卡马河流域。

按照旺财的计划,以后西江一省,要建立工厂无数,生产的工业产品,全要销售在欧洲及中亚地区。故而以我之间,还是早作谋划为好。”

听杨布威之言,周召南点了点头,便进入了深思。左舟站起身来,来回的渡着步子,其余诸君早已经喝的七荤八素,对此漠不关心。

唯有余漫兮叫嚷道:“这不早就计划好了吗,将天山南北,巴尔喀什湖一代,成立为天山省就是。”

听余漫兮之言后,左舟摇头说道:“天山之北,此刻还在准格尔汗国手中,而天山之南,此刻又在也尔羌汗国手中。现在就成立天山省,是不是早了一点。”

此时,那趴在桌子上打着鼾声的路修远竟然抬起了头,意外的说道:“这样的确很好,一边攻占,一边治理,倒是方便了许多。”

周召南听后,目光为之一亮,说道:“如此甚好,那自大明哈密卫以西,巴尔喀什湖以东,阿尔金山以北,阿尔泰山以南就是天山省的辖地了。”

周召南说的慷慨激昂,邻桌的女人们听后也是欢喜雀跃,纷纷跑到了这边,性格开了爽快的朱徽婧首先说道:“那什么那乌拉尔山以西的土地呢?”

柳如是也说道:“我家夫君曾说道,那乌拉尔山以东,有一条大河唤作什么伏尔加河,通往里海,可以通航艋瞳巨舟,而卡马河属于其支流,眼下东夏卡马城又在造船。

我东夏占领那里之后,便可将货物顺流而下,而至里海两岸,与沙锤波斯,奥斯曼土耳其贸易。”

路修远对欧洲地形颇为熟悉,听后也说道:“与伏尔加河下游相距不到百里之遥,又有一条大河直通黑海。

而黑海又通地中海,如过东夏占领之后,货物便可通往欧洲各国。甚至过大西洋,而销往美洲诸殖民地。”

“不错,我夫君正是这般说的。他曾说美洲虽然与东夏隔着太平洋相望。但太平洋光芒无比,比半个地球都大了许多,而大西洋与之想比,不过浅浅的一条海峡,最窄处,不过区区万里而已。

从大西洋而通美洲大陆,就容易了许多。再加上风浪又小,故而那黑海一带,地理条件十分重要。我东夏要想做到货通天下,是一定要将其纳入疆域的。”柳如是满是兴奋的说道。

女人也有事业心,周召南听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乌拉尔山以西提前成了一个行省,为来年的军事行动做准备吧。”

“那叫什么名字哩”徐小倩看着自己男人周召南说道。

周召南听后,看着大伙,脸上满是笑容的说道:“这是还未占领的土地,至于唤作什么,还请大伙集思广益吧!”

朱徽婧听后,爽朗的说道:“我东夏已经有了北庭省,那何必唤作西域省哩。”

听朱徽婧此言,周召南等觉得十分贴切,正要点头同意,又听顾横波说道:“公主此言似是而非。横波以为那西域之说,乃是汉唐盛事之时,说的天山南北之地。

而我东夏所言之乌拉尔山以西,自然远远超出了西域的范围,若再以西域为名,恐怕会引起误会,而让百姓们认为是天山一带。”

大伙听后连连点头,而朱徽婧也认为西域之说不太合适,故而脸上满是酒醉酡红的她,爽朗的说道:“姐姐说的在理。西域之说,确实不太准确。”

这时候,路修远又说道:“不如唤作东欧省如何。”

听路修远之言,就连余漫兮都说道:“欧洲之说,只有在永宁学院及诸多培训班上学习了的人才明白。而天下之大,东欧之说,能有多少人由认同之感哩。”

杨布威也说道:“东欧之大,非是东夏全部要占领之地。东欧省的称谓确实不妥。”

这时候柳如是又说道:“天山南北,因为有天山而人尽皆知。所以冠之以天山行省,听着就让人明白其大体位置。而又借着这天山省名,告诉世人,那里有天山,真是相得益彰。故而我们人人都觉得在理。

故而这乌拉尔之西的未来疆域,这般起名那才妥当了哩。”

柳如是说的在理,大伙听后,还在沉思之际,就听文化部尚书林天素说道:“那里有伏尔加河蜿蜒曲折,而里海蔚蓝而水波不兴。又有顿河静静流淌,黑海汪洋恣意。看来名字要从这些大河大海中而来了。”

第六百零八章 未来之疆域(一)

海兰珠也说道:“那里曾经先后有术赤汗国,又先后分裂为喀山汗国,克里木汗国,阿拉斯特汗汗国。又有卫拉特蒙古土尔扈特部在那里牧马放羊。因此省名也可从这些地方而来。”

大家听后,思来想去,并没有十分合适的名字。少时,还是柳如是说道:“根据东夏两院的计划,要占领伏尔加河喀山下游直到里海的全部土地,又要将黑海沿岸,包括君士但丁堡在内的所有河口纳入东夏疆域。

这就包括了高加索山脉以北的土地,顿河中下游地区,第聂伯河中下游地区,再加上多瑙河河口一带的土地。

那里地域广袤无垠,江河湖泊纵横交错,又有黑海,里海可以沟通欧洲诸国,以及里海沿岸诸多西亚,中亚国家。

物产丰富,无论农牧业皆适合大力发展,实乃用一海,一河之命盖全。故而这名字自然十分难以定下。”

“柳尚书说的有理。在地理课上,本宫也了解到自那卡马河而至君士但丁堡不下万里之遥。好在又伏尔加河,卡马河可以通艋瞳巨舰而至里海。

伏尔加河与顿河两河相聚最窄处不过数十里之遥。只需在那里建立码头,并修建公路联通,便可经顿河而至黑河。

此刻,卡马城已经开始打造船舶。而一旦顿河流域,也有了造船厂。则万里之遥又近在咫尺。

一旦东夏战舰进入黑海之后,便可沿着第聂伯河溯流而上,将货物销售到北欧诸国。

又可沿着多瑙河溯流而上,将货物销往中欧诸国。再者黑河联通地中海,东夏商贾将来便可南下南欧,而经直布罗陀海峡而通往西欧。

那些地方物华天宝,地理条件要远比黑龙江流域还要便利,又是万里平原,将来一定是东夏税赋重地,商贸最为繁华之所在。故而这命名一事,万万不可大意,还是仔细斟酌才好。”朱徽婧笑着说道。

这些女人在高级培训班上收获不小,就连万里之外的世界也是一清二楚。周召南听后甚是欣慰,又听余漫兮说道:“黑海沿岸,伏尔加河在里海的入海口,皆占尽了天时地利。将来一定是我东夏的商贸重镇,工业重镇。

届时,东夏便于哈萨克汗国的大小玉滋以乌拉尔河为界。与罗莎人以喀山,基辅连线为界。

至于黑海沿岸,此刻还在奥斯曼帝国及其所掌控的克里木汗国手中。而那君士但丁堡更是奥斯曼帝国的首府所在地。

那里人口众多,而民族成分复杂,文化多样。打下容易,而要形成文化向心力,而使其稳定下来则颇为不易。

以我之间。这儒学虽然无用。但却乃是中华文化正统。不如占领那君士但丁堡之后,在那里建造一个可以容纳十万人读书的孔子学院。让那些野蛮人全都攻读儒家经典。

如此以来,假以时日。那里的白皮肤们便会仰慕中华文化,而心属华夏。

在我看来,那孔子学院之兴建势在必行。不如就叫做学院省可好。”

余漫兮虽然说的义正言辞,但大伙听来却深感诙谐。路修远等人哈哈大笑,而柳如是等掩口偷笑。

唯有周召南听后颇为兴奋,激动的说道:“这省名不好。但这兴建孔子学院的提议,却胜过百万雄师。我们之所以要建造,漠河蓝毗尼圆,乌兰乌德菩提伽耶,为的就是形成文化向心力,而是那些蒙古人,达斡尔人心属东夏。

渔猎民族蒙昧无知,对儒家之学不感兴趣,而那黑海沿岸的白皮肤人却开化已久。又兼着两岸宗教不同,年年仇杀,而儒学讲仁讲义,或许能使他们喜欢,而最终能够和睦相处,在东夏国内太平下来。”

经周召南之明,所有人都觉得建立孔子学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纷纷建言,要在南洋诸地也建立许多。

这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桌子上的满盘珍馐也早就变得狼藉不堪。方府上的小丫鬟们上来挑灯照明。

方立康,张媛媛夫妇听得庭院之中已经熙熙攘攘起来。故而出门而去招呼众多的宾客们。

当夫妇二人将一众宾客送至鹿鸣苑门口又返回之后,则见漫天星辰浩如烟海,而极光闪烁不已。

灯火通明的东花厅之中,方府之内辛苦了一整天的小厮丫鬟们这才刚刚入戏。

方立康夫妇又前去打了招呼,让众人放开肚皮,好好的享用。众仆人感谢不已。

重新来到西花厅之内,就见宴席已经撤去,路修远等人已经酒醒。大伙便在沙发上就做,而那张茶几上已经摆上了差点与水果。

此刻并无佳酿与美酒,唯有清茶和一些果汁饮品。由于人员众多,巨大的三排沙发上坐满了男人,而女人们则围着那张巨大的红木茶几,坐在了一个个绣蹲之上。

大红色的纱灯点了**盏,西花厅内灯火通明。张媛媛一进屋子,便听周召南说道:“仿建印度的佛教四大圣地乃是文化部的一项大事。

那象征佛陀出生之地的漠河蓝毗尼园,象征佛陀成道的乌兰乌德菩提伽耶自建造以来,着实让少数民族心心向往,全都诚心归顺了下来。

此举化解了不必要的刀兵之争。减少了因战争而消失的人口,使得北庭诸地经济发展迅速,而没有遭到战火的焚烧,故而功劳极大。

按照前翻部署。这象征佛陀成道的鹿野苑便要建立在西江支流额尔齐斯河与托博尔汇流之处,就是托博尔城。

而天山南北,巴尔喀什湖岸边,就建立象征佛陀涅的拘尸那罗吧。”

当方立康在郑半屡身边坐下,方媛媛紧紧挨着红娘子坐下之后,周召南刚刚发言完毕。

文化部尚书林雪说道:“文化部一定竭尽全力,打理建设这两处圣地,致使那些化外之民,悉数归附。”

周召南听后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听路修远说道:“东欧那里地域广袤,文化冲突又颇为严重。只修建一所孔子学院怕是起不了多大作用。

不如在君士但丁堡,多瑙河河口,第聂伯河河口,以及克里木半岛,伏尔加河河口,已经喀山各设立一所孔子学院才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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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未来之疆域(二)

左舟听后,也说道:“这样规划,的确不错。但也就不叫孔子学院了,分别唤作君士但丁堡儒学院,第聂伯河口城儒学院,多瑙河儒河口城学院,克里木城儒学院,伏尔加河河口城儒学院,喀山儒学院如何?”

听左舟此言之后,柳如是笑着说道:“左丞相大才,如此的话。不但几所学院有了建立位置,而且将来要营造的几所大城也都有了名字。”

“不错,这第聂伯河口城,多瑙河儒河口城,克里木城,伏尔加河河口城,名字通俗易懂,听来便让人知道其大体为之,的确不错。喀山城之称为也十分上口。

但君士但丁堡颇为拗口,还是换一个名字才好。”朱徽婧说道。

柳如是与朱徽婧紧挨着做到一起,听此言之后,拉着朱徽婧的手说道:“君士但丁堡虽然最为遥远,但其为通往地中海的咽喉要道,说不定还会成为那里的首府呢。

只不过妹妹呀,这省名还未确定下来,这省城的名字就暂且放下吧。”

朱徽婧听后,笑着说道:“姐姐所言不错,乃是妹妹急切了许多。”

这二人有说有笑,周召南听后思索着说道:“几位弟妹皆是才女。在这取名之事上长于我等,还清赐教才是。”

胡丽丽听后,笑着说道:“东夏诸君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料却被这取名之事给难住了哦!”

胡丽丽此言说来,女人们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周召南等人颇为尴尬。

一向活泼的朱徽婧说道:“要是汪院长在的话,此事就容易许多了。”

听朱徽婧此言之后,柳如是嗔怒道:“好好的提他干什么。不如我们姐妹一人出一个,让各位先生们选择便是。”

周召南几人听后连连点头,而余漫兮几人更是连声道好。

于是柳如是笑着,用秋水横波一般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到了身边的朱徽婧脸上,说道:“妹妹以大明宁德长公主至尊,居映月宫而为东夏之主,理当妹妹先请。”

这起名之事,非文化涵养深厚者,非腹有诗书气自华者所不能。故而也就是几人能够为之。也就是那些大家闺秀,已经颇受传统文化熏陶的小家碧玉,还有几个名动天下的丽人,再者就是那些从下当做货物一般训练的扬州瘦马出身的女人了。

但教育部尚书及其妻子十方集团天津公司经理张文秀;十方集团瓜州公司经理王知味之妻子,魏国公之女徐茵茵不在永宁。故而也没有几人。

也就是御史大夫之妻子,时任永宁府台的徐小倩;资政院院长汪三江之妻子,民政部尚书兼任海参崴知府的柳如是;资政委员郑半缕之妻子,时任文化部尚书的林雪林天素;御史台都察院院长丁不易之妻子,时任财政部尚书的顾眉顾横波;卫生部尚书方立康之妻子,国税总局局长张媛媛;御史台法院院长张万全之妻子胡丽丽;以及外交部尚书石为经之妻子,宁德长公主朱徽婧几人能够为之。

朱徽婧听后,原本想着还要谦让一番,但见中威姐妹都纷纷要她开头,性格极为爽快的她便开口说道:“那乌拉尔山横亘东西。不如就把西江省改为新山东省,而将黑海,里海及伏尔加河,顿河,第聂伯河一代唤作新山西省如何?”其声音清越,犹如琵琶之声一般婉转动听。

众人听后,连连高呼公主大才。朱徽婧连连谦虚了一番,之后又与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柳如是。

柳如是也不推脱,柳如是却很是推辞了一番,于是顾横波只好笑着站起了身,如一树名花一般光彩动人,笑着说道:“那里江河胡泊纵横交错,不如就唤作新江南吧。”

顾横波说完,大伙又是议论了一番。接着林雪起身,风姿绰约,宛如梅花迎风,又暗香浮动,说道:“将来那里势必儒学大兴,不如就唤作杏坛省如何。”

众人听后自然又议论了一番。这时候徐小倩站起身来,身子修而曼妙,恰似一支亭亭玉立的红荷花,美而不俗,艳而不媚。说道:“黑海省。”

接着,张媛媛缓缓起身,脸上绽放桃花,娇艳欲滴。丹唇轻起,露出两排碎玉,说道:“媛媛还是觉得西域之说甚是妥当,还请诸君斟酌一番。”

再接着胡丽丽站起身来,妩媚动人,眼含秋波,面颊白里透红,低着头,颇为娇羞的说道:“既然有那里有伏尔加河,顿河,第聂伯河,多瑙河及乌拉尔河五条河流,又有黑海汪洋恣意,还有里海千里湖面,不如就唤作七水省如何?”

大伙听来,依然极度欢喜,而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声柳黄色长裙的柳如是。

柳如是见状,只好缓缓起身,身子婀娜,修长而逸丽。脸蛋白里透红,双目如两泓清水,恰似一树海棠花那般楚楚动人,又仿佛万千柳丝在风中摆动,如烟如雾,笑语盈盈暗的说道:“安西省三字如何?”

众人听后,纷纷赞同,还未等周召南等人说话,朱徽婧便急着说道:“大唐就有北庭都护府,安西都护府之说。如今我东夏既有北庭省,岂可无安西府之说。

柳姐姐聪慧无比。别出心裁,我看着安西二字最为妥当。”

周召南听后也说道:“大唐之有北庭都护府,但其所辖疆域远不及东夏之北庭之广袤。

而大唐之安西都护府,所辖范围也不过天山南北之地。故而如此来看大唐之安西,虽是西域所在,而我东西自当有所区别才好。

柳尚书以安西二字取代西域之说,既有出处,又颇为恰当。此事就这般定下来吧!”

听周召南之言后,大家纷纷赞同。又天南地北的闲聊了一阵。

不一会儿,眼看着位于汪三江府上的高级培训班马上就要开课。而陈圆圆等人自今日寿宴之上辞别去后,自然没有走出鹿鸣苑,而是直接去了汪府之内等待。故而柳如是等人这就离开了方府,而去往那高级培训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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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归心似箭

就在鹿鸣苑内的寿宴结束之际,东夏国资政院院长乘坐马拉爬犁,已经在永宁城郊外而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汪三江日夜兼程,风风火火的向永宁城赶来,那可谓是归心似箭。

无奈的是,东夏国虽然水运便捷,江海连运更是开天辟地的壮举,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东夏严寒,自九月之后,便进入了漫长的冬季。

大小江河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就是海面之上也都接上了上百公里之宽的坚冰。于是乎,那些战无不胜的艋瞳巨舰,全都如熊瞎子一般,雄风不在了。

好在海参崴乃是天然良港,那里沿岸只有数公里的坚冰而已。故而每当冬季来临,海参崴港口便会挪动到冰面之上。

好在海参崴春夏之时,弥漫海面的大雾,在冬日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故而即使没有灯塔,船舶自然也不会迷失方向。

而那些巨型船舶自大明三岛,及南洋而来的时候,往往便会在距离冰面几百米的地方抛锚扯帆,而港口便会迅速派出成千上百的四桨小船,将船上的客人,移民,物资,货物纷纷运到坚冰之上,再用宽大雪爬犁弄到岸边。

汪三江与商务部随行人员在海参崴登陆之后。汪三江便推掉了一切活动,而与商务部的姑娘们乘着一百多辆马拉爬犁沿着绥芬河河道向西挺近。

晚间便在沿途小镇住店休息。白日便继续赶路。十天之后这才进入了乌苏里江航道。

乌苏里江航道十分宽阔,沿途遍布小镇,满是住店休息的场所。故而天气纵然恶劣,但丝毫也没有影响到行程。

一百多辆马拉爬犁经过伯力府城,进入黑龙江宽阔,平坦的冰面之后,已经是腊月十八日了。

随着与永宁城的距离越来越短。汪三江归心似箭,私家心切越来越严重。故而又在沿途小镇换了好几次马匹。

在这腊月二十八日的晚上,原本还极光闪烁,星辰漫天。但夜深之后,竟然变得乌云滚滚,漆黑的夜空,如同一口大铁锅一般,扣在了头顶。

伸手不见五指,好在驾驶中点着两盏鲸脂蜡烛,又用凹进去的玻璃镜子聚着光束,照亮了前方七八米的冰面。

也好在永宁城郊外就亮着万家灯火,而永宁城上空之中一片通红,故而也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永宁城已然近在咫尺。而汪三江的心却又忐忑不安起来。不对!那是兴奋之中掺杂着忐忑,一般兴奋,一般的紧张。

兴奋自然要兴奋,因为马上就要见到那日日思念的柳如是与,还有那相处不到的女儿汪其华了。

而紧张纯属自作自受,谁让汪三江作为有妇之夫。有对青春美貌的袁小英暗生情愫。

造化弄人,那青春貌美的袁小英竟然也都汪三江一往情深。二人奔波在外,孤男寡女的日久生情,这原本无可厚非。

但汪三江却对此二人全都用情很深,故而在心中又产生了深深的愧疚。

而这一年来,与袁小英朝夕相处。自然汪三江觉得亏歉了柳如是太多太多。又怕柳如是对自己与袁小英之事,耿耿于怀,无法原谅。

或者柳如是知道自己与袁小英之事后,私下里黯然神伤,而表面上还要强作欢颜。

悲哀莫大于心思,如果柳如是因为自己娶了袁小英而变得万念俱灰,将昔日的恩爱抛却脑后,而变成一位知道相夫教子,而并无一丝恩情的女人的话,那自己又该如何挽回这荒唐的错误哩。

不论汪三江内心如何煎熬,而马拉雪爬犁最终还是准确的从永宁北港附近,也就在永宁跨江大桥旁边掉头,又登上了同样被冰雪覆盖的阳光大道。

从大街上稀稀落落的马拉爬犁上可以判断出,夜的确已经很深了。而一百多辆马拉爬犁来到阳光大道与十方大道交汇的狮子路口之事,这就一辆接着一辆的停了下来。

之所以要停车,这是因为商务部的姑娘们居住在永宁城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小区之内。同一辆爬犁之上的姑娘要前往的方向不同,故而还要互相调换调换。

这些姑娘们有的在十**岁,有的二十出头。正是青春烂漫的时候,就随着汪三江漂洋过海的着实不已。

故而天气虽然很冷,汪三江也走下了马拉雪爬犁。看着互相调换雪爬犁的姑娘们,与他们一一道别。又叮嘱着道:“如果府邸不在各个小区,而家里没有仆人的。就不要急着回去了。

冰锅冷灶的,还是去永宁饭店休息一日。待家里壁炉烧热之后,再去居住吧。”

汪三江看着这些身披貂皮斗篷,欢声笑语的姑娘们,想了想又说道:“去了,永宁饭店,全部记账。记在商务部的账上!”

姑娘们听后纷纷道谢,几个胆子大的还打趣道:“先生,估计夫人不会让你轻易进门的。要不你也去永宁饭店吧!”

汪三江听后,心下愈加不安,但脸上却挂着笑容,说道:“把自己的事操心好,我就放心了。休要管我。”

姑娘听后掩口而笑,莺歌燕语的纷纷钻进了雪爬犁之中。汪三江举目四望,只见永宁学院与十方集团总部附近,又新开了不少店铺。

而在这腊月二十八,马上就要过年之际。永宁学院之中,还亮着不少窗户。汪三江不禁嘿嘿一笑,而迅速的爬进了雪爬犁之中。

车夫将马屁高高扬起,在空中打响了一个漂亮的鞭花。两匹因长期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而身上长着长长的黑毛的健马,受到了惊吓,故而扬起了前蹄,随着两声长嘶,便向着正东方向,沿着十方大道奔跑了起来。

十方集团总部,永宁学院距离鹿鸣苑不远,步行的话,也就半个小时左右。而这雪爬犁在冰封的路面上奔驰起来,那是眨眼就到。

下来马拉爬犁,车夫与随行的工作人员,为汪三江敲开们之后,与门子目送着汪三江那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消失之后。他们这才离开。

鹿鸣苑里的青石小路两侧,点着一个个大红等了。年味已然十足,汪三江不由得有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的感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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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第六百一十一章 久别重逢

一座座大宅院之中,全都灯火通明,而小路两侧却空无一人。只有狂风吹拂之下那婆娑的树影,以及皑皑白雪覆盖之下的亭台楼阁。

夏日优美的景物变得萧瑟无比,但在汪三江看来是那么的熟悉,而心中此刻已然全是激动,那些许的忐忑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会儿路过了王知味家黑漆漆的门口,不一会又路过了石为经的门口。看着石府之内,今夜也点着七八个灯笼,汪三江心中刚刚飘来一丝疑问,这就看见几颗参天轻松掩映着一座灯火通明的宅院。

不错,这就是汪三江家中。看着水榭那头,敞开着的大门,汪三江的心再也无法平静起来。

先是大步流星的走着,及至来到那通往大门的木桥之上的时候,汪三江便奔跑起来。

这一跑,健步如飞地,“刷!”的一下便跑人了院中,又沿着长长的抄手游廊奔跑起来。

门子老汪正与老妻吃着方神医府上送来的产要,就见一道黑影冲了进来。

按说鹿鸣苑内闲人无法入内。见黑影如旋风一般的飞了进来,着实把老汪夫妇吓得不轻。

老汪刚冲出门外,就认出了那是汪三江的身影。故而又变惊吓为惊喜,扯着嗓子,兴奋的喊道:“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夫人呐,先生回来了!”

门子老汪嗓门极大,他这一声喊叫之后,汪府之内的那些小厮,丫鬟,老妈子们不顾严寒,纷纷冲到院子当中。

见果然是汪三江之后,纷纷喊叫:“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

“夫人夫人,先生回来了!”

“晴雯姑娘,快快告诉夫人,先生果真回来了。”

众人纷纷叫喊,声音极大。汪三江那未满一岁的女儿汪其华被吓得哇哇大哭。而那奶妈竟然手忙脚乱的不知怎么办了。

不用柳如是的贴身丫鬟晴雯前去禀报。此刻正在永宁高级干部培训班上听陈圆圆教授《天演论》的柳如是已经是泪流满面。

所有人都听到了汪府仆人们的叫喊,陈圆圆看着柳如是连斗篷都没有披上,就冲出了门外。

于是陈圆圆对贝蒂娜,索娜姆,等人说道:“汪先生回京,对于东夏国来说那是大事一件。对于汪府来说,更是天大的喜事。以圆圆之见,今日的课程,就讲到这里,诸位夫人觉得如何?”

众人听后连连称是,顾横波说道:“他们夫妻久别重逢。我们这就离去吧。”

林雪听后,笑着说道:“妹妹说的是,我们这就送圆圆几人回家。”

大伙说着笑着走出了书房,就看见柳如是与汪三江已经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重美人见到此情此情,纷纷掩口而笑,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汪三江与柳如是,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那长长的抄手走廊之上。

徐小倩几位高挑些的,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那面高高的影壁后面。而柳如是与汪三江久别重逢,竟然没有看到几人离去的身影。

当晴雯匆匆跑过了之后,看着在汪三江怀中衣衫单薄的柳如是,急忙喊道:“夫人,天冷了,快快进屋吧!”

汪三江听后,这才看到柳如是身着春衫,而并无棉衣。笑着埋怨道:“这是滴水成冰的永宁城啊,夫人快快进屋,不如冻坏了啊。”

柳如是原本对汪三江充满思念与怨恨。往往夜深人静之候,便开始了刻骨铭心的思念。但思念过后又进入了无休无止的怨恨。

而当今夜柳如是听到汪三江回来的消息之后,便本能的跑出了门外,及至看到那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之后,便再也无法恨起来了。

此刻,听汪三江之言时,柳如是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得涌上了淡淡的恨意,下意识的将汪三江推开,而头也不回的跑进了西花厅之中。

柳如是突然间的自我,让汪三江不由得心头一紧,跟着跑入了西花厅之内。

小厮,丫鬟,老妈子们见到此情此景。纷纷面面相觑,就连有头有脸的晴雯也不敢踏入西花厅半步,而是悄悄的关上了西花厅的门。又对众人说道:“都回去吧,待会儿之后,夫人有了吩咐,我自然会叫你们的。”

众人听后,觉得十分在理,故而全都心不在焉的往后而去。不少人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西花厅窗户上的人影。

外面滴水成冰,柳如是只不过在汪三江怀中拥抱了一会儿,来到西花厅之后,便喷嚏连连。

“如是,您怎么了。不会冻坏了吧!”汪三江看着柳如是身着白色落地长裙,满头秀发梳成了高高的发髻,又从后面柔顺的披散了了下来,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充满了幽怨而说道。

柳如是听后,嗔骂道:“找你那位袁美人去。少在我这里假惺惺的了。”

“如是呐,我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早就后悔莫急。只是木已成舟,为夫也是无可奈何。

无论怎样,为夫一片真心,苍天可鉴。我爱如是,并不消减三分,反而愈加不能自拔。此心苍天可鉴呐!”

汪三江说着,走上前去便将柳如是瘦削的肩膀搂在了怀中。柳如是用力甩开之后,泪眼婆娑的说道:“你既然有了新欢,定然忘了对你痴心的我了!”

“如是,我对你的心并没有改变一二。至于小英之事,着实对不起你。但我心不变,请你原谅呐!”

汪三江说着又走上前去,将柳如是揽在了怀中,无论柳如是怎么挣扎,这才也是无济于事。

无可奈何的柳如是叹了一口长气,说道:“真是冤家呐。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汪三江见柳如是安静了下来,便拿起茶几上的手帕,为柳如是擦拭着眼泪。

柳如是看着汪三江认真的样子,便哭着说道:“我也非是那容不得人的妒夫。你南下之时,还曾劝你将晴雯收房哩。这事是有的,你自然知道。”

“此事是真的。夫人对我情深意重。我原本不想伤害夫人,但那小英与我朝夕相处,这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熟料为夫竟然也是那多情之人呐,真是该死该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误入一六三七》,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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