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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面》


纹面(1、2)

纹面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10日首发于首发:是字数:14820

第一章

随着身体的一阵哆嗦,我终于从噩梦当中惊醒过来。窗外依旧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在床头柜上找到了烟盒和打火机,双手颤抖着掏出了一根,然后点燃。

当烟雾顺着气管进入肺部后,之前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着的心脏方才在尼古丁的作用下缓缓的安定了下来。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大约五点多钟了。想着即使再睡,到天亮之前只怕也很难睡着了。我干脆叼着烟,光着身子走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淋雨喷头

洗完澡后,终于有了神清气爽的感觉。想着去编辑部早了,我一边打开了电视,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夜和朋友外出宵夜,打包回来的残留食物,放进微波炉内加热。一分多钟后,微波炉发出了加热完毕的声响,我端着盘子,坐在了电视机前,一边收看着早间新闻,一边用加热过的剩余食物满足着肠胃对早餐的需求。

吃光了面前的食物,觉得有些恶心,便又连忙沏了一壶红茶以中和胃内的不适感觉。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过了上班前最后的时光,然后便穿上了外套按部就班的前往编辑部点卯。

在编辑部,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因为我实际的人事关系一直保留在某报业集团公司内。对外的准确身份也是该集团公司下属的一名新闻记者。不过两年前集团决定和某奢侈品企业联合出版一份时尚类杂志月刊,编辑部建立伊始,我便被集团的人事部门阴差阳错的给插进了这份新办杂志的编辑部之内。说是阴差阳错其实也是借口,因为作为新闻记者,在同事们看来,我的政治观点比较激进和极端,以往的采访和发稿经常给集团新闻部惹来麻烦。据说省委宣传部某高官甚至在多次会议上指名道姓的点到了我的名字。一再强调,叫集团公司领导管好下面的人,要维护政府部门的正面形象等等。

换做其他传媒企业,我这样的刺头早都被扫地出门了。总算所在集团几位领导也都是老牌媒体人出身,表面固然在主管部门领导面前唯唯诺诺,但骨子里依旧坚持着新闻报道自由的职业原则,总在各种场合有意无意的对我进行维护。我方才得以保住了眼下的这份饭碗。不过在他们看来,我留在新闻部总是集团公司的一颗定时炸弹,因此当决定和其他企业联合创办新杂志后,我便被集团公司以联合筹办人员的名义塞进了现在的时尚杂志编辑部。最初是筹办人员,跟着便直接被集团刻意留在这家编辑部当中,最后还被委派了一个副总编辑的职位。

集团领导如此安排的用意我心知肚明。但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在他们看来,新闻记者报道事件真相,揭露社会问题这些是基本的职业道德。但在如今的大气候环境之下,为了集团公司的业务发展,我这样完全没有政治敏感性的二愣子

还是远离新闻报道采编一线的好。何况他们也给我安排了一个在外人看来绝对优越和舒适的工作岗位。我即便再不满意,也只能接受他们的好意在编辑部长期休养了。

编辑部主任和其他人员也都清楚我的情况,而且知道我对所谓的流行时尚这块完全的兴趣缺失,因此从来也不要求我在杂志的编辑、出版等工作中做些什么。

我就如此神神叨叨的在编辑部里经过了两年光拿工资不干活的逍遥日子

不过最近的情况有所变化。年初编辑部新进了几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年青丫头。

她们和之前的老职工不同,不了解我出现在这家编辑部的实际原因。因此对我这个光拿工资不干活的副总编辑极其的不满。而且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大,根本就没有所谓尊重老同志的觉悟和思想概念,看不顺眼直接就在编辑部召开的各种会议上提意见,好几次弄的编辑部主任下不来台。考虑到长此以往必然影响编辑部内部的团结协作,我终究决定主动找到主任并开始承担起了部分杂志的编辑工作。

虽然当初的主业是新闻记者,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编辑部内大部分的工作我实际上都能够独立承担。不过主任终究考虑着我留在编辑部的真实原因,所以也就没有给我安排什么实际业务,而是让我有空帮着校对一下文章稿件或者协助排版或者设计插图封面之类的杂活。

这样一来,我这个副总编也就成了编辑部里实际意义上的勤杂工。

啥事都干,但干的又都不是专职。一天下来忙忙碌碌,看似一直在做事,但实际上做的事又都做不得数。但因为我做事了,主任便有了说法,编辑部内针对我的种种不满和非议总算因此而消停了下来。

昨天集团公司某部门掌柜来编辑部参观指导,此人是我当初在新闻部的一位前辈,和我颇好,时隔两年再次见面彼此唏嘘不已。因此公事处理完毕后,我扯着他外出宵夜。彼此聊天时他透露给了我一个在我看来足以改变现在生活状态的消息

集团公司派驻中东地区的记者站近期可能要扩充人员了。什么原因

你这家伙,这两年变迟钝了啊都不关心时事政治了么利比亚、埃及政局不稳,叙利亚的局势也越发扑朔迷离了。很明显,那边近期会发生巨大的政治变动甚至可能打起来。现在公司在中东的常驻人员就那么四、五个人,明显的人手不足啊。听到这里,我几乎本能的意识到了这其中的机会。就这样在这个时尚杂志编辑部里混日子一直混下去我肯定是不甘心的。不管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我从来都认为我是一个新闻记者。作为记者,只有深入到事件的第一线,成为历史事件的见证者才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公司那边对人选有什么要求没我试探性的开始询问起来。毕竟,我掌握的外语仅限英语一门而已。而到中东地区工作,掌握阿拉伯语是以往派驻人员的基本条件。

条件就一个,自愿傻瓜都看的出来,那边很快要打仗了。想要掌握第一手新闻资讯,十有**就必须深入交战区域拍摄采访,这可是玩命的工作。上头

几个老大可不愿av女记者躲在宾馆里报道地震新闻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

们集团公司这边。所以这次选拔人员的唯一条件就是自愿你、你问这干什么

难道你想去前辈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我头脑中的念头。连忙劝解起来。

子匀,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的好。你现在在编辑部这边收入不低,两边拿钱杂志卖不好,你都还有集团公司那边的干饷。而且工作也清闲。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何苦跑中东、北非这些荒漠之地冒险呢听哥哥一句话,知道你在这边闷的慌,但将来离开的机会还有的是,何苦凑这趟热闹呢面对前辈的谆谆劝导,我当着他的面佯装称是,但在内心深处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向集团提出申请。

因为我是一个记者,而且再经历了之前的某些事情后,我早已经对自己的生命不放在心上了。对我而言,我一定要借着个机会搏上一回。如果不能功成名就,我宁可选择在采访的过程当中意外的死去

所以,上午当我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之后,便立刻动手写了申请前往集团公司驻中东地区记者站工作的申请,并通过电子邮件直接发到了集团人事部门老总的邮箱之中。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确认邮件发出后,我靠在椅子的靠背之上,思考着申请被接受的可能性。在我看来,我的这份申请十有**会被批准。驻记者站工作即将面临的危险性是显而易见的。集团公司里大部分的记者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一部分有社会责任感和道德良知的未必就有去战场搏命的胆色;而没

有这些的每日里只是热衷于报道娱乐八卦以及花边新闻;多的则是自愿充当了

宣传部门的传声筒。集团公司上层对于自己公司下面这些人员的情况也很了解,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次人员选拔中只确立了一个自愿的原则。所以,提出申请的人肯定很少,而我,作为集团公司实际上被流放的刺头,既然自愿去那种危险地方玩命,那就是自己找死,和集团公司无关了。

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我跟着开始在网上开始查询起了中东以及北非地区近期的新闻报道。既然确定申请会被接受,我从现在起,便要开始进入自己即将工作的角色当中。

而且国内能看到的这些新闻报道对于我这样的业内人员而言,都是不可相信的。一切真实的情况都需要从这些报道文章的文字当中进行推理、分析后,才可能从中得到少量真实的信息和情报

原教旨主义、逊尼派、什叶派当这些专有名词一个个经过我的视网膜传输到大脑的中枢神经后,我的脑海中竟然再次出现了许多年前那个深夜发生的巨变

阿平阿平你在哪里出来啊声音柔和的几近诱惑一般。在黯淡光线的照射下,赤裸的女性在家中每个房间里反复游荡着。高耸、丰满的胸部以及圆润、后突的臀部在配上摇曳婀娜的身姿,对于当时年仅十六岁情窦初开的我而言充满了难以言状的诱惑。

如果不是女性当时赤裸的身躯上沾满了恐怖的鲜血,一只手上拿着依旧滴淌着父亲鲜血的尖刀,这一切对我造成了巨大恐惧。我当时很可能会在生理欲望的刺激之下从床底下那狭窄的空间当中不顾一切的爬出去

灵堂地面上用鲜血绘制成的诡异图形符号图形符号正中父亲的尸体

房间四周密集燃烧摆放的蜡烛

这一幕幕的画面又一次的在我的脑海当中如幻灯片一般反复播映着,就在我沉迷于痛苦回忆当中即将迷失自我的时候。一声严平的叫喊,终于及时的将我从回忆当中扯回了现实。

猛然警醒过来我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让叫我名字的李箐箐异常的诧异。

你怎么了作为年初新进编辑部女大学生之一的李箐箐见到我此刻的状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属于那种光吃饭不干活的家伙,所以丝毫没有因为我脑袋上顶着的那顶副总编辑的帽子而对我有任何的尊重。

此刻再见到我丧魂落魄般的形象,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见到我略微缓过了一口气,也不等我向她解释自己之前状态的原因,便冷冷的告诉了我喊我名字的原因。

门口有人找你。说完,便像躲避怪物一般从我身边快速的逃离了开来。

此刻的我也没心思去考虑太多的问题。带着依旧恍惚的心境晃荡着来到了编辑部的门口。见到来人,方才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容。

找我的人是我在部队服役期间的战友卢志航。面对他,即便是出于礼貌,我也必须要振作精神强颜欢笑了。

从部队退伍后,卢志航没有向我一样进入现成的公司或者单位应聘就业,而是干起了个体户。他胆子大,有冲劲,加之其家族在其故乡人脉极广,所以短短数年便混的顺风顺水,很快便成了一个颇具身家的小老板。不过卢志航并没有成为什么巨富豪商的远大理想。所以当完成了一定程度的原始积累后,便安心维持其现有产业的经营。而一旦事业走上了一个惯性发展的状态,他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从事他自己一直感兴趣的某些爱好。

卢志航的爱好说穿了无非两个:一是旅游,二是摄影。这几年,他背着相机不定时的外出旅游、拍照。不知不觉中在本地的驴友圈子和摄影爱好者当中闯出了些许的名气,其拍摄的部分摄影作品甚至获得过国家地理杂志的认可。

编辑部有人前段时间在内部的会议当中提出为了迎合现在年轻人的口味追求

而在杂志现有版块当中增加一些户外运动和旅游介绍的相关内容。因此我便想到了他,联系他为下期杂志提供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风光照片和景点介绍。当时也没有获悉有机会申请前往中东地区报导新闻这个信息。此刻对方应邀前来,不管我的申请是否被批准,只要还在编辑部一天,出于起码的职业道德,我也需要出面接待并谈论协商新增内容的事宜。

毕竟是战友,当年吃住都在一起,相互之间也是非常熟悉和了解。所以尽管我竭力掩饰,但卢志航还是发觉了我此刻精神状态的不适。

阿平,你昨晚上抓鸡去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魂不守舍的样子啊

战友关系是所谓三铁之一,因此卢志航和我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客套和虚伪,此刻见到我的样子,张嘴便习惯性的拿我开起了玩笑。

切,我倒是想去抓啊怎奈年老体弱,早就力不从心了。昨晚上没睡好,可能有点感冒了。对于卢志航的玩笑,我一边自嘲般的进行着解释。一边带着他来到了我的办公桌旁,找了根椅子让他坐了下来。

年老体弱你垃圾吧倒吧你比我还小一岁吧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正好本命年三十六岁就他妈的力不从心了卢志航一边笑骂着,一边从随

身提包中拿出了这次见面他特意准备的一些他自己拍摄的风光摄影照片递到了我

的面前。虽然退伍已经多年,但他身上的那种兵痞子习气依旧如故,开口说话要不带上国骂就不舒服。

你省省吧,我和你不一样,你现在是事业有成,家里娇妻外头美妾伺候着,子女如今也双全了。我倒现在都还独着呢哪能跟你比啊这都啥地方拍的啊怎么都是少数民族的服饰啊我一边不着痕迹的揭露着卢志航在外包养小三的劣迹,算是对他的某种回击,一边翻阅着他提供给我风光照片。

手里的照片按照卢志航之前的说法,是他几个月前前往西南地区徒步旅游时拍摄的。大部分是风景照,但其中部分照片中也拍摄了一些人文景观照。因为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分布广泛且民族众多,所以此刻照片中能见到穿着各种不同类型民族服饰的人物。

广西、云南、四川、西藏的都有你看你觉得那里的合适了今天给你看的都是我挑选过的。每个地方每个民族的我都只带了两三张过来而已,你一旦确定用那里的,我再回去把其余的给你送过来。卢志航原本还打算继续和我斗嘴下去,但见到我看照片看的仔细,便也将注意力的重心转移到了我们两人此刻谈论的正事当中来了。

这个藏族的嗯,这个应该是彝族唉,这个是什么名族啊我一边辨认着照片上的民族服饰,一边询问着其中我尚未辨认出来的部分照片。

你说这个是羌族了这张这个老婆婆是傣族的还有这张也是傣族意识到我对少数民族的服饰认知有限,卢志航一点也不客气的在我面前卖弄起了他的知识层面。

当眼前的照片即将翻到最后几张时,一张卢志航也辨认不出来的人物服饰照片出现在了我俩面前。

这张嘶等等,这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民族了。我看看日期五月七日拍摄的我想想,五月份的时候我在哪里对了,这张照片是在雅鲁藏布大峡谷以东的一个小村落随手拍摄的。当时我和另外几个驴友结伴准备进入峡谷区探险,结果走错了方向,无意中经过这个小村落。当时觉得他们的服饰和藏族以及其他民族的服饰都不太一样,所以随手拍了几张别说我认不出来了,连和我同行的那几个老鸟也都没认出他们是什么民族卢志航回忆着眼前照片的来历,一边向我解释着。

你们当时没有开口询问么见到卢志航到现在都不清楚照片上人物是什么民族,我忍不住开始对他吐槽起来。

问啦不过我记得那村子里的人好像都不会说汉话。同行的人中有一个懂些藏语,用藏语和他们交流,多少才勉强能够进行一些沟通。他们帮我们重新指了正确的道路,然后我们就离开了。不过那个懂藏语的家伙告诉我们,那个村子绝对不是藏族村落。因为他在藏区居住过很长时间,对藏族非常了解。根据他的判断,那个村落的人估计是因为同周边的藏族居民有接触,所以懂一些藏语,但绝对不是藏族了。卢志航此刻倒是回忆起了关于眼前照片的大部分记忆。但依旧无法说清楚照片上的人和服装属于那个民族。

听这卢志航此刻的解释,我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缩了起来。

得,那就选它了。跟着,我立刻便做出了决定。

选它喂喂咱们现在连这照片上的人是啥民族都没弄清,你就要把这些照片刊登在你们杂志上卢志航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他从未见过的珍稀动物一般。

你懂什么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刊登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就喜欢猎奇你想想,神秘的雅鲁藏布大峡谷不明来历的少数民族村落无法辨认的民族服饰这就是噱头,这才能吸引眼球我一方面奚落着卢志航,一方面根据我以往采编新闻的惯性思维向卢志航解释着我选择这些照片的原因。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

选这几张照片,那这个版块你打算怎么搞卢志航有些不服气的申辩着。

他虽然因为旅游增长了不少见识,但毕竟隔行如鹤山,在制作媒体杂志这些方面他远不如我了。

我跟你说,这版块现在也就是实验性的,下期杂志也就只占一页的版面,而且还是在杂志最后的几页当中,前后都是奢侈品广告。权当是广告部分中间夹杂着的小花絮了。页面的主要内容就是你拍的这些照片,然后在照片旁边附上一些充满神秘感的说明文字,再装模作样的把这个地方的大致经度、纬度列出来,这页的内容就算搞定了。总之,就是说,这个地方有一个神秘的,弄不清楚什么民族的小村落。有兴趣的人可自行前往探险面对卢志航这样的外行人,我毫不客气的糊弄着。当然,也算不上糊弄,因为这确实只是一页试验性质的插页。

编辑部里根本就没人重视,因此主任才把这个任务交到我的手中让我搞定。

而我也确实打算就像我此刻说的那样交差了事。

送走了卢志航,我百无聊赖的继续坐在座位上无意义的等待着集团人事部可能给我发回的申请回复。正常情况下向这样的调职申请最起码也要在三天之后才会有回应,所以我再一次拿起了卢志航拍摄的这几张不知道是什么民族服装的人物照片神游物外般的凝视着。

照片上的形象是一个青年男子,浓眉大眼、五官颇为英俊,英俊中透出了些许山民特有的憨厚和淳朴。不过看着看着我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想来想去也弄不清楚自己此刻的疑惑因何而生。

午饭时间,我终于决定放下眼前的一切,专心离开编辑部,外出觅食。下午,卢志航将他在那个无名村落拍摄的其余照片送了过来。我随意的挑选了几张,找

到页面美编随意的确定了照片位置和放置顺序后便将下期杂志的这页内容敲定了

下来。

一周之后,新一期的杂志顺利刊印发售。而我也得到了集团公司人事部的正式回复。

申请已收到,等待人事部门进一步通知。看着人事部官腔十足的邮件,我仿佛能够看见人事部那几个同事幸灾乐祸般的嘴脸。不过既然已经确定收到了我的申请,我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等待而已了。

整理了自己的心情,我和往日一般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之中。一边狼吞虎咽的吞噬着带回来的外卖晚餐,一边随意的打开了电视新闻。

新闻中,一个漂亮的女记者正在某个偏远的乡村采访某位农民对于中央某个新近发布的农村政策的看法。看着这个农民兄弟明显在该记者的指挥下仔细阅读着摄像机后写着正确答案的题板,然后结结巴巴在镜头前念诵出来画面,我突然心中一动。

白照片上那个青年男子的皮肤太白了完全不像是长期在户外耕作劳动的人。电视画面上的这个农民兄弟是西北地区的,因为长期劳作,皮肤粗糙且肤色黝黑。雅鲁藏布大峡谷地区的平均海拔在三千米以上,最低海拔也有八百多米,其紫外线强度比之西北地区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不知道什么民族的小伙子怎么能保持那样白皙的皮肤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之前对照片疑惑的由来。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一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某某杂志编辑部的严平编辑么我是城东派出所的黄越,我想询问一下,你认识卢志航么在我给与了明确的答复后,名叫黄越的这名警官在电话中告之了我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消息。

卢志航今天中午在住所内死亡了。我们查看了他的电话记录,发现你和他这些天联络的极为频繁,所以,能不能请你来这边一趟协助我们调查

第二章

卢志航在本地的住所位于城东的高档住宅小区当中。我赶到其住所时,其住所单元楼下停放着几辆警车,单元入口处设有警察办案时拉的警戒线。警戒线外,聚集着众多看热闹的民众。

在向警戒线旁担任警戒工作的民警表明了身份之后,我被允许进入了案发的单元楼内。结果刚准备上楼,便见到两名身着公安制服的人从楼上下来。其中一人见到我便开口询问。你就是严平是么我回答确认后,那人自我介绍道。

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黄越了。上面的现场勘察工作还没结束。你不方便进去了。

正好我们现在要回派出所,你还是和我们一块去派出所再说了。虽然我很想去看一看卢志航突然死亡的现场。但既然眼前这个叫做黄越的警官做出了安排,我也就只能跟着他出了单元门口,登上了返回城东派出所的警车。

进了派出所,我便被带到了一间封闭的房间当中,虽然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从房间内简单的陈设中我也能够判断出这里必然就是派出所的审讯室了。

对此,我也无可奈何。犯罪嫌疑人的范畴之内了。

当然,我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冤枉。根据之前黄越在电话中的说法,卢志航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今天中午,而中午的时候,我正在编辑部的办公室内吃盒饭,睡午觉,从上午上班到之前下班,我没有外出离开过编辑部,能够证明的人证一抓一大把。

在封闭的房间内坐了片刻,黄越便带着两名民警进入了审讯室,正襟危坐的坐到了我对面摆放着桌子的座位之上。

按部就班的询问、登记了我的姓名、年龄以及职业这些基本资料之后。黄越开始进入了正题。

你和卢志航是什么关系战友,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最近你和他联系频繁,是有什么事情么面对对方的询问,我老实的交代了和卢志航频繁联系的原因。由于事先便预计到警察可能会询问的内容,我还刻意携带了一本刚刚发售才两天的杂志最新期刊。再说明完毕后,我起身将杂志摆放到了黄越的面前,当着他的面翻开了我负责制作的那一页新的户外运动版块。指着其中的图片对黄越进行了再一次的解释说明。

态度良好,加之事实清楚。黄越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在大致的观看了彩页上卢志航拍摄的那几张照片之后,黄越让人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接着示意我从这间房间内离开。我走出房间后,隐约听到黄越和现场另外两个民警的之间的交谈。

和他应该没有关系了。刚才也和他的编辑部主任联系过了,他到下午下班前一直都在编辑部的办公室内,没有任何作案的时间了。那是肯定的,如果他是凶手,怎么可能会如此老实的跑过来配合我们的调查听到这样的对话,我清楚,我的嫌疑已经被警方彻底排除了。想到这里,我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当初作为记者的时候,我是采访和报道过公安系统在破案过程中的种种黑幕的。

屈打成招、刑讯逼供什么的我也都了解。不过万幸,黄越和我之前采访报道过的那些警察不同,基本上还是凭着事实准则在行事。

想通了这些,我忽然意识到要赶紧把卢志航遇害死亡的消息通知其他几个和他还有我关系比较亲密的战友知道。所以便在派出所的过道当中打起了电话。

电话中得到消息的几个战友都是相同的反应,先是不敢相信,继而便是震惊和感叹世事无常。纷纷表示将尽快赶来我和卢志航生活的城市。最起码,卢志航的葬礼他们是肯定都要参加的。

我在过道中打电话的行为自然引起了过道中来往人员的注意。不过多数人在确认与其无关后便又纷纷专注于自己事务当中去了。只有一个中途从派出所大门进入的身穿警服的公安在听到我的电话内容之后,仿佛对我产生了一些兴趣,在距离我数米的地方靠着墙壁默默的注视着我。直到我通知完了最后一个战友做出了将手机放入衣服口袋的动作之后,这个警察才缓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是死者卢志航的战友对方显然从我的通话内容中知晓了我的身份。

所以开口便点出了我和卢志航彼此的关系。

是啊请问你是我皱了皱眉头望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容貌有些滑稽奇特的警察迟疑回应着。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对方的长相实在让我产生了一些纯自然的排斥感。尤其是对方那副红肿的酒糟鼻,让人见了便有一种不舒服和使人厌恶的感觉。

我姓吴,叫吴仲军。碰巧也是负责侦办你战友案件的警察之一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有时间和我聊一聊呢眼前的矮小警察言语上颇为客气。

刚才你们的黄越警官已经盘问过我了怎么还要问我此刻的心情有些沮丧,这其中也夹杂着对卢志航死亡的悲痛。在我原先的计划当中,离开派出所后便准备联系卢志航的妻子林美美,作为卢志航在这座城市当中关系最铁的朋友,我怎么着也需要去探望他的家属表示慰问之情的。可眼前警察的出现显然打乱了我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呵呵,黄警官盘问你是走程序流程了。我找你聊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死者卢志航的相关社会情况这些了。当然,如果你急着还有其他事情要办,那么我们也可以约时间再谈。吴仲军依旧保持着礼貌和客气。

见到吴仲军这样,我反倒不好意思一走了之了。想着如果今天不谈,对方之后还要继续约谈,我还不如就在这里直接把对方需要的全部东西都告诉对方来的直接了。省的将来还纠缠不清。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他谈话的要求。就这样,我又跟着这个叫吴仲军的警察走进了派出所的另一间办公室之内。

总算不是审讯室了进了房间,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间办公室有沙发和饮水机,显然是派出所民警日常办公的场所。比起令人压抑的审讯室,人在这里至少会感觉着自在一些。

吴仲军给我用纸杯子泡了杯茶,然后又给我递了根烟后,方才在办公桌旁拖了一根椅子坐下。我接过烟,一边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边主动开口问道。吴警官,你都想了解些什么呢死者的家庭情况,比如直系亲属都有谁,现在都在哪里等等这些听到吴仲军的说法,我有些不耐烦的望着对方说道。这些问题你该问老卢他老婆去啊怎么问我呢见到我的神情,吴仲军并未流露出任何的不悦。在平静的注视了我片刻之后,吴仲军郑重的说道:从赶到案发现场到现在,死者的爱人一直没有出现。我们打过她的电话,但她的电话就在案发现场那报案的人是谁听到吴仲军的回答,我心头咯噔一下,慌忙追问道。

死者楼下的邻居。报案人中午午睡时因为楼上连续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吵的他睡不了觉。因此上楼敲门提意见。结果敲了很长时间,都没见死者住所开门。

楼下邻居在气愤之下打了110,投诉死者噪音扰民。110巡警以为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因此前往调解。到了之后同样敲门无果。见到死者住所没有任何反应,110巡警原本打算离开,但就在离开前,其中一个巡警在过道内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味。出于责任心的原因,两名巡警找来了附近的锁匠,强行打开了死者住所的房门,然后才发现了死者已经在自己住所的客厅当中死亡了。吴仲军颇为耐心的对我讲述了发现卢志航死亡现场的整个过程。

原来报案的不是他老婆啊你说他老婆手机放在案发现场这可奇怪了,他老婆从来手机不离身的啊嗯,或许是忘在家里了听到我的话,吴仲军立刻开始提出了他的问题。

死者的爱人是不是叫林美美嗯,没错。这个林美美在什么单位工作在哪里能找到她市商业银行。老卢他老婆原来是他们老家农村信用联社的,跟着老卢来这边居住之后,便辞掉了那边的工作,然后来这边的商业银行应聘我一边向吴仲军陈述着我所了解的关于卢志航的婚姻家庭情况,心里头开始回忆起最初见到林美美样子时的场景

卢志航退伍后回到地方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家中长辈的安排下结婚。当时我们这批退伍兵刚刚退伍不到一年,绝大多数都尚处于待业阶段。我的人事档案都还存放在民政局,每月领取着民政局发放的失业补助。所以得知卢志航要结婚的消息时,我们这帮战友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跑去为他庆祝。

我一出长途汽车站,便被卢志航接上了车。在进入卢志航老家所在的乡镇时,开车的卢志航指着路边一个当地农村信用联社的广告牌说道:看,那就是我老婆我抬头一看,广告牌上,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女形象出现在眼前。少女穿着当地农村信用联社的工作服,面露微笑,形象端庄大方、观之可亲。旁边则是农村信用联社的宣传标语。

操,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丫头多大了看这林美美在广告牌上靓丽的容姿,我也忍不住对卢志航能娶到如此漂亮的美女产生了些许的妒忌。

十七岁十七岁就工作了她爹是农信社主任,把她弄进去还不是小菜一碟。卢志航不以为然的回答着。

她才十七岁啊,你小子也下的了手他妈的,你个恋童癖回忆在我和卢志航彼此间在车厢内打闹嬉笑而终结。卢志航和林美美的婚姻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标准的政治联姻。卢志航的父亲是当时其老家的党委书记、叔叔是派出所所长,舅舅是武装部长。说卢家在其老家只手遮天也不为过。不过卢家算是书香门第,和当地其他家族一贯和睦,家族名声良好。林美美的父亲则是县农村信用联社的主任。卢志航家有权,林美美家有钱他们两人的婚姻在那个时代,便是所谓标准权钱联合的产物。而卢志航之所以后来能短时间内迅速致富,同他和林美美之间的婚姻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这边向吴仲军交代着我所了解的关于卢志航以及林美美夫妻的家庭背景和

社会关系。吴仲军则拿出了笔记本认真的记录着我所讲述的各类信息。

当我交代完毕的同时,他也对卢志航的具体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死者有子女么记录完最后的内容,吴仲军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有,儿子十五岁,女儿三岁刚出口,我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卢志航有钱,因此五、六年前也和大多数所谓的成功人士一样,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年轻的情妇。这个女人在三年前为卢志航生了个小女儿,这事情,我们几个铁杆战友都是知道的,甚至在女孩满月时,我们还凑了份子给卢志航庆祝。但卢志航在外有外宅的事情,我们这些战友对林美美和其他的外人则一直保守秘密。而在卢志航的户口簿上,子女一栏中至今只有一个儿子。

果然,眼前精细的吴警官很快反应了过来,虽然是从另一个角度。

儿子十五岁女儿才三岁这年龄相差有些大啊嗯,这个,那女孩不是他老婆生的这个,你也是男人,应该明白的面对吴仲军的怀疑,我只能寄希望把这个话题给哈哈过去。

但很明显,吴警官将这个情况当成了新的线索,立刻便开始追问起关于卢志航情妇以及那个小女孩的相关情况。

我没有办法,想着卢志航已经死了,这个事情迟早也得见光,只得又向对方交代了我所了解得关于卢志航情妇的相关情况。说完后,吴仲军方才满意的合上了他的笔记本停止了对我事实上的盘问。问完了,吴仲军却没有任何让我离开的意思。就在刚才和我谈话的期间,有其他警察进入房间,将一些文件资料递到了吴仲军的手上,此刻吴仲军拿起了文件资料,仿佛随意的和我攀谈起来。

你叫严平了哦,还有曾用名是严子匀。啊,说是曾用名,其实是我的表字了。表字严平严子匀这名字押韵。不过现在很少有人会取表字了我的表字是我叔叔给取的,他是小学语文教师了。比较讲究这个。

你的名字是平,用子均做表字不是合适么听到吴仲军如此说,倒让我有些惊讶,我意识到眼前这个长着丑陋酒糟鼻子的警察竟然也是一个有些文化根底的人。

均、匀两个字的意思其实是一致的。三国时候蜀汉有个王平,他的表字就是子均,我叔叔可能觉得子均这个表字重复率高了,所以给我取了子匀的表字。

中国过去的人取表字不是随意取的,名和字必须其意相通。比如关羽,字云长。

羽是翅膀的意思,而字云长便表示有了翅膀,便可以在云上翱翔。所以关羽的名和字之间彼此是有联系的。而现代的人十有**对于这一点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我作为记者、现在在杂志编辑部,基本上算是文化圈子里的人。在我接触和认识的人中也有附庸风雅给自己取表字的。不过取的表字往往只求好听押韵或者听起来雅致,根本就没考虑名字和表字之间的联系。

有道理,子匀这个表字也不错了说到这里,吴仲军笑了笑,跟着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资料,露出了歉意的表情。跟着吴仲军所说的话仿佛重锤一般锤击着我的心脏

刚才和你聊天的时候,我自作主张让人在市局那里试着查了一下你的个人资料。现在我才意外的发现你居然和二十年前发生的一起恶性杀人案件有关啊

当吴仲军似笑非笑的看这手中的资料,用舒缓的语气试图揭开我之前竭力想要忘却和隐瞒的陈年往事的时候,我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剧烈颤抖了起来,接着,一股血腥的气味从体内直冲上头,我身子一歪,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沙发上。

根据这份资料显示,你是二十年前发生的那起命案的幸存者和目击者,当时你的年龄是十六岁吧严平严先生你怎么了吴仲军原本低着头正在阅读关于当年那起命案的相关资料,一边随意的说着话,发现我没有任何反应后方才抬头看我,一看我,便发觉到了我的状态异常。连忙丢下手中的资料冲到了沙发旁边,一边按压着我的人中,一边大声的招呼起了派出所内的其他工作人员。半个小时后,我被紧急送到了医院急救

当我苏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之后的傍晚了。睁开眼,堂弟严光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他是我现在最亲也是唯一的亲属。此刻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一点也不奇怪。

见到我睁眼,严光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大哥,你总算醒了。你这都躺床上两天了能说话不赶紧告诉我,城东派出所那帮杂种对你做了什么要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兄弟我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替你讨回公道听到严光如此冲动,我连忙出声阻止。他们什么都没做,是我自己晕倒的之所以立刻阻止,是因为我真的害怕严光去派出所惹事

这家伙是我叔叔的独子。我叔叔是小学语文教师,算是一个小知识分子。可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却走上了和叔叔以及我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这家伙货真价实是混黑社会的。而且如今在本市的黑道之中地位不低。手下有上百的小弟和马仔,长期盘踞城市西北地区的城乡结合部,表面上经营着几家洗脚房和洗浴中心。但私下里却从事着放高利贷和私人赌档的生意。照理,一般的黑社会是不大敢主动招惹警察的,但我这个堂弟就是个疯子,在本市的黑道老大当中,属他最猖狂,经常干出一些引人注目的行为。总算他身边有个叫杨孟君的狗头军师很有头脑,屡屡劝诫同时设法化解他的种种愚蠢行径,这才使得他至今安然无恙。

而此刻杨孟君也在一旁,见到我阻止严光去派出所惹事,也连忙出言符合。

平哥都说了是他自己晕倒的,和派出所那些人无关了。光哥,你还是消消气,现在平哥的身子最重要了,我觉得还是联系医院,让平哥在医院里多养两天来的好一边说,一边便将严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对我身体健康的关注上来。

因为他知道,我和严光之间,兄弟感情极深。

果然,杨孟君如此一说,严光立刻便忘记了到派出所找茬的念头,一门心思的询问起了我现在身体状况。一场小危机,便在我和杨孟君彼此的配合下烟消云散了。

严光安排人替我办理了延长住院的手续后,留下了两个小弟负责在医院照看我。然后方才带着杨孟君和一帮马仔离开了医院。他走后我才从那两个小弟口中得知,严光得知我晕倒住院后,便立刻赶到了医院,而且在医院我的病床旁守了整整两天两夜。得知这一情况,我不禁长叹了一声。

深夜,陪护我的两个兄弟禁不住疲倦,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发出了鼾声。我靠躺在病床上睡不着。

也不知道卢志航那边警察查的怎么样了该死到现在为止,我居然连老卢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意外猝死是突发疾病还是被人谋杀

不过当初的那个案子,看那个叫吴仲军的警官似乎很感兴趣,也许这或者是那件案子重启调查的一个契机。当初我选择从事记者行业,原本的初衷就是想要利用当记者的机会促使警察开始重新调查二十年前发生在我家中的那起血案。这十多年过去了,我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原本以为没任何希望了,准备彻底放弃了。

但没想到因为老卢的死,让我家的那件案子现在又摆到了警察的面前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我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压根就没注意是什么人进入了病房,现在这个时间段,只可能是护士查房了。

不过当我意识到进入者来到我的床前,半天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后,我方才猛然抬头惊讶的看着进入房间的人。

一个看上去二十在我的床前平静的看着我。我在震惊之余,正准备出声向两个已经睡着了的陪护者示警时,年轻人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提前伸手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年轻人的举动让我暂时放弃了叫人的打算。毕竟,我也是个大男人,现在躺床上休养多是为了让堂弟严光能够放心。实际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无大碍。即便眼前的年轻人想要对我使用暴力,我也有绝对的把握能立刻进行反抗。叫人反倒显得我胆怯了。

就这样,年轻人和我面对面的对视着了片刻,我注意到年轻人的左眼下方有一颗明显的泪痣。年轻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幸存者你说什么我呆呆的看着他。此刻我的脑海当中思绪飞快的翻滚着。幸存者

这个称呼之前的吴仲军也对我使用过,但那时因为吴仲军已经看到了关于我二十年前那起命案的资料。而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病床前的年轻人竟然张口也是同样的称呼。这如何不让我感觉到震惊。

还好你还没被污染。年轻人在抛下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语之后,立刻转身离开了病房。

此刻的我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年轻人转身离去,而我只是呆呆的做在病床上目送着他离去。这一过程中,我几乎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眼睛年轻人的眼睛当中似乎闪耀着某种奇异的光辉。当那种感觉是淡蓝色光辉闪动的时候,我就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我方才从极度的震惊当中恢复了过来,而逐渐的,身体也才开始接受我大脑的控制了。

我坐在病床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回味着之前那种不可思议的身体感受。此刻,我也放弃了起床去追那个年轻人的打算。这么长的时间,那个年轻人早不知道走多远去了。不过,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年轻人走的时候,在地板上遗留下了一件东西。我定眼一眼,意外的发现这东西我再熟悉也不过了。

正是编辑部刚刚发售的这一期最新的期刊

纹面(3、4)

作者:漂泊旅人

2015年6月11日首发于

第三章

我颤抖着从床上摸索着下来,蹲下身子拾起了年青人遗留下来的杂志期刊。当翻看时才意识到对方在期刊内的某页做了打折的记号,而做了记号的正是我用卢志航所拍杂志制作的那页扉页

拿着杂志,我坐在病床之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我和两个兄弟在医院的食堂吃完早餐,我原本打算回病房睡觉。一夜精神亢奋胡思乱想之后,我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倦。不过当我爬上病床准备睡觉时,病房内来了意外的客人。

在派出所内询问我关于卢志航人际关系的吴仲军竟然带了一个人突然进入了我的病房,吴仲军的出现已经让我感到意外了,等再看清和吴仲军一同出现的人时,我禁不住呆住了。

出现在吴仲军身旁的人竟然是我和卢志航当年的战友贺安堂。

贺安堂并非我和卢志航的同年兵,他入伍比我和卢志航早了两年。新兵训练时期,我和卢志航等几个人是新兵,而他当时已经是带兵班长了。不过他并非我和卢志航的带兵班长,在新兵连阶段和我们并无太多交际。不过分兵下连队时,我和卢志航等人被分配到了他所在的团,他结束训练任务,返回团部报到时,顺道和前来接兵的团部干事一起充当了我们的接兵人。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成为了我们这些新兵下连队后最先熟悉的战友。虽然没有直接带过我们,但我们这批兵终究是他参与训练过的,所以下连队后,他对我们这批兵颇为照顾。在他那一批老兵当中,他也是同我和卢志航这批兵联系最为紧密的一人。这种紧密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我们退伍之后。

昏倒之前,我通知的几个战友当中,他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在我记忆中,他退伍后去了新疆,曾经淘过金,也种过棉花,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认识了生产建设兵团某地干部的女儿,最终成了对方的上门女婿。在我刻意通知消息的战友中,他是距离我所在城市最远的一个。在电话中他确认会赶过来,但在我的预判当中,他应当是我们这帮战友中最后到达的,但没想到,其他战友还没来,他反倒第一个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严光安排的两个兄弟在见到有不认识的人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穿警服的人出现在病房内后,几乎本能的便露出了警惕和仇视的目光。吴仲军似乎对于这两人此刻的态度见惯不惊,脸上只是带着歉意的微笑。而贺安堂一进门的注意力全都在我的身上,自然也没理会表情凶恶的两名陪护人员。

"阿平志航出事了,你怎么现在也在医院里趴着了。你和他这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啊"确认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是我后,贺安堂大步径直便走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臂摇了摇,一方面确认的我身体状况,同时也流露出自然的亲近感。

"老班长,一言难尽啊"此刻见到自己的铁杆战友,我的内心自然是激动的。但一想到卢志航,我便不知道该如何同贺安堂说起了。

"怪我了,我不知道小严的身体不适,硬拉着他了解关于卢志航的家庭和社会关系这些东西,结果让他昏倒在派出所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和贺安堂的交谈,却不曾想吴仲军却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听到吴仲军如此说,贺安堂转身便露出了责备的表情。"我说老排长,知道你现在当警察,询问证人了解情况是你的工作,但你搞的也过火了啊哪有了解情况问话问到人昏倒的程度""老排长"听到贺安堂如此说,我惊讶的望着吴仲军。或许是注意到了我此刻的诧异,贺安堂连忙解释了起来。

"你不知道吧老吴和我们是同一个部队出来的。我下连队的时候,他是我的排长呢。不过你们那批兵下连队的时候,他调到旅部当参谋去了,所以你都没见过他了。"听到这时,我才恍然。而吴仲军则露出了尴尬的神情。"阿吴啊小严是我们部队里出来的我这不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么早知道都是战友你觉得我会在派出所拉着他问话么我肯定找时间直接去他家里拜访了。""得、得、得"贺安堂也意识现在在场的三人严格说彼此都是一个部队出来的战友,一些小误会纠缠不放也没必要,所以一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边立刻打起了圆场。"大家说起来都不是外人。我看阿平你这身子骨似乎也没什么大的问题了。这事咱们就不说了。"说完,贺安堂便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我的床边,同我开始了交谈。

"阿平,志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来的路上老排长也跟我介绍了一下情况。你说说,志航家里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见到我对贺安堂此刻的言语露出茫然的表情。吴仲军意识到我这两天因为昏迷的原因,不知道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便连忙接过了话头。

"还是我来说吧。是这样的,小严啊你昏倒后,我把你送到了医院,然后回去派出所继续和同事一起调查卢志航的案子。今天上午刑侦大队和所里参与侦破的同志对这案子有了初步的认定""认定你是说志航的案子破了"我听到吴仲军如此说,立刻开心了起来。战友意外身亡,连怎么死的我其实都还不清楚,但听到案件告破,这意味这卢志航的死有了一个结论,想着战友的在天之灵,我自然会产生欣慰之感。

"只是大致的判断,严格说还谈不上破案。不过等把嫌疑人找到,再找到凶器之类的物证,我想卢志航死亡的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志航是怎么死的谁动手杀了他"我连忙追问道。

吴仲军踌躇的望了望此刻依旧虎视眈眈盯着他和贺安堂的那两名陪护。我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朝那两人使了个颜色。两个兄弟会意,离开了病房,顺道还关上了房门后,吴仲军方才平缓的告诉了我派出所那边这两天对案件侦破的进展。

"本来么案件还没破,具体内情什么的我不应该对你们透露的。但你们和我都是战友,而且不幸死亡的卢志航也是我的战友了。所以,我想着还是应该告诉你一些情况了。"听到吴仲军如此说,我连连点头。吴仲军注意到了我此刻迫切的心情,放才又开始了对案情以及公安人员对这案子的侦破思路的讲述。

"卢志航是在自己的家中被人用刀刺死的。现场勘察的结果没有发现门窗被破坏,有人闯入行凶的迹象。此外也没有发现卢志航有与他人搏斗之类的痕迹。而造成死亡的那些伤口从我们这些人的经验来看,也不可能是他自己持刀自伤。所以,最后我们判断,卢志航最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所熟悉的人所刺杀所以,应该是熟人行凶了。因为只有熟人才能够自由进出卢志航的住所,也只有熟人才可能在卢志航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他行凶了。""所以,你才会在派出所见到我后对我产生怀疑,然后以了解情况为由对我进行盘问"此刻,我才明白在派出所时吴仲军为何会在听到我的电话后突然对我产生兴趣,并拉着我不断的盘问。

"是啊,也是我们所里的这些人缺乏沟通了。我都不知道小黄那边已经给你做了笔录。你在案发的时候在自己的工作单位,而且有充分的人证,根本就不具备行凶的时间。要早看到小黄他们给你做的笔录以及你们单位的同事给你的证明。我也不会多事扯着你问东问西,甚至还临时找人去分局哪里查你的案底卷宗。"说到这里,吴仲军脸上再次表露出了抱歉。

我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事情不重要,此刻我关心的是公安那边对卢志航案子的具体进展。吴仲军理解,跟着继续说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从卢志航身边的朋友这些开始着手调查,不过到昨天夜里,我们都没有联系上卢志航的爱人林美美,她一直没有回家,而且卢志航死后,她也没有在她的工作单位出现过,所以""所以你们认为,林美美的嫌疑现在陡然增加了"吴仲军如此说,我如何还不明白吴仲军语言中的含义。只不过想着战友被自己的妻子杀害,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因此吴仲军在讲述时,多少比较含蓄了。

"咳咳"之前一直沉默着的贺安堂此刻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我此刻也才明白他之前为何会说"志航家里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想必吴仲军此前已经将公安机关对案件的分析和判断告诉他了。

说到这里,病房里的三个人都无意识的垂下了头。尤其是我和贺安堂,战友意外身亡,我和他心里何尝不存了一丝为战友伸张的念头。可现在公安机关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战友的老婆这就让我们这些战友产生了有劲无处使的尴尬状态当中。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假如卢志航的死亡真的是由于他和林美美之间的家庭矛盾造成的,我们这些战友哪里有插手的余地。而且卢志航在外保养小三的事情,我们这些人都是知情者,所隐瞒者,仅林美美一人而已。要是林美美是因为这个事情而对卢志航产生仇恨并导致杀人的话,我们这些战友恐怕也是难辞其咎了。

"这个,也只是我们现在初步的判断了从林美美的工作单位那边我们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据说林美美在外面可能有情人,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行为举止在她同事看来也有些异样。经手的业务连着出了好些差错"估计觉得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吴仲军连忙接着开口讲述。但当他说到林美美在外面可能有情人时。我和贺安堂的精神又振作起来。

现在的人便是这种思维,当自己对某一件事情可能需要承担责任时,便会意气消沈。但当意识到并非自己过错后,便又会立刻产生极度的兴趣。

林美美如果是因为卢志航保养情妇而杀人泄愤,那我和贺安堂便很难对林美美产生仇恨。而假如林美美是因为在外面有了新欢而谋杀亲夫,我和贺安堂便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肆无忌惮的对林美美进行道德鞭笞了

"所以,现在刑侦大队那边已经开始在全城开始搜索林美美的下落。另外还安排了人前往她的老家找人,我和阿吴过来之前,大队那边的人已经出发了。"说到这里,吴仲军摇了摇头。

"唉,现在的这个社会啊"虽然口中依旧按照职业习惯说林美美只是嫌疑人,但在我看来,吴仲军只怕已经在心中将林美美确认为杀人凶手了。

"对了林美美不知下落,志航的儿子卢松呢你们有没有去找过他,我记得那孩子平时应该是在学校寄宿的。"此刻我忽然想到了这起家庭悲剧还有一个直接的关系者。那便是卢志航十五岁的儿子卢松。现在看来,他才是这起案件最终、也是受伤害最大的受害人。

"恐怕和林美美在一起了。"吴仲军此刻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我们也派人赶去了卢松所在的学校。但得到消息,案发后没多久,林美美便到学校把卢松接走了。这也是我们掌握的林美美最后出现的地点和时间"吴仲军说到这里,病房内陷入了沉默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极度疲惫的我此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房间内的安静也因此被打破了。

"怎么了阿平,昨晚上没睡好么"贺安堂连忙关切的询问起来。

"嗯,因为想志航的事,几乎一晚上没睡着。"我自然不会将昨夜有神秘青年闯入我病房的情况告诉眼前的两个人。而志航的案子则又给了我天然的借口,因此我不假思索的便在两人面前说了谎。

"这样啊那你还是安心躺着睡觉吧除了我以外,李锋和刘涛他们两个好像也都到了。志航那边的事情我和他们两个商量着办。你就先安心在医院里休养一下了。真有什么需要找你的事情,我们再过来医院和你商量。你看这样可以么"贺安堂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志航老家那边要安排人过去这边就他一家人住市里。我记得他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过去的人通知消息的时候要注意,最好想办法瞒着老人家"对于贺安堂的安排,我是同意的,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需要注意的问题。毕竟,虽然都是战友铁哥们,但相比之下,我和卢志航住在一座城市里,彼此走的近而且也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了。

"知道了,知道了。"贺安堂此刻显然嫌我啰嗦,起身拉着吴仲军便离开了病房。贺、吴两人离开后,我方才能够安心的躺在了床上。

之前得知卢志航死亡的消息时,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我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而现在贺安堂的出现则让我多少感觉到了安定和依靠。

"还是战友靠的住啊志航的后事,就先让他们去操办了。"想着想着,我不自觉的便进入了梦乡。

等我睡醒的时候,望了望窗外,发觉天色昏黄,再看了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才意识到自己睡过了头,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傍晚六点多钟。

听到病房内有声响,严光安排的两个弟兄从过道外走了进来。和他们谈了两句方才知道,两人烟瘾犯了,担心在病房抽烟污浊空气不利我休息,所以刚才跑过道抽烟去了。另外,见我睡的沉,所以中午午饭时刻也就没有打扰我睡觉,而是轮流出去到医院食堂将就了一下。

和两人谈到吃饭,我才发觉自己此刻已经饥肠辘辘。便起床和两人商量着吃晚饭的问题。医院食堂的饭菜并不合我的胃口,两个兄弟提到医院外有一家砂锅炖菜馆小有名气,我便决定和两人一同前往就餐。

因为我这身体其实完全都已经恢复了,只是碍于严光的好意,方才决定在医院多住两天以便观察。所以值班护士也不在乎我外出就餐。我因此和两个兄弟一同走出了住院部,从后门来到了医院背后的小巷之中。两个兄弟所说的砂锅炖菜馆便位于这小巷内。

来到了炖菜馆,发觉这里生意颇为兴隆,不少在医院住院就诊且不习惯医院伙食的患者和亲属很多人都选择了来此吃饭。因为巷子狭窄,所以城管人员难得光顾此地。饭店老板也就利用地利之便,将桌椅直接摆放到了巷街之上。我和两人到来之时原本已经没了空位,但确定我们要吃饭之后,老板立刻便又安排伙计在街沿给我们支了一张简易饭桌,我和两个兄弟拖了三把椅子坐了下来。砂锅炖菜馆的特色之一便是上菜快,我们三人点了菜,两个兄弟烟还没抽完一根,所点的菜色便流水架般的由服务员端了上来。

此刻的我确实颇为饥饿,见到菜上来了,也就立刻大快朵颐起来。闷着头,就着砂锅菜,连刨了三碗米饭方才将肚子给填饱。两个陪护的兄弟吃过午饭,没我那么饿,所以此刻各自先要了一瓶啤酒,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抽烟闲聊。我此刻填饱了肚子,也要了一瓶啤酒,一边喝着消遣,一边和两人聊天。

眼前这两个兄弟,确实没啥文化,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江湖恩怨以及彼此各自的"光荣经历"聊了几句,我颇感无趣,随即住了嘴,只是聆听两人各自的吹嘘。不过也正因此,百无聊赖中的我隐约的感觉到了来自某个方向监视的目光。

或者是因为十多年的记者生涯,使得我在不知不觉中练就了一种异乎常人的敏感。尤其是在暗中采访和跟踪采访某些新闻线索之时,这种敏感性常常能令我转危为安。此刻那种特有的危机感让我警觉了起来。

我不露声色的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周围除了一桌桌扎堆就餐的顾客外,我并未发觉近处有什么可怀疑的人员。不过当我将余光的范围扩大后,我很快便找到了那让我产生紧张感的来源。

小巷里距离我二、三十米外一个小卖铺的门口,一个戴着墨镜靠在小卖部柜台旁装模作样打着手机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身高适中,大约一米七零上下,穿着自带帽子的宽松运动上衣,下身也是宽松的运动裤,我无法判断他的真实体型。连衣的帽子罩在头上,加上墨镜,无法看清长相。但很明显,我之前感觉到的那道视线,便是从此人的位置放射而出。

在确定了对方的位置后,我低下头,拿起酒杯呡了一口

因为职业的关系,我当初得罪的人不少。因为曝光黑心食品加工链条,我曾经被人当街砍杀;又因为揭露官商勾结的丑闻而被黑社会的人悬赏;这十多年来,我经历的危险层出不穷。不过靠着堂弟严光在黑道上的名声,诸多战友广泛的人际关系以及集团领导私下的庇护,我总算勉勉强强都应付了过去。而这两年在编辑部混日子,也让我难得的过了两年的安生日子。此刻居然又出现了暗中盯梢我的人,这令我颇感意外。

"继续喝酒、聊天那边有个人在盯梢我们"我表情自然的从两个兄弟放置在桌子上的烟盒内抽出一根香烟,若无其事的点燃,同时低声提醒两人。

两个兄弟虽然只是严光手下的马仔,但跟着严光也在道上混了数年,而且两人脑子不笨,否则严光也不会安排他们两人在医院陪护照顾我。此刻听到我低声示警,都反应了过来,但同我一样,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异常表现,依旧不露声色的谈笑风生。

过了两三分钟,我招呼着伙计过来结账。付了钱后,我招呼两人离开。当我起身之时,我用眼角余光注意到墨镜人也收起了手机

不出我所料。当我和两个兄弟向着反方向朝医院后门前进后,墨镜人随即离开了小卖部的门口,远远的跟了过来。

"别回头,那家伙钓上咱们了"我没说话,两个兄弟其中之一轻声提醒着我和另外一人。

"怎么办难道让他跟着咱们"另外一人出言询问着我的意见。

"我们有三个人,怕他个屌一会到医院门口,要是他敢跟进来,就在门口拐弯哪里把他给收拾了。"首先出声的兄弟立刻做出了决定。

从某种意义上讲,严光这两个马仔的见识思维等远不及我。但相比之下,应付眼下这种情况,这两人的经验却又比我丰富的多。所以当第一人做出决定之后,我微微点了一下头,认可了他的决定。

从饭馆到医院后门不过四、五十米的距离。片刻之间,我们便来到后门。后门原本有个门卫值班室,但我们三人来到门口时,值班室内空无一人。想着此刻正是饭点,估计门卫应该前往食堂就餐了。见到这种情况,两个兄弟彼此示意了一下,便迅速将身体隐藏到了大门的左侧面,我则继续前进。

走了十来步,便听到后面传来声响。我连忙回头,便看见墨镜人被一个兄弟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而另一个兄弟则毫不客气的伸手拽住了墨镜人的衣襟。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墨镜人慌忙叫喊了起来。这一叫喊不要紧,我和两个兄弟闻声都是大吃一惊。因为此刻墨镜人发出的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抓着墨镜人衣襟的兄弟伸手摘下了对方的墨镜。此刻虽然天色昏暗,但一张漂亮的女人面庞还是准确的映照在了我的眼前。

弯弯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瓜子脸,小酒窝,右眉上方一颗颇为明显,但却无意中增添了这个女人几分魅力的小黑痣。我迅速在脑海当中记忆住了女人的容貌。

"我他妈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女人面前的兄弟发觉跟踪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之后,示意后面的兄弟放手松开。毕竟,对方是一个女人,即便对我们三人不怀好意,但三比一的人数比,再加上性别上的绝对优势。他可以判断眼前的女人根本无法对我们三人构成威胁。既然构不成威胁,那么后面的兄弟也就没有必要再从后方控制对方的行动了。而且一个男人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一个女人,很可能会让来往的路人产生误解。

"你从吃饭哪里就一直跟踪我们,你想干什么"女人面前的兄弟在同伴松开双手后厉声喝问道。

"这路又不是你们的我走哪里不行啊你凭什么说我跟踪你"漂亮女人此刻居然一点都不畏惧,张嘴反驳起来。

"我们坐在哪里吃饭,你在小卖部哪里装着打电话,可一直在观察我们。我们结账走人,你立刻停止通话,然后跟了过来。我们拐进医院后门,你马上加快了速度跟着进了门,你觉得你这种行为不是跟踪是什么还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戴着一副墨镜。小姐,你当我们是傻瓜么"见到女人面前的兄弟瞪大了眼睛正准备给女人脸色,我连忙一边质问着女人,一边走过来制止了他。毕竟,这里是医院后门,虽然此刻无人,但很快便有可能有人经过。而我并不希望在这里和这个漂亮女人发生什么肢体冲突而引人注目。

第四章

听到我的质问,女人侧过头来,看着我。

之前因为天色昏暗以及距离较远,我只注意到了女人的五官特征。此刻近距离再看,我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极为年轻,没有使用任何化妆品下白净的面庞让我确定她的年龄可能只有十八、九岁。

女人听了我的质问,看了看我,眉头跟着一扬。接着一双红润的嘴唇翻了起来:"那是你们想当然好不我就是碰巧和你们走了同一条路而已,你们就怀疑我跟踪你们,你们都是妄想狂么还有,我自己的墨镜想戴就戴,关你们什么事了你还管的宽了"我皱了皱眉,摆手制止了旁边兄弟在气愤之下想要进行的鲁莽行为。因为大门周围出现了行人,严光两个兄弟如果此刻使用暴力,很可能会给我和他们两人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看来是我们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现在我们要回住院部了,别告诉我你也正好要去住院部吧"当发觉跟踪者是一个女人之后,我的心放松了大半。在我看来,我以往得罪的那些人和势力不大可能会安排一个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来跟踪我然后伺机报复的。他们完全能找到比这个女人强大和有威胁性的执行者。想明白了这点,我开始怀疑我们和这个女人恐怕真的是一场误会了。

既然是误会,我主动低头向对方道歉,把这个事情了解了就行。因为很多事情要是和女人纠缠起来,会平添无数的麻烦,而我现在,真的不想给自己招惹来任何的麻烦。

"切,你什么意思还真以为姑奶奶会跟着你们三个臭男人啊我不去住院部"女人见我服软,语气也变的嚣张起来。不过我也没兴趣和她抬杠,既然她明确表示不会跟着我们了。我随即招收示意两个兄弟一起离开。

不过当我和两个兄弟走出十余米之后,我忽然听到身后的女人冲我的背后喊了一声:"幸存者"

听到这个称呼,我猛的回头望向女人。只见女人朝我露出了近乎于挑衅般的嘲笑,张开的嘴中洁白的牙齿在周围建筑物昏黄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抓住她"听到女人对我的称呼,我几乎本能的便招呼身边的两人想要抓住对方问个清楚。女人一见我身旁的两个兄弟转身,扭头就朝后门外跑了出去,速度之快,完全出乎我们三人的意料。我和两个兄弟跟着追出了医院后门,来到小巷当中,左右一看,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我操这娘们儿是练短跑的跑的居然这么快"见到目标彻底消失。一个兄弟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

而我则呆呆的站在医院的后门。

"幸存者"昨天夜里那个出现在我床前的神秘男子也是如此称呼我的。他和现在出现的这个女人难道彼此之间有关联我的大脑瞬间混乱了起来

回到住院部,我不顾两个兄弟的劝阻,立刻便找到值班医生办理了出院手续。对于严光安排陪护的两人而言,他们的工作是陪护加保护,除此之外,并没有权利能够阻止我主动出院。因此对于我的坚持和固执,两人也无可奈何。

我的出院,意味着他们两人工作的终结。望着急匆匆离开医院的我,两人只能赶紧前往严光的住所进行汇报。而我则趁机摆脱了两人的伴随,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之后立刻赶到了长途汽车站。

在汽车站内,我死死盯着神秘迷彩服遗留在病房内的杂志我亲手制作的那页扉页之上。在最下方一张照片中,那个身穿未知民族服装男子身后背景中,一个类似藏族玛尼堆祭坛似的东西吸引着我。

玛尼堆也叫"神堆",藏语中称呼为"帮朵",是藏民用来驱除邪恶、祈祷幸福的祭祀用祭坛。作为记者,必须具备丰富的人文知识,因此过去我就曾了解过关于玛尼堆的相关知识。而照片上男子背后的玛尼堆在我此刻看来颇不寻常。

一般的玛尼堆堆砌的石板上主要镌刻的是佛教密宗的六字真言、慧眼、各种佛教造像和藏族民俗的吉祥图案等等,但经过我的仔细观察,我发现照片中男子背后的玛尼堆上石板的图案并非这些常见的雕刻。石板上一圈圈镌刻着一种我从来未曾见过的奇特文字符号,而文字符号下少量石板雕刻着佛像,而这些佛像并非常见的密宗佛教坐像,而竟然是极为罕见的密宗欢喜佛造像。

欢喜佛为藏传佛教所独有。但即便在密宗寺庙当中供奉的佛寺也并不多,遑论雕刻在玛尼堆之上。这让我产生了深深的疑惑,不过重要的则是欢喜佛雕刻之上的那些奇特文字符号。虽然我的理性告诉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奇特的文字符号,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符号却在我脑海当中产生了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在那里那个让我至今不愿意去回忆,也不愿意再次回去的地方"凝视着照片上模糊的符号影像,我猛的抬头,将整个身体靠在了车站候车室座椅的靠背之上。

"难道是天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我所以我不自觉的就来到了车站"想到了这里,我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来到了售票窗口。购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这一刻、编辑部的工作、调动申请、卢志航家中发生的惨案所有的一切,放佛都与我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在一种无法表述的情绪支配下。拿着车票和杂志,跨上了返回故乡老家的长途汽车。

黑夜中,公共汽车行驶在乡间公路之上。稀稀落落的路灯从车窗外逐一闪过,我望着车外黑暗的世界陷入了回忆当中。

我们严家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标准的书香门第。据叔父生前所说,在故乡,我们严氏家族曾经也是名门望族,明清两代,家中出过数名举人、进士,一度颇为兴盛。清末民国时期,因为军阀混战,故乡屡遭兵灾、因此家道中落。如今在老家只剩下了一座祖宅。而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便是在这座祖宅之中渡过的

从我记事起,便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的母亲在我出生时便去世了。小时候不理解,常常在父亲面前因此哭闹。成年后才明白母亲很可能是因为生我时而死于难产。

没有母亲的孩子一般都是比较悲惨和可怜的。不过我对此却没有太多的感受,因为我的祖母尚在。我是祖母一手带大的,祖母的存在基本填补了母亲的缺失。当时在老家的祖宅,便是祖母带着我独自生活,父亲在市里工作,只有周末才会赶回老家探望我们祖孙两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前往市内上初中为止,之后便只剩祖母一人在祖宅居住。

我十六岁那年经历了一场常人难以想象的家庭巨变。当时老家传来祖母重病的消息,父亲连忙带着我赶回老家探望。不过终究晚了一步,等我和父亲赶到祖宅时,祖母已经去世了。那个时代,邻里关系比现在密切许多,所以街坊、邻居在我和父亲到达前便已经帮着处理了大半丧事。祖母被收殓进了棺材,家中的灵堂也搭建完毕。

当晚,我和父亲在答谢了协助帮忙的街坊邻居后便在灵堂上守灵。到家得到祖母已经去世的消息后,父亲便立刻通知了叔父,之前只知道祖母病重,父亲带着我赶回来主要也只为了探望她老人家。现在祖母去世,叔父便也需赶要回来奔丧。深夜十一点,父亲估摸着叔父的长途客车可能快到了,便让我前往镇上的汽车站接人,他一个人留在家中守灵。我冒着风雨来到汽车站时才得知白跑一趟。因为大雨,镇里通往县城的公路被泥石流和塌方所阻塞。叔父乘坐的客车被拦在了半路上,何事能到,车站的工作人员也无法预计。接不到叔父,我便只能一个人又冒雨跑回了祖宅。

当我回到祖宅的时候,我见到让我这一生都永世难忘的恐怖场景

父亲混身是血一丝不挂,赤裸的躺在灵堂的中央已经奄奄一息。父亲四周的地面上不知何时被人画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图形符号。而灵堂的四周也不知道何时被摆满了蜡烛

我冲到父亲身边拼命的摇晃着父亲的身体,父亲当时尚存一口气,见到我时,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对我说了三个字:"躲起来"然后便断气了。

见到父亲就在面前惨死,我在恐惧的支配下疯狂的冲出了灵堂。但当我冲到祖宅的大门口时才发现大门不知道被什么人从里面反锁了起来。巨大的铁质挂锁牢牢的锁死了门栓,而我根本就忘记了挂锁钥匙的所在。我拼命敲打着门板,竭力的叫喊呼救,却都被当时强烈的风雨声所掩盖,此时,我感觉到身后的灵堂内传来了一种令我毛骨悚然的声响。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了东厢房,钻进了房间的床底

"这位兄弟,已经到了你赶紧下啊,我还赶着回家睡觉呢"客车司机的催促声将我从回忆当中唤醒。我方才意识到客车已经到站了,车上的旅客都已经下车离去了,只剩我一个人还坐在座位上出神。

我连忙起身向司机师傅告了个罪,然后提着随身的行李离开了客车。走出车站,我望着四周的景物有些茫然。

离开老家快二十年了,当年偏僻宁静的小镇此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车站外旅店、饭馆林立,灯光耀眼。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车站出站口外依旧聚集了不少来往的旅客以及接送客人的车辆人员。凭借着记忆,我沿着街道行走了一段,接近小镇边缘时,街道上的行人方才稀少了起来。又走了半里多的距离,祖宅紧闭大门那阴森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我眼前。

祖宅周围的街道空无一人,连路灯都显得暗淡无光。当年发生在这所宅院中的血案早已让镇上的居民视其为凶宅。如今一到入夜,便无人愿意接近。我站在距离大门十多米外的街沿上,凝视了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直接回祖宅过夜的打算。扭头朝着小镇中心繁华喧嚣之处返了回去。

回到镇中心后,我进了一家旅店,办理了入住手续。把行李在房间放好后,我再次来到了街上,找了个街边小摊子,点了啤酒和宵夜,决定坐下来吃点东西后再回房间睡觉。不过就在我拿起啤酒刚喝了两口后,小摊对面的洗脚房内便传来了叫骂声。我懒洋洋的抬头观望,很快便看见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推搡出了洗脚房的门口。

男人明显喝醉了酒,对着女人骂骂咧咧,动手动脚。女人虽然因为性别原因处于劣势,但也不甘示弱,不停的回骂,同时也竭力的反击着男人的动作。而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女,不停的伸手想要拉住男人,看样子像在劝阻

从他们彼此的叫骂之中,我大致了解了纷争的缘由男子显然是洗脚房的客人,因为喝多了,便忍不住对洗脚妹动手动脚。那个洗脚妹显然是个泼辣的性子,当然不想吃亏,因此便和男性客人发生了冲突。而其他的男女则是同男人一同前来的同伴和洗脚房的员工。男人的行为显然是不对的,所以他们正在试图劝说男人不要把事情闹大。

洗脚房的纠纷自然引起了往来行人的注意,不一会洗脚房外便聚集了数十名的围观者。围观者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只能听见人群众的起哄声以及女性尖利的叫喊声。闹剧持续了十多分钟,围观人群忽然一下都散了开了,我茫然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之前气势汹汹对着女人又打又骂的男人从人群众仓惶的冲出,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奔逃过来。身后,之前那名被侮辱了的女人举着一把菜刀追了上来。

等我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逃到了我的面前,女人紧随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算我倒霉,男人在经过我面前之时脚上崴了一下,整个人扑到在地。女人此刻显然已经发了疯,见到男人扑到,冲到男人背后便是手起刀落

眼看就要出人命,我几乎是本能的起身,伸手抱住了女人的腰部,将女人压倒在地。男人借机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拼命逃走了。

女人摔倒的同时,手上的刀也摔了出去。我担心女人起身再去拿刀行凶,只能竭力将女人死死按在地面上。之前围观的人群以及洗脚房内的相关人员这才有了反应,纷纷涌了过来。

估计注意到我一个男人压着女人实在不雅。现场的几个女性很快取代了我的工作,七手八脚的把眼前这个气的发了疯的女人给控制住了。我才得以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衣着。

发疯的女人见到占她便宜的男人已经追不上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现场的其他女性只能围着她不停安慰。

我估计着这事情暂时应该告一段落了,便转身来到小摊摊主面前准备算账然后回旅店睡觉,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一转身,发现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后面。

"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拦着,小桃肯定会砍伤那个家伙的咦你、你不是严平哥么"女人看起来像是洗脚房的老板,此时说着说着,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接下来喊出了我名字。

我楞了楞,但最终还是从对方的五官容貌上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你、对了,你、你是文招娣。"见到我认出她,文招娣一下便露出了笑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严平哥,还真是你了怎么突然回来了。事先都没跟这边的亲戚朋友们打声招呼"听到文招娣如此说,我勉强的笑了笑。文招娣说是这样说,但其实完全都是客套话而已。自从当年祖宅血案之后,我便再没有回过老家。叔父和严光倒是回来过几次,但也仅仅是处理家族在这边的一些经济事务。我和叔父一家离去后,老家这边早已经没有了关系密切的直系亲属。虽然严姓依旧是本地大姓,祖上确是同宗,但对我而言都是出了五服的远亲,所以真正意义上的亲戚实际早都没有了。至于朋友,当年或者是,但我这一离开便是接近二十年,幼年时的交情此时也早已淡漠了。

"呵呵bz说的,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家这边哪里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啊"我勉强的和文招娣打着招呼,脑海中努力回忆着关于眼前女人的记忆。

文招娣与我算是幼年时的玩伴,比我小了两岁。记忆中她的父亲在小镇供销社工作。此刻我面前的文招娣除了眉宇之间还留存着幼年时的容貌外,早已没有当年的活泼和清澈,浓妆之下,满是风尘之色。对于这种改变,我一点也不奇怪。

"你说啥呢我不算你朋友么"看的出来,文招娣对我刚才及时阻止那个女人行凶是真心感激的。一边拉着我说话,一边朝小摊的摊主挤眉弄眼。小摊就在洗脚房的对面,所以摊主估计和文招娣颇为熟识。见到文招娣示意,便立刻出声表示免去了我在这里的消费。

文招娣一面招呼着围在发疯女人身边的几个洗脚妹将发疯女人扶回洗脚房,接着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将我扯进了这条街上一家灯光昏暗的酒吧当中。彼此聊了几句之后我大致了解了对方如今的情况。

文招娣的父亲虽然是个乡镇干部,但对她的前途和就业帮不上任何的忙,因此文招娣高中毕业后便去了广东"打工""打工"当然是名义上的说法,实际上一个一无技能二无文凭的女孩所能从事的职业极其有限。文招娣在广东干了些什么,虽然她没明说,但从她的言语当中我也大致猜了个**不离十。总算文招娣脑子聪明没上过男人的当,而且没有沾染上她的同行中普遍存在的虚荣习气,在广东打拼了数年下来很存了一些钱。十年前文招娣怀揣着自己的辛苦钱回到老家结婚。虽然文招娣成功的隐瞒了自己的过往,但还是遭遇了婚姻的不幸,倒不是她遇人不淑,她与丈夫的婚姻颇为美满,但却极为短暂。结婚才两年,丈夫便在一次交通事故当中意外身亡。成了寡妇的文招娣对于她"克夫"之类的流言蜚语感到心灰意冷,也就熄了再婚的念头。在镇上开了洗脚房同时赡养死去丈夫的母亲,如此一来,这些年倒也在本地搏了些许的好名声。

听完了文招娣的讲述,我也投桃报李般简单的说了说我离开老家之后的经历。虽然客套成分居多,不过能够碰上一个旧友彼此交流一下,多少舒缓了一些我连日来不安的心境。

"那严平哥是这次回来是打算干嘛呢现在这边你也没什么亲戚了,我们这些小时候的朋友应该也不是你回来的目的吧""我打算回老宅看看,因为我接下来要去国外了,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所以这次回来打算把老家里的东西清理清理"对于文招娣的询问,我言不由衷的编了个借口。

"你们家老宅啊"听到我提到祖宅,文招娣此刻露出了几分恐惧。对于文招娣此刻的表情我并不惊讶,祖母去世、父亲惨死短短一日之间,那座房子里接连两条人命,祖宅"凶宅"之名在老家这里早已广为流传。惨祸发生之时,文招娣方才十四岁,如此的传闻对于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而言自然是记忆犹新的。不过此事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已过中年的文招娣依旧如此畏惧又让我多少产生了些许的疑惑。

"怎么了难道我离开后,那房子还出过什么事情么"文招娣点了点头。我吃惊的望着她,她拿起啤酒呡了一口,讲述了起来。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太清楚了。你们家出事后,那房子成了凶宅,你们两边隔壁的邻居因为害怕,在镇里其他地方建了新房后也都搬走了。现在镇子那边以你们家老房子为中心,周围十多所房子都成了空房。你走后几年也没发生过什么,不过我从广东回来之后就听说,我去广东期间,你们家老房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闹鬼了。据说一到雷雨天,你们家院子里便会传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杂音。你们家路对面和隔了一间的邻居们曾经刻意在雷雨天爬墙想看个究竟。但据说看了几次都是只听见声响却见不到任何人影。他们害怕,所以也都纷纷搬走了。一段时间,那房子周边一带彻底成了镇上的鬼区,一到晚上都没人敢往那边去""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我到老房子那边去了一趟,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除了路灯,周边房子都黑乎乎的一片了。""原来你已经去看过了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那边行人少是因为那边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的原因,你们家闹鬼的情况几年前已经被镇上搞定了。""什么搞定了"我不太明白文招娣此刻的意思。

"我是说,那房子现在已经不闹鬼了,即使是雷雨天也不会出现哪些乱七八糟的杂音了。"文招娣笑着解释道。

"这又是什么原因"我楞了楞。

"几年前有个道士路过镇上,经过你们老房子的时候就说那房子里有鬼物作祟什么的。当时我也不在镇上,不过镇里面的那些老人家倒是很上心,特意请道士想办法解决。那个道士应该是有些道行的,据说在那房子门口开坛作法了整整一天。之后,那房子便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不过原来住在哪里的人现在都习惯了新家,所以即便不闹鬼了,也没打算再搬回来,所以那边如今也难得见到行人。"听到文招娣如此说,我忍不住笑了笑。"我看那道士就是利用那房子闹鬼的事骗钱的吧"当记者当了那么多年,这一类封建迷信的骗局我见识过不少,什么"道行"之类的,在我眼中根本就是笑话。

"没花钱那道士从头到尾都没有收镇里一分钱,就是在林老伯家里借宿了一宿。然后吃了两顿饭而已。听说他在房子门口折腾了整整一天,要只为骗两餐饭吃,一整天在哪里又唱又跳的,你不觉得这也太夸张了么""没要钱"我摇了摇头。"你也说了,当时你也不在镇上,那道士收没收钱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在镇上,但林老伯,我婆婆那些人可都去了作法现场的。何况给钱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这事情他们不会骗我的。"文招娣显然不认同我的看法。见到我兀自不信,文招娣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严平哥,你要不信,你自己直接去找林老伯他们问去啊。"我意识到对方的心情,想着犯不着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她争执什么,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看法,如此一来,彼此间的气氛才又恢复。发觉时间已经过了凌晨,文招娣招呼酒吧老板结清了费用。和我一同走出了酒吧。

"要不今晚去我店子里住,我安排个妹妹陪你"走到旅店门口,文招娣带着调笑的意味向我发出了邀请。这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怎么,你店里还真做那种买卖啊"我之前经历了那场纠纷,有些不解的问道。

"做啊,不过要看人刚才那个家伙明显是喝醉了做了他的生意没准钱都要不到。而且我店里的妹妹接不接都是看她们自己严平哥,你这么帅,我估计她们都愿意陪你呢。"说道这里,文招娣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哪里不清楚对方正在拿我寻开心。想明白了这点,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这是连夜赶过来的,现在真的很疲倦了。哪里还有精神应付那些妹妹啊。你也别拿我开心了。还是让我回房间睡一觉吧。"听到我如此说,文招娣也察觉到我精神不振,也就没有再勉强什么。将我送进旅店大门后,便转身回到了街对面的洗脚房。我则回到了房间之中,躺在床上再次翻阅起了杂志内拿页我亲手制作的扉页。

"快二十年了,也不知道我的记忆有没有出错。不过照片上玛尼堆上的那些图形符号在那个雨夜当中,我确实在父亲的遗体周围见到过不过或许只是形状类似""至于闹鬼什么的只发生在雷雨天气当中,想必应该是某种声音共振或者是风吹过某个地方而产生的自然现象吧""道士作法驱魔什么的,是无稽之谈。那些符号出现在玛尼堆上,说明那些符号应该是同藏传佛教有关联。若真出了什么怪力乱神之类的,怎么也轮不到一个道士出面作法驱除啊这尼玛的完全就是两个宗教神话体系了,挨得上么""不过招娣说那道士没收钱这倒是有些稀奇了。就算那个道士装神弄鬼,目的自然还是为了骗钱才对啊。他没收钱,免费在镇子里做法事,这有些说不通。林老伯,应该就是原来住在镇南边专门替人办理丧事的林有才,林老头了。小时候听说那老头年轻时候干过盗墓,对阴阳风水之类的颇为精通,而且写的一手好字。在镇上也算是受人尊敬的长者了。嗯看来明天有必要先去找他打听打听我离开后关于老房子那边的事情了。"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睡眠当中。

纹面(5、6)

作者:漂泊旅人

2015年6月11日首发于

第五章

次日清晨,我起了个早。虽然是小镇一个普通的旅店,但设施颇为齐备,居然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我因此起床后痛痛快快的冲了个热水澡。

出了旅店,我见到文招娣的洗脚房依旧大门紧闭。干她们哪行的早上基本不营业,睡懒觉也是正常的。因此我也打消了找她带路去找林有才的念头。像林有才那样的老人家,要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应该不会随意变自己的住所。而且听说林有才的住所是他自己选定的,是镇上风水最好的地方。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想来他应该没有搬家。

在车站外的小饭馆吃了些早点后,我随即前往镇子的南边寻访林有才。正如我预料的那样,林有才的住所还在老地方,只是当年的土胚房已经变成了两层的小洋楼。一楼靠街的房间是林家的铺面。之所以如此确定小洋楼便是林有才的家,是因为我一接近林家的住宅,便望见了林有才的儿子林松涛。

林松涛比我年长几岁。幼年时镇子里的小孩子天然的因为年龄而分成了不同阶段的玩伴圈。林松涛对于我和文招娣等人而言,属于兄长级的人物。虽然当时没有玩在一起,但对我和文招娣这批同龄人而言,他是一个颇为可敬的大哥。他性格敦厚,当年从来不会依仗年龄优势欺负比他幼小的孩子,凭这一点,他便得到了当时我们这个年龄段小孩子们的尊重。因此见到他坐在小洋楼的门口拿着机械砂轮打磨石料时,我老远的便朝他打起了招呼。

"松涛哥"听见叫声,林松涛有些茫然的抬起望头望着一路小跑过来的我,待我接近之后,他才认出了我,慌忙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迎了过来。

"你、你不是严家的阿平么哈、哈"见到我后,林松涛原本想和我拉拉手表示亲近,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正在打磨石料,手上都是灰,连忙在衣服上揩拭了几下,方才伸手和我一起握住了对方的手臂。

彼此寒碜了几句之后,林松涛连忙把我请进了一楼的房间之内,热情的泡茶、递烟。

想着林松涛是实诚人,我也少了许多交际中的弯弯绕绕,直接将我昨日告诉文招娣的回家理由原样给林松涛说了一遍。接着便提起了关于我祖宅闹鬼和道士作法的事情,表明了我这次前来拜访林有才的目的。

"喔,你是来打听当初那个道士作法的事情啊这事还真的问我爹才清楚了。因为道士来镇上的时候,我去尤家屯给人打工去了。道士在我家借宿,还有安排法事的那些事情都是他老人家操办的。""那林老伯现在""一大早就出去帮人看风水去了。不过中午总会回来吃饭的。你在家里坐坐,喝口茶。他回来了你和他聊就成了。"见到林松涛如此热情,我也就客随主便的在林家留了下来等着林有才归来。因为我的到来,林松涛暂停了手中的工作,将老婆、孩子也从二楼喊了下来,陪着我聊天。

通过聊天我了解到林松涛如今已经成为了镇里乃至于周边乡镇当中有名的石匠,因此家中颇为富裕。除了在镇上这栋带铺面的二层小楼之外,他还在县城也购买了房产。只是因为镇子离附近的采石场近,他图方便,因此才长期留在镇子这边生活工作。他原本是打算把父亲林有才送进县城去享福的。但林有才却因为留恋老家和本土的乡亲,坚持也留了下来。

"那这样说的话,县城那边的房子岂不是白买了""也不能这么说我大女儿现在在县城读中学,她现在住了。而且这小子再大点,也是要去县城念书的。到时候就是他和他姐姐一块住那边了。"林松涛一边说明着县城房子的情况,一边慈爱的抚摸着身边儿子的脑袋。林松涛的老婆则在一边笑着开着丈夫的玩笑。

"说图运料省事,那也就是你哥哥的借口。现在交通那么发达,石料运到县城那边也多花不了多少时间。说白了还是因为公公和你哥哥恋旧,就舍不得老家这块地而已。""那倒是,嫂子我可听说你们林家现在房子这块地,可是镇上风水最好的地方呢。林老伯当年选这地方住,那可是真有眼光呢"在人家家里做客,我自然得说些让对方开心得意的话语。听了我的话,林松涛夫妻两人也是眉花眼笑。

看着时间接近中午,林松涛的老婆去厨房开始做饭。林松涛的小儿子自己在自家门前嬉戏。我则借此机会向林松涛询问起来了祖宅当年"闹鬼"的具体细节。文招娣当时在广东,而林松涛却是一直都在镇上生活的,对此了解的也为清楚一些。

"你们家老房子闹鬼确有其事了"见到我询问细节,林松涛便打开了话匣子。

"当年你们家出了那个事情后,县公安局连着查了几个月也没抓到人。然后你叔就过来把那房子给锁了。头几年倒也没什么,就你们家两隔壁的邻居,觉得你们家房子出了人命案,不吉利,然后挪地方了。大概是十年前吧,你们家路对面的街坊中有人就发觉一到雷雨天,你们家房子里就会传出莫名其妙的声响""是什么样的声音呢"我忍不住想要确认。

林松涛抬起头皱起了眉,似乎在思考应该如何形容。想了很久林松涛方才低下头来告诉我说:"哥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过我当时也曾经和镇里一帮年轻人在雷雨夜跑过去看动静,现在想想,那声音倒有点像男人和女人干那事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干哪事"我楞了楞,但很快明白了林松涛的意思,敢情老房子里雷雨天里会出现男女性交做爱时的声音。

"嗯,哥哥我是过来人,听了倒还没啥。不过当时跟着跑去凑热闹的年轻人中,有男的也有女的。那男的听了一个个都喘粗气,女的听了都脸红。所以,一开始镇里头以为是有耍朋友的人趁雷雨天翻到你们家老房子里偷情来着,所以碰到了又一个雷雨天后,就有几个胆子大的二愣子听到声音后直接翻墙进了你们家老房子""结果呢有没看到是什么人""要看到人那就不是闹鬼了那几个家伙子进去了,还以为能逮着啥奸夫淫妇呢。结果,说是每个房间都翻了个遍,楞没看见哪里有人,可那声音就是不停在各个房间里响来响去的,最后几个家伙越听越怕,一个个连忙从那房子里翻墙又都逃了出来"就在此时,门口一个苍老的声音接过了林松涛的话头。"逃出来了,然后一个个都大病了一场。"我和林松涛同时转头,林有才林老头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爹"、"林老伯",见到林老头回来,我和林松涛一起站了起来。

林有才朝我们两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俩不要客气,然后便自顾自坐到了林松涛的旁边。

"阿平,啥时候回来的跑我们家来做什么啊"林老头见到我,似乎并未觉得意外,坐下来后,直接便开口询问起来。不过我还没回答,林松涛倒抢先询问起了他父亲。"爹,阿平现在这样子和小时候都长変了,我之前都半天才认出他来。你咋一回来就认出来了呢"听到林松涛发问,我也疑惑起来。我离开镇子的时候才十六岁,近二十年来,我的身高、体型、外貌这些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而林老头却一眼就认出了是我,这让我同样产生了疑问。

林老头也没卖关子,一句话便道出了缘由。"你现在和你爹那时候长的一模一样。你们两父子都是打小我看着长大的,我还能认错人么"听到林老头如此说,我和林松涛释然了。因为当初我父亲一星期才回来一趟,少年时代的林松涛对我父亲印象不深。而林有才与我父亲便如同现在的林松涛与我一般,我现在的长相接近当时的父亲,所以林老头一眼便认出了我。

弄清了这个问题后,我再一次把之前告诉文招娣和林松涛的回家借口给老头子重复了一遍。跟着又连忙向林老头询问起关于祖宅闹鬼的情况。

"刚才松涛都告诉你了。自那次之后,就没人敢到你们家房子周围转悠了。那声音我也跑去听过,刚开始听,觉得让人脸红心跳,可多听一会,就让人瘆的慌了""那个什么道士是怎么回事啊"其实我对老宅闹鬼的细节什么的并不是太在乎,在我看来很可能是同新疆那个魔鬼城类似的自然现象。至于几个翻墙进去的小伙子集体生病也很好解释,下那么大雨,还跑出来淋雨,着凉之后引发重感冒的几率极大。因此,再大致了解了闹鬼的具体情况之后,我立刻询问起了关于那个作法道士的问题。

听我问起道士,林有才的眼睛一瞪,冲着我便训了起来。"什么道士那是李源道长道号智悠子,人家可是道行深厚的高人你怎么能道士、道士的乱叫呢"林老头的训斥,倒让我产生了一些畏惧。这也是习惯使然。小时候顽皮,就曾经被林老头骂过,不想如今成年了,林老头训斥起我来,依旧不讲情面,也不管我此刻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

不过对方是老辈子,又是看着我长大的,在对方面前,我始终是小辈,因此对于老头的责备,我也只能唯唯诺诺。

林老头见我还算落教,也就没再对道士的称呼问题上再找我的麻烦,而是大声询问正在隔壁厨房做饭的儿媳妇饭做好没有。当得到了林松涛老婆的肯定回复后,便起身招呼我和林松涛。"先吃饭李源道长的事情,吃了饭再说。"望着老头走出去时,矫健的身影,我都难以想象,这老头已经年近七旬了。

因为我这个客人的意外到访,林家大嫂特意多做了几道菜。农家风味对我而言极为爽口,不自觉间我一口气吃了好几碗饭。吃过午饭,林家大嫂带着林松涛的小儿子出去串门聊天,林松涛则回到了门口,继续打磨石料的工作。而我则被林老头喊上了二楼他如今的卧室当中。

进了房间让我找凳子坐下后,林有才从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红布的小包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开口说道。

"阿平,你这次回来是正好。你们严家人要再不出现,我可能都会考虑着去市里面去找你们了。"听到林老伯这话,我有些莫名其妙。"林老伯,您这话什么意思"林有才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当初李源道长偶然经过我们镇子,一眼就发现了你们家老房子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我表面上一脸的郑重,私下里却觉得好笑。一个骗钱的游方道士,说些鬼话,你老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了,居然也信

"他说你们家祖宅长期被阴妖盘踞,当时已经成了转阳地""什么什么什么阴妖盘踞转阳地又是什么"听着林老头说的那些词语,我一下楞住了。我是记者,十多年来接触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还跟随过报业集团的调查组参与采访了不少的所谓"超自然"的新闻事件。此外我在工作之余也喜欢看书,而且看的很杂,自然科学、地方民俗、宗教神话、民间传说、风水八卦之类的东西我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道家,道家思想以及传说中道家的所谓修炼法门之类的,我也有所涉猎,道家诸如筑基、结丹之类的说法我都是听说过的。但此刻林老头所说的什么"阴妖"、"转阳地"这些词语,我则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林老头听了我的询问,也是一脸的无奈。"你说的这些,其实我也不懂了。都是李源道长当时告诉我的了。"听到林老头如此说,我忍不住笑了。"林老伯,您老看风水看了几十年了,阴阳八卦这些是您的本行啊。连您都听不懂那个李源道长再说什么您怎么就能轻易的相信他呢"林老头被我这一揶揄,一时间老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天,方才说出了他相信那个道士的原因。"他说的我不懂,但他会算,他算你们严家的事情,那算的一个准啊""什么他算我们严家的事情算的准"我有些不明白林老头这话的意思了。

"李源道长算出你们严家老宅之前出过人命案""林老伯,我们家祖宅那么大地方那么好,但却没人居住,聪明的人只要一想便能猜到那房子里肯定出过不祥的事情,那道长想必极会看人脸色,只要当时观察一下你们的表情和反应,他便可能猜个**不离十了""他算出了你爹和你叔不是一母所生""什么"林老伯第二句话一出口,我不禁大吃一惊因为林老伯说的这个事情,算的上我家里的一个秘密。即便是镇上的乡里乡亲,也极少有人知道这个事情。当然,眼前的林有才便是这少数的知情者之一。

我家历史上虽然家道中落,但传到我曾祖父这一辈时依旧算的是镇上的大户了。老宅那套占地两三百米的四合院就不必说了,镇外百余亩的田地最初也都是我们严家的。因此我祖父小的时候,过的是地主少爷的生活,曾祖父甚至为我祖父养了个童养媳。解放后,因为曾祖父在当时被认为是开明乡绅,加之以往与镇上的街坊邻居一贯相善。所以我们家虽然失去了土地,但却保住了祖宅,而且还得以在建国后的历次运动当中幸免于难。我祖父的童养媳我称为"二奶奶",是个孤儿,解放后本来可以离开我家自行生活的,但一则她是在孤苦无助的情况下被曾祖父收留的,对我曾祖父感恩戴德;二则因为从小和祖父一同长大,所以对祖父也有感情,便一直留在了家中。我祖父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因此对于曾祖父给他安排的这段"包办婚姻"是不承认的,一直将我二奶奶视为妹妹。之后自行找了我祖母结婚。但不曾想我这个二奶奶对我祖父是一往情深,即便无名无分也不愿离开我家出嫁外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我祖父终究还是和二奶奶发生了超越普通男女之间的关系。如此一来,我祖父便过上了明里一妻,暗中一妾的"幸福生活"要知道那时可是建国初期,这样的事情要是曝光了的话,我祖父铁定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二奶奶和祖父对外始终是兄妹相称。而且我二奶奶极会做人而且为人乖巧,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我祖母默认了她和祖父之间的关系。一家人得以和睦相处。

祖母生了我父亲之后不久,二奶奶也怀了孕,要知道二奶奶表面上可是单身的黄花闺女,这怀孕的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在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之下,我家也就彻底完蛋了。最后,为了掩盖事实,当我叔出生后,我祖母对外宣称我叔也是她生的,这样才得以遮掩过去。

这一个事情是我严家的秘密,当时除了与我祖父关系密切的极少人知道之外,镇上的绝大多数人对此都是不知情。在他们看来,我父亲和叔父就是我祖母先后生下的同胞兄弟,哪里知道他们其实是同父异母。

林有才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林有才的母亲是当时镇上的赤脚医生加接生婆,我叔叔便是她帮忙接生的。而林家老太太是个善良重情义的女人,觉得我们老严家始终积德行善、便私下里帮我家隐瞒了这一秘密。

"那个道长真的是算出来的"此刻的我有些茫然了。

"我和我娘替你们严家保守这个秘密保守了几十年,你觉得我都这把年纪还会把这事情拿出去乱说吗所以我才说李源道长道行高深,不由得我不信他啊"林有才叹了一口气道。

"除了这个,那道长还算出了什么"这个叫李源的道士居然能靠卜算算出我家的这个秘密,这让我此刻也开始动摇了。

"他算你祖上中过进士,你曾爷爷功名只到秀才,而且有一妻两妾,但只你爷爷一人单传"林有才苦笑着说了出来。

"我靠这都能算出来难道那个道士真是有道高人"此刻的我脑袋上开始冒汗了。

我祖父的事情,现在镇上的老辈子诸如林有才这样的,多多少少还有些人知道。可关于我曾祖父那一辈的情况,现在除了我这个直系后代之外,镇上只怕已经无人知晓了。那个道士要不是卜算出来的话,真的是想打听都找不到地方打听的。

我曾祖父是老家镇上最后一个前清秀才。知道这事情的人,恐怕除了县里史志办那边的工作人员之外镇上这边早就已经无人知晓了。而我作为严家的后代却是清楚的。

我曾祖父是清朝光绪二十二年也就是公元1896年的秀才。虽然清朝最后一次恩科是在光绪三十年也就是公元1904年才结束。但我曾祖父却是镇上最后一个获得秀才功名的人。曾祖父后来也参加了最后的那次恩科,却终究未能再进一步,所以那个叫李源的道士说我曾祖父功名只到秀才,说的是一点都没错的。至于我曾祖父的婚姻情况,那个道士也说对了,我曾祖父除了我曾祖母之外,青年时代确实曾经纳过两房小妾。但进入民国后,当时国民政府提倡"新生活运动",反对纳妾。我曾祖父作为"开明绅士"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先进思想的熏陶,所以当民国颁布新的婚姻法后,他便立刻解除了与两房小妾之间的婚姻关系。而且因为他老人家和那两个小妾离婚的时间很早,以致于镇上老一辈的那些人中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曾祖父还曾经有过纳妾的经历

而最关键的是我祖父一代单传这个事情镇上的人也很少有人清楚。因为表面上我祖父还有一个哥哥。据我叔父所讲,因为我祖父出生的较晚,曾祖父一度曾担心他这一支严家绝了祭祀,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曾祖父方才纳了两房小妾,同时又从他的堂兄弟那边过继了一个男孩过来当自己的养子,对外则宣称是亲子。因此极少有人知道我祖父其实是曾祖父的单传,很多人都认为我祖父那辈是两兄弟。至于我这个过继来的"伯祖父"的下落我倒是了解那是个热血男儿,抗战时期从军,最后与日寇奋战,在湖南衡阳殉国。我几年前当记者那会,还曾经专门去衡阳调查过这位伯祖父的抗战事迹。

看见我陷入沉思当中,林有才也不说话了。这个叫李源的道士算出了一堆与我家有关联的结果,这其中,有些是他知道的,而有些他也是不知情的。此刻他将这些一口气都说了出来,何尝不是存了一丝让我自行验证的打算。

最终,我叹了一口气,在林老头面前承认了道士卜算的一切。林老头也因此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得意的表情。见到我不在咬定道士是骗子,林老头便将床头放置着的那个小红包裹递到了我的面前。

"刘源道长当初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他开坛作法只不过暂时压制住了你家祖宅之中的阴妖之气。而要彻底扭转那地方变为转阳地的过程,则必须要房子的主人亲自出面。喏,所以他临走时留下了这个小包裹,叫我把东西交给你。"我接过了包裹,感觉轻飘飘的,跟没有东西一样。

"那他交代过我这个严家后人应该怎么做没有""那倒没有,他就是说,若是严家后人的话,拿到了这个东西,自然就会明白该如何去做了。"林老头摇了摇,回答着。

"这道士搞什么鬼包裹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让我怎么弄"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解开了包裹。当包裹打开的时候,我才明白包裹为何如此轻,原来包裹之中竟然只有四张轻飘飘的黄纸,看上去应该是道家的符咒一类的东西。但当我将这四张符咒展开了一看,我整个人当时便呆坐在了现场

黄纸上并非是平日见到的那些道家宝印除了符头上分别绘制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外,宝印的部分竟然就是我杂志扉页照片中玛尼堆上曾经见过的那种诡异符号。

"不,并不完全一样,有些符号是照片上没有的,有的符号,排列的顺序也完全不同"我回过神来再次观察着黄纸上用朱砂绘制的这些符号,很快便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同。

"咦这李源道长留给你的符咒也真奇特,这些宝印似乎不是常见的那些道经师宝印呢"林有才精通风水,对于道家常用的那些符咒并不陌生,此刻见到了符咒上的那些符号也禁不住啧啧称奇。

"怎么林老伯之前没有看过包裹里的东西么""李道长离去前曾再三嘱托我,一定要亲手把东西交给严家后人。他说的那么郑重,我哪里还敢偷偷打开这包裹啊。跟你说,这包裹我收藏了好几年了,就等着你或者你叔啥时候回来交给你们呢结果你们一直都不回来,我这年纪也大了,谁知道啥时候就走不动路了,所以我才想着最近去市里,好把这东西交给你们。"见到我拿着符咒沉思不语,林有才似乎发觉了我此刻的疑惑。"你是不是不清楚这东西怎么用啊""您说对了"听到林老头询问,我苦笑的回答道:"您也看到了,这道长就给我留了四张符,可这符我是该贴,还是该烧我根本就不知道。贴的话,往哪里贴老宅大门上那日晒雨淋的,没了起来。

见到林老头起身,我也跟着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第六章

有了林有才的陪伴,我不知为什么,心里安定了不少。离开了林家小楼之后,我和林老头不一会便走到了位于镇子西端的严家祖宅附近。此刻是下午,烈日当头。祖宅这边便不像夜晚一般,无人敢于接近。看到祖宅大门时,还能见到数名行人从大门前匆匆经过。

到了门前,我从随身的提包内摸出了特意携带来的大门钥匙。当初给祖宅上锁的是叔父,前年他去世后,这把古旧的挂锁钥匙便落到了我的手中。此刻我心怀忐忑的将钥匙插进了那把旧式挂锁的钥匙眼中,轻轻一扭,挂锁随之打开。

十多年了,日晒雨淋,这锁居然没有生锈。这让我意识到了这座老宅恐怕真的存在某种我所未知的秘密。林老头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见我拿出钥匙打开了挂锁,便直接伸手推开了木质的门板。

"嘎吱"一声,老宅四合院内的情景展现在了我和林有才的面前。

大门打开后,见到的便是院子内的天井。大门正对的是老宅正厅。正厅分两进,前面一进,当得是客厅。后面一进有三间卧房。大门左侧是西厢房,西厢房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在我记忆中是储藏室,一般都是堆放水缸、蔬菜、柴火、煤炭这些东西。而右侧就是东厢房了同样有两间房间,平日没人住,属于客房一般的存在。

进到天井当中,天井正中摆放的石桌以及石板路面周围堆积的空置花盆引起了我对童年时代的回忆。祖母生前极爱盆栽和花卉。记忆中的傍晚,祖母收拾完了餐具,我便趴在是石桌上写作业,而祖母则忙忙碌碌的拿着水壶给花卉盆栽浇水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老样子啊"林老头想必也是睹物思人,见到天井中的陈设禁不住感慨起来。当年因为林家老太太帮助掩饰了我叔父的真实身世,所以他与我家的关系颇为亲密,每当我父亲回家,他经常都会来到我家拉着我父亲喝上几盅。我家祖宅对他而言,也是常来常往的地方了。

我和林有才忍不住说起了我幼年时期的一些往事,一边说着,一边一同查看了东、西两边的厢房。进了东厢房的时候,林老头指着一张床对我说道。

"那天要不是你机灵,藏在这边床底下。没准除了你爹之外,你也遭了毒手了。"听到林有才提起那天家中事情,我忍不住又向他询问起了当时的情况。

"林老伯,我只记得我躲到这床下面之后没多久就因为害怕而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县城医院的病房里了。所以后面的事情我都不记得的,我听说您老当时是最早冲进我家里救人的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啊""最早发觉你们家出事情的不是我了,是隔壁邱永发他们家。"走出了东厢房,林有才指了指东厢房墙后的那边房屋。

"你永发叔那天和别人约好了要去青石镇那边杀猪,所以起的很早,他和你叔小时候关系不错,所以想着出发前过来和你叔打个招呼。他也不知道你叔碰上了塌方,被堵在半路上了。结果过来一看,你们家大门关了。他当时就纳闷了,咱们这守灵,从来都是不关门的。所以他就敲门,结果敲了半天都没反应。他就怀疑你家里出啥问题了。然后就从东厢房这边翻墙进来。结果一进正厅灵堂见到你爹那样子,当时就把他吓了个半死。然后他就又翻墙逃了出去,把街坊邻居一股脑的都叫了起来。大伙一起把你们家大门给砸开,冲进来救人。唉可惜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你爹当时已经没救了""那您老""我那天从你们家离开后,去了路对面的张权家喝酒,喝的多了,直接就在他家睡了。邱永发过来喊张权的时候,我也跟着过来了。在东厢房床底下找到你的就是你张权叔了。一开始他以为你也遭了毒手,结果一探你鼻子,还有呼吸,他就赶紧把你从床底下拽出来,抱着你直接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我记得你叔是中午才到的,先来这里看了你爹的情况,然后又跑到卫生院看你,你一直不醒,你叔着急,才又从镇政府那边想办法要了辆车,把你送到县城医院的。""那警察是什么时候来的""唉,说起来也是凑巧。你们家出事前一天,就是你奶奶死的那天,林家铺子那些人和尤家屯的人因为开闸放水的事情闹的很凶,派出所张所长和派出所里的人都和当时的刘书记、何镇长他们一块去了林家铺子调解纠纷去了。所以张所长过来的时候比你叔还晚了。我记得他一来就把我们骂了个狗血喷头。说整个现场被我们弄得乱七八糟,什么线索都被弄没了,好在刘书记总算帮我们说了好话,我们又不是警察,哪里懂那些,那种情况下救人肯定是第一的。至于张所长说的什么犯罪现场这些,谁还会去注意啊。"林有才一边说,一边摇头。当年我家发生的惨案,对他而言,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我听到林有才谈起这些,心中愈发沉重了。

我们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的便转到了正厅之中。当我抬头见到正厅中那些熟悉的陈设之时,脑袋不禁感觉到了一丝眩晕。

那个夜晚,就在这间房间中,厅上方摆放着祖母的灵柩父亲则倒在了大厅的正中央的血泊之中

"阿平,没事吧"林有才发觉到了我此刻的身体的异样,连忙伸手搀扶住了我,顺着将我扶到了正厅左右摆放的椅子上。

"没、没什么了只是想起了那个晚上的事,有点头晕"我向林有才解释着。

林有才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啊天杀的杀人犯,杀了人不说,还把尸体给偷走了""你说什么偷走尸体"我听到这里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望着林有才。

"是啊,那个杀人犯,杀了你爹,把你奶奶的尸体扛走了"林有才莫名其妙的望着我,放佛我理所当然应该知道这个事情一般。

"我奶奶的尸体被那个凶手带走了"我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脸部肌肉不禁抽搐了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么"林有才也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我。

我连连摇头。"我从县城医院苏醒过来没多久,叔父就把我带回了市里。我一直只知道我爹遭了毒手。你说的这些,叔叔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和阿光的。"听到我如此说,林有才愣了楞,想了想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叔不告诉你,我觉得他应该有他自己的考量了。你现在想想,你和你弟弟阿光那时候才多大啊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他应该是担心告诉你们之后,你们会害怕。所以对你们隐瞒了这些。不过他隐瞒的这些在镇子里都不算秘密。镇里面我这辈子的人,那个不知道了我猜你叔可能觉得,你将来只要有朝一日回来一趟,就什么都清楚了,所以就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吧。"听的林有才说的有道理,我点了点头,接着便追问起当时现场的情况来。

想到我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林有才也就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对着正厅指指点点,将那日他和街坊邻居们冲进灵堂后所见到的一切对我进行了讲述。

"我们进来的时候,你爹就趴在这地上,已经没气了。身上到处都是血啊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听说警察那边后来给你爹清理身子唉,也不知道那杀人犯和你爹有多大的仇恨,你爹被那人前前后后捅了整整十六刀而且是前面、后面到处都是刀口。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还只看见你爹,然后就手忙脚乱的想着赶紧把你爹送到卫生院去。张权他媳妇在我们想着抬人的时候忽然发现你奶奶的棺材盖子掉在了地上。就跑过去看,结果一看才发现,你奶奶的尸体、哦不,遗体不在了,那棺材空了这下可不得了,大家都没想到那个杀人犯杀了你爹之后,竟然连你奶奶的遗体都没放过。然后我们才在你家里到处寻找,结果你奶奶的遗体没找到,倒是张权把昏倒在东厢房的你给找着了"听着林有才的讲述,我坐在椅子忍不住全身开始发抖我苏醒之后,叔叔便将我带回了市里。后来我也曾经询问过叔叔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叔叔只是告诉我家里祖宅这边的事情都交给公安局处理了,只是案子还没有破而已。对于叔叔那时的做法,现在的我当然是理解的。毕竟那时我和严光都还是小孩子,他担心事情的真相会对我和严光产生负面的心理影响。不过此刻从林有才这边了解到了事件的其他细节后,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恐惧感

"那我奶奶现在在清江县公墓那边的是""是衣冠冢了。你爹和你奶奶的墓地当时是你叔拜托我去公墓那边选的。下葬的时候我也在,你奶奶的遗体我们搜遍了镇子周边几十里地都没找着。所以最后骨灰盒里只装了你奶奶生前用过的几件首饰和衣物唉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凶手干嘛要偷你奶奶的遗体了也许"林有才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

"也许什么"我赶紧追问道。

林有才用手指敲打了一会椅子的扶手后,似乎觉得此刻告诉我应该可以后,方才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阿平啊,你是不知道。你奶奶当初跟着你爷爷嫁到镇子上的时候,可是在镇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你知道你奶奶的家世来历么""这"我皱了皱眉。祖母的家世我从叔叔那里了解过一些。不过我不理解林有才此刻提到这个有何意义。"了解一点点了。我奶奶是湖南人,具体哪个地方的,我叔叔也没跟我说过。不过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在长沙读中学的时候认识了我爷爷,两个人自由恋爱,然后跟着我爷爷来了这边""哈哈你果然知道的少。"林有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奶奶何止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据我了解,你奶奶可是出身名门望族。据说你祖父和你奶奶结婚的时候,你曾爷爷曾经为了你爷爷和奶奶的婚事跑了一趟湖南,你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听说他去拜访了湖南长沙的王家和茶陵的谭家,请这两个家族的人出面同你奶奶家那边协商两家的婚事。""长沙王家茶陵谭家你说的难道是长沙王闿运茶陵谭钟麟"听到这里我当时就蒙了。我曾祖父虽然在历史上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地方乡绅。但青年时代曾外出游学,与那个时代的一些风云人物有过来往。至今在我家中还收藏有曾祖父同杨度、杨昌济甚至是陈独秀这些人的来往书信。尤其是陈独秀,我曾祖父和他是同年的秀才,一段时间之内两人的书信来往甚至颇为频繁。我几年前曾经研究过曾祖父遗留下来的一些文稿和信件,发现他青年时代的思想以及学术理念曾经受安徽桐城学派以及湖南王氏帝王学派的影响颇深,不过到了中晚年则偏向于文学考究之类的,不再关心政治。

"可不是么据说你奶奶原本同另一个名门望族家的少爷有婚约的。和你爷爷自由恋爱后,担心家里不同意,是跟着你爷爷他私奔到咱们这的。你曾爷爷倒不反对她们的婚事,但担心和你奶奶有婚约的那家人以及你奶奶家存心报复,所以特意跑去湖南了一趟,希望王家、谭家这两个湖南的名门世家出面化解彼此的矛盾。""那事情究竟解决了没有"我此刻已经被林有才说的往事所彻底吸引了。

"解决没解决我也不知道了,这些也都是我从我娘那些老辈子哪里听说来的。不过你爷爷奶奶结婚后没几年就解放了。那时候这些什么名门世家各个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追究这些事情啊,不过你爷爷和奶奶结婚的时候,你奶奶家根本就没派人过来,当时是县城俞家的人出面,临时充当了你奶奶那边的娘家人,你奶奶当时拜了俞家的老爷子当义父,这才让婚礼办圆满了。"林有才此时提到的俞家是本县解放前的一家名门望族。据说同江阴俞氏是同宗,至于江阴俞氏则是中国近现代史上非常有名的一个家族了,先后出过俞明震、俞大纯等对中国近现代历史影响颇深的人物。其家族成员现在依旧活跃在海峡两边的政坛之中。而且同**、蒋介石这些中国历史上的政治巨头们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说到这里,林有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快七十岁的老脸居然红了起来。我觉得纳闷,忍不住问起究竟。林有才连连追问之下,才又说出了我不了解的一些往事。

"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是被公认为镇上,哦,不,整个县里的第一美女呢。只不过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见都难得见到一次。我记得那个时候文工团下来演出,只要你奶奶去看,镇里头可就是万人空巷。看演出只是借口,其实都是冲着你奶奶去的"听到这里,我不禁张大了嘴巴,从林有才此时扭捏的态度当中,我意识到,我奶奶恐怕无意中成了眼前这个老头青少年时代性幻想的对象了。对于祖母的容貌,其实我倒没有太多的印象,因为在我的记忆中,祖母脸庞是安静而慈祥的。要说她和镇上其他的女性有什么区别的话,那或者就是她的白净了。那时候农村里的女人也没什么讲究,一个个和男人一样下地扛活打工。所以我印象中老家的女人,无论高矮、胖瘦或者美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黑。而祖母则显得格外不同,她皮肤很白,其次便是极其的讲究卫生。同老家其他女人相比,祖母永远给人一种干干净净的感觉

终于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林有才见我笑的猖狂,终究耐不住一张老脸。辩解道。"又不是我一个人,那个时候喜欢你奶奶的人多了去了。这镇上,县城里,有点能耐的,差不多都在暗地里打你奶奶的主意呢。不过你曾爷爷那边亲朋故旧很多,就算是文革那会的那些造反派头头,也没那个真的敢来招惹你们家的。"林有才此话倒是实话,我曾祖父交游颇广,即便是解放后,共和国这边都有不少高级领导依旧顾念着我曾祖父,而我祖父当年的一些同学和朋友,也在建国后步入了政坛。我父亲和我叔叔之所以能够离开故乡最终进入城市工作生活,据说也是祖父当年的亲友帮了忙所致。

"那你刚才说的也许又是什么意思呢""我是说,我猜测你家当年的惨案没准和你奶奶的娘家以及和你奶奶有婚约的那家人有关吧"林有才见我将话题转到了正题,郑重的告诉了我他个人的猜测。

"此话怎讲"其实我至今对当年父亲惨死一事是一头雾水。而林有才的看法或者能让我多少明白一些其中的关节所在。

"派出所那边给你们家的案子定性做故意杀人案。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呢我觉得当年来你们家杀人的那个杀人犯恐怕原本就是冲着你奶奶的遗体来的。只是你爹正好在现场,想必是拼命阻止,因为这个原因,才惨遭毒手的。你想想看啊,要是他的目标是你们父子的话,那他杀了你爹,又找不到你的情况下,就该离开的。为什么临走,还扛走了你奶奶的遗体你奶奶都已经过世了,什么人会在她去世后依旧对她怀恨在心,想要打她遗体的主意呢所以,除了你奶奶的娘家人之外,恐怕就是当初和你奶奶有婚约的那家人了。要知道你奶奶和你爷爷那是私奔。对于那时候的那些世家大族而言,这可是奇耻大辱啊。或者是你奶奶老家那边有什么特殊的规矩,要在你奶奶死后把什么加诸到你奶奶的遗体之上呢"听着林有才的分析,我禁不住连连点头。这老头一辈子从事风水丧事的这些工作,对民间的一些奇风异俗多有了解。我作为记者,也清楚不同的地域往往存在许多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的风俗习惯,比如西藏的天葬、穆斯林的葬礼等等。祖母当年背叛了自己的家庭同祖父私奔,令其娘家和与她有婚约的那个家族蒙受了耻辱,所以那些人才在祖母死后视图过来抢夺祖母的遗体。至于抢夺遗体来做什么,可能是为了泄愤,也可能是要进行某些仪式以洗刷家族的耻辱。这些就不是林有才和我所能够猜测的到的了。

不过一想到慈祥的祖母,死后都不得安宁。倒让此时的我对那个我至今未知的仇人产生了刻骨的仇恨。不自觉的咬牙说道:"那个女人,要让我找到了她,我必然要将她碎尸万段""女人什么女人"林有才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话语,诧异的询问道。

林有才的询问将我从思绪当中拉回到了现实。面对询问,我慌张的敷衍了两句。因为时至今日,我从来没有将那个夜晚我在祖宅这里见到的一些事情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当初派出所民警来到县医院向我询问现场情况的时候,我也没有告诉那些警察。至于原因我自己也不明白,或者是因为那夜见到的那个女人实在过于诡异,我即便告诉了警察,行凶者是一个混身赤裸的女性,恐怕警察都不会相信我吧。

林有才见我似乎有所保留,也没有追根究底。毕竟,他对于我家发生的那些事情而言,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和他没有根本上的关系。因此,既然我不愿意明言,他也就不想多此一举了。

聊到此时,林有才注意到户外的光线已近黄昏。连忙提醒我道:"阿平啊,我们来这里是处理李道长留下的符咒的,你看这天色,要再不动手,可就天黑了啊。虽然道长当初施法暂时镇住了这房子的那个什么阴妖之气,可到了晚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也不敢在此处了起来,绕着正厅走了一圈。不过,却始终不得要领。

道家的符咒一般是用来贴在某些地方镇恶辟邪的,不过有些符则是用来焚烧后施法的。那个叫李源的道士离开时并未交代这四道符咒的使用方法,此刻倒让我和林有才犯了难。林有才同样围着正厅绕了一圈,跟着站在正厅的大门口说道:"你看,你们家这房子,正房这一栋,东、西厢房,再加院子大门。四道符是不是分别贴到这四个地方啊""东西厢房各有两个房间,四道门。不算正房里面的,加院子大门,这可有整整六道门呢。"我摇了摇头,这显然无法合理分配手中的四道符咒。

"说的不错啊,不过从道长留下四道符符头上的青龙、白虎那些图案来看,这符应该对应的是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应该放到那些位置了"林有才也意识到他之前的判断可能是不正确的。

我拿着符纸,坐到了椅子上,低着头望着正厅的石板地面思索着。

想着想着,我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那天晚上眼前地面的景象父亲倒在地板的中央,围绕着父亲,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面的地面布满了鲜血绘制的那些诡异符号

"难道"我猛然间从脑中的幻想中警醒过来。

"当时那些符号成菱形分布在父亲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法阵。而道士留下的这四道符咒如果按符头中圣兽所示方位排列的话,则是正方形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道士的这四道符咒也是一道法阵,而且作用就是为了镇压当时的那道菱形法阵"想到这里,我猛站了起来,迅速的站到了正厅的中央。跟着拿起了道士留下的青龙符咒,双手捧着,弯腰平平的放置在了大厅正东方的位置。就在符咒接触地面的瞬间。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只见符咒上的图案和符号猛的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刺的我和站在门口望着我不明白我要做什么的林有才两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当强光消失,我和林有才在低头一看,只见符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这怎么回事那符咒难道钻到地下去了"林有才呆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的无法理解。

"林老伯,看来那个什么李源道长真的有些道行了。你看"我抬头望着户外的天空心中拽拽不安起来。因为就在符咒消失之后,外面的天色瞬间发生了变化,不知何时,天空中已经开始堆积起了众多的乌云,之前原本还格外明亮的光线此刻变的愈发昏暗起来

"果然如此,阿平,你赶紧了布阵要快"林有才成天跟风水八卦打交道,对于道家的那些东西知道不少,此刻他也意识到了道士留下的这四张符咒其实一套法阵。而道家的法阵布置是有时间限制的,既然我已经将第一道符咒打进了地面,接下来便必须将另外三道法阵迅速布下。要是布阵不完整,或者拖拖拉拉,便有可能遭到天地鬼神的反噬。

我此刻哪里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立刻侧身朝向正南方向,同样的姿势,将朱雀符咒放到了地上,又是一阵刺眼的强光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了,我和林有才不再感到诧异,接着我又依样画葫芦的将西、北两个方向的符咒放置到了地上。当北面玄武的符咒在地面消失不见之后,很快以我为中心的地板四面个方向的地面突然集体浮现出了四道符咒上图案和符号,那些图案和符号仿佛有生命一般腾空而起,在大厅的空间之中快速旋转飞舞起来

我和林有才目瞪口呆的望着此刻眼前的奇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就在我和林有才呆若木鸡的时候,那些飞舞着的图案和符号忽然四散飞射而出,冲向祖宅的各个房间和角落。整座祖宅之中忽然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各种古怪声响。天井里、大厅内的地面上,猛然冒出了一股股的黑气,这些黑气一接触到那些闪耀着金光的无形图案和符号,立刻便如同露水被太阳照射一般烟消云散了。

我和林有才看着眼前这种完全超乎人类想象的景象,全都彻底呆滞了。林有才全身颤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金生火旺,交链元神。内保形体,外伏魔灵。急急如律令金生火旺,交链元神。内保形体,外伏魔灵。急急如律令"林有才念叨的是道家的"火铃咒",是道士施行驱邪法事中经常念诵的咒文。他成天帮人操办丧事,经常参与一些道士的法会,因此多少懂得一些这些所谓的"道家真言"不过此刻他念诵出来,还真的似乎有些效果,在他念诵声中,那些无形的符文自身的光芒仿佛盛了几分,老宅各个角落中涌出的黑气在符文光芒的照射之下消失的快也为彻底了。

当最后出现的一丝黑气在符文的映照下消失无踪之后。在祖宅中四散飞舞的那些符文猛地又一起飞回到了正厅的中央,就在我和林有才的眼前砰然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一下子坐到了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正厅门口的林有才此刻也差不多,一屁股坐到了正厅的门槛上,急促的喘息了起来。

毕竟,之前我们两人目睹的这一切太过让人震撼和匪夷所思了。虽然实际过程只有短短的数分钟而已,但我和林有才仿佛经过了生死煎熬一般。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有才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望着我一脸喜气的说道。"好了,好了,这下这宅子里的妖魔鬼怪总算清除干净了。这镇里头应该从此太平无事了。"说完,扭头望了外面的天色。刚才密布的阴云,此刻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殆尽。只见到西方天空那一抹绚丽的霞光。

我此时也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这些日子积累在胸中的那股郁闷之气也随着刚才那些消失的黑气一起被排遣了出去一般。

"那个神秘的迷彩服遗留下杂志,让我注意到了照片上的那些奇特符号,而我又因为见到了那些符号而想起赶回老家一趟,回来之后又借着道士留下的符咒驱除了老宅这里的鬼魅魍魉这一切感觉就像是被那个迷彩服的人指引着一般现在看来,老宅这边的事情应该算处理完了。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去找到那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问个究竟了"我一边思考着,一边用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准备招呼林有才一同离开。就在此时,原本已经消失不见了的四方符咒猛的一下子再次漂浮出现在了大厅的空间当中。

"这,这怎么回事"林有才望着再次出现的符咒,惊讶的张口结舌符咒出现后,忽然排列着在我身边飞舞起来。在我尚未弄清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些飞舞着的符咒一个个的直接冲向了我,在与我身体接触的瞬间没入了我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我顿时感觉到混身如火烧一般炙热痛苦起来。在连续不断的剧烈痛苦当中我滕然倒在了地上,在意识消失前,我只见到林有才冲到了我的身边,嘴里叫嚷着:"阿平阿平你怎么了"

纹面(7、8)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13日首发于首发:是字数:16250

第七章

女人紧紧的搂着我的脖颈,皮肤白皙滑嫩。灵巧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全身。在女人的挑逗下,我欲火高涨,掰开女人的双腿,一下便深入到了女人的身体当中。

女人的下身紧凑而滑腻,那感受令我欲罢不能。我拼命的不断冲刺,耳边不断穿来女人娇喘声。这声音加刺激的我疯狂和快速正当我即将攀上快感的巅峰之时。一个声音猛然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接着一阵男性如杀猪般的嚎哭声将我从极度的快感当中拉扯回了现实的场景。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严光哭丧着的脸。见到我睁开眼睛。严光双眼瞪的溜圆,但立刻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醒了,醒了大哥你终于醒了接着我看见严光手舞足蹈的向着围绕在我身边的人群发号施令。没多久便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了我的身边,又是量体温,又是测血压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才意识到我此刻又一次身处县城的医院之中。而林有才也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搬了张凳子,坐在了我的病床旁边。

阿平啊你可把我给吓死了。你再不醒过来,阿光那小子就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给你偿命了。听到林有才如此说,我哪里不明白在我昏迷期间严光对林老头做了什么事情这小子从来都只知道打打杀杀。铁定把我晕倒的责任怪罪到了林有才的头上。听到这里,我扭头狠狠的瞪了严光一眼。严光见到我瞪他,立刻陪了个笑脸,跟着借口安排我在医院的事项,跟着便溜出了病房。

林有才笑咪咪的望着严光离去后,方才告诉了我我昏倒之后的事情。我在老宅正厅当中晕倒后,林有才没有办法弄醒我,他年纪大了,虽然身体还算轻健,但也扛不动我,只能连拖带拽的将我从正厅当中拖到了院子门外的土路上。老头本来想跑回家喊他儿子林松涛过来帮忙,但又担心我一个人躺在那老宅子门外无人照应,要知道我家祖宅的古怪太多了,虽然动用了道士的四张符箓,但谁知道那符箓有没有真正把祖宅里的脏东西彻底清理干净啊何况我又突然晕倒,这就让林有才加的放心不下了。所以林有才当时便想着只有尽可能的把我拖着离开那里。但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林有才犯愁的时候,那条路上正好过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林有才便连忙把那个年轻人拦了下来,恳请对方帮忙把我背走。

那年轻人也是个热心肠,听了林有才的恳求之后,二话不说便把我扛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我在卫生院躺到了昨天中午依旧没有苏醒。跟着严光便带着他的一帮手下来到了镇上,然后嫌卫生院条件差,又把我送到了县城的医院。而且严光这家伙格外的不讲道理,得知我昏迷之时林有才和我在一起,便一口咬定是林有才害了我。

并且扬言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便要对林家大开杀戒总算他说归说,终究还顾忌林有才和我们严家前两辈的交情。再没确定我的情况之前,没有对林家动手了。

现在我苏醒了过来,林有才的嫌疑总算得到了洗清

原来是这样啊那那个把我扛到卫生院的年轻人在哪里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得让阿光给他点钱了。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虽然小伙子只是卖了把力气,把我扛到了卫生院。但当时那种情况,谁知道我和林有才留在老宅附近会碰上什么诡异的事情因此那小伙子算是帮了我和林老头的大忙了。我想到这里,便考虑着让阿光怎么着也要给对方一些经济上的补偿了。

呵呵,说的不错啊。不过那小伙子把你扛到卫生院之后扭头就走了。我都没叫住他穿着一身迷彩服,看上去像是在那个工地打工的,要找的话真不好找了林有才同意我的做法,絮絮叨叨的说着。

什么迷彩服听到这里我猛然想起了市医院的那个晚上出现在我病床前的神秘男子。那个人左眼下面是不是有一颗痣我连忙追问道。

林有才愣了楞,回忆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小伙子左眼下面还真有一颗痣说起来他那个痣位置可不好啊。按相术所言,痣长在那个地方注定孤独终老林有才看风水一整套,除此之外也对面相、算命这些特别的感兴趣。基本就是镇上的头号神棍。听到我问起年轻人左眼下面的泪痣,便又跳跃性的将思维转移到了年轻人的面相上去了。

我对于林有才此刻说的那些自然没有听进耳朵里去。难道,难道把我背到卫生院的正是哪天晚上跑进我病房并留下杂志的那个人如果是的话这肯定不是巧合了那个家伙在无形之中正在操纵着我的一举一动。他是什么人他究竟想对我干些什么想到这里,我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

阿平,你干啥呢赶紧躺下啊刚才医生说你身体虚弱,需要在医院里至少休息三天林有才见状连忙阻止,不过不需要他阻止,我自己跟着又坐回了病床之上。此刻的我才发觉我现在浑身无力,双腿酸麻。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而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其实并不陌生,事实上,在我二十岁出头,放荡不羁的时候我就曾经历过,那是我在女人的身上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之后才有的感觉。

林有才着急的喊声,惊动了躲在门外逃避我责备的严光。他立刻便又钻进了病房当中。见到林有才帮我在床上躺好之后,连忙阻止道。哥,你这又要干嘛啊你前两天才从市医院里溜出来,跑回老家,这又晕倒。你想我这当弟弟的担心死啊你说,你要干啥弟弟我去帮你办好不听到严光如此说,我意识到自己这几天铁定是无法逃脱严光的控制了。只能叹气郑重的告诉他。替哥找人,找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左眼下方靠近鼻子的位置有一颗痣。大概多大年龄

严光眨了眨眼睛,他既然夸了口要替我办事,自然得将要办的事问得清楚些。

我给的条件太少,他显然需要从我这里获得多的要件。

二十来岁,应该没有超过三十岁嗯,身体很壮实。身高和我查不多了我努力的回忆着神秘男子的外貌特征,将其告诉了严光。

等我说完后,严光点了点头。成,哥,这事情你就交给我了,人我帮你去找,你现在可别再任性了。听弟弟的话,安安心心的待在医院里休养了。你要再跑出去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咋和我爹还有伯伯他们的在天之灵交代啊听了严光掏心窝子的话,我感到了一丝愧疚。长久以来,我欠叔叔一家的实在太多了,现在又让严光这个做弟弟的替我操心。叔父一家的恩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严光见我听了他的话,决定安心呆在县城医院里休养了,方才放心的离开了病房,安排自己手下的兄弟按照我所说的体貌特征开始在县城,老家镇内以及周边乡镇中开始找人。

之后的三天,林有才父子每天都过来陪着我聊天解闷,中途得到消息的文招娣等幼年玩伴们也纷纷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病房之中。这对我而言,倒是颇为开心,回老家一趟,虽然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但再次领略了这些乡亲邻里彼此之间的友情,对我而言总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严光这家伙也有收获。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家伙居然和文招娣格外的亲热。要知道文招娣比他大了三、四岁。小时候虽然认识,也在一起玩耍过,但彼此之间并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此时相隔二十年再次相遇,两人居然黏糊到了一块。我想了想,严光这家伙本来就是社会上的混混,而文招娣在广东做的那些行当也就那么回事,如今碰到了一块还真应了那句: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两个人就在我的病床边上商量着让文招娣关了镇上的洗脚房,然后带着那些妹子帮严光去市里经营洗浴中心的事情。一边说一边搂搂抱抱的秀亲热,看的我是无话可说。我都不知道严光怎么想的。他手底下年轻漂亮的女人不少,之前他也勾搭了好几个,不过都是有始无终。文招娣长的是有几分姿色,可是年纪比他大不说,还是个寡妇,也不知道严光的怎么想的,居然很明显的看上人家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也不见的就是什么坏事。文招娣社会经验丰富,会疼人。

要她真能把严光这家伙给拴住,没准对于严光而言是还件好事。在社会上打打杀杀了那么多年,我觉得他是该安心找个老婆成个家了。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我在县医院休养的日子也结束了。而穿迷彩服的神秘男子却依旧音信全无。看着严光吹胡子瞪眼睛的叱骂着以杨孟君为首的一帮手下人,我只能出声替他们说了几句好话。实际上,我根本就没对严光的这些兄弟能够找到人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我怀疑,那个神秘人的目标极有可能就是我。

我出面的话,不用找,那个神秘人或许自动就会出现在我的周围。而严光的这些兄弟根本就是无关人员,让他们去找那个神秘的迷彩服十有**是缘木求鱼了。

见到我替手下人求情,严光也就因此借坡下驴,原谅了下面兄弟的无能。在办理了我的出院手续之后。我和严光便决定返回市里。临走前,我将祖宅的钥匙交到了林有才的手中,委托他有空帮我照应一下祖宅。其他人我不放心,而林有才和我一起目睹了那四道符咒的神奇,加之多少懂点阴阳风水。由他监视祖宅这边的种种诡异比其他人而言要好上许多。林有才也不推辞,便接下了我拜托他的监视工作。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临走前陪着我和严光一起回祖宅参观了一遍的杨孟君却对我们家的祖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然纯粹是经济利益方面的。在开车返回市里的路上,杨孟君不断向我和严光提建议,建议严光出资,把祖宅改造成农家乐。在他看来,那里古香古色,极具民俗特色,而且地方足够大,周边民居的住民也都搬迁一空,以祖宅为中心再花钱把周围的民居都给盘下来,加以改造之后,便可以建成颇具规模的休闲山庄,开发前景广阔。而像现在这样空置在那边不用,实在是资源的巨大浪费。

对于杨孟君的建议,严光一开始不理会,但禁不住对方反复的说,终究还是动了心。他是混社会的,一切的目的终究还是为了赚钱。便也试探起了我的口风。

毕竟老家的祖宅现在严格说是属于我们兄弟两个人的。他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做主的。

可那地方发生过杀人案啊是凶宅。你觉得客人们要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敢过来么我对于杨孟君的建议自然是反对的,但也不方便直说,便只能拿当年的惨案当借口了。

切,什么凶宅啊市里头城南小区,原来还是坟地呢。也没见那房子卖不出去啊何况我们这些人,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哪里会在乎这些上头有关二哥罩着,有啥可怕的。严光对于我的借口有些不理解。

最后还是同车和我们一起前往市内的文招娣发了话,才让严光和杨孟君暂时打消了开发祖宅的念头。那房子可是严阿伯去世的地方。严平哥就是想留个念想。阿光,换做你,你会把那地方改成休闲山庄么听到文招娣站在我这一边,严光和杨孟君方才偃旗息鼓。严光此刻正在追求文招娣,当然不愿意惹文招娣不高兴了。杨孟君是聪明人,他清楚文招娣没准就是他的未来大嫂,他这个狗头军师自然不会做出忤逆大嫂意志的行为了。

回到市里,严光把我送回了住所便带着文招娣和杨孟君回他自己的地盘去了。

我在住所内简单洗漱了一下,接着来到了编辑部。以前我在编辑部迟到旷工这些是家常便饭,直到今年情况才有所改观。所以这次我连续数日没来上班,主任也不以为然。何况之前派出所的人曾经跑来询问关于我的情况。主任反倒误以为我卷入了什么官司当中,在我回来报到的时候刻意的安慰关心了几句。

从主任的办公室离开后,我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之后,并未见到集团人事部门给我发来新的邮件。我因此决定收拾东西准备再次离开编辑部。

这几日来,当年的战友已经纷纷赶到了这座城市。期间也不停的给我电话。我在老家期间只是一味敷衍。卢志航这边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为棘手和重要了,所以那些战友们也没时间和精力过问我这边的情况。现在回来了,我便打算去找贺安堂他们,过问过问老卢那边的案子。

刚来,又要溜号编辑部里都养些什么人啊声音不大,但足够传入我的耳中。我顺着声音望过去,便看见李箐箐那几个新进编辑部的员工彼此之间小声交谈着,同时斜着眼睛背地里对着我指指点点。在她们眼中,我这个编辑部副总编根本就是编辑部的寄生虫,光拿钱,什么都不干。对此我也习以为常了,瞟了她们一眼之后,依旧按部就班的整理提包准备离开。

不过等我再次扭头望了她们一眼后,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怎么回事在我的视线当中,李箐箐等几个年轻女性的形象发生了恐怖的变化。她们的嘴在我的眼里忽然变的大了,原本整齐白净的牙齿则变的又尖锐、又锋利如同狼牙一般,最可怕的则是她们的舌头,全部变的又细又长

她们嘴唇翻飞彼此交谈,那些舌头如同毒蛇的芯子一般在她们的口中来回吞吐

幻觉我的大脑如此提醒着我。我连忙再次揉了揉眼睛,当我又一次望过去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搞的难道我这段时间真的太过疲惫了出现了幻视、幻听的症状居然看人都能看成妖怪我有些害怕了。

还是赶紧去找老贺他们了解一下志航那边的最新情况,然后马上回家睡觉休息。我立刻对自己做出了下一步的行动安排,令着提包快步走出了编辑部的大门。

出了门我立刻拨打了贺安堂的电话,在电话中我得知卢志航的遗体此刻依旧停放在公安局里面,而闻讯赶来的那些战友此刻多数都已经入住进了贺安堂之前入住的旅馆之内,一直等着我过去和他们见面。

问清楚了他们的地址,我打算立刻下楼。结果因为低头打电话,没注意周边的情况在商务楼的楼梯间入口处和另一个急着走路的人撞在了一起。

我倒还没什么,和我相撞的人则因为身材娇小,被我撞的坐在了地上。

我连忙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将对方从地上拉了起来,仔细再一看,才发现我和被我撞倒的人彼此间认识。

被我撞倒的人叫胥悦,是和我编辑部在同一层楼的健身中心内的女健身教练。

作为健身教练,胥悦的身材当然是无须赘述的,最重要的是,长相还格外的<>妖媚。

按照某些男性的说法,这是一个让人一看便能联想到床的女人。

不过我对她有印象却并不是因为她的长相和身材,而是因为她的名字。因为胥这个姓氏比较的少见。其次本地方言之中胥、喜不分。所以她的名字念出来便成了喜悦。即便是我这个平日里喜欢咬文嚼字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父母给自己的女儿取了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

因为各自的工作单位在同一层楼内,所以尽管我和她基本没有说过话,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也是认识我。

对于我主动道歉,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走路不看道了。严哥没事的一边说,一边冲我客气的笑了笑。

就在胥悦冲我露出笑容的时候,我的视线再一次出现了幻觉。胥乐那张妖媚,令男人一看就能产生生理欲望的漂亮脸蛋在我的眼中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给人感觉风骚淫荡的容貌此刻在我的面前却变得异常的端庄和贤淑。不仅如此,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面庞散发出种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光线。便如同传说中那些神佛和菩萨身上散发的圣光一般

面对如此景象,我禁不住呆住了。胥悦见到我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在看,一时间愣在了当场,但很快便对我此刻的表现发生了误解。以为我对她产生了什么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原本微笑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寒霜。虽然胥悦的容貌在我的眼中发生了奇特的变化,但表情的喜怒却依旧体现了出来。

我立刻意识到这样盯着对方的脸看实在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连忙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当我睁开眼睛再看胥悦时,之前种种奇特的变化又消失了。胥悦平日里常见的到样子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倒是胥悦见到我闭眼摇头的的动作之后感到了疑问,对我刚刚产生的不满也消散了。反倒关切的询问了起来。怎么了严哥晚上没休息好,觉得眼睛干涩么胥悦此刻的关心正好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我连忙点头回应道。嗯、嗯昨天晚上熬夜,现在眼睛看东西都有点花难怪呢胥悦听到了我的回答,表情恢复了正常,跟着从她的运动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润眼液递到了我的手里。我也经常熬夜跟朋友们出去疯,早上起来看东西都是重影的,所以随身都带了润眼液的。这支给你现在用吧。我储物柜那边还有备用的。说完冲我笑了笑,然后一路小跑的跑回了健身中心。

我拿着润眼液呆呆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难道我的神经已经衰弱到如此的程度,见到任何一个人都会产生幻觉

离开了商务楼,我在大街上左顾右盼,仔细的观察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不过一边走一边观察,却没有发觉任何人会令我的双眼产生幻觉。我原本悬着的心逐渐又舒缓了下来看来刚才的神经衰弱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和战友们打过了招呼,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想必这些症状终究会消失的。

想清楚了这些,我急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战友们此刻聚居的旅馆与他们汇合。

来到旅馆,才发现多数战友都出去了。只有贺安堂和另外两个战友怕我扑了空,特意留在了旅馆等我。

我对这种情况有些奇怪,便询问贺安堂那帮家伙都出去忙什么了老贺倒是给我详细的说明了一下。派出所和刑警队那边对卢志航死亡的情况已经有了基本的认定。由于卢志航的爱人林美美至今下落不明,而且迄今为止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林美美,因此警察那边已经将林美美作为卢志航被杀案的头号嫌疑人,发出了通缉令。老卢的案子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破了。接下来便是等着嫌疑人归案了。所以老卢的丧事此刻便摆在了眼前。卢志航是家中独子,除了我们这些战友之外,家里的亲属很少,而女方那边的家属则因为林美美成为了嫌疑人的原因并不适合出面参与操持卢志航的丧事。而卢志航的父母晚年丧子,孙子又跟着母亲林美美一同失踪,二老此刻已经彻底崩溃了。因为这些原因,赶来的这些战友们便只能当仁不让的承担起了操持卢志航丧事的责任。此刻除了我和留守在旅馆的贺安堂等人之外,其余的战友要么去了殡仪馆联系丧礼和之后遗体火化的事宜,要么去了卢志航父母的家中安慰照顾两位老人。还有一个去了西山公墓联系购买墓地的事情。

说完了这些后,贺安堂也解释了一下他留在旅馆的另一个原因。

虽然是战友,不过你们都是后面才入伍的,和吴仲军不熟了。我留在旅馆这边也是为了随时和老吴他联络,以获取派出所那边最新的各种消息了。听完了贺安堂的解释,我对他的安排表示了赞同。不得不承认,正因为贺安堂的及时赶到,这才让卢志航这边的事情能够有条不紊的进行。要是换成了我,很难像他这样安排的井井有条。

说完了卢志航那边的事,我终于有时间和另外两名战友叙旧了。本来,多年不见,应该有很多想要谈论的话题,但终究因为卢志航遭遇不幸的原因,使得我们四个人的交谈氛围显得格外压抑。而且聊着聊着,终究还是聊到了卢志航的家中巨变当中。

我就不明白了,这两口子好好的,房子有,车子有,孩子有,老卢的经济情况也不错弟妹怎么就能对老卢下的了这个手说这话的人是我和卢志航同班的战友于飞。他退伍后进了海运公司,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海上漂着,因此在我们这帮战友圈中,他和众人的联系是比较少的。这次还亏他刚好正在家中休假,否则的话,能不能赶过来都是个未知数。

听到于飞如此说,我和贺安堂都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卢志航在外保养二奶的事情,于飞是不知道的。而我和贺安堂则是知情人。因此我和贺安堂两人只得将卢志航外遇的事情避重就轻的向于飞进行了说明。

于飞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事情这年头到处都是啊。那个林美美怎么想的感情破裂了,离婚就是了嘛。老卢过错在先,大不了离婚的时候她多要些经济补偿就是了。怎么会想到杀人呢另一名战友郑龙一边抽烟,一边开始了海阔天空般的分析。我估摸着,这就是个意外。那个林美美可能知道了老卢外遇的事情,然后和老卢摊牌讨说法,估计两人因为这事争吵了起来,然后那个林美美火了,拿了刀子就捅了老卢。老卢估计都没想到林美美会拿刀子捅他,所以一不留神,就被林美美刺死了。否则的话,老卢一大男人,就算林美美手里有刀,他又怎么会轻易的就被对方杀死呢。听着郑龙的分析,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都点了点头。我们谁都没有见到卢志航的死亡现场,只是从警察那边听说卢志航是被锐器刺中要害部位而导致死亡的。假如林美美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么郑龙的这番分析的可能性极大了。

见到我们三人都同意他的看法,郑龙进一步拓展了他的推理。那个林美美失手杀了老卢,一时间惊慌失措,连忙一个人逃了出来,想着自己跑了儿子没人照顾,所以临时又跑到学校,把孩子接上一起走。她这样跑,没有目的,没有计划,还带着孩子,我估计她也跑不远。如果不是回娘家,便是跑去投靠她的朋友之类的。警察那边不笨,我们现在这里想到的,他们应该也想到了,所以我想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要是像你分析的这样最好。老卢的案子早点结了,我们也可以早点把老卢这边的事情处理了,然后安心的离开,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你不知道,我这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得按时回船上报到。没办法在这边耽误太久的于飞叹了口气,看的出来,卢志航出事,打乱了于飞整个的时间安排。

说到这里,在场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贺安堂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站了起来。这快到晚饭时间了,出去吃饭怎么样我请客了,咱们兄弟几个也很长时间没聚一块了。那其他人呢不等他们了郑龙想到了那几个外出办事的战友。

贺安堂摆了摆手。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到点了自己会处理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彼此还不了解要等他们都回来然后一块去吃饭,这人一多,再喝点酒什么的,肯定惹麻烦的。听到贺安堂如此说,房间里的三人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因为贺安堂说的没错,我们这帮战友中很有几个酒品不好的家伙。要真凑到一起喝了酒的话,十有**是有人会无事生非的。这样的话,只我们四个一块吃饭,或者不会那么多事了。

接着四人便一同离开了旅馆,就近找了一家小饭馆,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坐下准备吃饭。就在我和三个战友坐着等着上菜的时候。凑巧的事情发生了,之前才和我在编辑部办公楼打了个照面的胥悦竟然跟着一个男人一同走进了这家饭馆。

第八章

见到我坐在饭馆里面,胥悦有些意外。但毕竟是认识的人,所以胥悦还是礼貌的向我挥了挥手,算招呼了。我则微笑了一下以示回应。和她同行的男人看了看我,向胥悦询问了我的身份之后,也看了我一眼。但就在男子看我的瞬间,我再一次出现了幻视的症状。男子对我略带敌视的模样,在我的眼中却忽然幻化成了凶恶可怖的鬼脸。我见状大吃一惊,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那个男人。隐约间听到胥悦对那个男人为我此刻的行为开脱道:严哥性子腼腆,你别盯着别人看么和我同桌的贺安堂等三人此刻正在聊着本地的美食话题,并没有注意到我和胥悦那边两人之间的交流。

片刻之后,点的饭菜上桌了。多年的战友,彼此之间也没任何的客套,纷纷拿起筷子吃喝起来。我吃的心不在焉,之前男人鬼脸般的幻象在我的脑海中来回旋转

奇了怪了刚才看胥悦没有产生幻觉,看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反倒产生了幻觉。我这个症状也真稀奇了。不过就在我担心自己此刻的精神状态的时候,男人在我脑子中徘徊的鬼脸幻象忽然在我的脑海当中开口说话了。

嘿嘿,这可是送到嘴边的漂亮妞啊啧啧、这身段这长相光是看,都让我兴奋啊我猛的感觉到了震惊慌忙偷偷扭过头望了望胥悦和男人的那个方向。却不曾想,胥悦也刚好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和她的视线正好撞到了一块。对于我偷看她,她倒是显得颇为坦然,又向我笑了一笑。面对胥悦的善意,我此刻极为尴尬,连忙又把头转了回来。却不想脑海中的鬼脸幻想再一次说话了。他妈的,那个男人老在看这边,那个家伙肯定也在打这漂亮妞的主意。

他们之前就认识继续在这里吃饭的话,那个男人没准会坏了我的好事还是找个借口换个地方吃饭的好。就在我对自己脑海思维当中出现的种种幻视、幻听忧心忡忡的时候。胥悦那桌起了变化。男人起身向胥悦解释着什么。胥悦随后点了点头,起身跟着男人一同走出了饭馆。胥悦起身的时候再一次冲着我挥了挥手,表示她要离开这里,向我告辞。

望着胥悦和男人一同离去。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眨着眼睛

怎么回事我脑海中的那个鬼脸说要换个地方吃饭,那边那个男人便带着胥悦离开了这间饭馆这这他妈的也太巧了吧难道难道那个鬼脸便是男人在我脑海中的化身鬼脸所说的话,便是男人此刻内心中真实的想法

当我出现这种念头的瞬间,我感觉到了头脑一阵裂开般的剧痛。我伸手一把按在脑门上,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严平你怎么了坐在我左手边的郑龙反应快,见到我此刻痛苦的表情,身体摇晃着快要摔倒,一把伸手将我扶住,急切的询问起来。

啊没、没什么忽然感觉脑袋痛的要命我支撑着靠在桌子上,勉强答复着。

坐在我对面的贺安堂则关切的建议道。阿平,上次你就在派出所里面昏倒了。看来你这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啊。你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担心,要不你也不用陪着我们了,吃饱了的话,就赶紧回家休息休息吧。听到贺安堂如此建议,我也明白我如果还和他们三人待在一起的话,没准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贺安堂见状,来到饭馆的门口,替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接着将我送上了车。

临走前,贺安堂隔着车窗让我安心。老卢那边要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给你电话通知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说完,便示意出租车司机将我送回住所。

我的住所距离吃饭的地点并不太远,十多分钟之后,我便顺利的返回了家中。

一到家,我二话不说冲进了浴室。打开喷头将自己冲了个透身凉。此时我正处于一种精神崩溃的边缘当中。我冲凉的目的是希望冷水在清洗我身体的同时也能够将我脑海中那些稀奇古怪、奇形怪状的幻觉彻底的冲刷干净。

冰冷的自来水让我混身战栗的同时,多少缓解了一些我头部的疼痛。我的心跳也随之安定了下来。我喘着气,走出浴室。接着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听啤酒,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听新闻,一边喝酒,一边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觉得自己终于逐渐缓过劲来的时候。那个鬼脸忽然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嘿嘿,看来那些家伙没有骗我,这药还真有效果这妞已经开始浪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去找个旅馆开房了我操你妈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房间当中破口大骂起来

之前在饭馆,看见了胥悦和那个男人,出现幻觉我都认了可我现在是一个人在家里放松休息可这该死的幻觉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不禁如此,那个鬼脸不断的在我的思维中反复萦绕、旋转。仿佛因为给我造成了严重的骚扰而得意洋洋一般

这一刻的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的爆发了

是那个男人,是那个混蛋老子我要找到他亲手活劈了他我穿好了衣服,在极度愤怒的支配下冲了住所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能感应到男人在这座城市当中所在的位置一般。在直觉的指引下,我在已经入夜了的城市街道中狂奔。这一路快速的奔跑下来,我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疲惫。

半个小时,我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冲到了一家宾馆之内。不需要在柜台进行任何的问询,我明确的感觉到男人此刻正在三楼的某一间房间之内。我二话不说,沿着楼梯跑了上去。最后,我站在了三楼七号房间的门口。

此刻的房门对我而言仿佛是透明的一般我能够清晰的看见房间内正在发生的一幕

胥悦此刻满脸通红的躺在双人床上,在某种催情药物的刺激下,她不停的抚摸着自己身体上的敏感部位,全身剧烈的扭动着。

而男人此刻则心满意足的正在房间的浴室之内淋雨。他正在想象着即将到来的美色大餐。

来到门口的我在这一刻突然冷静了下来。

我跑到这来干什么我疯了么我神经病啊别人来这开房打炮关我屁事啊我又不是警察就算那个男人给胥悦下了春药又怎么样了我和胥悦就是认识而已,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她被这个男人**了,也是她自己的问题。谁叫她瞎了眼,认识了这个男人,而且还答应和对方约会吃饭,给了别人机会

总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我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就在我试图说服自己离开,不要掺和进眼前事情的时候。那个鬼脸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嘿嘿洗完了接下来我要好好享受享受了以我的经验,这个女人的后门肯定还没人开发过我今天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饭馆里那个男人应该对这个女人也有兴趣的。不过,他肯定想不到,他喜欢的女人马上就要被我捷足先登了哈哈,跟我抢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鬼脸一边说着,一边发出了桀桀的猖狂笑声在这笑声的挑拨之下,我感觉到我的脑子产生了仿佛要爆炸一般的剧痛。和之前在饭馆中的头疼不同,此刻的剧痛刺激的我混身颤抖,这一刻我的思维当中充满了愤怒我感觉自己需要发泄,似乎只有暴力的宣泄才能令此刻的我感觉到满足

咚房门被我一脚踹开了连房门上的防盗链锁都断成了两截

刚刚走出浴室的男人此刻惊恐的望着出现在门口的我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一刻以如此暴力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你你要干什么男人此时一丝不挂,一面下意识的试图用手遮挡自己的下身,一面语无伦次的叫喊起来。

我此时已经完全被头脑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愤怒所支配。猛的冲到了男人的面前,一拳就砸在了男人的鼻梁上。

咔的一声,我知道男人的鼻梁骨断了。男人滕然倒地,双手捂住了鼻子。

嘴里哇哇的叫喊着。当鲜血流的男人满脸都是的时候,我却被这鲜红的颜色刺激的愈加兴奋起来。我弯下腰,一拳又一拳的击打在男人的身上

当我全力殴打着眼前男人的同时,在我脑海中的那个鬼脸仿佛也受到了打击一般,在我的脑海当中惊慌失措的四处逃逸,而且我每打男人一下,那个鬼脸的大小便减小了一分。

当眼前的男子在我的打击下最终丧失了活动能力,像死狗一样趴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时候,鬼脸也丧失了活动的能力,最终在我的脑海当中越变越小。

我一脚踢到了男人的下身部位,男人发出了痛苦的惨叫然后便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了。当男子丧失意志昏倒之后,鬼脸终于从我的脑海当中彻底的消失了

这一刻,我终于恢复了清醒,头部的疼痛也随之消失。我呆呆的看着像死猪一样趴在地板上的男人,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道:操他妈的老子都干了些什么房间内剧烈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宾馆里的服务人员以及同层的住户。他们此刻聚集在七号房间的门口,瞠目结舌的看着房间内的景象

我完了我是记者,但这次恐怕轮到我自己上新闻了这一刻,我连求死的念头都有了不过就在我停留在极度悔恨的状态当中的时候,一双手摸到了我的身上

是胥悦,我几乎都已经把床上这个吃了春药的女人给忘记了

胥悦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个混身赤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她只看见了站在床前的我在情欲的刺激下,她完全丧失了对周围环境合理的判断能力。像蛇一般,整个人缠到了我的身上

嘴里嘀咕着,呻吟着,此刻的她只想得到生理上的满足和刺激。

快打电话报警110啊门口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我呆滞的站在房间之内,任由胥悦贪婪的抚摸着我的身体

既然是你们的战友。我这次就网开一面了人,你们可以先带回去,不过必须随时等候我们通知了派出所的赵所长一边吩咐人打开了我反扣在身后的手铐。一边对围在他身边满脸歉意的吴仲军和贺安堂等人交代着。

而在派出所门口,严光带着一帮小弟正跃跃欲试的想要冲进来抢人。好在我在部队中最铁的哥们李锋、刘涛两人也在门口。严光认识他们,而且颇为尊重,在这两人的约束下,严光这个二愣子终究没有犯蠢,把事态进一步扩大。

赵所长对吴仲军和贺安堂说完,又侧过身子看着我摇了摇头。

眼前的赵所长和吴仲军不是一个派出所的,但我当年在采访市内一件治安案件新闻的时候倒是和他打过交道。彼此间也算认识因此当我被110巡警带到这边派出所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为难我,我因此也少了一些皮肉之苦。

此刻的他对我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严平啊你也算是个文化人了就算女朋友被人下了药,解决的方法也很多啊既然知道地点,你应该主动报警通知110过去救人的怎么能自己跑过去对那个家伙拳打脚踢呢好在医院那边刚刚通知,那个家伙没有生命危险。

否则这次就算老吴出面,我也绝不敢放你离开的啊。女朋友听到赵所长如此说,以及旁边贺安堂吴仲军等人理所当然的那种表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从旁观者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他们将胥悦视为我的女友也是无可厚非的。现在这个社会,一个年轻女性和异性见面,被人下了春药险些被**,除了与其有情侣关系的男性之外,谁又会真正会在乎这样的事谁又会在盛怒之下殴打下药**的人

我意识到根本解释不清,因此也就干脆懒得再去解释什么要是告诉他们我脑海和视线当中出现的那些幻觉他们铁定把我当成精神分裂症的患者直接送到精神病医院里面去。

对于赵所长此刻的谆谆善诱,我只能低着头予以诚恳的接受了。

当然了,那家伙给人下药,这显然涉嫌强奸了。如果那边坚持要闹上法庭的话,我这边也会竭力帮你争取的劝导归劝导,但赵所长似乎对我殴打那个家伙的行为表示了理解。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我便在吴仲军和贺安堂两人的包夹之下,得以顺利的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一走出大门,吴仲军忽然凑到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小严啊干的漂亮

对那种龌蹉的家伙,就是要往死里整你放心,老赵刚才说那些话都是场面上的。

那杂种要是敢因为这个事情找你的麻烦,我有的是办法收拾那个家伙的你放心就是了听了这话,我诧异的望着吴仲军要知道他可是个警察啊,这样说话,等于赤裸裸的给我打气充后台啊。不过想到之前与贺安堂聊天的时候了解到的关于吴仲军往昔的种种事迹,很快也就释然了。

在贺安堂的描述中,吴仲军是个颇具正义感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所以当初在部队里,虽然都承认他是个人才,但就是提不上去,最终只能转业走人。

进了公安系统之后,还是如此,在派出所窝了十来年,至今也只混到了一个派出所的副指导员的职务。而之前曾经给我做过笔录的那个黄越警官,比他年青了十来岁,却都已经当了上了他的上级,是正经八百的派出所指导员兼副所长了。

我这次的行为,估计在他看来,属于快意恩仇的举动。也难怪他会刻意在我耳边向我表示了他对我的认同和支持了。

见到我和吴仲军等人出来。严光一帮人立刻欢呼起哄起来。总算派出所的人都知道严光这帮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我,而我的事情赵所长已经全力承担了下来。否则就凭他们此刻嚣张的举动,派出所的人只怕立刻就会以寻衅滋事的由头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好在这帮混混里头还有明白人。杨孟君清楚这可是在派出所的门口,立刻出声制止了一帮人的挑衅行为,接着便带着人簇拥着我和吴仲军等人快速的离开了派出所。

各位大哥这里都有啊我哥这事情真亏了你们出面帮忙北城鱼头火锅我在那边定了位置,大伙一定赏光。一块过去,给我哥压惊严光这小子,表面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只知道砍砍杀杀的疯子。但其实我心里有数,这家伙外粗内细,实则精明的很他走的这条人生道路,一靠胆量,要敢打敢杀,但重要的其实是要善于拉关系走门路。混江湖的人多了去了,比严光狠凶的人在这座城市当中也有的是。但能混到他如今地位的人却寥寥无几。这其中的关键便是严光极为擅长找时机和他人交朋友。我的这些战友中各种行业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在加上还有吴仲军这么一个警察再其中。他自然会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和众人增进感情的。

我的战友们之前因为卢志航的事情,一个个都压抑的紧,接着我又因为殴打他人进了派出所,心情早已低落的无可附加。此刻严光提议大家集体去吃火锅,让大多数人都觉得是个放松的机会。因此当严光提出邀请之后,李锋、刘涛、郑龙等人群起响应。如此一来,这事情便确定了下来。接着一大群人便各自分乘不同的交通工具朝着城北的鱼头火锅店进发。

我们这一大群人的陆续到来,使得原本在火锅店内用餐的普通食客们明显感觉到了危险,因而纷纷提前结账走人。严光原本还担心位置不够,无法全部将他的百多号兄弟以及我这边二十多名战友安置下来,结果因为食客们纷纷逃离,空出了大量的桌子,使得他原本的担心落了空。

见到空位绰绰有余,他干脆一个电话,把在他控制之下从事各种服务行当的什么技师、公主、宝贝之类的也一块都喊了过来。我从派出所出来的压惊饭局楞被他整成了他的帮会聚餐。一时间,整个大厅彻底被一群小姐、混混们所占据

总算严光知道我的这帮战友和他的那些手下不是一路人,特意安排了三个包间安置我和我的战友。我和战友们方才得以在一个比较安静和独立的环境之中彼此交流。或者因为都知道此次大家聚首的原因,为了不影响气氛,大伙都刻意的回避了关于卢志航的任何话题。这样一来,这次战友间难得的聚会才多少有了一些愉快的气氛。我作为地主以及这次聚餐的原因人,成了其他战友以及严光手下那几个大小头目集体围攻的目标。没多久便感觉到酒劲上头。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李峰、刘涛见状,便连忙出面替我挡下了其他人的后续攻势。杨孟君极为乖巧,发觉我身体不适之后,连忙又开了一间包间,将我送到了这间单独的包间之中休息,然后又扯着门口的服务员让对方给我送一壶醒酒茶之后方才离开,继续到外面应酬场面。

我一个人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点了根烟提神。不一会,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我眼睛的余光观察到对方手上提着茶壶,意识到是火锅店送醒酒茶的服务人员,便随意的指了指包间中央的桌子说道。就放桌子上吧,我自己会倒的。来人将茶壶放在了桌上,不过却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到了门边,将包间房门关了上来。我意识情况有些不对,连忙一抬头。

只见之前那天夜里闯入我病房的迷彩服赫然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在震惊之下,本能的想要站起出手控制对方,却不曾想脑子里刚刚冒出想要对对方使用暴力的念头,头便如开裂一般的剧烈疼痛起来。我忍不住双手猛的抱住脑袋,重重的坐回到了座位之上

迷彩服似乎早就预料到我此刻的身体情况一般,一言不发的,只是平静的站在我的面前,观察着我此刻的状态。

我抱着头,在座位上挣扎了一阵之后,头部的疼痛感方才缓解一些。我喘着气,抬起头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医院来找我还有你刻意留下那份杂志是什么意思对了在我老家房子门口把我背到镇卫生院的人也是你吧

你做的这一切,目的是什么迷彩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随意的从旁边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到了我的面前,同时从衣服口袋当中拿出了香烟,在我面前点燃后,悠闲抽了一口后,方才用他那沙哑的声声线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叫严平我咬着牙,忍受着头部的疼痛,冲着对方叫骂起来。我操你妈是老子在问你吧在部队上,我就是出了名的鸟人加兵痞。退伍后为了适应社会,自然收殓了许多,多数情况下都伪装的文质彬彬甚至于木讷。此刻情急之下却禁不住暴露出了本性。

迷彩服咧开嘴嘿嘿的笑了两声,就在我不经意之间,猛的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在剧痛之下弯腰跪在了他的面前。他伸手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提了起来,对着他的脸张口说道。你很屌啊噗我一口唾沫就吐到了他的脸上。

迷彩服估计没有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都还敢于向他挑衅,脸上显出了意外的表情。

我屌怎么了有种杀了我啊只要老子还有命,老子绝对杀你全家见到迷彩服此刻诧异的样子,我感觉到了一种快感。虽然我很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必将遭到迷彩服进一步的殴打。但在酒精的刺激下,我完全忘记了后果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迷彩服居然没有对我接着动手,而是松开了我的头发,用袖子抹去了脸上的唾沫,然后站了起来。

我挣扎的同样想要站起。但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迷彩服说道。外面都是我的兄弟。你居然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找我的麻烦,你他妈活腻味了吧你要想把外面这些无关的人都牵扯进你、我之间的事情话,你可以试试我此刻才第一次听到了迷彩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你吧你和我之间有什么事情我呸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哼够屌,不过我喜欢迷彩服低下头,瞅着我,干笑了两声。跟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名片甩到了我的面前。上面有我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要找我,就自己一个人来。别他娘让你弟弟手下的那帮狗腿子满大街的打听我。说完,迷彩服走到了包间门口,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迷彩服走后,我拿起了对方留下的那张名片。

名片上写着:兴隆小额信用贷款公司,王烈以及联系电话号码等等信息。

我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靠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手中的名片,陷入了沉思当中。

纹面(9、10)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14日首发于

第九章

火锅店内的狂欢持续了三四个小时。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在用酒精一次又一次的麻醉着自己的神经之后,终于归于平静。

当我走出包间大门时,大厅内的人群在我眼中呈现出了千奇百怪的各种姿势。有直接躺在地板上的,有靠在座椅上,有趴在桌子上的

此时的文招娣,在人群当中显的格外醒目。相对于严光手下的这帮兄弟,她的自制能力显然强的多。一面和火锅店的人员协商着结账埋单的事宜,同时还指挥起了严光手下的小弟安排车辆送人。

望着文招娣忙忙碌碌的样子,我倒是非常佩服这个女人超一流的适应和现场组织能力。融入严光的圈子之内堪堪数日,就能应付如此的场面。看来严光那家伙看人,确实有自己独到的一面了。

包间这边则是杨孟君在负责。他见到我出来,连忙走到了我的身边。

“平哥,怎么样舒服一点没有”

“嗯、嗯没事了。我这边你怎么安排的”

“就不知道有没有大哥想去我们那边放松放松的我已经找了辆中巴车,要是你们都要回旅馆的话,一辆车就可以把你们都送回去。”杨孟君所说的“放松”无非就是玩女人了。我的这帮战友当中,平日里喜欢出来嫖个娼之类的不在少数,据我了解,李峰、郑龙这几个私下里都好这口,不过此时我确定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恐怕也没那心思搞这些东西。便还是让杨孟君安排车辆把我和我的这帮战友一块送回旅馆当中。

至于已经彻底喝醉了的严光,我懒得去理会了。有杨孟君这个“二当家”和文招娣在,他应该根本不需要我操心什么。

陪着战友们回到了旅馆,我并没有自己回家。战友中有几个喝的比较多,我担心他们发酒疯在旅馆里招惹是非,所以刻意的留了下来。在将大部分人送自己房间休息之后,我和贺安堂、李峰等几个此刻还基本保持着清醒的战友一块在贺安堂的房间内喝茶聊天。而吴仲军此时也留下来陪着我们。于公,他是警察。我和我的这帮战友喝了酒之后,算是不安定的因素,他同样担心我们中有人会借酒闹事,因此留下来盯着我们。于私,他和我们都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退转军人。虽然彼此之间相差了年份,没有太多的接触,但终归还是战友。此刻既然难得的聚集在了一起,他也愿意和我们多亲近接触了。

几个人此刻安定了下来后,吴仲军给我吃了定心丸。

“严平啊,打人的事情你放心就是了虽然赵所长和我不是太熟,不过他在所里说的那些意思我很清楚的。估计他会出面争取让那边那家伙走民事调解和赔偿的路子了。要是对方拒绝,赵所长肯定会把你女朋友的事推出来的。那家伙给你女朋友下药,绝对是涉嫌强奸了。你揍他,是寻衅滋事,他下药强奸,那直接触犯刑法了。那家伙只要不是傻瓜,我估计他应该会选择和你调解了。”旁边的李峰,听到吴仲军如此说,接过话头拿我开起了玩笑。“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换了我,那肯定也是冲进去把那家伙望死里打了。”不过李峰此刻显然酒劲尚在,开完了玩笑便又说出了他心里的实在话:“不过老严啊你这女朋友可有那么点不地道。既然和你谈恋爱,又跑出来和别的男人私下里吃饭。这样的女人,我建议你还是分了算了,要不然,就得盯紧点否则谁他妈清楚啥时候给你带顶绿帽子都不知道。”刘涛喝的比李峰还多,听到李峰提到“绿帽子”,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操,我们这些人绿帽子还戴少了么最起码,每个人都戴过至少三年”吴仲军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刘涛这个醉鬼的胡搅蛮缠。只是看着我的反应。

只要不闹上法庭,调解赔偿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因此我点了点头。明确回复对方道。“能赔钱把这事情摆平就最好。当然,对方要是狮子大开口。我也不介意和对方对簿公堂了”吴仲军点了点头。“应该不会了。我和赵所长之前都没想到,严光居然是你弟弟。就凭这个,我想那家伙也不敢狮子大开口了。”

“怎么阿光在这城里很有名么”吴仲军此刻提到严光倒让我有些意外。我虽然知道严光在道上混出了名堂,而且在市里西北区域称王称霸。但在我眼中,他始终就是一个混混而已了。

“呵、呵”吴仲军笑了笑。“你这做哥哥的对自己弟弟的了解还不如我们这些警察。严光在我们市里那些混社会的所谓黑道老大当中,绝对是排在前三的角色。除了城南的那个雷小虎,城东的张靖武,这市里头实力最强的团伙,就该轮到你弟弟严光了。你说他出不出名了”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和严光感情极深,作为兄长,我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走黑道这条道路的。但事已至此,即便我也没有能力将严光扯回到普通人的那种人生轨迹当中来了

见到我此刻的神情,吴仲军似乎明白我的心中所想。从口袋中掏出香烟,给我以及周围的几个人都发上了一根后,淡淡的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什么。相比其他的那些流氓团伙,严光这帮人在我们这些警察看来危险性要小的多了。他们现在从事的那些行业至少从表面上讲,都是合法的买卖了。而且到了他那个规模的团伙,行事反而比起那些刚刚形成的团伙要谨慎的多。你这当兄长的倒不用替他操太多的心。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声,你们明天就可以去分局那边认领卢志航的遗体然后操办他的后事了。当然,光你们去是不行的,至少需要一个亲属过去签字了。”“亲属这倒有些难办卢伯伯和阿姨现在的状态我担心他们一旦见到了老卢的遗体都会崩溃。他和卢伯伯都是单传啊。除了我们这帮战友之外,最亲的就是他舅舅家那边了。表兄弟签字算数不”吴仲军将话头转移到卢志航这边的事情后,贺安堂感到了为难。

“也行了。你们这些人最好不要代签了。不过事后等卢志航的父母情绪安定下来,让两位老人给他那个表兄弟补个委托授权书最好,这样我们那边的手续才能完善。”“成,那明天我负责去找老卢那个表弟。让他和我们一块去处理这个事情了。”贺安堂随即对第二天这帮战友各自的分工进行了安排。

事情聊的差不多了,而且确定旅馆里多数战友此刻都已经各自休息睡觉后,我和吴仲军一同离开了旅馆。吴仲军开了私家车,顺道将我送回了住所。我下车时,吴仲军特意嘱咐我道。“严平,你这些天最好二十四小时手机待机了赵所长那边我可是给你做了担保的。他要你过去的时候要是找不到你,我这边可就真不好向他交代了。”

“我这次欠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要再让你在赵所长那边失信。我还算人么你放心了,我这边肯定二十四小时开机,赵所长那边,我随叫随到了。”

“那就成,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打人的事没了结前,我建议你还是少出门的好。那边把你告上法院的可能性不大,但保不准私下里找人报复你了。虽然你弟弟严光事后肯定会替你报仇。但那都是马后炮。自己小心为上了。”吴仲军又交代了我几句后,方才开车离去,我则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旅馆和郑龙等人汇合后便先去了位于城北郊区的殡仪馆。李峰、刘涛等几个人跟着殡仪馆的灵车前往公安分局接卢志航的遗体。我和于飞、郑龙这批人则留在殡仪馆内处理布置灵堂等诸项杂事。

中午的时候,在公安分局与李峰、刘涛等人汇合的贺安堂等一行人护着卢志航的遗体来到了殡仪馆。经过入殓师的处理之后,众人终于将卢志航的遗体安放就位。根据本地的习俗,在悼念厅中停放三日接受亲友悼念之后,便可以火化了。

一帮战友商量了一下,确定了各自守灵的时间段。不当值的人,则回去休息。战友们知道我最近麻烦不断,便将我和贺安堂安排在了火化前的最后一班。因此当诸事办妥之后,我便跟着大多数的战友返回市里。

我也没心情去编辑部点卯报到,因此给主任打了个电话,请了三天的假。

之后的三天,我除了白天早上来殡仪馆打一头,和值守的战友聊天外,便是陪着未值守的战友在市内的一些景区内游玩。平日聚少离多,虽然这次聚会的由头实在不吉利,但战友们难得来这边一次,我终究还是考虑的要带着他们游览一下本地的名胜古迹。临到第三天傍晚,轮到了我和贺安堂两人值守。凌晨时刻,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便过来交涉,在我和贺安堂以及卢家留守亲属的同意后,工作人员开始拆除灵堂中的各种布置。

就在此时,一个青年女性牵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灵堂附近,见到灵堂有人值守,便没有进来,而是在外徘徊起来。贺安堂发觉了,便主动走了出去,结果和那女性说了两句后,便又连忙跑回来和我商量。

“人来了”

“什么人来了”我被贺安堂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弄的莫名其妙。

“嗨,还有谁,老卢的二房啊。”贺安堂有些不满的解释着。“二、二房哦,你是说那个给老卢生了个女儿的那个”我此刻明白贺安堂跑过来和我商量的意思了。

卢志航在外面有女人,战友们中大半都知道。不过实际见过这个女人却一个都没有,包括我在内。那个女人和卢志航生的女儿的照片我倒见过,但那也是那个女孩子刚出生时的照片,卢志航存在了手机上,私下和我出来宵夜时拿给我看过。因此我根本没把此刻在灵堂外出现的小女孩和照片中的那个婴儿联系到一起。

“咋办这娘俩该怎么安排”贺安堂皱着眉头的望着我。

我此刻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据我了解,卢志航对我们这些战友的信任和亲近甚至超过了他的那些亲戚。这当然也是因为他独自一家生活在市里,而老家父母那边的亲戚都在乡镇的原因有关。住的远了,往来相对就少,而和我们这些战友则是三天两头就通电话,和我是每月至少小聚一次。因此,卢志航有外宅的事情,他父母那边的亲戚相反还不知道。至于卢志航的父母是否知情,我个人判断是否定的。

因为卢志航曾经告诉过我,林美美家和他家算是世交。父母那辈关系极为亲密,因此卢老爷子夫妇对林美美这个儿媳妇是极为宠爱的,几乎当成了女儿来养。要不是林美美现在失踪,且被警方列为头号嫌疑人。此刻灵堂之上,只怕林家的亲属能占一多半。而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女人明摆着是想带着孩子过来见父亲最后一面,于情于理我和老贺都应该成全于她。但这个女人对于卢家而言,却是典型的无名无分。这倒让我和贺安堂陷入矛盾当中。

“天大地大,孝道最大了。私生女怎么了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不让人家送自己男人和父亲最后一程吧”我想了想,向贺安堂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也对,这样,马上郑龙他们就会把卢老爷子他们接过来了。倒时候我们这些战友一起出面给解释。现在趁着灵堂还没撤完,让她们母女进来拜祭,烧纸。”贺安堂也是干脆的人,同意了我的想法后,便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听后,随即来到外面,也不说话,便将女人和孩子带进了灵堂。接着拿了只有亲属才使用的孝衣给母子两人笼上了,让两人在灵柩前烧纸钱。

贺安堂则将此时在灵堂的卢家亲属聚集到一起进行了解释。卢家人一开始将信将疑,但见到女人哭的死去活来,方才意识到贺安堂恐怕所言非虚了。不管卢志航在外包养外宅是对是错,总之,人死为大。而且女人带着的那个小丫头终究是卢家的血脉。所以当见到女人哭的将要昏死过去时,卢家的亲属们随即围了上去,认亲的同时,也实际承认了对方是卢家成员这一现实。

天亮时分,战友们聚集到了殡仪馆看卢志航最后一眼。卢志航的双亲也在亲友们的簇拥下来送自己儿子最后一程。当得知了卢志航有外室,且多出了一个孙女的意外消息后,卢老爷子夫妇一时之间是悲喜交加,灵堂上随之上演了一出认亲的狗血大戏。

看着卢志航的女人在亲属中间的种种表现,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思颇为精明。卢志航死了,最可能的凶手是他的老婆林美美。而卢志航的儿子卢松此刻也随着母亲一同失踪。如此一来,她的小女儿便极有可能成为卢志航事实上的唯一继承人。要知道卢志航身价不菲,所有资产足有数百万之多

而从此刻卢家人对母女的态度和认可,证明她选择出现的时机和场合实在是最为合适不过的。想必这一次见面是经过女人深思熟虑的结果。

我此刻并没有任何被眼前女人利用后的恼怒和不满。假如林美美真的是杀害卢志航的杀人凶手,那么这个女人利用她和卢志航的女儿取而代之的继承卢志航的财产也是理所当然。这一点,我和一帮战友也只能就事论事了。

灵堂上的混乱结束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推着手推车过来转移死者遗体前往火化间。战友和亲属们随即跟着推车向焚化炉所在的建筑移动。

我随着人群一同行动。途中,我听到了跟着我们一同行动准备办理相关手续的两名殡仪馆工作人员的闲聊。

“烧完了,还需要去派出所出具证明。那边还要办理户籍和死亡证明的相关手续。还一堆事情呢。这边丧葬费和火化费的单据那些你帮忙处理一下了。”

“行那些我处理了。不过现在这社会治安也实在不行了,前面死的这个,被人捅了整整十六刀呢,前面后面都没落下,太吓人了。”

“十六刀”当听到工作人员提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林有才说起我父亲死亡时说的话:“也不知道那杀人犯和你爹有多大的仇恨,你爹被那人前前后后捅了整整十六刀而且是前面、后面到处都是刀口”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仅仅只是巧合”我忍不住心中一动。

在火化间外,大部分亲友都停下了脚步,在外等候。我则不声不响的跟着推车一同走了进来。进来后,卢志航的遗体并未立刻推入焚尸炉内火化。工作人员正在办理相关的各项手续。我将一名工作人员扯到了一边,客气的提出了要求。

“这名死者生前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能不能最后再看看他的遗体”对于我的要求,工作人员有些意外,但见我此刻刻意流露出的悲痛表情,工作人员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将我带入了等待火化的停尸间内。工作人员并不认为在这里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在拍了拍我的手臂礼节性的说了句“请节哀”后,转身离开。我则来到了卢志航的遗体前,凝视着阴阳相隔的战友此刻平静的面容,我心中一边向其致歉,一边轻轻解开了穿着在卢志航遗体上的衣物。

很快,导致卢志航死亡的刀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胸部、腹部八道明显的刀口呈圆形分布,在卢志航的前身

“看来不用翻身了。前面八道,背后应该同样是圆形的八个刀口”想到这里,我偷偷拿出手机给卢志航的伤口处拍了照,接着替遗体系上了衣扣,为卢志航最后一次整理了仪容。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停尸间。

火化结束后,卢家亲属捧着骨灰盒在殡仪馆办理了寄存手续。卢家请人给卢志航算好了下葬的日期。在下葬前,骨灰都需要寄放在这里了。

离开殡仪馆,同车的战友感慨世事无常,我则拿着手机观察着照片上卢志航遗体的正面的八道伤口。不知为什么,此刻卢志航身体上的创口总让我联想起父亲

那天我祖母灵堂见到父亲的时候,他混身是血,慌乱中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父亲身上的伤口是如何分布的,但此刻见到卢志航遗体上的创口,我隐约意识到,当初我父亲身上的伤口似乎同卢志航的是一致的。再联想到当时父亲身体周边用血写成的那些符号,我脑子里开始怀疑,父亲的死,恐怕不是单纯的凶杀案了

“如果能见到老卢死亡时的现场照片就好了,假如老卢死亡时尸体周围也出现了那些符号的话,恐怕老卢和我父亲的死都不是普通的凶案,而是有人在利用死者的尸体在进行某种仪式对了,吴仲军应该能帮上忙。”想明白了这点,我立刻打消了前往编辑部报到上班的念头。再次给主任挂了电话请假。主任对于我是否上班并不介意。立刻便点头同意了,但终究还是说了我两句。“你的档案和行政关系都在集团公司那边,编辑部也管不了你。不过因为你,那些个新来的一个个阴阳怪气的,长此以往。不利于编辑部的团结协作啊。反正你自己把握好了。别到时候让我太难堪就成。”进了市区,卢家在市内一家餐厅定了包席。答谢协助操办丧事的众多亲友。我找了个借口推脱掉了。接着便转头跑到了吴仲军所在的派出所。

看到吴仲军时,他和另外两名警察正在给一个被现场抓获的小偷做笔录。意识到我有事找他,便将手上的工作交给了其他人,然后跟着我来到了办公室外的过道上。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干脆的人,因此也没废话,直接将手机拍摄的照片就亮给了他看。

“你们办案的时候,难道没发觉老卢尸体上的伤口很奇特么”吴仲军看了一眼,表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注意到了,他背后的伤口和前面几乎是一样的,同样是一圈,排列均匀了。”

“你们觉得林美美在刺杀老卢的时候会故意刺成这样”我不满的望了望吴仲军道。

“说不准了”吴仲军似乎明白我想要表达的什么,意思到我对他此刻的回答极不满意后,将我拉到了隔壁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内坐下,压低了声音说了起来。

“严平啊,你发现的这个,我们所里还有刑侦大队那边早都发现了就向你刚才的疑问一样。我们这边的很多办案人员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林美美是唯一有可能杀死卢志航的犯罪嫌疑人。她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杀害卢志航,我们现在因为没有抓到人,所以我们也是不得而知的。这一切,都需要找到林美美审讯之后,从她的口供当中或者能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听到吴仲军如此说,我沉默了。接下来我向吴仲军提出了希望查看现场照片和案卷卷宗的要求,但却被吴仲军断然拒绝了。

“这是不可能的。一则,我没有这个权利,二则,那些资料和证据现在也都转移到了刑侦大队那边。派出所这里根本就没有。”带着极度的失望,我只能无奈的离开了派出所。

我知道,此时卢家那边的答谢宴应该还在继续,不过我却没有任何想要赶过去继续参加的念头和想法。就这样,我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脑子里不断思考着发生在我父亲和卢志航两人身上血案的相似之处。

等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自己往日并不熟悉的街道时,我方才回过神来。就在我回过神抬头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时。“兴隆小额信用贷款公司”的招牌赫然出现在了距离我十几米远外的一栋商务楼的大门前。我情不自禁朝着商务楼的大门走了过去。

进入大楼后,我查看了下一楼大厅内的楼层分布图。接着按照分布图的指示来到了三楼。当进入三楼后,我很吃了一惊。整栋三楼竟然都是这个兴隆公司的办公场所。

从迷彩服哪里得到名片并知晓对方的姓名和身份后,我一度认为迷彩服开设的这个什么兴隆公司估计就是一个挂个名的皮包公司而已。但见到此刻三楼内公司的排场之后,我意识到之前的想法看来彻底错误了。三楼十几个办公场所内到处都是忙碌着的工作人员,而中间的过道内,甚至还有一般大公司和企业才会设立的咨询柜台和咨询人员。最起码,我所在的编辑部的规模是显然不能同眼前这家兴隆公司相提并论的。

见到我在入口徘徊不前,咨询台那名年轻漂亮的女性工作人员主动走了过来向我询问起来。“先生,请问您是需要办理贷款业务么或者是有其他的需要”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迷彩服交给我的那张名片递到了女性工作人员的手中。“嗯我是来找人的。就是名片上的这个”女员工看了一眼名片,立刻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原来您是王总的客户。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和他联系。说完,女员工转身来到咨询台拿起了电话。接通后,说了两句便又开口询问我的姓名。

“严平。”

女员工随即在电话中报出了我的名字,再得到了电话那头肯定的答复后,挂掉了电话。“严先生,王总请你去他的办公室面谈。这边请。”说完,便示意我跟上她。

在女员工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女员工礼貌的告辞离开。我随即走进了办公室内。

一进办公室,我便见到迷彩服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打电话。只不过此刻的他并没有穿着前两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身招牌似的迷彩服,而是像模像样的换了一身西服,居然还标准的打上了领带

迷彩服抬头平静的望了我一眼,依旧持续着电话交谈,只是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沙发示意我坐下。我也就按照他的指示坐了下来。

从对方通话的内容中判断,迷彩服似乎正在与他人协商一笔数额较大的贷款业务。我听着无聊,随即开始东张西望的观察起了他办公室内的陈设。

迷彩服的办公室里和一般公司经理的办公室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注意到墙壁上挂了一些照片。迷彩服一边打电话,一边注意到了我的视线。随即右手一摊,做出了一个“随意”的动作。我见状随即起身走到了墙壁边观看了起来。

一看,我愣住了。国内一般人估计对照片中和迷彩服合影的人可能不会太熟悉,但我作为记者却对此刻照片上出现的人物感觉到了诧异。电话交谈的声音停止了。迷彩服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中的人物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认识梵蒂冈的教宗”

第十章

“认识,而且见过不止一次。我和梵蒂冈有些业务上的往来了。”迷彩服拿出香烟,递给我一根后,接着打燃了打火机。

就着对方的火,我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业务上的往来你不是放贷款的么难道教宗会向你借钱”迷彩服此刻释放的善意让我暂时放下了对他的敌视,但还是忍不住调侃起了他。这年头,做生意的人都喜欢拉大旗做虎皮。找些名人合影或者拉关系,目的自然是为了抬高身价。因此对于迷彩服此刻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但在我看来,他的说法骗骗一般人还可以,我是记者,西见的多了。我可不相信他真的和梵蒂冈的哪位有什么实际的联系,在我看来,这张照片估计是这家伙运气好,去罗马旅游的时候正好碰上教廷的什么特殊日子,因此幸运的和教宗合了一张影而已。

“当然不是借钱。相反,梵蒂冈每年还得给我汇款。有些时候他们需要我去帮他们处理一些麻烦了。”迷彩服似乎没有发觉到我语言中的揶揄之意,在帮我点燃香烟后,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

“梵蒂冈有什么麻烦需要你去处理”迷彩服的神态、语气极为自然,这倒让我感觉到了意外。假如他说的不是事实的话,那此刻他显示出来的心理素质也实在太好了。骗子我接触的不少,可像他这样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想当然说着一件不可能事情的,在我的印象中,实在很少见了。

“不止是梵蒂冈了,这世界上大多数宗教机构多多少少都和我这边有些业务往来。唯一到现在没和我联系过的只有犹太教那边。以色列国土面积小,建国后到现在也没出过什么大的麻烦。他们自己的专业人员足以应付。所以我对他们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迷彩服说的随意,一边说,一边示意我坐回了会客沙发上,同时他也坐到了我的侧面。意识到我一脸的怀疑,他坦然的解释了起来。

“信用贷款这块不过是我表面上的生意而已。毕竟我也要吃饭、生活,需要有一个正常的经济来源。我和我的一些朋友实际上干的是类似于雇佣兵的行当。”“雇佣兵难怪两次见你都穿着迷彩服”我点了点头,接着询问道。

“那名片上王烈的名字真的是你的本名”

“呵呵接受雇佣出国之后用过化名。不过在国内,我倒没有使用假名字的必要。我一贯奉公守法,绝对的良民”迷彩服或者说王烈给与了我肯定的回答。

“良民我可记得你无端打了我一拳”我斜着眼睛盯着对方。

“你还挺记仇么好吧偶尔寻隙滋事肯定是有的。不过你那时候难道就没存了对我动手的念头吗我只不过给你个警告而已算先下手为强了”王烈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听到王烈如此说,我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在火锅店见到对方出现的瞬间,我确实起了用暴力控制住对方的念头。只不过因为突然出现的身体不适让我丧失了主动出手的机会。现在王烈如此说,我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感觉。

“行算你说对了。”此刻我也不打算再和他纠缠肚子上那一拳头的问题了,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我想了解的问题上来。

“你那天晚上出现在医院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故意留下我们编辑部的杂志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你还跟踪我我在我老家那边昏倒后,是不是你把我背到镇卫生所的我和你之前应该根本就不认识吧你怎么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王烈一边抽烟,一边平静的等待着我将这一连串的问题抛到了他的面前。等我说完后,王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到了办公室的书架边,拿出了一本书刊放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看,居然又是一本编辑部的本期杂志

“我说你买了几本啊这就是本时尚杂志。我编辑部出的,连我都觉得这东西就是垃圾”此刻的我见了这本杂志就觉得烦,忍不住嘀咕起来。

“我对时尚没有兴趣我去找你的原因只是你制作的那页彩页上的照片而已。”王烈伸手翻开了杂志,将其定格在了我制作的那页户外运动专页上。“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你找我的原因是为了这些照片”我楞了楞,然后摇了摇头。“照片不是我拍的,这些照片是我一个战友去雅鲁藏布大峡谷探险旅游的时候拍摄的。我只是想做一页户外运动相关的彩页而已,所以使用了他拍摄的照片。”“那你这个战友现在在哪里我能见见他么”王烈露出了颇为诚恳的表情。

听到王烈提起卢志航,我立刻产生了悲伤的心理。“很抱歉,他给了我照片之后就死了。我这段时间就是在和其他战友一块操办他的后事。不对啊你不是一直在跟踪观察我么我在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还有你在医院称呼我什么幸存者,还说污染什么的”王烈听我越说越激动,连忙伸手制止了我的语无伦次。然后手指头在茶几上敲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因此也就耐住了性子默默的注视着他

王烈思考了一阵后,似乎做了某种决定。然后直起了身子。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看来,有些事情我还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可能会比较好了。”说完,王烈转身到饮水机哪里泡了两杯茶,端着又回到了座位,递给了我一杯后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那天晚上去医院找你,就是为了你在杂志上刊登的那几张照片了。至于原因我之后会给你详细的解释。不过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意外因为在我看来,你应该是个死人才对”“死人”我听到这话,立刻产生了不满。就在我想要立刻出声辩解时。王烈再次制止了我。“听我说完好么”见到我闭嘴,王烈接着说了下去。

“实话实说吧我拥有一些普通人不具备的能力。这点我想你也应该有所发觉了吧”听到王烈如此说,我想起了那天夜里,王烈眼中闪烁着的那种蓝色光芒,随即点了点头。

“我的能力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一时也很难给你解释清楚。但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是只有已经死去了的人才会有的。但我同时又确认你确确实实是一个大活人。这种情况很少见,但过去也曾经有过。像你这种情况的人,我和我的那些伙伴一般都称呼为幸存者。另外,你住院的消息,我是从你们编辑部哪里得到的。而病房号则是从医院总台哪里查到的。”王烈侃侃而言呢,同时也解释了他那天夜里能够在医院找到我并潜入我病房的原因。

“幸存者又分了两种情况。一种是像你这样的,没有被污染。也就是说,总体而言,你还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受到了污染受到了污染的幸存者对我以及对这个世界而言,是非常危险的存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会第一时间除掉这一潜在的威胁”此刻,我明显的从王烈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不过很明显,你属于前者。所以,我没有动手。而是留了一本杂志在你的房间里。我估计,你应该会猜测到我去找你的原因和杂志中刊登的照片有关。而我则决定再之后跟踪你,以确定照片的来源。因此,我才暗中跟踪你去了你的老家清源镇。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在清源镇,我没能找到关于那些照片来历的线索,反倒是意外的打听到了关于你和你家里的那些事情。当我赶到你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你昏倒。那个老人家请我帮忙,我也就顺手帮他把你背到了镇卫生院。”“原本我还打算帮你把你家老房子的问题处理了。不过当我把你送到卫生院再返回到你家老房子后,我才发现有人已经先一步替那栋房子做过清洁了。”王烈说到这里,我立刻便又想起了那天在祖宅中见到的惊人的一幕。连忙插嘴问道。“你能看出我家老房子有问题”王烈对我此刻突然的插嘴并未感觉到不满。而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是阴妖,还有什么转阳地是什么东西么”我连忙接着追问道。

“阴妖转阳地”王烈颇为诧异的望着我。“你连这些都知道了不对你应该只是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这些名词的吧”我连忙点了点头。

王烈嘴角微微翘了翘。“你想知道的这些,我之后都会给你解释的。不过再这之前,我还是想你先告诉我,你那个拍摄了这些照片的战友现在如何了你说他死了,怎么死的因为从清源镇回来后,我虽然一直在跟踪你,但你好像除了帮忙操办别人的丧事之外,根本就没处理过和照片有关的事情啊不对,难道、难道操办丧事的那个人就是你拍摄照片的那个战友”王烈此刻方才露出了反应过来的样子。

见到我点头。王烈立刻从办公桌上拿出了笔和纸,在我面前用笔在纸上画出了八个圆点,八个圆点又形成了一个圆圈。急切的询问道。“你这个战友死后的身体上是不是有这样的伤口而且身子前后都有”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王烈画出的图形,然后一声不吭的拿出了手机,跟着将我拍摄的卢志航遗体上伤口的照片展示在了王烈的面前。“我只拍了正面,毕竟是我战友,虽然死了,但我也不忍心把他的遗体翻来翻去的。所以,背后有没有,我也没去看。”我解释着。

王烈死死的盯着我手机上的照片看了很久,忽然仰起头长叹一声。跟着一边摇头一边说道。“真是防不胜防啊终究还是有人禁受不住诱惑”我莫名其妙的望着王烈,我确实不知道他此刻言语中的意思。

王烈低下头,见到我一头雾水的模样,淡淡的说道。“你这个战友被人当成了祭品而且我估计仪式已经完成了。看来,接下来我们这些家伙有得忙活了”“祭品仪式”我呆呆得望着王烈,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王烈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居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现在你也不用想那么了起来。

“警察那边应该已经调查了吧我知道你和那个叫吴仲军的警察关系密切。你应该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调查的结果。能告诉我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嫌疑人”听到王烈问起这个,我眨了眨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警察那边怀疑老卢的爱人林美美最有可能是凶手”王烈立刻追问道。“老卢就是你那个战友了他和那个林美美是不是生有儿女是不是儿子男孩的年龄是不是十六岁”我本能的点了点头。

王烈此刻皱起了眉头。“果然如此。走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人。”就这样,我糊里糊涂的就被王烈拖着走出了办公室。在坐电梯前往地下挺车场的途中。王烈又询问了我卢志航死亡的日期。从我这里得到准确的答复后,王烈原本紧张的神情稍微松弛了一些,嘴里嘀咕着。“还好,离三个月时间还长。应该能搞定”跟着王烈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我才反应了过来。“你是要我现在就陪着你去找林美美”王烈点头。

“你开什么玩笑警察那边都找了好几天了。都没找到。你和我现在去找什么线索都没有。和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这找的到才怪了”我此刻总算清醒了过来,跟着就想拉开汽车的门把手。这个王烈此刻给我的感觉有些神神叨叨的,我还没傻到就这样陪着他开车上街去漫无目的的寻找一个被警察通缉了的女嫌疑犯。

王烈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臂。“谁说没有线索的你知道你那个战友的住所么”我点了点头。“当然知道。”“那现在你带路,我们去他家。”王烈认真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王烈的表情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信任感。我在迷迷糊糊当中,居然又安稳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同时给他指引起了前往卢志航住所的道路来。

半个多小时后。我和王烈来到了卢志航的住所,这里是他遇害死亡的现场。此刻,警察自然早已经取消了对此地的封锁。

上楼看见住所房门的一瞬间我被吓的一下子靠在了楼梯间的墙壁上。只见防盗铁门的缝隙内,仿佛无穷无尽的鲜血从房间内渗透而出

就在我惊骇的几乎要叫喊起来时,眼前的景象却有忽然消失不见了。住所大门紧闭着之前的一切原来都只是幻想而已。倒是身旁的王烈见到了我一时的失态,看我的同时露出了若有所思般的神情。

我平复了一下呼吸,指着房门道。“就是这里了。”王烈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门外,伸手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我此刻也走到了王烈的身旁道。“老卢不在了,林美美现在失踪。上午老卢火化的时候我听老卢亲戚说要过几天才会过来清理他的遗物这些。现在这房子里没人,要不我们等他亲戚过来清理房间的时候再来”王烈摇了摇头。“没人在才最好。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你战友的那些亲属都是无关的人员,能不把他们牵连进来就不要牵连了。”说完,王烈伸手按在了门锁上,我见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门锁竟然发出了“卡啦、卡啦”的声响。声响消失后,王烈伸手一压门把手,防盗门居然就这样的被开启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王烈。“你、你你居然有这本事怎么不改行当小偷啊”王烈对我此刻的揶揄并不在乎,只是平静的说道。“我告诉过你,我拥有一些普通人不具备的能力。这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至于改行什么的小偷那行当是体力加技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我现在赚钱只需要动动嘴,签个字什么的。比小偷轻松多了。而且我的公司效益良好,我用的着改行么”说着,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我则只能跟了进来。见到熟悉的房屋陈设,我禁不住又伤感了起来。卢志航的住所过去我是经常来的,时不时的会过来和卢志航一起喝酒聊天。上届世界杯足球赛,我和卢志航一同在这里看球期间,甚至还留宿过。此刻景物依旧,而我和老卢却已经天人相隔了。

王烈则不会有我此刻一样的情感波动。一进房间便开始四处张望,当他发现客厅茶几上摆放的一张卢志航全家福的相框后,便立刻走过去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后,走到我的身边,指着照片上的人物向我确认道。“照片上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失踪的林美美”我看了看照片,点了点头。照片中,卢志航和林美美依偎着坐在一起,而儿子卢松看上去只有**岁的样子,表情顽皮的盘腿坐在了父母的中间

王烈见我点头,随即打开了相框,将照片装进了西服口袋。跟着继续东张西望,一边看,一边问我道。“我还需要哪个女人的随身物品了。平时经常穿戴的饰品比如项链、戒指、手镯之类的最好。没有的话,贴身衣物也可以。哪里能够找到”我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卧室。“那是主卧。你要的东西哪里应该能找到。”王烈听了,大步走了过去。几秒钟后便拿了一个玉质的手镯走了出来。“这是摆在床头柜上的。你看下,是不是那个林美美的”我苦笑着回答道。“我和林美美见过几次,不过还真没注意过她戴的什么饰品和首饰这些。不过既然是在他们两口子主卧室里放着的,我想除了林美美之外,应该不会是其他女人的东西了。”听我如此说,王烈随即取出了一张手帕,将玉镯包裹了也装进了口袋里。跟着便过来拉着我朝门口走去。临到门口时,王烈忽然转过身指着身后的房间惊讶的说道。“看,那是什么”我随之转身回望,当我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只见到整个房间之内被鲜血所覆盖,就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刹那,血潮铺天盖地的向我涌来,我禁不住连连后退,不想脚后跟被入口处的门槛绊住,我一屁股坐在了楼道的地面上。就在我以为我即将被血潮吞没的时刻,因为跌坐而传来的痛感刺激着我的头脑令我清醒了过来。眼前的血潮也因此腾的瞬间消失无踪了

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而身旁的王烈却突然半蹲了下来,将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说道。“你果然能看见”我测过头,睁大了眼睛盯着王烈。我忽然意识到,刚才他的行为是故意的。“你说什么”王烈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丝奇异笑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能看见的话,那我对你的称呼恐怕的改一改了。得叫你一声兄弟了”说完,也不理会我是什么反应,站起身子反手关上了房门。

“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虽然血妖成型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但时间拖的越长,越不容易对付。能尽快处理掉就尽快动手了。”王烈一边说着,一边径直朝楼下走去。我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来到小区停车场,上了车,王烈递给了我一根烟。不管是在老卢住所见到的那些恐怖的血水,还是我和王烈近乎于入室盗窃的行为,都让此刻的我有些惊魂未定。接过来后点上吸了一口,方才稍稍感觉到了一些心安。

王烈忽然开口询问道。“你回清源镇和那个老人家在你家老宅里做了些什么能告诉我么”听到王烈此刻忽然问起我家老宅哪里发生的事情,我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我想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得事情,便也就如实的告诉了他。却不想,王烈听完之后,便立刻追问起了那四道符咒的样式。“你是说符纸上不是常见的那种道经师宝印而且符头是以四象图案开启的”我吐了口烟圈道。“那个和我一起去老宅的林老伯就是我们镇上专门操办白事的。他明确告诉我,道家符咒他这辈子见的多了,但那道符咒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了。”王烈听到这里,表情郑重的说道。“他没见过才正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四道符咒应该是传闻中的四象金光符阵了。这种符阵法在如今的道家各大宗派中多数已经失传了。因为这种阵法是古代太平道所独有的”“太平道你指的的是汉朝末年发动黄巾起义的张角所创立的太平道”我听到王烈如此说,很吃了一惊对于道教的发展和传承我并不陌生。现在的道教主体其实是在历史上五斗米教的基础上发展而形成的。创立五斗米教的张氏家族接受历代王朝统治者的赐封,接受“天师”的称号,因此又被称为“天师道”。现在人数最多,影响力最广的正一道便源自于此,也被认为是道家正宗除正一道之外,便是南宋王重阳所创立的全真道了。现在所流传的道家流派几乎都是这两个宗派的分支。而在历史上盛极一时,一度改变了中国政治走向的太平道,实际上早已经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你在开玩笑么现在怎么可能还有道士修的是太平道”想到这里,我连连摇头。

“你没懂我的意思。我只是说,四象金光符阵是太平道独有的道术。并没有说还有人修炼太平道啊现在的人就算想修炼,可太平清领道一书早就失传了,没了经典,想修炼也修炼不了了。”王烈向我进一步解释着。“太平道虽然失传了,但太平道中的部分道法和道术却流传了下来,你听说过笮融这个人没”“笮融我想想对了,有点印象。这个人应该是汉末时期的一个割据军阀吧和历史上的那个吕布一样,以反复无常而著称。不过这个人在中国的佛教历史上却是颇为重要的一个人物。据说他是一个极为虔诚的佛教信徒,对早期佛教在中国的传播起了重要的作用。”我搜索着脑海中关于笮融的资料,同时说出了我了解的内容。

王烈颇为诧异的看着我,接着居然向我伸出了大拇指“了不起果然见多识广对于现在的人而言。这家伙同汉末三国时期那些著名人物相比知名度很低,你居然都能说出个大概。不过,你了解的都是历史上记载的内容而已。这个笮融表面上尊奉佛教,但实际上信奉的却是太平道了。”“这怎么可能他要是太平道信徒的话,为什么张角起事的时候,他没有加入黄巾军等等对了,他最初是陶谦的部下。陶谦占据徐州就是因为镇压了徐州当地的黄巾起义。难道说这个笮融是被陶谦招安的黄巾军”此刻我忽然明白了。

“聪明,总算明白了这个笮融最早也是黄巾军成员,但他很狡猾。陶谦到徐州镇压黄巾起义的时候,他立刻投向了陶谦,跟着便成为了陶谦的部下。黄巾起义被镇压后,他实际上依旧信奉太平道,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公开自己的信仰。要公开了,就是和中央政府作对了。所以他来了个挂羊头,卖狗肉那个时候佛教刚刚传入中国,大多数人根本不清楚佛教是怎么回事。他便打着信奉佛法的幌子,暗中依旧信仰和修炼他的太平道。不过这个家伙信仰和修炼太平道可和大贤良师的目的不一样大贤良师修道是为了除旧布新,改朝换代。而笮融这家伙修道却是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死”王烈说道这里,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接着说道。“不过呢,他后来发现,大贤良师太平道的本意是为了济世救人,拯救黎民和他所渴望的东西根本不是一回事。他便开始暗中搜集和整理流传在各地太平道信徒中的各种道术和道法。结果还真让他捣鼓出了一种左道邪术。利用这种邪术他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却能延长寿命。陶谦也不是傻瓜,最终还是发觉了他私下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他害怕陶谦收拾他,立刻带着手下人逃到了广陵。在广陵,他利用他搞出来的那种左道邪术血祭了当时的广陵郡守赵昱,洗劫了广陵郡。然后又跑到了秣陵,接着血祭了秣陵的薛礼。跟着投靠了当时的扬州刺史刘繇。刘繇一开始不知道他干的那些破事,收留了他。让他带兵协助豫章的朱皓去进攻荆州的刘表。这家伙到了豫章之后,故态萌发,又用相同的方法血祭了朱皓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好运气也到头了。刘繇得到消息后没有放过他,带兵过来报复。他原本还想接着去投靠刘表。可刘表也看穿了他反复无常的本性,拒绝了他的投靠。这家伙就是一个神棍,打仗可一点本事也没有,两下就被刘繇收拾了。自己一个人逃进深山,落到了当时山越族的手里。山越族人最后弄死了他,把他的人头送给了刘繇。他逃走的时候,带走了他搜集整理的各种道术和道法。他死后,这些辛苦整理出来的道术道法最终落到了山越族的手中,并开始在山越族中流传。”“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四象金光符阵便是那个时候从山越族中流传至今的”王烈说道这里,我终于明白这种太平道独有的道术为何现在会出现了。

“大概可以这么说了以你的知识面应该清楚历史上山越族的迁徙和衍变了。这些太平道的道术从此在南方各地的少数民族中流传,很多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现在南方的所谓降头术和蛊术的源头,其实都来自于太平道当初的道术了。”王烈吐了一口烟圈,语气之中颇有几分感慨。

纹面(11、12)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16日首发于字数:17578

第十一章

"你之前说老卢的死不是单纯的凶杀,而是被人当成了祭品。难道就是有人在他家里搞你所说的太平道仪式"此刻的我忽然意识到了王烈提起这些的真实原因了。

"虽然仪式的源头是太平道的道术,但现在早转变成了满足个人私欲的旁门左道了,和古代真正的太平道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王烈忍不住纠正了我的说法。

"那老卢遭遇的究竟是什么仪式啊施法者能得到什么难道就是历史上那个笮融所追求的长生不老"我追问道。

王烈此刻抿了抿嘴,一边发动了车辆,一边说。"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的疑问。但是我一时间也很难给你解释清楚一切。实话实说,刚才我拖你上车就是要你带路找到你战友的住所而已。找到了,拿到了东西我就打算吧你送回家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打算带你去一个地方,同时见一些人。当然,这需要你自愿我不会强迫你,去了那里,见了那些人后,我相信你此刻所有的疑问都会能够得到答案。"说完,王烈侧过头,表情当中不知为何居然有一种期待似的态度。

"你是说我所有的疑问都能得到解答"我盯着王烈的眼睛问道。

"没错,所有发生在你身边的,你感觉到疑惑不解的那些问题"王烈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那还等什么,开车吧"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做出了决定。

沉闷的生活状态、卢志航旅游时碰到拍摄的照片,他的意外身亡,故乡老宅的种种诡异还有我记忆深处不堪回首的惨痛记忆。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到焦躁不安,我隐约觉得在我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不是独立出现的,其中似乎存在着某种我所不知的联系。当王烈告诉我有人能够解答这些的时候。我忽然产生了某种奇特的预感。我意识到在我身边很可能会发生某种意想不到的变化。

王烈对我回答的迅速程度颇感意外。但最终只是笑了笑,嘴里嘀咕了一句。"好奇是人的天性"跟着踩下了油门。

王烈开着车离开了市区,接着进入了乡镇公路。没多久拐进了城南郊区的长安镇。最后,停在了长安镇内有名的天妇宫门口。

"下车吧,到了。"王烈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跟着下了车,然后抬头望了望眼前的这座庙宇。

所谓"天妇宫"是本地居民的叫法,实际上就是一座妈祖庙。沿海城镇妈祖庙星罗棋布极为常见。而我居住的这座城市位于内陆却也拥有一座妈祖庙,这一度令我颇为好奇。不过后来查阅本地地方志后也就对这座"天妇宫"的来历有了一些了解。长安镇的这座妈祖庙的所在地原本只有一座关帝庙。明末清初时期,本地罗氏家族出了一个商人,因为在广州从事海外贸易,所以开始信奉妈祖。清初禁海后,罗氏商人携家人归乡居住。之前因为战乱,关帝庙损毁严重,当社会安定之后,当地官员和百姓决定重修。罗氏商人主动承担了大部分的修缮费用,但提出希望在关帝庙旁同时修建一座妈祖庙。本地官员苦于钱财事,便同意了他的要求,修缮完成后一时间形成了双庙并立的状态,一度被称为"双圣宫"关帝、妈祖共享香火。之后本地人在拜神的过程中感觉妈祖的香火为灵验,随着时间的流逝,妈祖庙这边越发繁荣,而关帝庙则逐渐冷清了下去。之后妈祖庙几经扩建,最后干脆将关帝庙全部并入了妈祖庙的整个建筑群内。双圣宫的名字因此而被人淡忘,又因为内陆居民并不是太清楚妈祖这个神明的来历,只知道是一位女性的神明,所以这座庙宇最终得到了"天妇宫"的称谓。

天妇宫在本地小有名气,除了据说香火颇为灵验外,重要的是,它是国内极为罕见的二元神庙。因为被妈祖庙包围了的关帝庙依旧保存完好,而且始终香火未绝。早在上世纪末,这里便被省政府确认为了省一级的文物保护单位。

"就是这里"我颇有些意外。要知道对于长安镇的这座天妇宫我并不陌生,以往便来过几次。而这里能够找到我那些疑问的答案么对此,我是怀疑的

"没错了,跟着我走吧。"王烈也不打算多说,领着我进了天妇宫的大门。在经过了几座殿堂后,拐进了一个相对僻静的竹园之中。这里我来过,而且我清楚,竹园过去便是关帝庙的所在了。果然,出了竹园,王烈带着我直接走进了关帝庙的神殿当中。

外面妈祖庙的殿堂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而这里则见不到一个香客,除了两三名游客模样的人欣赏着古建筑上的各种浮雕和彩绘之外,便只看见一个穿着老式长衫的中年男子坐在关帝雕塑侧面的长方形桌子边,翻阅着一本易经。

王烈对于游客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中年男子抬头望见王烈,立刻露出了笑容。王烈同样报以微笑的同时伸手指了指我道。"又找到一个。你有空的话,给他解释一些东西了。我这边还忙着去办其他的事情。他就交给你了。"说完,又走到我的身边,向我介绍这个中年男子。"他叫韩哲,算是个坐禅的居士吧。我把你交给他了,有什么想问的,问他就成了。现在林美美的照片和私人物品已经拿到了,我要回去想办法查找她的下落了。有消息了,我会给你电话联系。"说完,直接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跟着便转身离去了。

韩哲目送着王烈消失在竹园的门口后,向我点头以示问候。接着做了个"有请"的手势。我会意,随即跟着韩哲绕过了殿堂正面的关帝塑像,来到了关帝庙的后面庭院。韩哲将我领进了一间房间中坐下后,给我泡了一杯茶水。

"外面虽然没什么香客,不过经常还是会有游人过来看看这里的古建筑。所以在外面不适合说话了。这里面清净,没人打扰了。嗯,不知道王烈带你过来,你有什么事情想询问的"韩哲将茶水摆到了我茶几上,随后在旁边的木椅子上坐了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我原本有着数不清的疑问想要提出,但临到此时,我居然不知道该先问那个问题了。我皱着眉思考了半天,最后终于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什么是阴妖,还有就是转阳地又是什么"韩哲听完了我的问题,表情平静。"所谓阴妖是天地间的阴气凝结而形成的一种无形鬼祟。因为无形,所以也就没有实体。必须附身于凡人的身体之上。若是附着在男性的身上,会不断的吸取男性身上的阳气以滋养自身。当附身者因元阳流逝而死亡后,阴妖则会选择下一个附身的目标。假如附身与女性身上,则会控制女性的思维和身体,并利用附身的女性引诱男性,目的么同样是为了从男性身上吸取阳气。只要有持续不断的阳气滋养,阴妖便能够永生不灭。不过随着不断的成长,阴妖需要的阳气会越来越多。普通男性身体所具备的阳气有可能瞬间便被阴妖吸取一空而直接导致死亡。假如阴妖成长到我所说的这种程度的话,便已经是祸害了。如果不加以铲除,会夺走很多普通人的生命。因为比起附身男性不断换附身者而言,阴妖喜欢附身于艳丽的女性身上,利用女色诱惑男性以吸收阳气,所以有人也称呼其为淫妖。毕竟么以淫乱的行为祸害普通人,称呼为淫妖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转阳地就不好说了。要知道所谓的转阳地,其实在民间还有一个说法,便是风水宝地一般来说,天然形成的转阳地,我们可以称之为风水宝地,作为阴宅,可保子孙福泽而由于阴妖出现而产生的转阳地,则不同,虽然将其作为阴宅同样可以使得子孙富贵,但同时因为形成的过程违反天道,在福泽子孙的同时则会在一定范围内带来灾难。这种转阳地一旦形成,所在地某个范围之内必然遭遇旱灾。因为阴妖需要吸取大量的阳气以维持其存在。所以被阴妖附身的人长期居住生活的地方阴气会比普通的地方浓郁许多。生活的越久,阴气聚敛的也越浓烈。阴妖在的时候,阴气只会不断凝结。但阴妖一旦消失或者离去,聚集阴气的这个地方因为阴阳失调且少了阴妖的力量加以控制,自然的就会吸引一定范围的阳气过来以调和阴阳。阳气聚集的速度正合适倒还没什么,要是聚集的慢了,因为阴气重阳气少,必然诱发水患。要是阳气聚集的快了,短时间内大量阳气聚集压倒了原本聚敛的阴气,就会引发旱灾。前一种我们一般称呼其为转阴地,而后一种就是转阳地。而无论转阳地还是转阴地,因为短时间的阴阳剧烈交汇,必然造成风水的流转。灾难过后,就会形成新的风水宝地,甚至于龙脉都有可能。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造成巨大灾难的前提之下的。"韩哲侃侃而谈,向我解释了"阴妖"和"转阳地"的意思。我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游方道士当初告诉林有才,我家老宅里阴妖之气浓烈,而且即将形成转阳地。假如韩哲所说的没错的话,那便是说老宅内有阴妖存在。而我从出生到离开老宅去城里读高中,在哪里整整生活了十四年,这十四年中,我从来没感觉老宅中有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啊难道是我去城里读高中之后,家中才出现了阴妖韩哲说阴妖无形,必须附着在凡人的身上。我离开后,家中常驻的便只有奶奶了。阴妖附着的对象难道便是奶奶但韩哲又说,阴妖喜欢附着在艳丽的女性身上,利用女色诱骗男子以吸取阳气。奶奶年轻的时候固然是美女,可我离开的时候,她早已经风烛残年了,哪里还谈的上美貌至于色诱男性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我奶奶的名声一贯极好祖父去世后,她为祖父守寡守了几十年,先是将父亲和叔父养育成人,后来又是我。而且我少年时代和奶奶朝夕相处,要是奶奶有什么伤风败俗的行为,我不可能不会察觉的但从韩哲的态度来看,我确定他应该没有欺骗我,他告诉我的必然就是他自己所了解的。

我想着想着,嘴里嘀咕道:"这说不通啊"韩哲在我沉思的时刻只是面带微笑平静的注视着我,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情。王烈说他是坐禅的居士,从此刻他的表现来看,这禅功休养倒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只是听到了我嘴里嘀咕之后,方才眉毛一扬的询问道。"不知道我刚才的解释是否哪里有让你不满的地方呢"我愣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韩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家中的老宅之前便被人认为即将成为转阳地"接着,我便将清源镇老宅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游方道士和他留下的四道符咒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对韩哲和盘托出了。

韩哲听后和王烈一样,先是询问了四道符咒的样式。接着低着头思考了片刻。接着脱口而出"高、高明啊我们这些人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过用四象金光阵呢"听到韩哲此刻冒出这样一句话,我傻眼了。原来这家伙刚才思考了半天,居然是在思考那四道符咒的事情。对于我老宅里发生的事情,估计这位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了。

韩哲抬头,注意到了我的神情,慌忙赔笑着解释了起来。"先生莫怪啊不瞒您说,我一直对各种符咒和阵法非常的感兴趣。过去也曾经受人之托设法去破解转阳地。只不过我以往采取的方式和措施都无法同你所说的这位刘源道长相比的。你可能不知道,这四象金光阵法在道家符阵中一向以至刚至阳而著称。只有镇压凶妖恶鬼之时才会使用。我往日破解转阳地都是设法聚集阴气以平和多余的阳气这位刘源道长可谓另辟蹊径。居然干脆用至刚至阳的四象金光阵来了个以毒攻毒,利用阵法之力强行牵引四周的烈阳之气短时间内将原本的转阳地变成了阳气浓郁之所,反过来瞬间吸引四周的阴气以强行调和阴阳如此行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了。刚才我疑惑的是,他交代一定要你们严家血脉的人布置阵法一事。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四象金光阵威力极大,若是无关的普通人直接在转阳地布置这一阵法,当阵法生效之时,布阵者极有可能因为经受不住双重的阳气冲击而爆体身亡。但若是换成转阳地的主人,则因为身为地主,身心同所属之地自然会产生联系。当阵法生效之时,因为这一层心意相通,便可以将危及生命的多余阳气经由布阵者自身发散而出。如此一来,便不会出现布阵者因阳气冲击而爆体身亡的情况了。高、实在是高啊"听到韩哲这样一说,我忽然明白了为何当我布下第一道阵法之后,天色会突然变得黯淡且乌云聚集。想必是当时以我老宅为中心四周相当范围内的阴气开始聚集了的缘故了。

但即便这些东西想通了,我家老宅如何会被阴妖盘踞并形成转阳地一事依旧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我此刻只得再次开口向韩哲讨教了。

韩哲此刻终于从欣喜当中恢复了过来,但对于我此刻提出的问题,他也表示了难以理解。

"严先生,或者是我学识浅薄了。如你所说,假如不是阴妖附体盘踞,我真不知道还有何种可能会在你家祖宅形成转阳地的。当然,没有阴妖作祟,天然形成转阳地也是有的,但那种情况只可能出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或者蛮荒之地,而且形成过程颇为漫长,长则千年,短则一二百年。而有人居住的地方,因为人自身便拥有调和阴阳的能力,所以除非阴妖或者其他鬼魅作祟的话,很难会出现在一个极小范围内聚集阴气这种情况的。""其他鬼魅"听到这里我连忙追问。"那你觉得假如不是阴妖的话,我家老宅变成转阳地又没可能是这其他类型的鬼魅造成的"韩哲愣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除了阴妖之外,其他各种鬼魅都只可天然形成。清源镇我虽然没去过,不过像那种人烟稠密的乡镇,方圆百里之内,天然形成鬼魅的可能性根本就没有""除了阴妖之外,其他鬼魅都只可天然形成你是说,这个什么阴妖难道可以人为制造么"听到韩哲如此说,我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韩哲此刻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光彩。"你说对了实际上天然形成的阴妖极其罕见,现如今出现的阴妖,十之**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你没弄错吧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刻意去制造妖魔鬼怪"我听到韩哲如此说,当时就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严先生,所以说人心难测啊阴妖固然会祸害人间,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有其利用价值。适才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阴妖消失后的转阳地有可能创造出一处风水宝地甚至于所谓的龙脉。所以古往今来,有不少心术不正的人便想着利用阴妖人为的制造风水地和龙脉。一旦作为阴宅,便可以福泽子孙。若是形成了龙脉,子孙后代身登大宝也是有可能的。为此,有些人明知阴妖会危害人间即便形成了转阳地也会给桑梓之地带来巨大灾害,但为了自家的一己之私,依旧铤而走险人为的创造阴妖以达成他们个人的目的而且阴妖此物除了能够制造转阳地外,若附身女子,这女子便会成为妖媚不可方物的绝代尤物。利用某种方法克制其吸取男子阳气的能力,便能成为男子最佳的玩物。所以历史上也有贪花好色的男子利用阴妖来满足自己欲望了。"韩哲一边说,一边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只不过多数情况下,干这些事情的人往往都是自作自受因为阴妖虽然无形,但却和我们普通人一样拥有自我思维的能力。人想利用它,它何尝不会利用人与人相比,阴妖加的狡猾和精明。过去那些制造过阴妖的人们,除了极少的成功者利用阴妖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外,大多数最终都丧命于自己创造的阴妖之手了。""你是说,有人成功过"我听到这里立刻产生了好奇。

"有,比如三国时期的曹操还有之后的司马懿他们都是利用阴妖为自己创造了一处龙脉,然后归葬在龙脉之上。子孙方才得以顺利身登九五。不过除了这两位之外,之后便鲜有人再次成功了。"韩哲笑了笑。

"不会吧你是说曹魏政权的建立居然是借用了阴妖的力量"对于此刻韩哲的这种说法,我感觉到无语了。对于曹操这个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诗人。我一贯是颇为崇拜的。在我看来,他取得的政治成就,都是他个人奋斗的结果。但要是按韩哲的说法,曹操为了让后代能当上皇帝,居然使用了旁门左道的方式和方法,这无疑让曹操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大打折扣了。

韩哲听了只是微笑。"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即便是各门各派的各种法门法术这些,其实也都是在不断的发展、完善和衍变当中的。比如那个四象金光阵。虽然我们现在认为它是太平道所独有的一种法阵。但实际上在汉末时期,这一法阵并不完善,法阵的威力也没有如今的大。直到东晋十六国时期,葛洪仙师借鉴、吸收了当时佛教之中的一些法门,方才最终定型成了如今你见到的那四张符咒的式样。实际上曹操可以说是有文字记载的第一个人为制造阴妖而且利用阴妖来达成其私人目的的人了。当年他设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盗掘古墓,一开始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发掘财富补充军资。但在盗墓的过程中,除了那些随葬的财宝之外,还得到了大量的各类古籍。这其中便有不少是当时已经失传了的古籍、秘术。曹操便是从这些当中发现了人为制造阴妖的方法。后来他征讨汉中,张鲁投降了他。张鲁投降后,暗中向曹操敬献了利用阴妖创造龙脉的方法和建议。曹操当时已近暮年,为子孙后代计,方才最终接受和采纳了张鲁的建议。""原来如此。"听着韩哲这样说,我似乎可以理解当时曹操的想法了。

"但是实际上,张鲁提这个建议的根本目的其实是为了向曹操表忠心,同时也是为了五斗米道的存续。要知道曹操可是镇压太平道起家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宗教对于统治阶级的危害的要是不能向曹操证明自身道派存在的价值,曹操极有可能下令禁止五斗米道的。所以在曹操接受了他的建议后,他才开始汇合教中的诸多精英开始研究利用阴妖制造龙脉的方式和方法。"听到这里,我禁不住脱口而出。"这也可以""嘿嘿"韩哲干笑了两声。"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亮虽然张鲁等人临时临危才开始研究。但最终还真让他们搞出了一套法门。依靠这一法门,还真的就给曹氏家族创造了这么一处龙脉之地。曹操下葬后,曹丕顺利登基称帝,建立了曹魏政权。但是张鲁等人创立的这一法门实际存在诸多不足之处,其创造的龙脉之地并不完备。虽然成功的让曹氏家族以魏代汉。但却终究没能使曹魏政权最终一统中国。""是这样啊那司马懿呢"我越听越感兴趣,催促着韩哲继续讲述。

"司马家族比曹氏家族的运气就好的多了。司马懿当政之时,张鲁等人创立的这套法门经过之后弟子的不断推演已经颇为完善了。见到司马氏崛起,张氏传人自然的便又转而投靠到了司马懿的这边。为了得到司马家族的支持,他们便又将已经完善后的法门献给了司马懿。司马懿也就来了个依样画葫芦,借用张氏的力量为自己又创造了一处龙脉之所。相比当初为曹操创造的那处龙脉,司马懿得到的这块龙脉要完善的多。也因此司马家族开创的晋之一朝得以顺利的一统中原。成为了中国古代几个大一统王朝的其中之一。不过即便如此,这人为创造出来的龙脉比之天然形成的龙脉终究还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所以西晋只四帝而终,大一统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十七年而已。"韩哲说道这里叹了口气,似乎觉得颇为遗憾。

"那之后还有人尝试过这个方法么"我问道。

"当然有此后的刘渊、石勒这些人都试图复制曹氏和司马氏的这一做法。但很可惜,张氏族人创造的这一法门因为之后的八王之乱、五胡乱华这些种种兵灾最终变的残缺不全。即便强行创造出了几个龙脉,但都不堪使用。所以再往后直到隋朝一统前,也就没有那个帝王家族再尝试自创龙脉了。倒是到了唐朝天宝年间,唐玄宗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个事情,便将当时的张氏族人找来想要再次为唐朝李氏家族自创龙脉。结果当时的张天师居然拒绝了玄宗皇帝提出的要求。一方面是因为这一法门的大部分内容早已失传了,即便皇帝下令,他们也办不到。其次自然是说的冠冕堂皇,只是告诉唐玄宗,王朝气运是天道使然。只要他唐玄宗偃武修文、爱护百姓,这大唐的国祚自然绵延。没想到唐玄宗认为说的挺对不仅放弃了创造龙脉的打算,而且觉得五斗米道道行高深,正符合了道家清静无为的本意。所以在其在位期间连续三次下旨追封张氏鼻祖张道陵。从此才奠定了张氏家族道家天师的地位。"韩哲此刻意识到自己扯的有点远了。连忙住了口。向我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笑容之后又接着说了下去。

"不过虽然创造龙脉之法已经残缺不全了。但利用阴妖创造出来的转阳地终究还是能够转变为风水地。即便无法令子孙后代身登九五,但位极人臣、出将入相之类的总还是有很大可能的。所以虽然帝王家族没了兴趣,但一些世家大族却又开始打起了这一方法的主意。天师道终究是玄门正宗,自然清楚如此行事有违天和。因此自行封印了这一左道秘术。并约束门人禁止外传。不过即便是玄门正宗,难免不会出现几个不孝子弟的。所以尽管道门中人严防死守,但残存秘术的部分内容还是流传了出去,从此流毒世间。时至今日,都依旧有人执迷不悔,妄想着借此秘术令自己的家族一步登天。"韩哲说完了,又是一声长叹。

听到韩哲说了那么多,我此刻脑门上渗出了粒粒的冷汗。我脑子里忽然有了一种念头。我家祖宅发生的种种诡异恐怕并非无妄之灾了

我没有见过祖父和曾祖父,过去对他们的了解只限于家中珍藏的那些老照片以及叔父生前的讲述。但前些年因为整理这两位祖先生前的留下的文字记录等等,我发现我曾祖父晚年除了文字考究这些之外,似乎对周易、八卦和民间的种种奇门遁甲颇有研究。祖父在建国后主要从事的工作则也是民俗研究。如果说韩哲提及的这种利用阴妖制造风水地的秘术为这两位所知晓,我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这样一来,假设我的这两个祖先想着为子孙后代谋福,暗中决定利用这一秘术为自家人为制造一处风水地的话。我家老宅出现阴妖以至于最终差点变成转阳地便完全可以说的通了。而且叔父生前曾经明确的告诉过我,说曾祖父和祖父临死前都曾经有过遗言,那便是将来家人如果离开老宅迁居外地之后,希望我们这些子孙后代能将他们的骨灰迁回老宅安放。而我反对严光利用老宅开办度假村的原因中除了念旧之外,还因为我始终记得叔父生前交代的这个事情。因为总不能把两位祖先的骨灰盒放在度假村里供奉吧

明白了这些,我禁不住一阵哆嗦。看来自家老宅发生的怪事,极有可能原本就是曾祖和祖父两人生前的安排了。只不过父亲和叔父从小接受的是现代教育,一贯将这些中国古代流传的奇门遁甲视为封建迷信。加之祖父去世的比较早也颇为突然,没来得急将他和曾祖父暗中进行的这些图谋告之两个儿子。以至于到我这一代,彻底的对老宅的种种诡异一无所知了。我在老宅使用道士留下的四象金光阵,反倒是直接亲手破坏了两位祖先的当年为子孙后代的辛苦经营了。此刻,我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的心理。

曾祖父和祖父的行为纵然很自私,但终究是为了子孙后代。我破坏了他们的图谋,那便是不孝。但两位祖先的计划要是真的成功了我在明白了这些内幕之后,又必然良心不安。因为韩哲说的很明白,转阳地要变成风水地,所在地区必然要经历旱灾。到时候整个清源镇的父老乡亲都会受苦。用老家乡亲的集体苦难换取我严家一家人的兴旺发达,我自认做不到。一时间我的脑子里几乎乱成了一团浆糊。

人生在世,只求问心无愧我严平即便不孝,但也绝不会为了一自己家族的利益而做出有损于桑梓乡亲的行为。想必要是父亲和叔父知道了这些,恐怕也会支持我的想法吧想明白了这些,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跟着舒展了开来。

韩哲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微笑着询问道。"看来严先生想通了一些事情,如此说来,我的解释您应该还算满意了。"我侧过身子,向韩哲郑重的做了个揖。"非常感谢您给我说了这么多,让我之前的很多疑问得到了答案。"见到我如此郑重,韩哲也连忙回了礼。

想明白了老宅变为转阳地的可能原因之后,我不禁又对韩哲所说的阴妖这种"唯一能够人为制造的鬼祟"产生了兴趣。因为按照韩哲所说,想要人为制造转阳地,这阴妖是必不可少的。我此刻很纳闷,我的两个祖先当年难道也人为创造了阴妖如果真的创造了,那么多年,他们创造的阴妖又是如何在我家老宅内聚集阴气的曾祖父和祖父生前的情况我不清楚了。但我在老宅生活了整整十四年,家里除了我和奶奶便没有其他人了。按照韩哲所说,这阴妖无形,又必须附身在他人的身上才能生存。我显然是未被附身的,否则阳气被吸收,哪里能活到现在。但要说阴妖附身在奶奶的身上,却也说不通。因为在我记忆中的奶奶,那一点都不符合韩哲提到过的阴妖附身女性的状态了。如果阴妖没有附身我和奶奶的话,它又是如何存在并且一直在我家中聚敛阴气的呢要知道,我家开始转变为转阳地,是奶奶去世、父亲意外身亡之后的事情。奶奶是因为年纪到了,自然死亡;而父亲则死于谋杀嗯,也许和卢志航一样是被王烈所说的"被人当成了祭品"而死于某种邪恶仪式但显然也不是死于阴妖"吸取阳气"的原因。这说明,在那些事情发生以前,阴妖始终存在在老宅当中,并不断的聚集阴气。直到那个夜晚之后,阴妖才从老宅当中消失也许是离去,老宅方才开始了向转阳地的转变。

我因此接着问起了关于阴妖的问题。

"韩先生刚才说曹操是最早人为制造阴妖的人。他制造阴妖又为了做什么呢"

第十二章

对于我此刻的问题。韩哲居然挠了挠头,接着略带自嘲般的笑了两声后方才开了口。"不瞒你说,你这个问题我也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了。真实的情况恐怕只有曹阿瞒他自己才清楚了。不过,我怀疑曹操应该是凑巧方才发觉了制造阴妖的方法了。要知道,这阴妖成型之法和僵尸形成的方式颇为相似。只不过僵尸有实体,而阴妖则是阴气聚集的无形鬼祟。曹操与周边军阀连年混战那个时候中原人口锐减,青壮稀少。要都去当兵打仗了,也就无人从事生产;要留够生产人口,打仗的时候难免兵员又入不敷出。曹操身边能人异士颇多,估计是有人向曹操建议利用盗墓发掘出来的那些古籍、秘术以及尸骨来制造僵尸士兵以应付频繁的战争。结果僵尸士兵没制造出来,反倒意外的创造出了阴妖吧。汉末之前,很少听说有阴妖作祟的事情,偶尔出现的几个,也都是机缘巧合下天然形成的而已。而从汉末之后,这阴妖猛然间冒出来许多。曹操善待张鲁,延续五斗米道的传承,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需要道家的各类道术法门以镇压这些为祸人间的鬼魅魍魉""阴妖难道真的只有附身人体之上才能存活么有没有可能不附身的情况下存在呢你之前也说过,阴妖假如附身男性身上,在将男子的阳气吸收干净导致男性死亡后便需要变换附身对象,在变换的过程中,它难道没有独立存在的时刻么"意识到韩哲说着说着又跑题了,我并不介意他的那种发散型思维。不过担心他再一次说到其他的方面去,所以急忙又提出了自己的又一个问题。虽然这样有些不礼貌。

韩哲听到了我的问题,不自觉的便将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新的问题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不礼貌。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但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了。你知道消灭阴妖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就是让它呆在它的原有宿主身上,令其无法找到新的宿主而直至消失灭亡。阴妖这种东西,从诞生到灭亡一刻都离不开宿主的。宿主死亡,它最多只能在宿主的尸体内存在七天而已。而从原宿主转移到新宿主的体内,则必须是新宿主直接接触到了原宿主身体的情况之下。古时灭杀阴妖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一旦确认某人为阴妖附体,且即将死亡。便将宿主与他人隔离便可以了,待宿主死后七天之后再去替死者收尸就万无一失了。当然,为了确保宿主生存而单独灭杀阴妖的方法也有很多,但那些方法都是各宗各派的秘技法门,基本都掌握在宗派门人之手。要请这些人出手,那多数是要花大钱的。所以请宗门众人出手灭妖,多数只存在于富贵之家。普通贫苦百姓对付阴妖,那基本都是一妖一命的去换了。"听到这里我的心沉了下去。照韩哲的这种说法,阴妖假如一直存在在我家老宅的话,便只可能附身寄宿于奶奶的身上了。可奶奶那么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我怎么也无法想象是被阴妖附身了的存在。就在此时,我脑子里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那是不是在七天之内接触了寄宿了阴妖尸体的人都有可能被阴妖转移附身呢"假如我奶奶真的被阴妖附体了,那拿只附身在奶奶身上的阴妖现在是什么情况是随着奶奶的死亡而自然消失了,还是接着那些街坊邻居收敛奶奶遗体的时候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要是后者的话,那就让人担心了。无论附身男、女。这都会给清源镇的乡亲带来麻烦啊

"呵呵你过虑了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这人世间早就天下大乱了阴妖这鬼祟,之所以叫阴妖,就是因为它虽然可以利用任意的死者尸体人为的制造出来、初次附身没有限制。但若要二次附体则只能附身于四阴之人的身上。所谓四阴之人,就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身的人。这样的人可并不多的也因此,虽然阴妖防不胜防,却无法大范围的扩散传播。""呼照你这种说法,这阴妖倒有点像现在某些只在特定人群当中传播的病毒了。"听韩哲如此说,我稍稍放心了。当初帮家里操办丧事的那些街坊邻居到现在好像确实没有听说那家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韩哲提到的四阴之人确实相当少见,虽然我也不知道当年来家里帮忙的那些乡亲的生辰八字,但应该不会存在如此特殊的人吧这样一来,假如奶奶真的是被阴妖附身之人,但家里存在的那只阴妖只怕也已经随着奶奶的离世而自然消亡了

"不对奶奶的遗体当时被人盗走了啊难道、难道那天夜里杀害了父亲,盗走奶奶遗体的家伙真正的目的是寄宿在奶奶身体内的阴妖否则的话,一个老太太的遗体究竟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就在我刚刚感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这个我潜意识深处极度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韩哲自然不知道我脑中变幻着的思维。听到我将阴妖比喻成病毒后,他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咦你这个比喻相当贴切啊这阴妖虽然是无形的鬼祟,可你这一讲我才发现,这东西的一些特性和现在发现的这些传染性病毒真有些类似呢。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虽然现在是我给你解释这些,但我也从你这里得到了不少的新东西呢。我现在顺着你的思路去思考,我发现这所谓的阴妖没准还真是某种超级病毒呢这阴妖无形,所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谁也没见过。即便古代的文献当中也仅仅只是记载了被它附身者会出现的状态而已。而且它和某些超级病毒一样,会成长,会变异,甚至于进化。自古相传,这东西附身活人之后,初始只会吸收很少的阳气,但随着成长每次吸收的阳气会越来越多,宿主为男子的话,一般活不过三年。女子的话就可怕了,成长到最后,一次便能把与附身女子交合男性的全身元阳吸取一空,直接导致男性死亡。而每次变换宿主,这阴妖居然便会增加多的妖法。有文字记载中,最可怕的是南北朝南梁时期的一只阴妖,居然整整转换了七次宿主,被称为:七转阴妖。除了能魅惑男性吸收男子元阳之外,这个阴妖还拥有了腾空飞舞、隔空取物、御器杀人,刀枪不入等等不可思议的力量。简直就是无所不能近乎于神明般的存在了,这和病毒的进化、变异难道不是很相似么"听到韩哲这样说,我睁大了眼睛竟然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当时的梁武帝无奈之下,被迫动用了军队围杀这个妖孽。统兵便是陈庆之了。总算陈庆之颇有见识,聚集了大批当时的能人异士一同追剿。这七转阴妖纵然厉害,但面对陈庆之的七千军马和众多强者的共同围剿也只能退避三舍逃亡北方。陈庆之考虑着除恶务尽,结果便干脆带着手下的军队跟着向北一路追杀。当时的北魏朝廷也对这个妖孽忌惮万分,同样派出了军队配合陈庆之围剿此妖。前前后后出动了几十万的大军,围堵妖孽四十多次,结果每次都让这个妖孽屠杀了大量的士兵之后透围而出""等等陈庆之率军北上不是为了护送北魏的北海王元颢回国登基么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完全是另一回事啊"听到这里我反应过来了,韩哲说的这些不正是历史上陈庆之率领军队北伐中原的事情么

韩哲"嘿嘿"的笑了起来。"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那只是掩饰而已你想过陈庆之的军队为什么穿着白色的袍子去打仗么原因便是:那只七转阴妖虽然无比厉害,但偏偏对白色的东西极为畏惧。它一路北逃,不断冲破北魏军队的堵截。陈庆之玩命的带人跟在后面追。南北两朝的帝王为了安定民心,掩盖真相,只得虚构了陈庆之北伐一事,同时把几十万北魏大军失败的原因安排到了陈庆之的身上。""那最后那只七转阴妖被消灭了没有"此刻韩哲所说的一切对我而言不咎如天方夜谭一般。

"当然被消灭了。七转阴妖一直逃到了洛阳以北的北中郎城。当时正在北方作战的北魏上柱国尔朱荣得到消息后,孤注一掷率领百万军队南下堵截这个妖孽。总算尔朱荣治军极严,部下悍不畏死。这妖怪三天内冲击了尔朱荣的军阵整整十一次,终究没有再冲过去,便又只能向南逃窜。尔朱荣当时也被这个妖孽的强大力量吓到了。即便成功的将其赶往了南边,可尔朱荣也没胆量再次和这个妖孽硬碰硬的对抗了。尔朱荣随后带兵进了洛阳城。当时尔朱荣身边有一个奇人刘灵助,此人善于占卜,而且颇有道行。他深知七转阴妖的厉害,知道即便尔朱荣和陈庆之两人合作恐怕也难以彻底灭杀此妖。最后他提出了一个方法,便是以帝王九五之命行血祭之术削弱这妖孽的力量,然后方才有可能彻底灭杀这个妖孽。梁武帝听说之后,肯定是不干的。最后北魏皇族只好把北海王元颢这个倒霉蛋推了出来,让他登基当了北魏皇帝元颢过了一把皇帝瘾后,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以自己帝王的身份完成了这一血祭仪式。血祭完成后,陈庆之率军最终在河南嵩山附近堵住了因为血祭而实力大损的七转阴妖,七千白袍军士加上随军的诸多能人异士拼尽全力最终方才彻底灭杀了此妖。但此妖死前临死一击,弄得山崩地裂,导致嵩山洪水暴发。七千将士几乎伤亡殆尽,陈庆之作为统帅仅以身免。经过此役,陈庆之也大彻大悟。直接在嵩山消发为僧,阪依佛门了。不过他终究是奉了梁武帝的命令追杀妖孽的,因此落发之后,他必须独自一人返回南梁向梁武帝缴令。"韩哲说道这里顿了顿。"虽然陈庆之北伐连战连胜的战绩只是掩饰,但在我看来,他最终成功灭杀了七转阴妖的功劳比之这些战绩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若无他陈庆之锲而不舍的亡命追杀,那妖孽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生灵了。""原、原来这才是陈庆之北伐的真相啊"听完了韩哲的讲述,我心中的担心增加了几分。要是韩哲说的是真的,而我之前对盗走奶奶遗体那个人的目的推测没错的话。现在那只曾经盘踞在我家老宅的阴妖此刻恐怕已经是所谓的二转阴妖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把自己此刻的推测告诉眼前的韩哲。

就在此时,忽然响起了手机的铃声。韩哲向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后,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或许是为了向我以示友好,他没有忌讳我在一旁倾听,而是当着我的面同对方交谈起来。

"嗯,是我人还在,呵呵我们聊的挺投机的严先生的的知识面颇广,很了起来。

韩哲似乎对我此刻的反应颇为意外。见我站起,他也只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苦笑的摇了摇头。"既然你确定要过去,那就和我一块过去吧,我有车了。不过我是不大愿意参与那些事情的。你要经历过一次,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说完,韩哲领着我离开了天妇宫,跟着开车带着我沿着通往市区正南方云霄山脉深处的山间公路行驶了下去。

黄昏十分,我和韩哲到达了云霄山脉内的霄坪镇。这里一家小旅馆的停车场内我再次见到了王烈。王烈看见了我和韩哲,立刻招呼我们两人进了旅馆旁的一家小饭馆吃饭。

坐着点菜的时候我想起韩哲提起过还有一个来帮忙找人的伙伴,忍不住问道。"不是还有个叫叶桐的人么不等他一块吃饭了"王烈摇了摇头。"不用管他,他带着那些东西,一贯独来独往。不方便进镇子里和我们一起吃饭了。""那些东西"我听的莫名其妙。倒是韩哲朝我笑了笑。"有些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了。等一会见到了叶桐,你就知道王烈的意思了。"说完,韩哲闭上了眼睛,坐在凳子上,进入了坐禅一般的状态当中。

我预感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也就老实的闭上了嘴。等服务员端上了饭菜,便安心的和王烈以及韩哲一同吃喝了起来。韩哲似乎确是一个居士,吃饭只吃素菜。桌子上的肉菜都是我和王烈消灭的。

吃完了饭,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王烈带着我和韩哲返回了旅馆的停车场。从他车后箱内拿了一个提包又带着我们进了他开好的旅馆房间之内。

进了房间,王烈从提包中取了一套迷彩服,穿戴了起来。见到我此刻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打扮,居然从提包里又拿出了一套迷彩服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王烈,王烈随即开口解释道。"过一会我们要进山,你这身衣服进去了可不方便。""进山你是说林美美现在躲藏在云霄山里面就我们这几个人进山里去找她"我楞了一下,这云霄山山脉占地数百平方公里。大部分地区都是未通公路的原始森林。林美美要是真的在山中躲藏,别说现在就房间里的王烈、韩哲、我以及那个尚未露面的叶桐四个人了,就算再找四百个人恐怕也难以彻底对云霄山进行搜索了。

"王烈带你去,我在这里留守了"韩哲此刻笑嘻嘻的说道。

听到韩哲如此说,我是难以相信了。这又少一个人,三个人进山,真能找到林美美王烈看穿我此刻的疑惑,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道。"你放心了,林美美在山脉内的大体位置我已经判断出来了。误差不会太大到了地方,分头搜索很小的一个范围,应该就可以找到了。你还是赶紧把衣服换了。我们要赶时间。"王烈此刻的态度显得极为自信。我想了想,终于还是依照着他的指示,将迷彩服穿戴了起来。穿好了,不知不觉又有了一种怀念般的感觉。退伍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想过还有再次穿上迷彩服的这一天

王烈见我穿戴完毕后,又从提包中拿出了一个小背包,随手提了,便招呼我离开了旅馆。霄坪镇虽然也是一个乡镇,但同我老家清源镇相比要小的多。而且因为地处云霄山脉深处,极为偏僻,所以人口也很少,入夜之后,小镇的街道上寂静无人。我跟着王烈,在镇子边缘拐了几个弯后,便感觉道路越来越窄,柏油路也逐渐变成了泥土路。最终,小镇里的灯光以及建筑物的轮廓逐渐消失,我和王烈彻底置身于大片大片的树林当中。

此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总算因为天上无云,凭借着林间散落下来星星和月亮的些许光芒,我还能看见前方带路王烈的后背。而让我吃惊的是,王烈此刻没有使用任何的照明工具,却能够在山林当中准确的不断前进。

"你难道能看的清周围的景物"我一边紧紧的追踪着他的背影,一边忍不住询问起来。

"我的视力比普通人好很多,即使在现在这种微弱的光线下,百米范围之内也能看的很清晰。不过要是阴天,一点光线都没有的话,我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的。"王烈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已经很了不起了。我现在都只能看见你的背影,而且还有些模糊呢。这也是你具备的能力之一么"我忍不住的赞叹起来,王烈的眼睛在我看来,完全具备了夜视仪的功能。要知道,在无光源的情况下,普通的夜视仪同样是看不见东西的,当然,热感应的除外了。

"算是吧。不过在我看来,我的这个能力比起你的来,差的太远了。呵呵"王烈一边说,一边淡淡的笑了两声。

"你说什么我的能力我有什么能力"听到王烈如此说,我有些莫名其妙了。

"你自己还没有发觉而已。不过我估计你很快就会意识到的。"王烈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跟着便住了口,同时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如此一来,我忙着追赶他的背影,一时间也顾不上再询问什么了。

随着越来越深入山区,树林也越发茂密起来。云霄山脉的最高海拔在一千一百米以上,但总体还是以丘陵地形为主,王烈带着我翻过了两个相对平缓的山峰之后,转过身向我示意停止前进。接着站在原地仔细的观察起了不远处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第三座山峰。在墨色的天空背景下,我只能大概的看清这座山峰轮廓,很显然,相比之前我和王烈翻阅的那两座山峰而言,眼前的这座山峰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起伏也突兀了许多。王烈观察的时候,我则坐在后面一边休息,一边计算了一下我们行进的时间以及速度,以此为依据大致判断我和王烈已经离开霄坪镇足有七、八公里的距离了。

王烈观察了一阵后,转身在我身边也坐了下来,接着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小手电和一张地图。他的眼睛夜能视物,这小手电筒显然是为我准备的。

就着手电的光线,王烈将地图摊在了地上,向我解释了起来。"前面山峰应该就是应该就是地图上画圈标注的这个位置了。如果我们在卢志航家找到的那枚玉镯确实是林美美的话,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感觉玉镯的主人现在就应该隐藏在这座山峰的某个地方。""你、你能感应的到"我吃惊的望着王烈,虽然知道王烈身上有太多异于常人之处,但凭借和某个物体的接触便可以感应到物体曾经的主人所在的位置,这一点实在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

王烈似乎不想解释太多,只是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然后说道。"我的感应能力很一般,但大体定位是不会出差错的。我的伙伴当中有一个这方面比我强的多,他能直接感应定位到几十平方米的范围之内。快赶得上卫星雷达了。不过他现在不在这边,所以我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现在你拿着手电和地图,从山峰的左边开始向上搜索,我从右边。我怀疑这山峰内应该有洞穴之类可以供人藏身的地点。你假如找到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用手电朝天空反复照射就行,我的眼睛是可以看见光束的。然后我会过来找你。如果是我找到了,我会自己动手控制住对方。然后我自有办法和你汇合。这样安排可以么"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地图和手电。没想到王烈跟着又从背包内拿出了一把三棱军刺递到了我的面前。"你是当过兵的,这东西肯定会用。拿着防身,以防万一了。"我也不客气,将军刺抓在了手中。"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当初退伍的时候,我就想要贪污一把的,结果查的太严,没成功。""我也当过兵了。不过这军刺不是我从部队里偷带出来的,而是退伍后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了。"王烈听我提到退伍时夹带军刺失败的事情后,不禁笑了一笑。顺道也向我解释了他这把军刺的来历。

交谈完毕后,王烈朝着眼前山峰的右侧摸索前进了。我则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的绕向山峰左侧

绕行了一阵后,我在山峰左侧的山脚位置发现了一条隐约的上山小道。所谓小道,其实也就是人踩出的一条痕迹而已。从这条痕迹以及痕迹两侧的植被情况来看,我判断眼前的这条小路近期内有人走过。意识到了这点,我决定就沿着这条小路向上搜索。

越向上,山峰也越陡峭。我只能用嘴叼着手电,手脚并用的缓慢向上行着。爬了十几分钟,我感觉到了疲惫,跟着在斜坡上找了处相对平坦的位置,靠着山壁坐着休息。此刻的我颇有些后悔,我没想到会进到如此深的山区当中。因此出发时都没想着在旅馆的服务部购买一些矿泉水。因为我现在觉得嗓子眼都开始有些冒烟了。不过算起来,这应该是王烈的错了,我对目的地一无所知,而他应该是清楚的。即便如此,他居然也没有想过携带饮水。不过那家伙处处透着与众不同,也许他忍受干渴的能力远超常人。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这方面来。

我坐着胡思乱想,耳边响着山区的风声我忽然发觉在呼啸的风声当中隐约夹杂着一丝潺潺的水流声响。我立刻静下心来,仔细聆听了片刻,跟着确认了这一点。

云霄山脉属喀斯特地形分布,虽然没有什么大型的江河流经,但从来也没有缺过水,因为山区内山泉和溪流数量颇多。现在看来,这座山峰中至少应该有一处泉眼,想到了这点,我也顾不的去考虑泉水卫生不卫生的问题了,总之先找到泉眼,解了渴再说。

我连忙爬起来,仔细分辨着水声的方向,当意识到声音正好是从小路延伸的不远处传来后,我急忙朝着地点再次前进。顺着小路拐过了一处突起的山壁后,一座向外流淌着溪流的黝黑溶洞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溶洞的入口不小,足以容纳三四个人并排进入。入口底部一条浅浅的清澈溪流顺着山势向下流淌。此刻的我却忽然谨慎了起来。因为我想起了王烈和我分手前的交代。想到了这点,我连忙拿起手电,朝着空中连续挥舞照射了几下。完成了这一动作之后,我才小心的接近了洞口,然后用手抄了几捧泉水喝下解渴。

解决了口渴问题后,我坐在溶洞入口侧面的山壁处休息,同时等待着王烈的到来。这期间,我又用手电重复对空照射了几次。想必以王烈的奇特眼力,怎么都该注意到我发出的信号了。

就在我打算安静的一直等待下去的时候,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周围黯淡光线的我忽然发现了另一边洞口边缘应该是被人为丢弃了一些东西。我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些塑料水瓶和方便食品的包装袋。从包装袋和水瓶的外观依旧颇为干净、尚未覆盖太多尘土的情况分析,被人抛弃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看到这些,我意识到。王烈的判断没错。应该有人曾经在这个溶洞当中藏身,甚至于就在此时此刻

我刚意识到这点,溶洞当中居然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我凝神倾听了一下后,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产生了某些反应。

"这他妈的不是男女做爱时候的声响么难道难道"此刻我脑子里忽然想起吴仲军曾经告诉过我,他们在调查林美美时发现林美美在外面很可能有情人的事情。"难道现在林美美的那个情人和她在一起两个人带着卢松一块逃进了山里躲藏现在就在溶洞里面做爱"此刻,我忽然产生了一股无名怒火卢志航没死前,我还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志航死后,我才发觉我们这些战友之间的彼此情义是如此的深厚。想着我和战友从此天人永隔,而杀害了他的凶手居然在寻欢作乐我忍不住热血上头,王烈之前的交代也被我丢到了一边。我一手握着军刺,一手摸索着溶洞的石壁,独自一人朝着漆黑的溶洞深处走了进去

纹面(13、14)

作者:漂泊旅人

2015年6月18日首发于

第十三章

声音男女欢爱的那种声音令我此刻处于了一种颇为奇特的状态当中。一方面我感觉到了一种极度愤怒的心理,这种愤怒刺激着我向着漆黑的洞穴内部探索。但同时,我发现我的意识和思维却异常的敏感。理智告诉我,如果使用手电照明,必然会使的洞穴中的存在提前预知到外来者的侵入。

我对自己此时的情形也有些难以理解。因为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单独进入违背了王烈临走前的交代。但却收不住脚下挪动的步伐

进入溶洞之后,我才发觉,这座位于山腹中部的溶洞远比我想象的大的多。在本地关于云霄山溶洞的传闻中,有不少关于普通人误入无底的溶洞迷宫而被困死在洞中的说法。甚至在民间传说中,云霄山内数量众多的溶洞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相互连通的巨大溶洞群,其间百转千回,岔路无数,普通人要是敢于进入深处,基本都是有去无回的。

不过眼下这个溶洞似乎并没有出现岔路,只是中途有些通道格外的狭窄。我只得不断转换身形方才能够继续前进。转过了两三个弯拐,前进了二三十米的距离后,通道逐渐变的宽敞起来。我忽然发觉前方的石壁上映照出了光线。连忙压低了身子。再向前挪动了几米后,洞穴中一处宽阔的空间赫然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当看清这处空洞中的场景后,我的脑子几乎有一种爆炸了的感觉。

空洞的四周到处摆放着蜡烛空地的中央搭了一个简易的军用帐篷。以帐篷为中心的地面四周,在烛光的映射下,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宗教符号

"这、这怎么可能眼前的这个景象。不是和当初老宅里,父亲惨死现场时正厅中的景象如出一辙么"残酷的回忆刺激着我的大脑。我的脑子再一次产生了剧烈的疼痛感。我连忙伸手在头上按压起来。用力几次之后,我方才成功的忍耐住了这巨大的痛感,也就没有因此而叫出声来。

"啊啊啊喔呜"耳边再次传来了男欢女爱时女性的呻吟声。我抬起头才意识到声音是从空地中央的帐篷之中发出的。

在周围无数蜡烛光线的照射下,三角形的帐篷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我能够清楚的看见帐篷内的人影晃动。随着影子的动作,女性的呻吟声,以及男子和女子的喘息声不断从帐篷内传出。在这个封闭同时又颇为空旷的空间内听得格外的清晰。

我左手按压着头部,右手紧紧的握着军刺。同时竭力的按捺住心里的冲动。以我现在头疼的状态,我不确定在接近帐篷之后我有能力控制住里面的那对男女。林美美一个女人倒还算了,但很显然,她的奸夫此刻也在。我没有把握在如今的状态下能够控制住对方两个人,我虽然有军刺作为武器,但他们既然逃亡到了这样无人山区中隐匿,恐怕身边也是携带有凶器的。

就在我一边忍耐着突如其来的头疼同时考虑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式时。帐篷内影子的动作突然加快了许多。女人的叫声,男子的呼吸也随之频率加快。在持续了十多秒后,帐篷内的两个人影重叠到了一起。而声音也嘎然而止

几分钟后,帐篷内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去外面舀点水来洗洗,看你全身都是汗""果、果然是林美美"我和林美美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不过这个女人的声音却给了我极其深刻的印象。相比于普通的女性,林美美的声音极有特点,给人的感觉特别绵软,说通俗些就是"嗲"而且这声音还不是她装出来的,而是她平时说话就是这样。过去我甚至因此和卢志航开过玩笑。"我是不敢和你老婆有太多接触的,她那个声音,让男人听了就有生理反应,听了就有犯罪的冲动",我清晰的记得,卢志航听到我这样说,哈哈大笑,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

跟着,一个人从帐篷内钻了出来。我躲在一块钟乳石的后面观察着,当看清从帐篷里出来的人时,我一下子呆住了

帐篷里钻出来的竟然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年。在周围烛光的映照下,皮肤显得有些苍白,身体看上去则有些孱弱、单薄,关键是少年的相貌。虽然光线黯淡,而且距离了差不多十来米但那五官,活脱脱的便是一个少年版的卢志航

"难道难道这孩子就是老卢的儿子卢松"我猛然醒悟了过来。

卢松这孩子,我最后一次见到,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五、六的儿童而已。卢志航有钱,而且为了孩子的学业,从小学时代起,便将他送进了全封闭寄宿式的贵族学校读书,只有假期才会回家。因此,虽然我去老卢家的次数并不少,但自从孩子读小学之后,居然一直没有机会再见过了。

在看帐篷中的人影,只能见到一个女性的影子依旧留在帐篷之内。

"这怎么可能难道和林美美在帐篷里做爱的男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孩卢志航和林美美的亲生儿子卢松他和林美美那、那不是母子乱伦么"这一刻,我几乎忘记了剧烈的头疼。只是呆呆注视着少年的举动我感觉我见到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对寻常事物的认知范围了。

少年光着身子,手上拿着一个塑料小盆,一溜小跑的跑到了洞窟的边缘,从边缘流经的洞穴溪流中舀了一盆水,跟着又急匆匆的跑回去,钻进了帐篷之中。接着帐篷内的对话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妈妈我要你给我洗。""嘻嘻小坏蛋。妈妈好累你自己擦嘛""不要,我就要妈妈给我擦"帐篷里,少年的影子扑到了女人的影子上

"好啦好啦磨人的家伙妈妈帮你擦你帮妈妈擦"随着男女的笑声,两个影子纠缠到了一起。

"不行绝对不行"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绝对不能再这样坐视眼前的事情进行下去了。找到林美美弄清卢志航真正的死亡原因或许是我的目的之一,但我重要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找回卢松

这孩子可是卢志航的儿子,是卢家未来的继承人。虽然志航有了外室,而且还生了个私生女儿,但卢家二老看重的恐怕还是他们唯一的孙儿。上午志航火化的时候,两位老人固然悲痛欲绝,但同时也在不停的念叨着跟着林美美一同失踪的卢松。再他们看来,儿子死去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因此孙子卢松便成为了卢家仅存的香火了。所以他们对于找到林美美弄清儿子的死亡真相给儿子沉冤昭雪的重视程度远不如找回孙子的迫切程度。

当时包括我在内的重多战友们在老人面前都做出了承诺。那种情况下的承诺固然是出于安慰的目的。但此刻,卢松就在我眼前,我自认我此刻有机会也有能力把卢松带回去,实现对老人的承诺。我自然不能继续放任帐篷内的母子进行下去了。

想到这里,我支撑着站了起来,忍着头疼,冲着帐篷大步走了过去。

在空旷的溶洞中,脚步声格外的清晰。帐篷内的人影显然发觉了我的接近,立刻停止了动作。当我走到帐篷门口时,正碰上林美美有些惊慌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她同样一丝不挂,我能够看见她胸前一对丰满的乳房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抖动着。

"是你严平"林美美抬头,瞬间便认出了我。虽然我和林美美的见面次数不多,但我作为卢志航来往最为紧密的战友,她对我的相貌也是印象深刻的。与此同时,少年也跟着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对我显然记得已经不是太清楚了。但又意识到林美美认识我,一时间看着我的眼神既茫然,又惊慌,一只手只是紧紧的握着林美美的手。

"收拾一下,都跟我回去了。"我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望着眼前的这对母子,我有些无所适从。不管卢志航是不是死在林美美的手里,而我作为一个男人,实在不原意对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子使用暴力。而且我相信,林美美不是傻瓜,她应该知道此刻我和她们之间彼此能力的差距。我注意到,林美美在看我的同时,也在看我右手握着的那把军刺我希望她会在我的压力之下采取配合的举动了。

"志航死了我不管你和他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但现在,穿上衣服,收拾一下,跟着我回去吧如果志航的死和你无关,你就去和警察解释清楚。如果真是你做的,我也希望你能够承担自己的责任。你带着小松躲到这种地方你觉得能躲一辈子么"我忍着头部的疼痛,尽量平静的说着。比起暴力胁迫,我希望林美美能理智的跟我回去。让志航的事情有一个最终的说法和结论。而另一方面,林美美此刻赤裸的身体也给我带了巨大的困扰。毫无疑问,林美美是个美人丰满而极具诱惑的酮体即便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给我带来生理上的某些反应。何况,我之前已经在外面目睹了帐篷内的种种情形,脑海中意识到母子乱伦的那种禁忌,让此刻的反应也加的剧烈了。

林美美刚看见我的时候固然有些惊慌失措。但站着观察了我片刻之后,那种惊慌的神情逐渐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轻蔑的微笑。

"你笑什么我劝你别做傻事我不想对你使用暴力"看着林美美变化的表情,我警惕了起来。

"严平你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的"林美美忽然开口问到,同时一对黑眼珠转动,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当然不是一个人,他们在洞口等着呢因为我认识你,所以他们让我先进来尽量说服你了。"我意识到林美美心里恐怕正在打着什么主意虽然我自认应该有能力控制住局面。但还是决定欺骗对方,以给对方进一步增加心理压力何况我这样说也不算完全的欺骗,我估计王烈此刻应该快要赶过来了。

"他们是什么人"林美美皱了皱眉头问道。

"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警察了"我持续着谎言警察对于普通人而言是暴力执法机关,威慑性强一些。

"哈哈哈哈"林美美听到我这样说,忽然间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原本她的声音就对男性天然的拥有极大的吸引力,此刻笑声在溶洞内回响,竟然让我不自觉的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林美美别闹了好么跟我回去吧,把事情解决了就好。我知道,老卢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这点,警察那边也查的很清楚了。想必法院那边也会酌情的。你不可能带着小松一直这样东躲西藏的为了他的将来,你也应该多考虑考虑的"我忍不住柔声劝告起来。

虽然不愿意承认。我对林美美始终存在着一定的好感。这是从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存在的。我是正常的男人,是男人自然就会喜欢漂亮的女人。林美美无疑是我见过的女性中最漂亮的其中之一。所以,要说我过去对林美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不过我很清楚,林美美是我的好友兼战友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欺即便我一直对林美美有着仰慕的心理,但十多年来我始终将这种念头压制在内心深处。和卢志航一起,也都竭力避免和林美美接触,因为我害怕自己和她接触的次数多了,会压制不住内心的那种欲望,最终做出背叛友情以及道德的事情。

而此刻,林美美的笑声竟然激发起了我以往竭力压制的那股念头。我禁不住在言语当中流露出了一丝对她的怜惜之情。但随后林美美的话语则像一瓢冷水一般浇的我全身冰凉。

"外面的是警察么是警察就好办了我就害怕和你来的不是警察,而是其他的什么厉害角色是警察的话你和警察就别走了,都留下来陪着我们娘俩吧"说完,林美美朝我笑了笑一双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睛忽然变的血红一般。就在我惊讶于林美美此刻变化的时候,林美美猛的抬脚踹到了我的腹部。我整个人在一股巨大力量的冲击下朝后飞了出去。这一飞,居然飞出了十多米远,背部撞在溶洞坚硬的石壁上,这一刻,我几乎感觉全身都要碎裂了一般。

"啊"全身剧烈的疼痛令我忍不住的惨叫了起来。

不远处的帐篷门口,林美美拍了拍少年的后背说道。"儿子,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妈妈去洞口把那些警察收拾了。"少年点了点头,然后颇为兴奋朝我走了过来,一脸诡异的笑容。我忽然发觉这孩子的双眼竟然和林美美一样,也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辉。

我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但全身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到,刚才同石壁的这一次撞击,只怕已经造成了我身体的多处挫伤。我此刻竟然已经丧失了活动的能力。

少年离我越来越近,那对红彤彤的眼珠此刻看起来便如同魔鬼的眼睛一般。我忍不住用尽全力的叫喊起来。"你是小松么我是你严叔叔啊你小时候见过我的我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啊"少年对我此刻叫喊毫不在意,他笑嘻嘻的走到了我的前方,脸上充满了不屑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严平,是爸爸的战友不过妈妈要我杀了你所以你去死吧"说完,少年猛的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这不可能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当感觉到少年的双手掐住我脖子的瞬间,我惊讶的发现,对方的力量大的让我无法想象。我意识到,片刻之后,我的脖子即将被对方掐断

"这是怎么回事林美美和卢松难道已经变成了魔鬼么他们现在的样子,肯定不是人类呃我就这样死了么"丧失了反抗能力的我已经翻起了白眼

"嚓"的一声,接着是少年的一声惨叫

我忽然感觉到脖子上巨大的力量瞬间消失了,等我再一次清醒的看清此时的状况时,我才发现,少年的两只手依旧掐在的我脖子之上,只是这两只人手从关节的部位已经被切断,同少年的身体脱离了连接

有人站在我的面前,将我和少年隔离了开来。

少年因为双手被砍,一边惨叫着,一边连连后退。站在我面前的人砍断了少年的双手后只停顿了片刻,跟着挥动起了双手的两把利刃,朝着少年追砍了过去。

发生的一切显然也出乎林美美的预料。之前她正笑咪咪的站在帐篷门口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当少年双手被切的瞬间,林美美同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但很快,她便快速冲向了舞动双剑的人

此时的林美美动作快的惊人,身形只能用"鬼魅"两字来形容。几乎是眨眼间,她便出现在了舞剑者的面前,接着抬起一脚,同样踢在了舞剑者的腹部

林美美此刻的力量,我刚才已经是领教过了。正如我判断的那样,舞剑人同样承受不起这一巨大的冲击。整个身体被踢飞了出去,撞上了另一边的石壁

"完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他难道没见到林美美踢我的那一脚么那是人能承受得了的么"见到那人被林美美踢飞的一刻,我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跟着便破灭了。我不相信有人能经受了如此沉重的撞击之后,还能够站起来和林美美搏斗

但我立刻意识到我错了那个人顺着石壁滑落在地后,跟着立刻便又站了起来。继续挥舞着手中的两把刀剑朝林美美冲了过去。

我此刻也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颇为年轻漂亮的青年女子

身材苗条纤细、穿着一身运动装五官娟秀,眉宇间给人一种英气勃勃之感。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女子的动作非常快,挥舞的双剑覆盖了身前大部分的范围。林美美对于该女子中了自己一击之后居然还拥有活动能力也感觉到了震惊,同时又畏惧女子手中利刃的锋利,一时间竟然也被女子迫的连连后退。

"妈妈妈妈我的手被砍断了啊"少年此刻退到了帐篷旁边,大声的嚎哭起来。

"别担心宝宝等妈妈把这个家伙收拾了,妈妈就帮你把手给接上"林美美一边闪避着女子的攻击,一边出声安慰着少年。

"接上"听到林美美如此说,我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年的双手在脱离了身体后,此刻终于松开了我的脖颈,落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关节处整齐的切口。

"整个被砍断了这是说接上就能接上的不对切口处连一滴血都看不见这这"见到这一幕,我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林美美和少年,恐怕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

洞窟内,回响着少年的嚎哭声。我则紧张的望着不远处林美美同青年女子的战斗。看着看着我忽然意识到,那个青年女子恐怕也不是普通人了。

林美美经过短时间的手忙脚乱之后,终于适应了女子的攻击套路,接连闪避开了对方攻击的同时,给与了女子两次重击。结果,女子两次被击飞撞到石壁后,居然都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便又再次站起冲向林美美。

尤其是第二次,女子飞出后,直接撞断了一根钟乳石,如此大的冲击力,女子跟没事人一般又站了起来。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经受的起的伤害。

"这个女人就是韩哲和王烈他们提到的那个叶桐她难道是钢筋铁骨"我刚想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一幕立刻推翻了我的猜测。

林美美第三次将女子打飞了出去,这一次女子正正撞在了一根从石壁上突起的锥形钟乳石上,尖锐的石尖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腔接下来的一幕则差点让我的眼珠都从眼眶内突了出来

只见女子双腿一蹬石壁,整个身体从插在她身体中的锥形钟乳石中脱离了出来,然后继续挥舞着双剑向着林美美砍杀了过去。上身那巨大的创口明白无误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这个女人也他妈的不是人"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在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身体,接着把我拖拽到了一座石笋的背后。我努力的扭动脖子,侧过脸看清了拖拽我的人的长相。

不是王烈,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青年男性。男子穿着一身运动服,容貌颇为英俊,留着两撇小胡子,让人一见便会产生一种亲近的好感。

男子注意到我看清了他的样子后,朝我点头微笑了一下。接着压低了声音向我表明了身份。"我是叶桐,王烈应该告诉过你了。"我忍着疼痛,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叶桐,那那边那个是谁"叶桐小声回答道。"是我的活尸。那个女人太厉害了,我可没有正面对抗她的实力,只能让活尸去吸引她的注意力了。王烈应该马上到了也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女人血祭妖化的程度那么高。早知道我就不会只带一具过来了这种程度的,两、三具一起动手,才能彻底压制的住了。""活尸"听到叶桐如此说,我猛的想起了吃饭的时候,王烈提到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女的,是一具尸体"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是啊我因为带着它,进镇里吃饭不方便了。也没过来和你们见面打个招呼,抱歉了。"叶桐此刻居然还向我表示了歉意。

"现在怎么办我现在动弹不得,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我出言询问道。

"我们躲在这里就是了。虽然这女人妖化程度高,但王烈应该能对付她"说道这里,远处再次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我扭头看过去,只见被叶桐称呼为"活尸"女子又一次被林美美打飞了出去,身体撞在石壁上。此时的女子全身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不少地方被凸起的岩石摩擦的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的身体。

而林美美此刻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对手并非正常的人类了。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畏惧的神色。

见到女子再一次想要爬起时,林美美忽然扑到了女子的身上,双手抓住了女子的双臂,使其无法挥舞刀剑,张口冲着女子上身疯狂的撕咬起来。

叶桐见状眉头跟着皱了起来。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咒。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不好,那个女人可能发现了活尸的要害。你动不了,只能等在这里了,我出去想办法再拖延一下。"说完,叶桐猫着腰,顺着洞窟的边缘向林美美和女人所在的位置移动了过去。

"嘎吱、嘎吱"

洞窟内只听见让人毛骨悚然的啃咬和咀嚼声。林美美仿佛变成了一头野兽一般,趴在女子的身上,疯狂的撕咬着女子的脖颈。女子被林美美压在身下,全身机械般的抽动着,但却无法摆脱林美美的压制。

叶桐趁着林美美的注意力完全都在女子身上的时刻,突然冲到了林美美的侧面,将手中的符咒拍到了林美美的后背之上。一击得手,叶桐转身就跑。

符咒接触林美美的瞬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林美美也随之发出了一声惨叫。跟着便放开了女子,身子朝后连续的倒退。同时全身冒起了一股红色的烟雾

片刻之后,烟雾散去,只见林美美一张原本漂亮的脸蛋便如同被火焰灼烧了一般,变的浮肿而狰狞,原本绵软的声音也变的嘶哑起来。

"谁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侧过头,凶狠的盯着远远的逃到了一边的叶桐喝问着。

"没什么朝你身上贴了一张净身符而已你不觉得你现在挺脏的需要清洁一下身体么"叶桐居然很认真的回答着。

"我杀了你"林美美咆哮了起来,作势便冲着叶桐扑了过去。不过刚一动,之前被压到的女子又站了起来,拦到了她的面前。女子的脖子被林美美咬掉了半截,动作似乎迟缓了不少,但即便如此,女子的双手依旧机械的舞动着手中的两把利剑,再一次的向林美美攻击了过去。面对女子的攻击,林美美只得慌忙闪避。女子的两把剑显然异常的锋利,即便林美美现在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常人,但身体一旦被利剑砍中,恐怕也是会被切割的七零八落的。

叶桐见女子拦下了林美美,连忙又跑回了我旁边。从我手中拿走了军刺,握在手里,紧张的看着不远处的战斗。焦急的说道。"王烈搞什么呢他再不来的话,我们两个会被那个怪物活活吃了的。"不想话音刚落,一串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接着,穿着迷彩服的王烈出现在了洞窟当中。

第十四章

叶桐见到王烈现身,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一般。而且仿佛没有了对林美美那个怪物的任何顾忌,冲着王烈便叫喊起来。"动手啦我的妹子快撑不住了。"王烈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接着侧身朝着正在和女子战斗的林美美移动了过去。林美美同样意识到了有新的外人出现,身体灵活的几个后空翻,迅速拉开了和舞剑女子的距离。王烈见到林美美变换了所处的位置后,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和林美美远远的彼此对持起来。

此刻的林美美面目狰狞,朝着王烈不停的发出近乎于野兽般的嚎叫。王烈表情平静的望着她,手臂抬起,手掌忽然张开。林美美的身体仿佛遭到了一股巨大力量的冲击,整个人猛的飞了出去,最终撞在了洞窟的石壁上,跟着滚落了下来。

"这是气功么隔空打人"我见到这一幕,几乎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惊讶的说了出来。

"哼哼他的本事比气功可厉害多了这家伙,天生就是妖魔鬼怪的克星。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操纵阴阳二气"叶桐似乎对王烈此时的举动已经见惯不惊了。见我惊讶,便出言解释了起来。

"阴阳二气"我侧过头不解的望着叶桐。

"阴阳二气无处不在王烈的本事就是能够操控这些无处不在,但又无影无形的阴阳二气"叶桐正准备说下去,却忽然看见原本一直呆在帐篷边的断手少年忽然朝王烈冲了过去,连忙大叫起来。"拦住他"少年之前因为失去了双手,一直站在帐篷门口看林美美同女子搏斗,中途,即使叶桐接近贴符,林美美也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此刻见到王烈出现后,只抬了抬手,便将林美美隔空击飞。终于怪叫着冲向了王烈。

"打我妈妈我打死你"少年刚冲到王烈身边三四米远,声音嘎然而止

王烈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平举右手,视线和手掌依旧警惕的指着遭到冲击后,趴在地上的林美美。奔跑中的少年则在失去了头颅之后,身体依旧在惯性的支持下前冲了两米,最后整个身体向前扑倒在地

我清晰的见到了叶桐出声之后,舞剑女子快步拦在少年与王烈之间,横剑斩下少年人头的整个过程。跟着便感觉到喉咙内产生了一种酸涩之感,然后当场禁不住干呕起来

就算我当过记者,见多识广。但亲眼目睹斩首的情景,终究还是让我产生了严重的心理以及生理的双重反应

"不我的儿子"刚刚从地上翻身爬起的林美美也见到了这一幕。她发出了尖利的嚎叫声四肢在地上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舞剑女子飞扑了过去。

王烈双眉一紧,左右手快速的胸前连续交叉做出了几个法诀动作。口中念念有词。"天阳地阴、皇极后土、恩泽似海、威刑如狱、阴阳和气太极破"跟着双手交叉,样子便如发射气功波一样朝着林美美虚推而出。林美美刚刚落到地面,正要扑到舞剑女子身上撕咬,跟着便受到了一股巨大力量无形的冲击。整个身体再一次被撞飞而出而且这一次,我听见林美美的身体四周是响起了一连串的如同鞭炮般的炸裂声响

叶桐听见声响,脸上不自觉的抽缩两下。"妈的又是这招"林美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在地面连续翻滚了十几圈后,又一次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她随即挣扎的想要爬起,双手一撑地面,就听见连续的"喀拉"声响起,两只手臂关节向外弯曲,身体随之再次趴在了地面

我呆呆的望着林美美此刻的动作,试探性的问道。"她的骨头断了么"叶桐立刻给与了我肯定的答复。"没错王烈刚才那招,已经震裂了她全身的骨骼现在她再也爬不起来了就算她力气大,速度快,没了身体骨骼的支撑,我看她还怎么逞凶霸道"说完,叶桐朝着林美美的位置跑了过去,没有了之前对林美美的恐惧。

王烈站在原地观察了一阵在地面反复挣扎抖动但却始终无法爬起了林美美,确认对方已经丧失了威胁他人的能力后,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仔细查看起了我的伤势。

检查过后,王烈轻轻呼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骨折,手脚都只是被震脱臼了而已,也没有伤到脊柱"完了,一边伸手替我正骨,一边带着责备的语气道。"我告诉过你,要等着我。你怎么一个人就进来了就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都等不得么""你、你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啊轻点啊"王烈猛的一下将我的右手脱臼的位置给复了位。我疼的大叫一声,但随即意识到右手终于恢复了运动能力。

"还能看见什么母子乱伦罢了看了你战友的身上的伤口,我就知道你战友家里发生什么了"王烈仿佛见惯不惊一般,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又将我其他脱臼的位置一齐给凑了回去。总算此刻我有了心理预备,忍住了剧痛,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失态般叫喊出来。当然,付出的代价就是黄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连续的滴落了下来。

王烈见我居然忍住了剧痛,双眼中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神色。"行啊,这都能忍住是条汉子"说完,让我搭着他的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我便见到叶桐蹲在身体不断挣扎扭曲,但却又无济于事的林美美身旁,拿着军刺比划着什么。我连忙出声叫喊道。"别杀他,我还有事情要问清楚"叶桐听见了,只是抬头朝我笑了笑,表示知道了。王烈在旁边搀扶着我询问道。"能自己走么"我试着向前迈了两步,觉得可以了,随即向王烈点了点头。王烈放开了我。我摇摇晃晃支撑着走到了林美美身边,跟着一屁股坐到了林美美头部的前方。倒不是我忘记了基本的礼貌,而是刚刚接上四肢脱臼的部位,我极其的不适应。

林美美努力的抬起头,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声音嘶哑。"他们都是你找来的"我看着林美美此刻丑恶狰狞的面目,叹了一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美美忽然扭动起了身体,居然奇迹般的向我所在的位置瞬间挪动了一小段的距离,张开嘴想要咬我。但旁边的叶桐反应极快,手中的军刺由上至下直接插进了她的背部,将她的身体牢牢的钉在了地面。

意识到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林美美愤怒的嚎叫起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吃你的肉,吸光你的血"叶桐望着我,双手潇洒的摊开。"你都看见了,她现在根本已经不是人了你还能问些什么呢"对于叶桐的话,我没有理睬。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曾经仰慕过、甚至在潜意识当中意淫过,即便她如今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无法对她产生真正的憎恨。

"志航是你杀的吧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那么疼爱你。房产、车子、账户这些大部分的财产都落到了你的名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小松也死了你能得到什么"听了我的话,林美美似乎愣了愣,忽然放肆的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笑声在洞窟中回荡,显得格外的绝望和恐怖。叶桐在一旁显然听的有些难受,抬起一脚就踩在了林美美的头上,笑声因此嘎然而止。我连忙示意让叶桐把脚挪开,叶桐的脚在林美美的头上扭了两下之后,方才挪了开来。

林美美抬起头,看着我的脸,声音忽然恢复到了平日那种温柔。"你们这些凡人、永远不会理解快乐的真正含义你们追求的只是表面的浮华。而我则领悟了人生的极乐,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灵与肉的融合你不懂,卢志航也不懂无知就是罪恶卢志航不仅无知,而且他还居然想要阻止我所以他该死你们所有的人都该死"我禁不住摇了摇头,向叶桐说道。"我问完了志航确实是她杀的这就够了。"叶桐则皱了皱眉头。"敢情,你就要确认这个啊早说啊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可确认的。"王烈此刻也走到了我们的旁边,开口询问叶桐。"这女人行不行"叶桐见到王烈出声,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大致检查了下,应该可以了。"听到两人的对话,我有些莫名其妙,随即询问道。"什么行不行你们不打算把她交给警察么"王烈点了点头。"你也看见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她进了派出所,那些警察对付的了她么我现在震断了她全部的关节让她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可一旦她恢复了,多少警察都不够她杀的。"听到王烈的话,林美美"桀桀"的笑了起来。叶桐见状,再次一脚踩到了她的头上制止了她的笑声。

我想了想,王烈说的没错现在的林美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异变,已经不能算人类了。把她交给警察实在太危险了。明白了这点,我开口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她""还能怎么处理,把她弄成和旁边那个一样的就行了"叶桐朝站立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子努了努嘴。此刻舞剑的女子呆呆的伫立在溶洞中央,一动不动。

之前,叶桐称呼她做"活尸"此刻我也注意到了,舞剑女子虽然眼睛很大很漂亮,但眼眶内的瞳孔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生气,活生生便如同一具木偶一般。也因此,我才明白,为什么遭到了林美美那么沉重的打击,她却能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对抗林美美的原因了。

"你是说,你要把林美美制造成那样的活死人"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叶桐。

叶桐点了点头,说道。"就在这里灭杀她也是可以的,不过"王烈知道我此刻一肚子的疑问。但他觉得在这里似乎很难解释什么,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指着溶洞中央的帐篷说道。"你还是先去帐篷里看看吧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你在哪里应该能找到一些你感兴趣的东西了。"听到王烈如此说,我又看了看面前依旧在疯狂挣扎的林美美。最终我放弃了在理会林美美的事情,因为此刻林美美的反应让我联想起某些节肢动物。我终于感觉到了对她某种程度的恶心。所以,我还是顺从了王烈的建议,朝着帐篷走去。

前往帐篷的途中,我又看了看不远处卢松的尸体。很快,我发现了他尸体的不寻常之处。切断的双臂,以及脖颈,竟然没有任何鲜血流出

不过此时我也顾不上去管这些细节上的问题了。来到了帐篷边,我弯腰钻了进来,帐篷里除了之前少年舀来的半盆溪水之外,角落中还堆放了一堆杂物。除了毛巾、水杯等等日用品外,几本线装书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随手拿起一本一看。书名居然是曲肱斋全集。

我愣了楞。这本书我虽然没看过,但却听说过是现代一个叫做陈建民的佛教密宗大师撰写的。主要内容就是阐述佛教密宗的一些哲学理念以及所谓的修炼法门的宗教理论普及书籍。我怎么都无法将这样的书籍同帐篷外的那对母子联系到一起,要说韩哲那样的修禅居士看这书,我一点也不奇怪。我和卢志航相交十多年,志航偶尔也会在我面前聊起林美美,但基本都是买了什么奢侈品、报名参加了什么健身俱乐部之类的话题,从来没提过林美美会信仰宗教

我注意到这本书被人翻折、标记了其中的几页。便随手翻开了其中的一页。一番开,一段下方用笔标注了的段落便落在了我的眼中。"即就交合方便,用气功明点,生起四喜四空,以合其缘起秘密,并说红白菩提、脉与脉相衔,点与点相融,而发生即身即生成佛之胜果。"我虽然没有看过这本曲肱斋全集,但诸如般若波罗蜜心经、金刚经、了凡四训这一类的却多多少少都读过一些。此时一看书中的这几句记叙,如何不清楚这几句话说的其实就是密宗中男女双修的意思。

对于密宗内流传的所谓"欢喜禅",我虽然不认可,但从来也不存在排斥的念头。因为我本人在思想方面比较倾向于阳明学派。阳明学派在人性这个问题上主张顺其自然,而食色是人的本性。因此我并不认为密宗的男女双修法门是什么淫邪之道。何况密宗的那些高僧,结婚生子的多了去了,即便是上任班禅活佛,也留下了子女,其中有个叫仁吉旺姆的,如今还非常有名,时不时的就会在各种宗教性质的活动当中出现。

不过即便密宗当中存在男女双修的欢喜禅,双修之道也只在极高层次的僧侣阶层当中传承。普通信徒和基层僧众往往接触不到。其原因在于,修为不够,容易误入歧途。因此一般介绍密宗的佛教书籍极少涉及此类方面。

想到这些,我又忍不住翻阅后面一些被翻折了的书页,其中几段文字让我看的直皱眉头。

"有些密本的章节,偶尔被引用到,如允许使用任何女人──母亲、姊妹或女儿──做为瑜伽母便是。";"古大德传记,有用畜生者,能生大乐都应用也。";"即尸林、鬼女修之,亦可成胜共二德。"文字简单,一看便明了。无非是说,双修对象,无论母亲、姊妹、女儿,只要当做瑜伽母,都可以获得极乐。甚至于动物,只要性爱过程中有快乐,一样能达到修行的目的,最后连尸体、鬼魂也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这些,我觉得不可思议据我所知,陈建民在密宗当中有上师之称怎么能在书中赤裸裸的宣扬密宗的所谓双修秘法他的这些说法,甚至比当年西北军阀马步芳所宣扬的"生我、我生者之外无不奸"还要为过分。

放下了曲肱斋全集,我的视线又转移到了其他的几本书籍上来,结果一看,除了类似于曲肱斋全集这样的宣扬佛教密宗思想的书籍之外,便是瑜伽和灵修类的书籍,而一本混在这些书籍当中的小册子格外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本书极薄,看上去只有寥寥十几页而已。封面上写着黎母阵图,我翻开一看,两只眼睛便再也离不开书页了。

每页都是一副男女交合的春宫图,关键是图中的男女都异于普通的春宫,女子体型丰硕,面庞艳丽而成熟,男子则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少年图下则是各种诡异的符号和符号的排列组合。而这些符号正是那些先后出现在照片玛尼堆、四象金光阵符、以及此刻帐篷外用朱砂刻画在地面上的那些符号。

我终于忍不住拿着这本黎母阵图从帐篷内钻了出来。却见到王烈已经将死去少年的断肢、头颅和尸身拼接到了一起,正半跪在尸体旁,闭着眼睛,右手拈着法诀,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某种咒语。似乎正在为死者超度一般。

我也不管王烈完没有完,几步跨到了他的身边,将书往他面前一递。"这本书,还有里面的那些符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王烈停止了咒语的念诵,睁眼瞟了一眼封面,表情波澜不惊,似乎对此书非常的熟悉。"这书的由来有点奇特,等回去后,你可以去问韩哲。至于这些符号,也没什么,其中大部分都是古代印度坦多罗教的秘符。现在被多种宗教所吸收,佛教、印度教、道教、甚至于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在使用。因为是秘符,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具体的,你还是只有去问韩哲了。毕竟,他的主要精力就是研究这些,而我和叶桐这些人,对那些理论的东西了解的有限了。"说完,王烈再一次闭上了眼睛,继续念他的咒语了。

念完了,王烈站起身说道。"好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叶桐处理就行了,我们两个现在就回霄坪镇和韩哲汇合。他应该等急了。"说完,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强行拖着我离开了溶洞。

我跟着王烈踉踉仓仓的出了溶洞,当见到洞外的星光同时呼吸到山野间清心空气的一瞬间,疲倦感瞬间笼罩全身,我一下坐到了地上,喘息着,嘴里嘀咕道。"我现在很累,很困想睡觉。"说完,我不由自主的就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王烈将我扛到了肩膀上,接着我彻底进入了睡眠当中。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靠在车辆的后座上。前排驾驶座位上,韩哲正在一边驾驶,一边打着电话。

"善后的事情还是交给叶桐处理就是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个严平,你真的希望让他也加入么这次要不是叶桐及时赶到,他没准就遭遇了不幸啊我们处理的这些事情太危险了。你真的要把一个普通人牵扯进来么什么你确定可之前你也告诉我了,他面对那个怪物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啊被踢了一脚就丧失了活动能力。要他真是的话,在那种绝望的情况下,有什么潜能也应该发挥出来了""怪物被踢了一脚难道韩哲说的怪物就是林美美"我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着韩哲和他人的通话,脑海当中掀起了绝大的波澜。

"哦,有这回事情你确定他当时不是产生的幻觉这倒有意思了如果你推测真的准确的话,那他的潜能真的不可限量了不过这种能力极为可怕要他心术不正,反过来用这能力来为自己谋取私利的话记者记者中的坏人还少么好吧、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了就算他是一个有正义感和责任心的人吧反正要真出了什么问题,最后也是你们去处理善后了,跟我没什么关系""韩哲这说的都是什么啊记者坏人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么还有什么潜能能力"我听的一头雾水。但我却没有睁眼向韩哲询问什么,此刻的我其实是在装睡偷听。要让韩哲发觉了,彼此间相处会非常尴尬了。

韩哲说完,收起了电话。抬头看了看后视镜,见我依旧在"睡觉",也就将心思放在专心驾驶上。

进入市区前,韩哲叫醒了"睡眠"中的我。

"严平,你住哪里我这直接送你回家了。"我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接着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车窗外的景物,然后惊讶的说道。"怎、怎么了我什么时候上的你的车,这怎么已经到城里了"韩哲倒没看出我的做作,而是微笑着解释着。"你是王烈背回来的。回来之后,就放我车上让我开车送你回家了。现在进城了,告诉我你的住所,我好直接送你回去了。""可我还有很多弄不清楚的事情想要向你请教啊"这倒是我的心理话,没有任何虚伪的成分。

韩哲摇了摇头回答道。"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暂时没有时间和你探讨问题了。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就住在天妇宫的关帝庙。等我把手里的事情都处理了,随时欢迎你过来找我了。"从韩哲的表情当中,我意识到他确实有事情需要处理,想着自己既然已经清楚了在哪里能够找到他和王烈。心中的疑惑迟早都能从他们哪里得到解答,而此刻杀害卢志航的林美美也已经落到了王烈和叶桐这些人的手中,老卢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而自己虽然睡了几个小时,但精神和身体依旧疲惫不堪,需要休息。想清楚后,我告诉了韩哲我的住宅地址,韩哲随即将我送回了回来。

到家时,已经是上午六点多钟,天色开始泛白。不过我还是首先躺到了床上,补充睡眠。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一接电话,是贺安堂打来的。

"严平啊老卢的事情现在也都处理完了。我们这些战友也没理由再呆在这边了。我们这商量着下午就该陆陆续续打道回府了。你看你中午有没时间过来和大伙吃一顿午饭了。""是这样啊"我叹了一口气,对于贺安堂等人而言,操办完老卢的丧事后,确实没有必要再留在这边了。而且大家现在都有彼此的生活和家庭,如今确实是应该各自回家的时候了。"那我做东,请大伙中午再聚一聚。"我在电话里回复着。

"好啦,你弟弟已经代你请过我们了。中午这顿你就别破费了,我们这边集体凑个份子了。地点就定在旅馆这边的蜀风园餐厅了,你赶紧过来吧。"说完,贺安堂挂掉了电话。

我随之起床走进了卫生间。一边冲凉一边思考着。"林美美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们知道呢还是算了吧经历的那些事情,就算我自己现在都不敢相信是真的要告诉了他们,谁会信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和大伙吃顿饭就散了吧。"冲完了澡,我出门赶到蜀风园餐厅参加了战友们在这座城市里的最后一次聚餐。下午开始,战友们纷纷踏上了回程。我则作为地主将每一个战友都送上了各自的交通工具。夜里十点,将最后的贺安堂和郑龙送上火车后,我方才再一次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家中。同时考虑着自己是不是也要买辆私家车了,这两年来,我的生活基本就是两点一线,住所到编辑部,每日重复而已,所以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卢志航去世后这几天,我东奔西跑的,送战友去车站机场也都是叫的士,要在碰上类似事情,没辆车确实非常的不方便了

想着想着,我用钥匙打开了门锁,一推开门,我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作为单身男性的住所,我的家里永远维持着混乱和肮脏。可此刻一开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杂乱无章的客厅此刻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木质地板光洁明亮;我接着冲进了厨房原本堆满了方便食品空包装和打包盒的灶台被清洁的干干净净;我见到眼前的一切,顿时惊的瞠目结舌

最后我跑回了卧室。不仅中午起床时被我卷成一团随意乱丢在床上的被子此刻被叠好了,整个床铺也被整点打扫了一番。

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不会是小偷从没听说过有小偷跑到别人家里偷东西的同时还帮人把房间给彻底打扫一遍的。我他妈的见鬼了么"

纹面(15、16)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20日首发于字数:17050

第十五章

当兵几年,使我具备了超强的环境适应能力,加之又是一个人单身居住,所以我对于住所的环境卫生一贯是不讲究的。实在太脏太乱了,直接就委托物管联系家政公司过来打扫,一般个把月打扫一次。维持着住所内不会滋生什么致命病毒就成了。

而眼前房间清洁的状态,让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虽然想着应该不是小偷入室盗窃,但我还是检查了一下家里的物品。实际上,我家里除了放在床头柜里的房产证和存折之外,实在也没有什么东西算的上是贵重物品了。我对奢侈品毫无兴趣,此外也从来没有佩戴珠宝、项链、首饰、幸运物之类的习惯。所以这一类物品我根本就没有,不过家中也确实存在一些在我个人看来颇为重要的物品,那便是曾祖父和祖父当年留下的书信、文稿、笔记这些东西。普通人未必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所在。我却清楚这些物品的珍贵。尤其是一些历史名人当年写给曾祖父的信件,那都是及其宝贵的历史文献。比如陈独秀这家伙,给曾祖父的信件当中连自己嫖娼的事都随笔提到了。

查看了半天,我终于确认家里并未遗失任何物品。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

门锁没有任何撬开的痕迹。我家里的钥匙,严光是有一把的。不过他却极少会到我这边来,即便来了,我也确信,这家伙肯定不会闲的替我打扫卫生。他自己的狗窝比我这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点都没有所谓家财万贯的黑道老大的那种派头。

除此之外,便只有我自己随身携带的了,还有编辑部我办公桌下的保险箱里我保留了一把以备不时之需。但除了我自己之外,没人知道我在保险箱里还留了把家里的备用钥匙。

难道是王烈我猛地想起了王烈空手开锁的神奇技能。但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王烈不知道我的住所地址了。我虽然告诉了韩哲,但韩哲应该不会没事把这些东西告诉王烈了。而且王烈此刻恐怕应该正在忙着处理林美美的事情。又怎么会神经病犯了跑到我家里来给我收拾东西王烈到现在给我的感觉除了神秘之外,便是极有担当,而且男子气概很重。这样的男人恐怕和我一样,都是不怎么做家务的类型了

不过这屋子收拾过后,确实让人神清气爽想着想着,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不自觉的我居然联想到了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田螺姑娘的故事。

难道我碰到了一个田螺姑娘我不禁哑然失笑。不过转念一想,碰到王烈这些人后,见到了会动的死尸,林美美也变成了怪物,这些根本让人无法想象的东西都出现在了面前,没准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田螺姑娘也说不定了。

胡斯乱想了半天,倦意再次席卷了我的大脑。我懒得再去考虑问题,钻进卧室,躺到床上到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先是给编辑部那边打电话,继续耍赖请假。完了便急匆匆的坐车赶往长安镇的天妇宫,结果进到关帝庙这边,却找不到韩哲。向天妇宫的管理人员打听,对方倒给了我准确的回复。韩居士据说外出办事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了。他其实是个志愿者,平时志愿免费协助我们管理关帝庙那边的事务。并不是我们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了,所以我们也管不到他了。不过他外出办事最多也就几天,一般不会超过半个月的。你过段日子再来,肯定能见到他。我扑了个空,跟着又急匆匆返回城里,来到了兴隆公司的所在地。

兴隆公司倒是正常营业状态,但当我提出要见王烈时,那个门口的女接待员一脸歉意的向我解释道。王总经理凌晨坐飞机去无锡了。那边有个比较重要的贷款项目,需要他亲自过去把关签字。至于回来的日期说不准了。如果你要办理贷款业务我这边可以给您安排介绍其他工作人员帮你办理。如果不是业务方面的问题,您就留个联系电话,他回来了,我第一时间给您电话通知您,您看好么如此一来,我彻底抓了瞎。只得无奈的回到了家中。

又过了一天,我感觉到在家中无所事事,便只能又像平常那样,前往编辑部点卯混时间了。

来到了编辑部,我到主任那边报了道。回到自己座位之后,打开了电脑。这一次,我得到了集团总部人事部的明确答复我的调动申请,居然被驳回了。至于理由,邮件当中只是说经过人事部门慎重考虑,综合各方面的意见,认为我不适合前往中东记者站工作,因此驳回了我的调动申请。

见到这封邮件,我整个人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算了叔父当年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还有就是世间不如意事,十之**。由得他们去了。我看完了邮件,摇了摇头,跟着起身来到饮水机边向往常一样开始泡茶。接下来我自己估计又是上网看小说或者打游戏以消磨掉无聊的工作时间了。

往茶杯里掺完了水,我一转身,便见到斜对面邬俊雄邬副主编的办公室门打了开来,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邬俊雄跟在后面,态度极为恭敬。

编辑部里挂着副主编头衔的人就两个,一个是我,一个便是邬俊雄。和我这个挂个名头吃闲饭混日子的人不同,邬俊雄才是这个编辑部里实实在在管事的副主编辑。因为他善于交际,在人际圈内长袖善舞,极为擅长跑关系,走门路。因此实际上承担了编辑部主要的副业工作。拉广告、跑赞助这些,都是他一手操办。

对于我们这本读者人群并不如何宽泛的时尚杂志而言,除了发行量带来的收益之外,主要的反倒是企业赞助和各类广告所带来的经济收入了。也因此,邬俊雄同主任一样,在编辑部中拥有自己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当然,编辑部建立之初主任也曾经考虑过给我这个名义上的副主编也单独隔间办公室。但我自己清楚自己在编辑部中的定位,所以坚决推辞,而选择和其他编辑一道在大办公室内工作。也因为这个原因,主任始终对我怀着一丝亏欠的心理。

此刻邬俊雄似乎是要送出来的人离开编辑部。我很奇怪什么人会让他如此的郑重其事来编辑部商讨赞助以及联系广告的客户多了,往日邬俊雄都是在大厅内安排一名职员送到编辑部门口,以示礼貌即可。像现在这样,他亲自出来送行的客户可并不多见。因此,我忍不住对走出邬俊雄办公室的人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一看,就感觉眼睛挪不开地方了。

绝代佳人,当看清走在最前方的那名女性的面孔后,我的脑海中猛然冒出了这个词汇。一对微微弯曲的柳叶眉,两只杏眼仿佛天然的带着一丝魅惑之意,瞳孔漆黑明亮。鼻子小巧但鼻梁笔直,鼻下的小嘴真的只能用樱桃小口这个词语来形容。最关键的是,女子的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极为精致的五官准确的分布在脸上最标准部位。一头乌黑秀丽的齐耳短发修整的敲到好处。

我虽然不是学美术的出身,对于美学了解有限。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容貌,却令人感觉到五官哪怕挪动了一丝的位置都会让人感到遗憾一般。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拥有完美面容的女性我一时间以至于达到了失态的状态,只是呆呆的盯着女人的脸看,而跟着女人后面的其他人,包括邬俊雄都被我彻底的忽略了。

那女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随即侧过脸和我四目相对,见到我近乎于痴呆的样子后先是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但片刻之后便又向我点头微笑了一下。接着转过头继续向着编辑部的大门走去。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显示出了极度的优雅和良好的教养。

邬俊雄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一直跟着出了编辑部。过了几分钟后方才又返了回来。我好不容易方才从对女子容貌的震撼当中回过神来,见到邬俊雄归返,连忙把他招呼了过来。

邬俊雄和我一样,都是编辑部创立时的元老。而且他对我的情况非常的清楚。知道我进编辑部的真实原因,也清楚当年我做记者时的那些往事。所以他和我的关系一贯融洽。在现在的编辑部中,是为数不在同一阵线,坚决的维护我这个副主编的权威。因此,我和他彼此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客套。

老邬啊,你不会一直把人送到了停车场吧这可真少见了。什么来头啊

居然能劳动你的大驾。我颇有些意外的询问起来。以我对邬俊雄的了解,我判断他绝对不会因为那个女子的美貌而对对方刻意讨好迎奉。因为邬俊雄此人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不好色。当然,说不好色也只是相对的。老邬毕竟是正常男人,对于漂亮女人终究还是喜欢的。但他心理素质极好,而且善于养生,所以总能正确克制自己的欲望。向我刚才那样看美女看到失态这种情况,他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正因此,我认为他之所以放下身段,主动将对方送到商务楼下的停车场,必然是因为对方的背景,要么就是对方和编辑部合作的内容所产生的利益让邬俊雄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你还真说对了他们可是大客户邬俊雄也没有隐瞒我的意思,直接对我进行了说明。你知道不,他们刚才来找我说,居然要买断咱们杂志未来一年全部的广告版面。而且明确说明,因此造成的和其他企业的违约赔偿费用这些,全部由他们的企业承担。碰到这样的大财东,你说我还不得向观音菩萨一样的给供起来啊什么杂志一年全部的广告版面他们什么公司啊有那么多东西来登广告么听到邬俊雄如此说,我也傻眼了。

听说过松前制药么他们就是松前制药的邬俊雄这样一说,我猛的反应了过来。松前制药是现在世界上排名前列的国际药品企业集团。即便是同辉瑞、葛兰素史克、罗氏和拜耳这些集团公司相比也不遑多让。这是一家总部位于日本的集团公司,据说该集团最初是由日本一个家族的家族企业发展而成。集团公司的标志也就是该家族当年的家徽。不过如今已经成为了全球性质的跨国集团公司,同日本原先的松前家族没有了任何实质上的关联。

你没开玩笑吧咱们可是时尚杂志,和药品这些搭不上边啊而且如今的发行量他们会看的上我连连眨眼,有些不敢相信邬俊雄此刻说的这些。

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可刚才商谈的时候,人家说准备在我们杂志上刊登的都是保健类药品的广告。现在中青年人服用各种保健品也是一种时尚,立刻就驳斥了我药品和时尚没有关联的说法。至于发行量,他们说他们非常看好我们的杂志,现在谈合作正是他们看中了我们将来的发展前景我靠这你也会相信你没答应他们吧美女离去后,我此刻也恢复了神智,考虑问题也随之现实了起来。

我怎么会答应啊只不过对方开出的价钱实在太过诱人了。所以我也只能先表示需要考虑。我这不正准备去找主任说这个事情呢。邬俊雄此刻也有点晕晕乎乎的,显然是被这天上忽然掉下的馅饼砸荤了脑袋。

编辑部里的管理层的分工是严格固定的。广告和赞助这些事务都是邬俊雄一手操办。主任他老人家出于对邬俊雄的尊重,若非老邬主动找他,否则绝不干预。

编辑部之所以能支持到现在,而且还略有发展,同主任大人用人不疑的管理模式还是有着一定的关联的。

听到邬俊雄如此说,我连忙停止了盘问。这样啊,那不耽误你了,你赶紧和主任合计合计吧。这可不是小事了。目送老邬走进了主任的办公室。我接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抽烟。虽然理论上我作为副主编也应该参与讨论的。但我自己对于我在编辑部里一贯都有正确的定位。我就是一吃闲饭的,副主编啥的无非就是个名头。而且对于经营这一块我也不懂,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主任和老邬他们这些真正的编辑部管理者去操心了。

抽着抽着,不远处便传来了极为做作和夸张的咳嗽声。李箐箐等几个女人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和我手中的香烟,一脸的厌恶。我见状苦笑了一下,起身走出了办公大厅来到过道上继续抽烟。虽然编辑部并没有任何禁烟的规定,但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招惹的她们在一边含沙射影的喋喋不休。所以,还是退避三舍为上。

抽完了烟,我没有立刻返回办公室,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我便来到楼层所在的公共卫生间方便。清理了肠胃之后,我出来在洗手池里洗手,抬头看见衣帽镜中自己的形象,我忽然有一种见到了陌生人一般的感觉。我隐约发现我眼珠的颜色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原本黑色的瞳孔中竟然闪烁着一丝微弱的金色光茫。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看的再仔细一些,却又发现那一丝金色光芒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双手撑着洗手池的边缘,皱着眉头看着镜子,对此感到疑惑不解。不过就在我试图继续看着镜子寻找瞳孔中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色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镜子的反射面内,我本能的回头一看,居然是胥悦。

胥悦见到我的表情先是意外,但随即便又转变成了尴尬。我方才又想起那天在旅馆房间的事情

我把下药的男人打趴在地后,胥悦因为药性发作,整个人缠到了我的身上。

直到110巡警赶到才把她从我身上拉开,然后被送到了医院。

发生了那件事情,她现在见到我而尴尬也是很正常的事。明白了这点,我匆忙的扯了一张擦手纸擦拭了双手。接着低着头从她身边快步走过。她和我的反应也差不多,只是低着头,待我离开后,方才连忙钻进了卫生间里。

回到了办公室后,我和往常一样点开了系统自带的翻牌游戏,打算消磨时间。

结果手里拿着鼠标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刚才见到的那个绝色美女的形象反复在脑海当中萦绕

我自认算不上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过去也有过一夜情以及嫖娼的行为,但对于美女,我基本还是把持的住的。什么女人可以碰,什么女人碰不得,我心里有数。此外当记者的时候,虽然主要精力都是在时政新闻这方面,但也曾经短时间的从事过体育以及娱乐新闻的采访报道工作。当时也接触过好些个所谓的女明星以及选美冠军之流,但却从未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就算松前制药的这个美女比之那些女明星和选美选手确实为美丽动人,可我认为我还不至于恋恋不忘到现在的这个程度。

嗯那个女人除了相貌之外,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让我如此上心了。对了那女人的样子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当见到她的一瞬间,吸引我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除了美貌之外,我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曾经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似得。真正让我在见到她的时候失态到忘乎所以的原因并不是她漂亮的脸蛋,而恰恰是这种亲近的感觉了。想了半天,我忽然意识到了我此前在美女面前失态的真正原因了。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吴仲军打过来的。

我连忙接通了。电话一通,吴仲军的声音响了起来。

严平么卢志航的案子有进展了那孩子,就是卢志航的儿子卢松找到了。什么找到卢松了听到这句话,我大吃一惊。我清晰的记得前一天在云霄山天然溶洞内,我亲眼目睹了卢松的头被那个活尸女人一剑砍下的一幕。

但吴仲军接下来的话则证明了我当时见到并非是虚幻了。

只是可惜我们晚了一步,这孩子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被发疯了的林美美把他头都砍掉了吴仲军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的解释着。

林美美发疯砍头听到吴仲军如此说,我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卢松被砍头我就在现场,不过动手的是那个活尸女啊吴仲军怎么会扯到林美美的身上林美美不是已经被叶桐给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韩哲在车上说起的让叶桐善后的话语来。难道,难道为了让警察顺利结案,叶桐他搞了什么花招想是这么想,但我还是站起来,拿着电话跑到了过道内,然后在楼层中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场所,让吴仲军在电话中告诉我整个的事情经过

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到处寻找林美美和卢松的下落。原本我们以为林美美会带着卢松躲藏到亲戚或者朋友的家中。可没想到那个女人其实带着孩子一直就躲藏在市内朝阳区的一间出租屋内。孩子应该不知道林美美杀了自己的父亲,所以一开始都听从林美美的安排,但可能是藏匿的时间太久了,孩子终于发现了林美美的异常,因此和林美美发生了争执。林美美我估计当时已经精神分裂了,和孩子发生争执之后,先是拿菜刀直接砍断了孩子的双手,然后又残忍的砍掉了孩子的头今天凌晨发生争执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动静,所以惊动了周围的住户。住户们跑去敲门,结果林美美堵着门不开,住户们没办法,只有报了110,。110赶到后强行撞开了房门,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了孩子的尸体。见到巡警冲进来后,林美美拿着菜刀一边乱舞,一边从房间里冲了出去。当时因为房间外围观人群很多,赶过去的那两个巡警不敢开枪,怕误伤了行人,结果就只能跟在林美美后面一路追。那追上了没有我连忙追问道。

没追上了。不过估计那女人也活不成了她一直跑到了清江大桥附近的江边。两个巡警眼见追不上了,又正好当时附近空旷无人,所以就朝她连开了四枪。

我看了大桥附近的监控录像,最起码有三枪都打中了她的后背。她中枪后,因为惯性直接冲进了江里,我们这边正在联络下游的相关单位准备搜索尸体了。我给你电话,就是问你要不要过来确认一下孩子的尸体。听到吴仲军说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明白了叶桐是如何善后的了。这家伙还真有点导演的天赋。为了给警方一个卢松以及林美美合理死亡的解释,居然安排了这么一出戏码。我一

点也不怀疑如今的林美美只怕已经被叶桐改造成了溶洞中那个舞剑女子一般的存

在了。而他接着又控制着已经死掉了的林美美在朝阳区的出租屋内玩出了精神分裂、争执杀人的这一系列表演。

这样也好了,毕竟溶洞当中发生的那一切,即便真的告诉警察,警察那边也绝对不可能相信的。而且林美美居然和卢松发生了母子乱伦的关系,为了志航的名声,这个事情也绝对不能传扬出去现在让叶桐这么一搞,整个事情在警察那边就完全可以解释的通了想必警察一定会认为林美美是因为感情纠纷失手杀死了卢志航,然后带着卢松开始四处藏匿,其间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最后又在与儿子卢松的争执当中再次杀死了卢松,接着发疯逃亡如此一来,整个事件便有了一个完整且合情合理的说法了。明白了这些之后,我连忙在电话当中回复吴仲军道。来,当然要来,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这边马上就赶过来。挂掉了电话后,我长吁了一口气。虽然在溶洞的那个晚上我就已经清楚了卢志航死亡的真相。但此刻我也必须前往吴仲军那边对卢松的尸体进行确认,这是为了协助叶桐和王烈他们为这一善后画上最终的句号。要是我不去,或者表现的漠不关心的话,则必然会引起吴仲军的怀疑。要知道前两天,我还因为关心卢志航案子的原因特意跑去找吴仲军想要看现场照片和案件卷宗呢。

想着主任此刻应该正在和邬俊雄讨论广告版面买断的事情。我也就没有进他的办公室打扰,而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后便来了个不假外出。这样的事情对我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一点都不会在意主任那边会对我有任何的不满。

结果在编辑部楼下等了半天,都没碰到一辆的士经过。就在我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闷闷不乐的时候,一辆私家小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胥悦居然从驾驶室里探出半截身子来。

严哥,你在等出租么此时的她虽然没有了卫生间门口的那种尴尬神情,但言语之间还是显得有些扭捏。

嗯嗯赶着出去办点事情了。我点头随意的回答着。此刻我的心思早已经转移到要处理的事情那边去了,对于我和她之间的那些尴尬哪里还有精力去考虑。

哪哪要不我送你一程胥乐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送我我眨了眨眼睛,跟着看了看来往的车辆,估计再过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空的士从这里经过后,我终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说完,我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严哥,你要到哪里了见我坐到了后座,胥悦的眼神中居然闪过了一丝失落。

朝阳区公安分局。我随即将地点告之了胥悦。

公安分局严哥你去哪里做什么啊胥悦一边踩下油门,一边好奇的询问。

我战友死了的事情你知道吧我反问道。

嗯,从你们编辑部那边的人那里听说了。胥悦点了点头。卢志航去世的事情在我编辑部这边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在同一层楼健身俱乐部工作的胥悦自然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情况。

听说了就好,刚才公安那边的熟人打电话过来通知我,说我战友的那个案子破了。我这就是为了赶过去确认情况的。我当即把前往的原因告之了胥悦。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赶紧把你送过去了。胥悦听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替我着急,油门一下就踩到了最底。小车因此跟着抖了一下,我猝不及防,半个身子因为惯性缩到了座椅的下面

胥悦从后视镜中看见了我此刻的状态,又连忙松开油门将车速降了下来。同时连忙道歉。严哥、对不起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挣扎着又坐回了座位,面对胥悦这样的美女,我当然不可能真的和她计较什么。只能苦笑着说道。没、没事的。那边案子已经结案了,我过去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不用那么赶的,你按正常速度开就行了行车驾驶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听到我最后两句近乎于调侃的话语,胥悦也禁不住莞尔。

见到美女露出笑容,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毕竟我和她难得单独相处一次,我希望和她之间能够比较轻松的进行交流了。

对了,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开车出来啊我刚才经过你们俱乐部门口,我看见里面还有好多学员在健身啊。你作为教练不用在现场指导么俱乐部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教练了,而且我主要是教授健美操和各种现代舞。制定健身计划还有现场健身指导这些工作都是别人在做了。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是因为我一个好朋友前几天因为车祸住院了。她在这边无亲无故的,我这两天每天晚上都要给她送饭了,俱乐部现在暂时没我什么事,我就开车出来打算去超市买点菜什么的。胥悦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自己开车外出的理由说的格外清楚,甚至于间接的介绍了她在俱乐部里的具体工作。要知道我之前只知道她是健身俱乐部的健身教练,至于到底在俱乐部干什么我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喔这样啊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呢现在你这个年龄的女孩,会做饭的可不多了了不起啊。我下意识的恭维了她两句。

听到我这样说。胥悦居然露出了些许害羞的表情。不过随后车内便陷入了安静。因为我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恭维之后,我便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将交谈持续下去了。而她作为女性,也维持着基本的矜持,所以我不开口,她也不适合主动挑起话题。

总算这种沉默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尽管车辆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但不到半个小时,还是到达了我此行的目的地,朝阳区公安分局。

见到了地方,我赶紧从车里钻了出去。然后转身向胥悦道谢。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天知道我还要在路边等多长时间的的士呢。胥悦随之露出了她特有的迷人微笑。不客气了,我反正也是偷溜出来办私事了。严哥,你啥时候要用车了,只要我有空,随时可以来找我。不收你钱哦。说完,也不等我有所回应,便又急匆匆的开走了。

胥悦走了,我也赶紧进了公安分局。向分局户政大厅的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后,我很快便在分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内见到了吴仲军。在吴仲军的带领下,我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卢松的尸体确实就是溶洞中被斩首的少年

第十六章

可惜了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年轻就死了。陪我看过了卢松的尸体后,吴仲军陪着我返回到了政务大厅,同时感慨着。

是啊,卢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卢家二老要知道了现在这个事实,都不知道该多难过了。你说我该不该现在把这个情况通知他们卢家啊实际上在目睹了卢松和林美美之间乱伦行为后,我对卢松的死亡虽然还是颇为遗憾但却少了很多的心理负担。但吴仲军此刻如此感慨,我也只得顺着他的情感状态而加以延伸了。

知道你为难。还是算了吧。等案件正式终结之后,让刑警队这边的人正式通知卢家了。他们这边都是专业的,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吴仲军明白让我通知卢家的话会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主动将告之的义务揽到了公安局这边。

另外,到现在还没找到林美美的尸体了。也不知道是沉到江底了还是被冲到了远的下游区域。我知道你很关心这个事情,所以一有新的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的。在说完了这翻话之后,吴仲军觉得自己的责任也尽到了,便将我送出了公安分局。

几天后,吴仲军通知我因为长时间都没能打捞到林美美的尸体,公安局这边的搜寻打捞工作只能终止了。毕竟,公安局这边警力和资源有限,不可能长时间的将精力放到这样一个已经真相大白了的案件当中。林美美虽然还是被列入了通缉名单之内,但公安局内部已经基本确认了她的死亡。并将案件侦破情况对卢家进行了通知。至此,卢志航死亡的案子算是尘埃落定了。

这期间,我又跑去找过韩哲和王烈一次,但这两个人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依旧滞留在外未归。让我再次白跑一趟。不过总算在这之后王烈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将在数日后返回,我也因此静下心来,等待他回来之后的再次会面了。

清晨,我又和往常一样乘坐公交来到编辑部点卯混日子。下车经过编辑部所在商务楼的停车场出入口时便听到停车场里面传来了女性的叱骂和尖叫声。由于过去长期从事记者工作的缘故,使得我自然的拥有了喜欢管闲事的兴趣爱好。因为没准就是一条新闻线索所以当发觉停车场内有异常情况后,我不由自主的便跑进了停车场内。

跑过去一看,结果看见胥悦和另一个女孩正怒气冲冲的和三个年轻男子争吵。

我见状,很自然便走到了胥悦这边开口询问道。胥悦,出了什么事情了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在叫什么啊胥悦一见是我,便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立刻拉着自己的女伴站到了我的身后,然后指着眼前的三名年轻男子说道。严哥,他们三个耍流氓,调戏我和我朋友。听到胥悦这样说,三名男子中的一个怒气冲冲的吼了起来。什么我们耍流氓我们要真耍流氓你他妈的还能站在这明明是你先动手踢了我兄弟听到男子的吼叫,我才注意到三人当中有一个此时正痛苦的弯着腰,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要害部位,而第三名男子则搀扶着他,也是一脸的怒容

谁叫他拦着我不放,还一个劲的要我电话号码的我踹他一脚算便宜他的,你信不信我打110告你们非礼我啊胥悦此刻充分显示了她泼辣的一面,面对男子的大吼大叫,她是没有丝毫的畏惧。

不过就这几句对话,让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估计是看胥悦长的漂亮,那个此刻捂着裤裆的男子便缠着胥悦想从胥悦这里要到她的电话号码。胥悦可能被对方纠缠的没办法了,一气之下便对该男子直接使用了女子防身术的第一招。因此直接导致了双方的争吵。

不过在我看来,正如之前那个男子所说的。要是他们三个大男人真的想对胥悦这边两个女孩子实施什么实质意义上的流氓行为的话,即便胥悦是健身教练,恐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了。这证明,眼前的三个男子终究还是有分寸的。清楚了这点之后,我便打算做个和事佬了。

我随即转身向胥悦说道:胥悦,少说两句,我和他们谈成不见到我开口制止她,胥悦嘟了嘟嘴,终于还是听从了我劝告暂时闭了嘴。我跟着走到了吼的最凶的这名男子身边,友善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哥们儿,她们先动手,肯定是她们的不对了。不过你看你一大老爷们,对两个姑娘家的大吼大叫。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听到我这样说,男子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失态了,语气也随之放的舒缓了一些。看样子大哥你是明事理的人。你给评个理。我这兄弟无非就是想要个电话号码而已。她不给就算了。这踢人算什么啊而且你看看,她朝我兄弟那地方招呼。这不要人命么我知道、我知道看着武当男子的此刻龇牙咧嘴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笑。虽然是女人,但胥悦可是健身教练,想来腿部力量还是很强的,这一脚下来,我估计那家伙肯定受了重创。不过,要是你这兄弟不拦着人家姑娘要电话号码,人家会动手,哦、不,动脚踹他这一下吗你该知道的,现在这电话号码可不能乱要。山东招远那边,就为了要个电话号码,可连人命都闹出来了。可她踢了我兄弟啊。你难道想让我们就这么算了男子听出了我回护胥悦的意思,声音立刻又高了起来。

不是、不是。她踢了你兄弟,肯定是她不对了。我的意思是,我看你兄弟虽然受了伤,但她一姑娘家的,估计伤也伤不到哪里去。要不咱们商量个价,这边赔点医药费什么的,这事就怎么算了你看,要是真的把110叫来了,这事情没准还就闹大了。她们踢人固然是故意伤害,你这兄弟强要电话号码,保不定110那边给定个寻隙滋事什么的,结果可就是两败俱伤了啊。听到我这样说,男子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想。脸色平缓了下来。大哥,你这一说,还有点道理,这样,我和我兄弟商量一下。就像你说的,我们也不想把警察给招来,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说完,男子走到两个同伴身边商量了起来。

我则来到胥悦这边解释着。我刚才和那男的聊了。你踢了那边一脚,这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刚才我给对方建议,要不然就出点钱,只当赔偿他们医药费了。听到我这样说,胥悦睁大了眼睛盯着我道。严哥,你就是这么跟他们商量的啊你不知道,刚才那个男的有多恶心,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就是不让我们两个离开停车场。我凭什么要赔给他钱啊相反的,他还必须得给我们两个赔礼道歉。从胥悦的语气当中,我当然明白她对于我的解决方案是极度不满的。我说大妹子啊这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能叫事情么你要不愿意给钱,成,你严哥我今天帮你把这钱给了。你是不知道,他纠缠你是纠缠,但他至少没动手啊他怎么没动手了,他刚才还拉小悦衣服来着。胥悦旁边的女孩忍不住说了起来。

行、行,他拉了小悦的衣服,可他至少没动手打人吧小悦刚才可是实实在在朝他那地方狠狠的踹了一脚啊。你们想想,要一会真把110找来了,你们觉得110会判断那边责任重一些我此刻也只能无奈进行着诱导。听我如此说,两个姑娘方才撇了撇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冲动了。

看到胥悦两人不说话了,我明白她们算是默认我的解决方案了。我随即笑了笑。你们放心,我看那家伙其实伤的也不重。就算真的重,他是男人,男人都好面子。要让人知道他那地方让一个女人给踢了的话,他自己估计都会觉得没脸见人。所以我估计这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跟你们纠缠不清的。给点钱,满足满足他们的心理需要,这事情就算两清了。可、可要是他们狮子大开口呢听到我这样说,胥悦还是感觉到了委屈。

那哪能呢你当你严哥是凯子让人白敲竹杠的你放心,他要敢狮子大开口,我保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最多几百块钱,而且你严哥我刚才也说了,今天既然让我碰上了,那我自然会负责到底。这钱我替你们出了。说完,我转身向三名男子哪里走去。

而那边似乎也达成了一致,之前和我交谈的男子见我过来,随即迎了上来。

怎么样商量好没有我和这名男子走到一起后,一同低下头彼此交谈起来。

你说的在理,我两个兄弟同意了。男子给了肯定的答复。

那你开个价了我要带我兄弟去医院看看,这样吧。你给个两千,咱们这事情就算完了男子没有迟疑,立刻就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两千我说哥们儿,你这可有点贪心了啊就算治疗个淋病也就几百块钱。

你这兄弟就是被那丫头踢了一脚而已,我还不信他那玩意儿还就给毁了五百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也给出了我的价钱。

五百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去医院打个ct都不止这个价吧就两千,否则没得谈男子的态度颇为坚决。

八百这是最高了。再高也没有了。你要不愿意,咱们这就给110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该咋地咋地。处理完了,你们要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也别找那两个丫头,直接来找我,我叫严平,就在这楼上的编辑部上班。要还觉得不够,你们也可以去找我弟,他叫严光,向他要钱,两千块钱对他而言,小菜一碟什么严光严光严二爷是你弟弟男子听到我把严光搬了出来,两只眼睛立刻睁大了起来。

严二爷我靠,这家伙啥时候也被人叫爷了呵呵我听到男子如此称呼严光,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子惊讶的盯着我,在判断我此刻的表情并非虚张声势之后,那男子又一次向我确认道。你是染坊路的严光严二爷的哥哥我认真的点了点头。严光这家伙的根据地正是城西北的染坊路。我骗你干什么家里头我排行老大,他排老二,否则的话,他怎么会被人叫做严老二呢男子楞住了,想了想,咬了咬牙道。八百就八百了。只当卖严二爷一个面子了。男子如此表态,我算放下了心,立刻从钱包里数了八百块钱递给了男子。男子拿了钱,也不说话,转身来到了两个同伴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跟着另外两个男子看我的眼神都变化了。

此刻的我倒是一脸的坦然。之所以给八百,是因为我此刻钱包里就只有八百块现金。因为这个原因,当对方狮子大开口后,我毫不介意的把严光这小子的招牌给亮了出来。说实话,有的时候严光这家伙的名头还真的很管用,这次就起码替我节省了一千二百块钱。

三个男子拿了钱后,上了停车场里一辆面包车,跟着便离开了。我确认他们离去后方才再次走到了胥悦两人的身边。

严哥,你给了他们多少胥悦连忙询问起来。

这你就别问了。我说了这钱我出了。我摆了摆手,跟着便准备进入办公楼。胥悦见我要走,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角。那那行呢事情是我们惹出来的,怎么好意思让你出钱呢就在我和胥悦拉扯的时候,停车场内开进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车子就位之后,四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为首的居然正是之前来编辑部同邬俊雄商讨买断杂志广告的绝色美女。

绝色美女一下车,便看见了正在彼此拉拉扯扯的我和胥悦。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这一表情转瞬即逝。接着绝色美女居然带着三个随从朝着我和胥悦三人走了过来。直到他们走到我们旁边,我和胥悦方才猛然警醒过来。

绝色美女笑咪咪的向我打着招呼。我记得你你不是xx杂志编辑部的工作人员吗我们来这里,就是到你们编辑部谈业务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带我们上楼呢女子的声音仿佛翠谷当中的黄莺一般,极度的悦耳动听。

见到女子说话,我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不知所谓。好半天我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向我打招呼,并要求我带着她们前往编辑部。反应过来的我连忙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有、有空啊,我这正准备去编辑部报到呢。女子见到我此刻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露出了微笑。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在前面带路了。我觉得我此刻几乎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当女子说完带路的话语之后,我立刻侧过身子,做出了有请的动作,然后不受大脑控制一般,主动的便承担起了在前方开道的工作。

见我此刻视其为无物一般转身带着绝色美女一行人上楼。胥悦一时间也像傻眼了一般站在原地发呆了起来。她的女伴则在她的身边嘀咕着。看见了没这就是男人脑子里面就只有漂亮的女人而已胥悦仿佛没有受到身边女伴的教唆,她显然也被绝色美女的容貌所震惊了。嘴里喃喃道。那个女的,真的好漂亮,难道你不觉得么女伴听到胥悦如此说,狠狠的瞪了胥悦一眼道。你也是大美女诶你也就比她差一点点了。在我看来,她无非就是比你懂打扮一些了说到这里,女伴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说确实有点违心,跟着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一点点看上去是有些距离喔领着女子一行人进入了编辑部的大厅,女子向我略一颔首表示了感谢。然后便带人径直来到了邬俊雄的办公室门口。邬俊雄一见是她到来,连忙起身将女子一行人迎进了办公室内,然后关上了门同女子进行私下商谈。

当女子身影从我的视线当中消失之后,我才感觉自己回过了神来。

我操我在搞什么就算她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我也不至于这样吧

居然连自我控制的能力都他妈的丧失了我对自己之前的那种失态感觉到了极度厌恶,要不是此时办公室到处都正在忙碌工作的编辑部同事,我几乎想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了。

就在此时,刘箐箐忽然走到我面前冷冰冰的告诉我。主任找你。然后爱理不理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又在原地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连忙走进了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见到我进来,主任示意我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坐下后,热情的递给了我一根香烟。接着笑呵呵的对我说道。严老弟啊,看来你如今的快活日子要到头了。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主任在说什么。什么快活日子要到头了主任,你不会打算一脚把我踢出编辑部吧切,别胡说八道。没有集团公司那边的允许,我敢把你踢出去我的意思是,杂志之后的编辑工作,你恐怕要开始干点实际的东西了。主任直接给了我一个白眼,跟着解释道。

我楞了楞。怎么了编辑部有人要辞职走人,你打算让我负责那部分的工作主任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摇了摇,否定了我的推测。你知道松前制药打算买断我们杂志一年的广告版面这件事吧知道啊,老邬给我说了。我们杂志的情况你也是了解的我和老邬商量过后认为,尽管对方开出了高价,但为了编辑部将来的发展前景,还有就是编辑部的信用,他们的这一提议我们是不能接受的。就算他们愿意替编辑部支付和其他客户的违约费用也是不行的。我立刻向主任伸出了大拇指。主任英明他们说得倒是挺好,高价买断一年可一年之后呢我们因为他们,可是把所有的其他客户都给得罪了。到时候他们不再购买我们的广告了,其他客户也和我们撕破了脸,我们喝西北风去啊嘿嘿我和老邬也是这么认为的。干我们这行的,眼光要放长远,绝对不能被一时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何况这里头还涉及到一个信用问题。要没了信用,那个行当都是干不长久的。所以我让老邬拒绝了他们。不过我们没有想到,他们知道我们拒绝之后,便做出了让步。提出只购买目录旁页和封底两个位置的广告版面,而且在现有价格之上提高50什么只要目录旁页和封底在原价格上再增加50这可是好买卖啊这应该可以答应了。我听后连连点头是啊,你也是这个看法太好了,所以我和老邬看了他们的这个报价,就决定接受了。

主任见我和他的意见一致,露出了笑容。但是听到主任说出但是这两个字,再配合上他此刻那老奸巨猾般的笑容,我意识到我恐怕已经钻进了他老人家的圈套当中了。

对方提出了一个附加的条件要求,那就是你在上期搞的那个户外专栏彩页,必须继续搞下去。而且对方指名道姓,要求那个专栏的责任编辑必须是你严平

否则,他们便不打算在我们杂志上刊登广告了你说什么听到主任如此说,我立刻呆若木鸡。还继续搞那个户外专栏彩页我操当初就为了搞这个专栏彩页,我才找卢志航要的照片。结果拿到照片没多久,老卢就被林美美给杀了。虽然从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老卢被害和我找他要那些旅游照片没有必然联系,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到现在对那页户外专栏已经产生了某种心理恐惧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他们怎么会提出这么一个附加条件啊你的这个问题,我和老邬也询问过他们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解释的他们说他们中国分公司的老总就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杂志里你制作的那页专栏,而且非常喜欢,因此才知道了我们这份杂志的存在,最终决定在我们杂志这里刊登广告的主任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表情郑重

所以,为了增加编辑部的广告收入,我决定从今往后,每期杂志都必须由你负责完成户外专栏的编辑制作任务。对编辑部而言,这是重要的政治任务虽然你的情况很特殊,但为了编辑部全体职工的利益,我需要你迎难而上,勇敢的承担起这一伟大而艰巨的工作离开主任办公室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主任大人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依旧在我的骨膜内回响良久不曾散去。这期间,连绝色美女离开邬俊雄的办公室,向我主动微笑示意,我居然都没有注意到。不过好在美女对于我当时近乎于痴呆的状态并未流露出任何的不悦,所以,松前制药和编辑部彼此的合作事宜也就铁板钉钉一般的敲定了下来。

中午拿着编辑部外购的盒饭应付了之后,主任大人再一次将我扯进了他的办公室内。又告诉了我编辑部和松前制药之间合作的一些具体细节。

严老弟啊你这次可是真的走了好运了你知道不,上午老邬和他们协商具体合作细节的时候,对方可又给出了重大利好哦啥利好啊我一看主任此刻近乎于奸诈的笑容,便意识到准没好事

对方现在进一步表示,为了保证杂志户外专栏的质量,他们愿意为这个栏目提供一笔资金,而且是专款专用,完全由你这个责任编辑单独支配。你知道他们开出了什么价格么每期五万元哪咱们杂志是双月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年下来,他们将直接给你三十万元的经费专门搞这么一个专栏啊你说什么还有这么好的事我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心里暗喜起来。所谓的户外运动专栏就只一页双开的彩页而已。就算为了保证质量,花高价联系专业户外摄影师负责风景照片的拍摄,也花不了多少钱。对方提供这么一笔专用经费,等于就是白送给我个人的零花钱了。虽然我始终秉承着钱够用就行的经济理念,但只要是合法合理的正当经济收益,我自然也是不会拒绝。这世界上谁会嫌钱多呢

但是听到主任嘴里有蹦出这个词,我刚刚燃起的赚钱之魂立刻受到了打压

对方表示,因为他们极为重视这个专栏制作和编辑。所以,他们会特意安排一个工作人员监督这笔专款的使用,并对每期栏目的内容给与指导性的建议

当然,只是建议,作为责任编辑,你还是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利来决定每期的专栏如何撰写、编辑。不过么,对方既然提供了资金,在专栏的每期内容方面,我觉得你还是需要足够重视对方的建议的走出主任办公室后,我明确了一点

我这次是真的被主任这条老狐狸给出卖了他为了高额的广告费用,把我卖给了那个狗娘养的松前制药。

美其名曰我是专栏的责任编辑,全权负责专栏的编辑制作工作。但实际上,每期专栏的内容不出意外,将会是由松前制药的那个专职监理人来最终决定。而我,其实就是一个打工仔,要承担跑腿、摄影、文字编辑、美工等全部的实际工作。

算了我在编辑部里,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就几千块钱的收入。接下了松前制药的这份外水,月收入从此便可以跃升至三万左右。苦点,累点,委屈点,我也认了。实在干不下去了,大不了再向集团公司打申请回去当我的记者。我在这边也呆了两年了,省委宣传部哪位领导听说快到点了。两年多的时间,那家伙估计也快把我给淡忘了。我正好杀他一个回马枪想通了,我也就淡然了

俗话说的好。人生就好比被强奸,反抗不了的话,就干脆放下虚无的所谓羞耻心,专心享受吧。下期杂志的编辑制作工作已经开始了。但属于我的这个户外运动专栏显然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我看了看手里主任交给我的这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脸部肌肉忍不住的抽缩。

这是对方专职监督员的电话号码。在着手进行这期专栏制作以前,你务必和他取得联系,并征求他对这期专栏的建议一定要把你的这个专栏办出特色,办出风格萦绕

明白了,不就是征求他的建议,然后按他的指示办理不就行了嘛成,我严平男子汉,大丈夫,钻到床下,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由着你们玩吧。想到

下期杂志出版抛开排版、印刷的时间也就满打满算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来考虑专栏内容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手机上按下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纹面(17、18)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22日首发于字数:16948

第十七章

电话拨通之后,我主动的自报家门。你好,请问是松前制药广告部的周先生么我是xx杂志编辑部的严平。电话那边传来的竟然是一个非常动听的女性声音。周先生没有,我是周女士了,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呢。听到这个声音,我忽然有转身冲进主任办公室吐他一脸口水的冲动。这家伙就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姓氏和电话号码,连人家是男是女都没有搞清楚就让我联系对方。

不过电话那头的周姓女子似乎并不介意我此刻出现的错误,反倒用颇为轻松的语气将之随口带过。我也就干脆刻意忽略了这个错误。

是么那抱歉让你久等了。编辑部主任要我联系你,征求一下下期杂志户外运动专栏有关内容的问题。不知道你有哪些具体的要求没有能不能现在就给我一些相关的建议呢严编辑,你不觉得在电话里讨论这个问题过于轻率了一点么电话那边的女人很明显意识到我是在敷衍她,不过很显然,对方有着良好的教养,即便明白这点,至少在语气方面,依旧保持着克制。

哦,这样啊。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见面后详谈是的,因为关于你负责的这个专栏页面,我们公司这边也提出了很多要求。有些情况我还是需要见到你本人后才可以对你解释清楚的。听到女人这样说,我知道见一面恐怕必不可少了。想着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制作,越早和对方见面了解对方的要求,我才有充足的时间应付。那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见我了。我这边倒是随时都抽的出时间的。电话那边的女性倒也干脆。我现在公司这边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出不来。不知道安排晚上见面你觉得合适么晚上啊也行了。那就晚上八点,吃了晚饭之后,在城南弥赛亚酒吧见面。到了之后,电话联系。说完,对方挂掉了电话。

感觉上应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应该会比较容易吧。虽然对于那个松前制药公司安排专人监督我的工作感到反感,但我已经无法回绝对方要求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监督者是个容易相处的存在了。

挨到了下班时间,想着八点和那个姓周女人的约会,我也就放弃了回家的打算,在编辑部随便找了家小馆子应付了一下后,便早早的来到了弥赛亚酒吧。虽然约定时间是八点,不过在酒吧喝点饮品多等些时间对我而言也不算什么。何况对方是女性,即便出于起码的礼节,也应该是我这个男人先到,然后等待她的莅临了。

弥赛亚酒吧在城里名声颇大,不仅仅因为此地被城内热爱夜生活的男女视为艳遇和约炮的天堂,因为这座酒吧足够大,除了包间和吧台之外,酒吧中心还设有舞池和一个弧形的演艺台。也就是说,这里名为酒吧,实际上反倒像是一个夜总会或者慢摇吧。

我进入酒吧的时间虽然还只是黄昏十分,但舞池中的演艺台上已经开始了表演。一个戴着蝴蝶面具,除了身体要害部位有所遮挡外几乎全裸的女子正在演艺台边缘竖立的钢管旁扭动着身躯,距离演艺台最近的几张桌子也早已被人所占据。

我是来这里是和别人谈工作的,自然也就没有兴趣跑到中间去凑热闹。相反的,我选择了一个距离舞池最远的座位坐了下来。向酒保要了几瓶啤酒和两份小吃后,一边拿着手机看看新闻,一边喝啤酒消磨时间。

过了没多久,演艺台上的暴露女子表演完毕从台上走了下来,在周围男性观众围观当中朝着我坐的方向走了过来。我坐的位置侧后方便是通往酒吧后场休息室的通道,因此对于这名女子的举动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女子走到我身侧的时候,随手摘下了挂在脸上的蝴蝶面具,径直朝着通道内走了进去。我随意朝女子的脸上瞅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随即凝固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家伙居然在酒吧里表演钢管舞我呆滞的看着女子的背影,额头上禁不住冒出了冷汗因为刚刚从我身边走过的女人的那张脸孔,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竟然就是在溶洞当中手持双剑和林美美输死搏斗的那具女性活尸

不对啊那个女人在和林美美搏斗的时候,脖子都被林美美咬掉了半截,还有上身也被钟乳石刺穿了一个大洞这,这才几天啊身子竟然已经完好无损了居然还戴着面具跑酒吧里大跳艳舞清醒过来的我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任何酒吧内的人员注意到我,我立刻转过身,顺着后场通道跟了过去。

这个女人是个死人,应该不会注意到身后有人跟踪吧我这样想着,吊在对方的身后。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女子只是自顾自的行走,对于跟在身后的我没有任何的反应。

女子沿着通道来到了悬挂着备品间标志的房间门口,打开房门,跟着转身走了进去。我见状,急忙加快步伐来到了门口。不过就在我刚刚想要跨入房间的瞬间,一把锋利的匕首顶在了我的咽喉部位。一个男人拿着匕首,堵在了门口,冷冰冰的说道。哥们儿,这里是演员换装的地方,想找妹子,自己外面勾搭去我操我他妈猜到就是你看清了男人的样貌后,我嘴角上翘,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因为眼前的男人,正是在溶洞当中,把我从卢松的手上及时拯救出来的叶桐。

而叶桐此刻也终于看清了我的样子,一时间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认出我后,叶桐把身子探出了门口,左右观察了一下,确认通道内再无其他人员后,伸手把我拽进了房间。跟着关上了房门。

奶奶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叶桐关上房门,张口询问起来。

约了人在酒吧里谈事情了。结果你这妹子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摘了面具,我看见了,就跟进来了我说你这妹子用途还真多啊除了战斗、杀人,还能上台表演钢管舞听到我如此说,叶桐居然红了红脸。我这不是也要挣钱养家糊口么手上既然有这样的资源,不用白不用了。我看王烈挺有钱的,难道他不支援你一点我听到叶桐如此说,倒有些意外了。难道作为同伙,王烈不在经济上支援叶桐么

合作归合作,经济上我们这些人都是个人顾个人的我要向他开口要钱,他肯定会给,不过说实话,我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赚钱的门道。开口求人不是我的习惯了。等你和我们接触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的。叶桐耸了耸肩,显得颇为潇洒。

听到叶桐如此说,我点了点头,男人的有些自尊心是没由来,便天然存在的。

叶桐既然这样说,很明显,在经济上,他是一个极端独立的人,不会为了钱财的原因而向他人低头的。

此刻,那个女人背对着我和叶桐,脱掉了身上最后的几块遮羞布,光着身子,旁若无人的拿了旁边的一套服装穿了起来。

看着眼前女性性感的背影,我禁不住感慨了起来。要不是亲眼见过她的厉害,我都想不到她居然是一个死人不是死人,是活尸我记得上次已经告诉你了。叶桐随即出言,纠正了我的说法。

死人和活尸有区别么我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叶桐。

尸分很多种了,一般人死了,大脑和身体都会一同死亡,那就是死尸;积累了尸毒、拥有了自我活动能力的尸体叫僵尸;活尸其实介乎于两者之间。虽然没了意识和思维,但身体却是依然存活的。经过了溶洞里发生的事情,叶桐显然已经将我看成了同伴,此刻倒是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那不是和植物人一样虽然叶桐进行了解释,但我觉得我还是不理解了。

差不多,不过植物人终究还是人。而活尸是尸植物人或者丧失了意识和思维,但大脑依旧是存活着的。活尸的大脑是已经死亡了的。所以才叫尸了。叶桐解释的加详细了一些。

大脑死亡了,那她靠什么指挥身体的运动别告诉我是脊柱里的反应神经啊通过叶桐的解释,我弄明白了植物人和活尸之间的差别,但跟着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叶桐听到了我的问题,惊异的看了我两眼。你的问题还真多啊不过能想到哪里去,你也是真聪明了难怪韩哲和王烈对你高看一眼呢你说的没错了我之所以能控制她的身体,也是通过她的大脑了。我用特殊的方式保证了她大脑部分细胞的存活,然后用这少部分活着的大脑通过她身体里正常的神经源来控制她的全部行动。所以,上次她的脖子差点被咬断的时候,你就只能冒险出手对林美美进行牵制了脑袋一掉,神经中枢被切断你也就丧失了对她的控制了我一边看着眼前的活尸穿衣服,一边推测道。

铛铛铛回答正确加十分叶桐的两撇小胡子上翘,非但没有因为我发现了活尸的秘密而震惊或者忌讳,相反倒显得颇为开心。

换完了衣服的女活尸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新的指令一般。

我看着女人的背影,产生了一种怜悯的感觉。因此叹了一口气,同时摇了摇头。

怎么了一脸伤感的样子叶桐扬了扬眉毛。不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没什么了只是觉得,死了,变成受人控制的傀儡。总是件让人悲伤的事情了。我淡淡的说道,也不在乎叶桐会是什么感觉。

叶桐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打了个响指。女活尸随即转过了身来,面对着我。

我听说你过去是记者了,想必见多识广了。你仔细看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叶桐忽然如此说道。

样子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叶桐此刻的用意。

两年前发生在杭州的女大学生毒杀双亲案,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叶桐皱了皱眉头提醒着我。

听说过啊等等现在这个女人难道就是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女人的模样,猛然警醒过来。

没错,亲手杀死自己双亲的,就是你眼前的这具活尸了知道了这点,你还会为她觉得悲伤么叶桐嘴角上翘,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盯着此刻面前那副美女的面容,觉得难以想象。我两年前看过相关的新闻报导。报导上说因为她父母干涉她自由恋爱,强行拆散了她和她的男朋友,她在极度失落之下才你也是干过记者的,新闻报导的情况是什么你还不清楚么昨天本市晚报看了没你那个战友和林美美的事情也被报道了你没注意报导的标题么出轨的代价,最终导致家庭的惨剧光这标题,你就该清楚报导了些什么内容了吧昨天晚报上刊登的关于卢志航和林美美案件的新闻报导我自然是看了的。看的时候我觉得如此报导理所当然。因为事件的真相即便我说出去,估计也没什么人会相信。将老卢的惨死归咎于情感纠葛总算能给这个事情以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但此刻叶桐说起,我才意识到,我对很多事情的认知,恐怕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样,轻易的就相信了新闻的导向了。你说的没错了嗯,对了,在出租屋里林美美发疯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吧那她现在我此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林美美,跟着开口询问起她的情况。

你认识的那个林美美早就死了现在这个只是个行尸走肉罢了。她和这个一样,已经被我做成活尸了。不过,她的事情刚过去没几天,我可不敢带着她出来赚钱。要被人认出来了,那麻烦就大了。这个,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两年了,很多人已经淡忘了杭州那件案子了,即便认出,估计也会认为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我才敢弄出来挣些个外快叶桐淡淡的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我抿了抿嘴。想着林美美最终是这样一个结局,多少还是感到了一丝心痛。

嘶看你的样子,好像对那个女人有点念念不忘啊叶桐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脸上露出了恶搞的表情。告诉你一声,就算是活尸,除了大脑之外,其余的身体可都是活的。女人能做的事情,活尸可都能做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买卖,但你不一样,你现在算和我们是一伙的了。

要是你想,等这阵子风头过了之后,我倒是可以把那具活尸送到你哪里陪你一段时间了当然了不能免费,按日收费,你看怎么样叶桐越说,越像街边拉人的皮条客。但当他看见我逐渐愤怒的表情之后,立刻选择了退避三舍。

得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我也就是说说而已真没那个意思,这事情我过去也没干过要不然我何必带着妹子跑这里来卖艺啊见到叶桐服软。我一时浓重的呼吸方才平息下来,随后出言警告道:我知道你和王烈都不是平常人,我自己估计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有些玩笑开得,有些开不得林美美就算被你变成了活尸,但她是我朋友的女人。你要敢用她的身子像这样替你赚钱的话,别怪我六亲不认就是知道你厉害,我也会跟你玩命的叶桐苦着脸道。大哥,你要这样说,我当然可以照办。不过我明着告诉你吧。我养这些活尸,那可都是要花钱的活尸除了行为受我控制之外,其他方面和活人没区别。一样要吃要喝要睡觉甚至还要按时上厕所。养一具,等于养一个活人啊。要不把她们弄出来干点事情赚钱,我自己也得跟着喝西北风去了。听到叶桐解释,我呆了呆。活尸也要吃饭睡觉你以为啊不吃饭,她们哪里来的力气行动不睡觉,身体就得不到恢复不排泄,消化后的残渣一直在肠胃中累积,最后能把她们的肚子给撑爆了。说实话,我养活尸,等于养个妹子,养个女儿啊叶桐止不住的向我诉起苦来。我知道他的目的其实只为了我同意他用林美美的那具活尸出来赚钱而已。不过他最后说的这几句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妹子女儿难道你的活尸全是女性没有男性么那不废话么能制作成活尸的不都是女人了男活尸从古至今,就没那个塑魂师成功制作出过男活尸了叶桐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听到叶桐如此说,我意识到自己对于叶桐以及叶桐的活尸了解的太少了。塑魂师应该是叶桐这类能够制作活尸的人的共同称谓了。

就在我想要继续追问了解下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我拿出来一看,是松前制药那个周姓女人发来的。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我一看时间,居然已经8点过两分了。虽然我很想继续从叶桐这里了解关于他还有王烈等人秘密。但想着自己此刻来到这家酒吧的目的,以及王烈即将归来,我大可以直接找他询问。我只得匆匆的终止了和叶桐的这次谈话。向叶桐抱歉之后,我反身推开了备品间的房门,出门前我再次转身警告叶桐道。其他的我不管,但是你要想利用林美美的身体做任何事情,都必须给我事先说一声。否则的话,我绝对会找你麻烦的说完,我方才大步走出了房间,留下叶桐一脸黑线的站在房间之中。

返回了酒吧的主场后,我连忙拨通了周姓女人的电话。电话中,女人告诉我,她现在就站在酒吧的大门口等我。我连忙一边保持着通话的状态,一边赶到了门口。等我定睛一看,我呆住了。只见两次前往编辑部联系广告事宜的绝色美女拿着手机,微笑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你就是周、周我惊讶的望着美女,结结巴巴的证实着。

美女见状笑的愈发灿烂了起来。非常大方的向我伸出了右手。松前制药广告部经理周静宜。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了。我竭力提醒自己。别在这个女人面前失了脸面想着这点,我也伸出了手,和对方握了一下。但我很快感觉到,对方的手平稳而随意,我的手则因为紧张,反倒不停的颤抖。

周静宜肯定感觉到了我的紧张,但却丝毫没有点破的意思。而是开口询问我是否已经找好了座位。我见状,连忙引导她来到了我之前占据的座位。

好了,想必你和我都是事务繁忙的人了。我这里也就不和你客套什么了。

这是我们广告部对你们杂志户外运动专栏赞助的一些文本说明。你请先过目一下吧。周静宜没有丝毫浪费时间的打算。坐下来之后,直接便从随身携带的提包内拿出了一叠文稿,直接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来仔细阅读了起来。而周静宜则坐在我的对面对文本内容进行着解释。

公司广告部对你们杂志之前那期的专栏非常满意。认为这个专栏很能吸引一部分年轻人的阅读兴趣。所以才决定单独对这一专栏节目进行资助了。尤其是

上期你们介绍的那个雅鲁藏布大峡谷东部的那个村落让人感觉到非常的有趣也非

常的神秘。说实话,我看了那页专栏,都一度产生了想要过去探险猎奇的兴趣呢。

听到周静宜如此说,我红了红脸。地点是卢志航提供的、照片也是卢志航提供的,而我仅仅只是写了几段故弄玄虚而且煽情的文字说明而已。此刻得到对方的认可和夸奖,我产生了一种贪天功为己有的心虚感。

现在很上搜索一些相关图片就制作出来了。这些栏目缺乏临场感,真实性也大打折扣。而你们上期的杂志就做的很好。你们的采编人员居然亲自深入了现场,并拍摄了那些现场照片。因此能够给读者留下极为真实的感觉。所以我们公司希望你们这个栏目能够坚持这一做法。深入到这些人迹罕至而且具有神秘感的探险场所采集素材真的很抱歉了听到周静宜滔滔不绝,我终于忍不住插嘴坦白道。那些照片不是我们杂志社的人拍摄的。我们杂志社也从来没有安排过人去哪个村落现场采编。

周静宜听到我这样说,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是这样的,上期杂志的的户外专栏是我制作的没错。但照片是我一个战友提供的,而深入那座村落探险的人,也是我哪个战友了我只不过把他搜集的素材加以拼凑,然后才制作出了上一期专栏页面。所以所以什么周静宜漆黑的瞳孔在酒吧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所以,想要再制作出向上一期的栏目那样具有足够神秘色彩的内容。我自认为我做不到了。周静宜嘴角一翘,显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怎么会做不到呢你可以继续聘请你这个战友为你们杂志提供素材啊

我嘴巴一撇。我的战友前段时间不幸去世了。周静宜楞了楞,半天方才开口道,请节哀了。我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这边找不到人继续从事你所说的那种现场探索采集素材的工作了。这个栏目想要维持你所说的那种现场感和真实感我无能为力了。周静宜听到我的话,皱了皱眉头。沉思了片刻后,忽然开口道。假如有足够的素材提供给你,你制作这个专栏需要多少时间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天足够了,上期专栏,我实际的编辑设计工作就用了一天而已。周静宜听到了我的答复后,再次微笑了起来。我想你的思维进入了一个盲区。你战友虽然不幸去世了。但我觉得你依旧可以将这个专栏继续办下去的。

只需要找到一个能够深入现场采集素材的人员就够了。我们公司资助你们这个专栏的资金,难道不正是用在这个方面的么听到周静宜如此说,我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般感觉。没错啊对方每期专栏都提供了整整五万元的制作费用。

用这笔钱,完全可以用来雇佣一个户外探险专职人员,只需要对他进行一些摄影方面的训练,就可以向卢志航一样,为这个专栏提供照片和探险的经历素材了。

如此一来,这个专栏自然也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了。但我立刻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再一次拧到了一起。同时开口向周静宜提醒道:这个、这个人选恐怕不太好找了据我所知,国内的这种野外探险爱好者分成几种了。第一种人非富即贵,比如那个王石什么的,他冒险,纯粹是钱多找乐子,以证明他自己很牛逼而已。像这种人,是不会接受我们杂志的雇佣的。第二种就是专职的野外探险摄影师这一类的。不过这一类绝大多数早就已经和其他传媒企业和机构签订了工作协议和合同,他们拍摄的照片和获得的素材很多都被买断了版权。提供给我们的话,难免不会惹来法律上的纠纷。最后就是我战友那种所谓的驴友。这一类的,探险猎奇纯属个人爱好,想去哪里去哪里,都是按自己喜好行事。om愿意受到什么合同之类的约束的。而且这一类人中,像我战友那样,真正拥有野外生存和探索能力的人其实并不多。不要说还需要具备一定的摄影能力了周静宜听着我的分析。忽然开口道。我很奇怪,你怎么总想着雇佣别人呢你自己难道不行么你说什么我自己我眨了眨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绝色美人。

其实我们公司私下里调查过你的一些情况。据我们了解,你当过兵。完全具备了野外生存的技能。而且从事过很长时间新闻记者的工作。这期间也曾经深入过一些艰苦和人烟稀少的地区采访。同时也具备了相应的摄影能力。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就是这一工作的最佳人选么周静宜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采。

第十八章

望着周静宜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双眼,我一时之间有些呆滞了。

眼前的美女似乎非常满足于此刻我对其容颜的迷醉。不但没有因为我的失态而流露出任何的不悦,相反,进一步优雅的拿了面前的酒杯,呡了一口,在我面前肆意的运动着她那张樱桃小口。红润诱人的双唇让人产生了极度的遐想。

我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干渴。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这可是个苦差事我对于野外探索这块并没有太大兴趣的可是你要做了的话,能得到很多东西周静宜轻轻歪了歪脑袋,声音是充满了诱惑。

一期五万块钱我虽然收入不高,但足够我自己使用了。所以未必会为了这五万块钱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周静宜听了,眯起了双眼。我喜欢勇于探索和挑战的男人我正准备告诉她,我并不是那种男人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条纤细而滑嫩的小腿直接挨到了我的左腿上,来回摩擦了起来

这女人想干嘛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诱惑么她这么做难道就只为了让我同意她的安排,直接承担起户外搜集专栏素材的工作我有些难以理解了。

你知道么老总把和你们编辑部合作的事宜完全的交到了我的手上。而我前不久才被提升为广告部的经理。在很多人看来,我之所以得到晋升,完全是靠了我这张脸。但我却想用实际的行动来告诉他们,我并不是靠这张脸生活的。对我而言,和你合作搞这个专栏,正是证明我自己的一个机会。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让我达成我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周静宜此刻低着头,眼神在四周来回的游离不定,但桌子下面的那只脚却没有任何停止运动的迹象。

可你的主要工作不是广告宣传么就算这个专栏真的办好了,得到了读者的认可。可这也是属于这本杂志的荣誉,谁又会知道这个专栏和你们公司的关系呢我努力的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到工作的具体细节中来。因为此刻我已经感觉到自己产生了某些生理反应了。

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在乎。但公司里的人却是知道这个专栏是我和你一道经手的。成功了,我的能力自然会得到公司内部的认可。我也就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到时候,我也需要有一个人和我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和快乐了周静宜此刻将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脸上。这其中的暗示已经是非常的明显了。

你认为我、我能帮你达成这个目标我此刻说话都已经有些结结巴巴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疯狂的绝色美女会对我如此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有点自信好不好我听说你过去当记者的时候可是有拼命三郎的外号的。

什么人你都敢得罪,什么事情你都敢曝光,什么新闻你都敢报导的怎么现在换个工作,就变的畏缩不前了我不是不敢,我只是不想去做而已我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了。

是么那你想得到什么才愿意帮我这个忙呢周静宜此刻的眼神也变的迷离起来。

结账离开酒吧、和女人开着车到旅馆开房

我完全不记得这一系列的过程我是如何完成的。

我只感觉到此刻滚烫的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我的皮肤因温度的刺激而显出了红色的斑点。浴室外的双人床上,周静宜裹着浴巾,慵懒的躺在床上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此刻有一种置身于梦幻般的感觉。就我自身而言,我从来都不认为我能够有机会和此刻床上的那位绝代佳人发生什么肉体上的关系。原因很简单

差距太大了

无论是外貌长相、经济实力、身份地位。所有的一切,周静宜对我而言,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在我看来,能够得到周静宜这种女人的男人要么就该富可敌国,要么就该置身于权力的顶峰,要么就该是绝世美男。因为只有达成了以上这三种条件的男人,恐怕才有能力和资格真正的占有这样的女人。

而我严平是什么人一个月收入数千的工薪族,一个挂着个副总编名头,但实际上从来无人买账的公司职员,一个相貌勉强算的上顺眼,但绝对达不到帅哥标准的男人。居然得到了她的青睐而且还是她主动暗示对我实施了诱惑。

这绝对是梦境一场无比美妙的梦境既然是梦那我也无需在乎什么了就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梦中的一切吧。我关掉了淋浴开关,赤裸着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

周静宜此刻媚眼如丝般的看着我,右手的食指朝我轻轻的勾着。我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床边。

周静宜忽然直起身子,主动抱住了我的腰,柔嫩白皙的身子贴到了我的胸膛前,抬起头眼光迷离的望着我。我禁不住低下头。彼此的嘴唇随即触碰到了一起。

女人的双唇柔软,呼吸间带着一丝近似于兰草的香气。此刻我才明白古人为什么会创造出呼气如兰这样的词语。我的舌头完全摆脱了我思维的控制,它仿佛有生命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深入女人的口腔内。

结果当它撬开女人的两片嘴唇的空隙进入的瞬间,一团柔软的物体阻碍了它的推进它一次次的想想要深入,那柔软灵巧的对手却不停对它缠绕不放。直到女人嬉笑着,带着顽皮的表情拉开了我和她面庞彼此的距离时,我的舌头也未能再进一步

就在我感觉到莫名失望的时候,女人却低下了头。嘴唇在我胸前的乳头上摩擦起来,酥麻的快感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的轻轻颤抖战栗起来。女人却认为给我刺激还不够,伸手又捏住了我另一粒乳头,一双玉指肆无忌惮摩挲着。

我在双重的刺激下刚刚的发出呻吟,女人的另一只手却又突然握住了我下身已经勃起的男根,五根手指轻轻的揉搓起来

片刻间,我身体最为敏感的三个部位都受到了女人充分的刺激。我再也无法支持着站立在床边,整个人身体前倾,斜着倒在了床上。女人顺着我的姿势,身体也一同倒了下来。我伸手抱住了女人的头,想再次和她激烈的亲吻。但女人用力抗拒的行为,却表明了她此刻的态度。

我低着头,呆呆的望着女人。女人却抬头朝我抛了个媚眼。

你别动躺着就好姐姐让你欲死欲仙姐姐听到女人此刻的自称,我忽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周静宜行为举止成熟干练。但我估计她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而我都已经三十六了,此刻的她居然大言不惭的在我面前自称姐姐。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职场一线工作的女性都颇年轻,想必在松前制药广告部里的工作人员也多以年轻人为主。周静宜估计已经习惯了在这些新人面前充当大姐大的角色了。所以姐姐这个自称,早就说顺了口。

女人弯曲着身体,红润嘴唇摩擦的部位逐步下移。那种酥麻的感受也随之不停变幻着位置。从胸前,到小腹,最终延伸到了我大腿的根部

片刻之后,我中间凸起部位的顶端感觉到了连续的酸痒。女人香舌的顶端顺着我龟头周围的冠状凹槽来回的舔舐起来。我低着头,睁大了眼睛,望着女子精致到极点的容颜在我的双腿之间前后移动

这是梦我的大脑明确的告诉了我这个结果。但感受到的那一阵阵快感却又明确的提醒我我正在享受着一个女性为我奉献着的生理上的快乐。

女人舔了一阵,随即张开小嘴,一口便将我的阴茎吞下去了半根。我瞬间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声一贯以来,我对自己的本钱还是满意的。虽然在一帮战友当中,比起那几个北方出身的种马,我的并不算大。但我也很清楚,无论长度还是直径以及持久力,我都远超这个国家的平均水平。

几年前我曾经碰到过一个风尘女子,并和她维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固定交易关系。因为是交易,各取所需,所以那个女子并未存了讨好或者迎奉我的念头。

正因此,那个女子也从不忌讳在我面前坦白她对我的感受。你这东西对女人而言,正是恰到好处。再长点粗点,估计大半女人都要讨饶了。要短些细些,或者有女人会不满,但绝对不会多,就这样是最好。就算是我也觉得好满足呢此刻女人将我的兄弟一吞一半,在让我的精神感觉到极度刺激以及肉体上的快感之外,也让我感到了惊异。她的嘴看上去是如此的小巧,此刻居然能末掉我的半根。不过我马上发现女人还在努力,她的嘴里发出了嘶嘶吞咽声,我目睹着剩下的小半,被她一点一点的最终吞咽了干净

紧凑、温暖,酥麻

女人一边卖力的吞咽,一边上翻着瞳孔观察着我的表情。当注意到我此刻愉悦的面容后,女人朝我抛了一个媚眼。就这一下,我的身体禁不住一阵哆嗦。我竟然没有控制住哆嗦之后,身体跟着便开始了痉挛,我感觉到下身一泄如注。

女人明显感觉到了口中所含物体的异常,忙不迭将其吐了出来。刚刚吐出,脸上便被我的喷射物糊了一脸

对、对不起几分钟后,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朝着正在卫生间内洗脸的周静宜道歉。让你失望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向一个女性道歉。

周静宜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虽然依旧裹着浴巾。但却已经恢复了白日里的那种干练的姿态,之前的魅惑已经荡然无存。

你完全没有必要道歉对你我而言,这不过是交易而已。我想你替我办事,这只是我支付给你的报酬。至于你用何种方式达到满足,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周静宜出来后,没有上床,而是走到饮水机边为自己冲泡起了热茶。

听到对方如此干脆的回答,我加感觉到了沮丧。我的理智早就告诉对方绝无可能会真的对我产生任何那方面的感觉。而现在,仅有的一次机会也让我轻易的给浪费了我感觉到了某种不甘心。

你应该不是早泄吧是因为太久没做了么周静宜此刻沏好了茶,拿了一杯放到了我身侧的床头柜,跟着自己端了一杯,坐到了床边的沙发上。饶有兴致的望着我,似乎对我即将的回答颇感兴趣。

或者是周静宜此刻的表情刺激了我,我之前心理的那点亏欠感随之消失。思维也变的清明起来了。也许吧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记得你是未婚不过难道现在连女朋友都没一个周静宜一边用她的樱桃小嘴轻轻吹凉着滚烫的茶水,一边仿佛随意的询问着。

你说对了最后一任在三年前分了现在确实一个都没有见到周静宜态度随意,也就光棍的坦白告之。

听到这里,周静抬起眼睛看了看一丝不挂依旧躺靠在床上的我,皱了皱眉头。

没女朋友也就算了,别告诉你三年都没在外面花钱泻火啊。连泻火都知道看来眼前这绝色美人远远没有她的容貌看起来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了。我想到这里,也就摒弃心中仅存的那点矜持。现在扫黄扫的厉害,价格都提升了。

过去两、三百能解决的事情。现在没有个七、八百下不来。我就那点收入,现在,一个月能解决一次就差不多了想多,除非我自己不吃饭了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而仅仅是我应景的托词而已。严光那边公主、宝贝多的是,我真要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去他的地盘上逛一圈就是了。只不过上任女友离我而去,确实给我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情感伤害。或者是出于自虐的心理,我这三年基本没有碰过女人。此刻对周静宜这样说,多的只是掩饰我之前的窘态而已。

听我说的直白、有趣,周静宜禁不住轻笑起来。原来如此我广告部下头好像还几个刚进来没结婚也没男朋友的小妹妹。要不我帮你在里头物色物色别了这样的丫头,我编辑部里就有要下手,我自己早就花言巧语骗她们去了我想起了编辑部里李箐箐那几个随口接着说道:现在的女大学生,漂亮点的,在大学里基本就已经变质了。长相一般的,恋爱经验也只怕比我还丰富。

碰上她们,我都不确定是谁玩谁了偏偏我对长相还又有那么一点要求。太丑的,我真看不上。好歹我祖上也是书香世家,这几代人下来,娶的女人都是漂亮的。

现在我找一个长相不咋地的将就了,连累了整个家族外貌遗传基因的整体退化,我倒宁可这基因在我这辈子终结算了周静宜听到我如此说,是笑的花枝乱颤。笑过之后,两眼闪现着异常的光彩。这么说来,你奶奶和你妈妈都是美人喽我奶奶听说年轻的时候,被公认为是清江县的第一美人呢至于我妈妈我原本还打算继续吹嘘一下的,但嘴里提到母亲,自己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母亲长什么样子

长期以来,母亲对我而言,仅仅只是一个存在的名词而已我当然是有母亲的,没有的话,我也不可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了。但对于母亲的记忆我实际只确定两点,第一,我是有母亲的;第二,我母亲在我拥有记忆之前,便已经去世了

母亲的长相、家世这一切的一切,我居然毫不知情青少年时代,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因为想要知晓母亲的情况而惹来父亲的无名怒火要知道我父亲是文化人,有涵养,平日里极少动怒而在我记忆当中少数的几次发火,都是因为我纠缠着他询问关于母亲的情况。而我几乎无忧无虑的童年当中,极少的几次哭泣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年龄大了一点,懂事了,也就没有再因为这个事情去厌烦过父亲。后来我也曾旁敲侧击的试图从奶奶口中套取关于母亲的信息。而奶奶则永远只是不停的在我面前夸奖我的母亲又美丽,又善良,又能干,又孝顺等等完全毫无养分的话语。而真正的诸如家世来历,娘家亲戚这些具体的内容,奶奶也是只口不提的。

倒是最后从叔叔那里得到了一点点模棱两可的情况:比如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不久就去世了。母亲去世后,父亲或者因为悲伤,销毁了家里全部与我母亲有关的物品,比如信件、照片等等。此外就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婚姻似乎同我祖父母的婚姻差不多,同样没有得到母亲娘家那边的认可。所以我家同我母亲的娘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彼此的来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叔叔其实也没有见过我母亲了。

据他所说,我父亲和母亲恋爱结婚一直到生下我的时候,他正好在部队中服役,期间没有回家探过亲。临到退伍前,正好听说我母亲重病,所以原本打算回来见我母亲这个嫂子第一也是最后一面的。但却没想到那个时候西南边境和越南的关系紧张起来。他不愿被别人耻笑为逃兵和怕死鬼。所以毅然留下超期服役,并参加了之后的对越反击战。等他打完了仗返回老家的时候,我母亲早已经入土了。

所以即便是他,对我母亲的了解,也都只是来源于我父亲和奶奶的说法了。

不过从叔叔那里我总算知道了母亲墓地的所在。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来没带我去给母亲扫过墓。奶奶过世和父亲意外死亡后,办完了他们的下葬仪式,叔父特意带我去了一趟母亲的墓地,我那也是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给母亲扫墓。之后便是忙于学业奔前程,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我也没有想过再去探望过她一次。当然,我并非不孝之子,而是因为母亲对我而言确实缺乏起码的存在感。以至于我在多数时候,脑子里根本就不会想到母亲这一概念而已

此刻因为周静宜的一句笑谈,让我不知不觉的提起了母亲。这一提,我反倒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虽然奶奶曾经说我母亲美丽,但谁知道是不是奶奶对我安慰的话语了。要知道在我回忆当中,奶奶还曾经当面夸赞过周围街坊、邻居家的女人和姑娘们长的俊呢。而被她夸奖过的那些女人当中,也就现在的文招娣还真的是有几分姿色而已。其他的女人,这次回老家见着了,只能叫不难看真要说美女,还楞就一个没有

至于我妈妈应该、应该也是美人吧说着说着,我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因为我自己也对自己此刻的话语缺乏自信了。

什么叫应该是美人啊连自己妈妈都没见过么周静宜此刻却以为我故意在她面前卖关子了。一张绝美的面容笑颜如花般的嬉笑起来。

嗯,你说对了,我还真没见过我妈我刚出生,我妈难产,在病床上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便去世了我此刻意气消沈的说了实情。

周静宜原本灿烂的笑容逐渐凝固,最终小声的向我表示了歉意。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种情况了我抬起头,望着周静宜勉强的笑了笑。也没什么了。因为根本就没记忆,我妈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存在过的现实而已了,所以对她的感情很淡漠了。我从小是我奶奶拉扯大的,相反奶奶对我而言,才是真正妈妈一样的角色了。周静宜见我主动消解了她的尴尬,跟着便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起身坐到了床上,趴在了我的身侧,伸手轻轻抚摸起了我的胸膛。

想不想再来一次一边挑逗着,一边又一次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女人的抚摸让我再一次感觉到了身体上的愉悦。但我很清楚,女人此刻的示好多的是因为之前失言的歉意而已。而我现在也真的缺乏继续下去的激情了。

还是算了吧你和我现在感觉都不在状态呢我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主动起身进入了卫生间沐浴清洗。清洗完毕之后,我从卫生间出来穿衣服。

周静宜靠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我的动作。

等我穿戴完毕之后,她忽然开口道。追加多预算的话,我估计公司那边很难了。不过我个人可以在每期专栏完成之后给你增加一些特殊的福利了我楞了楞,扭头望着她道。个人什么福利周静宜伸手竖起了食指。一期一次你帮我认真的把这个专栏节目搞好每弄好一期,我就陪你来旅馆开一次房你刚才说嫌现在嫖娼的费用太贵了我不收你钱,而且每次的房费我来给

你觉得呢听到周静宜如此说,我忽然有了一种瞬间石化的感觉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性贿赂啊

好了,你不回答,我就认为你默认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算是我免费赠送一次。不计在内。这期专栏完成后,我会安排时间,找好地方兑现我的承诺的。周静宜此刻居然露出了一脸顽皮的表情。尤其是注意到我此刻因为惊诧而僵直的面容之后,那种戏谑的态度加的令人玩味了。

一期一次我结结巴巴的确认道。

怎么嫌少么我怕我给你多了你承受不起啊周静宜嘻嘻的笑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周静宜此刻对我提出的这个所谓的福利对我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一样的美事。虽然在记者行业内,我多少算个人物,但真正以我的经济实力和身份地位而言,周静宜这样的绝代佳人根本就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虽然我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怕从来都是把自己的美色和肉体当成了一种资本在使用。但我却无法对她产生任何鄙视或者看不起的念头。因为她的外形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怀疑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忽然冒起了一个念头。你不会曾经去过韩国吧周静宜几乎是本能的回答道:韩国虽然我们松前制药现在和日本最初的松前家族其实没有住周静宜说道一半,反应了过来,围着浴巾就从床上冲了下来。我瞅见她下床,知道事情不好,随即抢先一步开门夺路而逃她裹着浴巾,肯定不敢追出房间明白这点的我一口气冲到了宾馆的大厅当中

喘过一口气后,我想起周静宜刚才气急败坏般的表情,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或者因为笑的过于猖狂,引得此刻宾馆大厅中的工作人员和一些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房客全都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我笑了几声后,意识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连忙收起了笑声,然后低着头,极为尴尬的溜达出了宾馆大门。

拦住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后,我上车告诉了司机我住所的地址。然后望着夜幕下城市繁华的夜景不自觉的产生了对母亲的怀念。这么多年,居然一直都没去给她老人家扫过墓。要不是刚才和周静宜扯淡,我几乎都要忘记我终究是母亲生下来的这件事了。既然已经和周静宜见过面了,明天,明天找个借口溜号吧,去给母亲上坟、扫墓计划着给母亲扫墓的事情。不知不觉便到了住所的小区门口。我下了车,随即返回了家中,刚一打开门,我的下巴差点没有再次掉在地上。

经过我几天破坏后正逐步恢复肮脏状态的房间居然再一次变的干净整洁

起来。我慌慌张张的巡视了每个房间。确定那个神秘的田螺姑娘又一次造访了我的住所。我赶紧又对家中的值钱物品进行了一次清查。结果依旧是安然无恙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会跑过来替我打扫房间呢关键是,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啊难道我他妈的真见鬼了我又一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苦苦的思索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给严光打了个电话过去。因为只有他有我这里的钥匙了。

阿光么我你大哥你小子最近有没有偷偷来过我家这里啊电话那头的严光显然对我此刻的询问感觉到莫名其妙。哥,你说啥呢我去你家干嘛啊我自己这边一天到晚都还忙不过来呢严光这家伙从小到大,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撒谎。所以对于他此刻的回答我是相信的。我皱了皱眉,觉得还是没必要把住所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便随意的说道。没啥了,我就是问问而已。

说完,我便打算挂掉电话了。结果严光那边忽然想到了什么,在电话里喊住了我。哥,对了,有个事正好给你说一声了。说吧。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打人那事情,我替你摆平了我还以为那家伙什么来头呢结果就是市文化局一小科长。我昨天去找他谈判了,最后决定给他三万块医药费。这事情就这么算了要不是听说他和雷小虎那边扯的上点关系,这三万块我都不想给的。

严光在电话里大喇喇的说这。

对哦我好像还背着打人的这么一件事情呢听严光提起,我才想了起来,不过现在严光提到已经替我摆平后,对我而言也算了了一桩事情了。我连忙在电话里说道。那可多谢你了钱我过两天就打到你账上了。对我而言,三万块钱虽然不是小数目,但要能彻底了解这个事情,还是值得的。

哥,你我之间讲啥客套啊三万块我给你出了你要给我划钱过来,弟弟我跟你急严光听到我说要转账给他,立刻在电话里叫唤起来了

听到严光激动起来,我也只能接受了他的好意了。知道了,算哥欠你个人情了。挂掉了电话。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出来,望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却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不知不觉中,我的视线落到了摆放在电视柜边缘的一件物品之上。那是我从林美美母子栖身的溶洞之中带回来的那本线装小册子黎母阵图,此刻这本在我看来近乎于春宫图册的书籍正安静的摆放在哪里

奇怪了,当时我从溶洞出来前,随手塞进了迷彩服的口袋里的。在韩哲的车上我换自己衣服的时候又随手塞进了西装外衣的内袋当中。回家后西装外衣我直接扔到了客房的床上,之后便再没从夹克里把这小册子给掏出来啊怎么这会这小册子会放在哪里呢我想到这里,慌忙的又跑到了衣柜哪里查看。结果见到我去溶洞前穿的那件西装完好无损的挂在衣柜之中。如此一来,只可能是那个

田螺姑娘在替我收拾房间和物品时把这本册子拿出然后放置在电视柜边缘的

了。

搞什么鬼啊我看着小册子,忽然有一种心惊肉跳般的感觉。但还是忍不住将这本小册子拿起,又一次翻阅了起来

纹面(19、20)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24日首发于字数:18034

第十九章

次日清晨,我给主任电话请假,主任在确认了我已经同周静宜见过面后,爽快的批准了我的请求,最后还在电话里加了一句:现在你就跟着周经理混了,来不来编辑部报到都不重要关键是,一定要让她满意听到主任如此说,我无语了感情为了那多出来的50的页面广告费,主任打算彻底把我出卖给松前制药了

不过一想到周静宜令人迷醉的容颜,我也无所谓了。之前以为周静宜只是模样美丽而已,但昨夜宾馆里的旖旎让我见识到了对方同样完美的身材。为那样的美女办事,再加上每期的专属资金以及每期一次的特殊福利我实在没有理由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昨天夜里对方给了我新的信息,信息内对于我昨夜从宾馆逃亡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再次约我在今天下午见面,目的是讨论这一期专栏的具体内容。时至今日,我已经无法拒绝对方的任何要求了,只能回复同意了。而上午的空档期,我正好可以实现昨天夜里回家时的计划,抽空去给母亲扫墓。为此我特意去了趟本地专营丧葬用品的批发市场,为亡母购买了纸钱和香烛之类的拜祭用品。跟着拦了一辆公交车,赶往位于市北郊区的北山公墓。

北山公墓位于市北的凤凰山。在我国,叫凤凰山的小山可以说数都数不清。

而我所在城市的凤凰山其实就是一座占地数平方公里的小丘陵而已。据说过去这座小山里有锡矿,至今山腹内还留存有古代开采所遗留下来的矿坑。而这座锡矿开采的历史,最早能追溯到春秋战国时代,到北宋时期方才废矿。或者因为过去就近在原地开采冶炼矿石的原因,导致这座小山土壤内的金属含量偏高,并不适合进行农业生产,无法作为农业用地。所以地方政府在上世纪七十年后期将这里规划成了公墓。

进入墓区后,我依照当年跟随叔叔一同来此的记忆,经过一番搜索后终于找到了母亲的墓穴。公墓随着时间的推移,向山上在不断的扩张面积,而我母亲因为是公墓刚刚建成后不久便入葬的首批居民,因此墓穴的位置基本处于公墓最下方的所在了。

方形的水泥封盒,低矮的墓碑,水泥石阶的缝隙内长满了杂草。父亲虽然是文化人,但无论办事或者写东西都不喜欢拖泥带水,这一点甚至直接体现在了我母亲墓碑的碑文之上。

妻周萍之墓,夫严抗美、子严平谨立墓碑上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和落款时间而已。望着墓碑我不禁感到了异常的伤感。虽然母亲去世的时候,文革时期的思维尚未彻底消除,但父亲为母亲书写的碑文也实在太过简单了一些。竟然都没

有在母亲的名字前使用爱妻以及我的名字前加注孝子之类稍稍感情化一

些的用词。

我一边拿起从公墓管理处哪里借来的工具擦拭着墓碑。一边考虑着恐怕需要为母亲重新换一块墓碑了。墓碑擦拭完了,我摆放好香烛和祭祀的物品、依据本地风俗先在母亲墓前放了一串鞭炮,这是通知死者,有亲人前来探望她了。然后开始烧纸钱,烧完了纸钱,我又放了一串鞭炮,本地的说法,这第二串鞭炮是用来吓阻其他想要与我母亲的亡灵争抢祭品的亡灵的。

处理完了这些,我又清理了一下水泥石盒周边的杂草。鞭炮和纸钱剩余的灰烬以及香烛贡品这些,依据风俗是不能打扫的。要等第二天公墓的工作人员自行过来清理。原因么是为了让亡灵有充足的时间拾取子孙后代的供奉了。

离开公墓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便来到凤凰山山脚附近的小镇里,找了个小餐馆,打算就这里把午餐给应付了。

坐下后点了菜,我便坐在位置上拿着手机浏览新闻。餐馆跟着又进来了几个客人。男女都有,全部都背着硕大的旅行背包。从他们统一的棒球帽以及身上穿的印有xx户外运动俱乐部字样的t恤衫判断,他们似乎应该是属于某个徒步户外露营俱乐部的成员。

我看了看他们,也没在意。等我的菜上桌后,我便自顾自的吃喝起来,而此刻,又有俱乐部的成员陆陆续续的走进了餐馆,小小的餐馆一时间人满为患。

我正低头吃喝,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是个青年男子,从穿着来看,也应该是俱乐部的成员之一了。

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们人多,你一个人坐一桌,我们这边能不能过来几个人和你坐一块啊拜托了青年人很有礼貌,我随意看了下餐馆里的状况,发现除我这桌之外确实每一桌都已经坐满了。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跟着我起身动手挪动起了自己面前的菜盘,以免和他们点的菜品混淆在一起。不过还没等我挪动完,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严、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啊我回头一看,楞了一下,胥悦此刻穿戴着俱乐部成员的服装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嗯是你啊你也是这个什么户外运动俱乐部的成员我有些惊讶的说道,此刻我真的有点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觉。

嗯胥悦一边答应着,一边拉了张凳子靠着我旁边便坐了下来。

青年男子见胥悦认识我,点了点头对胥悦道。喜悦,你们认识的话就好了,你就和他坐一桌吧,后面那几个,你负责招呼他们了。青年男子似乎是此次活动的负责人之类的,再交代了胥悦两句后,便忙着离开找餐馆老板商量增加桌子的事情去了。

见到青年男子离去,我忍不住向胥悦询问起了她和这些户外运动俱乐部成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们这个野外运动俱乐部其实是街道办事处组织的了,一般几个月才活动一次。一年至少两次吧,费用平摊,参与自愿,所以什么人都有。胥乐一边说一边朝着周围的人群给我指指点点。我一看,确实如胥悦所说的什么人都有

,有五六十岁的老年人,也有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当然多的是像刚才的男子和胥悦这样的年轻人了。从他们彼此间熟络的态度来看,倒和胥悦所说的一致,极有可能是某个街道里的街坊邻居所组成。

嗯,你们街道居委会群体性文化活动开展的不错啊。能够把大伙组织起来搞这样的集体户外活动,增进了邻里彼此的关系,也丰富了居民的文化生活了不起了我见了,忍不住赞扬了一下,因为这确实是好事那现在,你们打算去哪里露营、郊游啊本来计划是要跑远一些的。但是你也看见了,这次来的有老有小了,所以张助理出于安全考虑,就没打算走太远。这里吃完午饭后,下午最远走到凤凰后山那边,然后组织大家露营,傍晚就朝回走了。胥悦向我说明了他们的预定行程。

凤凰山前山是北山公墓,不过后山区域则是未开发的丘陵地区了,虽然因为土壤的原因,植被覆盖面积不多,但作为远足、踏青的场所也为市内一些喜爱户外运动的人们所经常光顾之所了。

听到胥悦介绍行程,我点了点头。嗯,这样安排挺好的。清江支流白水河正好从北山那边过去,小孩子和老年人可以在河边休息、玩水。年轻人则可以爬爬山,或者去后山那几个古代矿洞探险什么的,安排的很不错了,对了,刚才那个男的就是你说的张助理诶,就是他了不过这次出来前,张助理特意对我们宣布了这次活动的纪律,禁止任何人进矿洞探险了我愣了楞。凤凰后山的的古代矿洞一贯都是本地青年人探险娱乐的场所,而且现存的几座矿洞也并不深,最深的一座也不过百余米而已。内部的路线也早为本地居民所熟知,胥乐此刻如此说,倒让我感觉到了诧异。因为多年以前,我也曾经和中学的同学一同进过矿洞,对里面的情况心知肚明。

看见我惊异的表情,胥悦也有些吃惊起来。严哥,你不知道么前段时间凤凰后山的矿洞那边出了点事。现在去那边游玩的人,都不敢轻易进洞子里去了。

听到胥悦如此说,我连忙追问起了原因。我虽然非常留意各种社会新闻,但多数时候只留意国际和国内的各类重大新闻,相反对于本市发生的地方性新闻则关心的远远不够了。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了。不过好像是三个月前在云山县发生的那次地震的原因,后山老矿区受到了波及,地表倒没发生什么,但矿洞内部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些原先被封闭了的古代坑道又暴露了出来。两个月前,有一个中学生跑进去了。结果钻进了新露出来的坑道,最后因为迷路,活活被困死在了坑道里面。所以北城区政府这边已经发布文告了,警告游人不要擅自进入坑道里面探险游玩了听到胥悦如此说,我才恍然大悟。

此时,最早进入餐馆的那几名俱乐部成员已经吃完了饭,起身和那名张助理说话,张助理和他们交谈之后,双手用力鼓掌,将餐馆里人员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后,大声宣布道:已经吃完了的小组,可以提前出发各小组的组长注意清点本组成员人数千万不能有任何人的遗漏其他小组也请加快用餐速度,我这和第一组就先出发前往宿营地做准备工作。有老人和小孩的小组,组长要特别注意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即使吃完了饭,也请在这里等待一下,然后跟随刘助理的大部队一同行动了。说完,张助理又和身旁一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交代了一下,便和最早吃完饭的那几名俱乐部成员朝着凤凰后山进发了。

我觉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离开。见我准备走,胥悦连忙出言挽留。严哥,你下午要没事的话,干脆和我们一块去郊游吧我听说后山那边有一大片紫荆花开的很漂亮,这里很多人都是打算去哪里拍照的,你不打算和我们一块过去看看么知道胥悦是善意,我只能笑一笑解释道:我上午来这边是给我母亲扫墓的。下午我约了人,要谈工作方面的事情。所以真的没有时间了

不过你们街道办事搞的这个户外俱乐部真不错,下次如果还有活动的话,提前通知我一声了我只要有时间,一定参加了。听到我如此说,胥悦倒不好再说什么。我随即出了餐馆,在乡镇街道的路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市内。不久便来到了周静宜指定的星巴克内,找了一个座位点了咖啡慢慢等待,从座位这里,能够清晰的看见斜对面摩天大楼上镶嵌的巨大松前制药公司的字样,我意识到,周静宜安排在这里见面倒是单纯的因为这里距离她的工作地点足够近了。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周静宜俏丽的身影和两名年轻女子一同出现在了门口,看见我后,她和那两名女子说笑着分了开来。然后向我走来,而两个女子竟然也是来这里喝咖啡的,不过见到周静宜约了他人,便直接在门口的座位坐了下来。

见到周静宜在我面前坐定,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同事没错了怎么样有看上眼么这两个可都还没男朋友呢要看上了,我两天之内把她们的全部资料以及追求参考意见递交给你周静宜背着两个女子,朝我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眯着眼睛远远的观察了一下两个女人,并很快做出了判断。她们两个是百合我不会看错的就算是很好的闺蜜,出来喝咖啡的话,也绝不可能如此亲密的彼此抚摸对方的手的。你看,还在摸就凭这个小动作,我敢肯定,她们两个是一对周静宜听到我如此说,诧异的回头又望了望那两个女人。两个女人此刻正沉浸在彼此的浓情蜜意当中,自然没有注意周静宜回头观望的动作。周静宜转过头来,朝我吐了吐舌头,同时手轻轻抬到胸前,朝我竖了竖大拇指道。

你真厉害她们是一个大学毕业的,而且听说是同寝室一起出来的,进公司已经两个多月了。我们可都没看出她们是这种关系,之前我和公司里其他人还奇怪,她们两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大学四年居然都没交个男朋友什么的。你居然就看了这么几秒钟就判断出了她们是那种关系你还别说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摸对方的手的。没什么了毕竟我当过记者,基本的观察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几年前我曾经和其他人一起做过一个关于同性恋的专题社会报道。接触过一些,所以他们这些人的一些行为习惯,我比一般人知道的清楚了。我一边解释着,一边招呼服务员过来,周静宜点了一份蓝山,我和她随即开始了关于本期专栏内容的正式交谈。

不过当我看了周静宜递给我的建议书后,我的脸上立刻显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怎么这期的专栏你打算让我去探索凤凰后山的古代锡矿矿洞是啊

怎么了现在离你们杂志出版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我之前曾经考虑过让你去云南中甸或者广西上思采风的。但想着这是你、我第一次正式合作了。相关的各种器材和设备工具等等都还没置办齐整。而且时间也比较紧迫,所以才决定就近找一个地方进行一次尝试了你难道不满意我的安排么周静宜的眼睛瞪了起来,不过她的眼睛虽然大,但杏仁状的眼型即便瞪到最大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威慑力,看上去反倒加的妩媚动人了。

巧了我上午才从凤凰山那边赶过来的后山因为地震,矿洞内部发生变化,有一个学生在里面迷路后困死的事情你知道么我摇了摇头,把我刚从胥悦哪里听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听说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决定这期专栏的介绍地点选这里啊要是矿洞还和过去一样,你觉得有价值进行探索和介绍么你想想啊,突然再次出现的神秘古代坑道里面没准还能找到那些古代旷工遗留在里面的各种器皿和工具,这些可都是文物加上误入歧途而遭遇不幸的青年学生已知的风险,神秘莫测的古代遗迹一定能吸引大量的眼球。周静宜此刻在我面前滔滔不绝的样子,让我联想起之前我和卢志航交谈时的场景。只不过两个场景当中我扮演的角色调换了个位置之前是我对卢志航尊尊教诲,而眼前却是周静宜对我不断的教唆

可我听说北城区政府已经发了通告了。警告市民不要试图进入坑道探索啊

只是警告而已,又没真正的禁止你和我又不是傻呼呼的学生,只要做好各种准备工作。进去看看,拍些照片什么的,根本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等等你和我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和我一起进到那些个别人从来没有走过的坑道里面探险吧为什么不别忘记了,我可是你这个专栏节目的专职监督了

远的地方,我脱不开身,自然没办法跟着你了可这古代坑道,就在市区边上。

不跟着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进去以后随便走一段路,拍几张照片就拿回来应付我啊周静宜此刻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对于进入新近出现的未知坑道探索拍照,我其实并不介意。虽然哪里已经造成了一名学生的意外身亡,但我认为发生在那名学生身上的悲剧肯定不会在我的身上重现。不过此刻周静宜提出要和我一起进入坑道探索后,我第一时间在心里否定了她的这个念头和想法。

我是军人出身,身体素质以及应付复杂状态的能力超过了普通人。而周静宜是什么人,一个坐办公室的女白领。要真带着她一起下坑道,我还得空出精力来照顾她。这样一来,这趟坑道之行我必然会花费成倍的精力。

听着,要我进入坑道探险可以但前提是,我自己去你要跟着我一块下去的话,对不起,你这次的这个建议我肯定否决虽然主任交代我尽量配合你的工作,但这是原则问题,没得商量。不为别的,我也是出于安全考虑你要不愿意,大不了这专职编辑我不干了,就算主任,他也拿我没办法的我斩钉截铁的表明了我的态度。

见我如此强硬,周静宜撇了撇嘴。没有出声,但嘴型分明在说装模作样这四个字。

对于周静宜此刻的态度,我也不在乎。既然确定了本期专栏的内容。我觉得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和对方交谈下去了。说来也奇怪,最初见到周静宜时,我可以说完全被她的美色所倾倒。但经过昨夜在宾馆开房之后,我对她的迷恋似乎有所收敛。男人大概都是这样的一种动物,没到手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而到手之后,新奇感便会立刻随之消退。昨夜虽然没有和周静宜发生实际意义上的性关系。

但对我而言,周静宜已经不像刚刚见面时那样高不可攀,何况对方还明确表示将给我提供所谓的特殊福利。对我而言,只需要完成她所交办的事项,便能得到同她的一夜欢愉了。既然如此,便没有必要在她的身旁恋恋不舍,倒不如尽快落实交易的项目,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来的干脆。

见到我起身要走,周静宜明显有些震惊。估计在她的印象中,身边的男人极少有能够像我一样主动放弃与其独处机会的。不过或许出于矜持和自尊,她并没有对我此时的行为表露出任何的不悦。只是抬头看着我追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下矿洞采集素材总该给我个准确的时间吧置办相关的设备还有其他一些应该的准备工作可能需要一、两天了。我出发前会给你短信通知了。我给与了她准确的答复。

周静宜身子靠了靠椅背,似乎舒展了一下身体后点了点头。那成,我等你的消息通知了。对了,回去后发个账户号码给我。我让财务那边把这一期专栏预算资金给你打过去了。不过最后要给我一份详细的资金运用清单包括发票这些你都需要给我准备着。资金的使用情况,也是我监督的项目之一了。我淡淡的笑了笑我明白,这个女人因为我拒绝了她和我一同下坑道的要求后已经对我产生了不满,如此说的目的,无非是打算在资金运用方面对我进行制约了。不过对我而言,这也没什么。虽然我确实想过把每期专栏制作完毕后多余的资金据为己有。但事实上,我对金钱的渴求,远没有我表面上显示出的那么贪婪了。

离开了星巴克,我首先来到了本地一家户外运动用品专卖店,购买了照明用具和大量的电池。此外便是小型的运动用氧气瓶以及辅助呼吸设备小时候林有才曾经给我讲述过他年青时代在河南参与盗墓的一些经历,后来我当记者那会,也曾经报导过考古研究的新闻现场并同专业的考古工作者有过接触,他们都曾经提到过位于地下的古代遗迹或者墓葬内二氧化碳浓度高且供氧不足的问题。虽然凤凰后山新出现的古代坑道冒出来已经快三个月了,但我怀疑里面的空气质量依旧不足以维持普通人的呼吸需求,而那个意外丧命的学生,十有**是因为吸入过量的二氧化碳昏迷最终导致死亡的。所以此刻来这里购买探险设备,我除了照明之外,最关心的便是氧气供给这方面的问题了。

最后,我又拿了一个探险旅游用的大型背包,将购买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背包后,我让专卖店人员开具了发票。既然周静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也就打算奉陪到底了。

接着我返回了编辑部,从编辑部里借用了相机和其他配套的摄影器材。这些东西,编辑部里既然有现成的,我也就没考虑再单独购买的必要了。

背着购买的背包扛着借用的设备,我在编辑部楼下的街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把东西放到出租车后备箱后,我上车告之了司机师傅我家的地址。司机开车后,我坐在后排,一边点了根烟,一边盘算着进入坑道后还需要携带那些物品的问题。

却未曾想,车开了七、八分钟后,开车的司机师傅忽然看着后视镜开口问我道:客人,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我听到师傅说话,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的反问道。师傅,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客人,你别回头,仔细看下后视镜了就是后面那辆黑色的奔驰600我抬头望了望司机右上方的后视镜,透过后窗,我果然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紧紧的跟在出租车的后面,距离不到十米。

你上车前,那辆奔驰停在路边。你上来,我开车后,那奔驰也跟着启动了。

到现在一路都跟着我们我拐弯,他也跟着拐很明显是在跟踪啊我天天跑出租,也没见过有车跟着我的可你上来,他就跟着了。我想,应该是冲你来的吧出租车师傅倒是一个颇为精细的人,分析的颇为透彻。

这我望着后视镜中始终紧跟不放的轿车,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客人,你这是要回家么如果是的话,我倒建议你还是别回去了。我估计你一下车,奔驰车上面的人就会下来跟踪你,然后找到你的住所的。你刚才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他们没有下手,和可能就是想跟着你回家,然后摸清你居住的地点我听到司机师傅如此说,心里忍不住乐了起来。我发现我的运气还真不错,居然碰上了一个脑子活络而且同时很有责任感的出租车司机要知道,别人跟踪我的话,和他可没任何的关系,他把我送回住所后,拿了车费走人就是。而此刻,他居然替我打算起来了。不过我转念一想,发觉司机师傅此刻的分析极有道理。

我思考片刻之后,向司机师傅说出了一个新的地址。那就前面拐弯,去染坊路

跟踪我是吧想找到我住的地方是吧成,我就带你们去严光那小子的地盘里转一圈了。管你是什么人到了那里,就是我说了算了我脑子里盘算着,脸上的表情也变的邪恶了起来。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从后视镜中注意到了我此刻表情的变化也禁不住感觉到了害怕。

按照我的指示,司机师傅在下一个路口一个右拐,向着城西北的染坊街驶去。

半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到达了染坊街。在我的指示下,停在了这条街的某迪斯科舞厅的门口,而该舞厅正是严光极其团伙的大本营所在地。

见到我在这里停车,司机师傅颇有些意外,一般来讲出租车司机往往对一座城市的交通以及社会阶层分布之类的情况是非常了解的。所以,他很清楚这座舞厅的来历。

兄弟,你疯啦这可是严二爷的地盘,你就算要甩掉后面的跟踪,也没必要跑这里来啊要在这里搞出事情来,麻烦可就大了对于司机师傅的好意我一笑置之。多谢你提醒我了,不过到这里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给这是车费,帮我开下后备箱的盖子。给了车费之后,我立刻下了车,从出租车后备箱里拿了旅行包和摄像器材,不露声色的瞟了一眼停在十几米远地方的黑色奔驰后,立刻转身走进了舞厅。在我走进舞厅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奔驰车的车门果然打开了

进入舞厅后,我身背旅行包,肩扛三脚架的形象很快引起了舞厅当中工作人员的注意。一个穿着黑西服,留着寸头的男子立刻朝我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很抱歉,这里是迪斯科舞厅,你这身打扮咦是平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玩了,你这身打扮怎么回事啊对了,东西要我帮忙拿么舞厅当中光线昏暗,寸头男子直到走到了我面前方才看清了我的长相。严光的手下中不少都和我见过面,当看清我相貌之后,寸头立刻认出了我的身份。

外面有辆黑色奔驰在跟踪我。帮我个忙,如果车上的人跟进来了,麻烦你拦住他们了。对了阿光在哪里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找他。光哥在现在不在这里,他在后街的洗浴中心那边呢。寸头立刻向我告知了严光现在的位置。

严光手下的人凡是认识我的,都知道我和严光之间兄弟感情极深某些时候帮我办事,甚至超过了讨好严光本人。

这里有后门么我虽然来过这个舞厅一两次,但对舞厅的布局却不甚了解。

厨房那边有一个丽丽,你过来下寸头一边说着,一边将旁边一个穿着超短裙,浓妆艳抹的女子叫了过来。这位平哥要去厨房,你带他过去,然后回来。艳丽女子也不多问,转身便带着我向吧台方向走去。当我进入吧台的同时,又有三个人走进了舞厅的大门。我回头望了一眼,不过因为光线的原因,我只能看见三个人大概的轮廓。而寸头男子则在我的授意下,迎了过去

穿过吧台后面的工作便门,我和艳丽女子几步便进入了厨房。我向女子问清了前往洗浴中心怎么走后。径直出了厨房后门。就在我跨出后门的同时,舞厅那边传来了桌椅碰撞的声响。

呼,迪斯科舞厅这地方,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了阿光的那帮兄弟经验丰富,自然知道该怎么应付。不关我的事了我一脸坏笑的按照艳丽女子的指引,穿过后门的小巷,朝洗浴中心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章

穿过了小巷,我很快看见了艳丽女子向我指明的洗浴中心。我没任何迟疑便埋头走进了大门。要知道洗浴中心这里距离迪斯科舞厅的直线距离也只有三、四十米而已。要是跟踪我的人聪明些,从舞厅大门跑出来张望一下,没准就能发觉我的行踪了。所以我没有任何在街道上逗留的意思。

进到大门里面,一抬头便看见杨孟君这家伙坐在中心大厅的待客沙发上和一个妖艳的女子搂搂抱抱的。此刻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刻,但尚未真正进入这里的黄金营业时间。所以这家伙忙里偷闲正和手下的宝贝调情取乐。

咳咳我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两声,杨孟君是极为警觉的一个人,听到声音,立刻便注意到了发出声音的来源。一看是我,连忙推开了身边的宝贝,站起来一脸惊喜的朝我迎了过来。平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们这地方,你以往可从来不会主动涉足的啊杨孟君是严光的心腹,和我私下里的关系和感情也是极为亲密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几乎也将他视为了一个弟弟来看待。而他也视我为一个尊敬的兄长。因此我和他之间基本不存在任何客套的说法。

我跑这边来不是照顾你们生意的我被人跟踪了,所以才跑你和阿光这边来避风头刚才舞厅那边看场的兄弟替我把人给拦在舞厅里面了。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见里面已经打起来了。你也别在这站着了,还是赶紧过去看一看了对了,阿光在哪里这事我得给他说一声了。光哥在三楼的房间里面睡觉呢。你直接上去找他就成了,舞厅那边真动手了杨孟君连忙向我确认到。

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不过我从厨房后门出来的时候,听见摔椅子的声音了。我实事求是的说明着。

妈个比的跟踪你平哥,还敢在染坊街这块动手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

阿宾,招呼兄弟们去舞厅那边我去给派出所刘所长打电话报警听到杨孟君最后一句话,我不禁莞尔要是此刻在这里发号施令的是严光本人,十有**他会赤膊上阵直接带着手下的混混就杀过去了。还好是杨孟君,这最后一句话充分的体现了他和严光之间的差别。严光处理问题,第一个想到的是暴力。而杨孟君则懂得充分利用各种社会资源了不过杨孟君在利用各种资源的同时也不忘做好应对各种突发异常的防范措施。报警的同时招呼人手前往便体现了他谨慎的处事原则。

见到杨孟君做出了处置安排。我随即自行上了三楼。从三楼领班哪里知道严光所在的房间之后,我跟着来到了严光所在的房间之外。我敲了敲门,房间内没多久传来了严光的叫骂声。搞毛啊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谁啊什么事

我也不客气的在门口回应着。谁我是你哥了赶紧开门了听到我的声音,房间内立刻响起了一阵凌乱的声响。门开后,我没看见严光,反倒是两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快速的从门缝中钻了出来,低着头从我身边匆匆的跑了出去我推开门一看,严光才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还没有穿,见到我直接进来,脸上一脸的尴尬。

我将摄影用的三角脚朝墙边一放,解下了背后的旅行包,自顾自的坐到了房间内的沙发上。你不是正在追文招娣么就不怕她知道你和两个妹子双飞跟你翻脸啊嘿嘿哥,你有所不知这两个妹子就是她安排过来陪我的,她这两天不方便了。我玩女人的事,她清楚的很,知道我为啥喜欢她么就是喜欢她这点,大气,懂男人,不吃醋了严光嘻嘻笑着,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着。

原来如此我听严光如此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想着文招娣那丰富的人生阅历,如此行事倒也在意料之中了否则,以她的年龄而论,即便有几分姿色,恐怕也很难长久的把严光把持在手中的。

严光穿好了衣服。看见了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了起来。哥,你干回记者的本行了没有啊哦你是说三脚架和照相机啊不是采访用的,现在我们杂志的户外运动专栏我全权负责了。那些是用来拍摄风景照这些的了。我随口解释了摄影器材的用途了。

切,哥,那破编辑部有啥可呆的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还尽受气你干脆把那破工作给辞了。过来帮弟弟一把算了。我手下这帮人都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啥见识都没有。你要来了,咱兄弟俩联手。你出主意,我负责动手,迟早把张靖武和雷小虎那两波人给推了。到时候这城里就是你、我兄弟说了算了。严光一边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一边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听到严光又在提这档子事,我摇了摇头。对于严光的野心我其实早就清楚。严光对我是情深意重加尊重。但他最崇拜的,其实是上世纪末在东北地区只手遮天的那个黑道老大乔四了。自从他走了这条道路之后,便始终渴望着能够成为乔四那样威震一方的黑道霸主不过,对于他的理想,我却从来都是不以为然的。纵然称霸一时,但乔四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我很清楚。我绝不希望严光最后落到乔四那样的结局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他走了黑道这条路,我也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了。

阿光这你就不懂了我劝你还是别老想着去打那个什么雷小虎和张靖武的主意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之所以能够在这边逍遥自在,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有这两个人的存在呢要是你真的把他们都弄垮了,当了这块的老大。那公安那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肯定会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你的身上的所以只要他们不来惹你,我建议你也别去打他们的主意了。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手下的那些兄弟不愁吃,不愁穿,挣的钱也不少,日子都过的不错。何苦非要弄得剑拔弩张的虽然知道没效果,但我还是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对他进行说教的。

得、得、得哥,你赶紧别说了这些话我听着头疼严光一方面赶紧制止了我的语言轰炸,一方面也立刻开始了转移话题那个什么什么专栏,难道要你自己扛着相机去拍照片我记得你在你们编辑部不是啥都不干,混日子的么怎么现在要开始负责这些具体的工作了听到严光问起这个,我便把松前制药赞助专栏的事情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对方一期专栏给了五万的赞助费,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了。所以我这也就只能勉为其难,自己上阵了。

刚说完,便看见杨孟君一脸不甘心的表情走进了房间。看见我后,摇头说道。

平哥,我办事不利了跟踪你的那些家伙,没能把他们抓住了他们和舞厅那边的几个兄弟干了一架,看见我们这边大队人马赶过去后,立马转身出去上车就跑了。啥跟踪还和舞厅那边干了一架这咋、咋回事啊听到杨孟君的话,严光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瞪大眼睛就叫嚷了起来

我见状连忙把严光按回了沙发上,跟着把我坐出租车然后被人跟踪的事情又给他说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严光当即就火了哪里来的王八蛋敢在老子的地头那么嚣张还敢跟踪大哥你大杨,立刻让兄弟们都出去给我查,查出来是谁我他妈的灭了他丫的看见杨孟君转身就要去传达严光的命令。我连忙起身又把杨孟君扯了回来。跑了就算了,他们的目标是我,我现在不是没事么你们这一大帮子人冲出去,肯定搞的城里鸡飞狗跳到时候惹来的麻烦肯定大了。平哥,我知道你担心给光哥惹来麻烦可那帮家伙能跟踪你一次,就能跟踪你第二次。你还能次次都顺利摆脱他们的跟踪了让兄弟们去查,至少弄清楚什么人在打你的主意。这样,我们才能明白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了出乎我意料的是,被我拽住的扬孟君这次居然没有和往常一样,和我一同劝阻严光,反倒支持起了严光的意见

不过再一思考,扬孟君此刻说的在理。报复之类的倒还在其次了,关键是要弄清楚什么人在跟踪我了。否则两眼一抹黑,被人阴了都弄不清楚什么状况了。

意识到了这点,我松开了杨孟君的手,这家伙便又出门,忙着安排人手打听消息去了。

见到杨孟君离开。严光颇为认真的询问其了我这段时间的情况。哥,你想想最近有没招惹过谁啊除了上次你在宾馆揍的那个家伙之外上次你住院,我安排的那两个兄弟就回来说有个女的在跟踪你了。现在又有人跟踪。你要是还在干记者的行当,被人跟踪我还不奇怪,毕竟得罪人多啊。可你现在就一编辑部的破编辑,而且基本就是在混饭吃而已。咋还一直有人瞅着你不放啊严光问的认真我却只能苦着脸无言以对经过了溶洞事件之后,王烈那帮人应该是不会再暗中跟踪我什么了毕竟,我的情况他们现在一清二楚,反倒是我想找他们了解多我所不了解的那些奇闻怪事了。但要不是王烈的话,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对我感兴趣了。要说,便只有次在医院出现的那个神秘女性了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和王烈一样,对我使用了幸存者的称呼一开始我曾经以为那个女人没准是王烈的伙伴。但现在再仔细分析一下,我认为那个女人只怕和王烈那些人不是一个路数了。

王烈之前已经主动坦白了他跟踪监视我的一系列想法和过程。要是那个女人和他是一块的,他完全没必要对我隐瞒那个女人的存在了。而王烈和我在交流的过程中却始终没有提到过他还安排了其他人监视跟踪我的话语。这说明恐怕连他都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神秘的女性存在了

想到这里,我感觉我的脑袋越来越混乱了。严光注意到我脸色不对,又想起我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头疼还有昏倒的事情。担心我再想下去又会出现此类的状况,既然杨孟君已经安排人出去探听消息了,连忙又决定说点其他的东西来转移话题。

他看见我靠在墙壁边的摄影三角架,走过去拿了起来。装模作样的鉴定着,顺便就把话题转到了我如今面临的工作上来了。

哥,你既然决定承担了那个什么专栏的责任编辑工作。干脆自己买个好点的相机算了。从你们编辑部借用,长久以往也不是个事啊此刻的我思维有些混乱,非常容易的便被严光的话语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方面。预定的专栏期数也就一年六期而已。现在专业的摄影设备不便宜既然编辑里有现成的能借用,我犯不着花那个冤枉钱了。那这期专栏你打算搞什么内容啊杂志出版了,我让兄弟们都去买本瞅瞅,你还别说,我下面有几个兄弟姐妹可是每期都买了你们杂志的。只不过过去在里头压根就看不见你的名字出现在编辑人员的名单当中。

我说我大哥在杂志编辑部里上班,他们从来都不信的。严光一边摆弄着三脚架,一边随意的询问着。

这期内容已经定了,我打算去凤凰后山的古代矿井里面逛逛,拍些探索坑道之类的照片了那些废弃了的锡矿坑道我们小时候不都去那里面钻过么有啥可拍的诶,我想起来了,听说前段时间地震,震出了好些条过去没人去过的新坑道。哥,你这次不会是想钻到那些没人走过的坑道里去晃一圈吧

严光脑子不笨,跟着便想到了。

你猜的没错了原先后山的那些坑道,本地人闭着眼睛都走遍了要进去探索,还就是那些过去没人走过的那些坑道了。听说前两个月有个学生在里面迷了路,最后死在里头了。想必进去后,还是多少有些危险性的。所以我特意买了一些探险设备,以防万一了。打算啥时候过去我最近也没啥事,到时候开车陪你一块去算了。周静宜提出要和我一同下坑道,我立刻否决了她的要求,而此刻严光说出了相同的想法,我却没有拒绝。事实上我对于进入坑道内探索拍摄并不是太上心。购买照明和氧气设备这些也只是出于一种谨慎的考虑而已。严光和周静宜不同,十多年的江湖生涯使其保持了良好的体能和身体素质。带着周静宜是包袱,而带严光则算是助手了。所以当严光提出陪着我一块前往坑道后,我没多想就同意了。在我看来,他平日在自己的地盘上除了偶尔在自己下属的各个营业场所巡查闲逛之外,就是和一帮小弟吃喝打牌玩女人了。还不如跟着我跑这么一趟,至少是干正经事同时也能帮我忙了。

见我答应了带他同去后,严光跟着便询问起我具体时间以及还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了。

具体时间明天再说吧。因为不知道那些新出现坑道里面的具体情况,所以多准备些东西还是有必要的。除了我今天买的照明和氧气瓶这些,估计还需要带上安全绳、小型铁锹之类东西了。对了,那种可以加装矿灯的矿工帽你知道哪里能买到么我抬着头思考着答复道。

这些啊都交给我处理就成了。我记得强子他老爹当了几十年的矿工,这些东西让他去弄肯定可以搞定。严光大剌剌的把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他此刻提到的强子名叫黄自强,是他团伙当中的一个小头目了。跟他混了快十年,算是其手下的骨干成员之一。同我也见过数次。

坐着又和严光聊了几句,当得知我还没吃饭,严光便扯着我在洗浴中心周边的餐馆里一同吃了晚餐。吃完了饭,也不让我走,而是直接在洗浴中心这边给我开了房间,还要安排妹子陪我睡觉。

陪睡觉我给回绝了。不过想着跟踪我的人很有可能还在染坊街附近徘徊,我要是选择回家过夜,没准出去的时候会再次被人盯上。而且洗浴中心的客房设备很齐全,基本等于四星级酒店的标准,所以我最终还是在严光的洗浴中心这里过了一夜。

早上起来,刚刚洗漱完毕,严光便带着黄自强敲开了我的房门。黄自强身上带了一捆安全绳,严光则和我一样弄了个旅行背包扛在了背后。见到我卫生间出来,得意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说道。安全帽、矿灯还有铁镐和铁锹都在里面。

咱们要不现在就出发过去看看我见到他将其余的物品都准备好了,思考了下,最终决定事情早做早了。便点了点头,和两人将摄影器材和另一旅行包一起带上,来到洗浴中心门口。想起上次和王烈进山搜索林美美时忘记带饮水,而这次进坑道拍照也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我吸取了教训,在上车前买了几瓶矿泉水塞进了背包当中。

上了车,严光开车,我则坐在后座,按照约定给周静宜发了一条短信。我现在出发前往坑道。发完了短信,我抬头一看,发觉黄自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跟严光讨论着进入坑道的事情。我楞了楞,开口问道。强子,怎么你也打算跟着我们一块进坑道里面去看看么黄自强用力点了点头。他从小在矿工家庭长大,虽然最终走了和严光一样的道路,但因为从小耳濡目染的原因,对于矿工这个行业以及本地这个古代锡矿了解的程度比我和严光要多的多了。此刻,他愿意陪我和严光去,我倒是求之不得了。

此时,周静宜的回复短信也到了。我看了一下,就回了两个字知道。看的出,这女人只怕还在对我拒绝带她下坑道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车辆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一行三人顺利的抵达了凤凰山后山的位置,乡镇公路只从凤凰山后山脚下经过,要上山就需要自行攀爬了。

严光将车靠路边停好后,我们三人清点了一下背包内的各种装备和物资,接着便离开了道路,沿着本地乡民用脚踩出的上山路线前进。走了几分钟,严光的手机响了起来。bz接电话,我和黄自强则在一旁休息等候。

从严光气急败坏的表情看,我意识到严光恐怕碰上了什么麻烦事。果然,几分钟后,严光挂掉了电话,跑到我面前解释了起来。大哥,看样子我是没办法陪你下坑道了。我下头一兄弟为了个女人,把别人砍伤了。刚刚被派出所那边给抓进去了。我现在得赶回去处理这个事情了。黄自强听到后,开口问道。是那个家伙那么混账啊他是严光这个团伙当中的骨干成员,拥有一定的资历和权利,所以即便在严光面前,说话也是颇为随意的。

还有谁,东伢子呗严光回应着。

黄自强应该是认识这个叫东伢子的人,而且恐怕还颇熟悉,听到严光说出名字,他撇了撇嘴,嘀咕道:那家伙还和清北路的那个婊子混在一块啊操,早跟他说过,那娘们儿人尽可夫,迟早爬到他脑袋上拉屎拉尿的。丫死活不听

这下好了吧进去了严光虽然很光火,但此刻却只能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了,不过他是咱们的兄弟。不管干了什么,怎么都得想办法先把人给保下来在说我回去找大杨商量处理这个事情。强子,现在只有你一个人陪着大哥下坑道了。我和黄自强对于严光的安排都表示了同意。严光随即将携带的背包交给了黄自强。

我回去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开车过来接你们。你们如果出来了,到刚才那地没看见我,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就算没处理完事情,也会安排其他兄弟开车过来接你们的。强子,大哥可就交给你了。你可是矿工世家出身,那坑道里面比大哥熟悉,啥事情多照应着给黄自强交代了一下后,严光便急匆匆的下山返回市区了。

见到严光离去,我和黄自强彼此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又拿起背包继续前进了。因为爬山无聊,我一边走,一边向黄自强询问起关于了那个东伢子的事情。

唉,说起来就让人火大我们染坊街这里,漂亮的妹妹有的是了。可那家伙,不知道是脑袋里少了跟弦还是怎么这了,就喜欢上了清北路那边按摩院的一个妹子。平哥,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自己也开了按摩院的,在这个圈里混的女人,有几个是正经的如果只是玩玩也就算了。偏偏东伢子还就迷上那女人了,想要娶回来当老婆那女人我见过,确实挺漂亮的,可我一看就知道那女人绝对不是安分的主。开房、打炮啥的没问题,要居家过日子,迟早得出事这个道理我和二爷还有其他兄弟都跟那家伙说过,可他就是不听他砍人,我估计肯定是见到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呵呵,话也不能这么说了我觉得东伢子不错,挺痴情的,至于砍人,是个男人就受不了那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么黄自强一边摇头,一边对我解释了他对东伢子那边发生状况的推测。而我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就这个事情随意的攀谈着。

爬到了后山大约百余十米左右的高度时,一小块相对平坦的山坡平地出现在了我俩的面前。古代坑道的其中一个入口便位于这块平地靠山的山壁位置。而在我的原定计划当中,便是打算就近从这个入口进入坑道的。

不过当我和黄自强到达的时候,我们看见这块平地竟然已经被他人所占据了。

十几个帐篷横七竖八的被人搭建在了平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宿营地。营地内此刻有不少的人员正在来回走动,甚至他们还搭建了野外炊事用的土灶。我看了看这个营地的规模,足够数十人野外露营之用了。

看到这个场面,我和黄自强感到了好奇。市里头的人跑到凤凰后山露营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在我俩的印象中,如果是要在后山野营的话,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里作为营地。因为这里距离公路很近,下了山,步行两、三公里之外就有乡镇。

完全没必要在这里住宿了。要真想过夜,那些驴友、背包客往往会选择山上远的那几个平缓的山坡地了。当然,这里也是游客露营的固定地点之一,以往在这里搭帐篷野营的游客,都是上午从城里出发,中午前抵达这里宿营,天黑前便收拾东西回城。而眼下出现的这个营地以及营地中的人,很显然至少是前一天便到达这里,并且在这里过了至少一夜的。要知道,他们的帐篷外,还明显拥有过夜后湿漉漉的露水痕迹

此时,一个本地乡民打扮的人挑着空担子从营地里出来。朝着我和黄自强这边的下山道路走来。黄自强见状,将这个人喊住,跑过去询问。乡民和黄自强说了几句之后,便挑着担子自行下山了,黄自强则跑到了我旁边,开口便告诉了我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平哥,这里的不是游客,而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考古队了什么

考古队这凤凰后山能有什么东西可挖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了。

谁知道了,不过刚才那个人就是山下焦平庄的,他是上山来给这个考古队送菜的。黄自强摊了摊手。

我看着营地中往来的人员。想了一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眼前的这支考古队很可能和我的目的一样,都是冲着因为地震新近暴露出来的那些古代坑道来的。

明白了这点,我也就不在乎了。他们发掘他们的古迹,我进坑道拍照搜集素材,各不相干了。所以我和黄自强商量了一下,为了节省时间,还是就从这个入口进入坑道了。

不过当我和黄自强穿过营地,来到这个坑道入口的时候。入口处的一名考古队成员将我和黄自强拦了下来。

你们是探险爱好者吧抱歉啊现在坑道里面禁止进入了。你们不知道政府公告么考古队成员在语言方面倒是很客气。

我皱了皱眉。你说的是北城区的通告么通告只是提醒进入有危险,而不是禁止进入吧该工作人员听我说完,依旧保持着笑容道。那是前两个月的通告了,现在新的通告已经完全禁止游人进入了。我楞了楞。有这回事要知道我昨天才见过胥悦,并且是从她哪里得知了北城区政府通告的内容的。而且当时和她一块的那个张助理可是街道办事处里的政府公务人员。要是北城区政府发布了新的通告确实禁止游人进入的话,那个张助理昨天肯定应该会对参加户外活动的全体成员告之的。政府的通告是行政规章,从某种意义上讲,相当于法律。而昨天张助理却是以团队纪律的形式要求团员们不要进入坑道的。假如北城区真的改了通告内容,那张助理完全可以政府通告的形式对团员们的行为加以约束,而不是临时的团队纪律了

不知道这个通告是什么时候出的你这里有么我能不能看一看我忽然产生了一丝怀疑,同时对对方提出了想要查看通告的要求。

这个工作人员听到我要查看通告,一下楞住了。同时脸色也发生了变化。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这、这是前两天才出的。不信的话,北城区政府网上你们可以自己去查了呵呵。听到他如此解释。我的怀疑越发严重了。

凤凰后山这里别说网络了,电话信号都很差。要真照他说的去做,我和黄自强就必须下山前往最近乡镇内的网吧里才可查询了。对方此刻的态度,明显就是想暂时把我和黄自强从这里支开而已。

我正想继续和眼前的工作人员交涉时,黄自强忽然伸手捏了捏我的手背。我立刻意识到这是黄自强给我的一个暗示。明白了这点后,我便放弃了和眼前这个人的交谈,随即转身和黄自强离开了入口和营地。

朝山下走了一段路后,黄自强才忽然开口道。平哥,这些人恐怕有问题

你不知道,你刚才和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脸色不善的盯着我们呢。而且其中有好几个家伙,我感觉根本就不是什么考古队员了,反倒是很像矿工或者盗墓的。我听到黄自强这样说,大吃一惊。你怎么判断出来的黄自强拉着我,走上了从另一个方向朝山上绕行的小路后说道。我爸虽然只有中专文凭,可却是正儿八经学勘探和地质出身的。他的那些同学还有朋友当中,也有后来转行干考古这行的。所以虽然我家是矿工世家,但我爸其实对考古、挖掘这些也多少懂一些了。你刚才只顾着和那个人说话,没看见那些人在营地里都准备了些什么。我却看的一清二楚。帐篷里面居然有堆放的雷管和炸药

你见过考古的人带着雷管和炸药来考察文物古迹的么那些东西不是用来炸坑道,就是用来开盗洞的

纹面(21、22、23)

作者:漂泊旅人

2015年6月27日首发于

第二十一章

听到黄自强这样说,我低头思考了一下,跟着本能的说道。"不行,我们现在立刻下山,去镇上派出所报案""别啊"黄自强连忙出言阻止了我。

我惊讶的望着他,不明白他此刻的用意所在。黄自强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平哥,凭我的经验,这些人可不是我们招惹的起的,我估计你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那边恐怕也奈何不了他们的。他们的帐篷里面,除了雷管和炸药之外,我还看见了有子弹箱他们很可能是带了枪的"听到黄自强如此说,我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从黄自强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个所谓的考古队显然是假冒的。但要是对方还携带有枪支的话,那真的就像黄自强所说的一样,恐怕不是我们两个人或者一个小小的乡镇派出所所能对付的了了的从营地的规模看,对方整个团伙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人。而且携带有武器,如此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在这边安营扎寨。要么他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亡命悍匪,要么就一定有来历和后台背景。而且这后一种的可能性极大,要知道山下有好几个村庄,上千的村民,人多嘴杂,他们驻扎在这里的情况肯定是无法保密的。而且从他们直接从村民手中购买蔬菜这点来看,他们的行为几乎就是公开的了。亡命悍匪恐怕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大张旗鼓的行事了。

我思考的时候,黄自强又开口说话了。"平哥啊我们来这里是拍照、采集、采集那个什么专栏素材的。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了。没必要去管那些闲事。这后山里头矿道入口好几个呢。咱们再找一个进去就行了,抓紧时间,拍完了照咱们就撤退管他们在这里搞什么飞机啊何况刚才那个人虽然明显是在说谎,但我看他们的目的也是不想生事了。只要我们不妨碍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我转念想了想觉得黄自强说的在理,便点了点头。如此,我和黄自强便沿着现在选择的这条山路继续前行。我们两个都清楚,沿着这条路上山,还有另外几个坑道入口了。

路上,黄自强边走边跟我聊起了他早年的一些经历。

"平哥,不瞒你说了。我认识二爷前,在河南跟过另一个大哥了。那个大哥其实就是捣腾文物、古董这些的。所以我和盗墓的那些,多少也接触过了。那帮人在我看来,他妈的才是这世上最狠的一帮家伙。要没什么事,最好别招惹这些人了""最狠的难道你觉得他们比毒贩的那些还疯"我回答着,觉得黄自强说的有些夸张了。

"平哥,你是不知道道上混的靠什么靠的就是胆子大而要说胆子,盗墓的这些胆子哪才是最大的。平常人见着了死人、骷髅这些,估计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这些人成天接触那些玩意,跟玩似得。而且这些家伙,估计因为死人见的多了,压根就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我跟河南那个大哥跑过两次生意,结果两次都碰上他们自己人黑吃黑我记得在安阳那次,我和大哥跑到现场收货。他们四个人,三个人在上头接,一个人在地下掏。你猜我见着了什么东西掏完了,上面那三个觉得多一个人分钱不划算,直接把绳子给切断,洞给堵了。让下面那个家伙在里面自生自灭我见到了,吓得尿裤子。结果你猜我那个河南大哥怎么说的他居然夸那三个家伙聪明,连埋人的坑都省的挖了说实在的,就是因为那个事,我算看清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了我要一直跟着他,什么时候被他卖了都不知道。所以我才跑回了老家,过来跟了二爷"黄自强一边走,一边说着。我听的是毛骨悚然、冷汗直冒不过嘴上却依旧装着轻松的说道。"真有你说的那么恐怖么现在网上盗墓的小说很流行,从书上看好像挺有趣的啊什么摸金校尉、土夫子啥的""切,书上说的你也信都扯鸡巴蛋的玩意儿平哥,不瞒你说,我在道上也混了十来年了,干啥的人没接触过要说最狠、最干的出来的,恐怕就是盗墓的那帮家伙了二爷够狠了吧可在我看来,他要和我最早跟的那个河南大哥比,他压根就是一大善人自家兄弟出了什么事,他准出头罩着,讲义气那河南大哥,我估计别说兄弟了,为了钱,他自己老婆儿子他都能卖他妈的没人性的家伙而我见过的那些干盗墓的,和他都是一个德行这点上,连走货的那些恐怕都比不了。就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疯子"说着说着,我和黄自强绕过了一个山脊,在山脊的凹入位置,一个相对隐蔽和低矮的矿洞入口出现在了眼前。见到这个入口周围没有任何人员把守。我和黄自强相视一笑。

我们是本地土著,对于后山这边的坑道入口分布可谓了如指掌。而那边的外来者显然对于后山的情况不甚了解。发现了山腰下方的那最大的第一个入口便没有再考虑去寻找其他的入口了。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黄自强和我迅速钻进了这个坑道入口。实际上,在我们来这边的半路上还有一个坑道入口的。不过那个入口相对比较明显,且入口处没有植被遮掩。所以在经过那里时,我和黄自强几乎不约而同的忽略了其的存在。

进入坑道十几米后,光线明显的黯淡了起来。我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提矿灯。又走了十几米后,便看见了坑道的尽头。过去塌方下来的土方从这里将里面的坑道同外面的这一节入口彻底的阻断了。实际上过去凤凰后山遗留下来的坑道入口都是这个样子。谁都知道在土方后面还有延伸进去的坑道,但因为不清楚土方究竟有多厚,多长的距离,加之原本就是废弃了的矿区,所以多年来也没人试图挖通已经被土方隔断了内部通道。

见到这个坑道里面似乎并没有变化,黄自强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平哥,看来这个入口不行了。我们再换个入口看看吧。"我点了点头,便打算和他出去再找其他入口看看,不过转身前,我无意识的用矿灯的光柱沿着尽头的坑道边缘绕着照了一圈,没想到,这一照之下,却发现了在塌方处的左上角落居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洞口

看见这个洞口,我连忙喊住了黄自强。"等等,强子,这上面好像有个洞,你帮我拿下灯,我爬上去看看我记得小时候来这里的时候,这土方都压的死死的。从来没见过有洞啊"听到我这样说,原本已经转身了的强子连忙转了回来,也没接我的灯,而是直接顺着我光线照亮的位置,主动攀爬上去查看起了那个小洞。

"能感觉到风这洞是通的洞口周围的土很松应该不是人为挖掘出来的。绝对是因为上次地震的原因,土方崩落自然暴露出来的了"黄自强查看过后,颇有些惊喜的说道。

听到他如此说,我也略微兴奋了起来。要知道从这个入口到下一个入口还有接近一公里多的距离,而且路不好走。人都是懒惰的,要是能从这里便进入这个古代坑道的内部,我和黄自强自然是不想多走路的了。"这洞有多长,能从这里过去么"我连忙开口问道。

强子把一只手探了进去摸索着,很快便开心的笑了起来。"里面是空的,土层就半米左右吧把这洞挖大点,绝对能钻进去"说完,强子把探出的身子缩了回来。手脚麻利的从背包里拿出了单手镐,沿着小洞四周刨挖起来。

我见状,把矿灯位置对好,朝地下一放,拿着铁锹过来帮忙。正如强子所判断的一样。因为三个月前的那次地震,这里阻塞了坑道的土方被彻底震松了。原本只有五、六寸见方的小洞,我和强子只花了十几分钟,便把这个洞口扩大了数倍。强子拿着铁镐,侧过身子尝试了一下,结果顺利的钻了进去。进去后的强子在里面说道。"平哥,收拾下东西,先把背包这些塞过来了。"我按照他的指示,把东西递了进去,然后提着矿灯和强子一样,侧着身子顺利的挤了进来。

"平哥,帮我照一下。"得到了我手中矿灯照明的强子打开了随身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了两顶矿工帽,麻利的给矿工帽上加装了矿灯后,递给了我一顶。我们两人带上了帽子,打开了帽子上的矿灯,彼此看了看对方。

"这个入口我小时候经常和朋友进来玩呢从来都不知道这里的土层那么薄早知道的话,我或许早就带着工具挖进来瞅瞅了"强子笑嘻嘻的说道。

"我不是一样,虽然没你来的多,但至少来过两次。至于挖洞那时候要谁来挖,肯定被人笑话是傻瓜吧"见到强子开心,我也笑呵呵的迎合着他。

想着如此顺利便进入到了长久以来无人踏足的这个古代坑道的内部。我和强子都有些兴奋。想着事不宜迟,便立刻整理了一下装备,朝着坑道的深处进发,因为嫌扛着麻烦,我把三脚架分拆了也塞进了背包之内。

刚开始的一小段,坑道内的空气同外面的没有太大差异,不过越深入,空气中便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臭味,氧气含量也明显稀薄起来。我停下来从背包里取出了两个小氧气瓶,递给了强子一个。强子对于矿洞、坑道这些了解的比我多。接过氧气瓶后建议道。"不用一直吸,拿在手上,隔一会吸一口就可以了。"我点头示意知道了,同时随意的扭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结果意外的看见了坑道边壁下方的一块石头隐约发出黯淡的光辉。

"强子,这边,你看"我连忙指着那块石头说道。强子拿着铁镐,弯下腰,小心的将这块半个鸡蛋大小的半透明石块从墙壁中挖了出来,观察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是萤石看来我爸说的没错了。"我凑到强子身边,借着头顶的灯光欣赏着这块极为漂亮的石快,同时问道。"你爸说什么了""他曾经告诉过我,说凤凰山这座锡矿除了锡之外,还有其他的伴生矿了这其中就有萤石现在能挖到这一块,说明我爸没说错了而且我爸还告诉我,除了萤石之外,这矿里还有其他宝贝"强子此刻血液中流淌的矿工之血似乎觉醒了,他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手中的这块意外发现的萤石原矿,一边向我解释着。

"宝贝据我所知,萤石的价格并不贵吧。"我虽然不是矿工,但强在知识面比较广,萤石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宝石。除了外观好看外,起主要的用途多在工业方面。而且因为储量并不小,价格同一般矿石没有太大区别。

"嘿嘿,我说的宝贝当然不是指萤石了。而是银矿这里的锡矿石除了能提炼出锡之外,全部都含有少量的银。不过古代那时候,因为提炼工艺的限制,矿石里的银几乎无法利用,在提炼锡锭的时候都浪费掉了。但是一直以来,在本地矿工这个行当里都有人怀疑凤凰后山这块除了锡矿之外,很可能还存在着一个尚未被人发现的银矿脉。据说古时候这里的矿工经常能在开掘锡矿的过程中挖出含量极高的天然银块。加之挖掘出来锡矿石本身也都多多少少含有一点银矿在内,所以这种说法到现在都还在我们这些矿工家庭当中流传着呢"说着话的时候,强子神情专注,此刻的他那里还像一个混社会的小混混倒像极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矿工。

我趁这强子不注意,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了相机。镜头对准了强子后,忽然喊道。"看这里来、笑一个"强子此刻正沉浸在某种喜悦当中,几乎下意识的就完全的配合起了我的要求。

"啪",闪光灯闪过后,强子蹲在地上,手拿萤石,扭头微笑的画面定格在了我的相机之内。反应过来的强子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我。我嘿嘿的笑了起来,同时解释了我的行为。

"不好意思了正好你在,就拿你当拍摄目标了我们进来的目的是探险同时采集户外运动专栏的影像素材的我一个人来的话,估计只能拍坑道,现在你在这,正好给我当模特了。刚才这照片绝对棒户外运动的爱好者,在古代的废弃坑道内探险时的意外发现你小子的形象就等着上我们杂志专栏吧,到时候没准那个姑娘因为这就看上你了也说不定哦"强子一听,先是一楞,片刻之后脸居然红了"平哥,你别拿我开心好不"我伸手拍了拍强子的肩膀道。"没拿你开心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这个啊接下来你还得继续给我当模特。就算帮你平哥我一个忙了"意识到此刻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强子也就只能半推半就的在我的要求下,配合着我,做出了诸如挖掘、探索、寻觅之类的种种姿势和动作以满足我的拍照需求了。

拍了十几张照片之后,我和强子继续前进,一路上,我又接连拍摄到了古代坑道内依旧残存的坑道支架,以及估计是古代旷工遗留下的生活器皿残留的陶瓷碎片等等不一会,一个坑道内的岔道口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站在十字路口前,强子在我们过来的坑道墙壁上做着标记的记号。我则站在三叉路口处左右观望,嘴里嘀咕着:"向左还是向右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做好标记的强子听到了,呵呵的笑了起来。或者因为之前的行程相当的顺利,此时他也多少产生了一些探险、猎奇的愉快心境。"向左怎么样我感觉右边那条路有些上坡,估计是通往另一个入口的出路了。左边这条是下坡路,应该是通往深处的矿洞了。"我看了看两条路,觉得强子的判断是正确,。便和强子沿着左边的通道向下前进。走着走着,沿途的岔路也越来越多起来。不过其中相当多的岔路并不深,往往都是通往某个矿点的通路。强子一路标记。而我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一路绘制起了我们行进的路线。画着画着,我发现我和强子似乎正沿着一条螺旋形路线向下方的矿坑深处延伸。而且坑道内岩石裸露部分的周围还分布这许多椭圆形的石坑。

强子对于凤凰山矿洞螺旋形向下的分布方式颇为诧异。他解释说,这种形制的古代矿道在我国似乎颇为少见。而那些椭圆形的石坑他倒认为十分常见了。

"这些石坑是烧爆采掘法留下的痕迹了"强子进一步解释道:"古代和现在不一样了,没有合金类的金属工具不要说钻头这些了,光靠铁质甚至是青铜工具很难把矿石从从这些岩石上剥下来的。所以很多时候会采用热胀冷缩的原理来采集矿石。先用火烧这些岩石,然后把冷水泼上去,让岩石快速冷却。造成岩石龟裂之后,再用工具剥离矿石。你看上面的那个方形的洞口,应该就是为了排放燃烧后的浓烟而特别开凿的烟道了。""原来如此,当初李冰父子开凿都江堰的宝瓶口还有汉尼拔通过阿尔卑斯山的时候也都使用过这个方法了古代人真是聪明啊"听了强子的讲解,我一边望了望位于坑道上方的那个两尺左右见方的长方形烟道进口赞叹着。同时也不禁对古代劳动者的智慧产生了由衷的敬佩。

我因此连忙又拿出相机,将这些古代劳动者遗留下的工作痕迹也都拍摄了下来。拍完了,我拿出矿泉水和强子坐下休息,商量着是否还要继续前进的问题。

"我们走了有快一公里了吧"我拿着笔记本,估算着我们在坑道内前进的距离。

"差不多,不过从深度来看,这里到我们进入的入口的垂直高度可能只有十多米了"强子一边喝水,一边随意的四处观察着周围的坑道。

"照片也拍了几十张了,选个几张有代表性的做专栏照片应该差不多了。怎么样,咱们还要不要继续向下"我询问着强子。在这里,他比我懂行。所以我决定以他的意见作为接下来行动的主要参考了。

强子摊了摊手。"我们下来无非是给你的杂志专栏拍照片的,如果你觉得现在照片够了的话,我觉得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原路返回了。听我爸和那些老旷工说,古代传说这个矿洞最深处和最上方入口处的垂直距离超过了百米,里面是很深的。真要走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底啊。现在出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到附近镇上吃午饭走了这么远,我真有些饿了呢。""那成,现在我们就向后转,打道回府,出去了给阿光电话,叫他派人开车过来接我们去镇上吃饭了你不说还没什么,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饿了呢呵呵"我的笑声未落。一阵急促而沉闷的声响在我和强子的耳边骤然响起

"嗒、嗒、嗒"我和强子瞬间都从对方的眼睛看见了震惊和恐惧的神情。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分明是中等口径的自动步枪连续发射时才会产生的声响。强子虽然没有当过兵,但严光的团伙也是暗中拥有枪支的。严光曾经将团伙中的骨干成员带到云霄山的山区内练习过射击。所以强子也是摸过抢,而且能辨认出枪声的人。

就在我俩惊疑不定的时候,又一阵杂乱和连续的枪声传入了我们的耳中。而这第二次传来的声响中,竟然还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强子猛的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听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应该是刚才阻止我们进入坑道的那些人了"我立刻示意强子把东西物品装进旅行包后背到了身上。"不能让他们撞上我们,赶紧走"说完,我和强子立刻起身,沿着之前过来的路线往回跑。跑了方才十几米,猛的听到一声沉闷而且巨大的声响,跟着,整个坑道内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受到震荡的坑道顶部,大块大块的泥土、石块砸落了下来

强子和我顾不的落下的石块和泥土,只好不顾一切的朝着入口的原路狂奔。一边跑,强子一边叫骂着"我操,那帮家伙真的在下面炸东西他们是雏儿么这里头可是矿坑之前的地震已经让这里的地层不稳定了,这再一炸,铁定有地方要塌方啊他们不怕把自己给埋了么""你都说了他们是疯子了,疯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啊"我也忍不住叫了起来,这种时候我感觉嗓子里吼两声,能让自己恐惧和紧张的心情稍稍发泄出来一点了。

总算我和强子准备的比较充分,脑袋上戴了矿工帽。跌落下来的东西不断的砸落在我们的身上,砸的我们生疼,但关键部位的脑袋却得到了充分的保护。

强子总算是矿工家族出身,对于在坑道之内辨认道路和他自己之前在各个路口做的标记显得轻车熟路。在他的带领下,每个岔路他都能快速的找到我们进入的准确路线。就这样,我俩一口气极速奔跑了好几百米的距离,顺利的经过了七、八个岔路口后,终于跑到了之前经过的一处较为宽阔的坑道之内。这里似乎受爆炸的影响较小,坑顶没有泥土和石块砸落下来了。

短时间的极速奔跑让我和强子累的气喘吁吁。见到此处相对安全了一些,而且应该距离那些开枪和爆破的家伙们有着足够远的距离后,我和强子一起停了下来,靠在坑道的墙壁边喘气。

"再过两个岔路吧我记得的,就应该到第一个三岔道口了。不过我担心刚才的爆炸可能会造成我们之前进来的那个洞口塌陷呢"强子此刻凭借着记忆力规划着返程的路线。

我弯腰单手撑着膝盖,一边将塞在衣服口袋里的氧气瓶拿出来吸了一口道。"哪里土都被震松了,就算再堵上,我们大不了再多费点力气挖出去就行了。"就在此时,距离我们数米远的一条坑道内穿出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的没错了不过要是我们不打算让你们出去呢"我和强子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坑道内一下拥出了十几个人影。为首的人大踏步的走到了我和强子的面前,军用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了我俩

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手上有枪。我和强子都不是傻瓜。几乎同时摊开了双手示意我们手中没有武器,对他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来人对于我俩此刻的举动颇为满意,手臂弯曲,枪口朝上。带着得意的语调说道:"不错,你们两个很识相"通过头顶矿灯的照射,我和强子也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来人一脸络腮胡子,两只眼睛颇大,而且圆。让人一看就会联想起匪徒或者强盗的形象。体格健壮,上身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衣,上面的扣子没扣,露出了黑黝黝的胸毛,同时也能见到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小拇指粗细的金色项链。

跟在他身后的人群迅速的将我和强子围在了中间。这些人手中几乎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枪支。只要我和强子稍稍流露出一点反抗或者逃走的意思,估计瞬间就会被他们乱枪打成筛子。

络腮胡觉得现场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后,悠闲的走到了我的身边,示意我和强子放下手,把背包取下来放到地上。然后查看起了我们背包内的物品。一边查看,一边开口问道。"你们是本地人进来做什么呢""我们是本地人,只是因为好奇进来看看了。我们听说因为之前地震,这里头露出了新的坑道,所以想着进来探险了。"我此刻出言解释,而且为了不造成对方的误会,我基本是实话实说了。

络腮胡从背包里找到了我们一路上搜集的各种矿石、数码相机和笔记本。打开相机查看了我之前拍摄的照片后点了点头,将东西塞回了背包内后递回到了我的手中。同时挥了挥手,周围的人见到了,方才将对准我们的枪口放了下来。

"你们怎么进来的我们应该安排了人员在入口哪里看守啊"络腮胡从我们携带的物品当中判断我们确实没有携带武器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后,望着我询问起来。

"这坑道入口很多的。我们是从另一个入口进来的怎么,你们连这都不知道么"听了我的话,络腮胡居然咧开嘴露出了笑容。"你说对了,我们确实不知道。"说完看了我和强子片刻后,忽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开口说道。"朋友,想不想赚点钱花花呢"我和强子听了这话,彼此对视了一眼。强子忽然主动开口了。"你想让我们帮你滚盘子"听到强子说话,络腮胡眼睛一亮。"合吾,我眼拙,这位兄弟没看出来啊那条线上的""跟过开封的吴彬。"强子回答道。

"吴彬哥没省过"络腮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听到强子说出的名字,围住我们的人中有一个快步走到了络腮胡的身边,凑到络腮胡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声,络腮胡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样子。

"切,原来是河南那帮转道的。"络腮胡语气当中固然是不屑一顾。但看强子的表情却显得略微亲切了一些。

此刻我意识到,强子应该正在用某种黑话同络腮胡等人交流,而对方意识到强子和他们算"同道中人"后,终于对我们两人释放出了某种善意。

第二十二章

就在他和强子想要进一步的进行交流时,坑道下方忽然又传来了某种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某种野兽的叫声,而且颇为尖利。听到这个声音,络腮胡和现场的众人几乎都变了脸色。他立刻扭头对过来给他耳语的那名同伙问道。"岑老六那边没联系上么"同伙摇了摇头,回复着。"没有了。最后一次联系是半个小时前了。"络腮胡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扭头看了看我和强子。"两位朋友,不好意思,虽然我知道你们和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厉害冲突,而且你们也急着离开这里。要是以往,我肯定就放你们走了。不过现在我们碰到一点小麻烦。你们是本地人,对这里比我们熟。而且你们大概也猜到了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能请你们暂时委屈一下,跟着我们走了。"强子听到络腮胡如此说,有些着急了。"大哥,道路朝天,彼此各边。我们两个只是碰巧撞见,规矩我懂。你们的活计我和我兄弟绝对不会出去露任何口风的,要露了,我们在道上也没法混了。但是,你现在把我们扣在这里怕是不合江湖道义吧"络腮胡听到强子如此说,脸上陡然间便变了颜色。我意识到眼前的这些人和强子以往接触过的那些江湖中人必然不同,从他们强大的武装便可以看出这点。现在这世道,就算是有枪的黑道团伙,恐怕也不会如眼前这些人一般嚣张,各种轻重自动武器肆无忌惮的直接装备在身。这证明这些人比起普通的黑道团伙而言加的有恃无恐。这样的人,一般的江湖规矩,人家恐怕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强子想着利用自己的黑道经验和对方讨价还价,没准会真的引起了对方的凶念。

想到这里,我赶紧站到了强子身前,向着络腮胡赔笑道。"这位大哥,你说的没错。安全起见,我和我兄弟跟着你们就是了。"说完,我转身向强子试了一个眼色。强子本来就是聪明人,此刻也意识到我们两个现在根本就没有和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刚才说的话显然孟浪了。此刻见我出来说话,也就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言语了。

见到我比强子识趣。络腮胡干笑了两声。挥手示意我们两人走路,如此一来,我和强子便被他们裹挟着走进了他们刚刚出现的坑道当中,距离我们进入的入口反倒越来越远了。

我走在络腮胡的侧面,注意到络腮胡此刻的表情阴晴不定。看来他们进行的事情必然不顺,之前他们的对话当中我意识到,眼前的这些人只是他们团伙当中的一部分,除他们之外,至少还有他们提到的那个"岑老六"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岑老大那边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已经半个小时没有联系上了。我担心络腮胡对我和强子忽然起了杀意,便决定和他说话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这位大哥,问你个事成么"络腮胡意识到我在向他询问,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事说""你刚才好像问我和我兄弟想不想挣钱"听到我问的是这个,络腮胡的脸上果然露出了略微轻松的表情。"没错。""我现在想问的就是,我和我兄弟要怎么做才能挣到钱了虽然我们只是进来玩玩的,但要是顺道能捞点外快,我和我兄弟都不会拒绝的"我很清楚,眼前的情况下,要想确实保命,最现实的方法便是让络腮胡觉得我和强子有可利用的价值。这样的话,络腮胡才不会轻易的考虑对我和强子下手。

听我这样说,络腮胡点了点头。"想赚钱就好。虽然是萍水相逢,不过碰到我们也算你和你兄弟运气来了我们在这里做的,估计你们也能猜到。你们两个只要听话,出了力。自然会有你们的好处的。"说完,络腮胡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加快了脚步,带着我和强子以及其他人在坑道内行进。

走了十多分钟,我和强子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颇为宽阔的坑洞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很明显,此刻我们来到的这个坑洞是古代矿道的中心位置,人工挖掘出的数十平米的空间以及四周环绕的七八个坑道洞口都说明了这里应该是这个古代矿洞中的道路运转中心。络腮胡等人在这一空间内不仅搭建了三、四个供人休息的帐篷和设置了照明设备外,竟然还架设摆放了一台简易的无线电通信设施。

在设施旁留守的人员见到络腮胡带人返回,连忙走过来向络腮胡汇报情况。"贺老大,岑老大那边现在还是没有回话。""知道了。"络腮胡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我和强子,指了指其中一个帐篷道。"你们两个,去哪个帐篷里休息一下。最好别打什么其他的念头,。豹子,你盯着他们。"之前那个在络腮胡子旁说悄悄话的人答应着,向我和强子歪了歪脑袋。我和强子会意,老老实实的钻进了络腮胡指定的帐篷当中。名叫豹子的家伙抱着手里的半自动步枪跟了进来,然后就坐在了门口守着我们两人。

见到我和强子都很配合的坐着休息。豹子便朝着强子问道。"你跟过吴彬我和他打过交道,他身边的人我基本都见过,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你了"强子笑了笑。"我跟他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离开他差不多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他基本在安阳周围混了。"豹子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家伙几年前确实只在安阳那边转道。不过现在这家伙发了,线也踩的广了。洛阳、开封这些地方也开始跑了。不过你怎么就没跟他了呢出了什么事么"强子苦笑道。"彬哥太精了,我怕一直跟着他迟早被他给卖了。"豹子听了,嘿嘿一笑。"这倒也是,那家伙够狠、够油我当初接他的活路,心眼都得多长几个。那家伙坑自己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抽身早,算你聪明了。"几句话聊下来,这个叫豹子的人便和强子与我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感觉此人比较耿直,我和强子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试探性的问起了他们的来历以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还能来干嘛掏货呗"豹子可能觉得强子算"同行",所以也就少了许多防范的心理。

"掏货这么多人、还有这阵仗得花多少钱啊这凤凰山坑道,就是一矿洞,而且早就废矿了。我们两个就是本地人,从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可掏的"强子皱着眉头说道。

"这你就甭问我了。说实话,我就是被拉来打工的。贺老大开了价,掏不掏的到,走这一趟,每人至少两万辛苦费。要是真掏着了,货价的三成拿出来分。而且据我所知,贺老大也不是老板了,他还有岑老六那几个和我们一样,也是打工的。只不过他们几个负责召集人手然后具体办事就是了。"豹子一边检查着手中的武器,一边大咧咧的说道。

"我们刚才在下面的坑道好像听到了枪声,还有爆炸声。你知道怎么回事么"我开口询问起来。

豹子听到我问这个,脸色变的有些郑重了。"枪声和爆炸我们也听到了。要不然贺老大也不会带着我们出去查看了。一开始我们以为那些声音是你们两个弄出来的,不过你们两个根本就没带武器,现在想想应该是先下去的岑老六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了。""难道他们碰上了粽子"强子见到对方也不明就里,忍不住推测起来。

"粽子得了吧"豹子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这里的人干这行少的几年,长的有十几、二十年的。谁他妈真的见过粽子你见过"强子摇了摇头,豹子笑了。"这不结了。粽子那些玩意,都他妈的是胡扯。老子掏货掏了十来年了,摸的盘子也好几十个了,什么唐朝的、宋朝的、最远的摸过战国的。进去了,别说粽子了,多数连骨头都瞧不见一根。""那你们带那么多枪干嘛不是为了对付粽子"我连忙追问道。

"带枪那是应付条子了。平日里掏货,找对了地方,几个人钻个洞,进去拿了就走。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次是在坑道里找,和往日不同你们是本地人,该知道这坑道很大的,光要把这地方摸熟都得花上两三天的时间,而且人手还不能少了。这么一大群人进进出出的,被人发现是肯定的。虽然贺老大聪明,直接带我们冒充考古队过来。但谁知道会不会被人看穿啊。贺老大他们这次出了大血,自然是不想空手而归的。要真碰上了条子过来检查,他们打算来硬的。而且我听说,这次真正的大老板极有来头,就算我们真和条子驳了火,大老板估计都能摆平了。"豹子越说越得意,估计在他看来,这一次行动的规模也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语气当中也透出了一丝兴奋。

听到豹子这样说,我又问起了那个络腮胡也就是贺老大打算怎么处理我和强子的问题。

"这点你们放心了。"豹子自然明白我的担心,直接开口安慰起了我们。"我跟贺老大跟了几年了。之所以跟着他,就是因为他这个人仁义和其他干这行的老大不同,他从来不坑自家兄弟。做事也公道,所以才能找来这么多人替他卖命了。他扣下你们,我估计也就是担心你们走漏了风声而已,然后可能会让你们帮忙掏货。事情完了,应该会放你们走的。而且他说会给你们好处,那就一定会给。到时候你们也分了钱,那大家伙就都是兄弟了,他自然不会担心你们会乱说什么的。而且这事情完了,大伙也就算认识了,没准将来再有生意,你们也能跟着一块干了。"听到豹子这样说,我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意识到这个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贺老大并不像他的外表一般凶狠和残忍。正如豹子说的一样,这次要是我和强子帮着他们达成了目的,人身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但很可能会从此上了他们的贼船。这个贺老大颇为聪明,因为拿了他们的钱,便等同于分赃。这就是投名状,要他们被警察抓了,供出我和强子,我和强子也是赖不掉的,顶多罪名轻点,算胁从而已。可是一旦有了案底,这一辈子也就很难洗白了。贺老大这手,极为高明了。

就在此时,豹子的一个同伙把身子伸进了帐篷,冲着我和强子勾了勾手指头道。"你们两个,出来一下,贺老大有事情想问你们。"我和强子因此而钻出了帐篷,来到了贺老大的面前。贺老大也不卖关子,开口问道。"刚才我翻你包的时候,看见你弄了个笔记本画了这里的地图,现在你拿出来我看看。"我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还是按照对方要求来办,所以很快从背包中取了出来,递给了对方。贺老大接过笔记本,认真的查看起了我之前绘制的部分区域图。一边随口对我解释了他查看区域图的原因。"之前我们下去了一批人,他们原本就是去探路绘图的。不过现在看来,他们那边出了问题。所以,你这图暂时借我们用一下了嗯,这比例你当过兵这图画的不错啊"我耸了耸肩膀道。"在部队的时候,当过着弹点观测员,专门学过,当时习惯了,现在画这些图还保留着原来的习惯而已了。"贺老大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嘿嘿,看来我运气不错。居然捡到宝了。既然如此,这笔记本你还是拿着了,图也你继续画了。"说完,把笔记本递回了我的手中,然后拿了两瓶矿泉水给我和强子。接着说道:"你们两个是本地人,对这个矿比我们熟悉,虽然来之前我们也搜集过关于这个矿的情况,不过毕竟没有你们熟悉了。现在,我想从你们这里了解你们对这个矿所知道的一切。想赚钱的话,大家最好都合作一些了。"我和强子彼此对视了一眼,首先此刻小命攥在对方手里,配合是最好的出路,其次凤凰后山坑道的情况我们也没有保密的必要。因此,我和强子也就毫无保留的将我们所了解的的情况对贺老大进行了说明。

我们说的大部分东西贺老大想必是经过调查已经知道了的。所以听了我们的讲述后,他确认我们没有任何的隐瞒,唯一让他关心的,便是他所不知道的后山矿洞的其他几个入口而已。除了这,甚至连强子提到的关于后山有可能有尚未开采的银矿一事,他也并不如何在意。

等我们讲的差不多了。贺老大方才开口想我们说出了他的打算。

"你们估计也知道了,我们之前下去的那批人现在联系不上了。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着,所以我打算带队组织一批人再下去一趟。一方面是找人,另一方面也需要探路和绘图。因为不清楚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地图有没有画好。所以,你得跟着我一块走。"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我。说完,又看了看强子道。"至于你,要是担心你兄弟,不妨跟着我一块来。当然,你不需要画图,所以你要愿意留在这里等的话,也由着你了。"我听到贺老大如此说,心理盘算着,我和强子一起的话,出了什么问题,便是连窝端。要是他留在这里,我跟着贺老大,不管那边出问题,至少另一人还能留有机会跑出去给严光报信。所以我便打算让强子留下,但没想到我还没开口。强子便颇为坚决的回应贺老大说。"我当然跟我哥哥一起行动了。"听到强子如此说,我心里既感动,又遗憾因为我心理的盘算不能当着贺老大的面解释给强子听,因为说了,就是摆明了我不信任他。这必然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如此一来,我和强子便只有一同跟着贺老大行动了。

决定了之后,贺老大随即招呼了七、八个人带好了装备和通信设备后,便领着我和强子钻进了一个之前我和强子未曾走过的坑道当中并向着坑道下方的道路搜索而去。

每到一个岔路口,贺老大和他的手下也和强子一样,随时进行着标记。而我则无可奈何的进行着区域图的绘制。

向下行进了差不多又有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后,我忽然发现。这后山坑道向下延伸的坑道在我笔记本的绘图上竟然形成了双螺旋的分布。眼下贺老大带着我们走的这条路同样是螺旋形向下延伸,但却同我和强子之前走的那条道路并未有交叉和重叠的状况。

我在绘图的时候,贺老大也在一旁观看,因此,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贺老大也发现这其中奥妙。而他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怪异了起来。给我的感觉是既兴奋开心,又紧张畏惧。隐约中,我听见他喃喃自语道。"看来没错了,一定在这下面"又前进了百余米后,向下坑道的坡度陡然增加了许多。贺老大意识到了这点,立刻提醒队中的人员打起精神,同时将原本一个队列分成了前后两队。其中三人在前探索开道,而他本人则带着我和强子以及其余的人员走在后面,彼此之间距离拉开了十来米。一边走着,贺老大忽然小声向我询问道:"你看过伏羲女娲交尾图没"对于此时贺老大提到的"伏羲女娲交尾图绢画"我当然是看过的,因为这张图在互联网上便可以轻松的查到,这张著名的古代绢画是1965年在吐鲁番阿斯塔纳古墓群中出土的,推断成画时间大约在唐代,但具体年代不详。

"当然看过了。怎么了"我对贺老大此刻提到这件古代文物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觉得这坑道的形状和那张图很相似么"贺老大言语中诱导的语气一览无遗。不过此刻听到贺老大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此时坑道双螺旋的分布确实同"伏羲女娲交尾图"中传说的两位人类始祖相互盘旋的蛇尾几乎如出一辙。而那张图颇为神秘。一则,人身蛇尾彼此勾连旋转的形象同现代发现的人类基因极为相似;二则,这张图根据一些考古学者的研究分析其中蕴藏着男女交合繁衍的潜在含义。

不过,即便我了解这些。我还是不理解贺老大此时对我提到这个图是什么意思。

贺老大注意到了我疑惑不解的神情之后,再次小声的对我说道:"嘿嘿、这坑道下面有古墓,而且是夫妻合葬墓之前我还不确定,但看到画出来的坑道分布图,我现在终于可以肯定这一点了要知道伏羲女娲图一般都是作为夫妻合葬墓的随葬品而存在的"我听到这里,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贺老大此刻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凤凰后山的这座古代锡矿根本就是一个幌子。整个坑道其实是一座墓葬的墓道。而这座墓葬极为惊人,别人是绘制一副伏羲女娲图放置在墓穴内充当随葬品,而这座墓的主人竟然直接在凤凰后山的山腹之中开掘出了类似于伏羲女娲图一般的坑道分布,并将其作为自己的墓穴的一部分而存在

"这,这怎么可能呢贺老大,这后山锡矿挖了差不多上千年啊,从战国时代一直到宋朝才废矿。要是说这里真是一座墓葬的话,什么人能活那么长时间给自己挖这么一块坟墓啊"我明白了贺老大的意思后,立刻觉得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一开始是墓,但后来的人不知道。因为这里本来就有锡矿,所以后来者便继续在原有的墓道之上开掘了矿洞和坑道开采矿石。你难道没注意到么这坑道里面,矿层只位于上半部分,现在这里,已经见不到含有矿石的土层了你觉得古代的那些矿工是傻瓜么这下面没矿了,他们还继续朝下挖了那么长的坑道这些坑道是最早修墓的人挖掘的,所以根本就不是矿道了"贺老大毕竟见多识广,很快便提出了一个极为合理的分析。

"要是你的分析没错的话,那这墓也应该很好找。顺着坑道到底就行了即便有,恐怕也早就已经被之前开矿的那些人捷足先登了。你觉得我们现在下来还能捞到东西么"虽然觉得贺老大的分析极具合理性,我却忍不住想给眼前的络腮胡子泼点冷水。而且在我看来,我的这种想法同样是合理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得到的消息却是这下面的墓还没人发现并下过手。而且你是本地人,在这里居住了那么长时间都只知道这里是个废弃的锡矿而已,对下面有墓的事情一无所知。可见这座墓还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否则如此大手笔的一个墓葬,一旦被发现,肯定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你们这些本地人又怎么会一无所知呢"贺老大此刻应该是觉得自己没有白跑这里一趟,因此极为兴奋,对于我泼他的冷水根本忽略了。不仅如此,在兴奋之下,他还说出了他的理由以及判断。

我和强子彼此看了看对方,都产生了一丝沮丧的神情。正如贺老大所说的那样,要是凤凰后山坑道里有墓穴,而且墓穴别人盗挖了的话,我和强子,尤其是强子这样的矿工世家必然多多少少都会听说过相关的传闻。但现在我们连这下面可能有古墓的这一说法都没有听说过,由此可见,贺老大这些人恐怕真的是头一批打这里主意的盗墓贼了。

贺老大此时虽然兴奋,但行事却愈发谨慎起来。队伍不仅分成了两队,而且在他的要求下,开道的三人前进的也格外谨慎起来。贺老大此刻也从他们的随身物品中取出了盗墓贼招牌似的专有工具洛阳铲,每走一小段路,便从地下铲出一节泥土来仔细的观察和辨认。我对此道一窍不通。强子虽然跟其他的盗墓贼混过,但实际上盗墓这行当他根本还没入门,自然对于贺老大的举动也是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

此时我们周边的坑道同上面的坑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不在出现任何分叉的坑道之外,之前经常可以看见的那些残留的坑道支架遗迹也没有再出现,坑道的边缘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石制的边墙。虽然我和强子对于考古和盗墓都是外行人,但也发觉这下面的这一段通道与其说是坑道,倒确实像是古代的甬道或者墓道了。

再往下走了百余米的距离后,通过照明设备的灯光,地面的土路上开始出现了零星的铺路石板。贺老大伸手示意跟在后面的这队人集体停止,然后半跪在坑道当中,拿着手提矿灯仔细的观察研究起了地面的这些石板起来。不过还没等他查看完毕,前面依旧在行进的探路的三个人便传来了声音。"老大到头了这里没路了"贺老大听到了叫喊,立刻起身,带着我们这队人迅速的向前极速奔行。最后在坑道的尽头处同探路组的三人汇合到了一起。在观察了一下尽头墙壁上的土层后,贺老大并没有让手下人进行任何的动作,而是让我取出了笔记本将区域图进行了完善。当我将区域图中我们行走的这最下端的部分补充绘制完整后。贺老大取出了指南针对照着我绘制的地图开始确定方位。

"果然,岑老六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通道我们这条路是伏羲的蛇尾,是靠西边的阳道。他们走的是女娲的蛇尾,靠东边的阴道了。"贺老大拿着指南针,看着手绘图自言自语着。

我对贺老大此刻的说法不理解,随即开口询问起来。"你怎么判断我们走的这条螺旋是图上伏羲的这条螺旋呢"或许是因为我和强子这一路上都很听话,而且也的确在老实的配合他们。贺老大对我俩的态度也友善了许多。此刻我出言询问,他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态度。反倒认真的给予了我他的答案。

"伏羲女娲交尾图中伏羲和女娲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伏羲在右,女娲在左不过古代以北为尊,以南为卑。落实到实际的方位便是女娲位东,伏羲位西了。我们走的这条道起始部分和现在尽头的部分都在你之前绘制的那条道路的西边。所以我确定,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正好是这座立体伏羲女娲交尾图中象征伏羲的这条道路了。""这两条路有什么不同么"虽然贺老大解释的很清楚,但我还是不明白两条道路之间彼此有什么不同。

"哼哼这里中间的差异大了去了你们这凤凰后山的古墓是阴阳双向墓墓穴以及通道的布局暗合伏羲八卦。这里头大有文章。这种墓在下葬的时候,送葬人员必须从伏羲这边的阳道进入,安葬完死者之后沿女娲那边的阴道离开。不能走错,走错就要出事而且修建时的过程也必须按照伏羲道、墓室、女娲道的顺序进行修建。要是这顺序反了,无论建造者还是送葬人都会遭遇血光之灾死于非命看来岑老六他们走错了道,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贺老大先是解释了两条路的不同用途。在谈到之前下来的另一组人员时,脸上露出了黯然的神情。

听到贺老大这样说,强子颇为好奇的问道。"岑老六那边会碰到什么凶多吉少"贺老大一边拿着矿灯照射观察着通道尽头周边的环境,一边回答强子道。"不知道。也许是机关,也许是什么赃东西了。""赃东西你是说粽子么可我之前听豹子哥说,他干这行干了很多年了,从来就没见过那东西啊"强子嘟囔着。

"没见过不等于没有"贺老大此刻拿着洛阳铲,在通道尽头各个方位的土层当中取土。同时解答着强子的疑问。"别说他没见过,我们这些人也通通都没见过那玩意儿。不过那玩意的存在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是代代相传的。既然一直传说到了现在,自然有他的原因和道理,大意不得阿灿,试试和上头联系一下。你"说着,贺老大指了指我道。"你立刻把你画的这张图再一模一样的画一幅出来。有用"叫阿灿的人随即取出了无线电步话机呼叫了起来。而我则从笔记本里扯了一张纸出来开始复制之前我绘制的区域图。

阿灿呼叫了几声,很快便得到了坑道上方的回应。贺老大随即接过步话机向那边说明了他下一步的计划。"具体方位还没有确定。我现在带人留在这里确认。告诉外头的李老板,让他把人和东西都带进来。给他说,这坑道入口很多。想在门口堵人堵不住的,干脆都进来,把外头的营地也撤了。我一会派人把我这边走的路线图送回去。等他拿到了图,再和我联系接下来怎么做。"

第二十三章

我花了很短的时间,便又画好了一张区域图。贺老大拿着两张图比对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张图揣进了他自己的口袋,另一张他交给了同行的一个同伙。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成,你做的不错,这边的事情用不着你了。你现在和其他人返回刚才的地方休息吧我说话算数,这里的事情完了之后,少不了你们兄弟的一份。"说完,示意我和强子跟着携带图纸的两个人员一同返回。我转身要走,但强子却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贺老大和我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强子,强子却主动凑到了贺老大身边道。"大哥,当年我也干过这行,但跟错了人。啥都没学到。你看我现在能不能留在这,学学"原来强子见到眼前的这个贺老大经验极其丰富,而且从之前豹子讲述的情况来看,贺老大比他最早跟随的那个吴彬要耿直的多,因此起了跟着对方学习一些盗墓技能的念头。

我见到这种情况连忙过来拉强子,结果拉了一下没拉动。贺老大眯着眼睛再次打量了强子几眼后,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伸手拍掉了我拉着强子的手,望着强子说道。"不错,有点意思成,你留下帮忙吧这趟结了,多算你一份。将来要还有买卖,我会记着你的。"见到强子此刻那种坚决的状态,我知道他好奇心上来了。短时间内,我也没有办法能把他拉走。不得已只得跟着另外两名归返人员朝着之前矿道中心位置的那个小型营地前进了。

等回到坑道中心的营地时,营地当中的人员多出来了许多。显然是之前在入口外的那些人也都按照贺老大的指示,集体进入了坑道之内。

豹子见到我们返回,便又将我们三人带到了无线电台的旁边,在这里,我见到了贺老大之前提到的李老板。不过见到"李老板"的时候,我还是稍稍的感到了诧异。因为这位李老板看上去非常的年轻,从他的身上几乎感觉不出贺老大以及周围这些盗墓份子身上相同的的那种社会阅历感。

李老板从豹子以及和我一同返回的两人口中了解了一下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接着又拿到了我绘制的坑道区域图后,侧过身向我极有礼貌的表示了歉意。

"真是很抱歉了。我们之所以安排人在入口哪里堵人,就是不希望有普通人牵扯到这个事情里头来。现在你和你朋友进来了,为了保密起见,事情办完前,只能委屈你们和我们一块行动了不过贺老大答应你们的事,我们肯定会办到钱方面肯定不会少你们一分,何况你画图还帮了我们的忙。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也算我们的伙伴了。入伙的人这趟每人有两万的保底,你和你的朋友我也会算进来的。""李老板"从外貌上看似乎只有二十岁出头。面容英俊、白皙。言谈举止当中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优雅和富贵。从这些我私下判断,眼前的人恐怕才是贺老大等人这次行动的真正领导者。而且此人极有可能出身上层的权贵家庭。因为表面上他虽然极有礼貌,而且平易近人,但从骨子里却透出了一股子傲气。话说的固然好听,但很显然,对他而言,所有的人都只是为他打工和服务而已。

对于这种人,我接触过。当初当记者的时候,我便曾经因为曝光了某省级高官暗中操纵土地拍卖的行为遭到了他人的警告和威胁。出面的,便是与眼前这位公子哥类似的高官子弟。虽然我自认为非常的有骨气,但在那些人的权利面前,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退避。因为我很清楚,这种人看上去极有教养,但实际上却往往异常的心狠手辣一旦招惹了他们,只有你想不到的死法,没有他做不出的手段。

明白了这些。我立刻在李老板面前装出了一副受宠若惊般的顺从态度。李老板似乎对我此时的表现颇为满意,便示意我和豹子等人到一旁休息等待。

因为听到了李老板的那翻话,豹子和那两个同我一到返回的人此刻也将我视为了他们的同伙。毕竟从这一刻起,我和强子也成为了李老板雇佣的人员了。

在无线电旁,年轻的李老板不停的通过无线电和下方的贺老大交流着。不过两人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发生了争执。我和豹子等人坐在十几米远的地方休息,都能听到李老板大声的同电话那边进行着激烈的争论。不过从李老板的表情和语气来看,似乎应该是贺老大在这场争执当中取得了优势。最终李老板只能挂断了通信。然后招呼了一个成员到自己身边交代事情。我注意到无线电旁边正好是堆放饮水的地点,便借着前往拿水的机会接近对话中的李老板

"这个贺刚,就是个死脑筋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还抱着那套江湖义气不放岑老六那边失踪就失踪了,只要找到了地方。少几个人算什么他居然逼着我要安排人走另一条路去找。还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多此一举"李老板显然对贺老大的坚持非常的不以为然。

被李老板找来商量的人带着眼睛,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我估计此人的角色极有可能是李老板的秘书或者军师。眼镜男对于李老板的抱怨似乎并不赞同。

"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岑老六失去了联系。要想办法找到墓穴的准确位置还有进去的话,我们只能依靠贺刚了。他和岑老六多年合作,关系极好。要是我们不安排人去搜索的话,他肯定会不高兴的。关键时候他要撂挑子不干了的话,我们没准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你说的我当然明白。可是岑老六那边失去联络的情况太诡异了他们开了枪,甚至还引爆了炸药。谁知道那边那条通道有没有被炸塌了。而且要是他们真的是因为错走了那条女娲道而碰上了什么赃东西。派出去的人要撞上了,那也是极其危险的。"李老板皱着眉头道。

眼镜男仿佛无意识的瞟了正在装模作样拿取矿泉水的我一眼后对李老板说道:"稳住贺刚,让他专心办事是第一位的。要不让唐先生带队去那条女娲道搜索有他在,就算真有什么赃东西出现,他应该也是能应付的。毕竟这次请他过来,您也是花了大钱的,现在正是请他出手的时候了"我注意到眼镜男看了我一眼,便不敢再在放置饮水的位置逶迤停留。连忙拿了一瓶水返回到了豹子等人的身边。等我坐下刚刚喝了两口,眼镜男便大声召集起了此刻在营地内的人员集中。

在眼镜男的招呼下,营地内的数十人迅速围到了李老板和他的身边。

李老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贺老板那边正在确认目标的准确位置。相信很快就能有好消息传过来。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个事情需要处理。岑老板的那一队人,到现在都没有和我们联系上。大家都是一块过来发财的,彼此间总要有个照应。所以我们不能放着他们那一队人不管了。现在我打算安排人,沿着另一条通道下去搜索、寻找岑老板他们。当然,这工作去的人不会白干。自愿参与搜索的,每人我加五千的保底。愿意去的,现在站出来,人不要太了出来。此人的脸略长,长的还算顺眼,但却一脸沧桑。显得有些苍老。想必应该是李老板所说的"唐先生"了。

见到唐先生站了出来,很快包括豹子在内几个人主动的走了出来。这些人中,有的是和岑老六那队人有交情,有的则是看中了那五千块钱。很快的,加上唐先生便凑够了九个人。看着人群中还有几个人跃跃欲试的想要走出来时,眼镜男忽然伸手指了指我道。"你,对,就是你。你也跟着去吧。"见到我有些迟疑的神情,眼镜男倒是解释了他点中我的原因。"你会画图。他们下去搜索,你跟着顺便把那边没有绘制完成的那部分区域图也一块画全了吧。"眼镜男的理由极为充分。我作为已经入了伙的成员,完全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便也只有走了出来。

随后,人群散去,包括我、豹子、唐先生在内的十个人整理了各自的物品。然后走进了之前我和强子被贺老大带入这里的那条坑道当中。

这条路的一部分,我已经绘制在了区域图当中。所以刚出来的这段路只需要按照图中的标注行进就可以了。同行的豹子等人一边走,一边彼此猜测着岑老六那批人可能的遭遇。而带队的唐先生则一言不发。只是拿着矿灯默默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不一会,便来到了之前贺刚堵住我和强子的那条坑道当中。正当一行人准备继续沿着之前我和强子曾经走过的那条向下的坑道继续前进时,走在前方的唐先生忽然抬手示意我们这些跟在后面的停步、噤声。包括我在内的人员注意到了唐先生的举动,集体停止了行动,并迅速安静了下来。这一安静我们很快便听到了一种若有如无的声响。

随着声音逐渐接近,听清了声音的我和豹子等人禁不住面面相觑。虽然传来的声音很小,但我和豹子等人却都明确的意识这声音是音乐,而且还是最近最流行的一首通俗歌曲。

唐先生依旧是沉默且木然的表情。他伸手左右挥动了两下,然后熄灭了手中的矿灯。包括我在的内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将身子靠在坑道的两边,并都关闭了各自携带的照明设备,坑道内立刻陷入了一片漆黑。

几分钟后,音乐声越来越大,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坑道的拐角处,而那个方向正好是我和强子当初进入坑道的来路。见到人影,我立刻明白了音乐的出处。来人拿着一把大号的手电筒,耳朵上似乎挂着耳机。因为他的耳机音量开到了最大,因此在这个空旷寂静的坑道当中,耳缝中传出的那些音乐声响也能够在这里传播的很远。而且因为这家伙的听力被耳机的音乐所覆盖,所以虽然之前豹子等人也在说话聊天,但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坑道中我们这些人的存在。

来人的胆子似乎并不大,听音乐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为了壮胆小心翼翼的移动速度,抖动着的手电筒光柱这些充分证明了他的心虚。

就这样,来人在不经意间,便陷入到了我们这群人的包围当中。"啪",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率先打开了照明工具,直接将光柱照射到了来人的身上,紧跟着包括我和豹子在内的其他人也一股脑的将手中矿灯以及其他照明设施一起都打了开了,整整十条光柱从不同的方向集中照射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因为我们经过了这几分钟的观察都意识到了,眼前的人应该是一个人进入坑道的。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们这边整整十个人,而且还拥有武装。自然不需要畏惧什么,相反,现在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样,就是想知道,这个敢于独自一人进入坑道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光线骤亮的同时,尖利的女性尖叫声猛然响了起来我一听到这个声音,脑袋立刻轰的像爆炸了一般虽然这尖叫声我是第一次听见,但这声音的声线我却并不陌生

我在其他人兀自被对方的尖叫声弄得尚未回过神来之前抢先冲到了来人的面前。定眼一看,气急败坏的叫骂了起来。"果然是你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你跟来的么"一阵忙乱过后。豹子等人三三两两的分成几堆,临时休息和交谈着。我则带着周静宜在带队的唐先生面前解释。

"她是我的朋友了,之前打算跟着我一块进坑道探险的。但我考虑着安全问题,就没同意她来。我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自作主张的独自一个人钻进来了。"唐先生表情木然,居然对于周静宜那罕见的绝美容颜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反应。要知道此刻见到了周静宜容貌的豹子等人表面上在一旁休息说话,但几乎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不断将视线投射到了我和唐先生以及周静宜的这个方向。而这视线当中则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要不是此刻这些人另有任务在身,而且领队的唐先生没有表明态度。我估计这帮亡命之徒十有**能把周静宜给当场轮奸了。

对于我的解释,唐先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从嘶哑的嗓子里标明了他的态度。"我知道你想说她和这个事情无关,想我放她从原路离开不过规矩不能坏。现在这个情况,我如果放她出去离开了,其他人一旦告诉李老板,我没办法交代""你是说,一定要带着她一起行动"我皱了皱眉,虽然我知道唐先生如此决定从他的角度上讲无可厚非,但我很清楚现在坑道里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周静宜这样的一个绝色美女落到他们的手中会是怎样的结果。想想都让我不寒而栗

"她是你朋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行有行规干我们这行的,一般只求财。李老板我不清楚,不过带队的贺老大我了解别看他一脸凶相,但极讲义气和信用你现在也算是我们的伙伴了,她是你朋友。我想其他兄弟也不会轻易坏了规矩。当然,你这个朋友长的过于漂亮了。所以一会你自己看好她了。我会安排你和她走在最后。但是我警告你一声,最好不要为了她想要擅自离开。否则兄弟们手里的家伙可不是摆设"见到唐先生态度坚决,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我此刻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只能寄希望于我们这几个人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而他们能够信守承诺了

意识到我默认了他的决定。唐先生点了点头,对正在休息的豹子那些人发出新的指示。"卢老三,你带三个人开路。我和其他人走中间。豹子、你在最后看着他们两个。"说完便挥手示意众人继续行动。

对于唐先生此刻的安排,我不禁对他产生了些许的佩服别看他之前沉默寡言、不声不响,但显然是极为善于观察的人。如此短的一段道路,他居然发现了在这些人当中我和豹子的关系相对熟悉和友善。换成其他人的话,难免不会见色起意半路打周静宜的主意。而豹子因为之前和我还有强子多少攀了些交情,想来多多少少会克制着自己一些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终其他人还是遵从了唐先生的安排,各自整理物品后先后出发了。见到其他人都进入了向下的坑道。豹子笑了笑,示意我和周静宜跟着他行动。嘴里说道。"平哥,不好意思了咱们得走了。最好别让我在唐先生那边为难。"我摇了摇头,将背包重新背到了背上,在豹子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将背包里的铁镐把手露在了背包拉链口的位置以方便我能快速拿取。假如单单是我和强子,我并不介意就这样一直和他们"合作"下去并等待事完之后再离开。而现在周静宜也被牵扯进来的情况下,我就必须考虑着为了她的安全而做出某些必要的准备和防范了。

豹子似乎对我颇为放心,所以并没有走在我和周静宜的后面监视、押解。而是主动走在了我俩的前面,而且刻意拉开了一小段的距离。当然这一距离很短,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假如我和周静宜忽然转身想跑,他也有充足时间能够反应并立刻用手中的武器做出处置。

见到豹子如此行事,我在短时间内也不打算做出让他为难的行为。所以也就老老实实的带着周静宜跟在豹子的身后。

"他们是什么人"之前周静宜或许受到了惊吓,在我和唐先生交涉的一系列过程当中没有反应过来而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且一言不发。此刻她似乎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并可以小声的开口向我询问此刻我们的处境了。

"应该是盗墓的了。我和我另一个朋友进来后也被他们控制了。所以现在为了人身安全只能配合他们一起行动了。"我压低声音解释着。

"那现在改怎么办"周静宜小声的询问道

我摇了摇头。"最好配合他们,不要引起他们的不满,他们答应过我,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后就放我们离开。""他们可是匪徒啊说的话能信么"周静宜斜着眼睛看着我。

"还能怎么样不配合的话,他们估计现在就能杀了我们。你不觉在这种地方杀人,连尸体都不需要考虑怎么处理么"周静宜的眉毛拧到了一起。

我和周静宜的对话虽然刻意压低了生硬,但前面的豹子听的一清二楚,他回头冲我和周静宜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担心几个老大说话不算数。不过以我对贺老大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人了。只要你们别打其他的主意,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们,我敢肯定你们会没事的"说完,脚步加快,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周静宜和我见状也顾不上继续交谈,只得急忙跟着同样加快了步伐

这一路走来,地面散布着因为之前因为发生爆炸而掉落下来的泥土和石块。部分区域的坑道墙壁也因爆炸而发生了小范围的塌方,唐先生指挥这众人在充满了障碍物的坑道内小心的向前探索前进。

又走了一阵,终于来到了我和强子之前停留休息的这条坑道之内。望着坑道地面散落着的拳头大小的石块和泥土,我很庆幸当时和强子一起反应快,迅速逃离了这里。现在看看这里的情况,当时要是不跑,即便我们戴着矿工帽,只怕也会被掉落下来的这些石头和泥土块砸的晕头转向的。

唐先生拿着我绘制的区域图对照着,意识到到这里,便没有地图可供参考了。随即命令大伙暂停。跟着来到了我的身边,将地图递到了我的手上。"接下来的区域要麻烦你补充完整了。所以这图还是你拿着了。"见我答应后,便再次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指挥、率领众人向着深的坑道之内进发。而豹子则带着我和周静宜继续留在最后跟随,我同事也再次承担起了完善绘制区域图的工作。

因为爆炸引发的震荡,下方的通道越发难以行走,所以我们这一队人走的极为缓慢,部分坑道中,塌方的面积占据了坑道中的大部分空间。很多地方,前进的人员都只能鱼贯一个一个的从土方的间隙当中通过。继续向下行进了一段路程之后,坑道正中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塌方区域。整个通道几乎被土方掩盖,只有泥土的最上方和坑道顶端间似乎还留有极小的一片缝隙留存。

来到这里后,所有的人员都停止了行动。等待着唐先生的进一步指示。

唐先生平静的看着土堆上方的那片缝隙思考了片刻后,将我再次叫到了身边。"把你画的图拿来我看看。"我随即将图交到了他的手中,他拿着图伸出手指,比对起了我此刻新增加的这边女娲道和此前已经完善了伏羲道那边两条道路在图上的彼此长度。接着抬起头,望着坑道顶部,手上的几个指头似乎在掐算着什么

良久唐先生方才低下了头,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区域图。皱着眉,仿佛在决定着什么。过了一会,唐先生指了指土堆上方的缝隙对我说道。"你爬上去试试,那缝隙有多宽,人趴着能不能爬过去。"虽然不情愿,但我也只能按照他的指示照做了。

爬上了土堆,我在缝隙前趴下了身子,出于安全考虑,我没有直接把手伸进缝隙当中试探,而是先朝着缝隙当中张望

缝隙当中,黑漆漆的一片。就在我观察了一阵后打算把手探入其中的时候,我贴着泥土的耳朵忽然听到了缝隙当中似乎传来了"沙沙"的声响。因为这声响,我立刻打消了伸手试探的念头,而打算继续观察一会再说。

忽然间,缝隙当中,我头顶矿灯照射的范围内出现了一只"眼睛"我之所以在脑海当中对这个"眼睛"打上了引号是因为,这双"眼睛"显然不是人类的眼睛。足有拳头大小,只有眼白,没有瞳孔。而我确认它是"眼睛"则因为在翻动的眼白上下有类似于上下眼皮的存在,而且还眨了两下

"眼睛"显然被我头顶矿灯照射出的光线所吸引,在转动了片刻后,便一动不动的朝向了我头顶矿灯的位置

这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东西几乎让我差一点惊叫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忍住了或者因为经历了云霄山溶洞当中的事件,我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某种新的认知。我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许多"不可思议"的存在因为确认,因此我的胆量和心理素质也因此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极度强化。

"妖魔鬼怪"我脑子里判断着此刻出现在我视线当中的这只"眼睛"的属性。在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东西的出现对我和周静宜而言,或许是逃离这些人控制的一个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之情,缓慢的、从土堆上慢慢的退了下来。

见到我又从土堆上爬了下来。唐先生出言询问道。"什么情况爬的过去么"我努力的稳住心神,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我可能胖了点,似乎钻不过去了。看看谁身材小一点的,或许可以试试吧"听到我这样说,唐先生还没开口,旁边一个身材矮小的成员便主动站了出来。"那我去试试了。"说完,小个子便解下了身上的携带的背包和其他物品,提着一把矿灯再次爬上了土堆。接近缝隙后,他和我一样趴下了身子,爬到了缝隙前。先是用矿灯对缝隙照射了一遍,觉得没有发现什么后,终于将手探进了漆黑的缝隙当中摸索起来

豹子守在周静宜的旁边,可能是因为身旁守着一个大美人,但顾忌到他和我还有强子攀上了些许关系,不好意思下手的原因,豹子显得有些心烦意乱,所以从口袋当中掏出了香烟,打算抽一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没想到打火机刚把香烟点燃。便遭到了唐先生的叱骂。"豹子,你干什么这地方能抽烟么马上给我灭了"豹子一听,连忙手忙脚乱的把刚点燃的烟头给熄灭了。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间都被豹子的行为所吸引。

就在此刻,趴在土堆上朝缝隙内摸索的小个子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趴在土堆上的身体剧烈的抽缩了起来,似乎竭力想要从哪里挣脱出来一般

"怎么了"就在土堆下方休息的两人猛然注意到了小个子的异常,一边惊呼着,一边手脚并用朝着土堆上方爬去想要帮助小个子。但就在此时,缝隙当中仿佛忽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小个子的身体瞬间便被缝隙拉进去了一半

"坚持住"慌忙爬上去的两人见状连忙呼喊起来。手脚的动作加快。眼看着两人就要够到小个子身体瞬间,缝隙中的吸力陡然加大,小个子整个人消失在了漆黑的缝隙当中。紧跟着,缝隙那头传来了小个子的惨叫声,以及类似于野兽撕咬的声响

纹面(24、25、26)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24日首发于字数:26034

第二十四章

不、混蛋眼看着自己就能把小个子抢回来却功败垂成的两人当即叫嚷、怒骂了起来。

铛、铛其中一人立刻将挂在背后的自动步枪推到了身前,冲着黑漆漆的缝隙当中连开了两枪。枪声在空荡且狭窄的坑道之内产生了巨大的回声。震的我的耳膜嗡嗡直响而周静宜则因为小个子突然消失以及巨大的枪声吓的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她这一叫,现场一时乱成一片。

除了已经站在土堆上的两人之外又有两个人一口气冲上了土堆,取出了随身武器朝内射击,一时间,自动步枪、手枪以及散弹枪的声响此起彼伏

住手住手都给我他妈的住手之前一直表现淡定的唐先生在声嘶力竭的叫喊过程当中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枪声停顿后,唐先生迅速招呼着站在土堆之上的四个人道。停止射击立刻都下来不要站在哪里。话音刚落,漆黑的缝隙当中猛然伸出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将最初开枪射击的那人腰部一卷,整个人便扯进了缝隙当中接着又是一阵惨叫和野兽恐怖的撕咬声。

此刻还站在土堆上的三人此刻方才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吓到了,连滚带爬的从土堆上冲了下来。

快跑啊周静宜忽然尖声大叫起来。转身就朝后方的坑道跑去,但是刚跑两步。她的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几乎贴着她漂亮的脸蛋飞过,直接插在旁边坑道的墙壁上。周静宜也因此被吓的呆立在了原处

我在一旁清楚的看见,飞刀是唐先生甩出的

臭婊子,你给我闭嘴再敢大喊大叫老子第一个宰了你唐先生原本木然的一张脸此刻变的有些狰狞。或许这一刻,才是他真实面目的表露

所有人都不准动,远离土堆谁要敢临阵脱逃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唐先生恶狠狠的恐吓着在场的众人。就在此时,缝隙内那条长条形状的东西再次快速伸出了两次,不过因为土堆上此刻已经没有了,这长条形的东西只是挥空了两次之后,终于没有再次从缝隙当中出现了

见到这种情况,剩余人员此刻也意识到了,那东西的攻击距离有限,只能延伸到土堆顶部的那片位置。随之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豹子,看好哪个女人你唐先生指了指我道。把刀给我拿回来。

说完,他便侧过身子,死死的盯着土堆上方那黑漆漆的缝隙。

我见唐先生如此干脆利落的便将现场的人员震住了,便立刻打消了原本想要趁乱带着周静宜逃走的念头。而是非常配合的跑到了周静宜的身旁,将插在泥土墙壁上的飞刀拔了出来。刚一拔出,我便意识到这把飞刀颇为沉重,从反射的光线以及入手的重量来看,这把飞刀竟然是纯银制作而成的。

拿着刀,经过周静宜身边的时候,我快速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别乱来这些家伙真会杀人的而此刻周静宜才意识到刚才她试图故意制造混乱的行为差点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一时间后怕的混身哆嗦起来。我此刻也没时间安慰她,只能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镇定了。

我来到唐先生身边,将刀递给了他后。却不曾想他忽然反转刀身,直接将刀口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摸不清他的意思,一时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唐先生侧着脸,贴近了我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刚才在上面已经看见里面有东西了吧听到对方故意压低声音,我明白,他不想和我的对话被其他人听见,所以也跟着小声回答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知道里面有东西,不敢伸手去试探。所以才借口自己身子大,钻不进去,让别人给你当替死鬼唐先生冷冷的揭穿了我之前的行为。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明知道里面可能有怪物,还傻呼呼的把手伸过去送死

我此刻也不打算辩解什么,脑子里想的便直接说了出来。

你起码应该告诉那家伙里面有东西,让他小心点的唐先生明白我说的也有道理,原本凶狠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分。

我原本是想说的。当时的情况你也都看见了,豹子要抽烟,你在制止他。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边去了。我也没想到那家伙上去了就那么一下就被里面的东西给逮住了此刻我才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辩护。毕竟,这一切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的。即便当时我真的有心提醒那个小个子,但因为豹子抽烟的情况发生,我也未必有时间及时告之对方。何况我原本就没打算说出这个事,而是存了浑水摸鱼的念头。

唐先生看着我,脸上的肌肉抽缩了一下。开口问道:里面什么东西,看清楚没有我摇了摇头。我只看见一只眼睛。很大,有人的拳头那么大。会转动,会眨眼听到我的描述,唐先生脸上的肌肉抽动的加剧烈了。我隐约听到他嘴里喃喃嘀咕着一只眼睛难道是诸犍当然,对方的声音极其含糊。

我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听错了假如唐先生所说的确实是诸犍二字的话。

我倒是在山海经当中看到过这种东西的说明。在神话传说当中,这是一种长着人的脸,豹子的身体,牛的耳朵,且只有一只眼睛同时具有长长尾巴的怪物。

不过依据山海经所描述,诸犍是神兽并非什么凶恶的妖怪了。而且传说中,人要碰到了诸犍,往往还会带来好运气,但此刻缝隙黑暗中的那个存在和山海经中的说法可完全一点都不沾边了。

此刻,原本抵在我咽喉部位的刀刃缓缓了缩了回去。唐先生死死的盯了缝隙的位置看了一阵。用他特有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收拾东西这条路不能走了,我们撤退那两个人,我们就不管了唐先生此刻的决定引起了另外一名同伴的不满

唐先生望着眼前敢于质疑他决定的男子露出了阴冷的表情。但最终,唐先生也没有对此人下手,而是伸手一挥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里接着,望了望质疑他的男子道。你要愿意留在这,随便你了不过我告诉你我们运气好,这个土堆挡住了里面的东西,所以现在我们还活着。但是我估计,挡不了多久的

说完,便带着众人朝着之前过来的坑道走去。而质疑者在看了看其他人的行动后,最终也放弃了留在此地的打算,还是跟了过来。

走过了一节坑道后。唐先生将我和豹子喊住,周静宜见状也停下了脚步。

豹子,我记得你包里准备了雷管和炸药吧唐先生首先询问起了豹子。

豹子点了点头加以确认。

唐先生又转过身望着我道。从你绘图的本事来看,你在部队里干过参谋

还是侦察兵侦察兵我也给出了准确的回答。侦查兵才是我在服役期间真正的身份,当然同时也接受过着弹点观察员的相关训练。

会玩炸药么唐先生紧接着又问道。

我愣了一下要说不会,我基本就是当面扯谎了事实上我不仅会玩炸药,而且还具备了相当程度的爆破以及定向爆破的技能。这在正规的野战部队侦查人员当中是必须具备的技能。

你想我留在后面炸坑道我没有立刻回答唐先生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说对了我要推测的没错的话岑老六那帮人也是碰到了这个怪物,已经全军覆没了不过他们之前引爆炸药的目的我也想明白了就是想炸塌坑道,阻拦这个怪物给我们争取时间,岑老六够义气不过现在很明显,他们没成功,那边塌陷的土方也没有完全掩盖通道那家伙既然能通过下面的重重障碍一直冲到了这边,刚才的那个土堆想必它迟早也能钻过来的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在这坑道里再搞一次爆破务必让这边坑道彻底塌陷否则的话,你也看见那个怪物的可怕了,打了那么多枪,屁事都没有。要让它最后从这里彻底冲出去的话,别说我们了,这外头村庄还有城市里的人恐怕都要遭殃了唐先生说道最后的时候,脸上居然冒出了些许悲天怜人的表情。这倒让我感到了意外。

当然,不是你一个人留下,我和豹子也会留在这里陪着你断后的唐先生意识到,我可能在怀疑他要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当替死鬼,所以立刻将他的决定全盘托出

还有我,我也留下来听到了唐先生话语的周静宜连忙也表示愿意留下来。很显然,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跟在我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要是离开了我,前面的那些男人谁知道会不会精虫上脑,至眼下危险于不顾,抽时间把她给上了

对于周静宜的要求,唐先生不置可否,只是盯着我的眼睛

我呵呵的笑了起来。你都说了不只是为了你们,还为了坑道外头的那些人

你觉得我还有理由可以拒绝么不过这里不合适通道都是直的而且空间太大,最好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有些弧度,而且半边已经被堵塞了的位置。我们要把那个位置炸塌,把那一截通道彻底堵死才行好,你是爆破手你说了算

唐先生当即拍板决定按照我的计划来进行

唐先生随即吩咐另外四人抢先赶回坑道中心的营地,将这边的所见所闻向李老板等人汇报,同时让他们留下了通话设备和枪支。随后带着我和豹子还有周静宜来到了我所说的坑道拐角处。

定向爆破是个技术活,而且我还需要考虑爆炸的烈度和辐射面。我很清楚,此刻我们身处坑道之内。整个坑道因为之前的地震以及岑老六等人的那一次爆破之后,已经变的极不稳定了。若非凤凰后山内部的锡矿大多数是强子提到的花岗岩岩浆型矿脉,矿体结构比较坚固虽然经过长时间的开采,但遗留下来的岩石部分依旧支撑能够矿脉的主体。不过要是我只考虑着用崩塌的土方堵塞坑道而不顾忌其他后果的话,一次爆破没准就会造成整个矿区连锁性的塌陷。

想到了这里,我回头观察了一下拐角处朝下的坑道情况。唐先生此刻也显得极有耐心,只是吩咐豹子将背包中的炸药和雷管取出整点。并没有对我进行任何的催促。只有周静宜,着急的望着朝下的坑道,一脸的心烦意乱。仿佛担心之前土堆后的那个怪物突然就出现在视线当中一般。

心中计划完毕后,我转身向豹子问清楚了他携带炸药的类型后,迅速开始了布置。从这里开始,到那根支架的距离离坑顶半米,彼此相距两米,左右坑道各开两个凹槽得到了我明确说明的唐先生和豹子随即拿出了备用的工兵铲和铁镐,依照我的指示开始在坑道墙壁上开始挖掘凹槽。但是我所选定的位置正好是岩石区,两人的挖掘工作并不顺利。我沿着坑道旁一根古代坑道支架爬到了贴近坑道边缘顶部的位置。支架的木料早已经腐朽不堪,随时可能断裂。但我还是竭力将身体固定在这里,并拿着铁镐在顶部开挖洞穴。一边挖我一边向唐先生和豹子解释着我的意图。

不想整个坑道全部受到波及,又想彻底封堵这里的话,只能进行多点爆破了。每处爆破点的炸药都不能多放。我知道你们现在开挖的地方太硬,不过之所以在那四处岩石位置设置爆破点,是要震动岩石,让岩石周围附着的土方彻底震松塌陷。然后我的这个爆破点再把顶部的土方给炸下来这样,因为爆破点分散,而且每个点的炸药数量都不多,爆破的时候应该不会对整个坑道内部造成全面的震荡,而只会对这里和周围附近的坑道造成影响。顺利的话几个方向同时塌陷的土方应该可以将这里彻底堵塞吧就在此时,后方的坑道之内再次传来了那个怪物的吼叫声。伴随着怪物凄厉叫声的还有砂石滚动的声响。

唐先生此刻刚刚勉强在岩石中凿开了一处凹槽。听到声音之后,脸色一变。

不好,那个东西在刨土堆了。豹子,你继续挖,我回头去看下情形说完,唐先生拔出了他随身的那把纯银匕首,咬在嘴上,接着抓起了先行撤离人员留下的双管猎枪,装上子弹后,一手提枪,一手拿着矿灯又返了回去。

见到姓唐的此刻的行为,我禁不住对此人高看了几分。虽然明知此人绝对不是一个善类,但此刻的行为倒着实证明了他不失为一个极有担当的汉子

唐先生下去后,我加快了开掘的速度,并很快在坑道顶部开出了一个斜向深入的土洞。挖好之后,我一跃而下,拿着铁镐又开始挖掘之前指定给唐先生的第二位置的凹槽。

豹子终究是职业盗墓者,即便是面对岩石,挖掘的速度也比我略快。我这边还没挖完,他已经完成了他的预定作业,正准备转身过来协助我完成最后一哥凹槽的开凿作业。不远处坑道便传来了两声枪响同时还伴随着唐先生的吼叫。

豹子当即变了脸色。唐先生开枪意味着那个东西极有可能已经抛开了之前堆积在哪里的土堆。即便是豹子这样的亡命之徒,此刻也感觉到了畏惧,产生了立刻逃离的念头。就在豹子有些犹豫不决的和我面面相觑,盘算着是否要立刻抽身离开时。卡啦的金属声响传了过来。

我和豹子扭头一看,周静宜不知道何时居然拿起了先行撤退者遗留下来的一把自动步枪,并端在了手中,刚才的金属声响是她拉枪栓所发出的声音。而她枪口所指的目标便是豹子。

我见状连忙叫喊道。别拿枪口对人你要干嘛这家伙想一个人溜掉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或者因为极度的恐惧。周静宜此刻变的有些歇斯底里原本极为动听的声线也变的尖利了。

此刻的我意识到时间紧迫,明白自己此刻根本没有时间去安慰周静宜并使她平静下来,只能转头冲着豹子吼道。还楞着干嘛快点过来帮我豹子此刻明白周静宜很可能已经丧失了理智,随时会真的朝自己开枪。为了避免自己的行为导致周静宜发疯,只能咬着牙冲到了我的身旁,拿起铁镐和我一起开凿炸点。

坑道下方,不断传来唐先生的咒骂声以及那个怪物的嘶吼声响。我极为惊讶,唐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和那个怪物正面纠缠但当脑海回忆起云霄山洞窟遭遇林美美变异成的怪物之后,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之前的眼镜男声称花了大钱雇佣来的唐先生没准是和王烈或者叶桐两人相同的存在了要非如此,普通人怎么敢于去面对那种根本未知的怪物

这最后一个炸点虽然是我和豹子一同动手,但因为我有些心不在焉,而豹子则同样因为紧张,所以足足花了比之前几个凹槽炸点多的时间方开凿了出来。

就在我准备再观察一下此处坑道的地形以计算每个炸点的放药量时。一个身影踉踉仓仓的从下方漆黑的坑道当中出现在了现场三人的视线当中。

唐先生此刻衣衫破烂,混身是血。见到我们后声嘶力竭的叫道马上爆破,最多几分钟,它就能彻底从哪里钻过来了说完,整个人靠在了坑道的墙壁边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是不断的喘气。

几分钟我听到唐先生如此说,也顾不上去精确的估算每个炸点的药量了。凭着以往的经验,我迅速的跑到了豹子放置雷管和炸药的位置,抱起了一堆,然后在墙壁上的每个炸点放入了几卷炸药和雷管,然后顺着刚才攀爬的坑道支架再次爬到了坑道顶部,并将剩余的炸药一股脑都塞了进去

豹子虽然没有像我一样接受过正规的爆破技能培训。但作为盗墓贼的他对于使用炸药也并不陌生。我这边向炸点内填放炸药。他立刻拿着引线给每个雷管上加装导火索。此刻我庆幸豹子等人携带的雷管都是最常见的通过燃烧引线触发的火雷管,而且引线足够长。要是其他类型雷管的话,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弄了。

装好坑道顶部的炸药,我快速的加装完毕了顶部炸点的雷管,豹子也极为熟练的接过了上方垂下的这截导火索,并和另外四根拉到了一起。

处理完了这些,我对豹子说道。背上他,立刻带着那个家伙走,越远越好

我留下来负责引爆豹子点了点头,跑到唐先生身边,直接将唐先生扛在了肩膀上转身就走。之前一度歇斯底里的周静宜此刻也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在豹子向她示意的时候,也慌慌张张的跟在豹子的后面。跑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从她的目光当中看出了她极度的担忧。

我伸手冲她竖了竖大拇指这是我在部队上向战友示意准备完毕的习惯动作。

此刻的周静宜似乎解读出了我此刻手势当中蕴含的含义以及自信。在用雪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之后,终于扭头追着豹子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当所有的人都从身边消失,只剩我孤身一人的这个时刻,我的心却异常的安静了下来。此刻的我仿佛回到了在军中服役的那种状态当中,有条不紊的梳理起了手中杂乱的引线

很快不远处传来了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坑道当中,这声响显得格外的诡异和瘆人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却反而越来越安定

当沙沙的声响在距离我十几米的位置停下的时候,我正好将五条引线成功的拧成了一根。我抬起头,头顶矿灯的光柱照亮了声音停止的位置。

之前我见到的那只白色眼球正好出现在了矿灯光柱的焦点位置

眼前的怪物正面足有坑道三分之一的宽度。整个身躯在我看来就是一条硕大的蜈蚣一般。独眼的下方两只巨大的口钳来回张合着,黑漆漆的口中不断的有鲜血淌落下来。身体两侧除了和蜈蚣一样状似昆虫一般的两排黑色长腿之外,头部下方则晃动着两条长长的触须

惨白的眼球在奇特的眼眶中不断的转动着,仿佛在寻找照射到它眼睛上光柱的准确来源。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我此刻方才真正目睹了怪物的真容。管它是什么东西点燃炸药炸死它,炸不死也活埋了它在大脑本能的支配下,我无意识的拿出了上衣口袋内的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引线。然后起立、转身,朝着豹子和周静宜等人离去的方向冲了出去。

怪物的注意力似乎被闪着火花快速燃烧的引线所吸引,白色的眼球随着引线燃烧的位置而缓缓的转动。在引线的结合处呲、呲燃烧的火星分成了五条,向着各自连接的炸点位置延伸而去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夹杂着那头怪兽的凄厉叫声在我耳边响起强大的爆炸气流从后将我整个人吹到了坑道的半空中。同坑道墙壁剧烈的撞击让我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我只感觉我的身子在冰冷且散布着碎尸和土块的地面上不断来回的翻滚着,接着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方才在混身剧烈疼痛的刺激下逐渐清醒了过来。我睁开眼,却只看见一片黑暗,我一开始以为我的眼睛瞎了,再一思考才意识到应该是我头顶帽子上加装的矿灯在刚才的撞击中损坏了的原因。我的手在满是碎石和土块的地面无意识的摸索,却意外的摸到了一根带子,用力一拉,我确认是我之前背在背后的旅行背包。想起背包里还有我放置了备用的照明灯,我赶紧找到了背包的开口位置,从里面拿出了备用的手提矿灯,打开后,看见一缕光束照射而出。我总算可以确定自己的的双眼依旧完好无损了

我得赶紧追上豹子和周静宜她们。我想着,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顺着坑道向前行走了十来米后,我愣住了,眼前的通道被塌落的土方堵得严严实实的。

操,我昏头了。这应该是我刚才爆破怪物的地方了。我怎么往回走了想明白了原因,我连忙转身朝身后的方向走去,却不曾走了三十多米,再一次见到塌陷的土方彻底堵塞了坑道前进的道路

这、这我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刚才的爆炸不仅仅将怪物所在地点的坑道给埋了,其引发的震动居然把我逃跑路线后面这一边的通道也给震榻了

此刻的我,正处在两头塌陷当中的这一段坑道之内

冷静下来我需要冷静下来我咽了一口口水对自己说道。退伍后和李峰、刘涛一块去崂山旅游的时候,哪里的老道士给我算命,说我这辈子长命百岁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听说那个道士算命一贯算的极准我一定不会被困在这里的,我肯定能找到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的正当我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对自己进行催眠一般的自我安慰的时候,后面已经被土方掩埋的坑道方向再次传来了沙、沙的声响。我猛然警醒过来。

不好,那个怪物还没死,只是被砂石掩埋或者堵在坑道那一边了而已。这怪物好像会刨土、钻洞替自己清理坑道当中障碍物,之前它就成功的通过了最下面的那处土堆这样的话,它迟早会来到我现在身处的这一截坑道当中的我必须立刻从这里逃出去或者想办法隐藏起来。否则的话,我死定了明白了这点,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忙拿着手提灯来到眼前的塌陷处,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一个相对薄弱的位置。只要土方面积不大,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自己动手挖出一条洞穴然后钻过去的。但是观察同时也试探的用铁镐挖掘了几处位置后,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完全错误了。眼前的这片塌方地带极为厚实。单靠我一个人,恐怕直到我体力耗尽,也挖不出一条通道来的。

我喘着气,坐在一块掉落的岩石上,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瓶矿泉水喝着,手里提灯的光束漫无目的的在狭小的坑道空间内混乱的四处乱照

不曾想这看似心烦意乱的举动却让我有了意外的发现。当光速照射到坑道墙壁某个强子曾经提到的烧爆采掘法所形成的圆形凹槽时,我忽然联想到了他同时提到的这种采掘法所需要的排烟通道。我连忙站起来,拿着提灯在这一截坑道的顶部和侧面墙壁的部分寻找,居然真的让我发现了一处两尺多见方的烟道入口。我爬到入口处拿着提灯朝内照射,虽然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但光束的延伸距离让我确定,这条烟道内部至少很长一部分都是空旷的,并未受到之前爆破的影响而塌陷。我试着朝里面钻,居然顺利的钻了进来。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又从烟道内退了出来,拿了背包,先将背包塞了进去后,才又一次用手推着背包钻了烟道当中

不管通不通的到其他地方。这里至少能勉强藏身。即便那个怪物突破了之前的那段塌方区域,我躲在这里也能安全一些。那怪物的触须似乎只有几米长,我只要往里面再前进几米的距离就能确保它的触须够不着我了。而且不知道我需要在这里躲藏多久,背包里的饮水、氧气瓶也能尽可能长时间维持我的生命。求生本能促使着我不断的推着前面的背包在烟道当中向前蠕动着

不知道爬向了多久,也不知道爬行了多长的距离。身后原本不断传来的沙沙声越来越小,直至完全的消失了。我对怪物的恐惧也因此稍稍为之消退。但烟道内狭窄的空间以及稀薄的空气则又让我心烦意乱。我艰难的从背包里又拿出了一听备用的氧气瓶,吸了几口后我意识到此刻的我很难再倒退回去了。为今之计,只有推这前方的背包,不断向前了。

就这样,我几乎是一寸一寸的不断向前推进,不过爬行了一会后,我发现,这烟道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一处稍稍宽阔一点的空间,在这个空间内,我可以坐直身体,稍微休息一下。想了想我才明白,这烟道同样是古代的矿工挖掘出来的,而且因为烟道的大小原因只可能是由单个的矿工进入挖掘,而当初挖掘烟道的工人在独自挖掘过程中也是需要空间休息和舒展身体的,所以才在隔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刻意开掘出了这样的一处空间略大可供休息的场所。

再进入第三处这样的场所饮水休息吸食氧气后。我再次进入烟道内爬行。结果爬了没多久,我发觉前进的阻力增加了,略一思考我意识到,此时烟道出现了坡度,开始朝上方延伸了

第二十五章

或许真的能出去想到这里,我忽然产生了极度的兴奋感

之前我在烟道之内不断的前进,存粹是在对怪物的恐惧以及求生本能支配下下意识的一种行为。想着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困死在坑道当中或者被怪物抓住弄死,索性尝试一下而已。而此刻,意识到烟道朝着上方延伸后,我才真正意识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之前强子和我喝水聊天时曾经随口提过。烟道如果一直是平行的,极有可能是废弃烟道了。古代旷工没有现代的探测手段和设备,在挖掘烟道的时候,不少情况都是凭经验,碰运气。挖一条,碰到岩石或者计算错误后,便会放弃。然后再从其他地方继续挖另一条。所以在古代矿洞中经常能碰见挖了半截以及不合适而未挖通的废弃烟道。而烟道内部一旦出现坡度或者拐角,这证明挖掘的矿工在这里已经确认了烟道出口的位置而开始调整挖掘方向了。此刻烟道开始向上延伸,这便说明我现在爬行的这条烟道确实是通的

又不知道向前爬行了多久,正当我感觉筋疲力尽,快要体力不支的时候,被我推在前面的背包哗啦一声消失在了我的面前。背包消失之后,一个黑洞洞的烟道出口显示在了提灯光线的照射当中。

我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不顾一切的从这个出口钻了出去。

烟道出口距离地面有一小截落差,之前背包消失是因为背包被我直接推出了洞口而跌落在了洞口外的地面上。

出了烟道口后,我很快意识到此刻我依旧处于后山的坑道之内。用手提灯光照射了一下四周后,我发现我正处于一处极为空旷的空间当中。而四周的墙壁与之前下方那些坑道的墙壁有很大不同,到处都有着明显开凿过痕迹的大块岩石。

而且此处的空气给我的感觉要比之前坑道内的空气略微清新了一些。

虽然此刻我身上的地图已经被先期撤离的哪四个人带走了,但毕竟图是我亲手绘制的,所以我脑海当中依旧还大概记得地图的内容。再结合我对之前爬行烟道的走向分析判断后,我意识到我此刻恐怕已经爬到了凤凰后山古代坑道接近最上方的位置了。而从周围的环境大小来看,这个地方应该是过去锡矿矿洞内的一处主要矿场所在地。而我之前绘制的区域图内的部分,都位于这里的下方。

不管怎么说,总算从哪里逃出来了。我一边喝着矿泉水补充水分、恢复体力,一边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和打算。

和那些盗墓贼汇合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便被我自己否决了。和他们的合作不过是在他们枪口之下所做出的妥协而已。现在既然摆脱了他们的控制,我自然不会再次傻呼呼的找上门去了。但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却也做不到。

倒不是说我自己没有逃离坑道的能力,而是强子和周静宜还被那些家伙控制着。

强子是陪着我才进入这矿洞的,无论怎样,我都有义务安全的把他带出去。至于周静宜,对于这个女人自作主张的行为我虽然极为恼火,但和强子一样,我同样得想办法确保她的安全了,哪怕仅仅是出于人道。

喝完了水,我休息了一会,觉得恢复了一些体力。随即整理起了背包里的东西,除了饮水、氧气瓶、相机以及备用的一把手提灯和电池外,便只有进入坑道后被我拆解后装入背包的摄影用三脚架了。铁镐则因为钻入烟道的时候过于紧张而忘记携带了。

那些家伙的目标是位于坑道最底层的那个也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古墓了。

貌似贺强已经确认了古墓的位置,想来上层的这些真正的矿石场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探索了。而且豹子和姓唐的很可能会认为我已经死掉了。这样一来,这上面倒是我隐藏自己的绝佳场所了。对我而言,现在最好的办法应该是隐蔽在暗处,观察那些家伙的动静,然后再伺机把人救出去了。打定了这个主意,我将整理好的背包背好,一手拿着拆开来了一根三角支架,勉强充当武器,提着提灯向着陌生的坑道前进。

想法应该是好的,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却是困难重重。虽然我对于凤凰后山的熟悉程度不算低,但此刻行走的坑道同样是现在的人们从未涉足的区域。和之前一样,我只能一边走,一边再次拿出笔记本记录着经过和探索过的每一条路线,同时在每个经过的岔路口做好标记的同时,尽可能的寻找朝下的通道前进。

我的智能手机原本就因为进入坑道之后没有信号而失去了主要的功能,又因为前一晚在严光的洗浴中心住宿未能及时充电,此刻已经电量耗尽,连最终的记时功能都丧失了。不过在电量用完前,我明确的知道了此时已经入夜。我和强子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严光,那家伙应该发觉我和强子有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了。如果他能带人赶到这里的话就好了,虽然他和他的团伙未必就比这些全副武装的盗墓团伙强,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同样属于黑道成员的盗墓团伙极有可能卖他的面子而将强子给放了,至于周静宜,只要我让严光出面,估计也能顺利带走吧。

我一边在山腹内的坑道内努力的探索前进,一边思考着种种解决眼前境遇的想法和念头。探索了一阵后,我再次进入了一座颇为宽阔的空间当中。这处空间周边的墙壁修整的颇为平整,看上去不太像某个开采点,到很像之前盗墓团伙设立营地的那个矿洞内部的中转地一样的场所。空间的周围散落着大量的陶瓷碎片以及严重锈蚀了的金属碎片,很多看上去似乎是破损了铁片之类的东西。

我原本准备快速通过这里进入一个向下延伸的坑道。但在经过时,提灯的光线照到了在某个坑道旁边的地面上有个明显凸起的东西。我连忙走过去查看,一看居然是一块半埋在土壤中的石碑。就着灯光辨别了之后我才发现这块石碑居然就是这座矿洞的废矿记事碑。碑文上的字是楷书,所以即便我并不是什么考古专家却也可以轻易的识别。

本地的说法这座锡矿是北宋时期废矿的,现在从碑文上来看其实略有差异。

因为碑文上落款的年号是大梁龙德元年。这个年号具体是那一年我是不清楚的。

但历史上以梁为国号的王朝政权我记忆中只有两个,一个南朝时期萧衍建立的南朝梁,还有一个则是唐末五代时期朱温建立的后梁。南北朝时期虽然已经出现了楷书,但直到隋唐时期楷书方才取代隶书成为正式使用的官方字体。从这一点来分析,这座石碑应该是五代后梁时期的东西合理一些,而且后梁距离北宋建立只有几十年的时间,同本地民间的说法也为接近一些。

这座石碑是一名叫做袁丰的折冲都尉竖立的。据我了解折冲都尉是唐末时期的武官职务,大致相当于一个地区的武装部长或者警备司令。碑文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大概是说因为过度采掘的原因,惹怒了神灵因此降下了灾祸,而灾祸的具体情况则是瘟疫、旱灾和粮食绝收等等。所以,折冲都尉发布行政命令宣布废弃这座锡矿同时封闭矿洞,在矿洞内祭祀神明、另立碑向神明表示道歉云云。

看了石碑之后,我终于对凤凰后山的这座锡矿的历史有了为清楚的认识。

不过对于那个叫袁丰的折冲都尉下令废矿的真正原因我怀疑灾害什么的都只是托

词,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在坑道内发现了之前的那个怪物,亦或者是类似于那个怪物的其他东西。否则的话,废矿就废矿,何必要填土封闭整个矿洞而防止普通人进入

我正准备继续研究石碑上的文字想再看出点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原本打算进入的那条向下延伸的坑道内忽然出来了相对嘈杂的脚步声。我大吃一惊,思索片刻之后,连忙熄灭了手提灯。并在另一个坑道的入口位置隐蔽观察了起来。

没过多久,便有灯光和人影出现在了这座空间当中。令我吃惊的是,来到这里的人数量颇多,足有十来个人,多数人手中都提了手提矿灯,充足的照明暂时使得这座空间当中颇为明亮。为首的一人远远看过去五十多岁,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了一股上位者的气质。同行者中有男有女,除了跟在最后的我见过的那个年轻的李老板和眼镜男外,其他出现的人都是便装打扮,同行的女性中甚至还有穿高跟鞋的。

进入之后,李老板快步抢在了前头,将人群引到了石碑的所在,指着石碑道。

爸,就是这个了,这就是那块石碑了。为首的西装男走到石碑旁,弯腰半蹲在了石碑前,仔细阅读起了眼前的碑文内容。阅读完之后,西装男站起来哈哈大笑的向同性的另一个同样五十多岁的男子说道:老胡,如何我说这凤凰山锡矿是唐末时期废矿的吧你偏坚持是北宋,你看看这年号,梁朝龙德元年看仔细点了。被称呼为老胡的男人叹了口气,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这能怪我么地方志上都说凤凰山锡矿的废矿时间是北宋建隆年间。我哪里会想到这地方志都记载错误了。不过你说是唐末也不能算准确了。朱温建立梁朝的时候,这唐朝已经灭亡了好几年了。嘿嘿,这我不管当初打赌的时候,你坚持说是北宋,还说什么你查过资料,绝对可以肯定的。现在怎么样愿赌服输了别耍赖西装男对于老胡想耍赖的态度似乎并不在乎,只是强调对方必须履行赌约。

老胡见到西装男强调彼此的赌约,只能摇了摇头,侧过身子向身边一名三十多岁的随同人员低头说了一些什么。随同人员随即低头答复道:明白了,回去我就出面招呼。老胡对西装男说道。现在行了吧南京那块地肯定给万美集团了。说完又转身向李老板点了点头道:小朝啊南京这地可是你爸给你挣来的。上次你在杭州那边弄出那么大事情,李宣威追着我审计了半年。

这次你要再出什么差错,可就真没有下次了。李老板连忙在老胡面前低头哈腰。胡叔叔你放心吧程序这些我肯定到位,杭州那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了见到李老板的态度谦卑。老胡点了点头,向西装男说道。石碑也看过了,咱们还是走了吧。毕竟,你这次下来是视察工作的。在这里耽误太久不合适了。西装男点了点头道。嗯,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话要交代小朝几句,说完了就过来和你们一块出发。听到西装男如此说,大部分人随即在眼镜男的指引下朝着向下延伸的那条通道走去。其中一个人在转身时被我看清了长相。

我当即惊讶的目瞪口呆。马屁精马屁精的真名叫马培静。正是省内宣传部里哪位始终看我看不顺眼的正厅级领导便是因为此人,我被迫离开了集团新闻部而来到编辑部里避难。此刻他出现在这里,而且态度恭敬,一副以西装男和老胡马首是瞻的阿谀态度,这让我对此刻出现在我视线当中的这些人的背景和来历感到了深深的畏惧

我操,能让一个正厅级领导干部跟狗一样的围在身边转悠。那个西装男还有老胡是什么来头这个老胡难道就是一年前刚刚调过来的胡书记我此刻忽然想起了豹子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这次真正的大老板极有来头,就算我们真和条子驳了火,大老板估计都能摆平了。从眼下的情形看,豹子居然没有在吹牛了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年轻的李老板原来名字叫李朝,而那个西装男则是他的父亲。对话中提到的万美集团我这两年也听说过。是国内新近崛起的一家以房地产为主业的新兴集团公司。在民间传言中,这家集团公司的老总是个年轻官二代,其父为中央高官,虽然并非常委,但却具有中央委员的身份。从现在他们对话当中可以明确,李朝李老板便是万美集团的老总了,而此刻出现的西装男只怕便是那个传言中的中央大领导了。只是中央委员中姓李的好多个,而且av的上镜率远不如几个常委,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尚未对上号。

此刻只剩李朝、西装男以及两个女人还留在石碑前,西装男似乎压低了声音正在训斥李朝。李朝在西装男面前只是唯唯诺诺。两个女人中,身穿职业套装的苗条年轻女子一言不发只是侍立在西装男身边。而另一个体型丰满、且盘着头发看上去极为成熟的女人却总在西装男责骂李朝时出言为其辩护。

西装男对于丰满女人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最终只能说道:总之,你好自为之了。现在上来的王七三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他可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呢所以你别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了。西装男说完,转身离去。年轻女子紧跟其后。

西装男走了几步,意识到丰满女子还站在李朝身边没动,转身招呼该女子。丰满女人却没有动身,而是大声道:就许你冲儿子发脾气啊你要走就走,我要留在这儿,陪儿子说说体己的话了你不用管我了,这边小朝会安排人送我过去的。

西装男见到丰满女人态度坚决。只能摇了摇头,带着年轻女子快步离去了。

李朝和丰满女人站在原地目送着西装男和年轻女子快步离去。当西装男和女子的身影一消失在坑道拐角处,李朝和丰满女人迅速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手提矿灯,猛地相互搂抱在一起抚摸起了对方的身体

在黑暗的空间当中,只听到男人和女人彼此浓重的呼吸。

片刻后,传来的女人的声音。去看看,你爸他们走远了没有李朝答应着,随手拿了一盏矿灯跑到了朝下的坑道口处张望。丰满女子则靠在石碑上,喘息着,一只手揉搓胸部,另一只手则伸到了下身两腿间的部位摩挲着。

李朝在坑道口观察了一阵后,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见到丰满女人此时的举动,将矿灯一放,扑到了女人的身上,两人又一次疯狂的搂抱在一起,不停的抚摸对方的身体,彼此贪婪的亲吻起来。

亲了半天嘴,两人的脸方才分开。李朝喘着粗气说道。走远了,他们明天早上要去杭州的工业园区视察。不会在这边耽误时间的。妈你不会要跟着过去吧女人一边喘息一边嬉笑着。跟着他们有什么意思这里有我儿子妈这次来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了。李朝听到女人这样说,嘿嘿的笑了起来。抱着女人又是一阵亲吻。一只手按到了女人原本正在摩挲着下身的手上,也来回摩擦起来。

妈,你不跟着,爸不会生气吧他气个屁,他巴不得老娘我滚的远远的。他正好和那个骚货玩耍了。你刚才也看见那婊子什么表情了。我说留在这,她那脸上都快开花了呜臭小子,轻点,你弄疼妈了李朝此刻另一只手正按在女人的胸前揉搓着,似乎用力大了些,让女人感觉到了疼痛。

嘿嘿,妈妈,你不是就喜欢别人用力揉你的奶子么怎么今儿个怕疼了。

李朝听到女人喊疼,手上动作似乎温柔了一些,嘴里却依旧调笑着。

哼,你个死没良心的。妈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女人一边说着,手伸到了李朝的裤裆位置揉搓着。

上次咱俩去大会堂参加人代会的时候,在卫生间那次,我揉的轻了。你不还笑话我胆子小么哦嗯你懂什么嘻嘻就是在哪里做才有情调,才刺激你那次在里面小心的跟什么似得弄得妈都没爽利。女人喘息着,另一只手也伸到了李朝的下身,拉开了李朝腰上的皮带。

我远远的看着女人扯掉了李朝的皮带,整个下身贴到了李朝身上扭动腰部上上下下的摩擦起来。李朝哼哼唧唧的轻声叫唤了起来。

女人抱着李朝的腰磨了半天,一边磨,一边空出手把自己的裤子缓慢的退了下来。当雪白的屁股暴露出来后,女人转身,双手扶撑在了石碑之上,身子下垂,雪白的屁股撅了起来,颇为顽皮的左右摇晃着。

宝贝儿,别耽误时间了快点给妈妈了李朝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不过此时他应该还保留着些许的理智。他弯下腰,将原本随意放置在地面的两盏手提矿灯一一熄灭了。

干嘛把灯都关了黑暗中女人询问道。

嘿嘿,妈,他们随时都可能找到这边来向我汇报进度的。我这不以往万一么李朝在黑暗中回答着。

很快,黑暗中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轻微的肉体碰撞声

这难道不是一个机会么摸过去,控制住李朝,然后以他作为人质,把强子和周静宜给要回来我很清楚,正在性爱中的男女对周围的警惕心和防范心理是最弱的。不过当我用力捏了捏手中的三角架金属杆后,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铁镐还在都好啊这玩意,就算砸到人身上,估计都产生不了多少疼痛感。不行,我好不容易才使自己顺利的处于暗处中的有利位置。要没有绝对的把握控制住对方,给对方造成威胁的话,我的这点优势就彻底荡然无存了而且一旦挟持失败,激怒了李朝,他必然会对强子和周静宜下手泄愤的。冷静

冷静下来绝对不能冲动。黑暗中不断隐约传来的声响让我同样产生了生理反应。尤其是此刻的我颇为饥饿,再听到这个声音,让我颇有一些心烦意乱。我只能努力的压制自己难受的生理状态,默默的等待着对方的结束。

李朝的持久力颇有些惊人。女人在一段时间内,连续发出了数次短促的快速呻吟声。我又不是处男,当然知道女人每一次的快速呻吟便意味着一次性高氵朝的到来。这让我对李朝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妒忌心理把女人弄爽,我不是没有过。

实际上我的持久力也不差,和我有过性关系的女性对于我哪方面的能力还没有一个表示过不满,甚至包括三年前和我分手的女友。不过像李朝这样,在短时间内让女性多次连续获得性高氵朝,我貌似还真不如他。记得最多的一次,也就让那个和我维持了较长时间交易关系的女人连续了三次而已。而此刻黑暗中女人的次数恐怕都有五、六次了。

不过正如我预料的那样,李朝也不是铁打的,当女人又一次兴奋的忘乎所以的呻吟起来的时候,我听见了李朝浓重而快速的呼吸声。肉体碰撞的声音也加快了许多。

持续了十几秒后,我听见李朝和女人同时啊啊啊的叫唤了起来。持续了片刻之后,一切声音归于了平静。

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大约几分钟后,两盏手提矿灯再次亮了起来。李朝和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各自提了一盏灯站在原地交谈了起了。

现在进度怎么样了找到准确的位置了么女人伸手捋了捋耳边的乱发,语气之中带着一种极度满足的意味。

找到了,不过贺强那家伙现在有点畏畏缩缩的。他说准确位置方向的土层他能够闻到很重的血腥味。他怀疑哪里恐怕不是王大师所说的合葬墓,而是别的什么可怕的凶墓。李朝此刻整理了一下衣服,举手投足间显得颇为潇洒。

女人看着李朝此时的举动,似乎都有些痴呆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般的说道。怎么可能,王大师可是非常确定的告诉我们的贺强他就是一个盗墓的,有多大的见识能和王大师比么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王大师推荐过来的那个唐先生现在却也支持贺强的说法啊他说坑道里的那个怪物极有可能是什么尸蜈。他说那种怪物他至今也是第一次碰到。他已经和那个怪物碰过一次了。虽然想办法炸毁了那边的坑道把那个怪物堵在了里面。但他怀疑堵不了多久,那个怪物很肯能会从那边坑道里冲出来的李朝的语气虽然颇为淡然,但言语中的担忧却明显的表露出来了。

哼女人轻蔑的的哼了一声道。小朝,你和你爸一样,做事瞻前顾后的你要明白,富贵险中求。你爸当初就是做事畏首畏。所以才让别人抢了先机。到现在也没能挤进政治局。你看古月,在西藏那会,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哪有一点婆婆妈妈的。所以才爬的上去,现在就这么点小事,你也担心这个,担心哪个的。没点男子汉的魄力听到女人如此说,李朝嘿嘿干笑了两声。妈,你说的没错了其实我和你想的一样了。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强迫贺强那家伙动手开道了。他不愿意,他手下的那些人也能办的。所以他现在也只能照着做了。

不过唐先生说的那个怪物多少还是需要留神一下的。听回来的那几个人说,那怪物的皮好像很厚,连子弹都打不穿。不过唐先生估计,之前的那次爆破应该炸伤了它,再加上坑道堵塞两天之内估计它绝对没可能冲到那边坑道的外面的。既然如此,我们才应该加快速度,在那个怪物出现之前,找到那处古墓,进去看一看了。女人听到李朝如此说,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显得极为得意

此时,李朝身上的对讲机发出了声响。李总、李总在么李朝似乎对于突如其来的呼叫颇为不满,皱了皱眉头,因为这明显影响了他和女人此刻彼此间的那种气氛。

女人则笑嘻嘻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胸部,慢声细语的说道:宝贝儿,你是男人,干自己的事要紧。这边的事情完了。我们娘俩儿有的是时间呢。一边说,手指头却在李朝胸口的乳头位置来回画圈。

李朝听罢,随即拿起对讲机颇不耐烦的回道。我听到了,有什么事情讲。

对讲机中传来声音。贺老大那边已经埋好炸药了,问你是不是现在就爆破

李朝望了望女人,在得到女人点头的肯定表态后,朝对讲机说道。让他动手,就是现在。说完,挂断了通话。搂着女人的腰说道。妈,你要不要跟着一块下去看看还是在营地那边等女人轻笑着回答。你以为这次我跟着你爸过来是为了什么啊我也想看看这个古墓里究竟能埋了些什么。既然留下了,我当然也要跟着你一块下去了。李朝和女人相视一笑。彼此搂抱着对方的腰部,一边亲热着,一边缓慢的离开了此地。

我见状,急忙从藏身的坑道口中出来,依靠着前面两人手中提灯发出的依稀光亮,无声无息的跟在了后面。

跟踪了一阵,转过了几个坑道拐角后,李朝等人在坑道内的营地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到这里后,我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不过见到营地内依旧聚集了不少的人员。我暂时放弃了溜进营地的打算。而是依旧留在一处黑暗的坑道当中远远的观察着营地内的情况。

不一会,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震动。我确定,贺强等人已经开始尝试爆破盗洞了

第二十六章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震动后不久,营地中的人便纷纷聚拢到了通信设备周边,很快又见到这些人纷纷散开,同时一个个颇为兴奋的开始整理各种装备,没过多久便在李朝以及眼镜男的指挥下,分成先后两批向坑道下方进发。在李朝为首的那批人当中,我明确的看见了周静宜,她似乎跟在那名丰满女人的身边,一边走,一边和丰满女人说话。除了周静宜外,李朝的队伍当中我还看见了唐先生和豹子,唐先生明显有些虚弱,几乎是在豹子的搀扶之下才能够同队伍一同行动。

李朝的队伍人数颇多,接近二十人。李朝出发后,眼镜男开始招呼剩余的人员。因为距离远,我听不大清楚眼镜男说了什么。眼镜男说完后,剩余的人员又分成了两批,一批大约七八个人跟着眼镜男也一同朝着向下的坑道前进了。最终剩下五个人在营地留守。

等眼镜男带人离去后,营地内一下空旷了起来。剩下的五个人中,除了一个在中央的电台留守外,剩余的四个人一块钻进了某个帐篷当中

我见到有机可乘,沿着坑道边缘摸进了营地当中。在某个帐篷边上我得到了急需的补给品。两三个食品罐头以及一把工兵铲和不知道什么人遗留在此处的一把瑞士军刀。

躲在帐篷里的四个人似乎是在打牌,不时能听到他们争执喧哗的声音。我蜷缩在角落中盘算着。帐篷里打牌的人看上去似乎放弃了警惕心,但我却没有袭击他们的打算,因为在我的印象当中,这些人准备的炸药和其他武器装备好像就堆放在他们打牌的帐篷里。加上留守电台的那个,一对五,而且对方有武装,我几乎没有胜算。所以,试图取得炸药和武器这些还是不考虑了。

现在的关键是,是继续在这里隐蔽等待,还是绕开留守的人员进入贺强、李朝、眼镜男等人先后进入的那条伏羲通道跟随见机的问题。最终,我还是决定进入跟踪。躲在营地周围隐蔽虽然安全的多,但完全无法掌握强子和周静宜的两人的情况。而追踪下去,则能够准确掌握李朝等人的具体动向。

确认了这点,我瞅准时机,趁着电台看守不注意的时候,成功的避开了他的视线,进入到了之前曾经和贺强一同进入的坑道当中,随后,凭借着记忆小心的向着坑道下方前进。

一路上,我还曾经担心会碰上从下面突然返回的人员。但直到来到当初和贺强分手的坑道尽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当我见到似曾相识的地点时,我大吃一惊。原本被土层包围了的坑道尽头地面此刻出现了一个大坑。大坑入口足有数平方米大小,已经不能用盗洞能够形容的了。当我走进坑口时,我才发现,这个大坑根本就是一座向下延伸的石门,石门内,整齐石条堆砌的台阶通向幽深黑暗的地底。

看来所有的人都沿着这条石阶下去了。他们居然都没安排人在这里看守

我迟疑的看着地面的入口有些难以理解李朝怎么会如此安排。但最终我还是伸脚踏上了朝下的石阶

拿着提灯,我一边默默的数着台阶数量,一边小心翼翼的前进,当我步下最后一级台阶时,正好数完二十八。又向前走了数十米,便能看见甬道出现了拐弯,侧面甬道中隐隐透出了些许的光亮。我连忙关闭了手中的提灯。小心翼翼的接近了拐角处,探头一看,才发觉自己小心过头了。拐角过去依旧是一段长长的甬道。

里面空空荡荡的,根本见不到李朝等一群人的踪迹。而透出的光亮,都是从甬道两侧石壁上探出的十余个正在燃烧着的灯座发出的。

长明灯这么多虽然看着这些古代的灯台,我心里有些发毛,但想到既然李朝等人充当了开路先锋,要有什么事情,他们自然会首先碰上,我也就放心的转入了这条甬道。一边走,一边观察着甬道内的情形。

整条甬道基本是用整块的石块堆砌而成的,两侧探出的灯座也都同石壁连成一体,不过灯座的造型极为优美,清一色都是在伸出的石条上雕刻出了跪坐侍女一般的形象。而侍女的头顶便是圆形的石盘用以放置灯油和灯芯。

见到眼前的景象,我第一感觉便是震撼

我当年从事记者行业之后,或自费、或借公差的机会走过许多的地方。这其中也参观过好几个已经开放了的古代陵墓。但在我的记忆当中,即便是河北的长陵、定陵这几个帝王陵墓当中,我也从未见到过雕刻的如此精美且栩栩如生的石制雕塑了。关键是,这些侍女的服饰并非我所见过的式样,雕刻的服装形制极为宽大,但又不同于我曾经在图片上见过的汉代长信宫灯侍女的服装式样。

锡矿从春秋晚期战国时代就开始采掘了。贺强判断这墓葬的开掘时间要早于锡矿开采的时间。他的判断没错的话,这甬道至少是春秋时期中早期遗留下来的了。春秋时期我们这里应该是楚国的控制区吧,这样说的话,这些石刻侍女的服饰想必那个时候楚国的形制了,听说楚国的服装形制和中原其他国家的差异很大。这样似乎就可以解释的通了。不过这里要真是一座陵墓的话,会是什么人的陵墓我看着足有二三十米长的甬道觉得格外的疑惑。以眼前甬道的长度和雕刻的精美程度而言,我基本判断我已经进入了一所寝陵的地宫。而该地宫的规模应该不小。过去我也现场采访过几个考古现场,这其中就有春秋战国时期的贵族墓葬。而那些贵族墓葬和眼前的这座寝陵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语。即便是我参观过的长陵和定陵的墓道都没有眼前的这一段甬道高大宽阔。从这点推测,我怀疑,这里或许是一座帝王陵墓了。但我却从来没听说过历史上有哪一个帝王级别的人物埋在我们这里过。春秋时期,我们这边是楚国的领地,但楚王王陵只可能位于楚国历史上的那几个都城周围。楚国最早的都城似乎是在湖北秭归,后来又因为同吴国战争的原因迁徙到了宜城,春秋末期、战国早期迁都到了荆州的纪南城就是所谓的郢都。后来因为不断遭到秦国的打击又曾两次迁都,先是安徽太和附近的巨阳,最后是寿春即现在的安徽寿县。所以,我们这里虽然是楚国故地,但绝对不可能有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王族陵墓的。

本地在春秋战国时期拉的上关系的最有名的人物其实是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春

申君。因为据地方志记载,最早采掘这座凤凰山锡矿的人,便是春申君了。而且好像春申君历史上也从来没有真正来过这里。毕竟他的封地是在现在的上海那边。

这座凤凰山锡矿仅仅是他的众多产业当中的一个而已,当时他也仅仅只是安排了他的门客在这边替他监督生产管理施工罢了。

带着种种疑问,我不知不觉走到了这段甬道的尽头。尽头处,我穿过了一座上圆下方的石头拱门。石头拱门内是一间占地面积足有两三百平米的空旷石室

石室的四周同样分布着甬道外面一般从墙壁上突出的石雕灯座。每一个灯座都已经被先期进入的李朝等人点亮了。石室当中能见度良好,空旷石室内的一切一目了然。

石室的正中央是一座孤零零的长方形白色石台。走近观望了一下,结果发现石台的后面又出现了一处漆黑的大坑,同我进来的地方一样,又有阶梯向下延伸。

站在继续向下行进的地道口边,我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转过身观察起了旁边这座位于石室中央的白色石台。整座石台似乎是整体切割而成的一般。通体没有任何拼接的痕迹。颜色雪白,在四周光线的映照下表面产生了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我用手抚摸了一下,入手顺滑、冰凉,感觉很舒服,我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摸完,我看了看手心,居然没有一丝灰尘

除了正中央的石台以及位于石台后方的地道入口以及从周边石壁伸出的时刻

灯台外,整座石室居然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四周的石墙上也没有任何壁画或者浮雕之类东西的存在,我不明白这间石室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虽然我不是考古专家,但我却很清楚,古代陵墓是有固定的建筑模式的。作为阴宅,和活着时期的阳宅相对应。陵墓中的房间几乎每一间都是有其专属用途的。而现在这座石室,让人根本就不理解其存在的意义。

我围这石室转了两圈,没有任何发现后,最终还是再次来到了石台后的地道入口走了下去。

步下台阶,又是一段甬道,和上面的一模一样。接着还是拐角。拐过角落后,望着和楼上几乎一模一样两侧伸出石制灯台的通道,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加快脚步冲到了通道的尽头,又是一座上圆下方的石头拱门,跨过拱门。

空旷石室中竖立着的长方形白色石台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我立刻来到了石台后方,又一个漆黑的地道入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好这里难道是迷楼见到眼前的一切,我大吃一惊

所谓迷楼是古代的一种极为诡异的建筑模式。一般是在一定区域之内,连续建造数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和建筑,用通道连接。然后在连接通道内利用视觉差以及地形的高地差造成同样建筑层出不穷的错觉,使进入里面的人在这几个房间和建筑当中无限循环的跑动,最终达到将进入者彻底困死在建筑群内的目的。

我意识到这点后,立刻转身向来的通道跑了回去。我只下来了两层,应该还没有陷入无限循环的死结当中,现在立刻退出,应该还来的急通道

拐弯上楼通道拐弯上楼

当我步出上一层的阶梯时,白色的长方形石台陡然出现在眼前。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清晰的记得,我只下来了两层而已这样也着了道我站在原本应该是坑道底部这一层地道口仔细的观察着突然出现的这间石室的四周情况。此刻的我确认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迷楼的陷阱当中了。

在这种情况下,向没头苍蝇一样一直转悠下去是极其危险的。所以我努力抑制住了自己慌张的心理,思考起了脱困的方法。

冷静下来碰上迷楼最好的方法是在经过的地方做记号以确认是否是自己曾经到过的房间。然后在找出不同房间的之间的差异,并最终寻找出出口。

我随即在面前石台和地道口之间的地面用捡来的瑞士军刀刻一个阿拉伯数字的

一以示标记。接着绕过了石台,向前方前进,经过了相同的通道和拐角,又登上一排楼梯后,再次看见了石台,低头一看,地道入口和石台之间的地面空空如也,我跟着在这个入口和石台的地面上又刻上了数字二,然后接着前进

半个小时后,当我刻到数字五时,再前进,进入又一个石室后,我终于看见了地面上我之前刻画的数字一

呼看来一共是五个一模一样的石室了这一路过来,没有碰到任何人,这说明李朝那些人应该很顺利的通过了这里。他们队伍中有贺强还有唐先生那样的行家带队。我就惨了,得自己想办法破解。一般来说,迷楼当中明显的房间或者是建筑都只是起一个迷惑作用而已。真正的关键在连接这些房间和建筑的通道当中。尤其是楼梯和拐角。五个楼梯和拐角中必然存在高低差和机关设计。弄清了眼下这片迷楼的石室数量后,我坐在楼梯上,一边喝水一边用军刀打开了一罐在营地当中捡来的午餐肉罐头。手机没电后,我已经不知道准确的时间了。不过我估计从进入坑道到现在,恐怕已经超过了一天时间了。此刻的我是又累又饿,再不吃点东西,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了。

囫囵吞掉了一罐午餐肉,我终于感觉到肚子里有了充实的感觉。肚子解决了,我却又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倦。虽然明知道此时、此地根本就不是睡觉的地方。但我还是忍不住解下了背后的背包,背靠着石台坐了下来,原本只是想喝点水休息一下的,但谁知道,当后脑接触到石台片刻后,我几乎无法控制的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睡眠当中。

这里怎么是睡觉的地方不行,我必须醒过来咦,我看见了什么我是在做梦么此刻的我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了。因为此刻我的脑海当中忽然浮现出了大段大段的场面那些场面便如同我站在一旁亲身经历和目睹一番

蓝天、白云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茂密的树林当中。我在树林中缓慢的步行着。很快,在不远处矮树丛中,仿佛有人影晃动。我俯下身子,缓缓的接近了矮树丛。结果却见到两个赤裸的男女正在矮小树丛的掩护下,紧紧的搂抱在一起。

女子容颜秀丽,但却稚气未脱,明显还属于未成年人的范畴之内。而男子也极年轻,看上去也只有十**岁的模样。男女都是长发披肩。或者因为年龄的原因,女孩显得格外羞涩,在少年男子的抚摸和挑逗下极为被动。少年男子则不同,似乎性经验颇为丰富,他一边把脸凑到女孩的耳边不停诉说着什么,同时抚摸着女孩的身体,刺激着女孩身上的每一处敏感地带。女孩被挑逗的娇喘连连终于,在少年男子甜言蜜语以及手上的不断运动下,女孩躺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脸,不自觉的分开了一双雪白的大腿。少年男子嬉笑着伏下身躯,跪在了女孩的两腿之间

我猛的摇了摇头,终于从脑海当中的梦境中挣扎了出来,坐在地上连连喘气。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空旷的石室,冰冷的石板地面,眼前黑洞洞的地道入口

我操,看来我太累了在这里居然都能睡着,不仅睡着了,我他妈还能做梦做的居然还是春梦。我最近两三年缺乏性生活是没错了。可是我前两天才和周静宜在宾馆里开了房间啊,虽然没有直接做爱,不过我当时也是解决了生理需要的没道理会做春梦的啊清醒过来的我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或者是刚才那片刻的睡眠确实让我恢复了一定程度上的疲倦。此刻的我感觉精神状态改善了许多。我随即起身背好背包,再次向下,踏上了眼前地道入口的阶梯上。一边走,我一边仔细的计数,同时观察着阶梯两旁的石壁。在传统的迷楼设计当中,阶梯是建造者最喜欢动手脚的地方。往往利用不同的阶梯数来改变几个相同房间之间的高低差,给进入者制造几个房间彼此高低不同的错觉。

走到底后,我发现这截阶梯依旧是二十七个石梯二十八个阶面。两旁的石壁也没有任何特殊的设计。我接着在这截石梯上上下下走了两遍,终于确定连接一号和五号石室之间的这截石梯没有问题后,便跟着进入了五号石室。

当跨过那扇上圆下方石拱门的瞬间,我隐约听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声响。我随即停在了原地,思考了片刻之后,我忽然转身再次从石拱门内穿行而过,这一次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抬头思考了片刻,第二次转身穿越拱门,这一次,我又听到了卡啦的隐约声响。我转过身,望着石拱门思考了起来,不一会,我的嘴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发现了这座迷楼的奥秘所在了。

石拱门就是机关所在,从通道这个方向穿越拱门,会触发机关,而从石室这个方向穿过拱门,则不会触发机关。明白了这点,我猛然转身反向朝着一号石室的方向走去,这一次,我没有回头,一鼓作气冲到了三号石室,当我转过拐角位置时,向上的石制台阶果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又一扇石制拱门。

我立刻走进了这道拱门进入了一条新出现的甬道当中。这座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再不是空旷的石砖了。除了依旧分布着侍女石制灯台之外,灯台的上方出现了壁画。

李朝一行人显然已经先一步经过了这里,我在入口一座石制灯台的下方看见了一个丢弃的一次性打火机。而之前的那些长明灯,看来很可能原本都熄灭了,再次点燃它们的,恐怕正是李朝和贺强等人了。

此刻的我感觉弄清了背后这座迷楼的布局了。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伏羲道进入的位置应该是一号石室和五号石室之间的通道。我进入后,步入的第一个石室是五号。但我在穿越五好石室的拱门时触发了第一个机关,原本链接伏羲到和五号石室间的石阶通道或者被设计了什么机关而自动升起关闭,显露出来的则成了通往一号石室的石阶。当我来到四号石室的时候,并通过拱门触发机关时,

我现在走进的这条通道上方的石阶降下将三号石室和四号石室之间的通道连接起

来,同时遮蔽了现在这条通道。之后,我如果继续向前的话,将连续通过三道拱门,触发三次机关,触发一次,一号和五号间的通道打开,触发二次,四号和三号之间的通道打开。触发三次,一号和五号中通往伏羲道的通道关闭,再次变为连接一号和五号石室间的通道。而进入者如果一直沿着这个方向不停的走下去,便会陷入在五个房间内不断循环的状态当中。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也清楚了李朝等人能够快速通过这里的原因了。他们人多,只需要把人手分散开来,每个石室和通道内都安排人员,然后反复进出拱门,

两下便能发现这其中的规律并找到现在位于三号石室和四好石室之间的这条通道

的。这迷楼设计虽然精巧,但似乎只对单个的闯入者会构成麻烦,而且闯入者要是运气好,向前直接冲到二号石室然后再突然一路返回的话,只需要穿过三号石室,便能正好碰上四号、三号之间的这条通道开启

想清楚了这一切,我感到了极度的郁闷,平日里我总觉得做事深思熟虑是必要的。但此刻,我的深思熟虑却让我浪费了多的时间。要是我真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五间石室中反复来回的乱跑,没准能早发现眼前的这条隐蔽通道了。当然,也有运气不好,始终撞不到的可能,不过我觉得那种可能性不大。

而且我怀疑,建造这所迷楼的人的目的其实只是希望闯入者知难而退而已,并非真的想要困死进入者。因为迷楼虽然设计巧妙,但其规律并不复杂。起到的,多的是对闯入者所造成的心理压力了。

一边揣测着建筑者的真实想法,我一边抬头观看起了石壁两侧的壁画。看了两眼,我随即对这座古代墓葬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因为此刻我见到的壁画和以往的那些大为不同,不仅色彩斑斓,保存良好。而且壁画的内容几乎大部分都是男女性爱的春宫图绘。当然,也并非全部,一路走来,其中也夹杂着类似战争场面的图绘。在我的印象中,古代墓葬的壁画要么记录墓主人的生平和日常起居,要么就是畅想墓主人升天后的生活状态。而眼前的这些壁画想要表达的意义要是和其他古墓一样的话,岂不是说,这个墓主人的一生,除了几次战争之外,根本就是在不停的性交当中渡过的这实在令我有些难以置信

而且眼前的这些春宫和我过去看过的古代春宫图差别也非常大。中国现在流传的春宫大多为明清两代所绘制,相对比较含蓄,并不重视人体的描绘,反倒在意场景、服饰等方面的表现。

壁画中的男女不仅个个一丝不挂,没有任何作为衬托的服装或者场景物品描绘,而且人体比例极为精准,反倒同欧洲古典绘画中的人体有几分相似。与其说是壁画,倒不如说是一幅幅的性爱体位示意图。而且画中的人物仅仅只是一个个形体,并未描绘出人物的五官和相貌,只能从形体来判断性别。女性形体显得丰满,几乎都是丰胸翘臀。而男性形体则显得肌肉发达,极为健壮。看了半天,除了赤裸裸的性欲之外,我实在看不出其他任何意义,所以,我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几幅反映战争场面的壁画当中。

几幅战争壁画当中的人物同春宫图中的人物绘制方式一致,只不过其中的人物形态很明显的附加了诸如盔甲和头冠之类的物品。而且除了人物外,还增加了诸如双轮战车、战马、城墙的图像。

第一幅表现的是一名身着盔甲的武士骑马射箭的场景,他所射击的目标是一个仓惶奔逃的敌人。敌人背插箭镞,显然是表现武士一箭射死了这个敌人的意思。

不过这个敌人的造型引起了我的兴趣,被射死的这个敌人头上戴着高高的冕冠。

之前贺刚认为这座古墓应该是先秦时期的墓葬。假如他判断正确的话,画面上的这些人物应该最晚生活在春秋战国时期。而春秋战国时期的穿着服饰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的。这其中帽子就非常典型。射箭武士的头部只有微微隆起,从形状上推测应该是战国武士常见的武士髻冠。而他射死的人却戴着高高的冕冠,要知道冕冠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佩戴的。在春秋战国时期,一般情况下,只有得到了周天子正式册封了的诸侯才有资格佩戴这样的高冠。当然,进入战国时期后礼乐制度荒废,有资格佩戴冕冠的人有所增加,但即便如此,也只有王室贵族才会佩戴冕冠了。从这些方面推测,骑马武士射死的这个敌人身份颇为尊贵,最起码也是王子或者公子这一级别的贵族了。

第二幅表现战争画面的壁画有些让我看不明白。画面中出现了城市的场景。

一座城池外聚集了众在城门口。士兵的前面同样一个武士站立着,门口的武士似乎是空着手的,士兵前的武士则手中拿着一把剑状的武器。看上去像是两批人在交谈,也像是城市里的人在迎接城外的士兵。不过我思考了一阵后,否定了后一种看法。因为假如是迎接城外的士兵,那城外的那名武士不应该手持武器才对。由此推测,这幅画表现的应该是一只军队兵临城下,城内的人在门口武士的带领下外出于与对方谈判合理一些了。

第三幅画上绘画了一名武士被众多的士兵围在当中,武士将手中的剑插进了自己的身体。应该是表示,被围武士寡不敌众,最终选择了自我了解。

第四幅画的画面则比较诡异了。这幅画严格说不应该是表现战争的场面。画面中出现两个武士的形象,其中一个躺卧着,而另一个则站在躺卧武士的前方。

两个武士的造型完全一样。而在两个武士画面的远处,站着一个衣袖宽大的男性,男性双手向天,似乎在欢呼或者祈祷,但男性形象的背后则站着一个赤裸女性的形象,不过赤裸女性的手中却拿了一把剑,剑的半截已经插进了前面男性的身体。

看完了这连续的四幅壁画之后,我觉得我弄明白了前面三幅壁画的含义了。

前三幅壁画似乎是说武士杀死了一个地位极高的贵族,他的城市或者因此遭到了其他军队的攻击,又或者是因为彼此的军事力量悬殊太大,他为了保护城市的普通居民而出城与来犯者谈判。谈判的结果似乎是武士选择了在敌人面前自杀。

如此说来,这做墓葬应该就是壁画当中这个自杀武士的陵墓了。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不堪屈辱而选择自杀。这个武士想必是个刚烈的勇士了不过这样一个勇士的陵墓当中怎么会有这些性爱体位图呢既然墓主人是个勇敢的战士,那么随葬壁画应该着力表现他的武勇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表现男女性爱的壁画

还有那第四幅壁画什么意思搞不懂啊我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到通道的尽头,尽头处分成了左右两条甬道。我正思考着应该走那条通道的时候。左边的通道哪里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我连忙把身体靠在了靠左拐角的墙壁上隐蔽,同时小心的探出头来朝左边甬道观望、聆听起来。

这什么破墓除了主墓室有几件东西之外,其他的墓室里都是空空荡荡的,连一件冥器都没有既然不放东西,当初干嘛建造了那么多的墓室,搞的跟个迷宫一样。有没有关我们什么事反正是李老板出钱。不过我看他脸色也不好。

辛辛苦苦进来了,搭了好几条命,岑老大那边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现在居然是这么个结果。估计这趟下来,这个李老板得亏不少。你没看贺老大刚才差点没跟他翻脸。翻什么脸怎么回事唐先生那边死了三个人,岑老大那一组整整十一个。贺老大刚才扯着李老板算账,逼着那家伙加钱呢两名盗墓者从左边通道的尽头处走过。我才意识到,左边通道的尽头似乎也是一个丁字岔路口。

唐先生那边死了三个不对啊,我记得只有两个人被那个怪物给咬了,一个是那个小个子,还有一个是站在上面开枪的两人中的其中之一。其他的不都跑出去了对了,那第三个人应该是指我了唐先生肯定认为我不是被怪物弄死了,就是没有来得及逃出爆破的范围听到两名盗墓者谈话的声音逐渐远去,我转身进入了左边的通道,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纹面(27、28、29)

作者:漂泊旅人

第二十七章 在左边通道的尽头,我小心的侧过身子,观察着尽头两边通道的情形。

一看,我便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尽头左右的两边通道中,大大小小的墓室入口沿着两边墙壁密集分布,随便看了一眼,不下十余个。

最关键的是,这两条通道的尽头似乎还有分岔和拐弯。

难怪之前经过这里的两名盗墓者直接称呼这里是迷宫

了。

意识到一直留在通道当中极有可能会撞上这些正在地宫当中到处乱转的盗墓者,我在确定通道无人的时刻,迅速钻进了和这边通道口斜对着的一间墓室当中。

借着通道中已经被盗墓者四处点燃了的长明灯灯光的照射,墓室内除了门边的两个阴影角落之外,内部的情况一览无遗。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当然,这是刨开地面四处散落着的陶器碎片而言的。

见到眼前的景象,我也产生了疑问。

偌大的一座陵墓地宫,莫非真的除了这遍地的陶器残片外就一无所有了么又或者,李朝和贺刚并非真正第一批进入这里的盗墓贼这座陵墓地宫或许早就被其他的盗墓贼光顾过了越想,我越确定应该是这后一种的可能性大了。

贺刚认为这座墓出现的时间早于上面锡矿出现的时间了。

这说明这座陵墓的历史恐怕已经超过了两千年。

近现代的盗墓者没有盗掘过这座陵墓,但不证明古代的盗墓贼同样没有发现过这座陵墓了。

或者,这座陵墓早就被洗劫过至少一次了。

只不过上一次被盗距离现在的时间太过久远,以致于这里有陵墓以及陵墓被盗的事件逐渐的被人们所遗忘。

要知道地方志的记载也并非绝对准确的,就比如上面锡矿的废矿时间,地方志记载是在北宋初年,可之前发现的碑文却记录为唐末五代的后梁时期。

这说明地方志的记载明显出现了偏差。

所以,这座陵墓过去就曾经被盗掘一事,我越发认为可能性极大。

此时,外面的通道又传来了脚步声。

我再次将身体隐蔽在了墓室靠门这一边的角落当中。

这次通过的人似乎数量颇多,脚步声显得有些嘈杂。

我躲在阴影当中大概判断这一批的人数或许超过了十个人。

等脚步声从身后的通道经过之后,我连忙移动到墓室的门口伸出脑袋观望,接过正好看见这一群人的最后几个在通道尽头转向了朝右的岔路。

我此刻急切的想弄清楚强子和周静宜他们两人的所在。

所以,在确认这批人并未注意到我之后,连忙悄悄的吊上了他们。

通道中零零散散的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空荡荡的墓室,我充分的利用了这些墓室的掩护,顺利的跟踪他们,并最终见到他们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盗墓者们最终的目的地位于一所极为广大的墓室空间当中。

我盘算了一下这一路走过来的路线,意识到这座墓室似乎应该正好位于整座地宫的正中间。

一般情况下,这里极有可能便是这座地宫当中的主墓室所在。

当我将身体隐蔽于这里入口的拐角处时,里面的传来的对话声证实了我的判断。

左边区域的墓室基本都掏过了。就找到了几件陶器而已,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知道了,兄弟们先歇歇。现在就等走右边的阿灿他们了。

这个声音是贺刚的。

接着唐先生那特有的嘶哑声音响了起来。

李老板。等右路的阿灿过来主墓室和我们汇合后,我们最好马上从这里出去。

唐先生,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从进来到现在,你就不停的建议我们立刻离开。你也看见了,这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你担心出现的那些赃东西。你们在坑道里碰到的那个怪物,现在也被封堵在了那边那条女娲道里了。你也说了,没个一两天的时间,那怪物很难从那边冲出来的。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可能是唐先生之前多次建议离开这里的原因。

李朝此时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李老板,不是我害怕什么,这一路进来你也都见着了。这次王大师的消息很可能错了,这里之前肯定已经被人捷足先登过,而且看上去还不止一次。再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所以

唐先生毕竟受雇于李朝,而且他似乎对于李朝颇为忌讳,此刻见到李朝言语当中明显的显露出了不满,所以说的话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怎么叫没有收获我觉得收获很大么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无非是觉得这次下来收获的东西太少了是么呵呵你们放心,不就是想要钱么我都会满足你们。对我而言,钱是问题么我是说过,收入的三成归你们。现在我再告诉你,就算什么都没找到,我除了原先答应你们的保底之外,再给你们加两百万怎么样,贺老板

听到李朝开出的条件,贺刚似乎思考了一会,方才开了口。

那岑老六那些人

一人二十万,钱我会单独给你,怎么对他们的家属解释,是你的事据我所知,二十万在你们这个行当里不算少了。多数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李朝语气冷澹的说道。

贺刚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一口气,显然还是妥协了。

这不就结了贺老板,唐先生,虽然你们都是别人介绍来的。不过我是什么人,你们其实多少也该猜到了一些了。你们觉得我会缺钱么老实说吧,我找你们这次过来进这座古墓,其实多的只是好奇而已。我原本也不是靠这个赚钱的。走这么一趟,无非见识见识而已。掏不掏的到你们所说的那些货,我不在乎。岑老板那些人出了意外,我也不想的。我原本以为你们都是行家,肯定不会有事所以才花钱请你们帮我走这一趟。而且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准备什么。那些军火,还有无线电设备这些。你觉得你们自己能搞的到么地方上,我也打好了招呼。我自认为对你们已经算仁义至尽了。现在他们出了事,能算在我的头上么

贺刚听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

李老板。我知道了。你说的没错,这事情确实怪不到你,只能怪老六他们运气不好。你也不用再说了,我明白,这事情就到这里了。可以么

听到贺刚如此说,李朝方才停止了和他的交谈,转而招呼起了另外的人。

曹子轩,碑文拓印完了没有

已经好了。

听声音居然是眼镜男的回答。

弄清楚这里是什么人的墓了么

李朝大声询问道。

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几个字我这里正在比对,马上就好。嗯,查到了我看看李总,这、这可是大发现啊从这个碑文来看,这居然是居然是

眼镜男曹子轩此刻似乎也有点对自己的发现感觉到了意外,一时间竟然不敢确定而犹豫不决起来。

居然是什么赶紧说啊

一个女性声音响了起来。

出声的人似乎便是李朝称呼为妈妈,而且和李朝在废矿石碑哪里缠绵了半天的丰满女人。

我没看错吧这、这座墓居然是是夏南的陵墓

夏南夏南是什么人

丰满女子显然对曹子轩此刻提到的这个名字一无所知,当即一头雾水般的询问起来。

曹子轩还未回答。

唐先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夏南你说的是不是夏子南,夏征舒

我也不确定了。不过从碑文推测,极有可能是他了。

你确定碑文是什么文字还有都说了些什么

唐先生追问道。

是金文了。说这个墓主人的名字叫南,发动叛乱,杀死了陈国的国君。楚国大夫辕颇奉楚国国君的命令出兵讨伐这个叫南的人,陈国不敢与楚军交战,所以将南这个人主动交给了辕颇。虽然南犯下了弑君的大罪,但因为南是贵族,所以辕颇允许南自杀。不过因为这个叫南的人死的时候怀着怨恨,自杀前对楚国进行了诅咒。楚国之后接连遭遇灾祸,先是与晋国交战战败,然后发生内乱,再之后遭到吴国的攻击几乎亡国。后来的人对这个叫南的人的诅咒感到了畏惧。为了消除他的怨恨和诅咒,所以为他修建了这所地宫以平息他的诅咒了。

曹子轩说道这里顿了顿,自言自语又彷佛向现场其他人员解释一般的说道。

从杀死陈国国君,然后被楚国攻击这一点来看,除了历史上的那个夏南之外,好像没有别人有这样的经历了吧

你说了半天,这个夏南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你们一个个的表情这么古怪

丰满女人显然对中国古代的历史知之甚少,此刻听了半天感觉也没弄清楚这个夏南究竟是个什么人,终于有些着急了。

咳咳

曹子轩住咳嗽了两声,似乎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向丰满女人说明。

总算李朝知道夏南的来历,出声替曹子轩进行了说明。

妈,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大家不都还奇怪墓道两边的那些春宫画么如果这里是夏南的墓的话,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因为这个夏南的母亲就是传说中那个会采阳补阴、青春永驻的夏姬了。

丰满女人哦了一声,随即不说话了。

一时间,主墓室当中陷入了寂静和沉默当中。

过了好半天才听到贺刚开了口。

奶奶的,阿灿那边怎么那么慢李老板,这样,我带几个人沿着那边那条通道过去看看。这两边通道的布局应该是一样的,我们都在这边等半天了,他们都还没到。没准他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和收获,我带几个人过去接应一下。

李朝立刻便答应了贺强的建议。

嗯,你去吧。

贺刚随即招呼到。

卢老三、二柱。嗯强子,你也跟着我了。

我随即听到了强子回答的声音。



不过强子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似乎情绪极为低落。

娘的,强子,我说你一大老爷们。给我精神点我知道,你平哥出事了。你不知道出去后该怎么跟严二爷交代。我不都告诉你了,我贺强做事,敢作敢当,那个严二爷那边我自然会去说明,他也是道上的,该怎么办,我贺强都会接着你怕什么大不了二爷那边你呆不下去了,过来跟着我就是了现在收拾东西,跟着走,别他妈婆婆妈妈的

贺刚骂骂咧咧的训了强子几句后。

强子方才勉强大声的又回答了一次。

知道了

等到贺刚等四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主墓室那一边通道之后,我忍不住悄悄探出头朝主墓室内观望了一下。

主墓室内的灯台此时也都被李朝等人点亮了,里面能见度良好。

当中剩余的十来个人分成了三、四堆三三两两的分散在主墓室前方内靠近摆放棺椁位置的周围。

包括豹子在内的几个人靠在一个角落里正在休息。

另有几个围在棺椁周围对着棺椁指指点点小声的说话。

棺椁的盖子摆放在距离棺椁数米远的地方。

棺椁显然已经被打开了,但就不知道打开棺椁的是李朝等人,还是早之前捷足先登的其他盗墓者所为了。

人数最多的是李朝等一群人。

正站在蹲在地上的眼镜男曹子轩周围,看着他依旧在辨认碑文上一些尚未解读出来的文字。

这其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周静宜,此刻她正站在丰满女人的身边,从情形看,那个丰满女人似乎临时充当了周静宜的保护者,因为她始终牵着周静宜的手。

唐先生则独自一个人盘腿坐在与豹子等人相对的另一个角落当中。

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视线正好和我交错在了一起。

我大吃一惊,正准备缩回身子打算逃走时,唐先生居然没有出声向周围其他人提示我的存在,而是惊异的看着我,片刻后便向我眨了眨眼睛,同时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手掌下压的手势。

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见到唐先生并未暴露我的存在,我随即打消了逃离的念头,而是再次将身体缩回了拐角的隐蔽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这个姓唐的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他在面对那个状似蜈蚣怪物时的表现让我莫名的对他产生了些许的信任感。

他虽然也是李朝这个团伙当中的一员,但我总感觉他同李朝还有贺刚等人不太一样。

似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盗墓贼。

尤其是那个怪物有可能冲出坑道跑到地面上去危害外面的普通民众时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责任感让我感觉,他应该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了。

他做出的那个手掌下压的手势在我看来,应该是在示意我保持安静并维持现在的隐蔽状态了。

虽然不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他没有暴露我,我也就决定照他的意思,继续在这里观察形势了。

过了几分钟后,我忽然听到了唐先生的声音。

李老板,我到外面通道去方便一下,你看,这边有两位女士在场了不是太合适

李朝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都在继续解读碑文的曹子轩身上。

所以只是嗯

了一声后,便没理会唐先生了。

而我在确认出来的人是姓唐的之后,也没有避开他的打算,而是依旧靠在拐角的位置等着对方出来。

唐先生走出了主墓室的入口后,并没有扭头看靠在拐角处的我,只是在经过我身边的同时,扬了扬头,视线指向距离主墓室最近的一间墓室。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一声不响的跟着他一同进入了这间墓室。

进入墓室后,唐先生确认没有其他人跟处来后,将我拉到了这间墓室阴暗的角落当中,小声开口道。

你还活着真是万幸了。爆破的时候,我看见后面的坑道也塌陷了。以为你肯定挂了。能告诉我你怎么从那段坑道里逃出来的么

坑道里有古代旷工用来通气的烟道,那一截坑道里面正好有一个入口,我是从坑道里面爬出来的。

唐先生此刻的态度极为友善,而且之前他没有暴露我的存在,我因此也就没有隐瞒的告之了他,我得以幸免的原因了。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命大啊

唐先生的身体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说话明显有些中气不足。

不过你跟着我们进到这里来做什么既然逃出去了,你就该赶紧离开坑道才对啊

我那两个朋友还在这呢我要走,不可能丢下他们一个人走的,怎么着也得带着他们一块离开了。

我压低了声音向对方表明了我此刻的跟踪他们的目的。

呼你完全没必要替你两个朋友担心什么的说实话,那个李老板就是个公子哥。他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你们这里凤凰山坑道下面可能有个古墓,心血来潮就找了我们这些人下来。他有的是钱,盗墓根本只是玩玩而已。根本就不是这条道上的人了。所以,只要你的那两个朋友嘴巴紧,不乱说。他肯定不会对你的朋友们下手了。

唐先生一边摇头,一边说明着。

把你和你朋友扣下来,我们也是不得已罢了。毕竟,盗墓这事情违法,事后还没什么,大不了来个死不认账就行了,关键是不能被警察那些人抓到现行

你开什么玩笑,万美集团会怕警察

我忍不住在唐先生面前揭了李朝的老底。

唐先生睁大了眼睛,愣了愣。

脸上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原来你都知道了。你说的没错了,一般的小警察自然奈何不了李老板的。但保不定上面有人利用这事情做文章了。李老板他爹是什么身份你既然知道万美集团,想必也是清楚的。我们这些人收了他的好处,能避免的麻烦自然要替自己的雇主打算了。

这我明白。现在我想知道。能帮忙让那个李老板把我两个朋友放了么我想立刻带他们离开这里。我保证我们三个会对这里的事情守口如瓶。我们进来只是拍照、探险。现在事情这样了,我只想安全的带着他们出去而已。你们在这里想干嘛干嘛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要是能说服眼前的唐先生帮我,我是真的打算立刻带着强子和周静宜离开这里了。

至于李朝那些人,我不想招惹,而且也清楚招惹不起唐先生再次摇了摇头。

你那个叫强子的朋友倒还没什么我私下找贺老大说说,估计贺老大也会卖我面子。可现在的关键是你的那个女朋友,实在太漂亮了。我刚才一直跟着李老板,据我估计,李老板恐怕是对她有那么些意思。扣下她不露口风恐怕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借机会和你哪位女朋友套近乎了。这样的话,即便我去找他说,他在离开这里之前放人的可能性都不大了。

唐先生如此说,我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以唐先生的人生阅历而言,既然说李朝对周静宜起了心思,那十有**是不会看错的。

周静宜于我,不过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往近里说,顶多算是炮友。

我对周不是没有过某种念头,不过周的条件太高了。

我自认为高攀不上,像如今这样有机会一亲芳泽,我其实已经极为满足了。

至于是否有可能和她在情感方面发展点什么,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何况心里也清楚,周静宜是个极为擅长利用自己有利条件的女人。

真要娶了这样的女人,看着是养眼,面子上也绷的起来。

但帽子的颜色必然是无限于接近原始森林的状态了。

因此,我压根就不在乎她和其他男性发生一些什么。

唐先生既然判断李朝对周静宜追求的态度,那么周静宜的人身安全自然也就有了保障。

我之前担心她仅仅是害怕她被卷入此事后有可能遭遇的人道方面的问题。

现在要真如唐先生推测的一样的话,我倒真不需要替她再考虑什么了。

只要她跟着李朝一路行动,最终安全离开想必是没有问题的了。

而离开后,李朝是否会继续打着追求的名义纠缠她,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和我没屁相干。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您一会跟贺老大说一声。把强子放了,我和强子汇合之后就走。

听到我如此的态度。

唐先生倒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不带你女朋友走

我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是朋友没错,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了。我之前只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而已。现在李老板看上她了,那她的人身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我自然就不用操心了。

唐先生明白了我的意思后却摇了摇头道。

如果你真替你这个女性朋友着想的话,最好也设法带着她一块走了。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李老板连这点时间都等不急在这里就会

唐先生是聪明人,我此刻语言中透露出来的龌龊念头,他几乎瞬间就清楚了。

不过他对于我冒出那样的想法并不生气,反倒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危险了。而是这次来这里,我一直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了。我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预感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的。我感觉要是不尽早离开这座古墓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会碰上大麻烦的。只可惜我对自己太过自信了,碰到了那个东西之后,这种感觉才冒了出来本来在你们这里,我还有几个熟人的。早知道这坑道下面有尸蜈,我肯定会先和他们取得联系,找几个人一块下来了。

尸蜈你是说那个独眼的怪物。嗯确实,它的身体像极了一条大蜈蚣。

之前偷窥李朝和丰满女人私会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过这个称呼,此刻唐先生再一次提起,我方才确认了这个怪物的名称。

尸蜈不是怪物。从某种意义上,它反而是僵尸、恶鬼这些东西的天敌。对古代人而言,它是一种镇压兽,专门用来对付各种凶魔恶鬼的

唐先生此刻表情凝重的解释道。

当然,它同样会攻击普通人。所以若非必须,极少有人会使用尸蜈来镇鬼压邪尸蜈其实是一种蛊虫。具体如何培养我也不太清楚了,不过尸蜈从诞生之时便会形成吞噬尸骨吸取阴气的天性,所以古代人最喜欢用它来对付僵尸和恶鬼

你是说,这里既然出现了尸蜈,就极有可能存在僵尸和恶鬼

若是过去听到唐先生说的这些,我铁定会把唐先生视为招摇撞骗的神棍但接触了王烈、叶桐等人,再加上亲眼目睹了变异

了的林美美的能力之后,我以往的那种唯物主义世界观早已经发生了变化。

所以此刻,我很快便知道唐先生所担心和预感的危险是什么了。

你说的没错了。据我对尸蜈的了解。这种蛊虫寿命虽然很长,但若是得不到阴气的滋补以及死亡尸体补充的话,一般活不过二十年。而且活的越长的尸蜈体型也越大。一般的尸蜈最多也就常人大小而已。我们看见的那只恐怕活了有上千年才能长到那种样子。而它现在都还活着,这就说明它在这里不断的能吃到僵尸和恶鬼。所以才能一直存活至今了。而且最让我担心的是李老板这次带人下来的原因了。

唐先生皱着眉解释道。

李老板盗墓说白只是玩票而已。可他选择这座陵墓却是被别人教唆的了。

教唆

我听到这里有些意外,强奸、逼赌这些我听说过。

教唆盗墓真的就很少见了。

因为盗墓的收益极高,假如知道哪里有值得挖的墓葬,想必盗墓者自己就动手了,而把地方告诉别人,让别人去下手,这有些说不过去了。

听说过气功大师王森么

唐先生忽然说出了一个名字。

王森怎么会没听说过相当有名了,据说精通风水,易经。道行很高,接触的人很多,三教九流、交际极广。作家协会里过去还有作家专门围着他转,替他写文章吹捧来着。不过这两年低调了很多,谣传是给某个高级领导的爱人治病,结果病没治好,把人给弄死了。惹的领导大怒,现在说他非法行医、招摇撞骗什么,弄的东躲西藏的。

嘿嘿,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了。非法行医是没错了。招摇撞骗不好说,我和他认识,要说道行,他确实有那么一些,虽然都是样子货,但谈不上骗人了。不过他比我们这些人会经营,懂得走上层路线。本事不大,但名气和实惠倒是真捞着了。李老板这种人,钱多的烧了,平时的那些玩意玩的腻了,就想着玩点特别刺激的。爬珠峰、逛南极、环球航行这些别人都玩过了,他不想和别人搞一样的,结果就打算玩盗墓。原来是计划组织人去新疆探险的,结果王森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有这个打算,就撺掇他说你们这里凤凰山坑道下面有个墓,让他来掏这个墓。这就是李老板雇佣我和贺老大他们来这边的原因了。

唐先生对我解释了他们这个盗墓团伙来到这里的因由了。

你怀疑王森那个家伙让李老板来这里是别有用心

我终于意识到了唐先生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你说对了。原本我没怀疑那家伙的。而且为了确保安全顺利,他还把我介绍给了李老板,照理我不该对他说三道四的。不过现在我对他的怀疑越来越严重了。他让李老板来掏这座墓的时候说,他查资料,这下面应该是一座春秋时期的贵族合葬墓,而且应该没被人发现而且盗挖过。可现在我们在这里都看见了什么这墓早就被盗过了,也不是什么贵族夫妻的合葬墓。最重要的居然是出现了尸蜈。他是懂行的,一座古代墓葬中存在尸蜈意味着什么,他应该很清楚的。

唐先生望着我,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所以我之前一直建议李老板他们尽早离开了。在这里呆太久,恐怕不只是那条尸蜈,我担心还会碰到其他麻烦的事情了。

你是指依旧在墓里存在的恶鬼和僵尸

我斜着眼盯着唐先生。

要真是恶鬼和僵尸,我应该可以应付了了。毕竟我就是干这行当,吃这碗饭的了。

唐先生听我提到这两种怪物,表情颇为不屑。

我担心的是王森的真正目的。之前我还在猜测,不过刚才曹子轩解读墓志铭,说这里很可能是夏南墓后,我才意识到,王森这家伙让李老板和我们这些人下来,恐怕是别有用心的了。

夏南墓和其他墓有什么不同么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了。这个夏南不就是夏姬的儿子么历史上留下的记载也只是说,他因为母亲和陈国国君还有几个贵族乱搞,他因为觉得受到了侮辱而犯下了弑君的罪行而已,最后因为这个罪行而被楚国杀害。其他貌似也没什么了吧

我确实不明白唐先生此刻担心的缘由。

唐先生自称是专门对付僵尸和恶鬼的职业驱魔者,既然对付这些东西他是专家,即便出现了,似乎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唐先生伸出手,用手指头指了指我的胸口道。

妖魔鬼怪什么的,其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

第二十八章 你是指人心

我清楚了唐先生的意思。

看来你很清楚了。如果这座墓是其他人的甚至是什么帝王陵墓,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但结果偏偏是夏南的陵墓。我才加担心了。你说的没错,夏南本人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关键是这个夏南的母亲是夏姬了

唐先生皱着眉头说道。

夏姬又怎么了她不过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女人而已,当然,人生经历比较独特了,是个风流女人罢了。不过那个时代,风流的女人貌似很多吧,什么骊姬、赵姬好多个,那个不比她的人生丰富多彩了

我听到唐先生这样说,有些不理解。

实际上,我对夏姬这个历史人物并不陌生。

作为男人,都经历过青少年时代的生理冲动期。

我也是一样的,那个时候私下里偷看色情书籍、录像什么的,是每个男性几乎都会有的人生经历。

而我所见到的第一本性启蒙

读物便是从某个地摊上买回来的盗版株林野史了。

因为这本书,我知道了夏姬这个历史人物。

刚刚从事记者行业的时候,我曾去河南采访,经过河南商丘。

听说夏姬的墓在商丘柘城县,我还专门跑去参观过一次了。

唐先生摇了摇头,既像是向我解释,又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你不懂的。夏姬这个人物对于你们这些普通人而言,只不过是个历史人物而已。可对干我们这行的人来说,那是极为可怕的存在。她是可以确认的第一个阴妖了

阴妖你说什么夏姬是阴妖

听到唐先生嘴巴里蹦出阴妖

两个字,我立刻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唐先生的两个肩膀,惊讶的追问起来。

唐先生对于我的反应也是异常的诧异。

怎么你难道知道什么是阴妖

我连忙点了点头。

当然知道,我还知道阴妖能制造转阳地这些呢。

唐先生一时间嘴巴张的老大,连续眨了好几次眼睛后方才凝神对我说道。

既然你连转阳地这些都听说过,那是最好,也省的我花时间给你解释了。夏姬不仅是现在我们所能确定的第一个阴妖,重要的是,传说中她还独创了一套只有阴妖之身的女子才能修炼的某种法门。通过修炼这套法门,被阴妖附体的女人可以和附身的阴妖一道延年益寿,以至于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可夏姬死了啊她的墓我记得是在河南商丘附近吧。难道那个墓是假的

我对唐先生此刻所说的这些,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夏姬最后是什么情况,史书上没有记载。

但夏姬假如真的是阴妖、而且未曾死亡的话,那肯定会在历史上掀起巨大的波澜。

想到韩哲提到过的那只七转阴妖对南北朝时期造成的直接影响,我不认为同样作为阴妖的夏姬能够不引起当时的那些贵族王侯的畏惧和注意的。

夏姬最后怎么样了没人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夏姬虽然被阴妖附体,但她本人似乎并不知道,而且她很长时间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当时的人只觉得她淫荡而已,也没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唐先生还想继续说下去。

主墓室那边突然传来了召唤他的声音。

唐先生,唐先生。你完了没有。我们这要出发了。

唐先生随即住了口,大声回答道。

好了,马上就过来。

说完,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低声道。

见机行事了。我一会见到贺刚,会想办法把你朋友强子支出来的。

说完起身朝通道走去,刚走一步,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上。

这东西对我用处不大,不过你肯定用的着了。

然后方才再次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我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居然是一把五四式手枪。

随即立刻装进了上衣口袋之中。

主墓室那边的声音颇为嘈杂。

我再一次贴到了拐角的位置聆听他们的对话以及下一步的行动。

从主墓室中纷乱的对话声中,我大概了解了李朝等人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貌似走右边通道的阿灿那一组人在搜索过来的过程中有了发现,所以耽误了时间。

去找他们的贺老大此刻已经和他们汇合了,两边也用步话机取得了联系。

贺老大让李朝这边的人赶过去和他汇合,所以此刻李朝这一组的人便决定出发。

唐先生对此并没有表示反对,一行人整备了一下后,便向着之前贺刚和强子等人进入的通道前进了。

确认李朝这队人马出发后,我迅速跟着进入了主墓室。

因为好奇,我并没有立刻赶着去跟踪李朝。

而是跑到了主墓室上方棺椁的位置朝里观望。

夏南怎么说也是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留下了名字的一个人物,此刻他的棺椁便在眼前,我自然会产生一探究竟的欲望。

看了一眼,厚重的棺椁之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虽然知道这座墓葬早被盗墓者光顾过,而且即便盗墓者没有破坏,但两千多年的时间极有可能令夏南的遗体降解的无影无踪。

但真见到了空荡荡的棺椁,我还是多少产生了些许失望。

失望之余,我便打算立刻继续出去跟踪李朝众人。

结果就在我正要行动时,从我进入的那条通道那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听到后大吃一惊,左顾右盼后,发现了主墓室上方两侧的两根石柱可以隐蔽身体,便连忙又藏到了石柱的后方脚步声进入了主墓室内便停止了,主墓室内一片安静。

我在柱子后等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小心侧过身子朝墓室中心张望。

一看之下,我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此刻墓室正中间,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黑色的长发遮盖了整张面孔。

白色的服装极为宽大,衣袖和衣摆拖在了地上这不就是僵尸么

我捂住自己的嘴便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叫喊出来。

之前和豹子这些职业盗墓者聊天,他们对于传说中的粽子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搞的我和强子也都认为粽子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而已。

虽然我通过接触王烈和叶桐等人了解到这世界上确实存在某种不为常人所了解的特殊存在。

但林美美那种怪物至少在视觉和感官方面不会让人害怕。

而眼前我看见的这个白衣人,却让我在第一时间产生极度的恐惧。

我连忙将身子缩回了柱子后面。

但身体却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了。

就在此时,我听到白衣人再次发出脚步声移动了起来。

听声音,竟然正是向着我藏身的柱子这边走来的。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右手伸进口袋摸到了唐先生留给我的手枪上在柱子前方,声音忽然停止了。

我一咬牙,将手枪掏了出来。

干你娘管你是人还是僵尸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头

想到这里我打开了保险,双手持枪,整个身子向左边勐的探了出去就在我手指即将触发扳机的瞬间眼前却是一片空旷我正惊诧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我感觉到额头上斗大的汗珠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我咽了一口口水,最终横下一条心,向前一个箭步,同时一个转身将枪指向了身后。

正当我不顾一切想要开枪射击的瞬间。

我转身时产生的气流掀开了身后的那一头黑色长发。

一张美艳的女性面庞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澹澹的柳眉,略显细长的双眸、漆黑的而灵动的瞳孔,小巧坚挺的鼻梁,一张樱桃小口,白净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见到这张美艳面孔的瞬间,我感觉我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手指僵硬,根本无法扣动扳机。

长发女人微笑的看着我,小嘴翕动,彷佛正要开口说话。

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双眼一阵剧烈的刺痛。

我的整个视线被一层不知道哪里冒出的金色光晕所笼罩。

而眼前的长发女人在我双眼刺痛并和我视线交汇的同时,那双漆黑而灵动的瞳孔忽然冒出了一对火苗,竟然剧烈的燃烧了起来。

女人在双眼燃烧的同时,一张小嘴勐然张开,发出了低沉而嘶哑的惨叫声伴随连连惨叫的声音,女人的身体如同鬼魅一般连续的向后不断跳跃,显然在闪避着我的视线片刻间,女人几个起伏便移动到了当初我进入的那条通道门口,忽然转身朝着通道冲了出去女人消失的同时,我才发觉自己重新获得了对身体的控制。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疲惫,双手酸软的垂了下来。

随着视线当中金色光晕逐渐消失,之前突然产生的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那个女人肯定是妖怪闪避逃跑的动作比溶洞里的林美美还快可是她怎么突然放弃攻击我了呢我明明已经动弹不得,完全被她控制住了,连手枪扳机都扣不下去了啊是因为她的眼睛忽然燃烧起来了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样子,还有眼珠,似乎和传说中的僵尸完全不同啊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漂亮女人难道这才是僵尸的真正样子

我站在主墓室的大厅内一动不动。

盯着白衣女子消失的通道口,只是急促的呼吸着,思考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逐渐的使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不、不管了留在这里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还是赶紧去追李朝他们才是,有唐先生在里面内应,我再找到他们的时候,或许就能顺利的和强子汇合了吧。

我对自己这样说着,跟着连忙转身朝着主墓室另一边,李朝等人进入的通道内跑了过去。

或者因为恐惧,我进入这边通道之后,几乎就是一路小跑。

跑了差不多好几分钟,我才发觉,地宫这个半边的范围竟然比之前我过来的那半边要广大的多。

拐角、岔路好几个。

不过每个拐角和岔路,我都在拐角的石壁上看见了标记的符号,这个符号我并不陌生,居然就是强子之前和我在一起时,在坑道墙壁上预留的符号。

想必贺老大在出发寻找阿灿那组人的时候,是让强子负责标记记号的。

这样一来,也方便了我,因为强子已经告诉了我他标记这些符号的规律以及每个符号代表的意义。

我因此得以在十多分钟之后,顺利的找到了李朝等人的所在。

当从一个拐角处再次听到另一边盗墓团伙成员彼此间交谈的声音后,我连忙又一次就近找了一间墓室隐藏身型。

那边,盗墓团伙似乎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执,最终还是李朝的声音压过了其他人的声响。

毕竟他才是最终的老板,他一旦做出了决定,所有被雇佣的人员也只能按照他意见来办。

我并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争执,也不知道李朝究竟做出了什么决定。

所以只能窝在拐角这边的墓室当中等待。

很快,我听到了嘎吱、嘎吱

的声响,这明显是盗墓团伙成员正在使用撬棍撬开某样封闭空间的声音。

我因此好奇的熘出了墓室,而摸到了拐角处打算朝那边观望。

不过就在打算探出身子偷看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勐的一回头,只见距离我十在哪里。

虽然此刻女人的脸部再一次被黑色长发所覆盖,但我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女人正在死死的盯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和白衣女子的那次遭遇让我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和九死一生般的感觉。

而此刻再极短的时间内再次见到白衣女子,我却没有了任何的恐惧感。

或者是因为我亲眼见到白衣女子那美丽的容貌的原因。

毕竟,多数的恐惧其实真正的原因在于未知一旦清楚了对方的情况之后,即便知道对方拥有强大而可怕的力量,但恐惧感却也会随之消退许多。

而且我发现,当我和她远远相望的时候,白衣女子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彷佛非常害怕一样。

要知道,她之前恐怕一直都跟在我的后面,而我则刚刚才意识到她的存在,而以她刚才逃走时展现的速度而言,想接近攻击我,恐怕我都来不急反应。

但现在,她却站着远远的监视着我,没有任何试图冲过来袭击我的意思。

这只能说明,她对我感到了畏惧。

我和白衣女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彼此注视着。

虽然此刻女子的面容被乌黑的长发所覆盖,但我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之前见到的那张美丽脸庞,想着想着,我忽然产生了某种感觉,白衣女人长发下的那副模样,我彷佛在哪里见到过。

片刻之后,我陡然记忆了起来。

白衣女人不正是之前我在迷楼小睡春梦当中出现的女人么很少有人会对梦境中的人或事产生准确的记忆,我也是一样。

从小到大,我做过的梦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

不过梦中出现人物的长相我几乎在醒来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会忘记。

若说记忆深刻一些的,似乎还就是春梦我至今都还记得我第一次因为生理原因遗精而做的那场春梦。

梦中的对象隐约是我的母亲,在梦中,母亲背对着我,我趴在母亲的背上,批命的在母亲的臀部摩擦着自己的下身,而母亲则扭过头来冲着我嬉笑着当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所以梦中出现的母亲容貌应该纯粹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而醒来后,便完全不知所以,没有任何的记忆了。

至于为什么会确认对象是母亲,因为我在那次梦遗的时候还住在老家祖宅当中,第二天起来奶奶拿着脏污的被单清洗时正好隔壁永发叔家的婶子过来找她聊天,她当时笑咪咪和永发家婶子说道。

这孩子想妈妈了,昨夜里发梦,嘴里就只妈妈、妈妈的喊了半天呢。

奶奶当时和别人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之所以记得清楚,多的原因在于我对性未知而产生的羞耻心理当然,随着成年后对男女事情的了解和熟悉,我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性爱是怎么回事,多数男性都存在的恋母情节这些,这初次梦遗的记忆也就成了我青少年一段懵懂的回忆罢了。

而之前在迷楼做的那场春梦我现在都还依稀记得。

刚才和女人接触,因为恐惧,我压根就没想到其他地方去。

而现在我才意识到,白衣女人之前映入我眼帘的容貌竟然和梦中的那个少女重迭在了一起。

不过不是完全的重迭。

白衣女子的样子彷佛是梦中少女长大了几岁一般意识到这一点后,白衣女人的身份让我愈发疑惑了。

我首先否定白衣女人人类的身份。

从她刚才从我面前逃走的动作和身法来看,她极有可能是和变异后的林美美属于相同类型的存在。

但她给我的感觉却又和林美美当初在溶洞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当时林美美在和我交流的初期,给我的感觉还是一个人。

而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我则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便确定她不是人类。

因为,我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普通人都具有的那种生气。

就在此刻,拐角通道的那边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似乎是某种重物砸落在地面的声响。

片刻后,通道那边传来了盗墓者们纷乱的惊叹和欢呼声听到声响的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似乎李朝等人找到了极有价值的物品,我此刻也顾不上和白衣女人继续对峙,大着胆子转身将身子探出拐角的位置观望。

结果正好看见通道中的盗墓者们正挤在通道中的某个墓室门口朝内观望,周静宜和丰满女人也在其中。

由于担心其中有人忽然扭头发现我的存在,我在瞟了一眼后便急忙缩回了身子,再转过头来,。

白衣女人却已经从之前站立的位置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正准备返身探查一下身后通道的情况。

但拐角通道那边杂乱的脚步声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

我再一次钻进了就近的墓室当中,将身体隐蔽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吵杂的声音当中,我听到李朝大声对现场的人员下达着指令。

所有东西都搬出来贺老大,你是行家了。帮小曹一块清点、记录、分类。卢老三,你带两个人去那边口子盯着,阿灿你带人去那边看着,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

十几秒后,那名叫阿灿的带着两个人站到了我之前站立的拐角处。

他们没有注意到躲在侧面墓室阴影中的我。

一则是因为我所在的位置极为黑暗,通道内两侧的长明灯虽然早被李朝等人沿途点亮,但发出的光线只能照亮通道,无法彻底照亮周围的墓室。

二则也是因为阿灿和另外两人的注意力完全被李朝等人所在通道内不断被搬运出来的东西所吸引灿哥那个圆形的,下面四个脚的是什么啊

阿灿从事盗墓的年头显然比提问者要长的多,见识也广博一些,看了看那人所指的物品后略略辨认了一下便答道:那玩意好像是青铜敦了,俗称西瓜鼎。一般都是成对的你看,又拿出来一个奶奶的这么一对儿得值多少钱啊

三个人此刻哪里还把李朝交代给他们的警戒工作放在心上,全都远远的看着通道中的同伴不断从墓室当中取出的各种物品品头论足,同时也露出了异常贪婪的表情。

看着看着,提问的人凑到了阿灿的耳边小声说道。

他妈的,这么多东西,我们就只能分到三成灿哥,你要不要跟贺老大偷偷说说。我们干脆

阿灿显然比这个人要明白的多,用胳膊顶了对方一下后,冷冷的答复道。

我操,你小子猪油蒙了心么要是其他人,我或者和你想的一样了。这次的老板是什么人除非你干完了就能跑出国去享受。否则还是别打其他主意的好还好你现在是给我说,要是直接给贺老大递这主意,你信不信贺老大当场就能做了你

此人听到阿灿如此说,吐了吐舌头,连忙打消了自己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心思。

阿灿又伸手拍了拍此人的肩膀道。

贺老大刚才说了,那石碑是我们这一组发现的,他记着呢。到时候李老板哪里拿了钱,走我们这边的人会多分一些的所以,你也别老想着来阴的了。另外,我们干这行的难道能干一辈子这趟出来前,贺老大私下跟我说过,这趟倒斗明着是赚钱。实际上对我们而言就是想借机会搭上李老板这条大船了。人家李老板是干大事,赚大钱的人。倒斗赚的这点钱,人家未必就看的上。我听说,上次英国那边拍卖一副咱们古代的什么、什么名画,被人用上千万英镑给卖了下来,后来又被无偿捐献给了故宫那边。你知道买家和捐献者是谁么就是现在这个李老板了。人家跟着咱们来倒斗,图的是个乐子。冥器什么的这李老板恐怕真不在乎的,你没看他居然把他妈都带下来了。这哪是倒斗啊压根就是旅游来的

听到阿灿说到这里,旁边的家伙咽了咽口水道。

娘的,有钱人就是好啊那么大岁数的女人还保养的那么好,跟三十多岁的少妇似得。那奶子、屁股操,看的我都留口水啊还有那边那个女的什么来头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女人,见到她,我他妈的才知道什么叫仙女

刚才我问过贺老大了。那个女人和强子一样,都是画图的那个叫严平的人的朋友。我建议你还是别打那个女人的主意了你没看见李老板一直围着那娘们儿转么还有那个唐先生,现在也格外的维护那个女人。你要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李老板不说话,唐先生没准就会先废了你我听说那个严平留在最后爆破,挡住了女娲道那边那条尸蜈等于救了唐先生一条命。所以现在谁敢打那女人的念头,就是和唐先生过不去了当然,李老板除外了,人家有钱有势。唐先生也招惹不起了人比人,比死人啊谁叫人家李老板会投胎了

或许因为见到源源不断的冥器被从那边墓室内被取出来放置到了通道当中,两人对于收获

已经感觉不到新鲜了。

不知不觉的,便将对话内容转移到了丰满女人和周静宜的身上来了。

当然,两人也清楚此刻队伍当中的两名女性都不是他们有机会可以染指的,所以也只是意淫般的品头论足了一番。

接着便又将话头转移到了刚才他们的发现当中来了。

灿哥,我不明白,你怎么看见那石碑就判断那下面可能有东西呢

切,你这家伙就是没见识我们这一路过来,那么多墓室,那间里头有碑了结果就在这间里头有这么一块碑。这么特殊,傻子都该知道这间墓室里头肯定有货了。

阿灿不屑一顾的说道。

灿哥。这地明显被掏过好多次了。前头那些咋就没想过撬开那石碑呢他们难道猜不出那石碑下面可能有东西

提问的家伙兀自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他们不是猜不出,而是不屑去掏了我估计那碑应该是建造地宫时奠基用的碑了。古代建造东西,奠基的时候很多都会在奠基碑下头埋点东西了。不过一般埋的都很少,很多时候埋的都是五谷之类的。之前来的那些可能以为这碑下头埋的也是这一类的东西了,所以压根就没想把那碑给撬开了。结果便宜了我们,没想到这碑下面的藏宝地窖居然埋了这么多宝贝儿。前头那些要知道了,估计肠子都会悔青了吧哈哈

阿灿此刻也对自己猜测正确而感到了一丝得意。

嗯灿哥,不对啊虽然我不认识那碑上头的字。不过我感觉那块碑应该不是奠基碑了。战国墓咱们也不是没掏过,除了墓志铭,之前好像都没见过其他地方有这样一块碑的啊

第三个人之前一直没说话,此刻方才第一次接过了话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切,我们之前掏的那些能和现在这座比么这哪里是墓,压根就是一宫殿。啥叫地宫你想过没建这么大一座地宫,能和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些比么不过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碑上刻的是金文,我虽然认不全,但干了这么多年倒斗,总还认识几个。那碑上第一句写的是:什么为乎什么林的确实不太像是奠基建造的文字记录了。嘶你这样一说我也奇怪了,那碑立在哪里什么意思啊

我潜伏在阴暗中聆听着阿灿等三名盗墓者的对话,当阿灿说出碑文中第一句的部分文字时,我脑子里几乎不假思索的便替阿灿进行了补全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

假如阿灿没有认错字的话,我几乎可以肯定,阿灿他们在那座墓室里发现的石碑上镌刻的恐怕便是这首诗了这首诗名叫株林,是诗经国风,陈风

章中的一首。

虽然诗词当中提到了这座陵墓的主人夏南,但实际上却是叙述夏南母亲夏姬风流

事迹的一篇诗歌了。

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后,相当的简单。

去株林干嘛找夏南散心么难道不是去株林,找夏南么把我的马车,停在株林的郊外,骑上我的马,到株林吃早饭去

单看文字的解释,普通人很难理解这首诗歌究竟想说明什么,似乎是说某个人跑到株林这个地方找夏南吃早饭。

而实际上,这首诗歌是陈国的老百姓讽刺当时陈国的国君陈灵公借口找夏南谈公事,却暗中和夏南母亲夏姬偷情的事件而创作出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和现在某些人对天然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这句诗词的解读有异曲同工之妙把镌刻了这首诗词的石碑放置在夏南的陵墓里头这不是等于当面在抽夏南的耳光么这首诗歌对于夏南而言,那是极大的侮辱啊历史上的夏南正是因为听说了从民间流传的这首诗歌后,才知道了母亲夏姬和陈灵公的私情。才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最终才发动兵变,杀死了自己的国君啊替夏南修建这所陵墓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一点么弄点春宫图之类当做随葬壁画啥的都还没什么了。居然还把刻这这首诗歌的石碑放置在了夏南的陵墓当中阿灿提到的那座古代石碑简直就是夏南的耻辱柱建造陵墓的人得和夏南有多大的仇恨偏偏在人家的陵墓里竖立这么一座石碑连死人都要挖苦

我呆在原地,感觉到难以理解我国自古以来一贯主张死者为大人死了之后,即便活着的时候犯过错误,有过失误什么的,但在祭文或者墓志铭当中也都会尽量轻描澹写死者的缺点和错误,而着重突出死者的优点的。那些对死者不尊重的言辞、或者侮辱性的语言,除非死亡者确实罪孽深重,否则绝不可能出现在陵墓内对墓主人的叙述石刻当中的。这座夏南墓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有人把镌刻了株林一诗的石碑放在这里面这根本就是对死者的挑衅啊夏南死了,要看见刻着这首诗的石碑被放置在自己的陵墓当中估计能被气活过来吧

正当我不怀好意的揣测着陵墓建造者的用心的时候。

忽然听到从地宫的远处传来了阵阵隐约的声响。

而墓室外的阿灿等人也注意到了声音。

当即停止了交谈,纷纷仔细的聆听了起来。

听了片刻,我和墓室外的阿灿等人都变了脸色。

在空旷的地宫当中,竟然传来了女性声音的歌唱声。

虽然我根本听不清那女声究竟在歌唱些什么。

但从每个音节的停顿当中,我感觉到女声咏唱的应该是古代的某首诗歌一开始只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感觉若有若无。

但紧跟着不断的有新的女声加入到了咏唱的行列当中,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

到最后,彷佛是数十个乃至于上百个女声在一起合唱了。

声音响彻了地宫的每个角落。

咏唱的内容也越来越明显。

虽然那发音在我听来非常的古怪,但我很快便意识到这女声合唱,咏唱的正是那首株林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bz

第二十九章 怎么回事谁他妈的在鬼叫

通道那头正在和曹子轩一同清点、登记从倒塌石碑下面地窖中发掘出来各种文物的贺刚终于大声的叫嚷起来了。

声音刚响起的时候,他或者因为专注于手中的工作,还没注意到,但现在显然每个人都已经听到了这诡异的歌声了。

谁、什么人、搞什么飞机啊、我操你妈那个不长眼睛在这乱整想死了

一时间,通道内的众人是一片叫骂声。

叫骂声勉强遮盖了那诡异的女声合唱。

当女声合唱的声音逐渐转弱,众人以为可以稍稍松口气的当头,却又出现了新的声响。

悉悉索索

的声响彷佛从四面八方从地宫的各个角落当中传了出来,这声响越来越大,彷佛某种东西成群结对的在地面爬行因此而发出的摩擦声响,并离这里越来越近阿灿等人此刻终于转过身,将注意力和视线转移到了我过来的那条通道之内。

片刻后,我看见恐惧和震惊的表情爬上了三人的面孔阿灿这边三人还没动手。

拐角通道的那一头随即传来了连续而勐烈的枪声通道当中奔跑声,叫骂声,尖叫声、金属物品的碰撞声响成一片。

我带人从这里冲过去,吸引住它们贺刚,你带其他人从那边冲出去,让阿灿他们开道

溷乱当中,唐先生的大声叫喊下的指令得到了迅速的贯彻执行。

这边的阿灿等三人拿起了随身的武器,朝着我之前过来的通道内勐烈射击了起来。

一轮射击后,似乎收到了效果,三人拿着武器朝我之前过来的方向快速的推进而去。

这三人的身影刚刚从我所在墓室的入口位置消失。

跟着便看见好几个盗墓者跟着从墓室入口的位置快速跑过。

接着便见到贺刚带着李朝、眼镜男曹子轩、丰满女人和周静宜等十余人跟着跑了过来。

周静宜还没什么,丰满女人穿的是一双厚底的高跟鞋,根本跑不快,几乎全靠周静宜在一旁的搀扶,才得以勉强跟在了众人身后。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丰满女人因为鞋子的原因,在经过我所在墓室入口的时候脚崴了一下,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连带着搀扶着她的周静宜也一起扑到在地。

旁边的李朝见状连忙冲过来弯下腰想要搀扶丰满女人。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东西贴着通道的顶部飞快的移动了过来。

见到了李朝的后背,跟着飞跃着扑了下来。

李朝背对白色东西,没有注意到。

但坐在地上的丰满女人和周静宜却看的清楚。

丰满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顾一切的支撑起身体,将原本想要搀扶她的李朝勐的推了开来,推开的同时,丰满女人也因为用力过大以及惯性,扑倒在了地面上。

丰满女人的行为使得白色的东西扑了个空整个东西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滚了两下,这一滚,正好拦在了李朝和丰满女人同周静宜的当中。

此时,我看清了白色东西的真正样子白色宽大的古代袍服,黑色的长发赫然同我刚才见到的那个白衣女人是同样的装束。

不过当眼前这个白衣人抬起头,黑色长发因为惯性甩动而露出黑发下的长相时,我差点没吓死白衣人头发下面的脸竟然只有一个眼睛和一张裂开到两边耳根的血盆大口。

张开而且不断发出野兽般嘶吼声音的大口内长满了如同鲨鱼一般的锯齿状牙齿。

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一个人形的怪物白衣怪物此刻趴着,四肢撑在地上,扬起头,一边冲着刚刚支撑着爬起来的李朝嘶吼着,一边快速的运动着四肢,在地面左右的来回横向移动,彷佛野兽正在寻找合适的方位和时机对猎物发动攻击一般。

呯、呯

两声枪响,李朝身后不知道是谁朝着怪物连开了两枪。

中弹的怪物在遭受到重击后,惨叫着跌倒在了地面上。

但就在李朝想要绕过它再次向丰满女人和周静宜两人伸出援手的时候。

怪物勐的又用四肢支撑起了身体,脖子勐的伸出,试图撕咬李朝。

李朝毕竟年轻,反应能力颇为迅速,身子慌忙连连后退,勉强避开了怪物的撕咬。

李朝此刻也拔出了手枪,正想再次射击给与眼前这个怪物大打击的时候,连续三条白色的影子和眼前的这个怪物一样,居然从通道的顶部飞快的移动了过来,并从顶部一跃而下,落在了怪物的身边。

丰满女人此刻声嘶力竭般的叫喊了起来小朝,快跑别管我你快跑

此刻李朝身边的几个人或许判断短时间内无法消灭眼前的怪物而救人了。

当即七手八脚的把李朝架起来就跑。

通道内随即传来了李朝愤怒而不甘心的叫喊声溷蛋、溷蛋我妈还在这,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们

随着声音的快速远去。

四个怪物随即转过身来,呈半圆形,将瘫坐在地上的周静宜和丰满女人围在了通道的墙边。

周静宜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枪。

她努力的用枪指向了一个怪物但颤抖的身体以及惊恐的表情无一不暴露出了她此刻的惊慌失措不过当周静宜的枪口指向其中之一时,被指的怪物便会稍稍后退一些。

围住两个女人的四个怪物显然拥有近乎于人类的思维能力,并都意识到了周静宜手中枪支的威力,一时之间,被围者和围困者居然陷入了僵持面对如此的境地,周静宜努力的抑制着内心的恐惧,用抢口不断变换目标阻喝试图接近的怪物,嘴里一边惊慌失措的叫着别过来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打谁

丰满女人靠在她的身边,望着李朝被其他人架着离开,消失在其视线之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变的平静了。

注意到周静宜慌乱的举止,丰满女人忽然伸手按到了周静宜持枪的手上,用力将周静宜持枪的右手撇了过来,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路姨你要干嘛

周静宜慌乱之中手臂无力,一下就着了丰满女人的道。

当即惊叫起来。

静宜,开枪我宁可被枪打死,也不要被这些怪物咬死

丰满女人表情平静,彷佛生死对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一般。



黑暗中的我在瞄准了半天之后,终于开枪了。

周静宜和丰满女人最左边的怪物,被我顺利打爆了脑袋。

白色的脑浆夹杂着红色的液体四散飞溅。

爆头的怪物身体晃动了两下,终于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果然,这些怪物终究不是不死之身,爆头就能打死

我从墓室中的阴影当中冲了出来。

趁着另外三个怪物尚未反应过来的时机,冲到了最近一名怪物的背后,将枪口直接抵到了怪物后脑的位置又一次扣动了扳机。

第二个

我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数字。

唐先生给我了枪,但弹夹中就只有八颗子弹。

五四式手枪7。

62毫米口径的威力虽然巨大,但也因为口径太大的原因,射击精度并不高。

所以此刻的我为了节省子弹,不得不尽可能的抵近射击,以确保绝对的命中率。

第二个怪物被子弹洞穿了头部,四肢一软,直接趴下了我再次得手俗话说,事不过三,这话此刻得到了充分的应证。

第二个怪物倒地的同时,另外两个怪物终于发现了从后方墓室当中杀出的我。

所以当我再次移动枪口指向第三只怪物的头部时,这只怪物四肢撑地,整个身体朝侧面跃起,轻易的躲开了我的第三枪。

另一名存活的怪物同时跃起,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在快速移动当中重心不稳,随之侧到在了地面上。

怪物脖子一伸,满布尖利牙齿的大嘴冲着我的脸便一口咬了下来。

从墓室角落冲出的时刻,我便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形。

实际上,能在片刻之内顺利干掉两个怪物已经超出了我原本的预期了。

一开始我觉得能够干掉第一个就算不错了。

此刻对我而言,已经超额完成了预定计划。

而被怪物扑倒撕咬,早在我的预想之内,倒地的同时,我侧过脸,左手的工兵铲朝着怪物的头部狠狠的挥了过去。

咔嚓

一声,半截锋利的铲面深深的楔砍进怪物的脑袋当中。

怪物惨叫着,摇摇晃晃的从我身上挪开了身体。

之前躲开了我第三枪射击的怪物尖叫着朝我冲了过来。

此时的我已经来不急调整姿势面对怪物同时用枪口瞄准了。

我心里祈祷着姑奶奶,我的周静宜周姑奶奶你手上也有枪啊。你可千万别因为恐惧而歇斯底里到忘记使用的地步啊

终于,周静宜手中枪声响起,不过却打歪了,子弹擦着尖叫怪物的身子飞了出去。

虽然没打中,不过却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飞扑过来的这只怪物立刻感受到了来自枪械的威胁,随即放弃对我的攻击,一边发出凄厉的叫声,一边向后快速的移动了数米的距离。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没空和两个女人对话,也没去理会逃到数米外的那只怪物,而是大步走到了脑袋上卡着工兵铲的怪物面前,将枪口抵到了怪物的独眼前,扣动了扳机在确认彻底解决了这第三只怪物之后,我抓住工兵铲,用脚踩在怪物的脑袋上用力一蹬,将煳满了红色和白色液体的工兵铲从怪物的脑袋里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接着,左手拿铲,右手持枪,朝着最后一只怪物逼了过去。

虽然是怪物,但很明显,眼前的这些独目的类人生物是有智慧有思维的。

最后剩下的这一只显然被三名同伴瞬间被灭杀感到了震惊和畏惧。

透过怪物黑色的长发,我发觉怪物的独眼在面对我的时候竟然显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我一步步的向它毕竟,它一步步的不断后退。

最终,最后幸存的这只怪物四肢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弹到通道的顶部,接下来在我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四肢依附着通道顶部以飞快的速度顺着通道从我的头顶逃走了对我而言,救下周静宜是第一目的。

至于追杀怪物,我压根就没任何的兴趣。

所以我在确定那只怪物已经逃出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后,随即转身大步走到了两个女人的身边。

我刚刚在两人面前半蹲下来想开口说话。

周静宜整个人就扑到了我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脖子,那力气几乎让我感觉到了窒息。

你这溷蛋原来你没死呜呜

周静宜此刻哪里还有什么职场女强人的那种形象,小儿女的态度算彻底暴露出来了。

要是换个时间、地点我恐怕会很享受此刻美人在怀的感受。

不过我很清楚,现在这种状态下,恐怕已经不是我一个人可以顺利应付的场面了。

当务之急,是要带着这两个女人同从两个方向分别逃亡的李朝或者唐先生其中的一组人汇合了。

此刻的我也有些后悔。

之前李朝和两个女人遭到怪物袭击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李朝等人应该能干掉那只怪物,然后顺利救出两个女人后离开的。

但没想到李朝这组中的大多数人被这些突然袭击而来的怪物吓破了胆只是简单尝试了一次救援后,便立刻放弃,架着李朝逃走了。

要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在李朝试图救援两个女人的时候,我就该主动出手协助他救人的,然后和他们汇合一同行动。

可我当时偏偏还想着继续隐蔽跟踪,如此一来,反倒失去了最佳的汇合时机。

弄的我现在不但在丰满女人面前暴露了踪迹,而且还必须背上眼前这两个包袱一同行动了。

当然,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当中还有一个对我而言很难说清楚的理由:那便是丰满女性在面对怪物后的一系列表现在废矿记事碑哪里,我免费欣赏了一场李朝和丰满女人之间的活春宫。

虽然李朝和丰满女人母子相称但当时我还真没将这两个人视为真正的母子关系。

原因很简单,母子乱伦,这太稀罕了虽然之前我已经见识过了林美美和卢松这对母子的乱伦

实景但林美美和卢松当时恐怕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所以事后,我并没有真正的将林美美和卢松母子间的那种关系归咎入乱伦

的范畴之内。

而且从外貌上看,丰满女人看上去顶多三十多岁。

我才不相信她会有李朝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儿子所以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丰满女人恐怕是李朝的继母才是对的。

作为继母,丈夫和别的女人又勾搭到一块,自然是不甘心的。

因此和丈夫前妻的儿子发生某些不伦恋情以报复丈夫恐怕才是丰满女人和李朝两人真实的关系了至于性爱中宝贝、妈妈

的彼此称呼,也仅仅只是为了刺激性欲罢了。

可当刚才阿灿明确说明了丰满女人确实是李朝的母亲之后,我对丰满女人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憎恨和鄙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作为从小失去了母亲的我而言,母亲

这个名词或许在现实当中的存在感极低,但却又是神圣而不可冒犯的。

而丰满女人作为母亲,居然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乱伦接受了传统正规伦理教育的我,对于丰满女人的印象自然是恶劣到了极点。

所以,当丰满女人不慎摔倒,之后怪物突然出现的时候。

我压根就存了一丝看戏的念头在角落当中观望。

不过丰满女人之后的三个举动却像重锤一样把我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种心态当中给拉扯了回来。

一个是丰满女人将搀扶她的李朝主动推开,得以让李朝闪避掉了怪物的攻击;二个则是当救援希望淼茫之时,丰满女人厉声呵斥李朝,让李朝主动逃走;三个则是在绝望当中,丰满女人毫不犹豫的想要选择自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在不知不觉中被丰满女人的行为震撼了。

作为母亲,在遭遇危险的时刻,她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而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儿子李朝。

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这个女人没有流露出丝毫对死亡的畏惧,而是干脆利索的想让周静宜开枪打死自己和儿子乱伦,当然是丑行,但那种丑行在女人连续的三个举动面前却已经显得根本无足轻重了这个女人很了不起所以,当意识到女人打算自杀的时候,我不假思索的便出手了。

当然,即便不救丰满女人,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出手拯救周静宜的。

只是以周静宜为出手理由和以丰满女人为出手理由,这其中的差异就很难说的清楚了。

我拍了拍怀里周静宜的后背果断的说道。

这里不是亲热的地方,我们得赶紧走。

推开了周静宜后,我半跪在丰满女人面前问道。

能自己走么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丰满女人显然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物,此刻居然还能保持着冷静的心态。

脚崴了,勉强能走,但肯定走不快了。带着我是拖累。你还是带着静宜走吧别管我了,给我留把枪,一颗子弹就行了。

我听了女人的话,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

接着,我没有再说话,而是解下了背后的背包,硬给丰满女人套在了背后,跟着,也不管女人愿意不愿意,蹲下,叫周静宜过来帮忙,强行把女人架到了背后,站了起来。

背上女人之后,我脑子飞快的思考了起来。

朝主墓室那边走或者能追上李朝那队人,而沿着反方向前进,则是和唐先生汇合了刚才李朝那组人里好像没有强子,这说明强子应该是和唐先生在一起了。表面上李朝那队人人数似乎要多些。但一则强子和唐先生在一块,二则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李朝这组显然没有面对过这些独眼怪物,而唐先生应付眼前的这种状况似乎为内行一些。无论是从安全考虑,还是为了和强子汇合,转身去找唐先生那队人才是为合理的

想清楚了下一步的计划。

我背着丰满女人,右手拿着手枪,左手勾着女人的臀部保持平衡,转过身,招呼着周静宜朝着她们刚才过来的通道前进。

见到我要带着她走回头路,周静宜当即惊慌的说道。

怪物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这地宫四通八达。走哪里肯定都会碰到怪物相信我,走这边去找唐先生比去追李老板安全了。

我此刻没有太多的时间向周静宜解释我这样选择的思考和原因。

说完了这句话后,便背着女人朝她们之前发现众多冥器的通道拐了回去。

周静宜此刻也没了选择,只能跺了跺脚,拿着枪跟在了我的后面。

不过在我转过拐角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见到周静宜顺手将之前因为溷乱而掉落在地面的一个背包拖起,背到了背后。

我背着女人,拿着手枪在前开路,周静宜则紧跟在我身后,前进了二十多米后,我经过了阿灿等人之前发现石碑的那所墓室。

匆匆一觊之下,我看见了歪倒的石碑,以及石碑底座位置暴露出来的藏宝地窖。

地窖当中现在都还留存着部分尚未被起出的各种青铜器和其他物品。

我不是圣人,对于财富同样是贪婪的。

不过眼下这种状况,虽然我也觉得颇为可惜,但我还是只能对那些物品视而不见的从这座墓室门口快步穿行了过去。

来到这条通道的尽头。

便见到了两名盗墓者的遗体横躺在地,四周散落着几具怪物的尸体。

我的心随之紧张了起来,我极为害怕强子在这两人当中,不过再看了第二眼后,我放下了心,两具尸体当中没有强子当见到一名盗墓者手中还抓着一把自动步枪后,我当即侧过脸朝周静宜示意,让她拾取。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自身武装的火力当然是越强越好了。

周静宜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苦着脸弯下身子,从死去的盗墓者手中将自动步枪给拽了出来,接着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把工兵铲拿给周静宜,将手枪揣进了衣服口袋。

接过自动步枪,我查看了一下弹夹以及枪支状况。

这是一把我极为熟悉的八一式。

子弹还剩十多发快慢机被设定在了2

的位置。

在如此狭窄的通道当中,为追求火力强大设定为连发未必是错误,不过此刻的我不确定要使用现有弹量支持多久,所以还是将快慢机拨回了1

的位置。

接下来,我向周静宜提出了再她看来为残酷

的要求再去摸摸那两个家伙。看看能不能找到多余的弹夹或者炸药雷管之类的东西。

周静宜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最终几乎是一脸哭相的照着我的要求做了。

这恐怕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和死人进行如此亲密的接触

了吧。

不过搜索死者终究还是有收获。

两名倒霉的盗墓者身上,周静宜又找到了十几卷炸药和四根火雷管。

子弹倒没有多的。

这些人终究是来盗墓而不是打仗的,所以炸药和雷管几乎人人携带。

子弹看来除了每把枪支原本弹夹中的子弹外,下来的盗墓者并没有携带多的弹药了。

周静宜在我的指示下,将雷管和炸药装进了她此刻背着的背包当中。

在她装东西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她背包里面装了一包似乎是卷起来的布卷一样的东西,随即出口询问道。

这包是你刚才从地上捡的吧装了什么

周静宜还没回答。

我背着的丰满女人倒替周静宜回答了。

是一卷帛画。刚才从石碑下面发现的。静宜喜欢,我就做主让小朝送给她了。

听了丰满女人的解释,或者为了放松心情,也或者为了缓解两个女人此刻恐惧的心理,我朝周静宜开起了玩笑。

原来你也成了盗墓贼了这些可都是死人用的东西啊

周静宜听了,冲着我眼睛一蹬,噘起嘴巴嚷嚷了起来。

我就喜欢,要你管咸吃萝卜澹操心

听到周如此说话,我意识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所以只是笑了笑,也没继续和周静宜斗嘴。

而是背着丰满女人继续前进。

走着走着,丰满女人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询问道。

你是叫严平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确认。

我要向你道歉了

丰满女人此刻极为诚恳。

这话从何说起了

我愣了愣,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在通道内继续探索前进。

你和静宜只是进坑道里面探险摄影的。要不是我儿子强行把你们扣着一起走,你们又怎么会卷进这样的危险当中啊。

你儿子你是说李老板么

虽然我早就确定了丰满女子和李朝的关系,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想要从丰满女子这里得到她本人的亲口确认。

嗯,他叫李朝了,是万美集团的董事长。这次你救了我,假如我们都能活着离开的话,将来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他或者我了。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丰满女人此刻这样的言辞并不让我意外。

虽然她之前面对生死关头能够做出极为绝决的决定。

但人终究都是畏惧死亡的。

当我出现救下了她和周静宜后,她意识到了一丝生机,自然也会产生对生存的渴望了。

我作为她一线生机的希望所在,此刻她对我的道歉、示好、以及许愿拉拢都是顺理成章的行为。

当然,我并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对于女人的态度,我只能嘿嘿

一笑,表示了善意的接受。

我倒希望背后的女人和周静宜此刻能够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

因为恐惧、紧张会使人变得迟钝和思维溷乱。

这对于我带着她们两个女人在地宫当中求生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当女人明确了她和李朝之间的关系后,我还是决定将对话引入一种轻松的氛围当中来。

要知道,这可是我的强项当初在部队里,我虽然被公认为连队中的头号屌人

和兵痞但我却总能轻易获得上级首长和战友们的好感,这其中的关键就是我嘴皮子利索,会讨好人,能侃,总能带动连队中的气氛得了吧姐你就吹吧说李老板是你儿子开啥玩笑呢。你这么年轻漂亮,能有多大年纪李老板多大了他是你儿子,打死我都不信。

他真是我儿子了。我都快五十了,你没听静宜都喊我姨么

她那是嫉妒你年轻漂亮故意把你喊老好显得她自己青春靓丽了

我一边说,一边扭头瞅了瞅跟在后面的周静宜。

周静宜听到我如此说,果然朝我瞪起了眼睛,我则嬉笑的朝她做了个鬼脸。

路姨,你别听这溷蛋胡扯他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在讨好您呢

周静宜毫不客气的揭露了我的不良企图。

嘻嘻静宜。我当然知道他在恭维我了,不过这话我喜欢听啊。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老了吧

丰满女人的社会阅历比之我和周静宜其实丰富的多了,我言语中挑逗玩笑的意思她如何不清楚。

不过她是明白人,甚至很清楚此刻我如此言语的真实目的。

所以她也极为配合的和我在交谈当中开始了一唱一和,这样,我们三个人才不会因为现实的危险处境而使精神紧张甚至于崩溃。

路姨,您这哪的话啊您就是现实的不老仙姬,我到您这岁数,要能有你一半年轻漂亮,我就谢天谢地了。那家伙说的话,你可千万要留神。他,我太了解了,就是一色鬼,他肯定是看你保养的这么好,私下里打你主意,想占你便宜,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周静宜此刻也意识到了我转移话题胡说八道的真实目的了。

同样配合着同我还有丰满女人彼此调侃了起来一路走来,我们三人说说笑笑,原本紧张和恐惧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若非如此,我背着一个人,要不维持着轻松的心理状态。

我自认为我很难这样一直坚持着走下去。

中途,丰满女人借着我和周静宜斗嘴的当儿,悄悄的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说道。

我的名字叫路昭惠了。你可以和静宜一样叫我路姨了

我听着女人柔美的声音,感觉到耳根一阵湿热。

下半身居然不争气的产生了生理反应。

不过还没等我充分的去感受这种旎绮的氛围。

一条岔路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纹面(30、31、32)

作者:漂泊旅人

2015年7月15日首发

第三十章

虽然一直在两个女人聊天,但我的头脑其实一直在记忆着前进的路线。当我站到了丁字路口的中心左右观望之后,我产生了疑惑。

假如我记忆的行进方位没错的话,右边的通道应该是朝向当初通往迷楼的那条通道的道路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左边的通道中却出现了一具怪物的尸体

这一路前进,遇到岔路。我便选择有搏斗或者战斗痕迹的通道前进。原因便是,有这些痕迹或者怪物尸体,便证明,唐先生这一组人走的是这一条路。而且依照这种思维走下来,在印证脑海当中的大概方位和路线,我发觉唐先生一组人似乎是在向迷楼的方向选择前进。不过此刻,当眼前的岔道出现后,我发现唐先生在这里选择前进的道路却突然转了个方向

我在思考的同时,背后的路昭惠也意外的发出了"咦"的疑问声。她伏在我的背后说道。"唐辉他们似乎走的是左边啊不过右边应该才是通往入口的道路吧他们怎么到了这里,忽然转左边走了呢"听到路昭惠的话,我才意识到,脑瓜子清醒的,并非只有我了。这位路昭惠路阿姨和我一样,虽然东拉西扯的和我还有周静宜聊天,可心里头,明镜着呢。

"路姨,你也发现了你觉得现在怎么办是朝右边,找路去入口通道还是继续沿着唐先生他们走的通道,先设法找到他们和他们汇合"此刻我也改变了对路昭惠的称呼。虽然路昭的样子看上去顶多三十来岁,不过她自己确认了她年近五旬的事实之后,我也只好和周静宜一样,将其提高到了长辈的地位上来了。要知道,女人对年龄这东西极为忌讳,从来只会往年轻里说,没听说谁会自己主动把自己弄成老太婆的。虽然我愿意沿着唐先生前进的道路进发,因为强子极有可能在那边,但我也考虑到我现在承担着两个女人的保护责任。若是能先把她们送入相对安全的坑道当中,我一个人单独行动,再进入这里找强子或者会方便一些了。因此,我还是决定听听路昭惠这个女人的看法了。之前,这个女人的一系列行为,让我确定,她是一个颇有见地的女性

路昭惠似乎思考了片刻后,给出了她的想法。"我觉得跟着唐辉他们走应该没错了。虽然我们都判断走右边应该是去入口的通道,但这条路我们没走过,具体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了。左边的路,唐辉他们在前面开道,即便有怪物拦路,唐辉他们也会比我们先碰上,沿着左边,应该安全。至于出不出的去,唐辉是行家他应该不会胡乱选择逃离路线的。毕竟他身边跟着十来个人呢"路昭惠分析的有道理,我随即左转前进,周静宜也不说话,紧紧的跟在后面。才走了十多米,"悉悉索索"的爬行声便从后方传了过来。我和周静宜回头一看,便远远的望见从原先右边通道的尽头处出现了几个白色的影子向着这边快速的移动了过来。

我见状,立刻放下了路昭惠,向她问道。"现在脚感觉好些没有"路昭惠明白此刻的状况,向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一手支撑着侧面的墙壁,一边咬牙忍着痛向前迈步。不需要我吩咐,周静宜立刻上去搀扶住了她。两个女人彼此扶住着沿着唐先生前进的路线追了过去。

我一边侧身跟随,一边不断朝后警惕的注视着远处白色影子的动向。此刻的我格外感激之前从这里经过的阿灿那组人,要不是他们沿途点燃了通道内两侧的长明灯,照亮了通道内的大部分的空间,否则即便听到声响,我们此刻也无法提前发现这些在通道内四处乱窜的白衣怪物,并提前做好防范准备了。

远远看着怪物的行动,我忽然发现,这些怪物们的举动有些奇怪。它们似乎并未发现和他们处于同一条直线通道内的我们三人,而是快速爬行到了之前三岔路口的地方后,沿着通道墙壁直接拐进了之前我和两个女人走过来的那条通道当中。

"搞什么东东它们难道没有看见我们虽然距离足有几十米远,但我和两个女人这么明显的目标它们难道都没注意到怎么拐那边去了"我有些莫名其妙,但那些怪物没有直接朝我这边冲过来,我因此避免和它们的冲突,这对我而言是好事。虽然清楚了这些怪物的弱点就是脑袋,但我并没有把握能够凭借手中的枪支真正拦住它们。现在确认它们没有追过来,我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大步追上了两个女人。既然再次发现了白衣怪物的踪影,便意味着我们随时可能会遭遇和怪物的战斗,路昭因此坚决的拒绝了我继续背她的建议,而是选择了继续在周静宜的搀扶下前进。

当走到这条通道尽头拐弯的位置后,我们才发现拐弯的通道内一片漆黑。阿灿那组人显然没有探索过这里,而唐先生等人进入这条通道后,很可能只顾着前进,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逐个点燃两侧的长明灯了。

"我背包里还有一个备用的矿灯"我出言提醒着两个女人,同时拿着枪警惕的注意着身后通道的状况。

周静宜立刻从路昭惠背后的背包中摸出了矿灯,打开照亮通道后,赶紧扶着路昭惠进入了漆黑幽暗的通道之内。我则走在了后方,谨慎的保护着两个女人。

当身后通道拐角的光线消失后,我们彻底进入了一片黑暗的世界,仅有的光源便是周静宜手上提着的矿灯了。这让原本一路上彼此交谈的三个人此刻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压力,话也不说了,只是不断摸索着前进。

在物理学理论中,光总是和时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联。过去,我对这种情况有些不可理解。但在黑暗中行走了一段时间后,我才意识到物理学家们将这两者联系到一块是有着充分理由和原因的

在黑暗中行进,对未知的恐惧都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我仿佛失去了对时间的感应。走了多久不知道,自然也就无法对距离做出合理的计算和判断。只知道,这条通道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不断的曲折蜿蜒

这一切随着两个女人突然发出的低声尖叫而终止。我见状急忙抢到了两人前面,在矿灯的照射下,我明白了两个女人尖叫的原因。前方的通道内,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尸体,一时间,竟难以计数。地面流淌着大量的深色液体,也分不清是血迹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时让两个女人走前面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我随即从周静宜的手中取过了矿灯,承担起了探路的责任,而两个女人则彼此搀扶着,紧紧的贴在我后背,小心前进。接近这一区域之后,我发现,通道内四散的几乎都是白衣怪物的尸体。穿行而来,数量足有三、四十具之多。即便是我,也看的心里发毛

虽然是怪物,但外形毕竟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和两个女人仿佛是在死人堆当中行进一般。一边走,我一边观察着这些怪物的死亡原因。看着看着,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所有怪物的身体上都呈现出了大面积的腐蚀面。bz类的腐蚀性物品活活烧死的一般。可通道内除了浓浓的血腥味外,并闻不到诸如强酸或者强碱腐蚀物品后会产生的刺鼻气味。

"好厉害"我不禁对造成这一切的对象感觉到了极度的畏惧我和这些怪物经历了一场战斗,知道这些怪物的厉害。速度快,而且除了头部之外,身体其他部位抗击打能力极强。之前李朝等人明明命中了其中一个怪物两颗子弹,但因为命中的并非头部,中弹的怪物除了当时遭到了子弹击中后产生的重击外,丝毫没有影响其行动能力。而现在眼前的这些怪物,显然是在很短时间内被人用同一手法快速集体灭杀的。我实在无法想象当时会是一种什么情形

总算平安的穿过了怪物尸堆聚集的这一段通道。两个女人接过矿灯,再次走到了我的前面,对于她们而言,离开这片区域自然是越快越远越好。我则在继续承担后卫的同时,远远观望了后方黑洞洞的通道一眼,一看之下,我意外的发现,或者是因为在黑暗中摸索了一段时间后我的双眼似乎稍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凭借着前方矿灯隐约反射的光线,我竟然可以模糊的观察到后方通道的大概情形。这让我紧张的心感觉到了些许的安定。无论是战斗还是探索,能否顺利掌握周边的信息和情况是最重要的。自从进入了这片黑暗通道后,我始终担心因为视线的原因遭到怪物从后方的突然袭击。现在我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能够观察到部分区域后,使得这种可能大大的降低了。

不过还没等我高兴多久,我忽然意识到后方通道中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远远的吊在我们的后面,发现了这点后,我立刻警觉了起来。不过为了避免给前面的两位女士造成不必要的恐惧和压力。我最终决定先自行观察和监视后面白影的动向了。

又前进了一段路程后,我确定了白影的存在,而且意识到白影似乎是有意识的正在跟踪我们。路昭惠腿脚不便,即便在周静宜的搀扶下,也很难保持一个正常的前进速度,所以总是快一阵慢一阵的行走。而白影在我们缓慢前进的时候,移动的也缓慢。当我们快起来之后,它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和我们始终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

"不行,虽然不知道哪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但绝对不该让它一直跟着我们的。"正当我考虑着是不是要利用前方某个拐角或者其他什么的有利地形伏击这个后面的尾巴时,前方猛然传来了人的呵斥声

"站住,再动就开枪了"听到声音的两个女人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倒狂喜般的加快了移动速度,嘴里大声回应着。"别开枪是我们"隐蔽的防御者并没有开枪,而是立刻打开照明,当看见是路昭惠和周静宜后,几个人影迅速的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形,并飞快的迎了上来。出现的都是盗墓团伙当中的成员,为首的便是那名叫做卢老三的人,他显然认出了路昭惠,见到两个女人此刻狼狈的样子,一边急忙过来搀扶,一边非常诧异的询问了起来。"路太太你们不是和李老板他们一块走的那边么""中途被那些怪物冲散了。我们只能折回来找你们了。"路昭惠回答着。卢老三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人将两个女人护卫在了中间。

我意识到终于碰到其他人后,也迅速跟了过来。卢老三见到我现身,当即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同时一个惊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平哥你没死你还活着"强子从众人身后一下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喜悦的心情在脸上表露无疑。我知道他高兴,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叙旧的机会。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随后松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没事唐先生没和你们在一块么"听到我询问唐先生,现场的几个盗墓者都露出了愁苦的表情。"他在这,不过""不过什么"我急忙追问道。要知道,我之所以打算来找唐先生这一组人汇合,首要原因自然是为了找强子,而另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跟着唐先生一块行动会加安全了。而眼前几个盗墓者的表情明确无误的告诉了我,唐先生似乎出了什么状况。这样一来,我原本计划着跟着唐先生这组人一块逃离这里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出现问题了。

"你们过来的时候,看见那群死掉的怪物没"卢老三开口问道。

"看见了,不是你们动手干掉的么"路昭惠反问道。

"那是唐先生一个人干掉的就是因为他刚才收拾那些东西花费了太多的力气,所以现在晕倒了。我们这些人没他指挥,不敢乱动,所以只能守在这里,一边休息,一边等他醒过来了。"卢老三苦着脸解释着。

"他在哪带我们看看。"路昭惠听到这里也有些着急了。下来的虽然都是盗墓者,但这次遭遇的这些状况几乎都是这些人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坑道里的尸蜈,迷宫一般的地宫,独眼白衣的怪物这一切只有唐先生似乎才了解一些这些东西的来历。因此对于这里的人而言,唐先生是唯一有可能带着大家伙逃离这里的希望所在。这一点,路昭惠也是清楚的,所以得知唐先生晕倒后,自然急切的想要了解唐先生此刻真实的状况了。

听到路昭惠如此说,卢老三等人便招呼着我们三人一同去看唐先生的情况。我在转身跟随他们前回头望了望背后的通道。之前一直跟在后面的白影此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既然那个白影没有再跟踪。我也就没再去考虑它的问题了。现在这里人多了,卢老三这批人中间自然有人会监视这边通道的情况。我还是和路昭惠还有周静宜赶快去看看唐先生现在的情况才是重要的。

在卢老三和强子的引导下,我们在这条通道侧面的一间狭小石室内见到了躺在墙角,依旧昏迷着的唐先生。一见到唐先生,路昭惠便急忙拿起了他的手腕,测算起了唐先生的脉搏。

过了一分钟后,路昭惠似乎是放心的呼了一口气说道。"脉搏基本还算正常应该是过于疲劳的原因了。让他躺着再休息一阵,应该会自然醒过来的。对了,他是不是之前流了不少的血我怎么感觉他有大量失血的状态怎么回事了"听到路昭惠如此问,卢老三和强子等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还是卢老三开口解释了原因。"他确实流了很多血了我到刚才才知道唐先生原来那么厉害你们是没看见了。之前我们一路冲过来,唐先生为了减轻李老板那边可能的压力,所以一路上让我们不停开枪吸引碰上的怪物,冲到这边的时候,跟着我们的怪物足足有几十只了。然后唐先生就拦在那个地方,拿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用血涂在刀子上,一个人拿着带血的匕首对付那些怪物。也不知道唐先生使了个什么法术,那些怪物只要沾了他的血就跟被泼了硫酸一样,烧的皮开肉绽因为怪物太多,匕首上的血用完了,唐先生就不停的在自己手臂上开口子沾血。所以最后虽然把怪物都干掉了,但唐先生自己也倒下了""原来是这样。"路昭惠听完卢老三解释后,点了点头道。"还好,虽然失血很多,不过总算还没到危及生命的程度了。对了,我记得你们是准备了白糖的,赶紧弄个水壶,给他准备一壶糖水,他醒了,就马上给他喝下去。这样多少能补充一些他之前流失的血液了,嗯,他手臂上的伤口你们包扎了。这就没问题了。"一边说着,路昭惠一边检查了一下唐先生手臂上包裹的绷带后长长呼了一口气。

看着路昭惠那熟练的检查手法,我忍不住偷偷询问旁边的周静宜道。"路姨难道是医生"周静宜小声回答着。"虽然不是医生,不过她之前给我讲过,她给一个中央大领导当过很多年的保健护士,基本的急救这些应该没问题吧。"听到周静宜的解释,我随即放下了心。能给中央级领导担任保健护士的人,护理和急救水平自然不会差的。如此一来,既然她说唐先生没事的话,估计问题不会太大了。

不过话虽如此说,路昭惠还是非常关注唐先生此刻的情况,所以在唐先生未苏醒前,她主动留在了唐先生的身边观察照顾。周静宜也留了下来,我则和卢老三从墓室内走了出来,和强子等人一块在墓室两侧的通道里一边等待唐先生的苏醒,一边坐着休息恢复体力。

此刻现场的盗墓者们早已没有了之前发现大量冥器的兴奋和高兴,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靠在墙壁上唉声叹气

"这他妈的是什么墓啊怎么到处都是那种咬人的怪物""说的没错了这趟下来,死了那么起来朝卢老三发难,这下立刻被我这一枪吓的又坐回了原地。在场的其他人也一时间被我的举动镇住了

"谁再多说一句话,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他现在这地方,唐先生说了算他没醒之前,都他妈的给我闭嘴想死的,不妨试试"我往日的兵痞习气发作了,恶狠狠的开口恐吓着众人。我说完之后,众人随即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人是脆弱的生物。在面对危险的时刻,人内心深处最自私、最丑恶的一面便会暴露出来。眼下这种情况,要是任其发展下去,我们这群人当中极有可能会发生内讧。而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的最好方法,便是要将这种可能在尚处于萌芽阶段时就全力加以扼杀扼杀的方法很多,我则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那就是直接暴力震慑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桀骜不驯的盗墓贼,跟他们讲道理或者用言语激励什么的,没用而在前途未卜、生死未知的情况下,用金钱拉拢安抚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在其他方式没有效果的情况下,宣示暴力才是最合理的处置手段了。

见到我开枪、出声及时压制住了现场。卢老三朝我露出了感激的神情。他对眼下的情况有着明确的认识,知道要不是我干脆利落的动手开枪压制,刚才他们这些人没准就会因为彼此的口角最终引发成真的内斗了。

通道内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了起来,涌进了墓室当中。

唐先生靠坐在角落里,拿着水壶,喝着已经为他泡好了的白糖水。一边喝,一边咳嗽。此时的他,脸色苍白,手上的动作也显得极其迟缓。

见到我们进来,唐先生皱了皱眉,开口下达了指示。"都进来干什么外头那些赃东西来了,我们都在里头等死么出去守着。"听到唐先生如此说,进来的人连忙又都退了出去。唐先生在人群中看见了我,指着我,跟着出声把我喊住了。"你留一下了。"我随即再次转身走到了唐先生的身边,然后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对面。

"咳咳你小子还真是命大了你刚才开枪的时候就把我吵醒了,干的不错路女士刚才把你救她的事情也告诉我了。你很厉害么居然一个人干掉了三个尸傀,还能带着两位女士一路追过来找到我。"唐先生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尸傀你说那些白衣独眼的怪物叫尸傀""叫什么不重要。总算这东西我们还能应付了我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我们要想从这里出去,恐怕还需要你爆破的本事了。"唐先生说完,仰起头,把水壶里剩余的糖水一口喝了个干净。

"你是说,需要我用炸药从这里炸出一条出路这里可是在山腹里面,稍不留神就可能造成塌方把我们自己埋了难道我们不能从那边的入口出去么那些尸傀的弱点我已经发现了,只要打爆它们的脑袋就行了。现在我们人手不算少,弹药节省着用的话,应该能支撑到那边的"我听到唐先生这样说,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进了地宫之后,便不能走回头路去伏羲道了要么找到女娲道的入口,从那边出去,要么就要想办法自己从这里开出另一条道路逃出去。"唐先生靠在墙壁上一边喘息着,一边解释道。

"这是为什么"我疑惑不解的望着唐先生。

"你知道阴妖,还知道转阳地。我原本以为你明白的看来,你知道的东西还是不多啊"唐先生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道。"到刚才我总算弄明白了我们这些人都让王森那杂种给耍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陵墓。这里其实是一座囚笼整个地宫是用来厌胜的之前阿灿他们发现的那块石碑是这座地宫的镇魂碑了可惜李老板听不进我的建议,硬是把镇魂碑给撬开了。我们也是因此才遭到了那些尸傀的攻击了。不过不幸中万幸的是,那碑虽然倒了,但还没彻底损坏。所以它镇压的那个东西还应该被它压制着。不过那碑倒了也就破坏了地宫中的某些机关。所以我肯定,除了尸傀之外,后面很快就会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也跟着出来了。尤其是之前隔在坑道和地宫之间的那所迷楼,绝对不能再进去了。"唐先生虽然没有解释的很清楚,但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刻地宫入口以及入口所连接的迷楼会比地宫其他的地方加危险。所以,走原路返回是不可取的了。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你要我来爆破没问题。可我们全部人身上总共才有多少点炸药想靠这些炸药,硬生生的从这里头炸出一条通道到山外头,这根本不可能啊""那怎么可能呢你以为我带着人跑到这条通道里头是为了什么就是打算在吸引尸傀的同时给跟着我的兄弟找到一条活路了。原本想着是死是活赌一把的,结果你跟过来了,我觉得或者真是气运使然了。"唐先生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一边说,一边歪着脑袋,示意我把头靠到石壁上来。

虽然不知道唐先生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把头靠上了他身边的石壁。

"耳朵贴上去,仔细听听"唐先生随即补充到。我又挪了挪身子,让耳朵贴到了墙壁上,当我静下心默默的聆听了一阵后,我忽然发现,从墙壁内居然能隐约听到一丝水流流动的声响。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唐先生所说的"活路"是什么意思了

"这附近有地下河"我侧过脸,惊喜的望着唐先生道。

"你说的没错了不管是修什么东西,这水都是必须的。没水的话,建筑工匠们怎么施工建造你看看这地宫的地面还有墙壁上的石砖,那些雕刻。哪一样东西的制作都是需要水的。刚刚下到地宫的时候,我就猜测这地宫周围,必然有地下水脉存在。建造这么大的一座地宫,用水量是惊人的。修建这里的工匠不可能从坑道外面的那些河流当中取水再运进来的。以他们的聪明才智,最有可能的便是设法挖一条通往附近最近地下水源的通道,然后就近取水了。"唐先生意识到我明白了他的用意,随即加以引申的说明了他的想法。"我带人冲到这边通道的时候,发现了这条明显是单独延伸出来的通道。而且这条通道一路上你也发现了,沿途两侧的墓室比起地宫中央地带的墓室数量而言少之又少,而且地面和墙壁打磨也很粗糙,很多地方都还裸露着土层。房间的话好像除了拐角那边有一间之外,就只有我们现在呆着的这一间了。我想过了,这里应该不是墓室了,而是当初建造地宫的工匠们用来堆放材料或者其他什么物品的房间才对。所以我认为,这条通道并不是地宫的组成部分,而是用以建筑施工的运输通道了,继续往下走的话,我们应该能找到当初工匠们开凿用以取水的场所的。到了哪里,或许能找到一条能够离开这里的通道,假如没有,我们还可以沿着地下河,设法用炸药炸开一条路""原来如此,假如要用炸药开路,我在的话,也就多了几成把握了。"我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出去,让他们把炸药和雷管都清点一下了。心里有数,我才能合理的计算使用量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着我们出发"唐先生喘了两口气道。"我可能还需要再休息一下。刚才对付那些尸傀,我用了太多了力气了。"我见状,随即起身准备出去清点炸药和雷管。想起卢老三讲述的唐先生对付那些尸傀的手法。我忽然心中一动,转过身望着唐先生问道。"我之前听你说,你在我们这地方有朋友你的朋友中间,是不是有个叫王烈的"

第三十一章

唐先生原本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听到了我的询问后又睁开了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目光。过了一阵方才开口道。"你说的是不是你们这里开贷款公司的王烈"我听到唐先生这样说,意识到他果然认识王烈了。"没错了我说的就是他了。""原来你也认识他啊,难怪你会知道阴妖还有转阳地这些东西了。你说的没错了,他就是我在这里的朋友之一了,他和我算同行。原本我过来这边,就应该先跟他知会一声的,可惜,我疏忽了。现在想联系他,也没办法了。"唐先生一边摇头,一边语气平淡的回答着,接着叹了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墙角边养神。

见到唐先生此刻的态度,我意识到此时此地他似乎不愿意浪费精力和我过多的谈论王烈那些人。便也就打消从他这里打听多关于王烈等人消息的打算。

出了石室,我来到通道中,扯着卢老三,简略的告诉了他唐先生大概的计划。卢老三二话不说,立刻将众人集中到一起,大致的解释了一下后,便要求众人将身上的炸药和雷管都拿出来,交给我整点。

清点之后,收获颇丰。全部的炸药、雷管清理出来后,装了整整一个半背包。我把强子叫过来帮我背了半背包,其他的整理在一个背包当中之后,我便背到了身上。

清点完了炸药,也不知道唐先生还需要休息多久。我们这些人便取出了携带的罐头和干粮补充体力。见到我们在外头吃东西,周静宜便从房间当中摸了出来,从我们这里要了两个罐头打开后拿进去分给了路昭惠和唐先生,接着出来,拿了个罐头,一边吃,一边坐到了我的身边好奇的开口询问起来。

"严平,你刚才和唐先生都说了些什么啊我好像听你们在说什么阴妖、转阳地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嗯,其实我也不是太了解了。我只是听朋友大致谈过一些。阴妖似乎是某种无形的鬼祟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便一边吃着手里的午餐肉罐头,一边简单的将我从韩哲哪里了解的关于阴妖的情况讲给了周静宜听。

这女人似乎把我讲的东西当成了餐饮时佐餐的奇闻故事,越听越来精神,一边吃东西,还一边不停的发问。仿佛忘记我们此刻所处的环境了。吃完了手里的东西后,她似乎还意犹未尽,依旧扯着我问东问西的。正当我感觉到不厌其烦的时候。唐先生扶着依旧行动不便的路昭惠从石室当中走了出来。周静宜见到后,方才停止了对我的纠缠,连忙过去接替唐先生承担起了搀扶路昭惠的工作。

此刻的唐先生似乎恢复了不少,虽然依旧给人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但从举止行动这些方面来看,应该能够自由行动了。

"卢老三,还是你带两个人负责开路了我、严平还有强子留在后面断后,其他人保护路太太在中间。彼此距离不要太远,有任何情况,立刻出声示警好了,刚才大家也都休息过,吃过东西了。现在就出发。"唐先生之前大显神威一口气干掉了几十个尸傀的举动使他在这群人当中确立了绝对的权威。所以当他下达了指示后,所有人都立刻毫无条件的服从了。我们这一组人,随即再次向着这条通道的深处开始了进发。

通道越延伸,通道的建筑质量也越发下降了。原本地面整齐铺设的石板逐渐减少直至消失,两侧的墙壁也是同样,甚至开始出现了裸露的岩石。到后来,我们所行走的通道几乎同地宫之上的坑道完全类似了。走着走着,强子在注意后方通道动静的同时瞧向两边墙壁那些突起岩石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一边走,一边嘴里嘀嘀咕咕起来,我和唐先生对于他此刻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我正准备开口询问时,他突然在一块从侧面墙壁突起的岩石前停下了脚步。拿着手中的矿灯反复照射起了这块毫不起眼的石块。

唐先生对于强子忽然停下脚步虽然感到意外,但并未说什么,想着也走了一段时间,干脆出声通知前方的两组队伍暂时停止、原地休息。下达完指令之后,唐先生走到了强子身边询问起了强子停下的原因。强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我手中拿过了工兵铲,用力的从岩石上砍下了一小块,矿石的剥离面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类似金属般的白色光泽。

强子拿这这块岩石看了半天,终于激动的全身都哆嗦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果、果然是、是、是银矿居然真让我发现了,我终于发现了老爸他们没有猜错,这里真的有银矿。这凤凰山下面有银矿,而且这矿就在这里可是可是为什么这矿就摆在这里,这么明显那些古代的工匠肯定也发现了但是、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开采"强子对终于发现了在他们这些矿工世家当中长期流传的传说中的凤凰山银矿雀跃不已。而唐先生则露出了若有所思般的神情,过了好一阵,唐先生终于开口了。"他奶奶的,这地宫究竟是什么人修的好大的手笔为了厌胜,居然可以牺牲整整一座银矿"听到唐先生开口说话,我和强子同时将视线集中到了唐先生的脸上。

不等我们开口询问,唐先生自己主动出言解释了起来。"我也刚刚才想明白这地宫恐怕正好被这座银矿所包围了。高、是在是高明啊建造这座地宫的人简直就是不世出的奇才为了防止地宫里的东西逃跑,简直是层层防范连银矿都用上了"唐先生看了看我和强子疑惑不解的表情后,随即进一步进行了启发。"银子能驱鬼镇邪你们想必都是知道的吧"听到唐先生如此说,我和强子都点了点头。银这种金属,无论在东、西方的神话传说当中,都被赋予了纯洁和神圣的含义。在西方近现代的一些传说当中,银制的武器是对抗许多妖魔鬼怪的利器。比如传说中的狼人,最害怕的就是银子弹。而在东方的习俗当中,给小孩子佩戴银锁用以驱邪几乎是各地通行的传统。

想到这里,我猛的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当初的建筑者之所以选择在凤凰山这里开凿地宫,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片银矿。用银矿矿区包裹整座地宫用以防止地宫当中镇压的妖怪逃走"唐先生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否则的话,就像强子说的一样,当初那些建筑地宫的人这不已经都挖到这处银矿的所在了,为什么不开采这么一片银矿脉对于春秋战国任何一个诸侯国而言都是一笔惊人的财富了只要开采,很快就可以让国家富强。但是,你看看,建筑地宫的人仅仅只是在这里开凿出了一条通道而已,对着两边的如此明显的矿石根本就视而不见。他们不会认不出这些岩石就是银矿石的,没有开采,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是故意不开采目的就是想要利用这厚厚的银矿层来阻拦地宫里面的赃东西。"刚说到这里,通道中忽然没由来的轻微颤动几下我和强子以及唐先生眼中都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地震还是有人在爆破"唐先生用手支撑着旁边的墙壁压低声音向我询问。

我感觉到这震动转瞬即逝,如果是地震,持续时间不会如此短暂。随即向唐先生说出了我的判断。"是爆破"唐先生的眉头拧了起来。"难道是贺老板那组人在用炸药开路"我随口回应道。"也许吧"唐先生低着头思考了一阵,抿着嘴摇了摇头,似乎对于我的判断不是太认同。不过虽然不认同,但他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立刻向前方喊话,通知休息结束,再次出发。

有前进了一段距离后,原本在中路护卫着路昭惠和周静宜行动的一名盗墓者颇为紧张的从前方跑了过来。见到我们三人后,向唐先生汇报说。"唐先生,卢老三在前面发现了岔路,他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传话过来,要你到前面去拿主意""嗯,知道了。你留下,和他们两个一块监视后面,我赶到前面去。"唐先生答应着,跟着侧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后面你负责了,如果有尸傀跟过来。能阻拦就阻拦。数量太多,拦不住的话,你就直接用炸药,把后面的通道给炸塌。总之,现在一切以确保人员安全为第一要务"见到我点头后,唐先生立刻快步朝前方出发。报信的人则按照唐先生的指令留了下来,和我还有强子一同承担起了后卫的工作。这个人我隐约有些印象,最初在坑道营地中应该见过,但不知道叫什么。而强子因为跟着他们行动的时间比较长,知道对方的名字,此刻见到他替代唐先生留在了后卫,意识到我还不认识这个人。便一边走着,一边开口向我介绍了起来。

"平哥,他叫罗镇东了,和豹子哥是朋友,都是山西太原人了。之前挺照顾我的。"听到强子这样说,我和罗镇东彼此都善意的笑了笑,攀谈了两句之后,便很快熟悉了起来。

"豹子之前也跟我说了你,他挺佩服你的当初在那边坑道里,要不是你留下来把坑道炸塌了,他和唐先生没准就会给那怪物给吞了。你算是豹子的救命恩人了。还有刚才在路上,路太太也说了你,说你一个人就干掉了三个独眼怪物。了不起啊之前我们碰上的那些,基本都是唐先生一个人搞定的。"罗镇东聊了几句后,便对我恭维了起来。

"也没什么了,那怪物的弱点在头上。打它其他地方没太大效果。不过要是能顺利爆头,一枪就能解决问题"对于对方的恭维,我没有任何的不快,相反,我非常愿意将我对付尸傀的心得告之对方。毕竟,在现在这种时候,万一再次遭遇大群的尸傀,我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过来的。若是这个罗镇东能吸取我的经验,并帮上忙,对于我对于这里所有的人而言都是好事。

听我说的简单,罗镇东面露苦笑"平哥,那怪物的弱点在头上,我们也都清楚可我们没你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能瞄的那么准了你是不知道,不止是我了,我们这些人一对上那怪物,听到怪物嘴里发出的那种滋滋的声音,我们就忍不住的手哆嗦。能扣动扳机的都算不错了。哪里还能瞄准射击呢"罗镇东如此说,旁边的强子也附和道。"没错了,我也是这样了。不怕平哥你笑话,刚才碰上那群怪物,我就只能跟着大伙跑而已。也不知道为啥,听到那怪物嘴里发出的那种声音,我就感觉手抖脚颤。能迈开步子逃命就很勉强了。唉,平哥,毕竟你是当过兵的人,受过训练,心理素质比我们好太多了"强子这样说,我随即感觉到了疑惑。尽管我当过兵,但我并不认为部队服役的经历对我的心理素质有多高的提升。对于军人而言,真正对精神上的洗礼只能来源于战场。我从军时期,边境太平无事。所以我自然也就没有上过战场。罗镇东的情况我不了解,不过在我印象中,强子的心理素质并不差了。我记得几年前严光一伙人曾经跟另一个流氓团伙发生过一次械斗。在那次械斗当中,对方使用了火药枪,强子躲闪不及,左手手臂外侧被打的血肉模糊,连手骨都绽露出来了。但在那种情况下,强子依旧疯狂的和对方打斗不止,并在之后因为这一"英勇事迹"顺利的成为了严光团伙当中的小头目和骨干成员。若是普通人,见到自己的骨头暴露出来了,很可能会产生极度的恐惧心理,而强子却能够对此视若无睹。要说心理承受力,那绝对是超过常人了的。而此刻连强子都说在面对尸傀的时候,他恐惧到连枪都拿不稳的程度。我隐隐意识到,这其中恐怕绝非心理素质这么一个理由可以解释的了的。

没过多久,我们三名后卫来到了岔路口,看了路口唐先生和卢老三留下的标记,我们随之选择再次左转。

一拐弯,强子手中的灯光便照见了可怕的东西。左边通道入口处数米的墙角,一具残缺不全的骷髅卧在地面上。经过骷髅旁边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骷髅左侧肋骨部分平整的缺掉了一部分,就仿佛是被巨大的砍刀整齐的切割过一般。

继续前进,通道两侧又陆续见到了几具骷髅。强子和罗镇东忙着走道,我却注意到这些骷髅几乎都和最初的那具一样,左侧肋骨残缺

不过连续见到骷髅,强子和罗镇东也感觉到了一定程度的不安,一边走,一边侧过头彼此的对视,都不理解唐先生为何会选择这条通道前进了。不过就在我们三人疑胡不定的时候,前方通道传来了其他人员的喊声。

"后卫的,加快速度过来,全体人员集中了"我们三人听到召唤后,立刻加快步伐赶上了大队,等和其他人员汇合之后,我们才发现,一座颇为广大的坑道空间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空间的中央是凹陷下去的一座大坑,坑内散落着大量的骨头。因为年代久远,许多骨骼半截埋在土里几乎和泥土融为了一体。

唐先生表情严肃的蹲在大坑旁边,拿着提灯观察着大坑里的情形同时在思考着什么。其他人或许担心影响了唐先生的思维,都远远的靠在一起等待着唐先生新的指示。我走到距离唐先生和大坑最近的卢老三身边小声询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卢老三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是殉葬坑,春秋时期的墓葬中很常见了。不过唐先生似乎不太同意了"对于卢老三的看法,我是比较赞同的。春秋时期,殉葬制度盛行。虽然唐先生说这座地宫是一座囚笼,是用来镇压某个妖魔鬼怪的。但这里同时也确实是一座陵墓了,毕竟主墓室里的那副棺椁并不像是摆设。而且还实实在在的立了一块夏南的墓志铭石碑。既然是陵墓,出现殉葬坑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无论是我,还是卢老三对于自己的看法都缺乏绝对的自信。毕竟,在我们当中,要说对眼前这座地宫最有发言权的,终究是唐先生了。所以,在唐先生做出判断和决定前,我们都只有默默的等待了。

过了一会,我们注意到唐先生的脸上的表情由严肃逐渐的变的舒缓起来,到最后,竟然露出了些许的微笑。这让我们这些把注意力集中到唐先生表情上的人看来,都长舒了一口气。

唐先生表情轻松的站了起来。望着我们道。"这不是殉葬坑,而是祭祀坑。里面的不是人殉。全部都是牛、羊、马这些动物的骨头。这里才是真正的地宫建造时的奠基处了"说完,用手中的提灯光束朝大坑对面的空间处扫去。"对面应该还有通道,卢老三,你带人去确定通道口位置。严平你们三人继续警戒入口。我去找记事碑,其他人原地休息。"听到唐先生下令,被叫到的两组人迅速的行动了起来,卢老三带着两个人,沿着大坑的边缘向坑对面的黑暗空间内摸索而去。唐先生则从大坑的另一边绕了过去,走了两步之后,唐先生又喊了起来。"这里也有灯台,谁有打火机的,把它全点燃了。"唐先生说完,队伍中便又跑出了两个人,沿着这座空间的边缘按照唐先生的指示逐一开始点燃空间边缘的灯台。

我和强子还有罗镇东按照唐先生的指示守在空间的入口。不一会,身后的光亮传来,我们三人回头观望,空间内的实际情形方才映入了眼帘。

这座空间颇大,大小甚至超过了我们上方坑道内营地的大小。空间周围墙壁比外面的通道要精致的多,和地宫中的主墓室一般,墙壁都是石砖构成的,所以,地宫中随处可见的由墙壁延伸出来的石制灯台这里也有,只不过这里的灯台显然没有经过雕琢,只是一根根延伸出来的石柱而已。

整座空间以中央的祭祀坑为中心成正方形分布。祭祀坑占地很广,粗略估算足有两个篮球场一样的大小。大坑的中央突起的石台上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方鼎。目测,甚至比博物馆中收藏的司母戎大方鼎还要大了一倍有余。在巨鼎的两侧竖立着两尊武士石像,石像异常高大,身上的皮质形制铠甲雕刻细致入微,甚至连铠甲边缘的缝合线都隐约可见,武士面容庄重,显得威武不凡,各自双手按着一把巨大的宽剑站在方鼎两侧彼此对立。

见到巨鼎以及如此栩栩如生的武士雕刻,在场的人也禁不住窃窃私语。罗镇东一边回头观望,一边摇头可惜道。"这可是真宝贝啊,就可惜太重了,要是能弄出去。我们这些人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我听见罗镇东还寻思着从这里掏东西,忍不住出言警告他说。"镇东、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发财呢现在我们能活着逃出去就不错了那些独眼怪物出现,很可能就是你们撬开了地宫那座石碑的关系了吃一堑、长一智吧。这下面的东西,全都透着股邪气,能不碰最好了"听到我如此说,罗镇东嘿嘿的笑了两声。"平哥,我听说你和强子下来是探险拍照的,不是我们这条道上的人,这么说也正常了。我们这些人是习惯了。看见这些古物,就他妈的动心你说的没错了,离开着才是第一位的,这里头的东西,我是不敢再碰了。"此刻,位于大坑右侧的唐先生大声向这边招呼着。"记事碑在这里,好像是金文,你们中间有谁能认的,过来一下。"留在原地的盗墓者们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朝着唐先生喊道,"我认识一些,但是认不全了。"唐先生立刻招手道。"没事,能认出来的人随即一路小跑般的赶了过去。对面的卢老三也找到了位于大坑对面的通道入口,在没得到唐先生进一步指示的情况下,同我这边一样,只是守在了入口处警戒。

周静宜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我的身边,她显然很害怕大坑中四散密布的那些骨骼,小声向我问道。"这里头真的都是动物的骨头没有死人么"我对于古代祭祀多少了解一些,考虑到她的恐惧心理,我还是决定给她稍稍解释一下好宽她的心了。

"唐先生说了是祭祀坑不是殉葬坑了。如果是祭祀坑的话,那里面应该不会有死人骨头的。春秋时期,用活人祭祀已经很少见了。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所谓的三牲了。常用的就是马、牛、羊这三种动物。我记得史记上曾经记载,秦国的开国君主秦襄公建立秦国的时候,就曾经用駵驹、黄牛、羝羊各三只,以祭祀上天宣告秦国成为诸侯国。黄牛、羝羊好理解,駵驹好像专指两岁以下的红色小马驹了。嗯,这祭祀坑里面的祭品好像很多了。看来,这里举行的祭祀仪式甚至比当年秦国建国时的祭祀仪式还要隆重。"听到我如此肯定的回答,周静宜方才拍了拍胸脯,喘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刚才从那边走过来,那些死人骨头看的我心里毛毛的。要这里面的骨头都是死人的,我真的一刻都不敢在这里停留了。"见到周静宜此刻的样子,我忍不住朝她吐槽道。"当初叫你别跟着,你不听我的。居然一个人就跑到坑道里了。那个时候,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怎么现在又怕成这个样子了"周静宜眼睛一瞪,撅着嘴立刻辩解起来。"凤凰山这边的矿洞我小时候经常来玩的,这次进来无非是朝里面多走几段而已了,有什么可怕的。我现在在这里难道不是你害的你被人扣下了,我进来了也不给我警告一声,搞的我和你一样被人扣下来难道不怪你么""你"听到周静宜把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是了。当时那种情况,谁他妈的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啊现在倒好,周静宜充分发挥了女性所特有的无赖精神,将我指认成了她被人扣留的直接责任人。我的脸皮忍不住的抽缩起来

最终,我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不和她一般见识。

见到我不言语了,周静宜则露出了得意洋洋般的神态,趾高气扬的从我面前转身走回到了路昭惠的身边。路昭惠看在眼里,朝我露出了一丝慰问般的微笑。看见这一笑容的我一时间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路昭惠此刻流露出的笑容,令我不知不觉的便联想到了母亲。我没见过母亲的样子,也不知道母亲在子女面前会是一种怎样的笑容。但此刻路昭惠的笑容当中却流露出来的那种慈祥,便仿佛是看见自己的儿女们彼此耍小性子斗嘴时的那种感觉一般。这自然让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又产生了对母亲的怀念。

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之后,我有些慌张的避开了路昭惠的笑容。想起和两个女人在路上聊天时,路昭惠曾经开玩笑的表示想认周静宜做自己的干女儿,虽然当时的三个人恐怕没人真把这玩笑当回事,但此刻我却经由路昭惠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我妈要活着的话,应该和路姨差不多的岁数吧嗯,不对,我妈的年纪应该比路姨大一些,现在早该过五十了"我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唐先生和被他叫过去哪个盗墓者似乎解读完了碑文,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和众人汇合到了一起。

赶回来的两人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既能让人感觉到庆幸的神色,却又带了几分凝重。和众人汇合后,唐先生缓缓的开口说道。

"终于弄清楚这地方究竟是什么人修建的了"有人连忙追问道。"是什么人"唐先生郑重的回答道。"这座地宫,还有迷楼,还有上面的那两条螺旋形通道都是伍子胥和孙武这两个人督促建造的"听到唐先生说出这两个名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兴吴灭楚伍子胥;古之兵圣孙武子这两个人在中国历史上的名气之大,甚至完全盖过了众多的帝王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诡异的地宫竟然是这两个超级牛人建造的,这几乎使在场的众人产生了一种严重的缺乏真实的感觉。

"奠基记事碑上的字虽然没认全,但大概意思我们两个是基本弄明白了。这座地宫是伍子胥和孙武两个人奉吴王阖闾的命令联手建造的,目的是为了镇压妖邪。"唐先生意识到我们这些人对他之前所说的话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后,再次向我们说明了他从石碑上所了解到的内容。

"你是说,这里埋葬的那个夏南是妖怪"路昭惠虽然对唐先生极为信任和依仗,但此刻还是主动出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具体的妖邪究竟是指什么,碑文上没有明说。不过从主墓室哪里存有夏南的墓志铭来看,伍子胥和孙武把夏南埋葬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一切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我想要说的是,根据石碑上的文字记载,我们寻找的地下取水口的位置,应该就在接下来的通道尽头了"唐先生说话的同时,主动朝我望了过来。

第三十二章

我当然明白唐先生现在看我的意思。一旦找到地下水脉的和这座地宫的连接位置,便是需要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因此,当唐先生将视线移到我身上后,我郑重的朝他点了点头。

见到我明确表态,唐先生也不再说话,而是指示众人整理装备和物品,准备出发进入卢老三等人现在守备的通道入口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刻众人又一次感觉到了地面的摇晃。唐先生皱了皱眉,其他人还没什么,路昭惠却忽然出现了状态,她似乎因为极度的畏惧,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双手交叉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周静宜见状连忙蹲下了身子,将她抱住。

"路姨,你怎么了"路昭惠抬起头来,一脸惊恐的望着周静宜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周静宜连续眨着眼睛,显然不知道路昭惠在说什么。唐先生则赶紧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蹲下,紧张的询问道。"路太太,你听到了什么能告诉我么""你们都听不到么"路昭惠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冲着唐先生大声的说道:"那么大的声音你们都听不到,你们听、你们听有人在叫,在叫什么阿南、阿南"说道这里,路昭惠忽然尖叫了一声,歇息地理的叫嚷了起来。"是夏南、是那个叫夏南的他变成了鬼魂,来追我们了快跑呃""啪"的一声,唐先生突然伸手在路昭惠后颈处的脑户穴位置狠狠的砍了一掌。路昭惠随之昏迷了过去

唐先生起身大声说道。"没什么了,路太太太想必是因为太过紧张,应该是出现了幻听的症状吧。严平,之前我听说路太太是你一路背过来的,现在还是你负责背她一下了。周小姐,你跟着严平帮忙照顾一下,强子,严平是你大哥,你也跟着他一快行动了。所有人,拿好东西,立刻行动离开这里。我负责断后"说到这里,唐先生朝守在大坑对门通道入口处的卢老三等人喊道。"卢老三,还是你开道,立刻出发"唐先生既然下达了明确的指示,所有的人立刻行动了起来。我在强子和周静宜的帮助下把昏迷的路昭惠背到背上。原本的背包罗镇东主动替我接了过去。随后我便背着路昭惠绕过了大坑,跟着大队快速的跑到了大坑对面的通道入口。在进入通道时,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的石室,却发现表示要独自断后的唐先生没有和我们一样绕过大坑,而是直接冲到了祭祀坑中央的巨鼎面前。

见到这一幕,我立刻停下了脚步,我不明白唐先生究竟要干什么

我停了下来,强子、周静宜以及罗镇东这三个簇拥在我身边的人也跟着疑惑的停下了脚步,回头之后,也见到唐先生此刻奇异的举动。

"他、他要干什么"周静宜瞪大了眼睛望着祭祀坑中央,哆哆嗦嗦的开口询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除她之外,现场的三个人谁也不知道唐先生的目的。

只见唐先生扯掉了原本包扎在两只手臂上的绷带,露出了早以被划的伤痕累累的两只手臂,跟着从怀中拔出了他那把纯银匕首,放到嘴中一口咬住。跟着,在巨型青铜鼎面前将一只手平缓的放在胸前,另一只手下垂后又缓慢向上挥动,那姿势仿佛是一手持盾牌,一手拿武器一般的晃动起来看了唐先生接下来的几个动作之后,我立刻认出了唐先生此刻在干什么了他居然在跳舞,而且跳的还是:"干戚之舞"干戚之舞是古代的一种舞蹈。但这种舞蹈并非是用来娱乐观看者的,在古代,干戚之舞多的是作为一种军队里用于操演队列和队形的军乐舞而存在,也就是说,它其实类似于古代士兵们的军事体操。后期,随着军事技术的进步和改良,干戚之舞也随之退出了军事训练的范畴,最终衍变成了一种单纯的用于祭祀的乐舞。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唐先生在舞蹈了几个动作之后,随即用右手取下了嘴上咬着的匕首,一边继续着干戚之舞的动作,一边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哼唱起古代帝王祭天时演奏的"奉平乐章"的曲调。

"难道、难道唐先生、他想在这里学着古人一般祭祀天地可古代祭祀的整个礼仪可是非常复杂的,完整的祭祀需要好几个环节"看着唐先生的举动,我几乎怀疑唐先生是不是疯了

要知道祭祀在古代是极其庄重和神圣的活动。每一个步骤、每个步骤演奏的乐曲、奉献的祭品这些是非常讲究的。我过去曾经观摩过某个地方举办的仿古祭祀活动。对于其整个过程的复杂记忆犹新。

比如唐先生此刻哼唱的"奉平之章"以及跳的干戚之舞,在古代的祭祀大典当中已经是第四礼,行初献礼,是向诸神献爵的环节了。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在这个环节之前还有整整三个环节,分别是:第一礼、迎帝神、奏"始平乐章";第二礼、奠玉帛、奏"景平乐章";第三礼、进俎、奏"咸平乐章"

唐先生此刻倒干脆,直接省略了前面的三个环节。这样的祭祀有效果么我看的瞠目结舌

唐先生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青铜鼎上,并未意识到在入口这边我们四个人正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表情肃穆,看不出有任何玩笑的成分在内。我没动,旁边的三个人也都跟着没动。

唐先生哼唱和舞蹈的差不多后,双膝跪倒在青铜鼎前。手持匕首在自己左手手掌上用力一划,接着有将匕首换到左手,再右手掌上同样的来一了下,片刻后,两只手便沾满了鲜血接着张嘴咬住匕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将鲜血直接涂抹在了青铜巨鼎口缘之上。紧接着,我和见到惊人的一幕。那巨鼎仿佛会吸血一般,但血液沾到口缘上片刻,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唐先生似乎意识到血还不够,又不停的用两只手轮流挤压手腕,让自己双手流出多的血液,同时不断涂抹在巨鼎上。一次又一次

罗镇东看的心惊胆颤,哆嗦的说道。"唐先生之前已经流了很多血了,他这样下去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死掉的。"听到罗镇东这样说,我侧过身将背后的路昭惠放了下来。跟着对强子说道。"强子,你来背路姨,我去把唐先生拉回来。"我的话音刚落,从我们过来的通道当中远远的传来了一股声响。

"沓沓沓沓"这声响节奏平稳,仿佛是一个极为沉重的人正在稳步的向前行进一般。

听到这个声响,周静宜和强子等人全都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严平,别管唐先生了,我们赶快走啊"周静宜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反手甩开了周静宜的拉扯。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唐先生此刻举动的目的所在了。

很显然,唐先生在刚才解读石刻碑文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这座地宫当中的某些秘密。而他在我们面前刻意的隐瞒了这个秘密。目的很可能是为了不让我们感到畏惧和绝望。他之所以决定一个人留在后面断后,极有可能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应付之后的事态。他在巨鼎前舞蹈、奉献自己的鲜血明显是想通过这一祭祀过程达成某些结果。

"强子,背上路姨走,静宜、镇东,你们两个也赶紧走"我转过头,冲着三人吼叫起来。

强子此刻已经解下背包,把路昭惠背到了背后,但看见我要返回去协助唐先生后,他立刻急了起来。

"平哥,别过去,那边有东西来了你还是跟着我们一块走啊""你懂个屁没了唐先生带队,我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没法子从这里离开了。要走,也必须拖着他走了"这其实是我此刻心里真实的想法了

我自然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英雄。我只是清楚的明白一个事实。这座地宫当中拥有数不清的秘密。而眼下,只有唐先生一个人才多少掌握了这其中的一些内情。只有他在的情况下,我们这群人才有希望顺利的从这里逃脱。没有他在,我们极有可能会被困死在山腹当中。

我对自己太了解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性格其实是一个赌徒了之前向集团公司提申请调动去中东地区当战地记者,我何尝不是存了一丝赌博命运的态度在其中。要么功成名就,要么就死在纷乱的战场上。而且我一直认为,那样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归宿。所以当强子要我带着他们逃离这里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返身回去协助唐先生。

见到我的态度坚决冲回到祭祀坑所在的石室当中。周静宜忽然一咬牙,跟在我的后边也跟了进来。强子站在原地想了想,再次侧身将路昭惠丢给了罗镇东,也跟着折返回来。或者受到了我们三人勇气的鼓励,罗镇东将路昭惠放在了地面,拿着步枪最终也跟了上来。

对面通道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唐先生显然也听到声音,脸上的表情愈发紧张了起来。但当见到我们四人忽然折返回来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还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此刻的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显得筋疲力尽了。但即便如此,还是竭力冲我们呼喊道。"快走,这里我顶着。"刚说完,便跟着大声咳嗽起来。

我一马当先的跳进了祭祀坑,冲到了他的面前。"没你带队,我们肯定出不去的。我背你走。"说完,我便伸手想把唐先生拉到自己的背后。

唐先生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甩开了我伸出的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道。"不行的,如果不能通过献祭启动这两座石制傀儡拦住后面的东西,就算我们能逃出去,最终也没人能逃脱被诅咒的命运的""你说什么"听到唐先生如此说,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因为我一时间没有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就在唐先生想要开口向我解释的明白的时候。通道内的脚步声停止了

在我们之前过来的通道入口处,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当我们看清楚人影的外貌之后,周静宜随即发出了高八度的尖叫声

准确的说,我们的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活生生的行尸走肉全身覆盖着沉重的古代盔甲,但一颗从盔甲内伸出的头颅竟然没有皮肤的覆盖,整个脑袋几乎就是一个面部肌肉包裹的骷髅头,一双血红的眼球外凸,鼻子只剩两个黑色的凹洞,嘴巴位置的两排牙齿却异常的雪白,显得格外的醒目。

罗镇东和强子没有任何的犹豫,举起随身的枪械朝着眼前的这具行尸便开始了射击。

一颗颗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行尸的身体上。行尸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打的后退了几步。但随之又稳稳的站在了原地。一对红眼球来回的转动着,扫视着祭祀坑中的几个人。最终,它的视线集中到了现场唯一的女性周静宜的身上。裂开嘴,仿佛"嘿嘿"的笑了起来,跟着迈开大步,朝着周静宜快速的冲了过来。而之前开枪射击的罗震东和强子,他仿佛根本就没看在眼里一般。

强子和罗镇东显然被行尸的无视所激怒了紧接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连续数发子弹再次击中了行尸,行尸只是身体晃了一晃,丝毫没有减缓移动的速度。而周静宜显然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呆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只看见她的双腿在剧烈的打颤

眼看着行尸越来越接近周静宜,强子和罗镇东却都只能无奈的停止了射击。因为再开枪,极有可能会误伤到周静宜了。两个人只能挥舞着手中的枪械朝着行尸冲了过去,试图阻拦对方。

不过行尸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便将接近的两人远远的击飞了出去。我此刻也顾不上唐先生了,从侧面纵身一扑,扑到了行尸的身上。在接触行尸的瞬间,一股剧烈的腐臭味道传入了我的鼻腔内,我几乎恶心的当场便想呕吐

和行尸身体碰撞的感觉仿佛是撞在了坚硬的钢铁上一般,我很自然的被反弹坐到了地面。行尸扭头望了我一眼,此刻的我早已忘记了畏惧,不甘示弱的抬头和它对视。就在和它视线交织的瞬间,双眼曾经的那种刺痛感再次出现,我的视线当中又一次被金色的光晕所笼罩。行尸血红的两个眼球立刻冒出两股黑烟

这一刻行尸的整个身体仿佛失去了平衡,朝着侧面踉踉仓仓的连退了几步。同时张嘴发出了凄厉而刺耳的嘶吼声。不过仅仅片刻之后,行尸便找回了平衡,这一刻,它显然放弃了原先的目标周静宜,而是快速的向我冲了过来,一支只剩下少量肌肉组织粘连着骨骼暴露白色的手臂遮挡在了它的双眼之前,而另一只手则狠狠的向我砸了过来。

我连忙朝着侧面连续的滚了几圈,躲开了行尸的攻击,而我之前所在的位置被行尸的那只手砸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行尸意识到我躲开了它的攻击,侧过身子又一次向我冲了过来。行尸的速度极快,我此时刚刚爬起来一半,来不急做出闪避的动作。眼看行尸的手臂就要砸到我的身上。枪声响了起来,周静宜终于从极度的惊慌当中反应了过来,朝着行尸的背后开了一枪,行尸的身体因此晃动了一下。同时唐先生不知何时也已经来到了我的侧面,竭力挥动银质匕首,砍在了行尸的手臂上发出了几乎是金属碰撞般的"叮铛"声。行尸的手臂的因此挥舞轨迹发生了改变,我才勉强再一次躲避开了行尸的这一次攻击。

"血献祭需要血快去"唐先生一边喘气,一边努力维持着身体的站立拦在了我和行尸的当中,上气不接下气冲我叫嚷着。

在另一边,刚刚支撑着爬起来的强子听到了唐先生叫嚷,明白了唐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和他一样,割破身体将自己的血液作为祭品涂抹到青铜巨鼎上后,连滚带爬的朝着巨鼎冲了过去。

唐先生从眼角的余光观察到了强子的动静,并明白了强子的目的后又连忙喝止道。"强子,你的没用要严平的"强子侧过头,呆呆的望着唐先生,一时之间显得不知所措。我则没管那么多,按照唐先生的指示不顾一切的冲到了青铜鼎的旁边。上上下下一阵乱摸,终于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了那把之前捡来的瑞士军刀

唐先生因为失血过立、叫嚷已经是极限了。刚刚喊住强子,脖子便被行尸伸出的手臂一把掐住提到了半空当中。不过他毕竟是"专业的除魔者",即便此刻依旧保持着镇静,沾满鲜血的双手努力抬起,一把抓住了行尸的手臂,在接触的瞬间,行尸的手臂发出"兹啦、兹啦"的声响,血手和手臂接触的缝隙间冒出了股股黑烟。

行尸再一次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白森森的指骨从唐先生的脖子上松了开来。唐先生同时也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整个身体跌落在了地面上。

我拿着瑞士军刀,学着之前唐先生的样子,在手掌上狠狠的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渗出后一把抹到了青铜鼎上。同唐先生的血一样,我的血也在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当我以为不够,准备再次挤血涂抹时,整座石室忽然颤动了起来

青铜巨鼎两侧站立的石像身体赫然发出了黯淡的光辉。

行尸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它放弃了继续攻击唐先生的打算,转过身子,朝着我们原本想要逃离的通道那边冲了过去。不过就在它刚刚经过一尊石像身边时,石像忽然动了,原本双手按在地面的巨大剑刃被石像的双手高高举起,重重的砍在了行尸的面前,行尸的前进路线被堵住了。跟着另一边的石像竟然迈开了步子,一下站在了行尸的面前,同样挥舞着手中的巨剑向着行尸劈砍了过去。片刻之间,两座石像武士便成为了行尸的对手,挥舞着巨剑朝着行尸不断的攻击,行尸在两尊石像武士的攻击下连连的后退。

"走快走"见到石像挥剑开始攻击行尸,唐先生立刻声嘶力竭的叫喊了起来。我此刻根本就没时间去仔细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唐先生的叫喊后,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转过身子冲到了唐先生的身边,扯着他的手,硬生生的将他拖到了左边的肩膀上,扛着他,朝着我们原先预定的预定的逃亡通道跑去。

行尸见到我扛着唐先生逃走,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但它无论怎样移动身体,前进的路线却都被石像武士挥舞的巨大剑刃所封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扛着唐先生冲到了入口的位置。

从惊慌中恢复过来的周静宜在朝着行尸开了一枪后,便早早的跑到了入口的位置观望,见到我扛着唐先生冲过来后,赶紧过来扶住了我。强子和罗镇东都是聪明人,此刻也都看出了行尸被石像武士所阻拦,随即也都不顾一切的冲到了通道入口处。

我们四人没有交谈,大家都明白该做什么强子冲到路昭惠的身边,扛起路昭惠便朝着通道内飞奔而去。罗镇东顺手将装着炸药和雷管的背包拖着紧随其后。我和周静宜联手搀扶着唐先生跟在后面。

跑了一段路后,唐先生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一边喘气,一边侧过头对我说道。"严平,周小姐扶我走就行了。你辛苦一下,留在最后,为了防止那个怪物可能从傀儡武士哪里冲过来,你最好把这一路都给炸塌"我侧过脸质疑道。"炸是没问题,但这里太狭窄了。要炸的话,极有可能会向上次一样,炸了后面,同时造成前面也塌方的"唐先生颇为坚决的回答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我们的命数了如果你担心被堵在这里的话,你和周小姐走,我留下来炸坑道就是了"听到唐先生说的如此坚决,我只能叹了一口气。

唐先生没有接受过爆破方面的专业训练,要他留下炸坑道,十有**会搞不清楚药量和最佳的爆破位置。爆破的结果极有可能便是我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况。现如今,也只有我再一次承担起他交代的这个任务了。

想清楚了这点。我随即大声的叫喊起了跑在前面的罗镇东。

"镇东,镇东"听到了我的呼唤后,罗镇东停下了脚步,扭头回应道。"平哥,什么事情""装炸药和雷管的包留下,我要在后面炸坑道你过来和周静宜一块扶唐先生。"罗镇东听清了我的话后,立刻转身跑了回来。将装着炸药和雷管的包交到了我的手上后,便又接替我和周静宜一块扶着唐先生追强子去了。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后,我无可奈何的留在原地,放下了罗镇东给我留下的矿灯用以照明,开始在通道两侧挖掘凹槽布置炸点。

此时的我手头的工具就只有哪把瑞士军刀。和唐先生等人汇合后,我便把捡来的八一式半自动步枪拿给了强子使用,那家伙刚才跑的急了,抢也丢在了祭祀坑那边。要是没丢,枪托都还能勉强充当一下挖掘的工具了。不过好在现在这座通道比上面的坑道要狭窄的多,在我看来,只需要在通道两侧的斜上方开凿两个炸点并放入适量的炸药便足以造成堵塞的爆炸效果。

一边挖,我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那个怪物可千万别冲破石像的阻拦啊要它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肯定死定了"或者是因为我的祈祷起了作用。等我挖好了两个炸点,将炸药和雷管以及引线这一切布置完毕后,一切都显的非常顺利。

我弯着腰,牵着引线向后延伸,在确定点燃后我有时间向后奔跑足够长的距离才会发生爆炸后。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引线。刚刚起身准备向后跑,结果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两个炸点的位置下面,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居然又是那个长发的白衣女人

我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盯着对方。

虽然都是长发、白衣。外形一样,但我此刻也意识到她和尸傀之间的区别所在了尸傀似乎只能四肢着地爬行前进。而这个白衣女人却和普通人一样,只用双脚行走。而且此刻女人居然刻意的将原本遮盖了面部的长发捋到了两侧,在我面前彻底展露出了她美貌的容颜

"怎么可能她怎么追到这里来的祭祀厅的那两个石像武士难道没有阻拦她或者是她比那个行尸还厉害直接突破了两个石像武士的拦截这不可能啊,刚才那个行尸的速度和动作给我的感觉比这个白衣女人还要迅速,都被两个石像死死的堵住前进的道路"我一时之间对于白衣女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感到了不可理解。

白衣女人意识到我在看她,表情慌张的侧过了脸。我可不认为她侧脸的原因是因为女性的羞涩。此刻的她全身颤抖着,不断的试图规避我的视线,显然对我的目光异常的畏惧。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女人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但极富磁性,类似于女歌手当中的中低音。她咿咿呀呀的嘀咕了好几句,可我一句也听不懂,隐约间感觉她的语言发音似乎有些接近南方地区的客家方言。不过很可惜,虽然我多少听的懂一些客家话,但此刻我也只是觉得她的语言有些类似于客家话而已,她究竟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是根本就不明白的。

女人似乎发觉到我听不懂她的话,又伸出手在我面前连连的比划起来。用手指着她自己,又指着我,然后做出了类似于拖拽般的动作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一点她的意思,看样子,她居然是要我带她离开这里一般。意识到着一点后,我觉得非常的可笑。这个白衣女人根本就是存在于这座地宫里面的怪物,现在居然表达了想要离开地宫的意思。

就在此时,我忽然想到,我好像早已经点燃了雷管引线,低头一看,地面滋滋燃烧的引线此刻已经烧到距离两个炸点的雷管只有半米左右的距离了。之前光顾着去理解白衣女人的语言和动作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此刻留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意识到了这点后,我哪里还会去管那个白衣女人,转身就想快速的逃离这里。可刚转身,我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白衣女人。白衣女人见到我没理她,转身要走,美丽的面孔当即便流露出了极度失望和悲戚的表情,便如同普通的少女马上就要哭泣起来一般。

见到女人此刻的表情,我忽然感觉到了心软。而且见到她就站在两个炸点下方,如果女人不挪动位置,我敢肯定,她必然会遭到爆炸的剧烈冲击,想到这里,我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的脑子究竟怎么了。我转身冲到了白衣女人的身边,一把扯住了她的手,拖着她朝着通道深处狂奔而去

当我拉着女人跑出了十多米的距离之后,背后传来了两声沉闷的爆炸声。爆炸的气流从身后袭来,我只感觉到剧烈的震荡,整个人被吹的飞了出去

新说明:由于近期内我要办理搬家和户口迁移等一系列事情的关系。

再未来两到三个星期之内,可能无法正常履行每周的连载新了。

所以今天提前将手中的存稿新三章。

另,由于这三章比较赶,所以质量可能无法保证,不过勉强还是将我原先预定的情节发展给表述完毕了如不出意外,八月初将恢复每周新的规律。

再次说明,我的小说,绝对不会太监这一点,请喜欢我作品的狼友们尽管放心了

纹面 33

强大的冲击震的我晕头转向。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头晕,但我却保持了基本的思维和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在我被冲击波撞飞的同时,被我牵着手的白衣女人便获得了我们两人的身体主导权。

女人凭借着她不可思议般身体协调性和柔韧性自由的在空中变换着身体的动作和姿态,每当我俩即将撞上坑道的墙壁时,女人便会提前一步身体运动,或用手,或用双脚支撑墙壁减缓冲击的力量。

我彷佛是被白衣女人带着在狭窄的坑道两侧墙壁中来回跳跃飞行一般快速的向前前进了数十米的距离一般。

随着冲击力的衰退,白衣女人终于拉着我跌落到了地面上。

接触地面的时刻,我松开了女人的手,在立足不稳的情况下向前翻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住了身形。

我双手支撑着从地面爬了起来。

原本以为失去了矿灯的照明我的眼前将一片漆黑。

但当我睁眼一看却意外的发觉此刻坑道内四处密布着极为黯澹的光辉。

虽然黯澹,但却足以让我观察到周围坑道的实际环境状况。

再仔细一观察,我发现,这些黯澹的光芒都来自坑道的四周墙壁,略一思量,我明白了光芒的出处,这里的土层除了富含银矿石之外依旧蕴含了众多的萤石。

而萤石便是俗称的夜明珠,这里的萤石颗粒小,但极为密集,以至于众多细小萤石所散发的光晕竟然勉强照亮了整座坑道。

正当我庆幸自己能够凭借这些微弱的光晕不至于在坑道内成为睁眼瞎的时候。

白衣女人无声无息的从后面摸到了我的身边,伸出双手一把就抱住了我腰。

我立刻产生一种毛骨悚然般的恐惧感,正当我惊觉想要摆脱女人的搂抱时,女人进一步将脸直接贴到了我的面前。

一股澹澹的檀香味道涌入了我的鼻腔在闻到这股味道的刹那,我的精神瞬间松弛了下来。

这股香味让我不自觉的回忆起了慈祥的奶奶。

因为在我的记忆当中,奶奶的身上也始终带着同样的一股澹香。

这种香气让此刻的我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怀念甚至是流连忘返般的自失幼年的我总是闻着奶奶身上的这种香气,在奶奶温柔的歌谣声中渐渐的进入梦乡。

此刻的我其实并未丧失对自己身体掌控的能力,假如愿意,我完全可以用力挣脱女人的搂抱从女人的身边逃离。

但精神上突然的松弛以及对奶奶往日的那种留恋让我不愿意舍弃此刻这种似曾相识般的旧日感受。

就这样,我不知不觉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以及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缓缓的瘫坐在了地上。

渐渐的,我产生了挥之不去的倦意,我闭上了眼睛,身体歪倒了下来,隐约中,我感觉自己的头似乎枕在了女人的膝盖上。

女人的双手温柔的摩挲着我的身体,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觉,我居然就这样在白衣女人的抚摸下浑然不觉的睡着了进入睡眠状态当中的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进入了之前在谜楼当中的梦境之中。

在新的梦境当中,我依旧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而之前和少年男子野合的少女也不出意外的再次成为了梦境当中的女主角不是不是墓室里的白衣女人

梦境中的我忽然发现了梦中女子和墓室内遭遇的这个白衣女子的不同。

虽然两人的相貌几乎如出一辙。

但经过我在梦中细致的分辨,我终于发现了两者的不同。

之前白衣女人在我的面前又说话又比划动作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了白衣女子的相貌,白衣女子的左颊边缘接近耳根的位置有一颗颇为明显的红色小痣。

因为小痣的位置很偏,所以丝毫没有影响白衣女子秀丽的容颜。

而梦中的少女在同样的位置却没有任何明显的面部特征,她的脸光洁白皙,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

不过梦境中少女的行为却同她哪近乎于天使般纯洁的面孔扯不上任何的关系梦中的少女比之我上次在梦中见到的样子似乎成长些许。

不再是少女的摸样,而是变成了青年女性的样貌,之前自然垂散的长发此刻也被收拢盘在了头顶。

对于古代的发式我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少男少女未成年前是不需要什么发型的,都是让头发自由披散的,这便是所谓垂鬓童子

这一说法的由来。

不过成年之后,男子便需要结发髻,女子则需要盘头了。

从眼下梦中女子的发式来看,此刻的她似乎已经完成了女性的成人礼,而且嫁做了人妇。

因为我作为旁观者在梦中见到了她和一个中年男性举行了似乎是婚礼仪式般的画面不过很显然,梦中女子并非一个遵守婚姻道德的女性。

在和中年男子举行仪式的当夜,中年男子或者因为疲劳,早早的进入了睡眠,而女子则在中年男子熟睡之后,熘出了两人共同居住的房间来到了房间外庭院的墙边,在这里,上一次和女子野合的男性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女子面前,两人相互搂抱亲吻之后,女人趴在矮墙上,撩起了自己的衣裙,朝着男人噘起了屁股,男子则紧紧的抱住了女人腰,在女人的身后用力快速的耸动着自己的下身之后我便如同看色情影片一般,不断的浏览着这一对男女背着女人的丈夫一次又一次的偷情和野合,直到偷情男性走到生命的尽头偷情的男性似乎并非只有梦中女人一个情人,应该还有其他的女性情人。

在梦境中,他似乎是因为同其他的女性偷情被发觉后遭到了他人的追杀,最终被另一个情人的丈夫所杀死。

不过偷情男性似乎在那个时代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

所以,虽然他死的并不光彩,但葬礼却颇为隆重。

梦中女人出现在了偷情男性的葬礼上,此时的她腹部隆起,应该是怀了身孕。

对于情人的死,女人似乎极为悲痛。

她趴伏在男性的尸体上放声痛哭。

就在这一刻,我隐约看见从男子的遗体中,某种透明的物质转移到了女人的体内。

虽然在梦中,但我还是意识到了这一幕的特殊。

哪是什么东西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情人遗体身上有东西进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这在搞什么

我忍不住冲着女人大声喊叫起来,想要提醒女人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幕。

但很快我意识到,我现在是在做梦。

那个女人根本就看不见我的存在就这样,女人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如果说之前她和死亡男性的之间的偷情行为还存在某种纯洁爱情的话,之后女人则彻底成为了情欲的俘虏。

生下孩子后,她便开始疯狂的向身边的男性索取肉体上的满足和快感。

和她有着生理关系的男性一个一个在透支了巨大的精力之后接连死去。

第一个死亡的便是她的那位中年丈夫终于,单独和某一个男性的性爱已经满足不了女人的生理需求了。

她开始追求各种各样的花样和性爱方式她所处的时代似乎并未有太明显的礼教束缚。

对于她近乎于变态的性要求,各种各样的男性并未觉的异常。

因为贪恋她的美色,男人们彷佛如飞蛾扑火般一个个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

即便这其中不断的有人死在她的床榻之上最终,一个头戴冕冠,社会地位极高的男性也成为了她性爱的俘虏。

她的儿子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的长大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女人的生活虽然格外的淫乱,但她却始终在儿子面前呈现着慈母般的形象,而且竭力避免在儿子面前暴露出哪怕一丝荡妇的真实面貌。

所以她的儿子始终都不知道母亲在两性方面的种种行径当女人的儿子成年,束起发髻,穿上皮甲的画面出现在梦中的时刻,我勐然意识到了我此刻看见的是什么了是夏南这个女人的儿子就是夏南,也就是这座陵墓的墓主人那那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夏姬了我的天我究竟怎么了我居然正在梦中经历着与墓主人有关的一切

当明白了这些之后,我忽然不愿意醒来了。

我希望我能就这样一直睡眠下去,并彻底弄清楚夏南和他母亲夏姬在历史上究竟有着怎样的遭遇和经历。

不过正当我打算将这个梦持续的做下去的时候,身体剧烈的抖动将我从睡眠当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当我睁开双眼时,强子的面孔映入了我的眼帘。

大哥、大哥你终于醒了

见到我睁眼,强子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我、我刚才睡着了

我有些迷迷煳煳的开口问道。

没事就好

卢老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了起来。

我侧过脸,结果见到除了强子之外,卢老三和另外两名盗墓者也在旁边关切的望着我的情形。

意识到我此刻有些迷煳,卢老三主动开口向我说明了此刻他们出现在我身边的原因。

刚才唐先生过来,说你留在后面炸坑道。听到爆破声后,你半天没跟上来。唐先生叫我们四个人返回来找你,结果就发现你一个人躺这了。估计你刚才跑的慢了,所以被炸晕了。不过现在没事就好,能起来走路么不能的话,我背你

一个人

听到卢老三如此说,我勐然想起了自己应该是倒在了白衣女人的怀里后才睡着的。

我连忙直起身子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强子和卢老三等人,周围再无其他任何人的存在了。

我想了想,终究没有将白衣女人的事情告诉强子等人。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刻意的在他人面前隐瞒了白衣女人存在的事实。

或者是因为我忽然意识到,白衣女人极有可能将成为我解开这座陵墓秘密的关键所在。

那个白衣女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说她是人,可从她身上感觉不到正常人的那种气息,但要说是鬼,她又和传说中的鬼没有丝毫的相似,会说话,能显示各种表情,甚至还会难过和哭泣,莫非、莫非她是和林美美一般的存在最重要的一点,白衣女人似乎对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刚才我彻底的昏睡了过去,那个女人要想对我做点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但很显然,她什么都没做。否则的话,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和强子还有卢老三这几个人在一块了

虽然一肚子的疑问。

但我明白,现在不是自己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所以在接过强子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口略略休息了片刻后,我便立刻起身,跟着强子等人朝着坑道前方继续前进了。

这一路走了很久,途中从强子和卢老三等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唐先生带着众人一路寻找的古代工匠的取水处,居然真的被找到了。

而唐先生让强子等人返回来找我,除了对我个人安全的关心之外,重要的也是因为他们此刻需要我这个爆破手赶去设法为众人开出一条逃生的通道。

当走到这条坑道的尽头处时,我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唐先生和其他人员。

通道的尽头居然是一间中等空间的石室,石室的中央,一条斜坡道向下延伸。

斜坡从半途起,便完全被水所淹没了。

唐先生坐在石室的角落边休息。

见到我和强子等人返回,立刻出声将我喊到了他的身边。

此刻的他因为体力透支,失血过多,精神显得格外萎顿,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刚才我安排了两个人沿着斜坡潜水下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入水口哪里被一个纯银的栅栏给封死了。栅栏很粗,我们现在没有工具能弄断。栅栏间的缝隙很小,人钻不出去。你觉得该怎么办

听了唐先生的说明,我皱起了眉头。

此刻我们携带的炸药没有防水包装,最关键的是,手头的雷管都是火雷管,无法进行水下引爆。

所以潜入水中炸开栅栏这个方法立刻便被我否定了。

我思考了片刻,说出了我的看法。

如果土层不是太厚的话,利用现有的炸药精确计算,我应该可以从侧面炸出一条小通道直接通入地下河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唐先生平静的询问着。

我们不知道这地下水脉有多长,是否真的有通往地上河的水道,中途有没有可以换气的空间。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即便顺利潜入了地下河也可能被活活淹死的。

我谈了自己的担心。

听了我的话,唐先生叹了一口气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头了。继续留在这里终究是一个死。倒不如干脆赌一把了。

我想了想,最终也只有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向唐先生提出了我的建议。

我是不在乎和你一块赌这一把的,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人都召集起来。愿意和我们一块下水的,跟着走。不愿意的,应该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唐先生随即招手示意,分散在石室四周休息待命的众人随即集中到了我和唐先生的周围。

唐先生断断续续的将我和他商量的结果告诉了众人。

末了澹澹的说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下不下水,不强求。愿意跟着我和严平走水道逃生的,一会一旦顺利炸开通道,就一块走。觉得这个方法希望不大,想要在这里继续寻找其他离开方法的,剩下的东西随便拿了命是你们自己的,大家伙自己决定吧。

唐先生说完了。

整间石室随即陷入了沉寂。

众人这一路跟着唐先生过来,最终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逃出这个鬼地方。

当大家意识到,唐先生计划的这条逃离路线生还可能性并不高后,所有人都不得不认真的计较这其中的成功几率了。

毕竟,事关自己的小命最终,已经清醒过来,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路昭惠咬了咬牙,抬头望着我,第一个做出了选择。

我和静宜之前被那些怪物们给围住了。要不是小严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小严既然决定了要和唐先生一块潜水逃生。我就跟着走水路了

路昭惠说完,周静宜也立刻表了态。

我和路姨一起

见到两个女人率先表态。

强子、卢老三和罗镇东等几个人也都横下了一条心,确定选择跟着我和唐先生赌上一把了。

剩余的盗墓者原本都是亡命之徒,见到多数人都做出了选择,最终也都明确了跟随唐先生的态度。

如此一来,所有人的意见便统一了。

我明白事不宜迟的道理,向之前潜水探路的两名盗墓者了解了斜坡下面水道的大致走向后,立刻便拉着强子和卢老三,开始在斜坡的侧面开始挖掘炸点。

其他人则和唐先生一道,帮着清理和转移废土。

卢老三盗墓经验丰富,开掘通道连通水脉和开掘盗洞类似;强子是矿工世家出身,这种活也是轻车熟路。

我们三人一边炸,一边挖,终于顺利的开出了一条六米左右长度直径一米半的洞穴出来。

我在估摸着距离水道还有接近一米左右厚度土层的位置开掘了数个炸点,将预估好了的药量埋入,插入雷管和引线后,牵着引线爬出了洞穴。

几分钟后,随着洞穴内穿来的沉闷声响,水流瞬间溢满了整座洞穴。

先下去个水性好的,把水洞清理一下。

在外等待的的众人随即涌入石室,唐先生立刻做出了新的指示。

之前曾经潜水探路的一名盗墓者随即主动的闭气钻进了水洞当中。

一分多钟后,这名盗墓者从水洞中探出了脑袋。

抹了一把脸上的积水大口呼吸了几下后,大声向众人汇报道。

水道通畅可以走。不过地下河的水流有些急,我刚才在里面转身,差点被冲走。

唐先生喘着气说道。

水流急不是问题。水道没堵就好大家现在休息,准备一下。体力恢复好了,就从这里潜下去

众人听到后,纷纷散开,寻找合适的位置和场所,抓紧时间修养体能。

我和强子以及卢老三刚才费了许多精力开掘通道,此刻自然是疲惫不堪。

唐先生考虑的比较周全,给了我们恢复体力的时间,我们三人便也打算找个角落恢复一下。

却不曾想,唐先生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主动将我拉到了石室的角落当中。

唐先生明显是有话要对我单独说明,卢老三和强子见状也就没有跟过来。

确定周围无人后,唐先生压低了声音道。

你和王烈认识多久了

我愣了愣,没有想到唐先生此刻会突然问起我和王烈的事情来。

不过我觉得这应该没有隐瞒的必要,也就老实的回答道:没多久,还不到一个月吧

听到了我的回答后,唐先生方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了。看来王烈他们也是刚刚才遇上你了

见到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唐先生如长者般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王烈是干什么的,你多少应该了解一些的。这个我就不需要向你解释太多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这次我们真的能顺利的从这里活着逃出去的话,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这是为什么

听到唐先生如此说,我不禁反问了一句。

唐先生轻轻叹了口气。

我并不是说王烈这个人不好,我认识他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确实是个人物作为朋友,值得结交。不过他和他的那帮人,怎么说呢嗯、在某些方面原则性太强。所以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和他走的越近,也就越危险

我愣了愣,愈发不理解唐先生说这些话的原因了。

唐先生皱了皱眉,意识到我并没有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能进一步的说明道。

王烈他们有时候管的太宽了。有些事情,不管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只要他们看不过眼,便会横地里插上一脚。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得罪一些人。王烈自己的实力是很强的,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比他强的没几个。所以他自己当然是无所畏惧的。不过那些他的对头对付不了他,就会把矛头指向他的朋友和伙伴。我实话告诉你吧几年前王烈就曾经想要拉我入伙。不过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自己独来独往的单干。倒不是我对王烈有什么意见,而是一旦和王烈走到一起,就极有可能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的,所以,如果不想煳里煳涂的被人给盯上的话,最好还是和他们那些人不要有太多的来往最好。

说完了这些,唐先生发现我还是一副没有明白的表情,最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向我挥了挥手掌,示意我找地方休息。

而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闭上了眼睛,迅速进入了坐禅入定一般的状态当中了。

考虑到一旦潜入地下水道后将会遭遇到各种不确定的结果。

这一次的休息时间非常的长,大多数人都利用了这个时间段小睡了一阵。

睡醒后,便将剩余的干粮食品等一股脑都清理了出来。

大家心中有数,要是唐先生判断的这条逃生路线和方式不对的话,大家极有可能会面临活活淹死在地下河道的境遇。

若是如此,现在的这些东西便是在场的人员这辈子吃的最后的一餐了。

石室当中的气氛格外的压抑。

我嚼着一块饼干,就着水壶喝水,见到强子垂头丧气,但又心有不甘一般的表情,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道。

好了,强子,打起精神来大哥我告诉你,咱们肯定能活着从这鬼地方逃出去的

强子抬起头苦笑着回答道。

大哥,你就甭安慰我了。现在啥情况,我心里有数

我故作夸张的大笑对着强子说道。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知道我为啥说我们肯定能活着出去么就因为我严平在这里我从小就运气好,而且命够硬菩萨不纳、阎王不收在这里么人这辈子,运气很重要只要运气来了,没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听到唐先生如此说,现场人员的心气不自觉的被调动了起来唐先生说的没错了。我的运气从来都不差的。我记得我两年前在陕西掏货

你那次算什么啊去年底我和镇东跑徐州那趟才叫惊险。正好碰上地方公安巡山

一时间在场的盗墓者们纷纷炫耀起了自己人生当中的惊险一幕以证实自己好运当头。

有运气,自然就能化险为夷。

想到这里,现场压抑的气氛不知不觉的又活跃了起来。

我和唐先生彼此心有灵犀的远远对视了一眼。

正当众人谈性正浓大有将自己以往的英雄事迹

彻底曝光之时。

唐先生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他很清楚,现在正是这里的大多数人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刻,也正是出发的最佳时机,随即下达了指示。

所有的人整理物品。卢老三,我记得我们有准备备用的氧气瓶吧。你负责把所有的氧气瓶都拿出来。谁都不许私藏

听到了唐先生的命令,携带有备用氧气瓶的人员都老老实实的交出了自己的存货。

我也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

她此刻携带的背包是我之前带进坑道里的,我从里面也拿出了剩余的两罐氧气,交到了卢老三的手上。

虽然搜罗出来的数量足有十来罐,但显然无法做到人手一罐。

唐先生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氧气瓶进行了分配。

别看唐先生从行为到举止都是一副神棍做派,但此刻却显示出了极为西方式的绅士思维。

周静宜和路昭惠两名女性首先各自分配到了两罐未曾开启使用过的氧气瓶。

接着是队伍当中身体素质相对略差以及公认水性不好的几个人员。

强子的水性一般,在我为其证明的情况下,也领到了一罐。

这些人分配结束后,只剩下了最后一罐使用过了但还有少量存余的氧气瓶,此刻尚未分配到的人员还有我、唐先生自己以及包括卢老三在内的四名公认水性极好的人员。

唐先生看了看剩余的人员,最后将瓶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见状,伸手将瓶子推了回去。

在我看来,虽然我不知道唐先生的水性如何,但他此刻身体虚弱,就算他是浪里白条一般的人物,此刻下水,只怕也没我能在水里坚持的久了。

唐先生诧异的看了看我,开口道。

你就不怕活活憋死

我笑了笑,骨子中的那股痞子脾气冒了出来。

知道你厉害,但你现在这样子,在水里肯定没我撑得久了。至于憋死要运气不好,地下水脉里真没有空隙换气的话,多少瓶都没用。无非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唐先生杨了扬眉毛。

转身将氧气瓶又递给了卢老三。

卢老三和剩余的三个人或许受了我的影响,此刻都充起了好汉。

谁都不接,唐先生见状也不再说话,直接将这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当中。

转过身向整装待发的人员下达了指令。

卢老三,罗镇东,你们两个最先下去,记住,钻出洞子后,先尽力向上方游,假如顶上没有空隙,就在水脉顶部顺着水流走两人一组,镇东,你有氧气,要老三不行了,想办法让老三也吸一口。总之,能撑多久就撑多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下去吧

罗镇东首先钻进了水洞,卢老三深吸一口气,紧跟着也钻了进去。

接着,唐先生又喊到了两个名字,被喊到名字的人也先后按照唐先生的指令钻进了水洞就这样,十几个人,按照唐先生的指令,两人一组,逐一进入水洞。

唐先生显然不放心让两名女性自己组成一组,所以他刻意让强子和周静宜两人一同下水,而路昭慧,则安排了一名在拥有氧气瓶的人员当中水性较好的人员陪伴。

不到五分钟,除了我和他还有一名分到了氧气瓶的人员外,所有的人,都已经钻进了水洞里开始了求生的赌博。

此时,唐先生转过身对我说道。

我和他先下,你最后走,不过走之前,你应该知道我留你在最后的原因吧

对于唐先生此刻所说的原因,我大致猜到了原委。

随即回答道:你是要我走之前把水洞堵上

唐先生表情严肃。

我们闯进这里,已经犯了大忌了虽然我也不确定堵住水洞究竟能对阻拦里头的东西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还能做的事情了我唐某人做事,只求无愧于心。所以,我请你下水前一定要把这事情办了有没有作用,我们不管,但关键是我们做了,这样我们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说法表示了认同无论是尸傀还是出现在祭祀坑里的那具行尸,任何一个一旦从这地宫里跑到外面,必然都会给普通的民众带来巨大的危险。

明白了这些的我自然会遵照唐先生的嘱托行事了所以当唐先生和最后的那名盗墓者站到水洞旁边的同时,我当即从背包当中取出了剩余的炸药和雷管,在水洞旁边开始挖掘炸点。

唐先生确认我已经开始执行了他的指令后不再废话,在最后一名盗墓者潜入水洞后,立刻跟着钻了下去。

我则埋着头快速的处理着眼前的任务。

短短数分钟后,我便在水洞周围埋设好了三个炸点。

我确定只要引爆,即便无法将水洞彻底堵塞,飞溅的泥土也绝对能够将水洞的洞口掩埋、隐蔽起来。

铺设好了引线,我毫不犹豫的拿出打火机点燃,跟着冲到了水洞旁边,一低头,意外的发现在水洞旁,一罐氧气瓶静静的摆放在哪里。

这个唐先生

我稍一思考便明白了这罐氧气是唐先生进洞前特意留在这里的。

他让那名分配了氧气瓶的人员留在最后和他一起下水,目的恐怕便是为了将这罐氧气匀出来给我了。

此刻唐先生已经下水,这罐略有剩余的氧气对我而言,不用也是浪费。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抓在了左手。

右手捏着鼻子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朝着水洞一头扎了下去在我的的脑袋倒立入水的瞬间,我彷佛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了视线可及的坑道当中。

难道是哪个白衣女人

我大吃一惊。

但此刻,我的整个身子已经朝下钻进了水洞内。

在洞中我是无法转身再钻出水洞了。

而且外面的引线已经点燃,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狠下了心,不再去考虑哪个白衣女人的问题。

对我而言,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顺着水洞朝下向前移动身体,去赌这条唐先生预计的逃生之路了。

我手刨脚蹬的努力将身体移动到了水洞的出口位置,半截身子刚探出去,便感觉到了水流的巨大冲击力。

此刻的我没有任何的迟疑,双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从水洞当中挣脱出来,刚离开水洞,我便被巨大的水流冲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我竭力调整着身体姿态,手脚并用的努力游动。

在水中,我睁开双眼试图观察四周的情形。

但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一片黑暗。

我甚至弄不清上下左右的方位。

直到适应了十多秒后,我才终于大致从身体感受到的浮力上判断出了朝上的方向。

确定了水面大概的方位后,我开始向上游动。

正当我的忍耐几乎达到极限,准备开始打算使用氧气瓶呼吸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向上挥动的手接触到了空气。

我双脚再次用力,头部终于探出了水面我贪婪的连吸了几口空气后缓过了气来,而且忍不住放肆的狂笑了起来唐先生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地下水脉是一条地下河,河道顶部和水面之间有空隙。

在确认了自己不会被憋死之后,我再次调整了姿势,侧过了身体,面孔朝上,把脑袋的大部分都埋进了水中,只留口鼻不时探出水面呼吸。

手脚放松,整个人维持着半仰泳的姿态漂浮着,任由水流带着我向前移动。

因为这种姿势,能让我最大程度的保持体力。

这种地下水道中时常会出现各种凸起的岩石和钟乳,在漆黑的环境当中无法预判,撞上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我似乎真的像我自己之前吹嘘的一般,此刻好运相伴,这一路顺水漂流下来,居然畅通无阻。

数分钟后,我隐约听到了从水流过来方向的远处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

我明白应该是我埋设的炸点顺利爆破了。

如此一来,我该做的一切都做完了。

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随波逐流了

纹面 34

漂荡了一会,我感觉到水面水流的速度似乎减缓了一些,但水下的水流速度却没有变化,而且水下彷佛产生了一种向下的吸力。

我一思考,立刻明白了,这一段在地下溶洞的河段到头了,水面的前方有石壁,而水道在石壁之下我连忙再次调整了身体的姿态,把脑袋缩了回来。

双手伸到前面,反向划水。

片刻后,我的手便接触到了坚硬的石壁。

因为提前做好了准备,我避免了同石壁突然的撞击。

我撑着石壁,休息了片刻。

呼吸了一大口空气后,脑袋向下,又一次潜入了水中。

顺着石壁和水流钻进了水下的洞窟当中。

然后顺着水流的方向快速的游动。

游动中,我隐约的感觉到,水流的方向似乎是向上方在延伸。

明白了这点,我又是一阵狂喜。

这意味这这条地下水脉极有可能会最终汇聚到地上河流中。

若是如此,只要顺着水流走,顺利逃走几乎是必然的。

唐先生在这个问题上,居然又赌对了。

不过虽然意识到逃生的路线应该是正确的。

但我心里有数,路线看来是没错的。

但前提是,我能支撑到地下水脉和地上河水流交汇的地点。

所以我只能竭力坚持着自己闭气的时间。

当确实支持不住了的情况下,我才艰难的拿着氧气瓶补充一口氧气就这样,靠这手中这瓶也不知道还剩多少的氧气瓶,我艰难的在水中潜行了足有将近十分钟之久。

就在我感觉瓶子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我本人快要绝望的时刻。

我忽然感觉头顶的岩石消失了,视线也感觉到了上方的水域透出了一丝白亮的光线。

我当即不顾一切,挣扎的向上方水面游去头部探出水面的瞬间,我立刻张开嘴大口的呼吸起了空气。

而吸入空气的同时,我脸上的积水也流入了口中,导致我在吸入空气的同时也喝了一大口水。

因为这个原因,我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四周随即传来了我咳嗽的回声。

紧接着,我听见了好几个人的喊声又出来一个

在那边

是平哥他也出来了

我从剧烈的咳嗽当中缓过了气。

仔细一看,不远处水边的水滩上。

有人点燃了火堆。

两个身影从火堆那边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直接跳进了水中。

得救了

意识到自己终于从水底挺过来的我此刻一边朝着火堆的方向游去,一边借着火光观察起了此刻自己所处的环境。

此刻的我正处于一座天然的巨大溶洞当中。

地下水脉在这里形成了一座水潭。

我能感觉到水流依旧在缓慢的朝着某个方向流动,这里应该只是地下水脉的一处转折点。

很快,两个人影游到了我的身边,两个人合力将我拖上了满布碎石石子的水滩。

趟在河滩上又喘了几口气,我才辨认出了将我拉上河滩正是卢老三和罗镇东等二人。

我勉强笑着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随即便听到了唐先生的声音。

好了,严平也到了,再等半个小时。如果再没有人出来。我们就出发。

听到唐先生如此说。

我连忙转身向坐在我旁边的卢老三询问道。

有人没在这里么

卢老三回答道。

还少两个人了。

我连忙询问是谁当卢老三嘴里说出了两个我极为生疏的人名后,我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对我而言,队伍当中最关心的自然是强子和周静宜这两个跟我一块进入坑道的伙伴,再其次便是路昭惠,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我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位阿姨

产生了某种关心和亲密的感觉。

而唐先生自不用说,他可千万不能出事,他要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伙人也就失去了领导和带路人,谁知道他不在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除了以上这四个人外,和我相对亲密的卢老三和罗镇东现在看来也都没事。

不过我忽然想到强子居然没有主动跳下来水来接我,这有些不合情理。

随即开口问起了强子的情况。

强子点背,在下面水洞快要出来的地方,脑袋撞了石头。当时就晕了过去

卢老三苦笑着向我解释着。

看到我大吃一惊的样子,卢老三连忙又补充道。

好在周小姐水性比我们预料的好的多了,强子撞晕后,她居然拖着强子游到了水面。现在强子在火堆边上躺着呢。路太太刚才帮他检查了一下,说他应该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了,应该没大问题了。

听到卢老三如此说,我立刻起身跑到了火堆旁边,在同火堆四周的人点头招呼了一下后,便坐到了昏迷当中的强子身边查看情况。

路昭惠此刻正坐在强子旁边,见我担心强子,便又出言向我说明了一下强子的情况。

再得到了路昭惠亲口确认后,并意识到强子呼吸均匀后,我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随即转身走到了唐先生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溶洞当中没有木柴,唐先生等人生火的材料是随身携带用来野营做饭而准备的甲烷。

不得不承认,李朝等人对于这次盗墓行动准备的非常充分。

几乎所有的野外生存所需要的物资他们都考虑到了,这些甲烷块即使被水侵泡之后也不影响任何的使用。

唐先生见我坐到了他的身边,随手递给了我一根香烟。

见到香烟,我很吃了一惊。

没被水侵湿

唐先生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和烟盒,一边替我把烟点上,一边摆弄展示着两个东西同时解释道。

几年前香港一个老板送我的,德国货,很高级,能防水,所以一直带在身上了。

见到唐先生有烟,周遭的盗墓者们一拥而上把唐先生围在了当中,此时的唐先生显得颇为随意,毫不吝啬的将烟盒中的香烟分发给了众人,然后自己将最后一支点燃吸了一口道。

到了这里,我们应该算从那座地宫里逃出来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了。刚才我让他们在周围转了转,发现了好几个溶洞通道。你觉得我们是继续潜水顺着地下水脉找出路,还是试着走溶洞

我想了想回答道。

之前决定走水路是没办法的事了。这一路潜过来,我们的氧气也都所剩无几了。谁知道这地下河还有多远才通到地面的河道据我所知,凤凰山这边其实也是云霄山延伸出来的一条小山脉了。整个云霄山脉地区内的溶洞四通八达,很多都能通到外头的。既然这里有溶洞通到其他地方,我觉得可以试着走一走了。要实在都是死路出不去,我们再返回来到这里潜水走水路也不迟。

唐先生随即开口询问了我一些关于云霄山脉地区溶洞分布的大致情况后点了点头道。

你是本地人,对这里的地理情况比我们熟悉。这里你说了算,我们是死是活,都赌你身上了。

说完,唐先生出声将人召集到了火堆四周,将他和我的谈论结果通知了大家。

再确认无人异议后,便命令众人收拾东西出发。

卢老三迟疑了一下询问道:不等那两个人了

唐先生叹了口气道:严平是最后下水的。他都到了,那两个都还没出现。你觉得他们生还的机率还有多少

唐先生的话音刚落,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众人一听,一个个都变了脸色女子的歌声竟然是和之前在地宫当中传来的株林一样的女人的歌咏声。

这一下,卢老三什么话也不说了,提起了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盏之前下水前经过防水包裹后尚能使用的矿灯用于照明,同时招呼着身边的两名盗墓者,迅速冲向了距离这里最近的溶洞当中,前去探路。

其他人也都连忙收拾起了东西,快速的跟了过去。

此刻只有唐先生和我还保持了比较冷静的心态。

在唐先生的吩咐下,罗镇东承担起了背负强子的工作,周静宜和路昭惠两个女人相互搀扶着,在多数人的簇拥下走在当中。

当所有人都进入溶洞后,唐先生方才拉着我跟在了最后面。

进入溶洞后,唐先生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发现没有,这似乎不是我们之前听到的那首歌谣吧

我一边走,一边仔细聆听着声音的节奏和分段。

听完了几截后,我点了点头道。

在地宫里我们听到的应该是诗经里的株林那首歌了。现在听到的这首明显不是了。四个音节一顿,每段曲调十六个音节,一共三段,三段之后开始重复,不过我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唐先生听了我的话,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你是说,你能听出来之前唱的是株林那首诗

听到唐先生如此询问,我红了红脸。

因为实际上我哪里听的出这声音唱的是什么之前之所以推断是株林那首诗主要是因为李老板他们刚好撬开了篆刻了株林诗词的那块石碑,而正巧那声音的音节又和株林一诗的章节文字吻合,所以我才推断那些女声咏唱的应该是株林一诗了。

我说明了我判断前一首歌是株林的理由后,唐先生并未提出异议,反而不停的点头,对我的推测表示了认可。

你推测的很有道理。音节吻合,而且株林出自陈风,夏南原本就是春秋时期的陈国,那些声音咏唱的是株林极有可能了。你觉得现在这声音应该是唱的那一出

此时,那声音越来越弱,证明我们距离声音发出者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心理也随之安定了下来,如此一来,也就有了对此时听到的咏唱声进行分析的精力。

四个音节一顿,说明这首歌是四个字一句的。每段曲调十六个音,说明一段诗词是四个句子、十六个字。三段重复,说明这首诗一共有三段。总共四十八个字。诗经里,符合以上条件的诗歌很多了

唐先生随即补充道。

前两段,十六个字中的第三和第四个字还有第七、第八个字应该是相同的

我在脑海中思索着,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每段开头三、四两字相同的诗很多了,比如秦风里的国风,三段章节,每段开头第三第四两个字都是相同的:第一段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第二段是,蒹葭萋萋,白露未晞;第三段是,蒹葭采采,白露未已不过国风这首诗歌每段结尾时五个字,就是五个音节了。肯定不是我们现在听到的这首了

唐先生也在思考着,听到我否定了秦风、国风这首后,随意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肯定不是秦风了,秦风都是秦国的诗歌。之前那声音吟唱的株林是陈国的诗歌,现在这首,很可能也是陈国的诗歌听到唐先生的分析,我愣了愣,脑子里回忆着自己知道的春秋时期陈国的诗歌。最后摇了摇头。诗经当中陈国流传下来的诗歌并不多,记忆当中似乎只有大概十首,全部都记录在陈风篇章当中,虽然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但似乎并没有符合之前条件的诗歌了。而我之所以记得株林一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株林一诗隐含的桃色

信息以及文字的幽默。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又联想到了夏姬也不知道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历史上的那个着名荡妇夏姬了我记得夏姬是郑国人了,出身高贵,貌似还是公主对了郑国郑风

此刻我勐然间想起了什么,再仔细一比对,我不禁脱口而出。

难道,难道现在我们听到的这首是风雨我想想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听我念诵完了风雨一诗,唐先生勐的拍了一下大腿道。

没错,就是这首歌,字数、段落还有前两段三、四、七、八一共四个相同的发音都对上了

此时,吟唱的声音已经彻底听不到了。

我和唐先生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意识到了对方表情当中的诧异。

我记得这首诗是首情诗啊好像是说女人见到了自己幻想当中的意中人的意思那声音突然唱这首诗什么目的

我首先开口问道。om

唐先生脸上的肌肉抽缩了一下道。

我也不明白了。现在我们总算离开了那个地宫了。现在别管其他的事了,找到路从这山腹中间出去才最重要。我们剩余的东西,支撑不了多久了

听到唐先生如此说,我意识到他此刻似乎不愿意继续就这个问题和我交流下去了。

便也就跟着住了嘴,只是和他并排默默的行走在队伍的最后。

我和唐先生在后面沉默不语的跟随,前面队伍中的人员在那恐怖

的吟唱声彻底消失后却逐渐恢复了生气。

居然一边走,一边有人小声交谈起来。

周静宜和路昭惠两个女性之前在队伍当中或者出于女性自身的矜持、又或者是因为自身所处的社会地位的不同,极少同这些在社会最底层内讨生活的盗墓者们交流。

而现在则因为一同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彼此间的关系拉进了许多。

居然和罗镇东这些盗墓者一边走,一边随意的交谈了起来。

即便是盗墓者们在言语中隐含了些许调戏的意味,两位女士也都并不在乎。

路昭惠终究还顾虑着自己年龄的原因,言语当中维持着年长者的含蓄,周静宜则越到后面越有些肆无忌惮,甚至毫无顾忌的和几个盗墓者调笑起来。

我跟在后面,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丝酸熘熘的味道。

但是我很清楚,我没有任何理由或者资格对周静宜此刻的行为说三道四。

因此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一般的视而不见了。

开路的卢老三显然拥有丰富的野外生存和探险经验。

即便是在他之前从未踏足过的这片地下溶洞群当中,也能够带着众人顺利的寻找到最为合适以及合理的前进道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了许多分岔。

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在隐约的流动,同时比之前也清新了许多。

这证明卢老三正带着众人不断的接近出口的位置了此时前方传来了某个盗墓者惊喜的叫嚷声。

我和唐先生对视一眼后,加快速度追赶上了队伍的其他人员。

只见卢老三兴奋的拿着一个肮脏破损的塑料矿泉水瓶向我和唐先生以及其他人员展示着。

刚刚在地上发现的

见到这个破塑料瓶,唐先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们没有走错路。这里有这个,就说明曾经有人从外面进到过这个地方。我估计附近就能找到出口

刚说到这里,唐先生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软瘫到了地上。

众人大吃一惊,一拥而上围到了唐先生的身边。

路昭惠挤进人群当中,连忙按住了唐先生的脉搏。

过了一阵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道。

唐先生失血过多,体力透支严重。之前恐怕都是凭着意志力一直在坚持了。现在应该是确认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出路出去了,所以精神一松懈就晕过去了。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

包括卢老三在内的盗墓者们急忙询问起来。

要能及时送到医院治疗应该没有问题。若是时间拖太久的话,不好说了。

路昭惠在确认了唐先生的状况之后,站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群龙无首般的众人后,皱了皱眉头,想了片刻后,开始了发号施令。

卢老三,你继续探路,争褥找到溶洞的出口了。

说完,转头看了看我询问道:严平,你还撑的住么能背着唐先生继续走么

我点了点头,弯下身子,在卢老三的协助下,将唐先生背到了身后。

其余的盗墓者见到我和卢老三不声不响的都接受了路昭惠的调遣,又想到路昭惠是此次行动的雇主李朝的母亲,从某种意义上讲同样是他们的雇佣者后,无形当中也就默认了路昭惠此刻取代唐先生领导地位的现实。

路昭惠有条不紊的安排了行进的队列。

一行人随即再次出发。

因为唐先生的晕倒,原本稍稍恢复了一些的士气似乎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尽管众人都清楚,发现塑料矿泉水瓶意味着距离出口不远了。

但却没有人为此感觉到欢欣鼓舞。

行进的队伍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探路的卢老三似乎受此影响颇为严重,之后连续带着众人走错了几条死胡同。

路昭惠对此也无可奈何,只得临时让大伙停顿了下来,让大家伙休息恢复体力,同时也是为了让卢老三调整状态。

不过看着卢老三垂头丧气、丧魂落魄般的情形,路昭惠意识到短时间内想让他恢复到之前的那种心理状态当中似乎不太现实。

随即将求助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面前。

对于她而言,除了卢老三之外,其他那些桀骜不驯的盗墓者恐怕是喊不动的。

现在在场的人员当中,也就只有我算是她暂时可以信赖而且依靠的存在了。

我见状也不推脱,随即站了起来。

那这样,我负责探路了。大家伙趁现在先休息一下,我先到前面去看看了。

说完,我提了矿灯,朝着前方未曾探索过的洞穴方向走了过去。

其余的人或者是因为疲倦,或者并不认为我探路会有什么不同,一个个都懒洋洋的坐着发呆一般。

倒是周静宜见我起身,忙着跟了过来。

不过我随即转身阻止了她的跟随。

大家伙的情况不是太好,路姨一个女人留在这里不合适了。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她。

周静宜听我说的在理,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又返身走回到了路昭惠的身边。

我方才转身朝着洞窟深处探索前进。

沿着洞窟前进了一段路程后,一个岔路口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站在路口处,仔细的感受着前方两个洞口的气流状态。

就在我无法准确判断那条道路可能离出口近而犹豫不决,同时拿着矿灯朝着两个洞窟内轮流来回照射的时候,我勐然发现矿灯的光束照射到了左边洞窟内出现了一抹白影。

或者因为之前经历了太多可怕和恐怖经历的原因,此时我的神经已经处于了一种麻木的状态。

我几乎是木然的抬手再次照亮了白影所在的位置。

结果却诧异的看见白衣女子居然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此时的白衣女人带着微笑的表情注视着我。

她此时似乎已经知道我听不懂她的语言了,所以只是不断的向我做着手势右手不断的摆手,左手伸出手指不断向侧面伸缩。

因为身心的疲惫,我呆呆的看了好半天方才理解了白衣女人此刻手势的含义。

你是说,左边这条路不通右边才是出去的道路

我试探的询问道,但同时又想起白衣女人未必就能听懂我的语言,所以我也伸出右手指向了右边的通道,同时注意着白衣女人的表情。

果然,白衣女人见我用手指指向右边通道后,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朝着我连连点头。

我此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居然就照着白衣女人的指示转身走进了右边的洞穴当中。

走了没几步,白衣女人快速的从我身后赶了过来,超越我后,径直走到了我的前方。

侧着身子,一边向前移动,一边不断的朝我招手。

我明白她是叫我跟着她前进,我也不理解我此刻为何会对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甚至都弄不清是人是鬼的白衣女人产生了某种信赖。

就这样跟着她前进了一段路程。

这期间又经过了两个岔道,我虽然感觉自己此刻有些迷迷煳煳的,但基本的意识和思维并未丧失,在经过岔路的时候,还是在岔路口用携带的瑞士军刀刻画了记号。

当转过第二个岔路,并前进了十几米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座空间巨大的天然溶洞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当我用矿灯大致观察了一下溶洞当中的情形后,我当即呆立在原地惊讶的瞠目结舌这,这怎么可能这座溶洞这座溶洞不就是之前林美美母子两人逃进云霄山脉藏匿的那座溶洞么

我急忙冲到了溶洞中央的位置,用矿灯四处照射此前我和叶彤、王烈两人在这里同林美美战斗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折断了的钟乳石、林美美母子藏匿时遗弃在这里的诸如矿泉水瓶、食品袋之类的生活垃圾一一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不过溶洞中央地面原本刻画着的那些符号痕迹、分布在四周的蜡烛还有林美美母子为栖身而搭建的野营帐篷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叶彤收拾干净的。

当我回过神来再看时,白衣女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时的我顾不上去考虑白衣女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而是立刻朝着原先记忆当中这座溶洞的出口位置狂奔而去。

片刻之后,我大口的呼吸着山野间清新的空气,抬头仰望着深邃夜空当中璀璨的星光。

之前经历的一切对我而言彷佛就是一场噩梦一般我忍不住站在洞口放肆的仰天狂笑起来我严平还活着老子他妈的活着从哪个鬼地方逃出来了

纹面 35

吴仲军将我和杨孟君送出看守所后,便又立刻返身回去处理剩余的相关手续了。

我则婉言回绝了杨孟君主动送我回家的好意。

自己在看守所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我和强子进入凤凰山后山古代坑道后严光便失去了同我们两人的联系。

等到当天深夜,这家伙终于忍不住开车带了几个手下跑到后山来找人。

结果人没找到,却和出现在后山道路附近警戒巡逻的公安巡警发生了冲突。

冲突的结果便是直接被抓,连带着同行的几个手下一块被扔进了看守所,这一住就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总算路昭惠是明事理的人,从我这里了解了严光被捕的前因后果后,暗中出面协调。

杨孟君和我方才得以顺利的把严光等人从看守所里给弄了出来。

此刻,吴仲军主动出面承担了替我和杨孟君处理与看守所这边剩余的相关手续的工作。

我才得以顺利脱身并打算同韩哲见面。

这次约会是昨天晚上便定好了的。

所以出了看守所,我立刻独自一人赶往长安镇。

来到长安镇时,已经是傍晚了。

我顾不得吃晚饭,径直跑进了天妇宫里,并在关帝庙大殿后方的四合院内找到了韩哲。

韩哲独自一人坐在桌子上吃饭。

饭桌上两菜一汤,一荤一素,并预留了一副空碗筷。

见到我进来,韩哲随即笑着招呼我坐下一起吃。

虽然和韩哲之前只接触过仅有的一次,但我在他面前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拘束,见他招呼我吃饭,我也就不客气的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拿起了碗筷。

开口问道。

你不是修禅的么怎么桌子上有肉菜

估摸着你过来应该正好是饭点,这肉菜是我专门给你叫的外卖了。

韩哲回答道。

我此时也是真的有些饿了。

所以坐下后,便盛了饭,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一碗。

接着舀了菜汤,一边喝,一边从外衣内袋当中掏出了那本当初从林美美帐篷内找到的黎母阵图推到了韩哲的面前。

王烈之前告诉我,这本书你比较熟悉了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书别告诉我这就是一本春宫图啊你知道么这书里的很多图样和我在凤凰后山古代坑道下面地宫里看到的壁画极为相似了。之前在里面的时候我没注意到,前天又翻开这本书后我才意识到,除了绘画技法不太一样外,里面人物姿态还有姿势这些,完全如出一辄

韩哲也不翻书,表情悠闲的依旧伸着筷子夹菜。

嘴里彷佛随意的回答道。

男女做爱无非就那么几种体位。图画里的姿势一样不是很正常么

我请你别跟我开玩笑成不我来找你是很认真的。我从路姨哪里听说,昨天白天有人到医院里去探望了唐辉。从路姨的描述当中,那个人十有**就是你了。我和他们下到坑道里面地宫的事情还有遭遇,想必你已经从唐辉哪里都了解了。我知道你和王烈之前就认识他,你们算一条道上的人了。所以,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继续遮遮掩掩的。

我说完,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菜汤,跟着又舀了一碗。

听到我这样说,韩哲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道:这本书的名字很多了。黎母阵图只是它众多名字的其中之一了。此外这图书还有母子春戏图谱、宋孝武幸母图等等一大堆的名字。当然,这些名字都是现在的人随意给它取的而已。这图真正的名字其实我也不知道了。

看到我皱起了眉头,韩哲一边微笑着夹了一口菜就着米饭吃了一口后方才又开口继续了下去。

这本图册究竟是什么人绘制什么时代绘制的没人知道。不过现在这里这本图册的原版来历我却大概了解一些。现在这套图册总共是十三张图,准确出现的时期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也就是文革时期了。具体哪年不清楚。当时全国各地都在搞破四旧运动,大量的古代建筑和遗迹遭到了人为的破坏,也有很多古代墓葬被盗挖和毁损。这套图谱便是在那个时期从某个遗迹也许是某个古代墓葬当中被挖掘出来后流传的。究竟是那座墓葬和古迹,说法也很多,有人说是从北京定陵里流传出来的;也有说是从湖北江陵张居正墓或者安徽和县的霸王庙、虞姬庙里头找到的;还有说是有人从拉萨大昭寺里偷出来的,甚至还有人认为这图谱是从建阳的朱熹墓里头发现的。总之,说什么都有,但具体的出处确实已经无法考证了。

图谱被发现后很快便被复刻,然后开始流传。这套图谱原本没有名字。不过因为这套图里面的男女形象和一般的古代春宫图差异极大。你也看到了,不管原图究竟真实想要表现的是怎样的男女性爱关系,但只要看过的人几乎百分百都会认为这图绘制的是母子乱伦的场景。所以给这套图取名的那些人自然都把取的名字朝母子乱伦那方面去靠了。你现在这本图册的名字叫黎母阵图,应该是借用了古代黎族一个与母子乱伦有关的民间传说而取的图册名称了。

那个传说我怎么没听过

我愣了愣。

我对很多少数民族的民间传说都知道一些。

不过此刻韩哲提到的黎族关于母子乱伦的传说我却是不知道的。

所以立刻开口询问了起来。

嗯,传说也没什么了。故事情节很简单。大概是说古代发生了大灾难,最后只剩下了一对母子幸存。上天为了让人类能够延续下去,所以命令这对母子结合繁衍后代。不过儿子对于和母亲交配生育后代存在心理障碍。所以最后天神想了个办法,在母亲的脸上画出了美丽的花纹以遮掩母亲的本来面目,让儿子认不出是自己的母亲。这才让这对母子顺利交媾,并最终使得人类繁衍至今了。黎母阵图这个名字,我估计就是照着这个传说来取的。还不错了,在我看来,这名字至少比之前我提到的什么母子春戏图谱、宋孝武幸母图之类的名字含蓄的多了

听完韩哲的说明后,我望着桌子上摆放的这本黎母阵图沉默了良久。

这图册难道就单纯的只是一本春宫图么

当然不是了这份图中的图绘其实是一套颇为诡异的修炼法门了。当然,图册最初出现的那几年,多数人还真就只把它当做春宫图来看待。一段时期后,有人破解了图绘中的部分符号文字。这套图册的真实用途才逐渐被人们所知晓。

韩哲吃饭讲究细嚼慢咽,所以比我吃的慢了许多。

但此时他也吃完了碗里的米饭,给自己舀了菜汤,一边喝一边解释道。

现在的人也发现了流传的这套图并不完整。完整的图册是多少张同样有多种说法。有说十六张的,也有说是二十八张的。但是因为最初的原图已经找不到了,所以究竟该有多少,谁也不清楚了

喝完了碗里的菜汤。

韩哲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

我耐着性子压制着心中的种种疑惑,帮着韩哲清理。

等收拾完毕后,韩哲泡了一壶茶,给我倒了一杯后,方才安心的坐在椅子上向我说明了关于这份图册的其余信息。

知道这套图册是某种修炼法门后,这图册也就惹出了不少麻烦。上世纪八、九年代气功流行、特异功能之类的说法大行其道,主要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套图册,不过这套图册的流传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为图册不完整,所以这套图记录的修炼法门其实根本就是错的。加之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真正完全破解了图册当中文字符号的真实含义。不少试图按照这套图册修炼的人也因此误入歧途,走火入魔。当时各地发生的不少所谓灵异事件以及奇闻怪事中很有一些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造成的。也就是从哪个时候起,一些像王烈他们这样的能人异士便自发的组织了起来,专门应对这一类的事件了。当然,像他们这样的人全国各地都有,彼此之间多少也都有些交流和来往。不过说实话,这其中良莠不齐。王烈他们这批人是真的在做事,而有的人么呵呵,挂羊头卖狗肉了打着传功、弘法的旗号,骗钱、敛财的居多了。当然了,多的则是和唐辉他们一样,喜欢独来独往的。毕竟,王烈他们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本事或者道行的人,有本事,自然就比较骄傲。多数人都是不愿意受到约束的,所以自然也就没兴趣和别人一同行事了

意识到韩哲老毛病发作,说着说着又开始偏移到其他地方后,我只得连忙开口设法将话题纠正回来。

你说这图册流传很广,可我之前怎么从来就没见到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呢

韩哲喝了一口茶解释道。

你没听说过一点也不奇怪。首先这套图册传播的范围并不大,而且时间也很短。图册刚刚出现的时候只在很小的一个范围人群当中流传。据说原图本身是一本残缺不全的古籍绢册,被人高价售卖到了香港,最后在香港被复刻翻版后又反过来流入内地的。内地最初得到这套图册的人很多是将该图册作为古代绘画技法或者民间风俗的研究资料而引进的。图册内本身附带的那些符号文字也引起了一些古文字学者和历史学者的研究兴趣。因此国内最初只有极少数专业的学者才接触过这套图册。不过后来随着改革开放,有人出于牟利的目的,曾经把这本图册当做普通的春宫图一样盗版刊印了一批。因为这个原因,这套图册方才开始在民间有所传播。不过刊印的数量也不是太多,而且那次盗版之后没多久便碰上了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次着名的严打

运动。

这套图册理所当然被作为黄色书刊遭到了严禁。

那次严打范围很广,打击力度极大,连朱德的孙子都被枪毙了。

流传出来的图册十之**都被收缴销毁了。

剩下少数几本没有被收缴的,也都被拥有者秘密保存和收藏。

所以从那之后,在内地范围内,这套图册便难得一见了。

别说是你了,我对这套图册是久仰大名了,但直到几年前,才见到这套图册的真实图绘内容。

所以你之前没听说过这套图在正常也不过了。

你说这套图册的原图在香港

在,不过现在也等于没有了购得那套绢册原图的是香港一位收藏家。不过因为在复刻、翻版过程中工人操作不当,绢册受损严重,没多久就因为脱色、碳化这些原因彻底毁损了。而首次复刻的册数据说只有不足百册,那个版本的图册在图书收藏市场很抢手了,现在价格炒的很高。而现在你手里这本图册,都是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翻印的版本了。

韩哲说完,喝了一口茶。

既然这图册是**,上次严打后被收缴的干干净净,现在已经非常罕见了,林美美又是怎么得到呢

我总算大致了解了这本黎母阵图的由来后,忍不住开口询问起了韩哲。

嘿嘿,如果你早些日子向我提出这个问题。我也是不知道的。可你现在问我,我还就真能给你比较明确的回答了不瞒你说了,我和王烈之前出去的那些天,还就是为了调查你战友和林美美他们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常。

韩哲一边微笑着,一边起身,从他床头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提包。

跟着坐回了椅子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类似传单一样的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制作有些粗糙的宣传资料。

上面写着某某教授、某某导师、净化心灵、生命科学、增强自信之类的文字。

我一看内容便清楚,这居然是一份灵修培训班的宣传资料。

我当记者的时候,灵修这种行当刚刚兴起,我对这东西没太大兴趣,不过当时我的同事采访调查过相关人员和这一新兴产业,我曾经也帮着整理过相关的采访资料。

所以此刻见到宣传单的内容,我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衣食无忧,生活舒适。可能觉得无聊,林美美两年前偷偷参加了一个所谓的灵修班。你是记者,现在的那些灵修班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应该很清楚。多数都是是骗钱骗色的溷溷了。

韩哲澹澹的说明着。om

不过林美美参加的这个灵修培训班的导师李勇却和那些骗子不太一样了。这个人我和王烈都认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我们是同一种人了。

同一种人你的意思是说,他拥有和王烈一样的特异功能

我抬头望着韩哲确认道。

差不多了。不过他和我们却不是一条道上的他是另一边的人,和我们这些人一贯不对付了。我们和他们之间彼此敌视,甚至发生过冲突。

韩哲说的含蓄,但我还是明白了韩哲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是利用自身能力为自己谋取私利的邪道

韩哲嘿嘿的笑了起来。

先声明,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样讲了免得将来你说我诱导你了怎么说呢在我看来,所谓的正、邪其实都是相对的。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是坏人,也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误的。人总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就拿王烈来说吧他自认为嫉恶如仇,喜欢管闲事。知道哪里出了诸如阴妖、鬼祟之类的,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灭杀的。这样说的话,他应该算是个好人了吧可他平时又干了什么那家伙是放贷款的,据我所知,像高利贷这样的买卖,他私下里没少做。因为还不起款,被他逼到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了。这样一来,你能说他是好人么还有叶桐那小子,人长的帅。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了。不考虑他降妖伏魔的本事,他最擅长的应该就是玩弄女性感情了。这就叫道德败坏可你又真的能把坏人的帽子扣到他的脑袋上么所以了在我们看来,李勇那些人的想法和做的事情是不对的而李勇他们则觉得王烈和我们这些人多管闲事了。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和他们彼此之间都没资格给对方扣帽子,下定论。是不是邪道,还得你自己去判断了。

听到韩哲如此说,我颇有些意外。

但想到他是一个修禅的居士,却又觉得释然了。

你给我看这份灵修宣传资料,想必林美美母子最后变成那个样子,应该是和你提到的这个李勇有关了。不过,参加那个李勇灵修班的应该不止林美美一个人吧其他人怎么就没有和林美美一样变成那种怪物呢

我开口询问着。

要知道这两年我们这座城市并未发生过太多的人命桉。

老卢家里出事,是上了本地新闻头条的。

假如其他人也发生了类似于林美美那样事情,我肯定会听到一些传闻的。

韩哲喝了一口茶后回答道。

你听我慢慢说了。你那个叫卢志航的战友的死,还有他老婆林美美后来变成怪物的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我和王烈这些日子跑了不少地方,好不容易才把这事情里头的很多关联给弄清楚了。你知道当初王烈为什么跑到医院里去找你么

听到韩哲说起我第一次见到王烈的情形,我愣了愣,答复道。

他说是为了我们上期杂志刊登的照片了。可那些照片都是老卢旅游时候拍摄的,其实和我没太大关系了

韩哲用手指头敲打着茶几的几面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了对你那个战友而言,拍那些照片不过是旅途之中的随性之举。假如那些照片他只是个人收藏的话,我想也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了。可关键是,那些照片最后上了你们的杂志。被公开了之后,才引来了后面的麻烦我也不知道你那个战友是运气好,还是运气背了。居然让他撞进了那座村庄那几张照片中的人和地方是很多人试图隐藏同时也是很多人正在寻找的,这其中也包括我们这些人在内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想要说明什么啊

听到韩哲此刻在我面前又提起了那几张照片的问题,我一时之间有些懵了。

唉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嗯,我简单点说吧。现在有那么一伙人总痴心妄想着达成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比如羽化成仙,长生不死之类的。本来么,他们怎么想也是他们的自由,但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随意的伤害他人甚至于残害无辜者的生命。这样一来,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然会引起大多数人的不满和反对了。这些异想天开的家伙们秘密建立了一个组织团伙这个团伙组织极为隐秘,许多年来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王烈和我们还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一直想要摧毁这个组织团伙。但这个团伙组织的核心成员们却始终飘忽不定,不断的改变他们的居住场所。我们这些年来明里暗里和他们接触了好多次,但却始终无法彻底瓦解他们。这其中的关键原因就在于我们从来都没能成功堵住他们的那几个首脑成员如果不能除掉那几个家伙,他们就能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建立起他们的外围组织,并不断的发展壮大。你知道你战友照片中拍到了什么他拍到的那个穿着奇特民族服饰的男人就是这个团伙当中最重要的一个核心成员

这有这样的秘密团伙和组织,政府难道不知道么他们难道不管

听到这里,我方才真正明白了王烈那家伙找上我的真实原因了。

那家伙真正的目的原来是为了打探照片中那个皮肤白皙的青年男子的下落了。

要真的了解这个组织的情况,政府当然会管可我也跟你说了,这个组织隐藏很深,政府或许了解一点情况,但那些情况显然还不足以引起官方的重视。最重要的是,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当中有人和政府高层的某些人似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总能顺利的避开官方的注意和关注。所以迄今为止,我们看不到任何官方打算插手的迹象了。

韩哲一边摇头,一边解释了我的问题。

你、你是说,因为我把有那个男人相貌的照片发到了我们杂志上,这才导致了老卢那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我此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差不多吧因为李勇碰巧就是这个组织的外围成员。林美美参加了他的灵修班,对于李勇而言,以他的本事用某种方式影响和控制林美美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不过我认为他一开始应该没有刻意预谋要林美美杀掉你的战友了。只是你战友凑巧拍摄下了那个男人的照片,你又在无意当中将照片放到了杂志上公开了出来。他为了防止那张照片的准确拍摄地点外泄,所以才临时教唆林美美对你的战友实施了血祭。

见到我此刻悔不当初的表情,韩哲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了解这其中的过程后一定很自责了。不过在我看来,从林美美参加了李勇开设的那个灵修班的那一天起,你战友家庭的悲剧就已经无法避免了。他被林美美血祭只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我计算过,林美美实施血祭的时机并不合适,最合适的时机应该是在她儿子正式满十六岁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李勇我太了解了,那家伙不可能会算错时间的,林美美匆忙血祭了你的战友,只可能是受到了李勇指使后的灭口行为。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将你战友惨死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而这份图册,应该就是李勇刻意交给林美美的了这样的事,他做了不止一次了。一旦碰上像林美美这样条件符合的女性,他从来都不会放过的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韩哲面前,想了很久,抬头问道。

这个组织,还有你说的这个李勇,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还有,林美美符合他们的什么条件怎么就盯上了她,给了她那本图册呢

还能干什么我之前不都给你说了,他们就是一群疯子狂人幻想着羽化成仙、长生不死了

韩哲一边摇头,一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然后望着我说道。

他们有他们的一套法门了。他们的那套东西究竟是如何弄的,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到现在为止,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没人能长生不死,自然也没谁能羽化成仙了。反倒是许多像林美美这样受到他们蛊惑的人一个个的都成了他们那套法门的牺牲品。至于他们盯上林美美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林美美有儿子,而她儿子未满十六岁符合他们那套法门的修炼条件了

我拧着眉头不解的望着韩哲。

韩哲指了指此刻摆放在茶几上的那本黎母阵图道。

根子还是在这套图册上面了。在过去,那个秘密组织是不存在的。后来出现的时间,则是在这套图谱流传出来之后的事情了。

说道这里,韩振顿了顿,开口问了我一个问题。

严平,我想知道你对近亲乱伦这档子事究竟是个什么看法

我哪里想到韩哲会突然问起我这么一个问题。

所以也没多想就直接随意的回答了两句:违反社会道德,而且不利于人类的繁衍生息。

韩哲扬了扬眉毛。

这是现代人通过科学研究得出的结论了不过在古代,尤其是上古时期,那个时代的人却不是这样一种认识。无论东西方的神话传说当中,都存在大量关于近亲乱伦的记载和描述。黎族的那个传说我已经给你讲过了。希腊神话里面乌拉诺斯和他的母亲大地母神盖亚母子乱伦生下众神的传说你肯定是知道的。圣经当中也有关于罗得和自己两个女儿父女乱伦的记载。至于古代埃及那边,兄妹乱伦是理所当然的。即便是我们中国的古代传说当中近亲乱伦的传说和记载也都多的是了。具体原因,各不相同,但强调所谓血统的纯正这一点上,却都有异曲同工之处。这其中尤其以母子乱伦为最,毕竟儿子就是由母亲的身体当中诞生的。没有什么人能够比母子之间的血缘关系为亲密和接近的了。所以有一种看法,母子交媾是神圣的行为,而产生的后代才是血统最为一致而且最为纯正的存在。持这种看法的人认为,通过维持纯正的血统再加上某种修炼法门作为外来助力,人便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乃至于成为神一般的存在,最终得到永恒的生命。

我明白了他们盯上林美美的目的是想让林美美母子修炼他们的那个什么法门,以实践他们的那套歪理邪说

我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但,但这样真的有效果

韩哲撇着嘴摇了摇头。

不好说了。林美美和他儿子身体上的变化你也是看到了的这几年来,类似于林美美母子这样的,我们撞上好几对了。怎么说呢我感觉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我们认为她们变成了妖怪,而且一次比一次妖化的加厉害但那些家伙却认为他们是在造神,而且觉得他们的尝试越来越接近成功而他们的那套法门很多东西便来自于这套古代图谱了。我们这些人在研究各种阵法和道术,并不断的推陈出新;他们同样也在推演和完善他们的那些学说和理论。并不断的创造出加可怕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希望能够尽早找到他们的那些核心成员并阻止他们的这些疯狂举动了

难怪了最近我总被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跟踪,那些人跟踪我的目的没准和王烈还有你们的原因是一样的了。

有可能了,正在寻找这个秘密社团的大有人在了。绝不止有我和王烈我们这些人不过,目的却不一定都和我们一样是为了阻止他们的行动了。据我了解,有些是为了复仇,毕竟他们歪门邪道的事情干了很多,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对他们是恨之入骨的还有的则是盯上了他们手中掌握的那些邪术法门。嗯对了,能不能告诉我,除了王烈之外,都还有什么人跟踪过你了我和王烈认识的人不少,或许能帮你解决一些可能的麻烦了。

王烈来找我的第二天,我就在医院后面的巷子里碰到了一个年轻女人

不知不觉当中,我和韩哲交谈了很长的时间。

直到天色发白,清晨的光线照射进房间之后我们两人才意识到这次交谈居然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

韩哲虽然清楚我还有很多的需要他来解答的疑问,但他还是主动示意终止了我和他的这一次谈话。

理由是他很疲倦,想要休息了。

出于基本的礼貌,我当然不可能继续赖在他这里追问不休了。

所以当韩哲委婉的表示了逐客的态度后,我终究还是压制住了继续交谈的期望,向韩哲告辞后转身离开了天妇宫。

返回住所的路上,我不断的消化着这个晚上从韩哲这里得到的各种信息。

脑袋几乎乱成了一锅粥类似于邪教团伙的秘密结社对血脉的原始崇拜让人妖化变异的诡异法门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牵扯进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里头了

一路胡思乱想的回到了住所,我强迫自己停止了思考,然后往床上一躺。

不管那么多了,熬了一整夜。现在的我补瞌睡是第一位的。醒了下午抽空还是先去编辑部点个卯。虽然之前主任嘴上说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了,但谁知道我旷工的日子久了,编辑部里面又会出些什么针对我的幺蛾子事情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终究没有饭碗重要了,工作要耍没了,我难道还真的跑去跟着阿光溷黑社会啊

就这样,我脑子里计划着今天之后的日程安排,不知不觉当中便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纹面(36、37)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8月14日字数:17221

第三十六章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被预先设定好的闹钟吵醒了。虽然没有睡够,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生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为了消除睡意,我接着钻进了浴室,任凭冷水冲刷着身体。在在镜子前漫不经心的拿着刮胡刀刮胡子。

数日未到编辑部报到了,这次过去点卯虽然只是应景,但整理一下基本的仪容还是需要的。刮着、刮着我忽然注意到自己瞳孔当中曾经出现过的金色光辉好像又一次浮现了出来。我清晰的看见,镜子当中,我黑色瞳孔的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几乎不易察觉的金黄色光圈

我有些惊讶,急忙将脸直接凑到镜子跟前,鼻尖几乎都要贴到镜面上了。

怎、怎么回事这金黄色的东西是什么不、不会吧眼睛发黄是肝脏不好的症状难道我这段时间酒喝多了,直接导致肝脏出了问题不、不对肝脏不好导致眼睛发黄应该是眼白部分发黄才对啊。我怎么就只有瞳孔周围那一小圈呈现出了淡淡的金黄色,眼睛其他的地方都没问题

我呆呆的站在镜子前百思不得其解接下来我有些神经质般的运动了一下身体和四肢,静下心来感觉了一阵,并未发觉身体哪里有什么不舒适的感觉。我皱了皱眉,望着镜子当中自己的摸样考虑着。去年编辑部组织体检我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嗯,记得今年的体检时间快到了,到时候检查过后再看看吧。随即便又将这事情给放下了。

刮完了胡子、洗漱完毕后。我穿好了衣服,下楼赶公交车来到了编辑部。刚刚一进门,就正好碰上主任大人和老邬两人从老邬的办公室里一边交谈着,一边走了出来。老邬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我,跟着双眼放光,嘴里就嚷嚷了起来。

主任,你看严平这不是来了么

主任此时方才注意到我出现在了编辑部内,跟着便以与其此时臃肿身材极不符合的超高移动速度冲到了我的面前。

小严,你终于来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再不出现。我可就要跑你家里去抓你了

望着主任此刻明显有些激动的表情,我一头雾水的眨了眨眼睛。主任,这怎么啦我记得是你告诉我来不来编辑部都无所谓的啊

我是说过这话没错啊可允许你不来的前提是你要把你负责的栏目给及时搞出来啊这期离出版就剩不到两个星期了。其他部门负责的版面都出来了你负责的户外运动专栏呢你难道想咱们这期杂志缺页啊主任的眼睛瞪得溜圆。

我听到主任如此说,猛的一拍脑门。我是真把这档子事情给忘记了

你这边的内容拿不出来,美编、排版、页面布局、前后目录这些都不敢开工啊,这就剩十来天了,后面还有审阅、校订这些工作都要花时间,再后面还有印刷那些。你是想让大伙急死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把这事情给搞定两天,两天之内最终,在主任大人接连不断、喋喋不休的声波攻击之下,我急忙丢下了对主任大人的承诺之后落荒而逃。

怎么办

我慌不择路的从楼梯间跑下了楼。本来在坑道里,强子配合拍摄的那些照片只要不说明具体拍摄地点,应该是可以拿来使用的。可大家从水里潜水逃生的时候,路姨帮我背着的背包进了水,相机连带里头的照片数据一块都报销了。之后几天净是忙着忙那的善后,哪里有机会和时间去搜集新的专栏素材啊这一切都是周静宜那个娘们儿造成的要不是她神经病犯了,让我跑凤凰山坑道里去搜集素材,哪里会摊上那些个倒霉事情

对了,这个专栏不止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在专栏的选材和制作问题上,她也是负责人之一了。而且这个专栏是她们公司专门出钱制作的现在杂志定稿时间紧迫,凭什么我一个人把这问题给扛下来而且就算我现在立刻、马上跑出去随便找地方拍照、采编,要不经过她的认可,还是没法子确定的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找她,立刻把这事情给了了

接着,我又想到了周静宜这几天的情况,是气不打一处来

从那诡异地宫里头逃出来之后,幸运逃出来的人们一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路昭惠、路姨忙着救治唐先生、封锁消息、消除影响,同时打点、处理各方关系给事情善后,还抽时间帮我把严光给弄了出来。卢老三、罗镇东那些人也都陪着、跟在路姨身边忙前忙后,我除了处理严光的事情之外,也临时充当了路姨的跟班,跑腿。

就只有周静宜这个女人,安全出来之后,就和众人在霄坪镇上呆了一个晚上,接着就独自一个人跑的没影了,丝毫就没有和众人曾经同舟共济过的那种觉悟。路姨空闲的时候挂念她,抽空给她打了电话,结果那女人居然用手机给路姨传了一段她在高级宾馆里头吃大餐、游泳、泡温泉休闲的视频。

路姨是放心了,我则被气了个半死下坑道遭遇了那么多倒霉事情,还死了好些人,大家伙出来后都在跑上跑下的处理首尾。她凭什么一个人就可以置身事外般逍遥享受想到这里,我坚定了一定要把她也拖下水、陪着我一块承担编辑部这边责任的念头。

跟着我便冲到了一楼。周静宜虽然是单独行动,不过她此刻的所在倒是通知了我和路昭惠。我便打算跑到她现在呆着的温泉宾馆去找她的麻烦了。

走出商务楼,在街边站了十来分钟都没见到出租车,我没办法,只能沿着街边一路朝附近的车站步行,一边考虑着如何在附近山区哪里能找到比较合适的景区之类的补拍户外运动照片以应付这期杂志的专栏稿件。结果没走几步,便有一辆车停到了我身侧的路边,一个西装领带、衣冠楚楚的男子从车上钻了出来,喊住了我。

严平,总算找着你了

我扭头一看,诧异了一下,半天才认出了眼前的男子。竟然是盗墓者们的头目贺强。之前在地宫当中,这家伙穿着花衬衣,带着金项链,胡子拉扎、头发蓬乱,整个就一江湖混混的形象。而此刻这幅正装的摸样我却是头次见着,除了穿着大变化外,胡子也刮干净了,头发也理成了平头。显得干净整洁。彻底颠覆之前他在我心中的那种江湖中人的认知。

从地宫出来后的次日,路姨那边得到准确的消息。李老板和贺强这批人也成功的从地宫当中逃了出来。不过相比之下,他们那组人比之唐先生带队的这组损失要惨重的多。最终活着逃出地宫的除了李老板、贺强外,就只寥寥数人而已。而且作为老板的李朝也在逃亡过程中受了重伤,总算贺强是个极讲江湖道义的人,在最危险的时刻也坚守着和李朝之间的雇佣合同,硬生生把他从那地方给拖了出来。李朝这位大老板的小命只怕就交代在那可怕的地方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路昭惠一直在出面处理相关的善后事宜。真正作为老板的李朝则只能安心静养。贺强此前遵照路昭惠的安排,一直守在李朝的身边看护,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也才是首次和他再次见面了。

虽然我和强子还有周静宜被卷入他们行动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贺强强行扣留下了我和强子。但对于贺强这个人,我却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和仇视。虽然接触不多,我却明白此人极重信用,而且很讲义气。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了。现在见到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颇为意外。

贺强下了车,三两步冲到了我的面前。嘿嘿的笑道。刚到你们编辑部找你,结果你不在,好在你没走远了。否则我这可白跑一趟了。

我听到贺强如此说,有些莫名其妙。你找我做什么对了,我听路姨说,你不是一直陪在李老板身边么

正是路太太让我过来找你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车聊说完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伸手便把我扯到了他的车上。我听到他说是路昭惠安排过来找我的,想着路姨应该不会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举动,我也就没有反抗,由着贺强把我拉上了车。一上车,开车的司机扭过头来朝我笑了笑,我一看,居然是卢老三,见到他后,我算彻底安下了心。经过了地宫这一趟,卢老三、罗镇东这批人算是和我还有强子结下了生死交情。他们在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上了车,卢老三随即发动了车辆。我打量了一下卢老三此刻的装扮,卢老三此刻也和贺强一般,西装革履,彻底给人一种改头换面般的感觉,随即开口调侃道:哥几个发财啦现在这样子,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发什么财啊大家都刚从那鬼地方逃出来,哪里有时间发财不过承蒙路太太看的起,觉得我们这些兄弟信的过,这不把我们全都给安排进了万美集团。现在我们哥几个算转行了,以后就跟着李老板和路太太干了。贺强显然没注意到我言语当中的调侃。在地宫的时候,我从名叫阿灿的盗墓者口中也了解到了贺强之所以愿意接受李朝雇佣的原因之一便是希望借机会接近李朝以漂白身份。

我听路姨说,李老板之所以能活着出来,还多亏了你进了万美集团,想必贺老板肯定受到重用了吧虽然我不反感贺强,但心里终究还是对他扣留我和强子多少存在一些芥蒂,所以还是继续借机拿他说事。

此时的贺强终于听出了我话语中的挖苦语气。不过或者是因为他确实感觉到有些对不住我和强子,又因为他的目的终究是达成了的原因,并未对我嘲讽的意思流露出不满。反倒是红着脸告之了我他如今的身份。

勉强算是吧,路太太给了我个安保部主任的职务。一块下去的兄弟也都跟着一起进了安保部。不过我知道路太太其实最看重的是你了,不过你拒绝了。这职务才落到了我的头上,严平啊我就不明白了。那破编辑部有啥好待的你对路太太有救命之恩,进了万美集团有她老人家照着,不比当个穷编辑强

路昭惠确实向我提出过让我离开编辑部进入万美集团的要求,而且给我开出了不菲的年薪和诱人的职位。但我出于某种虚幻的自尊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邀请。我很清楚,路昭惠如此做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报恩的心理,但我却没有受人恩惠的习惯。所以,尽管路昭惠同我说了几次,我都坚决的拒绝了。此刻听到贺强提起这事,我不愿意和他多谈,只得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来找我的原因方面来。

贺老大,我敬你是条汉子。这事你就别多管了成不你还是告诉我,你跑来找我究竟什么事吧你不知道我现在多头疼主任向我催稿呢本来进坑道里我就是为了那事的,结果碰上了你们,我搜集的素材全完了。我现在出来就是要急着找人商量怎么应付这期杂志稿件的问题。真没时间和你们耽误的。

贺强听了,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把你还有你两个朋友牵扯进来是我对不住你们了。不过具体什么事情找你,我也不知道了。你只有一会见了路太太问她了。是她让我来找你的。现在她是我们真正的老板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了。

听到贺强如此说,我算彻底熄了从他们嘴里打听情况的打算。而且我也很好奇路姨此刻突然安排人来找我的原因。之前她出面帮我解决了严光的事情后到现在两天都没有再联系过我了,此刻却急匆匆的安排贺强直接来接我,应该有她的理由了。意识到这点之后,我也就闭上了嘴,静静的坐在车后,任由卢老三开车载着我前往同路姨见面的地点。

路姨自从从霄坪镇来到我所居住的城市后便一直没有固定的住所。其子李朝的万美集团在本市也并无分支机构或者产业。而在她最初来到坑道和李朝汇合后的原计划当中,也根本没有在本市的任何日程安排。现在逗留在本地纯属意外,不过也正因为是意外,她刻意避开了政府部门,而选择了依靠她自己的人际关系在本市活动。

在进入市区将唐先生紧急送进医院急救后,她和卢老三等人跟着我跑到了染坊街严光的地头上找了家宾馆将就了一晚。次日,她联系上了一个本地已经退居二线了的老领导。该老领导为她和卢老三安排了新的住所。结果本地政府部门某些人员的嗅觉颇为灵敏,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她背景以及她正在本市逗留的消息,跟着便纷纷上门跑来拜访。因为这个原因,路姨只得立刻再次换了住所

在车上,贺强也对那些政府官员们敏感的探知能力感到了震惊。从他嘴中得知,路姨刚换了新地方,就睡了一个晚上,便又被本地的诸位人民公仆所感知,对此路姨是不厌其烦,只能第四次换了落脚地。而现在他们带我去的地方,便是路姨新的暂住地了。

卢老三将车开进了市郊。最后停在了一家休闲山庄的停车场内。下车后,我跟着贺强来到了位于这所山庄内最里面的一座独栋小楼之前。门前守卫的人我也认识,居然正是曾经在地宫当中私下里对周静宜和路姨两人评头论足的阿灿。此时的阿灿也是一样彻底改头换面,他对我还有印象,见到我和贺强一同到来,善意的向我打了声招呼。跟着便让开路,将我和贺强放进了大门入口。

贺强领着我上到二楼,跟着推开了一扇房门。我一进房间便看见路昭惠坐在房屋靠窗的一张的藤椅上,一只手撑着腮帮子出神,表情显得异常的严肃甚至于愤怒

见到路昭惠此刻的模样,我禁不住心里发虚现在的我对路昭惠的感觉颇为奇特。一方面,我知道她和李朝之间母子的不伦关系,多少对她是有些鄙视的。但另一方面,通过地宫当**同的经历,我又和她建立起了颇为亲密的私人关系。因为她年长,我将她视为了长辈。而她意识到这点后也毫不客气的便将自己放在了我长辈的位置之上。之后她又出力将严光从看守所里弄了出来,坐实了她在我和严光面前长者的地位前两天严光出来后,我带严光来见过她一次,算是向她表达感谢之意。结果她倒好,居然真的将我和严光当成了她的子侄辈,好好教育了一通。无非就是说严光走的路走错了,而我这个当哥哥也没尽到当兄长的责任,居然任由弟弟走了黑道。或许是因为知道路昭惠的能量,又或者是明白因为自己能出来全靠了路昭惠,还有可能是因为路昭惠那唠唠叨叨的样子像极了数年前去世的婶娘。一贯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严光居然被路昭惠训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严光如此,我也只能陪着他一起低头认错。如此一来,我不知不觉当中便在路昭惠面前矮了一头。

此刻见到她一脸寒霜的表情,我没有来的感觉到了一种害怕。这种感觉对我而言颇为陌生,在过去,也只有少年时在生气的婶娘面前曾有过类似的体会。但现在这种感受则从婶娘那边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路昭惠的身上

路昭惠在扭头看见我进来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这让我意识到她的愤怒并非针对我而产生。我也因此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我也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坐吧。路昭惠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对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然后抬手示意让贺强离开。贺强二话不说,在向路昭惠点头示意后,立刻从门口退了出去,顺道还带上了房门。我则依照路昭惠的指示,在沙发上找地方坐了下来。

路昭惠在我侧面的沙发坐下后径直开了口。突然把你找过来,是想让你和你弟弟阿光帮我办点事情了。

我楞了楞,不解的回答道:路姨,我的电话你是有的。什么事情电话里给我支会一声不就行了。让贺老大把我接过来有必要么

我要你和阿光办的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了。所以我才让贺强特地跑了这一趟,把你叫过来当面交代了。路昭惠一边说,一边动手从茶几上的茶壶内给我倒了一杯茶,递到了我的面前。见到我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随即进一步说明了她找我来的具体原因。

贺强他们都是外地人,在这里没路子,没消息渠道。而你和阿光是本地人,阿光是这里的地头蛇了所以我需要你和他想办法替我在市里头找人了

找什么人

曹子轩你应该见过他的,就是在地宫里面一直跟在小朝身边的那个戴眼镜的

我记得他不是一直跟在李老板身边,出来的时候也在的么听到路昭惠要我找的人居然是曹子轩,我当即呆住了,不知道她此刻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之前一直都在,但昨天晚上忽然失踪了阿平,小朝之所以会下凤凰山坑道的原因,唐辉之前应该告诉过你了吧路昭惠当然明白我此刻的疑惑,见到我点头,便又立刻开始向我解释她此刻让我找人的缘由起来。

本来他并没有确定挖掘地点的。都是因为王森的建议,他才最终选择了这个地方。结果你也是知道的,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古代墓葬。和小朝汇合后,我立刻就通知外面的人去找王森,结果王森现在已经没了踪影。看来唐辉说的王森在利用小朝这个事情,应该是没错的了。

那应该动员人手去找王森啊,怎么又让我和阿光帮你找曹子轩呢

唐辉怀疑在下去的人员当中应该有人是王森刻意安插进来的。而曹子轩应该就是王森的人了。见到此刻我不以为然的神情后,路昭惠立刻进行了补充。你不知道,当初我们认识王森,就是曹子轩居中介绍的。我曾经怀疑过很多人,甚至包括你还有唐辉,但直到昨天晚上曹子轩突然失踪,我才最终确定,他就是王森安插在我们队伍当中的卧底了。你可能不知道,曹子轩失踪的时候,还顺走了我们两组人好不容易从那里面带出来的全部东西他选择昨天失踪的目的很明确,在和我们这一组人汇合前,他都还一直跟在小朝的身边,原因就是小朝那一组人身上只带了从哪里面拿出来东西的一部分。而和我们这组汇合后,他才能顺利的把我们带出来的东西一网打尽的都拿走而王森的目的,恐怕就在我们带出来的东西当中。

可我记得,那石碑下面的东西你们也没拿完吧而且路上因为逃命,还丢弃了一些。王森又怎么能确定他想要的东西被我们带出来了,然后指使曹子轩携带潜逃呢曹子轩带着东西失踪,也很可能是见财起意,想着独吞财物吧我忍不住指出了路昭惠此时推测当中的漏洞。

听到我的分析,路昭惠楞了一下,低着头思考了片刻后,可能是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不过抬起头后还是坚持了她对我要求。不管曹子轩带着东西逃走是受王森指使,还是他自己贪图财物。对他的这种行为,我是肯定无法容忍的了所以,我还是需要你和阿光帮忙设法找到他。

望着路昭惠此刻期待的眼神,我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事情你不好安排警察那边去做。曹子轩知道你们在凤凰山里头都干了些什么,而且那些东西都是古董和文物。一旦落到警察手里,这事情终究还是会传扬出去。还就只有阿光那帮人合适了。成,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出去联系阿光,让他把手下的兄弟都派出去找人。他这次能出来,都是靠了你,你让他做事,他肯定没二话的。

路昭惠表情郑重的说道。阿光被警察抓进去,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小朝把你和强子给扣在里头了。所以,我帮忙把他弄出来原本就理所当然的,这件事上,不存在我帮了他的说法。所以这次让你和他帮忙找人,我肯定是不会让他和他手下的人白忙活一场的。我之所以找你,而没有直接去找阿光。是因为我们家的身份和情况你也都知道了。上次你带阿光来见我是道谢,另当别论。而现在是委托他帮我办事,我反倒不方便直接和他有什么接触和往来。所以我才打算通过你去联系他了。官场上人的本事你这几天也该见识过了。我到哪里,他们就能找到哪里。假如我还继续和阿光有什么直接的接触,难免会有别有用心的因此而借题发挥的。而你就不同了,虽然你是阿光的哥哥,但你是正派人。即便和你公开来往,也不会有人对此说三道四的。告诉阿光,找到了人和东西,他路姨必然有重酬找不到东西,只要找到了人也行。即便没有找到,凡是出力找人了的人,我也会支付给他们辛苦费的。

明白了路昭惠此时开出的价码,我有些意外。尤其是对于她所说的找不到东西,只要找到了人也行这句话尤其难以理解。

路姨,假如曹子轩真像你所说的是王森安排进来的卧底,那么他们所图谋的物品不是为重要么真的只用找人么我轻轻的试探了一句。

路昭惠听到我的试探后,脸上的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保养的极为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迟疑及扭捏的表情来。见到路昭惠此刻的表情,我瞬间心里明白了大半。

路昭惠和李朝之间存在的那种关系我是在无意当中发现的。见到后,我对此保持了沉默,即便在未知生死的逃亡路上,我也未曾在路昭惠面前露出哪怕一星半点,其他人哪里我自然是没有露出口风的。所以路昭惠并不知道我曾亲眼目睹她和李朝之间母子乱伦的事情。而曹子轩的身份颇为特殊,似乎类似于李朝的秘书或者跟班之类的身份。因此我怀疑,曹子轩对于路昭惠和李朝之间的那种超越正常母子的特殊关系应该多少是有所察觉的。而路昭惠对此是心知肚明。所以曹子轩的失踪,或者说背叛对于她们而言,最害怕的还不是李朝盗墓行为的暴露,真正要防止的应该是这对母子事实关系的外泄了。因此,曹子轩裹挟带走的那些从地宫当中的珍宝对于她而言远没有保住这一秘密来的重要了。而她之所以找上我和严光,一则是因为现在的情况下,严光那伙人是她在本地唯一可以放心利用的势力。二则是我和严光这些人都是她们那个圈子之外的人。对于她和她周围的人际圈子以往没有任何的交集。即便曹子轩在被我们找到后向我们透露出了这一消息,我们一则很难相信曹子轩,二则事不关己,三则即便我们当中有人嘴里漏风传扬了出去,这消息也只会成为民间的所谓谣传,而不具备任何的可信度

当过多年记者的我也不禁对路昭惠此刻考虑问题的严谨和周密感觉到了佩服。

而路昭惠当然不知道我对她竭力寻找曹子轩的真实原因已经有所察觉了,仍在皱眉思考着如何给我一个合理的且不会引起我怀疑的解释。过了好一阵,她才开口说道:那地宫里面的事情太过诡异和可怕了我是不打算再和那些事情有任何的牵连了。所以,东西什么的,没了也就没了从此和我还有小朝再无瓜葛。只是被人利用,这口气我咽不下,所以曹子轩这个人,我是一定要找到的

既然路昭惠此时找到了这样一个看似合理的说法,我也就借坡下驴,当着她的面表示了理解,随即起身准备离开去找严光落实此事。路昭惠却又忽然让我坐下来,询问起了我前往编辑部后为何又匆匆离开的原因。对此我自然也没必要隐瞒什么,随即将编辑部向我催要专栏稿件,以及我打算扯上周静宜一块下水的念头都告诉了路昭惠。

路昭惠听后莞尔一笑。你是男人,怎么就这么没有担当呢这样的事情也要把静宜给扯住不放

路昭惠是女人,在面对男性的时候天然的站在了同为女性的周静宜一边,这是很正常的。所以对于此刻路昭惠流露出的对周静宜明显的偏袒态度我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在路昭惠面前落下一个没有担当的名头,所以立刻对我自己的行为进行了辩护。

路姨,话不能这么说原本照我的意思,这个专栏内容当时找个附近的风景名胜区拍摄一下也就能够交差了。可那丫头非要专栏内容显得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甚至于强迫我跑到那个废弃矿坑里头去采集素材现在好了采集的素材全完了,而且在里头耽误了好些天,连命都差点没了。现在编辑部逼着我要稿子,这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么我不拖她下水,我找谁

说到这里,我脑子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居然说不下去,呆立在了当场。

路昭惠显然没有注意到我此刻巨大的心理变化。见到我替自己辩护,笑着向我提出了解决我眼前问题的建议。

你还是别去找静宜的麻烦了她现在恐怕比你还烦呢,发那些视频和照片说明她在努力给自己减压呢我是女人,我很清楚女人什么时候惹得,什么时候惹不得的你现在去找她,肯定会被她骂的狗血淋头的。一旦让她产生了对你的不满,再想亲近,很难了我认识几个国家地理的人,一会我和他们联系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他们杂志近期未被采纳的采访资料和素材了。虽然未被采纳,但那些可都是极其专业的人员整理出来的,用来应付你们杂志的这种业余专栏栏目应该绰绰有余了。你看怎么样觉得可以的话,我就安排人尽快把资料和素材这些给送过来。<bz>我在魂不守舍的状态下喏喏的对路昭惠的建议表示了赞同后,便连忙借口尽早落实安排严光去找人的由头快速的离开了路昭惠此刻暂住的山庄。

在卢老三送我返回的车上,我的脑子里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李朝和路昭惠被王森利用了我这次下坑道何尝不是在无意当中被某个人所利用了

第三十七章

到染坊街属于严光的ktv内找人确认了严光这家伙在歌城里的准确位置后。我立刻跑到了严光所在的房间。在看守所里呆了几天,严光估计是憋得难受到了极点所以回到自己的地盘后,连续几天都处于一种亢奋和疯狂的状态当中,当我推开他所在的包间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他正在包间的卫生间内把一个妹子按在洗漱池上,让妹子趴着撅起屁股从后面狠命的做着活塞运动。包间里头几个陪着他一块在看守所里吃了几天牢饭的团伙骨干们此刻也都肆无忌惮的在包间的沙发里和各自的女人搂抱亲吻,旁若无人。

见到我闯进来,一帮正在兴头上狂欢的家伙们才慌忙收敛几分。严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身前的女人。慌慌张张的把裤子穿好,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

哥,你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多来这么几次,你兄弟我没准会被你吓成阳痿了

对于和女人做爱,严光一贯有些大大咧咧手头有大把的资源,加之他们这个行当里面的女人很多也不把这当回事。所以严光养成了兴之所至,随心所欲的习惯。经常不分场合和地点,想要了,便找个女人解决生理需求。我也因为这个原因,撞破了他好几次的好事。当然,我撞破他的好事他是无所谓的,要是换了别人,他十有**是要翻脸砍人的了。

想到曹子轩是昨夜失踪的,到现在为止已经快一整天了。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也说不定,所以我也没心情和严光玩幽默了,把他扯到了包间角落里向他说明了路昭惠的交代。一听是路昭惠的委托,严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立刻让我把手机当中我之前在路昭惠那边得到了关于曹子轩的照片以及个人资料传输给了他。他拿到资料后,立刻将现场的几个骨干成员喊到了身边。

兄弟们,咱们这次能出来,多亏了有贵人相助现在这个贵人要在咱们这个地方找一个人。咱们当然得卖力些帮他找人了。把手机都他妈的拿出来,拷了资料就带人出去找。只要他还在咱们的地头上,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到

几个骨干成员得到了严光的指示取得了曹子轩的资料后一拥而出。我意识到这其中没有强子。随即询问道:强子在哪里怎么没跟着你

哥,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强子跟你下了趟坑道,变的神神秘秘的问他跟着你都干了些啥他打死都不说,而且还转了性子。都不跟哥几个出来玩了成天就呆在洗浴中心他自个的房间里睡觉,睡醒了就洗澡吃饭。跟变了一个人似得哥,你和强子到底在坑道里出了啥事啊难不成我你还信不过么严光听我提到强子,有些不高兴了。

在霄坪镇的时候,路昭惠把幸存的人员召集到了一起,向众人下达了禁口令。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我和强子以及周静宜这三名意外卷入事件当中的局外人。对我而言,李朝和路昭惠的背景是我们三个普通小老百姓所招惹不起的。其次,坑道内发生的事情传扬出去对我们三人而言也没有任何好处可言。最后则如路昭惠所说的,一旦凤凰山坑道下面存在地宫还有地宫当中有怪物的消息传扬出去,势必会在社会和普通民众当中造成无法预计的结果。考虑到以上种种,我们三人都在路昭惠的面前做出了保守秘密的承诺。前一天晚上我在韩哲面前提到了在地宫当中的经历是因为韩哲早在探望唐辉的时候便从唐辉哪里得到了相关的信息。首先告诉韩哲这些事情的是唐辉而不是我,所以我才放心大胆的在韩哲面前透了底。而唐辉将地宫内的情况和经历告诉韩哲,路昭惠是知情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唐辉主动联系的韩哲所以韩哲即便知道了我们在地宫的见闻和经历,也不能算是我泄露了秘密。

强子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既然答应了路昭惠保守地宫当中的秘密,自然也就不会向严光等人吐露一丝一毫此次坑道之行的具体情况了。因此也造成了严光现在对我的抱怨。

意识到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严光解释,只得回答他说。强子的事情你就别多问了。有机会我再跟你说了。现在告诉我强子在洗浴中心那间房间了我自己去找他。这次路姨要找的这个人,他是见过的。所以我需要他也跟着一块去找人了。

严光撇了撇嘴,没有再就我和强子对他隐瞒的事情纠缠不清。将强子在洗浴中心的房间号告诉了我。我拍了拍严光的肩膀,告诉他如果找到了人,路昭惠很可能会支付丰厚的报酬,再确认了这一情况后,严光是像打了鸡血一般,不仅决定将此刻留守在染坊街的大部分手下都安排出去找人,自己也立刻带了几个手下跑了出去。

我则在严光离开后,跑到了洗浴中心。在某个房间里找到了强子。

见到强子的时候,这家伙居然盘腿坐在床上,拿了本金刚经认真的在看。我也没跟他客气,上去就直接把书从他手上直接给抽走了。

这书你看的懂

强子扭头看见是我,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挠着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确实看不懂了。不过看这书,我多少能觉得心安一些了。

强子此时开始阅读佛经之类的书籍,我并不感觉到奇怪。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产生畏惧。而在畏惧心理的支配下便会试图去寻找某种能够安定心理的方式和方法。在经历了坑道和地宫当中那些诡异的事件以及亲眼目睹了诸如尸傀和后面出现的行尸那样的怪物后,强子以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算是彻底被颠覆了。由此而转变成为有神论者,并试图开始接触宗教几乎是必然的。我在目睹了林美美母子变异之后其实也经历了类似的心理过程。只不过我显然比强子的知识面丰富的多,之前也早都对各种宗教以及神秘学之类的有所了解。所以即便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但却始终能保持正常的理性和行为。强子现在想着开始看佛经,从某种意义上说,正应了临时抱佛脚的那种心理。

看不懂就别看了真想念佛了,过段时间有空了,哥给你推荐几本入门的书来读读了。比你自己瞎琢磨强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了强子一根。一边给强子点烟,一边向他说明了我此刻的来意。

路姨那边出了点麻烦曹子轩,你应该认得的,就是一直跟在李老板身边的那个小四眼。这家伙把从那地方带出来的东西席卷一空跑的没影了路姨和贺老大那些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委托我们在这城里找人了

什么强子听到了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不会吧。在里面的时候,我和他也聊过几句的。真看不出他是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了现在的情况是,他人和东西都一块消失了。不管是不是他见财起意想要独吞那些文物、古玩。总之先得把人给找出来才是了。阿光那边我给了他们曹子轩的照片和资料。而你是认识他的,阿光那些人凭照片有可能会认错人。所以你最好也跟着一块出去找了。碰到长相相似的,你过去之后能确定是不是真正的曹子轩了。一旦认错了人,就会惹来麻烦。阿光他们这段时间被警察盯的紧,所以要尽量避免节外生枝了我点燃自己的香烟后,向他说明了我希望他跟着跑一趟的主要原因。

我说完后,强子点了点头,拿了外套和手机便打算立刻出发。结果见到我站在原地抽烟没动,便询问道:平哥,那个曹子轩你也是认识的。怎么你不打算出去找人么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接着吐出了一口浓重的烟气。

找曹子轩我就不去了。因为我现在要赶时间去找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强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对,另外一个人你平哥我活这么大,被人揍过,被人整过,还被人恐吓威胁过但从来就没被人利用过强子,有些事情我之前疏忽了,现在也才刚刚意识到。所以,我打算去找那个家伙,和她好好算算帐向她讨个说法了

强子看着我此刻阴冷的表情,脸上忍不住抽缩了起来虽然知道我当过兵,但在强子眼中,他一直都把从事记者和杂志编辑工作的我归入了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的范畴当中。但经过了坑道里头的一系列经历之后,强子算是彻底改变了以往对我的认知。现在的他对我往日里隐藏的那种痞子和亡命徒的本性有了充分的了解。见到我此刻脸色不善,便明白我是打算要找别人的麻烦了

意识到了这点后,强子也不敢再继续向我询问什么。忙不迭的从我面前跑了出去。

强子消失之后,我随手弹飞了手里的烟头。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臭娘们儿敢耍我等我见了你。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给我个说法

离开了染坊街,我拦了辆出租,径直朝着本地档次最高的温泉山庄而去。

在山庄大厅的柜台前,我碰到了麻烦

先生,很抱歉了。周女士确实住在我们这里,但是她之前明确表示她概不会客了。所以,我们不能告诉您她的房间号码了。柜台的女性工作人员客气的拒绝了我查询周静宜具体入住房间的要求。

我是她的朋友,现在有急事要找她麻烦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对方彬彬有礼,我自然无法撕破脸皮和对方争吵,只能耐着性子和对方商量。

先生真的很抱歉了除非是公安局的,否则我们不能向外人透露我们这里客人的具体房间号码了您如果真是周女士的朋友的话,我建议您可以直接和她电话联系,由她本人告知你她现在所在的房间号比较合适了女性工作人员维持着职业般的笑容。但眼神当中的警惕却显而易见。

见到眼前的女人死不松口,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又不可能像严光那些家伙一样,直接使用暴力威胁对方。而且因为我在柜台前和工作人员交谈了半天,已经引起了大厅中保安的注意。见到保安人员将手放在对讲机上蓄势待发的样子,我只能悻悻然转身离开了柜台。

难道真的给她电环通知她我过来找她了不行,谁知道她知道我突然过来找她后,会不会立刻脚底抹油啊实在不行,我就自己在山庄里面找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出了大厅,侧过头看了看眼前这座温泉山庄的规模,立刻感到了压力。

这座温泉山庄占地面积极广,而且客房、建筑物和各类休闲娱乐设施众多。要真的让我一栋建筑一栋建筑以及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寻找过去,谁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了。而且真要找人,就得进房间里头去确认,我自然是没有权利进入山庄内客人居住的房间内去探索的。

想到这里,周静宜的形象颇为自然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那张美到极致的面孔冲我流露出了近乎于嘲弄的笑容。但就在这一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这一刻,我仿佛察觉到了周静宜此刻在山庄当中的准确地点便如同上一次我能够感应到和胥乐外出开房的那名男子的准确位置一般。

意识到这点后,我立刻撒开两腿,朝着感觉当中周静宜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

绕过了众多的建筑设施,我最终来到了位于温泉池旁的四层小楼前。这座住宿楼因为紧邻温泉池,装修豪华。里面的客房是山庄内价格最昂贵的。一般选择入住这里的房客非富即贵,基本上住一晚上的费用等于我半个月的工资收入了。往着小楼的入口,我有些迟疑了。

她真的会在里面么

一边想着,一边那种感觉进一步将周静宜的位置定位在了三楼的某间房间当中。我思考了片刻,低着头冲上了楼梯。站在三楼五号房间的门口,看着门把手上挂着的请勿打扰的挂牌,我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最终侧过身子,猛的撞开了房门,跟着冲了进去

这一冲,我直接就穿过了过道和客厅间,直接闯进了卧室之内。

接着,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呆立在了当场

卧室豪华的床上,两具赤裸裸的肉体展现在了我的眼前。男人四仰八叉的躺着,四肢舒展。女人则跪在男人的两腿之间,低着头,大口吞咽着男人两腿之间充分勃起的阴茎。女人扭着头一边吞咽,口鼻之中还不断的发出让男性欲罢不能的娇喘声。

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原本正闭着眼睛享受的男人睁开了双眼,吃惊的望着我。而女人也停止了原本的动作,转过了头。透过黑色长发的缝隙,周静宜绝美的面容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当看清楚我的样子后,周静宜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了气愤的表情,她冲着我尖声呵斥道:滚出去

这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在潜意识的支配下,我踉踉仓仓的转过了身子,接着机械般的走出了房间,在本能反手关闭房门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卧室中传来周静宜银铃般的调笑声。那就是个白痴,别管他讨厌啦,小宝贝儿都有些软了

这声音仿佛重锤般重重的敲打在了我的心口我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步的走下了楼梯,离开了小楼入口,绕过一座一座的建筑物,最后步出了温泉山庄的大门。

我的脑海当中反复闪现着周静宜为那个男人口交以及扭头斥骂我的场景,这个场景便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反复的来回播映。至于我因为什么来找周静宜,找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居然彻底忘得干干净净了

我就这样丧魂落魄的在路上走着,经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反反复复的场景画面才逐渐的在我的脑海当中模糊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干嘛要离开那里我去找她不是为了和她理论的么她和男人上床,给男人口交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跟丢了魂一样就这样离开了

她和我不过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她和其他男人做爱关我什么事我去找她是为了其他的原因和目的就算她在和其他男人做爱又怎么样了我凭什么转身就走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当面向她问清楚

我在大脑当中胡思乱想着,不过当我试图转身返回温泉山庄的时候,我忽然胆怯了。我不明白我此刻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胆怯的心理。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还是算了。在那种情况下去找她实在是极端无理的行为。我又不是地痞无赖,怎么能做那种事情

我努力的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再返回的理由,接着朝着下一条街道漫无目的的走了下去。

不知不觉,我仿佛失去了对外界事物的感知能力。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不断的行走。知道四周响起了接连不断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我才猛然发觉,自己不知道何时居然走到了十字路口的汽车道上。

伴随着喇叭声的则是众多驾驶者的漫骂。

他妈的,不想活了

你眼睛瞎啦走到哪啦

走路不看道么往哪走啊

你他妈的是白痴么跑道中间来干嘛啊

这最后一句骂声猛地让我联想起了我离开房门时周静宜和那个男人调笑时的语言。我一时间彻底失控了,我在吵杂的声音当中准确判断出了这句漫骂的声音所在,冲到了漫骂者驾驶的车辆侧面。抬起一脚就踹到了对方的车门上。驾驶座里的司机显然被我的行为震惊了,慌张的把身体朝副驾驶的位置挪动。

我跟着抬腿又准备踹第二脚。结果脚刚抬起来,便有人将手伸入了我的双臂腋下,跟着用力,硬生生的把我从这辆车的车门旁拖了开来。

对于被人拖拽,我浑然不觉。此刻的我只想发泄,只想踢死那个骂我是白痴的家伙。在旁观者看来,我被人拖着后退还不停伸腿乱蹬的举动根本就是一个疯子的行为。

最终,我被人拖到了人行步道上。拖拽我的人最终用力将我摔进了路旁的绿化带当中,绿化带内种植花木的树枝从我的脸颊划过,让我感觉到了疼痛。这疼痛感终于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从绿化带内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终于看清了把我从马路中间硬拖出来的人的样子。

俊朗的面容,两撇优雅的小胡子居然是叶桐

严平,你神经病犯了么跑大马路上发疯啊叶桐意识到我应该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后,当即开口冲着我大骂了起来。

对于叶桐此刻的咒骂,我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因为我根本就是无言以对。

叶桐骂了我几句,见我没有反应,意识到我状况不对。不过他此刻也没时间管我,而是先跑到被我踹了车门的司机那边替我向对方道歉解释,对方虽然骂人骂的狠,但并非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叶桐道歉后,对方觉得车辆也没什么损失,最终还是开车离开了。替我解决了这些麻烦后,叶桐又才跑回了我的跟前,将我扯到了路边的僻静处询问我的状况。

此时的我总算基本恢复到了正常的理智当中。只是对于叶桐关切的询问,我不清楚该如何解释。

看着我丧魂落魄的样子,叶桐皱了皱眉头,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你小子难道失恋了

听到叶桐这句询问,我情不自禁的微微颤动了一下。叶桐观察能力颇强,立刻就注意到了我此刻身体的自然反应。歪着头,一边眨眼,一边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操,你都他妈快四十的人了碰上这种事情居然都还控制不住自己你再搞毛啊得啦,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碰上我算你运气,我带你找地方好好乐呵乐呵保管你有什么烦心事情,都烟消云散。

说完了,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扯着我的手臂,把我硬拉着离开了地方。

我经济不宽裕,你应该知道的。所以,请客这种事情,仅限这一次了。下次就该你请我了。坐在西餐厅卡座对面的叶桐拿着服务员送来的菜单一边点菜,一边唠唠叨叨的冲着我嘀咕着。

此时的我已经彻底回复到了正常的心理状态当中。透过玻璃窗望着窗外街道来往的行人随意的应付着叶桐。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去后,我方才转过脸朝着叶桐挖苦道。说带我出来乐呵乐呵,原来就是请我吃顿西餐啊

怎么了你不满意对于人来说,首先第一应该满足的是就是食欲即便你想通过其他方式发泄你心里的不痛快,首先也得吃饱不是么俗话不是说的好,饱暖思淫欲。你温饱都没解决,那方面能行叶桐一边笑,一边给我发了根香烟。知道我为啥选这家么多数西餐厅都是禁烟的,就这里不禁所以每次吃西餐我都选这了。另外这家餐厅的老板娘可是美人。很养眼哦

我接过香烟,点燃后抬头发现叶桐看我的表情充满了戏谑,忍不住便想对他解释一下我的情况。

算不上失恋了。那个女人我认识也没多久,之前都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她人很漂亮,我又好色,当然也就有那么点意思了之前跑去找她,正好碰上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玩的开心,那场面比较震撼了。弄的我出来后有点魂不守舍,结果让你看笑话了。

是么。居然能让你震撼到魂不守舍的程度sm群交还是兽交说的我都想跟着一块去观摩观摩了。叶桐对我的解释显然不以为然,笑的愈发别有用心了。

口交而已只是现场情况有点特殊,所以对我心理产生了比较严重的影响。此刻的我终于调整好了心态,谈起不久前见到的那一幕,便像是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哦,原来如此。叶桐吐口烟圈。片刻后,他又找到了新的话题。我从韩哲那边听说你到现在都还是一个人过,没结婚。能说说啥原因么

我皱了皱眉。你好像也没结婚吧

嘿嘿,别拿我跟你比啊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家里头养了一帮半死不活的妹子。哪个姑娘要嫁给我当老婆,一进家门看见了,肯定跟我翻脸啊而且还不能告诉她那些妹子究竟是什么东西,说了肯定当场给吓死所以我们这圈子里的,要找基本都只能找了解这个圈子里的那些女人。说实话,合适的女人真的不多。你就不一样了,有正经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虽然还没买车,不过那只是你觉得不需要而已。长相虽然不如我,但也能归入帅哥的行列里了。性格也不错,照理不该泡不到妹子了。我认识几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朋友,小孩子最大的都上高中了

叶桐此时说的话,让我感觉便如两个普通朋友拉家常一般。我的心情也因此而放松了下来。刚退伍那会只想着工作,没在意这事。后来意识到了才开始谈,先后谈了三个吧。结果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成,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对了,韩哲倒是在我面前说过你的坏话说你这家伙玩弄了不少姑娘你自己知道普通的女人和你不合适,干嘛还找人家对哦,我找不到老婆或许跟你这样的家伙也有关系。好货色都让你小子给拱了,难怪我碰不到合适的了听到我三句两句就扯到了他的头上,叶桐立刻现出了尴尬的神情,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厉害一下责任就到我这边了。我那不也是生理需要么我又穷,嫖不起娼。那自然只能利用自身条件,找不花钱的了。

说完,我们两人相视一笑。我胸口仅存的一丝烦闷也烟消云散了

很快,菜品一盘盘的端了上来。我感觉到了饥饿,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食物上来。

或许因为叶桐的话让我想起了往日曾经的恋爱经历。我一边吃,一边在脑海中回忆起了以往三段恋情的对象。

第一个是张露了我记得认识她是因为到她们单位去采访了。她当时在她们单位的办公室工作

第二个是廖小倩

对面叶桐的手机响了起来。叶桐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的的接通了电话。

是我啥事啊嗯,不是一个人,这还有个朋友。不需要啊和我一块的是严平了。我们的事他不早都知道了,没必要避着他了。啥事赶紧说啊我和他正吃饭呢。

什、什么叶桐听着听着,表情严肃了起来。

你让我把手里的妹子都带过去我操你要对付的是大罗金仙还是万年尸王啊什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啥把严平也叫上我问问他了

叶桐望着我道:王烈那边再找帮手。让我把你也给捎上。你去不去

听清了叶桐的话,我明白,王烈此刻很可能又一次碰上了类似于林美美母子那样的怪物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兴奋感。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一种念头:这个世界太现实了,此刻的我愿意去面对类似于尸傀以及行尸那样的妖魔鬼怪。

去干嘛不去我虽然没你和王烈那样的本事,但帮帮忙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纹面(38、39、40)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8月28日首发字数:25384

第三十八章

和叶桐分开的时候,他告之了我和王烈约定的汇合地点。居然是在霄坪镇以西十多公里的李子坪。李子坪仅仅只是个地名而已,哪里没有乡镇,附近只有寥寥几个自然村。几个村落的劳力绝大多数习惯于外出务工,所以实际常驻人口都很少。几年前我和同事曾经做过一个本地农村的社会情况调查。在记忆当中,那几个村落里,常驻人口最少的甚至只有数十名老人和留守儿童。多点的,也不过一二百居民。一年前经过那里通往邻省的高速公路正式通车,并在李子坪设立了一座服务区。王烈预定的汇合地点便是在服务区了。

叶桐因为要返回住所携带他的那些活尸妹子,所以不能和我一起出发。我则只有独自一人跑到长途汽车站那边选择了乘坐省际长途汽车前往。这趟长途汽车原本是不会在李子坪停车驻留的。不过司机还是同意了在哪里让我单独下车,当然,票得买全程的。

半个小时后,我在其他旅客好奇的注视下独自下车进入了李子坪服务区。这座服务区极为简陋,除了一个小型加油站、一座公共厕所和一间超市外便没有其他任何设施了。至于临时住宿点和餐厅这里都是没有的。此时已经入夜,服务区停车场内只见到了两辆临时停放的车辆。我走近超市,很快便看见了超市门口便民座椅上等候着的王烈。

王烈看见我后,向我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来到超市门口,我坐到了王烈的身边,王烈随即开口询问了起来。我听韩哲说,你前几天跑凤凰后山坑道里面去了

我点了头。通过韩哲,王烈应该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我在坑道内的经历。所以我也就没打算再他面前隐瞒什么。

见到我坦然承认,王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能活着出来就好。凤凰后山下面有囚笼的事情,我们很早就知道,只不过不知道那地方具体的位置了。

囚笼我扭过头诧异的望着王烈。

没错了。你进入的那座地宫其实是一座囚笼。作用是用来镇压某些凶魔恶鬼的。韩哲之前去见唐辉,也从唐辉哪里确认了这一点了。不过那座囚笼居然是伍子胥和孙武修筑建造的,倒是意外的发现。因为韩哲过去查阅典籍资料的时候,也没查到那座囚笼的建筑者了。王烈意识到我了解的东西相当有限,随即给我解释了起来。

你们知道那里头究竟镇压的是什么妖魔么我随即询问道。

是不是妖魔不好说了,那下面至少埋了三个人韩哲从古代资料里查到了两个,你们这次下去又发现了夏南的墓志铭。在我看来,没准还有其他的了。王烈递给了我一瓶饮料,一边淡淡的说道。

你是说,那地宫里面除了夏南,还埋了其他的人听到王烈如此说,我不禁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韩哲查阅过一些宗门古代遗留下来的古籍资料。根据那些古籍当中的记载,隋末和唐末时期凤凰山后山那里都曾经被人盗挖。因为盗挖,而导致原本囚禁在里面的妖魔两次出现。不过因为发现的早,当时的几大宗门及时派出了人员过来镇压,所幸都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这两次镇压经历都被记载进了这几大宗门的资料记录当中。不过从那些资料记录来看,两次出现的都是变异的僵尸,不过却不是同一只。隋末时期出现的是一具僵尸,被灭杀后,当时怀疑是春秋时期楚平王的尸骸异变而成。唐末时期出现的另一具则极有可能便是被著名的刺客专诸刺杀的那个吴王僚了。当时的那些宗门很奇怪这两个人异变的僵尸怎么会先后出现在同一个地区。现在知道这囚笼是伍子胥和孙武修建的后,这就可以解释了。想必当时伍子胥和孙武修建这座囚笼的时候,是把所有怨恨吴国的,并且可能尸变的人一块都给埋在了里面,并加以镇压了。王烈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推测道。

这说不通啊楚平王和伍子胥有仇,吴王僚和阖闾有仇,被埋葬在地宫里头加以镇压这可以理解。夏南和吴国可没有任何仇恨,要说有仇,他是和楚国有仇才对,怎么也被埋在里头了呢我摇头,对于王烈的推测表示了反对。

王烈吸了一口烟,懒洋洋的答复着。你说的没错了。所以韩哲怀疑,夏南恐怕不是那座囚笼所镇压的对象了他认为,夏南墓之所以同样在下面,应该是作为厌胜墓而存在了。用夏南这个楚国仇人的墓去压制同样埋葬在里头的楚平王。他是这样理解和认为的,不过我不太同意他的这种说法了。夏南和楚国有仇是不假。但夏南的直接仇人是楚庄王了,关楚平王什么事用夏南镇压楚平王的亡灵,这就有点鸡同鸭讲的意思了。不过除了他的这种解释之外,其他的解释说不通了。所以,我暂时也只能接受他的这个观点了。说着,王烈熄灭了手中的烟头。

其实,很早以前便有人对凤凰山下面这个地宫有很深入的研究。我和韩哲了解到的这些基本都是从之前的这个研究者当年留下的手稿和记录当中得知的。从他留下的手稿和记录来看,他应该是我和韩哲这些人的前辈了。精通奇门遁甲、阴阳五行某些理论上的认知,连韩哲都自愧不如。不过韩哲却不认同这位前辈在记录中关于这座地宫囚笼的推论。哪位前辈认为,这座囚笼囚禁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古代恶魔。而其他被埋葬在里面的那些死者,其实都是建造者为了围困和镇压这个恶魔所故意安葬在里面的。楚平王是,吴王僚也是。按照哪位前辈的说法,所有埋葬在里头的,除了那个恶魔外,其实都是人柱韩哲之所以不认可这种推断,是因为在古代作为人柱献祭或者殉葬的对象,至今还从来没有听说会尸变成僵尸的。楚平王和吴王僚的尸体异变成了僵尸,就证明他们并非作为人柱而下葬的。这点上,我倒和韩哲看法一致。这十多年来,我亲手灭杀的尸怪不下十余头了。至今没有一头是作为人柱或者祭祀献祭而存在的。如果哪位前辈的推论正确,我真不知道凤凰山下面镇压的妖魔有多可怕了。连镇压它的人柱都能被污秽变异成僵尸。

听到王烈说到这里,我不禁对王烈所说的,对凤凰山地宫早有研究的前辈以及他的手稿记录这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哪位前辈是什么人我能看看他遗留下来的手稿么

当然没问题了,不过手稿原件你看不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稿原件保存在了省上的文史档案资料馆里头。当时韩哲在文史馆哪里有熟人,通过关系偷偷复印了部分手稿的复印件出来。因为赶时间,复印的质量很差,而且没有全部复印完,韩哲当时只能选择性的复印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些部分。他去复印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也清楚,那个时候手机功能远没现在这么多,要是现在,他带着手机过去直接就能全部都拍摄下来了。现在他在文史馆的那个熟人调走了,想再次查阅原稿估计是不可能了。你要看的话,就只有回去看我们弄回来的那套复印件了。至于那位前辈的身份,具体叫什么名字不清楚了。只知道他在手稿当中自称:慵闲斋主人。这位前辈研究的东西在外人看来是偏门,所以毫无名气,韩哲查了几年,也没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了。

听完了王烈的介绍。我笑了笑道:解放前的那些学者和专家很多都有给自己起字号的习惯和爱好了。看来留下这份手稿的人和我曾祖父一样都是喜欢给自己取字号的人了。我曾祖父,光我知道曾经使用过的字号就有好几个,什么什么山人、什么什么居士。每个字号都曾经刻过印章。他老人家去世后,我祖父母整理他老人家的遗物,光是这样的印章就整理出了十多个。我祖母说,好多都是寿山石和青田石的,非常名贵,结果文革的时候,她害怕惹来麻烦,就都丢的没影了

王烈听到我随口联系到了曾祖父遗留印章的事情,颇有些遗憾。那真是可惜了。不过你祖母也没做错了。那个时代太疯狂了。她老人家为了保护你们家不至受到无妄之灾,丢掉这些身外之物也是不得已的了。

我点了点头,对于王烈的看法表示了认同,跟着便开口询问起这次他忽然召集帮手的原因来。

见我问起这事,王烈居然皱起了眉头。一边再次拿出了香烟,递给我一支后,自己也点了一根。要知道他才刚刚丢掉了一根,现在紧接着又点上了,这充分显示出了他对此次行动的不安。

不止是叶桐和你,我还找了其他的帮手过来,现在在这里就是在等人了。因为这次连我也不清楚我们要对付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了。王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后颇为谨慎的向我介绍起了他如今召集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委。

李子坪荷塘村那边有个三清观,里面的那个淳安道士和我有些来往。虽然算不上精通,但还是有些道门的,平日画个符、镇个邪之类的是没问题的。所以过去从来也没过来找我帮忙处理过什么麻烦。结果昨天中午他却跑到城里头来找我,说李子坪这里很可能出了厉害的怪物。他说他应付不了,只能过来请我出手了。

我昨天傍晚就跟着他一块跑去了荷塘村那边去了解情况。结果看到的情形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慎重起见,所以今天才想着多找几个帮手过来一块处理了。

你不是很厉害的么究竟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连你都会觉得棘手我颇有些吃惊。

在我认识的这几个怪人当中,无论是韩哲,还是唐辉对王烈的评价都是极高的。按他们的说法,单就能力而言,王烈在他们这个行当里头几乎就是最强的几个人之一了。昨夜和韩哲聊天的时候,梵蒂冈教宗雇佣王烈帮忙的事情我也从韩哲那边得到了证实。照韩哲的说法,在他知道的从事这个行当的人中,即便是全世界范围之内,王烈都是顶尖的驱魔高手了。在国内,能和王烈一较高下的同行,似乎只有一、两个人而已。而且这一、两个人的实力也只能说和王烈半斤八两,没人敢说自己就真比王烈厉害的了。现在连王烈都感觉到了棘手,我不禁对这次所要面对的怪物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王烈眉头紧锁。这个跟我厉害不厉害没关系之所以找人来帮忙是因为我摸不清出现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路数你不知道,除了荷塘村外,其他几个村子这几天也都出现了各种怪事。而这些怪事关联到一起,让我根本无法判断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就拿荷塘村来说吧,村子里的养的家畜还有各种动物,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干净净但村子里的人却都安然无恙,我暗地里一个不剩探查了村里留守的那些村民,结果没有发现任何人有被鬼祟上身或者附体的情况发生。荷塘村西边槐树岗的情况和荷塘村又不一样。牲畜什么的都没事,但是却出了小偷。这个小偷还特奇怪,也不偷财物。就只偷吃好几户人家做好的饭菜,放在饭桌上。做饭的人出去喊田地里劳作的人回来吃饭,结果一回家,就看见桌子上的饭菜被吃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剩下。到昨天为止,整整五天,早晚两顿,一共十餐饭。每餐都有一家人的饭菜被偷吃。严平你别笑,你是不明白这事情的诡异了圈养的牲畜和动物集体暴死,很多类型的鬼祟出现都有可能会造成这种结果。但人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就让人费解了。至于偷吃村民做好的饭菜,我之前从来就没碰上过这样的妖怪了。还有就是周家村,村里的墓地被刨开了好多座,里面的尸体不翼而飞。我查过被挖开和墓穴和打开的棺材,却看不出有任何尸变痕迹的残留物,所以尸体应该是被盗走的,而没有变成僵尸了。我灭杀的妖邪鬼祟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了。可我真不知道有那一种妖魔会同时做出这三种不同的事情来

虽然王烈叫我别笑,但我还是忍不住在王烈的面前露出了忍俊不禁的摸样。听到王烈说的差不多了。我一点也不客气的给王烈浇了一盆冷水。王烈,我觉得你是斩妖除魔的事情做的太多了,整个人的思维都已经彻底僵硬固化了看到什么,都只朝鬼怪作祟那方面去想了你难道就不能脑子活络一点你说的这三个事情,难道就不可能是毫无关联的三件不同的事情

听我这么一说,王烈楞了楞。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思维上的某些误区了,连忙开口询问我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比如动物和牲畜集体暴死这个事吧,你觉得是魔怪作祟巧的是,我几年前正好采访过一个类似的事情了。当时有个村镇也是村里的动物集体死亡,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那镇子附近有个化工厂,化工厂违反规定夜里排放有毒废气。那种有毒废气比空气重,排放过后就只在地面很矮的一个高度上漂浮蔓延,后来被风吹进了那个镇子。那个镇子里的人都睡床上,床比废气漂浮的高度要高,村里人因此没有人吸入有毒废气,所以都没事。而村里的动物所处的位置却都在有毒废气笼罩的高度之内。结果就出现了村里动物全部被毒死,人却没问题的结果。我记得李子坪这边五年前不是立项要建立一个化工厂么当时这个规划引起了本地老百姓的强烈反对,还酿成了群体性事件。不过那个厂子来头背景不小,估计花了不少钱公关。加之李子坪这边距离市区确实比较远,这里的老百姓又说不上话,这项目最后还是通过了两会的审议。我听说去年就已经竣工投产了,因为之前的**,所以这厂子开工投产都非常低调,甚至连新闻都没发一条。荷塘村那边牲畜死亡,很可能和我几年前采访的那个事件如出一辙了。对了荷塘村在李子坪的那个位置啊

东南方向王烈立刻给出了准确方位。

我随即拿出手机查询网络地图,李子坪在群山之中,不过服务区这边总算能连上微弱的网络信号,我狠快查到了李子坪在地图上的显示位置,跟着把手机递给了王烈。

你自己看

王烈一看,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缩了一阵。原来如此,化工厂在荷塘村的正南方,中间就隔了一个山头。

最近都是刮南风了,荷塘村地势低,如果那边工厂偷排的是和我上次采访的那家化工厂一样的废气的话,那废气顺着山坳走,十有**会最后集中到荷塘村那地方的。我跟着补充剩余的部分细节。

王烈听了,连连点头接着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如此说来,恐怕真像你所说的一样了。三个村子发生的三件怪事彼此之间并无联系,只是时间上碰巧撞到了一起。槐树岗可能是村里进了偷食的流浪者了这样看的话,就只有周家村那边发生盗尸的事情需要注意了。不过我去的时候,长源镇派出所那边已经有人过去调查了。嗯,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该兴师动众的把你们都给招来了。应该先等派出所那边得出初步的结论再说的。

盗尸确实值得注意了。这几年我们这里配冥婚的习俗好像又开始抬头了。对了,被盗的是不是青年人或者小孩子的遗体我此刻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王烈提到的周家村盗尸的事情上来了。

你怀疑可能是有人盗尸去配冥婚王烈眼睛一亮,但略略思考了一下后,便又开始摇头。我之前打听过了。被盗走的几具遗体好像都是成年人的,有男有女了。如果都是青年女性的话,没准真是你说的被人盗挖去配冥婚。不过被盗的中间还有老年男性的遗体了没听说有人挖老年人遗体配冥婚的。而且被挖开的坟墓好多都是埋了好些年的,就算配冥婚,也只会找刚刚下葬不久的了。你这个推测可能性不大了

听到王烈如此说,我也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找不出一个可以说的通的理由。

我和王烈坐在椅子上各自从不同的角度思考着周家村发生的事情。却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直到来人开口向王烈打招呼,我和王烈方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抬头一看,出现在我和王烈面前的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少年人。从外貌判断,眼前少年可能只有十七、八岁,五官、容貌颇为的秀气,而且居然长了一副瓜子脸。此时天虽然已经完全黑了,但少年的双眼却在超市灯光的反射下显得炯炯有神。背后背了一个长条形的帆布包裹。

少年和王烈认识,而且看上去对王烈极为尊重。在王烈抬头向他点头示意的时候,他一边礼貌的回应着,一边低头弯腰向王烈行了个礼。从行为举止判断,少年显得非常有教养。

向王烈问候完毕后,少年转头看向了我。王烈随即替我和少年进行了介绍。严平,给你介绍一下了,这小家伙叫李敬算是我们这些人中间最年轻的新鲜血液了。小敬,他叫严平,和我还有韩哲、叶桐都认识。算我们的朋友了,这次我怕人手不足,所以把他也喊过来帮忙了。他比我年龄还大,你得喊他叔叔了。

李敬听完王烈的介绍,随即微笑着向我欠了欠身,向我问好道。严叔叔好。

听到对方称呼我做叔叔,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道:不用那么客气。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李敬有些腼腆的答复道:十七岁了。

王烈在旁边一边摇头,一边接过了话头。他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学习任务很重的,本来不该找他过来的。不过你没来之前我没想那么多,只考虑着多找些帮手。现在听你这么一分析,估计我有些小题大做了。唉,失算啊

李敬显然不清楚王烈此刻说这话的原因,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王烈。同时向王烈汇报一般的说道:是杰克弗雷德先生开车载我的,他在那边倒车呢,马上就过来了。

听到李敬嘴里忽然冒出个外国名字,我当即惊讶的扭头看了王烈一眼。王烈苦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可惊讶的。干这行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国家才有。其他国家也都有了,这个杰克弗雷德本来今天就该走的。结果我喊人帮忙,他屁颠屁颠的也跑过来了。

结果王烈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瘦的人影从黑暗当中大步走到了我们的眼前。王烈,我好心过来帮忙,你就这么埋汰我的

来人应该就是李敬和王烈提到的那个叫杰克弗雷德的外国人了。但我听到的却是一口流利的京口片子。

我随即抬头观察起了眼前出现的外国人。这个叫杰克弗雷德的人有着标准的欧洲白人外形。金发、深目、蓝眼、高鼻即便是东方人来看,也会认为他长的非常的帅气。

外国人并没有理会王烈,反倒笑呵呵的先向我伸出了手。我有些茫然的和他握过了手后。他立刻进行了自我介绍。

我的全名是:杰克弗雷德。奥托。吕特晏斯。

吕特晏斯对了,你是德国人我楞了楞,随即反应了过来。

杰克弗雷德先是惊讶,但随即露出了坦然的表情,笑着答复道。看来是我的姓氏出卖了我的国籍了。

见到对方洒脱的态度,我立刻对这个老外产生了好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吕特晏斯这个姓氏德国人居多了。对了,那个钢瑟。吕特晏斯不会是你的亲戚吧

杰克弗雷德居然点了点头。他和我都是威斯巴登人,而且是同一个家族的。

对方承认了,我啧啧的称赞道。你的中文实在太好了光听口音的话,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我在和一个外国人交谈呢。

我的夸奖让杰克弗雷德极为开心。谢谢你的夸奖了,我也是怎么觉得的。不过有些人总喜欢罔顾事实了。说完,费利克斯侧过头,饶有兴趣的瞟了王烈一眼。

王烈耸了耸肩。这家伙的曾祖父在山东、河北当过很多年的传教士。现在他的本事基本都是他曾祖父那个时候偷学来的,而且那个时候他曾祖父还倒卖了不少古董文物说传教士是好听的,根本就是个文物贩子。

王烈的话是对我说的,杰克弗雷德立刻进行了反驳。王烈,你别揪着我曾祖父不放好么我曾祖父确实倒卖过文物。可把东西卖给他的不都是你们国家自己的人么他只是花钱收购然后转手卖回欧洲而已。何况他又不是只做那些事情的,二战的时候,他可一直在帮着你们抗战呢

听到这里,我立刻来了兴趣。什么杰克弗雷德,你曾祖父参加过我们的抗日战争

杰克弗雷德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解释说:没错了。我曾祖父曾经在德国派驻这边的军事顾问团里充当过翻译了。当然,他不是军人,只是外聘的翻译人员了。而且直到顾问团撤离,他都没有回国的,一直留下来直到二战结束才离开。他热爱这个国家热爱个屁,我怎么听说那老头是因为有一半犹太人血统的原因所以才不敢回德国的而且纳粹派人到西藏,你这个曾祖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又主动跑到西藏那边去给那些家伙帮忙王烈听到这里,冷笑一声,又插话进来了。

估计觉得王烈揭了自己曾祖父的老底,杰克弗雷德明显愤怒了,他义正言辞的声明道:王烈我曾祖父之所以主动过去和那些纳粹份子接触,目的就是为了破坏他们去西藏的图谋如果不是他混在那些纳粹份子里面不断误导,纳粹很可能就真的发现了沙姆巴拉洞穴的秘密了

哇哈哈杰克弗雷德,你也是我们这个行当里的人了。什么沙姆巴拉洞穴那帮神棍扯淡出来的玩意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讲王烈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怎么就在扯淡了那些疯子这些年一直在西藏周边转悠。他们的目的难道不是和当初的纳粹如出一辙杰克弗雷德眼睛瞪得溜圆认真的盯着王烈。

我笑咪咪的望着此刻斗嘴的两个家伙,意识到这两人彼此的关系应该是非常亲密的了从何种角度来看,这两位都绝对属于好基友的范畴之内。

李敬似乎也对两人之间的这种口角早都见惯不惊了,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过程中,非常自然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和我一同兴致勃勃的充当起了旁观者。

不过就在我以为这两个家伙会一直争执下去的时候。王烈和杰克弗雷德几乎同时终止了彼此的口舌之争。而且表情变的颇为严肃了起来。

王烈和德国老外同时扭头,将视线投向了我和李敬背后的漆黑夜空当中。刚才山里面的闪光你看见了王烈开口向杰克弗雷德确认道。

看见了,闪了三次。和我们这里的直线距离好像有五公里左右,应该是叶桐的信号了。杰克弗雷德表情郑重,同刚才和王烈斗嘴之时完全判若两人。

王烈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我让他把手里的活尸都带过来。他不一定会照办,不过肯定带了不止一只才对。身边有两只以上的活尸,居然会发紧急求助的信号。他恐怕真的撞上厉害的东西了。说完,王烈朝李敬使了颜色。李敬点了点头,立刻转身朝着服务区后面漆黑的山区快速的奔跑过去。

我和小敬先过去和叶桐汇合。严平你和这鬼佬一起走。他屁事多了

说完,王烈也不理会我和杰克弗雷德,而是自顾自追着李敬前进的路线跑了。剩下我和杰克弗雷德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杰克弗雷德方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应该是叫严平对吧

对方如此说,我才想起,和对方见面到现在,我居然都没有机会主动告之自己的姓名,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了。意识到这点,我只能尴尬的笑笑,确认了对方的称呼。

那现在我们是立刻出发呢还是杰克弗雷德明确了我的姓名后,主动向我询问我们两人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这个,要不先进超市买些需要携带的东西好么我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对上次和王烈进山里找林美美的时候饥渴难耐的经历记忆犹新。而之后能从凤凰山地宫当中幸运逃脱,当时众人携带了大量的物资和各种补给品准备充分也被我认为是重要的原因之一。此刻想着又要跑进荒山野地里面去,我第一时间便想到还是要充实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了。

嗯、嗯我同意你的看法。杰克弗雷德连连点头。我们两人随即转身走进了超市的大门之中。

第三十九章

几分钟后,我和杰克弗雷德从超市里钻了出来。接着绕到了超市背后,跳过了服务区边缘的排水沟,沿着王烈和李敬两人前进的方向进入了群山之中。

在超市里,我和杰克弗雷德购买了饮水和少许的方便食品。考虑到可能自卫的需要,我还在超市里面购买了一把小型铁榔头。这超市虽然不大,但预备的商品却很合理,估计考虑到经过车辆临时维修的需要,诸如扳手、榔头之类的工具类商品都有售卖。虽然今天的夜空颇为晴朗,天上星星月亮清晰可见,不过我可不认为凭借这些自然光线的照明,我就能在漆黑的山里行走自如了。所以还买了两把聚光电筒,我和杰克弗雷德一人一把了。

杰克弗雷德随身携带了一个旅行背包,将我购买的东西都一股脑装了进去。进山走了百余米后,这家伙又停下了脚步,当着我的面开始整理他的背包。

怎么了奥托先生

无论是杰克弗雷德这个名字,还是吕特晏斯这个姓氏对我而言终究还是比较绕口的。所以和他稍稍熟悉之后,我便改口称呼了他名字当中最短的这个部分了。

不知道后面会碰上什么事情,所以我需要先把需要的东西给准备好,免得临时碰上了麻烦事来不急拿了。杰克弗雷德很认真的回答着。跟着,我便看着他从背包里面拿了出一个又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物品。

十字架,嗯,在这;圣经,在这;圣水哪里去了哦,原来在这,还有我的外套

几分钟后,杰克弗雷德终于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我面前。黑色的过膝立领大衣,胸前挂着银光灿灿的十字架,玻璃瓶装的圣水和巴掌大小的圣经都被他放进了大衣口袋,此时的杰克弗雷德活脱脱的变成了经常在电影电视当中见到的那种牧师的形象。

注意到我呆滞的表情,杰克弗雷德微笑的解释着。别奇怪,我本来就是正儿八经牧师了。只不过穿着这身衣服在这边活动实在有点引人注目,所以平时只好穿便装的。

杰克弗雷德的解释打消了我的迷惑。不过接下来这家伙从背包里拿出的东西差点没让我的下巴掉下来。穿戴整齐之后,这个洋和尚居然又弯下身子,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同他此刻装扮格格不入的物品拿在了手上。居然是一个制作精巧、小巧玲珑的风水罗盘

呵呵,你肯定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有些不伦不类吧不过也没办法,我可没有王烈那些人基本定位追踪的本事。想在这山里头确定王烈他们的方位,就只能用这个了洋和尚颇为不好意思的说明道。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没那本事的。既然你用这个能追踪的话,最好不过了。说完,我主动背起了背包和杰克弗雷德朝着大山深处进发了。

想到王烈已经先赶过去了,即便叶桐碰上了什么麻烦事,王烈和那个叫李敬的小伙子也应该能够及时照应。我和杰克弗雷德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按照正常的速度行进。一边走,一边交谈起来。

你的中文是你曾祖父教的

不是了,我其实根本就没见过我曾祖父。我出生前,他就去世了。这样说吧,我家和中国很有缘分了。我祖父、我父亲包括我在内,都曾经在中国这边长期工作和生活。中文对我来说,其实就是母语了。杰克弗雷德一边说,一边向我说明了他家庭的情况。

我其实是东德人了,就是你们说的民主德国。德国统一前,我祖父和父亲都曾经作为民主德国派驻中国的外交人员长期在中国生活和工作了。意识形态方面他们和这边没啥区别。我出生在德国,但刚出生没多久就跟着父亲来到了中国。幼儿园、小学都是在北京念的。从小就习惯说中文,回去读中学后说德语我反倒还不适应了。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老外,其实是个白皮黄芯的家伙,压根就是北京胡同里出来的京油子了。难怪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普通话说的比我这个南方佬还顺溜。

走了两三公里的路程后,杰克弗雷德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压低身形警惕的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而我在以往一系列的奇异经历之后神经也变的敏感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周围究竟出现了什么样的东西,但也意识到了某种危险的感觉。在本能的驱使下,我做出了和杰克弗雷德相同的反应和动作。

周围的山地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山林。四周的树木多数矮小纤细,几乎都是最近数年间才栽种下的保育林地。不过因为种植的密度很大,依旧影响着我们两个人的观察视线。

右前方的位置好像有东西在动了你觉得会不会是什么动物杰克弗雷德压低了声音询问着我的砍翻。

这里都是新栽种的人工林。即便有,也只可能是松鼠之类的小动物。从树木晃动的情形来看,那东西块头不小了

我和杰克弗雷德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天生就存在一丝默契。都放弃了用手中的电筒直接照射晃动区域的念头。而是压低了光束,凭借着天空中月亮和星星发散的自然光线观察着左前方十多米处树木晃动的情形。

观察了十几秒钟,我和杰克弗雷德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杰克弗雷德轻声建议着。要不我们绕开这里

我总感觉那东西让我产生了某种威胁,所以否定了他的建议。绕过去是可以,不过怎么都该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杰克弗雷德下意识的耸了耸肩。你想搞清楚,那你上

我也没想太多,右手拿了铁榔头。猫着腰,缓缓的就摸索着向晃动的位置移动了过去。

当我拨开遮挡在面前的最后一片矮树丛后,视线当中出现了令人恐怖的场景

地面和草坪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某种动物的肢体,一个人形的生物趴在一棵小树旁,低着头,正在啃食着肢体上的碎肉。一边啃食,一边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咀嚼声。生物的身体随着啃食的动作摇晃着,撞击着旁边的小树,使得小树不断的晃动。

这生物意识到了我的存在,猛地转过头来,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这几乎就是一副骷髅骨架,只是骨骼上附着着一些肌肉组织,肋骨、盆骨和多数关节暴露着,身体上零星还挂着几片可能曾经是服装的破布

有点像但又有很大的差异我脑子里立刻联想到了在地宫当中被两个石像武士拦下的那具行尸。

眼前的这具骷髅注意到我后仿佛迟疑了片刻,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接着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猛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在地宫当中亲身体验过为可怕经历的原因。面对骷髅的突然袭击,我的内心显得异常的冷静和镇定。这具骷髅的动作颇快,但在我看来,比起地宫里的尸傀还有那具行尸而言,骷髅此刻的行动速度明显慢了一拍。

我抬起右手,拿着榔头狠狠的向左一挥。铁头部分狠狠的砸在了骷髅的头部左侧。接触的瞬间,我感觉这骷髅骨架的总体质量似乎颇轻。在我的重击下,整具骷髅居然被我敲飞了三、四米的距离。

骷髅倒地发出了跨啦般的骨质摩擦声。

我一击得手,跟着抢前两步,冲到了骷髅的面前。这骨头架子似乎还想挣扎的直立起身,我毫不犹豫的挥动着手里的铁榔头,照着骷髅头上又一次狠狠的敲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在敲打骷髅的时候,我不知怎么了,又想起了下午在温泉山庄客房里见到的那一幕。在无意识当中,我竟然将眼前的这具不知道是究竟什么玩意的骷髅怪物当成了我泄愤的对象。机械般的挥舞着榔头狠砸着怪物的骷髅头。究竟砸了多少下,我根本就记不清楚了。骷髅头骨被我砸碎的时候,便已经丧失了活动的迹象。但我依旧没有停手。骷髅头被我彻底砸裂、砸碎了。裂开的颅骨内,流出灰白色的黏稠液体

别打了别打了这玩意早被你干掉了

杰克弗雷德不知何时终于跑到了我的身边,见到我还在疯狂的敲打着怪物的头骨,连忙出声制止。

听到到了杰克弗雷德的声音之后,我才猛的清醒了过来。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地下着具被我砸的七零八落的骨架。

杰克弗雷德蹲在骨架旁边,一边查看着骷髅的状况,一边啧啧的嘀咕着。我说哥们儿,像你这样对付僵尸的,我还是头次碰上呢你够狠居然拿榔头活活的把这家伙的脑袋给砸成碎片了。我今儿个算开了眼了

你说什么这是僵尸我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虽然离真正的僵尸还有点差距,不过勉强也应该算是了你是狠人,自然不会把这种程度的当成真正的僵尸来看了。不过它已经完成了尸变,怎么也都能归入僵尸的行列里头了。杰克弗雷德转过头苦笑着望着我说道。

望着杰克弗雷德此刻的表情,我意识到这家伙恐怕对我产生了误解了。在他的理解当中,我应该是因为眼界太高,所以没把这具骷髅纳入僵尸的范畴之内。他应该不知道,我其实这里根本就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僵尸了。

见我表情淡然,杰克弗雷德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继续对被我砸碎了脑袋的这具僵尸查看起来。一边查看着,一边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怪了,这具僵尸似乎是刚刚尸变没多久了。我估计恐怕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了。肌肉组织都还没开始愈合生长。难怪骨骼这么脆弱。这可有点奇怪了尸变后的僵尸一般都会呆在墓穴当中成长一段时间后才会从里头溜出来啃食血食的。这家伙就那么性急,刚刚尸变就跑出来了

听到杰克弗雷德发出的疑问,我自然是不懂得想当然的回复了他一句道:也许它饿的狠了。所以等不急就跑出来了

杰克弗雷德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苦笑着对我的言语做出了回应。你真幽默接着又转过身仔细查看起了骷髅骨架的其他部位。

之前拿着榔头狠砸的时候还没什么,此刻再看这具骷髅,我忍不住感觉到了一阵恶心,也意识到了骷髅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烈的腐臭味道。杰克弗雷德仿佛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居然撇下了骷髅的手骨,以德国人特有的那种严谨态度拿到眼前仔细的辨别着。对此,我也不得不对这个外国佬此刻表现出来的神经大条感觉到了敬佩。

奇怪了这僵尸死亡时应该是个老年人,骨质已经非常疏松了。从这点推断,估计死亡年龄应该在七十岁以上,属于自然死亡才对了。理论上讲,因为老年疾病或者生理机能衰退自然死亡的尸骨不可能发生尸变而转变成僵尸的啊绝大多数僵尸都是因为死亡前有怨恨或者剧烈的心理波动,下葬后再加上特殊的地理环境之类的原因才可能自然形成杰克弗雷德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变的凝重了起来。

听着杰克弗雷德的嘀咕,我忍不住插了一具嘴。或许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阴妖什么的不是也能制造么

听到我这样说,杰克弗雷德抿着嘴,表情严肃的站了起来。你说的没错了。这具僵尸极有可能是有人利用法阵和祭祀仪式强行促使尸体尸变而人为制造出来的了。阴妖是无形鬼祟,虽然都知道能人为制造,不过说实话,现在有本事制造阴妖的人恐怕已经寥寥无几了,至少我没亲眼见过谁有这个本事了。制造僵尸比制造阴妖要容易的多了。难怪王烈这次把附近他能联系上的人员都喊过来了,原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听到杰克弗雷德这样说,想起了王烈之前告诉我找人前来的原因后,略一思索后说道。王烈恐怕不知道有人在这里制造僵尸了。之前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只是说这里发生了一些怪事而已。什么什么怪事赶紧给我说说,你不知道,他之前和我们联络只说要找帮手,具体情况电话里都没跟我们说清楚的。杰克弗雷德连忙向我询问起来。

我没有隐瞒,随即将王烈给我提到的附近村落发生的三件怪事向杰克弗雷德进行了简短的说明。

杰克弗雷德听完,转身又看了看地上的残缺骷髅后点了点头道。盗挖尸体的事情应该可以解释了。这具僵尸很显然就是被盗挖出来的尸体尸变后形成的了。该死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搞这种东西。僵尸制造出来,又控制不了,只会伤害无辜人员了。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我对杰克弗雷德此刻说的话感觉到了费解。你说僵尸能人为制造,但却无法控制

杰克弗雷德对我此刻提出的问题感觉到了诧异。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要僵尸可以操纵和控制。那叶桐那些塑魂师何必满世界寻找合适的对象来制造活尸控制僵尸不是厉害僵尸这种东西能制造,但制造出来只会凭借本能行动。中国古代还有我们欧洲那边,这个行当里头,能制造僵尸的大有人在了。别的不说,叶桐就有这本事可造出来后除了会造成恐慌、混乱甚至威胁自己的生命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否则的话,那些能够制造僵尸的人难道都是圣人打造僵尸军团征服世界,你以为那些人不想么你连这都不知道么我的上帝你难道是刚入行的

我听到这话,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王烈的朋友了。他找人帮忙,我就来了。你说的什么入行说实话,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们这个行当,我其实根本不了解了。

杰克弗雷德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没有合上。半晌过后,杰克弗雷德方才反应了过来。你说什么仁慈的上帝啊可怜可怜你那卑微的仆人吧你就是个普通人王烈他在干什么他疯了么这种事情喊一个普通人过来帮忙他这是在谋杀

见到杰克弗雷德即将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我连忙出声。打住、打住我是没有王烈和叶桐他们那样的本事了。不过你该看到了,对付这样的僵尸,我一个普通人也是能够办到的。事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你知道什么僵尸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能够干掉的不对说道这里,杰克弗雷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对方此时的举动让我心里有些发毛。

观察了片刻后,杰克弗雷德的脸上先是疑惑,接着出现了如释重负般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原来、原来是这样我就说王烈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混账事情。说完,恢复了微笑的表情,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对于此刻对方的举动,我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开口问道。究竟怎么了难道普通人就对付不了僵尸么

听了我的询问,杰克弗雷德楞了楞,似乎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对我解释。只是随口敷衍般的对我说道:正常情况下僵尸很厉害,普通人肯定是对付不了的。不过这次情况特殊,这家伙刚刚尸变没多久,你能干掉它也算正常了。

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另外从地面抓起了几根干燥的枯树枝并到了一起,然后点燃。我随即被杰克弗雷德此时的举动所吸引,疏忽了他言语当中隐藏的某些意味。

你这是干什么这里可是林区我连忙出声提醒他。

是林区也没办法僵尸身上的尸毒是有传染性的。一般干掉了僵尸,尸体必须马上处理。我们现在没有工具挖坑深埋,而且我们还要立刻去和王烈汇合,把发现僵尸的情况通知他了。所以只能就地焚烧了。杰克弗雷德一边解释着,一边将烧着了的枯枝分散放置在了骷髅的四周。

对方解释的清楚,我也无话可说。只能配合着他清理起了被引燃尸骨四周的杂物。目的是让焚烧的范围限制在尸骨所在的这一区域之内了。

原本我还想留在这里确认骨骸被彻底烧毁后才走。但杰克弗雷德却只在确认骨骸整体已经开始充分燃烧后,便立刻拉着我离开了。

这样就走合适么虽然我们清理了四周,不过今天晚上是晴天,风又大,要是有火星子溅到附近的树木上,那没准会引发山火的。虽然离开了,但我还是不放心。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知道有人在这附近利用盗挖的死人尸体制造僵尸。我们首先需要考虑的是要立刻制止这种行为了。山火什么造成的损失,比起僵尸可能产生的危害可是没有可比性的。杰克弗雷德拉着我不断加快行进的速度。

我从杰克弗雷德严肃的表情上意识到了此次事情的严重性,随即也就打消了继续询问的念头。只能努力的加快脚步以适应对方的前进节奏。

因为速度加快,我们两人没过多久便走到了一条山坳小道上。根据之前我从手机上记忆的李子坪地图,沿着这条小道绕过左侧的山峰,便应该是荷塘村所在的位置了。

眼看着就要绕过山脚了,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寒,当即便停住了脚步。仿佛前方道路不远的地方有什么极其危险的存在一般。我当即扭头望向旁边的杰克弗雷德。却发现他也和我一样停下了脚步。原本指向前方照明的手电光束也被他压低朝下了。

应该是和刚才一样的僵尸一共四只。前方距离大约一百米杰克弗雷德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注视着手中的那枚风水罗盘,嘴里轻声的说道。

我学着杰克弗雷德将手电光束压低,借着周围的光线盯着他手头的罗盘看了片刻。就见到罗盘当中的磁针阴极指向前方道路的方向不断的晃动。除此之外,我看不出这个罗盘还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你这罗盘不是用来追踪王烈他们的么还能探查僵尸么而且,你怎么确定数量啊我有些疑惑的小声询问着。

亏你还是中国人,自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看不懂。你没瞧见阴极在震位和指向的位置来回晃动么杰克弗雷德此时方才侧过脸来瞅了我一样,脸上满是鄙夷的神情。

我他妈的又不是风水先生。你手里这玩意我就没用过。而且风水先生也不是你这样用罗盘的吧被小看了,我自然有些郁闷,而且对方说的没错,我作为一个中国人,阴阳八卦这些还不如他一个老外明白,这当然是相当丢面子的事情。不过嘴巴上却不能就此认了怂。

杰克弗雷德刚准备回嘴继续数落我,结果开口前随意瞟了一眼手中的罗盘后猛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扯着我的手臂,将我从羊肠小道上扯到了一旁的树林之中。松开手后,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而是表情紧张的立刻向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完朝着罗盘阴极反复指示的位置指了指。我莫名其妙的穿过树枝的缝隙向那个方向观望了过去

尽管此时天上晴朗,月亮和漫天的星光清晰的映照出了远处山峦的轮廓。不过毕竟是夜里,能见度终究有限。我能清晰观察到的距离不过十几二十米而已。再远一些就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山林影子了。

别看下面,下面都是树,你看的见才见鬼了。朝树林顶上看杰克弗雷德连忙提醒着。

我赶紧抬高了视线。一眼望去的瞬间,我几乎痴呆了一副让我难以置信的画面映入了我的眼帘。

远处山林中最高树木的树梢顶部,一个人影伫立在上面,山风吹着树木来回的摇摆,树顶的人影也随着摇曳飘忽。人影穿着极为宽大的服装,衣襟和衣袖随风起舞,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仿若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我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随后又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清晰一些。结果我忽然感觉我的眼睛便如同摄像镜头一般,具备了拉伸远近焦距的能力。当我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双眼有些异常时,视线当中的出现的被拉近了的景象却又让我瞬间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这一突然的变化了

白色舒缓的衣袍,随风飘逸的漆黑长发,精致的五官面容树顶上人的形象明白无误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她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远处的人影,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这不是地宫里面的那个白衣女人么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现了

我呆滞的盯着远处的女人,脑海当中禁不住波澜起伏

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妖还是鬼当初她带着我找到了溶洞的出口,然后就消失了。之后我忙着处理从哪鬼地方出来后的一大堆后续事情,几乎都快把她给遗忘了。这几天偶然想起地宫里的遭遇还有她,我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存在。也许只是我在那种紧张环境当中产生的幻觉而已。可没想到现在这个白衣女人居然又出现在了我眼前最重要的是,这次看见她的不是我一个人了,旁边这个鬼佬应该也看见她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扭头瞟了一眼身旁的杰克弗雷德。一看之下,我吓了一跳。杰克弗雷德站在我身边居然全身都在颤抖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我正在注意他,随即侧过脸来表情惊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难道不害怕么

害、害怕什么我对于他此刻的状态感觉到了难以理解。

树、树上那个应该是非常厉害的妖魔我们两个一起上,恐怕都对付不了它的要不我们现在立刻转身撤退你觉得怎么样杰克弗雷德一边说着,一边终于从恐惧当中恢复了过来。不过恢复过来的他显然立刻便存了脚底抹油的打算。

我测过脸,用余光观察着树梢顶部白衣女子的举动,压低了声音向杰克弗雷德问道。你凭什么确定她就是妖魔如果是,她是什么类型的妖魔了

杰克弗雷德此刻恢复了冷静。见我没有同意和他一块开溜,便弯腰半跪了下来。可能他认为这样做能减少身体的面积,也减少了被白衣女子发觉的可能。我见状也跟着他压低了身形。

杰克弗雷德指着手上的罗盘道:这个罗盘和一般的风水罗盘不一样的。它的阴、阳两极指向的并不是南北两个磁极。而是指向周围附近阴气或者阳气最为浓烈的所在。不过无论阴气还是阳气,它都只会指向其中气息最为强烈的位置。比如一个区域内,有阴气也有阳气,阴气的浓烈程度超过了阳气最浓烈位置强度的话,它就只有阴极会感应。反之,则是阳极感应指示。现在你看,阴极针在不断的颤动,几乎要贴到罗盘底部了。只有侦测到极为剧烈的阴气这指针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说老实话,这罗盘是我曾祖父当年留下来的。从我接手使用到现在,从来没有见到过指针反应如此强烈的。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判断,那个树顶上的东西身上聚集的阴气前所未有的强大。拥有如此强大的阴气,肯定是妖魔了至于是什么类型的,我不知道我对付过吸血鬼、血尸、僵尸、魔尸甚至还有狼人什么的这其中最厉害的也没有现在树顶上那个身上的阴气重了。罗盘这种反应,恐怕只有传说中的那些妖王才会造成吧。

听了杰克弗雷德的解释,我试探性的问道:会不会是阴妖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对于具体的妖魔,我就只对阴妖了解的比较多一些了。而其他的妖魔,甚至连林美美变异后的所谓的血妖我基本都还只是一知半解。

阴妖也许吧相对其他妖魔鬼怪,阴妖的攻击性是比较低的。不过阴气如此浓烈的阴妖也绝对不是我们两个能够应付的。所以,我们还是别去管它究竟是什么妖魔了。赶紧离开才是明智的像这种厉害的角色,只有王烈那家伙能够对付了。我们应该立刻设法去找王烈才对。说道这里,杰克弗雷德似乎想到了什么。

该死的,这东西在这,我的罗盘恐怕很难感应到王烈和李敬他们身上的阳气了。在它离开罗盘侦测范围之前,指针只会始终指向它的。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说着,杰克弗雷德抬起头恨恨的望了望远处树梢顶部的白衣女人。望了望,脸上又浮现出了震惊的表情。我见状连忙转头朝着白衣女子所在的位置望了过去。

原本站在树梢顶部挺拔直立的白衣女人不知何时变换了身体姿势。她弯下了腰,双手双脚趴伏在了数顶。那姿态像极了一只蓄势待发的猫科动物。忽然间,白衣女子从树顶一跃而下

第四十章

不好,那家伙恐怕发现我们了撒丫子走人啊杰克弗雷德见状,伸手扯住了我的手臂,就想拉着我逃跑。

我硬撑着没有让对方拉动。因为我发觉白衣女子跃下的位置和方向并非朝向我们这里。本能告诉我,假如对方的目标真是我和身边的这个老外,她应该径直朝着我们所在的方位飞跃前进才对。而且在地宫当中,我是亲眼目睹过白衣女子跳跃能力的。轻轻一跃便能跳出七、八米的距离。如此的跳跃能力和移动速度,假如她真盯上了我们两人,我们跑肯定也是跑不掉的。

意识到了这点,我反手把杰克弗雷德拉了回来。嘴里小声道。别慌啊,看看再说了。

有什么可看的快跑了杰克弗雷德刚说了一句,便又住了口。因为他又看见白衣女子的身影再次跃上了树梢那怪物手上好像抓着什么东西好像抓了一个人不、不对那怪物抓的是僵尸这搞什么鬼啊

我没有理会杰克弗雷德的喋喋不休。而是努力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远处白衣女子的举动。

杰克弗雷德没有看错。再次跃上树梢的白衣女子此刻真的抓住了一只僵尸。她手臂平举,双手按压在僵尸的头部两侧。站立在树梢之上,僵尸的身体则悬挂在了她的双手之间。僵硬的四肢在空中漫无目的乱抓,头部不断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吼声。

只见白衣女人动作优雅的双手一错,僵尸的头部便轻松的同身体分离了开来,僵尸的身体从空中跌落到了树林当中,白衣女人双手捧着僵尸的头颅,在洁白月光的映照下轻轻张开了嘴,我见到僵尸头部隐约飘出了一缕白气,白气立刻被白衣女子一丝不剩的吸入了口中

和我一起目睹了这一幕的杰克弗雷德顿时呆立在了当场。

怎么可能那怪物在吸取僵尸身上的阴煞气息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听到了杰克弗雷德的言语后,楞了楞。随即借口道。怎么了这种情况很罕见么

当然很少见了。要知道除了极少数妖魔之外,多数的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即便有意识,也都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在行动的知道僵尸为什么会咬人还有吸血鬼为什么会吸血么按照你们中国的阴阳五行学说。世间万物都是依托阴阳平衡而存在的。僵尸咬人,是因为它本身阴气太重,咬活着的生物能从活物身上获得些许的阳气以调和它自身的阴阳,在获得阳气的时候,这些怪物们能觉得舒服。吸血鬼也是如此。虽然绝大多数鬼祟都是依托阴气而生存的。但要不能获得一定的阳气调和和滋养,这些妖魔鬼祟都活不长久的。当然,他们虽然需要阳气,却不能一下获得太多,因为若是短时间内接触过多的阳气,就会瞬间破坏其自身体内的平衡导致自身灭亡。因为妖魔多数都是由阴气为主滋养产生的。所以除了极少数特殊的妖魔之外,诸如僵尸、吸血鬼、各种鬼魅之类的怪物彼此之间几乎都是不会相互攻击的,因为从对方那里得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个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居然猎杀僵尸,还直接吸取僵尸体内的阴煞气

说着说着,杰克弗雷德觉得说不下去了。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百米之外树梢之上那飘逸的人影。

就在杰克弗雷德说明的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白衣女子又接连从树梢之上跃下了两次,每次都和之前一样,快速的从林子下方拖拽了一只僵尸飞到树梢顶部,拗断僵尸的脖子后,从僵尸的头颅中吸取那股白色的气息

看着看着,杰克弗雷德喃喃自语起来。回去了,一定要把看见的这些都记录下来。这应该是我们之前从来没有遭遇过的新型妖魔

他正说着,对面白衣女子所在地靠近山坳尽头的树林忽然发生了变故。一瞬间,距离我们此刻位置大约两三百米的地方忽然亮起了数条粗大的光束。而白衣女子所在的位置正处于我们两人和光束之间。那几条光束肆无忌惮的集中指向了树梢顶上的白衣女子。发出光束的树林中也传出了人声。

在漆黑的山林中,我清晰的听到了那些人的叫喊声。第一组左边,第二组右边,两面包抄别让它跑了

在刺眼的巨大光束照射下,那边林子里一下冒出了十立的那颗大树飞奔而去。

白衣女子面对突然照射在她身上的光束以及包围过来的人群弄懵了她依旧呆呆的站在树顶上,只是条件反射般的伸手遮挡着那些强烈的光线。

有意思原来到这里的不止王烈和我们这几个了那些人好像就是来抓这个怪物的杰克弗雷德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言语当中居然颇有些兴奋了起来。

白衣女子似乎对遭遇的事情不知如何应对。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利用自己的速度和身法从那颗大树的树顶逃离。几十秒的时间里,冲出来的十几个人迅速聚拢到了白衣女子所在的大树下面。大树周围灯火通明,我和德国佬因此清楚的看清了那边的全部景象。

聚拢过来的人群穿着各异,不过多数都和王烈一般穿着便于行动的迷彩服之类的服装。除了手上提着的照明工具,几乎都携带了弩弓。

当人员将大树围拢之后,这些人纷纷将手中的弩弓指向了树顶的白衣女人。其中的某人一声令下,十几发连着绳索的弩箭密集射向了树顶白衣女人的位置

夜空中传来了女性凄厉的惨叫声。

弩箭后面带绳索,射箭人的目的很明显是想利用绳索将白衣女人四面缠绕起来。不过射手们在射击的时候也直接将女人当成了射击目标。白衣女人在这些人射击前的瞬间显然都还没有搞清对方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就这样傻傻的站在树顶,也不知道闪避。居然活生生的被其中的一枚箭矢射中了左侧腹部。箭矢极为锐利,直接带着绳索从女人的腹部穿透而出。

拉下来,赶快拉下来围困者中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准备网兜这点伤她死不掉的一定要活捉

五鬼咒灵符准备

三阳困灵符也拿出来

当目睹女子的身体被箭矢穿透的瞬间,我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心痛仿佛那箭矢在洞穿女人身体的同时也穿透了我心灵一般。

我当即脑子一热,没有多想,径直朝着百米之外的大树冲了过去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去插手那些人的行动。或者仅仅只是因为看见了一群人围捕一个女性而产生了一种单纯见义勇为的念头和想法而已

我的行动显然令德国佬不知所措了。见到我冲出了十多米后,他最后也只能一跺脚跟着我一块冲了过去

突然冒出的我和杰克弗雷德毫无悬念的被树下的众人发觉了。

有外人

是警察么

好像不是

妨碍的家伙,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便有人快速的再次在弩弓上加装上了箭矢。并将目标指向了我和杰克弗雷德。而此刻加装的箭矢后面并没有加挂绳索。他们的目的真的是要杀人了

意识到这点的我当即压低了身子,同时本能的在跑动的同时双腿用力左右蹬踏,使自己前进时身体左右移动的幅度加大。虽然这并不算刻意的之字形动作规避,但多少能增加对方瞄准的难度。

几个射手对我此刻移动的速度也感觉到了意外,而且他们似乎也并非专业的弓弩射手,情急之下都丧失了准头。我规避了三、四支箭矢的射击。成功的冲到了一名射手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铁榔头劈头盖脑就朝对方的脑袋上砸了下来。对方既然存了杀人的念头,我也就没有了任何顾忌,照面就下了狠手

眼前的射手反应也极快,利用弩弓的弩臂勉强格挡住了我的攻击。虽然挡住了致命的一击。不过这名射手在近身搏击方面显然和我颇有差距。我在使用榔头砸击的同时早都预料到了被对方格挡的可能。所以手臂挥动的同时下面的右脚也跟着蹬了过去。射手防住了上面,却终究没有防住下面。被我一脚正蹬实在的踹中了下腹部。整个人摇晃着失去了平衡,朝后连连后退。

我得势不饶人,追着连砸了数下。这名射手在丧失平衡的情况只能一边后退一边努力仰头避免头部遭受重击,而身体则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榔头。我确定,对方必然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短时间内绝对没有能力再和其他人一块配合攻击我了。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我此刻的想法就是想拖住树下的人群,给白衣女子以反应逃走的时间和机会。所以确认眼前的射手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之后,便立刻转身朝着另一个射手扑了过去。

眼前新的射手显然被我不顾一切玩命的态度震惊了。见我扑来,侧过身就想避让,却没想到他身后正好冲来一个另一个人员想要和他一起合力对付我。他转身的时候和冲过来的那个家伙脑袋撞到了一起两个人居然一块摔倒在了地上。

我趁机冲到了两人的面前,朝着他们的身上就是几榔头。我也不清楚都敲在了对方的什么部位。不过其中有一榔头下去,我清晰的听到了喀拉的骨骼断裂声。不过这声响迅速的被两个家伙的惨叫声所掩盖。

意识到有其他人从侧面接近我,我顾不上继续重击眼前的两个目标,反手挥动榔头又朝着侧面出现的对手砸去。

这次接近的家伙比起被我瞬间击倒的三人要厉害的多。侧身避开了我的挥击,同时伸手用手掌顺着我挥动的轨迹按压到了我的手臂上,侧身向我胸前快速的贴了上来

太极缠丝劲

对方的动作以及我手臂上感觉到的力道让我头脑中瞬间意识到眼前的对手不好对付了。不过对于此刻对方使用的这种缠绕近身手法我却知道应付的方法。

和我关系最铁两个战友当中的刘涛是河北沧州人,出身武术世家。他本人虽然出身沧州,但却是吴式太极拳的门人弟子。在部队服役期间,我经常和他进行格斗和搏击方面的练习。刘涛在和我练习的过程中经常习惯性的会使用太极拳的一些技法。所以,对于此刻对手施展出来的太极手法,我其实再熟悉也不过了。毕竟,和刘涛一块训练了那么多年当然我没有练过太极,所以我不会以正常武师间常用的拆招方式加以应对。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应对方式即直接,又无耻那便是直接抬脚朝着对方两腿之间的要害部位狠踹

当年刘涛虽然最后还是找到了应付的方式,但对我这种卑鄙的打法可谓是深恶痛绝。此刻对手试图对我实施贴身擒拿,我便毫不犹豫的抬腿用膝盖冲着他的要害部位招呼了过去。

眼前的家伙当然不会像刘涛那样熟悉我的攻击方式。所以我的这一意外攻击让他大吃一惊。不过此人的格斗搏击经验也极其丰富,仓促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原本按压我手臂的左手连忙缩回,和右手一起合力架住了我的膝顶。

而我借着对方招架的力道连续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他彼此的距离。顺利摆脱了对方试图贴身的想法。

跟在我身后的杰克弗雷德此刻也终于冲到了树下。此时大树下灯火通明,能见度良好。德国佬明显的欧洲人长相在众人眼中显露无疑。原本正准备拦截他的一名射手看清了他的摸样后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或者对那个家伙而言,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突然见到一个外国佬确实是很令人意外的事情。杰克弗雷德却完全没有顾忌对方想法的念头,一记标准的右直拳直接就打在了那名射手的脸上

靠,这德国佬还说自己是牧师这姿势、力道他要没练过拳击,才见了鬼了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到了德国佬的行动,对他此刻展示出的战斗能力极端恶意的揣测着

因为我们两人的出现。大树下方瞬间乱成一团。原本在树下几个准备合力拉扯绳索打算将白衣女人从树上扯下来的射手成员一时之间有些顾此失彼了。个别人还在扯拽绳索,而多的则在见到同伴遭遇袭击后,松开了手上的绳索,转过身朝着我和杰克弗雷德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白衣女子腹部被穿透,跟着遭到了下方众多人员的拉扯。情急之下,只能紧紧的抱住了树顶位置的一截树枝苦苦支撑。当拉扯人员多数被我和德国佬吸引后,她立刻感觉到了拖拽力量的减弱。

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何种的存在。但她肯定不是普通的女人,否则也不可能在数名壮汉的拉扯下,依旧在树上支撑了数十秒的时间。感觉到拉扯的力量减弱,白衣女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叫声。这叫声,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我和杰克弗雷德抬头望去,只见白衣女子松开了紧抱着的树枝,反而伸手拉住了钉在她身上的绳索,跟着用力一拉。树下依旧还在拉扯着绳索的三个人,竟然被她反手拽到了半空中,总算这三个人的反应不慢,全都及时松手,从较低的位置跌落到地面。否则极有可能会摔伤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杰克弗雷德忽然大叫了起来。好大的力气她是女金刚么接着这个老外做出了让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他转身一拳击倒了身边一个同样被白衣女人举动震惊了的射手后,撒开双腿便朝着之前我和他藏身的位置狂奔而去

见到杰克弗雷德的动作后,我楞了一楞。当即反应了过来,也立刻甩开两腿,追着那个德国活宝狂奔而去。

白衣女人的能力,我在地宫里是见识过的。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但就凭她诡异的身形以及惊人的速度和弹跳力而言。我确信白衣女人绝对有能力从眼下的这些围捕者手中透围而出的。之前白衣女人之所以被眼前的这些围捕者所压制,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她根本就不清楚这些围捕者的目的所在。此刻只要白衣女人是有思维和意识的,便应该很清楚树下这些围捕射手的意图了。她明白了这点,同时又挣脱了对方的控制,想来围捕者想要再次压制她应该很难了。

意识到了这点后,我当然不会继续傻呼呼的留在这里和这些围捕射手们继续纠缠了。对方人多,真要坚持打斗下去,我和德国佬被收拾是肯定的。既然搅局的目的已经达成,和德国佬一块跑路便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了。

我一边跑,一边扭头不朝着大树方向回望了一眼。

显而易见,对于那些围捕者而言。树顶的白衣女子远比我和德国佬为重要了。我和德国佬转身跑路,那些围捕者竟然没有一个跟着追击过来。他们立刻又再一次将大树团团围住了

别管那两个家伙抓灵女要紧

马上再装弹

灵女白衣女子是灵女灵女是什么东西从称谓来看,似乎应该不是什么妖魔了吧听到身后那些围捕者的叫喊声。我对杰克弗雷德之前对白衣女子身份的判断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放箭放箭灵女要跑了

听到这个喊声,我忍不住又一次转过头去观望。一转头,便见到白衣女子将穿绕在身上的绳索盘在手臂上,从树顶凌空跃起,落在了另一颗大树的顶上,接着借助着树顶反弹的力量再次腾空

几个起落之后,我忽然发现,白衣女子跳跃逃亡的方向居然跟我还有德国佬此刻逃跑的方向是一致的。

不、不会吧难道这个什么灵女是想跟着我和德国佬一块跑想到这里,我有些傻眼了

当我注意到哪些围捕者也跟着朝着我和杰克弗雷德逃跑的这个方向追击过来后,我哪里还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问题。只能转过身子,竭尽全力追着杰克弗雷德的背影快速奔逃了。

跑在最前面的杰克弗雷德也发觉了哪些围捕者居然跟在了我们两人的后面。这一下,这家伙跑的快了。而且跑的有些慌不择路。觉得那里路好走些,便朝那里钻。如此一来,几分钟之后,我们逃跑的路线很快便偏离了我们原本过来的道路,彻底钻进了山区之中,前进的方向是和李子坪高速公路服务区所在的位置南辕北辙了。

发觉到这点的我慌忙大声提醒起了这个家伙。奥托奥托你跑错路了

杰克弗雷德听到我在喊他,但似乎又没听清我喊的内容。所以扭过了头来叫唤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他妈的跑错路了服务区不是朝这边了我只得再次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这次杰克弗雷德总算听清了我的喊话。连忙放缓了脚步,有些茫然的观察起了四周的状况。我则快速拉近了和他的距离,最终追上了他,两人汇合到了一起。却不曾想,我跑到他身边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服务区往哪走啊我是路痴从哪里来的哪个方向我忘了

注意到后面紧追不舍的那些家伙,我此刻哪里还有时间停下脚步和他一起分辨方向寻找正确的路线。只能扯着他再次加快脚步朝着前方逃窜。一边逃,我一边忍不住开口抱怨了起来。

我操,你记不得路就别瞎跑啊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方向我也弄不清楚了

怪我咯他们抓女金刚关我们屁事啊你他妈神经病犯了,跑去插一杠子那女金刚是你妈还是你老婆和你一块行动,我才倒了八辈子霉了我呸

德国佬骂起人来,整个就一北京的痞子。不过他刚呸完,便立刻注意到了跟在我们后方侧面正在树梢顶部腾挪跳跃的白衣女子。这家伙脱口而出。我的上帝啊跟着哪里还顾得上和我磨嘴皮子,仗着身高腿长,三两步便又冲到了我的前面去了。

此时的我隐约记忆起了我们两人这一路走过来的大致路线和现在面向的方位。连忙又提醒他道:望右边跑高速公路应该是在我们右手边的位置

虽然服务区具体应该怎么走我也弄不清楚了。但我能确定高速公路应该是在我们此刻朝向的右边。不管怎么说,要是能跑到不断有车辆经过的高速公路上的话,也比现在这样在深山老林子里面安全的多。最起码,后面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追击我和杰克弗雷德,至于白衣女子,想必和我从溶洞分开后,便一直在山林当中活动。如果我和杰克弗雷德跑上了高速公路,她没准就不会继续跟着我们两个跑路了。

杰克弗雷德在前面听到了我的提示。跟着便侧身朝着右边的方向冲去。结果没走几步,一脚踩了个空。夜里再加上植被遮挡,我和他都没有注意到右边树木后面居然是一条凹陷下去的沟壑。眼看德国佬就要摔倒,紧跟其后的我连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过此时杰克弗雷德已经彻底失去了平衡。他块头大,身子沉,我又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抓住他的,同样没有站稳。

就在我和他都以为我们两个肯定会一块栽倒沟里的时候。一直在侧后方树顶跳跃的白衣女子猛的从树顶飞跃而下,一把抓住了摇摇欲倒的我和杰克弗雷德的衣服。接着再次一跃而起,越过了沟壑。

当白衣女子松手,将我们放到了地面后,杰克弗雷德方才从惊骇当中反应过来。不过此刻的他总算没有体现的过于活宝。只是侧过头惊讶的望着站立在我们面前的白衣女子,显然无法理解白衣女人为什么会出手救助我们两人。

我同样在注视着白衣女人。虽然白衣女人一言不发。但我却从她如今的状态当中意识到她现在的情况恐怕非常不妙了。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嘴唇微微的翕动着,虽然坚持着站在我们面前,但身体却止不住的在不停的颤抖。

杰克弗雷德注意到了最初穿透她腹部的那只绑着绳索的箭矢依旧挂在她的身后,而绳索也还遗留在她的体内。除了挂在身后的的箭矢外,从她腹部连接出来的绳索都被她缠绕在了手臂和肩膀上。杰克弗雷德拿起手电往箭矢和绳索上一照,忽然发现刺穿女子的箭矢以及绳索上面竟然密布着细小的文字和符号。只观察了几秒后,杰克弗雷德脱口而出:坦多罗符咒

白衣女子对于杰克弗雷德观察她的举动仿佛毫不在意,只是呆呆的望着我。我忽然对白衣女子此刻直视我的视线感觉到了畏惧,眼神忍不住左右游离起来。白衣女子朝着我露出了微笑,似乎想要开口说话。不过声音还未出口,整个身体便直直朝我倒了下来。我连忙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远处,追击的人群正在迅速接近。杰克弗雷德抬头望着我问道。背着她走此刻的他出人意料的没有再称呼白衣女子是怪物、妖魔或者女金刚了。

虽然我狠清楚背着晕倒的白衣女子肯定是累赘了但想到她几天前指引我找到了离开溶洞的正确路线,在加上之前这次突然的施以援手。我自认要是把她丢在这里不管,我恐怕永远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雷德的询问,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德国佬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而是立刻伸手协助我把白衣女子背到了我的背后。跟着转身抬起手电,向着预定的右侧方向摸索着前进了。我则背负着白衣女子,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纹面(41、42、43)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9月4日首发第四十一章

背着白衣女子逃跑,我们的移动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几分钟后,一只箭矢从距离我左肩距离米许的位置划过。我意识到,后面的那些追兵和我们的距离已经进入了弩弓的射程范围之内了

身后同时也传来了追踪者的喊叫声。

前面的朋友,我们萍水相逢也算有缘了把灵女留下,眼下这事咱们就一笔勾销

前面的哥们儿你们跑不掉的把那女人交出来,你们只管走路这事和你们无关

虽然我非常想张嘴恶心他们两句。但我却很清楚他们此刻真实的目的正是希望诱使我开口说话了。因为负重越野最讲究的就是气息的调节,我要开口回应了,必然会搞乱此刻的呼吸节奏,让自己的行进速度慢。那个用太极手法和我交手片刻的家伙应该是个练家子,作为练家子,对于调节气息这些必然是清楚的。我怀疑后面那些喊叫的家伙很可能便是得到了他的授意。

后面的人喊叫了一阵,见我和杰克弗雷德都没有任何反应。也就停止了叫喊,只是不断的加快了追击速度,拉近和我们的距离。同时朝着我们奔逃的方向又发射了几只弩箭。不过他们很快意识到在黑夜当中,朝我们射箭命中的机率很小,而安装箭矢反而会拖慢他们的追击速度,所以一轮射击不中后,便放弃了继续射击的念头,而是一门心思的朝着我们紧追了过来。

感觉到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我意识到逃估计是逃不掉了。毕竟我背着白衣女子,而且此刻是在山野当中奔跑,比不得平路。便决定狠下心来转身和追踪的家伙们拼个你死我活了。不过就在我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杰克弗雷德的脚步却忽然慢了下来。他猛的转头用手电光束指了指前方数米处的一处灌木丛。接着移开光束,又将手电指向了其他的方向。但左手却又指向了那个灌木丛。

我有些疑惑不解。但脚下去并未停歇,径直跑到了他的身边。

你带着这女人躲里面去,我拿手电引开他们。杰克弗雷德见到冲到他身边后,才出声说出了他的明确意思。因为山林空旷,要回头朝我喊叫,后面的追踪者难免会听到。我此时也没太多时间去考虑这个家伙这一建议的可行性了。背着白衣女子低头便扎进了灌木丛内。

德国佬见我钻进去后,摇晃着手电光束,继续朝着前方逃了出去。

我背着白衣女人,趴伏在灌木丛内的草地上。

片刻后,当追击者们密集吵杂的脚步声从灌木丛外面传来时,我感觉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努力的屏住呼吸,右手捏紧了铁榔头。

十几秒的时间,对此刻的我而言显得异常的漫长。当最后的脚步声从灌木丛附近经过后,我才开始轻轻的呼吸。又趴伏了一两分钟,追击者们的声音逐渐远去,我才支撑起了身体,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意识到杰克弗雷德已经顺利的将那些追踪者引开了,这让我感觉到了些许意外。这个德国佬之前的一些举动给人四六不靠的感觉。但没想到却真有几分聪明。居然在奔逃过程中发现了后面的那些追击者其实是靠着观察他手中手电发出的光束来确定我们的位置和移动方向的。利用这点玩弄了后面的那些追击者。现在我和白衣女子可以不用逃跑了,而他一个人逃亡,也比和背着白衣女人的我在一起的机率要大的多。

我维持着姿势,又等待了几分钟。直到四周彻底寂静无声后,方才直起了身体。

我把女人平放在了矮树丛中一块杂草茂密的地方后,动手撕开了女人腰部位置的衣物,看了一眼后,我立刻说不出话来了。

即使是在黑夜当中,也能够看出女人的皮肤白皙、光滑。但被弩箭射穿伤口的情形却令人毛骨悚然。密布细小符号文字的绳索四周,女人的皮肤以创口为核心,整个一圈几乎像被强酸腐蚀了一般,皮肤溃烂,还不断冒出一丝丝的烟雾。可怕的是,伤口处不断有液体流出。液体并非人类的红色血液,而是呈现蓝色半透明的状态。最让人惊异的是,这蓝色的液体竟然在黑夜中散发出了淡淡的荧光

我皱起了眉头,不知该如何如何下手。踌躇中,我忍不住看了看白衣女子的现在的表情。虽然女子此刻处于昏迷状态,但却是一脸痛苦的神情。原本美丽的面庞也扭曲的有些狰狞了

我想了想,还是咬牙拿出了打火机,扯住一截露在外面的绳索,然后点燃。烧断绳索后,立刻伸手扯住了女人身后连着绳索的弩箭,狠心用力一拉。当烧断的半截绳索从女人后腰穿透处被拉扯出来时,白衣女人的整个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原本已经昏迷过去了的她竟然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清醒了过来。

我拿着手里连着绳索的弩箭掂量了一下重量后,发觉弩箭入手很重,通体似乎都是用纯银制造而成的。

白衣女子在清醒之后,只是侧过了脸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美丽的面庞显得极为平静和温柔。我对于此刻的状态有些手足无措。虽然箭矢和绳索被我强行取了出来,但女人的创口依旧还在,蓝色的液体也还在不断渗出。战场急救的方法我自然是清楚的,可现在傻子都清楚白衣女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类。普通的急救方法是否能够对白衣女子起到作用,我完全的没有把握。

白衣女人见到我此刻脸上纠结的表情,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跟着侧过身子,双手撑地,似乎想要把身体撑起来,结果刚刚起来一点,便又软瘫了下去。我赶紧挪到了女人的身旁,伸出左手扶住了女人的肩膀,缓缓的将她的上半身直立了起来。

女人抬起头望着我,漆黑透亮的瞳孔内能看出感激的意味。接着女人朝着我小声的说了好几句话。但我依旧是一句也听不懂。我只能冲着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接着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跟着在她面前摆了摆手掌,表示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女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咬着嘴唇似乎在思考什么。跟着忽然朝着我再次开了口。结果这次开口,女人不再是说话了。而是发出轻声吟唱的声音

一段、一顿。听了几句之后,我呆住了

这曲调、这停顿分明就是我从地宫中逃出后在溶洞积水潭畔听到到的那首乐曲这首曲子,我还和唐先生彼此探讨了半天。我怀疑这诗歌便是诗经当中的风雨,唐先生虽然对我的推测表示了赞同。但我至今也没有绝对充分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在溶洞中听到远远传来这首歌曲的时候,我感觉到的多的是一种神秘感和恐惧感。但是现在,白衣女人就靠在我的臂弯,当面冲着我轻声吟唱起这首歌曲。我才意识到,这曲子其实非常的婉转优美。白衣女人略带沙哑但极其轻柔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时,我竟然产生了强烈的睡意。

忽然,远处传来的几声追踪者高声叫骂的回音让我陡然清醒了过来。不行,此时此地可不是睡觉的地方我连忙冲着白衣女人做出了噤声的手势。这个手势看来流传极广而且意思明确。白衣女人见到后,随即停止了吟唱。不过望着我的美丽脸庞却依旧保持着那种温柔的神情。

我思考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按照常规包扎的方法尝试的为白衣女子处理腹部的伤口。想着和她语言不通,我当着她的面连续做出身子侧倒的姿势,然后用右手做出拍击地面的动作。白衣女子眨了眨眼睛,眨眼的同时,我注意到她和普通女性一样,长着睫毛。而且睫毛整齐修长,眨眼时的样子让人感觉到某种天真无邪。

白衣女子一边眨眼,一边似乎在领悟我做出这些动作的目的。略略思考了一下后,女子明白了我的意思。挪动了一下身体,在我左手刻意的引导下,缓缓的平躺到了地面。我不知道我在处理她伤口时,她是否会感觉到疼痛。这里没有麻药。而且我也不确定麻药是否就对她有效果,所以即使疼痛,她也只能强忍了。不过该如何告之她这些,我犯了难。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肢体动作来向她表述这一切。所以我只能开口对她说道。可能会很疼,能忍就忍。实在忍不住,你可以哼出来,但声音千万不能大

说了,我也不指望她就能听懂。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说完后,望着她时,她居然轻轻的点了点头,嘴里发出了嗯哼的声响。不过从她此刻那种类似于呆滞的看着我的表情,我估计她终究是没明白我在说什么的。发出声音仅仅确认她听到言语的某种回应而已。

我忽然想起我在超市购买物品时,购买了两块小包装的巧克力。巧克力是高热量食物,是户外探险爱好者外出探险的常备应急食品。和德国佬进山前,我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便随手拿了两块装在了衣服口袋中。女人体内流出的蓝色液体是否是她的血液,我不确定。不过假如是的话,或许巧克力这种含糖的东西能稍微补充一些她体内因为失血而流失的糖分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失血后的状况和正常人类一样。

我当即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和锡箔纸,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小口咀嚼着快速咽下,然后将剩余的大部分递到了她的嘴边。女人望着我递到她嘴边的这块黑乎乎的东西有些诧异,不过她见到了我吃掉那一小快的动作,终究迟疑的微微张开了嘴,然后一口便将大半快巧克力用嘴唇抿了进去。接着,女人的脸上便开始出现了一系列精彩之极的表演

先是嘴唇左右抿动、眯眼试探;接着双目圆睁,腮帮鼓起;再接着,我便看见白衣女人嘴内飞快的咀嚼了起来,最后喉咙内发出咕的声响她竟然在未充分嚼碎的情况下把口腔内的全部巧克力直接一口给咽到了肚子里。

女子露出了近乎于迷醉般的表情。最重要的是,我还看见她竟然伸出了红润的舌头舔舐起了自己的嘴唇。舔完了,白衣女子睁大了双眼,漆黑明亮的瞳孔内波光流转,一副眼巴巴望着我,还想再吃的样子。

我只得将口袋里剩余的那块又掏了出来,撤掉包装和稀薄纸后,又一次递到了白衣女子的口边。这次白衣女子没有半点迟疑,低头张嘴,一口便又将这块全部含进了嘴里,腮帮子也因此高高的鼓了起来。

就只有两块。这块慢点吃我一边说,一边将双手摊开在她面前示意我已经没有了。至于她能不能理解,我也不知道了。不过,事实证明,我的动作示意纯属多余,白衣女子这次压根就没咀嚼的意思,而是不断的活动的腮帮子,显然在充分感受巧克力的味道。

我望着她此时专心致志品尝巧克力的表情,心情也随之愉快了一些。

这白衣女人看来是个吃货那帮抓捕她的家伙显然失算了要早知道的话,他们采用美食诱捕的方法会比现在直接用暴力抓捕容易的多了。想到这里,我自己都不禁哑然失笑了起来。

白衣女人注意到我此刻脸上露出了笑容。立刻也朝着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眯眼微笑,再配合上鼓着腮帮子的摸样,让我不禁心中一动要她是个普通女人,这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此刻,我才又忽然想起女人腹部还有创口。意识到女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品尝巧克力的味道上面,精神分散,正是我紧急包扎的最佳时机。我立刻弯腰埋下身子,查看起了女人的伤口。结果再次查看,我很吃了一惊。

原本四面溃烂、冒着丝丝白烟的伤口此刻不禁停止冒烟了,而且竟然还感觉小了一圈。不停渗出的蓝色液体此时也大为减少。从这些推断,白衣女人的这个创口竟然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逐步愈合。

我忍不住又抬头望了望白衣女人的脸,结果见她双眼微闭,仿佛完全陶醉在了口中食物的美味当中。

我低头想了想,虽然判断她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不过出于稳妥的考量,我还是应该替她包扎一下才合适了。确认了这点后,我随即脱下了外套,跟着解开了衬衣。外套的料子太厚太硬,不适合包扎,衬衣的话,虽然也不适合,但此刻也只能将就着用了。我光着膀子,用力将衬衣撕成了几片分别使用,先擦拭掉了创口位置的残余蓝色液体,然后用两片折叠了的布片贴紧在了女人前后两处创口上,然后用最长的两条围着女人纤细的腰肢绕了一圈后加以固定。

包扎的时候,我有些心烦意乱。为了包扎,白衣女人的腰部、腹部不可避免的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曲线优美,柔顺,皮肤色泽白皙、触感滑腻。

我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接触到这一切,居然产生了一定的反应。

女人终于吃完了巧克力,她似乎明白我是在帮助她,所以至始至终保持着沉默,而且还配合着我扭动身体,以方便我的包扎。

我包扎完毕后,有些畏缩的想要距离白衣女子远一些。却没曾想白衣女子忽然伸手直接抱住了我的腰。整个上半身埋进了我赤裸的胸膛内

我呆坐在了当场。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白衣女子的手在我的后背来回的游走,温柔而舒缓。那种酥麻略微有些瘙痒的感觉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女人的脸紧紧的贴在了我胸口,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小巧、坚挺的鼻尖在我胸前的皮肤上轻微的摩擦。

女人接下来的行为让我迷醉。她的脸庞在我胸前一边摩擦一边移动着,最后清晰的感觉到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起了我的左侧乳头。

这个部位对于相当多的男性而言,都是最为敏感的位置。不幸的是,我同样没有被排除在外,在受到刺激的瞬间。我原本就已经跃跃欲试的下半身竟然完全无视我的主观意识擅自的挺立了起来。而且这一挺,直接就顶到了白衣女人大腿上。

虽然隔着裤子,不过白衣女人显然感觉到了我身体下方的变化。她抬起头,笑咪咪的望着我。就在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表情上时,她的一只手无声无息的移动到了我腰部,跟着便按压在了我昂然勃起的部位之上

这一刻,我彻底迷乱了。

我不知不觉的缓缓躺倒在了草地上,女人顺势趴伏在了我的胸前。她肆无忌惮舔舐起了我的上身,一只手勾住了我的脖颈,另一只手隔着裤子直接捏住了我突起的部位,手指轻柔的分和揉捏。在她手部动作的刺激下,我的那个器官不争气的开始了有节奏的颤动。

女人舔舐着,亲吻着,不断的向我的头部移动

女人的舌头湿润、柔滑。从胸口一路游移,最终贴到了我的耳垂。跟着,我感觉她将我的耳垂整个含进了口中,轻轻用舌头舔舐着。

管她是人、是鬼太舒服了。老子不管了就算这个时候她把我一口一口的吃掉我也不想再动一下了

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肉体上传来的那种极度舒适的感觉当中了。至于身在何处周围又是怎样的情况我也不在乎了我自己的手甚至都按在了裤子皮带的金属扣上。再过几秒钟,我或许便会毫不犹豫的解开我身上的这最后一丝束缚



枪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巨大的声响瞬间将我从这种极度愉悦的快感当中惊醒了过来。我猛的直起了身子。趴伏在我身上的白衣女子猝不及防,顺着我的身子滑落到了地上。她跟着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我。洁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红潮,显然对我突然中止了我和她之间彼此的互动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对、对不起我一时间忘记了白衣女人恐怕根本就听不懂我的语言这一点,只是习惯性的出声向她表示了歉意。

跟着立刻从原地站立了起来。白衣女人见到我对她再说话,而且表露出的是歉意的表情,便又朝露出了笑脸,跟着又伸手抱住了我的大腿,想要再次顺着爬上我的身体。

意识到刚才的声响是枪声后,我哪里还有兴致继续和她温存旎绮。连忙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低下头说道。千万别出声,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完,我才又意识到白衣女人听不懂我的话。我只能耐着性子,朝她做出了噤声、在原地等候,我出去看一看等一系列的手势和动作。

女人歪着头,看着我比划了半天,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松开了抱着我腿的手,然后身子直立,安静的跪坐在了原地。

灌木丛的隐蔽性很好,在遮盖了里面的那一圈草坪的同时,也隔断从内向外观察的视线。所以我要想了解外面的情形,就必须从那里面出来才能看见。我穿上了外套,小心的从矮树丛内探出了身子。

借着天空中月亮和星星所散发的自然光线,我能观察到四周数米范围内的样子。除了地面凌乱的脚印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再朝远处看,便只能见到远处丘陵的基本轮廓。我大脑中努力分辨着之前枪声传来的大体方向,接着将视线朝那个方向延伸,在右侧远处丘陵中部的某个位置,我隐约看见了一些晃动着的光亮。我怀疑,那些光亮是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所发出的。这说明那个位置有人正在活动

我观察了一阵,分辨不出那边那些活动的人具体的身份。就在我正准备继续观察一会的时候。又是呯、呯两声枪响

这次我终于确定,枪声正是从有光亮晃动的那个位置发出的。我立刻皱起了眉头

之前那些围捕白衣女人的家伙们应该是没有携带枪支的。否则的话,在追击我和杰克弗雷德的时候,他们不会不使用的。现在那边突然冒出几个携带了枪支的人员,这让我意识到了此刻这一区域情况的复杂。

不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德国佬成功的把追兵给引开了。我也不能就在这里一直傻等着天亮了。为今之计,最好还是先设法带着白衣女人逃到高速公路上去。王烈、叶桐他们几个都不是普通人,即便在这山区里面,以他们的本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至于德国佬,那家伙既然和王烈他们是一伙的,肯定是有些特殊本领的了。而且他既然敢独自一人引开追兵,多少应该是有些自信的。所以我也不需要替他担心太多。反倒是我,没有他们的那些特异功能,现在还带着白衣女人。继续留在山里谁知道还会碰上什么事情从安全考虑,上到高速公路,设法拦车,带着这个白衣女人去长安镇天妇宫的关帝庙找韩哲才是最合理的

想到了这点,我迅速决定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接着又确认了一下高速公路所在的大致方向后,我倒退着缩回了灌木丛中。

回过头来见到白衣女子依旧平静的坐在哪里,保持着我刚刚离开的姿势。意识到我在看她后,白衣女子立刻向我露出了笑脸,身体前倾,姿势和动作像极了电影电视当中那些日本家庭妇女在玄关门口迎接丈夫时的场景。

见到这个情景,我又忍不住浮想联翩了起来。年近四十一直单身,这其实并不是我真正所期望的。我之前的三次恋爱都并非逢场作戏。而是真心希望能够和恋爱的对象组建家庭过正常的婚姻生活。不过感情和际遇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尽管我付出了我真实的情感,但曾经的三个恋人却都因为种种的原因最终和我交错而过

当然,恋爱失败的原因也并非都是女方的责任,从某种意义上讲多的还是因为我某些顽固的性格所造成的。

比如第一个对象张露,因为我坚持将她所在单位的一些违法乱纪的行为在媒体曝光。而最终选择了和我分手。我至今还记得她离开我时对我说的那些话

严平,你是好人但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太清高了么对,单位是单位,我是我。单位做的那些事情和我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可你想过没有,你曝光了我们单位的那些事,你让我还怎么在单位里继续工作下去我怎么有脸和其他的同事们面对现在找到一份好工作太难了,你确定能帮我再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么你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你考虑过我的立场没有

回忆中的这些话语猛然间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我的心口放佛遭到了重重的锤击,一时间,我整个人都萎顿了下去。白衣女人发觉我状况不对,连忙跪坐着挪动身体来到了我的身边扶住了我,同时伸手连连替我抚摸着胸口和后背。她知道,我听不懂她的语言,所以也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关切的注视着的我脸。

我努力的将脑海中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驱散开,过了一会方才缓过了气来。抬起头望着白衣女人口手并用比划着这里不安全,我们需要换地方。

接着,我也不管白衣女人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便牵着白衣女人的手站了起来。拉着她从矮树丛里钻了出来。白衣女人对于我的拉扯非常的顺从,没有任何的反抗或者抵触。不过从她踉踉仓仓的步履来看,虽然她的恢复能力很强,但显然依旧在承受着伤口的折磨。

从树丛中出来后,我又望了望远处丘陵那边。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虽然那里的人可能并非刻意朝着这边,但光亮现在所在位置确实距离我如今所在的位置又接近了一些。如果不离开,那边的那些人很有可能会到达这边的这一区域。

我侧过身子,伸手揽住了白衣女人的腰,立刻搀扶着她朝着高速公路大概的方向步行前进。

光亮区域和我此刻所在的直线距离目测有数百米左右,不过考虑到丘陵山地地形复杂而且又是在夜间。那边的那些人要达到我和白衣女人此刻所在的位置起码还需要走上很长的时间和路程了。想到这点,我也就没有想着走多快,考虑着白衣女子此刻的身体状态,我选择了缓步而行。

艰难行进了一段路程后,我扶着白衣女子终于爬到了我和她所在位置这边小山丘的顶部。很快我便看见了那边方向远处出现了数个快速移动的光亮。心里测算了一下那些光亮的移动速度,我最终确认,光亮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高速公路的所在了。那些光亮是车辆的车灯所发出的。

我侧过脸,看了看白衣女子此时的表情,此时的她也被远处那些快速移动着的光亮所吸引了。脸上露出了迷惑但又有些畏惧般的神情。不过当她注意到我在看她的时候,她又冲着我笑了起来。不自觉的,就将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那态度,仿佛我带着她去天涯海角,她也愿意跟随一般。

第四十二章

看着不是太远,但我扶着白衣女子足足走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看见了高速路的路基部分。此时我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回头又看了一眼背后漆黑幽深的山林,颇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受。

这两个小时一路走过来,我的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因为我担心附近随时会出现拦截者。因为我一直在猜想,那些追踪者的目的明显是冲着白衣女子来的,没准身上也携带了类似德国佬携带的那种可以探测阴气或者直接追踪白衣女子之类的物品了。不过当见到高速公路之后,我才忽然意识到我的担心恐怕有些多余了。

因为这个时候,思考发生在李子坪周边区域的一系列事件之后,我大致明白了这其中一些事件的关联。盗掘周家村死者遗体的,十有**便是围捕白衣女子的那些家伙了。他们盗掘尸体,并利用某些祭祀仪式和法阵制造僵尸,其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僵尸来引诱白衣女子,因为他们知道白衣女子会抓捕僵尸并吸收僵尸身上的阴煞气息而需要利用僵尸做诱饵来诱捕白衣女子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他们其实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确认白衣女子的准确位置。否则的话,他们又何必冒着招来警察的风险去挖村民们的墓地

这样一来的话,我倒真的不用担心那些家伙能迅速的探知我和白衣女子现在所在的位置了。而槐树岗那边偷吃饭菜的小贼我感觉我现在也已经找到了肇事者了。从白衣女子刚才吃巧克力时表现出来的吃货潜质,我已经几乎肯定偷吃村民饭食的家伙必然是她了以她来无影去无踪的本领,悄无声息的溜到无人的房屋之内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简直太容易不过了。不过想到她偷吃的速度,还有足够一家人吃饱的饭菜总量这些,我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虽然她的身体依旧被宽大的白色衣袍所遮盖,但被风吹后所显露出来的形体却充分展示出了她身材的匀称和苗条。我很难相信一个如此身材的女子能一口气吃掉那样数量的食物。但随后转念一想,白衣女子根本不能用人类的常识来加以判断后,我又释然了。

眼看高速公路就在眼前,我担心夜长梦多,立刻便决定拉着白衣女人上公路,结果拉了一下后,我明显感觉到了白衣女子身体上传来的抵触态度。

我扭头望了望白衣女子的脸,此刻她居然表露出了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的出来,她似乎对公路路基两侧的金属隔离带以及公路上不时疾驰而过的那些车辆极为畏惧。

语言不通,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那些东西并不需要害怕。看到女子踌躇不前的态度,我忽然灵机一动。在白衣女子面前做出了刨饭吃东西的动作,做完后,又指向了高速公路。意思是要告诉她,上了公路,就能找到吃的东西。白衣女子又一次开始连续的眨眼,似乎在思考和判断我的这种说法究竟具有多少可信度

女子思考了半天后,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当我再次拉她前进时,她终于犹犹豫豫的被我拉动,然后沿着高速盘梯形的路基和我一起缓慢的朝着路面攀爬起来。

此刻的我有种哭笑不得的念头。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个用棒棒糖拐骗幼女的人贩子一般。

拉着白衣女子艰难的翻越了金属围栏,当我的双脚踩在了结实的水泥路面之后。我的心才终于彻底安定了下来。现在要做的,就是设法拦下一辆路过的汽车就可以了。至于拦下的可能性,我并不担心。钱包至今还安然的在裤子口袋里装着,大不了直接挥舞钞票对路过司机施展金钱攻势就可以了。

想到便做,我立刻掏出钱包,取出了几张百元钞票拿在了手中,只要有车经过,我便打算直接冲到道路中间去挥舞拦截。白衣女子站在我身边,好奇的望着我的举动,但却至始至终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

仅仅片刻之后,远处一辆小型轿车疾驰而来。我立刻冲到了马路中间,用力挥动手臂,最重要的,是将手里的钞票充分展示在灯光之下。轿车最终在距离我数米的位置刹住了。跟着一名男性司机从驾驶位置探出了头来。冲着我破口大骂起来。

你是疯子么想死了

我连忙赔着笑脸快速绕到了驾驶座的侧面,挥舞着钞票说道。对不住了啊,师傅。能不能载我们进城了,我们给钱,价钱什么的都你说了算。

却不曾想,我刚让出前进的位置,那男司机立刻就把头缩回了驾驶室内,跟着一踩油门,从我面前加速冲了过去

望着远去的车影,我站在路边呆若木鸡。看来那个司机对安全的重视超过了对金钱的贪婪。我只得等着下一辆经过的车辆了。

接下来经过的数辆汽车都给予了我类似的待遇后,我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了。如果说一个司机本着谨慎的态度拒绝搭载我和白衣女子倒还算了。可连续几个司机都是相同的处理方式,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当年我和战友也有在道路上拦车的经历,面对当时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都有司机愿意搭载。此刻就只有我和一个女性,再加上我还挥舞着钞票,怎么就碰不上一个愿意赚钱的司机了呢关键是有几个司机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一个犯罪分子一般。这是我从来未曾有过的经历啊

白衣女子此刻似乎也明白了经过的那些闪着灯光的车辆只是载人的工具而已,脸上没有了对来往车辆的畏惧。所以也就安静的站在路旁静静的看着我在路上来来回回的跑动着。当又一辆车辆趁我试图到车门边交涉的机会快速驶离后,白衣女子忽然双手捧着脸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我颇为尴尬的转过身来朝她耸了耸肩,却见到她一边笑,一边伸手朝我指点着。我顺着她的手指示的位置看向了右手。片刻之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司机看见我都跟看见罪犯一般的表情了。

此刻的我左手拿着钞票,可右手还拎着那把铁榔头呢。发觉到这点后,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了难怪那些司机即使看见了我手中的钞票也没有任何愿意搭载我的想法了。谁会让一个拿着一把凶器的陌生人坐上自己的汽车这不纯粹是找死的节奏么

我连忙将榔头插到了背后,用腰带别上。虽然已经上了高速公路,但终究还是要考虑着以防万一。这榔头可是我现在唯一的防身武器,在确认绝对安全之前,我是没打算就把它一丢了之的。

白衣女子歪着头,望着我此刻有些笨拙的举动,笑的愈发灿烂了。望着白衣女子此时的摸样,我一时间有些痴呆了。

直到白衣女子表情发生了变化,拼命的向我挥手示意,我才从发呆的状态当中恢复过来,扭头一看,又有一辆小型汽车从远处行驶了过来。

过来的汽车是一辆小排量的私家车,刚看一眼后,我觉得车型有点眼熟。但也没想太到了公路的当中。

十几秒钟后,私家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不远处的位置。我担心这次对方又会利用我侧身接近车门位置的时候加速驶离,所以在跑向车辆的时候始终拦在了车头的正前方。不过当我伸手按住车头刚刚想要开口说明的时候。私家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驾驶员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严哥怎么是你你怎么跑高速公路上来拦车了啊

听声音是个女的,而且我感觉有些耳熟。连忙凑到车窗边,之前被车灯照住了视线,我只看见探出的人影,等绕到车门旁,我才惊异的发现,出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胥乐难怪我瞅着这辆小车的外形有些眼熟了,我之前还坐过这辆车的。

是胥乐啊我的老天,这下我可有救了能不能麻烦你载我们一程了。我们现在急着进城不是白坐车,你要多少,我都付钱。见到是胥乐后,我立刻有一种天无绝人之路的感觉。换了其他司机,即使我给钱,对方也不一定愿意让我搭车的,不过现在碰上的是胥乐,她认识我,而且对我的身份和工作单位这些都是了解的。想来肯定是愿意帮忙的了。

果然,胥乐听我这样这样说,立刻答复道严哥,你太见外了。我这正好往城里赶呢,你赶紧上来吧。

我听了,连忙跑到车后侧,拉开了车门,跟着转身朝白衣女子跑去,然后搀扶着她钻进了汽车里面。

见到我扶着白衣女子坐了上来。胥乐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不过当她和白衣女子四目相对的时候,她还是表现出了友善的礼貌,冲着白衣女子笑了一笑。白衣女子见状,也报以微笑回应。

当我和白衣女子在后排坐好后,胥乐随即启动了车辆。

一边开,胥乐一边不停抬头从后视镜里偷看着后排座位。不过相对于比较了解的我,她多的是在偷看白衣女子的情况了。一边看,一边开口问道。严哥,出了什么事么你怎么半夜出现在这里拦车啊这都快过12点了。

一言难尽啊对了,胥乐,你怎么会现在开车从这地方经过啊能告诉我么我自然不会将我之前经历的事情告诉胥乐的,所以一接口,便决定将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去了。

我一个熟人在隔壁县城那边新开了一家舞蹈培训班。请我过去给几个新入行的教练讲课了。本来打算明天吃了早饭再回来的。结果老板临时通知我说明天带班的教练请假了,让我赶回去帮忙应急。所以我才临时开车急着往回赶的。胥乐是个老实姑娘。见我开口问她,也没想太多,随即解释了她开夜车经过这里的原因了。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你们老板也是啊有人请假的话,找在城里的其他教练带班不行么还非得把你喊回去帮忙。你从那边往回跑,一来一回的耽误多少事啊还休息不好。他这么安排,不是故意在整你么

其实胥乐所在健身中心的老板我也认识,平日里见面多少也会打声招呼,和我关系也算融洽了,印象中人还不错。不过此刻我为了将话题定格在胥乐这边,也就只好昧着良心在胥乐面前搬弄是非了。

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去那边教课是我自己偷偷跑过去的,我们老板不知道了。他们那边新开张,要请专职的培训人员得花不少钱了。我想着培训的那些内容我都会,何必花那个冤枉钱了,所以才主动决定过去帮她一下的。我们老板又不知道我去那边讲课了。只是按照正常排班让我去替补的。真不是故意在整我了

就这样,在我刻意的引导之下。我和胥乐之间的交谈彻底集中到了她前往临县帮朋友免费培训和她日常工作的话题中来了。而我出现在这里,可能涉及白衣女人的话题,胥乐在不知不觉当中也就忘记了再向我询问了,尤其此刻她还需要开车,思考不了太多的问题。

白衣女子刚上车时似乎对汽车非常的好奇。她不断的四下张望,打量着车厢的内部结构。当胥乐进入行驶状态之后,白衣女子又被车窗外快速移动的景物所吸引,脸不自觉的的就贴到了车窗上

我虽然一直在和胥乐交谈,但同时也在注意着白衣女子的举动。从白衣女子此刻的种种行为看来。她恐怕是第一次坐车了,我甚至怀疑,她或许从来都没接触过现代的科学文明。

那些围捕她的人称呼她做灵女。而且从某种意义上将,她是我亲自从那座地宫囚笼当中带出来的。我不知道她是否在见到我之前一直都生活和存在于那座地宫当中。她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年龄又有多大我对这一切充满了疑问。

我一边和胥乐交谈聊天,一边在脑海当中思考,眼睛除了用余光观察着白衣女子的举动外,漫无目标的在胥乐的车内来回游离。看了一会,我发现胥乐的车后座后方还有前排驾驶座的饮料位以及驾驶前台这些地方除了大量的布偶和毛绒玩具外,还摆放了诸如口香糖和巧克力豆之类的零食。未婚女性的私人用车内放置这些是很常见的。我忽然想起白衣女子应该是个吃货。此刻离进城还有一段距离,我担心白衣女子因为好奇而做出什么令胥乐产生怀疑的行为。便立刻想到用这些零食来分散白衣女子的注意力。

胥乐,你车上的东西可以吃不不好意思啊,我和我这个朋友都有些饿了。我随即在谈话中插入了这样的询问。

严哥,想吃自己拿就是了。买了放在车上就是吃的。不用客气。进城可能<>还需要点时间,饿了的话,先吃点垫垫底了。胥乐一边开车,一边答复着。

我随即侧身从后座后方拿了一包薯片,撕开后,递给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在我戳了她几下手臂后方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接过了我递给她的薯片。见到我在她面前做出了吃东西的动作后,方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包装袋内夹出了一片薯片,表情郑重的观察了半天,方才谨慎的张嘴将薯片放进了口中

接着,白衣女子一系列精彩的表情再次上演。再接着,短短几秒钟内,这女人一口气把塑料袋的薯片全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还好胥乐此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驾驶以及同我对话上,没有从后视镜中目睹白衣女子此刻的吃相。否则我敢肯定,她绝对会被白衣女子此刻贪婪的吃相所震惊的。

把所有的薯片咽进了肚子后,白衣女子靠在座位上,咪着眼睛,仿佛还在回味食品的味道。那样子让我感觉到了一丝轻松。白衣女子睁开眼,注意到我正侧着头在看她,立刻露出了笑容,身子朝我这边一倒,整个人便趴到了我的胸前。伸手抱住我的同时,张嘴便亲吻到了我的脖颈上。我没有想到白衣女子居然会在这种场合旁若无人的便要和我亲热,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就在此时,驾驶座上传来了胥乐明显故意的咳嗽声。显然她从后视镜上注意到了此刻后座上发生的事情。我连忙伸手按在白衣女子的双肩上,用力将她从我胸前撑开了一小段的距离。同时开口故作镇静的朝前面的胥乐解释道:她估计有点冷,想靠着我暖和点吧。

胥乐也没回头,只是看着后视镜朝我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说。冷的话,那我开空调。说完,伸手打开了空调开关。而且一开直接就开到了最大

白衣女子则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意识到了我现在不愿意和她过于亲近,便又挪回了自己的位置,依旧只是朝着我展示着笑眯眯的神情。

此刻我忽然发觉车厢内的气氛颇为尴尬。胥乐没有再和我说话。而是一言不发的开着车。不过眼角的余光却始终不断的通过后视镜在观察着后排座位的情况,我发觉她此刻的呼吸有些浓重。

白衣女子只维持着身子的姿态,但所有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我的脸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想继续和胥乐交谈,又一时忘记了自己之前和胥乐说到哪里了。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忽然发出了连续几声提示音。我立刻借用查看手机的机会,暂时避开了两个女人的视线。

其实这几声提示音并非有人给我电话或者留言。而只是我手机上社交软件接收到公共信息的提示而已。离开李子坪服务区后,林区内彻底没有了信号。而现在因为距离城市越来越近,手机再次接收到了信号。因为同时接收到了好几条无信号期间传输来的信息,所以才会发出连续的几声提示音。

我查看着朋友圈和微博上其他人转发的诸如心灵鸡汤历史揭秘之类的无聊信息,却忽然想起自己或许应该先和韩哲取得电话联系才对。现在已经是半夜凌晨了,韩哲很可能已经睡觉了。他是修行者,而且善于养生。若非特殊情况,平日都是早睡早起的。就算他没有睡觉,此刻天妇宫也早关闭了大门,若是没他出面联系大门那边的值班人员,我恐怕连天妇宫的门都叫不开的。所以,我连忙拨通了韩哲的电话。

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话刚刚显示接通,韩哲那边就按下了通话键。我还没开口,韩哲那边倒先说话了。是严平么我听叶桐说你和他们一块去李子坪调查了怎么,弄清楚那边是什么原因没有

看来韩哲对于王烈等人以及我前往李子坪的情况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倒省的我再多费口舌和他解释了。一言难尽啊对了,你现在都还没睡觉么

王烈出去调查,我一般都会睡的比较晚,主要是等你们的消息了。所以还没睡了。怎么你没和王烈他们在一块么李子坪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韩哲在那边说着说着意识到我是单独一个人在和他联系后,语气有些紧张了起来。

我和王烈他们散开了,他们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了你清楚的,我可没王烈他们那几个的本事了。所以不敢继续在李子坪这边逗留了。我现在身边有一个大麻烦,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所以我打算立刻过来找你了。

麻烦你们到底碰到什么东西了怎么会分散的有王烈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么那家伙真正的本事比你想象的还强大的多电话那边,韩哲显然都有些震惊了。

听到这里,我意识到韩哲会错意了他恐怕以为我和王烈等人是遭遇到了异常凶残的妖魔鬼怪后被冲散了。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王烈那边具体遭遇了什么,我不知道了。他应该是和叶桐还有那个叫李敬的小伙子在一块了。我是和那个叫杰克弗雷德的德国佬一起行动的。具体什么情况,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了。等一会见了面,我再跟你详细解释了。

韩哲听到我这样说,随即答复道。是这样啊那我立刻去值班室那边跟值班员说一声,叫他一会帮你开门了。我在这边等着你了。

挂掉了电话,我随即抬头有些抱歉的向前面开车的胥乐提出了新的要求。这个、胥乐,进城后能不能再麻烦你多送我们一段路。把我们送到长安镇天妇宫可以么

我原以为胥乐会一口答应的。却不曾想这姑娘迟疑了一阵后,方才有些磕磕巴巴的婉言拒绝了我的求助。严、严哥。我明天早上都还要赶着去带班。所以进城后想早点回家去,去休息了。所以,所以我最附近的汽车站了。哪里应该能找到车去长安镇的。对、对不起啊

见到胥乐如此说,我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了。毕竟此刻她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再提出高的要求就属于非常失礼的行为了。

之后十多分钟的行驶过程对我而言纯属受苦了。车厢内异常安静,闷热。因为在高速公路上,而且不是自己的车,我不好意思打开车窗透气。胥乐其实在经历同样的煎熬,我甚至能看见她白皙的后劲部位有汗珠不断滑落。我很奇怪她为什么宁可忍受着车厢内此刻的闷热,而不出手直接关闭空调。但我也意识到这丫头此刻似乎不是太开心。顾虑到她的心情,我也只能忍着不说话了。

而白衣女子则丝毫没受到车内温度的影响。至始至终,只是靠在座位上,目不转睛的望着我而已,整个过程中,连汗都没有出一粒。仿佛在她的眼里,就只看得见我一般。

终于,轿车驶下了高速公路,出了公路入口的收费站。我连忙摇下了车窗,胥乐对于我的举动也没任何表示。

几分钟后,胥乐将车停在了本地汽车西客站外的路边。我前往李子坪服务区,也是从这里搭乘的省际长途了。我连忙打开车门,拉着白衣女子从车上下来,接着把头凑到了驾驶室旁的车窗边。

胥乐,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了你看,我该给你多少钱合适了

胥乐摇下车窗,朝我摇了摇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钱就不用给了,碰上了帮忙载你一程是应该的。你忘了,上次你也帮过我的,出的钱,我都还没给你呢。胥乐这样说,我才想起之前我好像替她解决过被其他男性搔扰的事情。当时我借着严光的名头,最终用钱搞定那几个小青年。现在胥乐不提,我几乎都快忘记那个事情了。此刻胥乐提起此事,我倒真不好再继续强迫她收我的钱了。只能低着头,反复向她表示了谢意。

感谢完毕后,我转身打算在车站周围找辆出租车后立刻带着白衣女子前往长安镇和韩哲会面。却不曾想胥乐忽然出声喊住了我。

我扭头一看,却见到胥乐望着我,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眨了眨眼,有些不明就里,胥乐酝酿了半天,终于从嘴唇吐出了几句话。严哥,我觉得她不太适合你了。当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资格说三道四的。你要是喜欢,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过了。说完,胥乐咬着嘴唇,发动了汽车,从我的眼前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则有些茫然的站在路边。不明白胥乐说这些话究竟什么意思

虽然已经是凌晨时刻,车站周围依旧随处可见进出车站的旅客以及停在路边待客的出租车。我狠快便找到了一辆车租车,然后拉着白衣女子上了车。

白衣女子的穿着打扮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不过或者因为现在的人思想开放程度极高,普通民众也见惯了各种奇装异服。所以即便来往的行人见到白衣女子此时的模样,也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在他们看来,很可能把白衣女子当成了哪些追求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新潮年青人,要么就是哪些所谓的cosy。居然都没人对白衣女子的穿着打扮表示出任何的诧异。这其中甚至也包括我所搭乘出租车的司机师傅。

我带着白衣女子上车,司机师傅只是询问了我前往的目的地后并按下计费器,然后便是专心驾驶,除了刚上车时从后视镜内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外,没有多的言语,不声不响的便将我们两人送到了长安镇天妇宫门外。

下了车,我见到天妇宫大门边工作人员出入的小门是开着的,意识到应该是韩哲联系了这边值班室后,值班室人员预留的。便连忙拉着白衣女子朝小门走去,结果拉了一下,却没拉动。转身一看,白衣女子此刻表情惊恐的望着天妇宫,全身剧烈的颤抖着。仿佛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事物一般。

我此刻心急,连着又拉了白衣女子两下,却不曾想,白衣女子猛的挣脱了我的拉扯,转身便朝着天妇宫街对面阴暗的巷子里奔跑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我一见之下,连忙追赶了过去。总算白衣女子此时有伤在身,无法像以往一样跳跃行动,只能和普通人一样在地面奔跑,而且身体摇晃,速度也不快。我进入了小巷后,立刻就在这座巷子里的某个墙根下追上了白衣女子。她整个人蜷缩在墙角,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抬头望着我只是不停的摇头。

望着白衣女子此刻的表现,我先是不明就理。但片刻之后,便明白了其中可能的原因了。

白衣女子是不是妖魔,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从那些围捕者使用银箭来抓捕她的行动来看,很显然,像白银这样,具有神圣、驱邪能力的东西,对白衣女子肯定是具有压制力量的。而现在我要带她进入的天妇宫,虽然我而言只是一处带有旅游景点性质的古代建筑群。但其本身却实实在在是一座庙宇,天然具有某些神圣的力量,而且至今香火旺盛。白衣女子因此而对天妇宫产生恐惧和害怕,不愿意进入,似乎便是可以理解的了。

要解开白衣女子的身份以及她身上的秘密,我能指望的就只有韩哲了。偏偏韩哲这家伙又是居住在天妇宫这座神庙里头。要找他,就得进去。白衣女子此刻又对天妇宫的建筑群显露出了极度的畏惧,死活不干。想到这里,我一下子犯了难。

怎么办白衣女子虽然受了伤,但即便如此,她的力气这些其实都比我大的多了,从她在树顶拖拽那三个围捕者还有夹着我和杰克弗雷德跳跃这些便可以看出来。所以真要用强的话,我恐怕还不是她的对手了可韩哲那家伙还在天妇宫里头的关帝庙等着呢。我一边想,一边抬头张望,猛的看到巷子向下延伸的道路边上竖着一块发光的招牌。招牌上写着:xx旅馆、省内长途免费、二十四小时热水之类的文字,灵机一动便找到了解决方法。

先带白衣女子在旅馆找个房间。然后给韩哲打电话。这旅馆就在天妇宫边的巷子里,韩哲多走几步路就过来了。看来只能让韩哲在旅馆里面和白衣女子见面了。

确定了见面方式后,我连忙用手指了天妇宫方向,然后在白衣女子面前拼命的摇头摆手。告诉白衣女子,我们不去天妇宫了。白衣女子看着我的动作,明白了我的意思,紧张和恐惧的表情略显舒缓了一些。接着,我又反复指向了不远处亮着灯光的旅馆,向白衣女子表示,我们要去哪里。白衣女子花了点时间后,才弄清我的意图。对她而言,似乎只要不进天妇宫,其他地方她都不介意和我一块去,所以在弄清了我要带她进入的是那个旅馆后,她缓缓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顺利的牵着白衣女子的手,走进了旅馆之中。

这家旅馆就是一家街边小店。总台里面,只有一名大妈级别的老年妇女正聚精会神的收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我趴到了柜台上告诉大妈想要开间房间。大妈爱理不理的将住宿登记簿推到了我的面前。

自己登记一下身份证号码了。说着,大妈又看见了我身后的白衣女子。或者觉得白衣女子的穿着有些古怪,在我登记完毕后,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客人,我们这里是禁止卖淫嫖娼的。

我此时急着找地方安顿白衣女子,哪里还会在乎大妈言语中对我隐含的无端猜测和恶意臆想。所以也懒得回嘴,拿了大妈手里的房间钥匙,便立刻牵着白衣女子上了楼。按照钥匙牌上标注的门房号码找到房间开门进来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朝白衣女子指了指床铺示意她自己上床去休息后,便立刻又拨通了韩哲的电话。

韩哲吗我已经到了,不过现在遇到点麻烦事。我可能没法子进天妇宫来找你了。你能不能出来到我这边来一下。我就在天妇宫外面这个xx旅馆里头。

韩哲听到我说出旅馆名字后有些意外。对于我就在天妇宫门口却不进去的行为有些无法理解,不过他还是同意立刻出来到旅馆这边来找我。

挂掉电话后,我感觉到了一阵轻松。想必等韩哲见到白衣女子后,关于白衣女子身上的种种秘密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我因此悠闲将房间内的座椅拉了过来,坐上去后,拿出了外衣口袋里的香烟。进入林区后,我出于基本的公德心,一只忍着没有抽烟,害怕因此而可能引发森林火灾。之后便是一路逃跑,又害怕因为点烟产生的光亮暴露自己的位置。再之后上了胥乐的车,在女士车上抽烟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到现在为止,我才终于能够给自己点上一支,放松自己的大脑和神经。

白衣女子跪坐床上,一开始只是看着我打电话,但很快她便对床铺的柔软程度感到了好奇,跪坐着,不自觉地便开始轻微的上下运动身体,感受着下面床垫的弹性。而且动作越来越大,她此刻的行为在我看来,跟那些在床垫上跳动玩耍的小孩子根本如出一辙。看着看着,我忽然发觉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晚饭虽然和叶桐一块吃的很饱,不过在山区里奔波了好几个小时,路上敲了一具僵尸,又和那帮围捕者狠狠干了一架。这些都是剧烈运动,之前神经紧张,所以一直没觉得。此刻放松下来后,饥饿感随即浮现了上来。我推开房间的窗户朝外张望了一下,结果一眼就看见了旅馆外隔着一条街的某个方向,某西式快餐店的霓虹灯招牌还在闪烁。长安镇这里白日里极为热闹繁华,没想到这个品牌的国际快餐连锁在这边也开了分店。往日到这边我都没有注意到,现在看见了,正好能够解决我此刻的饮食问题了。我立刻打开手机在网上查询该品牌在长安镇这边分店的电话号码,查到之后便立刻打了过去。

请问是xxx快餐店么你们现在能送外卖不对,我就在镇里能送,太好了能不能麻烦你们给xx旅馆xx号房间送一份套餐说到这里,我扭头望见了床上坐着的白衣女人。连忙改口说。两份算了又想到白衣女子那不可预测的食量,随即再次改口。不、不,干脆送三份过来。再加两份鸡腿和两个汉堡

为了把白衣女子骗上高速公路,我是表示了要带她找东西吃的。虽然只是情急下的权宜之策,但人要讲信用。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条件,我自然是决定对白衣女子履行我的承诺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了。

几分钟过后,敲门声响起。我立刻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韩哲出现在了门口,我也不说话,朝他使了个眼色后,便让开了门口的道路。韩哲对于我此刻有些神秘的态度颇为奇怪,不过还是直接走进了房间内。一进房间,韩哲便看见了依旧在跪在床铺上上下晃动着的白衣女子。瞬间呆立在了当场

我把房门关紧后转过身来,走到了韩哲身边道:我说的麻烦就是她了

白衣女子此刻也注意到了房间里新出现了其他的人,随即停止了自己的嬉戏行为,跪坐在床上好奇的望着韩哲,表情平静而安宁。

韩哲此刻面对着白衣女子,斜着眼睛瞟着我压低了声音道。严平,你、你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么

我小声回复着。说实话,不知道所以才带过来让你看的。

听到我如此说,韩哲脸上的肌肉一阵的抽缩。她身上的阴气之重前所未见要不是你就在我旁边,我刚才差点就想朝她施符了。

这点应该可以放心。她好像不会主动攻击人了。在李子坪撞上她的时候,有人想抓捕她了。结果我也只看见她逃跑,而没有出手伤人。而且我和那个德国佬在一起的时候,差点栽进沟里,她出手救了我们。所以,她应该不是那种会主动伤人的妖魔了。你能看出来她究竟是什么不

听到我这样说,又见到白衣女子此刻依旧安静的跪坐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异动后,韩哲似乎稍稍的放下了心来。在观察了白衣女子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侧着头对我说道。阴气如此浓郁的妖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恐怕就连我过去遇上过的那只千年尸王跟她比都远远不如了。你说她遇上攻击也没有反击,而是选择了逃跑这一点好像只有阴妖和少数几种魔怪会如此行事了。因为这几种魔怪都是通过其他手法吸取活物阳气的,不大愿意使用暴力直接侵害凡人。不过你说她在你和杰克弗雷德遇险的时候主动出手救了你们这就让我难以判断了。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有任何妖魔会主动救助人类的。你知道么人对于妖魔鬼怪而言,根本就是食物。它们或者会因为暂时不需要而放走食物但觉不可能还会出手去拯救食物的生命的。

那些围捕她的家伙叫她灵女了。我小声的在韩哲耳边告诉了他这个信息。

韩哲听到这个称呼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可思议般的表情,嘴里结结巴巴的向我确认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些抓她的人叫她、叫她灵女你没听错么

我表情郑重的点了点头。这点我确定我没有听错了。而且听到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杰克弗雷德那个德国佬了到时,等德国佬回来后,他同样可以为我证明的。

见到我肯定的态度。韩哲仿佛呆滞了,过了好一阵,才从震惊当中回复了过来。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见到他的样子,也没有再开口询问,而是走到了房间内摆放的小方桌旁,拿出了预备的茶叶和茶杯砌起了茶。刚刚泡好两杯,又有人敲响了房间门。我绕开韩哲去开门,结果是送外卖的到了。我和外卖人员客气了两句后,付了钱,关上房门提着食品袋里的食品走到了白衣女子的床边,接着打开了包装着各种食品的纸袋,然后摊放到了白衣女子的面前。

白衣女子闻到了这些油炸食品的香味后,立刻确认了这些东西食物的属性。不等我向她示意,便立刻伸手抓起了一根鸡腿,当着我和韩哲的面一口咬了下去

白衣女子贪婪的吃相我已经司空见惯了。而韩哲在目睹了白衣女子此时的表现后,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白衣女子似乎是头一次吃炸鸡腿,甚至连鸡骨头都一块嚼碎咽了下去,再三两下消灭了一根鸡腿后,白衣女子立刻又抓了另一个根,再次狼吞虎咽般的撕咬了起来。吃的时候,一双原本明亮美丽的大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品尝美食的快乐当中了。

看着白衣女子的表现,韩哲之前紧张的态度也舒缓了许多。见到我拿了一个汉堡坐到了方桌旁的椅子上后,他也径直走到了方桌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我砌好的茶杯轻声的说道。假如她真是灵女的话,那我也无法判别真伪了因为我虽然听说过灵女,但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过了。

我咬了一口汉堡,一边吃一边开口询问道。灵女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有人想要抓捕她了

灵女是什么我一时间也很难解释清楚了。不过要她真的要是灵女的话,那被人围捕几乎是必然的了。韩哲眼睛盯着坐在床上注意力完全被食品吸引住的白衣女子,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水后接着说道。灵女在传说中是极为奇特的存在。她不是妖魔,但也不是人类。有可能天然生成,也可能人为创造。在古代文献当中,灵女其实被列入精灵和神仙一类的范畴之内。而且多数情况下,灵女也不会被称为灵女,多的时候,她们被认为是神被称呼为神女

听到这里,我噗嗤一口将嘴巴里正在咀嚼的食物给喷了出来。这一突然的动作立刻吸引了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她立刻抬头望着我,脸上满是关切的目光。我连忙向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白衣女子见我示意后又看了我一阵,确认我确实没事后,便再一次被眼前的其他食品所吸引,将注意力和行动力集中到了食物上面

我压低了声音,望着白衣女子,侧着头小声的向韩哲确认道。你说什么你说这女人是神女,是神你有见过这样吃汉堡、啃鸡腿的女神么

韩哲此刻则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狼吞虎咽的白衣女子,同时出言纠正了我的说法。是神女,不是女神女神在古代一般是指操皮肉生意的巫女了。说白了就是妓女神女则是真正意义上类似于神灵般的存在。传说中她们能够长生不老,但却不是不死之身。对于灵女,我所了解的也就是这些了。老实说,我无法确认她就是真正的灵女了。因为从我阅读过资料上少数关于灵女的描述和记录当中,还从未提到过灵女会有如此强大的阴气。当然,这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因为之前我压根就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会有灵女存在。所以以往我也没有真正认真的对灵女有过太多的研究和了解了。现在告诉你的这些,也都是我在研究其他东西的时候,顺道从有关的一些描述和记载当中了解到的内容了。对了,你既然人都已经到这里了怎么就不直接到关帝庙里头来找我呢

我擦了擦嘴,指着白衣女人说道。还不是因为她了。刚才都到门口了,她死活不愿意进天妇宫了。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跑到旅馆这边开了房间,然后让你出来看她了。

韩哲听到这里,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白衣女子不愿意进天妇宫的具体原因。他对相关方面的知识理论比我熟悉的多,没多久便低声沉吟道:莫非是她畏惧天妇宫嗯这也难怪了,以她身上阴气而论,确实和天妇宫这样的地方本身相冲了。她确实不适合进天妇宫了。不过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灵女,我恐怕还需要花点时间查找资料加以印证了。这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这期间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不知道了,我带她过来找你,就是想把她交给你了。如果你找不到合适地方的话,我估计只能把她带回我家,或者送到我兄弟严光的染坊街那边去了。见到韩哲也无法立刻准确判断白衣女子的真实身份,我多少有些沮丧。

都不合适了虽然我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灵女,但她身上如此可怕的阴气却绝对不是普通民居所能安置的。这样说吧,就现在这间房间,她离开后,如果不设法加以调和阴阳的话,我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滋生各种鬼祟了。到时候会惹来很多麻烦的。而且你也说了,现在有人正在设法抓捕她,所以安置她的同时还得考虑怎么应付那些抓捕者了。韩哲此刻皱起了眉头。

韩哲此刻的态度,倒让我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出手救助白衣女子纯属我一时兴起,现在白衣女子跟着我了,我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了。过来找韩哲,我其实也是存了把这个麻烦抛给韩哲去处理的念头。我生怕韩哲告诉我他拒绝接收这个白衣女人,而让我自己想法子安置了。不过好在韩哲只是稍微皱眉思考了片刻,眉头便很快舒展了开来。

对了,这样应该没问题把白衣女子交给王烈就可以了王烈拥有两仪的能力,能够操纵阴阳二气,这个女人只要跟在王烈身边,王烈自然有办法不断的调和她周围的阴阳气息,以确保她呆过的地方不至于因为她身上浓烈的阴气而变成聚阴之所。而且王烈的实力够强,我估计没什么人有本事能从他身边把这个女人抢走的。要王烈都保不住她的话,那其他什么法子也都是白搭了。对了,王烈找你们去李子坪究竟是什么事情。他召集人手的时候,只是给我发了个短信,我一贯懒惰了,不喜欢跟着他直接跑现场。所以就没去。我和叶桐通电话的时候,他也只告诉我这次去李子坪,王烈把你也算上了。其他的情况我都是不知道的。你现在能给我说说么

听到韩哲建议把白衣女子交给王烈后,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我来操心白衣女子的事情了。此刻韩哲问起李子坪那边的情形,我才又意识到,王烈和叶桐他们没准现在都还在李子坪那边晃悠呢。还有就是德国佬,那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摆脱那些围捕者的追击了。想到这里我不敢怠慢,立刻将我在李子坪那边遭遇的情形对韩哲进行了讲述。

意识到韩哲有些担心王烈和叶桐等人,我便以最简洁的语言说明了我在李子坪的所见所闻。而诸如给白衣女子简单包扎,如何带着她跑到这里的情况我都直接进行省略。

韩哲听完后,习惯性用手指敲击起了椅子的扶手,似乎有些难以决断一般,不过就在此刻,韩哲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韩哲当即将手机拿出来一看,脸上的表情立刻舒缓了大半

太好了,说曹操、曹操到是叶桐打过来的。一边望着我说明了电话的来源,一边立刻接通了手机。

我是韩哲你们没事吧

你们和杰克弗雷德汇合了那就好,严平现在已经带着人回到我这边来了对,就是他和杰克弗雷德碰上的那个你们怎么打算的哦,要先送小敬回家,你也要先带着活尸回去。杰克弗雷德和王烈赶过来好,我和严平在这边等他们。对了,我和严平不在天妇宫里面,而是在天妇宫外面横街的xx旅馆。叫他们直接到旅馆来。回来的路上开车小心点,别让人盯梢了。

说完之后,韩哲挂断了电话转过头说道。王烈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们都没事,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说完,韩哲喝了一口茶水,抬头朝白衣女子望去。一抬头才发现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摆放在床铺上的全部食物了,此刻正正襟危坐的跪坐在床铺上平静的凝视着我。韩哲顺着白衣女子的视线移动,发觉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我身上之后,感觉到了疑惑。随即侧过脑袋来,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她为什么一直都在看你你知道原因么

听到韩哲发问。我楞了一下,在思考了片刻后,我意识到,既然我已经决定要韩哲和王烈他们帮我解开关于白衣女子身上的秘密,那我自己就应该首先坦诚相对,将自己知道的关于白衣女子的全部情况都对他们和盘托出。所以,我定了定神之后,终于将我之前未曾告诉韩哲的关键信息对他进行了说明。

她为什么一直看我,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这次已经不是第一次撞见她了。在那个地宫里面,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存放夏南棺椁的墓室当中了

听到我这句话,韩哲大吃一惊的望着我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她、她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从凤凰山下面那个囚笼里钻出来的

我见到韩哲此刻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对他解释,只能眼神游离的躲避着他的目光。知道白衣女子出自凤凰山囚笼,韩哲已经如此大惊失色了。要是告诉他,其实这白衣女子之所以能够从哪里逃到地面上,我在其中做了些什么的话,我怀疑,韩哲恐怕当场吃了我心思都会有了。

所以原本还想着坦诚相待的念头被我立刻丢到了一边。嘴里不负责任的推脱道:最初看见她的时候她就是在地宫里的,至于她怎么会跑到外面来的。我也不清楚了。

韩哲倒是没有意识到我此刻正在说谎推卸责任。他所担心的则是白衣女子离开地宫后凤凰山坑道下面的地宫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了。

这可真麻烦了严平,那座地宫实则是一座镇压凶妖恶鬼的囚笼了。我对那座地宫了解的也极为有限。不过从已知的一些文献资料看来,那座囚笼中各种布置安排自成一个体系。你和唐辉他们能从那下面活着出来,纯属侥幸了。这白衣女子现在看来,是妖魔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但若是她本身便是囚笼镇魔体系当中的一个环节的话,一旦离开囚笼,谁都无法预测囚笼当中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了韩哲并不知道王烈在之前傍晚的时候已经给我介绍了一些关于地宫的实际情况。此刻在焦虑之下,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不行,等王烈回来我们得商量一下为安全考虑,恐怕我们得想办法把她给送回囚笼里面才行。

陡然听到韩哲提出这样的建议,我当即就呆住了

你说什么把她再送进那座地宫里面我忍不住扭头望了白衣女子一眼。白衣女子自然听不懂我和韩哲在说些什么。见到我看她后,立刻朝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此刻我猛然想起我在地宫当中准备爆炸坑道时白衣女子出现哀求我带她离开,然后流泪、哭泣时的场景。联想到她再次进入那座阴冷恐怖的地宫当中我当即感觉到了一种感同身受般孤独、凄苦的感觉

我就是这个意思了毕竟,那囚笼中的秘密实在太多,迄今为止,我们了解的也只是一星半点而已。当初那座囚笼曾被盗挖过两次,结果就从里面冒出了两具凶恶的僵尸,现在唐辉和你们下去,又带出来了里面的一些物品。我很担心会和之前的两次一样,再从里头冒出什么可怕的妖魔出来。我这几天窝在关帝庙这边,正在考虑着如何布置一套法阵,然后委托王烈他们几个下到坑道里面布置以加强对囚笼的禁制。这些都只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一些补救措施而已。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我其实心里头是没底的。现在你跟我说她也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我就加担心了。我们这些人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保护普通民众免遭那些妖魔鬼怪的荼毒了。为了本地民众的安全,我认为必须把她重新送回囚笼里面了。韩哲随即向我说明了他提出这一建议的想法和原委。

我何尝不理解韩哲说的这些确实在理,可以一想到那座地宫里面的情形。我就感觉到不寒而栗。白衣女子跪坐在床铺上,微笑的望着我,我当即脑子一热冲着韩哲嚷道。我不同意了她是我带到这里来的,我要为她负责任你要想把她送回到那个鬼地方的话,就当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都没说了我这就带她走。

听到我这样说。韩哲有些急了。严平你说什么你要带她走你开什么玩笑她身上这种程度的阴气,到哪里都会造成风水异变。我倒不想耸人听闻。风水异变的结果是好是坏这些没人能够预测和判断。不过之后产生的后果必然会带来许多的麻烦。这些麻烦,你能应付的了

听到韩哲那种不以为然的语气,我有些恼火了我承认对于这些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我所知道的和了解的恐怕还比不上韩哲了解的零头。但我却绝对无法容忍韩哲决定将白衣女子送回地宫的那个打算。因此我也没有去考虑可能的后果,斩钉截铁的对韩哲说道。我再说一遍。她是我发现的,也是我带到这里来的,如何处置她,这权利应该在我了。你说要把她送回那个什么囚笼里面去,我坚决不同意了

听到我在他面前扯起了处置权利归属这样的话题。韩哲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了。他长期参禅,涵养和气量经过长期的磨练也都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在言语当中不可能和我一样蛮不讲理、胡扯耍赖了。所以一时间只能坐在椅子上调整自己的气息。

我看见他不再说话了,便走到床边,向白衣女子招手,示意让她起身和我一同离开。见到这一幕,韩哲方才再次开口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没错,你有决定如何处置她的权利了。我也不会阻拦你什么,但你就这样直接带着她离开合适么

我转过头来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去李子坪是跟着王烈他们一块去的。现在他们正在朝这边赶,你不和他们见面打个招呼,就这样直接带着她离开。是不是太过失礼了呢韩哲说话的时候,也没抬头,只是望着地板。看的出来,他对我此刻的行为非常的失望了。

听到韩哲提到王烈,我楞了一楞。想起了王烈拥有的那种可怕的能力,我怀疑王烈到来之后,我是否还有能力从王烈面前带走白衣女子了。不过越这样想,我骨子里的那种痞子本性便越发的显现了出来。行,我就留在这里等着王烈过来了现在就带着白衣女子走,倒显得我怕了那个家伙。他是厉害,但我也不会因为他厉害就畏惧到不敢和他面对的程度

此刻的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实际上在医院第一次见到王烈的时刻,我便在不知不觉当中对王烈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竞争念头。虽然在之后的接触当中,我和王烈彼此的关系越来越融洽,我也意识到王烈此人除了性子有些高傲之外,其实是非常值得结交的一个朋友。但我偏偏就有一种对他不服气的想法。这种感觉是对韩哲以及叶桐甚至于唐先生等人所完全没有的。

在这种想法的支配下,我再次走回了韩哲侧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和韩哲一同,静静的等待着王烈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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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和韩哲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坐在方桌两边的椅子上。白衣女子之前一度在我的示意下起身,但见我又坐回座位后,她也又重新跪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而且她懂得察言观色,似乎意识到我心情不好。因此也就没有做出其他什么出格的行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旅馆过道内传来了脚步声,随后敲门声响起。我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率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王烈,而是杰克弗雷德的那张老外面容。这家伙自然是不知道我和韩哲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在看到我的时候,居然顽皮的朝我做了个眨眼的鬼脸。接着不等我说话,便开口小声的叫嚷起来。快,赶紧的让我再看看那漂亮姑娘在哪呢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就挤进了房间。

王烈跟在他的身后鱼贯而入。见到我脸色不对,王烈有些诧异,但也没说话,只是朝我点了点头。

我反手关闭了房门。跟在他们的后面,走进房间,两人的视线很自然的集中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白衣女子见到有人进来,也将视线投向了他们。杰克弗雷德倒还没有什么,白衣女子看见他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这说明白衣女子还记得这个德国佬。不过当看见王烈的瞬间,白衣女子立刻露出惊恐和畏惧的神情。这样的神情,我是第三次见到出现在白衣女子的身上。第一次是在地宫当中白衣女子远远的跟踪我,被我发现后彼此对视的时候。第二次则是我刚才想要拉着白衣女子进入天妇宫之时。而此刻当王烈出现在白衣女子面前时,她又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仅如此,她的身体也随之剧烈的颤抖起来。一边颤抖,一边不自觉的向后移动着身体,似乎想要距离王烈远一些。颤抖的程度甚至比在地宫中跟踪我被我发现的那个时候还要严重。

见到这个情形,我立刻上前,拦在了王烈的面前。同时开口说道。别吓着她。

王烈对我此刻的行为有些无奈,因为至始至终,王烈都只是站在原地观察白衣女子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过见我明显显露出了回护白衣女子的态度后,王烈只是澹澹的笑了笑,然后退了一步,抱着肩膀靠在墙壁上。接着开口说了起来。

那些家伙盗尸的目的看来就是为了她了他们应该认识我,而且知道我就住在这城里,并且预计到我可能会插手他们围捕的行动,所以事先把人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李子坪东部那边的老路方向设伏。因为正常情况下,要去李子坪那边的几个自然村,本地人都习惯从老路那边进入的。而且他们也没判断错,前天我和淳安过去的时候,就是从东边老路那边进去的。只不过后来我想着在高速公路服务区那边集合或者方便一些了,所以才临时通知大伙去服务区集合的。叶桐那家伙,因为带了他的那些活尸妹子过来,不想在服务区那边惹人注意,依旧选择了从东边老路那头进山,结果让他们堵了个正着。

韩哲此刻抬起了头关切的询问道。那他没事情吧

王烈掏出了香烟,随手朝我和杰克弗雷德各递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了一根吸了口后接着说道。出手袭击叶桐和他那两个活尸的一共有五个人。其他的人不熟悉,不认识,不过李勇在里面。小叶子那家伙大家都知道的,啥事都是他的那帮妹子冲锋在前了,而且他反应够快,发觉被人围攻了,立刻就发了信号,然后自己立刻转身后退,所以他自己是没事了。不过他带过来的两具活尸妹子就比较惨了,有具身子都被烧掉了一大半。总算头还在,没有被彻底毁损了,但是要没个几年时间慢慢恢复,想必是很难再派上用场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林美美来,连忙出言询问道:不是林美美那具吧

王烈摇了摇头。林美美那桉子的风头还没过。叶桐不可能带它出来的。听到王烈这样说,我随即放下了心来。

后来看到我和小敬赶了过去,他们便以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也没和我还有小敬硬扛,就是拖着我们两个不让走。他们认为只要拖住了我还有小敬,另一伙人就可以安心的利用那几头临时制作出来的僵尸诱捕这个女人了。说着,王烈伸手指了指靠在床头依旧瑟瑟发抖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见到王烈伸手指她,身子是蜷缩成了一团。我见状有些于心不忍,随即走到床头,靠着白衣女子坐了下来。见到我坐过来,白衣女子便如同有了靠山一样,整个身体都靠到了我的身上。

王烈看见这一幕,表情和神态没有任何变化,杰克弗雷德的却不适时宜的随口吹了一声口哨。我当即朝着德国佬狠狠的瞪了一眼。德国佬耸了耸肩,笑嘻嘻的跑到了我之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这次还真的要感谢你自告奋勇临时过来帮忙了。王烈此刻也意识到白衣女子怕他怕的有点厉害,所以便借着和杰克弗雷德说话的机会,将视线转移到了德国佬的身上。要不是你和严平两个人,他们没准就真的顺利达成目的了。

说到这里,王烈朝韩哲扬了扬下巴开口问道。我们后来又碰上了派出所的警察巡山,为了摆脱警察,所以只能绕道跑路,时间全耽误在那边了。怎么样弄清楚这女人是什么身份了没有你和严平在这守了她大半天了。多少该有些眉目了吧

韩哲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道。具体是什么我还真没看出来严平说那些人称呼她做灵女。灵女是什么,王烈,你多少也是知道的。不过我们这里没人真正见过,所以是不是,我还需要花时间查资料这些慢慢才能确认了。

听到韩哲如此说,杰克弗雷德连忙伸手道。我证明,严平没记错了。因为我也听到那些家伙叫她灵女了。

听到杰克弗雷德这样说,王烈的双眼忽然精光暴盛,我曾经见识过一次的那种蓝色光芒再一次出现在了王烈的双瞳当中。当蓝色光芒闪现的同时,我瞬间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只能僵直的靠坐在床头。而白衣女子也同时停止了颤抖,整个人僵硬在了当场。

我大吃一惊,以为王烈要对白衣女子出手,但没想到,那蓝色光芒只持续了短短了两三秒钟而已,我迅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而白衣女子也很快从僵硬中恢复了过来,再次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畏惧的哆嗦着。

倒是王烈此刻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嘴里喃喃道。应该不是妖了不过她身上的阴气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推开白衣女子,三两步便冲到了王烈面前,一把扯住了王烈的衣领子瞪着王烈叫道:王烈,你什么意思

王烈并不知道我之间和韩哲争执的情况,所以,他对我此刻如此激动的表现感觉到了有些莫名其妙。

严平,你激动个什么劲啊我刚才只是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气息而已。

探查气息我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连忙又松开了王烈的衣领。王烈对我的行为似乎并不介意,因为他此刻兴趣已经完全集中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他目不转睛的望着白衣女子,似乎是自言自语,但又似乎是向我们解释一般的说明道。

她不是妖魔了这一点我已经可以肯定了她身上的阴气虽然难以置信的浓郁。不过我却感觉不到她的阴气当中存在任何一丝邪气这可是正宗的玄阴之气了。

对于王烈此刻的说法,我完全的一窍不通。我习惯性的扭头朝韩哲看了过去,韩哲意识到我在望他,愣了一下后,还是叹了口气向我解释了起来。

无论阴阳都不只是单纯的一种了,阴阳二气只是基本的统称而已。多数人只能大致区分出阴阳的属性,王烈则不同,他能分辨出各种类型的阴气和阳气了。不同的妖魔身上具有的阴气种类是不一样的。僵尸身上的阴气严格说是阴尸之气,凶恶一些的则是阴煞之气。那些亡魂具有的阴气则是阴魂之气。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这些阴气当中除了基本的阴气之外,还掺杂了各种各样其他的东西在里头,并形成了各种不同类型的阴气。

那玄阴之气是什么我听到王烈说白衣女子身上具有的是正宗的玄阴之气便连忙追问起道。

韩哲撇了撇嘴回答道。玄阴之气就是最纯正的阴气,不含任何其他的杂质或者气息的阴气。相对而言纯粹的阳气则是赤阳之气。我这样说,你应该可以理解了吧

那,拥有玄阴之气意味着什么我再次追问着。

意味着她绝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了因为所有的妖魔鬼怪这些虽然都拥有阴气,但绝不会是玄阴之气就是因为阴气不纯,其中携带而来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才会形成各种各样的妖魔了相反,假如是纯粹的玄阴之气,就绝对不可能被归入妖魔范畴的。韩哲郑重的对我说出了他的结论。

再确认了韩哲的意思之后,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隐藏在我心中的那一丝忧虑也烟消云散了。

我有机会爆破坑道将白衣女子隔断在那座阴森恐怖的地宫当中。但我一时心软,将白衣女子从爆炸现场带了出来。虽然我从来一贯都是做了就做了,绝不后悔的作风。但在没有确定白衣女子身份的情况下,我多少还是存了一丝疑惑的。

毕竟,我亲眼见过异变妖化后林美美的变化,还有地宫中那些可怕生物的厉害。对于王烈等人口中提到的那些妖魔鬼怪对普通人所能造成的威胁有着清醒的认识。假如白衣女子真的是一个妖魔的话,哪怕她出来后只是伤害了一个无辜平民的生命,我作为将她亲手带出地宫的责任人都将面临良心上的不安。现在确认了白衣女子并非王烈等人平日所说的那种会伤害普通民众的妖魔后,我心中的那一丝担忧终于可以放心的落地了。至于白衣女子是不是灵女,又或者说神女这些,对我而言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我只需要确认白衣女子不会害人就可以了。

就在我心情放松的时候,韩哲冷不丁将白衣女子真正的出处对王烈和杰克弗雷德说了出来。不过就算她不是妖魔,但她是从囚笼里面出来的。所以,为了她好,也为了以防万一。我认为还是设法把她送回囚笼里面合适了。

德国佬显然不知道凤凰山下面地宫的事情,所以对韩哲此时说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者只是觉得囚笼这个词有些陌生,所以露出了一丝疑问的表情。

而王烈听到韩哲的话后,则立刻皱起了眉头,扭头询问韩哲道:你怎么知道的韩哲坐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我道。严平说的,他在囚笼下面存放夏南棺椁的墓室里头就曾经见过她了,至于她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严平也不清楚了。

韩哲平日说话经常说着说着就会跑题。不过这次,他到是非常直接,向王烈说明了白衣女子的出处的同时立刻表明了自己对于如何安置白衣女子的想法和建议。很明显,他是希望王烈听了他的话后产生先入为主的思维,并支持他的想法了。

见到韩哲如此快便将我和他之间分歧的根本问题抛了出来。我也立刻表明了我的态度。而且此刻既然已经确定白衣女子并非什么可怕的妖魔后,我觉得我反对的理由也加充分了。我不同意把她再送进凤凰山下面的地宫里面那个地方你们也都说了,是镇压恶魔的囚笼。如果她是妖魔的话,那把她送进去,我没话可说可现在你们已经确定了,她不是妖魔凭什么要把她送进那座镇压妖魔鬼怪的囚笼里面去关着

韩哲听到我这样说,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也难得的瞪了起来。就算她不是妖魔。但她很明显也不是像我们一样的人类你觉得像她这样的,能留在外面和那些普通人一块生活么

听到这里我正准备反驳对方的说法时。

王烈站在原地,看着韩哲忽然悠悠的说了一句话:你觉得她不是人类,不适合呆在外面和普通人一块生活哪我呢

王烈的语气很柔和,其中竟然带着某种澹澹的哀伤。但对于我而言却不咎于大地惊雷。韩哲听到后,也瞬间呆立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半天后,韩哲才嚅嚅的说道。你不一样了你虽然唉显然,韩哲对于王烈此刻提出的那句反问不知道该如何解答了,只能叹了一口气。

王烈注意到了我看着他的惊异眼神后,轻轻的笑了笑。

我有特殊能力你是知道的,严平普通人当然是不会拥有这些能力的了。从这一点来说,我和她王烈指了一下缩在床头的白衣女子后接着说道。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们和一般的普通人有差异但我却始终认为自己终究还是人类了所以,我才会利用我的能力出手去对付那些妖魔鬼祟老韩,我知道你刚才也是无心当中随口说说而已。但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要按你刚才说法的话,那我这样和普通人有差异的人,也很难被归入人类的范畴当中了。所以恕我直言,你刚才的那种不是普通人就不能在一块生活的说法,我是无法赞同的了。我也很特殊了,但我从来也没觉得在生活中我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了。

听到这里,我哪里还不明白,王烈这家伙因为天赋秉异,拥有常人所未拥有的力量,所以将心比心之下将自己和白衣女子视为了同等的存在。

老韩,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你和我都知道那个囚笼里面用来镇压恶魔的并非是一种手段,而是一系列环环相扣的机关系统。她既然存在于那座囚笼当中,极可能也是这一系统环节当中的一环了。你觉得要是少了这个环节,可能会影响囚笼的完整性。不过你想过没有,那座囚笼被破坏的次数我们已知的就已经有两次了。加上唐辉他们下去的这次,都已经三次了。而且没准之前还有未曾被记载的次数了。可到现在为止,除了曾经冒出来过两具尸王之外,也就没有其他大的事情发生了。伍子胥和孙武子是何等高人,他们联手建造的囚笼哪里会是因为某一个单独的环节缺失就丧失作用的。孙武用兵打仗从来都是一环扣一环,招招致人死地的。虽然不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对付妖邪的,但想必在修建囚笼的时候肯定会把他对兵法方面的心得运用在其中的。孙武打过败仗么从来都是他揍别人,别人那里有机会揍他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太过担心我现在反倒是觉得严平刚才说的很有道理了既然我们已经肯定她不是妖魔了,那真的没有理由再把她送进地宫里面。她留在外头好像也没啥大的害处。顶多就是偷吃偷吃人家的饭菜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原来王烈也终于猜到了槐树岗偷吃事件的元凶是谁了。

而且杰克弗雷德跟我说了她猎杀僵尸的事情。之前我还奇怪,她究竟有什么本事收拾僵尸跟玩似得。现在我算明白了,就凭她身上这身浓郁的玄阴之气。应付那些从阴气当中滋生妖魔鬼祟的能力,我估计都望尘莫及了。你就没有想过把她留在我们这边来对付其他的妖魔么

王烈话音刚落,我立刻出言表示了赞同虽然王烈主张把白衣女子留在外面的出发点是想要利用白衣女子的能力来帮他们降妖除魔,其中参杂了一定的功利目的。但至少在是否送白衣女子回地宫的问题上,王烈和我取得了一致,那就是反对韩哲把白衣女子送回地宫

见到王烈明确表明了态度。韩哲一时间呆立在了现场。他低着头沉思了很长的时间,忽然抬头道。就算你和严平都不想把她送回囚笼也不能就这样由着你们两个的意思了。老规矩,咱们投票决定我坚持送把她送回去。

我立刻出声:我坚持把她留下来

王烈嘴角上翘。我同意严平的意见。

接着我将视线移向了杰克弗雷德在我看来,白衣女子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和我一块从那些围捕者手里救出来的,而且白衣女子在我和他差点跌落山沟的时候出手救了我们,想必他应该也会站在我和王烈这边的。却不曾想,这个德国佬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只要王烈赞成的,我坚决反对所以,我支持老韩了

说完,德国佬立刻把脸转到了一边,就是不和我面对面,让我有机会冲他瞪眼睛。

那现在的票数是二比二韩哲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情。

王烈摇了摇头,走到韩哲身边拍了拍韩哲的肩膀道:小敬未满十八岁,不具投票权。剩下叶桐。他不在这,不过我做出的决定,他肯定支持。所以最后的票数比是三比二,我们的意见通过。

韩哲此刻兀自还想坚持。虽然叶桐每次都支持你,但是他要知道了详细情况后这次未必就会

王烈立刻打断了韩哲的话。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自己询问他的意见。

韩哲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拿起电话来联系叶桐。王烈见状,露出了笑容。得了吧,老韩。你每次都这样。直说不想承担责任不就行了接着话头一转开口说道。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妥善的安置这个女人了。

王烈似乎对于韩哲将白衣女子视为非人类的说法极不赞同。所以此刻刻意的在女人这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韩哲自然明白王烈的意思,但却也并未再继续纠结对于白衣女子的定义了。她身上阴气太重,即便是没有杂质的玄阴之气,但还是会导致附近区域阴阳失调的。要想确保不出问题的话,恐怕只能一直跟在你的身边由你设法随时加以调和了。

王烈点了点头,但却把视线投射到了我的面前。道理是这样没错了。不过,我发现她很害怕我了,而且似乎比较亲近你。所以,严平,是不是确定让她跟着我这点上,我还是需要征得你的同意的。

虽然之前我确实在韩哲面前声称我拥有对白衣女子的处置权利,但那是针对韩哲提出的送白衣女子回地宫的建议时迫不得已的强词夺理了。此刻王烈忽然就由他带走白衣女子的问题征求我的意见时,我倒有些诧异了。

王烈径直走到了我身边,将嘴靠到了我的耳边说道。我有眼睛,这女人很显然喜欢你。你刚才为了她冲我发火,说明你也对她有意思吧现在为了避免这女人身上阴气可能惹来的麻烦。她只有跟我在一块才比较稳妥。不过这样一来,等于就是要把你和她分开,你要不同意,让我怎么好出面安置她

我同样侧过了脸,把嘴凑到了王烈耳边问道。你不会借着和她在一起独处的机会把她给上了吧

王烈估计没有意料到我忽然会问他这样一句问题。当即脸上的肌肉抽缩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对我的问题进行了答复。第一,她很美没错。但我还是喜欢正常一些的女人了。第二,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对于朋友的女人,我从来不会伸手。这是我的原则

我随即朝着王烈露出了一个笑脸。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尽管带她走好了。不过,接着我还是向王烈询问了他具体打算如何安置白衣女子的方式了。

王烈随即说明了他的想法。虽然说是跟着我了,不过我刚才试探过了她身上阴气的程度。我估摸着只需要我多花点精力,在她身上的阴气尚未导致周围环境失调前就聚集阳气预先调和的话,应该不需要她一天到晚都和我呆在一起了。我在市中心阳光百货十六层的住宅楼那边有一套住房。所以我打算把她安置到那里头去住。哪里人烟稠密,而且楼层够高。方便我在小范围内调动阳气聚集调和她身上的阴气了。她身上阴气虽然重,但要导致环境失调,至少也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所以,我只需要三天去哪里调和一次阴阳应该就可以确保那地方不至于变成转阳地。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我听到王烈为了安置白衣女子,居然打算腾出一套住宅,立刻觉得有些于心不安起来。市中心阳光百货上层的住宅楼因为交通方便,周围各类生活设施齐备。房价一直是市内最高的,而且越是高楼层的住宅因为受下方噪音的影响比较小,所以价格也加昂贵。虽然王烈没有提及那套住宅的面积这些,但我却知道,那栋住宅楼里面的房子几乎都是大面积的豪华住宅。最小的都在二百平米以上。虽然本地房价比不上北上广之类的一线城市,但每平米的售价也在万元上下了。也就是说,王烈直接整了一套价值二百万以上的房子给白衣女子居住。这自然让我这个在经济上属于中低收入人群的家伙感到巨大的压力。

王烈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立刻对我进行了解释。那房子是抵押品,在借款没有归还完之前,空着也是空着。既然现在能派上用场,把她安排进去先住一段时间了。对方能还清借款,我再找其他地方安置了。对了,我最多三天去一次。所以多数时候,还是你自己过去盯着她了。那房子的钥匙,我会给你准备一把。如何保证她老实的呆在里面就是你的事情了。其他的我是不会管的。

就这样,我们几个人便为白衣女子制定了之后一段时间内的生活规划,而她本人,却完全的不明就理。

虽然白衣女子对王烈极为畏惧,但在我的搀扶和哄骗之下,她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一块坐上了王烈的汽车。

在车上,白衣女子似乎终于感觉到疲倦,居然靠在我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而且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此刻才确认,她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都是要睡觉的。

前面开车的王烈对此却似乎并不奇怪,反倒利用白衣女子熟睡的机会向我问起了我了解的关于白衣女子的情况来。

原来她会说话啊刚才她一直不出声,我还以为她是哑巴呢

不止会说话,还会唱歌了。只不过她说的那些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至于唱的歌,也是听不懂了。对了,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不过她说话的那些发音给我感觉有点像客家方言了。我随意的将我个人的判断告诉了王烈。

王烈听完,思考了一阵后说道。像客家话难道她说的是古代汉语据我了解,古代人中国人的语言发音和我们现在完全不同了,尤其是前后鼻音和卷舌翘舌这些。据说,现在中国的各种地方方言里面,最接近古代汉语发音的还就是客家方言了。不过只要她不是哑巴,能说话就好。她和我们都可以花时间慢慢的适应对方的语言了。总之,我们要设法能够和她正常交流才是了,对了。她能写字么

不知道了。我回答着。

嗯,那座囚笼的建造时间是在春秋末期了。那个时期南方那些国家中间使用金文的比较多。老韩对金文有点研究。白天可以过来试着在她面前写字了。要是她也认识金文的话,没准能用书写进行交流了。

这个主意不错了。我一边回应着,一边侧过脸看了看靠在我肩膀上熟睡的女人。睡梦中白衣女子的美丽脸庞显得格外的端庄。车窗外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彷佛在她的周身笼罩起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第四十五章

在阳光百货的地下停车场,王烈停放好了车辆。帮着我将白衣女子背到了我的背后,然后和我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住宅楼十六层的那套抵押住宅内。

从住宅内的装修风格可以看出,这住宅的主人很可能是个暴发户。装修的色调以金色为主,而且房间内随处可见发财树、貔貅、财神之类的装饰物品。不过我也因此理解了这处住宅为什么现在会落到王烈手中的原因。这样的爆发户,在投资经营方面往往喜欢冒险。钱来的快,可一旦经营不善,便又会典当财产以求东山再起。

找到卧室将白衣女子放上床,将被子给她盖好后,我转身回到了客厅。王烈见我出来后,递给了我一把钥匙,向我说明了一下白衣女子在这边滞留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这里主人跟我签订了两年的借款合同,现在离合同到期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虽然我估摸着那家伙应该是还不上了。不过在到期前这一年时间里,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动里面的家具或者改变房屋格局了。一般的生活物品收拾收拾,都可以使用,大不了用完了,照原样再买。不过这些费用还有水电费我都是不会出钱的,你自己承担了。具体的,你有空去我公司一趟,和我公司负责这笔借款的经理人联系一下,我会交代他和你办好临时的交接手续。另外,你给我个账号,我把这次去李子坪的费用给你打过来了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怎么去李子坪帮忙你还会付钱么

王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了。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这些人其实是雇佣兵了。替人消灾解难什么的,都不是免费的。我自己有公司,经济条件比较好,所以我干这些,可以不在乎收入,多时候凭良心做事了。不过叶桐那些就不行了,要出了手,没点收入的话,早喝西北风去了。你和唐辉也接触过,他也是一样,那个什么李朝要不出钱,是请不动他的了。这次去李子坪,我是召集人,参与人员的酬金我自然是要支付的。

王烈如此说,我才弄明白了一些事。原来他们这些驱魔师出手办事都是要收钱的,而且是谁负责召集,谁承担费用了。我立刻想起此刻我请他们出面一起帮忙处理白衣女子的事情,理论上似乎也不该免费后。连忙出言道。去李子坪的什么费用你就别考虑我了,给叶桐他们打过去就行了。叶桐那家伙经济上确实不是太好了。现在这个女人占了你公司的抵押房产,反倒是我该给你钱才对了。

王烈脸上露出了一丝嘲笑般的神情。得了吧,严平。真要谈钱的话,我估计你根本承担不起了。你的情况,我和韩哲私下里都了解过。就你那点收入,正常情况下,我一次出手你都付不起的。我这么跟你说吧,就你战友家里出的那个事情,正常情况下请人出手解决,嗯,就唐辉那样的,没个十几二十万,压根就没人搭理你的。而我在这个行当里是要价最高的人之一了。所以正常情况下,没多少人能真正请的动我了。我做这些事情,多的是为了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另外,这个女人我非常的感兴趣了。假如真的能和她进行交流的话,我和韩哲没准就能弄清楚凤凰山囚笼里头的真实情况了。所以,我们帮你安置这个女人,也是出于我们自己的需要了。

假如王烈是在其他方面对我表示轻蔑,我或者会当场和他争执起来。但现在谈到经济方面,我却是无言以对。只能坦然承受对方的那种高姿态了。因为对方确实比我有钱,在这个问题上,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怂了。

见到我垂头丧气的摸样,王烈意识到他的态度可能有些直接了。随即立刻转移了话题。既然你不要钱那我也不强求你什么了。不过丑化说在前头。我只负责替这个女人三天调和一次她身边的阴阳气息了。其他的时间,你自己得把她看好了。千万别惹出什么麻烦来。老韩有一句话是没说错的。她虽然不是妖魔,但她具有的玄阴之气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依旧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了。所以你需要尽可能的避免她和一般人有太多的接触了。我的意思,不知道你明白不

我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明白,你是说最好就把她一直关在这房子里面,尽量减少外出。她似乎是个吃货,特别喜欢吃东西。我想,只需要源源不断的给她提供食品的话,应该能保证她在这里一直安心的呆下去的。

王烈听到我用吃货二字形容白衣女子,先是愣了一下,跟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莞尔。微笑着回复道。但愿如你所说了。说完,王烈从迷彩服的上衣口袋当中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后,我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包朱砂。

他在房间客厅的大理石地面上用朱砂撒出了一个小型的太极图桉。一边撒一边对我说明。

我能调用阴阳二气,不过这个女人身上的阴气过于浓烈了。要想调用足够的阳气进行调和,我也需要借助法阵的力量了。

我出言询问道。不介意我在旁边么

王烈轻轻摇了摇头。阴阳两仪阵算是入门的东西。干我们这行的只要入了行,是个人都会使用的。你看看也好了,学会了也终究没有什么坏处。说完,王烈盘腿坐在了太极图桉前,又取出了两张符咒。

我现在发动阵法的方法普通人也都是可以使用的。我现在发动它是为了聚集阳气,不过很多时候也可以用在调和房屋风水和气运这些方面,你要感兴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交你。学这些东西,跟着我会比较好了,老韩那家伙理论方面比我强的多,但带徒弟方面他根本就不得要领。前些年他也带过两个人,带了好几年,到现在也都拿不出手。主要是他这个人认死理,太认真,教授阵法、符咒这些,一门心思的都想把其中的原理和道理给人解释的清清楚楚。结果是越说越把人说的晕头转向。哪里还有精神去考虑实际的运用和具体使用方法了。我就没他那么麻烦,这些东西,原理弄的再清楚现实当中也没任何意义。只需要了解阵是什么阵、符是什么符,如何布置使用,有什么作用就成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一系列事件,我其实早都对王烈和韩哲这些人的那些本领和法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不过他们不说,我也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学习之类的想法。此刻王烈既然明确表态愿意教授我一些入门的东西,我立刻在他手势的指引下盘腿,隔着那个朱砂太极图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

我交你这些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方便。虽然我预测我出手一次可以保证三天不出问题。不过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利用这个法阵,普通人虽然不能像我一样聚集足够调和她身上阴气的阳气,但多少也能增强一点区域范围内阳气的属性,对她身上的阴气起到一点压制的作用了。你学会了,碰到我不能及时赶到的时候,利用这个法阵,也能稍稍延缓一下这里风水异变的速度。说完,王烈开始正式向我说明法阵如何布置以及启动和使用的方法

清晨七点钟前后,我被自己设置的手机闹钟所吵醒。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是落地窗那边透入的白色晨光。王烈盘腿坐在窗前,沐浴在晨光之中。昨夜施法调和了房间内的阴气后,王烈显得很有些疲惫。不过他休息和恢复精力的方式有点独特,没有和我一样在沙发上或者其他地方躺着睡觉。而是一直坐在落地窗前盘腿调息。看上去,到我醒来的这几个小时当中,他的姿势完全没有变化。

看见他双目紧闭,我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径直进了卧室。白衣女子依旧处于睡眠状态当中,姿势和动作和我离开时同样没有任何改变。在客厅和卧室内一出一进之下,我明显感觉到了两间房间内出现了温度的差异,卧室中的温度似乎比客厅内低了好几度。我不禁对白衣女子身上携带阴气产生的直接效果有了明确的认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又想起了故乡老宅那边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当年每到盛夏时刻,周围的街坊邻居不管熟与不熟,都格外喜欢往我家老宅的天井院子里跑,问其原因都是说我家老宅比其他周围的房子要凉快许多。当时我总觉得那只是周围街坊邻居们找借口来我们家院子里聚会聊天的借口。现在看来,恐怕真的是因为我家当时被阴妖盘踞,阴气重,比周围邻居家里凉快的原因了。我因为始终生活居住在老宅当中,所以感觉不明显。而那些邻居们进出自己家住宅,又进我家老宅,所以能清晰的加以分辨了。

我家老宅曾经有阴妖长期驻留这一点现在的我已经确定无疑了。但这一驻留在我家的阴妖究竟是什么人,我却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奶奶贤惠慈和,贤名在外,并不符合阴妖附身的特征。我祖父当年的童养媳,也就是我的二奶奶,我叔父的真正生母。在我叔父四、五岁时便早早的因病离世了。假如是她被阴妖附体了的话,那我家应该在她去世后没多久便会成为转阳地。又怎么会拖到几十年后方才出现转阳地的徵状

走回客厅的时候,我的思维不知不觉转移到了老宅那边的事情上去了。要知道,我家人丁并不如何兴旺,解放后,要说在老宅哪里曾经长期居住过的人,说来说去,也就是曾祖父,祖父、父亲、叔父和我这五个男性;还有就是曾祖母、大小两位祖母了。婶婶是城里人,叔叔当初为了和她在一起,放弃了县城民政部门给他安排的政府机关的工作而进入了市里的小学当了小学教师。除了过年过节,婶婶和严光曾经回过几次老家外,都不曾在老宅那边长期居留,她们两人自然和老宅当中那个神秘的阴妖不会有任何关联了。要说有关联,也只可能是在老宅长期居住的人员。

忽然,一个令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当中浮现了出来。

难道、难道阴妖附身的对象竟然是我老爹

韩哲在向我介绍阴妖时曾经提过,阴妖最喜欢附身的固然是美貌女子了。但也说过阴妖同样是能够附身男性的。只是男性被阴妖附身之后,不会出现像女性那样明显的行为特征。只是会因为阴妖附身的原因身体不断的虚弱直至死亡。

叔叔一家三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自己当然也被排除在外,曾祖父和祖父两人都是寿终正寝。家里的人中间现在最值得怀疑的反倒是我的老爹了。父亲死亡时的情况极为特殊,明显是有人在对我父亲施展某种祭祀仪式和手段。韩哲说过,穷苦人家对付阴妖,一般是一命换一妖。但却没有告诉过我正常情况下那些宗门中人是如何对付阴妖的。假如是我父亲被阴妖附身,而闯入者的目标其实是我父亲身上的阴妖

我想到这里当即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扭过头来,看见王烈此刻睁开了眼睛,正在舒缓双手,我连忙走到了王烈面前。

王烈,有个事情我想请教你一下了。

王烈双手按住膝盖,用部队里正规的坐起姿势站立起来后问道。什么事情说吧。

你们一般灭杀阴妖都使用什么方法了

王烈愣了愣,对我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的对我进行了答复。阴妖并非常见的鬼祟了,我真正对付过的也就三个而已。不同宗派的人对付阴妖的手法和方式也都不一样。

那你是怎么灭杀阴妖的我当即将这个问题确认到王烈本人的方式上来。

王烈歪着头似乎在回忆他灭杀阴妖的经历。阴妖对我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只要我愿意,我有各种各样的方式能收拾它。我可以直接将阳气聚集进阴妖附身者的体内,释放阳气,强行用阳气将聚集成阴妖的阴气给中和掉,阴妖自然就会烟消云散。当然,这种方式被附身者可能受不了,阳气突然释放的时候,对方内脏有可能会受伤。所以我都是直接将附身者体内的阴妖强行从附身者身体内牵引剥离出来,你知道,我能操纵阴阳二气,阴妖身上的阴气也在我的控制能力之内,当然,特别强大的阴妖或者能抵抗我对阴阳二气的牵引力。不过到现在为止,我灭杀过的那三个都是被我直接从宿主身上脱拽出来后再调用阳气直接干掉的。

听到王烈说的轻松,我方才想起,王烈是第一流的驱魔师了,他对付阴妖的手段自然是他自己独有的,我之前的问题可算是问错标的了。连忙又改口问道。那要是韩哲会如何对付阴妖呢

王烈想了想回答道。要是韩哲的话,他当然不会像我这么处理了。应该是用阳属性的符咒吧。为了保证被附身者的生命安全的话,他估计还会设坛,布阵

具体会布什么阵我听到了布阵二字后,立刻追问起来。因为我父亲当时身体的周边便被人布下了诡异的阵法。

多数情况下应该是烈日朱雀阵;有时北斗玄武阵也是可以的王烈说到这里,似乎是意识到了我忽然向他询问阵法的原因了,随即开口反问我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问题来了是不是想起了你家老宅的什么情况

从王烈反问来看,他应该从韩哲那边听到了一些我告诉韩哲的家族往事,不过具体的,我还是耐着性子给王烈又一次进行了说明。

听完了我的讲述和怀疑后,王烈立刻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你父亲临死前身前身后和你战友一样被刺了十六刀。布阵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保护宿主的生命灭杀阴妖。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当时身边布下的是何种法阵,但灭杀阴妖是绝对不可能对宿主的身上下刀的前后刺杀十六刀是邪道祭祀中常用的方法。正道宗门当中从来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来降妖除魔的我觉得你实在是想多了。做儿子的,怎么能怀疑自己的父亲呢

听到王烈责备我,我也感觉到了一阵愧疚,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回应道。我家老宅里面,住过的就那么些人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我家的那头阴妖究竟附身在什么人的身上了。但要是弄不清这个问题,我寝食难安啊。

王烈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你要是解不开心里这个疙瘩,一定是很难受的。不过在我看来,很多事情拿的起,也要放的下了。你的这些亲人都已经纷纷离世了,你又何必还对一些细节纠结不放。你家老宅的风水现在也都调和过来了。对你而言,处理好现在你身边的事情或许重要了

王烈如此开导,我方才意识到刚才那会我确实有些钻牛角尖了。随即勉强的笑了笑,看见窗外的阳光越发灿烂,便一边调整着心境,一边转身走到茶几旁边,拿着屋主人残留在房间中的茶具摆弄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我有早晨饮茶的嗜好。此时翻弄这边的茶具只是习惯使然。结果一翻之下,居然发现这屋主人平时饮用的居然是普洱红茶,普洱茶可以长期放置,即便这屋子已经大半年未曾住过人,但这茶叶却绝对可以使用的,我随即跑进了厨房内烧水,烧好之后就着茶具冲泡了起来。王烈活动完了身体,也过来帮忙,弄好了,我和他坐在了一起,一边饮茶闲谈,一边等待着白衣女子的苏醒。

喝了一阵,我的手机忽然传出了短信的提示音。我拿出来一看消息来源,当即愣住了。

此时发来消息的居然是周静宜

此时此刻的我对于昨天下午在温泉宾馆房间内见到的那一幕依旧记忆犹新。所以我是极端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的联系或者接触了。但又好奇她这个时候给我发短信的目的。所以终究还是点开了短信的内容。

八点半,星光路广式早茶餐厅见。

在确认了短信内容后,我怒极反笑了起来见过不要脸的,但她这样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回碰上了。昨天傍晚和其他男人在房间里玩的开心,一句话把我赶了出去,现在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约我见面吃早茶。我还会理会她才怪了。

我刚刚想把手机扔到一边,周静宜的第二条短信又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

路姨那边的资料我拿到了。想要的话,就过来

看到这条短信后,我一下子懵了路姨那边的资料难道是路昭惠昨天下午早些时候答应提供给我紧急应付编辑部专栏栏目的那些国家地理提供的采编资料路昭惠怎么会直接把资料交给周静宜

想了半天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后,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憋屈。

我和周静宜进入凤凰山坑道的原因,路昭惠在地宫里头通过和我还有周静宜的交谈当中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她也知道我负责的这个专栏是由周静宜所在的松前制药集团出钱赞助的。想必在她看来,这个专栏是我和周静宜联手负责的,所以资料交给我或者周静宜都是一样的。在这个问题上,我还真无法对路昭惠的做法提出任何的异议。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和周静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现在周静宜却满不在乎的以此为要挟,让我主动过去找她见面。我的脸当时就涨得通红起来。

王烈却注意到了我此刻表情的变化,诧异的看了我两眼。跟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手机上,伸手从我手里将手机拿了过去。对于王烈的举动,我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我已经被周静宜的这种行为给气的要发疯了

哦有人约你吃早茶,还让你过去拿东西啊。那你就赶紧过去吧,我今天也没安排,公司那边,我等你回来和我交换过后再去看看就可以了。他看了短信之后,随即对看守白衣女子的计划提出了调整和安排。

我不想见那个女人了我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么不过我看这个给你发短信的女人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啊想要的话,就过来这语气相当自信啊对了,她说的那个资料是什么东西啊。从这个语气分析,对你应该是非常重要的。王烈澹澹的笑了笑。

我编辑部杂志这期户外专栏的采编资料。我昨天在主任那边打了包票,两天之内把那个专栏内容给搞出来,否则我们这期杂志没准就得缺页了。我一边说,一边恨恨的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合适了王烈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和这个女人见面。不过在我看来,事情一码归一码了。既然这资料关系到你具体的实际工作,还是先过去拿回来的好。首先把你们编辑部这边的事情给了解了,毕竟,人要讲信用。你既然给你们主任打了包票。就不应该在他面前失信至于你和这个女人之间的矛盾,你可以之后再去解决了。面子这个东西,其实不值几个钱了。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而且在我看来,对方既然是个女人,你作为男人,让着她一点又怎么了

听到王烈轻描澹写的话语,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了。毕竟昨天下午在温泉宾馆里发生的事情,我都没脸说出来。想了片刻之后,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去找周静宜的真正原因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么说的。我告诉你,就是这个女人要求我去凤凰山坑道里头的。我怀疑,她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了。

什么你下凤凰山坑道是这个女人要求的王烈听到这里当即露出意外的神情,跟着低下头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抬头问我。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点么

王烈问起证据,我一时间却愣在了当场。周静宜建议我去凤凰山坑道采风的理由,虽说勉强,但绝对说的过去。这显然不能作为证据了。再想想周静宜在坑道和地宫当中的一系列行为,似乎和我一样,也都是被动行动的。先是被贺老大逼着一块走,然后就是跟着唐先生这边的人一路逃命。忽然间,我想起了地宫当中的一个细节,随即立刻向王烈提了出来。

那个女人从那座地宫里面带了些东西出来,好像是几卷帛画之类的。这是那个李老板的母亲路昭惠告诉我的了。按她的说法,把帛画给这个女人,还是她做的主

帛画王烈听到后,眼睛当中精光一闪。接着他从身上也取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当中储存的某个文件后,递到了我的手里。

你看下,是不是这几幅了这文件是五天前我在黑道上的一个专门经手文物古董的朋友发给我的。说有人刚刚从本地某个古墓当中掏出了几张帛画,想要出手,问我有没有兴趣了。

我将文件打开一看,瞬间目瞪口呆。王烈手机文件中的照片共有三张,每一张都是男女交合的春宫图样,最关键的是,这些春宫图样同我在地宫中见到的那些壁画在绘制方式方法上完全如出一辙。男性显得翩翩年少,而女性则显得丰满成熟。

这、这说实话,那个女人拿到的帛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没见过了。不过这三张帛画倒是和我在地宫里面见到的那些春宫壁画极为相似了。难道说,这三张帛画,就是那个女人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

虽然恼恨周静宜的行径以及对我的态度。但我却没有昧着良心胡说八道的习惯。在见到王烈给我展示的帛画照片之后,我立刻意识到这三张帛画极有可能便是周静宜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那些了。

呵呵王烈笑了起来。从你手机号码留存的名字来看这女人叫周静宜看来她倒是个爱钱的主了。你们从那里头出来才多久啊她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东西给出手了。你应该发现了,这三张图和流传在外面的那套功法图册很相似了。所以我看到朋友发来的照片后,便立刻决定把它们都买下了。只不过这个卖家太贪心了点,价格开的非常高,我这几天正在委托哪位朋友和对方讨价还价呢。和我朋友联系的不是卖家本人,而是中介。那边中介只是说卖家是个女人。现在听你这样讲,没准就是这个周静宜了。不过女人中间干倒斗这个行当的可真不多见了你确定你进凤凰山坑道是她下的套

我听到这里,随即对周静宜是否在利用我的问题上动摇了起来。

盗墓从某种意义上讲可是技术活。李朝那些人为了进入凤凰山坑道下面的地宫,进行了怎样的准备工作,我是看在眼里了的。而周静宜进入坑道的时候,就带了一把大号手电,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预谋的行动了。而之后获取帛画,也是因为路昭惠的许可才得到的。要不是李朝等人盗墓根本就是玩票的行为,一般的盗墓者又怎么可能把到手的物品轻易赠送给他人周静宜又不是神,怎么会预先清楚李朝等人盗墓的真实目的和原因呢再回忆了一下周静宜在地宫内的表现,以及现在出手帛画的行为。我对周静宜在利用我的这个推断也愈发显得不确定起来。

难道周静宜真的的只是想弄次别出心裁的专栏意外得到帛画后也只想着立刻变现换钱这样说的话,那她的行为倒是无可厚非了。因为她就是一个为了金钱地位不择手段而且善于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了。我之前还怀疑她没准和利用李朝的王森那些人有着类似的目的呢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对周静宜的种种行径产生了某种理解。

王烈当然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打着如何的转转,见我没有回答他,也就继续在我面前念叨了起来。如果这三张帛画就是你们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帛画的话,我可能还需要郑重的请求你去见一见这个周静宜了。她开的价格就算是我也难以下狠心拿下啊一张画五百万,这三张一口气拿下就要一千五百万。虽然都知道这春秋时期的帛画严格说是无价之宝,卖多贵都说的过去。但毕竟是脏物。她卖这么贵,难道就不担心有人向警方告发她么你要去见她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她说说了。要是真想卖掉,最好还是降低些价格的好。

我抬头望着王烈道。你真的想用钱买下她手上的那些帛画

王烈点头确认道。志在必得了假如她一直不肯让步的话,我自然会采用其他方式从她手上把这三幅帛画弄走的。原因韩哲应该告诉过你了,那套诡异的双修功法图之前惹来了许多麻烦。现在出现的这三张帛画我已经确认过了,是已经流传的十三张图里面没有的。虽然我不确定这三张帛画是否和十三图册之间有必然的联系,毕竟十三图册的图绘同这三张帛画之间的绘画技法差异很大。而且这三张帛画只是绘图而已,没有任何符号或者文字,这一点和十三图册也是不同的,不过这帛画既然是从凤凰山囚笼里面发现的,为安全考虑,我觉得,还是掌握在我们手中会比较合适了。当然,比起其他手段,我希望能和她心平气和的用钱来交易了。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说的话,为了给编辑部那边交差,也为了你买画,看来我还是只有去和她见上一面了。

第四十六章

离八点半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我提前赶到了周静宜指定的广式早茶餐厅。结果一进门,便看见周静宜穿着一套标准的女士西装筒裙,坐在靠窗的卡座位置上姿态优雅的品尝着早餐茶点。

我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后,还是走到了她对面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来了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周静宜望了我一眼后,微笑着主动开口招呼了起来。

尽管我之前已经调整过了心态。但对方此刻的这种没事人一般的态度,再一次让我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吃东西就不用了。把资料给我,我拿了就走。

此刻周静宜那张绝美的面孔在我眼中,显得异常丑恶联想到她在那个男人双腿间吞吐的姿势和动作,我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周静宜对我此刻流露出来的不耐烦的样子似乎早有预料。她不慌不忙的夹起了一块水晶虾饺放到面前,樱桃般的小嘴轻轻咬下一块后细细咀嚼了片刻后方才懒洋洋的开口说道。着什么急啊,我早饭都还没吃完呢。

我努力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情,冷冷的说道。拿了资料,我好回去立刻编辑排版。和你在这里吃饭没有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这专栏内容我要过目认可了才行。你想一个人就决定版面内容,我肯定是不会答应了。弄不好的话,我可不好和集团业务拓展部那边交代的。周静宜说完,方才把剩下的虾饺全部放进了口中。

忍耐、我一定要忍耐。总之先把资料拿到手,在主任那边应付过去了再说我努力的提醒着自己。

我知道你很忙。具体编辑排版这些工作,你也是不懂的。还是我拿了资料回去弄完了再传过来给你过目吧。如果你看了不满意,给我个电话告诉我。我会立刻修改,修改到你满意为止。你看这样办可以么

唔你也知道我很忙啊周静宜此刻露出近乎于戏谑般的笑容,她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轻轻点着头。咽下食物后,她抬头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今天我很闲了。所以我会一直负责任的盯着你进行编辑排版工作的。你不觉的电话里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么所以,我在旁边,可以立刻对你进行指导。这样效率才高了

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对方此刻那种轻佻的态度了。我勐的站了起来,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周静宜的双眼,喘着粗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明着告诉你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太过分了

周静宜抬着头,和我对视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慌和畏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请你吃早茶,你不接受那就算了。现在我不过是想履行我的工作职责。你却冲着我大呼小叫你问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呢

听到对方的这些话,我一时间热血上头,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周静宜的衣领

这一刻,周静宜的脸上才浮现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当我用力将她从座位上拖拽起来,扯到我的面前后,我勐然警醒了过来。这里可是公共场合,我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这里出手了。意识到这点后,我再一次压制住愤怒的心情。气喘吁吁的说道:资料给我。我会把专栏的事情搞定你最好别用这种事情来要挟我什么周静宜此刻脸上虽然显出了惊恐的表情,但却依然斩钉截铁般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我不

我听着对方的这个回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揍她我从来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了,何况还是在这种公众场所。直接抢了资料后走人我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周静宜座位的四周,除了她携带的那件小型女士手提包外,周静宜显然没有携带任何其他物品。而资料是否就放在提包当中,我根本无法确认,以我以往工作的经验来看,纸质的素材资料这些,也不是一个女士小提包能够装的下的。当然要是电子文档和数据,一个小型存储磁介质便足够了。想到这里,我松开了周静宜的衣领,伸手便想拿取她的提包。结果我一松手,周静宜抢先一步将放在她身侧的提包紧紧的抓在了手里。同时出言威胁道。你只要敢碰我包一下我就立刻喊人了

听到这话,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了座位上。从周静宜手中抢走提包固然不难,可真要动了手。我便成了抢劫犯了

我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这期杂志没有专栏就没有了对不住主任他们我也认了,反正最了起来,朝着餐厅门口走去。现在的我只想立刻从眼前的这个女人面前离开。

你给我站住周静宜意识到我要走后,反倒慌忙冲着我叫了起来。见我没有理她,依旧朝着门口迈步后,周静宜忽然大叫起来。非礼啊

我和周静宜之间的动静,早都引起了周围那些客人和服务人员们的注意了。只是他们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也始终在克制着自己没有真正动粗,所以客人以及服务人员还都还只在观望的状态当中。但当周静宜喊出非礼两个字后,靠在门口吃饭的四个年轻小伙子立刻站了起来,拦在了我的面前。

这位大哥,你对那位女士做了什么麻烦你解释一下了。为首的年轻人话说的虽然客气,但却直接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此刻的我对于年轻人的质问根本就不想应答。所以我冷冷甩出了两个字滚开

站在我身侧的年轻人听到我的回答后,直接伸手冲我脸上就是一拳

年轻人的动作并不快,以我实际的能力而言,避开是很容易的事。但此刻的我却没有想要闪避的想法和念头,因为我感觉自己也许真的需要挨上一拳,清醒清醒自己的脑子了。

嘭的一声,年轻人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左脸。这一拳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年轻人的一种试探而已,所以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量,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次攻击。挥拳的年轻人自己可能都没有估计到他的这一拳能轻易的打到我的脸上。意外之余,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半步

见到阻拦者后退,我便打算侧身从他们之间的间隙当中穿过然后离去的。我估计他们主动出手打了我一拳后,应该不好意思再继续拦住我的去路了。却不曾想周静宜又从后面追了上来。周静宜接着的举动则让我和阻拦我的四个青年人当场陷入了凌乱的心理状态之中。

周静宜挥舞着手里的提包,砸到了朝我挥拳的年轻人身上。这个年轻人连忙举起手臂格挡,见到年轻人格挡,周静宜又连续砸了好几下。年轻人此刻估计是懵了,他出手朝我挥拳,原本是为了替周静宜拦下我的。现在倒好,周静宜过来后,反倒不分青红皂白的拿着提包冲他一阵乱打。他根本就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别说他弄不清楚,连我也对周静宜此刻的举动感觉到了莫名其妙,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想知道这个女人此刻究竟发了什么疯,居然朝着眼前实际是帮助她的年轻人动手了。

被打的年轻人顾忌到周静宜是女人,而且还是超级美女,所以在遭到周静宜挥包攻击后,只是被动的用手遮挡,不断后退。出声阻拦我的年轻人看不过去了,伸手扯住了周静宜的手臂叫道。你要干什么我们是在帮你啊你干嘛动手打人

周静宜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拉扯后,一提包又砸到了现在这名年轻人的身上。嘴里叫道。谁叫你们动手打他的谁叫你们动手打他的

周静宜这一喊,让原本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我和几个年轻人加傻眼了。此刻挨打的年轻人被周静宜敲的连连后退,嘴里慌慌张张的解释道。难道、难道不是你刚才再喊他非礼你么我们出手是为了帮你抓他啊

周静宜瞪大了眼睛道。我有叫你们动手打人么你们凭什么动手打他一边说,一边继续朝着年轻人挥击着提包。这个少年人又连着挨了好几下提包后,终于火了,嘴里叫骂起来。你个死三八。我们帮你,你反倒打我们。你疯了么

周静宜听到对方骂她死三八,手上的动作大了。提包敲到年轻人身上时都能听到清晰的砸击声了。另外三个年轻人此刻方才反应过来,围了上去。两个人从左右两侧拉住了周静宜的两只手臂。

周静宜双手被控制后,依旧不依不饶,抬腿又朝正面的年轻人腹部狠狠的踢了一脚。她穿的高跟鞋,这一脚过去,着实把正面的这位给踢的狠了。被攻击的年轻人脸上当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被打痛了的年轻人此刻明显是真的火了,他也顾不得周静宜是女人了,伸手一巴掌就朝周静宜脸上扇了过去。

眼看着巴掌就要拍到周静宜的脸上,我向前跨了一步,伸手一把捏住了对方的手腕。我此刻出手显然出乎这些年轻人的意料。趁着两侧年轻人惊讶的机会,周静宜趁机用力挣脱了两人的控制,像猫一样,一下蹿到了我的身后,明显将我当成了挡箭牌。

闹够了没有够了的话,就此打住了我手上发力,用力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腕一下,跟着甩到了一边。年轻人咬着牙,望着手腕上几乎凹陷下去的手指印后才清楚了我真正的实力。意识到刚才我被他们打中一拳根本就是故意的。

明白了这点后,这个年轻人明智的选择了沉默,望着我向后倒退了几步。他们原本是因为周静宜的原因,才出头阻拦我的。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了和我为难的理由,而周静宜是女人,他虽然在情急之下试图出手教训对方,但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我将他们和周静宜彼此隔开后,眼下的这出闹剧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

我铁着脸,没有理会周静宜,转身推开了餐厅的大门走了出去。周静宜见状立刻甩给门口的服务员两张百元钞票,嘴里说着不用找了,接着从门口追了出来。四个年轻人则只能望着我们两人离去的背影自认倒霉了。

周静宜跟在我身后,笑嘻嘻的追着我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看着我被人欺负的。

我没有回头,嘴里冷冷的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了

就凭我知道你喜欢我。周静宜恬不知耻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缩了起来。你不觉的你太自信了一点么我承认,你是大美人是男人见到你后十有**都会拜倒在你脚下的。不过我肯定不在这个范围之内了。

是这样么那我和其他男人上床应该不会引起你的不愉快了你刚才见我又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死眉烂眼的表情周静宜一边说,一边加快脚步,和我并肩走在了一起。

我万万没有想到周静宜会如此干脆的将昨天发生在宾馆里的事情当面这样轻描澹写般的说出来,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见到她时的那种态度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了。

从哪个鬼地方出来后到刚才见面,我和你就见过那一次吧我可不记得我在其他时候做过什么得罪过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用那种态度来我和说话周静宜见到我没有回答她,进一步向我挑衅道。

我紧紧的抿着嘴唇,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周静宜此刻的言语。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其实心里有数所以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我和任何男人上床,你应该都不会发火或者生气的。可现在你显然很不高兴我就不明白了,我没得罪过你,没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你干嘛刚才一见到我就做脸做色的你倒是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啊

听着周静宜近乎于咄咄逼人的追问,我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只是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我知道了,你是男人男人嘛好面子。心里明明喜欢的要死,可就是不敢当面讲出来。怕被喜欢的女人看不起了,怕被喜欢的女人当面拒绝了对了,我现在算是清楚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一直单身了就你这样的,找得到老婆才怪了周静宜绕到了我的正面,轻轻歪着脑袋,扬着下巴,脸上满是一脸的轻蔑。

我的嘴唇不受控制的翕动起来。我长吁了一口气,让自己心境安定下来,抬起头望着周静宜冷冷的说道。我找不找的到老婆关你屁事了就算找,我也不可能找你这样的。谁他妈的知道,你会给你老公戴多少顶绿帽子了。

谁说我会给我老公戴绿帽子你嘴巴放干净点周静宜一双柳叶眉此刻几乎直立了起来。没结婚前,和那个男人上床是我的自由但结了婚,我对我的男人只会一心一意。其他男人要想碰我一下,连门都没有你信不信

呵呵,如此说来,你倒是个契约主义者了为人处世都严格按照那一纸纸的契约严格执行不过我倒想知道,要是你未来的老公知道你现在是个随随便便就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的货色,他还有没有兴趣把你娶回家当老婆了既然已经在言语上彻底冒犯了对方,我也就干脆抛开了平日里的所有伪装,和周静宜彼此针锋相对了。

这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吧我找老公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这么聪明的女人有的是办法在我老公面前隐瞒我结婚前的一切的。倒是你,真的很可怜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你这样的,也能叫男人周静宜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是不是男人我自己清楚。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进行评价我同样做出了微笑的回应。

我怎么没资格了某个人和我在旅馆开房,我轻轻摸了他两下,他居然就结束了这样的,你觉得有资格叫男人么当然了,我对阳痿、早泄这一类的残疾人并不存在任何的歧视

你说什么你他妈的才是残疾人。听到周静宜居然提到了上次我和她在旅馆开房的那件事情,我忍不住气急败坏的一步冲到了她的面前,几乎贴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也难怪我会有这样的反应,那次开房算的是我有生以来,在女人面前最为丢脸的一次了。事后,我竭力的想把这事给彻底的给抛到脑后,永远都不想回忆起来。可偏偏周静宜便是当事人,而且此刻毫不留情的在我面前又把这事情给揭了出来。我自然也顾不上任何的风度在她面前骂出了脏话。

是么对我而言,阳痿、早泄的就是残疾人根本就算不上男人周静宜没有任何的退缩,扬头直视着我的双眼,但两侧的脸颊上已经显出了一抹红晕。

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早泄我咬牙切齿的为自己辩解道。

不是早泄那你证明给我看啊周静宜的双手轻轻的按到了我的两侧腰间,妖媚的双眼中彷佛要渗出水一般

我在浴室当中任由滚烫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此刻的我怎么都弄不明白我现在为什么会又一次和周静宜跑到宾馆里开房了。我来见她难道不是为了拿取杂志专栏的采编资料的么不是找她替王烈那个家伙讨价还价的么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我和周静宜从见面到刚才,除了冷战,就是争吵,吵着吵着,竟然就这样吵到宾馆里直接开了房间。我努力的清醒着自己的头脑,思考着我是不是应该洗完澡后立刻便穿上衣服从这里逃走。就在刚才,我忽然对周静宜产生了某种畏惧。我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有过如此不自信的念头。我害怕我又会向上次一样草草结束,然后遭到她无情的嘲讽和耻笑。

除了这点之外,我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彷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好像无论她做过怎样过分和让人愤怒的事情,她都可以令男人轻易的原谅她。

不行,不行我怎么那么轻易的就被她给忽悠到宾馆来了严平,你赶紧清醒过来,洗完了澡,立刻出去,不要看她的脸,也不要和她说话,穿上衣服立刻就走。否则的话,你将来恐怕就彻底被这个女人给捏在手心里,逃都逃不掉了我刚刚想到这里,两团柔软的物体无声无息的贴到了我背后。接着,两条雪白的臂膀从我肋下两侧伸到了我的胸前,玉葱般的手指轻柔的拨弄起了我胸前的乳头。

身体感受到的那种刺激让我头部热血上冲这一刻我明白,我完蛋了我已经没有可能从这房间之中逃离了

女人的身体整个贴到了我的背后,扭动着身体,滑腻的肌肤摩擦着。刺激的我周身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她究竟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但她显然对男人的身体异常的熟悉,双手手指以我的乳头为核心捏弄按压着我的胸膛,我禁不住一阵颤栗,在热水和女人动作的双重刺激下半个身子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女人踮着脚,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两片柔软的嘴唇含住了我的左耳,抿着,来回摩擦,柔嫩的舌尖不经意般点点的触击耳垂。我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后伸,抚摸起了女人两肋湿滑的肌肤。

普通女性身材好些的,或者从外观上可以隐藏这一位置的骨骼,可一旦抚摸,难免都会感觉到肋骨的存在。而此刻贴在身后的女人,我双手触摸下,只能感觉到柔软的皮肉和光滑的肌肤,丰满,但却没有一丝的赘肉。

我忍不住想侧过身搂抱她,可女人明显发觉了我的意图,双肘朝内勐然用力,固定住了我和她此刻彼此的姿势

时间有的是你就乖乖的等着我慢慢的玩弄你吧。你反正又不是早泄怕什么呢女人在我耳边慢语着,接着发出了腻人的轻笑。

我喘息着,不甘示弱的回答。你再说我早泄,你信不信一会我让你连床都爬不起来你想玩我无所谓了,这么舒服的事,对我而言是享受了。

是么女人砸了砸嘴唇,湿热柔嫩的舌尖从我耳廓边划过。那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说完,不等我回过神来,右手向下一伸,一把就握住了我已经因为刺激而昂然勃起的鸡巴,跟着一捏

唔女人手指划过我侧面身体的时候,我觉的一阵酥麻,那感觉令我忘乎所以般的舒适。可接下来女人的行为动作以及涉及的部位,却差点吓的我魂飞魄散。当女人的手掌将我的鸡巴整根的攥在手心的时候,我忍不住张口骂了起来。你他妈的想干嘛但瞬间之后,我便发现女人握的恰到好处,不但不是故意捉弄我,反倒令我的鸡巴在她手中被刺激的加坚挺了。

我刚想出言向她道歉。结果女人的手掌二次合拢的,我立刻感觉到了疼痛,勃起的海绵体被挤进了包皮内侧。

女人当即松手,贴在我背后的身体也脱离了和我的接触,我在惊慌中本能伸手护住下身的同时,女人转身一路小跑便冲回了房间,同时伴随着银铃般张扬的笑声。

我稍稍感觉了一下,便发觉我的下身并无异样。意识到女人根本就是在调戏我后,我气急败坏的冲出了浴室。

女人见我气势汹汹的出来,脸上立刻显出了慌张的神情,朝着房间的角落一路后退。我像勐虎一般朝着女人扑了过去。在女人的尖叫声中,我粗暴的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身子一侧,纠缠在一块的两具肉体倒在了床上

我和女人的嘴唇紧紧的贴到了一起。女人的嘴唇馥郁、柔软,我的舌头撬开了女人的牙关,肆无忌惮的侵入了女人的檀口之中。女人的香舌也不甘示弱般的探入了我的嘴中,两条舌头彼此纠结、缠绕。

我的鼻腔内充斥着女人口中令人迷醉的香气。香气刺激着我的性望,腐蚀着我的理智。我忘情的从女人的口中嗦取着香津。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把眼前的女人一口吞进嘴里,整个的吃进肚子里。

我的双手如同铁箍一般,将女人的上身死死的卡住,双脚将女人的下身紧紧的夹在中间。这一刻,我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的邪恶占有欲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这个女人是我的我要定了谁要敢从我身边把她夺走,管他是谁。我一定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宰了他

女人在我的压迫下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她的身体只是激烈的颤抖着,鼻腔内发出浓重的喘息声,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间的天花板,任由我的双手在她的后背肆意的游走、抚摸。

长时间的亲吻终于让两个人都产生了窒息的感觉。当我和她的嘴唇脱离的时刻,都见到了对方瞳孔当中自身充满欲火的摸样。

快别磨蹭了周静宜又一次伸手握住了我的下身,此刻的她彷佛比我还要急迫。

我低下头,贪婪的舔舐、亲吻着她雪白的脖颈和胸膛。她握着我的鸡巴,前后套弄了几下后,便将我的龟头抵到了她已经湿滑泛滥的两片肉唇间,上下摩擦片刻后,周静宜的动作忽然停滞了。

我的下面早已经如同铁棍一般硬挺,龟头是极度渴望着进入那处肥妹温暖的场所。周静宜突然的停顿,让我无法忍受。我喘着粗气,扬起头,看着周静宜下巴几乎完美的曲线问道。怎么突然停了

虽然此刻的我只需要耸耸腰部,便可以自行达成我的目的。但我的潜意识却告诫我,这事是男人和女人两厢情愿的行为,如果我是真的爱惜眼前女人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做出违反对方意志的行为了。

周静宜没有低头和我对视,身子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轻轻开口说道。你确定你要进去么进去了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喔

这个女人这时候了,都还存了调戏我的想法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我上过不少女人,这中间有感情彼此纯洁的女友、有追求刺激的一夜情炮友、有追求金钱而对我曲意奉承的妓女。抛容貌暂且不谈,眼前的女人无疑是最为擅长挑逗男人同时让男人疯狂的存在。她的种种行为,即便你明知道是在勾引你、戏弄你,你都无法抗拒她的诱惑。

出不来,永远放在里面就是了。既然这个时候,她都还在和我调情,我当然需要加以配合了。我一边笑,一边给予了我认为此刻最为应景的答复。

我的话音刚落,女人立刻牵引着我的下身朝前一送,送的同时,女人的屁股也朝下沉。

噗嗤

伴随着轻微的声响,龟头终于破开了阴唇夹紧的缝隙,我彷佛瞬间进入了天堂。温暖、柔软、紧凑

我禁不住的轻声哼了出来。

而周静宜也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声。唔进来了终于进来了

我之前一切的愤怒、不甘,痛惜、悔恨在这一刻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一样的感觉

我不是性爱狂。但性经验也绝对不少。除了三任前女友外,我也有一些嫖娼和一夜情的经历,虽然或许尚未达到社会平均水平。但遭遇过的异性数量也达到了两位数。各种类型的女人基本也都接触过了,可周静宜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极度愉悦。

她的皮肤光滑细嫩、身体温暖柔软,趴在她的身上,仅仅只是肌肤上的碰撞和接触,便足以让我产生一种征服的满足感。

最令我不可思议的是她的下面,外面的两片密唇在微微翕动反复夹捏着我的肉棒,里面则在不断的蠕动反复摩擦,不仅如此,我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的深处有某种吸力,一阵一阵的将我的龟头朝内吸收

我的脑海当中一片空白,能够感觉到的只有快感。此刻我的脑海当中想到了一个词汇极乐

你们这些凡人、永远不会理解快乐的真正含义你们追求的只是表面的浮华。而我则领悟了人生的极乐,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灵与肉的融合林美美在溶洞当中说的话此刻勐然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谁知道林美美说的极乐是什么东西不过对我而言,现在的感觉就是极乐哪怕一秒钟之后我立刻死去,我也不在乎了。此刻的我忽然进入了一种近乎于空灵的状态。身下女人的四肢在我的背后交叉,我彷佛置身在一片温柔的世界当中。我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忧伤、忘记了痛苦一切负面情绪,情感都离我而去。我能感觉到的只有快乐而且我发现,越是深入,那种快乐的感觉越强烈。

我的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女人下身的蜜汁从蜜穴的缝隙当中被不断的挤出。女人此刻也和我一样,彻底的陷入了无边的淫欲之中。她不断来回扭动着雪白的屁股同时向上耸动。好像我快速的冲刺还无法满足她下面对性器接触的需求。摩擦的范围越大,快感越强烈。

哦不

周静宜的头部勐的抬了起来,柳叶眉拧到了一起精致的五官在这一刻变的扭曲,但这扭曲并未丝毫减少她容貌的美艳,反而增加了某种妖异的风情。

我不行了不行了要来了要来了

周静宜身体颤抖着,嘴里忘乎所以的叫嚷起来。片刻之后,她剧烈的挣扎了几下,身体紧绷,整个人像章鱼一般紧紧的吸附在了我的身上。贴在我腰部的小肚子一阵的蠕动。

一股热流喷涌而出,痛快淋漓的冲击着我的龟头这感觉对我而言,刺激太大了。我浑身一哆嗦,腰部一阵酥麻

两股液体在女人的阴道内碰撞在了一起,彼此冲击着。

我和周静宜紧紧的搂抱着,没有任何力量能将我和她分开。

第四十七章

我靠坐在床头,一边抽着烟,一边回味着之前的那种极乐的感受。我忽然有一种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的想法。原来这才是性爱我之前和其他的女人上床,充其量看来仅仅只是解决生理需求罢了。我不由的对自己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嘲讽。

浴室水流的声音停止了。周静宜一边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一边姿态优雅的走到了床边,裹着浴巾在床沿坐下后,伸手趁我不注意,捏了捏我的鼻子。接着微笑道。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在吃醋么

对于周静宜此刻的揶揄,我有些无言以对。现在想想我才意识到,我对周静宜所有一切的不满,归根结底极可能是因为我爱上她了。从地宫出来,她离开了大家独自行事,不和我联系。我因此对她产生不满,进而开始对她产生怀疑。因为怀疑,所以我去找她,这根本或许就是我为自己想见她而寻找的一个理由。见到了她,她却正在和别的男人做爱在妒忌、失望、愤怒种种心理的影响下,我崩溃了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归根到底还真就是我在吃醋我仇视周静宜身边的其他同性,那个时候我希望躺在床上和周静宜玩乐的人是我

当然,即便是现在,为了面子,我也不可能把我真实的心理活动表述出来。所以我只能澹澹的笑了笑,自嘲般的回应着。还有点吧对了,昨天和你上床的男人是什么人男朋友或者是你花钱找的牛郎

周静宜斜着眼睛朝我抛了个媚眼。我一下便看呆了,她则趁机伸手从我手指缝里将我的香烟夺了过去,然后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悠悠然吐了口烟圈后说道:我哪里有什么男朋友一个中间人罢了。我现在正委托他替我出手一些东西。想让他安心替我办事,所以给要他点甜头了。否则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和其他人串通一气坑我啊

让他替我办事,所以要给他点甜头听到周静宜如此坦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禁不住又一次隐隐作痛了起来。呵呵说的也对了要让别人替自己做事,多少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看来,他和我是一样的了既然彼此平等,我还能怎么样呢吃醋也没有必要啊虽然心痛,但我还是只有故作坦然的笑了笑,同时自我解嘲的说道。

听到我这样说,周静宜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奇异笑容。接着站起身子,走到茶几边,将香烟按在烟灰缸内熄灭后坐到了沙发上。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开口道。你明白就好我这样的女人,就这么点资本。要不充分利用,我还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不过你说错了一点。你和他不一样了。你和我是长期的合作关系,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都记着呢至于他么就昨天一次,等他替我把事情办完了。他再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听到周静宜说的直白,我只能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不过我的心里不知为何,确也稍微好受了一些。有些事情,明明自己心里明白,但却总存了几分侥幸。因为侥幸,一旦幻想真正破灭后,遭到的打击和伤害是巨大的。相反,若是直接摊开来说了,彻底泯灭了幻想,这心气,反倒通畅了许多。

感觉舒服了一点后,我随意的开口问道。对了,你找他帮你办什么事情啊居然需要你自己主动献身

也没什么了。我想卖些东西,不过却没那方面的门路。他是干哪行的,知道怎么联系买家。我对他们那个行当一窍不通,怕他和别人合起伙来占我的便宜。那家伙有钱,一般的回扣和佣金是不在乎的,就是喜欢女人,所以,我也就只好牺牲一下自己了

听到周静宜说的理所当然。我反倒无言以对。我叹了一口气道。怎么没想过去找贺老大他们帮你牵线呢他们可也是那条道上的,凭这次的交情。他们肯定会愿意帮你的忙的,找他们的话,我估计你都不用陪人睡觉的。

我刚说完,周静宜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住了我,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

见到周静宜此刻的摸样,我多少产生了些许类似捉弄般的快感。脸上不知不觉便浮现出了故作高深的笑容。

周静宜惊讶的表情转瞬即逝,双手一摊道。原来你都猜到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了。我们是一块从那鬼地方里逃出来的,我拿了帛画的事情你本来就知道。你也不会向警察去揭发我。我担心什么至于为什么没找贺老大他们帮忙原因也很简单。我不想这事情让路姨她知道了,毕竟当初因为我说我喜欢那东西,路姨才做主送给我的。要是她知道我出来就把东西给卖了的话,她肯定会不高兴了。

听到周静宜如此解释,我点了点。贺强那些人现在刚刚加入万美集团,正是向路昭惠母子表忠心的时候,周静宜找他们帮忙牵线的话,他们十有**会把这事情私下里向路昭惠汇报了。要路昭惠知道周静宜向她要帛画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钱的话,周静宜在路昭惠心目中的形象只怕要大打折扣了。

周静宜显然是属于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她的美貌、她的身体都只为她的个人目标而服务。这次机缘巧合,她攀附上了路昭惠这颗大树。自然是希望能够维持她在路昭惠心目中自强女性的良好形象了。若是让路昭惠看清了她贪婪、势利的本来面目,她之前的一切伪装也就都付诸流水了。所以,她肯定不希望她私下售卖帛画的事情被路昭惠知晓了。

周静宜自然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见我只是坐在床上点头,便又从沙发上起来,再次坐了到我侧面的床沿边,开口说道。正好你在,干脆替我也参谋参谋了。这几天为了这个事情,我一直犹豫不定呢

犹豫什么我抬头疑惑的望着周静宜。

卖不卖,卖给谁周静宜拿起了我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取了一支塞到了我嘴里,点燃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东西谁都知道值钱了。可真的不太好出手了。那家伙这些天联系了好几个买主。结果呢打听消息的多,真正想交易的少。直到昨天下午你来之前,才真正联系到了两家确实想要的。不过那家伙跟我介绍了两个买主的情况还有交易条件后,我就拿不定主意了。

我吸了口烟道。都什么情况,给我说说了。

一个买主据说就是本地人了,他的委托人跟昨天那个男人说,他看了帛画的照片后非常感兴趣。已经明确表示了想要的意思。不过就是觉得我开价过高了。

你开了什么价虽然从王烈哪里,我已经知道了周静宜开出的价格数字了,但此刻我还是装做不知道一样询问了起来。

一幅五百万。三幅一共一千五。

我故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幅五百万你太贪心了吧

周静宜斜着眼睛白了我一眼道。这画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五百万我还嫌卖便宜了。马王堆那幅你拿五百万买试试连个角你都买不到

那是,那是那幅是国宝,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我连连点头。

这不就结了马王堆那幅是汉朝的,我这三幅可是春秋战国的,要真论价值,比那幅只高不低了。我哪里贪心了周静宜朝我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了。我赔了个笑脸。不过周静宜提到的这个卖主我还不能确定就是王烈,随即便又问起了另一个买主的情况。那还有个买主怎么说的

这第二个买主对我开的价格倒是没意见。但提出了交易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和我本人当面交易了。你也知道,做这些买卖的,那都和贺老大他们一样是黑道上的人了。我委托昨天那个男人卖画,原本就是想让他出面去交易,我就只在后面收钱的。可对方坚持一定要和我见面。我想着,要是他们买画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打其他的主意怎么办甚至他们都有可能是警察,借口买画,然后趁机抓人。所以了,我现在真的有些纠结。第一个那个本地买主只是希望我降价,至于交易,他们倒不需要和我见面,只需要昨天那个男人带着画过去,他们就可以直接把钱打进我指定的账户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这第一个本地买家十有**就是王烈了。不过我对周静宜提到的第二个买家产生了一定的兴趣。正如周静宜所担心的,他们的目的究竟是画,还是另有打算,这点确实很值得怀疑了。毕竟,要是对方和王烈一样,单纯的只是想得到那三幅帛画的话,确实没必要提出和卖主当面交易的这个条件了。

嗯这种买卖,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所以,钱多钱少姑且不论,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毕竟承担着王烈给我的私人委托。所以,便借着周静宜要我帮忙参谋的机会,不声不响的开始有意识的诱导起了周静宜。

那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和第一个买家交易了可他嫌我卖的贵了,要交易的话,我就只有降价。关键是,我该降多少了周静宜伸手托住了自己的下颌,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之前的话语当中存在了诱导的成份。此刻便将精力转移到了帛画的价格方面去了。

他有告诉过你他能够接受的心理价位没有我趁热打铁,继续将周静宜的思路向降低价格这个方向转移。

说了,可他杀价杀的太狠了。每幅画要我减少40,也就是说三百万一幅。这个价格我真很难接受了。毕竟,为了这三幅画,我连命差点都搭在那个鬼地方了。周静宜一边思考,一边喃喃自语般的向我说明着。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面对昨天出现在宾馆里的那个男人暗自咒骂。那个男人太狠了,睡了周静宜不说,居然还想着利用这笔交易自己再吃一嘴了。因为王烈明确的向我说明了他的心理价位是在五百万的基础上打八折也就是说,王烈愿意给出的真实价格是每幅四百万。周静宜找的这个中间人摆明了借交易双方信息不对等的疏漏想要私吞三百万的交易款了。

知道这些,我却不能在周静宜面前当面指出。因为要是我说了,周静宜立刻便会知道我是王烈找来的托。到时她还愿不愿意继续和王烈交易,都很难说了。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了,要一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就直接坦白我受人之托的话,反倒不会有我现在心中的顾忌了。好在还有补救的余地,所以我决定进行战术迂回,以旁敲侧击的方式来提醒周静宜,别让她被那个中间人给耍了。

三百万啊这价格确实少了点。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他真正能接受的最高上限了。交易么就是讨价还价了。他既然能一甩上千万出来买画,证明他很有钱了。我觉得,在这个基础上咱们还能继续把价格往上抬了。对了,你说这个买主就是本地人知道多少他的具体信息么我谨慎的说道。

嗯,详细的肯定没有了。因为对方也不是自己亲自联系的,同样安排的是中介出面了。不过那边中介倒是透露了一些买主信息。这个本地买主似乎是个放水的。透露这个信息估计也是为了让我确认他有足够的资金来交易了。周静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突然开口道。你说再和他商量提高价格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既然把价格压的那么低,就算有钱,恐怕也不会在这方面投入多的资金了。在三百万的基础上他还能多出多少

听到周静宜忽然这样说,我连忙出言强调起来可是和这个人交易安全啊你不用出面,让那个中间人带着东西过去,然后你就可以等着收钱了。

周静宜站了起来,低着头,眉头紧锁。最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费了那么大功夫才弄到的,我才不要就这样给贱卖了。富贵险中求我决定了,还是和另一个买主交易。就算冒点风险也不算什么了。说完扭过头来朝我笑了笑说。只要见面交易的时候,你愿意帮我,估计就没有大问题了。

我万万没想到周静宜的思维转变之迅速,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一时间都忘记了开口说话,只是愣愣的望着她。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你、你是让我陪着你一块去现场交易

你说的没错了就是让你给我当保镖了交易完成,我给你十万另外周静宜一边说,一边弯下腰,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同时把手伸到了我胸口,食指在我赤裸的胸前轻轻的画着圆圈。

我还会支付其他的报酬,保证比今天还让你快活了。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办到,现在我不就兑现了我对你的承诺了么

什、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连连眨眼。

忘记了我答应过你的,每期专栏完成,我都会陪你开一次房。现在这一期还没弄出来。但你确实按照我的建议跑了一趟坑道,碰上了那种意外。资料丢了责任也不在你了。所以今天我还是依照我的承诺让你痛痛快快的爽一次了。周静宜彷佛满不在乎般的说着。

你是说,今天这次就是你支付的这期专栏的特殊报酬我苦笑着确认到。直到刚才为止,我都还认为这次和她跑进旅馆,完全是纯粹的激情碰撞呢。却不曾想,眼前这个女人一句话便将其归入了我和她交易的范畴之内。

那可不我的身价很贵的。想和我睡觉的男人多了去了。我要有事没事想到了就和人跑去开房。那我的报酬也就不值钱了。周静宜侧过身子,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腿上,伸手勾住了我的脖颈,一双媚眼满是挑逗的意味。现在呢,我答应你的特殊报酬也支付了。跟着我就把路姨给我的资料给你,编辑部这期专栏的事情就拜托你尽快搞定了。

我听到她这样说,差点没被她气死。可我之前向你要资料,你打死都不给我。你究竟想我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你弄清楚一件事。你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不想你在和我合作的时候带着情绪。你说的没错,我是契约主义者。我从来都认为,人和人之间的一切关联其实都是一张一张的契约和合同而已。父母和子女是彼此的赡养契约、夫妻的结婚证是彼此性爱和生活的独占契约、朋友之间是信任契约、同事之间是协作契约。既然结成了契约,就请严格的按照契约规定的内容办事。除此之外,最好不要夹杂太了起来,走到沙发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块u盘,随意的抛到了床上。

我探出身子,默默的将u盘装进了衣服口袋。周静宜的这番话可谓自私冷血到了极点。但我却没有对此加以任何的驳斥。因为在某些方面,我其实和她持有类似的看法,比如我认为人性本恶,因此人的行为需要各种法律和规章制度加以约束和规范。所以,尽管她说的全是一些歪理。但此刻的我却不愿意为了反对而反对了。

确认资料到手后,我平静的开了口。专栏我会立刻搞定,这点你就不担心什么了不是为了你,而是我自己也需要给主任那边一个交代了。不过你刚才说的让我陪你去现场交易当保镖之类的,还是你自己去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被警察抓住,把我当成了你倒买文物的同伙。

既然周静宜此刻向我确认了我和她之间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我也就不介意同样的将自己自私的一面在她跟前暴露出来了。一方面,她为了钱坚持要和另一个买家交易,这让我无法完成王烈的托付。另一方面则也就是我所说的理由。要真是警方设下的陷阱,我要出现在现场的话,那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你不想冒险的话也可以。跟你弟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两个人跟着我一块的话,我也会认为你履行了我保镖的工作,答应你的报酬同样照付。周静宜听到我拒绝了她的雇佣后一点也不生气,而是随即提出了另一个方法。

见到周静宜忽然提到我弟,我不觉有些意外,我没想到她打主意居然都打到严光头上了。

看着我干嘛老实说吧,你这弟弟名气可真不小。认识你之前,我就听说过他了,染坊街的严二爷,大名鼎鼎呢认识你之后,你居然都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要不是在里头碰上了强子,我都不明白严二爷为什么叫二爷了原来是因为你了,你是老大,所以他就只能被人喊成二爷了。周静宜靠在沙发边,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周静宜此刻近乎于轻佻的语言和态度,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只要来的不是警察,有严二爷的人帮忙照着。就算和我交易的那个买主想打什么歪主意,恐怕也的考虑考虑在这城里面得罪严二爷的后果,所以,我的个人安全应该也能够得到保障。你觉得这样如何周静宜两眼放光,彷佛只要我答应了她此刻的请求,很快便能从买主哪里收到巨额货款一般。

我刚打算一口回绝,但转念想了一下后,终于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倒不是我贪图那十万块钱或者一次和周静宜开房的机会。而是我想到她终究是一个女人,要真的在交易过程中让人给坑了,我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另外还有就是,王烈对那三幅帛画是志在必得的。安排严光的人跟着周静宜,我也就能在交易前后随时掌握帛画的具体行踪,然后把消息提供给王烈,至于王烈用何种手段或者方式去获取,那是王烈的事。我对王烈,总算也能有个交代了。

见到我点头,周静宜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开口说道。上次叫你给我个银行卡号,你到现在都没发给我了。现在这会你总该有时间了吧。我拿了立刻给你把钱转过去了。

在王烈面前,我推辞了对方打算支付的佣金。此刻周静宜这里,我却没有同她客气。下一趟坑道,借用编辑部的那部相机算是彻底完蛋了。这笔损失,归根到底我得算到周静宜的头上了。此刻她要给我钱,我收的理所当然。

确认周静宜收到了我发过去的卡号信息后,我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因为此刻已经接近中午了。我想着立刻赶回编辑部以最快的速度把这期专栏内容给搞定后还要接着去阳光百货楼上去替换王烈。所以,时间对我而言,是比较紧张的。

周静宜却似乎没有打算离开宾馆的样子。见到我起身,她反倒用手挡在嘴前打了个哈欠,然后一个人悉悉索索的爬到了房间内另一张未曾使用过的床上,钻进了被子里面。

我穿好衣服后,对她此刻的举动有些意外。怎么你打算继续在这里休息

周静宜用被子把全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只把一个脑袋露在了外面,见我询问,懒样样的回答着。嗯,专栏你说你负责搞定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昨天晚上净想着交易的事情了,没睡好,现在刚好补瞌睡了。

我随即一言不发的从房间内离开。跟着走到了大街上。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之前对周静宜的那种怨恨。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已经摊开说了,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她就是那种女人,现在的社会又都是这个样子。我还能对她的行为指责些什么

她说的没错,与其我这边一厢情愿的幻想某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还不如按照她说的那样,把彼此的关系定义为单纯的合作关系来的真实。她利用我来实现她个人事业以及金钱上的追求;我又何尝不能利用她来满足我自己对经济和生理方面的需求呢想明白了这些,我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刚刚觉得心理舒服了一些,确又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我拿出手机,注意到手机的电量剩余不多了,想着赶紧赶回编辑部用留在那里的备用充电器充电。同时翻看着刚收到的短信。看清短信内容后,我停下了脚步

短信又是周静宜发过来的。

原来你不喜欢我和其他男人上床啊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将来如你所愿就是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呆呆的望着手机屏幕,弄不清她此刻发来这条短信的目的。要知道我刚刚好不容易才从心理方面理顺了和她的关系,现在这么一条短信过来,弄的我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又禁不住的骚动了起来。

过了良久,我对自己提醒道。难道这个女人觉得玩弄我很有意思,居然玩弄上瘾了算了,王烈说的对,很多事情一码归一码了。她爱怎么弄是她的事。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履行和她之间的合作契约就可以了。没必要再想东想西的了编辑部,还有那个白衣女人我身边一大堆事情还需要处理呢。

我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朝着编辑部飞驰而去。

见我出现在编辑部,主任大人便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理解他老人家此刻的心情,所以在他的注视下,立刻取出u盘,开始了专栏项目的选编工作。

毕竟是专业地理杂志人员采编的资料,即便是被放弃选用的内容也都具备了极高的专业水准,从文字编写,到照片采集。我需要做的,仅仅只是考虑图片和文字的搭配而已了。只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便赶在正午午饭时间前,完成了专栏页面的选材和基本设计工作。

把页面样本交给了责任编辑后,主任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编辑部回家吃饭。我则和往日一样,让其他工作人员帮我定了盒饭。我打算吃完了盒饭,等手机充电完毕,便立刻赶去和王烈交接。毕竟,我自认为对白衣女人,我需要承担多的责任,让王烈替我在那边守太久,终究不合适了。

盒饭送来了后,我才刨了几口。便忽然见到一个身穿警服的身影出现在了编辑部的大门口。抬头一看,竟然是吴仲军。

对于吴仲军此刻出现在编辑部,我有些意外。而他看见我后,便立刻朝我直接走了过来。到我身边后,也不说话,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就把我朝过道上拉。

我慌慌张张的把盒饭朝桌子上一放,嘴里嚷嚷起来。老吴、老吴。你这干嘛啊我正吃饭呢

吴仲军侧过头,表情严肃的说道。一会再吃了。我现在有问题要你给我解释一下

见到吴仲军此刻的态度,我产生了不好的感觉。但还是只有任由他把我拽到了过道尽头靠窗的僻静所在。

我说老排长,你这是怎么啦急冲冲的过来,招呼也不事先给我打一个,见了面就拉拉扯扯的。出了啥事啊

自从从贺安堂哪里知道了吴仲军和我们这帮战友的关系后,我也就跟着贺安堂一块改口称呼起了吴仲军老排长。他在老卢的桉子还有严光的事情上帮了我许多忙,这样称呼,一是尊敬,二也显的亲热。

你老实跟我说,你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跑李子坪去了吴仲军在确认周围没人的情况下立刻向我追问了起来。

听到吴仲军问起这个,我立刻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他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吴仲军见我承认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我手臂上你跑哪里去干什么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你老实告诉我,你去哪干嘛了

我、我、我

面对吴仲军的这个问题,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难道我能对他说,那地方出了僵尸和一堆怪事。我被王烈喊过去帮忙敲怪物练级去了这事情就算我老实对他说了,他肯定也不信。何况这事情,压根就不方便让人知道的。

见到我无言以对的样子,吴仲军一跺脚。伸手指着我的鼻子道。严平、严平你什么神经病犯了,跑哪里去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小子摊上大事了

纹面(48、49、50、51)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9月18日

第四十八章

听着吴仲军说的严重,我这心里头也紧张了起来。

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我这位老排长的性格脾气我如今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当初我在宾馆揍人,他也不认为算什么大事。此刻从他那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看,恐怕这次他提到的情况应该相当严重了。

你跟我说实话,周家村坟地被挖,尸体被盗的事情,你是不是参与了吴仲军涨红了脸,厉声喝问道。

你、你我说老排长,我严平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我要想赚钱,抢劫、杀人这些我没准真会干。盗尸这种事情你觉得我可能去做么听到吴仲军居然把我和周家村盗尸那事情牵连到一块去了。我心里头觉得那个冤啊忙不迭的就辩解了起来。

你还跟我扯谎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那边掌握的证据一大半都冲着你来了刑侦大队那边画出了嫌疑人的特征图。我一看那图就认出是你了其他人不认识你,现在正准备着依着图全城排查呢。我想着你怎么也是和我一个部队里出来的,这才私下里赶着过来找你盗尸这种事,你一个人也做不来,你赶紧把你的同伙交代出来。这样我才有办法在局子里替你说的上话。吴仲军显然已经认定我参与了周家村的盗尸,一副苦口婆心的态度。

我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跟着又指了指下面。天地良心老排长,要我严平跑去盗过什么尸体我他妈的天打五雷轰祖宗八辈都被人挫骨扬灰,百世不得超生

见我说恶毒,吴仲军呆住了。估计他思考了一阵后,想到了我平时的为人,对我的怀疑终于开始动摇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昨天傍晚跑李子坪服务区干什么事去了啊那地方连个住宿的地都没有,有的话,我他妈的还能认为你是勾了别人的老婆,觉得那里清静,溜到那边去开房偷情去了。可那地方,什么都没有你去哪能干什么你知道么昨天我们的人巡山,和几个嫌疑人撞上了。天黑路滑,楞是没追上。最后沿着他们的行动痕迹追到了服务区。找到服务区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那些个工作人员中有人记得来的人在超市买过东西。就被请到了大队那边帮忙画像,那画像一出来,我就看出来是你了。你小子现在总该给我个解释和说法啊

吴仲军话说的龌龊,可却抓住了要害。除了服务区的工作人员和途经那里旅客之外,正常情况下,确实不会有人专门朝李子坪服务区那边跑。就算是去槐树岗那几个自然村,本地人多数也都会选择从正东方向的老路前往。现在嫌疑人确定是进了服务区,然后又从服务区那边逃离,我作为那个时间段出现在服务区的少数几个人很自然便成为了警察的重点怀疑对象了。我听了吴仲军的说明,肚子里差点没把王烈他们几个人的祖宗八辈给骂死。逃跑跑的一点都不专业,让警察给钓上了尾巴。最后居然让警察查到我身上来了。

此刻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吴仲军说连嫌疑人的特征画像图都画出来了,我要不设法在吴仲军面前洗脱嫌疑,过不了多久,恐怕真的就会被当成盗尸嫌疑犯给抓起来了。不过如何解释,我却需要认真斟酌了。一方面要能自圆其说,另一方面,又需要回避一些吴仲军根本不会相信的真相。想了片刻后,我很快有了腹稿。

我去那地方,也是被别人喊过去的了。我一个朋友和荷塘村那边三清观里头的道士认识。从哪个道士那边听说荷塘村村里的家畜什么的死了一大堆。我那个朋友就怀疑那些家畜死亡是不是跟村子南边的那个化工厂违规偷排废气有关。他知道我过去干过记者,喊我去,就是考虑我跟媒体那边熟。要真发现化工厂违规排放有毒气体,他就打算让我帮忙找人在媒体上把这事情给曝光

吴仲军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找了个外国人一块去

我一听,感情杰克弗雷德那家伙的样子也被别人记住了。但我眼珠子一转,立刻便有了说词。对、对。除了我之外,还有个外国人也过去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老外了,我朋友倒是给我介绍了一下,不过名字我没记住。据说是、是、好像是个什么国际环保组织的成员了。去哪里的目的和我一样,也是去调查化工厂有没有违规排放这个事情的。和他们在服务区汇合也是因为那个老外了,他不知道去荷塘村的老路,所以才安排在服务区汇合的我那朋友多事,估计想着要我这边爆料没啥效果的话,他还打算把这事情给捅到国外去

吴仲军听的将信将疑,脸上的表情狐疑不定。皱着眉想了想后,接着开口问道。然后呢你们去了荷塘村调查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荷塘村我们没去,我们直接去了化工厂。在工厂外头的半山腰呆了一阵子。倒是没抓着工厂那边现场排放的证据。荒山野岭的,我们也不想呆太久,想着之后有的是时间再去找证据,所以商量了一下就回城里来了。除了这些,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吴仲军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判断出我有没有再他面前撒谎。我呢,则坦然的和他对视。虽然我撒了谎。但我确实没有做过盗尸这样的行为,问心无愧之下,倒真不畏惧对方的视线。

意识到我此刻的神情坦然。吴仲军对我的怀疑随即消去了大半。

他皱着眉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严平啊,我是很愿意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了。但关键是我根本做不了主。所以,我估计很快刑侦大队那边的人就会找上你的不过既然你确实没跑去干盗尸的勾当。倒也不用害怕什么,进去了,照实交代就行了。你干过记者,我们对付犯人的一些手段,你想必也知道的。我会找熟人活动活动,争取让他们在审讯你的时候不要弄的太过火了。你不知道,现在分局的那个赵副局长家里,就是周家村出来的。周家村出了这事,他得给他老家的乡亲一个交代啊所以局里上上下下对这案子格外重视,刑侦大队那帮人的压力也很大了,因为这原因,我担心他们难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了。

听到吴仲军这样说,我的脸跟着变成了苦瓜。看样子,一旦被刑侦大队的人弄去,皮肉之苦似乎是免不了的了。但我却也对那些警察恨不起来,因为从吴仲军的说法来看,人家也是认真在侦破这个案件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只能认了。跟着我便询问吴仲军道。那需要我主动去派出所交代情况不

别,你要主动跑过去了,一则我先过来找过你的事就露了。二则还坐实了你的嫌疑听我的,你该干啥干啥等着刑侦那边的人过来主动找你就好关键是,进去了你得撑住。你只要真没跑去挖过哪些坟墓偷过尸体,就算打死你,你都别认还有,这事情你得给严光打打预防针,你这兄弟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我怕到时候你进去了,他干出什么事情来会弄到最后没法收场的地步。吴仲军压低了声音,开始向我交代起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

吴仲军离开后,我立刻跑回办公桌,拿起电话在编辑找了个僻静的位置,拨通了王烈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我立刻便将吴仲军过来给我通风报信的情况对王烈进行了说明。

王烈那边听了,陷入了沉默,过了十多秒后,王烈应该是思考了一会后,方才又在电话里开了口。我们并没有做过挖坟盗尸的事情就算警察找上门来,我们也问心无愧了。不过就想你说的一样,我们昨天碰上的那些事,就算告诉警察,他们也不可能相信的。你编的那个说法不错,我看可行你给我电话的意思我明白,要想坐实你的那套说词,除了你之外,还需要找杰克弗雷德和我跟你统一口径了

听到王烈明白了我此刻和他联系的真实目的后,我松了一口气只要我和德国佬还有王烈统一了口径,加之我们并未做过盗尸的行为,警察拿不出任何直接证据。就算我们三个都进去了,只要坚持着不被屈打成招,把这事情应付过去应该是可能的。王烈跟着在电话那边又说了现在的情况和他的打算。

杰克弗雷德凌晨和我们分开后就直接开车去南京了。他现在可能已经上了去香港的班机。到香港后,他应该会跟我报平安,到时候,我会在电话里把这事情跟他说了。不过我这边不适合出面充当你说词里那个喊你过去的朋友了。

为什么这么说叫我过去的本来不就是你么而且最后把警察引到服务区难道不是你的责任我感觉王烈似乎是想置身事外,立刻就有些不淡定了。

没错,我考虑不周,没想到那些警察那么执着,跟丢了,还坚持顺着我们留下的痕迹追到了服务区。不过你想过没有,我公开的身份是放贷款的你觉得这种职业的人会去关心化工厂排放有毒废气这样的环保问题么

王烈这样一说,我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了。那怎么办要自圆其说的话,除了德国佬之外,至少还需要找个表面上热衷环保这类事情的第三人了。之前认不认识我都不重要,只要到时候他能出面确认是他把我和德国佬叫过的去的,我在老吴面前的说法才能成立啊。

你说的我知道。刚才我其实就是在考虑替代我的合适人选。现在我已经想好找什么人帮忙了。你要发几张你的照片过来给我了因为我需要把你的照片给他看,让他记得你的样子了。你是他临时找去爆料新闻的,彼此的关系可以不用太熟,但至少要相互知道对方的长相和基本情况了。他的照片和基本资料,我过会发送给你。看过记住之后就删。别给警察留下怀疑的空间。

我呼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按照王烈的安排来行事了。跟着王烈便又问起了他拜托我和周静宜协商的情况起来。看来王烈并未把警察追查到我头上的这件事看的太重,反倒是关心周静宜手上的三幅帛画了。意识到这点后,我有些恼火,但还是跟他说明了情况。

她嫌你出钱出少了。她自己找的那个中间人他妈的不是东西把你给出的价格又每幅画给降了一百万,摆明了想私吞这三百万的差价。本来我还有机会再劝劝她的,结果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买家愿意按她开出的原价购买。她当然就决定把那画卖给另外那个买家了。

你说什么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想买那三幅画你确定负责帮我联系的那个朋友在这个行当里消息非常广了。我委托他联系的同时也让他帮我打听过本地其他文物贩子的情况。打听的结果是本地真正愿意交易的只有我一个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和她讨价还价,想着节省点钱了。王烈听了明显有些意外。

另外的那个买家应该不是我们本地的二道贩子了。你难道还能不让外面的人跑这边来买东西么不过我已经想好帮你留了一个后手了那个买家坚持要和周静宜当面现场交易,周静宜担心她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拜托我帮她找人充当临时保镖了。我一会就会去处理这个事情。我打算找我弟手下的人出面去陪着她现场交易。到时候让他们把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通知你。知道了这些信息,以你的本事,应该能自己搞定吧

王烈听了我的解释后,在电话中回应道。这样也行。那我就等着你安排了挂掉了点话,我立刻整理好了办公桌,离开了编辑部。跑到街上拦出租,等车期间,我自拍了几张照片,正面、侧面、不同角度。拍完后,发送给了王烈的手机。

坐出租车接着赶到染坊街。

发觉严光控制下的几个娱乐场所内的马仔和小弟比平日少了许多,意识到严光和他手下的人此刻多数应该还在城内寻找失踪的曹子轩后,我径直跑到了洗浴中心。严光带着多数人出马后,杨孟君应该还在。毕竟,这里是他们这个团伙的根据地,老大带着大多数人外出了,作为二把手的杨孟君十有**是会留在自己的老窝里头坐镇的。

果不其然,一进洗浴中心的大厅,便看见杨孟君正在总台的位置和平日里负责这里安全的几个所谓的领班正在说话。

我不打算耽误时间,便径直走了过去。杨孟君看见了我后,连忙将几个领班遣散后迎了上来。

招呼过后,杨孟君便把我拉到大厅旁边他们所谓的办公室里,又像诉苦、又像责备般说了起来。大哥啊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呢昨天下午我不在,今天早上回来一看,吓了我一跳兄弟们一下子少了一大半。问了才知道,是你让二爷带着兄弟们出去找人去了。二爷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做事都是说来就来,带人出去都没跟我说一声。他是你支使出去的,你好歹事先也的跟我提个醒啊现在几个铺面的人手都不足,我这正担心有人会借这个机会跑来砸场子呢。

我笑了笑,拍了拍杨孟君的肩膀道。难为你了。不过现在我可能还需要你继续抽调人手帮我个忙了。

杨孟君一听,苦笑了起来。啥大哥你还要从我这抽人啊

只需要两个人就够了而且不是白干,事情完了,我给报酬。

听到我只要两个人,杨孟君为难的表情舒缓了开来。要只两个兄弟的话,我这边还能喊到人了。具体什么事啊你居然还打算给钱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兄弟的事情。用的着么

要是替我办私事,我当然不会和你客气了。不过现在我找人是要他们去给其他的人当一回临时保镖了所以,这活儿不能白干,必须的给钱了。我进一步向杨孟君解释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女人,这女人最近弄到了几件古董文物,想要出手了。买家也联系好了。不过对方坚持要当面现场交易。你知道的,女人么胆子总是比较小的,所以她担心交易的时候,会被对方给坑了。所以就跑来找我。这种违法的事情,我是不想直接掺和进去的。但朋友一场,总还是需要替她的人身安全考虑的。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安排两个兄弟陪着她走一趟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问题,对了,需要过去的人带家伙么杨孟君此刻提到的家伙是指枪支之类的武器了。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随身携带刀具之类凶器早成了习惯。只有枪支这些东西,才属于平时不使用,关键时刻才会动用的物品。

我想到王烈没准会在交易的时候动手抢画,便摇了摇头道。我想应该没必要吧。以阿光的名头,买主要知道陪着过去的是他的人,想必也不敢轻易的玩什么花样。

嗯,说的也是。杨孟君点了点头,对自己团伙在这座城市的威慑力表示出了一定的自信。

跟着杨孟君离开房间,没过多久,便又带了两个马仔回到了房间。

大哥,他们两个你应该见过的。你觉得他们合适不

我抬头一看,跟着便朝两人笑了起来。杨孟君确实很会办事,他现在找来的正好就是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在医院看护我的那两个家伙了。我记得一个和我同姓,叫严晓康,另一个则叫张忠怀。当时还和我在医院后街的砂锅菜馆一块吃过饭见到他们两个,我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在医院巷子里跟踪我的那个年轻女子。不过我很快把那个事情给抛到了一边,向他们说明起了这次找他们来的具体原因。

原来是种事情啊没问题啊严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跟着去,肯定会保证你这个女朋友的安全了。

严晓康和张忠怀两人明白了两人这次的工作后,当即拍着胸脯在我面前把这事情给应承了下来。我跟着给他们两人还有杨孟君各自递了一根香烟。这两个人曾经在医院后巷配合我一块对付跟踪的年轻女子,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都是机灵人。这次让他们去保护周静宜,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过我接下来交代他们的事情,则让他们还有杨孟君都感觉到了意外。

保证那个女人的人身安全是一个方面,我还需要你们两个做另一件事了。那就是陪着那个女人去交易的同时,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通知给我另一个朋友知道。

听到我这个话,两人立刻面面相觑起来。显然不明白我让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了。而一旁的杨孟君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既然请他们帮忙办事,我也不打算隐瞒他们什么。所以跟着便又说明了具体原因。我这个朋友原本也打算买下那个女人手里东西的。不过价钱没谈拢,所以就谈崩了。但他对那东西志在必得了。我夹在他和那个女人中间有点难办。毕竟我两边都不想得罪了。所以,我答应那个朋友,让你们把具体交易的时间和地点通知给他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去拿他想要的东西。

杨孟君和另外两人彼此相互看了看后,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杨孟君开口说道。大哥,我这做弟弟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事情你可就做的不地道了你这摆明了是想让你那个朋友去黑吃黑啊我们道上混的,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了。说难听点,你是在坑那个女人啊不行,这种事情我们可不能做哪有一面保护人家,一面又和其他人合起火来阴人的呢

听到杨孟君如此说,我私底下对他又高看了几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挺有原则。严光能得到他的帮助,确实是走了狗屎运

对于严光他们的一些江湖规矩,我其实早都有所了解。此刻我既然进行了这样的安排,自然也就想好了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他们。

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可没打算让我的朋友去占另一个朋友的便宜,黑吃黑了我的计划是,让我这个朋友在那个女人同那个买家完成交易后,从买家那里去拿他想要的东西了。你们要做的就是保护那个女人,确保她完成整个交易,然后就保护她离开交易现场。接下来,我那个朋友会如何从买家那里得到他要的东西,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至始至终,你们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那个女人的事情的

或者,我的这个解释有些绕口。现场的三个人思考了半天之后,方才真正明白了我的意思。杨孟君理解后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们保护女人完成交易过程,女人拿到钱后,安全带着她离开。我们离开之后,你另一个朋友才会对那个买家下手。之后的事情就和我们,还有需要保护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了。嗯,你这样说的话,倒确实不违反我们道上的规矩了。因为我们并没有出卖自己的雇主了。这样说的话,那成这活可以干我见杨孟君和严、张两人都点头同意后。便向严、张两人要了联系电话,跟着,编辑短信,将两人的电话号码发给了周静宜。跟着编辑短信对周静宜进行了说明。这两个号码是保护去你现场交易保镖的电话号码。什么时候交易,你提前和他们联系

发完了短信,我接着把王烈的电话号码告之了严、张两人,交代他们,等周静宜通知他们什么时候参与交易后,再与王烈联系具体的信息传递方式和方法。

处理完了这件事,离开前,我想到了吴仲军的嘱托,随即给杨孟君交代了两句。公安那边因为一个案子,怀疑上我了。估计我有可能会被他们带走协助调查。这事情你到时候给阿光说一声跟他说清楚,是协助调查,叫他安心,别有事没事就喊打喊杀的。真要有什么情况需要他出面了,我会设法递消息给你们的。说完了这些,我随即离开了染坊街。

在街上,我拨打了王烈的电话。将我的安排告之了王烈。

我明白了,你是希望我不要直接从周静宜手里抢东西,而是从哪个买家那里抢是么呵呵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她拿钱,我拿货你两边不得罪啊也行啊反正我只是要画,从谁手里抢都一样了。你既然愿意让周静宜做成这笔交易,那也由着你了。

听到王烈答应,我放心了。虽然如此一来,哪个买家很可能会落得货、财两空的境地。不过想到从事文物非法买卖的家伙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后,我立刻觉得心安理得起来。而且对自己这个安排产生了些许得意的念头。

et王烈自然不知道我此刻沾沾自喜的那种心理。而是跟着在电话里通知了我其他的事情。具体和你对口供的人选我已经找到了,这边马上就把照片和资料发给你。你看了,记住之后就把资料删除。别将来给警察留下口实。另外,如果其他事情都处理完了,你最好早点过来替换我了。她已经醒了,不过看见我就跟看见鬼一样,吓的全身哆嗦。弄的我根本就不敢接近她。不过还好,你说她是吃货倒真没说错。我这边从快餐店要了几份套餐。她吃东西时注意力全集中到吃的方面去了。我因此还能在房间里和她共处一室了。不过我不可能不停的买吃的来分散她的精力了。从她醒过来到现在,这才半个多小时啊她已经干掉三份套餐了。那套餐你该清楚的,一份就足够一家三口吃饱的了。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她吃下去都倒哪里去了

王烈如此说,我禁不住哑然失笑起来。不过也在庆幸,事先给王烈支了招,让他用食品来应付白衣女子。否则的话,以白衣女子对他的那种恐惧,他一个人留在哪里谁知道白衣女子会做出何种异常的反应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口调侃起他来。她愿意吃,你就买给她吃好了。你那么有钱,还担心她把你给吃穷了

你还别说就她这吃法我还真担心她把我给吃穷了现在经济不景气,地主家也没余粮啊要不然我何必想着和那个周静宜讨价还价直接原价把画拿过来不就结了。还要弄的和现在一样,节外生枝好了,我这边用吃的把她安抚住了。你尽快过来了。对了,我刚才给韩哲通过话了,让他过来试着和这个女人用文字交流。你们两个谁先到,我就和谁交班。完了,我还的去找叶桐,他消息广,正在查昨天夜里李子坪那些家伙的动向他妈的居然敢打老子的主意,还半路伏击小叶子既然他们敢到我的地盘上闹事,要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我还怎么在这行当里混啊

听到这里,我对王烈的认识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平时看他一副冷酷的摸样,没想到这家伙其实还是有点幽默细胞的。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便收到了王烈发来的几张图片。图片中有和我对口供对象的照片,还有个人简介以及电话号码。一看之下,居然是我认识的人。

照片上的人叫秦沛,本市的民营企业家。平日里便热衷于环保以及各类慈善事业。我当初作为新闻记者,对他并不陌生了。甚至还曾经直接采访过他。见到王烈找来的人居然是他后,我不禁对王烈周全的考虑感到了几分满意。

这个秦沛一直被本地市委市政府视为刺头。在城市规划和民生等问题方面多次公开和地方政府唱反调。当年李子坪那边的化工厂上马,他便是反对的最为激烈的人之一。但偏偏政府机关长期以来拿他有些无可奈何。原因有二、此人有背景,标准红三代,祖父为革命烈士。解放前曾是我党在本地的地下党主要负责人之一,后因叛徒出卖被捕入狱,在狱中坚贞不屈,最终牺牲。为现政权的建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有便是此人现在身具市政协委员的身份。所以,尽管这些年来,他曾经多次公开批评本地党委和政府的种种举措和政策,但却无人敢于对他的批评和指责做出反击。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关键是,其祖父当年同另一名叫做江上青的烈士有工作往来。就凭这一点,若非高级别的部门和机构,任谁也不敢真正去找他的麻烦了。

而此刻,王烈把他弄出来替我圆谎倒真是找对了人。从他以往的行为来看,插手曝光化工厂排污这样的事,他是真能干出来的。公安那边即使找他对证,也不敢像对待一般民众一样,直接弄到公安局里去审讯。他只需要确认曾联系我试图曝光排污事件,我在吴仲军面前临时编造的借口便可以成立了。

虽然我早对秦沛的情况有所了解。但此刻还是再一次认真的记忆下了对方的相貌、资料和联系电话。确认记住了,便立刻删除了王烈发来的图片,同时也删掉了之前全部的通话和短信记录。

忙完了这些,我原本打算就立刻赶往阳光百货哪里和王烈交接。结果一抬头发觉自己正好站在一处女式服装店的门口。我忽然想起白衣女子现在都还穿着她从地宫当中带出的那套衣服,那套白色服装很明显是古代的服饰。白衣女子若是需要外出,那身衣服实在过于扎眼了一些。

我随即转身进了服装店。当记者那会,我的眼力和观察力多少练就了出来。大体能够推测出白衣女子的身高和体型。白衣女子的身高大约在1米70上下,在女性当中算是比较高的了。根据现代的考古发现,古代汉人的平均身高比现代人的身高总体而言是要高一些的,白衣女子要真是活了两、三千年的古代女性,有这样的身高并不奇怪。

凭借着记忆,我快速挑选了两套女装、都是连衣裙类型的,因为我担心其它类型的女装,白衣女子恐怕穿不习惯。另外,我还不得不在女性店员别有用心的注视下,购买了女性的内衣裤。尺码都是比较大的,虽然没有真正看见过,但在贴身接触的过程中,我感觉白衣女人的胸部丰满坚挺、臀部圆润高翘。属于标准的肉弹身材,与周静宜那个尤物完全有的一拼。

提着购物袋从服装店出来,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朝阳光百货赶。阳光百货门口的街道因为人流量大,因此不方便停车。我最终在距离百货公司门口百余米的十字路口下车,跟着快步的朝着百货大楼的入口处走去。

距离入口只有十来米距离的时候,我猛的发觉到有人从我背后接近了过来。我一回头,来人直接伸手插入了我的肋下,跟着反手一拧。将我的手臂别到了背后对方手法娴熟,显然对这技巧轻车熟路。跟着三、四名男子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一拥而上的将我死死的按到在了地面。

是警察我脑子里清晰的反应了过来。因此,我放弃了抵抗,任由几名便衣将我反手铐住后,七手八脚的又将我从地面拖拽了起来。

对我直接实施擒拿的警察面无表情的从身上掏出警官证在我面前亮了一下,表明了身份。同时开口说道:严平是吧知道我们来抓你为什么不

我回答道。不知道

我必须这样回答,因为要回答知道,一就坐实了警方对我的怀疑,二有可能会暴露吴仲军事先来找过我的事情。

对于我的回答,眼前的警察不置可否。程序式的接着说道:我们需要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一起案件。所以,跟着我们走吧说完,我便被几名警察簇拥着,在众多围观人群的注视下朝着停靠在不远处的警车走去。我提着的购物袋等等散落在地面。

我忍不住抬头望了望阳光百货上层的住宅楼。一眼望去,我一下呆住了

从李子坪回来后,我发觉我的视力似乎比以往好了许多。很远的地方,也能看的非常的清晰。而此刻,我看见了阳光百货十六层某个房间的落地窗。

白衣女子整个人趴在了透明的玻璃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她的身边,王烈和韩哲似乎是为了制止她从窗户那里直接跳下来而从两侧死死的拽住了她的手臂。

王烈发觉我看见了他们后,表情严肃的向我微微点了点头,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我勉强的向他还有白衣女子露出了一丝笑脸后,低下了头。再看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警察的注意了。

在低头的瞬间,我忽然发觉白衣女子的眼角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缕晶莹

第四十九章

低着头,我被几名警察推搡着钻进了后车厢。车厢里面坐了一名警察,我刚刚在横着的椅子上坐下,这名警察一拳就打到了我的脸上,我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对方打的眼冒金星。

再跑啊再跑啊妈拉个逼的害的老子下山的时候崴了脚

从对方此刻骂骂咧咧的言语当中,我大致判断,眼前这个警察很可能参与昨天夜里的巡山,在追踪王烈等人的过程中扭伤了脚,此刻对我突然动手,也在情理当中。

出手擒拿我的警察此刻也跟着钻进了车厢内,见到我被殴打,随即出声制止了那名警察想要继续出手的打算。别在这动手外面的人都看着呢回去了再说说完,和另两个一同进来的便衣将车厢门关闭。敲了敲驾驶室后面的玻璃,驾驶人员立刻发动了车辆。

我坐着,缓了缓神。想起了吴仲军的嘱托,最后放弃了出声向眼前的警察抗辩的权利。因为从吴仲军此前向我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警方这次是真有些恼火了。为了破案只怕会不择手段,我要是不合时宜的还继续在他们面前强调人权之类的,只怕还会遭罪。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记者,对于公安系统当中一些见不得人的方式方法,我是清楚的。

见到我保持了沉默,并未就挨揍产生过多的反应。擒拿我的警察看我的眼神似乎顺眼了一点。他掏出了香烟,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后,又将烟盒递到了我的嘴边,开口问道。抽烟么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后,他抖了抖手,将一根香烟抖出了半截。我低头将烟含进了嘴里。他拿出打火机,一边帮我点上,一边开口道。你小子还算识相。配合的话,也会少受些皮肉之苦了。到了地方,问你什么你老实说。最好别玩什么花样

对面动手殴打的我的警察听到了这话显得有些不开心。唐队,你跟他说个屁啊回去让我整治他一下,妈的,昨天晚上就为了追他们,老子这脚

听到对方说到这里,我必须要出声了你们说什么什么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啊

不知声,就等于默认了我昨天晚上被他们追踪。所以无论如何,哪怕之后他们立刻出手揍我,我都必须在这个时候开口喊冤了。过不其然,我刚出声,殴打我的那个家伙站起来又朝我脸上狠狠的砸了一拳。我刚刚吸了一口的香烟也被打掉了。被称为唐队的警察此刻保持了沉默,没有再制止对方的行为。同车的另两人见状也起身加入了殴打的行列。

唐队挪了挪身子,坐到了靠门的位置,没有出手,只是悠闲的吞吐着嘴里的烟雾

市公安局距离阳光百货并不远,十来分钟后,便开进了刑警队的大院当中。我被三名警察从车上拖拽了下来。

总算车厢内狭小,三个警察在打我的时候有些束手束脚,使不上太大的力气。所有的打击都尚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我因此勉强的硬撑了下来。

下了车,院子里立刻便有几个警察围了过来。我隐约看见唐队拿着一张单子签字,一边签一边说道。今儿个运气好,刚布控,这家伙就撞到枪口上来了。其他的兄弟们可以收队了,别在外面呆太久,免得打草惊蛇这家伙直接送到审讯室去,赵局要亲自问他话。说完,挥了挥手,便有新的警察围过来,将我架着拖进了市局大楼。

来到三层后,我被拖进了一间房间当中,押解警察将我按在了一个椅子上。椅子靠背从我反扣的手中穿过,我因此被固定。警察离开后,我抬头大致观察了一下房间的陈设。与当初我在派出所接受那名叫做黄越的警察询问时的陈设大体相同,唯一变化的是,黄越询问我时,我坐的位置和警察所做位置之间是空旷的。而这里,中间加了一道铁栅栏

没过几分钟,两名身穿警服的人员进入了房间,在铁栅栏另一方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年轻一些的戴着眼睛,手上拿着表格和钢笔。另一个从摸样上看,极为苍老,满脸皱纹。但却生的格外威严,尤其是一双眼睛,虽然一直眯着,但却从中露出一种摄人的光彩。

注意到年长警察肩膀上挂着三级警监的警衔,我立刻意识到眼前的此人,便是吴仲军曾经跟我提起过的赵副局长了。

本地公安局主管刑事侦查的副局长名叫赵勇毅再此刻见到他之前,我对他便已经有所耳闻了。如果说当地的公安民警当中还有拿的出手的人物的话,此人便是唯一当之无愧的人选了

出身草根,没有后台、没有背景二十多年来屡破大案,靠着一身过硬的刑侦本领,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了如今的位置。即便是吴仲军那样自认为有些本事,而且心高气傲的家伙,谈起这位,言语之中也流露出了口服心服的态度。

赵勇毅坐定之后,并未开口说话。而是隔着铁栅栏,双手抱臂,靠在椅子平静的看着我。我努力支撑起了身体,抬起头,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着。赵副局长的目光深邃却又犀利。便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剃刀一般,似乎要刺进我的脑海当中。我则咬着牙,坚持着凝视着他的双眼,我没有挖过村民的坟墓,没有盗窃过尸体,没有做过犯罪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副局长不说话,旁边戴着眼睛的年轻警官也就没有开口。同样陪在一边,静静的坐着等待。

过了很长的时间,年轻警官终于忍不住拿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皱起了眉头。侧过脸又看了看赵勇毅,发现赵勇毅的姿势和视线没有任何的变化后,只得喘了口气继续陪着。而不知道从何时起,审讯室的窗口边开始出现了聚集的人群,众多警察如同看热闹一般在窗外探头探脑起来

隐约中,我听到了他们低声的交谈。

这都快两个小时了

一直和赵局盯着看呢这可不多见以往那些个硬的,顶多支持一个小时,然后就得朝其他地方瞅了

这说明这家伙心头没鬼上次那个,也和赵局瞪了两个多小时。后来查下来,和那个家伙没关系

赵勇毅似乎觉得够了,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姓名

严平。我平静的回答着。

出生年月

一九七x年三月

职业

xx杂志社副总编辑

程序化的问答结束后,赵勇毅开门见山的问道:昨天傍晚x点到夜里x点,你在什么地方

李子坪因为有目击证人,我根本无从抵赖。

去哪里做什么赵勇毅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被朋友叫过去搜集证据,准备找媒体曝光

听到这里,赵勇毅的表情方才稍稍起了一丝变化。或许他对我此刻说出的理由感到了意外。

搜集什么证据曝光什么朋友是谁

化工厂偷排废气的证据,找我过去的人叫秦沛

赵勇毅此刻猛的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对我说出的秦沛这个名字产生了一定的反应。他思索了片刻后,身子前倾,手肘支在了桌面。好,你现在把昨天你到李子坪的整个过程还有原因,详细的都说出来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的黑暗了下来。

赵勇毅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内插满了烟头。此刻的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依旧一根接一根的在抽烟,而另一只手则在桌面轻轻敲击着。

就在几分钟前,一名警官进到审讯室内在他耳边汇报了一些情况。而这名警官是早一些的时候被他叫入审讯室内交代了某些任务后又出去的。此刻的他似乎在考虑着某些问题。终于,他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开口朝门外喊道。让小唐过来一下。

门外有人答应了,又过了数分钟,在阳光百货大楼外直接出手抓捕我的那个人此刻换了一身警服出现在了审讯室内。

赵勇毅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我对他说道。找地方把他关起来。对了,不要和其他人关一块儿,要单间。

姓唐的警官点了点头,便准备打开铁栅栏提人。赵勇毅想到了什么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和其他兄弟都克制点。这家伙当过记者,我不想我们局因为滥用私刑什么的上新闻,另外,叫食堂那边辛苦一下,给昨晚上到今天值班的兄弟们弄几桌,加个餐。费用那边我会和吴局打招呼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又加了一句。别喝酒,另外给这家伙也弄点吃的,具体的,你负责安排

赵勇毅带着人离开审讯室后。唐姓警官打开了铁栅栏门,又招呼了两名警察进来,将我从审讯室内押了出来。或者是因为赵勇毅临走时的话以及我曾经的记者身份起了作用,押解过程中,几个警察总算没有再对我动手殴打了。

姓唐的将我带到了二楼的一件房间,房间内摆放着行军床,角落里则是抽水马桶和一个简易的洗漱池。待我进入后,他关上了铁栅栏。不过却靠在栅栏门前没走。我转身望着他,他朝我笑了笑,跟着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将过滤嘴朝向我。被抓后,我的钱包、钥匙、手机、香烟这些都被他们一股脑搜走了。此刻我的烟瘾确实也发作了,顾不上什么面子,张嘴将香烟含在了口中。

姓唐的隔着栅栏门帮我点燃了香烟。开口说道。之前对不住了。下头的兄弟昨天夜里吃了大亏,心里不痛快,出手狠了点。希望你别太在意了。

眼下这种情况,我哪里还能真的和他较真,只是贪婪的吸着嘴里的香烟,点头嗯、嗯的表示回应。

姓唐的见状随意的点了点头后又开口道。你认识吴仲军

我随即一愣,抬头看着对方。姓唐的对我的反应似乎并不奇怪,开口解释道。我和老吴在一个派出所呆过。他人比较耿直了,而且运气不好,所以一直也没能进到刑警队了。不过我很了解他。他之前告诉我了你是他战友,还拜托我关照一下你。所以你基本可以放心,车上那种情况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我听他这样说,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说实话,车上那顿我虽然捱过来了。但我自己心里有数,假如照那样子再给我来几次,我只怕真的会捱不过把昨天夜里自己真实的经历都给抖搂出来的。

姓唐的见到我露出庆幸的表情后笑了笑,指了指靠近楼梯的房间道。值班的兄弟姓陶。我过去会交代他一下。你要抽烟,可以喊他给你。不过次数别太频繁,多了,他估计会烦。另外,对他要客气。你看上去是聪明人,其他事情你自己应该明白。说完,转身从门口离开了。

我抽完了烟,将烟蒂吐到了马桶内,然后坐到了行军床上。思考着审讯时的全部细节确认没有说错话后,方才安心的坐倒了床上。我不知道姓唐的是故意的还是疏忽了,他并未将我背在身后的手铐解开。好在我的身材还算标准,上半身比下半身略短,因此在床上扭动了一阵后,终于把背着的手弄到了前面。接着,我躺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恢复养神。

赵勇毅中途喊出去的那个警察应该是去联系秦沛以证实我的口供了从那个警察回来向他汇报的情况来看,秦沛那边的答复想必和我是一致的毕竟秦沛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赵勇毅,若是没有充分的犯罪证据,也不敢把秦沛那样的人直接给抓到公安局里来问话的。不过他们显然不死心了毕竟我现在是他们找到的唯一线索。要没有其他新的线索和发现,他们很难会轻易就把我放走的

想明白了这些,我只能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在这里等待下去了。又过了若干小时,就在我躺在床上处于一种半睡眠状态时,有人敲击铁栅栏的声音将我吵醒了。

我抬头一看,唐警官手里拿着一个部队中常见的用来吃饭搪瓷缸站在了铁门口。在他身侧,那名在车上最先动手殴打我的警察同样换上了警服站在一边。

唐警官将搪瓷缸放到地上,推进了房间内,示意我过来拿。见我起身后,转身对殴打我的家伙说道。欧阳,你在这边盯着一下了,他吃完了,把缸子给食堂那边还回去。赵局刚才喊我过去一趟。记住,别再动手。赵局已经提醒过了。说完,向我点了点头后,再次转身离去了。

被称为欧阳的警察铁着脸,靠在栅栏边,冷冷的盯着我。

此人的态度我并不感觉意外。毕竟,他昨夜在追击王烈等人的过程中扭伤了脚,在他看来,我就是造成他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给我甩脸色,也是人之常情了。

我端起了搪瓷缸,发觉里面的饭菜还算丰盛,鱼、肉、蛋和蔬菜各种都有一些。吴仲军的突然到来,中午的盒饭我就只吃了几口,此刻我也感觉到了饥饿,随即朝着门口的欧阳笑了一笑,跟着便拿起插在食物上的筷子大口大口的吞咽了起来。

我善意示好的笑容显然在这个叫欧阳的家伙面前起到了反效果。他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起来。嘴里嘀咕着。吃吧、吃吧早吃完,早投胎

对于他此刻明显挑衅的言语,我来了个充耳不闻。不过跟着,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穿便装的女人在一名警察的引导下走上了二楼。那名警察看见了站在栅栏门外的欧阳后,对女人指了指欧阳所在的方向,然后开口喊道。欧阳,这有个人来找你。你自己接待一下,我忙其他的去了。

欧阳扭头看见女子后,立刻露出了笑容。朝着女人招手道。这边。

楼梯口值班室内的陶姓警察听到声音从门内探出了半截身子,确认女子是欧阳认识的熟人后,便又缩回了值班室。女人快步走到了欧阳的身边,从两人脸上喜悦的表情来看,女子似乎应该是欧阳的女朋友。

我一边低头吃饭,一边斜着眼睛注意着门口两人的举动。欧阳先是和女人小声说了些什么,跟着又指了指我。指完了,双手便伸到了女人大腿内侧和屁股上肆意的抚摸了起来。我用眼角余光观察到了这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就算两人是情侣,但此刻站在栅栏门外当着我这个嫌疑人的面直接亲热,这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女人对欧阳的抚摸满不在乎,只是小声的嬉笑着。但我却发现,女子的注意力竟然没有在欧阳的身上,相反,她的视线不断透过栅栏的缝隙,朝我扫来。

我忍不住侧过脸,朝着女子看了过去

女人一身劲爆的贴肉皮革装,将身体的曲线充分的暴露了出来。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身材真的非常惹火,属于那种让男人一看,便能产生生理反应的类型。再抬头看了女人的摸样,虽然画了妆,但从五官的分布以及脸型来判断,也绝对是个美人了。尤其是那张有着红润嘴唇的小嘴,不由自主的便会让人产生某种非分之想。

女人的手在欧阳的裆部摸索着,完全不在意我此刻的视线。见到我看她,女人朝我笑了一笑,就在此刻,我忽然感觉女人的眼睛内似乎泛出了一丝绿色的光芒

我连忙眨了眨眼,却又见到女人扭过了脸和欧阳的脸贴到了一起彼此亲昵着。

我低着头想着这或许是某种错觉后,便又低着头安心吃起了搪瓷缸的食物。

总算女人和欧阳之间种种的亲昵动作只限于抚摸和亲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吃完了搪瓷缸里的东西,跟着放在地上推出了栅栏门。欧阳见我吃完,也终于停止了和女人间的亲昵,弯腰拾起了搪瓷缸,搂着女人的腰肢,从栅栏门前离去了。

我接着又一次躺到了行军床上,闭着眼睛开始打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再一次被人敲击栅栏门的声音吵醒。我抬头一看,便见到赵勇毅带着唐姓警察和欧阳出现在了栅栏门外。我疑惑的望着他们三人,却只听见赵勇毅开口说道。门打开,把他移送看守所。说完赵勇毅和唐姓警官转身从栅栏门边离开了。欧阳带着嘲讽般的笑容,打开了铁栅栏门,跟着走进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我被欧阳拖上警车的时候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的状态。

警方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指证我参与了挖墓盗尸的直接证据,理论上讲,我只是嫌疑人即便有李子坪服务区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我出现在李子坪,但那只能说明我出现在犯罪地点周围而已,根本就够不成我参与了犯罪的有效客件。这种情况下,我最多被羁押24个小时,就算市公安局这边内部批准延长我的羁押时间,也不应该超过48个小时的,至于移送看守所则是无稽之谈了。我虽然没有从事过法律工作,但对于基本的执法流程我是清楚的。

我坐在警车的后座上,望着旁边的欧阳大声的抗辩起来。凭什么把我送到看守所去我只是嫌疑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和盗尸的案子有牵连

话没说完,欧阳照着我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他这一拳的力量异常的大,我两眼一黑,当即昏阙了过去

这一昏,我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后,方才悠悠的清醒了过来。

我挣扎着支起了自己的身体。茫然的望着周围的环境。行军床、马桶、洗漱池

和之前我被关押的那间单间是同样的陈设。只不过墙壁的颜色发生了变化,我记得公安局里的那间单间的墙壁粉刷过,是白色的。眼前这间则是暗灰色的水泥墙了。

这里就是看守所我有些疑惑的望着房间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本市看守所我是去过的,而且不止一次。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阿光了。从中学时代起,这家伙便因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多次进到这里来熟悉环境。婶娘去世后,我便作为他唯一的直系亲属多次来到这里领过人、办过手续。在我印象中,本市看守所似乎是没有单间的。每间滞留室至少都是八个人的大房间,四张上下铺的双人床。而像现在这样,只放了一张行军床的单间,我居然从来没有看见过。

当然,我虽然多次到过看守所,但毕竟没有真正走遍过看守所的所有房间了。这间,或许正好是我之前未曾见到过的吧。我刚刚想到这里,栅栏门外穿来了脚步声。欧阳带着一个警察出现在了铁门外。

我抬头朝对方望去,欧阳一脸坏笑的望着我道。这里住的怎么样特意给你找的单间。还满意么

我愤怒的望着他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去李子坪的原因还有过程不是已经都交代清楚了么你们有什么权利把我关到看守所来。

我一边说,一边望向了欧阳身边的警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因为光线的原因加之那名警察始终低着头,大檐帽的帽檐遮挡了他大半的面孔,我怎么都看不清那名警察的长相

权利去你妈的权利在这地方,我说了算我想把你关进来,就把你关进来怎么了有意见欧阳杨着下巴,嚣张的态度表露无遗。

你们这是违法的我冲着欧阳大叫起来。

法哈哈哈欧阳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老子就是法得罪了我,你他妈的一辈子就呆在这里吧说完,欧阳狂笑着转身从铁门前摇头晃脑的消失了

低着头的警察则从栅栏门下的缝隙中将吃饭用的搪瓷缸推进了房间后也转身离去了。

我望着盛满了饭食的搪瓷缸呆立在了当场这、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着看着,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跟着瘫倒在了行军床上

第五十章

我不知道我在这间房间里被关押了多长的时间。只知道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警察过来找我问话。一开始,我还抱着一线希望。毕竟我被公安局逮捕,王烈和韩哲是亲眼目睹了的。我还想着他们应该会来营救我的,就算他们不方便出面,我弟弟是严光这事,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只需要把这事情告诉严光的话,那家伙绝不可能任由警察无期限的将我就这样羁押下去的。

这家伙要带着他的兄弟大闹一场的话,必然会在这座城市当中引发不小影响。市公安刑侦支队在大的本事,恐怕也盖不住这个盖子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在这所滞留室的生活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因为没有窗户,我看不见日出日落。只感觉在固定的时间点上,那名永远低着头的警察会给我送来饭食。

终于有一次当这名警察和以往一样,将装着饭食的搪瓷缸从地面推入房间后,我猛地抓住了对方伸入房间的的手。却不曾想此人的手异常的滑溜,在我接触的瞬间,便又从我的指缝当中滑了出去接着,这个警察立刻将身体隐藏到了栅栏门外的黑暗角落当中。

我忍不住将身体贴在了栅栏上,声嘶力竭的朝着他藏身的方向叫喊道。我没有犯罪,我是无辜的

黑暗中的警察似乎摇了摇头,跟着用沙哑的嗓音对我说道。别喊了,没用的我就是个负责看守送饭的。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了。

原来你会说话我忍不住狂喜了起来。

在这里呆了如此长的时间,我从未试图和眼前这个警察沟通过。因为我始终期待着赵勇毅还有那个姓唐的警察会再次提审我,又或者其他什么人会出现将我带离这间房间。而这个定时出现的警察,因为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我甚至怀疑他是否会说话,加之一直期待着其他人的出现,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想着试图和他进行交流。

我的工作就是看守你,给你送饭而已。你不说话,我又何必和你说什么呢黑暗中的警察平静的回答着。

你能说话就好,你能说话就好。我低着头喘息了一阵。接着我抬起头望着他问道。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别告诉我这里是看守所我不是没有进过看守所,这里肯定不是了

对于我的询问,对方似乎迟疑了一阵后方才回答道。你猜的没错了。这里确实不是看守所了。这里是公安局在外面设立的一个秘密监狱。

秘密监狱听到这个回答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是什么时代竟然还有所谓的秘密监狱

没人找得到这里的被关进来的人,都会列入失踪名单黑暗中的警察慢条斯理的对我解释着。

这不可能现在这个时代,谁还有这样的胆子,设立什么秘密监狱,这是非法拘禁混蛋我愤怒的敲打着栅栏铁门,张嘴漫无目的的咒骂了起来。

低着头的警察似乎对于我此刻的反应早已司空见惯了。他缓缓的移动着身体,最终消失在黑暗的过道当中。

从这次接触之后,送饭的警察对我提高了警惕,不在用手将搪瓷缸推进来,而是将搪瓷缸直接摆在了栅栏外,让我自己伸手将缸子刨进房间。而且无论我怎样向他询问或者是咒骂,他也都不在理会我了。

我的精神开始崩溃了

一顿、两顿、三顿

我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只能记录那个警察送饭的次数,用手铐的金属边缘在水泥墙面上刻画出一道道的痕迹

一面墙被我刻满了,我又开始刻画另一面墙。

这时的我已经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当中。

就算三顿饭一天吧我在这里已经呆了至少几个月了

这期间,我曾经在房间内大喊大叫,希望我的声音和动静能够传到外面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后,我发现我的举动是徒劳的。

接下来我开始尝试着用手铐刮擦水泥墙面,我想着,要是那个警察发现我这样做的话,极有可能会进入房间内阻止我的行为。这样,我或者能在他进入时袭击他,然后夺路而逃。但那个警察似乎很清楚我戴着手铐是无法在墙面上开出洞口的。见到我的举动后,他只是站在铁栅栏之外,平静的注视着我疯狂的举动。直到我累得精疲力竭,倒在地面

一度我想到了死。我开始绝食,拒绝吃饭

看守的警察也不在乎,我不拿搪瓷缸,他就站在门口等着,过一会后,便又将搪瓷缸拿走,过一段时间后,又拿过来

我最终没有战胜饥饿,绝食数顿之后,我又一次恢复了饮食。

最终,我绝望了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房间里睡了吃,吃了睡。有事没事,朝着这个看守问上两句诸如我在这里多久了,外面什么天气之类话语。我之所以问,压根就没想过对方会回答我,只是确认我还拥有语言的能力而已。

我时常会想起我看过的一些书籍,比如基督山伯爵。我不明白我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居然会碰到书中主角埃德蒙。邓蒂斯一样的遭遇。

又一次,我伸手将搪瓷缸拖进了房间,开口朝着门外问道。我进来多久了

三年了

我猛的抬头望着依旧站在阴影当中的看守,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我诧异的不是他此刻说出的时间,而是他居然难得的出声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要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对我的询问做出任何回应了。

我坐在水泥地板上,拿着筷子刨着搪瓷缸里的饭食漫不经心的又问道。怎么今天有空搭理我了

欧阳来了。看守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回答着。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脸禁不住的抽缩了起来。是么终于要提审我了我颤抖着问道。

不是提审。他只是让我替他给你带个话而已。

什么话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死死的盯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

他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了,应该立刻就能从这里出去了看守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

你说什么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贴到了栅栏铁门上,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虽然至始至终,直到现在,我都从来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他此刻说出这句话,却让我有了一种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感觉

他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了。就能从这里出去。

这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希望。我歇斯底里般的冲着他喊叫了起来。他想知道什么他想知道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里我什么都会告诉他的快告诉我啊他想问我什么问题啊

他想知道灵女的下落看守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灵女灵女灵女不就是不就是那个白衣女人么她的下落我被抓的时候她是在正当我喃喃自语,半是回忆,半是回答的将要说出白衣女子就在市中心的阳光百货十六层的住宅楼时。我的耳边忽然穿来了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这音乐声令我猛的反应了过来

怎么回事那个叫欧阳的家伙怎么会知道白衣女人的事情他是警察他、那个姓唐的,还有赵勇毅,他们抓我的目的是要调查周家村那边挖坟盗尸的案子啊怎么会扯到灵女就是白衣女人的身上去了

不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垂下了头,呆呆的望着脚下这片我已经异常熟悉了的水泥地面

刚刚被送进这里时的场景瞬间又一次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了手中端着的搪瓷缸上接着我又将视线移到了抽水马桶和洗漱池的那边最后是刻满了痕迹的墙壁

我的举动引起了门外看守的注意。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再一次开口问道。灵女在哪里你只要说出来了马上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么你在这里都已经呆了三年了此刻他的声音忽然间充满了某种诱惑。

我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一种被人愚弄了的愤怒感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我感觉到我的头几乎是要裂开一般的剧痛了起来。这剧痛透过视觉神经传输到了我的双眼瞳孔



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在我耳边猛然响起接着是哐啷一声,金属物品撞击地面的声音

我手中的搪瓷缸连同里面尚未吃完的饭食全部洒到了地面。铁门外黑暗幽深的过道;暗灰色刻满刮痕的墙壁;隐藏在黑暗中未曾谋面的看守

这一切瞬间从我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依然坐在行军床上,手上也依旧戴着手铐。抽水马桶和洗漱池的位置没有变化,粉刷后雪白的墙壁显示出了它本来的样子除此之外,悠扬的乐曲声并未停止

惨叫声是正在和欧阳抚摸亲昵的女人发出的此刻的她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指缝间能清晰的看见一缕缕冒出的淡淡青烟。她捂着双眼连连的后退。而一旁的欧阳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惊讶的望着女人此刻的举动。

女人的声音同时也惊动了楼梯口值班室内的陶姓警察。他当即从房间内冲了出来,见到女人捂着双眼靠在墙壁上痛苦挣扎后,慌忙赶了过来。一般喊着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一边想要伸手搀扶女人。却不曾想女人忽然伸手推开了陶姓警察,一只手捂着眼睛,径直朝着楼梯口便冲了过去。

女人的力气似乎极大,陶姓警察被她这一推,整个人竟然直直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欧阳先是呆若木鸡的目睹了这一切,跟着方才想起了什么似得,跟着女人从楼梯那边追了出去。而受到沉重撞击而摔倒在地面的这个同僚。他竟然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我此刻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我感觉到我的双眼仿佛被火焰灼烧过一般的滚烫,脑袋如同开裂般的剧痛。我一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则用力按压着天灵盖的位置,倒在了行军床上,身体忍耐不住的扭曲了起来。就在我以为我自己甚至可能就这样被活活的痛死的时候,那悠扬的乐曲声又一次的传入了我的耳中并在我的脑海当中回响听着听着,我剧烈的痛感随之消散,双眼也逐渐感觉到了一丝清凉

此刻,我听到公安局单位的大院之内传来了吵杂的叫喊声,这其中赵勇毅那洪亮的嗓音格外的醒目。

拦住他开枪、开枪你们的手枪是玩具么

接着便是几声零星的枪声响起,枪声响起的同时,悠扬的乐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对于房间外面发生的一切我看不见,也懒得去理会我只是坐在床上反复的回味着之前的那曲乐声。此时的我大致清楚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突然出现在栅栏门外的女人不是一般人很显然,就在刚才,她使用了催眠术或者其他的什么方法,竟然令我产生了严重的幻觉最可怕的是,那幻觉是如此的真实和具有欺骗性,直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我产生了一段长达三年的记忆和感受而她制造那段幻觉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从我这里获得白衣女子如今准确的具体位置和下落要不是音乐声及时传入我的耳中,让我的大脑感受到了幻觉之外的存在。我极有可能真就找了她的道了至于女子的催眠术或者是其他什么旁门左道为何突然失效了,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相反的,此时的我反而在意传入我耳中的乐曲来历

不会错的是有人在附近弹钢琴弹的曲子是肖邦的即兴幻想曲我肯定的确认着。要说我对哪首世界名曲最为熟悉的话,毫无疑问,便是这一首了因为我几乎是听着这首曲子长大的

祖母是在民国时期接受的教育,加之出身大户人家,身上始终带着一种与镇子里其他同龄女性格格不入的小资情调。我记事的时候,文革的余波已经散去,那个时候老宅里便有一台老式的唱片机。老式唱片机的具体来历我不是太清楚,我曾经怀疑是叔父通过广东的战友从香港那边给鼓捣来的,但也有可能就是我家拥有,私下藏匿,文革结束后才拿出来的。祖父留下的照片中,有一张便是他同摆放在桌子上唱片机的合影。而照片上的唱片机同我幼年时看见的似乎是同一台了。

因为经济的好转,镇上不少人家购买了收音机,比较富的甚至购买了录音机。或者收听广播评书、或者播放香港流传过来的流行歌曲。就只有祖母,每天反复、来回的播放着那盘肖邦的钢琴曲唱片。小的时候,我根本不懂欣赏高雅音乐。那些曲子在当时的我看来,甚至还不如学校里教的儿童歌曲以及港台的流行歌曲好听。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逐渐意识到这些曲子才是真正音乐殿堂中的隗宝。

想着想着,我不自觉的沉浸在了童年的回忆当中而无法自拔。直到楼道那边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打开了我房间的栅栏铁门后,我方才猛的警醒过来。抬头一看,唐姓警察带了好几个人进入了关押我的房间,而这其中,吴仲军也赫然在内。

见到我蜷缩在床上,吴仲军慌忙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关切的询问起来。严平你没事吧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发觉之前的疼痛感已经彻底消失了。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没事。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后,吴仲军方才放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见到我依旧戴着手铐,吴仲军转身望向了姓唐的警察。姓唐的带着几分歉意的表情,上前解开了我的手铐。接着对我说道。赵局要见你。

我随即在懵懂之中,被眼前的众人带到了楼房的五楼。跟着姓唐的还有其他几个警察走进了门口挂有副局长办公室铭牌的房间后,我见到赵勇毅脸色铁青的背靠在打开的窗口前。他望了我一眼后,伸手指了指他办公桌前的摆放的椅子。我随即依照他的指示坐了上去。接着他冲着姓唐的还有其他几个警察语气生硬的说道。欧阳睿枫的事情你们怎么解释

其他几个警察低头不语,吴仲军应该是事不关己,所以依旧站的笔挺。姓唐的表情则显得坦然。在赵勇毅发问后,只有他开口接了下来。

不怪他们了毕竟,谁都想不到咱们自己人中间有内鬼了

你之前是怎么看出来的赵勇毅此刻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向姓唐的询问道。

姓唐的顿了顿答复道。昨天在李子坪的有两伙人。被巡山的弟兄发现后都立刻转身跑路了。这两伙人中间,一边人数明显很多,足有十几二十个,另一边就只有四、五个人照理,任谁都会考虑先追人多的那一伙了。结果欧阳睿枫在前头带队,先是说自己崴伤了脚,将其他兄弟拖在了原地,脚好点之后又引着大伙转头去追那伙人少的。去的人回来告诉了我这个情况,我是因为这个,才对他起了疑心的。

赵勇毅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人拦下来了

姓唐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遗憾的表情。欧阳睿枫的腰上中了一枪,被堵住了,已经安排送医院了。女的,让她给跑了

赵勇毅冷冷的说道。没事,只要欧阳睿枫堵住了就成。我想你应该有法子撬开他的嘴了。好了,现在该做些什么不用我交代你们了。立刻出去处理。这边,我要和嫌疑人单独谈谈了。跟着,朝众人摆了摆手。

姓唐的警察随即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吴仲军走时迟疑的望了我一眼,但当注意到赵勇毅严厉的目光后,终究还是转身从办公室内走了出去。

待吴仲军出去后,赵勇毅走到门口,反手关闭了大门,跟着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随意的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舒缓着被扣了半天的手腕,将香烟拿了起来。接着用对方抛来的打火机点燃后,又将打火机推了回去。

赵勇毅拿起我推过来的打火机点燃了自己香烟后,开口说道。局里的工作人员和秦委员联系过了他证明,昨天傍晚他也去过李子坪,而你,确实是他找去协助搜集化工厂排污证据的人之一了另外还有一个德国人,叫杰克弗雷德。奥托。吕特晏斯如此一来,你应该是和周家村那边挖坟盗尸的案子没有关系了。

说到这里,赵勇毅停顿了一下,眯着眼睛观察着我此刻脸上的表情。见到我闷着头抽烟,没有开口的意思后,淡淡的笑了笑,接着继续说道。所以,没其他事情了的话,你一会就可以自己回家了

我抬起头,皱着眉头确认道。不需要办什么手续么另外,我的个人物品

赵勇毅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我的钱包、手机、香烟等等私人物品。放在了桌子上,随意般的说道。小唐跟我说了,你来的时候,在车上受了点委屈。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当过兵,而且还是炮兵侦查兵,想必那点委屈你应该不会太在意的不过我还是代替其他人跟你道个歉了。至于手续,刑警队这边会自己完善的。你和吴仲军认识,完善了,我们这边会让他把手续带过去找你签字了。毕竟,关了你那么长时间,我们也有些过意不去不是么

听到赵勇毅如此说,我依旧没有接口。只是默默的打开了塑料袋,清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虽然我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尽早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公安局是国家暴力机关,就算我有心为这事情找他们理论,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决定先咽下这口气了。

我当着赵勇毅的面收拾好了随身物品,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站了起来,开口询问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赵勇毅点了点头,跟着起身道。当然可以。对了,我送送你吧。我随即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赵勇毅绕过桌子走到了我的身边。

第五十一章

出了办公室门,来到楼梯口。赵勇毅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德国人是哪个环保组织的

想着立刻就可以从这里离开获得自由了,我此刻的心情有些放松,所以随口回答道。iucn的。结果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回答的不妥。

iucn是世界环保组织的英文简称。是著名的环境保护国际机构。但这个组织主要是由各国政府机构和具有一定规模的非政府机构所组成。多数情况下都是从全球宏观层面上对世界的环境保护工作施加影响。而像一个化工厂偷排废气这样的具体的环境破坏行为,他们似乎很少会直接关注。至于专门安排一个人前往搜集排污证据这样的事,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想到这里,我当即偷偷斜眼观察起了身旁这位赵副局长的反应。当发觉他表情自然后,方才稍稍放下了心。看来他对各类国际环保组织和机构的了解程度并不高,应该没有发觉我此刻回答当中的漏洞。

而我对各个环保组织的了解程度是比较高的。这主要源于我从事记者时期,有关环境问题的新闻报道制作的比较多了。

接着他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起我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一些问题,比如工作忙不忙,忙些什么,收入多少之类的。此刻还在他的地盘上,我也只能耐着性子尽量小心的加以答复。不过一路走来,我也看出了赵勇毅在如今公安局内的地位和影响力。碰到我俩的其他警察,在看到他时,几乎都会立刻神态恭敬的避让,并向他问好致意。这其中,我居然没有发现哪一个是在敷衍。

来到了大门口。我正准备向他告辞离去。他却忽然变了脸色,凑到我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严平你今天运气不错啊能顺利的把我给应付过去了

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嘴里跟着回应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哼哼赵勇毅冷笑着。你要说那个德国人是绿色和平组织或者自然基金会的人或许还能在我这里糊弄过去iucn他们的人会专门跑来搜集一家小化工厂排放废气的证据你骗鬼去吧

我随即楞在了当场。感情这家伙什么都清楚啊但反应过来的我还是忍不住小声向他询问了起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在说谎了。怎么还送我出来

赵勇毅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或许在他看来,正常的情况下,我应该默不作声立刻开溜才对。但我不但承认了我在撒谎,还居然询问他放过我的原因。

他侧过脸,斜着眼再次观察了我片刻后,露出了一丝微笑。有种就凭你敢承认你自己撒谎这点,你看来确实没有参与挖坟盗尸的那些缺德事了你既然问了,我也就明白告诉你原因吧。说着,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扯到了市局大门外的僻静处,开口说道。

你出去后,我需要你随时和我们警方保持联系了原本我是打算安排人盯梢你的,不过看你现在的表现,我信得过你。所以,你要答应和我们合作的话,盯梢之类的,我估计也不会安排了。说道这里,赵勇毅叹了一口气。你可能不知道,我和秦沛有交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但他是绝不可能会替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去圆谎开脱的所以,我才决定放你从这里出去。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不过从刚才欧阳睿枫带着那个女人跑到你房间门外的举动来看,我知道,你不说实话,应该是有其他一些不适合交代的具体原因的哼哼,我干刑侦干了几十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见到过

听到赵勇毅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眼皮一跳。老警察这说里,似乎话里有话啊。

我确定你没有干挖坟盗尸的勾当但你肯定和这个事情有一定程度的牵连。那个女人胆子很大,居然敢和欧阳睿枫那个杂种在刑警队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她们的目的明显是你而且我确定,她们还会继续来找你的。你对我们而言,或许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诱饵,用你,应该能把那些挖坟盗墓的缺德家伙们给钓出来。

那你怎么还把我放出去,关在你们这里,你们不是才好拿我当诱饵抓人么想到自己被对方视为诱饵,我这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所以忍不住开口反问起来。

你当他们是傻瓜么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想方设法甚至冒险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但很明显,那个女人这次是落荒而逃。你觉得我们继续把你关在这里,他们还会再来么没有具体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最多羁押你48小时而已。而且,你并不是挖坟盗尸的犯罪分子。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关着你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卖你还有秦沛一个人情,放了你,然后直接和你摊开来说,请你和我们合作,协助我们抓捕这些罪犯了。

这时,赵勇毅脸上露出了一丝老奸巨猾的笑容。我见了,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我意识到,若不答应和他合作的话。他必然有的是各种方法能找我的不痛快了。想到他不管怎样都是为了抓捕罪犯、伸张正义、维护法律这一点,我看来也只能答应同他合作了。

成、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呢具体需要我怎么做你讲。

赵勇毅拍了拍我肩膀道。不愧是当兵出来的,痛快你既然愿意合作,那我也不用安排人专门跟踪你了具体的,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将你的一举一动及时告之这边就行了。这样,如果那些人再次找上你,我们就可以依据你提供的适时方位,立刻安排人员实施抓捕。一旦抓到其他人,你就算为我们公安局立了功你放心,我这人重感情,帮过我的,我是不会忘记的对了,染坊街的那个严光好像就是你弟弟吧你可能不知道城里头这几个小流氓中间,他算是我看的比较顺眼的一个了

走在街上,我一边抚摸着之前因为挨揍依旧隐隐作痛的腹部,一边在心里面把赵勇毅这家伙的祖宗八辈都操了个遍

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和他合作诱捕那批挖坟盗尸的混蛋,这家伙对我是软硬兼施最让我难以容忍的,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将严光给抬了出来,当成了和我彼此交易的筹码。而我则没有任何辗转的余地。毕竟,严光那帮人的小辫子实在太多了,赵勇毅要真想收拾他,他和他的那帮兄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着李子坪那边发生的事情总需要有个了结,此外,若是真能因此替严光在赵勇毅那边挣上些许人情也不是坏事。我现在也只能顺势而为,临时当一回警察的走狗了。但转念一想,走狗我又不是没有当过当初在部队那会,我何尝不就是彻底的走狗么

我是党的一条狗,党叫咬谁就咬谁,叫咬几口就几口这可是部队中战友之间常说的一句话了虽然其中玩笑的成份居多,但却点破了某些事实的真相。

我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打算立刻前往阳光百货去找王烈、韩哲两人,顺便去探望白衣女子。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又被我立刻否定了

那个对我催眠的女人在梦幻中追问白衣女子的下落。从这里来看,她极有可能和昨天我在李子坪碰上的那群弓弩手是一伙的。而且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对白衣女子死心。从赵勇毅和姓唐的两人间的对话推测,那个叫欧阳睿枫的警察似乎是那些人安插在警察里头的内应了。欧阳想必是知道了我曾经出现在李子坪服务区,所以推测出我可能和带走白衣女子的人是一起的。但是因为身处公安局,他不方便直接向我逼问白衣女子的事情,所以才找来了那个穿紧身衣的女人隔着铁栅栏对我施展催眠术,试图用那个女人的能力从我这里得到白衣女人的信息了。而且从他对我咄咄逼人的态度来看,他对我的仇恨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崴伤了脚那么简单,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他认为我是坏了他们好事的嫌疑人之一了。

现在看来,我估计已经被那伙人给盯上了。他们甚至有可能正在街上某个角落暗中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要我现在直接就跑到阳光百货那边去,极有可能会暴露白衣女子的所在。而且盯着我的可能不止他们一伙人了。赵勇毅那个老狐狸,说不会安排人盯梢我,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没准我的屁股后面同样也有便衣警察钓着。

这样一来,我现在去找王烈他们就是非常不明智的了。意识到这点,我给王烈编辑了一条短息。我已经被警察放了,近期不方便和你们接触。

短信发出后,我很快收到了王烈的回复。明白。女人我们会盯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有必要,我们会主动联系你。

删除短信后,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思考了片刻转身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药店走去。

虽然现在我并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但挨了一顿暴打,又经历了一次头疼,虽然不确定头疼的原因是否是因为那个女人对我施展了催眠术的附带效果。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在药店买了跌打药水、云南白药以及缓解偏头疼的欧立停。接着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家中,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麻木不仁的从冰箱拿了啤酒坐到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看起了电视。我的住所又一次的被那个神秘的田螺姑娘所光顾,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我现在,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都懒得去清查家中的值钱东西。

喝完了啤酒,我冲了个澡,接着在淤青的身体部位抹了些许跌打药水后,便一头扎到了床上。此刻的我感觉到极度的疲乏,头一碰到枕头,便立刻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是我从凤凰山囚笼当中逃出来后睡的最沉的一觉。直到临近中午,我才悠悠然的睡醒了过来。专栏已经交差了。去不去编辑部点卯,主任大人都不会介意。而王烈那边我也暂时不能去接触,我躺在床上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躺了一阵,我才想着不管如何,我还需要起来吃午饭。这才伸手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一坐直,周身的疼痛随之袭来。

昨天在车上挨的那顿暴打,到此刻方才显露出了后遗症。

妈拉个巴的警察了不起啊除了欧阳睿枫,还有两个家伙对我下了手,我记住你们的脸了找着机会,我要不加倍偿还,我他妈的严字横着写

嘴里嘀咕着狠话,我强迫自己起了床。洗漱过后,下楼来到小区门口的小餐馆点菜吃饭。虽然我偶尔也会自己下厨在家里自己弄点,不过多数时候因为懒惰我都习惯在这家菜馆花上二、三十元点个一菜一汤应付自己的肠胃了。

经营菜馆的是对湖南夫妻,因为经常来,他们早把我认的熟了。老板娘此刻见到我上门,无需我开口,便热情的给我倒了杯水同时向我介绍起了店里今天准备的时令蔬菜。我想着前一天白挨了顿打,总需要自己关照下自己的身体,便在原有基础上多点了道菜。老板娘进到厨房通知老板炒菜。我则有气无力的靠在桌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等着上菜吃饭。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令我颇为意外的人从街道的对面经过。

罗镇东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家伙不是跟着贺刚那些人一块在路姨周围伺候着么本地对他来讲,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会这个时候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呢我眯着眼睛,注视着远处罗镇东的一举一动。

此刻的罗镇东行色匆匆,但又似乎颇为警惕的不时四处张望。接着便拐进了不远处的一处窄小胡同当中。

我对罗镇东的印象总体而言是不错的。他不像其他一同进入地宫的那些盗墓者一般张扬,对我也极为客气和尊重。最关键是在那座祭祀坑和祭坛那边,他面对可怕的行尸怪物,没有逃走,而是毅然留在了原地和我还有周静宜等人一同救出了唐辉。所以在从地宫中出来的这些人当中,我对他是比较亲密的了。刚看见他的时候,我甚至还打算起身喊住招呼他的。但见到他神情紧张,行为鬼祟后,我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而选择了缩在饭馆里观察起他的举动来。

见到他钻进斜对面的小巷后,我考虑了一下,站起向厨房里的老板夫妻招呼道。老板,我出去买点东西,菜做好了帮我留一下。我回来再吃。

老板答应后,我立刻从饭馆走了出来。跟着罗镇东的踪迹追进了对面的小巷子。

小区周围的街巷我自然是熟悉的。罗镇东此刻进入的这条巷子以及周边区域,是本地最大的一片以平房为主的老城区。巷子窄小,分岔极多。随着原住民的大量迁出,近几年,这里倒成了许多进城打工以及外来务工人员集中租住的场所。因为人员流动大、成份杂。算是本地社会状况最为复杂、治安最为混乱的地区了。

罗镇东自称是山西太原人,接受了李老板的雇佣才头次来到本地。他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而且还是一个人,这自然引起了我的怀疑。路昭惠告诉我曹子轩失踪后,我便曾经考虑过在参与了这次盗墓行动的人员当中没准还有其他的可疑分子。罗镇东此刻出现在这里,而且行为诡异,无疑证实了我的这一推测。

我对这片街巷的道路情况极为熟悉,里面的那些巷子大概有多长的距离,步行需要多少时间,哪里有岔路、哪条胡同是死路等等我心知肚明。因此,我并没有紧随其后。而是依靠着对环境的熟悉采取了远远盯梢的方式暗中跟随。这中间,他几度从我视线当中消失,但我还是轻易的通过对道路环境的推测和判断迅速找出了他行进的路线。

不过当我发现了他最终的目的地后,我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因为这家伙最后居然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面,而这条死胡同是这片老城区内有名的花柳巷。其内比邻的数十户出租屋,十之**居住的都是本地最为廉价的站街女

不会吧这小子难道是憋的太久,跑这里来泻火了不过,我很快推翻了这一推测。首先这个地方颇为隐蔽,外来人员,若非正好是暂住在这片老区当中,十有**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其次,从我了解到的情况,路昭惠进城后的第二天便立刻对所有进入地宫的幸存人员兑现了李朝之前承诺给这些人的报酬。两天前卢老三和贺强接我去见路昭惠的路上也跟我开玩笑的提到了阿灿和豹子等人拿到钱就跑到本地最高档的宾馆嫖妓的光辉事迹。罗镇东拿到的钱不比豹子等人少,而且跟着贺强他们一块被万美集团雇佣后,从此收入稳定。他会选择到如此廉价的地方来解决生理需求我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接着拐弯跟进了这条胡同里。

胡同内的门面外,零零星星的站了十来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见到我走进来,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眼神呆滞,表情麻木。

在这里讨生活的女人基本都是生存在这个社会当中最为底层的存在。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人格尊严,通过出卖肉体,以换取维持生计的基本收入。此刻见到她们多的只会让我产生同情的心理而非生理的欲望了

因为在胡同拐角的地方稍稍迟疑了一下,进到胡同里时,早已不见了罗镇东的身影。我思考了片刻,走到了一名站街女的面前。眼前的女人认为我打算做她的生意,勉强冲我露出了一丝笑容,跟着伸出右手,做出了八的手势。

我嫖娼,但却从未光顾过这里。不过对于女人此刻手势的含义,我却是明白的。从那些做过关于这些女性社会调查的记者同行哪里我了解到,这些女人同那些宾馆、酒店或者洗浴中心里面明码标价的小姐不同,她们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女人此刻做出八的手势,就是说和她打一炮需要八十元。对于这个价格,我点了点头。女人一边向我示意进入她身后的房屋,一边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我跟着女人进了房屋内一间用木板隔离出来的房间。女人拉上了房间入口的布帘,跟着便准备脱衣服。我伸手制止了她的行动,从钱包里掏了一张百元钞票,递到了女人的面前,女人对我此刻的举动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我之前进来的那个男人看见了没我开口小声问道。

女人楞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我找她并非是要打炮了,随即点了点头。

他进了哪个店子我接着询问。

右边最里面那家往外数第三家。女人回答着。

我将钱塞到女人的手里道。谢谢,不用找了。跟着,拉开布帘,转身再次来到了巷子里。看了一眼女人所指的那家店子门外的情况。

右边倒数第三家门面外没有女人站街。不过相邻的倒数第四家门面外的长条凳上坐了两个穿着旗袍,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女人。

我随即朝着这第四家门面走了过去。当我走到女人面前时,两个女人方才意识到有客人上门了。其中一人抬头望着我,同样伸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数字。女人浓妆之下无法掩盖其年龄劣势和容貌的平庸,不过我又不是真的来嫖妓的,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见我点头,做手势的女人立刻站了起来,朝女伴歉意的笑了笑,主动拉着我的手进入了这家的房门。

房屋内的格局和前面那家没有太大的区别,狭窄的空间内同样被木板隔离成了若干的小间。我见到边上有木质楼梯,便示意女人去楼上。女人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主动在前带路,领着我上了二楼。

所谓的二楼其实仅仅是屋顶和下面楼层间的夹层而已。因为空间小,这里除了最里面隔离出了一间洗漱间外,便只有一张床和角落堆放的杂物而已。从四周随意摆放的女士内衣判断,这上面才是这里的女人正常睡觉的地方。

女人上了楼,手脚麻利的将床上散落的衣物收拾到了一边。然后转身,一面讨好的望着我,一面牵着我的手就往自己胸前按。

对于女人的举动,我并不存在反感。对方就是做这行的,年龄、姿色拿不出手,最起码职业道德还是具备的。

我轻轻挣脱了她的牵引,又一次从钱包里掏出了两百元钱,在女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后,开口说道。我不是来打炮的,不过想打听些事。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这钱就归你了。

一边说,我一边凑到了二楼靠街的窄窗前。确认了楼下周围百余米街道范围内的情况一目了然后,方才又转头等待着女人的反应。

女人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我,一下将我手里的钱抢了过去,跟着朝床上一坐,回答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们右边这房子是做什么的

还能做什么和我们一样了。女人显然对我这个问题觉得莫名其妙。

那怎么没人在外面接客

之前还有的,不过刚才来了个客人,进去做生意了呗女人撇了撇嘴。

我点点头,靠坐在窗口压低了声音道。那这家平日生意怎么样了

女人听到我问这个,立刻便露出了愤愤的表情。怎么客人你想去隔壁啊那就去呗。切

意识到女人口中颇有怨气,我忍不住来了兴趣。怎么隔壁这家的妹子很漂亮抢了你们生意

女人努了努嘴,估计想着已经收了我的钱,要不回答可能有违交易精神。还是解答了我的问题。

那可不是。本来隔壁那边住的是我认识的三个姐妹的。结果几天前来了几个云南女人。一个个妖精似得。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还不讲道理。硬要我那三个姐妹换地方。我姐妹不干,她们还动手打人。

哦,你们这里也应该有人看场子的吧就由着她们嚣张我眯着眼询问起来。一般像这种地方,必然是有黑道上的人员经手抽成并且经营的。在我印象中,我居住的这片区域在本地黑道势力划分当中属于哪个叫雷小虎的黑道大哥控制之下。地头上的妓女发生纠纷,他的人理论上应该是要出来干涉的。

这就是我们这些姐妹们气不过的地方了姓洛的那个家伙胳膊肘子向外拐,看那几个云南女人漂亮,不但不主持公道,还帮着那几个女人欺负我们这边的。硬是把隔壁的店面给抢过去了。我呸,平时里姐妹们没让他白睡,该交的份子钱从来没短过他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眼前女人嘴里姓洛的,应该只是雷小虎手下负责这一片的小头目。像这种纠纷,雷小虎应该是不会出面的。这点,严光那边也一样。严光作为老大,一般只管他老窝染坊街的闲事。而掌握下的其他区域,大多都是交给手下的小头目负责经营。比如强子,虽然他平日都在染坊街吃吃喝喝。但也有自己负责的街区。从这点上,本地三大黑道大哥倒全部都符合有组织、分工明确的黑社会团伙这一标准。

就在此时,视线下方右侧的房沿下,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和其他站街女一样又站到街边。

看到这个女人侧面的一瞬间,我立刻呆若木鸡。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五年前就回云南去了么

纹面(52、53、54)

字数:24505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9月25日首发

第五十二章

坐上床上的女子依旧还在絮絮叨叨,对我讲述着这几日隔壁新来站街女的嚣张霸道,以及她们这些原住民的愤怒、委屈。但她说的那些,我完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我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楼下那个新出现的站街女所吸引

这世界上难道有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女人我此刻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廖小倩,我的第二任女友五年前和我大吵一架后,赌气跑回了云南老家。之后我便失去了她的联系。

我的首任女友张露是某事业单位机关工作人员,工作稳定、收入高。但因为我的固执,选择了和我分手。经过了那次感情挫折后,我吸取了恋爱失败的教训,对同张露身份类似的女性丧失了信心。不知不觉在潜意识中,将自己择偶的对象转移到了其他身份类型的女性身上。也就是那个时候,在本地某服装厂打工的廖小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同张露相比,廖小倩的条件显然差了许多。打工妹、文化程度不高,收入低等等,在当时我的那些记者同事看来,我和她根本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社会阶层。我好歹出身书香门第、收入虽然不是太高,但在眼下这座三线城市当中也能勉强挤入中等收入人群。所以,当我开始和廖小倩的恋爱时,几乎没人认为我和她能成。但她却是我曾经交往过的三任女友中和我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个。

那时的我之所以喜欢她,是觉得她出身边远山区,思想单纯,同时身上具有中国人勤劳、质朴等等传统美德。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彼此了解的深入,我发现我大错特错了,城市的繁华和喧嚣对于一个农村姑娘的诱惑和腐蚀是我所无法想象的。我这个男友记者的身份成了她在工友当中吹嘘的资本,我为她购买的珠宝首饰成了她的炫耀证明。随着我在记者行业当中名气的累积,我的收入有所增加,但却越来越无法满足她对物质的贪婪。

尽管如此,我还是极为珍惜我和她的感情,现在的这套房产入手后甚至一度开始认真的考虑和她办理结婚手续。所以,我决定在结婚前和她好好谈一谈,希望她能认识到她自身存在的那些缺点,毕竟,结婚后和恋爱完全是两码事了,再不考虑着量入为出经营家庭是不行的。不过,就是这次谈话,成了我们两人分手的导火索。在激烈争吵过后,她趁我外出采访之际、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跑回了云南老家。走时卷走了我当时所有的存款和现金,甚至还盗走了我珍藏的奶奶生前佩戴过的那几件珠宝首饰

我因此在一夜之间变的孑然一身只剩空空荡荡的一座住房。当时我刚刚拿到了房产证书,将房产证书临时存放在了新闻部那边的保险柜中。若非如此,我只怕连现在的这套房子都是保不住的。还有就是,她不知道我曾祖父和祖父等人留下的那些信件文稿的真正价值,没有带走,这也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此刻楼下的那个站街女居然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这如何不让我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会是她么这怎么可能她从我这里带走的存款、现金加上奶奶的那些珠宝首饰,全部算下来的价值足有上百万。凭着这些钱,在她老家那边足以过上富裕的生活了。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当站街女就算她挥霍无度,把从我这卷走的钱财都挥霍光了,她要卖淫什么的,不能在云南还有周边省份卖么又怎么可能特意跑回这座城市来经营她难道就不担心有可能被我撞上么嗯应该不是她了应该只是长的非常相似而已。这些女人也都是云南过来的,一个地区的人,容貌特征等等往往比较相似,出现相貌相同的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这样想,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勇气直接下楼到那个女人面前确定我的判断。本来,我打算向这里的女人打听完消息后就出去绕一圈,然后再以嫖客的身份进入隔壁的那家店子里打探罗镇东的具体情况。可眼下那个女人站在街边,我一时间居然犹豫不觉起来。

要真是廖小倩,我该如何面对她质问她为什么背叛我她又会怎么回应要不是,认错了人,十有**会引起隔壁房间里的那些女人还有客人的注意。我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觉得,留在阁楼上观察情况可能会稳妥了

确定了这点后,我侧过身,向着床上还在喋喋不休的女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住嘴。又掏出了两百元,转身询问女人道。我想在你这二楼多待一会,你看两百够不

女人见我又掏钱,眼睛里冒出了贪婪的目光。不过她眼神游离了片刻,便连连摇头。你占着这里,会影响我们做生意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包夜,这样我就可以不让别人再上二楼来了。女人意识到我此刻有求与她,立刻便盘算起了这其中的经济得失来。

包夜多少我不愿和她斤斤计较,开口询问。

女人想了想,开口道。出台是要加一百出台费的,不过你就在这的话,出台费不用给了。我们这的规矩是晚上十点之后才能包夜,包夜费用四百。往前算,一个小时多加五十说完,脸上露出了市侩的笑容。

听到这话,我何尝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打算狮子大开口,从我这里狠诈一笔钱了。立刻从窗口站了起来,朝着楼梯走去。女人一见,连忙又拦在了我的身前。四百不够,再加一百,一百就可以了。

我皱了皱眉,最终又拿出了一百,将三百元塞到了她的手里。之前已经给了两百,一共五百。不愿意的话,钱还我,我马上走人。

眼前的女人眉花眼笑的将钱接了过去,然后坐回了床上。我有些诧异的望着女人,女人随即开口解释了她依旧留在这里的原因。

行有行规了。收了你的包夜费,我就该陪着你。做不做是你的事了。我要走了,就是坏了规矩

我听到女人如此说,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对我而言,这个女人在不在这里,对我影响不大。此外,我也街女真正的休息场所。这些女人的贵重私人物品估计都放在这里,她留下,何尝不是存了一丝监视我防止我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念头。

明白了,我便不再理会她,而是靠坐在窗口边缘,注视着楼下那个酷似廖小倩女人的状况。盯了一会,觉得闷,我点燃了香烟,床上的女人立刻帮我拿来了烟灰缸。放在我腿边后,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看,跟着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小声说道。怎么了客人你看上她了嘻嘻别看她长的乖巧、其实骚的要命了隔壁那家的女人,就数她叫的最大声

我嗯了一声。记忆中,廖小倩叫床的声音也很大了。我最早都是去她工厂的宿舍和她幽会的,后来之所以改到宾馆那些地方,原因便是我一去,她厂子里的女工几乎都会知道,具体原因便是她叫的实在有些夸张。几次之后,我都不好意思再进她宿舍了。

女人坐在我身边,饶有兴致的同我一起观察着楼下的情况,一边小声的在我耳边嘀咕道。客人,看来你来这其实是想监视隔壁这家店子了我跟你说啊隔壁这家确实有点奇怪哦。在这条街上,你这样舍得花钱的客人少了。平日里有生意上门就不错了。来个客人,只要砍价砍的不是太离谱,我们一般是不会放过的。隔壁这家和我们不一样了。挑客人挑的厉害。这几个云南女人长相还行了,所以前几天,不少客人问价了。结果她们倒好,我们这里的那些熟客,她们几乎都不接。弄得我们都怀疑她们不是干这行的了。不过从前两天开始,她们接了不少客人。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接的客人都是些生客,好多都是外地口音。而且一来就五、六个,七、八个的来。我一个姐妹跟我说,她们没准是在里面溜冰了

我听到这里楞了一下。溜冰是黑话,意思其实是吸毒。对于眼前女人提到的那个姐妹的推测,我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认同。从女人提到的隔壁店子的种种情况来看,这间花柳店确实非常可疑了。

不知不觉,我在阁楼里监视了快有个把小时了。罗镇东始终没有从里面出来。而楼下的那个站街女则连续碰到了三、四个客人。但不清楚怎么回事。交易始终没谈拢。几个客人最后都从她身边离开,转而选择了其它店门口的女人交易。

我身边的女人陪着我瞅了一阵后,估计觉得无聊。便又跑回了床上躺着,自顾自的拿着手机玩耍。我则在观察了貌似廖小倩的站街女又一次交易失败后,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不对。这个女人比手势不是在和客人讨价还价比划数字而是在对暗号先比划数字八,客人点头后,另一只手又加上比划出六的数字。表面意思是在八十元的基础上加六十这里做生意,只有客人砍价,哪有站街女又加价的所以一般的客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当然会选择其他家消费了刚想到这里,楼下女人面前又出现了两个客人。当女人和之前一样另一只手摆出六的手势后,两个客人中的一个张开右手伸出了五个手指。女人立刻双手食指交叉,比出了十的数字。客人捏了一下拳头后,这个女人立刻伸手拉住了其中一个客人的手。随后引这两人进入了隔壁的门面当中。

这一状况,证实了我的猜测。见到廖小倩终于进了隔壁房内。我立刻想着是否要借这个机会离开这里了。罗镇东没有出来,我在这条胡同口那里也可以继续监视,留在这里,出门没准就会撞见那个和廖小倩一模一样的女人。我对她有种莫名的心虚感。借着她不在,我换个地方监视或许合适了。就在我正准备起身对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时。从胡同口那边溜达过来一个新的客人。

我看见他后,当时便瞪大了眼睛来的这个家伙,竟然是叶桐。

他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转身望了望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游戏的女人,立刻走到了她的身边。女人歪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当即再一次丢给了她一张百元钞票,将她拽到了窗口边,指着外面的叶桐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下面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家伙给拉上来。这一百就是你的

女人也不说话,拿了钱立刻就从楼梯冲了下去。数秒钟后,我便看见她在街上肆无忌惮的把叶桐一把抱住,跟着就往楼下的入口拖。

叶桐显然没弄清状况,居然被她三拖两拽的就扯进了楼下的房间里头。我当即沿着楼梯下到半截的拐角处,探出半截身子,冲着莫名其妙正打算向那个女人发火的叶桐勾了勾手指头。

叶桐恍然间看见我,呆了呆。但立刻转身,跟着爬上了二层阁楼。

上了楼,叶桐凑到了我跟前诧异的小声问道。你不是被公安局抓了么怎么现在会在这

凌晨就把我放出来了王烈没告诉你么我同样小声的答复着。

难怪呢从昨晚上到现在,我还没和王烈联系过。叶桐点了点头,跟着瞟了一眼跟着他身后上来的女人。

别管她,来这说。我将叶桐扯到了窗户边,靠着并排坐了下来,一边继续注意着楼下的情形,一边向叶桐发问。

你到这来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嫖妓的你丫不是只泡良家妇女、学生妹子的么

嫖个屌啊老子在李子坪吃了大亏,我一妹子差点没被那帮杂种给烧死。王烈这次也毛了。让我想办法在城里头找出那帮杂种的窝,这次他也要出手了。刚才过来的那两个家伙你看见了没或者因为心爱的活尸受损严重,此刻的叶桐言语间多了几分狠劲,平日里洒脱的气质荡然无存。

看见了,进了隔壁那家店子。我立刻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那两个家伙就是前天晚上李子坪那伙人里头的。我是跟踪他们才一路找到这里来的你又是搞什么鬼。溜到这胡同里面了叶桐解释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后,也观察起了楼下的街道。跟着问起了我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和你一样。有个前段时间跟我一块从凤凰山下面囚笼里头出来的家伙跑这里面来了,我是跟着那家伙到这边的了。对叶桐,我没隐瞒的必要,跟着便说出了实情。

什么听到这里,叶桐楞了一下。下囚笼的不都是那个什么万美集团李老板的人么他什么时候和李勇那帮人混到一块了这可有点麻烦了。我得赶紧通知王烈叶桐跟着便拿出了手机。

我意识到叶桐此刻产生了误解。立刻出言解释道。到这里的那个家伙,可能是别人安插进李老板队伍里的内鬼了。我估计,他跑这里来,恐怕和李老板还有万美集团没关系了。

听我这样说,叶桐眨了眨眼,暂时停止了拨打电话的打算。最好是你判断的这样万美集团财大气粗,虽然和我们没啥交集,但要惹上了,真的不好应付的要他们和李勇那帮人是一块的话,我估计王烈恐怕都得考虑考虑后果了。

所以啊,你以为我蹲这是干嘛啊我不也在观察情况么说到这里,我看了看跟上二楼的女人,女人此刻又爬回了床上,继续玩她的手机。完全不在意我和叶桐两个人在这边窃窃私语。

叶桐顺着我的目光也看了看女人,确认女人没有在偷听我和他之间的对话后,便小声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回答道:还能怎么办先看看再说了。对了,你不会就自个一个人跑过来的吧

叶桐朝我露出一丝充满邪恶意味的笑容。怎么可能这次他们是真把我惹火了。能带的妹子,我都带出来了。我租了辆面包车,妹子们都在车上待命呢。

林美美你也带出来了我瞪着眼睛问道。

叶桐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回答道。本来风声没过,不应该带的。不过这次这帮人里除了李勇之外,还有好几个好手了。我要不把它也带过来的话,我担心搞不过他们了。

那、那你现在就把她还有其他的活尸都丢在面包车里我明白叶桐说的在理,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责备他两句。

那哪能呢小敬和我一块出来的。他才十七岁,这地方他不适合进来,所以我让他在车子那边守着呢。

听到这里,我稍稍放了点心。李敬那孩子具体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能和王烈、叶桐等人混在一块,想必也是有自己独特的本领的。

接着,我和叶桐交换了彼此之间各种了解和掌握了的一些情况。

不是催眠术我没猜错的话,在公安局里找你麻烦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前天晚上在李子坪东边入口那里埋伏袭击我的五个人当中的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有特殊能力。王烈和她交过手,怀疑那女人的能力应该是某种幻术了。叶桐听我告诉了他我在公安局单间里的遭遇后,说出了他的推断。

幻术我实在有些弄不清楚幻术和催眠术之间有什么不同。不过叶桐显然对此了解的也不多,跟我解释了半天,我也没弄明白。见解释不清,叶桐也就不解释了。只是明确告诉我,碰上那个女人,别看她的眼睛就好。

不过就算你看了也没什么在王烈看来。那个女人的能力和你比差的远了。她要和你对上了,十有**吃亏的是她了。叶桐说着说着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我的能力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叶桐的脸。叶桐见到我此刻的样子,反倒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操感情你这家伙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和王烈一样,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么

我和王烈一样我也拥有特殊能力你开什么玩笑王烈和韩哲他们可都没跟我说过啊此刻的我是真的震惊了

你傻的呀你也不想想,我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王烈那性子,骄傲的不得了你又不是和他有生意上的往来。他凭啥就和你交朋友了呢驱妖除魔这些,那都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你要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会想着把你给喊上他要真喊个普通人去,那他不是在害人么他们不告诉你,我估计他们是为了你好。据我了解,具备特殊能力的人,一般情况下都需要自己慢慢感觉、自己去摸索自己的特殊能力。这个过程不能急功近利。如果意识到自己有特殊能力,不顾一切想要强行激发,有的时候反而会对自身造成比较严重的身体伤害。得算我嘴贱,王烈和老韩他们的好心,让我他妈的给说溜嘴了。叶桐说到这里,自己朝自己嘴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见到叶桐还想再抽,我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这是干嘛啊就说漏嘴了,自己打自己,值得不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在老卢家门口的过道上,王烈那惊异的表情,在地宫中,唐辉对我态度的转变、前天晚上,杰克弗雷德打量我之后眼神的变化

如此说来,他们都是因为发现了我具备某种特殊能力后的反应了。我想了想,把脸凑到了叶桐面前好奇的问道。那我究竟拥有什么能力啊王烈有没告诉你你现在说都说了,干脆多给我透露点消息。我多少也好有些心理准备啊

叶桐苦着脸,想了想,估计觉得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干脆给我来个大起底算了。随即对我说道。你究竟有什么能力,我也不确定了。不过王烈说你能看见你战友房间里血祭仪式后形成的血潮。这证明你至少应该拥有探真或者破幻之类的能力你昨天碰上的那个女人是使用幻术的,你能破幻的话,那就是她天然的克星你说她捂着眼睛转身就跑,恐怕就是她已经吃了大亏了。就凭这个,我估计她再碰上你,别说找你麻烦了,躲你都躲不急呢我有那么厉害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裂开嘴笑了。这倒不是我沾沾自喜,而是我真的觉得叶桐此刻跟我说的这些,让我有些难以置信了夸张的表情多的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

说不准了,一般情况下,拥有破换幻能力的人当中一部分还会拥有探真的能力。探真的能力因人而异了。有的反应出来是一定程度的预见力,就是能预见到未来某个时间段或者之后一段时间内视线范围内区域中会发生的事情。不过这种能力极为罕见了。除了李淳风和袁天罡那两个神棍被确认过拥有这种能力外,貌似没再听说有其他什么人还有这能力的;还有反应出来的就是读心术,就是能透视他人内心的部分思想和思维;当然,还有最厉害的一种能力叫天目。这种能力最强大,能洞悉人心,看破事物的本质,甚至能短时间的预测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叶桐皱着眉,大致向我说明了我可能拥有能力的具体效果。

听到这里,我陡然心头一紧,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看人出现幻觉的情况。不、不会吧难道说,难道说我看见李箐箐那几个女人变成长舌怪物是因为我看透了她们的本质胥乐那丫头我看成圣女也是因为不过胥乐那丫头确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轻易的就被那个男人给下药。根本原因就是太纯洁,不懂得人心险恶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一次转身望了望床上的那个女人,试图看穿床上女人的本质。但很遗憾,我看了半天,女人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反倒是女人注意到了我在看她,误以为我突然对她有了性趣,居然扭过头来冲我抛了个媚眼,同时扭动了一下身体

我连忙将视线转移回了叶桐这边,朝他笑了笑,跟着立刻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楼下的街道。以掩饰我此刻尴尬的心理状态。

叶桐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眨了眨眼便明白了我之前看床上女人的意图了,苦笑着压低声音道。就知道跟你说了这些后,你肯定会开始尝试着拼命挖掘自己的能力。不过我建议你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这事情,绝对不能强求的。还有,你可千万别在王烈和老韩面前提到这事情是我跟你说的要是因为我告诉了你这事情对你发掘自己特殊能力起到了反作用的话王烈倒还没什么,老韩肯定会用口水把我给喷死

知道了,知道了现在怎么办一直在这里盯着谁知道要盯到什么时候了你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听到或者看到隔壁店子里面的情况。为了消除叶桐此刻的自责心理,也为了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上,后面这一句话,我忍不住提高了一点声音。

叶桐还没回答,床上躺着的女人却听到了我后面的询问,跟着就站了起来。不削一顾的接了嘴。要偷听还不容易。我带你们到房子后面的院子里去。去那,隔壁两边的人说话,声音大点的,都能听到的。

我和叶桐立刻扭头望向了女人,女人眉毛一扬,跟着伸出了手。当然不能白让你们占地方。多少得表示点吧

我和叶桐彼此对视了一眼。我对叶桐说。你留在这里继续盯着,我跟她去房子后面的院子里看看

叶桐点了点头,我随即拿出了钱包,看了看钱包里所剩无几的钞票,还是咬了咬牙,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百元钞,递到了女人的手里。

女人似乎是看见了我钱包里的情况,笑了笑,跟着居然找了我五十块钱。就在我诧异的望着她时,她给出了她的说法。看你没剩几张了,就不敲你了。要觉得不好意思,有时间以后经常过来照顾照顾我们姐妹的生意就好。说完,也不等我回应,便主动引着我从阁楼走了下来。

穿过了那几间隔板房中间的过道,女人领着我来到房屋的后进。后进这边是厨房、卫生间和堆放杂物的区域,再推开后门,我才发觉,这房子的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十来坪米的露天小院落。院落里面到处堆放着破烂的桌椅、家具。左墙角有棵大树,周围的围墙也很矮,不到两米的高度。成年人只需要轻轻一跃,便能轻易的攀附上去。

女人解释道。碰到警察来,都是让客人们从这里翻墙跑的。两边隔壁也都有院子,你要想偷听,翻过去就好。不过要被发现了,你自己想法子担着,别扯到我们姐妹了。说完,女人抿了抿嘴,转身返了回去。我注意到女人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衣裳,走路时,屁股也扭的格外夸张。跟着又想起刚才她看叶桐和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我忽然意识到,叶桐那家伙,没准要遭罪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关我事了要怪就怪小叶子他自己,谁叫他长的那么帅。要没那两撇小胡子,活脱脱就是一张漫画脸。取代郑伊健或者金城武充当漫画改编的影视剧主角完全没有问题。平日里那家伙没少祸害良家妇女,这次活该他被眼前这个老鸡给盯上

心里存了些许恶作剧的心态后,我的胆子也随着壮了几分,也没去想太多的后果,直接两步便攀上了靠左的围墙。双手一撑,把头探出来看了看隔壁院子的情况。

隔壁的院子空无一人,和这边院子的情况差不多,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唯一便是少了墙角的大树。我没有犹豫,跟着双手用力,顺利翻过了围墙。落地时,我用脚支撑了一下围墙的墙面,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

这边院子的大小比隔壁要大了许多,不过总体房屋的格局想来和隔壁是一样的。临接院子的应该是厨房、卫生间。我猫着腰摸到了这边后门,从后门缝隙当中证实了自己的推断,比隔壁同位置房间面积大的厨房内,除了灶具之外,还能看见灶台上堆放的应该是事先购买回来的蔬菜。

我在窗口观望了片刻后,正准备打开门溜进去。结果刚刚贴到门边,厨房那边的门便被推开了。我不得以将身子隐匿在了门后。

第五十三章

我刚刚贴墙站好,旁边靠院子的门跟着又被推开了。推开的房门刚好遮挡了我的身体和视线。

一个人似乎手里拿着电话径直走到了院落当中。不过很显然,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通话当中,一边说,一边只是在院子里原地来回踱步,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后有人

车子准备好了也还得等等。受伤的那几个还在医院换药,要晚一点才能过来汇合了

他们一到就立刻出发放心我又不是傻瓜。我当然知道王烈那帮人找上门来是什么结果了我比你还怕呢过去听你们说他厉害,这次算真见识了我是没胆量再和他碰一次了。要不是警察那边的线人带人赶过来插了一脚。继续打下去,他能把我们这些人全杀了

英子回来了伤的很重那个叫严平的,你们肯定搞错了。那个人绝不是普通人英子的眼睛差点让他给废了这事情你得给我个说法这不是钱的问题当初你可是明明白白告诉我,要应付的只有王烈。我就是因为你说的肯定,才答应帮你们这个忙的。现在好了,除了两仪,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而且你知不知道,英子回来跟我说,那个叫严平的没准是他妈的红莲要真是的话,你可就把我们给害惨了对,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拿钱办事但有了钱,我们也得有命去花啊得罪王烈,我们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你们老大罩着你们几个,在王烈面前,他能带着你们全身而退。我们怎么办晚上汇合前,我要看到钱到账还有,后面的事情我们不想再掺合了。你和你们老大自己商量着办

李勇你他妈少跟我来这套钱一分都不能少为了帮你们抓灵女,我这伤了八个兄弟。现在英子的眼睛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我们在这边公安局控制的那个线人也被抓了。英子不能确定那个线人清醒过来后能记得多少,我们这边不少兄弟的脸他都见着了

行了、行了事情也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走了,你们也能安全一些

我靠在门背后,一动也不敢动。此时从房屋里面不断的隐约传出不同女人的叫床和呻吟声。这恐怕也是此刻院子里这个男人刻意跑到外面来打电话的原因了。

因为从屋子里传来的声音来看,里面的男男女女恐怕正在玩群交之类的游戏,在那种场合和环境下,院子里的男人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的打电话。

男子结束了通话后,急匆匆的又走进了房门,进门的同时,顺手又将房门拉回了关闭的状态,至始至终未曾意识到我藏身于门后。

男子进去后,我长吁了一口气。院子就这么小,根本就没有其他藏身的位置,男子没有发现我,是因为他的注意力过于专注和集中。而接下来要再有人进到这后面的院子,我可不认为,我还能像这次一样逃过一劫了。当确认男子进入里面的房间后,我立刻从之前的那个位置又翻回了隔壁的院子,在厨房内思考起了之前那个男子电话当中的内容。

从电话的内容来分析,如今在隔壁花柳店中有人必然参与了前天夜里在李子坪伏击叶桐同时抓捕白衣女子的行动。但他们同王烈提到的那个李勇等人似乎又不是一伙的。好像是李勇花钱雇佣了他们,他们是为了钱才出手的。而且在同王烈、李敬等人接触的过程中,他们吃了大亏,现在已经没有胆量再招惹王烈了,而是打算从李勇哪里获得报酬便即将离开的样子。

此外,电话中男子提到的英子,应该便是昨天夜里出现在公安局内对我施用幻术的女人了。那个女人应该是在我无意识的状况下被我拥有的特殊能力所伤害,如今身负重伤了。此外男子电话中提到的红莲这个词引起了我的疑问。男子在电话里说我没准是红莲从他一度以王烈的能力而称呼王烈做两仪来看,红莲似乎应该是指我拥有的能力了。在我的知识范畴内,红莲应该是指传说当中地狱的刑罚之火。可叶桐告诉我,我拥有的应该是看破虚幻这一类的能力,我无论如何也不理解这种能力和传说中的红莲之火能有什么具体的联系。

我正打算溜到楼上将听到的消息告诉叶桐的时候,隔壁院子又传来了开门声

准确的说,不是开门,而是撞门的声音有人重重的推开了那边院子里的后门,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撞击声的,先是女人的尖叫,跟着又是一连串的娇笑。女人叫的极为做作,摆明了是故意发出的,而接下来的笑声中却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听到女人的声音,我的脸一下僵直住了。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不断牵扯、颤动起来。因为,这声音我太熟悉了

真、真的是廖小倩

彼此交往了快三年,调情、做爱的次数都不记的有多少次了。廖小倩那种特有的,略显夸张的声线我再熟悉也不过了。因为她的声音和林美美的声音极为相似,都是非常软、非常嗲的那种。当初和她恋爱,未尝不是因为我从她的身上或多或少的能感觉到一丝林美美的影子。林美美那样的美女找不到,找个相貌过的去的,声音相似也可以将就了。和廖小倩恋爱,我恐怕也是存了这样一种心态。

隔壁的女人在院子里转着圈,男子好像在后面追。女人似乎极为享受被追逐的感觉。一边跑,一边咯咯的娇笑,男人却显得急不可耐,因为隔着墙壁,我都能听到他浓重的喘息声。

接着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是身体撞击在墙上的声音

我几乎是在潜意识的支配下,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院子。略一凝神,便看见矮墙靠近大树那边的墙上,似乎有一块斑驳的墙面。我走近一看,不出所料,墙上的水泥已经脱落,里面堆砌的红砖裸露了出来,某个位置的两块红砖之间似乎有个缝隙。我不自觉的便把眼睛凑到了缝隙前,一看之下,脑海当中产生了一丝懊悔。刚才没注意到这里,要早发现这里,我又何必翻墙过去,差点被人发现。

想是这样想,我却忘记了,之前翻墙过去,我原本是存了溜进那边房间一探究竟的念头的。而且我也预料不到那边的那个男子会跑到院子里面来打电话。

透过砖块之间的缝隙,我看到了隔壁院子内的情景,看清之后,我忍不住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发出那个熟悉声音的,正是和廖小倩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此刻的我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廖小倩了

长的一样或许还是巧合,要连声音还有行为模式也一样的话我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女人靠着墙壁紧紧的抱着面前的男人,和男人疯狂的亲吻着。嘴里还不断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男人的整个身体贴在了女人的身上,身体扭动着,和女人的身体来回摩擦。一边摩擦,男人的右手手伸进了女人旗袍裙摆下赤裸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着。左手则插进了女人的身后,用力揉搓着女人的屁股。

男人抚摸了一阵后,将女人的旗袍撩了起来,露出了女人的黑色内裤。

宝贝儿,想死我了。男人的右手隔着内裤在女人两腿间微微隆起的位置来回摩挲,气喘吁吁的说道。

女人扭动着腰部,仿佛在挣扎,但越扭动,和男人动作之间的摩擦幅度越大。女人一边娇喘,一边说道。骗鬼了刚才进来你不就上了别人现在精神点了又来找我。

嘿嘿那不刚进来的时候你没空么现在你有空了,我怎么都要和你来一炮了。男人一边说,手上用力起来。女人的内裤上跟着便渗出了水渍

宝贝儿,下面都湿了你可真他妈的骚啊

我透过缝隙,清晰的注视着院子中男女的行为。身体不知何时停止了颤抖,脑海当中一片空灵。仿佛便是单纯在观赏一幕性爱表演一般。但偏偏这表演似乎对我没有任何的刺激作用,我好像丧失了正常的生理反应一般。

和原来一样敏感的身体摸两下就泛滥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和视线中的女人在做爱前调情爱抚的画面。

女人被男人摸的兴奋不已,全身颤抖了起来。男人进一步将女人的旗袍卷到了胸前。女人松开双手,在男人的配合下终于将身上的束缚彻底抛了开来。

此时的女人如同发情了母狗一般,撕扯起了男人的衣服。男人尽管立刻配合着,但还是被女人扯掉了两颗扣子。或者担心裤子也遭受同样的遭遇,男人又忙不迭的开始脱裤子,而女人则已经迫不及待的抱住了男人,张嘴在男人的脸上又啃又咬起来

我在不自觉当中皱起了眉头。廖小倩做爱的劲头我是清楚的。她疯起来,那是真的要咬人的。甚至还咬的很痛。我忍不住对眼前那个男人产生了几许感同身受的同情。

果不其然,男人在哼唧了两身后,终于还是被咬痛了,忍不住诶呀呀的叫唤了起来。男人疼痛的反应对于女人而言仿佛是成了某种性欲上的刺激。她的动作越发粗野起来了。啃咬的范围进一步加大,跟着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当她松口的时候,男人肩膀上的牙印和口水清晰可见

基本上,我和廖小倩做爱,至始至终都是她在掌握着主动。不过那时我并不觉的这有什么不妥,相反,我之所以在她背叛我之后还留存着对她些许的回忆,很大程度上或许是我依旧还在留恋着和她性爱的感受了。和她做爱很爽这个女人能挑拨起男人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不知不觉当中,我居然无意识的开始比对和她还有和周静宜做爱时感受的不同来。和廖小倩做爱,很容易投入,也很疯狂、刺激。但我从来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廖小倩也是敏感体质,男人捅个两三分钟,她就高氵朝了不是伪装,而是真高氵朝。因为我曾经把她干到过失禁的状态。而周静宜给我的感觉则让我难以描述和形容。和她的那一次性爱,我几乎忘却了一切

男人显然被女人的行为所激怒了,他要反击

男人低下了头,用力扯掉了女人的奶罩。张嘴含住了女人左边的乳房,腮帮内不停的鼓动,用舌头来回卷弄着女人的奶头。女人啊啊的叫唤起来,全身不住的颤抖,脸上满是红晕,同时流露出满足的神情。

男人舔够了奶头,双手按在了女人的两瓣屁股上,用力外分的同时,将女人的身体顶在墙上整个的抬高了起来。在女人的尖叫声中,男人竟然把女人的整个下身托举到了面前,跟着低下头,把脸贴到了女人的三角地带,来回摩擦起来。

女人见状,立刻咯咯娇笑起来。在男人双手的托举下,前后耸动起了腰部。很快,女人的整条内裤都被男人的口水和她自己下身的分泌物弄的彻底湿透了。

女人空出左手,将内裤拉到了一边。显露出了浓密的阴毛肥厚的阴唇在遮挡消失的瞬间弹了出来。右手跟着按在了男人的头顶用着急促的声调对着男人道。快、快吃

男人的嘴立刻贴到了女人外阴上,又是舔舐,又是吸允。女人丰满的肉体剧烈的抖动着,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哦哦

男人吸着吸着,舌头随即插入了女人两片厚厚唇瓣的缝隙当中。先是来回的刮擦着,跟着探了进去,在里面搅拌起来。女人的乳房立刻剧烈晃动,奶头甩出了弧线的形状。女人此刻已经发浪了。在院子当中肆无忌惮般的叫嚷了起来。老娘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鸡巴我要大鸡巴操我

女人剧烈的身体动作让男人无法再继续替她口交下去了。男人放弃了继续挑逗,松手将女人的下身放下了半截。女人高度一降低,立刻紧紧的勾住了男人的脖颈,一边迷乱的亲吻着男人的脸,舔咬着男人的耳垂,一边大呼小叫的嚷嚷。操我操我操死我啊

男人此刻露出的得意的表情。用力将女人的双腿朝两边一分,腰部向前一挺,早已坚挺的肉棒噗嗤一声整根消失在了女人大腿中央的部位。

靠着背后墙壁的支撑,女人的整个身体悬空,挂在男人身上,两条肥白的大腿用力的盘在了男人的屁股上,活像一条白色的肉虫。肉虫全身贴在男人的前方疯狂的蠕动着。男人的腰部一边快速的先后运动,一边还不时的扭动旋转一下。

性器官结合的部位,不断的被挤出一股股的液体,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隔着一堵墙,直线距离足有近十米的我也能清晰的听到。

男女性交产生的体液四散溅落在地面,一部分则顺着男人支撑的大腿直接沾湿了男人的皮鞋,甚至流淌到地面。女人的奶子撞击着男人的胸部,一对奶头明显的愈发硬挺起来,女人一只手紧紧的勾着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按在了男人的臀部用力下压

男人抽插的速度因此而减慢了,但每一次插入,都加的深入。女人的叫声也愈发夸张起来。

唔唔哥哥好棒哦操死老娘了要死了要死了一边叫着,女人的一身皮肉如波浪般颤抖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在摩擦刺激着搂抱着她的男人。

男人又激烈的冲刺了十几秒后,也跟着全身抽缩了起来。啊啊要射了要射了喔喔射了、射了

女人和男人紧紧搂抱着,靠在墙上,彼此激烈的颤抖起来。

过了几分钟,男人松开了女人的双腿,让女人站到了地上。女人靠着墙喘息了一阵后,伸手将再次把脸凑到自己身边的男人轻轻推了开来,往旁边走了两步,一边伸手抚摸着腹部,一边耸动着腰部晃动起了自己的下身和肥白的屁股。随着女人身体的动作,男人之前射入女人体内的白色液体大部分被女人通过挤压和晃动给甩出了体外,一滩滩的洒落在地面上。

女人一边动作着,一边略有不满的冲着男人抱怨。早跟你说了,不要射进去了害的我一会还要去清洗、吃药。说着,女人把内裤拉回了原位,暴露在外的肉唇被包裹了起来。

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从侧面抱住了女人,一边伸手揉搓着女人的乳房,一边替自己辩解般的解释道。你晚上就要跟他们一块撤离了。我这不想到这,就没控制住么

女人有些意外的扭头看了看男人道。怎么你不跟着我们一块走么

男人亲了亲女人的脸蛋回答道。大师让我继续留在这边了。女人撇了撇嘴,看的出来,此刻女人的态度分明带有些许嫉妒的成份在内。男人明显也看出了这点,连忙安慰女人道。大师安排你们跟着他们那伙人一起走,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这城里头有厉害的人,李师傅他们都招惹不起的。所以才想着赶紧让你们都离开了。

女人听到男人如此说,满不在乎的回应道。那是他们了,我在这城里呆过好几年。这城里头我熟的很,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再厉害的人找不到我也没辙你跟李师傅说说,我留下来可以么

女人的话令男人有点莫名其妙。他不解道。你留下来干什么啊这城里有什么可呆的你们这次是去南京,南京不比这边好玩的多。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我的事,干嘛要告诉你啊你就说帮不帮我这个忙吧

男人想了想了,最后点了点头道。那我找李师傅说一下了。成不成,我说不准了。

女人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抱着男人亲了个嘴,跟着又用赤裸的上身在男人身上蹭了半天。听到房间那边有人招呼,两人方才又恋恋不舍的分开。女人拾起地上的旗袍,直接套在了身上,然后搂着穿好裤子,套着衣服的男人搂搂抱抱的又进了厨房的门。院子的墙角边只留下了被扯断了的女人胸罩

我返回二楼隔层时,注意到之前一直赖在这里的女人不见了。从窗户往外一看,t的说着私房话。再低头看了看靠在窗口下依旧注视着街道情况的叶桐,发现这家伙此刻的表情颇为怪异。

照理,看见我回来,他应该立刻向我询问是否探听到什么信息才对。而此刻的他表情僵硬,只是死死的盯着窗外的街道。居然一言不发

我忽然猜测到一些东西,在他身边坐下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小叶子你不会让刚才那个女人给上了吧

出乎我的意料。叶桐居然垂头丧气的在我面前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眼睛瞪的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面前叶桐的反应。虽然我预料到那个女人溜回楼上来,必然会纠缠他,但我真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得手了

叶桐耷拉着眼皮,掏出了香烟,递给我一支后,自己点燃了自己手里的那根,抽了一口说道。我从来没嫖过妓这次是第一次

究竟怎么回事我根本无法想象叶桐这样的美男子和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做爱会是一种什么场景

她就上来坐我旁边摸了我几下,我他妈的就硬了叶桐目光呆滞,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然后呢

她直接趴在这窗口上,我没忍住就把她上了叶桐伸手按在了自己的眉头上,满脸痛苦回忆的样子。

没要你钱

她说你已经给了

我先是呆呆的望着叶桐,跟着,我把脸凑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跟着捂着嘴开始笑,笑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干脆躺倒了木质的地板上,一边伸手拍打着地板,尽量压低声音乐的上气不接下气

对于我此刻的行为,叶桐先是尴尬,跟着便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伸出一脚便踹到了我的腰部。我忍着痛,翻身趴在地板上。手依旧还在轻轻捶打着地面。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抬起头望着叶桐道。看来好色是不分男女的谁叫你他妈的长那么帅。之前玩弄小姑娘玩弄的多了,这次被大妈诱奸,活该是你丫的报应

叶桐正待开口反唇相讥,但刚张嘴,靠在窗口的眼角余光似乎观察到了什么,连忙住口,向我招手道。快过来,有人从隔壁出来了。

我连滚代爬的冲到了窗口边,朝下一望。不出我的意料,出来的人正是罗镇东。要知道,刚才在隔壁后院和廖小倩春风一度的男人便是他了。从他和廖小倩的对话中可以判断,他短期内不会和隔壁的那些家伙一同离开本地,应该是打算继续跟在路姨这边卧底了。既然不会走,他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同隔壁的那些人一同出发。提前离开是必然的。

我们两个要不要出去一个跟着他叶桐此时也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本来应该注意得方面中来了。

不用这个人我认识,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被人安插进李老板身边的探子了他现在走,应该是回万美集团那些人的身边了。

我看着罗镇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小声的跟叶桐解释道。

叶桐没有追问关于罗镇东多的消息和情况,此刻方才开始询问我去偷听是否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随即将男子的电话内容以及罗镇东和廖小倩之间的对话在大脑中整理后告之了叶桐。叶桐听我说完后,立刻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王烈的电话。在电话中,叶桐将我偷听到男子电话的内容向王烈进行了转述。

你是说,让我继续监视跟着他们,弄清他们的撤离路线,然后在半路下手我明白了对了,严平也在这里,你要不要跟他讲在得到王烈肯定的答复后,叶桐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放到了耳边。是我了。

你怎么和叶桐碰到一块去的你应该清楚你现在十有**是被警察盯着的王烈在电话里不客气的点出了我的处境。

我只得将我跟踪罗镇东的情况向王烈进行了说明。

王烈听完后,迅速向我提出了他的建议。你现在是在那个花柳巷嗯,你最好立刻就离开。那边留叶桐盯着他们就好了还有,晚上拦截他们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负责把他们搞定的。完事了,我会给你消息,你再把消息捅给警察。既然警察那边那么重视这案子,最后还是让他们去收尾的好。希望警察抓到人之后,你那边也能彻底给他们一个交代。

你是说,你要把现在我们隔壁的这帮家伙一股脑都交给警察听到这里,我有些傻眼了。王烈,你没说错吧他们要被警察抓了的话,那警察不是也都知道我们这些人了

这你放心你还不了解我们这个行当里面的一些规矩。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他们即便落到警察手里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们自己心里有数而且,你也别小看了警察,这么多年,警察里头有些人其实早都知道我们这个行当里的一些情况的。他们对于如何处理涉及到这一方面的事情,有他们自己的方式和方法了。

王烈如此说,我立刻联想到了赵勇毅那个老狐狸在公安局门口对我说的一句话来。我干刑侦干了几十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见到过

想到这里,我随即明白了王烈此刻言语中的含义了。不过我还是有一点疑问忍不住向王烈询问起来。既然如此,你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动手对付他们啊直接把他们的行踪通知警察不就行了让警察去对付他们,你在一边看热闹不是好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些家伙正常情况下碰到警察固然是能躲就躲的。但要躲不过去了,撕破脸真的和警察动起手来,你觉得警察拦的住他们我们出手一则为了确保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二则也是借这个机会卖警察那边一个面子。市局里要有明白人的话,自然会清楚我们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的我这样安排,也是为了你在这个事情上不留后患了。

将电话交还给叶桐后,我立刻走下了阁楼。按照王烈的指示快步走出了这间花柳店。我刚从门槛跨出,廖小倩便从隔壁房门内走了出来。她见到我的瞬间,当即呆立在了当场。我其实也同样看见了她,但我却没有任何理会她的念头和想法,而是装着没看见的样子,转身迅速朝着胡同口走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

走出了胡同口,我转入了另一条街巷。隐约间,我意识到廖小倩似乎跟在了我的后面。我皱了皱眉,加快了步行速度。如果说之前我还自欺欺人的对她留有些许留恋和回忆的话,此刻我对她则只剩下厌恶和恶心的感觉了。

又走了两条巷子,那个女人见我越走越快,终于逐渐放缓了脚步我趁机连续穿过了两条街道后,彻底甩开了她的跟随。等到离开了平房区,我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并产生了后悔的念头。

这个女人逃走的时候,卷走了我全部的财物,也包括了我家传的数件珠宝首饰。这其中有一件首饰对我颇为重要。便是我母亲遗留下来的一枚翡翠镯子,要知道,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一件遗物了。

廖小倩失踪后,我因此一度消沉了一段时间。等恢复过来后,我曾前往云南打探过她的消息。结果才发现,她之前告诉我的地址、身份这些,统统都是骗人的。我的云南之行自然是一无所获。失望之余,我只能放下了这个事情,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也就淡忘了。

此刻从胡同出来,我才反应过来刚才我应该转身抓住哪个女人质问的,现金、存款那些我可以不再和她计较,但起码我应该从她那里获得那枚翡翠镯子的消息才是了。但转念一想,这都过去快五年了,她此刻很可能已经加入了罗镇东所在的那个秘密团伙。我即便抓住她追问,她恐怕也不大可能对我说实话的。返身抓她,没准还会引起她所在那家店子里那些人的注意而坏了王烈等人的计划。我因此只在街口略略停留了片刻后,便又朝着街对面走去。

过了马路,看见湖南菜馆,我才想起我在馆子里点了菜,到现在都还没去吃,加之之前耽误了半天,我确实已经感觉到了饥饿,便连忙又走了进去。

看见我出现,菜馆老板娘忙着又迎了上来。我一边向她道歉让她们等了我好几个小时,一边询问我的菜弄好了没有。老板娘倒是爽快人,告诉我我的菜早就好了,结果因为我半天没回来,她们只好把我的菜当成她们自己的午餐吃了。现在我回来了,她们可以立刻再帮我做。

这事情责任在我,我自然没有抱怨的资格。而且怀着歉意,我有在原有两菜一汤的基础上又多加了一份荤菜,算是照顾对方的生意。老板娘去厨房张罗后,我想起了罗镇东,此刻我已经可以肯定他是某个团伙安插到路昭惠和李老板那边的探子了,既然确认了这点,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为此事提醒一下路昭惠。所以借着等上菜的时间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给路昭惠发了过去。

短信发出后没多久,老板娘把菜端了上来。我三两下把饭菜刨下肚子,吃完了,刚把老板娘叫过来结账,结果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我把钱包里仅剩的百元钞票递给了老板娘,拿起手机看信息。

短信是路昭惠回复过来的。罗镇东一句没提,反倒询问我此刻在哪里。我一边接过老板娘的找钱,跟着老实的给路昭惠回了短信,告之她我在家。再一次收到她的回复后,我意识到,我恐怕没法回家休息了。因为路昭惠的这条信息明确让我过去见她一面了,短信最后附加了她此刻所在的地址。

照理,我不是万美集团的雇员、和路昭惠也不存在真正亲缘上长幼辈之间的关系。完全没必要受她摆布的。但或许从她的身上,我隐约见到了婶娘的影子,因此我并不介意替她鞍前马后的跑腿了。

父亲去世后,叔父便将我接到了他家中抚养。严光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婶婶自然也就成了我继奶奶之后的又一位母亲。婶婶和奶奶那种温柔、温婉的性子不一样,她性格坚强,而且在很多事情上极有主见。记忆中,多数时候连叔父都得按她的意见办事。因为怜悯我幼年丧母,之后又死了奶奶和父亲,婶婶对待我甚至比对待严光都还要来的尽心。严光后来走上现在这条歧路,在我看来,未尝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在其中了。

路昭惠在性格和行为举止方面和婶娘类似,这一点不只是我的感觉,严光那家伙也是一样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他都在不知不觉当中,将路昭惠当成了去世婶婶的替身。所以才甘愿受她驱使了。对此,我心知肚明,但却也没打算去改变什么。毕竟,路昭惠原本就是能量极大的人,接近她,对于严光而言,好处是明显的。而对我而言,替路昭惠办事多少也能寄托一些我对已故婶娘的怀念了。

走出湖南菜馆。我先跑到了附近的银行取款,刚才在花柳巷哪里,我一口气甩出了好几百元,身上的现金几乎挥霍一空。再不取钱,钱包里面怕是要见底了。一查余额,多了五万,我楞了楞,方才意识到这钱应该是周静宜转给我的这期杂志的专栏费用。如此看来,这个女人固然爱钱,倒真的是个坚定的契约主义者,信用方面值得信赖。我想起了昨天和她在宾馆的旎漪场面,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但接着又想起了之后的遭遇,我的心情又低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如今的我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操弄牵引着,身边的一切事情都不在我的掌握当中,我几乎只能完全被动的去应对和招架

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我将路昭惠短信中注明的地点告之了司机。

路昭惠让我前往的地点是本市数年前在城东郊区规划出的工业园区。规划之初,市政府兴致勃勃,一度声称要将此地打造成为辐射周边地带制造业的领头羊。但现如今,进驻的企业寥寥无几,搭建的厂房和规划出的空地大部闲置,近一年来,随着提出设定该工业园区的哪位市政府领导的倒台,这座工业园区几乎已经沦落到被人遗忘的程度了。

在园区入口下车后,我见到了在此等待的卢老三,接过他递来的香烟点燃后,我和他并排走进了园区的大门。过去,市政府在园区这里设立了管理处,并安排了门卫和保安,不过自从市政府领导换血后,管理处便成了摆设,这座工业园区如今已经处于了一种无人管理的状态。部分边缘的原属于规划区的土地,也都被附近的农家利用起来,种上了各种农作物。

一边走,卢老三一边说明了路昭惠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你兄弟严光现在也在这,曹子轩那家伙还真被他给找着了。本来他想直接把人给路总送过去的。不过路总不愿意让外头知道她和你兄弟之间有联系,所以才让你兄弟找个隐蔽的地方见面交接。

我听到这个消息点了点头。严光这帮人,忙活了两、三天,总算没有白忙一场。把曹子轩交给路昭惠后,想必路昭惠一定不会吝啬给他的报酬了。不过我还是没明白路昭惠让我过来的原因了,所以开口问道。既然人抓到了,交接了就好。路总把我找过来又为了什么啊

卢老三此刻表情怪异,似乎有难言之隐。只是答复我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跟着卢老三沿着规划区的道路,最终到达了一座空置厂房的外面,在这里,我见到了一大帮认识的人。不过除了阿灿之外,绝大部分都是跟着严光一块出去找人的严光手下了。这帮人在厂房门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见到我后,纷纷向我招呼问候。我觉得奇怪,在回应了众人的招呼后向阿灿询问他和这些人在外面的原因。

阿灿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小声解释道。曹子轩是找着了,可从刚才开始,那家伙就有点奇怪了。路总觉得你兄弟这帮手下不适合呆在里面,所以把人都赶出来了,让我在这里守门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小声询问道。难道那家伙发生了什么变化

阿灿也是从地宫里头逃出来的人,此刻见到我这样问,向我点了点头,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和我们碰到过的那些不太一样了我听到这里,立刻走到大门前,推开走了进去,卢老三跟在后面,反手关闭了铁门。

这间厂房占地面积足有上千平米,入口的位置堆放了大量建材和大型包装箱之类的物品,绕过障碍物,进到厂房的后半部分我才见到了厂房内的众人。

路昭惠表情严肃的盯着厂房的角落。在她身边贺强等人侍立在侧,手上都拿着武器。我注意到此刻在场的人员当中,除了严光外,都是拥有凤凰山下地宫经历的人员,而此刻,我这位一贯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杀的弟弟却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这些人一同注视着的那个十几米外的角落,发觉那里坐了一个人

虽然低着头,但我还是认出了那个人正是在凤凰山里头我接触过的曹子轩。但此刻的他情况令我也感觉到了极度的震惊。

他蜷缩在角落里,衣衫破烂,全身不停的颤抖。两只露在外面的手臂呈现出了浮肿、溃烂的状态。最可怕的是他的手,十跟手指头如同鸟类的爪子一般,关键是,爪子的顶端还冒出了尖利的指甲。

路昭惠意识到了我的出现,立刻招手将我招到了她的身边,同时开口解释了她特意把我叫过来的原因。唐先生前天出院后就立刻动身去上海办事了。他走之前叮嘱我,他不在期间,要是碰到类似地宫里面的各种怪事,可以找你来解决。现在曹子轩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刚才收到你的短信,我才记起唐先生的嘱托,所以赶紧让你过来一趟了。

路昭惠这样说,我才明白了。唐辉在地宫中看出了我似乎拥有某种特殊能力,同时又知道我和王烈等人混在一起,所以便将我误会成了和他一样的驱魔师。因为这个原因,他想当然的把我当成了他不在路昭惠身边时的后备

现在路昭惠发觉曹子轩有些不对劲后,自然的便按照唐辉临走前的指示,把我给找了过来。望着角落中瑟瑟发抖同时身体正在逐渐发生变化的曹子轩,我禁不住苦笑起来。

此时的我已经知道自己应该确实是拥有某些特殊能力的。但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能做些什么面对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和事情的时候我该如何运用这些,我压根就没任何的头绪。叶桐也说过,特殊能力这东西只能顺其自然的去发掘和适应。此刻路昭惠把我找过来解决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我想了想转过身询问起严光发现曹子轩的过程来。严光虽然震惊于曹子轩此刻的变化,但思维总算还没有被目睹的情况所搅乱,跟着小声说明了他寻找到曹子轩的基本过程。

我和下头兄弟拿了照片和资料就在城里头打探,我想着这家伙在本地也没个熟人什么的,只要还没离开咱们这,他能藏身住宿的无非就是旅馆、澡堂、按摩院这些地方了。前两天兄弟们为了找他,差点和雷小虎、张靖武的人闹起来。总算那两个家伙知道我只是找人,卖了我一个面子,让我的人在他们的地盘上都查了一通,谁知道这家伙压根没在那两个人的地盘藏身,居然是在东伢子平日里照应的兴平路一个旅馆里头

东伢子你是说上次你说的那个为了个按摩女把人砍伤的那个我想了起来。

可不就是他了。好不容易把人弄出来,我怕那家伙再去给我惹事,就把他扔回染坊街面壁思过去了。所以兴平路那边这些天也没人去盯着,让这个家伙钻了空子,在那边住了整整两天。他在里头足不出户的,今天上午旅馆老板觉得奇怪,跑去敲门也没应,就把房门打开了,一打开就看见他在床上跟打摆子似得。老板吓到了,原本想着去报警的,但瞅他样子又像是溜冰的,一般碰到溜冰的那些,老板怕惹上道上的人,都会先找我这边支会一声。所以就先通知了我下头一个兄弟。那个兄弟跑过去一看,感觉和路姨要找的人很像,就又连忙把强子给叫了过去。强子去了,说他就是曹子轩,我联系了路姨后,就安排人把他给抬到这边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样的我跟着问了起来。

一个小时前吧,抬过来的时候,他还只是胡言乱语、浑身抽抽的。谁知道路姨刚到,正准备把他弄清醒了问话,他就突然开始变样了

我转身望向路昭惠,路昭惠则朝我点了点头,确认了严光的说法。我随即转过头来,望着明显正在持续变化着的曹子轩挠了挠头。

前天夜里在阳光百货楼上,王烈一边布阵施法,一边倒是教授了我一些他们那个行当里常用的法门。按照王烈的说法,他教我的那几个阵法和咒语主要是用来对付僵尸和其他种类尸变后形成的怪物的。可眼前曹子轩的情况我压根就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确定照这样变化下去,他十有**会变成一个怪物,但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王烈教我的那些方法是否会对他变成的怪物起到效果我根本就不知道了。

我并非逞强好胜的人,思考了片刻后,只能老实的对路昭惠说道:路姨,虽然你特意把我找来处理这事情,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听到我这样说,贺强伸手将五四手枪的子弹推上了膛,开口说道。路总,既然严平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那就干脆趁他还没有彻底变成怪物之前直接把他了结了算了处理完了,找个地方挖个坑一埋,就当这世上没他这个人了说完,贺强郑重的望着路昭惠,只等路昭惠一声令下,他便打算过去朝着曹子轩开枪了。

路昭惠先是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情,但最终还是向贺强点了点头。贺强立刻转身便要走向角落。

就在此刻,一直蜷缩成一团不停发抖的曹子轩忽然毫无预兆的发出了诡异的尖啸声这声音极其刺耳,厂房内所有的人几乎同时都本能的捂住了耳朵。这其中也包括正准备过去开枪杀人的贺强。

众人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弄的面面相觑时,曹子轩猛的从角落当中蹿了出来,一边持续尖啸,一边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的冲向了人群

贺强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强忍着诡异声音对耳膜的折磨,朝着曹子轩连续扣动了扳机,震耳的枪声在厂房内回响。贺强行走江湖多年,枪法极好,即便在慌乱中,射出的子弹也都无一遗漏的命中了曹子轩的身体。但中弹后的曹子轩仅仅只是在子弹命中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之外,冲过来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

出于对路昭惠的尊重,跟随在路昭惠身边的这些人之前都刻意选择了站在路昭惠的身后以突出路昭惠的地位。而现在,路昭惠反而因此直接暴露在了曹子轩的最前方

面对突如起来的变故,路昭惠一时间忘记了做出任何的反应,她只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此刻已经变的不人不鬼的曹子轩冲到了她的面前。曹子轩举起了自己冒出恐怖指甲的手朝着路昭惠的头上重重的拍了下去

路姨、小心

关键时刻,严光这家伙奋不顾身的扑到了路昭惠的身前,伸出手臂一把将路昭惠搂在了怀中,用自己身体的后背充当了路昭惠的挡箭牌。

尖利的指甲轻易的划破了严光后背的衣服,割开了严光背后的皮肉。带出的鲜血四散飞溅

遭到重创的严光站立不稳,抱着路昭惠倒在了地上。

曹子轩冲过来的时候,我和其他人一样,被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当严光抱着路昭惠扑倒在地,严光的鲜血溅射到我脸上的瞬间。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全部涌进了我的大脑我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疯狂的扑到了曹子轩的身上

长久以来,我始终刻意的让自己维持在一种平常心的状态之中。书读的越多,知识积累的越多,我对周边事物的感觉和认知也愈发平和和冷淡。我把这视为一种心性的修养和涵养的磨练。遭遇了奶奶和父亲在一夜之间离我而去的经历后,我到现在二十多年间从来都没有产生过如此剧烈的心理波动。叔叔、婶婶先后离世,我是悲伤和难过;遭到恋人的背叛,我是无奈和委屈;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人上床,我是妒忌和痛苦;但此刻,我感觉我是彻底的愤怒了

这个世界上要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丧失理智、产生愤怒的话,毫无疑问,便是他人对我亲人的伤害我自认是亡命徒,所以对自己从来是不太在乎的。被人误解、被人嘲笑、被人侮辱、鄙视、甚至是殴打伤害。我都能坦然受之,在我有生以来,即便是面对死亡的威胁,我都能维持着基本的理性。但严光就在我的眼前遭到他人的攻击,这让我终于彻底爆发了

二十多年来,我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现如今,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严光这么一个亲人了。我曾经发誓,在我有生之年,哪怕是陪上自己的性命,违背自己的良心,甚至于死后下地狱被业火煎熬,也要护着我这个唯一的弟弟一生周全可现在,居然有人就在我的面前对严光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我完全忽略了眼前的曹子轩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的事实。在我眼里,我只知道他是伤害严光的元凶。谁敢伤害严光,我就要谁的命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是一样

我死死的将曹子轩按到在了地上,用头疯狂的撞击着对方的头部。曹子轩挣扎着用他已经不成人样的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刺穿了我脖颈上的皮肉。我流出的鲜血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他的皮肤竟然像被腐蚀了一般的剧烈灼烧起来,跟着冒出了股股青烟,曹子轩随即发出了近乎惨叫的尖利叫声。

我和曹子轩扭打在一起后,周围的人方才纷纷反应了过来。路昭惠近处的几个人连忙七手八脚的弯腰将路昭惠从严光的身下扶了出来,跟着拖起严光,簇拥着路昭惠慌张的将位置往远处挪动了十几米。

有人掏抢想朝曹子轩射击,但被贺强和卢老三等人喝止。混蛋,你们想打死严平么,别开枪,会伤到平哥的

丧失了理智的我自然不可能还去考虑什么打法、攻击方式之类的问题。完全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在压制着曹子轩。手脚纠缠了一阵后,我成功的压骑到了对方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扼住了对方脖颈。曹子轩的两只手爪不顾一切的在我的身上乱抓,我的外衣很快便被他抓成了破烂的布条,同时也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仿佛锐器割伤的裂口。

我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曹子轩此刻外突充血的两只瞳孔。忽然间,那股剧烈的疼痛感再次袭来我的头瞬间便如要裂开了一般,我的两只眼睛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灼烧般的滚烫。但我没有闭眼,情绪上愤怒使我彻底忽略掉了肉体上的痛苦,我死死的凝视着曹子轩的双眼就像我此刻眼中的怒火,能够烧死眼前的对手一般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彻底震惊了

曹子轩那两只红彤彤的眼球在我的凝视之下竟然真的燃烧起来了他的眼眶内冒出滚滚青烟,我能够看见在他的瞳孔深处,燃烧起的熊熊烈焰。不仅如此,从曹子轩的瞳孔内,居然还出现了一幅幅如电视画面一般的场景,这场景直接印入了我的脑海当中。

此情此景,让我陡然间从狂暴中清醒了过来我猛的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双手,站起身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曹子轩的身体躺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扭曲两只鬼一样的手爪在空中乱抓接着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曹子轩的肚子在我离开后迅速的膨胀起来,膨胀的范围不断扩大,一个一个的包块连续的延伸到了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短短十几秒后,曹子轩的身体被彻底改变了形状,仿佛全身瞬间长满了突起的肿瘤。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这些肿瘤同时破裂了开来一团团刺眼的红色烈焰喷薄而出曹子轩在无数火焰的包围中发出了凄惨的哀鸣。当声音消失的同时,他的整个身体被烈火瞬间焚烧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地面上,渗出的生物油脂形成的人形图案依旧还在燃烧着我注意到厂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视线中,有震惊、有恐惧、有疑惑

我意识到这一刻,这里的人恐怕都不可能再会以平日的眼光来看待我了。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刻发生的一切。一时间,除了依旧在燃烧的火苗时不时的发出啪、啪的爆裂声响外,整个空间当中,寂静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昭惠率先打破了沉默。此刻的她终于又恢复到那个冷静干练的女强人的状态当中。

都楞着干什么马上动起来卢老三,你带几个人把这里打扫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严光,你怎么样身体撑的住么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严光在身边人员的搀扶下摇了摇头。我皮粗肉厚的,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大哥的伤比我重。

路昭惠随即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此时终于感觉到了头部和眼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再也支持不住的瘫坐在了地面上。同时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脑门,与在公安局里的那次不同,这一次我双眼的灼热感消失的非常快。当曹子轩的身体化为一滩黑灰的同时,我的眼睛便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但头疼的情况反倒愈发有些严重了,不仅如此,曹子轩瞳孔中出现的那些画面仿佛是挥之不去一般,不断的在我的脑海当中闪现着

路昭惠半跪着伸手抓住了我的左手,直接测量起我的脉搏来。过了一分钟后,她担心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见到我满身的伤痕,立刻喊人过来将我搀扶了起来。

不准硬撑你,还有阿光,现在都立刻给我老实的去医院包扎路昭惠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我还有严光下达了指令。我正想推脱。路昭惠跟又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听话。

我忽然间又产生了幻觉,此刻的路昭惠在我眼中竟然变化成了婶娘生前的摸样我推脱的话语跟着又咽了回去

贺强开车,路昭惠坐在了后排正中的位置,在她的命令下,我和严光两个伤号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两边。路昭惠知道贺强好酒,几乎随身都会携带小瓶装的烈性白酒,因此上车后便向贺强要了过来。前往医院的途中,用白酒对我和严光的伤口处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

严光这个平日里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女人公开做爱都不当一回事的家伙,此刻却显得异常羞涩,还是路昭惠主动强行扒掉了他的外套后,方才扭扭捏捏的配合着趴在车门上,让路昭惠拿着白酒对他背后的伤口进行初步的清洗。他往日里打架斗殴,受了多重的伤哼都不哼一声,此刻却在路昭惠处理他伤口的时候痛的大呼小叫。那情景,让我联想起了幼年时候,他在外面闯祸,婶娘在家收拾他的场面

我禁不住喃喃自语的说了出来。真像啊

白酒擦拭伤口原本就是很痛的,所以路昭惠对于严光此刻喊叫的反应也不以为意。不过当她听到我的喃喃自语时,忍不住回头望着我问了一句。像什么

我没想太多,直接就说了出来。你和阿光的妈妈,就是我婶婶,真的很像了说完,我立刻意识到了不妥。

却没想到路昭惠居然嘴角向上一翘,微笑着说出了令我、严光以及前面开车的贺强都出乎意料的话来。是这样的么那真是不错,我原来觉得我只有小朝一个孩子太少了,要不你和阿光干脆给我当干儿子算了

纹面55

第五十五章

东城公园露天咖啡茶座四周的欧式路灯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我低着头,搅拌着眼前摆放在桌子上的热牛奶。路昭惠坐在我的对面,饶有兴致的谈论着她对严光以及严光整个团伙未来的远景规划。

前往医院路上路昭惠的话,我原本以为只是一句戏言,却不曾想在之后的一个小时之内变成了现实严光那小子居然真的认路昭惠做了自己的干妈。而此刻,路昭惠便是以严光干妈的身份,和我这个严光的大哥认真的讨论起了严光未来的前途。

虽然路昭惠的原话当中是要把我也认成干儿子的,但我终究还是缅不下脸来称呼一个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女人做干娘。不过,就年龄而论,严光如此称呼她倒不会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路昭惠此刻的心情似乎挺好,这也是我认识她到现在,感觉她最为轻松的一次。

阿光本人必须和他在染坊街的那些生意撇开关系了。你既然说那个叫杨孟君的可以信任,那就让他出面接手好了,毕竟,哪里是阿光的根本,没个可靠的人守着,他也不放心了。新的公司,阿光投入多少,我在他的基础上增加两倍。具体的股份分配他六,我三,你算一成干股

什、什么我抬起头莫名其妙的望着路昭惠。

既然认了严光做干儿子,路昭惠自然不可能放任严光去当什么黑道大哥了,因此,漂白严光便成为了路昭惠首先要做的事情。漂白的方法也很简单,路昭惠打算让严光将染坊街那边的娱乐业全部交给手下的人经营,严光本人从表面上从哪个圈子当中脱离出来,由她出大头,再加上严光团伙现有的部分自有资金组建新的合法公司。对于路昭惠的想法,严光是无条件的表示了服从,为此,他甚至不顾身上有伤,便兴冲冲的跑回去和他的那帮手下落实具体人员安排了。对此,我颇有些无语。当年他对他亲妈哪里有这般唯命是从相反,因为叛逆,倒是经常惹的婶娘勃然大怒。此刻听到路昭惠居然打算再新的公司里也给我分配一成的干股后,我当即有些手足无措了。

路姨,这个、这个合适么组建新公司是你和阿光的事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也没钱入股,占一成股份,这不摆明了让我占便宜么不行、不行

你当这一成干股是我白送你的给你一成股份是叫你给我看着阿光的辛苦费了路昭惠举起咖啡呡了一口,带着公私分明的语气说道。虽然你是他大哥,但现在这个时代,要没有自己的利益在里面,谁都不会认真去做事的万美集团的摊子铺的很大,要没我平日里兼顾着,小朝一个人可照顾不过来。也因为这个原因,这边事情了结后,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将来一年可能也就抽个几天过来探望阿光一下而已,没办法一直盯着他的,所以,我得安排一个稳重而且我信的过的人在他身边看着了。毕竟,我可不希望他把这个公司又搞成什么黑社会社团,而且建公司的目的是要赚钱的。就阿光一个人经营,我真不放心了

我叹了口气道。那可以雇佣职业经理人啊我对经商这块,压根就不懂的。

不需要你懂,你只需要在阿光犯迷糊的时候替我提醒他一下,要他不听,你就通知我。我过来收拾他。你是他大哥,而且占了一成股份,我相信你肯定能协助他管理好公司的。见我还想开口推脱,路昭惠在我面前摆了摆手,跟着拿出手机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你在短信里提醒我注意罗镇东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和他关系不错的啊路昭惠此时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暂时放下了关于严光那边的事情,而将注意力集中到罗镇东这边的事情上来了。

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向路昭惠解释。因为此刻的我已经彻底弄清楚了曹子轩携带哪些古董失踪的真相了。但我却不可能将这一真相明白无误的向路昭惠说明

曹子轩临死前,我或者是因为那种未知的特殊能力的原因,从他的双眼中看见了一幕幕如现场直播一般的影像画面。在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曹子轩是无辜的,我从他身上离开,连连后退,真正的原因是当时的我已经放弃了杀死曹子轩的念头。但没想到,曹子轩最终还是死了,而且死状之可怕,令我自己对拥有的那种未知能力都产生了严重的恐惧感。

之前从叶桐哪里知道自己拥有特殊能力后,我一度极为好奇,一直有种跃跃欲试般的念头想要尽早将自己的能力发掘出来。而此刻,我已经没有了那种心思,我甚至于希望那种未知能力永远的在我身上沉睡下去。

至于为何此刻我确认曹子轩是无辜的,是因为我从曹子轩瞳孔出现的画面当中见到了曹子轩最近几天的全部经历

三天前,曹子轩在一个房间内守着那些从地宫当中带出来的古董休息。罗镇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样子我记忆犹新,正是出现在公安局中对我施展幻术的英子我虽然对曹子轩并不了解,但很显然,他有着和大多数男人一样的通病,那就是好色。或者是因为负责看守古董,他无法像豹子和阿灿那些人一样跑出去寻花问柳。所以当英子这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出现后,两个人没两下就滚上了床单。当曹子轩即将达到兴奋的高氵朝时,那一段画面嘎然而止,画面最后便是英子那双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双眼。

第二段画面出现时,曹子轩已经身处一处简陋的旅馆房间之中,他四肢无力的躺在床铺上,两个陌生的男子给他灌下了某种不知名的液体,在他床铺的四周用朱笔画满了诡异的法阵和符号,围绕着他的身体口中念念有词曹子轩在惊恐当中闭上了双眼,第二段画面就此也消失了。

而第三段画面则是模糊和扭曲的。尽管模糊,我还是从中辨认出了画面中先后出现的强子、严光等人,然后是路昭惠和贺强等进入了他的视线当中,最后是我自己的形象

这三段画面看下来,我如何还不明白曹子轩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个可怜的家伙,只是因为贪图了一时肉体上的快乐,便彻底成了罗镇东等一帮人的替罪羊

可此刻在路昭惠的面前,我怎么可能告诉她这些就算她亲眼目睹了曹子轩的死状,意识到我可能拥有某些未知能力的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告诉她实情的。

因为我意识到我确实拥有某种探测他人内心世界和记忆的能力。这种能力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的。原因很简单,要路昭惠知道了我有可能了解她的内心思维和记忆,她会如何看待我进而如何对待我只怕她意识到这点之后,第一时间便会考虑把我给干掉吧任谁都不可能放任他人随意窥视自己隐私的这几乎是人类天然的自我保护本能都知道东厂、锦衣卫、特务机构这些是维护统治和社会稳定所必要的存在,但谁都不喜欢他们的原因便在这里了。

明白这些,我只能隐瞒了我从曹子轩眼中看见的事实。只是向路昭惠讲述了罗镇东前往花柳巷被我撞上的这一经过。

听我说完了,路昭惠略略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她是觉得我在她面前说起妓女之类的话题让她觉得恶心,还是觉得罗镇东嫖妓的行为让她恶心了。不过很显然,她是个理智的女人,随即让我解释我怀疑罗镇东的具体原因来。

作为老板,我没有权利干涉下属的私生活。至于嫖娼这种行为,虽然违法,但对于公司和我个人而言造不成任何实质上的损害了。而且我并不是顽固不变通的人,他是成年男人,男人需要的时候,花钱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之类的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凭这个,就让我对他留意提防呢

面对路昭惠的质疑,我迟疑了一阵。不说曹子轩记忆中情景的话,我就需要告诉路昭惠罗镇东和前天夜里在李子坪出现的那些人混在一起的事实。而要解释李子坪那边发生的事情我就又必须向她说明王烈等人的情况。而这其中,就还得提到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存在在我看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愿意路昭惠也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虽然路昭惠经历了凤凰山囚笼当中的事情,有背景也很有钱。但她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妖魔鬼怪这些东西以及王烈等人的对手是可怕而危险的,我不想她因为介入太深而碰到曹子轩一样的遭遇。想明白了这些,我最终选择了沉默。

路昭惠看着我欲言又止,但最后却不再说话的摸样后忽然朝着我嫣然一笑。女性的妩媚立刻展现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罗镇东是吧我会安排人暗中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的

我见路昭惠突然表示采纳了我的提醒,感到有些意外。路昭惠却主动向我解释了她这样做的原因。

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既然你觉得不适合告诉我的话,我也就不问了。至于我决定接受你的提醒安排人监视罗镇东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信任你到现在为止,你和阿光都救过我。我相信你们两兄弟对我绝对没有恶意了。就凭这一点,你的建议,我就该信任并且接受。对了,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你必须给我一个老实的回答了。

什么问题我对路昭惠此刻的表情感觉到了疑惑。因为这个女人的脸上此刻居然露出了一丝顽皮的神情。

我刚才可是打算认两个干儿子的,可结果最后只认了一个。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拒绝我么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很多年轻人可是争着抢着想认我做干妈呢别的不说,中央电视台有几个小白脸就曾经借着采访我的机会围着我转悠了半天,还向我的朋友提过这事,我没理睬了。结果有个就跑去认了古利萍。你和他们也算同行,现在我主动想认你当干儿子,你怎么就拒绝了要知道,你只要认了我这个干妈,我敢保证你在事业上至少能少奋斗二十年。别的不说,只要一句话,我就能让你离开现在这个破编辑部回到你们集团总部工作。你不是喜欢当新闻记者么,到时候就算你想给政治局的那几位做专访,我都是可以设法安排的哦

路昭惠此刻的话,说的我真有些砰然心动。毕竟,成为像约瑟夫。普利策,威廉。拉塞尔以及爱迪。亚当斯那样杰出的新闻记者是我梦想了。但转念一想,我都已经拒绝人家了,此刻再改口,面子上终究是挂不住的。所以只能苦着脸坦白了我之前拒绝她的真实原因。

这、这主要还是我觉得年龄不合适了。真没别的其他原因。阿光今年整三十和你年龄差了快二十岁,他喊你声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而我,你也就比我大了十一、二岁。你觉得我好意思喊你一声妈么现在喊你路姨,我其实都是出于尊重你的原因了。要真按年龄来算,你顶多算我姐姐了说着,我自己都忍不住摇着头笑了起来。

路昭惠听我这样说,也禁不住轻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路昭惠点了点头道。是这个原因就对了。你知道么刚才你拒绝我的时候,我以为你还在记恨小朝在坑道里面把你和静宜扣下来的事情呢说到这里,路昭惠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精神萎顿了下去。

我听她说到李朝,想起从囚笼出来后我一直都没有见到以及听到关于这位李老板的任何消息,随即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当时那种情况李老板把我们三个扣下来也情有可原了。我、周静宜还有强子现在不都好好的从哪里出来了么。怎么会还记恨他呢对了,出来后他一直没有在你身边,是忙公司的事情去了吧

路昭惠神情黯然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他在里面伤的极重。要不是贺强和阿灿他们几个轮流背他,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了。所以我出来见着他后,立刻就安排人直接把他送到上海那边去抢救了。我为了在这边把善后处理好,所以没有跟着过去了。那些怪物身上有毒,小朝被咬了好几口。那边的医院到现在都找不到正确解毒的方法,只能尽力维持而已。唐先生前天刚出院急忙赶去上海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了。说到这里,路昭惠整个人都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我见到两行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她的双眼之中滑落了下来

先是轻轻的抽泣,跟着整个人趴伏在了桌上,原本面前的咖啡杯在她接触桌面的时刻,被她碰翻到了地面。

我连忙起身,来到了她的身边。原本想着男女有别,但见到她激烈起伏的后背,我终于还是伸手轻轻拍打起了她的肩膀安慰道。路姨,吉人自有天相了现在医学水平那么高,几乎没有什么伤病是治不好的。而且唐先生不是也赶过去了么他的本事你是见过的,他对付那些怪物跟玩似得,想必清除李老板身上的毒是不在话下了

路昭惠支撑着桌沿直起身子,轻轻的将身体靠在了我的腰间。我并非感情细腻的人,但也清楚,此刻的她在心理上需要有个依靠的对象,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若是顾忌男女大防躲开的话,那是极为冷酷和残忍的。所以也就没有多的动作,任由她靠着抽泣了一阵。

是我害了他我从小教育他,想做什么放手就去做。总想着把他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有担当的人。但却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明明知道盗墓这种事是不对的,但他提出来了,我居然也没有反对路昭惠喃喃自语着。

过了一阵,路昭惠似乎控制住了自己的心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掏出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一边强颜欢笑的向我道歉。真是抱歉一时间没控制住。让你看笑话了。

我见她依旧因为情绪的原因,站的有些摇摇晃晃,连忙伸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腰肢。路昭惠定了定神后,挺直了身体,脱离了我和手臂的接触,略显尴尬的自嘲道。和你一块喝咖啡,本来是商量阿光的事情的。你看我,居然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真是太失礼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答复道:人承受压力的程度终究是有限的。承受不了了,哭出来好些了。憋在心里难受,也伤身体。

路昭惠点了点头,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谢谢你了,我差不多十多年都没像今天这样哭过了。你说的没错了,哭出来,我这心里头稍稍好受一点了。看来以后我应该接受你的建议,该哭就哭了。

见到路昭惠如此说,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回应道。能这样想就对了。嗯,要你觉得一个人哭不合适的话,想哭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过来陪你一起哭。印象中,这似乎是一部老电影中的台词,结果我鬼使神差的在路昭惠面前居然说了出来。

路昭惠听了,先是楞了楞,跟着露出一种近乎于戏谑般的神情望着我道。你这个年龄的,居然也看过那片子我有点意外呢。我一直以为你是很稳重的类型,没想到也会油嘴滑舌哄女人开心了。

刚搬出来的台词,立马就在老辈子的面前穿了帮。我只得裂开嘴,傻笑的掩饰起自己的尴尬来。

路昭惠此刻却抿着嘴发自真心的笑了起来

如护花使者一般将路昭惠送回了她现在的临时住处后,我同贺强道了别。回来的路上,路昭惠吩咐贺强暗中监视罗镇东了。这样,我也稍稍放了心,来到街边的丁字路口跟着给王烈打电话。打算询问他叶桐监视花柳街的情况。结果电话打过去,却没有接通。我皱了皱眉,正准备在拨一次,却忽然感觉到侧面街道有人翻墙从围墙那边的建筑物内跳了下来。

我侧过脸瞟了一眼,跳下来的人并未注意到站在街口的我,而是迅速的朝我反方向的街道内迅速走去。我没打算理会这事,扭过脸正准备继续给王烈电话,但抬起手机的一刹那猛的反应了过来。翻墙而出的不正是罗镇东么

我连忙再看了一眼围墙内的建筑物,正是路昭惠一行人现在临时居住的宾馆所在。这一刻,我立即意识到,罗镇东这是要跑路的节奏啊此刻的我极为惊讶。罗镇东选择现在从路昭惠等人身边逃离,显然应该是知道了路昭惠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的原因。但此刻距离路昭惠和贺强进入宾馆才几分钟的时间啊。这几分钟,恐怕都还不够路昭惠和贺强与罗镇东打个照面的时间。他难道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之前提醒了路昭惠

我当即将手机装进了口袋。不加思索的立刻再一次开始了对罗镇东的跟踪

罗镇东此刻行走的极为匆忙,似乎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和人员。他快速的沿着街道来到了另一条大街,随后便钻进了路边等候的一辆小汽车内。

我见他上了车,连忙四处张望,结果碰巧身后一辆亮着空车标记的出租车开了过来。我立刻拦下了出租,一上车,我立刻指着刚刚发动的罗镇东所乘坐的汽车对司机师傅说道。跟上前面那辆小车。

出租车师傅显然经历丰富,对于我此刻的要求并未提出任何异议。跟着便载着我钓上了这辆汽车的尾巴。

开出了一段距离后,司机师傅方才询问起了我让他跟车的原因。真话自然是不能讲的,我瞬间便编造了一个足以应付司机疑问的理由。

妈拉个巴子,前面那杂种和我马子刚才在宾馆开房。给我戴绿帽子老子要跟踪找到他住的地方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此刻的这个理由也不能算完全的编造。就在几个小时前,我是亲眼目睹了罗镇东和廖小倩之间性交的全过程的。廖小倩终究是我曾经的女友,说是马子也是没错的,罗镇东上了我的马子是绝对的事实

司机师傅听到这个原因后,整个人都变的兴奋起来了操,老子最恨的就是这种奸夫淫妇兄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丢的

我侧过脸,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司机师傅专注和认真的表情颇为震惊。从他愤怒的双眼来看,我感觉他在听了我的理由之后,比我还仇视前面的车辆和车辆里面的人。我随即恶意的揣测起这位师傅是否曾经有过老婆红杏出墙的痛苦经历起来

罗镇东的车一直开出了一环路,朝着城外的花桥镇开去。接近花桥镇的时候,我接到了路昭惠的电话。电话中的路昭惠显的极为意外和担忧。

罗镇东不知到去哪里了。贺强和其他人在宾馆里里外外找了两遍了

我没有考虑太多,随即告诉了她现在的情况。他跑了,翻墙出宾馆的时候正好被我撞见了,我现在打了辆的士正追踪他呢。

路昭惠跟着电话中向我询问道。你现在在哪里需要我安排贺强他们过来帮你么我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贺强现在从宾馆出来,他对本地的地理环境并不熟悉。而且罗镇东的车辆一直在移动中。贺强能不能找到我如今追踪的路线都是难说的事。便拒绝了对方的建议。不用了,现在那家伙坐了车子在走,你们未必找得到地方。等我消息了,确实需要你安排人过来帮忙,我再给你电话。

路昭惠是理性的人,听了我此刻的说明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我道:你自己多加小心,千万不要逞强随即挂掉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我发现罗镇东的车已经通过了花桥镇,转而驶入了一条乡村土路当中。确认了土路的位置和方向后,我微微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这条道路我并不陌生。准确的说,这条路承载了我记忆当中那段最不愿回忆起的往事。因为这条路,正是过去通往我老家清源镇的必经之道二十多年前,我和父亲正是沿着这条道路乘坐公共汽车返回老家为奶奶奔丧。而后来的叔父,也正是在这条路延伸下去的水波荡遭遇了泥石流,被阻拦在了半路而未能及时赶到老家。不过自从十年前的省道通车后,这条乡村土路便基本淡出了本地交通干线的行列。现如今,除了少量收购沿途村镇农副产品的二道贩子还会经常在白天开车行走这条道路外,连附近几个乡镇间的公共交通车辆也都改走了为宽阔和坚固的乡镇新道了。入夜之后,这条道路是空无一人。因为这条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盏路灯。

就在我不自觉的再次陷入对往事的痛苦追忆当中时,出租车的行驶速度逐渐缓慢了下来。我意识到这点正准备询问司机师傅原因时,司机师傅主动开了口。兄弟啊,我不敢向前再开了。再开下去恐怕要出事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望的士司机。司机师傅朝前努了努嘴,我顺着他指示的方位朝前望去立刻便发现了司机此刻减速的原因了



不知道从何时、何地开始,我乘坐的这辆出租车竟然已经完全陷入了浓雾的包围当中。车窗外,灯光所能照射的范围只有十几米的样子。在远处,能看见罗镇东所乘车辆隐约的尾灯闪烁。

兄弟,不是我不想帮你,这条路,还有现在这路况。我是真不敢追下去了前面那车底盘高,马力大,这种路他们敢开,我这车底盘低,要开下去,没准要遭。

我知道司机师傅此刻说的也是实情。又观察到前方罗镇东车辆的尾灯速度移动的也极为缓慢后,我立刻做出了决定。掏出钱包将车费塞到了司机的手中跟着便下了车,打算徒步追踪前方的车辆。因为前面车辆显然也受到了浓雾的影响,在没有路灯,且能见度极差的情况下几乎只能以怠速行驶。我估摸着全力奔跑的话,我没准真的能够追上去。

至于追到后,我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了,我并没有考虑太多。要知道对方车上除了罗镇东外,至少还应该有一个开车的司机。倒是的士司机想到了这点,从车前窗的底部摸出了一根汽车摇杆递给了我。兄弟,那杂种的车上至少有两个人。我这没法帮你继续追下去了。这玩意送你了。要动手的话,你手上也有个家伙不是

面对司机师傅的好意,我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接过了这根金属摇杆,跟着追着前方若隐若现的汽车尾灯狂奔而去

虽然对方的车开的极慢,但终究还是在行驶当中。我拼了命追出了数百米,也依旧只能勉强钓住对方的尾灯灯光。

而且越追,我发现周围的雾气越发浓烈了

花桥镇通往清源镇的这条道路夜间会起雾的事,我其实是知道的因为这算是这一地区这一时节常见的气候现象。而且这种气候并非本地所独有,其他很多地方也都有类似的气候现象。比如日本信浓平原北部的川中岛地区,每年阴历的九月中旬到十月中旬从凌晨子时到次日上午巳时都会大雾弥漫。日本历史上战国时代的两大军阀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的第四次川中岛会战,便是在川中岛地区的浓雾之中爆发的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开始回忆起了这条土路大致的走向。思考了片刻后,我忍不住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估算中,这里已经离开花桥镇大约有两三公里的距离了。在我的记忆里,从花桥镇出来,三公里多的位置,这条道路会有一个大的之字拐点,距离总长足有将近一公里,罗镇东的车只能沿着道路行进,而我步行的话,却能够直接穿过拐点周围的田地前进,缩短至少七八百米的路程。我确定,若是对方依旧保持现有怠速,我抄近路,必然能赶在他们之前到到对面的拐弯处。

当远处车辆尾灯转向左侧时,我追着一头直直的冲进了正前方的田地中,田里泥泞难行,但我依旧只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到达了对面的拐弯处。

过了一分在了道路的左侧

纹面56

第五十六章

灯光越来越亮。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在我将摇杆举起,正要向前冲刺的时候。道路右侧的田地中忽然蹿出了一个人影朝着缓慢行驶过来的车辆冲了过去。

人影的速度极快,根本就只能用鬼魅两字来形容。我根本还来不急反应的情况下,人影便重重的撞上了来车的侧面。

噹的一声巨响。罗镇东乘坐的这辆小型越野车整个被突如起来的人影撞倒在了田埂下面,翻了个底朝天

我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的望着眼前见到的场面

这、这是什么人啊居、居然用身体去冲撞汽车不、不对,是妖只有妖魔有这能力吧我猛的反应了过来,连忙拎着摇杆朝着翻车地点跑了过去。

我跑到田埂边,正好看见车内的人员挣扎着从车厢内爬出来。从副驾驶里出来的是罗镇东,他的身体刚刚钻出车厢,之前撞击车辆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罗镇东抬起头看清了人影的样子后,露出了震惊和诧异的表情。不过还没等罗镇东有所反应,人影忽然弯腰伸手,掐住了罗镇东的脖子,直接将罗镇东整个身体提到了半空中。罗镇东的脸上立刻便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双手合力握住了人影的手腕,两只脚在空中乱蹬

罗镇东被抓的同时,驾驶室内的人员也从车厢里爬了出来。他见到罗镇东被抓,摇晃着身体想要来帮忙,不过走了两步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里惊恐的喊叫了起来。活、活尸不此人转身便要逃走,可惜没跑两步,人影抓着罗镇东的手臂随意的一挥,罗镇东的身体便朝此人飞了过去。撞击之下,他和罗镇东两人一块重重的摔倒在了田间。或许这次遭到的撞击大,两人居然一块撞晕了过去。

此刻的我也终于看清了人影的真面目。一身紧凑的运动装、高耸的胸部、峨眉、杏眼,小巧的红唇

林美美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丽人,手中的摇杆掉落到了地面,一时之间居然失态了好半天我才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还是林美美的身体,但早已经变成了叶桐控制下的活尸了。往日的林美美给我的感觉是如水般的温婉可人的女子,而现在的林美美却是一身利落的装扮,往日的妩媚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勃勃的英气

林美美表情淡然,对旁边的我没有任何的理会,而是快步走近了罗镇东和另外的那个男人,跟着两手一伸,抓住了两人背后的衣服,直接拎到了半空中,然后跨上了田埂。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就在我因为她的视而不见略略感觉到有几分莫名的伤感时,她却又倒退了一步,在我侧面晃了晃脖颈。我楞了楞,意识到她应该是在示意我跟着她行动后,便俯身拾起了摇杆,跟在了她的身后。

沿着道路在浓雾中步行了将近一公里的路程,我感觉到有人从前方快速的接近了过来。我警惕的拿起了摇杆。不过当来者接近,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后,手中的摇杆又放了下去。叶桐一脸惊喜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严平,你这家伙怎么追到这里的就在刚才王烈还正准备电话联系你呢结果刚拿起电话,我就发现你也在这边了。

听到叶桐的话,我有些诧异的反问道。你知道我在这里

叶桐指了指林美美道。我妹子能看见的东西,我就能看见我刚才还奇怪,怎么有个人突然从田里头冒出来了,结果一看是你。发现你想要拦截那辆车,我就直接让她抢先动手替你搞定了

叶桐这样说,我才明白了为什么林美美会突然现身撞击罗镇东的越野车,同时动手抓捕罗镇东和车上的司机了。

我指了指被林美美提在手里依旧处于昏厥状态的罗镇东道。还不是因为他,这家伙从万美集团那些人那边偷溜了出来,正好被我撞见了。然后我才一路跟着他追到了这里。不过,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啊王烈也在这你们不是在跟踪花柳巷那边的那群人么

叶桐听罢,嘿嘿的笑了起来。就是为了半路拦截那帮家伙,我们才跑到这里来的。也算这帮人倒霉。因为害怕警察在那几条主干道设立的检查点,居然打算走这边这条老土路离开咱们这里去南京。结果却不知道花桥镇这边这段时间的夜雾。让我和王烈轻松利用这边的大雾天气打了个埋伏。结果一个都没跑掉让咱们给包圆了。之前王烈正说要联系你让你去招警察过来抓人的。结果你现在正好过来了。说完,朝林美美打了个响指,林美美立刻再一次朝前行进。我则和叶桐并肩跟在了她的身后。

我走着,同时对叶桐表达了不满。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对林美美好一点的你这家伙,居然让她去撞汽车

叶桐则一脸委屈的辩解道。她本来就是力量型的要拦那车,就是用撞的最直接了

力量型的我意识到我对叶桐手里的这些活尸了解的还是太少,忍不住向他询问了起来。

你对我们塑魂师这行当了解的还太少了我这样跟你说吧,理论上,只要是个女人,就可以制作成活尸但没有哪个塑魂师会随随便便就把人活生生的给做成活尸的一则,要那样做的话,和杀人害命没啥两样了。我们塑魂师好歹也是抓鬼驱邪的,绝对不会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的其次,普通的女性制作成活尸,也没啥战斗的能力。而最合适成为活尸人选的其实就是像林美美这样妖化了的女妖了像她这样的女妖,要不灭杀掉的话,就只会祸害普通人。而把她们制作成活尸,让她们来斩妖除魔,可以抵消她们生前的罪孽。也算是一种赎罪吧其次,不同的女妖往往都具备了各种不同的能力。我带去对付林美美的那个叫唐嫣,你应该记得的,就是我带着她去酒吧跳舞赚钱的那个。唐嫣的能力在于她惊人的恢复能力。她的身体不管遭遇了多大的伤害,其他的妹子要养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才能恢复的,她一般几个小时,最多几天就能恢复如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多数时候都喜欢带着她出去干活了。没别的原因,只要不被砍掉脑袋,受多重的伤,几天之后就又能带出去工作了。经济实惠啊林美美变异后最大的本事就是她的力气了。刚才撞那辆小越野算什么之前你知道我和王烈是怎么把花柳街那帮家伙给逮住的么那帮家伙坐的可是一辆长途大巴林美美照样把那车子给撞倒了我听到这里,一把拽住了叶桐的手臂道。什么你这家伙居然还让林美美去撞大巴

叶桐慌忙的陪上了笑脸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手头的妹子,就她是力量型的,其她的,都干不了这事啊喏喏你看,她这不一点事情都没有么你要不信,一会到了地方,我让她脱光了给你检查,要有任何擦伤破皮什么的,我负责买最好的护肤品帮她医好成不

见到叶桐此刻惫懒且暧昧的态度,我反倒对他没了语言最终只能闷哼一声以发泄心中的不满。毕竟,林美美不管是死是活,是人是妖,都是老卢的老婆,我怎么可能为了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有伤痕就观察她裸体这对我而言,完全就是对战友的一种侮辱和背叛

总之,你知道她对我而言很重要了哪怕只剩一具躯壳,你也不能怠慢了她

听到我说的极其认真,叶桐笑了笑。至于他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我也无从知晓了。接着我问起了林美美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弯道的原因。

叶桐也进行了说明。咱们本地人都习惯这边夜雾天气的时候不走这条道的。但也说不准有人会经过这边了,所以我安排了两个妹子在道路的前后把风了。要来人了,先吓唬,要唬不住,说不得,只有动手先打晕再说了

说着说着,我见到前方的浓雾当中现出了一片光亮。再接近一些便看见了侧翻在路边的客运巴士。跟着我的眼皮禁不住跳动了几下,依照叶桐所说,这车是林美美直接撞翻在路边的,我在心里面不得不对现在的林美美在我记忆中的形象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正。

翻到的巴士边,一群人或躺,或坐的聚在了一起。巴士前后,两名女性分别站在了车头和车位的位置,显然是承担监视工作的女性活尸。或者因为这里聚集的人多,雾气相对稀薄了一些,接近巴士后,我便能见到王烈坐在十多米外的田埂边一边抽烟,一边同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说话。那名男子我看着有点眼熟,再一回忆,我想了起来,这个家伙居然就是李子坪围堵灵女的大树下,用太极技法和我过了两招的人。

王烈此刻也见到了我和叶桐,随即向我们两人招了招手。而林美美则将昏厥的罗镇东以及开车的司机朝人堆里一抛,跟着站到了巴士中间相对的位置,和另外两具活尸成品字形站立,监视着围在当中的人群。

来到王烈面前后,王烈先是给我和叶桐递了烟。跟着开口道。这里还有些首尾需要处理,完了,你就可以给那个赵局长打电话,请他来抓人了

我听罢,看了看那边聚集的人群,足有二、三十个之多,其中不少人似乎身上都多少带着一些伤痕,在那边哼哼唧唧的。随即疑惑的询问道。就这样把他们都交给警察他们可是知道李子坪那边发生的全部事情经过的。要都跟警察交代了,那个赵局长恐怕还是会纠缠着我不放的

王烈摇了摇头道: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刚才我已经跟这家伙交代了。说着,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那位。至于能不能让那位赵局长就此打住。也只能随他去了。不过在我看来,之前他既然能够把你放出来,这说明他的目的恐怕只是想了结挖坟盗尸的案子而已。我们虽然没有盗尸,但三半夜跑去李子坪,绝对不是那套搜集化工厂排污证据的借口能够真正解释的。赵局长的名头,我也听说过。那么多年的老刑侦,你觉得你真的糊弄的了他么在我看来,他恐怕多少已经猜到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只不过他确认我们和盗尸事件无关,而且不想过多介入我们这个行当里头的纠纷,这才干脆揣着明白装糊涂,把你给放了的。至于要求你协助他,其实说白了就是让我们给他一个交代而已了。所以,现在只要把他们这些真正的当事人交给他,他应该不会节外生枝再找你的麻烦了。

王烈此刻说的,在我看来,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对我而言,要想给赵勇毅一个交代的话,似乎也只能把这些挖坟盗墓的元凶交给他才有可能彻底摆脱那只老狐狸的纠缠了。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烈理解我此刻的处境,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咱们又没作奸犯科没什么好害怕的。姓赵的要抓了这些人还揪着你不放的话,大不了就直接把夏姜丢给他,让他去处理好了不过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估计头疼的就是他们那些警察了

夏姜夏姜是谁听到王烈的话语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我眨了眨眼出言询问起来。

王烈压低了声音道。就是你救回来的那个灵女

灵、灵女我此刻反应了过来,吃惊的望着王烈道。她、她的名字叫夏姜你们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

王烈点了点头。今天一整天都是老韩在盯着她了。名字也是老韩想办法问出来的。我整个白天到现在都在和叶桐一块琢磨着找人然后报复这帮王八蛋。老韩具体怎么弄到她名字的,我也不清楚了。不过直到刚才我和老韩通电话的时候,他也就只告诉我知道了那个灵女的名字而已。其他的信息,估计也没多大进展。具体什么情况,等你把警察这边的事情搞定了,自己去问老韩吧

我站在原地,嘴里反复念叨着刚刚得知的灵女名字。夏姜、夏姜这名字挺好听不错啊。她姓夏难道她和地宫里面的那个夏南真的有什么关系

王烈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谁知道呢也许她真是夏南的后代也说不定了。不过这些事情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现在这些人中间,有些我和叶桐要带走,其他的,你留下来把他们交给警察了。

我楞了楞,不理解王烈如此做的原因。王烈瞟了旁边那人一眼后,拉着我朝旁边移动了几米的距离后,小声的对我进行了说明。里头是两帮人,这边这个家伙叫东方耀,和李勇不是一伙的,他和他的这帮人是李勇花钱雇来捕捉灵女的。挖墓盗尸制作僵尸的也是他们了。这家伙的妹妹就是在公安局里面对你施展幻术的那个女人,叫东方英。刚才我和他说话,才知道他和他妹妹居然是我一个朋友的师弟。看在我那个朋友的面子上,我刚才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他答应老老实实的跟着你去警察那边把挖墓盗尸的罪给认了。作为交易的条件,我同意放他妹妹东方英和另一个女人一马了。除了这两个女人外,那边还有六个女人则是李勇那边的了。这次原本打算跟着他们一块去南京的。凑巧也被我和叶桐给拦下来了。这六个女人不能交给警察,我打算撬开她们的嘴,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东西来。因为刚才东方耀告诉我,李勇那边近期似乎在计划着什么大动静。这次过来我们这边,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听了王烈的说明,我转身望了望侧翻巴士边聚集的人群。快速的点了一下人头数量,发现里面就只有八个女的,其余的都是男性。另外,我还确认了一件事,这八个女人当中除了此刻双眼蒙了纱布的那个英子之外,至少有一个女人我下午在花柳街见过,正是那个和嫖客比划手势的女人,而廖小倩并未在其中。在后院听到了那名男子的电话以及之后廖小倩和罗镇东的对话,我怀疑廖小倩很可能也会跟着这些人同路前往南京。所以和叶桐过来的时候,我一度还在考虑再次见到廖小倩时,我应该以何种态度面对她。此刻确认廖小倩不在后,我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丝轻松。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而廖小倩之所以不在这些人里面,我估计可能是罗镇东替她在那个什么李师傅面前的说项起了效果。她因此没有跟随这些人一同行动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罗镇东。随即对王烈说道。要带人走的话,把刚才我和叶桐带回来的那两个昏迷的家伙也带走吧他们中间有个人是跟着万美集团的李老板和我一块从凤凰山囚笼里头逃出来的。要是落到警察手里,李老板他们下去盗墓的事情没准就漏了。我答应过路姨,这个事情要设法替她们保守秘密的。还有就是这家伙很可能是别人安插进李老板那个团队里头的卧底了。或许从他那里,我们能弄清楚他们怂恿李老板下凤凰山囚笼的真正目的。

王烈听我解释后,望了望躺在那边罗镇东后点了点头。行,这两个人我一块带走了。

说完,王烈和我一起又走回到了那个叫做东方耀的男子身边。王烈面无表情的对东方耀说道。我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至于你愿不愿意遵守你和我达成的交易内容我并不在乎。我想你应该知道违背交易内容会是什么下场吧

东方耀在王烈面前连连点头道。烈哥,您放心,警察那边,我和我兄弟知道分寸的。这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跑您的地盘上驳了您的面子,都是我的不对了。您大仁大义,放了我妹子一马,我怎么还敢在您面前在耍什么花样啊。

王烈冷冷的答复着。这样最好。现在我会带着其他人离开这里。不过我不会走远,我会在一边监视着你们,直到你们乖乖的跟着警察回去为止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他说道我这个兄弟会留在这里,把你们交给警察。在他面前,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别觉得你们人多,就想打什么歪脑筋。否则的话

嘿嘿,我正在考虑尝试着制作男活尸你们这二十来号人要不想进监狱的话,我不介意在你们身上试验试验了当然,你知道的,男活尸到现在也没人能成功的制作出来,失败了,基本都是变僵尸的结果叶桐非常默契的接过了王烈此刻的话头,进一步的对东方耀进行了恐吓。

东方耀面对叶桐几乎于调侃般的恐吓无可奈何。看的出来,他现在对王烈和叶桐是畏惧到了极点。只是陪着笑脸一味的诺诺而已。

王烈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随即走到人群前面,出声让人群中的八个女性出来跟着他走。蒙着纱布的东方英在一名女子的搀扶下很快走了出来,而另外六个女人摄于王烈的逼迫,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离开了人群。跟着林美美直接过去,再次将罗镇东和那名开车的司机抓了起来,转身和叶桐还有另外两名监视的女活尸一起,消失在了四周的浓雾当中。

我跟着便给赵勇毅留给我的手机号码发送了短信,告之了我此刻所在的地点。让他带着警察过来抓人。我编辑短信的时候,东方耀则走回了人群当中按照王烈的吩咐,和他的那些兄弟一块对起了口供。

此刻我已经确认,下午在花柳街后院打电话的人,正是东方耀了。见他认真的开始履行对王烈的承诺,我在发送了短信后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走到了道路的路边,坐下来休息。

东方耀花了些时间,和其他人统一了面对警察该说的口径后。自顾自的走到了我身边坐了下来,还主动递给了我一根香烟。

想着他也是拿钱替人办事的,和我之间并不存在真正的矛盾,我也就没有拒绝,接过来自行点燃了香烟。东方耀见我接受了他的好意,试探性的主动开了口。没记错的话,我应该见过你吧

我点了点头。没错,前天晚上,那颗树下面咱俩动过手。你后面还带着人撵着我追了好几里地

东方耀听我说起此事,显得极为尴尬。那真是对不住你了。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了。希望大哥你多包涵包涵了。

我笑了笑,回应道。我知道,要不然你觉得我还会抽你这根烟么要抽烟的话,我自己没有嘛

东方耀听我回答的干脆,也意识到我并未将与他发生冲突的事情看的太重,脸上随即露出轻松的表情。你能体谅,我这里多谢了。对了,你是烈哥的朋友。贵姓啊

我姓严,叫严平了。我淡淡的答复道。

东方耀听过之后,脸上的肌肉猛的抽动了几下,半晌才低声惊讶的确认道。你、你就是严平

我眨了眨眼睛,侧过脑袋望着东方耀此刻怪异的表情问道。怎么了我很有名么听了我的名字,你这什么表情啊

不、不、不东方耀苦着脸在我的面前连连摇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您就是严平了。您是不知道,您把英子可害惨了,她那对招子我现在都担心能不能保住了。当然,这责任不在您,是我让她去主动招惹您的。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这做哥哥的贪心,害了自己,也害了她。说话的同时,不知不觉对我竟然使用起了敬语。

听到东方耀如此说,我忍不住心中一动。英子就是那个在公安局对我施展幻术的女人吧她是你妹子我可不记得我对她做过什么啊你怎么说我把她给害惨了东方兄弟,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妹子怎么着了呢

东方耀见我说的轻佻,但却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态度。那是、那是。英子不懂事,不知道您是红莲。在您面前耍花样,那是她自己找的。但归根结底还是怪我这个当哥哥的。您大人有大量,别把这事情往心里去。千万别找她的麻烦您要还有气,都发我身上来成不我这当大哥的替她向您陪不是了。

意识到东方耀说的诚恳,我倒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别的不说,就凭他此刻流露出来的对自己妹妹的那份关切,我怎么可能会真的还对他们兄妹对我做的事情咬住不放他和他妹妹英子之间显然感情很深,这让我不知不觉联想到了我和严光。

陪不是就不必了。我倒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了。我此刻起了个念头,或者可以从东方耀这里打听一些关于我身体里那种特殊能力的信息,因此开口试探起来。

您尽管问。东方耀连忙说道。

我想知道红莲究竟是什么还有,你怎么就认定我就是红莲呢

东方耀一听,先是楞了楞,接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皱了皱眉解释起来。告诉你吧,我也是最近才发觉我自己似乎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至于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我其实是不太清楚的。你若是真的觉得有些对不住我的话,倒不如替我解答解答我这方面的疑问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王烈还有叶桐算是同行了。我么认识王烈他们时间并不长了,你们这个行当里头的很多东西,我其实是不太懂的。

原来如此东方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望着我想了想,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后,终于开口向我说明了起来。

也罢,这次我和烈哥做了交易,以后也没打算再和李勇他们合作了。我是真的怕了烈哥,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他为敌了。将来出来后,没准我还的靠烈哥还有您帮忙给罩着。既然这样,我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严哥,看来您是真不知道您自己的本事了。我这么跟您讲吧,我妹妹英子也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我们这帮人出来讨生活,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她的能力,我自己虽然也修炼些术法之类的,但和我妹妹的幻术能力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了。而英子的能力跟你的比起来,那差的又不是一星半点了。

我发觉东方耀说的有些激动,忍不住递给了他一根烟,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东方耀或者觉得这正是他和我拉关系套近乎的机会。也就顺势接过香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开始了详细的讲述。

我们这个行当里头,多少都有那么些道行。彼此顾着面子,嘴上不说,但谁都知道自己的斤两,私下里还是分了个三、六、九等。我这样的,懂些阵法、符咒的,只能算勉强入流。驱个邪、杀个僵尸啥的没问题,但要碰上真正厉害的妖魔之类的,我和我的那帮兄弟估计就只能群起围攻了。干这行的各有各的门道,不过还是有所谓的先天、后天一说了。叶家小哥和我这样的,借助的是外力。他靠塑魂术制造活尸,那是家传的技艺,不外传的。其余的大多数则和我一样,法阵、咒言、各教派宗门流传下来的各种符文。这些算是后天修来的本事。所谓的先天就是指烈哥和我妹妹英子这样天生异能,天赋秉异的这种。严哥,你既然知道自己具备了特殊的能力,那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了。不过据我所知,这先天技能其实人人都有了,不过只有极少数的人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才能够感知而且触发出来。就拿英子来说吧,小时候和其他丫头没任何区别,我记得她是十一岁那年跑去河里游泳,让水淹了,被人救起大病一场后,她自己才逐渐发现她能迷幻他人制造幻觉了。你到现在对自己的能力都还不了解的话,我估计你也应该是最近才碰到了什么机遇,无意之中才觉醒了你自身体内的红莲之力的。

东方耀说到这里,我随即想起了和林老头一块在老宅客厅里使用四象金光阵符的事情,心里随即忐忑起来。难道是因为那四道符咒的原因

行当里头把这叫开窍,也有叫开天眼或者顿悟的,总之,各地各派叫法不一。都是那个意思就是了而且这事谁也说不准,跟年龄、性别、平日修练深浅这些都没关系。纯粹就是个概率而已。比如我师娘她老人家,原本就是一普通的农村妇女。结果生她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听说就是孩子出生的那一瞬间,居然意外的开了眼,此后占卜吉凶无一不准,然后才进了我们这个行当里头。不过话说回来,这各种特殊的能力效果不一,也是因人而异了。我从拜师到现在十来年了,见过的,听说过的各种能力少说也有几百上千种,而这些能力绝大多数也都没有个说法和名头。我师娘还有英子她们两个能力我清楚,可该叫啥名称我也说不准。但有那么十来种能力却是拥有自己单独名号的这十几种拥有单独名号的能力之所以能拥有专门的名称,一是极为罕见,二则是因为这几种能力异常的强大了烈哥的两仪就是这其中之一。我过去就是一坐井观天的主,总觉得有我和英子撑着,这帮兄弟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这次冲撞了烈哥和你,我才知道啥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发觉东方耀此刻有拍我马屁的趋势后,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头,将交谈引入我最关心的关键问题上来。红莲是不是也是这十几种拥有专门名称的能力

东方耀赶紧连连点头道。没错了,红莲和两仪一样,都是这十来种拥有专门名称的特殊能力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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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红莲顾名思意。指的是刑罚之火了。任何妖魔鬼怪,几乎没有能够对抗红莲之火的存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头有一个说法,叫:红莲一出,妖鬼寂灭单论降妖伏魔的话,红莲之力可以说是那十几种特殊能力中最强大的了。

我撇了撇嘴道。你见过其他拥有红莲能力的人

东方耀立刻摇了摇头。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身上的能力就是红莲呢我眨了眨眼望着东方耀。东方耀对于我此刻的反问似乎并不意外。当即给出了我他的答案。因为你在灼伤英子双眼时候的那些特征,和传说中的红莲一模一样了

我楞了楞,询问起来。那你倒给我说说红莲这能力都有什么特征了

东方耀在地上按灭了烟头上仅存的火星后说道。虽然我没见过其他真正的红莲,但红莲之力发动之后的特征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头几乎无人不知了拥有红莲之力的人必然会拥有三种能力。第一自然是红莲之火红莲之火是刑罚之火,而且这火和我们这些人平时用的符咒那些召唤出来火焰不同,这火是心火,是内火杀伤妖怪和目标不是从外边,而是从对象体内引发的。

此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下午妖化后曹子轩被从体内燃烧的烈火最终炸裂的场景

第二是堪破真相传说中红莲之火不仅仅只是能焚烧邪恶了,还拥有烧尽一切虚假和伪装的力量。拥有红莲的人,天然便能看破一切事物的真相,甚至还能透视障碍以及读心迷惑、幻术之类的能力,在红莲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了。英子的那两只眼睛,显然就是遭到了你身上的红莲之力反噬才被红莲之火从里面给烧伤了。

我随即回忆起了李箐箐,胥悦以及和胥悦一块吃饭的男子在我眼中出现的幻觉形象还有还有男子变幻成鬼面在我脑海中透露出来的他的所思所想

第三种则是红莲火苗。拥有红莲之力的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在目标的体内种下一丝红莲之炎的火苗。火苗熄灭之前,无论目标逃到哪里,身处何处。红莲的拥有者,都能够追踪并感应到火苗具体的方位和所在。妖魔鬼怪一旦碰上红莲,是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压根就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我的眼皮忍不住跳动了起来。此刻,我仿佛明白了,我为什么能够在一座偌大的城市当中精确的找到胥悦和那名男子开房的所在,以及在温泉宾馆里确认周静宜所在房间的原因了。

英子眼睛被灼伤不奇怪,除了红莲之外,还有好几种能力都能看破她的幻术并伤害她的眼睛而她确认你是红莲的真正原因就在于红莲的第三种能力。英子的能力除了幻术之外,还能内视自己的身体。她从公安局那边逃回来之后,内视检查自己身体受伤的情况,结果发现她的丹田之内居然始终有一点火星一样的东西在不停的燃烧。若不内视,她根本就发觉不了。这东西,除了是红莲的红莲火苗之外,不可能是其他的了。英子告诉我后,我就知道我们这次是撞上的是红莲了。所以我才想着立刻带着兄弟们赶紧从这里逃走。唉却想不到到这边,还是让烈哥给拦下来了东方耀此刻一脸的懊恼,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倒霉,还是后悔招惹上了我和王烈这几个人

我正想要继续询问一些我感兴趣的问题时,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我和东方耀对视了一眼后,明白警察即将赶到。彼此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一次的交谈。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道。若非你们在周家村盗尸动静太大,把警察牵扯进来了,本来也没必要这样的。现在警察盯着我和王烈,要不把你们交给警察交差,我们这几个人恐怕从此会被警察一只纠缠下去的。希望你别因为这事情记恨我。

东方耀一边摇头,一边起身回应道。严哥,这事情只怪我贪财我那敢记恨你跟烈哥说实话,烈哥要真想,有的是法子整治我们。相比之下,落警察手上,把事情认了,蹲一段时间的号子,对我们而言,恐怕是最轻的惩罚了。因为我们这些人,进了号子,也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我楞了楞,很快意识到东方耀说的这话并非玩笑。他懂术法,而且还是练家子。进了监狱,里头的牢头、狱霸只怕没人能欺负的了他。蹲监狱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只当进去住旅馆了。我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几分钟后,数辆警车停靠在了路边,大批的警察从车内涌了出来。东方耀等一群人似乎早都有过被警察逮捕的经历,见到警察后,一个个训练有素般的蹲到地上,双手抱头。公安里面带队正是当初在阳光百货门口出手擒拿我的唐姓警察。见到这个场景,也没开口向我进行任何询问,而是立刻便指挥人员将东方耀等人上了手铐后,分批直接塞进了警车里头。完了,姓唐的走到了我的身边,瞟了一眼侧翻在路边的大巴车,脸上虽然带着疑惑,但却没有开口就此事提出任何问题。只是淡淡的对我说道。赵局在最后那辆车里,他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了。说完,便自行转身朝最近的警车走去,一边走,一边拿着对讲机说道。给交警那边通知一声,告诉他们,除了之前的那辆越野车外,这边还有一辆大巴。叫他们安排拖车过来。尽快把现场清理干净

我则依照姓唐的指示,一直走到了警车车队的最后方。当我走近最后一辆警车时,这辆警车的后座车门被推了开来。我在车门边低头朝里张望,见到赵勇毅一边朝里面挪动身体,一边招手示意我上车。我见状,只得无奈的钻进了后车厢。

见我上了车后,赵勇毅又一边示意我关门,一边拍着前方驾驶座的靠背对驾驶员说道。告诉你们唐队,让他不用等我了,直接把人带回局里录口供。

驾驶的警员用对讲机同唐姓警官联络完毕后。赵勇毅又对他吩咐道。现在开车回市里。

赵勇毅在市公安局内极具权威。驾驶的警员没有任何询问,便依照他的指示发动了车辆,并掉头朝市区的道路折返行驶。我坐进车厢后,赵勇毅并没有对我说话,仅仅只是在车辆掉头时望着车窗外面的浓雾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今晚好大的雾

返回市区的路上,赵勇毅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双手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他不说话,我也因此保持了沉默。这个老家伙给我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因此,同他交流,我需要打起十二分的谨慎,生怕说错话招惹了他后,他会利用手中的权利来对付我和严光了。

警车进入市区后,赵勇毅方才又睁开了眼睛。经过路边一家大排挡时,老头又一次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示意对方停车。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这里停车的目的何在,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一块下了车。赵勇毅把头凑到车窗边让驾驶员自行开车返回市公安局后。便领着我在大排档的角落当中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大喇喇的叫来了服务员,当着我的面点起了酒菜。

点完了菜,老头方才扭头冲我笑了笑,顺手递给我一根香烟。我接过香烟,见到他露出了笑容感觉他似乎心情不错,方才试探性的开口询问。赵局长,您把我领到这里来,难道是要请我吃宵夜

老头裂开嘴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后说道。你说对了这次能抓到这些人,这案子我也算能给周家村那边一个交代了所以我私人请客,请你宵夜,算是谢谢你帮我的忙了。

我听到老头这样说,眨了眨眼睛道。您就这么确定刚才那些人就是在周家村挖坟盗尸的元凶你即没审问、也没证据。你就不怕他们是我弄过来顶罪的

老头表情波澜不惊,只是伸手指着我道。小子,看来你还没吸取以往的教训啊也难怪你这记者干了一半干不下去了,只能进那个破编辑部混日子。你要想长命百岁,这脾气可得改改了说着,老头吸了口烟,悠闲的吐了一个烟圈后说。你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没什么要换了其他人,哪里听不出你是在嘲讽我们这些警察玩忽职守就凭这个,其他警察要不把你往死里整才怪了不过,你运气好。这案子是我经手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乎。我在乎的就是抓到真正的犯人。现在这里就你和我,有些话我不妨跟你直说。你是什么人我当初看了滞留室门口的监控录像就已经清楚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什么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妈的,你小子还跟我装滞留室门口出现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对你使用了幻术吧你也真够厉害的,隔着老远直接把那个女人的眼睛给烧伤了。你当我是瞎子,看不到那个过程么我跟你讲,你们那个行当里的人,我老早就打过交道了。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老头的话便如一记重锤敲打在了我的胸口。说的我哑口无言

老头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又一次嘿嘿的笑了起来。小子,无话可说了吧既然知道你是那个行当里的人,我对你交过来的那些嫌疑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这个行当里的人基本都是一诺千金。别的人我不知道,至少和我打过交道的那几个都是如此。我这么多年来,很少看错人。你是什么性子,我现在多少也摸的清楚了。找人顶罪这样的事,你做不出来。所以我敢确定,这些人一旦归案,这案子我也就能交差了

赵勇毅如此说,倒弄的我不知该如何接口了。好在这时候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上菜,一时的不知所措也因此得以遮掩了过去。

从对方的言语当中,我确认,赵勇毅恐怕在我之前,便应该接触过其他的驱魔师之类的人员。想到这里,我主动给他倒了杯啤酒,跟着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一边敬酒,一边试探性的询问对方道。您佬是说,在我之前,您就接触类似我这样的人了

老头估计是认为我承认了他对我的推测,心情颇为愉快,一边将酒一饮而尽,一边点头道。不止接触过,而且还认识了一个不错的朋友说老实话,也是不凑巧,周家村那边出事的时候,我没联系上他。否则的话,我肯定会请他过来帮忙了,哪里还用的着利用你小子替我破案抓人啊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利用你,我算赌对了。请你吃饭,也是为了对你表示谢意了。

对方年长,出于基本的礼貌也该我伺候他。我立刻又帮他把酒满上,开口问道。那我去李子坪的事情,您不会在揪着不放了

赵勇毅挥了挥手道。我没那闲心管你们这些人的闲事我只要抓到了挖坟盗尸的那帮杂种就好。什么妖啊、鬼啊的,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警察管的了的。还是需要你们这些人去摆平了。听到老头这样说,我长出了一口气。我最担心的便是赵勇毅会对我那晚上去李子坪的真实经历追根究底。现在听他如此说,我意识到王烈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眼前的老警察见多识广,了解王烈等人那个行当里头的一些情况。而且极有自知之明,根本就没兴趣参与到这些超出普通人类认知的事件当中去。

老头再一次喝干了面前的酒杯,叹了一口气道。我年轻的时候不信邪,总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弄个一清二楚。为这,有一次差点丢了性命。从哪以后,我才知道这个世道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有的时候,一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从老头此刻的言语当中我意识到,这老头年轻时候似乎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件。禁不住因此产生了兴趣,一边继续为他斟酒,一边开始用言语加以诱导。老头一开始似乎没打算说,但或者想到我应该也是有相同经历的人,加之几杯黄汤下肚,最终还是打开了话匣子

凌晨两点左右,我跟大排档的老板结了帐,扭头望了望瘫坐靠背椅子上呼呼喘气的赵勇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这老头说他请我宵夜,结果却喝的大醉,现如今嘀嘀咕咕的不知所云。最后还是我出钱买单。我开始怀疑这老头是故意的。说请客慰劳我云云纯属扯淡,把我当成凯子狠削一顿才是目的。要知道,这一餐宵夜下来。菜钱没多少,空酒瓶子却落了一地。一开始还只喝啤酒,后来老头说的来劲了,嫌啤酒没味,就开始要白酒。偏偏他对白酒的档次要求还高,二锅头啥的看不上眼,硬是要了两瓶郎酒。最后,他的故事讲完了,人也喝晕了。我琢磨着,怎么也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大排档这块。虽然他看上去身体依旧健壮,但怎么也都是年过半百的岁数了。我随即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搀扶到了路边。

虽然不清楚他的住处,但我想着,把他送回市公安局应该是没错的。结果在路边等了一阵子,一辆出租车都没见着。我意识到如今我和他所处的位置依旧还在城市的边缘地区,出租车本来就很少经过此处。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不少出租车司机也都颇为疲倦了。懒散些的,往往都会把车开到市内的那几个出租车聚集地扎堆睡觉。勤快的,也都只在市区内那几个夜生活丰富的街道周围拉客,比如严光所在的染坊街。而现在这个地方,没有出租车经过也就毫不奇怪了。

意识到在这里继续等下去,拦到出租车的几率不大。我只得搀扶着他朝前行走。在我印象中,从这里向市中心方向再走两条街左右,便可以进入星华路。哪里有些ktv之类的娱乐设施通宵营业,虽然比起市内著名的几条夜生活一条街要冷清一些,但在那边拦到出租的几率比这里会大许多。

走到这条街的尽头后,照理应该左转前进才是前往星华路的方向。但我却扶着赵勇毅停在了三岔路口,同时朝着右边的道路忍不住的望了过去。

右边的道路极为冷清,延伸下去是一片黑压压的厂房结构建筑。而廖小倩当初工作过的那家民营皮革厂便位于这条街道往城外延伸的边缘地带。和她恋爱期间,我没少经过这条路。而她逃走后,这片区域便成为了我的伤心之地。之后五年的时间里,若非工作需要,我极少再来过这边。此刻无意间来到这座路口,我不知不觉的触动起了往日的回忆,习惯性的朝着皮革厂所在的方位多看了几眼。

但就是这几眼,却让我见到了那条路上似乎有人正在快步小跑。跑步的人身材娇小,而当跑步者从一盏昏暗的路灯下跑过后,黑暗中明显又出现了好几个跟随的身影。我眨了眨眼意识到,这后面几个人,似乎正在追赶前面那个娇小身材的跑步者。

我虽然看见了,但却没有考虑去管那个闲事。若是以往,以我记者的本能,我十有**是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去看个究竟的,但此刻我还扶着一个喝醉了的老头,想着怎么都要先把这家伙送回市公安局那边,因此,我难得的选择了视若无睹。却不曾想之前还需要我搀扶的赵勇毅却突然推开了我搀扶着他的手臂,朝着人影出现的方向张望了起来。这老头看了几眼后,忽然拉着我便朝人影前进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赵局,你酒醒了我不知道老头拉着我朝那边走是为了什么。我在意的是这家伙此刻的精神状态。此时的赵勇毅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相反,他双目炯炯有神,精神也呈现出了近乎于亢奋的状态。

老头没有回答我的询问反倒张嘴责备起了我来。你小子是真没看见那几个人还是打算置身事外你没看见那边是几个男人在追一个女孩子么

看见了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对老头此刻说起这个有些莫名其妙。

看见了你也没想过去救人么老头扭过头朝我恨了一眼。最近我们市夜里针对单身女性的暴力抢劫、强奸案子发生了好几起了为这,治安队那边已经被局党委收拾了好几次了。我在局里是主管刑侦的,这事照理不该我理会的。但现在很明显后面追踪的那几个家伙打算朝前面那个女孩下手,我没撞上也就算了,见着了我肯定要管你小子身强力壮的,难道打算袖手旁观么

这、这、这都哪跟哪啊老头叽里呱啦数落我,让我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或许只是碰巧走的同一条道而已。凭什么就认为后面那几个人想对前面那个女孩图谋不轨啊我连忙替自己之前无动于衷的举动进行着辩解。

听我的,没错我干警察干了几十年了那些兔崽子屁股一撅,我他妈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赶紧跟过去,再晚点,那女孩恐怕要遭遇不测了。老头对我的自我辩解不置可否,只是拉着我不断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最先的女性此刻应该已经注意到了身后有人追踪,此时已经由小跑变成了奔跑。追踪她的几个男人在追踪女性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跟在后面的我和赵勇毅,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转身与我还有赵勇毅对抗的打算。反倒是愈发加快了步伐,显然是想利用速度和距离,在我和赵勇毅赶到之前便对女性下手后逃离。

我和赵勇毅成为了这场追逐赛最后压轴的人。我只是不明白,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既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歹徒盯上了,怎么不干脆大声呼救以引起附近多人员的注意,却只是试图通过逃跑来摆脱后面的人。

就在我对此疑惑不已的时候,最前的女性已经来到了一堵矮墙旁边,只见她跳起伸手攀住了矮墙的墙头,跟着直接翻墙跃入了矮墙的另一侧。紧跟其后的几个男性来到女性翻墙的位置后,也是如法泡制,一个个的翻了进去。最后我和赵勇毅也赶到了矮墙边。我抬头一看矮墙那边的建筑,当即呆住了

矮墙背后居然正是廖小倩当初工作过的那间民营皮革厂的所在。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同样翻墙入内时,赵勇毅却早已经径直攀上了墙头,他此刻敏捷的动作哪里像一个刚刚喝醉了酒的人感情这老头刚才压根就没喝醉,装醉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让我出钱买单了。

还楞着干嘛上来啊赵老头朝我招了招手,同时嘴里骂骂咧咧的叫骂着。这帮狗兔崽子,让我逮着了,不让你们脱层皮才怪了

见到赵老头如此积极,我凝了凝神后终于也爬上了矮墙。之前我担心就这样翻墙入内,恐怕会被厂子里的保安之类的误会。可想到现在带头翻墙的人是赵勇毅,他可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跟着他一块翻,就算我的行为有违法的嫌疑,有他在前面挡着,我应该不会有任何责任了。

进到了厂区内,我和赵勇毅一时间失去了目标。赵老头立刻朝我埋怨起来。你小子也是当过兵的,翻个墙也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现在好了,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也没想太多,随口应答道:那女的恐怕是这厂子里的女工。这厂子我来过,他们的职工宿舍我知道地方。如果那女的要躲避追踪,现在没准应该是往宿舍那边去了。

知道地方还废什么话赶紧带路,老子今天要抓住那几个兔崽子,来个现场执法在赵勇毅的催促下,我只得凭借着记忆,领着这老头朝工厂的职工宿舍赶去。

走着走着,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虽然是黑夜,或者是因为我身体内的潜在能力正在逐渐觉醒的原因,厂内如今的环境还有各个建筑物的情况我如今看的是一清二楚。我记得,这家皮革厂的规模不小,过去的男女职工足有数百人。我和廖小倩恋爱那会,也曾经在下班后,夜里陪着她在厂区散步。记忆当中,即便是在凌晨,厂区内也是会有人来回走动的。可现在,整个厂区居然空无一人,在跑了几步后,我看见了某个厂房大门上贴着的封条后方才明白,五年没来,这厂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停工停产了这样的话,如今的这个皮革厂应该是处于空置状态了。职工宿舍那里哪里还会有人住宿

想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赵局、不对啊恐怕我刚才判断错误了。这厂子现在已经关停了。应该没有人在这里上班,宿舍那边恐怕也没人继续居住了才是。

嗯,好像确实如此了。赵勇毅此时也注意到了这家工厂如今的状态,一面停下了脚步,一面四下张望起来。那个女人跑进这里来做什么要是想逃的话,沿着大路跑才对啊进到这种无人的工厂里面,这不是方便了那些家伙对她下手么那女人难道被追的慌了神,跑这里面来了

赵勇毅在这边猜测着,我则禁不住变了脸色。之前我对这事情不是太上心,很多细节没有注意到。此刻一回想,我感觉那个跑在最前头女人的体型和姿态这些让我感觉非常的眼熟。再仔细分辨了一下后,我忽然意识到,被人追赶的女人十有**可能是廖小倩

难道真的是她她没有和东方耀那些人一块去南京,因此躲过了王烈和叶桐他们的拦截。此外,她也没有和罗镇东在一起。却三半夜的出现在了这个她曾经工作过的废旧皮革厂。她要干什么追她的那些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抢劫或者强奸犯了。她跑到这里,难道真的是赵勇毅分析的慌不择路还是说,她本来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我的大脑飞快的思考着。

就在我的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赵勇毅忽然把我拉住,将身体隐藏到了旁边建筑物一侧的拐角处,然后冲我做出了嘘声的动作。我方才从思考当中反应过来。结果发现,拐角的另一侧,有人正朝这边快步走来。

来的人一边走,一边似乎还在小声的打电话同其他人联系。食堂那边没有么你接下来去材料仓库,我这边到抛光车间这里看看。后面那两个尾巴没见到,估计应该没有跟进来吧他们没进来的话就不用管了。找到那个女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怎么知道追她为了什么反正是委托人委托的。拿了钱咱们就得办事

来的人挂掉了电话,跟着便从我和赵勇毅藏身的拐角侧面走了过去。赵勇毅瞅准机会,无声无息的摸到了此人的背后,跟着往他背后一贴,伸手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跟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抵在了此人的腰眼位置。恶狠狠的低声恐吓道。不准出声,否则一枪崩了你

此人在猝不及防之下着了赵勇毅的道道。真正的枪口和手指抵在腰间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显分辨不出这其中的区别,以为赵勇毅手里真的有枪,吓的一声不吭的乖乖就范,被赵勇毅连拖带拽的扯回了拐角。

我从此人此刻的表现当中判断,这人不大像是长期混迹黑道的人员,对于搏击技能以及武器枪械这些也不甚了解。所以当赵勇毅把人拖到我面前后,我立刻配合着装出了一副凶恶的表情同时做出了想要殴打他的姿势和动作。这人见到了,当即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嘴里连连出声讨饶。大哥别打、别打啊

我和赵勇毅相视一笑,都意识到了这家伙是个怂货。这样一来,我们两人倒放心了。

你是什么人,半夜里跑这里头干什么赵勇毅松开了勒着他的手臂,侧过身直接拽着他衣领子逼问起来。

我、我们是侦探有人委托我们跟踪一个女人,我们跟着跟着就跑到这厂子里头来了男子见到我和赵勇毅凶神恶煞的表情,连忙开口交代了起来。

侦探我和赵勇毅又一次彼此对视了一眼。

侦探这职业在国外很常见,不过国内貌似还真没听说过有干这个的。不过随着经济发展和国际社会的接轨,国内近些年倒也真的出现了一些类似于国外侦探的行业和人员。不过就我而言,如此名正言顺的自称侦探的家伙,我如今还是头一回见着。而赵勇毅此刻的表情告诉我,他恐怕也不知道国内什么时候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侦探。

男子连忙从衣服内袋当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到了我和赵勇毅的面前,我们两人一瞅,都禁不住乐了。

男子的这张名片上头还真的正经八百的印着xx侦探社,杜金龙的字样。

纹面58、59

第五十八章

见到我和赵勇毅露出了笑容。男子估计也明白我们两人发笑的原因,对于我们两人的嘲笑,他显得有些无奈。只是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道。我知道你们在笑话我们,可我们真的是侦探了,而且很认真的在做了

赵勇毅的表情稍微缓了缓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眼前这个应该是叫做杜金龙的男子疑惑的望着赵勇毅的脸摇了摇头。

赵勇毅嘿嘿的笑了笑道。我是赵勇毅,市公安局副局长

赵勇毅在本地名头颇大,杜金龙显然也听说过,尤其是他自称侦探,做侦探的,要连本地公安司法系统的几个主要领导都不知道的话,那显然是太失败了杜金龙在这方面总算多少是知道的。一听赵勇毅自报家门后,脸上立刻就显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您、您就是赵勇毅震惊之余,杜金龙很快想到了什么,接着便立刻开口辩解了起来。赵副局长,你听我解释啊我们真的是侦探,跟踪那个女人是受人委托,而且我们只是跟踪,其他事情什么都没做的,真的

赵勇毅死死的盯着杜金龙的双眼,片刻之后方才再次出言发问。跟踪跟踪那个女人做什么谁委托的你们

我也不知道跟踪那个女人干嘛我只知道委托人的电话,然后把那个女人的具体动向和位置通过电话告诉对方了。刚才我才和委托人通过一次电话,告诉他我们跟踪那个女人进了这个皮革厂。然后、然后你们就出现了。杜金龙此刻一脸的哭像。

我曾经和赵勇毅瞪过两个小时的眼睛,杜金龙此刻的反应在我看来也算正常。因为赵老头盯人的眼神很凶。心理承受力差点的人,被他瞪到恐惧也都不奇怪了。

电话呢赵勇毅伸出手来,杜金龙颤抖着掏出手机,递到了赵勇毅的手中。赵老头接过来后,直接递到了我的手里。杜金龙连忙补充道。倒数第二个通话记录才是委托人的,最后一个是给我的同事打的。

我拿着手机翻出了通话记录,倒数第二个电话被杜金龙设置了委托人的名称字样。我又点开了这个号码的详细信息,一串电话号码显示在了我的眼前。

我在翻查电话的同时,赵勇毅颇为不削的调侃着杜金龙。就你这样的也能当侦探

杜金龙的脸红的厉害了,嚅嚅的回应道。人总的找份工作做混口饭吃了。

赵勇毅又一次被这家伙的回答逗乐了。你们这侦探社啥时候成立的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成立才两个多月。工商局那边还在申请还在申请那就是说,你们现在还不是正规的企业单位了属于无证经营了赵勇毅哭笑不得的望着眼前的家伙,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在其中。申请都没有通过,你们就敢跑出来跟踪别人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们没把那个女人怎么样,你们这种行为也都是违法的

杜金龙苦着脸为自己辩护起来。您说的我明白。可谁知道工商局那边啥时候能批下来啊。社里总不能一直等着,所以也只能先试着接些委托工作,先赚点钱再说了。

你的意思是,除了今天这单,你们之前还接过其他委托赵勇毅呵呵的轻笑了起来,估计在他看来,杜金龙现在的表现,让他难以相信还有人真的会雇佣他去从事侦探的工作。

嗯,不过就一单了,之前我们也接过一个跟踪的委托。不过跟踪到一半估计被人家发现了。然后把我们引进了染坊街那边的迪斯科舞厅。我们社长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跟进去了,然后就被打了。总算我们反应快,一看情况不对,立马闪人撤退。后来害怕那边严二爷的人查到我们,我们连着大半个月都没敢出们。这几天感觉风头过了,这才又接了这个单子,结果又碰着您了杜金龙越说声音越小,脸上满是倒霉的神情。

我这边刚刚把那个委托人的号码记录在了自己的手机之上,便听到了杜金龙此刻说的这段话。接着,我猛然想起了下凤凰山坑道前一天,我在编辑部借用摄影器材出来后被人跟踪的事情。再一联系前后时间,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杜金龙。闹了半天,那天开着奔驰车跟踪我的家伙,居然就是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侦探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硬生生的把他拽到了我的面前追问道。你说什么你们之前还跟踪过一个人,一直跟踪到染坊街的迪斯科舞厅谁叫你们跟踪的跟踪的人是谁

跟踪谁,我不知道了那天我也只是跟着社长一块走了,只有社长知道目标的具体情况了跟踪的那个人长什么样我其实都没看清。至于委托人,和今天的委托人是同一个了。也是他叫我们跟踪的杜金龙对于我此刻突然朝他发难有些措手不及。知道什么,便立刻说了出来赵勇毅对我此刻的反应不以为然。我和严光的关系,他清楚。在他看来,我追问此事是出于关心自己弟弟的原因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我的行为有些粗暴了。因此连忙拍了拍了我的手臂,示意我松开杜金龙。

我明白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个混日子的,从他这里我估计也问不出多的情况和消息,不过知道之前雇佣他们跟踪我的和这次跟踪廖小倩的是同一个人后,我立刻拿起了杜金龙的手机。

你要干嘛赵勇毅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这家伙上次跟踪的人是我了我要给这个委托人打电话,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解释了之后,迅速的拨通了这个委托人的手机号码。

什么他们上次跟踪的那个人是你赵勇毅此刻被我的解释惊呆了。他不明白,这临时碰见的一起尾随事件,怎么就牵扯到了我的头上。

电话拨通后,我听见了手机中传来信号连接中的音乐声。于此同时,在空旷厂区的某个地方,同时响起了一串设置的音乐铃声。

听到铃声,我和赵勇毅以及杜金龙同时露出震惊和疑惑的表情而这里面,最震惊的就是我了。因为这设置的音乐铃声居然是我最为熟悉的那首即兴幻想曲

不过仅仅是片刻震撼,我便撒开双腿,拿着杜金龙的手机朝着发出音乐铃声的地方狂奔而去赵勇毅紧跟其后,杜金龙见我和赵勇毅没有理会他,先是楞了楞,跟着方才反应过来一般,也跟着我们追了过来,嘴里嚷嚷着。大哥,大哥,那是我的手机是我的

此刻的我哪里有精神去理会这个活宝手机铃声响起只说明一件事,现在那个委托人的手机就在着厂子里面,进一步说,那个委托人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这座无人的皮革厂内。抛开这中间建筑物障碍,和我们的距离估计只有数十米。此刻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逮住这个雇佣了一帮侦探跟踪我的家伙我要弄清楚他是谁跟踪我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音乐声越来越近,我忽然发现,发出铃声的地点居然就是在皮革厂原来的职工宿舍所在的位置。因为过去多次跑到这里来找廖小倩幽会的原因,我对这宿舍以及宿舍周围的环境可谓轻车熟路了。

当我转过宿舍正门侧面的拐角时,音乐声停止了我一直靠在耳边的手机发出了接通电话的声响,手机内传出了一声悦耳的女性声音。喂,杜侦探么找我有事

与此同时,宿舍正门的景象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一个穿着风衣的身影正站在宿舍正门门外的花台的旁边背对着我,左手上握着一个沾满了泥土但却小巧精致的首饰盒,而右手则拿着电话,正靠在耳边开口说话。

而这一刻,我也看见了廖小倩,此刻的她正被背对我的人用脚踩在地面,双手批命的向前爬行,想要挣脱对方的控制。

因为我没有回答,背影跟着又说了一句。喂、喂。背影说话的同时,他的声音也直接从杜金龙的手机里面穿了出来。背影显然听到了身后电话传来的声响,当即停止了通话,站在原地,保持着踩压廖小倩的姿势。

我望着眼前背对我的人终于按捺不住的朝他厉声呵斥了起来你是谁转过身来

背影显然听到了我的呵斥,他缓缓的将拿着手机的右手放了下来。但却没有任何转身面对我的意思。但因为我突然出现在他背后,他踩着廖小倩的脚似乎松了一松。廖小倩因此成功的从他的脚下爬了出来,连滚带爬的向前冲出了好几米。

这个时候,赵勇毅和杜金龙先后赶到了我的身边,而远处,注意到声响的杜金龙的那几个侦探搭档们,也顺着声响,赶到了这边。

我死死的盯着神秘人的背影,喘着粗气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这个神秘人的身上了,而再次见到的廖小倩也遭到了我的忽略。

但我们这些人的出现,却仿佛给了廖小倩胆量。她在挣脱了神秘人的控制后,定了定神,跟着又朝神秘人猛扑了过去。嘴里尖叫着。把东西给我那是我的

神秘人在保持着背对我和赵勇毅的状态下,轻易的闪避开了廖小倩的扑击。而这一刻我方才注意到,廖小倩的目标是神秘人左手拿着的那个首饰盒。借着远处黯淡的光线,我很快认出了那个首饰盒

虽然廖小倩嘴里叫喊着是她的但我却非常清楚,那首饰盒的真正主人其实应该是我这个首饰盒是祖母生前存放珠宝首饰用的。祖母去世后,我继承了这个盒子同里面的物品,母亲留给我的翡翠手镯,我也放在了里面。廖小倩离开我时,将盒子和里面的物品一块都带走了。因为我曾经告诉过她,这盒子是檀香木制作的,本身的价值也极珍贵了

廖小倩扑空之后,转身朝着神秘人又一次的扑了过去,目标依然是神秘人手中拿着的首饰盒,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廖小倩为何不愿意跟着东方耀或者罗镇东一块离开本地,而选择了继续留在这里。看来,她留下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这一盒珠宝。

想来五年前她从我身边逃走的时候,或者考虑到她一个女人随身携带着这些贵重的珠宝首饰行动不安全,所以秘密的将盒子以及盒子里的东西一块埋藏在了她工作的这家皮革工厂内。想着将来有机会,再回到这里取走这些东西。东方耀等人走的匆忙,她来不及抽时间返回这边拿东西,因此她才让罗镇东替她向那个什么李师傅求情,以延长她留在此地的日期,这样她才有时间跑到这里来拿东西。

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神秘人雇佣了杜金龙这几个侦探跟踪她,并成功的在她取出东西的同时,从她手中抢走了这个盒子。而她现在的目的,显然是要夺回神秘人手中的首饰盒。

神秘人这次没有躲闪廖小倩的扑击,直接一个侧踹将廖小倩踢到了一边。廖小倩扑倒在地后又一次挣扎的爬了起来,叫嚷着。那是我的,是我的锲而不舍又冲向了神秘人。神秘人发出了哼哼的笑声,再次起脚将廖小倩踢到了一边后,冷冷的开口冲着廖小倩说道。什么你的这是我的现在是物归原主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

虽然我早已经对廖小倩没有了任何男女间的感情。但见到廖小倩被神秘人连续踢到的样子,终究还是对其产生了一丝怜悯。一夜夫妻百日恩,不管廖小倩对我做过什么,我也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殴打。而且神秘人此刻自称是首饰盒的主人,也引起了我的不满。因为我才是那个盒子以及盒子里面的东西事实上的合法拥有者了。

想到这里,我抢前了一步冲着始终背对着我的神秘人呵斥道。那个盒子是我的才对吧那是我奶奶留给我的遗物

神秘人显然听到了我的声明,跟着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悦耳动听。直到此刻,我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神秘人居然是个女性

神秘人笑声停止后,依旧没有转身看我,而是背对这我将首饰盒举到了头部一侧,然后姿态优雅的打开了盒子,不紧不慢的将从盒子里取出一直放置在里面的翡翠手镯。然后旁若无人的戴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我的眼皮忍不住跳动了起来。因为那枚手镯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对我而言,那不仅仅是一件珠宝首饰而已。是我对母亲的纪念

我终于忍不住叫喊了起来。你干什么那是我妈妈的手镯

现在归我了神秘人立刻对我的叫喊做出了反应

我低吼一声,朝着神秘人冲了过去。神秘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我认为我立刻就能够将她抓住的瞬间,神秘人忽然腾空跃起,我跟着便扑了个空。而她则在我前方数米的位置轻轻的飘然落下

神秘女人此刻的动作,引起了赵勇毅,以及包括杜金龙在内的其他几个所谓侦探的震惊,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叹的声响。他们尚未弄清眼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就都呆在了原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但神秘女人此刻展现出来的,近乎于超乎想象的跳跃能力,终究还是让他们感觉到了震撼

我一击不中,楞在了原地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

女人此刻展示出来的跳跃能力以及行动速度在我看来,超过了妖化的林美美即使同灵女夏姜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让此刻我意识到,眼前这个神秘女人,必然不是人类因为就算是奥运会里的世界冠军,也不可能在没有助跑的情况下,跳的如此高,跳的如此远

我猛的抬起头来,凝重的望着女人的背影,冷冷的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不、不对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女人背对着我,仰起头来肆无忌惮般的狂笑了起来笑完了,女人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回应着。什么东西问的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呢对我而言,我只要知道我是我就行了

我咬着牙望着她的背影,意识到她显然不想让我们看到她的摸样后,灵机一动的说道。你很嚣张啊你似乎很厉害不过却没胆子和我们面对面吧

我有没有能力和她对抗先不去考虑。现在只知道她是个女人,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有些不甘心,便想着用激将法的方法让她转过身来。对我而言,我急切的想看清这个神秘女人真实的相貌。我本能的怀疑眼前的女人同我家中过去发生的事情或许存在某些联系。具体原因便是她的目的和廖小倩一样,都是我奶奶和母亲留给我的那些首饰遗物。

廖小倩要那些东西,可能是为了钱。而眼前的神秘女性则肯定不是,原因很简单。就凭她此刻展现出来的本领,我相信,她能轻松的洗劫任何商店甚至于银行,要弄钱的话,哪里需要盯着我奶奶和妈妈留下的这几件珠宝首饰这些珠宝首饰固然值钱,但远没有达到昂贵的程度。那些专门的珠宝店、金店里头,比这些首饰值钱的珠宝多了去了,她真想要,到那些地方去获取物品的收货会大了。所以,我肯定,她要这些珠宝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而这原因,很可能同我家里过去发生的那些诡异事件有关联。

因此,我此刻格外的想看到她的摸样,尽管我知道,我的激将法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听到了我挑衅的语言。女人又一次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如果是过去,我不介意和你面对面好好谈一谈的。不过现在么我还真不敢让你看见我的样子,原因么我还没傻到和红莲彼此深情相望的程度了

女人一边说,一边在远处自顾自的连续从首饰盒中取出了其他的首饰。当着我的面将奶奶的两件项链一块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接着取出耳环,侧着头,佩戴了起来。整个过程姿态优雅从容,便当身后的我们这些人都不存在一般

女人最后从首饰盒中取出了奶奶的那枚戒指,在我的注视下,显然是故意的抬起左手食指,然后将戒指套了上去。接着居然主动开口向我询问道。你知道女人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是什么意思么

我楞了楞,一边眨眼一边不自觉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记得,应该是表示单身的意思吧。

女人嘻嘻的笑了起来,开口说道。回答的不完整因为戴小指头上也表示单身的意思了。戒指戴在食指上准确的意思应该是单身,但渴望爱情你连这都弄不清楚,难怪到现在都还没有找着老婆。

听到女人此刻说的话,我瞬间仿佛遭到了重击一般这、这个女人显然对我非常了解。而我却连她的长相以及来历什么的一无所知她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我震惊的同时,女人却趁机快速的移动到了廖小倩的身旁。廖小倩一开始估计只是意识到了有外人赶到现场,而且她急着想要抢回首饰盒,所以当时没有注意到出现的人是我。当我出声声明了对物品的所有权后,她才注意到了我,看清我后,她即便脸皮再厚也终于没有再次出声或者想要付诸行动去抢夺盒子。而只是站在一边观望着现场的情况。她或者以为神秘女子会一直和我交谈下去,却不曾想那个女人会突然将目标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当我反应过来时,廖小倩已经被神秘女性又一次的踩在了脚下

女人依旧是背对着我,她语气平缓的持续着对我的调侃道。而且你看女人的眼光也很成问题。这女人就是一个婊子、贱货。居然都曾经把你迷的要死要活的。你要真娶了她,绿帽子是肯定不会少的,而且会穷的上街要饭吧

你、你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我并不知道,此刻我脸上的表情已经几乎于呆滞了。我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对我了解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连廖小倩和我的那一段恋爱经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廖小倩又一次在女人的脚下奋力挣扎,嘴里恶毒的咒骂着这个神秘的女人。放开我、你这个死婆娘、三八、骚逼

喀拉一声,廖小倩跟着发出了一声啊的惨叫,这声音在黑夜当中显得格外凄厉。

廖小倩骂人一贯粗俗,这我是知道的她的漫骂却显然激起了神秘女人对她加倍的折磨。当她发出惨叫的时候,我方才反应了过来。我不得不再一次冲向了神秘女人,并试图阻止她的行为。

因为神秘女人刚才用力踩踏的那一脚,明显踩断了廖小倩身体上的某段骨头。而此时,原本还在一边想要想要了解在一边袖手旁观了。

神秘女人注意到了我和赵勇毅此刻的动作后,却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相反,她又一次抬脚朝着廖小倩的身上踩踏了下去,而这一次,她下脚的位置朝向了廖小倩的头部。



因为距离的原因,我和赵勇毅最终都没能阻止神秘女人的行为。廖小倩的整张脸,在女人的脚下扭曲、变形。女人发出了似乎是极度痛快和开心的笑声。在我和赵勇毅两人接触她身体前的瞬间腾空而起。

跃起的同时,女人双手向左右两侧伸直。一阵不知道从哪里的狂风从我耳边刮过,女人的风衣下摆伴随着风势整个舒展了开来,便如同一张滑翔伞一样。接着这阵风,女人越飞越高,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跃过了厂区职工宿舍的围墙

虽然此刻的我很想不顾一切的继续追赶那个女人,但我却做不到对此时的廖小倩不管不顾的离去。

我连忙将廖小倩抱了起来。廖小倩那张曾经漂亮的脸蛋此刻已经被挤压的近乎于狰狞。她努力的张开了嘴,看着我竭尽全力的发出了一个问的发音之后。跟着脑袋一歪,死了

清晨,我做完了笔录,赵勇毅拉着我到市公安局旁的一家小馆子里吃早餐。一边吃,赵勇毅一边淡淡的开口说道。案子我会立,但我不会安排任何人去具体经办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昨天那个女人显然不是人。就算你们警察想查,估计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了。对了,您老人家出去执行任务都是不带枪的么我对昨日赵勇毅眼睁睁的望着神秘女子飞走而未曾开枪拦截多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赵勇毅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那个时候是真没枪了去花桥镇的时候是带了的,不过是放在警车上的,小刘开车回去的时候,一块带回市局了。人都抓了,我和你只是去宵夜,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枪械还有,我不可能让我下面的人去面对那种未知的风险的。所以要想替你的前女友报仇,你只能靠你自己了。当然,如果你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一定程度的协助的话,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向赵勇毅道了声谢,接着拿起了手中的首饰盒,把玩了起来。

神秘女人取走了盒子里面全部的首饰,杀死廖小倩乘风消失后,却抛下了这个檀木制作的首饰盒。虽然里头的珠宝首饰都没有了,但这首饰盒对我而言同样是奶奶留下可纪念的遗物了。所以,我还是向赵勇毅开口,要回了这东西。毕竟,这是凶案现场的物证,若没赵勇毅出面,公安那边是不大可能让我带走的。

当然,带走前,警察还是对首饰盒进行了检验,试图从里面提取出神秘女人的指纹。但让人沮丧的是,除了提取出了廖小倩的残缺指纹之外,便只有同样接触过这个盒子的我还有赵勇毅的指纹了。而那个神秘女人要么压根就没有指纹,要么就是她使用了某种方法避免了将指纹留在了首饰盒上。不过无论是那一种,都不是普通的人能够办到的。

为廖小倩报仇我压根就没有这种念头。虽然对她的惨死,我依旧感觉到了一丝怜悯,但那只是出于基本的人道而已。我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和感情,如何还会帮她去报什么仇

我之所以决定开始追查那个神秘的女人,多的还是希望能够从她的身上找到当初我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真相。当然,神秘女人嚣张且肆无忌惮的行为也激起了我的愤怒从她的语言当中我确定,她显然已经知道了我是拥有红莲能力的人。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毫无顾忌的在我面前活活踩死了廖小倩。这无意于是对我彻头彻尾的一种挑衅。而且她显然对我非常的了解。我要是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的话,谁知道她会不会对我下手,将廖小倩的遭遇复制到我的身上

我不怕死,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随时随地在威胁着我自己生命的话,我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对周边的事情处之泰然了。

吃完了早饭,赵勇毅和我分手,返回了市公安局。而我则长吸了一口气后,走出了小饭馆。远处的天边朝霞辉映,显得异常绚烂夺目。而我的内心却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第五十九章

拿起手机,我反复盯着那个神秘女人的电话号码。回到公安局后,我和赵勇毅反复拨打过这个号码。但只得到了对方已关机的语音答复。赵老头和本地移动营运商取得了联系,但对方经过查证后确认,这个号码不是本地号码,而且系统中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号码所有者的个人信息。看来,想从这个号码当中查到神秘女人机会不大了。

在街上走着,我一只手翻看着手机屏幕,另一只手摆弄着手里的首饰盒,我忽然想起了当初王烈利用林美美使用过的私人物品定位林美美所在位置的事情。

对啊或者王烈能利用这个首饰盒找到那个神秘女人而且从神秘女人的行为来看,她极可能是和林美美一样妖化了的怪物。王烈一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他一定会协助我插手此事的。

想到了这里,我随即拨通了王烈的电话。一接通,我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你在哪里我有急事要找你。

我在公司了,要找我直接过来就行了。对了,东方耀那些人进了警察局什么情况

应该没问题了。电话里说不清,我马上过来。确认了王烈的所在后,我立刻挂断了电话,在街边拦了车,跟着来到了兴隆公司这边。

公司里负责接待咨询的女职员显然得到了王烈的吩咐,在我自报了姓名之后,便立刻带着我来到了王烈的办公室内。

女职员离开后,我也不说话,直接将首饰盒递到了王烈的面前。王烈对我的举动有些不解,但还是将首饰盒接了过来。来回看了看后,忽然眉毛一扬,露出了谨慎的表情。紧跟着,我便见到王烈的手中忽然升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白色气息将首饰盒彻底包裹了起来。白色气息围绕着首饰盒旋转了片刻之后便消失了。

王烈皱起了眉头道。很微弱,但确实是妖气这盒子你从哪里得到的上面又怎么会存在一丝妖气

能凭借这妖气定位妖气主人的位置么我连忙追问道。

太少了。要想用残留的这一点妖气来利用十方追索阵定位差的太远了。王烈随即摇了摇头。

我虽然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可能的结果,但当王烈给我肯定的答复后,我还是感觉到了极度的失望。叹了一口气后,在他办公室的沙发内坐了下来,接着向他说明了盒子的来历,以及我昨夜从花桥镇那边返回后的遭遇。要对付那个神秘女人,我极有可能需要王烈的协助,所以对他,我没有任何的隐瞒,甚至连我和廖小倩之间的那些事情也都坦然的对王烈进行了说明。

王烈一边替我泡了一杯茶水,一边坐到了我的对面,平静的听完了我的讲述。我说完后,他先是询问起了东方耀等人和李子坪盗尸案子的情况。

按照你的指示了。东方耀他们承认了挖坟盗尸的行为,然后一口咬定盗尸目的是用于出售给那些医疗研究机构谋取利益。所以警察那边对那案子已经有了定性而且这种盗尸罪行,也判不了多重。赵局长那边也跟我透了底,他只希望那案子能破,盗尸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其他的,他不想牵涉过深。所以,周家村的事情应该算了解了。那老头如你所料,早都和你们这个行当里头的人打过交道,所以,昨天发觉那个女人明显不是人后,压根就没打算安排警察继续调查了。反倒一脚直接踢到了我这边,让我自己看着办了

听了我的说明后,王烈点了点头。周家村的事情了结就好。毕竟,我们这些人要一直被警察盯着,也难受的紧了。你的判断应该是没错的,昨天出手杀掉廖小倩的那个女人很明显是妖了。居然敢当着你们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杀人,证明这个女妖非常的嚣张了。若是让她继续下去,估计会有很多无辜民众会丧命。

她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了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听到我这样说,王烈却露出意外的表情。何以见得呢

她不仅把我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而且还曾经雇佣那帮子二货侦探跟踪我。这不明白的事情么

王烈楞了楞,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未必了在我看来,她调查你或者找人跟踪你确实可疑但要说她想要杀你,我可不认为她有这个胆量至于原因,我不妨明说了吧,从古至今,再强大的妖魔,也没有敢于主动向红莲挑战的红莲听到王烈提到了这个词,我皱着眉,看了看王烈道。你终于愿意主动跟我说这个事情了

看来你自己已经知道了是东方耀告诉你的吧王烈拿出香烟,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接过了香烟,想起叶桐要求我替他保密的事,便隐瞒了这事情最初是叶桐向我提及的事实,转而顺着王烈的说法,坐实了他的推论。没错了,昨天你们撤离后,我和他聊了一阵。我现在也想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弄的我这段时间疑神疑鬼的,总怀疑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不想告诉你,因为两个原因,所以我和韩哲认为暂时让你维持现状比较合适了。这两个原因首先是因为,身上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格外忌讳急功急利强行激发自身能力。我和韩哲是为了你好,所以才对你隐瞒你可能拥有特殊能力的事实。发掘和发现自身拥有的特殊能力,最好还是靠能力拥有者自行感觉和摸索。这个过程是急不来的,着急了,轻则伤神伤身,重则走火入魔。以往像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了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我和韩哲虽然推测你应该拥有某种特殊能力,但我们无法确定你具体拥有怎样的特殊能力。直到这次堵住了东方耀他们,我才能够确定,你应该是拥有红莲的能力了王烈的脸上带着歉意,颇为真诚的向我解释着。

之前叶桐也告诉了我他对于王烈和韩哲对我隐瞒的原因推测,此刻王烈的解释进一步证明了叶桐的说法。既然确认王烈和韩哲是为我着想后,我自然不好责备王烈什么。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向他询问起了关于我拥有的红莲这种能力多的信息起来。

王烈给予了我和东方耀完全相同的说法。最后则对他为什么到现在才确认我是红莲的这个事情进行了说明。因为红莲这种能力极为罕见,东方兄妹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只能算是半调子,他们的推测我也不能立刻相信。所以直到回来,我检查了东方英的伤势之后,才真正确认了这一点。本来,如果你拥有的是其他能力的话,我还打算和韩哲继续对你隐瞒下去的。但想到你昨天应该会从东方耀哪里了解到一些消息,另外也因为红莲这种能力的特殊性。所以我还是觉得现在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会比较好了。

红莲很特殊么看着王烈郑重的表情,我有些意外。虽然东方耀也说过,说红莲这种能力是少数几种拥有独自称谓的特殊能力,并且与王烈拥有的两仪不遑多让。但王烈此刻表现出来的那种不安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不知道东方耀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们这个行当里面古老相传的一句话了。那就是:红莲一出,妖鬼寂灭我这么跟你说吧同样拥有独自称谓的各种能力当中,你拥有的红莲被认为是斩妖除魔的最强能力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有红莲出,妖鬼灭的说法。当然,你并非唯一的红莲了,历史上据我所知,至少出现过好几个拥有红莲能力的驱魔师。虽然传说的说法明显有些夸张,但毋庸置疑的是,这几名驱魔师存在的时代,几乎是历史上,妖魔最为稀少的时期。没有任何妖魔能够在红莲之炎当中幸免于难我刚才说你昨天碰上的那个女妖应该不会想杀的你的原因也在于此了。那个女妖显然修为不低,她应该清楚红莲的可怕,在我看来,她躲你还躲不急呢,怎么有胆量杀你就算你现在还没有真正掌握你体内的红莲之力。但她在杀死你的同时,必然会引起你体内红莲的反击。杀了你,她自己也必死无疑妖魔这些东西,都是极为自私和贪婪的,他们同人类最大的区别便在于,人类有感情,必要的时候甚至会牺牲自己成全他人。而妖魔,只会为自己的欲望所支配,而且绝不可能做出对自己不利的行为来。除了那些智商低下的会分不清形势外,但凡拥有和人类一般自我思维的妖魔绝对不可能愚蠢到想杀你的程度的而昨天你碰上的那个女妖,显然属于后者

可她却敢于在我面前杀人我点出了这个事实

她杀的是别人,不是你了。而且,她真要动手杀你,昨天那里,除了你这个红莲外,谁还有能力能和她对抗谁能阻止她对你下手王烈立刻反问道。

我皱着眉,点燃了手中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因为,王烈说的是事实,而且我无从反驳了。

王烈见我如此,也拿了一根,点燃,吸了一口道。当然,她安排人跟踪你,还夺取你祖母和母亲留给你的遗物,这确实让人无法理解。不过,我敢确定的唯一一点就是,假如她真是女妖的话,她是绝对没有胆量把你当成她下手的目标的反倒是你现在拥有的红莲之力,加让人担心了。

这话怎么说我眨了眨眼,不理解王烈此刻的说法。

如果是其他能力的话,你慢慢适应,逐渐掌握就行了可红莲之力太过霸道了,我担心你会因为控制不住它,有事没事把人给烧死王烈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份在内。

有这样的事情我叼着香烟,呆呆的看着王烈。

之前拥有红莲能力的那几个驱魔师在真正掌握自身能力以前,几乎都发生过这种事情而且红莲拥有者都有一个也不知道算不算缺陷的共同特点

什么特点

一旦能力觉醒,拥有红莲能力的人会变得异常的好色历史上的那几个红莲,在斩妖除魔保护民众的同时,祸害女人的事情可没少干。真正什么原因不知道,不过具一些前辈的推测,大概是因为红莲属于至阳之力,拥有红莲的人自己都难以忍受这种力量。所以假如碰到没有妖魔鬼怪以宣泄其体内红莲之火力量的情况下,便只能通过不断的找女人的方式,将自身体内多余的阳气给释放出来

那要是红莲是个女的呢

没有红莲之力不可能出现在女人的身上王烈立刻斩钉截铁的给予了我肯定的答复。

你担心的就是这些我盯着王烈道。

你说对了烧死人的事情暂且不提,只能寄希望于你能尽快掌握和控制你自己身体里的红莲了我担心的是第二个,过去的那几个红莲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广纳姬妾,而且随时带着女人在身边。反正他们都有钱,靠着斩妖除魔积累财富,基本想要多少女人,他们都能办到可现在这个时代和过去不同了。你若能尽快的掌握你自己的能力,接受雇佣,赚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这边一年到头累积的委托事务可不少,很多时候我根本就照顾不过来的,到时候都可以介绍给你去处理。但关键是,你能像之前的那些红莲一样,明目张胆的养一大堆女人在身边么而且需要这些女人随时随地的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当你需要的时候,就立刻解决你的生理需求王烈说到这里,看着我,神情极为专注。

娶一堆老婆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年头,只要有钱,养几个二奶什么的应该算不上什么吧我眨了眨眼,在我看来,我还真没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生理需求同之前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王烈既然说有这种可能,我也就相应的提出了我自己认为非常正常的解决方法了。

几个呵呵王烈笑了起来。这也难怪你现在根本就还没意识或者感觉到你体内的红莲之力的真正威力了你知道过去那几个红莲当中,最少的一个养了多少女人两百多个据说红莲之力一旦发作,一个女人根本无法满足红莲拥有者的需求的。往往需要很多女人连续不断的,一点点的设法消除掉红莲溢出的力量。这一过程,起码要十几个乃至于几十个女人接力完成。要是女人少了,没人接替的话,女人被活活干死都是常有的事情你以为过去的红莲都是色欲狂他们自己想要那么多女人么养那么多女人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害怕人数不足,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弄出人命所以才需要身边跟着一堆女人伺候着。女人多,替换的人多,这样才安全了

等等,你不是还说过,可以通过斩妖除魔的方式来宣泄体内的红莲之力意识到王烈所说的事情在如今的社会中几乎根本行不通后,我想起另一种方法,便连忙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一方式当中来。

嗯,你说的也没错这种方式就需要你在能力彻底觉醒后不断的寻找各种妖魔鬼怪,通过灭杀妖魔来宣泄你体内的红莲之力了不过,我实话告诉你,你这种想法,恐怕也是之前的那些红莲想到的正因为这个想法,过去的那几个红莲都极度热衷于斩妖除魔,也因为这个原因,但凡敢于出现在人类社会当中的妖魔几乎都被他们杀的干干净净所以才会有红莲出,妖鬼灭的说法杀光之后怎么办就只有到处去找,找不到怎么办总不能滥杀无辜,把红莲之力宣泄到无辜民众的身上吧所以,最后,之前的那些红莲还是只能设法养了成群的女人,以解决自身的需求了。王烈淡淡的说道,而且再一次将话头转移到了他提出的问题之上。

要真到了没妖魔可杀的程度,而且我自己又忍受不了红莲力量的话,我他妈的难道不能自杀么我瞪大了眼睛,对于王烈总是纠缠于个问题表示出了极度的不满

听我说的绝决,王烈楞了一下,我注意到他的瞳孔甚至因此放大了一圈。

王烈站起来伸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也罢,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了我知道你肯定因为我老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觉得不耐烦。不过我并没有开玩笑了。因为我自己是两仪,我很清楚拥有这些特殊能力的人的痛苦的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又坐了下来。

其他的驱魔师只看到我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者的表面风光,又有谁知道我们这些人因为能力所承担的压力和痛苦。将心比心,我很理解过去那几位红莲的无奈。但他们面对的,也是你将来必然会面对的。我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能有相应的心理准备了。另外,你拿着这个首饰盒子来找我的目的我也清楚,你是希望我出手协助你设法找到这个女妖,然后除掉她。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倒是很愿意尽力帮助你干掉这个妖怪。不过最近我恐怕没有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帮你调查和追踪这个女妖了。

怎么你有其他急需处理的问题我吐着烟圈。王烈很忙,这点我感觉的出来。认识他到现在短短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家伙几乎就是不停在忙这个,忙那个的。叶桐还有在街上闲逛,带着活尸妹子外出赚外快的时间,韩哲也有在天妇宫里安心坐禅的清闲。但王烈,似乎从来都在不停的调查、忙碌之中。

你说的没错了从昨天抓到的那些人的嘴巴里,我总算弄清楚了我一直在追踪的那伙人最近的一些动向了。不出意外,等我把你那个叫周静宜的女朋友手里的那三张帛画弄到手后,我很快会组织一些人手跑一趟西南地区。或者是被香烟的烟雾熏到了,王烈眯着眼睛回应了我的询问。

昨晚上抓到的人你是指那几个女人我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是了,是你让我带走的那个叫罗镇东的人了。那几个女人都只是小角色,了解的东西很有限。倒是这个罗镇东知道的一些消息出乎了我的意料。王烈伸手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

罗镇东听到王烈提起他,我才忽然想了起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就罗镇东的事情去联系路昭惠呢。想到这里,我连忙追问王烈从罗镇东那里得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信息。

首先从他那里,证实了唐辉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王森怂恿万美集团的哪位李老板下凤凰山囚笼确实是别有居心了要知道,之前,这只是唐辉的猜测而已,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点。不过现在罗镇东全招了,让李老板带人下去盗墓,其实是王森打算让李老板带着人替他滚盘子,试深浅了,而罗镇东则是他安插进去的线人。此外,罗镇东也承认了,王森的背后就是李勇也就是说,李老板这一次的盗墓行动,可以说根本就是受我们一直在追踪的那伙人操纵下进行的。此外,东方耀和东方英兄妹两个还有他们的那几十个兄弟,过来的本来目的也是要下凤凰山囚笼的。按罗镇东的说法,李勇他们是打算先让李老板的人下去探路,弄清楚里面具体什么情况后,李勇再带着东方兄妹那批人设法进入的。不过没想到囚笼里面的危险程度超过了他们的预计,又加上李子坪那边出现了灵女的踪迹,李勇和王森才临时改变了计划,先带着东方兄妹他们尝试着去抓捕灵女。结果我们这些人半路插手,导致他们直接暴露在了我们还有警察的视线当中。东方英被你弄伤后,东方耀就打了退堂鼓。李勇和王森没办法,只能放弃了他们在我们这边原定的全盘计划,而让东方耀他们带着那几个女人先行去南京避风头了。此外,罗镇东原本是要按照李勇他们的安排,继续留在万美集团那边当卧底的。之所以突然逃走,过来和东方耀他们一起去南京,却是你刚才说的你哪位死掉的前女友告的密了那个女人看到了你从花柳街那边出去,猜到了你可能看见了罗镇东,就把这个事情通知了李勇。你跟着万美集团那些人一块下囚笼的事情,罗镇东早就对李勇和王森进行了汇报。李勇很聪明,很快就意识到你极有可能会因此对罗镇东产生怀疑,然后提醒那个叫路昭惠的女人。所以,才通知罗镇东赶紧逃跑,然后过来和东方耀他们汇合的。只不过李勇他们没有料到你认识我和叶桐了。想不到我们会在花桥镇下面拦截。

我皱起了眉头道。我死掉的前女友你说的是廖小倩,她知道我和罗镇东一块下囚笼的事情

王烈点了点头。你可能还不清楚,你这位前女友在王森和李勇他们那个团伙里面很吃的开了,团伙里的很多事情她甚至知道的比罗镇东都多。照罗镇东的说法,她加入王森那帮人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爬的很快,在那伙人当中,她已经当上了什么堂主之类的小头目。昨天我们抓到的另外六个女人,就是以她为首的。罗镇东还告诉我,他在下囚笼和你见面前,就从你这个前女友那里听说了严平这个名字,知道这个女人有个前男友叫严平,就在这城里工作生活。

听到这里,我不禁回忆起在囚笼当中和罗镇东见面和彼此认识的经过。接着皱起了眉头。难怪他和其他盗墓者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不仅见面就对我表现出友善的态度,而且还刻意对我恭维示好。原来是因为,他早就从廖小倩哪里听说过我的名字了。我当过兵当过记者的经历,想必廖小倩也都告诉过他,他只需要稍稍印证一下从强子哪里得到的关于我的信息就不难对上号了。

王烈不知道我脑子里正在思考,依旧持续的在说。

罗镇东还告诉我,你这位前女友对你似乎是有点反目成仇的味道啊听他说,这个女人那方面有些变态,和他做爱的时候经常玩点调教之类的花样。而且每次玩这种花样的时候,都要他说自己是严平还说他只要自称严平,那个女人揍他就揍的格外开心而且极度的兴奋

别说了我涨红了脸,冲着王烈吼了起来。这一刻,我因为廖小倩意外死亡而对她的仅有的一点怜悯也荡然无存了

我对她那么好,竭尽全力的满足她的一切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她卷走了我的全部财产不说,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离开我后都还试图从虐待我的幻想当中来获得快感这个婊子她果然是个婊子我喘着粗气,全身气的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王烈随即住了口,平静的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方才接着说道。抱歉了,我只是转述我从罗镇东那里听来的原话而已。忘记了考虑你的感受。

我定了定神,哆哆嗦嗦的伸手将烟头用力的插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内,然后用颤抖的声音道。没事知道你是无心的接着说下去,我想我应该能承受了。

王烈摇了摇头,迟疑了片刻后,方才继续说了下去。

嗯,因为她的地位不低了。所以罗镇东对她也就没有隐瞒在囚笼里面碰到了你,以及之后你们在囚笼当中的那些经历。所以当她发现你出现在花柳街后,立刻就向李勇报告了这个事情,李勇这才设法通知罗镇东立刻撤离的。此外,我从罗镇东那里得到的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王森他们试图进入凤凰山囚笼的真正目的:一就是为了灵女,嗯,现在或者该叫她夏姜好一些了。还有就是你那个叫周静宜的女朋友手上的三张帛画。罗镇东在囚笼里面曾经几次试图从周静宜哪里把帛画给偷走。但周静宜一直都把装着帛画的背包带在身上,他始终找不到机会。为了那三张帛画,他甚至不得不跟着你还有周静宜留在那座祭祀坑那边一同对抗冒出来的那具血尸。

原来如此。强子、周静宜因为是跟我一块进来的,冒风险留下帮我和唐先生一块对付那具血尸不奇怪了。他留下来原来是为了周静宜携带的那三张帛画。这就说的通了,要我们几个,尤其是周静宜死了的话,周静宜身上的那三张帛画很可能就带不出去了,他因此才壮着胆子和我们一块联手对抗血尸了哼哼我之前还觉得他这个人很有义气呢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总算帮着你们把那三张画带出来了。结果周静宜出来后,就一个人跑的没影了。王森和李勇找不到周静宜的所在,而周静宜又只和你还有那个路昭惠联系,所以罗镇东也打探不到,只能暂时留在万美集团里头继续卧底了。现在我基本可以确认,除了我之外,另外一个想要购买那三张帛画的买家,肯定是王森和李勇他们了。现在这里,除了我之外,也只有他们能一口气拿出那么多钱买下那三幅画。不过在我看来,他们用钱买画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你想过他们为什么坚持要当面交易么

我听到这里,低头略略思考了一下后,很快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

那三张帛画很贵重,不出意外的话,卖主肯定会随身携带。当面交易的话,可以确保卖主身上携带的必然是真品。然后在交易的时候干掉卖主,便可以确保拿到的这三张帛画是真品而非假货,同时灭口。我抬起头看着王烈说出了我的推断。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怎么样,现在你是不是该和这个周静宜再联系一下就算你给他安排了保镖。但我敢确认,你安排的保镖肯定不是王森和李勇那些人的对手的。一旦当面交易,你这位女朋友连同她的保镖必然凶多吉少了你最好把这个情况跟她说清楚,另外,你告诉她,她若是愿意和我交易的话,我可以在每幅画四百万的基础上再加一百万,也就是花一千三百万买那三幅帛画。我想,这个价钱,她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王烈说完后,我正准备拿起电话联系周静宜,警告她和那边交易的危险。却没想到,刚拿起手机,我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现在出发去交易你安排的两个保镖已经到位了。交易完成后,请你吃饭。也替我庆祝庆祝。

再一看发信人,我当即变了脸色。因为短信正是周静宜发来的

纹面(60)

作者:漂泊旅人

第六十章

意识到周静宜即将外出去交易帛画可能面临的危险,我有些慌张的立刻试图拨打她的电话,但得到的语音提示却是对方已关机

连续拨打了数次都是提示关机后,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这娘们儿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关机她是在找死么

王烈此刻也直接坐到了我的身边,他同样听到了电话里的提示音,因为同周静宜没有任何接触,他此刻比我冷静的多,见我着急上火。不动声色的拿过了我的手机,又一次查阅了周静宜发来的短信。很快便注意到了我因为着急,而忽略到的一个细节。

这短信是四十分钟之前发出来的。

你说什么那我怎么刚刚才收到我愣了愣。

自己看对方发出短信的时间现在才收到,应该是网络延迟或者信号通道堵塞之类的原因了。正说着,王烈的手机传来了连续收短信的声音。王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我有些不解,当即抢过了王烈的手机。结果一看,王烈此刻连续收到了三条短信。发信息来的号码有些眼熟。再一想,方才想起是我给周静宜安排的两名保镖其中张忠怀的号码。而三条短信,全都是地址信息。

我在看短信时,王烈已经起身走到衣架旁,取下了自己的外套套在了身上。见我看完了信息后说道。

他们应该是四十分钟前就已经出发了。那个姓周的为什么关机咱们不知道。不过你安排的这两个兄弟倒是很守信用。依照约定,不断的在给我提供他们的时事位置信息了。只不过因为信号延迟,现在才传到我手机上。我们要立刻出发,按照这两个兄弟提供的地址信息赶过去了。

还来得急么我见状也跟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谁知道呢事在人为。总是要试一试了。

说完,王烈当即走出了办公室。我将首饰盒往上衣口袋里一塞,紧跟了出去。

跟着王烈上了车,我们两人拿着王烈手机确定了张忠怀发过来的最后一个地点信息建一寺。

建一寺位于东南郊区的枫陵山景区内,距离市区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在本地诸多寺庙古迹当中,建一寺的名气并不大。即便是本地居民当中,知道的也很少,因为枫陵山景区那边,最有名的是枫陵阁古建筑群,而建一寺则是该景区半山腰一座规模不大的小寺庙而已。我和王烈虽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具体位于景区内的位置,我和他也不是太清楚。

总算已经过了早上的上班高峰,车辆行驶过来的过程还算顺利了。途中没有遭遇堵车之类的麻烦。看见枫陵山景区公路入口的巨大牌坊时,我意识到,即便来到了这里,我和王烈也将面临一个具体的问题。那便是如何找到周静宜等人了。

赶来的路上,我又试着拨打了严晓康和张忠怀这两名保镖的手机。结果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刻也都关了机。如此一来,即便知道他们最后应该是在建一寺这边交易,但具体的位置却难以确定了。枫陵山景区虽然不算太大,占地面积也足有好几平方公里,景区内除了分布其间的那几处建筑古迹之外,就全是茂密的树林以及四通八达的登山石道。要在偌大的景区内找人,必然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的。

这一刻我对自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念头和想法。在得知了红莲能力的具体特征后,我确认,我无意之中应该是在周静宜的身上留下了红莲火苗的。若是我此刻已经掌握并能熟练运用红莲之力的话,便可以在景区当中对周的位置进行追踪定位。但我此刻却对如何激发这种能力根本是一头雾水。开车的王烈意识到了我现在内心的烦躁,询问了原因后出言劝诫我。你拥有红莲,虽然暂时无法运用自如,但也算半只脚踩进了我们这个行当里头。行当里面,修炼技法和能力最忌讳的便是心浮气躁。你越是这样,越是难以摸索到其中的规律的。

听到王烈如此说,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点上了一根烟,以平缓自己的心境。王烈将车停在了景区大门外的停车场后,便带着我径直进入了景区之中。

交易地点应该不在建一寺里面。因为保不准里面的管理人员或者游客会看见。如果是我和周静宜交易的话,我应该会选择寺庙周围某个僻静的空旷地点来进行。王烈一边走,一边尝试着推测着交易双方的想法和思维。

王烈原本也是打算和周静宜交易的对象之一,他站在交易一方的角度如此推测有他的道理。而且接下来王烈的推测让我忧心忡忡。

越偏僻越好,而且假如我存了抢东西灭口想法的情况下。越偏僻的位置,越方便善后工作。

我皱着眉,一声不吭的低着头随着王烈步入了登山步道。向着建一寺的方向走了不到两分钟,王烈忽然停下了脚步。我此刻有些心神不宁,见到王烈停步后,有些茫然抬起了头像四周张望。没等我反应过来,王烈忽然伸手把我推到了一旁。

猝不及防之下,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正当我抬起头想要朝着王烈发火的时候,却见到眼前之前我身体所在的位置划过了两道模煳的白色线条

王烈从上衣内袋中快速的掏出了两张符咒,朝着白色线条所来的方位抛了出去。两张符咒脱手的瞬间便化为了两只彷佛燃烧着的红色火鸟。

火鸟此刻便如同有生命的小鸟一般腾空跃起,跟着从左右两侧朝着步道一方一颗需要数人合抱的粗大树木后方包抄而去。

见到这一切我哪里还不清楚,刚才有人躲在那颗树后,也不知道发射了什么东西试图暗算我。总算王烈反应快,推了我一把,若非如此,我现在恐怕已经找了对方的道了。

火鸟飞出的同时,王烈自己也朝着距离数米外的大树冲了过去。动身的同时向我提醒道。我右,你左

我单手支撑着从地面站了起来,接着依照王烈的指示,绕向了大树的左侧。结果刚刚绕到一半,眼前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人影。来人抬脚一记横踢,小腿重重的命中了我的腹部。我受力不住,再次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此刻的我是暗暗叫苦。对方在大树后面伏击我和王烈,必然是全神贯注、准备充分的。而我,直到此刻依旧还是处于心浮气躁的状态当中,绕过来的同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防范可能受到攻击的情况。结果正面受到了对方的直接攻击。不过此时后悔也来不急了,情急之下,我只能努力的抬起手臂遮挡住了自己的头部。

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遭到第二次攻击的时候,那两只由符咒变化而成的火鸟由上至下呼啸而至,朝着人影的头顶冲刺了下来。人影应该是颇为顾忌这两只火鸟,在见到火鸟的同时,放弃了对我继续打击的念头,而是迅速的从手中甩出了几张类似护身符的纸片遮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两只火鸟在接触护身符的同时剧烈的燃烧了起来,转眼间同这些护身符一道化为了烧焦的纸灰随后四散飞扬开来。

我借着空挡看清了袭击者的相貌。竟然又是一个女人

弯眉、大眼睛、瓜子脸,小酒窝,右眉上方一粒小黑痣。女人的摸样让我感觉到似曾相识

女人破解了火鸟的攻击后,侧过身子又要向我攻击。王烈则在此刻出现在了她的背后。女子虽然此刻背对王烈,但却显然已经意料到了王烈的出现,只是她并未回头应对,而是扭动腰部,略略调整了身体姿势之后,径直用后背朝着出现在身后的王烈直接撞击了过去

女人的姿态和动作令我的脑海当中快速的出现了三个字。八极拳

从军那阵,虽然练习的都是军体拳和实战型的搏击术。但通过和刘涛的接触,我对一些武术流派的各种特点和招牌技法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刘涛的家庭是武术世家,加之又是沧州人,所以他家里的其他成员,多以练习当地流行的八极拳法为主。刘涛这家伙虽然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吴式太极拳的门人弟子,但同样练习过八极拳了。因此,通过女人此时的身体姿态以及攻击的方式,我立刻便看出了女人这身功夫的来历。

在中国民间有种说法,叫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三年打死人。同讲究以柔克刚的太极拳法不同,八极拳讲究的则是刚勐迅捷多以击打和撞击为主要的攻击手段,而且攻击目标多以人体要害部位为主,再辅助以一些摔打技巧,实战威力极强。当初刘峰在部队的时候,我们的搏击教练就对八极拳推崇不已,对于刘峰这家伙居然没有选择继续练习家传的八极拳而改练太极拳一事颇感遗憾。

此刻眼前的女人用后背撞击的动作,明显是八极拳中的招牌攻击技法贴山靠。王烈一旦被靠上,十有**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果。

但没想到的是,王烈面对女人的突然撞击没有闪避的任何意思,只是双手交叉护住了身体的正面,跟着便和女人重重的撞到了一块。

王烈没事,女人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身体前倾,连续朝前迈了好几步,方才止住了惯性。

片刻的接触,王烈明显占据了上风。他并未给女人喘息的时机,紧接着直接逼近了女人,女人便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对于王烈再次接近的情况心知肚明,也不管此刻地面上到处都是参差不齐的植被,向前连续用手支撑着翻了几个跟头,拉开距离后,勐的转过身子一脸仇恨的望向了王烈。

王烈或者是考虑到我的情况,因此在女人迅速拉开距离后,并未继续追击。而是俯身伸手将我拉了起来。在确认我并未受到太大伤害后,方才皱眉又一次和女人对峙了起来。

虽然交手只是片刻的时间,但女人却彷佛耗费了极大的精力一般,站在原地不住的喘息着。王烈眉毛一扬,开口向女人问道。

李勇在哪里不说的话,杀了你

女人听到王烈如此说,也不回答,转身便跑上了登山步道。

我和王烈一见,当即跟着追了上去。

你不是能定身的么刚才怎么不定住她一边追,我一边朝着王烈质问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定这女人居然能躲开我的两仪缚王烈一边追,一边对我的质问做出了回应,从此刻他略显意外的表情来看,眼前女子能逃脱他的控制,恐怕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女人奔跑的速度极快,逐渐拉大了同我和王烈之间的距离。

我操,这女人是职业田径运动员么跑这么快我禁不住惊叹起来。但当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我居然想了起来

此刻正在前面奔跑的女人,我见过不就是当初我住院期间,在医院后面的窄巷子里跟踪我和严、张二人的那个年轻女子么当时这个女子对我使用了和王烈一样对我的称呼幸存者然后就跑的没影子了。她右眉毛上的那颗痣给我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不过之后在我身边发生了太多难以置信的经历,到现在,我几乎都快把这个事情忘记了。此刻见到女人飞奔的背影,我才又一次回忆了起来。

回是回忆起来了。但现在的情况和上一次没有两样,我和王烈同样没有能力追上她从而将她拦截下来。

跑着跑着,步道的尽头出现了古典建筑的轮廓。见到那幢建筑,我和王烈彼此对视了一眼。

从女子逃跑路线来看,前面的建筑不出意外的话,正是我们原本的目的地建一寺的所在。这女人居然直接带着我们跑到这边来了。

今天并非什么节假日,此刻的时间也才上午十点前后,一路追赶过来,我们没有看到任何的游客甚至是景区内的工作人员。女人跑到了建一寺正门后,并没有进入寺庙,相反拐了弯,沿着寺庙外的围墙绕到了寺庙的侧面。

王烈和我没有多想,也跟着追了过去。拐过了弯,女人已经没有了踪影,我和王烈都不甘心。依旧沿着寺庙的侧墙边缘追到了下一个拐角处。依旧没有看见女人的踪影后,方才同时放缓了脚步。

妈的,跟丢了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回正门,进寺里面看看我一边喘着气,一边询问着王烈的意见。

王烈没有回答我的询问,而是忽然伸手指了指前方十几米处的一个地方反问我道: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我侧过头,看了看王烈所指的方向后,愣了愣。

那里从周围环绕着寺庙的山体内伸出了一截数米长的水泥建筑,水泥建筑正中是两扇敞开了的铁门。从水泥的厚度以及大门的规格式样我立刻便认出这里居然是本地人防系统工程的一处地面入口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期间。为了防备其他敌对国家可能对我国发动的大规模战争,全国各大城市都兴建了大量的防空和防化避难工程体系,本市也不例外。不过随着经济发展和国际关系的缓和,这些地下工程体系如今基本都处于了空置状态。地下人防通道的入口大多被封闭。而此刻,眼前的这处入口,却是被人打开了。

你是说,那个女人跑防空洞里面了我反应了过来。

进没进去不知道她恐怕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里头有可能是陷阱王烈站在原地,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我皱着眉,仅仅思考了片刻后,最终主动迈开了步子。现在也考虑不过那么多了,如果是陷阱。那里面应该有李勇那些人的同伙在里头埋伏。要是找不到周静宜他们,也能抓住对方一个两个团伙成员。或许能撬开他们的嘴,问出周静宜他们三个人现在的情况你倒是自信的很。王烈笑了笑。不过我和你想法差不多了,我们走。说完后,王烈抢先一步,踏进了人防工程额入口大门。

从水泥楼梯下来,长长的人防通道内视线良好。建设这一工程的时候,里面同样铺设了水电管线,而此刻,圆形拱顶上面的电灯被之前进入的人打开了。放眼望去,除了几盏零星的吊灯或许因为年久失修坏掉了之外,整个通道内一目了然。

刚刚走下楼梯。我们两人便听到从通道的深处传出来了一些隐约的声响。我还未有太大的反应,王烈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兴奋了起来。是打斗声,看来我们来的正及时说完,迈开步子朝着通道内部冲了下去。随着红莲力量的觉醒,我的各项感知能力虽然也有明显的提升,但显然同现在的王烈还有着不小的差距。既然王烈确认里面有人在打架,我也连忙跟着追了过去。

快速的奔跑在空旷的通道内发出了清晰的回声。通道里面的人似乎是应该是注意到了我和王烈此刻发出的声响,也开始朝着入口的方向移动过来,因此声音越来越清晰。

叫骂声、金属物品的碰撞声、女人惊恐的尖叫声。通道深处显得颇为热闹一般。

入口的通道距离颇长,足有百余米,到底是个左拐的弯道。我和王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尽头一拐过弯来,便见到了左边通道当中的景象。

远处数十米的通道内,七八个人纠缠在一块。

跟着王烈飞快的奔跑了十来米,我终于看清楚了具体的状况。人群当中唯一的女性正是周静宜,此刻的她惊恐的贴在通道的墙壁上,正缓慢的扶着墙壁试图朝着入口这里前进。在她的身侧,则是严晓康和张忠怀这两个保镖,张忠怀拿着一把小型砍刀胡乱的挥舞着,而严晓康那家伙则狼狈的多,手上舞动的是一根皮带,下身只剩了一条裤衩,原本应该穿着的外裤没了踪影

严、张两人毫无章法的挥打,勉强护住了周静宜,围攻他们的五名个人或许是顾忌严、张两人一副玩命的态度。虽然紧逼,但却不敢过于接近。但当他们见到我和王烈出现在这边通道尽头后,为首的人立刻叫喊了起来。

来人了,我们撤说完,朝着通道深处扭头就走。另外的四个人显得训练有素,当头领转身后,也都二话不说的跟着一块朝通道深处跑去。

十多秒后,我和王烈冲到了周静宜等人的身边。周静宜看见我,一把扑倒了我的怀里冲着我叫嚷道。他们把画抢走了,现在追过去,还能抢回来王烈冲着我说道。你留下照顾他们,我去追接着,也不管我答没答应,径直朝着通道深处追了下去。

张忠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气喘吁吁。严晓康则扭头询问我道。大哥,要不要跟过去帮忙

我见到他此刻满头大汗,灰头土脸,身上随处可见打斗后留下的痕迹,摇了摇头。他一个人去追就够了。你们跟我留在这里等就可以了要他都抢不回来,你们去了也是白搭严晓康此刻其实也差不多精疲力尽了,说去帮忙,无非也只是表现个态度而已。见到我这样说,整个人也靠着墙壁坐到了地上,一边喘气,一边抱怨起来。奶奶的,这次被君哥害惨了问他要不要带家伙,他说应该不用。我和阿康就没拿,要不是我习惯随身带着这刀子,刚才他们翻脸的时候,我们估计早被揍翻在地上了。张忠怀此刻显然缓过了劲,一脸苦笑道。你还带了东西,我是真的啥都没带。裤子都玩没了。不行,我得过去把裤子拣回来。张忠怀如此说,我哪里还不明白他如今只穿裤衩的原因。想必是刚才双方翻脸动手的时候,这家伙手上没东西,灵机一动把皮带扯下来当武器了。这裤子也因此在打斗的过程中落在过来的通道内。

听到两人把责任归到了扬孟君的身上,我连忙出言替杨孟君解释了起来。不怪大杨了,当初安排你们两个过来保镖的时候,大杨问过我要不要带家伙的。是我告诉他不让你们两个带的。听到这话,严、张两人面面相觑。若是其他人,这两人估计立刻就会跳起来找麻烦了。但一听是我安排的,他们此刻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捏着鼻子认倒霉了。

感觉三人此刻都缓过了气。我方才扭过头向周静宜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静宜此刻一脸懊恼、悔恨的表情。但她同路昭惠一样,都属于理性的女人。平静下来后,很快说明了之前发生的全部情况。

昨天夜里周静宜找的那个中间人通知了她今天早上交易的确定消息。周静宜跟着便和严、张两人取得了联系。

大概两个小时前,周和严、张两人汇合到了一起,和中介见面后,乘坐中介的车前往交易地点。周在出发前心情颇为愉快,想着很快就能拿到一笔巨款。因此给我发了那条短消息。

之后周一行四人同我和王烈一样,来到了枫陵景区的停车场。中介方才告诉了她们交易的准确地点是在建一寺。接着中介又向她们提出关闭手机的要求,并强调,这时行规周静宜不是道上的人,严、张两人也没参与过这种交易。想着诚心来交易,还是依照规矩行事。所以都关闭了手机。总算张忠怀严格的履行了我之前交代他的任务。一路上,偷偷的编辑短信,将经过的地点发给了王烈的手机。将确认的最终交易地点建一寺的信息发送出去后,才关闭了手机。因此我和王烈才能够顺利的追到这里。

交易时间是白天,加之又是风景区这样的公共场所,周静宜等人也因此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到了建一寺后,交易的买家并未及时到达。周一行四人只得先在寺庙内等待。直到半个小时前,买家的中介才跑到了寺内,将她们带进了这旁边的人防工程里面。并告之,交易将在这里面进行。就是说,你们其实也是刚刚进来没多久了我试图履清这其中的整个时间轴。没错了,可能不到半个小时吧。那些家伙好像碰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和我们见面正式开始交易前,他们的人一直在私下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严晓康在一边确认了进入的时间,同时告诉了我之前现场他发现的情况。然后呢我追问道。还能怎么样就在我们以为要开始交易了。那个中介说要先验货,想看看周姐有没把东西带过来那个中介我要确认这一点。因为现在周静宜这边就三个人,而从他们之前的描述中,他们过来的应该是四个人。此刻周静宜找的那个中介,也就是当初我在温泉宾馆里撞上的那个和周静宜在床上鬼溷的家伙明显没在这里

严晓康望了望周静宜,周静宜噘起嘴,把头扭到了一边。严晓康方才稍稍压低了声音道。是周姐找的那个。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周静宜道。被他卖了

周静宜把脑袋垂了下去。

我摇了摇头。我提醒过你的,做这种交易安全才是第一的。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后悔了吧

或者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周静宜只能选择了沉默,一脸不甘心的表情。那家伙早都被买家那边收买了打开了周姐的包,看了里面的东西后,一把把包抢了,就跑到买家那边去了我和阿怀之前想着他是周姐找来的中介,算我们这边的人,所以都没反应过来。结果眼睁睁的就看着他们把东西抢走了。严晓康跟着说明了具体的过程。还是阿康反应快,一看他们抢包,立刻就摸刀子砍人。那帮家伙没料到阿康会立刻翻脸,我们三个人才能从他们的包围里头冲出来然后跑到这边奶奶的张忠怀因为没穿外裤,坐在地上冷,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此刻我算是弄清楚了之前发生事情的全部过程了。心头暗道一声好险他们有起来后,抬头向他询问道。哪里啊他们人多,起码有七八个。除了追着我们的那五个,另外那几个拿了包之后,就朝通道里面跑了。回去了,这事情一定得让二爷知道马拉巴子的,一帮外地佬,居然踩到我们这些地头蛇脑袋上了张忠怀对刚刚之前发生的事情,气的咬牙切齿

严晓康此时也站了起来。一边摇头,一边略带自责的说道。这次我和阿怀算丢人丢大发了。虽然他们人多,可我和阿怀还觉得他们是外地人,未必就敢在这里招惹我们这些本地人。结果着了他们道道。下次要再碰上这种事,要对方人多,怎么都要想办法留一手了。严晓康刚刚说完,通道深处里面忽然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我听到后,大吃一惊,担心王烈遭遇不测,当即朝着通道内部冲了下去。周静宜等三人略略迟疑了一下,最终也跟在了我的身后。

跑了一段路后,因为爆炸而震动摇晃的灯光中,王烈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看见我们,王烈立刻招手示意我们回头。跑到我们身边说道。他们计划周密,准备的很充分,带了炸药,把下面炸塌了。这动静太大,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进来查看情况。不想惹麻烦的话,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途中,张忠怀总算找回了落在半路的裤子,再次穿戴了起来。因为担心人防通道的管理人员随时可能赶到。我们五人没有任何的停留,顺着原路迅速逃了出来。

纹面(61)

第六十一章

枫陵风景区附近的马路边。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抽烟。王烈在车外同韩哲打电话;严、张两人也拿着手机在外面忙着向杨孟君汇报。就只有周静怡一声不吭的缩在后座的角落里,两眼无神的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发呆

我将燃烧到滤嘴的烟头扔出了车窗外,回头望了一眼周静宜。我很清楚此刻她的心理必然处于极度难受的状态。处心积虑想要赚钱,甚至不惜出卖肉体以换取交易的信息和机会,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人财两空。想要劝慰她,想了半天,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周静宜从后车窗的反光中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但却没有回头。先是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接着主动开了口。想笑话的我话请随意了。很多事情我比你想的看的开的多了我眯起了眼睛。周静宜此刻的态度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真的不在乎画被人抢走了本来就不是我的。没了就没了。相反,我还的多谢你给我安排了两个不错的保镖。要不是那个叫阿康的反应快,抢先动手带着我冲出来。你赶过来的时候,我没准都会被他们杀掉灭口了吧。周静宜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嘴巴咕哝了两下,似乎努力的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注意到她虽然竭力在抑制,但眼眶和鼻尖还是泛起了微微的红色。对了,给我支烟。周静宜说着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哽咽。

我澹澹的笑了笑,意识到她正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后,我倒觉得我没必要再想着用语言安慰她什么了。随即从烟盒里弹出了一根烟,探出身子,递到了她身前。

从烟盒里抽出香烟,周静宜又做出了一个打火的动作,我跟着把打火机又递了过去。

点燃了香烟,周静宜懒洋洋的把打火机还给了我。抽了一口说。还想着交易完了,请你吃顿大餐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那帮家伙,抢了画,钱应该永远都不会打到我的帐上了吧

我翘了翘嘴角道。我的帐上最近倒是新进了一笔款子。虽然不多,不过请人吃餐饭应该足够了。周静宜瞟了我一眼。我所指的进项是什么,她当然清楚,正是她之前划到我账号上的那五万块钱。你的意思是说,你打算请人吃饭了她斜着眼睛盯着我。我注意到她的双眼中终于恢复了些许以往的神采。当然,如果某位女士愿意接受我的邀请的话。周静宜笑了,那种浑然天成的妩媚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王烈通完了电话,返回驾驶座上坐了下来。见到王烈进来,周静宜眨了眨眼睛向我询问起来。严平,这位先生你都没跟我介绍啊。我还没开口,王烈通过后视镜端详着周静宜摸样的同时,主动的自报家门。我叫王烈,做贷款生意的还有,我就是另一个想买你帛画的买家。听到了王烈的话,周静宜显然大吃了一惊。她不自觉的坐正了身体,同样望着后视镜中正盯着她的王烈双眼询问道。你、你就是另一个想买画的人

或者因为对头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把画抢走了的原因,王烈此刻显然不想和周静宜多说什么。对于周静宜的疑问,他冷冷的回应道。现在画被抢走了,我和你也什么可说的。行了,告诉我你的住址。等那两个人上车了,我就送你回去。周静宜听后当即变了脸色,推开车门直接走下了车。我见状连忙从车里面钻了出来。向她喊道。你这是做什么

周静宜站在后车门的位置看着我道。严平,这和你没有关系。说完低下头,看着依旧坐在驾驶座位上,只是侧过了身子望着她的王烈说道。你和严平及时赶过来救了我,我本来应该感激你的。不过看的出来,你对我没有选择和你交易有意见。既然这样,你觉得我现在还好意思继续接受你的恩惠,让你送我回家么

王烈听到周静宜如此说,双眼之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之色。估计在你看来,我是一个贪财、虚荣的女人。告诉你,你没看错我就是贪财、就是虚荣怎么着了我的东西,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就算卖错了,被别人抢了那也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对我作脸作色此刻,正好一辆空车从路边开了过来,周静宜迈步来到街边,伸手拦下了这辆出租车,然后径直钻进了出租车内,迅速的从我和王烈的视线当中离去了。

我傻傻的望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坐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我还没开口,王烈居然嘿嘿的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严平,这女人很有意思了你是不是打算追求她

我侧过脸,不解的望着他道。你什么意思要追,就立刻下手你不知道,她的长相倒还没什么,可这性子,真的很对我的胃口了。王烈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你就别打主意了我已经瞄上她了,你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了虽然之前从来也没就他喜欢何种类型的女人进行过交流,但从王烈平日的行为举止来看,王烈此刻跟我说的恐怕是实话了。他给我的感觉非常现实,但又极为自负,而周静宜显然也是属于这种类型的。所谓物以类聚,他因此对周产生欣赏的念头一点也不奇怪了。不过既然他坦白了他的想法,我也就决定立刻绝了他的念头。在我思维的潜意识当中,早就把周静宜当成了自己的追求目标,所以,借这机会,断掉王烈的想法念头是必须的

王烈点了点头道。你还说的还真直接行啊,我的原则是朋友的女人绝对不碰。她、我就让给你了。对了,要不要一会我送你去看看夏姜夏姜

我长呼了一口气,这几天各种意外接踵而至,我不知不觉中都快把这个吃货灵女给忘记了。想着现在,虽然画被别人抢走了,但周静宜和严、张二人总算安然无恙。公安局那边的事情也总算有了一个说法,昨夜出现的那个神秘女妖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后,我点了点头。觉得是该去关心关心这个来历神秘的奇特灵女了。

王烈将严晓康和张忠怀两人送到了染坊街街口,接着直接开到了阳光百货下面的地下停车场。我下车后注意到他还呆在驾驶室内,便趴在车门边开口问道。你不上去了

王烈摇了摇头。夏姜害怕我。虽然她应该知道我对她没有恶意,不过,她对我的恐惧是天然的。除了中和她的阴气,我想我还是没必要经常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担惊受怕的好。我有些不解的向王烈询问原因。

王烈倒是给了我明确的解释。也不奇怪了。原因是我拥有的两仪能力了两仪之力能够调动和借用周围一切的阴阳气息。这也包括她身上的那种玄阴之气。我要是抽走了她拥有的阴气,她十有**是活不成的。也就是说,我的两仪,天然的克制或者压制她。她对我的畏惧和恐惧是无法改变的。是这样么我记得刚刚在囚笼里见到她的时候,她似乎也很害怕我的,可现在她又特别亲近我啊我皱着眉头回忆着之前和夏姜接触的经历。

王烈笑了笑。之前我也不明白,不过现在知道你是红莲之后,这一切倒是解释的通了。我睁大了眼睛,望着王烈。王烈随即说出了他的推断。她之前怕你是因为意识到你拥有红莲之火。虽然她不是什么妖魔,但红莲的力量即便对她而言,也是非常可怕的存在而现在亲近你却也应该是因为红莲的原因了。她现在知道你对她很友善,另一方面你身上有拥有她需要的东西,她不亲近你反倒奇怪了。我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我愣了愣,对于王烈此刻的说法有些莫名其妙。拥有红莲的人,身上或多或少必然存在一定程度的赤阳之气。而赤阳之气天然会对玄阴之气产生一定程度的吸引咦说到这里,王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种若有所思,但却又并不如何确定般的表情。我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禁感觉到了奇怪,连忙向他确认道。你是说她亲近我是因为我的红莲拥有一定程度的赤阳之气

我的言语显然打断了王烈的思考,他向我确认般的点了点头,跟着对我说道。刚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不过还不能确定,我现在要回去查查资料。要是可行的话,我傍晚过来施法中和夏姜阴气的时候再和你说了。说完,开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我则乘坐电梯来到了上面如今安置夏姜的住宅门前。按了门铃后,韩哲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确认是我后,方才又拉开防盗锁,敞开门将我放了进去。

我注意到韩哲此时两只眼睛下面连眼袋都出现了,整个人一副疲惫和沮丧的摸样,禁不住开口问道。你难道一直在熬夜怎么这个样子灵女呢

韩哲没有回答我,而是伸手指了指客厅一侧的休闲厅。我轻声走到休闲厅门口,朝里一看,接着便呆立在了原地

休闲厅内,灵女,应该说是夏姜姿势端正的跪坐在豪华的皮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堆放着小山一般的各种饭盒和食品包装袋,她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巨大的电视屏幕。一边看,一边不停的抽搐着小巧的鼻子。眼泪、鼻涕是控制不住的流淌着。而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极为煽情的国内二流爱情片这、这怎么回事啊意识到夏姜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电视节目所吸引,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后,我小声的向韩哲询问起来。还能怎么看电视看进去了呗这丫头做事极为专注,吃东西就吃东西,吃东西的时候啥都不管,看电视也是一样。这种我们看了第一集,就能猜到大结局的垃圾片,她能看到嚎啕大哭,对周围的事情不管不问算了,别管他了,过来我跟你说说她这几天的情况吧。韩哲一边摇头,一边轻轻的将我从休闲厅门口拉回了大客厅当中。这、我记得她不是听不懂我们的语言的么这听不懂说啥的情况下,她也能看进去我随着韩哲走到了落地窗前的茶座边,和韩哲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我估计她也听不懂,不过电视这东西,理解力足够的话,听不懂台词,光看演员的表演大概也能猜出一些剧情之类的。这丫头是真聪明,你不知道,这才两天多时间,她已经学会开关电视机,连调整频道和音量大小这些都会了。而且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她已经能模彷电视里面那几条最常出现的广告词了。一会等她看完了这部连续剧,你自己看她表演吧韩哲说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注意到他泡的茶异常的浓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叫夏姜的她会写字没错吧从韩哲喝浓茶和疲惫的神态,我确定这家伙起码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但还是开口询问起了我最关心的话题。会写个屁这丫头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根本什么字都不会写说到这里,韩哲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并且失去了以往的风度,居然爆了粗口。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用钢笔在她面前写字,她看的很认真。我把笔给她,她有模有样的学着我的样子,拿起笔然后一下连笔带纸一块给我戳桌板上去了。她力气大,直接把桌板给我戳了个大洞听到这里,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韩哲没有理会我,继续着自己的叙述。我想着她应该是不知道钢笔的使用方法没事,我早预计到了这点,所以我还带了毛笔和砚台这些。我又用毛笔写了金文,询问她叫什么换了毛笔,她总算没给我在地上也戳个洞了。不过她拿笔的姿势,跟拿个棒槌一样,跟着就在纸上给我圈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图形。关键是,我一开始根本以为她写的是字,偏偏这字我还一个都没见过。你也算文化人,你是知道的,到现在为止,已知的金文文字就那么些,谁也不知道除了现在已知的这些外,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文字。所以我就以为她写的这些都是现在的人尚未见过的那些金文。最可恶的是,我写一个问题给她看,她立刻就画了一堆东西给我看。我写姓名,她是看懂了的,然后就写出了夏姜两个字,这两个字我是认识的。所以我确认了她的名字叫夏姜,可我其他的问题,比如她生于哪年,是哪里人,父母是谁这些,她写出来的答桉我就一个字都不认识了。但就因为她最初写出了夏姜两个字的原因,我就以为她会写字。从昨天上午一直到今天凌晨,我啥都没干,就拼命的拿着她写的东西对照那些已知的金文结果呢对照出来几个字我脑补着韩哲面对面和夏姜用文字交流的场面,再看着韩哲此刻气急败坏般的表情,笑咪咪的瞅着韩哲询问着。一个都没对照出来。直到前几个小时,我才意识到,这丫头写的不是错别字就是乱图一气的涂鸦韩哲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那怨恨的表情竟然让我感觉到了恐怖

我连忙把身子靠后,躲开了韩哲此刻脸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鬼气。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你怎么能确认她写的夏姜这个名字是正确的呢那是因为,名字这个问题,我写了三次,而她三次的回答都是夏姜这两个字这证明她认识姓名这两个金文,我推测她应该还认识少量其他的金文,但除了她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他的金文,一个都不会写说白了,她是个文盲韩哲说出最后文盲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般从嘴里吐出来的

我大概理解了韩哲如今气急败坏般的原因了。任谁要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天一夜之后做的都是无用功,大概都会是现在这般情况了。最重要的是,面对的还是一个根本无法沟通的对象,这也难怪重视养气修禅的韩哲也会显露出了如今心浮气躁。不过她看上去可不像文盲啊她会唱歌,而且你注意到她的行为举止没明显受过良好的礼仪练习啊夏姜是我带回来的,我此刻还是觉得有必要替她辩解两句了。这你倒没说错了从她的行为举止,还有会咏唱诗歌这点来看,我也认为她应该是接受过一定程度的礼法还有文化学习的。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对她的文化程度作出了极端错误的判断韩哲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瞟了一眼,意识到这是韩哲事先设定的闹钟。

韩哲按掉了闹钟,看了看时间,嘴里嘀咕着。午餐时间差不多了,要找快餐店订外卖了对了,你要不要,正好连你的那份一块叫了我愣了愣,开口问道。怎么,你这两天都是定时叫外卖的么

韩哲摇了摇头,叹气道。可不是么这丫头现在已经非常习惯这里的生活了。而且还养成了准确的就餐时间。到了时间段,要没吃的给她,她就会跪到你的跟前,然后睁大了眼睛眼巴巴的抬头把你给望着。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这人心软,哪里受得了这折磨。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掌握规律了。提前半小时找快餐店订外卖。韩哲一边拨通了外卖电话,一边从侧面的茶几上拿起了一迭厚厚的单据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单据一看,全部都是快餐店的外卖打印清单,大致的翻了一翻后,我结结巴巴的向韩哲确认了起来。这、这里差不多有两千多块钱了。难、难道都是

韩哲同快餐店通话完毕后,郑重的向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和王烈点的我已经从里面扣除了。你手里的,全部都是她的另外,刚才我做主给你点了一份,这马上是中午了,估计你也没吃,所以就将就一下了。得到了韩哲的确认后,我僵直在了座位上。手里的单据撒了一地

韩哲拍了拍我肩膀道。你今天中午的这份,算我请客。昨天王烈已经告诉我确认你应该是红莲了。如果你是红莲的话,现在这点花销实在不算什么了。考虑到将来你要面对的生活,我要提醒你,要不想法子拼命赚钱的话,你的日子真的会过不下去的韩哲此刻说的意思我如何不明白。

现在夏姜的餐费只是毛毛雨了,要是我和过去的那些红莲一样,选择包养一大堆女人跟在身边的话,那需要的费用才是真正难以估计的

韩哲给自己又倒了满满一杯浓茶一饮而尽后说道。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干我们这行的,只要手脚勤快一些,大部分在经济方面都不是太拮据。王烈也跟我商量过,打算把他手头的大部分委托都让给你去做。所以我想将来你这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一会吃了午饭,我就要回去了。到现在,我差不多两个晚上没合眼了,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下午还是你自己留在这里盯着这丫头了。见到我没有反应,韩哲抬头看了看我,发现我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禁不住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确定我还是没有反应后,长叹了一声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古人诚不欺我也十多分钟后,外卖送餐员迅速的敲响了房门。我此刻终于从对未来恐怖的思考当中清醒了过来。跟着韩哲一块来到门口拿快餐。

为了给我们这里送餐,快餐店安排了两名外卖员。在交接付款过程中,我刻意明显的感受到外卖员用何种异常的目光观察着我和韩哲。

抱着堆积的饭盒返回客厅放好,休闲厅那边也跟着穿来了电视剧结尾的片尾曲。夏姜一边抽泣着,一边抹着眼泪从休闲厅中走了出来。看见我的瞬间,她先是愣了一愣,但紧跟着两眼发光,一跃便径直扑倒了我的怀里。我轻轻的揽着她的肩头,笑呵呵的望着她,还没开口,她便一边用手指着休闲厅里的电视屏幕,一边抬起头,冲着我叽里呱啦的嘴里不停的说话。她说什么,我自然是一句也没听懂,但从她又说又比划的手势当中我意识到,她应该正在向我讲述之前那个电视剧当中的情节。因为她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一下开心,一下愤怒,一下羞涩,一下哭泣,明显已经将自己彻底代入了情节当中。

她嘀咕了半天,见到我一直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后,眨了眨眼,估计方才想起我压根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脸上随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接着当韩哲不存在一般,将脑袋彻底埋进了我的怀里,用力顶我,我一时不慎,被她整个人顶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趁着她把脑袋埋在我怀里反复摩擦的当儿,我测过头望着韩哲道。她之前在你面前难道也这样

韩哲此刻已经打开了自己眼前的一盒纯素菜的盒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听我问他,方才抬头看了一眼,跟着非常澹定的说道。没有扑我怀里了,只是坐在我面前不停的比划而已。对了,你抱着她难道不会觉得冷么我可是对她身上的阴气有些畏惧,之前坐在她面前的时候,我有时都会忍不住冷的哆嗦呢听了韩哲的回答,我几乎是无言以对。因为我虽然能够感觉夏姜身体周围的温度明显比其他地方的温度要低了许多,但却没有如同韩哲一般感觉到寒冷乃至于哆嗦。

夏姜在我怀里蹭了半天,发觉我没有对她撒娇的动作做出太多的反应后,有些迷惑的抬头看着我的脸。要知道,就在我身体遮挡的位置,她的手是直接按到了我两腿之间的部位摩擦了起来。韩哲就在旁边,我当然不可能像之前在树丛当中一样,对她的动作做出任何反应,只得强忍着被她撩拨起来的欲望,在韩哲面前努力装出了一副正人君子般的姿态。

夏姜可能猜到了我没有反应的具体原因,从我肩膀上把头凑了出去,用不满的眼神望了望浑然不觉的韩哲。不过看到韩哲的同时,她也看到了堆放在韩哲桌子前成堆的快餐盒饭。我很快变听到了她的喉咙中发出了咕咚的吞咽声,随即松开了她的肩膀,鼓励般大拍了她的后背。这丫头立刻明白了我示意让她吃东西的意思。冲我嘻嘻的笑了一下,然后从我怀里站了起来,走到了桌子旁,跪坐下来后,熟练的打开了面前的饭盒,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般的大吃了起来。

吃相固然让人震惊,但却始终保持着笔直的跪坐姿势。我几乎无法将她此刻那优雅的姿态和她现在像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联系到一起

这丫头就像韩哲所说,做一件事情便极为专注。吃东西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食物上面。这一点,倒让我想到了论语中: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

韩哲或许因为熬夜,胃口不佳。勉强吃完了半盒盒饭后,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我告辞。他送到了门口,韩哲叮嘱我,一旦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便立刻联系他和王烈之后,方才离去。

我则返回到客厅内,坐到了一边,一边随意的吃着盒饭里的食物,一边观察着夏姜的的动作。这丫头吃相难看,但饮食间却流露出了对食物的极端尊重。每盒盒饭当中,哪怕是一粒米饭她都没有浪费,全都被她认真的夹起送进了嘴中

看着她吃饭的样子,我禁不住有些痴呆了

一开始她的动作在我看来,似乎是狼吞虎咽,显得很没礼貌。但看着看着,我发现她的每个举止甚至于吞咽的动作其实都异常的优雅。看她吃饭,我越看越觉得是一种享受。彷佛是在欣赏一件会动的完美凋塑一般

不知不觉的,我忽然将夏姜同奶奶联想到了一起。在我的记忆当中,奶奶手把手的交我使用筷子。告诫我,对我讲述粮食的来之不易。而且我忽然发现,奶奶吃饭和眼前的夏姜几乎如出一辙。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只不过夏姜的动作太快了,而奶奶的动作要慢很多。此外,从珍惜粮食这点来看,奶奶和夏姜也是一样的,碗里的哪怕只剩一粒米饭,奶奶都会将其夹起放入口中。想着想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周静宜那边去,那个女人吃东西的动作和姿态竟然也于眼前的夏姜和我记忆当中的奶奶极为相似。只不过周静宜显然没有这两个女人那样珍惜粮食。至少上次和我在广式早茶那边见面的时候,她为了追我,桌子上浪费了许多未吃的食物。

看着夏姜,我忽然意识到在饭菜的香味之中还夹杂了一股澹澹的檀香般的香气。这香气是从夏姜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我之前在囚笼当中便从夏姜身上闻到过。而在我记忆中,奶奶的身上似乎也拥有类似的香味,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夏姜是灵女,身上具有这种奇异的香气似乎并不奇怪。毕竟,她是如同精灵神女一般的存在了。可奶奶的身上怎么也会有同样的香味呢小的时候和奶奶一起生活,这香味我闻习惯了,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以为很多女人身上都会有这种味道。可我成年后也接触了不少的女人,这其中具有女性体香似乎也碰到过,但却和夏姜还有奶奶身上的这种香气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我想到这里,脑子里不禁激灵打了一个冷颤不对,看来我对我奶奶的了解是在是太少了家里发生的事情,是从奶奶去世的那天开始的。难道说奶奶的身上隐藏着我至今未曾知晓的一些秘密

想着想着,我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整个人坐在沙发上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疑惑和迷茫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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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在我记忆当中的亲人里,要说了解的程度,除了我母亲之外,奶奶的身世来历,无疑是我最为陌生的。

我对于曾祖父、祖父这两位长辈先祖的人生经历和大致生平了如指掌。而曾祖母和我曾祖父曾经纳过的那两房妾氏的情况我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却也从曾祖父生前留下的书信之类的文稿当中了解到了一些。比如我曾祖母是嘉兴人,同样出自书香门第,她的父亲还曾在咸丰和同治年间担任过地方教谕。家世、来历这些都是非常清楚的。曾祖父另外两房妾氏的来历去向,我知道一些大概。而我祖父的那位小妾,也就是我叔叔的生母,我叫做二奶奶哪位的情况从曾祖父和祖父留下的文字资料当中也能够了解到一些细节。唯独我奶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最少的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我奶奶是湖南人,从林有才哪里得知可能出身名门望族,还有就是她在民国时期在长沙上过中学。除此之外,我对奶奶其他的一切,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没错了奶奶看来,我有必要对奶奶的家世来历这些好好调查一下才对了虽然从奶奶平日的行为举止来看,她应该没有被阴妖附身。不过家里老宅中出现的阴妖还有父亲的意外身亡这些,恐怕和奶奶那神秘的家世来历这些似乎是有所关联了。但一想到要调查祖母的身世来历这些,我便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当中。因为我竟然连奶奶她老人家的具体年龄都不知道。

记得小时候我曾经天真的询问奶奶有多大岁数。奶奶慈祥的回答我:你觉得什么数字最大,奶奶的年龄就有多大。然后我就自作聪明的说道:一百就是最大了,奶奶一百岁了对于我的这个说法,奶奶给予了认可。然后直到懂事,我都认为奶奶的年龄是一百岁。而懂事之后,对于奶奶年龄的这个疑问,我也丧失了兴趣,所以我到现在为止,真的对我奶奶的具体生辰这些,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连大概生年都不清楚,就算知道她曾经在长沙读过中学,我都难以从当年可能留存的学籍档桉这些入手。

正当我思考着能否从其他方面入手展开调查时,一双温柔的小手摸到了我的脸颊上。夏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桌子上摆放的全部盒饭,一脸满足的移动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伸手捂住了我的双脸来回摩挲着

我连忙收起了溷乱的思绪,朝她露出了笑脸。夏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跟着一埋头,便扎进了我怀里,脑袋来回的在我胸口摩擦,同时伸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腰,似乎非常享受我和她现在的状态一般。

我禁不住伸手轻轻抚摸起了她的背部,发现她依旧穿着囚笼里面的那套已经有些破烂了的白色服装后,忍不住对王烈和韩哲暗自腹诽起来。这两个家伙,陪着这丫头陪了三天,居然都没想到替她买件衣服换换上次我买的衣服,因为中途被警察抓走,掉在地上估计被什么人拣走了。算了,等晚上王烈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抽空出去一趟给这丫头置办点行头。反正楼下就是阳光百货,坐个电梯就下去了,连街都不用上正想着,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保持着现有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路昭惠之后,我才忽然想起,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把罗镇东的情况向她进行汇报。连忙按下了通话键,打算把王烈从罗镇东那里了解到的部分信息对路昭惠进行说明,当然,罗镇东提供给王烈的信息当中有些在我看来是不方便对路昭惠坦白的,我在汇报的时候则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过滤。

却没想到我这边还没开口。路昭惠那边就首先对我说明了她此刻给我电话的原因了。严平么我这里马上要上飞机了。临行前通知你一声了。我有些感觉意外。飞机路姨,你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嗯,今天早上唐先生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小朝那边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建议我立刻放下这边的事情赶到上海那边去我听到这里,在结合路姨此刻在电话中那近乎于哽咽般的语气,很快意识到了路昭惠此去上海即将面临着什么了连唐辉都说不乐观,建议路昭惠立刻赶去上海,那只有一种可能:李朝、李老板恐怕是不行了因为路昭惠赶去,对于缓解她儿子的症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去的目的想必仅仅只是为了见儿子最后一面了

路昭惠在电话那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情绪平缓的对我交代着。处理那件事情的善后工作,我已经全权委托我在这边一位信的过的老朋友负责了。你就不用在插手了。阿光那边的事情,我也安排了万美集团的一位经理过来和阿光进行协调。你空了,替阿光多参详参详。其他一些事情,我让卢天凯留在这边和你联络。好了,静宜那边我就不单独通知她了,你有空,替我转告就好了。路昭惠提到的卢天凯,是卢老三的本名,以她的身份和修养,自然是不会向我一样直接称呼对方外号的。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挂机盲音,我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哀伤

我对这位李朝李老板谈不上有任何的好感,相反,我对于他多的其实是一种厌恶。但或许因为和路昭惠之间产生一些彼此欣赏和知己般的感觉后,我对他的态度也因此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我不喜欢他,但我知道,他有事,会让路昭惠痛苦。因为这个原因,我开始希望他能够好起来。因为我不想看到路昭惠那张哭泣的面庞

而现在,我确认,路昭惠从此必然会陷入极度的痛苦和悲伤之中。

我缓缓的收起了手机,低下头,发现夏姜跪在我面前,身体趴在我的怀里停止了之前的摩擦运动。我再一观察,才发现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想起韩哲似乎说她从昨天白天起便一直在看电视。我意识到她此刻睡着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疲倦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将她抱回到了卧室的床上,放好后,便打算返回客厅。却没想到夏姜在睡梦中忽然伸手搂住了我的脖颈,我一时站立不稳,随着她一同倒在了床上。正当我苦笑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时,一股浓浓的睡意忽然间侵袭了我的大脑。

实际上此刻的我也已经处于极度疲倦的状态当中。要知道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同样没有任何的睡眠。此刻趴在柔软的床上,我终于没能抵抗住睡眠的诱惑,仅仅只是翻了个身,从夏姜的身上翻到了她的身侧,刚刚调整好姿势躺好,便迅速的进入到了深度的睡眠当中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我开始做梦了

我四下张望着周围的景物,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又一次进入了那个同夏姜容貌相似的古代性所在的梦境之中

虽然我确定我此刻是在梦里,但我居然回忆起了之前两场梦境的全部细节。而且我清晰的记得,那两场梦,我都是在那座囚笼里面睡着后才出现的。离开囚笼后,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再见到和眼前这个女性有关的任何梦境。可现在我意识到我错了。因为美貌的古代女性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眼前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夏姬夏姜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站在女人的面前大声的质问道。但,很显然,她看不见我。此刻的她站在我的面前,正不断的对着某人在辩解着什么。

我连忙转过身,一个身穿皮甲的英俊青年武士的形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对了,是他,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误的话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夏南了因为年轻人的形象和我记忆中壁画内青年武士的形象完全一样。

我缓缓后退,从梦中女子和夏南之间的位置退到了一侧

夏南此时满脸痛苦的表情,他对着梦中女人不停的追问。梦中女人,则在夏南面前竭力的辩解、掩饰着什么。最后,我看到夏南哭了,他跪在了女人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女人的双腿

女人伸手抚摸着夏南的发髻,最终朝着夏南点了点头。夏南方才又站了起来,然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后转身离去了。

接着,女人停止了和众多情人纵情疯狂的行为。而是安心的闭门谢客,过起了冷清的寡居生活。此刻我终于可以确定,现在出现在我梦中的女人必然是夏姬无疑了

刚才的那一幕应该是夏南知道了母亲的风流行径,不得已苦苦哀求母亲停止淫乱的行为。而夏姬显然最终答应了儿子的请求,闭门谢客,开始试图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望着眼前不断变幻的画面场景,静静的思考着。在上一个梦境中,我见到有白色气体一般的东西进入到了夏姬的身体内。现在的我可以肯定,那便是传说中的阴妖了。唐辉曾经说过,夏姬是已知的最早的阴妖附身者。而此刻,我也终于弄清了这第一个阴妖具体的来龙去脉。看来这第一只阴妖应该是从夏姬最早的情人,我记忆中应该是叫子蛮的人的尸体当中诞生的。然后直接寄生到了夏姬的体内。夏姬在被阴妖附身之后,便停止了衰老,始终保持着被阴妖附体时的容貌。又因为阴妖的特性,夏姬因此开始不断的从男性情人那里获取阴妖生存所需要的所谓元阳

夏南显然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何如此放荡的真正原因,或者在他看来,母亲的私生活溷乱或许仅仅是因为情感的需求而已。当然,母亲的行为在夏南看来是不可容忍的,所以,他苦苦哀求母亲停止这样的生活方式。从刚才见到的场面来看,夏姬似乎是答应了夏南的恳求,并付诸了实施。不过我却很清楚,夏姬既然已经被阴妖附体,想要真正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变回普通的女性显然是不可能的。

正如我预料哦的那样。夏姬在经过了短暂的独居生活后,终于耐不住寂寞,或者说无法压抑阴妖的需求,又继续开始了她风流放荡的生活方式。只不过,这一次,为了瞒住儿子夏南,她的行为加的隐蔽和谨慎。

不过很显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情人中,那名头戴高冠,地位极高的贵族在前往她住所同她幽会结束离去的时候,被夏南发现了。

夏南冲进了母亲的住所内愤怒的斥责起了夏姬。面对儿子的责难我确认,夏姬撒谎了她很明显,将全部的责任和罪过一股脑都推到了那名贵族情人的身上。甚至有可能对这名贵族进行了诬蔑,诬蔑对方对自己实施了强暴。

因为夏南在得到了夏姬的解释后,立刻便将全部的怒火转移到了头戴高冠的贵族男子身上。他带领自己的侍卫,追上了那名贵族男子,并最终向壁画中所描绘的那样,射死了这位贵族

此刻我也确认了这名贵族的身份。应该是陈灵公吧这家伙还真是倒霉蛋夏姬的情人多的都快数不清了但就他身份特殊。这下好了,居然成了夏南这小毛头的出气筒。接着,我见到夏南带领军队开进城市,跟着应该是在他的掌握下,新的君主蹬上了王位。整个过程似乎很和平,我并没有见到战斗或者其他杀戮的场面。当然,夏南掌握了这个国家之后,这个国家内原本曾经做了夏姬入幕之宾的那些贵族便开始了逃亡。夏南为了遮掩母亲的丑闻,连国君都敢杀,他们这些人要落到夏南的手里,那估计也是死路一条了

接下来的场景则彻底的为我所预先知晓。逃亡的贵族们集体跑到了另一个国家的城市,并哀求这个国家的君主庇护。这个国家应该就是楚国了。对于楚国而言,陈国发生的弑君事件正是一个扩大楚国整治影响力的大好时机。画面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楚庄王几乎是大笑着做出了出兵惩罚夏南的决定。

弑君,在那个时代,无论是什么原因,显然都是不可饶恕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国家愿意出兵支援夏南。楚国的军队没有经过任何的战斗,便包围了夏南居住的城市。

如同壁画中记录的一样,夏南为了避免城市中的无辜民众卷入战火,他选择出城投降。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整个城市民众的安全。在楚国士兵的包围和注视下,他把剑刺进了自己心脏

夏南倒在了血泊之中远处,夏姬像疯子一样的从士兵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她疯狂的扑倒了儿子的尸体上,我见到她在哭,哭的撕心裂肺在夏南的尸体前,我注意到夏姬嘴里不断的喃喃自语着,似乎在祈祷,也似乎是在诅咒。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看见的一切。脑海当中开始搜索起了未来的历史走向。夏姬之后落到了楚国的手里,根据历史记载,她按照楚庄王的命令又嫁给了楚国的连尹襄,连尹襄死后,夏姬以探亲为名返回了郑国,因为我记得她是郑国的公主什么来着。不过她还勾搭上了楚国的另一个大臣叫屈巫的。这个屈巫和屈原都是楚国屈氏家族的成员。为了和夏姬合法结婚,这个屈巫抛弃了家族,投靠了楚国的对头晋国。怂恿晋国同楚国开战,不仅如此,屈巫后来又跑去了吴国,继续怂恿吴国对楚国开战。为了夏姬,这位屈大夫是把后半生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给楚国找麻烦的伟大事业当中去了。现在看来,他和楚国为敌应该是受到了夏姬的怂恿吧。因为夏南的死还有被楚庄王逼迫结婚,夏姬从此仇恨楚国是理所当然的了。我在一旁胡思乱想,眼前的场景却让我立刻停止了思考,惊讶的注视着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

画面中,夏姬换上了白色的长袍,当她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我几乎怀疑眼前的夏姬就是此刻躺在我身边熟睡的夏姜。因为两个女人此刻给我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在画面当中,两者几乎完全重迭在了一起。

漆黑的夜晚,夏姬在篝火旁,围绕着夏南的尸体,跳起了诡异的舞蹈。一边跳,一边似乎在咏唱着什么。嘶这倒是新发现了夏姬除了是公主和贵妇之外,难道还是女巫虽然不知道她在唱什么,不过这舞蹈的姿态和动作,倒是和现在那些跳大神的神婆非常相似啊嗯,对了,她出身贵族。春秋战国时代的那些贵族除了是政治上的统治者外,同时很多也是自己国家的精神和宗教领袖,承担着祭祀,占卜之类的工作。这样看来,夏姬懂一些迷信的巫术之类的,也是说的通的。做完了迷信活动,夏姬将夏南的尸体用某种纤维材料层层的包裹了起来。

我看的云里雾里,心里嘀咕着。夏姬难道要把他儿子的尸体做成木乃伊这不对啊,要做木乃伊,首先应该先清理内脏这些才对吧而且我们古代,好像没有把死者做成木乃伊的风俗习惯吧最重要的,也压根就没有制作木乃伊的相关技术完成了这一切,夏姬郑重的将夏南的尸体放置进了一具棺椁当中,然后用马车载着棺椁,在众多楚国士兵的簇拥下,踏上了行程。

我嘀咕着,正准备继续自己在梦中的历史真相探索之旅。却忽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压住了。在重压之下,我感觉到了呼吸困难不行,太难受了要死掉了我努力的挣扎了起来。结果一挣扎,我便从梦境当中回到了现实。

之见夏姜那圆润、丰满的屁股,整个的坐在我的胸口上,同时不断的扭动。至于扭动的原因,则是因为夏姜受到了惊吓。因为王烈双手抱胸,靠在卧室的门口,表情平静的注视这张大床夏姜想必是清醒后睁眼便看见了王烈,在畏惧的支配下,她只想着挪动身体离王烈远点,结果挪动身体的结果便是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胸前,而她此刻兀自不知,只是本能的扭曲着臀部。就这样,活生生的把我从睡梦当中给坐醒了

看见到我睁开了眼睛,王烈朝我咧嘴笑了笑。跟着伸手向我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我跟他出来后,便径直转身离开了卧室门口。

我则慌慌张张的推开了夏姜,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扑了下来,冲出了卧室夏姜爬起来后,呆呆的跪在床上,一边眨眼睛,一边对发生的事情显得不知所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因为困了,忍不住躺在她身边睡着了而已我可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我出了卧室,立刻跟在王烈背后解释起来。

王烈无所谓般的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有必要解释么做没做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是你的女人,你就算和她玩捆绑、走后门啥的,也都是你的自由我不知道你心虚个什么劲一边说,王烈一边动手收拾起了此刻客厅茶几上堆放的那些空置饭盒和食品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应对王烈此刻的话语,只能暂时闭嘴,跟着他一块动手,将客厅整理了出来。

王烈此刻出现在,自然是为了施法中和这里因为夏姜存在的原因而聚集的阴气的。当客厅中央空出来后,王烈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朱砂,开始在地面布置阴阳两仪阵。一边布置,一边开口对我说道。我又不是傻瓜。你要和她做了,会两个人都穿着衣服躺那里呼呼大睡么

听到王烈这样说,我放下了心,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想着总算没有被他误解。不过王烈接下来的话,则让我的脸部肌肉僵硬了起来。我真正遗憾的反倒是你没有跟她做了你要跟她做了,把她变成了你的女人,将来或许能解决你很大的麻烦呢说到这里,王烈抬起头,看了看卧室门口。此时,夏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了。因为害怕王烈,她不敢离开卧室,只敢把个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远远的偷窥着我和王烈的举动。

王烈冲她笑了笑,她立刻害怕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你别吓唬她好不好你明知道她怕你怕的要死的我忍不住出言责备起了王烈。

王烈听到我回护夏姜,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盘膝坐在了阵前,一边缓慢的舞动双手开始施法牵引阴阳二气,一边开口说道。你这家伙,都这样了,还放不开啊我到是建议你早点把她给办了。养她的日常花费当然是贵了点。不过养她一个,也比你将来养百十来个女人来的便宜吧我听到这里,连续的眨了眨眼睛,没弄明白王烈此刻的意思。你、你说什么什么养她一个比养其他女人便宜

此刻王烈的双手周围开始聚拢起了两团红色的气旋。气旋飞快的围绕着王烈的双手旋转扩张没明白我的意思还记得我给你说的红莲的缺陷没有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小子简直就是撞了大运。这夏姜可以说就是天上给你掉下来的林妹妹,以她拥有的玄阴之气,要是成了你的女人。她一个人就足以替代上百个普通的女性了。说着,王烈双手向前一推,两团红色气旋在阴阳两仪阵上方合二为一,便成了一个飞速旋转的红色气团,地面的阴阳两仪阵随即散发出了隐约的光芒,以两仪阵为中心,一缕缕白色的气息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和位置当中漂荡了出来,程螺旋型旋转着,朝着两仪阵逐渐聚拢什、什么她一个人顶的上百个女人我此刻才明白王烈指的居然是这个事情。红莲拥有者溢出的浓烈阳气,要么通过斩妖除魔的方式得以宣泄。要么就只有设法用女性体内的元阴之气加以中和销蚀。这是保证红莲拥有者自身不会被红莲之火反噬的方法。你现在因为还没有真正控制和掌握自己体内的红莲,所以对于红莲的力量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不过一旦你掌握了红莲,这个问题,你是迟早都必须要面对的。中午和你分手的时候,我便是忽然想到了夏姜身上拥有玄阴之气。因为过去没有哪个红莲有你这样的运气,居然能够碰到一个身具玄阴之气的灵女,所以我也不敢确定我的设想是否可行了。所以才跑回去又查了一些过去的资料。查完了之后,我才确认,我的这个设想绝对可行了。王烈一边说,一边用手牵引着红、白两色的气流。两种颜色的气流交汇在一块,彼此的颜色迅速的澹化,最终变成透明,然后消逝在了空气当中。

我皱着眉头,注视着王烈的举动,开口询问道。能说具体点么什么设想啊很简单,就是用夏姜取代那些你将来需要包养的女人。用她强大而充足的玄阴之气来中和销蚀你身上可能溢出的红莲之力。而且玄阴之气比起普通女人身上自然产生的阴气来说,效果或者还好了。所以,我倒是真希望你能早点和她发生关系,然后把她牢牢的栓在你身边了。最重要的是,她要成了你的女人,定时和你发生关系的话,连我现在做的工作都能省掉了。

王烈此刻完成了调节阴阳的工作,做着舒缓双手的姿态,说明了他的所谓设想

我其实已经明白王烈的意思了红莲需要通过和大量的女人性交的方式,用女性身体中产生的阴气一点点的消磨掉多余的阳气。而夏姜作为拥有玄阴之气的灵女,一个人拥有和能产生的阴气效果足以和上百名普通女性相提并论。要是我把夏姜给上了,把她变成了我的女人,我便可以不用像以前的那些红莲一样,养一大群女人在身边了。而且对于夏姜来说,你恐怕也是她所需要的男人了。至于为什么我这么说,你知道哪些妖魔鬼怪袭击普通人类的具体原因么了解一些,上次去李子坪,德国佬跟我提到过这事情。我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夏姜虽然不是妖魔,但从她特别亲近你这点来看,她恐怕也是希望能够从你身上获得红莲拥有的赤阳之气来调和她自身体内的玄阴之气的所以了,你和她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再找不到合适的其他人选了。你反正也没结婚,过段时间,我花点钱,找熟人帮这丫头把户籍、身份证这些给落实了。你就直接把她娶过来当老婆难道不好么我、叶桐、韩哲,我们这帮人可都还是光棍,也都一直想结婚成家的。可至今找不着合适的,你这家伙走了狗屎运,居然能拣回来一个灵女,而且还就合适你自己我皱着眉头,忍不住打断了王烈的话,反问道:夏姜可是灵女,你真的认为我可以娶过来当老婆这样真行么

王烈愣了愣,回答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虽然夏姜是我们见到的第一个灵女,不过根据史料记载,灵女除了寿命长之外,和其他男人结婚的记录比比皆是了。记载中尧帝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就是灵女,不是一块都嫁给了舜帝。他可是一口气娶了两个此外,有记录说,曹丕的甄皇后也是灵女之身。只不过曹丕活生生把她给处死了。另外,商王武丁的老婆妇好据说同样是个灵女,当了皇后,还替自己丈夫打仗,本来可以活很久的,谁知道刀枪无眼,估计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这才不幸死掉的。关于灵女的记载,一直到宋朝以前可是经常能够见到的。只是到了南宋时期,才突然少了起来。不过在明朝时期,据说都还曾经有人发现过灵女的存在的。明朝出现过灵女怎么明史上找不到任何的记载王烈此刻说的这些,让我有些应接不暇了。官方史册怎么可能记载他们认为的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我说的是我们这个行当里面那些前辈的记录了。而且这记录和另一位红莲还有些关联呢。另一位红莲我呆了呆,这事情怎么又扯到另外一个拥有红莲能力人的身上了。嘿嘿,哪个红莲就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有了和我现在一样的想法。所以曾经花费了许多时间试图去寻找那个灵女,希望能和那个灵女结为夫妻,以摆脱他当时的那种困境。不过找没找到就不知道了。至于这个事情可不可靠,我觉得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必要因为留下这个信息记录的,是我之前的另一位两仪了他留下的资料记录,绝对可靠你之前的另一个两仪你是说除了你之外,历史上还有其他和你一样拥有两仪之力的人我忍不住好奇起来那不废话么我要是第一个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我就有资格给这种力量任意安排一个其他的名字了。就因为之前有人已经命名了。所以我是想改也改不了了。王烈叹了口气,居然有种遗憾的意味在其中,似乎是对他拥有的这种能力被命名做两仪略显不满。那你之前的这个两仪是什么人啊我口接着询问了下去。你应该听说过的。在我之前出现的那个两仪很有名了,他叫王守仁,不过现在的人喜欢叫他王阳明了

纹面(63)

第六十三章

看着我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王烈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开口说道。

我倒没有自我吹嘘的意思相比之下,我的两仪之力,比起你的红莲之力,为罕见了事实上,我应该算是有史记载以来,第四个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了。

而拥有红莲之力的人,出现的比我这种两仪之力要多了。

那除你和王阳明之外,还有两个两仪都是什么人啊

我此刻真的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前面的两个就有名了。

第一个被认为拥有两仪之力的人其实就是华夏始祖轩辕黄帝。

当然,他是不是真的拥有这种能力,还很难说,因为关于他的事情,很多近乎于神话传说了。

而他之后,又一个拥有两仪能力的人是李耳,也就是老子了。

两仪这个能力的名字,其实就是他给确定下来的。

你可能不知道,所谓的道德经,其实最初就是他通过感悟自身能力之后,而撰写出来的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和理解了我掌握自身能力,比其他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都要方便的多,具体原因就是我用不着和你们一样,还要自行摸索自身能力的特点,感觉发动的方式方法。

我确定我拥有的是两仪能力后,只是仔细的把道德经给读通了,然后我就基本掌握了我现在所拥有的这种能力。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投机取巧

我死死的盯着王烈眼前这个家伙,我固然知道他很厉害,但现在了解到他居然和过去的轩辕黄帝、老子、王阳明这些人拥有同样的能力后,我忽然有了一种时空交错般的不现实感

那你肯定是四个两仪里头最弱的一个我撇着嘴,试图贬低眼前的家伙。

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老韩的看法和你、我却相反。

他反倒认为我是现实存在过的两仪当中实力最强的王烈支撑着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然后坐到了茶座边,倒茶换水。

韩哲怎么会有这种看法你能比轩辕黄帝还厉害还有王守仁,他可是一辈子没打过败仗的我见到王烈开始泡茶,便也跟着坐到了茶座边。

老韩说的是降妖伏魔的能力。

不是指其他在老韩看来,老子虽然发掘了自身的两仪之力,但一生的主要精力都在感悟人生,洞察世间万物的原理,着书立说去了。

他老人家对付妖魔鬼怪的经验和能力恐怕是比不上我的了。

王守仁呢,也差不多,除了着书立说,还要去溷官场。

虽然他也曾经出手灭鬼除妖。

不过因为同时期存在另一个红莲,妖魔鬼怪这些大部分都让哪一位给打扫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出手的次数和机会并不多了。

因为这个原因,单就对付妖魔鬼怪的能力,我也应该是在王守仁之上的。

至于轩辕黄帝,在老韩看来,人家是政治领袖,一天到晚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治国打战这些方面去了。

斩妖除魔,自然有他手下的那些人出面处理。

在加上他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神,跟我们这些人不是一个等级的,压根就不能去比较的。

王烈侃侃而谈,重新泡好了一壶茶水,跟着给我掺上了一杯后,开口说道:

怎么样本来说的是你和夏姜的事情的。

结果你硬给扯到我的能力这边来了。

这会儿有没有想好我的建议这么跟你讲,我们这个行当里面,有些事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娶灵女算什么据我所知,和女妖谈恋爱的、玩人鬼恋的,甚至还有爱上僵尸的都有。

娶灵女为妻什么的,真不算什么了。

我刚把茶水喝了一半,听到王烈最后的那几句,当即便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好在我及时把头侧到了一边,总算没有喷到王烈的脸上。咳嗽了半天,终于把气管里呛入的茶水咽了下去后,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王烈道。

你说什么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王烈倒是没有嘲笑我此刻失态的反应,反倒是叹了一口气。

没开玩笑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李勇早都认识,最早他和我是一块的。

之所以后来他跑到了那些疯子那边去,具体原因就是因为他当时迷上了一个女妖。

我愣了愣,意识到这其中必然有个故事,便追问了起来。

当时李勇爱上了一个女妖。

本来么,我对于所谓的人妖恋也不介意。

人妖相爱之类的事情,古时候的记录当中也很多了。

不过在我看来,妖想和人在一起,若是能忍住自身嗜血的欲望,不伤害无辜民众是基本的要是那个女妖不杀人,不害人什么的,我或许真的就会默许了。

但偏偏那个女妖按捺不住本能,不仅杀了人,还当着我的面把受害者活活给吃掉了。

李勇爱她,批命想要维护她,我却不能忍受她祸害普通民众,结果最后还是把那个女妖给灭杀了李勇因为这个事情,跟我翻了脸,然后就跑去加入了那些异想天开的家伙。

王烈说到这里,抬头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过我也不后悔在我看来,身为除魔师的原则便是保护民众若是因为自身感情的原因,背叛了这一原则,也就没有资格再说什么除魔卫道了。

现在很明显,你的情况和李勇不一样。

夏姜不是妖,虽然她拥有的玄阴之气对普通人具有威胁,但她很明显不会向那些妖魔一样,为了自身的需要去伤害普通的民众。

而且她要和你在一起之后,她玄阴之气对普通民众的危害也将被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你真的可以考虑把她变成你的女人的。

而且这样一来,你和她可以各取所需。

你的赤阳之气能够中和她的玄阴之气。

甚至都不需要我每隔三天施法一次来调和她造成的阴阳失调了。

王烈说完后,认真的望着我的脸,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被王烈看的耳根发烫。

和夏姜上床和她做爱娶她做老婆这些之前我压根就没想过的。

没错,在李子坪的那个灌木丛里,我确实在她的挑逗下,产生了强烈的生理欲望,甚至差一点就真的和她发生了性关系。

但我清楚,那仅仅只是当时那种环境下的一时冲动而已。

从李子坪出来之后,我便再没有过想要把这丫头推到的念头和想法了。

我发现我确实有些喜欢夏姜,但这种喜欢和普通的男女之情似乎有着很大的差异。

具体在我看来,夏姜确实很可爱,但她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少女,因为这个原因,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将她当成类似于妹妹一般的存在。

我不介意将她搂在怀里疼爱,甚至还非常享受她在我面前撒娇的那种感觉。

但一想到要分开她的双腿,然后我便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面对王烈的询问,我只能选择了敷衍。

嗯,这个问题么要不还是将来再说吧。

现在她这个样子,我们和她交流都成问题。

你让我怎么把她当成老婆来看待啊还有,我这不是还没掌握红莲的力量么你说的那些问题,还是等我真的需要设法处理之后再考虑了。

王烈似乎对我的回答早有预料,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我询问起了我和韩哲见面交谈的情况。我们两人彼此交流了一阵之后,王烈便打算起身离开。我忽然想起需要趁王烈在此可以帮忙看护夏姜的机会下楼给夏姜购买服装的事情,便立刻对王烈进行了说明。王烈看了看手机,意识到即将快到晚饭时间后,便表示干脆留在这边和我还有夏姜一块吃晚饭了。他负责叫外卖,而我则利用这个时间下楼给夏姜购买服装,然后回来三人一起吃。商量完毕后,我先进到卧室,将夏姜领到了休闲厅。因为畏惧王烈,这丫头此刻连卧室都不敢出,我想着我一旦出门,天知道她因为害怕会出什么妖蛾子,所以决定让她继续看电视以澹化对王烈的恐惧。还好,我的判断没错,电视一打开,这丫头很快便又一次陷入了对电视节目的迷恋当中,几乎忘记了王烈便在外面客厅当中的现实了。处理完了这是,我才又出来跟王烈打了招呼,离开了房间,下楼前往阳光百货的服装专卖楼层替夏姜选购衣服。我买东西自然不会和女人一样挑挑拣拣对比三家。而是进了相关楼层之后,径直便跑进了距离电梯门口最近的商家。想着夏姜恐怕不习惯现代女性的紧身类衣物,我依旧替她挑选的都是连衣型的宽松服装。刷卡付账完毕后,我又想起印象中,夏姜那件破衣服里面貌似是空心。便又绕到了最近的女性内衣专柜胡乱的替她拿了两套女式内衣。跟着又记起她倒现在你一直是光脚,虽然或者她根本就不需要穿鞋子,但想着既然已经决定让这丫头留在外面生活了,也不可能真的就永远让她呆在房间里面不出去。在习惯了囚笼之面的生活后,她极有可能也是必须要融入这个社会的。那样,她要光着脚跑出去也不合适,我又只有下楼,因为楼下才是售卖鞋帽之类物品的楼层。结果下楼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我看了看信息,是周静宜发来的。内容也很直接。

心里闷的慌,请我吃晚饭望着短信,我呆了呆。上午说请她吃饭,多的是想着她刚刚被那些人抢走了帛画为了安慰她而说的应景的话语。却没想到她的恢复能力如此之快,到了傍晚,便直接要我实践这一许诺了。虽然在我原先的计划当中,是打算留在这边陪着夏姜过夜的。我还计划着想利用这个机会试着找一找其他的什么方法同夏姜进行交流。但我一贯将信用看的极重,虽然请周静宜吃饭几近戏言,但说出去的话,便不能再收回来。我因此给她回复了消息。

等我一会,事情处理完了,联系你。

发完了短信,我连忙加快了速度。虽然有其他女人邀约,但眼下替另一个女人要办理的事情却也不能马虎,夏姜估计很难适应皮鞋,我最后为她选了两双女式布鞋。完了,急匆匆的跑回了上面的住宅楼。进了房间后,我把购买的东西找地方一放,然后便直接把手机短信拿给王烈看。他一边看,我一边说道:

看样子我是没办法和你还有夏姜一块吃饭了。

而且恐怕还要再麻烦你替我留在这边多盯着夏姜一段时间了。

王烈抬起头,别有用心的瞅了瞅我道。

可以理解男人么美女相邀,要不过去的话。

那也就不是男人了。

说完,扭头望了望休闲厅的方向后又说道。

而且里头那个啥都不懂,也啥都不知道不会对此产生任何的障碍挺好的,去吧李勇那帮人得手之后,估计已经离开我们这地方了。

我暂时也没事,在这帮你守几个小时也没什么。

我如何听不出王烈此刻语言当中的揶揄之意,却又懒的和他分辨什么。随即白了他一眼后,转身再一次来到门口。临出门前,王烈叫住了我。

告诉姓周的,我上午对她有些失礼。

替我向她表示歉意。

我应承了,转身离开了阳光百货大楼。周静宜到现在为止,给我的感觉是比较小资情调的那种。所以我还是决定选择请她吃西餐。一面将我选择的西餐厅地址发送给她后,我便直接跑到了西餐厅这边占好了位置。想着周大美女即将出现,我不知不觉的有了一种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的奇异感觉。尤其是下午我还和一个大美女同床共枕,此刻却又即将同另一位美女共进晚餐。我说不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但却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优越感。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周静宜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因为我选择的是靠窗的双人卡座,所以她一进餐厅,便确认了我的位置。在我面前坐下之后,双手往桌子上一放,跟着上身便趴在了桌子上,同时开口道。

没心情点菜,你看着办了。

我在她坐下的时候,都还沉浸在那种莫名的感受当中,她此刻大喇喇的动作,方才把我从那种感受当中给惊醒。认识我到现在,除了在囚笼当中因为恐惧而一度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状态外,她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一贯的优雅和自信。即便是上午在人防地道当中也是如此,所以现在她突然在我面前露这副惫懒的姿态,倒让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了。我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将服务员喊到了身边,拿起菜单开始点餐。想着周静宜也是干脆的人,既然她明确表示了随意的态度,我也就依据我的考量为她和我各自点了若干菜色。合不合她的口味,我不知道,不过吃饱必然是肯定的。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去后,我正打算开口和周静宜聊点什么,她却忽然把头抬了起来,朝着我的方向嗅了两声,接着看我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怎、怎么了

我扭头来回看了看两边肩膀,不明白她这个举动什么意思

女人的味道你下午在和女人睡觉周静宜忽然开口说道,眼神之中却满是玩弄般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

我没反应过来随口便承认了,但意识到不对后,我立刻又进行了否认。

胡、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和女人睡觉了你别乱说,这怎么可能

你身上带着一种香味。

这香味和特别,男用香水中间可没有这种味道的。

周静宜一边朝我眨眼,一边说着。我有些慌张,低着头,来回闻了闻,却没有闻到任何的气味。我抬起头望着周静宜道:

什么香味我自己怎么闻不到

闻不到就算了。

少在我面前装蒜我可是女人,对各种香味特别敏感的。

周静宜噘了噘嘴,用一种鄙视的眼神望着我。我正想进一步的辩解,但忽然反应过来。她可是将和我之间的关系定性为标准的契约合作关系的。这种关系的前提下,她似乎是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干涉或者指责我的私生活的。我现在有必要在她面前因为和其他女人睡觉而遮掩和辩解么想到了这里,我干脆承认了她的推断。

成,你说对了。

我下午还真和一个女人在一块睡觉。

怎么了不可以么

周静宜双手支撑着坐直了身体,微笑着回应道。

你说的很对你现在是单身,只要你愿意,和任何女人上床都是你的自由了。

我只是担心,你下午浪费了体力,不知道一会还有没有精力来应付我了。

说话的同时,这女人竟然无声无息的脱掉了脚上的鞋子,一只脚从盖着厚厚桌布的桌子下面伸到了我身体的下面,直接顶在了我的两腿正中,同时脚趾头来回蠕动着,刺激着我的某个关键部位。周静宜此刻胆大妄为的举动立刻便让我产生了生理反应。周静宜明显意识到了我下方位置的勃起,进一步在我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双眼之中浮现出了明显诱惑的光彩。我咽了口口水,强忍着将出现的欲望给压制下去。压低了声音道。

别这样。

这可是公共场所听了我的话,周静宜立刻露出了意兴索然的表情。脚缩了回去,身体靠在了椅子靠背上,懒洋洋的说道。

今天我亏大了。

心里难受的紧,找你就是想让自己放松放松的。

你也不配合一下,没情调的家伙。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解释着。

那也得先把饭吃完了再说吧。

周静宜不置可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意识到要不找个话题的话,菜品送上来之前,恐怕会冷场。随即主动挑起了话头。

上午那个叫王烈的,让我替他向你致歉了。

他说他当时有些失礼。

嗯。

周静宜应了一声,似乎兴趣缺失。

哦还有,下午路姨给我电话,她赶去上海了。

走的急,委托我这边通知你一声。

提到路昭惠,周静宜总算有了反应。

什么原因知道么前天她和我通话还说需要在这边耽误七、八天的。

具体什么情况说不准了。

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李老板快不行了吧

哼、活该自作自受的家伙很显然,周静宜对李朝至今也没有半分好感。在囚笼里面,这位李大公子对周静宜其实还是非常客气友好的,甚至在周静宜表示了对帛画的兴趣之后,立刻便配合着路昭惠主动的将东西赠送给了她,这讨好卖乖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若是知道现在周静宜对他如今的处境是这样一种态度,估计那家伙会后悔对周静宜如此优待了吧。可能是意识到她此刻的回答让我可能对她会产生冷漠无情的感觉,周静宜当即又把话头转移到了上午交易失败的这件事情上来了。

对了,你把安排的那两个保镖的银行账号给我。

我过几天把钱给他们汇到账上去了。

东西都被抢了,交易失败。

他们怎么好意思还向你要钱啊

我这里倒没有越俎代庖。

严晓康和张忠怀两人在返回染坊街的路上颇为自责,在他们两人看来,没有提防到周静宜找的那个中介吃里扒外,是他们两人没有尽到保镖的责任。

所以,在同我的交谈中不仅没谈报酬,反倒是一个劲的向我道歉,当然,也提到让我代替他们向周静宜道歉的意思。

话不能这么说了。

他们是保镖,主要的工作是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虽然东西被抢了,但责任不在他们身上,是我看错了人,找了那个溷蛋周静宜提到中介的时候,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他们两个反倒是尽职尽责了。

保护着我,从那些人的包围里头冲了出来。

这保镖的工作,他们是办到了的。

所以,说好的报酬,我是一定要给的。

你应该清楚的,我做事,分的很清楚。

绝对不会溷淆两个事情的。

那可是十万块呢。

你要交易成功了,这费用当然是毛毛雨了,可现在。

你真打算支付他们两个十万块的保镖费用啊

在我看来,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想着替周静宜节省些,我连忙提醒她起来。

在我看来,她要真的为了她自己的原则,支付给严、张二人一些辛苦费也是没错的,不过可以酌情减少了。

说好了是多少就是多少我是严格按契约办事的人周静宜睁大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虽然东西被抢了,我没拿到钱。

不过我自己总还有个二、三十万的积蓄。

拿出十万履行承诺是必须的了。

说到这里,周静宜跟着做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摸样。在我面前扳着手指头像诉苦般说道。

现在房贷还在给,车子那边的订金也交了,想收也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月供,股市这边一直在亏

谁叫你买那么好的车宾利你用的着么

我想起她带着人,开着宾利来我们编辑部的事情,忍不住挖苦她道。

宾利是公司的我怎么可能买宾利出来办事,撑场面的时候我才会借用。

周静宜白了我一眼。

原来如此我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唉周静宜垂下了脑袋。

还想着这次把画都卖了,我就可以用这笔钱实现我的理想了。

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公司继续奋斗下去了。

理想你居然会有理想

我觉得理想这两个字从周静宜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我怎么就不能有理想了我告诉你,你以为我辛辛苦苦的打拼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能得到上面的认可。

职务上去了,收入就能高。

我也就能越早的实现自己的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了周静宜说着说着,嘴巴瘪了下去,显然再一次想到了今天上午的事情感觉到了委屈。我见到了,连忙决定把话题转移到她的理想方面去,因为要让她继续想着帛画的事情,我怀疑她会哭。

那你究竟是啥理想啊别告诉我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啊

你比我想的要庸俗的多诶跟你说了也没什么。

其实我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当然广告这块也是涉及了的,所以现在在公司里干了广告工作。

但我真正的理想是想创立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服务员将菜品逐一端上了桌子。或者是因为谈到了她真正感兴趣的方面,此刻的她一改愁眉苦脸的样子,显得颇为兴奋,同时也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向我讲述了她对于她将来为之奋斗的服装品牌的种种畅想。我和她彼此之间的气氛,也显得轻松愉快起来。

一个品牌的创立,不单只是设计这方面,面料的选择、采购渠道;市场的分析、预测,还有生产的工艺、流程都需要专人和单独的生产车间。

本来这次东西出手之后,我想着应该可以盘下一家小一点的制衣厂了。

可没想到,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如今又只能留在公司里继续干下去了说到这里,周静宜的眼神又一次的黯澹了下来。我望着周静宜精致到近乎完美的面容,不觉有些呆滞了。如今的我已经不想欺骗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了,因为我清楚,我早已经爱上了她。但之前的那种爱,我自己很清楚,生理方面的需求或者占据了主要的成份。一方面,我对她有着明显的占有欲望,但另一方面,我却又打心眼里面对她有一种鄙视的心态。因为我觉得她太过现实、太过注重物质。而现在,当我得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一单纯的理想时,我对她的感观发生了几乎彻底的改变理想曾几何时,我也曾试图为理想奋斗,虽然现在我依旧还怀着这种念头。但实际上我早就已经习惯了随波逐流。而周静宜却至今还坚持着她自己的这一份信念,虽然为了达成,她的方式方法有些让人难以认同。但毫无疑问,她比我强。这一刻,她在我心中曾经的那种阴暗的形象荡然无存了。这样的姑娘,现在真的很少了。

确实挺遗憾的。

不过我觉得做事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比较好了。

虽然花的时间多些,不过我觉得你只要在你公司坚持下去的话,距离你的理想也会越来越近吧。

此刻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只有顺着她,给她鼓励了。

所以周静宜此刻在我面前挥动了一下手里的叉子道。

为了得到领导的认可和肯定,以尽早达成我晋升职位、提高薪水的目的。

你必须要继续坚持不懈的给予我足够的支持和协助这期专栏我估计效果不会太好的。

但是下一期,我们要动点脑子,要达成好的效果所以我现在就已经开始考虑你下次采风的地点问题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鼓励她,结果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这女人只怕是早都对我的反应有所预计了,所以才设了个套,等着我往里面踩。

你知道么李朝那个溷蛋不是好人。

但他这次的所作所为倒给我提了个醒。

你想过没有,当初我们要不是光想着逃命,而是在里面拍了照片,而且顺利的把照片带了出来,然后用这些照片做素材制作这期的专栏,你觉得会是什么效果

周静宜此刻两眼放光,热衷的心态显而易见

你说什么

我呆了呆。

你疯了么那鬼地方能公诸于众么里面那些怪物,要跑一只出来,那得出多大的事情啊你难道还想再进那里面一次

开什么玩笑再进去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我又不是傻瓜。

周静宜瞪了我一眼。接着说出了她的所谓想法。

我是说,这次的经历让我开了窍。

我意识到,这个栏目应该可以专注于探险。

尤其是那些人迹罕至,类似于那个鬼地方的神秘场所。

比如西藏阿里的古格故城,新疆若羌的楼兰遗址。

要是我们能多弄一些这些古迹考察方面的内容,应该能让阅读者产生巨大的阅读兴趣

你是说让我下期的专栏内容跑这两个地方去采风

我眨了眨眼睛。

虽然远了点,环境颇为艰苦,不过要是真能达到周静宜所说效果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走一趟。

尤其是楼兰遗址,我对于斯文赫定发现楼兰遗址的经历也是颇感兴趣的。

要有机会利用工作关系去亲眼看看,我觉得颇为值得。

你弄错了,我这只是打比方。

关于这两个地方的考察报告之类的很多了。

估计吸引不到多的眼球了。

要找就找知名度小的,知道的人少的。

据我所知,这样的古代遗址,在云贵川还有西藏地区蛮多的。

这次时间充裕,我会设法在公司那里申请到足够的资金,然后你和我一块去那边转一圈。

此刻的周静宜神采飞扬,彷佛是只要走了这一趟,她的努力便立刻会得到上级领导的认可一般。不知不觉中,我皱起了眉头。周静宜显然没有注意到我此刻表情的变化,她一边说着,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电子地图摊在桌上,然后低着头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我则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也太巧了吧

之前王烈对我说过,通过对罗镇东的询问,他掌握了李勇等人下一步的一些行动信息。

因为这个信息,他近期打算组织一些人跑一趟西南地区,目的当然是要破坏或者阻止李勇等人的图谋。

而所谓的西南地区,不正是周静宜此刻提到的云、贵、川、藏这几个省份么把户外专栏的内容朝遗迹探险或者科学考察之类的方向发展,这完全没有问题。

但关键是,古代遗迹这些东西,哪里都是有的。

为什么非要吧范围限定在这几个省份当中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此刻再一次对眼前女人接近我的动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纹面(64、65、66)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10月30日首发

第六十四章

周静宜此刻显得兴致盎然,一边介绍这手机屏幕上的地理名词,一边连续向我介绍着这些地域周边的已知或者传闻中的古代遗迹。注意到我没有接口,方才抬起头朝我望了过来。

当她抬头的瞬间,我立刻将眉头舒展了开来,展现出微笑的神情。她应该没有意识到我之前的表情的变化,只是撇了撇嘴娇嗔道。跟你介绍了那么多,结果跟木头一样,也没个反应什么的。我立刻摇了摇头,维持着笑容道。你是总策划,你说了算。你要决定哪里合适,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哎呦,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嘴巴这么会说了看来今天下午的女人把你调教的不错啊周静宜媚眼如丝的望着我,一只脚又一次伸到了我的下身位置,轻轻的踩踏了起来。

我压制着生理上的反应,辩解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了,睡是睡到了一块,可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了。周静宜的眼睛眯的厉害了。揶揄道。说的跟真的似得,我才不信你有那么强的定力。要有女人跟你睡一块,你肯定立马变禽兽。一边说,一边轻轻舔舐着嘴唇。现在饭也吃完了,你是不是该安排安排接下来的活动内容了我听说弥赛亚酒吧那边最近有新活动,我是很久没过去嗨过了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而且脚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我虽然还维持着笑容,但却已经意识到有些控制不住脸部肌肉的抽缩了。我确认,要是陪她去酒吧那边娱乐,我十有**是演不下去的。不得已,我只能妆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开始找借口推辞。

我也很久没去那边放松过了。不过,我今天晚上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了。所以,所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充满挑逗的笑意逐渐在周静宜的脸上凝固,她侧过脸,撇了撇嘴,明显在掩饰此刻的尴尬。

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后,周静宜若无其事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嘴里似乎是示威,又似乎是赌气一般的嘀咕着。不想陪我去就直说,找什么借口。犯得着么本姑娘想玩,难道还找不到男人陪

此刻周静宜的表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从不知道她也有如此小家子气的一面。虽然拒绝她的真实原因我绝对不可能告诉她,但我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当面引起她的不满。否则的话,我又何必竭力在她面前表演和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心理状态

所以当她起身后,我连忙站起来继续为自己不陪她外出娱乐的行为进行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边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说着,我灵机一动将路昭惠认了严光当干儿子的事还有她们即将开办新公司的事情拿出来做了现成的借口。

你还不知道吧路姨昨天认了我弟严光做干儿子。我弟是干啥的,你还不清楚路姨当然不可能放任他像现在这样搞下去了。所以昨天已经决定,要出资和他建立新的合法公司。我说的重要事情,就是我一会得赶到染坊街那边去。和我弟他们那些人具体协商这些了。周静宜听到了我的解释,先是露出惊讶的神情。显然路昭惠突然认了严光当干儿子这个事情,也出乎她的意料了。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确认我此刻所说的一切确有其事后,眉头微皱的思考了一下,跟着便又舒展了开来

这样啊这倒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了。嗯反正我其实也没确定具体要到哪里玩的。染坊街那边可以嗨的地方我记得也好多了。过去听说那边都是黑社会控制的,我都不敢过去玩。现在跟着你一块过去正好见识见识。对了,有些天没看到强子了,我记得在那下面,他可是主动邀请我有空去染坊街那边玩玩的。你要和你弟弟商量事情,你们只管忙你们的去,我叫强子过来陪着我嗨就可以了。嗯,阿康、阿怀他们两个平时也是在哪里的吧今天的事情太晦气了,把他们两个也找过来一块放松放松了周静宜显然越说越兴奋了起来,明显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跑到严光的染坊街那边去探索观光。而我则傻傻的呆立在了现场

我忽然想起了有一句话:不做死,就不会死

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理由的情况下。我只能硬撑着带着周静宜来到了染坊街。对于我而言,这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状况。去其他地方,我必须得一直陪着她,而在这边,我至少可以借口和严光见面,暂时的离开她的身边以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因为,我并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一直在她身边的话,我难免会因为产生了对她的怀疑,而最终在她面前暴露出一些内心真实的想法和念头。而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点点的疏漏,恐怕也会被她察觉我如今对她态度的变化。

在染坊街的迪斯科舞厅门口下车后,我和周静宜并肩踏入了舞厅的大门。染坊街内的各个娱乐场所并非全部都是严光的产业,这其中,真正属于严光以及严光团伙独自拥有的其实只有这家迪斯科舞厅、后街的洗浴中心以及一间酒吧和两所按摩院。只是,街上其他的各个娱乐场所都需要向严光缴纳规费,以获得严光团伙的庇护。

周静宜来这里,摆明是想借着我的名头免费娱乐的。其他那些地方,我去,别人看在严光的面子上,或者不会收费,但很可能会因此对严光产生不满。而周静宜真的想要白吃白喝,也就只有带她来严光自己的产业这边了。

说来也巧,刚进门,强子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和周静宜的眼前。他正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和一名衣着暴露的女服务员交谈着什么。我还没开口招呼,周静宜抢上两步,一把就搂住了强子的脖子,接着在强子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便在强子的脸上响响的波了一口。

强子回过神来认出是周静宜后,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周静宜是你,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在门口接你周静宜嘻嘻的笑了起来。跟着你严哥过来的,还用得着你来接我

听了周静宜的话,强子方才注意到了跟在周静宜身后的我。刚看见我时,强子也是一脸喜色,但忽然意识到了周静宜刚才亲了他一下,接着便又露出的惴惴不安的神情。

虽然我和周静宜在他面前都只承认工作方面有合作。但他却看的出来,周静宜和我之间的那种暧昧关系。他视我为兄长,自己又是属于那种比较重视江湖传统义气的人,所以,即便在地宫当中,周静宜肆无忌惮和那帮盗墓贼彼此调笑的时候,他对周静宜都始终保持了对兄嫂一般的恭敬态度。此刻周静宜一见到他,便当着我的面给了他一个热吻,他此刻的态度,明显是担心我会因此对他产生什么误解。

对于他神态不安的原因,我心知肚明。为避免这小子想太多,我只能主动走到了他的身边,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小声对他解释道。她上午碰到了些不痛快的事,就想找地方发泄发泄。我现在要去找阿光谈事,你替我领着她在这里玩玩了。还有,她现在有点疯,做什么你都别太在意,不过把她盯紧了,别惹出什么麻烦来。强子压低了声音询问道:是上午被人抢了东西的事情

我楞了一下,t识到强子应该是从严、张两人哪里得到的消息,随即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已经知道了,就别多说了。强子随即点了点头。

我和强子窃窃私语的时候,周静宜已经直接进入了大厅正中的舞池人群当中随着强烈的音乐鼓点自顾自的开始了摇头扭身强子见着了,连忙依照我的指示跟进去招呼。而我则转身向旁边的女服务员确认了严光的所在后,径直出了大门,绕到了洗浴中心这边。

一边走,我一边拨通了王烈的电话。想了想,觉得在电话中告诉王烈我对周静宜的怀疑似乎不是太合适。所以我只能将周静宜因为不痛快,想要在外娱乐的情况对王烈进行了说明。

王烈对此到是非常理解。碰到这种事,她想放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了。明白你的意思,你安心陪着她就可以了。反正这边这丫头刚才已经吃饱喝足,现在又钻进去追她的连续剧去了。我大不了在这将就一晚上盯着她。你只管把自己身边的事情处理好就行。既然王烈表示愿意继续替我看守夏姜,我也用不着总考虑着赶过去替换他了。挂掉电话后,我埋头走进了洗浴中心。

大厅内的值守的领班认得我,知道我来这边必然是找严光的,招呼过后,主动领着我上了洗浴中心的三楼,事先得到领班对讲通知杨孟君跑出来接了我,拉着我便进了严光平日在这边留宿的房间。

严光昨日被变异了的曹子轩抓伤,虽然立刻得到了治疗,但这家伙认了路昭惠当干妈后,便急匆匆的赶回染坊街这边和他的手下计划起了未来的打算。或许因为兴奋,一晚上没睡,直到今天上午因为精神过于疲倦,方才倒头睡觉。我进房间的时候,他才刚刚睡醒起床,正在文招娣的陪伴下准备吃东西。看到了我,便赶紧招呼我和他一块吃,我一边向他解释我已经吃过了晚饭后,一边拖了张椅子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严光一边吃,一边问起了我此刻突然过来的原因。

也没什么了,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卖古董的朋友,她被她自己找的那个中介给卖了。古董让人给抢了,心里不痛快,我陪她过来放松放松了。严光听我这样说,有些莫名其妙。杨孟君是知情人,连忙把严晓康、张忠怀两人上午陪同周静宜交易,结果交易失败的事情跟严光说了一遍。

严光这些人处事,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思维和规则。听了杨孟君的说明后,严光嚷嚷起来了。那个中介是大哥你那个朋友自己找的。出这样的事,怪不的阿康、阿怀了。我有说是阿康、阿怀的责任么我恨了严光一眼,这家伙啥都不知道,就以为我要找这两人兴师问罪,忙着替自己手下人辩护。然后接着说道。这事,他们两个没错,而且还应对得当,空了让他们发个账号给那个女人过去,她自己也说答应了的酬劳一定要给的。她说了这话严光眨了眨眼睛。

来之前,我和她一块吃的晚饭。晚饭上她亲口说的。我点头确认。

这样啊那哥你这女朋友还是明事理的么她现在在舞厅那边大杨,跟那边说一声,她今天在这边的费用全免了。嗯,她要喜欢来这玩,再给她送张贵宾卡。严光哧溜一声,将文招娣给他煮的面条吸了一大口进嘴里。文招娣笑眯眯的坐在旁边手撑着脸看着,而且似乎很喜欢看严光吃东西的样子。

杨孟君应承了严光的吩咐后,转头向严光询问起了他对上午建一寺那边事情的善后意见。二爷,我这想问你声,要不要安排人去摸摸那些买家的情况虽然大哥哪位朋友还有阿康、阿怀都没事,不过明知道是我们染坊街的人帮忙撑的场子,他们都还敢动手硬抢,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明着抽咱们耳光呢严光还没回答,我当即出声否决了杨孟君的建议。因为我和王烈很清楚另一个买家的来历,我可不希望严光和杨孟君等人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去。

周静宜没事就好了。别去追查什么了。她不听我的劝告,坚持要和那些人交易这次也算让她自己买个教训了。见到严光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后,我不想继续在这个事情上牵扯下去,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对了,昨天路姨跟你提的事情你这边处理的怎么样了染坊街这里将来谁接手

这对于严光和杨孟君等人才是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所以我一提,这两人立刻便将精力都转移了过来。

严光没说话,杨孟君倒是有些迟疑的先开了口。二爷原本的意思是让我留这守着这边街坊的,不过,大哥,我你是知道的有这样的机会见到杨孟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很快清楚了他真实的想法和念头。

杨孟君在严光这个团伙里面,是军师、是团伙老二,同时也是这个团伙中真正最有眼光和见识的人。其实早在数年前,这家伙便清楚,黑道这条路,不可能干一辈子。所以早都开始有意识的建议严光对自己的这个团伙开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漂白、转型比如逐渐停止了赌档、私彩之类的行为,而将经营的重点转移到了如今的这些娱乐产业来。

由此可见,杨孟君现在已经厌倦了黑道当中的打打杀杀了,现在严光碰上了路昭惠这个贵人,有了一个真正转变身份的机会。看来他愿意跟着严光去新建立的公司一块漂白了,不大愿意接手染坊街这边。

明白了这点,我点了点头,对他的想法表示了支持。也对,这样的机会难得。错过太可惜了。你陪着阿光一块过去,我也才放心了。杨孟君一听我这样说,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因为他很了解严光,严光最尊重的人是我,只要是我给严光的建议,严光必然是会采纳执行的。这点,甚至连他这个二当家的都没得比。所以他立刻侧过脸朝着严光嘿嘿一笑。

哥,瞧你这说的,没了大杨,我就玩不转了而且你说大杨和我要都走了,那这边谁看着严光话虽然这样说,但我清楚,这家伙恐怕心里也是愿意杨孟君一块去新公司的,不过这后面的问题也是他面临问题的核心了。

染坊街这里严光等人经营了好些年,而且经济效益不差,从经济角度还是人情世故来考虑,他都不可能真的一甩了之。所以,安排合适的人选看守这边是必然的。本来杨孟君就是最佳人选,但现在杨孟君想跟着他一块走,谁能替代他和杨孟君接手染坊街,也就成了一个难题。而且这人选还真的有些不好确定。

首先得能服众,能镇的住场子脑子不能太笨,毕竟,这边的这些娱乐产业也是要会经营的。最后一条,留在这边人无法摆脱流氓、混混的身份,所以还需要敢打敢杀

我说阿光,我又不是你们这伙人里头的,你问我干啥你自己手下的兄弟你不了解找个人选找不出来问我你搞颠倒了吧我忽然意识到了这点,跟着便朝着严光瞪起了眼睛。

见我面露不悦,严光连忙笑了笑,但跟着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哥,你说的没错了。可我和大杨从昨天到现在,还真就没想到谁最合适了。这帮兄弟,你大部分也都认识,我是真心想请你帮忙参详参详了。我意识到严光没有在说笑话后,随即皱着眉问道。你具体在担心什么

我和二爷商量过,比较看好强子。不过强子跟二爷的时间不是最长的,我怕我和二爷都撤了,另外那几个不服气,带下面的人反水啊杨孟君此刻接过了话头,而且一说便说到了关键问题上。

强子黄自强我眨了眨眼睛。之前不了解,但经过了囚笼的事情之后,我对强子有了充分的了解。强子这人重情义、也会为人处事,身手方面也不差,综合各方面,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正如杨孟君所担心的,论资排辈这东西,黑社会里也是存在的。强子现在虽然也是严光手下的头目之一,但其资历,在众多头目里面,还真算是后来的。不过我眼珠子一转,立刻便想到了解决办法

要觉得强子合适,那就让强子接手不就完了其余的那些兄弟,你只要觉得有可能在你们走后不服他的,你们两个难道不能直接一块把人都带到新公司那边去跟着你们混了这么多年,他们难道就不想借着机会换个活法

我话说完,严光和杨孟君两人面面相觑,半天反应了过来

哈哈,二爷,你看怎么样我就说大哥肯定有办法解决这问题吧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杨孟君这家伙,借着机会就把高帽子给我戴上了。

或者我的建议确实解决了他的担心,严光此刻显得格外豪气,一拍桌子。就这么办,让强子接手识相的,跟着我俩一块去新公司赚大钱,发大财不识相的,找机会摊开来说,咱们走之前就让他滚蛋省的留在这边给强子找不自在跟着严光面条也不吃了,直接把身子凑到了杨孟君身边,两个人热络的嘀咕到了一块,对下头那几个可能会对黄自强接手染坊街造成障碍的头目开始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我则靠到了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皱着眉开始回忆认识周静宜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究竟是真的单纯的只是为了工作接近我还是想利用我替她达成一些不为人知的目标和目的我此刻有些迷茫了。

王烈等人是因为我在杂志上刊登了老卢无意拍摄到的那些照片后找上了我。而她,恐怕也是这个原因了。虽然她说是她们的总经理喜欢那些照片,但谁又清楚这是不是仅仅只是她的借口一个集团公司地区的总经理会去专门关心自己企业在某个传媒平台的广告宣传av那样的有可能,但我们这样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则绝对不可能此外我虽然没有在普通的公司里面供过职,但我也清楚一般大企业的广告部经理所拥有的自主裁量权。我怀疑,联系我们编辑部恐怕只是周静宜的个人决定,松前制药集团本地真正的管理层对此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态度。

她让我去凤凰山坑道,我由此直接介入到了王烈和李勇那些人之间的纷争当中。而现在,她又开始计划着要我跑一趟西南四省,而偏偏王烈又明确表示近期将前往这一地区。而另一方面,李勇、王森那些人下一步也很有可能会出现在那边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我深吸了一口烟,跟着将烟头在烟灰缸内按灭,接着做出了决定。

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了。干脆装傻充愣,跟着这个女人的指挥棒行动。最后看看她究竟在计划着什么,想要达成什么目标了。现在的我还是先整理心情,把今天晚上应付过去。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身边发生的事情现在太了起来。接着向严光等人招呼道。难得跑这边来放松,你们几个慢聊,我还是去舞厅那边陪着那个姓周的女人了。说完,便径直离开了房间。严光和杨孟君两人此刻讨论的认真,对我离开,答应着。文招娣的心思也都只在严光身上,起身将我送出了房门后,便又返回去陪着严光了。

返回了舞厅,眼前四处是舞动的人群,我见到了靠在墙边卡座上的强子和其他几个见过的严光手下。而他们现在的状态,则让我很吃了一惊,一个个喝的迷迷糊糊的。

我跑到强子身边,询问情况。强子的状况比起其他人略微好一点,总算能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周静宜太、太他妈的能喝了我找了这些兄弟一块陪她喝酒,结、结果全让她给丢翻了我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强子此刻所说的话。严光手下这帮人什么酒量,我还不清楚,周静宜一个人拼酒,能把他们全拼倒了

那周静宜呢我追问着强子。

强子伸手指了指舞厅中央的舞池道。她嫌哥几个没意思,跑进去嗨了我扭过头,望着挤的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拥挤密集的舞场人群傻眼了。这要怎么从里面找出周静宜来

那边的舞场dj还在不断煽动这舞厅之中的气氛,衬托着旋转耀眼的灯光、场内的人群此刻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当中

我从来都不喜欢太过吵杂的环境和场所。这也是我几乎就没有来这边娱乐过的主要原因。对于眼前的场面,我只能用群魔乱舞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只有压制着自己的反感,挤进了人群当中,尝试在里面寻找周静宜的行踪。

连续的碰撞,我立刻遭遇到了众多厌恶和仇视的眼光,我陪着笑脸,向着和我发生了身体接触的人员释放着善意,总算来这里的人都是找乐子的,知道我并非故意后,这些人基本都立刻再一次进入到了亢奋的舞动状态不再理会我。我也因此,逐渐深入到了舞池的深处。

终于,在不断闪动着得光线中,我终于看见了周静宜,但见到周静宜的同时,我禁不住产生了一丝酸涩之感,同时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将身体隐藏进了周围舞动的人群当中

周静宜的双手搭在一名陌生男子的肩膀上,身体随着激烈的音乐疯狂的扭动着,一头秀丽的短发也随着头部的摇晃四散飘逸。她面前的男子身材高挑,朗眉俊目极为英俊,双手贴抚在周静宜的腰部,随着身体的扭动而来回的抚摸着。

周静宜眯着双眼,似乎非常享受男人的抚摸,不仅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腰部是扭动的加频繁起来。

在光影交织中,周静宜搭在男人肩膀右手放了下来,按在了男人两腿之间的位置,男人则随着节奏颇为自然的朝着周静宜前后耸动起了胯部。

两个人的脸上尽是彼此挑逗的笑容。

舞池中的男女在激烈音乐的刺激下,多多少少都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抚摸、拥抱、甚至热吻都是极为平常的,自然也没人会在意周静宜和英俊男人此刻行为。

两人对视了片刻后,男人低头吻到了周静宜的面前,周静宜咯咯的小着,和男人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个嘴后,便错开了位置,将脸和男人的脸贴到了一起。

男人借机将嘴凑到了周的耳畔,不时伸出舌头在周的耳垂上舔舐,同时说着什么,而周则露出了迷离的眼神,显得呼吸急促,不时的娇笑着

如果是几个小时前,见到这样的场景,我极有可能会热血上头,立刻冲到两人身边。甚至于当场和男人发生冲突。但此刻的我却没有任何上前阻止两人亲热的想法和念头。虽然心里依旧感觉到阵阵的苦楚,却丝毫没有上前干涉的冲动。

至于原因,一则,理智让我意识到了周这个女人身上的种种可疑,在我解开周接近我的真实目的前,我不打算进一步拉进和她之间的关系,而决定和她维持某种程度的距离。二则,既然决定了和她保持距离,那么她的所作所为,我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去干涉什么。

在压制住了内心的那种嫉妒和不满的心理后,我决定缓慢的从人群当中退出去。不过就在这时,舞场的dj终止了这一个时间段的热舞乐曲,用着职业化煽情的话语大声的介绍起了舞厅接下来的节目安排。

跳舞的人群纷纷从舞池内朝着自己分布在周围的座位走去。我一边顺着人潮向强子等人所在的位置移动,一边注意到周静宜并未同男人分开,回到强子这边的座位。相反在和男人交头接耳了几句后,便任由男人牵着手,走向了舞池另一边的位置

很明显,周并未意识到我已经回到了舞厅。也不知道我正借着人群的掩护暗中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和男人返回男人所在座位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上,她和男人依旧相互搂抱并彼此抚摸着,显的极为亢奋。

接着,舞厅聘请的专业歌手在dj的煽动和客人们的欢呼声中边唱边跳的进入了舞池中央开始了自己的演出。

我返回座位后,将身体隐藏在了强子和其他几名严光手下兄弟身子中间。继续远远的观察着周静宜那边的行动。

男人那座和其他来的客人一样,有男有女,周刚刚坐下后,男子向自己同座的朋友介绍了周静宜,接着周便和这些人坐在一块喝酒交谈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拘束和腼腆。几杯酒下去后,周的行为也愈发放肆起来。除了和她共舞的男人外,她又和身侧的另一名男子勾肩搭背的靠到了一起

我低头喝着啤酒,同时不断的对自己进行着自我欺骗和安慰。她接近你是别有用心,所以此刻做什么,你都无需在意。何况,你就算在意又有什么用上次在宾馆见到的事情难道还没让你吸取教训你又没资格和理由去干涉她的个人自由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眼角的余光观察到了那边桌子上发生的变动。

周静宜此刻接触的男性似乎是有女友的,而他的女友显然受不了周和他之间亲密的动作和姿势,当场发作了。女人起身拿起酒杯,一甩杯子,就朝着周静宜和她男友所在为位置泼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女人的不满主要应该还是针对自己的男友,所以泼出的酒水十之**都洒到了周静宜此刻身侧的男人身上。周静宜则尖叫着从这个男人身边跳了开来,然后靠到了另一侧,也就是之前和她在舞池当中跳舞的男子身旁。这名帅哥当即将周揽在了怀里

如同所有狗血的情节一般,女人的举动激怒了她的男友。在酒精的刺激下,这对男女忘记了场合,不管不顾的扭打到了一起。

撞翻的桌椅,打斗中扔甩出去的物品很快便波及到了临近的座位。在这种场合、这种环境、没几个人还能保持冷静。跟着临近几桌的人便过来兴师问罪。周此刻同桌的男女显然没有退让的意思,几句不合,跟邻桌人员就动起了手。很短的时间内,以周此刻座位为核心的一片区域,便陷入了混战。飞出的酒杯、盘子甚至砸到了正在舞池正中正位来宾献唱的歌手

舞池边缘台子上的dj慌忙停止了音乐的播放,大声劝阻起来,同时在广播中招呼起了安保人员。招呼了几声,却没人前去制止,dj见状,只的和其他舞厅的工作人员从台子上跑了下来,到处找人。

没人制止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原本应该负责看场维护舞厅治安的这几个家伙,此刻都有气无力的趴在我和强子的周围呢

dj在混乱的人群中摸到了我们这桌的边上。强哥、强哥,你们怎么了有人砸场子啦

别叫了,先去门口把门口那几个喊进来,然后去后街澡堂那边喊人。望着身边这几个被灌的烂醉的家伙,我只能无奈的站了起来,决定出面处理眼前的事态。

你谁啊dj显然不认识我,一边眨眼,一边疑惑的望着我。

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那那么多屁话不做就他妈的给我滚蛋不知不觉中,我忍不住把心里的不痛快径直发泄到了眼前这个满头黄头发,一身杀马特装扮的dj身上了。

dj见我说的狠,又注意到强子和这些道上的混混和我坐在一个桌子上后,哪里还敢再问,忙不迭的按照我的吩咐,朝门口那边跑了过去。

我站起身,大步朝着对面乱成一团的区域走了过去。

撞翻了几个醉鬼后,造成此次事件的男性元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此刻他被泼他酒水的女人死死抱住了一条腿,他一边挥拳殴打着女人的背部,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女人。

我上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另一只手本能的朝我面前挥舞了过来。我歪了歪头,躲开了他的攻击,同时一脚揣在了他的腹部,他和死死拖着他腿的女人一块摔倒在了地上

此刻,门口值班的人员在一名身形矮壮男子的带领下也涌进了舞厅。打翻了几个依旧还在闹事的人员后,成功的将混乱的人群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都他妈的住手谁在动手,统统送进派出所:谁他妈还敢再动,就是跟严二爷过不去:不想挨揍的,统统靠边站矮壮男子等人在动手弹压的同时也不断的出言恫吓着。随着得到消息赶进来维持治安人员的不断增加,舞厅内的混乱终于被暂时压制了下来。

矮壮男子注意到我在他们发出了靠边站命令的同时还站在事发的中央位置,而且他似乎不认识我,所以径直冲到了我的身边大声喝问道。你是谁是你先动手的么

我此刻心情烦闷,哪里有精神和他冷静的解释事情是原委。当即冷冷的回应道。老子是严平我他妈的又没喝酒,你觉得我会动手惹事么

矮壮男子听我话说的冲,抬手就想朝我动手。但手刚抬起来,便想到了什么,赶紧又放了下去,换了一幅笑脸道。你、你是严大哥抱歉啊之前没见过你。我是李东了。李东你就是东伢子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我反应了过来,眼前这家伙不正是严光和强子提到过的那个为了洗脚妹拿刀砍人的家伙么。不过此刻我也顾不上和他说太多。因为我忽然发现,周静宜这个始作俑者还有和她跳舞的英俊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混乱的现场,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想着我有必要弄清她的行踪后,我伸手拍了拍李东的肩膀道。本来不该我管这档子事的,强子他们喝醉了,我才不得已帮忙出手的。你现在来了,这边的事情你看着处理了。

见我连他的外号都说了出来,李东那里还会多说什么。连忙不住的向我道谢帮助他们及时控制了混乱局面,一边立刻安排人整理地面,同时指派dj上台安抚现场的客人。

我则利用这个时间段,在人群中搜索着周静宜的下落。看见我东张西望的样子,舞厅的一名女服务员凑到了我的跟前。从她对我的称呼来看,她应该是认识我的。严大哥,你在找人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脑子里反应了过来。眼前的女服务员似乎是叫丽丽,和我之前有过接触。曾经带我找过舞厅这边的后门。

我点头回复道。没错了,我在找和我一块过来的那个女人,之前她应该是和强子他们在一个桌子上喝酒的。

丽丽随即指了指舞厅侧面的侧门对我说道。那个那女人啊刚才混乱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进侧门里面去了。

我楞了楞。侧门

嗯,那边里面是卫生间还有备品仓库,是死路。她们进去了还没见出来,现在应该还在里面吧丽丽向我解释,并说明了她确认周静宜在里面的理由。

我思考了片刻,低下头对丽丽说道。帮我个忙,跟东伢子说声,就说是我说的。暂时不要让人进入侧门这边可以么

丽丽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看来她对严光团伙里面的一些情况非常了解。知道有时候帮我做事,甚至于比替严光做事都还能得到严光的认可和重视了。

在得到丽丽确认后,我刻意压制了脚步声,走进了舞厅旁边的侧门。

进入侧门过道后,我在卫生间门口停留了片刻,并未发觉里面有人,便又朝过道里面走了进去,结果一拐弯,便听到了拐角那边的备品仓库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我蹑手蹑脚的凑近了过去,透过备品仓库的门缝,我见到了里面的情况。

丽丽没有看错,周静宜果然在里头

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此刻背靠在墙壁上,周静宜贴在他的身前,正和他激烈的接吻。男人一边吻着,两只手按到了周的胸前肆意抚摸揉捏,周的鼻腔内不停的发出哼哼的呻吟,一边伸手在男人的胯部用力揉搓

亲吻了一阵后,周静宜弯腰蹲在了男人的面前伸手拉来了男人的拉链,接着将手伸了进去,将男人的内裤拉开了一半,然后用手拉出了男人已经勃起的阴茎。

周静宜看着男人的阴茎嬉笑着,用另一只手翻开了男人的包皮,将男人的龟头彻底的暴露了出来。接着把头凑到了龟头前,伸出舌头,轻轻的接触了一下。男人立刻发出了满足的声响。

周静宜抬起头,朝着男人露出了淫靡的笑容。男人抑制不住急促的喘息起来。伸手抓住了周静宜的头,接着下身朝前一挺,整根肉棒,彻底的消失在了周静宜的那红润的双唇之间

安静的备品仓库内回响着呱唧、呱唧的口水吞咽声

我在门口看的真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任何愤怒的或者气愤的心理。只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因为我此刻的生理也产生了严重的反应。为了压制,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从胸前口袋掏出了香烟,取出一根含到了口中,接着拿出了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香烟。刚刚打燃,我便意识到自己此刻行为的不妥

因为听到声响的男人,立刻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扭头朝着备品库的房门望了过来。

不过就在男子意识到门口有人偷窥的时候,周静宜却做出了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她当即吐出了男人的肉棒,接着直起了身子,双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颈,主动把脸凑上去又一次和男人热烈的亲吻了起来。

男人的惊愕只持续了片刻。或者是明知道有人偷窥的情况下,行事为刺激的原因。男人立刻便将我在门口发出的打火声响抛到了脑后,反而加专注于和周静宜的亲吻当中。

很显然,周静宜也应该注意到了门口这边的声响。不过此刻的她应该是根本就不在乎门外有人偷窥这件事。相反,在男人的面前反倒流露出了加淫荡的表情和姿态,一边和男人激吻,一边伸手握着男人的阴茎来回替男人打着手枪。当然,我也注意到她似乎有意无意的朝着门口这边瞟了两眼。

见到这种情况,我想着自己要不要离开。但接着,我便把这打算丢到了一边。他们都不在乎有人偷窥,我这里心虚个什么他们既然愿意表演,那我就干脆大大方方的当回观众又如何。想到这里,我彻底定下了心,肆无忌惮的透过门缝,欣赏起了房间内周静宜和男人的表演。

意识到有人偷窥,反倒激起了房间内男女加疯狂的举动。

又亲了一会,男人拉开了周静宜的上衣,跟着将周的奶罩粗暴的扯了下来。周静宜坚挺丰满的两个奶子弹了出来。男人低头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周静宜努力的挺着胸部,发出了咯咯的娇笑声。下身整个的贴到了男人的身上,晃动着,摩擦着男人的下半身。男人伸出舌头卷着周静宜的奶头,手伸到了周静宜的屁股上,一边揉搓,一边下拉,将周静宜下身的筒裙扯到了膝盖的位置。然后蹲了下来,抱着周静宜的屁股,把头凑到了她两腿之间,直接把脸埋了进去

唔周静宜哼了一声,脸上显露出了满足的表情。但眼神,却仿佛有意无意的朝着门口这边甩了过来。

看到这种情况,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缩起来。

她难道知道偷窥的人是我这、这怎么可能但是她现在的样子明显有些做作啊就好像是故意在向偷窥者挑衅或者勾引似得我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恶寒。刚刚产生了生理反应竟然冷淡了下去。我操、这感觉可不妙啊会不会因为受了刺激,影响到我之后正常的生理反应啊我跟着没由来的又开始了担心。

男人的头部在周静宜的两腿间卖力的晃动着,周静宜双手撑在墙壁上全身抖动着,嘴里忍不住的开始咿咿呀呀的叫唤了起来。很显然,这男人是个高手行家,对于如何刺激女性的性欲显得得心应手。

男人动着动着,伸手把筒裙彻底的拉到了脚下,当周静宜光溜溜的下身彻底暴露出来的时候,男人又伸手把周静宜朝门外的这条腿给抬了起来。周静宜的整个下身因此彻底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能清晰的看见,男人的舌头,在她浓密阴毛底部鲜艳的两条嫩肉之间的缝隙中上下刮擦,嫩肉的最下方悬挂着一条长长的半透明液体摇摇欲滴,也不知道是男人的口水,还是周静宜体内分泌的淫液,又或者根本就是两者的混合。

周静宜被男人舔的舒服,终于忍不住空出一只手贴在了男人的头上,朝着自己双腿间用力按压了起来。男人在她的示意下,舔的加的卖力。

过了一阵,男人似乎觉得周静宜下体的湿润程度足够了。连忙站了起来,搂着她的腰部,将勃起的阴茎凑到了周静宜那两片鲜艳滑腻的肉唇边,挺动腰部,便打算插入。周静宜此刻却嘻嘻的浪笑起来,扭动腰部,让男人的几次突进都擦边而过。

男人有些急了,试图用双手抱紧固定她。但周的皮肤非常的滑腻,尽管男人费了很大的力气,但却始终无法如愿以偿。

宝贝儿,别扭啊让我进来了宝贝儿男人终于按捺不住欲望的煎熬,开口向周静宜恳求了起来。周静宜却依旧嘻嘻哈哈的调笑着,趁着男人不注意伸手握住了男人的肉棒,接着快速的前后套弄了起来

最多几秒钟男人居然就这样射了。

白色的精液有的溅到了地面,但多的却都沾在了周静宜的右手上。射精过后,我看见男人露出了心有不甘且难堪的神情。这和我第一次和周静宜在旅馆开房时的情形几乎如出一辙。

周静宜抬起右手,当着男人的面,伸出舌头淫靡的舔舐干净了手中男人的精液。周的这个举动,在某种程度上消除了男人此刻的难堪。男人忙不迭的又把头凑到了周静宜的面前,和周静宜亲起了嘴,当两人嘴巴分开时,我甚至能看见两人舌尖粘连的那条白色丝线

我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口味的重程度,超过了我现在所能承受的底线。就算知道那是自己体内射出的精液,但我恐怕也是没有兴致去品尝一二的。这个男人,也真做得出来因此,我立刻选择了转身离开。

走出侧门,舞厅当中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歌手此时已经又一次出现在了舞池当中现唱。而李东和丽丽两人则一左一右靠在了侧面两边,显然是在认真执行着我不希望有人进入的指令。

见到我出来,李东连忙开口询问。严大哥,现在可以让人进去上厕所了吧我点了点头。我最初只是想确定周静宜是否在里面而已,现在已经确定。我也就无所谓了。至于周和那个男人是否会被其他进入的人员打扰,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得到了我的确认后,李东和丽丽连忙陪着我回到了我和强子之前的座位上。我发现,原本趴在座位上的强子和另外几个人不在了,李东连忙解释了原因。强哥他们几个醉的太厉害,被其他兄弟抬回澡堂那边了。我听了李东的解释,也就没有再过问,而是坐在位子上询问起了李东刚才混乱的处理结果。还能什么结果,要么私了,要么公了这几个家伙还算上道,刚才清醒了点,答应了私了。现在在门口那边和田鸡谈赔偿价钱呢。李东这里说的田鸡我知道,同样是严光手下的骨干成员。因为姓田,又戴副眼镜,所以得了外号四眼田鸡。此人实际上平日行为颇为凶悍,和他看似儒雅的外貌完全搭不上边。此刻由他出面向惹事的人员索赔,想必肇事者是要被狠狠敲诈一番了。

原本以为周静宜和那个男人还会呆在里头继续缠绵的,结果我这边和李东、丽丽坐下没两分钟,便见到她和那个男人从侧门里头走了出来。两人见到舞厅内恢复了正常秩序也没觉得那里不对,只是男人注意到了他原来的位置那里已经没了人影,向角落里的保安询问过后,便匆匆的朝着门口赶了过去。周静宜当然是没兴趣继续跟着男人一同行动的,注意到我出现在了她和强子原本占据的座位这边后,便又笑眯眯的溜到了我和李东这边。李东并不知道她是和我一块来到这里的,但却显然被周静宜的绝色容貌所震慑,表情当即有些呆滞了。

周静宜没有理会他和旁边的丽丽,而是径直坐到了我的身边,接着把嘴凑到了我的脸旁就要亲我。我想起她的嘴几分钟前还在舔舐刚才那个男人的精液,忍不住感觉到了一阵恶心,伸手撑住了她的身子,使她的嘴唇在距离我脸庞几厘米的位置停顿了下来。

周静宜对我此刻的举动仿佛毫不在意,反倒忽然开口在我耳边小声问道:刚才门口偷看的是你吧

我听到后楞了一楞,皱起眉头。但片刻之后,我选择了承认。没错了,不过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周静宜在我身边坐定了座位后,伸手从我摆放在桌子上的烟盒中抽出了一个香烟,然后若无其事般的拿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后吸了一口说道:没啥了,我鼻子很灵的。进这舞厅里的男人,有钱没钱都会带包好烟进来装逼。也就只有你,进了这种地方,都还抽着这种劣质香烟了。我听后,楞了一愣,苦笑了起来,我没想到暴露我偷窥行为的居然是眼前的这包香烟了。我倒不是买不起好的香烟,而是眼前的这种劣质烟是我从部队服役开始便抽顺口了的。当兵那会儿穷,抽不起好烟,便只能抽眼前这种便宜货,但没想到抽习惯了,退役之后到现在,尽管我的经济能力早已能支撑我抽高级的香烟了,但我依旧还是习惯于眼前这种劣质香烟的味道。

周静宜吐了一口烟圈跟着又把头凑到了我的脸侧,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亲吻我的意思,而是开口问了句让我难以置信的问题。看的爽不爽有没兴奋起来

她的询问,倒让我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只得压低了声音答复她道。我偷看你和其他男人做爱,你居然不生气

你都不生气,我干嘛要生气何况最后无非是帮那个家伙打了个手枪而已,又没真插进去,算什么做爱啊周静宜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起了我面前的酒杯,端到嘴边喝了一口。对于她此刻的行为,我选择了默许

倒是你我现在都弄不清楚你算不算男人了上次我和那个混蛋在宾馆开房,你气的什么样子似得。刚才在里面,我猜到是你后,我就想着,你会不会冲进来把我带走结果倒好,你在门口看的似乎挺开心,直到那家伙射了,你都没有进来阻止什么你是变态又或者你很喜欢在旁边欣赏周静宜此刻的言语并不存在埋怨,反倒多的是一种挑衅。

这个啊我只是虚心接受了某人的谆谆教诲而已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一张张的契约。我和你的契约只是工作方面的,此外,涉及男人和女人哪方面的也需要按照条款办事了。你和其他男人调情或者干什么,我有资格和理由干涉么我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是这样的么周静宜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或者是因为我此刻表现出来的冷淡让她感觉到了意外。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和她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没有任何的交谈。周静宜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变幻了好几次脸色,最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再一次走进不远处的侧门当中。我则拿起眼前的酒杯,直接将酒倒在了地上,将空杯子放到了周静宜之前的座位面前后,对丽丽开口道。我记得你是叫丽丽吧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再拿个杯子过来好么

丽丽赶紧起身跑到了最近的吧台上,拿了一个杯子放到我面前后,便没有再坐下来,而是跑到了其他地方,继续着她作为服务员的工作。李东虽然被周静宜的美貌所震慑,但他又不是傻瓜,早以看出了我和周静宜之间关系的特殊,意识到我和她之间现在存在矛盾之后,当即也找了个借口,从座位上逃之夭夭了

几分钟后,周静宜从侧面那边再一次返回到了这桌座位,对于此刻座位上只剩我一个人没有表示出任何的诧异,或者原本在她眼里就是当李东和丽丽两人是不存在的。我注意到她走出侧门时正在用手绢擦拭着嘴唇,在我身边座定后她主动开了口。好了,我刚才进卫生间反复漱了口,现在干净了。我原本想继续质问她漱口做什么,但一想,要是这样问的话,反倒显得我气量狭小了。既然我都明确表示不在意她和其他男人玩花样了,又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持续和她怄气意识到这点后,我没有理会她这句话,只是开口问道:玩没玩开心要是开心了的话,我想早点送你回家了周静宜斜着眼瞟了我一眼后,似乎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便起身站了起来。好啊,那你送我回家好了。听她说的干脆,我随即起身走到了吧台这边准备算账,吧台主管收钱的女人显然认识我,见我过来结账,主动向我进行了解释。严大哥,刚才君哥那边来了电话,今天您在这边的消费全部免单。另外,这个东西君哥特意嘱咐我交给你说着,将一张迪斯科舞厅的vip金卡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伸手接了过来。然后返回了桌边,将金卡递给了周静宜。这是这边的贵宾卡。拿这卡,享受最惠折扣,必要时还可以赊账。阿光的好意,你收着就是了。周静宜将卡放进了她随身携带的提包里面,接着抬头向我询问道。对了,这卡你有没我一边将桌子上的香烟和打火机揣进上衣口袋,一边淡淡的回答道:我用不着这卡,我要来这边玩,刷脸就可以了从大门出来时,我见到田鸡依旧在和最先挑起事端的那桌人谈判赔偿事宜,那名英俊男子此刻也参与到了谈判当中,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和我一同走出大门的周静宜,当即又向周招手示意。周静宜此刻则如同压根不认识那名男人一般,连看都没看那个男人一眼便跟在我的身侧迈步走出了大门。搞的英俊男子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走到了大街上,我皱眉道。逢场作戏的话,最起码面子该给别人留点吧打个招呼什么的也算礼貌了。你都说了是逢场作戏了,面子什么的有意思么周静宜只是注视着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随后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我随即闭上了嘴,跟着伸手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

水岸威尼斯。上车后,周静宜报出了自己居住小区的名称,司机随即启动了发动机。

路上,我和她都陷入了沉默,彼此再无交谈。到了小区门口,周静宜推开车门走下了出租车,离开前转身询问我道。我一个人住这边,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婉言谢绝了。我当然清楚,要接受了她的邀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是什么结果。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依旧对她美貌的容颜和肉体拥有极大的兴趣。但想到她之前在迪斯科舞厅中和那个男人的激情碰撞,我立刻便丧失了一亲芳泽的欲望。

见我拒绝,周静宜也没坚持,自己转身进入了小区大门。我则告之了司机下一个目的地阳光百货。车辆驶出小区门口的大街,拐弯的时候,市公安局的大门从我眼前闪过。我忍不住眼皮一跳

我忽然发现,周静宜居住的这座水岸威尼斯小区,位置竟然就在市公安局的隔壁。两三年前我曾经在本地报纸上见到过水岸威尼斯这座小区的售房广告,但却从没注意过这座小区的具体位置。此刻发觉了这小区就在市公安局旁边后,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种连我自己都感觉到颇为荒谬的念头

第六十六章

接近凌晨的时候,我终于返回了阳光百货楼上。

出乎我的意料,除了王烈依旧坚守再次外,韩哲不知什么时候又一次跑了过来。在替我开门招呼过后,他自行坐到了茶几边和王烈交谈。我在休闲厅门口确认了夏姜此刻依旧沉浸在电视节目当中,便打消了打扰她的想法,拖了张椅子,也坐到了王、韩两人的身边。

具体日期我打算定在下个月七号,先下葬,至于之后的一些仪式,我另行挑个吉日再处理了。我坐下时,听到韩哲没头没脑的这句话,随即开口询问道。什么下葬你们俩聊什么呢

对于我的询问,王烈随即进行了解释。嗯,没什么了。老韩的祖父母当初墓地的风水不是很好。前段时间他在城南的龙家场那边找到了一块不错的地方。所以打算把两位老人的墓给迁过去了。听到王烈如此说,我楞了楞。你们还用迁坟么你们的本事,不是完全可以自己改易风水的么

韩哲替我倒了杯茶后解释道。你说的是没错了。人为改易风水对我们而言确实简单。但说实话,风水这东西是流转的。通过作法、借力这些方式人为创造出来的风水地都不会长久,而且改易的风水地其中的气运一旦流失,那反而会遗祸子孙的。当年的曹氏、司马氏兴起都依靠的是阴妖创造出来的风水龙脉。可龙脉一旦发生了变化,曹氏、司马氏子孙后代的下场是什么,你也是清楚的。曹氏还好点,司马氏子孙中许多人的结局,那是比普通百姓还要凄惨的。所以,真正的风水宝地,还是只有自然形成的这种,才是最为适合作为阴宅的存在了。听了韩哲的解释,我点了点头。

王烈喝了口茶在一旁询问道。对了,严平。你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迁葬的先祖可以考虑跟着老韩这次一块处理了。我抬头有些诧异的望了望王烈,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韩哲笑着说明了王烈此刻提出这个建议的原因。我看中的这块地不是公墓了。而是龙家场那边农家的自留地。前几个月我被那边的人请去看风水,结果发现了那块风水地。龙家场已经有好几户人家把自己的祖坟给迁移进去了。因为那块地是我帮他们找到的,所以我也就当仁不让的出钱拿下了半亩,打算作为我家将来的家族墓地了。因为地够大,我家里现在要迁葬的只有我祖父母的合葬墓。其他地方空出来不少,所以刚才我在问王烈,他有没有打算把他家里的什么人给迁葬过去了。你既然碰上了,也算你一个吧。我眨了眨眼,韩哲提到他祖父母的合葬墓时,我忽然心里一动。我父母的骨灰是分开埋葬的,父亲的墓和奶奶的衣冠冢都在清源县那边,叔叔和婶婶两人后来也都安葬在了清源县。家里就母亲的墓孤零零的一个在凤凰山公墓这里。若是韩哲选中的这块墓地确实很好,我倒可以借此机会,将父亲和母亲的骨灰一块迁移到他选定的这块墓地来合葬。他们两人的墓在一起的话,也方便我将来扫墓祭拜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向韩哲询问起了那块墓地的具体情况。韩哲随即五势、四门叽里呱啦的的给我介绍了半天。总之,就是告诉我,那块地并非什么昌世旺地、但却是少有安宁之所。照他的说法,他们这些驱魔师为自己和先祖选墓地,不太重视子孙将来的气运这些,相反,为注重的是后人的安康与祖先灵魂的安宁。安葬在那块墓地,想要子孙出人头地什么的就别想了,但却能保证后人安康祥和

升官发财什么的原本也不是我追求的目标,对我而言,亲人或者后代的安康才是重要的所以当韩哲说明完毕之后,我当即便心动了。

这样啊,那我把我父母的墓迁移过去应该可以吧大概需要多少钱我望着韩哲问道。

墓地你就不用掏钱了。我这边买的反正有多,主要的花费就是建筑墓穴这方面的。下葬、仪式这些到时候我负责操办就行了。至于建筑墓穴的价钱,我过两天抽空还要过去和那边的工人协商,具体的还没定。你既然要修你父母的合葬墓,干脆就和我这边一块了。等我谈好了价格,多少我再临时通知你。见到韩哲和我大致谈妥了迁墓的事情。王烈随即起身准备离开。我注意到韩哲并没有一同离开的意思,便又问起了他是不是打算留在这边。

韩哲给予了我肯定的答复。你说的没错了,我有点不甘心呢在这边两天,绞尽脑汁就弄清楚了那个丫头的名字而已我这次过来,怎么着也得想办法从她那里再多套一些信息出来。而且我还准备了这些韩哲一边说,一边从脚边的放置的大皮包里抱出了一件物品,我一看,居然是一件仿古乐器瑟。跟着韩哲又掏出了另外两件形状较小的仿古乐器,分别是排箫和竽。

我们不是都怀疑她接受过贵族的高等教育么而且看上去她似乎很喜欢音乐,所以我特别带了这几件乐器过来。等她看完了电视,正好用这些乐器来测试她一下了。对了,严平,你今天晚上也留在这边盯守么

面对韩哲的询问,我踌躇了起来。若是韩哲没过来的话,我自然是会留在这边盯着夏姜的。但现在韩哲表示主动留守,我到产生了一丝回住所休息的念头。

一则,虽然我下午和夏姜一块睡了几个小时的觉。但我感觉那几个小时的睡眠,我几乎都陷入了那个奇特的梦境当中,大脑并未真正得到太多的休息。此刻我又感觉到了疲倦。另一方面,夏姜要没睡觉或者注意力被其他事情所吸引的时候,几乎肯定会贴到我的身边向我撒娇亲热。我有些担心我自己经受不住,真的就把她给办了尽管王烈肯定的向我表示和她发生关系对我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我依旧对于夏姜的身份以及具体的来历这些存在一定程度的担心。我认为,在解开夏姜身上的种种谜团之前,我还是维持着现在这种和她的关系来得稳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对周静宜产生一些隐约的猜想,这种猜想连同着我对她的怀疑搅的我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这种种原因,我愿意返回自己的住所哪里慢慢的思考一些问题,而不是留在这边看守夏姜了。

韩哲和王烈都看出了我此刻想要离去的意思。王烈朝我挥了挥手道。要走就快点,我正好能送你。就这样,我最终还是跟着王烈一起来到了阳光百货地下的停车场。

上了车,我原本打算将我对周静宜的怀疑告诉王烈,但犹豫了片刻后,我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至于原因,我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因为我虽然怀疑,周静宜接近我应该确实是有所图谋的。但倒现在为止,她的所作所为却让我看不清楚她的立场。

我曾经怀疑她有可能是和李勇、王森那些人是一路的,但经过仔细分析,我推翻了这一推断。原因很简单,那个大师王森教唆李老板等人盗墓应该是有着自己一套完整计划的。而周静宜怂恿我去坑道最后产生的结果,却在有意无意中打乱了那些人的计划。要是周静宜和王森是一伙的,她有必要在盗墓的团伙当中插入我这么一个计划之外的存在么

她和王森是一伙的话,她拿到帛画,大可以不声不响的把帛画直接交给王森。又何必弄出卖画的这么一个举动而这个举动则让王烈知晓了帛画的存在,并参与到了对帛画的竞争中来。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而且从罗镇东那边的表述来看,他曾经试图从周静宜这边盗取帛画,着就说明了他所在的团伙和周静宜应该没有任何的关联。

假如周静宜和王森那些人不是一路的,那她怂恿我下凤凰山的真正目的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单单只为了制作一期猎奇的专栏内容要是那样的话,这次她计划让我前往西南四省采风又怎么会那么凑巧的王烈甚至于王森等人的计划所重叠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周静宜并非王森那个团伙的成员,而是第三方的存在。不过她和王森那些人,还有同我、王烈这些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她所做一切的目的又为了什么我对此实在是看不清楚。

因为看不清周静宜的目的和所持的立场,我最终还是决定将我对她的怀疑埋在了心里,而没有将其告之王烈。

返回了家中,我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很长的时间。但却始终捋不清楚这其中的头绪,觉得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也没个结果。我终于还是脱光了衣服,钻进了卫生间冲澡准备睡觉。

冲到一半,我听到了外面的正在充电的手机传来了收到短信的提示音。但我却因为疲倦而且思维混乱,压根就没打算去理睬。

洗完了澡,我径直扑倒了床上,被子一蒙,片刻之后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上午十点。起床洗漱完毕后,我考虑着是要去编辑部露下脸还是直接前往阳光百货探望夏姜,不过当我拿起手机习惯性的查看未接信息的时候,一则莫名其妙的短信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

红莲宝贝儿,你还没睡么

我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红莲还宝贝儿这他妈的是谁给我发的短信啊

查看信息来源,一串似曾相识的电话号码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片刻之后,我意识到了这个电话号码的来历这个号码正是前天晚上雇佣了那几个笨蛋侦探跟踪廖小倩的那个雇主,也就是当着我和赵勇毅的面,活活踩死了廖小倩的那个女妖的电话号码

事发之后,这个号码的手机在一段时间内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而现在这个女妖居然再次开机,并用这个号码给我发来了这样一条短信

我看着这条短信,全身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太嚣张了知道我是红莲,居然敢肆无忌惮的给我发短信调戏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刻我真正被激怒了。

看了看短信收到的时间,正是昨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我不确定这个时候女妖是否开机,所以我没有贸然拨打这个电话,而是思考之后,给这个号码回复了一条短信。

知道我是红莲,还发短信给我,看来你是非常想找死了吧

短信发出后,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最终决定还是先到编辑部那边打一头然后在去阳光百货看望夏姜。

我刚刚走出门外,手机再次响起了短信提示,我拿起一看,女妖居然此刻回了条短信过来。什么死不死的说的那么难听。老娘我关心你,发短信问候一下。你这什么态度

我当即拨打了这个号码,通了,但立刻被对方所挂断。我又拨,再一次被挂断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意识到对方不愿意直接和我通话后,随即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又一次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什么态度你就别管了洗干净脖子等着,只要让我找到你,一定杀了你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女妖不愿意通话,但却愿意用短信向我挑衅。下楼来到街上没多久,她的短信又来了。嘻嘻,我好怕怕哦所以,我不会让你找到的。你想杀我,门都没有末尾,居然还编辑了一个笑嘻嘻的字符表情

这婊子在耍我看到这条信息,我差点没气的当场把手机给砸了。站在街边,我又一次调整气息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妈的,这杂种就是仗着我现在找不到她,所以故意气我。我要继续跟她短信交流,谁知道还会遭到她怎样的心理打击。算了,不理她等有机会逮住了她,我他妈的给她来个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我咬牙切齿的为自己将来如何对付她做出了远景规划,就想着用最残酷的方式来收拾她,也未曾意识到她根本就是个女妖,强奸什么的,估计她压根就不在乎了。

来到编辑部,众人各忙各的,除了那三、四个编辑部创立时的元老和同我有些交情的人员和我招呼了一下外,多数人基本都将我当成了透明人。

我找到主任,将周静宜计划前往外地采风的事情向他进行了汇报说明。他老人家只是强调让我按时交稿,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或许在他眼里,如今的我仅仅只存在于编辑部的工资名单之上了

离开编辑部后,想着昨天没有留在那边陪夏姜,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便顺道买了点本地的特产小吃。来到阳光百货住宅门口,我终于再次拿出手机查看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女妖见到我没理会她,愈发嚣张了短信发上了瘾。从我到编辑部,然后离开,再到现在,她就一直没有消停过。隔几分钟就是一条,恨的我牙齿痒痒的。

你知道么我好想你来抓我啊一想到被红莲盯上了,我就好兴奋听说红莲能把人直接烧成灰烬我很好奇哦。为什么都是你们烧别人,你们自己就不会被体内的红莲烧伤么

别那么小气跟我说说么我从来都想不到能够有机会和一个红莲交流呢感谢伟大的现代通信技术,要放在过去,这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人类很了不起,所以我现在若不是必须,基本上都舍不得动手杀人了呢因为谁知道我干掉的那个,是不是一个未来的发明家,又发明出什么新的高科技产品呢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哦我和那些低等的家伙可不一样对了,我听说红莲那方面都好厉害的你怎么样直径、长度、平均时间嘻嘻,透露点嘛我交了好多男朋友的,可没一个能让我满足的,当然,我也理解他们,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了,满足不了我是正常的最近我有点欲求不满,心情不好,所以哪天忍不住在你面前弄死了人你要理解我哦看着看着,我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缩颤抖起来。我对这个女妖彻底无语了

我正准备编辑一通长篇大论把这个不要脸的女妖臭骂一顿的时候,房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看清楚是我后,明显长呼了一口气,跟着将门彻底打了开来。

严平,你搞什么啊站门口也不敲门。把我吓了一跳。韩哲伸手将我拖进了房间。我感觉有人在外面,半天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知道了夏姜在这里面。想来抢人呢。韩哲将手上攥着的两张符咒收进了口袋,一边关门,一边朝我埋怨着。

真对不起了。我意识我刚才的举动引起了韩哲无端的警惕,连忙向他道歉。跟着便将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你看看,这妖怪太嚣张了。居然敢给我发这些短信刚才我在门口就只想着怎么骂她去了妖怪韩哲疑惑着接过了手机,翻看了其中的内容。很快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个就是前天晚上当着你和那个什么副局长的面杀人的女妖你昨天回来前,王烈倒是跟我提了一下啧啧,果然嚣张啊现在我们想不出办法来追踪她,也难怪她敢于向我们示威挑衅了。有意思,将来就算灭杀了她,我也一定会把她的事情记载到我的笔记上面的笔记我扭头望着韩哲。

韩哲随即向我解释道。我和王烈他们这些年斩妖除魔的经历我都记录下来了。等我老了,打算整理成册,作为留给将来那些同行的经验资料了。毕竟,到现在好几千年了,这妖魔鬼怪灭之不绝。只要还有妖魔存在,这些记录资料什么的总是能有些作用的。韩哲一边说一边将我领进了客厅,并随手将客厅入口鞋柜上面摆放的一叠纸张递到了我的面前。你来之前,王烈让小敬送过来的。他说你上次说过想看这东西的。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叠复印件。看了其中的几行内容后,我想了起来。这正是在李子坪服务区超市门口,王烈向我提到的那个什么慵闲斋主人留下的关于凤凰山囚笼的资料记录。我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做到沙发上慢慢阅读。结果一双冰冷,但却柔软的双手从侧面一把搂住了我的腰,我立刻明白,夏姜缠上来了

此刻的我对于如何应付夏姜的纠缠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在她搂住我的瞬间,我迅速的将手中提着的特产小吃在这丫头眼前一亮。夏姜原本想象上次一样,扑倒我怀里向我撒娇的。但是此刻则被我拿出的东西吸引住了

我像哄小孩一样,拨开了包装纸,露出了里面的内容夏姜立刻双眼放光

呔就在夏姜经受不住小吃香气的诱惑,正要伸手拿取时,韩哲在一旁大吼了一声。夏姜当即打了个冷颤,接着将刚刚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嗒、嗒两声清脆的声响,我抬头看见韩哲手上拿着一根戒尺敲打两下客厅中央摆放着的长条形茶几。夏姜听到声响后,哆嗦了一下。跟着立刻转身,跑到了茶几面前,郑重的跪坐了下来。接着在韩哲凶狠、严厉的表情面前,一脸委屈的伸手抓起了茶几上摆放着的毛笔,垂着头,开始在面前的纸张上像模像样的书写了起来

这、这怎么了老韩你难道在教她临帖、写字我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到不可思议。

你说对了韩哲见到夏姜坐到茶几上开始书写后,一屁股坐到了茶几对面的沙发上。昨天夜里我彻底想通了就她现在的文化水平,语言又不通。我们想从她这里了解她的来历还有凤凰山囚笼的秘密估计是没指望了。所以,我痛定思痛,决定从今天开始教她说话,教她写字。等她拥有了和我们交流的能力之后,再去考虑哪些了。她会按照你的意思行动我望着此刻老老实实的坐在茶几上临帖的夏姜,同时不可思议的坐到了韩哲的身旁。

她很聪明,比比划划,大多数的意思她都能理解。至于她要不听招呼的话哼哼,就饿她,不给她饭吃看见没就之前那顿早餐,她已经明白了要不照我的指示临帖,就没得吃倒是你,太宠她了刚才还好我及时制止了,要让她吃了你买的那些东西,我之前的恶人白做了韩哲说着,注意到夏姜正偷偷抬头偷看我们两人,当即一个凶恶的脸色甩了过去,夏姜立刻又低头写画起来。

这样能行我对韩哲此刻的想法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怎么不行而且是必须王烈下一步要去西南地方的计划你是知道的。虽然最终时间还没确定,但不会拖太久。一旦邀齐了人手,很快就会出发。他一走,这丫头怎么办你要是愿意按照王烈的建议,把这丫头收了,那倒没什么。可看的出来,你最近恐怕是不会依照他的主意去做的。这样一来,他要走了,这丫头留在这里能把这周围好几里地都变成转阳地了。所以,到时候,你要还不冲这丫头下手,那王烈就只能带着她一块行动而且这丫头也不可能就这样永远呆在房间里头不出去接触这个社会,不接触外人。教会她现在的语言和文字也是迟早的。听了韩哲的说法,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别以为教她是我的事她是你拣回来的你小子也别想清闲,我现在负责教她临帖,熟悉现在文字的笔画、构架。你得负责教她说话听到韩哲后面这段话,我立刻张大了嘴巴。什么我教她说话

那不废话么你不教谁教难道让我除了写字还教说话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倒是你这个编辑部的编辑,一天到晚的游手好闲,空闲时间一大把韩哲侧过脸恨恨的盯着我。我正准备说两句为自己辩解的话。结果手机上又传来了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我举起手机,韩哲也把头凑了过来。

几秒钟后,韩哲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道。不是我说你,严平,你恐怕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红莲了。这女妖真是有趣,这根本就是在调戏你啊。看着短信内容,我的眼皮控制不住的狂跳着。一定要抓住她,杀了她而且要用能想到的一切残酷方式来折磨她

手机屏幕的短信内容是这样的:没跟你开玩笑哦你要能满足我的话,我就做你的女人。天天陪你睡觉,还陪嫁一张很软很大的大床哦。

纹面(67、68、69)

本小说发自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11月6日首发

第六十七章

韩哲靠在藤椅上,漫不经心的翻越着我们杂志社这期新出的期刊,仔细的聆听着我讲述着梦境当中的所见所闻。在确认了我已经讲完后,方才合上了杂志,将其放到旁边的圆桌上,接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出了他的判断。

连细节都如此清晰的话,确实应该不是单纯的梦境,而应该是某个历史时期的现实在你大脑里面的情景闪现了。至于你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借助梦境出现的场景现实,应该是还是因为你体内的红莲之力了。某些时候红莲能够透析目标往日的所作所为,这种能力被称为断罪。红莲是刑罚之火,本身承载了判定善恶、惩罚罪孽的象征意义。实力强大的红莲能够依据对象目标生前的罪恶多少,给予目标不同程度的惩罚力度。具体来说,某个妖魔杀的人不多,罪孽不深,红莲往往会给它一个痛快的速死。若是罪孽深重,红莲之火反而不会瞬间就将它烧成灰烬,而会在妖魔体内缓慢的燃烧,慢慢的折磨它,最终让妖魔在经受了难以想象的业火煎熬之后,在极度痛苦的状态下缓慢死去。而断罪这种能力,便是红莲拥有者对目标罪孽判断的一种方式方法了。不过断罪这种能力,似乎并非每个红莲都会拥有,过去的几个红莲当中,有些貌似便没有这个本事。你现在告诉我你做了这三次奇怪的梦,我估计,你应该是拥有断罪能力的了。

说到这里,韩哲扭过头,看了看趴在栏杆上,安静的注视着远方绚丽晚霞的夏姜没事后,方才又回过头接着说道。除了直接透析目标的内心,断罪这种能力据说还能通过某些特殊的载体,探知以往过去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或者某些人回忆的片段。你最初开始做梦是在囚笼当中,这极有可能是囚笼中某些承载了这些历史片段记忆的事物触发了你体内红莲拥有的断罪之力,这才让你通过梦境,断断续续的了解到了那个时代发生的一些具体事件了。我个人怀疑,夏姜很可能便是这个载体了。

韩哲解释的清楚,解答了我之前对于我能看见曹子轩生前回忆的疑问。而他对于我连续在梦中见到夏姬的人生经历的判断,我同样认为分析的极有道理。不过有个细节,我还是再次提了出来,希望韩哲能够补充完整。

夏姜是载体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了,因为这三段梦境当中,后面的两个梦,我都是在她身边睡着后看见的。不过做最初那个梦的时候我好像还没见到夏姜呢。

对于我的疑问,韩哲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我还真就没办法给你解释了。毕竟我也不是红莲之身。红莲的种种能力都是他人记录在那些古代资料当中的。留下记录的人中有人本身是红莲,但多的,则是其他人通过分析推测之后得出的判断了。你和王烈拥有的这两种特殊能力在以往出现的都很少,至今为止,王烈都还弄不清他拥有的两仪究竟还有哪些未知的力量,而你这边的红莲,也是一样了。所以,你见到第一个梦境的具体原因,我真无法进行推断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长叹了一口气,跟着朝几米外的夏姜看了过去。此刻的夏姜,已经穿上了我购买的服装衣物,此刻趴在栏杆上,正全神贯注欣赏着美丽的落日景象。四周的游人在她身边穿梭往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和其他普通青年女性有什么不同。当然,她美丽的容颜吸引了许多异性的觊觎之心。但这些人发觉她身边跟着我和韩哲两名男伴,并非单独外出的女性后,也就无人冒昧上前同她搭讪了。

对夏姜的教育到今天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十来天。这个来历神秘的灵女给我和韩哲最大的感觉就一个词聪明

这丫头太聪明了。短短十余日的强迫学习,她已经掌握了近两百多个常用的文字写法和读音。并能运用文字书写出简单的语句,虽然句子的语法排列依旧很成问题,但却也能明确的表达她所想表达的一些意思了。此外,普通话也进步神速,迄今为止,依旧无法发出前卷舌、翘舌音,但她说的话已经同那些说话生硬的外国人所说的中文很有一些类似了。这样一来,她终于可以开始同我和韩哲进行一些基本的语言交流了。

当然,太过复杂的交流依旧是困难的。韩哲意识到教育的方式有效后,反倒变的耐心起来。因为只要坚持下去,他迟早都能从夏姜的口中问出关于夏姜来历身世的全部秘密,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试图追问他感兴趣的那些问题,反倒多的将精力花在了让夏姜习惯和熟悉在人类社会当中的生活方面去了。

现在,他便约着我,第一次将夏姜带出了阳光百货楼上的住宅,来到了附近的人民公园当中散心。

对于夏姜而言,这次外出无疑让她异常的兴奋。这里走走,哪里看看,见到什么都是一脸的好奇和惊讶。总算她对未知的事物都还怀着一定程度的警惕,知道紧紧跟随在我和韩哲的身边,并未惹出什么乱子和麻烦。刚出来时,她对于周围密集的人群感觉到了种种不适,甚至一度想要在大街上展现她惊人的跳跃和奔跑能力,不过经过了个把小时的熟悉后,她的行为和举止已经完全融入了普通人的状态当中。

当然,这一切还有我和韩哲一路上美食诱惑的功劳。我和韩哲刚刚在公园茶座这边确立了一个原则,带夏姜出来,一定要选择远离餐厅、小吃、冷饮、糕点店众多的场所和街道,否则,我和他口袋里的钱包真的经受不起这丫头的软磨硬泡

这一路走来,见到一家类似店铺,夏姜就走不动路了,然后扯着我和韩哲,指着里面她未曾吃过的食品就一脸兴奋的在我俩面前一边比划,一边用她那极其蹩脚的中文告诉我们:知、知、相知、吾相知、吾要知。

为了避免她做出抢劫食品店的犯罪行为惹来大麻烦,我和韩哲就只有不断的掏钱堵她的嘴。可以说,我们带着她到人民公园,她根本就是一路知过来的。总算她的肚子终究不是无底洞,现在的她终于获得了对肠胃的满足,静下了心开始认真观察和适应起了周边的环境,甚至还欣赏起了美丽的落日。我和韩哲方才能够在公园的茶园当中喝茶,放松交谈。

一会去凤凰山公墓,带着夏姜合适么我点了根烟,开口询问着。

龙家场那边的墓穴已经开工了。我打算在今天前往公墓那边提取母亲的骨灰盒。本地习俗对于迁移先人骨植或者骨灰有些讲究的习俗,我对此了解不多,韩哲倒是这方面的行家。因此我事先咨询了他的建议,从他那里我了解到,我们这里开启坟墓一般都是选择日落之后。当然,开启前还需要进行一些仪式,韩哲作为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主动应承了下来。法器、符咒什么的,这家伙从来都是随身携带。所以我和他计划在天黑之后动身前往公墓那边。

只能带着她一块去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她可是从下面那个囚笼里头出来的,自然不会和普通女孩一样害怕墓地之类的地方。而且不带着她还能把她放哪里回阳光百货让她一个人在里面呆着王烈那边最近很忙,估计也没精力盯着她了。小叶子哪里可都是活尸,这丫头上次见到僵尸,直接就把僵尸给灭了。活尸虽然不是僵尸,但有类似之处,谁知道她去了之后会不会把活尸误认为僵尸然后干掉几个要那样的话,小叶子估计会抱着你和我的大腿嚎啕大哭的

韩哲说的有趣,我忍不住嗤笑起来。

此时,我的手机传出了接收短信的声响。我有些无可奈何的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后,禁不住摇了摇头。

自从那个女妖那天给我发送短信后,到现在为止,我几乎天天都会收到这个家伙的骚扰短信。我试图拨打她的电话,想要直接和她交谈,但她总是立刻就挂断。多拨几次,她就会关机。我曾想过拒收她的短信,但转念一想,这个号码是我如今能够追踪到她的唯一线索,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由着她继续对我进行短信骚扰。几天下来,她短信的内容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估计是她觉得总挑逗我,我不理她也没意思。所以,短信虽然依旧照发,但其中的内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出现早上问好的问候信息。平日的信息中除了挑逗的内容外,反倒增加了一些估计是她从网络上下载下来的笑话和段子。

不知不觉中,我也出于习惯性的礼貌开始对她诸如问候的短信给予了回应。最近两、三天,她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在我看来,和她短信间的交流让我和她之间不太像彼此敌对的对手,倒接近于未曾谋过面,却通过网络彼此交流的网友了。

见到我摇头,韩哲开口道。又是那妖孽给你的短信又在挑逗你

因为这十来天和韩哲换着班看守同时教授夏姜,我同妖女短信交流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注意到我的神态后,猜出了大半。

没调戏了。居然问我再干嘛我一边说,一边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了韩哲。

韩哲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后也露出了苦笑的表情。这妖孽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我感觉她是想和你交朋友似得唉我如今是越来越希望她早些露出马脚,好让我能够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了。

那你觉得我要不要真的回复她我在做什么韩哲的说法,我也感觉到了。这两天我也曾想过这个女妖主动挑衅我的目的以及我和她彼此的立场和关系。

想来想去,我发现这家伙除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那些珠宝首饰之外,似乎并未做过其他得罪我的事情。廖小倩确实曾经是我的女友,但她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我伤透了心。若非我念着和她有过那么一段感情还有对法律的畏惧的话,没准我自己都会狠狠的收拾她一顿了。当然,杀人我是肯定不会干的。不过女妖踩死廖小倩的时候,我其实也并没有任何的伤感或者难过,当时的愤怒多的来自于女妖的那种嚣张气焰。

这几天过了之后,我的心情多少平静了下来。我对于女妖主动用短信接近我的目的产生了疑问。她知道我是红莲,甚至于清楚红莲天然的就是她的克星。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主动的通过短信建立了和我的联系,她的这种行为倒真的像韩哲所说的那样,非常像是要和我交朋友一般,因此我现在对于如何对待她发来的短信产生了犹豫。

告诉她也行。咱们可是捉妖抓鬼的,她要真的敢跑咱们面前招惹咱们,那正好拿她练练手了。这几年我也有些懒散,平日里出手都是王烈他们去干。现在碰上这么有意思的一个家伙,没准能活动活动筋骨了。韩哲笑了笑,玩笑的成份居多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照实给她答复了。韩哲的态度多少让我的心情轻松了起来。当即给女妖回复了我在人民公园茶座喝茶的消息,末了,我也不知道那根神经出了毛病,顺手还加了一句。一会还要去公墓办事

发完了短信,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彻底从地平线消失了。确认了这点后,我向韩哲确认道。这太阳也落了,应该可以出发去公墓那边办事了吧

韩哲一边点头,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我和韩哲一左一右夹着夏姜离开了人民公园,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便朝凤凰山公墓那边驶去。

路上,我和韩哲谈起了下葬的具体安排。

最迟后天我可能就要赶飞机去成都。所以我父亲那里可能赶不上了,我已经联系了清源镇老家那边的林有才林老伯,他知道我父亲的墓地在哪里。我走之后,可能需要麻烦你过去一趟和他一块处理转移我父亲骨灰的事情了。

新一期的杂志发售后,下一期杂志的专栏制作便进入了议事日程。不过直到昨天,周静宜才给我打来电话,告之了让我打点行装,后天准备和她一块前往成都的准确通知。至于具体目标地点这些,这女人没有露出任何口风。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想看看她究竟想要利用我做些什么。因此,我也就没有在电话当中提出关于去哪里之类的疑问。只是依据常理向她询问了诸如器材、经费方面的一些问题。在她给予了我肯定的答复之后,便约定了在机场见面的时间。

因为这个原因,转移父亲骨灰的工作,我自己便没有时间经手,只得委托韩哲代为办理了。

你父亲那边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会和那个林老伯联系办妥的。另外,下葬可能还需要等段时间了,你父母的骨灰打算怎么存放韩哲询问着。

嗯,这次出去采集素材都是那个姓周的女人说了算。具体地点,要花多少时间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了。有可能会赶不上下葬的时间。我不在,下葬的时候可以让阿光到时候帮忙替代我一下,不过下葬前骨灰临时存放在哪里,我还真没考虑好。你能找到临时存放的地点

那干脆就放到天妇宫那边算了。他们哪里平日里也经常承办一些法事,正好有个骨灰寄存处,这事情就我和管理处那边说一说了。韩哲开口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出租车一直开到了公墓的大门口,我和韩哲领着夏姜下了车。这丫头对于我和韩哲带她去哪里似乎根本就无所谓,一路上只满心喜悦的拿着上车前我为她购买的糖炒栗子一门心思的不断运动着嘴巴。

不过下车之后,夏姜的表情立刻变的郑重了起来。站在公墓门口,非常自然的朝着围墙那边隔离的墓地望了过去。

就在我准备进门,前往公墓管理处的办公点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夏姜忽然在大门前直直的跪了下来,接着又站起,舒缓的舞动起了四肢,而身体也随着四肢运动了起来,似乎跳起了某种舞蹈一般

果然是灵女韩哲见到这个情形,忍不住低声嘀咕了起来。

此刻因为已经天黑,公墓门口空无一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也都只在办公室那边值守,我和韩哲倒不用担心夏姜此刻的举动会被人看见而惹来注意。我因此对于韩哲此刻忽然再次提起夏姜灵女的身份感觉到了不解。

见我疑惑,韩哲随即解释了起来。你不明白,灵女被认为是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并非是因为她能够长生了。而是因为在有些地方,灵女被认为是摩利支天在凡间的代言者。

摩利支天二十大诸天里面的摩利支天我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将夏姜同这个印度教神话中传说的神明联系到一起。

当然,这只是某些人的说法而已了。摩利支天在神话中是威严、光明和感阴之神。在某些地方,比如日本,甚至将摩利支天视为战神和武士的保护神。说它是战神,是因为它能抚慰战死者的亡灵,同时自身行动迅速,很难受到伤害。而在我们这个行当的记录当中,灵女似乎也有类似的能力,据说灵女能感应到死者的不安,并通过舞蹈抚慰和安定亡者的灵魂。而且这似乎是灵女的一种本能反应。当年曹丕的甄皇后,据说便是曹操攻陷城市后,不自觉的舞蹈以安定战死者的魂灵而暴露了灵女身份的

那夏姜现在

这里是公墓,里面埋的死人很难说都是寿终正寝的,恐怕有不少都是意外死亡或者死不瞑目的。像这种情况死掉的家伙,灵魂很多都是有些不安或者怨气的。灵女一旦感应到大量这种怀有不安情绪的亡魂,自然就会舞蹈加以安抚。这也是灵女独有的特征之一了,看来带夏姜来这边还来对了,她这舞一跳,这座公墓当中的灵魂估计都会得到她的抚慰了吧。韩哲说着说着感慨了起来。

我听了韩哲的说明,望着夏姜的眼神禁不住呆滞了。我没想到,这吃货丫头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灵魂究竟是怎样的东西,哲学当中都未必能够进行准确的定义,对我而言只是一种抽象的存在。不过看着夏姜此刻优雅舒缓的动作和姿态,我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仿佛这世界上一切的喧嚣都随之安静了下来一般

夏姜的舞蹈持续的并不长,仅仅一、两分钟之后,这丫头就停止了动作,跟着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迫不及待的拾起了放在地上的纸袋子,接着又开始一个一个的咬起了板栗。

见到这种情况,我和韩哲只能相视苦笑。看来韩哲猜的没错,舞蹈安抚亡灵只是夏姜的本能反应,她自个真正的心思,恐怕一直都在袋子里的糖炒板栗上面呢

同管理处留守的工作人员办理完了相关手续。我和韩哲带着夏姜,在一名管理处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前往公墓的最底层位置,准备开启母亲的墓穴。

结果距离墓穴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我们一行人透过工作人员手中的手电光忽然发现有个黑影出现在了母亲墓穴的位置周围,黑影似乎正在拿着工具撬挖某座坟墓的水泥封盖

我见状当即大吼一声,朝着黑影的方向冲了过去。韩哲和工作人员也是大吃一惊,意识有人胆敢在公墓当中撬挖坟墓后,两人也紧随其后,向着那个黑影包抄了过去。夏姜则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到我和韩哲动身,呆滞了片刻,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

我虽然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人,但最先出现在黑影面前出手阻拦的却是夏姜了,这丫头几乎是几个跳跃,便出现在了黑影的侧面。黑影显然也没有料到夏姜拥有如此惊人的速度,仓促之中,只能随手挥动撬棍朝着夏姜砸了过去。

夏姜本能般的举手格挡了一下,随着啪一声的沉闷声响,黑影手中的撬棍弯曲了,而夏姜则被打出了好几米远的距离,夏姜凭借着惊人的平衡能力,在空中调整了姿态,最终平安无事的双脚着地

夏姜的力气我和韩哲心知肚明,那根本是金刚一般的力量。而眼下,黑影的打击竟然能把夏姜击出好几米远,这证明什么这证明黑影极有可能拥有不弱于夏姜的力气,从他手中弯曲变形了的金属撬棍便能够看出端倪。果然,击退夏姜之后,黑影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觉,当即拿起撬棍硬生生的砸向了眼前墓碑之下的水泥封台。之前,他应该是想无声无息不被人发觉的打开墓穴,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后,他开始决定直接用力量破开封台,发出声音也不在乎了。

随着水泥板碎裂的声响,墓碑下面的水泥墓穴顶部被砸开了一个大洞。黑影甩掉了撬棍、伸手探入了墓穴当中。

我此刻正好冲到了距离黑影三、四米的位置,凭借着隐约的光线,看清了黑影的摸样右眉上方隐约的那颗黑痣令我记忆犹新。我禁不住惊呼道:又是你

同时,眉痣女子面前墓碑的字迹也映入了我眼角的余光妻周萍之墓

发觉有人撬挖墓穴,我、韩哲等人其实并不知道被撬挖的是谁的墓穴,出于社会公德,看见了,下意识的便赶来阻止。当确认被撬挖的竟然是我母亲的墓穴之后,我脑子里面热血上涌,飞身跃起,冲着眉痣女子猛扑了过去。

女子将墓穴中的骨灰盒飞速的取出后,侧过身子,避开了我的扑击。当我侧身再想抓住她时,女子伸腿在我脚下勾了一下,趁我站立不稳,调整身体平衡的当儿,抱起骨灰盒转身就跑。

这女人奔跑的速度我已经见识过两次了。意识到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追上后,我向夏姜叫嚷起来。拦住她拦住她

现在的夏姜虽然已经能够听懂我叫她吃饭、睡觉、跟着走这一类日常生活用语了,但很显然拦住她这三个字,却是不明白的。所以依旧站在原地楞了一愣。当见到我们这三个人都朝着逃跑的女人追击而去后,方才似乎理解了我朝她喊叫的用意。当即再次一跃而出,踩着一个个的墓碑连续踏空而行,快速从后接近了眉痣女子

夏姜此刻的动作让哪名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惊的目瞪口呆。韩哲注意到这点后,立刻掏出一张符咒,冲着他抱歉的说了声得罪了,跟着就将符咒啪的一声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工作人员身子一歪,软倒在了地面。

短短数秒的时间内,眉痣女子竟然狂奔出了几十米的距离,一头扎进了墓地边缘的树林里头。不过她快,夏姜的速度快,就在她刚刚冲进树林的同时,夏姜如鬼魅一般再次拦在了她的面前。

眉痣女子显然是极有决断的人,在意识到夏姜的速度在她之上,她极难摆脱夏姜纠缠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嘴里叫道:要盒子,给你们就是了。同时伸手将骨灰盒高高的抛向了远处

我在后面看见,心痛的大叫起来。盒子、盒子

盒子这个词语夏姜是知道的,毕竟很多食品都有包装盒,所以这个词是夏姜最早就学会的少数几个名词之一。听到了我指示,夏姜连忙腾空跃起,几个起落,在骨灰盒落地前,伸手将其拦入了怀中。而眉痣女子则趁着夏姜抢救骨灰盒的机会,连滚带爬的朝着山坡下方奔逃而去。

意识到骨灰盒被夏姜平安无事的接住后,我心中一定,随即转身,朝着眉痣女子逃跑的方向追击过去。公墓旁边的山坡颇为陡峭,我跟着又追了一小段路,发觉找不到眉痣女子的踪影后,方才不得已转身返了回来。然后在墓园同山坡林地的交界位置同韩哲、夏姜汇合到了一起。

韩哲见我返回,开口问道。那是个女人,你认识她

我回答道。不认识,但碰过两次了。当初在医院后巷子跟踪我的就是她,还有上次在建一寺半路袭击我和王烈的也是她了。

韩哲皱了皱眉头,对我说道。所幸骨灰盒抢回来了,赶紧查看查看有什么问题没

我从夏姜手里将花岗石制作的骨灰盒拿了过来,盒子里传出了轻微的哗啦声响,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滑动。我没有太注意,只是借着周围些许的光线检查起了骨灰盒的完整。

本地周围石材资源丰富,品质不低。所以本地的骨灰盒多以大理石或者花岗石制成,封盖处习惯用熟泥密封。盒子确认没有破损,我接着又查看了封泥,完整无缺。松了一口气道。看来原封无恙了。

不过这话刚刚说完,我便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想着,忍不住掂量起了盒子的重量,掂了两下,我有些怀疑的将骨灰盒递到了韩哲的面前。嘶、我怎么觉得有点轻。老韩,你是经常帮人处理丧事的,你感觉感觉。

韩哲随即将骨灰盒接了过去。只掂了一下,韩哲的脸上就变了颜色。不对,这里面没准是空的。我帮人操办丧事,成年人无论男女,火化后的骨灰该有多重,我都能判断出大概。这盒子是石头的,所以本来就很重,但若是加上骨灰的话,绝对不是这个重量了

听到韩哲如此肯定的答复,我连忙将骨灰盒放到了地上,半跪在盒子前,用力搓开了盖子周边的封泥。当我用手指将石头盖子抠开之后,我整个人都呆滞了

骨灰盒内除了底部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土外,就只有一枚沾满尘土的墨色手镯。我颤抖着伸手将手镯取了出来,接着轻轻擦拭了几下。尘土抹去之后,手镯露出了它原本晶莹剔透的翠绿本色。

看着这枚手镯,我沉默了从形状、成色判断,这枚手镯和母亲留给我,现在又被那名女妖抢走的那枚手镯正好是一对。不过此刻的我没有去考虑这枚手镯为什么会出现在骨灰盒里,我所不明白的是我母亲的骨灰哪里去了

第六十八章

见到周静宜一脸歉意的出现在眼前,我并没有出言责备她的迟到。只是此刻的她除了那个日常携带的女士提包之外,就只背了一个中型的旅行背包而已。这样大小的背包顶多只能装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我不知道她答应为我准备的摄影器材放到哪里去了

你就只带了这些东西我皱着眉开口道。

你不也只背了一个旅行包么周静宜眨了眨眼,似乎没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是说照相机还有其他设备。你不会打算用手机相机拍照片吧我只能点明我所指的物品。

哦,我以为你问什么呢。昨天就打包递送到成都那边去了。周静宜一边解释着,一边递给了我一份设备清单。随身带着的话,拿着太累,这次可能需要的设备这些,我都是走的快递。

我接过清单查阅,她要走了我的身份证,前去办理登机卡。她回来之后将登机卡和身份证塞到了我的手上,跟着径直朝着安检方向走了过去。

见到她不说话。我也就耐着性子,跟随着她的背影,步向了安检口。

成都这座城市我并不陌生。作为西部重要城市,我之前便来过两、三次。这里相比沿海地区,生活节奏相对舒缓,是个颇具生活气息的地方。离开机场进城后,我和周静宜住进了预定的宾馆。进宾馆后我才发觉,周静宜竟然只订了一间双人商务间。她的解释也很干脆,我和她都上过床了,开两间房完全没有必要,一间房还能节省费用。对此我居然无言以对。

放好了行李,周静宜告诉我要去提取邮递物品和租车,自行其是的跑了出去。而我也利用她外出的机会从宾馆里溜了出来。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直到出发前,我也未曾向王烈、韩哲等人透露出我对周静宜的怀疑。前往成都的理由也只是明面上的为了专栏采集素材。出于关心,王烈特意给我写了一个电话号码,他告诉我,这是他在成都一位朋友的电话。至于这位朋友,不用说,自然也是这个圈子里的成员。按照他的说法,此人值得信赖,如果我在成都这边有什么需要,联系他,便可以获得一定程度的帮助。

电话接通后,我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是王烈留给我的电话,并提出了我希望能够和他见面的要求。对方似乎是个颇为干脆的人,立刻便和我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后,我接着赶到约定的地点青羊宫。

青羊宫素有川西第一道观之称,历史上唐朝的两位帝王玄宗和僖宗都曾经因为躲避战乱而在这座道观当中临时居住过。现今的青羊宫属于道教全真教龙门派的道场所在。

在门口等待了片刻后,我接到了联系人的电话。我到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大门口,穿浅蓝色外套,拿着手机。我说明了我此刻的外貌特征。

哦,看见了,等下。

数秒钟后,一名三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穿着普通的男子走到了我的身边。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你是严平吧我叫刘荣,就是你电话里找的人。

我同他握过手后,刘荣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找个地方喝茶了。随即领着我进入了青羊宫内的内设茶铺。

彼此坐定之后,刘荣开口问起了王烈的近况,既然王烈说此人值得信赖,我也就没有顾忌的大体告诉了他王烈最近的一些事情。此外也提到了王烈近期可能前来西南地区的计划。

刘荣听我说完后点了点头。王烈前几天和我联系过,他计划的那个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他这次目的地好像是云南,和我没有太大关系了。倒是你这次过来是做什么找我又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呢

听到刘荣讲王烈的目的地是云南后,我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王烈虽然没有跟我详细说明过他这次来西南地区的真正目的,不过我猜测,他很可能是为了对付或者破坏王森以及李勇那个团伙的某些图谋。既然他将目的地定在了云南,那么说明,王森和李勇那些人也会出现在云南。如此看来,我和周静宜此番来成都,不大可能会和他们那两批人发生什么关联和接触了。这似乎也说明,周静宜拉我来成都倒真的是为了那个杂志栏目搜集素材了。

既然是搜集素材,那么我还真没必要找眼前的这个人帮忙什么的。但考虑了一会后,我还是向他说明了我来到这边的原因,并向他提出了一个需要协助的要求。

看着我用手势比划出的物品形状,刘荣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你确定你想我帮你弄只手枪

我抿着嘴,朝他点了点头。

嗯,枪我确实能弄到,弹药什么的也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不明白了,你既然是王烈的朋友,那么想必也是我们这个行当里的人了。我们这行里头,几乎没人用枪的。而且你也说了,你是来探险摄影采集栏目素材的,如果是为了安全起见在野外防身,给你找只猎枪或者气枪什么的应该够用了啊。你确定要手枪

刘荣的问题极有针对性,而且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危机感。经历过林美美、凤凰山囚笼、李子坪等一系列遭遇后,我总觉得在我的身边迟早都会发生一些危险的事情。虽然我知道自己是红莲,但我至今没有摸到任何控制这种力量的门道,与其将个人安危寄托在这说不准的能力上,我倒愿意身边有一件足以防身使用的武器了。

见到我再次确认后,刘荣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既然坚持,那我就想办法给你弄一只。毕竟,你是王烈的朋友,他的朋友,我信的过。不过我给你找的枪可能有些旧了,我对枪械这些也不懂,好不好使,我不敢打包票了。

旧枪能有多旧我楞了楞。

三十多年前的,你说旧不旧刘荣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连忙开口问道。

告诉你也没什么。新枪我是没路子帮你弄到的。不过当年文革的时候,我们成都和重庆这两个地方,是全国武斗最凶的地区。红卫兵内讧,连坦克和直升飞机都出动了。武斗结束后,有一批枪支流失在了民间。我家里一个长辈,当时就是成都红卫兵的一个小头目,他私下里藏匿了几只当时使用过的旧枪。你要的话,我能从他那里给你弄一只了。只是这枪他藏了好多年,从来也没保养过什么的,现在打不打得响都不知道了,还有就是子弹,也差不多

原来如此。没事,大不了拿到之后,我自己维护一下。需要多少钱

钱就不用了,我只希望你能向我保证,拿枪只是为了防身,千万别拿去杀人打劫什么的。而且你的事情办完后,得还给我了。刘荣此刻向我提出了要求。

在获得了我的承诺后,刘荣询问了我现在居住宾馆的名称和地址。表示拿到枪后他会给我送过来。谈妥了这件事情,刘荣随即起身将我送出了青羊宫。

回到宾馆房间,周静宜依旧没有返回,我也懒得给她打电话询问,径直选了张床,躺上去补起了瞌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间有人钻进了我的被窝,跟着搂住了我,我迷迷糊糊的侧身条件反射般的也搂住了对方。很快,温暖、湿润的嘴唇贴到了我的嘴上

糊里糊涂的亲了个嘴后,我方才猛然反应了过来。睁眼一看,周静宜那张绝美的面容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跟着哆嗦了一下,慌乱中一翻身,整个人滚到了床下。周静宜当即腻声轻笑了起来。

我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我一声

周静宜一脸捉狭的望着我道。我这不是正在叫你么

我无奈的回应道。有你这样叫人起床的么

周静宜撅了撅嘴。装,继续装。做都做过了,还在这装柳下惠。真是君子,你当初别碰我啊。

对于周静宜说的话,我是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伸手去摸床头的衣服,准备穿衣起床。结果周静宜抢先伸手把我的衣服一拽给扔到了另一张床上。我眨了眨眼,没明白她这一举动的目的,结果她两下爬到床边,伸手就把我的内裤给扯到了膝盖的位置。

一块再睡会儿,然后出去吃饭。说着,起身伸手勾住了我的胳膊用力一拉,我再一次倒在了床上。

我还没说话,周静宜又把头凑到了我的耳朵旁。知道你到现在还对上次迪厅的事情不开心。不过我都跟你说了,我只是逢场作戏,你当时又没陪我,我闷的慌,只有随便找个家伙来替代你了。我错了,这里跟你道歉,别生我气了好么

她一边在我耳边如泣如诉般轻声嘤咛着,一边张嘴咬住了我的耳垂舔舐了起来。

之前和刘荣聊天时,我得知我的这次成都之行和王烈以及王森等人预定的行程不大可能重叠交错后,我对周静宜的心理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现在她再在我耳边哀求般的说了这样的话。男人原本就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一时间将对她的警惕和怀疑抛到了九霄云外,伸手抱住了她。

周静宜扭过头来和我深深的亲吻到了一起。

柔软灵巧的舌头在我的口中来回缠绕,我不知不觉便沉湎到了这种旎漪的气氛之中。周静宜移动着身体,轻轻趴伏到了我的身上,一只手勾着我的脖颈,而另一只手则不老实的按在了我两腿之间的器官上温柔的按压了起来。

我喘着气,不知不觉的说出了我始终以来隐藏在心里深处的话语。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的,为什么总要做哪些让我难受和伤心的事

因为我害怕周静宜伸出舌头,舔舐着我的脸庞。

你害怕什么我虽然此刻意乱情迷,但还是对她的回答感觉到了莫名其妙。

害怕你知道我的过去,然后,嫌弃我、瞧不起我周静宜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我的胸口。

我楞了楞,随即明白了周静宜这样说的原因。可以想象,像她这样的绝色美女,恐怕很早便会受到众多男性的觊觎。再想到她仅仅二十多岁的年龄,便已经做到了松前集团这样国际知名大企业在某个地区的广告部经理,我大致也能推测出她获得如今地位的过程中付出了什么,还有牺牲了什么。现在许多所谓的美女企业家或者经理人,恐怕很多都有着同周静宜一般的经历。周静宜能够坦然向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意识到,此刻她说的东西,只怕也是发自肺腑了。

不过,她这样说,我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虽然她没有明说她过去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人生遭遇,但恐怕屈辱、痛苦这些必然是难以避免的了。

我和普通女人一样,想要个爱我的,疼我的男人,然后建立家庭。可我知道我不配说到这里,周静宜在我下身的动作停止了,因为她的脸埋在我胸口,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感觉到她的整个身体趴在我的身上轻轻的颤抖着。我忍不住伸手抚摸起了她乌黑顺滑的短发。

不能这么说了,现在很多女性可能都有你这样的经历吧。我觉得,如果因为这些经历就感觉到自卑,放纵自己,进而舍弃追求幸福的权利,这才是真正的错误。我思考着,将我对这种事情的理解和看法小声的讲了出来。

果然,你也这么说了周静宜抬起头,双眼迷离的看着我的脸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

难道在我之前,有男人对你讲过类似的话么我瞪大了眼睛,因为我注意周静宜此刻的表情有些奇特,一方面显得欣慰,一方面眼角却有泪光闪现。

嗯,有过,你知道么你和他很像,真的很像,不只是行为、还有思维,还有摸样。看到你,我仿佛就像看到他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一般。周静宜此刻看着我的神情几乎如同痴呆了一般了。他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你也

我意识到周静宜恐怕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和痛苦的往事,她此刻的样子,让我感觉到了极度的心疼。我连忙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虽然我有些不明白她此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估计是她之前有过真心相爱的男友,但她的男友似乎是为了她遭遇到了什么不幸。我没有窥探他人情感隐私的恶趣味,想到既然令她难过,我还是不要过多追问的好。所以,我在搂着她的同时,只是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

周静宜在我怀里抽泣了一阵,过了一会,她用力挣脱了我的搂抱,抬起头,一脸歉意的对我说道。对不起,弄得气氛都没了。我现在没有兴致了。不过,你要还想的话,我可以帮你说着,放在我双腿之间的小手又握住了我已经萎缩了的某个部位。

经过这么一出,我自然也没了有做爱的兴致。我伸手擦拭掉了她眼角的泪痕,温柔的说道。不用了,下飞机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一下恢复疲劳。我们一块躺着睡一会,然后出去大吃一顿好么

嗯周静宜侧过身子,平躺到了我的身边,我和她的手牵在了一起。房间内平静而温馨,我没过多久便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脸上遭到的拍打而清醒了过来。见到我睁眼,周静宜方才停止了动作,急匆匆的对我说道。快点起来,都晚上八点了,再不出门,晚饭要变宵夜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和她这一觉居然从下午一直睡到了夜里。

想着从上午到达到现在,一直没吃饭,我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和她一起随意的洗漱了一下后,从宾馆房间里溜了出来。周静宜带着我来到了宾馆的停车场,来到了一辆越野车旁。

中午去租车行那边租的,这次的摄影器材和其他设备还没到,到了都直接塞车后箱。周静宜一边解释着车子的来历,一边坐进了驾驶室。我随即也跟着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那我们现在吃什么我询问道。

成都吃的东西太多了。不过今天刚到,还是先去吃火锅了。我一个朋友是吃货,跟我介绍了一家她喜欢的,咱们现在就去尝尝味道了。

靠着手机导航,周静宜和我找到了她朋友介绍的这家火锅店。找到位置、点好菜烧起了锅,我询问起了这一次来成都我们具体的采风地点。结果周静宜的回答让我傻眼了。

具体去哪里,我之前都没想好呢周静宜用筷子夹起了一条鹅肠,在红汤里面来回涮弄着。

你说什么你是说,连去哪里搜集素材你都没计划好,这就拉着我跑成都这来了我瞪大了眼睛,傻傻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都不敢相信她此刻说的话。

你说对了,我只是计划在这几个省找个名气不大,但有足够探索和拍摄价值的古代遗迹进行素材搜集的。但具体去哪里,我都没考虑的。成都这边反正交通方便,去哪里基本都要从这里出发,所以就想着先过来再说了。周静宜将烫好的鹅肠在调料碗里沾了沾,跟着塞进了嘴巴。不过下午租车的时候,我碰到了这里一个自驾车户外运动俱乐部的几个人也在那个车行租车,就跟他们聊了几句。现在大致已经选定了目标地点了。

哦,大致确定了就好,那你打算去哪里

朝南吧。他们跟我说他们过几天打算自驾车去凉山地区探险旅游,我听说哪里是彝族自治州。所以留了他们的电话和联系方式,到时候跟他们一块走。少数民族地区,想必应该能找到比较合适的采风地点了。周静宜一边吃,一边说明了她下一步的计划。

凉山嗯,凉山我去过。很有民族特色,去哪里采集专栏素材不错,我同意。对于周静宜此刻提出的计划,我表示了赞成。此刻的我觉得我这次恐怕是又一次对她产生了错误的怀疑和误解了。

凉山这个地方,我不仅去过,而且还去过不止一次。当然,之前去并非是像这次一样采集什么专栏素材,而是因为凉山州的首府西昌拥有一座卫星发射基地。我之前去的几次都是为了采访与航天科技方面有关的新闻报道。当然,因为去过几次,我对哪里的情况也不陌生,哪里作为少数民族自治区,拥有自己独特的人文历史遗迹以及丰富壮美的自然风光。作为户外运动专栏的素材采集地,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你同意就好。我是这样想的,就像现在一样,到时候我们接着先杀到凉山,然后再在哪里打听消息搜集信息,觉得周围有什么值得考察和探险的目标,再确定为具体的采风地点。这么跟你讲吧,虽然之前我跟你说的重视,但这次,我其实是想借着机会,找地方好好玩一玩了。决定和你制作这个户外专栏之后,我诸事不顺。现在有这机会,借着工作之名行旅游之实,何乐而不为呢上次东西被人抢了,我也看开了,之前我总是计划了之后再计划,总想着通过计划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结果到头来,还是被各种不可预测的意外所打乱。所以这次出来,我决定来个反其道而行之。走到哪里算哪里,碰上什么是什么。没准能洗掉我最近的霉运,撞上什么好事也说不定哦。周静宜一边说,一边飞快的舞动着手里的筷子,贪婪的享用着眼前的美食。

我瞅着她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和夏姜那个丫头有的一比。同时意识到她此刻的心情似乎有所舒缓,便也微笑着和她一起大快朵颐起来。对于我而言,真正担心的是她利用我的目的是介入王烈、王森这些人的事情里头。而如果她利用我的目的单纯的只是想让我替她办事,帮助她达成事业的理想,我其实并不介意。现在这个社会里,有些姿色,再有点头脑的女性有这个条件和机会,有几个不是这样行事的说起来,当初的廖小倩和我恋爱,还不是希望利用我来造成她经济和社会地位的转变我可以为廖小倩付出,现在再换成周静宜又有什么不可以。何况周如今花落谁家还是未知数,为她付出,追求她,我未必就没有机会抱得美人归。就算没能成功,我无非也就是在我已经非常失败的感情经历中在增加一次失恋的数字而已。

现在既然可以确定她这次带着我来西南省份确实是为了那个专栏搜集素材,我之前阴郁的思维和心境放松了不少。不知不觉中随着周静宜的节奏享受起了这次公费出游的旅程。

品尝了火锅后,我和周相互依偎着来到了成都的兰桂坊,如同情侣一般体验起了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因为开了车,周静宜并没有饮酒,我则随意的点了两瓶啤酒感受气氛。一边聊,周一边拿着手机同那个即将出发前往凉山地区的户外自驾俱乐部人员协调联系同行事宜,我在一旁看着对方的计划安排也不断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和想法。

因为下午睡的时间长,我和周静宜泡酒吧一直泡到了凌晨两点方才回旅馆休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两人此刻的关系有所缓和了的情况下,却都不约而同的守起了君子之礼。各自睡了自己的床铺,没有发生我以为肯定会发生的那些事情。

因为预定一同行动的那个自驾车俱乐部召集人员和准备工作尚需数日,之后的几天里,在取得了邮寄过来的摄影器材和其他探险设备后,我和她心情愉快的游览起了城市。除了市内的主要景点,我和她甚至跑到了成都附近的郊县,参观了道教起源地鹤鸣山。历史上初代张天师张道陵便是在这里,正式创立了如今的道教正一道派。接触过王烈和韩哲这些人后,我开始对道家思想以及道家流传下来的那些宗门术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时间来鹤鸣山一游,我自然不会放过。倒是周静宜在鹤鸣山的一些行为和表现,让我有些意外。在三宫庙、太清宫这些地方,我和周都上了香,我烧香仅仅只是为了表示对这一宗教教派的尊重,但周静宜却显得格外虔诚。烧香参拜的过程中甚至遵从了道教的大礼。另外,随礼布施也给的很重。问起原因,她则苦着脸解释道:最近运气太背了,希望三清在上多多保佑了。诚心来求,态度当然要诚恳了。

从鹤鸣山回来后,俱乐部那边主动联系上了周静宜,表示次日就将驾车出发,出发前请周静宜过去和他们协调一些路途中的具体事宜。周静宜开车外出后,我随即同刘荣再一次取得了联系。原本我想着既然这次可以确定只是单纯的摄影采风,似乎不需要再携带武器防身了,但知道对方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枪支,此刻不要,有失信之嫌后,我还是请他将东西送到了宾馆这边。

刘荣离去,我想着估计也用不上,所以只随意拆开检查了一下弹夹、复进机、扳机等等零件的状况,觉得可以使用后,便重新装好,连同刘荣送来的一包子弹一块塞进了我的背包当中。

几天晚上我和周静宜之间都什么也没发生,而次日就将出发,我和她不会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身体接触。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清晨。我和她开车来到了高速公路入口处和那个俱乐部的车队汇合。

对方车队的领队是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相貌颇为儒雅。主动过来和我见面后自我介绍姓肖,名字叫肖天,是成都本地国营企业的工作人员。在介绍完毕后,肖天拿着地图,向周静宜再次确认起了他们这次活动一路上的具体安排和计划。

不堵车的话,中午在雅安吃饭休息,争取傍晚前抵达西昌。到了哪里后,再看你们两个的具体安排了。是继续跟着我们一起行动,还是转道前往其他地方都由你们自行决定了。

你们到了西昌后下一步具体准备去哪里从周静宜嘴里得知,对方这次出游的最终目的地似乎也没有确定。现在听到肖天如此说,我开口询问了起来。

参加人员有分歧了,有说去泸沽湖或者木里藏区的,有说南下云南中甸的,我们这次搞的也有点仓促,意见没有完全统一,有两、三个成员都是昨天才临时加入进来的。不过反正都是先到西昌,路上可以慢慢商量了。

听到云南两个字,我心里当即便将肖天提到的这个提议给否决了。两天前我抽空和韩哲通了电话,得知王烈已经带着邀约的人员以及夏姜出发了,算算时间,现在的他很可能已经进入了云南境内。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谁知道我和周静宜进了云南后会不会又发生什么节外生枝的情况和王烈或者王森、李勇那些人发生关联所以我趁着周静宜尚未搭话,便主动出言堵住了这种可能性。云南的话,我们肯定不会去的。另外两条路线或者可以考虑了。

说完,我偷偷看了看周静宜的表情,发觉她只是神态自然的看着地图,对我代替她做出决定没有任何的反应。

肖天对于我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回应道。最后去哪里,两边各自讨论了,我们这边也都没个准的。云南中甸、大理、版纳这些地方我去过好多次,这次我兴趣也不是太大。倒是很想去看看木里大寺。不过我虽然是召集人和领队,但最终还是需要团队集体表决了。具体的,先到了西昌再说。

确定了首先的目的地为西昌后,肖天向我和周静宜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们这边三辆车,总共十五个人,坐是坐的下,但有些挤了。你们的车就你们两个,能不能安排两个人坐你们的车去西昌了这样路上坐的也宽松一些。到了西昌,要分头行动的话,他们再回我们车上。

肖天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周静宜点头应承了。肖天随即招呼了两个人过来。周静宜还没什么,我一看,眼皮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要搭乘我和周静宜这辆越野车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看上去似乎只有三十多岁,容貌美丽,甚至有些妖艳。但从她的姿态、行为这些看来,我推断她的实际年龄恐怕在四十岁左右了,而男子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她们被肖天招呼过来时彼此的称呼上,我很快确定了我的判断。少年称呼艳妇做妈,而艳妇则称呼少年做小华,她们正是一对母子。

第六十九章

艳妇带着少年过来和肖天还有周静宜打过招呼后,接着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出于礼貌,我淡淡的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却没想到,我刚刚说完名字,艳妇的脸上随即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盯着我看了半天后,艳妇忽然指着我一边笑,一边有些夸张的叫唤了起来。严平,对了,你是严平xx新闻集团的严平

听到女人的话,我楞了楞,这个女人居然认识我,再仔细端详了艳妇之后,我的脑海当中出现了一个隐约的影子。你是何艳秋

何艳秋抓住了我的手,开心的说道。想起我来了能在这碰上你,这真是太巧了。来小华,叫严叔叔。

少年随即礼貌的依照他母亲的指示,向我客气的打了招呼。

肖天和周静宜见到我和何艳秋认识,也颇感意外,随即询问起了我和她的关系。面对两人的询问,何艳秋随即三言两语的交代了我和她之间的交际。

我和何艳秋确实认识,但要说真有什么交情,则完全谈不上。何艳秋算是我的同行,是四川本地某报社的记者。很早以前,我和她曾经在某个新闻记者的全国性工作会议上凑巧坐到了一起。当时出于礼貌,彼此留下了电话号码,后来也曾经为了工作方面的事情联系过几次。不过最后一次联系在我记忆当中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刚才看见她,我居然都没有认出她来。

既然认识那就合适了,周小姐,严先生,何姐和她儿子就坐你们的车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弄清了我和何艳秋之间的关系后,肖天也没继续磨蹭下去,迅速的做出了出发的决定。

意识到马上要走。何艳秋带着她的儿子跟着我和周静宜随即蹬上了汽车。

周静宜开车,我坐副驾驶,何艳秋母子则坐到了后排。跟着肖天他们前面的三辆车驶入高速公路之后。何艳秋询问起了我的近况。严平,我最近好像都没在你们集团的新闻报道上见过你的名字呢是不是高升啦

面对何艳秋的询问,我随即解释了我如今的情况。何艳秋听完后,安慰我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都看不到你采编的新闻报道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啊。毕竟你人事关系都还在那边集团公司,怎么都有保障编辑部里也挂了个副总编,收入应该比以前多了吧

人事关系虽然还在,不过那边就只发每月的保底而已,编辑部这边才刚起步,实际收入和原来差不多,没啥变化。

那至少工作清闲啊。你是不知道,我到去年都还在跑现场。总算去年年底,报社那边考虑到我年纪大了,跑不动了,这才安排我回报社做了责任编辑。否则这次有没有机会陪小华一块出来玩玩都难说呢。何艳秋一边说,一边慈爱的伸手抚摸起了身边儿子的脖颈。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了何艳秋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在别人眼中看来,这或者只是母亲对儿子关心的一种体现,但我却从这对母子彼此的神态以及细微的动作之中体会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一路上,何艳秋的儿子小华非常的安静,只是紧紧的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对于我和周静宜随意闲谈当中的一些询问应答自如,显得心性颇为沉稳。

他这个年龄段的男孩,我接触过不少。编辑部和过去新闻部当中同事的子女中,像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很多。多数给我的印象都是有些叛逆,希望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重视和同龄人之间的交往,而对父母开始疏远。但小华则和那些同龄人不太一样,从他此刻的身体姿态来看,他和母亲何艳秋极为亲密,甚至呈现出某种近乎病态的依赖。

意识到这点后,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询问起了小华的年龄,当然,出于淡化这个问题的原因,我同时还问了他的年级。

小华没有说话,何艳秋则笑眯眯的提自己儿子回答了这个问题。初三了,昨天才过完十六岁生日,过去太忙了,从来没有好好给他过过生日,十六岁基本算成年了,所以我才想着借这机会,陪他出来好好旅行一下了。

何艳秋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看似随意,但透过后视镜,我却发觉到了何艳秋眼神当中流露出的一丝闪烁和警惕。与此同时,记忆中林美美母子的形象猛然间浮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周静宜一边开车一边同何艳秋闲聊着女性共同的一些爱好和话题。不知不觉中,我们这个车队顺利抵达了中午吃饭和休息的预定地点雅安。

肖天等人是四川本地人,对于四川各地的情况比我和周静宜熟悉的多。在他的带领下,我们驶出了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出口附近寻找了一家餐馆后,将车停进了餐馆的停车场。

肖天率先下车,大声的对各车内的人员宣布了在这里的计划安排。中午就在这里吃饭,下午要翻越拖乌山和泥巴山,那段路交通事故比较多,所以出发前,大家都尽量休息休息,养养神,避免疲劳驾驶。两点钟从这里准时出发说完,肖天转身去寻找餐馆的服务人员忙着联系午餐的事情去了。

此刻,我才见到了这个自驾车户外旅行团的其他人员纷纷从车上钻了出来。见到之后,我感觉到了某种程度的吃惊

车上下来的十二个人,全是年轻的俊男美女要知道,一个旅游团队里,有个把帅哥或者美女不奇怪,但要是全部都是的话,那一般只可能是模特公司或者演艺社团集体出游。即便是这种情况,也难免会有一两个长的不怎么样的掺杂期间。从数字上看,刚好六男六女,而且两两都是情侣关系一般。

我见到这种情况后心里泛起了嘀咕。而且曾经消失的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又一次涌上了心头。周静宜似乎并未意识到有任何的不妥,下车后开口询问我有没有驾照。

有,不过没带出来,放在家里了。

没带出来,会开就行,上午开了这么长时间我有点累呢。一会吃完饭出发,你先开一段路,我抽空在车上睡一会,你累了叫醒我,我再换你,可以不周静宜说明了她问我的原因。

可以了,不过我拿到驾照后,这几年基本就没开过车。也不知道这技术生疏了没有。

应该没问题吧,上去熟悉一下应该就没事了。他们开的也不快,你只要跟着走就好了。实在觉得不行,换我就是了。周静宜对我很有信心,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后,便找服务人员询问洗手间的位置去了。

等周静宜返回时,肖天也差不过跑了回来,然后招呼停车场内的众人前往餐厅就餐。我和周静宜也跟着他们进入了餐厅用餐。

吃饭的时候,肖天和何艳秋母子陪着我和周静宜坐了一桌,另外那十二个人自行坐了一桌,一边吃,我一边压低了声音半开玩笑、半试探的向肖天打探起了这个自驾车旅行团的构成情况。

对于我的询问,肖天显得很坦然,也很随意。一边吃,一边朝着隔壁桌子指指点点的向我介绍起了另外一桌的人员构成。那边两对就是我们俱乐部自己的成员了。平时经常一块出来自驾游的,另外那四对,都是俱乐部会员还有朋友介绍过来搭伙的。看见靠窗户那个没,那家伙可是标准富二代,中间那辆路虎就是他的了。人家有钱,本来没兴趣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混一块的,他现在的女朋友,就是他左边那个,那女的哥哥是我们俱乐部会员,所以这次才跟着我们一起行动的

肖天介绍的颇为笼统,我原本还想再打听一些细节的,结果周静宜插进来和他讨论起了这一路上的过路费和餐费分摊问题。这一打岔,我反倒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同桌的何艳秋则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愉快的小声交谈着什么,完全沉浸在了她们的二人世界当中。

无人交流的情况下,我早早的填饱了肚子,向周静宜要了车钥匙后,返回了停车场。坐上驾驶室后,我抑制不住心神不宁的那种感觉,想了想,还是打开了车后箱,取出背包,将里面的手枪和子弹取了出来,放入外套内袋贴身存放。感觉到有所依仗后,我的心方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过了一阵,餐厅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各自返回了各自乘坐的汽车,何艳秋母子和肖天、周静宜是最后出来的。当所有人都上车后,肖天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正好两点,随即示意大伙开车出发。

刚上车时,周静宜担心我太久没开,不适应,所以没有睡觉。不过等上了高速公路,发觉我完全没有问题后,便侧过身子,靠在车窗边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便发出了轻微的酣声。

何艳秋可能是发觉我此时开车的手法有些生疏,所以也就没有同我聊天分散我开车的注意力。在周静宜睡着后没多久,后座上的这对母子也停止了交谈,并似乎很快也进入了睡眠状态。

意识到她们都睡着后,我打开了车上的音响设备,音乐声不大,不会影响这三个人睡觉,而有点声音,则可以多少舒缓一些我的心情。

跟着前面的车队过了大渡河,便意味着离开了成都平原而进入了川南的山区。进山后,一路上的隧道便多了起来,虽然此刻已经适应了车况,但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全神贯注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驾驶上。

开着开着,我隐约间感觉到了车体时不时的会有极为轻微的颤动,我一开始没太注意,但随着颤动的次数和频率增加,我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在确认道路应该没有问题后,我确定这颤动的原因应该来自车内,本能的抬眼瞟了一眼后视镜,但只看了一眼后,我便迅速又将目光调整到了前方的道路上。因为这一眼让我发觉,后座上的何艳秋母子已经醒了

醒是醒了,但很明显,她们在装睡。

在我专注于驾驶的时候,这对母子原本在后座的位置姿态这些,都发生了变化。小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我背后的位置,而刚上车的时候,他似乎是坐在副驾驶背后的。何艳秋挤在我背后的车门边,上身倾斜着靠在车门上,小华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母亲身体的侧面,母子两人的下半身明显重叠在了一起,她们双目微闭,但时不时的会睁开一点,注意着后视镜中我的视线。

意识到观察后视镜极有可能会被她们发觉后,我不动声色的调整了车外左侧倒视镜的角度和位置,确认她们没有发觉我的这一细微举动后,便大着胆子,透过左侧倒视镜观察起了后面这对母子的动作。

因为车门的阻隔,我只能观察到她们露在窗口上半截身体的状况。小华神情紧张的不时睁眼观察着后视镜,身体却不停的在微微的运动着,何艳秋的右手按在我的后背靠椅上,左手放在身下。通过观察她左手上臂的一些细微抖动,我意识到她的左手只怕正在进行着圆周形的抚摸动作。

小华身体运动加快起来,何艳秋皱起了眉头,探出舌头,舔舐起嘴唇

我操,难道她们在性交

我又不是白痴,稍稍观察了片刻之后,立刻便明白了这对母子此刻正在做些什么了。这对母子很聪明,动作非常的隐蔽,而且并不急于短时间就满足彼此的欲望,而是选择合适和适当的时机才会突然加大一些动作和力度。

什么时机合适很显然是车辆经过隧道的时机。这条公路上的长隧道极多,短的数百米,长的足有数公里。进入隧道后,车厢内一片黑暗,即便是通过后视镜,也看不清车后座上的具体情况。所以一进入隧道后,我便能感觉到车体的晃动程度和频率迅速加剧

不过她们并未意识到我其实是透过车外的倒视镜在偷窥她们。如此一来,透过外面的光线,她们上半身的种种动作无一例外的落入了我的视线当中。

何艳秋努力的把头侧到后面,伸出舌头同小华的舌头彼此交缠。当光线亮一些时,又立刻缩回舌头,将头扭回正常的位置。

面对这种情况,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制止她们的行为关键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警察,有什么权利对她们说三道四就算我是警察,据我所知,这个国家也是没有乱伦罪的。指责或者制止都只能从道德的层面来进行。可这年头,道德算个屁啊

而且我发现我最近和母子乱伦还真是有缘。先是见到了林美美这对妖化了的母子乱伦,跟着又见到了路昭惠和李老板这对母子玩后进式。现在倒好,连何艳秋这个我认识的女人都和自己儿子搞到了一块,还偏偏又让我给发觉了

估计是确认我的注意都集中在驾驶上了,何艳秋母子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小华的手伸到了母亲的胸前肆意揉搓着。又或者觉得车厢内的音乐声应该能够掩盖,何艳秋在儿子双手的揉搓下,有些肆无忌惮的轻声呻吟了起来。

最终,我做出了假装不知的决定。在路昭惠面前,我隐瞒了我在坑道黑暗中所见的一切,和路昭惠建立了现在的良好关系。要她知道我清楚她和李朝之间的秘密,只怕她立刻都会跟我翻脸。何艳秋和自己儿子乱伦,伤害的是她自己丈夫,我又不认识他丈夫,人家的家事,我掺合什么劲我现在把她们揭穿了,接下来的旅程我又该如何和她们两母子相处所以,还是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路开下来,这对母子几乎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性交。在经过一条长达数公里的隧道时候,小华贴在母亲身体侧后方,扭动腰部开始了连续而且快速的耸动。

何艳秋或者是感觉到极度的刺激和满足,伸手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叫的太大声而引起我的注意。

小华最后用力挺了几下后,有些慌张的将下身同母亲的臀部分离了开来。并朝右边挪动了一小段距离,同时伸手抓住了母亲的头发将母亲的脑袋朝自己两腿之间拉拽。何艳秋偷看了一眼后视镜,觉得我的注意力依旧在道路上后,立刻顺着儿子的拉扯,将头埋到了儿子两腿间的位置,先伸手捏了捏后,立刻张嘴把什么东西含了进去。

小华按着母亲的头,腰部向上用力的耸动了数下,跟着整个人躺靠在了后座的靠椅背上,两眼翻白的同时,脸上露出了极度愉悦和满足的表情。何艳秋低着头在儿子两腿间似乎是用力吸允了一阵后,立刻起身坐直了身体,喉部蠕动着,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到了肚子里

她们觉得这一过程很短暂,神不知鬼不觉,却被我完整彻底的看在了眼中。

要射进何艳秋的下面,难免不会流出来一些弄脏了后面的坐垫。口爆的话,何艳秋全吃下去,干净、卫生,不留痕迹行就这样

我脑子里满怀恶意的思考着。就在此时,我放在车前板的手机传来了短信收发声。我拿过来一看,短信只有四个字你看到了,再一看短信发信人竟然是周静宜。我连忙侧过脸朝着副驾驶位置看了过去,却见到周静宜的身体依旧蜷缩着靠在车门上维持着之前的睡眠姿势,但手机却已经拿在了右手上。见我向她这边看过来后,朝我眨了眨左眼,跟着立刻又闭上了眼睛,持续发出着轻微的鼾声。

周静宜装睡的同时,后座上的母子也再次进入了睡眠状态,很快,车厢内又一次恢复到了刚刚离开雅安时的那种状态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傍晚时刻,车队终于进入了凉山首府西昌的境内。进了西昌城,我跟着前面将车开进了一家旅馆的停车场。虽然最初离开雅安时,我和周静宜约定只开一段路程的,但结果却是我一个人开完了剩下的整个全程。

下了车,我忍不住在周静宜面前抱怨她不主动替换我,搞的我现在疲惫不堪,结果周静宜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上嘀咕道:人家看了后座的事情,整个身子都软了,哪里还开的了车嘛你是男人,多担待些了。说完,嘻嘻一笑跑到旅馆大厅开房间去了。

到了西昌,也就意味着和肖天一行人临时同行关系的结束。周静宜在大堂和肖天结清了中午在雅安我和她应该分摊的餐费后,便拽着我来到街上找地方吃饭。开了一天长途,我和她都不想再摸方向盘,所以出来后,便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虽然之前来过西昌两、三次,但每次都是直奔卫星发射基地,事情采访完毕后又立刻匆匆离去,对于西昌市区这边的情况了解不多,哪里有好吃的也不清楚。最后还是出租车师傅替我们两人做了决定,将我们拉到琼海湖畔的一家小馆子。

点好了晚餐的菜品后,周静宜对于接下来该去哪里询问起了我的意见。

南下云南我是肯定不会去的。知道王烈在云南,而且王森李勇那些人也很可能在云南后,我当即给这条路线画了个大叉。接着是泸沽湖,泸沽湖为四川、云南两省所共有,一想到这地方还是和云南扯的上关系,我随即也在心中对这条路线进行了否定。

由于对凉山其他地区缺乏信息和了解的情况下,我能想到的,便是肖天提到过的木里藏区了。正巧我和周静宜邻座的客人是凉山本地人,我便主动和对方搭讪询问起了木里藏区的情况。

交谈中,客人意识到我们是游客后,热情的介绍起了他了解的木里藏区情况。并对该地区的自然风光推崇备至。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后,我和周静宜一块拿着手机在网上查询了关于该地区的各种资料和信息。结束后,我随即向周静宜提出建议,我们下一站可以选择去这里。就自然风光的话,哪里应该没问题,人文景观方面,木里大寺据说也是黄教重要的一处宗教场所。关键是,哪里至今交通不便,到现在为止,去过的游客很少。虽然没有什么古代遗迹,但也算人迹罕至了。你觉得呢

周静宜思考了一阵后,点了点头。上次去凤凰山坑道是我决定的,结果碰到那种倒霉事。行,这次地点你说了算。我们就去木里藏区采集素材。

见到周静宜这次完全采纳了我的建议后,我心中原本的那种没有来的危机感消散了大半。品尝着本地的湖鲜,我要了凉山当地的高粱酒,反正没开车,周静宜也不客气的拿起酒杯和我对饮了起来。很快,我便见识到了周静宜那深不可测的酒量。她一杯接一杯,感觉越喝越精神,而我则越喝越晕,当我发觉自己即将醉倒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天晚上强子那帮人被周静宜灌醉一点也不冤,因为现在我已经步了他们的后尘了

次日清晨我睡得好好的,结果忽然感觉到一阵寒冷,温度变化当中,我几乎本能的清醒了过来。结果是周静宜为了叫我起床,直接掀翻了我的被子。

见到我睁眼,周静宜笑嘻嘻的招呼着我道。赶紧起来了,再不去,餐厅那边没早饭了。

我向她抗议道。叫我起床叫就是了别掀我被子啊你不知道,我最恨别人掀我被子了。

怎么你这么怕冷周静宜当即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不是怕冷小时候我奶奶就喜欢用这法子把我弄起来,次数多了,现在一直都有心理阴影了。我苦笑着向她解释着。

嚯嚯嚯周静宜刻意发出了如同动画里面女王角色一般的夸张笑声。原来如此,看来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嗯、嗯,这法子好,以后叫你起床,我就掀你被子了。

别啊我听到后,当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周静宜意识到我要袭击她,当即一脸惊恐的逃出了房间,我见状,只得无奈的钻进了卫生间内洗漱。

穿戴完毕后,我跟着来到了餐厅。周静宜此时已经占好了位置,见我进来后,招呼我过去吃早饭。在拿取自助早餐的过程中,我看见了肖天、何艳秋母子等一行人也在餐厅用餐,肖天一边吃饭,一边拿着手机和地图正同昨天他所指认的那个富二代帅哥热烈的讨论着什么。出于礼貌,在经过他们身边时,我和肖天彼此点头招呼了一下,随后便拿着食品和周静宜坐在一起吃起了早餐。

快要吃完的时候,肖天又跑到了我和周静宜所在的桌边坐了下来,主动开口询问起了我们下一步的行程。对于肖天的询问,我和周静宜也不以为意,告诉了他我们即将出发前往木里藏区的计划。没想到我们刚一说完,肖天一拍大腿笑了起来。

原来你们也决定去木里啊。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继续结伴行动了

我听到后,楞了一楞。怎么你们最后决定去木里了

肖天点了点头。昨晚上商量了一夜,到今天早上才最后决定下来。你不知道,那边那几个女的,压根就不知道出来旅游该怎么玩,就想着去云南丽江、大理这些地方。切,想去丽江泡酒吧,玩情调什么的,有必要开着越野车出来自驾游么好在那几个哥们儿也都是经常出来旅游的,明白该怎么玩,所以意见基本统一了。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还没开口,周静宜先开了口。肖天,虽然目的地是一样的,不过我和严平这次是去采风搜集杂志栏目素材的,你们是旅行了,继续一起行动彼此的行程可能不一样了。

肖天打开了他一直挂在身上的那个挎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台单反相机,笑呵呵的解释了起来。巧了,我这次出来的目的其实和你们两个是差不多的。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是一对一对的,就我是一个人出来的。而我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摄影。现在既然地点一致,连目的都差不多,完全可以一起行动了。据我所知,木里境内的公路条件很差,人多些,车多些,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彼此间也能相互支援、照应一下了。

听到肖天如此说,周静宜扭头征求起了我的意见。

昨天在和邻座客人的交流中,对方确实提到过木里地区的交通条件比较恶劣的状况。而且建议我们如果是自驾车前往,最好找辆车结伴同行,这样在茫茫草原上,一旦有车辆故障,还有另一辆车和人员可以提供协助,出游的安全系数也高一些。

想到这点,又看到肖天颇为热情的态度,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见到我点头后,周静宜方才同意了肖天的建议。当肖天过去同那些人协商具体行动安排时,周静宜侧过头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信不信,一会肯定又是你那位女同行带着她儿子搭乘我们的车。你说要是她们在我们车上再来一次,我们该怎么处理

我没想到周静宜第一时间竟然就想到了那个方面去,呆了一呆后回应道。应该不会吧她们应该没有这么饥渴吧

我是说如果,如果或者说,你其实心里头还希望再看一次你这个偷窥狂周静宜此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有用心的表情。

意识到周静宜此刻的语气中多是调侃和玩笑后,我随即也压低了声音反击道。好意思说我,昨天你不是一样在偷看,还说什么看的身子都软了。指不定谁才是偷窥狂呢

说完,我和周静宜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片刻,跟着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坏笑。我忽然发现,原来我也会拥有这种下流的思想,不仅如此,此刻的我居然还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冲动感

吃完了早餐,回房间收拾好了物品,周静宜前往大堂退房,我则提着背包来到了停车场。肖天等人此刻已经等候在这里了。见到我后,肖天主动走了过来一脸歉意的向我提出了那个早在周静宜预料之中的要求。

那个,严平。我们这边人有些挤了。现在既然决定还是一同行动,你看能不能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没问题,我们这里继续坐两个吧。

接着,何艳秋带着她儿子小华又一次的坐上了我和周静宜的这辆车

连载中途附记:因为主要精力都在码字上了,所以连载至今也没有同各位读者有过什么交流。这两天抽空看了看大家的一些回帖。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就这部小说当中大家的一些疑问还有我原本的一些设定构思对大家进行说明和交代。

一、关于男主角。

这部小说的男主角一开始不是严平,在我最初的人物设定当中,主角是严平的弟弟严光。作为h小说主角,严光其实合适,黑道混混,漠视甚至藐视社会道德伦理。不过后来反复权衡之后,我还是选择了严平。原因是,黑道人物或许聪明,但拥有文史知识储备一般都不会太高,而主角在一步步发掘自己身世当中隐藏秘密的过程内,需要具备相应的知识沉淀。所以单就这部小说而言,严平的背景设定适合作为主角了。

有看过我另外两部作品的坛友调侃我,说我作品中的主角都是捡破鞋的。关于这个问题,这部作品当中会有所改善,因为胥悦和夏姜这两个女角在我的设定中是处,而主角严平肯定会甩掉捡破烂的头衔。

二、关于女主角。

这是一篇母子乱小说,女主角肯定是男主角的母亲。在文中,我已经给出了太多的暗示,所以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三、关于王烈及其同阵营角色。

王烈是我在文中的某种理想寄托,他不会有h情节出现。另外,在小说的设定中他很强,至于强到什么程度,在之前的章节中,我已经借用王烈转述韩哲的评价进行了解释说明。此外,王烈的性格很自负,能被他引为伙伴的人都是不同类型人物中的佼佼者。由此大家也可以借此推断他身边的人,以及和他有过接触的那些角色的具体能力。

四、关于反派阵营的角色。

迄今为止,我只写出了两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角色。不过在接下来的西南篇章当中,该阵营的主要人物会开始登场,他们的登场也意味着h内容的增加。而之前出现的东方兄妹等,严格说,并不算该阵营的成员,而仅仅只是雇佣兵一般的存在。廖小倩这个角色只是为了情节转换以及插入一段肉戏的需要,而且,她已经死了。之后的章节,会有一些关于她的情节补充,也是为了小说逻辑完善的需要。

五、路昭惠及路昭惠手下的这批人。

路昭惠是男主角母亲戏份的替代和补充。她和严光建立义母子关系后,不可避免的同男主角建立起了某种没有血缘的亲缘关系。在乱派小说当中,她和男主角之间会发生什么,大家应该很清楚,我也没打算打破这个惯例

六、警察、政府。

前一部作品我调侃了一些人和事。这一部依旧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近期某种风气正在迅速转向,政治敏感性高的朋友估计意识到了。sis的原则是不涉政治,我既然是在sis发文,自然需要遵守论坛的规定。因此,警察和政府在这部小说当中的存在感会非常的低,已经出现的那几个人物,主要是作为配角存在。而且,单就此小说中而论,他们应该属于好人的范畴,包括路昭惠的丈夫,虽然有以权谋私的行为,但在涉及到大的原则问题上,这些角色都将有自己正确的考量。唯一例外的是之前提到的绰号马屁精的那个马培静。从外号大家应该可以推断出他是怎样的为人,相信没人会喜欢他这种人。虽然之前他只占用了我几句话的篇幅,不过在后面的情节中,他还会登场

七、妖魔鬼怪。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小说中真正出现的此类事物很少。囚笼中的那具魔尸算一个,李子坪被制造出来的那几具僵尸算,林美美母子是半妖,尚未变异完成,而曹子轩是遭人陷害,连半妖都算不上。而在凤凰山囚笼袭击男主角等人的尸傀、尸蜈其实都不是妖魔,它们只是囚笼的守护者,主要用途是来镇压里面囚徒的,当然,假如外来者想要破坏囚笼,必然会受到它们的攻击。

八、坦多罗教

tantra密咒其词根tan的原意是:生殖、繁衍。印度密教也称为坦多罗教,其前身为印度教性力派。现在的西藏密宗在发展过程中也接受了该教派的部分思想理念。这部小说中的一些世界观设定,与该教派的实践、理论等有关联。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查阅相关资料。

九、行文

我个人属于重度强迫症患者。所以写东西的时候喜欢将细节以及各种因果关系这些尽可能的叙述清楚。刻意预留的悬念不算现在有读者批评我情节有些拖沓,我也无可奈何,几十年的习惯,不是一下就能改变的。当然,考虑到面面俱到的话,也会压缩读者的想象空间,我只能在之后的章节中尽可能改善了。

纹面(70、71、72)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11月12日首发第七十章

反复确认了手机没有任何信号后,我将周静宜的手机递给了她。接着又拿着自己的手机再次尝试起来

离开西昌后的前半段路程一切顺利,但进入木里境内后我们这个车队便连续遭遇状况。先是大风大雨天气,跟着负责引路的带头车又带错了路,开进了某条岔路上,之后道路多处分岔,路面越来越窄领队车辆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车队已经进入一片平缓的丘陵草原地区。

肖天当即决定带队原路返回西昌。并主动坐到了带头车内指引,由于网络信号差,无法连接卫星定位,肖天只能拿着地图,凭借着记忆为车队指路。但此刻车外因为风雨天气一片昏暗,能见度极差。途中,记忆中的返回道路被丘陵缓坡上突然冲下的一股泥石流所阻断,肖天又只有指挥车队绕道行驶,这一绕,彻底不知道绕到了什么地方。

现在车队只能停靠在一条泥土路旁暂时休整。几分钟前,前面车内有人叫嚷着自己的手机连上了信号,听到声音后,我和周静宜连忙取出手机尝试连接,但弄了半天,我和她的手机依旧搜索不到任何信号。

我将手机揣回了口袋,从后视镜看了看车后座上的何艳秋母子,这对母子倒是非常淡定,或者是觉得,她们只需要跟着我们这个团队一同行动就可以,其他无需过多考虑。此刻两人居然依偎在一起陷入了梦乡。

距离我们车前方数米的那辆车旁,肖天等两、三个人利用打开的车门,在上面撑起了一件雨披,拿着手电和地图正在试图对我们此刻的位置进行定位然后找出一条返回大路的正确路线。我和周静宜都不是四川人,对于四川的地理这些了解也不多,所以最终没有下车参与到他们的商讨当中去,而是留在了车内避雨,同时等待着他们进一步的讨论结果。

肖天那边商量了很久,似乎终于确定了一些问题,肖天随即撑着雨披朝前方跑去,和他商量讨论的两人也各自钻回了自己的车内。肖天同第一辆车上的人员交谈完毕后,跟着转身跑到我和周静宜的车旁,考虑到外面雨大,我打开了后车门,示意肖天上车再说。

肖天钻进后座后,向我和周静宜解释现在的情况,并说明了他之前和另外两个人的讨论结果。

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准确位置。网络、电话信号这些都没有,能见度也差,也找不到什么明显的参照物进行人工定位。刚才我和那两个商量了一下,咱们就这样一直在路边呆着等雨停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打算开车继续沿着现在这条道先开下去,看能不能碰到本地的牧民或者小村落。如果天黑后还碰不到牧民或者村落,就只有先找个背风的地方暂避一下风雨。好在露营设备这些我们都带了,露宿野营不是问题了。此外,食物燃料这些也都有准备。先把今天晚上撑过去再说。

听到肖天如此说,周静宜皱起了眉头道。上车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前面车上有带便携式的卫星定位设备啊。你们怎么一直都没拿出来用呢

肖天苦笑起来。这还用你提醒关键是,那设备让齐英之前不小心给弄坏了。那个女人前头翻车后座后面的零食,结果不小心整个身子扑倒了那些行李上面,硬生生的把卫星定位的天线那些给压断了。要没这事,我早就拿出来定位了。

肖天此刻说的齐英,是坐在我们前面那辆车的一个女人。听到肖天的解释说明后,我和周静宜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同意了肖天他们的商谈结果。

肖天下车后,周静宜脑袋一垂,嘴里嘀咕着。看来拜了三清都没用,这霉运到现在都还缠着我不放了。

肖天上车时,后面的何艳秋母子便醒了过来,当我们和肖天交谈时,她和小华都没有说话,见到周静宜垂头丧气的样子,何艳秋笑嘻嘻的出声安慰着她。

我则启动了车辆,缓慢的跟随着前面的车辆向前行驶。一开始,还能看见地面是泥土道路,但开着开着,地面的道路越来越窄,最后只能见到前方车辆在草地上印压出来的痕迹了。我虽然发现了这点,但想着肖天等人作为四川人,怎么都该比我和周静宜这两个外地人有计较,因此也只能一直跟随前进。

当天彻底黑下来后,透过挡风玻璃,我只能看见不断砸落在玻璃上的雨水,以及前方三辆汽车发出的灯光。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又一次的涌上了我的心头。

好在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前方的车辆依次停止了下来。我隐约能够观察到车辆左侧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是丘陵突起的一片岩石层。跟着,从前头下车肖天的大声吆喝当中,我证实了这一点。

左边有座小丘陵,应该可以暂时避避风,都把车开过去。在哪里先休息一下了。

吆喝完毕后,肖天拿着大号探照灯,替汽车照亮了前进地面的情况。包括我在内的四辆汽车,依次开到了这片石壁下方停靠。随后肖天主动承担起了领导和组织的工作,带着包括我在内的几个男人一起,拿出野外露营用具中的支架、油布、塑料薄膜等,贴着凹凸不平的石壁,临时搭建了一个类似于城市街边的大型防雨棚。这才让车上留守的包括周静宜在内的几个女性下车,进入到棚子内休息。接着又组织我们几个人,将车环形停靠在了雨棚四周,利用车体充当了四个遮挡物。我们这个极不专业的户外自驾团队总算自力生的构建了一个能够暂落脚休息的场所。

虽然女士们一开始对于在这种地方停留休息极不满意,但当见到搭建出来的这个场所虽然简陋,却透露出某种温暖之感后,却又兴致勃勃起来。几个女人甚至拿出了野营用的炉子,决定在这里烧火做饭,直接体验野外露营的感受了。

我靠在内侧的车门边上,一边抽烟,一边询问着同样靠在我身边休息的肖天道:这样行么咱们不是只计划在这里休息休息恢复疲劳,怎么感觉她们是真的想在这里过夜了。

肖天接过了我递给他的香烟,看了看牌子,似乎是觉得我的烟档次太低,但又不好明说,便将烟塞进了上衣口袋,自行从自己的烟盒中拿了一根高档香烟点燃吸了一口道。都是我的责任了,带着大伙跑到这种地方。现在她们既然又有了兴致在这里做饭、过夜,由着她们了。你没觉得她们现在挺高兴的,士气可鼓而不可泄了。

嗤士气我们又不是军队。我淡淡的笑了笑了。不过肖天的这种说法我其实是认可的。与其让这帮女人唉声叹气、抱怨连天。倒不如让她们现在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做些她们觉得开心的事情了。

我判断我们应该是在木里县城西南边的某个地方,今天主要是碰到这种天气。等天气转晴,路况好转,就算我们无法定位,只要朝着一个固定方向开,望东能回西昌、望南能到攀枝花,往西是稻城,怎么都能开到一条大路上。只要上了路,问题就都解决了。车上干粮、食品、饮水充足,足够支撑三到五天的。二号车、三号车上,我们预先也准备了备用的汽油。其实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在这里休息之后继续出发,或者如她们所愿干脆在这边露营一个晚上都可以了。我唯一担心的其实就是天气了。出发前我还专门留意了天气预报的,预报上说木里这边是小雨,我也就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小雨应该是指县城那边的天气,没想到这边一路过来却这么大了。肖天一边说,一边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显然后悔自己百密一疏。

在这里露营安全不我吐着烟圈开口询问道。我对于在野外过夜并不在意。服役期间,我随便在地上挖个散兵坑倒头就能睡。不要说现在这种勉强都算的上有些温馨的环境了。

这也是我正在考虑的。木里县地区内狼群出没是比较频繁的,还有熊。如果不是下雨,在四周点几堆篝火之类的,应该就可以驱赶。不过现在这情形,这招行不通了。所以真要在这边露宿,想在这里面搭帐篷睡觉肯定不行,所有人都上车里睡。另外,木里这边偷猎的很多了,我真正担心的其实是这些人。为避免那些家伙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几个男的,夜里最好轮流值守一下。

对于肖天的安排,我表示了同意。看来这家伙确实有一定的户外运动经验,这样安排,也算面面俱到了。

女人们一边嬉闹着,一边动手做起了饭菜。周静宜因为和其他女性不熟,加之她的容貌过于出众,无形中遭到了其他美女的排斥,因此除了同何艳秋偶然交谈两句外,并未过多参与到这群女人的行为当中。反而自己从我们两人预备的野营工具里拿出了炉灶,在雨棚的角落边,自顾自的煮起了方便面。

方便面自然是方便快捷的,煮好了之后,周静宜分成了两碗,见到肖天从我身边离开,同其他人说话后,端了一碗给我拿了过来。

我接过来后,刚吃了两口,周静宜把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带了手枪

我刚咽下去的面条差点没有吐出来。我惊讶的望着她,小声反问。你怎么知道

昨天你醉的跟死猪一样,扶你回来是我帮你脱的外套了周静宜朝我白了一眼。

原来如此醉酒误事啊。我只能自嘲的摇了摇头。手枪就放在外衣的内袋里,周静宜帮我脱外衣,发现里面的手枪很自然了。不过此刻对于她知道我携带了手枪一事,我并不是特别在乎。这女人在经历过凤凰山囚笼的事件之后,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从她此刻的态度和表情来看,她对我带抢也并未流露出不满。

没啥了,想着有备无患,所以准备了一支,主要还是防身了。

是这样么我还以为你未卜先知,早都预料到现在可能碰上的情况了呢。周静宜一边说,一边朝着肖天那些人瞟了一眼。

我意识到周静宜此刻的眼神之中存在了几分警惕。随即轻声问道。怎么了肖天他们有什么不妥么

周静宜眨了眨眼,把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说道。也许是我敏感了。我总觉得那几对男女怪怪的

我楞了楞,抬眼看了看雨棚中央嬉笑打闹着的人群,并没发觉她们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妥。便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哪里怪了,这不都很正常么

我是说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你看,照理他们各自是一对一对的情侣了,要亲热也该是和自己的对象亲热了。可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况,相互之间显然都很熟悉,而且不管是不是同车的情侣,彼此间的态度都过于亲昵了,各自的男朋友、女朋友看见了,都没看见吃醋的。还有你那个同行,她和她儿子啥关系,咱们可都见着了,可现在,这对母子可和那些人也都那样混在一起呢。我告诉你,像这种情况,我过去见着过说到这里,周静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一下子通红了起来。

我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变化,皱了皱眉追问道。什么情况下见到过

周静宜似乎酝酿了半天,最终才扭扭捏捏的开口道:我几年前差点参加了一个交友俱乐部。去了哪里后,就发现那个俱乐部里的人的关系和现在眼下这些人彼此的关系有些类似。没弄清情况前,我还是没有加入,后来才从其他朋友那里打听到,那个什么交友俱乐部其实是个性爱换妻俱乐部了。

听到周静宜的话,我楞了半天。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你说什么你说这些人出来其实不是野营探险旅游的而是出来玩群交打野炮的

周静宜抿着嘴,最后向我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雨棚中央的几个人随即朝我望了过来。我并不在乎他们的视线,压低了声音道。我只能说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点。换妻俱乐部什么的,我当记者那会,不是没有调查接触过。要他们是,这也玩的太夸张了些。自驾车,穿行好几百公里,找个荒山野地,然后玩群交而且附近没准有狼群还有熊甚至是偷猎者在活动。我估计就算是那些色情片编剧或者导演都编不出这种剧本吧。

听到我的言语当中存在了些许嘲笑的意味,周静宜眼睛一瞪,伸手在我胳膊上狠狠的扭了一把。我猝不及防,忍不住痛的叫出了声来。

周静宜见到我当众出丑,心理上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脸上又恢复到了往日的那种自信当中,她伸直了下巴,扬着头,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道。爱信不信。反正我话说这里了。你自己到时候验证就是了。说完,周静宜转身朝着她自己的炉灶走去。

看着周静宜那种肯定和自信的态度,我倒有些疑惑了。接着又朝人群里望了望,那些人见到我和周静宜秀完了恩爱,纷纷朝我露出友善的笑容,跟着又自顾自的彼此调笑起来。看着他们的举动,我撇了撇嘴,心理想着:就算周静宜猜对了,这些人是一帮异想天开的群交爱好者,但这和我还有周静宜似乎也没太大的关系了。他们能对我和周静宜做什么周静宜为什么一脸警惕的表情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摸了摸胸口内袋当中的手枪,有这玩意在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吃完了方便面,我原打算把碗拿去给周静宜后,便返回自己车上打个盹、休息一下。结果见到肖天单手撑着雨披,一手拿着大号手电,从黑暗的外面走了回来。看到肖天有些兴奋的表情,我忍不住走到了他的身边询问原因。

肖天侧身指了指身后丘陵石壁的拐角处说道。刚才我出去观察周围的地形情况,结果发现那边石壁凹进的位置有个挺大的山洞。如果进那个山洞过夜,比在这里四面透风的地方好的多了。

我皱了皱眉道。我记得熊好像喜欢选择山洞做窝吧,哪里面会不会有熊窝

肖天点头答复我说。我也是担心这点,所以赶回来找人和我一块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我没想太多,当即答应了。肖天可能觉得从安全考虑两个人太少,转身去找雨棚中央的那几个帅哥,估计是想再拉一两个一块行动。我借着机会,将碗送回来了周静宜这边,周静宜问我和肖天刚才在说什么,我照实向她进行了说明。周静宜随即提出了她也要去。理由也很充分,这边的这几个女人和她合不来。她留在这没意思,正好跟着我一块去看看那个山洞。

那边人群中,富二代跟着肖天一块离开了人群,来到了他那辆路虎越野车旁,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跟着从里面拎出来一杆双管猎枪。肖天估摸着他和富二代加上我,还有猎枪防身,可以出发后,便扭头向我招呼了起来。

我扯了一件雨披给周静宜披上,两人一人拿了一个大号手电,跟着肖天和富二代顺着石壁朝着肖天发现山洞的方向摸索前进。

走了两三百米,石壁朝侧面凹了进去,转过弯,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入口出现在了我们四个人的面前。

过来的路上,我和周静宜从交谈中知道了富二代的姓名,他的名字叫刘晋,父亲是四川本地有名的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当然,所谓的集团公司其实就是他所在的家族自己开设的。董事长是他的伯父,他父亲和家族中另外几个兄弟姐妹占据了董事会的全部位置。在介绍自己来历和背景的时候,刘晋颇有些得意洋洋,一边说,一边只是不断的用眼神观察着周静宜。言语中还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了对他现在这个女友的某种不削。

我不必说,周静宜也清楚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毕竟周静宜的容貌实在是有些过于惊艳了,当初在囚笼,连李朝那样出身豪门,见多识广的二代公子都一门心思的对她讨好卖乖,何况眼前这个透着一股子暴发户味道的地方豪强了。

入口处,刘晋动作潇洒的单手抖开了猎枪的弹槽,刻意的维持着他自认为非常帅气的姿势,将两枚子弹压上膛。接着一马当先的在肖天手中手电光柱的照射下走进了山洞里面。

肖天为了替他照明,立刻紧跟了进去。

周静宜看着两人进入,撇了撇嘴,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声:好傻。然后第三个进入,我留在最后,回味着周静宜对对方刚才行为的评价,一边摇头,一边不动声色的拿出了手枪,打开保险后,放进了顺手的右边衣服口袋,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后,我皱了皱眉头。因为我发现这山洞颇深,和老家云霄山脉那种喀斯特地形的溶洞不一样。这山洞,真的就是个山洞,洞璧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岩石,见不到溶洞当中常见的石笋和钟乳。前后走了近百米,都没有到底的样子,肖天、刘晋还有周静宜最终都停在了原地。

肖天谨慎的开口道。看来这山洞很深,里面到头不知道还有多远。我看算了,暂时别继续深入了。

刘晋皱了皱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此刻站在他身侧的周静宜,可能在他看来,他有机会在美女面前展示自己的某种风采,却碰到这种状况而不了了之是非常可惜的。

就在此时,周静宜忽然用手电光照向了旁边的石壁。

你们看,这里有图画。

周静宜话音一落,我和肖天的手电光也一同聚焦到了同一个位置。此刻的我忽然产生了某种警惕的心理,站在原地没动,右手本能的贴到了口袋边上。肖天<bzr>则拿着手电走近了石壁,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好像是非常古老的岩画肖天一边观察着,一边伸手触摸了一下石壁。

我虽然站着没动,但也看清了石壁上图画的具体情况。

石壁上的图案似乎是用暗红色的某种颜料绘制而成,线条粗糙,构图单调。人物都是用一根根粗线条所表示,类似于小孩子的涂鸦。不过可以清晰的看出图绘所表现的内容应该是人类狩猎、生活的场景。

我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些图案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到往下黑黝黝的洞窟内。对我而言,见识过凤凰山囚笼里以及其他一些文物古迹内的精美壁画,这里的这些图案过于简陋,提不起我的任何兴趣。我在意的是这条洞窟内部存在的那种未知的神秘。

肖天则不同,和周静宜还有刘晋一起凑到了石壁前,一点一点认真分析起了这些图案的年代和内涵。

看上去这些图案很古老了,没准是新石器时期遗留下来的也说不准呢。你们看,这应该是狩猎的场景,这些小人正在围捕一头动物,头上两个分岔,应该是麋鹿之类的吧肖天自言自语的推测道。

周静宜侧过头,一脸鄙视的望着肖天道。什么新石器时代这些颜料很明显是朱砂,我学美术设计出身的,颜料种类太熟悉了。中国人用朱砂才多少年还新石器时代你就吹吧

肖天涨红了脸。估计他对各种颜料的历史和来历了解也不多,面对周静宜的抢白,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自圆其说了。最后可能是觉得心有不甘,出言反问周静宜道。那中国人啥时候才开始用朱砂的这画又该是什么时候画的

周静宜眉毛一扬。中国人最早开采使用朱砂是在两周时期,四川这里也是朱砂的主要产地,听说过寡妇清么就是秦始皇的那个女老师,她们家历史上就是做朱砂生意的。还新石器时代这差了八帽子远了。这画啥时候画的,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没你说的那么古老了。

见到周静宜跟肖天较上了真。我觉得有必要插句嘴。一方面,我认为周静宜对朱砂的说法应该是对的,虽然我也不清楚关于朱砂的历史知识,但周作为这里最专业的人员,她的说法应该具有一定权威性。但同样作为男性,我还是需要稍稍维护一下肖天的脸面。

这边是少数民族地区,文明发展的程度一直比较滞后了。中原进入农耕时代,这边都还是游牧部落式的社会形态,年代上咱不去理会,不过从文明程度来讲,两周时期这边和新石器时代应该差别不是太大吧。

我现在的说法若是让专业的历史研究者听到了,估计会喷我一脸口水。不过此刻,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缓解了肖天的尴尬状态。听到我语言中有维护他,同时给他台阶下的态度在其间,肖天连忙出声附和了我的这一说法。

周静宜眯着左眼,朝我瞟了一眼后,嘴里埋怨道。强词夺理。不过埋怨过后,她总算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和肖天继续纠缠下去。

刘晋显然对于周静宜和肖天争论的细节并不在意,他只是好奇,不断的浏览着分散在石壁各个位置的绘画,看着看着,刘晋嘿嘿的笑了起来,指着石壁最下方的画面招呼起了我们。你们看,你们看,这下面的这些人是不是在做爱啊

我们三人随即将视线集中到了刘晋手指的地方。

在石壁的最下方,绘制了许多火柴棍似得小人,从他们腰部位置连接,且一个个的姿态动作来看,刘晋说的没错。还真是一副副最为简单的人类性交图案了。

刘晋发现了这些绘图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周静宜的脸上,估计他很想看看周静宜见到这些春宫之后会是何种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反应。但他显然失算了,周静宜看了一遍后,脸上显出的却是不削一顾的神情。

切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姿势和动作。想看这些,不如去看日本av算了。

周静宜此刻表现出来的豪放与彪悍差点没让刘晋和肖天两人的下巴掉到地上。我对此倒是已经司空见惯了

过了老半天,两个人方才反应了过来。肖天咳嗽了两声后提出了自己的考量。现在外面天也黑了,从安全考虑,咱们也没必要继续朝里走了。想探索的话,等明天天亮了,咱们休息好了,大伙一起进来再逛逛。

刘晋接着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把车开到这边来,然后在这山洞里面休息

我立刻出声否定了这种可能。不行这山洞很深,里面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要真有什么野兽在里头,突然冲出来袭击山洞里休息的人,恐怕会造成大麻烦的。外面虽然四面漏风,但我们只要在车上睡觉的话,估计也冷不到哪里去。

刘晋可能是对我如此干脆就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感觉到了不满,或者他觉得,我的行为有些让他在周静宜面前丢面子,脸上当即就变了脸色。

不过肖天立刻表示了对我的支持。严平说的没错了,出来旅游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再安全的基础上,才能考虑其他方面的问题。

听到肖天也这样说,刘晋哼了一声,将猎枪往肩膀上一搁,径直朝着洞口走去。肖天和周静宜跟在后面,我依旧留在了最后,临走前,我又望了望身后这漆黑幽深的洞穴。因为那种莫名的不安感自进洞之后至始至终也未曾消失过。

就在此刻,从山洞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呜的长鸣声,我听到之后,大吃一惊,朝着洞口狂奔而去,因为这声响分明是狼的嚎叫声

第七十一章

冲到洞口,见到周静宜等三人靠在出口的石壁上,警惕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很显然,他们同样听到了那声音。但是,外面的雨此刻是越下越大,漆黑的雨夜之中,任谁也无法判断出狼嚎声具体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没听到狼叫么我们得赶紧返回营地了。我出言催促道。我这里说的营地,自然是指搭建了雨棚,被四辆越野车环绕的临时落脚点,虽然简陋,但足以拥有一般小型野外宿营地所拥有的全部功能了。

刚、刚才洞口外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从前面跑了过去刘晋手里拿着猎枪,居然有些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我眨了眨眼,周静宜出声证实了刘晋的说法。他没看错,我刚才跟在他背后,也看见了。黑漆漆的一团,就从洞口外面一晃而过周静宜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套着的迷彩马甲的右手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十多公分长短的闪亮匕首。我意识到,这次出来,携带了防身武器的不止是我了,周静宜居然也留了一手。

周静宜摸刀的举动显然吓了肖天和刘晋两人一跳,这两人几乎本能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拉开了和周静宜之间的距离。当然,周静宜对于这两人的举动根本熟视无睹。而是开口向我询问道。因为太快了,没看清究竟是什么。这里离营地还有好几百米,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

是什么,我们都不能呆在这里等,都得先回去和其他人汇合了。我瞅了一眼周静宜手上的那把大匕首,确认是一把野外求生刀。虽然从外形看,和军用匕首很接近,甚至刀背还有锯齿状的简易钢锯,不过刀身两侧并无血槽,这是民用刀具和军用刀具中一个很大的区别。

接着将目光转移到了刘晋身上。别告诉我,你们是害怕外面那个黑影子,所以不敢出去吧

刘晋显然意识到了我言语当中藐视的成份,一咬牙,率先跑了出去。我见状,拍了肖天肩膀一下,示意他立刻跟随,肖天会意,紧跟了出去,同时用手中的手电,替刘晋照亮了前方的地面。周静宜知道我有手枪,也明白我肯定会选择断后,不用我指示,在肖天出去后,当即紧随其后,我将手枪提在手上,在周静宜出去几米后,跟了上去。

从洞口到营地的路面到处散落着碎石和从土壤里冒出的岩石。加之大雨倾盆,视线极差,刘晋一出洞口,就差点被一块碎石绊倒,所以不得不降低了奔跑速度,在肖天手电光的照射下,一边观察地面,一边谨慎的前进。

拐弯推进了百多米后,营地的那边的灯火遥遥在望,刘晋看见了,心情有所舒缓。握枪的双手也松弛了下来。同时扭头向后似乎要招呼我们跟上。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从右侧的黑暗当中,一团黑影以惊人的速度蹿了出来。将毫无防备的刘晋扑倒在了地面。刘晋倒地的同时,也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却不知道飞到了那个方向。

刘晋被扑倒,他身后的肖天显得猝不及防,在猛然惊觉的同时,连蹦带跳的从刘晋身边闪避了开来。周静宜在意识到遭到攻击后,则迅速将身体贴靠到了左侧的石壁上,这女人在经历过了凤凰山囚笼下的历险后,不仅神经粗大了许多,而且还学会了利用地形保护自己的宝贵经验。背靠或者侧靠石壁,能减少需要防范的空间和方向,这女人此刻显得比肖天加的专业了。

周、肖两人距离刘晋比较近,当意识到刘晋遭到攻击后,都第一时间选择了优先确保自己安全的举动。而我距离较远,反而能够借助后两者手中的手电光看清刘晋遭到攻击的具体情况。

是狼

扑倒刘晋的这头野狼,显然也遭到了猎枪枪声的惊吓,在扑倒刘晋后,并未下嘴撕咬刘晋,反而发出了呜咽的叫声,从刘晋的身上跳了开来,随后转身又冲进了黑暗的雨夜当中,那绿幽幽的双眼显得格外醒目。

由于野狼一击即退,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瞄准射击,想着自己的手头的子弹并不多,把握不大的情况下,我放弃了开枪。而是快速的冲到了刘晋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营地那边显然听到了枪声,能看到在灯光下,有若干人影似乎在朝这边张望。我向肖天和周静宜指示道。不要停,贴着石壁过去,让那边的人都赶快进车上呆着。别在外面晃悠。

肖天见到了我手上的手枪,楞了一愣,但随即依照我的指示,继续朝营地移动了过去。周静宜这里耍了个聪明,跟在了肖天的后面,显然,肖天被她当成了探路的挡箭牌。刘晋此刻有些惊魂未定,被我拉起来后,只是在身上来回摸索,可能是担心哪里受了伤。现在这种情况,我哪里还会让他做这些无用功,只是推着他的肩膀道。赶紧回营地,在这里太危险。

此刻刘晋似乎已经丧失了自我判断的能力,在我的推搡下,立刻跌跌撞撞朝着营地跑了过去。

剩下的这百十来米总算有惊无险的通过了。我扯着刘晋跑进雨棚,见到肖天,便想同他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应对方法。现在看来,在我们周边区域至少有一个狼群存在了。虽然我不是什么生物学家,但我很清楚,狼是群居动物。所谓的独狼,不是没有,但极为少见,我可不认为我们有幸碰上这种情况。但就在我刚想开口的时候,又一声呜的叫声传入了我的耳中,而且在这个声音之后,立刻从好几个方向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听到声音后,不用我提醒,原本还在雨棚内收拾东西的众人立刻不约而同的冲到了自己的之前乘坐的车辆旁,争先恐后的钻进了车厢内。周静宜先我一步坐上了驾驶座,我见状只有选择了副驾驶。何艳秋母子跟着坐上了我们车的后座,但让我惊讶的是,肖天这家伙也跳上了我们这辆车的后面,同何艳秋母子挤到了一块。

我和周静宜同时转过身子,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他到伸手指了指我手上的手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他钻到我们车上的原因。你们有枪,跟你们安全了。

我对肖天的说法倒没甚异议,周静宜则又一次露出了鄙视的表情,想要挖苦肖天两句,结果还没开口,肖天再一次伸手指向车前挡风玻璃的外面。你们看、你们看,那是什么

因为同时见到了何艳秋母子此刻惊恐的表情,我和周静宜猛的转过身来,朝挡风玻璃外广袤黑暗的空间当中看了出去。

犹豫此刻挡风玻璃上布满了雨水,外面的整个世界在雨水的折射下显得模糊而扭曲,但就在这模糊和扭曲的黑暗当中,两团蓝幽幽,火苗一样的东西正从远处缓缓的向营地这边接近了过来。

严平,你觉得是什么周静宜此刻显然吓的不清,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了。

看上去像磷火我刻意使用了我认为的科学名称,而没有使用磷火的民间俗称鬼火,可能在我潜意识中,这样称呼也许能缓解一下车上人员的恐惧心理。

不过,随着火苗不断接近,越来越证明我的这一推测是错误的。当火苗前进到距离营地大约十来米的距离后,旁边一辆越野车上传来了打火的声响

肖天意识到这点后,慌忙摇下了车窗,将身子探了出去,想要示意对方停止行动。但显然慢了一拍,旁边车上的驾驶员打燃了发动机的同时,也打开了车上的雨刮器和车头大灯。两束粗大的光柱延伸了出去,正好将两团火苗的位置照亮了。

两只燃烧般的蓝色眼睛,浑身长满黑色长毛体型硕大的一只野狼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就是你说的磷火周静宜一边气急败坏的冲我嚷嚷,一边伸手打燃了汽车的发动机。因为除了我们这辆汽车之外,另外两辆车也都传来了启动的声响。

第一辆发动的车辆率先从原本的位置上驶了出来,驾驶员显然被出现在车大灯照射下的这头巨狼吓到了。车子开得歪歪扭扭,居然直接朝着巨狼的位置冲了过去。眼看就要和这头野兽发生直接的撞击,驾驶员在千钧一发直接甩了一把面前的方向盘,最终从巨狼的侧面擦身而过。

巨狼对于汽车的运动至始至终都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和反应,只是头部和双眼一直随着这辆车的大灯光线在转动。

见到这辆车开出后,包括周静宜在内的另外三个驾驶者再无犹豫,打开大灯,顺着第一辆车的方向也行动了起来。当然,谁都没有头车那样的胆量,敢贴着那头巨狼的身边经过,而是在追着头车运行轨迹的同时,都保持了和巨狼的距离。

在划出了三条弧形轨迹后,我们后面的这三辆车终于在方向上同最先启动的头车一致了。巨狼依旧只是站在原地扭动着它的狼头以及那双蓝幽幽的眼睛,观察着我们的行动。而我也同样紧张的透过车窗,注意着侧面十多米外的这头野兽的一举一动

距离越来越远,巨狼的身形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之中,只有那双蓝色眼睛所发出的光芒还在隐约闪动,我提着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一些。这野兽看来仅仅只是被营地那边发出的光线所吸引而已,本身似乎并没有主动攻击我们的意思。就在我认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蓝色的光芒忽然动了起来,远远的钓在了我们这辆车的侧后方

意识到这点后,我扭过头望了肖天一眼,他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脸上露出了急躁的神情,望着周静宜说道:那头狼似乎跟上咱们了能加快速度甩掉它不

周静宜回答道。这么大的雨,能见度太差,我只能试试了。说完,她猛的一踩油门,车子陡然加速,快速超越了另外三辆汽车冲到了车队的最前方。

小心我伸手拉着门边侧上方的抓手,心脏病差点没被周静宜此刻的举动给吓出来。不过跟着我又伸手指向了前方叫嚷了起来。前面、前面因为我忽然发现前方远处的黑暗当中忽然出现了许多绿幽幽的亮光

当大灯光束从那些绿色亮光位置划过,成群结队的野狼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我的天、这、这有多少只啊

周静宜见状连续向右甩动方向盘,从狼群的正前方漂移而过。另外三辆车跟随着周静宜做出了同样的机动规避动作。

狼群则明显受到了刺激,在发出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后,一窝蜂的跟在了我们这四辆车的身后

倾盆大雨的黑夜中,广袤的草原上,四辆越野车夺路狂奔。后面跟着数不清的野狼,野狼的那一只只发亮的眼睛在黑夜之便如同地狱之中的鬼火一般。

我拉着车门旁的抓手,将身子从车窗内探了出来,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奇异景象,心里叫苦不迭。

原本只想着加快速度,甩掉那头巨狼的,现在好了,我估计这草原上一大半的狼群都被周静宜之前的大动作给吸引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海中拼命的思考着。在那些绿油油的光点中,一双蓝色的光点从后面挤了上来,最终处在了狼群箭头的位置。

是那头蓝眼巨狼,终究还是没有能甩掉它我皱起眉头。开始考虑狼群追上了我们该如何应对的最坏打算了。

就这样,漂泊大雨中,周静宜打头,我们这四辆越野车引着身后数不清的野狼在漆黑的草原上游行了差不多十多分钟。

这十多分钟,我一面注意着后面狼群的情况,一面努力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开始,因为大雨的原因,我的双眼只能看见后面车辆的灯光以及四周很短距离内的情况,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双眼逐渐适应了目前的环境,能够看到一些远处的情景。

我发现在我们行驶方向右侧的远处天空似乎呈现出了同这边天空不同的颜色。我们顶上的天空是一片漆黑,而那边天空却隐约透出了一些深蓝色。

从这里,转右走,然后一直朝前我把身子从车外缩了回来,冲着周静宜叫喊着,这女人此刻完全沉浸在了高速驾驶的状况当中了。仿佛不是在逃命,而像是在飙车。不过,在得到了我的指示后,周静宜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方向盘往右一转,车子朝着我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几分钟后,车外的雨势明显减弱了。我意识到自己这次判断正确,我们正离开降雨区。虽然这样做对于甩掉后面的狼群无济于事,但离开降雨区域后,能获得好的视线和能见度,对于我们逃跑也有利一些。

又过了几分钟,我将身子再次从窗口探了出去,终于感觉不到雨水了。我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地平线,又开始思考要如何甩掉身后狼群的问题了。结果刚刚开始考虑,我便见到地平线某个位置上有个黑色的突起物,那东西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无法判断那是什么,但我还是示意周静宜转移方向,引着后面的车辆和狼群,朝着黑色的突起物前进。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终于看清了黑色物体的样子了是藏区内经常可以见到的玛尼堆。确认是玛尼堆后,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有玛尼堆,便意味着附近有人居住或者是有牧民活动。若是能撞上本地的那些居民,他们应该是有办法协助我们解决掉后面的那些追兵了吧

片刻之后我们的车辆从玛尼堆侧开了过去。后面的三辆车也跟着通过了玛尼堆的附近,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之前紧跟我们死追不放的狼群在见到玛尼堆的时候突然放慢了脚步。最终在距离玛尼堆还有数十米的地方,所有的野狼包括那头眼睛闪烁着蓝光的巨大黑狼都停下了脚步。便如同害怕这个玛尼堆一般,再没有前进一步。

狼群注视着我们在玛尼堆这头越开越远,终于放弃了追踪,发出了一系列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后,纷纷掉头回去了。蓝眼巨狼则似乎有些不甘心,数次想要通过玛尼堆旁边,但似乎又在畏惧着什么。徘徊了数圈后,最终也扭头返回了。

见到狼群没有再追了,肖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周静宜也终于踩下了刹车,开始减速。

车辆停稳过后,我从车副驾驶的位置跳了下来。望着远处玛尼堆的影子,陷入了思考当中。

摆脱了狼群的追击固然是好事,但我却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原委。玛尼堆也被称为神堆,除了具有祈福、驱邪之类的作用外,也茫茫草原和冻土地带也起着某种路标之类的效果。但现在那些野狼在见到玛尼堆后,居然放弃了追踪,这让我觉得无法理解。在我的印象里,玛尼堆可不具备驱逐野兽的能力。

在我思考的时候,车上的男男女女也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彼此交谈着之前遭遇的事件,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诸如哭泣、斥责、叫骂的声响。看来,神经紧绷后陡然放松的人在不知不觉中都流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呜、呜、呜太吓人了。

都怪你、都怪你放着好好的丽江不去,非要来什么藏区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没带上车

我听得心烦意乱,随即朝远处多走了几步,抬头望见了漫天繁星后,忽然想了起来。之前因为下雨的原因,我们连自己所处的位置都无法确定。现在离开了降雨带,能看见星星的情况下,我或者可以利用掌握的野外生存技能推算出我们此刻的大致方位了。

想到这里,我侧过身向肖天招呼起来。肖天、你准备了指南针没有

肖天此刻正被几个女人围着咒骂,见到我招呼他,连忙借着这个机会摆脱了那些女人,然后跑回了他之前乘坐的车上,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飞快的跑到了我的跟前。我接过来,打开盖子一看,跟着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缩了起来。

因为此刻我眼前指南针的针头居然在表盘里面转起了圆圈

这、这怎么回事周静宜不知何时也站到了我的身边,见到了指南针的情况后,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还有别的指南针么我皱起了眉头。周静宜想了想,再次掏出了她那把大号求生刀,接着把求生刀的刀柄底部给扭了下来。原来她这把刀的刀柄是空心的,底部是一个可以螺旋安装的小型指南针,而刀柄中空的空间内还有针线和镊子等小工具。不过当周静宜将这个小型指南针拿出来之后,我便意识到应该不是指南针的问题了。因为小型指南针在平放过后,里面的指针同样转起了圆圈。而且方向和肖天的指南针是反的,肖天的指南针一直在顺时针旋转,周静宜的则是逆时针旋转

见到这种情况,我叹了一口气道。这里能看到星星,我本来还打算利用这些星星和指南针看能不能在地图上大致推算出我们现在的位置。不过看来这附近应该存在某些强力磁场之类的地方,我这办法恐怕用不上了。

肖天听后,开口询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再找个地方,或者就在这里先把今晚上挨过去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意识到此刻我们正驻留在一座小丘陵的顶部,周围视野颇为开阔后,提出了我的建议。别的不好说,不过从刚才的情况看,那些狼应该是不会接近这里的。安全起见,呆在这里过夜至少能避免再次遭到狼群袭击了。而且这里居高临下,要真有什么人或者野兽接近,我们也能提早发觉做出反应。如果是我的话,我宁可就呆在这里等着天亮了。

嗯、嗯,就这样。听我这样说,肖天显然打定了主意,跟着转身找刘晋那些人商量去了。或者因为刚才我引导车队冲出降雨带并在玛尼堆那边摆脱了野狼追击的原因,肖天在不知不觉中,将我当成了这个团队新的主心骨了。

见到肖天离去,周静宜凑到我的身边开口说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别告诉我,要和这些人继续一块行动啊。你看看,我们跟着他们,一开始就走错了路,然后又撞上这一连串的倒霉事情,还有那头怪狼。你不觉得,那根本就不是狼么

你说的没错了。虽然我也不知道狼最大能长到多大,但那头狼显然很特殊了。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我们两个想抛开他们单独行动,但也没办法确定我们现在你所在的地点和方位。这些要不设法确定的话,我们该往哪里走怎么走才能到县城总不能像现在这样跟没头苍蝇一样在草原上瞎转吧

那你的意思

至少现在我们还得继续和他们一块行动。明天天亮之后,只要能找到村庄或者明显的大路,我们就跟他们再见,按我们自己原先的预定计划行事就好。我说完,伸手指了指远处玛尼堆那隐隐约约的影子道。刚才狼群看见那个神堆后就放弃了追踪,我觉得那坨神堆可能有些古怪,你要不要陪着我一块去看看

周静宜摇了摇头道。觉得古怪,你自己去看就好。别扯上我当初在地宫里头,李老板那些人也是觉得那个石碑古怪,所以动手撬开了石碑,然后就招惹来了那些怪物。我可不想同样的事情又碰上第二次,我要回车上去。出了什么事,别指望我来救你,我肯定第一时间开着车就跑的。

我听周静宜如此说,笑了两声,随即拿出了之前塞进了口袋里的大号手电,朝着玛尼堆走了过去。

步行了七八分钟,我终于来到了这座玛尼堆的面前。从外观上看,这座玛尼堆同藏区常见的那些玛尼堆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堆砌的比较大,比较高。可能因为长期无人经过这里的原因,这座玛尼堆只剩下一根还勉强拉扯着顶部和边缘的绳索,上面的经幡也只剩下几缕残破的布片尚在风中飘扬。

我围着玛尼堆转了一圈,着重查看着底部那些雕刻了图案和符号的玛尼石刻。多数的玛尼石刻同我当年查阅过的相关资料一样刻画着藏传佛教中常见的六字箴言,少数则是粗旷简洁的菩萨造像。不过在我仔细的搜寻当中,我终于找到了数块与众不同的存在,这几块玛尼石刻上的图案并非普通的菩萨形象,而是欢喜佛的造像,而镌刻的文字也并非六字箴言,而是在我脑海当中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坦多罗符文。

前段时间,我利用和韩哲一块监护夏姜的机会,向韩哲请教不少关于符咒和阵法之类的知识。但此刻面前的这些玛尼石刻上符文的含义和排列顺序我却没有能力解读。我想了想,拿出手机,将这几块玛尼石刻上的图案和坦多罗符文拍摄了下来。因为韩哲一直都在研究各个宗教各个流派的各种符文符咒以及这些符文符咒的排列组合。我现在拍摄的照片,或者会对他的研究有些用处了。

拍完了照片,意识到这个玛尼堆已经没有什么为特殊之处后,我随即转身朝着车队所在走了回来。

此刻离开了降雨地带,肖天等人利用固体甲醛和预备的木碳升起了一堆篝火。一方面取暖,另一方面也为了恐吓周围附近的野兽。而发泄完了情绪的女人们也终于纷纷安静的坐到了篝火四周,一边烤火,一边利用篝火烧水的同时烧烤起了一些食品。

围着篝火的人群中,我意外的发现周静宜居然也坐在里头。随即来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见到我回来,周静宜立刻把手上烤叉上烤好的一块馒头块取下来递到了我的手里。我接过来,啃了一口道。你不是要回车上休息,随时准备起步开溜的么

周静宜白了一眼道。那也得想办法填饱了肚子再说了。说着也不理我,转过头和旁边的何艳秋交谈了起来,谈着谈着,另外那名叫齐英的女人也凑了过来,加入了两人的谈话。此刻我意识到,周静宜在不知不觉中同这些女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

吃完了满头块,我起身走到肖天身边。

晚上守夜怎么排班

肖天随即同我商量起了值守的顺序。考虑到有三个男的次日要开车,何艳秋的儿子小华被肖天归入了未成年范畴,剩下能够守夜的就剩下我、肖天、刘晋和另外两人。虽然我心里头对于肖天把小华算成未成年人表示了不同意见,但终究还是没有当面指出这点。在确认了我值守最后一班,也就是凌晨前的那两个小时之后,我没有再同肖天多说什么。而是返回了自己的越野车内,从后车厢里扯了一张备用的行军毯,往身上一裹,然后蜷缩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开始睡觉。

虽然肖天等人在篝火旁边已经搭建起了两个行军帐篷,但我是肯定不会去那里面睡觉的

第七十二章

睡觉归睡觉,但其实我并没有睡死。车外传来的声音多少都能传到我的耳朵里面。

我刚进来睡觉的时候,外面的气氛还很沉闷,除了一些烧烤食品渗出的油脂在火焰中爆裂的声响外,就只听到部分人的窃窃私语。不过随着有人开始彼此调情、调笑,篝火旁的气氛随之活络起来。我甚至听到了开瓶器开启酒瓶以及彼此碰杯的声响。

接着,团队中某个男性弹起吉他唱起了流行歌曲。我听到后,禁不住对此人神经的粗大感觉到了几分意外,刚刚才遭遇了被狼群追赶的经历,这才过了个把小时,这人居然能够将心理状态调整到抒发感情和取悦异性这一方面来了

有人唱歌,自然就有人叫好,我甚至可以从中分辨出周静宜和何艳秋的声音。看来外面的这些家伙,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前面的一系列诡异的遭遇,沉浸在了篝火、露营的乐趣当中了。

外面吵杂的声响并不会影响我在半梦半醒之中放松和休息自己的大脑。这算是我后天通过努力获得的一项特殊本领。而造成我拥有这一特殊能力的家伙其实就是被我称为老班长的贺安堂。这家伙其他方面平平无奇,但带兵却有自己独特的门道,其中由以他的紧急集合哨最为有名。长哨后那短促连续的哨音,别人吹出来是一回事,这家伙吹出来则能让人紧张到心惊胆战的程度。他在带我们那批新兵的时候,甚至出过吹紧急集合哨把一个新兵惊吓到尿裤子的事情。因此,他得到了教导队领导的垂青,每次紧急集合,都由他操刀主哨拜他所赐,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响起的恐怖集合哨音,我和一帮战友为此练成半眠恢复**。睡,还是照睡,但耳朵永远在搜集外来的声响,一旦发现异常声响,这声响就会转变成对大脑的警告

女人在唱歌情况正常;男人兴奋的嚎叫情况正常;女人挑逗性的笑声情况正常;男女搂抱接吻的声响情况正常;男女抓扯的声音情况正常。周静宜的叫骂声不、不对出事情了

在大脑本能的提示下,我猛的睁开了双眼。身上的毯子朝旁边一甩,拉开车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冲了出来。

此刻的篝火旁可以用一片混乱来形容。火堆的草地四周散落着若干酒瓶,两对男女半身赤裸的搂在一块,在草地上来回翻滚。周静宜被刘晋以及另外一个男人围在当中,而刘晋的女友和另一名女性则在外封堵住了周静宜仅剩的其他突围空间。肖天似乎是想要调解,但被另外两名男子所阻挠正在和两人争执,何艳秋母子对于现场的情况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躲到了旁边较远的位置

妈的,臭婊子,少在我面前装纯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别搞得自己跟圣女似得刘晋恶狠狠朝着周静宜喊叫着。

想上我你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样子呸。周静宜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刘晋的脸上。刘晋上前,一个耳光就甩到了周静宜的脸上。周静宜在事业方面或者是女强人,但力量这方面还是比不了男性,被刘晋一巴掌扇倒在了草地上。

在酒精的刺激下,刘晋凶性大发,冲到周静宜身边照着她的腹部就是一脚。

不过,他的脚最终没有踢到周静宜的肚子上,因为他起脚的瞬间,我冲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拽住了他的头发,同时向后一拉

扯翻刘晋的同时,我转身挥拳打翻了旁边这名刘晋的男性帮凶。在刘晋支撑着想要站起的时候,我一脚踩到了他的胸口上。

妈个比的,敢动老子的女人我他妈的活劈了你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在我脚下挣扎的刘晋,嘴里冷冷的迸出了这句话。

肖天此刻连忙将还在争论的两人用力推开,一边挥手,一边冲到了我的身边。严平、严大哥别、别误会,这都是误会,他们只是多喝了点酒,发酒疯而已。

我抬头瞟了一眼肖天道。你给我闭嘴

肖天知道我有枪,此刻陪着笑脸道。严大哥、严大哥。您冷静点,咱们这都是一块出来玩的,他们刚才就是多喝点酒,发发酒疯而已。您是明白人,这里收拾他一下就算了,千万别弄出什么事来。只当你给我个面子好不

肖天开口的同时,其他人也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围了过来。意识到对方人多势重,我的手按到了装着手枪的上衣口袋边。一旦对方想要一拥而上,我不介意在这种荒山野地开枪自卫。不过总算这些人的目的和肖天一样,只是为了劝解,并未过分逼近,我的手因此并未作出掏枪的动作。

周静宜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刘晋面前,伸手就从口袋里拔出了那把求生刀,我一见,吓了一跳,真怕她下手捅对方一刀,连忙伸手抓住了周静宜拿刀的手臂,喝止道。

别闹出人命。

周静宜扭头看到我向她微微摇了摇头,最终气鼓鼓的放松了拿刀的手臂力量,跟着恨恨的朝刘晋又吐了一口唾沫,挣脱我手臂后,推开四周的人员,大步走回了我们的越野车。

我见到周静宜离开后,抬脚松开了脚下的刘晋,刘晋立刻滚到了一边,站起来又想朝我冲过来,但被旁边清醒了一些那几个人给拦了下来。

我懒得理会这个喝醉了酒的家伙,望着肖天道。事情到此打住,你最好把人盯紧了。别再让他过来找我的不痛快。否则的话

肖天意识到我终究给他和其他人留下了脸面,连忙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然后示意其他人把又吼又叫的刘晋强行拖进了帐篷。

我见到肖天等人采取了具体的行动后,随即快步的走回了车旁,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再次钻了进去。刚刚关上门做好,周静宜在后座便用力踢了副驾驶的后背一下,我随即扭头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结果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朝我面前一抛,开口道。开车,我想离这些家伙远点

知道她此刻正处于狂暴的边缘,我不想过度刺激她,只好接住钥匙,然后起身把身体挪动到了驾驶位,接着打燃了发动机。

好了,启动了朝哪儿开我开口问道。

哪里都好,只要别让我再看见那个家伙的脸周静宜一边喘气,一边冷冰冰的说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踩下了油门。车辆缓慢的开始了移动

在这种地方和如今的状况下,立刻脱离肖天这个队伍,单独行动是非常危险的。即便确定要和他们散伙,也应该是在明天天亮之后。所以,我仅仅只是驾驶着车辆,开到了距离肖天等人位置两三百米处的另一座小山坡上,便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周静宜在后面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你不会真的想现在就和他们分道扬镳吧我扭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她说道。现在我们连身处何地都弄不清楚,擅自离队很可能会在这倒霉地方彻底迷失方向的,还是等到

我话还没说完,周静宜身子往前一扑,伸手勾住了我的脖颈。把脸贴到了我的脸上,嘴里说道。我不管,迷失就迷失。我就不要和那些人呆在一块连多看他们一眼都不要

此刻我和周静宜之间的姿势让我感觉身子扭的有些难受。虽然我其实很愿意接受她此刻对我展示的亲昵举动,但我还是用力挣脱了她的搂抱,伸手扶着她的肩膀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和感受。别太任性好么现在我已经把车开到这边了,距离他们足够远了。从安全考虑,我们在这里呆到天亮,天亮之后。我们立刻跟他们拜拜

周静宜眯着眼睛,望着我的脸。忽然身子往后一倒,手却勾住了我的肩膀我没来得急反应,半个身子被她一块拉到了后座空间里面。

周静宜坐着咯咯的笑了起来,看着我狼狈不堪的调整、挪动着将身体从驾驶座转移到后座这边。见我终于把整个身体移动过来后,不等我在座位上坐稳,当即伸手将我推倒在了后座上,接着整个人压到了我的身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

胆小鬼周静宜望着我的双眼小声的说道。

这跟胆小不胆小没关系,做任何事总要考虑它的合理我的话又一次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因为周静宜的嘴已经贴到了我的嘴唇上,柔软、灵巧的舌头顶开了我的牙关,直接深入了进来。我瞬间忘记了一切,只知道用自己的舌头努力的迎合着她的挑逗。

因为我的反应,周静宜的嘴里发出了嗯、嗯的喘息声。她一边亲,双手一边不断的抚摸着我的脸庞,就仿佛是一松手,便会失去我一般。

我的双手则不自觉的移动到了她的胸前,在她丰满突起的两处位置揉搓了起来。

可能是被我揉的有些受不了了,周静宜忽然双手按到了我的肩膀,跟着支撑起了上身,停止了和我的亲吻,从上俯视着我的脸道:你刚才踩那家伙的时候说了什么

我尚未从刚才的热情中恢复过来,面对周静宜突如起来的讯问,我一时之间大脑短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像傻瓜一样的眨着眼睛。

见我没反应过来,周静宜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一只手用力捏住了我的鼻子,左右甩动起来。你今天得跟我说清楚什么老子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

我被她捏的出不了气,情急之下,把手伸到了她两腿之间微微隆起的位置摸了一把,这女人没估计到我会突然袭击她这个部位,当即小声的尖叫了一下,身子一扭,整个人再次趴到了我的胸前,我被堵塞的鼻腔也终于恢复了通畅。

我伸手将她的双手和上身紧紧箍在了怀中,嘴里辩解道:那不是情急之下随口就说出来了么

周静宜在我的怀里扭曲挣扎着。哪你也不能随便就说我是你的女人啊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张嘴净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其他人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从来都是负责任的。

那好,你负责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啊

忽然之间,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我不知不觉的松开了双手,周静宜也停止了挣扎,我低着头,她扬着头,两人就这样彼此凝视着对方。

我猛然坐了起来,将周静宜推倒在了坐垫上,粗暴的扒下了她的那件迷彩无袖夹克,然后是外衣、皮带、外裤

我忘记了其他一切的事物,只想着要将眼前白羊似的美人给扒个精光。而周静宜此刻也真的成为了一只任我宰割的绵羊一般,只是闭着眼睛,任由我肆意妄为,甚至还配合着我的动作,让我加方便的行事片刻之后,女人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胴体彻底显露在了我的面前,我像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把手伸到了女人的屁股下面,将其托举起来,我迫不及待的将头凑了上去。女人的阴毛浓密、乌黑、油亮,但却异常的柔顺,我鼻尖呼出的气息,都能令其产生些许的荡漾。墨色芳草地的下方是明显凸起的两条沟壑,在窗外星光的映照下,湿润的沟壑表面呈现出迷醉的粉色光晕

我经受不住诱惑,伸出舌尖,轻轻接触了一下。女人的身体立刻扭曲了起来,同时发出了荡人心魄的呻吟。

女人的反应刺激着我采取了大的动作,我张嘴直接贴上了女人的那两片粉色唇瓣,舌头卷起,用力的朝着沟壑当中的缝隙探了进去。女人本能弯曲身体,上身直了起来,一双手按在了我的头顶。我努力的翻着眼球,观察着女人的表情,而女人满脸通红,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断的微微颤动。

我用舌头在女人体内柔嫩的肉壁四周卖力的刮擦着,每次旋转,都令女人全身一阵的颤抖。忙活了数分钟,女人按在我头部的手猛然用力向下按压了两下,跟着上身无力的倒在了坐垫上,一股暖暖的热流从女人洞穴的深处喷涌了出来

我和其他女人有过口交的经历。但此刻,我却有些意外的呆跪在眼前女人分开的两腿之间愣神。

女人的下身的体液什么味道,我清楚,可周静宜的,却让我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居然没有丝毫的腥味,相反,还能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这难道就是所谓绝代尤物所独有的特征

照理分神之后,男人的那个部位应该立刻开始疲软。可眼前女人下体的那种淡香却对我的生理造成了严重的刺激,我的下身根本不受控制般的坚硬勃起了。

女人喘息着,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庞。

来呀来呀别让我再等了我要,给我给我

女人的话语仿佛魔咒一般,我的四肢完全背叛了我的大脑,在我根本没有对反射神经发出任何指令的情况下,我的双手自然的解掉了身上的全部束缚。

我俯下身子,凝视着女人毫无瑕疵的美艳脸庞当暴露的龟头接触到女人分开的两片唇瓣时,我和她的身体都禁不住激烈的颤抖了起来。

女人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想要再说些社么。但她下面的那张小嘴却仿佛产生了某种吸力,在我无意识的状态下,忽然就将我的龟头整个的吸了进去。

唔女人皱紧了眉头,从鼻腔里发出了满足的哼声。

虽然已经和女人发生过了实质的性爱。但此刻,我却感觉到了同上次完全不同的感受。或者因为此刻女人身体紧绷的原因,连带着她下面的肌肉也极具的收缩。滑腻湿润的肉壁紧密包裹着我刚刚进入的箭头,蠕动着,摩擦着。几乎瞬间就让我产生了射精的冲动。

我不愿在这个女人面前重蹈初次开房时的覆辙,咬着牙,努力压抑着爆发的冲动,腰部向前缓缓的挺动,肉棒一点一点挤入了女人的蜜穴当中

女人急促的喘息着,睁大了眼睛,低着头,注视着我的性器慢慢的插入到她的体内。当最后一截消失在她的胯间后,女人再一次发出了沉闷的哼声,跟着闭上了眼,头部无力的瘫在了垫子上。

我抓着女人的两条雪白大腿,开始了腰部前后的耸动

女人咿咿呀呀的呻吟着,伴随着车体有节奏的震动。我则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到了感受女人体内传来的那种奇妙感受之上。

刮擦着女人洞穴内侧的肉壁,极度刺激的灼热感从肉棒的顶部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女人胸前的雪白肉团,随着身体的抖动而划出了一个个美妙的圆弧。

我努力的将女人的双腿分的开,以便我的性器能够和她结合的加深入和紧密,终于,当女人双腿被我掰成了倒八字形的时候,我的龟头终于顶到了女人柔软的宫颈

女人没有忍住。啊啊啊的大叫了起来,全身剧烈的痉挛起来。她的叫声刺激着我像发了疯一样的快速冲刺。

在我的加速冲击下,女人彻底沉浸在了性爱的愉悦当中,她疯狂的摇晃着头部,不停的发出淫荡的呻吟声,身体也连续向下耸动,拼命的迎合着我的冲刺。

我不知道我冲击了多久,只是忽然感觉到女人的身子忽然僵直了起来,阴道当中的肉壁也忽然间开始了一阵阵的收缩。收缩的同时,摩擦挤压着我的阴茎

我终于没有能够撑过这一波难以名状的快感,龟头颤抖着,喷射出了黏稠的精液,结果精液刚刚射出,对面便涌来了一股温暖的热潮。两股液体相互撞击着,交织着,最终不分彼此的融合在了一起

我靠在车窗边,远远的注意着对面丘陵肖天等人的情况。周静宜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一边用手指头在我胸口画着圆圈,一边轻声细语的调戏着我。嘻嘻,你如果每次都和今天一样的话,我这辈子的性福算是有着落了。

我用力的捏了捏这女人的肩膀,垂下头笑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谁以前还敢嘲笑我,说我是早泄来着

周静宜张开嘴,在我胸口轻轻的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然后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没有接招我的挑衅,而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一脸幸福的表情。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该亮了,既然决定和他们散伙,接下来,我们该朝哪里走我轻轻拍打着身边女人的肩膀,小声的询问着。

只要不和他们一路,走哪里都行,反正我跟着你女人没有睁眼,只是嘴里嘀咕着。

嗯,那就由着我来决定了。我自言自言,同时开始盘算起了接下来的计划。之前我总能感觉到一种没由来的紧张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周静宜酣畅淋漓车震之后,那种紧张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大半。周静宜在我身边,令我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安宁和温馨。这让我能够静下心来认真的思考我和周静宜如今的处境以及应对的方法。

无法定位,甚至连东南西北都无法准确判断,这是个麻烦。不过只要太阳升起后,这个问题应该可以解决。肖天那家伙有一件事说的没错。就算迷路了,只要能够确定方向并固定朝一个方向行驶,中途不绕弯,必然能上到大路。上了大路,一切就都好办了,需要考虑的仅仅只是油料的消耗问题而已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需要给油箱加些油。侧过脸看了看周静宜,这美人靠在我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有节奏的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随即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平放在了车后座,拿军用毯子给她盖好后。穿好了衣服,从后座走了下来。先打开车后盖,将预先备用的两桶汽油提了一桶下来,接着绕到车子侧面,开始加油,加着加着,我忽然隐约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响。我眨了眨眼睛,立刻转身朝着肖天等人所在的小山坡望了过去,却见到那边除了帐篷和一辆车上亮着灯光外,并没有任何动静,而且声响似乎也不是从他们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我皱了皱眉,三两下将油桶里剩余的油料一股脑的灌进了油箱,接着快速的将空油桶放了回去,关闭车箱后,我趴在地面上,侧耳聆听着,片刻之后,我做出了判断:一个车队,正在快速朝这边接近中,而且从那低沉的马达声判断,这个车队里有载重类型的柴油车。

意识到了这点,我立刻钻进了驾驶室内。警惕的观察起了四周的情况。

马达声越来越大,肖天那边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我隐约看见有人从帐篷和车厢内走了出来,似乎在朝我这边打望,观察。

片刻之后,在他们背后的地平线上,一个车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我睁大了眼睛观察着那个车队的情况,肖天那边似乎对于出现的车队颇为兴奋,好几个人都从帐篷和车厢内钻了出来,朝着那个车队又是呐喊,又是挥手,生怕对方看不见自己。他们此刻的举动并不奇怪,明显是想和那个车队取得联系,并且获得一定程度的协助。

不过当那个车队迅速接近了肖天等人的所在后,我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操他妈的。同时将手放到了启动开关的钥匙上。

那个车队由五辆汽车组成,打头是一辆敞篷的越野吉普,吉普车前排站了两个人,两个人手上拿着长条形状的物品,不消说,不是步枪就是猎枪。从这点我立刻便得出了判断:来的人很可能是偷猎者

出现的人们下车后迅速包围了肖天等人的小营地,在吵杂的声音当中,肖天等人被他们像赶鸭子一样从帐篷和汽车上赶了出来。接着有人开始朝我这边指指点点,跟着那辆敞篷吉普便朝我这里开了过来。

我二话不说,立刻打燃了发动机。跟着一踩油门,开着车子就冲下了缓坡。

周静宜躺在后面睡的正香,一不留神,整个人翻到了后座下面

严平,我要杀了你周静宜尖叫起来,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起来后,伸手就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憋着气,用力伸手指了指跟在我们后面的吉普车。周静宜方才松开手,莫名其妙的顺着我指的位置看了过去。咦,有车过来了。什么人啊

我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方才缓过气向她解释道。很可能是偷猎者,肖天他们已经被那些人控制了。他们现在过来,恐怕是想抓我们。

什么周静宜楞了一愣,半天终于反应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在后座穿戴起了衣物,跟着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结果她刚刚坐下,后面随即传来了一声枪响。经过凤凰山囚笼经历的周静宜对于枪声并不如何畏惧,扭头向我说道:把枪给我,我打他们

我摇了摇头。7。62毫米口径,声音低沉,是五六半。我们是手枪,在这种草原上还击没有任何意义,子弹打出去,飞几米就会被风给吹偏。

周静宜显然不甘心。难道由着他们打

没办法,只能如此了。你也别担心,这种颠簸的情况下,那边家伙也瞄不准,开枪就是恐吓我们想逼我们停车而已。我解释着。

现在怎么办周静宜听到我如此说,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们的那辆吉普应该改装过,烧的是柴油,马力大,不过速度应该比不上我们这辆越野。这里是草原,起伏不大,凭速度,应该能甩掉他们。我告之了周静宜我此刻的想法。

但愿如此了。周静宜咬了咬牙,伸手抓住了车门旁的抓手。我意识到她做好了准备后,脚下用力,将油门踩到了最底。

越野车陡然加速,拉开了同后面吉普车的距离。

纹面(73、74、75)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11月20日首发第七十三章

之前的那一枪是警告和恐吓,目的是逼迫我停车。见到我没有理会,反而加快了速度后,后面的吉普车连着又开了两枪,这两枪的目标显然是朝着车来的了。不过正如我预料的一样,在行驶颠簸的车辆上,想要命中目标是极为困难的事情,这两枪射出的子弹飞到一半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听到了吉普车上人员的高声叫骂。不过透过后视镜,我也注意到了吉普车上隐约的一些情况变化,原本坐在吉普后座的一个人影站了起来,接过了原先前面射手手上的步枪。跟着抬手举枪做出了瞄准的姿势

切,装腔作势这种情况下打的中才怪了。我意识到对方可能换人开枪后,依据常识便在心里对后面车上人的行为嘲笑了起来。

呯枪声响起的同时,我越野车的右边倒视镜四散飞溅

我连忙将方向盘拉向了左边,心里暗自叫苦糟糕,后面车上居然有个神枪手

在朝左行驶了数秒后,我又将方向盘扯向了右边。意识到吉普车上有神射手后,我只能采取了之字形的行驶路线。这个方法能有效增加对方精准射击的难度,但却降低了车辆的行驶速度。毕竟,后面的车是直行,我现在是绕道。我这辆越野车原本的速度优势立刻被削弱了。

后方吉普车上新出现的射手显然是个老手,看到我采用之字行驶后,没有继续盲目射击,而是拿着枪,坐了下来,等待着下一次出手射击的时机。

开出了三、四公里的路程,后面的吉普车依旧死死的咬住了我和周静宜,这让我感觉到了难以置信。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执着的追着我们不放。

盗猎者主要的营生自然是盗猎野生动物,碰到落单或者无抵抗能力的野外旅客之类,他们也不介意临时充当充当劫道的土匪,洗劫财物、抢劫车辆。但最终的目的无非都是为了钱。而且做这种事情,他们往往只是顺手而为,如果目标跑的块,抢劫希望不大,他们一般都会放弃追击,而返身继续他们追捕野生动物的本行。而现在后面的家伙,为了追击我和周静宜,竟然一口气追出了这么远的距离。这让我对他们的身份来历产生了怀疑。难道他们不是偷猎者,而是为了别的目的出现在这里武装分子

直线行驶,后面车上的神枪手有可能再次出手射击;继续维持之字路线行驶,根本无法摆脱他们的追击。而且我对我们这辆车现在油量心里有数,虽然加了一桶备用的,但实际上油箱里的油也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存量而已。假如他们锲而不舍的继续追击下来,在油箱里的油消耗完毕后,被他们追上是迟早的。而且这还是要确定逃跑的路面状况都是现在的这种平缓草原丘陵的情况,一旦进入地势高低起伏较大的地区,对方柴油车马力大的优势便会体现出来,被追上就快了。

想到这里,再无法确定后面吉普车尚有多少油量的情况下,我将视线投向了远方乌云密布的降雨地带

奶奶的,虽然之前是从那边开出来的。再进去有可能还碰上那只蓝眼睛巨狼和其他野狼,但进入降雨区,能见度低,他们是敞篷吉普,那个神射手无法再像现在这样好整以暇的坐在车上逼迫我采用之字路线行驶。我们或许就能彻底在雨区里面把他们甩掉了。

想到这里,我随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身边的周静宜。周静宜先是楞了楞,接着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咬着牙说道:那就开进去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会那么倒霉,进去后又碰上那些狼群。而且就算碰上了也没什么在我看来,那些狼比我们后面的这些人可爱多了

说完,周静宜忽然把头探到了我的脸旁亲了我一口。我惊讶的侧过脸朝她望了过去,见到了她双眸中的信赖和期待。

哈哈,说的没错狼虽然是野兽,可比现实中的很多人而言,要可爱的多了周静宜的亲吻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勇气和自信。我大笑着,快速的转动方向盘,调整好方向,朝着一片黑暗的降雨带疾驰而去。

行驶了数分钟后,距离降雨区越来越近,后面吉普上的人终于猜测到了我变换行进路线的目的。原先坐着的那名神射手又一次起身举起了步枪



一发子弹明显命中了越野车的后盖。



我从左边倒视镜里看到了左侧面靠近后车门的位置溅出了火花

妈的这哪里钻出来的神枪手这射击水准,跟部队里专业的狙击手相比,也不遑多让了我心里嘀咕着。

我是侦察兵出身,对于射击这门技术非常了解。事实上我自己的枪法也不差,军区大比武时,我也曾进入过军事五项当中标准步枪的决赛圈,并拿到了不错的名次。所以,我非常清楚在各种条件和环境下射击的要领和其中的难度。

像现在这种情况,彼此都在高速移动,而且无法稳定狙枪瞄准,距离近百米且在黑夜当中只靠前方车灯照明的状况下都能枪枪命中。后面吉普上的射手就算称为神枪也不为过了。要知道,他手上的只是一把光杆的五六半,又没加装瞄准镜。在我的印象当中,我服役部队所在的大军区内,拥有这种射击水准的军人屈指可数。

此刻,对方显然已经开始将射击目标确定为了汽车轮胎。就在我担心轮胎一旦被打爆,我和周静宜就将彻底沦为这个射手有效射程当中猎物的时候,雨点砸到了我前方的挡风玻璃上

万幸我稳住了方向盘,减少了之字路线的摇摆弧度,向着前方降雨最为密集的区域狂奔。几十秒后,车身周围的雨水陡然加大

后方吉普上的射手意识到黑暗中的雨水遮蔽了他的视线,射击难度加大后,随即放弃了继续开枪。又一次俯身坐了下去。可吉普车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还是死皮赖脸的撵着我的尾巴追击。

有了大雨的掩护,我停止了之字形的前进路线,一门心思的只是夺路狂奔,终于渐渐拉远了同吉普车之间的距离一百米两百米距离越来越远,后面的灯光越来越小,直至模糊消失在倾盆大雨之中我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又开了几分钟,周静宜拍了拍我的手臂道。你听

我摇下了左侧车窗,仔细的聆听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已经看不见灯光了,但除了我们自己车辆的声响和雨声之外依旧能听到柴油发动机传来的隐约声音,这说明后面的那辆吉普并未返回,依旧还在寻找和追击着我们这辆越野车。

怎么办周静宜向我询问着接下来的对策。

我皱着眉头思考起来,片刻之后,我忽然发现前方某个地方似乎有光亮闪动。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吉普车不知道从哪里绕到了我的前面而大吃一惊,但行驶了数秒后,我发现光亮所在地是静止不动的,随即排除了是追踪我们的那辆吉普车的可能,立刻朝光亮处开了过去,开到近处后,我才发现,发出光亮的地点正是我们和肖天那些人之前搭建的那个简易雨棚营地。发现蓝眼巨狼时,营地里的人一个个为了安全,不管不顾的都往车上钻,结果在雨棚里遗留下了好几盏野外照明灯和依旧燃烧着的炉灶,我所看见的光亮,便是这些东西所发出的。

见到这个雨棚营地的同时,我忽然想到了营地侧面两、三百米处的那个古怪山洞,接着灵机一动,开口向周静宜问道。

你说如果我们把车开到之前的那个山洞洞口停着,接着弃车步行,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发现汽车停在洞口之后,会怎么想

周静宜呆了呆,跟着眼睛一亮。对啊,他们十有**会以为我们弃车之后,逃进那个山洞里头了。

他们的目的如果是车,见到车后,那就会把车开走,不再追击我们;他们如果是想对我们两个赶尽杀绝,就会下车进洞追击,我们只要埋伏在周围,趁着他们人进洞的时候,设法破坏掉他们的车,然后开车离开,也能甩掉他们的追踪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我接着把自己对各种情况的判断分析和我们应对的方式方法对周静宜进行了进一步说明。

周静宜仅仅思考了片刻,立刻同意了我的情况分析和各自的对策。

我随即扭转方向盘,沿着石壁开到了山洞的入口附近。下车后,绕到了车后,将车后箱里装了摄影器材的大背包提了出来,背在了背后。他们若是为了车,要将车抢走的话,这摄影器材我可没打算让他们一块给拿走。而周静宜则取了存放部分干粮、饮水、野外生存必须品的两个小背包。车没了,有这些补给品,她和我能在野外坚持很长时间。当然,如果对方是想抓人或者杀人而进入洞内搜索的话,我和周静宜自然会杀他们一个回马枪,破坏他们的吉普车,然后带着这些东西继续开车跑路。

听到远处吉普车的发动机声音逐渐接近,我和周静宜立刻朝着和雨棚营地反方向的另一边跑去。

跑了百十米远,我发现了石壁附近有几块突兀的大岩石,随即拉着周静宜藏身到了岩石之后。从这里,我和她能够隐蔽身形,同时还能观察到洞口那边的具体情况。

又过了几分钟,吉普车顺利的发现了我们抛弃在洞口,而且车灯大开的越野车。停下车子后,吉普车上下来了四个人,围着越野车转了一圈。接着,我和周静宜发觉我们失算了。那些人既没有开走我们的车后转身离开,也没有立刻进洞追击、搜索我们,而是就那样呆在原地,拿着通话设备开始了联络

怎么办他们好像没有上当我们是不是借这个机会跑远点周静宜并未责怪我分析判断失误,只是建议我们应该跑远一些。

我一边观察着对方的情况,同时思考了一下,摇头否决了她的建议。不行,如果他们没有开车返回的话,我们徒步逃亡肯定会被他们的汽车轮子给追上的。而且我不认为他们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因为如果他们判断我们没有进山洞的话,应该立刻开车,或者分散人员就近开始对我们进行搜索。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他们应该还是认为我们逃进了山洞。现在通话联系,可能是在呼叫他们同伙,或者询问他们的首领要不要继续进洞追击我们才对。

周静宜想了想,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继续留在这里观察情况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了,要不能确定他们彻底放弃追击而离开,我们就不能安心的徒步逃离,因为无论我们怎么逃,他们都能开着车找到并追上我们。而只要他们认为我们进了山洞,就算他们有后援过来,他们总是要安排人进洞探索的,那个时候,外面即便有人留守,人也不会多,而且警惕性也不会高。我们依旧有机会设法取车逃走。别忘了,我们也有枪,偷袭的话,我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干掉他们几个人,吸引他们的注意,给你制造机会上车逃跑的。

别胡说,什么给我制造机会要走一起走。周静宜意识到我将她的安危置于自己之上后,显然有些感动,朝我身边贴的紧了,一边小声责备起了我。

我伸手揽住了周静宜的肩膀,半开玩笑,同时也透露了我此刻心里真实的想法。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绝不会让我的女人死在我前头的。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这次过来,我可是给三清上了高香的,他们肯定会保佑我们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周静宜嘴上这么说,却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吉普车上的人通信完毕后,依旧没有采取到了山洞的洞口担当起了警戒,而另外的两个,则留在两辆车旁,拿着武器,交谈了起来。

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不过那两个在山洞洞口警戒的人员却证实了我的推断。他们应该确实认为我和周静宜逃进山洞了。否则他们完全没必要在洞口警戒的必要。

观察了一会,吉普车上的人员没有其他的举动,我随即和周静宜商量了一下,决定轮流睡觉休息,换班监视。周静宜之前在车上小睡了一会,此刻精神颇好,我便在她的强迫下,闭上眼睛,养神睡眠。虽然雨下的很大,但我们藏身的岩石形状很好,倾斜的顶部遮挡了相当部分的雨水,因为这个原因,只有很少的雨滴能够落到我的上半身,出来时,我们也随手扯一件雨披,此刻盖在我和周静宜的身上,鼻腔内闻着周静宜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女儿体香,身体感受着她的体温,我不知不觉的,居然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嘴被柔软的物体贴住了,慌忙睁开了双眼。结果是周静宜在抱着我的头和我接吻,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凝视着我的双眼,见我睁开后,周静宜挪开了嘴唇,伸手在嘴巴前用食指和拇指触碰了一下,我意识到,这是让我小声说话的意思。

怎么突然亲我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叫你起床,怕你被吵醒的时候嚷嚷,所以先把你嘴给堵上。周静宜抿着嘴小声解释着她之前的行为。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有时候成熟稳重的可怕,可有时候,却有着近似于小孩子一般天马行空似的思维。

别摇头了,快看,洞口那边好像来了个大人物。周静宜一边说,一边用手把我的脸转移到了洞口那边的方向。我的视线随即转移到了百余米外的山洞洞口。一看之下,我心里头立刻沉了下去

此刻的山洞洞口附近灯火通明车、除了我和周静宜遗弃在洞口的越野车和追踪而来的吉普外,肖天等人的那三辆和那些武装分子的另外四辆车都出现了。人,整整一大票,除了已经被武力控制住了的刘晋等人外,车辆四周密密麻麻的站了起码五、六十号。

看到这个情况,我扭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周静宜道。他们的人全都过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弄醒我

你不是说,监视他们的行动,等他们准备做出具体行动之后再考虑我们应该采取的对策么周静宜听到我的语气中有责备的意思,立刻垮下了脸,朝我撅起嘴嘟囔起来。

可他们的人全都到这里了,这么多人,就算进去搜索,在外面留守的人起码也有十几二十个,这让我们怎么弄车开溜啊。这种情况只有先考虑步行逃离,能走多远走多远了。你发现情况不对,应该早些把我弄醒。现在好了,他们人多眼杂,我们两个现在想要转身跑路,都很可能会被人发现的。我连忙解释。

周静宜眼睛瞪的溜圆,死死的盯了我片刻,把头一扭,嘀咕着: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靠不住,我明明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结果声音中带着委屈。

我一慌,连忙将她搂在了怀里,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先狠狠的和她亲了个嘴,亲完了,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道。好了、好了,我的宝贝儿没错,都是照我说的做的。是我错了,我不对。

周静宜扭过头,狠了我一眼后,小心的伸手指了指洞口的方向说。少跟我卖乖,你看那边,那个人派头好大,应该是他们的头头。

听到周静宜如此说,我测过脸方才注意到了她所指的那个头头、大人物

正如周静宜所说,此刻人群中有一个人格外的引人注目。因为在洞口聚集的人员十有**都穿着适合运动的诸如迷彩服、运动装或者工作装之类的服装,只有一个人穿了一身白色的男士立领长衫,在人群之中显得卓尔不群。不仅如此,其他的人或者拢着雨披、或者干脆淋雨。就只有他,站在哪里,旁边还有一个穿着运动衫的人专门拿着伞替他遮雨。

确认了这点后,我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周静宜会认为他是大人物了。因为远远望去,此人倒像极了电视新闻中,那些外出视察由随从人员负责打伞的党政领导干部,而且还是绝对的**分子型的。其行为做派,比之在坑道中出现过的李老板的父亲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哪位李委员虽然被人所簇拥,但举止和态度上,对随同人员颇为随和。并无太多大领导的架子,而现在这位,手背在背后,昂首挺胸,态度冷漠的听着周围的那些武装分子在他身边毕恭毕敬的进行着请示汇报。

看着这个人,我会在不知不觉当中联想到王烈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或者是他此刻那种不可一世,唯我独尊般的姿态从某些方面同王烈身上的那种自负,有异曲同工之处了。

武装分子的车辆当中有一辆中型卡车,从外观上看,似乎是军队中常见的东风型卡车。聚集在洞口的人群不断的从卡车的车厢搬下各种物资和材料。短短十多分钟后,便在洞口搭建起了数座军用帐篷。帐篷搭建完毕后,白衣男子和为他打伞的人员随即步入了其中最大的一间。而其他的武装分子在营地搭建完毕后,除了一部分依旧还在外面搬运物资或者警戒外,多数人也纷纷进入了帐篷之中歇息,刘晋那些人也被他们硬塞进了一座帐篷里面。

看到这种情况,我禁不住心中一动。这让我联想到了当初李朝那些人在凤凰山坑道入口假冒考古队搭建营地的情况。难道、难道这些人的本来目的就是这座洞穴所以,即便认为我和周静宜逃入了洞穴,他们也没有急着立刻进入搜索。而是打算做好了各种准备工作后再进入了。

就在我想到这点的时候,洞口营地那边忽然出现了三个人影朝着我和周静宜此刻藏身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我和周静宜见状,不约而同的将身体缩进了岩石后方。

怎么办周静宜紧张的望着我。我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枪。他们一旦走过岩石,我会从后面开枪,然后在这里全力阻拦他们。你准备跑。

周静宜一听,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此刻,我哪里还会考虑她怎么想,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准备着一旦和对方驳火,推都要把她推走。

周静宜意识到了此刻她根本没有和我讨论的余地。只能苦着脸,等待着我和那些武装分子的遭遇。

不过出乎我和周静宜预料的是。过来的那几个人似乎并非过来警戒和搜索周边的,他们走到距离我和周静宜藏身的岩石前方十余米的地方,居然贴到了石壁下方,彼此交谈,还抽起了香烟。

肖天,这次做的不错。学宗很少夸人的,可刚才我跟他介绍你这边情况的时候,你知道他怎么说你的说你才堪大用。说此间事毕,就让你开始静修五气呢。一个低沉,却极富磁性的中年男性声音传到了我和周静宜的耳中。

我和周静宜听到此人的言语之中提到了肖天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见到了震惊的神情。

接着,肖天的声音响了起来。冯师傅,你别说这些没意思的行不我可没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慧根之类。学宗他夸我,我接受。不过静修什么五气什么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都是什么玩意要真觉得我这次做的不错,能不能给我弄点实际的我这里跟你明说了吧,过段时间,这些家伙家里人发现他们一去不回,肯定会报案,这一查就会查到我头上。成都我是没法子混了。你得替我把后路这些给安排好吧

唉我该怎么说你呢肖天,你就不能有出息点一天到晚就想着钱啊、女人啊什么的你的志向就不能远大点你知不知道,静修五气对于我们这些人意味着什么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这个机会呢。你倒好,跟我要实际的好,成,这边事情完了,我就安排你出国。先去泰国,最后美国或者欧洲,你自个选。还有钱,到了泰国,先期一百万就到位。出发去最终移民地前,再加四百万。够不中年男人似乎对于肖天的要求很不以为然,不过语气中多的是一种惋惜。

嘿嘿,还是冯师傅你了解我。这安排挺好肖天回应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满意了满意了就成。我告诉过你,跟着我们干,钱不是问题,我这还告诉你,出去之后,你要愿意,保持和我们的联系。帮我们处理些国外的事务,我们还继续支付你薪水。

谢了冯师傅。有薪水拿,我肯定干。不过千万别再是像这次一样的活计了。你是不知道,这次为了找到这几对你们要的俊男、美女。我他妈的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混进他们那个圈子。然后又忽悠他们出来自驾游,一路上装孙子,当保姆。哄着、骗着,才把他们给弄到这边来。尤其是那个刘晋,二逼的个没辙。仗着家里有两个钱,那真的跟大爷一样。你们来之前,他还去招惹跑掉的那个家伙,他也不想想那家伙可是有枪的,惹毛了人家,在这荒山野地的,人家可没那么多顾忌,那是真敢开枪打他的。唉算了,不说了,好在你们及时过来了,我这差事总算给你办成了。肖天说着说着,感慨了起来。

这样啊哦,对了,正好。那两个逃进洞子里的家伙是怎么回事当初我可是只安排你想办法找六对男女,然后带着何艳秋那母子倆过来的。那两个男女又怎么回事跟着你一块到这边来了被肖天称呼为冯师傅的人此刻提到的男女不消说,就是指我和周静宜了。而从此人现在说的话来看,我的欺骗是成功的。他们果然已经很肯定的认为我和周静宜已经钻到山洞里头去了。

这事说来也巧,我去车行租车,结果碰到那个女人也来租车。我发现她可是大美女,你当初叫我找人,告诉我,越漂亮的女人和越帅的男人越好。碰到她之后,我和她聊了几句,知道她和她的男伴跑这边来找地方给什么杂志专栏采集野外素材。我当时想着,虽然我这边已经凑够了你要的人数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什么的,能多拖一对过来替补或者备用啥的也不错。所以就干脆把这一对也给忽悠到一块了。只是没想到,那男没准是混黑社会的,出来居然带了手枪。还差点和那个白痴刘晋闹了起来。不过总算没有闹大,他们两个跑了,你要的十二个男女,我是完完整整都交你手上了。肖天刚说完,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插了进来。

那男人不是黑道上的,估计和我一样,是个老丘八

哦,程子龙。你这么肯定冯师傅开口问道。

不是绝对肯定,不过可能性极大。肖天说他有手枪,可在我们追击他的时候,那家伙至始至终都没有开枪还击。这说明这家伙对他手里武器的性能,用途这些非常了解。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用手枪还击屁用都没有。我打爆他车子倒视镜之后,这家伙立刻就开着车跑起了之字路线。一般情况下,只有拥有野外作战或者野外军事演习经验的军人才会想到用这个方法来增加我的射击难度。还有就是,他知道往这边下雨的地方逃跑,证明他对天气、环境对于射手视线的影响这些很清楚。我可不觉得黑道上的混混或者玩过几天野外枪战游戏的人能连续做出这一系列在我看来最为合理的决定和判断。所以这家伙十有**当过兵,而且军事素养不差。程子龙语气平淡的解释了他对我的分析和判断。

原来如此,那你觉得这人现在逃进洞子里头以后,会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冯师傅的语气中显得有些担心。

这次学宗亲自出马坐镇,就算他想和我们作对,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带着一个女人。那洞子里头什么情况,我们多少也了解一些,恐怕等我们进去之后,他和那个女人早变成两具尸体了。看在都当过兵的情分上,到时候我倒是可以帮他收尸了。

第七十四章

叫做程子龙的人刚刚说完,洞口营地那边砰的响起了一声枪响,在漆黑的雨夜当中,这声音格外的清晰。

那帮兔崽子搞什么我告诉过他们没出发前把保险都关掉的。程子龙当即叫骂了起来。结果他这边还没骂完,哒、哒、哒连续的射击声响又传了过来。

冯师傅脱口而出不好,营地那边出事了。跟着,我便听到了几个人踩着碎石朝营地那边跑去的声响。我大着胆子,从岩石边露出了半天脑袋。结果看见肖天等几个人的背影同时,洞口营地那边接二连三的又传来了枪支射击的声响,子弹在黑夜中拉出的光线是清晰可见。

见到这种情景,我意识到我和周静宜逃跑的机会来了。很显然,洞口营地那边出了很严重的状况。他们人再多,此刻也不可能顾及到我和周静宜这边这个方向。当即拍了拍怀里的周静宜说到。我们马上走。

拍了一下,周静宜仅仅是侧过了身子,但却没有从我怀里冲出去,我跟着又拍了第二下,周静宜还是没有反应,相反,我忽然感觉到她在我怀里突然哆嗦了起来。我意识到不对,方才把头扭了回来。

一双蓝幽幽的巨大眼珠立刻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蓝眼巨狼此刻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我和周静宜的背后,和我们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而在蓝色巨狼的背后,数十双绿幽幽的狼眼清晰可见

我此刻全身忍不住的颤栗了起来。不过害怕归害怕,在本能的驱使下,我拔出手枪朝着黑色巨狼扣动了扳机。同时将周静宜朝着洞口方向一推,大声叫喊道。朝山洞跑。因为此刻我忽然发现,不仅是背后,我们右侧的空旷地带也冒出了大量绿色光点很显然,狼群竟然在无声无息之中,将洞口附近这一片区域完全包围了

而洞口那边传来的枪声显然是那些武装分子朝着逼近的狼群在开枪射击。这一刻我意识到,已经不容我去考虑那些武装分子的来历或者威胁了,我和周静宜两人,一把手枪、一把求生刀,无论如何都无法从眼前的这上百只饿狼当中突围而出。此刻唯一的生路便是朝着人多的山洞洞口哪里跑

砰枪声响起的同时似乎也把周静宜从单纯的恐惧当中拉回到了现实。借着我的推力,周静宜调整了身体,跟着便朝着洞口方向狂奔而去。我在打出了一发子弹之后,也立刻转过身子,追着周静宜的背影开始了奔跑。

以洞口那边的营地为中心,半径数百米的范围内瞬间被枪声、叫喊声、咒骂声所淹没,整个区域乱成了一片。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背后的狼群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立刻便追击过来。那头蓝眼巨狼的双眼视线似乎一直聚焦在我的身上。在我跑出了十在它身后的群狼似乎是得到了它的指示之后,才从它的身体两侧一个个嗷嗷叫嚣着冲了过来

打开探照灯、打开探照灯别他妈的乱放枪一队左边,二队、三队正前方,四队右边。按照事先演练的开火射击一群狼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要上了战场,你们他妈的还不得给我尿裤子

程子龙那极富煽动性和感染性且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开去。不得不说,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仿佛定海神针一般。他的指令下达后仅仅片刻,几道粗大的光束从那辆中型卡车上照射了出去,其中一束直接照到了我的脸上,我本能的伸手遮挡住了眼睛,但依旧不顾一切的朝着营地奔跑。此刻的我根本顾不上对方也有可能将我和周静宜视为射击目标。在我看来,与其被乱枪打死,也好过被后面的狼群撕咬成碎片

不过突如起来强烈光线严重扰乱了我的视线,让我无法看清脚下的情况,又奔跑了两步,我立刻被脚下一块突起的岩石绊倒了在地上。我支持着从地面站了起来,刚一起身,耳边就传来了野狼的嘶吼声,我转过身,看也不看,朝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抬手就是两枪,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将这只扑到我身侧的野狼一下击飞到了数米远的地方。

紧跟着又一只狼冲到了我的跟前,此刻的我背对探照灯,接着强力灯光的照射,我清晰的捕捉到了这只狼移动的轨迹,跟着扣动扳机,连着三枪又一次将这只狼击飞了出去。

解决了眼前最近的这两只狼,我再一次转过身,朝着洞口狂奔。又跑了十来步,我见到前方周静宜背影的侧后方蹿出了一只饿狼的身影。我跑在后面,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见到这个情况,我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朝着那只狼打出了我此刻手枪里的剩余的两颗子弹。

枪响之后,那只狼立刻扑到在了地面。接着,三、四个人影从营地当中迎了出来,周静宜安全的从那几个人的身侧径直冲进了营地。

意识到周静宜至少暂时安全了之后,我终于可以放心的全力奔跑。刚跑了几米,随着耳边传来的风声,我感觉背后遭到了沉重的扑击,站立不稳的情况下,我摔到在了地面。忍着疼痛,我奋力的翻转了身体,映入眼帘的是尖利的獠牙和一双绿色的眼睛。跟着,两排牙齿张开,咬向了我的咽喉这一刻我感到了万念俱灰

随着耳边的一声枪响,我感觉到胸前一松,睁眼的同时,见到一团黑影从我的胸口被击飞了出去我立刻用脖子支撑,倒着望向了营地的方向。在刺眼的探照灯光映照下,一个拿着步枪的影子出现在了我视线远处,当然,此刻我见到的是颠倒过来的影相。

影子在开枪击飞了我身上的那只饿狼后,立刻对冲出营地的那几个人影下达了指令。把那家伙拖回来。

四个武装分子当即冲到了我的身边,一人抓住了我四肢当中的一肢,跟着就把我拽回了营地的入口。放下我后,还没等我想要支撑着站起,手持步枪的影子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脚踩在了我的胸口,同时弯腰伸手从我的手上夺走了手枪。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从声音上,我意识到,眼前这个踩我,同时抢枪的人正是那个被其他人称为程子龙的人,而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四十岁上下,浓眉大眼、四方脸。算的上是相貌堂堂,左边额头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从某种程度上增加了此人一定程度的阅历感。

想着枪也没了,撒谎迟早也是被揭穿的结果。我干脆朝他笑了笑,开口向他坦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没见过我很正常。之前你开车追了我十几里地呢

听了我的回答,程子龙当即瞪大了双眼,低着头盯了我片刻,接着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妈的,原来你没跑进洞子里居然把老子都给骗过了。说着,松开了脚,我赶紧从地面上支撑着爬了起来。

程子龙并未向我动粗,而是指了指远处营地中央位置关押着刘晋等人的帐篷说道。自个进去呆着,老子这边忙,现在没空跟你算账。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我能救你的命,照样可以一枪崩了你。

我快速的估计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确认反抗没有任何希望后,立刻按照他的指示,转身乖乖的走向了那边帐篷。

程子龙见状,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我拖回来的四个人中,有两人拿着枪,跟在了我的身后。邓子龙立刻带着另外两人,跑回了营地边缘,依仗着探照灯的照射,朝着不断向营地冲刺的狼群开始射击。

而几米外的地方,周静宜也举着双手,被一名持枪分子押解着,朝着相同的帐篷走了过来。看来门口的四个家伙虽然没有抓捕她,但她还是被营地里的其他武装分子给辨认了出来。此刻我俩见了面,彼此都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走到帐篷门口,我正准备拉开帐篷的帘子钻进帐篷,结果营地左边那边忽然穿来了一串异常猛烈的射击声响,不止我和周静宜,押解我们的三名武装份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枪声所吸引,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枪声刚停,便听到那边传来了人连续的惨叫声。跟便有人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有狼冲进来了有狼冲进来了

话音刚落,便看见有两个人从营地左侧的那条防线位置飞快的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吼大叫。快跑、快跑大家快跑啊再不跑,都要被咬死了

押解我们的那三名武装份子见状,当即迎了上去。怎么回事有多少只冲进来了却不曾想,冲过来的两人和眼前的三人一照面,就拳打脚踢的将这三名武装分子打翻在了地上,顺手还抢走了三人的手上的枪支。

我和周静宜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抢夺了枪支的两人紧跟着就冲到了我和周静宜的面前,当先一人举起手里的步枪,照着我就要挥舞枪托,但看清我的样子后,这人的手立刻僵在了半空中。

严、严平

而此刻,我也看清了来人的摸样

金发、深目、高鼻、蓝眼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是杰克弗雷德。奥托。吕特晏斯这个白皮黄芯的德国佬

就在我和杰克弗雷德因为此刻意外的相见而愣在当场的时候。那边传来了程子龙的吼声。操你妈谁在胡说八道、鬼吼鬼叫各队守好自己的位置,都不准乱动

听到程子龙的喊叫,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见到后面被打翻的那三个人此刻正在爬起,我扯着周静宜转身就朝着山洞入口跑了过去。德国佬的反应不比我慢,见到我跑路,立刻撵着我的屁股跟了上来,而另外那个人见到杰克弗雷德跟着我跑,随即掀开了旁边帐篷的帘子,朝着帐篷里面大叫快跑,再不跑都要喂狼了喊完了之后,立刻跟了过来。

帐篷里面先是冲出了两名看守的武装分子,但两人刚出来,便被涌出的刘晋等人挤倒在了地上。刘晋等人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跟着十几个人便漫无目的的朝着营地四周四散开来。

整个营地四周都已经被狼群包围了。往营地外面跑,那是送死。所以尽管我知道,这个山洞里头肯定有古怪。但对于我和周静宜以及后面的德国佬那两人而言。洞穴已经成为了我们摆脱这些武装分子以及外围狼群唯一的生路。所以,不管里面是什么情况,我都只有硬着头皮带着周静宜朝里面钻了。

冲到洞口,洞口处的两个守卫迎了上来。两人没有敌对的态度,很显然,他们还不清楚洞口外面营地中具体的情况。见到有人过来,以为是自己人,便想要询问情况。

我哪里会跟他们客气,上去就按翻了其中之一,另一个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就出现了德国佬手中黑洞洞的枪口

快速盘剥光了这两名看守随身的武器弹药和补给品后,杰克弗雷德和那名尚不知道名字的男子提着手电和矿灯率先进入了山洞,周静宜从守卫身上拿走了一把五四式把自己武装了起来,紧随其后。我则拿着杰克弗雷德给我的八一式步枪断后,正要钻进山洞。便看见一男两女朝着山洞这边奔跑了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肖天那个户外旅行团当中的成员,其中一个女的,我认得是叫齐英。很显然,这三人注意到了我和周静宜往山洞这边跑,慌乱中,也跟着我们跑到了这边

从之前偷听到的那个冯师傅和肖天的对话当中我已经清楚,刘晋他们这十二个男女是被肖天忽悠和拐骗过来参加这个什么户外旅行团的,无论肖天欺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很显然,他们同肖天还有那些武装分子显然不是一路人。此刻既然有机会带着他们一块逃跑,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我还是向他们做出了进入山洞的动作示意,男人和包括齐英在内的两个女人随即从我身边冲进了山洞。

确认三人进入后,我方才转身跨入了山洞的洞口,结果刚刚移动,我之前站立的位置便溅起了土灰,我扭头一看,数十米外的灯光照耀下,显出了程子龙那张愤怒的脸庞。

对方是神枪手,我可没有自信能够和他在彼此对射当中占得任何便宜。所以我立刻弯腰,一边朝着山洞里快速奔跑,一边摸出了从两名守卫身上搜出的一颗手雷,打开保险后,朝着身后一滚。

几秒钟后,洞口处传来了爆炸声,山洞也随之晃动了起来,大量的土灰和碎石从上方震落下来。我伸手护着脑袋,朝着黑暗幽深的洞穴深处冲了进去。

奔跑了数十米后,我同前面的杰克弗雷德、周静宜等人汇合到了一起。别停下,他们很可能马上就会追进来。继续前进,边走边说。我朝杰克弗雷德摆了摆手,德国佬会意,立刻提着矿灯再一次朝着洞窟深处摸索前进。

周静宜和那名同德国佬一起出现的人员紧跟其后,旅行团的一男两女在中间,我则在最后承担了断后。由于担心武装分子会立刻跟进来追杀。我们这一行人此刻不管不顾的向着洞窟深处不断前进,足足向前又奔跑了四、五百米之后,最前面的德国佬方才朝我出声询问起来。

严平,你不是去成都搜集那个什么杂志专栏素材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一边说,一边减慢了行走速度。跟在他后面的其他人意识到他要和我说话,便径直超越了他,走到了前面,我则和他并肩而行,向他讲述了我到成都后到这边一系列的经历。

听完了我的叙述后,杰克弗雷德居然饱含深情的感叹了起来。看来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万能的主估计觉得我身处危险当中,所以安排了你这个帮手出现在我的身边,协助我渡过难关了。

少在我面前扯你的上帝了。我又不是他的信徒。再次相见,抓住机会,我忍不住朝他喷了起来。说实话,虽然之前和这家伙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但毫无疑问,我对他极有好感这家伙表面看来极不靠谱,但实际上却非常聪明,往往在插科打诨之间便能够发现并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和王烈在一起,我总能感觉到某种沉重的责任感,和韩哲在一起则觉得自己肤浅和无知,而和他还有叶桐我却能感觉到一种轻松和愉快。

哦,对了,我忘记你是党员了。那就是马克思的信徒了别忘了,马克思可是我们德国人,如果不是上帝的安排,那就是他把你指派过来拯救我的。嗯,一定是这样,下次去英国,我一定得去他墓地给他做趟中国式的法事得了,你别跟我扯犊子了告诉你了我的情况,你这又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从那些人哪里冒出来了怕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我赶紧将话题转移到他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正题上来。

哦,是这样的边走边说,我总算弄清了德国佬,还有前面那个打头带路的,名叫蔡勇的人出现在这里的具体原因了。

杰克弗雷德和蔡勇都是王烈为了这次西南之行找来的帮手。三天之前,他们和王烈在昆明汇合后,很快便打听到了李勇的具体行踪。王烈随即带着包括夏姜在内的一帮人开始追击李勇。

李勇等人对于王烈他们的突然出现也感到意外。两波人彼此间各显神通的碰了一场。不过很明显,t这边是有备而来,人多势众,李勇那边被王烈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打不过的情况下,便开始了逃亡。王烈则带着邀约来的一帮人跟在后面追。这一追就从云南昆明往北直接追到四川境内。由于王烈这次追击李勇等人是打了引蛇出洞,将李勇这个团伙一网打尽的想法和念头。所以尽管有大把的机会能够逮住李勇,但王烈却故意放了李勇一马,目的就是希望能够跟着李勇找到这个团伙其他的核心成员。

没想到,李勇也不笨,可能是意识到了王烈的真实用意,所以在两天前过皎平渡进入四川境内的时候,李勇和其同行的其他几名团伙成员开始分头逃亡。王烈不得已,只得将自己这边的人员分成了几组,分别追击。王烈本人带着夏姜和另外几名同伴咬住了李勇,而杰克弗雷德和蔡勇两人则跟上了一个叫做冯远风的人。而这个冯远风,从德国佬的描述来看,应该就是之前,我和周静宜在岩石后面偷听时,被肖天称呼为冯师傅的那位了。

王烈委托杰克弗雷德和蔡勇的工作是跟踪冯远风,并获取这个团伙的其他骨干成员具体行踪或者秘密落脚点之类的信息。所以德国佬和蔡勇在皎平渡和王烈等人分开后,采取了隐秘跟踪的方式追踪冯远风。

应该说德国佬和蔡勇的跟踪工作卓有成效。冯远风以为王烈等人全部都追着李勇去了之后,随即放松了警惕。在盐源县那边同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大批团伙成员汇合到了一起。

德国佬和蔡勇发现他们全副武装,而且准备了大量的野外探险和各种生活物资,意识到他们会有大的行动,便也弄了辆车子,一路偷偷的在后面跟随,并一直到刚才才现身逃亡。

你们隐蔽的那么好,就不能一直这样跟踪下去嘛

要可以的话,你以为我不想啊一接近这边这个山洞,那些狼就出现了。我和蔡勇没办法了,只好借着那些狼群攻击营地的机会,冒险冲了进来。好在防守那边的家伙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狼群身上,看见我和蔡勇还以为是自己人,我们两个才能顺利的混了进来。不过一进来,就被他们发现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所以我和蔡勇才一边大喊大叫制造混乱,然后玩了命的朝里面跑的德国佬说到这里,一脸的后怕,似乎对于能够从狼群和武装分子的两面夹击当中顺利脱身感觉到了极度的庆幸。

说完了他这几天的经历后,杰克弗雷德向我问了一个问题。

严平,这山洞怎么这么长啊啥时候能走出去能不能告诉我,因为我有幽闭恐惧症,在这种地方,短时间还行,长了,我会害怕的。

嗯,这、这个虽然难以启齿,但我也不知道这山洞有多长,通到哪里,甚至我都不知道这山洞究竟有没有底

面对杰克弗雷德的询问,我最终将真实的情况对他进行了告之。

杰克弗雷德和前面的人听到了我说的话,都停下了脚步。一个个用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情朝我望了过来,当然,周静宜除外。

什、什么杰克弗雷德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我。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看见你想都没想,带着我们就朝这里面钻。我还以为你对这山洞很熟,能够带着我们从这山洞逃跑出去呢。

我没开玩笑。朝这山洞跑,难道不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么你觉得就我们这几个人,对付的了外面那几十上百号人或者能从狼群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我被杰克弗雷德盯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强调起了我们现在的处境。

面对我的解释说明,山洞内一片沉默。

切,一群胆小鬼最终是周静宜打破了沉默。她伸手从蔡勇手中拿过大号手电,转过了身子,朝着山洞深处迈开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这山洞,我和严平会一直走下去。我和他可去过比这山洞可怕的地方。你们要想回去当那些家伙的俘虏或者被狼咬,你们请随意。反正我就算死,也不要落到那些家伙的手里

周静宜的话在一定程度上点明了此刻我们这些人所能面临的各种结果。蔡勇听后,点了点头,转过身追上了周静宜。可能是觉得让一个女人打头探路不合适,他又从周的手中拿回了手电,重新承担起了照明开路的工作。旅行团的一男两女此刻也想通了,马上也跟了上去。剩下杰克弗雷德一脸无奈的望着我,最后叹了一口气,苦着脸再一次和我一起迈开了步子。

你和她去过可怕的地方她说这话什么意思或许是周静宜的表现引起了杰克弗雷德的兴趣,他一边走,一边在我耳边小声的询问着。

我老家那边的凤凰山囚笼。杰克弗雷德是驱魔师,而且也是王烈这边的人,我也就对他说了实话。

什么你们凤凰山下面的那个古代囚笼不会吧她真的下去过杰克弗雷德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我。见到点头又一次确认后,德国佬眨了眨眼睛,嘀咕道难怪了,那种地方都去过的话,这山洞确实没啥可怕的了。

坚定了走下去的决心后,我们一行七人也就抛弃了返回的念头。一门心思的朝着山洞的深处不断前进。路上,我们又一次进行了彼此的相互介绍。我也知道了除齐英之外,剩下的那一男一女的姓名。男的叫董杰,女的叫陈莹。他们两人是恋人关系。

在这种情况和环境下,他们也没了虚伪的必要,我因此从他们嘴里弄清了他们这个户外旅行团成员间彼此的关系和参与这次自驾车游的实际情况。

结果还真让周静宜猜对了。他们这个所谓的自驾车旅行团总共十二个男女竟然真的都属于一个秘密的群交换妻俱乐部,而俱乐部的领导者便是富二代刘晋了。

我记得肖天不是说,你们中间有两对人是他那个户外野营俱乐部的么

这个没错了,肖天就是那两对介绍给我们认识的。说他听说了我们俱乐部的事,觉得刺激,也想加入。这才把他拉进我们俱乐部的。他参加了我们这边几次活动后,就跟刘晋说,老在宾馆之类的地方玩没意思,建议我们跟着他一块出来自驾游,到了野外,自己搭帐篷,打野炮,想玩什么花样都行,还不用担心警察什么的来抓。刘晋觉得他这个主意有新意,够刺激。所以就同意了他的建议。毕竟,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这些隐私终究有些不好意思,董杰说明的时候有些闪烁其词了。

那何艳秋和她儿子呢难道也是你们俱乐部的

你是说那对母子啊她们不是了。出发前我们都不认识她们的,是肖天带来的,说是他的朋友。刘晋本来不想带的,结果肖天说那个叫何艳秋的很开放,跟着我们出来是一块玩的,完全不需要顾忌。结果上车的时候刘晋见了那个女的,觉得长得还不错,而且刘晋也想尝尝熟女的味道,这才答应她们母子临时跟着我们一块走的。

这些话,陈莹和齐英两个女人都说不出口,还是只有董杰给我进行了解答。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结合之前在岩石后面偷听到的对话,我做出了一个判断。何艳秋恐怕和肖天是一伙的。不过,肖天在这次拐骗行动中扮演了人贩子的角色,而何艳秋具体的又为了什么也跟着参加了这个旅行团,则就不是我能猜测出来的了。不过随后,我很快想到了林美美母子

呼,太好了,这里这前面是个空间很大的溶洞

就在我打算进一步思考何艳秋母子的具体情况时,前面传来了蔡勇的感叹声。

我抬头一望,狭窄的山洞通道豁然开朗。一个空间巨大的巨型溶洞出现在了此刻山洞通道的尽头。

在蔡勇和德国佬两人手中光线的照射下,我们大致看清了这座溶洞的具体情况。上下有七、八米高,占地面积足有数百平米。一条浅浅的溪流从溶洞左侧的岩石缝隙内流淌出来,从溶洞中央经过,最后又渗透到了溶洞右侧的缝隙当中。

在确定没有发现后面有追兵接近的情况下,我做出了让大家在此暂时休息一下的决定。为了防止后面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我拿着枪,守在了山洞和这间溶洞联接通道的侧面。凭借地势,我有把握凭借手中的这把半自动步枪将所有的追兵都堵在狭窄的山洞通道里面。

见我扼守住了要害位置,蔡勇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溶洞后面似乎还有其他的通道,我过去摸摸情况。一会好继续前进。在我点头后,蔡勇那着手电和步枪进入了溶洞的后半部分侦查。

杰克弗雷德则和周静宜在内的其他人座到了溪流的旁边,整点起了我们此刻携带的背包以及里面的各种物资。

周静宜经过了上次囚笼当中的历险,此刻显得极为专业,什么东西重要该带、什么东西不重要可以抛弃减少负重,都由她说了算。连德国佬都只能在一旁给她打起了下手。

过了一会,周静宜将各类物品整点完毕后,跑过来向我说明了此刻我们这一行七人拥有的各种物品数量,不过还没说完,蔡勇便从溶洞后面的黑暗当中钻了出来。径直跑到了我们的面前,表情郑重的说道。

溶洞后面有两个继续往里面延伸的山洞,走那一条,我判断不了,你们最好都一块过来看看

第七十五章

此刻,我们这一行人的所有物资已经清点完毕了。除了蔡勇外,其他人都坐着喘了口气。见到蔡勇没有任何疲惫的样子,我随即招呼大伙再次起身,前往蔡勇提到的那个岔路口,选择接下来的前进路线。毕竟,虽然此刻我们占据了有利地形,即便对方追赶到此我也有和对方对抗的把握,但真的交火后,必然有人死伤。而我们的目的是逃跑,所以本着能不火拼就不火拼的原则,尽快行动,拉开和对方的距离避免接触才是王道。

来到了溶洞的后半部分,在蔡勇和杰克弗雷德的灯光照射下,我们见到了蔡勇所说的两条山洞岔路。一条洞口颇为开阔,延伸下去的洞穴直径足四、五米宽,显得极为宽敞,同时洞穴边缘能见到浅浅的小溪流淌。而另一个入口则要窄小的多,仅容一人单独行进。

我站在两边洞口感受了一下,宽阔的洞口隐约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而窄洞这边则没有这种感觉。思考了片刻之后,我有些拿不定主意。随即询问起了其他人的看法。

当然是走这边宽的了杰克弗雷德首先表态。我有幽闭恐惧症,走这个小洞我一定会半路发病倒地身亡的

听到他这样说,蔡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表明了自己同意德国佬的态度。旅行团三人组本来就是跟着跑路的,也没主见,见到德国佬和蔡勇表态,也都立刻表示了走大洞。周静宜随即也支持了德国佬的建议。

见到意见统一,我朝蔡勇点了点头,蔡勇随即带头走进了宽阔的洞穴当中,其他人随后跟入。我依旧留在最后,不过在进入大洞的时候,我想了一想,故意在大洞入口边缘的一处尖锐岩石边摩擦了两下,在岩石上留下了刮痕和一片外衣上的布料,随后方才跟了进去。

刚才在那边溶洞入口处警戒监视的时候,我一直在对那个叫程子龙的家伙进行着分析。毫无疑问,这个程子龙是个老行伍。从他的枪法、严密的思维以及行为做派这些,无一不说明了这点。而且我怀疑他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因为他说话的口音当中,带有一些云南南方边境地区的方言。而同云南西南边境地区接壤的缅甸、老挝以及南方的金三角地区很多地方至今处于军阀割据、彼此征战的混乱状态。他极有可能在这些地方有过实际的作战经验。

叔父去世前,我曾接触过一位远道而来探望叔父的前辈。此人是叔父小学同学,文革期间跟随其他红卫兵一道偷渡出境,在东南亚地区输出xx思想搞革命。结果革命没搞成,迫于生计却干起了雇佣兵和捣腾玉石的买卖。而哪位前辈给我的感觉和如今的这个程子龙颇为相似了。

现在看来,程子龙那些人显然还在应付外面狼群的攻击,无暇进洞追击我们。但不管是他们击退了狼群的攻击还是抵抗不住被迫退守山洞,他们进入山洞追击我们都是必然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该如何对付这个家伙,便成了我如今最为担心的事情。

从军事素养看,拥有实际战斗经验的他可以说完全在我之上。我本能的预感到,不管是射击还是近身肉搏,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此一来,我便只有动脑子想办法以应付可能和他发生的直接对抗。

一般打过仗的人行事都会比较谨慎,思考问题会比普通人思考的为深远。不过有的时候,过度的思维往往会陷入逆向判断的误区。之前在是否进洞的问题上,我成功的误导了他一次。而这次,我来了个故技重施。

之前我把车停在洞口,他判断我进了山洞。现在我又一次故意在我们进入的大洞外留下痕迹。他会如何判断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确信,我留下的这个痕迹,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影响他的直觉和判断

在这条宽阔的洞穴中行进了数百米,走在最前方的蔡勇和德国佬忽然停下了脚步,我赶到前面一看,明白了两人停止前进的原因。因为前面洞穴地面上出现了可怕的东西

两具人类的骷髅骨歪斜的靠躺在洞穴的石壁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我甚至看见了数条色彩斑斓拇指粗细的小蛇从骷髅头骨的眼眶当中钻进钻出。

杰克弗雷德此刻拿出了他的那件宝贝风水盘,看了看风水盘指针后,侧过脸,朝我和蔡勇点了点头。见到德国佬示意,蔡勇呼了一口气,迈步走到了骷髅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块熏香似得的物品在骷髅身前晃了两晃,盘踞在骷髅体内的那几条小蛇便如同见到了天敌一般快速的从骷髅身上爬了出来,跟着一股脑的朝着洞穴的黑暗深处快速的游走了。我方才走到了蔡勇身旁同他一起查看起了这两具骷髅的情况。

只剩骨头架子,应该死了很多年了。嗯,两个人的身材都很高啊蔡勇侧着头,边看边说。

左边这个身高估计接近一米九吧,这衣服应该是藏族服装吧。我从骷髅外残留的服装残片做出了判断。不过我很快注意到了这具骷髅瘫在地上的左手无名指骨节上套着一枚金属制的戒指,此外右手手骨下方压着一件物品,当蔡勇按照我的指示将灯光转移到这件物品上后,我迅速辨认出了这件东西竟然是一把老式手枪。

伸手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死者的手骨,我将这把手枪取了出来,看了一眼后,我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奶奶的,是毛瑟1896这可是世界名枪啊,过去我都只在照片上看过,这里居然能找到一把

毛瑟1896不就是民间俗称的快慢机么蔡勇看来对枪械也知道一些,连忙从我手中接过去,拿到眼前欣赏了起来。

就在我和蔡勇对这一发现有些兴奋的时候,杰克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到了骷髅的旁边,从左边这具高大骷髅的左手上取下了死者无名指上的戒指,对着灯光看了一眼后开口说话了。这死者是个德国人。

你说什么听到杰克弗雷德的话,我和蔡勇同时扭头朝他望了过去。

杰克弗雷德将那枚戒指举到了我们的面前。这是枚结婚戒指。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呢:休伊特。冯。阿克西里斯是德文。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德国人德国人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杰克弗雷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这个人我听说过,我想我应该可以给你一个解释。

我和蔡勇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将视线集中到了杰克弗雷德的脸上。杰克弗雷德拿着戒指站了起来,望了望眼前的白骨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这个人算是我们的前辈同行。同时也是个纳粹,经历挺复杂的。二战爆发前突然没了音讯,原来是死在了这个地方。说起来,他和我曾祖父还有过来往呢。弹夹打开,你们看看里面的是不是银子弹,要是,那就是他没错了。

我当即按下了手枪上的退夹按键,结果里面似乎是锈蚀了,弹夹没有落下。周静宜看见了,上前把求生刀递给了我。我最终按着退夹按键用刀把弹夹给撬了下来。扣出了里面残余的一颗子弹。子弹弹头呈暗灰色,观察了片刻后,我确定,这确实是一枚银质的子弹,只是因为受到了污染,银子的成色已经变质了。

见我向他点头后,杰克弗雷德将视线集中到了手中的戒指上。

休伊特。冯。阿克西里斯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北欧地区小有名气的猎魔人。直接接受罗马教廷的指派行动。不过这家伙和当时的德国皇室有些亲缘关系,所以一战爆发后,他放弃了猎魔人的身份,从军参加了一战。猎魔人个人本事再大,但在那种规模的世界性战争中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德国战败后,他从军队退役,后又干回了老本行。不过他和恩斯特。罗姆曾经是战友。所以战后两个人一直都有往来。罗姆参加了纳粹党,组织冲锋队。碍于战友的情面,他也接受了罗姆的邀请,加入了纳粹党,同时在冲锋队里挂了个名字。不过据我了解,他对政治不是太感兴趣,所以他虽然也算纳粹党内的早期党员,但其实和纳粹组织核心的希特勒那些人交情很一般,也没过多参与过纳粹党的政治活动。慕尼黑的啤酒罐暴动他也没参加,所以说他是纳粹其实有些冤枉他了纳粹党在德国发展、选举、夺取政权的时候,他在满世界逛游,执行罗马教廷委托给他的工作,赚钱养家。他和我曾祖父认识也是在那个时候了。我曾祖父对他印象不错,在日记里提到他的时候,特别强调他对我们这些拥有犹太血统的德国人没有任何仇恨和敌视。算是我曾祖父的朋友了。

恩斯特。罗姆我记得这个家伙后来不是被希特勒清洗了么他没受到牵连我开口询问道。

有没有受牵连我不是太清楚。不过除了罗姆之外,他和希姆莱貌似也认识。据说,希姆莱最初就是从他那里听说了沙姆巴拉洞穴的有关传说的。纳粹在二战中后期曾经派出探险队深入青藏高原试图寻找沙姆巴拉洞穴的事情现在也算不上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了。不过多数人都只知道海因里希。哈姆勒带领的那一支探险队的情况。而我却知道,除了哈姆勒这一支探险队外,早在二战爆发前,就有一支德国探险队深入到中国西南地区的腹地展开过寻找沙姆巴拉洞穴的尝试。而阿克西里斯就是这一支探险队的成员了。因为他来中国前,曾经和我曾祖父取得过联系,并说明了来中国的原因和目的,甚至还打算把我曾祖父也拉进去。不过那个时候纳粹党已经明显表露出了对犹太人的排斥和仇视。因为这个原因,我曾祖父拒绝了他的邀请。然后没多久,他和他所在的那支探险队就下落不明了。

说到这里,杰克弗雷德耸了耸肩膀,伸手从我手上拿走了那把毛瑟1896,连同戒指一块装进了他自己携带的背包当中。

看着杰克弗雷德的行为,我反应了过来。你干嘛这枪是我发现的。你凭什么收起来了

现在原装的毛瑟1896式手枪已经非常罕见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收藏家,但此刻有机会获得这么一把拥有极大收藏价值的古董名枪,我自然是不打算放过的。

这枪不属于你杰克弗雷德在我面咧着嘴大喇喇的说道。

怎么不属于我了这个什么阿克西里斯已经死了。而这枪是我最先发现的,当然应该归我所有。我瞪起了眼睛伸手去抓德国佬的背包,德国佬把背包紧紧的抱在怀里。嘴里嚷嚷着:严平,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那我问你,这枪本来是不是阿克西里斯的杰克弗雷德扬着下巴说道。

是我楞了楞,不知道他能在我面前说出什么道道来。

那他是不是德国人



他死亡了,他的遗物是不是该由他的亲属来继承

你又不是他的亲属我也扬起了下巴。

我只问你该不该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我本能的回答道。

那就对了,这枪属于他的后代亲属。假如他的后代亲属都没有了,这枪就该由德国政府负责接收。建立了德国政府的是什么是德国人民杰克弗雷德此刻狡猾的眨了眨眼睛,并接着说道。因此这枪属于德国人民所有,而现在,谁能代表德国人民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杰克弗雷德得意的笑了

我、是我我是德国人,我就是德国人民所以,这枪应该归我所有

我呆了半天,方才意识到我被眼前这个狡猾的德国佬给绕进去了,气急败坏的上前一把抓住了杰克弗雷德的衣领子。就在此时,周静宜在一旁指着我和德国佬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你们两个活宝我、我要笑死了

笑声似乎具有某种传染性质,周静宜开始笑后,蔡勇也跟着一边摇头,一边嗤笑起来。而旁边的旅行团三人组,本来看见了两具骷髅,害怕的缩在了一边不敢靠近,但此刻也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而且因为开心的原因,他们之前对两具骷髅的恐惧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我显得格外的尴尬,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德国佬的衣领子。不过就在我松开德国佬衣领子的同时。之前我们逗留过的巨大溶洞那边忽然出来了似乎是某种野兽的凄厉鸣叫。

听到这声响,现场的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发笑。一个个面面相觑,彼此间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好像是刚才的溶洞哪边德国佬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抽缩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你没听错。是从那边传来的

德国佬和我对视了片刻,突然转身,提着手中的矿灯朝着延伸下去的溶洞深处夺路狂奔而去。旅行团三人组也顾不上对这两具骷髅的恐惧了,连蹦带跳的从骷髅旁边蹿了过去,紧随其后。周静宜从我手中拿走了求生刀后也一溜烟跟着跑了下去。

见到蔡勇也大步跟进后,我方才反应了过来。一边叫骂,一边追了上去。你们这帮没义气的家伙

我们这一跑一口气跑出了上千米的距离。沿途一路下来,不断的能够看到倒毙在通道两侧的死人遗骸,我抽空计算了一下,竟然陆陆续续见到了十来具之多,不过身后那种诡异的凄厉声响不时传来。我们这一行人没人敢于停下脚步去检查那些死人的情况。

跑着跑着,我发现这条洞窟的空间越来越宽阔,空气也变的清新了起来。我注意到远处出现了明亮的光点,越接近,光点越大越亮,终于,当我一脚跨出岩石洞穴的瞬间,明亮的自然光线照射到了我的脸上。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原始丛林

赞美主是你指引我逃出了这个幽暗阴森的该死洞穴。杰克弗雷德一从洞子里钻出来,便大喊大叫的嚷嚷了起来。蔡勇则远没有他那么激动。出了洞窟后,依旧停留在洞口聆听一阵山洞内的声音后,方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对着惊魂未定的一行人肯定的说道:没有听到声音了。那怪物应该没有追过来。

如此一来,我们这些家伙方才能够放心的靠在了洞口侧面的石壁坐下来休息。

我接过周静宜递过来的塑料瓶装矿泉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了小半瓶后,抬头望了望石壁和丛林间空地上方照射下来的光线,确认经过一晚上的逃跑,此刻终于熬到了天亮。接着又看了看眼前的丛林,初步判断,我们应该穿过了背后这座丘陵的山腹进入到了群山之中的某两座山脊之间的丛林地带。

侧身见到疲惫不堪且累的气喘吁吁的陈莹和齐英两个女人,我意识现在需要让大家休整一下了。很显然,这两个女人已经到了极限,若不能补充体力并恢复精神,她们肯定是无法坚持下去的。想到这里,我起身和杰克弗雷德还有蔡勇两人商量了一下,他们两人也都同意了我的想法。随后我们做出了就在洞口这里休息两个小时时间的决定。并轮流监视洞口,防止那些武装分子的突然出现。

坐在洞口斜侧面的岩石上,我拿着周静宜求生刀上的小型指南针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我们具体移动了多远的距离。但很显然,我们依旧处于那个强磁场影响范围的区域当中,指南针在这里,依旧旋转不停。不过侧过头望了望不远处和两个女人躺在一起睡觉的周静宜后,我的心却显得格外的安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我对于周静宜的关心早已经超过了对自身安危的注意。只要她安然无恙,我就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便是处于现在这种根本未知的场合、场所也是一样。

或者是因为我已经确认自己爱上她了吧都说女人才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自嘲的笑了笑,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对洞口警戒的工作中来。

四十分钟后,蔡勇过来替换我,我终于可以找个平坦一点的位置补充一下睡眠了。

一个多小时的睡眠虽然远远不够,不过总算可以让大脑得到一定程度的休息。周静宜喊我起来吃东西的时候,我注意到众人的精神都恢复了一些。随即一边吃着压缩饼干,一边同众人商量起了从这里逃离的具体方法。

我们应该是在一片很大的山坳里头。想离开,出去找到大路。恐怕需要翻过身后面的这座山壁。不过现在这周围的山壁明显非常陡峭,想要攀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顺着山壁行进,看能不能找到一处坡度较缓的地方再考虑爬山了。

顺着山壁走没准要绕路,我刚才试着爬到了上面七、八米的位置观察。我发现从我们这里两侧延伸出去的山壁很长,而且都是几乎垂直的。不过从山壁走势来看,似乎是圆形的,两边的弧线朝前方延伸蔡勇一边说,一边拿了个石块,在地上画出了他观察到的地形状况。

从蔡勇绘制的图形来看,我们似乎处于一个弧形山坳的顶部,两侧视线可及的石壁都是垂直的绝壁,没有任何攀登的可能,如果说有坡度较缓的区域,那也只能在弧形对面区域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走直线,直接从丛林中间穿过去我开口问道。

嗯,这样能少走一段路程。我们的饮水、食品这些不多,耽误不起时间。蔡勇说明了自己的理由。

不过丛林里面植被茂盛,很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危险。比如毒虫、毒蛇之类的。董杰抱着蔡勇分配给他的八一式半自动步枪开口质疑。此刻,他和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想着他作为男人,多少也能出点力,承担自卫的工作,蔡勇便将多出来的那把步枪交给了他来使用。

毒虫、毒蛇之类的不用担心。我会拿着驱邪香开路,一般的昆虫和毒蛇这些东西是不敢靠近的。蔡勇说着,拿出了他之前用于驱赶毒蛇的那块香料,向我们展示了一下。

蔡勇的这块驱邪香的效果我刚才已经看见了,所以我倒不认为他的说法有错。不过看了看因为枝叶茂密而光线黯淡的丛林深处,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支持了董杰的说法。

关键是,丛林里面除了毒蛇、毒虫之外,还有什么也许会存在某些危险的东西也说不定了。相比之下,顺着石壁走的话,我们视线开阔,虽然确实可能绕了些路,但却可以对各种可能的危险坐到及时预防。补给不足,我们可以走快一些。毕竟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我支持严平的说法,我是坚决不要进到幽暗阴森的丛林里面了。这该死的山洞已经让我够难受了。我愿意沐浴在光明之中杰克弗雷德态度坚决。

蔡勇见到我们三人都坚持沿着石壁前进,也就点头同意了我们的决定。吃完干粮补充了体力之后,整理了行装,我们沿着右边石壁的方向,开始了前进。

考虑到饮水和食品有限,我们走的非常快,十多分钟便走了一公里多的路程。丛林的边缘的一座奇特石柱雕像出现在了我们视线的侧前方。

雕像下方是一块垂直竖立的长条形石柱,大概有一米二、三的样子,顶端是一个人头鸟身展翅飞翔的诡异石刻雕塑,雕塑全身爬满了爬山虎之类的藤本植物。

看到雕像,一行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杰克弗雷德和我彼此对视了一眼后,谨慎的接近了雕像。我伸手拨开了缠绕在石柱上的植物茎叶,发现石柱上面刻满了各种图案和一个个的符号。

我忍不住弯下腰观察起了石柱上的石刻。看着看着,我皱起了眉头。因为眼前石柱上的雕刻图案和顶端的这尊人头鸟身雕像从雕刻技法方面看同藏族传统的雕刻和绘画技法完全不同,端端的就是汉家传统的风格。这让我有些难以理解。

虽然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准确位置,但很明显,我们应该是在藏族这一少数民族居住区域,之前见到的玛尼堆便很能说明问题。而现在这座山坳当中,既然会出现明显带有汉族文化特色的一尊石刻雕像,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而且这雕像出现在这里也让我感到莫名其妙。难道这山坳里面有人或者说曾经有人居住或者活动过

石柱上的石刻内容也让人颇感费解,下方是一圈圈传统的波浪条纹,应该是象征着大水,中间部分则雕刻着一圈奔跑着的人形,最上方则刻了几只和顶端雕塑类似的人头鸟身兽。从人头鸟身兽的动作姿态来看,似乎是在空中像老鹰捕食一般的正在扑击位于中间位置的那些人形。

看出什么门道没这些图案什么意思啊周静宜等人此刻也都一块走了过来,围着雕像和我们一同观察起来。估计没看懂,齐英这个女人率先开口询问了起来。

好像刻的是发了洪水,人们在奔逃。然后天上飞下来这些人头鹰,在捕捉人们。董杰开口道。看来他对这些图案的理解和我基本是一致的。

那边还有董杰说完,立刻便发现了距离这尊石刻雕塑十来米远的丛林当中,稀稀疏疏的还竖立了同这尊石刻雕塑类似的两尊雕塑。

我们随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跑到了距离最近的这第二尊雕塑前查看起了来。这尊雕塑的顶部同样是也是一尊人头鸟身像,不过姿态有所变化。不再是展翅飞翔,而是昂首阔步凝视远方。清除了下方石柱上的附着植物后,我们看到了这尊雕塑石柱上的雕刻。

齐英和陈莹两个女人看清了石柱雕刻的内容后,随即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也难怪她们会如此,因为这尊石柱上雕刻的画面确实比较可怕了。

底部依旧是象征大水的波浪条纹,但中间那些奔跑的人形大多却都已经被刻画的支离破碎了。天上的人头鸟身怪物依旧在飞,但有的爪子上抓着人的头颅,有的抓着手臂一样的残肢,最可怕的是,有一个人头鸟身的人头明显正在啃食一个人形的身体。

看来捕猎成功,这些鸟人妖怪正在吃人杰克弗雷德收起了他一贯的那种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表情。说话的同时,神情变的专注而坚毅了起来。

应该是这个意思了。不过这种怪物,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或许是只存在于古代、已经灭绝了的某种妖魔吧。蔡勇摸了摸下巴,开口推断着。

已经灭绝了我侧过脸有些意外的看着蔡勇。

嗯,从古至今,各种各样新型妖魔层出不穷,不过相应的,也有很多存在过的妖魔消失在了历史当中。希腊神话里面倒是一直都有鹰身人面女妖的传说,印度教神话里的迦楼罗鸟和这雕塑上的东西有些类似,不过不是怪物,那是守护神鸟,象征正义而我们中国传说里人头鸟身的东西也有,叫禺号、还有一个叫禺京,不过形象上和这雕像有差异,而且禺号是东海海神、禺京似乎是北海海神,是神祗。没听说过要吃人的。蔡勇肯定的给予了我他的答复。

不过蔡勇话音刚落,我们便听到空中传来了破风呼啸的声音。众人同时抬头朝天上望了过去。接着,透过头顶树木枝叶的缝隙当中,我们看见了一只体型硕大的类鸟型生物从我们顶部数十米的空中滑翔而过但是,它的脑袋,怎么看,都是一个人头

纹面(76、77、78)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12月10日首发

第七十六章

人头大鸟煽动巨大的翅膀最后降落在了不远处峭壁上数十米高的一处突起的岩石上,随后低头梳理起了翅膀上的羽毛。此刻我们得以真正看清了这大鸟的真面目

所谓的人头原来仅仅只是大鸟脖颈到胸口的羽毛图案而已,在白色的胸口羽毛中间分布着数条黑色的线条,线条几乎构成了一个人形的五官面貌,所以眨眼看去,像极了一个秃顶的人头。此刻大鸟停留在岩石上之后,我们才注意到,在人面图案上秃顶的光头上面还有鸟类的嘴,嘴的上方能见到两只亮闪闪的眼睛。其真正的头部反倒像是鹰或者隼。

看清了大鸟真正摸样后的其他人纷纷从惊骇当中恢复了过来,毕竟,从大鸟真正的头部可以确定,大鸟还是正常的鸟类而非长了一个人头的怪物。动物或者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和危险性,但相比于怪物,可怕的程度终究有限,不过我却不知不觉的陷入了一种痴呆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透过头顶树林枝叶的缝隙见到大鸟飞过的瞬间,我忽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茂密树丛中撒下的屡屡阳光、空中掠过的人面大鸟、还有随着大鸟飞行产生的巨大空气振动这一切,我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便目睹过类似的场景。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情况下见到的这样的场面。

在过去,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便是在某个时间地点感觉自己过去在梦中有过类似的经历。为此、我查过一些相关的书籍,不过对这种情况的解释和说法各异。有的学者认为,这是人某种预知能力的体现;而有的学者则认为所谓的预知能力纯属无稽之谈,之所以会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其实仅仅是人大脑皮层记忆神经的一种瞬间错觉反射而已。

不过现在我却认为这些种种的解释都不正确,因为我几乎可以本能的确定,眼前我看见的一切同我脑海深处的某段记忆高度的相似,而那段记忆是确实存在的,而绝非是所谓的错觉或者梦境。

见到我有些痴呆的摸样,周静宜伸手拉了拉我,我才猛然间清醒过来。朝周静宜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你怎么了跟丢了魂似得那鸟就是靠近胸口的脖子哪里长了个很像人脸的花纹而已。又不是真的人头,至于吓成这样么周静宜抿着嘴,数落起了我。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应道。不是害怕了,只是忽然感觉,我过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人面鹰了。嗯,连环境都和这里非常接近,似乎也是在一个树林里,我抬头透过树上枝叶的缝隙看见这种人面鹰从空中飞过。

听到我的解释,周静宜楞了楞,脸上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不过,那种表情只持续了瞬间,便又转变成了鄙夷。

你就扯吧这种人面鸟过去压根就没有人见过,别说见了,听都没有听说过。你少在我们跟前吹牛了。

对于周静宜的揶揄,我也无可奈何。虽然我自己可以非常的肯定自己的记忆并非是幻觉,但周静宜说的也没错。眼前的出现的这种生物之前确实从未有人发现过,我个人的记忆当不成任何的凭据。

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了几声啾、啾的,类似鸟类的鸣叫声,侧过脑袋一看,却见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体型幼小的人面鸟竟然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我们这群人的附近,径直朝着离它最近的陈莹跑了过去。

清楚了这些鸟脖颈上的人头秘密后,陈莹也确认了对方仅仅只是某种未知的飞禽,之前的恐惧也去掉了大半,或者觉得幼鸟看上去还有几分可爱,陈莹居然弯下腰,拿着尚未吃完的一块饼干想要逗弄一下对方。

结果手伸出去,那幼鸟却没有去吃她手上的饼干,反倒张开了它那具下弯的鹰嘴一口咬住了陈莹的手指,当幼鸟张嘴的瞬间,我们都看见了它鸟嘴中居然长满了近乎于鲨鱼一般细碎尖牙

啊陈莹当即痛的大叫了起来,慌忙起身的同时抬起一脚就将那只人面幼鸟踢到了一边。幼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扑棱着站了起来,跟着便发出了为尖利的啾啾声响。这声响四散传播了开来,接着岩石绝壁上那些突起的岩石上立刻沸腾了起来,数不清的人面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那些岩石,同时仿佛应和着一般,发出了吵杂的啾啾叫声。

我们一行人面对眼前的情况,一时间竟然全都呆立在了当场。

随着呼啸的风声,最先出现的那只人面大鸟煽动着翅膀,尖啸着从绝壁上飞扑而下。杰克弗雷德见状大吼一声。跑,朝林子里面跑一边吼,一边动手推搡起了身边的齐英,齐英虽然是女人,但脑子可不笨。立刻明白了杰克弗雷德让大家朝树林里跑的原因。在空旷的绝壁附近,这些怪鸟可以肆无忌惮的从空中俯冲扑击我们,而进了丛林,利用那些树木枝叶的遮挡和掩盖,我们这些人才能避免遭到这些怪鸟的肆意攻击。

杰克弗雷德叫喊的同时,蔡勇也抬起了手中的步枪,朝着呼啸而来的那只大鸟开了枪。

哒、哒、哒伴随着连续的声响,数枚子弹明显的击中了那只大鸟。大鸟扑棱了几下,重重的栽倒到了地面上。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大鸟落地后,仅仅只是打了个滚,跟着再次煽动翅膀,跳跃着又一次飞到了空中

蔡勇率先开枪后,我也立刻跟随着开始了射击。击伤了随着那只大鸟一同扑击下来的几只体型略小的人面怪鸟后,我扭头看见德国佬和董杰已经带着三名女性冲进了丛林当中,随即开口朝蔡勇招呼道。走、我们也进林子

随即一边侧身持续朝着俯冲而来的众多怪鸟射击,一边朝着附近树木茂密的位置退却。蔡勇同样一边射击,一边跟着我朝丛林的茂密位置行进。

数十秒后,我和他顺利的冲进了茂密的丛林当中,几只人面怪鸟收不住扑击的姿态,径直撞到了丛林边缘伸展出来的树枝上,跌落下来后,在地面煽动翅膀支撑着又站了起来,接着再次飞到了空中

德国佬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些人面怪鸟显然顾忌到了丛林那密布的繁茂枝叶,所以当我们全体身处密林当中之后,这些怪鸟便没有再一次向下俯冲攻击,而仅仅只是在我们所在位置的上空来回盘旋、鸣叫。

陈莹,你干什么你没看那些柱子上面刻的浮雕么那些人面鹰是要吃人的意识到暂时安全了一些,董杰终于朝着自己的女朋友吼叫了起来。

面对男友的指责,陈莹感觉到了委屈,嘴巴一撇,似乎就要开始哭。周静宜见状,将陈莹拉到身边,同时伸手将董杰推到了一边。冲着董杰骂了起来。你那么凶干什么陈莹就是想喂喂那只小鸟而已,她怎么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你凭什么吼他

董杰刚想和周静宜争执,我赶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不是追究什么人责任的时候,赶紧跑路,得设法摆脱这些人面鹰的纠缠。

听到了我的话,董杰随即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他毕竟是男人。思维终究偏向于理性,意识到我说的没错后,当即恨恨的走到了德国佬的身边,接着和德国佬一同,承担起了在丛林当中开道的工作。

杰克弗雷德和董杰开道,不断的寻找着枝叶最为茂密的位置向前行进,周静宜领着两个女人跟在后面,考虑到方便照顾三名女士,蔡勇带着驱邪香紧紧的跟随在了她们的身后,我则一如既往的承担了断后的工作。

前进途中,有几处枝叶稍微稀疏的空间位置,空中的人面鹰数度想要俯冲袭击我们,但都被我和蔡勇开枪惊吓回了空中。

走着走着,蔡勇减缓了步伐,待我跟上后,凑到了我的身边,向我指点着丛林当中的情况说道。你看见那些被藤蔓缠绕的废墟没有

我点头回应道。刚才就注意到了,这林子里面似乎是有座废弃了的城镇。

刚刚进入丛林时,我还没注意。不过走了数分钟后,我便见到了一座位于树旁的只剩地基部分的人工墙基。虽然被各种各样的植被所遮盖、隐蔽。但其人工夯筑的痕迹却清晰可辨。之后一路走来,林子里类似的人工建筑遗迹随处可见,而且越来越多。不仅如此,途中甚至又出现了好几个之前树林边缘一样的柱状雕塑。不过很显然,前面开路的杰克弗雷德和董杰似乎对之前的情况心有余悸,加之天上的的那些人面鹰如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他们自然没有像之前一样,还跑过去查看什么,只是不断的寻找着合适的路径,引领众人向着丛林的深处挺进。

这地方难道是什么古代的遗址见我和他的看法一致,蔡勇皱起了眉头,猜测起来。

说不准了。这些建筑还有那些圆柱型的雕塑显然都是人工雕刻和建筑而成的。我可不认为天上飞的那些人面鹰有这些本事,能够建造这些东西。不过这些建筑虽然都只剩残垣断壁,可明显都不是藏族或者彝族风格式样的。倒是和咱们汉人的建筑风格和式样接近,难道说这个山谷里面过去曾经存在过一个汉人城镇蔡勇的猜测也引起了我的思考。

是不是汉人城镇不好说,不过现在一来,冯远风那些家伙来这里的目的算是应该清楚了。他们大张旗鼓、组织了那么多人枪到这里来,想必就是为了这片古代遗址了。蔡勇表情凝重,理顺了自己的思维。

他们的目的是这片遗址面对蔡勇的推测,我思考了片刻之后,同意了他的看法。从李勇、王森上次怂恿李老板探索凤凰山囚笼的行为判断,蔡勇此刻的推测极有可能了。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遗址,有头绪没现在的我虽然也将自己归入了驱魔师一类的范畴,但很显然,我在这个行当里头是新人,所知的东西极为有限。而蔡勇对这个行当里面的事情了解的显然比我多,所以我这里向他请教了起来。

蔡勇摇了摇头。没有了。我原来一直在福建那边讨生活。虽然听说过冯远风他们那些人的一些所作所为,不过从来没和他们有过什么实际的接触。这次王烈把我找过来,我从他那里才多少了解了一些。按照王烈的说法,这十来年,他们一直在暗中探索调查一些不为人知的古代遗迹和墓葬。只是过去做的都很隐秘,最近这两年动作越来越大。他们具体再找什么,想做什么,王烈也不是太清楚。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是冯远风那些人要找的,恐怕脏东西是不会少的。

蔡勇之前从杰克弗雷德哪里多少了解了一些我和王烈的关系。所以此刻的他也不介意将他知道的信息同我进行分享了。而他此刻所说的脏东西,我也清楚,指的恐怕便是妖魔鬼祟一类的玩意。

我和蔡勇在后面小声交谈着,前面开路的杰克弗雷德和董杰两人在拨开了一片灌木从后不约而同的停止了继续前进。一分多钟后,我们这个小队一行七人在灌木丛旁的一棵参天大树下凑到了一起。

观察了灌木从前方的情况后,我和蔡勇一方面证实了我们两人之前的猜测,也明白了杰克弗雷德两人停止前进的原因。

百多米外丛林的中心地带,一座密布着众多人工建筑的古代建筑遗迹群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建筑群的中央位置是一座类似于金字塔造型式的高大建筑,只不过金字塔的塔顶是尖的,而这座建筑的顶端却是一座平台。从形状上看,似乎接近于南美的玛雅金字塔,因为金字塔朝向我们的正面是一条从地基延伸到顶部的石阶。金字塔被一圈四方形的沟渠所环绕,面对阶梯的地方有座拱桥从沟渠上跨过,连接着金字塔和外面的区域。金字塔的正前方是一片平整宽阔的石板广场。广场的正中心竖立着一块巨大的方形石台。

以金字塔为中心,建筑群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两边的众多房屋建筑明显对称分布。基本上左边有的建筑,右边相同的位置也有一座式样和形状类似的建筑存在。整座城市现在完全的被湮没在了茂密的丛林当中。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忽然发现之前一直在我们头顶盘旋着的那些人面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朝侧后方远处的空中望去,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些人面鹰的存在,不过那些人面鹰似乎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震慑,没有再向之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在我们的头顶位置飞行并试图伺机攻击我们,而只敢在我们后方两三百米外的空中飞翔

杰克弗雷德也注意到了这点,德国人皱着眉拿出了他的那块宝贝风水盘,面色凝重的观察着两极指针,同时旋转着盘面四周的卦符,似乎在计算推测着什么。

我和蔡勇知道德国佬这块风水盘的特殊,见到他在推算,彼此都只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

杰克弗雷德推算了半天,表情怪异的长呼了一口气。奇怪那些人面鹰好像非常畏惧前面的那座古城。可我这盘却没有探测到那城里面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情况啊

蔡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声道。你这盘对阴阳气息异常敏感。没有特别的反应只说明前面的古城中没有剧烈的阴气或者阳气波动而已。并不能说明前面这城里头就平安无事。相比之下,某些动物对危险的预知能力比你这盘准确了。现在那些人面鹰不敢接近我们,到我们头顶盘旋,这说明它们很害怕这古城,我觉得,那城还是不进为好。我们从旁边绕过去似乎安全一些。

咔嚓、咔嚓几声,我们的视觉当中感受到了闪光灯的光线。在我和蔡勇等人彼此商讨的时候,周静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我背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准备好的相机,朝着古城的方向,连续拍摄了好几张照片。

见到周静宜的举动,蔡勇和德国佬当时就呆住了。我则连忙伸手按住了周静宜的手臂。静宜,你干嘛呢

周静宜此刻一脸的兴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座从未被人发现的古代城市遗迹啊我现在拍几张照片应该可以的吧

见到我此刻错愕的表情,周静宜又连忙补充道。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很危险,不是摄影拍照的时候。不过你别忘了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进不进城,你们几个男人说了算,我就拍这几张照片而已。上次进凤凰山坑道,我们错过那么好的机会,这次,只要有这几张照片,下期专栏的内容,不就有着落了

我楞了楞,觉得周静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经历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和她这次前来西南地区真正的目的。但她此刻拍摄这几张照片,似乎也算不上什么过分的行为,而且正如她所说的。有了这几张照片,我们这一次的素材搜集之旅也算有所收获,应付下期杂志专栏的需要绝对是没有问题了。

想到这里,我扭过头望了望蔡勇和德国佬,目的是征求他们的看法。

杰克弗雷德事先便知道我和周静宜此次西来的意图和目的,听到周静宜的解释后,显得比较平淡。不过蔡勇则皱起眉头。严平,你们这次出来的原因杰克弗雷德之前也跟我说过了。拍照什么的,也无可厚非了。不过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还有这座古城出现在这里,总让人觉得诡异。你们真打算把这些照片制作成杂志专栏给刊登出去么

怎么了我们杂志刊登什么东西,难道还要你来点头确认周静宜板起了脸孔,朝蔡勇瞪起了眼睛。

蔡勇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周静宜,而是把脸凑到了我的耳边说道。你的事情,杰克弗雷德都告诉我了,还有之前王烈也跟我提过一些。王烈说,他找到你,就是因为看见了你们杂志刊登的一些照片而已。之前的的事情就不提了,你想过没有,这地方可是冯远风那些家伙寻找的地方,你们要把照片发出去了,没准不止冯远风和李勇那些人,恐怕这行当里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物也会按图索骥的找上你和你们杂志社。如此一来,会牵扯到许多无关人员,这可是我们这个行当里面的大忌了。

听到蔡勇如此说,我思考了片刻。随即给予了他我的答复。嗯,这样成不反正照片已经拍了,不过将来具体登不登我们再从长计议可以么说着,我压低了声音在蔡勇耳边强调着。我这个搭档前段时间碰了些倒霉事,这次也是诸般不顺。现在拍照这事,你就别说太多了。说多了,她现在就能跟你翻脸的。反正我这边有计较,你要信的过我,事情就此打住

蔡勇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我则转身,从周静宜手中拿回了相机。半开玩笑半强调的说道。我才是摄影师吧这几张拍了就拍了,后面要拍照的话,你还是和我商量一下再说了。毕竟,现在我们可是在逃命,后面有人追着呢

周静宜意识到我终究还是将就她的,随即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在我收拾背包的时候,侧身向杰克弗雷德询问起了我们这些人下一步的行进路线。

杰克弗雷德想了想,望了望蔡勇道。既然推测冯远风那些人的目的地就是这座古城,我们就这样绕过去合适么若是让他们那些顺利达成了他们的目的,我担心王烈那家伙到时候会为这事情找我们两个说事啊

蔡勇伸手指了指陈莹、董杰这几个旅行团的成员道要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倒不介意和你一块进去那城里面探探究竟、不过现在我们还带着几个无辜平民呢咱们是干什么的之前在洞外头,情况特殊,咱们自保都难,现在既然带着她们跑出来了,保证她们几个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了。王烈知道了,恐怕也不会说三道四的。

我收拾完了东西,见到杰克弗雷德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随即在一旁插嘴,将我和周静宜之前躲在岩石后面听到的那个冯师傅和肖天之间的对话告诉了杰克弗雷德。不管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需要肖天拐来的这十二个人,现在董杰和陈莹跟我们在一起,想必他们很难继续实施他们的计划了。所以我支持蔡勇的建议,只要我们能带着董杰、陈莹、齐英安全逃走。他们的图谋极有可能会落空了。

杰克弗雷德听到我转述的对话后还没什么,蔡勇却明显变了脸色。包括董杰在内的其他人员都注意到了蔡勇此刻的表情,不知不觉中,将视线集体集中到了蔡勇的脸上。

bz杰克弗雷德眨巴着眼睛,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蔡勇。蔡勇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望了望董杰和陈莹、齐英等三人,勉强的笑了笑,同时开口道。没什么了,严平说的没错,只要你们跟着我们,他们的计划就无法顺利实施。所以,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带着你们安全的逃离这里。说完,蔡勇直起了身子,主动摸索着,朝着左边方向从古城侧面迂回着探索前进。我感觉蔡勇似乎是欲言又止,便急忙跟了上来。而杰克弗雷德也发觉了这点,但意识到我跟去后,他需要留在后面安定董杰等人的心思,便刻意陪在了董杰等人的身边随同行动。

迂回行进了百多米,蔡勇抬头望了望依旧只是在远处空中盘旋的那些人面鹰,又确认小声说话不会被后方的董杰等人听到后,方才偷偷开口向我解释了他之前忽然脸色大变的原因。

那些家伙疯了么十二个人,六男六女,我怀疑他们是打算召唤十二堕天

十二堕天那是什么东西堕落凡间的天使么我对于此刻蔡勇提到的东西完全的一窍不通。不过因为蔡勇神情凝重,我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你不知道不奇怪,杰克弗雷德估计也没听说过。即便是我们这个行当里面,知道十二堕天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我碰巧就是其中之一了。你的猜测,其实也没错。所谓的十二堕天,据说就是十二个力量强大的人。当然,这十二个人算不算神明或者天使也很难说,这十二堕天拥有非凡的力量,在上古时代的大洪水时期出现在人类世界当中。传说中,负责治水的大禹,便是得到了十二堕天的帮助后方才成功制止了洪水的肆虐,并以治水的功绩最终成为了华夏族的领袖,开创了华夏族的第一个王朝夏朝的。蔡勇带领着我,朝着侧面古城的左边缘区域谨慎的前进,同时开口向我解释了他此刻提到的十二堕天的由来。

大禹治水的事情我清楚,不过你说的这十二堕天我倒是头次听说。十二堕天很可怕么冯远风他们召唤十二堕天会有什么后果我不解的问道。

具体有多可怕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我了解的上古传说中,要是十二堕天被召唤复活,这世界上一大半的人恐怕都得死蔡勇停下了脚步,将身体隐藏在了某片灌木从旁,左右观察四周的同时向后示意停止行进。

杰克弗雷德随即领着周静宜和董杰等人也迅速就近找到了一片相对隐蔽的位置,停止了行动。

你知道华夏族这个称呼的由来么蔡勇一边观察着侧面古城里的情况,一边小声向我询问。

这个我倒是了解一些,说法很多。章太炎的说法是,因为我们中华民族起源于华山和夏水这两片区域之间,所以叫华夏族。左传正义的说法是夏指礼仪,华指服饰华美,华夏族是我们祖先对自己的美誉,另外还有我还没说完。

蔡勇小声的打断了我的回应。你说的这些你自己难道不觉得都是牵强附会么我这里明确的告诉你,所谓的华夏族,说白了,其实是指华族和夏族两个不同阶层的人所组成的民族

华族夏族我楞了楞,此刻蔡勇说的这种解释,我是头一次听说。

所谓的华族,是指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而夏的意思就是大,指大多数的意思,所谓的夏族其实就是古代的那些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平民百姓。这两者合起来,就是华夏族这一称呼的由来。华族这个称呼,日本直到二战战败之前都还在使用,那些获得贵族爵位的,就是被称为华族。日本人搞这些名堂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证明自己才是华夏正统,否定我们中国对华夏族这个称呼的传承和所有权,为他们的侵略战争造势、铺路

第七十七章

书上记载的那些历史,都是经过美化和加工过的传说而已。在我们这个行当里面,却流传着和那些所谓正史完全不同的一套历史。在我所了解的历史当中,我们中国人过去很少有自称是华夏族的,最早的倒是自称夏族或者夏人的时候多了。轩辕黄帝的说文里头只有:夏,中国之人也的说法,根本就没提到过华这个字和这个字的解释。所谓的华族是在黄帝部落和炎帝部落统一之后才出现意思和你的解释差不多,就是高贵华美的意思,华族以华自称,其根本还是为了显示他们地位高,为了彰显他们同普通人有所不同。

另外,传说中,那个时代的那些贵族和我们现在理解的贵族有很大不同。他们之所以高人一等被称为华族,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聪明或者多有钱,也不是因为他们的血统。而是因为他们拥有普通凡人所不具备的某些能力对了,就像王烈那样的。我们这些人要生活在那个时代,王烈铁定是华族,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只是夏族

你是说,华夏族里头的华族,其实是指中国古代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听到这里,我算明白了蔡勇所说的意思了。

没错了,要没本事,凭什么高人一等不过在黄帝和炎帝时期,还没有华夏两族或者说这两个阶层的区分和说法。黄帝和炎帝在传说中,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黄帝的能力据说和王烈一样,也是两仪,炎帝在传说中则拥有红莲之力

听到蔡勇说到这里,我楞了一愣。你、你说什么炎帝拥有红莲的能力

嗯,炎帝之所以被称为炎帝,就是因为他善于玩火。否则他干嘛被人称为炎帝啊炎帝部落姓神农,他叫神帝或者神农帝不是好听当然,他也是传说中的第一个红莲。虽然红莲这种能力的称呼是到南北朝时期出现的一个拥有红莲能力的大德高僧所命名的,但早在这位高僧命名之前,我们中国早出现过好几个拥有红莲能力的人了。蔡勇随口解释着,却没意识到我在不自觉当中产生了某种沾沾自喜的念头。这也不奇怪,发觉自己竟然同中华民族的始祖拥有某种共通性,这必然会产生一定程度的虚荣

黄帝、炎帝领导的时代,两个部落联盟一致对外、非常团结。轩辕部落和神农部落彼此融合。但随着时间流逝和领导者的变,以及外来势力威胁的弱化,轩辕和神农两个部落之间的矛盾没出现,却出现了华族和夏族两个阶层的矛盾。一部分华族认为他们用自身的能力保护了整个族群,没有他们,族群就会遭到其他部落族群的奴役和屠杀,所以理所当然的自觉高人一等,看不起或者藐视那些没有特殊能力的夏族。而夏族中也有人不满,在他们看来,若是没有占绝对多数的夏族辛勤的劳动和耕作来养活整个部族,那些拥有特殊能力高高在上的华族都会饿死。虽然,持有这些观念的华族和夏族都只是各自阶层的一部分,但最终,两个阶层之间还是引发了激烈的政治斗争。斗争结果似乎是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夏族获得了胜利,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禅让制度的确立。中华民族的领导权不再由继承者个人能力的强弱来确定,而是由得到绝大多数人认可的,道德高尚的人来担当。这是因为华族中的大部分人在部族整体利益面前选择了妥协,主动放弃了自己原先因为自身能力所获得的经济和政治上的利益。

这不是挺好的么人彼此之间,能力或许有差异,但在人格和社会地位方面难道不应该是平等的么我一边点头,一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按照蔡勇的说法,拥有红莲能力的我,要生活在那个时代,似乎也应该是所谓的华族。但我却对古代的那些华族能够主动放弃一部分自身利益同其他阶层的人员达成妥协表示了认可。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刚才也说了,虽然大在集体利益的角度去看待内部的矛盾,但总有一部分人对失去已经获得的利益这一点是不甘心的。所以自从禅让制度建立之后,尧、舜这几位领袖统治期间,古代的华夏族内部便不断发生叛乱和内斗。当然,这些叛乱和内斗既有华族引发的,也有夏族发起的。谁对谁错,很难说的清虽然这些叛乱最终在华夏两族中拥护统一、顾全大局人员的一致努力下都被镇压了下去。但华夏这两个阶层彼此之间的矛盾却不断的累积,最终在大洪水出现的时期前后彻底爆发了出来。

说到这里,蔡勇望着远处的那些古城遗址若有所思,似乎在斟酌着自己接下来要讲述的事件。我对蔡勇此刻的行为有些不解,虽然我很想继续听他讲述他所了解的华夏古代历史,但此刻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此刻注视的这片古城废墟之上。

怎么了,你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在打量这古城。我们已经打算绕开它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蔡勇点了点头向我解释道。我在观察这古城的布局和外形,我怀疑,眼前这古城就是传说中的夏禹城了。

夏禹城是大禹修建的从蔡勇提到的城市名称,我立刻便联想到了治水的大禹。

没错,传说中的夏禹城正是大禹修建的城镇。当然,他修城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人居住,夏禹城其实是为了治理洪水所修筑的一座水利工程。而且,水利工程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据我了解历史上的夏禹城同时也是古代众多华族的坟墓

什么华族坟墓听到蔡勇如此说,我呆住了。

真实的历史总是血腥而残酷的。蔡勇叹了一口气。洪水来临后,大部分的华族凭借自身拥有的超人能力多数能够自保,而普通的夏族则在自然灾害面前显得软弱无力,死伤惨重。面对这种情况,当时执政的舜帝派出了大禹的父亲鲧负责整治水患。鲧和他儿子大禹都是华族。鲧据说拥有五行当中的息壤之力,能够操纵土石,不过脑子不大好使,只知道不停的用自己的能力去堵水,结果水患没消除,反倒弄的洪水越来越严重,这期间,鲧也曾经试图获得其他华族的协助和支持,但除了少部分华族愿意协助他之外,相当多的华族因为同夏族之间矛盾的累积而选择了拒绝。鲧治水九年最终失败,当时的人们对此极为愤怒,鲧这人又极有责任感,在舆论的指责下,选择了引咎自裁。他的儿子夏禹因此登上了历史舞台,接替了父亲的工作,承担起了治理水患的任务。夏禹吸取了父亲在治水方面的根本性错误,将堵塞改为了疏导最终成功消除了水患,并借此功绩登上了最高领导者的位置,不过这其中的具体过程就不为现在的普通人所知了。

具体过程难道大禹治理洪水的具体过程和历史书上记载的不一样么我好奇的问道。

你说对了。在我所了解的历史传说中,大禹治理洪水的方法确实是疏导没错,但具体过程同史料上的记录却是南辕北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蔡勇回应着。

这话怎么说的

大禹倾泻洪水的地点并非是史书上所说的浩瀚海洋,而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渊。就是所谓的地渊冥河。蔡勇此刻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讲述,似乎连他自己对自己所说的这些内容都缺乏自信一般。

大禹先是借用汉水和渭水这两条天然的河道再加上人工挖掘的一些沟渠将洪水南下引到了秦岭以南的四川盆地这个地方堆积,接着又在无底深渊的附近建立夏禹城,从城中间开出了一条水道直通深渊。同时在夏禹城设立法阵,再借用其他协助他治水华族的力量启动法阵将滔天洪水引导到了夏禹城集中后全部倾泻进了地渊冥河之中。传说中,协助他治水的一共有十二个力量强大的华族,所谓的十二堕天其实指的就是这十二个上古传说中的华族英雄。

听到这里,我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此说来,这十二个华族是有大功于华夏民族的,又怎么会被称为堕天呢

唉,有些事情我们这些现在的人也不好评述了。如你所说,这十二个华族确实是为我们这个民族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也正因为功劳太大了,自然也就遭到了某些人的嫉恨。尤其是大禹的儿子夏启。夏禹因为治水的功劳成为领袖,临死前,原本也是遵循了禅让的制度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益的,而这个益就是十二堕天中的领袖。不过夏启有本事,将部族中大部分人都拉拢到了他自己的身边,然后借口开会议事将这十二名华族首领骗到了夏禹城,在城中设伏,将他们一股脑都给弄死了。跟着又编造了一些借口,对这十二个家伙又是栽赃又是抹黑,总之,让他们遗臭万年,最后他们就得到了堕天的这么一个称呼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的这些破事。我师傅过去倒是对这段上古历史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还写过篇相关的考据,你要有兴趣,我回去把那篇考据找来给你看了。

你的意思是,那十二堕天的尸体就存放在前面这座夏禹城里面我眨着眼睛,对蔡勇讲述的这段历史将信将疑。

我这也都只是猜测而已。前面这古城是不是夏禹城我也说不准了因为你说董杰他们十二个人是冯远风让那个叫肖天的人刻意拐骗过来的。我是从这个方面猜测冯远风那些人的目的是想召唤十二堕天。毕竟,除了传说中召唤十二堕天之外,我想不出他们找来六个男人和六个女人还能干什么,另外,传说中召唤十二堕天必须要在夏禹城中进行,所以我又猜测现在咱们眼前的这座古城没准就是夏禹城了。就是这样而已

蔡勇说到这里。扭头瞅了瞅身后远处依旧在空中盘旋的那些人面鹰,跟着又看了看前面的古城对我说道。传说中十二堕天在临死前极为愤怒,所以发下了毒誓。若有朝一日能再临世间,必将对背叛者实施报复

背叛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夏启背叛了禅让制度,同时还改变了华族和夏族的认定方式蔡勇回答道。

能说明白些么我没理解你的意思

你还没明白我之前给你的解释么上古时代的华族和夏族不是依靠血缘来确定的,而是是否拥有超人的能力夏鲧和夏禹都拥有超人的能力,所以他们是华族,夏启虽然是他们的子孙,但却没有继承祖父和父亲拥有特殊能力,所以即便他是夏禹的儿子,但也只能算是夏族。夏启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其实就两个,一个是真正创立了夏王朝,还有就是确立了世袭制度。从他开始,权利和身份地位的传承由个人的能力和道德变成了血缘继承。人都是自私的,夏启很聪明,就是利用当时部族中的那些领袖希望能将手中的权利和自身地位传承给自己后代的这一点,成功的拉拢了当时绝大多数的部族成员和他一块行动,这才顺利的干掉了十二堕天。这其中甚至包括相当一部分的华族,因为那些华族虽然当时因为自身拥有的能力得到了华族的身份和地位,但谁也说不准自己的后代就能同样继承自己的能力依旧维持华族的身份。与其将子孙后代的福泽寄托在那种谁也说不准忽然冒出的特殊能力上面,还不如用血脉世袭这种方式让子孙后代一直当贵族。夏启搞世袭制,在那个时候转移了华族和夏族之间的利益纷争,并顺利的争取到了当时大部分华族以及夏族领袖的支持因为支持夏启的话,不管他们的后代是否拥有特殊能力,都能够位列华族,享受华族,也就是贵族所拥有的权利和待遇。对于死掉的十二堕天而言,夏启的所作所为背叛了华夏族原本的传统。而跟随夏启行动的所有人,都是炎黄后代的背叛者。这也包括你、我这些人了,因为现在活着的所有人,都是当初那些跟随夏启一块行动的人的子孙后代。也就是十二堕天口中的背叛者原来如此我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蔡勇为何会说十二堕天被召唤复活,会死很多人了,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炎黄子孙,几乎都是背叛了华夏族原始制度的背叛者的后裔了。

不过这个传说真的那么可怕么冯远风那些家伙召唤十二堕天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对于那些武装分子可能的目的,觉得不可思议

这你得问那些疯子了我又怎么知道前些年,他们搞了个天知道怎么回事的祭祀仪式,结果弄出来一个恐怖的怪物,那怪物出来就杀了他们好些人。虽然他们最后自己动手把怪物给灭了,但他们内部也因此有人开始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觉到了疑问,从他们那个组织里跑了出来。他们暗中从事的那些事情也才被王烈和我们这些人所了解。否则的话,我们这个行当里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活动区域和范围,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王烈又何苦召集我们这些人来找他们的麻烦啊蔡勇说着说着,可能是觉得热,伸手解开了运动衫最上面的扣子。

不知怎地,见到蔡勇此刻解扣子通风,我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热的满头大汗,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到到衣领子上,衣领部分也完全侵湿了。

见了鬼了,这里怎么突然变的闷热了蔡勇见到我抹汗同时和他一样开始解扣子给胸口通风,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听到蔡勇如此说,我禁不住抬头望了望四周的情况,一开始还没注意,多看了两眼后,我忽然发现周边的景致不知何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刚刚进入丛林的时候,整片丛林给我的感觉是一片翠绿,而现在从空中云层照射下来的光线角度来看,似乎已经接近正午。丛林中树叶的颜色给我的感觉忽然深了许多,甚至部分枝叶的边缘泛出了些许的黄色,同刚刚进入丛林之时的状态完全不同。

距离我们十多米外的隐蔽在灌木丛中的杰克弗雷德和周静宜等人和我们这边的情况类似,周静宜因为炎热将原本套在外面的那件工作装无袖马甲脱了下来,径直塞进了自己的背包,德国佬也脱掉了外套,直接拴在了自己的腰间。

虽然不清楚我们具体所在的地点方位,但不出意外,我们此刻应该依旧处于木里县和周边区域境内。出发前,我曾经特意留意过木里地区的地理情况,木里地区最高海拔超过了五千米,最低也有一千四、五百米。进入山洞前,我曾经估算过外面区域的大致海拔,从见到的植物种类和气温推断,我们从昨天到现在活动的区域海拔至少在两千米以上。而且此刻已经进入深秋时节,就算太阳直射,在如此高的海拔地区活动,也不可能会感觉到这样炎热的。何况,从西昌出发之后,一路过来的气温始终都是凉爽甚至于略有些寒冷。但此刻我的感觉便如同夏天在云南或者海南地区的热带丛林一般的酷热

你没觉得这些树叶的颜色有些不对么我一边喘着气,一边询问着蔡勇。蔡勇听了我的话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植被的状况后,禁不住小声猜测了起来。没错啊,现在已经快入冬了,这些树叶子怎么会这么绿不对,这叶子的颜色比之前我们从洞子里出来的时候深了许多我记得我爬上去观察地形的时候特别观察过树林的情况,当时觉得林子是一片淡绿色,有些树木就跟春天刚刚发芽时候的一样,可现在

听到蔡勇如此说,我脑子里猛然迸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念头。你说的没错,现在这些树木还有这个气温,感觉就像是从春天忽然进入到了夏天一样

说到这里,我和蔡勇彼此对视了一眼。蔡勇当即直起了身子。这林子有古怪,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我们得立刻出去,从岩壁那边绕开前面的那座古城。刚说完,还没等我起身,蔡勇猛地又按住我的肩膀低下了身子,同时向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反应极快,立刻便意识到蔡勇应该是在刚刚起身的瞬间发现了什么情况。随即不露声色的给予了他配合。

在确定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后,蔡勇又朝杰克弗雷德等人的方向望了过去。德国佬的反应也不慢,发觉到蔡勇的举止异常后,当即伸手止住了身边想要起身过来和我们汇合的董杰和周静宜等人。注视着蔡勇的行动。

蔡勇也不说话,借着旁边灌木丛的掩护向着德国佬伸出了右手食指比划了一下,跟着挥动手指,指了指距离我们十起来伸了个懒腰,开口说道:哥们儿找地方尿尿。一边说,一边从反方向朝着和我相同的位置绕了过去。

或者是德国佬的表演过于逼真,隐藏着的目标没有任何反应。等我绕到了目标背后,他都还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头朝着我们两边人员位置的方向。我见到对方没有意识到我的接近,随即从后方朝着对方猛扑了过去,同时挥舞枪托重重的砸在了这个趴伏在草丛中家伙的后背上。砸下的同时,我听见了清脆的骨裂声。我意识到不对,连忙一脚又踢到了这家伙的腹部,这家伙的身体随之被我踢翻了过来。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后,我几乎本能朝后连连退后了几步

趴伏在草丛当中的竟然是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死人,身体的肌肉组织早已腐烂干净,只剩下了灰白色套在服装里面的一副骨架。

而这时,杰克弗雷德也终于从另一侧绕了过来,看清了埋伏者的情况后,皱着眉,连连摇头。片刻之后,蔡勇也从正面跑了过来,当意识到是具死人骨头后,蔡勇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我则不以为意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没事的,这种地方,谨慎小心是必要的。

正当蔡勇打算开口自我解嘲两句的时候,那边陈莹猛然尖叫了起来。我的背包话音未落,董杰手中的自动步枪便响了起来。

我和蔡勇还有德国佬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身形矮小的野人手中抓着陈莹和周静宜之前因为炎热脱外衣而放置在地上的背包飞快的朝着古城反方向的林子中奔跑而去。

我们的干粮,还有水周静宜一边高声叫喊着,一边跟着追了上去。董杰显然对枪支性能还有射击并不精通,十几发子弹打出去竟然没有一枪命中。见到周静宜提着手枪追赶,楞了片刻之后也连忙追了上去。这边,我和蔡勇二话不说,也立刻加入了追赶的行列。杰克弗雷德此刻都还维持着他欧洲人的绅士思维,考虑着剩余的两位女士跑的慢,所以没有全力追赶,而是谨慎的护卫在了拖后的两个女人的身边加以照应。

野人显然对眼下的这片丛林异常的熟悉,拖着两个背包,不断在树木和林间分布着的残垣断壁当中绕行。这使得我们后面的人很难在快速奔跑之中对他瞄准射击。而且对方似乎对自己的逃跑路线经过了惊心设计,这一路追赶下来,奔跑的道路上密布着突兀的岩石和绊脚的植被,无论是我还是另外三个人,几乎被这些障碍绊倒了至少一次,这也使得我们三个人被迫降低了追击的速度。

眼看着野人在我们的视线当中越来越远。蔡勇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跟着扯开了胸口的衣服

蔡勇的举动令包括我在内的另外三人惊异不已,纷纷停下了脚步想要看他做什么。蔡勇扯开衣服后,胸口上露出了一只猛虎图案的纹身。他张口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片刻之后,鲜血便流了出来。噗,蔡勇将沾着鲜血的唾液吐到了自己的手掌上,跟着涂抹上了胸口的猛虎纹身。当混杂着血液的唾液同纹身线条接触的瞬间,我隐约注意到蔡勇胸前的猛虎图案猛然间发出了一缕黯淡的金光,不过这光芒转瞬即逝。我怀疑董杰和周静宜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蔡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突然向前一跃而出,短短几个起落,便将我们三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而片刻之后,蔡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野人的背后。

这、这就是蔡勇的能力我呆呆的望着这一切,接着见到蔡勇成功的拦下了那个野人,并同野人纠缠在一块的时候,我才反应了过来要赶过去协助蔡勇,连忙加快速度跟着冲了上去。虽然我分了一下神,但毫无疑问,我依旧是反应最快的一个人,至于周静宜和董杰,则明显被蔡勇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见到我继续前冲之后,方才纷纷反应了过来,跟在了我的背后。

不过从形势的发展来开,我们上不上去帮忙似乎都没有问题。因为在近身搏斗当中,蔡勇明显的占尽了优势,那野人身形矮小,被蔡勇连续摔倒了数次,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见到这种情况,不觉减缓了脚步。当距离两人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蔡勇伸手拍到了野人的胸口,不过就在此刻,形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接触野人的同时,蔡勇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间停止了攻击。野人则趁机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扬到了蔡勇的面前,趁着蔡勇伸手遮挡的间隙,又一次想要拖起地上的背包逃走。不过此时,我已经冲到了他身后侧面,见状连忙猛扑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将他扑倒在了地上,跟着挣扎着直起了身子,整个人坐到了他的背后,别着他的手,将他彻底的控制在了地上。

蔡勇,你搞什么怎么突然就停手了我一边暗叫侥幸,一边扭头冲着蔡勇嚷嚷起来。

面对我的斥责,蔡勇楞了楞,跟着指了指被我坐在地上的野人,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她、她、她是个女人

女人我眨了眨眼,弯下身子,同时将野人的半个身子翻起来了一截。虽然黝黑、肮脏、但女性那高耸坚挺的乳房还是透过她破烂的衣服映入了我的视线当中。

我呆了呆,但立刻再一次将她的身体压在了地面上,略略有些尴尬的为自己此刻的行为进行着辩解。女人怎么样了我们的干粮和饮水要真被她抢走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此刻董杰和周静宜终于跟了上来你,董杰拿着枪,枪口指向了野人的脑袋,警惕的监视着对方。而周静宜则连忙将两个背包抓回了手上,像宝贝一样抱在了怀里。

女野人在地上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压制,嘴里声嘶力竭的叫嚷着。挣扎了片刻意识到徒劳之后,她忽然侧过了头,望着蔡勇恶狠狠的开口道:放开我,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

听到女野人开口说话,现场的四个人全都吃了一惊。女人的声音清亮、颇为动听,最让我吃惊的是,女人开口说的这句话那绝对称得上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其标准的程度,甚至达到了电视里播音员的水准。

蔡勇立刻蹲到到了女人的面前开口道:原来你会说话啊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没有回答蔡勇,而是努力扭动脖子,望向了空中。我和蔡勇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抬头望了望天空,一看之下,我和蔡勇立刻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

之前在我们头顶纠缠盘旋的那些人面鹰此刻早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让我和蔡勇恐惧的是此刻天空的颜色

从洞口出来准备出发前,我和蔡勇都注意观察过天色。虽然因为云层的遮挡显得有些阴沉,但光线依旧充足,而且能见度良好。但此刻,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四周的光线也变得昏暗了起来,最令我和蔡勇震惊的是,密布的乌云边缘竟然异常的呈现出了某种诡异的赤红色。

接着我吃惊分身的机会,女人猛地用力,将我从她身上顶到了一边。跟着飞快的爬了起来。而此时,我们四个人的注意力早都被天空中那异常的天象所吸引。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女人并没有接机继续逃跑,反倒干脆大方的站在了我们面前开口说道:你们看上去不是坏人,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继续呆在外面,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时,杰克弗雷德也正好带着两个女人赶到了现场。蔡勇和我彼此交换了一下视线后,我望着眼前女人那张蓬头垢面黑乎乎的的脸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要跟着你走我忽然发觉,女人的样子虽然被各种污物所遮盖,但眼睛却显得明亮和炯炯有神。

包包你们已经拿回去了,我不欠你们什么了。跟不跟我走,随你们的便女人当即转过身子,朝着远处靠近绝壁方向的丛林边缘奔跑了过去。我再一次的同采用对视了一眼后,咬了咬牙,招呼着众人,追着女人前进的方向跟了上去。

第七十八章

当我最后一个钻进了女人指引我们进入的这个位于绝壁边缘的石洞当中后,女人伸手指了指洞口内壁旁边的一块岩石。用它把洞口堵上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还是依照女人的指示,用力推动石块,并最终将狭小的洞口基本封闭了起来,只留下了石头和洞口顶端一条微小的可能只有半厘米左右的缝隙。倒不是我刻意想要保留缝隙,而是因为石头形状便是如此。

此刻,周静宜等人也从背包里取出了照明设备,照亮了洞穴内的情况。我随即观察了一下这个洞窟的情况,这个洞窟只有十来平米的样子,边缘区域某个地方堆了一块干枯的草垫、似乎是女人睡觉的地方。除了草垫外,四周布满了金属罐头盒和塑料水瓶,女人似乎在用这些容器搜集石壁上因为气温骤变而形成的露水水滴。楚了这些容器之外,就是几堆破烂的布匹和用木片自制的几个箱子,里面堆放着包括各种工具、器械、甚至还有生锈废弃了的枪支。女人对于周静宜等人照明的举动并未制止,相反倒有些痴迷般的注视了一阵发光的灯管,然后开口说道。现在可以开灯,不过我叫你们关灯、肃静的时候,一定要关掉。要让一会在外面游荡的那些东西发现了这里,我们可就都死定了。

听到女人这样说,杰克弗雷德开口问道。什么东西,妖魔鬼怪么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不削。

女人望了望杰克弗雷德手中摆弄着的那件风水盘,语气阴冷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若不是干这个行当的,普通人可没有能力跑到这里来。不过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们,就算你们中间有人是吃这碗饭的,这里的那些东西也不是你们能够想象和应付的。说着,女人竟然从坐着的屁股旁边掏出了一件精美的摇铃,拿在手里摇晃了起来,照明光线的照射下,这摇铃竟然反射出了几缕异常灵动的闪光。

看到这一幕,蔡勇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女人道。这、这不是彝族毕摩才会使用的法器摇铃么难道

女人点了点头。你说对了,其实咱们都是同行了

听到女子自承身份,我和蔡勇还有杰克弗雷德都露出意外的表情。女人说着话的意思再明白叶不过了,她竟然和蔡勇还有德国佬一样,都是驱魔师的身份。

既然是同行,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知道怎么从这里离开么蔡勇表情郑重的望着女人询问道。

当然知道。不过我也不打算欺骗你们什么。一旦穿越进入这里的入口山洞,再想从这里逃出去可就不容易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困了十多年女人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她末尾的这句话却引起了包括在场所有人在内的恐慌

你说什么你在这里困了十多年了杰克弗雷德张开了嘴巴,半天无法合拢。

你没听错了,准确的说,我已经被困在这里整整十一年了对了,我叫沙马阿依,不过估计你们都没有听说过了。女人表情淡然。

沙马阿依我和德国佬面面相觑,我只知道,这似乎是个常见的女性彝族名字,彝族女性起名,很多依照着长女叫阿依、次女叫阿芝、三女叫阿嘎的命名习惯。所谓沙马阿依解释成汉语就是沙马家的大女儿的意思。

沙马阿依对于我们此刻的反应似乎并不奇怪,随即主动开口问起了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具体原因,蔡勇正准备开口回答,杰克弗雷德的却朝他使了个眼色,抢先开口说明了起来。我们虽然和你是同行,不过来这边原本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帮助这位女士搜集杂志的栏目素材同时拍摄一些风景照片了

听到德国佬如此说,我和周静宜都楞了一楞。因为这是我们两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而德国佬和蔡勇原本是为了跟踪冯远风等那些人,才碰巧和我们撞到一起的。此刻,这家伙厚着脸皮大言不惭的将他自己和蔡勇两人也都塞进了之前我和周静宜的经历当中来,不过见到他朝我和其他人挤眉弄眼的样子,我和周静宜还有董杰等三人最终都保持了沉默,等于默认了德国佬编造的谎言。

沙马阿依最初听着德国佬讲述表现的极为平静,但当德国佬提到我们被以冯远风和程子龙为首的那些武装分子挟持的时候,一对眸子猛然间流露出了骇人的光芒。但这光芒转瞬即逝。我随即意识到,眼前这个如同野人一般的女性驱魔师说不准同冯远风还有程子龙那些人存在某种彼此之间的关系。

杰克弗雷德尚未讲完,洞窟外面猛然传来了暴雨倾盆的响声。我随即凑到了缝隙边缘,观察起了外面的情景,只看了一眼,我的瞳孔忍不住便放大了开来

天上落下的暴雨,一滴一滴竟然都是红色的水滴,而水滴落到地面便如同高腐蚀性的硫酸一般,立刻冒出了一股股的白烟,视线当中树木的树叶被这些红色水滴瞬间烧出了一个个的孔洞,最终被腐蚀的干干净净,但树木的枝干,却仿佛没事一般,在红色雨水的浇淋下安然无恙。从缝隙中往外看,红雨覆盖的区域便如同整个在燃烧一般

这是血雨,每天午后一到两个小时之内必然落下。这雨很奇怪,一旦接触人体皮肤就跟硫酸之类腐蚀性的液体一般,会把人直接烧成一堆骨架。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像其他那些酸性物质一样,会对衣服这样的纤维或者金属还有塑料这些造成腐蚀。这林子里死掉的大部分人,其实绝大多数都是活活被这血雨给浇死的沙马阿依注意到了我的举动,开口对我进行了说明。所以,我才让你们跟着我一块进到我的这个洞子里。因为只要你们还留在外面,结局必然同你们见到的那具白骨是一样的。

听到沙马如此说,蔡勇等人连忙扎堆挤到了我的身边,推开我的脑袋,轮流从缝隙当中朝外张望。看过之后,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煞白。意识到沙马之前并非虚张声势,要不是跟着她钻进了这个山洞,留在外面的话,我们的下场恐怕真的会和她说的一样了。

每天午后都会下昨天也下过杰克弗雷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望着沙马开口追问道。

沙马点了点头。

胡说八道你看这雨,把树上的树叶都烧光了。可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这丛林的树叶茂密着呢德国佬瞪着眼睛驳斥着沙马之前的说法。

现在烧光了,到明天早上树枝就会发芽,最多一个小时,就会变成你们之前看见的样子。沙马似乎对于德国佬会提出的质疑了然于胸,平静的给予了回应。

你、你说什么到明天,那些树叶就会长出来这、这可能么这根本就是违反植物学常识的德国佬听到沙马的回答后,呆立在了当场

植物学常识哈哈你们的那些科学常识要在这里派的上用场才怪了外面一年才分四季,这里面,一天就分四季你们刚才在外面热的脱衣服、解扣子,我都看见了。你们难道都没有发现么这里面上午是春天,到正午前后就会进入夏天,午后迅速转凉变成秋天同时伴随着血雨,太阳一落山,则会开始飘雪,进入冬天。到午夜时分,整个山谷地带都将被冰雪覆盖。到时候,除了我这个窝子,你们只要敢出去,立刻就能把你们都冻成冰块。凌晨接近天亮的时候冰雪开始消融,日出前一个小时左右外面的那些树木植被就开始发芽长叶子,到天亮的时候,又会变成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

沙马盯着杰克弗雷德的双眼,一句一顿的讲述着这片山谷中种种令人不可思议的自然现象。

难道说你一个人竟然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居住了十一年蔡勇听着沙马的讲述,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震惊的话语。

沙马听到蔡勇的话,缓缓的垂下了脑袋。身体禁不住微微的颤动了起来,周静宜见状,也不顾沙马此刻身体上的肮脏,连忙走了上去,轻轻的从侧面搀扶住了对方。朝蔡勇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把脸凑到了沙马的耳边,轻柔细语的安慰起了她。

蔡勇的话,似乎触动到了我们面前这个女人心底最为脆弱的一面。她颤抖着、似乎是抽泣了好一阵之后,方才支撑着,在周静宜的搀扶下抬起了头,双眼内流下的眼泪明显的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两道水痕,不过也正是这两道水痕冲刷掉了她脸上的一部分污迹,倒使得她的本来面目暴露了些许出来。周静宜显然注意到了这点,也不管沙马愿不愿意,当即将沙马扯到了洞窟的一边,拿了原本放置在哪里接了小半瓶的塑料水平,拿出手帕,侵着水替沙马小心的擦拭起了脸庞。

沙马此刻似乎有点魂不守舍,任凭周静宜动作。片刻之后,周静宜望着她的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你还真是个美人呢。说着,又从背包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梳子,替对方梳理起了头发。

陈莹和齐英两人见状,本着同为女性的自觉,也都过去帮忙。只剩下我们这四个男人像傻瓜一样的坐在堵洞的石头旁边面面相觑

几个女人折腾了半天,周静宜甚至还把自己携带的那件备用的女性运动给沙马套在了身上之后,方才牵着沙马回到了我们几个人的面前。此刻见到野女人的本来面目后,杰克弗雷德又一次张大了嘴巴,露出了夸张的震惊表情。而董杰和蔡勇也都呆在了当场,这中间也就只有我因为近期和周静宜这个角色美女耳濡目染,多少强化了一些对漂亮女人的免疫能力而尚未过于失态。

简单擦洗过后的沙马阿依露出了原本光滑白皙的脸蛋,一对能让男人着迷的杏仁眼,坚挺的鼻梁配上略微弯曲的秀眉和丰润的嘴唇显出了彝族女性某种独有的美韵。

半天之后,我们几个男人才从震惊当中恢复了过来,蔡勇显得有些扭捏不安。他想起之前他可是和对方有过亲密的身体接触,甚至直接伸手按到了对方的胸口。而杰克弗雷德则没羞没臊的厚着脸皮,滔滔不绝的说着恭维女性美丽的话语,其阿谀奉承的程度,连我听着都感觉丢人。

不过德国佬的厚颜无耻在这种场合却是极为合适的。洞窟中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起来,沙马阿依毕竟是女人,在得到了杰克弗雷德这个长相英俊的外国帅哥连续不断的恭维之后,似乎终于从之前伤心的内心感触当中恢复了过来。

周静宜也极会把握时机,或者从当初凤凰山坑道的经历当中吸取了一些经验,虽然并非我们计划的补充饮食时间,她还是主动取出了背包里的干粮,招呼众人饮食。

就这样,一边吃着我们带来的食品,沙马阿依在恢复了情绪的状况下开始认真的向我们讲解起了她所了解的我们所处的这座山谷以及我们见到的那座古城的情况。

蔡勇,你没有猜错了。林子里面的那座古城正是你们汉人传说中的夏禹城了。在蔡勇试探性的将自己的推测告之了沙马阿依后,沙马阿依当即给予了蔡勇准确的回答。

那这古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城具体有什么古怪里面究竟有没有传说中十二堕天的遗骸

十二堕天的遗骸在不在里面,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深入过那座古城的中心区域。至于夏禹城为什么在这里则一点也不奇怪。从建成到现在,这城一直都在这里。只是这里的位置被群山环绕,山外的大片区域被人设下了七曲连环迷阵。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段,趁暴风雨的时候,依照某种特定的行进顺序,才有可能接近并发现山外通向谷内的那几条山洞通道。所以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是根本无法接近并发现这座山谷以及山谷里面的夏禹城的,能进来的,只有精通奇门遁甲或者知晓特定行进顺序的人员。除了我们这些驱魔师外,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真正因为迷路而无意闯入的普通人。

听到沙马解释,我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们这一路上不断错误的行进路线,竟然都是肖天那个家伙的故意引导。很显然,那家伙便是沙马所说的知晓了特定的行进顺序,然后装模作样的故意领着我们沿着看似错误,但却符合了特定行进顺序的路线前进,并最终突破了那个什么七曲连环迷阵将我们带到了山外那处进山山洞通道附近。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沮丧和恼火。在和韩哲的交流当中,他就曾经提到过类似的连环迷阵。不过我当时对此不是太感兴趣,也就没有过多的向他请教过这方面的知识,要当初多向对方讨教一二,没准肖天那家伙在引导我们突破迷阵的过程当中,我便能提前发现这家伙在其中耍的猫腻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那么奇怪,那些武装分子进入的时候,开一段,然后就突然拐弯,接着又开一段,跟着再次没有由来的转向行进。原来他们是在依照特定的行进顺序破解这外面的连环迷阵。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发现了我们在跟踪他们,故意左拐右拐,想要甩掉我们呢杰克弗雷德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道。却没曾想,听到他如此说,沙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伸手一把拽住了这家伙的衣领,瞪着眼睛质问道。你说什么跟踪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过来采集什么杂志素材拍摄照片,被那些人一路追杀才误入这里的么

发觉之前撒的谎穿帮了,杰克弗雷德一时间傻了眼。此刻总算蔡勇连忙过来结围,态度诚恳的向沙马阿依说明了他和杰克弗雷德来到这里的真实原因,沙马却又一次进入了情绪亢奋的状态,指着我们厉声喝问道。

你们找夏禹城究竟想干什么我对你们说的都是实话,可你们竟然合起火来欺骗我。你让我怎么继续相信你们

我见状连忙起身向她道歉并解释道。见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这句话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何况奥托刚才对你说的那些也并非全是谎言,没错,他对你隐瞒了他和蔡勇跑到这里的真实目的,但他说的那些经历,却是我和静宜还有董杰他们三个实实在在进入到这山谷的情况了。我和静宜来这里原本的目的确实是采集杂志素材和拍照了。一边说,我一边从背包中取出了相机和其他的摄影器材,摆到了沙马的面前,以证实我此刻话语的可信度。

沙马看到了相机和其他摄影器材,甚至我随身携带的编辑部工作证后,略略平静了一些下来,接着将信将疑的望向了周静宜,或者通过刚才的接触,对她而言,出于女性的本能,她对周静宜的信任要远大于我了。当周静宜在她的注视下连连点头之后,沙马方才喘着粗气,又一次慢慢的坐了下来,接着瞪着眼睛向蔡勇追问了起来,而德国佬,显然已经丧失了她的信任。沙马在追问蔡勇的过程当中,是再没有望过这倒霉的家伙一眼。

看着德国佬沮丧的神情,我不禁暗自偷笑。对女人的了解程度,我或者有限,但作为男人,我对男性的心理多少是清楚的。虽然德国佬之前那厚颜无耻的阿谀态度看似天性使然,但我却意识到了这家伙极有可能对沙马阿依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好感。否则的话,他也绝不可能说出那些令我都觉得肉麻的语言出来。要知道,周静宜可比沙马阿依漂亮的多了,而到现在为止,德国佬虽然也习惯性的恭维了周的美貌,但无论用词还有恭维时的表情这些,远远都无法与他刚才讨好沙马时的态度来的热忱。

再次盘问蔡勇,沙马问的极为细致,比如蔡勇跟踪冯远风等人的具体原因,参与的人员以及过程等等。蔡勇原本就比德国佬踏实的多,加之对对方有意欺骗的愧疚感,所以老老实实的对沙马坦白了王烈等人组织这次行动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

事实证明,诚实才是获得对方信任的先决条件。听完蔡勇的解答后,沙马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阵,沙马正色道:虽然我在这里呆了十一年了,不过你说的这个王烈,当初我好像也听说过他的名头。当时行当里传言,南边出了青年驱魔师,身具两仪之力,凭借一己之力灭杀了一个千年尸王。难道就是他

蔡勇郑重的点了点头。没错了,这次召集我们这些人追踪这伙武装分子的就是他。他也确实拥有两仪的力量。

沙马得到了蔡勇的肯定后,呼吸忽然变的有些急促了起来,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情绪的激动,努力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当她的呼吸平复下来,正准备开口继续说话时,外面忽然传来了连续的轰鸣声,似乎是在打雷一般。我随即扭头想要凑到缝隙边上观望外面的情况。沙马此刻却脸色大变,开口招呼道。立刻熄灭灯光,还有,别把眼睛凑到缝隙边上看,想看的话,最好从侧面的位置,距离远一点观察。

意识到沙马的态度极为认真,周静宜和齐英两人连忙关闭各自身边的照明灯。洞窟之内立刻一片黑暗。

千万不要出声,一会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黑暗中,沙马强调着。很快,所有的人都按照沙马的要求沉默了下来。

我和杰克弗雷德、蔡勇还有董杰三人极为好奇,两两凑到了洞口的缝隙两侧,因为沙马的叮嘱,我们都没有直接把眼睛凑到缝隙前观察,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从侧面透过缝隙打望起了外面。

因为缝隙太小,视线受阻的原因,我们几个都无法彻底看清外头的具体情况,只是发现,缝隙内透入了红色的光线,外面的整个丛林也不知道是找了火还是被某种光线所映照,呈现出了一片昏红。

雷鸣声又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会,跟着便传来了存在着某种节奏般的声响。一开始听着好像很远处海浪拍击沙滩一样的声音,但随着声音的接近,拍击声越来越大,而且节奏也随之加快。片刻后,红色的光芒被数不清的物体所遮挡,映照在缝隙当中的红色光线中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隔断。

我有些着急,想要看弄清外面究竟过来了什么。但又想着沙马的警告,所以只能努力睁大了眼睛试图通过缝隙看到多的景象,结果也不知道是否是无疑中触发了我体内红莲的透视之力,眼前的石头和石壁猛然间在我眼中变成了透明一般的存在,石壁外的景象立刻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在看清了外面的景象之后,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我查一点就情不自禁的要发出惊骇的声响了。

一只被团团黑雾笼罩着的行军队列出现在了外面的丛林当中,雾气中的黑影密密麻麻,几乎充斥了我视线所及的整片山谷丛林。我看不清任何一个黑影的具体相貌,只是感觉它们似乎都穿着破烂的古代铠甲,手持着各种各样残破不堪的冷兵器。动作一致,步伐整齐的向着一个方向不断前进,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它们过了一队又一队,仿佛阅兵又仿佛巡逻一般的从洞外经过。

一开始,我还试图以计算数量的方式来分散自己此刻的恐惧心理,但倒后来,我干脆放弃了这一念头。因为经过的数量和批次太多了,多到我连大致估算的兴致都彻底丧失。

随着最后一批被雾气笼罩着的队列从洞外经过,那如同海浪拍击声一般的声响终于开始逐渐远去。又过了十多分钟,当确定再听到不声音后,沙马在黑暗中开了口。

总算过去了,可以开灯了。

随着灯光亮起,我视线中变得透明的石壁终于又恢复了正常样子,我转过身,带着依旧惊恐不已的神情向沙马试探道:阴兵过境

沙马楞了一楞,显得有些意外。你都看清楚了没错了但不是过境,而是巡山这些阴兵可和外面偶尔借道经过的那些阴兵不一样。除非冲撞队列,否则外面的借道阴兵不会主动攻击遭遇到它们的路人,而这外面经过的阴兵,但凡出现在它们视线之内的一切活着的动物,都会被它们杀掉说到这里,沙马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七年前吧,曾经有个湖南那边的驱魔师也曾经顺利的进入到了这里,碰上了我,我感觉他人不错,所以救了他,原本还打算和他联手想法子一块从这里逃出去的。但是他就是不相信我告诉的他这边阴兵的情况,反而还想着用他的本事来利用这些阴兵替他做事,结果活活的被这些巡逻的阴兵裹走了魂魄

湖南的驱魔师我想起来了,湘西地区有些驱魔师的能力正是借阴兵除魔。听说能利用符咒和阵法召唤若干阴兵供自己驱使。蔡勇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此类驱魔师有一定的了解。

没错了,他就是使用阴兵除魔的那种类型。不过很显然,他太过自信了。以为用他的法阵和那些符咒可以控制刚才外面经过的那些。唉,算了,不说他了。沙马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心情似乎又将低落下去。

我发现了这个苗头,连忙开口将话题转移到了我此刻为关心的方向上来。你说你打算和他联手想法子逃出这里那能不能告诉我们安全离开这里的具体方法呢

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沙马抬头望着我看了一会,接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好吧,你问我这个问题,正好证明了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没有骗人了。

我眨了眨眼,没有明白沙马此刻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沙马随即解释了起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动机不纯,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打夏禹城那边的主意,利用我。不过你现在首先主动的向我询问离开这里的方法,这就证明你们确实并非自己主动进入这里了。你比这个老外要可靠的多了。说着瞟了一眼杰克弗雷德。

杰克弗雷德有些尴尬,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结果发现沙马理都没理他,随即沮丧的放弃了开口的打算。

实话告诉你吧,想要离开这里很难。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在这里危言耸听,也知道你会想什么主意。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估计应该打算借用我这个洞窟避开你们身后的追兵之后,再打算返回你们进入的那个山洞通道离开这里吧沙马一边说,一边接过了周静宜递给她的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难道不可以么我楞了楞。因为沙马没有猜错,就在刚才,我还正在考虑这种方式的可行性。

你们现在再也找不到你们进入的那个入口通道了。不信的话,你们明天可以沿着你们记忆中过来的路线回去再找找,要能找到,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们。沙马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蔑视,证明了她充分的自信。

这是为什么莫非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什么七曲迷阵我意识到对方不是开玩笑后,吃惊的反问道。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有人从外面进入通道入口之后,山谷里面的洞窟通道才会出现,不过进入的人一旦离开一小段距离,山谷里面这头的通道口便会立刻消失。若是没人进入外面的通道口,这山谷里面根本就不会出现任何连接到外面的山洞通道。沙马说到这里,可能觉得口渴,伸手摸索着从屁股旁边拿出了一个铝制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喝起了她自己之前搜集在里面的饮用水。

听到了她说的话,我极为吃惊,但从她的态度上判断,我感觉她并没有在骗我。一时间,我有些无所适从,若她说的是事实的话,我们进入的那条山洞里层洞口只有在冯远风、程子龙那些人再次进入的时候才会显现。而我们若是打算利用他们那些人进入的机会从原路逃出,必然会再一次正面同他们发生对抗。他们人多枪多,我们这里即便加上沙马,也绝对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如此一来,从原路返回的想法,便成为了彻底的悖论。我一边皱着眉思考着,一边无意识的望着正在喝水的沙马。

望着望着,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本能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沙马的面前,呆呆的望着沙马手中的水壶问道。这水壶是你的

沙马对于我忽然走到她面前有些莫名其妙,听了我的问题后,扬了扬手中的水壶,随口回答道。不是了,这水壶是我在林子里面捡的。应该是过去那些进入到这里的人遗留下来的,我拿回来还能接着用了。

我伸手从沙马手里将水壶拿了过来,水壶边缘上用小刀刻画出的三个字准确的在光线的映照下反射进了我的视线严抗美

我一时间呆滞在了当场。严抗美,这不正是我死去了的父亲的名字么

纹面(79、80、81)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12月18日首发

第七十九章

就在我望着水壶魂不守舍的时候,一只温柔的手掌轻轻的抚摸到了我的脸上,我猛然间清醒了过来。扭头一望,周静宜一脸担心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此刻见到她,我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在瞬间又放松了下来。

蔡勇也注意到了我的状况,走近将我手中的水壶拿了过去。看了一眼水壶上的刻字开口道。怎么了这水壶有问题么严抗美嘶这人估计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吧。我记得那几年出生的人叫这种名字的很多了

蔡勇说的没有错,我父亲和叔叔正是那个时期的人。加之我们家的出身成份在当时不算好,为了表明自己的政治态度也为了图省事,我祖父便直接将抗美援朝四字分拆,当做了我父亲和叔父两人的名字,若还有兄弟姐妹,想必会接着使用保家卫国依次命名。

意识到蔡勇那狐疑的神情,我连忙掩饰道。哦,我就是姓严了,刚才看见了上面好像有个严字,所以忍不住拿过来看了一看。

这样啊你知道这个叫严抗美的蔡勇随口询问道。

不认识。不过这水壶不错,我在部队上服役期间,这种铝制水壶已经见不到了。有些收藏价值了。我一边掩饰着,一边将话题转移到了水壶本身。刻着我父亲名字的这种铝制军用水壶是六五式铝制水壶,现在早已停止生产。我服役期间便没有配发了。至于为什么在蔡勇面前隐瞒水壶上的名字正是我父亲名字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或许觉得这是我自己的家事,之前告诉王烈和韩哲后,这两人为此费心开导过我,此刻再告诉蔡勇似乎没有必要。说了,倒弄得我好像祥林嫂一般,见人便诉苦了。

周静宜听到我这样说,立刻伸手将水壶从蔡勇手中抢了过去。然后开口对沙马说道。这水壶我喜欢,能送给我么

沙马楞了楞,点了点头。本来也是我捡来的,我这些年捡了不少破烂货,这水壶你喜欢给你就是了,就算是你们请我吃东西,我给你们的回礼好了。

周静宜立刻朝对方露出了甜甜的笑脸,跟着将水壶收到了自己的背包当中,见到我错愕的神情,她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道:知道是你想要,我帮你先收着了。说完,偷偷咬了我耳垂一下,跟着笑盈盈的坐到了一边。

我被周静宜此刻的举动弄得有些面红耳赤,老半天才再次将精力转移回了蔡勇和沙马之间的交谈当中来。

照你的说法,如果不能预知外面的人什么时候进来,想从原来的山洞洞口离开这个山谷是不可能的了蔡勇显然也想到了我之前想到的离开方式,他一边思考,一边皱起了眉头。

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也没用进入山谷的通道不止一条,但无论那一条通道开启,洞口出现的位置都是随意的。这地方就是这么的古怪。我在这里十一年,断断续续也接触了其他两三批进入这里的人员。根据我的了解,这片山谷在外面总共有三条固定的进入通道,分别位于山谷绝壁外的北、东、南三个方位。虽然外面的入口是固定的,但里面出现的出口则不固定,甚至有可能会是绝壁半中间突然露出一个出口,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你们看来没有碰上这种情况,运气都算不错的了。沙马一边说,一边借着灯光,拿了根树枝枝条,在洞窟的地面上刻画起了此处山谷的地图

通过沙马的刻画,证实了之前蔡勇的猜测。这片山谷的形状确实像极了一个葫芦,也就是阿拉伯数字8的形状。而夏禹城所处的位置,正好在中间的那个交汇处。沙马通过观察确认这个8是东西走向。我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则是在8字东部朝南接近夏禹城的绝壁边缘。而整片山谷的占地面积,依照沙马的推断,至少在百平方公里以上

那具体离开这里的方法究竟有没有听完了沙马的解释说明。我终于再次开口向沙马询问起了这个我最关注的问题。

沙马并没有直接就我的问题正面进行回答,而是开口说道:十一年来,我几乎摸遍了这座山谷,发现夏禹城另一边西南方位绝壁半空中的一片区域勉强可以攀登,爬到十多米位置的地方,也有一个像这个山洞一样的洞窟。那个洞窟靠里位置的石壁后面敲击之下有中空的回音。我怀疑,哪里说不定能连到某个通向外部的山洞。如果能有炸药,破开那片石壁,或者能够找到一条离开这里的通道。

炸药这可有些麻烦。我们手头有些枪弹,不过这炸药我们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蔡勇一边说,一边瞟了我一眼。原本在缴械洞口那两名守卫的时候,我们从守卫身上抢到了一枚手雷,结果那枚手雷被我用来干扰程子龙的射击视线给直接用掉了。此刻蔡勇看我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诉我,若是没有使用那枚手雷,我们或者就能够跟着沙马去探一探沙马提到的那处有可能通往山外的洞窟了。

对于蔡勇的眼神,我没有进行过多的反应,而是开口继续向沙马询问道。炸药不是问题,我只想知道,你说的那个洞窟石壁后面的通道真的能通向山外么

沙马迟疑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如果破开了石壁,进入到了里面中空的洞穴区域,我也不能肯定,那洞穴就真能通往山外。这一点,我不想欺骗你们。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十一年,你们知道么,我做梦都想有朝一日从这该死的山谷里面逃出去。所以,所以哪怕只是一种设想和可能,我也会尽力去尝试一下了。

沙马如此说,我确定,她此刻是对我们交心了。虽然她明确表示,这种方法只是她想到的一种尝试。但我却意识到,这没准正是我们这里的这些人逃离山谷的一个机会。因此我伸手拍了拍蔡勇的肩膀道。炸药是吧我可是侦察兵出身,火药、炸药这些,只要有合适的材料,我就能给你们变出来。

洞窟里的所有人此刻都将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也不说话,接着走到了沙马收拣破烂的简易木箱旁边,随手从里面掏出了两件估计同样是沙马从那些死者身边捡拾回来的铝制物品,包括一个和刚才周静宜装进背包里刻着我父亲名字的一样的铝制军用水壶,还有一件铝制的便携式小酒壶。

铝粉在燃烧之后会产生高温甚至于直接引发爆炸,这个你们多少应该知道吧所以,有这些铝制品,加上我们子弹弹壳里头的子药,我就能制造出炸药来。只不过这需要时间和一些水磨功夫。静宜,我记得你好像随身带了指甲刀吧指甲刀背面有没有小锉刀没有的话,你那把求生刀背后的小钢锯也能将就着用了。我解释着我将如何利用这些物品制作炸药,同时向周静宜提出了需要的工具或者替代品。

周静宜立刻拉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指甲刀,跟着递给了我。我确认了她指甲刀按压部分的背后确实拥有小锉刀后点了点头,接着又接过了她交给我的求生刀。

我坐了下来,先用求生刀背后的钢锯开始切割那个铝制的小酒壶,一边向沙马确认道。外面天黑就会下雪是么

没错了,气温下降的会非常厉害。就你们现在携带的这些衣物,出去了很短时间内就会被冻僵。沙马肯定的给予了我答复。

我点了点头。那正好,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磨铝粉。运动还能取暖。

需要帮忙不周静宜和其他人一块都挤了过来。我从酒壶上切下了一小截后,将求生刀和剩余的酒壶递给了蔡勇。

工具就这么两件,人多了也没用。老蔡、像我这样,把这两个壶切成小快。不过你动手的时候距离我远一点,我这边开始磨铝粉,有点火星没准就会爆炸。你这边用钢锯切割,肯定是要摩擦出火花的。咱俩不能呆在一块。至于女士,这种粗活就别干了,好好休养体力就行了。

蔡勇得到了我的提醒,拿着求生刀和两件铝制品直接走到了洞窟对面距离我最远的地方开始工作。其他人则围在我身边看着我用指甲锉小心翼翼的将铝粉从那一小快铝块上刮擦下来后,搜集到空置的塑料水瓶当中

过了一阵,缝隙中透入的光线黯淡了下来。虽然早已经得到了沙马的提醒,但快速骤降的气温还是让洞窟内的人员明白了什么叫做寒冷

沙马轻车熟路的钻进了她的那堆草垫当中,随后招呼着同为女性的其他三人也钻了进去,彼此依偎着相互取暖。虽然沙马的身上又脏又臭,不过极度的寒冷早已让三个女人忘记了卫生和干净之类的概念,只知道四个人挤在一块能够暖和。

董杰依照沙马的指使,从沙马搜集的破烂里找了一大块破布,塞住了入口的缝隙,阻止住了外面灌入的寒气,接着便抱着背包和几块破布和德国佬坐到了一块取暖。虽然陈莹是他的女友,但此刻他也不可能和几个女人拥挤到一起。至于抱着背包是因为背包毕竟是纤维制造,堵在身前能稍稍遮挡一点寒气。出于女士优先的原则,我们携带的那几件备用衣物此刻都被四个女人拿去盖在了身上。而我们几个男人就只能绅士的凭借自身能力抗击严寒了。

相比之下,我还略好些,毕竟有事情做,一直在运动,多少能产生些热量。而董杰和德国佬就只有两人抱团取暖了。蔡勇再切割了我找出来的那两件铝制品后,又从沙马搜集的破烂中找出了其他几件铝制品,切割完毕后,他原本还想向周静宜讨要那件镌刻了我父亲名字的铝水壶,结果让周静宜一个白眼给瞪了回去。见到周静宜不给,而我又表示现有材料应该足够后,蔡勇也只有溜过去和他们两人挤到了一起。

蔡勇原本想要替换我进行磨制铝粉工作的,但我借口危险,还是让我这个专业人员进行磨制为借口将他支到了杰克弗雷德和董杰那边,至于原因,是因为我此刻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和他们几个挤在一起取暖休息。此刻的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此刻装在周静宜背包里面那只镌刻了父亲名字的铝制水壶。

不会错的,那水壶必然是父亲他使用过的我一边磨制着铝粉,一边肯定的在思维上进行着确认。虽然水壶上的字是用刀子随意刻上去的,但那歪歪扭扭的刻痕当中还是透露出了些许父亲当年写字的一些不经意保留着的习惯。父亲写自己的名字,总喜欢在严这个字最后那一撇结束后随意的朝左上方拉一道小勾。这个习惯为他所独有,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严抗美在书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有着类似的书写习惯。而这一习惯明显的体现在了水壶上的那个严字身上。凭这一点,我对自己的推断进行了肯定

但确定了那水壶是父亲曾经使用过的水壶之后,我则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父亲使用过的水壶怎么会出现在这片神秘的山谷之中,出现在夏禹城外的这片密林当中难道父亲当年也曾经来过这里这太荒谬了

父亲当年只是城内某事业机关的普通文员,具体从事则是财务和会计方面的工作。虽然受祖父影响,业余时间时不时也搞点文史、民俗方面的研究,但其水准比之曾祖父和祖父差了许多,反倒多年严谨的会计工作得到了所在单位人员的一致认可。曾祖父和祖父当年或许对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有所涉猎,曾经深入到此刻这片神秘的山谷以及夏禹城周围在我看来都是有可能的。但父亲大人又怎么会同这片神秘之地扯上了联系

而且据我了解,父亲在原来所在的单位可是年年的先进工作者。除了正常周末、过年会返回老家探望我和奶奶之外,几乎是全年不休的投身于他的日常工作当中的。而他从开始在单位上班之后,不休假的连续年数是创下了所在单位的历史记录从小到大,他也从来没有带我出去旅游或者探亲访友过。不要说跑到数省之外的此处偏僻之所了。也就是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父亲就未曾离开过我们所居住的那片地区,来来往往也只是在城市、县城和老家清源镇这些地方转悠

不知不觉当中,我手里摩擦铝块的动作逐渐迟缓了下来,最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望着洞窟中唯一依旧点燃的灯光投射到石壁上自己的黑色影子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思考状态之中,仿佛那黑色的影子当中我能够找到记忆内的一切点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毫无征兆的轻轻的贴到了我的两侧脸颊。紧跟着我的耳边传来了周静宜小声的轻叹声。哎呦,好冰

听到这个声音,我才猛然从沉思当中惊醒了过来。我连忙扭过头来,周静宜此刻已经把双手抽了回来,放到自己的嘴边拼命的哈着热气。很显然,之前的我在陷入沉思后,一张脸不知不觉中被冻的冰凉,周静宜双手接触我的时候没有防备的被冻了手。

我连忙歉意的侧过身体,伸出不知何时已经被冻得僵硬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歉意。

你看你,一个人坐在着,也不过去和大伙挤一挤。冻成什么样子了。周静宜再次伸手摸到了我的脸上,满是责怪,但多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心疼的表情。

我、我、我这不是在、在磨、磨铝、铝粉么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因为专注于思考,但身体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被冻的僵硬到说话都不利索的程度了。

周静宜转过到我面前,整个人扑倒了我的怀里,她身体接触我的瞬间,我控制不住的靠到了石壁上,而她的体温很快温暖了我的身心,不一会,我身上的那种僵硬感觉逐渐消失了,身体再一次有了温暖的感受。

好点了没有。周静宜虽然被我身上的寒冷冻得牙齿连连打颤,但她却坚持趴在我的怀里,并不断的用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注意到我的身体渐渐回暖之后,方才开口问起了我现在的情况。

好些了,还好你及时发现,要不然我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我啥时候就被冻僵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表示着感激。

你可千万不能被冻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周静宜笑嘻嘻的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跟着把头靠上了我的胸口,嘴里喃喃低语着。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相信你,无论多大的困难,你都能带着我安然渡过

说着说着,周静宜那温暖的小手从我衣襟的缝隙处摸索进到了我贴胸的位置,手指头灵活的撩拨起了我的乳头,她这一弄,搞的我立刻起了生理反应,身体原本的冷硬感觉片刻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甚至开始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

最初,我还没理解她此刻忽然挑逗我的原因,但当感觉到发热后,我明白了这女人的心思,也亏她想的出来,居然用这种方法刺激我让我快速的恢复体温。

周静宜自然也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变化,抬头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询问道。怎么样现在该暖和了吧

我被她此刻的那种妩媚和风情迷得魂不守舍,之前脑子里思考的东西一时间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一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脊背以示对她亲昵行为的回应,同时嬉笑着的回应道。可惜这里人多,否则来一炮的话,或许能热和些。

我说这话调情、玩笑的成份居多。却没想到周静宜居然真的扭头望了望洞窟中分成两堆的沙马和蔡勇那些人,意识到他们都睡着后,当即伸手按到了我两腿中间的部位,用力揉搓了起来。同时把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说道。管那么多干什么想做的话我们现在来就好了

我一听这话,连忙伸手按在了周静宜抚摸我要害部位的手上。我怕她把我的玩笑当真了,然后付诸实施。周静宜意识到我的举动后,半是挑衅,半是轻蔑的在我耳边说道。胆小鬼、有贼心没贼胆。大不了不脱衣服,就这样做就行了。

我辩解道。大家都在这里,一旦听到声响醒过来,就算看不见具体情况,但也都猜的出我们在干嘛之后难免尴尬了。

有什么可尴尬的董杰他们几个换妻、群p,比你我玩的还嗨了。

他们三个不管、那不还有其他人么

其他人怎么了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我们俩亲热,关他们屁事啊。他们要说三道四,我一口口水给他们喷过去周静宜一边说,一边手上用力,愈发用劲的按压着我的下体。

我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制止了她进一步的行为。同时继续辩解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在这里亲热总是不好的。

那你究竟想不想要说实话周静宜嘟着嘴,斜着眼睛瞟着我。

我刚才就开个玩笑了。没想到你当真了。姑奶奶,我这向你道歉还不行么我知道,话说到这份上,我要不服软认错,恐怕是很难在对方面前过关了。

你没得消遣我道个歉就算完了周静宜瞪大了眼睛,径直伸手用力捏着我的脸皮恨恨的说道。

周静宜手上颇为用力,扯着我的脸上生疼。我禁不住连忙讨饶道。姑奶奶不成,我喊你亲奶奶还不成么哎呦、疼疼

周静宜听到我这句话,楞了一楞,手上的力量不自觉的减了大半,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最后红了起来,居然松开了手。嘴里嘀咕着。你这人脸皮还真厚,奶奶你都喊的出来。

我摸着被周静宜捏着的部位嬉皮笑脸的耍起了无赖。我是奶奶从小带大的。早喊顺口了。奶奶一直疼我的,我小时候犯错,只要抱着她的腿,多喊几声,她就会饶恕我了。没想到用你身上也成啊嘿嘿

啪周静宜的手拍到了我另一边的脸上,声音清脆,但我却没感觉到疼,因为她实际用力很小,声音听的清晰,但实际上根本就是玩笑之举。是这样么那再叫一声来听听。

我用力强行将她搂的紧了,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薄道。想我叫也可以,等你啥时候成了我媳妇儿,在家里,你要喜欢奶奶这个称呼,要我喊多少声,我都喊给你听了。

周静宜如何不清楚我此刻正拿她寻开心,随即用力扭动起了身体。一边挣扎,一边喘着起气在我面前挑衅着。喊奶奶都可以那你干脆喊我做你妈妈算了

此刻的我完全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哪里会在乎她在口舌上占我的便宜。随即嬉笑着答复道。是哦,喊奶奶喊的老了,喊妈妈年轻些。不过要年轻的话,还是喊媳妇儿来的实在了。

想我当你媳妇儿你做梦去吧做我老公的人,要有钱、有权、能替我实现我的梦想周静宜嘴上这样说,但脸上却是极为开心的。不过就在她在我怀里同我嬉戏玩闹数落我的时候,忽然说到一半停住了。我楞了楞,方才注意到,原本蜷缩在枯草跺里和齐英还有陈莹挤在一起取暖睡觉的沙马不知何时从草垛当中站了起来。而周静宜显然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方才突然停止了和我的戏谑。

只见沙马也不说话,从我俩面前直接走到了入口处旁边的位置,跟着蹲下,旁若无人的在我和周静宜两人的注视下完成了排泄生理污物的过程,跟着又朝着草垛走去,在又一次经过我和周静宜面前时,沙马停顿了一下,侧过头望着我俩说到。这里就这条件,要方便,就在哪里,明天白天再弄出去找地方埋掉,我之前忘了提醒你们这个事情。现在跟你们说一声。好了,你们两位请继续别介意我。说完,沙马径直走回了草垛当中,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钻了进去。

我和周静宜面面相觑,都发现对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不过还没等我俩从沙马的行为上恢复过来。男队当中杰克弗雷德这个德国佬忽然又站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一般的解释着。原来那个位置是厕所啊谢谢提醒了。我憋了好半天了说完,德国佬也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沙马之前排泄的位置,站在哪里,背向众人,肆无忌惮的开始解决他的生理需要。完了,他也同沙马一般,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德国佬坐下来后,草垛里传来了齐英和陈莹两个女人吃吃的笑声。董杰靠在德国佬身边,虽然没发出声响,但可以明显的看到他两眼中反射出来的光亮。蔡勇此刻坐在原地,不加掩饰的摇起了头。

现在有句话咋说来着对了,秀恩爱,死的块唉得,晦气、当我没说别在意我们,您二位继续,该干啥干啥,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周静宜先是因为尴尬而脸红,但当意识到她之前和我亲亲我我的过程已经被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之后,随即恼羞成怒起来。冲着蔡勇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口无遮拦的骂了起来。我和我男人亲热要你看再多嘴,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抠下来。

蔡勇一听,脸上露出了莞尔的神情,随即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但德国佬却颇不识趣开口接过了话头。我支持你,一会抠他眼睛我帮你你看我,看就看,但我坚决不说话也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不像有些人,不解风情,做些煞风景的事情

听到德国佬的话,原本已经钻进草垛里的沙马又一次坐了起来,望着德国佬道。老外,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打扰了她们么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是说我旁边这个姓蔡的家伙杰克弗雷德见到沙马开口,连忙退避三舍。沙马此刻却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望着德国佬骂道。我误会了你这家伙不老实,从都到尾跟我说话就没一句实话,现在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指的谁

面对沙马此刻的咄咄逼人,德国佬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间嘴巴是欲言又止,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沙马。这边董杰捂着嘴发出了嘿嘿的笑声。他既然参加过群交俱乐部这样的组织,对男女情感之类的事情自然也是了解的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想必早也看出了德国佬对沙马有意思这点。见到德国佬此刻不知所措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嗤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和沙马同处草垛的女友陈莹则借机不阴不阳的开口嘲讽起了他,显然陈莹对董杰之前因为人面鹰的事情冲她发火颇有不满,此刻借机开始了对他的发泄

洞窟内这几对男女随即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一开始是董杰同陈莹之间争吵、跟着德国佬为了摆脱沙马的逼问趁机以和事老的身份加入了进去。同为女性,齐英和沙马在话题转移之后自然又站到了陈莹的一边,见到董杰和德国佬被三个女人数落,蔡勇也不得不被德国佬拖下水,参与到了为同性别人员的辩护中来。周静宜见状,也从我怀里爬了起来,态度坚定的加入了女性阵营。

我意识到接下来很长时间内,他们都不会接着继续睡觉了。参与口角之争,我没有任何兴趣,觉得身体此刻恢复了一些活力后,我再一次拿起了指甲锉,自顾自坐在边上继续开始磨制铝粉。他们吵的固然是凶,但我一点也不担心这种争吵会上升到肢体方面的冲突上去。德国佬虽然是白皮黄芯的北京油子,但欧洲传统的绅士风度却已经浸透到了他的骨子里头,他绝无可能对女性动粗。蔡勇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个极为踏实的人,兼有几分长者之风,他这样的人面对女性,只可能退避,也不可能会有过激举动。董杰倒是有动手的可能,但德国佬和蔡勇肯定不会让他胡来

正如我所料,女性阵营在争论中大获全胜,三个男人被她们数落到无言以对。后面的时间,便是女性阵营的单方面演出,直到她们一个个说的疲惫不堪纷纷睡着。而三名男性则早早的在放弃了抵抗之后,自顾自的都开始了闭目养神。

我则在装满了一矿泉水瓶铝粉后,也因为疲倦,靠在石壁上打起了盹。并在不知不觉中,迎来了我们这些人在这片神秘山谷当中的又一个清晨。

第八十章

沙马在这片山谷生活了很长时间,早已经形成了她自己的生物钟周期。因此,不需要任何计时装置和设备,她便会在固定的时间点上苏醒过来。她醒来之后,立刻将几个睡眠不足的女性也都叫醒,跟着包括我在内的四个男人也都起身开始了忙碌的准备工作。

通过沙马对此处山谷情况的介绍和描述,我们知道,在这片山谷内活动,只有每日清晨到午后之间的这个时间段是安全的。而且所谓的安全,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沙马同时告之我们,这山谷之中,其实还生存着许多各种各样奇怪的动物和一些猛兽,我们昨天遭遇的人面鹰不过只是其中的一种。这些生物也都同沙马一样,洞悉了这山谷之中血雨、阴兵这些致命的威胁,各有各的方式方法在山谷内生活。而它们主要的外出活动时间也正是我们认为安全的这一时间段。所以,安全对于我们而言,只是相对的,因为这一段时间当中我们虽然不用担心血雨和那些恐怖的阴兵,但却极有可能会面对那些动物和猛兽的侵扰。

在确认了我们接下来将要前往的地点是沙马提到的那个有可能通往外界的绝壁洞窟后,我向沙马确认是否有其他离开这座山谷的方式和方法。沙马对此给予了否定。如果有的话,我早都会尝试了。眼下这个方法是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唯一找到的有一定可能性的方法了。离开这里的其他方法或者有,但我确实不知道了。

说这话的时候,沙马态度肯定,表情坚毅。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隐约间从她的眼神当中感觉到了某种迟疑和犹豫。虽然我心里对此产生了怀疑,但我感觉,她的那种眼神并非是刻意的隐瞒或者阴险的算计,我随即打消了坚持盘问的念头。而是转过身同其他人一起做起了前往沙马所说那座绝壁洞窟的各项准备工作。

穿上了周静宜送给她的那套备用的运动装,沙马考虑到陈莹和齐英两个女性可能无法徒手攀登到绝壁洞窟所在的高度,组织其他人用她搜集的那些破烂衣物和纤维制作了一条十来米长的布绳,我则将剩余的铝块搜集到了一起妥善保存。因为不清楚洞窟石壁和其中中空通道之间的具体厚度,我不确定我之前制作的那一罐铝粉炸药够不够用,假如不够,我还能用剩余的铝块增加分量。

各种准备工作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钻出洞窟时天色已经完全透亮,正如沙马所说的一样,之前被血雨浇淋的光秃秃的森林此刻再一次焕发出了生机,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欣欣向荣翠绿的森林。

之前的行程当中,我始终无法正确的辨别方位,而此刻,在沙马的指引下,我终于弄清了在这片山谷当中东南西北各自的方位。并在她的领导下,朝着西边,也就是葫芦型山谷的另一片圆弧区域前进。接近夏禹城南部边缘地带的时候,沙马显得格外谨慎,并难得的将杰克弗雷德叫到了身边,作为驱魔师,她知道了德国佬手中那块风水盘的奥妙,此刻的她自然也毫不客气的利用起了德国佬手中的这个宝贝。

盘上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阴阳波动,我昨天就已经探查和推算过了。现在我们不过是要从南边的边缘经过,这样是不是过于谨慎了杰克弗雷德对于沙马要他拿着风水盘开路给予了全力的配合,但还是忍不住表示了自己建议和想法。

没有阴阳波动是肯定的你想过没有,这夏禹城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法阵,你是驱魔师,难道不知道很多法阵本来就拥有遮掩以及隔绝阴阳气息的能力所以,你这盘在城外头使用是很难觉察到城内发生的阴阳变化的。这城里我来来回回探查过不下百次,虽然我运气好,至今还没有正面同里面的东西接触过,但我敢肯定,城里头不干净。之前我一个人行动,见势不妙可以就地隐蔽躲藏,现在我们是一群人,目标大,安全起见,让你开路怎么了亏你也是这行当里的人,连这都不明白不知道你过去都怎么接活路的

看的出来,沙马对德国佬怨念颇深,解释的同时也不忘接机挖苦贬低对方。

杰克弗雷德也不生气,一边摇头,一边踏步迈入了象征着正式进入夏禹城范围,地面铺设了石板的区域,同时随意的低头看了看手中风水盘的状况。结果一看之下,这家伙的当即变了脸色,表情僵硬,同时面部肌肉抽缩着扭头朝着依旧处于城外的众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城、城里有人

听到杰克弗雷德如此说,我和蔡勇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沙马则跟着踏入了德国佬所在位置的旁边,有些意外的将头凑到了德国佬的风水盘边说道。什么是人不是妖魔你确定

你自己看,阴极没反应,阳极有波动,波动微弱,这种反应是针对普通人才会出现的常规反应。杰克弗雷德解释着,同时抬头望向了应该是出现阳极反应的方位。我和蔡勇立刻意识到,德国佬此刻所注视的方位是正北方,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城中心那座金字塔的轮廓

是冯远风他们那些人。蔡勇皱起了眉头。

不一定,因为人数不对。杰克弗雷德表情凝重的说明道。从盘面推算,那边城里的人不超过三十个。冯远风他们的人员数量可是接近百人。

看来他们和外面狼群对抗的过程中损失了不少人手。就算只剩不到三十个人,我们还是没有什么把握能对抗他们我低头检查起了手中的枪械。虽然此刻我们所在的地点位于古城的最边缘,但谁知道我们在途经边缘的过程中是否会被对方发现并起冲突,假如发生这种情况,我作为现在队伍中相对最为专业的作战人员,必然需要承担阻击和断后的任务了。

等我检查好了枪械抬头注视其余人员的时候,注意到他们此刻的视线都已经被吸引到了城中间金字塔所在方位去了,所以都没有人和我搭话。我随即也跟着他们朝金字塔的方向望了过去,随即明白了他们关注的原因,就在我刚才低头验枪的时候,金子塔的四周忽然升起了四股淡淡的烟柱

难道他们已经开始了祭祀仪式么这怎么可能他们拐来的预定人员少了三个这也可以继续他们的计划蔡勇瞳孔放大,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沙马一言不发的望着金字塔方向的烟雾观察了片刻后忽然开口道。烟色青白、隐约有淡红色。点燃的东西里似乎夹杂着某种特殊的符咒和香料

蔡勇听到沙马如此说,随即又观察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舒缓了起来。原来如此,你观察的比我仔细。这烟色我熟悉,似乎应该是某种驱魔香怪了,一般焚烧这种香料不是都是为了祈福、祷安的么那帮家伙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召唤十二堕天或者其他什么古怪的目的单单只为了驱邪祈福

不止是驱邪祈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驱魔香还有一种情况下经常会被用到。沙马说到这里和蔡勇对视了一眼,跟着蔡勇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一般,和沙马同时说出了:频死还魂

听到这里,我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他们正在进行一场还魂仪式

准确的说不是还魂,而应该叫定魂仪式因为这种仪式对于已经彻底死亡了的人没有任何意义。这世界上奇能异士众多,但没有人真正有本事能让死人复活的。这种仪式只能用在频临死亡的人身上,将临死之人的灵魂强行安定于肉身之上。以术法之力延续此人的意识并尽可能的维持其身体和生命的活性,增加垂死者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蔡勇说到这里,沙马补充道说白了,就是利用驱魔香和法阵吸引天地自然的力量尽可能的缓解伤者的伤病同时延迟伤者可能的死亡时间。不过那种驱魔香极为珍贵,而且可遇而不可求。在古代,就算是帝王之家也未必有机会弄到。城里的是什么人居然能弄到四块,竟然一口气都用上了。

董杰等人对我们几个人此刻所谈论的事情,似懂非懂,插不上嘴。但周静宜却有些不耐烦了。她凑到了我们几个的身边催促道。你们几个嘀咕什么我们现在是走还是不走难道一直等在这里看那些烟子么

周静宜的话提醒了蔡勇,蔡勇向沙马递了一个眼色。定魂仪式极为忌讳受到干扰。想必那些人此刻应该会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仪式上面。就算他们发现了我们,恐怕也不敢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来招惹咱们。咱们现在通过这里,正是时候。

沙马点了点头,当即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领着众人快速的从绝壁和古城建筑物边缘中间的石板路区域穿行而过。

顺利通过古城范围之后,沙马领着众人又往前行进了一二百米,最终在这边绝壁旁的一处相对隐秘的灌木林附近停下了脚步。转身望了望此刻拖在队伍最后,同时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杰克弗雷德开口说道。你怎么走这么慢

德国佬看着沙马先是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将目标转向了蔡勇开口说明了他此刻拖在后面的原因以及他的想法。蔡勇,我觉得我们这样对城里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就这样离开似乎不合适吧别忘了王烈这次召集我们这些人的原因是什么了

蔡勇皱了皱眉。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我们把董杰他们带在一块,从某种程度上讲已经成功的破坏了他们原定的计划了。你和我可不是王烈那家伙,那家伙可是两仪,实力强的超乎我们的想象,他可以无视那些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我们可对付不了那些家伙。

杰克弗雷德对于蔡勇此刻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我知道你和王烈只是泛泛之交,这次你过来,也是因为他答应了给你佣金,你才决定出手的。但我和你不一样。我和他是过命的交情像这样,明知道有人在夏禹城里面搞事情,却不去查看究竟,要是没出什么事情还算了,要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我见到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的。要知道为了这次行动,他追查那些家伙追查了好多年。说到这里,杰克弗雷德注意到蔡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抿了抿嘴做出了决定。那这样,你们要去的那个绝壁洞窟具体的位置我刚才已经大致记下来了。你们先走,我自己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我立刻回来追赶你们。

说完,杰克弗雷德将自己的背包解了下来,递到了蔡勇的手上,便要回头。我看到这里意识到德国佬只怕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跑到夏禹城中心的金字塔附近一探究竟了。虽然我和他的真正交情仅仅只限于当初李子坪事件的那次同行。但我早都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个老外当成了我的一个好兄弟和好朋友。尤其是在被东方耀那些人追赶的时候,他孤身一人引走了追兵,确保了我和夏姜的安全。从某种意义上讲,那等同于救命之恩。想到这里,我脑子一热,拿着枪朝着杰克弗雷德的背后追了过去。等等,你一定要去的话,我陪你一块去。

周静宜见状抢上两步扯住了我的手臂。他们人多,你们两个过去一旦被发现肯定会再次被抓住的。

我扭过头来朝周静宜笑了笑道。你放心,要是平坦的地方撞上对方人多,我和他估计肯定会被抓。可现在这前头可是城市,有建筑物,利用地形隐蔽、撤离这些我可是行家。而且我们只是过去看看那些人究竟在做什么而已,一旦发觉情况不对,我们难道不会跑么

周静宜还想劝说,沙马走过来站到了周静宜的身边,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你们不回来,我们就立刻朝预定地点出发前进。

我点头,一边将背包交给了周静宜,跟着快步追上了德国佬。就这样,我和杰克弗雷德又一次踏入了夏禹城的城市范围当中。

进入之后,我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的打量起了这座传说之城当中各种建筑物的摸样。沿着石板路面穿行了一段之后,我对这座传说中大禹为了治水所修建的城镇颇为失望。城内所有的建筑物基本都是用石条以及夯土堆积而成。因为无人居住和修缮,大部分的建筑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石墙和土墙,连个屋顶都没有。少部分建筑倒还残留着屋顶,透过破损的墙壁能够看到支撑屋顶的石头顶梁。即便如此,这些残留着屋顶的建筑中相当多的也只是留存了半截而已。

城镇中的建筑物看起来基本都是一间间矮小土屋或者石屋,就只见到远处金字塔的周围似乎能看到几座略显高大一些的建筑。

所有的房屋给人的感觉都是空空荡荡的,除了散落在地面的石块和土块以及附生的诸如苔藓、蔓藤之类的植物之外,我甚至没看见一片瓦片或者陶片之类拥有较高加工工艺的物品。

刚刚进入城镇的时候,杰克弗雷德还极为谨慎,沿着道路边的墙根以及四周植被的掩护小心的向前推进,同时不断的观察着手里的那块风水罗盘。深入古城两三百米之后发现这城里除了残垣断壁之外完全空空如也,想象中的脏东西根本就没有出现的任何迹象。德国佬随即加快了前进速度,行动方式也变的大胆了许多。带着我沿着石板铺就的路面,向着城镇中心的金字塔奔跑而去。

从沙马之前刻画的山谷和夏禹城地图来看,整座夏禹城正坐落在两个环形山谷的交接位置,城市形状呈八角或者说八卦型分布。四周的周长差不多刚好一公里,也就是说,整个古城便如同一座占地一平方公里的巨大八卦图型一般,镶嵌在两个圆形的山谷正中。

此刻进来之后,我通过观察,很快发现了这城市里面的这些建筑房屋竟然存在着某些排列规则,一开始我没弄明白,但看到德国佬摆弄手中的那块风水盘后,我猛的醒悟了过来。

奥托。你发现没有,这里的这些房子

刚好组成了八卦上的八卦卦型我刚才就注意到了,我们是从正南方进来的,刚才经过的那些房子大体上分成了三排,一、三两排是连通到底的,中间的第二排中部有分段。这些建筑物组成了一个离卦。我们现在前面的这条直道,正好把右边的离卦和左边的坤卦明显的分割了开来。整座古城,除了中间是金字塔,不是阴阳太极图之外,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此刻,我们两人距离中心的金字塔已经非常接近了,德国佬拉着我在一座土墙后面隐蔽身形,远远观望着金字塔那边的情况,一边对我的猜测做出了明确的回应。或者是因为之前塔周围升起的那些烟雾的原因,此刻的金字塔四周烟雾缭绕,我和杰克弗雷德都无法看清金字塔周边真正的具体情况,只是隐约注意到烟雾中似乎有人影出没。

既然知道是个大八卦,我们这样贸然进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我皱着眉头担心了起来。从王烈和韩哲哪里,我已经学习了他们两人驱妖除魔时常用的一些阵法。这些阵法说白了,几乎都是阴阳太极图和各种卦型的排列组合,有些则是在其中加上了各种宗教的符号或者特定图案,比如佛教的万字符号,bz星图案的。而韩哲在为我讲解阵法的时候,特别提到了阵法在建筑布局方面的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按照他的说法,一些建筑物若是呈卦符形状分布就极有可能是建造者故意制造成那个样子的。要的是让建筑物或者建筑群本身形成某种阵法以达到某种目的。有些可能是为了驱邪避灾、有些则是为了安全防护等等。一旦碰到这种构成了阵法的建筑群要格外小心。无论进出,都需要讲究一定的规律和规则,否则容易触犯阵法的忌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问题,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了。所以一直在看盘符。就是在试探这座八卦阵。从我这块盘的反应来看,现在这座八卦阵是座死阵,并未被人启动。所以现在在这里面怎么走都是没问题的。杰克弗雷德自信满满的安着我的心。

死阵可这阵隔绝城里城外的阴阳波动啊你这盘在外面不是感觉不到城里的情况么这还是死阵我在德国佬耳边嘀咕起来。

你这家伙,别在我面前提阵法你啥水平我还不知道你不过就跟着老韩他学过几天而已,再起码我也比你强了隔绝内外的阴阳气息是这八卦阵的天然能力。无论阵法是否启动,这能力都天然存在。它的的核心阵眼也就是中枢机关应该就是中央的那座金字塔。估计要在金字塔哪里搞些花样,这八卦阵才会真正启动。不过就算启动了也没什么。我刚才通过观察,已经大致弄清了这夏禹城八卦阵的实际用途还有具体效果了。这八卦阵说白了就是一个巨型抽水机而已。通过启动阵法、调解阴阳能产生巨大的吸力,然后将吸附过来的水引到金字塔四周的那些水渠里面。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个金字塔中间应该是空的,里面也应该有一个小一号的阵法。那个阵法的效果估计正好和外面这座巨型八卦阵相反,是用来把吸附过来的水给推挤出去,沿着固定的通道倾泻到某个地方。这样一来座古城的基本作用就清楚了

杰克弗雷德说到这里猛然闭上了嘴巴。而片刻之后,我明白了他闭嘴的原因,因为一根硬邦邦的铁管一样的东西顶到了我的后脑勺上

接着,我和德国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男性声音。

这里居然能碰到两个懂行的同行真是有些意外,有个居然还是外国人这就少见了。你说的不错,这夏禹城在历史上的作用,确实就是一个抽水和压水的大水泵。不过呢,实际上,它能吸收和集中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水而已。要知道,这阵法蕴含了整个八卦。只要稍稍改变一下发动的方法和顺序,它什么东西都能吸引。

我和德国佬松开了手中武器,任由枪支掉落到了地面,然后高高举起了双手,在身后人员的讲解声中缓缓的转过了身体。

接着,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穿着一身大红色喜庆唐装的瘦小老头在五、六个手持枪械的武装分子的簇拥下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在我和德国佬转身的同时,有两名武装分子踢开了我们脚下的步枪,跟着走到旁边,将步枪拣了起来。

那些武装分子警惕的用枪警戒着我和杰克弗雷德,瘦小老头双手插在两边的手袖当中,姿态显得极为慵懒。我注意到老头的双眼之中似乎蒙着一层淡白色的水雾,乍看之下便如同睁眼瞎一般。

见到我和德国佬此刻略显夸张的投降姿势,老头显得神情木然,开口问道。能出现在这夏禹城里,不消说也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人才是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还有,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刚才明明经过南边,已经离开了,现在为什么又转回来了

听到老头如此说,我和德国佬彼此看了看对方。从老头此刻说的话来分析,我们的一举一动只怕早已经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了,而我们居然对此竟然毫无知觉。还自作聪明的溜回来想要一探究竟

见到我和德国佬一言不发,一名年轻的武装分子挥起枪托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腹部,我吃力不住,禁不住一下跪到了地上。此人接着再次将枪口顶到了我的脑门上,恶狠狠的说道:不说是吧信不信我现在一枪打死你

见我绷紧了脸,依旧保持着沉默,他随即将手指按在了扳机上,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老头忽然开口道:够了他们还有同伙,你这里一开枪,城外面他们的那些同伙立刻就会发觉。说不准就会冲进来了。虽然他们人少,但现在仪式正在进行,经不得任何打扰。先把他们捆起来留在这,等仪式完了,让雇主他们发落,而且现在这种时候,最好少做杀孽,否则与雇主不利老头说完,两名武装分子立刻绕到了我们背后,麻利的将我和杰克弗雷德的手脚一块反绑了起来,跟着把我们两个踢到了墙角的位置。

老头指派了一个人留在这里看守我们,正准备转身离去,却一眼看到了杰克弗雷德掉落在地面的那个风水盘。老头随即弯腰伸手将风水盘捡拾了起来,看了一眼后露出了一丝诧异表情。接着将视线集中到了躺靠在墙边,一脸无奈的杰克弗雷德身上。

你、就是你这个外国人。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我不回答,挨了揍。德国佬显然不打算重蹈我的覆辙。何况这个问题问的是关于他的私事,所以他当即老老实实给出了答案。这是我曾祖父留下来给我的。

老头听了,眼睛眯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这种阴阳罗盘极为罕见,据我所知,流传于世的仅有几块而已。这几块罗盘都是当年王觉一制作的。被一贯道门人视为珍宝。对了,你不会是德国人吧

杰克弗雷德苦着脸,明白否认也没有意义,随即点了点头。

老头嘿嘿干笑了几声。那就没错了,我听说民国初年有个德国传教士在山东以高价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块。看来那个德国人就是你的曾祖父了。嘿嘿,算了,你现在似乎也用不着这东西了。我先替你保管吧。

说着,老头将风水盘揣进了上衣口袋,跟着带着其他的武装分子转身离去了。

老头离开后,看守我们的人走到了我们对面的土墙旁边,警惕的注视着我们两人,同时点起了一根香烟。

就在我低着头开始思考应该如何摆脱如今的处境,至少要设法警告通知城外等候的沙马等人的时候,杰克弗雷德忽然把头低了下来,小声开口说道:不是一帮人。

我眨了眨,随即反应了过来。德国佬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是说,现在控制了我们两个的这群武装分子同冯远风、程子龙那些人好像并非是一路人马。

你确定我低着头,学着德国佬的方法掩饰着自己的嘴部动作。

冯远风那些人中间,有一个人的气息引起了盘上阳极很大的波动。很显然,那是个高手。可现在这些人中间,我没看到那股波动。那个人应该很厉害,不大可能被外面的狼群给干掉,如果他都被干掉了,我不信其他人能够活着来到这里。从这一点推断,现在这些人不应该是冯远风他们一起的。人数对不上,而且没有那个高手的气息。此外,你听到那个老头刚才说的话没有。这个时候造杀孽,与雇主不利。我想了一下,对方应该是正在设法全力救治某个快死了的家伙。进行这种救人仪式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杀生。所以,他们就算要杀我们,也会等到仪式结束之后。冯远风他们来这里,貌似和救什么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猜测,他们和冯远风不是一条道上的。德国佬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他的推测。

我操,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两个不是自找倒霉了他们在这里救人,我们却误会他们是冯远风那些家伙,跑来打扰他们,这下好了。怎么办要不要设法跟他们解释解释,告诉他们,这就是个误会我此刻若非手脚被绑,真有一种想跳起来踹德国佬几脚的念头。若德国佬的推测是对的话,这批人在这里做的事,根本就和我们扯不上任何的关系。我和他压根就是吃饱了撑得,跑来招惹人家,结果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听到我的抱怨,德国佬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确认了这其中的关键成不。若不是从老头刚才那句话里肯定了他们正在进行的应该是某种定魂仪式,我又怎么能确定他们和冯远风那些人来这里的目的有所不同呢

对面抽烟的看守此刻终于注意到了我和杰克弗雷德正在窃窃私语。一甩头,吐掉了嘴里的烟蒂,大步走过来朝着我和杰克弗雷德身上各自狠狠的踹了一脚。

娘的,都给我闭嘴谁他妈准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了现在起,再说话,我他妈的打的你们老娘都不认识你

看守的话音刚落,街道拐角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他们开口说话了让他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正好想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居然还有个外国人

听到这个声音,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顾一切挣扎的从地面支撑起了身体,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了过去。因为这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说话的人我似乎认识。

第八十一章

说话的人身边同样跟着两名武装分子,片刻之后便走到了我的面前,在看清了我的样子之后,对方当即呆在了现场。而我也同时楞住了。

严平,怎么是你

唐先生

此刻出现在我面前居然正是在凤凰山地宫,领导着我们那帮逃亡者逃出生天的唐先生,唐辉从凤凰山出来后,他因为失血过多,被路昭惠送进了医院治疗、修养。身体恢复一些后,又接受了路昭惠的委托,赶往上海救治李老板李朝。所以,在这里再次见到他,我感到了无比震惊。

唐先生注意到我此刻被反绑了手脚,当即抽出了他那把招牌似得银质匕首弯腰割断了我身上的绳索。看守我和杰克弗雷德的人员有些诧异,上前解释道。是赵大师让我们把他们捆起来的。唐先生,你这样不合适吧。

少啰嗦,我一会自己会给赵老头解释。别的人我或者信不过,不过他,绝不可能会是找我们麻烦的人唐先生一边说,一边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总算被捆绑的时间不算太长,我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便感觉恢复了正常。意识到德国佬还被捆着,我从唐辉手中拿过了那把银质匕首,转身帮德国佬也割断了身上的束缚。唐先生平静的注视着我的举动,并未阻止。见到唐先生如此,和他同来的两名武装分子和那名看守自然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异议。

德国佬恢复了自由,我将匕首递还给了唐辉。开口望着他道。唐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辉郑重的回答我道。不止我,路总也在,还有李老板。

路姨在这里还有李老板前段时间不是听说李老板此刻,我忽然明白了过来。你们在做定魂仪式要救的人就是李老板。那、那这些人都是路姨雇来的

唐辉可能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推测出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所以稍稍楞了一楞,随即点头肯定了我的推测。

我脸上随即露出了极其尴尬的神情,在唐先生面前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道:搞错了,搞错了。这真成了天大的误会了跟着扭头朝德国佬狠狠的瞪了一眼。

唐辉瞟了一眼德国佬后,也不理会他,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了一边开口问道。我们这次冒险进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能不能最后尝试着救李老板一条命了。倒是你,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夏禹城。我抬头回答了唐先生的问题。

见我回答的干脆,唐先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居然知道这倒有些让我意外了。这地方是赵老头指点我们过来的,我过去都不知道这城居然真的存在。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夏禹城还有找到这地方来的。你不在家好好当你的编辑部编辑,跑这里又为了什么

这里是夏禹城,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至于我跑这里来的原因,说来话长了。而且说出来,你估计都不会相信,我这次来这里和上次去凤凰山坑道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我们杂志社采集那个专栏栏目的素材了。

因为这一路过来的经历过于复杂,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在短时间内向唐辉解释清楚,一时间也只能这样大概的向他说明了。

又是为了采集素材对了,你们应该不止两个人吧刚才赵老头动用了他的卜算之力,说刚才经过古城南边一共有八个人,四男、四女除了你和这个老外,其他都是什么人唐先生是个干脆的人,立刻询问起了蔡勇那些人情况。

什么卜算这都能算出来赵老头,你说的难道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听到唐辉居然报出了我们这个队伍的准确人数,甚至是性别,我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可思议。联系刚才唐辉同看守之间的对话,我意识到他口中的赵老头应该就是带着那几个武装分子抓捕我和德国佬的那个穿着红色唐装的老头了。

可不就是他了我和他师出同门,算他的小师弟,叫他一声赵老头。他不会计较我什么,不过你可别在他面前如此称呼他,他叫赵中原,现如今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头那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他这人有些怪癖,格外讲究长幼尊卑。你见了他最好别太随意,称呼上要尊重了。对了,我正问你问题呢。我叹了口气。我是来采集专栏素材的,你说和我一块的还能有谁了

唐辉楞了楞,随即脸上露出了恍悟般的会意笑容。难道说,周静宜那丫头在城外头

没错了,除了她之外,其他的都是和我还有那个老外一样,无意中进入这里的倒霉蛋了。

你们刚才经过城南是要做什么你和那个老外跑回来又为了什么很显然,这才是唐辉最为关心的问题。

我们原本是打算穿过古城,去那边丛林,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从这鬼地方逃出去的方法。结果看见这边金字塔在冒烟,我和那个老外因为这个,才想着返回来看个究竟了。我解释着。

唐先生盯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正色道:严平,你和我还有路总这些人的交情不算浅了。你可别忽悠我,我们在这边进行仪式,只怕你们所有人都看见了吧。既然想找逃离这边的方法,见到这边有人,正常情况下,你们所有的人应该一股脑都跑过来才对吧怎么就只有你和那个老外这显然不合常理,你得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因为我们在进入这里之前遭遇了一群不明来历的武装分子。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我们这些人才不管不顾的钻进了山外面通往这里的山洞,然后进到这里的。看见这边冒烟,我们怀疑是那些追捕我们的人,所以就只有我和那个老外过来侦查情况了。想到程子龙那些人,没准也会对唐先生他们造成威胁,我此刻也就没有保留的将程子龙那些武装分子存在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唐辉听到这里,不出所料的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除了你们这八个人,这附近还有一群追捕你们的武装分子

没错,之前我们其实已经被他们抓住一次了。结果在山外头碰到狼群袭击,那些人被狼群吸引了注意力,我们这几个人才得以借机从他们的手里逃进了山洞。要不然你觉得我们手里的武器都是从哪里来的就是逃跑的时候从他们手里给顺出来的。你觉得我和周静宜出来,会带着自动步枪么

唐先生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如此说来,你们现在在山谷活动,其实是要找离开这里的方法了

我立刻点了点头。虽然蔡勇推测,冯远风那些人极有可能是打算进入到夏禹城里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活动。也清楚王烈邀约了人手打算破坏冯远风和程子龙那些人的图谋,但这些事情和我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对我而言,找到一个途径带着其他人,尤其是周静宜逃到安全的地方才是第一位的。当然,我还想到了夏姜。见到了程子龙那些人的武装力量后,我多少对她也是有些担心的。不过若是周静宜不安全的话,我便很难集中精神去考虑其他方面的事情,所以,就算我想尽我所能的去协助王烈哪些人,我也需要先把周静宜安顿好了才行。

那你们不用找了。赵老头知道如何离开这里,而且也为此做好了事前的准备工作。我估计路总肯定愿意带你和周静宜还有你的其他同伴一块安全离开的。

听到唐辉如此说,我忽然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脑袋上一般的感觉。你、你说什么你们有办法离开这里

听到我如此说,唐辉看着我,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这不是废话么我们跑这里是为了救李老板,不管成与不成最后都是要离开的。难不成我们还会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么

可、可我们在这里碰到一个人说除了她想到的那种可能可行的离开方式之外,没有其他方法能够从这地方逃出去啊我不假思索的将沙马所说的情况告之了唐辉。

唐辉听到后当即开口骂道。他胡说八道。这夏禹城古往今来进进出出的人多了。进的来,自然就有出去的方法,他知道个屁了。这样,你听我的安排。说到这里,唐辉扭头朝杰克弗雷德招了招手。

三名武装分子和德国佬见到我和唐辉在一边交谈,都有些弄不清情况,不过从最初我和唐辉的对话当中,他们都意识到了我和唐辉有交情,既然有交情,化敌为友便成了可能。所以四个人之间彼此便少了敌对和警惕的心思,德国佬甚至还厚着脸皮向之前殴打了我们两人的那名看守要了香烟来抽,此刻见到唐辉向他招手,连忙跑了过来。

唐辉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说道。严平和我是过命的交情。刚才也解释了这是一场误会了。严平告诉我,你们打算从这地方逃出去,现在你带着我那两个兄弟,去把你们另外那六个伙伴都一块带过来。你们是他的朋友,我信得过,等我们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就带着你们一块离开这里。

同我一样,德国佬听到这话的时候,也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同时扭头朝我望了过来。经历过凤凰山下的一系列经历,唐先生平日里隐藏着的那种悲天怜人、勇于担当的本性我已经非常清楚了。明白这人外冷内热,其实是个极有原则的好人。他可以在祭祀坑哪里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此刻自然也不会陷害我和周静宜,想到这里我朝德国佬点了点头,肯定的对他说道:唐先生靠的住,照他说的办,周静宜也认识他,你去了,直接告诉她,我们在这里碰到唐先生了。然后带他们过来就好。

听到我如此肯定,加之离开有望,杰克弗雷德随即转身,依照着唐先生的指示,领着唐先生带来的那两名武装分子朝着沙马等人隐藏身形的方位跑了过去。

见到德国佬离开,唐先生转身对那名之前看守我和德国佬的武装分子下达了指令。你留在这里继续警戒,顺道接应他们。他们来了,你再和他们一块到中心位置过来汇合。

在这名看守明确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唐辉拉着我朝古城中心位置的金字塔走去。走,你跟我一块去见路总。她见到你这个熟人,或许心情能好一些吧。

因为我是凤凰山囚笼事件的亲历者,而且同路昭惠关系好,唐辉也不避讳,简单的向我说明了路昭惠前往上海之后和出现在这里的具体情况。

原来路昭惠到达上海后,医院方面事实上已经放弃了对李朝的抢救。即便万美集团富可敌国,李朝的家世背景权势焰天,也改变不了医护人员对他的伤情无能为力的事实。但路昭惠根本无法接受爱子就此离世的现实,最后将希望寄托到了唐辉这些奇人异士身上。唐辉当初接受李朝雇佣,便是作为应付特殊状况的高手异士身份而加入的。虽然他成功的带着路昭惠和我们这些批人逃出了囚笼。但终究还是觉得没有最终保住李朝而感觉到了一定程度的愧疚。所以在路昭惠苦苦的哀求之下,唐辉想到了他的同门师兄赵中原,并将赵中原介绍给了路昭惠。

在承诺支付天价的雇佣费用之后,赵中原说明了他拯救李朝的方法,那便是组织人员,带着李朝前往传说中的夏禹城,在城中借助夏禹城的巨型法阵施展固魂定魄法以拯救李朝的生命。因为这个原因,路昭惠和唐辉等人方才迅速组织人员跟着赵中原来到了夏禹城这边。

原来如此,这法子有用么那个赵中原带着枪手,居然瞒过了杰克弗雷德手中的那块风水罗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和他的身后,说明这老头是真有几分本事的,我不禁对他此刻这种拯救李朝的方法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好奇。

唐辉叹了一口气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赵老头这法子放到其他人身上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现在的李老板唉,实话跟你说吧,那尸傀的毒早已经渗透了李老板的四肢百骸。除了大脑和部分内脏之外,身体大部分其实已经坏死了。若非他们万美集团有钱有势,不惜血本的用药施救,普通人早都死的通透了。赵老头这法子就算成功保住了李老板的性命让他活下来,只怕也是所谓的植物人了。我劝过路总,这样做,李老板活着也是一种痛苦而已,但她坚持,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绝不放弃。我都不知道该说她是坚强还是固执了

唐辉如此说,但我却觉得我可以理解路昭惠。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于倾尽所有。这便是所谓的母爱了吧。虽然这其中我依旧不怀好意的在路昭惠的母爱之中掺杂进了某些不道德的想法和念头。

此时,金字塔四周缭绕的烟雾已经基本散去。我终于看清了此刻金字塔以及金字塔正前方那片广场当中的情形。

广场中间的那块石头祭坛之上平躺着一个人,祭坛四周竖立起了七根民间丧礼上可以见到的招魂幡,穿着大红唐装的赵老头领着两名同样穿着唐装的人正拿着朱笔和朱砂墨在祭坛及祭坛四周的地面上写写画画,应该是在布置刻画某种阵法。

十多名武装人员警惕的分散在广场和金字塔的四周警戒。一个孤独的身影伫立在祭坛的正东面,目不转睛的望着石制祭坛和祭坛上躺的人一动不动。身影背后数米远的位置,我又一次看到了熟人,贺老大贺强还有豹子两人垂手侍立在哪里。

豹子眼尖,远远的就看见了我和唐辉一同走来,当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伸手拉了拉旁边的贺强,贺强见到我后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显然,他此刻正认真的履行着他作为保卫人员的职责,所以他并没有主动过来同我招呼,而是走到了前方那具孤独身影的侧后,低声汇报了起来。

那身影方才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将头转向了我和唐辉此刻的方向。

见到路昭惠如今样貌的瞬间,我忽然产生一种心痛的感觉。

此时的路昭惠面容枯槁,两鬓之间竟然能够见到银色的反光。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原先那个风姿卓越、拥有极度成熟美感的美妇人此刻明显显出几分老态,始终保养的乌黑油亮的秀发也呈现出了斑驳。我意识到,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不知道遭受到了多么巨大的心理打击。

看清了我的样子后,路昭惠显得极其意外。但正如唐辉所预计的那样,我的出现确实给她带了几分惊喜,因为她原本凝重的表情之上隐约泛起了一丝笑容,不管这笑容是她发自内心,还是出于基本的礼貌。

严平你怎么会在这里卢天凯不是说,你和静宜为了新一期杂志的专栏内容又跑出去采风了么

她比我年长,而且是严光的干娘。坐实了我长辈的身份,于情于理都需要我主动,见我加快速度朝她一路小跑到了近处,她随即带着惊讶的语气向我开口询问起来。

我尽可能维持着轻松微笑着的表情来到她面前回答道:可不是么,我和她确实是出来采风了,结果采着采着,就采到这地方来了

什么路昭惠听了我的回答极为吃惊。你是说,静宜也在这山谷里面你怎么能带着她来这种地方呢这地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有本事在这种地方自由行动,她可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考虑问题怎么能这么不周全啊

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颇有些感动。她开口责备固然是不清楚我和周静宜这一路过来的具体原因,但此刻的言语之中充分显示了她将我和周静宜视为子侄辈的那种关爱之情。

路姨,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和静宜这次可算是倒霉,被人骗了不说,还碰上了一群不知来路的武装分子追击。我和她是一路逃命无意当中闯到这里的。

被人骗了还被人追击怎么回事路昭惠吃了一惊,当即向我询问起了具体的过程。

想着周静宜和沙马那边德国佬已经去通知了,估计一会儿就会赶到这里和陆昭惠这边的人员汇合。我此刻略略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也就没有像之前同唐辉交流的时候那样快速,而是将我和周静宜从坐飞机赶到成都后开始,向路昭惠原原本本的讲述起了我们两个人这一路上的遭遇和经历。当然,这也是唐先生给我的建议,他觉得,我这样做能稍稍分散一些路昭惠的精力,不至于让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此刻躺在祭坛上等待施法的李朝身上而过于伤心悲痛。

那边唐辉也跑到了赵老头的身边,指着我应该是向对方说明了我的来历以及和路昭惠等人的关系。赵老头对此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便又埋头和另外两人继续起了自己的工作。唐辉向对方说明完毕后,朝我和路昭惠这边点了点头,又忙着离开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阵法布置完毕后,赵老头径直走到了我和路昭惠旁边打断了我的讲述。开口向路昭惠询问道。路太太,法阵已经布置完毕了,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仪式了。

路昭惠原本被我讲述的经历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此刻听到赵老头如此说,连忙又将精力转移到了此刻正在进行的仪式上来了。布置完毕就请开始吧。对了,我们这些人有什么需要注意和处理的事情么

那倒没有,太太和这位先生尽可旁观,其他人做好警戒工作就行。具体过程我和我的两个弟子来操办就可以了。赵老头说完,朝我看了一眼。

我记起唐辉的叮嘱,连忙朝老头鞠了个躬。嘴里尊敬招呼道:赵前辈好。对方年长,我倒也不觉得我主动向他施礼有什么不妥。

结果老头对我主动向他施礼倒感觉到了几分意外,在我抬头后,向我露出了笑容。我听唐辉说,你和王烈那小家伙认识。原本以为你会和他一样,却没想到还懂点礼数,不错,和那家伙不同。说完,也不理会我的反应,转过身去径直走到了祭坛前方。

他的两名弟子,拿出了七个大小不一的香炉,依照某种排列方式摆放到了祭坛之前,赵老头拿着一个蜡烛,伸手护着火苗,将香炉逐一点燃。片刻之后,如同之前出现的四道烟柱一般,七个香炉中冒起了七股浓烟,烟色淡白。

赵老头将蜡烛交给弟子,又从弟子手中接过了一柄桃木剑,跟着在祭坛前缓慢的舞动了起来,嘴里同时念念有词的吟唱着。

老头的发音有些含混不清,不过我还是从他的吟唱之中分辨出了天璇开阳之类的名词,从此推断,老头此刻做的仪式应该能同北斗七星拉扯上一些关系。

随着这老头的舞动,七个香炉中冒出的淡白色烟雾如同有人操纵一般,缓慢的汇集到了一起,接着移动到了祭坛的周围,并慢慢的将祭坛和躺在祭坛上的李朝彻底的包裹了进去,旁观者的视线也随之被这些淡白色的烟雾所隔断,再看不见其中李朝的具体情况了。

赵老头舞蹈吟唱了一阵,显得极为疲惫,后退了几步略作休息,随后又上前继续舞蹈吟唱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了大约七次方才停止了动作。退到了祭坛的侧面表情凝重的注视着被滚滚浓烟包裹覆盖着的祭坛。

此时,一群人从南边的街道那边走了过来。我和路昭惠扭头望去,原来是周静宜和沙马等一行人在杰克弗雷德同那三名路昭惠雇佣的武装保卫人员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这里。周静宜远远的看见路昭惠后,当即欢呼了起来,跟着快速的奔跑了过来。周静宜的举动似乎引起了赵老头的不快,他扭头望了一眼周静宜后大声斥骂道:肃静

周静宜不知道赵老头是什么来路,但也不敢贸然和对方发生争执,听到老头斥骂,连忙收声,同时朝路昭惠和我这边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了一丝顽皮的表情。待得接近后,路昭惠伸手攀住了她的手臂,也是一脸的欣慰。

两个女人再次相见,估计有很多话要说,但偏偏赵老头极不配合,赶着这个时候快步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

路太太,第二阶段也接近完成。老夫现在要登坛作法启动此间的夏禹八卦大阵以吸引天地生气灌注入令公子体内。大阵启动之时会造成夏禹城内外狂风大作。这个阶段,还请你移步至周边的那些房屋内暂时栖身一下了。

赵老头的话把路昭惠从再次见到周静宜的喜悦之中拉回到了此间的现实。她连忙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大师的安排。

随即顾不上和周静宜叙旧,连忙带着现场周围的众人,快步走向了广场旁边最近的一座无顶土屋当中避风。

赵老头在通知路昭惠的同时,他的两名弟子也跑到各处对那些散布在四周警戒守卫的人员进行了警示。十多名武装警卫也依照指示,各自在附近寻找到了避风的场所,但同时依旧没有放松自己的警卫工作。

赵老头在确认所有人员各自就位后,从弟子手中接过了一件宽大的布袍,披挂到了身上,袍子背后的阴阳太极八卦图清晰可见。随后沿着金字塔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上了金字塔的顶端。

原来这金字塔才是这夏禹城八卦大阵的中心祭坛了。我点了点头。

路昭惠意识到救治李朝的这个定魂仪式似乎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因此也就没了和周静宜交谈的念头,只是靠在房屋的断壁旁,紧张的注视着赵老头的一举一动。周静宜也很乖巧,知道现在不是和路昭惠说话的时候,便同当初在囚笼中一样,紧紧的扶着路昭惠的手臂,同她一起关注着祭坛上赵老头的情况。

老头走上祭坛顶端后,我才注意到那祭坛的定部中央还有一座鼎状的器物,从露出的上半截外形来看,同我当初在囚笼祭祀坑内见到的那种非常相似。不过颜色却是黑色的,不大像是用青铜铸造而成。倒像是用某种黑色的石头直接凿刻出来的一般。

老头将随身携带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点燃后,放进了石鼎当中,跟着摇头晃脑的石鼎前缓慢的舞蹈了起来,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伴随着老头的舞蹈,我们很快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流动开始加速,按照老头的说法:起风了

片刻之后,风越来越大,风力越来越强。不断有城外丛林中的断枝、飞叶被狂风卷到了广场中来。但广场中央包裹着石质方块祭坛和中间李朝的那团烟雾却仿佛不受这狂风影响一般,始终萦绕盘踞在固定的位置,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淡白色的巨大气团。

就在此刻,我隐约感觉到眼睛当中有些酸涩,同时头部出现刺痛感,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我体内的红莲之力产生了某些效果和作用,如今我已经发现了这一规律。意识到这点后,我揉了揉眼睛抬头向四周张望了起来。结果我忽然发现四周的空气之中出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绿色光流,这些光流随着强风在空中旋转盘旋,并不断的向着包裹着李朝的淡白色巨大气团汇聚而去

莫非,这些淡绿色的光流,就是赵老头所说的天地生气我被这奇异的景象震撼了,哑口无言的注视着眼前见到的一切。

就在此刻,赵老头的一名弟子顶着以广场中央为核心的旋风,步履艰难的从金字塔祭坛下方赶到了我们这些人此刻的避风处,开口对路昭惠说道:路太太,我师傅交代,叫你需要准备一下了。如果不出意外,天地生气灌体之后,贵公子尚存的身体应当能够大大恢复,但其因为长期昏迷,神魂会有一段时间处于迷乱状态,这期间需要有人进入沉香聚落之所,设法令起恢复神智。

路昭惠意识到李朝有救了,脸上随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但她很明显不太明白这名弟子后面那些话的具体做法,所以急切的开口问道。恢复神智告诉我,具体应该怎么做

那名弟子道:具体的做法因人而异,各不相同了。一般情况下,其他人也可以代劳。不过师父交代,这些事一般最好都让最了解伤者的人来经手,知子莫如母,所以现在最好是由你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操办。设法令其回忆起,他之前人生当中记忆最为深刻,且最为刻骨铭心的的事情。如此一来,才可以让他清醒头脑,恢复神智

听到这名弟子如此解释,路昭惠楞了一愣。嘴里喃喃道:记忆最为深刻,最为刻骨铭心说着说着,路昭惠的脸在不经意之间猛然涨的通红了起来

纹面(82、83、84)

作者:漂泊旅人

2015年12月24日首发

第八十二章

路昭惠此刻的表情在其他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现场的人当中或许只有我清楚其中的缘由。

对一个人而言,一生当中记忆深刻、刻骨铭心的事情或者不止一件,有的人甚至会有好几件。但对于男性而言,和生母乱伦这种事情恐怕绝对算的上是记忆最为深刻的,且刻骨铭心的经历了。此刻赵老头的弟子让她去李朝哪里设法用记忆深刻的事情唤醒自己儿子的神智。而她心里也清楚,对于李朝而言,记忆最为深刻或者说刻骨铭心的经历恐怕就是和她这个母亲之间的那种超越普通母子的肉体关系了。现在难道让她跑到广场中心的那个方块石台中间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李朝亲亲我我,以唤起对方记忆深处的那段经历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路昭惠涨红了脸仅仅思考了片刻,便义无反顾的做出了决定。我去,什么时候进行

那名弟子回应道。尚需片刻,需得看伤者在沉香聚落之中的具体情况。

路昭惠此刻张嘴用牙齿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脸上的表情虽然坚定,但眼神之中却全是痛苦和纠结的神采。看来她也清楚,她一旦真的采用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方式来唤醒李朝神智的话,将会是怎样的结果。但很明显,这时的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让李朝活下去,什么名声、面子、羞耻等等的一切,她已经做好了彻底放弃的打算。

意识到这点后,我对她此刻面临的抉择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同情。

我曾经非常的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会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乱伦通奸。但随着和她的接触和来往,我逐渐加深了对她的了解。无论她表面上如何的坚强、霸气,但骨子里,她依旧只是一个内心柔弱,渴望被他人理解和关爱的弱女子。甚至于我都可以大致猜测到她是如何同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李朝之间产生那种难以启齿关系的具体原因。丈夫另有新欢,她被冷落。但她的身份和地位又很难允许她像她的丈夫一样另寻新欢,毕竟人心难测,若是碰上个别有用心的人,她身败名裂都还算不上什么,其夫的政治前途甚至也会受此影响。要知道,她和哪位李委员之间的婚姻已经不是单纯的婚姻家庭之类简单的事情,甚至已经完全被政治这些元素所操控,即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离婚这样的选择也被完全的否决了。为此,她只能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到了儿子李朝的身上,全心全意的疼爱和栽培这个儿子。在不知不觉当中,单纯的母爱超越了普通的母子关系。她是女人,需要异性的宠爱和生理的需求。而我作为男性,很清楚男人成长过程中必然会存在的恋母情节,加之路昭惠又是个风姿卓越的美妇人,母有意,子有情,稍不留意便跨越了伦理道德。而且加之之前亲历了林美美母子还有何艳秋母子之间的情况后,我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对这种悖伦的现象产生了某种习惯,虽然依旧是反感和蔑视的,但却又在某种程度上对这种行为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认可,毕竟对我而言,存在即合理也是我一贯秉承的一种对事物的认知。

因为这个原因,我不知不觉的将嘴凑到了路昭惠的耳边小声说道: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一会我陪着你过去,需要的时候,我设法替你遮掩一下。

路昭惠听了我的话猛地扭过头,望着我,同时瞳孔放大。你、你说什么

我咬了咬牙,想着既然已经露底了,干脆和她来个坦诚相对算了。当即再次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曾经在坑道的石碑哪里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事情。之前我隐瞒了这个事。现在要想李老板苏醒,你要做什么,我大致也猜到了。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你是阿光的干娘,对我也极爱护。我觉得现在是我该尽力协助你的时候了

我的话显然像一柄重锤一般沉重的敲击在了路昭惠的心口。她恐怕根本没有料到我早已经洞悉了她和李朝之间那层隐秘的关系。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呼吸变的异常急促了起来过了一会之后,她似乎下定决心了一般向我点了点头。抬头将嘴凑到了我的耳边道。谢谢你,既然你早都知道了,现在我也只能依靠你设法帮我遮掩了。我相信你,因为你从来没做过伤害过我的事情。

我郑重的向她点了点头。就在此时,远处处于旋风核心区域的广场石块祭坛四周的那圈气团开始发生了变化,那些在气团四周聚集萦绕的绿色光流开始向气团当中渗透,气团也在淡白色的基础上带上了某种淡绿的色彩。隐约中,人们听到气团当中传了轻微的呻吟声

站在我们前方一直关注着情形的那名弟子面露喜色。转身对路昭惠道:路太太,看来令公子已经开始恢复生气了。就是现在,请你移步至祭坛处,设法令其彻底清醒过来。

路昭惠朝我望了过来,我开口道:风还太大,我能扶路太太一块过去么

那名弟子点了点头。伤者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有时会无意撕咬、抓扯伤害旁人,所以才会让亲朋或者至交过去唤醒神智。毕竟,无关人员没必要去承担着份风险。若你担心路太太,尽管陪同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和路昭惠对视一眼后,随即将视线转向了身边的其他人。单凭我的身体就算加上此刻身上的衣物,显然无法遮挡四周传来的视线,我第一时间便是想要找块大点的编织物。至于携带的理由我也想好了,就说是替路昭惠挡风。放眼过去,忽然看见贺强身后一名靠在房屋角落位置正在抽烟,同时透过破墙缝隙向森林方向观望、警戒的武装守卫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类似披风的物品,辨认了一下,应该是彝族山民用以御寒的查尔瓦。我随即走到了此人身边。这位兄弟,外面风大,我想借你的查尔瓦给路太太挡下风,可以么

那武装守卫扭头望了我一眼,此人身材略为矮小,五官消瘦,但却给人一种囧囧有神的感觉。他顿了顿,解下查尔瓦递到了我的手中,说了一句:用完记得还。后,再次扭头观察起了东面丛林的情况来。

我提着查尔瓦快步走到了路昭惠身边,随即扶着她顶着此刻依旧肆虐的旋风,步履艰难的走到了气团的旁边。

当我们接近气团的同时,原本被某种未知力量凝炼在祭坛周围的所谓沉香聚落之所瞬间被此刻环绕在四周的旋风卷裹着朝着空中消散无踪。

那些烟气消失的瞬间,躺在石台上的李朝暴露了出来。看到李朝的瞬间,我不禁对此刻祭坛上的赵老头产生了真正的佩服。唐辉说他是如今驱魔师这个行当里头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看来并非谬赞。之前在路昭惠身边同路昭惠讲述我此趟经历的时候,我也曾偷眼观看过当时李朝的情况,那时的李朝全身赤裸,皮肤发黑,身体上分布这密密麻麻的黑色斑块和各种恐怖的类似脓疮一般的创口,昏迷不醒,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但此刻的李朝,除了四肢以及身体两侧的部分依旧没有变化之外,至少整个身体躯干都基本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皮肤颜色,那些密布的黑色斑块此刻虽然还能看到些许痕迹,但痕迹也显得极为淡漠了。躯干上的脓包创口是无影无踪。最关键的是,此刻李朝的身体已经开始同正常人一般有了呼吸的起伏。见到这种情况,路昭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下就扑到了李朝的胸前,抱着李朝的身体,声嘶力竭般的哭喊起来。小朝、小朝你有救了,你得救了睁开眼,看看妈妈、看看妈妈是我啊、是妈妈

远处祭坛上的赵老头注意到了此刻路昭惠激烈的情感流露,淡淡的摇了摇头,转身背对我们,盘腿坐到了那具黑石大鼎面前,手中粘着法诀,用低沉的声音念诵起了某种经文,似乎是在做仪式后期的收尾工作。

路昭惠用自己的脸,拼命的摩擦着李朝的脸庞,终于,李朝似乎是感受到了外来的影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意识到李朝睁眼,路昭惠支撑起着身体,低头望着李朝的双眼又哭又笑了起来。

但李朝却仿佛不认识路昭惠一般,只是眼神木然的注视着路昭惠的脸庞,表情呆滞,状若白痴。

路昭惠此刻想起了那名弟子的交代,看了看四周,最终忽然低头,亲吻到了李朝的嘴上。我意识到路昭惠已经决定不顾一切要让李朝恢复清醒和记忆,去做两人之间记忆最为深刻、最为刻骨铭心的事情了。连忙将查尔瓦一甩将路昭惠和李朝身体的大部分遮掩了起来。由于此刻旋风依旧在继续,为了保持查尔瓦不会被风掀起,我只能将身体贴到了路昭惠的身后,高举双手,手臂朝外支撑竭力维持查尔瓦现在的形状。

我此刻的举动,成功的遮蔽了台子上面正在发生的事情,阻塞了广场远处周边人员汇聚到石头祭坛上的视线。无论他们看到了什么,或许会产生怀疑,但绝对看不到此时查尔瓦遮挡范围当中的具体情况。看不到具体情况,无论他们怀疑什么,我和路昭惠都可以有解释的说法和借口去堵他们的嘴。

路昭惠低着头,伸出舌头,舔舐着李朝的嘴唇。李朝对此似乎是产生一定的反应,无意识的轻轻的张开了嘴,路昭惠的舌头随即伸了进去,在儿子的口中来回的搅动起来。

李朝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嘴里母亲的舌头,本能对母亲的行为进行了迎合,舌头同路昭惠的舌头对应般的搅合了起来。母子倆的嘴里随即发出了滋滋的声响。意识到方法有效,儿子可能在自己种种的行为下恢复常态,路昭惠禁不住周身激烈的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同儿子之间的舌吻也触发了她本能的生理反应。

此刻的我就有些尴尬了,为了彻底遮盖母子两人此刻的行为,我不得不紧靠在路昭惠的身后,双手放到母子两人的正上方,调整手中查尔瓦的遮蔽范围。这样一来,我的下身便自然的贴到了路昭惠撅起的屁股上。此刻她的身体颤抖,同时丰满的翘臀也摩擦到了我两腿之间的部位。而我却不方便调整姿势,想朝后挪动一下,手中的查尔瓦便有可能会在运动中翘起走光。我只有尽量的也弯腰撅臀,以避免自己的那个部位同陆昭惠的屁股有太多的接触面积。

路昭惠此刻一心都扑在李朝身上,就算她感觉到了屁股同我的身体发生了接触,也压根没空去管这些事情了。

路昭惠一边颤抖着同儿子激烈的舌吻,双手同时习惯般的摸到了自己儿子的胸前,准确的找到了对方的两颗乳头,接触之后,便立刻用手指捏弄撩拨了起来。从手法的熟练程度来看,这恐怕是她和儿子性爱前戏中的常用方式了。

此刻的我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这次自告奋勇过来替路昭惠遮掩。一方面,为了保持母子两人行为的隐蔽,我必须保持非常别扭的姿势来维持用查尔瓦构成的帷帐,另一方面,我他妈的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此刻眼前路昭惠对李朝的一些挑逗刺激行为,自然而然也开始产生了生理反应。两腿之间那玩意不受控制的逐渐硬直了起来。

路昭惠感觉到李朝胸部的乳头有些发硬后,随停止了和李朝的接吻,抬头注视着李朝的面部表情。此刻李朝面部表情依旧呆滞,双眼中逐渐闪现出了些许的神采,虽然那神采多的看上去是对生理欲望的渴求。但也充分说明,此刻的他正在从一种无知的迷乱当中逐渐恢复对现实的认知。

路昭惠咬着嘴唇,再次低头,沿着李朝的下巴、脖颈一直到胸口,一边亲吻,一边拼命的用舌头舔舐起来。李朝的张大了嘴,喉咙当中发出了轻微的嗬、嗬的声响,有些发紫的嘴唇轻轻颤抖起来,脸上逐步呈现出了一种舒适和满足的表情。同时,乌黑双腿当中唯一肤色正常的部位开始出现了正常的生理反应,渐渐充血、硬直、勃起了。

路昭惠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刻快速侧过身体,将头部转移到了李朝下半身的位置。她转身不要紧,丰满肥厚的屁股直接重重的摩擦了我的下身。我那玩意当即不争气的朝外跳跃似得抖动了一下。这次反应有点大,路昭惠明显感觉到了我顶了她屁股一下。她原本刚刚用左手握住了儿子的男根,正打算有所动作,此刻却又扭头朝我望了过来。面对路昭惠略带诧异的目光,我向她露出了极度尴尬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不曾想她却朝我微笑了一下,居然用右手直接抚摸了一下我胯下的部位,开口道。男人都会有的正常生理反应,用不着不好意思。接着缩回手,重新转回身体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儿子勃起的生殖器上。

很显然,她意识到李朝复苏有望,此刻的心中必然充满喜悦。我的这点唐突和冒犯,她压根就已经不在乎了。而且她已经知道了我是她们母子乱伦的知情者了,也不在乎在我的眼前展示她和儿子之间的亲密关系了。低头便将嘴凑到了儿子性器前,伸出舌头直接低上了龟头顶端的马眼,接着翻弄着舌尖,围着龟头快速的接触转圈,动作姿态显得极为娴熟。而此时感觉到了下身充分刺激的李朝终于在肉体极度的快感刺激下发出了情不自禁的呻吟声。

李朝反应明显,路昭惠进一步张开嘴将儿子的整根肉棒不管不顾的一下都吞进了嘴里,用舌头在口腔内来回搅拌,李朝的龟头将她的腮帮顶了起来,就像她的脸蛋上鼓起了一个不断变换位置的包块。

吧唧、吧唧吸吮声一阵阵冲击着我的耳膜。这让我的兄弟情不自禁的不断的维持着坚硬的状态,因为无处可以放置,我只能维持着它顶着路昭惠屁股的状态。路昭惠对此似乎并不生气或者反感,反倒在为儿子口交的同时腾出了右手伸到背后,隔着裤子,不时对我的兄弟进行了数次抚摸和按压。

很明显,路昭惠的性经验极其丰富,对于男性的生理状况这些也异常的了解。虽然她主要的注意力都在儿子的生殖器上,但在抚摸和按压我下身的同时却能准确找到我兄弟最为敏感的顶端加以刺激,我被她弄的有些经受不住了。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半是哀求、半世威胁的对她说道。路姨、你放过我了。你在弄下去,我会忍不住兽性大发的。

路昭惠此刻显然心情颇为愉悦,因为她注意到了李朝眼眶中的眼珠开始有些灵动的朝下张望转动起来。而且面部表情也开始随着她口腔内的刺激而不断的产生变化,这说明李朝的神智正在快速的恢复当中,为此,她也就根本不在乎此刻我的感受了。吐出李朝的肉棒,扭头朝我露出了近乎于挑逗般的妖媚笑容。

这样就受不了了。等回去后,我可会设法给你准备足够的谢礼呢。倒时候就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消了。

很显然,她也意识,这一刻她同我的关系也超出了一般性质的长辈和晚辈。既然已经超越了常规关系,彼此间也就没有必要在维持着虚伪的客套,某些事情倒不妨放开来讲反倒自在一些了。

什么谢礼注意到四周的旋风已经开始减弱,并逐渐消失的我有些无奈,只能想着设法将生理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对话当中来。

静宜那样的美人打着灯笼也难找,不过什么模特、主播、演员之类的你想要多少,我能帮你安排多少。只是要被静宜逮住,你别说是我给你安排的就行。说完,路昭惠朝我轻笑了一声,再一次扭头,将精力投入到了唤醒儿子刻骨铭心的记忆当中。

她朝李朝的鸡巴上吐了口吐沫,用手上下裹搓了两下,跟着张大嘴伸出舌头,开始用舌面上上下下的沿着整个肉棒舔弄起来,因为不放便大范围移动身体位置,她只有不时努力的伸长脖子,将脸和舌头尽力的凑到李朝双腿间的根部,几次努力后,终于成功的将李朝的一个蛋蛋吸到了嘴里,迫于姿势的原因,她只能轻轻的含了几下之后,便极为不舍的吐了出去。

此时的路昭惠看不到任何平日里端庄、高雅的形象。整张脸上只能见到极度的饥渴和放荡。或许对她而言,得到再一次和儿子这般亲密的机会,也等待了很久了。

张开嘴从上到下,将儿子的肉棒缓慢的吞入口中,并在口中来回摇晃了一阵,完成了一次标准深喉之后,路昭惠吐出了肉棒,双眼迷离的注视了半天,一只手很自然的摸到了腰部。

意识到她可能是想脱了裤子坐上去,我慌忙提醒道。路姨,你不会是打算观音坐莲吧你这要真坐上去,我这可怎么都没办法把你彻底给遮住了啊此刻的我也干脆丢掉了毫无意义的伪装和矜持,说话也跟着肆无忌惮起来。

路昭惠楞了楞,很快意识到这样做的不妥。而此刻的李朝显然已经达到了某种严重需求的程度了,他不断缓慢的扭动起了脖颈,视线死死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眼神中满是渴望和期待。而他的那根肉棒,也在强烈生理需求的刺激下,不断自然的抖动着。同时口中也开始发出了类似妈、妈妈一般的声音。这意味他已经开始回忆起了路昭惠对于他而言的身份了

那怎么办,小朝的情况我熟悉,只是用嘴的话,很难让他射出来的路昭惠也清楚,之前我已经替她遮掩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要她不顾一切的坐到李朝身上用女上位直接进行性交的话,我和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搭了,她和李朝母子乱伦的现场将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但很明显,若不能让李朝完成这次性高氵朝,便有可能无法让他彻底恢复神智。想到这里,我注意到了路昭惠那高耸丰满的胸部,随即对着路昭惠努了努嘴道。你过去有给他乳交过么有的话,现在就试试

此刻的我对自己也有些无语了。居然会给路昭惠支招,替她出主意去满足她自己儿子的性欲。

路昭惠先是楞了楞,随即反应了过来,把脸凑到我面前,在我的惊愕当中主动和我亲了个嘴,跟着就转过了身子,解开了上衣。

内衣扣子松开的瞬间,路昭惠的一对奶子弹了出来。我看在眼里,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年近五旬的熟女了,乳房竟然还拥有如此的弹性。除去年龄,路昭惠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尤物了。也难怪李朝会如此迷恋自己亲生母亲,甚至不惜抛弃伦理道德的和生母乱伦通奸。

要是我母亲也有这样的身材样貌,这样的一对乳房,或许我也会对于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种念头,我有些惊慌的赶紧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驱赶出了自己的脑海。这是不可能的,这都只是你这个家伙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迪俄普斯情结在作祟母亲她早都去世了。我怎么能在思维当中如此的去亵渎她

路昭惠捧着自己的一对大乳房,从侧面趴伏到了李朝两腿间的位置。将李朝已经一柱擎天的肉棒夹在了中间,双手按住,来回上下挤压、摩擦起了儿子的肉棒。同时低头,伸出舌头,不停的用舌尖舔舐肉棒顶端的龟头。

李朝的身体随之开始了有些激烈的抖动。路昭惠感觉到了儿子的生理反应,手上的动作加大,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一对乳房挤压变型,只希望能加强同儿子肉棒的接触面和摩擦强度。

片刻之后,李朝的躯体剧烈的上下浮动了几下,白色液体仿佛是在路昭惠双乳的夹击下被挤压了出来,直接喷射到了路昭惠的脸上。多的则落到了路昭惠的那对雪白的乳房之上

李朝此刻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原本麻木呆滞的脸庞转变成了一种正常的满足表情。路昭惠再次转过身体,把脸凑到李朝面前,当着李朝的面,用手将脸上的精液抹下后放进了嘴中,一滴不剩的咽进了嘴里。

李朝露出了笑容,望着扣着胸前衣服扣子的路昭惠,张嘴开口说道:妈妈、真的是你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就在李朝这句话尚未说完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空中传来了一声嘭的声响,这声响我非常熟悉,同时脑海里显出了掷弹筒这个名词。

距离落点

跟着一枚炸弹落到了此刻石制平台另一面两、三米的位置炸开了花。在炸弹落地之前的瞬间,我及时反应了过来,将路昭惠一拉,拽着她一同扑倒到了地面上。

总算掷弹筒发射的是一枚手雷,而非迫击炮弹。威力和杀伤半径有限,在加上广场中央的石台挡在了中间。我和路昭惠除了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之外,基本毫发无伤。但当路昭惠挣扎的爬起来望了一眼躺在石台上的李朝后,当即傻傻的跪在石台旁边,声嘶力竭的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哭声

躺在石台上的李朝此刻双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而他头部和身体朝向爆炸方向的部份除了楔入了数枚清晰可见的弹片之外,便是皮开肉绽和乌黑的矬伤、灼伤痕迹。

我只看了一眼,便意识到李朝已经死了无论从他此刻的身体、表情状态以及身体的受创情况而言都充分的证明了这点。

林子里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开火、开火,挡住他们

保护路太太

由于这攻击来的太过突然,分散在广场四周的武装守卫直到听到路昭惠嚎哭的声音之后方才乱成一团的做出了反应。但很明显,他们的反应已经慢了。就在他们各自纷纷依照的自己的判断做出各项应对措施时,东面树林的边缘地带跟着又传来了两声嘭、嘭的声响。

我的瞳孔猛然放大了几分,伸手拉了一把路昭惠。这女人此刻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极度的伤痛之中,竟然抗拒了我的拉扯,不愿离开李朝尸体的旁边。这个时候我明白,不用暴力是无法将路昭惠带走的,随即手上用力,硬生生的将路昭惠从石台旁拖了起来,跟着不管不顾的朝着侧面我们避风的土屋跑去。

第一枚炸弹的落点偏离了石台两、三米。操作掷弹筒的人员经验极为丰富,片刻之后便依据首枚炸弹炸点的位置修正了标尺和方向,就在我拖着路昭惠从石台旁冲出了数米远扑倒在地之后,又来的两枚炸弹准确无误的砸在了石台之上。李朝,李老板的尸体随即被炸成了数节,残肢、断臂飞溅到了石台四周的石板地面之上。

二次爆炸的同时,原先隐藏在建筑物内避风的武装守卫们终于做出了反应,依托着残垣断壁,形成了三、四个火力点,朝着远处丛林的方向开始了密集的射击。

之前站在土屋避风的贺强、豹子、杰克弗雷德、蔡勇和另外几名武装守卫冲了出来,片刻后赶到了我和路昭惠的身旁,贺强二话不说,和豹子一左一右架起路昭惠的胳膊便朝着土屋冲去,德国佬搀扶起了我,也在蔡勇和那几名武装守卫的策应和护卫朝着土屋狂奔。见到周静宜也跟在这些人的后面跑了出来,我朝周静宜用力挥手,示意让她回去,周静宜看见我奔跑的样子,确认我安然无恙,方才转身跑到了贺强还有豹子一边,同他们两人一起,如同挟持一般将路昭惠弄进了土屋当中。其余的人和我一块,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人

一进土屋,我便看见了赵老头,这老头反应到快,第一枚炸弹落下的同时,他便立刻从金字塔祭坛的顶端一溜小跑般的冲了下来,跟着跑到了土屋当中。此刻的他正一头雾水的站在一名武装护卫的身边,朝着此人大声询问。

赵老头询问的武装护卫正是之前把查尔瓦借给我的那名身材消瘦但却双眼炯炯有神的矮个子。

矮个子靠在土墙的缺口处,没有开枪,而是表情平静的注视着远处丛林的情况。对于赵老头的询问,他没有回答。此时,丛林当中的人员针对这边武装护卫的射击也开始了回应,枪声此起彼伏。矮子观察、聆听了片刻之后像是说明,又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两具掷弹筒,三十到四十把全自动步枪,型号很杂、、七把半自动,应该都是五六半。没有机枪,手雷应该不止发射过来的这三枚。他们火力比我们强。操纵掷弹筒的是老手,瞄的准,这样打下去我们要遭

听的矮子的话,我很吃了一惊。因为我也正在透过矮墙缺口观察外面的战况,并试图对对方的火力情况这些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不过我到现在也尚未对对方的武器类型和数量这些做出合理的推测,而这矮子却已经大致的说出了对方的装备情况了。

打不过么打不过咱们就该跑啊德国佬听到了矮子说的话,立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想脚底抹油,我一点也不奇怪,这家伙虽然是德国人,但从他身上却丝毫看不到任何条顿武士或者容克贵族勇敢顽强的光荣传统。他身上的犹太人血统也令人怀疑,毕竟现在的以色列强敌环饲,被一堆阿拉伯国家包围孤军奋战的坚持在他身上同样也得不到任何的体现。

我也想跑啊,不过我是雇佣兵,这合同一旦签好了。我就会依照合同办事,现在是打还是跑,我说了不算,得雇主来决定了。原来这矮子居然就是路昭惠这次行动雇佣的这些武装护卫的首领。此刻的他转过了头,一双亮眼望向了蜷缩成一团,被周静宜抱着缩在角落里不停瑟瑟发抖的路昭惠

第八十三章

见到众人都将视线集中了过来。将路昭惠抱在怀里的周静宜当即就瞪起了眼睛,冲着众人叫骂起来。你们都是混蛋路姨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她拿主意亏你们都还是男人

此时的路昭惠双眼空洞,表情呆滞,脑袋靠在周静宜的胸前,全身只是不停的抽搐。虽然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很显然,此刻的她在精神上已经彻底崩溃了

确定打不过么贺老大贺强皱着眉向矮个子佣兵确认道。

如果对方是一群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我有把握带着兄弟们把他们赶走。不过现在看来情况不是这样了。他们虽然在开枪,但其实是在试探我们的火力和人员集中的几处火力点。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面带头的应该和我一样是个老行伍。刚才南边和北边都有枪声传来,他们应该已经分出了两批人正在从南北两个方向迂回包抄。加上这掷弹筒的精准度,不说全部人员,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应该都是和我们这批人一样的职业佣兵。现在他们人多,火力也比我们猛,硬拼下去,他们能把我们都杀光矮子显然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物,虽然意识到了己方不利,但依旧保持着冷静和平和的语气。

那能冲出去么贺强接着又问道。

肯定能。他们从南北两方包抄,目的就是围三厥一,故意放出西边让我们走。这说明他们也没兴趣真的和我们死磕。现在开火是在恐吓和驱赶我们,让我们从古城离开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矮子淡淡的解释着。

贺强又看了看路昭惠的样子,终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你们是和我们万美集团签订的雇佣合同。路总现在这样无法做出决定。我是万美集团的安保部主任,这里现在我说了算。立刻组织人员撤出古城。

贺强话音刚落,赵老头立刻叫嚷了起来。撤出去不行。同时扭头向矮子问道。如果死守,你能守多长时间

为什么不能撤守的话就会死人赵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强虽然是盗墓贼出身,但却极讲义气,也重视自己伙伴的安全。尤其是经过了凤凰山那次事件后,他的兄弟损失惨重,虽然成功洗白转型,加入了万美集团。但也因此,他对和他一起行动伙伴的生命也看的重了

贺强,你就是个土夫子,你懂个屁了你以为这是你过去掏的那些古墓么从别的地方挖条地道就能出去这是夏禹城,这城和整片山谷都被阴阳八卦**大阵所覆盖想从这山谷里安全离开,就要在这城里献上祭品、完成祭祀仪式。然后从这广场上打开的通道出去。否则,任谁都无法轻易从这迷阵之中脱离赵中原此刻说出了他反对撤出古城的原因了。

听到这里,大家算明白了。原来离开这片山谷的地点就在我们此刻所处的古城中心位置。不过需要进行一个祭祀仪式,同时献上祭品,城内才会打开一条通往山谷外面的通道。

祭祀仪式需要多长时间矮子明白之后,立刻开口问道。

这、这需要至少一个半时辰左右吧赵中原开口道。

那不可能。他们有掷弹筒,而且三面围攻的话,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即使不考虑弹药消耗,也顶多只能坚持半个小时。时间再长,结果肯定是全军覆没矮子摇了摇头,给出了他能坚守的最长时间段。

我说赵大师,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我们只是暂避一时。现在先退出去,把这地方让给他们。等他们走了,我们还能回来,倒时候再进行仪式,献上祭品打开通道不可以么贺强明白矮子这些雇佣兵支撑不了三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随即向赵中原说明了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法。

仪式可以再进行,不过一旦退出城外,还能活多久就不好说了。午后的血雨、巡山的阴兵。最关键的是祭品。我没猜错的话,大师您当然不会用活人血祭的方式,准备的应该是伪四象或者新鲜天妖血吧这些东西,一旦进入山谷便要当天使用,过了夜也就不顶用了。赵中原没说话,此前一直缩在队伍当中一言不发的沙马阿依忽然开口了。

血祭活人,老夫怎会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当然是用伪四象了咦你这丫头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赵中原先是点头,跟着方才注意到了开口说话的沙马,惊异的问道。

祭祀仪式和方法我也知道的。当年我和别人进来的时候,原本也打算用这方法离开。不过中途出了意外,来不急进行祭祀。所以被迫留在这里,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十一年了。沙马面对赵中原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她那枚驱魔摇铃,在赵中原面前亮了出来。

咦这摇铃你是美姑沙马伍萨家的赵中原一看那铃铛,当即点出了沙马阿依的来历。

沙马五萨是我舅舅沙马随即坦白了她和赵中原提到的这个沙马伍萨的关系。同时将视线转向了蔡勇和德国佬等人道。我知道你们刚才一直在怀疑我,因为我之前告诉你们,除了我发现的那个洞窟之外,没有其他方法离开山谷。现在我想解释的就是,我没有故意欺骗你们的意思。赵大师他们的离开方法我是知道的。但在这山谷里面,仪式需要的祭品根本无处可找。告诉你们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伪四象难道是孔雀、蟒蛇、乌龟和老虎原来如此,这些东西,这山谷里估计是找不到的了。蔡勇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看沙马的表情也变的柔和起来了。

你们明白了吧想要顺利离开山谷,我们就必须牢牢控制住现在这片祭坛区域,让老夫完成献祭仪式。否则,我们就会和这丫头一样,永远的呆在这山谷之中了赵中原瞪大眼睛,向众人强调着守住这里的重要性。

这贺强此刻犹豫了。尤其是他听到沙马说自己已经在山谷之中被困了整整十一年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撤出夏禹城,全体人员的安全固然可以暂时保证。但却极有可能错过献祭仪式,从此和沙马一般,被困在这山谷当中。坚持下去,让赵中原立刻开始献祭仪式,则未必能坚持到仪式完成,通道打开的那一刻。而且就算坚持到通道打开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在对方的武力攻击下,能活下来多少人都难说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人的生命为宝贵的了

就在此刻,原本靠躺在周静宜怀中的路昭惠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神智,她推开周静宜,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脚,站了起来。并说出了最终决定我们这些人下一步行动的话语

马奎,你和唐先生带三个人负责开路。刘斌,你带三个人警戒北边,张子骄,你们三个负责南边,邹平安,你带人负责路总和其他人的安全,我带两个人留在最后警戒断后。矮子对几个得到他通知后赶来的武装护卫做出了撤出夏禹城的行动安排。同时转过身向路昭惠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开口说道:这次不管结果如何。假如下次路总您还需要找雇佣兵的话,请继续让唐先生来联系我谢征南了。我会给您最优惠的价格。我碰到过不少的雇主,但您毫无疑问,是最值得尊敬的一位。

说完,也不等路昭惠有所表示,矮子谢征南便带了两名武装守卫离开了土屋。接着,分散在古城中心各处的武装守卫立刻在谢征南的指示下各自展开。我们这些人包括赵大师和他的两名弟子还有路昭惠、贺强等人也在邹平安和其他几名名武装护卫的保护下开始向古城西面撤离,在经过路昭惠等人原本堆积存放物品土屋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见到了赵中原为了打开离开这里通道准备的祭品。孔雀和乌龟倒还算了,所谓的老虎也就是替代四象当中白虎的,居然是一只可能才一、两个月大小的小虎崽。也不知道这老头找了什么关系,居然真的弄来了一只

见到小虎崽的时候,周静宜瞬间母爱泛滥,死活要带着小老虎撤离。可能是觉得准备的祭品除了那只锁在笼子里的蟒蛇不方便外,其他的东西带着也算不上拖累,赵老头也就没有过多干涉,周静宜随即一手将虎崽揽在了怀里,一手搀扶着路昭惠上了路,赵老头的两个弟子也有样学样,一个拎起了孔雀,一个抱起了乌龟

正如谢征南推测的一样。城外的那些武装分子袭击我们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将我们这些人从城镇中央赶走。他们从我们的行动中判断出了我们的行动意图。此刻也停止了射击,仅仅只是远远的监视着我们的行动。

不过,就在我和路昭惠这股人数最多的队伍赶到夏禹城最西边的废墟边缘时,迅速进驻并控制了古城中心的武装分子突然再一次朝着我们撤退的方向开始了射击,并再次用掷弹筒发射了两枚炸弹。

对方的这次攻击有些突如其来。虽然炸弹的落点并不准确,只是远远的落到我们队伍身手十来米处的位置。但却因此造成了我们这支队伍一定程度的混乱。尤其是陈莹和齐英两个女人,被再次遭到的攻击吓的尖声惊叫,四处乱窜。在周静宜搀扶下的路昭惠也有些惊慌失措,她搞不明白,之前对方已经停火坐视我们撤离了,为什么现在我们已经即将撤离夏禹城的区域了,他们反倒再一次对我们进行了攻击。

我和贺强还有邹平安这几个雇佣兵心里明白。狗娘养的杂种些,卑鄙、无耻。城里头有建筑物隐蔽和遮挡,他们攻坚有难度。所以故意做出一副放我们撤离的样子,原来是想把我们放到相对空旷的树林里打贺强一边骂,一边竭力的呼喊和招呼队列中混乱的人员。

贺强虽然骂,但我和邹平安对此却只能保持沉默,并配合着贺强聚拢人员。很明显,对方摆了我们一道。耍了我们这些人,甚至还包括谢征南那个老行伍。但俗话说的好,兵不厌诈虽然两边都不是正规的军队,但此刻的情况已经是标准的武装冲突,是一场战斗了。打仗,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打,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办。对方指挥者的所有行为都无可厚非了

断后的谢征南此刻也意识到自己遭到了对方的误导和欺骗,立刻采取了针对性的措施。大声招呼着护卫两翼的那几名武装守卫向他靠拢汇合增强火力,一面不惜弹药的对后面的追击者进行着激烈的还击。

谢征南等人此刻猛烈的还击收到了相当的效果。从对方被迫降低了追击速度这点来看,谢征南至少有一件事情判断是正确的。对方首要的任务确实是要将我们从古城当中驱逐出去,之后才是考虑着将我们消灭。此刻首要任务已经达成,面对谢征南等断后人员的激烈还击,他们很可能是估计到了人员伤亡的问题,随即放松了追击。毕竟,首要目标已经达成,若是能利用我们混乱的机会对我们实施重大打击,那当然是最好,若不行,那也就没必要坚持追击了。

所以,尽管双方你来我往、乒乒乓乓的持续交火了将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但看起来无论是我方还是对方,似乎都没有造成新的人员伤亡。从在中心广场遭到对方的掷弹筒轰击到现在两边逐渐脱离交火接触。真正唯一的伤亡便只有不幸被炸成了几段的李老板李朝了。意识到这点后,我有些无奈的望了望队伍中眼神空洞,只知道在周静宜和陈莹、庆英等几名女性搀扶下不停迈步前进的路昭惠。发现现实对她而言,实在是太残酷了。

不惜血本请来了赵中原这个大师级的人物,花费了数不清的钱财,甚至于抛弃名誉和自尊干脆在我面前直接暴露她和儿子之间的不伦关系。眼看着儿子的性命终于救回来了,但这份喜悦竟然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深处对她产生出了一种深深的同情和哀怜。我禁不住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需要设法对她进行一些安慰

为了避免对方从侧翼包抄,然后将我们堵在靠近绝壁的区域攻击。开路的唐先生和马奎带着我们避开了靠近绝壁的路线,而是选择了在丛林中央不断的向西挺进。断后的谢征南在确认和追兵拉开了相当的距离之后,随即带领断后人员加快速度,一路小跑的追上了中央的大队人马。我们这支三十余人的队伍就这样在丛林中向西又行进了接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丛林中植被密布,行走艰难,加之队伍中又有几名妇女,所以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内,我估算我们行进的距离也只有大约三、四公里左右。不过万幸的是,后面的追兵似乎已经放弃了继续追击和攻击我们的打算。

这让我们这些人终于能够喘口气并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和安排了。赵老头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颜色,同时解开了大红唐装最上方的几颗扣子散热后扭头问起了沙马。沙马家的丫头,你被困在这那么长时间。想必现在已经对这山谷里的气候变化非常熟悉和了解了。以你推测,这血雨还有多久会落下来

听到赵老头发问,我和德国佬还有蔡勇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赵中原对这片山谷还有夏禹城的了解程度相当的高了。

沙马似乎对于赵老头的这个问题并不奇怪,抬头观察了片刻之后给予了对方准确的答复。一个小时之后吧,但绝对不会晚于一个半小时

呼赵老头表情严肃的吐了口气。在古城里,那些土屋、石屋虽然残破,但躲避血雨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可麻烦了,若是不能在下雨前找到避雨处,我们都会被淋成骷髅的。你知道这周围有没有能躲避的场所和地点

倒是知道几个地方,不过沙马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几个地方都很窄小,以往我一个人足以藏身,但现在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的话,恐怕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大家都容身的。

赵老头随即皱起了眉头。倒是德国佬此时想起了什么,开口向沙马问道:你原本打算带我们前往的那个绝壁半空的洞窟呢哪里又多大要是和你住的那个洞窟一样大小的话,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样可以挤的进去的

沙马先是恶狠狠的白了德国佬一眼,明确表示了她对德国佬的厌恶后,方才向露出了一丝希望的赵老头等人说明道:那个洞窟比我住的还大一些,要是能赶到哪里的话,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那个洞窟的位置是在山谷的西南边缘。可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走到西北这边了。我担心我们现在这样的行进速度,恐怕来不及在下雨前赶到那里了。

沙马虽然这样说,但赵老头却是眼睛一亮。那不一定了,事在人为夏禹城周边山谷的面积不过百多平方公里,无论东西还是南北的直线距离都只有十来公里。之前要防着后面的追兵,限制了我们的速度。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他们没有再追我们了。一心赶路的话,我们这速度能加快不少。你怀疑赶不及,那是你自己的估计,只要你不带偏路,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在下雨前赶到你说的那个地方的。

沙马点了点头,随即左右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当即伸手指了指正南方向。大师说的没错,既然这样,我就带你们立刻出发。说完,带头朝着南边走去。唐先生和几名武装护卫立刻跟了上去。贺强和豹子以及其他的武装护卫同蔡勇、董杰等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弄清了血雨是什么东西以及那玩意的可怕后,当即一个个变了脸色,簇拥着周静宜和路昭惠等一杆女性快步的跟了上去。德国佬经过赵老头身边时,赵老头忽然喊住了他,随后将那块阴阳风水盘又递还给了德国佬。

小子,这盘可不仅仅只能探测阴阳气息那么简单。落你手里可真是浪费了。不过,老夫还没有占小辈便宜的习惯。所以,既然都是一路人,还是还给你算了。好生钻研钻研,别让这宝贝掉了身价。

德国佬估计没想到这老头会主动把风水盘还给他,拿到之后是前倨后恭连声道谢。最后在赵老头不耐烦的情况下,方才收起跟上了前方的队伍。

见到大队人马已经出发后,我和谢征南还有剩余的三名武装护卫方才护着赵中原和他的两个徒弟走在了队伍的最后。

此时,队伍中的所有人员都清楚,若不能提前赶到沙马提到的那处绝壁洞窟,众人极有可能凶多吉少。在保命思维的支配下,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瞬间提升了许多。在前进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对照着沙马给我们绘制的那张山谷简易地图,我们感到赵老头的决定是正确的。假如沙马的图没有错,还有维持现在的前进速度的话,再有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或许真能抵达目的地。从沙马推测的下雨时间来看,我们甚至还能空出十来分钟攀爬那十来米的绝壁。我们这些人中多数是身强力壮的雇佣兵,只要他们先上去几个,自然能快速的将几位女性和其他体弱的人员也都拖拽上去。

赵老头似乎也预估到了这点,行走当中也多了几分悠闲,远没有之前刚出发一般急切。而且反倒有了几分闲情逸致一般,不时的观察起了我的状况。我是男人,但也对赵老头此刻看我的样子感觉到了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扭头向他询问起来。赵大师,您这一路上老看我干嘛我身上有什么奇怪么

赵老头咧嘴笑了笑。没什么我没看错的话,你小子是红莲吧

听到赵老头这句,我楞了楞。随即干脆的点头表示了承认。我拥有特殊能力,王烈、唐辉、甚至于杰克弗雷德的那个德国佬在见到我后都看出了几分端倪,只是他们一时间无法准确判断出我拥有的是什么能力而已。而眼前的这位,被唐辉认为是如今驱魔行当里面的大高手。他的眼光自然比以上几位要毒的多,看出我拥有特殊能力,甚至迅速判断我的能力是红莲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了。

您佬看出来了说来惭愧,我虽然也知道自己是红莲,但到现在为止,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掌握和运用我身上的这种能力呢。在承认了自己的红莲身份后,我随即自我解嘲般的向他解释了自己如今的状况。

哈哈赵老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会运用没什么这种事情着急不来的。而且也不能着急,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方可水到渠成。

赵老头的说法看来和王烈还有韩哲对我的叮嘱是一样的,我心里头随即感到了几分宽慰。自从知道自己是红莲之身后,数次面对特殊状况,我都对自己的现状感觉到了不满。比如廖小倩被杀的时候,要我已经掌握了红莲之力,恐怕现场就能抓住那个嚣张的女妖,还有那个眉毛上有痣的女人盗掘我母亲坟墓的时候,我要能施展红莲火苗,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她给搜出来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设。因此我一度对自己迟迟无法领悟体内的红莲之力感觉到了沮丧。但此刻赵老头的这句话,倒让我感觉到了些许宽慰,照他的说法,迟迟无法掌握和控制红莲之力,并非我自身的懒惰或者无能,而是因为我掌控红莲的时机未到而已。

说起来,你是红莲虽然让我有些意外,不过让老夫惊异的是,你的长相和老夫当年极为敬重的一位前辈颇有几分相似了。这才是老夫这一路上不停打量你的真正原因了。赵老头接下来说的话,当即将我从我对自身红莲能力的考量上给拉扯了回来。

您佬敬重的一位前辈我眨了眨眼,不解的看了看赵老头。

赵老头一边走,一边望着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绝壁轮廓,目光深邃,仿佛回忆当年一般的开口说道。你觉得老夫现在多大年龄了

您佬么嗯六十多岁,应该不到七十吧虽然老头这样问,摆明了是告诉我,他的实际年龄恐怕在他的外貌年龄之上。但我因为猜测不到他的实际年龄,所以还是将自己感觉的外貌年龄说了出来。

嘿嘿,承你吉言。实话告诉你,老夫的真实年龄已经八十有六了赵老头笑了起来,显然对自己相对年轻的外貌感觉到了几分得意。

听到他这样说,我很吃了一惊。因为唐先生告诉我,这找老头是他的师兄啊,唐先生的年龄我是打听过的,五十岁出头而已。这师兄弟两个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了点。什么您佬八十六了可您不是唐先生的师兄么

唐辉是我小师叔的弟子。我那小师叔,年龄比我还小了两岁,但辈分在哪里摆着,终归是改不了的。我是他师兄,这是没错的了。可惜啊,我们这一宗派,至今也只剩我和他撑着了。小一辈的弟子,都只学了点皮毛,没有一个将来能担起师门传承的了。赵老头说到这里,望着前面两名弟子的背影颇有些感慨。

听到老头的语气当中颇有几分落寞,我连忙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提到的那位他极为敬重的前辈身上来。您佬都八十六了,您的前辈真不知道该多少岁数了

他啊,嗯,如果还活着的话,恐怕都一百三、四十岁了。我记得他应该是清朝同治年间末期出生的。具体姓名我也不知道,只听他说他自己考过秀才。老夫从事这行当快七十多年了,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但所有的人都不如此人来的见闻广博,而且对于各类奇门遁甲、宗门术法知之甚祥。这些年来,我见过的人中,也就跟在王烈身边的那个韩哲的气质与此人相类,不过即便如此,韩哲穷尽一生,恐怕也未能达到此人学问之万一了。赵老头淡淡的回忆着。

韩哲将来都达不到此人学问的万一赵老头认识王烈,同时也知道韩哲,这并不意外。但关键是他对韩哲和那个清朝出生前辈高人的评价着实令我有些难以苟同。之前,我刚认识韩哲的时候,还没觉得韩哲的学识有多广博,但随着彼此交流的深入,我才意识到,韩哲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力乱神百科全书。但凡我能想到的鬼魔妖怪、神祗精灵,这家伙没有不知道不了解的。而在赵老头眼里,这么一个专注于这个专业的研究人员竟然还比不上他提到的那个老前辈的万一那位前辈的博学程度天知道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

当然,这只是形容。韩哲那小子很聪明,将来的成就可能未必输于那位前辈,不过现在,他和那位前辈的差距还远的很了。嗯,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得到哪位前辈的指点,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很可惜,至今我都没打听到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的字号,记得是叫慵闲斋主人了呵呵,这字号倒是很贴切。那个时代的文化人,像他那样,研究奇门遁甲、宗门术法的实在是万中无一。要不是闲着没事干了,谁会鼓捣那些玩意儿啊赵老头似乎是想到了他和那个慵闲斋主人之间交流的过往,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笑意。

慵闲斋主人这字号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我楞了楞,接着猛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就凤凰山坑道下面的囚笼写过专门考究文章的家伙么他写的考究文章的部分复印件现在正放在我家里的书桌上面呢。从韩哲哪里拿到后,我原本是打算仔细阅读的,结果后来因为忙着和韩哲一块调教夏姜,加之不停的受到那个神秘女妖的短信骚扰,一来二去,我都快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等等,你说的这个慵闲斋主人我好像知道我、王烈、韩哲,我们几个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们那里凤凰山坑道下面囚笼的事情您佬听说过没有我忍不住向赵老头嘀咕起来。

凤凰山囚笼嗯,实话实说了若不是唐辉这次和路总他们误闯进去,我之前都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也很正常了,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像那囚笼还有现在夏禹城还有这片山谷一样的奇域幻地,全国各地天知道还有在了长辈的地位上,对我这个晚辈进行了必要的告诫,跟着问起了我提起此事的原因。

我手头有一份关于那座凤凰山囚笼考据文章的复印件了。那文章好像就是你说的这个慵闲斋主人写的

原来如此。那真没什么可奇怪的。告诉你吧老夫之所以能找到这夏禹城便是受到了他的指点。天下各处的此类迷踪幻境、光怪陆离之所,几乎没有他不晓得的。我听说他少年时代根本无心功名,曾花了数十年的时间遍游华夏大地,探索各处人迹罕至之所,一度曾自号今之霞客,这霞客就是指明末旅行家徐霞客了只不过徐霞客着重于考究民风民俗和地理环境这些。他呢,专门探寻各处的野史、传说以及无人知晓的奇域秘境等等

赵老头前面说的那些还没什么。但当老头说出了今之霞客这个字号之后,我楞了一愣。因为这个字号,我貌似在哪里看到过老头后面的话,我基本一句也没听进去,想了很久,我忽然想了起来。这个称呼,我貌似在当年杨昌济写给曾祖父的一篇信件当中看见过。信的具体内容好像是杨昌济邀请我曾祖父空闲之时前往他当时任教的湖南省第一师范学校给学生讲课。曾祖父有没有接受邀请前往授课,我是不知道的。但在那封信件当中,杨昌济曾经客气的恭维我曾祖父是今之霞客,所知所学足以丰富那些学生的知识见闻

就在我惊异于这是否是一种巧合的时候。

前面传来了一片嘈杂声。我和赵老头见状,连忙加快速度赶了过去,却见到路昭惠靠在一棵树干旁,任凭周静宜和陈莹等几个女人反复劝说,也坚持不走。

她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呆呆的望着地面,一边摇头,一边嘴里念叨着。你们走吧别再管我了。我累了,真的走不动了小朝已经死了。这世界上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带着我也是拖累,只会增加你们的负担让我呆在这里吧,让我在这里陪着小朝

第八十四章

周静宜数次伸手想强行将路昭惠从树旁拉出来,都被路昭惠伸手拍开了。

路姨,别这样。李老板碰到那样的事,我们也都很难过。但那都是那些坏蛋干的。是他们杀了李老板啊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周静宜此刻急的声音当中都带着哭腔了。对于李朝,她当然是没有任何好感的,但对于路昭惠,周静宜不仅仅是攀附和利用那么简单,她对路昭惠是真有感情的。

周静宜都无法接近,旁边的陈莹和齐英原本和路昭惠也不熟,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对方或者协助周静宜,只得在旁边傻傻的看着。周围的雇佣兵碍于性别原因,也都不方便上前拉扯路昭惠,只得围在周围警戒的同时,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见到周静宜没法,贺强不在犹豫,上前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伸手按住了路昭惠的肩膀,嘴里告罪道:路总,别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为难。走了这么久,您应该是累的走不动路了,没问题。我老贺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傻力气。接下来的路,我背您

一边说,一边伸手便想强行将路昭惠抗到自己的肩膀上。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路昭惠趁着贺强动手拉扯自己的瞬间,将手伸到了贺强的腰间,把贺强别在腰带上的手枪拔了出来,接着打开了保险,握着抢把,手指压在扳机上,将枪口顶到了自己的下颚上。同时尖声大叫起来。放开我,再动,我现在就开枪自杀

突如其来的变数令贺强大吃一惊。他是真怕路昭惠立刻就开枪自杀,慌忙送开了手,连连后退了几步。

路昭惠将枪抵着下颚。惨笑着望着贺强说道。贺强,对不住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没说错,我是累了。不过不是走路走累了,而是我的心累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尽忠职守的跟在我身边忙前忙后。当初你和你的兄弟为什么接受了小朝的雇佣,我心里有数。这次出发前,你和你兄弟们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在了,你和他们就没办法在集团公司里继续呆下去。另外,我还想跟你说清楚一个事情,我安排你们并不是因为你那个时候拼死把小朝从那地方给带出来,而是因为我认为你确实拥有能够担任集团公司安保部主任的能力。这一点我确信我绝对没有看错人。所以,现在请你尊重我这个集团公司副总的决定。并执行我接下来给你下达的指令。

您、您说什么您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李总不在了,您就是集团公司的一把手了,不止是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全集团公司上万人可都需要您来维持啊贺强虽然仅仅跟随了路昭惠一个多月,但很显然,他已经从心里认可了路昭惠作为自己领导的现实。听到路昭惠这样说,哪里不明白,路昭惠这是要交代后事了。

没错,小朝不在了,我就是老总。但我是女人,女人总是很任性的。路昭惠一边惨笑着,一边摇了摇头。接着望着贺强道。你跟着赵大师、唐先生他们,设法带这里其他所有的人都安全的离开。回去之后向董事会的其他董事汇报,就说我意外身亡了。具体细节,你们这里这么多人,自己去想了。董事会会依据集团公司的章程处理善后的别动,动一下,我就立刻扣扳机

路昭惠意识到另一边的唐辉唐先生正将手按到了那柄纯银匕首上的时候,再一次歇斯底里的叫嚷了起来。

唐先生的飞刀,我和周静宜都是见识过的。当他将手移到刀把上的时候,我心里还暗自叫好,期望着他突然出手,打落路昭惠手上的手枪。但没想到路昭惠这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但现在竟然变的如此敏感,察觉到了唐先生细微的身体动作。

面对路昭惠的自杀威胁,唐辉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只得缓缓的又将手从腰间存放匕首的刀套上缩了回去

罢了,若是人一心求死,旁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好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她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由着她了。其他人,想活命的,就立刻出发面对这种情况,最后是赵老头出声结束了此刻这种僵持的局面。

跟着,赵老头一把扯住了我的手,强拉着我,从路昭惠面前大步走了过去。一边走,老头一边冲着周边的人斥骂道。一帮犹豫不决、拖拖拉拉的家伙,想陪着她在这里一块死,就他妈的都留在这里好了。另外,也别指望我们这些人活下来之后会回来这里给你们收尸。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想活命的,跟我走了。

老头力气奇大,我竟然就这样被他硬拽着向前走了数十米,见到赵老头拉着我不再理会路昭惠后,唐辉和那几名雇佣兵护卫随即无奈的跟了上来。见到唐辉等人跟随,我也被赵老头强行拽走,周静宜终于哭了出来。哭虽然哭,但此刻的她终究还是不想陪着路昭惠一块在这里等死的。所以,当陈莹、齐英两人开始行动后,她也只能哭哭啼啼的跟着一块离开了路昭惠。

贺强意识到路昭惠此刻肯定不会跟着再走后,也只有朝着路昭惠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转身大步跟上了队伍。

贺强离开时,我正好回头观望路昭惠的情况。却见到她在贺强转身离开后,整个人软软的坐到了地上,靠在树旁,全身微微的颤抖着,配上周围的景物和天空阴暗的光线,这画面,便如同一张油画一般,定格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跟着队伍向前走又走了一小段路。我扭头向拽着我的赵老头低声说道。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枪声,我想,我们或许还有机会把她给拖回来。

赵老头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你小子之前拿了那个羊毛毡在石台哪里遮来挡去的当我没注意到么

听到老头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了查尔瓦之内发生的事情,跟着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了起来。

老头注视着我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化,目光闪烁,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我的手道:罢了,你既然还想着设法去劝解她,也由的你了。你是红莲,自己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了。离开队伍的时候小心些,莫让其他人发现了,又把别人也拉下水。

说着说着,老头和我同时放缓了行进的速度,任由其他人员从我们身边逐一超过。当确认我们两人已经落到了队伍最后方后,我解下身上的自动步枪,递到了赵老头手里,借着经过一棵大树旁边的空挡,侧身藏到了树后,待得确认队伍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之后,我随即转身朝着过来的方向狂奔而去,此刻的我最害怕的便是听到突如起来的枪声,然后过去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万幸的是,一路奔跑回来,那声音都没有出现。当我绕过最后一棵遮挡着我视线的树木时,我见到路昭惠靠坐在树下,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当中,她双手反拿着手枪,右手拇指卡在扳机上,手枪枪口正好对准了她坚挺鼻梁下此刻有些惨白的嘴唇

见到这种情况,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正想出言阻止,但转念一下,那样做恐怕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此刻的我灵机一动,向她走去的同时,跟着采用了一种在外人听来极为冷漠甚至是可恶的语调开口朝着路昭惠轻佻的说道。

想知道枪口放进嘴里什么滋味么那味道,和你儿子的鸡巴可完全不同哦

如我所料,当路昭惠听到人声的瞬间,她本能的将枪口抵近了自己的面部,但当她听清了我整句话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极度愤怒的表情,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同时,将手枪的方向调转了过来,指向了我此刻所在的位置。但她看清是我之后,脸上愤怒的表情随即又变成了意外和迷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我怎么又转回来了吧你放心,我回来没打算劝你什么。只不过想趁着还有时间,打算过来收取你曾经答应给我的报酬而已了。我故意嬉皮笑脸的说着,一边暗自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路昭惠此刻被我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思维在我的带动下,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我此刻提到的报酬上去了。所以,当听清了我后面的这句话后,她本能的开口问道。报酬什么报酬

在台子哪里,我拿那块毛毡帮你们母子遮挡。虽然你没明说,不过你那意思应该是只要李朝能够保住性命,你就会替我安排女人吧我嘿嘿的笑着,近一步的接近了路昭惠。

路昭惠楞了一楞,目光散漫、跟着似乎是回忆起了在石台哪里的一些具体细节,脸上禁不住泛起了红晕。意识到此刻距离已经足够了,我明白成败在此一举,当即朝她扑了过去

路昭惠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扑倒在了身下。我此刻的目标并非她的身体,而仅仅是她手中的手枪而已,因此我右手死死的捏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左手食指卡进了扳机和枪把间的缝隙。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极有必要,因为当我左手食指插入缝隙的同时,路昭惠也本能的扣动了扳机,但因为扳机被我的左手食指阻隔,无法扣到底,因此子弹也就没有顺利触发。

意识到路昭惠手里的枪打不了之后,我一边用右手肘部抵上了路昭惠的胸口,同时扭动身体,仗着身体优势将路昭惠死死的压在了身下。而且为了分散路昭惠的思维和注意力,我嘴里也没有闲着,延续着之前胡说八道的思路继续的引申了下去。

李朝死是个意外,但你答应我的报酬是一定要给的。你要在这等死是你的自由,可我出去了,到哪里找那些漂亮女人睡觉去啊所以,对不住了,你死之前,怎么都得把你答应我的报酬给兑现了。

路昭惠听到我这样说,一时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我则利用她这片刻的失神,顺利的将手枪成功的从她手里给抢夺了过来。

枪一到手,我立刻滚到了侧面,接着麻利的将已经上膛的那颗子弹给弄了出来,同时退下了弹夹,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快速的弹到了地面。当这一切完成之后,我坐在地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可不信路昭惠有本事能从我手上再次抢走手枪,并顺利完成装弹上膛自杀的整个过程。

当我完成了这一切,抬头望向路昭惠的时候,她狠狠一个耳光扇到了我的脸上,瞬间,我感觉到脸部传来的了火辣辣的疼痛感。而路昭惠跟着跪在了我的面前,哭天抢地的嚎哭了起来。想必此刻她也明白了,想要再次用自杀威胁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望着眼前痛哭的路昭惠,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虽然我的目的是为了救她,但我很清楚,我之前的言行对她而言实在是有些残酷了。不仅当着她的面揭破了她和儿子李朝之间的不伦恋情,利用她因此遭到的心理打击而剥夺了她自杀的权利。

明白这些,我禁不住有些自责。但转念一想,我似乎很难再想到其他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便又只能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尽力劝慰她道。路姨,原谅我出此下策了。若不这样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路昭惠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我。那疯狂和凶狠的模样,让我瞬间将原本还想说的话给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可接下来路昭惠的行为则彻底让我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路昭惠抬头之后,接着便如同疯子一样直接用头撞上了我的脸,同时伸手反过来将我推倒在了地上。

你要报酬你要报酬行啊我给你、我给你

路昭惠推倒我之后,整个人扑到了我的身上,嘴里喊叫着,对我又是殴打、又是撕咬。我当然不可能真正对她还手,只能伸手紧紧的箍住了她的上身,并试图限制她的行动。

你是要女人是吧这里没有其他女人,我就是女人,我给你我给你,你要不要你要不要路昭惠哭着、喊着、在我怀里挣扎、扭动身体。

你们男人不就是要女人么行啊我给你,你来要啊你来要啊路昭惠意识到我力气比她大的多,她很难从我怀里挣脱之后,叫喊的加疯狂,最后是张嘴一口咬到了我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这部位就在她眼前,她自然毫不犹豫的下了口。

她咬的异常凶狠,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也禁不住痛的叫唤了起来。听到我喊痛,路昭惠便如打了兴奋剂一样,挣扎的加用力,同时松口,又一次张嘴想要咬我其他的位置。

我此刻也顾不上想太多了,意识到她下一口肯定会狠痛,我只能扭头,用脑袋顶上到了她头部的侧面,努力将她的头别开。

你不是要女人么我就是女人来啊我给你,你敢要么你敢要么路昭惠的头被我顶到了一边,找不到下嘴的机会,随即再次向我开口挑衅起来。

此刻的我终于被她疯狂的举动弄起了火气。听到她挑衅般的叫喊,我热血上头,回应的叫嚷起来。你以为我不敢么我他妈的就要了

我侧过头,趁着路昭惠想要下嘴的挡儿,直接用嘴迎了上去。当我和路昭惠的嘴贴上的瞬间,路昭惠显然呆住了,整个身体一松,我则用力的翻了个身,将路昭惠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下。

操你妈别以为你有钱有势,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不听老子的话,老子在这里就他妈的强我将路昭惠压在身下,松开嘴,冲着她一阵乱骂,但当注意到她眼泪汪汪双眼的瞬间,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收住了最后的脏话。

接着,我和路昭惠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片刻之后,路昭惠闭上了眼睛,而我在呆呆的望着她美丽容颜后,终于再一次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双唇。这一刻,我忘记了一切,我只知道,我身体下面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至于她是谁,她多大年龄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的嘴唇冰冷,但却柔软。我鼻腔内,充斥着她秀发间淡淡的香气,这香味令我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留恋。那感觉和幼年时奶奶给我的感觉有些接近,但却又完全的不同

不像奶奶,而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嗯,难道是妈妈对哦我刚出生,妈妈就死了。我都不知道在妈妈身边会是怎样一种感觉,或许、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不知不觉,我沉迷在了这种感觉当中。我只想就这样的趴伏在路昭惠的胸前,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原本死死箍住对方的双手也因此松弛了开来

虽然我松开了手,但路昭惠并没有趁机从我的身下挣脱,尤其是我在二次亲吻了她的嘴唇后,不自觉的将头贴靠在她胸前之后,她的手轻轻按到了我的头顶,来回抚摸了起来。

抚摸了一阵,我猛然惊觉了过来。连滚带爬,略显狼狈的从路昭惠的身上爬了起来,挪到侧面,跪在路昭惠身边。连忙开口道歉。对、对不起、路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路昭惠没有看我,她平静的望着枝叶缝隙当中天空打断了我的话道:你只是想救我,不用说了。我知道。

听到路昭惠的话,我楞了一楞,再观察了一下路昭惠此刻的表情,我禁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虽然此刻的她依旧是满脸泪痕,但终于见不到之前的那种疯狂和迷茫之色了。那个我熟悉的,冷静、理智的成熟丽人终于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扶我起来,我有些乏,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俯身,将路昭惠扶了起来,搀扶着她才走了一步,她整个人便差点又栽倒到了地上,我见状,意识到她在之前同我的纠缠当中,无意间已经彻底透支了体力。此刻居然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想着压也压过了,亲也亲过了,便干脆弯腰侧身将她整个横抱在了胸前。而路昭惠也极为自然的将手搭在了我的脖子后方。伸手指了指她之前靠坐的大树,我随即将她抱回了树边,靠着树干,扶着她靠坐了下来。

之前的纠缠同样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在路昭惠靠好后,我贴在她的身侧,也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是傻瓜么在我这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就算我不打算自杀了,我们两个恐怕也追不上前面的队伍了。你来救我的结果就是陪着我一块死了。路昭惠先是沉思了一阵后,随即开口带着几分讽刺般的意味开口说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认了。毕竟我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说话算数,履行自己曾经的承诺了路昭惠此刻说的,我当然也意识到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即将到来的血雨总有一种莫名的不以为然。虽然我亲眼目睹过它的可怕和恐怖。可我还是觉得,就算如同路昭惠预计的那样,我现在回来救路昭惠的行为也是值得的。

承诺我可不记得你对我承诺过什么事情啊路昭惠眨了眨眼睛,低头侧脸,意外的向我看了过来。

你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在公园茶座哪里,我答应过你,你想哭的时候,我会过来你陪着你一起哭了。之前一直没机会履行这个承诺。现在你伤心、难过。我当然需要履行之前的承诺,过来陪着你了。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为自己,也为路昭惠寻找着一个除了回来救他之外,此刻返回这里的合理借口

听了我此刻的说法,路昭惠一下子呆住了,脸上连续变换着复杂的表情。过了半天,她忽然噗嗤一声的嗤笑了起来。难、难道说,你爱上了我了我的老天我可是已经半截子快入土的老太婆了。你小子真的是傻瓜,身边有静宜那样的绝色美人,竟然会不顾死活的跑来陪着我一块死,你是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一边说着,路昭惠一边哭笑不得的连连摇起头来。

路昭惠的话同样令我瞬间陷入了思索当中。我是傻瓜也许吧,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我真的疯了么路昭惠说的没错,周静宜现在其实已经算是我的女人了。有她那样的绝代尤物陪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怎么会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跑回来救她呢难道像路昭惠所说的,我无意之中爱上她了真的是这样的么要说我不爱路昭惠,那当然是错的。我很欣赏路昭惠,不单单是欣赏她丰满艳丽的外貌,还有为人和才干,这其中恐怕同样存在了男性对女性的那种单纯的肉体欲望。但要说是爱情,却又和我对周静宜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似乎在路昭惠身上,存在着某种我从未体验过,但却格外想要获得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什么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你了。真的,但我知道,你对我很重要。别的不说,你认了阿光当干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阿光一定会发疯的。你可能不知道,你和阿光的妈妈,就是我的婶婶,真的很像,我指的不是容貌这方面的,而是那种气质,嗯,或者说那种感觉。在地宫里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一种隐约的非常熟悉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直到出来后,阿光见到你,我才意识到了这点

是么原来你是为了不让阿光伤心,所以才跑过来救我的路昭惠听我这样说,脸上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略微失望般的神情。

不是这样的。你对我而言,也是同样重要了。你要出事,阿光固然会伤心,而我一样也会感觉到非常痛苦的,而且我确信,我的痛苦不会比阿光的少。而我真的不想去经历那种痛苦,所以我回来了,陪着你一块死的话,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至少我用不着去经历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因为,我已经经历的太多。我已经经受不起又一次的类似打击了我抬头望了望空中逐渐开始聚集起来的黑色云团,同时打量起了此刻四周的地形情况。

按照沙马的说法。森林中其实存在许多可以躲避血雨的场所和地点,她也曾经有过计算错时间,而被迫进入那些场所躲避的经历。只是这些场所和地点空间都很小,一般都只有能容纳一、两个人的空间。之前,我们人员众多,那些场所和地点当然不用考虑,但此刻,只有我和路昭惠两人的话,这些场所便成为了我和她躲避血雨的希望之所在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了。我之前觉得,小朝既然已经不在了,那我也就没有任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意义了。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对于你和阿光而言,我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啊。路昭惠听了我的解释,情绪又稍稍的恢复了一些。

你太小看自己了吧不止是我和阿光了,你对这世界上的很多人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你死了,他们会伤心、会难过、会悲痛。比如静宜,她要知道我有机会来救你,但却没来救,她肯定用大耳光扇我,对了,比你刚才那下扇的还重;还有贺老大,他刚才那样子你也都看到了,他可是盗墓贼,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可在你面前,要不是死绷面子,我估计他刚才都会哭。你太自私了,你好意思让这些关心你的人伤心难过么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你考虑过李老板他的感受没有

听我提起李朝,路昭惠的身子禁不住的再一次颤抖了起来。

你觉得,他会希望你陪着他一块去死么他和你不仅仅是母子,还是最亲密的爱人我妈妈死的早,我小时候因为这个,经常半夜里睡觉最后哭醒过来。我不管我自己能活多久,但我肯定是希望我妈妈能够长命百岁的。我想李老板肯定和我想的一样,不管他遭遇了怎样的经历,但他肯定希望你能够坚强、幸福的生活下去。别忘了,你不止是他的妈妈,还是他最爱的女人将心比心,我可以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但我希望静宜能够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所以,为了他,你也应该放弃自杀的念头,坚强的活下去才对我注意到了路昭惠的状况,随即侧过身子,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中,任由她趴伏在我的怀中抽泣、颤抖

路昭惠从我的怀里支撑起了身体,用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抿了抿嘴,强作笑脸的对我点了点头道。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干记者这行的了。这嘴皮子利索的行,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有效果。现在的我暂时不想死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是追前面的大部队,还是继续坐在这里等着那个什么血雨掉下来

听到路昭惠明确表态了,我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追赶前队显然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借着路昭惠刚才趴在我怀里抽泣的机会,此刻的我已经对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血雨有了几分把握。我扶着路昭惠站了起来,朝着林子东面的某个位置赶了过去。刚才我见到那边方向的丛林之中,似乎能够看到一处人工建筑物的边角。

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哪里应该存在一处类似于古城当中其他建筑物的废气石屋或者土屋。虽然不敢确定那建筑物的屋顶是否还有留存。但即便没有,我也想到了方法。

沙马曾经说过。血雨这东西很怪,似乎对服装、纤维这些东西并不存在腐蚀效果。假若那个建筑没有屋顶的话,我可以脱掉身上的衣服,设法利用墙角的位置,用衣服这些制作出一个用于避雨的狭小角落。虽然血雨有可能还是会从衣服的缝隙当中漏下,但此刻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想着前往尝试一下。此刻的路昭惠已经燃起了求生的本能,既然她想活,我便决定竭尽全力延长我和她的生命,哪怕是短短几秒、几十秒也是值得的

路昭惠此刻也本能的预感到了危险迫近,因此全力陪和着我的拉扯。最终,在血雨落下前一刻,我和她终于冲到了这座位于树林中的破败石屋面前。看清石屋的瞬间,我忍不住有了一种向要向全宇宙所有的神明祈祷和感激的念头。

这石屋居然还剩半截屋顶,遮挡的空间虽然顶多只有五、六平米,但绝对足够我和路昭惠避雨求生了。

拉着路昭惠刚刚冲进房间,一滴血雨便落在了附近植物的树叶之上,发出了滋滋灼烧声响。路昭惠贴着石屋最里的墙壁,惊恐的望着血雨落下造成的恐怖奇景,方才意识到若留在外面,她和我会是怎样一种下场。

看了一会后,路昭惠挪动身体,转移到了墙角的位置,因为这里是距离外面血雨最远的地方,她能多的感觉到一些安全感。原本打算坐下,但她意识到这里堆放着一些物品,随即把手伸下去摸索,摸着摸着,从堆积的土灰之中摸出了几张布片和一个铁罐子一样的东西。

我见状也凑了过来。路昭惠看了看这些布片之后得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些似乎是用来包裹婴儿的裹布和尿片啊,还有这铁皮罐,应该是装麦乳精的。我记得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流行给孩子吃这东西。奇怪了,难道说过去有人曾经带着小婴儿跑到这里来么咦,你看这裹布,边角上还绣了平字

纹面(85、86、87)

站祝大家新年快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1月1日

第八十五章

路昭惠拍打着这些物品上的灰尘,一边来回翻看着,嘴里啧啧的夸奖了起来。这绣工真好,我记得我有一段时间因为闲的无聊,也学过编织和刺绣。你不知道了,这绣工,比当时教我刺绣的那个苏绣老师的绣工还好了

她光顾着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此刻惊骇的表情。

婴儿裹布边角的那个平字,对她而言,欣赏的是其精美的绣工,而对我而言,却无疑于大白天见鬼一般的存在。因为这平字,我再熟悉也不过了。从字体和绣工来看,我几乎一眼便认出了这绣字出自于我奶奶的手笔

我和阿光幼年时代的许多私人用品,奶奶为了区分都在上面刺绣了我们两人的名字。严光的东西边角上绣的是光字,而我的则是平字,彼此之间不会混淆。至今我家中还留存有保留着奶奶为我们兄弟两人刺绣的幼年物品。我百分之百的确信,我此刻绝对没有看错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时间彻底懵了。先是在沙马居住的洞穴里,见到了刻有父亲严抗美名字的军用水壶,现在路昭惠又在这个石屋角落的灰土堆里掏出了绣着我名字的婴儿裹布。我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裹布上的平字只证明一件事,这裹布是奶奶为我准备的,而且上面明白无误的绣上了我的名字。那这裹布曾经的使用者,难道就是就是我本人

这可能么我一个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男人,竟然在一片神秘的森林当中找到了自己婴儿时期使用过的裹布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我一时间目瞪口呆,一脸痴呆的表情倒吓到了抬头看我的路昭惠。路昭惠低着头,眨着眼睛观察了我半天,意识到我确实已经有些痴呆之后,连忙丢下了手中的物品,伸手抓着我的衣领子反复来回晃悠了好几下。我才从一片混乱的思绪当中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突然跟傻了一样路昭惠意识到我的眼神恢复了正常,慌忙开口追问起来。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在这里居然有这种东西感觉到奇怪罢了我有些慌张的遮掩道。不是我不想对路昭惠说实话,而是就算我说了,路昭惠也未必会信。难道告诉她,她现在发现的这张裹布上的平字是我奶奶亲手绣上去的,还告诉她,这张裹布没准还是我小时候用过的她听了之后,很可能会认为我已经精神错乱,发疯癫了

原来如此,你这样子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忽然变傻瓜了。你要变傻瓜了,我估计就真的只能和你一起,在这稀奇古怪的山谷里等死了。路昭惠确认我没有问题后,靠着墙角边找地方坐了下来,再一次拣起了那几样东西来回翻看了起来。看了一阵之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开口道。难道是巧合么这裹布上的平字没准就是使用这个裹布婴儿的名字了。最起码,那小孩子的名字里应该有个平字。你叫严平,名字里也有个平字。这裹布不会是你小时候用过的吧说着、说着,路昭惠可能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和可笑,脸上随即露出了几分笑意。

我竭力掩饰着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大口的呼吸着,坐到了路昭惠的身边,眼睛死死的盯着路昭惠手中来回把玩着的那张婴儿裹布以及裹布边角的那个平字。努力的试图在脑子里理出一个头绪来。

但路昭惠此刻戏谑般的话语,瞬间将我原本就已经极端脆弱的心理防线轻易摧毁的干干净净。我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此刻的玩笑,而且随着大脑中混乱的思维,我猛然感觉自己的头便如同要炸裂开一般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我禁不住双手猛的按在了脑袋上,试图抑制这突如其来的痛感,但这一切显然是徒劳的。最终在疼痛的折磨下,我不由自主的栽倒在了地面上,抱着脑袋,来回的在地上打滚翻腾起来。头部剧痛的同时,我感觉到了身体当中一股莫名的燥热感猛然间升腾了起来。在这股强烈燥热的影响下,我产生了异常强烈的欲望

杀人我要杀人

在强烈欲望的支配下,我一把将跪在我身边,惊慌失措查看我状况的路昭惠推到了墙角。但当路昭惠美丽的容貌出现在我视线当中时,那种想要杀戮的欲望瞬间转变成了强烈的性欲

女人我要女人我要干女人

此刻的我已经彻底被体内涌出的那股欲望所支配。我忘记了眼前女人的名字,来历,甚至看不清她的摸样我的脑海中只知道,眼前有一个女人,我可以干她如此而已。别说是路昭惠,此刻我面前的女人哪怕是我奶奶一样的老太婆,我都会不顾一切的抓住她,用以发泄自己体内的那股根本无法抑制的燥热

当我扑到路昭惠身上,扯开了她的外衣后,路昭惠终于明白我要做什么了她拼命的反抗挣扎了起来。但在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的我面前,她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我轻易的便扯开了她里面的两层衣服,黑色胸罩兜着的一对豪乳彻底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路昭惠的奶子在激烈的身体扭动下不断的颤动,两团雪白晃的我双眼迷离。我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了嗬、嗬的近乎于饥渴的喉音,跟着便将头一下埋进了她的胸前,贪婪的嗅着她的乳香。头部用力的在她胸前反复摩擦。

路昭惠此刻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在她面前始终保持着几分绅士风度的我,会像现在这样兽性大发,不顾一切的想要强奸她。她拼命的哭叫着,凄惨的哀鸣在已经被血雨浇淋的光秃秃的森林中远远的传播了开去

因为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胸前,双手为了按压的她双奶而放松了对她身体的控制,这女人勉强夺回了一些身体的控制权,随即竭力的翻过了身体,侧身着地,想要向其他方向爬行。但我的双手依旧死死的按在了她的双乳上,同时用两肘,夹紧了她的身体,她为了挣脱我的控制,双手的手指深深的陷进了泥土当中

她的努力和挣扎在丧失理智了的我的面前毫无意义。我发出了近乎于野兽一般的低沉吼声,牢牢的卡死了她的后半身。同时用下身缓慢的摩擦着她浑圆而丰满的屁股。路昭惠因为绝望和恐惧,屁股不受控制的不断颤抖着,这反倒刺激了我下身的感觉。我的那兄弟在她和我身体的互动之中,迅速的膨胀、勃起

我猛的伸手扯住了路昭惠脑后的头发,她被迫昂起头的同时发出了痛苦的惨叫。我则像恶魔一般嘿嘿的淫笑着,用另一只手缓缓将她的裤子一股脑扯到了膝盖的位置,跟着又用这手揽住了她的腰,往后一拉。在我的控制下,路昭惠的屁股随之撅了起来。

路昭惠原本还想调整双腿的姿势,把屁股降下去。但我却如同无师自通一般的直起了身体,同时用双腿顶住了她膝盖的关节位置。路昭惠瞪着眼睛,痛苦的喘息着,绝望的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当看见我此刻样貌的时候,路昭惠似乎呆住了。

我当然不知道她忽然呆滞的原因。我的眼睛这个时候只看得见她被迫撅起后雪白的屁股。我喘息着,伸手分开了两瓣雪白的臀肉。肆无忌惮的咽了一口口水,拉开裤子拉链,当坚挺的肉棒迫不及待的从缝隙当中弹出后,我腰部一挺,异常膨胀的龟头便插入了路昭惠的两片臀肉之中。

好像没进去我嘀咕了一声,有些意外。

原来路昭惠的生殖器位置比起普通女性而言,略略有些靠前。加之我现在是在强奸,她又没有因为性刺激而分泌多少润滑体液,下身极为干涩。所以我这一下是硬生生的捅到了她阴道和肛门之间的位置上。

我此刻处于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当中。若是说我彻底丧失了理智,我偏偏又好像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因为我知道我正在强奸但要说我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却又仿佛根本就忘记了强奸这种行为的后果,而只知道我需要女人,需要发泄。这种感觉其实我过去也曾经有过,便如同大量饮酒之后,临近醉倒时的状况。

此刻,路昭惠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和抵抗,她全身颤抖着,同时声音也是颤抖的望着我说道:你你你真的要做么

你这不废话么老子把你裤子都拔了,老子不做干什么我挺着脖子,凶狠的朝着路昭惠吼了起来同时再次用力狠狠的拉扯着她的头发。路昭惠闷哼了一声,咬着嘴唇,蜷缩上身,将头贴到了地面,身体虽然依旧在颤抖,但却显然没有了扭曲和挣扎。

乖这才对么大着舌头说完了话,我嘿嘿的笑了起来。连我自己都惊异于这笑声的邪恶。我拍了拍路昭惠的屁股。再撅高点让大爷我好好捅捅你。

路昭惠没有反应。不过我也没在乎。把手伸到了她双腿之间的位置,抚摸起了她肥厚的两片肉唇

摸了几下后,基于正常人基本的生理反应,路昭惠的下身终于能够感觉到了些许润滑。我随即用手又将路昭惠的双腿朝两边掰开了一些,整个人猛的趴到了路昭惠的背后,跟着腰部用力朝前一挺,整个肉棒几乎是硬塞着,捅进了她的肉缝中间。

唔路昭惠没有哭,可能是已经认命了。当我插入她体内的时候,她只是皱着眉,同时轻轻的闷哼了一声。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如同一只寄生虫一般,死死的攀附在她雪白滑腻的后背上,她的身体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悬空吊着的两个奶子,随着我腰部的耸动而自然的晃动起来。我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到前面抓了她的奶子,用力揉搓了起来。同时肚皮贴着她的肥腻的屁股来回摩擦着。

路昭惠的肉洞内部在我不断的抽插下也渐渐的出现了女性天然的生理反应。先是愈发湿润和滑腻,接着开始了不规则的收缩和蠕动

宝贝儿你真是个宝贝儿我好快活啊我的脸来回的摩擦路昭惠的后背,亲吻着,舔舐着,感受着她背部肌肤的滑腻和温存。路昭惠只是咬着嘴唇,趴在地上,不时的发出喘息的声响。也许她正在恨自己,恨自己竟然在我的动作之下竟然产生了性欲。

我不知疲倦的抽查着,没有任何姿势的变化。只是机械般的不停的耸动着腰部。因为我发现,快或者慢似乎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我只知道,在我不停的运动当中,我体内的那种灼热正在一点点的随着我的抽查,经过那个部位被逐渐的散发出去

石屋外面,血雨仍在不停的下着,腐蚀完了森林中所有植物的叶片,便直接落在了泥土当中。地面也随着血雨的浇灌,升腾起了一股股粉红色的烟雾,这些粉色烟雾越来越浓,越升越高,逐渐的将整片山谷笼罩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究竟插了多久,一开始,我还悠悠然自得其乐般的在心里默数着抽查的次数。一二三四十五十八五十五七十二一百零六

但当这一数字超过一千之后,我对计算数字便意兴索然了。只知道不停的朝着路昭惠身体的深处猛插。这期间有一小段时间,我感觉到路昭惠的身体一度忽然紧绷了起来,全身胡乱的抽缩抖动了一阵,跟着整个身体便彻底趴到了地上。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动作,我随着她身体的起伏,也降低了身体高度,依旧趴在她的背后,持续耸动着腰部,只是路昭惠在经过了那次身体紧绷和随之而来的抽缩之后,不知不觉的踢掉了依旧套在脚上的裤子,跟着把双腿分的开了。

嗯嗯同时,她的鼻腔内也开始随着我的动作,开始了哼哼唧唧的呻吟。

我干了多久我一边舔舐、亲吻着路昭惠的后背,一边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半个小时不对早就超过了一个小时好像也不止了我操,我啥时候变的这么生猛了我忍不住在脑子里嘀咕了起来。

我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心里有数服役和退伍后到三十岁前那阵,是我最勇猛的时期。最长持续不停顿运动时间记录是一个小时零几分钟。一晚上的次数记录是五次而这两个记录都是在廖小倩那个婊子身上取得的。首任女友张露在性爱方面比较含蓄,虽然也愿意配合我,但终究还是放不太开。和第三任女友闻靓交往期间,我已经年过三旬,雄风不再。所以,性爱方面个人的最高纪录几乎都是和廖小倩那个家伙交往期间达成的。她放的开,够风骚,啥姿势、啥玩意儿都来,迄今为止,除了周静宜外,她无疑是在性爱方面最令我满意的女人。不过现在我意识到,我此刻强奸路昭惠的持续时间似乎已经超过了我过去的最高纪录,这让我有些昏昏然弄不清楚情况了。

女人在性爱中会有什么生理反应我作为过来人是知道的。路昭惠或者因为屈辱,所以刻意隐藏了她真实的生理反应。但很显然,她刚才已经被我干的高氵朝了,而且之后,她又曾经连续短暂的出现了数次类似过程,这说明她接着又产生了连续的反应。我对此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满足对于男人而言,还有什么比把自己身体下面压着的女人操到连续高氵朝让人开心的

但随着体内的那股燥热逐渐冷却,我的头脑也随之开始冷静了下来。我倒还没意识到我现在强奸路昭惠可能招致的后果,只是忽然对自己拥有这样的性能力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想着想着,我觉得现在这种姿势有些不够过瘾。因为我感觉,要一直维持目前姿势的话,我似乎很难达到真正的满足。因此,我支撑着从路昭惠的背后爬了起来,同时将肉棒从女人的肥厚的阴唇当中拔了出来。

因为插在里面的时间太久,肉棒拔出的同时,女人阴道内的部分穴肉也被带着翻了出来。粉嫩的肉壁在暴露出来之后,女人的阴部似乎用力收缩了一下,暴露的阴肉跟着缩了回去接着,一股清晰可见的滑腻液体沿着两片肉唇的缝隙和屁股沟流淌到了地面上。

路昭惠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即便在我从她身体内退出之后,她也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趴在地上微微的喘息着。

我弯下腰,粗暴的将她翻了过来。她软绵绵的四肢摊开,躺在了地上,身体自然形成了一个大字。此刻的我依旧在欲望的支配之下,我懒洋洋的跪到了她双腿之间,往前一扑,爬到了她身体的正面。也不管她身体上沾了泥土,张嘴一口含住了她的奶头,跟着用肩膀扛起了她两条大白腿,腰部向前一送,再一次将肉棒捅进了她两片肉唇的缝隙当中。

啊啊路昭惠呼着气,有些神情恍惚,对于我如何摆弄她已经无所谓了。感觉到有人张嘴含住了她的奶头,她几乎本能的伸手抱住了我的脑袋抚摸了起来,嘴里语无伦次的呓语了起来。宝贝儿宝贝儿吃妈妈的奶妈妈的奶只给你吃宝贝儿用力吸喔宝贝儿,你捅进来了好棒插妈妈插啊

在连续性高氵朝的刺激下,路昭惠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此时此刻,她显然忘记了李朝已经死去的现实,而在迷乱当中,将我当成了李朝。

而我在听到了她的呓语之后,便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再一次的兴奋了起来。抓着她的两个奶子又捏又揉,含着她的奶头批命的吸吮,同时下身如同打桩机一般疯狂的冲刺着她的下身

这就是妈妈我的大脑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思维当中。有妈妈真幸福啊可以吃妈妈的奶,还能和妈妈性交、做爱在这种思维的支配下,什么道德、什么伦理,一切的一切对我而言,仿佛都成了放屁

妈妈妈妈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爱你么

受到了路昭惠呓语的刺激,我完全沉浸在了对母亲的思念、留恋甚至是邪恶的欲望之中,仿佛是不自觉的,便将潜意识当中,对母亲的迷恋彻底的爆发了出来。我并未注意到,石屋外面的血雨此刻已经开始逐渐停止了

眼下的这个姿势,令我异常的疯狂和兴奋。抽插的速度比之刚才快了许多。我的肚皮不断的撞击着路昭惠的小腹,发出啪啪的声响在我的冲击之下,她的呼吸间隔越来越长,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不知道经过了多久,路昭惠在最后猛的吸了一口气后,身体开始了激烈的痉挛痉挛过后,路昭惠的双手软绵绵的瘫倒了地上,瞳孔上翻,露出了白森森的眼白,接着便只剩出气了

而我,尚未发觉,依旧还在批命的冲刺着。

就在此刻,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摸到了我的身后我感觉后颈位置遭到了重击跟着,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从路昭惠的身上滚落了下来,躺倒在了路昭惠的身侧。

一个身披斗篷,遮盖了自己大部分脸部的人出现在了我模糊的视线当中。我伸手想要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结果一撑之下,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完了只想着性交了没注意到外面的血雨已经停止我虽然有些懊恼,但却并未感到太多的后悔和畏惧。因为对我而言,刚才和路昭惠做爱,让我仿佛得到了某些我过去一直想要梦想获得的,但却始终无法获得的某种感受。

就这样被人干掉似乎也不错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随即闭上了眼睛。隐约间,我听见斗篷人似乎嘀咕了一句话。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这么点时间没盯着就差点闹出人命了还好这地方我还记得,总算及时赶到了

什、什么这家伙是什么人什么省心我脑子里嘀咕着,但偏偏自己的眼皮就跟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怎么都无法再次睁开

看来最后还是得我来善后嘻嘻

斗篷人似乎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在我想弄清他这第二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我那依旧坚挺勃起的肉棒进入了某个温暖而柔软的空间,那舒适和快活的感觉让我瞬间进入了某种极度的愉悦当中。

极乐么好像上次和周静宜做爱就是这种快感了

没多久,我感觉到了身体猛的冷颤一下我意识到我射精了。跟着,极度的疲倦和睡意布满了我的整个身体。我竟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种紧迫和危险感觉的思维中下意识猛的睁开眼清醒了过来。支撑着坐了起来后,见到路昭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极度性高氵朝的假死状态中苏醒了过来,而且将衣服重新裹在了身上,靠坐着石屋的墙壁,表情平静,目光深邃的眺望着远处被红色浓雾笼罩和覆盖着的森林发呆

而此时,我的意识和精神也都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同时想起了我之前对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一时间我只能呆坐在了路昭惠的侧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我欲言又止,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路昭惠懒洋洋的伸手指了指她身边的位置主动开口道:别那样盯着我看,要坐的话,就坐我旁边了。

我先是楞了一下,意识到路昭惠的言语之中似乎并未蕴含除字面意思之外的任何意思之后,方才唯唯诺诺的挪动身体,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刚坐好,路昭惠侧过头望着我道。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叫你坐我身边你没听见么

我的脸部肌肉禁不住的抽动了两下,但最后还是按照她的指示向她所在的位置挪了挪屁股。却不曾想,挪到一定距离后,路昭惠直接朝我所在的方向斜靠了过来,头直接靠到了我的肩膀上,同时开口道:你在害怕什么不就是强奸了我么对我而言,被强奸又不是第一次了

听到路昭惠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随即又被路昭惠此刻所讲的事情所震惊我有些难以置信以她路昭惠的身份地位,若非此刻现在这种孤男寡女身处绝境的状态下,还有什么人能对她这样的女人施暴且不说路昭惠丈夫的身份,即便是路昭惠本人所拥有的庞大财力,放眼这个国家,恐怕都没几个人能够与之对抗我很意外,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人曾经对她做过相同的事情

想到这点,我一时间忘记了我自己刚刚才对她施加了暴行,居然不加思索的开口向她询问了起来。你、你说什么除了我之外,你还被其他男人强奸过

啊没错了路昭惠此刻一副慵懒的状态,可能觉得头靠的位置有些不舒服,居然朝我身边挪了挪,同时扭了扭头部,让自己的脑袋靠着我的肩膀舒服一些。调整好了位置方才接着开口道:不过不是我老公了强奸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而是其他人了。对了,你应该知道我在和我老公结婚前,曾经当过某人的保健护士吧

听、听说过。你当保健护士的那位领导是我有些惊异于路昭惠此刻对我的态度,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出了哪位路昭惠作为保健护士照顾过的前国家领导人的名字。那是一位开国元勋,据说曾经在危机时刻,拯救了党拯救了党指挥下的军队,为新中国的建立立下丰功伟绩。建国后,获得了这个国家最高的军职荣誉,且平安渡过了历次运动和风潮,活到了快九十岁的高龄上世纪八十年代才去世。从凤凰山逃出后,我私下里曾经偷偷调查过一些关于路昭惠的个人情况。她作为高级领导人的配偶,拥有人大代表和知名企业家的身份,对于我这种记者出身的人员而言,获得她一些相对隐秘情况资料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所以,她曾经做过哪位开国元勋保健护士的事情,我早就了然于胸了。

对,就是他了你之前,强奸过我的就是那个老杂种了他强奸我的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是他夺走了我处女的身子路昭惠再次扭动着脖颈,调整着头部的位置和姿态。

你、你说什么我记得他是189几年出生的。你二十岁的时候,他都已经八十多岁,离去世好像只有一两年了他那么大岁数还有能力强、强奸你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一时间目瞪口呆了起来。哪位领导在我党我军的历史上名气极大,地位极高,甚至早年还跟随过孙中山。所以我对他的大致生、卒年份是清楚的。

呵、呵、呵路昭惠听到我那不可思议的语气,靠在我肩膀上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完了,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道:他到临死前几天,都还扯着女人给他口交、给他坐莲身体好着呢毕竟,他是军人出身,一直也都在锻炼身体。八十多岁还能干女人,有什么可稀奇的当然了说他强奸我,从某种意义上讲也不能算了因为,他那个时候终究是个老头了,我要真的反抗,他怎么也没能力像你一样强行爬到我身上来的但是,我害怕,我要是拒绝他,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健护士而已。他要收拾我,收拾我的父母亲人,就跟捏死一只或者几只蚂蚁一样。你觉得我那个时候有反抗的能力么

虽然路昭惠在问我,但她这段话里将我也牵扯了进去,我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能极其尴尬的跟着哼、哼了两声。

路昭惠对于我此刻的反应似乎并不在乎,依旧使用着那种淡然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我就是这样,失掉了我的清白当然,有时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也因为我成了老杂种的女人,我才有机会扩大了我的交际圈子,最终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公我老公严格说,是靠着那老杂种的提携才爬起来的。因为他看上了我,我才得以通过和他的婚姻,彻底摆脱了那老杂种和他家里那些子女们的纠缠。要不然的话,我现在混的结果应该是和北京泼粪的那个家伙差不多一样吧

第八十六章

泼、泼粪我楞了楞,方才想起了数年前,北京某明星的广告牌遭人泼粪的八卦新闻,明白了路昭惠具体所指的对象。因为路昭惠提到这个事情,我不知不觉的也将思维转移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对象上,并忍不住的指出了那个对象和路昭惠彼此之间的不同来。

不会吧,哪位又没和领导上过床,我记得她应该是领导儿子的偏房听说她生了领导第三代中唯一的男丁,因为这个原因领导的儿子无法给她一个名分,也只能由着她胡来,算是对她生了儿子的一种纵容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和她当然不一样,我只是说,假如我没有和我老公结婚。我现在顶多和她混的差不多。路昭惠说着,身子忍不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血雨过后,这座山谷的气温会开始迅速下降,我意识到了这点,明白路昭惠此刻应该感觉到了寒冷。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虽然我同样也感觉到了冷,但一则出于起码的风度,二则心中愧疚,所以,先考虑路昭惠的需求,便成了我的决定。

路昭惠对于我此刻的的殷勤似乎并不反感,坦然的接受了我的好意,然后身子后仰,裹着我的外套靠到了墙壁上,像是说明,又像是回忆一般喃喃自语道。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很爱我老公了。我知道他现在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我还是很爱他的。因为他对我很好,即便知道我曾经被那老家伙糟蹋过,他依旧对我疼爱有加不过他终究是男人,是男人即便度量再大,多多少少还是会对这种事情心存芥蒂的。我也明白这点,所以现在他找别的女人,我也认了。他隐忍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能稍稍放纵一下自己了,我这做妻子的,将心比心,对此也只能认命了。

听着路昭惠此刻袒露心扉,我不仅对她的遭遇感觉到了极度的心痛。但接下来路昭惠的话则让我一下子有了一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耻感。

因为不是第一次被人强奸,我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所以你大可不必对刚才你强奸我的行为愧疚什么。因为我虽然不高兴,但我也想不出该怎么来报复你。杀了你在这种地方,反正我们随时都可能会死掉。动手还多此一举,浪费力气把你小弟弟割了来解恨也改变不了你已经插进去过的现实了。而且

说到这里,路昭惠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无地自容的我,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红晕。迟疑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坦然的说了出来。而且你弄的我很舒服我其实直到你刚才上我的时候,我才第一次感觉做爱原来能达到那么快活的程度。

你、你说什么我被路昭惠此刻说的话吓住了,我怎么都没料到,她居然会在我面前坦白她刚才被我强奸之后的生理感受

我和你也不知道这次在这山谷里能不能活着出去了。我也懒得再伪装什么了你弄的我好爽,从来没有过的爽快。一边说,路昭惠一边有意识的再一次接近了我的身边,同时伸手抚摸起了我的胸部和手臂。

我这辈子到现在,就和包括你之内的四个男人上过床。那老家伙我不想说,我只记得他搞的我很疼,非常的疼。我只能咬着牙一直忍耐。我老公对我倒是很温柔,从他身上,我才多多少少能够享受到一些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快乐。不过他虽然对我好,不过那方面有些自私,不大考虑我的需要,他自己完了,也就完了至于小朝

路昭惠顿了顿,喉咙里发出了轻轻呜咽声,但显然,她已经意识到李朝死去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了,所以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和小朝做爱很刺激,毕竟,我和他是母子乱伦。道德上的那种耻辱和罪恶感从某种意义上超过了肉体上直接的刺激。不过呢,他其实和他爹差不多,做爱方面都属于比较自私的,只考虑自己,所以实际上,和他做爱的感觉也没有你刚才弄的我舒服了。呵呵你听我说这些,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荡妇可惜啊我自己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点。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灵最直接的通道就是女人的阴道虽然她说的未必就是对的,但现在用在我身上,似乎倒是非常的合适了。

说着说着,路昭惠抚摸我的动作停止了,眼泪当着我的面,哗哗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我先是楞了一愣,随即再无犹豫,义无反顾的将她搂进了怀里了

你不是荡妇所谓荡妇是指人尽可夫的那种女人。你不是,你只会在你爱的人面前露出你追求爱欲的一面,那不是淫荡。那只一种爱的表达方式和对爱的渴望和追求而已我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擦拭着她面庞上的泪水。我不是傻瓜,路昭惠此刻的话语中明显已经流露出了某种她对我好感。我不确定那种好感是她真的爱上了我,还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下产生的某种特殊的依恋,但我知道,她需要安慰,需要依靠。而我,不管是否是对她真的有意思,我都必须给予她此刻所需要的一切因为,这是我欠她的

在我的抚摸和安慰下,路昭惠逐渐停止了抽泣。靠躺在我的怀里,呆呆的望着外面出神,我知道她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和思维,也就一言不发,陪着她看着外面被红雾笼罩着的光秃秃的森林发呆。却不曾想,看着看着我和路昭惠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了外面的红雾当中出现了某些难以置信的状况。

隐隐约约的,浓重的红雾中,不同的位置的地点能看到时隐时现的一些画面和影像

严、严平雾气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路昭惠首先反应了过来,从我怀里坐直了身体。

只是幻像不是实体我当即给了路昭惠明确的判断。

就在刚才短短的十多秒时间里,红色的浓雾中断断续续接连出现了好几处不同的人物影像。那影像的状态便如同现在高科技的投影仪投射在不断运动的水幕中的情况类似。

从事记者工作的时期,我最关心的是社会时事,其次便是各类科技创新方面的新闻资讯。曾经多次参加采访过各种类型的科技创新博览会而此刻,浓雾中变幻的各种影像,同我在那些博览会上见到的某些影像投射新技术投射在特殊空间载体中的影像几乎如出一辄

你、你确定路昭惠呼吸变的急促起来,看的出,她此刻的心情极为紧张。这山谷和凤凰山下面的那个囚笼一样,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所谓秘境之所。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像囚笼中尸傀或者僵尸之类的怪物一点也不奇怪,她因此产生畏惧和紧张的情绪是理所当然的。尤其她不久前才放弃了自杀的念头而重新产生了活下去的想法,这个时候的她,求生的欲望甚至超过了一般的普通人。

是幻影你看,左边那边刚刚闪过去的那几个人影,其中一个身上穿的似乎是鳞片状的盔甲。现在你看,正对面过来的那一队人,中间那个穿的是皮甲都是古代的装束,现在不可能有人还穿那样的东西而且影像飘忽,都只是某种投影而已

为了消除路昭惠的恐惧感,我连忙向她解释起来。一边解释,我也一边不断的环顾四周,我忽然发现,如今笼罩覆盖整座山谷的这股红色浓雾,便如一个巨大的气体银幕一般,不断的在四处闪动或者说播映着各种不同的影像

飘忽不定的影像中有人、有动物。他们在行走,在奔跑,有成群结队出现的,也有独自行动的。而且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各不相同有的传着极为原始的兽皮,有的穿着麻布服装、甚至许多服饰,都是我之前只能在历史图册或者博物馆当中才见到的样子。

这、这怎么回事他们的衣服、打扮还有那些武器这都是不同历史时期当中才会存在的啊怎么、怎么现在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那、那好像是唐朝的服装吧路昭惠拉了拉我,伸手指向了右前方不远处一片浓雾区域中出现的人物影像向我确认起来。我连忙将视线转移到了她所指的位置,那片区域中的影像时隐时现,但总算又持续了数秒后才消失,我确实看清了影像中人物的服装,随即点头对路昭惠的判断进行了肯定。没错,圆领小帽、旁边那个人上身穿的是明光铠,确实是唐朝的服饰装扮。

那边是什么时代的路昭惠又发现了一处出现影像的地点,抬手指了过去。

衣服左衽,帽子后面有兽尾这个人应该不是汉人,而是北方的游牧民族。这装束似乎有点像南北朝北朝某个时期人的打扮了,我也说不准了我又不是古代服饰专家,虽然靠着部分历史知识能够注意到影像中人物的某些特征,但这些影像中的服饰和形象究竟该是那个时代的,我多数时候同样只能靠猜测了

好在路昭惠对此并不在意,在注意到正前方出现的某段影像之后,她当即又拉扯着我将视线转移到了那片区域当中。你看,前面,一下出来了好多人应该是什么时期的

这次,当我看清了新出现在浓雾中的影像后,我一下子呆在了当场

正前方的浓雾当中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个行进中的队列。队列当中一个白色的熟悉身影投射进了我的瞳孔当中

夏姜不、不对,是夏姬

三次莫名其妙的梦境,三段连续的梦中场景,早让夏姬的样貌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此刻浓雾中出现的夏姬影像虽然模糊不清,但那人影的姿态、动作以及基本的五官轮廓这些让我可以绝对的肯定。影像中,走在队列一侧的那名单独的白衣女性必然是我梦中出现的那个夏姬了除了抬着某样物品的队列之外,夏姬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个应该是男性的灰色人物影像。那男性戴着中等式样的头冠,宽袍缓袖、行走的姿态似乎有些奇异。

夏姬极其队列的影像持续了数秒后逐渐消失了。而附近又出现了新的影像。路昭惠的注意力当即有转移到了新的影响上面,并未在意我没有就她之前的询问做出解答。而我则一时间陷入了思索当中

怎么回事这些影像中出现的事物,似乎各自都属于不同的时期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在这红色的浓雾当中不断闪现呢

还有,这里怎么会见到夏姬的影像她和其他那些影像中出现的人物有什么方面是一致的对了影像中她不是一个人,除了身旁陪着的那个男人外,旁边还有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那些人马好像是春秋时期的武士或者士兵,他们好像扛着什么东西

瞟了一眼身边的路昭惠后,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当即明白并理顺了这些影像彼此之间的联系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些影像里出现的那些人,应该是从古至今曾经进入到这片山谷里的人的影像当年,夏姬也曾经带着人,冒险进入了这片山谷。至于她进入山谷的原因想必和路昭惠这次进入山谷的原因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了那些随同夏姬一同进入的武士和士兵扛着的,想必就是当初夏姬用特殊方法保存下来的夏南的遗体。夏姬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夏姬请来的当时的世外高人不、不对依据蔡勇还有沙马他们的说法,这定魂仪式不是只能救治频临死亡的活人么已经死掉的根本就救不活了夏南是自杀的,在梦境中,他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夏姬带着他的遗体跑去夏禹城跳大神有用么可要不这样解释的话,现在我看到的这些影像出现在这里便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了

就在此时,路昭惠猛然拉了拉我的手臂,激动的指着新出现的一片影像区域对我说道。快看、快看来了,来了,抱着孩子的人来了

我猛然从思绪当中惊醒过来,抬头朝着路昭惠指示的方位望了过去。只见滚滚浓雾当中出现了两个快速行进的身影,身影模糊不清,但从外观装束看,确实已经是现代人的服装了。其中一个人影穿着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统一流行的深蓝色外套,体型相比同伴,略显粗壮,显然是个男性,男性身影的手中似乎怀抱着一个婴儿的襁褓。在其身体的一侧能够辨认出此人斜挎了一个水壶之类的物品。他的同伴身形苗条,明显是个女性,行走的同时,还不停的扭头观望着男性人影手中的婴儿襁褓,显然非常关心,女性似乎斜挂了一个挎包,那挎包鼓鼓囊囊,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

这段影像同其他影像一样,维持了大约十秒左右的时间后,便逐渐消失了。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过去曾经进入过这片山谷里的人的影像了。路昭惠其实非常聪明,这一刻,她得出了和我相同的结论。跟着感叹了起来。那两个抱着孩子的,我想,他们应该是和我这次进入与山谷的目的一样了。那孩子可能快不行了,那两个人冒险进入山谷,恐怕是打算到夏禹城里施展和赵大师一样的仪式,救那孩子一命吧天可怜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成功了

路昭惠此刻显然再次想到了李朝,一时间坐着再次进入了呆滞的状态。而此刻我脸上的肌肉则抑制不住的连续抽搐了起来。因为,虽然影像模糊,人物面部轮廓根本无法看清,但从体型和姿态方面,我已经认出了那名男性的确切身份

他们成功了肯定是成功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应该不会坐在这里。我在心中默默的回答了路昭惠的疑问。

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毛瑟顿开般的感觉。以往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大堆难以解释的奇怪状况,此刻,我仿佛都找到了答案

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意外因为在我看来,你应该是个死人才对我第一次在兴隆贷款公司的办公室和王烈面对面交谈时,王烈曾经说过的话。现在看来,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了。我曾经是个死人,或者说,曾经极度的接近过死亡但我父亲带着我,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来到了这片山谷,来到了夏禹城,并用某种方法拯救了我的生命,让我活了下来了王烈作为两仪,对各种阴阳气息极为敏感。很显然,他感觉到了我身上残留着的那股曾经无限接近死亡的气息,并由此作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我记忆中的人面鹰也是真实的经历。只不过,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婴儿,在父亲的怀中,我看见了人面鹰从空中飞过的景象,并将其印刻在了脑海当中。只是婴儿的记忆在成年后很难被发掘出来。所以,直到我再一次见到类似的场景之后,我才从脑海中挖掘出了这段尘封的往事

父亲的水壶被沙马捡到也就可以解释了。那块绣着我名字的婴儿裹布

想到这里,我低下了头,想要寻找,结果把石屋的地面来回扫视了半天我才猛然发觉。除了麦乳精的铁罐和那几片破烂的尿片之外,那张奶奶绣了我名字的裹布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眨了眨眼睛,这才猛然想起了之前路昭惠在我的强暴之下陷入假死状态后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个斗篷人来

路姨、路姨。我连忙摇晃起了身边路昭惠的身子。

路昭惠在我的摇晃下清醒了过来,但望着我时,脸上却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你叫我什么还叫我路姨

我楞了楞,方才醒悟了过来。我都对她做了那种事情了,虽然她看上去已经原谅了我,但很显然,路姨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我继续对她使用了。女人似乎在这些方面特别的敏感,意识到这点,我连忙改换了称呼。:昭、昭惠。你翻出来的那张婴儿裹布哪里去了就是绣了平字的那张

路昭惠对于我改换称呼进行了表情上的认可。但在同样低头望了望石屋当中的状况之后,也随之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咦,奇怪了,不是和罐子还有那些破布丢在一块的么怎么不见了

确认路昭惠此刻态度认真,并无和我开玩笑的意思后,我跟着追问道。你醒过来的时候,又没有见过其他人

路昭惠摇了摇头。要有其他人出现的话,我早都会把你喊起来了。又怎么会坐着等你自己醒过来

听着路昭惠的回答,我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看来路昭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斗篷人出现过的事情了。那个斗篷人是什么人当时我他妈的脑子里就只想着操逼了,整个人也糊里糊涂的,看东西也都看的模模糊糊。只是感觉那家伙应该是个女人,从体型还有声音来判断还有就是她奶奶的好像帮我把那事情给解决了。因为我感觉我那东西最后还是插进了某个温暖、柔软的地方才射精的,不是嘴,就该是女人的肉穴。可那个斗篷人出现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只为了过来帮我解决生理需求这理由也太操蛋了吧任谁也不可能相信啊对了,难道是她带走了婴儿裹布她要那东西干啥那婴儿裹布现在看来,确实就是我小时候用过的了。我拿着,多少是个念想。她那去有个毛用啊

你、你怎么了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嘛路昭惠的询问打断了我此刻的思绪。

我脑子里想的这些,当然不能对她明言了。尤其是在她假死昏迷期间斗篷人曾经出现这点尤其不能说,谁知道告诉了她之后,她会不会产生严重的心理恐惧了。所以面对她的追问,我连忙打着哈哈搪塞了过去。

没、也没啥重要的。就是想那裹布不见了就算了,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着设法去和贺老大还有唐先生他们汇合才对。这地方之后会越来越冷,呆在这里,我们两个绝对会被活活冻死的。

听了我的话,路昭惠也反应了过来。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躲避那恐怖的血雨,现在血雨已经停止了。继续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赶紧去找贺老大等人才是正事。

明确了这点后,我和她连忙站了起来,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路昭惠的内外上衣被我之前扯掉了好几颗扣子。此刻只能勉强的罩在身上,如此一来,我的外套发挥了作用,路昭惠套在身上可以御寒,扣上扣子后,也正好用于遮掩她此刻的窘状。

为了她的面子,我就只有靠着仅有的长袖背心继续坚持。毕竟,我是男人,一切都需要优先考虑路昭惠了。

路昭惠整理衣服时,我检查了一下从路昭惠手中抢来的手枪。躲避血雨时走的有些急,我只随手从地上捡拾了三枚子弹。这便是我和她现有的全部自卫火力。虽然从夏禹城撤出同那些武装分子脱离接触后至今,我们没有再遭遇任何的外来袭击。但这片山谷中危机四伏,怎么着,我都还是需要确保我和她在关键时候拥有一定的自卫能力了。

整备完毕后,我正打算拉着路昭惠立刻出发。结果路昭惠突然指着远处浓雾当中又出现的一片影像对我说道。你看,那个人做哪些姿势和动作什么意思啊

我抬头望去,见到了新出现的影像。影像中,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似乎正在缓慢的行走,他行走的步伐极为奇特,似乎是走两步,停一停,走两步,停一停。同时两手仿佛随意的朝着四面指指点点一般

这段影像似乎颇为奇特,持续时间也比之前出现的影像要长了许多

刚看的时候,我还没有什么感觉,但看了十多秒后,我忽然意识到眼前男子的行走步伐似乎之前在其他的影像当中也有人采用过。比如陪伴在夏姬身边的那个戴冠男子。而且除了此刻影像中的男子外和夏姬那段影像中出现的男人外,貌似前面还有好几段影像中的某些人物都曾经是相同的步法。又观察了两、三秒,我反应了过来

禹步这些人行走的时候,踏的是禹步

禹步禹步是什么东西路昭惠对于我此刻的解释显然一窍不通。

禹步也叫罡步。传说中,大禹走路和普通人走路不一样,他总喜欢踏着特殊步法行走,而他走的这种步法就是所谓的禹步据说这种步法是大禹通过观察北斗七星的排列后思索出来的行走方式,而北斗七星古代也叫天罡北斗,所以也被称为罡步。古代祭祀或者一些宗教仪式当中,祭祀者或者主持仪式的人依据祭祀或者仪式规则,很多时候在过程中,需要走禹步了。我随即对路昭惠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

原来如此,那现在这个人除了走禹步外,还到处指指点点的,诶,想起来了,我有次去日本,参观过日本的一个什么祭祀庆典。你别说,现在这个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就好像那个祭祀庆典上开路跳舞的人一样。

路昭惠此刻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又观察了片刻影像中男子上身以及手部的姿态动作,最终在影像消失前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你没说错,这个人确实在跳舞他跳的是傩舞

傩舞你别忽悠我啊我前些年去云南考察投资的时候,当地政府邀请我观看过傩舞表演的。傩舞不都是要带面具蹦啊跳啊的。和那个人刚才的动作、姿态那些完全不同么路昭惠斜着眼白了我一眼

呼我禁不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都还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经过昨天在这山谷的一整天,我已经意识到留给我和她的时间不多了。

血雨之后会起红雾,红雾持续的时间有多长,昨天我虽然没有计算过,但很明显,红雾尚未消散的时候,伴随着雷声响起,那些恐怖的阴兵就会出现并开始巡山了。

我曾经询问过沙马那些阴兵具体什么时候出现,还有从哪里出现。结果沙马给我的回答则是不知道

不过她终究还是又告诉了我一些她推测的大致情况。据她推测,她怀疑阴兵应该是从夏禹城周边甚至夏禹城中的某个地方突然冒出来的,接着会兵分两路,沿逆时针方向顺着这东、西两个圆形山谷的边缘行动环绕一周后消失。阴兵出现似乎都在日落前半个小时前后。

在这里,我已经无法具体的计算时间了,不过从此刻光线和物体的影子角度推断,距离日落只怕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这就是说,我和路昭惠真正想要安全,就必须在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到达沙马所说的那处绝壁洞窟的位置。在离开赵老头返回试图劝说路昭惠前,我也曾经大致推算过接下来各种遭遇所需要的时间。在我原定的计划中,只要避开了血雨,我和路昭惠应该有充足的时间设法追上赵老头等人的。但没想到,我自己会突然兽性大发,强奸了路昭惠,跟着睡觉再和路昭惠说话谈心已经耽误了大把的时间了。此刻再不走,我和她没准真的会和那些巡山的阴兵撞到一起了。

想到这里,我伸手拉住了路昭惠的手臂,拖着她,朝着我认为的西南方位走去。不过为了避免这女人跟我较劲,我还是边走边说的向她说明了我认为那个人正在跳傩舞的理由和原因了。

那个人应该是古代人了。具体那个时代的他光着膀子,咱们也看不出来不过他的那些举动,肯定是在跳傩舞了。傩舞是现代的说法。古代的ang傩并非单纯的舞蹈。而是一种仪式。在某些时期,甚至是军事演习古代的很多王朝政权,每年冬天都要搞大规模的野外军事演习,当时就被称作岁末大傩。周礼当中就有关于宫廷大傩之礼的明确记载。傩舞只是傩仪当中的舞蹈部分而已。

你在云南看到的傩舞只是一种而已。傩舞在我们中国种类繁多,有很多种了而且,禹步这种步法同傩舞有非常密切的关联。很多用于驱邪降魔的傩舞都是踏着禹步才能跳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日本看到的应该是日本祭祀死者或者祖先的某种典礼了。因为你说你看到的日本的那个领舞者和刚才那个人的手部动作类似。而刚才那个人跳的似乎应该是用于安定灵魂的某种傩舞动作。日本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们中国传过去的,估计是他们学习傩舞的时候没学全,光学了上身动作,忘记学禹步了。

解释到这里,我其实还有个原因没有告知路昭惠,便是刚才影像中那人的舞蹈动作居然同夏姜在公墓门口跳的镇魂舞蹈动作颇有几分神似。只是那男人的动作显得刚劲有力,颇有气势。而夏姜跳出来则变得婀娜多姿。我判断那人跳的是镇魂舞便是基于这个原因。

舞蹈中,需要配合禹步的舞蹈,十之**都应该是某种傩舞。所以我判断那个人应该是在跳傩舞了。

我牵着路昭惠的手,在浓雾中穿行。一边说明这我判断的理由。四周的浓雾中依旧不断在远处闪现着各种各样的不同时代的影像片段。

我和路昭惠发现,那些影像片段中,经常能看见踏着禹步或者像之前那个男性舞者一般跳着傩舞的人影出现。

路昭惠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是傩舞就是傩舞了。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在山谷里走禹步,跳傩舞都是为了什么

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有些傻眼了。对啊这些古代进入这里的先人、前辈做这些干什么啊难道他们和现在的广场舞大妈们一样,跑这里来跳舞健身来了

第八十七章

对于路昭惠此刻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也是一头雾水。那些人进入山谷后跳傩舞,踏禹步的目的是什么我一边思考,脚下却没停步,依旧牵着路昭惠继续前行。不过路昭惠既然提出了问题,我还是需要进行回应,所以我接着就事论事的回复她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跳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其他影像中间,不是还有很多人都没有跳么

路昭惠点了点头。嗯,你着一说也没错了。跳傩舞的,好像确实只有一部分了。比如那两个抱着小孩子的现代人,就没有跳了

听到路昭惠此刻提到保着婴儿的那段影像,我禁不住心中悲痛起来。眼泪差点没忍住就要流出来。

影像中的男性,我已经确定是我父亲无疑了。而跟随在男性身边的女性,我推测,恐怕就是我那个从未谋面,甚至我如今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的母亲了。

我出生以及母亲去世的具体情况,都是我成年后,叔父对我讲述的但叔父当时远在部队服役,正准备跟越南人干仗。家里头发生的事情,他也只能从父亲和奶奶写给他的书信当中了解。而此刻的我敢肯定,父亲和奶奶在我母亲的问题上,并没有对叔叔说实话。

父亲和奶奶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大概可以理解。叔父参战在即,最忌心思混乱,父亲和奶奶恐怕是考虑着安定叔叔的心,所以才对叔叔隐瞒了关于我母亲的真实死因。

从偶然见到的浓雾之中的那段影像来看,我母亲恐怕压根就不是死于什么产后妇科病。她应该是为了拯救尚在襁褓之中的我,同父亲一道深入了此刻这片神秘莫测的山谷丛林,最终不幸在这里死去的。母亲的骨灰盒里没有骨灰,只有那枚用作念想的手镯,此刻也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很显然,当年我被顺利的救活了过来,但母亲却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情况而不幸遇难。父亲无法携带母亲的遗体,最终只带着我返回了故乡。没有了遗体,哪里会有骨灰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竭力压制住了内心的悲伤。呼吸急促的思考着。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妈妈的遗体到现在为止,应该还存在于这片山谷之中的某个地方。现在我既然又一次来到了这里,无论如何,我都要设法找到。哪怕只剩一具白骨,我也要带着她返回故乡,和父亲一同安葬父亲应该是非常爱妈妈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当了整整十六年的鳏夫,直到不幸去世,都没有续弦再娶了。

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浓雾之中传来了些许人员高声谈笑的声响。我大吃一惊,当即停止了大脑当中的思考,拽着路昭惠就近躲藏到了一颗树木的背后。大树的树叶虽然早被血雨腐蚀的一干二净,但树干颇粗,勉强可以遮掩我和路昭惠的身形。

路昭惠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询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情况了

我一面做出噤声的手势,一面小心回应她道。前面有声响,好像有人过来了。

路昭惠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小心谨慎的必要。随即配合的闭上了嘴,和我一道,偷偷的把头从树干旁探出,观察起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惜,这奇异的红色浓雾太密。我们除了能看到依旧不时在四周雾中出现的种种影像之外,始终无法看清这雾中真实的具体情况。

就在我和卢昭惠疑狐不定时,那边方向传来了逐渐清晰声响。确实有人过来,不止一个,而且还在彼此交谈说话。

我觉得阿昌的推测才是最正确的你们几个的说法都太不着边际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心里头暗自嘀咕起来。不、不会吧难道是

阿昌的正确得了吧照他的说法,这山谷和周边区域被一个巨大的磁场所环绕。那磁场的中心就位于山谷中间的某个地方。磁场的磁性记录了下了古代那些造访过这里人的具体影像因为温度的变化,磁性将记录的影像发散出来,经过光线照射,最后在这些红色的浓雾当中展示出来

怎么了不对么你不觉得这就是对这些不断出现的幻象最为科学和最为合理的一种解释嘛

当然不对了照他的说法,那这座山谷不等于是一个巨大的录像机含有大量磁性的沙土、岩石就是磁带里的记忆磁条,这红色的雾气就是投影屏幕,自然光线就是将磁条记忆影像投射到荧幕上的投影光束我们这些人就是电视机前电视观众这也太他娘的狗血了吧那如果下次再进到这里的话,我们是不是也能看到我们这些人现在的影像出现在这些浓雾当中啊喂喂你要干嘛

说话的人似乎发现了同伴有所行动,扯着嗓子就嚷嚷起来。

我和路昭惠听的清楚,正打算试探着把头再次伸出去打望。却没想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从身后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慢慢的转过来,敢乱来的话,马上杀了你们

路昭惠听到声音后,呼吸瞬间变的急促起来。而我却像没事人一样,慢悠悠的转过了身子,同此刻无声无息绕到了我们身后的人直直的打了个照面同时开口说道:猜到就是你,你这次可真迟到了

望着此刻王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冲他微笑了一下。正打算继续开口时,一个身影从树顶飞扑而下,径直将我扑倒在了地面上。

我忍着后背因为突然接触地面而产生的疼痛,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虽然没看清人影的样子,但我也清楚,会对我如此热烈拥抱的,这个世界上便只有夏姜这个丫头了

几分钟后,我靠在树干边,拿着王烈的水壶喝了一大口,解决了口渴问题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王烈递给我一根烟,我接过来用他的打火机点燃。他见我吸了一口后,方才开口道:你是说杰克弗雷德和蔡勇他们两个,现在应该是和赵中原那个老家伙在一块了

没错了。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二十来号雇佣兵。我和路总路上耽误了,只能找了个地方先躲避血雨,现在就是准备过去和他们汇合。我建议你们也跟着一块过来了。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那些巡山的阴兵恐怕快要出现了。

王烈对我提到的阴兵似乎并不在乎,只是接着问起了袭击我们并控制了夏禹城中心祭坛范围的那些武装分子的情况。你不确定攻击你们的就是冯远风那些人么

理论上应该是,不过遭到攻击后,我们一门心思先考虑的只是从城里撤出去。彼此都在打枪,距离远,我也都没看清那些人具体什么样子。所以是不是冯远风那帮人,我不敢肯定。虽然我心理认定攻击我们的绝对是程子龙和冯远风那伙武装分子,但我却不希望我的主观臆断去影响王烈的思维,所以还是有啥说啥了。

王烈点了点头,自己也点燃了一根香烟。同时瞟了一眼几米外和夏姜站在一块喝水路昭惠道:这女人带一帮人跑夏禹城这里来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救她儿子,就是之前带人进凤凰山囚笼,身负重伤的那位李老板了我叹了一口气。本来已经救回来了的,结果那些人一发手雷,把李老板给报销了

王烈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原来如此,也就万美集团这样的财大气粗的,能请的动赵中原那老家伙了

听口气,你和他不大对付我皱了皱眉毛。

王烈淡淡的笑了笑。谈不上对付不对付的。那老家伙太贪财了,只认钱不认人。有次认为我抢了他的生意,找到我倚老卖老。结果让我给顶回去了就这么简单。

是这样啊难怪他对我说你不懂礼数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是不尊敬老人的人。你该知道的,只是那次他自己开了天价,别人嫌贵,然后找到我。我那个时候出道没多久,佣金比现在要便宜的多,没多想,也就接了下来。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狮子大开口。关我什么事了。而且我是怎样的人,你该清楚的。知道有妖魔作祟,就算没人出钱,只要我碰上了就会管。这都已经不是钱的事了说到这里,王烈顿了顿道。对了,你确定你和路总一路过来,就只碰上了我们,没有遭遇到其他人员么

没有了,这雾这么浓,或许有人从我们周围经过,但我们没有发觉吧。发现你们也是因为你们这一路走过来的响声太大了,我才提前听到动静的。

有可能了。我们是追着李勇那帮家伙跟进这山谷的。也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夏禹城。他们比我们对这里熟悉的多,算好了时间,进来就借着浓雾把我们给甩了。嗯看来,他们早都计划好了在夏禹城这边汇合了。这样的话,我们倒是不能轻举妄动,需要从长计议一番了。王烈伸手捏灭了烟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雷鸣声。

我当即变了脸色。不好,开始打雷,就意味着那些阴兵要出来了

王烈有些奇怪的望着我道。阴兵过境,不招惹他们就可以了。你怎么吓成这样

听到王烈如此说,我方才意识到。这家伙原来根本就不清楚这里的阴兵和外面其他地方借道的阴兵有什么不同。我之前提到阴兵时,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误以为他胸有成竹呢。明白了这点后,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完了,要被你害死了这地方的阴兵,不是你不招惹他们就没事的他们会主动攻击见到的一切生物。而且、而且数量多到你数都数不清

伴随着不时传来的雷声,我领着路昭惠还有夏姜、王烈等一帮人,急匆匆的朝着南边的绝壁方向赶去。王烈在确实了解了我昨天傍晚看到的一切之后,方才严肃起来,认可了我带着他们先去寻找赵中原等人的建议。我则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和路昭惠停在哪里和他们交谈休息了。而应该一碰上他们,就立刻扯着他们一块走。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些不断闪现的影像片段停止了。浓雾的颜色也变深,如同鲜血一般鲜红。不仅如此,隐隐约约中,这红色的浓雾竟然散发出了淡淡的血腥气

向南快速奔跑了十多分钟后,远处终于出现了高耸石壁的轮廓。就在我以为胜利在望时,右侧方向传来了那种海浪拍击沙滩一般的声响。同时远处红色浓雾当中升腾起了一股铺天盖地般的黑色烟尘。

注意到这些后,那个和王烈一路争论嗓门最大的家伙叫唤了起来。我操,这么大票

跑在他身侧的中年人比他冷静许多。过来还有几分钟,快走说完,朝我望了两眼。此刻的我在这群人员当中,特别的引人注目。因为队伍中的两个女性,都和我牵到了一块。只不过,拉路昭惠是我主动,而夏姜却是毫无顾忌的扯住了我另一只手。

路昭惠当然不清楚夏姜的来历,看到她一见到我便粘上来时很有些意外。对于路昭惠好奇的眼神,夏姜却是热情的笑脸相迎,一副又见面了的摸样朝她不时眨眼。这令路昭惠颇有些诧异。我当时忙着和王烈说话,也就没给两人相互介绍,跟着便带着众人行动。

路昭惠有城府,我没主动介绍的情况下,也就没有询问夏姜的情况。倒是夏姜在跟着我跑路时,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说:这个女人,比上次,老了。

我一开始没明白夏姜什么意思。跑了一阵方才反应过来。夏姜是见过路昭惠的,当然,路昭惠本人并不知道。当初我们在凤凰山囚笼里头的一举一动,可都在夏姜的跟踪监视之下呢。

不过此时,我也没空跟夏姜解释什么,说多了,她也理解不了。只是领着她们一路快跑。意识到阴兵大军已经近在咫尺了。我急的冷汗直冒。

总算冲到绝壁之下,但只片刻之后,我又傻眼了因为抬头望去,我们眼前的这片绝壁上看不到任何洞窟或者可供攀登的搭脚石块。我意识到,沙马所说的那处绝壁石窟所在的位置,和我们现在到达的这片绝壁位置有偏差。

怎么回事王烈也意识到了这点,开口追问道。

位置不对我望着他,一脸无奈的说道:而且我不确定,我们现在该向左还是向右才能找到他们所说的那处绝壁石窟

当然是向左了向右那不提前就跟阴兵撞上了大嗓门紧跟在后面,大声嚷嚷起来。

可要是石窟是在右边方向呢我此刻也没了平日伪装的涵养,朝着大嗓门直直的顶了过去。

就算石窟在右边,我们现在也只能朝左跑了。路昭惠注意到我此刻已经有些心浮气躁,连忙出言指明了我们如今实际的状况。

就在此时,那种潮水涌动的声响终于具体成了沉闷的整齐步伐。浓雾中,一排排裹着黑气的阴兵队列隐隐约约的开始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

此刻的王烈反倒冷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你们继续沿着左边跑,我,周昌留下断后阿昌、你没意见吧

队伍中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回应道。大家都继续跑,我这里能设法在多争取些时间。说着,年青人从腰间的布包里掏出了一大把纸片似得东西,跟着抬手一扬,黄色纸片四散飞舞开来。

纸片飞散开来后,我才注意到,那不是纸片,而是一张张剪成了人形的黄纸人

年青人望着纸人四散飘落到地面后,立刻闭目凝神,双手在胸前捏了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了几句,跟着跺了跺脚。双眼猛然睁开。朝着众人喊道:成了,赶紧走。

见到年青人主动施法,王烈也没多说什么。朝众人挥了挥手,我们随即依照王烈的指使,无奈的朝着左边奔跑前进。跑了三、四分钟,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响,听上去便如同发生了激烈的短兵搏斗一般。但声响只持续了短短十多秒后,便立刻消失了。

我注意到年青人的脸上变了颜色。而王烈则开口向他问道:阿昌,你刚才放出去多少符兵

起码一百多张这名年青人看来便是王烈所说的周昌了。

嘿嘿,好厉害一百多符兵就只能撑这么点时间后面的阴兵怕是上万了一直和大嗓门并肩同行的中年人摇了摇头,满脸畏惧的表情。

王烈接着向周昌问道。你还有多少

周昌回应说:出来的时候准备了两千。之前对付李勇他们用了一些,现在准确数字我也不清楚,不过最多也就千把了。

一下放出去,你估计能撑多久王烈问道。

符兵自身维持形态时间最多五分钟。就算全放出去,不被阴兵砍光,五分钟之后自己也会消失。所以最多就撑五分钟周昌给予了王烈明确的回应。

王烈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众人见状也都停了下来。王烈朝地面啐了一口然后抬头望着众人道。你们别停,继续走。我还是决定留下来会会这些阴兵

你疯了么那些阴兵可有成千上万,又不是十个八个的知道你厉害你难道想一个人挑战整个阴兵军团么大嗓门睁大了眼睛,跟看白痴一样看着王烈。

王烈对于大嗓门此刻的表情毫不在意。而是咧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跟着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不想都被杀掉,必须有人留下来为其他人争取时间。这里我应该是最强的人。我留下,才能争取到最多的时间难道说,你想和我争这份荣誉么

荣誉荣誉你妈个逼了我知道你能一人之力敌万人但那指的是人是人现在过来的是阴兵,是阴兵阴兵的战斗力能和人相提并论么大嗓门一听,冲着王烈就嚷嚷起来了

就在此时,路昭惠忽然开口望着王烈道:你会跳傩舞么

路昭惠此刻没头没脑的这个问题,立刻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傩、傩舞会啊不过只会两种而已。王烈楞了楞。

那些影像里面的人很多都在跳傩舞他们为什么在这个山谷里跳傩舞,你们没有想过么路昭惠睁大了眼睛盯着王烈问道。

路昭惠刚说完。大嗓门旁边的中年人双眼一亮,猛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开口道:原来如此之前看到那些人跳傩,我也有些奇怪现在明白了阴兵都是古代士兵的亡魂凝聚而成。古代打仗有古代打仗的规矩。开战前,要舞蹈祭祀,仪式未完不能开战前面跳舞的那些人应该就是明白这个道理之所以跳傩舞,目的应该是向阴兵致敬,或许就能因此而避免遭到阴兵的杀戮

真的、假的跳傩舞能在阴兵面前保住自己的性命大嗓门楞了楞,觉得中年人此刻的说法有些不可思议了。

我咬了咬牙,走到王烈面前开口道:阴兵的速度比我们快,想跑恐怕已经没机会了。要不你带头领着我们跳,没用的话,最后无非也是拼个你死我活而已了

王烈脸部肌肉不自然的抽缩了几下。最后猛的转过了身,和我并排站在了一起,见到我和王烈在前面并排而列。其他人不需要我们安排指挥,也都两两的在我和王烈的身后排成了两派。夏姜似乎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我们此刻正面临着怎样的危机。不管不顾的推开了站在我背后的中年人,强行霸占了此人原本的位置。中年人见状,只能后退了一步,他自然不好和夏姜一个女人争执什么。

听我的指挥,先迈左脚右手平举,掌心向前右手下垂,左手前伸,掌心向前右脚向前跨步,越过左脚双手向下,胸前交叉

王烈一边说明,一边带头比划起了他的这种傩舞动作而我,以及身后的众人,有样学样,跟着他一块在这峭壁旁的空地上舞蹈了起来。当我们刚刚踏完了第一次禹步,铺天盖地的阴兵在层层黑气的笼罩下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望着步步逼近的阴兵队列,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但王烈却面无表情,依旧机械的出声,一边动作、一边说明着接下来的动作要领。

就在第一排阴兵眼看就要撞上我和王烈的瞬间,这些阴兵忽然停止了下来。在注视了片刻我们这些人此刻的舞蹈动作之后,前排的阴兵忽然集体用手中的武器发出了声响,有的敲击地面,有的自行拍打着手中的武器。并发出了有节奏的某种声响

我和王烈不明白它们在做什么。只能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舞蹈动作。先是第一排阴兵出声,接着后面队列的阴兵也都层层叠叠的重复起了前排阴兵的动作

阴兵敲击武器的声响和天上的雷鸣声在无形中形成了奇妙的共鸣传到我的耳中时仿佛变成了某种雄壮的战歌

原野遑遑遑;肆驱锵锵锵;戈矛扬扬扬

我并不知道那战歌具体的文字应该是怎样的,但听到耳朵里大概便是这种声音让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古诗大明当中最后的那段章节:牧野洋洋,檀车惶惶

虽然不知道这些阴兵究竟在做什么但没有攻击我们,便说明我们跳舞有效果意识到这点后,我们不禁对路昭惠提出的跳舞的这一建议充满了信心

首排阴兵在我和王烈前方驻足敲击了一阵,似乎完成了某段战歌的咏唱,跟着集体向左转向了三十度的样子,然后再次一拍拍,一队队的从我们这些人的身边擦身而过

所有的阴兵周身都被一层寒冷的黑气所覆盖,没有任何一名阴兵的相貌能够被人看清。只能隐约见到它们头部眼睛大致的位置仿佛有两团绿色的磷火在不断燃烧着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些阴兵身上传来的那一阵一阵透骨的寒冷这时,已经不用王烈继续出声指挥了。王烈的这套傩舞动作非常的简单,前后总共就踏三次禹步,手部动作也都是固定伸臂,推掌,交叉、上下变换手臂高低位置而已。队列中的人,最多跳了两遍也就都记住了整套动作。

在记住了动作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自己舞蹈的速度。原因很简单,旁边一队队的阴兵过的没完没了。阴兵身上寒冷的气息冻的大伙瑟瑟发抖。而要想不被冻僵,同时保住性命,加快动作,增加运动量暖和身体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这一刻,这里的人都明白了那些出现在红雾影像当中的人为什么不停舞蹈的原因了。不是他们不想停,而是一旦停止下来,会不会立刻遭到阴兵砍杀都还在其次,不运动的话,十有**都会忍受不住这些阴兵身上的寒冷气息。

所有人中,就只有夏姜,一开始还按着王烈的舞蹈姿势跳,但跳着跳着,就变了动作大家虽然都在跳舞,但脑袋却也都在四下观望。我见到夏姜变换舞姿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刚才大嗓门跳错了一个动作,旁边的阴兵队列中迅速便有一队阴兵集体扭头,将绿色的磷光视线集中到了大嗓门的身上。总算大嗓门反应极快,下一个动作又恢复了正确的姿势,那队阴兵方才又集体恢复了正常行进的状态。由此可见,阴兵应该一直都在注意着我们的行为。所以当夏姜自顾自变化舞蹈动作时,我和周边的人员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但结果那些阴兵却没有出现向大嗓门跳错动作时的扭头反应,就跟看不到夏姜一般。

这时,我忽然想起,夏姜可是灵女,或者在阴兵看来,她和我们这些活人不太一样了。所以,无论她跳什么舞蹈,阴兵也都不会在意吧

就这样,阴兵一队队的从我们这群人的身边擦肩而过。为了活命,为了取暖,我们都只能玩命的不断的重复着王烈教授给我们的这套傩舞动作。我很担心路昭惠能否向我们这些男人一样,坚持不断的一直舞蹈下来。但事实证明,这个女人比我预想的要坚强的多,虽然她明显因为体力不支,动作逐渐的迟缓了下来。但好在那些阴兵似乎并不在乎我们舞蹈的速度,而只在乎舞蹈的姿势是否正确。所以路昭惠还是顺利的同我们一样,坚持到了最后一队阴兵从我们的身边走过,最终消失在了浓雾当中

阴兵队列消失的数分钟后,包括王烈在内的所有人方才停止了舞蹈。

路昭惠显然体力透支,见到众人停止舞蹈后整个人软软的瘫倒了地上。我见状连忙连滚带爬的摸到了她的身边。拿起水壶给她喂水。夏姜看见了,立刻坐到了我的身边,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吾亦要、吾亦要

我知道她在朝我撒娇,也只有一边摇头,一边把水壶凑到她的小嘴边,喂了她两口。夏姜显得极为开心,抱着我就要和我亲嘴,就在我因为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粘人的丫头时,王烈及时出声招呼我,替我解了围。夏姜对这个队伍里的其他人全都一副不当回事的态度。唯独惧怕王烈,所以当意识到王烈要找我说话后,她立刻乖乖的松开了抱着我的手,嘟着嘴巴,身子挪到了一边。

接下来继续找赵中原他们去的那个洞窟和他们汇合么虽然跳了将近一个小时傩舞,这家伙看上去感觉压根就没消耗什么体力。一边抽烟,一边向我征求接下来的建议。

天已经黑了,马上要下雪。一下雪,这地方就会变成冰窟窿。你、我不知道,因为你就是个怪物不过我还有路总这样的,肯定受不了了。找到他们,还有那个洞窟,熬过这个晚上再说。

听到我叫他怪物,王烈笑了笑,也不生气,对于我的建议,他也表示了认同,不过当我转身正准备把我和他商量的结果告之其他人员时,王烈在我身后淡淡的说道:别老说我,你其实和我一样,也是个怪物被别人当成怪物不算什么,但自己总不能觉得自己是怪物了

我听到王烈这句话,禁不住低头叹了口气。我感觉我这次突然好像知道了很多东西,但另一方面,我也感觉到,某种未知的力量,正在引导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一个前途未卜的未来

纹面(88、89、90)

作者:漂泊旅人字数:247402016年1月7日首发

第八十八章

山谷西面的天空只剩下最后一丝黯淡的灰色线条,过不了多久,当这抹灰线消失之后,整座山谷便将笼罩在黑暗当中。但令我有些意外的是,直到此刻,原先预计将落下的白雪竟然没有出现。而且昨天这个时候,空气中的温度已经寒冷到让人瑟瑟发抖的程度了。而此刻,虽然依旧感觉到寒冷,但尚在普通人足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让我产生了某种疑惑。

难道沙马那家伙说的有错这山谷入夜之后并非每天都会下雪并迅速变冷

带着疑问,我来到了路昭惠的身边。此时的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并在那名叫周昌的年青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周昌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面庞之上同李敬一般,尚带着几分稚气,从言行举止方面也同小李敬相类,显得极有教养。

在路昭惠确认不需要他在继续在一旁协助帮扶后,周昌朝路昭惠点了点头,转过身同大嗓门、中年人那些人聚拢,彼此交谈商议。

怎么样能自己走么不行的话,一会儿我背你。同周昌礼貌的彼此点头招呼之后,我凑到路昭惠身边询问道。

路昭惠此刻面色潮红,一边喘息着,一边轻轻摇头道:累得快虚脱了。真的有些走不动了,看来只能麻烦你了

我温和的朝她微笑了一下,正准备坐到她身边陪她说几句话。如果不是她一直想着影像中那些人跳傩舞的问题,并在关键时候提出那个建议,我们这帮人恐怕已经和那些恐怖的阴兵撞在了一起,此刻能活下来几个人都是难料的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对这里的人都有救命之恩,这里头也包括我。

不过就在我刚刚挪动身体,想要坐下时,旁边的夏姜抢先一步,直接坐到了我和路昭惠中间的位置上来。路昭惠见状,只是淡淡的一笑,而我则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情,正打算开口向路昭惠解释我和夏姜的关系,并向她明确我将夏姜视作妹妹的这个现实,却不曾想,东面山谷中心夏禹城方向猛然穿来了几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天空中接连落下了几片闪电,好像径直打在了夏禹城的中心位置

见到这个情况,原本坐着抽烟,正等着大伙恢复体力然后准备出发的王烈猛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般的神情。

严平,那边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是夏禹城王烈指着远处雷电落下的位置大声的喝问道。

我同样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震惊了。当即站起身子回应道。东面的话,应该是夏禹城没错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大阵仗大嗓门嚷嚷了起来。大嗓门的话音刚落,远处落雷的地点跟着发出了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那光芒仅仅只闪耀了瞬间后便消失不见了。紧跟着那处地点冒出了一股明显红色光焰,便如同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一般

大嗓门呆了一呆,接着叫唤了起来。那边有人发射导弹把上帝给打下来了

上帝你个头那他妈的是雷引术有人在试图召唤天魔林默湘,你白痴也有个限度好不中年人之前一直和大嗓门站在一起,看上去,两人极有可能是长期合作的朋友或者搭档。此刻他似乎终于对大嗓门的耍宝言行愤怒了,侧身重重的朝大嗓门一脚踹了过去大嗓门对于中年人此刻的反应早有预料,身形敏捷的闪开了中年人的攻击

也不一定是天魔了。在传说中,召唤夏禹城的十二堕天,也会引来天降神雷队伍中之前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瘦高个开口道。

十二堕天能一个个的召唤么听到瘦高个提到十二堕天,我连忙扭头朝他望了过去。

不知道,毕竟那只是传说而已。召唤堕天是否需要同时召唤十二个,还是可以单独召唤其中的某一个或者几个没有明确的说法。古往今来,也没听说谁真正召唤成功过。瘦高个摇了摇头,将自己了解的说了出来。

严平,你问这什么意思王烈开口向我问道。

蔡勇之前怀疑冯远风那些人这次前来夏禹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召唤十二堕天不过,那些人拐骗来的六男、六女十二个人当中,现在有三个被我还有德国佬他们给带出来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应该没有充足的祭品可供一次性对十二堕天进行献祭。所以我才会问那个问题了。

听到我的话,瘦高个皱着眉头回答道。原来如此。虽然是否能够只召唤一个或者几个,传说中没有详细说法。不过几乎所有传说中都明确的说,召唤夏禹城堕天需要准备六男、六女做祭品。少了三个的话,这还能不能召唤,真就不好说了。

王烈眯着眼睛,注视着远处闪耀着红光的地点观察了片刻。斩钉截铁道不管那边的家伙再做什么,很显然,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了看来我们原本的计划需要改变下了。说到这里,王烈抬头望着大嗓门那帮人开口道:觉得不在状态,需要休息的,跟着严平走。他会带你们设法去找蔡勇他们,赵中原那个老家伙好像也和他们两个再一起。其他想跟着我现在就过去找那些人麻烦的,跟着我走

那当然是跟着你过去找那帮人麻烦了我来这是干啥的不就是找那帮混球麻烦的么大嗓门林默湘裂开嘴大声嚷嚷了起来。中年人、瘦高个、周昌等人也都或者出声,或者用动作表明了要跟王烈一同前往的意向。

王烈对于众人的反应颇为满意,但随即注意到了我身边的路昭惠,看了看我还有夏姜后思索了片刻,扭头望着周昌道。阿昌,你就别去了。严平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女的,恐怕有些力不从心,你留下来和他一起,保护路女士一块去找蔡勇和路女士带来的那些雇佣兵。汇合之后,如果蔡勇和杰克弗雷德他们两个要来,你再和他们一块跟过来。王烈的言语中没有提到夏姜,因为他很清楚,现在我出现了,夏姜肯定会黏在我的身边,跟我一同行动了。

虽然我此刻也非常想跟着王烈一起,赶往夏禹城看个究竟。但想着必须优先保护路昭惠的安全,因此我此刻也只有服从王烈的安排了。另外,夏姜这个灵女可曾经是李勇那些人想要抓捕的目标。要我跟着王烈一块去,夏姜必然会跟随。我并不怀疑王烈绝对有能力保护夏姜,但假如王烈分出精力保护夏姜的话,难免在和那些人对抗的过程中投鼠忌器。如此看来,不管怎样,我现在都不适合陪着王烈一同行动。尽早找到德国佬那帮人与之汇合才是正确的抉择了。

确认了这些之后,我立刻弯腰将路昭惠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夏姜见状,当即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但随即在王烈目光的凝视下选择了闭嘴。周昌则依据王烈的要求陪同在了我的身边。我们一行四人随着沿着悬崖绝壁,朝着之前过来的路线沿着西南方向搜索前进。而王烈则令着其他人员,朝着远处夏禹城所在的方向快速奔行而去

你确定要往回走么路昭惠趴在我的肩膀上开口询问着。

嗯,刚才我估算了一下冒红光那边同我们所在位置的距离,大概有差不多两、三公里左右。我记得沙马在地图上标记的那个绝壁洞窟的位置是在这边圆弧的西南底部,已经接近正西边弧线的位置了。所以,我们现在往回走去找那个洞窟应该是没错的。

希望你的估计没错了路昭惠此刻是真的非常疲惫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而跟在我们身侧的夏姜见到了她和我如此亲密的态度,眼眶一红,当即露出委屈的表情。路昭惠注意到了夏姜的状况,随即朝着夏姜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不得不说,女人之间的感觉存在着某些男性难以理解的奥妙。夏姜似乎是从路昭惠的眼神中读出了某些含义和内容。脸上委屈的样子略略有所舒缓,并对路昭惠也回报以微笑。

真是抱歉啊因为我,你们两个都没办法去那边帮忙。我真的就是一个拖累在用表情缓解了和夏姜之间关系后,路昭惠歉意的望着跟在一旁的周昌开口说道。

周昌摇了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路女士,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想出了跳傩舞的办法。我们这些人恐怕早都被那些阴兵砍成肉酱了。就凭这点,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也是我们必须要优先考虑的了。

听到周昌如此识大体,路昭惠对这年青人产生了一定的好感。随即同周昌随意的攀谈了起来。我则不时的加入两句,说着说着,便走出了差不多一公里左右的路程。

天虽然已经完全黑了。但夏禹城方向那边异常耀眼的红色光芒却在一定程度上照亮了整个山谷地区,我们也得以借助那红色的光线能够看清这一路走来绝壁的大致情况。走着走着,周昌注意到了绝壁某处位置上出现了几个凸起的岩石,抬头发现上面的地方也有突兀的岩石和以及凹陷部并一直朝上延伸。

严哥,你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周昌随即招呼着我确认了起来。

我抬头观察了一阵,感觉上面虽然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这岩壁和沙马之前描述的情况类似,随即点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奇怪了,上面怎么这么安静他们是没发现我们过来了么

我对此产生了一些疑惑。夏姜也不说话,一跃而起,踏着向上延伸的那些岩石和凹陷处三两下便窜到了上面。跟着便又见到这丫头从上面蹿了下来。对我们连比带划的说道:上面有洞洞很大没人有物

没人有物

我楞了楞,随即反应了过来,夏姜说话到现在还保留着部分名词使用文言文的习惯。所谓的有物应该是说里面有什么东西才对。同时心里猛然间涌起了某种不祥的感觉。想到这里,我当即将路昭惠从身上放了下来,让周昌留下照看后,利用那些石块和凹陷下去的踩踏点,努力的攀爬了上去。

十来米的高度,放到其他地方,差不多就是四层楼。总算我当兵那阵子的底子还没被我败光,虽然爬的极为辛苦,但我终于还是顺利的爬到洞窟所在的位置,跟着钻了进去。

拿出随身的打火机,接着微弱的火苗光亮,我大致看清了洞窟内的情况,并立刻得出了结论。

奇怪了,从地面残留的那些食品包装那堆熄灭的柴火堆还有其他的废弃物来看,他们应该顺利进入这里躲避血雨了。可怎么现在一个人都不在了

此时,夏姜又一次进入了洞窟。对她而言,在这十来米高的绝壁上下来回实在是非常轻松的事情。见到我站在洞口发呆,她伸手将我拉到了洞窟尽头的位置。

眼前,一个宽、窄大约一平米的裂口出现在了洞窟底部的石壁上。看到这个裂口,我方才反应了过来。

这恐怕便是沙马所说的,同绝壁中某个洞窟相连接的薄弱处了。看来沙马那些人进入这个洞窟之后,便立刻设法破开了这片石壁,打通了裂口,随后集体进入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熄灭了手中打火机,站在裂口前考虑了起来。进还是不进此刻的我异常的犹豫。很显然,包括赵中原、周静宜在内的所有人员在破开这裂口之后,全都选择了进入这裂口,并试图找寻逃离这片山谷的通道。他们人多,足有三十多人,而且随身携带了相对充足的补给物资。无论这个山洞能否通往外面,他们都敢于深入一试

我这里只有四个人,此刻我和路昭惠身无旁物,夏姜看上去空着双手,啥都没带。周昌随身貌似带了一些饮水和补给物资之类,但明显很少,恐怕只够他个人使用。而且他现在只是按照王烈的指示护送我们前往此处而已,在确认我们安全之后,他很可能会立刻转身前往追踪王烈一行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应不应该带着路昭惠和夏姜进入眼前破开的这个山洞去试图追赶周静宜等人

这山洞能不能通往山谷之外沙马自己都是不知道的。里面究竟有多深有没有岔路岔路多不多等等,这些也都不得而知。要是里面岔路众多,有如迷宫。那我带着路昭惠和夏姜进去,若没有补给品的补充,一旦困在了里面将是非常冒险的

犹豫了一阵,我始终拿不定主意。但想着,这洞窟里面至少比山谷中要安全一些,假使外面下雪,突然降温,这里也比外面暖和。随即还是决定,设法先把路昭惠弄上来再说了。

确定了这点后,我把主意打到了夏姜身上。背着路昭惠走了这么远的路,我自认为已经没有能力下去再把路昭惠背上来了。而夏姜的力气我是清楚的,根本就是个女金刚。而且凭借她的平衡和跳跃能力,把路昭惠抱上来应该是没问题的。所以我随即扭头朝夏姜比划道:你能把下面那个女人抱上来么

夏姜侧着头,思考了一阵。虽然教了她不少的现代语言,但她对这些现代语言的理解程度还不太高,简单的没有问题,长一些的,她就需要理解一阵才能明白意思。因为她对语序的认知,很多方面还停留在古文的那种状态。

过了一阵,估计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后,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但注意到我异常认真的表情后,还是转身从洞口跳了下去。我则再次打燃了打火机,查看起了眼前石壁裂口的情况。

看了看裂口边缘的燃烧痕迹,我意识到,我制作的那罐铝粉炸药派上用场了。谢征南那些雇佣兵玩炸药应该比我为擅长,从现场来看,他们应该在铝粉内还添加了一些其他的物质,增加了炸药的爆炸烈度。所以,似乎只使用了少量的药量便炸裂了这层石壁。

听到洞口传来声响,我转过身,见到夏姜撅着嘴抱着路昭惠进入了洞窟。跟着周昌也爬了上来。见到洞窟的状况,两人都有些诧异。我则将我的推测告之了两人。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就在这里等待、隐蔽。等王烈他们处理完了他们的事情后,跟着他们汇合后再设法离开这里。二么,就是进入洞穴,看能不能追上赵大师他们

我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柴火灰烬边翻弄了两下后继续分析道。柴火堆已经彻底凉了,这说明他们进去的时间不算短了

如果洞窟不通的话,他们应该会原路折返吧进去那么长时间都没出来,他们会不会已经找到离开山谷的通路顺利离开了呢路昭惠眨了眨眼询问道。

有这可能吧。虽然沙马说她并不确定这里面这条隐藏的山洞究竟能不能通往外面。不过她在这山谷里熬了整整十一年,这山谷的情况以及山壁的走向这些,她应该非常熟悉并仔细考虑分析过了。否则也不会向我们提出炸开石壁走这山洞的建议的。

赵中原和唐先生可是老油条,无论人生阅历还有经验这些都异常丰富。同行的贺强、豹子是盗墓贼出身,对于各种洞穴、坑道等等有着天然的敏锐感觉。现在很明显,他们都选择了按照沙马的建议进入洞穴内寻找通道,这说明他们也认为沙马的判断是有一定可能性的。所以此刻,我对于路昭惠的询问给予了较大程度的肯定。

路昭惠点了点头,扭头望向周昌道。小昌,你觉得呢严平的这两个建议,你会选择哪个

因为一路交谈,路昭惠现在同周昌也熟悉了。所以在对他的称呼上也发生了变化,称呼其小昌算是也将周昌认成了子侄辈。而且在交谈中,两人意外的发现,周昌家中的一位长辈女性竟然和路昭惠还曾经有过一些来往,这就坐实了周昌小辈的现实。

周昌摸着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下诚恳的说道:路阿姨,你要征求我意见的话,我倒认为,如果这山洞真能通往外面的话。你和严平哥还有夏姜最好跟着进去,尽早设法离开这山谷为好了。不瞒您说,王烈这次召集我们这些人过来,那都是跟我们签了生死契的。人要没死完,活着的人要负责照应死者的亲戚和家人。因为这趟行动非常危险了。这么跟您说吧。我们这些驱魔师正常情况下都是对付鬼魔妖怪的,但实际上,我们的那些手段要用在杀人这些方面,那是非常可怕的。所以,驱魔师之间的斗法对抗死人是常有的。这次我们要对付的李勇那些人中间据说很有几个高手。即便王烈坐镇,能不能达成预定目的,都是说不准的事。所以,王烈他们最后能不能回来找你们然后一块离开也都是无法预计的事情了。与其在这里等,倒不如尽早逃离这山谷,才是真正安全的。

我听到这里,心里突了一下。周昌此时说的这些有些出乎我的意外。在我看来,只要对手不是那成千上万无穷无尽的阴兵大军,凭借王烈的实力,还有什么麻烦是搞不定的但从此刻周昌提到的生死契来看,王烈自己恐怕都对这次要对付的对象存了几分忌惮。并预先给自己备好后事了

难道他们中间有人能跟两仪对抗我皱起眉头向周昌询问道。

周昌点了点头,正色道。王烈的两仪从某种程度上讲,算是我们这行里无敌的存在了。能够与之对抗的顶多四、五种能力而已。不过据说李勇他们那边至少就有一个。两、三年前,那个人同王烈碰过一次。王烈略占上风,但却也没能力干掉对方,结果让对方全身而退了。李勇那边和那个人实力接近的据说还有两个,这三个人自称隐世三宗。王烈根据同他交过手的那个家伙的实力推测,单挑,他应该能占上风,但要三个都撞上,他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三宗里面是不是有一个被人称为学宗的我想起了在山谷入口外石壁周围听到的冯远风和肖天交谈的内容,忍不住开口向周昌询问起来。

学宗大概吧因为我们这些人中,就只有王烈和这三宗的其中之一撞过脸。从我们搜集到的情况来看。这三宗确实都是以某宗作为自己的名号的。原因么,无非就是想告诉别人,他们都是大宗师的身份,很厉害。不过具体都叫什么宗我们也都不知道了。因为三宗是他们那个团伙中地位最高的存在。在某些程度上很像某些邪教的教主,他们那个团伙的普通成员只知道他们的存在,真正接触过的,也没多少了。周昌不确定的回答道。

我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阵,我站了起来,对路昭惠说道:阿昌的建议有道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从里面出来,可见这通道很可能就是通往山谷外面的道路了。路昭、昭惠。你现在休息的怎么样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听完了周昌的讲述,我不由得对王烈他们的举动产生了严重的担忧。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想立刻转身和周昌一块赶去夏禹城给王烈搭把手帮忙。但在这之前,我必须确保路昭惠的人身安全,当然还有夏姜。对于周静宜,我此刻倒不是太担心,她跟着赵中原那些人在一起,安全性肯定比现在路、夏两人要高。此刻的我很有几分无奈,这一刻我忽然产生一种英雄无奈是多情的感慨。现在的我,放不下心的就是这几个女人了,但偏偏这几个人最让我挂念的女人还都陷入了眼前的困境当中。因此,我做出了决定,不管怎样,先把她们都弄出这该死的古怪山谷再说,只要确认她们都安全了,我再返回来找王烈。

路昭惠对于王烈等人的情况了解不了起来。我扭过头对夏姜道。夏姜,进去,开道

夏姜之前见我对路昭惠的关心超过了她,显得有些气闷,一个人跪坐在一边嘟着嘴听我们说话。此刻见我招呼她,并给了她明确的行动指示后,一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带头钻进了裂缝当中。我扶起路昭惠随后进入,接着周昌也跟了进来。

我楞了楞。转头问他道。怎么你不打算去找王烈他们么

周昌点了点头道。我还是陪着你们,先确定把路阿姨送去安全的地方了而且王烈刚才交代我的你也都听到了。我一个人赶过去帮忙也增加不了他们多少力量,陪着你们,应该找到杰克弗雷德和蔡勇,带着他们过去,估计能增加不少我们这边的胜算吧。

见我认可,周昌从背包里取出了手电,照亮了洞穴。我们四个人随即朝着山腹伸出的通道进发。

原本我很担心这洞穴当中会出现大量的岔路,但一路走下来后发现这种担心有些多余了。岔洞不是没有,但都很浅,长的也不过七、八米的样子,短的是用手电光一照便能看到底。再加上前面开路的是夏姜,当初从水路从囚笼逃脱后,这丫头可是一个人便走通了云霄山的溶洞迷宫,还顺道替我指明了正确的逃生通道,现在这样的洞穴对她而言是轻车熟路。当意识到后面的我们走错岔洞时,这丫头便会在前面立刻出声示意我们跟着她步入正确的通道。

只是这通道的路线让我感觉有些旋绕。刚进来的时候,我还能凭借进入时对方向的认定判断个大概的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结果走了十多分钟后,我便彻底丧失了对方向的判断。一开始感觉是在旋转的朝上,跟着又好像开始下坡,最后,究竟是在朝上走,还是朝下走,我也弄不清楚了。

一开始洞穴的通道颇为狭窄,顶多只能两人并排,但越走,洞穴的直径越大,又行进了十多分钟,我们一行四人竟然进入了一个颇为广大的溶洞当中,忽然之间,我的心连续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便如同有人用电击心脏起搏器忽然给了我一下电击。

一般情况下,心脏剧烈跳动会让人无端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但眼下这剧烈跳动的感受却并非如此,在恐惧之中,我竟然隐约产生了某种期待一般。一直被我搀扶着行走的路昭惠意识到了我的异常,转头朝我望了过来。

严平,你怎么了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

我低着头,回味着刚才那一瞬间不可思议的奇特感受,开口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忽然心跳瞬间加快了一下。难、难道是对危险的第六感预兆

听我如此说,周昌连忙将手电光朝着远处的位置照了过去。手电光柱扫到的位置只看到一片黑暗还有就是地面突起的几根石笋而已,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周昌皱了皱眉,扭头望了我一眼,显然对我此刻的那种第六感反应非常的不以为然。

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周昌形容我刚才的那种感受时,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夏姜哪里去了

这丫头在前面探路、开道。即便不出声纠正我们三个人错误的行走路线,也会时不时的弄出些声响以彰显她的存在。可从进入这片宽大溶洞通道之后,到现在起码三、四分钟的时间了,这丫头始终悄无声息

夏姜是灵女,很多方面都体现出了于常人不同的体质。她是否真的长生不死,在凤凰山囚笼内生存了两千多年这点,我和韩哲至今无法确认。因为至今为止,和她做复杂一些的语言交流都很困难。所以韩哲也就放弃了在近期内就这个问题同她交流的打算,而决定等她彻底熟悉了现在的环境、生活,并能同我们正常交流后,再探究那个问题。但她的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却已经得到了我们两人的确认。除了力量、速度、弹跳力这些方面外,这丫头的视力便是其中极为明显的一项。她能够夜能视物

这一点上,她甚至比王烈还厉害。王烈表面上也能在黑暗中看清周边的环境,但那必须在有一定光源的情况下,从某种意义上讲,王烈的眼睛倒是非常像夜视仪当中的微光夜视仪,便是能将微弱的光线尽可能的放大,使他能够看见东西。而夏姜则厉害,即便在完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她都能看清周围的一切。这一点上,我和韩哲是确认过的。当然,韩哲也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和蝙蝠一样,拥有超声波探测的能力。不过怀疑归怀疑,韩哲也不可能真的把夏姜当试验品一样来研究,所以这也只是韩哲的猜测。

猜测归猜测,夏姜在黑暗中能清晰的了解周围的一切状况是肯定的。所以,我才让她在最前面探路开道。想着就是有她在,无论什么情况,她都能提前预警和招呼的打算。可现在倒好,这丫头此刻竟然忽然消失了,居然连一点预兆和声响都没有

周昌听到了我的嘀咕,也猛的反应了过来。对、对啊夏姑娘哪去了

第八十九章

路昭惠眨了眨眼,开口推测道:这边这段通道这么宽,又只有一条路线,她会不会冲到前面的地方去了

那我们走快点。觉得路昭惠说的有道理,我连忙拉着路昭惠向前加快了行走速度,却没曾想,刚刚走过那几个石笋的旁边,脚下便踩了个空,整个人一屁股坐了下去。跟着便感觉身子顺着一个角度极陡的坡道快速的滑了下去

路昭惠受我牵连,跟着我一块也滑了下来。总算我一直注意着她的状况,在下滑的瞬间,及时用力把她的上身撑了起来,才没让她直接摔个前滚翻。

该死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个如此陡峭的斜坡看来夏姜刚才就是到这里没注意滑下去了意识到这点后,已经晚了。我只能竭力的将路昭惠的身子拽到了我身边,和她一起维持着下滑时脑袋朝上的姿态。同时任由身体顺着斜坡不断向下滑行。

滑行了十来秒,坡道陡然变窄。我和路昭惠的身体一下进入了一条窄小的下滑洞穴之中,路昭惠倒也干脆,发觉此刻的通道狭小后,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同我抱在了一起。通道下面虽然是光滑的石坡,但顶部却不时能够感觉到有凸起的石块。抱着路昭惠平躺着下滑,能确实避免我们两人不会碰撞到这些石块

也不知道这斜坡洞穴究竟有多长。但又滑行了一小段时间后,我和路昭惠原本慌乱紧张的心情也终于镇定下来了。路昭惠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顺着滑下去

其实她不说,我刚才便已经进行过了尝试,便是伸手试图止住我们下滑的趋势,但接触侧面石壁的同时我意识到了不可能。因为手触之处,我能感觉四周的岩石便如同抹了油一般的滑溜,单靠手的摩擦反作用力根本无法止住我们两人此刻下滑的趋势。

我对此也毫无办法,正打算开口安慰一下她时,忽然见到眼前一亮。

窄小的滑洞似乎到了终点,我慌忙调整姿势,将路昭惠的头紧紧的按在了我的胸口。刚刚完成这个动作之后,我便感觉身体腾空,借着下滑的惯性被抛出了那条狭窄的洞穴。

在闭着眼睛情不自禁发出了大声的喊叫后,仅仅片刻,我便感觉屁股撞到了某个物体上面。这物体并不如何坚硬,甚至还能感觉到些许的弹性,同时减缓了我和路昭惠飞出的惯性。也因此,我居然得以抱着路昭惠顺利的滚到了地面。

为了降低冲击,在感觉接触地面的瞬间,我再一次调整了姿势,抱着路昭惠在地上连续的打了几个滚。

确认安全着地后,我松开了怀里的女人,支撑着,晕头转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结果一睁眼,便见到眼前米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恐怖的骷髅头

我在惊恐之下连连眨眼,才发现,那骷髅头还不能叫骷髅,因为上面貌似还附着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组织,而且黑漆漆的眼眶当中,还闪现着某种蓝幽幽的光芒。同时一股似曾相识的恶臭传入了我的鼻子当中

僵尸我猛的反应了过来。

僵尸机械的从地面爬了起来,似乎注意到了我和路昭惠,跟着张开了满是乌黑牙齿的大嘴,朝着我们扑了过来。我本能的将手伸到了裤子口袋,想要掏枪,结果却摸了个空。裤兜的那支手枪竟然不翼而飞了。

糟糕,应该是刚才滑下来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去了意识到这点后,我像傻子一样呆立在了当场。

就在僵尸的牙口距离我的脸只有几十公分的瞬间,我听到了周昌的爆喝声:孽畜安敢

接着我的眼前一花,僵尸头的侧后面被某种物品准确命中,在爆裂中被炸掉了大半。

喀拉、喀拉

被炸掉了半个脑袋的僵尸哗啦一下瘫倒在了地面。其侧面后方出现了周昌的身影,他扎着马步,身体还在剧烈喘息着。显然是刚刚在地上站稳身形。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也顾不上向周昌道谢,转过扶起了路昭惠。这女人此刻刚刚才回过神来,竟然都不知道她和我刚刚差点便遭到了僵尸的攻击。

在确认了路昭惠没事后,我方才有精力观察起了我们此刻所在的环境

依旧是一座巨大的洞穴,但其面积和高度超过了我以前到过的任何洞穴。洞穴当中四散着数堆尚在燃烧的火堆,火堆照亮了洞穴内的情景。再一看那些火堆中燃烧着的物体,我才震惊的发现,火堆当中竟然全部都是人形的骸骨。而在远处的洞穴边缘,能够清晰的看到零零散散的几具僵尸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正在转圈晃悠着。看了看地面上被周昌干掉的僵尸骨骼和洞穴上方三、四米高度的那个洞口我弄清了刚才的情况。

感情我和路昭惠从洞口滑落出来后,我竟然顺着惯性一屁股直接撞上了这只僵尸。这僵尸被我撞翻在地的同时充当了我和路昭惠的减速器。它跟着站起来就想咬我,却被追着我和路昭惠一块滑下的周昌及时出手给灭杀了。

我在观察环境的时候,周昌也缓过了气。从他的姿势来看,他应该是在滑出洞窟的瞬间及时调整了身体姿势然后硬生生的站落到了地面。从他依旧还在微微颤抖的双腿可以判断,这冲击力够他难受一阵的了。周昌看了看情况后,表情平静。看样子,在我们前面有人已经出手把这些行尸走肉清理掉大半了。

对于周昌的推断,我点了点头。假设沙马等人走的路线和我们一样的话,那么想必之前到达这里的便是他们那帮人了。他们那帮人里可是有赵中原这个大师级的高手坐镇,再加上唐先生、德国佬、蔡勇那几个家伙,此刻洞穴当中活动的这些只知道依靠本能活动的低等僵尸自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而且看上去,他们干的极为从容,除掉了大堆僵尸的同时,还有时间把僵尸骸骨堆积成了几堆,然后集体焚烧

路昭惠也是经历过凤凰山囚笼的人,清醒过来后,对于远处依旧还在活动的那几只僵尸并未流露出任何的担心和畏惧。毕竟,她见过的尸傀,比起这几只僵尸可要厉害太多了。意识到我们三人都安然无恙后,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显然在征询我对接下来该如何打算的建议。

透过火光,我注意到洞穴远处某个位置有个黑乎乎的黑洞,应该是通往其他地方的洞穴入口。不由的再次思考了起来。

夏姜显然并不在这座洞穴当中。也不知道是她根本就没有从上面滑下来,还是已经跑到前面的洞穴里面了。至于那几只仍在活动的僵尸,我不认为它们能对夏姜构成任何威胁。夏姜在李子坪哪里是如何收拾僵尸的,我是看的一清二楚。那几只僵尸对于夏姜而言,根本就是吸取阴气的点心。

我抬头望了我们滑下来的洞口,确认不可能顺着再爬上去后,走到最近的一片火堆旁,用脚从里面勾出了一截燃烧着的僵尸腿骨,拿起来充当了火把。

周昌的手电虽然也能照明,但照射范围有限,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没看清脚下的情况一脚踩空带着路昭惠滑了下来。此刻既然有现成的火把,我自然决定利用起来。而僵尸骸骨上可能残留的尸毒,我倒并不介意。韩哲曾经明确告诉过我,僵尸的尸毒从某种意义上讲有些类似于普通病毒,高温焚烧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消除尸毒极其毒性。古代民间对付僵尸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直接用火焚烧。焚烧过后的骨植和普通死人的骨植便没了区别。

也不知道夏姜究竟有没有和我们一样掉下来了,但是现在就算我们想回,也回不去。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赵大师他们应该就在前面开路,他们走过的地方,就算还有类似于这些僵尸之类的脏东西,估计也会被他们清理过一遍了。所以,追上他们之前,我们应该不会碰到什么太大的危险吧。举着腿骨火把,我扭头将我的想法告之了周昌和路昭惠。

周昌点头同意后,径直走到了最前方。我继续搀扶着路昭惠,跟在了他的身后。

僵尸天性怕火,因此剩余的那几只只敢在洞穴的边缘活动。我们一行三人则从火堆当中穿过顺利的进入了新的洞窟当中。

因为担心再次出现斜坡或者沟壑的情况,进入洞穴通道后,周昌非常注意地面的状况。结果没多远,便发现了地面又出现了一具僵尸的遗骸。这具僵尸身、首分离。头骨上的肌肉组织已经彻底干涸,露出的骨质部分则略略有些泛白

周昌弯腰观察了片刻,脸上露出了费解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见鬼,这只死的好奇怪。被干掉的同时,居然被抽干了体内的阴煞气

听到周昌如此说,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此刻我已经确定,夏姜恐怕就在我们的前面了。周昌看到现在这具僵尸骸骨的情况感到费解是正常的。因为没有任何驱魔师会像夏姜一样,在灭杀了僵尸之后还吸取僵尸的阴煞气息了。

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应该是夏姜干的p。她干掉的僵尸死后变成这样是正常的。

周昌听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样啊之前一直没见她出过手,原来是深藏不露啊我之前还以为她不懂术法,只是身手敏捷呢

听周昌如此说,我呐呐的笑了笑。很显然,王烈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人夏姜的真实身份,毕竟,按照韩哲所说。灵女似乎拥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古代一直被各种各样的野心家以及别有用心者所垂涎、觊觎。虽然周昌这些人都是王烈招募来的拥有一定正义感和责任感的驱魔师。但也保不定他们当中有人再知道了夏姜是灵女之后去打夏姜的主意了。

这条洞穴通道并不是太长,我们三人又走了三、四百米后,眼前出现了岔路我们三人望着眼前几乎完全相邻的三条相对窄小的山洞岔路犯了难。

走哪条左、中、右路昭惠先看了看我,跟着又望了望周昌。周昌有些迟疑,拿着手电分别照了照三条通道,这一照,就照见最左边通道里面两、三米的地方竟然又发现了一具僵尸的骸骨。我打着火把走近一看,便立刻决定了接下来的路线:就走这条

路昭惠有些疑惑,倒是周昌立刻便明白了我如此决定的原因。路阿姨,这具僵尸和刚才那具一样,身、首分离,想必也是夏姑娘干掉的。这僵尸在这边路口,夏姑娘极有可能走的就是这条路。这路对不对我们先不考虑,不过把她找回来确实是有必要的

路昭惠此刻自己也是没主见的,见我和周昌做出了决定,随即跟着我们拐进了这条通道当中。

继续向前行走了数百米,我们顺利走出了这条山洞,看清外面的情况之后,路昭惠禁不住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地方啊太美了

也难怪路昭惠会发出如此的感叹。因为就连我和周昌都被眼前的瑰丽景象所震撼了

眼前又是一片广大的空间区域。从两侧的石壁以及顶部垂下的钟乳石判断,这还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穴。但关键是这洞穴真的太美了。

这座洞穴四周和顶部密布着散发出紫色光线的某种透明石材,导致整座洞穴都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紫光当中。那些伸出石壁的石柱以及倒垂的钟乳在紫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了五颜六色的色彩,若仅仅是如此倒还罢了。关键是,洞窟的地面上竟然看不见坚硬的岩石和地面,却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草,草地上竟然还能零星见到一些正在开放的黄色小花。一条小溪从草地中央穿过整座洞窟配上光线,便如同一幅色彩浓郁的草原油画一般。

路昭惠满心欢喜,便想直接冲到草地上去,我扔掉了手上的腿骨火把,一把拉住了她,向她摇头道: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你不觉得,这里突然出现这么一片舒服漂亮的草地有些不正常么

听到我这样说,周昌当即表示了赞同。严平哥说的没错这里没有阳光,根本不适合植物生长,就算是苔藓之类的,也无法长期存活。我大学学的是农学,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路昭惠反应了过来,望着眼前美如仙境一般的场景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难道这些都是幻觉

不一定是幻觉了,但总让人难以置信。你们等等周昌再次从他的腰包里掏出了两张黄纸人,扬手抛了出去,纸人落地之后,手捻法诀,低声嘀咕了一阵,跟着翻转手指,跺了跺脚,嘴里喝了声疾

十在了地面。如同那些阴兵一样,人形的相貌模糊不清,仅仅只能隐约看出人形的周身似乎披挂着古代的铠甲,手中拿着刀剑和盾牌。

周昌伸手朝草地中央一指,口中发出指令。探

两具半透明的人形武士随即踏上了草地,向着草地中央位置走去。我们三人的视线跟随着透明武士的位置移动,透明武士行动速度同常人无异,但行走步幅却小了许多,数十米的距离,他们走了接近一分钟方才到达了草地的中央位置。

这就是符兵望着两具透明武士,我忍不住开口向周昌确认道。

周昌点了点头,谦虚的回应道。符兵行动有些慢,正常对付妖魔时不是太实用。远没有符箓之类来的方便,而且制作过程颇为繁杂,维持形体时间短。我平时也不大用的。用来探路、预先拦截什么的,有时还是能起点作用。毕竟是家传的技艺,总不能在我这代手中失传了。倒是让严平哥见笑了。

不、不,我觉得这玩意儿挺实用的。比我一个朋友的什么活尸方便。他那些活尸,平时都不敢带出门。你这符兵,至少携带方便的多了。

活尸塑魂师制作的活尸么那是两回事了。真就战斗力而言,半妖制作的活尸比我的符兵可要凶的立在草地中央的符兵嘀咕道。怪了,没什么异常啊难道说这真的就是一片草地而已

听到周昌如此说,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伸脚踏上了草坪。之前符兵前进时,我注意到草地上还零零散散的分布了几块岩石,那些岩石的部分似乎都经过了打磨,平整的石面上似乎雕刻着浮雕。

见我走入草地,踩踏了两下并无异状后,路昭惠也立刻跟着走了进来。周昌见到我们两人在草地上又走了几步确定没有异常并不是什么幻觉后,终于也跟着走了进来。接下来,我们三个人的目标一致,不约而同的都走到了最近的那块岩石旁,观看起了岩石平面上的浮雕。

看清浮雕内容后,周昌有些扭捏的朝后退了两步。而我和路昭惠却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一是惊诧,二则多少带了些暧昧的意味。

因为石刻上的浮雕,竟然是一幅标准的男女交媾图想着之前不久,我们两个刚刚做过这浮雕上人物正在做的事情,所以我们彼此的视线当中自然存在了某些不需要言语解释的内涵。而令我和路昭惠惊诧的则是,这浮雕上的男女比例明显同普通的交媾春宫图不一样,女性身体丰硕偏大,男性身体纤细偏小。看上去分明是一个刚刚发育不久的小男孩在同一个成熟丰满的女性性交

而且浮雕上人物的造型让我和路昭惠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初从凤凰山囚笼那座石碑下起出的帛画图案。

就画面人物的外形来看,两者极为接近。只是帛画上的人物只看的见形体,却看不见具体表情。而眼前浮雕的图案则要细致的多,人物的五官神情都雕刻的惟妙惟肖。

男孩眉目清秀,表情迷醉,跪在成熟女性的两腿之间,双手抓着女性的双乳,下身的阳具半截已经插入了成熟女性的阴户当中。成熟女性长发披肩,面容圆润,五官艳丽,双眼微张,嘴角微张含笑,显得妖媚诱人,她躺在男孩身前,上身仰起,双手按在男孩的头顶似乎正在抚摸,下身双腿大大的岔开,仿佛对于男孩的插入极为期待。

浮雕雕刻的极为细致精巧,男孩的生殖器包括阴茎,阴囊都分毫毕现。女人同样,除了女阴部位的各个褶皱,甚至连女人乳头旁微小的凸起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这浮雕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我送给静宜的那几幅帛画,上面好像就是类似的图案了。哦,我忘记了,你应该没看过那帛画上的画吧路昭惠和我看着浮雕,终于觉得还是要说些什么,随即主动开口提到了帛画的事情。

不过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周静宜手头的帛画已经被人抢走了。也不知道,我曾经从周静宜发出的手机招买广告上看到过那几幅帛画的真容。

对于路昭惠此刻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看到这浮雕的瞬间,我脑子里便冒出了母子乱伦这几个字眼,并进一步联想到了林美美母子、何艳秋母子当然,还有身旁的路昭惠和已经不幸死去的李朝李老板并在不知不觉中又产生了某种正常的生理反应。

见到我哼哼唧唧的有些欲言又止。路昭惠抿了抿嘴,瞟了一眼终究年轻,看到这些图案因为不好意思而站到了一旁四下张望的周昌后,将嘴凑到了我的耳边嘀咕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浮雕刻的就是母子乱伦,你是不是想到了我和小朝

听到路昭惠直接点破了我脑子里的那些龌龊念头,我不得不尴尬的小声掩饰着。嗯、没、没错了。不过我只是想到

我话还没说完,路昭惠竖起食指贴到了我的嘴唇边,示意我噤声。同时在我耳边说道:小朝已经死了,我现在也认命了。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我怀疑,我送给静宜的那几张帛画,会不会跟眼前的这些浮雕有所关联

听到路昭惠如此说,我的脸当即红到了耳根。并有一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念头。人家路昭惠看到这些,想到的是我们经历过那些事件之间彼此的关联。而我刚才却满脑子都是母子乱伦,性交、做爱的臆想和念头。亏我之前还曾经从心里鄙视过路昭惠,觉得她淫荡、无耻,居然和自己儿子乱伦。现在看来,真正下作无耻的反倒是我了,连看到这么一副浮雕,都能立刻联想到现实中去

我连忙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小声符合起了路昭惠此刻的推断。

路昭惠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就这一眼,让我猛的感觉到了一种魂飞魄散般的感觉。路昭惠当然是美女,但比起周静宜而言,差了许多。即便是同夏姜比,也明显有很大差距。周静宜那样瞟我,我当然也会心神荡漾,但此刻,从路昭惠的眼神中我体会到了某种普通男女关系中难以体会到的风情。那不单单是你情我爱的感觉,便仿佛是一位溺爱子女的母亲面对孩子错误的无奈一般。那种感觉,过去从和奶奶的接触中我也有体会,但奶奶给我的那种感觉中多的是一种慈爱的亲情。路昭惠给我的这种感觉,陪上她艳丽的容貌,则直接刺激到了我的性欲。

若非此刻周昌站在一边,我甚至都怀疑我会再次兽性大发,把路昭惠就地按到再来一炮了

路昭惠是过来人,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何等清楚,见到我呼吸有些急促后,便意识到她在无意当中又一次刺激到了我的性欲。连忙转身朝着另一个石块快步走去。我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跟了上去,接近路昭惠后,将身子贴到她的身侧,表面上看,我是想搀扶她,但实际上,我的手却已经摸到了她的胸前。

周昌可能是猜到了其余的浮雕应该大同小异,因此也就打消了逐一查看的念头,而是警惕而专注的观察起了洞穴四周的环境,同时关注起了地面的草坪和花朵,似乎是想弄清楚这些植物的种类,同时解开这些植物在这里依旧能够生长的秘密。

如此一来,倒方便了我借机轻薄路昭惠。不过很显然,在捅破了我们两人之间那一层薄薄的关系纸后,路昭惠对于我的轻薄揩油没有丝毫的反感和不满,或者在她看来,对于能够吸引我这样一个拥有周静宜那样绝色女友的男人来说,一定程度上也证明了她的魅力,满足了她身为女性的某种虚荣。

连续看了三块浮雕,图中男女显然都是同一对母子。儿子显然极度迷恋母亲的肉体和容貌,每幅雕塑中的表情都显得非常陶醉。而母亲呢,则给人以异常饥渴般的感觉,每幅浮雕中,她似乎都在开口对儿子说话,也不知道是向儿子传授她丰富的性爱经验,还是因为儿子性能力令她满足到开口叫床。

看到第五幅浮雕时,路昭惠终于也忍住脸上泛起了红晕

这幅浮雕当中,母亲和儿子对坐彼此相拥,面对面伸出舌头相互缠绕。儿子盘腿而坐,阳具贴在自己的大腿之上,而母亲则叉开了双腿,蹲坐在儿子面前,肥硕的阴户大张开,正中的缝隙间滴淌下一缕细线。

应该是儿子刚射完精,妈妈故意张开双腿让儿子能够看清楚他射进妈妈体内的东西是怎么样的吧我此刻看的血脉喷张,言语间也变的粗俗而挑逗起来。

我知道,这用得着你来解释么路昭惠伸出手,在我的大腿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同时不安的看了看远处的周昌。仿佛生怕我们两人此刻的对话会被对方听到一样。

此刻我们距离周昌足有十多米远,除非他是顺风耳,我可不认为他真能听到我和路昭惠之间的窃窃私语。因此,我进一步挑逗起了路昭惠。我也不明白我此刻为何会突然再次变的性致盎然总想着挑起路昭惠的情欲。

你和李朝有没有做过相同的事情啊

有、怎么没有他个小变态,就喜欢射在我里面,然后看着他自己的精液被我下面一点点的挤出来,而且还要我把腿分的开开的说到这里,路昭惠方才反应过来。脸带愠色的扭过头来,气急败坏般的跺了跺脚。不看了,其他估计都是一样

看着路昭惠快步走向周昌,我发觉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我也意识到,路昭惠其实并没有真的在生我的气,而是她的脸皮已经经受不住这种耻辱的轰炸了。

我望着路昭惠的背影,忍不住数起了整片草地上这种石块的数量。

一、二十五、十六嗯,一共十六块我嘴里嘀咕着。十六块,十六块咦,不对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第九十章

看过的这五块浮雕,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图画风格迥异,但这些浮雕中的男女性交姿势和姿态我却都是见过的。那本黎母阵图里面全部都有,甚至包括刚刚看见的这幅母亲叉腿,在儿子面前暴露精液从阴部流出的这幅。不同的无非是绘画的方式和方法而已。

黎母阵图当中的图谱总共是十三张。周静宜被抢走的帛画总共是三张。而帛画中的三种姿态和姿势,好像黎母阵图里面都是没有的

此刻我的脑海当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韩哲好像说过,黎母阵图残缺不全,准确的张数是十六还是二十八张来着要是静宜被抢走的那三张帛画正好是黎母阵图残缺的补充十三加三,那不正是十六么那现在我面前的这十六块石头,难道、难道就是真正的黎母阵图

想到这里,我原本体内升腾起的性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站在草地中央,带着难以置信心情扫视着分布在四周的这些石块。再次确定石块数字是十六之后,我连忙快步走到了周昌的身边。开口向他询问道:阿昌,你之前有没有见过黎母阵图

我对于这套春宫图册的了解极其有限,而且都来自于韩哲当初介绍的只言片语而已。周昌不同,他年纪虽然小,但对驱魔师这个行当里的事情明显比我知道的要多,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我此刻也只能找他询问一二了。

黎母阵图没听说过,什么东西啊周昌被我问的一惊一乍的。

就是画了很多男女性交姿势,一共十三张一册的那套图册我想起韩哲说过,那套图册的名字似乎很多了,并非单单只有黎母阵图这一个名字了。连忙换了个询问方式。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套残缺不全的男女双修图册啊听说过,没见过了。那图册记录的貌似是某种邪门修炼术,我家虽然不是玄门正宗,但也是正道宗门怎么会去看那东西。现在流传的那图册残缺不全,练的人都出事了。不过现在那图册挺稀罕的,最初版本听说炒到了天价

望着周昌我摇了摇头,看来他对那套图册的了解程度未必就比我多了。意识到这点后,我伸手指了指背后的那些石块对他说道:那你自己去看看那些浮雕我现在怀疑,这些石像浮雕,就是那套图册的正宗原版

见我说的郑重,加之那套春宫图册在他们那个行当里头传言极多。周昌也顾不上害羞或者扭捏了,连忙陪着我走了一圈,对全部十六幅石刻浮雕进行了一次查阅。路昭惠虽然不明白我们再说什么,但也进行了全程跟随。周昌查看期间,我也利用这个时间段,将关于黎母阵图那套图册的相关情况稍稍的对路昭惠进行了解释和说明。路昭惠虽然不是驱魔师,但经过凤凰山囚笼和这次的经历,对于王烈和唐先生等人的这个行当也算知情者了。与其对她遮遮掩掩倒不如让她知道的多一些。同时为了让她清楚这套图册曾经造成过的危害,我甚至将发生在我战友卢志航身上的家庭悲剧也对她进行了告之。

看完之后,路昭惠迅速做出了一个肯定的判断。她赠送给周静宜的那三幅帛画中的性交姿势,同眼前这些石头当中的三幅浮雕的姿势正是一样的

周昌摸着下巴说道:这双修之法,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邪门歪道。当然,我们汉人不是太提倡。不过佛教密宗还有印度教那边对此倒是习以为常。我接触过几位密宗的上师活佛,中间有人便是有双修经历的。不过据我了解,密宗中的双修好像不需要按照什么图谱之类的来进行。虽然我之前没有见过这套什么黎母阵图,不过道家吐纳周天的一些修炼图谱我倒是看过。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在我看来,这十六幅浮雕一点都不像什么秘术修炼图,倒像是单纯的记录这对男女生活经历的日常生活浮雕了。说到这里,年青人涨红了脸,显得极为尴尬。从这点推断,我估计这小子别说性经验了,恐怕恋爱方面都是基本空白的。如此一来,我找他确认关于黎母阵图的问题,就显得有些问道于盲了。

周昌无法确认,我不由的踌躇起来。望着眼前浮雕中这对母子正用所谓的狗交式体位进行交媾的画面,我忽然想了起来。黎母阵图中的每幅图绘旁边都配有坦多罗秘符和其他一些符号文字。而眼前的浮雕,只有单独的图画而已。此外周静宜被抢走的那三张帛画,同样只有图画而没有符号文字

我不禁心中一松。这修炼图册,多数是要有图绘和文字说明的。没有文字说明,光是一副图,谁又知道该怎么呼吸、该怎么吐纳看来是我想的太复杂了。没准现实就像周昌说的那样,这十六块石头上的浮雕和常见的壁画一样,仅仅只是用来记录现实或者某些人想法的东西。同什么修炼邪术没什么关系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微微笑了笑,对周昌开口道:你是修炼过道家功法的人,既然你说这些浮雕看上去不像什么修炼图谱,那估计就没错了。

周昌见我认可他的见解,也点了点头,接着红着脸说:只不过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些浮雕,还有这些浮雕是什么人雕刻,雕刻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这些,我就实在有些不理解了。

我觉得自己想通了一些东西后,脑子里的思维也变的活络起来。对于周昌的疑问,我自顾自尝试着解释了起来。春宫图这些,我记得在古代遗迹和墓葬里头也是经常能见到的。我曾经和一个考古学者聊天,他告诉我,古代春宫图在很多时候是用来驱魔辟邪的。古代人认为男女交媾是为了繁衍后代、生生不息,所以做爱在他们看来,是非常神圣的。代表着生命的延续。这些浮雕放在这里,或者便是这个意思了。你看,这里根本就没有阳光,但却偏偏出现了这么一片草坪和野花,没准就正好证明了这些浮雕所代表的生命力之类的

周昌挠了挠头,似乎对我此刻的牵强附会有些难以认同。他苦着脸回应道:不瞒你说,我虽然也是这个行当里头的,但实际上我是不大相信什么鬼怪神明的我始终认为,所有的事物都有它必然的原理和规律。现在很多事情我们觉得神秘莫测,那是因为我们对事物的认知程度有限而已。古代人认为下雨、打雷这些是神明所为,而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些其实都只不过是常见的自然现象。觉得不可思议,仅仅只是因为我们人类的知识积累尚未达到对那些异常现象能够进行合理的解释和认知罢了。就拿我来说吧,制作符兵是我家传的技艺,我现在也只是依葫芦画瓢,照着做。这些纸人为什么能凝聚出那种半透明的躯体并能依照我的指令行动,我自己也都是不理解的。不过我相信,只要我能够把这技艺一直传承下去,我的子孙后代中必然有人能够破解这些符兵的奥秘以及其中蕴藏的科学原理的。所以,你说这草坪能够在这种环境生长,是因为这十六块石头浮雕象征着生命力这点,我不是太认同的。

听到周昌如此说,我和路昭惠彼此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人都没想到,眼前这成天和怪力乱神打交道的年青驱魔师居然是个标准的无神论和科学至上论者。但随后,我却不自觉的对周昌此刻的说法产生了某种程度的认同。

或许正如他所说,不可思议的事并不真的就无法解释。仅仅只是因为人类的科学认知尚未达到可以破解其原理原因的程度。

我笑了笑,停止了就这个问题同他继续交流。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枪响,而周昌和路昭惠的眼中也同时露出了惊骇的目光。

确定是枪声,但那声音似乎距离我们还很远,响声过后,溶洞当中都还能隐约听到些许嗡嗡的回声。意识到这点后,我们三个人各自的表情方才都略微平静了一些。

会是徐征南他们么路昭惠开口推测道。

有可能了,不过这枪声好像是从我们过来的那条岔路那边传来的。我回应道。

那就是说,他们走的是另外两条岔路中间的一条了我们要不要现在立刻赶过去和他们汇合周昌朝我看了一眼。

可夏姜还没找到了。我皱起了眉头。此刻我推测,赵中原等人之前在那个三岔路口位置应该是选择了右边或者中间的岔道。此刻他们应该是碰到了什么危险,所以同行的徐征南那些雇佣兵中有人开了一枪,这枪声顺着洞穴传播,最终也传到了我们如今所在的洞窟当中。

周昌的建议并无什么不妥,越早和赵中原那些人汇合对我们现在的三个人而言越安全。但此刻我们尚未发现夏姜的踪迹,我怎么可能对她不管不顾的直接过去找赵中原他们呢

结果就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再一次传来了枪声。而且跟着传来的枪声显得极为密集,听上去,徐征南那些雇佣兵似乎正在激烈射击。

不好,听上去他们碰上麻烦了周昌也意识到了这点向我开口提醒道。

要不,先过去和他们汇合。汇合之后,告诉他们夏姑娘的情况,再安排人到这边来找路昭惠看出我犹豫的原因终究是为了夏姜,随即提出了她的解决方法。我一听有道理,随即转身,领着路昭惠和周昌原路返回,朝着刚才那个分岔路口跑去。

一路赶来,听见枪声连续不断,而且越来越近结果我们三人刚刚从最左边的洞穴钻出来,便看见一个人几乎同时从最右边的洞穴中冲了出来。黑暗中,我们三人和他都被突然出现的对方吓了一大跳。周昌拿起手电光直接照到了对方的脸上,而那人显然被光线晃了眼睛,本能伸手遮挡面部的同时,抬起一脚朝着最前方的我就直接踹了过来。我猝不及防之下,被他重重的蹬在了胸口,跟着后背撞到了旁边的石壁上。

就在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立刻还以颜色时,路昭惠似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连忙叫喊起来。别动手,是我们

听到了路昭惠的声音,来者楞了一愣,周昌也连忙将手电光束压低。这样一来,来者总算能够借着发散的些许光亮看清了我们的样子。

路总严哥你们还活着从来人惊喜交加的声音当中,我也弄清了来人的身份了。居然是豹子

意识到这点后,我冲着豹子叫骂了起来。死豹子,你他妈的踢我结果就在我骂人的档口,左边洞穴中跟着又接连冲出了好几个人,他们中有人提着照明用的提灯

赵中原的两个徒弟、陈莹、齐英、懂杰、贺强等熟悉的面孔接连不断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一见之下,心中欣喜,也就忘了接下来想要骂出的脏话。

贺强等人看见我和路昭惠,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但在确认了确实是我们两人之后,也露出了极度欣喜的表情。

路总,你没死你想通了太好了贺强此刻也顾不得他和路昭惠之间身份的差异,一上来就抓住了路昭惠的手。路昭惠知道他是真情流露,所以也就由着他,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开口问道:这枪声怎么回事

路昭惠的询问提醒了贺强。他连忙开口道:路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得赶紧找地方撤。

究竟出什么事了开枪的不是你们么周昌也跟着问道。

贺强看了一眼周昌,确认他是路昭惠和我的同伴,应该不是坏人后,紧张的解释了起来。我们在这条道上又和那帮之前在夏禹城攻击我们的家伙撞上了。他们把路挡了,我们过不去,这条道已经走不通了,徐征南和唐先生他们留在后面阻击他们,我们跑回来是想从这两条岔路里找一条再走了。

什么听到了贺强的说明,我当即呆住了。那些人不是都在夏禹城里头么怎么会又出现在这山洞里面而且我们跟着你们进来这里之前,还看见他们好像在夏禹城那边搞什么名堂,弄得又闪电又打雷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这条道让他们给堵了贺强还没说完。却见到赵中原拽着沙马也从右边洞窟中跑了出来。

赵大师这究竟怎么搞的路昭惠一见赵中原,也不管贺强说没说完,当即朝赵中原迎了上去。要知道赵中原从某种意义上讲,才是眼下众人当中真正的带头人,恐怕只有从他这里才能弄清我们如今究竟碰到了什么情况。

与贺强还有豹子这些人不同,赵中原似乎早就预料到我和路昭惠会安然无恙一般,所以看见我们两人后,表情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用力拉了一下身边的沙马道:怎么搞的还不是这丫头给我们指错了道。

沙马阿依则是一脸无辜的辩解道:这不能怪我了我也没想到,这边这条岔路居然会通到夏禹城的下面这里头这洞穴,我也是第一次才下来的。

赵中原望着沙马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只是告诉路太太,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从这边又跑了回来。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听到赵中原和沙马之间的对话后,我楞了楞,指着赵中原他们出来的通道确认道。这边这条洞通往夏禹城

沙马扭头望着我,朝我点了点头。苦笑着回答道:我感觉这条道应该是通往山谷外面的。却没想到我们早都转晕了头,彻底搞错了方向。你们背后那条恐怕才是朝外走的,这边这条直接通到了夏禹城下面的地道。

赵中原跟着补充道:结果我们过去,正好撞上他们下来。山洞就这么窄,他们人多枪多,我们这只有往回跑了。跟着,赵老头摇了摇头。总算谢征南他们反应快,抢先开了火,打死了他们走在最前头的两个人。现在他们不敢压的太靠前,而且这里这种环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过不去,他们想冲过来也难嘿嘿

此刻,又有几名雇佣兵跟着从右边的洞穴中撤了出来,然后杰克弗雷德和蔡勇两人也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看见我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惊,当看见我身边的周昌之后,杰克弗雷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周昌你怎么在这里见到周昌,这德国佬一下就扑了过去,抱住了对方。周昌估计是没想到德国佬会用如此热烈的方式来欢迎他,一时间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蔡勇倒还维持了他一贯的老成作风,先过来和我打了招呼后,跟着又向路昭惠进行了礼貌的问候。

德国佬松开了周昌后,拉着周昌的手问道:你在这的话,那就是说王烈那家伙

周昌连忙点了点头。没、没错了王烈和其他人都到了。他们让我先陪着严平还有路阿姨过来找你们。他自己带着其他人朝夏禹城那边去了

德国佬眨了眨眼睛。夏禹城

周昌反应了过来,连忙解释道:从上面,从上面。他们没有跟着我和严平哥一块进这山洞了。

德国佬又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消化周昌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一会,这家伙忽然做出了一个双手用力的姿势噢耶我知道了那帮家伙一定是被王烈他们袭击了。他们打不过王烈,所以被迫退进了夏禹城下面的地道,然后和我们撞上了这样一来,他们应该正被我们这边和王烈两面夹击一定是这样

说完,他转过身,结果正好看见沙马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他,他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但很快似乎从沙马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东西,跟着立刻伸手把周昌用力远远的推开,表情尴尬的朝沙马露出了近乎于谄媚般的笑容。

恶心的同性恋沙马咬着嘴唇,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

听到了沙马的话,德国佬先是一愣,跟着连忙跑到沙马面前解释道: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觉得激动而已

沙马翻了翻白眼,冷冷的从嘴里再次重复了一句:同性恋

赵中原没有理会他们两人,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朝我扬了扬下巴,指向了我和路昭惠身后的左边洞穴道。这边你们进去过了里面什么情况是出去的通道么

我摇了摇头。是不是出去的路不知道了。我们没走通,听到这边有枪声传来,就忙着赶过来了。接着,便将我们三人之前在左边洞穴那个大型溶洞空间中看见的东西告诉了赵中原。却不曾想,当我向赵中原描述了那十六幅石刻浮雕之后,这老头原本雾蒙蒙的眼眶之中陡然间仿佛闪现出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那十六幅春宫图中的男女形象是不一个成年女人和一个年轻男孩老头在听完了我的描述后,忽然压低了声音向我确认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呆了呆,要知道在向老头描述时,我只是说明了浮雕是春宫图案而已。这老头怎么会猜到春宫图中男女是成年女性和少年男性

我注意到老头的眼睛在中间和左边两条洞穴岔路之间来回扫视了半天,脸上显出了难以抉择般的神情。

赵大师,你怎么了我刚刚开口想要询问。

赵老头猛然伸手在我面前用力摆动了一下。别说话,让我想想跟着,这老头忽然盘腿坐到了地上,闭上了眼睛,双手平放在两腿的膝盖之上,手上的手指来回掐算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他此刻的举动,纷纷停止了彼此间的交谈,将视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见到我一脸茫然,正好站在我身边从洞穴中撤出的一名雇佣兵主动在我耳边低声的解释起来。赵大师又在卜算了。早上和你们见面前,他就是这样推算出了你们几个人的准确人数和还有男女数量的。神的不得了。

这时,留在后方阻击那些武装分子的唐辉和谢征南两人也带着其余的雇佣兵从右边的洞穴中钻了出来。此刻,这里聚集的人多了,唐辉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我和路昭惠,只是看见众人竟然都集中在这里后,开口询问起来。你们怎么都扎在这不是让你们赶紧选一条路撤退么留一两个人通知我们路线就行了

话刚说完,赵中原的一名弟子连忙朝他做了手势,小声说道:师叔,噤声我师傅正在卜算呢

唐辉楞了一下,方才注意到盘腿坐在地面的正在双手掐算的赵中原,随即也闭上了嘴。接着又看见了我和路昭惠,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跑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去救路总,我很担心结果师兄他说你一定成功。看来他果然没说错了。

听到唐先生如此说,我有些诧异,也将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赵大师真的这么肯定

唐辉叹了口气,在我耳边解释道:我师兄一贯料事如神。他一但推算确定了的东西,绝对不会错的我实话告诉你,李老板会遭遇不幸这事,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看到路太太那悲痛欲绝的样子,我才觉得总是要给她找些希望,我师兄又贪财。我才不得已联系谢征南他们过来走了这趟买卖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决定还是错了。早知道会碰到如今这样的状况,我还不如狠狠心,绝了路太太的心思来的直截了当。

那怎么沙马带错了路,他也没有发觉唐辉是实在人,我倒不认为他会替他师兄吹求。但还是忍不住提出了我的疑问。

我师兄的卜算之术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所以不能什么事情都事先卜算一通的。今天他为了弄清你们这八个人的情况,还有你和路太太的安危,已经卜算过了两次。正常情况下,他的卜算之术,一日之内最多也就只能使用两次,再用,会非常伤身的。进来前,我们觉得沙马那丫头分析说明的头头是道。所以也就没让我师兄再次卜算。唉,也是我和我师兄大意了。

正说着,右边通道内传来了人员行动的动静和几声枪响。靠在洞口侧面警戒的谢征南将枪口伸进山洞内回应般的开了两枪,通道那边的声响随即迅速消失。

此时赵老头猛的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但随即身子一歪,瘫倒在了地面上。唐辉和他的两个弟子见状,慌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赵老头被搀扶起来后,连续的咳嗽了好一阵,方才自嘲般嘿嘿笑了起来。

有意思老夫卜算了卜了一辈子,现在居然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有趣,真的有趣

唐辉担心的望着赵老头道:师兄莫非在推算这剩下的两条道路

赵老头点了点头,伸手来回指了指中间和左边的两个洞穴入口道:卜算结果,中间这条九死一生,非常危险,有可能冲出去。左边这条则是有去无回

非常危险也得尝试一下谢征南,你带几个人先守住洞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跟上大队。其他人立刻跟我从中间这洞穴突出去唐辉当即开口向众人下达了下一步的指令。

且慢赵老头却跟着打断了唐辉指令。伸手明确指向了我和路昭惠三人刚刚出来的左边洞穴开口说道:走这条

这条你不是说这条路有去无回么唐辉和现场的众人都楞住了。

唐辉,你怎么就一根筋呢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自己想想赵老头说到这里,扫视了众人一遍之后,也不解释,推开唐辉和两名弟子后,大步踏入了我和路昭惠刚刚出来的左边洞穴。唐辉先是楞了楞,跟着方才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原来如此,我们出去了,哪里还会要再回来我这脑子

看着现场人员陆续跟着他走了进去之后,我拉住了唐辉。唐先生。我看了半天了。周静宜哪里去了你们这些人当中,她应该是最信任你的,所以我之前一直以为没看见她是因为她可能跟在你的身边才是可,可,她现在好像压根就没在这里啊怎么回事她跑哪里去了

唐辉先是楞了一下,跟着方才反应了过来一般。周、周静宜难道你和路太太没有碰见她么

什、什么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傻傻的望着唐辉,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唐辉接着开口说道:你跑去救路太太,也没跟她说一声。她气的火冒三丈,在洞窟看见雨停之后,她坚持要出去找你和路太太,她说记得你们大概的位置,还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跟路太太一样,拿了手枪以自杀威胁我们我们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一个人出去找你们两个去了。师兄在她走后,才又为你和路太太卜算了一次。说你们定能平安无事所以,我见到你们两个时候,还以为她应该跟在你们两个的后面呢刚才人多,我也没去注意,原来她没有跟你们两个汇合啊

听完了唐辉的话,我忽然有了一种天塌下来了一般的感觉我踉踉仓仓的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身体撞到了身后的石壁方才停了下来。接着便是浑身无力,整个人软软的坐到了地上。一瞬间,我仿佛感觉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纹面(91、92、93)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1月15日第九十一章

见到我丧魂落魄的样子,唐辉连忙弯下腰扶住了我的肩膀,想要将我搀扶起来。偏偏就在这时,守在右边洞口的谢征南似乎发现了什么,猛然侧身将枪口指向洞口里面,跟着连续扣动了数下扳机。

之前谢征南也曾开枪阻喝过那边山洞试图突入过来的武装分子,当时还没觉得如何。而此刻,我方寸大乱的情况下,猛的听到这巨大的枪声,瞬间震的我晕头转向。我刚想在唐辉的协助下支撑着站起身来。却猛然见到谢征南的背后突然现出了一个陌生的人影。

我大吃一惊,连忙叫喊起来。小心

谢征南自己似乎也发觉了背后有人,向前跨步的同时扭身挥舞着枪托便朝身后砸了过去。那人影体型颇为纤细,提前弯腰避开了谢征南的攻击,跟着我便看见他身体前扑的同时将手中反射着光芒的锐器刺入了谢征南的腹部。

谢征南闷哼了一声,跟着连连后退。

唐辉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很显然,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何能瞒过谢征南,冲过山洞通道并出现在我方一侧。不过即便是意外的情况下,他依旧保持了冷静的心态。开口大声招呼道:别乱开枪,会伤到自己人

尚未进入左边通道的人员也被这突如起来的侵入者弄的一片混乱。好几个人在慌乱中撞到了一起。

陌生人影在刺伤了谢征南后,右边洞口另一侧的雇佣兵扑了上去,这名雇佣兵估计是害怕误伤谢征南,因此并未开枪,而同样试图用枪托攻击袭击者。却不曾想到这袭击者的动作状如鬼魅一般。竟然凭空从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他瞠目结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袭击者突然的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轻易的将锐器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脖颈之中。

当袭击者将锐器拔出时,鲜血从被刺者的脖子和身体连接处喷涌而出,四散飞溅

我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闪避不及,直接被鲜血溅入了眼眶。在视线猛然被遮的情况下,我本能的挥舞着双手连连后退,同时听到唐辉大声叫喊道:都速度进洞、我拦住他

等我再次睁开双眼时,一张陌生漂亮的女性面庞猛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着对方的穿着,我猛然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便是那名突如起来的袭击者。就在我刚想挥拳攻击她的时候,这女人竟然后发先至,手中的锐器直接插进了我的左肩。

我惨叫一声,再次后退。女人刺伤我的同时,抬起一脚直接蹬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天旋地转。接着,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跟着昏了过去。

在彻底昏迷前,我隐约听到金属的碰撞声和唐辉明显带有震惊的喊叫:你、你竟然是茶娜

茶娜是那女人的名字么这名字还真是奇怪记忆中好像没听说过有姓茶的啊要是姓査的话,发音应该是眨这个音,也不能发茶啊唐先生是北方人,普通话挺标准的,怎么会发错音呢

我居然带着这种莫名其妙的疑问,彻底丧失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进入了睡眠状态,而且开始做梦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因为,多次梦见的夏姬此时,竟然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站在夏禹城中央广场石台的正东面,夏姬背对着我站在石台前。夏南的尸体一丝不挂的平躺在石台之上。广场四周,站立着数十名顶盔带甲的古代武士

我歪着头,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感觉上是如此的熟悉。

除了人不同之外,眼前的一切同上午路昭惠试图想要拯救李老板时的场景何其的相似。在石台一侧,那名在幻象中出现过的高冠宽袍的中年男人便如同赵中原一般,拿着一根树枝,蘸着某种红色的颜料在地面、石台甚至夏南的尸体上不停的刻画着符号。

我眯着眼睛,忍不住走到了石台旁边,观察起了这名中年人,凑近看了一看后,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中年人长的极为英俊,用最简单的词汇形容,便是朗眉俊目。配上三缕长髯,让人一看,便会产生某种信赖的好感。另外,他用树枝刻画符号和法阵的原因我也反应了过来。在印象中,毛笔这东西,是到战国末期才出现的。蔡伦改进造纸术前,古代书写多用竹简和刻刀。韩哲一开始教夏姜写字的时候,那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握笔。夏姬是春秋时期的人物,梦境中的这个时刻,毛笔估计都还没被发明出来,这中年人画符布阵只能用树枝了

夏姬此时的表情有些奇特。眉宇间虽然能看出几分悲切和忧虑,但多的,则是某种期待和信赖。

中年男子画完了符号和法阵,走到夏姬身边,微笑着将伸手夏姬揽入了怀中,在夏姬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同时另一只手则按在了夏姬的胸前肆意揉捏着。夏姬对于男子的行为似乎颇为享受,同男子彼此谈笑。过了半天,中年男子方才恋恋不舍般离开了夏姬身边,跟着来到石台旁,开始做法。

我饶有兴致的观看起了中年男子的施法过程。

之前我已经观看过了赵老头对李老板施展那个什么定魂**的大体过程。赵老头的仪式似乎是利用夏禹城的八卦阵吸引来了周边区域的所谓天地生气,运用天地生气的力量对李老板的身体进行治疗和恢复。

眼前这中年人进行的仪式看起来,比赵老头的那个仪式为困难和玄妙了。赵老头救治的对象是李老板那样濒临死亡,但终究还有一口气的垂死之人。而中年人将要救治的夏南则彻彻底底是一具尸体

如果说赵老头的仪式叫定魂仪式的话,那复活死人的仪式便应该称为还魂仪式了。虽然沙马和蔡勇都明确的说过,死人是绝对无法复活的。但见到了眼前中年人的仪式之后,我不禁对他们两人的这种说法产生了怀疑。因为,中年人的种种动作看上去并不像是表演。而在他的吟唱和舞蹈之下,夏南的身体似乎也开始了微微的动作ww

嗯,看上去,夏南真的是要复活了如此看来,沙马和蔡勇的说法应该不对了想必古代确实拥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只是这方法到现在已经失传了而已。韩哲也说过,因为战乱和其他一些原因,古代那些道门术法流传至今的十不存一。这中年男人施展的还魂术,想必便是已经失传了的某种术法了咦不对

我忽然发现,正在石台前吟唱舞蹈的中年男子脸上隐约流露出了某种别有用心且不怀好意般的神情。他背后的夏姬当然是看不到到他此刻表情的

男子吟唱舞蹈完毕后,径直走上了石台西面的那座金字塔状的祭坛,跟着,往金字塔顶端的那座奇特石鼎放入了某些东西,跟着便同赵老头一般,盘坐祈祷起来。

紧跟着,石台四周的法阵冒起了阵阵黑雾

怎么是黑色的赵老头施法的时候,雾气是灰白色的周围飘过来的气息怎么是也是黑色的难道还魂仪式吸引的不是天地生气么

我狐疑不定的望着梦境中出现的这一幕,比对着之前李老板仪式中的一些细节,感觉到了奇怪。

中途,中年男子站起转身向夏姬做了某个手势。夏姬见到后,跟着步入了被黑雾笼罩的石台当中

当黑雾逐渐散去时,我见到夏姬衣衫不整、疲惫不堪的趴伏在夏南的身上,呼吸急促。

不、不会吧难道夏姬对夏南做了路昭惠对李老板一样的事情这倒有些意外了记得前几次梦境里头,夏姬因为阴妖上身的原因,放荡是放荡,但好像没见到她和儿子夏南之间发生过关系啊嗯,对了,我在梦境中见到的都只是一幕幕的片段而已,或许她早就和夏南之间发生了母子乱伦。只是我没见到那个场景而已罢了一定是这样如此一来,中年男人的这套还魂术和赵老头的在过程上似乎也差不多了。需要最亲近的人用让受法者最刻骨铭心的方法来唤醒记忆没错看上去夏南似乎真的复活、清醒过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眨着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场景。跟着不自觉的走到了石台旁边,侧头朝夏南望去。这年青人虽然我之前在梦境中见过他几次了,但还没真正凑近观察过。

结果我扭头一看,跟着便连连倒退了几步

复活后的夏南脸上带着某种诡异的笑容,双眼中闪现着血红般的光芒。这血红色对我而言并非第一次见到云霄山洞窟中的林美美当时眼中便是这种颜色

不、不对复活后的夏南怎么成了这样样子难、难道他和林美美一样,变成妖魔了

惊骇之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在剧痛的刺激下,我禁不住惨叫着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此刻正平躺在地上,有人用脚狠狠的踩在了我肩膀的伤口处来回碾压着。踩踏者见我睁开眼后,弯下腰,用手中的匕首拍打着我的脸颊嘿嘿的笑道:小子,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

程、程子龙

看清了对方的摸样之后,我立刻便想挣扎着站起身来。结果身体一动,三、四根冰冷的枪口便顶到了我的脑袋上,同时几只脚踩到了我的身上我意识反抗根本是徒劳的,叹了口气后,放松身体,放弃了抵抗。

程子龙扬了扬眉毛,似乎对我此刻的反应颇为满意。松开了踩着我伤口的脚后,蹲在我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小子。你在洞口耍了我一次还不算完。进山谷的山洞里你还又跟我玩了一次。你知道不那岔道里头有个怪物,弄死了我了一个兄弟你说,这帐我该怎么跟你算

我强忍着肩膀上伤口传来的剧痛,在程子龙面前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怎么算看我不顺眼,一枪打死我呗此刻的我,还真希望他立刻开枪要知道他没杀我,天知道接下来会打算用什么恶毒的方法来折磨我了

见到我居然没有求饶。程子龙楞了一楞,但站起来后,跟着就在我的肚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脚。我咬着牙,硬是没有喊出声来。程子龙看见后,脸上淡淡的笑了笑

我本来是想一枪崩了你的,不过你小子运气还真不错你从我们这里拐了三个人走。少的那个男人,我们需要找人替补你虽然受了伤,不过应该可以用来替代。所以,你终于可以多活一点时间。弄跟绳子,把他给捆上。他和那些个软蛋不一样得提防着点

程子龙说完,旁边几名武装分子当即拥上来,死死将我按在地上,跟着用一根绳索将我的双手反绑到了背后。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后,将我推到了一旁。我收不住脚,跟着直接撞进了人堆,引发了几个女性的惊声尖叫。

缓过气抬头望了望,身边的男女都见过,正是刘晋他们几个人。

看到我,刘晋等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挪动着身体,给我腾出了一块可以坐下来的位置。从他们鼻青脸肿的样子上可以看出,同我、周静宜还有董杰他们三个分开后,他们几个人没少遭受皮肉之苦

不过除了刘晋这九个自驾车旅游团成员外,这堆人当中还出现了两个陌生的女性,从她们年轻的面庞和穿着打扮来看,很像是两名外出远足青年女驴友。

两名女驴友中的一人注意到了我肩膀上的伤口,主动凑过来查看了一下,跟着从外衣内的丝质衬衣上撕下了一条布条,替我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青年女人包扎时,我向她感激的勉强笑了笑。同时观察了一下这女人的外貌

女人一张圆脸,容貌清秀,算不上美女,但却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看上去二十岁上下,颇为年青。

你也是被他们骗过来的我瞟了瞟周围刘晋他们那几个人,觉得同他们也无话可说,便开口朝眼前的女人询问起来。

嗯女人嗯了一声,接着脸就拧了起来,眼角渗出了泪水。显出了痛苦和悔恨的表情。

怎么被骗的我看了看站在一旁说话抽烟的几名武装分子,他们似乎对我们这几个人交谈说话并不在意,随即开口问了起来。

我和我朋友本来是应征陪游来中甸旅行的。结果女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女人说不下去了。但我也明白了这女人出现在这里的具体原因了。想必她和另一个女人是现在所谓的穷游一族,到一个地方,就在网络上发布陪游信息,然后找人花钱支付她们在当地的旅游费用。而她们则陪着花钱的人白天旅游、晚上陪睡了。

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她,毕竟,我和她都成了对方砧板上的鱼肉。任何话语都毫无意义了。

武装分子在我们这些俘虏面前来回走动。远处洞穴岔道那边,时不时的会传来一声或者连续的几声枪响。由此我推测到,虽然被这些武装分子突破了右边的这一段洞穴。但在左边洞穴那边的出口位置,赵中原那些人又一次利用有利地形成功堵住这边这些武装分子前进的脚步。

学宗大人已经拒绝了吗他真不再让春日圣女向刚才一样过去帮我们开路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一名身材颇为肥胖的男子和另一名中等身材,体型匀称,而且相貌颇为英俊的男人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在距离我所在位置五、六米的位置停下来,抽起了香烟。

不是拒绝,而是没法再上了姓唐的在华北横行了二十多年,名头虽然比不上他师兄赵中原,可也不是浪得虚名你也看见了,他那身断金毒血,把春日圣女手臂上的肉腐蚀掉了大半,连骨头都露出来了。这样,你还打算请学宗把圣女再派上去李勇啊不是我说你,下次这种事情你别再找我去学宗面前说项了。刚才你是没看见学宗大人那眼神,当场杀了我都是可能的圣女受伤,他没怪罪咱们,咱们几个就该烧高香了。你怎么还想着请圣女再次出手啊胖子摇着头,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

冯师傅,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别的不说,原来是你负责找人的,结果让人带跑了三个你临时通知我设法再给你弄两个女人过来,我就给你弄来了。你也不想想,王烈那帮人正撵在我屁股后面追。换成别人,谁他妈的会帮你解决这破事了英俊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显然对胖子的说法极为不满

成、成、成。你有理我冯某人欠你这个人情可你不也没帮我彻底把人找齐啊那还少个男的。要不是圣女刚才正好弄昏了一个活口,学宗大人就会把肖天那小子给顶上去了。肖天那可是我远房外甥。你不知道他刚才吓成什么样子胖子摇了摇头。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你外甥是死是活关我屁事了,而且还是他妈远房的现在的情况是,要圣女不出手,他们堵在那边开枪,程子龙他们要敢过去,那就是个死王烈那些人要再杀进来了,我们可就要被夹击了

哎呦,你担个什么心啊王烈再猛,要没十六图谱当贡品,他想打开上面城里通往这下面的机关那就是做梦。咱们搜集十六图谱,可搜集了整整十多年。王烈他们又不知道这十六图谱的真正用处。又哪里想得到我们已经进到这城下头来了这夏禹城来过的人成百上千。怀疑城下面有东西的也大有人在,可除了咱们,谁真正能下来过

那赵中原他们怎么进来的英俊男子显然被胖子此刻的说法激怒了。我甚至能看见他脖子上隐约冒出的青筋。

这、这我哪里知道胖子对英俊男子此刻的话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但随后,胖子又开口道。不、不过真不用担心王烈那帮人学宗进来的时候早做好了妥善的安排。在地道和夏禹水道连接的哪里给王烈他们设了个圈套。要王烈他们真找到了机关入口冲进来了。学宗大人事先安排在哪里的人手自然会出手对付他们的。不过也是这个原因,弄的我们有些进退维谷呢

此刻的我已经将眼前的胖子和英俊男子在大脑里对上了号这胖子想必就是蔡勇和德国佬之前跟踪的冯远风了,而且他的声音我在山谷外面的通道入口附近也听到过。此刻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而英俊男子想必就是我之前多次听王烈、韩哲等人提到过的李勇了。

为什么这么说李勇皱着眉盯着冯远风道。

学宗身边的五大圣女你是知道的。现在就只有春日跟着,另外四个都去埋伏提防着准备对付王烈那些人去了。要那四位圣女也在这边,突破这山洞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冯远风嘀咕道。

那现在究竟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干等着李勇甩头,吐掉了嘴里的烟蒂,脸上露出了极不甘心的表情。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赵中原他们应该知道斗不过我们的。现在拦在那边,应该只是在为找寻退路拖延时间而已。冯远风分析道。

那边有个屁的退路。你和我都清楚,那条道最后的地点可是玄女的陵寝要不彻底把赵中原和那些个雇佣兵都干掉。我们到得了才怪了。李勇冷冷的说道。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最后到达玄女陵寝的。从十六图谱里看到的路线显示。过了眼前的这段山洞,前面就是献祭之地了。赵中原他们可不明白这些,堵我们一阵,我估计他们就会像之前一样,朝着里面的通道撤退。然后把前面这洞穴和后面的献祭之地让给我们。我们只要占了献祭之地,并开始献祭仪式,自然能达成我们的目的说实话,我倒是挺同情赵中原和姓唐的那些人。他们还以为那条路能逃出去,却不知道,那条道越朝里走,死的越快

说到这里,冯远风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说的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他妈的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李勇忽然伸手扯住了冯远风的衣领子。你们不是要召唤十二堕天的么难道玄女才是学宗真正的目标

冯远风被李勇勒的有些透不过气来,连续咳嗽了起来。李勇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随即放开了冯远风的衣领。

冯远风弯腰又咳了好几声后,方才站直了身子望着李勇道:李老弟,你别冲动啊你加入的时间比我晚的多了。很多事情不知道也不奇怪了我原本就是要借着机会告诉你的。你现在问了,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吧十二堕天肯定是要召唤的,不召唤十二堕天,又怎么能召唤玄女你也不想想这个道理。

召唤玄女做什么对我们能有什么帮助传说中,她和黄帝可很亲近的,而王烈那家伙可是拥有和黄帝一样的两仪之力李勇似乎是认可了冯远风的解释,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和黄帝亲近哈哈李老弟你在这行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那些狗屁说法你还真信啊冯远风吐了一口气,似乎此刻才真正缓过了气来。

狗屁说法哼,那你倒给我解释解释。玄女和黄帝究竟什么关系李勇死死的盯着冯远风道。

我低着头,装着萎靡不振的样子,张大耳朵仔细的聆听的李勇和冯远风两人之间的对话。此刻李勇的问题,毫无疑问引起了我巨大的好奇。

玄女在我的记忆当中,似乎就是指传说中的九天玄女。在古代神话中,九天玄女可是轩辕黄帝的老师。传授了黄帝玄法,并协助黄帝击败了蚩尤。但此刻从冯远风的说法看来。现实同传说似乎存在很大差异了

玄女其实是妖了冯远风望着李勇说出了令李勇,同时也令我不敢相信的一句话。

当然,说她是神也可以那个时候,神和妖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拥有强大的力量就是了。黄帝和蚩尤打仗,两边为了打赢,都是不惜代价。蚩尤借用了妖魔之力,黄帝当然也依葫芦画瓢,找到了玄女帮忙对抗。说玄女传授黄帝玄法,那纯属扯淡。对于黄帝而言,玄女不过就是一个帮手而已。黄帝为人厚道,玄女帮了忙,他就照约定把玄女捧到了神的位置上,让自己的部族加以供奉。不过玄女终究是妖,是要拿人命来养活的养了几百年,到夏禹那个时候,夏禹看不过去了。就利用修建夏禹城治理水患的机会把玄女还有另一个妖魔应龙找来,借口请他们一块治理水患的机会给封印在了这夏禹城下头。其实,城上面的那个八卦阵之所以比普通的八卦阵威力强大的多,也是因为借用了这两只妖魔的力量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召唤玄女跟十二堕天又有什么关系李勇眯着眼睛问道。

关系大着了。之前那些想要召唤十二堕天的家伙们就是没有搞清楚十二堕天死在这里的真实原因所以才全都死于非命了冯远风说到这里朝我们这些俘虏瞧了一眼,发觉有几个人正睁大了眼睛盯着,同时明显在聆听他的话语后变了脸色。不过他似乎因为性格的原因,倒没有开口叫骂,而是朝另一边几名武装分子使了个眼色后,将李勇拉到了远的地方说话去了。而那几名武装分子在得到了他明显眼神指示后,便过来对之前抬头观望的几个男女动手殴打了起来。

我因为一直低着头,加之肩膀有伤,反倒幸运的免去了这一场皮肉之苦。

武装分子离开后,我注意到替我包扎的女孩一脸怨恨的望着远处的李勇。随即小声开口试探道:把你骗过来的,就是那个男人

听了我的话,女孩抿着嘴,又一次低声抽泣了起来。虽然她没回答,但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勇很英俊,也很帅。放在外面绝对是女人倒贴的主。眼前这女孩和她的伙伴显然社会阅历浅薄,看人只看一张脸。轻易的就被李勇发布的陪游信息给吸引了。如此看来,她和她的女伴也活该遭此劫难了。我叹了口气,不自觉的再次认真观察起了远处的李勇。并在不知不觉中对李勇产生了深深的仇恨。

这次的事情不算。这家伙从某种程度上恐怕才是林美美杀害卢志航真正意义上的元凶了。原本之前唐辉告诉我周静宜不见了的时候,我甚至一度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不过此刻当确认李勇出现在我面前后,我不知不觉又产生了求生的欲望。

要死,也要设法先把这杂种弄死绝对不能老卢家里的悲剧再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了

第九十二章

李勇和冯远风在远处持续着彼此的交谈。直到一名武装分子跑来同他们汇报了一些事情之后,方才又急匆匆的赶回了那边道路分岔的地方。

过了一会,又有几名武装分子似乎是晃荡着来到我们这些人的面前。我抬头一看,有些意外的看见了肖天这个熟人。而令我吃惊的是,肖天这家伙居然朝我笑了笑,露出了几分善意的表情。跟着抬手在我面前扔下了一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结果他主动的蹲到了我的面前开口说道:姓严的,你命大,没死我得谢谢你

我眯着眼睛不解的回应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因为你没死我才算安全了肖天这句话说出来后,我猛地反应了过来。刚才冯远风好像说过,原先预定的十二个男女因为被我带走了懂杰他们三个所以少了两女一男的数量。李勇为此才连忙在进入山谷前又以陪游的名义把帮我包扎的女孩以及她的女伴两人给骗了进来。而少的那一个男性,听冯元风的说法,原本是要拿肖天给顶上去的。结果我如今被他们活捉了,肖天自然也因此逃过了一劫。明白了这些之后,我低头望了望脚下的饼干和饮水开口道:这些是给我的

没错了,我这人其实挺好的。虽然你压根就没想过帮我躲过这次的麻烦。不过我还是决定稍稍回报你点什么了。这饼干和水,算我给你的酬谢了。肖天用手指顶了顶脸上的眼镜,客气的说到。

望着地上的饼干和水,我意识到我似乎也很长时间都没吃东西了。想到这里,我晃了晃上身。向肖天展示了一下我现在被捆绑的状态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却之不恭了可我现在这样子,好像没办法吃啊

肖天笑了起来。送你吃的喝的,我觉得我已经够意思了。他们那几个,我可什么都没给过他们了。把你绑起来的,也不是我了。你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我可不敢帮你把绳子给结开。得,我这心意也尽到了,你该怎么就怎么和我没关系了

我冷冷的望着肖天道:那你不是在消遣老子

我话音刚落,肖天起身一脚就蹬到了我的脸上。嘴里狂吼起来:老子就是消遣你了,怎么了你他妈的带跑了董杰和齐英他们三个害的老子差点替他们垫背老子不消遣你消遣谁

我被他蹬的仰面朝天,他接着冲到了我身前,朝我身上一阵乱踢。旁边的武装分子在他连续踢了十多脚后,方才伸手拉住了他。开口道:够了,别把他给弄死了他要死了,你不得又顶上去行了,出了口气就算了反正他们这些人也就这些时候了

肖天喘着粗气,恶狠狠的朝我身上吐了口唾沫。转身正打算离开,却注意到刘晋不知道什么时候抬头朝他偷偷的望了一眼。便向前跨了一步,又一脚踹到了刘晋的身上。嘴里再次怒骂了起来。

看你妈看你个二货他妈的一路上给老子找了多少麻烦所有人里头,就你妈的最二我他妈的恨不得一脚踹死你

面对肖天的怒火,刘晋在倒地后,慌忙的爬起来,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给肖天磕起了头来。

天哥、天哥别打我啊我错了,我错了一边磕头,刘晋居然跟着又哭了起来。

我挣扎的坐直了身子,鄙视的看了一眼刘晋,冲他吼道: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有骨气一点

肖天一听,跟着转过来又想踢我,却不曾想被之前拦阻他的那个武装分子给拉住了。肖天,他们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跟这家伙犯什么劲啊这名武装分子在劝解了肖天一句之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你小子倒是有骨气。不过这年头,骨气不能当饭吃。有骨气的,早都被政府他妈的镇压了

听到此人这句话,我楞了一下,从此人的话语当中,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此人对现今社会某种程度的怨恨和不满。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抽烟么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从他的眼神中,我意识到他并没和肖天一样消遣我的意思后,随即回应。抽

那人将烟塞进了我的嘴里,跟着拿出火机帮我点燃后说道:兄弟,咱们这些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彼此之间说话也用不着犯冲。

此人的香烟正好满足了我此刻的烟瘾,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也就没有同他硬顶,只是贪婪的吸着嘴里的香烟。

这人见我闷头抽烟,不再做声后,满意的笑了笑,扭头朝向替我包扎的女孩说道:他手被绑了,吃不了东西。你帮忙喂下就是了。你估计也饿了,自己也吃几块。我在这盯着,其他人不许抢。

说完,站起来,拉着肖天和同行的几名武装分子靠到了石壁旁,也抽起了香烟。女孩在得到了此人的许可后,连忙将散在地上的饼干包装撕开,在我一口气将嘴里的香烟吸完后,给我喂了两块,发觉我吃的猛有些噎时,又连忙给我喂了几口水。当水和食物进入了我的体内之后,我感觉到终于恢复了些许的体力和精神。

那边肖天一边和几名武装分子小声交谈,一边注意着我的情况。见我没有理会他后,显得有些气闷。想要再过来挑衅我,却被给我烟抽的人拉扯了几下。或者顾忌着此人的面子,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找我麻烦的打算。不过很显然,他想要发泄,终于,他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几个女人的身上。跟着,脸上露出了邪恶的表情,走到了其中一个女人面前,直接拉开了裤子的拉链,口里说道:操他娘的,憋的慌,泄泄火了。

那女人如何不知道肖天想干什么,连忙尖叫了起来。旅行团中此女的同伴男子见状挣扎着起身想要过来阻止,结果刚站起来,脑袋上便被一名武装分子用枪口顶了上去。男子随即萎顿的又坐了下去,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敢朝肖天和自己的女友那边再望一眼。

我见到这幕,刚想朝着肖天叫骂,却没想到给我烟抽的那名武装分子却赶到了我身边伸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道:哥们儿。知道你喜欢管闲事。不过现在你最好还是闭嘴安心喝水吃你的东西这的妞好像没有一个是你的女人。她自己的男人都不出头。你操什么闲心

我听到他这样说,楞了一楞。跟着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缩了起来。身边男人见状又拍了拍我肩膀接着说道:你比他们有种,我看你顺眼,所以跟你说这些话。急公好义,那也的看帮的是什么人了有些人你可以帮,有些人就未必了你帮了他们,他们转身就能把你给卖喽。现在这世道,这种人占了大多数。所以呢,很多时候,没必要事事都出头了要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你傻了

最终,我选择听从此人建议,坐在了地上冷眼旁观。

在肖天连抽了几个耳光之后,女人终于停止了尖叫。满脸泪水的选择了屈服。肖天随即把女人按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跟着从裤子拉链当中掏出了他的肉棒。同时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女人张开嘴后,腰部一挺将肉棒捅进了女人的口中。

在肉棒进入女人嘴里的同时,肖天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声。随后扯着女人的头发,耸动起了腰部。女人屈辱的跪在肖天面前,被动的吞咽着。

可能觉得女人只是单纯的含着并不过瘾,肖天朝着女人的脸上又是连续几个耳光。

操你妈逼你吃男人的鸡巴就这么吃的老子以前上你的时候,你不是会舔么舌头动起来啊

女人听了,连忙运动起了口腔内的舌头,围着肖天的肉棒转起了圈圈,她两腮间不断隆起的突起颇为明显。

喔肖天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满意的表情。

这才对么我记得你口活还是不错的早像这样多好我也不会抽你耳光了。

女人的嘴此刻被填的满满的,只能咕哝着发出些许声响以示对肖天此时话语的回应。肖天和这个女人此刻的情形明显刺激到了在场的其他几名武装分子。他们几个人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后,也纷纷露出了淫邪的笑容。跟着将刘晋那边其余的三个女人也都一股脑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三个女人包括刘晋在内各自的男友,在另外两名武装分子枪口的威胁下,也都选择沉默,并且被赶到了距离数米外的地方低头蹲坐。

当又一名武装分子想要过来拉扯给我喂食的女孩以及她的女伴时,站在我身边武装分子进行了制止。四个妞,每人三个洞,还不够你们捅的要玩也悠着点别他妈的一会弄的腿都软了,惹的程老大不高兴。

此人似乎是这帮人当中的小头目,所以当他开口如此说后,那名武装分子随即放弃了拉扯这最后两个女人的打算转身返了回去,加入肖天和另外三名武装分子的群交会去了。

而我身边的这个人则一言不发的拿着手里的武器,同另外一名性趣缺失的同伙将注意力集中到刘晋那边的五个人身上要知道刘晋他们可没有像我一样,被反绑了双手。丧失了大部分的活动能力。

意识到这个小头目的注意力转移,我借着身边女孩又一次将饼干递到我嘴边的机会,一边朝她使眼色,一边对她轻声说道:帮我个忙。

女孩楞了楞,将饼干放在我嘴边,没有喂进去。

找机会帮我把绳子松松。我瞟了瞟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的那个小头目。快速的再次向女孩说明了我的要求。

女孩听清了我的话语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同时连连摇头。很显然,她已经彻底在这些人的淫威之下屈服了。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我原本还打算鼓励她一下,结果她却连忙将手中的饼干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无奈之下,只得耐住性子咀嚼起了嘴里的饼干。

几米外肖天等人的声音传来,女孩和她的女伴本能的低下了头,挤到了我的身边。她们不傻,看出来那名武装分子的小头目高看我一眼。所以,她们认为,离我近些能稍稍减少一些遭到那四个女人相同遭遇的机率。

肖天扯着面前女人的头发,快速挺动着腰部,嘴里不停发出嗬、嗬的声响,干的极为舒畅。而女人则只能被动的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另外两个女人也都是一脸凄苦的表情,无奈的忍受着身前男性的侵犯,让人不免产生了几分同情。但也有例外的

唯有那个同时被两个男人夹在了中间的女人此刻却一反常态的发出了笑声。而且还主动配合着两个男人不断兴奋的叫喊浪叫了起来。

我初时还有几分诧异,但听清了那女人喊叫声中夹杂的唾骂之后方才反应了过来。

刘晋我操你祖宗你就是个阳痿

刘晋你他妈的不是男人哦,我被他们插的好爽

原来她便是这次刘晋带出来的女朋友。她此刻的异常反应与其说是在主动配合两个男人,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暴自弃下对刘晋的报复和挑衅了

我意识到这点后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刘晋他们那边。结果却看见刘晋低着头,望都不望远处的群交场所一眼,只是抱着头,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我看了看他的嘴型后,忍不住加深了对这家伙的鄙夷。从嘴型来看,这家伙分明也在咒骂他的女友婊子、我就知道她是个婊子

我咽下了嘴里的饼干,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此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对人性这个东西的认识进了一层。人终究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牺牲他人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尊严乃至于感情。甚至于将全部的责任归诸于他人的身上

忽然,我感觉有人轻轻的抠弄起了捆绑在我背后的绳结。我瞟了一眼给我喂饼干的女孩,她此刻低着头正在吃着一块饼干。小头目在让她喂我的同时也允许她吃些,而她显然也很饿了。所以在喂了我几块饼干后也抽空开始解决她自己的问题。她的双手都在身前,而她的女伴则悄悄贴到了我的身后,斜着靠在了我的背上

我有些诧异,但当眼前女孩朝我眨了眨眼睛之后,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坐在我侧面,若主动靠到我背后帮我解绳,容易引起小头目和另一名武装分子的注意。所以她使用了某种方式将这个工作交给了她的女伴。我和她的女伴之前没有任何交流和接触,那女伴贴到我身后,反倒不容易引起这两个人的注意和警觉了。

我身上的绳索捆的颇紧,女伴的力气小,而且也不敢有大动作。所以只能一点点的将绳结抠松。就这样,女伴在尝试着用了几次力后,也累的轻轻喘息起来。她的喘息声引来了小头目的注意,给我喂饼干的女孩见状,连忙抬头望着小头目可怜兮兮的说道:大哥,我能分点饼干给我朋友吃么你听,她也很饿了

从之前同我的对话来看,这小头目颇通事理,并非单纯逞凶斗狠的性子。听到女孩近乎于乞求般的话语,也就点了点头,跟着依旧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刘晋等人的身上。女伴在女孩的协助下成功的掩盖了她喘气的真实原因,不仅得以光明正大的从女孩手中接过饼干勉强充饥,同时再一次偷偷用力开始帮我抠弄绳结。

那边刘晋的女友似乎觉得对刘晋的刺激还不够。居然主动扑到了男人的身上玩起了花样。再推到面前的男人一屁股坐了上去之后,侧身握住了另一个男人的鸡巴,扯到了自己屁股的后面。她身后的男人那里会不明白她这一举动的含义。嬉笑着,掰开了她的两瓣屁股,朝屁股中间吐了口口水,跟着用手抹了两下之后,便握着自己的肉棒在她屁股夹缝当中摩擦了起来,觉得有几分润滑后,跟着身子前倾,爬到了刘晋女友的背上,同时腰部用力,将肉棒顶了进去。

在刘晋女友近乎于歇斯底里般的嚎叫声中,两个男人此起彼的耸动起了自己的腰部。

这场面和姿势极为刺激,目睹之下,另外两对当中的男性武装分子不自觉的加快的自己运动的频率。一个在将女人抵在石壁上,用手勾着女人的大腿连续耸动了数下后,紧紧抱住身前的女人将精液射进了女人的体内。而另一个将女人的双腿抗在肩膀上,按到在地前后运动的家伙则在射精前将肉棒从女人的下面抽了出来,自己用手撸动着将精液射到了身下女人雪白的肚皮上。

操,你们几个该他妈的去拍av,而不是跟着程老大和我吃这口辛苦饭小头目看见后笑骂了起来。

另一名依旧保持着警戒状态的武装分子听后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才多长时间啊当av演员这么点时间怕是不达标呢彪哥,你太抬举他们几个了

那倒未必了我听说av男演员上场前都是要吃药、抹油的你以为他们真的都是金枪不倒么操逼这方面,男人永远是比不了女人的。没听过那句老话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被称为彪哥的小头目一边回应,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此时,肖天那边的动静也大了起来。肖天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侧面两男一女表演的夹心饼干,一边像疯子似的低声吼叫抓扯着面前女人的头发,一边像打桩机一样玩命的捅着女人的嘴巴。女人的口水在肖天的奋力冲击下抑制不住的从口角的缝隙处被挤压了出来,流的女人满嘴都是。

哦老子来了肖天耸动了数下后,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女人的脑袋,龇牙咧嘴的竭力将下身朝女人口腔深处顶进去。再又扭动了两下屁股后,方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眯着眼睛露出了轻松愉快的表情。

当肖天把自己软瘫的毛虫从女人嘴里抽出后,女人当即趴到了一边连连咳嗽、干呕。肖天抬脚就朝女人踢了过去。表情狰狞的叫骂道:不准吐,都给老子吃下去

在肖天的恐吓威胁下,女人哭丧着脸,做出了吞咽的动作。跟着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肖天则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再又踢了女人几脚后破口骂道:少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装贞洁以前在旅馆开房,你不是一直都玩的很开心的么老子的牛奶,你又不是没吃过

那边刘晋的女友和她的两个男伴此刻也进入了最终的冲刺阶段。

三个人的身体如波浪般连续起伏,两男一女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叫喊着,扭动着。最终在一阵激烈的身体颤动过后,三个人抱在一起陷入了静止当中

两个男人穿好了衣服站起来后,刘晋的女友方才懒洋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身子的同时,可以清楚的看到两道白色的液体从她三角地带的前后位置顺着两条白色大腿流淌下来。

性侵结束了。我们这群俘虏跟着便分成了三堆。刘晋和四个男人抱着头蹲在一堆。我和被李勇骗来的两个女孩成了一团,四个女人没有在过去接近自己的男友,而是四个人抱团相互搂抱扶持着坐成了一团,低声呜咽和抽泣。

彪哥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了两包饼干和几瓶矿泉水走到女人们身边丢给了她们。开口说道:我这几个兄弟有段时间没碰女人了。所以没忍住,请几位多多包涵这东西算给你们的补偿,要就要,不要就算。

四个女人遭受了凌辱,但很明显,饥渴对她们的折磨令她们痛苦和难受。所以当彪哥开口说明后,四个女人立刻七手八脚的把饼干和饮水捡拾了起来,而且当场撕开包装就吃喝了起来。

彪哥斜着眼睛瞟了刘晋那些人一眼后别有用心般的说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年头,找男人得把眼睛睁大点。别找的竟是窝囊废。呵呵说到这里,彪哥把视线又转到了我的身上。现在这些男人里,也还就有一个看上去靠谱些。你们要运气好,能活着出去,照他那样的找,估计不会错太多

说完,彪哥转身带着肖天和那几个刚刚得到了满足的武装分子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了那最后一个之前没有参与性侵的人员依旧留在我们旁边拿着武器监视着我们。

几个女人吃着饼干喝着饮水,再也没看刘晋那几个人一眼。我意识到,这几个女人要真能活着离开这里,这世界上必然又将出现四个新的怨女了。

就剩一个家伙了。看来我一会可以偷偷接近他,趁他不注意,挣开绳子,然后抢夺他的武器

因为此时,我身后的绳结在不知不觉中,被女孩的那个女伴抠开了大半。捆绑我的武装分子在捆绑时没有太多考虑捆扎的方式,所以绳结仅仅只是扎了几个连续的结头。女伴利用这段时间抠松了除最后那个结头外其余全部的结头。我通过绷紧肌肉已经能够将绳子撑松。

就在我开始打算摆脱束缚,并实施自己的袭击计划时。洞穴当中却又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到这声音,女伴随即停止了动作。虽然她没有解开最后那个绳结,但我已经确定,以我自身的能力,足以挣脱这最后一个绳结了。

妈的,来的真不是时候。现在看来,我还需要再忍忍

对我而言,机会或者只有一次。所以当意识到出现了新的不确定因素后,我立刻修正了我脑海中的计划。决定继续隐忍下去,并等待时机。

很快,新过来的人员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领头的是程子龙以及三名武装分子。而还有一个则是一身黑色运动装,左手整只手臂缠满了绷带吊在脖子上的女人。见到女人样貌的一瞬间,我立刻想了起来。这个女人正是之前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谢征南身后,刺伤谢征南和我的那个女人。

也正因为她出现太过突然,所以,尽管她和我只是打了一个照面。但她的五官轮廓却清晰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女人形体修长、苗条。黑色紧身的运动装令她的胸部和臀部显得醒目而饶具风情。让人脑海中迅速便会冒出尤物这样的形容词汇。

程子龙见到我们这些俘虏分成了三堆之后显得有些意外,随即扭头向一直留守在此的那名武装分子开口问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那几个女的怎么那个样子了

留守的人员嬉笑着,将嘴凑到了程子龙的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后,程子龙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皱着眉骂了两句。郑彪那狗娘养的。居然有闲心过来搞这些名堂。

彪哥可没上,他和我都只在一旁看着而已。留守人员嘿嘿的笑了笑,算是替郑彪澄清了事实。

他上没上有区别么行了,没死人就好。说完转身望向了身旁的黑衣女子道:春日圣女,都在这里了。可以领他们过去了么

黑衣女子板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孔,淡淡的哼了一声后,开口道:十二个,六男、六女,已经确认过了。你领他们过去吧。

我们这些俘虏随即在武装分子枪口的威逼下一个个都站了起来,跟着排成了队,依照他们的指示,朝着分岔的路口方向走去。

我在经过黑衣女子和程子龙身侧的瞬间,上身猛然用力,忍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将反绑的绳索彻底给挣脱了开来。在程子龙和黑衣女子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先一步用右手把程子龙插在腰带侧面的那把军用匕首拔了出来,接着转身,将匕首抵在黑衣女人的脖子上

第九十三章

放下武器,否则我割断她的喉咙

我一边喘气,一边恶狠狠的威胁着程子龙等一干武装分子。同时我又觉得,这样拿一个女人当人质实在是有违我个人的道德良知。因此在大声恐吓了程子龙之后,我又压低了声音在女人耳边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这里我别无良策。只能委屈姑娘你一下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在程子龙这个团伙中究竟是何种地位。但从程子龙对她的态度来看,最起码,她和程子龙也该是平等的存在。而且程子龙称呼她春日圣女,圣女这称呼听起来,地位想必是很高的了。

我的举动引起了刘晋这些俘虏的骚动。他们中间有人当即就想转身逃走。但随后响起的枪声以及他们脚边溅起的尘土令他们迅速又安静了下来,并极为自觉的一个个抱头蹲到了地上。

看着程子龙等人肆无忌惮的开枪弹压,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他们真不在乎我对黑衣女子下手

不准开枪,放下武器否则我真杀了这个女人我跟着声嘶力竭的叫喊了起来。但换来的,却是程子龙和其他几名武装分子近乎于嘲弄般的眼神。

跟着,十多名武装分子在听到枪声后迅速的赶了过来。在将刘晋等人赶到一边后,举枪将我和黑衣女子围在了当中。

黑衣女子至始至终态度平静,只是斜着眼睛,一边眨眼,一边注意着我此刻脸上精彩的表情

这刀、刺还是不刺我虽然努力的挤出了一脸凶相。但这心里,却如同乱麻一般。

虽然我自认为是亡命之徒,但事实上,我到现在为止,从未真正的杀过一个人。尸傀、僵尸什么的在我看来是怪物,我开枪射击、或者拿着榔头乱砸毫无心理障碍。曹子轩虽然被我活活烧死了,但一则,我其实并没有想过要杀他,二则,他那时已经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人了。所以事后,我虽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同样没有太多的心理阴影。而此刻,眼前的黑衣女人毫无疑问是个活生生的人,想到这里,我这手,便怎么也刺不下去了

黑衣女人感觉到了我手上微微的颤抖。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轻笑。趁我心神慌乱之际,忽然右手一伸,抓住了我捏着匕首的手掌,反手一拧,我在疼痛之下,丧失了对匕首的控制,匕首朝地面落了下去

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眼前一花,原本站在我面前的黑衣女人猛然间消失了。而当我的大脑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衣女人以半跪的姿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正好伸手接住了即将落到地面的匕首,接住匕首的瞬间,黑衣女子再次消失不见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匕首那冰冷的锋刃已经抵在了我的后颈位置。同时传来的还有黑衣女子从我身后发出的那冰冷的声音。

你胆子很大,身手也还行但你找错了人质

见到黑衣女子瞬间便扭转了形势,一名武装分子冲过来,举起枪托朝我脸上便砸了过来,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但耳边却传来了黑衣女子的呵斥声。住手,这男人可是备用的魂躯。

感觉预料的砸击并未落下后,我缓缓的又睁开了眼睛。黑衣女子用匕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不会在乎你刚才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我想警告你一声,最好别再打什么其他的主意。再乱来的话,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护着你。你就算被他们打死,都和我没关系

说完,伸手将我推到了几名武装分子的面前,我随后便再一次被反绑了双手。

我扭过头望着黑衣女人道:你难道会瞬间移动

黑衣女人漂亮的瞳孔瞬间放大,但很快便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朝我露出了一丝微笑。你还有点眼力。没错了,我的本事就是瞬间移动不过在我们这行当里,这可不叫什么瞬间移动。我叫春日,我的能力应该叫刹那

原来是刹那不是茶娜唐辉经验老道,交手之后就看穿了这女人的本事。唉,早知道她这么厉害,我就该把对象设定成程子龙才对的。不、不对,就算我成功挟持了程子龙,结果估计也是一样的。无论我反应再快,也无法同这女人拥有的瞬间移动能力相抗衡。而且、而且恐怕刚才我把刀架到她脖子上,都是她故意让我架的

此刻的我感到了万分的沮丧,一言不发的走回了刘晋这些俘虏的行列里头。春日似乎看出了我此刻的心情,居然咯咯的笑了两声,开口向程子龙道:程先生,这家伙心肠不算太坏,卖我个面子,对他好点。死也让他死的舒服些

程子龙瞅了我一眼后,淡淡的回应道。乐意为你效劳。

春日转身朝着洞穴的另一边走去。不过就在这女人转身的瞬间,我的心口忽然涌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觉。同时在我的脑海当中,突然呈现出了一团圆球状的空间。空间的中央猛地冒出了一股熊熊的烈焰。烈焰旁,一团小小的火苗正从烈焰旁缓缓的离去。

春日越走越远,火苗同烈焰的距离也逐渐拉开

我连忙摇了摇头,脑海中的空间以及空间中的火焰、火苗随即变的模糊了。但等我定下心来,又体会了一下心口涌出的那种奇妙感觉后,脑海中的一切立刻又变的清晰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出现的空间,还有胸口传来的那种感觉究竟都是些什么不、不对火焰周围不止那一团火苗。相对距离很远的地方,还有火苗一、二、三足足有十多个之多,而且那些火苗似乎都汇集在一起。除了那堆火苗之外,周围、附近、远处还有很多的其他火苗难、难道说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走了、叫你走了一名武装分子见我站在原地跟发呆一样,伸手推了我一把。我踉踉仓仓的朝前迈了几步。脑海中那圆形的空间再一次变的模糊,而且感觉即将要消失。

我连忙又开始体会心口处传来的那种仿佛蕴含着某种淡淡哀伤念头的感觉之后,脑海中的空间再一次缓慢凝结变的清晰。

不会错、肯定是这样。这一定就是红莲探测定位红莲火苗位置的方法这、这太奇妙了原来,原来需要我保持一种沮丧而且悲哀的念头,才能够在脑海中激发这种能力

意识到这点后,我扭头瞟了瞟背后的那名武装分子,冷冷的记住了他的相貌,同时开始朝前迈步。结果不经意间,我脑海空间中火焰的后方,瞬间出现了一缕同样的火苗。那火苗在我移动的同时,基本始终维持着和中央火焰彼此的距离。

我默默的走在俘虏的最后。感受着此刻这种未曾有过的全新体验。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之前寻找胥悦和那个男的所在,还有周静宜的所在,当时我的脑海中似乎也隐约出现过这个空间。但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空间是什么,只是觉得,朝着红点,也就是火苗所在的位置前进就能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人。那根本就是潜意识下对思维的指引。而且,那两次,这空间的圆形轮廓极为模糊。所以我都没有意识到它其实近乎于一个方位探测仪器对了,怎么周围其他人的身体内没有出现我种下的火苗,而只有那个叫春日的女人,还有身后这个武装分子的身上貌似被我种下了火苗。嗯看来,在他人身上预留火苗,还需要某些我尚未注意到的方式、方法

意识到这点后,我一边竭力维持着心口那种莫名的心情感受,一边东张西望的朝着四周扫视。

那个武装分子,胡子好长。不过这胡子配上他的样子,倒是显得很有几分气势。男人味很足啊我刚刚想到这里,脑海当中火焰的旁边跟着便缓缓的又燃起了一缕微小的火苗。

我楞了楞。跟着又将视线扫过了好几名武装分子,但感觉他们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脸部或者身体特征后,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了前方程子龙侧面的同行者身上,结果一看,走在哪里的正是名字叫郑彪的那名小头目。而此刻,距离中央火焰稍远一些的前方位置,一缕火苗腾然出现。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哈哈我终于明白了

此刻,我忽然意识到了我已经掌握了在他人体内种下红莲火苗的具体方法了。一、我能够准确的记住对方的样貌体型以及身体特征。二、我有意愿将对方这些情况、以及对方本人记忆进我的脑海当中。三、同时拥有在对方体内种下火苗的明确意识。用最通俗、最简单的说法就是:瞅你咋地了我还就瞅你了不仅瞅你了,我还记住你了。你只要再被我碰上,绝对不会放过你只要报着这种心态,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我就能在对方体内留下火苗

意识到这点后,我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的笑声引起了周围那些武装分子的注意。谁在笑他妈的是谁程子龙当即叫骂了起来,转过身后,看见是我。程子龙抽了抽脸上的肌肉,最终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我。就在他转身看我的瞬间,我成功的在他的体内同样留下了一缕火苗。

郑彪见到是我后,一边摇头,一边减慢速度,并最终走到了我的身边开口道。兄弟,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咱俩也算投缘,当卖我个面子。别弄得大家彼此撕破脸成不你这样让龙哥很为难,毕竟,龙哥答应了春日圣女对你客气些的。

对于郑彪,我倒没有太多反感。他放任他手下几个兄弟强奸那几个女人是一回事,但对我总还算客气。因此,当他向我开口说话后,我努力抑制住了因为掌握了红莲火苗能力后的那种得意,随即停止了笑声。

说的也是,你待我算客气的。成,后面我不笑了。

听到我回答的颇干脆,郑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主动开口询问道:想不想再来根烟。哥们儿给你特殊待遇。

此时的我因为有些兴奋,烟瘾不自觉的也发了起来,随即给了郑彪明确的回答。要。

郑彪给我嘴上插了根烟,帮我点上后,加快步伐追上了前面的程子龙。我则一边抽烟,一边尝试着发掘脑海中这奇特空间的全部奥秘。

嗯,看来,空间中央的这一团火焰就是我自己了。我的正面,就是火焰的正面。周围的那些火苗,就是被我种下了火苗的对象。现在我四周的这些火苗,就是程子龙、郑彪他们这几个人。背后那单独逐渐远离的,就是那个叫春日的,拥有刹那能力的什么圣女。前面距离有些遥远的那十几道火苗,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唐辉、路昭惠他们那些人。他们中间,我有明确记忆和印象的差不多也就十来个人。而其他我都没有注意过的雇佣兵,想必并未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植入火苗。嗯,照韩哲和王烈的说法,红莲能够在万里之外追踪自己植下的某个单独的红莲火苗。可现在这些火苗看起来都一样啊。我该怎么对这些火苗进行区分辨认呢确认这些火苗都是谁和谁呢还有,火苗除了会在他人体内燃烧一定时间之后自行消失外,红莲本身也可以随意将已经在他人身上植下的火苗自行抹去。这又该如何实施呢

想到这里,我用力吸了两口嘴里的香烟,皱眉思考了起来。但想了半天,没有丝毫头绪。

算了,现在能掌握红莲火苗的植入和定位追踪能力就不错了。至于如何区分、消抹这些,将来再慢慢琢磨了。嗯,比路昭惠他们远的地方好像还有几道火苗

就在我打算去查看那最远的几道火苗时,我脑海中球形空间中央的火焰忽然变小了,而周边火苗的大小同样也缩小了许多。原本在球形边缘的那四道火苗的位置一下和中央火焰的位置拉近了许多,而且所处的位置,也从边缘转移到了球形中间位置的某个空间当中。

我楞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操,这也可以这球形空间还能依据我的思维,自行调整比例大小这倒真是方便这样一来,还真像王烈和韩哲说的一样,只要火苗不消失,哪怕目标在万里之外,我都能准确找到他的位置了

片刻的欣喜之后,我琢磨起了这四道火苗。

不会错的,这四道火苗是王烈他们。他们总共有八、九个人,但其中被我记住长相和外貌的就只有四个,王烈、大嗓门林默湘、林默湘的那个中年搭档,还有那个之前一直沉默寡言,直到夏禹城打雷闪电后才开口说话的那个瘦高个中年人。对了,周静宜,还有夏姜在哪里她们两个人的身上肯定应该有我在不经意间植入的红莲火苗

想到这里后,我连忙又开始在脑海中查找起了其他零散分布的几缕火苗。

距离我附近周围有三道火苗,还有,还有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单独的火苗他们都是什么人三道火苗中的其中之一接近我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抬起了头,才发现在我低头思考和体验的时候,已经随着这大队人马走进了三条岔路当中的左边洞穴。这条洞穴我来回走过了一次,洞穴中的样子依稀记得。

看来唐先生他们已经深入到深处的洞穴,放弃了在这条洞穴内的抵抗和阻击。那道火苗来了跟着,肖天那让人厌恶的面孔出现在了队列的最前方。他冲着程子龙点头哈腰道。龙哥,前面洞窟兄弟们都检查过了,除了地面残留的弹壳和一些包扎用的医疗纱布药品外,确认他们都进入了深的洞穴了。

在肯定剩余的四道火苗中眼前这道属于肖天之后,我眨了眨眼。因为我忽然发现,赵中原和唐先生他们的火苗似乎并没有移动到其他位置的迹象。依旧还在我前方原本的位置,而且离我们这批人越来越近。

当我随着众多武装分子和刘晋这些俘虏一同再次步入眼前这片覆盖着草地的溶洞空间之后,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

厉害啊也不知道赵老头他们使了什么障眼法居然将二、三十号人的身形隐藏的如此彻底。在洞穴中竟然找不到一丝踪迹。

我如此肯定赵中原等人没有离开眼前这片溶洞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我脑海中的红莲火苗图谱显示,赵中原等人的火苗和我四周程子龙等人的火苗几乎重叠到了一起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藏在哪里就在我打算四下张望从中找出些许线索的时候,未确认身份的两道火苗从我的后方快速的接近了过来。

发现这点之后,我随即打消了搜索赵中原等人的打算。而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后面的这两道火苗之上。要知道,此刻我无法大致确定身份的火苗只剩三道了。除了距离最远的那一道之外,剩余的两道当中,想必必然会有周静宜和夏姜两者的其中之一了。

但当拥有这两道火苗的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后,我一时间产生了一种难以理解的感觉。怎、怎么是何艳秋母子

此时的何艳秋母子面带笑容,和十多名武装分子一块伴随着那名极有可能便是所谓隐世三宗之一的白衣男子远远的步入了眼下的这片空旷的溶洞当中。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夏姜和周静宜的其中之一,我并未对她植入红莲火苗我呆了呆,跟着脑子里快速的思考了起来。

假如、假如周静宜没事的话那最远的那道火苗很有可能就是她了毕竟、她现在是一个人活动,既没有和王烈他们撞上,也没有跟唐先生在一起,而是为了寻找我和路昭惠,一个人在山谷中的丛林里晃悠也不知道外面丛林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有没有和昨天一样天寒地冻,漫天大雪要是的话,她怎么受得了啊。想到这里,我不禁感觉到了阵阵心疼。

就在此时,整片山洞忽然毫无征兆的剧烈晃动了起来。

俘虏团队中的成员在惊恐中大声尖叫起来,并试图四下奔逃。但却被四周的武装分子再次驱赶到了一起。几名男性遭到了再次的毒打。反倒只有我,因为专注于关注脑海中的红莲火焰图谱,始终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举动。这倒令原本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的程子龙和郑彪两人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晃动持续了十多秒钟后,最终归于了平静。而我的内心却远没有表情上显得那么从容和淡定。

怎、怎么回事

我努力控制着脸部的表情,并使其尽可能显的正常。至于原因便是伴随着刚才的那阵晃动,被我确认为是王烈等人的那四道红莲火苗在片刻之间从我的红莲火焰图谱之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具体反应便是那四道火苗似乎在瞬间朝下方急速坠落,跟着就没了。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岔路通往这边溶洞的通道中传来了冯远风充满了喜悦的声音。

学宗大人成了成了埋伏的四位圣女刚刚发来消息她们成功了顺利的把两仪和其他那几个家伙全引到了水道陷阱那边并启动了您老人家布置的法阵。

听到冯远风的声音后,在场的众在草坪边缘的那名白衣男子身上。

冯远风从洞穴通道出来之后,径直冲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后,大声的又将自己之前的刚刚叫喊的内容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现场的冷场,一时间纳纳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一般。

过了良久,背对众人的白衣男子方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远风啊,我告诫过你多次。凡事要淡定,切忌大喜大悲。这是我辈求真之人的大忌

冯远风楞了楞,跟着连忙在脸上堆积起了笑容道:那是、那是,学宗大人教训的是弟子这方唐突了。

白衣男子抬起右手摆了摆,声音平静的说道:两仪他们的事情,我知道了。你现在赶回去通知观雪她们四人,勿要停留,速度赶来这里同我们汇合。还有,让春日也无需在那边清理那些污秽东西了。既然观雪她们已经成功,她那边就没有必要继续了。也直接过来吧。

冯远风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赶回去,结果那白衣男子忽然又再次出声询问道:李勇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块过来报信

冯远风听到白衣男子问话,连忙停下了身子,再次汇报道:李勇他接到四位圣女传来的消息之后,就带着他的那几个人朝夏禹水道那边赶过去了

白衣男子咦了一声,跟着开口道:他去哪里做什么那法阵造成的漩涡范围颇广,威力也大。一旦被卷入,便是我也无法从中脱身。他就不怕蹈了两仪等人的覆辙

这,这我也劝过他别去,危险。结果他说,他要亲眼确认两仪的下场。冯远风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听到冯远风如此说。白衣男子似乎是低头长叹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对两仪当年之事,看来至今耿耿于怀啊。也罢他若不能放下此事,将来也未必能真正融入我等之中。由着他去了

说完,白衣男子也不理会冯远风,而是自顾自漫步于草坪之上,走到距离最近的那块石刻浮雕前驻足欣赏了起来。

冯远风转身离开后,我们这些俘虏被程子龙和郑彪等人驱赶到了洞窟的一角聚集。而另有数十名武装分子则在几名估计是头目的指挥下,开始在草坪四周摆放和布置各类诸如香炉、烛台之类的物品。

白衣男子在看完了第一座浮雕之后,伸手做出了召唤的动作。

原本站在草坪之外的何艳秋母子见状,连忙快步走了上去。那白衣男子在何艳秋母子来到身侧后,指着浮雕轻声对这对母子说起了什么。

何艳秋听后随即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而她的儿子小华,在跟着傻笑的同时,显然多少受到了浮雕上内容的刺激,不自觉的就将身体贴到了母亲的身旁,从侧面搂抱着母亲,悄悄的上下摩擦了起来。

周围那些忙碌行动着的武装分子们,对此似乎并不关心,只是专心的忙碌着自己手中的工作。

我靠坐在溶洞的石壁旁,难以置信的咽着口水,思考和消化着刚才听来的种种信息。

这难道是真的王烈他们就那么不小心,轻易的就踏进了那个什么学宗布置下来的陷阱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王烈虽然狂妄,但往日行事还是极为小心谨慎的。事先的调查研究,行动前的召集准备,临机时的推测判断。这家伙可是做足了功夫的。怎么这次居然就栽了呢

但消失的那四道火苗却又明确的告诉了我,冯远风传来的那些消息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而就在此时,我忽然发现,在我思维中圆球最远位置的那道火苗在同一位置来回徘徊了很长时间之后,此刻突然有了动静,似乎是以飞快的速度开始朝着现在我们这些人所在的位置接近了过来。

这速度怎么可能难道这道火苗不是周静宜而是夏姜比对这道火苗和之前我身边的那些火苗正常的移动速度之后,我对这道火苗此刻展现出来的快速感觉到了震惊

程子龙等人之前的速度都是正常的步行速度,可现在这火苗移动的速度比正常步行速度起码快了十倍乃至于十几倍。周静宜作为一个普通人,即便全力奔跑,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能够持续以这种速度快速移动的,在我接触过的人当中根本没几个那个神秘的眉痣女应该是可以的,踩死廖小倩的那个嚣张女妖貌似也能办到。但那两个显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蹚眼下的这趟浑水。除了她们之外,只能是夏姜了。可这丫头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居然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还有,要这道火苗是夏姜的话,那周静宜的火苗在哪里难、难道她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我茫然的抬起了头,抬头的同时,正好看见草坪上的白衣男子将正面转移到了我视线的范围当中。当看清男子的样貌时。我有些傻眼了

这学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对了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刚刚我才经历过的梦境当中,和夏姬在一块,并施法复活,不,把夏南变成妖怪的那个英俊中年人么

纹面(94、95、96)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1月22日第九十四章

白衣立领男子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我所在方向的视线,原本低着注视眼前石头浮雕的视线随即抬高。我本能的立刻低下了头,将自己隐藏在了众多俘虏的当中。

不过很明显,除了我之外,俘虏中还有其他人此刻也正在观望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终究还是注意到了我们这些人的存在。他随即伸手做了个招呼的手势。程子龙当即跑上了草坪。在同白衣男子交谈了几句之后返了回来,朝着一旁的郑彪传达道:学宗吩咐,带这些人去清洗一下,现在这样子,学宗说有些不成体统。

郑彪楞了楞,随即注意到了那条从草地中央流过,贯穿整座溶洞,将溶洞一分为二的小溪后点了点头。当即开口示意我们起身,来到小溪旁边清洗。

在暴力的威胁面前,刘晋这些人完全放弃了羞耻心,在郑彪以及其他武装分子的逼迫下,纷纷脱光了衣服,站在小溪旁擦洗起了身体。几个女人此刻也明白,不照着做,对方立刻就会拳脚相加甚至于杀人。也都只有光着身子在众多异性的注视下屈辱的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体。

只有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为此刻的我被反绑了双手。想脱也脱不了

郑彪见状皱了皱眉,但他显然担心解开我后,我再次试图反抗什么的。随即开口让那两个被李勇拐来的女孩过来帮我扯掉了裤子清洗。

哥们儿,你看我对你多好。都不用你自个动手,安排俩妹子帮你沐浴。我好人坐到底,来,再来一根。哥帮你点上他一边吩咐那两个女孩,一边再一次给我嘴里塞了根烟,帮我点燃。

我站在小溪旁,任由两个女孩抄着水,帮我抹擦身体,吸了口烟后,含着香烟口齿不清的向他开口询问道:那穿白衣服的什么来头你们老大

嘿嘿,我老大是龙哥。白衣服哪位是老板,当然,现在这种情况下,说他是我们老大也没错了。郑彪并不放心我,因此在帮我点燃香烟后,径直站在了我的旁边,一边抽烟,一边单独对我进行监视。对于我的询问,他倒是坦然给了明确的回答。

原来如此,你们其实是雇佣兵了。替他办事,只是为了钱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谈笔交易了我开口试探着。

郑彪的眼角跳了跳,跟着朝我露出了一丝会意般的笑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怀疑你能开出高的酬金。不过干我们这行的,讲的是个信用,要信用没了。也就没的混了。说到这里,郑彪低下头似乎考虑了一下后,又抬起头对我说道:而且,就算你能开出高的价码也是没用的。要过去,我没准还能私下里找龙哥和他说说什么的。不过,现在龙哥对那个什么学宗是崇拜的不得了。此刻,他瞟了一眼在草地中央继续领着何艳秋母子观看浮雕的白衣男子。摇了摇头道:那家伙救过龙哥的命。龙哥呢,又救过我的命。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我这条命算是卖给龙哥了,他坚持替那家伙干事,我也只有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呵呵

说完,郑彪伸手直接用手指捏灭了烟头,转身拉开了和我的距离。我意识到他在看着白衣男子的时候,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几分怀疑和不信任。但另一方面,我也确认,这家伙是个有着自己处事原则的人。我想试图从经济上收买他,显然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怎么会长的那么像呢白衣服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一开始,我差点便认为,眼前这个被人称为学宗的家伙,就是我在梦境中见到的,同夏姬一道的那个古代异士但随着我此刻观察的深入,我渐渐推翻了这种想法。且不说,是否真的有人能活两、三千年之久,眼前这白衣男子同梦境中的那个古代异士还是存在着一些差异的,最明显的就是身高

梦境中的异士在身高上和我接近,但眼前的学宗很明显的比我矮了半头。此外,虽然两人的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但彼此的脸型还是存在着些许不同。古代异士在记忆中是尖下颌,有着如女性般的瓜子脸。学宗则不同,下颌略宽,比之古代异士少了几分俊美,但却多了几分沧桑感。

我们这些俘虏清洗完毕后,武装分子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堆宽大的衣物,然后让我们集体换装。等刘晋等人换完衣服后,我才发现,武装分子们给我们找的竟然清一色的都是传统汉服。虽然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带了这样的东西,但在暴力威胁下,我也只得任由两个女孩将宽大的汉服给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忙完之后,从通道那边陆续又有人赶了过来。先是那名被叫做春日圣女的女子,她到来后,抱着自己受伤的左臂直接靠到了通道口的边上。冷冰冰的注视着溶洞内的一切,一言不发。跟着便看见冯远风和另外几名武装分子带着四名同春日穿着相同黑色运动装的艳丽女人快步走进了溶洞当中。这四个女人经过春日身旁时,都同春日点头打了个招呼,可以看出,她们彼此之间非常熟稔。

这四名女子达到后。学宗停止了带着何艳秋母子观摩的行动。领着何艳秋母子走下了草坪。然后同那四名女子一道钻进了之前几名武装分子在洞口边缘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没过多久,他们便又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看上去是在帐篷内集体换了服装。

首先出来的是四个女人,她们此刻脱掉了身上的黑色运动装,换成了四套颜色不同的古代长袍,类似古装影片中的女性宫装。而且每人手中还拿了东西。当先白色装束的女子捧了一具古琴,随后出来的女子穿了一身绿袍,手中拿了一根洞箫,跟着的女人则是紫色装扮,手中捧着香炉。最后的女人则是一套露肩的粉色长裙,手臂上缠了一条五彩斑斓的长条绫带。

跟着何艳秋母子也穿着极为华丽的古代服饰走出了帐篷。但当学宗走出来时,则让我心中一动。

他和那个古代人或许不是一个人,但两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我当即在思维中确认了这点。因为此刻学宗的装扮竟然同我梦境中见到的那个古代异士完全一样。高冠、缓袍,风度翩翩

学宗示意众人点燃周围的香炉后,在身边六人的簇拥下,自顾自的,缓慢的走到了草坪的中央。

几名周围的武装分子快步上前,在草坪上铺设了几张地毯。学宗在正中间的毯子上跪坐了下来。四名女子,则两两成对的同样跪坐到了旁边的两张地毯上。何艳秋母子也有样学样的在最后的那张地毯上跪坐了下来。

他们坐定之后,分散在四周休息等待的那些武装人员随即纷纷聚拢了过去,或盘腿,或者跪坐,零零散散的坐到了草地的四周。

程子龙走到我们这些俘虏的面前,歪了歪脑袋。刘晋等人随即在他的指示下,排着队踏上了草坪。我跟在后面,隐约听到了程子龙和郑彪之间的对话。

怎么阿彪,还是没兴趣坐着听一听

龙哥,我就一粗人。还是站在外面警戒的好。谁知道哪些家伙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冲回这里来我们在外面以防万一了

切,少跟我瞎扯这些虚的。不想听就明说,找什么借口得,随你的便了。说完,程子龙转身,朝着几名武装分子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将我们这十二个俘虏带到了草坪中央距离学宗等七人最近的位置,武装分子一个个的将我们按着坐在地上后,在我们的身后坐了下来。而程子龙则同郑彪一道,留在了草坪外溶洞的边缘区域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学宗很满意的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后,朝白衣女子和绿衣女子所在的位置伸手点了点。开口道:观雪、泛舟,可以开始了。

白衣女子将琴架在了腿上弹拨了起来,绿衣女子也将洞箫放到嘴边开始了吹奏。接着,一股悠扬的旋律在我们的耳边响起

两个女人的演奏水准极高,虽然不清楚她们演奏的是什么曲子,但旋律极为悠扬动听。仅仅片刻之后,围坐在草坪四周的人便迅速陶醉在了音乐声中。便是刘晋他们以及那两个被李勇拐骗来的女孩此刻也仿佛忘记了自己之前遭遇的种种不幸,被美妙的音乐所深深的吸引了

学宗似乎觉得一切都在他的预想当中后,缓慢的,昂扬顿挫的开口讲述了起来。

非常荣幸有机会能在这里同诸位像这般坐着说说话,聊聊天。你们中间有些人以往听过我说法,也有人没听过。所以呢,不管有无必要,我还是先向这些第一次听我宣讲的人介绍一下我自己了。我姓朱,名字叫朱席。你们可以称呼我做朱先生,当然,也可以像之前听过我宣讲的那些人一样,称呼我做学宗

学宗的声音低沉且富磁性,给人一种极端悦耳动听的感觉。他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穿透力,轻易的便印刻在了听众的大脑当中。

今日,我邀请诸位同我一道来到这神秘的夏禹城中,是想告诉大家一些关于这座古城的由来

我垂着头,斜着眼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因为我发觉,从音乐响起后,周围的这些家伙们便产生了某种让我难以理解的变化

同我一道被俘的刘晋等人原本畏惧和惶恐不安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极度的专注和认真。而且随着学宗的讲述,他们的的那种专注在不知不觉当中正在向信赖和虔诚不停的转化。

发觉到这种情况后,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微微的抽缩了起来

我意识到,此刻,这个叫学宗的,应该正在对周围坐着的所有人进行洗脑而从周围这些人的神情和态度来看,他洗脑的效果让人难以置信的快速和有效。

上古先民过着饮毛茹血的生活,不断遭受着野兽的攻击。他们浑浑噩噩,像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朝不保夕为什么因为他们是一盘散沙没有人领导他们,带着他们改变一切

黑暗中诞生了光明那些勇敢的、肩负着民族使命的先觉者出现了他们是希望、他们是光明、他们背负着拯救这个民族的重任

神赐予了先觉者们强大的力量,他们披荆斩棘,领导人民冲破了黑暗。并最终建立了华夏族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民族的前身

先觉者们得到了人们的爱戴和拥护,人们尊敬的赋予了先觉者们华族的称呼可以说,没有华族,就没有我们现在这个民族

我听的百无聊赖,偷偷的抬起头,在学宗振臂高呼的不经意间,在他的体内植下了一缕红莲火苗。而学宗显然正陶醉在自己的演说当中,浑然不觉。

在我听来,这位学宗的宣讲毫无吸引力。比之现在那些传销团队的传销主讲也大为不及,不要说同当初我服役时期部队上的那些以洗脑为本职工作的政工干部了。

而周围这些人之所以被他轻易的蛊惑、煽动,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他身边那四个穿着不同服装的四名女子所造成的。

白衣女子的琴声,绿衣女子的箫声紫衣女子也点燃了面前的香炉,香炉中飘散的白色烟雾在不知不觉当中向外扩散,并最终将整座草坪笼罩在了其中

很显然,这白色烟雾以及音乐当中,蕴含了催眠的效果和功能。

而我关心的其实是脑海中原本正快速向着我此刻所在位置飞奔而来的那道火苗。因为不知道为什么,那道火苗在接近到这里一定距离之后,忽然停止了移动。又一次在所在地点徘徊了起来。

是夏姜么她究竟怎么了跑到一半怎么又停止了没打算过来么不还是不要过来的好。这里危险。她不过来才是最明智的过来了,肯定会落到眼前这些个神经病的手里

刚想到这里,我便被周围众人的突如其来的呐喊声吓了一跳。刚才因为走神,我压根就没听到这学宗讲了什么东西。但很显然,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语给周围这些人造成了严重的刺激。包括坐在我背后众多武装分子在内的所有人此刻都忽然间开始放声痛哭起来。我身边那两个被李勇拐骗来的女孩和另外四个女性是在呐喊之后,歪倒在地,一边哭泣,身体一边不自觉的抽搐着

我楞了楞,连忙再次低下了头,妆模作样的干嚎了两声毕竟,所有人都在哭,就我一个人没反应,这也太醒目了一些。为了避免被学宗和那几个女人注意到,我怎么也得意思意思。

而我对于我为什么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被学宗等人蛊惑倒也心知肚明。因为我是红莲。按照韩哲他们的说法,红莲天然便拥有看破真相的能力。因此,极难被普通的催眠或者幻术所迷惑。东方英那个女人上次倒是成功的对我施展过一次幻术。不过很明显,她当时对我施展的幻术比起现在学宗这些人搞的这些催眠要厉害的多,另外还有个原因恐怕也是那时我体内的红莲之力还很微弱,所以在不经意间着了那女人的道。不知不觉中,我又想到了当时那忽然传来的即兴幻想曲,头上冒起了一股冷汗,若是那道乐曲没有传入我的耳中,我没准就真的会陷入东方英为我布置下的幻觉之中而无法自拔了。

学宗对于现场众人的反应非常的满意。伸手向穿着粉色服装的女子示意了一下。粉衣女子随即起身,站到了草地中央,配合着琴箫合奏的乐声,缓慢的舞蹈了起来

华族维系着我们这个民族和神之间的联系和沟通。卑鄙的叛徒们背叛了先觉者们同神之间的契约,同时也割裂了我们这个民族同神之间联系的纽带。没有了神的指引,我们这个民族便陷从此入了苦难当中

但希望总是存在的它便如同黑暗中的一缕火苗,虽然微小,但却顽强的维持着它的生命力学宗一边说,一边伸出了一个手指

滋啦一声,学宗的手指上腾然冒出了一缕火炎,完美的对他此刻的言语进行了某种程度的注脚。而所有听众都发出了难以置信般的惊叹声

舞蹈中的粉装女子甩动起了长长的绫带,舞蹈的动作也随之奔放了起来。她来回扭动着腰肢,丰满的胸部前后突兀起伏,臀部也随即激烈的抖动起来。我明显的听到身后的几名武装分子的口中发出了近乎于吞咽口水般的声音

舞女站在原地,右腿向后抬起向左侧弯曲,跟着身体朝着左边快速的旋转起来。显示出了难以置信的高超舞姿。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深深的吸引了过去。

想要再次获得神的眷顾,就要释放自己,释放你们对神的无限憧憬,释放你们对神的无限向往。对神展现你们最为赤诚的心灵学宗此刻特意提高了自己的声调。现场众人受到他音调的影像,情绪随即变得高亢了起来。

我则感觉到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当这位学宗刚刚开始宣讲时,我对他多多少少还带了几分敬畏之情。毕竟,从他之前流露出来的言谈举止这些来看,倒很有几分世外高人般的摸样。即便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好奇他会说些什么,讲些什么。而现在他的言语表达方式,则让我联想到那些商场外拿着电喇叭高喊着最后一件、最后一件,清仓大甩卖啦的营销人员。同时心里禁不住揶揄着:什么狗屁学宗感情就这水准他这样子都能算宗师的话,韩哲那家伙完全能当宗师他祖宗了

舞女停止了旋转,迈着舞步跳到了刘晋面前,右手食指挑逗般的从刘晋下巴处划过,刘晋吞咽着口水,缓缓的站了起来。舞女朝他嫣然一笑,忽然跃到侧面伸手推了他一把,刘晋站立不稳,跟着便扑倒在了身边女人身上。女人仿佛中了邪一般,侧身紧紧的搂住了刘晋,一对男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在一起疯狂的亲吻了起来。

舞女转着圈,接着绕到了旁边的一名女性俘虏身旁,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地面拽了起来,跟着又是一推,女性俘虏随着惯性倒在了侧面的男性俘虏怀中。如同之前的刘晋那对一般,这对男女也迅速纠缠着抱在了一块,在现场人员的注视中抚摸、亲吻了开来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被俘虏的六对男女中有五对抱成一团在草坪上来回翻滚起来。舞女注意到了我是所有俘虏中唯一被捆绑的,原本妩媚妖娆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扭头朝着学宗那边望了一眼。在学宗冲她点了点头以示肯定后,舞女绕到了最后的女性俘虏身边,将那女人拉扯起来,牵到了我的身边,跟着将这女人推到了我的身上。女人一碰我,便像章鱼一般,迅速用四肢缠住了我身体,张嘴朝着我的脸上和嘴上疯狂的亲吻了起来。

此刻的我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

从李勇这帮人以往的所作所为和他们这次刻意拐骗六个男性和六个女性的行为来看,我早都大致猜测到了他们会让被拐来的男女干些什么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后果会是如何,但我对之前的这一过程倒是有些蛮不在乎的。因为我是红莲,我真不担心,这个过程会让我自己的身体和心理产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此刻,抱着我的女人,偏偏是刘晋的那个女友。这女人不久之前才在我面前和两个武装分子表演了三明治。这让我对她多多少少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恶心。假如能够选择,我倒宁可和李勇拐骗过来的那两个女孩的其中之一在这帮人面前来场虚假演出。而此刻这女人扑上来,搞的我连虚假演出的兴致都丧失了。偏偏我的双手被绑,根本就无法把这女人从我身上推开,我开始寻思着是不是要搞出点动静什么的,让那个学宗和几个女人知道,我压根就没受到他们的蛊惑了。

结果就在我刚刚决定不顾一切的依照我自己的本心行事时,我的脑海中忽然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女性声音。不想死的话,就继续装下去

意识到这个声音后,我当即楞了一楞。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个声音紧跟着又响了起来。不要动,躺着就好这女人挺漂亮的,起码比廖小倩强吧廖小倩你都能上,这女人你受不了么

听到这里,我的瞳孔忍不住在瞬间放大了几倍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脑子忽然有一种炸开了的感觉

刚听到这声音时,我还觉得有些陌生。但当她提到廖小倩时,我才猛的反应过来。这声音竟然是属于哪个嚣张女妖的。这如何不令我感觉到震惊。

嘻嘻,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能把声音传到你的脑子里吧其实我是利用了你留在我体内的红莲火苗了。红莲是能够对植入了火苗的部分对象进行读心的。也就是透析目标的心理活动。当然,并不是所有对象的心理活动红莲都能读取。能够读取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对象完全忘乎所以的情况下。二则就是我这样,知道自己体内有红莲火苗而在意识当中主动向你敞开内心所想的

另外,我明确告诉你,我是不知道你此刻真正心理活动的。你在想什么,都是我自己瞎猜的。所以,你也用不着担心我能够看穿你的心理活动。

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而已要杀人的话,在皮革厂那里,我就能把你和那个警察局长还有那几个笨蛋侦探一块都干掉了。我是妖没错,但我真的没兴趣杀人。原因什么的,我想在我给你发的那些短信当中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皱了皱眉,脑子里嘀咕道:没兴趣杀人谁他妈的信啊那怎么当着我的面踩死了廖小倩

或许正如女妖所说的那样,她并不知道我此刻对她的想法,而依旧自顾自的在我的脑海中对我说明着。

我现在你的附近。无论如何,忍耐一下了要乖哦

随后脑海中的声音便彻底消失了而我脸上的肌肉,则不受控制的再次搐缩了起来。

要乖哦这女妖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口气她以为她是谁是我老娘么我操,从小到大,也就奶奶和婶娘有资格对我说这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他妈的还就刚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到了下身传来了一阵酥麻感。低头一看,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把头埋到了我两腿之间,同时掏出了我的肉棒,张着嘴贪婪的吞咽了起来。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也不是圣人,一开始或许因为心理的原因对和眼前的女人发生关系是排斥的。可这生理上的反应一旦产生了,心理上的障碍也跟着随之消除了。

操,赵中原他们究竟有没有注意到现在草坪上发生的一切他们在计划着什么要想埋伏袭击这帮家伙的话,现在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么或者说,他们弄个障眼法隐藏自己,仅仅只是为了避免继续和这些家伙发生冲突。想等着这帮家伙把自己的事情弄完了之后,再设法逃走

此刻身上女人的动静让我再也无法正常思考下去了

女人的舌头熟稔的从我的下颌开始沿着胸口、小腹最终延伸到了我的两腿之间。双手也没有丝毫的停歇,先是拔掉了我下身仅存的内裤,跟着又将我上身的t恤撩到了胸口以上,跟着便在我赤裸的肌肤上来回抚摸。

这女人的非常懂得如何挑逗男人的性欲,即便是在我不情愿的状况下,依旧顺利对我造成了严重的刺激。我的肉棒完全不听指挥的挺拔了起来。

女人把脸埋进了我的大腿根部,舌头灵巧围着我的肉棒打转。我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当中,一方面我不想和这个女人做爱,但另一方面,我却感觉到体内那种冲动和欲望难以抑制的涌了上来。

女人摇晃着脑袋,转着圈朝顶部延伸,最终舌头贴到了龟头上,顺着龟头下方凹槽旋转着刮了一转后,女人最终将舌尖顶在了我龟头顶部的马眼上,跟着一卷,将龟头和半截肉棒裹了进去,跟着张口将肉棒一点点的吃进了口中

在吞咽肉棒的同时,女人翻着白眼朝我抛了个媚眼。但很明显,这应该是女人挑逗和取悦男性时已经形成的某种行为习惯。因为我注意到这女人此刻双眼无神,瞳孔内只有迷茫和浓烈的情欲

罢了受不了了干脆忘记一切,像那个女妖说的那样,躺着享受了

这或许是我为自己此刻行为寻找的借口,但这借口极具欺骗性。我自己在潜意识中也干脆的接受了这自我欺骗。

我眯着眼睛感受着下身传来的阵阵刺激,双眼迷离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当我们这六对俘虏在粉衣女子随意的凑对下开始调情做爱后。坐在四周的那些听众也随之疯狂了起来。除了粉衣女子外,紫衣女子也从地毯上站了起来。主动站到了众人的中间,随后配合着乐曲声扭动身体开始舞蹈。四周的听众随即像分配好了一般,很自然的聚拢到了她和粉衣女子的周围,形成了两个大的人圈,在两名女子的带领下,疯狂的舞蹈了起来

那边,受到了现场气氛影响的何艳秋母子,也搂抱到了一起。

母子两人先是抱在一起忘情的亲吻抚摸着。跟着小华迫不及待的剥开了母亲那华丽宫装的衣衽。当宽大的衣袍散开的同时,一对丰硕的肥大乳房弹了出来。小华随即将母亲扑倒在了地上。接着不顾一切的爬到了母亲身上,抓住奶子,张嘴一口将母亲的奶头含在了嘴里。

何艳秋抱着儿子的脑袋,愉快的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小华在趴在母亲身上,拼命的扭动身体,摩擦着母亲的肌肤。何艳秋也没闲着,用力的扭腰、蹬腿,将下身宽大的套裙从身上挣脱了开来。跟着插开双腿,暴露出了两腿中央漆黑茂密的丛林。

何艳秋伸出右手,握住了儿子的肉棒,上下套弄了两下。小华会意,身体下缩。同时松开了母亲的奶子,将手放到了母亲双腿之间上下摩擦了几下。跟着将腰埋在了母亲分的开开的双腿中间,接着屁股向前一捅。

这对母子随后发出了忘情的呼喊声

第九十五章

见到何艳秋母子开始性交后,学宗立刻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这对母子的身旁。神情灼热的注视着母子两人紧密结合在一起的部位,跟着,就想站立不稳一般,跪在了母子两人的身旁。如同祈祷一般,双手高举向天,开口呼喊道:第一式

跟着,垂下了脑袋,嘴里念念有词,不停的念叨着某种祷文。

小华趴在母亲身上,连续耸动了数十下后,伸手将母亲两条雪白的大腿夹到了腋下,将母亲的屁股拉扯悬空,跟着将身体直立了起来,跟着继续卖力的向前耸动。何艳秋则将手指含进了口里,吸允、呓语起来。

学宗再次抬头呼喊道:第二式跟着又垂头继续念叨起了祷文。

我侧着头,目不转睛的望向何艳秋母子和学宗此刻的行为。毫无疑问,何艳秋母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的乱伦性交给我的生理上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刺激。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的肉棒在刘晋女友的口中加的坚挺和膨胀。这女人因为我肉棒的陡然变硬,没有及时适应而发出了哽咽的声响。

何艳秋母子现在进行的这些性交动作,不正是这周围十六座浮雕上那对母子的性交姿势和动作么我明白了,她们在模仿这十六幅浮雕上的姿势和动作,每个浮雕就是所谓的一个姿势这样看来,这对母子的性交才刚刚开始而已,她们接下来还会换其他的动作,直到将这十六幅浮雕上的姿势全部演示一遍

刚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大腿一沉。原来是刘晋的女友蹲在我的面前,一屁股坐了上来。凭借着她下身已经充分分泌了的润滑体液,她下面那张肥嘟嘟的小嘴轻易的便将我的肉棒彻底的吞咽了进去。

啊好烫哦哥哥,我要爽死了

这女人虽然很明显已经意识不清晰了。但却依旧本能的浪叫了起来。她这一叫不要紧,另外五对俘虏也都忘乎所以的叫喊了起来。

一时间,音乐声,舞蹈人群的呐喊声,草地上疯狂性爱的六对男女和一对母子的浪叫声此起彼伏。我根本无法从脑海中找出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状态了

我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但最后,我也放弃了这一念头。已经变的热情奔放的乐曲,狂舞的人群,周边赤条条来回翻滚的肉体,弄得我晕头转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是下身传来的那明白无误的性交快感而已。

渐渐的,我感觉我自己也彻底融入进了这一场狂欢。

刘晋的女友容貌体型这些自然无法同周静宜相比,但很明显,经过了刘晋的前期调教以及群交俱乐部种种活动的洗礼,这女人的性爱经验和技巧已经异常丰富了。她坐在我的大腿上疯狂的上下套弄,不时的扭动腰肢以增加对我进入她身体部分的摩擦力,让我充分感觉到了一种满足。一对乳房虽然不是太大,但在空中跳动的轨迹让我联想到活泼的白兔

不知不觉中,我也开始挺动腰部,配合起了这个女人。

我因为双手被绑,无法随意的变换和眼前女人的姿势,但另外那几对男女却没有这个限制,开始了各种性交姿势的展示和表演。当然,他们此刻完全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当中,变换姿势什么的,很可能仅仅是出于他们平日性交习惯的一种本能反应。不过,从此似乎也能看出他们各自彼此以往的性交经验积累的丰富多少。

男人当中,刘晋的花样是最多的,插了眼前女人的阴道,跟着又翻身插屁眼。过程中,不停的变换体位和插入的洞穴,甚至翻弄着女人的身体,连续三下分别插入不同的洞口。他的对象目标完全受他的摆布,只能勉力应承。

女人当中,反倒是李勇拐骗过来,帮我包扎还喂水喂饼干的那个女孩最为出彩。把眼前的男人推来揉去,又是让男人给她添逼,又是用自己的三角地带在男人的肚皮和胳膊上来回摩擦,同时疯狂的甩动着一头黑色长发,显得格外尽兴。

当然,最令我关注,同时也是最让我的视线感受到刺激的终究还是何艳秋这对母子。

在变换了几个姿势之后,这对母子直接站了起来。母亲搂着儿子的脖子,双腿盘在儿子腰间,整个人挂在了儿子身上。儿子低头疯狂的吮吸着母亲丰硕乳房上翘起的奶头,双手托着母亲的屁股。抱着母亲在草坪上转着圈来回的走动了起来。母子交媾的部位随着移动自然的插入,抽出。在音乐的伴奏下,这对母子仿佛正在跳着一曲母子性交的舞蹈一般。

学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依旧在认真的计算着何艳秋母子变换过的性交体位和姿势。

第十三式

我此刻也记不得经过了多少时间了。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不,恐怕接近一个小时了

在我身上上下运动的女人已经四次在身体激烈的颤抖后趴伏在了我的胸前休息、喘息接着再次起身运动。很显然,她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了。因为她已经无法维持之前上身直立的姿势,而只能撑着我的胸膛,缓慢的在我的腰间来回扭动着她的屁股。

另一边的刘晋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刻,已经在他的女伴口中喷射了一次精液,女人嘴角未曾揩拭的白色浓稠液体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但很明显,他的女伴根本就没有满足,在他躺在草地上喘息的时刻。他的女伴反客为主,直接骑到了他的脸上,用黑色浓密阴毛的下方位置来回摩擦。我只能听到刘晋口中不时发出的哼唧声。

除我和小华之外,另外五个男性至少都已经交过一次货了。我忽然注意到,始终在一旁弹琴吹箫的白衣女子和绿衣女子此时都将注意力聚焦到了我的身上。从她们的眼神当中,我看到了惊讶的表情,而除此之外,我还意识到了她们两人眼神当中似乎产生了某种期待和欲望。

不、不会吧难道是因为我坚持的太久。这两个女人开始打我主意了

我胡思乱想着,眼光四处乱瞄。这一瞄之下,我才忽然发现。原本分散在草坪两侧疯狂舞蹈的人群此刻都已经因为疲惫而纷纷躺倒在了草地上。而领舞的粉衣女子和紫衣女子也停止了舞蹈,她们撩起了自己的裙裤,露出了雪白光滑的大腿,正坐在两名男子的身上做着和我身上女人一样的上下运动

开、开什么玩笑那两堆人足有五、六十号这两个女人难道想一个人对付二、三十人

就在我以为这根本就是我的胡乱猜测时,我忽然发现我错了粉衣女子只在一个男子的身上随意上下运动几下,便立刻张嘴含住了那男子勃起的肉棒,也不知道这女人的口活有多好,我只看见她的口腔活动了两下之后,便将男人疲软的毛虫给吐了出来。跟着立刻转向了身边另一名一柱擎天,躺在地上等待着的男人。并叉开两腿坐了上去另一边的紫衣女子也是一样,以惊人高效的速度,快速的满足着躺在地上的数十名男子的生理需求

这就是仪式这他妈的根本就是群交会啊

第十五式

此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学宗那标准的计数声响,我随即扭头,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了何艳秋母子那边。

只见何艳秋双手支撑的地面,双膝跪地,撅着屁股趴伏在草地上。小华趴在母亲的背后,身体同母亲的后背紧紧的贴在一起,像头发情的公狗一般,在母亲的屁股后面拼命的耸动着腰部。

何艳秋努力的抬起头,甩动着头发,嘴里嗷嗷的叫唤着,同时屁股不停的朝后乱顶,配合着身后儿子的抽查

这一刻,我甚至怀疑,这对母子已经彻底变成了只知道交配的两只动物。

小华在连续耸动了百十来下之后,忽然重重的在母亲的屁股后面用力的撞击了数下,嘴里发出了啊啊的叫声。何艳秋也同时哦哦的叫了起来。同时连续晃动了几下屁股。小华终于将阴茎从母亲的阴道当中拔了出来,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何艳秋连忙转过身来,将两条白腿用力叉开,蹲在了儿子面前。腰部前挺,竭力的将阴部展示在儿子的面前,同时大口呼吸、收腹。在儿子两眼的注视下,收缩着阴部的肌肉,从肥腻的两片阴唇当中,挤压出了一股白色的浓稠液体

第十六式毕听到玄宗出声的同时,何艳秋母子此刻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同那幅相同浮雕当中男女的形象完全的重叠在了一起

何艳秋母子在依照既定动作完成了全部的浮雕上的十六个姿势和动作后,仅仅休息了片刻,便再次搂抱亲吻了起来。仿佛已经彻底沉醉于当众母子乱伦的悖伦快感之中。而抬起头来注视着这对母子后续举动的学宗却露出了难以置信般的神情。看起来,他正在等待着什么而他等待的事情却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生。也因此,他原本一直淡然的表情此刻头一次变的有些扭曲而不自然起来。

他扭头望向了白、绿两名女子,白衣女子朝他嫣然一笑,接着朝我所在的方位努了努嘴。学宗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当见到我依旧还在耸动腰部,配合着身上女人来回的动作之后,学宗随即露出了原来如此般的表情。随即淡淡一笑,返回了中央位置的地毯上,再次跪坐了下来。表情安静的注视着刘晋女友和我之间的交合

此刻,草地上的这场淫乱大赛已经接近了尾声。粉衣女子和紫衣女子似乎已经完成了满足现场其余全部男人生理需求的工作,微笑着,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坐回了他们原本的座位上。仿佛男性的精液对她们而言是某种滋补的养分一般,当她们坐定之后,她们的容颜显得加的娇艳和动人了。

而除我之外的另外五对男女,此刻早已经在激烈的性爱当中耗尽了他们所剩无几的体能,一个个跟死猪一样,瘫在地上。喘气都算好的,刘晋的嘴角甚至泛出了白沫,而还有个女人则像打摆子一般,在草地上不时抽搐着。

眼下草坪之上,除了再次开始了第二次乱伦交媾的何艳秋母子外,依旧还在持续性交的,便只剩下我和刘晋的女友了。

而此时的我正处在一种欲罢不能、难以言状的状态当中。

一方面,我发现学宗和那四个女人此刻已经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依照我原本打算低调的想法是想要立刻射精结束这场性交的。但另一方面,此刻的我却仿佛刚刚才感觉到些许肉体上的愉悦,而这种愉悦感令我欲罢不能。我恨不得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同眼前的女人性交下去。然后让自己在达到自然满足的状态下结束这场性爱。因为,我感觉到我的体内不知何时再次升腾起了一股浓烈的欲火。我甚至能够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竭尽全力也恐怕根本无法消磨掉我体内这股突然起来的欲望。

不、不好难道让韩哲和王烈他们一语成谶了我红莲超强的性能力已经觉醒了我在心里暗自叫苦。因为此刻我并不是我不想结束战斗,而是根本无法结束战斗

操,手被绑着。如果手没被反绑,我自己配合着用手,没准就能射出来。可现在单靠着女人在上面扭动,我肯定是怎么也无法达到射精的状态的。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因为我过去出去和女人开房做爱,也曾遭遇过身体疲倦或者其他原因不适而长时间无法射精的情况。碰到那种情况的时候,出于不给性伴侣制造太多麻烦的情况下,我往往会选择让对方设法给予我某种程度的性刺激,然后自己用手解决。但显然,现在这种方式是肯定不行了。而且我也不敢肯定,这方法是否真的有用。毕竟,若是此刻我老不射精的原因真是因为红莲能力觉醒所造成的话,手淫这种方法是否有效,则是根本的未知数了。

又过了一阵,四个女人死死的盯着我和身上女人的交合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白衣女子甚至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学宗注意到了白衣女子下意识的这个小动作。皱了皱眉,但思考了片刻之后忽然开口道:这时间持续的太久了。观雪你过去帮帮

被称呼为观雪的白衣女子楞了楞,扭头向学宗询问道:他们两人是备用的魂躯,我掺合进去是否会

学宗摇了摇头道:从他们开始的时刻,离魂应当已经选定了各自的目标了。现在只是要他泻出他体内凝聚的这一股真阳精血,以让离魂可顺利进驻魂躯而已,泄精的对象不重要,只是一会进入他对面女人躯体中的离魂或者会少了几分真阳的侵袭。虽然可惜,但也无关大碍,无非一会附身那个女人的离魂稍稍棘手一些罢了

观雪听罢,双眼一亮,随即停止了演奏。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朝刘晋的女友轻轻一推。我身上的女人,随即软软的瘫倒在了我的身侧这女人其实早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但因为还能感觉到我下身的坚挺和灼热,在贪图肉体快感的支持下,还依旧本能的在我的身上勉力扭动而已。此刻,被观雪推开之后,她甚至连再次爬到我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观雪望着我此刻有些迷离的眼神,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跟着撩起了裙裤,露出光溜溜的两条雪白大腿。迷迷糊糊当中,我意识到这女人压根就没穿内裤。因为我注意到了她双腿间黑色和肉红两种颜色明显的差异

女人蹲坐下来的同时,我感觉我的下身进入了一处滑腻、紧凑而柔软的空间

刘晋女友的下身算的是非常紧凑的了。刚才夹的我颇为舒服。而眼下这个叫做观雪的白衣女子纳入我下体的瞬间,则给了我一种极为新颖的感受。这女人的下身会动

下面会动的女人不多。但我到现在至少已经经历过了三个。周静宜自然是最为奇妙的,让我流连忘返,让我忘记一切。路昭惠也会动,不过她似乎只有在高氵朝的时刻,才会在身体本能的驱动下产生那种反应。此外便是廖小倩了

廖小倩会动是因为她身体好,和我做爱的时候,能够运动腰部的某处肌肉,通过肌肉间的牵引而引起阴道内部的穴肉蠕动,但那种感觉比之周、路两人而言,则无法同日而语了。

此刻这个叫观雪的女人则让我陡然清醒了过来。因为她仅仅只是坐了上去,上身不动的情况下,肉穴内部便开始了来回的蠕动碾磨这同周静宜给我的感觉近似,同时也让我体会到了那种近似的极度快感。

观雪在我身上坐了两分钟运动着下体,发觉我没有丝毫射精的征兆之后。脸上越发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当然,在惊异的同时,也能看出她流露出的了兴奋和满意的态度,跟着,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潮,低头主动吻住了我的嘴唇,同时双手也按到了我的胸前,熟练的撩拨刺激着我的乳头。

我禁不住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声。观雪对我终于有所反应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在过了十多分钟之后,观雪的那种得意则彻底变成了震惊。震惊的同时,我意识到这个女人此刻才开始有了真正性爱的欲望。她骑在我身上如波浪般上下起伏了数分钟后,开始自己抚摸起了自己的胸部。很显然,刚才她上来或者仅仅只是为了达成学宗交代给她的让我射精的任务而已。而此刻,她好像已经干脆彻底忘记了自己承担的任务,一门心思的开始认真的同我做爱了

那边学宗明显也意识到了这点。或者在他看来,根本不会有男人能在观雪的动作下支持如此长的时间。但我的表现实在令他感觉到了难以置信。他再次思考并权衡了片刻之后,开口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泛舟、咏蕙、兰涧,你们三个也过去,立刻让那个男人结束

听到学宗如此说,剩余的三个女子彼此相视,都露出了会意的神情,跟着嬉笑着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我和观雪的身边。

身穿绿衣的泛舟横着趴到了我的身上,解开胸口的袍衽,露出了一对丰满的乳房,在我的胸口来回摩擦起来。同时低头含住了我的一侧乳头,快速舔舐刺激起来;紫色服饰的女人似乎是叫兰涧,她也有样学样,解开了上身,双手捧着一对豪乳直接按到了我的脸上来回按压,同时嘴里发出了阵阵销魂的叫床声;粉色服装的女人也就是咏蕙则趴到了我两腿之间,用肩膀架起了我的双脚,探出舌头刮擦起了我的肛门

这一来,我爽的连魂魄都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我是在天堂么这也太舒服了就算立刻死掉应该也值得了吧我脑子里此刻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毕竟,一夜情、嫖娼之类的事情我都干过。不过即便嫖娼,我最多也只尝试过所谓的双飞,而什么一皇三后,乃至于多的四后之类的,我根本就没经历过。一则,经济上承受不起,二则,我过去也没那么大的需求,需要超过两个以上的女人来满足我的生理欲望。

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去式我在性爱,而且身体同时被四个性经验丰富到难以想象的美女所包裹和刺激。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还嘻嘻哈哈彼此调笑的四个女人逐渐都变了脸色

观雪神情萎顿的从我的腰间爬了下去和泛舟交换了位置和彼此的工作;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泛舟娇喘吁吁主动将我的肉棒从她下身抽了出来,然后将咏蕙推了上来,她则趴到了我的身下跪舔了起来;咏蕙上上下下运动了半天最终几乎是爬着和兰涧交换了各自的工作和位置

而此刻,四周的那些人员已经都逐渐恢复了体力,一个个坐直了身体,不可思议般的望着我和眼前的四个女人盘缠大战

何艳秋母子这时也都完成了她们这对母子的第二次乱伦交媾。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这边

学宗则跪坐在中央的地毯上,难以置信般的注视着他看到的这一幕,身体都不自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当紫色衣服的兰涧软塌塌的趴伏到我身体上的时候。他终于愤怒的从地毯上站了起来。用近乎于狂暴的声音怒吼了起来够了你是什么人你难道在戏耍我么

当学宗怒吼同时,从他身体上产生了一股灼热的狂风,热风肆无忌惮的朝着四周扩散了开来,草坪上的小草全部被吹的朝向了以他为中心的四周。草坪上好几个人员在未坐稳的情况下,被这股突如起来的热风吹的翻到在了地面。

这股热风也将完全沉湎于极度性爱享受中而有些迷迷糊糊的我给刮醒了过来。我眨了眨眼睛,望着趴伏在我身上和两侧萎靡不振的四个美女,猛的清醒了过来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腰腹用力,缓缓的支持着自己的上身坐了起来。望着学宗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身边的女人,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是真的射不出来。这种事情,谈的上耍不耍的么

学宗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就在我感觉到他即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时候,洞窟当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听到声响的学宗和草地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员一时间都本能的扭过了头,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看之下,现场所有的人员都楞在了当场。因为这声响是洞窟某处石壁忽然碎裂坍塌掉落下的石块而造成的。那面碎裂的石壁上显出了一座凹陷进去的石窟。石窟中露出了一具站立的人形骷髅骨架。

见到这骷髅骨架的瞬间,已经清醒过来坐在地上发呆的几名女性俘虏跟着尖叫了起来。在她们的尖叫声中,这具骨架朝着自己的正前方轰然扑倒了下来,骨骼同石块接触的同时,碎裂成了零碎的骨骼,散落在了地面那些崩塌下来的碎石之上

堕天已经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仪式还没有完成离魂哪里去了学宗难以置信的望着碎石上散落的那些骨骼,发出了惊叹。

结果他的话音未落,距离那座石洞侧面十多米位置的石壁也在众目睽睽之下爆裂崩塌了开来。哪里同样露出了一座相同的石窟。在现场人员的注视下,石窟中同样暴露出来的第二具骷髅骨架也如同第一具一般,摔倒再了碎石堆上,不过比起第一具而言,这具骷髅似乎没摔的那么碎,因为肋骨和头骨至少还连接在一起

学宗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缩着。但表情却显得异常古怪。因为我搞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究竟是痛苦还是喜悦

紧跟着,整座洞窟四周的石壁以顺时针的顺序,依次开始爆裂崩塌,最终暴露出了十二座石窟。假如把这座中央有片草坪的洞窟当做一个圆形的话,十二座石窟正好处在十二个钟点的位置。而里面原本存在的十二具骷髅也都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次垮塌和摔倒在了石窟内或者外面的碎石堆上。

当最后一具骷髅骨架瘫倒后,整片洞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学宗的表情有些呆滞,半天没有开口说话,而包括我在内的现场众多人员则只能彼此之间面面相觑,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

过了良久,学宗抬起头,缓慢的走到了距离他最近的那处崩塌地点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查看着眼前的碎石以及碎石上散布着的已经七零八落的人体骸骨。原本一直站在左边洞穴入口处抱着手冷眼观望着的那名叫做春日圣女的黑衣女子也凭借着她神出鬼没的刹那技能,出现在了学宗的身边。

见到春日跑到学宗身边了,坐在我身边的四个美女也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仪容后,一股脑的朝学宗身旁聚拢了过去。白衣女子观雪在迈步前刻意转身朝我抛了个媚眼,看那样子似乎是说有机会还要跟我继续来上一炮似得。

不过我此刻对她的这一暗示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原本没有射精,我正处在一种欲罢不能的难受当中。但接着发生的这些事情则让我心里的那股欲火彻底的熄灭了下去。我此刻异常的想要弄清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崩塌出现的十二座石窟里头的死人骨架难道就是所谓的十二堕天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难以置信。因为在蔡勇的描述当中,这十二堕天似乎非常的可怕,非常的厉害可现在我就看见了十二具骨头而已,而且多数已经变成了碎骨,最为完整的也只剩下了躯干部分和头骨而已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些已经支离破碎了的骨骼能够拥有什么可怕的力量或者对现场的众人造成任何的威胁。

学宗在查看了眼前碎石堆上的这些破碎骸骨之后,先是一动不动。但跟着便抬头发出了近乎于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原本还想着,离魂附体之后,将会经历一场苦战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全都死了连一缕残魂都没有留下哇哈哈哈哇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倒省了我许多的功夫现在只需在这里恭候玄女降临就可以了

第九十六章

当笑声停止后,学宗再一次低头陷入了思索当中

洞窟内寂静无声,但在这样密闭空旷的环境当中,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

究竟是怎么死的离魂没了有人在我之前出手灭杀了全部的离魂这可能么什么人竟然能够不将离魂吸引到魂躯的情况下直接灭杀这些离魂

学宗低着头一边嘀咕着,一边背着手在原地转悠了一阵。跟着抬头,朝着周围张望了起来。结果正好看见和肖天一道站在左边洞穴入口处的冯远风。见到冯远风的同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抬手向冯远风招手示意。冯远风见到了,连忙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远风啊。李勇和他的人回来了没有学宗正色道。

没有了。也不知道他们在磨蹭些什么了。您要见他,我这就回去找。冯远风说完便想返回去找寻李勇。结果刚一转身又被学宗喊住了。

不必了。我只是想再问问他一些关于他这趟华南之行的具体细节而已。他不在,问你也是一样的。你虽然是最后阶段才去跟他还有王林他们汇合的。但大体情况应该是清楚的吧

冯远风回答。没错了。他们这次去华南的经过,我都曾经仔仔细细的询问过他了。他应该没对我任何隐瞒了。

学宗点了点头,开口询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后来确实没有打听到灵女的具体消息和下落了

冯远风摇了摇头。灵女的事情啊李勇好像是说,因为公安那边搀和进来了。他不方便亲自出面,所以最后还是决定让东方兄妹那帮人去打探。结果东方兄妹那帮人打草惊蛇,让两仪那边察觉了。撤离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公安一窝给端了。然后灵女的消息也就彻底断掉了。之后李勇他们本来还想继续追查下去的。但没想到,夺取剩余那三张图谱的时候又被两仪他们发觉了。因为担心继续留在那边,到手的三张图谱可能会被两仪那些人给抢走。所以李勇只得放弃了继续打探灵女的情况,优先考虑带着图谱撤离,过来和您这边汇合了。

听完了冯远风的讲述,学宗连连点头,再次低头沉思了片刻后,他抬起头,接着望向春日说道:春日,你立刻动身带人去搜索这片洞窟,不要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个灵女此刻必然就在这片洞窟之中

春日眨了眨眼睛,迟疑道:学宗如此肯定

学宗的脸上露出的得意的神情,同时嘿嘿的笑了起来。

当初我之所以让李勇他们去华南寻找并设法抓捕那个灵女原本就是打算利用那个灵女来对付这十二堕天的结果李勇他们没抓住,我才不得已,决定使用老方法,将十二堕天的离魂吸引到备用的魂躯之中,再设法加以灭杀可现在眼下的情况明摆着这十二堕天在我们开始仪式之前就已经全部死光了。他们的离魂应该是根本还未附着到魂躯的情况下就被干掉,所以这些本体骨植也都彻底枯萎坏死了。要知道,这世上,能够直接灭杀无形离魂的只有极少的几种人,灵女便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怀疑,在我们进入这里之前,灵女来过这里。并且直接吞噬了十二堕天的离魂。

粉色装束的咏蕙听到这里插嘴道:那个什么灵女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学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刚才我也是正在奇怪这个事情。不过仔细想了想刚才远风说的那些之后,我想我应该能推测出具体原因了。那个灵女恐怕之前是落到了两仪他们的手里了。灵女身上的玄阴之气极重,所到之处,稍不留神就能形成转阳地。而能解决这种问题的,只有两仪拥有的阴阳调和之力。两仪那家伙肯定不敢把灵女随便找个地方安置隐藏,为了避免灵女造成转阳地。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把灵女带在身边随时照应。所以,这灵女恐怕应该跟着两仪他们那些人一块进入到山谷里来的。

说到这里,学宗的视线转移到了另一边通往深处场所的那条洞穴通道入口,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双手一拍道:不好,那灵女此刻没准正在朝着玄女的陵寝前进。这可不行,春日,其他地方你先别管了。赶紧带人进入那条通道。要苏醒过来的玄女和灵女碰上了,灵女必死无疑你务必要设法拦下灵女,抓住她,然后完好无损的给我带回来。

春日听到这里,面无表情,转身便朝学宗所指的洞穴通道那边奔跑了过去。不远处的程子龙和郑彪两人看见了,当即招呼了十多名一直在洞穴边缘警戒的武装分子跟了上去。

咏蕙见状皱了皱眉头再次开口询问了起来。师尊不是说,那灵女就是用来对付十二堕天的么现在十二堕天已经解决了。灵女也就没了用处,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春日姐姐现在带人过去,极有可能会撞上已经进去了的赵中原那些人。到时候很可能

学宗当即挥手打断了咏蕙的话头,开口呵斥道:你懂什么就算解决了十二堕天,灵女我还另有他用。灵女身负玄阴之气,通灵之体。乃天下一等一的妙物。是为师羽化成仙,得证大道的关键对了,你算提醒了我。春日一人加上程子龙他们几个未必就能对付赵中原他们。你们四个别站着了,也赶紧过去。记住了,找到灵女,不伦生死,都必须把她给我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到四个女人依旧有些迟疑的还站在原地犹犹豫豫。学宗随即提高了声线厉声叫骂了起来。还楞着干什么马上过去

四名女子意识到学宗态度坚决,彼此对视了几眼后,都立刻转身朝着春日等人进入的洞穴当中跟了过去。连服装什么的都没有来得及换。

四女离开后,学宗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搓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走动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复杂。又是兴奋,又是担忧

转眼间,此间洞窟里里的人少了一小半。当四名女子出发后,冯远风再次招呼了包括肖天在内的十来名武装分子又跟了过去。当他们这批人离开后,这座溶洞当中,除了瘫坐在草地上的人员之外,便只剩左边洞穴入口处还有两名武装分子依旧处于对外武装警戒的状态当中了。

草坪上的人员听到了学宗的话语,但估计都没明白种种事情之间的关联和意义。在学宗原地来回踱步的情况下,纷纷凑到一块窃窃私语起来。

我则借着机会,站了起来,弯腰疾走,溜到了之前帮我包扎、喂水、洗身的女孩身边。这女孩是刚才众多女性俘虏当中玩的最嗨的一个。高氵朝之后,一度因为极度的疲倦躺在草地上动弹不得。不过此刻也多少恢复了一些精力,披着宽大的汉服,勉强支撑着坐起了来。而她的性爱对象此刻依旧还像死猪一样,瘫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女孩见我接近,先是有些诧异。但看见我在她侧面蹲坐下来,并将后背朝向她之后,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先是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当发觉远处的两名武装护卫主要的警戒方向是左边洞穴外面,草地上的人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来回走动的学宗身上,就是低头议论纷纷之后。立刻动手,快速的帮我解开了身后的绳结。

我终于又一次获得了身体上的自由。不过我并没有立刻便采取行动试图逃离。而是跟着再次弯腰溜回了我刚才所在的位置,先将那件汉服批到了身上之后,跟着将双手背到了背后。装成双手依旧被反绑了的样子。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我装模作样的坐在草坪上,同时脑子里开始了盘算。

洞口两名守卫,和我现在的距离有二、三十米想要不惊动他们对他们实施偷袭难度极大。而且我一旦明确表现出想要逃走或者反抗什么的剧烈举动,草坪上的这些人员也会对我实施拦截。刘晋这帮家伙是不能指望的肯定不会跟着我一块制造混乱,一则,他们原本就和我看不对眼,以他们的品性而言,不出卖我就算好的了。协助我是不可能的。甚至还可能对我倒打一耙,以讨好那些家伙增加自己的安全度。二则,他们现在一个个都精疲力尽,恐怕腿都是软的。让他们跑路估计都跑不动。那个学宗,应该很厉害刚才他在盛怒之下散发出来的那股强烈的热风,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但可以肯定,这家伙恐怕和王烈还有我一样,都是具备了某种特殊能力的人。德国佬曾经说过,他们中间有一个阳气极盛的高手,不出意外,必然指的就是这个家伙。我如今这种情况,恐怕是被他碾压的份。看来想要趁现在这种情况脚底抹油是很难了。继续装傻充愣,等待时机或者才是正确的选择了。

决定了继续观望之后,我又四下张望,打量起了溶洞四周的那十二座石窟。

听那个学宗的说法。这十二座石窟里的骷髅应该就是所谓的十二堕天了。不过很显然,这堕天已经玩儿完了我都还没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呢。不过,造成这种结果的真的会是夏姜么从左边洞穴入口边缘的那具僵尸骸骨来推断,夏姜走的应该是这条道没错了。她应该也曾经到过这座洞窟才是了。可这里,我之前和路昭惠还有周昌已经来过一次了。根本就没看到夏姜啊难道她真的像那个学宗所说的那样,沿着春日他们进入的那条洞窟一直走下去了走下去的话,就是那个什么玄女的陵寝。而且她下去的时间应该很久了。春日那些人追不追的上她

想到这里,我居然也跟学宗一样,陷入了某种矛盾的心理当中。一方面,我是不希望春日那些人找到夏姜的。但另一方面又期望着能够看到春日那些人一会能带着夏姜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因为学宗说夏姜碰到什么玄女必死无疑。我极为恐惧真的发生这种情况,相比之下,夏姜要被春日他们抓住,至少暂时的生命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

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种恐怖的吼叫声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全身寒毛竖立,周身的肌肉控制不住的剧烈抽搐起来,便如同遭到了电击一般。

鸣叫声消失之后,原本因为草坪上众人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开始显得有些嘈杂声响的洞窟之中瞬间变的一片沉寂。

正在来回踱步的学宗转头将视线投向了春日等人刚刚进入不久的洞穴入口处。我注意到他此刻的眼神之中分明流露出了一种遗憾的表情

接着,激烈的枪声,爆炸声,人在临死前惨叫声从那座洞穴入口跟着连续不断的传了出来

草坪上的众人骚动了,纷纷起身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女妖的声音再一次在我的脑海当中响了起来。远离两边洞口,尽量靠边,千万别出头那东西不是你能应付的

枪声,爆炸声越来越近。草坪上的众人在恐惧心理的驱使下,纷纷从草坪中央跑了下来。多数人拥挤到了有两名武装分子警戒守卫的左边洞穴周边聚集。

我原本也打算跟着人潮朝那边去,因为那个洞口无意是接下来可能逃跑的唯一通道但想到女妖告诫我远离两边洞口后,我迟疑了一下。最终鬼使神差的溜到了和两个入口距离都差不多远的一处石壁边缘靠了上去。这个位置刚好位于一座石窟的侧面。我斜着眼睛瞟了瞟身边一两米处散落在碎石堆上的那些堕天骸骨,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虽然我压根就不畏惧什么死人骨头之类的,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靠的这么近,多少还是让我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规避危险是人的本能。因此学宗即便看到了草坪上的众人自行疏散也依旧保持了沉默。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传出声响的洞口。

出人意料的是,在经历了一系列剧烈的爆炸声和射击声响后。那座洞穴通道几乎在瞬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空旷的溶洞当中,只隐约能够听到一些人浓重的呼吸声响

接着,在众人惊恐不安的视线当中,学宗忽然缓慢的重新走到了草坪的中央。他表情肃穆,一言不发的来到中央铺着地毯的地方,在地毯上跪坐了下来,闭上了双眼。此刻我才注意到。何艳秋母子居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跑出草坪区域在外侧观望。这对母子,此时在草坪上,依旧一丝不挂紧紧搂抱在一块彼此亲吻和抚摸着,仿佛根本就沉浸在母子乱伦的极度快感当中,而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谓一般。

几分钟过去了,洞穴入口那边什么都没有发生。拥挤在左边洞穴入口的两侧人群再一次窃窃私语起来。就在此时,学宗猛然睁开了双眼,双手在胸前交叉,上身前倾。那姿势便如同跪拜迎接某人一般。当人群被他此时的举动所吸引时,一股黑气飞速旋转的突然从洞穴入口内冒了出来。跟着便径直撞进了左边洞穴入口的两侧人群之中。

黑气从人的身体上呼啸而过,被黑气穿透的人转瞬之间便化为了干尸,跟着栽倒在了地面。人群在爆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后,作鸟兽散

有人慌不择路的朝着溶洞四周的石壁疏散,但多的人,则一股脑撞开了左边洞穴入口两侧的那两名武装守卫,试图沿着过来的道路从原路逃亡。但未曾想,那团黑气并未将目标锁定到散开到石壁周围的那些人身上,而是跟着最大的一股人流冲进了左边的那条洞穴通道之中。接着,惨叫声、哀嚎声,那两名武装守卫在绝望中疯狂的射击声响在洞穴通道内此起彼伏的传了出来。

不过这声响只持续了短短十多秒钟之后,便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此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女妖会让我远离两边洞口。恐怕那女妖早都预料到那团黑气会跟着数量最到左边通道入口那里,即便我不想,恐怕也会被人群裹挟着一块进入通道。那之后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就在我刚刚弄清了这点之后,黑气跟着从左边通道之中又一次冒了出来。就在我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应对时,黑气居然放弃了继续攻击此刻散布在溶洞边缘四周残余的十来名幸存者,而是径直飞到了草坪的中央,悬停在做出了一副恭敬跪拜姿态的学宗身前。

接着我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黑气渐渐扩大,最终变幻出了一个人形黑影。黑影缓缓的落到了地面,站到了学宗的面前。学宗也不说话,将交叉的双手缓缓放下,起身,走到了此刻依旧交缠在一起不停亲吻交媾的何艳秋母子身后,再次跪了下来,只是这次,他没有交叉双手,而是双手平举,那意思仿佛是表示要将何艳秋母子奉献给黑影一般。

黑影侧过了身,面对着直到此刻依旧都还在大干特干的何艳秋母子发出了一阵荡人心魄般的笑声。

这笑声和刚才的那声鸣叫不同,让人能够清晰辨认出是女性的声音。而且有经验的男性几乎一听,都会认为,这是女性在挑逗男性时才会发出的暧昧笑声。发觉到这点之后,我睁大了双眼,脑海里禁不住猜测起来。这个由黑气变幻成的人形,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玄女

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则就让我震惊了。

黑影伸出手来,似乎是用左手食指朝着何艳秋母子轻轻的勾了一下。这对此刻依旧还在持续着乱伦性交的母子便迅速的彼此分离了开来。何艳秋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黑影的面前,直直的站着。黑影缓缓的悬空,缩小,再次变成了一团黑气。跟着朝何艳秋身上一扑,一缕缕的黑气便顺着何艳秋的七窍直接钻进了何艳秋的身体内。

被黑气笼罩中的何艳秋,身体剧烈的抽搐着,便如同触电一般。而同母亲分开了的小华此刻,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的望着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一切,仿佛白痴一般。

当全部的黑气一丝不剩的进入到了何艳秋的体内之后,何艳秋的身体也随之停止了抽搐,僵直着呆立在地面。我忽然发现,何艳秋的相貌在之前全身抽搐的过程当中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变成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绝色美女又过了一小会儿,女人就跟猛然清醒过来一般身体颤抖了一下,跟着开始扭动头部,转动手臂。当完成了几个动作之后。这女人忽然抬头得意的狂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且悦耳动听,笑着笑着,女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举止似乎是有些张狂,居然伸手,如同古代的淑女一般,做出了附腮轻笑的姿态。

学宗满脸喜色,连忙从草地上拾起了何艳秋之前抛弃在地上的长袍,给女人小心翼翼的披到了身上,遮住了女人此刻赤裸的酮体。

女人注意到了学宗的举动,扭头朝学宗嫣然一笑。还伸出手指在学宗的下巴那里轻轻的划了一下。

学宗见状,连忙后退了一步,再次表情恭敬的跪拜在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扭头,移动视线,扫视起了此刻溶洞当中分布在四周的幸存者来。学宗似乎是注意到了这点,低着头大声的呵斥了起来。

都赶快跪下,恭迎玄女大驾尔等幸而不死,皆出自玄女恩德

听到学宗指示的这些人,先是远远的彼此观望了一下后,随着第一个人带头跪倒在地,剩余的众人也都慌慌张张的跟着一块都跪了下来

他们都不是傻瓜。此刻的他们哪里还不清楚,眼前的何艳秋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何艳秋了。很明显,那一团把一大群人都变成了干尸的黑气此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钻进了何艳秋的体内,并占据了何艳秋原本的身体。此刻站在草坪中央,容貌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的何艳秋,其实就是刚才那一团可怕的黑气了。那黑气一瞬间便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天知道得到了肉体之后会拥有什么样的可怕力量此时此刻,照着学宗的吩咐做,恐怕才是保命的最佳选择。

见到这些幸存者纷纷开始朝自己跪拜。女人绝美的面庞之上隐约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直到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了我的身上为止

玄女是吧我呸我严平之前也不是没有向人下跪过。比如上次被王烈那家伙揍了一拳,我就因为没站稳,一不留神朝那家伙跪了一次不过那只是意外。正常情况下,除了我自己的长辈、先祖谁他妈的都别想让老子主动下跪就算是什么神明、皇帝或者他娘的总书记、国家主席都一样赵中原他们明明也在这座溶洞之中,可到现在都还隐藏着没有动静。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决定置身事外,自保优先了。算了虽然那女妖让我忍装腔作势没问题,挨打挨揍也没问题。但下跪门都没有老子好歹也是红莲这所谓的玄女怎么看都是他妈的妖怪哪里有红莲向妖魔跪拜的道理记得韩哲说过,越是强大的妖魔,越是畏惧红莲。老子现在也豁出去了都这种时候了,哪怕是死,也该争口气了

我站在原地,冷冷的同草坪上玄女的视线正正的交织在了一起

玄女注意到我没有跪拜后,脸上露出了些许恼怒的神情,但同我对视片刻之后,恼怒的神情变成了某种惊诧,我甚至能够发觉到它眼神中试图遮掩的忌惮和畏惧。

看来韩哲没有说错妖魔对红莲的畏惧是与生俱来的。好机会就是现在

当我成功在玄女体内埋入火苗的同时。玄女那张原本绝美的面庞瞬间变的恐怖狰狞,并冲我发出了近乎于野兽般的嚎叫。那叫声同之前从深处洞窟之中传出来的吼叫一模一样。我听到声音的瞬间,全身毛发直立,又一次的如同触电一般全身激烈的抽搐了起来。心脏停顿,仿佛完全停止了跳动。同时我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强大冲击力朝我袭来,冲击力将我的身体直接吹飞了起来,并重重的撞到了身后的石壁上,跟着软软的滑了下来。

喀拉我意识到我左边肩胛骨之前被春日刺伤的位置好像因为遭受撞击而发生了骨裂,一大股鲜血瞬间浸透了整块包扎的布片

吼声停止后,我忍住了剧痛,没有叫出声来。用右手将自己的上身支撑了起来。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玄女并没有继续向我攻击,而是忽然抬头,将视线转移到了溶洞顶部之上。

我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过来上面,原来在上面我说这溶洞就这么大的面积赵中原他们究竟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原来他们竟然在溶洞顶部找到了藏身之处。奶奶的,也真难为他们了,这溶洞起码也有十多米高的空间,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玄女伸手朝天一指。溶洞顶部的某个位置随之炸裂了开来。随着砸落下来的碎石,几个人大叫的从裂开的缝隙当中掉落了下来。眼看这这几个人就要落到地面,不死也重伤。一个人从空中一跃而下,以惊人的速度和弹跳力抢先一步站到了地面,接着或推,或顶,用各种方法逐一减缓了掉落下来人的冲击力,在此人的努力下,落下的人员方才得以相对安全的接触到了地面,跟着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刻我才发现,这溶洞的顶部某处,竟然还有一个斜插朝上的洞穴口。洞穴中躲藏的人员意识到这洞穴已经不再安全之后,随即从上面抛下了一根绳索,跟着纷纷从绳索上滑了下来。

出手救人的是蔡勇。在落地之后,蔡勇迅速的领着掉落下来的人员调整了站立的位置,在距离玄女和学宗二、三十米外的地方与其遥遥对立。滑落下来的众多人员也都在落地之后,快速的跑到了他的身边,同他集中到了一起

路昭惠、赵中原、德国佬全是我熟悉的面孔步履蹒跚,明显身上带伤的唐辉和谢征南两人也赫然在内。但最让我震惊的则是周昌这家伙顺着绳索滑落下来时,肩膀上竟然还抗着个人那人飘散的黑色长发以及熟悉的服装让我立刻便认出了她的身份夏姜

此时的夏姜趴在周昌的肩头,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了往日活跃跳脱的样子。

迅速聚拢到一块的赵中原等人远远的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德国佬显然是最先注意到我的,当即开口朝我远远的招呼了起来。严平、你没事吧还活着没

见到他们大都安然无恙,我不知怎么的。心理感觉到了极度的欣慰。虽然不清楚夏姜那丫头是如何同赵中原等人撞到一起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被周昌抗在肩膀上。但从周昌小心翼翼看护着她的情况来看,她极有可能只是昏迷不醒而已。昏迷不醒不算什么,只要活着,没落到学宗或者玄女的手上,还在周昌这些自己人的手中就好

我咬着牙,用右手支撑着站了起来。朝着德国佬吼道:奶奶的当然还活着看我的样子,也知道我有事了你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见到溶洞中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那些几名离左边洞穴出口较近的幸存者或许认为这是逃跑的大好时机,因此都偷偷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的开始朝出口那边移动。当他们溜到洞口,正打算一涌而出时。玄女扭头朝他们的身后吐出了一团黑气,黑气旋转着从几名幸存者身上掠过。这几个倒霉蛋随即惨叫着同样变成了几尸,最终扑倒在了地上。

黑气在洞口位置兜了一圈之后,飞回了玄女的身边,玄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黑气全部吸入了口中之后,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就如同刚刚品尝了一道美味的菜肴一般。

见到赵中原等人现身。学宗终于从地上起身,站到了玄女的身前,表情淡然的望着赵中原等一行人开口道:真是难为你们了那么高,那么小的一个洞子,你们也能钻的进去。而且这一钻就是好几个钟头。你们难道不难受么

赵中原嘿嘿的笑了起来,当仁不让的走到了众人的最前方回应道:难受是肯定的不过也总比变成血食,被妖怪吃掉好吧

妖怪这里哪有什么妖怪赵中原,你成名几十年难道看不出来,眼前的乃是玄女娘娘么学宗皱了皱眉头,开口纠正起来。

赵中原眯着眼睛,叹了口气道:你就是所谓隐世三宗里头的学宗吧我刚才听你自我介绍是叫朱席还有你身边那几个圣女,都叫什么春日、泛舟、咏蕙、观雪什么的如果我没猜错,你和过去那个跟儿媳妇扒灰还有妓女和尼姑通奸的朱熹应该多少有点关系了

学宗听罢,嘿嘿的笑了起来。你这老头,说话也是够难听的什么扒灰什么通奸到了赵中原的身后。

你、你不是江月么你还活着

沙马一脸的仇恨。手里紧紧的攥着她的那把摇铃,死死的盯着学宗道:没错,我还活着。我在这里苦苦挣扎了十一年,活着想要离开这里目的就只有一个你想知道是什么么

学宗眨了眨眼,摇头淡淡一笑。没那兴趣。不过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应该知道的,你们七个中间,我一直以来最满意的就是你了,你那小逼,真的是格外的紧啊插进去,舒服的不得了

闭嘴沙马尖叫着,拿着摇铃就想冲过去。德国佬反应极快,伸手从后面将她死死的抱住了。

赵中原眯着眼睛瞟了瞟沙马,又看了看学宗,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神情。原来这丫头过去是你的人哎呀,这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原来就有说法,说那套套图是从朱熹墓里头流传出来的。现在看来,这说法应该可以确认了

学宗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朝赵中原笑了笑,一脸不置可否的态度。跟着开口道:说了那么立的唐辉等人。

赵中原居然伸手挠了挠头,开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消息也真灵通,居然我贪财这档子事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哎呀,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了你说我该咋办呢这钱当然是好东西但也得有命去花不是所以说着,这老头眨了眨眼睛。

学宗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变了脸色,朝着侧面一闪。跟着,他之前站立的草坪上猛的闪现出了一道三角形的光圈。光圈中央的绿草瞬间变色枯萎学宗开口骂道:你这狡猾的老不死居然敢对我施咒

这边赵中原见到学宗及时躲开了他偷偷释放的咒术之后,也不再犹豫。开口喊叫了起来。大伙并肩子上要不全都是死路一条小心那妖孽喷吐的腐气他一出声,蔡勇、周昌等人二话不说便冲到了最前面,贺强、豹子以及剩余的雇佣兵也抬起了枪口想要开枪射击

但这一切显然都是徒劳的。玄女仅仅只是朝前跨了一步,接着便再次发出了那近乎于野兽般的嚎叫。一股巨大的气流从玄女的身边形成,朝着赵中原等人席卷而去。

包括赵老头在内的三十立不稳,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翻滚起来。

学宗在玄女身边跪了下来,双手高举,如同祷告般的开口说道:请玄女娘娘大显神威降罪于这般冥顽不灵的悖逆之徒吧

也不知道玄女有没有听懂学宗究竟在说什么。她双眼放光,望着眼前七歪八倒的众人,就如同看见了一堆美味的食物一般。但就在玄女踏出了第二步,正要张嘴吞吐它的那团黑气时,它面前的草地中央猛的裂开了一道裂口,一股墨绿色的水柱冲天而起,挡在了它的面前。

玄女见状,后退了一步,表情显得有些茫然。激起的水柱迅速消散到了四面的草坪上。但那突然出现的裂口四周的泥土却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座水坑,墨绿色的泉水一股一股的从水坑当中冒了出来,顺着草坪流淌了开来

玄女和学宗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都集中到了这座突然出现的水坑上。脸上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隐约中,溶洞内传来了一个男性念诵祷文的声音。

天阳地阴皇极后土恩泽似海威刑如狱阴阳未溶清者升浊着落

随着祷文,玄女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它猛然间将学宗披在它身上的那件长袍甩到一边,低头看起了自己此刻赤裸的身体。只见它腰部的肌肤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淡蓝色的细线,而且以这条细线为分割,细线上方的皮肤显得异常白皙,而细线下方的皮肤则变的有些黝黑。而且细线便如同有生命一般,正在朝着上方缓慢移动

当细线上升到玄女胸口位置的时候,玄女眨了眨眼睛,跟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随即露出了极度惊恐般的表情。她慌张的抬头望天,张大了嘴巴,一缕黑气随之从她的口腔之中冒出了头来。

不过,当她抬头的同时,细线的位置已经上升到了她脖颈处

两仪相斥异气弦

祷言消失的同时。空气中传来了一声类似于绸缎被撕裂般的声响。玄女的头颅从身体上落到地面弹了几下,发出了咚、咚的响声

切割平整的脖颈平面上,一股股的黑色液体喷涌而出,顺着依旧站立着的无头尸体流淌了下来。差点就要冒出的黑气在头身分离的瞬间,最终还是没有冒出来

学宗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接着,一个上身赤裸的人随着冒出的墨绿色泉水从水坑内喘息着,艰难的爬了出来。他摇晃着直起了身躯,缓慢的走到了玄女的尸体旁,弯腰拽着头发,将玄女的头颅高高举起

那一刻他的形象便如同刺眼的阳光一般,让人难以直视

纹面(97、98、99)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1月30日

第九十七章

我靠坐在一颗突兀的石笋上,看着不远处站的摇摇晃晃的王烈,嘴角忍不住的轻轻扬了起来。

王烈会出现,完全在我意料之中。因为我提前就在脑海中的火苗图谱中意识到再次出现在附近的那四道火苗。由此得出了王烈他们还活着的推测。我所意外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家伙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想到,那恐怖的玄女居然就这样被他活生生的切掉了脑袋

王烈侧过身,将玄女的头颅扔到了跪在原地神情呆滞的学宗面前。一屁股坐到了学宗的对面,喘息着开口说道:给这就是你的神

接着又一个身影从水坑里面冒了出来。是大嗓门林默湘,这家伙出来后,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躺在了草坪上,大口喘息着,接着沉默寡言的瘦高个,林默湘的那个中年搭档等人也都纷纷的从水坑里面钻了出来,出来后都瘫倒在草坪上,一个个显得疲惫不堪。

学宗侧过脸,望着新出现的一个个人员,一言不发,但脸上的表情则愈发阴沉起来。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向内延伸的洞穴入口处踉踉仓仓,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随即被她吸引了过去。

来人正是之前被学宗命令,进入那道洞窟搜寻夏姜,名叫观雪的女人。此刻的她衣衫破烂,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摇晃着走到了学宗数米远的地方,最终扑倒在了学宗的侧面,朝着学宗艰难的探出了右手、表情痛苦的呼喊着:师师尊救救、救我

学宗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观雪的面前。四周观望的人们原以为他会把这女人搀扶起来。却不曾想,学宗直接一脚就踩在了这女人的头上

你不是说,两仪被你们成功的引到了陷阱里面么这是怎么回事学宗弯下腰,瞪大了眼睛,居高临下的望着脚下的女人厉声喝问道。女人的脸被踩在土里,身体抽搐着,但却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还活着他们进了陷阱,就应该顺着夏禹水道被卷入冥河深渊为什么他们还活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告诉我告诉我啊盛怒之下的学宗连连抬脚,一脚脚的踩踏着观雪的脑袋。而观雪的身体则在学宗的踩踏下,渐渐的停止了动作。

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要你们几个来做什么学宗低着头面目狰狞的咆哮了起来。跟着抬起一脚,重重的踢在观雪的侧面,把这女人的身体直接踢到了一边。正当学宗想要追上去继续踢打之时。王烈抬头望着学宗嘿嘿的笑了起来。

学宗听到了王烈的笑声,猛的转过身子,怒视道:你笑什么你觉得这很可笑么

王烈收住了笑声,点了点头,跟着伸手指了指观雪道:他们几个女人确实把我们引到了那个陷阱里头,并且启动了陷阱,成功的把我们这些人一块给卷进了夏禹水道。我不知道,你现在冲她发火有什么必要。要怪,就只怪你那个陷阱法阵的威力还不够大,没把我们这帮人彻底给甩进冥河深渊

这不可能学宗朝着王烈咆哮了起来陷阱是我设计的法阵的威力我比谁都清楚一旦进了陷阱,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别想逆流而上,逃出那个漩涡

王烈裂开嘴,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道。如果你坚持,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老子们从那个漩涡里逃出来了

王烈话还没说完,一团火球便无声无息的飞到了他的面前。总算王烈反应还算快,侧身翻到到了地面。避开了火球,团火球砸到了他身后的泥土上,炸裂了开来。林默湘等几个人被溅射的火焰波及,一个个连滚带爬的从水坑周边散了开来。

学宗的身上升腾起了一股火焰,将他的全身包裹在了其中,整座溶洞之中的气温陡然升高,我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赵中原见到王烈出现后,并未带领和他在一块的那些人立刻上来同王烈等人汇合,而是依旧示意众人留在原地观望。当见到学宗暴怒之下,周身燃起火焰后,当即皱起了眉头。

学宗并未忽略远处的赵中原等人,他转过头望着赵中原恶狠狠的叫道:姓赵的,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跟两仪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少管闲事

赵中原眨了眨眼,摇了摇头道。老夫又不是傻瓜。你杀了两仪他们几个,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人。尤其你这家伙没准就是朱熹那杂种的转世。朱熹是什么货色老夫还不清楚,说一套做一套,历史上出了名的人渣杂碎伪君子你说的话能信,老夫不如去吃屎了说完,手中拈起了法诀

见赵老头表明了态度。几名雇佣兵抬手便朝着学宗开始了射击。

枪响的同时,学宗周身的火焰外层猛的溅起了十几朵火花。雇佣兵们随即睁大了眼睛,一个个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子弹对这家伙没用的,他是阳炎,子弹还没打中他就会被他周身的高温熔化。你们靠后,护着路太太,蔡勇、周昌、阿辉我们上赵老头表情凝重,连续翻动手腕变化法诀。蔡勇咬破嘴唇,将学涂抹在了胸口的白虎纹身上,大吼一声冲在了最前面;周昌一边跑,一边抓了一把纸人撒了开来唐辉推开身边搀扶着他的佣兵,嘴里咬着匕首,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朝学宗走了过去。

学宗狂吼道。你们这帮蝼蚁,屡屡坏了我的好事今天你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说完,冲到了王烈面前,朝着王烈抬腿就是一脚。

王烈显得极为虚弱,面对学宗的攻击,只能勉强双手交叉保护。学宗击中他的瞬间,在他交叉的双手前闪现出了一丝微弱的蓝色光环。这光环抵消了学宗身上的熊熊烈焰,但却无法消解学宗腿上的力道。整个身体被踢出了三、四米远,重重的栽倒在了地面。

见到王烈如此不堪一击,学宗先是楞了一下。跟着狞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看来你已经精疲力尽了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上西天

说完,学宗朝前迈了一步,再想迈步时发现一条银色的细丝不知何时,缠在了他的脚踝上。而那条细丝竟然在学宗周身的火焰之中并未被溶解

学宗顺着细丝来路朝外一看,却见沙马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侧面十多米的地方,手中紧握法铃,铃铛的边缘,正连着他脚下的那根细丝。

见到沙马咬牙切齿,一脸的仇恨的样子。学宗大笑一声,伸出两指,随手在细丝上一挥,细丝断裂的同时,沙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德国佬见状,慌忙将她搀扶了起来。学宗开口道:江月,为师早就跟你说过。你家传的这什么缚妖锁根本就是骗小孩子的东西。你放心,为师疼你。不会杀掉你的。不过等把这些家伙都料理了,你得让为师好好享受享受你那紧凑的小逼说着,学宗仿佛随意的朝后一挥手,凭空出现的一堵火墙突然出现在了刚刚冲到他身边的蔡勇面前。蔡勇慌忙闪避,但左侧身体还是不免从火墙边缘划了过去。伴随着高温中油脂蒸发的滋啦声响,蔡勇左侧手臂仿佛被烧红的烙铁切割过一般,冒出了阵阵浓烟。蔡勇扑倒在地,来回的翻滚起来,发出了阵阵惨叫

学宗没有理会蔡勇,再次朝着正要支撑站起的王烈走去。

当学宗站到王烈面前,抬手猛击的瞬间,我终于冲到了学宗的侧面,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住了他的右臂

当我抱住这家伙手臂的同时,他周身的火焰瞬间便将我此刻披着的衣服烧成了灰烬,同时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烫非常的烫我原以为我会像蔡勇一样,被烧的浑身焦黑。但令我和学宗两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虽然我感觉到了灼热的温度。但火焰却没有像烧伤蔡勇一样,对我造成任何烧伤的情况。

就在此时,学宗的左边忽然浮现出了一道虚影。虚影高举着一把利剑,狠狠的朝着学宗劈砍了下来。学宗被我抱住了右手,拖带着我的身体的同时又惊讶于我没被烧伤,分神之下,没能完全躲开,只得伸出左手进行了本能的遮挡

我最终被学宗用力的甩到了一边。而他在身体躲开了虚影砍杀的同时,左手的两根手指被虚影的利剑生生的切割了下来。

学宗惨叫着连连倒退了几步,伸手握着鲜血喷涌的左手手腕,愤怒的扭头望向了远处气喘吁吁的赵中原姓赵的你竟敢断我手指我要宰了你

赵中原也不甘示弱,冲着学宗叫喊道:要杀我,放马过来看老夫干不死你个死杂种

学宗大吼一声,一股火浪以他为中心朝外扩散了开来。草坪上的野草在火浪经过的同时被烧的干干净净。林默湘、蔡勇等人见状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草坪,逃到了那些突起的钟乳石后躲避,王烈坐在地上勉强再次制造出了一道蓝色的光盾,消除掉了自己面前的这股火焰。而原本正扑向学宗的百余名符兵在火浪面前瞬间被烧的干干净净,跟在后面的周昌见势不妙,也是扭头就跑。而一直像傻瓜一样坐在草坪中央的小华,却全然没有逃跑和闪避的动作,最终被翻滚而来的火浪活生生的烧成焦炭

望着众人四散奔逃的狼狈摸样。学宗再次狂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很快嘎然而止,因为他又一次将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火浪到来时,我也想过和林默湘等人一般,转身逃出草坪,但刚刚站起,便感觉到肩膀一阵的剧痛,我只能绝望的坐回到了地面。但出人意料的是,火焰虽然从我身上掠过,但我却依旧只感觉到了阵阵的灼热而已,并未遭到任何的烧伤。

学宗也因此,瞪大了眼睛,朝我递来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终于看出来了,如今溶洞中的这些人当中,我似乎是唯一对他的火焰无所畏惧的人

赵中原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先是楞了一下之后,随即开口大笑了起来。姓朱的,你小子别得意会放火了不起啊和你比起来,你面前那小子才是放火的祖宗

学宗死死的盯着我,带着不确定般的口吻开口问道:你、你难道是红莲

我眨了眨眼,还没开口。赵中原便在远处笑骂了起来。你是阳炎了不起啊你可别忘了,阳炎在我们这行当里也被叫做伪红莲管你多厉害,现在遇到真红莲了你就等着被他烧成烤猪吧话音刚落,一团火球在赵中原面前炸裂开来。赵老头连蹦带跳的闪了开来

转身朝赵中原发射了一枚火球的学宗再次转过身来,用着一种难以置信般的神情望着我道。你、你真的是红莲

我喘着气,最后望着他点了点头。

学宗的呼吸渐渐的浓重了起来。

那边赵中原再次叫嚷了起来。姓朱的,你有种就对这小子下手你杀了他啊赶紧的把他给宰喽

听到赵老头如此说,王烈忍不住朝着赵中原吼了起来。你个老混蛋你想杀这家伙,用的着用这方法么亏你还是前辈。

赵中原听到王烈如此说当即反唇相讥。王烈你个小兔崽子你平日里不是那么嚣张的么怎么啦觉得老夫这主意不好。那你上啊看看你那死乞白赖的样子杀个玄女就萎了你可是两仪黄帝当初干女人,包括玄女、素女在内,一次能干两、三千个。你可倒好,干了一个就没力气了你不觉丢人么吼我,吼我你倒是给我上啊难道还要我这八十多岁的老头子给你打头阵么

赵老头在那边唧唧歪歪,鬼吼鬼叫吵的我的耳朵嗡嗡直响。而且不仅是我,学宗显然也被这老头胡说八道闹得有些心烦意乱,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王烈没有理会赵老头的叫喊,而是一边支撑着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同时望着学宗说道:红莲反噬你该很清楚。所以,你最好还是别想着朝他下手了。杀了他,你自己十有**也是死,就算你是阳炎恐怕也是一样毕竟,阳炎虽然和红莲一样都是火,但你阳炎的天火未必就能压制红莲反噬之后的心火

学宗捂着左手的断指处侧过身望着王烈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想替他去死

王烈淡淡一笑。坏了你好事的人是我。有什么不满先朝我来

学宗翻了翻白眼道: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完张手一枚火球朝着王烈打了过去。王烈勉强侧身闪过,但因为体力不支,侧身的同时再次倒在了地上。倒地之前,王烈双手交叉向前推出,口中念诵道:太极破

学宗没有料到王烈此刻竟然还有反击的能力,一不留神被王烈发出的太极破击中了腹部,摇摇晃晃后退到了我的身边。我见状不顾一切的起身扑到了学宗的背后,双手死死的卡住了这个家伙腰部。

学宗的腹部显然遭到了王烈的重击,在剧痛之下,他一时间无法挣脱我的束缚,我们两人随即扭打在了一起,翻滚中,我被学宗压在了身后下方。他扭头注意到了我左肩的伤口,抬起左臂用肘部狠狠的顶在了我肩膀的伤口上。我痛的大叫了起来

剧痛之下的我脑子里全是报复眼前这个家伙的念头,支起左腿膝盖,朝着这家伙左手手掌撞击了过去,当我的膝盖撞到他手掌的同时,他也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俗话说的好,十指连心,断指处感觉到撞击,那疼痛感未必就比我如今肩膀上的感觉舒服多少。

我们两人大呼小叫的从草坪上滚到了溶洞边缘的岩石地带。在意识到彼此都是有伤在身,继续像这样扭打下去很难分出胜负的情况下,我主动松开了环抱着他腰部的双手。他则借机朝一旁翻滚了开来

我们两人喘息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警惕着他的下一步行动。经过刚才那番扭打,我对眼前这个学宗的本事算是得出了一个初步的概念他的阳炎能力确实可怕,周身的高温甚至能够瞬间将金属熔化。但除此之外,从之前同他身体接触后的扭打过程中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拳脚功夫,我没准还在他之上。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此刻有些有恃无恐了他的阳炎对别人而言,是要命的本事,但似乎对我这个红莲几乎没有任何效果。虽然此刻因为左肩的伤痛,我左手几乎使不上太大力气。但他左手的断指伤,也限制了他左手的攻击效能。也就是说,我和他现在基本都只能靠右手和两条腿干架。

我身体微微前倾,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夹紧左臂,右拳前举到了腮边,微微摇晃身体摆出了格斗式的姿态

在部队服役期间,军体拳是每个步兵必需掌握的技能。当然,军体拳究竟拥有多强的格斗能力,这需要看人。多的情况下,军体拳对于普通步兵而言,同广播体操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我服役期间所处的环境有些特殊。除了有个出身武术世家的铁哥们儿刘涛之外,我们的搏击教练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格斗高手。加之我们那几个抱团的兵痞又都是侦查兵,所以私下里,搏击教练很给我们这些人开了小灶。在完成了常规的日常训练之余,经常在夜里熄灯睡觉前,将我们这几个丘八拉到营区里的健身房里练习散打。几年下来,除了连队里那几个身高体壮,和我明显不是一个吨位级别的家伙之外,同等级别的战友当中,刘涛第一,我则被认为第二。

学宗毫无疑问也是练过几手拳脚的家伙,但我看的出来。这家伙似乎颇为缺乏真正意义上的格斗经验。想想也正常,就凭他这身阳炎之力,普通人哪里有机会和他近身搏击就算能近身,一接触,也会被他烧成黑炭。所以相比之下,同等条件,我几乎拥有了必胜的把握。我此刻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会拉开和我的距离,甩开我,跑去收拾远处的其他人员。要他真的做出这个选择的话,我只能再一次扑上去抱住他同他扭打。

学宗恶狠狠的望着我,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了几分无奈。练过武的人,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过多的比拼,稍稍接触一下,彼此各自的实力这些相互之间都会看出些许端倪。此刻的他恐怕也已经发觉了,单论格斗搏击,他的胜算很小。但偏偏他最大的依仗阳炎之力,对我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就在此时,赵中原领着唐辉、贺强还有几名雇佣兵冲到了草坪中央高处的位置,唐辉抬手朝着学宗扔了一个东西过来。学宗本能的抬起右手格挡

轰的一声,我的眼前冒起了一股惨白色的火光。一股强劲气流迫的我连连后退。而学宗则被这突如起来的爆炸冲击震飞了身体,整个人撞到了一旁的碎石堆上。

我的耳边响起了赵中原恶狠狠的叫骂声你喜欢玩火是么喜欢玩,老夫玩死你你会放火,我有炸药阿辉,你负责扔炸药。他要用阳炎护体,你就一直扔你们几个,瞅准了,他身上冒火,就休息,他身上的火一灭,就给我开枪。把这杂种打成碎肉阳炎了不起是吧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啥叫物理化学

我见到唐先生再次举起了一个装了少许药粉的塑料瓶子后,连忙转身朝一旁闪去。肚子里忍不住叫骂起来。这死老头平静的时候,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儿可这疯起来,似乎比王烈那家伙还疯狂啊那塑料瓶子里的炸药一看就是我自个磨的铝粉。奶奶的被炸到了,老子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学宗摇晃着站起了身体,借着我躲避炸药的时机,转身朝着左边通道入口冲了出去。

赵中原看见了,冲着我叫骂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拦住那杂种啊

我此刻哪里还记得什么尊老爱幼。张嘴就顶了回去。拦你妈个逼了拦、拦、拦,肯定被你丫的一块给炸死

赵中原楞了楞,意识到我说的没错。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冲我发火了。只能振臂朝着身后的其他人大喊起来。追,都他妈的去追,除恶务尽这家伙要跑了,我们这些人迟早吃不了兜着走

又看见旁边摇摇晃晃才站起了身子的王烈,随即大步走到了王烈身边,一脚就踹到了王烈的屁股上。开口骂道:你也跟我去追你个二愣子,就知道仗着你的两仪蛮干干我们这行的,要会用脑子你啥时候真学会用脑了,再在老夫面前摆谱吧

说完,一马当先领着唐辉还有身边的雇佣兵追了出去。刚到入口位置,唐辉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朝着赵中原提醒道:师兄,你不是说这条路有去无回不能往回走么

赵中原瞪着眼睛冲着唐辉叫骂起来。你师兄我一天正常只能占卜两次你是知道的,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还会消耗自己的精力冒险进行第三次占卜么我假装占卜,还有结果什么的都是忽悠你们的,你难道还真信了骂完,抬手在唐辉脑袋上就盖了一巴掌。废话少说,赶紧追了那杂种,要么就不招惹,招惹了就要彻底弄死他而且是他主动惹的老夫,要不把他大卸八块,老夫在道上白混这么些年了

唐辉都是五十来岁的人了,但在他这个师兄面前,却显然没有任何回嘴的余地。在得到了赵中原明确的说明和指示后,再没任何的犹豫,同贺强一道领着身边的佣兵加速冲进了通道之中。

赵老头和唐辉等人出去了,沙马、德国佬、周昌等人也都捡拾起了学宗那些武装分子丢弃在四周的枪支,一股脑的跟了过去。赵中原找到了破解学宗那身阳炎之力的方法,他们也都意识到自己原本擅长的那些法术、技能在此刻都没了用处,也就干脆拿起了枪支跑去追杀。

王烈此刻也仿佛被赵老头那一脚踢开了窍,同林默湘等人同样拿起了武器赶到了入口旁。我看见他们几个疲惫不堪的摸样,随即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都这样了还跟着去追

王烈摇了摇头道。赵中原说的不错除恶务尽,那家伙是阳炎。要不趁着现在我们人多势众的机会灭了他。一旦让他逃走,将来必然会对这里的人进行疯狂的报复。你、我二人未必会怕他,但其他人一旦落单,十有**都不是他的对手的。说完,王烈咬着牙,和林默湘等几个人也都踉踉仓仓的追了出去。

一时间,溶洞之中,只剩下路昭惠、陈莹这几个女人以及谢征南和五、六名受了伤的雇佣兵。

蔡勇的烧伤颇为严重,路昭惠顾不上和我招呼,只是埋头和陈莹、齐英一道帮着包扎伤口。我则跑到了躺在溶洞边缘的夏姜身边,查看起了这丫头的状况。

夏姜双目紧闭,但却呼吸平稳。这让我多少感觉到了些许安心,此刻,一根香烟被人递到了我视线当中,我扭头一看,是靠坐在夏姜旁边的谢征南。

谢征南侧过身子替我点燃香烟之后开口问道:怎么,你不跟着过去追杀那个怪物我们这几个,实在是动弹不得了,才没跟过去的。你应该还能动弹吧

我吸了一口烟后回答道:对付那家伙,现在就是用炸药和步枪看来最合适了。我记得他们进来,是带了掷弹筒的,他们的东西现在都丢在这里,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几枚手雷之类的再跟过去。当然,没有立刻过去也是因为我担心这丫头,要确认她没事。我才能放心去找刚才那混蛋算账。

这倒不是我在敷衍谢征南,而是我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赵中原那句:要动脑子同样让我开了窍。让我想起了学宗这些人进来,可是装备了非常强大的火力的。

谢征南淡淡一笑,瞟了一眼夏姜后说道:我不是医生,不过路太太之前已经看过这姑娘了。说她只是进入了深度睡眠而已。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你要真担心她,就该和赵大师他们一道,趁早把刚才那混蛋给宰了那家伙死了,我们这些人恐怕才能真正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再次起身离开了夏姜身边。经过路昭惠身旁时,她扭头叫住了我,也不等我说话,干脆利落的就扯掉了我早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左臂包扎,跟着取出了备用的白药替我敷在了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再次替我包扎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对话。不过对于她和我而言,再经历一些事情之后,似乎也不再需要过多的交流也能明白彼此之间想要表达的一些东西了。包扎完毕后,路昭惠又递给了我一瓶矿泉水,跟着跑去查看谢征南和其他几名伤兵的状况。

我则沿着洞窟边缘,开始翻捡起了同学宗一起来到这里的那些人员遗弃在周边的包裹。

正如我推测的一样,这些人遗留下来的物品中确实还有剩余的武器装备。几分钟后,我便搜集到了三枚手雷。

正当我又翻开了一个背包打算凑够四枚手雷后便动身外出协助追杀那个学宗的时候。却感觉到一只手忽然间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随即低头朝脚边望了过去。一张肮脏而污秽的脸庞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救、救救我。求求你我还不想死

第九十八章

当我将最后一个圣女泛舟连拖带拽的扯回到路昭惠身边之后,我终于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里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

学宗座下的这五大圣女还真是难以想象的生命力顽强。我沿着朝下延伸的道路一路搜索,路上见到了变成干尸的冯远风、肖天。还有明显在绝望中捏着手雷把自己炸死了的程子龙以及郑彪。很明显,按照学宗指令进入这边的这些人员几乎全都成了赵中原所说的玄女口中的血食。但惟独这五个女人,竟然全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对于是否要救对方幸存下来的受伤者,留守在溶洞中的人员明显的分成了两派。谢征南这几个雇佣兵自然是反对的,他本人是被春日刺伤的。不仅如此,春日在突破之前那片洞穴区域时,是杀了他的两个兄弟。他会想要救人才是真正活见鬼了。

蔡勇是驱魔师、也是修道者,斩妖除魔固然是当机立断。但却坚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宗旨。所以支持我去搜救剩余的幸存者。蔡、谢两人为此还争辩了两句。最后是路昭惠做出了最终的决断,让我救人这才压制了谢征南和另外几名受伤佣兵的意见。毕竟,谢征南等人受雇于路昭惠,在解除彼此合同关系前,路昭惠是雇主,他们这些雇佣兵必须要尊重雇主的意见不过谢征南等人的态度也很很明确,他们允许我救人,但却绝对不会动手帮忙。蔡勇如今的状态,坐都坐不稳,我也就只有一个人承担起了在溶洞内和向下延伸的洞穴区域中的搜救任务。

也是之前没想到,我这一找,除了洞穴内幸存的五个女人之外,还在溶洞四周找到了好几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这其中最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刘晋这个富二代以及之前和我操了半天的他的那个女友两人居然也都活了下来。虽然刘晋看上去已经有些痴呆,而他的女友则处于一种极端歇斯底里的状态之中

总的来说,活下来的女人比男人多。这似乎也从某个方面证明了一些科学家提出的说法:女性的生命力比之男性,加顽强

望着昏迷不醒的三个圣女,瞅了瞅同谢征南冷眼相对的春日。我最终还是走到了蜷缩在角落中,攥着一瓶矿泉水索索发抖的观雪身边。

从学宗之前同沙马还有赵中原的对话当中,我意识到,这五个圣女的名字似乎都是来源于南宋朱熹的诗词名称之中。而沙马,似乎也曾经是她们当中的一员,我忍不住想要询问一下观雪,或者从她的嘴里,我能了解一些那个什么学宗的来历以及她们同沙马之间的关系。

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在观雪身边一坐下,这女人二话不说,就侧着身子扑到了我的怀里,我一时间连推都推不开。女人一边哭,一边还叫唤了起来。哥哥,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将来我们姐妹几个就只能靠你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几个都跟你睡过了。你可不能对我们始乱终弃

这女人嚷嚷的声音很自然的传到了现场所有人的耳朵当中。谢征南、蔡勇这些个男人倒还没有什么。路昭惠听到之后,随即向我递来了疑惑的目光。

从路昭惠的眼神当中,我得出了一个判断:她们在顶上的那个洞子里头躲藏时,应该是没有看见下面发生了什么的。要看见了,她此刻看我的眼神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意识到这点后,我刚打算开口为自己解释辩解。却没想到那边的春日却抢先开口朝观雪斥骂了起来。观雪你什么意思

观雪扭过头朝向春日,不甘示弱的回应道:还什么意思师尊,不,那个臭男人把我们都给卖了我这不得替姐妹几个找条后路

听到观雪如此说,周围的人看观雪的眼神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女人还真是现实,而且脸皮够厚,厚的理所当然我心里这样想,同时也借她侧身的机会,试图把她的身子朝外推。结果这女人发觉我在推她后,反倒加使劲的朝我怀里撞了进来,撞的同时,居然偷偷按压了一下我受伤的肩膀,趁我吃痛无力的时候,彻彻底底的把她那汹涌的胸部和我的胸口紧密的贴在了一起。

观雪的回答显然令春日有些难以理解。她开口问道:你胡说什么师尊怎么可能会把我们给卖掉

观雪一面暗中和我较劲,使劲的在我胸前摩擦着她的一对豪乳,一边咬牙切齿的回答道:你和她们三个都在洞子里,不知道我刚才出来向那男人求救是什么样的遭遇。换成你,你当场朝他捅刀子都会

春日眨了眨眼睛,很显然,她确实不知道观雪刚才出来求救遭到了学宗怎样的对待,听到观雪态度并非作伪。她当即再次开口询问起了具体的情况。

我被观雪弄的极为尴尬,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时,观雪却为了向春日详细说明而主动从我这里爬到了春日身边。我方才得以连忙起身,逃到了谢征南的身边

学宗对待观雪的经过,此刻溶洞中的人员都曾亲眼目睹。所以当观雪讲述时,包括两名参与了所谓仪式的男性幸存者也都给予了佐证。

我们这些敌人的证实,春日或者不信。但那两名幸存的武装分子的证言,则让她变了脸色。她垂着头,满脸不可思议般的喃喃自语着: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师尊他在我们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经历和功夫,传授我们各种技能和道法。他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两仪逃脱了陷阱,就彻底抛弃我们呢

听到春日的自言自语,谢征南当即大笑了起来。说白了,你们这些人就是他养的狗而已狗这玩意儿,有用处的时候就用,没用了,该丢就丢,该杀就杀,还能炖锅狗肉打打牙祭

谢征南此刻说这样的话,在我的意料之中。通过接触,我知道,谢征南其实是颇为内敛的一个人。正常情况下,未必就会轻易的对他人进行挑衅。但春日杀了他两个兄弟,他对春日可谓是恨之切骨。碍于路昭惠的约束,他没有对春日进行报复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此刻找着机会对对方挖苦,刺激,倒是毫不意外。

在谢征南看来,听到自己的话,春日极有可能会勃然大怒,甚至主动与其争吵乃至于动手,若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他完全可以以自卫为名,朝春日开枪射击,他是这样打算的,而且似乎也准备付诸实施。在开口嘲讽的同时,他已经把手握在了自动步枪的扳机之上。他这样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在彼此十来米的距离内,他有绝对的把握一枪命中春日,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任何误伤到他人的可能性

对于这种可能,我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原因很简单,我又不是什么烂好人。我左肩膀的伤,也是这个女人给我留下的。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可以救她一命,但要说我会怜惜她之类的话,则是完全不会。观雪那四个女人没有得罪过我,还和我做过爱,凭这些,我对她们自然会有几分情面。这和春日的情况是不同的最重要的是,这女人是刹那,瞬间移动这种能力,实在有些可怕。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女人的身体要是恢复了,运用她的能力,杀光现场的所有人都是有可能的。我在潜意识当中,已经将她视为了溶洞当中如今最为危险的存在

不过,出乎我和谢征南意料之外的是,在听到谢征南的挖苦和揶揄之后,春日竟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的坐在原地,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起来。

观雪见状,伸手抱住了她道:姐姐,我们替他卖命卖了十多年了。他想干些什么,我们难道还不清楚么他要是真在乎我们,我们继续跟着他未尝不可了。可这次,他做的太绝了。为了保命,转身就跑了。管都不管我们。而且我怀疑,他让我们下来找什么灵女根本就是故意的。真正的目的,是要拿我们这些人的命去喂玄女罢了。你不知道,我之前偷偷翻阅过他的笔记的我明明白白的看见他笔记上写的清清楚楚,玄女附身魂躯之前,要佐以血食

说到这里,观雪的语气哽咽了起来:原本我还以为,他会顾念着我们几个跟随了他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只拿冯远风那些人去填。可现在看来,那玄女吃谁,不吃谁,他压根就不在乎的要不是你之前带着我们四个连续施展刹那技能,避开了那东西多数的腐气伤害。那我们姐妹几个现在早都和那些人一样,变成干尸了

春日摇了摇头,转身望着观雪道: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我们一旦离开了他,最终会是什么结果。你也是清楚的。经历过那种仪式之后,我们五个的命运早都已经注定了。被他卖了我们又能怎么样离开他之后,我们最多不过多活几个月而已说着,这看上去极有个性的冷酷美女,居然从眼眶下方涌出了眼泪。

观雪连忙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泪。开口说道。所以我才想着给姐妹们找个下家啊说到这里,直接伸手朝我指了过来。

他,就是他了要跟着他,我们几个应该不会有事的

现场所有人员的视线都随着观雪手指的指向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几乎本能的把身体靠后,直接贴到了石壁之上。同时眨起了眼睛。因为我根本就不明白,她们究竟再说些什么。不明白,观雪那个女人为什么忽然就把手指指向了我

春日抬起头,同样一脸疑惑的朝我望了过来。

观雪指着我说继续说道:他是红莲赵中原那个老头说的,还有姓朱的也问过他,他自己点头承认了的

听了观雪的话,春日望向我的视线露出了难以置信般的眼神。偏偏就在此时,坐在地上休息的蔡勇开口提醒起了众人。大家留神,这洞里恐怕来了污秽的东西

我侧过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赵中原等人出去的左边洞穴入口那里飘进了一股股的白色雾气。而这股雾气是在我们不经意之间已经蔓延到了溶洞的四周,并开始朝着中央草坪的位置漂荡过来。

见到这种状况,溶洞中残留的幸存者们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最终全部聚集到了一团

是妖魔还是刚才那个家伙回来了我对应付眼前的状况根本有些不明就理。只能向蔡勇出声询问。

蔡勇此时也流露出了几分迟疑。很显然,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进行说明。

反倒是观雪用颤抖着的声音说出了她的看法。不、不是师尊师尊他是阳炎,可制造不出这种雾气只可能是妖魔。而且、而且道行很深

你说什么你确定是妖我转过头,望着她确认道。

观雪还没回答,春日却主动开口对我进行了质疑。你真的是红莲么

我楞了楞,反问道。这跟我是不是红莲有什么关系

春日盯着我的眼睛正色道:传说中的红莲可是对各种妖魔异常敏感的红莲的探真之力甚至能在第一时间内便对各种妖魔鬼怪的实力高低、道行深浅这些做出准确的判断。你要真的是红莲的话,怎么会问出那么可笑的问题来

面对春日的质疑,我有些无言以对。红莲具体的能力这些,我早从韩哲和王烈哪里得到了非常详尽的解释和说明。春日所说的这些,我也早都知道。虽然老实告诉她,我尚未完全掌握红莲的力量也没什么。但我却没有兴趣跟她解释太多。

倒是观雪在一旁替我进行了证明。他之前和师不,姓朱的交过手,姓朱的阳炎根本伤害不了他分毫。就凭这点,除了红莲之外,恐怕没有几种能力能够办到的了

怎么没有,除了红莲,思宗大人的弱水之力一样能抵抗阳炎的而且除了弱水之外还有

我没有继续聆听春日和观雪两人之间的争论,而是毅然转身,在众人的注视当中步入已经将整座溶洞覆盖其间的浓雾当中。

蔡勇如今的状况,肯定是上不了场了的。谢征南和其他佣兵还有如今和我们站到了一块的那两名武装分子根本就没有对抗妖魔的能力。观雪和春日或许拥有和蔡勇一样斩妖除魔的本领。不过很显然,她们不可靠,而且似乎也不愿意主动出头涉险。如今看来,也只有我还能凭借着身体内的红莲之力进入这浓雾之中一探究竟了

仅仅走出十来步,我便被这异常浓郁的雾气彻底的包裹了起来甚至连背后刚刚春日等人的哪怕一点影子都无法看到。

我皱了皱眉,尝试着闻了闻雾气当中的味道

在同韩哲的交流当中,他对我传授了一些辨别各种类型妖魔的方式和方法。这其中便曾经向我专门讲解过所谓的妖魔雾气。

中国民间自古以来便有云从龙,风从虎的说法。同传说中的龙,以及老虎一样。一部分妖魔在出现之前,也会伴随着一些特殊的状况和预兆。而这其中,突如起来的雾气便是一种常见的情形。

和因为自然现象产生的雾气不同,妖魔之类出现前产生的雾气具有许多独有的特征。比如所谓的魔雾,一般逞现黑灰色,从某种意义上讲,接近于霾。雾气中往往带有些许的血腥气味。鬼雾比魔雾颜色略淡,多数是灰白色的,雾气中能闻到腐臭味

而此刻,我在尝试着嗅了嗅雾气之中的味道之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应该是妖雾了雾色偏白,能闻到类似于羊身上的膻骚气味。雾的浓淡能推测出妖魔的道行深浅这雾的浓度极高,能见度极低,观雪没有说错这妖的道行看来非常高了

走着走着,我的身体撞到了一座石刻浮雕。好在我走的很慢,并未撞疼,但当我伸手支撑在浮雕上四处张望之时,我忽然产生了某种危机感。

不对,怎么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这溶洞大小顶在草坪上,连边缘区域人员的交谈多多少少都能够听到一些响动。刚才我离开路昭惠他们的时候,她们许多人都在嘀嘀咕咕,窃窃私语。我进入雾气之后,也都一直能听到她们的声响。可现在怎么回事我的四周竟然如此安静,连哪怕一丁点的响动都没有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慌忙转身,朝着我记忆中进来的方向快步走了回去。结果连着走了一分多钟,发现自己的脚下,依旧是被学宗之前的火浪灼烧过的草坪土地

不好,我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陷入这妖怪的迷阵之中了。

我的呼吸随之急促了起来。

雾气这东西,并非伴随着妖魔天然产生的。很多情况下,都是妖魔刻意制造出来的。而能够制造雾气的妖魔,道行必然都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制造雾气的目的,则各有不同。一般的妖魔制造雾气,无非是为了恐吓目标,给目标造成心理压力,以利于它们捕食猎物。而强大的妖魔就不一样了。它们创造的雾气能制造幻觉,形成迷阵。在遭到攻击围捕的时候,还能用来阻挡对手,令自己可以从容逃脱当然,这是对于一般的驱魔师而言。你不一样,你是红莲,一切的迷障在你面前可以说都是形同虚设

韩哲曾经的话语在我的脑海之中回荡。他说的倒是轻巧,不会想到,我这个红莲此刻竟然真的陷入到了某个妖魔制造的妖雾迷阵当中了。

冷静,让我冷静下来这样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这浓雾里乱闯肯定是不行的。我应该有办法,找出破解这妖雾迷阵的方法对了我怎么忘记了我刚刚才掌握的火苗能力呢

我猛的醒悟了过来,静下心,调整起了自己的心情。

接着,红莲火苗那圆形的空间在我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

在我右手边不远的地方,十余道火苗聚在一起。不用说,就是路昭惠和蔡勇他们那些人。在遥远的边缘地区,同样十多道火苗正在快速移动,似乎正在追逐搜索着某个目标。那些火苗明显就是赵中原和王烈他们了但在弄清了以上情况之后,我的心陡然加快了跳动。

在王烈等人周围,我没有见到有单独行动的火苗。反倒是在我左侧,应该是草坪中央的位置,却出现了一道单独存在的火苗。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雾气不是什么妖魔制造出来的,而是那个学宗的杰作而他本人,借着着浓雾的掩护已经再次进入了这座溶洞当中

就在我惊骇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看来你变聪明了,懂得用你的火苗来破解迷阵,寻找目标了

伴随着这声音,左侧单独的火苗朝着我所在的中心位置移动了过来。当我将头转向左侧的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的从浓雾当中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你我楞了一楞。眼前的黑衣人半截身子都被笼罩在了她上身黑色的斗篷当中,斗篷的上方的风帽帽檐压的极低,我只能见到她暴露出来的下半截脸庞。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迅速确定了我眼前的这个家伙,正是在皮革厂内,当着我和赵勇毅的面,踩死廖小倩的那个女妖。

确定是她后,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至于为什么会有轻松的感觉,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者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短信交流,我在潜意识当中,已经淡化了对她的畏惧和仇恨。又或者是她短信中无时不刻对我的那种暧昧表示让我在不知不觉中也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和信赖感。要知道我之前,两次在无意识的状况下,都遵照了她的指示来行事。此刻见到她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之后,我会有放松的感觉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

放松归放松,我还是当面朝她抛出了我的质问。你制造这妖雾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对现在这溶洞里面的人下手我警告你最好别打这个主意。否则之前你和我的那点交情就此一笔勾销我会下定决心追杀你,直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

一边说,我一边忍不住观察起了女妖此刻暴露在我面前的下半截脸庞。

曲线近乎于完美的瓜子脸,红润的樱桃小嘴,白皙透红的肤色,但暴露出来两边下方的脸颊上,能够清晰的看到两道粉红色的奇异花纹从她的上面脸颊内延伸了下来

纹身么不对,是纹面有意思看来这女妖的两边脸蛋上,似乎有两道从上至下延伸到下颚的纹面图案。纹面这东西也不算少见了。台湾那边,还有广西、云南周边,拥有纹面传统的民族有好几个。难道这女妖也是个少数民族而且她这纹面的式样貌似有点特殊,我记得多数纹面都是纹刻在以鼻子为中心的面部中央,而从她下半截脸蛋暴露出来的纹面,似乎只是纹饰面部两侧向下延伸的边缘区域。这样的话,虽然也算纹面,但基本不会破坏她原本的容貌才对可惜,她好像不愿意在我面前暴露她真实的模样。不过单从下半截来看,她没准是个绝色美女。这嘴唇、这尖尖的但却看着极为柔和的下巴嗯,倒是和静宜有些相近。想到这里,我猛然意识到,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一个女性的脸蛋打量,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是我的嘴里,可还说着威胁对方的语言

我将视线投射到了地面,同时把最后的两句威胁话语最终说完了。

女妖嘴角一扬,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她倒显得颇为随意。你说的什么话啊要吃人,我随便找个地方也就解决了。现在这夏禹城里活着的人中间,到有一半都是专门找我麻烦的煞星我吃饱了撑的,跑这里来找血食。我又不是疯子,犯得着么说到这里,女妖顿了顿,嘴角含笑的对我调侃道。我这里倒是先要恭喜你,又多收五房姨太太呢不过这也正常,红莲么身边的女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了不过呢,找女人也是要考虑考虑的,这几个骚是骚了点,不过将来肯定不会背叛你。像廖小倩那样的女人,你要再找,估计被卖了都还在替她数钱呢。

我楞了楞,没理解她说的话。随即开口询问道:什么姨太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廖小倩,她可是你杀的。我没有因为你杀人来找你的麻烦,你就知足了吧再跟我提她,你信不信我跟你翻脸

女妖嘻嘻的笑了起来,双手在胸前交叉,做了一个退让同时也象征着抱歉的姿势。成,我不提那个女人了。我只是想告诉你,那边那五个什么圣女。从今往后恐怕是会缠上你了。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才行。

我眨了眨眼,依旧没有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所以只能再次开口向她询问起了理由。

我是妖,不会看错的虽然我不清楚那个姓朱的是怎么弄的。但我敢肯定,那五个女人的体内,或多或少都存在些许天妖之血。嗯,或者她们如今拥有的本领,也都是来源于她们体内的天妖之血了。

原来如此。那她们算人还是算妖听到这里,我脑子里忽然产生了这个疑问,产生的同时,我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当然算人了不过她们体内的天妖血要不能在一定时间之内得到压制和中和的话,她们五个在自然老死之前,都会最终妖化,变成真正的妖魔的。而这一点,就是她们将来肯定会死死缠住你的根本原因了。

我不是傻瓜,很快便明白了这女妖所要表达的意思了。你是说,我是红莲,我能压制和中和她们体内的天妖之血

女妖嘻嘻的笑了起来。你说对了。那个姓朱的是阳炎,阳炎在你们那个行当里头有伪红莲的称号。当然,并不是说你的红莲就真的比阳炎厉害,而是因为从古至今,拥有阳炎这能力的人出现相对比较多,而且在一定程度上阳炎拥有类似于红莲一些效果和能力。有些闲的没事干的家伙就给阳炎盖上了个伪红莲的帽子而已。阳炎同样能够压制和中和各种妖邪之气。这一点,和你的红莲是一样的。那五个女人之所以之前死心塌地的给那个姓朱的效力,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们离不开那个男人,离开了,就会变成妖怪。然后呢,就会被你们这些家伙满世界追杀了。

女妖说的明确,我禁不住对春日那几个女人多少产生了一些理解和同情。被人控制,这可是让人最为难以接受的一种情况了。那我该怎么压制和中和她们体内的天妖之血呢

还能怎么样上她们呗这么简单的方法别说你不会啊而且刚才你好像已经上过她们五个人中间的四个了。嘻嘻,你脸怎么红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又不是童子。和女人做爱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害臊的你没注意到她们做爱的经验很丰富么这说明她们之前可没少和那个姓朱的滚床单。你依葫芦画瓢就成了,而且被人都调教的差不多了,你只管接过来享受就行了。喔我知道了,你担心她们会被那个姓朱的抢回去么你放心,这已经不可能了。

女妖前面的话语令我面红耳赤,为了终止她对我肆无忌惮的调侃或者说诬蔑,也为了掩饰我此刻的尴尬。当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立刻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第九十九章

女妖抿了抿嘴,回答道:你就别问为什么了一会等你的那些同伴回来,你自然就清楚了。说到这里,女妖顿了顿,同时开始转移话题。对了,跟你商量个事。

什什么事我楞了楞。

也没什么,就是玄女的尸体,我要带走女妖似乎猜到了我此刻的心理活动,刻意的使用了极为轻松的语气。

尸体,你是说这里的这具

没错了,就是这具魂躯。玄女真正的身体在这下面躺着呢。那玩意儿我用不着,也带不走。不过它的离魂之前已经完整的进入了这具魂躯。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具魂躯才是玄女真正的尸体了。这东西对我有用处

你要这尸体做什么我当即警惕了起来。

从现在来看,学宗费尽心思,组织了大批人马来到这里,其根本的目的就是想要借用何艳秋的身体来复活那个什么玄女。虽然玄女附身没多久,就被王烈偷袭切断了脖子。但那怪物显示出来的力量实在可怕。眼前的女妖虽然看上去对我颇为友善,但谁知道她带走这玄女的尸体能做些什么事情

用它的血洗澡女妖淡淡的回应着。

洗、洗澡我眨了眨眼睛,对女妖此刻抛出来的答案感到难以置信。

泡澡、淋浴什么的肯定不够了全身擦一遍是绝对没问题的怎么你难道想偷看我擦身么女妖咯咯的笑了起来。用血洗澡这样可怕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吃饭、睡觉一般普通。注意到我略显惊骇的神情后,这女妖得寸进尺的调戏起我来。

想看我擦身,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我身材很好的。你要想看,我可以给你看,不过之前你得成为我的男人才行。对了,有没有想好做我老公我之前发给你的短信到现在依然是有效哦你要娶我做老婆的话,倒时候我自己把我家那张大床搬到你那里当陪嫁了

够了,耍我也有个限度我现在有女朋友了对你没兴趣我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女妖喋喋不休的话语,下意识的提到周静宜,并非常自然的将她当成了我的挡箭牌。不过说到最后的时候,我很自然的产生了一种严重的忧虑感。因为我不知道周静宜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

结果偏偏就在此刻,女妖接下来说的话迅速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你的女朋友是不是齐耳短发,杏仁眼

当女妖形容完周静宜的容貌和穿着之后,我不自觉的就朝女妖冲了过去。倒不是我想对她动手,而是我意识到她可能知道周静宜此刻状况的情况下,迫切的想接近她,并从她嘴里得到准确的消息。

女妖反应极快,在即将要接触她的瞬间,将身体侧到了一边。我因此扑了个空,还超前趔趄了几步。

想动手么女妖的语气变得凶厉了起来。

我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控制不住了。随即一边转身,解释道歉的同时,向她追问起了周静宜的情况。对、对不起。我没想对你动手。我只是想知道,你见过她她现在在哪里她和我们这些人分开后,我一直不知道她的行踪。

女妖听完,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我的解释说明。开口回答道:原来如此可以理解好吧,我想她现在应该没事,不出意外的话,她此刻应该在夏禹城祭坛旁边里的一间石头屋子里躺着呢。一会你们出去了,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在哪里我瞪大了眼睛。周静宜应该是在山谷西南边缘那座悬空洞穴入口同赵中原等人分开的。她离开的目的是要寻找我和路昭惠,这样的话,她不是应该在山谷西部以及南部的森林当中活动。怎么会跑回到夏禹城这边来了

我怎么知道她跑夏禹城这边来是做什么我一直暗中跟在姓朱的那些人后面。他们在祭坛上面燃烧那些图谱引发天雷,打开进入城下地道入口进入的时候,那女人好像在附近的石屋里头偷看,结果让那个拥有刹那能力的女人发现了。那女人敲晕了她,她就躺在哪里了如果两仪那些人下来没有发现她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哪里才是了。女妖淡淡的说明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你说的是真的毕竟终于得到了周静宜此刻相对确切的消息,我禁不住有些激动了起来。

切,不就是个女人罢了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可是红莲,过去的红莲,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了你还真痴情啊难怪会被廖小倩那样的女人给玩弄了傻瓜

刹那不就是春日么她在进入夏禹城地道前发现并打晕了周静宜我要赶紧找她去确认一下。想到这里,我哪里还会在乎这女妖之后对我的揶揄。只想转身立刻赶回路昭惠等人身边,向春日求证女妖告诉我的关于周静宜情况的真实性。

结果一转身,见到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我才想起,我此刻还处在这女妖妖雾的笼罩当中呢。我立刻便想启动火苗图谱来确定路昭惠等人准确的方位,但却始终无法使图谱出现在脑海当中。我很快意识到,在得到周静宜的消息后,我正处在一种近乎于喜悦的心情当中,这种状况下,我显然无法启动红莲之中火苗这方面的能力。不得已,我只得望向了女妖

女妖嘴角一翘,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开口道:想出去那你同不同意我带走玄女的尸体

我苦笑了一下,一边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边自我解嘲般的回答道:我不明白你有必要征求我的同意么你其实很清楚,就算我不答应,你也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你想要的东西才是。如今的我,根本就无法阻止你做任何事情的。

女妖咯咯的笑了起来,后退着,缓缓的进入了浓雾之中

女妖消失后短短数分钟,弥漫在溶洞中的雾气迅速的淡化了下去。当透过雾气可以看见不远处聚拢的人影后,我快步的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见到我从雾气当中再次走出,路昭惠迎了上来。在确认我安然无恙后,路昭惠连忙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进去半天没出来,我们都担心的不得了,在外面怎么喊你,你都没有回应。就算看不清,听到声音,你也应该答应一声,让我们安心才是啊

我眨了眨眼。你们在这里喊我,我没听到啊话一出口,我立刻反应了过来,那女妖制造的浓雾,恐怕不只能制造迷阵,遮挡视线,想必连声音都能进行隔绝。明白了这点,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路昭惠解释。而且因为急着想向春日求证周静宜的事情,我只能伸手拍了拍路昭惠的胳膊,以示她安心后,便走到了春日面前。

跟你打听个事。你们打开夏禹城地道进到这里面来之前,你是不是撞上了一个短发女人

春日先是楞了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问了。我只问你,有没有这事还有你把那女人怎么了

春日皱着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给予了我准确的答复。没错那女人躲在一座石头房子里探头探脑的偷看我们。我当时负责在祭坛周边警戒,发现她后,就直接把她敲晕了。

只是敲晕了你没把她交给你的师尊

春日抿着嘴,目光斜到了一边。她很漂亮了。要落到师尊还有其他人手里肯定会被我是想,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对我们要办的事情没有任何妨碍,而且准备用作仪式的六个女人已经足够了没必要让她也遭那份罪

我望着眼前的女人,忽然产生几分欣赏的感觉。我意识到,这女人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冷酷,下手也格外的凶狠。但从她对我手下留情,还有仅仅只是敲晕了周静宜的行为来看,她内心深处多少还是存了几分善念的。

谢谢你,谢谢你只是把她打晕了,没有杀她,也没有把她交给你师傅。她是我女朋友,现在起,我欠你一份人情了。我冲着春日点了点头,转身对路昭惠说道:可以确定周静宜的情况了。她现在应该还在夏禹城上面广场周边的某个房子里面躺着。等赵前辈他们回来,我们立刻返回到城上面去,把她找回来。

听到周静宜此刻很可能只是昏迷而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路昭惠脸上也露出了激动和欣喜的表情。谢天谢地这可太好了。你不知道的,之前唐先生告诉我说,她一个人离队出来找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内疚的不得了。刚才在上面洞子里隐藏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在担心她的。这下可好了她没事的话,我这也就能安心了。

正当我和路昭惠都沉浸在欣慰的心情当中时,春日忽然在一边开口向我询问了起来。你刚才在浓雾里面碰到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在里头站了几分钟而已啊那雾气明显是妖雾。里面要没有妖怪出没才奇怪了。

面对春日的质疑,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老实的向眼前的众人说明了我在浓雾之中的遭遇。

你说的没错了。这雾气确实是妖雾,我在雾气里面见到的也确实是个女妖了。不过她和其他的妖魔不太一样,之前和我也打过交道

女妖打过交道有意思难不成她还是你朋友了春日的表情严峻了起来。

朋友算不上了不过我相信她对我还有我们这些人应该没有恶意此时此刻,面对春日的质问,我也只能如此解释了,解释的同时,我还必须让我自己也相信自己此刻所说的一切。

春日望着我,忽然间手腕一抖,一根尖锐锐器捏在了手中。身形一晃,出现在了我的侧面,锋刃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春日姐你干什么观雪一见,当即叫唤了起来。与此同时,谢征南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枪口对准了春日的头部

你要敢刺,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头

春日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谢征南道:他和那个女妖在浓雾里头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你们觉得是在叙旧么他恐怕已经把我们这些人都卖给了那妖怪,我们这些人一会没准一个个都会被那妖怪给吃了,我现在制住他,是为大家好

听到这女人如此说,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我不知道这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会想到那个方面去。

蔡勇在齐英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到了旁边,开口道:我们有资格进行这样的怀疑。你觉得你有资格么

春日瞪着蔡勇道:你什么意思

蔡勇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我看你是被人出卖了一次之后,成了被害妄想狂严平可是和我一块被你们撵着逃进这山谷还有夏禹城里的。从进山谷到现在,一切一切的事端,不都是你们这些人给搞出来的么你有什么资格怀疑严平会想要陷害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员反倒是你的师尊那个什么狗屁学宗,招来了玄女,弄的死了这么一大票的人

蔡勇的话在情在理,春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但这女人很显然是个倔脾气,理亏的情况下兀自还在对自己此刻的行为进行辩解。可是他在浓雾里面和妖怪接触是明摆着的事情

蔡勇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收拾过几个妖魔。老子这些年,干掉的妖魔鬼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干我们这行的,接触几个妖怪很奇怪么据我所知,恋爱的都有,你们那个李勇不就是爱上了个女妖然后跟我们这些人翻脸的么你有什么资格怀疑严平把我们这些人都卖给那个女妖了反正,我是信他绝对不会出卖这里任何人的

被蔡勇抢白了的春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最终还是缓缓的将抵在我脖子上的锐器缩了回去。观雪见状,连忙上来抱住她,把她拖到了一边。春日姐,你疯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找不痛快你要真杀了他,我们姐妹几个可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只能等死了

此时,溶洞间的雾气已经彻底消散的干干净净了。我注意到草坪中央上何艳秋或者说玄女的尸体和头颅都不见了踪影。那个水坑旁,却多了一个铝制水壶。

我随即快步走了过去,一眼便看见了水壶上严抗美的刻字。我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拿起来摇晃了一下。水壶中似乎装了些许的液体

这水壶不是周静宜收到自己的背包里面去了么怎么跑这里来了哦,我明白了,那女妖搜过周静宜随身携带的背包,把水壶顺手给牵走了。现在又放在了这里里面好像装了什么液体,打开来看看

我正准备打开水壶,结果听到左边洞穴之中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抬起头便看见赵中原带着周昌和数名雇佣兵赶了回来。

赵中原一回来便朝草坪中央观望,跟着是直接冲到了草坪之上。睁大了眼睛向我开口问道。那妖孽的尸体呢哪里去了

我楞了楞,本能回答道。被人带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赵中原的脸上当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谁谁带走了尸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连具尸首都看不住跟着便大吼大叫了起来。

我说赵前辈,说话可得凭良心你什么时候让我们看守这尸体了啊此刻我也算认清了这老头神经质的本来面目。想着他为了干掉学宗,连我的安全都可以不考虑的乱扔炸药,我对他自然也就少了之前的那份尊重。

得、得、得你有理这下可麻烦了。没了尸体上的天妖血,我们想从这地方离开就难了赵中原也不在乎我此刻的直白,而是转身朝着侧面的一座石质浮雕连连捶打了起来。

天妖血我楞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水壶,同时自然而然的随手晃动了两下,猛的明白了什么之后,随即将水壶递到了赵中原的面前。你佬见多识广,看看,这里头的是不是

赵中原眨了眨眼睛,接过水壶,拧开盖子低头闻了一闻,脸上随即浮现出了狂喜的神情。没错,就是天妖血哈哈哈哈虽然分量少了一些,不过进行仪式,打开离去的通道绰绰有余了嗯,不对,这血难道是你刚才事先准备的老夫可不记得刚才出去的时候交代过你,让你设法从那妖孽的尸体上采血啊这怎么回事

在赵中原的带领下,溶洞中的幸存者们彼此搀扶着沿着一座座深邃的洞穴向前行进。赵中原脸色阴沉,仿佛别人欠了他一大笔钱似得

见到赵老头的表情,王烈开口说道:玄女尸体没有就没有了。我们又用不上那玩意儿。那取走尸体的女妖应该是在我和严平老家那边常驻的。而且那妖孽还曾经抢走了严平家祖传的珠宝,我原本就打算这边事情了了,回去追查她的你要觉得不痛快,我到时候替你出手解决了她就成

什么叫用不上从那尸体上能采集多少天妖血啊足够老夫带着人在这夏禹城里进进出出十来趟的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老夫还能跑来夏禹城里做上十来笔买卖那能赚多少钱啊你回去了,就算找到了那个女妖,把她给宰喽,又能给老夫弄回来多少天妖血那不是什么妖血啊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你这家伙,懂个屁了赵中原扯着嗓子朝王烈嚷嚷了起来。

王烈摇了摇头,最终没有同这财迷心窍的老财迷一般计较。倒是大嗓门林默湘在一旁和赵中原抬起了杠

我说赵老爷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杀了玄女的又不是你,最后得手的可是王烈啊按照行里头的规矩,谁下的手,这酬劳就该归谁。所以,玄女的尸体也罢,天妖血什么的也罢,那可都该归王烈所有的。关您什么事啊您佬是咱们这些人的前辈了,这规矩你会不知道

放屁、放屁、放屁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满口喷粪没有老夫,你们几个早他妈的被那个死阳炎烧成烤猪了还能活蹦乱跳的在这儿跟老夫扯蛋

嘿您佬是打算贪天功为己有了啊我承认,我们这几个那时候是真没力气和那个姓朱的动手了,只能东躲西藏可把姓朱的赶跑就您一个人的功劳我咋觉得,除了您之外,大伙可都是玩了命的啊。最起码,要没严平跟那杂种干架争取了时间,您佬就算想到了用炸药炸他,恐怕都没机会去分装炸药吧我还听说,那炸药还都是严平之前给磨制出来的最重要的,最后干掉那杂种也不是您了,而是另有其人不是

林默湘此刻多少恢复了一些精神和力气,当即寸步不让的和赵中原叫板起来。

就在此刻,我在周昌的指示下,抬头望向了眼前这座溶洞侧面的岩壁只见学宗朱席的尸体被一把上了军刺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牢牢的钉在了离地面四、五米的石壁上。步枪从他的心口穿过,一大半都没入了岩石之中。创口处,直到此刻依稀都还有鲜血渗出,顺着岩壁最终流淌到了地面之上

我叹了一口气,记忆着这家伙不久之前那嚣张而不可一世的样子,内心深处不知为什么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春日离开了队伍,走到了学宗尸体的下方,跪下去。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祷告,队伍中没人对她的行为指手画脚观雪则扭过了头,连看都没看学宗的尸体一眼,只是跟着几个背负了泛舟和夏姜等几个依旧昏迷女性的雇佣兵默默的行走。

真的不是我们现在当中的人干掉的我小声的向周昌询问道。

绝对不是了发现他尸体的时候,我们还一度以为是李勇那几个人和他起了内讧,反水弄死了他。但结果在另外的一条岔路上,又发现了跟李勇在一块那几个人的尸体。

没有认错人么

我们之前追他们追了好些天,那几个人什么样子不会认错的。只是没有发现李勇,让王烈有些不甘心了。王烈和李勇很熟了,李勇有多大本事,他比谁都清楚,他确认,就算这个学宗已经身负重伤,李勇也没能力一个人把他这样弄死的。所以,弄死这家伙的另有其人了周昌说到这里跟着补充了一句:弄死他的,极有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带走了玄女尸体的女妖除她之外,我们实在也想不出眼下在这夏禹城范围内,还有谁有这个能力了。

听完了周昌的说明,我沉默了。

杀掉学宗的真的就是她么我想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女妖下半截的脸庞,红润娇艳的樱桃小嘴、两道图形雅致的粉红色纹面如同挥之不去的记忆,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最终,洞穴的尽头出现向上延伸的石质阶梯,在唐辉的带领下,最终幸存下来的人们依次走了上去。

经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攀登。我跟着队伍摇摇晃晃的步出了地道的入口。出来后,才发现,地道入口正好位于夏禹城中央广场的那座长条形石台的下方。原本掩盖封闭着入口的石台此刻直立了起来,通体散发着刺眼的巨大红色光芒

站在发光的石台旁,人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因此当走出通道之后,队伍中的人员很自然的纷纷转移到了金字塔祭坛的后方来躲避着刺眼的强光。

当断后的王烈和赵中原两人并肩走出通道跟着跑到祭坛后方同我们汇合后,广场中央的光芒黯淡了下去,长条形石台缓缓倒下,再次将地道入口彻底的封闭了起来。

随后,在春日的带领下,我和路昭惠顺利的在一处破烂的石头房间内找到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周静宜。路昭惠给她号了号脉相。表情舒缓的向我点了点头。我方才如释重负般的一屁股在周静宜的身旁坐了下来。

靠着墙壁,我喘息着,接着感觉到了一阵极度的疲惫,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了下来

很快,我意识到我竟然又一次进入到了同夏姬有关的梦境当中。

梦境中,我发现我站在了一处宽阔的房间大厅内。夏姬和夏南并肩跪坐在大厅的一侧,而大厅另一侧的对面,跪坐着数名陌生的男性

大厅中央上侧的台阶上,一个气度雍容,相貌威武貌似君王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那名做法复活了夏南,与学宗相貌极为相似的中年帅哥正在大厅中央手舞足蹈的说明着什么。

台阶上的君王似乎对于帅哥讲述的东西很感兴趣,连连点头。坐在夏姬母子对面的那几个男人则表情各有差异

有的似乎是同意帅哥的说法,表现的饶有兴致。有的则神色淡然,显得不以为然。但其中有两个坐在一起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其中一个满头的白发,相貌苍老,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似乎对于帅哥所说的东西非常的反感,脸上甚至带着厌恶的表情。坐在他侧面的男子身材略显矮小,容貌看上去非常普通,但一双眼睛确不时散发出某种摄人的光彩。从他的眼神之中,我能看出,他对于帅哥所说的东西同样的非常厌恶,但很明显,他比身旁的白发老者要内敛许多,并未在表情上流露出太多明显的个人倾向。

帅哥讲述完毕后,向台阶上的君王恭敬行礼,跟着来到夏姬的身旁跪坐了下来。脸上满是自信的表情。

白发长者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大厅中央,开始向台阶上的君王陈述自己的意见。不过很显然,帅哥之前所说的内容已经先入为主的对君王的想法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无论白发长者如何苦苦劝诫,君王都听不进去。

最终,君王终止了眼前这应该是一场会议的交谈。挥手示意白发长者和其他人员离开后,自行步入了大厅的后间。

帅哥带着的得意的笑容,领着夏姬,以及一直低着头的夏南阔步走了出去。他们三人离开后,白发长者一侧的几个人方才起身,也跟着走出了大厅。透过厅堂大门,我看到了外面飘扬着的旗帜。

虽然我认识的古代文字极其有限,但旗帜上的文字因为构造简单,倒也被我清楚的认了出来。那分明应该是一个吴字

纹面(100、101、102)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2月4日

第一百章

望着空荡荡的厅堂,我的手不自觉的摸到了下巴上。

吴旗帜上的字应该是国号吧吴国夏姬是春秋时代的人,那现在这个吴国应该是春秋时期的吴国了。因为到战国前,吴国就已经被那个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给干翻,不存在了不过,夏姬历史上到过吴国这倒真是个意外的发现了

我不知不觉的皱起了眉。我发现此刻梦境中见到的场景,已经颠覆了我往日记忆中的历史。因为在历史上,从来也没听说夏姬或者夏南同吴国这个国家扯上过任何的关系。

但是我又想了凤凰山下面的那座镇压囚笼。唐辉通过辨认囚笼当中的碑文确认那座囚笼是伍子胥和孙武这两个历史牛人建造的,而囚笼中又有夏南的棺椁

想着想着,我猛的一拍大腿。

对了,我怎么把那个家伙给忘了夏姬和夏南在历史上同吴国好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但有一个人,却同夏姬还有吴国都明确的关联记载。通过他,夏姬同吴国之间似乎也就间接产生联系了。那个人就是屈巫没错,就是这个家伙了根据历史记载,他为了得到夏姬,背叛了楚国。之后就一直跟楚国作对,先是在北方挑拨楚国和北方诸国的关系,利用晋国把楚国狠揍了一顿。揍完了,还觉得不过瘾,又跑到了吴国,帮助吴国建言献策,训练军队。后来的吴王阖闾之所以能够击败楚国,攻占郢都,可不单单是靠了伍子胥和孙武那些人,这屈巫可也是出了大力的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中年帅哥难道就是屈巫他把夏姬和夏南一块都带到吴国来了那刚才那个一脸沧桑,满头白毛的大叔难道就是伍子胥对了,应该就是了历史记载,伍子胥青年时代从楚国逃亡时,过韶关的时候一夜之间白了头

我不知不觉的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在梦境之中,见到如此有名的历史人物

白毛是伍子胥的话,那坐在上面的那个君王难道就是阖闾嗯,只可能是阖闾,吴王僚在位的时候,伍子胥虽然也是吴国的官员,但好像地位不高。直到专诸刺杀了吴王僚,公子光即位成为吴王,也就是吴王阖闾之后,他才成为了吴国的重臣,因为专诸就是他推荐给阖闾的对了夏姬对面坐在上手第一个位置的人和阖闾的样子长的很有几分相似,年龄也接近,两人看上去是兄弟,那个人难道就是夫概

回忆着那些人的动作举止,再通过一些分析,我迅速的将这一时期吴国重要的政治人物同之前坐在夏姬三人对面的那些人员纷纷对上了号。忍不住的激动了起来。

白毛旁边那个大众脸应该就是兵圣孙武了。我的老天我居然能在这个梦境之中见到这么多的历史名人激动之余,我的身体或者是因为激动,左右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但晃着晃着,我忽然发现,我身体的晃动好像并非是来自于我自己的主观意识,而是被动的被人来回摇晃所致。很快的,我因此从梦境当中清醒了过来。

当我睁开眼睛之后,周静宜美丽的容颜映入了我的视线当中。她此刻正抓着我的右手,用力的摇晃着,看见我睁开眼睛之后,一脸惊喜的扑到了我的怀里。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将来该怎么办啊

见到我清醒过来,原本坐在石屋边缘的路昭惠朝我笑了笑,随后起身,带着贺强、豹子、春日等几个人自觉的离开石屋。

我方才可以一边安慰着周静宜,一边向她询问起了她是如何跑到夏禹城这边来的具体过程。

周静宜好半天才从激动中慢慢的恢复了过来。随即告诉了我她同赵中原等人分开后的经历

原来她凭着记忆,找到了路昭惠和我呆过的那颗大树,甚至还在大树周围找到了我和路昭惠扭打过程中,掉落在附近的子弹。因为没有见尸体或者被血雨腐蚀过的骸骨,所以她肯定我和路昭惠活了下来。随后便开始在树林中寻找我们两人的踪迹。不过没有见到我们两个,却发现了七、八陌生的武装分子经过附近。

她怀疑我和路昭惠没准被武装分子抓住了。所以壮着胆子偷偷一路尾随那几名武装分子,并最终又跟回了夏禹城里头。进城后,她原本还打算利用城里这些破烂房屋的掩护试图搭救我和路昭惠,然后却被人偷袭,敲晕了过去,直到刚刚才苏醒过来。

你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借口就算是为了救路姨,也不许你不对我说一声就自己行动你知道么赵前辈他告诉我你回去救路姨之后,我当时就想,你要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要死,都跟你死在一块

周静宜说着说着,再次激动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恨恨的用双手卡住了我的脖子,用力的掐了起来。虽然她力气不大,但还是差点卡的我背过气去,总算她最后意识到我开始翻白眼了,方才慌忙松开了手。面对女人的真情流露,我也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跟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用力低头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刚刚贴上嘴还没等我倆有多的亲昵举动,一阵刻意的咳嗽声大煞风景的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周昌有些尴尬的出现在了石屋的断墙一侧。见我看见他后,连忙说明了他的来意。

赵前辈正在做法,准备打通离开这里的通道。不出意外的话,通道一旦打开,我们马上就要撤离了。赵前辈说,通道打开后,持续时间并不长,需要迅速前往,中途不能停留,所以我过来通知你们一声,最好过去和大家汇合,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然后就要出发了。

见我向他点头确认之后,周昌随即快步离去,我和周静宜彼此搀扶的站了起来。

咦,你穿的是谁的衣服我记得你出发的时候不是这套啊周静宜在起身后便主动替我整理起了仪容,一整之下,当即皱起了眉头。

我原本的衣服早都已经破烂不堪了,在献祭之地的草坪上,是被学宗的阳炎之火烧的干干净净。此刻穿的这套,是从那些死去的武装分子遗留下来的背包之中翻出来的,也就是一件外裤和外衣而已,我下面这时候都还是空着的,连内裤都没有

我随口回答道:你不知道了,你晕倒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我原来的衣服都被火给烧光了,现在这身,是路姨她们从那些武装分子的背包里头给翻出来的。还好找着了这套,否则,我估计都只能光着屁股行动了

周静宜听到我的回答后,楞了一楞,再次确认道:你是说,你光着身子被路姨看光了

我眨了眨眼,最后老实的嗯了一声

周静宜的一只手直接就揪住了我的耳朵,吃痛之下,我哎哟哎呦的叫了起来。

你、你居然还敢承认你对我耍流氓就算了,居然都耍到路姨她头上去了,你皮痒了是不

别、别扭了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不是我自己愿意啊我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周静宜此刻看上去颇为生气,但从她的眼神中我意识到,她其实未必对这事情真的太在乎,揪我耳朵,表面上是在发我的脾气。但多的,其实都是她以此为借口,趁机对我动手动脚,装吃醋的机会想要和我亲昵而已。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仅仅只是在路昭惠面前无意裸体的状况下,要她知道我已经和路昭惠发生了实质上的男女关系,她会怎样对待我,那真就不得而知了。

打闹中,我将周静宜再次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羞涩的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用手指在我的胸前画着圆圈,嘴里喃喃的说道:看到路姨、贺老大他们那个样子,我知道你们之前肯定碰到了很多麻烦的事情了。这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我警告你哦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了。没我的允许,禁止你和其他女人有过多的接触,路姨也不准,不准在她面前脱衣服你是我的听到了没有

就在我正准备回答听到了的时候。一个嗲嗲的女声在石屋边角的断墙处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好恩爱啊真让人妒忌呢

我抬头一看,跟着心下凉了半截,心里暗道:要糟

只见观雪胳膊肘支在半截矮墙上,双手撑着下巴别有用心的望着我和周静宜,显然已经在哪里偷看半天了。而我之前,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周静宜的身上,居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的出现。

你是谁周静宜听到声音后,立刻转过了身子,但见到观雪那张陌生的面孔后,羞涩的表情随即便成了疑惑。

面对周静宜的询问,观雪笑眯眯的回答道:我么对了,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呢我叫观雪了。你呢不自我介绍一下么说完,这女人居然朝我抛了个媚眼,还连续眨了两下眼睛。

周静宜注意到了观雪那做作的表情,立刻转身朝我望了过来。

我连忙对周静宜解释道:她原来是跟着那些人一块来的。不过现在算是跟我们一路的了,一会要同我们一块离开这里

听到我这样说,周静宜眨了眨眼睛,显然没有弄清楚我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就在此时,春日跑到了观雪身边,想要把观雪拉走。观雪被春日拽走前故意朝着我喊了一句。平哥儿,我们姐妹几个可都要靠你喽你可不能对我们始乱终弃啊

待两个女人拉拉扯扯的消失之后,我低下头,见到了周静宜愤怒到几近扭曲的面容

怎么不说话了不打算解释解释,或者为自己辩解一下么

我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始乱终弃听她这么说,你是不是上过她了在愤怒到极点的状况下,周静宜的表情反倒舒缓下来了。但询问的声音,却冰冷异常。

我蠕动了两下嘴巴,最后垂头丧气的老实回答道。上、上过我不是没想过撒谎,但很显然,这慌迟早都是会穿帮的,因为我和那四个女人做爱的情形,还有其他的目击者。在现实面前,我根本无法抵赖。与其违背良心的诉诸谎言,倒不如老实承认。



周静宜倒也干脆,直接狠狠的抽了我一个耳光。跟着扭头大步的走出了石屋。剩下我一个人,如同白痴一般的站在里面发呆。

过了良久,我咬了咬牙,抬起了头。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起来。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不就是上了几个女人么你之前不是一样到处找男人玩暧昧,还他妈的帮人家打手枪我都没因为那些说你的不是你现在居然先反咬我一口了

说出来话虽然狠,但实际上都仅仅是我对我自己进行的自我打气和安慰罢了。因为这一刻,我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哭出来,我只能拼命的对自己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心理暗示:她也就是长的漂亮罢了,床上功夫好而已天知道她之前睡过多少男人我干嘛非要在乎她对我的看法说什么我是她的男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真的想要和我过一辈子

几分钟后,我目光呆滞的从石屋里绕了出来。来到祭坛广场这边时,望见谢征南的那些雇佣兵们用城外砍伐回来的树枝堆了三座颇大的柴火堆,似乎正在焚烧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注意到柴火堆内放置了人的肢体。

路昭惠在贺强和豹子以及众在一旁,表情哀伤的默默注视着眼前燃起的熊熊烈焰。我这才意识到,她们正在火化死者的遗体。

我此刻急需其他的事情来填充自己近乎于一片空虚的大脑。因此不自觉的走到了路昭惠的身边开口问道。烧的都是什么人

路昭惠扭头望了我一眼后,淡淡的回答道:小朝的遗体找着了,带着也是累赘。谢征南他们要火化死去的两个战友。我想了想,让他们也一块把小朝烧了吧

说到最后,路昭惠的语气明显哽咽了起来。站在她身旁的陈莹和齐英连忙扶住她劝慰了起来。这两个女人和路昭惠一块,在献祭之地顶上的洞穴中躲藏了不少时间,此刻很显然同路昭惠也都熟悉了。

倒是照理应该陪在路昭惠身边的周静宜此刻却没有陪伴在路昭惠的身边,她此刻表情铁青的一个人坐在金字塔祭坛最下方的台阶上,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祭坛上,赵中原那老头正在手舞足蹈的进行着自己的祭祀仪式。

在陈莹和齐英的安慰下,路昭惠稍稍平静了一些,跟着扭头看着我询问道:你和静宜吵架了

我挠了挠头,抿着嘴回答了是。

路昭惠叹了口气,在确认齐英和陈莹走到一旁后,小声说道:难道你把我们两个的事情告诉她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了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路昭惠显得有些意外。很显然,在她看来,周静宜生气,同我闹矛盾,而且没有过来和她说话,只可能是因为她和我发生了肉体关系的事情被周静宜知道了的结果。但却没想到,我给了她那样一个答复。

她沉默了一会,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原来如此,我们的事,最好一直对她保密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分寸的。

路昭惠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周静宜的情况后,再次开口。如果不是我们两个的事,那她现在又为了什么一个人在哪里生闷气

面对路昭惠的询问,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缩了一下,在叹了一口气后,我不知为什么,还是将学宗搞的那个仪式,以及我在仪式过程中先后和五个女人做了爱的情况对路昭惠进行了坦白。我估计,周静宜迟早都会找到路昭惠,把我有可能上了其他女人的事情对她倾诉。与其让周静宜在路昭惠面前对我诋毁,倒不如我现在就对路昭惠进行坦白了。

不出我的所料,路昭惠对此倒显得异常平静。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你没控制住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过错的。但那种情况下,你要不配合,他们没准就会直接杀了你。嗯,我知道了等出去了,我找时间开导开导她了。

此时,周昌主动走到了我和路昭惠的身边道:路阿姨,你们这样烧的话,遗体很难烧化。有可能到赵前辈仪式完成,你们都还无法搜检骨灰。需要我帮帮忙么

路昭惠望了望火化的进度,意识到周昌的说法很有道理后,朝周昌点了点头。周昌随即从身上掏出了三张符咒,手上拈了法诀,念诵了若干咒语后,将三张符咒掷入了三堆篝火之中。篝火随之瞬间升起了滚滚烈焰。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三具死者遗骸化为了灰烬。

篝火熄灭后,贺强带着豹子还有几名佣兵上前,用布袋分别收捡好了包括李朝在内的三名死者的骨灰。此刻,赵中原在祭坛上的仪式也似乎进入了最后的阶段,他拿起铝制水壶,将水壶中的天妖血倒入了那座石鼎之中,石鼎上随即冒出一股烟气,也就在同时,山谷东北方向的某处传来了一声雷鸣般的声响。缭绕的烟雾中迅速呈现出了一股影像,影像中显示,在一处绝壁的下方出现了一处山洞入口

赵中原没有迟疑,立刻转身朝着广场上的众人吆喝起来。离开山谷的通道已经打开了通道应该是在山谷的东北方向的绝壁。所有人都立刻准备出发通道持续开启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之内,必须进入通道里面。否则,就留在这山谷里头等死吧

说完,赵中原拎着水壶,顺着阶梯走下了祭坛。经过周静宜身边时,这女人猛然起身,从赵中原手中把水壶一把抢了过来。

赵中原有些莫名其妙望着她,开口问道:丫头,你抢这水壶做什么这水壶是严平给我的。

周静宜瞪着眼睛嚷嚷起来。什么严平的,这水壶是沙马给我的,我之前一直放在我包包里的,怎么到你手上的我不管,但你用完了,就得还给我

说完,扭头望着我,朝我恨了一眼。

看到周此刻的举动,我禁不住心中一动。我忽然感觉到,这女人或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生气了。她当初向沙马索要并收检这个水壶,目的其实是为了讨我开心,因为她知道我想要这水壶了。此刻她直接从赵老头手上把水壶抢走,从某种意义上讲,似乎是在向我传递某种信息

意识到这点后,我原本沮丧的心情忽然有了一种开朗般的感觉。不过在看见周静宜手中的那个镌刻了我父亲名字的水壶之后,我猛然间记了起来。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妈妈的遗骸没准现在都还在这山谷当中呢。我不是正打算抽时间要在这山谷里头搜索一下的

想到这里,我就近随手拿了一盏放置在广场边缘的照明提灯,便想要进入森林。而我的举动,被赵中原和王烈等人看在了眼里。

严平,你要去哪里王烈连忙出声将我叫住。

我想起一些事情,要进森林里面找些东西我回应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乱跑出口在山谷东面的峭壁那边,我们现在出发,走过去都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那还有什么时间让你去林子里找什么东西赵中原哪里还记得和周静宜扯水壶的事情,站在祭坛阶梯上冲着我就叫骂了起来。

听到赵中原如此说,我楞了一楞,停下了脚步。此刻我才又想起赵中原刚才所说的话来。通道持续开启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之内,必须进入通道里面。否则,就留在这山谷里头等死吧

瞬间,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要不要寻找母亲的遗骨

从这里到出口,要走三个小时,就算我强行离队外出寻找,留给我的,也就仅仅只有一个小时而已,一个小时,我能查找多大一片区域但机缘巧合进入了夏禹城所在的山谷,而且母亲的遗骸有很大的可能依旧在这山谷当中,我难道就如此轻易的放弃了

一时间,我站在原地,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王烈赶到了我的身边,开口问道:你进林子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啊

面对王烈的询问,我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我对于母亲骸骨可能存在这山谷之中的推断。只是敷衍的回应道:也没什么了,就是之前在这山谷里见到了一些之前进入者的遗物,我有些想搜集罢了。

王烈摇了摇头道。那你完全没必要赶现在这个趟了赵老头那家伙,对这山谷还有夏禹城算是很熟悉的了。他没准将来还会带人再次进到这里揽生意的。你要真想搜集这山谷中那些死者的遗物什么的,将来完全可以跟着他再来一次就行了。

听到王烈如此说,我当即扭头朝着赵中原喊道:赵前辈,你将来还会不会来这地方

赵中原先是楞了一下,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小子,莫非你也盯上了这夏禹城的八卦阵了也想用这强力法阵挣些个外快老夫知道了,下次老夫接到买卖了,也算你一个,带你跑一趟了。不过丑化说前头,老夫接的生意,老夫必须占大头最多给你一笔跑腿费。

得到了赵中原的回答,我长吁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我倒真没必要现在去寻找母亲的遗骸什么了。等下次赵中原再接到类似的生意,我完全可以跟着他再来一次。下次,估计我就有充分的时间在这山谷中仔细寻找了。

见到我左臂无力,出发前,王烈主动的将依旧还在沉睡中的夏姜背到了自己的背后。豹子同几名雇佣兵率先出发,为之后的大队人马探路、开道。我们这些人三三两两的跟在了后面。

在见到众人都开始行动之后,赵中原站在夏禹城的广场上,望着那座金字塔式样的祭坛,忽然扯着嗓子唱了起了来

卿云烂兮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听到赵老头忽然开始唱歌,王烈、唐辉等人随即停下了脚步,同样转过了身子,面朝祭坛跟着一块吼了起来。

明明天上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万姓允诚

这帮人的歌声在苍茫的夜色之中,听起来活像狼哭鬼嚎一般但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神秘和宽广的意境。

或者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感染,我也停下了脚步,张嘴跟着他们一块嚷了起来。

于予论乐配天之灵迁于圣贤莫不咸听鼚乎鼓之轩乎舞之菁华已竭褰裳去之。

唱完之后,我转过头才发现,周静宜以及观雪和春日这三个女人居然也跟我们一样,驻足并咏唱完了这首卿云歌。不过,周静宜意识到我在看她之后,立刻把脸揪到了一边,跟着转身快步追赶路昭惠等人去了,看都没看我一眼。

林默湘开口朝赵中原问道。赵前辈,你咋想着这时候唱这首歌了

赵中原指着夏禹城道:这城是大禹他老人家修建的。我们如今要走,怎么着也要跟他老人家支会一声,拍拍他的马屁,说说好听的话啥的。这样,下次我们再来,他才会对咱们这些人客气一些我估摸着那姓朱的原来就来过这里,瞅他那样子,之前走的时候肯定不会像咱们一样唱这卿云歌的,所以他点背,死这块了。说完,这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结果,他刚刚笑完,身后夏禹城中央的金字塔祭坛之中便传来了一阵诡异的轰鸣声。

接着,在我们的注视当中,金字塔祭坛整个缓缓的开始下沉

这、这怎么回事赵中原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跟着,他忽然转身望着王烈叫喊起来。王烈,刚才唱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跟着唱了

王烈楞了楞,开口道。我唱啦,怎么了

赵老头冲到了王烈身边,劈头盖脑就朝王烈身上狠狠的盖了一巴掌。

这歌我们这些人都能唱你能唱么你丫的是两仪跟轩辕黄帝一样。你往这一唱,那还不得把大禹给吓着他肯定会想,黄帝咋也跑我面前跟着唱这歌来着他啥意思是不是要让我立刻跟着大舜一块退位把这位置还给他啊

赵老爷子,你别在这胡扯了这情况有些不对啊你看祭坛下面裂开了林默湘指着缓缓沉降的祭坛叫嚷了起来。

只见金字塔下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裂缝,夏禹城八卦阵内圈的那些石屋、土屋一座座的跟着滑落了进去

赵中原转身目睹了眼前的景象之后,开口大叫:赶紧跑啊这不是退位,这是要归位啊跟着一马当先冲在了前头,我们这些人随即紧跟其后,开始了狂奔。

一边跑,我一边回头观望,只见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陷坑,整座夏禹城渐渐的,全部都陷落了进去,而且这陷坑的边缘越来越大,开始朝两侧山谷的森林蔓延,在我们的身后,一排排的树木也随之沉降到了地平面之下。

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启动了祭坛里头的那个小八卦阵,而且还是反向启动的大小两个八卦阵一块作用。这是要把整座山谷都给吸到地底下面去啊这谁干得怎么这么缺德啊没了这夏禹城,这是要断老夫的财路啊

师兄,别说了,省点力气跑路了要不能及时赶到出口那边逃出山谷,我们这里的人可都要跟着一块被吸进去了

陷坑的范围越来越大,扩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我们的身后,数不清的人面鹰惊恐的鸣叫着,在夜空之中盘旋。成群结队的阴兵也都不知道从哪里纷纷冒了出来在地面四散奔逃,并发出了各种凄惨和恐怖的声响但随后便一队队,一群群的跟着陷落的地面一块坠落了下去

那场面,让我联想起了所谓的世界末日

连续的奔跑,几乎耗尽了我们这些人身上的体力,男人们倒还能坚持,但拖后的几个女人却越跑越慢,尤其是观雪,是落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陷坑的边缘已经扩张到了她身后数米的距离,并以惊人的速度追赶着她的步伐。

因为她之前故意在周静宜面前暴露了我和她们那几个女人做爱的事情,所以,我对她是极为不满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在逃跑当中,我一直在不时注意着她的情况。但当我见到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绝望般的神情时,我忽然心中一软,转身跑到了她的身边,扯住了她的手臂,全力拉扯着她奔跑了起来。

在我的努力拉拽下,这女人再一次勉强的跟上了逃亡的队列。

出口在哪里

当冲出森林边缘最后的几排树木之后,绝壁下方通往山谷外面的洞穴入口清晰可见,先期抵达的豹子和贺强等人站在入口两侧拼命的朝我们挥手。

周静宜和路昭惠等人率先安全的冲进了洞穴,接着赵中原和背负这夏姜的王烈等人也钻了进去

看来,他们都安全了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定。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这心一安定下来,腿居然也跟着软了起来。又因为拽着观雪,反倒越跑越慢了。豹子和贺强变化了位置,站进了通道当中,拼命的向我挥手示意让我加快速度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就要到了

就在我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同观雪一道快速的朝下坠落了下去。

我睁大了双眼,望着上方漆黑的夜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只剩这几米的距离了我居然没有跑到

算了要是命该如此的话,我也认命昭惠、静宜、夏姜她们应该都安全了我自己么

我闭上了双眼,居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就在我打算平静的迎接自己最终时刻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人揽住了我的腰部。我猛然睁眼朝身边望去。春日这个女人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在揽住我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也勾住了观雪。

跟着,我双眼一黑,当光线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时,我已经和春日以及观雪两人一屁股坐在了山洞入口边缘的洞穴地面之上

瞬间移动么看来得救了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跟着懒洋洋的靠在了坚硬的洞穴石壁上

第一百零一章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挂断盲音,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将手机揣回了口袋。叶桐递给我一支烟后,开口道:怎么还是没接么

我点了点头,侧过脸,把烟凑到叶桐的打火机上点燃后吸了一口。咧着嘴说道: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这次她估计是打算跟我打持久战了。

叶桐嘿嘿的笑了起来。吐了口烟圈,一脸经验丰富的表情。女人不光是要哄,必要的时候,你还是需要展示一下你男性强势的一面。要是我,就直接堵她家门口,她一出门,推到墙上,来个热吻,趁她晕头转向,直接扯到旅馆开房脱衣服弄弄完了,啥脾气都没了

切,那是你你长的帅,小姑娘之类的见到你,魂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当然迷迷糊糊的就跟着你跑了。她的恋爱经验恐怕比你我都还丰富的多了,哪那么容易就会被人拖走惹急了,她报警都会,我是没兴趣再进什么派出所公安局之类的地方了对了,你这个穷光蛋,啥时候有钱去旅馆开房间了

嘿嘿,我穷是穷,不过真决定泡个妹子了。身上百八十块的总还是会带的。得,人来了先谈正事要紧。

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叶桐和我起身同出现在我们两人面前的人寒暄了两句之后,彼此面对面的在茶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约叶桐和我来茶座见面的人叫秦沛,他原本是要找王烈的。但王烈此时人在西昌,赶不回来,所以就将已经回到家的我还有叶桐推荐了给对方,让我们两人帮忙解决此人遇到的麻烦。

原本我是没打算介入他们这个行当里的生意的,但偏偏这次委托工作的人是秦沛。他在之前的李子坪事件中替我在公安局那边圆了一次慌。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在得知委托人是他之后,我终究还是答应了王烈,和叶桐一块见他一面,看看能不能替他处理掉他此时碰到的问题了。

坐下来后,秦沛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询问道:我们两个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笑笑,点了点头。我过去在xx日报当过记者,曾经就国营企业改制的问题采访过你了,你还记得么

我这一说,秦沛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对对对几年前来采访我的就是你了之前王烈委托我替一个人在公安局那边解释夜里去李子坪那边的原因好像也是为了你。嗯嗯,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是叫严平,对吧

见我点头承认,秦沛笑了起来。如此看来,你我之间还真是有些缘分了

秦沛是生意场上的人,善于交际。几句话便打消了彼此见面之后的些许生僻,在说完了场面话之后,迅速进入了正题。

其实,这次请二位帮忙真正的委托人并非是我了。而是我一位非常要好的合伙人。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这个行当的存在。所以对于家里出的事情也都素手无策,我也是前两天听他在我面前诉苦之后,才想起找你们这些人帮忙来着。

原来如此你这位合伙人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需要找我们这些人来解决呢叶桐认真的询问了起来,同时开口解释道:如果是风水、气运这些方面的问题。到庙里找个和尚念念经,请风水师或者道士去做场法式之类的费用,可比找王烈和我们这些人要便宜的多了。

秦沛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你以为我的合伙人没请么风水师、和尚、道士这些,他都请过了,就是因为没效果,没办法,我才最后想着只能找王烈来帮忙了。王烈偏偏又不在,所以只好请你们两位出马设法替我这位合伙人消灾解难了。说完,秦沛方才向我和叶桐描述起了他哪位合伙人具体碰上了什么样的麻烦事

合伙人姓苏,说是家财万贯也不为过。我虽然也算企业家有钱人,可和他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其实倒还没什么,真正的问题出在他女儿身上。

他女儿年中刚考上大学。结果还没去大学报到呢,就出了问题,忽然变的神神叨叨的。他们两口子一开始还以为是过去给孩子学业上的压力太大,弄的孩子有些精神压抑,就赶紧请了心理医生过来纠正,你猜结果怎么了那医生是男的,女孩见到了医生,当着父母的面就公开挑逗起了医生。说的那些话,哪里是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学生说的出来的,甚至还和医生拉拉扯扯,主动脱衣服勾引之类的医生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跟着落荒而逃,然后得出了个双重性格、精神分裂的诊断结果,建议送精神病院治疗。

我这合伙人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原本还指望着女儿将来给他找个上门女婿来入赘的。怎么会舍得送进精神病院啊他们家的长辈知道了,就怀疑是不是鬼上身或者中邪了。跟着就又请了和尚道士来做法,同时也请了风水师来看风水。这几个月下来,大学那边也没报成到,法式做了好几场,一点效果都没有。风水师看过他们家风水之后建议着改了几处风水,也是毛用都没有那女孩还是疯疯癫癫的,见到男人就往男人身上靠,弄的我那个合伙人自己都不敢接近自己的女儿了。

没准真的就是精神病,犯花痴了叶桐皱起了眉头。

那怎么可能秦沛用力的摇了摇头。那姑娘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一直都是温柔乖巧的孩子。他们家家教也极严,从小学到中学,都安排了人专门接送。平日根本就不让她同异性同学有太多的接触

那就有可能是精神疾病了女孩子比男孩成熟的早,少女怀春是必然的他父母断绝了她同异性正常交流和接触的机会,她因此产生了严重的逆反心理,干脆来了个破罐子破摔,见男人就勾搭叶桐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以一副专家般的口吻分析起来。

叶桐越说越离谱,我注意到秦沛的脸上显出了尴尬的神情后,连忙制止了叶桐近乎于海阔天空般的恶意推理。

抱歉啊,秦先生。虽然你说了那么多,但具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两个也都有些摸不清门道。能不能这样,让我们两个见一见这女孩。等见到了,或许才能弄清楚她是中了邪之类的,还是纯粹精神上的疾病。

听到我如此说,秦沛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了我也只是转述老苏告诉我的那些情况而已。见你们之前,那女孩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都是不清楚的。你建议亲眼见见女孩的徵状是没错的。对了,你们两位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可以过去么

现在抱歉,是我的疏忽了没把事情给你们说清楚。老苏他们家是在南京,不在我们这里。要看那女孩,得跑南京一趟,这一来一回没准得一整天。所以我才问你们什么时候能空出时间来啊。秦沛连忙解释起来。

哦,原来是要跑趟南京啊。嗯我这几天倒是没有什么具体安排,那天都可以了,叶桐,你呢

我啊叶桐挠了挠头,皱起了眉。他此刻流露出为难的表情倒也正常,他家里可养了一帮子女活尸,这些活尸平日里都是需要他下指令吃饭睡觉什么的。所以他极少会离开我们这个地方到外地去处理什么事务。这次,他没有跟着王烈一块跑去夏禹城,根本的原因也就在此了。不过,他考虑了一会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要是能一天之内跑个来回的话,走一趟应该也没什么了。不过你既然和王烈很熟,多少该知道一些我们这个行当里的规矩了。只要出面,不管最后需不需要我们出手,这费用都是要计算的了

秦沛笑了起来。你们的规矩我懂,只要你们两位原意去看看那女孩就好要那女孩真是精神上的疾病什么的,来回的费用,还有辛苦费这些,我会负责。如果是那些污秽东西的话,还请你们二位能一显身手,替老苏解决掉这个麻烦了价钱什么的,不用担心,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儿,花多少钱,他都不会吝啬的你们看这样行不我预定明早和傍晚的来回机票。做飞机快,来回也不耽误时间。

和秦沛敲定了次日的行程,送走他后,我和叶桐在茶铺门口分了手,跟着漫不经心的沿着道路朝住所走去。

三天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周静宜对我不理不睬。无论我发短信也罢,打电话也罢,她就是不理我。此时的我倒有些真的想打算按照叶桐的说法,直接去她公司门口堵她了。

从山谷逃出来后,在赵中原的带领下,我们这些人又顺利的走出了笼罩在山谷四周的七曲连环迷阵到达了木里县城。

结果到达县城的当天,周静宜就自己买了返回西昌的长途车票,一个人气呼呼的跑掉了。她走了几个小时之后,我才从路昭惠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她对路昭惠似乎也产生了不满,人到了西昌之后,才给路昭惠发了短信,告之了自己的行踪。

路昭惠因为和我发生了肉体关系,多多少少对她感觉到了亏欠。知道她单独离去后,连忙让我出发追她。我在路昭惠的鼓励下,连忙买了长途车票追到了西昌。结果我刚到西昌,便又收到了路昭惠关于周静宜行踪的短信通知。这女人到了西昌,跟着立刻就买了飞成都的机票。收到消息时,我已经来不急购买机票了,只得继续搭乘长途客车又花了几个小时赶到成都。

到了成都,还没等我喘口气,路昭惠再次发来了周静宜新的行踪消息。她坐飞机到成都后,连机场都没出,直接又买了回家的机票。我到成都时,她已经坐上了返程的飞机了。

都追到成都了,我如何还能半途而废在委托路昭惠她们帮着处理在四川这边的一系列善后问题之后,我也立刻购买了返回的机票杀回了老家。

现在,人是回来了可感觉一切都是白费劲

无论我在短信中如何向她解释,道歉。她就是不理我电话打过去,她接了立刻就挂总之,不和我接触,不要说和我见上一面了。

这让我开始怀疑,我这样追着她跑回来还有没有必要

韩哲从王烈哪里知道了夏姜至今依旧沉睡不醒的消息之后,慌慌张张的启程赶往了西昌。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原打算也跟着韩哲过去的。但却被路昭惠在电话里坚决的劝阻了下来。她检查过夏姜的身体,认为夏姜只是在睡觉而已,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告诫我,我赶回来的目的是要取得周静宜的谅解,这人都已经回来了,在目的未达成之前,还过去做什么

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最后决定老老实实的留在这边,继续不断的给周静宜短信和电话。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我的一切努力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周静宜近期之内,似乎压根就没有和我和解的任何打算。当然,要说她真的想和我分手拜拜,却又不太像。因为她始终没有将我的电话号码给拉黑设成拒接号码。我每次打过去,她都会接,但却又立刻挂断,从这种情况来分析,她似乎也不愿就此彻底断掉和我的这段感情或者说联系。我也因此才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我再次编辑了一大段为自己辩解和解释的短信给周静宜发过去后长叹了一口气。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住所小区的门口,便径直走进了小区门口的湘菜馆,坐下点好了饭菜,心理盘算起来。

和叶桐跑一趟南京也好了,来回也就一天时间而已。不去,留在这里继续向那女人解释。估计还是跟前几天一样对我不理不睬了。去趟南京,正好也能换换心情。路昭惠也真是的,干嘛坚持让我这样做啊

我坐在座位上叼着香烟,借着等待上菜的时间心理嘀咕着。

我对路昭惠此刻突然格外重视我和周静宜之间感情的行为是能够理解的。或者在她看来,周静宜忽然对我疏远,她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而她同时也认为,她承担不起拆散我和周静宜之间感情的这个责任。所以,才大包大揽的将我们两人此次留在那边的种种善后事宜一股脑都接了过去,然后一脚把我踢回来请求周静宜的谅解。

但我心里有数,周静宜至今根本就不知道我曾经强奸路昭惠的事情。她之所以跟我翻脸,其实还是为了我在那个仪式上同观雪那几个女人发生了性关系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吐了口烟圈,抬头朝菜馆内摆放的电视机望了过去。电视中正在播放新闻节目,一则关于一群户外探险人员遭遇地质灾害多人失踪、受伤的新闻消息出现在了新闻频道之中,望着电视里出现的董杰、齐英、陈莹等人形象的画面。我苦笑了起来。心里暗自佩服着路昭惠的能量。不过从董杰等人的表情上我也看出,他们这几个幸存者也在全力配合着路昭惠等人安排的善后工作。毕竟,这一次的所谓自驾车出游,对他们而言,完全就是一场恶梦、能够以这种方式加以了结,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了。

随意的解决了晚餐,我跟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进门,我先是楞了一下,但随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个田螺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潜入了我的住所内,替我将整个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究竟是谁啊这也太能见缝插针了吧

我其实对于田螺姑娘替我打扫房间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但现在见到整洁的房屋,我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要知道,三天来,我一直都在住所里等待或者说期待周静宜能够回复我点什么内容或者消息。直到今天下午,才和叶桐约了一块和秦沛见面。而这田螺姑娘,就能利用我出去的这么一段时间,潜入我的住所内替我打扫房间。我都有些怀疑它是不是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算了,有人免费给做家务难道还是坏事了它又不偷东西随它的便了

想到这里,我也懒得多想什么,径直进了浴室,冲了热水澡后,直接躺上了床。刚刚躺下没多久,忽然听到手机传来了清脆的短信铃声。

我立刻转身,将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一把抓了过来。心中禁不住激动的期盼着周静宜给我的答复

不过当我把手机拿到手上看清来电号码时,我激动的心情瞬间冷却了下来。因为号码显示是一堆数字,要知道周静宜的号码是被我留存成姓名的。显示是数字的话,那显然就不是周静宜给我的回复信息了。不过再看清了号码数字之后,我再一次振奋了起来。

此刻给我来消息的居然是那个女妖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对这个妖孽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仇恨或者憎恨。而且内心深处甚至还隐约期待着有机会同她再一次进行接触。

不过从出发前往成都开始这次采风之后,这个女妖便再没有给我发过任何的短信。在夏禹城下,虽然和她接触了一次,但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同我进行过任何的联系。此刻忽然收到她的短信,我竟然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激动。同时心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种对周静宜报复般的心理快感。

不理睬我是吧爷不稀罕,你不理睬,自然有人理睬爷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我很快打开了女妖发给我的短信。

到家没干嘛呢

我飞快的对这信息进行了回复。

已经回来了听你的口气难道你也回来了

过了一会,女妖的回复过来了。

嗯,我回来都几天了。给你发消息是想找你帮个忙。

我楞了楞,找我帮忙这女妖上天入地,神通广大。有什么忙还需要我来帮

我谨慎的回复道。什么忙

想你帮我变成人

看到女妖发来的这条短信,我有些疑惑了。我不理解她真正的意思,所以跟着回复了过去。

你不是已经能够变幻人形了么

女妖那边隔了良久,方才又发过来了一条短信。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不想做妖了我想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呆呆的望着女妖此刻发来的这段文字,想了一会之后回复着。

你是说,你想变成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我没理解错误吧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现在可以来无影去无踪,我记得你好像还能飞之类的这些本事,可都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能力啊有这些能力,基本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怎么会想要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凡人呢难道是害怕王烈那些人会追着你不放么

两仪或者是你的追捕,我其实并不怎么害怕。别忘了,我可和你们都生活在一座城市当中呢。要害怕你们我完全可以搬家不是我想变成人,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具体什么原因能告诉我么另外,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念头呢既然你一点都不害怕王烈那些人或者我。你有必要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吗

女妖沉默了。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短信声忽然再次响了起来

我眨着眼睛,翻看起了女妖这次发来的短信。

因为我厌倦了我以往的生活我承受不了我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所给我带来的痛苦和悲伤这就是我想要变成人的具体原因。现在的我只想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找一个爱我的人,陪伴着他走完一生,和他一起步入死亡

望着女妖此刻发来的这条短信,我不知不觉的痴呆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女妖的这条短信。也因此,我就这样侧着身子,窝在被窝里,看着这条信息,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睡眠当中。

次日清晨,我醒了过来。打开手机,看了看这条短信,很显然,女妖之后也没有再发来任何信息。

或许她是喝醉了酒,故意来调戏我吧发来这种煽情的文字我努力的让自己从某种伤感的心理状态之中振作起来。

出门后,我找了辆出租车,在机场这边和叶桐还有秦沛两人汇合后,登上了前往南京的飞机。

南京距离我们所居住的城市其实不算太远,高速公路的话,只需要不到四个小时。而飞机实际的飞行时间仅有几十分钟而已。不过考虑到叶桐当天来回的要求,秦沛终究还是选择了带着我们打空的了。

机场的停车场,秦沛的合伙人苏先生已经安排了一辆汽车专门等候我们。车子载着我们一行三人径直开到了南京玄武湖附近的某处别墅小区之内。

在这里,我们见到了这次真正的委托人苏先生。

苏先生看上去四十多岁,保养得体,但却一脸倦色。很显然,为了自己女儿如今的情况,他已经有些心力交瘁了。

见面彼此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后,叶桐因为惦记着他家里的那帮妹子,所以没有过多的寒暄,开门见山的便让苏先生领着我们去看他女儿。

沿着向下的楼梯,我们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前。

老苏,你怎么把她关这了她好歹是你女儿啊秦沛看到地下室阴暗的环境,有些不高兴了。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秦沛此人在思想方面有些倾向于西方的普世价值,颇为重视人权之类的东西,对于苏先生将自己女儿拘禁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天然的感觉到了愤怒。

老秦,我也是没办法了。把她关起来之后,她就拼命的喊叫,结果闹得周围的那些邻居们全都知道了。我不得以才出此下策,把她锁到了地下室这里。这里隔音,她怎么闹腾,外面的人也都听不到。苏先生一脸的无奈,陪伴着一同到来的苏太太,也为自己的丈夫辩解了两句。

是人,这样关当然是不对的要是鬼上身了,不这样关,没准还会惹出大的麻烦。苏先生这样做,算不上错了。叶桐冷冷的说道,说完朝我瞟了一眼。

我的瞳孔周围闪现出了隐约的金色光圈,顺着地下室铁门四周的墙壁观望了起来,在普通人看来刷的粉白的墙面之上,一股股从墙体内渗出的黑色斑块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追着周静宜一路跑回来,我在无意之中竟然领悟到了一种新的红莲之力。那便是双眼一定程度上的探真能力。

这种能力能够透过事物表面的伪装,发现各种妖魔遗留下来的种种痕迹。

看到什么了没叶桐已经知道我掌握了这种能力,此刻开口向我询问起来。

墙上有尸气斑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这附近,或者过去假如存在过古代墓葬之类东西的话,建筑物底部或者地基部分,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些。并不会影响一般人的正常居住和生活。我淡淡的回答道。

听到我的话,苏先生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这座别墅小区在建设过程中,确实挖出过好些座古代墓葬,很多都是明朝的。说完,朝秦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秦沛也因此露出了几分欣慰的表情。他应该是认为,这次请我和叶桐过来,是找对人了。

能把门打开么

我指了指地下室铁门上的挂锁。苏先生立即上前,打开了挂锁,然后闪到了一侧,解释道。把她关到这里之后,她就变的非常狂暴。昨天,她妈妈给她送饭,她还咬了她妈妈一口,而且差点冲出来。

可她现在不是很安静么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叶桐一边说,一边非常自觉的站到了我的身后,那意思,是要我打头阵拉开铁门上的插销。当我扭头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道。

我今天可一个妹子都没带过来,就随身带了些符咒之类的,这种情况,当然该你这个红莲打头阵了

我叹了口气,对这家伙的惫懒态度有些无可奈何。伸手拉开了铁门插销,把门往里一推,门推开的同时,一道人影从房间里扑了出来

人影眼看就要扑到我的身上了,但却又如同见到了恶鬼一般,硬生生的收住了身形,飞快的转身逃进了房间之中。

喔看来没错了应该是鬼上身否则刚才她应该直接扑你身上,而不是被你吓的转身就跑

叶桐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身后被眼前发生事情惊骇的有些呆滞的秦沛和苏先生夫妻,表情淡然的说道。

该怎么解决我斜靠在门边,望着房间角落里一脸惊恐,同时全身瑟瑟发抖的少女向叶桐询问着。此时的我凭借双眼的探真之力,已经看到了萦绕在少女身体四周的那一圈黑灰色的鬼气,但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嗯,知道畏惧你这个红莲,说明这玩意儿已经开启了几分神智,知道害怕了。这样,你守着门口,我进去收拾它,我先看看,我带着的这些个符咒,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

叶桐从上衣口袋里抓出了一把揉的邹邹巴巴的黄色符咒,嘴里嘀咕着。

嗯、嗯有了,天罡阳炎符这张应该管用叶桐满意的从一堆符咒之中拣出了一张,拿在了手中。跟着侧身从我身边绕进了房间里面。

我说你小心点,别选错了符这符不会伤到孩子吧听到阳炎二字,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学宗当时嚣张不可一世的摸样以及他那身阳炎烈火展示出来的恐怖威力。要这符咒使用起来,真能造成学宗阳炎之力一样的威力,我很担心叶桐会把缠绕在女孩身上的那无形鬼气连同女孩一道给烧成灰烬了。

这你就放心吧这符是韩哲亲手炼制的,对有生有形之物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当然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小小的副作用之类的。

你说什么那不行见到叶桐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瞪着眼睛朝他嚷嚷了起来。

叶桐拧着眉毛扭头朝我望了过来。你吼啥吼啊这不还的赖你,你要火力全开了这种事情用的着我上么你一个小指头,就能把小鬼头烧成灰了

叶桐正说着,我却见到缠绕在少女身上的那团黑色鬼气猛的脱离了少女的身躯,朝着叶桐凌空飞跃而来

第一百零二章

小心我见状连忙出言提醒。

只见叶桐猛的转身,将手中的天罡阳炎符朝着他和少女之间直线的空间之中用力一拍。在我的视线当中,叶桐的符咒刚刚好拍到了那团黑色鬼气之上

符咒接触鬼气的瞬间,爆发出了一股炫目的红色光芒,在光芒的映照下,黑色的鬼气在空间当中竟然显出了半透明的实体。

叶桐侧身朝后退了一步,面对着已经现行,且漂浮在空中的鬼气,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胸前竖立朝上,左手拍到右手手腕同时口中爆喝了一声:爆

符咒随即炸裂了开来。半透明的黑色鬼气在纯白色的火焰当中化为了几率黑色的液体,跟着溅落到了地面。在地面留下了如同泼洒的黑色墨汁般的痕迹

看见没这家伙虽然开了神智,可是非常的笨一听咱们说要对它的宿主下手,就想着赶紧换个宿主碰上这样的,那就得靠吓唬,吓唬几下,它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叶桐得意的朝我眨了眨眼睛,嘴里轻佻的解释着。

我则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跟着朝这家伙恨了一眼

秦沛将我和叶桐送到了机场,跟着又返回了玄武湖畔苏先生的住宅。一方面,苏先生非常开心,秦沛决定在这里陪他庆祝,二则,两人还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私下协商。

在候机大厅,叶桐有些沮丧。嘴里嘀咕着早知道他那么有钱,我该再把价格抬高点的。

我拍着他的肩膀劝解他道。你就别叽歪了,这么走一趟,一张符咒拍出去,就到手了整整五十万。你还不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噎死你

虽然我在劝解他,但我自己也被苏先生的豪富震惊到了。

灭杀了那团鬼魂后,苏先生为了答谢我和叶桐,特意请我们吃了午饭。吃饭期间询问起了酬金的问题。我和叶桐私下小声商量了半天,觉得这次出手太简单了些,所以便决定了五千元的收费标准。确定之后,叶桐在饭桌上朝苏先生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苏先生二话不说,立刻掏出了支票本,跟着给我和叶桐开出了一张五十万元的现金支票。看到支票数字,我和叶桐当场就傻眼了

原本我和叶桐还想开口向苏先生解释,我们收取的酬金是五千元,不是五十万。结果却注意到了秦沛朝我们两个使眼色。发觉到这点之后,我们两人也就只得来了个闷声大发财,将错就错了。

而且,这事情也怪你自己我对这行当里的行情肯定是不了解的。你居然也不清楚,现在觉得开的价格低了,怪的了谁

唉,别说了也怪我自己,过去接受委托,协商酬金这些事情,都是王烈和韩哲他们两个出面去经手的。我觉得麻烦,从来也没直接和委托人接触过。每次都是王烈他们直接把我的份子给打到我的账上就成。我哪里知道现在的行情居然是这样的叶桐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眼睛望着天花板道。

听你这话,难不成王烈和韩哲私下里占了你的便宜我禁不住八卦起来。

占便宜应该没有了我是觉得我过去太懒了都是坐在家里等着老韩和王烈他们两个上门来给我介绍生意。他们俩来找我帮忙处理的事情,要不就是特别危险的,要不就是极为棘手的。每次收入也不算少,但几乎都会弄的个灰头土脸的回来,挣到的钱,倒有一大半得花到调理、救治我的那些个妹子身上。不过现在想想也正常,要是简单的活计,他们也不会来找我帮忙了要早知道现在外头这些个简单的委托都能赚到这么多钱。我早自个出来接生意了。说到这里,叶桐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望着我道:诶,严平。你估计迟早也的跟我们一样在这行当里混饭挣钱。有没想过单干还是找人合作了

我皱着眉回答道: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进这行当里赚钱我可是有正当工作的,收入虽然少点,不过养活自己绰绰有余了。

叶桐嘿嘿的笑了起来。得了吧,你可是红莲你只是现在还没完全掌握和领悟红莲的力量。一旦领悟了,你在编辑部挣的那点钱够花才怪了。过去的那些个红莲,各个都是妻妾成群的。你迟早一样说起来,咱俩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同病相怜了。我这边要养一群妹子,你那边将来要养一群老婆。要不我们两个将来固定搭伙接生意算了。

我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我对叶桐颇有好感,对于和他搭档,倒是没有任何不满。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对王烈说的什么红莲就一定需要养一群女人的这种说法不以为然。要知道,我现在对于红莲能力中的火苗、追踪以及探真这几种能力有了相当程度的熟练。不过,我依旧还是没有感觉到我自己在生理需求方面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对于是不是要加入王烈、叶桐他们这个团体,开始真正意义上斩妖除魔的生活,我至今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打算。

叶桐当然不知道我脑子里实际的想法,只是见到我摇头后,叹了口气道:也是啊,你可是红莲。再棘手的妖魔这些,你一个人都能搞定。找个合作的搭档,完全没有必要了。多一个人,还得多一个人分钱。从经济上讲,不划算了。

你理解错了和你搭档没问题了。只是我到现在都还没决定要不要进入你们这个行当而已。我是红莲不假,但有谁规定过拥有红莲能力的人,就一定要从事斩妖除魔这样的工作比起和那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打交道,我想从事的还是记者这个行业了。上次我跟集团公司申请去中东记者站工作,结果被驳回了。过段时间,我打算再申请一次了。利比亚、叙利亚已经打起来了。埃及总统貌似也被迫宣布要民选了。那边的人手越发紧张了,我就不信,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人员不足而白白流失掉。

我说的这些话,确实是我此刻真实的心情流露了。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去中东采访的念头一度有些淡漠了。但此刻,这种念头再一次拥上了我的心头。至于原因,我自己倒也心知肚明。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周静宜对我的态度很显然在这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我已经彻底爱上那个女人了,虽然我到现在还坚持着自尊,不愿意没脸没皮的死活纠缠她。但要确定她不再理睬我了的话,我觉得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与其在这边混日子,倒不如干脆出国,继续去追求我的记者梦想。为此,我甚至已经打算等路昭惠处理完了四川那边的事情之后,私下请她出面替我在集团公司领导层那边活动活动。

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要去当记者的话,真的浪费了你这身红莲的能力了。不过呢我还是支持你至少你还有理想和抱负,想着要干出一番事业什么的我这辈子估计就这样,陪着身边的这些活尸妹子一直就这么混下去了。说到这里,叶桐长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意兴索然。不过跟着,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拉扯起了我的胳膊。

你看,你看那边来了个妹子身材好棒的

我顺着叶桐的指示望了过去,不看还罢,一看我就跳了起来。

叶桐此刻所指的妹子,居然是那个至今让我念念不忘的眉痣女眉痣女的身材自然是极好的,前凸后翘。也难怪远远的就吸引了叶桐的注意力。

此刻的眉痣女似乎在候机大厅之内正在寻找着什么人,她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着,显然尚未发觉我也在这里。

怎么了你突然站起来干嘛这丫头身材是极好的,脸盘子也漂亮,但你至于这么激动么而且是我先看见她的,要搭讪也该我先上啊叶桐对我此刻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

我侧身弯腰,压低声音对叶桐说道。王烈有没跟你说过我和他上次去枫陵山的事情

叶桐楞了楞。你是说上次他和你想要去抢帛画的那次

没错,就是那次就是那个女人,在山道上伏击了我和王烈

你说什么就是那边那个眉毛上有痣的那个叶桐呆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了居然在这让我碰上了你左边,我右边这次非得逮住她,弄清楚她的来路了。说完,我一路小跑借着大厅中来来往往的人流遮掩,沿着右侧向眉痣女所在的位置摸了过去。

叶桐见我行动了,不得已只得按照我的指示,从左边绕了过去。

眉痣女张望了一会,似乎是寻找到了目标,随即挪动脚步开始朝着她盯上的目标方向移动。却不曾想,我已经无声无息溜到了她的侧面,并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眉痣女转过头来,看见我后,朝我露出了微笑,同时脱口而出。

哥哥,原来是你啊你跑南京来做什么说完这话,这女子脸色一变,似乎方才忽然反应了过来,猛的转身,朝人群密集的地点冲了过去。

我原本还想趁这女人看见我大惊失色的档儿出手控制住她的,但她对我使用的哥哥的称呼,则让我楞了楞神。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冲出了数米之遥

难得再次发现她的行踪,我哪里可能放过,随即甩开双腿跟了过去。

叶桐从左侧人群之中蹿了出来,张开双手拦在了眉痣女的面前。眉痣女反应极其干脆,见到叶桐双腿叉开,做出的是一副篮球运动员拦截防守一般的姿态之后,抬起右脚便狠狠的踹到了叶桐的大腿根部。叶桐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张开的双手本能的捂住了要害部位,身体自然的软瘫了下来。

在重创了叶桐之后,眉痣女是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非礼啊流氓啊一边叫,一边绕开了倒地的叶桐,向机场出口处狂奔而去。

她这一叫,机场的安保人员随即被惊动了。两名附近的机场保安冲了过来。

我看了看眉痣女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叶桐,只得无奈的放弃了追击。在扶起叶桐之后,表情无辜的在赶来的两名机场保安面前摊了摊双手

拜托,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两个在耍流氓我们耍流氓该有受害人吧受害人在哪请你们找出来只要你们能找来受害人指控我们,并拿出足够的证据,这罪名我认

面对保安的诘问,我只得没脸没皮的开始了耍赖眉痣女没拦住,还惹的一身骚,此刻的我连肠子都快悔青了。不过我对于耍赖有着充分的自信,因为从头到尾,我也只做出过拍眉痣女肩膀的动作,而这个动作显然不能被认为是调戏妇女。除此之外,便是眉痣女逃跑,同时运用女子防身术主动攻击叶桐。即便是调机场的监控录像,我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名保安对于我此刻的狡辩有些无可奈何。因为眉痣女此刻早已经跑的没了影子,他们哪里能找来受害人对我和叶桐进行指控。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们两人的行为又确实引发了候机大厅内的一场小骚动,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就放走我和叶桐。就在我和两个保安进行口舌之争的时候。有人快步来到了我们几个人的身边。

对不起了,刚才的事情我们这边的人都看到了。我们可以证明,这两位先生应该没有耍流氓,而只是想同刚才那位女士打声招呼而已

救星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这个词语,并扭头望向了来人。

站在一旁开口替我和叶桐说话的是一个身着西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不过脸上却带了一副墨镜,笔挺的西服以及匀称的身材还有短平的发型从各个方面证明了,此人十有**从事的是保镖之类的工作。

除你之外,还有人能证明一名保安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保镖说到。

是的,除了我,还有我的同事,达耶。仁波切一块都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仁、仁波切那不就是活佛的意思么

我楞了楞,跟着将视线扩散到了远一些的地方。结果见到了三名同眼前保镖装束一致的青年男子围绕着一名穿着藏式服装的青年女性站在了距离我们七、八米远的地方。

藏族女性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向我微微欠身,同时双手合十,表示了招呼的意思。

有人能够证明我和叶桐并非耍流氓后,两名保安随即停止了对我和叶桐的盘问,习惯性的教育了我们两句诸如不要在机场内大声喧哗引起事端之类的话语后,返回了自己原来的巡查岗位。

而藏族女性则在四名保镖的簇拥下换了登机牌,通过了安检通道。

藏族女性的身影消失之后好一阵,我都依然还沉浸在惊异之中。至于我惊异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那个藏族女性居然是一个活佛;二则是她的容貌,虽然比之周静宜还大为不如,但却也是异常艳丽的美人了。

还在看还在看

我最终在叶桐的唠叨声中方才恢复了基本的神智。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空行母罢了我可提醒你啊密教那边可是自成一派,很少跟我们这些人打交道的。彼此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势同水火,但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什么空行母。没听那个保镖说么人家是仁波切

屁个仁波切了这年头自称仁波切的满地都是。北京还有几个演戏的,唱歌的也说自己是仁波切了。你会信么难道还是古代的什么梨园戏子,青楼名妓转世投胎啊北京雍和宫周围,连擦皮鞋都敢说自己是仁波切呢

我扭头望了望叶桐,有些意外。从叶桐的言语当中我发觉这家伙对密教有着相当严重的偏见和不满。

看着我干啥走啦,要换登机牌了。再不换,飞机赶不上了

也不等我开口向他询问,他便急匆匆的扯着我来到柜台办理手续,接着又自行快速的通过了安检通道,将我甩在了身后。

在候机楼,叶桐忽然变的异常沉默。我有些搞不清具体情况,也就没有冒昧向他询问什么。反倒是琢磨起了眉痣女在转身看见我后的反应,以及她莫名其妙的那句话。

哥哥,原来是你啊你跑南京来做什么

眉痣女见到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而且她说这话的时候面露笑容,完全是随性而发的。尤其是哥哥这个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带着几分惊喜和亲切。这让我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悸动,也正因为这种莫名的悸动,才让我当时分了神,让她抢先一步,逃脱了可能被我的控制。

这时,叶桐忽然开了口,他说的话则让我浑身一颤

那眉毛上有痣的丫头可真够烈的反应也够快,居然直接朝我哪里就招呼过来了。难怪你和王烈上次两个人在枫陵山那块都没把她给堵住了。嘿,你还别说,我忽然发现,那丫头和你长的虽然完全是两回事,她那么漂亮,你这么寒碜,可你和她眉宇之间好像还有几分相似呢

相似

我禁不住呼了一口气。

从第一次见到眉痣女,我就对她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之后在枫陵山,还有公墓,两次再见,那种怪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至于哪里怪,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此刻叶桐的话则让我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那就是,眉痣女的眼睛和眉毛这些,同我的眼睛眉毛竟有几分神似之处。紧接着,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想象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之中冒了出来

这丫头肯定和我是存在某种联系的,难道说她会是我妹妹

这未免太荒谬了点吧但要是当年我母亲没有死,至今还活着,并生下了其他子女的话

有这种可能么

跟着叶桐登上了飞机。我坐在座椅上,陷入了关于母亲的种种分析和推测当中

坟墓里的骨灰盒是空的,只有一个手镯。这证明,母亲的遗体并未火化。没有火化的可能性有几种。首先当然是遗体不在了或者是没找着;而还有一种可能性则是根本就没有遗体

夏禹城周围山谷的影像中出现了父亲和一个怀抱婴儿女性的模糊形象。从遗留在丛林中镌刻着我名字的婴儿裹布推测,女性怀抱的婴儿极有可能就是我。我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无法从影像中辨别女性是否是我母亲。不过从理论上推测,那个女性要是和我没有关系,父亲估计不会放心的让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我进入那种地方,而会自己抱着我。而只有母亲抱着我,父亲才能够安心。所以,影像中的女性形象十有**就是我的母亲了。

父亲、母亲在夏禹城的具体经历是什么,我是不知道的。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他们前往夏禹城的目的必然与我有关。否则,他们又怎么可能带着尚是婴儿的我跑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

赵中原曾经多次进入夏禹城,目的都是为了利用夏禹城内的八卦阵救人,同时赚取佣金。而在梦境中,夏姬和屈巫携带夏南的尸体前往夏禹城,也是为了相同的目的。从这一点分析,父亲、母亲进入夏禹城的目的恐怕也是一样的,就像路昭惠当时所推测的一样,他们是为了拯救女性怀里的婴儿,也就是我。

我现在好端端的活着。这证明父亲和母亲成功的把我救了回来。但母亲死在了夏禹城则只是我之前个人好无根据的一种推测而已。而且这推测已经无法证实,因为夏禹城连同四周的山谷已经彻底的沉入了地下。我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进入到哪里去寻找母亲可能的遗骸了。但要是换一个思路。母亲那次没有死呢

这接下来则就有无限种可能了。

或者母亲只是同父亲失散了,又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回来找父亲和我。所以父亲便以为母亲去世了,并为母亲设立了衣冠冢。

又或者父亲和母亲之间发生了矛盾,母亲离开了我和父亲。父亲一气之下,只当母亲死掉了,所以干脆立了个衣冠冢来混淆视听

我的脑子里越想越混乱,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念头纷至沓来,搞得我的脑袋里便如同浆糊一般。

母亲不仅对我而言是一个谜,甚至对于我们老家的街坊邻居以及叔叔婶婶而言也都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因为除了父亲和奶奶之外,我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见过我的母亲。

从父亲单位的同事那里我曾经了解到,他们只知道我父亲结过婚,而且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但我的母亲,也就是我父亲的妻子,他们一次都没有看见过。虽然他们曾经多次和父亲开玩笑,让我父亲带着老婆在同事面前亮亮相。但我父亲从来只是笑呵呵的答应了,却从来没有真正诉诸过行动

老家的街坊邻居也是一样,只知道我父亲在城里娶了媳妇。我父亲的媳妇长什么样子,他们同样也都没有见过。关于此事,林有才曾经对我有过详细的讲述

按照他的说法,父亲只是回来告诉街坊邻居他在城里结婚了,然后自个在老家摆了个流水席请街坊邻居们吃了餐饭,便算是办过婚礼了。至于新娘子为啥没露面,父亲的解释是新娘子身体不好,不宜长途奔波,所以也就没有带回来和乡亲们见面。而且也因为新娘子身体不好的原因,奶奶在婚礼之后便跟着父亲去了城里。理由自然是去照顾身体不好的儿媳妇。这一去,就在城里住了接近一年的时间,然后奶奶便带着襁褓中的我返回了老家清源镇居住。说我是她孙子,而我母亲在生下我没多久之后因为产后病症去世了。从另一个方面也证实了我母亲身体不好的事实

所以,老家的街坊邻居们对于我母亲,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了。

至于叔叔,我父亲从结婚,到生我,再到我母亲去世的这一段时间当中。他一直都在西南边境服役作战。自然也是没见过我母亲的,而婶婶是在叔叔复原转业回来之后才和叔叔认识并结婚的。她对于我母亲的了解甚至还不如老家的那些街坊邻居知道的多。

身体不好身体不好能和父亲一块抱着我跑到夏禹城那种地方去这不可能

又或者,父亲他和母亲去夏禹城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救母亲这也不可能,因为要是救的人是母亲的话,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把我给带上,带着我不是累赘么完全可以把我托付给奶奶照顾,然后他们两个自己去就可以了

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从夏禹城中见到的影像来分析至少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了那就是父亲和奶奶说我母亲身体不好这个事情,肯定是不对的他们两个都撒了谎我母亲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体弱多病林黛玉似的女性。最起码,身体是健康的,从影像上来看,母亲抱着我跟着父亲在山谷中的森林中快速行进。这会是一个体弱多病,还患有产后病症的女人能够办到的么

可话说回来。父亲和奶奶为什么要撒这个谎而且不仅仅是对我,而是对包括叔叔、婶婶以及老家全部的街坊邻居都说了同样的谎言他们这么做有必要么

我皱起了眉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为了遮掩关于我母亲的真实情况掩盖我母亲的出身、来历、容貌、身材以及一切的有可能能让别人能够猜到我母亲实际情况的线索

那个眉痣女在无意之中对我使用了哥哥的称呼,而且在眉宇之间竟然和我有几分相似这难道是巧合

不、不对这丫头在枫陵山登山步道上率先就对我下手偷袭,要不是王烈反应快,我没准就着了她的道了。说她是我妹妹,这种行为又显然不对

想到这里,我随即将之前关于我母亲有可能在离开父亲后又和别人结合,并生下女儿的这一近乎于天方夜谭般的推理彻底推翻了

而且我的样子是长得像父亲才对咦不会吧难道说我老爹他当年除了我母亲之外,在外头还有个外室那丫头是那房生出来的

就在我刚刚冒出新的念头之时。飞机降落到了地面我和叶桐两人在黄昏时刻回到了我们居住的城市。

新说明:

因为过春节,纹面暂停新。不出意外再次新将在元宵节后的首个星期四恢复。

请各位谅解

谢谢。

纹面(103、104)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2月27日

第一百零三章出了机场,我们两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朝城里赶。我原本还计划拉着他一块吃顿晚饭什么的,结果这家伙担心家里的妹子饿着,主动回绝了我的好意,只是向我要了我的银行卡号,表示尽快将我应得的一半酬劳划入我的账户。因此,在到达了我居住小区周边的街道之后,我便下了车,而他则急忙忙的朝自己家里赶了回去。看着出租车远去,我一时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惆怅。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了。在街边站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先到小区门口湘菜馆子把晚饭解决了再说,随即迈步走进了餐馆里面。进门就看见馆子老板夫妻正在受捡整理一次性饭盒,将装好饭食的饭盒整齐堆码之后一堆堆的朝一个大型的泡沫塑料箱子里面装。这对湖南夫妻极为勤劳。操持的这家小饭馆不仅仅出售点餐,同样也售卖盒饭。前两年还雇佣了一个小工帮忙打杂送外卖。如今经济形势下滑之后,小工嫌工钱太少,辞职去广州打工了。夫妻两人也就没有再雇佣新人。丈夫自己承担了外卖的工作。平日里我在这里吃饭,他们整理盒饭的场面我也是常见的。不过我注意到,今日他们要送的盒饭数量上比以往要在几米远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矮个子的行为。当意识到瘦高个情况有些严重,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事之后,随即开口喝止了起来。哥们儿,停手了再打可要出人命了出人命就出人命关你妈的屁事矮子听到了我的声音,抬头冲我吼叫了起来我笑了笑,并未将矮子的叫骂放在心上。他此刻的心情,我很理解。这种时候想要他冷静的和别人交流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当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之后,对高瘦男子的殴打也随之停止了。而这便是我要的结果。我只是担心他收不住手,直接把人给打死打残了。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也自然也不会介意矮子对我是何种态度了。那女人朝那边跑了。你不去追么我朝矮子淡淡的提醒着。矮子听到我的话,楞了一下,方才猛的反应了过来。跟着便要转身去追逃走的女子,但刚转身跑了两步,便又意识到什么一般转过身朝我望了过来。我倒是没注意到矮子的举动,而是拿出了手机打算给110打电话,请他们过来给如今被打的躺在地上直抽抽的瘦高男子善后。这也算是我作为一名公民碰上这种事情之后唯一能尽的一点社会义务了。不过就在我刚刚按下110三个数字,尚未拨打的时候,矮子居然又跑到了我的面前,用惊讶的语气叫唤了起来。你、你不是严平大哥么听到矮子喊出了我的名字,我楞了一愣,放在通话按键上的手指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而是抬头将视线疑惑的转移到了矮子的那张面孔上,并随即感觉到了眼熟。真、真是你啊严平大哥,我是我啊二爷手下的李东矮子此刻终于确认了我的长相,随即喊叫了起来。听到了他的喊叫,我呆了呆,猛的反应了过来。你、你不是阿光手底下的那个李东么东伢子听到我说出了他的名字甚至是外号后,李东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但随即两行眼泪抑制不住的从眼眶内喷涌了出来两个个小时后,我坐在派出所办公室的椅子上,无可奈何的望着吴仲军和本地派出所指导员之间进行着紧张的磋商。李东见我认出他后,或许因为心神激动之类的原因,整个人接着便软到在了我的面前。伸手搀扶住了他的我随即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之中。望着几米外跟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瘦高男子和怀里的李东。我最终还是拨打了110的电话。结果我在拨打电话的时候,李东一边抽泣着,一边向我央求不要把现在这个事情告诉严光。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这样做,但我还是决定顺从了他的要求,并未再通知110之后,给严光拨打电话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十来分钟之后,附近派出所的110巡警赶到了公园,先把瘦高男子送进了医院。接着又将我和李东带回了派出所询问。李东殴打他人,这是明摆的事实,派出所民警在向我询问了解了事件过程后随即表示要拘押李东。听到派出所方面打算如此处理,我随即表示了异议。在我看来,李东打人固然不对,但情有可原。瘦高男子和李东的女朋友偷情打野炮,碰上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是无法忍受,动手几乎是必然的。考虑到这一点,拘押李东显然有些过分了。而且,我强调,李东当时完全可以逃离现场的。但在我拨打了110报警后,李东也没有离去,而是和我一块默默的等着警察过来,这怎么也算自首情节了,凭这点,宽大处理也是应该的。至于之后的协调、赔偿这些,我们又不会抵赖。不过派出所处理此事的警官态度极为强硬。至于说出来的原因,也令我有些头疼。因为李东是有案底的。早一些的寻衅滋事之类的就不提了,两个立起来后,随即开口叫唤了起来。身前的女性慌忙转身低头弯腰向我开口道歉。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咦严、严平严哥听着声音耳熟,我随即抬头朝身前女性望了过去,一看,居然是胥悦。因为被周静宜近期的态度刺激,现在的我其实窝了一肚子火,心里面很想借机发挥找人发泄发泄心里的郁闷。不过当见到是胥悦这个认识的人之后,我也只能压下了这个念头,勉强的接受了对方的道歉,自己支撑着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胥悦,你怎么了多大人了,电梯里不能打闹都不知道么面对我的责备,胥悦却是一脸的焦急之情,不但没有承认错误,反倒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对我急切的说道。严哥,我一会再跟你道歉,赶紧的,帮我追人我怕她被坏人给骗了一边说,一边拉着我便朝大厅门口跑去。怎、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刚才那谁啊我认识么和我有关系么唉胥悦,你拉着我干啥啊我就这样,一边嘀咕着,一边莫名其妙的就被胥悦拉到了大街上来。冲到了街上,正好看见那个女人钻进了一辆出租车跟着绝尘而去。胥悦方才松开了抓扯着我的手,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再次倒退着,靠到了我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她身体微微的颤抖。胥悦的这种表现让我一时间再次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当中我操,我这两天点背不成男人也朝我身上靠,女人也朝我身上靠,我成靠山王杨林了我心里头嘀咕着,不知不觉的将胥悦同昨晚上的李东那家伙给划上了等号。胥悦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焦急的朝我嚷嚷了起来。已经走了怎么办怎么办严哥这下可遭了我一边眨眼,一边无奈的出声询问起来。什么怎么办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有话慢慢说,好好说至少让我弄清楚出了什么事情成不过了好一阵,我终于从胥悦那逻辑混乱、词不达意的言语之中大致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跑掉的那个女人是胥悦的堂嫂,也就是胥悦堂兄的老婆。胥悦是家中独女,但同堂兄的关系极好,两人之间同亲兄妹也没太大分别。所以胥悦和兄长、嫂子便如同一家人一般。平日守望相助,那边有什么困难和麻烦,都会全力帮忙相互照应。胥悦堂兄几年前独自去了南京和他人合伙创业,这边就留下嫂子一个人带着小侄女独自居住。她堂兄那边的事业似乎做得不错,每年都会赚回不少钱,所以她嫂子这边的经济状况始终很好,她堂嫂因此干脆辞掉了工作,在家里做了安心带孩子的家庭主妇。不过昨天她嫂子忽然找到她来说,说她堂兄在南京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急需一笔资金周转,说自己家诸如房产、证券之类的东西都已经拿出去抵押贷款了,但还是有一堆缺口,所以希望她能够看在多年以来兄妹之情的份上,尽力帮助她们家一把。胥悦是个重感情的人,而且同兄长、嫂子的关系也好,同时过去刚刚出来工作自立的时候得到了那边许多的帮忙和协助。此刻得知兄长有困难,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为了帮助兄长那边筹集多的资金,胥悦拿出了自己之前的全部积蓄,同时还把刚买了不久房子的房产证也准备了出来,打算交给嫂子拿去银行抵押贷款用。并同嫂子约好了今天在自己的工作单位见面然后交接。没曾想,她刚刚把存单还有房产证这些交到嫂子手上,手机上就意外的收到了堂兄发来的问候信息。此时收到兄长的感谢信息倒是非常正常的,但兄长发来的信息却只是单纯的问候信息而已。这让胥悦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因为在她看来,兄长不大可能会在面临生意困境的时候还悠闲自得般的给她发来一条平常的问候信息她忽然意识到她对于嫂子过于信任了。在得知兄长有困难之后,竟然没有想过直接和兄长直接联系一下了解情况,便急匆匆的把自己的全部财产以及房产证这些都给拿了出来。想到这些之后,她随即连忙想要给堂兄打电话确认情况。结果她堂嫂一见,当即把存单和房产证这些东西往口袋里一塞,转身便冲上了电梯。胥悦见状也连忙追了进去,两人随即在电梯里抓扯了起来,当电梯们再次打开后,便发生了我之后遭遇的情况。弄清了这种情况之后,我也着急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可不是小事了这跟抢劫、诈骗也没区别了是啊严哥、怎么办啊胥悦见我终于反应过来之后,在我面前急的直跺脚。面对焦急的胥悦,我思考了片刻之后,脑子快速的理出了一系列补救措施。这样,你知道你嫂子家的住址。我们这就上门去找她要东西。要她没回家,直接带着东西跑了,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去派出所报警,你去银行挂失存单。至于房产证,这东西又不能立刻变现什么的,问题倒是不大。补救方法多的是胥悦也是一时心急,所以乱了方寸。见到我立刻替她清理出了解决问题的一系列处置方式之后,心理随即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接着,我和她两人连忙来到了商务楼的停车场,并坐上了她的小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事情压根就是胥悦自己的私人事务啊,貌似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怎么居然莫名其妙的掺合进来了就在我刚刚冒出了这种想要置身事外念头的时候,胥悦已经发动汽车开出了停车场,我随之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意识到自己恐怕只能老老实实的陪着胥悦一块把这个事情给妥善处理了之后才能脱身了

纹面(105、106)

第一百零五章

在车上,胥悦一边开车一边焦急的嘴里嘀嘀咕咕着。对于她的这种行为,我也没觉得不舒服,因为她的声音非常好听,这种情况下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听在我耳朵里反倒感觉有种乐曲般的节奏感,反倒令我产生了某种悦耳的感觉。

不过仔细听清了她念叨的内容后,我禁不住诧异的侧过头朝她望了过去。

这丫头的碎碎念里没有任何对自己经济损失的不满,多的反倒是在替那个抢了她存单和房产证堂嫂子的担心。她担心嫂子被坏人欺骗、利用甚于她自己可能的财产损失。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倒有些无语了。这丫头看来就是现在社会上某些人嘲笑的所谓圣母婊了。爱心、同情心泛滥到没有原则的程度。意识到这点后,我忍不住开口提醒她起来。

胥悦,你凭什么就肯定你嫂子欺骗你就一定是被别人怂恿利用了我看她从电梯出来,推开你,然后趁机熘走的一系列动作可顺熘的很啊。骗走你存单和房产证没准就是她自己的打算也说不定了

这丫头上次和人吃饭,被下药带到宾馆差点让人给**了。想着和她怎么着也算熟人了,有些东西,比如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险恶之类的道理该提醒她的,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当面告诉她比较好。

嫂子她是好人

此刻的胥悦因为心情的原因,脑子显得有些不太够用。面对我的质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知道反反复复的告诉我,她嫂子多么多么善良,和她堂兄夫妻感情多么多么好,对她这个小姑子过去多么多么照顾之类的。

我听了澹澹一笑,也不以为然。不过从胥悦絮絮叨叨讲述的关于她堂嫂之前往事的过程中,我也意识到了她嫂子这次行为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了。

从胥悦的讲述中得知,她堂兄一家的经济条件非常的好,基本可以纳入有钱人的范畴之中了。而且对她这个妹妹也确实极为照顾。因为按照胥悦的说法,胥悦在购买如今的房子,还有现在开的这辆车的时候,都得到了她堂兄的资助。尤其是在买车的事情上,还是她嫂子说服了她堂兄替她补足了不足的购车款项。

原因是她嫂子认为胥悦一个漂亮的单身女性,遭到不怀好意异性的觊觎是必然的,现在社会治安也不好。买个车开着外出,至少人身安全什么的会稍稍有保障一些。

从这些细节来看,她嫂子确实如胥悦所说,应该是个善良而且极为重视亲情同时也颇懂为人处世的良家妇女了。不过这也令我对这个女人今天的行为感觉到了费解。

胥悦堂兄家有钱,她堂兄每月固定都会给妻女五万元的生活费用。这笔钱即便是在大城市中,都是足以让人生活富裕,不要说在我们这个二、三线的地级城市当中了。所以,理论上讲,对方应该是不缺钱的。另外,胥悦的存款也算不上多,十来万而已,房子是小户型的,买的时候也只花了不到三十万。这些年房地产涨价,但估算下来不会超过五十万。也就是说,胥悦嫂子从胥悦这里卷走的全部东西,总价值不会超过六十万。满打满算,也就是胥悦堂兄给她嫂子母女一年的生活费而已。对方节省一些,最多一年多点时间也就能攒够这么多钱了,犯得着对胥悦玩弄这种欺骗手段来诈取钱财么

你嫂子平时花钱很凶想到这里,我皱眉开口询问道。因为胥悦此时说的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个章法。想要推测分析对方今天行为的理由,我还是决定从言语上引导胥悦发现这其中的原委。

奢侈品、首饰之类的当然是要买的,是女人就都会置办一些。不过她有节制的,真正昂贵的,都是让我哥买了当礼物送她了。不过她因为在家带孩子,平日里当然有些无聊,所以会去打打牌什么的说到这里,胥悦忽然醒悟了一般。

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打牌输了钱,然后借了高利贷。害怕我哥说她,所以才决定先从我这里借钱周转

意识到这点后,胥悦迅速对自己得出的这一合理结论进行了肯定。

一定是这样了。看来一会找到她之后,除了房产证要拿回来之外,存单那些还是先给她拿去应急的好

刚说到这里,胥悦的手机传来到了短信收发的声音。胥悦也没多想,伸手指了指放置在手刹下面杂物槽的手机对我说道:严哥,我开车。不方便,你帮我看下谁来的短信,什么消息。解锁密码是xxxxxx

我拿起她的手机,依照她的指示输入了解锁密码。然后便见到了她标注为大哥的人发来的短信消息。

之前短信收到没哥突然给你发问候消息没别的意思,有事要给你说一声。

你嫂子这几天不正常,老往我这要钱。问她干啥,她都支支吾吾的。所以我没搭理她,也没继续给她打钱。我担心她从我这里要不到,就去找你,所以这里你给你提个醒。要没正当理由,千万别借钱给她,等我回来问清楚她用钱的原因之后再说。你要有空,也帮我打听打听她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有事,及时通知我。

听我念完了短息,胥悦的脸上迅速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需要我帮你回复么怎么回复看着胥悦堂兄发来的消息开口询问着。

看来胥悦的这位堂兄是个精明人,对妻子还有自己的妹妹都很了解。预测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很显然,对方虽然预料到了,但这消息终究是晚来了一步。

事情已经出了,还是别告诉我哥这边的实际情况了。跟他说了,估计会影响他那边的工作和生意。你就帮我回复他,我知道了就行。

我摇了摇头,随即按照胥悦的要求,给她堂兄回复了知道了三个字后,将她的手机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开口说道:你大哥比你心细,已经预料到家里可能出事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对了,你嫂子很喜欢赌博

见我这样问,胥悦先是愣了愣,不一会,难以确定般的又像是回答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这一问,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我嫂子打牌有些年头了,牌友基本固定都是那么几个人,玩的也不是太大。都是十块、二十块。以往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大的输赢之类的。我哥给她的生活费都用不完的,每月还有结余这样看来,借高利贷好像就有点

我捏着下巴把她的话进行了补充。就有点说不通了是吧说实话,你嫂子这样的家庭妇女,我过去也接触过。若非好赌成性的那种,极少有人会同放水的那些人有来往和接触。你哥那么精明的人,自己老婆好不好赌,难道会不清楚我当记者那会,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水公司的,我又不是不认识现在这年头,他们做生意,也都讲究个人情世故。多数时候,若非数额巨大,他们也都不愿意把事情做绝的。你也说了,你嫂子打牌,输赢也就十块二十块,能欠别人多少钱不用说还去找放水的借钱了。所以,你之前的怀疑不大靠得住呢。

而且你哥短信的意思也说的很清楚了。你嫂子那边出问题,也就是这几天里的事。

你再好好琢磨琢磨,你嫂子那边最近几天出了什么变故没

胥悦皱起了眉头,一边开车,一边仔细回忆着。

变故我想想下半年囡囡上幼儿园了。嫂子她除了接送囡囡之外,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做家务,看电视什么的,然后偶尔出去打打牌之类的。好像也没啥变故啊诶,等等,我想起来了

胥悦此刻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她半个月前有次白天跑到我们俱乐部来跟我说,白天在家里闲的慌,想搞点健身运动之类的什么。我就找到老板,给她办了我们俱乐部的会员卡。结果她在俱乐部里活动了半天就没再来了。我给她打电话,她说我们这里的运动量太大,她跳不动有些不适应,所以想换种其他温和一些的健身方式。我们俱乐部是按课时收费的,她不来,就不会扣钱,会员卡也不会浪费,所以我也就没有强迫她继续过来了。隔了一天,她给我电话说,她参加了一个什么瑜伽训练班。以后都去那边活动了。我想着瑜伽也不错,运动的激烈程度或者适合她那个年龄阶段了。所以也就由着她去了。

瑜伽

再次听到这个名词,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了起来。

不会是谭崔瑜伽吧我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胥悦作为健身教练,对于这个行业圈子是比较熟悉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对于如今国内所谓的谭崔瑜伽具体什么情况是清楚的。所以,当我说出这个名词的时候,她当即变了脸色。

诶呀你这一说,没准真是了。前几天,我一个同事还跟我说,说有人胆子大。居然在市里明目张胆的开了一家谭崔瑜伽馆,而且是刚刚开张没多久的。我都还在跟她开玩笑说,被取缔是迟早的

那玩意儿,在大城市里早都臭大街了。咱们这里算小城市,知道这玩意儿怎么回事的人还不多不、不对胥悦,你这是朝那里开啊我一边说,一边注意到此刻胥悦竟然把车开到了城市东郊的李家村来了。

没错啊我哥他们家就在这里了

什、什么我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你哥那么有钱,怎么把家安在这地方他难道没考虑过在市中心地段买个高档一些的住宅么

你怎么知道我哥在市区里没房子他和嫂子本来在市里有房子的。这边的房子,还是四年前,我嫂子怀孕那会儿,他刻意买的。为的就是这边清净,方便我嫂子安胎。囡囡出生后,他和我嫂子也习惯了这边,然后就一直都在这边长住了。

听了胥悦的解释,我反应了过来。并很快理解了胥悦堂兄如此行事的原因。

李家村原本是本市郊区一个安静的小村落。不过随着交通的延伸以及城市的不断扩张,早已经并入如今本市的行政区划当中,也就是现在很多城市里出现的城中村。所以名字虽然土气,也没有高层建筑,但却有着交通便利,环境清静的诸多优点。因此,吸引了一些经济富裕人群来这里购房置产。而胥悦的堂兄是精明的商人,估计早都意识到了这边土地和房产增值的潜力,加之那时妻子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四年前便将自己的居所迁徙到了这边。

在马路主干道边上,胥悦停了车。我下车后跟着她走进了尚未改造过的村内住宅群。地面的石板路面和窄小的街巷让我联想了老家清源镇那边的情景。

步行了几分钟之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独门独院的乡村小院落。胥悦望见了木板门上悬挂着的老实挂锁后,跺了跺脚道。

糟糕,嫂子她压根就没回来,我说怎么一路过来都没看见有返回去的出租车呢想找到她当面说话看来是不行了。我们得回城里去报警和挂失一边说着,胥悦一边伸手便要拉着我从这里离开。结果拉了一下,却发现我表情凝重的望着这座小院,没有任何陪着她离开的意思。

胥悦对我此刻的表现有些莫名其妙,而我却陷入了一种有口难言的境地当中。

阴气

在胥悦看来,她堂兄在本地购买的这所乡村小院和周围紧邻散布着的其他农家院落没有任何的不同。但在我的眼中,这间占地足有三、四百平米的农家院落却充满了诡异和危险。

原因无他,透过我的红莲之眼,我清楚的看到了这所院落当中聚集以及凝聚在房屋上空那一股股黑色且浓烈之极的阴煞气息。不仅如此整座院落四周的围墙上,随处可见常人双眼无法看见的鬼痕斑

严哥,你怎么了怎么表情这么吓人

胥悦注意到了我的神态后,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

我努力的抑制住了不断试图跳动的眉眶,让自己的表情显的平静下来。

啊没什么了一边说,我一边迅速的打定了主意,同时快速的思考着自己的说辞。

胥悦,既然你嫂子没回来这边,那就只有先回城里到派出所报警还有挂失存单了。本来么,我该陪着你一块去办这些事情的。不过我这边忽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呢,我恐怕得跟你在这里分开了。

你、你说什么

胥悦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的熘圆,她怎么也不明白,我现在会突然提出和她分开行动的要求。

其实你回去一个人也很快就能把事情办好。先去银行把挂失手续办了,然后去派出所报警。派出所那边有可能需要接受民警的询问这些,处理起来会比较费时间。所以安排在后面,银行挂失哪里比较简单,说明情况后,人家立刻就会处理。所以先后顺序别搞错了,好了,我想起要办的事情就在李家村这边,所以,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我当即转身,也不给胥悦反应的时间,朝着旁边的石板小巷子快步钻了进去。

胥悦显然被我此刻毫无缘由的无礼行为震惊到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我都跑进了旁边巷子内一大截后,方才想起要追上我问个究竟。不过显然为时已晚。我快速的在村庄街道里面拐了几个弯后,她便彻底跟丢了我的踪影。

十多分钟后,我躲在路边某间房屋的拐角处,目送着胥悦悻悻然独自一人开车离去。方才再次转身,依据着远处阴煞气息凝聚的方位,辨认着朝胥悦堂兄在这边的住宅所在走去。

在经过某个农家院落门口时,我看见院子里堆放农具的角落里放了一把镰刀,意识到房内无人的情况下,随即熘了进去,将镰刀偷了出来

不知道胥悦她嫂子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看来必然同那浓烈阴气还有墙壁四周显现的鬼气斑这些有所关联了。说不定,那些东西,就是造成她嫂子举止异常的原因了

我将镰刀藏进了胸口的衣服内,装作若无其事般的在石板路上一边行走,一边思考着。

虽然我自行离开的行为非常过分。但在考虑到危险性的情况下,我只能出此下策,把胥悦给支走,然后自己单独行动。

来到这间院子的院墙周边,我望着院子上空依旧还在翻滚运动着的阴煞气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是为了什么照理,胥悦他们家里出了什么妖孽事情,也是她们家自己的事,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实在有些犯不着出面替她张目什么的。

但另一方面,良心却又告诉我,我不能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走了之。

过去,我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管不了,是一回事;而现在,我已经清楚了自己身体内蕴藏着的力量红莲的力量让我在不知不觉之中产生了某种难以言表的使命感。在这种使命感的驱使下,我最终还是决定,进入这间院子之中,一探究竟。

院子的围墙并不高,也就两米多点,标准的防君子不防小人隔音或者保护居住者隐私的作用多于防盗。这点同我老家清源镇的老宅几乎是一样的。

所以我轻易的便从正门侧面的围墙上跳进了院内。

进入院子之后,我一抬头,整个人便呆立在了当场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院子里的样子怎么那么熟悉

院子正中央的天井位置摆放着一座石桌,院落两侧是两间厢房,大门正对着正厅。我忽然发现,这院子的布置以及摆设这些,居然跟我在清源镇的祖宅布局相差无几。

当然,要说完全一样也是不对的。因为这宅子的房屋面积大小这些,似乎是比我严家祖宅要小了一些,而且南北朝向等等也有些偏差。

惊愕之后,我随即自嘲了起来。原因无他,我忽然想起,我祖宅的布局样式这些,原本就是本地过去固定的房屋形制。这李家村同我老家清源镇历史上一直都属于同一州府治下,房屋结构和布局类似一点也不奇怪。

实际上仅清源镇那边,就有好几户所谓大户人家留下的祖宅同我严家祖宅布局相同,有差异的无非就是一些摆设和物品陈设位置不同罢了。

想明白了这点,我迅速将脑子里出现的荒诞念头驱赶到了一边,启用了红莲的力量对整个院落观察了起来。

观察了一阵之后,我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院落的正房当中。透过红莲之眼,

我注意到正房正厅内通往后室的左右两扇房门内不断有滚滚黑色的阴煞气息顺着

地面从内室之中流淌而出。

嗯,看来问题是在正房里面进去找到这些阴气的源头,想法解决掉

要是我解决不了的,就给叶桐那家伙挂个电话,把他抓过来帮忙就成。对了,他出手好像按规矩我得付钱,不过那也没什么,我还有二十五万在他那边,说好价钱,从里面扣除就行

我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彻底处理这院子的问题,同时小心翼翼的朝着正厅走去。经过天井的石桌旁时,我条件反射般的抬高了腿,迈过了放置在石桌一侧地面的几座小型盆景。又走了两步之后,我禁不住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我忽然意识到,进入院子之后,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几盆摆放在石桌侧面的盆景,经过石桌侧面时的跨步动作,根本就是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养成的一种习惯反应而已。而这一习惯,居然无意避免了我被这地面未曾注意到了盆景所滞绊。

不知不觉中,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站在天井中央,我再一次的观察起了眼前的这所院落。

左手边的是西厢房,靠正门这边的房沿摆放着一个空缸想到的同时,相同位置的空置陶缸出现在了我视线之中。

右手边是东厢房,靠正厅那间房屋是客房,门口是两株盆栽的黄杨

当我转过头去,那间房门门口摆放的两株盆栽黄杨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这、这不可能这院子的陈设、布局怎么竟然跟我幼年记忆中清源镇老宅家里的陈设布局完全一样

当发现记忆中的景象同院子里此刻的种种陈设逐一对上,并几乎毫无诧异之后,我如同丢了魂魄一般,呆立在了现场。

正厅,对了,正厅我记得我家正厅上没有像本地其他家族一般供奉什么祖宗牌位,而是悬挂着我曾祖父亲手书写的道法自然四个大字的挂轴。难不成,这也会一样么

我刚进院子的时候,隐约看到正厅中央两扇后室门中央的屏风隔墙上似乎悬挂着一副挂轴,但距离远,恍惚瞟了一眼,也没看清,此刻当我抬头将视线聚焦于正厅中屏风隔墙上之后,我的嘴忍不住的张了开来

这,这怎么可能这字我从小就认准了的。这挂轴怎么会跑到这座院子里面来了

此刻的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的,一步步的踏入了眼前正房的大厅当中,最终站在了龙飞凤舞般写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的挂轴面前。

红莲之眼看到的,房屋中随处弥漫着的阴煞气,墙壁上出现的鬼痕斑这些,在我看来,都不重要了

楚南末学

望着挂轴左下的落款字迹,我已经可以确定。此刻,挂在这堵屏风隔墙之上的挂轴,正是我曾祖父当年书写,并一度挂在清源镇老宅正厅上的那一副

我曾祖父生前使用过好几个字号。这楚南末学便是其中之一,我家中收藏的曾祖父的手稿当中,也有很多都使用了这个署名。

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瞬间移动到了老家清源镇的祖宅来了红莲还有这个能力可瞬间移动这本事不是刹那所独有的么而且就算是拥有刹那能力的春日,瞬间移动的能力也是有严格限制的,短时间内只能连续移动不超过五次,每次移动的距离在十米之内。也就是说,就算是刹那,也不可能瞬间从李家村移动到我老家清源镇那边,这两个地方距离几十公里呢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挂轴,大脑瞬间变成了一团浆煳一般。

不,这里还是李家村胥悦她堂兄购买的农家院落之中

半晌之后,我再次肯定了这点。我想到,上次回老宅,老宅之中原有的摆设、挂件这些这些早都被搬空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空房和院落,还留下的,也就是天井里的石桌,空置花盆,正厅的桌椅以及房间里的床架子这些了。

可眼前这些我幼年时期熟悉的事物怎么会出现在李家村胥悦堂兄的家里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们老严家的家产啊

我眨了眨眼,思绪禁不住再一次回到了二十年前我家惨事发生之后的回忆当中。

我在医院苏醒过来后,叔叔便将我带回了城里他的家中监护居住。老宅那边之后的善后则是由叔叔一手经办的。

叔叔作为文化人,很清楚曾祖父、祖父他们遗留下来的那些手稿的价值。因此,没多久便前往祖宅那边,清理了两人的大部分藏书以及手稿,并将其打包运回家中存放。除此之外,便是诸如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这些东西,在叔叔、婶婶去世后,便分别由我和阿光继承了下来。阿光是粗人,对书籍、文稿这些毫无兴致,所以清分祖上遗产的时候,他只要了他亲奶奶,也就是我祖父的哪位童养媳的私人物品留作纪念。而大部分家中的遗物,包括藏书、文稿,以及奶奶的珠宝首饰这些,最终都交到了我的手里。

但其中并不包括我眼前的这幅道法自然的挂轴。不仅是这幅挂轴,记忆中,祖宅中曾经摆放过的一些装饰品、老式家电等等也都没有,这其中也包括奶奶当年极为喜爱的那台老式留声机

关于这些物件的下落,叔叔生前倒是告诉过我。

当年他返家清理老宅,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将老宅那边的东西分类整理,然后打包装箱,打算一块运回他在市里的住所。那个时候,本地也没什么诸如搬家公司之类的专业机构,所以,他是通过私人关系,在县里找了辆拖拉机,把东西装在拖拉机的拖斗上给弄回来的

结果运送过程中出了些意外。那时也没省道、国道以及高速这些高级公路。

从清源镇到市里只能走花桥镇那边的老路。老路中间有一段是沿着清江畔的悬崖绝壁修建的。拖拉机速度不仅慢,而且一路颠簸的厉害,在经过江畔那段绝壁路段时,因为颠簸还有就是装车前物品没有摆放好的原因,导致放置在拖斗尾部的几个箱子还有包裹直接从车上颠了出去,顺着悬崖滚进了清江里头。这其中,便包括放置了这件挂轴以及一些书画之类装饰品的箱子和包裹。当然,奶奶最喜欢的留声机也在其中。

我婶婶据说也是极为喜爱那台留声机的,为此还抱怨过叔叔几次,责备他办事不牢靠。好好的一件古董留声机,要放在现在能值不少钱的东西,就这么掉江里头去了

知道这些东西丢失的原因,此刻却又见到这物品出现在了眼前的这所房屋之中,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现实的感觉。

这挂轴在这难不成,那台留声机也会出现么我记得留声机一贯都是摆放在右侧门内,奶奶的卧室里头的。

想到这里,我不假思索的想要转身进入右侧的房门内一探究竟。就在此时,天井外面的墙壁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我吃了一惊,跟着跑出了正厅,迅速将身体隐藏到了左侧厢房一侧的房屋侧面。

第一百零六章

因为这种传统院落布局颇为空旷,天井中央毫无遮挡,基本上进入院落之后,除了被三间房子遮挡的边角区域之外,基本一览无遗。所以,在隐蔽好后,我并没有将头从墙角探出观望。只是听到传来身体同院墙碰撞摩擦以及物体落地的声响。

翻墙进来的,毫无疑问是个人。因为落地声音不大,翻墙者在下来的同时,显然调整了落地姿势,减小了发出的声响。

进入者并未在天井有过多停留,似乎仅仅只是大致看了看院落内的状况之后,便朝正厅走去。我则开始移动身体,最终转到了左侧厢房的房屋后面。同时心里嘀咕着

没开门,而是同我一样翻墙进来的,应该不是胥悦的嫂子。难道是小偷

这可有些巧了。早不来偷,晚不来偷,偏偏撞上我在这里头的时候进来偷

不过很快,我便打定了主意。这时进来一个小偷,对我而言未必是什么坏事。

这院落之中阴气笼罩,天知道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鬼魔妖怪之类的东西。让这进来的小偷进去替我打头阵也不错。要他进出安全,我接下来自然可以再次进入勘察,要他撞上了什么东西,正好给我当个替死鬼

想是这么想,但天井中传来的脚步声却又让我产生了些许疑惑。因为进来的家伙似乎并未刻意隐蔽自己的行动。走路的声响也未压低,而且对方的脚步声在我看来有点特殊,节奏有些细碎,听上去不像男人,倒很像是女人走路的节奏。

女贼

意识到这点后,我终于抑制不住好奇,从左侧厢房的后面墙角偷偷探出了脑袋。结果正好见到进来的人,目不斜视的径直踏入了正厅。

胥悦这丫头怎么回来了我晕,正房里头没准就有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她这样傻乎乎的直接闯进去要遭

当看清翻墙进来的人居然是胥悦之后,我在瞬间产生了极度懊悔的心思

太疏忽了。之前我怎么就没有给这丫头身上种个火苗什么的,以确认她的行动位置这些呢

懊悔归懊悔,但严格的说,这责任未必就该归到我的脑袋上。因为慎种红莲火苗是我从夏禹城出来后,前往木里县城的路上王烈在确认我已经掌握了种植红莲火苗的方法之后给我的建议和要求

具体原因也很简单。红莲火苗的主要作用虽然只是帮助红莲能力的拥有者定位和追踪目标,但终究也还是蕴含了微小红莲之炎的力量。一旦植入,多多少少都还是会对被植入者的身体产生一定程度的伤害,这一点上,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普通的人类而言,都是无法避免的。虽然一次伤害的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若普通人体内长期都有红莲火苗维持存在的话,天长日久下来,终究是会造成严重的身体不适。而且相比妖魔鬼怪而言,普通人对红莲火苗的忍受程度还低一些。因此王烈认为,若非确实需要,一般情况下,最好不要随便朝普通人身体之内植入火苗。目的自然是为了避免对无辜人员可能造成的身体伤害。

另外,红莲能力拥有者一次性植入他人体内的红莲火苗总数量是有限制的。

具体能一口气放出去多少,则要看这个红莲能力拥有者对自身红莲力量的掌握和控制程度。另外,就是这个红莲的所谓资质和潜力了。

按照他的说法,历史上有明确文字记载的红莲当中,实力最强者能同时放出八十一道红莲火苗。也就是说,这位最强红莲能同时追踪八十一个目标。而实力最弱的,只能同时追踪三十六个目标。而红莲能力拥有者的实力高低,很大程度上,从可以释放的红莲火苗数量上便可以得出结论,不过无论多少,红莲能够释放的火苗数量似乎都是九的倍数。

了解了这个情况后,我当即偷偷的在队伍当中尝试性的开始试验我能释放红莲火苗的最多数量。结果一试之下,发现三十六道火苗便是我的极限了,这说明,我这个红莲,似乎同历史上那个实力最弱的红莲是差不多的。

跟着我垂头丧气的将这个事情告诉了王烈。王烈对我偷偷试验释放火苗的做法有些恼火,不过却又对我进行了安慰。他告诉我,之前那两个红莲能够释放的火苗数据,都是他们一生之中最强时期的结果。一个红莲一生之中,能够同时释放的火苗数量是不固定的。实力最弱的那个红莲,一开始最多只能释放九道火苗而已,后来随着经验积累和对红莲能力的熟练,才最终达到了三十六道的结果。

而实力最强的那个红莲,也不是一开始就能释放出八十一道火苗的,同样是随着对红莲的理解和掌握,才最终拥有了那样的实力。我此刻对于自身的红莲依旧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这种情况下,能释放出三十六道火苗,已经证明了我的潜力应该肯定是超过了历史上那个最弱红莲的。因为在他看来,当我彻底掌握了体内的红莲之力后,我能释放出的红莲火苗数量必然会在现在三十六道的基础上有所增加。不过,最终能够达到多少,他也无法判断就是了。

王烈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不会为了替别人打气或者安慰就说好话。意识到这点后,我随即恢复了一定程度的自信。要王烈判断正确的话,我或许距离最强红莲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将来想必也不会戴上最弱红莲的帽子才是。

不过无论最强,还是最弱,能够同时释放的红莲数目都有限制,这就让我意识到之后不能随随便便就浪费可以使用的火苗数量了。因为我如今尚未掌握消除已经释放出去火苗的方法。假如我轻易的就浪费掉全部的三十六道火苗后,在碰到真正需要植入火苗的对象时,我便无法植入新的火苗了。只能等待之前的三十六道火苗因为时间原因而自行消失之后,才能再次植入。

因为以上两种原因,如今的我,在使用红莲火苗的态度上极为谨慎。也正由于谨慎,虽然刚才离开胥悦前,我也考虑过要不要朝她体内植入火苗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却不曾想,这丫头竟然出乎意料的去而复返,出现在了这所院落当中,让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当中。

要不要立刻出声阻止她进入正房内室

要知道,那里头可能存在着未知的危险。可要阻止了她,我该如何向她解释我偷偷翻墙进入她堂兄家里的理由

我这边还在纠结,胥悦却已经跨入正厅当中,从我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进入正厅的胥悦似乎是感觉到了正房内室里传出了某种动静一样。跟着开口在正厅里朝着两扇偏门轻声呼叫了起来。

有人么谁在家里嫂子是你么

内室之中没有回应的情况下,胥悦又跟着喊道。是谁是严哥么

在喊话的同时,她移动脚步的声响传入了我的耳中

听到胥悦喊出的后面这句话,我一下彻底无语了。

我以为我翻墙进入这里,神不知,鬼不觉。而现在看来,胥悦这丫头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竟然猜到了我有可能进入了这所院落的现实。

再转念一想,我随之释然了。这必然是由于我之前那反常的行为举动所造成的。

这也难怪了,在到达这院落之前,我的行为都属于正常的范畴之内。可看见了这院子之后,我立刻便借口有事故意从她身边熘掉了。胥悦虽然在性格和心理方面在我看来有些幼稚,但智商又没问题。开车离开后,估计只是思考了一下,便意识到了我那突然的反常举动必然同她堂兄购买的这套乡村院落有关,所以便又杀了回马枪,再次跑回了这边,跟着像我一样,翻墙进到了这院子里头来。

我进来的目的是要调查这院子阴煞气聚集的原因。而她回来则是为了想确认我有没有像她想象的一样,偷偷进入她堂兄的住宅里头,另外也为了搞清我这样做的原因和理由。

此刻我从正厅里传来的声音判断她接下来会直接走入正厅后面的内室之后,终于忍不住从左侧厢房后面钻了出来。

要此刻进来的是小偷之类的,我真不介意让对方帮我去滚盘子。可现在进来的是胥悦,我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去当这个出头鸟

因此,我连忙快步冲到了正厅外头,一探头,只看见胥悦拐入了左侧偏门的背影。我连忙跑进了正厅,跟着听到左侧门里面正房侧卧里传来了沉闷的声响我哪里还有任何的犹豫,跟着便一头冲进了左侧的偏门之中。

这院落房屋的形制同我在你清源镇那边的老宅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偏门内是窄小的一截过道,过道尽头左右两边的小门各有两个房间,左边靠天井这边的房间比较小,记忆中,我祖宅的这一间是充做书房使用的,右侧较大的那间则应该是辅卧室,我幼年居住的房间便是这间。所以,当我冲到过道底部之后,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右转踏入了理论上应该是辅卧的这间房屋内。

接着,我随即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惊呆了

胥悦此时坐在这房间内靠近入口的地面上。之前那沉闷的声响应该是她在极度惊恐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而发出的。而造成她这种情况的原因此时则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老式的房梁上,垂下一根绳索。绳索上,挂着一具完全静止不动的尸体。

尸体身形小巧,竟然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幼女。而幼女全身穿着大红色的童装,最下方同样鲜红颜色的小鞋子则让人产生了一种极度刺眼般的感觉。

胥悦听到了背后我发出的声响,勐的扭过头朝我望了过来。

严、严哥

我没有任何的回应,抢前一步,站到了她身体的侧面,举起手中的镰刀,朝着正面的空间之中狠狠的噼砍了过去

镰刀刀锋划过的空间之中,迅速呈现出了一道红色的,如同常人身体遭到切割之后的血痕

当然,这一切都是胥悦的眼中看到的情形而已。

而在我的红莲视线之内,这房间里除了各种陈设家具以及悬挂在房梁上的幼女尸体之外,正翻滚着滚滚血潮。在胥悦的面前,一个容貌模煳的红色血影正一步步的走向她。

面对这种情况,我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毫不犹豫的冲到了胥悦的身边,拿起手中的镰刀便对面前的红色血影噼砍了过去。

有没有效果,我是不知道的,砍杀也只是我本能的一种反应而已。不过在挥动镰刀的同时我也考虑好了接下来的打算。要是镰刀的实体攻击对这妖物无效,我就会立刻拖着胥悦冲出这间房屋,然后设法从这院落之中逃出去。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砍出的这一刀居然有效果。

在胥悦看来,我是在虚无的空间之中砍出了一道血印,而在我的视线中,我这一镰刀,硬生生的在红色血影胸口的位置狠狠的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豁口。

血影在遭到伤害之后,模煳的脸上显出了一张血盆大口,我甚至能看到口中露出的森森獠牙。

不过在注意到我双眼瞳孔四周中散发出来的那一圈金色光环之后。血影当即连续后退了几步,随即朝翻腾的血潮之中一滚,整个身体融入了血潮之中。接着,整间屋子内的血色潮水便如同有生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从我和胥悦所处位置的两侧朝门外宣泄而出

片刻之后,房间内除了依旧弥漫着的黑色阴煞气息之外,便再看不到任何血潮的影子了。

而之前,我刚刚进房间之后能够闻到的浓重血腥气息也随之迅速消散了下去。

我顾不上和胥悦说话,当即转身跟着从房屋中冲了出来,结果看到一股血潮的尾巴沿着过道进入了正厅,我当机立断大步追了过去。

那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很显然,我手中的镰刀能够对它造成伤害,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哪里还会怕它,脑子里自然冒出了赶尽杀绝、除恶务尽的念头。

在这一念头的支配下,我追着这股血潮进入了正厅。

我原本以为这股血潮会逃到院子中央的天井当中,但却没想到这家伙进正厅后迅速拐了个弯,紧跟着涌入右侧偏门当中,我紧追不放的跟了进去。

经过那边相同的通道,血潮又滚进了这边左侧的主卧室当中。但当我跟入这间房间之后,却惊异的注视到血潮竟然钻入了这间卧室地面几块青砖之间的缝隙当中消失不见了。

我当即赶到了这块地面面前,身子半跪查看了起来。接着,我很快得出了结论:这几块青砖之下似乎是空的,隐约能够感受到缝隙中有空气流通。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随即转过了头。见到胥悦也跟到这间房门的门口。

见到我转头看她,胥悦表情凄惨的开口道:是囡囡吊死的是我的侄女囡囡

我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在过来的路上,胥悦也跟我说过她这个刚刚上幼儿园小侄女。言语之中满是喜爱和心疼。而在刚才刚刚进入那边房间看到吊挂着的幼女尸体的时候,我便猜到了这一点。此刻胥悦开口,证实了我的这一猜测了。

要报警么

胥悦此刻全身颤抖着征求着我的意见。

我摇了摇头道:什么情况,你也都看见了。这事情,警察管不了的。而且警察来了,我们也解释不清

一边说,我一边迅速的观察了一下眼前这间主卧室的情景。

跟着,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果然一模一样只少了那一台老式留声机。

虽然只是匆匆一睥,但正房之中几间房间内的陈设和家具等等都已经被我看了个一清二楚。

正如我之前推测的一般。这座院落当中,无论是家具形制、摆放的位置;各种装饰、陈设、物品这些,果然同我记忆当中幼年时居住过的清源镇老宅那边几乎一模一样。要说区别,也就是这边的家具似乎要新一些,没有老宅那边那么古旧。还有就是,这间过去奶奶居住的主卧室当中少了那台招牌似的老式留声机,而各个房间之中多了一些书画以及茶具之类的物品而已。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开口向胥悦问道:我记得你说,这房子是你堂兄四年前才买下来的

胥悦此刻已经彻底没有了主见,对于我突然问这个问题也有些不明就里,但在目睹了我做出的让她难以置信的一系列举动之后,她显然将我视为了解决她堂兄家中怪事的希望所在。所以还是颤抖着,回答了我的问题。

没、没错了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我还陪他来看过房子

这里的装修和陈设都是你堂兄他设计的

胥悦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不、不是了。我哥他们搬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哥非常喜欢这房子的这种复古风格,所以根本就没对这房子做过任何改动。而且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是连家具、陈设、还有那些装饰品都一块买下来的,为这,他起码多花了差不多十多万



我禁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跟着又开口问道:那这房子原来的主人你见过没有

原来的主人

胥悦喘息着,明显正在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惊恐和畏惧。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原来住这房子的,好像是一对寡妇母女了。我陪我哥过来看房子的时候,没见到那个母亲,只见过那个女儿,我记得那女孩当时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嗯,对了,那女孩眉毛上好像有棵痣挺醒目的对了,严哥,你问这些做什么啊和现在有关么

眉毛上有痣

听到胥悦这句话,我的瞳孔经不住放大了几分。同时伸手指向了自己右眉毛上方一点的位置问道。

那痣的位置是不是在这里

胥悦显然被我此刻的表情吓住了,哆嗦着退后了一步。但在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点头回答道。好、好像就是那里吧因为当时我有些好奇住在这里的居然会是那样一对母女,所以陪我哥来看房子的时候,对那女孩多留意了几眼对了,严哥。你问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

操他娘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让我逮住你的狐狸尾巴了

我脑海里思考着,同时从地面站了起来对胥悦开口说道。

胥悦,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了不过,你堂兄买的这院子有古怪。已经完全被阴煞气息包裹了,在找到原因,消除掉这些阴煞气息之前,绝对不能再住人了。

胥悦的双眼睁的熘圆,呆滞的望着我,脸上全是一片茫然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和你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我和其他人不同,拥有一些在别人看来比较特殊的能力了。而且我的一些朋友,平日里就是处理你堂兄家现在发生的这些类似的奇怪事情的人。你也看见了,你侄女那样子,死了恐怕已经有段时间了。你应该清楚,她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前借故离开,就是因为发觉了你堂哥买的这间院子有古怪,想着你离开之后进来一探究竟的。之所以这样做,是我不希望你牵扯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可,这是我哥家啊,囡囡是我的侄女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胥悦听到这里,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

我听到她的生意陡然抬高了几度后,慌忙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用力拍了她肩膀一把。表情凶恶的喝止道。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你难道想把这周围的街坊邻居们都招惹过来么我警告你,这样做于事无补反而会牵连到多无关人员,没准还会引起大范围的社会恐慌。你负得了这个责任么

说这话的同时,我也忽然有了一种对之前王烈那些人行为做派的理解了此刻,我才忽然有了一种真正融入到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感觉。

胥悦是头一次见到我如此声色俱厉的对她说话。加之她原本就处于极度心神不宁的状态当中,竟然就在我面前瞳孔一翻,勐的昏厥了过去

我初时还没注意到,直到她的身子突然栽倒,脑袋即将撞到地面石砖的时候方才连忙抱住了她的身体。

接着我将她抱到了天井当中,放在了石桌上。正房这边已经完全被阴煞气息覆盖笼罩,让她躺在里面,身体难免会受到气息的侵蚀和伤害。加之里头还有一具吊死了的女童尸体她要知道她在里头睡过,醒来后谁知道会后怕成什么样子

天井这边虽然也到处弥漫着阴煞气,但相对稀薄许多,让她躺这里,至少不会受到过多侵害。

把她摆正放好之后,我摸着下巴思考起接下来该怎么做的问题。

那个能和无形血潮溶为一体的血影怪物虽然被我顺利驱赶走了。但这院子如今情况却不容我带着胥悦一走了之。

因为刚才我发现了这院子之中这些阴煞气息真正的来源居然就是主卧室里那

几块青砖的缝隙。

血潮怪物从哪里消失之后,缝隙当中依旧不断在涌出浓烈的阴气。我由此而判断主卧室那几块青砖之下恐怕另有乾坤了。

原本我打算把胥悦劝说离开这里之后,在设法撬开青砖进行查看的。但胥悦这一晕倒,立刻便打乱了我的计划。

要知道,我在胥悦进来前,居然意外的再次发动了红莲的透视能力,并依靠这能力发现了那几块青砖下面似乎隐藏着一条朝下延伸的人工通道。不过透视能力只维持了极短的几秒钟而已。所以,我没有来得急真正看清下面那条人工通道的具体情况。通道有多长,延伸到哪里去,进去查看需要多长时间这些,我都是不确定的。

胥悦昏倒,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下去查看。但要带着她先离开这里,然后再过来也不合适。

从阴气涌出的速度还有蔓延趋势来看,我估计再过几个小时,这院子里的阴煞气息就会扩展到周围的民居之中了。要不尽快从源头上消除掉,必然会对李家村这边其他的民众造成影响。所以,需要尽早、尽快的对这里发生的情况进行处理。

确认了这点之后,我当即拨通了叶桐的电话。

小叶子么

什么小叶子我说严平,你怎么现在也跟着王烈和老韩他们一个德行了

叫我小叶子我告诉你啊你再叫我小叶子我跟你急你才是小叶子,你全家都是小叶子

成、成、成我不对我错了不过现在我碰到一些麻烦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有空没有,赶紧过来李家村一趟

李家村你跑那地方去干嘛了碰到什么事情了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胥悦堂哥家中的变故以及这边这所院子里的情况对他进行了说明。

我操,这光天化日的,居然有这种情况你说的没错,确实需要立刻处理不过,我现在恐怕来不及赶过来。我现在正带着妹子们在云霄山这边做运动呢

做运动

那可不是,活尸不能一天到晚都呆在家里的,时间长了,身体肌肉会僵硬、会萎缩。所以我每个月都会带她们来云霄山这边的山里活动一两天身体。我现在出发的话,先得把她们都带回去安顿好再赶到李家村那边的话,没准都要明天早上了

那怎么办你回不来王烈、老韩他们还在西昌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知道怎么处理这边的麻烦啊

我听到叶桐的答复之后,有些急了

叶桐估计也明白了我此刻的处境,连忙在电话里提醒我道。你别慌啊我们不在,可城里还有其他人应该能赶过去帮你的忙啊。

谁啊

小李敬明年就高考了,现在肯定都一直在家里用功呢他应该能及时赶过去协助你处理那边的麻烦了。你等等,我这就把他的联系电话给你发过去

新说明:年后工作方面的事情比较多,因此并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可以码字。维持一周两章,也已经是非常勉强的结果了。事实上,这两个星期,我甚至连周末都在加班状态中,发布的四个章节也几乎都是利用工作间隙堆码出来的。好在具体情节早都构思完毕,只是码字,所以都还能按时新。这里,希望追我小说的朋友们能够谅解。

毕竟,写作对我而言,只是兴趣。工作方面则关系到饭碗

纹面(107、108)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03月11日字数:16185

第一百零七章

在我依照约定连续轻轻敲击了门扉六次之后,李敬的头从门侧的墙头冒了出来,跟着翻身跃入了院墙之内。

他进来之后,解下了随身的帆布背包,将携带的桃木剑、符咒香炉等等用于驱魔的法器给掏了出来,同时有些担心的开口询问着。

严叔叔,就算知道这房子被阴气笼罩了。我们这样直接进来处理合适么要主人家回来了,很可能会把我们当成小偷交给警察的啊。

一边说,最后将一包香烟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香烟,跟着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他,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你放心,这家女主人就算回来撞上了我们,也不敢报警的。至于原因,你自己进正房左边的里屋看过就知道了

害怕耽误时间,之前在向李敬求助的电话里,我并没有将这房子里发生的具体情况对这年青人做过多的说明。只是告诉了他这边房子被阴煞气笼罩,需要做法驱散。让他携带相关的法器以及符咒这些东西过来。

中途又因为一个人在院子里干等,没两下就抽光了携带的香烟,所以又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帮忙买烟。所以实际上小李敬至今还不清楚我遭遇了什么,以及这院子里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李敬注意到我忙着拆开烟盒应付烟瘾,也就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转身拆掉了他背负在身后的那个长度接近他身高的长方形包裹上的裹布。

当他把裹布解开一半,露出里面物品的大半截之后、我才看清楚,这年轻人随身携带的竟然是一副弓箭

李敬认真的把装载着箭矢的箭囊以及弓箭披挂到了身上之后,随即依照我的指示进入了正房左边的房间查看。跟着,表情凝重的从里面又走了出来。

太残忍了真是太残忍了那么小的孩子居然都能下的了手

李敬虽然年纪小,但作为猎魔师,之前也遭遇过了许多可怕和恐怖的经历。

所以,他并未对见到的事物有任何恐惧,此刻表现出来的多的是愤怒和心痛。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向他询问道:从小姑娘的死亡方式还有身上穿的红衣服来看。我怀疑是有人用小姑娘的命来施展了某种转移寿命的邪法。不过,这种法门,我也就之前听老韩说起过一二而已。具体是不是,我也不能确定了。你是怎么看的

李敬点了点头,对我的看法表示了认同。

应该是鬼灵移命术了。我查看过地面还有房梁,地面有残留的蜡痕和朱砂印迹,房梁顶上有烟熏的痕迹。虽然我也对这种邪术具体的施法过程这些了解不多,不过那么小的小孩子,除了她的寿元之外,恐怕也没什么东西会让人给盯上了

说到这里,李敬垂下了头,我注意到这孩子的眼眶有些发红了。

我摇了摇头,李敬毕竟年轻,胆子虽然很大,但调节心情的能力还是有限,见到小姑娘惨死,在同情心的驱使下,终究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李敬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在擤了擤鼻子之后,开口向我询问道:那严叔叔,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要不要通知警察过来勘察现场、给这小姑娘收尸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警察来了,你觉得我们两个解释的清么所以,通知警察就别想了。这周围的街坊邻居,估计迟早都会发现这院子里出了问题。还是让他们到时候通知警察来处理法律方面的善后吧。我们两个现在这里,只管把我们该处理的问题解决了。

李敬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不过从他那理所当然的神情之中我也看了出来。这小家伙是个没啥主见的人。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之前一直都是跟着王烈、韩哲那些人一块行动的,拿主意,做决定的都是王烈、韩哲这些叔叔辈的人,他呢,就是个小跟班。此刻跟我在一块,依旧习惯性的决定依照我这个严叔叔的指令行事了。

叫你过来,主要是要你先设法驱散笼罩在这院子的阴煞气息了,免得继续蔓延,对这边整个村庄造成影响。另外,我查看过这房子,这里的阴煞气好像都是从正房右边主卧室的地下冒出来的。我打算把那卧室地面的转头撬开,进去查看查看那下面具体是什么情况。如果有脏东西盘踞在里面,就设法消灭或者驱离。要是其他什么原因,就得想法子把那下面给封堵住。断绝阴煞气息涌出的通道

对于我的计划和安排。李敬连连点头,接着便和我一道迅速行动了起来,拿着各种法器,开始在这院子的四周开始刻画法阵,布置香炉和符咒。

驱邪压胜的仪式方法算是王烈他们这个行当里入门的本事。我虽然是个半调子,但大致的方式方法却都从王烈和韩哲他们两个人哪里学到了一些,而且李敬在这里,对于这些法事,他比我加精通,这样,花了十多分钟时间,我们两人就在院子内布置好了用于驱散这里阴煞气息的若干法阵。

弄好了之后,我让李敬在院子中央摆好的香炉和烛台面前开始念咒施法进行驱散仪式,同时吩咐他注意照看躺在石桌上的胥悦,自己则拿着镰刀转进了里屋右边的主卧室当中前往查看这里地面的情况。

用镰刀艰难的撬开了头几块青砖之后,后面的工作便轻松了许多。没过多久,地面便露出了一个尺许见方,足以容纳一个人进出的漆黑孔洞。

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之中,一股股黑色的阴煞气息从中冒出。

我皱了皱眉,来到主卧室对面的小房间,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这院子的房屋布置甚至各个房间的用途以及里面放置的物品这些都和我在清源镇的老宅一模一样,在这间房间的某个抽屉里,我找到了备用的手电筒。

借着手电光的照射,我看清了漆黑孔洞当中的情形

孔洞的高度估计有两米左右,最底部能够看到里面似乎有一条窄小的通道朝着斜下方延伸而入,通道的地面居然能够看到铺设的砖石,这同我之前利用红莲透视能力看到的一致。

我坐在地面,一边抽烟,一边考虑着。

通道似乎很长,通往哪里,也不得而知。君子不立危墙,我对于是否真的要进入一探究竟产生了犹豫。毕竟,我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早都没有了少年人一般的好奇心。很多时候思考问题,优先考虑的是安全。

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李敬背着弓箭进到了这间房间之中,并立即看到了清理之后,地面露出的漆黑孔洞。

严叔叔,阴煞气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么

我点了点头。同时开口向他问道:仪式都完成了驱散的怎么样

完成了,除了少量残余需要花时间慢慢降解销蚀外,绝大部分已经被符咒和法阵之力给中和了。只要不继续增加,应该不会对这边造成危害了。

李敬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背在背后的长弓,拿着就要往孔洞里塞

你这是干什么

我当即喝止了他的行为。

背着弓,我下不去啊。只有解下来,把弓先放进去,人才下的去李敬眨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解释着。

我有说要进去么我皱着眉,望着他说道。

可、可要不下去从源头上堵住,之前的仪式都白做了啊过不了多久,冒出来的阴煞气又会凝聚起来的

李敬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抿着嘴对他说道。这通道很诡异,不知道多长,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进去之后的危险性什么的也说不准了。安全起见,我在想,有什么办法或者物品能够在这里把阴煞气给拦住

李敬楞了一下,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思考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法器的话,太极乾坤镜应该是可以阻隔阴煞气的

一边说,一边从我手上拿过了手电,照向了通道内两侧墙壁上。

找两面来,贴到这通道入口两边的墙壁上咦不对,严叔叔你看这墙壁上有凹槽还是八角形的这,这难道说

我同样看到了手电光照射到下面两边墙壁上的凹槽痕迹,并立刻明白了李敬此刻惊诧的原因了。因为李敬提到的太极乾坤镜,我是知道的,这种用于驱魔镇邪的法器正是一种八角形的仿古铜镜。

而从孔洞下方墙壁两侧残留的凹槽痕迹来看,恐怕这洞口原来就有人安放了两面太极乾坤镜或者是类似的东西用以隔绝通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阴煞气。但很显然,这里原本安放的两面镜子已经不在了



看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我忽然意识到,这通道恐怕是非得下去一趟,探个究竟了。

想必以前有人和我刚才想的一样,使用了放置法器的方法来拦阻通道之中的阴煞气息。但有人拿走了原本放置在墙壁两侧的法器。如此一来,我再次放置法器阻拦阴气的方法便行不通了。很简单,法器布置可以被破坏一次,自然也就能被破坏第二次。假设这里的之前的法器是被人故意人为破坏的话,我和李敬布置好了前脚刚走,难保不会有人后脚又过来给我们摘掉。这样一来,要想彻底解决到这些不断涌出的阴气,便必须想其他的办法了。

看到李敬年轻稚嫩的摸样,我怎么可能让他这样一个年轻人下去冒险无论从道德还是责任心方面都不允许我这样做想到这里之后,我站了起来。

嗯,看来我必须进去查看查看了

李敬当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见到我要下去,他反倒跃跃欲试的自告奋勇起来。

严叔叔,我身材比你瘦,这洞看上去挺窄的,我进去或者合适了

别跟我说这些。你还小,这里听我的这里必须留人看守,外面院子那个女人需要人照应。所以还是我下去他们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红莲么红莲是什么鬼见了都怕我所以,还是我下去合适。

我毕竟是长辈,李敬最终只能无奈的服从了我的指令。并和我约定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后,我若是没有从这洞子里出来。李敬便会根据我的安排,先设法带着胥悦离开这个院子回城,等明天叶桐回来,和他汇合后再做计较。

我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握着镰刀钻进了孔洞当中。

沿着狭窄的地下通道前进,除了能看到扑面而来的森森阴气之外,通道内空空荡荡的,而且走了一小段之后,我发现通道居然越来越宽了。

摸索着前进了七、八分钟之后,我忽然发现,我居然从这窄小的通道里头钻了出来,面前出现了一条横向的方正隧道。

隧道从底部到顶部大约有三、四的样子,宽度足有五六米,我是从隧道侧面的洞口进入的,隧道的前后则向外远远的延伸了开来,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拿着手电左右照射一下,我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因为眼前这隧道,让我一下子便联想到了凤凰山下面那座囚笼当中的通道。

这怎么可能难道,凤凰山囚笼居然一直延伸到了这里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之后,我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了那些行动快速诡异的尸傀以及在祭祀坑哪里出现的恐怖僵尸,转身就想从我进入的通道里再钻回去。

正要转身时,我忽然意识到了地面传来清晰的流水声音,这声响,让我下意识的压低手电,将手电光束投射到了发出声响的位置

望着地面中央凹陷下去,同时流淌着水流的石质沟渠,我很快弄清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处了。

我的天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那房间卧室的地道居然通到了这个地方这不是一截古代的下水道么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的心迅速的安定了下来。同时借用着手电光束,仔细的对我此刻所处的环境观察了起来。

国外有个名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下水道象征着一座城市的良心。

同国外一些先进国家设施完备,集排污、防洪等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永久性下水道工程相比,我们这个国家现如今的城市下水道规划以及建设程度都是很难上的了台面的。

这其中固然有城市规划水平以及经济实力等多方面的原因,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政府从来没有把下水道的建设和规划放在其工作的重心之上。

毕竟,一座城市下水道的规划建设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这需要数年,十数年,乃至于几十年的长期投入和施工建设。对于地方官员的仕途而论,几乎毫无帮助。

加之我国政府的施政方针缺乏连续性,地方政府一旦换届,前届政府的各种规划政策很难得到维持贯彻。这也导致了虽然也有官员注意到了下水道建设对于一座城市的重要性,但却无法确保他的继任者延续他的工作。

不过即便如此,在我们这个国家的历史上,还是出现了一些在城市建设历史上值得一提的古代城市水利工程。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江西赣州古城的福寿沟

福寿沟是由北宋著名水利专家刘彝在熙宁年间建造修建的。到现在为止,保存完好,且依旧在发挥功能,保护着赣州古城近千年来从未遭受过洪涝灾害的侵袭,堪称古代水利工程的样板和杰作。

同赣州一样,我所居住的这座城市,在历史上也曾经修建过类似的防洪和排水工程。只不过到现在为止,知道这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

本地的古代下水道并不出名,一则,修建时间比较晚,根据地方志记载,是南宋晚期修筑建造的。二则从效能上比之赣州的福寿沟远远不如。下水道竣工之后,小的洪涝灾害尚能应付,但遇到大洪水依旧无法保证城市的安全。另外,因为战争、人口自然迁徙等等原因,本地居民的主要居住区曾经发生过好几次大规模的变动,而这一水利工程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因此到近现代,本地留有古代下水道遗迹的事实逐渐被人所淡忘了。

此刻当我意识到我居然意外的进入到了本地这座古代下水道之后,很自然的便开始带着好奇的心思对这里认真的打量了起来。

事实上,对于本地的这座古代下水道,我是早有耳闻。许多年前,我作为记者参加过本地政府组织的振兴本地第三产业的社会研讨会。在研讨会上,便有人提到过,利用本地遗留的古代下水道作为噱头,宣传城市增加知名度的建议。为此,市委市政府甚至请来了历史和城市推广方面的专家进行考察验证,专家过来之后,最终否决了这一建议。

主要原因就是这一古代遗迹破坏严重,已经发现残存下来的,都是东一截,西一段的,不像赣州福寿沟保存完好。而我确定,我此刻所处的这一段下水道,便是尚未被人发现,而残留下来的一部分而已。

不过,从水道中央依旧流淌着水流的沟渠来看,我所处的这一截古代下水道,似乎依旧还在发挥着排水的功能。

我略略思考了一下,先转向了右侧,沿着水道边缘行进,走了两三分钟,便看见了彻底将通道堵塞了的塌方土石。人无法继续前进,只有水流依旧能够渗入到塌方底部的碎石缝隙之中流走

花了三、四分钟确定这里除了充斥弥漫着大量的阴煞气息之外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之后,我返身,朝着地道左侧方向走了下去。

经过了我之前下来的地道口又向左侧前进了几分钟后,我的眼前出现了岔路正面和左侧都出现了通道

我站在丁字路口处用利用红莲之力观察着两个通道之中阴煞气息的流动方向。

观察了片刻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让我有些疑惑不解的情况。

这正面和左侧的通道之中,都有阴气涌出,但两边涌出的阴气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却呈现出了不同状况。

正面流动过来的阴气在我的眼里显得如同墨汁一般漆黑,依照我对阴气的理解来看,正面通道涌来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煞气,其中煞气的含量占了极大的比例。而左侧冒出的气息则不同,在视觉当中,呈现出淡淡的蓝色。几乎感觉不到煞气,给我的感觉甚至接近于夏姜那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玄阴之气

这两种不同的阴气在我所处的这个三岔路口汇合混淆之后,顺着我过来的路线漂荡了下去。纯净的阴气似乎是在一定程度稀释淡化了正面过来的那股浓烈的阴煞气,这才使得我之前在地上院子和通道中见到的阴煞气呈现相对较淡的黑色。

如若不然,正面过来的这种阴煞气如果直接沿着通道从那边院子的出口冒出的话,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便会将外面的整座李家村都笼罩其间了。

不过,这只是我的感觉和推测而已。毕竟,我掌握红莲探真的能力也就是从成都回到这边之后这三、四天的事情。夏姜身上的玄阴之气在红莲眼中是否像此刻从左边通道涌出的淡蓝色阴气一样这点,我无法确认。只是这股阴气在我仔细的感受之中同夏姜那丫头平日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颇为相似了。

当然,只是相似而已。因为我终究还是能够分辨出其中的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我自己也有些说不上来。

站在路口感受思考了一会。我用手用力捏了捏右手的镰刀,随即义无反顾的朝着正面通道走了下去。

原因很简单,左边冒出来的虽然是也阴气,但我却从中感受不到太多的邪恶气息。而正面蕴含着浓烈煞气的这股黑色阴气,才是会造成不良后果的源头。假设这水道之中真的存在某种邪妖恶魔,也必然隐藏在正面水道当中。而之前出现在院子中那个可以无形血潮溶为一体的怪物,也必然是沿着正面的水道逃走的。

这虽然依旧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但我却对此深信不疑。就这样,我跃过了左侧通道的分岔水渠,踏上了正面的通道当中。

黑暗幽深的水道弯弯曲曲,中途也出现再次出现了若干分岔,不过大多和之前右侧尽头一样,深入很短的距离便被封堵,而有的则是看不到有阴煞气息流出,因此都被我干脆的忽略了过去。

这样一路走下来,我在不知不觉当中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生理状态当中。

黑暗静谧的下水道给我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恐惧心理。同时阴冷的煞气从我身边流过,我的身体或者出于抵御寒冷感觉的本能,不自觉的灼热了起来。心理上的恐惧以及身体内涌出燥热让我产生了某种兴奋。

我意识到我居然在潜意识中在期待着什么,就好像是一个饥饿而且嗜血的猎手在寻觅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在这种状态的驱使下,我忘记了一切,只知道沿着煞气过来的方向不断的朝着水道深处前进。而原本同李敬定下的两个小时的约定很自然的被我彻彻底底的忘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水道空间之中的阴煞气息愈来愈浓烈,整个水道中的温度也愈来愈寒冷。水道中央水渠中的底部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已经产生了些许反光,很明显,因为温度的原因,部分区域已经凝结出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忽然间,我手中手电散发的光柱之中映照出了一样未知的物体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了水道中央凹陷下去的水槽当中。

我当即停住了脚步,用手电对那东西进行了反复的照射确认。等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我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腐尸

一具高度腐烂的,大半部分浸泡在下水道水流之中的腐尸

从尸体的形状可以确认,这是一具人类的尸体,而非什么动物。死者应该是全身赤裸的,身体上似乎裹着一件类似于床单或者是浴巾之类的编织品。

我谨慎的走到了这具尸体侧面透过红莲之眼,我看到了一缕缕细微的阴煞气息不断的从这具尸体身上渗透而出。最终升腾到水道的空间内,和水道深处流出的煞气汇合到一块接着朝着我过来的通道当中流动。

注意到这种情况之后,我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阴煞气息的产生原因多种多样,人死亡后由腐烂的尸体当中滋生是其中的一种。不过,从韩哲哪里我了解到,虽然死人甚至于各种动物的尸体多多少少都会滋生一些阴煞气息,但这些阴煞气息的数量都是很少的。正常情况,产生之后都会很快自行消散或者被天地之间不断流动的自然气息分解稀释,根本不会对普通的活人形成什么危害。

而眼前这具腐尸分解出来的阴煞气息显然比普通的尸体而言要多的太多了

接着,我又发现了眼前这具尸体的几处异常之处。

居然闻不到常见腐烂尸体散发出来的腐臭味而且,正常情况下,像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上必然会爬满蛆虫,可这具尸体那些绽裂开来了的腐肉缝隙之中竟然看不到任何蛆虫寄生的痕迹,而且这里有尸体,照理应该会吸引来众多的苍蝇才对这里可是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啊又不是干燥空旷的沙漠地带呜,难道是因为这里寒冷的温度蝇虫无法生存

发觉尸体不臭,并且没有滋生常见的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后,我那种恶心的感觉消失了大半。毕竟,很多时候人对于腐烂尸体的回避并非真的就是出于恐惧,多的则是来源于腐烂尸体对人感官造成的不适。而眼前这具尸体既没有散发恶臭,又没有滋生让人恶心的蛆虫,我因此接近了一些,下到了水道中央的水渠当中,近距离的仔细观察了起来。

似乎是中年男性秃顶身高适中

我并非专业的法医,只能从腐尸的外貌上得出这样最基本的一些结论而已。

接着我随意将手电朝深处照射了一下,跟着便见到了距离数米之外,同样浸泡在水道中央水渠内的又一具尸体

我的眼皮随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顺着继续前进了几十米,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面部的肌肉愈发紧绷了起来。

原因无他,短短几十米水道中央的水渠内,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多具腐烂的死尸。

而且接下来的水道之中,依旧能看到新出现的尸体。

在查看过最初的几具尸体之后,我很快总结出了一些规律。这里出现的尸体清一色的都是成年男性。死亡的时候大多全身赤裸,个别个身上有衣物的,往往也都只穿了衬衣或者背心之类的贴身衣物,而且下身必然是赤裸的。

而第一具尸体上包裹着的诸如床单也许是浴巾之类的编织物并非每具尸体上都有,不过除了一两具之外,基本上只要是真正赤身裸体的尸体上都有。

虽然这些尸体在中央水渠之中或俯卧或仰面或斜侧或横躺姿态各异,但却没有任何两具的距离非常接近,似乎至少都相隔了四、五米的长度。而两具尸体放置在块的情况根本就没有。

不仅如此,在部分尸体的身上,我还见到了一些用朱砂描绘上去的符号。那些符号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多数正是坦多罗秘符,而有些则不是,但在我印象之中那些符号却好像在我以往参观游览过的喇嘛寺庙之中看见过,似乎是佛教密宗独有的符记。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人把这古代下水道当成了杀人抛尸场

我停止了继续前进,因为我估计没错的话,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水道之中,恐怕都和眼前这截水道内一样,摆放了众多的类似的尸体。而且此刻,我也终于可以确认下水道中这些阴煞气息的来源了。

毫无疑问,水道中滋生弥漫着的这股浓郁的阴煞气息正是这些腐烂的尸体生产出来的。只是一具尸体显然无法产生那样浓烈的煞气,而是众多尸体中发散出来的煞气汇合凝聚之后,方才最终形成了这股可怕的阴煞气。

一开始,我一度怀疑这些尸体会不会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古尸,毕竟,这下水道最早是南宋时期建造的,根据地方志记载,明朝初年似乎还修缮过。既然是古代就存在的,那么水道中遗留下个别古代不幸死者的遗骸之类的也说的过去。

但这种想法和念头很快就被现实的证据所翻。因为虽然多数死者身体赤裸,但从少量上身穿着衣服的尸体,以及包裹尸体的床单或者浴巾之类物品的式样和材料来看,这些死人显然都是生活在现代的人。

从单一尸体渗出的阴煞气来以及之前观察到的煞气浓度来看,这水道内怕是足有上百具这样正在不断制造煞气的尸体了这太可怕了可最近没听说我们这里发生过什么大量人员失踪、死亡的案子或者事件啊要有的话,赵勇毅那老头,还有唐正波他们那些警察估计早都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而且也早该在本地社会上造成严重的民众恐慌了这些尸体究竟是打哪里来的又是什么原因出现在了这里

我站在原地默默的思考着

正当我不得要领陷入迷茫的时刻,我的耳朵里忽然听到从深处的水道之中传来活人交谈以及步行的声响。我眨了眨眼,迅速关闭了手中的电筒,跟着将身体贴到了水道的墙壁上,融入了黑暗之中

为什么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我是无意当中发现李家村院子卧室内的那个秘密通道入口的,进入这里算是意外。

而远处传来的交谈声和听上去从容不迫的脚步声证明,过来的人十有**不会是像我这样的意外闯入者。既然不是意外闯入者,那么过来的人同这里的这些尸体以及相关事件必然有着彼此的联系。

若是他们发现了我,同我之间极有可能会立刻发生冲突。而我在未能弄清眼下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前,隐藏自己才是最为明智的。

水道并非是直线的,延伸的通道都存在一定的弧度。我并不担心,他们会在之前注意到我手电发出的光线。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过来的人丝毫没有发觉这水道之中还有他人存在,依旧漫不经心的彼此交谈着,朝着我所在的位置行进了过来。

整整六个人。

一头一位两个人手里提着两盏照明灯,中间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似的物品走在中间。

接着对方灯光的照射,我在距离他们尚有数十米的距离上大致看清了他们的形貌。最前面举着照明灯似乎是个女人,容貌距离远看不太清楚,不过那一头披肩长发和白色连衣裙倒是对其性别进行了明确的注释。抬着担架以及跟在最后的那五个人,从黑色的西装以及领带这些装束上看,男性的可能性极大。

意识到对方似乎一直再朝我所在的位置前进,且没有任何中途停顿的意思。

我扶着墙壁,开始向后后退,因为距离再接近一些的话,我必然会暴露在对方灯光的照射之下。

总算这几个人走得并不快,而且边走边在嬉笑闲聊,我方得以在从容后退的同时注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及聆听他们交谈中的只言片语

还没到

八十六吧。之前最后应该是一百零二。

加上这个一百零三,再有五个就够了总算可以放松休息休息了。

是啊这都忙活了快十天了

最迟明天,最后五个就能凑够了。

凑够了也不行还要再等七天,佛母才能运功吸纳。而且因为那边在李家村开了个口子,流失了一些,七天之后,佛母会不会满意还是说不准的事

说话的声音是女人,似乎正是队伍中打头的那个。

切,我就弄不明白了,在那女人家里开个口子有必要么原先佛母看上的不是只有那个姓彭女人家的小丫头么如今事情已经成了理那个女人还有必要么佛母居然还客客气气的接受了她刚才的供奉某个男人开口问道。

唉佛母说那女人的来头让人有些摸不清门道。以防万一,在离开之前,还是需要笼络一下。女人回答道。

究竟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她家地道下面那条横着出来的水道岔路听佛母说,哪条岔路里头有古怪,居然有一股鬼阴气不断的渗出。结果和我们这边制造的圣气混合到了一块。佛母吸收的圣气一定要纯,中间不能掺杂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开个口子把混杂了那些鬼阴气的不纯圣气泄出去,佛母就无法吸纳这里的这些圣气了。然后佛母就带着我们查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位置开口子,结果发现,哪里原本就有一条通道通往外面,弄开来一看,才发现出口居然就是姓彭的女人她们家的卧室。而且出口两侧镶了两面避邪封气的阴阳乾坤镜。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去什么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能求回来的。按照佛母的说法,那东西只有一些精通法术的高手才能制作并且拥有。佛母怀疑这姓彭的女人家里头没准和某个法师之类的些联系。佛母孤高,虽然未必就是惧怕那个法师,不过也不想同对方结怨了所以,嗯,到地方了

黑暗中的我听的仔细,等带头的女人开口示意已经到达位置之后才发现自己此刻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后退到了最初发现第一具尸体还要加靠后一些的位置。

在带头女性的指示下,抬着担架的四个人在我发现的第一具尸体向外延伸了五、六米的地方一块用力将担架侧翻,又一具裹着被单的男性裸尸被抛进了中央的水渠当中

女人提着灯,将裙子卷到腰间,赤脚走到了水中,拿着朱砂笔,在这具尚未开始腐烂尸体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开始描绘起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一边描、一边说道。

佛母如今有些后悔,她老人家说,之前不知道这姓彭的女人家里居然同这古代下水道是连通的,没想到这女人可能有些来历和背景,要早知道。也不会让她供奉那小丫头了。毕竟,抢着讨好她老人家的施主多的是了,随便另找一个也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难怪佛母对这女人如此客气了居然眉花眼笑的接受了那女人供奉的存单和房产证,还刻意把她留在那边施以恩泽。不过,那小丫头已经死了这事情被人发现是迟早的。那边那个法师要知道了,来找我们麻烦是肯定的了抬担架的一名西装男人站在一旁,注视着女人的动作,同时开口说道。

那也未必了。佛母把她留在身边一同礼佛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把她留在身边监视着,然后安排人出去打听这女人的身世背景这些。佛母法力高深,一般的什么法师、道士之类的,她压根就不会放在眼力。只是我听说,这城里住着一个真正的大高手即便是佛母,也对他极为忌惮听说此人过去同睿宗大人交过手。自己毫发无伤,却重创了睿宗大人。睿宗大人这几年隐居静养,就是为了逃避此人的追杀。佛母担心,和这女人有牵连的法师就是这个人。要是的话,我们在本地的行动恐怕就要另作打算了。白衣女人一心二用,语气平静的解释着。

中途回过头,似乎是注意到了几个男人的脸上露出畏惧和胆怯的神情之后,随即用了轻蔑的语气接着说了下去。

你瞧瞧你们几个一个个脸僵成什么样子我就说说,你们还真吓到了

佛母的法力我们可都是清楚的。可你说连她老人家都畏惧那个家伙啊

我们怕难道不正常么咱们替佛母做事,还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佛母大人都能照着咱们。要知道这些事,被警察抓住了,咱们一个个可都抬担架的某个男人对于女人的蔑视表达了一定程度的不满。

女人的地位应该在这五个西装男子之上,因此话语中带了一定斥责乃至于恐吓般的态度。

这些话,你们也就在我面前说说了可千万别在佛母大人还有其他瑜伽母面前说。一、二、三、四、五也不看看,你们刚好五个,这让其他人知道了,一气之下,没准就拿你们五个给来填这最后的窟窿了。

五个西装男听了之后,面面相觑,都保持了沉默。

女人意识到自己的话给这五个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压力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吓唬你们,跟了佛母,就绝对不能怀疑和忤逆她老人家说的任何话还有决定我知道你们几个心里不安定,所以不妨告诉你们一些我知道的消息。原来,佛母顾忌这城里住着的那个家伙,所以从来也不会带着我们来这边甚至是周边的城市传法授业的。而这次过来是有原因的佛母其实早都看上了这城里的这座古代下水道。要知道,这水道被本地人废弃已久,除了已经发现的那几个部分之外,多数地方都还不为人知。而且这水道虽然被废弃了,但却依旧还连通着本地周围好几条江河支流,是真正的风水聚会之所。对于佛母而言,是她进行圣气灌顶仪式的最佳场所。江西赣州那边也不错,但那边的下水道名气太大,还有人定期清理、检查,无法避开他人的注意。所以赣州那边佛母从来都没考虑过。

这次带着我们过来,是因为学宗那边给她老人家通了消息。说那个家伙似乎盯上了学宗他们,所以离开了本地。佛母估计,那个家伙会和学宗那边那些人纠缠不少时间。所以才当机立断,带着我们过来处理圣气灌顶的仪式。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一切事情早都在佛母她老人家的掌控之中所以,你们压根就不需要担心什么

女人的话仿佛定心丸一般,让五个西装男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露出了嬉笑的表情后,轻松的说道。原来那个高手现在不在这边啊那真的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既然如此,佛母又何必跟那个女人客气呢明天估计就能凑够一百零八的数量,再过七天,佛母灌顶。办完了事咱们拍屁股就走人了搞那么慎重有必要么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弯腰,在尸体上描完了最后几个符号后,转身回到了边缘的台阶上,将提灯放到一旁,双手合什,跪在地上,面朝着尸体,嘴里念念有词。接着起身,扭动身体,做出了好几个在普通人看来难以达成的肢体动作。

而这些动作,都应该是某种瑜伽姿势

毕竟,瑜伽这些年颇为流行,各种瑜伽馆层出不穷,甚至一些电视节目中也都在教授瑜伽。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凭借着对电视节目以及一些有关瑜伽图片的记忆,我肯定了这一点。

女人摆出种种瑜伽姿势的同时,大半浸泡在水渠中的尸体开始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正常情况下要很长时间才会开始的腐烂过程竟然在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内迅速呈现在了眼前的这具尸体身上。但当女人停止摆弄姿势之后,这具尸体便停止在了一个腐烂的程度上没有继续**下去了

女人再次提着灯,走近查看了一下眼前尸体的腐烂程度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方才回到了五个西装男的身边,开口对他们之前的疑问进行了解答。

你们几个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你们几个都还只能跟着我做些这些跑腿打杂的体力活了。一个个都是没脑子的家伙。这城里除了那个高手之外,可也还有其他的法师之类的人物。那些人,佛母虽然瞧不上,可一旦惹上了,多多少少终究会给我们在这里处理的事情带来麻烦的。佛母善待那个女人,就是不希望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节外生枝至少在完成灌顶仪式之前

提问的男人似乎对于女人的这种说法依旧有些不同看法,开口辩解道:要真不想节外生枝,在我看来,干脆把那个女人处理掉不是好么我们哥几个把她带出去,随便找个没人的山沟搞定,然后挖个坑一埋,神不知鬼不觉的。

女人一听,当即双手合什,嘴里念诵了一句佛号。跟着抬头斥骂道:罪过、佛母慈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罪孽来这种念头,想都不能去想说完,又连忙低头念诵了起来,听上去像是某段佛家经文。

听到这女人说的话,还有远远看着她的举动。令我产生了一种极度荒谬的感受

某种程度上,我忽然感觉,自己似乎领悟了某个宗教真正的精髓和思想

这那个宗教中叫什么来着,好像就是所谓的顿悟吧

五个西装男在我看来,应该同我有相同的感觉,但他们似乎颇为畏惧眼前的白衣女人,因此,在女人宝相庄严的影响下,也都纷纷做出了合十的动作,嘴里叽里呱啦跟着女人一道念诵。

六个人,吟诵了一阵经文之后。随即在白衣女人的带领下,转头朝着水道深处走了进去。

我见状正准备起脚跟踪,却忽然发觉隔着水渠对面的水道台阶那里似乎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人影显然没有发觉同样潜伏在黑暗当中的我。当白衣女人领着五个西装男人离去后,这人影当即开始了行动,在水道的另一侧,跟着对方尾随而去

我不禁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好险,还好我多数时候习惯慢半拍。没有立刻做出动作。否则,就不是我先发现这道黑影,而是会被对方先发觉了。

同时,我也对这突然冒出的黑影感觉到了一丝疑惑。

这黑影同我一样,潜伏在黑暗中观察、监视着这几个佛母手下的行动。从这点来分析,他肯定不是对方的同伙了。既然不是同伙,此人就极有可能是那个佛母那些家伙的对头。此人是好是坏不好说,但很显然,这个狗娘养的什么佛母还有她的这帮子手下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她们现在干的这些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行为就可以确认这黑影跟踪监视这些家伙,从某种意义上讲跟现在的我算是一条道上的嗯,我也不要打草精蛇,直接跟在黑影后面就行。要对方和我一样,打算破坏这个佛母的什么灌顶计划。我或许可以在暗中协助他,关键时候帮他一把

打定注意之后,我方才无声无息的抬脚,顺着我这方水渠旁的石阶,开始了跟踪。

之前,我在那白衣女人不知不觉当中,偷偷的在其体内植入了一缕红莲火苗。

这时再跟踪,我压根就不用担心因为距离远近的问题失去对方的踪迹。所以,为了避免被之前那道黑影察觉,我刻意拉大了彼此间的距离。只是慢悠悠的沿着下水道前进,同时在脑海当中不断追踪,定位着那道火苗的位置。

前进了接近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后,我在下水道左侧墙壁上找到了一处类似我之前进入水道的通道口。

之前,火苗便是在这个位置拐了个弯,跟着向左转向了另一个方位。

我靠在通道口旁,仔细聆听,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确实无人,在我前面的那道黑影很有可能已经在我之前进入这条通道后,方才打开手电安心走了进去。

这条通道和从胥悦堂兄家院子里下来的那条通道略有不同。

胥悦堂兄家卧室内的通道部分区域堆砌了墙砖,地面还铺有石板。显然存在时间有些日子了,而且经过了人为的布置和加固。而眼下这条通道,比之那条通道要宽了许多,但通道四周都是暴露的土层和碎石,部分区域尚能见到挖掘工具施工后的痕迹,明显是最近才刚刚挖掘出来的。

确认了环境之后,因为担心手电光会被前面那个跟踪的黑影发觉,所以我再次熄灭了手中的手电,凭感觉,顺着通道向前。

通道似乎是向上延伸,行进了短短十来米的距离之后,通道前方中出现了一丝黯淡的光线通道尽头是一道足以容纳一人进入的口子,洞口外一面平整的物体堵着,但边缘开了一条缝隙,而黯淡的光线便是由这缝隙之中透入的。

我把手贴到了那面平整的物体上,发觉是快木板,稍稍用力推了推,木板同洞口之间的缝隙随即扩大了几分。

我在确认木板外没有任何声响和动静之后,随即加力,木板顺着我的力道朝外挪了开去

等我从洞口钻出之后,才发现,我此刻似乎是置身于某个地下室当中。而我推开的木板其实是一座木头制作的,用以放置物品的木架子的后背。这座木架子显然是用来遮蔽地下室当中的这个通道入口的。

意识到这点后,我随即转身,将木架子推回了原来的位置。依样画葫芦的将通道口封闭了起来。

地下室不大,十来平米的样子,顶部悬挂着一盏昏暗的吊灯。出了用以遮挡通道口的木架子之外,还摆放了一些坛坛罐罐之类的物品。

我随便揭开了其中一个坛子上覆盖的陶碗,一股泡菜的酸味从罐子里冒了出来。

我们当地有窖藏泡菜的习惯,看来这里摆放着的这些坛子应该都是普通的泡菜坛而已。

在确认这地下室没有任何值得留意的其他物品之后,我溜到了门边,沿着门后的土阶梯上到了上面一层房间。

上来后发现,这里是间单独的平房,从房间内的水缸灶台等等来看,是一座厨房。而最醒目的,则是一名四仰八叉躺在地面人事不省的西装男人

我弯腰探了探这男人的鼻息,确认对方没有死,只是昏阙了过去而已,西装男人脑袋旁有明显磕碰痕迹的一根擀面杖明白无误的表示了它就是造成此人昏厥的罪魁祸首。

应该是在我之前的那个黑影干的这家伙看来伸手不错啊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这倒霉蛋应该是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就被敲晕的

厨房的大门敞开,我随即从门口快速的走了出去。一出门,发现这厨房外面是一座被围墙包围着的院子。厨房所在的这间平房位于院子的边角位置。

距离厨房数米处是一座横排长条型砖瓦平房。房子外形明显是本地农家长屋的造型,房檐下甚至还悬挂这颇为喜庆的红色宫灯。

平坦的地面上铺就着长条青砖,一条碎石小径从这里延伸到了长屋的侧面。

碎石路径两侧栽种着几株桃花。

我眨了眨眼,对于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

我原以为这通道尽头会是怎样的虎穴龙潭,却未曾想,看上去居然是一座颇为雅致的农家院落。t

长屋后面可以看见分布着数座两层高的阁楼民居。

这是什么地方应该不是某个居民自家居住的院落。看上去占地面积不小,从房屋边角都悬挂着的宫灯,院子里种植着的桃花,竖立在碎石路旁的那两盏欧洲式样的矮小路灯来看,倒像是农家乐之类的休闲山庄或者园林会所之类的地方

我抿了抿嘴,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光线。在下水道里呆了半天,此刻天色已近黄昏,但显然还没到可以合理使用手电筒的时候,我随即将手电筒塞到了口袋里面,跟着拉开衣服拉链,将手中的镰刀贴着胸口藏了进去。

迈开步子,沿着碎石小径从厨房所在的小院落中走了出去。

沿着小径前进,我很快绕过了横在厨房外面的这截长屋。长屋的房门和窗户都是敞开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堆积摆放着的桌椅。

跟着我又绕过了比邻这座长屋的一座二层阁楼,阁楼底层同样是门窗四面敞开,堆放着众多桌椅和各种杂物。直到再次绕过了这间阁楼之后,在第三处建筑,同样是一座二层阁楼当中,我才看到了有人活动的迹象。

这座阁楼二层上,传出悠扬的乐曲,似乎是佛教中吟唱经文的颂歌。伴随着轻柔的颂歌声,我听到有女性的声音在有节奏的进行着某种指导。

呼气好吸气好身体放松精神上也要放松

透过二楼敞开着的窗户,我隐约看见,那间凡间内,有穿白衣服的女人正在带着十来个女性做着瑜伽动作。

我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见到的这一幕,脑子里冒出了瑜伽训练班这个词汇。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

这位先生,这边是女子班的练习场所。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其余男性是不可以随意进入的。

我慌忙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身材娇小,容貌甜美、长发披肩的青年女人站到了我的身后。她穿着同下水道中出现的那个女人一样的白色连衣裙。胸口别着一枚镌刻着教习字样的金属徽章。

是是么抱歉啊我、我不知道了进来后,我逛着逛着,不知道怎么着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裂开嘴,刻意伪装出了一副憨傻的表情。

我的表情和语气非常的做作,明眼人一看就是在装。白衣女子也不点破,朝我露出了微笑的同时,发出了吃吃的笑声好啦,先生我明白的。新来的男学员都会有意无意试图溜到这边来看看的。不过,我想跟您说,您到这边,明显是找错地方了。这座学习室,还有那边两座,安排的学员大多都是中老年妇女。您想看的,想找的,不在这里

白衣女子朝我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我也懂似的神情,声音甜美的让人迷醉。同时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只有男人才懂得领略的风情。

纹面(109、110)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3月18日字数:15901

第一百零九章

我对于眼前女人的这种态度有些诧异,但却努力抑制着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反而顺着女人说的话,表露出了轻薄的态度。当然,这也谈不上刻意为之,在下水道行进的过程中,我自己的身体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异的生理反应,那就是感觉需要找个什么渠道发泄。至于发泄的方式方法:找人打上一架,或者和女人来上一炮,好像都可以。总之就是身体燥热,需要某种渠道来释放一般。

当然,这种感觉在一开始的时候似乎还并不如何强烈。但当意识眼前的女人似乎不太正经之后,这种念头却猛的占据了我大脑当中主要的空间。

喔那我在哪里才能找到我想看的东西呢

我略略歪着头,语气轻佻的开口说着,同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的打量这眼前的女人。

白衣女子目测顶多二十岁出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脸盘子也极为干净,五官则充分诠释了青春二字。让人一眼望去,脑子里便会冒出清澈这个字眼。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形象反应在我视线当中却让我身体里的那种欲念愈发强烈了起来。

正经女人若是见到了我此刻的表情,只要她不是傻瓜,必然会明白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什么念头。要么心生戒备,要么也会立刻拉开同我的距离,敬而远之。

白衣女子却不然,抿嘴一笑,居然伸手在我的双腿之间放肆的摸了一把。这倒让我很吃了一惊,一张脸因此而尴尬的僵在了当场。毕竟,我虽然有强烈的欲念,但终究还没有丧失理智。什么地方,什么事情做得,什么做不得,我还是清楚的。白衣女子的举动完全彻底的超出了我正常的预计

女人注意到了我的表情,是发出了软腻的轻笑。

好了看你那样子想看什么,我带你去跟我来吧

说完,径直拉住了我的手,扯着我从这边的院落当中走了出去。

你是谁介绍来的我们这里可是会员制的,要没人介绍,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里的。

穿过了分隔院落墙壁中的一座圆形拱门之后,白衣女子松开了手,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般,一边扭头向我开口询问道。

她这一问,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糟糕,要穿帮难道我还告诉她,我是通过那个古代下水道走到这边来的怎么办

意识到这点后,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此刻我已经可以确认,如今的我应该是处于某个园林式的建筑群当中。而且这个建筑群占地面积颇大,似乎足有十多公顷面积大小。不过具体是在哪里我却毫无头绪。

本市郊区周边,类似的这样的农家乐休闲山庄或者田园休闲会所数量众多。甚至连严光那小子,两年前出于转变经营项目的目的,都在城西的牛家囤村同当地村民协商之后,弄了一个。

当然,严光搞的那个,没有眼下这座庄园这么大。平时也只安排了一两个小弟在那边照看管理,具体经营还都是牛家囤村的村民在经办。据说效益相当不错,去年同村民分红之后,他和他的那个团伙因为这个项目收入了十来万。

本地居民周末也都喜欢到这些地方休闲娱乐,这其中也包括我。在记忆中,周末和卢志航他们一家子再约上各自彼此熟识的同事或者好友到这种地方来吃顿农家菜打打扑克牌什么的,便是我主要的休闲和放松方式。虽然我确认眼前这座庄园我从来没有来过,但这种庄园会所的一贯布局之类的我却是心中了然。

本地类似的庄园会所的主要办公场所都会集中在正门周边。而餐厅也往往设置在入口周围的停车场附近。目的是为了方便客人。

而诸如眼下这些分割成若干院落的房间,往往都处于庄园的深处或者边缘地带,目的当然是保证客人拥有相对封闭和隐私的环境。

而白女女子所在的瑜伽培训机构出现在这种庄园之中,在我看来也并不奇怪。现如今即将入冬,天气转凉。本地居民因此而减少了来这种地方的户外休闲次数。因此,在过年前的两、三个月中,算是这些场所的经营淡季。本地不少庄园会所都会将场地短期的租赁给一些企业机构或者单位,企业机构和单位等等便可以利用这一时期和场地举行一些集体培训或者会议之类的活动。而白衣女子所在的组织,想必便是以这种理由和方式获得了这座庄园临时使用权的。

想清楚了这些,我意识到,此刻我和白衣女子所在的这座院落之中,恐怕除了她和我两个人之外,并无其他人员在场了。所以,我下意识的把左手手摸到了衣服的胸前。

嘴里妆模作样的应付道:没人介绍了我自己偷偷翻墙溜进来的心里想着,一旦被女人识破我并非通过她们那个机构正常的渠道进入这里之后,便立刻拔刀,用暴力控制住她,然后再做其他打算了。

但没想到,走在前面的女人听到我的回答之后,也没回头,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呵呵先生,你真幽默了想泡我们这些女教练的男学员多了去了。不过,你算是胆子最大,嘴巴最会说的一个了

一边说,女人一边又仿佛恍然大悟般的开口说道。你难道是青年路分会馆那边介绍过来的

听到女人嘴里说出青年路分会馆的话语,我楞了一下,原本已经放到衣服拉链上的左手不自觉的垂了下来。心里暗道不会吧这么巧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原因很简单。青年路瑜伽会馆这个名字,我昨天晚上才刚刚听过,而青年路这条路正好位于我居住小区主干道的附近。

李东那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老婆,便是在哪家瑜伽会馆里学习的。而青年路整一条街上,也就只有那一所瑜伽会馆。不仅李东的老婆在哪里,我小区门口哪家湘菜馆子老板送盒饭的大主顾也正是那所瑜伽会馆了。听菜馆老板夫妻所说,那家会馆最近一段时间才换了经营者

你怎么猜到的是黄月梅介绍我过来的。

我试探性的说出了李东老婆的名字。昨夜里,李东在我们三个人面前诉苦、抱怨,数落着那个女人给他带来的痛苦和伤害,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向我们暴露了一些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

按照李东的说法,他老婆进去后没两天就被教练指定为了练习小组的小组长,负责联系和组织她所在小组成员的日常联络事宜,不仅如此,他老婆还承担了替那家瑜伽会馆宣传,招人的义务工作。而她老婆也正是以这些所谓的理由对他进行欺骗和搪塞,为自己晚归或者拒不同他联系找借口。

李东的说法不一定完全可信,但空穴来风未必就没有原因。因为担任组长,负责小组成员日常联络,以及协助会馆宣传招人这些事情,同那个女人借机和其他男性偷腥并无冲突了。

想到这里,我随即决定用这个女人的名头来尝试一下了。当然,能糊弄过去最好,要糊弄不了,大不了我继续按照之前的预定行事就可以了不取出衣服里面隐藏的镰刀,我一个大男人也能把眼前这女人吃的死死的。

听到我说出李东老婆的名字,白衣女人转过了脸,面上的表情既有诧异同时也明显的表露出了我就说么这样的态度。

黄月梅我在学员名单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了不过我记得她应该也才是刚刚进来没多久的学员了,在那边担任了学员组长的职务。来这边的,需要教习或者以上工作人员的推荐,她一个小组长可没这权限啊

是这样么我不清楚了反正这边是她让我过来的

我耸了耸肩膀,表面装出一副我怎么知道的样子,同时已经开始暗中蓄力,准备对白衣女人动手了

白衣女人似乎毫无察觉,她停下了脚步,瞳孔朝天,似乎在思考。就在我即将出手发力打算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角落前的一瞬间,这女人手掌彼此一碰,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露出了肯定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她和另外三个组长上次来这边参观、学习的时候,有幸拜会了达耶。仁波切。仁波切当时还对她们四个组长进行了专门的授课。可能那次,仁波切给了她们几个组长帮忙介绍高级会员的权限了吧咦,你怎么了

这时的我几乎有一种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念头了。在预定念头的支配下,我已经做出了近乎于搂抱的预备姿势,但却被这女人突然的一惊一乍给临时阻止

而她在想当然自言自语说完了自己的推测之后,扭头便看到了我此刻怪异的身体姿态,就在我想着完蛋了,必须使用暴力的时候,这女人的反应却彻底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

讨厌了原来你是过来人啊现在就猴急猴急了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了

女人居然媚笑了起来,身子靠到了我身边近处,打情骂俏般的在我裆部拍了一下,跟着再次发出了让人身体发软的浪笑。

笑完了,女人歪着头,别有用心般的望着我笑道:那个黄月梅你肯定上过了感觉怎么样我可告诉你,她们那几个组长顶多只学会了几个姿势而已。我们会馆瑜伽术真正的精髓,她们连门都还没入呢

说完,意识到了我脸上现出了尴尬的神情之后,白衣女人嘿嘿的笑了起来,一边朝我招手,一边迈开了步子对我说道。

跟我来了,看来你情况比较特殊了。我需要先把高级培训班这边的手续帮你给完善了。青年路那边也是的,教习和几个负责人不出面,让一个组长介绍会员过来。帮你处理完手续,我得跟仁波切她老人家反映反映。虽然那边的负责人比较受她重视,但也不能这样当甩手掌柜啊。

怎么你不能直接跟那边联系

我跟在她身后,有些犹豫不决的开口问道。

我们这边职权分工很明确的,本部和分部都只对仁波切本人负责。我们本部听着好听,是本部。但实际上只负责我们自己这块的事务而已。分部那边我们管不了的,所以就算知道分部那边组织工作有缺陷,我们也只能把这个事情反馈给仁波切而已了。至于具体问责什么的,还是只有仁波切她老人家说了算。

女人脚步轻盈,一边领着我穿院过门,一边似乎是刻意的扭动着臀部向我解释着。

我没记错的话,仁波切似乎就是活佛的意思吧你们瑜伽馆和活佛也能扯上关系听到女人的说明,我终于暂时放弃了暴力挟持的念头,打起了走一步看一步的算盘。同时脑子里想着达耶。仁波切这个名字,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同时随意般的开口向白衣女人询问着。

什么叫扯的上关系这你就不懂了吧佛教起源于印度,瑜伽也起源于印度。瑜伽术原本就是佛教还有印度教的一种修炼方式。而且我跟你说,最最正宗的瑜伽术,还就是密教教派当中才存在的。很多密宗活佛、上师才是正统瑜伽术的真正传人了

白衣女人头也不回的在我面前卖弄着。

那这位什么达什么仁波切是活佛,也是瑜伽大师了

嘻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多介绍来的会员,刚刚过来的时候,都和你一样了问这个,问那个的,什么都在怀疑。我跟你说,我们达耶。仁波切可是正经八百的活佛。不止她是活佛,她父亲也是活佛了。她亲生父亲可是在密宗格鲁派中地位不低于**喇嘛的前任xx大师。她本人在四岁的时候被确认为xx寺庙xx活佛的转世灵童。这些东西,连报纸上都能查到。你要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了。当然了,xx寺不能和布达拉宫还有扎什伦布寺这些相提并论了。相对而言,比较小了。所以达耶。仁波切也很少在xx寺驻锡。多数时候都是在全国各地巡回讲经授课,每年只有一小段时间才会回去教授本寺弟子了。对了,我说这些,你听的懂么

女人走着,扭过头满是轻蔑的朝我望了过来。

既然已经决定装了,我便决定装到底。面对女人看着我的那一脸文盲、乡巴佬般表情,我再次咧嘴装傻充愣般的笑了起来。

不是太懂了,不过我去过四川那边的木里大寺。你们达耶活佛的那个xx寺同木里大寺比起来那个大了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哟嚯,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去过木里葛丹喜珠曲勒巴吉瓦林那你应该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才是了。xx寺自然也不能同木里葛丹喜珠曲勒巴吉瓦林相比了,那是四川那地方最有名的几座藏传佛教寺庙之一了。xx寺比不了了

什么木里叽里呱啦的我听不懂了

嘻嘻亏你还去过木里大寺木里葛丹喜珠曲勒巴吉瓦林就是木里大寺的藏语称呼了。老实交代,去哪里干什么啊许愿还是旅游女人似乎对藏传佛教方面的情况确实比我了解要多的多。我自然也没能力在她面前就这些方面吊书袋,只能随意的回答着。去旅游

就这样攀谈着,女人最终将我带到了同我最初进入的那个院落距离颇远的一处围墙包围着的小院当中,院子中央是一座独立平房。

跟着女人进到了平房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同样是一间瑜伽练习房。

女人让我拖了鞋,在房间内随意找地方坐下后,自行走到了房间角落摆放的一张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了若干纸张,跟着来到了我的面前坐下。

这是我们本部高级会员培训班的入会申请和培训合同书。你看了,然后填一下。

我接过女人给我的纸张,眨了眨眼睛,开口道:黄月梅介绍我过来,就是让我看一看而已。她好像没跟我说要填这些东西啊

女人笑了,躬下身子,爬着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开口问道。她是不是告诉你,这里能见到你想见到或者想接触到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自然只能继续替自己圆谎下去了,因此点了点头。

女人见我点头之后,左右晃了晃脑袋,带着捉弄般的语气说道。那就对了我保证你肯定能大开眼届。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得成为我们这里的正式会员,因为只有会员,才能接触同时学习我们瑜伽馆正式的瑜伽术教学另外填写资料必须真实准确,我们很正规的,拿了你的资料之后,我们会上网查询确认你资料信息的真实性这些。

真实性去他妈的真实性老子又不是傻瓜,还给你留下我的真实姓名和个人资料。我就胡编乱造一通,把眼前这状况给应付过去就成了。找机会在你们这里侦查一翻就走人。至于该怎么收拾对付你们,等我和小叶子汇合商量之后再说

我脑子里虽然这样想,但当面却不能这样说。所以我望着女人眨了眨眼睛,故意装出一副怀疑的表情回应道。

真的、假的这东西我真能填么你凭什么让我相信成了你们的正式会员,我就能看到我想看的东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嘛

我说完了话,跟着鼻腔内便非常自然的发出了浓重的呼吸。原因无它,当我说完这话之后,在我面前跪爬着的白衣女人仿佛是故意一般的伸手将胸口的空挡朝下拉开了几分。两坨雪白丰润的肉球迅速呈现在了我视线当中。

当意识到我产生了明显的生理反应之后,白衣女人抿着嘴,松开了手,胸前的春色随即被白色衣襟再次遮挡了起来。

就,就只这点我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当然,这表情究竟自然不自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装。

不是会员的话,就只有这点喽

女人笑着,带着挑逗般的眼神回答着我。

那价格

新会员头两天的学费很便宜,一天按两个课时算,每个课时四十分钟收费五百

五百你的逼是金逼不成老子出去嫖娼包夜也就两节课的费用了吧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需要暴露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了毕竟,这个女人的种种行径无不暗示了这个所谓的瑜伽会所里头真正搞的一些东西。到讨价还价的时候,我要还继续装的话,就不是一个好色的,寻欢作乐的男人的真实反应了

说的什么话啊我们可是正式的瑜伽培训机构,和你嫖娼找妓女能一概而论么妓女有什么本事无非给你吹吹舔舔,然后两腿一分。我们教授的瑜伽术可是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女人说着,把身体凑到了我的胸前,一边摇晃摩擦着,带着极尽诱惑般的语调说道。还能让你体会到极乐般的快感。

说话的同时,右手再次按到了我两腿之间的位置,轻轻按压抚摸着。

我喘息着,把嘴凑到女人耳边开口道:老子睡过的女人可多了你们这里凭什么就要卖这么贵头两天优惠都要老子两千那之后的花费不是高

女人柔软的舌头缠到了我的耳垂上,来回轻轻翻弄着。

头两天不过让你体验体验而已,当了会员之后反而能享受优惠的待遇我们这里的会员,没有一个会后悔加入的。我不骗你

女人丰满的胸部在我胸前挤压着,我意识到再装样子讨价还价下去,我丧失理智把眼前的女人推到强奸是肯定的了。但潜意识告诉我,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干女人的。最后的一点理智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连忙侧身,拿起了地上的表格还有笔,但却装出了急不可耐般的态度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填,填了是不是就可以

女人显然是担心继续贴着我会妨碍我填写表格,所以主动缩了回去,但却在我发出疑问的同时,点头向我确认了我的推想。

我拿起女人已经准备好的笔,弓着身子填写了起来。

姓名一栏中,我略作思考便写下了马仲英这个名字

为什么选这个名字,我其实是存了恶作剧般的念头。

对方这个所谓的瑜伽培训机构明显打着佛教的幌子。我便决定戏弄他们一下。因为,马仲英历史上确有其人

不仅是历史人物,而且此人还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只是此人信仰的并非喇嘛教,而是伊斯兰教作为民国时期一度同马步芳、马鸿逵两人齐名的三马军阀之一,此人对伊斯兰教的信仰已经到了一个极度变态的程度。

另外二马虽然也是出身回族,信仰伊斯兰教。但其本质却都是割据一方的军阀土皇帝。目的无非是占个地盘称王称霸而已。但马仲英就不同了,他始终梦想着将整个伊斯兰世界都纳入自己的领导范围之内

为了达成自己的远大理想,他率领自己的部队离开根据地甘肃青海等地,开始远征新疆。作为伊斯兰教徒的同时,他对这个国家却同时拥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认同感。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把全部伊斯兰世界都归入他所在这个文明古国的统治范围之中。对于分离主义分子,他是极度仇视的。所以到达新疆后,他先就下手把盘踞在新疆南部的某突主义分子杀了个血流成河。之后他率领他的一师之众,同新疆的盛世才来回拉锯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敌不过得到了苏联支持拥有飞机大炮的盛世才,被迫同盛世才讲和。作为讲和的条件之一,他去了苏联留学然后便从历史上彻底消失了。

我此刻冒用了他的名字来填写这份表格,摆明了是想恶心一下这里的这些人。当然,前提是,他们知道马仲英这个人,同时也清楚马仲英的具体生平事迹

不过当注意到白衣女人的满脸笑容之后,我意识到我此举纯属给瞎子抛媚眼净做无用功

白衣女人或者对藏传佛教了解程度较高,但对伊斯兰教,以及我们这个国家伊斯兰教中的人物几乎一无所知。在我写下这个名字之后,居然还靠到了我的身边,夸奖这个名字挺不错。

不错就不错吧,我随即继续编造了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单位职业等等个人信息。最后填完,除了性别、年龄、学历以及婚否这四项是真实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我的临机一动了。

跟着又在合同文本上签下了马仲英的大名后,我将表格和合同书递到了女人的手里。女人接过之后,立刻站了起来,看上去是要离开这间房间的意思。

我慌忙开口拦阻道。你、你就这么走了

女人回身朝我嫣然一笑道:看你着急的样子,我现在出去要帮你处理会员档案还有领取自由进出这里的会员卡这些事情。省的你下次进来又翻墙处理完了,马上回来对你进行第一次的单独授课。

说完了,女人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在教室门口穿上了鞋子,习惯性般扭腰甩臀的走了出去。

望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这座院落的门口之后,我迅速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了教室门口,穿上鞋,绕到了这院子的角落旁,同时顺着墙根从矮墙上翻到了另一边。

至于我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那个存在于我脑海之中的红莲火苗此刻所在的位置便是在这个方向的一段距离之后。

所以当我顺利的以非暴力方式把纠缠着我的这个白衣女人给摆脱之后,我便迅速跳到了这边。目的自然是想要继续追踪这缕红莲火苗了。

但没想到,越过围墙的同时,我发现围墙这边距离围墙仅仅不到三米的地方,竟然也有一座独立的房屋。而且房屋的窗口正对着我翻越过来的位置,最让我预想不到的是,透过窗口,我意识到房间里有人

在落地的瞬间,我也不知道我翻越围墙的举动是否被房屋中的人所察觉了。只能顺着落地惯性,在地面打了一个滚之后,将身体猫到了窗口的下方。同时仰头不安的注视着上方窗口的位置。

几秒钟过去了,并没有人从窗口中探出头来张望。我随即心中暗自侥幸,但跟着,我的注意力便被房屋中传来的声音所吸引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

都跟你说了,我现在在瑜伽馆练瑜伽呢。你怎么老唠叨个没完了

在确定房屋内的人员并未注意到窗口正对的墙头有人跳下后,我原本打算猫着腰从窗口下面绕到这所院落侧面的出口后,继续去追踪拿到红莲火苗的位置。但此刻房屋之中传来的这句女人的对话声却如同魔咒一般,将我死死的钉在了窗外的墙根下。

这声音不、不会吧在这里能碰上她这也太巧了

我移动到了窗口的侧面,然后直起了身体,背后紧贴着房屋的墙壁,试探着,微微侧身,朝窗口内张望着,只看了一眼之后,我迅速转回了身体,在不知不觉当中,心口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马、马屁精还、还有张露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间,我感觉我的脑子不够用了。在我看来,我刚才匆匆的一睥,竟然真的看见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和事情凑到了一块。

房间内只有五个人。盘腿坐在房屋木地板最中央,穿着同之前那名白衣女子相同衣服的显然和白衣女子一样,都是这个什么瑜伽培训机构的工作教练人员。

除她之外,另有两男两女侧对着窗户,盘腿坐在教练的对面的位置。四个人似乎分成了两组,彼此男女搭配的靠坐在一起。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在场的包括教练在内的另外四个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打电话者的身上,所以之前并未注意到我从隔壁院落翻墙过来的情况,而刚才我探头朝里观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依旧没有被他们察觉。

照理,没被发觉对我而言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幸运了,我应该立刻抽身走人才对的。但当看到房屋内竟然有两个我认识的人之后,我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惊异,打算留在这里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窗户并非窥视的合适位置,我扭头见到了暴露在旁边墙体侧面的空调外部机箱,连接着内部机器的管道从一个一米高开出的一个墙壁洞口内伸出,我意识到那洞口开的有些大,除了管道之外,剩余的缝隙足以观察到室内的状况,随即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空调外机的位置,手按在机箱上,压低身子,透过缝隙看了进去

你说,你说你今天要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你在怀疑我什么我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说我

拿着电话高声呵斥着电话那头人员的女人我非常的熟悉。原因很简单,这个女人跟我上过床,甚至一度同居过一个短暂的时期,而谈婚论嫁也曾经提上过议事日程。

这脾气这口吻,和十多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啊望着打电话女人的背影,我产生了岁月如梭般的沧桑感。

张露,我退伍回到故乡后,结识的第一任女友。这么多年过来,经历过几段失败的感情之后,我一度对她颇为留恋。因为在我看来,在我交往过的,想要结婚的女人之中,这个女人恐怕才是真正最适合我的。

张露出身干部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抛开长相而言,她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我第二任女友廖小倩要强受过良好教育,在某事业单位工作,有着稳定且丰厚的经济收入。性格方面,因为受教育程度高,理性高过了感性。在同我恋爱的过程中,即便是争吵,也都是会同我说事实,摆道理,从来不会无理取闹。而且实际上就长相而言,她比之廖小倩也并不逊色,之所以过去一度觉得廖小倩比她长的好看的原因是因为她在和我恋爱期间是戴眼镜的。而此刻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她却已经摘掉了我以往记忆中的眼镜,脸上光洁白净,眉眼之间透着几分我过去未曾注意到的风情

当年,我年轻气盛,为了自己的事业和工作没有考虑她的处境,曝光了她所在单位的一件公众违纪事件,她因此和我一刀两断。之后我听说她同本地一名基层公务员结了婚,两人婚姻基本美满,而且育有子女。此刻,我对她出现在这个瑜伽会馆之中感觉到了费解。

张露在我印象里是有点小布尔乔亚的。爱好广泛,多才多艺,在音乐、文学、美术等等多方面都有着一定的涉猎。是极为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她是我认识的女人当中,最接近我奶奶的。

因为没有母亲,所以对我而言,慈祥的奶奶便顶替了母亲的位置。退伍回到地方后,虽然我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后来才发觉,我在最初寻找女友的时候,实际上是将奶奶的种种特质当成了我择偶的标准。

奶奶在我的记忆中,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良家妇女。当初和张露交往时,她给我的印象也是如此。和我确立恋爱关系后,除了跟着我一道外,她极少单独外出去从事什么娱乐或者休闲活动。在我印象中是个标准的好女人。

但现在,她居然会出现在这个明显不正常的瑜伽会馆之中,这令我心中原本对她的美好回忆瞬间破裂了开来。

亏你说的出口什么我在外面鬼混找男人刘远洲,你说话要有证据你要能拿出证据来,我没二话,回去就跟你办离婚手续

张露的言辞极为激烈,可身体却靠躺在了身边的男人怀中。男人一只手揽着张露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般的在张露盘膝张开的两腿正中上下揉搓抚摸着。

坐在张露和男伴侧面的那对男女之中,也有一个我的熟人当然,说熟人也不算对,因为他至今对我,是只知其名,未知其人。我对他,却已经是了如指掌了

我之所以现如今屈身眼下这间主打时尚内容的杂志编辑部,很大程度上,便是拜此人所赐

马培静江湖人送外号马屁精。现任省委宣传部领导而此刻的他,却丝毫没有往日坐在会议主席台上那般一本正经,一脸正气的摸样。同抱着张露的男子一样,他此刻笑眯眯的注视着一边打电话,一边在男子怀里扭动身躯的张露,同时抱着自己的女同伴,双手肆意的在女人的身上来回游走。

我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这里没有网络,你让我怎么跟你视频用流量么你知道那得花多少钱咱俩赚钱很容易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张露说完这话,扭头朝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同时张开嘴唇,伸出舌头,在男人面前做出了舔舐的样子。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兴奋,同时迷醉的笑容。当即松手,将张露平躺的放到了铺着软垫的地板上。将身上披着的,类似于浴衣般的衣服下摆撩了起来

他这一撩,我才发觉,除了身上披着的这件类似于浴衣般的宽松服装外,这屋子里的男男女女身上竟然没有其他任何的衣物。

也因此,衣服下摆抬起后,男人的两腿间那根已经坚硬勃起了的肉棒展露了出来。男人扭动屁股,将下身凑到了躺在地上,侧着脑袋的张露面前,张露一脸媚笑着伸出了舌头,用舌尖在面前男人肉棒顶端的龟头上点了两下,男人的身体随之颤抖了起来。

蜻蜓点水般的接触了男人的龟头之后,张露缩回了舌头,对着电话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顾这个家啊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疑神疑鬼的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是在瑜伽馆练瑜伽。又不是在酒吧、ktv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们这里的学员都是女的连教练都是

说完,把头一探,张嘴一口将男人的肉棒含进了一小半,从腮帮上不时的突起蠕动来看,她的舌头显然正绕着男人的龟头部位来回转动着

单独坐在房间中央的那名白衣女性教练,见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听到了教练的笑声,张露立刻吐出了男人的肉棒,侧过头朝女教练笑了一下,接着对着电话道。听见了没有我们教练正在笑话我呢说完,又注意到了面前男人那饥渴难耐的神情,连忙再次侧过头,含住男人的肉棒,来回嗦了两下之后,方才又把肉棒吐了出去,说道:我们这里的同学,一个个都和我一样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家的老公都没像你一样,成天疑神疑鬼的打电话过来,问老婆在做什么。就只有你现在好了,这电话一打就没个完了。大伙都在看我呢哦

就在张露义正言辞的训斥这电话那头的丈夫时,她身边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住,起身跪倒了她的身体下方,将她双腿用力掰开之后,一下子趴到了她的身上,同时臀部下压两人的腹部紧紧的贴到了一起。之后,男人的臀部快速的上下抖动了几下,张露说着说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哎呀哎呀怪你,都怪你连我同学都看不过去,已经伸手扭我了你还扭哦讨厌了哦哦

张露一边开口理所当然般的解释着自己呻吟的原因,一边开口笑骂着那个并不存在的调皮同学,同时趁机放肆的开口呻吟着。

张露身上的男人显然受到了难以言状的巨大刺激,张露越是伸手想要把他推开,他的臀部越是加快了速度和频率。同时发出了哼哧、哼哧般浓重的喘息声

而这喘息声,显然也传到了电话当中。

好了、好了这位同学继续打电话,其他同学都有,单抬右腿,尽量向后屈伸

女教练反应极快,当意识到男人的喘息声不可避免的已经被电话那边的人接收到后,当即大声开口说起了话来。

什么声音还能什么声音呼吸声呗大伙等不急了,教练决定不管我直接进行下个动作了,这个动作难度很大,很费力了

张露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当即借着教练的话,对现场传出的声音再次进行了合理的解释。看上去,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和这个女教练之间的配合几乎是珠联璧合,无懈可击。

好啦,好啦我之前欠的课时有点多了。我得争取早点补回来否则交的学费全浪费了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带儿子随便出去吃点就行了。对了,别吃太差回去后,我给你还有儿子报账了嘻嘻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已经彻底相信了张露这边的解释,最终挂断了通话。

张露随手将手机朝旁边一扔,空出的双手,立刻就抱住了身上男人的脑袋,同时脖颈上仰,和男人疯狂的亲起了嘴。

两人一边亲,一边肆无忌惮的在现场三人面前彼此心肝、宝贝的低声喊叫着。

这个时候,我发现,马培静这个厅局级领导确实并非浪得虚名了。眼前发生了如此香艳刺激的一幕活剧,他居然都还能维持着基本的定力,只是盯着张露这对男女在地面蠕动,而自己却依旧只是在怀中的女伴身上来回的揉搓

不过片刻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似乎是错了

因为他怀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盘着腿的两个膝盖已经架到了马培静的两条大腿上了,而且身体还在一上一下的轻轻运动着。

这时我才明白,就在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张露这对男女身上的时候,马培静怀里的女人早都坐到了他的身上,用下面那张小嘴将马培静的那根吃了个整条。早不知道用观音坐莲这姿势运动了多长时间了

女教练面带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这两对男女,最终将视线投向了马培静一边开口说道。

还是马先生领悟的多啊这双修之术,最重要的就是心无旁鹫,切不能因为外物的滋扰,就随意的变换姿势

趴在张露身上快速耸动了一阵的男人此刻因为体力的原因,频率明显的慢了下来,听到女教练这样说,笑呵呵的干脆伸手扯掉了自己和张露身上的衣物,暴露出了两人光溜溜的两具裸体后,抬头望着女教练说道。胡教练这话说的马兄什么职务什么级别我哪里能跟他相提并论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叫宰相风度我就不行了定力太差,露露挑逗一下,这就只知道急吼吼的上了

听到这男人的话,在外窥视的我忍不住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

定力太差这位大哥你太谦虚了一边性交还能一边出口成章的拍马聊天这本事,哥们儿我可真学不了了

张露虽然曾经是我的女友,我对她至今也依旧尚存着些许美好的回忆。但毕竟分手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而且分手的方式也相对平和。所以此刻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在我面前表演活春宫,我并未产生太大的心理波动。此刻的我心跳平稳,反倒没有了之前刚刚发现张露在屋内的那种剧烈。当然,这或者也因为张露是别人的老婆了,和男人偷腥,帽子戴不到我头上的原因。

不过,要说完全的平静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从在古代下水道开始,我这身体就一直处于一种需要发泄的临界点上,若非此刻屋内的女教练在一边说话,一边在两对男女之间来回张望,有极大可能会发现屋外动静,我没准都会设法溜出这个院落,到外面随便找个女人去强奸了。

这女教练在搞什么难道她还真是要在旁边对这两对狗男女进行性交方面的技术指导不成赶紧加入啊加入了注意力都在性交上了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再从这院子里溜出去啊

我心里嘀咕着,为了压制同时也分散心中燃起的那股欲火,我不得不又一次开启了脑海之中的火苗地图,对之前那道火苗进行定位。万幸的是,那火苗似乎还停留在之前的位置那里,并未有太多的移动。

定位完毕后,我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室内,结果沮丧的发现,这女教练还真的同我预测的那样,并未加入到此刻正在房间内全力交媾的两对男女当中。反倒起身,来到了张露两人的身边,弯腰将手插入到了两人性器官紧密结合的部位抚摸探试着,一边开口仿佛点评一般的说道。

林先生,你的勃起还不够充分。无法给张女士的阴道以足够冲击和压迫感抽查的时候也不能一味只是直进直出适当的需要扭动臀部,在张女士体内转动你的阴茎,以增加张女士阴道内壁的摩擦。

张女士你也是一样的爱液分泌不充足啊这说明你们两个插入前的爱抚和刺激还不够

不会吧胡教练,刚才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露露依照你的指示,为了增加刺激感,都刻意接了她老公的电话了,而且我们是在她和她老公打电话的过程中就开始了一边做,露露都还在和她老公通话,这都还不够刺激

胡教练当即朝林姓男子笑了一笑。

两手伸出,分别按到林男和张露各自胸前,一只手拨弄起了林姓男子的乳头,另一只手则在张露的一只乳房上按压揉捏了起来。

只是短短运动了数下,林姓男子和张露都忍不住发出了极度满足和兴奋的呻吟声。

我家瑜伽双修术同外面的那些什么房中术还有性技巧可不能一概而论。如何抚摸身体,刺激性感部位这些,我们都有一套独特的法门当然,现在你们也不要急,这些东西在之后的课程中,我作为教练,都会手把手的教授你们的。

对了,林先生,你和张女士认识多久了

林姓男子尚未开口,张露一边扭动着自己白色丰满的肉体,一边开口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还在上大学就被这家伙给勾上了,你说他是不是坏蛋我当时可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

露露你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上你的时候,你都不是处女了我怎么就成坏蛋了。你自己以前也说了,破处是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那时候也才高二,真正童子之身,相比之下,我比你纯情多了对了,胡教练,你问这做什么

林姓男子用力又捅了张露几下,算是对张露对他诋毁的报复,一边疑惑的朝胡教练看了过去。张露被他这几下插的嗷嗷的叫了两声,便又发现林姓男子有些分神,体内的肉棒坚挺程度有所下降,当即嘟起了嘴巴,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也没什么了只是想知道你们相处的时间而已。相处时间越久,你们彼此之间应该对对方身体的敏感部位都很了解才对了。双修的时候,也应该比其他的对象善于刺激对方肉体反应了。可我觉得,你们相交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将对方的身体彻底的开发出来呢

胡教练一边解释,一边注意到了张露的不悦,微笑着弯腰低头,和张露亲了个嘴,同时把舌头伸进了张露的口中,将张露的舌头从嘴里勾了出来,然后在空中彼此交缠起来。

见到两个女人彼此搅动舌尖,林姓男子明显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刺激,插在张露体内的肉棒随即坚挺了几分。张露感觉到了,被这突然的膨胀刺激的翻起了白眼

看到了么即便是在抽查过程中,爱抚和刺激都是不能停顿的,要持续不断。这样才能让身体和心灵始终处于一种高度愉悦的状态当中,我们才能长时间的去领悟,去体会这极乐状态,这样才能达到我们双修术,双修的目地对了,林先生,你们既然那么早都开始交往了,怎么最终没有结婚呢

林姓男子耸动着腰部,按照胡教练的指示同时扭动臀部,让自己的肉棒以螺旋的形式一次次的插入张露两腿之间,开口回答道。

原因很多了原本确实想过结婚的。不过双方父母不同意了我家和她家上一辈好像有点矛盾

听到林姓男子的解释,张露一边张开嘴,体验着林姓男子此刻新颖的进入方式,一边像是补充一般的说道:不结婚也没什么了现在这样不是好各自都有家庭,然后偷偷出来约会

说完,张露伸手摸到了林姓男子的脸上,嬉笑着开口道:就是这样才刺激。我们两个才快活说实话,我结婚后跟我老公做爱,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像这样和他出来,我才能感觉到快乐

林姓男子听后呵呵的笑了起来,空出一只手按到了张露的乳房上,模仿着胡教练的动作同样揉捏了起来。

还是我的露露聪明,你这样一说,我也才发现,我们两个之所以这么些年一直过来了。没准还真的就是因为我们当初没结婚了



张露因为身体增加了一处刺激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微微翕动着的睫毛,令林姓男子感觉到了某种雄性的满足感。因此,他再次加快了下身的节奏,却不曾想,这样一来,又变成了之前直进直出的状态。

张露再次睁开了眼睛。

你这样对我刺激不够,还是刚才那样舒服真是的,咱们现在可是在双修。又不是在旅馆开房你得忍着点这方面,你比那个家伙差远了

张露的最后一句暴露了某种信息,胡教练意识到了这点,随即笑眯眯的问道。听张女士这话,比起林先生,还有其他男人比他能让你满意了

切她说的无非就是当初那个臭当兵的,那家伙有什么啊无非仗着当过兵,身体耐力比我好点,干的时间长点而已。我告诉你现在的我肯定比他要强

林姓男子显然被张露和胡教练之间的对话气到了,拧着眉毛,一字一插的朝着张露的下身,连续的进行了数次冲击。

这几次冲击效果明显,张露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白花花的肉体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别停继续说说那个男人

胡教练发觉了张露的身体反应后连忙开口说道。双修的时候,充分的刺激是最重要的,至于刺激的方式方法这些,无论何种,都是可以尝试的。

他就是比你强

张露也不知道是接受了胡教练的建议,还是本身就觉得那个男人在性交方面强于眼前的林姓男子,随即在胡教练开口指导之后,对着林姓男子叫嚷了起来。

我操他妈的那个姓严的我操他妈的他那点比我强了长的没我帅没我有钱就是一傻逼二愣子我干死他干死他

张露的叫嚣触发了林姓男子的野性,林姓男子一边叫骂着,一边不管不顾的挺动腰部,朝着张露两腿间裂开的肉缝冲击着。

因为动作过大,每一次插入,拔出,都带出了几点水花。

而原本相对安静的房屋内,也传出了极其明显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响

胡教练双眼放光,再次将手插到了两人结合的部位,在男子肉棒拔出的时候,快速的捏弄了一下男子的肉棒,同时脸上显出了满意的神情。

捏完了男人的肉棒,胡教练缩手的同时,在张露浓密的阴毛上顺手抹了一把,将沾满了张露分泌出来淫水的手掌拿到面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后,嘴角随即朝上弯了上去。

坚硬程度,润滑程度可以了看来谈起那个男人,真的能充分刺激到你们两个心理呢。有意思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张女士你能说出他的名字么对了,要说就要大声的说出来

在林姓男子的疯狂的抽查下,张露显然临近高氵朝的状态了,听到胡教练的教唆后,张露将身体微抬,眼神迷乱的晃动着脑袋,张嘴急促的连续呼吸了几下之后,猛的叫喊了起来

他叫严平

跟着上身重重的倒在了垫子上,周身开始了激烈的颤抖

林姓男子见状,将肉棒猛的从张露的体内拔了出来。马步蹲跨在张露的身体上方,胡教练见状,立刻跪倒在了他的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肉棒,熟练的前后快速来回套弄。男人的嘴里发出了呕、呕的声响。

接着身体抖动了两下,紧抓在胡教练白玉般手中的肉棒不自觉的颤抖着,一股白浊浓稠的液体从龟头顶部微张的马眼之中流了出来,顺着胡教练的手一滴、一滴的滴淌到了身下张露白花花肚皮上。

纹面(111、112)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3月24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露躺在地上抽搐了一小会儿,从兴奋当中清醒了过来。随即伸手将滴落在肚皮上的精液抹了起来,放到嘴边,望着林姓男子,一脸淫荡的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手掌,将林姓男子射出的精液吃进了嘴里。

原本站在她身体上方呼呼喘气的林姓男子见状,喉咙里发出了咕噜的声响,咽了口口水后,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后退一步,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垫子上。

胡教练随着林姓男子坐倒,顺着,趴到了男人的双腿之间,分开了男人的两条大腿后,把脸贴到了男人萎缩成如同毛虫一般的阴茎面前,伸出舌头将男人阴茎上残存的精液舔的干干净净,跟着又转过头来,贴上了张露的肚皮,一点不剩的又把张露肚皮上残存的精液吸允进了口中,同时发出了哧溜、哧溜的声响。

马屁精此前,还维持着盘腿搂抱怀中女性的姿态,在目睹了眼前三个男女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也终于耐不住将怀里的女人推倒在垫子上,两腋夹着女人的双腿,用力耸动腰部。在女人连续的喊叫声中,马屁精又抽查了数十下,跟着身体一阵颤抖

躺在地上的女人意识到了马屁精显然快要射精,慌忙扭动身体,朝上挪动了一小段距离。马屁精的肉棒因此而从女人两腿间外露的两片唇肉中脱离了出来。

马屁精对于女人此刻的行为显然有些意外,在发觉阴茎从女人的阴道内脱落后,又慌忙忙的身体前倾,把鸡巴顶到了女人阴部的位置。不过还没等他找到准确位置再次插入,他的肉棒便开始了自然的收缩,伴随着一阵阵收缩,白色的精液从他的龟头马眼缝内流了出来,最终全部沾到了女人的阴部,女人的阴毛,阴唇上流的到处都是,少部分是顺着女人的股沟,淌到了女人的屁股缝内

女人低头看见了,忍不住叫唤了起来

哎呀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射到里面去的么要怀孕了麻烦就大了

马屁精嬉皮笑脸的趴到了女人的身上,抱着女人亲了个嘴。

还不是因为我的小薇薇太诱人了我这不是没忍住么

女人对于马屁精的这一说法,不置可否。伸手支撑着坐了起来,开口道。你自己小心点了我和孙聪的婚礼是定在三个月之后。他可没你想的那么笨一旦怀孕时间对不上。他会杀了我的

马屁精也不回答,而是摸索着再次抱住了女人,又是一阵亲吻。

房间内充斥着五个男女满足的喘息声在外窥视的我却被自己的发现雷的外焦里嫩。

我操还好老子当年多多少少为了那所谓的自尊,没有继续去追求张露。要当时我心软一点,跟这女人认错,妥协,最后结婚,那我现在脑袋上的帽子天知道会绿成什么摸样

孙聪这名字貌似在哪里听过晕,我想起来了。这女人说的孙聪,难道是百惠集团董事长孙成章的独生儿子孙聪这孙聪最近这两年在我们这里名气颇大,身边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过前几个月却听说,这家伙好像厌倦了风花雪月的花花公子般的生活,正儿八经的同本地电视台的娱乐栏目主持人陈小薇谈起了恋爱,还打算要结婚的样子难道现在和马屁精打炮的这个女人就是陈小薇奶奶的老子从来都不看本地电视台的那几个综艺娱乐节目,这陈小薇长什么摸样我都不知道不过这女人的声音确实有些好听,从马屁精叫她小薇薇这点来看,想必是没错的了这姓陈的女人是傻瓜么马屁精虽然有权,但从年龄上哪里能同孙聪比而且百惠集团同路昭惠他们的万美集团想比,也毫不逊色。孙聪拥有的财富,从某种意义上,完全可以抵消马屁精手中的权利了她居然会背着孙聪私下里和马屁精通奸这完全的不合清理啊

胡教练从垫子上站了起来,盘腿坐到了两对男女的中间,拍了两下巴掌,将两男两女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了,今天这堂课程暂时就到这里吧。两位先生和两位女士都请把衣服穿好,我现在带你们去沐浴衣。另外,达耶。仁波切下午已经回来了。沐浴结束后,你们就可以再次拜见她了。

胡教练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房屋内的两对男女还有些不当一回事。彼此之间依旧搂抱亲热着,但当胡教练提到那个什么达耶。仁波切的名字之后,房屋内的两男两女当即停止了彼此之间的亲昵行为,脸上都露出了近乎于憧憬般的神情

接着,在胡教练的招呼下,房屋内的四人起身从房间边缘的柜子中取出了新的长袍穿戴了起来。随后依次从房间的大门处走了出去。

胡教练走在最后,在门口穿上鞋正要出门前,她猛然回头朝房间内张望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狐疑不定的神情。不过,在确认房间内空无一人之后,她没有过多停留。而是随意般的在胸前捏了几个法诀般的动作,跟着离开了。

当她离开之后,我忽然发现,大门背后的角落之中一股红色的血潮喷涌而出,伴随着出现的血潮,一团红色的血影从血潮当中显出了模糊的形体。

我的瞳孔随之放大

依旧看不清具体的形象。不过看来并不是我在胥悦大哥房间里见到的那一只这一只妖魔的的形体似乎比那只要大了一圈的样子

血影出现后,并未四处游走,而是仿佛接受了某种指令一般,安静的站立在了房屋的中央,一动不动

看上去,现在出现的这只,似乎是刚才那个胡教练通过手中的法诀召唤出来的。她召唤这东西什么用意嗯我明白了那女人可能是感觉到了之前房屋内有人窥视,但她又不确定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在窥视她们,所以临走前,召唤出了这个鬼影在房间内留守可能她觉得,窥视者在她们离开后,有可能会进入与这个房间。而普通人根本是看到不到这个东西的,这样一来,假如窥视者进入,她便可以从血影哪里得到窥视者的具体情况了吧。不过很可惜,老子是红莲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污秽东西

想明白了之后,我随即立刻起身,从房屋拐角的位置,绕道了正门所在的方向,在确认了院落门径和房屋大门的角度后,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从这间院子里溜了出来。

出了门后,我迅速定位了之前那缕火苗的位置,然后沿着石子小径,朝着目标所在的方位走去。

结果刚刚拐了一个弯,便差点同旁边过来的人员撞到了一起。总算对方和我都及时作出了闪避姿势,这才让彼此没有最终发生身体接触。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名中年男性,而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其中有男有女,身上都披着之前张露和马屁精那四个人一样的宽松袍子。

中年男性对于我突然从旁边拐角中冒出感到非常意外,但却并未生气,反而极有礼貌的主动向我开口表示了歉意。

抱歉啊,没有注意到这拐角,差点撞了你

而我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可能为这个事情同对方发生什么口角或者冲突。在对方主动道歉之后,随即朝对方点了点头,接着便沿着斜对面的石头小径快速向前迈了几步。

身穿宽袍的中年男子看见了,主动开口叫了起来。

朋友,用不着这么着急仁波切还要半个小时才会开讲,你去早了,也是干等着而已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善意的表情,走上了和我方向一致的石头小路。

听到了男子的话,我禁不住回头张望,这才发觉,这几个披着袍子的人,此刻前进的方向和我是一致的。

男子随即走到了我的身边,先是看了看我此刻的装扮,跟着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提醒般的开口说道。

朋友,你难道打算就穿成这样去见仁波切

我眨了眨眼睛,平静的回应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男子注意到了我满不在乎般的神情后,脸上显出了些许的不满,但很显然,此人颇有涵养,即便心中不悦,但还是保持了良好的礼貌。

达耶。仁波切是得道高僧。能听她讲述佛法是很难得的机会,我们为此都专门进行了沐浴衣你就这样子去听讲,对仁波切有些太失礼了吧。

听了男子的话,我愣了楞,同时脑海里再一次对火苗所在的位置进行了定位。最终确认,火苗现在确实就在眼前这条小路尽头的那间宽阔的二层阁楼当中。而眼前这名男子以及他的同伴这些,前进的目标似乎也就是那里。

看来那个出现在古代下水道的白衣女人和他们嘴里的那个仁波切现在都在那间阁楼当中而且那个仁波切接下来要在那间阁楼里面讲什么佛法眼前这些人,还有刚才的马屁精、张露那些人都会去阁楼里听讲。这样的话,一会那间阁楼里面估计会聚集很多人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就在此时,又有十多个披着宽松袍子的男男女女从拐角处出现,并朝我此刻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人多的话,正好方便我浑水摸鱼隐藏自己了想到这里,我瞟了一眼四周,注意到十多米外一片围墙内能看到屋顶,不出意外,哪里应该也是一座练习室。想起马屁精和张露他们从练习室的柜子里取衣服的场景,那座练习室里面想必也应该有备用的这种长袍才是

我随即装出了感激的神情,向男人点了点头。

多谢提醒了我是第一次过来听讲,这边的工作人员之前也没跟我说过这些。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说完,转身一溜小跑的从陆续聚集过来的人流旁跑了回去

几分钟后,我顺利的从空挡练习室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件宽松白袍,拢在身上,遮挡了衣服之后再次返回了石头小路上,混进了正好过来的一批听讲人员当中,随后顺利的跟着这一批人员进入了这条石头小路尽头的这所大型二层阁楼当中

进到二层阁楼之后,我才发觉这所谓的二层阁楼其实是一座本地传统式样的室内戏台。

阁楼的中央是中空的,入口左右有两道楼梯通往二楼两侧的过道。木质舞台大约有两米多高,位于一、二楼之间的位置,面积大约有十多平米。同入口的两道楼梯相对应,舞台后方同样有两道楼梯从二楼直接延伸到了舞台两侧。

一楼的地板和二楼两侧的过道上整齐摆满了蒲团。此刻,靠近舞台的蒲团多数已经被人所占据,最接近舞台的第一排蒲团倒是空出了十来个,不过很显然,这十来个位置是专门为某些人保留的。所以我最终还是跟着和我一块进来的这批人员,在一楼大厅左侧大约七、八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阁楼的安全保卫措施让人意外的松懈。这一路过来,除了在进门的位置见到了几个穿着黑西服的人员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交谈之外,直到我找地方像其他人一样盘腿坐下,都没有人对进入这里的披袍人员进行任何检查或者盘问。

在蒲团上和其他人一样盘腿做好之后,我再一次确认了火苗的位置,此刻那名白衣女人正在二楼舞台后方的某个房间内来回移动,似乎是正在忙碌着处理什么事情。

之后的十多分钟里,大厅中以及二楼两侧的回廊,又陆陆续续的涌进了数十人。如此一来,看上去并不太大的阁楼之中最终聚集了将近两百人这有些错出乎我的意料。

因为之前这座山庄给我的感觉颇为空旷。跟着那名一直怂恿我报名的白衣女人在院落中转了一圈,当时基本都没看见什么人,而此刻这里的众多听众,却仿佛是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接着,我又有了新的发现。此刻坐在阁楼之中的人员相互之间除了临近的数人之外,多数人彼此之间似乎都显得有些陌生,而且人员之中分成了两种。一种便是我这样的,披了袍子,位置比较靠后的人员,而在前排和二楼两侧回廊就坐,靠近舞台的这些人,除了和我一样披了类似于浴袍的这种长袍之外,不少人脸上都佩戴了各种各样的面具

就在我不明就里的时候,前排两名人员的窃窃私语似乎是解释了我心中的疑惑。

前面这些人戴面具什么意思啊也不怕冒犯了仁波切。

虚,小声点人家戴面具,自然是得到了仁波切的许可的

是么那我们要不要也戴面具啊

我们这些人戴面具干啥啊得我告诉你啊听邹教练说,前排就坐的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这不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所以才戴了面具掩饰身份。

原来如此。仁波切居然能允许他们这样就算他们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在佛祖面前,人人平等,戴面具,难道不是对佛祖不敬么

话不能这么说了达耶。仁波切说过,人只要有一颗虔诚向佛的心,佛也会体谅他的为难之处达耶。仁波切是有大智慧的,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原来如此看来戴了面具的这些,想必应该都是在本地或者社会上多多少少有些知名度或者社会政治地位的人员了。这其中,恐怕不少都是和马屁精一样的党内领导干部吧如此一来,戴面具也就不奇怪了。毕竟党章明确规定党员禁止信仰宗教

我的嘴角自然而然的翘了起来,心里不禁对这些戴着面具的家伙产生了一种鄙视。马屁精和张露他们四个人此刻十有**便存在于那三、四十名戴了面具的人员当中此时,我注意前排某个戴着面具的人回头再向后方张望。从发式和体型来看,似乎是个女人,我不确定是不是张露,随即将头低了下来。

不过低下来后,我的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坐在我背后侧面的人似乎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般,而且此人的行为举止在我看来颇有些怪异。

坐在大厅中的人员有的彼此私下交谈,而有的则在闭目养神,不过多的人员则是在轻声念诵经文,显得极为虔诚。不过大多数人都和此刻的我一样,低着头。而坐在我身后侧面的人却一反常态,挺着胸口,探头探脑的,正在不断张望着在前排就坐的那些面具人。

我斜着眼睛反复瞟了他好几下,脑子里猛然间想了起来

这家伙不是我和赵勇毅在皮革厂碰到的那个什么私家侦探杜金龙么他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楞了楞,正打算转身揪住他问个究竟时,厅堂之中响起了一阵带有浓厚印度风情的乐曲声响。

音乐响起的同时,大厅中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自己此刻的行为,不约而同的抬头,朝着大厅正前方中央的舞台上望了过去。

四名身着藏式服装的女性从舞台上方两侧的房间内走了出来,双手合十,仪态庄重,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一步步的沿着两边的楼梯走到了舞台两侧,站定之后,开口随着音乐声又像是念诵,又像是歌颂一般的开口吟唱了起来

她们吟唱的同时,乐曲声发生了变化。她们吟唱的似乎是最近一名叫做摩洛洛的女歌手的最新音乐作品。这个摩洛洛据说对佛教颇有研究,还懂得梵语,自称将她对佛教文化的领悟融汇进了自己的音乐作品当中。其作品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和喜爱比如我们编辑部那个从来看我不顺眼的李箐箐便是此女的超级粉丝。工作闲暇之余,经常在编辑部里播放如今台子上四个女人正在演唱着的叫做天地滋养的这首歌曲

受奶奶的影响,我对于音乐多多少少还是比较喜爱的。青年时代喜欢通俗和流行音乐,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如今的我喜欢的是欧洲古典乐曲,比如肖邦、比如贝多芬。对于如今这首据说是蕴含了佛教宗教文化内涵的天地滋养是不太感冒的倒不是说我对带有宗教色彩的音乐有多排斥,而是这首歌拖声拖腔的那种乐曲旋律让我始终感觉有些故弄玄虚

正当我无奈的皱起眉头忍受这这种我并不喜欢乐曲的侵扰时,我忽然发觉,伴随着这四名女子的吟唱声大厅宽阔的空间当中开始弥漫起了一股粉红色如同淡淡的烟气一般的气体这气体以四名女子为中心,不断的向外扩散,当接触到台下坐着听众时,这些听众便迅速的流露出了陶醉或者是迷惑的表情

很快的,这股烟气也飘到了我的四周,我偷偷用鼻子闻了闻,却没有闻到任何的味道。我略一思考,反应了过来

是某种带有摄魂、催眠效果的幻音粉红色的烟雾只不过这种幻音在我红莲之眼视线当中的一种实体化反映。

明白过后,我立刻眯起了眼睛,妆模作样的流露出了同身边这些人员一样的陶醉表情,因为我注意到,四个女人在吟唱的同时,眼睛一直在观察着大厅中所有人员的表情和反应。可见她们应该很清楚她们正在做些什么事情

在确定现场听众的种种反应都在她们的预料之中后,左侧最前排的明显是这四个当中带头的女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四个女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曲调固然是天地滋养的乐曲,但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懂。听说哪个摩洛洛最初创作这首歌曲的时候歌词使用的是梵语,此刻四个女人唱的想必就是梵语的歌词了。

意识到现场的听众集体都受到这种幻音的影响之后,四个女人随即停止了吟唱,而伴奏的乐曲也陡然改变了风格,变的有些快速和激烈。紧跟着,两名头上戴着类似于影视作品当中西游记里唐僧戴着的法师头冠的女人伴随着乐曲声,一边摇晃着腰部,一边舞动双臂从二楼的两侧楼梯舞蹈而下。

这两名女性的出现立刻在现场引起了台下众人的鼓噪。

原因无他,因为这两个女人从某种程度上,几乎是全裸的

当然,说全裸肯定是不对的,因为两个女人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金属饰品,两只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头上则套上了又长又尖的指甲套。除了饰品之外,周身上下只披挂了一条近乎于透明的薄纱

两个女人拥有着足以让男性变身禽兽的妙曼型体,高耸的而坚挺的胸部、平滑的小腹、后翘且圆润的屁股。

女人惦着着脚,一步一摇,周身的金属饰品随着身体姿态的不断变幻,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几乎天衣无缝的同现场的音乐声溶为一体。

在我的眼中,整座大厅之内的粉红色烟气也伴随着这些声响变的愈发浓烈了起来。

坐在我左侧的一名男性呼吸突然变的急促,全身仿佛不自觉的轻轻颤抖了起来。明显出现了某种生理反应。

两名舞女终于在舞台的正中汇合到了一起

她们一边舞蹈,一边不时的做出贴腹摩擦交错般的姿势,在现场众人面前尽情的展示着她们柔软的身躯。不仅如此,在舞蹈过程中,其中一个舞女盘膝单腿独立,而另一个舞女则在背对台下听众的情况下弯腰贴上了这名舞女的前身,抬头同对方接吻

这、这不是常见的密宗欢喜佛造像的姿态么她们居然改编成了舞蹈动作

两名舞女此刻的姿态造型让我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不过就在我饶有兴致的打算再看看这两个舞女还会做出什么挑逗舞蹈姿态的时候,二楼上又两名男性舞者沿着楼梯舞动了下来。

他们的出现,则引起了现场不少女性的尖叫

健美的身躯,发达的肌肉,除了金属饰品同样几乎一丝不挂的装扮。唯一只是在腰间系了一条中间开叉的围布,在围布的阴影下,眼尖的人甚至能隐约看到有一条黑色条状物在围布之中晃荡。

两名男性舞者到达舞台后,迅速的各自和一名舞女结成了对子,在舞台上呈现出了各种各样亲吻、抚摸甚至是性交的姿势姿态。

现场听众不少人在耳濡目染之下,开始同身边的异性开始了互动。

不过好在几乎所有的互动都还只停留在抚摸和亲吻的程度,重要的是,大厅中男性占了多数,不少人因为缺乏异性对象,而只能坐立不安的四处张望,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单身女性

注意到四周人群近乎于放纵的种种行为,我忍不住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同样是蛊惑人心,同样是集体催眠心理暗示这个什么仁波切比学宗那家伙要高明的多学宗就安排了泛舟、观雪她们几个人吹拉弹唱,跳舞的也只有咏蕙一个,为了调动人气,自己还得声嘶力竭的鬼吼鬼叫何这相比之下,感觉上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我之所以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是因为此刻,我忽然发现,这大厅除了舞台之外,竟然还事先安装和设计一些只有在外面的演艺场所才有的声光设备。比如大厅二楼顶部四个角落炫光彩灯,一楼四个角落此刻开始工作并释放烟雾的发烟装置等等

在不断转换的声光影像中,整个现场呈现出了亦幻亦真的奇妙状态。

四名舞者在变幻了诸多姿态动作之后,慢慢的将舞蹈的范围转移到了舞台两侧的边缘。

此刻二楼两侧的房门的门帘打开,两队总共十六名手持各种乐器的白衣女子依次向下走到了两边的台阶上,在舞蹈音乐停止的同时,举起手中的乐器开始了奏乐。

此时的乐曲同之前激烈,同时带有强烈诱惑力的乐曲声完全不同。显得悠扬而庄重一时之间,就连我都禁不住感觉到了某种心灵上的震撼。

而原本在台子下面已经七歪八倒的听众们,在听到这个乐曲之后,一个个猛都像从意乱情迷当中警醒过来一般,纷纷停止了各自行为,端坐在了蒲团上。

舞台后方的帷幕慢慢的开启了。

一名身着藏族盛装的女子双手摊开,在两名白衣女子的搀扶下,缓缓的,一步一步的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

舞台的地面上,出现了惊人的景象

藏装女子走过地方,凭空的便会出现一朵朵荷花的花蕾,当女子再次向前跨步的同时,花蕾瞬间张开绽放。

最终,藏装女子走到了舞台正前方的边缘位置,双手一挥,轻轻挣脱了两侧女性的搀扶,双手在面前交错,右手朝上指天,左手朝下指地。

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轻轻开启,发出了如出谷黄莺般动听的声响。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操这女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吧打着佛祖的幌子招摇撞骗也就算了她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全重复了一遍佛祖降世的过程,还他妈的开口说了佛祖出生时候说的这八个字这家伙难道就不怕佛祖真的降罪于她

我一时之间有些呆滞了

虽然身具红莲之力,虽然明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妖魔鬼祟这些怪力乱神,但严格的说,我其实还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不仅如此,这次夏禹城我结识了除了王烈韩哲他们几个之外包括赵中原等等这些人在内的一天到晚和鬼妖之类打交道的不少猎魔人,在和他们充分接触和交流之后,我才发现,不仅仅是周昌,事实上包括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赵中原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也都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对于他们而言无所不能,不处不在神明根本是不存在的

对于他们而言,两仪也罢、红莲也罢,其实都是人类自身所拥有的某种尚未被人类自己所了解以及充分认识的未知能力而已。

王烈和赵中原的说法或者能解释他们这些人对于所谓神明的认识和看法

那个所谓的玄女是王烈干掉的,在撤离夏禹城的路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向他询问道:你把玄女宰了难道就不怕真的惹怒了上天的神明,然后降罪给你

王烈当时懒洋洋的回应道:会被我杀死那就证明它不是神你倒把基督教里的上帝给宰掉试试

我随即反驳说:神明不死,这只是部分宗教或者神话传说的说法而已。在西方神话传说和一些多神教的宗教概念当中,神明也是会死的比如北欧传说中的诸神的黄昏,希腊神话里的什么克洛诺斯这些,不都死掉了么所以,是否会死,恐怕不能作为是否是神的依据了。

王烈瞟了我一眼后对我说道:你说的或者有道理不过既然会死,那我又有必要去畏惧什么上天的惩罚呢上天要惩罚我,无非再派个什么神明下来找我的麻烦,来了,我再弄死它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害怕它杀了我,是它比我厉害,没什么好抱怨的

王烈这话,当时就让我彻底哑口无言了

之后,注意到我和王烈对话后,赵中原凑过来说的话,则令我产生了脑洞大开的感觉。

其实在老夫看来,神就是人,人就是神各种宗教神话当中,把神明描述的无所不能创造光明、创造世界、乃至于创造生命可你想过没有神所能做到的这一切,如今的人类不都做到了人类发明了电灯,照亮了黑夜,这和上帝创造光明有区别么神明创造了自然世界,而人类改造自然世界,人类修建房屋,建造水坝,围海造田这些和创造世界有区别么神明创造了生命,人类改良物种,把野猪驯养成家猪,把野鸡改造成家鸡,育种出了杂交水稻,甚至现在还发现了基因的奥秘,用细胞克隆出全新的生命体,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如今的能力比之传说中的那些个神明还要加强大,加无所不能

所以了。身为人类,根本就没必要畏惧什么神明神这玩意儿,其实说白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反倒是我们这些人人为创造出来的东西了。说句玩笑话,没有了人,神屁都不是

没了人,谁给神明塑造神像修建庙宇山上的猴子还是水里的鲨鱼又或者蜜蜂、蚂蚁你倒找个动物或者昆虫塑造的神像或者庙宇出来给我瞅瞅没有了人,谁给寺庙施舍、供奉没有普通人们辛勤的劳动、工作和创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神明存在的任何迹象或者说法了你倒是让山里的猴子给你念段佛经或者古兰经来听听当然,鹦鹉除外那家伙经过训练,一张嘴一溜一溜的。不过我听说会说话的鹦鹉都是修剪过舌头的,鹦鹉自己可不会修剪舌头,所以,要没了人,鹦鹉估计也都不会说话的。所以,与其说神创造世界,倒不如说是人创造世界,这世界里头,也包括上帝、真主、佛祖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了

对于老夫而言,固然不畏惧神明。但老夫也不会不尊重他们原因很简单,毕竟神明啊、宗教啊这些东西是咱们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自己生产的产品,多多少少你得爱护不是而且为了推销产品,咱还得玩了命的把这产品往死里了夸说的天上有,地上没,这才能推销的出去不是才能卖的出好价钱不是才能带来经济收益不是

赵老头一番话,说的我一愣一愣的。我跟着开口询问他道:你老现在倒是一套一套的。可之前夏禹城塌陷前的时候,你可是又唱卿云歌拍大禹的马屁,又说王烈唱歌的不对。这可和您佬现在说的这话不搭调啊

赵中原眼睛一瞪。什么叫不搭调啊老夫敬大禹,那是敬祖宗又不是敬神老夫不信神,但老夫敬天法祖你知道啥叫敬天法祖不敬天的意思,那就是要尊重天地间的自然规律,凡事,你得顺势而为。法祖,就是遵循、效法祖先总结出来的关于这世间万物的原则和规律,一切按规矩来办说到这里,赵老头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王烈后阴森森的说道。

不过现在有的年轻人啊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前辈,按规矩办事

面对赵老头的指责,王烈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接嘴,反倒是最喜欢和赵老头抬杠的林默湘听到后立刻跳出来继续和赵老头斗起了嘴。

嘿,赵老爷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不尊重前辈,按规矩办事这世道在进步,老的那一套法子早过时了过时了,就该改,就该变你还觉得咱们这行当里的规矩是他妈的四项基本原则,不能改不能碰了我跟你说,就算四项基本原则,这政府一倒台,他妈的一样就是个屁现在这年头,讲的是创新您佬讲原则,还不准我们搞创新了

你个小瘪犊子少在老夫面前张口闭口带把子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创新、创新有些东西你倒给我创新看看哪王烈你是两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小子能力的运用和发动,都得照着道德经上来吧你要创新,成,你倒是自个写本道德经那样的经典出来,让你之后的两仪能够学习和借鉴啊姓林的,你是纹章师,对付妖魔鬼祟,你靠的是你师门流传下来的那几套纹章施法,你喜欢创新,怎么不自个新创几种纹章来试试啊

面对赵中原的诘问,林默湘傻眼了。

倒是王烈,听了赵中原的话后,叹了口气回应道:道德经我是肯定写不出来的李聃作为两仪,穷尽一生的经历,方才凭借自身的两仪之力领悟到了世间万物彼此之间的联系与规律。我如今能够借着他的道德经将我自己的两仪的力量全力施展和发挥出来已经是极限了。学问方面,哪里还能想着跟他老人家还有阳明大师比肩呢

说到这里,王烈又自嘲般的向我解释了起来。我们这些人,对于神明固然是无所谓的。但并不是说我们就会轻视宗教或者各种宗教理论。比如道德经,对于道教弟子而言,道德经是经书,而对于我们这些人言,道德经是老子他老人家感悟天地法则而总结出来的学术经典。当今世上几大宗教的创始者其实都是和老子一样的觉悟者。老子思考世间万物之间的彼此关联;释迦摩尼感悟到了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和理由;耶稣基督则领悟了人本身的价值以及世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应当遵循的原则

从王烈当时的话中,我弄清了王烈等人对待宗教的真正态度。王烈这些不是不信教,而是不信宗教神性的一面,只信奉其理性的一面对于王烈他们而言,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耶稣基督并不是神,而是人准确的说,是圣人是感悟并洞察了人生真谛、自然真相,并提出了与之相关的哲学或者学术理论的先驱者

也因为这个原因,即便狂妄如王烈这样的,也从来不敢做出任何亵渎或者不敬各类宗教先驱者的行为来。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模仿了释迦摩尼在诞生之时的神迹,是大言不惭的说出了佛祖诞生之时说出的那句话语。这简直让我觉得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女人是仁波切,是佛家弟子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可是要给台下的这些听众们讲经说法的,又不是拍摄与佛祖诞生有关联的电视电影,这样肆无忌惮的模仿行为,即便是现在的什么轮子功教主、某藏功法大师恐怕都是不敢越过这一雷池的。

不过当我从惊骇之中逐渐清醒过来之后,我才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此刻舞台上自诩为释迦摩尼的藏族女子的容貌,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跟着醒悟了过来。这个女人不正是我昨天傍晚,在南京机场撞上的被几个黑西装的保安人员所簇拥的那个女性仁波切么

原来,那些教练所说的达耶。仁波切,就是她了

此刻,我忽然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我忽然记起,昨天在机场,这女人的随行保安在替我解围的时候,确实报出了达耶。仁波切的名头。我当时只记得看美女了,脑子里就听到了仁波切三个字而已。上了飞机后,又光想着自己家里的事情,跟着就把这女人丢到了九霄云外,以致于溜到这里之后,多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号,却压根就没对上号。

达耶。仁波切在做完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姿势之后,没有多余的动作,随即身体向下,盘腿坐在了舞台的边缘。

此刻房间四周响起了庄重而带有某种神秘色彩的旋律,舞台上以及楼梯上的人员纷纷双手合十,不管所在的位置是在哪里,全都面朝这个达耶。仁波切双膝跪地,同时不断的大声的念诵起了唵嘛呢呗咪哄

在台上众人的带动下,整座大厅中几乎所有的人员都双手合十,跟随着开始念诵起了这佛家的六字真言

连续不断,而且越念越快。片刻之后,最靠近前台的部分听众仿佛进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他们不停的念诵真言,身体开始来回晃动这种状态仿佛会传染一般,循序的开始向后方的人群开始蔓延。短短十多秒之后,我身边坐着的人员也都开始摇晃

不仅如此,最先开始摇晃身体的前排听众有人开始哭泣,有人开始手舞足蹈,跟着,最接近舞台几名听众如同着了魔一般,开始向盘坐在舞台正面边缘的达耶。仁波切行起了佛教大礼先跪拜磕头,跟着身体前扑,身体正面在地面向前摩擦,跟着支撑起身,再次跪拜磕头,重复之前的动作。

有人带头之后,大厅中的众多人员纷纷为之效法那场面,让我怀疑自己此刻不是在参加一个佛教法会,而是瞬间转移到了麦加,置身于伊斯兰教徒朝圣的现场一般

不对头这女人不是要讲经说法么可她现在连讲都还没有开讲啊这些人怎么都跟疯了一样要疯,难道不该是听完了这个女人传法之后才会开始么

但很快,我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就在刚才我短短失神的不经意之间,那粉红色的烟雾已经弥漫到了大厅的各个角落,原先淡淡的颜色此刻已经变的异常深邃,甚至有些接近血红的颜色了。不仅如此,大厅四周的边缘以及角落,不知何时泛起了滚滚的血潮

现场的情况,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通过古代下水道里听到的那个白衣女人和几名黑西服之间的对话,我已经确认,眼前的这帮家伙同夏禹城里出现的学宗等人即便不是一伙,也必然有着极深的关联。所以,在我看来,这个达耶。仁波切如果要搞什么幺蛾子法会,其方法和过程,估计也就和学宗在夏禹城地下的祭祀之所搞的那些差不多了。先是心理暗示,接着言语诱导之类的参与者即便被洗脑,但多多少少应该还存在着些许理智。

可现在大厅内的场面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或者在诸如声光音响这些现代化手段的协助下,这里现场人员的状态,比我在夏禹城里见到的那些人员的状态加狂热,甚至在我看来,根本就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程度了。

我身边的人,前面的人,还有后面的人,也不管自己坐的位置周围有没有足够的空间,纷纷不顾一切的朝着舞台上的那个达耶。仁波切开示了朝拜。

尤其是我背后的那个家伙,施行跪拜大礼的时候,扑倒前伸的手臂是直接打到了我的背上,我为此慌忙的开始扭动身体,以闪避这家伙的拍击。

结果闪了两下,我几乎本能的就从所在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这一站不要紧,舞台上正在反复念诵六字真言的那些人立刻就把视线一块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这也难怪,整座大厅里,如今所有的人都在疯狂的朝拜舞台上的那个达耶。仁波切,就只有我一个人从人堆当中直起了身子在一片撅起的屁股和塌陷的脊背当中,一个人直立起身,自然是要多醒目有多醒目了

舞台上念诵真言的人员停止了念诵,而盘膝端坐在舞台上的达耶。仁波切也将视线笔直的投射到了我的身上

音乐声停止了,念诵声停止了,正在疯狂朝拜的人群也停止了动作,纷纷扭头朝我望了过来

惊讶、疑惑、震惊、愤怒

我可以清楚的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中读懂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

完蛋了,暴露是肯定的了老子没得选了,趁这些人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冲出去

想到这里,我反倒镇定了下来,右手朝胸口摸去,同时恶作剧般的朝凝视着我的达耶。仁波切递了个笑脸。

不过就在我即将扯掉长袍,掏出镰刀转身奔逃的时候。大厅右侧,距离我超不了起来。

此人站起的同时,居然开口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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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人的歌声传入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现实的感觉。

唱歌的显然是女人,而且唱的还是英文。但这歌对我而言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她唱的竟然是基督教中如今颇为有名的奇异恩典

当听到她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我几乎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居然在一个佛教活佛举办的讲经大会上放声歌唱另一个宗教的赞美诗歌这会是什么结果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当这女人站起的时候,大厅中的人员还没多少将注意转移到她的身上,但当她开口歌唱之后,就连原本满脸诧异,死死盯着我的达耶。仁波切都迅速的转过了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女人站在哪里,显得落落大方且漫不经心,一边高声歌唱着,一边伸手将原本自然垂在面庞前方的长发缕到了耳边,在露出一张清秀面庞的同时,右眉毛上方的那颗痣也暴露了出来。

看清了女人的容貌,我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我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眉痣女,会是在这个时候,和这种场合。

眉痣女旁若无人的唱着歌,同时却朝我挤眉弄眼的做着脸色,我一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此刻的表情和态度明白无误的是在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让我快跑

面对眉痣女的示意,我一时之间迟疑了

看的出来,这女人此刻跳出来唱歌,对我而言,无意是有利的。这里人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之后,我可以借着机会,在最少人阻拦的情况下从这大厅里冲出去。

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还有这个时候帮我

在建一寺,她躲在树后偷袭我和王烈,然后又在公墓盗掘我母亲的坟墓。虽然最终都没有得手,但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和她都结下了梁子。至少我对她是没有丝毫的好感可言的,多是对她种种行为的疑惑,还有就是仇恨。

至于昨天她在机场,情不自禁的对我使用了哥哥称呼的这个事情,当时虽然让我产生了很大的困惑,但事后,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我原本就应该比她要年长,在我认识和接触过的女性中,比较熟悉的,年龄比我小的,有人也会在某些时候和场合直接对我使用哥或者大哥之类的称呼,比如文招娣,还有我原来当记者那会儿在新闻部里带过的几个小丫头。

所以,在我内心深处,是把她当成对头来看待的,我怎么也不理解,她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牺牲自己,吸引他人的注意力来帮助我。

眉痣女见到我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脸上露出焦急和恼怒的表情。又连着向我使了好几个眼色

她之前挤眉弄眼的时候,我还没觉得如何,可当她脸上显出怒容之后,我是看的惊呆了

因为她此刻那种焦急和恼火的表情,竟然让我猛的联想到了周静宜

又看了几眼之后,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的抽动了起来。

我发现,她的五官容貌虽然咋一看和周静宜几乎没有任何的相似,反倒同我自己在眉宇之间有些接近,但她此刻那种微嗔的神态,几乎同周静宜生气发火时的样子如出一辙。当发现这一点之后,我是有些痴呆的傻在了当场。

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有数。虽然我到现在为止还死撑着没有直接去找周静宜,但实际上,我在潜意识当中不知道有多想见到她。现在在这种情况和环境之下猛然见到一个能让我产生见到了周静宜本人错觉的人,我心里的那种执念便彻底爆发了出来,同时抹去了我对实际情况的掌握和判断

奇异恩典这首歌并不长,从头到尾唱一遍,也就三分钟左右的时间。眉痣女唱完了最后:wevenolessdaystosinggodspraisethanwhenwefirstbegun。这一句后,见我还傻傻的站在哪里后,终于忍不住冲我大骂了起来。

你是白痴么快跑啊

骂完了,眉痣女抬脚便将坐在她身边抬着头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的男性听众踢翻到了地面,接着朝大厅的门口冲了出去。

她一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坐在我侧后方的那个笨蛋侦探杜金龙却跳了起来,跟着朝大门冲去,嘴里大叫着:严小姐等等我啊你怎么一个人跑了

严小姐这杜金龙是在喊眉痣女她居然也姓严

杜金龙的叫嚷仿佛重锤一般,将我从痴迷的状态当中中给惊醒了过来。此时,坐在我身边的几名听众面对我直起了身子。透过红莲之眼,我忽然发现,他们此刻的双眼之中,都闪烁着某种诡异的红光,不止如此,一张张原本正常的脸,是在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变的扭曲而狰狞了起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刻视线当中所看到的一切,但却本能的对这一张张丑恶的脸孔产生了极度的厌恶和恐惧。因此,几乎是在条件反射般的状态下,我重重的一拳打到了距离我最近人的脸上,在把这家伙打翻在地之后。跟着转身,朝着阻挡在我面前的另一人,抬脚踹了过去。

被我踹倒的家伙倒地的同时,我看到了大厅后方到出口处的情况。

眉痣女顺利的避开了守在大门旁的那几名西装男子的扑击,在用肩膀撞翻了堵在出口中央的西装男后,冲出了大门。而反应慢了一拍的杜金龙才跑出两步,便被身边的人员扯住了腿脚,跟着扑倒在了地面。

不过他显然还在奋力挣扎,同身边的人员抓扯在了一起。他的举动,迅速在大厅后面造成了混乱。在纷乱的人群当中,红莲之眼似乎瞬间在我的脑海之中为我规划出了一条能够通往大门的行进路线我随即不顾一切的顺着这条路线朝大门冲了过去。

中途有人伸手抓住了我的长袍,我双臂外振,同时用手扯掉了袍子上的系带,原本拢在身上的长袍被人扯掉在了地上。袍子落地的同时,将两名跟在我背后想要抓我的家伙绊倒在地。我趁着身边无人干扰的机会,拉开了上衣拉链,一把抽出了藏在怀中的镰刀,朝着身体前方挥砍了出去。

一名西服男子原本正从正面向我扑来,看见镰刀的同时,本能的身子朝侧面闪避。他这一躲,我顺利的冲到杜金龙的身边。

在经过杜金龙侧面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忽然发现,杜金龙竟然没有同现场其他人员一样,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发生任何特殊的变化,发觉了这个情况的我随即一脚踢开了压在他身上的家伙,弯腰伸出左手扯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接着,拽着他一块朝门口冲去。

此时的我和杜金龙已经冲出了那些眼睛冒着红光的众多听众的包围,拦在我们面前只有几名身着西装的家伙。这些家伙作为那个达耶。仁波切的手下,同样没有出现大厅里那些听众身上发生的变化,一个个显然都是神智清醒的。

因为神智清醒,所以懂得害怕。在预料到被我手中镰刀砍中后果的情况下,不约而同选择了闪避。

我居然就这样,奇迹般的拖着杜金龙,从人潮汹涌的大厅之中冲了出来。

冲出大门的同时,我扭头朝后面望了一眼。

只见那个达耶。仁波切依旧一动不动的端坐在舞台边缘的中央,表情平静。当我的视线同她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了一股如巨浪般的赤红潮水铺天盖地的朝我涌了过来,我的脑子里一下产生了一种被这潮水淹没后的眩晕感觉。

不过这感觉只是瞬间,因为就在我觉得自己将要晕倒的同时,我的腹部忽然仿佛升腾起了一股灼热的火焰,这火焰顺着我的胸腔一直向上,最终冲到了我的大脑当中,同潮水接触的同时便将整座巨浪蒸发的干干净净

回过神后,我忽然发现,远处的那个达耶。仁波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情。不过当她意识到我的视线凝聚到她脸上之后,她迅速的恢复了平静,竟然还朝我微微一笑。

这女人好厉害无声无息,不知不觉就把这大厅里的几百号人全都蛊惑了心神我这一回头看她,也差点着了她的道道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已经没有了和她对视的勇气。转过头,朝着甩开了我的手已经跑到前头的杜金龙跟了过去。

在我们背后,成群结队裹着袍子的听众还有穿着黑西服的家伙们从大厅门内涌出,撵着我和杜金龙的屁股追了上来

纹面(113、114)

纹面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4月1日字数:14312第一百一十三章

园林中的道路尤其是分割这周围众多庭院的路径几乎都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面,设置成这种路面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增加园林当中的古典文化韵味而已。但此刻,却让我和全力奔跑之中的杜金龙叫苦不迭。

在这样的路面上,一脚下去,脚掌接触的这点面积都有高低起伏。之前正常步行还没感觉到,这一跑起来立刻感觉到了磕磕绊绊。

照理我和杜金龙跑的慢,后面的家伙也应该是一样的。但还没等我们两人跑到房屋外第一个拐角的位置。一道人影便从我们身后扑了上来,伸手扯住了杜金龙后背衣褶

杜金龙本能的侧身用胳膊肘顶到了这名追击者的胸口,想要将对方抵开,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在胸口遭到杜金龙肘击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疼痛的反应一般,仅仅只是上身后倾,紧接着居然猛的低头,张嘴一口咬到了杜金龙的手臂上。

杜金龙此刻穿的是一件短风衣,手袖很厚实,追击者咬下来,并未咬破袖子并给予杜金龙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也把杜金龙吓的够戗,连忙又抬腿朝着对方的腹部猛踹了一脚,这才把这名追击者踢倒在地,同时摆脱了对方的抓扯纠缠。

杜金龙刚刚摆脱,我这边也跟着被另一名追击者追上了。总算身负红莲之力的我,在反应神经方面远远超过了常人,所以当这名追击者几乎是跳跃着朝我扑击过来的时候,我提前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空气流动,主动转身用镰刀的正面刀背顶了上去

追击者闪避不及,胸口撞在了镰刀的刀背上,整个人因为撞击的后座力,摔倒在地。

在我看来,在高速运动中,胸口撞在了镰刀刀背这样坚硬而且窄细的物体上,必然是非常疼痛的。正常人的身体要遭到了类似的撞击,最起码也该在地上恢复一下,哼哼两声才能起身继续行动。但此刻这名身着白袍的人员在倒地之后,没有任何的停滞,身体一扭,双腿机械般的一伸,便再次站立了起来,伸开双臂,张着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朝我扑来,那情形让我瞬间想起了僵尸

僵尸我在李子坪那次就接触过一只,虽然刚刚打了个照面,就被当时心情抑郁的我用榔头一顿乱砸敲破了脑袋,但那僵尸行动的姿态却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在一看后面这些穿着袍子的追击者的动作,我心头一紧暗自叫苦

地面凹凸不平,我和杜金龙即便穿了皮鞋,可一旦踩到了突起的的石头上,还是会感觉到些许的疼痛,之所以我和他跑步不快,真正的原因便是因为这疼痛感。可后面这些穿着袍子的追击者一个个都大步迈着双腿,踩着遍地突起的鹅卵石若无其事般的朝我们快速奔跑过来,其中不少人还是赤着脚的。

我操,这些家伙被洗脑洗的还真彻底连疼痛感看上去都消失了

我将面前朝我扑击的白袍僵尸再次一脚踢翻之后,手腕一抖,将镰刀的刀刃翻转了过来。

就算被洗脑,被控制了。但这些追击者之前毕竟都是普通的信徒,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我之前还真没想过要用镰刀砍杀他们。可当意识到他们被控制得如此彻底,已经丧失了正常理性,再对他们手下留情,我自己恐怕都会被他们追上咬死之后,我心头发了狠

转身又跑了几步,意识到又有人接近了我的后方后,我再无任何犹豫,头也不回的反手朝后就是一刀,在传来噗的声响的同时,我能感到刀刃入肉的那种阻塞感。回手时,我听到了某个男人连续的惨叫声。

从手上传来的感觉判断,我确认,我应该是砍中了那人的手臂,既然没砍死,而且还能听到那家伙持续的叫声,我便没有回头,只是朝前奔跑。考虑到杜金龙手中没有武器,被对方追上难以反抗,我在潜意识中压低了自己的速度,刻意落到了杜金龙的身后,为他阻拦和遮掩后面的追击者。至于这样做的原因,或者便是王烈那家伙所说的身为拥有特殊能力者的责任感了。

当英雄的结果和代价则是我在砍伤了第一个追击者仅仅数秒的时间后,便被五、六个白袍僵尸追到了身侧。

面对多名追击者的扑击,我只得拳脚镰刀一块上,先侧踹,踢翻了右侧的,跟着左臂挥击,把拳头砸在了左侧最接近我,并试图张嘴咬我的家伙的脸上。砸碎对方鼻梁骨的同时,我的手上也沾上了他飞溅而出的鼻血

在用右手镰刀顶隔开了第三名追击者后,我的身体终于失去了平衡,向左朝地面栽了下去。接触地面的瞬间,坚硬的鹅卵石重重的撞在了我的肋骨上,让我产生了剧烈的疼痛感。

摔倒在地,在我的预料之中

以一敌多的要点是什么

不仅仅是平时身体的锻炼和反应能力的培养,最重要的是要维持冷静的心理和清醒的头脑,要考虑好攻击和防御以及闪避的方式。说白了,就是要预先推测可能的状态,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考虑好应付各种状态的方法。

追上我的人员有五个,我很清楚,就算我一击能够击倒或者延迟其中一个的攻击,在使用了双手和右脚之后,我肯定是会被剩余的两个家伙给揪住的。要想不被他们抓住,最好的方法便是借势倒地,闪开他们可能的扑击,然后通过身体在地面的翻滚转移所在位置。跟着再起身应付剩余的两个

因此,倒地之后,我强忍着身体因为撞击而产生的剧痛,不顾一切的向左边连续打了几个滚后,伸手撑地从地面跪爬了起来。

刚刚抬起头来,便见到一张丑陋的人脸便凑到了我的面前,张嘴朝我的脸上咬了过来。

就在我以为被咬中无法避免的时刻,一只脚从侧面伸了过来,重重的蹬到了这张人脸的侧面,将这名想要开口咬我的家伙踹到了一边

有人扯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同时再次抬腿,将第五个试图接近并袭击我的白袍人踢到数米远的地方。

这腿上的力道

我不禁暗自咂舌要知道这个白袍人身材颇为粗壮,目测最起码也有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我自己就算用尽全力,也未必能一脚把对方踢出这么远的距离。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好像只有夏姜那个女金刚有这样的怪力了。而除夏姜之外,只有一个人似乎也能做到这点

那便是眉痣女,那丫头在墓地和夏姜硬生生的撞过一次,显示出了不输于夏姜的力道。而除了眉痣女之外,即便是王烈事实上,都没这么大的力气的。

眉痣女在建一寺同样和王烈撞过一次。那次两人的碰撞中,王烈占了绝对优势,不过王烈后来向我说明过,他和眉痣女硬扛的那次,其实是动用了他的两仪能力,利用阴阳二气的旋转化解掉了眉痣女向他撞击的大部分力道,跟着还将眉痣女的撞击力给反弹了回去。而单就力量而论,眉痣女绝对在他之上了

果然,当我扭头朝来人望去时,那眉毛上招牌似的小黑痣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眉痣女注意到了我在看她,也不说话,只是朝我恨恨的瞪了一眼,接着转身扯着我撒腿就跑

当眉痣女握住了我的手带着我跑路时,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再次令我想起了周静宜

和周静宜一样,我感觉眉痣女的手温暖而柔软,那是一种亲近且似曾相识般的感受。便好像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再联想到她在机场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对我的称呼,以及杜金龙刚才叫她严小姐这点,我心中一动。在任由她拉扯着我奔跑的同时,猛然开口向她询问道:你是我妹妹

眉痣女听到之后,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但却没有停步,依旧扯着我朝前继续奔跑,直到转过了第一个拐角之后,方才用不耐烦的声音对我的问题进行了回应。

随便你怎么猜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跟着追问道。

眉痣女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口便说出了让我震惊的两个字严静

男孩,就叫严平,要是女孩就叫严静因为大哥天性安静、平和。只希望他的孩子将来能够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在你出生前,他在给我写的信里,是这么向我解释给你取这名字的原因的

我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叔叔对我说的我名字的由来。

什么你叫严静我随即惊讶的再次确认道。

眉痣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随即把我的手甩到了一边,独自奔跑的同时叫嚷道:没空跟你鬼扯逃跑要紧

意识到眉痣女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后,我才猛的又想起了如今我和她还有杜金龙的处境,只得按下了心中疑问,一门心思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奔跑起来。

总算拐弯之后,我们三人顺利进入了这座园林当中的主路,主路是标准的青砖石板路,在这里我们总算可以全力奔跑了,同后面追击人群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拉开。

顺着主道跑了十多米,眉痣女猛然拐弯,转到了另一条道上,我和杜金龙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眉痣女人似乎对这地方比我和杜金龙要熟悉的多,一边跑,一边带着我们两个人连着拐了好几个拐角,终于彻底逃出了后面追兵的视线

隔着几道房屋,我发现追踪者似乎失去了目标,开始了分散的搜索和追击。

眉痣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同样放慢了脚步。一边小跑着,一边开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很快,她确定了新的前进路线后,伸挥手示意我们跟上。我和杜金龙随即跟着她在新出现的丁字路口拐向了左边。

一拐过来,便看见这条道路的对面,两个略显矮小的身影朝我们行走了过来。

我们三人大吃一惊,正想要扭头往回跑,却没想到对面过来的人员却主动开口喊叫了起来。

严哥你果然在这里

听到声音之后,我楞了一下,扭头朝来人望去,接着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居然是背着弓箭的小李敬和胥悦

见到这两个人,我瞬间产生了头大的感觉。我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了李敬的面前,朝着小伙子低声吼了起来。

不是让你带着她赶回城里的么你和她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李敬面对我的愤怒,满脸的委屈和无奈,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

胥悦则主动拦在了我和李敬之间,咬着嘴唇说道:和他无关了是我坚持要下那个洞子,他没办法,为了保护我才跟着过来的。

说完,还没等我将怒火转移到她身上,这女人便将视线死死的盯到了眉痣女的脸上,惊愕的低声轻呼道:是你

眉痣女快步的走了过来,同胥悦擦身而过,同时朝胥悦随意的挥了一下手道:其他事情之后再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从那个厨房里面钻出来的过来的时候没有撞见其他人么

胥悦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弄清楚此刻的状况。见到眉痣女开口询问,条件反射般的回答道:厨房哦,你是说地道出口的房子么嗯没有看到了

听到胥悦如此说,我随即忽略了李敬和胥悦没有遵照我的安排行事的气愤,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胥悦的回答和眉痣女询问的目的上来了。

胥悦说一路过来都没看到人,这应该是没错的。因为很显然,这片园林建筑群中的人员刚才应该都集中到了那座讲经大厅当中了。但我记得那厨房里头应该躺了一个被人敲昏的黑西服才是,而胥悦的回答中居然没有提到。

想到这里,我随即向胥悦追问确认道:真的一个人都没看见么那厨房外间都没一个昏倒的男人么

胥悦对我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摇了摇头对我的询问进行了否定。

我敲的又不重,躺到现在也该清醒了

眉痣女一边开口说着,一边脚不停步的朝胥悦和李敬过来的道路奔跑了过去。杜金龙见状,随即跟了上去。意识到在这里停留,随时可能被后面的那些疯子发现并追击,我顾不上对胥悦和李敬两人解释太多,也只能伸手拽着她们两人,抬脚跟了过去

一边跑,我一边朝眉痣女说道:那家伙是你敲晕的你现在难道是想从哪里再逃出去那家伙醒了,肯定会去给这里的人员报信的,那地方还走不走的通你想过没有

那家伙早都已经报过信了所以那个婊子今天才没有像过去那样,正常宣讲她的那套歪理邪说。而是直接就给大厅里的人洗了脑,控制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要抓我们这几个混进去的人了不信你问这个家伙

眉痣女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杜金龙。

杜金龙则一边跟着跑,一边哭丧着脸般的向我解释道:我四天前就参加过一次法会了。那次和这次可不一样。就是几个男男女女的在台子上跳艳舞、表演打炮,然后那个仁波切上来嘀嘀咕咕说了一堆什么道理。最后让听讲的人捐钱、入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这次究竟是怎么了这些人都跟疯了一样

听完了杜金龙的解释,我略一思考,便恍然大悟了。

感情今天我碰上的这次法会和之前这个什么瑜伽培训机构组织的其他法会是不一样的之所以不同,是因为被敲晕在厨房的那个黑西服已经清醒了过来,跟着跑去把有人混入的消息进行了汇报。那个什么仁波切估计是知道了这点之后,临时改变了和往日不同的洗脑方式,直接强行对听讲的人员进行精神控制。一则可以甄别混入的人员,二则可以直接利用这些听众充当她的临时打手来对付我这样的混入者了。

可正是这样,我跟接着对眉痣女要采取的下一步行动进行了质疑。

这样的话,那古代下水道就不能走了他们都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混进来的,现在肯定安排了专人蹲守,我们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眉痣女头也不回的回应道:怎么走不通了他们两个不是刚刚才从哪里过来的么而且一路上都没碰到人我跟踪追查那婊子好几天了,那婊子自以为是惯了估计压根就没想到我们能从那么多人的围堵当中冲出来。所以现在,就算她想到安排人去封堵那地道,我们也能赶在她之前溜进去逃走

听到眉痣女如此说,我才又想了昨天在南京机场撞上眉痣女的情况来,感情这丫头出现在机场并非为了我,而是在跟踪那个什么达耶。仁波切了

说着说着,我们便冲到了地道所在的那间独门小院当中。

眉痣女一进厨房,也不说话,七手八脚的将厨房内堆积的诸如蜂窝煤,引火用木柴这些东西快速的堆到了房间的入口位置,接着朝我一伸手。

打火机

我和另外三人正站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呢,随即开口问道。要打火机干嘛

还能干嘛放火呗眉痣女当即朝我翻了个白眼

你说什么你要放火

我虽然开口询问,但还是本能的从衣服口袋里把打火机给掏了出来,不过当听到这丫头说要放火之后,我慌忙的又想给装回去,但眉痣女动作迅速,一把就把我手里的打火机给抢了过去,接着便将堆放在柴火煤堆周围的几块引火用甲烷给点燃了

这种地方,就该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眉痣女一边不停的四处点火,同时表情凶恶的嘀咕着片刻之后,房间内便出现了数个着火点我在来不及阻止这疯丫头行动的情况下,只能率先领着胥悦三人下到了厨房下面的储藏室中躲避。

十在这里等她,但却显然懒得跟我们打什么招呼,一马当先的钻进了地道入口。

看见眉痣女进去了,杜金龙连忙跟进。我则将李敬和胥悦推进地道之后,望着楼梯上方冒出的滚滚浓烟和火光看了片刻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钻进了入口。

在地道和下水道的连接处,我刚探出头,结果和一个正面迎来的黑影撞了满怀,我从胸口感觉到了那对突起的柔软意识到对方是个女性,再低头一看,才发觉是胥悦。

胥悦,你搞什么怎么往回走了。

胥悦确认是我后,结结巴巴的回应道:我看你没跟着进来,所以想回去看看。

胥悦这话让我颇感意外,因为从对方的话语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丝关心的意味蕴含其中。

即便在黑暗当中,胥悦也注意到了我此刻略显诧异的目光,随即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但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啊那个女的,就是那个眉毛上有痣的女的就是她把李家村那房子卖给我哥的她就是那房子原来的主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胥悦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了这事情我心里有数

却不曾想,我这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来了眉痣女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哪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有什么话要说,就当面说出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一边偷偷摸摸的对别人说三道四

我将胥悦轻轻推开,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电,打开开关,照亮了下水道。看见眉痣女双手抱臂,背靠在距离我数米远的水道墙壁上朝我和胥悦这边冷冷的望着。淡淡一笑的回应道。

你耳朵还真灵这么远都能听到我们说话。也没什么了胥悦只是告诉我,她大哥现在住的那房子是你卖给她大哥的而已。

眉痣女皱了皱眉头,表情明显显示出了极度不愿意提到这个事情的态度。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开口说了话。

那又怎么样那不成房屋买卖还犯法了不成

我叹了口气,语气郑重的对她说道。房屋买卖自然是不犯法的,但现在那房子里出了人命,胥悦的小侄女在房间里被人吊死了。还有,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些废话也用不着多说了。那房子现在不断的泄露出阴煞气做买卖,总该讲究个诚信,那房子卧室连通这节古代下水道的事情,你在卖房子的时候恐怕根本就没有对买主全盘脱出现在这里的阴煞气息外露,有可能会对李家村的那些无辜村民造成影响的事情,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作为当初卖房子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吧

眉痣女听了我的话,一脸沮丧的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我,嘴里却不断的自言自语的嘀咕了起来。

眉痣女可能觉得自己嘀咕的话语声音极小,只有她自己听的到。却不曾想,觉醒了红莲之力的我,如今的听觉早已超过了普通人的范畴。所以,在距离数米的情况下,我依旧断断续续般的听到了些许她嘴里的念叨。

早知道会惹出这种麻烦,当初就不该逼着老妈把这破房子卖掉的。怎么办怎么办要老妈知道了这边的情况肯定又会抓住我唠叨个没完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站在这边平静的注视着这丫头脸上不断变化着的诸如悔恨、委屈、难过等等诸般精彩的表情。同时脑海之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严静这个名字要真是她本名的话。我觉得,我之前一些近乎于异想天开般的推理和分析此刻似乎都能说的过去了

按照叔叔的说法,因为我是男孩,所以父亲给我取了严平这个名字。而严静这个名字,是为女孩准备的。如果之后我父母又生了一个女孩,起的名字必然会是严静。

现在眉痣女自称名字叫严静,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就能解释的通的。再联系到她在机场称呼我哥,以及在墓地盗掘母亲衣冠冢的行径来看,我觉得,我似乎已经发觉了她和我之间彼此的联系和关联。

她没准真的是我和有着血脉联系的妹妹了因为,只有她是我妹妹,我和她之间发生的一些列接触,才有可能说的通。

如果她和我是毫无关系的人,单纯因为王烈或者学宗那些人一样的原因和目的接近我的话,她有必要去盗掘母亲的坟墓么盗挖母亲坟墓是因为她知道母亲的骨灰盒里根本没有骨灰,只有母亲留下的那一枚手镯。会知道这个事情的人,恐怕除了父亲和奶奶他们两个人之外,便只有至今生死不明的母亲本人了。

眼前的这个眉痣女知道这点,证明,她必然和以上这三个人有着密切的关联。要知道,即便是叔叔婶婶两口子,还有严光对此事至今恐怕都还一无所知。而我,也是因为韩哲感觉不对,亲手打开了母亲的骨灰盒之后,才发现了这一秘密。

而以上三个知情人当中,父亲和奶奶两个人,二十年前就前后脚去世了。而且事发突然,都没来的急将这事情对我进行告知。而眉痣女从她的言行和行为习惯这些来分析,顶多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而已,她自然不可能从父亲和奶奶两人哪里获悉这个秘密。这样一来,她能够获悉这一秘密的渠道便只剩下了我那个神秘的母亲了。

能从母亲那里获知母亲骨灰盒内的真相,同时在相貌上和我有几分相似,而且名字居然还叫严静

她要和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了。

但她做那些事情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抢先一步想要夺走骨灰盒,应该是想要掩盖骨灰盒内没有骨灰的这一真相。掩盖这一真相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对我掩盖母亲有可能依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实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难道说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瞟了一眼等候在一旁,傻傻的望着眉痣女的另外三人后,将手电往胥悦手中一塞,跟着无声无息的走到了眉痣女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抢在我前头去把骨灰盒抢走,是老妈让你去干的我猜的没错吧

这丫头此刻正全神贯注一边嘀咕,一边盘算着自己心里头的小九九,居然没有意识到我的接近。在听到我的这句话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应道:猜到了你还问。这些事情别找我,你自个找老妈她算账去

但当算账去三个字说完,丫头立刻反应了过来,猛的扭过头,望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般的神采。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扯着她朝前方连走了十多步。

这丫头的力气不比夏姜小,正常情况下,我哪里控制的住她,但她此刻显然已经陷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当中,居然就这样被我拖到了一边。

望着严静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连续抽搐颤抖了起来。

照理,我在猜测得到证实之后,应该有无数的疑问想要从她这里获得解答。但我却在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心中想要说的千言万语,竟然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先是脸部肌肉,最后,我的全身都控制不住激烈的颤抖了起来。严静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之前显得那么强势和霸道的一个女孩子,此刻却如同被人发现了最隐私的一面,像个无助的孩童一样,在我的面前低头不语。不过,她很快发觉了我此刻的身体状况,连忙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同时看着我的表情,也从之前的故作冷漠,便成了明显的担心。

过了好半天,我终于从本能的反应神经手中,用大脑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我压制住了自己真实的情感和内心感受,扭头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胥悦等三人,压低声音对严静说道:好、好了现、现在的当务之急,得、得先把他们送、送到安、安全的地方。其、其他的事情,等、等把现、现在的局面给应、应付过去再说。

此刻的我,因为心情激荡的原因,说话都不利索了。

严静垂着头,瞳孔上翻盯,望着我。半天憋出一句:我我凭啥要按照你的意思办事

此刻的我,脸上的五官都不自觉的扭曲了。再听到严静半是抱怨,办是嘀咕的这句话后,我努力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凭、凭啥就凭老子是你哥

说完这句,我咽了口口水,接着补充了一句:你要认我这个哥,就听我的,不认,你就给我滚蛋老子不稀罕有个妹子

当听到我最后这句话后,严静当即脸色大变,再次垂下了脑袋。

我死死的盯着她,体会着对自己情绪以及身体再次掌控的感受。

严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同样深吸了一口气后,抬头轻声对我说道:我知道了这、这里我听你的。

从严静此刻有些闪烁的眼神当中,我猜测到了一些东西。随即压低声音开口问道。跟踪、调查这个什么仁波切,是你自己的自作主张老妈是不知道的

严静歪着脑袋,苦着脸,承认了我的推测。

你为什么调查这个仁波切我又追问了一句。

我、我发现了这老房子的异常,进来看见了那小姑娘的尸体。知道有人利用了这老房子来做邪法。这房子老妈原本是不打算卖的,可我当时想和老妈分开住,又不想继续住在这老房子里头所以逼着老妈把房子卖了然后自己出去买了一套。现在买了房子的这家人出了这种事,我怕老妈知道了对我唠叨所以雇了那个侦探,找他一块调查。这次本来是想混进去把那个女人给收拾了,替那小姑娘报仇的严静瘪着嘴,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一边醒了醒鼻子,一边连续点头。一瞬间,许多在我原来看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在这一刻仿佛都变的清晰明了了。

此刻的我,已经可以确认以下几个事情了。

第一,我的母亲还活着

第二,这么多年来,她居然带着这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妹妹就居住在和我同一座城市的这个李家村当中。

第三,我母亲的身上应该存在某种秘密。李家村房子里的这些陈设,物品当初可都是在叔叔运输回市内的途中掉到江里给冲的没影了,而她竟然能够把这些东西给找了回来,然后原封原样的装饰在了这边的房屋当中,凭这一点,我甚至可以怀疑,我的母亲恐怕和王烈还有韩哲那些人一样,拥有一些特殊的本事。而严静这丫头的本领,也从另一个角度可以证明这点。

第四,这次和妹妹严静在这种情况下撞到一起,纯粹是个意外。

很显然,我这个妹子和大多数这个年龄段青春期叛逆的女孩一样,想要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在几年前,教唆母亲把李家村的这房子给卖了。母亲作为异能人士,很清楚李家村老宅连通古代下水道,以及下水道可能用作的用途。想必一开始是反对的,但经不住妹子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顺着女儿的意思把这房子卖给了胥悦的堂兄一家。

不过卖了之后,母亲应该是和严静达成了某种约定。就是严静需要负责这卖出房子的善后工作因此,严静这家伙才会过来查看这房子的现状,接着发觉了胥悦小侄女惨死、以及阴煞气息通过卧室地道外泄的情况。严静害怕这事情被母亲知晓,然后找她的麻烦,所以才瞒着母亲,追查跟踪那个什么达耶。仁波切和那个瑜伽培训机构,想要自己把这个事情给摆平。但她没想到,我和胥悦认识,并且因为胥悦嫂子的怪异行为最终也发现了老房子这边发生的事件,并插手进来。

接着,在刚才法会我站起来之后,同样混迹在信徒之中的她发现了我。因为知道我是她哥,她才主动跳出来唱歌,想要吸引其他人员的注意力让我逃走

这丫头很明显对我是有感情的。想到这里之后,我看她的眼神中也多少产生了一丝温暖。

此刻的我终于从之前那种激动到难以自禁的状态当中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掏出手机,开口道。这里不是解释说明的地方,说号码别告诉我你连个手机都没有啊

严静眨了眨眼。这地方信号连不上

连不上怎么了记下你的号码,方便我以后找你

严静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

哥,你放过我成不我知道你找我想干嘛可有些事情我真跟你解释不清的这些年,你怎么样,在做什么事,我和老妈都是知道的。之所以没联系你、二哥还有叔叔婶婶他们,老妈有她自己的考量。你真想知道咱家的事情,你得去找她。

我不管既然这次你撞我枪口上了我不找你还找谁了我抬头,表情坚定的死死的盯着严静说道。

二哥你是说阿光好总算你清楚你还有个二哥我这里明着告诉你阿光什么事都听我的。你要不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和方法从此之后,我们这两个兄长你也就别认了

此刻的我说白了,就是逼着严静在母亲和我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而且我觉得我这个哥哥的分量似乎还不够,在知道她同样知道阿光的存在之后,立刻也将阿光算了进来,以增加我这一方的筹码两个哥哥一个老妈你自己看着办

严静听了我的话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陷入了某种两难的境地。

她缓缓的低下头,轻声喃喃道:哥,我理解你的心情,换了我估计也是一样了。但很多事情,你现在真的不适合知道的。知道了我都担心你会发疯。老妈做的一切,有她自己为难的地方你该理解她才是别逼我在她和你之间难做好么

严静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嗡嗡的声音一般,但她此刻的那种痛苦和为难的神情,以及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柔声细语,却猛的触动到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某些东西。

我不自觉的哽咽起来,拿着手机的手也软绵绵的垂了下来。我怀疑我此刻的行为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刚刚确认和发觉自己居然有一个妹妹,确认之后,就立刻想要将对方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这难道是一个做哥哥的,应该有的行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妹妹和自己分别不知道多少年

我的心在不知不觉当中软了下来。

沉默了一阵之后,我缓缓的开口问道:处理完了这里的事,你会主动过来找我么

严静意识到了我态度上的软化,连忙点了点头。找你和二哥是肯定的因为我其实也早都想过来认你们的,只是因为老妈不准才不过现在都这样了,我也没必要在你面前隐藏自己身份了。有空我会过来找你当然,是偷偷的不能让老妈她知道

究竟是什么原因居然可以让一个母亲自己不见自己的孩子,甚至还不允许兄妹之间相认往来

我脑子冒出了这个让我无法理解的问题。

但看着严静此刻近乎于委屈的表情,我最终将这个问题狠狠的压制在了脑海当中,没有问出来。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严静也绝不可能给我答复,相反,还会破坏我和她此刻似乎刚刚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彼此的亲情和信赖。

我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下之后,想到了一个事情,随即开口问道:能告诉我你的生日么

严静面对这个问题,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没别的意思我这当哥的,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究竟多大年龄什么时候过生日现在问清楚了,等你来找我和阿光的时候我们或许能把之前欠你的生日礼物还有蛋糕这些给补上

我伸出右手食指,在鼻子下方来回擦拭了两下。因为我自己都知道,我这话说的有些煽情了,鼻腔里自然的产生了某种酸涩感。为了掩饰自己不自觉的情感流露,不得不用这一动做加以掩饰了。

我在掩饰,严静的眼眶却明显出现了些许的反光

或者在她看来,我问的这个问题属于她自己的私人事务,应该不会受到母亲的控制和干涉。随即低着头,小声的对我说出了一个年份和生辰。

当听清了那个时间之后,我楞住了

严静报出的年份和生辰,对我而言,太过熟悉了。因为这一个日期,竟然就是在我老家祖宅发生父亲不幸惨死事件的几天之后。而那时,我正被叔父安排在了县城医院之中调养。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因为想起那段痛苦往事后悲伤的心情,朝严静挤出了一丝笑容。跟着转身望了望远处不明就里,只是站在原地朝我俩张望的另外三个人后对严静开口说道。

行了,其他的事情,估计我问你,你也不会说。我这个当哥的,也不想让你为难下去了。

严静听了嗯的应了一声,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先设法溜走然后匿名给警察报警,让他们去搜查老房子还有这边这个瑜伽培训基地让这帮家伙的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

我随即向严静询问起了她接下来打算的处置方法。

严静听了我的建议,脑袋当即像拨浪鼓一般的摇了起来。

不能报警,报警了的话,老房子这边死人,还有这个下水道里面的事情铁定会被老妈知道的。她一知道我就惨了

那怎么办对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难道都没发觉我们从那院子逃进下水道这个情况么连个追兵都没跟进来难道外面的房子已经烧塌了时间上好像又不够啊

我一边说,一边将思维调整到了现在我们这几个人面临的实际问题上来了,同时隐约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严静此刻也把思维转移过来。面对我的疑问,她嘿嘿的轻笑了起来。

我不解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此刻的她快速的从亲情当中摆脱了出来,解释了没有追兵的原因。

应该他们吃了一次亏,这次学乖了两天前,我在无锡伏击了她一次,她手下那帮家伙追着我撵,结果我一边跑,一边转身收拾追的最快的家伙,连着废了她七、八个手下。下来的地道这么狭窄,一次进来顶多两个人。那女人很聪明,知道我们要想堵口子的话,下来多少人都不够我们揍的所以没敢安排人直接追进来呗

两天前无锡昨天南京今天又是这边这女人这么忙几个城市连轴转

我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啥奇怪的这女人的仁波切身份是真的这年头,她这样的活佛比政府官员都吃香没办法现在这世道傻子太多了,多到骗子骗钱都骗不过来了

严静此刻似乎恢复到了她正常的状态当中,揶揄的同时还耸了耸肩膀。而这个姿势和动作,也是我和严光时不时会冒出的习惯姿态。从这点来看这丫头的身上恐怕真的流着同我和严光类似的血脉了。

要真是这样最好至少我们从水道撤离的时候,不用担心屁股后面有人一直撵了。

我一边说,一边转身朝胥悦三人招了招手。胥悦等人确认到我和严静之间的交流已经结束后,连忙打着手电跟了过来。

严静显然不肖于跟胥悦他们三人有什么接触和交流,见到他们过来,开口对我说道:先设法从这地方撤离再说了,我去前面开道。

说完,便自顾自快步走入了黑暗当中。

我对此也无异议,在胥悦等人过来后,随领着他们沿着过来的下水道原路朝回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见到前方水道中央冒出了滚滚浓烟和火焰。

再一看,我才发现,这些火焰和浓烟竟然都是那些尸体在燃烧所造成的。

当远处又一具尸体燃烧起来并看清了尸体旁正拿着我的打火机的严静后,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你在干嘛

我随即扯开嗓子朝她喊了起来。

严静听到了,随即大声回应道:那女人想利用这下水道,凑齐一百零八具煞尸为她自己实施阴煞灌顶我这一路过去,把这些煞尸一股脑全给她烧了我看她还怎么聚敛阴煞气我气死她而且这些煞尸被她们弄的挺干的一点就着,不烧白不烧了

我的姑奶奶这里可是下水道你这一路烧过去很快整座水道里头都是烟气了。你要把大伙都给呛死不成我哪里想到,我这妹子做事居然如此不靠谱,想到什么动手就做丝毫没有考虑到所处的环境以及可能造成的后果

怎么没想到你们走快些,跑到前面去这烟飘的又不快赶在烟气弥漫之前从下水道里出去不就得了不烧的话,阴煞气会不停的产生和聚集。烧了正好解决掉阴煞气外泄的问题

严静一边走,一边跑到了下一具尸体的旁边,再次打燃了打火机。

我一听,这丫头说的也有道理。从李家村老房子的卧室下来,我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阴煞气息的来源,以及要设法解决掉这些阴煞气可能对李家村造成的威胁。

之前我还在思考具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儿。这下倒好,严静用最简单,也最实际的方法,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清楚了这点之后,我随即带着胥悦等人加快了行进速度,超越了严静。

胥悦之前跟着李敬过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一次这些尸体了,虽然不清楚她当时是怎么挨过来的但此刻还能保持着镇定,跟着我们一路前进。

总算这水道中的尸体总共只有一百零五具。快速行进了将近一公里左右的距离之后,我带着胥悦等人终于从那一截停尸水道当中跑了过来。

在确认已经离开了那一截恐怖路段之后,我的心情随即稍稍的放松了些许。

和严静交过手过,我很清楚这丫头的本事和能力。对于让她一个人留在最后焚烧那些尸体,我一点也不担心。

此刻的我又将思绪转移到了发生在我家的种种奇怪事件当中。

此时的我已经确认了一点:我的母亲,恐怕才是我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关键所在可我怎么也不明白、不理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怀疑我母亲恐怕是和王烈或者韩哲他们一样的猎魔师了。但猎魔师这行当虽然见不的光,但也没有到需要家庭离散、骨肉分离的程度啊王烈、韩哲、甚至于这次在夏禹城结识的赵中原、林默湘他们这些人,在斩妖除魔之外,也都拥有属于自己正常的日常生活。

我在思考,走的也就慢了下来。胥悦和李敬保持了我和一致的速度。只有杜金龙,很明显对于刚才见到的那些腐尸依旧存在着严重的心理阴影。在我们三人降低行走速度的情况,依旧自顾自的拼命朝前赶似乎是想距离那段道路越远越好。所以,没多久,他便冲到了最前头,甚至于消失在了我们三人的视线当中。

不过正当我陷入深度思考并试图从中理出若干头绪的时候。前方下水道内忽然传来了杜金龙的惨叫声。

那声音在水道之中回荡着,让人产生了毛骨悚然般的惊悚感。

我从思绪当中猛的清醒过来后,和李敬彼此对视了一眼。

我过去看看你守着胥悦

我对李敬下达了指令之后,将插在后背皮带上的镰刀抽了出来,朝杜金龙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奔跑了过去新说明:

纹面四月份暂停新,再次新时间应该是在五月份后的首个周四。

具体原因很多,一则是因为工作关系,四月大部分时间要出公差。二则,因为码字时间紧张,我自己也对于最近章节的写作质量不满意。虽然大致还是将构思的具体情节这些都写出来了。但却感觉有些类似于流水账一般。

这次借出差停,清理一下头绪。对已经构思完善了的之后的故事情节如何形成文字这些进行一些考量。

希望各位能够理解,并继续支持这部小说

纹面(115、116、117)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5月5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奔跑了一百多米,当转过一截弧形的通道后,几道刺眼的强光猛然出现,并瞬间集中照射到了我的脸上。猝不及防之下,我本能闭上了眼睛,一边倒退,一边挥舞起了手中的镰刀。

随后,我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透过眼皮,我感觉眼前的强光似乎暗淡了一些,方才止住了倒退的脚步同时睁开双眼。

在对方众多照明工具的作用下,我方才看清了眼前的状况,同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狭窄的古代下水道前方,此刻陡然出现了一大群男男女女。男的清一色的黑西装,而女的则都穿着瑜伽馆里标准的那套白色连衣裙。

杜金龙被一名黑西装用手枪顶在脑门上,跪在黑西装的面前满脸恐惧的依旧还在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此刻我如何还不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对方显然借着之前我和严静交谈的时间赶到了胥悦堂兄的宅子那边,或者是我所未知的其他入口进入到了下水道内,直接等在这里头堵截我们一行人。而杜金龙一个人跑在前面,最先被他们控制住了,接着再用枪逼着杜金龙在这里惨叫,目的就是想把我们直接引到他们的面前。

转身逃走

我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正打算实施的时候,却见到数十名人群超两侧一分,那个叫做达耶。仁波切的藏族女人从人群之中冒了出来。她的出现,瞬间让我脚底抹油的打算消失的干干净净。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女人此刻出现的方式实在过于让人惊骇了,以至于我在目睹了眼前状况的同时,居然忘记了逃跑。

因为这女人居然是双腿盘坐漂浮在空中,然后在两侧人群分开后直接从人群后方漂荡出来的

不、不会吧这女人难道真是什么活佛、菩萨转世竟然能够凌空飞舞

陡然见到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都快傻眼了。

人在天上飞我不是没见过。

那个纹面女妖在皮革厂同我初次相见的时候,便展现出了飞行的能力,当然,她是妖,不是人,而且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那女妖的飞遁其实严格说算不上是真正的飞行。她显然是利用了她当时那件兜风的大衣,借助了那阵风势,然后利用她异于凡人的妖魔体质御风而走的。说白了,那女妖是接风滑翔。可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盘腿悬空,身体一动不动便从众人的簇拥当中飘荡出来的

达耶。仁波切盘腿悬空,左手平放在膝盖上,右手则粘了个雕塑中菩萨塑像常见的手势,要是左手上再拿个插着柳枝的瓶子,活脱脱就是在模仿民间传统当中观音菩萨的姿势。不过我却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菩萨的所谓庄严宝相。因为她正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就像看一件稀有动物一般,上下打量着我。

见到我出现,杜金龙一面用歉意,且无耐的眼神朝我望来,同时也停止了惨叫和哀嚎。对于他的行为,我倒也并不介意易地而处,换成我被枪顶在脑门上,且众寡悬殊的状态下,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对方既然选择在这里堵截我们,想必是算定了要从这古代下水道里出去,必然会经过这里。如此一来,转身逃跑似乎也无济于事。想透了这点后,我叹了口气,随即准备开口试图和对方交涉。但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达耶。仁波切突然停止了对我的打量。开口说道:这男人我看着烦,把他解决了

听到仁波切的话,原本拿抢顶着杜金龙脑袋的黑西服立刻抬手,将枪口对准了我。

接着我只听到呯的一声枪响,同时感觉头部被什么沉重的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我甚至能在视线当中看见我的眼皮上方飞溅而出的红色物体。

我的身体随即朝后轰然倒下,当身体撞击地面的痛感传到我的脑部神经时,整个世界在我眼前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

沉闷的枪声在下水道内反复的回响着。

达耶。仁波切在那神秘悬浮力量的推动下,身体一动不动的飘到了我的侧前方,瞟了瞟地上的我,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这样就死了看来不是了想必是别的什么能力。这倒有些可惜了或者可以为我所用。嗯算了,就算是别的能力,但破幻这点,终究对我有所克制,死了也好要不能用,活着迟早对我也会造成威胁。

跟着悬空转了个身,望着那些瑜伽教练还有黑西服道:除了这两个家伙,还有那个小贱货应该也在这下水道里面。进去堵,都小心点,别像上次一样,让她各个击破了。

听到达耶。仁波切的话,众教练和黑西服动作一致向她双手合十朝拜后,成群结队的朝着下水道深处涌了进去。而那边亲眼目睹了我被一枪命中脑门然后倒下的杜金龙早已经被惊吓的面无人色了,在黑西服用手枪稍稍示意之后,哪里还敢有任何的反抗和迟疑,当即在黑西服的押解下也跟着众人返了回去。

片刻之后,下水道内响起了某个黑西服遭到攻击后的叫骂声:小心,不止那娘们儿一个人,还有其他人,他们、他们在射箭

达耶。仁波切听到这声响,皱了皱眉头,接着随着众人前进的方向,朝着下水道深处飘浮了过去。在到达之前那个弧形转折处时停了下来,扭过头,再次朝我的尸体瞟了一眼,确认了我脑门上破裂的创口后摇了摇头。随后,便不再理会,朝水道深处飘去

我死了么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也就刚刚倒地的瞬间有点痛而已,脑袋被打爆了也就这样,嗯因为我的神经系统已经停止工作了,所以多的疼痛都来不急传导进我的大脑当中这感觉还不错了虽然黑暗但却平静因为世界上的一切从现在起都跟我没关系了

从此用不着再为了一日三餐,去编辑部点卯,然后看宣传部那些领导们的脸色了。也用不着经常去面对老邬那张市侩的嘴脸还有主任那满脸褶子的面庞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都是好人,这永别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要说真解脱,应该是刘箐箐那几个吧从此都用不着听她们在办公室里乱嚼舌根了。那才叫真清净

还有李峰、刘涛他们唉,老卢葬礼那阵子,也没抽多少时间跟他们好好聚聚,这再也没机会了。嗯,不过我死,他们肯定都会再次过来奔丧吧没想到我这次反倒成了他们再次聚会的诱因了

还有周静宜我也用不着再去考虑着该怎么跟她说明解释,并设法和她重归于好了这到省事了说实话,我倒现在也没想好一个我和观雪她们几个做爱的,可以拿的出手的正当理由。因为她们都是美女,还那么淫荡我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要能把持的住,那我就是太监了关键是那个女妖还在我脑子里怂恿我对了我怎么把那妖怪忘记了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也就近距离的和她接触过两次而已。不过,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明知道她是妖怪可我如今却偏偏对她有一种极为亲切的意识。现在想起来和她短信斗嘴,被她挑逗玩弄,其实真的是挺愉快的一件事情。嗯,她说她想从妖变成人要我帮忙天知道我该怎么帮助她不过现在也没必要去考虑这些了。因为我已经死了

呵呵,看看我这悲剧的一生居然就这样死在了一条古代下水道里。事业上一事无成,感情上也总被人利用和玩弄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死都死了老老实实的躺着等腐烂,等收尸不就完了我还想着想那的

想不、不对我他妈的怎么还有思维脑门上挨了一枪这子弹头应该直接打进我的大脑里了我的大脑不是该立刻停止工作了么开什么玩笑一堆碳水化合物也能抵挡重金属的冲击难道说人死了之后还能有思维不会吧

还是说,我没死这可能么我是红莲可没听王烈那些家伙说过,红莲能够在手枪子弹射入大脑之后还能生存啊红莲很厉害但也不是不死之身。王烈他们明确的告诉过我,历史上可是出现出现过好几个红莲的,而他们无一例外的现在都死掉了啊

等等等我想起来了王烈好像曾经说过。红莲有一项非常无赖的天然能力叫做红莲反噬就是任何杀死红莲的对象,都会立刻遭受到红莲业火的频死反击,在红莲业火焚烧下和红莲同归于尽。因为这个原因即便有能力杀死红莲的人或者强大的妖魔,若非迫不得已,面对红莲时,也都只有退避三舍,而不会选择和红莲同归于尽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历史上的那些红莲才一个个横的像螃蟹似得,满世界的追杀妖魔鬼怪,而根本不考虑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不是真的比被追杀的妖魔强大。因为红莲本身便背负着某种让他们自己难以忍受的负面效果。所以在他们看来,追杀妖魔是消除红莲负作用的有效方式,假如真的碰上了强力的妖魔,大不了就是和妖魔同归于尽,自己也就能够通过死亡的方式从红莲这种能力,也许是诅咒当中彻底解脱了。

我是红莲可我中弹的瞬间,我好像没有看见那个开枪的家伙遭到红莲之火的反噬冲击啊难、难道说我没死

我想想子弹击中了的我脑门我看见我自己的头皮似乎还有头骨被打裂开,飞溅了出去跟着,我好像感觉中弹的部位瞬间异常的灼热嗯灼热是必然的,发射出来的子弹本来就是滚烫的,能感觉到灼热不是很正常

那我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就在我对自己的状态疑惑不解的时候,我忽然发觉自己从彻底的黑暗世界当中出现在了一处原野之上,我连忙环顾四周,结果却看见了数不清的,穿着古代盔甲手持戈矛等等冷兵器的士兵在我的四周舍生忘死的进行着激烈战斗

这这是梦境如此说来我难道没死而是又一次,进入到了这连续的古代梦境当中

因为在这片激烈的古代战场上我见到了能够明确辨认镌绣着交战双方身份来历的战旗

吴还有楚

虽然我对古代战争的了解极其有限,但只看了看战场形势之后,我便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而且胜负已经非常明显了。楚军战败了,吴军即将胜利。因为打着楚军旗帜的士兵们正在四散奔逃,完全没有了队形。而高举着吴字大旗的士兵们则在众多指挥官的指示下,组成了一群群的方阵,这些方阵正在如同墨迹一般不停扩大,并四处出击,不断追杀着阵型散乱的敌兵。

我眨着眼睛,莫名其妙的在这宽阔的战场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战斗中的士兵们显然根本就意识不到我的存在。他们只是不断的追杀着自己的敌人,偶尔狞笑着弯腰割取战死敌兵的头颅。对于这些士兵割取死者人头的行为,我并不奇怪,中国古代战争很长一段时间都实行的是割首记功制度,士兵们在战斗中,通过获取敌人的人头以计算自己在战斗中所立下的功劳。他们的行为,不过是为了获取自己的战利品和奖励凭据而已。

远处,相对平坦的区域当中,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古代战车向着某个方向快速突击。很显然,整个战场分散成了若干的小战场,那块区域,是双方战车部队交锋的场所,而我所处的位置,则是步兵战阵的战场。

走了很久,沿途都只能看见稀疏的树木以及来回奔走的士兵。最终,我看到了原野上一座突起的丘陵上出现了用原木制作的栅栏围成的一片营地。我不自觉的,便朝着那片营地的所在走了过去。

营地看来是吴**队在这场战斗当中的临时指挥部。远处的战场上,士兵们四散出击,追击敌人,而这营地周围却依然排列着整装待发的若干军阵。

意识到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我随即大摇大摆的从这些防守严密的军阵当中径直走到了营地的内部。最终,来到了一座位于营地正中央的巨大帐篷前。结果,就在我刚刚来到门口时,便见到一群人从帐篷的大门内簇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很快,我认出了被簇拥者的身份,正是我在之前梦境之中见到的哪位吴王阖闾。此刻的他也披挂着一身皮甲。

望着远处的战场,他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容,显得极为欢畅。围绕在他身边那些将军们也都多是满脸笑容,七嘴八舌的对着战场指指点点,像是汇报战况,也像是正在恭维和迎奉这位君王。

很快的,在这群簇拥着阖闾的人员当中,我认出了几张我在前次梦境之中见到过的熟悉面庞,比如白头发的伍子胥,在喜悦的人群当中,他显得格外醒目,因为此刻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笑容,流露出来多的则是一种仇恨之下的畅快。

注意到伍子胥此刻的表情后,我回头望了望远处的战场,思考了一下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难道说,我此刻所处的地方是柏举要是的话也就可以解释伍子胥此刻的表情了。柏举之战是阖闾攻击楚国的最后一战,这次战斗之后,吴国的军队顺利的攻入了楚国的都城郢都。对于伍子胥而言,他背负的家族仇恨,这一刻终于可以雪恨了。

思考的同时,我发现了站在人群边缘的屈巫,和伍子胥一样,这家伙在此刻的众人当中也显得卓尔不群。因为现场的所有人,包括阖闾以及伍子胥在内,人人都披挂着皮质的盔甲,只有他,依旧穿着长袍戴着高冠,维持着他那战国士大夫的形象。

阖闾颇为兴奋,和周边的人员谈笑风生了良久,似乎是觉得该出发去摘取自己最终的胜利果实后,他才连连挥手,终止了同身边人员的交谈。不过,就在他正要一马当先,越众而出时,屈巫却借着这个机会,快步挤到了他的身边,主动把头凑到了阖闾耳畔,对阖闾说了一堆话。从表情上看,似乎是在向阖闾说明同时请求着什么。

阖闾站在原地,微笑着听完了屈巫的话语。接着表情僵硬的干笑了起来

从阖闾此刻的表情当中,我明确的意识到这家伙似乎对于屈巫的要求根本的是在敷衍。

笑完后,阖闾非常随意的说了两句,伸手招呼着身边的其他人员,然后在众多随员的簇拥下,蹬上了排列在营地入口外处的一辆空置战车,随即延长而去。

营地外列阵守卫的军阵也随着阖闾以及身边将领们的车驾开始了移动。片刻之后,偌大的营地当中,除了少量留守以及善后的士兵之外,便只剩下屈巫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中军大帐之外发呆。

很显然,这家伙也明确意识到了阖闾对他敷衍的态度,而且他似乎对此颇为意外,脸上明显表露出了失望以及难以置信般的表情。

在早之前的梦境当中,我亲眼目的这家伙在夏禹城施展某种法术,将已经死亡了的夏南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妖魔,所以,我对这家伙的感观并不好。对我而言,他的行为和那些蛊惑林美美步入歧途,并最终和儿子卢松一块变成妖魔的邪恶之徒是一样的,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但他此刻那种落魄的神情,却又让我对他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同情。

为此,我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傻瓜阖闾是什么人放在古代,是君王放在我所处的时代,那就是个政客政客说的话,能信么估计阖闾之前答应过他,占领郢都之后满足他的某种要求,而现在,阖闾是打算食言了

同情归同情不过这一切显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对于我而言,眼前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一场幻象而已,我能看见他,他却对我的存在根本的一无所知。

就在我打算转身离开,然后沿着阖闾那些前进的路线跟着过去追寻历史真相的时候。中军大帐后方一道新出现的身影将我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

夏姜哦不对,应该是夏姬

虽然已经多次在梦境中看到这位古代第一淫女了。但她的每次出现,都能让我感觉到身体因此而产生的某种生理反应。

而此刻,不出意外的,我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体开始了某种异化

这这怎么回事难、难道说我真的没死此时此刻我只是和前几次进入梦境一样,陷入了某种程度的深度睡眠而已因、因为我竟然能够感受到那个部位明显的生理反应

夏姬一步一摇缓缓的走到了屈巫的身边,每一步,都仿佛着在尽情展示着她成熟美女难以抗拒的性感魅力。

果然,见到夏姬出现的屈巫立刻一扫之前沮丧、无奈的神情,面对夏姬露出了他之前特有的邪性笑容。当夏姬走到面前之后,屈巫立刻迫不及待的将夏姬搂在怀中。同时伸手按在了夏姬的胸前,肆无忌惮的大力揉捏了起来。

夏姬被屈巫的动作弄的娇喘连连,脸上露出了渴望和期待的表情。就在我以为这对男女会因为欲火中烧,在着中军大帐门外的平地上就要干柴烈火的时候。夏姬却显然意识到了场合的不对。

因为她们两人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依旧留守在营地当中部分士兵的瞩目。

夏姬随即表情害羞的推开了屈巫的魔爪,仰头在屈巫耳边嘀咕了两句。屈巫随即大笑着,牵着夏姬的手,朝着夏姬之前过来的营地深处走了回去。

我站在原地发呆。

这两个这态度和做派,摆明了是打算回营地属于他们的帐篷里干那事啊这、这我现在该去哪里是追着阖闾那些人,亲眼见证历史上吴国进占郢都的历史时刻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去偷看屈巫同夏姬叉叉圈圈

片刻之后,我生理上的那种反应彻底压制了我思维当中探索历史真相理性的一面。

因为虽然多次在梦境当中看见夏姬了但除了第一次之外,之后这么多次,我居然还真就没有真正看到过这个女人和男人具体的性爱过程。

而第一次的梦境当中,这女人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女,种种方式和行为,在我看来,和现在的那些年青女孩子也没太大区别。而就是这样一个曾经青涩的女子,却在历史上留下偌大的艳名。这让我对现在的她产生了极度的好奇

我很想知道,成为熟女之后的她,究竟是怎样让一个个男人疯狂的跪倒在她的那对雪白大腿当中的被阴妖附身了的她,究竟为什么对于众多男性拥有着近乎于魔性般的吸引力

毕竟,从外貌来讲,虽然她确实美艳诱人,但单从容貌姿色而言,离国色天香多少还有些差距。至少在我见过的女人当中,只有周静宜达到了这个形容词所能涵盖的程度。如此一来,能够解释她能吸引众多男性为她疯狂的理由便只有她的床上功夫了。

就这样,怀着这种在我自己看来都异常猥琐的思维,我最终还是追着屈巫以及夏姬两人一道走进了后方营地的深处。

越往营地后方走,四处行走的士兵们越少。当确认身边再看不到任何士兵之后,屈巫随即迫不及待的再次将夏姬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肆意抚摸起来,而夏姬在确认周围已经不会再有窥视者后,也毫不犹豫的迎合起了男人的轻薄。

两人就这样搂搂抱抱的走完了最后的几十步后,最终一块钻进了营地边缘一座并不起眼的帐篷当中

我则怀着满脑子的龌龊念头快步的跟了进去。就在我以为进入帐篷后,应该立刻就能看到旎漪场景的时候,帐篷内首先映入我双眼视线的却是一具站立在帐篷当中浑身浴血的裸体男性身体。

而我在见到这具恐怖身躯的瞬间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梦境当中,惊骇的一屁股坐到了帐篷门口的地面上。

是是夏南

好半天,我才从对方布满血污的五官面孔当中认出了这具躯体的身份。

此刻的夏南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帐篷的中央,双目紧闭身上沾染着的鲜血甚至顺着其赤裸的双脚直接流淌到了地面。其身体的四周,散落着被剥离掉的皮甲组件,以及好几把断裂或者豁口了的金属刀剑,而这些盔甲、刀剑上同样浸满了鲜血。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了半天满身伤痕累累的夏南之后,脑子里方才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难道说屈巫把夏南妖魔化后,便直接将妖魔化之后的夏南投入了战争应该是这样不错了。夏南的身上虽然也都伤痕累累但正常情况下,流了这么多血,早该死掉了。而眼前的夏南还在正常呼吸说明依旧存活。那这些血迹,多的应该都是他在战场上敌人的血迹

我的视线随即转移到了地面上那几柄残破到已经不可能修复的刀剑上来。

冷兵器时代,武器砍入人体之后会因为人体自身的体温和摩擦而产生高温,短时间频繁砍杀,即便是最好的金属刀剑都会产生卷刃的现象,眼下地上这些刀剑中,除了青铜短剑之外,明显还有生铁铸造的原始铁剑,但无论是青铜刀剑还是铁剑的残存剑刃部分都不同程度的呈现出了扭曲从这些情况分析,我都不知道这些刀剑已经夺走了多少士兵的生命了。

古代战争中,个体战斗能力优异的武勇战士往往能够在战斗中发挥惊人的战斗效能。不单单只是个人杀敌的成绩,还能起到激励己方士气,瓦解敌人斗志的效果。

一只军队之中,有人带头冲锋,一往无前,往往能带动身后成千上万的士兵和他一道舍生忘死冲突敌阵。

当看到夏南此刻的状态之后,我忽然明白了他也许是它,在这场战争之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发挥的作用了。

难怪强大的楚国在历史上几乎被吴王阖闾亡国有伍子胥和孙子这样的战争大师运筹帷幄,再加上妖化了的夏南这样的勇士冲锋陷阵唉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禁不住叹了口气,胸口禁不住产生了一种对历史真相的郁结气息。

就在我感叹自己发掘了某些历史真相的同时,我忽然看到原本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夏南睁开了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眶中,一对血红色的瞳孔展现了出来,如火焰般的视线直直的映射到了我所在的位置,同时张开嘴做出了呼吸急促的样子

怎、怎么回事难道说,妖化了的夏南能发现出现在梦境之中的我

我惊恐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在后退的同时,我眼角的余光方才注意到了此刻同样身处帐篷之内的屈巫和夏姬两人。

进帐之后,我的注意力和思维都被夏南所吸引,而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这对男女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脱光了衣服,搂抱着,如同两只白色的肉虫子,在帐篷铺设了地毯的侧面忘情的纠缠在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确认了夏南那赤红目光接下来注视的方向之后,我方才长呼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因为我终于可以确认,他的突然睁眼并非是注意到了出现在梦境当中的我,而显然是因为旁边这对忘情欢乐的男女发出的声响将他从沉睡之中惊醒了过来。

在梦境中,我只能看到画面,却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但从那对白色肉虫彼此纠缠,且不时张嘴喘息,也许是叫喊的情况来看,历史发生这一幕的时刻,现场的动静绝对不会小

看着看着我居然在梦境中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尤物无以伦比的尤物

我一直认为尤物这个词汇形容的女性同其他诸如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类词汇形容的女性是完全不一样的。

后者那样的词汇,形容的仅仅是女性容貌和难以言表的一种气质和风情。而尤物这种词语放到现在,则应专指性感这一方面的感受。

周静宜在床上,固然让我神魂颠倒,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最吸引人的还是她近乎无完美无缺的五官容颜还有她身上令我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气质和吸引力。而此刻出现在我视线当中的夏姬,给我的则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受真要形容的话,似乎除了我脑子里冒出的尤物这个词语之外,便只让我联想起另一个字肉

雪白而丰满的肉体,几乎看不出任何一丝肌肉的线条,但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近乎于完美无缺整体的匀称感。当这具肉体同男性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男性的身体仿佛是贴在一团柔软且温暖的棉花上一般。这其中的愉悦感观,从此刻那个男人的表情上便可以看的出来。

男人把头埋在了女人的怀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般用手抓捏着女人雪白高耸的豪乳,但那乳房的弹性以及肌肤的滑腻程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因为无论男人怎样的抓捏,却总无法将那团肉球完全的捏拿在他的手中。不过这样似乎令男人兴奋和快乐,他见拿捏不住,便干脆用嘴含住了女人的奶头,拼命的吸吮。总算女人的奶头边缘也拥有和普通女性一般微微凸起的肉状颗粒,这使他总算能用嘴唇将奶头牢牢的固定在的口中,同时露出了迷醉一般的陶醉神情。

而夏姬,在男人玩弄这她自己乳房的同时,却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男人的两腿之间的物体之上。

也难怪,屈巫但从外形上看,同那个时代其他那些温文儒雅的士大夫并无太大差异,但却让人震惊的拥有一根令人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以至于当我看到他的尺寸之后,我都迅速产生了严重的自卑感

一边感叹,一边自我解嘲般的在心里面嘀咕道:什么爱情至上,感情至上,还有颜值党这些都是虚的到最后,女人最喜欢的,终究还是这玩意儿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广州的那些女人,就喜欢找黑人原因无非就是黑人那玩意儿最大欧洲人、亚洲人、美洲人用科技、用资本改造世界、创造世界。但最后却被非洲黑人,用一根根鸡巴征服了他们的女人这真是巨大的讽刺

屈巫的那根真的很大,非常的大以至于超出了我对男性外生殖器正常的理解和认知其长度和粗细,恐怕已经接近于一匹成年公马所拥有的尺寸和直径了。

我在确定了这点之后,不无恶意的在脑海中思考着,这家伙平时是怎么放置他下面这根的难道说是绑在大腿内侧的

女人满脸的贪婪,不断的用手抚摸、套弄着男人的阴茎因为长度足够,女人在无需躺倒在地的情况下,只微微低头,便能伸舌舔舐到男人顶端的龟头。

但当女人把舌头全部伸出之后,我再次惊骇的手脚并用向后方挪动起了自己的身体。

这、这夏姬的舌头也太长了吧居然能环着男人的龟头绕了两圈这他妈的还是人的舌头么

将身子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又观看了片刻之后,我的脑海中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他们都是妖怪正在交配的他妈的根本就是两个怪物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原本已经几乎被彻底摧毁了的生理方面的自信,终于再次昂扬起来。

我是红莲,但多数生理指标等等方面来说,终究还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就应该同正常人去相比较,拿眼前的怪物作为指标参照,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随着心态的变化我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在不知不觉当中,我已经不把眼前的所见所闻当成免费春宫来欣赏了。反倒产生了一种观赏电视里动物世界栏目般的随性

女人一边用舌头缠绕着男人的龟头,一边不时的张嘴将龟头含进口中用牙齿来回刮擦着,当男人的龟头被她从口中吐出时,能够清晰的见到龟头和女人舌头之间连着一丝晶莹闪亮的液体。

在女人的运动下,男人的那根肉棒,不准确的说是巨型肉条开始膨胀,坚挺起来。最终直直的杵在了女人的面前。女人仿佛是面对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一般,双眼中闪现出了热切的目光。

不过男人肉条的坚挺只维持了片刻,便又略略软瘫了下去。女人随之换上了不悦的神情。

我则在心中嗤笑了起来。

长是够长,粗也够粗不过这坚挺程度和维持时间应该是这家伙的缺陷了看来,这世界上确实没有十全十美的玩意儿。亚洲男性,那玩意儿在大小方面是无法同黑人、白人相比的,但勃起的硬挺程度却普遍比这两者要强嗯,看来上帝也许是女娲对待不同人种,终究还是公平的

男人显然觉察到了女人的不快,连忙停止了对女人胸部的刺激,主动侧身躺下,把脑袋探进了女人原本就是岔开的双腿之间,同时扭着脖子前后的拱了起来。拱的同时,双手抱住了女人两条肥白的大腿。

男人似乎是把整张嘴都贴到了女人阴部之上,从他脖颈肌肉的不断运动可以推断,他正在卖力的用自己嘴唇翻弄着女人下面的那两片阴唇,同时舌头也在女人的肉穴之中反复刮擦。女人之前稍稍的失望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同样侧卧躺倒的同时,再次卖力的刺激起了男人的性器

因为男人的东西太大,她根本无法彻底吞咽,所以这新一轮的刺激,主要集中到了男人的根部,在用舌头缠绕舔舐着肉条根部的同时,女人也用嘴反复吞咽着男人邹巴巴的阴囊。总算这男人的睾丸和普通人倒没有太大差异,这让我在心理上多少有得到了一些平衡。

也不知道是夏姬的口活太好,还是屈巫这家伙的耐力不济

两个人就这样斜躺这用69口交的姿势彼此刺激了一阵,男人便迅速出现了射精的征兆。他全身颤栗般抽搐了几下,跟着便能看到一股突起从他那根肉条的底部向顶端快速延伸,延伸的同时,肉条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女人注意到了男人这一明显的生理征兆,连忙抬起脖子,扬着头,把嘴凑到了男人的龟头旁,并在男人龟头马眼张开,冒出白色液体的同时,飞快的张开了两张红润的嘴唇,将男人的龟头整个一口喊进了口腔当中,憋着腮帮子,将射出的内容一滴不拉的吸进了嘴里。

吐出男人的龟头后,女人扭动着身体,旋转着,把头凑到了男人的面前,仰起头,微微向外吐出舌头,让男人看清了他射在她嘴里的精液,接着用她那长的惊人的舌头沿着嘴唇舔了一圈,将白色的液体对男人进行了充分的展示之后,方才咽下男人注视着女人鼓动的喉咙,脸上尽是极度兴奋之后满足的神情。

女人虽然嘴上并没说话,但其不满的神情却明显的流露了出来。男人如何不清楚女人的意思,但却显然没有办法短时间再次让自己的那根肉条膨胀起来,一时间,露出了歉意和尴尬的表情。不过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了此刻已经醒来,同时瞪着红彤彤两只眼珠子,正死死盯着他和夏姬的夏南后,脸上迅速浮现出了他那特有的,带有几分邪气的微笑。

跟着,他忽然起身,用力推了夏姬一把,用手指着夏南,开口说起了什么。夏姬在听完了屈巫的话语之后,脸上迅速浮现出了复杂的表情。

在这无声的梦境世界当中,我自然不知道屈巫对夏姬究竟说了些什么的。但从他的表情、口型还有随后的那些肢体动作之中,我意识到,屈巫正在怂恿、教唆着夏姬

从夏姬不断变化着的表情来看,我确定,这肯定不是第一次屈巫让夏姬做同样的事情了。因为夏姬那不停转变的态度当中,我能意识到留恋、回味、迷惑、抵触等等诸多心理变化。

最终,夏姬似乎还是承受不住生理上对肉欲的渴望和追求,在屈巫连续轻微的推搡之下,终于光着屁股,就这样爬行着,来到了站立在帐篷中央的夏南面前

夏南的身体似乎并不受他本人意识的控制,因此在之前的整个过程当中,他都维持着分腿站立的姿态,只有双眼的视线,随着他自己母亲身体的移动而移动着。

爬到夏南面前的夏姬抬头呆呆的仰望着儿子那张原本英俊,但此刻却显得异常狰狞邪恶的面庞,脸上充满了对情欲的迷恋。她缓缓拨开了缠绕在夏南腰间,原本用于遮挡儿子私处的衣服下摆。接着伸出舌头,把脸凑到了夏南的私处

这一刻,原本只是目光呆滞,凝视着母亲行为的夏南猛的双目放光,同时张大了嘴,急促的喘息了起来。

望见这一幕,我叹了一口气

原本我就一直在怀疑,这对历史上青史留名的母子,彼此之间极有可能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关系。而这一刻看见的一切,让我终于坐实了这一猜测

夏南显然没有屈巫那样的恐怖的本钱,因为从夏姬仰头吞吐的身体姿态来看,她应该把儿子的那根彻底的吃进了嘴巴里,不停蠕动的喉头部位,证明夏姬含的非常深

不过同之前同屈巫那近乎于狂野的动作强度不同,此刻的夏姬显得极其温柔。运动着口舌反复吞吐着儿子的阴茎,伸手紧紧搂着儿子的大腿,上下来回抚摸着。为儿子口交的同时,我注意到她还不停的把脸贴到了儿子大腿的内侧上下摩擦。那种感觉,和之前同屈巫之间进行的激烈性爱完全是两种概念。

屈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从他此刻邪恶的微笑当中,我看到一种仇视、乃至于妒忌的神情

夏南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享受着母亲对他的刺激和爱抚。

当夏姬缓缓的把头从夏南胯下缩回的时候,我清晰的见到了夏南那根勃起坚挺的肉棒

还好亚洲人正常的尺寸相比之下,我的似乎还大一些

夏姬在夏南面前站了起来,抬起右脚,盘到了夏南的臀部

相比之下,夏南的身材颇为高大,夏姬则身材则显得娇小。母子间的体型在这一时刻呈现出了某种令人难以名状的反差。

母亲和儿子。儿子是从母亲体内产生的生命曾经是那么的弱小,没有母亲的保护和照料便无法生存。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婴儿最终成长为了一个体格健壮身材高大的壮汉。而其身体的那个器官,现在却能够像其他男性一般的勃起,并插入母亲的体内

望着着种反差我的脑子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种感慨。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我自己的母亲。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邪恶,而且荒诞,同时肆无忌惮的念头。

不不我究竟是怎么了这不过是梦境我怎么会联想到妈妈身上去他妈的难道是因为我最近连续接触了好几对乱伦的母子母子乱伦的这种行为已经在无形当中镌刻进了我的意识思维当中该死的学宗除了何艳秋母子,林美美母子表面上是被李勇怂恿的,但其背后十有**也是学宗在背后操纵了还好那杂种被钉死在了石壁上否则的话,恐怕还会有其他的人也会被他拉下水,最终落得悲剧收场。别的不说经过了这些事,连我这个成年人都他妈的开始产生这方面的欲望和念头了尤其是现在,我居然和严静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相认了,找到妈妈,并揭开家里之前的种种谜团只是时间问题。这种念头也难怪会猛的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

我努力的用理性排挤着脑海中冒出的那种邪念,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让母子乱伦这个念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在我脑海之中反复萦绕

眼前这位母亲的右腿最终盘上了儿子的腰部,因为双腿叉开而暴露在外的女性阴部,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母亲的阴部肥美而饱满,同她丰满的肉体一般荡人心魄。两片红润反射的光芒向外翻卷,微微翕动着的阴唇仿佛在召唤着儿子下身那根异常坚硬的勃起

阴唇上方,如同红豆一般小巧的阴蒂微微颤动着,下方微张的洞口中甚至能见到一股淡淡翻涌着的水光。

母亲紧抱着儿子的后背,胸口贴着儿子的胸膛,扭动着腰部,张合之间的小穴不断的接近着儿子的那根肉枪,就在凹凸不同的两种性器即将严丝合缝的紧密结合的瞬间。一旁不断咽着口水,目不转睛欣赏着这一幕的屈巫猛然站了起来,冲到了搂抱着的这对母子身边,用力粗暴的把母亲的身体从儿子的身上硬生生的给扒了下来

紧跟着,男人正对母亲,将母亲的两条大腿掰开,架在了自己的双臂之上,接着腰部一耸,他那根此刻正处于半软硬状态的肉条,借着母亲洞口液体充分的润滑,一整根都插进了母亲的洞穴之中我见到夏姬的腹部中间,跟着迅速突起了一块。在夏姬为儿子口交的时候,这家伙或者因为目睹母子乱伦行为之后的刺激,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了过来。

我的老天这要是普通的女人,子宫恐怕都被捅穿了吧这世上,或者也只有夏姬这样的天生淫娃,能受得了屈巫这一下子了嘶我记得屈巫这家伙好像和屈原是一个家族的。这都姓屈一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惜背叛家族,国家。一个却在历史上留下了爱国主义的美名差别真是太大了嗯不对,屈原那家伙没准也挺好色,他写的离骚单从文字上看,也是在不停的追求传说中的美女来着。虽然后人说他那是一种比喻但谁他妈的知道屈原写离骚的时候脑子里真的在想些什么了那些解读离骚的家伙难道还是屈原肚子里的蛔虫何况喜欢美女有错么喜欢美女才证明是正常的男性不喜欢的,不是审美偏差,就是心理变态,要不就是同性恋,性无能对于屈原而言,投江自杀足以证明他对祖国的热爱了估计他都想不到后世的人会对他写的东西进行那种莫名其妙的解读吧

一系列快速的思维跳跃,终于让我将自己从之前脑子里母子乱伦这种可怕念头当中给解放了出来。虽然这种思维转移,在一定程度上严重的冒犯了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屈原同志

不过冒犯归冒犯,只是我脑子里在冒犯,又没有别人知道平静下来的我终于又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梦中幻境当中了。

夏南身体不能动但却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猎物被他人半路截取了而他似乎也根本不在乎,这一猎物正是生育了他,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母亲。他张大了嘴,冲着正架着自己母亲双腿快速抽插着的屈巫怒吼了起来。

要知道此刻的夏南浑身浴血,从形象上看,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屈巫显然被夏南此刻的举动也惊骇到了。抽插了几下之后,停滞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再次露出了他招牌似的邪恶笑容,抱着夏姬的身体,朝夏南走了过去。

最终,被屈巫架着双腿的夏姬那丰满圆润的白屁股贴到了夏南的腹部

夏姬显然感觉到了这点,随即腹部下沉,扭动着臀部,最终用两个屁股蛋夹住了夏南硬顶的阴茎,接着似乎是调整了一下位置,跟着用力朝后一矬。夏南暴露在外的那根肉棒消失在了夏姬雪白的屁股当中。

见到顺利入洞。屈巫摇晃着身体,再次恢复到了正常的抽插动作当中,而夏姬,则一边顺着屈巫的抽插时产生的前后作用力,一边屁股用力向后撅挺,原本怒吼着的夏南脸上也露出了满足和舒适的神情

站在一旁的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这他妈的也太会玩了两男一女夹心饼干欧美动作片里倒是经常能见着可我现在看的可是国产古装片关键其中一男一女还是母子还好老子是在做梦要是在现实当中我估计都会开始撸管了吧

现场的三个人,显然也都被这种罕见的性交方式刺激的异常兴奋

无论是屈巫,还是夏姬,甚至于身体明显受到了某种限制的夏南都张大了嘴巴,疯狂的叫喊起来

一具强壮的男性躯体,一具相对瘦弱,但却匀称的男性身躯,中间夹着一团雪白、丰硕的女体。彼此之间前后来回运动着、颤抖着关键是,在这激烈的运动当中,三个人的下体始终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过程之中,只能见到交合的位置不时的有液体溅落到地面,两个男性作为支撑的大腿上同样不断的有液体顺着大腿流淌下来。

绝对不是第一次之前这三个人之间必然有过类似的性交过程,否则不可能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即便是在梦中,我也感觉到了口干舌燥。

这个时候,我忽然对自己之前放弃求证吴王阖闾攻入郢都的历史时刻而来到这里偷窥屈巫和夏姬的决定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庆幸

能看到这样精彩和香艳的一幕老子这次做梦值了

快速抽查了一阵之后,屈巫猛的将自己的鸡巴从夏姬的阴道当中给抽了出来,同时松开了夏姬的那两条雪白大腿。夏姬似乎预感到了屈巫会有这样的动作,在屈巫松手的瞬间,双腿后摆,反向盘到了身后夏南的两腿大腿上。同时腰部用力身体后仰,双手反转搂住了夏南的脑袋,整个身体像章鱼一样背对着夏南,缠在了夏南的身上

缠住夏南的同时,这女人腰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依旧在快速的上下扭动腰肢,屁股乱扭,运动肛门夹紧摩擦着夏南的阴茎。而她暴露且外凸的阴道因此而大大的张了开来屈巫之前射入的白色液体,随着她身体的运动,以及阴道肌肉自然的收缩被挤压,一丝丝的从红润的阴道口中流淌了出来最后,都洒落到了地面上。

呼终于明白那个时代的男人为什么都像疯子一样沉湎于她的肉体了别说什么陈灵公了就这扭动着的雪白肉体。换成是我,和她做爱坐到精尽人亡都愿意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终于能够理解那些历史上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追求着夏姬的男人们的想法了和夏姬性交过的男人,再和其他女性性交,想必都是味同嚼蜡了

夏姬扭过头,和自己的儿子开始了疯狂的舌吻。

表面上看,她正处于一种极度兴奋和快乐状态之中,但我却无意间注意到了她眼角不知何时出现了些许的闪光

没有男人能在夏姬这具几乎就是性欲之神般的肉体面前支撑太久,哪怕是身体已经妖化了的夏南也是一样。

夏姬连续上下快速运动了几下之后,猛的撅起了自己的屁股,在阴茎脱离母亲肝门的瞬间,夏南也开始了喷射,同射精状态绵软无力的屈巫相比,夏南颇为威猛,喷射的白色液体飞的老远,其中的一小部分甚至直接射到了正对着的帐篷门帘上。

射精之后的夏南跟着重重朝后仰倒了下去。带着极度满足般的表情,再次闭上了双眼。而夏姬,在夏南倒地之前,便松开了攀附在儿子身体上的四肢,姿态轻盈的站在了地面上。

屈巫起身笑眯眯的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原本遮蔽着的帐篷门帘被人一把掀开,一群全身甲胄的士兵涌进了这间原本并不宽敞的帐篷里面。他们快速的分散到了帐篷的四周,手中长戈不约而同的将目标指向了站在帐篷当中,对发生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的屈巫身上。

面对这些士兵表情上明显流露出的敌意屈巫顾不上和夏姬说话,也顾不上自己此刻正全身赤裸。他声色俱厉的冲着其中一名似乎是队长的士兵咆哮,叫骂了起来。

面对屈巫的叫骂,领头的队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警惕注视着屈巫的一举一动。很明显,他对于屈巫的叫骂并不在乎,而只在乎屈巫是否会有反抗的举动。若是反抗,周围数十根长戈便会朝着屈巫所在的位置戳过来。

屈巫叫骂了一阵,见到这些士兵们并无反应后,似乎稍稍平静了一些下来。

就在此时,帐篷的门帘再一次被人掀开,一名全身甲胄的将军走了进来。此人身材略显矮小,容貌普通正是我在前一场梦境当中见过一次的兵圣孙武

第一百一十七章

孙武进到了帐篷之中,和屈巫对视了一眼之后,便从铠甲护腕的袖口处抽出了一张丝帛。丝帛上似乎写了一些字。

孙武也没过多的动作,双手将丝帛张开,望着丝帛照本宣科般的将丝帛上的文字念了出来。

在无声的梦境中,我听不到孙武究竟念的是什么内容。而丝帛上的字都是一个个弯来绕去的古代文字,我也不认识。但很显然,孙武此刻宣读的内容,却给予了屈巫巨大的心理打击。聆听着孙武的宣读,他的脸上不断的变幻着表情。先是震惊,接下来是委屈和愤怒,到最后,他那种原本英俊的面庞呈现出了冷酷的铁青色。

孙武念完了丝帛上的文字后,上前将丝帛递到了屈巫的面前。在屈巫伸手接过后,退后了两步,表情平静的注视着屈巫。

屈巫颤抖着攥着手中薄薄的这卷丝帛,最终却没有摊开再次阅读上面的文字。过了半响,开口向孙武说话,从表情上看,似乎是试图同孙武进行沟通或者协商。

孙武在屈巫说完后,也没回答,仅仅默默的摇了摇头。

屈巫注意到孙武看似平淡,但却异常坚决的态度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紧跟着,却又抬头放肆的狂笑了起来。

孙武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勾了两下,帐篷内的披甲士兵们随即挺着手中的战戈向屈巫聚拢了过去,就在最近士兵手中的武器即将接触到屈巫身体的时刻,屈巫猛的朝这名士兵抬起右手,手掌张开的瞬间,一团火球从屈巫的手中激射而出,并打在了这名士兵手中武器的铜质戈头上

眨眼之间,铜质戈头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熔化成了一滩铜水,溅落在了地面,滚烫的铜汁四散飞溅,周围三、四名沾上了铜水的士兵当即露出了痛苦和喊叫的表情,本能的连连后退。

而其他的士兵见状,也都在惊恐和畏惧下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

阳炎

在见到屈巫出手的方式之后,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学宗的形象。不仅如此,在释放火球熔化了士兵武器的同时,屈巫的身上同当时的学宗一样,陡然升腾起了一股环绕全身的红色光芒,显然就是阳炎所特有的那种护身烈焰。

望着后退的士兵,孙武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未开口斥责,只是平静的望着屈巫。似乎对于眼前的这种状况早已有所预料。

屈巫狂笑着,望着孙武露出了嚣张和狰狞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的全是不削。完全就是一副你奈我何般的态度。

我虽然明知眼前的一幕不过只是历史上发生现实的幻影,但却也忍不住为孙武担心起来。

阳炎的力量,我在夏禹城的地下洞窟当中是见识过了。我要不是红莲,学宗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把我烧成灰烬。强悍如王烈,在精疲力尽之下,也仅能依靠两仪的力量勉强自保而已。此刻的我对于孙武是否能够应付已经彻底撕掉了身上古代士大夫种种伪装的屈巫感觉到怀疑。

孙武在历史上被称为兵圣,但似乎在个人武勇这些方面没听说有多厉害。就个体的战斗或者搏击能力而言,他同普通的士兵似乎也毫无差异。面对屈巫这个拥有阳炎力量的古代超能力者,他会如何应对

面对充分展示了自身力量的屈巫,孙武的表情平静而安宁。眼神中,看不到丝毫的畏惧和惶恐,相反的,我甚至从他的那种安之若素的态度之中隐约的感觉到了某种近乎于怜悯般的意味

这一点,甚至连凶相毕露的屈巫都发觉了,屈巫也因此变了脸色,表情中显露出了某种疑惑。疑惑的同时,身上的那层赤红色护体火焰也随之黯淡了许多。

就在此时,帐篷边缘,有人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屈巫的身后,将手中的某件利器深深的插入了屈巫的后心部位。屈巫遭到重创后狂吼的转身,挥手将此人推到了一边。当看清刺杀者的模样之后,屈巫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不只是他,我也被眼前这电光火石般发生的一幕感觉到不可思议。

原因很简单这突然暴起,刺杀屈巫的人竟然是夏姬

之前士兵一拥而入的时候,夏姬当即作出了所有裸体女性都会做出的行为。她尖叫着,逃到了帐篷边缘的角落,然后迅速的拿起了散落在角落中的衣物,把自己的身体包裹了起来。一个忙着遮掩自己裸体的女性,自然不会对全副武装的士兵造成任何的威胁。因此进入的士兵们也彻底忽略了这个女人以及躺倒在地面陷入了沉睡状态之中的夏南,仅仅只是将屈巫当成了首要的目标。

而之后一系列过程中。孙武、士兵们和屈巫构成了事件的主要人物。连我都在不知不觉当中几乎忽略了夏姬的存在。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夏姬居然会在这一时刻,这一状态下,突然袭击屈巫。要知道可能仅仅几分钟之前,夏姬都还在和她亲手刺杀的这个男人正在进行着灵与肉的全面交流。

我想不到,屈巫自然想不到。

他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被他推倒在地后,支撑着从地面爬起的夏姬,满脸的惊骇。他大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全身颤抖的状况下,一头栽倒在了地面上,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孙武则在此刻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屈巫的身边,一脚踏到了那颗不久之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头颅之上。踩了两下,确认屈巫已经死亡之后,孙武又走到了夏姬的身边,将身后的披风解下,盖到了一丝不挂,同时目光呆滞注视着屈巫尸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的夏姬身上。

帐篷中的士兵们这时才反应了过来,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搬运起了屈巫的尸体,以及陷入沉睡当中的夏南。

就在我依旧沉浸在眼前这难以置信反转情节的时候,我身边梦境中的场景陡然一变,四周的画面不知何时竟然转移到了一处昏暗的地下通道当中了。

是是凤凰山囚笼

毕竟是一度让我九死一生的场所,因此我很快认出了梦境中的场景所在。

在我的身边,一队队的士兵们抬着几具棺椁等待着。孙武顺着队列,逐一检查着棺椁内的尸体。每确认一副棺椁和里面的尸体之后,孙武便点一下头,士兵们方才盖上棺盖,跟着抬起,步入阴暗而幽深的通道深处。而第一副棺椁之中,放置的赫然便是屈巫的尸体

我在一旁,默默的计算着数字,最终,有七副棺椁在孙武查验之后被抬走。正当摆放在孙武前的棺椁全部消失之后没多久,满头白发的伍子胥带着十数名军士抬着一付棺椁出现在了场景画面当中。

伍子胥见到孙武之后,也没说话,用眼神和孙武招呼过后,便示意让身后的军士将这副棺椁抬到了孙武面前,当棺椁从伍子胥身边经过时,这白发老者朝着这副棺椁内愤愤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看也不看的转身扬长而去。孙武望着伍子胥手中抓着的皮鞭,轻轻的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并未像之前检查其他棺椁一般仔细确认,便挥了挥手让抬棺的军士们从他身边走过了。

就在我以为这座场景中的事件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又一群士兵抬着第九副棺椁出现在了孙武的面前。而夏姬此刻也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此刻的她一身缟素,满脸泪痕,拼命的想要扑倒在这副棺椁上,但身边的几名军士却死死拽住了她的双手

孙武面无表情前进了几步,低头望了望棺材里的情况,点头确认后,示意军士封盖棺椁。当棺盖封闭的一刻,夏姬似乎终于经受不住精神上的痛苦,晕倒在了地上。孙武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示意控制了夏姬人身自由的那几名军士将夏姬抬出了囚笼的通道。当夏姬被士兵们抬走的同时,一名身穿着可能是祭祀麻布灰袍的中年男子领着十余名穿着相似服装的人员步入了场景之中。

凤凰山是厌胜镇魔的囚笼,出现祭祀或者巫师之类的人员并不稀奇。但关键是,这名中年男子的怀中居然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同整座场景毫不搭调的一名婴儿。这就让处于旁观地位的我产生了几分好奇。

中年男子抱着婴儿来到了孙武身边,将嘴凑到了孙武耳边耳语了几声,孙武听后微微楞了一下,同时双眼的视线集中到了他面前这副尚未被军士们抬起的棺椁之上。孙武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棺椁,开口向这名中年男子询问着什么,当男子点头确认之后,我注意到孙武那张极少出现情绪变动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孙武接过了中年男子怀中的婴儿,将其放置在了面前的棺椁盖上,接着,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利剑,剑尖朝下,缓缓的刺向了婴儿的身体。旁边的军士和那些祭祀和巫师们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望着孙武的动作。

当锐利的剑头距离婴儿的身体只剩区区几厘米的时候,孙武手腕一抖,将手中的佩剑扔到了一边,表情痛苦的叹了口气,又反复摇了摇头。接着转身再次向那名中年男子询问起了什么。

中年男子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似乎只是单纯的对孙武的询问进行着说明和解答。在中年男子讲解完毕之后,孙武的眉头拧到了一起,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思考的同时,他不时的斜过目光注视着襁褓中沉睡着的婴儿的脸蛋。他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在众人的注视下,孙武转身拾起了被他自己抛在地面的佩剑,再一次持剑来到了婴儿面前,接着干脆利落的用剑割裂了自己的左手手腕,手腕上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溅落到了婴儿的脸上

孙武滴血的同时,中年男子立刻招呼起了自己身后的那群祭祀,在中年男子的指令下,十多名祭祀同中年男子一道,迅速的将孙武以及棺椁还有棺椁盖上的婴儿围在了当中。祭祀们围成一圈之后,纷纷快速连续的做出了各种不同的手势,明显是在实施某种群体性的法术。在法术的作用下,孙武的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滴落到婴儿脸上的同时,便迅速渗透进了婴儿的身体之中。于此同时,原本熟睡中的婴儿也在法术的作用下猛然睁开了双眼和小嘴,一股股的黑气从婴儿的七窍之中缓慢的漂荡而出。

裂口的血越滴越慢,孙武在手臂上接着又割了一刀,新的血液再次滴落在了婴儿的脸上

孙武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甲胄,赤裸上身,不断的割取着自己的血液,原本健壮黝黑的身躯在大量失血的状态下呈现出了病态的苍白色泽

当中年男人注意到婴儿七窍之中冒出的雾气逐渐由黑色转变为一种近乎于深蓝的色彩之后,连忙终止了四周众多祭祀们的施法动作。而孙武则在中年男子叫停之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此刻的他脸色煞白,嘴唇之中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神情萎顿。中年男子和周遭的军士们慌忙围到了孙武身边,为孙武止血,同时包扎着他那条遍布伤口的手臂。

孙武坐在地上,休息了很久,最后在军士们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他望了望再次陷入沉睡的婴儿一眼后,冷漠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了几分让人难以觉察的慈爱之色。他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几句话后,最终向待命的军士挥了挥手。军士们迅速在他的指示下,抬起了他面前的这副棺椁,连同棺盖上的婴儿一道,消失在了凤凰山囚笼那阴森恐怖的通道尽头。

中年男子率领的众祭祀尾随着抬棺军士们一道进入了深处的通道。而孙武,则在其他军士的搀扶下,反方向离开了现场。

孙武离开后没有多久,他离开的通道方向那边很快涌出了成群结队的尸傀这些尸傀快速的沿着如同迷宫一般的通道散布到了囚笼的各个区域之中。

我站在原地,平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最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那个慵闲斋主人的推测才是准确的。这凤凰山只镇压了一个妖魔,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这所谓的妖魔,便是屈巫那家伙的尸体了。全部九具棺椁之中,他的棺椁最大,也最为特殊。其他几具棺椁,从大小形制方面来看,都是一模一样的。包括最后抬进来的那一副。看夏姬那样子,最后一具棺椁当中,存放的恐怕就是夏南的身体了

不过,那个婴儿是什么人难难不成就是夏姜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在低头思考了一阵之后,我不禁对自己的判断达成了某种肯定。

应该没错了那婴儿最后吞吐出来的气息是深蓝色的隐约呈现半透明的状态。而当初在李子坪我给夏姜包扎伤口的时候,她身上流出来的血液就是那种颜色。这应该不是巧合了

嗯,那些祭祀群体施展的法术似乎是某种媒介置换法术。老韩当初曾经跟我提到过这种古代术法。按照他的说法,这种法术需要某种特殊人物牺牲自己,贡献出自己体内相当数量的血液,然后用这种特殊人物的血液用来中和和置换目标对象体内的某些东西。可以驱毒、甚至于彻底转变目标对象体内的魔气甚至于妖气。不过能够用于施展这种法术的特殊人物并不多,按老韩的说法,在史料中提到过的能够用于这种鲜血置换法术的只有所谓的烈士、义士以及勇士这样的几类人物。可人心隔肚皮,不到死后盖棺定论,谁也不知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究竟是不是以上这几种了。尤其春秋之后,礼乐崩坏,华夏民族原有的许多淳朴的道德思维和观念随之颠覆,能够配得上以上这些称号的人越来越少。所以,这种法术到魏晋时期,基本上就失传了

等等嘶勇士对了勇士孙武这人烈不烈,义不义不好说但就凭他面对屈巫的阳炎威力时,那面不改色的从容与平静,最起码证明他对于死亡的威胁是毫不畏惧的不畏惧死亡,勇士这个称号是绝对当的起的我明白了孙武正是牺牲奉献了自己体内的勇士之血,让那些祭祀能够顺利施法,彻底改变了那个婴儿体内的阴魔气息原来,夏姜体内的玄阴之气,竟然是靠着孙武子替她彻底换血才产生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手舞足蹈般的感觉。因为我忽然发觉,我居然在梦境之中发掘出了夏姜的部分秘密,而这秘密,则是韩哲那家伙以前百思而不得其解的。

跟着,我抬起头正想放声大笑,对面墙壁上的壁画却猛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之前,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景中的这些人物和物品身上,并未注意到墙壁上的壁画。而此时抬头,我才意识到了壁画的存在。最重要的是,这壁画我已经是第二次看见了。看见壁画的时候,我才真正确定了我此刻在梦境中所处的场景是凤凰山囚笼当中的哪个地方。

梦境中,我所处的地点居然是在那座机关谜楼和囚笼主结构的连接位置而我眼前正对着的,则是当初我进入囚笼之后见到的那一系列壁画当中的最后<wbzbr>一幅

画面中两个武士的形象,其中一个躺卧着,而另一个则站在躺卧武士的前方。两个武士的造型完全一样。而在两个武士画面的远处,站着一个衣袖宽大的男性,男性双手向天,在欢呼祈祷,男性形象的背后站着赤裸女性的形象,赤裸女性的手中拿了一把剑,剑的半截插进了前面男性的身体

望着眼前的这副壁画,我终于明白了当初在囚笼中看到的这最后一幅壁画的意思了

这分明就是在表现屈巫用法术复活夏南,以及之前我刚刚目睹过的夏姬刺杀屈巫的这两幕场景。

望着这近乎于悲剧般的事件结局我思维中刚刚冒出的那股喜悦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贵族也罢,平民也罢,男人也罢,女人也罢甚至于孙武、伍子胥,还有那个吴王阖闾不管活着的时候多么的意气风发,但最终都只不过是在历史和时间的长河之中痛苦挣扎的人罢了

我的心,随之慢慢的消沉了下去。

在我心情低落的同时,梦境中的场景又一次的发生了转变。

离开了阴暗恐怖的囚笼通道,我发觉自己转而置身于宽广空旷的天地之间,天空中飘散着漫天的白雪。

夏姬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当看到夏姬此时样貌的时候,我的心禁不住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刺痛感。

曾经名扬诸国的一代艳姬,此刻披头散发,赤裸着上身,步履蹒跚的在冰天雪地中艰难的跋涉着,她的身后虽然跟随着车马以及众多的人员,但每当其中有人想要接近她为她披上衣物时,都被她状若疯狂般的推到了一边。

跟随的人员中有男有女,但都对她此刻的行为无可奈何,却又无法离她而去,只得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从夏姬不合常理的行为以及她凄惨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她在自虐

跟随夏姬的人显然是她的随从她是公主出身,而且所嫁的夏氏家族也是贵族。虽然经历了诸多战争和人生变故,但依旧拥有封地和领民。这些人对夏姬宣誓效忠,无论夏姬做什么经历了什么,只要夏姬还是他们的主人,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追随其后。

夏姬一边颤抖着,一边哭天喊地的行走着。

走着,走着这个女人突然跪倒在了雪地之中,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低下头,拼命的四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同时双手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来回的摸索着

跟随在后的几名随从武士见状,慌忙快步赶到了她的身边,显然是要询问状况。夏姬粗暴的将这些武士用力的从身边推开。但却趁着一名武士疏忽的机会,拔出着名武士随身携带的佩剑。

武士们对于夏姬的这一举动显得格外惊慌,纷纷退后。毕竟,刀剑无眼主人此刻又处于一种精神异常的状态,退后避险是正常的反应。

夏姬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小腹的位置,接着做出了让包括我在内现场所有目击者都震撼的一幕用剑插进了自己的肚子,接着割开了皮肉

主人一定是疯了。四周的武士们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再次围拢了过去,试图抢夺武器,同时抢救自己的主人。

但夏姬却支撑着身体,挥舞短剑,不断的将靠近的武士迫退,同时依旧不停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寻找什么一般,而且在迫退武士们的过程中,又连续的在自己的身上割了好几刀

终于发现了么

我悲哀的目睹着梦境中见到的这一切

现场的武士和随员们不知道夏姬究竟在做些什么。而我却清楚夏姬此刻所作所为的原因。

很显然,到这一时刻,夏姬终于发觉到了体内存在的阴妖。也隐约意识到了自己人生所经历的这一系列悲惨遭遇的真正原因。而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想找出寄生在她身体内的阴妖

不过,她所做的一切显然都是徒劳的。毕竟阴妖是无形的鬼祟

在连续自残后,夏姬的体力随着身体血液的流失而消逝,她再也没有了力气挥动手中的刀剑,也没有力量支撑自己站立的身体,最终摇摇晃晃的栽倒在了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之中。

我慢慢的穿过了聚集在她身边那些惊慌失措的人员,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头怜悯的望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从四周人员悲痛欲绝的表情当中,我确认了这一代艳姬的死亡。

对于她而言死亡或者才是真正的解脱。所以,她此刻的表情非常的平静一张曾经诱惑苍生的美丽面庞之上,这一刻,再看不到任何的妖媚,在漫天白雪的映衬之下,显得异常纯洁和安宁

我弯下腰,伸手在夏姬幻想的脸上轻轻拂过。这一举动纯属条件反射,因为我从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一生的遭遇感觉到了同情。

一系列的梦境让我知道,这个在中国历史上留下诸多丑闻和艳事的女人,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女性而已。她从未想过伤害别人,但却在不知不觉当中被阴妖以及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最终背上了本不应由她所承担的千古骂名。我抚摸她面庞的行为,仅仅只是希望我的这一举动能够稍稍的慰抚她痛苦的心灵,让她的在天之灵明白,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我这样一个旁观者了解了她一生的遭遇。

看来,一切都结束了但是,这一系列的梦境究竟预示着什么为什么我会不断的进入这一梦境之中这一切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直起了身子,有些莫名其妙

但就在此刻,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让我难以置信的一幕。

一名侍女来到了夏姬的身边,为死去的夏姬整理遗容。在她接触夏姬身体的瞬间,一团白色的虚影从夏姬的遗体上飘了出来,并试图顺着这名侍女的手臂进入到侍女的体内。

不过这团虚影刚刚冒出,却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拖拽和牵引一般硬直在了半空当中。紧跟着,又一团白色的虚影从夏姬的遗体内升腾而出。这一团虚影仿佛是跟前一团虚影有仇一般,在空中盘旋并不断撞击着前一团虚影。

是是阴妖是之前寄生在夏姬体内的阴妖可可怎么有两只我没记错的话,在梦境中,我不是只见到一只阴妖寄生到了夏姬的体内么而且这两只阴妖似乎在打架

后出现这一只阴妖从虚影的大小来看,要小了许多。但却显得异常疯狂,它似乎毫不在乎自己同对方在大小上的差异,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前面这一只试图寄生侍女的阴妖。

前一只阴妖一开始好像只是急着想要进入新的宿主体内,所以对于遭受到的攻击并未给予太多反应。但在遭受了小阴妖连续冲击之后,其形体不断的缩小,可能是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对方消灭之后,方才开始了同样的反击。

就这样,两团常人根本视而不见的白色虚影在我的视线中彼此攻击了起来。

略大的那一只阴妖显然存了某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在面对小阴妖的攻击下显得有些躲躲闪闪。看上去,它并不想和对方争个你死我活,而仅仅只想赶紧找机会进入到新的宿主体内。而小阴妖则不同,完全就是一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般的样子

结果,一番争斗下来。略大的阴妖在空中盘旋飞舞的速度越来越慢,且身体白色的虚影颜色也越来越淡。最终,在小阴妖一次疯狂的撞击之后,彻底在我的视线当中烟消云散了。

大阴妖消失后,小阴妖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它围绕着夏姬的遗体来回的盘旋显露出了某种恋恋不舍般的态度。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自身的颜色也逐渐开始淡化。

当它的状态已经接近之前那只阴妖消失前的状态后,这只阴妖方才无奈般的钻入了那名依旧在为夏姬整理遗容的侍女体内,最终消失不见了

过了良久,我方才领悟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之前大的那只阴妖应该就是最初附身到夏姬身上的那一只了,这只小的,应该是夏姬死亡后,从夏姬的体内重新产生了一只。它是夏姬死亡后自行产生的,夏姬对它而言差不多就是母亲,想必是在产生的同时,也寄托了夏姬对造成其自身悲剧的这只阴妖的怨恨。所以一产生,便不管不顾的对前一只阴妖拼命的攻击,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复仇这倒是令人意外。老韩说过,各种类型的妖魔都是凭着天生的本能而存在的。这只阴妖居然会不顾自己的生死,去攻击同类嗯见到老韩后,我一定要把这次我在梦境中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他。

刚刚想到这里,梦镜忽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身边场景不再像以往那样与正常的时间同步,仿佛就像是有人按下了快进键盘一般开始了快速的推进

在极短的时间以及快速变幻着的各种场景之中,我目睹了被小阴妖附身的那名侍女的一生和夏姬类似,这名侍女被阴妖附身之后,行为变的极为淫荡,身边不断的变换着各式各样的男性。不过她只是一个卑贱的使女而已,在那个女性平民缺少尊严,多的被男性或者贵族视为玩物的时代,她经历的男性也都是同她类似平民和下人,因此,她的放荡行为并未引起周围人们的过多关注,因为没有造成他人死亡的情况下自然也就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最终,她平静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而那只寄生在她身上,由夏姬体内孕育而出的阴妖则在她死后,幸运的找到了又一个所谓的四阴之人后再一次的附身人体。

接下来,场景画面速度的变幻越来越快。出现在我面前的几乎都是那只阴妖附身者的人生经历以及它寻找下个宿主的过程每一次的附身和转移都仿佛是一次生命的轮回。而每一次附身和转移都令那只阴妖的力量愈发强大起来从第五次附身之后,它几乎完全控制了宿主的思维和意识。与其说是它附身在宿主身上,倒不如说它彻底占据了宿主的身体,而将宿主原本的思维和意识冻结在了宿主的身体之内。而先后被它控制和寄宿的人中,有男也有女,有贵族也有平民。但这只阴妖似乎格外的谨慎和小心,仿佛是担心再次制造出如夏姬那样的人生悲剧一般,种种行为都控制在一个相对合理的范围当中。至少我没有见到有人因为同阴妖的宿主发生关系而丢失性命。每一任宿主的人生都是在平稳而波澜不惊的状态下步入正常的衰老死亡,最多也就是让人觉得他们的人生稍稍风流了一些而已。

就这样似乎经过了两、三百年的时间。这只阴妖居然完成了第九次的附身寄宿,而这一次它附身在了一名贵族女性的身上。

同之前被附身的那些宿主一样,这名贵族女性在经历了充实而风流的一生后,迎来了自己生命的最期。亲友们为她建造了豪华奢侈的墓穴,并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在停放遗体接受亲友以及宾客凭吊的一个夜里,守灵的人们在经历了连日的葬礼活动后因为疲倦而纷纷睡去。贵族女性的遗体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变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贵族女性的腹部开始隆起膨胀便如同怀孕的女性一般。

没过多久,她隆起的腹部又干瘪了下去,在干瘪的同时,从她下身位置竟然爬出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婴儿

婴儿一诞生便拥有着如同粉妆玉饰般白嫩肤色以及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而浓密的头发遮盖了婴儿的容貌,但透过头发间的缝隙,我能感受到它那双如黑色宝石一般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所散发出来的目光。

婴儿没有哭,应该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从棺椁当中爬了出来,接着坐在灵堂的大厅观察着它所处的世界。

当发觉守灵的人中有人即将醒来后,它快速的从灵堂当中爬了出去。醒来者起身观察了一下灵堂,又谨慎的查看了死者的遗体,觉得一切如常之后,茫然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再次打起了瞌睡。

我瞠目结舌的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婴儿,是真真正正的一个婴儿不再是一团白色的鬼祟气息难、难道说,那只阴妖经过了九次附身转移之后,竟然得到了真正的身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根本不会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老韩也从来没有提到过阴妖最终会发展成什么形态和样子的嗯估计他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因为他所知晓的最强大的阴妖,也就是南北朝时期出现的那只七转阴妖而已。而我现在看见的这只,是九转完完整整的完成了九次附身和转移老韩恐怕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曾经诞生过这样一只九转阴妖吧

这时,梦境中的场景再次发生了转变。我在瞬间转移到了贵族女性生活城镇的街道当中,很快的,我看见了那个从贵族女性体内诞生的婴儿

也不知道它用了什么方法,居然顺利的从贵族女性葬礼的现场爬到了这个地方,但很显然,它已经精疲力尽了。它蜷缩在街道某处住宅的墙角,无力的喘息着。这时,天亮了,住宅的大门打了开来,一名中年女性从房门内走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趴伏在墙角的婴儿。中年女性连忙跑了过去,将婴儿抱在了怀中,从女性那意外的表情以及小心翼翼呵护着婴儿动作来看,她显然将这个由阴妖转化而成的婴儿当成了普通的人类弃婴。

这可是阴妖变成的婴儿,不是人类天知道它会对普通人造成怎样的伤害

想到这里,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梦中的这一现实,急忙忙的冲到了这名中年女性的身边,想要提醒她。

但很显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中年女性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相反,意识到婴儿还活着后,她立刻脱下了外套,小心的把婴儿包裹了起来,爱怜的抱在怀中轻轻摇晃。同时伸手缕开了遮盖在婴儿面前的头发

太、太可爱太漂亮了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精致完美的婴儿五官

在看到婴儿真容的瞬间,我的脑海中跳出了这样语句,而同时,我对这婴儿的容貌又产生了似曾相识般的感觉。

就在我想要睁大眼睛,打算再次仔细端详婴儿的相貌并检索脑海中存储的容貌记忆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异常凄厉的女性惨叫声。

在这声音传入我耳膜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然般的颤栗这感觉并非是因为那女性的惨叫声有多么的可怕,而是因为当我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的心仿佛遭到了什么东西沉重的打击一般。而且这种感觉我之前也有过

和当初严光遭到妖化了的曹子轩伤害时的感觉一样,我的心脏以及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眼前的梦境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猛的的睁开了双眼黑暗,冰冷的古代下水道我再一次回到了我所存在的现实世界当中。

纹面(118、119)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5月14日字数:15081

第一百一十八章

苏醒过来的我依旧还沉湎在梦境中的所见所闻而带给我的哀伤心境之中,对于周围的一切有些懵懵懂懂。对于自己此刻是生还是死,以及究竟是身处幻境还是现实都有些弄不清楚。我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双手不受控制,本能的颤抖着,摩挲着接触到的事物

坚硬的地砖;从手指缝间流过的冰冷水流;空气中弥漫着的强烈腐臭以及刺鼻呛人的烟气。

这一切让我回忆起了进入睡梦前的种种经历。

我、我还活着、这不科学我不是明明被那个西装男一枪爆头了么这样都没有死

刚刚发觉到这点,我再次注意到了耳边传来的声响。

惨叫声,咒骂声,不明物体的碰撞声响不断的涌入我的耳中,同时在这封闭、静谧的古代水道内反复回响。

是严静和李敬他们他们正在和那个什么仁波切还有仁波切手下的帮凶们打斗不好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有手枪。严静和李敬两个人绝对不是对手我必须去帮忙

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后,我已经没空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被一枪命中脑门之后还能活下来的原因,而是艰难的侧过了身子,双手支撑着从满是积水的地面爬了起来,顺手抓起了跌落在旁边的镰刀,摇晃着,踉踉仓仓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蹒跚而行。

转过了之前的那个弯道,一名黑衣人在他身边提灯光线的映照下映入了我的眼帘。当我看见他时,他正坐在水渠边缘的阶梯上拿着一根绷带爆炸着手臂上的伤口。听到我涉水的水声后,茫然的抬起头来朝我过来的方向张望。

因为提灯只照亮了他自己身边的部分位置,所以,当我看见他时,他尚未看清从黑暗中蹒跚而来的我的形状。只是疑惑而警惕的停止了包扎的动作,起身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我喘息着,深吸一口气,全身发力让自己的身体停止了颤抖,接着大吼一声从黑暗中冲了出去,挥舞着镰刀扑向了对方。

我对我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心中有数,能站起来行走几乎已经是我现在的极限了。对方虽然看上去手臂受了伤,但显然依旧拥有格斗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这个什么仁波切身边的这些黑西装应该都是拥有专业技巧的保镖。我即便在身体正常的情况下一对一打斗也未必能占太多便宜,不要说现在这样的身体状态了。所以,我只能设法在攻击对方前先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然后利用对方心神不定的状态发起攻击。也因此,此刻的我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直接使用了镰刀

当我从黑暗中冲的瞬间,黑西装终于看清了我的样子。他先是楞了一下,跟着发出了让我都难以置信的惊恐凄惨叫声他的这种反应反倒让我吃了一惊,这口气一松,整个人的动作都变的迟缓了下来。

就在我心里暗叫不好,担心对方会借机冲过来将我打到的时候,这黑西服居然当即转身,连放置在阶梯上的提灯也不顾的朝着水道另一边的方向玩命般的奔跑而去,口中语无伦次般的大吼大叫起来。

鬼啊恶、恶魔啊是恶魔啊救命啊来人啊是妖怪啊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黑西服的这一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这片刻的停滞,居然让我感觉到身体内的气息还有力量都得到了些许的恢复。发觉到这点之后,我也没有多想,喘息着弯腰拾起了黑西装抛下的提灯,跟着再次一脚高一脚低的朝着黑西装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一边跑,一边努力的调解着自己的呼吸。当感觉呼吸的节奏终于正常之后,一股灼热的气息猛的从我的胸口丹田之中喷涌而出,同时快速的散布到了我的四肢百骸。感受到灼热的同时,我也同时感觉到了力量。片刻之间,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浴火重生般的人生体验

我越跑越快,只想着追上前面的那个黑西服,却根本就没注意到,在那股热量影响下,我的整个身体连同皮肤都呈现出了如烈火燃烧般的赤红色泽我身上的衣物,在我完全没有意识的状况下,被皮肤中渗透出来的一股股蒸汽般气体的熏蒸下开始了崩裂和分解

黑西服的惨叫明显引起了水道深处其他人员的注意。一时间,原本传来激烈打斗声音的地方陡然安静了下了。

整个水道中一时间就只听到那名黑西服的大呼小叫。

奔跑了百余米,在提灯光线和映照下,数名黑西装和白衣女性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镰刀,打算接近之后就朝着他们一顿乱砍。但当这几个家伙看清我之后,却做出了和之前那个黑西服几乎一模一样的反应先是一愣,跟着一个个全都露出了惊恐和极度畏惧的表情,然后不约而同的转身撒腿就跑。

怎、怎么回事

我心里头禁不住感觉到了疑惑。前面那个黑西服估计是胆子小,看见我一副拼命的样子,因此产生了畏惧心理转身逃跑还说的过去。可现在对方有好几个人,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要说他们畏惧我手里的镰刀也没道理,因为他们中有好几个手里拿着钢管和木棍之类的武器。真要对打的话,吃亏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我眨了眨眼,弄不清是什么情况了。

不过我也懒得去想太多。他们不敢拦截我最好,这样我才能立刻赶去增援严静和李敬他们三个人。

追着这帮人又转过了一个弯道,眼前一下变的光亮了起来。在众多提灯和手电的照射下,此处下水道内的景象清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清了眼前景象的我忍不住热血上头,禁不住发出了近乎于野兽般的咆哮

这是一处颇为空旷的十字水路交汇点,小李敬凭借着手中弓箭杀伤的威慑力,带着胥悦背靠在一处塌陷物堵塞的边缘角落同近十多名距离了他一段距离的人群对峙着。

水路的中心位置,严静在几名黑西装的包围中摇摇晃晃的凭借单手正在勉强抵挡。她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体右侧显然是受了什么伤,无法运动了。总算她身手了得,单手的情况下,几个黑西服也尚未将她制服。

对于我而言,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没有自己亲人的安危来的重要在我潜意识当中,不管是谁,只要敢于伤害我的亲人,那我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就算他是国家领袖甚至于佛祖、上帝也是一样的

也因为这个原因,确认严静受到了伤害,咆哮过后,我提着镰刀径直朝着严静被包围的所在冲了过去。

我的突然出现以及随之发出的咆哮声令原本吵杂混乱的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当意识到我有所行动之后,黑西装和众白衣女方才做出了各自反应。

许多人在看到我后,全都惊恐的四散躲了开来。

我脑子里只考虑着要救严静,对这具体的原因也没有过多考虑,或者是我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因此他们才对我产生了畏惧心理。

几名正在围攻殴打严静的黑西装见我朝他们这边冲来,好几个也都和其他人员一般,惊恐的选择了闪避。而没有闪避的其中一人拉开了西装的衣襟,从中掏出了手枪。

这一刻,我认出了这个家伙,正是之前朝我开枪射击的那个。

他有枪,却在赤手空拳攻击严静,想必是打算活捉严静,所以才放弃了使用武器。不过此刻要对付我了,他毫不犹豫的再次取出了手枪,脸上全是惊骇和紧张的神情。枪口对准我之后,便立刻扣动了扳机

暴怒之下的我早已经丧失了基本的理性,即便看见了枪口,我依旧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而是维持着直线运动,朝着此人扑了过去。

巨大声响之后,乌黑的枪口中冒出了子弹出膛时摩擦产生的火光。我几乎同时感觉到身体的正面遭到了某种强烈撞击

我知道,子弹必然已经命中我了。但我压根就没去思考在身体还能运动的状态下,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下严静,然后砍死眼前这个狗娘养的黑西服

黑西装在射出第一颗子弹后,紧跟着又连续的扣动扳机。将手枪内的子弹一口气全都发射出了来。

在射击的同时,黑西装原本惊恐的表情也转变成了绝望下的狰狞他拼命扣动扳机的同时,疯狂的叫喊起来。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妖怪打死你这个恶

最后的魔字尚未出口,我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镰刀的刀刃从他的左颈位置朝身体的右下方划了过去

挥刀的同时,我才发现,我手上的镰刀连同我的手臂竟然笼罩在一圈熊熊燃烧的火焰当中。

黑西装死亡前绝望的惨叫声在空荡的古代下水道内回荡

我像丢了魂魄一般,呆滞的站在原地。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杀人了我杀死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颤抖的将自己的双手抬到了眼前。

一双属于我的,原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臂此刻在我的眼前变得如此陌生。因为,这两只手臂之上正环绕着一层燃烧着的红色火焰

火焰的颜色同学宗身上那金色同时微微带有些许泛蓝色泽的护身火焰不同。我手臂上此刻环绕着的火焰是赤红色的,鲜红的颜色如同人的鲜血一般,甚至接近血液干涸之后的黑色。

倒在地上的黑西装与其说是被我用镰刀砍死的,倒不如说是被活活烧死的。因为当我镰刀的刀刃砍入他的体内之后,他的躯体在我面前全身剧烈的颤抖、抽搐起来

农用镰刀远没有军用刀具那般锐利的锋刃,所以刀口没入对方肩颈之后,便再也砍不下去了。我随手条件反射的又将镰刀的刀刃拔了出来。

在我拔出刀刃后,黑西装满脸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口鼻,双眼也在极度震惊的状况下扩张、凸出接着,黑色的浓烟从他外露的七窍当中冒了出来,紧跟着他的体内传出了一阵阵连续的轻微爆裂声响,伴随着这一阵轻微的炸裂声,黑西装栽倒在了地面。

如同当初妖化了曹子轩一般,倒地黑西装的身体毫无征兆的四处隆起,隆起的位置破裂后喷涌灼热的赤色火焰

在剧烈的灼烧和烟雾过后,或者因为死者是人,并非曹子轩那样已经变成了怪物的原因,死亡了的黑西装没有和曹子轩一样,彻底变成灰烬,而是成了一具焦透了干尸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但这从某种程度上比曹子轩那时的场面为让人恐怖,我在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后,由原本极度狂暴的心理状态当中陷入了极度的恐惧。

理智告诉我,这一切应该是我拥有的红莲能力所造成的。

但再一次见到红莲这可怕的能力以及造成的结果后,我又从恐惧之中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这是一个人能够拥有的力量么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拥有这种力量的我,还能算是人么

这一路过来他们见到我后,都在喊我什么妖怪恶魔魔鬼

望着依旧在不断燃烧中的双手,我不自觉地连续后退了几步。

就在此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黑西服被我劈砍后被烧成焦炭,对于四周所有看见了这一过程的人员而言,都太过恐怖和震撼了。以至于黑西服死亡之后,整个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也因为安静,所以这一声佛号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于庄严

顺着声音,我转过了头。

达耶。仁波切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这女人和之前一样,盘腿悬浮在半空中。见到我神情恍惚,表情迷茫,一边快速念诵着某种我根本就听不懂的经文咒语,一边缓慢的向我漂浮而来。

但当她移动到距离我只有两、三米距离的时候,她盘着的双腿之下猛然冒出了一股浓烈的白色蒸汽,白色蒸汽翻涌的同时,她的身子朝下一坠。总算她反应极快,在坠地出丑前岔开了原本盘膝的两腿,略微有些狼狈的站立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了这一切之后,我猛的发觉了这个女人之前之所以能够悬浮在半空当中的奥秘了。

这女人压根就不会飞,之所以能够悬浮在空中是因为在她的身体下方居然有一道不仔细观察就无法发觉的透明水幕在支撑着她的身体她盘腿坐在曲型分布的透明水幕上,距离稍远一些的情况下看去,就好像悬浮在空中一般。

虽然我不清楚我现在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状况,但从我双手缠绕着一圈圈燃烧着的火焰来看,我的身体,以及身体的四周必然处于一种高温之下。这女人没有意识到这点,贸然想要接近我,结果还没等到和我接触,支撑着她身体的这一层水幕就被我散发出的高温给生生的蒸发掉了。

虽然姿态狼狈,虽然被我发觉了她凌空悬浮的秘密,但此刻的我却并未对她试图接近我的行为产生任何的警惕。

原因很简单,导致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亡之后的我此刻陷入了一种极度痛苦和悔恨的心境之中,而达耶。仁波切之前那句阿弥陀佛是在瞬间触动到了我心底深处最软弱的一面。

杀人对我而言实在过于痛苦的一件事情了

因为直到刚才,我都从来没有真正的杀死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此刻躺在地上的这具焦炭般的尸体,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真正意义上杀死的人类。

一时间,恐惧,惊慌、迷茫等等诸般心情纷至沓来。那一声阿弥陀佛出现的时候,便如同一丝光明一般,瞬间驱散了这些让我不知所措的负面心情望着虽然有些狼狈,但却迅速在我面前调整了状态双手合十,神情庄重的达耶。仁波切。我忽然产生一种极度想要向她朝拜的欲望。

这一刻,这个女人在我的眼中仿佛真的成为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仁慈佛祖,她原本就十分美丽的容颜此刻散发着某种圣洁的光环,婀娜的身姿展示着无限的温柔氛围。似乎向她朝拜,我才能够充分向整个个世界表达我此刻痛苦和悔恨的心情,同时获得精神上的平和。

我目光呆滞,摇摇晃晃着自己的身体,两只膝盖弯曲了下去

大哥你要做什么

小心别中了她的幻惑之术

就在我即将跪倒朝拜的时候,我的耳朵两侧同时响起了严静的叫喊和李敬的提醒之声。李敬提醒的同时,绷紧上弦的箭矢同时射出。之前,他凭借着这根蓄势待发的箭矢逼迫着数名黑西服不敢近身,但意识到我即将落入达耶。仁波切的磬中之后,再无迟疑,终于将这根箭矢发射了出来。

箭矢飞出的同时连续反复的散发出了刺目的强烈光线,飞行当中,整片场地笼罩在一片明暗交错的光线之中,当光线黯淡的时刻,达耶。仁波切的容貌雍容华贵,高雅端庄,但在刺眼强光的时候,这女人双眼之中却流露出了一种让人畏惧的残忍和赤裸裸的贪婪欲望

箭矢从我和达耶。仁波切的中间穿过。伴随着快速的光影变幻,我两个眼眶中的瞳孔不受控制的爆发出了一股金色的光线。当金色光线同这个女人的视线交织在一块的同时,我和达耶。仁波切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体不约而同的彼此连连后退

就这一瞬间,我从达耶。仁波切的眼中看到了无数如同飞散着的照片般的定格画面。在画面中,我见到了一双双恐惧的眼神、呐喊着的人脸、挣扎挥舞着的手臂、血淋淋的肢体、冰冷干瘪的遗骨残骸、漫天飞舞的赤红烈焰

我摇晃着止住了身体的倒退,胸口在极度气闷下产生了呕吐的强烈欲望。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呕了起来。

碰到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经历了凤凰山囚笼以及夏禹城那样的禁地奇境,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而从达耶。仁波切眼中看到的一切却彻底冲破了我所能承受的心理底线,以至于让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达耶。仁波切在连续后退了几步之后,同样停住了脚步。在垂着头剧烈的喘息一阵之后,再次抬起了头。一张原本妩媚动人的漂亮脸蛋上此刻呈现出了因为痛苦而扭曲到近乎于狰狞的表情。

红、红莲你居然是红莲

这个女人从我见到她到现在,一直都给人一种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般好整以暇的从容态度。但现在,喘息的话语当中第一次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惊慌。

见到我没有回应,依旧站在原地捂着腹部弯腰干呕。

这女人的眼中精光闪现。厉声对闪避到四周的那些黑西装和白衣女子下达了指令。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这一刻,这女人显然剥掉自己高僧、活佛的全部伪装,彻底暴露出了她凶残的本性。

达耶。仁波切高声叫嚣着,但散布到四周的那些黑西服还有白衣女们行动的却没有多少。除了少数几个人在听到指令后,缓慢的朝李敬和胥悦所在的方位谨慎移动外,多数人,却都纷纷把身体贴到了下水道边缘的墙壁上,一个个踌躇不前。

即便是朝李敬和胥悦那边行动的几个,其实也都存了柿子捡软的捏的念头。严静此刻站在我不远的地方,攻击严静,极有可能会遭到我的拦截,而且严静身手极好,受伤的情况下都能在数名黑西装的围攻下支撑。怎么看,都是个硬骨头

而射出了箭矢和李敬和胥悦显然要弱的多,所以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决定把达耶。仁波切的指示落实到他们两个人的头上了。

在呕吐了数下,并未呕吐出什么东西之后,我终于强行抑制住了那种难以名状的恶心状态。抬起头,歪着脑袋,咆哮着喝止了那几个家伙的企图。

这里谁敢动再动一下别怪我下狠手

伴随着我呵斥的回声,那几名想要攻击李敬和胥悦的家伙也随之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表情极不自然的僵直在了原地。

发觉到这种状况的达耶。仁波切先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全身在愤怒之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可能她都没有预料到,她的这帮手下,竟然如此的胆小怯懦,在见识到了红莲的力量之后,全都被彻底吓倒了。

好很好不愧是红莲就这么露了一手,居然就把我手下的这帮窝囊废全给镇住了好太好了

达耶一边颤抖着,一边望着周围的人群,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居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看到达耶的表情,众多的黑西装和白衣女,全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有人左顾右盼,跃跃欲试,但注意到没人领头后,便又垂下了脑袋,做了缩头乌龟。

这些细节我看在了眼里,却没有打算去理会什么。我只需要他们停止围攻严静三人的行为就好。而我,在使用了红莲之力杀掉一个人以后,已经真的不想再次用这可怕的力量毁灭任何人的生命了。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斜着脑袋,抬起左手指向了对面的达耶,微微颤抖着开口说道。

你你你绝对不是什么佛门子弟我、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

达耶瞪大了双眼,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朝我凝视过来。

地狱我看见了你的眼里,只有地狱

第一百一十九章

哈、哈、哈

达耶。仁波切仰着头,肆无忌惮的狂笑了起来。甚至于笑的前仰后合,捶胸顿足。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一般。笑完了,望着我时,还连续抽抽了好几下。

地、地狱就因为你从我的眼睛里看见了地狱你就说我不是佛门弟子哇哈哈哈

说完后,这女人又一次笑了好一阵方才止住了在我看来,近乎于癫狂的行为。

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表情趋于正常,我的心境也随之平复了下来。开口说道: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女人面对我的再次询问,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对我佛了解多少

读过几本佛经

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读过么

读过就因为读过,所以,我才能把从你眼里看到东西和地狱对上号我冷冷的回答道,此时,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我如今这种奇怪的身体感受了。也因此,我的思维也同时恢复到了往日的冷静状态当中。

原来如此那我问你从我眼里看到地狱,就能证明我不是佛门子弟你这是个什么道理

达耶的这一句反问,倒把我给难住了我因此微微垂下了头。

见我没有回答。达耶紧跟着抛出了她第二个问题。

那你觉得佛门弟子的眼中应该能够看见什么

面对对方的步步追问,我并不打算一直保持沉默,随即立刻对她的这第二个问题给出了我的回答。难道不该是凡世间的芸芸众生和西方的极乐世界么

达耶对于我立刻的回答有些意外。略略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般的笑容后忽然再次抛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觉得佛在哪里

我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再次以反问的方式对她进行了答复:难道不是在西方极乐世界么



达耶。仁波切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在立刻否定了我的反问之后朗声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万千神佛,众世菩萨,他们都不在你所说的那个什么极乐世界他们在地狱我佛如来在,地藏王菩萨在还有观世音菩萨所有的神,所有的佛此时、此刻他们都在地狱

听到达耶。仁波切这种闻所未闻的说法,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部的肌肉在不自觉的状态的抽动了起来。

你是说,佛祖,菩萨们不在西方极乐世界而是都在地狱里头他们在地狱里干嘛难不成是在拯救灵魂,普度众生

面对我近乎于调侃的新问题,达耶。仁波切的表情平静而安宁。

你说对了我佛慈悲,地狱一日不空。他便会在地狱中忍受一日的煎熬不止是他,其他所有的神佛和菩萨们都会在地狱中拯救世人

连个假期都没有我眨了眨眼。我注意到,在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居然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虚伪的所谓庄重神态。也因此,我毫不客气的持续了调侃的语气。

达耶微微摇了摇头,她这一刻似乎意识到我真的是在调戏她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未向之前那样失态,变的歇斯底里,而是依旧保持了此刻的那种平和语调。

地狱是什么地方西方极乐世界又是什么地方

我眨了眨眼,没有预料到她居然如同打禅机一般,又一次向我抛出了新的问题。

地狱么应该和俗世间的监狱类似了惩罚罪犯,同时清洗他们身上的罪恶,然后再把他们丢进六道轮回里头去重新来过。极乐世界么好地方给予善良者以奖励,让他们获得行善积德之后的福报。和基督教里的天堂类似吧伊斯兰教里倒是明确描绘了天堂的样子,说有很多处女随便操,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

说到后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了。而原因很简单就在我和达耶。仁波切问答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体内涌动的那股欲望。而且我明确的确认了,就是性欲

这时的我有些烦躁起来。我想要发泄而发泄的方式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一种是找人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而另一种就是把女人按到在地,狠狠的捅

眼前的达耶。仁波切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儿。虽然之前我对她产生了极度的仇恨,但当这股无名欲火升腾起来之后,我对她的那种仇恨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也转变成了一种欲望。毕竟,我管她是不是佛门子弟她是女人,这点最重要是女人就能被我上也因此,在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自己都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要么激怒她,和她干上一架。要她不动怒,说这些调戏的话,则似乎能从某种程度上缓解我体内升腾起来的这股欲望。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听到我后面的胡言乱语时,达耶的眉头虽然跳动了两下,但却没有动怒,而是出言制止了我的话语。

那么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去天堂,还是去地狱

难道说这世界上还有人心甘情愿想下地狱的我对于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问话有些莫名其妙。

达耶。仁波切原本试图注视我的双眼,但忽然意识到我是红莲之后,她将视线游离到了我的身侧。

看来,你也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了

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人。我条件反射般的回应道。但随后,我听到了达耶。仁波切的喃喃自语。

我想下地狱。

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般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我基本可以确定,这女人不仅心理不正常,连思维都不正常了。

只有在地狱之中,我才能真正的见到我佛,然后日日夜夜的朝拜他,聆听他的教诲,觉悟他的所想所感达耶。仁波切说着说着,脸上显示出了无限的憧憬和虔诚,这一刻,我意识到,她说的这些话绝非是在演戏了,我甚至能感受到她从内心深处涌出的那种对佛祖的崇拜

这女人走火入魔了我呆呆的望着此刻自言自语的达耶。仁波切。

极乐世界无佛有,也只有接引佛。他对我毫无意义我去哪里,什么也得不到。因为你所想象的一切,我在这凡尘俗世之间就能得到。能得到我为什么要去追求人只会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我追求的,就是佛祖本身我想要见到他我想要询问他请他为我开导、解惑为我揭示一切的真理那些自称佛门子弟的人,他们对佛祖没有任何眷恋和憧憬他们只想着去西方极乐世界享乐,快活存了这种念头的人真的会是佛的信徒么他们都该死所以,我才要先把他们统统都投进地狱让他们有机会真正接受我佛的拯救。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极乐世界有什么可去的佛在地狱所以地狱才是佛门子弟该去的地方去那里,追随我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是这样对我说的

达耶。仁波切低着头,絮絮叨叨的嘀咕着,说到最后,猛的抬起头,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道。至于你,看来注定是我在凡尘之间的劫数。不也许是机缘你就是我求证大道的凡尘终点

话音消失的同时,这女人身边猛然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漂浮水珠,这些水珠在我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朝我所在的位置飞射而来

小心啊

远处传来了胥悦的尖叫声以及李敬的惊呼

部分水滴从我身边不远处掠过,一粒粒,一颗颗的撞击到了我身后下水道墙壁之上,瞬间在砖块上砸出了数不清的孔洞,其撞击的威力几乎等同于一颗颗的子弹。

而命中我正面的水滴却都在接触我身体前的一瞬间被我此刻身上散发的高温蒸发成了一片蒸汽烟幕。

附近的严静似乎早都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没有像胥悦和李敬那样大呼小叫。

我一言不发的低下了头,弯腰伸手从干涸了水道中央地面上拾起了一小块金属。金属块在我的手指间快速的溶解,最终汽化成了一团烟雾。

这块金属不久之前还是一枚子弹,从黑西装的枪口之中射出,命中我身体的同时被熔化成了液体,落在地面后再次凝固。而现在,在我的手中彻底消失了。

此时的我也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我脑门上中了一枪之后没死的原因了。

是红莲业火,在子弹穿透我脑门皮肤甚至于部分头骨的瞬间,我体内陡然升腾的红莲业火将那枚子弹溶解、蒸发掉了。因为这个原因,那枚子弹最终没有穿透我的大脑,仅仅只是将我震晕了过去。

我搓了搓手指,朝之前捏着金属块的位置吹了口气,抬头朝达耶所在的位置望了过去。我确实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干脆利索的就对我发动了攻击,之前和她一问一答,我甚至萌生了一丝能够和她协商解决,各退一步,和平离开这里,之后再各算各帐的念头和打算。

而她的攻击,已经明显的表达了她此刻的真实念头了那就是不死不休,本事之下见真章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左手攥紧了拳头,右手将镰刀横在了胸口。

在遭到达耶。仁波切之前的水弹攻击后,原本仅仅只是缠绕在我双手之上的红莲业火彻底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我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感,但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高温却如波浪般向外阵阵的扩散了开来。无论是众多黑西服和白衣女,连李敬、胥悦等人此刻也都清晰感受到了这滚滚热浪。

一时间,现场的众多人员忘记了敌我关系,扎堆般的逃离到了水道边缘的区域。即便是严静,此刻额头上也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她意识到连她也经受不住我身上高温的熏烤之后,猛的用左手扯下右手的手袖。露出了一只干瘪的,几乎同干尸一般的右手手臂,冲我大叫起来。

大哥,留神这女人这女人玩水的能力比你能想象的还可怕

我见到严静此刻右手的状态之后禁不住瞳孔都放大了几分。严静右手此刻的样子,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紧接着,我猛的想起了唐正波之前给我的那张干尸照片

小骚蹄子还真是多嘴啊

达耶。仁波切似乎是觉得穿着宽大的藏袍不方便和我交手,一边随意的将外罩的藏袍解开,抛到了一边,露出了里面的紧凑装束。同时像是挑衅,又像是恐吓威胁般的开口说道。

水这东西,无处不在天上有,地上有,空气中也漂浮着肉眼看不到的微粒就算是人,身体中百分之七十的成份也都是水而我的能力叫做弱水这世界上一切的水,都能被我操纵和控制和她一样,先废掉你一只手再说了

话刚刚说到这里,她忽然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做出了抓取的动作后猛的往回拽了一下。

在我的视线当中,无数条水丝竟然从我右手手臂密闭着的毛孔之中像受到某种力量牵引一般,被活生生的拉扯了出来,水丝刚刚冒出,就被我自身的红莲之火蒸发成了气体。我的手臂在不断冒着白色水汽的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干瘪了下去。手臂干瘪的同时,我也丧失了右手的全部感觉和控制,整只手,无力的垂到了胸前。

我大吃一惊,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对方的这种能力时,我右手上原本缠绕和燃烧着的赤红火炎则在将冒出的水丝蒸发之后,快速的从毛孔由外向内渗透了进去

随着红莲火焰的充斥,我一度干瘪的右手从手腕,到肩膀再次膨胀起来,并恢复到了之前正常的状态之中,只是皮肤的颜色变成彻底的赤红色,炙热的温度甚至扭曲了手臂周边的影像。手臂形状恢复的同时,我再次感觉到了对自己右手的控制和掌握,也因此再一次将手臂抬了起来,将镰刀的刀尖指向了达耶。仁波切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达耶。仁波切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脸上原本并不明显的横向肌肉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在深吸一口气后,这女人止住了面部肌肉的抽搐,一张脸紧绷了起来。

严静同样目睹了我身体的惊人变化之后,也没说话,转身飞快的朝李敬和胥悦两人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此刻的她或者意识到了,我和达耶。仁波切之间的这场交锋,已经不是她所能插手的了。

达耶。仁波切之前和我对视过一次,虽然没有在其体内诱发红莲的内燃和炸裂。但此刻她显然再没有胆量又一次直视我的目光了。此时的她只能在避免和我视线交错的情况下目光闪烁的观察着我的动作。又因为我和她之间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我若要主动攻击,先动的必然是两只脚,所以,她的视线随即集中到了我的下半身上。

看着看着,着女人的脸上又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此时的我正全身关注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意识到她神情不对后,感到了些许诧异。随即低头朝自己的下身看了一眼,看过之后,我差点没想找个地缝钻到地底下去了

原因很简单。

直到此刻,我才发觉,我的周身衣物,包括贴身的内裤竟然早在不知不觉当中被我自身散发出来的红莲业火烧的干干净净了。也就是说从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早都已经是全身赤裸的。

达耶。仁波切视我为对手和敌人,看上去一门心思的就想杀掉我。我作为她的目标,穿着衣服也好,光着身子也好,她当然毫不在乎。

可关键是,严静那丫头,肯定也注意到了我一丝不挂的状况,但这家伙,居然都没开口提醒我一下。

在这种状况下,裸不裸体,我其实倒不是太在乎。这周围虽然有不少女人,不过这些女人大致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我心理有数。光屁股的男人恐怕比我在部队澡堂子里看见过的都多。可关键是,我居然发现我的那话儿,竟然在这种状况之下也高高的挺立在两腿之间,昂首挺胸的朝着达耶。仁波切行着注目礼。

这算什么事啊一时之间,一种难以言状的羞耻感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想要遮挡这个部位,同时夹住了双腿

却没想到,达耶。仁波切就在这个时候飞身跃起,在我没有丝毫防备的状况下腾空跃到了我的面前,落地的同时右脚探出,狠狠的踹到了我左脸上。

她这一脚踹的我眼冒金星,整个身体随着她踹击的力道在空中翻滚一圈后重重的栽倒在了地面。

我凭着以往打斗搏击的经验,落地后朝一侧连续打了几个滚后,方才用左手支撑着,从地面站了起来,心理暗骂着眼前对手偷袭我的卑鄙行径。

但当我看清了达耶此刻的样子后,我却又愕然了。

这女人趁我不备,一击得手。她自己的身体看上去倒还没什么问题,但她和我瞬间的肢体接触,却同样引燃了她身上的服装。红莲之火几乎是瞬间就把她右腿上的群裤烫成了蒸汽,也因此,她光洁,白皙的整条右腿从大腿根部开始,彻底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不过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依旧只是表情严肃的注视着我的动作。

确认了这点之后,我咬了咬牙很显然,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和我交手她全身服装都有可能被我身上的红莲之火烧光的这一现实。一门心思只在考虑着怎么打到我而已。既然如此,我也就抛开了心里头那种普通人的裸露羞耻感,真正的把心思放在了对付眼前这个女人的事情上了。

很显然,在不知道什么条件的情况下,我体内的红莲之力已经大规模的呈现并且爆发了出来。但这爆发出来的力量究竟应该如何运用,如何激发红莲传说中的种种强力技巧这些,我是根本都不知道的。

而且此刻,也不容我静下心去感悟或者领悟这种力量运用的方式方法,所以,对眼前女人的反击,我依旧只能采取了和普通人搏击格斗一般的方式冲过去,拿手里的镰刀砍她

达耶冷静的观察着我身体的运动,在我冲到她面前挥刀横砍的瞬间屈膝低头,轻松的避开了镰刀的锋刃,朝后转身的同时上身低埋,白皙光洁的右腿伸出,在地面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圆弧,后跟反向重重的命中了我的右脚脚踝。以一记标准的,搏击教科书般的扫堂腿再一次的把我放倒在了地面。

我则又一次的在地面打了几个滚,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后站起了身子。

攻击失败但达耶的衣物则又一次被我身上的红莲之火烧掉了部分。此时她裸露的已经不仅仅是右侧大腿了,上身左侧的服装因为在回旋扫踢的过程中近距离的接触到了我的身体,一大半在高温之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雪白的左肩、整条左手手臂以及心口上方微微颤动着半截乳房暴露在了我的视线内。

达耶面无表情的伸手将这部分服装残留的几缕未被烧化的布条拉直,跟着在腋下打了个结,残存的部分上衣因此而绷紧,遮盖住了依旧还在颤动着的半截酥胸。跟着淡淡的开口说道:玩火的人,我见识过几个不过你是我见过的最下流的一个打不到我,居然烧我的衣服

面对她此刻极为突兀的指责,我本能的开口辩解了起来。

这怪不得我它碰到哪里,就烧哪里我也控制不

最后的住字还没出口,达耶。仁波切再次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我的面前,右腿膝盖高抬,重重的撞在了我的下巴上面。她攻击的时候,我都还在说话。我的牙齿在张合之间咬到了舌尖。不仅如此,头部再次遭到重创,满天旋转着的星星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本能的连连后退。在我后退同时,达耶。仁波切在单腿支撑的情况下,熟练的甩动着她的右腿,快速的在我的身上连续蹬踹。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女人的身手远远的超出了我的预料。此时展露出连续攻击的腿上功夫,就算我的铁哥们儿刘涛也不大可能在实战搏击中施展的出来。

不过,在承受了她这一串如行云流水般的腿部组合攻击后,我也弄清了这女人敢于直接用身体攻击我,而不会被红莲之炎烧伤身体的原因了。她的每一次击打,接触我的身体部分表面都会在瞬间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当水膜被红莲的温度蒸发掉灼伤到她身体之前,她的攻击部位就已经脱离了红莲的灼烧范围。

不仅如此,我在连续后退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此刻这条古代下水道水槽内流动的水流越来越稀少。在红莲之眼的视线范围内,我能够看到地面流淌着的那些水流变成一粒粒、一颗颗微小水珠飞腾到空中,并最终聚集到了面前的达耶身体四周。

很显然,她用于隔离我身体表面红莲高温的那些水分,就是这些在沟渠内不停流淌着的水流。

在连续的后退了十多步后,我终于再次拉开了和这女人的身体距离,而女人在给予了我连续的重击之后,也停止了追打,谨慎的再次观察起了我的一举一动,并寻找着再次攻击的时机。

你你好卑鄙

别看达耶。仁波切是个女人,可这腿上的力道之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连续的击打,让我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

因此,在勉强获得了喘息的时间之后,我用左手抚摸着遭到打击的身体部位,吐了一口沾满鲜血的口水后朝着对方破口大骂起来。

达耶听到了我的漫骂后,居然朝我露出一丝嘲弄般的笑容。同时开口回击道:卑鄙我无非就是趁你不备而已。相比之下,你这个红莲恐怕才卑鄙,无赖吧

你说什么我卑鄙、无赖我操你姥姥敢不敢堂堂正正的和我过招、单挑少玩你这套偷袭的把戏

此刻的我学聪明了。一边张口漫骂的同时,加倍小心的注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哈哈哈哈

达耶笑过之后,眯起了双眼,开口说道:堂堂正正的单挑你好意思说这话你们这些红莲,什么时候堂堂正正过了仗着自己就算死,都能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无赖本事,行事从来都是横行霸道干的也都是欺男霸女的事情。想和我堂堂正正的单挑你收了你这身红莲火焰啊就凭你的身手我打你三个没问题啊

听了达耶这翻话,我居然无言以对了因为我说话做事凭良心

和王烈那些人接触的多了,我自然也从王烈、赵中原那些人哪里了解到了我之前,过去的那些红莲们的一些传说和事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从流传下来的事迹来看,历史上的那些个红莲,一个个的名声都不是太好。

和达耶说的差不多。因为红莲拥有临死反噬对手的能力在同时期和其他猎魔师接触的过程中,总显得有些霸道。加之生理上的需求,过去的那些红莲们也都干过一些仗着自身本领以及财大气粗横刀夺爱、抢夺良家妇女之类的行为。

而达耶。仁波切显然也听说过历史上那些红莲的所作所为,此刻朝我喷过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了。

就这样,我和她彼此对峙沉默了片刻。我开口说道:收掉身上的红莲火焰,我做不到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我要怎么做才能消除掉身上的这身火焰

达耶。仁波切听到我这样说后,眨了眨眼,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但随后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样说的话,你还没有真正掌握红莲的力量啰

在我老实的点头承认之后,这女人居然的双眼之中闪现出了某种奇异的神采。同时接着说道:那没事我来帮你解决掉你身上的这身红莲之火吧

听到这话,我楞了楞。

你死了红莲之火自然也就消失了达耶。仁波切森然说出了这句话。

你要杀我你自己也知道杀死我的话,会是什么结果我对于这女人的狂妄感到了意外,忍不住开口提醒她,我可是红莲杀我是要承担红莲反噬的。

女人再一次放声大笑了起来。

没听到我之前的话么你是我的劫数,也是我的机缘杀了你,我就能见到佛祖了其实我早都想下地狱了现在你出现了。我不仅能立刻实现我的梦想,还能拉着一个红莲一块下地狱。你知道我有多兴奋么

达耶。仁波切双目放光,趁着我一脸惊骇的时机,又一次冲到了我的眼前。

纹面(120、121)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5月19日

第一百二十章

这女人难道是疯子么

听到女人说的话,我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意识到这家伙又想要故技重施,利用我分神的机会对我下手,所以在女人启动身体的第一时间把镰刀架到了胸前,封堵正面大部分的攻击线路。

女人见到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并未收手,径直伸手抓住了镰刀的刀背,身体前倾,几乎贴到了我的胸前,脚步用力前移

我则在同她争夺镰刀的掌控权的同时被她推的全身向后平移。即便我采取了弓步的站立姿势,也未曾止住丝毫退后的趋势。

糟糕我心里暗暗叫苦

这女人之前坦然自称自己的能力是弱水后,我随即想起了春日和观雪两人当时关于隐世三宗的交谈。并初步推断,这个达耶。仁波切,极有可能就是春日和观雪她们提到的拥有弱水能力的思宗。

三宗在他们那个团伙之中互不统属,地位平等。我由此而对眼前这个达耶。仁波切的能力进行了一个初步的推断:那就是应该和学宗的能力差不多。

在夏禹城地下洞窟和学宗交过手,虽然事后无论是王烈还是赵中原等人都认为学宗的实力极为可怕,但我并没认识到学宗有多厉害。毕竟,和他贴身搏斗的过程中,我甚至有自信占到些许的上风。也因此,当决定和眼前的这个达耶。仁波切打上一场后,我一度产生了盲目的自信觉得她就算拥有特殊能力,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我的红莲能力抵消掉她的弱水能力之后,我最起码也能拥有性别上的优势。

可打到现在,我发觉我大错特错了

同为三宗之一,这个达耶。仁波切可以说占尽上风。我几乎就只能勉强抵御而已。而且和学宗不同,达耶在意识到弱水能力无法对我的红莲造成致命打击之后,直接放弃特殊能力的攻击方式,而干脆和我比拼起了拳脚功夫。而她显示出来的格斗底子,明显在我之上。

之前我还在想,她终究是女人,体能和力量方面应该是短板。只要坚持下去,等她体力不支后,便是我翻盘的机会了。可现在这女人抓着镰刀刀背,推着我全身倒退。这一刻是从力量上完全对我造成了压制。有这么大的力气,体能上还能差到哪里去如此一来,我打的各种如意算盘这一刻算是彻底落空了。

伴随着轰的一声,我的后背重重的撞到了身后的下水道墙壁上。疼痛感通过脊柱神经传导到了我周身的每一处骨骼和肌肉。一时间,刺痛感,酸痛感充斥了我的全身。

但这剧烈的痛感却又似乎在某种程度上严重刺激到了我体内的红莲。在撞击墙壁的同时,我身上的赤红火焰陡然升腾,燃烧的加旺盛。

达耶为了抵御这突然产生的强烈高温,瞬间在全身上下凝聚了一层厚重透明的保护水层保护水层在高温的熏烤下伴随着滋啦的声响产生了浓郁的蒸汽烟雾。

烟雾短暂的遮蔽了她和我彼此的视线。这女人似乎是出于安全考虑,主动松开了抓扯着镰刀的双手,迅速的退后规避。

在短暂的失明状态后,红莲之眼透视探真的能力被激发了出来,这让我虽然处于蒸汽烟雾的笼罩之中,却依旧能够透过浓密的蒸汽团看清外部的情况。也因此,我居然注意到了远处严静等人的行为。

胥悦或者不明白,但严静那丫头可是搏击高手,她应该看出了我处于下风的状况。因此在确认了周围那些黑西装和白衣女的注意力都被我和达耶之间的战斗所吸引之后,果断的拽起了不知所措的胥悦,拉着胥悦从众多黑西装和白衣女的身边快速冲向了我之前过来的通道之中。李敬看上去有些迟疑,但应该是意识到留在现场帮不到我任何忙后,也当机立断的跟在了两个女人的身后。最让我意外的还是那个杜金龙这家伙居然也注意到了严静、李敬他们三人的举动,在确认身边的几个黑西服没有注意到他后,同样脚底抹油悄无声息撵上了李敬。

聪明的丫头不愧是我妹妹处事干脆利落有决断

对于严静的临阵脱逃,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难过或者不快。恰恰相反,我最害怕的就是她们会留在这里一直看着我和达耶。仁波切之间决出胜负

我不顾一切赶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要把她们从达耶。仁波切和仁波切手下的这些爪牙手中给救走。而眼下的状况是,我已经不确定我有击败达耶。仁波切的把握了。我被达耶弄死了,严静她们还留在这里的最终结果就是黄泉路上热闹一些而已。那我过来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现在她们跑了,最不济,他们也能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之叶桐还有王烈他们。这样,就算我死了王烈和叶桐也必然会替我报仇要她们几个跟着我一块死在这里,那叶桐和王烈他们那些人就算想追查此事,恐怕都弄不清究竟我们这几个人究竟怎么回事就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

那些黑西装和白衣女都还没注意到不行,不能让他们有发觉的机会尤其是这个达耶。仁波切其他那些个人即便发觉了,也未必拦的住严静。在严静他们拉开和这里的距离之前,必须缠住这个变态女人

我想到这里,不顾身体上的剧痛,狂吼着,从笼罩着的蒸汽烟雾中冲了出来,朝着达耶。仁波切猛扑了过去。

见到我从蒸汽中杀出,达耶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几个回合的交手下来,她估计已经看透了我如今的实力和能力。也因此,对我再没有之前的那种忌惮。在轻松的闪开了我此刻明显已经有几分迟缓的劈砍攻击后,又一次抬起了她雪白的大腿,快速的,连续的命中了我的身体。

我被踢的连连后退,但严静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通往胥悦堂兄家出口的通道。我因此而发出一阵喜悦的笑声。

见到我忽然发笑,达耶皱起了眉头。

很明显我的猪突行为确实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直到此刻,她也还没有注意到严静等人开溜的情况。

但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我笑是因为严静等人顺利逃脱的原因,为了继续吸引她的注意,并给自己的笑声找个合理的解释,我刻意在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神情,伸手指向达耶。仁波切说道:没想到啊你的身材还真不错够火辣要是能上你应该会很爽吧

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很简单在刚才比拼力量的过程中,这女人几乎全身都和我贴到了一块,她的身体凭借着不断生成的水护层倒是毫发未伤,但全身的衣物却不可避免的都被我身上的红莲之火烧成了灰烬。此刻的她,和我一样也成了一丝不挂的赤身裸体。

我说话的目的固然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叫达耶的女活佛的身材,真的是没得说丰满坚挺的双峰,平坦同时甲线分明的小腹,圆润、舒缓的大腿。此刻站立的姿态,便如同一尊古希腊的女性裸体雕塑一般。最让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是个白虎大腿根部看到不任何黑色的毛发,微微凸起的耻丘显得丰满肉感。

在我见过的女性裸体之中,除了周静宜之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够像她一样,拥有这样近乎于完美的火辣型体了。

面对我的刻意挑衅,达耶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愤怒的表情,相反,她扭动着身体,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咯咯的轻笑了起来。妖媚的身姿看的我心中一荡。

嘻嘻这种时候了,都还想着爬女人看来传说中红莲都是色欲狂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呢女人一边笑的花枝乱颤,一边带着一种极度挑逗般的语气回应着我的挑衅。

不过我却敏感的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依旧在不断观察着我的身体姿态,很明显,此刻的她依旧在寻找着我的破绽,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对我再次攻击。

既然知道红莲都是色欲狂那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接着来比如,在床上你觉得呢

再确认了严静她们应该能够安全逃离这里之后,我产生了一种极度的安定感。心理安定之后的我,脑子也跟着活络了起来。想着这个女人之前屡屡趁我不备对我实施突然打击,我此刻也来了依葫芦画瓢,抛掉常人之间交际的种种虚伪,说起了肆无忌惮的言语。若是能影响到这女人的心神,我未尝不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讨厌了一点情调都没有你难道就只知道床么其他很多地方也都可以啊

这女人善于操弄人心,自然不是我这个刚刚入门的新手所能比拟的。因此,对于我的调戏完全不在乎,反倒顺着我的话,进一步的引申下去了。

你是指车上树林这些地方嗯不合适了我在ktv和电影院里也做过好多姿势做不出来弄起来其实不舒服了

我裂开嘴,开口笑道。这倒不是我信口开河因为我还真的在这些地方都做过。刺激倒是刺激不过就像我说的那样,因为环境的限制,很多时候只能采取适应环境的姿势进行,真正从性爱的舒适性而言,还是柔软的大床上是最好的。

舒服不舒服,哪要考虑是和谁了要是和我的话我保证你爽的连魂都找不着呢。

达耶。仁波切丝毫不在乎自己此刻赤裸的样子,相反,故意挺了挺胸,一对酥乳因此而微微跳动了几下,其坚挺的程度展露无遗。

体内的燥热刺激着我的性欲。但理性告诉我,我和她眼下的彼此挑逗和打情骂俏,真正的目的却都是为了扰乱、分散对方的心神并寻找合适的时机出手至对方于死地

说的你哪方面很能是的谁信啊我可是红莲红莲干女人的本事,大家都知道,所以我都不用多说什么你可是活佛活佛难道不需要遵守淫戒的么

达耶。仁波切嘻嘻的笑了起来。

还说你看过佛经修为不够的人才需要守戒我可是仁波切我那叫做修行、参禅欢喜禅

原来如此受教了难不成你们这些仁波切都是要参这个什么欢喜禅的么

那可不是欢喜禅中才能领悟大智慧修得无上阿罗汉果

嘿嘿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和你一块参这个什么欢喜禅呢

有机会试一试了谁知道呢不过我现在已经有固定的双修对象了你想跟我双修,估计得排队等着。

哦谁那么有本事居然有资格和您这样的女活佛双修参禅啊

你想知道啊嗯,告诉你也没什么了。那人的能力和你这个红莲有些类似是阳炎

阳炎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姓朱,叫朱席什么来着要是他的话,我这可能需要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了。你这位双修对象已经不在了死了被人用刺刀钉在了一处石壁上死的不能再通透了

当我恶毒的告之了达耶。仁波切学宗朱席的死亡消息时,我注意到了这个之前满脸轻松的和我调笑的女人脸上终于再次显露出了微小的表情变化。我意识到她和学宗之间,恐怕真的存在着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

是么说的跟真的似的难不成是你杀的那可不好虽然说我和他只是修行的伙伴。但要真是你把他给杀了的话,我少不得是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只不过是看见了他被钉在石壁上的尸体而已。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也没别的意思要你没有其他双修伙伴的话,我自荐枕席应该总是可以的吧

达耶。仁波切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善于操控人心,因此,对于判断他人是否撒谎这个问题上,有着自己的一套辨别方法。而我此刻也并未撒谎,说的都是实话。如此一来,我注意到了她的迟疑

没拒绝的话,就是说我如今应该是有这个自荐的资格了喽嘿嘿我想了想,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在床上的话,这确实不够刺激所以我已经考虑好了咱俩双修的场地场所了你觉得咱们找个庙子就在如来佛祖的塑像面前双修怎么样要不,就观世音菩萨而且最好是那种雕刻的特别漂亮的我一边干你,一边还可以欣赏观世音菩萨漂亮的脸蛋你说我这想法刺激不刺激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达耶。仁波切陡然变了脸色原本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的表情变的极度愤怒和仇视

住嘴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亵渎佛祖

机会

当注意到达耶胸口起伏加速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在冲向对方的同时,考虑到距离的关系,我将手中的镰刀直接投掷了出去

如我所料,在我无法无天、胡说八道的语言刺激下,达耶。仁波切的反应终究慢了一拍。她虽然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但却没有料到我会投掷镰刀。

刀刃朝外,反向旋转的镰刀带着一缕红莲之火破开了这女人身上时隐时现的那层水波防御。刃尖部分插入了女人的左肩女人随即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刃尖插的并不深,因此在刺伤了女人的身体之后,便因为自身的重量跌落到了地面,整把镰刀,在脱离了我手掌控的同时就开始了自我燃烧,木质把手在刀刃命中女人身体的同时化为了灰烬,而刀刃也在造成了对女人身体伤害,落到地面前就因为高温而溶解变形成了一块废铁。

受到直接伤害的女人动作随之迟缓了下来,我接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趁着她来不及做出合理防御姿态的情况下,重重一拳紧跟着砸到了她的脸上。

灼热的拳头接触到她身体的瞬间,在我和她之间升腾起了浓烈的蒸汽。透过蒸汽,她渗透出鲜血的肩膀受伤位置显得格外醒目。

这时的我也顾不上卑鄙不卑鄙,下作不下作了。意识到这伤口绝对是她此刻的弱点所在的情况下,跟着的下一拳就狠狠的打击到了这个位置。

女人接着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我同时感觉到我的腹部遭到了女人蹬踹,她这一脚的力量极大,我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朝后倒了下去。

狠狠揍了她两拳够本了

仰天倒下的我心里冒出了近乎于阿q般的得意。不过我终究还保持着清醒,倒地之后,又一次的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连续的打滚。并在确认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爬起来一抬头,达耶。仁波切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曾经俊美的五官此刻在狂怒之下扭曲的狰狞异常

尽管我全神贯注的将全部精力集中到了眼前的打斗当中,但这忽然遮蔽了我几乎全部视线的可怕面容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依旧全身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那感觉,就跟在电影院看恐怖片,镜头忽然转换到恶灵面部特写时的感觉一般。

在本能的驱使下,我不顾一切的用额头撞向了这张恐怖的面孔接着就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剧痛。在疼痛的刺激下,环绕周身的红莲火焰再一次剧烈的升腾了起来,朝四面八方喷溅出了大小不一的火星,我甚至听到了这些火星飞出后在空中的炸裂声。

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噼啪声响,达耶。仁波切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瞬间形成的浓郁水蒸汽再次遮蔽了我的视线。等我连续后退了几步,重新用红莲之眼透过弥漫了大半水道的雾气开始观察四周环境的时候,我才发觉,之前四散飞溅的那些火星甚至灼伤到了若干远处观战的黑西装和白衣女,下水道中由此乱成了一片。

发觉站在远处观望也不安全后,这些达耶。仁波切手下的爪牙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心理,有人带头之后,一大半都开始了奔逃。

少数几个达耶。仁波切的死忠,出于对达耶的忠诚和关心。虽然依旧大着胆子留在了我和达耶交手的这片区域,不过也都移动到了远的边缘区域。

下水道满是四处奔逃的人影以及遭到烧伤人员的惨叫。场面混乱不堪

我一只手按在脑门上产生了剧烈疼痛的位置,一边按压,努力尝试着减少这种剧烈的疼痛感,恍惚间,我注意到十多名达耶手下的爪牙顺着严静等人刚才溜走的通道试图逃离这里。随即跌跌撞撞也朝那里冲了过去

严静、胥悦他们过去已经有几分钟了,这段时间足以让她们跑出很长一段距离。不出意外,在无人阻挡的情况下,她们必然能顺利到达胥悦堂兄住宅的那处出入口然后逃到地面上。只要冲出这条古代下水道,那就是天高地阔,往城里一跑,达耶。仁波切这帮人哪里还能抓的住她们

我跑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救人,如今,在确定应该争取到了足够她们脱险的时间之后。我再也没有留在这里和这个达耶。仁波切战斗下去的意志了。想着也给对方造成了一定程度伤害的情况下,我想到了逃跑

在我看来,打不过就跑,并没有什么可丢人的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会不顾性命的做些死绷面子的事情。比如在面对玄女的时候但那时候我多的是在走投无路状况下维护自身尊严的一种偏执而已。现在,有机会开溜,我自然没打算死撑下去

我不知道红莲火焰刚才那一次的爆发,究竟给达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我很清楚,我此刻的身体状态已经很难让我继续支撑着和这个女人周旋下去了。

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感刺激着我身体内的每一条神经。还能保持着思维正常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想要继续和对方打斗,那就需要全神贯注和精神高度集中而这一切,我感觉我已经办不到了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我明确了一个现实:现在的我打不过这个女人

尽管所有的人都告诉我红莲这种能力非常强大,而且到现在为止,我这身也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红莲之火也显示出了对对方能力一定程度上的抑制,但在没有掌握红莲其他能力发动方法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对这女人造成致命的伤害。能坚持到现在,也仅仅是靠了这身火焰的防御效果。

而单凭拳脚功夫的话,她明显在我之上

这也不奇怪,毕竟,这女人身上可还顶着一个瑜伽大师的名号。瑜伽术,一种修炼和生活方式,同时也能运用到格斗和搏击这些方面来。世界上那些货真价实的瑜伽高手,基本上也都能列入格斗家或者武术家的范畴之中。这女人打着培训瑜伽的名头开设了众多的分支机构,绝非单纯靠着招摇撞骗、蛊惑人心能够发展到如今的这种程度。从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她在瑜伽术方面的修为,那是实打实的高手。甚至我判断,即便不使用特殊能力,她的搏击能力都足以和那些职业的格斗选手相提并论。

我虽然在服役期间下过苦功锻炼过自己的格斗能力,退伍后,在普通人当中算是能打的。可同真正意义上的职业拳师相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一旦碰上了,被打得满地找牙几乎是必然的。之前被这女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与其说是她偷袭我,其实多的是我和她在搏击能力和技巧方面差距的真实反应。

总算我隐约摸到了她心理上的些许弱点,并利用这一弱点对她实施了反击,但我心里有数,要没对她造成致命伤害的情况下,接着打的话,她能一拳一脚的活活把我给打死。就算红莲有拖着对方陪我一块去死的能力,但若非绝望我是真没兴趣陪着这个疯女人一块下地狱去朝见那个什么地藏菩萨的

所以,当意识到现场混乱,有机会开溜之后,我当即尾随着那几个试图逃走的黑西装和白衣女冲到了刚才我过来的通道里头。

逃跑的这些人很快注意到我居然跟到了他们的后面,一个个大呼小叫的拼命加快了奔跑速度而且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纷纷都选择了靠边闪避。结果在不知不觉当中,在通道中央给我让出了一条笔直的逃跑路线。

虽然一开始跑的摇摇晃晃,但调整了呼吸节奏和气息之后,我的速度随之加快。

红莲、两仪这些特殊能力,一旦觉醒不仅仅只是让拥有者拥有特殊力量这么简单,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拥有者各种正常的生理机能,比如耐力、视力、跳跃能力、奔跑能力等等,虽然提升的能力并不足以让拥有者达到职业运动员那样的运动水准。但也绝对超出了一般人正常所能达到的水平。

而此刻,我充分体会到了这其中的效果。并凭借着我过去根本无法达到的奔跑速度一个一个的超越了这些逃亡者,冲进了通道的深处。

奔逃的这些人员很快意识到我过来并非是要伤害他们而是要跑路之后,纷纷带着惊慌不安的表情,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毕竟,他们逃跑,是害怕我和达耶。仁波切之间的战斗波及到他们的生命安全。而现在,我主动脱离战斗,选择了开溜。这样一来,他们反倒不需要再逃跑什么了。

不过还没等他们完全的放下心来,身后的水道当中迅速的传来了几声惨叫声伴随着惨叫声一块传来的还有达耶。仁波切几近于歇斯底里般的怒吼

追上去拦住他否则就送你们都下地狱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听到声音,原本已经减慢了步伐的人员一个个仿佛听到的是地狱传来的索命梵音一般。哪里还敢继续逶迤不前全都再次快速奔跑了起来之前的惨叫声已经说明了一切。达耶。仁波切在暴怒之下对他们这些人员中的某些人下了杀手。要不想成为仁波切大人泄愤的对象,就只有玩命追赶了。

不管追不追的上拦不拦的住仁波切大人的指示必须执行,态度一定要端正。否则,发出惨叫的那几个家伙就是榜样也因此,已经被我甩到身后的这帮家伙此刻只能竭尽全力的再次追击了过来。

我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仗着身上燃烧着的红莲之火,这些人根本就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不过接着奔跑了一段路程之后,我随即惶恐不安起来。

原因很简单,我忽然发现环绕在我周身的红莲火焰出现了即将熄灭的迹象。曾经一度织炎沸腾的火势变的平缓柔和。再继续奔跑了百余米后干脆从我的身体四周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糟糕这怎么回事没了红莲护体,别说仁波切了。跟在后面的那些个黑西装们追上来,我都未必应付的了不过同时,我也对自己刚才果断选择开路走人感觉到极度的庆幸要还留在原地和达耶。仁波切缠斗下去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我别说坚持战斗了,估计皮都能被那个变态女人给活剥了。

确定眼下只有逃命一个选择之后,我哪里还有任何的迟疑,是努力撒开两腿,玩命的奔跑了起来。红莲火焰消失对我而言未必就是完全的坏事,因为伴随着火焰的减弱和消失,我周身的不适感也随之降低,尤其头部传来的那种极度的疼痛,此刻几乎感觉不到了,这也让我能够集中精力一边奔跑,一边思考。

后面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然后某个倒霉蛋哎呦的叫唤声响也跟着传到了我的耳朵当中。我幸灾乐祸般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从前后传来的声响可以判断,这家伙为了追我径直和水道中的某处墙壁发生了极为激烈的亲密接触。

这些家伙之前为了躲避我身上溅射出的红莲火焰,在惊慌逃窜的过程中几乎都忘记了携带照明工具。此刻追着我跑进了漆黑幽深的水道深处,在不减速的状况下,跑错路线,撞上墙壁一点也不奇怪。

而我此刻,则占了极大的便宜。之前靠着身上红莲火焰散发的光线,我能够准确看清前方的道路。此刻火焰虽然消失了,可我红莲之眼的探真能力还在发挥作用。虽然红莲之眼并不拥有夜能视物这一功能。不过水道内流动着的那些阴煞气息却给我指明了通道的大致方向。阴煞气息在我看来是一道道黑色的线条,但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却同整个黑暗的下水道空间区分了开来。有阴煞气息流动的区域,必然就是空旷的通道。没有的,十有**就是坚硬的墙壁了。

仗着这个优势,我继续拉大了和追击者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在又奔跑了百多米后,我隐约感受到了来自后方的光照。

不好,有拿着照明设备的人跟上来了。

就在我又一次感觉到威胁的时候,后方传来的追击者的对话让我心中一动。

怎么回事这鬼地方还会起雾

也就是在听到这话的同时,我注意到了空气中新出现的一股气味。

严静放火烧干尸,我又靠着红莲之火和达耶。仁波切狠狠的干了一仗,使得原本充斥着腐臭气息的水道当中混合进了刺鼻的烟熏味,那种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所以,我之前一直刻意的让自己忽略了下水道中的气味。而当追击者们嚷嚷着看见了冒出的雾气的时候,我不禁心中一动,这才发觉了水道中居然出现了一股新的气味。这气味虽然混合在腐臭和烟熏味里并不如何突出。可我一旦注意到它之后,便迅速辨别出了这股气味的由来。

妖气居然是妖气而且这妖气怎么让我觉得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就在我刚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我后方通道内传来了尖利的呼啸声,声音传到我的耳膜的时候,几乎让我产生一种极度眩晕的感觉。

玄女

回过神来的我接着便想到了夏禹城中玄女出现时所经历的一幕。整个身体都禁不住在陡然产生的恐惧当中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连奔跑中的双腿都软了下来,朝前趔趄了几步。

为此,我连忙调整起了心理,双腿又重新感觉到了力量,并恢复到了正常奔跑中的状态中来。

不对不是玄女很像但这尖啸声和我在夏禹城内经历过的玄女所发出的声音不太一样玄女的叫声像类似狼之类野兽嚎叫的声音。而这声音给我造成的心理压力以及生理反应上的感觉虽然类似,但接近某种鸟类的声线了

啸声停止之后,水道中回响起了达耶。仁波切的娇斥。大胆妖孽敢来找死

我在奔跑中忍不住又仔细感觉了一下空气中那股妖气的味道之后,猛的反应了过来。

是是那个纹面女妖她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妖气的味道没、没错,十有**就是她了

虽然我对于这女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场合感觉到莫名其妙。但我很快意识到,纹面女妖和达耶。仁波切那些人撞到一块,正好给我逃命争取了时间。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努力加快了速度,沿着通道奔跑了数十米。但跑着跑着,我的脚步不知不觉的又缓慢了下来。倒不是我没有体力跑不动了,而是我忽然没由来的担心起了纹面女妖的安危

我也不理解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念头。

略略迟疑了一下,我猛的转过身来,朝着原路跑了回去。

结果刚刚迈了两步,我的脑海中却响起了纹面女妖的声音。别回头,跑赶紧跑不听我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听到女妖这样讲,我呆滞了片刻。接着转身又一次朝着出口的方向奔跑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听那妖怪的话她叫我跑我就跑我干嘛要按她的指示行事啊还不理我不理就不理呗难不成我还稀罕她了

脑子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我却没有往回跑的任何念头了。一方面,我忽然明白了这女妖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巧合,她拦下达耶。仁波切的根本目的极有可能和之前我和达耶对抗的原因类似。我是为了救下严静她们,女妖则是为了替我争取逃跑时间。从她在夏禹城谋取玄女遗体的情况来看,这女妖心计颇深。此刻她既然敢于拦阻达耶。仁波切,即便没有战胜对方的把握,只怕也都给自己留好了退路。我回去,或许反而会坏了她的事先安排惹来不可预测的结果。另一方面,我还真的有些担心不听她的话,她不再理我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后面的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小,我逐渐远离了女妖和达耶。仁波切那些人交手的场所。追踪着通道内阴煞气息的流向,我最终来到了我进入下水道时遭遇的第一个三岔路口。直线穿过这里,就是胥悦堂兄家出口的位置。但我却不自觉的在这里挺留了下来。

阴煞气息的来源如今我是弄清楚了。严静那丫头干脆的处置方式也基本消除了继续产生阴煞气的可能。不过,右侧岔路中冒出的那股蓝色的阴气则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种阴气同我从夏姜身上感觉到的玄阴之气颇为相似,从理论上讲,这样存粹的阴气不会像阴煞气那样对普通人的身体和精神等等造成直接的损害,也不会诱发这附近村落墓地中的死者产生尸变和魔化之类的不良后果。但却会实实在在的造成我老家清源镇祖宅那样转阳地的转变。

胥悦堂兄家卧室地下通道中有人曾经放置过两面可能是阴阳乾坤镜之类的法器用以阻挡下水道内的阴气。水道中那些尸体都是达耶。仁波切她们进驻这座城市之后才放置的,而黑色的阴煞气也是在哪之后才开始在水道中聚集。最初安放那两具法器的人恐怕预料不到达耶。仁波切之后会利用这古代下水道来聚敛阴煞气。所以,放置法器的初衷应该是为了隔绝这种蓝色的阴气以防止胥悦堂兄家的宅子发生清源镇祖宅一样的变化。

此刻的我对于谁放置了那两具法器还有岔道中这种蓝色阴气的由来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不过好奇归好奇,我最终还是没有转身进入这条通道一探究竟。

毕竟,虽然有纹面女妖在后阻挡,但天知道达耶。仁波切那些人会不会继续追来。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疑惑,而选择了朝出口方向前进。然后在心里计划着等解决了达耶。仁波切这边的事情之后,1bz这条古代下水道内一探究竟了。

很快,我找到了最初下来的那条地道并顺着地道钻回了胥悦堂兄家卧室的出口。当我刚刚把脑袋从出口位置探出,眼前便闪过一道寒光。我本能的大叫了一声后,忙不迭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接着便听到了一个惊喜的声音。是是严叔叔你终于出来了

意识到是小李敬的声音之后,我才又一次探出了脑袋,结果看见杜金龙拿着菜刀,小李敬反擒着弓臂站在通道口两侧。很显然,他们是打算利用这狭窄的通道出口,对可能出现的追兵进行阻击。

在确认是我之后,两人慌忙伸手把我从通道内给拽了我出来。

严静和胥悦呢大家都安全没

严姐姐把原本守在这里的两个家伙给打晕后就带着胥姐姐去村子外头开车了。走的时候让我和杜叔叔断后。说如果出来的是你,就马上带着你出去找她们两个汇合后然后开溜。李敬一边拉着我朝外走,一边开口解释着。

要出来的不是我呢

严小姐说,要出来的不是你就说明你被他们干掉了让我们马上逃走和她们汇合。

这话估计李敬不好意思说,所以选择了沉默,倒是杜金龙没任何顾忌,大喇喇的说了出来。

奶奶的这死丫头片子一点都不在乎我这大哥的生命啊我禁不住在肚子里对严静腹诽了起来。不过对于严静的这一安排,我却没有任何的反对。因为假如是我做决定的话,十有**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从卧室出来后,我们三人跨过了被严静打晕了的躺在地面的两个黑西装后,来到了房屋正厅。李敬指着小卧室的方向开口说道。胥姐姐刚才还想把她侄女的遗体带走的。不过我们晚出来了一步。那些人已经抢先一步把小姑娘的遗体给移走了。

听到李敬这样说,我叹了口气,没有开口多说什么。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居然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给出卖,小姑娘也算命苦了。不过现在我们这些人先保全自己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寻找那小姑娘的遗体。

从矮墙翻墙出来确认没被四周的街坊邻居们发觉和注意之后,我们三人快速的从村子那狭窄的街道当中穿了出来,来到了大路附近。在寂静的黑夜之中同已经发动了车辆,并早就等候多时了的胥悦汇合到了一起。

在胥悦的招呼下,我、李敬、杜金龙三人挤进了胥悦小车的后座。

上车之后,我才发现严静此刻居然没了踪影,随即朝胥悦开口问道:严静就是跟你一块的那个女孩呢

胥悦坐在驾驶座上没有转身,带着某种惊惧的神情从后视镜上望着我回答道:她带我来到这里把车发动之后,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什、什么那丫头自己一个人跑了我大吃一惊。伸手扒住驾驶座,探出上身朝着胥悦叫嚷起来。你怎么不把她给拉住呢

严静这家伙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这次溜掉了,天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碰到她虽然她说会找机会私下联系我但谁知道她会不会遵守承诺了。所以从地道里出来后,我还是决定一定要弄到她的住址或者联系方式才会让她走。

但没想到这家伙滑的跟泥鳅似的,趁着和胥悦过来取车的机会,居然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面对我的叫嚷,驾驶座上的胥悦整个人趴到了方向盘上,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我莫名其妙我在发火是没错,但她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么

李敬则拽住了我的胳膊,指了指车厢正前方的后视镜说道:严叔,你别吓胥姐姐啊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摸样。

我依照李敬的指示把脸凑到了后视镜前一看,身子控制不住剧烈颤抖了一下,跟着整个人坐回了座位之上,呆若木鸡

在后视镜中,我见到了可能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为可怕的一张面孔

从额头中心被子弹命中的位置为中心,我眉骨以上的皮肤彻底裂成了两半,耸拉着挂贴在脑袋上,微微开裂混合着鲜血的灰白色颅骨和头盖骨彻底的暴露在了皮肤之外。也就是说,我脑袋眉毛以上的部分根本就成了裸露的骷髅。

我我现在居然是这样的鬼样子而且居然还没死

在这一瞬间,一股灼热的力量直冲到了我的头顶,在感觉到整个脑子燃烧一般的同时我天旋地转,跟着整个人无力的靠躺在了后座上,双眼的视线变的模糊

隐约间,我听见李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胥悦也似乎也一时间忘记了我此刻摸样的恐怖,慌忙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查看我的状况而我,则在之后陷入了彻底的昏迷当中。

我不知道我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舒舒服服睡上过一觉了,仿佛上次像这样完全放松的沉浸在睡眠中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似乎还是在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夏夜的微风吹拂着我的赤裸的身躯,奶奶坐在我的床边,轻轻拍打着我的臂膀,讲着田螺姑娘的传说故事。而我则在奶奶柔声细语的叙述当中幻想着第二天和小伙伴们外出嬉戏的节目,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双眼,最终进入梦乡。

幼年的回忆对我而言非常幸福所以,成年后一切舒适的、美好的事物都会让我联想起深深铭刻在我脑海深处的种种往事。

在奶奶的呵护下,我总是睡的那么香,那么甜根本就不知道烦恼和忧愁究竟是为何物

现在,我感觉自己就躺在小时候的那张小木床上,懒洋洋的舒展着四肢

隐隐约约当中,我听到隔壁父亲的房间里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响,我茫然的从小床上坐起,光着脚丫,一边揉着眼睛,经过过道,来到了父亲的房门外。

父亲在城里工作和上班,只有周末才会坐班车回家来探望我和奶奶。在家里住一晚之后,第二天傍晚又要乘坐班车返回城内工作。

所以,我格外珍惜父亲回来后,能和他共处的时光。不过父亲每次周末回来,奶奶总会在晚饭过后早早的把我带回我自己的房间,哄我睡觉。所以,父亲陪我游戏的时间基本上都存在于次日周日上午半天而已。

今天好像也是这样,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平时周末晚上,我都会睡得很死,而现在,我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醒了过来,并注意到了父亲房间内的声响。

我悄悄的把头探到了门框里朝内观望。随即对看到的一切充满了疑惑

是爸爸和奶奶他们在做什么啊

在我的视线当中奶奶脱的光溜溜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两条腿高高抬起,架在了爸爸的肩膀上。爸爸同样光溜溜的站在椅子前,双手用力的在奶奶的胸前来回抚摸着,同时屁股还不停的来回向前耸动

奶奶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嘴里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奇怪叫声。双手在爸爸的胸口揉搓着,不时的抬起上身伸长了脖子和爸爸碰嘴。

我睁大了眼睛不解的望着房间里看到的一切。

奶奶的头发不是花白的么怎么现在变的那么黑黑亮的甚至可以映照出周围的景物。

而且,奶奶的身子真白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意识到奶奶皮肤颜色那么好看呢就像牛奶一样光滑白皙

就在此时,爸爸毫无预兆的侧了一下头,一眼就看到了门框边上我探出的小脑袋。

不好爸爸发现我了意识到这点的我,连忙缩回了脑袋,朝自己的房间跑了回去,跟着爬上了床,把被子盖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一会,从被子的缝隙中,我看到爸爸来到了我的房间门口。不过,他并没有进入房间批评我,或者追问我偷看他和奶奶的事情。只是静静的站在哪里表情温和的注视着装睡的我。

在爸爸的注视下,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闭上了眼睛

等等我看到的,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在性交么此刻的我忽然间意识到了这点

这、这怎么可能爸爸和奶奶他们在性交他们不是母子么他们性交那、那不就是母子乱伦么

我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见到这种荒诞不经的场景对对了我这是在做梦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梦啊这是噩梦可怕的噩梦

我禁不住叫喊了起来同时猛的睁开了双眼睁开眼睛的同时,明媚的阳光照射进了我瞳孔当中。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觉自己正对着一扇敞开着的窗户,阳光从窗户外透入,映照到了我的脸上,除了光线,我还看见了窗外的绿色植物。我本能的想要观察四周的环境,结果一扭头就看见了胥悦那张挂满了惊喜的面容。

此刻的我有些茫然,而胥悦则直接一把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扑倒我的身上,开心的叫喊了起来。

醒了、醒了严哥他终于醒过来了

接着,从胥悦身后的房门外,李敬、杜金龙两人跑了进来。我眨了眨眼,正打算开口询问我如今的处境时,叶桐那家伙也嘴里叼了根香烟,吊儿郎当的出现在了房门外头。

看到叶桐的时候,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叶桐出现后,大喇喇的走进了房间,把站在床前的李敬和杜金龙挤到了一边,弯腰,伸手捏到了我的下巴上,左右晃着脑袋,观察着我的摸样,同时嘴里嘀咕着:让我瞅瞅嗯,恢复的还不错怎么样你们谁还敢怀疑我的本事

注意到叶桐此刻的动作,我才猛的回忆起了我之前昏厥的原因从某种程度上讲,我其实是被自己的样子给活活吓晕过去的。

想到了这点,再结合此刻叶桐的举动,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抚摸自己的额头上。叶桐注意到了我的这个动作,连忙伸手把我的手给格挡了开来。

都还没完全愈合你别乱摸。说完,朝胥悦使了个脸色,胥悦反应极快,迅速的把一面小镜子拿到了我的眼前。我从镜子里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

曾经裸露的头骨被缝合完好的皮肤所覆盖,原本挂贴在脑门的头皮此刻也都恢复到了原本所在的位置。一条明显的从脑门顶部延伸到眉心上方的缝合线痕清晰可见

还好开裂的部分只到你眉骨的位置。将来戴个帽子,帽子压低点,或者留长头发,把头发缕过来就可以完全遮住。基本没有破相而且么你是爷们,爷们脑门上有些个伤疤什么的算个屁事啊

望着镜子,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叶桐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话语,我压根就没听进去。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镜子中的我此刻也就是额头脑门位置多出了一条细长的缝合线痕而已。五官,容貌什么的几乎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确认了这点之后,我抬头望着叶桐问道。

你缝的

叶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你以为会是谁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一般的外科医生恐怕都没这水平吧我禁不住感叹道。

嘿嘿现在知道了吧不是我叶某人自吹单就缝合伤口这些,国内的那些个专家教授,没几个能跟我相比的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带那帮妹子出去干活,每次回来一个个都伤痕累累的。你这次这伤口,跟她们过去我处理过的伤口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跟你说有次

半个小时后,在胥悦的照顾下,我坐在床上喝了一碗稀粥,然后开始倾听胥悦对我讲述我昏厥后,她和李敬以及杜金龙三人具体的情况。

纹面(122、123)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05月27日字数:17317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是说我昏迷了整整三天两夜这期间你们三个人一直都呆在小叶子这里

胥悦点了点头。

金龙哥说你头上的伤是被枪打的所以你晕过去后,我就想着赶紧把你送到医院那里去。但是小李敬反对我这样做。他说一旦把你送到医院里面,那些经验丰富的医生一下就能看出你头上的是枪伤,肯定会报警。一旦警察卷进来了话,事情最后会弄成什么样子,谁都无法预料了。金龙哥也支持李敬的说法金龙哥说他调查那些人调查了一段时间了。那个女人的势力非常庞大,照他的说法,不要说公安局了,连省委、各个党政机关、政府部门里到处都有那个女人的信徒。要去了医院,医院报了警,那个女人很快就能得到消息。而一旦她找到了我们,我们绝对不可能像这次一样能顺利逃脱的。去医院,和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然后呢我点了点头,认可了杜金龙的这种说法。别的不说,马屁精可是政府里司局级的官员,而很显然,马屁精早成了那个达耶。仁波切的虔诚信徒。这些年,宗教在政府机关和党政部门中传播的势头极猛,并渗透到了社会每个阶层的角落。马屁精必然不是唯一信教的官员,除他之外,信奉各种宗教的大有人在。这些人从本心上讲,不一定会为了宗教信仰背叛自己作为政府官员的原则但关键是,达耶。仁波切却拥有蛊惑人心,控制他人思想以及行为的能力。到时候都不用达耶她亲自出手,只需要控制一个拥有法律方面管辖权的官员作为她的傀儡发号施令,就能把我和胥悦这几个人轻易的给收拾了。所以,杜金龙和李敬两人的担心是存在可能性的。

你伤成这个样子又必须立刻救治,不去医院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敬说叶哥那个时候应该回到城里了,所以,就让我开车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这里是在小叶子家里了我此刻总算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了。

嗯总算叶哥懂医术,替你清理还缝合了伤口。你现在也醒了这次这事情本来和你都没有关系的。是我当时硬把你拉过来的你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说到这里,胥悦鼻子一酸,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我一看这架势,连忙伸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安慰她道:话不能这么说那些人做出了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撞上了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而且要不是你当时拉我上车,我也不可能撞上严静那个丫头了

听到我提到严静,胥悦抹了一把眼泪,抬头望着我疑惑的开口问到:严哥,我看你的样子,好像过去就认识严静一样,我只知道,她是我哥那套房子原来的房主。她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她都姓严你和她什么关系啊

看到胥悦一脸疑问的表情,我才意识到。严静并没有告知胥悦以及杜金龙、李敬她们三个人,她是我妹妹这个事情。严静不提,我这里似乎也没必要把这事情四处张扬。毕竟,我和严静之间,涉及我家里的私事。而胥悦等人是外人,完全没必要搅合进来。随即开口敷衍道:也没什么关系了。她和我还有小李敬算是同行,过去我和她接触过几次而已。这次都是为了那些人的事情碰巧撞到了一块罢了

我明白了,她和你还有李敬一样都是抓鬼捉妖的法师难怪那么好的身手和功夫了。

听到胥悦这种说法,我诧异朝她望了过去。胥悦连忙解释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叶哥和李敬已经给我解释的很清楚了。我和金龙哥也都发过誓了,绝对不会把你们的身份还有这次经历的事情说出去的

我摆了摆手道:发誓什么的其实没必要了。这次这事情,就算说出去,估计也没几个人会信。叶桐和李敬让你和杜金龙保密,多的还是担心会引起社会上的各种谣传和恐慌而已。至于我,哪里是什么法师,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杂志编辑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胥悦低下头,轻声回应道:严哥,你用不着说这些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希望我再牵扯到这些可怕的事情里面去所以才想着说这些话,让我将来可以置身事外

这你要这么理解或者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我叹了口气。因为胥悦所说的其实正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在我看来,胥悦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健身教练而已,就算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她的家庭和亲人,但她有自己正常人的生活和将来。在这次事情有了一个结局之后,总是要回归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去的,而要是跟我、叶桐这些人接触过深的话,难免会再次卷入到这次一样的危险当中,这是我不希望见到的。却不曾想这女孩颇聪明,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主动把这话题摊到了桌面上来讲了。

胥悦擤了擤鼻子,在脸上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明白的,严哥,你是好人一直都在替我考虑。说完,注意到了我床边的空碗后,连忙站起身子道:你昏睡三天了,现在肯定很饿了,一碗稀饭不够的。我再去给你弄些来。

说完,胥悦拿着空碗离开了房间。胥悦离开后,叶桐方才再一次优哉游哉的逛了进来。大马金刀的朝床边一坐,跟着掏出香烟递到了我的面前。

虽然我的烟瘾早都发作了,但还是疑惑的朝这家伙询问了起来。我这种情况可以抽烟

放心我疗伤的手法和医生们不一样的尽管抽,放心抽,大胆的抽我包管对你的恢复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把烟塞到了我的嘴里,接着用打火机给我点上了。

他话是这么说的,不过在我抽烟的同时,又一次仔细的检查了我头部的伤痕之后方才带着几分感慨的语气开了口。

不愧是红莲啊,三天而已,这伤口愈合的速度,起码是普通人的两倍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和王烈这样的家伙究竟还算不算是人

我一口烟气直接喷到了这家伙的脸上。操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话题。明知道我和王烈都忌讳,你丫的少说一句话会死么

叶桐哈哈大笑起来。看的出来,他从我此时的反应上非常满意我伤势的恢复状况。也因此,他自己也点上了一根香烟,坐在我身边悠闲的抽了起来。

你这次真是命大,手枪子弹爆头居然都没打死你缝合前,我检查过你的头骨,都裂开了,但居然没击穿。对方用的什么口径的手枪啊这穿透力也太

7。62毫米口径,六四式我身体朝后,靠到了床的靠背上,然后斜着眼睛观察着叶桐那家伙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

你你开什么玩笑以为我不懂枪械么杜金龙那家伙说开枪的人距离你顶多十来米,要是六四式,会打不穿你的头骨叶桐的眼睛差点没突出来。

六四式我玩的少,不过不会认错没打爆我脑袋不是穿透力不够,而是弹头被我身上突然冒出来的红莲火焰给熔化了。我抿着嘴,狠狠的吸了口烟,把全部的烟气一点不剩的都闷进了气管。

叶桐努力抑制住了面部肌肉的抽缩,最后恶狠狠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句:你他妈的就是个妖怪

我是不是我不知道了,不过这次还真的遇到妖怪了。我仰起头,稍稍活动了一下脖子。

叶桐眯起了眼睛,显得有些意外。你是说那个叫达耶。仁波切的瑜伽母是妖魔这不可能吧那女人名气不小的。互联网上能查到她的全部资料,密教那边也承认她护法金刚转世的身份,而且她有她自己驻锡的寺庙。密教再怎么乱来,也不可能让一个妖怪冒充转世金刚混进自己的队伍里头的。

切,她做的事情。比妖魔也好不了多少。不过我说的妖怪不是她了,而是那个纹面女妖出现了

我随即将我逃跑过程中,纹面女妖出现主动拦截达耶。仁波切的事情告诉了叶桐。叶桐皱眉开口确认道:你是说,那女妖出手救了你

是不是为了救我不知道。不过要没她半路插一杠子,我没准真的就会被追上了。我一边眨眼,一边就事论事的答复着。

叶桐扬了扬眉毛,跟着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端详了起来。我被看的心里发毛,伸手把他推到了一边。我的伤你不早看过了,这瞅啥呢

瞅你长的帅不帅了你还别说,虽然你长了张大众脸,不过仔细端详一下,还是挺有味道的。有些女孩子还就喜欢你这种长相的大叔型。那女妖出手救你,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所以才奋不顾身跳出来拯救她的爱人叶桐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神情,说的话也开始不着边际了。

你垃圾吧倒吧少拿我寻开心了老实跟我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个什么狗屁达耶。仁波切。她干的那些个事儿,李敬他们应该都告诉你了吧我把抽完的烟头弹到了一边,打算跟叶桐商量这个正事了

我都知道了。不过,不是我打击你。如果她确实是弱水的话,我手下的妹子一拥而上都未必干的过她的。光靠我们这几个人,找她的麻烦,不现实了还是等王烈他们回来再从长计议了。叶桐此刻显的极为慎重。

虽然心有不甘,但我却知道,叶桐说的有道理,随即沮丧的垂下了头。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在我们这地方到处谋财害命,等着王烈他们回来收尾么

这你倒不用担心什么。她已经离开我们这地方,昨天就到长沙了叶桐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搜索了一条信息之后,递到了我的眼前。

这是一则地方新闻,新闻的标题是应本地宗教界人士邀请,香港清空法师,藏传佛教达耶仁波切女活佛,著名歌手摩洛洛、著名影星张某某等社会知名人士齐聚一堂,共同出席了某某寺鎏金大佛开光仪式而新闻的落款时间则是昨天的日期。

我怒了努嘴。在新闻配发的图片中,我见到表情郑重,一副宝相庄严摸样站在香港清空法师身侧的达耶仁波切。这女人显然没有分身术,从接触她后她所显露出来的性格来看,使用替身也不大可能。单从这则新闻来判断,这女人确实已经离开了我们这个地方。而且估计短时间不会再出现了。因为这则新闻后面的链接内容中还提到,在参加完了开光仪式后,出席仪式的宗教界人士还将在之后的数日内参加一系列诸如辩法会,佛学推广会、研讨会等等一大堆的公开活动,歌手摩洛洛甚至还要举办一场佛学音乐的专题演唱会而包括达耶。仁波切在内的诸多宗教人士都将参加,安排颇为紧凑。从这些安排来看,就算她能搭乘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也不大可能在这紧张的日程安排之中再次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兴风作浪了。

热闹吧清空和尚是净土宗,这女人是密宗,佛像开光的那座寺庙我去长沙旅游时逛过,记得好像是天台宗的。唱歌的这个摩洛洛听说拜了一个高僧学佛,那高僧据说是禅宗的宗派不同,也能聚到一块你不觉得有趣么呵呵

叶桐显然早都对新闻的内容了如指掌了,见我看的仔细,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向我解释,还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这时,胥悦端着热好了的稀粥再次进了入了房间。

叶桐注意到后,带着别有用心的笑容从我手里抢走了手机,跟着离开了房间。

胥悦把碗、勺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机械的伸手接了过来,然后开始吃。脑子里却依旧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应对这次达耶。仁波切造成的一系列事件。

胥悦意识到我的注意力没有在她身上后,脸上显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却没有明显流露出来,在轻声嘱咐我慢慢吃,吃完了躺着休息一会,碗、勺她一会来收拾后,也主动退出了房间。

难道就真的什么也不做,等着王烈他们回来再找那杂种女人算账么

我吃完稀饭后,皱起了眉头。因为我很清楚,短时间内,王烈他们恐怕是赶不回来的。夏禹城之行,死的人多了,要想无声无息在不引起社会关注和政府部门注意的情况下完成善后工作颇为麻烦,即便路昭惠愿意帮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王烈他们至今都还滞留在西昌无法脱身。

但我又不甘心让这个女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还能够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这让在我心理上难以接受。

可是我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一个立刻就能对那个女人进行报复和打击的方式、方法来,脑子跟着乱成了一锅粥。

思维混乱都还算了,偏偏这一时刻,我的大脑还不断的想起苏醒前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一幕香艳场景。

古朴的老式悬窗窗外透进房间的朦胧月光父亲粗犷而健康的身躯红木椅上高高翘起的雪白匀称的女人大腿随着身体运动起伏飘散的黑色长发现在回忆起来的那荡人心魄的呻吟和喘息声仿佛是一副浑然天成的古典春宫图。

奶奶和爸爸这怎么可能这都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我产生了一种想要抽打自己耳光的念头。身为后代居然会在梦境中幻想长辈乱伦性爱的场面这让我产生了严重的道德负罪感

但另一方面,我却又怀疑这恐怕并不是什么单纯的梦境。

因为在做那个梦的同时,我产生了一种颇为微妙的感觉,那种感觉之前也有过。和我在夏禹城见到人面鹰,跟着挖掘出记忆深处某处回忆片段时的感觉是一样的。这让我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当中

我开始怀疑,梦境中的场景恐怕和记忆中人面鹰的情况类似,同样是被我忽略了的或者说被我刻意抛弃了的一段久远记忆

该死的学宗、该死的李勇到处制造母子乱伦这样的龌龊事先是林美美母子,然后又是何艳秋母子搞的我现在东想西想,居然都能联想到我老爸和奶奶他们这对母子身上去了嗯等等

我此刻忽然意识到了我好像犯了一个主观认识上的错误。

梦里好像只能看见老爸的摸样那个椅子上翘着两条大白腿的女人,因为头发遮挡的原因,我好像压根就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啊

想到这里,我眨了眨眼睛,心理上感觉到了些许的舒缓

样子都看不到凭什么我就认为是奶奶嗯肯定不是了奶奶那时候头发都花白了脸上也有皱纹。梦里的女人,皮肤光滑白腻怎么可能是上了岁数的老年女性或许是因为最近连续接触了几对乱伦的母子,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惯性思维,看到性交,看到做爱,加之那个时候,家里正常情况下,就只有我、爸爸、奶奶三人的情况下,不由自主的就朝哪方面联想引申过去了一定是这样。

不过接下来,我又陷入了新一轮思维的悖论当中。

如果梦中的场景是我一段隐蔽的记忆片段的话,那椅子上的女人会是谁呢家里那时候就只有我、老爸、奶奶三个人而已啊。老爸可是鳏夫有生理需要是正常的,找女人解决问题也不算错。毕竟,那玩意长期憋着的话,心理都会扭曲。不过印象中,老爸从来没有带女人回过老宅这边来啊。如果有我不可能没有印象的。毕竟那个时代和现在不一样,现在哪怕是老家那样的小镇子,只要花钱也能临时找到小姐,带回家里叉叉圈圈。那个时代也就广东、沿海地区刚刚出现卖淫行业的苗头而已。老爸想趁我睡着之后,像现在的人一样,临时在镇上找个女人回来解决生理需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找不着

难道就是周围街坊邻居中的某个女人老爸和她有不正当关系,所以半夜偷偷溜过来和老爸幽会永发婶张权婶也不可能啊周围街坊那几个婶婶阿姨包括年长一些的几个姐姐一个个都是黑不溜秋的,皮肤也糙哪里会有那种雪白光滑的大白腿而且老爸眼界高,要没几分姿色,他应该看不上眼记得我进城念初中和他在一起的两年多时间里,他单位同事、朋友不忍心让他当一直当鳏夫,所以热心的给他介绍了好几次对象。表面上他拿我当借口,担心后妈对我不好,给推辞了。但私下里吃饭的时候却跟我说,介绍的几个女的,长相都不咋地,他看不上。老爸说这话虽然明显是在和我说笑。但却也未必就不是他拒绝的真实理由了。凭这点可以看出,老爸对女人的容貌应该还是在意的。老家街坊里的那些个女的,以他的眼光,恐怕一个都看不上吧而且老爸和周围街坊的那些个叔叔、伯伯关系跟亲兄弟似得,他绝不可能做出和兄弟老婆通奸这样的行为。

这就奇怪了梦境中和老爸做爱的女人会是什么人呢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进入死胡同的时候,我忽然间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难、难到是是妈妈

午餐的饭桌上,叶桐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你们几个躲我这里白吃白喝几天了之前因为担心那变态女人会找着你们,所以我发善心,让你们住,让你们吃,还捎带替你们治病疗伤。现在可以确定那女人去了外地,一段时间也不大可能继续过来找你们的麻烦了,你如今这伤口也基本愈合了该回自个家里休养了吧

我抢先一步,把这家伙盯上的一块红烧肉夹到了筷子中间后,迅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咀嚼吞下后,顺手拿袖子朝嘴上一抹道: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走知道你这里麻烦多,我们呆久了不合适。

叶桐望着我袖子上的油腻,露出了恼火的神情。

也难怪,因为我如今身上穿的,都是他的衣服。我自己的衣服连带衣服内携带的全部物品都被我自己散发出来的红莲火焰烧的干干净净。这其中包括钱包、身份证、工作证、各种磁卡、钥匙、电话、打火机、香烟等等所有的一切。李敬他们把我抬到叶桐这里的时候,我根本就是光猪一条。

因此当刨完了面前的饭菜之后,我接着朝叶桐伸出了手掌。

叶桐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望着我道。朝我伸手干啥

还能干啥如今的我一无所有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借我点钱花花否则,我连赶车回家的钱都没有了

叶桐进门时,重重的关上了房门。我则心情舒畅的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上,悠闲自得享受着从这家伙家里搜刮来的香烟,接着朝漂亮的美女司机下达了指令。

先送咱们的杜侦探回他事务所,然后是小敬,送完了你自个回家休息。过青年路的时候,在青年路街道办事处停一下,我要办张临时身份证得找他们先开个证明

胥悦一边发动了车辆,一边担心的开口询问道:我们真的不用担心那些人来抓我们就这样各回各家

面对胥悦的担忧,我笑了笑

在出发前,我和叶桐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最终的结论是无须多虑

原因很简单,达耶。仁波切极其手下当中,真正可怕的就是达耶。仁波切本人而已。她在的情况下,才可能对我和叶桐还有李敬我们这几个人形成绝对的压制能力。而除了她,她的其他那些爪牙和部下,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对手。而且她手下中有不少人可是亲眼见识了我红莲的力量的。在没有达耶本人撑腰的情况下,这些人敢于挑战我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而且在我昏迷的这三天中,叶桐除了替我疗伤缝合伤口之外,也没有闲着,而是抽空外出打探了城里如今的状况。打探的结果是一如既往

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总之达耶并没有动用她在这座城市里已经发展的信徒力量搜寻我和胥悦等人。相反,在次日傍晚就急匆匆的登上了前往长沙的飞机。她走之后,她的那帮手下也都纷纷打了退堂鼓。在这两天之内就迅速的撤离了这座城市。甚至连青年路那家才开张没多久的谭崔瑜伽馆。也在毫无征兆的状况下,闭门歇业了。在极短的时间内,这女人似乎彻底放弃了她在这座城市里原本打算进行的一切计划和图谋。

也正是确认了这些情况之后,叶桐方才会放心的把我们几个从他家里给赶走

在我和他的分析和讨论中,认为达耶极其团伙紧急撤离本地是可以理解的。原因很简单,她之前一直畏惧王烈这个两仪。这次之所以突然进驻本地,是因为得到了王烈外出追击学宗等人的情报,趁虚而入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学宗死亡的消息。学宗团伙的覆灭,意味着两仪随时可能回归。一旦王烈回来了,在加上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红莲。就算她拥有弱水的力量,也未必就能从王烈和我还有本地其他猎魔师的联手攻击下全身而退。所以,与其留在这里被以王烈为首的我们这帮人围剿,趁王烈尚未回归,抢先一步全员撤离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这女人是疯子,但绝对不是傻子

综合以上分析结果,我和叶桐得出了市内安全的结论。当然,杜金龙和李敬两人担忧达耶会在本地留下傀儡代理人暗中追查我们这些人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出现。但在叶桐看来,即便如此,在达耶本人不在本地坐镇的情况下,达耶的傀儡代理人也不会直接对我们这些人采取行动。假如她真的打算动用世俗的力量对我们实施打击,其结果必然会引起我们的拼命反抗。一旦反抗,就会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而她和她拥有的这个打着传播佛学幌子,经营着瑜伽连锁机构的团伙组织必然会因此而彻底暴露在政府以及全社会的视线当中这绝对是达耶本人不愿意看到的。她能够在无声无息当中,建立起如此规模的团伙组织,必然也是废了一番心血的。所以,做出这样冲动和不计后果行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放心了我们怕那些人恐怕比我们害怕了她们做的那些事那一件是上的了台面的就凭这点我估计短时间内,他们不会主动来找我们麻烦的倒是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大哥回来了,该如何处理才是大问题了

胥悦听到我这样说,估计是立刻又想到了惨死的小侄女,整个人再一次陷入了伤心和痛苦之中。

在青年路街道办门口下车的时候,我再三确认了胥悦如今的心理状态后,方才放心的让她一个人开车返回了自己的住所。这姑娘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虽然一度在车上哭的稀里哗啦,但在众人的鼓励和劝解下,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决定坦然面对家中的巨变。当然,小女孩死亡的真实原因,胥悦并不打算对兄长说实话,因为这对于她大哥而言,太过于残酷了。而具体该如何解释,则需要找到她的那个嫂子之后,再做打算了。

寻找她嫂子的事情,她一个人显然是做不来的。所以,包括杜金龙在内的我们三人,都答应了在处理完了自己手头急需处理的事务之后,一块过来帮她应对此事。也因此,她才决定趁这个时间段,回自己家休养精神。

总算街道办和派出所都有熟人,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顺利的搞定了在街道办和派出所需要处理的各项手续。拿到了临时身份证的同时提出了新身份证的申领要求。跟着我又来到了附近的电信营业厅,用着从叶桐那家伙手里讹诈来的现金购买了新的手机并取回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结果手机一开机,便跳出了一大堆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在看清了这些电话和短信各自的号码来源之后,我忽然产生一种想要立刻找到达耶。仁波切,然后把这个混蛋女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原因很简单电话和短信十之**都来自于周静宜

依时间顺序,其中最后几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

不打算继续解释了么

好了我明白了看来你也烦了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要么接电话,要么回短信

看来对你而言,还是你自己的自尊心重要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和你到此为止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坐在电信营业厅大门外的楼梯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欲哭无泪般的痛苦当中因为周静宜此刻彻底关闭了自己的手机连前几天接通后立刻挂断的这一过程都省略了。

臭娘们儿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我咒骂的对象当然不是周静宜,而是达耶。仁波切这个疯女人在我看来,我之所以没有收到周静宜的电话和短信并及时给与对方回复。一切的责任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而我的手机实际上是被我自己身上的红莲火焰烧毁的这一现实,则被我选择性的忽略了。

都是她就是她要不是她我现在没准已经和周静宜重归于好了下次再碰到她,我要不把她送进地狱去和地藏王菩萨参那个什么欢喜禅我他妈的把自己名字反过来写

在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冲到长沙去找达耶报仇,而且去了也绝对干不过那个女人之后,我终于停止了在心里对达耶的侮辱、诅咒和漫骂

经过仔细分析之后,我忽然意识到虽然周静宜在短信中明确说跟我分手了。但实际上,我应该还有机会获得她的谅解。

因为我想起了在夏禹城祭坛,她向赵中原索要那个铝制水壶的行为此外,她如今只是关机,证明她非常生气生气,就意味着她还在乎我。要她真的放弃了和我的感情,以她冷静现实的处事原则,恐怕压根就不会采用关机这种方式来对待我。而会以异常冷漠的口吻和言语在电话中对我直接说明,接着把我的手机号码拉成拒接这样做,恐怕才会让我彻底的真正死心

意识到此刻周静宜必然是在气头上,短时间内我做任何努力都不会有太大效果之后,我只得临时编辑了一条短信,向她解释我这三天手机毁损的情况。

短信发出后,我接着无奈的翻看起了其余的电话信息。

最长的信息是韩哲发来的。查过资料了照片上死者的死亡原因有以下几种可能:一、死于枯尸咒法,该咒法流传于二、死于魃鬼上身,魃鬼产生原因如下三、死于拥有弱水能力者四、

我摇了摇头,按过了这条信息。见过达耶吸取我手臂上水分的过程以及严静当时那条干瘪的手臂后,我就已经确定了照片上的那具尸体十有**是达耶。仁波切的所为了。韩哲这条信息来的太晚,已经丧失了关注的价值。

而其他信息当中,除了路昭惠出于关心,询问我是否获得周静宜谅解的一条询问信息之外,便是一名本地熟人发来的小孩满月酒的邀请。

看完了全部信息之后,我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失落。因为那个纹面女妖在这我昏迷的三天之中,竟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失落之余,我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那女妖不会让达耶。仁波切给干掉了吧

结果刚刚想到这里,我便听到有人在招呼我的名字。

严严平这么巧啊你一个人傻坐在这里做什么啊还有,你头怎么了受伤了怎么还缠着纱布

我抬头一看,是认识的熟人,随即礼节性的朝此人勉强的露出了微笑。

招呼我的人叫方剑明,是本地邮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和我们编辑部有业务上的往来。而我在和他的工作接触过程中,一来二去,多少也攀了一些交情。近一两年来,也算走的颇近的朋友了。一块吃个宵夜,在酒吧喝喝酒或者打保龄球之类的娱乐休闲活动也经常邀约同行。

近几个月,我因为老卢的意外去世,还有遇到了王烈这些家伙,被卷入了种种乱七八糟的事件当中后便基本没有和他再联系过了,却不曾想在这里又撞上了他。

严格说,我和他只能算是有些工作来往的酒肉朋友而已。不过他还是对我此刻的异常状态流露出了朋友间必要的关心。

啊也没啥了前几天喝醉了,和人干了一架,结果脑袋被对方敲破了。手机也那个时候没了。这不刚买了个便宜货,正查看这几天的电话信息呢我从楼梯上站了起来,笑着进行了解释。

方剑明听后,脸上露出了极为诧异的神情。我操,咱们这地方还有人敢打你他们难道不知道你是严老二的大哥么这不找死么伤的重不你兄弟没有帮你找回场子

方剑明能够和我成为朋友并非偶然,其中必然的原因是他和我还有卢志航一样,都是退伍军人。转业后,进入了本地邮政部门工作。相比我和老卢,此人进入社会后依旧留存着部队上浓厚的兵痞习气。他不止认识我,和严光那家伙也有些来往和交情,算是对我们兄弟两个知根知底的人了。不过实际上,他和我们本地另一个黑道大哥张靖武的关系为亲密了。甚至在严光和张靖武两个团伙曾经发生过的一次冲突当中,充当过和解中间人的角色。

看他一副要是严光没出面,他就要替我出头的样子,我连忙编了个瞎话给应付了过去。

得啦当时两边都喝醉了酒,干了两下而已。屁大点的事情,我犯得着找我弟弟出面么而且伤的也不重,要重,我能像现在这样子,在街上晃荡

方剑明是个粗疏的性子。见我这样说,也就没有就这个问题接着跟我纠缠下去。而是立刻亲热的扯了我的胳膊,请我去酒吧喝酒。这也不奇怪,他和我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这次碰巧遇上,他拽着我去娱乐一翻,联络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我一听连忙推脱。要平时,你不拉我,我自个屁颠屁颠也会跟过去。可你看我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喝酒恐怕不合适了。

切,少来了你看你周围一地的烟屁股。烟抽的酒干不得嫌跟我一爷们儿出去喝酒没劲是不我跟你说,我带你去一地方,保管有美女不过勾不勾的上,就看你自个本事了。走啦不走你丫就是看不起我

方剑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去,估计就会影响我和他之间的交情了。我略略盘算了一下自己之后原本的预定计划。也就只有和杜金龙、李敬两人约好了次日早上去和胥悦商量寻找她嫂子的这个安排而已。

周静宜在短时间内也不大可能愿意和我联系,所以我也就被方剑明拖上了他停在附近停车场的私家车。

上车后,利用方剑明开车前往目的地的时间,我下载了备份在网络上的电话簿,跟着拨打了某个在银行工作的熟人电话,把次日抽时间去他那里补办银行卡的事情落实后。方才挂掉了手机。

方剑明在一旁听的真切,颇有些意外。

严平,你丫这次醉酒打架可打的有点疯啊手机什么的砸了都还算正常,难不成连钱包都你拿出来打人连银行卡都搞没了

我苦笑着继续编着瞎话。谁知道呢反正醉的一塌糊涂。清醒之后就发觉钱包、钥匙这些全没了。不过刚才你也听到了,应该没事,那朋友已经设法先帮我把账户给冻结了。明天抽空去一趟,办张新卡在解冻了。钥匙什么的,阿光哪里还有单位办公室保险柜都有备用的。而且我那破地方,也没啥值钱的玩意。爱偷不偷了。

方剑明一边开车,一边朝我抖了抖大拇指道。你行身上东西全没了,居然还这么淡定你牛要我,早急的满世界找去了。

我心里想全都烧成灰了,又没被别人拣走,我担什么心啊但嘴上却同方剑明开起了玩笑。那是,你和我不一样就你那手机,各种美女的照片、视频、号码少说也有好几十个。要被人捡到了,放到网上,你可就等着出名了我可不需要担心这些东西。

方剑明听后不以为意,反倒得意的笑了起来。其实我说的,也算是他最自以为是的事情。因为他最大的爱好,一是喝酒,二就是找女人玩一夜情。手机上随时存储着相当数量的女性炮友电话,此外还有各种他自己的自拍视频、照片。对于他这样又不是什么官员,也算不上富翁的寻常百姓而言,有这种能耐,也算他的本事了。

那是你丫的不打麻将我跟你说啊要说那种女人最容易弄上床,不是那些酒吧、迪吧里的,而是哪些喜欢泡麻将馆的女人了。几圈麻将打下来,故意输她点钱,就开心的跟什么似得。然后再厚着脸皮说点恭维体己的话,请她吃顿饭什么的,接着就可以去旅馆开房了。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男人在一块,聊天的话题十有**就是女人。和方剑明这样的朋友在一块,我也是不能免俗的。不过和他聊这些倒也能舒缓我此刻郁闷的心情。随后没多久,方剑明在一处酒吧门口的路边停了车。

酒吧的名字取的颇为随意,叫岁月鎏金,装修风格属于英国维多利亚简约类型。谈不上有多引人注目,但却给人一种轻松明快的感觉。

方剑明带我来酒吧喝酒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之前和他出来聚会多是在烧烤摊、大排档或者正规饭馆、餐厅之类的地方。因为他酒喝的豪爽,一贯不大喜欢在酒吧这样讲究情调的地方喝。

所以确认是来这家酒吧喝酒之后,我随即开口调戏起了对方。哟嚯几个月没聚,你这档次提升了啊知道泡吧了

方剑明对于我的揶揄没有理睬,大喇喇的就把我拽进了大门。

酒吧空间不大,也就三、四十个平米的空间,正对大门的是吧台,吧台内,一名容貌艳丽且体态丰硕的中年女性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方剑明和这个女人似乎颇为熟悉,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也没多交流,就跟着把我扯到了临街靠窗的卡座座了下来。

中年女性似乎非常了解方剑明的习惯,在我们两人刚刚坐好的时候,便迅速提着一个冰镇的小桶来到我们的桌前,布置了起来。

先是三瓶啤酒,最后却从桶底拿了一瓶二锅头放到了方剑明的面前。我看到之后,差点没笑起来。

奶奶的我还以为你层次提高了感情来酒吧你还是喝这玩意儿啊我服了你了,在酒吧喝二锅头,也就只有你小子想的出来了。

嘿嘿,少跟我说这套酒吧、酒吧,不就是喝酒的地方么你管我喝什么酒了二锅头不是酒

得,你有理我懒的跟你扯这些

很显然,三瓶啤酒是那名中年女性老板为我准备的,所以我也就毫不客气的拿了一瓶过来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同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啤酒下去之后,我抿了抿嘴,询问起了方剑明选择这家酒吧的真实原因。很显然,这家伙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喝酒那么简单,必然是蕴含了其他的目的。

方剑明倒也没买关子,直接指着返回到吧台忙碌的中年女性对我说明了他选择这里喝酒的原因。

女老板看见没她是张靖武的女人我和武爷的关系你是知道的。这酒吧开张没多久,卖武爷的面子,近段时间我们这些兄弟过来给这女人凑凑人气,顺便照顾她生意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主意可真不怎么好

方剑明楞了楞,显然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随即解释道:你们到这里喝酒照顾她生意的用意是好的,不过酒吧这地方,玩的是个情调你、我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你觉得跟这种地方搭调不听你的意思,除了你之外,武爷手下的那些人也经常来这里外头人一看,这里头一天到晚坐了一帮混混,真正的客人谁还敢进来消费啊

听我说完,方剑明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了一下后,方才颇有认同感的拍了一下大腿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搞的。这酒吧开张也几个月了,兄弟们没少过来捧场。可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酒吧基本就没从其他客人那里赚到什么钱,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现在明白还不晚回头把这跟其他人也说说。要想这地方正常经营起来,就少过来露脸。我们俩也别在这装逼了,赶紧喝完了走人。你要还想喝,咱们换个地方合适了。

方剑明听我这样说,连忙伸手示意让我稍安勿躁,跟着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

要走也不是现在等等再走我跟你说啊我已经连续五天这时候跑这里喝酒了。你知道为什么不

为什么

因为一会不出意外,有美女看

美女我先是疑惑,接着才算弄清了这家伙来这里喝酒的真正目的了。

这酒吧就像你说的一样,基本没啥正常客人来。不过前段时间我发现,每天下午差不多就这个时间,会有一个大美人固定跑到这个酒吧来喝闷酒。不瞒你说我这辈子,女人见的多了。可那样的美女,我是真的头回见着一见,我他妈的感觉连魂儿都找不着了。也不怕你笑话,这五天,我一直想着上去找那美女搭讪。可每次最后都没敢过去这次正好你在,一会帮兄弟扎个场子。我今天怎么着,也得把那美女的联系方式给弄到。这才是我今天拉你过来的真正原因了。

方剑明嘿嘿的笑着向我进行了坦白。

我听了之后,哭笑不得,不过随之也产生了些许的好奇。能让方剑明这个花丛老手都产生了羞涩,而且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逶迤不前的美女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明确了到此的真实目的之后。我也就耐下了性子,慢慢的品尝起了面前的啤酒。等待着方剑明所说的那个超级美女的登场

方剑明估计觉得让我喝啤酒陪着他有些怠慢了,便接着又叫老板送上了一瓶高档葡萄酒以及小吃和糕点。

听说糕点是女老板自己亲手制作的后,我随即兴致勃勃的打算尝尝这个黑社会老大情妇的烹饪手艺究竟如何。但接着门口传来的开门声打断了我的动作

从面前方剑明精光闪闪的视线之中,我意识到目标出现了。随即侧过身来朝门口那里望了过去,结果一望之下我自己倒呆滞在了当场。

原因很简单推开大门,进入酒吧的美女,居然就是周静宜。

周静宜此刻穿了一身简约的女士风衣,宽大的下摆不但没有掩盖她完美的身材,反倒在微微的起伏当中衬托出了她优雅的形体线条。进入酒吧的她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到了吧台面前,在用最简短的话语向中年女性说明了自己的需求之后,便转身走到了大门另一边最靠里角落的位置,跟着仿佛浑身无力般的朝座位上一靠,仰头闭目养神。

整个过程之中,都没有望向酒吧其他的位置。也因此,她并未意识到我也在这间酒吧的现实。

方剑明见到周静宜坐定之后,兴奋伸手拍到了的我肩膀上。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货色如何长这么大我估计你就没见过这样的美女吧啧啧看了没就她这样的,才叫绝色美人

我冷冷的把方剑明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给掰到了一边。方剑明对于我的这一举动有些意外。

我转过身望着方剑明淡淡的说道:见过,不止见过,而且和她很熟了

方剑明显得非常意外。什、什么你认识她

我点了点头。这一刻,我已经没有了和他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了。所以直截了当向其说明了我和周静宜的关系。

她是我马子

望着方剑明那难以置信般的表情,我再没有向他做任何的解释,而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慢的穿过厅堂,来到了周静宜座位的面前。

周静宜感觉到有人接近后,方才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眼随即看清了我的样子

你头怎么了还有你这衣服怎么穿的小号了,不是你的

这是周静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但紧跟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巴,把脸朝侧面一扭,发出了重重的哼声。

我陪着笑脸,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正想要坐下。结果周静宜手一抬,指着旁边座位的椅子冷冷的开口说道。我约了人,一会儿就会过来。你坐那边去

我一时之间僵在了现场。坐她面前也不是,依照她指示坐到旁边位子去也不是。最后,我只能站在原地,轻声向她解释了我没接她电话的原因。

前几天碰到了点麻烦事,手机没了。又因为脑袋受伤,睡了整整三天,今天早上才醒过来。刚刚才去手机店拿了新手机。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短信不接你电话的。

说完了,我平静的注视着周静宜的反应。周静宜脸朝着临街的落地窗,随着胸口的起伏,我能听到她此刻浓重的呼吸声。

周静宜似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方才懒洋洋的做出了回应。

说完了这就是你的解释

我点了点头。我没骗你,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你要不信我能找人替我证明

周静宜冷笑了一声,猛的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冲我吼了起来。这就是你的解释我要你解释的是这个事情吗我要你解释的是你和那几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说完了,再一次气呼呼的扭头望向了窗外

面对周静宜的咆哮,我彻底傻眼了

和观雪那几个女人做爱的事情,要真能找到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我和她之间的冷战又怎么会持续到现在这种地步。而且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把我和观雪她们发生了实际性关系的事情对周静宜老实交代。

说白了就是不敢因为我不确定,当周静宜知道我真上了其他女人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不过从常理来讲悲剧是必然的。

怎么了不说话了

我注意到周静宜的上身在微微的颤抖着。

没话可说了是吧

周静宜再一次转头朝我望了过来。

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就够了她一边喘息着,一边开口说道。

什、什么问题我磕磕巴巴的回应道,因为我已经预计到她会问我什么问题了。

你上没上那几个女人就这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周静宜死死的盯着我的双眼,咬牙切齿的问出了这个我最害怕,也始终不愿意正面回应的问题。

要撒谎么我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终否决了这种想法

因为撒谎骗的了一时,但迟早会被揭穿。包括春日在内的其他几个圣女会不会替我圆谎,我不知道。不过观雪必然是不会的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我对观雪的性格也算有了个初步的了解,那女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而且似乎跟周静宜天生犯冲。从纹面女妖哪里我了解到,那个学宗朱席没了的情况下,和我做爱,才能够压制住她们几个体内的妖化力量。对于她们而言,需不需要和我产生感情之类都还在其次,要不定期维持和我之间的性爱关系,则就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了。

在前往木里县城的路上,春日私下里也对我坦白了这一事实。她倒是非常坦率。她明告诉我,她对我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感觉,也不会像观雪那样没脸没皮的为了自己的性命就刻意的巴结我,她有她自己的尊严。不过假如我出于对她们处境的同情,愿意和她们几个女人维持单纯的炮友关系的话,她也不会拒绝和我做爱。毕竟,她也不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变异成为一个妖魔。

春日算是那几个女人的代表了。她找我谈,实际上像是把这事情当成了一种交易。而我从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她们维系人类身份以及生命的解药作为补偿,她们可以像追随学宗朱席一样,追随我,为之效命当然,她也做出了某种暗示,那就是除她之外,包括观雪在内的另外四个圣女对我这个红莲那方面的能力非常满意,所以多多少少对我都有一些好感

我最终和春日达成了交易。我倒不需要她们像之前在学宗身边像奴仆一般的亦步亦趋,也不想束缚她们的人身自由,只是希望在我处理一些事情需要她们出手协助时,她们能够出力帮忙。而作为代价,当她们找到我时,我必须替她们化解身上的妖力。

达成这一协议的原因,多的是出于一种人道上的思考。当然,我也不是圣人,几个圣女的床上功夫我也是见识过了,多多少少也有些留恋和沉湎。但我坚持认为,这只是次要的方面即便我清楚我是在自欺欺人

达成了协议,就需要遵守协议。所以未来和春日她们几个维持性关系是不可避免的。

此时欺骗了周静宜,即便能够应付过去,但将来迟早穿帮

我沉默了许久,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这种心理支配下,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正视着周静宜的双眼向她确认了这一事实

上、上了而且是都上了

虽然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春日并未和我发生肉体关系。但只要她不像变妖魔,和我上床也是迟早的,所以我此刻干脆把她也算了进去

在我考虑如何回答的这个时间段,女老板小心翼翼的为周静宜送来了酒水和零食。接着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的从我和周静宜之间的气场当中逃离了开来。

而她刚送来的酒水立刻就成为了突然站起的周静宜用于泄愤的工具。当我话音结束之后,冰冷的红酒便直接被她泼到了我的脸上

好啊终于承认了

周静宜此刻的态度冷静的让我害怕。在泼了我一脸酒水之后,她优雅的坐回到了座位上,一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的再次为自己斟满了葡萄酒,一边事不关己般的开口问道:是同时上的玩的群交

嗯此刻的我仿佛变成了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只知道在对方面前低着头,机械的回应着对方的询问。这种情形竟然让我不知不觉的联想到了小时候,因为犯错,被坐在椅子上的奶奶训斥的场景。

喔爽不爽是不是特刺激

周静宜举起杯子,拿到嘴边轻轻的呡了一口。但颤抖的杯沿,暴露了她此刻真实的心理状态。见我半天没有反应,她抬头起了头望着我。

对于她这个问题,我是真不知道要不要回答了。

因为对我而言,和观雪她们四个的那场性战确实是异常刺激,也非常爽快。那也是我第一感受到了群交是怎样一种感觉。

但之前的那杯红酒让我意识到,这个时候再也不能老实回答了。天知道红酒之后,她又会对我发起怎样的攻击

我注意到周静宜的双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她放下了杯子。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就在我做好了迎接她暴力殴打准备的时候。酒吧外的街道上传来了高档赛车急刹时才会产生的刹车声响。这突如起来的响声,分散了我和周静宜的注意力。我和她几乎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一辆即便在国内都属于极为罕见的高档赛车停靠在了酒吧的路旁。接着一名看上去二十来岁,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束的青年男人从驾驶室内钻了出来。

隔着酒吧的玻璃,男人看见了周静宜,微笑着向周静宜挥了挥手。在锁好车辆之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酒吧当中。

看到了此人向周静宜招呼后,我忽然认出了他的身份和来历

孙、孙聪这个男人不就是百惠集团的哪位公子爷孙聪么在网络新闻上见过他的照片而且在达耶。仁波切开设的那个瑜伽培训会所里和马屁精双修的那个陈小薇就是他如今的未婚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像还认识周静宜的样子

纹面(124、125、126)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06月03日字数:26317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孙聪一进酒吧,就注意到了站在周静宜面前的我。很显然,我是其意料之外的存在,为此,他站在门口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周静宜连忙对他露出了微笑,主动伸手向他示意过来后,他方才确定般的走到了这边。

就坐哪里吧特别给你留的。周静宜接着又主动示意对方坐到我已经拉开了的座位上,同时极为随意的朝我甩了一下脖子。

你站在这里堵着人家了我现在要和他谈正事,杵在这,你不觉得你自己很碍事么

你你说什么

周静宜此刻那极为轻蔑的态度,让我一时之间感觉到了热血上涌,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攥成了拳头。她要不是女人我此刻十有**一拳头就给她砸过去了。

孙聪注意到了我的细微举动,他先是楞了一下,跟着连忙伸手压到了我的手臂上,同时开口说道。这位先生你冷静点,这可不是惹事的地方

若是平时,我肯定是不会主动招惹他这样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的。像他这样的富豪,九成九都是拥有政治背景的。而剩下的,则直接就是高官子弟。比如李老板那样的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招惹上这样的人物,被整的死去活来是必然的。

但现在,我已经被这突然冒出的火气冲昏了头脑,理性除了告诉我,不能殴打像周静宜这样的女人之外,其他的,我哪里还会注意。因此在孙聪按压我手臂的时刻,条件反射般的捏住了他的手腕,跟着朝上一翻

孙聪虽然是公子哥,但很明显平时非常注重身体锻炼。其身体素质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普通人。不过却缺乏近身擒拿和格斗方面的经验。在被我捏住手腕反别关节的时候,没有正确的转身泄力,反倒想凭借力量和我硬抗,这样一来,不但被我顺利的别住了整只右手手臂,而且还因为自身用力的原因加剧了身体上的疼痛感。

他的脑门上冒出了汗珠。不过他倒是很有几分硬气,居然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放开他你要干什么周静宜见状,叫喊着拿起了身边的挎包,劈头盖脑的朝我身上砸了过来。

皮包砸在我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但在遭到周静宜打击的这一瞬间

我的心随之崩溃了。

她居然会为了其他的男人拿皮包打我

我扭过头,难以置信的望向了周静宜。周静宜在出手击打了我之后,也呆滞在了现场。拿着皮包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一刻,我忽然产生了一丝哀莫大於心死的心痛。我松开了孙聪的手臂,将他推到了一边在极度痛苦和难受的状态下居然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呵呵是我不对破坏了两位的约会这样太没有风度了我道歉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我一边说着,一边耸了耸肩膀,摊开了双臂示意我不会继续出手或者干涉他们。接着转过身,朝着一直在原座位上看的目瞪口呆的方剑明走去。

经过门口时,我也没兴趣继续陪方剑明在这里喝酒的意思了。朝他扬了扬下巴道:老方,你自己继续在这喝吧我走了。随即推开了酒吧大门,跨了出去

周静宜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因此在我转身离开时,她依旧只是呆若木鸡般的注视着我的行为举止。

反倒是孙聪被我推开后,稍稍思考后推测到了什么,连忙追了出来。并在门口拽住了我的外套后襟。

此时的我只剩下仅存的行动本能而已。在感觉到有人拉我衣服后,转身就朝后挥拳打了过去。

孙聪预料到了我可能的举动,准确的做出了预判,后退,避开了我攻击。同时开口道:等等,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情

弄错了事情抱歉我一贯很自信。我确认的事情很少会错我惨然的朝孙聪说完了这句话后,再次转身朝着前方大步行走。

你是周女士的男朋友吧我想你误会我跟她的关系了我们这次见面是有事情需要商量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约会

孙聪大声的在后面解释着。

而我此刻仿佛根本就听不到,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在我涣散的视线当中,只有脚下的这条人行道一直向着前方延伸

隐隐约约中,我似乎感觉到周静宜也从酒吧里冲了出来想要追我。但此刻的她在我心目中却犹如恐怖的恶魔一般,我害怕再次看到她的脸,也不愿意或者说不敢再去接触她所以我不断的加快了脚步的频率,最后是飞快的奔跑了起来。

我绕过一个街角,接着又是一个

终于,我再也听不到身后男女的叫喊声后,方才又慢慢的减缓了步伐。当我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觉,我不知不觉当中,居然来到了市公安局的附近。

上次和赵勇毅一块吃早餐的那家小饭馆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麻木的抬头望了望此刻的天色,意识到已经有些昏黄后,喃喃自语道: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在这家将就一下了吃完了,回去睡觉。明天要去银行办事,还要去找胥悦,商量怎么帮她找她嫂子的事情。

就这样,我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进了饭馆。

因为比邻公安局,这不大的小馆子里此刻三桌客人当中倒有两桌是穿制服的。

不过他们对我这个新出现的客人并未产生任何的注意。依旧一边饮食,一边自顾自彼此交谈着。

找空位置坐下后,我懒洋洋的拿起了菜单,对着闻声来到桌旁的女服务员任意的指了几个菜名,跟着对她说道:有酒么要白的给我拿两瓶过来

女服务员快速的记下了我点的菜单后,只花了片刻,便为我拿来了杯子和两瓶二锅头。像这样的苍蝇馆子,一般也不会准备什么高档白酒,二锅头基本就是标准配置了。

虽然菜都还没上,但我却毫不介意的打开酒瓶,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饮起来,连着灌了自己三杯。

就在我借酒消愁的时候,又有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交谈着走进了这家饭馆。

波哥,你难得请次客。就带兄弟们来这吃啊

吃不吃不吃拉倒自个去食堂打饭去

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我随即抬起了头。接着就看见了唐正波,而他进来正好和我打了个照面。见到我后,唐正波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接着,他把跟着他一块进来的几个警察安排到了靠门口的圆桌后,直接走到我面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稀奇了你也会跑这馆子来吃饭我记得你好像不住在这附近啊还有你头上的纱布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面对唐正波的询问,我倒猛的想起了他之前拜托我的事情。想着迟早要给他一个回销,借这机会正好把他询问我的事情给了了。所以我也没回答,直接拿出手机,把韩哲给我的短信翻了出来,递到了唐正波的面前。

唐正波拿着我的手机,很认真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了全部的内容后,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将手机递回到了我的面前,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看来确实如我最初预料的一样,这案子不是我们这些警察适合介入的了。

这样也好我们正好可以专注于眼下的正在经办的其他案件了。

他刚说完,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显示的是周静宜的号码,我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都这样了给我电话还想做什么随即拿起手机按下了拒接按键,接着又选择了关机选项。

做完了这一切,我又斟满了一杯白酒准备一饮而尽,唐正波看见了,随即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了我此刻近乎于自虐般的牛饮行为。

嘿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从刚进门就看见你干了满满几杯你当这是白开水啊少喝点这可是在局子门口,喝多惹了什么事情的话别说我了,赵局都保不住你

唐正波说的直白,不过我知道他是为我好。随即笑了笑。开口道:你放心我就是心里烦,多喝几杯解解闷罢了我酒品好喝醉了要么睡觉,要么找女人打炮不会寻隙滋事的

唐正波皱起了眉头,正准备继续劝说,结果同他一块进来的一名警察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向他询问道。二科那边来电话,问要不要给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女的办理手续要不办的话,就得先让人家回家了。

听到此人的询问之后,唐正波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手指头敲打着饭桌桌面嘴里嘀咕起来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不过那天她和死者之间发生抓扯扭打的情况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而且死者抢走了她的存单以及房产证这些情况也都属实

即便两人之间存在亲戚关系,但从动机方面考虑,还是不能把她排除在外她可能没有直接参与行凶,但买凶报复或者雇凶杀人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这样,你回复二科那边,还是先把手续办下来再说了。

存单房产证亲戚关系

听到唐正波提到这几个词语后,我产生了某种似曾知晓的感觉。仗着此刻开始作用的酒劲,大喇喇的开口问道:什么存单什么房产证什么案子啊

唐正波身边的警员白了我一眼,似乎对于我这样一个明显的外人居然过问警察正在经办案子的行为感觉到了不满。要知道,在案件未侦破完结以前,具体案情这些,公安部门都是需要保密的。

唐正波却对我此刻管闲事的行为并未介意。或者因为他本人经办的各种刑事案件太多了,眼下这件,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不是太看重。也或者是为了表示他对我的重视和善意,所以倒不介意向我介绍了案情。

也没什么了前天下午在南华区一个废弃了的拆迁屋内发现了一对母女的尸体。从现场勘查情况看,应该是一起抢劫杀人案。凶手抢劫杀害了死者之后,同时杀害了和死者在一起的女儿,手段非常残忍。然后把母女俩的尸体转移到了拆迁屋内。尸体是被买下了那块土地,计划拆迁的拆迁公司工作人员发现的,然后就报了警。因为案发现场并非那座拆迁屋,所以我们过去的时候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破案线索。只能先查死者的身份,然后从死者身份的社会关系入手了。

结果一查,还真发现了一些线索。

死者母女长住东郊的李家村,三天前死者应该是因为什么经济原因,同她的小姑子发生了争执。好像是在小姑子的工作单位那里,当着她小姑子同事还有许多人的面抢走了对方的存款单还有房产证这些东西。目击者说她们两个女人因此而扭打纠缠着离开了工作单位。

前天发现死者和她女儿尸体后,我们就决定寻找这个和死者发生了纠纷的小姑子了解情况。结果死者小姑子事发后这三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家里根本就没人。我们的侦查人员因此在这个小姑子的住所附近蹲守了两天,才在今天午后她回家的时候把她给堵住,带回了市局询问。这女人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坚持,死者母女的死亡跟她无关但要她解释她失踪这三天的原因以证明她自己清白的时候,她却始终保持沉默,就是不说。说实话,我去看过那个女人,以我个人的办案经验来讲,我觉得她不是那种能狠心下手杀害自己嫂嫂以及侄女的人。不过现在这案子,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唯一确定的就是她和死者之间有矛盾纠纷而已而她又说不清她这几天的具体动向,这样一来,就很难洗掉她自己身上的嫌疑。所以,我打算还是先把她继续扣下来,看能不能问出些东西再说了。

听到这里,我楞了楞东郊李家村三天前小姑子和嫂嫂这说的不就是胥悦家里发生的事情么

此时的我已经有了几分酒意,但思维还算正常。旋即开口问道:那个死者的小姑子是不是姓胥

唐正波和站在一旁的刑警都对我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你、你怎么知道的喔我想起来了。那嫌疑人工作的健身俱乐部跟你上班的编辑部是在一块的莫非你认识她唐正波片刻之后便反应了过来。

毕竟,我是进过局子有案底的人。赵勇毅也早把我的个人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唐正波又打算和我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自然也对我的情况进行了了解

认识你、你们怀疑她杀了自己的嫂嫂和侄女我朝唐正波咧开了嘴,散发的酒气令唐正波身边的刑警皱起了眉头,对我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你说对了当然,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怀疑她和死者母女的死亡有关而已。但这是我们眼下唯一的线索了唐正波则没有他身边的人那样多的表情变化,只是平静的对我的询问给予了回应。因为她无法解释她这三天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你们不用怀疑了胥、胥悦的话她、她这三天都跟我在一块

喝下的白酒酒精终于在我的体内开始产生了作用,我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唐正波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道:嫌疑人确实是叫胥悦你是说,她失踪的这三天,都和你在一起

我在酒精的刺激下,嘿嘿的笑了起来。没、没错了

你能证明她和死者母女被杀无关了唐正波的双眼开始放光。能告诉我,她这三天的具体行踪和具体行为么

我这时的脑子已经有些晕呼呼的了。但却清楚,绝不能把我和胥悦等人和达耶。仁波切那些人接触交手的事情向唐正波坦白。可要不说,还是无法洗清警察们对胥悦的怀疑。

我也不知道我这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为了替胥悦证明清白,我借着肚子里的这二两黄汤就在唐正波面前不顾后果的胡扯了起来

啥具体行踪和行为这、这有什么可说的你、你说一男的和一女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地。三、三天都在一块,那都没去,能做什么事啊

唐正波固然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表情,而他身边的那名刑警则是显出了某种猥琐的笑容

接着,唐正波扭头对身边的刑警说道。难怪怎么问都不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给二科电话,不用办手续,可以放人了。

刑警压低了声音问道:波哥,这人可靠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了

唐正波正色道:这你就别管了,照我说的给二科电话就好。

此时,服务员把饭菜送上了桌面。我也没兴趣和唐正波等人继续交谈,拿起筷子就着手里的杯子,一口菜,一口酒的猛吃了起来。

唐正波见我不再理他后,也不介意,自顾自起身回到了自己同事的那一桌,在身侧刑警打过电话之后,招呼着众人也开始了用餐。

我风卷残云般的把面前的菜肴一扫而空,中途刨了一碗米饭,接着拿着酒瓶吹掉了剩下的小半瓶白酒,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朝桌子上一拍,叫女服务员结账。女服务员过来,从桌子上的钱中抽走了两张后,我把剩余的钱朝裤兜里一塞,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饭店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隐约看见一名刑警领着胥悦从公安局大门里出来,朝这间小饭馆走来接着便感觉到天旋地转整个人软软的朝地面摊了下去。

小心正坐在旁边桌上吃饭的唐正波一直都在观察我的状况,见状起身伸手把我及时给架住了。而从公安局大门走出的胥悦也看见了我现在的状况,随即甩开了陪伴着她的民警,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恍恍惚惚当中,我似乎听到胥悦在和唐正波交谈。没过一会,我又感觉自己被塞进了车子的后座跟着被人从车里架着出来进入了电梯。最后被放置在了一张软绵绵的床上

这床躺着好舒服还香喷喷的

这就是我睡着前最后的一点印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到床边有人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在朦胧暖色调光线的映照下,我仿佛看见周静宜

正一脸关切站在床头,弯腰低头查看着我的状况。我二话不说,一把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丝毫也没有在乎女人此刻发出的惊呼和尖叫。

我翻过身,粗暴凶狠的撕扯着女人身上的衣服,女人在挣扎,但反抗的并不强烈直到对方白晃晃的肉体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后,我随即不顾一切的压了上去。

女人的皮肤光滑且富有弹性,在不停的扭动挣扎中摩擦着我的身体,摩擦不但没有对我造成任何的阻碍,反倒令我产生了强烈的生理欲望。我摸索着,找到了女人下身双腿间的缝隙,手掌插入后,用力强行掰开了对方绷直紧闭的大腿。

这一刻,我听到了女性无助的呜咽声。这声音刺激的我兽性大发

我双手按在了女人的膝盖上,朝两边用力推开,腹部接着就贴到了女人双腿间最柔软也是最隐秘的部位。

嗯怎么有些硬这娘们儿我记得这里软绵绵的跟棉花似得,贴上去舒服的不得了啊奶奶的管她的。给老子戴绿帽子当着老子的面和小白脸约会还敢为了那个小白脸动手打我我他妈的操死你

想到这里,我哪里还会去考虑去区分此刻身下的周静宜和记忆中有什么不同跟着便用已经早就坚硬勃起了的老二在对方的这一部位一阵乱戳。

女人的这个位置就那么大点区域,就算我没刻意去寻找,在我坚硬的如同铁棍一般的肉棒连戳几次之后,终于捅进了一处温暖的洞穴当中。

爽这就是我此刻脑子里唯一的意识

伴随着插入的感觉,我好像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呻吟。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身下女人的身体剧烈的颤抖抽搐同时也加疯狂的扭动了起来,似乎想要挣脱我的束缚。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的压制着身体下的这具肉体。女人激烈的挣扎,愈加刺激了我的兽欲和心理上的征服感

怎么回事感觉和之前几次不太一样操,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这逼还是那么紧,嗯,不对比以前还紧是因为她在挣扎么呵呵这样好反正她要跟我拜拜了这就是所谓的分手炮吧分手炮怕什么要弄就弄个痛快

这一刻,我心底最自私、最无耻、最阴暗、最邪恶的种种丑恶思维和想法念头一块都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我只想到了发泄,只想到去追求那无尽的肉欲快感

身下的女人在挣扎了一阵之后,似乎用光了自己的体力,最终停止了反抗。

只剩下低声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而我,则在一次又一次的进出之间逐渐攀登上了快感的高氵朝。

在用力的抽插了最后几下之后,我的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我能够感觉到

腹部淤积沉淀了良久的那些东西伴随着阴茎连续收缩传来的难以名状的快感一股

一股的被从我的体内挤压了出去。

当喷射的过程完毕之后,我之前心里的痛苦、难过、委屈、不甘心这些种种的负面心理因素仿佛也随着那些喷射的东西一块被我排出了体外。

我紧紧的抱住了身下的女人,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口中也跟着胡言乱语起来。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每一次我以为我找到了自己真爱的时候,却发现我总是被人利用被人玩弄张露在玩我廖晓倩在骗我现在又是你你们一个一个,究竟要把我折磨到什么程度啊

呜呜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没控制住自己,睡了其他的女人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去睡的那个时候,我不那样去做的话,他们真的会杀了我呜你那个时候没在现场,你要是在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听到了我的话,一直还在微微挣扎和扭动的女人停止了动作和哭泣。反而伸手温柔的抚摸起了我的头发。

这感觉好舒服就像小时候奶奶抚摸我脑袋的感觉一样。嗯但却又不是还是有些区别的

就这样,我感受着女人温柔的抚慰,一边哭泣,一边向她倾诉着自己的痛苦在不知不觉当中,再次进入了梦乡。不过,在这一切的过程中,我产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我感觉在黑暗中,在窗外幽深的黑夜里,有一道视线,始终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但我感觉不到来自这道视线的任何恶意相反,在那道视线的注视下,我能感受到某种温暖和关怀,那种感觉令我安定,令我能够逐渐的从剧烈的心理波动当中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了有人交谈的声音之后,方才恍恍惚惚的清醒了过来。

清醒之后,我听到了其他房间传来的对话内容。

胥姐姐,这是淳安道长的联系方式了。真正会做法事道场的和尚道士我就认识他一个。不过听叶叔叔还有王叔叔他们说,淳安道长虽然不是太擅长驱魔捉怪,但堪舆风水,超度安魂这些方面还是很有能力的。只是可惜韩叔叔不在,要他在的话,葬礼、法事这些方面由他操办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眨了眨眼,辨认出了这似乎是李敬的声音。

没事,只要是真的会处理这些的人就可以了。嫂子和囡囡死的太冤了,我只希望她们的在天之灵能够真正安定了。这也是我作为妹妹还有姑姑现在唯一能替她们尽到的一点心意了。

说话的是胥悦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我伸手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处完全陌生的房间当中。这房间不大,十来平米而已,但处处透出的粉红色调,以及周围摆放着的布娃娃、毛绒玩具之类的摆设已经充分说明了这房间应该属于一名青年或者少年女性的事实。

难、难不成这里是胥悦的卧室这一刻我猛的反应了过来。

其实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了至少,你大哥那边你会好应付一些你嫂子母女被犯罪分子劫财杀害,你大哥固然会非常痛苦。但至少也比他知道了你那个侄女其实是被他老婆自己卖了的要好一些了。

说这话的是杜金龙,虽然他此刻说的是就事论事,但很显然,完全没考虑到胥悦的心理感受。果然,杜金龙刚说完,就遭到了李敬的反驳。

杜叔叔,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啊什么不见得就是坏事那些坏蛋把胥姐姐的嫂子也杀死了,把这事情伪造成了一起单纯的刑事案件。我们倒是不用出去继续寻找她嫂子的行踪并考虑如何应对胥姐姐的大哥了。但你想过没有,胥姐姐的嫂子也是无辜的这难道不是坏事么你是觉得少了麻烦,我可绝对不会让那些家伙逍遥法外的。等王叔叔、韩叔叔他们回来了。我一定会设法让他们替小姑娘母女讨回公道的

我坐在床上,听着李敬在外面房间和杜金龙说话。猛的想起了什么,连忙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看过之后,我傻眼了

床上的我一丝不挂粉红色洁净的床单中央则点缀了几点刺眼的樱红

章节说明:

向读者道歉,这一章我没有采用肉戏的写法。因为破处对于女性而言,丝毫没有快感可言。在缺乏女性互动的情况下,除非我采用虐待或者调教类写法,才可以达到一定肉戏的效果。但这不符合文章主角的性格。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放弃把这段作为肉戏来写的决定。而单纯只描述过程以及主角的心理活动。希望一直期待肉戏的部分读者能够谅解了。

此外,借此机会自行说明几处笔误。

一、在防空洞抢夺帛画的过程中,作者写作的有些混乱,两个保镖各自的行为描写中有矛盾的地方。总算不影响情节发展

二、在夏禹城幻象章节中,怀抱婴儿时期主角的是父亲严抗美;而后来在机场遭遇严静的章节中,主角回忆是母亲怀抱着婴儿时期的他这算是一个比较严重的情节错误。因为章节已经发表,无法进行修改。所以只好请读者自行把幻想章节中怀抱主角的人换成父亲身边的女性身影了。好在总体上也不是过于矛盾。

三、下水道中的干尸数量,前后文有不匹配的地方。

四、一百二十三章中关于方剑明的部分描述中有矛盾,先是说和主角经常去酒吧喝酒。然后在后面的段落中又出现了主角调笑方剑明不适合酒吧这种地方的话语。

五、文章开头第一章,主角住所被写为出租屋,而之后又写成该住所为主角拥有产权的自有房产。

工作和家庭事务占据了作者大部分时间,有限的写作时间中也主要都在构思具体场景细节、对话这些。文字、段落的修订,考量方面,作者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注意。所以,以上这些笔误请读者能够原谅。

如果坛友们还发现了其余地方类似的这些笔误,不影响阅读的情况下,望能多包涵。至于我将来是否会自行整理修订版本基本是可以否定的。我虽然是强迫症,但很多时候,懒惰对我的控制远远超过了强迫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外面房间传来关门声。我才猛然警醒了过来,自欺欺人般的慌慌张张的又把被子拉过来,遮盖住了自己赤裸的身体。

如我所料,片刻之后,胥悦便推开了卧室的房门走了进来。注意到我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看着她后,这丫头的脸瞬间变成了红苹果。

严、严哥,你、你醒了

啊、哦是、是啊

这时候我和她一块仿佛都同时染上了严重的口吃症状。口吃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还是胥悦主动打破了我们两人彼此之间的沉默。

严、严哥,谢谢你昨天在警察哪里替我作证了。要不是你出面证明,我可能到现在都还被扣在公安局哪里被询问呢。

应该的、应该的

我下意识的回应着,但是,重复了两遍之后,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胥悦意识到了我此刻的心理状态,确认了她和我之间的交谈恐怕需要她来主导之后,连忙又开了口。

我嫂子的事情,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我大哥昨天晚上也已经从南京赶回来了。我在电话里没有告诉他囡囡的真实情况。我怕他受不了那个打击嗯,刚才金龙哥建议我对我大哥要一直隐瞒下去。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嗯,没错不能告诉他真相这也是为他考虑。我不自觉的垂下了脑袋,根本就不敢面对胥悦那双明亮的眸子。

你也是怎么认为的就好了,现在我们几个也都达成了共识了。嗯我哥现在在公安局,我家里其他亲戚也都正在朝这边赶。我马上也要去公安局,和他们一块处理那边的善后。还得向我哥道歉,毕竟,他之前给过我短信,让我有空注意一下嫂子那边的情况,及时通知他的。而现在我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胥悦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不过她随即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后,迅速终止了和我之间的对话。

所以,我要出门了。

跟着这丫头伸手拿起了挂在床脚的我的裤子,拿出一把钥匙装进了裤子口袋里面。这里的钥匙,我给你留一把。你出去的时候,帮我锁下门了。

当她转身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低着头,用微小的,近乎于蚊子一般的声音开口说道。钥匙就放你这了,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了

接着,丫头快速的离开了卧室门口,我眼底的余光注意到她走路,几乎是夹着腿的几秒钟后,我再一次听到了外面大门开关的声响。

胥悦走后,我像个白痴一样,傻傻的在床上坐了半天。忽然,我就像大白天见到了恐怖的妖魔鬼怪一般,从床上猛的跳了下来,以飞快的速度穿好了全身的衣物,然后不顾一切的、仓皇的逃离了这所在我看来,是我实施了某种犯罪行为的,并将作为犯罪现场永远存在的住宅。

逃到大街上的我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惶惶然的在大街上逛游了半天。方才猛的想起自己昨天曾经和银行的那个熟人约好,要去银行解冻账户重开银行卡的事情。随即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算给对方先打个电话,确认对方现在是否有空。

结果手机一开机,我就看见了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号码显示的都是周静宜。

我见了之后,先是不削的嗤笑了一声,接着便打算忽略掉直接给银行那边的熟人挂电话,但没想到正准备拨号时,不经意对这些未接电话时间顺序瞟了一眼之后。我楞住了

十分钟每一个未接电话的间隔时间都是十分钟从傍晚黄昏时刻第一个电话开始,直到凌晨两点一个小时五个未接整整几十条未接电话信息依次排列。

她她难道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做就只在不停的给我打电话了发现到规律之后,我痴在了现场。这一刻,我才隐约的想起当我从酒吧离开的时候,她和那个孙聪孙大公子好像都跟着追了出来。那个孙大公子还试图拉住我,并向我叫喊,说我误会了之类的话语。

未接电话显示之外,就是一条凌晨两点后周静宜发给我的一则短信。我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按开了这条信息。

撑不住,要睡了这期资料寄到我这了,晚上八点快递送来的。我在温泉宾馆三楼五号房你来过拿,我在房间等你。

看完了短信,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陷入了一个难以抉择的漩涡当中

胥悦走的时候,至始至终没有提及我昨夜究竟干了什么事情这个问题。但我心里有数,我他妈的趁着酒劲,把那姑娘给强奸了现在回忆起那时的感觉,以及床单上的落红痕迹,我还确认了一件事胥悦竟然还是个处

要她不是处,我或者还没有这么强烈的负罪感。这年头,男人女人随便的多了,不管认识不认识,网络上聊几句天,酒吧里干几杯酒或者向方剑明说的桌子上搓几圈麻将之类的,然后约会开房滚床单的多的是。我之前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女方是处女对我而言,则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因此,在胥悦走后。我像只野狗一样落荒而逃

逃走之后,我满脑子里都是胥悦临走前说的最后那句话: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了

在感情方面,我总是弱势的一方,但毕竟也谈过几次恋爱,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女性。胥悦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不清楚这姑娘虽然没明说,但实际上已经明白无误的表明了对我态度了。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不确定,但很显然,她对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警惕和防范,哪怕就算我打算玩弄她,她都不在乎了。

所以就在刚才,我开始很认真的考虑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离开周静宜,真正彻底结束和她的这段感情,然后承担起对胥悦的责任,哪怕我自己非常清楚,我其实对胥悦压根就没有那方面的感觉。我对她一直以来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有些接近于夏姜,我多的把她当成了妹妹一样的存在。而且还不如夏姜因为和夏姜在一起时,我有时还会有生理冲动。而胥悦,尽管她的外貌属于妖娆一类的,但我还真从来没有过哪方面的想法和念头当然,这只持续到昨夜为止。

因为,我已经把人家给上了再说这些,就纯粹是混蛋了。

可现在,就在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之后,却又看见了周静宜这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显示还有这最后一条短信。

十分钟一个电话周静宜非常聪明,她用这种方式,明白无误的向我说明了她自己同孙聪昨天在我离开之后,彼此之间关系的清白。

原因很简单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容忍和自己约会的女性在约会、娱乐或者进行床上运动的过程中每隔十分钟就定时给另一个男人挂一个电话这种行为的。

就算是心理变态,也不可能,因为这将彻底破坏两人之间一切行为的连续性。试想一对正在热烈接吻的男女吻到一半,女的忽然说我要打个电话,等下继续

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男人,能够有足够的耐心,从傍晚时刻陪伴在女人身边,等待女性在几个小时之内一直重复这种行为,直到凌晨两点之后的。

而在我记忆中从酒吧逃离,到进入公安局门口的饭店之间经过的时间并不长,似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这么点时间,她和孙聪能够做的,除了为酒吧里发生的一切向酒吧老板娘道歉并处理善后之外,再找地方做些什么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恐怕是不够的

当一切都被我想明白之后,我几乎产生了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整个世界在我的眼前仿佛瞬间都变成了某种幻象。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在银行办理完了新开卡和解冻账户的手续之后。最终还是坐上了前往温泉宾馆的出租车。

只是我前往宾馆的目的,已经不再是试图修复同周静宜之间的关系或者打算和她和解什么。而是觉得有些事情,见面摊开说清楚之后会比较好。此外还有就是取回递送到周静宜那边的期刊资料

期刊资料递送给周静宜,应该是路昭惠故意的安排。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才是最希望我和周静宜之间能够言归于好的人,目的么自然是为了让她自己能够在心理上获得一定程度的自我安慰。

她对周静宜颇为了解,知道周静宜做事,表面上的公私分明是做足了功夫的。

所以,她才会刻意通知国家地理杂志那边将周静宜作为了递送对象。

假如周静宜始终对我不理睬的话,那么交接资料,也能为我和周静宜制造一个可能的见面机会。毕竟,制作期刊内容是公事,无关我和周之间的感情我以此借口强行去见周,周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若是这资料早一天被送到周静宜的手中,我恐怕会对路昭惠的这一安排感恩戴德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资料会在现在这个时候被周静宜拿在了手里这资料如今反倒立刻又一次成为了周静宜强迫我去找她的一个筹码了。

在车上,我忍不住对国家地理那边递送资料的人员进行了恶毒的诅咒

进入宾馆后,我来到了上次曾经来过的那栋独栋房客楼,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上一次在这里遭遇的场景:

周静宜一丝不挂,埋着头,趴在那个中间人岔开的双腿中间

明知道她就是那种女人你为什么始终执迷不悟呢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不过紧接着,又一个声音立刻反驳了这个说法。从电话记录分析,她这次和那个孙聪之间应该没有发生你想象的那种事情才对啊而且上次她在这里和那个男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不是还没有和她确立彼此的恋爱关系么那个时候的她,想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以此为凭据对她说三道四

她就是个婊子,自私自利,喜欢的是钱为了钱,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可以出卖一切。她就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想清楚绝对不能再被她控制和玩弄了前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但后一个声音也随之又一次进行了反对:可是她说到做到了她和你确立恋爱关系之后,你能找到她和其他男人之间暧昧或者出轨的任何证据或者事实么

就算她昨天和那个孙聪见面,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在情感或者肉体上对你进行了背叛反倒是你自己先是上了路昭惠,接着又和几个圣女大战了一场,昨天是强奸了胥悦,夺走了胥悦的贞操。背叛了你们彼此感情难道不是你么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

这脑海里一来一回的两个声音,搞的我晕头转向而我原本已经非常坚定了的决心,在这一刻又一次动摇了起来。

我就这样在胡思乱想当中,进入了住宿楼,爬上了楼梯,最终走到了三楼的五号房门前,正准备敲门,却忽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把手上也并未悬挂正在清扫之类的牌子,

我看了一眼之后,突然紧张了起来

难,难道是歹徒破门,抢劫住客

印象中,周静宜虽然开放,但一直都有随手关门的好习惯。上次她和那个中间人在这里交易,是关了门后,被我强行撞开的想到这里,我连忙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房门正对的会客厅空空荡荡,我转身就进了里间正对面的浴室门开着,但同样没人,扭头再看床铺,也是空的。我楞了楞,这客房就这么大点地方,人哪里去了

注意到床侧面阳台门同样开着之后,我接着又冲上了阳台。结果刚跨出房间,右手便被人一把抓住,往下用力一拉

猝不及防之下,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就在我想要做出某种自卫反应的时刻,周静宜的脸凑到了我的眼前,同时瞪着眼睛把手指放在嘴中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下意识的执行了对方的指示,但却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周静宜见我没出声后,连连朝我挤眉弄眼,同时伸手透过阳台下方窄小的柱子间的缝隙,将我的视线引导到了某个方向

在确认我已经顺着方向朝那里张望之后,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快看池子左边边上,躺椅旁边的那几个人

很快的,我便透过缝隙在视线当中找到了周静宜所指的对象。

因为今天并非什么节假日,又是中午时分,温泉宾馆临近这座住宿楼的公共

温泉泳池周边就只有周静宜所指位置有零零星星七、八个客人在池边、池内游泳

嬉戏。

这七八个客人似乎是一块的,全都集中在周静宜所指的那几张太阳躺椅周边。

有男有女,从泳装暴露出的身材和肤色判断,基本都是中年或者青年人。

不过我只观察了片刻之后,便意识到了这些人行为的异常。

池畔并排靠在一起的两张躺椅上,分别躺了一男一女表面上戴着墨镜的两人似乎正在悠闲享受着午间的日光浴,可彼此的手却都放的不是地方。男人的左手在女人的胸前揉搓着,而女人呢似乎非常享受男人的动作,侧着身子方便男人左手行动的同时,则把右手按在了男性腰部下面某个已经突起的位置上来回抚摸

而比邻这两张躺椅的另一张躺椅上一名男子侧着身子,正拿着手机拍摄着眼前这对男女激情四射的暧昧举动。

泳池边上三位的行为在我看来,已经非常出格了。但再仔细确认过正在池内游泳的几个人之后,我是无语了

一名长发女子上身趴在泳池边缘,下半身完全侵泡在波光粼粼的池水之中,胸前泳装胸罩的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一对乳房一大半倒露在了外面,她身后的男子同样半身浸在池水当中,紧紧的贴在她的背后,双手伸到前方揉搓着女人暴露乳房的同时,能够清晰的看到身体也在连续快速的抖动着。

因为池水折射光线的原因,即便是我如今的视力,也看不清水下具体的情况。

但女人微微来回晃动的长发,以及她屁股和男性紧贴着的腰部部位两人正在从事的运动,不言而喻了

至于同样在泳池内的另外一对男女,则为夸张。

一个女人慵懒的躺在漂浮在水面的气垫上,下半身在水中悠闲的轻轻蹬踏,但在她半泌在水中的双腿中央,却耸拉着一个短发男性的脑袋。

这女人戴着潜水镜,相貌无从确定,但从其微微张合的嘴上可以判断出,她双腿中央那颗脑袋工作的极为卖力,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肉体极度的愉悦当中,而彻底抛弃了这种公众场合下多少应该采取的伪装和掩饰。

虽然距离稍远了一些,但这明目张胆的一幕迅速对我造成了生理上的刺激,在不知不觉当中。我的兄弟也跟着起了反应。而且,就在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一只手按到了我两腿之间的部位,熟练的抚摸按压起来

同时周静宜的声音也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响了起来。

嘻嘻他们胆子真大,在这种地方都敢这样玩我自愧不如呢

或者因为见到这一幕对我而言完全超出了基本的社会常识,一时间,我彻底忘记了我过来和周静宜见面的具体打算和真实目的。随口轻声接过了周静宜的话头。

宾馆工作人员都不管的么

现在是中午,泳池管理员,这周围两栋楼的服务员基本都去食堂吃饭了。

没个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回来了,也都是走那边人行步道,不会经过泳池这里。周围那些绿化带又高,过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到泳池里头的具体情况。这泳池水也浅,最深一米八,最浅只有一米,都没安排救生员留守一般到下午两点,泳池清洗换水的时候,才会固定有工作人员特意过来这边。他们这几个应该和我一样,都是宾馆的常客了。所以对这边的作息时间这些都摸透了

周静宜一边在我耳边轻声解释着,一边整个人都贴到了我的侧面解释的同时,滑腻的舌尖不时舔舐、刮擦着我的耳垂和耳廓。而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当我的兄弟不争气的彻底勃起之后,是隔着裤子,一把将其牢牢的握在了手中,轻轻捏弄了起来。而这动作,则进一步刺激了我老二的反应。我裤裆中的肉棒随即涨的大,挺的高硬了。

你你躲在阳台,就是在偷看这些人在这里调情做爱我一边发出着浓重的呼吸声,一边难以置信般的开口询问道。

那可不是刚才我出门买午餐外卖,刚进门就听到这边有女人在叫唤,听的我这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我把东西一扔,就溜到阳台这边来偷窥了你运气好来的晚了几分钟,不过也赶上了

周静宜嘻笑着,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手,跟着朝自己下身的位置一贴

隔着内裤,我的手背就已经感受到了哪里的潮湿和微微散发的温度。

周静宜抓着我的右手手背在自己的隐秘部位用力摩擦了两下,在发出了几声急促的喘息声后,猛的站了起来,扯着我的手,就把我拉进了里间卧室。

在我毫无防备的状况下,把我朝床上一推,整个人就扑到了我的身上

一边撕扯解我衣服上的扣子,一边用她红润的双唇贴到了我的嘴上,那条柔软滑腻的舌头是轻车熟路般的分开了的我口缝,肆意在我的口腔内来回游走了起来。

我因此而又一次忘记了一切,满脑子里都只剩下和这个女人之前有过的种种温存,种种快乐。并迅速的,彻底的,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我不甘示弱的将舌头同样探入了女人的口中,在来回刮擦着女人两排牙齿的情况下,和女人的舌根紧密缠绕起来。

双手也按到了女人的屁股上,用力游走抚摸着,在我的抚摸下,女人的鼻腔内发出了颤颤的哼声。

在彼此抚摸拉扯的同时,我们的腹部也紧贴在一起,来回摩擦刺激着对方。

就在此时阳台外传来了某个女性在高氵朝当中情不自禁的的几声叫喊。这叫喊声让我产生了难以控制的冲动。我用力翻过身来,将周静宜反压在了身下

周静宜顺势将我已经松开了的上衣从我身上一股脑都拽了下来,甩了出去。

空出的双手紧紧按在了我的头部两侧

给我,呼给我呼我要

一双朦胧的杏仁眼中,全是欲望的火焰。她剧烈的喘息着,一边如同哀求一般的轻轻叫喊了起来。

她腻人的声线根本就是这世界上效力最大的性药。几乎激发着我体内全部的荷尔蒙都要爆炸了一般。

我疯狂的低下了头,将遮掩着她胸部的低胸连衣裙朝下用力拉拽,在绷紧了的位置松开的瞬间,那对跳脱的两瓣肉球弹了出来

周静宜此刻居然压根就没戴胸罩。

不过我哪里还会去管这种事情,一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右边奶子,拼命的大口舔舐,吸吮起来。我都嫌我的嘴太小,恨不得能把她的着半边乳房一块都吞进口中。左手用力揉搓着她的左边奶子时候,我的右手则还在持续不断的下拉着她的裙装

喔唔

周静宜一边发出着近似于痛苦般的呻吟,一边不断扭动身体,配合着我右手的工作。在经历了一系列提臀,抬腿的姿势变化之后,周静宜身上的主要防御被我顺利的扒下,扔到床下。

至此,除了依旧覆盖在三角地带的那片黑色布条之外,女人整个白花花的肉体彻底暴露在了我的视线中

这完美的曲线雪白滑腻的肌肤找遍全世界,我恐怕也再难找到一具可与之媲美的相同存在了

我摇晃着,支撑起了身体,俯视着身下的这一具完美无缺的肉体

尤其是她雪白滑腻的大腿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要顶礼膜拜般的感觉。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猛的再一次闪现过了梦中出现的香艳场景。

前几次和她做爱,只顾着享受她的肉体了。从来没有像这样仔细观察过她的身体现在再看她的腿,她的这双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大腿怎么和梦境中那双在我眼前晃动的白腻大腿那么相似

就在我刚刚涌出这种似曾相似感觉的时候,周静宜凭借腰腹力量挺起了上身,把脸凑到了我的胸前,接着我的乳头位置便传来了一阵令我全身颤抖的快感。

在快感的刺激下,我再一次重重的把周静宜压倒在了身下

下缩,屈膝、分腿几个动作后,周静宜身体上最后的阻碍也消失了。

我用力扯开了皮带,做出相应的蹬踏动作后,也甩掉了身上最后的束缚。

当周静宜的那双大白腿盘上我身后腰窝的时候,我顺着她回拉的力量,腰部一挺,彼此性器严丝合缝般的完成了最后的结合过程。

我趴在周静宜的身上,和她疯狂的亲嘴。屁股不间断的耸动着周静宜则伴随着我耸动的节奏,不停从鼻腔内发出着令人疯狂和着魔的轻微哼声。

一股股的液体从我和她交合位置的缝隙中被挤压了出来,沾湿了大腿,沾湿了腹部,顺着股沟浸透在了床单上,并不断的向外扩散

房间内充斥着男人、女人在极度兴奋状态下的喘息和呻吟声,以及男人的阴茎同女人的阴唇、阴道在快速、激烈摩擦、挤压后产生的吧唧、吧唧的湿滑水声。

交媾的同时,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夏禹城回来之后,便一度开始不断在我身体中累积的那种燥热、那种难以抑制不断升腾的欲望,在这不断的抽插、进出之中,似乎一点点的被销蚀了下去。

我原本我的体力是很好的,正常情况下,不停运动半个小时对我而言是小菜一碟。但或者因为昨天夜里同样在你胥悦身上消耗了体力的原因。这一次我运动了十多分钟之后,便开始感觉到了疲倦。

我的速度开始减慢,同时我感觉到体内传来的清凉

我慢下来后,周静宜显然不干了她松开了盘在我腰后的双腿,猛的用力把我朝侧面推了开来。快速起身双腿一分,跨到了我的腰间雪白的屁股一沉,在我的注视下,两片红润阴唇中央的鲜艳肉穴瞬间吞没了我高高耸立的肉棒。

女人吞没了我的男根之后,伸手扯着我的手臂,将我上身拉了起来。跟着把我的脑袋紧紧的搂在了胸前,肆意的,用她那对丰满,且充满弹性的肉球在我脸上来回摩擦。

一边摩擦,一边上下运动。女人兴奋的发出了愉悦的叫喊声。

唔唔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儿

女人的叫声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我同样回应着抱紧了女人的腰肢,并配合着女人努力挺动腰部。女人阴道内紧凑而柔软的肉壁来回碾磨着我的肉棒,最深处还有一阵阵有节奏的吸力在不断拉扯着我的龟头。

维持了数分钟这样的激烈运动之后,我终于把持不住了后腰尾椎的位置,一阵极度舒适的酥麻感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

我的阴茎也开始了连续的收缩,随着龟头顶部的开合,我终于射精了。

滚烫的精液随着那股吸力,向着阴道伸出喷涌周静宜则在感受到那种温度的状态下,全身剧烈的抽缩,颤抖了起来。伴随着她腹部激烈的痉挛,又一股暖流从她的体内冲出,和我射出的精液碰撞,交汇,最终融合在了一起

周静宜捧起了我的脸,低头再一次和我美美的亲了一个嘴之后,立刻从我身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后,突然伸手把我推翻在了床上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在我对她的这一举动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方才带着得意洋洋的语气开口说道:以后每天至少一次一次不够就两次老娘我要把你榨的干干的看你还怎么出去应付别的女人哼

说完,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房间大门那边透出的光线。惊呼一声后,光着屁股就冲出了卧室。嘴里嚷嚷着:糟糕你刚才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随手关门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就这样,我像个傻瓜一样,呆呆的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接着看见周静宜光着身子,手里拎着几个纸提袋子又进入了里间。

周静宜把袋子朝床上一扔,直接就进了旁边的浴室。拧开了淋雨喷头放水,跟着露出脑袋朝我招呼着。

把袋子都打开,赶紧试一下

试试什么我楞楞的反问道。

还能试什么袋子里的衣服啊你都没注意你之前穿成什么样子么衣服、裤子全都绷的紧紧的一看就不是你自己的衣服而且款式、颜色这些,都和你自己不搭调也只有那些粗俗、丝毫没品位的家伙才会买这种衣服亏你也能套的进去这些都是我上午出去逛街的时候给你买的内裤也顺道给你拿了两条。在成都我就发现,你到现在都还穿部队上发的那种绿色三角裤。那裤子不好,勒的很都退伍多少年了还穿你现在穿就要穿宽松一些的款式。所以我给你挑的是大号的四角肥佬裤,穿着肯定比你之前的那些舒服。

周静宜在浴室内冲着淋浴,一边解释着。

听清了周静宜的话后,我禁不住苦笑了起来。我身上的衣服可都是叶桐那家伙的,要他知道,周静宜对他欣赏水准是这种评价的话,估计能跳着和周静宜大吵一架。

而周静宜后面的的那些话,则直接对我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心理杀伤。

十多年了

退伍十多年来。除了和张露恋爱那阵,张露曾经给我买过服装,并作为生日礼物赠送给我之外,我所有的衣物都是自己购置的。风格式样这些方面也都延续了部队上的某些习惯。

抚摸着床上的这一堆提包,我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周静宜显然不知道我在外面的感受。激情之后的她显得格外轻松和愉快,一边冲着水,一边还哼起了流行歌曲。当她冲完了澡,裹着浴巾慵懒的从浴室内走出见到我依旧还像白痴一样傻傻的坐在床上发呆后,漂亮的脸蛋当即就垮了下来。

嘿我说你秀逗了不成叫你试衣服,不合适,一会我好出去换。你怎么还傻坐在哪一动不动的啊

听到呵斥,我才连忙抑制住了自己极有可能失控的内心,同时也猛的想起了自己之前过来的计划和目的,随即抬头想要开口对周静宜进行说明。却没想到周静宜见到我依旧没有依照她的指示安排开袋、试衣之后,表情凶恶的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又一次伸手把我推翻在了床上,接着麻利的快速打开了一副购物纸袋,掏出了里面的崭新内裤

腿抬高嚷嚷的同时,张手就拍到了我的侧面大腿上。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仿佛带着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魔力因为她此时的举动让我想起了奶奶,还有婶娘以及只存在于我记忆当中的那曾经温馨、舒适的童年家庭生活。

就这样,我躺着,在周静宜的命令下,重复着伸腿,提臀之类的动作。直到她把购买来的几件包括内裤在内的裤装在我身上试穿完毕。而令我惊讶的是,这女人对于我的尺寸居然拿捏的恰到好处,试穿的这几件裤子在套上之后,都令我感觉极为合适。

穿完了裤子,她又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接着直接伸手摸到了我头顶至今还包裹着的纱布上

昨天就想问你,你脑袋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条件反射般的嗯了一声。

伤的重不重还疼不疼你都多大的人了快四十了还跟那些小青年一样那么冲动本来我一直觉得你平时还是蛮稳重的,可看到你昨天在酒吧一言不合就发脾气的那样子。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好了衣服一会再试,一身汗臭味,先进去冲个澡,注意别让水淋到头。

周静宜抬着头,认真的查看着我头部的包扎,唠唠叨叨的教训起了我,可能觉得包扎状况这些还不错,随即拍了我屁股一巴掌之后,就把我直接推进了浴室。

一会洗好了出来,就穿浅蓝色那条休闲裤。黑色那条裤脚长了些,我拿回去帮你收下边,弄好了再拿给你穿。

我站在浴室里,听着外面周静宜持续不断的嘀咕声,产生了严重的不现实感。

按照她的指示,我冲完了淋浴,出来后,周静宜直接拿了一件衬衣就迎了上来,不容分说套上了我的身子,接着,我只能继续充当着她的人体模特,把她替我购买的几件衬衣、上衣外套全部都试了一遍。搞完了这一切,我又在她的命令下,穿戴起了她给我指定的服装搭配。而她则从我之前的外衣口袋里拿了打火机,把其余不穿的新衣服一块抱到了床边的沙发椅上,坐着,一边烧服装上的商标牌,一边持续着对我的指责

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过的什么日子连衣服怎么穿,怎么搭配这些都弄不清楚还有你那破脾气迟早得给我改掉否则你看我将来怎么收拾你

周静宜的话,某种程度上是在骂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我甚至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彻底的停止,哪怕这仅仅只是一个梦境,我也希望永远的呆在这梦境当中永远不要醒来。

烧完了商标牌,周静宜又一件件的把衣服折好,装进了空置的纸质购物袋放好。然后轻车熟路的从我那件从叶桐哪里借来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里面的香烟,抽出一根,拿到自己嘴里点燃吸了一口之后,塞到了像白痴一样站在她面前的一动不动的我的嘴里。

做完了这一切,她牵着我的手,把我按到了沙发上坐下。接着自己也点了一根烟抽着,然后靠到了床头皱着眉,吐了一口烟气后说道:好了总算给你拾掇干净了。我现在有些话跟你讲。你听着就好了

这一刻,我方才从之前的梦境当中清醒过来,同时再一次想起了自己这次过来本来的目的,连忙开口道:我、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周静宜眼睛一瞪。我先说,你闭嘴

我不知怎地,随即选择了退缩

见我缩回了沙发内坐着后,周静宜靠坐在床头,吸了一口烟,咬了咬嘴唇之后方才再次开口说话。

昨天在酒吧,你的行为让我很生气,不对,是非常的生气你跑掉之后,我只想追上你,用刀子捅死你算了

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冲我发脾气这没什么可那个时候有外人在你这么做,你让我的脸往那搁

听到这里,我立刻又产生了火气,不服气的回嘴道:你的意思是说,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错喽你那个时候对我是什么态度你要脸我就可以不要脸了

周静宜当即柳眉倒竖,侧过脸恶狠狠的朝我盯了过来,我不甘示弱的抬头和她对视了过去。

周静宜在同我对视了十多秒后,凶恶的表情最终松弛下去,而且还避开了我的眼神,自行低下了头

就在我感觉自己获得了这场视线交锋的胜利,打算开口对她进行恶意的语言攻击的时候,我发现周静宜的眼角湿润了,在室外光线的照射下,居然产生了一丝反光。这一来,我原本已经想好了的,打算趁机指责她放荡、势利、无情、贪财、不讲道理之类种种的话语一下子都说不出来了

眼泪才是女人最可怕的武器

对对不起,昨天的事,我是冲动了些这一刻,我选择退让。

通过之前的分析,理性告诉我,单就昨天的那种情况,我恐怕确实没有资格指责她和孙聪。但直到现在,我还是对她和孙聪之间的关系存着怀疑态度。因为我认为,我昨天如果没有碰巧出现在酒吧,那么以周静宜的个性而言,未必就不会真的和孙聪那家伙发生一些事情的。不过,拿贼拿脏,捉奸捉双。没有证据,她和孙聪见面这事,我根本就说不上话。唯一能够让我理直气壮的,就是周静宜当时的那种态度。但她是女人我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咬住不放,反倒显的小肚鸡肠了。

以我对周静宜的了解,当我退让之后,她必然会打蛇随棍上,倒打一耙,并彻底在精神层面对我造成压制。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次周静宜没有利用我退让的机会趁机反攻。相反,在我说出了道歉的话语之后,她依旧只是垂着脑袋,同时轻轻的摇了摇头。

过了良久,她才带着些许哽咽的语气再次开了口。

你没错的错的是我

听到她说这话,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因为,这恐怕是我认识她到现在,她头一次在我面前说自己犯了错误要知道之前,不管她的决定、说法是多么的离谱或者不切实际,她总能拐弯抹角的给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作出种种看似合理的解释。而现在,她居然主动说自己错了

发觉到这点的我,傻眼了

周静宜把手里的烟头朝地面一扔,整个人靠到了床头,仰着头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刚走的时候我真的很火,很生气给人道歉,把人送走之后就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我就一边回这里休息,一边定了闹钟,十分钟一次,定时给你打一边打,我自己也在一边想想了很久想了很多我后来意识到,我对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些

太太高了她的语气,此刻的表情,让我之前产生的那点火气彻底消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对她此刻状态的某种心疼。

是啊或许我对你的期望值太高了也许我太自私了周静宜抿了抿嘴。你又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了我自己也清楚,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几个不偷腥的我前面的男人都没办到的事我凭什么就要求你一定能办到呢

我不自觉的把身子朝沙发内蜷缩了一些我意识到,我最心虚,也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事情要摊到台面上来说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我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你不就是和其他女人睡了觉么我只要你爱我,能够一直陪伴着我,把我当成你的归宿。偶尔身体出轨一两次又算的了什么呢而且我又想起了你昨天下午跟疯子一样那种举动

想通之后,我又回味了一下,我居然产生了一点点小开心呢。因为我忽然明白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说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阿q很花痴啊说着说着,周静宜扭过头朝我望了过来,眼神之中却出现了某种期待

我这一刻心中一颤,几乎忘掉了一切,起身走到了床边,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最终和她在床头靠在了一起。

你、你是说你愿意原谅我了这才是我此刻最关心的问题,我一路追着她从四川跑回来,不管回来之后经历了什么,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获得她的谅解么

周静宜斜着眼睛,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后,似乎是有些无奈般的说道:都已经发生了我就算不原谅你,又能改变什么但接着脸色一变,忽然侧身伸手用力捏住了我的鼻子,狠狠的掐住,阻塞了我的两个鼻孔的同时用力摇晃起来。

我明着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睡其他女人,我能忍但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居然打算一直对我隐瞒你以前告诉过我说,奶奶教育你,做人要诚实你跟我说,你故意隐瞒这事,算不算撒谎奶奶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周静宜此刻是在玩真的,我感觉我的鼻子都要被她给活生生的给揪下来了。

我只得张开嘴大口的呼吸,同时嚷嚷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放手,放手,我真的要憋死了

周静宜见我服软,方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手,一脸得意的朝我哼了一声,跟着开口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从今天起,每天至少给老娘我交一次公粮

虽然这样未必就能彻底杜绝你出去找别的女人,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还有多少精力能放到其他女人的身上老娘我就是这么自信我不管你在外头睡了多少女人但我就有把握让你从其他女人的身上一路老老实实爬到老娘面前,最后扑到老娘的身上你信不信不信你不妨试一试

我信,我信我捂住鼻子,低声下气的附和着她的言辞。当然,这也算不上讨好,因为除她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够让我不顾一切,疯狂爱上,并为之痛苦挣扎的女人了。

周静宜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嘻笑了起来,跟着侧身抱住了我,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用脸轻轻摩挲着我的胸膛。这一刻,我和她之间一切的矛盾和误解在一瞬间都仿佛烟消云散了。

这让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不过跟着我忽然意识到一个细节。在和周静宜交往的过程中,我确实跟她谈起过我和奶奶的一些往事,奶奶小时候教育我做人要诚实的事情是有的,对我而言印象深刻。因为奶奶在教育我诚实的时候,给我讲了木偶奇遇记里匹诺曹因为撒谎鼻子变长的故事。而且在老家生活的那段日子里,假如她怀疑我对她撒了谎的时候,都会像刚才周静宜那样捏我的鼻子但在我印象中,我好像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我和奶奶之间的这段故事啊。

因此我一边感受着她的温存,一边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我不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奶奶是如何教育我做人要诚实的事情啊你怎么会知道的而且跟她一样,你居然也揪我鼻子

周静宜懒洋洋的趴在我的胸口道:我说讲过就讲过,你自己忘记了呗

听到周静宜如此说,我随之释然了。或许是我自己记错了,毕竟和她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期间和她的交流我也不可能全都记忆犹新。什么时候对她讲过奶奶教育我诚实的这段往事,没准真是我自己忘记了。

和周彼此温存了一阵之后,她询问起了我追着她回来之后的情况。当然,主要的目的自然还是想弄清我头上伤势的由来。

周和我一道经历了凤凰山囚笼,夏禹城这几乎全部的经历。也早都清楚妖魔鬼怪以及王烈、赵中原他们这个行当的存在。算是彻头彻尾的知情者,所以,当她询问起我回来之后这几天的经历之后,我也就对她开始了从头到尾的讲述。而且她刚刚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对我的期望,就是诚实不希望我对她有任何的隐瞒。如此一来,我哪里还敢在她面前有所保留而引起她的再次愤怒。便如同倒豆子一般,老老实实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知道我和叶桐一块跑了趟南京,就赚到了五十万驱魔酬劳的时候,她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原来这行当这么来钱啊看来公司那边我都不需要再拼命往上爬了,靠着你,用不了多久,我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了我的宝贝儿真厉害。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这拍马屁的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我听她这么说,控制不住的裂开嘴笑了起来。这次算我和叶桐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按照他的说法,像这种容易应付的差事,不是每次都遇的到的。多数时候,猎杀妖魔都是非常危险。而且我还没想好,是不是真的要加入他们这个行当里头。所以,你还是别指望我真能从这行当里面赚到什么大钱了。还有,你能不能别称呼我宝贝儿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就我奶奶是这么喊我的。而且也只在家里头,有外人在,她都叫我阿平。你这么称呼我,老让我想起她老人家来

周静宜当即嘟起了嘴,用力在我怀里蹭了几下。怎么啦我就喜欢这么喊你管的着么双手捧着我的脸,美美的和我亲了一个嘴道:我的男人,就是我的宝贝儿。嘻嘻。

她坚持,我也无可奈何,其实我内心深处,希望她直接叫我老公

接着我又讲述了我遭遇李东老婆偷情,胥悦嫂子盲信盲从,并同达耶。仁波切那个邪教团伙发生接触的一系列情况。周静宜听的目瞪口呆,她估计根本就没想到,就这短短差不多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我们生活居住的这座城市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而且可怕的事件。

太可恶了才三岁的小女孩他们都能下的了手简直没有人性

我叹了一口气道:或者对于哪个什么达耶。仁波切而言。只要有佛性就够了,人性什么的她不需要当然,在讲述过程中,我回避了严静是我妹妹的这个事实,而只将她描述成了一个凑巧和我同仇敌忾共同对抗哪个恐怖团伙的伙伴。

而周静宜显然只关心我在这一系列过程当中的经历而已,对于同行的其他人员的具体情况,她也并不在乎。

下水道里的那些腐尸让那个女的放火烧了就好。那些人要那小姑娘的尸体做什么那个什么仁波切不是已经夺走了小姑娘的阳寿了么

还能做什么,伪造凶案,湮灭罪证呗昨天我从酒吧那边出来之后

说到这里,我心理咯噔了一下。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接着说下去的话,以周静宜此刻刨根问底的询问方式,我借着酒劲强奸胥悦的事情,没准就要交代出来了。

而周静宜兀自不知,依旧扯着我不停追问。

我的心情也因此再次消沉了下去。

说还是不说真的向她坦白我昨天离开她后,都干了些什么经历了什么吗她知道了以后,又会是什么反应我忽然呆滞了,呼吸也随之浓重了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了周静宜注意到了我突然的异常,疑惑的来回扫视着我的脸庞。在反复确认了我此刻的状态之后,她眼珠子一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跟着忽然开口对我问道:你是不是因为心理不痛快,一气之下就跑出去睡了女人

面对周静宜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我在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是。话说出口后,我立刻后悔的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当口,周静宜居然只是露出了一种意料之中般的平淡神情。

切果然如此。我当你紧张个什么劲呢知道你心虚,我这里就让你心安。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可不是白说的。看你昨天走的那个情况,我就猜你肯定会找地方发泄一翻的。男人发泄无非就那么几种方式,打架、喝酒、睡女人。虽然你睡女人确实让我很不爽,不过我前面的那些话也都说出口了。你觉得我还能把你怎么着了啊而且找小姐泄火,也比你出去酗酒、打架要好。碰上警察,还不得把你直接给弄进派出所里去。

面对周静宜淡然的态度,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我意识到她显然理解错误了。

以为我昨天睡女人,是随便找了个小姐或者ktv公主之类的发泄而已。但她的这一态度却又在某种程度上诱使我最终结结巴巴的,向她说明了我昨天夜里睡女人的真实情况,甚至在说明的过程中,坦白了胥悦是处女这个情况。



周静宜的巴掌在和我左脸接触的过程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接着她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子,冲我叫喊了起来。你这个禽兽处女你都下的了手人家闺女二十多年的贞操是那么好守的么

我忍受这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本能的辩解道:我那个时候喝什么都不知道了半夜醒过来,她正好在旁边,我那时候就只想干女人而已。而且我都不知道她还是处女啊

喝醉了不知道就可以当借口么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所以我才说你这破脾气要不得不改,迟早要惹来大麻烦的你说,你给我老实说你打算怎么善后你倒是说啊周静宜用力摇晃起了我的身体。

这一刻,我几乎丧失了对自己理性的控制能力,下意识的把我原本来到这里的计划和打算爆了出来。

所、所以我才过来找你,想和你摊、摊说到这里,我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

摊、摊什么摊原来你过来是想找我摊牌跟我分手然后去找那个胥悦,跟她在一起承担你应该承担的责任是么周静宜此时显然是真的愤怒了。手上用力,勒紧的衣领让我感觉到了窒息。

就在我感觉瞳孔上翻,即将即将进入濒死状态时,周静宜的手猛然松开了

分手你想都别想从来只有我周静宜甩别人还从来没人敢甩我要和我分手,行啊除非我死了有种你就杀了我。你现在动手,杀了我我死了,你才能去找那个胥悦,承担起你对她的责任动手啊马上动手啊

周静宜双眼四周晶莹闪烁,一面喘息着,一面声嘶力竭的在我面前咬牙切齿的叫嚷着。那悲切的神情让我无可奈何。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个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的女人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静宜静宜你听我解释啊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混蛋见到你以后,我以为我找到了这辈子的依靠,想着和你一块努力赚钱,然后建立我们的家庭,事业。你说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上床我就依着你,刘晋那个杂种想强奸我,我宁可被他打,我也没让他占到我的便宜。我对你这样你是怎么对我的先是和那几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睡觉,这我都忍了现在就因为睡了一个处女,你就要跟我分手你对的起我么

你自己摸摸你自己良心

周静宜挣扎着,一边哭骂,一边用手,用身体撞我,最后直接一口咬到了我的肩膀位置,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她咬的地方,居然跟路昭惠咬我的位置几乎重叠在了一块。我差点痛的大叫起来。

但我只能忍。因为现在真的摊开来说之后,我才发现这所有的错居然都在我自己身上而我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指责或者是反击周静宜的口实或者借口。

而且就算真的有如今的我哪里会用这借口试图同她分手

原本我来找她摊牌的想法,就是建立在她已经移情别恋哪位孙聪孙大公子的基础之上的。而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根本就是我自己的捕风捉影。我倒不会怀疑她此刻是在做戏或者别的什么。毕竟,我和哪位公子哥之间的差距是明摆着的。

对方比我年轻,有钱有势,甚至单从外貌上讲,我也不得不承认孙聪比我长的帅,英俊我都想不出我有任何方面比孙聪强的

现在她不愿意跟我分手,我又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开她

所以,这个时候,我早已经把曾经的想法和念头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竭力安抚着怀里的周静宜。

她这一闹腾,我足足花了将近个把小时,好话说尽,把自个贬得个一文不值,甚至连在夏禹城沙马居住的洞窟中用来调情的妈妈、奶奶这些称呼都用上之后,这才终于让她稍稍安定了一些下来。

总之,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负责善后我才是你将来的老婆那个胥悦哪里,怎么给人家一个交代,怎么善后,你自己考虑想甩我没门周静宜多少安静下来之后,朝我撂了狠话

都这种情况了,我还能怎么样过去,我总以为自己在道德方面,基本上还算过的去,可现在,我才发现,我从某种意义上讲,完全也可以划入所谓的渣男范围之内破了别人的处女身,却又承担不了责任,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我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考虑着之后该怎么去面对胥悦,不过嘴里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嘀咕着:要不是我碰到你和孙聪见面,我又怎么会对你误会,又怎么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啊。

不想周静宜耳朵尖,听到之后,就朝我叫唤了起来。

我和孙聪见面怎么了我见他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考虑,想着联系他,看能不能趁机做回中介生意,从他那里赚点中介费什么的

听到这里,我楞了楞,因为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清楚周静宜和孙聪见面的原因呢。

中介生意什么中介生意我疑惑的朝周静宜看了过去。

周静宜见我问起这个问题,或者是因为跟金钱有关系的原因,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哼哼我告诉你吧这个孙聪正在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式寻找像唐先生、赵老头他们这样的猎魔人,或者说能人异士呢

纹面(127、128)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6月9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周静宜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上拿了正在充电的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自己看了在社交软件的朋友圈里面。

我接过手机,翻看着周静宜在社交软件上同孙聪的聊天记录。一边忍不住询问起了她和孙聪往来的历史。对此,周静宜显得格外坦然。

我认识他比认识你可早多了,已经差不多快三年了。三年前我们集团公司刚刚进驻本地,为了打开知名度,还有协调和本地各个部门机构的彼此关系,所以赞助了这里电视台组织的一次大型慈善公益募捐活动。我在公司是负责业务推广和广告宣传这些方面的,当然由我代表公司出面。孙聪他们百惠集团也是该活动的主要赞助商之一,认识他就是在那次了。活动搞完了,几个主要赞助企业出面的负责人也就都相互留了联系电话,软件里加了好友。之后又在其他类似的情况下见过几面。不过除了在软件里开开玩笑,相互转发一些新闻、信息之外,他和我基本也没什么来往。这次要不是他在朋友圈里莫名其妙的发布了那条悬赏寻找高人异士的消息,我也不会私下约他见面了。

正如周静宜所说,孙聪在自己的社交软件上确实发布了这样一条信息。而且在信息中明确说明,自己要找的不是风水师,不是念经的和尚,道士,而是要真有本事能够降妖伏魔的能人异士

他的这条信息在这款社交软件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身为国内小有名气的二代富豪,他的好友以及粉丝数量众多,足有数万之众。不过多数人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这条信息当成一回事。许多留言和回复者甚至怀疑这是他为他的百惠集团搞的一次另类的策划或者公关。

不过周静宜却显然看出了孙聪这条信息的与众不同。并尝试着私下和孙聪取得了联系。在交流中,孙聪对于自己寻找能人异士的原因有些闪烁其词。但却明显流露出了某些对王烈、唐辉等人从事的那个行当的了解。周静宜在意识到这点之后,同对方约定了昨日下午的见面。

看完了没周静宜一边询问着,一边爬上床,坐到了我的身边。

看完了我一边点头确认,一边开口判断了起来。从他和你交谈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知道一些赵老头、蔡勇这个行当里的事情的。不过很明显,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联系到这样的人。所以,才在这个软件里发了这么一条信息。可能是希望软件里的网友中有人能够提供相关线索或者联系方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他对所谓的能人异士的这些描述精通阴阳五行法术、能够预卜吉凶,能够借用自然的力量等等这些。那个王烈还有赵老头他们不就有这本事么周静宜说着说着,显得有些兴奋了起来。别人不知道赵老头这些人的存在,可我们知道啊而且孙聪说的很明确了。只要能提供联系方式或者与此有关的各种信息,他就可以支付一笔费用。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所以我才决定和他见面细谈。看能不能赚到这笔钱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向周静宜确认道:那昨天你和他见面,这事情谈妥了没有

周静宜随即嘟起了嘴巴,意兴阑珊的回应道:谈妥了才怪而且根本就没谈。你发羊癫疯跑掉了,我哪里还有心思跟他继续谈下去啊。他比你可理性多了,发觉我心思已经不在这事情上面后,主动向我道歉,说是他引起了你的误会,主动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建议我找其他合适的时间再找他联系此事,然后就走了。

确认周静宜在我走后,并未同孙聪深入详谈。我禁不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还好

周静宜对我这个反应有些莫名其妙。我随即连忙向周解释了起来。

静宜虽然对唐先生还有赵老头他们那个行当里的情况了解的不多。不过据我所知,他们那些人的规矩多的很了。而且似乎格外的注意隐蔽各自的真实身份你要在没有经过他们允许的情况下,为了钱就随随便便在孙聪这样弄不清真实目地的人面前暴露了他们。我真不知道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呢

不会吧赵老头那么贪财我把他推荐给孙聪,等于是替他介绍客户。能有什么麻烦啊周静宜眯起了眼睛,显然不认可我的看法。

话不能这么说了蔡勇啊、奥托啊、唐先生啊他们这些人你也都接触过了。他们中间有哪一个人是公开了自己是从事降妖除魔这个行当身份的蔡勇是砖场老板;奥托那家伙是天主教的正牌牧师;唐先生之前一直跟贺老大那些人混在一起,要不是在凤凰山下面显露了真本事,谁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盗墓贼而已了。还有王烈,表面上是放高利贷的。赵老头我听说在河北老家明面上的营生是干废品回收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真实的身份被普通的外人所知晓。而且他们这些人接生意,都有自己的渠道和方式比如王烈,按照他的说法,除了少量熟人介绍之外,基本上只会接受一些宗教组织或者团体的雇佣。蔡勇直接,除了同行的介绍和邀请,他根本就不会接受来路不明人员的雇佣。路姨之所以能够雇到唐先生,是因为那个大师王森的推荐和介绍。王森虽然和王烈他们是对头,但也是这个行当里头的成员了。这说明,他们这个行当里有着自己的一套联系或者交易的方式和方法。应该不是你这样的外人能够随便插手的。我怀疑你就算给了孙聪赵老头、唐先生他们这些人的联系方法,他们也不会同孙聪进行任何接触,而且要知道是你把联系方式泄露给孙聪之后,他们没准还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了。

听我说的郑重,而且分析的有道理。周静宜不禁瞪大了眼睛,现出了几分庆幸的神情。但随后却又沮丧了下来,显得意兴阑珊。同时嘟嘟囔囔的嘀咕道:什么破规矩啊搞的那么复杂有钱都不赚

她说是这么说,不过我心理清楚,她真正遗憾的恐怕是她无法借此机会从孙聪哪里获得中介费用这一点了。

我正打算开口就此安慰她几句时,这女人眨了眨眼,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跟着从床上跳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收拣起了房屋里的东西

你这是要干嘛我看的莫名其妙。

还能干嘛收拾东西,赶紧退房走人这地方很贵的周静宜把散落在桌子上的诸如化妆品之类的私人物品塞进了提包后,又跑到衣柜前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道:昨天中午快递公司就给我电话,说有国家地理杂志的东西寄过来。想到上次那种情况,我就知道是路姨故意安排寄给我,好让你有借口和我见面。我开机的时候,看见了你打的未接电话,想着晾了你几天也差不多该给你个机会解释了,所以才特意跑这里来开了房间。想着你只要能向我老实交代,我就原谅你,而且正好用从孙聪哪里赚的中介费跟你一块在宾馆泡温泉浪漫两天的。可现在你这么一说,这中介费是没指望了。在住下去,那就纯粹是浪费钱了

听了她的解释,我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你用不着这么现实吧再住一天也就多一天的费用而已。而且现在好像已经过了中午一点了,我记得这宾馆是从十二点开始就要新算一天的

周静宜此刻穿好了衣服,从提包里拿了一盒口香糖,自己吃了一颗,接着把盒子扔给了我。转身再次收拣起了放置在衣柜里的物品。什么现实不现实的以后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你还以为和单身时候一样啊这宾馆前台的人我都认识,多一个小时,我去,她们不会给我加计费用的。不过要再多个把小时,就难说了

看到她一副小家子气的摸样,我不想败了她和我浪漫两天的原定计划,随即开口向她提醒道。得啦别收拾了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这次去南京,和叫叶桐的那个人赚了五十万呢两人平分,我能得二十五万。宾馆这边的费用,这次就我出了。

什么你出将来家里的钱都得归我管。你的钱都是我的而且这钱是你冒险赚来的辛苦钱,怎么能乱花我赚中介费只需在孙聪和唐先生他们之间打几个电话,动动嘴皮子,来的轻松,算是意外之财不一样的嗯周静宜正在分析这两笔钱之间的差异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跟着扭头朝我望了过来,一边眨眼,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悠。

在我印象之中,她只要现出这个表情,必然是脑子里冒出了什么鬼主意,想到这里之后,我禁不住心里发毛起来。

周静宜望了我一阵之后,忽然双手一拍。欣喜的叫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算外人,当中间人,唐先生他们或者会觉得不和规矩现在不是还有你么

我听到周静宜的话,我楞了一下

对就是你周静宜转身轻快的跳到了床上,趴在了我的面前,那姿态,活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从夏禹城回来赵老头、唐先生还有蔡勇他们路上可都跟我说了你的事情了。你好像拥有一种什么特殊能力,叫,叫对了,叫红莲什么的所以,他们说你其实也可以算是他们那个行当里的人了你虽然还没决定要不要真正入行,可他们显然已经把你看成是他们的同类了这样的话,要是你出面当中介,把他们介绍给孙聪,就不算坏了他们的规矩。而且我俩还是能赚到那笔中介费

自从发觉自己的红莲能力之后,我并没有想过在周静宜面前刻意隐瞒这件事。不过周静宜和我的交流中从来没有涉及到这方面来,我也就没想过主动对她进行告知。

此刻她提及此事,我却也并不觉得意外。夏禹城活着出来的人里,差不多一半都是这个行当里讨饭吃的人。周静宜回来的路上虽然没有理我,但同那些人却有着正常的交流。从赵中原、唐辉等人哪里知晓我是红莲的情况几乎是必然的。或者是因为我们同玄女、学宗战斗的时候,她正在夏禹城的残破废墟中昏迷不醒。所以她显然对于我拥有的红莲这一能力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概念。仅仅只是从唐、赵哪里知晓了我能力的名称而已。

见到周静宜提出了让我出面当中介的建议后,我不禁心中一动。不知不觉联想起了当初下凤凰山囚笼以及凑巧卷入夏禹城之行的种种经历,一种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了我的心头。这女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好像都在不知不觉里要把我引入某些未知的事件当中啊

冒出这种念头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状的寒冷。但这寒冷却也清醒了我的头脑。我随即不着痕迹的开口试探了起来。

你就只想到了中介费你也说了,我虽然没入行,但跟唐先生还有赵老头他们算是同类。其实你可以直接把我介绍给孙聪,要他觉得我的红莲之力符合他要求的话,没准就会雇佣我。这样一来,我们不就能赚到两笔费用了么

你胡说什么啊周静宜爬到了我面前,双手捧住了我的脸。

虽然不知道他到处找唐先生那种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但我推测,没准是非常危险的工作了我才不要你去冒那种风险呢有什么危险,让唐先生、赵老头那些人去应付就好了。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贪心,能拿到中介费我就心满意足了来波一个周静宜说完,搂着我亲了个嘴。

周静宜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几乎是瞬间就推翻了我脑子里刚刚出现的对她的某种猜测。而接下来的主动亲昵,则又一次让我陷入到了和她浓情蜜意的温存当中

周静宜的温柔迷的我晕头转向,未几便答应了她,作为中介人和孙聪见面的要求。周静宜随即拿起手机,利用软件给孙聪发了约定再次见面的信息。

在确认信息发出后,周静宜拉着我到了客厅,一块吃起了她之前购买回来的小吃外卖。小吃外卖数量很少,周静宜解释了原因。她知道我昨天生了很大的气,所以并不确定我是否会真的过来找她,所以买的很少,多的是当做她自己下午等待时的零食。见我明显没有吃饱的样子后,便拉着我离开了宾馆,决定两人找家馆子,好好的吃上一顿。结果刚出宾馆大门,她的手机便收到孙聪的回复。

抱歉,刚才人机分离,刚刚看到你的信息。现在我正好有空,见面可以么

周静宜看到回复后,嘻嘻的笑了起来,扭头朝我眨了眨眼睛。他要现在见面,正好,就算交易不成,也借此机会敲他一顿午饭。说完,给孙聪回复信息:现在啊我和中间人都没吃午饭呢

正如周静宜预料的一样。孙聪很快便大包大揽的给予了回应。这样啊正好,我这边也还没吃,我定餐厅,见面后边吃边谈。

几分钟后,周静宜收到了孙聪发来的餐厅地址,我随即和她坐上了前往餐厅的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在本地某高档餐厅的临江包间内,我和周静宜再一次见到了孙聪。这一次,孙聪并非一个人出现,除了一名看上去像是他秘书或者高级经理人的中年男子之外,他那个早已经在影视娱乐圈内名声在外的未婚妻陈小薇也赫然出现在了包间之中。

孙聪显然并未在意昨天我和他之间发生的误会,见到我和周静宜进入包间后,主动起身向我们两人打了招呼,同时礼貌的介绍了陈小薇和中年男子。

这位是我未婚妻,陈小薇,现在在电视台工作。综艺节目快乐xxx的主持人,如果你们看过她的节目的话,我想我应该不用介绍太多了。这一位是我们百惠集团海外拓展部总经理孙明。他其实是我的堂兄了

礼节性的开场白之后,我和周静宜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孙聪并未急着直奔主题,而是热情的招呼包间内的人员先用餐。用餐期间,彼此的话题也几乎都围绕着娱乐圈内的一些新闻八卦来进行,陈小薇作为圈内人,向在场的人抖搂了不少所谓的隐私秘闻。其在饭桌上的种种表现,让我很难把她同几天前在瑜伽会馆里同马屁精双修的那坨白色肉体联系到一起。

待得用餐者都吃的差不多之后,周静宜起身,借口和对方聊女人私房话的理由,笑眯眯的主动拉了陈小薇外出散步,出门后,主动替我们关闭了包间的房门。

在确认两个女人都离开后,我极其尴尬的笑了笑,开口向孙聪就昨天酒吧发生的事情进行道歉。真是对不起。昨天我太冲动了,没有弄清你和周静宜见面的原因,就发了脾气

孙聪摇了摇头。你用不着道歉将心比心,如果周小姐是我的女朋友,见到她和其他男性私下见面,我估计和你的反应是一样的。毕竟,像她这样的美人,基本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其实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萌生了追求她的念头。而且不瞒你说,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彻底放弃过这个想法呢。

你追求过她她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楞了楞,因为周静宜之前并没有告诉我这一点,而仅仅只是说明了她和孙聪认识的具体经过而已。

她对你隐瞒了这点,我估计是害怕你进一步误解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了。毕竟,你昨天的表现,真的很让人害怕了我反倒没什么可顾忌的,毕竟我很快要和小薇订婚了。虽然遗憾,但说出来反倒能让自己痛快一些。孙聪此刻倒显得颇为光棍,毫不介意的在我这个周静宜的男朋友面前表露他对周静宜的觊觎之心。

不过他的这种态度,却令我对他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好感。在我看来,男人本来就该如此,是爱是恨,坦荡荡的表露出来。

我为她在意大利订制了赛车,她转手把车钥匙扔给了她的女同事。我在她公司门口送她钻戒,她从公司出来,接过来之后直接放到了门口讨饭的乞丐碗里。送她别墅,第二天她就把房产证这些捐到了慈善机构只有花,她接受了。但却拒绝我的任何约会邀请,我追了她大半年,结果最后连她的手都没牵到过。孙聪苦笑着讲述着他追求周静宜的种种方式方法和最终的结果。而这一切让我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因为从接触周静宜到现在,我始终觉得她即便比不上赵老头,但对财富的贪婪也是显而易见的。我怎么都想不到,她居然能够如此潇洒的抵御住孙聪孙大公子的这一系列银弹攻势

孙聪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脸上的遗憾溢于言表,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因此连忙将话题转移到了这次我们彼此见面的真正话题上来。好了,不说了我这都是快订婚的人了,说这些也没意思了。还是谈谈正事吧周静宜刚才给我消息,说你才是真正的中介人。不过,我到现在也不确定,你们真的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人嘛

面对孙聪的质疑,我表情平静的回应道:我能够为你介绍的人员是否就是你要找的那一类人,这点我也不确定。所以我希望你能先说明你发布那条信息的具体原因以及你想要寻找那些人的真实目的了。

这个孙聪露出了踌躇的态度。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交易正常情况下应该建立在某种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假如你们连发布消息的原因和目的这些都不愿意对我告之的话,那你们觉得现在我们还有必要交流下去么

事实上,我到现在为止,对于充当这个什么中介人都是毫无兴趣的。见面,也仅仅只是为了兑现我对周静宜的承诺而已。因为我很清楚,王烈他们这次瓦解了学宗这部分人后,接下来,很快就会考虑再接再厉的对这个组织剩余的两个头目及其势力进行打击。赵中原和唐辉那批人原本与此事是无关的。但学宗在夏禹城内的行为,引起赵中原的愤怒。这老头不仅贪财,而且还记仇。所以从夏禹城出来后,事实上已经站到了王烈等人的一边。

另外就是路昭惠要知道李老板的命实际上已经被赵老头抢回来了。结果学宗那帮人一发手雷,把李老板给活活炸死了李老板进凤凰山盗墓,也是被王森、李勇等人教唆的,而现在学宗那伙人直接造成了李老板的死亡。路昭惠在弄清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之后,对于学宗极其团伙的仇恨可想而知因此在从夏禹城返回时候,路昭惠也同王烈进行了接触。万美集团将在经济方面给予王烈等人支援,愿意协助他们把以隐世三宗为首的这个团伙彻底铲除掉。于公,是尽社会义务,于私则是为李老板报仇

而我和叶桐也已经把那个达耶。仁波切很有可能就是三宗当中的思宗以及她在我们这个地方的种种情况通知了王烈那边,因此,处理完了夏禹城的善后工作,王烈那批人估计很快就会转过头来对付达耶。仁波切这边。是否还有精力或者是人手愿意接受孙聪这边的委托都是难说的事。

因此当此刻孙聪对我是否真能联系到他需要的人员产生质疑后,我干脆顺水推舟将决定权直接推到了对方那里。在等待了片刻,孙聪都还在犹豫不决后。我随即起身打算离开人我已经见了,事情也谈了。周静宜那边我也可以以对方压根不信任我作为理由加以应对。就在我正要转身出门的时候,一直坐在孙聪侧面未介入谈话的孙明连忙出声,喊住了我。

严先生,请等等好么

听到孙明挽留。我想了想,还是再次又坐了下来。毕竟,对方请了我和周静宜一顿饭。出于起码的礼貌,我表面上也应该留给对方一定程度的余地。否则倒显得我和周静宜过来单纯的只是骗他们一顿饭吃了。

孙明和孙聪两人交头接耳了几句,声音很小。但却被我如今超人的听力一句不落的全部听进了耳朵。

阿聪,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

哥,不是我犹豫。要这人介绍来的不是我们需要的,告诉他具体情况有必要么

四个月后就要开懂事会了。要那个时候还没有叔叔任何消息的话,我们要怎么给懂事会交代而且之后监事会,审计工作等等这些都要逐一展开。你觉得我们能瞒到什么时候

孙聪的眉毛拧到了一块。孙明见状接着说了下去。你无非就是担心这人不可靠,还是像之前那几个一样最后介绍的都是些神棍、骗子之类家伙而已。可我们已经拖不下去了事先的准备工作、具体的过程这些,我们必须要在三个月内完成。否则结果会是什么你比我清楚。我倒是无所谓,公司是叔叔一手创立的,我如今说白了也只是给你和叔叔帮忙而已。可一旦那个女人以你隐瞒重大事项为名,利用董事会搞点什么事情。百惠集团则极有可能就会落入她的手里了,你真想事情最终按照她的如意算盘进行下去么

孙明的话明显触动了孙聪,孙聪原本的想法随之动摇了起来。

而且之前你不是也很有信心么你说那个周静宜虽然过去拒绝了你的追求,但在处理她们集团公司和我们公司之间的业务这些方面,一贯认真负责,信用方面无可挑剔这次她主动表示有相关渠道,接触到我们想找的人,希望很大

可现在已经明确,中介人是他,不是周静宜啊孙聪听到孙明这样说,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他是周静宜介绍来的孙明眯起了眼睛。你信任周静宜的话,那么也该信任她介绍给你的人

孙聪咬了咬嘴唇,最后终于抬头朝我望了过来,同时向我示以了某种歉意的表情。

刚才真是很抱歉了。请原谅我对你的唐突,毕竟这次我们找人的原因和目的在一定程度上关系到我们集团公司的未来。我对此不得不谨慎从事。但就像你说的那样,交易,必须要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这样,能否耽误你一些时间,让我说明事件的前因后果呢

我摊了摊手,跟着点了根烟,等待着对方的说明。虽然我对于孙聪他们的事情持消极的态度。但如果对方面临的麻烦是同南京的苏先生类似的情况,我倒也不介意直接把叶桐介绍给他们。尤其在对方的交谈中,我意识到他们这次寻找能人异士的原因似乎是同百惠集团真正的掌舵人孙成章有关之后

究其原因,是因为我对孙成章这个人,印象还不错了

孙成章同我眼前他这个之前八卦绯闻始终不断的儿子不同,虽然身为国内商业巨擘,却一贯的低调谨慎。当王建林、潘石屹、王石这些他的同辈企业家们名声远播的同时,他却始终不声不响经营着他的百惠集团。而且据我了解,此人热衷慈善事业,尤其对偏远贫困地区的医疗、教育、环境保护等方面投入极大。算的上是真正有良知的国内富豪,同那些高调宣传喜欢自我标榜博取名声的所谓慈善家有着极大的区别。这一点,在南京与秦沛以及苏先生两人的饭后闲聊当中也得到了他们的肯定

嗯说明之前,我想询问你一下你有我们百惠集团公司的股票么孙聪选择的开头方式倒是令我感觉到了几分新奇。

我炒股不过贵集团公司的股票我好像从来没有买过了现在股市垮的一塌糊涂,我之前的投资几乎都陷在里头了,现在只能等着经济好转恐怕才能解套了。我笑了笑,做出了回答。

孙聪点了点头。没有就好因为三个月前,我们集团公司出了一件大事出事后,出于对投资者负责的态度,我们集团公司内部封锁了相关消息。具体的情况就是,我父亲失踪了

我闷了一口烟,很有一些意外。失踪了我记得前两个月我好像还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过有关令尊大人的一则新闻啊。我记得那则新闻好像说,令尊大人身体不适,去了西班牙长期疗养。

你看到的那则新闻是我们兄弟两人故意放出去的。毕竟,董事长长期不露面,总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的孙明此刻出声,解答了我的疑问。

原来如此具体什么情况,难不成是被犯罪分子绑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应该找警察才对啊

面对我的新问题,孙聪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被绑架,而是他自己带了一批人外出探险考察最后没了音讯

面对我一脸惊愕,孙明在一旁开始了解释。我叔叔在下海经商前,原本是从事地质学、古生物学以及青铜器考古这些方面研究工作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原来的研究机构,下海经商。虽然他一手建立了百惠集团,但骨子里,依旧是个学者了。自从将集团大部分实际权力和工作交到我们兄弟两人手中之后,他本人多的精力其实都投入到了他原本敢兴趣的这些研究方面去了从三年前起,他就一直在从事一个课题的专门研究,并为此多次组织考察队外出实地探险考察。之前几次,都没什么问题。所以四个月前他再次率领考察队外出的时候,我和阿聪也没太在意。但没想到这一次就出事了。他在内,考察队总共十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后,我和阿聪已经连续组织了两批搜救人员前往他和考察队最后失踪的区域寻找,结果至今也没有找到生还者或者遗体

我的天你们兄弟两个知道自己在干些甚么嘛居然只是自己组织搜救人员前往搜救碰到这种事情,你们难道不该报警找专业人员,借助政府和国家的力量出面寻找吗我听完解释后,忍不住冲两人嚷嚷了起来。

孙明似乎预料到了我的这种反应,连忙对自己和孙聪的行为进行了辩解。严先生,请不要激动你说的是常理但我们兄弟之所以如此行事,有我们不得已的苦衷这其中涉及到我们集团公司内部的一些权力之争,一旦政府介入,公司内部的问题就会浮出水面。具体细节,我们确实不能再对你透露太多最重要的是,我们最初派出的搜救人员在考察队失踪的区域,找到了一些在我们看来,同样是无法对外公开的东西。

孙明说着,从携带的背包中取出了一件物品,走过来,摆放到了我的面前。

第一百二十八章

孙明拿出来的是一本有些残破了的笔记本。

这东西是第一批搜救人员在考察队失踪区域搜索时,从发现的一件挎包内找到的。我们找到了事先参与了考察队出发前准备工作的一名人员加以辨认,确认该挎包应该属于失踪的其中一名考察队成员所有。

我翻开了笔记本看了几页之后,表情凝重了起来。

笔记本中的内容非常杂乱,除了有手绘的图画,潦草的文字外,还绘制了许多难以辨认的各种符号。这其中,有一些应该是道家常见的宝印符,但多的则显然是古代的坦多罗秘符。而最让我吃惊的是笔记本第三页中绘制的一个动物图像,虽然绘制者因为绘画水准限制,画的有些变型和潦草,但我却能够准确的辨认出对方绘制的分明就是一只尸傀

而在之后的页面中,还出现了若干我也未曾见过的动物也许是怪物的图案。

记录者文字非常潦草,加之笔记本似乎遭到过液体浸泡的原因,多数难以辨认。少数一些可以辨认的文字当中,数字和日期占了绝大多数。

在我翻看笔记本的同时。孙明在一旁带着极其遗憾的语气继续对我进行着说明。

第一批搜救人员在获得该挎包的当天夜里,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扰。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领队人员还是出于安全考虑,率领搜救人员撤离了该地区。半个月后,在我们两兄弟的协调和安排下,增加了人员以及安全保卫措施后的第二批搜救人员再次进入搜救。结果进入后不久,又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第二批搜救人员配备有武器,并对不明生物进行了还击。领队人员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应对得当,逼退了不明生物。但在其中数名有经验搜救人员的建议下,二次率领人员撤离。他们这次回来后,随即表示了不愿再次前往的态度

我翻阅着笔记本,同时开口询问道:从失踪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快四个月时间了。你们不会还认为孙先生和他的那只考察队中有人能幸存吧你们如此执着的想要找到探险队,难道只是为了寻找尸体

孙明没回答,孙聪则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我父亲的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家父失踪的消息,并非只有我们兄弟两人知晓,集团董事会中也已经有人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一情况的部分细节。他们现在隐忍不发,但却已经在私下里散布起了不利于我们兄弟两人的一些信息。并计划在明年年初的集团一系列例行会议利用这一情况对付我们孙家。目的么你应该清楚的,就是为了把百惠集团的领导权从我们手中给夺走。

我皱起了眉头。对于你们百惠集团内部的权利斗争这些,我不感兴趣了。但我不明白,你们现在寻找能够驱鬼灭妖的能人异士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们觉得,有了这些人,就能找到孙先生以及失踪的考察队

孙明在我身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明确的点了点头。我们正在组织第三批搜救人员。其中有几个是参加了前两次搜救的,包括那名领队。原本他是不打算再接受我们的雇佣了。但是对于我们兄弟而言,前两次,他能率领搜救人员全身而退,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值得信赖。所以我们还是对他进行了竭力挽留。而这次他明确表示,如果要让他再次率队前往,就要为他找来他认为合适的帮手。他明确告诉我们,袭击搜救队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魔妖怪之类的东西,所以想要深入那片区域,队伍中必要有能够降妖伏魔的能人异士。这就是我们寻找此类人员的原因了。

呼你们不觉得你们有些病急乱投医了么居然在网络社交软件上发布这类信息

病急乱投医你这形容的还真贴切呢孙明苦笑了起来。不瞒你说了,一个月前我们就安排人去了广西龙虎山,此外也同许,社交软件所有信息渠道一块发。按照他的说法,一般人看到消息,只会当成是笑话。但真正那个行当里的人自然会明白其中的真实含义,若是愿意出面的,就会自动找上我们。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因为从实际效果来看,哪位领队的建议现在确实收到了成效。周静宜不是这个行当里的人,但却接触了到了这个行当里的内情为了赚钱,果然自动跑来联系这孙家兄弟了。

也就在此时,我翻到了笔记本的最后几页,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基本都是绘制的图案。而看到图案的同时,我的注意力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旁边的孙明意识到了我此刻的表情的变化,在我未曾察觉的情况下露出了某种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这画的一共有九个鼎难、难道说

你也看到这页了没错了。这笔记本上绘制的九个鼎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禹王九鼎的想象图了。而寻找传说中这九鼎的下落就是我叔叔之前一直在从事的研究课题而且在他失踪前,曾经给我们两兄弟谈起过一些他的研究状况。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从他当时的语气来看,似乎是取得了重大进展孙明恰到好处的在旁边开口对我进行了说明。

闭合上了笔记本后,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骗局这明显是一个骗局但就不知道,设计这个骗局的人是眼前这两兄弟呢还是那个已经失踪了的孙成章,亦或是另有其人

虽然我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历史或者考古工作者。但我对于中国古代历史上几桩著名的历史悬案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而九鼎的下落,便是这诸多历史悬案当中的一个

古往今来,传说从汉代开始,便有无数的帝王以及历史学者曾经试图寻找九鼎的下落,但无一例外,全都没找着也因此,我压根就不相信,孙成章这么一个现在的民间历史学者能在这个问题上取得什么真正的重大进展就算他拥有庞大的财力以从事这项研究也一样毕竟,他再有钱,能比的过历史上的那些**帝王

不过,设计这个骗局的目的是什么针对的对象又是谁我有些疑惑了

目标是我我稍一分析,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我之前和百惠集团毫无瓜葛,同眼前的孙聪和孙明也毫无来往以他们的能力和财力而言,收拾我只需要花钱雇杀手或者流氓混混就够了,用得着设计这种骗局引人上钩么

而且我也始终在观察着孙聪和孙明两人先后的反应。孙明在我身旁,我倒没看出什么来。不过当我和孙明谈到九鼎的时候,斜对面孙聪却明显流露出了一丝热切的眼神。

我略一思考,脑子里大致形成了一个相对合理的看法

这眼下的九鼎之局针对的对象只怕就是眼前的孙聪和孙明兄弟两人了,而这两人却并未意识到这点。反而很认真的正在计划着朝着这个骗局一步步的深入。而且与此同时,我又想到了李老板

当初的李老板下凤凰山囚笼盗墓,不也是类似的情况么被王森和李勇利用,给对方打了头阵,带出了对方想要的东西。

不过,设计这一骗局的人是谁最终目的又是什么我却无法确定。因为百惠集团内部存在权利斗争这点,似乎确有其事。但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我因为没有特别关注过这家公司,因此知之甚少。设计骗局的原因是因为百惠集团的内部斗争是有可能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另有别有用心者,正在像当初利用李老板一样,试图利用孙氏兄弟及其百惠集团的财力来达成他们的某些目的。

想到这里,我习惯性的再次点燃了一根烟,开口道:如此说来,两位搜救孙先生的目的倒在其次,真正想得到的还是这九鼎喽

你这是什么话孙聪的脸有些发红,斩钉截铁的对我的这一说法进行了否定。再次组织人员前往搜救,第一任务当然是我父亲以及其他考察队员的下落。

孙明则进行了补充。九鼎那可是权利的象征,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们这个民族这样的东西,就算真找到了,又怎么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持有的。上缴国家和政府是必然的当然,我是说如果在搜救过程中,真的能搜集到与之相关的线索或者实物的话,对于我们而言肯定是有巨大的好处的。首先,集团公司内部我们兄弟其次,政府那边

孙明在列举收益的过程中,我皱起了眉头因为我很意外。

在我看来,像这样荒诞而且类似于天方夜谭般的骗局,连我都能判断的出来,眼前的两位搏杀商海的青年企业家竟然能够沉湎其间我感觉到了难以理解

以上种种的关键,都在于我们现在能否联系到真正有着斩妖除魔道行的高手法师相助。所以,严先生,假如你真有这方面联系渠道的话,还请你一定设法为我们联系到相关人员了。至于雇佣费用方面,可由对方自行开价至于你,只要真的能帮我们联系上这样的高手,中介费用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孙明最后终于把话题转移到了眼下我和他们之间这次交谈的现实问题中来了。

我心里冷笑了一阵后,开口道:拥有驱鬼除魔能力的人,我确实有方法能够联络到一、两位。不过他们是不是就是你们要那种道行高深的能人异士这个我也不敢确定。这样吧我需要时间同他们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和你们接触。如果他们愿意,那么我再抽时间把结果告之你们。这样可以么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孙聪问道。

两到三天不知道行不行我回答着。

孙聪和孙明彼此对视了一眼。孙明对孙聪道:相关的搜救设备筹备还有其他人员的组建工作还在继续,估计还需要将尽一个月左右。时间上应该还来得急了。

孙聪随即朝我点了点头道。那行我们就耐心的等待你和那边的回复了

在离开包间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半是调侃,半是玩笑般的朝两人问道:我如今已经知道了孙先生失踪的具体情况,你们就不担心我回去以后,把这消息散布出去

孙明听了我的话,脸色一变。但孙聪却表情郑重的回答道:我信任周小姐所以我也信任她向我推荐的人她说你是她的男朋友,我相信,你作为她的男友,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让她信用受损,并无法面对我的事情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这一说法和判断,跟着走出了包间。

九鼎哼哼咋不干脆说找的是传国玉玺呢

在过道上,我不禁在肚子里暗自腹诽着这一对异想天开的富二代堂兄弟。

从主建筑物出来,远远的便看到了在饭店小花园内态度亲密,谈论着女性话题的周、陈二人。周静宜看到我后,礼貌的同陈小薇道别,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则在向陈小薇点头示意后,径直领着周静宜步出了饭店大门。

出了大门后,周静宜迫不及待的询问起了我和孙家兄弟之间的商谈结果。

怎么样他们打算给多少中介费

具体费用这些,压根就没谈静宜孙聪这家伙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啊我一只手挎着周静宜,一只手完成了拿烟,打火点燃的全过程,在吐了一口烟圈之后开口问道。

智商有问题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百惠集团名义上的领头人是他爹孙成章,可实际上这几年都是他说了算就这几年,百惠集团的总资产几乎翻了几翻你觉得他要智商有问题,能有这样的经营成果周静宜撅起嘴,有些不满的回应着。毕竟,孙聪也算她的朋友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朋友是白痴,连带她也会跟着被拉低智力档次了。

切要智商没问题他又怎么会放着他自己好好的生意不做,却想着去打九鼎这样虚无缥缈东西的主意呢在此事上,周和我是同伙。我对她没任何隐瞒的意思。

虚无缥缈九鼎什么东西啊或者因为我说的随意,周静宜脑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有什么东西就是代表华夏九州神圣象征的,传说中,大禹他老人家铸造的那九个大鼎了那玩意,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据说就没了踪影。具体下落众说纷纭。从汉朝开始,历朝历代都在寻找,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找着。他们两兄弟可好居然异想天开的想去弄这玩意儿了。我解释道。

周静宜听后,眨了眨眼睛,开口确认一般的问道:你、你是说,他们寻找除妖师、猎魔人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禹王九鼎

那倒没有明说表面上找人说是为了去搜救失踪的孙成章可那态度,我怀疑找鼎才是他们真正的目地了

什、什么孙成章失踪了周静宜听到我如此说,禁不住惊呼了起来。再我连忙做出噤声手势之后,周静宜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总算此刻周围没有什么行人,她这一惊一乍,并未引起路人的注意。

孙董事长失踪了你确定周静宜把嘴凑到了我的脸旁,再次确认到。

究竟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我现在也不确定那两兄弟的话,顶多能信一半我说出了我个人的实际判断。

要真失踪就糟了消息传出去,绝对跌停我手头还有好几百股百惠的股票呢不好现在已经收市了这可怎么办啊

你慌什么这不消息还没传出去么就算传出去了,你也就是个小散户,能有多大损失你平时下几次馆子还有这次住宾馆的钱,没准都比这要多这女人吃大餐,出入豪华宾馆一掷千金,从来没觉得她心疼过。此刻她那牙酸肉肉的样子倒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下馆子、住宾馆,我享受到了可股市上的损失那就是净亏本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的这里头究竟怎么回事了周静宜伸手在我腰眼位置狠狠的拧了一下,小声追问了起来。

我随即一边走,一边对她讲述了我和孙氏兄弟交谈的全部细节。说完了,我顺便也谈了我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这两人说的这些东西,不尽不实的。反正,我是不相信的。这人都失踪快四个月了,找到估计也都是腐烂的尸体了。有意义么他们集团公司应该是有自己的章程的,董事长意外失踪或者死亡,关于继承、关于管理权交接这些照着章程走不就完了这些东西法律上都有明确的规定,我记得孙聪是孙成章的独生子吧没听说他有什么兄弟姐妹的。孙家作为百惠集团最大的持股人和实际控制者,就算有其他懂事觊觎,难不成还真能从他孙聪手里把百惠集团给抢走什么确认失踪者下落以确保权利斗争的优势这些都是借口而已。目的恐怕都是为了九鼎而且这九鼎也是扯鸡巴蛋的玩意儿,要那么容易找着,早不都被之前的那些古代帝王们给发现了。估计你对这历史不是太了解,我当初对九鼎还有传国玉玺这些传奇物品的下落也产生过兴趣,曾经花时间专门看过一些相关的研究资料。别说找了,那些资料的内容都是南辕北辙,鸡同鸭讲九鼎找了两千多年,找不着,好几个皇帝干脆自己新铸你想想,连那些皇帝君王都找不到。孙成章一个民间专家他能有什么进展而且我都怀疑,孙成章那家伙没准根本就不是在找九鼎,而是打着找九鼎的幌子,干倒斗的营生都说不定

孙成章找九鼎的事应该是真的吧周静宜听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插了一句嘴。当我扭头意外的望她的时候,她连忙进行了解释。

你在网络上没关注过孙聪,也没加过他好友,你不知道了。刚认识孙聪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孙成章在寻找九鼎的事情了。周静宜很认真的说明着。

我记得之前,经常能够看到他在自己的博客、还有社交软件圈里发布他爹孙成章寻找九鼎的一些信息。什么老爹去了哪里哪里,又有新的发现,过个把月又是老爹组织的考察队已经整装待发,这次想必又有新的进展什么的。他在网络上的粉丝少说也有几万十几万。他爹在寻找九鼎的事情,我们这些朋友圈的人,还有他的粉丝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他发那些消息,除了文字,很多还配了照片。而且不仅是他的微博了,孙成章自己也有微博的。当然,新的没有孙聪那么频繁。好像只是偶尔新一些相关的历史资料和图片什么的。孙成章的粉丝数量也不少,你要不信。可以找一、两个他们的粉丝问问。这几乎都是公开的事情了。所以,从这几年他们连续发布的这些消息来看,孙成章似乎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寻找九鼎的下落了

看着我意外的表情,周静宜接着又告诉了我一个情况。

还有关于百惠集团内部权利斗争以及继承的问题。孙聪确实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可他有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后妈啊孙聪生母许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孙成章因此成了鳏夫,大概是两、三年前,差不多就是孙聪和我认识的那个时候,续弦娶了一个年轻女孩当老婆。孙成章为人低调,加之那个女的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名媛,好像是他们集团公司自己的内部职工。所以结婚领证的事情,几乎不为外界所知了。我也是因为加了孙聪好友,在他的软件社交圈里才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这个情况。孙聪貌似跟他这个继母的关系非常恶劣,几乎是水火不容。好几次都能看到他在自己的朋友圈骂那个女人。你也是懂法律的,这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配偶的继承顺位可是比子女还要靠前的。

听完了周静宜的说明,我禁不住张大了嘴巴。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周静宜面前显得多么的无知,一时间,涨红了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总算周静宜意识到了我此时的尴尬,主动替我打了圆场。

你不知道这些很正常了毕竟,你虽然当过记者,不过以前压根就没关注过百惠集团还有他们孙家父子的情况。我因为算是他的朋友,而且进了他的朋友圈,所以才多少了解到了这些情况。好啦好啦别老这样红着个脸,我又没怪你什么。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说着肆无忌惮的把嘴凑到了我的脸旁,毫无预兆的亲了我一口。这反倒成了我脸红的最佳掩饰了。

不知不觉的,我和周静宜走到了江边小道,趴在堤坝护栏上,观赏起了黄昏前的清江景色。周静宜则问起了我具体应对此事的打算。

听你说了这些之后,孙聪他们的讲的那些或者真有几分可信之处了。不过,要不要真的把唐先生还有赵老头他们那些人介绍给他,我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呢实话告诉你,就算我真的替孙聪联系了唐先生他们,唐先生那边恐怕也空不出精力接受孙聪的委托和雇佣呢。接着,我就把路昭惠,赵中原等人已经决定跟王烈联手对学宗那股势力展开报复的具体情况对周静宜进行了说明。毕竟,周当时虽然也跟着我们在返回的路上,不过这些事情,无论是赵中原,还是路昭惠,都没打算把周静宜给牵扯进来。因此也就没有对她透露过任何信息。

不过当我说完这个情况之后,周静宜居然瞪着眼睛朝我白了一眼,接着说出了下面的话。

你傻的啊唐先生他们有没有空或者精力接受孙聪的委托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只是中介人目的是为了赚中介费只要我们介绍的人确实是孙聪他们要找的高手,能人我们这中介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唐先生拒绝接受委托,那是唐先生他们跟孙聪之间的事。我们俩的工作完成了,这中介费我们就能找孙聪理直气壮的去要。因为我们确实帮他联系上了他们要找的人啊他没能请动唐先生、赵老头,是他自己没本事,我们作为中介,该收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听完了她的话,我禁不住张大了嘴巴

这、这样也行

怎么啦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这,这从道理上讲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要真这样做的话,咱俩这行为和诈骗可就真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诈骗不诈骗的说的真难听我们可是依合同办事谁让孙聪他们自己说的,只要能帮忙联系上,就给钱的要怪,也是他们自己在发布信息的时候没加附带条款,确定要雇佣合同成立才支付中介费。哼还能怪我们了。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也太贪财了这种钱你也伸的出手

周静宜表情凶恶的伸手再次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怎么啦我就是贪财。你咬我啊

我为了躲避她接下来的攻击,连忙扭身躲闪了几下后,伸手强行把她搂进了怀里。轻声问道:你既然这么爱钱,当初孙聪追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答应他他可真的是腰缠万贯,跟了他,不止你的梦想,估计你想要多少钱,他都应该能满足你吧

周静宜本来还在我的怀里假意挣扎着,结果听到了我的询问后,方才楞了一愣,接着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晕。

他,他难道跟你说了

嗯哼钻石戒指,拿过来就扔到路边乞丐讨饭的碗里了你还真是潇洒啊说我对你隐瞒了事情,你不也对我隐瞒了这事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他那么有钱,你为什么当初拒绝他了

周静宜抬起头,凝视着我的双眼,同时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道。

我没跟你说他追过我的事,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破脾气天知道你会不会又因为这事情发火生气啊我爱钱,我贪财我可以为了金钱出卖很多东西但有一样,我怎么都不会出卖那就是我自己的感情我相信我的梦想,只要花时间去努力,总有一天能够实现。而我的感情,我只会交给我自己喜欢的对象而且一旦决定,我就无怨无悔哪怕这家伙是笨蛋、是傻瓜、长了一张大众脸,动不动就疑神疑鬼,生气发火,还满世界的乱睡女人

刚听,我是真的感动了,而接下来的这几句,则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这女人,看来依旧还是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找着机会了,就开始对我上纲上线了。

就在我面对周静宜犀利的言语攻击而无所适从的时候,两片温柔的嘴唇贴到了我的嘴上,在江畔黄昏落日的映照下,我和周静宜紧紧的拥吻在了一起

返回宾馆的道路并不远,这让我微微有些失望。同周静宜依偎而行,让我内心深处充满了爱情的甜蜜感,我只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不过残酷的现实终究还是让我们两人一道步入了客房的房间之中

进了房间能做什么自然是做爱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留恋回来的时候那种温柔和浪漫的氛围。对于为直接也为刺激的性爱反倒不像以前那般期待和渴望了。

不过就在我和周静宜拥吻抚摸,打算进入再次的激情时刻的时候,周静宜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周静宜嘟着嘴,脱离了我的怀抱,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手机接听了起来。

喂谁啊喔朱迪这时候找我什么事啊什么你们的那份企划案被会计财务部给打回来了前天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预算那边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还说能让我痛痛快快的放松几天的么

什么他们只认我你个死丫头这个时候拍我马屁有用么赶紧的,把企划预算重新核算一遍我明天过去找文姐什么她明天上午上海的飞机你们在搞什么啊这不是逼这我要过来加班么

听到周静宜在谈工作方面的事情,我这才猛的记起了我过来找周静宜原本还要从她这里那这期的专栏资料。

想到这里之后,我不想周静宜在她公司那边难做,随即从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肢。

静宜听起来你公司那边急需你回去处理了。我刚才想起,我过来是要找你拿期刊资料的,你看

周静宜侧过头和我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终于抿着嘴对电话那边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现在立刻重新核算,我过一会就到。

挂掉电话之后,她撅着嘴靠在我怀里嘟囔着:一帮讨厌鬼我还想着咱俩再好好亲热亲热,然后休息一阵,晚点找个地方好好吃顿晚餐回来和你一块泡泡温泉的。结果让她们全给搅黄了。

我笑了笑安慰她道。工作么总是需要放在第一位的。这样也不错,你去公司加班,我也正好拿了资料回编辑部,赶紧把这期专栏的内容给敲定,省的主任那里老担心我这边给杂志开天窗。顺道我还需要去编辑部拿保险柜的家里备用钥匙等把事情都处理完了,电话联系,再一块出去找地方宵夜

周静宜听后,点了点头。嗯,这样安排也不错了说完,反手揪住了我的鼻子道:算你小子走运,本来今天我想彻底把你给榨干的这下让你给逃脱了我可警告你别想趁着机会又出去勾搭别的女人。到时候吃完了东西回宾馆,我看你怎么给我交差

我嘿嘿的跟她调笑道:你不是说可以容忍我睡其他女人的么

没拦住,那自然只有忍了但主动的防范措施,我还是必须要实施的周静宜捏完我鼻子后,扭头朝我恨了一眼。说完,走到床边收拾起了散落在床脚我原先穿着的衣物。结果一拿起我之前的那条裤子。便捏到了我裤子口袋里的东西,随手一掏,把胥悦装进我口袋的那把钥匙给掏了出来。

你不是说要去编辑部拿家里钥匙这不就是钥匙么周静宜转身问道。

这时的我哪里还会对她打什么马虎眼,叹了口气后向她坦白道。那不是我家的钥匙,是胥悦家的,早上我离开她家的时候,她给我留了一把,让我走的时候替她反锁家门。

周静宜当即露出了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开口揶揄道:不错啊人家把自己闺房的钥匙都交到你手上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

我苦笑着正打算辩解,结果周静宜忽然转身,从她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枚漂亮的钥匙环,把胥悦的钥匙挂上去之后,又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从里面拿出一把后也挂了上去,一边动一边开口说道。

这钥匙环是上次公司搞活动时候剩下的,我觉得好看,随手拿了一个人家既然能把家钥匙都交给你,我怎么也不会比她做的差了,这把是我那边的钥匙,也给你挂上。

说完,把串了两把钥匙的钥匙环以及储存了期刊资料的移动闪存朝我面前一抛,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就在我对她的这一举动感觉到莫名其妙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这女人又转身一边折叠着叶桐借给我的衣物,一边抢先开口说道:我的钥匙你有了,回去编辑部的时候,你那边的钥匙记得也给我预备一把了。这些衣服,找时间给那个叫叶桐还回去。以后,你的衣服裤子只准穿我给你买的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

望着周静宜忙忙碌碌的样子,我看的几乎痴迷了。

在床上让人欲仙欲死,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对于男人而言,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这一刻我终于坚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我这一生最终的归宿了。

宝贝儿,弄完了,及时给我挂电话了周静宜在车上,对我叮嘱完后,方才示意出租车师傅继续前往她公司的所在地。

而我,则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进入了编辑部。对于我们编辑部多数人而言,夜里加班什么的算是家常便饭。倒不是说编辑部的工作真有多忙,而是编辑部的不少员工都有白天无所事事或者忙活私事,晚上来加班加点的破习惯。至于原因,一方面是夜里加班能够彰显工作的积极性,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从事我们这个行业的部分人,在夜里,往往才会产生一种工作中的灵感,无论是撰写文字还是设计版面。所以,当我此时来到编辑部的时候,除了老邬、主任以及几名年长的员工因为生物钟的原因按时下班离开之外,倒有一多半的人员依旧还在坚守岗位。

我一边找到了编辑部负责后勤的行政人员从保险柜里取出了家里的备用钥匙,然后以极高的效率制作完了这一期期刊杂志的户外专栏内容,并将预制版面交给了负责整体页面设计的相关编辑人员后,离开了编辑部。

从商务楼的大门出来,我预计周静宜那边结束的时间还早。随即先来到商务楼后街的一家尚未关门的五金店为她配了一把家里的钥匙。接着,我拿着新配的钥匙,穿过后街的窄巷前往主干道的路上经过一家尚在营业的熟食店。看到熟食店招牌的时候,我猛的反应过来,这家熟食店在我们本地的吃货圈子当中颇有名气。周静宜在成都和我泡酒吧聊天聊美食的时候还特别提到过这家小店里的水晶肘子极有特色。想到她似乎爱吃,在公司加班也不知道具体要加到什么时候,我随即决定顺道切一斤过去,要她下班早,就当之后我们宵夜的佐餐,要下班晚,则可以临时给她肚子垫垫底。

我随即走到柜台前,张望了一下玻璃橱柜里摆放着的各类熟食,然后开口询问道。水晶肘子还有么帮我切一斤

商家有些抱歉的答复道:肘子还有,不过应该不到一斤了。

就在此时,有人从我身后快速的走到了柜台前,此人显然是听到了我和商家之间的对话,因此抢先开口朝商家招呼起来。水晶肘子有多少秤多少,我全要了

我听后不高兴了,怎么说都是我先来的,要买也该我优先。随即转头朝对方望了过去。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先来严、严静

严静之前显然没有注意到背对她,站在她前面的顾客是我,当看清和她争买肘子的居然是我之后,先是一楞。接着扭头就跑

纹面(129—131)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6月17日字数:26301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望着这丫头飞一般缩小的背影我被她气的个咬牙切齿

正待抬脚去追,耳边却又传来了商家的询问。客人肘子你是要整块还是给你切好

对于商家而言,眼前发生的事情或许有些让他莫名其妙,但买卖重要,所以他对于严静突然的逃离毫不在意,只在意我会不会完成和他之间的交易。

不得已,我只得耐下了性子,扭头回复商家道:切片,调料这些也用小袋子包好,我拿回去自己拌。同时心里头对严静暗自咒骂了起来。死丫头居然在这让我给撞上了这次居然又想跑门都没有还以为能从我手头溜走么小样儿看我怎么把你从这城里头给揪出来

我之所以敢在心里说这狠话原因很简单。就在严静转身逃跑的时候,我已经悄无声息的在她体内植入了红莲火苗。

上次在古代下水道里,因为遭遇了达耶。仁波切的拦截。我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如何应对那个可怕的女人身上,当时虽然多多少少也预计到了严静那丫头有可能不辞而别,但却忘记了朝她体内植入火苗,导致她顺利溜走,至今踪影全无。这次看到她的同时,我便推测到了她可能的反应,所以在她转身抬脚的瞬间,毫不犹豫的采取了措施。

从商家手中接过装袋的肘子后,我当即转身顺着严静逃跑的路线快步跟了过去。同时在脑海之中打开了火苗图谱

奶奶的跑的还真快

就在商家切片,打包的短短数分钟之内。刚刚被植入严静体内的那缕火苗便已经在图谱之中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依据我之前运用火苗定位获得的经验,我推测这家伙此刻离我的直线距离恐怕已经接近一公里半了,而且这一距离还在不断拉大。

从火苗移动的轨迹判断,严静这丫头的移动方向忽左忽右,但却朝着某个固定的大方向移动。我一开始以为她那诡异的移动轨迹是为了回避我的追击,但片刻之后我意识到我错了,这丫头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单纯的只是在沿着错综复杂的城市交通路线奔跑而已。这样一来,她的速度就让我瞠目结舌了。因为并非直线运动,她现在距离我一公里半,而跑动的实际距离恐怕比这多了一倍都不止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急速冲刺三公里世界级的中长跑运动员,恐怕都无法望其项背了。

严静如此的速度,迅速打消了我即刻追击的念头。原因很简单,根本追不上不过我倒也没有因此就放弃对她的定位。我才不信她会真的一路狂奔,最终跑出这座城市。她逃走,只是为了逃避和我照面而已,按照常理,在脱离了我的视线范围,确认我找不到她之后,她极有可能会寻找一个地方设法躲藏、休息。而我则可以凭借红莲火苗的定位能力,最终找到她的藏身之所

因此,我一边沿着严静逃跑的路线轨迹依照常规速度正常行走,同时盘算起了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

那丫头刚才好像背了个什么东西似乎是一把吉他嗯,应该不会错了。看上去她应该很喜欢音乐了上次在瑜伽会馆,她唱奇异恩典,当时那种情况还没感觉如何。现在想起来,唱的非常好听了,几乎就是职业歌手的水平难道她现在对外的身份和职业同音乐有关

对了,也不知道周静宜那边什么情况虽然已经和好了。但我们之前的误会以及对彼此造成的伤害这些还是需要小心维护和调理的。要因为追严静,放了她的鸽子,她估计又会给我甩脸色嗯,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看看情况。火苗植入之后,最起码三天才会逐渐熄灭。就算现在不追,明后两天,我也应该有时间把这丫头从城里找出来

想到这里,我随即给周静宜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我便听到了周静宜正在下达指令:安琦,这份资料立刻复印三份,一件部门归档,文姐那边一份,李总那边也要一份。

在向下属发出了明确指示后,周静宜才把通话对象确定成了我。

宝贝儿你那边忙完了么我这,估计你要失望了这帮家伙,把企划方案弄的个一团糟我就说会计财务部那边怎么搞的,这次居然直接给我们部门打回来了换成是我,一样给她们踢回来

呵呵,听到了。好像挺乱的。我回应着,因为电话那边现场似乎颇为嘈杂,不停的能听到电脑键盘、复印机、打印机等办公设备发出的各种声响。

安娜,朱迪那边她自己会弄,用不着你掺和,你过来把礼品发放支出还有代理商那边的人工费重新算过

听到周静宜又在训人,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问道:还需要多少时间能确定么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看现在的情况,不到凌晨估计是搞不定了我这都不好意思让你过来等了,要不你先回宾馆休息,饿了的话就自己找地方先吃些东西垫底。我这边弄完了过来找你宝贝儿,对不起,我真没想到这次我一不在,她们居然就给我桶出这么一个大篓子。周静宜此刻显得有些无可奈何,语气中的低落显而易见。

呼这样啊那你还是专心把工作处理好再说了。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什么的。宵夜还是一块,我先在街上逛逛你结束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你觉得呢我提出了建议。

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逛街把衣领子裹严实些,别着凉了。也别瞎逛,找个茶座、饮品店什么的休息休息好。好了,我这得加快速度否则真要搞到明天天亮了。

确认周静宜那边挂断电话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她那边似乎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忙完手头的工作。这样一来,我便决定,对严静继续追踪下去了。

当我再次开启脑海之中红莲火苗的定位图谱之后,我忽然发现,严静的火苗居然就在我刚才打电话的那个时刻已经停止了快速的移动,此刻似乎逗留在了某个固定的位置。

看来,她已经确认把我摆脱了。正在那个地方休息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了我如今所在的街道,凭借着对城市基本分布的熟悉,随即推测出了严静此刻大致所在的地点。

这丫头倒是不笨,知道人多的地方适合隐藏了居然跑到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区域去了。嗯和我直线距离有差不多两公里左右,应该在市中心商业步行街一带。

在街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后,我让司机径直开到步行街口然后下了车。

此时大概是夜里八、九点钟前后,正是这条街道最为繁华热闹的时段。街道两侧的店铺灯火通明,被地方政府特许的夜市摊贩在街道两侧依次排开,路上行人如潮。我照着谱图之中的坐标,逐渐的接近了严静火苗所在的位置。

最终我站在了一座建筑物的入口处,抬头望了一眼门口上方闪烁的霓虹灯招牌。biue慢摇吧。

当看清招牌上的字样后,我楞了一下,接着连忙又再次确定了一次火苗所在的位置后,随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严静那丫头居然在这里头她在搞什么鬼啊

我之所以冒出这样的念头原因很简单,这家蓝色慢摇吧我虽然从来没有进去过,但却早就已经久仰大名了。因为这家性质介乎于酒吧和迪斯科舞厅之间的娱乐场所是我们这座城市公认的鸭店以及同性恋聚集地。早年有先生酒吧的雅号,而所谓的先生便是指的男妓了。

在门口踌躇了片刻之后,我还是抬脚迈入了大门,却不曾想,刚刚步入门径,便被两名保安人员给拦了下来。

先生,请您出示您的会员卡

什么这里需要会员卡么我颇为意外。

看来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消费娱乐了。真的很抱歉,我们实行的是会员制,如果不是这里的俱乐部成员,并持有会员卡,我们不能让您进去了。保安人员的语气非常客气,但态度却也异常的坚决。

临时办可以么需要多少钱我此时口袋里还有从叶桐哪里搜刮来剩余的千把块现金,想着堵严静,我决定豁出去了,如果钱不够,我就决定直接刷卡。却不曾想,保安的回答立刻否定了我的这一想法。

先生,我们倒是非常愿意为俱乐部增加会员。不过俱乐部里有严格的俱乐部章程,不是你有钱就可以立刻办理入部手续的。想加入我们俱乐部,您需要俱乐部里两名以上的会员作为介绍人。

最终,我被两名保安客气的从门径内礼送了出来。

出了大门,我皱起了眉头。弄翻两名保安,直接硬闯进去,对我而言,算不上难事但关键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弄出很大动静,要里面的严静发觉闯入者是我,立刻再次脚底抹油了的话,那我绝对就是劳而无功了。

就在我站在摇吧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斜对面街道上传来了一个女性吃吃的笑声,我听着声音有点耳熟,随即朝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结果一望之下,便看到张露同一名我不认识的女性手挽着手出现在了数米远的地方彼此正说笑着朝这里走来。可能是觉得在这家蓝色慢摇吧门口同她撞面会显得尴尬的原因,我下意识的侧过了身子,朝侧面快步行走了几步,离开了慢摇吧的门口。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张露和那名女性根本就没注意到我这个步行街上随处可见的行人居然手挽着手大大方方的便直接拐进了蓝色慢摇吧的大门

不、不会吧张露有老公,有情人居然还会跑到这里来嫖鸭

这一发现令我大跌眼镜。不过还没等我在心里对这个我曾经的前女友进行深层次的行为剖析时,我注意到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大男孩神情鬼祟的从张露两人过来的那个方向跟到了慢摇吧的门口。

男孩朝慢摇吧门内张望了一阵,确定没有机会进入之后,跟着便绕到了慢摇吧所在建筑物和相邻建筑物之间的窄巷里面去了

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会对这种鸭店感兴趣他进那窄巷子又是做什么啊这令我多少产生了一丝好奇,不由自主的溜到了窄巷的入口朝内张望。

结果看见那孩子进到窄巷之后,迅速攀上了窄巷之内一条外置的下水管道,并沿着管道,爬到了慢摇吧所在建筑物二楼的位置,从管道旁敞开的一个窗户钻了进去

我眨了眨眼,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身侧数米处的慢摇吧大门,当即醒悟了过来。

那孩子想进去,但无法顺利经过保安那里,所以干脆从这边窄巷二楼的窗户翻进去了。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心虚的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注意到我此刻的行为后,也当即钻进了窄巷,学着那孩子来了个如法泡制,顺着管道爬到了二楼的位置,透过窗户朝里一看,这里应该是二楼的男性公共卫生间,里面空无一人,先进入的男孩已经没有了踪影,随即用手支撑着窗沿,跟着翻身入内。

略略收拾了一下因为攀爬管道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后,我从卫生间的大门走了出去,进入到了二楼的过道当中。过道内除了卫生间之外,分布着许多敞开或者关闭着的门。沿着过道走了十多米后,弄清了慢摇吧内大致的环境设置和分布。

靠我左手边的那些门内是一间间拥有住宿洗浴功能的包间。而右手的门这边则连同着摇吧内部主大厅二楼一个个悬浮式的包厢。在我经过的三个门内,一个包厢是空置的,另两个包厢内则已经有客人坐在其中饮酒聊天了。包厢下方就是摇吧内部的主场地,中央是占地近百平米的一座小型舞池,四周则分布着各式包座和卡座。此时此刻,整个慢摇吧内人声吵杂,聚集了大量的宾客,而中央舞池内,也有许多客人正随着大厅内播放着的蓝调乐曲彼此拥抱慢舞。

确认了看到的场面之后,我皱了皱眉,心里嘀咕道。这不是和一般的舞厅没什么区别么怎么搞的进来那么麻烦还实行什么会员制还要两名以上的已加入会员出面介绍

正想着,我同时走到了靠右的第四个门边。因为精力不集中,结果同这个门里忽然冒出的一名女性客人重重的撞到了一起

我身强体壮倒是没事,那女人却被我直接撞到了门框上,发出了一声尖叫。

对,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我一面伸手扶住了对方,一面连连开口致歉。

没事、没事女人颇为通情达理,在我主动道歉之后,随即给予了友善的回应,不过当我和她彼此抬头注视对方相貌的时候,却都感觉到了几分眼熟。

咦怎么是你女人率先从自己的思维中发掘出了关于我的记忆,伸出手指头,笑嘻嘻的指着我说道。而我也随即反应过来。真、真巧啊居然能在这里碰上。

这个和我发生了碰撞的女人,居然就是昨天方剑明带我去的那家酒吧的女老板

认出对方之后,我立刻露出了尴尬的神情。我昨天误会了周静宜和孙聪见面的原因,在人家的店子里出手打人,之后是扬长而去。连句抱歉都没对对方说,这时在这里见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女老板倒是完全没把我昨天在她酒吧内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在确认我也认出她之后,站在门边主动向我攀谈了起来。

你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的我听剑明说,你不是严老二的哥哥么要找乐子,你兄弟地头上不是方便。估计连钱都不用花,来这里纯属浪费啊。

眼前女人自然、随意的态度让我对她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好感。我随即压低了声音解释了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哪里是来玩的,我是来找人的不瞒你说,因为没有会员卡,这里的保安刚才都没让我进来。

没会员卡那你现在怎么进来的女人眨了眨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从二楼厕所那边爬进来的我小声的回答道。

噗嗤女人一听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不会去保安那里揭发我吧我有些拽拽不安开口问道。这女人的一言一行让我颇感亲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面前说了老实话。

揭发你干什么揭发了我又没任何好处揭发了还会得罪你你弟弟严老二,就算武爷都不敢招惹。我一个小女人,吃饱了撑的啊对了,你跑这里来找什么人啊女人止住了笑声,继续问道。女人终究是比较八卦的,喜欢刨根问底。

找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孩这边眉毛上有颗痣。我指了指自己的眉毛。

年轻女孩怎么会到这种地方你自己看看女人善意的拉着我进到了她的这间悬式包厢,朝下方的宾客指了一指。到这的,基本上都是少妇或者像我这样多少有些年纪的中年妇女了。年轻女孩要漂亮点的,身边还会少了男人,用得着来这种地方消费娱乐么

我顺着她的手指朝下观望了一阵,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此刻这家俱乐部里出现的女性,最年轻的也都是接近三十岁的样子,而十多岁,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几乎看不到一个。但脑海中红莲火苗的位置,却又明确的指向了大厅当中

我皱了皱眉,跟着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的火苗图谱能够表示远近距离和八方方位,但却似乎对上下的高低层次无法识别。之前在夏禹城地下的那个献祭之地,赵老头等人爬到了洞窟顶部藏身,我就没能找出他们的所在。想到这里,我随即抬头朝大厅的天花板望了过去。

女人注意到了我动作,主动开口解释道:这俱乐部很大的,现在的一、二层是舞厅和演艺厅,地下室和上面三层是客房、桑拿、spa会馆、健身房还有俱乐部的办公场所。你怀疑你要找的人在这些地方

我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那可有些麻烦了这里的管理制度非常严格一般的会员正常情况下都只在一、二层活动。其他楼层入口都有保安看守的,你没有会员卡的话,在里面乱闯,绝对会被保安给堵住的。女人摇了摇头,说明了我此刻的处境。

你的会员卡可以借我用一下么我望着他,提出了一个在我看来,都有些过分的要求。但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笑了笑转身从包厢圆桌上自己的提包里掏出了一张磁卡,在我面前晃了一下。

你要借,完全没问题。不过我认为,你就算拿着也没用了。你知道么这家俱乐部正常只接受女会员,有卡的男会员不是鸭子就是基佬除此之外进来里面的那些男人,都是跟着拥有会员卡的女伴进来的。你拿着我的会员卡出去到处逛的话,被保安识破是必然的。

听着女人的讲解,我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动了起来。我哪里想到,这地方居然有那么多的规矩。

呼女人把卡放回了自己的提包,嘟着嘴呼了一口气。然后招呼我在包厢的桌子边坐了下来,一边主动倒了一杯柠檬水递给我,一边开口说着。

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毕竟,这店子名声在外了。针对的客户群比较特殊。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所以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要不然,你觉得会有那么多像我这样的女人选择到这里来娱乐么毕竟,他们这样搞,我们在这里才能玩的放心。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传出去

听到对方这样说,我只得暂时熄了直接在建筑物内寻找严静的打算,拿起了她递给我的杯子,抿了一口水,随意的开口问道:剑明跟说我,你是武爷的女人啊你跑这种地方来玩,武爷难道不生气么

听我问她这个问题,女人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落寞的表情。

武爷是好人对我也很好。没他,我估计现在也就和外面那些操皮肉生意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你也应该知道的,武爷身边女人很多了,又不止我一个,他那里照顾的过来。一个月能过来看看我就不错了。他自己清楚这点,也知道女人有正常的需要,所以呢,对于我偶尔出来找个男人解决解决生理需求什么的,不是太在乎了。你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他甚至建议我如果有喜欢的男人就嫁了,除了那间酒吧,他还愿意给我一笔钱当嫁妆。不过呢,我想我或者是真爱上他了,明知道他不可能给我一个名分,但就是舍不得离开他

我听了微微有些意外,但随即朝她伸出了大拇指。听你这么一说,武爷倒真是个看的开的人,而且够洒脱,确实值得女人去爱了。

女人听我夸奖她的男人,脸上随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针对我到这里来找人提出了她的看法。

你要是确定你要找的那个眉毛上有痣的女孩在这地方的话,我倒建议你不妨安心的和我一块在这包厢里多坐坐多等等了。因为这俱乐部就只有一楼哪里的那个出口,对方只要不像你一样去爬旁边那个厕所,我估计她迟早也得从这下面经过,然后从这里离开的。你只要安心盯着入口那边那个通道,找着她是必然的

女人的建议有道理,但对于我而言的可行性却不大。因为周静宜那边加班一结束,我就需要按约定去和她汇合。虽然她很可能会忙到凌晨,但总会结束。要她给我电话的时候,严静那丫头还没露面的话,我这趟追踪也就无功而返了。

注意到我迟疑的表情后,女人皱了皱眉。推测出我此刻应该是处于某种两难的处境,随即开口问道。你找那女孩究竟什么事情你不方便在这里到处走动,不过我作为女会员,倒是比你要自由的多了,可以出入其他楼层的附属设施。要不,我四处走走帮你去打听打听

这我苦笑了起来。眼前这女人和我聊的投机,脾气性格也颇和我投缘,但我如今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把严静的情况以及和我的关系等等这些对她和盘托出,然后请她代为搜寻

女人眨了眨眼,接着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对不起啊我倒是忘记了,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彼此连名字都还不知道,你估计也不好意思拜托我帮忙呢。我叫郭玲了你呢严老二的大哥,应该是姓严吧

严、严平。面对郭玲爽朗的性格,我也终于自报了家门。

此刻彼此确定认识之后,郭玲随即主动的指着二楼以及一楼的各处地方向我讲解起了这家俱乐部的一些情况。

这地方其实跟外面的迪斯科舞厅基本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女人能在这里花钱找到鸭子了,你看一楼靠边那些坐着的男人,十有**都是干这行的。另外,这家老板听说是个玻璃,所以,那些个基佬、百合也都喜欢在这里聚会。现在这里坐着的那些男人,除了基佬、鸭子,其他的几乎都是跟着一些女会员过来见识见识这种场合的。毕竟,自己不是,但有很多人还是对这些好奇。我带我弟弟过来玩过一次。不过一次他就不想再来了,现在还好,再晚点,下面还有其他二楼包厢里,我保证你什么东西都能见着。

你是说,就在大厅里就有人开干

郭玲抿嘴笑了起来。常有的事了警察不来查的时候,这里保安也懒得管。不过,多数人还是喜欢隐秘一些的环境的。所以二楼外面,上面三、四楼,还有地下室都设有专门的包间。来这里消费的女人,正常情况下都是找下面的鸭子,先聊天,跳跳舞,觉得合适,就直接找包间开房。跟你说啊我刚才就是盯上了斜对面左下角那个穿风衣的家伙了,正准备出去找这里的服务员让他帮我把人叫上来聊聊,看看合不合适。结果出门就和你撞上了呵呵

郭玲说的随意,我倒不好意思起来。真是抱歉,打乱了你的计划。

郭玲摆了摆手。没什么了我来这里,很多时候其实就是想找人聊聊天,说说话。或者找人陪跳舞,看看这里的歌舞表演这些,也不是每次都会开房。

你长这么漂亮,用得着来这种地方找男人么我可不信,你就真没男人追此刻的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方法能从这栋建筑物中把严静给揪出来,索性耐下性子和郭玲聊了起来。通过她,我可以了解到关于这个俱乐部很多事情,若是严静常来这里的话,我下次再到这里堵她,会比这一次有把握。

有啊不过你是不知道。真要上过床了,一个个都纠缠不放的。武爷是不介意我找男人,但却出面替我善后了好几个这样的。我是怕了最后发觉还是这里好。鸭子么都是为了钱,上床就是交易,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也惹不上麻烦。

嗯,有些道理。男人很多也是因为你说的这种原因出去嫖的单纯解决生理需要,不承担任何感情方面的责任了。郭玲放的开,有什么说什么,我也随着她在言语方面随意了起来。

虽然在和郭玲交谈,我的视线却并未放过一楼大厅中的情况。郭玲此刻占据的这间包厢视线位置极佳,整座一楼大厅几乎一览无遗,甚至连门径那边延伸进入的部分空间都能观察的到。因为这个原因,我在附和了郭玲的看法后,迅速捕捉到了大厅边缘某个角落里发生的小小插曲。

那名先我一步,偷爬进来的男孩此刻出现在了一楼大厅的角落,但很显然,他这个年纪的男性出现在这种场合当中实在是过于扎眼了一些,因此迅速的被一名保安发觉,并出手进行了控制。十三、四岁的男孩自然不是身强力壮成年男性的对手,在试图反抗失败后,就被保安夹在了腋下。而且保安或者担心他大喊大叫惊扰了正在一、二层休闲娱乐的众多宾客,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男孩自然是竭力挣扎,又是扳身,又是蹬腿,弄出的动静虽然声音不大,但终究还是引起了周围小范围几桌客人的注意。

我饶有兴致的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幕,推测着孩子接下来的遭遇。

这家蓝色慢摇吧的安保措施确实非常严格。实际上就在郭玲邀请我进入她的包厢,坐下谈话的这短时间之内,外面过道中至少经过了两名或者是保安,也可能是服务员的工作人员。其中一名就曾随意的扭头注意过郭玲包间之中的情况。我因为有郭玲作为掩护,顺利的被其认为是陪伴郭玲这名女宾客来到这里的正常男宾。而这小男孩却显然没有我这样的好运气,虽然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的溜到了楼下。但终究还是被无处不在,四处巡查的安保人员给揪了出来。

保安夹着这孩子就朝出口门径方向走去,如果不出意外,我推测他应该是打算把这孩子直接从大门那里给扔出去。毕竟,对方怎么都是一个未成年人,就算偷跑进来了,他们这些保安也不大可能真对这孩子做些什么过分的行为,最多就是赶出门了事。不过跟着发生的事情则出乎我的意料。

被惊动的那几桌宾客当中有人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保安身边同对方进行了交涉,并对保安出示了自己会员卡。保安先是楞了一楞,接下来两人具体交涉的情况我也弄不清楚,但最后保安却放下那个男孩,并把男孩的手交到了这名出面交涉的女人手中。

女人随即牵着男孩返回到自己的座位,结果还没坐下,座位上的另一个女人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把男孩拽到了身边,接着,拖着男孩一路疾走,并顺着边缘绕到了位于我和郭玲包厢下方的楼梯口。

之前因为距离较远,加之大厅内光线昏暗,我只能从服装式样这些方面分辨事件中人员大致的性别而已,男孩,因为身材瘦小,在这种场合极为显眼,迅速的被我认了出来。当牵着男孩的那名女性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认出了此刻拖着男孩的女人居然是张露

第一百三十章

男孩一路挣扎,但终究年纪不大,被张露硬拽到了楼上拐角的位置,我和郭玲所在包厢正是楼梯口的第一间。张露并未继续前行,或者觉得拐角这里足够清净了,也没注意到比邻的包厢内有人便在这里同男孩交谈了起来。她们交谈的内容则一句不落的被我听在了耳中

小睿,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怎么进来的张露此刻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气急败坏和意外。

哼男孩也不回应,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虽然看不到,但我却可以想象这孩子此刻的表情和态度。

见到男孩不回答,张露的呼吸变的浓重起来,接着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张露压低了声音,但却是用近乎于咆哮般的语气冲着男孩训斥了起来:你是不是在偷偷跟踪妈妈谁让你这么做的说,你说啊

男孩显然极为倔强,即便被张露抽了一个耳光,也始终咬牙,一言不发

面对男孩的表现,张露则有些束手无策。她喘息了半天,似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换上了稍稍平和一些的语气。

小睿,你才多大啊能到这种地方来么妈妈和刘阿姨是成年人,工作累了,来这里娱乐放松一下。这地方真的不是你这个年龄的孩子能来的。你看看你刚才多危险啊要不是刘阿姨过去替你解释,这里的保安没准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啊你难道不怕么

张露这连哄带骗的说词终于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男孩似乎也担心自己真的会被送进派出所去面对警察,发出了带有委屈性质的哽咽声

听到这里,我和郭玲彼此对视了一眼,但却都不约而同的继续维持了安静。

男孩醒了一下鼻子,呜咽的说道:妈妈你骗我你还骗爸爸你说你今天在单位加班的,其实你是和刘阿姨出来找男人的

听到男孩的这句话,我不知道张露现在具体是怎样一种表情,不过我对面的郭玲倒是神情潇洒的扬了扬眉毛,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男孩的话,显然让张露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境地,她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隔了良久,方才开口问道:你跟踪妈妈,爸爸知道么

爸爸晚饭后被单位喊过去加班了我出门本来要去体育场踢球,看见你和刘阿姨,所以跟过来的



我听到张露发出代表着某种放松意味的喘息声。

好了小睿,妈妈对不起,妈妈给你道歉,妈妈不该动手打你的你能答应妈妈一件事么



你今天看到的,回去了,千万别跟你爸爸说好么你要答应了,妈妈就帮你买你上次看上的游戏机

郭玲在对面,用手遮着嘴,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还以为自己儿子是小孩子啊居然打算用游戏机收买

我则不置可否的摊了摊双手。不过接下来的情况似乎应正了郭玲的推测。虽然不知道男孩具体给了母亲怎样的表情回复。但很显然,这个叫小睿男孩似乎是拒绝了

张露的呼吸又一次浓重了起来,很显然,她在思考着这一次究竟该如何才能把儿子拉到自己一边,以避免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丈夫知晓。

小睿嗯、嗯你除了那台游戏机之外,还有什么想要的么告诉妈妈,妈妈会设法都满足你。终于,她开始尝试着加码了。

小睿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妈我知道,你想收买我我跟你说,你瞒着爸爸和我在外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和林叔叔也

就在此时,那名出面同保安协商,拉回了小睿的张露女伴也赶过来,走上了楼梯。张露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当即阻止了小睿未说出口的话。而那名女伴则主动开口对张露招呼了起来。

好啦,我已经在客房部哪里开了房间。我们去哪里和小睿说吧这里上上下下经过的人不少

嗯你带路,小睿跟妈妈走

跟着,我便看到张露同她的女伴,牵着小睿,从楼梯走了下去,并进入了位于我所在包厢对面,通往上层建筑的通道入口。

在确认三人进入通道之后,我还没开口,对面的郭玲皮笑肉不笑冷冷的说了句:切,这小子现在就这样了,张大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坏种不过有这样的妈,生出这样的小杂种也不奇怪了

我楞了楞,我不明白郭玲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随即尝试着问道:你指谁那孩子

你说对了郭玲举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后说道:你是男人,观察的不仔细。你没注意到么那小杂种跟着他妈还有那个女的下楼一路走过去的时候,那小眼睛就一直在他妈和那个女人的屁股上乱瞄

我眨了眨眼睛,虽然郭玲没明说,但话语中隐含的所指却是明白无误的。

你在开玩笑么那孩子看上去顶多不超过十四岁啊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你还以为都像你那时候,一个个营养不良发育迟缓啊嗯告诉你好像也没什么了我跟你说我第一次破处你猜多大年龄郭玲表情懒散的朝我望了过来。

我有些懵懂的摇了摇头,这我怎么猜的出来

十二岁郭玲轻佻的瞟了我一眼,在我尚未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时抛出了让我吃惊的话。我是被强奸的强奸我的是我表哥他只比我大一岁,十三岁说完,郭玲显然是想起了令她不愿回忆的往事。整个人都立刻消沉了下去

过了半天,注意到我依旧处于震惊的状态当中后,自嘲般的笑了笑。其实你没必要惊讶什么现在这事情常见的很有些女孩子十二、三岁发育的跟十五、六岁的一样。男孩子十三、四岁就追女孩的也到处都是。我一个远房表弟,今年才十五,人长的帅,女孩子跟苍蝇一样围着他转,他自己说,两年前就和女的做过了,到现在,女朋友都换了七、八个了

郭玲的这番讲解,让我彻底无语了。

我想起我十六岁,在经历家中巨变之前,都还只知道和朋友疯玩虽然多少产生了一些懵懵懂懂生理上的冲动,但实际上却压根就没有太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意识。直到那天

不知不觉当中,我又想起了那个夜晚,我躲在床下看到的那具浑身血污,但却散发着无穷魅力的女性裸体于此同时,我的下身跟着也产生了某种反应。我连忙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竭力的压制着脑海中的记忆。

那个时候因为躲在床下,就只看到了身体,没看到那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操要当时我胆子大点,把头朝外探出一些的话,估计就什么都看到了

郭玲自然是不知道我此刻真正在想的东西,不过却从我比之前浓郁的呼吸声中注意到了我生理上的变化,随即吃吃的笑了起来。

不会吧你这么敏感这么聊了几句,就有反应了很显然,她过去也是在风尘中摸爬滚打的人物。谈到这方面,倒是丝毫没有顾忌。

要不我陪你在这开个房费用我出,毕竟我来这本来就是找男人的不过先说清楚,只打炮,事后别纠缠我。郭玲对我调戏般说道。

我清楚她此刻这话玩笑成份居多。何况我很清楚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随即苦笑着回应道:妹子你别拿我开心成不我来这是找人的。何况你可是武爷的女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碰你啊跟着立刻转移话题

不过你之前说那孩子在打他妈那方面的主意我可是真不感相信。要那孩子真有那种想法那可是母子乱伦啊这事能随便猜的么

郭玲当即扬了杨眉毛,语气颇为自信的肯定道:不信不信你走着瞧那小杂种看上去聪明的很。我估计他打这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次跟踪他妈到这种地方来,目的就是为了给给他妈制造心理压力,同时掌握他妈的把柄。我大学是学心理学的从那小子的一言一行就能推测出他脑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你上过大学我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了我上过大学很奇怪么郭玲皱了皱眉头。当初我就是不想和村里其他女人那样,一辈子都在老家被男人欺负。所以拼命读书想着上了大学就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可是呢大学毕业后才知道,这社会靠的是出身,是关系。就算我读了大学,没有那些,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最后没办法,还是操了皮肉生意,不过总算运气好,碰上了武爷看来,你心里面还是看不起我的

没、没那回事你好歹上过大学,我他妈的连大学都没上呢真的,我现在的本科都是工作后自修的,跟你没的比,你应该是正规全日制吧那可比我硬气多了。

郭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准备挤兑我几句的时候,大厅中的灯光猛然黯淡了许多,之前一直在播放的蓝调音乐也突然停止了。

发觉到这点,郭玲当即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表情兴奋的望向了一楼大厅。不跟你说了赶紧看,纹面乐队要出场了

纹面乐队我楞了楞,疑惑的四下张望了起来。我发现,原本吵杂的各个包厢以及楼下那些卡座上的宾客们此时都安静了下来,并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集中到了舞池中央,原本在舞池内轻歌曼舞的宾客们也都纷纷的离开了舞池,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郭玲意识到了我的茫然,随即向我解释了起来。我跟你讲这地方过去的生意也就一般般而已,哪里有现在这么多的客人。不过几个月前,他们找来了一个叫做纹面的摇滚乐队这个乐队非常有特色,这几个月在这里火的不得了。只要有演出通知,很多人都会赶过来捧场我也是这个乐队的粉丝呢今天过来这,就是因为看到会员圈发了演出通知。实话实说,我来这,看乐队演出是第一位的,找男人都排在后面呢

郭玲话没说完,现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大鼓敲击声,在聚光灯的照射下,舞池边缘出现了一面足有两三人高的蒙皮大鼓一名上身赤裸,并有纹身的男子手持鼓槌,动作刚劲的快速敲打着鼓面。当一段激烈的鼓点声结束后,男子面向四周观众转身一圈举手示意随后便是现场观众一阵狂热的欢呼

看见那个男人脸上的花纹了么这个乐队的每个成员登场前都会在脸上描绘纹面,所以叫纹面乐队郭玲显得格外兴奋,在同其他观众一样起身欢呼后,坐下来热情的向我解释着乐队名称的由来。

对观众示意结束后,纹面男子再次转身,先是缓慢,接着速度逐渐加快,最后用一连串激昂的鼓点节奏引出了之后的旋律乐章一名贝斯手和一名吉他手从场地边缘一边演奏,一边快步的冲入了舞池中央,演奏的旋律与鼓声进行了完美的结合

不少观众随着音乐节奏狂热的跳动起来,同时发出了各式各样的尖叫声。

望着身边郭玲同样的姿态,我却在这一刻陷入了异常的冷静当中

粉红色的烟气惑心之术

整个现场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之中,弥漫起了一股普通人肉眼根本无法察觉的淡淡红色烟雾。这烟雾与我在达耶。仁波切那个法会上见到的烟雾几乎如出一辙只是相比之下,这烟气要淡了许多不过从现场观众狂热的情形来看,即便淡,却也充分发挥出了效能

这一刻,我的眉毛拧到了一块。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中,竟然也能碰到有人使用这种控制他人意识的邪法

大厅中央,一缕缕聚光灯先后亮起位于舞池内的架子鼓、电子琴纷纷亮相

伴随着舞池周围一圈发烟设备的烟火齐放,乐队主唱从舞池正中央的位置由钢丝牵引着从天而降

主唱背负着一把吉他,上身裹着短披风,短披风连带的头罩盖住了除脸之外的其余头部。主唱脸的上半部分戴着半截式面具,暴露的下半张脸的两侧脸颊和乐队其他成员一样,刻画着纹面花纹。

当我看清主唱的这身行头之后,我一时间几乎呆滞了

因为主唱的这一身打扮和装束,几乎同我在夏禹城地下溶洞中见到的那个纹面女妖如出一辙要说不同,女妖没有戴那半截面具,仅仅只是把披风帽檐压的很低,遮蔽了自己大半张脸。此外也没有背负吉他,最后我发现,主唱脸上显露出来的花纹似乎和我当初从女妖脸上看见的花纹有所不同。若非如此在见到主唱出现的瞬间,我几乎都会以为那个纹面女妖公开在我面前现身了

主唱落地,当即摆了一个半跪的poss做动作的同时也摘掉了挂在背后的钢丝吊钩,并将原本后置的吉他转到了身前。这一系列动作,连我都不得不承认,非常潇洒,非常刚劲,让人产生了一种力与美般的既视感

在聚光灯的照射下,主唱快速的弹拨起了手中吉他,完成了吉他旋律同其他乐器的协同。跟着张嘴发出了一种近乎于中性的声线演唱了起来。

一开始我只注意着主唱的一举一动,直到郭玲在我身边尖叫道:哇,这是新歌歌词好狂野之后,我方才注意到主唱此时演唱歌曲的歌词。细听之下我差点没把椅子坐歪,栽到地面上去。

烈焰升起东方,光芒照耀西方,红莲之炎灼四方焚烧所有罪孽,燃尽一切邪恶,冥府恶魔在歌唱从太平洋的西岸,到大西洋的东岸,灵魂在飞扬上帝也会畏惧,真主也会退避,无人可抵挡。你的力量,毁灭一切,你的威光,震慑八方你就是哪,你就是哪毁天灭地的地狱之光

我拼命的眨着眼睛,难以置信般的望着舞池中央又蹦又跳的主唱。这一刻,我真的是傻眼了

这、这是什么歌这唱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其实算多多少少懂些音乐的,毕竟从小受奶奶熏陶。成年后尤其对欧洲古典乐曲特别的热衷,甚至抽时间专门学会了小提琴演奏。拉的不好,但基本上能完成几首简单的基础曲目。不过对于摇滚乐,我是真的一窍不通,而且也不喜欢,不仅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反感因此,对于摇滚乐具体的乐曲旋律以及演唱歌词等等这些,我是不知道的对我而言,摇滚乐,尤其是眼下这种重金属摇滚乐太嘈杂了,已经失去了旋律本身的美感。

盯着主唱看了半天,接着我又用火苗图谱确认了一遍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

操你妈逼严静你个死丫头我说你怎么会跑这种地方来,而且进来之后看不到你原来你他妈的就是这个什么狗屁纹面乐队的主唱啊

这他妈的什么歌你小子唱的这玩意儿,是在拿你大哥开涮是么你给我等着一会你唱完了,老子就去后台堵你我他妈的看你小子这次往那跑

我最终通过红莲图谱以及主唱的身型确认了严静的身份,同时被她这胡编乱造的什么狗屁摇滚歌词给气的浑身发抖

她说过,她和妈妈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我的情况她和妈妈显然都不是普通人,想必如今早也应该知道了我是红莲的这个事实。但这个家伙,居然编了这么一首跟红莲有关的歌曲,还得意洋洋的在这种场合肆意的演唱。我这一刻,是真的想要发火了

不过,我总算维持了几分理智,现在这种场合,可不是我发飙的合适地点。惹来这里的保安什么的都是小事,关键是打草惊蛇让严静这家伙从我手上溜走才得不偿失。

我忍我竭力压制住了火气。同时开口向郭玲询问了起来。

这主唱是从上面下来的莫非上面是演员衣室什么的

郭玲在乐曲以及那淡淡的惑心术法的影响下正陷入狂热之中,但总算严静这些人搞的术法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增强音乐对听众的感染力而已,并非是真的要控制他人心神,所以在我连着问了两遍之后,郭玲方才反应了过来。不过很明显,她对于我影响她加入这场旋律狂欢颇为不满,不耐烦的回答道:舞池顶上的三楼就是演员休息室,地板上有个可以开闭的闸口就是专门为需要这种效果的演出准备的。说完,转过头,再次狂热的摇摆、跳跃、尖叫起来。

之前郭玲给我留下了一种知性丽人的印象,但此刻,却又彻底颠覆了我刚刚对她建立起的这种认知。我随之无奈的摇了摇头

望着整座大厅之中近乎于癫狂的人群,我皱起了眉头。我是红莲之身,惑心之术对我没有任何效果,加之我对摇滚音乐兴趣缺失,音乐自身的感染力此刻也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整座大厅之中,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维持着一种冷眼旁观般的态度观察着舞池中央的这只纹面乐队。片刻之后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不仅仅是现场的观众,原本分布在场地四周的那些安保人员此刻似乎也受到了严静施展的惑心之术的影响,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也随着激烈的节奏在热情的舞动。

有意思,这也许是个机会

我望了望对面一楼通往上层的通道口,原本一直守候在哪里的两名保安虽然依旧还在通道口附近站立,但却已经走到了舞池边缘最后排那些观众的背后,而且全部的注意力和集中力也都被正在表演的严静等人所吸引。确定这种状况之后,我随即悄悄的离开了包厢,接着下楼来到一层,贴着场地的边缘绕道了通道口边,跟着无声无息的爬上了楼梯。一度曾经是我搜索这座建筑最大障碍的这些保安,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的行动。

走上楼梯之后,我冷笑了一声。死丫头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就去休息室等着你,等你表演完了,回来换衣服的时候,我看你往哪跑

当我绕过楼梯拐角时,大厅中的旋律进入了尾声,走上这边二楼时,音乐声逐渐停止。接着,我听到了严静刻意装出的那种中性声音

谢谢谢谢大家这首红莲之炎是我昨天才完成的新歌,希望大家喜欢这首歌,其实是我送给我大哥的礼物因为我是从他的身上得到的灵感,才写出这歌不过么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机会唱给他听,你们是我这首歌的首批听众了

楼梯外的现场随即传来了一片鼓噪声,跟着现场听众齐声有节奏的喊叫了起来:skyskyskysky

sky天空是严静这丫头的艺名么奶奶的我好像有个朋友家里养的哈士奇也叫这个名字了我在心里恶意的贬低着严静。

谢谢、谢谢接下来我将带给大家带来一首来自德国,经过我们乐队改编的歌曲:水晶之夜

新的旋律,新的曲目,迅速再一次的将现场全体人员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正在表演的乐队身上,我也因此,得以轻松的通过了这边二楼注意力同样被乐队所吸引的几名保安身后,爬上了前往三楼的楼梯。

这座建筑物各层之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转过二楼阶梯来到三楼之后,下方原本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曲声迅速安静了下去。我意识到这点后,刻意的压制了自己行走产生的声响,步入了三楼的走廊过道当中。

或者因为严静的这个纹面乐队对于这里的宾客具有极大吸引力的原因。作为留宿客房以及演员休息、准备室所在地的三楼此刻几乎空无一人。我在拐过了一个拐角之后,便望见了楼层中央过道位置,悬挂着演出人员休息室铭牌的大门。

来到休息室紧闭的门外,可能因为休息室地板那个专门用于演艺人员从天而降设计的闸门并未关闭且处于工作状态的原因,我又听到了从下方一层传上来的一些隐约乐声。

看来没有错,就是这里了行你哥哥就在这等着你小子演出完毕之后出来我随即双臂一抱,背靠在了门口的墙上。

等了几分钟后,过道拐角的那一头忽然传来了开门声。我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看来我之前认为三楼没人的推测是错误的。我无法判断开门进入过道的人员是房客还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要是房客,我倒无需顾虑什么,但要出现的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话,没有会员卡的我没准会惹来节外生枝的麻烦,意识到这点之后,我迅速的观察了一下过道情况,结果发现休息室斜对面就是这层的公共卫生间。看见卫生间的标记,我随即起身,快步走进了男用卫生间。钻进了抽水马桶的专用隔间,反扣上了门板。

很快,我听到了高跟鞋踩击地面以及运动鞋胶底摩擦地面发出的两种不同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竟然直接进入到了对面的女用卫生间当中。

好了妈妈按你的要求出来了。这里就只有你和我刘阿姨她在房间里等我们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妈妈怎么做才肯原谅妈妈小睿你说啊你告诉妈妈

尽管对方竭力压低了声响,但在这几乎极度安静的三楼之中,对面女用卫生间的声音还是清晰无误的传到了隔壁我的耳朵里。

听到这熟悉声音的同时,我反应过来了。

是张露还有她那个叫小睿的儿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都分了那么多年了,这女人儿子都这么大了关我屁事啊

我对自己提醒着,同时掏出一根香烟塞到嘴里,拿出打火机正准备点,接着又放了下去。三楼太安静了,我确定即便是打火这样微小的声响,估计也能轻易的传到隔壁。被隔壁的那对母子两人所察觉。

照理,那对母子察觉到男用卫生间这边有人,极有可能会立刻转移到其他她们确认无人的区域交谈,这对我在这里等待严静的决定方便。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严重的窥私心理。十分期待能够偷听到一些对方隐私的东西

对于这种心理,我归结于等待下的无聊亦或者是对郭玲之前某种推测的一种验证。

面对张露已经带有几分哀求语气的询问,小睿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连续发出了欲言又止般的嗯、嗯声。

张露似乎是有些着急了,我听到她高跟鞋在地面来回笃步而发出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小睿才用他那刚刚开始变声没多久,类似于公鸭嗓子般的声音轻声开了口,但却并非是直接回答母亲的之前的询问,相反,却说起了另一件仿佛与现在他和母亲之间问题毫无关联的另一件事。

上个月去外公家,外公叫我帮他一块收拾那边的旧书。里面除了书之外,我还看到了妈妈你过去用过的作业本,笔记本那些东西说到这里,小睿居然卖起了关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张露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急切的追问了起来。除了笔记本、作业本你还看到了什么

还有、还有妈妈你上学时候以及刚刚上班时候的日记。

咚这是身体碰撞木质隔板的声响。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抽水马桶的盖子上,侧过头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身后的墙壁。从声响推测,碰撞的声音应该正好就是我背后这堵墙后的位置。同时无意识的来回搓动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

隔壁女性的呼吸声逐渐浓重了起来,过了一阵,张露方才再一次的开了口,声音当中居然带着几分颤抖。

你、你偷看了妈妈的日记

小睿没有回答,但应该通过点头或者是其他方式确认了这一事实,因此,张露接下来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你都看了些什么

我全看完了,全部看完了,我才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儿子处于变声期男孩的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再配合上语言的内容,对于张露而言,几乎同地狱之中传来的锁魂声响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再次传来的隔板于身体的碰撞声充分的说明了张露此刻的心理状态。

而作为子女的小睿,却全然没有体谅母亲此刻心理的自觉,接着,几乎是近乎于冷酷般的说了下去。

妈妈嫁给爸爸的时候,已经怀上我了而且妈妈你自己也在日记里写的很清楚,你和爸爸结婚,就是想给我找个爸爸而已。你其实一点都不爱爸爸

够了够了别说了张露用颤抖的声音试图制止儿子的讲述。但小睿却没有停止的任何意思。

妈妈你那个时候和包括爸爸在内同时跟几个男人都在交往。那个时候,除了林叔叔,你最喜欢的是一个叫严平的男人

隔壁的我听到自己名字之后下意识的极其小声的吹了声口哨,心里自嘲道:还不算太差,至少排第二右手两个指头摩擦的速度在不知不觉当中加快了。

所以,发现没来月经之后,你一开始想找那个叫严平的结婚的。但你很快发现难度太大了因为那个叫严平的似乎非常喜欢你,因为喜欢,所以为了能够将来给你好的物质条件,在一段时间内,都在拼命跑外勤。你在日记里说你因此非常感动,但也因为这个原因,你反而无法跟他结婚了。因此从怀孕时间上看,他那段时间正好跑去参加了一个大型考古工作的跟随采访任务。而且你也说他很聪明,从时间上无法瞒过他,所以才退而求次,找了老爸。因为老爸在你怀我的那个月和之前一个月,跟你上过床。虽然都带了套,但是都是先做了一阵后才戴的,男人有的时候,再未射精之前,也会有精液流出。所以老爸就无法确定不是他的种

小睿,你、你、你知道你现在都在说些什么嘛你、你才十三岁啊你怎么会懂这些的隔壁张露的声音已经近乎于恐惧了。

呼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看来,郭玲的推测真的很有几分道理了这是一个儿子对母亲能说的话么我用舌头搅拌着嘴里的香烟过滤嘴,对这个叫小睿的男孩的早熟感到了难以置信。

妈,我其实也不是太懂。但这些不都是你自己日记里写的内容么我只是把它们都记下来了而已。我记得,你在日记里也挺后悔的按照你自己的说法,你后悔怀我那次太不小心了。否则的话,你没准就能顺利的跟那个严平在一块了你在日记里不是写的很清楚么那个叫严平的鸡巴,是你身边男人中间最大的,也是最硬的,而且他是退伍兵,体力好,可以连续一个小时不带休息的,弄的你每次都非常的享受

啪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男孩的讲述。同时张露的呜咽声也传了过来。

小睿、你、你说这些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妈妈怎么样我是你妈妈啊你究竟要干什么

被抽了一个耳光的男孩似乎退后了两步,对于母亲此刻的失态,他似乎毫不在乎,反而加变本加厉的开口继续了下去。

妈,你打我没用的你就算打死我,也改变不了我不是爸爸的孩子这个事实你在日记里除了确定我不是那个叫严平的人的种之外,甚至都弄不清我究竟是谁的孩子。因为你在推测怀上我的那几天里,跟至少五个男人上过床林叔叔当然是最有可能的,因为他和你的次数最多,但就算这样,你也都不能确定我就是林叔叔的孩子。妈你知道我看到这一段日记的时候,我是怎么难过的么我才发现,我是一个野种

男孩一开始还维持着之前那种略带胆怯的语调,但之后,却是越说越有力度最后的那句话,是像尖刀一样,深深的重创了张露。张露这一刻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彻底失去了作为母亲的尊严,她竟然抽泣了起来。

小睿,妈妈求你,妈妈求你了你别说了好么妈妈现在只想知道你跟妈妈说这些,你要什么你要什么

我眯着眼睛,注视着自己下意识间反复摩擦着的两根手指,在持续的摩擦之中,我右手食指和拇指的指尖皮肤颜色开始了变化,从肉色向红色转变,接着颜色加深,并开始逐渐向赤红靠拢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告诉妈妈你,我知道这些而已。男孩的话显得模棱两可。不仅是我,张露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你、你不会把这些告诉爸爸对吧你跟妈妈说,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男孩迟疑了一阵之后回应道。不我不会说的。我怎么会告诉爸爸他要知道了,一定会跟妈妈你离婚的,我们这个家就分了。我也不想这样。

呼张露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接着发出了劫后余生般连续的浓重呼吸。

隔壁卫生间出了张露的呼吸声外,暂时陷入了一片平静。

我则如同发呆一般的观察着自己两个手指的颜色变换,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同张露分手前后的一些细节。

原来和我分手的真实原因是怀孕啊呵呵你这个傻瓜居然一直都还对她存了一丝愧疚和自责的心理我就说当时怎么搞的我是曝光了她们单位的一起违法行政的事情。可类似她们单位那种情况,那家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没有了别的不说,公安局、工商局、城管大队违法行政的行为一年被媒体曝光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也没见同事里头和那几个单位耍朋友的那几对立刻就吵吵着闹分手啊感情是因为觉得瞒不住我,所以干脆来了个一刀两断张露啊张露,你比我想象的有心计的多啊。也对啊和她最后一次滚床单,是在我和她分手前三个月。当时我以为我和她应该是成了,所以想着在集团公司那边挣表现,争取能在婚后尽早混个行政职务什么的,所以连续参与了几次大型采访任务。那几个任务,都没人愿意去,也就只有我觉得齐家有望,接着该努力修身奔事业所以去了。现在看来,那一步居然无意中走对了。要没参与那几次外勤,我估计在她意外怀孕前后也会跟她发生关系的,她要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没准就真信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看来,她和我分是好事了。否则如今该头疼的就不是她现在的丈夫,而该是我了。嗯她老公叫什么来着对了,上次在瑜伽会馆里好像听到过,叫刘远洲什么的那这个叫小睿的孩子,大名应该是叫刘睿了。

就在此时,隔壁忽然传来了张露略显惊慌的轻声呼喊。小、小睿,你、你要干什么

接着传了的是轻微的肢体碰撞声,对方虽然再一次刻意的压低了声响,但我如今的听力远超常人,所以轻易的听到了那个叫刘睿的男孩,估计是在自己母亲耳边小声嘀咕的话语。

妈妈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就是想亲亲你我记得小时候,你经常亲我的,也叫我亲你,为什么现在我亲你,你要躲呢

我快速摩擦的手指此刻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赤红色的指尖在交错中隐隐的闪现出了一丝丝的火花,一开始只是一点两点的零星出现,但随着动作的不断持续,摩擦中一次产生的火花数量逐渐增加

小睿,难、难道你是想张露此刻显然已经彻底陷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当中了。

啪背部身体撞击隔板的声响再次传来。刘睿那孩子的呼吸也变得剧烈和浓重了起来。

妈妈、妈妈求求你,求求你了你不知道我多爱你。一次就一次,你答应了。今天的事,还有你日记里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告诉爸爸的。

相互肢体间扭动,撞击的声响虽然轻微,但我却听的一清二楚。不过我却没有任何想要现身出去阻止的想法和念头。

这一时刻,我已经完全沉浸在对自己手指的观察以及对体内某种力量的感悟当中去了。隐隐约约中,我似乎觉得自己即将抓住什么,只需要继续下去,再一会儿,我就能够彻底的掌握某种东西。

其实我的脑子此刻异常的清醒,隔壁男孩在对自己的母亲做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但冷漠的情绪却完全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维。对此刻的我而言,周边发生的一切事件以及后果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的眼中就只有自己的两根手指以及那不断蹿出闪耀着的火花。

别这样小睿,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啊。作为成年人,张露的力量和体能原本在刘睿之上。但很显然,此刻的她已经陷入了彻底的心慌意乱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身原本拥有的绝对优势。而女人的天性则让她在面对眼前超乎其思维范畴的事实面前选择了不断的躲避和退让。

妈求求你。你不是问我要什么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妈妈

抽水马桶隔间挡板的开闭声,身体撞击墙壁和碰撞其他物体的声响逐次传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回去我就把日记,还有你和林叔叔,还有刘阿姨来这里的这些事情都告诉爸爸。

男孩进行了连续的努力和尝试,但都失败了。男孩终于气急败坏的开始了对母亲的威胁。而这对于张露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不要啊小睿,不要唔、唔。母亲露出了破绽,男孩显然抓住了这一破绽,最终成功堵住了母亲的嘴。

拉扯衣物的声响随即传出。过了一会,支支吾吾的声响渐渐变成了带有某种互动性质的咂舌声。伴随着这种声音的,则是急促的男女喘息声。这一刻,谁还分的出发出声音的男女具体的年龄,以及彼此的关系

妈妈我发誓,爸爸绝对不会知道的,以后你做什么,我都帮着你。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男孩呼哧呼哧的在母亲面前赌咒发誓。

而母亲对此只有沉默,不过同样急促和浓重的喘息声则从某种程度上表明了母亲对此实际的态度了。

答应妈妈,就一次,就这一次好吗我们是母子这样是乱伦。在喘息声中,母亲有气无力般的最终做出了回应。

我答应、我答应男孩语气中的兴奋之意表露无疑。妈妈,你摸这,你摸摸已经很硬了。

嗯母亲的声音细微的如同蚊子一般。

虽然注意力都在手指上,但当隔壁的声响传入我耳膜当中后,我还是下意识的咕哝了一句:有一次就有二次,这事儿能控制的住么

妈妈我想看你下面你腿张开,抬起来

对、对就这样

内裤脱了

男孩不断的向母亲提出着自己的要求,而母亲显然都照做了

片刻之后,男孩的喘息声陡然加重,很显然,他看到了他梦寐以求想要看到的东西。紧跟着,一阵激烈的,呼哧呼哧的舔舐、吸允的声响传了过来。

别、别哪里脏。呜、呜母亲的反对仅仅只是口头上的,而接下来发出的呜咽声恐怕才是她此刻对于身体感受的真实反应。

也就在这一时刻,一连串飞溅的火花在我两指摩擦中快速的碰撞和融合,一缕指头粗细,暗红色的火苗陡然出现在了我的食指指尖

望着茁壮燃烧着的这缕火苗,我努着嘴,把在嘴里含了良久的香烟凑了上去火苗迅速点燃了香烟。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眯着眼,尽情享受着烟气顺着气管在我体内蔓延而产生的满足感。接着自言自语道:嗯,将来买打火机的钱可以省下来了。

隔壁卫生间不断传来女人轻微的呻吟声。男孩格外的卖力,哧溜的吸气声以及呼吸不畅的哼声也是不绝于耳。

我靠着后背抽水马桶的储水箱,瞳孔上翻,注视着天花板

是现在母子乱伦这情况很常见还是我他妈的和这种事犯冲这已经是我碰上的第三对儿了关键是,这三对儿母子,还他奶奶的都能跟我扯上点关系林美美母子是我铁哥们儿的老婆和儿子。何艳秋那对,母亲何艳秋我也早都认识。现在又是张露居然还是我过去的马子现在看情况,和她自己儿子搞上看来已经是无法避免了

要过去阻止她们么我从鼻孔里喷出了一股烟气,烟气升腾起来,模糊了我双眼的视线。切,关我屁事张露她妈的就是一婊子老子当初瞎了眼,怎么就看上她了现在她被自己儿子搞了,和我有毛关系。而且隔壁这对和林美美还有何艳秋那两对还不一样,那两对是有人教唆,引诱,而且最终妖化的结果。这对,我倒没发觉有任何妖异的现象。要有,我或者需要出面干涉一下,既然不是,我何苦操那份心。我自己身边还一堆事情,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呢胥悦那边我该如何面对人家还有一会儿下面表演结束了我怎么才能把严静那丫头给逮住

女用卫生间那边的声音发生了变化,张露的呼吸声忽然消失,或者说变的极其微弱了。那个男孩发出的声音则陡然清晰了许多,夹杂着男孩浓重的呼吸与喘息声,我能听到他正在不停妈妈、妈妈、哦、哦的轻声叫唤着。

话说回来了男人一生之中,好像或多或少都会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一定程度的非分之想吧只不过绝大多数因为种种原因,根本无法实现而已。隔壁这小子胆够大,心思也够阴险,现在看来居然得手了郭玲说的没错,这才多大年龄就能算计自己老妈,而且还真就上了,将来长大了,不知道能祸害多少女人哼哼,比我厉害,我好像从来都是被女人算计对了,我过去有没有过对妈妈的那种想法呢心理学上好像叫,叫恋母情结

应该没有吧我倒现在为止,连老妈长啥样子都不知道呢对哦我是奶奶带大的,奶奶一直以来,在我心目中都是温柔、慈祥的样子。她一老太太,年轻时候固然是美女,不过从我有那方面冲动的年龄开始,也不可能对她老人家产生任何那方面的念头而对老妈,我一直以为她早都死掉了,自然也从未产生过任何那方面的想法现在总算知道老妈还活着一会等把严静那丫头给堵住,怎么都得从她嘴里把老妈现在的情况给撬出来等等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刚刚忽略掉的一个关键问题。

严静那家伙出来表演唱歌,穿的那身衣服怎么跟那个女妖在夏禹城地下溶洞里穿的几乎一模一样还有,她是乐队主唱一般来说,乐队主唱不出意外,往往都是乐队的灵魂人物或者拥有实际决定权的人物也就是乐队的老大她的这个乐队叫纹面乐队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她们表演的时候在脸上画花纹我记得那个女妖的脸上,也有纹面,而且她在皮革厂抢走那些珠宝首饰时候说的话难、难道说

就在我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烟头上长长的烟灰掉落了下来,我的身体本能的做出了扭动闪避的反应。这一动,便撞到了隔间的侧面挡板,并发出了一声明显的撞击声响。原本在隔壁呻吟,动作着的那对母子在听到声响之后,当即停止了正在进行的一切行动,并陷入了极度的安静当中

过了一会儿,悉悉索索整理衣物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卫生间隔间的挡板被推开,高跟鞋以及胶底运动鞋接触地面的凌乱声响飞快的从卫生间这里延伸到了外面的过道,最终减弱,消失在了不远处拐角的尽头。

而我对听到的动静毫不在意,因为我此刻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我脑子里突然冒出的一个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设想当中。但若是这个设想真的成立的话我忽然发现,清源镇老宅二十年前发生的可怕且诡异的家中悲剧,还有近期发生在我身边让我莫名其妙的部分人和事,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个设想成立为前提条件之下的话,就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我低着头思考着,目光呆滞的凝视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在思考的同时感受着身体中不知何时突然冒出的某种感觉。这感觉是从我之前摩擦手指,并成功在手指间触发红莲火焰的那一刻而出现的。

在我双眼的注视下,我双手的的皮肤颜色同之前手指指尖的颜色一样开始发生变化,先是发红,跟着呈现出如同烧红烙铁般的深红色,甚至于散发出了扭曲周围视觉效果的灼热蒸汽以及黯淡的红光

伴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名悸动,我摊开的双手猛的抖动了一下,一层肉眼便可以看见的,薄薄的红莲火焰瞬间从我的手掌四处冒了出来,围绕着手掌剧烈的燃烧着。

我轻轻的来回翻转着双手,开始尝试着控制依附于手部的火焰。火焰刚刚冒出时,直接把我左手部分衣袖袖口烧出了几个缺口。不过很快的我便摸索出了控制火焰范围,防止其过渡升腾和延伸的方法。

原来如此。情绪的波动,还有我自己的主观意识是控制红莲之力的关键红莲拥有的各种不同能力,是需要在不同的情绪状态下才会触发,并接受我内心实际的主观意识控制的。嗯,不仅仅是明面上的意识思维,真正起作用的恐怕应该是我自己之前都没有留意过的我内心深处绝对真实的潜层意识。

操,要这样的话,想要发挥出各种不同的红莲技能,不是需要我不停的转换自己的情绪熹、怒、哀、乐这让其他人看见了,还不得把我当成疯子和神经病

唉基本的方式方法应该是这样没错的。不过实际运用当中估计应该不需要太大的情绪转换和波动吧从王烈他们讲述的过去那些红莲的事迹来看,好像并没有一个红莲给人留下喜怒无常或者情绪波动大的相关记录嗯,应该是了,我才刚刚发觉到这其中的基本方法,细节、熟悉程度这些还无从谈起。王烈也说过,历史上的红莲们几乎都会选择一种修身养气的心法,其中道家子弟是最多的,唐朝中期有一个昄依了佛门那家伙也是所有红莲中最奇葩的,一个光头和尚,带了一群女人到处斩妖除魔,关键是,那和尚所属的宗派好像还是律宗,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那些律宗高僧们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允许一个根本不守色戒的和尚留在自己的宗派当中清初时期,也就是我之前最后的那个红莲则成了心学弟子。从感觉来看,王守仁知行合一的理论倒是跟我现在身上的红莲之力极为相宜了。也对,将来有空,可以多看看阳明学派的相关书籍了

之前在夏禹城下面掌握了红莲火苗这种能力的我一度非常的兴奋,即便是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也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开心。但是现在,当我意识到自己已经真正摸索到了掌控红莲之力的奥秘和窍门之后,我反倒没有了和那个时候一样的心境了。

究其原因,便是在掌握红莲窍门的同时,我脑子里冒出的那种几近于天方夜谭般的设想。那种设想的可能性,直接冲淡了我对于自身能力成功发掘之后的喜悦心情。

要真是她的话她的很多行为,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不过她发给我的那些短信又该怎么解释最初的那些短信可都称得上是赤裸裸的挑逗啊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三楼楼梯口那边传来了相对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行走者的彼此交谈

没想到啊,sky的那首红莲之炎效果那么好,最后居然被要求重唱了两次

你没想到而已了我昨天看到谱子和歌词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我们的原创本来就少,一直以来都是靠她一个人在创作,要不就是改编,布鲁斯,你也该加把油了,上次你那首写了一半就没了。我们纹面不能只靠着sky一个人的努力啊咱们可都是男人,要别人知道我们乐队里sky作为唯一的女性,同时也是我们唯一能进行原创创作的成员的话,咱们恐怕都不好意思再跟她搭档下去了。

话不能这么说了beyond里面不也只有黄家驹一个人才是真正的灵魂么我们写不写的出来倒是其次,关键是要配合好sky高斌sky觉得刚才收尾阶段你贝斯的旋律还不够完美,到我身边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声,让我抽空提醒你一下了。

知道了,毕竟这首歌我们就练了一个白天而已,下次演出前,我会抓紧练习的

都快点,sky应该返回休息室了,赶紧过去帮忙搬东西。每次都让她一个女孩子拿那么多,你们几个难道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上楼的这些显然都是纹面乐队的成员我眉毛一扬,双手一握,萦绕在手掌四周的红莲火焰瞬间熄灭。接着从盖着的抽水马桶上站了起来,推开了隔间的门板,从男用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在我走出卫生间的同时,休息室的大门也同时被人推了开来。严静摘掉了脸上的半截面具,手上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同时伸手站在门边招呼着正向休息室走来的那几名同伴。嘴里不耐烦的对着电话里说道:妈我知道了你别唠叨了好不我才想跟你说呢你不是说哥这些天你会盯着的么怎么我之前去买水晶肘子的时候会在熟食店门口撞上他啊还好我反应快,转身跑掉了否则的话,没准就被他给堵在哪了

严静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通话中,视线当中也只注意到了楼梯口那边过来的乐队伙伴。完全不知道从另一个方向的侧面卫生间内走出来的我。

我当即快速的冲到了她的左侧身后,跟着伸手用力把她往休息室内一推。严静猝不及防之下,趔趄着被我推回了房间

干什么谁啊严静在后退着调整自己身体平衡的同时,张嘴就叫了起来

地板上的翻盖隔板已经关闭;房间其他三面墙壁没有窗户或者是任何通往其他房间的门径;房间内除了几排衣架,便只有若干乐器和其他演出道具我快速的确认了此刻房间内的情况

你是谁想对sky干什么

乐队成员中走在最前方,身材最为高大也最为强壮的那名鼓手见状,大喊着朝我扑了过来。我侧身闪开了此人的扑击,在他刚刚止住身形的同时,伸出右手拍击到了他头侧的墙壁上,出手的同时,手上红光闪动,在我收回右手之后,墙壁上现出了一个黑乎乎凹陷下去的明显掌印

我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在包裹了壁纸的砖墙上拍出这样的痕迹,而是在出手的瞬间朝掌上加诸了红莲之炎,依靠着红莲火焰的温度,强行在墙上瞬间烧出的痕迹。

鼓手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掌印后,整张脸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我朝他歪了歪脖子,说了句滚后,立刻转身斜靠在了休息室大门的门框上,望着室内呆若木鸡般的严静挤出了一丝笑容。

跑啊接着跑啊怎么不跑了这次,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纹面(132、133)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6月24日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的出来,我的出现,完全出乎严静的意料之外。以至于在我出手恐吓鼓手以及乐队其他成员的那几秒钟时间内。这丫头就只呆呆的站在室内注视着我的行为,都没想到利用这个机会凭借她的速度从房间内冲出去。

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这丫头方才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左手猛然发力,将贴在耳边的手机捏成了两截,断裂的手机部分掉落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我平静的注视这她的这一举动,没有任何的反应。在她挑衅般的向我露出了胜利了的笑容后,淡淡的开口说道:反应挺快的电话那边是老妈吧你觉得你毁掉了手机,你不开口,我就查不到老妈的联系方式了么

听到我这话,严静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后,食指上燃起了一缕火焰,点燃了嘴里的香烟。我甩了甩手,挥灭了火焰,开口说道:据说女孩子在潜意识中经常把自己老妈当成某种意义上的榜样,并在不知不觉当中对老妈进行某种程度上的模仿。比如言谈举止,行为习惯,还有就是穿着

听着我的话,严静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看她自己此刻演出的行头之后,一张小嘴跟着就瘪了下去。

估计你觉得老妈的这种打扮很酷了所以呢也没考虑太多直接就拿来当成了你自己演出时候的装扮了我左手把香烟从嘴上夹开,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孔,观察着严静这家伙的反应。

严静垂着脑袋,沉默了良久,忽然抬头,耸了耸肩后,膀嬉皮笑脸的开口道:既然大哥你都猜到了那你自己去找老妈不就得了干嘛还到这里来堵我啊

我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有她的电话号码不过,她要不乐意的话。我打过去,或者给她短信,她也不会理我的要想逼着她和我见面,我手上得有筹码不是

严静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笑嘻嘻的回应道:你说的筹码就是指我喽

我连连点头。你真聪明不愧是我妹妹

虽然被我展示出来的恐怖力量所震慑,但是纹面乐队的其他成员出于责任感以及对严静的关心,没有一个人逃离现场,都在距离着门口几米外的地方紧张的注视着我和严静之间的互动,并对我报之以凶狠和仇恨的目光,但当听到了我和严静之间的对话之后,他们一个个都露出了莫名其妙般的表情。但对我的那种敌视的态度,却在不知不觉当中有所缓和

严静嘟起了小嘴,脸扭到了一边。嘴里嘀咕着:有你这样的哥哥么居然打算拿妹妹当筹码

我同样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没办法啊你和老妈,一个一个,都神神秘秘的。我要不狠点心,天知道还会被你们两个玩到什么时候呢我刚才没有直接抢你手上的手机,为的就是让那边的老妈能够听到这边的声音。这样一来,她那么聪明的人,很快就会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面对我的这个问题了吧

严静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忽然开口问道:哥,我走之后,你没买肘子么

买了我回应道。

没看你拿啊。

放在二楼刚才的包厢里了。怎么,你想吃我楞了楞,我不明白这丫头忽然把话题转移到那东西上面什么意思

没有啦我在想,一会如果你和老妈见了面,怎么着也该考虑着给妈送点见面礼啥的不是。我跟你说啊,我和老妈都喜欢那家的水晶肘子,拿那东西当见面礼,挺好的严静表情认真的开口说道。

是么一包水晶肘子也能当见面礼么也行啊那肘子本来是给我现在的女朋友买的,不过要你和老妈想吃,随便了。我回答着,还真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听到我的话后,严静忽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跟着笑嘻嘻开口说道:那就谢谢大哥你喽我之前过去,本来就想买了给自己演出之后宵夜的。结果让你给抢先了嘻嘻。接着,这丫头走到了我的身边,侧过身子,朝门外聚集的那些乐队成员招呼到。得啦,他是我大哥刚才跟我开玩笑呢没事的。你们也别老站着了布鲁斯,高斌,你们要不都先下楼,把下面演出场地的设备给收拾了。这让我和我哥单独说会儿话。

听到严静明确了和我的关系之后,几名乐队成员也不说话,纷纷带着疑惑不定的表情,依照严静的指示,都返身离开了过道。不过就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却意外的看见了在拐角尽头探头探脑的张露当她注意到我看见她后,慌张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看来她已经知道之前在厕所发出响声的人是我了。不过对此我毫不在乎,以我如今的能力而言,我可不认为她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威胁。即便我估计她猜测到我已经知晓了她和她儿子之间的隐私,并对我产生了某种恶意的想法也是一样。

反倒是现在走到内侧门边的严静,需要我的注意。因为这丫头的速度实在太快,尽管我认为我有能力彻底把她堵在这间房间之内,但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毕竟我对她真实的能力并没有一个明确的了解和认识,而且她此刻还在跟我东拉西扯,提什么关于肘子的话题,分明就是打算分散我的注意力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丫头在接近门口,对乐队其他成员下达了指示后,便立刻又老老实实的后退了几步,主动站回了休息室内。捡起了地上裂成两截的残破手机,拎在手上向我晃悠着说道:哥你害我自己把手机弄烂了。你得负责任

我听后皱了皱眉。你自己捏坏的难不成还要我赔

不是你赔,谁赔啊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把我吓到了,我至于捏我的手机么我现在又没男朋友,想找人敲诈都找不着严静可怜兮兮的把我望着。

这死丫头

明知道她是在耍无赖,但看到她虽然做作,但却带着几分娇憨的神情后,我摇着头,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出钱,再给你买一个了

噢耶严静立刻眉花眼笑的朝我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是果粉一定要用最新的苹果

果粉你就扯吧你手里现在这个就不是苹果手机我瞪着眼睛朝她凶了过去,这丫头居然蹬鼻子上脸,想趁机狠狠敲我一回。毕竟,现在市面上最新的苹果手机几乎快等于我在编辑部一个月的工资了。给你买但只能是国产的。我铁着脸,表明了在这个问题上我的底线。

严静的嘴巴当即撅得可以挂油瓶,同时露出了鄙视的眼神,嘴里嘀咕道:小气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了口袋里手机接收短息而产生的震动,当即立刻把手机拿了出来,一看之下,我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手机屏幕上终于出现了那个纹面女妖使用的电话号码。

点开信息,我看到了短信内容:别为难小静,她是你妹妹我明天会和你见面,具体时间和地点,单独通知你,请相信我

看清这段信息的每一个字后,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拨云见日般的感觉。往日的迷茫,疑惑都仿佛在瞬间一扫而空了

老妈给你发消息了严静侧着脑袋,斜着眼睛瞟着我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仅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我自己此刻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因为我根本找不出任何一种形容词能够形容这种感觉

我曾经以为我会激动、会兴奋亦或是极度的喜悦。但结果,却只是一种憋屈了良久之后突然放松般的感觉。但伴随着这种感觉而来的,却又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愉快。在确认信息内容之后的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整个世界都变得宽阔而广大般的感受。

严静见我只是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当即贼特兮兮的溜到了我的身边,一边把脑袋凑到了我的旁边也朝手机屏幕望了过去,很明显,她也很好奇母亲会给我发怎样内容的短信。

对于她的举动,我根本的熟视无睹。再反反复复看了这则短信不下十几遍之后,我抬起了头,在不知不觉当中,我的眼眶居然有些湿润了。短信中最后的那四个字:请相信我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单独通知咱妈这人,最讲究的就是信用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这也是我最服她的地方了。严静在看清了信息内容之后,立刻替母亲做起了背书。

用不着你跟苍蝇似的在我耳朵边叨叨我斜过眼睛,朝这丫头白了一眼。无形中,我已经彻底融入了兄长这个身份当中了。

再回头望着这则信息,我禁不住喃喃自语起来。我真蠢根本就蠢到家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说的话,我就该猜到的在夏禹城,还有在下水道她一直在暗地里帮助我,守护我

说着说着,泪水竟然控制不住的从我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严静在我旁边看见了,先是楞了楞,嘴巴跟着撇到了一边。恶毒的挖苦着说道:一个爷们儿,看个短信能掉眼泪,好恶心

我也没扭头,只是高高的把手举了起来,攥成了拳头,然后狠狠的朝她的头顶压了下去,她则跟着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我的动作并不快,她也没有躲闪,一切仿佛就如同已经事先排练过一般

死丫头,你这嘴怎么这么毒啊手机不买了

严静则毫无顾忌的从身侧伸手抱住了我腰。我记得上次你就说要送我礼物的,有你这样说话不算数的老哥么

严静明显是在朝我撒娇,但这一刻,我却忽然产生了一种远行的游子回归到家庭般的归属感

几分钟后,我坐在休息室内的直板坐垫上,摆弄着严静使用的吉他。这丫头则一脸沮丧的盘腿坐在我对面的地板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我怎么就没想到红莲火苗呢唉点背啊

终于有时间和机会和严静面对面,安静的说话了。原本我有数不清的问题想要从她这里得到答案,但一时之间,我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我弹拨了几下琴弦,这把低音吉他沉闷的声响令我有些心烦意乱,我随即把吉他朝旁边一放向严静开口说道:今天晚上你唱的那什么红莲的歌,以后别唱了

严静抬头瞪大了眼睛朝我望了过来。为什么这歌可是我灵感突发,好不容易才写出来的

是么不过你哥我脸皮子薄,听不得那歌词这要让我那几个朋友听到了,还不得把我给笑死

你朋友你是说两仪那几个人切关他们屁事了你是我哥,我唱我自己老哥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唉不过哥,说真的,那天你在下水道里真是酷毙了出来全身都在燃烧就跟电影里哪亡灵骑士似得电影里是特技,你可是真的地狱之火你是不知道,我溜回家之后,压根就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你那时候的样子跟着爬起来就谱曲、写词

得、得、得你给我打住再说,手机真不给你买了

切动不动就拿这个威胁我,说得我真稀罕似得我才发现,你跟老妈都一个德行啥事都喜欢管

嘿,你个死丫头片子。怎么这么跟你哥说话的就在我打算借着机会好好向这丫头宣示一下身为兄长权威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不是短信,而是正经电话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周静宜打来的,随即皱起了眉头。她来电话,很显然是因为她已经忙完了手中的工作。可对我而言,这时机,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

但我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宝贝儿我终于、终于把事情给搞定了全是一帮不让我省心的家伙都快把我给累散架了你得好好慰劳慰劳我好了你在哪儿是我过来找你,还是你到我们公司这边来接我电话里响起了周静宜疲惫而慵懒的声线。

累了就别四处跑了,还是我找辆的士过来接你。现在都凌晨了,你一个人上街也不安全。我随即在电话中做出了决定。

那好吧,我就在公司保安值班室这里等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再出来。周静宜说完,打了个哈欠,跟着挂掉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出的盲音,严静的脸上瞬间冒出了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神情。宝贝儿哥你现在这个姓周的马子难道一直是这么叫你的么

丫头大惊小怪的样子弄的我有些尴尬。我跟她说过的,可她偏偏喜欢这么叫,我有什么办法嗯你怎么知道她姓周的我接着反应了过来。

有啥奇怪的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的啊。老妈可无时不刻都在注意着你和二哥现在的情况。她要没空盯你,有时候就让我偷偷关注。你住院那次,她有事出去了,所以我才跟踪你的。没想到你丫警惕性那么高所以了,你和二哥最近的具体情况我都知道了。你现在的马子姓周,叫周静宜,在松前制药上班嘛严静伸着懒腰,接着着双手抱头,一脸我都知道的样子,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在我看来,格外的欠揍

欠揍归欠揍,但我也不可能真的就一巴掌给她盖过去。如今母亲已经发来了明确的短信,我也知道了这丫头如今对外的身份和职业,加上她体内被我植入的火苗,她已经很难像之前那样躲避我了。虽然我非常想多花些时间和她在一起说说话,向她询问了解多关于她和母亲这些年的情况,但考虑着之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找她,最终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把周静宜给安抚了。

毕竟,我直到今天中午也才刚刚和周静宜言归于好。这到了晚上要是因为我不守和她的约定而再次引起她对我不满的话,我就真有些对不住她了。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原来如此,本来么,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的,不过我和静宜已经约好了一块宵夜。所以,算你幸运,我今天也只能就这样放过你了。

严静歪着脑袋嘻嘻的笑了起来,同时模仿着我的声音拖声拖调的开口说道:静宜,哎哟,好肉麻喔见到我瞪眼,这丫头连忙换了一副讨好般的嘴脸说道: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确认我真的是要离开之后,严静连忙站了起来,从我手上把手机一把抢了过去,就在我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招的时候,这丫头快速的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并给号码标注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时还在名字后面加注了括弧,括弧内写上了伟大的sky字样,接着交回到了我的手里。

好啦反正你迟早都会逼着我给你留电话号码的,我干脆趁现在主动交代得了不过先说清楚,我现在可没手机了。要想这个号码启用生效,那得看老哥你答应我的手机什么时候能够落实到位了。丫头笑眯眯的模样,其目的分明还是为了督促我尽快实现给她购买手机的承诺而已。

我对此很有一些哭笑不得的感觉。那买手机的时候,我怎么找你

正常情况白天我都是和乐队一块练习的,我们乐队有自己的微博,纹面乐队,加上我们这里地名,直接网上就能查到。罗毅在负责新,对了,罗毅就是刚才被你吓唬的那个大个子了。微博上有他的联系电话,你啥时候要带我去买手机了,给他打电话,跟我约好时间地点就成。事关切身利益,这丫头这时候倒是交代的非常清晰。

走到门口时,我忽然临时想起了一个问题,跟着转身开口向严静问道:对了,你上次为什么要在建一寺那边伏击我和王烈

在瑜伽会馆之前,我和严静共有三次遭遇。第一次是在老卢遇害后,我住院期间。这丫头刚才无意中解释了那次跟踪我的原因。第三次是在公墓,那次她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想抢在我的前头取走墓穴内伪装的骨灰盒,指使她的人自然是母亲所以那件事情,我也无需多问。

现在唯一让我弄不清楚原因的便是她在建一寺偷袭我和王烈。此刻临到出门,我方才想起此事,连忙朝她询问了起来。

老妈安排的呗我又不是疯子,你那个叫王烈的朋友可是两仪,现如今这行当里,他基本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我吃饱了撑的敢去招惹他。而且我那次也不是真的要袭击你们两个,老妈给我的任务是吸引你们两个的注意,拖延时间。严静习惯性的耸了耸肩,回答道。

妈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妈告诉我说,那个周静宜得了几张帛画,打算出手卖掉,不过你和两仪有可能会赶去阻止。所以让我在建一寺那边拦截你们,拖延时间,让周静宜和买家那边能够完成交易。至于老妈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具体原因和理由,你明天见到老妈的时候,自己问她不就得了我反正只是替她跑腿,办事而已。说完了,严静撇了撇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她接着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补充了几句。

老妈她应该一直在计划着一些什么事情。不过具体内容啥的,我是真的不太清楚了。我帮她办事,她也只会告诉我去做些什么而已。问多了,她就会找一堆乱七八糟的借口来威胁我,不是逼我退出乐队了,就是说要把我送出国去留学之类的你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同意我和罗毅他们搞了这个摇滚乐队她那样一说,我哪里还敢多问什么啊而且她那时候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样子,要多可恶有多可恶一边说着,严静便仿佛看到了老妈当时的那幅嘴脸,脸上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般的难过。

知道了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肘子我放在二楼左边楼梯第一个包厢的桌子上了,那个包厢的女人叫郭玲,估计她不会对那玩意儿感兴趣,要吃的话,就自己下去拿,她要问,你就说是我让你去拿的,她知道我的名字。

说完了,我快步的走出了休息室。跟着一路疾走,从三楼下到了一楼大厅,并顺利的从蓝色慢摇吧的大门来到了步行街上。这家俱乐部对于进入者盘查的很严,但对于离开的人则似乎好像缺乏警惕,所以一路出来,我都没有遭遇到任何保安的阻拦和盘问。来到街上后,我才想起,刚才应该去二楼包厢跟郭玲见个面的,毕竟这样不辞而别非常不礼貌了。但想着既然已经都跑到街上了,再回去也没必要,她的酒吧地点我已经知道了,大不了下次去照顾她生意的时候顺道向她赔礼道歉就是了。

让周静宜完成交易的目的是要让李勇、学宗他们顺利收齐用以开启夏禹城地下通道的十六张帛画。而她才能够顺利跟随着进入地下通道,才有机会伺机杀死玄女夺走玄女的尸身和天妖血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我用手指头点火的动作引起了若干路人的注意,不过很显然,他们将此视为了某种简单的魔术,其中有人甚至小声的喝了声彩

严静几次出手,面对的对象都是我和王烈这边。我就不用说了,王烈、老韩他们都是有原则的人,即便严静失手落到了我们这些人的手里,我们也不可能对严静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但夏禹城那边面对的就不仅仅是王烈、蔡勇他们了,还有学宗、程子龙这些为了自己的目的无所不为的危险分子最关键的是,还有可怕的玄女所以她没有让严静参与到她夏禹城之行的计划当中

想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母亲行事的诸多考量,并从中体会到了一丝母亲对于严静的关心和爱护。

站在步行街口,我迅速找到了一辆正在等待着的出租车,上车后告知了松前制药公司所在的地点。

接到了我的到达通知后,周静宜在物管大楼夜班保安的陪同下,安全顺利的坐上了出租。一上车,朝我肩膀上一靠,有气无力的抱怨着。以后再也不能相信她们这几个不靠谱的家伙了。今天晚上可把我给整的个死去活来

我则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弄完了就好说那么多也没意思,现在赶紧的,找个地方宵夜了。想吃点什么我请客了

我是快累死了酒吧、烧烤什么的就算了。我就想吃点扎实的,比如炒饭、面条什么的。周静宜懒洋洋趴伏在我的怀中,嘴里嘀咕着。

出租车司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当即热情向我们推荐了一家深夜营业的面馆。我和周静宜商量了一下,感觉除了司机师傅推荐的这家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其他选择。随即便由着他把我们拉到了面馆。

吃着热腾腾的汤面,周静宜显得精神异常萎顿,吃着吃着差点趴在桌子上直接就睡着。我见她累成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三、两下把自己的面条吃完后,赶紧结了帐,搀扶着她又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把她拖回了温泉宾馆。

回到房间,周静宜径直朝床上一趴,嘴里嘟囔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趴着没一会儿便发出了鼾声。知道她疲惫,我也就没有吵醒她。而是帮她脱了衣裤鞋袜,盖上了被子让她安心睡觉。

把周静宜安顿好后,我返回到了房间的客厅,烧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跟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纹面女妖发给我的短信发呆看着看着,在不知不觉当中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却被人用力的摇醒了过来。周静宜见我睁眼,随即伸手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怎么睡这里当心感冒了说着,用力把我拽进了卧室,把我往床上一推,被子拉过来给我盖到了身上后,径直走进了浴室,打开了淋浴。

几点了我睡了多久了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问道。

快八点了。你也是的累了也躺床上睡啊。跑客厅泡什么茶一口也没喝,靠着就睡着了。还好你身体结实,看上去还没着凉。周静宜脱了衣服,开始沐浴。她简单的冲了一下后,从浴室里钻了出来,擦着头发,一边光着身子整理起了桌子上的各种物品。

我们这次预算案被财会部打回来的事,被李总知道了。昨晚上给我电话,把我给熊了一通。今天白天说要来我们部门现场指导,没办法了,一整天估计都只有陪着他挨训了。

房卡,开房收据这些我放桌子上了。你编辑部那边反正也没事了,趁机睡个回笼觉补补瞌睡。记得12点前去把房退了。昨天出了那种事,我怎么着也得在李总他们那些领导面前装装样子,所以中午估计得留在公司和他们一块吃盒饭,挣表现。你就只有自己解决了说着,转身扑到了床上,捧起我的脸,跟我亲了个嘴,一脸的歉意。

对不起了,宝贝儿,本来说好了今天偷懒,陪着你泡泡温泉的。现在看来,彻底泡汤了

我抚摸着她一头秀丽的短发,笑了笑。什么时候都是工作第一了。没事了我知道的。

周静宜随即笑眯眯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对我交代道:你的衣服、裤子这些我都已经给你装好了,你退了房,记得都提回家了。还有我的一些衣服,包括泳装这些,我放那个小拖箱里了。你走的时候一块提回去了

我楞了楞,开口确认道:也提回我哪里

嗯哼周静宜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明确回应道。你哪里将来也是我的地盘了这些衣服放过去,抢占有利地形对了你家里钥匙拿回来没

我连忙把手伸到被窝里,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给她新配的钥匙。周静宜一点都不客气,转身拿了就套进了自己的钥匙环内。接着伸手用力捏住了我的脸,表情凶狠的对我恐吓道:本来早上就该让你兑现公粮的。但是现在看来时间已经不够了。算你运气好,暂时放过你了。我在公司期间,你最好别想借此机会出去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否则的话,晚上我看你拿什么来应付我

见我一脸唯唯诺诺的表情后,这女人方才满意的又回到穿衣镜哪里。整理完毕后,拿起了随身的提包。

你手机快没电了,所以我帮你插我手机充电器上充电了,充完了,记得帮我收好。我单位上还有充电器,我去单位充了。晚上一块吃饭,注意等我电话了。交代完毕后,方才最终垮着提包,快步离开了宾馆房间。

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我下意识得嘀咕了一句。真是有够啰嗦的但话一出口,却又哑然失笑了起来。因为我意识到,女人爱你,关心你,才会在你面前啰嗦、唠叨,并试图考虑和控制你的一切。明白这些后,一种幸福感不知不觉的再次涌上了我的心头。

周静宜离开后,我躺在床上,假寐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周静宜帮我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传来新的短信声响后,我才惊醒了过来。并快速的冲到了客厅当中,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再次接收到了纹面女妖新发来的信息。

下午一点整,东郊狮子山,山顶观风亭一个人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确认了短信内容后,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是上午十点多,随即立刻转身去冲了个澡,接着开始收拾房间,收拣周静宜充电器时,我才想起,我自己新买手机的充电器似乎是遗留在方剑明那家伙的车上了,若非周心细,注意到了这点,主动用自己手机充电器替我充电,我的手机此刻恐怕早就已经没电,也无法及时接收到女妖发来的信息了

提着周静宜遗留下的大包小包物品,到宾馆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后,抓紧时间赶回了自己的住所。进门后意识到,在我不在家中的这段时间里,我的住所再次受到了田螺姑娘的光顾,被整理的干干净净。不过我如今已经大致推断出了田螺姑娘的真实身份,对此也就视若无睹,而是把东西往客厅一堆,急急忙忙的便又离开了住所。

狮子山和之前我和王烈去过的枫陵山景区一样,是本地的一处自然景点了。不过这处景点距离市区有些远,位置颇偏僻,是最近一两年前才开始规划开发的,加之市政投资不足,修的断断续续,迄今为止,也没有形成配套的游览设施。在本地市民中知名度不高,除了城东一些喜爱远足登山的健身爱好者外,很少有人会去光顾哪里。

不过也正因为这点,我才需要立刻赶去,女妖很显然充分计算了距离和时间这些,从发短信到和我约定的时间中,预留的空间并不多。虽然市区内有直抵狮子山景区的公交车,但我还是选择了乘坐出租车前往。事实证明,我的这一决定非常正确,因为我乘出租车抵达山脚的时间都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前后了

踏上登山步道时,天空中传来了隐约的雷鸣声,注意到四周昏暗的光线,我抬头张望了一下阴云密布,下午会下雨这点应该毋庸置疑了。

不过我却没有任何的迟疑,义无反顾的朝山顶的方向走了上去。

狮子山的游人本来就少,此刻眼见山雨欲来,一路上碰见的零星游客以及登山者都选择了下山返回,只有我逆行而上,朝着最高处的观风亭逶迤而行。

花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攀登,我最终接近了山顶。在后半程的路上,我再没有碰到任何一名游客。当我绕过通往山顶的最后一个山坳后,位于顶峰绝壁畔的观风亭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空空荡荡的亭台中隐约坐着一个人影。

是她么我禁不住产生了一丝激动的心情,脚下的步伐逐渐加快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我逐渐看清了亭内人影现在的状况后,脚步却又迟缓了下来。

因为亭子里坐着的人此刻的注意力似乎根本没有在我这着个接近者的身上女人姿态慵懒的靠坐在亭子的围座上,翘着二郎腿,正对着我过来的山道。一只手搭在身侧的护栏上,而另一只手正在操作着手里的手机。

我最终来到亭子的前方,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打量着亭中的女人。

女人穿了一身黑色贴身包臀的连衣短裙。仅仅只是在上身裹了一件宽松的运动休闲上装作为外套。休闲装上自带的防风帽檐压的很低,遮蔽了她大半张脸。修长而丰满的右腿架在左腿上微微摇晃着,包臀短裙和大腿根部丝袜顶端条状的连接物明确的表示她穿了一件极为性感的连裤网格丝袜。透过拉链半开的运动休闲上装,突兀高耸的胸部几乎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即便包裹在棉制连衣裙装之内,也依旧散发着某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当然,最印象深刻还是她那张暴露在防风帽檐下端的樱桃小嘴,微微翕动的张合之间,足以让人产生某种想入非非般念头,只有脸颊两侧依稀可见的纹面花纹让我最终得以确认了她纹面女妖的身份。

在我观察她的同时,女妖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出现,只是低着头,单手摆弄着她的手机,不停的在打字输入,时不时的发出了一阵阵轻轻的笑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拿着手机的手自然的垂落到了架着的大腿上,被防风帽彻底遮盖了的头部微微来回的晃动了两下,似乎在透过帽檐下狭窄的缝隙观察我,然后发出了一阵轻笑,笑声又软又嗲,我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心脏居然都因此而加快了跳动这一刻,我算真的理解了所谓荡人心魄是个什么概念了。

嚯嚯来见我穿的挺周正啊,衣服、裤子都是新的。女妖第一次开口,居然说的是这样一句话。

昨天离开严静后,我曾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预演过同她见面,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但很显然,眼下的这种状况却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因为毫无准备,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道:不是特意的,昨天我女朋友正好给我卖了几套新衣服而已了。

哦,是这样么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同我见面,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呢嘻嘻女妖的语气极为随意,甚至于有些肆无忌惮。

我皱了皱眉,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女妖手中的手机发出了接收信息的声响,女妖立刻又把手机拿到了风帽下端,看了手机上接收的信息之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同时拇指在手机上快速的点击起来,仿佛站在亭子外面的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种情况,令我感觉就像是一泼冰水从头淋到了脚底,整个人都陷入了难以忍受的寒冷当中

这么、这么会这样难、难道说我的推测和判断全部都是错误的这纹面女妖根本就不是我的母亲否则的话她现在见到我,怎么会是这样一种态度这是一个跟儿子分别了几十年的母亲见到儿子时会有的行为么

可、可从发生的种种情况来看,她要不是我母亲就奇怪了而且严静昨天也看到了她发的短信和电话号码,从根本上已经确认了发来短信的人就是妈妈了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了起来

因为无法看清她全部的容貌,我只能通过她风帽底端露出的嘴的情况来判断她此时的表情和心理状态。女妖坐在亭子里,嘴角时不时的扬起,显然是在微笑,同对方打字聊天聊了好一阵子之后,方才又一次放下了手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好了,我很忙的。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讲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不过,在你问我之前,我想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猜到我就是你妈妈的

女妖的话让我全身控制不住的一阵哆嗦

她、她居然如此直截了当的就承认了她,她果然是我的妈妈可,可她现在见到我,怎么会是这样一种态度

我虽然想不通她此刻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我,难道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比和我交谈为重要但总算她已经承认是我的母亲了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我连忙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心神,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用平静的语气回答起来:第一次在皮革厂,你从廖小倩手里抢走首饰时候说的那些话;夏禹城,你在暗中帮助了我;前几天在下水道,你又出手替我拦下了那个达耶仁波切;还有就是昨天严静的那身演出服,和你在夏禹城时的穿着一模一样

就凭这些不止吧女妖,或者说母亲撇了撇嘴,质疑着。

当然,主要还是严静,上次在那个下水道里,她承认了她是我妹妹。在这个条件能够确认的情况下,再加上前面那些,我才最终确定了你就是妈妈这件事我随即进行了补充。

切难怪那个死丫头从下水道溜走后,就一直躲着不敢见我原来是因为在你面前坦白了怕被我收拾枉我那个时候还不顾一切的赶过去救她。母亲语气中的不削显而易见。

听到她说的这话之后,我迟疑了一下,谨慎的开口问道:你、你是说,你当时出现在下水道哪里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严静

你说的没错了赶过去之前,我只知道小静出事了。赶到的时候,正好发现你在逃命,所以就顺便出手把那个疯女人拦下来了而已。当时我出现在哪里,并不是为了你,这点我想我应该跟你讲清楚,免得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母亲的语气非常平淡。

误、误解什么我眨了眨眼,不明白她强调这点是什么意思。

母亲的嘴角微微扬起,发出了一声嗤笑。小静对我很重要,那丫头遗传了我一部分的能力。所以和我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心灵感应和彼此的联系,她要出了什么事,比如受了伤之类的,我第一时间就能感觉到。对我而言,她是我真正的孩子和后代了。母亲解释着。

听到母亲这样说,我楞了楞,略微思考了一下后,疑惑的朝母亲望了过去。

你是说,小静和你存在心灵感应,所以是你真正的子女。可你之前不是也能直接通过我的思维和我对话么我质疑着,因为在我看来,这也应该是所谓的心灵感应了。

那是传心密语,在一定范围内可以同选定的目标短暂进行内心沟通原本只有妖魔或者拥有妖魔血脉的人才可以掌握的一种秘术,一些道行高深的修行者通过长期修炼也可以掌握。不过现在么人类的修炼方法已经失传了,包括你那个两仪朋友再内,我敢说如今世上已经没人会这种秘术了。理论上小静应该也能练成,毕竟,她身上继承了我的血脉。不过看她一天到晚只知道搞她那个乐队的情况,估计也没太大希望了。而你么,虽然也是我生的,不过却没有遗传或者继承到我任何的力量。我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吧母亲进行了说明。跟着开口说道。好了我总算知道你是怎么选知道我是你妈妈的原因了。行现在你可以提问了。不过我事先声明,我没有义务对你所有的问题都进行回答。我只会回答我觉得可以告诉你,或者你现在应该了解的东西。

母亲的语气极为冷淡,甚至蕴含着一些不耐烦的意味,这是我未曾预料到的。

之前,她通过短信,建立了和我的联系,接着又在夏禹城实际上帮了我的大忙。因此,在我之前想象中的情景预演当中,我和她见面,彼此间就算没有什么激动的情感流露,最起码也应该多少存在着些许的亲人间的温情。但此刻我发现,母亲对待我的态度,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内心极度的失落感可想而知。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想方设法的同她在这里见上一面是否值得

看着她此刻对待我的冷漠态度,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当她开口允许我提问之后,我盯着她那双极为诱人的樱桃小嘴,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原本,我有无数的心理话想要对她诉说,也有数不清的疑问想要她来为我解答,而她的态度,以及她的那一事先声明,竟然让我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估计因为我始终没有开口,母亲伸手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后开口道:没有什么想问的么那好吧这次见面就到此为止吧。我有事需要你帮忙,明后两天再联系你了,到时候

爸爸、爸爸是、是死在你手上的么意识到母亲想要立刻结束这次见面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从理智上讲,即便明知道她是妖,我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血祭父亲的这种行为,但我在那个夜晚的经历,却不得不让我产生了这一怀疑父亲的死显然不是什么单纯的谋杀,明显是死于某种神秘祭祀。她作为女妖之身,知晓此类秘法是极有可能的。如此一来,当我确定了她是我母亲的身份并拥有妖魔的力量之后,她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一血祭仪式的第一嫌疑人原因很简单,那天夜里出现的那个呼唤我名字的裸体女性能够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避开周围众多的街坊邻居,潜入老宅家中,除了身为妖魔之身的母亲之外,我想不出还能是谁了我一度对于要不要在这第一次明确了彼此关系的见面中提出这个问题而犹豫不决,但母亲此刻的态度最终让我再无顾忌的把这个问题摆在了她和我的面前

母亲对我打断她的话感到了不快,嘴角当即撇了下去,但在听清了我的这个问题之后,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我以为你想问我什么呢原来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啊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似乎在观察我此刻的反应。

抗美不是我杀的见到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后,方才接着开了口。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真要想杀他,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尸体都不会留下。何况,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丈夫,我要吃人、找血食也不会找上他的。

父亲是被某种血祭仪式给弄死的,我亲眼目睹了法阵和父亲当时的情形。我想不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布置那样的法阵,并实施血祭过程。母亲在谈到父亲死亡的时候,语气平淡,就仿佛是在讲述某个陌生人一般。她态度终于对我造成了某种程度的激怒,我忍不住大声的冲她质问了起来。而且当我心神激荡的同时,我的体内传来了灼热的感觉,隐约间,我甚至能够感受到红莲之炎喷薄欲出的那种状态。

母亲感觉到了我此刻心理的急剧变化,原本悠闲晃荡着的左腿从右腿膝盖上抬起踩到了地面,两腿并到了一块。

阿平你看来有些激动呢你真以为你的红莲之力能够对我构成威胁么

说不准了我知道你道行很深,很厉害。要在之前,我可能连应该如何对付你都不知道,不过巧的很,昨天我刚刚学会了一些新东西我说着,将右臂平举到了胸前,右手红光乍现,赤红的火焰瞬间围绕着手掌剧烈燃烧了起来,并发出了噼噼啪啪的轻微爆裂声。

当我展示力量以示威慑后,母亲不但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慌,帽檐下的嘴角反而微微的翘了起来。同时把手轻轻按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你难道打算在这里对我动武么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妈妈,你是红莲也好,是普通人也罢,都改变不了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事实哦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我猛然间的警醒了过来无论她是人是妖,无论她做了什么,对我的态度如何,她总归是我的母亲。我作为她的儿子,难道真的可以对她动手么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控制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同时后退了两步,手上刚刚冒出的红莲火焰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母亲透过风帽的缝隙看到我的反应之后,再一次发出了那种荡人心魄的笑声。我听到后,呆立在了当场,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了

行了我知道我说的话,你心理上难以接受。所以,你的举动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不过我确实没有对抗美下手了。这一点,我可以明确无误的告诉你。

如果不是你那爸爸他

他是为救你,还有整座清源镇的人而自行血祭的母亲双唇性感而充满着诱惑,但说出的话却寒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你说什么

我是妖,这一点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了那个时候我怀了小静即将临盆,这一期间,我随时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妖性而变得嗜血而狂暴。一旦发作,不要说你和抗美了,整座清源镇里男女老少,恐怕都会被我全部杀的干干净净我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小静也有可能会因此而彻底转变成只知道不断杀戮的恶魔。抗美那时无计可施,最终决定血祭自己,用于压制我的妖化。目的是为了拯救当时清源镇里所有的生命

听完了母亲的解释,我呆滞了。我万万没有想到,父亲死亡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母亲安静的注视着我此刻的状态,继续接着说道:虽然抗美血祭自己,和我有关。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要求他,也没有强迫他,没出手伤害他。在这个问题上,我问心无愧了。

问、问心无愧母亲平静的态度让我在感情上难以接受,我几乎是颤抖着向她质问了起来他、他是你的丈夫啊是你孩子的父亲而、而且说到底,他是因为你才选择了血祭自己。这么多年来,你、你难道从来都没有为了这件事,感觉到一丝难过或者是愧疚么

母亲静静的坐在哪里,接着竟然恢复了架腿的慵懒姿态。阿平,你说话难道从来不经过自己的脑子么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死死望着她。

我为什么要难过和愧疚我刚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作为妻子,为他生了你和小静两个孩子,除此之外,作为他妻子的时间里,我也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你说他是因为我才选择血祭自己,我可戴不起这顶帽子,我当时怀了小静,我是妖,妖和人不同,怀孕临近生产的期间,妖性大发是难以避免的过程。我明告诉你,刚刚怀上小静的时候我就警告过抗美这个事情,是他坚持要我把小静生下来的,临到事前,他为了承担自己的任性

那我呢我出生的时候,难道爸爸和你也曾经施展过这种血祭之术我打断了她的话,大声质疑起了她这种说法的真实性

母亲听后,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轻蔑。切,你能和小静比么你是男孩,所以根本就没有遗传到我任何的力量,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哪里用的着什么血祭之术。小静是女孩,半妖之身,从我身上继承了一定程度的妖力,引起了我体内妖性的共鸣。才有可能诱使我妖性大发

听着母亲的说明,我目瞪口呆。我想不到,我和严静之间居然存在如此大的差异,而这其中的差异,竟然直接导致了父亲的死亡。

该说的,我都说了。抗美要我做的,我也都做了,作为妻子,我已经尽到了我全部的义务。最后发生那种事情,我凭什么要承担责任而他作为丈夫,为了孩子,用生命去交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都不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又为什么要愧疚阿平你觉得你说那些话的时候,真的用你的脑子想过么母亲至始至终保持着言语的冷酷。而我则如同望着一个怪物一般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眼前的这个竟然就是我的妈妈我的母亲把我生下来,给予我生命的伟大母亲

在不知不觉当中,我一度迸发出来的情感渐渐发生了变化,也许是受了眼前这个女妖的影响,我竟然顺利压制住了胸中那股郁结之气。心理和思维也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但是,这一刻,我已经淡化了她是我妈妈的这一现实。对我而言,这样的母亲,有没有,好像都不重要了。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没有,好我曾经的,对于母亲种种的幻想以及对未曾体验过的母爱的憧憬也在这一刻变的四分五裂。如同铠甲碎片一般,一片片从我内心深处被硬生生的剥离了开来

我知道你现在这种态度的原因是什么无非就是怨恨那之后我只带走了小静,却把你扔给了援朝他们两口子去照顾其实吧,那天夜里我是想过要把你也带走的。不过因为抗美的血祭之术,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原本拥有的大部分能力都被祭祀的效果给压制了。你当时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我只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找,结果还没找到,隔壁的邱永发就在门口敲门了。我怎么可能让他看见我的样子,而且那时候我感觉小静也马上要出生了。所以只有先设法从老宅哪里逃了出去。等我生下了小静,恢复了能力之后,你已经被援朝接到他那里去了。我看援朝对你还可以了,所以也就决定让你跟着他们一块生活,没有考虑再去找你毕竟,你和小静不一样,那个时候就是个普通人而已,跟着我,也没什么用处。和援朝他们那样,平平静静过一辈子也不错了

用处我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母亲话语中出现的这个词语。

母亲听到后,嘴角上扬。嘻嘻你听到了好吧你听到了也没什么。都这样了,我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什么的了。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妖虽然和那些普通的妖魔不一样,不需要屈从于妖性的本能,随时考虑着获取血食,或者吸取人类的阳气这些。但我终究是妖和抗美恋爱、结婚、生孩子什么的,不过是我一时性起而已。其实我也没把和他的婚姻太当一回事。不过呢,我觉得我还是对得起他和你们严家的,毕竟,我把你生下来,也算是完成了给你们严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了。小静拥有我一部分力量,跟着我,能帮我处理不少事情。你嘛,那时候就是一个小屁孩,对我而言,在我的计划当中派不上任何的用场。所以抗美死后,我也就没打算和你有任何的联系或者接触了。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个之前在我看来毫无用处的儿子,居然会觉醒红莲这种力量。这真的让我非常的后悔了要早知道红莲会出现在你身上的话,我那个时候怎么都不会把你丢在援朝他们家了。肯定是会跟小静一样,带在我自己身边。

请等等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带我或者带小静,是不是你生的孩子,男孩、女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能力,对你有没有用处我的眼睛禁不住眯了起来,望向母亲的目光也越发冷漠起来。

母亲居然点了点头,发出了她那招牌似得动人笑声。嚯嚯你比你爸爸要聪明呢。居然这么快就对妈妈了解的这么透彻好吧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了。其实我当初找上抗美,并不是说我爱上了他什么。他说白了就是一个书呆子,单位上的会计而已。要长相,一般般,要本事,倒是从你们严家上辈哪里学了一点点东西,不过也仅仅只是些皮毛

请再等等我们严家上辈哪里学了一点点东西你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么

母亲似乎并不在乎我此刻语气中的变化,坐在座位上摇晃着她修长而匀称的长腿懒洋洋的回答道:你迟早也都会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了你们严家就你曾祖父而言,算的上是驱魔高手了你祖父一直到抗美这里,多多少少也都继承了一些道法秘术。你曾祖父,当年曾有当代霞客之称,对了,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曾祖父的手稿、笔记这些好像现在都在你的手里了。不过,你肯定也有不知道的那就是你曾祖父当年游遍宇内,可不仅仅只是游山玩水而已。他曾经探索过大量的秘境、古迹。并掌握了许许多多关于古代秘法、秘术甚至于秘宝的资料和线索。而我,说穿了,就是看上了你们严家手里的这些东西,所以,才主动找到了抗美。我需要的很多东西,都只有从你们严家手里,才能弄到了。你如今也对这个行当里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抗美对于人妖结合什么的也不排斥,我就成了你们严家的媳妇。当然了,我是妖,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除了固定时间我会来找抗美过过夫妻生活、尽尽我身为妻子的义务之外,一直都是隐瞒身份的。你出生之后,抗美觉得我是妖,你知道这个情况后有可能影响到你的成长或者造成心理上的自卑什么的,因此对你隐瞒了这个事情,只说我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

这里,母亲的讲述停顿了下来,嘴角间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注意着我的反应。

我铁着脸说道:如此说来你接近爸爸,接近我们家是别有用心的了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太爷爷和爷爷他们的书稿都在我哪里,我过去也都看过那些东西,怎么从来也没看到你说的那些

你没看到很自然了,因为那些东西你们家藏的非常严实。你叔叔援朝因为是次子,对此都一无所知。抗美死后,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通过他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才在十年前一点一点的从清源镇老宅哪里把那些东西都给找出来的。母亲说到这里的时候,居然撅了撅嘴,看样子是对父亲没有直接把相关秘密对她告之而极为不满了。

十年前不就是老宅闹鬼的时候么原来当时造成街坊邻居们恐慌的元凶居然就是她了。通过她的讲述,我印证着以往发生的种种怪事。

都是些什么东西确认时间之后,我开口问道。

你曾祖父多年来的探险笔记,还有他关于一些秘境、秘宝的分析以及线索资料母亲一边说,一边随意的把手机又拿到了面前,似乎在确认是否有新的信息。

我望着她此刻的举动,微微摇了摇头。这一刻,我算真正清楚了我这个儿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了。在探寻自身身世的这个事情上,根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在行事而已。对于母亲而言,因为没有从她身上继承到任何的力量,她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一回事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或许压根就不想认我这个儿子。

就在此时,原先只是稀疏响起的雷声逐渐频繁而密集了起来,在连续几个清脆的炸雷之后,雨点一点一滴的从空中落了下来。在淋湿了我周身衣物的同时,也让我陷入了彻底的意性萧瑟之中

确认母亲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后,我对自己说道:下雨了,她都没有开口叫你进入亭中避雨,看来,所谓的母子之情也就是如此了现在你也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以及老家发生那些怪事的原因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该走了

想到这里,我惨然一笑,转过了身,准备离开。不过当我刚刚转过身正要迈步时,身后传来了母亲招呼声。

等等,你不会是打算要走了

我没有回头,叹了口气后回答道:看的出来,你其实根本就不想见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你面前晃悠惹你心烦了。老家那边发生的事情,我现在也都弄明白了。所以,就不打扰你了。

一阵腻人的笑声随即传了过来。是么你倒是自觉的很了本来么我打算明后两天再找时间跟你说这个事的,不过现在,妈妈已经讲了那么多了,你难道就没有对妈妈的目的,也就是妈妈提到过的计划感兴趣么

母亲这时候倒是一口一个妈妈自称的极为频繁了。用意无非就是在提醒我和她之间现实的关系,不过挽留的意思倒是非常明显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再一次转过身来,朝母亲望了过去。

我知道你在计划着一些事情。小静也跟我提过你到夏禹城取走玄女的尸体还有天妖血这些我也都看到了。不过说真的,不管你计划什么,都跟我没有任何关说到这里,我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上一次,她以纹面女妖的身份给我发来的那几条煽情短信

我想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厌倦了我以往的生活我承受不了我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所给我带来的痛苦和悲伤这就是我想要变成人的具体原因。现在的我只想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找一个爱我的人,陪伴着他走完一生,和他一起步入死亡

当这两条信息的内容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后,我随即沉默了,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这母亲接下来的说明。

我计划着获得永恒的生命

永恒的生命听到母亲这句话,我呆了一下,下意思的回应道:可你上次给我短信里不是说你想变成人么

听到我的话,母亲随即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那天发给你的消息啊我也就是随便给你说了那么两句而已,你还真当真了傻孩子说着,拿起手机晃了两下。我刚刚还在跟这个男人聊天,说空了和他见面滚床单呢,你觉得我真的会因为和他聊的开心就陪他睡觉就算我愿意陪,他恐怕也没那个命来消受呢

面对母亲轻佻的语言和态度,我的眼皮控制不住的跳动了起来,我这时才知道,她之前不停玩手机,竟然只是在和一个网络上认识的男人打情骂俏

你昨天和百惠集团的孙聪见过面了吧母亲开口询问着,把手机装进了上身运动装的口袋里,从座位上站起姿态优雅的向我走来。她始终把握着自己的动作和姿态,走到亭子门口的整个过程之中,我依旧无法看到她那遮挡在风帽之下的真实面容。

怎么难不成你也在打九鼎的主意我努力的抑制着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表情严肃开口问道。很显然,我之前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她既然知道我和孙聪见面的事,想必也会对孙聪等人现在的打算以及和我见面的原因这些有所了解。这样一来,她现在提及此事的目的所在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猜对了对于九鼎,我是志在必得拿到之后,我追求永生的计划也就能够实现了。怎么样阿平愿不愿意帮妈妈这个忙了

见我没有回答,母亲接着说道:我知道我长久以来一直都忽视了你,这让你非常不高兴了。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熟视无睹了。而且妈妈可以告诉你,现在,在妈妈的心目中,你要比小静为重要了。

因为我是红莲

冰冷的雨水淋湿了我的面庞,眼睫毛上沾染的水滴在我的视线当中产生了某种物理光学的折射反应。因为这个反应母亲的形象,轮廓等等,变的扭曲,诡异。

何必说的那么直白呢母亲嘻嘻的笑了两声。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你有足够的资格同妈妈合作,一块来进行这个计划妈妈最终得到的,也必然有你的一份

永恒的生命我眯着眼睛,带着嘲讽般的语气确认道。

难道还不够么母亲说着,顿了一顿。那就再加上你一直以来都想得到,并且梦寐以求的

我皱起了眉头。什么东西

母亲在我面前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红润的嘴唇后说道:你渴望的母爱以及妈妈我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踏出亭子,走到了距离我不足半米的位置,手臂伸直,右手食指轻轻的伸到了我的面前,并最终朝上撩起了我的下颌

纹面(134、135)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7月1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母亲说的话是我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因此,当我最终意识到她除了永恒生命之外再增加的附带条件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顺着她手指的力道杨起了自己的下巴。

而母亲则借着我这一短暂的失神,迅速的向前跨了一步,同我紧紧的贴到了一块。头部也埋进了我的胸口

我立刻便感觉到了母亲正在用她那一身柔软同时又富有弹性的女性肉体在我的身体正面轻微摩擦起来,不仅如此,她甚至伸出了舌头,探进了我衬衣扣子间的缝隙,用舌尖直接触及了我胸前的肌肤。她的两只手,一只在我的胸前乳头周围来回画着圆圈,而另一只则干脆直接的按压到了我的裆部,并用手隔着裤裆轻轻握了一下我那因为突如其来的感观刺激而已经开始膨胀了的性器。

母亲动作的刺激作用,思想上的毫无准备,精神上的难以置信,令我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全身战栗了起来。

我不明白我此刻究竟是怎么了

从之前的交谈和接触中我已经对她做出了如下判断:这是一个心机深沉、冷漠无情、极端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根本无视爱情、家庭、亲情的恶毒女人不,应该是女妖但此刻,当她不知廉耻,肆无忌惮贴到我的身上,并对我采取了挑逗行为的时候,我的大脑竟然一瞬间如同空白一般,能够感受、感知到的,竟然只有本能的生理反应。

触电般的酥麻感,愉悦感通过神经末梢,不断的渗透进我的大脑皮层。那种精神和肉体上能够感觉的刺激,我甚至认为超过了我往日和其他女人直接性爱时所能达到的快感

唔舒服么

母亲一边舔舐着我的胸膛,用她那又软又嗲的声音,不断的在我的怀中呢喃着。轻声漫语不可阻挡的敲击着我的耳膜。

男人活着,最大的享受是什么最大的成就是什么不就是女人嘛这个世界上有数不清的女人在等着男人来征服你之前也睡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可你想过什么样的女人是一个男人最难以得到和征服的么让我来告诉你吧就是男人们自己的妈妈

几乎所有的儿子都会想过和自己的妈妈做爱、交配对于绝大多数而言,这却仅仅只能是梦想。

母亲的手来回按压、揉捏着我的性器,本能的生理反应让我的呼吸变的急促和浓重。

对于儿子来讲还能有什么事情,比在肉体上征服自己的妈妈能满足他的成就感吗对于别人而言,可望而不可求的机会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了

母亲原本正在刺激着我的胸部的手垂了下来,拉住了我的右手,接着牵引着,把我的手按在了她那微微隆起腹部,虽然隔着衣物,但那柔软富有弹性的手感却令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里就是你出生前居住的地方哦唔一边说着,母亲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同时引导着我的手缓缓下移

沿着这里,被妈妈挤压了出来。

最后拉着我的手,按到了她两腿之间最下方的位置,并用力按压了两下。

你离开了妈妈的身体,知道妈妈有多空虚么我渴望着,渴望着我的儿子能够有一天回来,填满我空虚的一切。像这样喔

你长大了,身体已经回不来了可你的这个母亲在我的胯部加重了力量。却可以回来回到妈妈的身体里来填满妈妈的身体让妈妈再一次感受到你的存在对妈妈的爱驱散妈妈的空虚感那个时候,你能看到妈妈的身体在你身下快乐的扭动妈妈会被你征服,会为你自豪你将得到妈妈的爱,妈妈的肉体,妈妈的一切

母亲肆无忌惮用着淫秽的语言教唆着,动作着

我缓缓的抬起了左手,伸向了始终覆盖在她头部的风帽。至始至终母亲的头都垂着,我因此怎么都看不到她的模样。而现在,我很想知道,能够如此主动,如此厚颜无耻,赤裸裸用性欲勾引、诱惑自己儿子的母亲,究竟是怎样一副尊荣。

不过就在我的手即将接触到她帽檐,并打算翻开的瞬间。母亲脱离了和我的接触,并以难以置信般的速度,倒退着返回了亭内边缘。而她下体在我右手上留下的那种触觉和温度都还未曾消失

嘻嘻阿平,你太调皮了难道在这里就想推倒妈妈啊母亲嬉笑着,低着头斜靠在了亭口的亭柱上。

我维持着同她脱离接触时的动作。平静的应对道:不好意思真不是想推倒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长相而已从小和你没啥接触,我真的没有其他男人那么强烈的恋母心理的我只喜欢漂亮女人所以,就算你是我妈妈。长相要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恐怕插入的兴趣也会严重缺失的

这已经不是一个儿子会对母亲说出的话了,但我此刻,却说的格外坦然。当然,我也并没有说实话,和她发生肉体上的关系,和她母子乱伦我想都没有想过。我只想知道,这个彻底捅破了我道德底线的妈妈,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这你放心妈妈的长相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应该知道抗美在这方面也挺挑剔的可每次和妈妈在一起,妈妈只要撅撅屁股,他立刻就会像小狗一样的扑上来哦

我不准你这样说爸爸我猛地冲着母亲咆哮了起来如今,我已经知道了父亲的死亡真相,为了我,为了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清源镇的那些父老乡亲父亲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并献出了生命。或许他确实好色,因为贪恋母亲的美色而选择了和同母亲这个女妖缔结婚姻,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在我心目中完美、高大,甚至于高尚的形象也因此,我无法容忍母亲在言语中对父亲可能是唯一的这么一个缺点进行延伸和放大

观察着我溢于言表的愤怒表情,母亲吃吃的笑了起来。知道啦知道你从小就崇拜抗美说完,轻轻喘了一口气道不提他了不过,你要真想看妈妈摸样的话,就要先帮妈妈把九鼎给弄到手。拿到了九鼎,妈妈就能实施计划的最后一步,你和妈妈一块都能获得永恒的生命。到了那个时候,妈妈脱光了天天给你看,别说脸蛋了,你想看什么还不全都由着你了。

对不起了,我对什么永恒的生命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会帮你的面对母亲的言语诱惑,我压根就懒得思考,斩钉截铁的说出我的答复,接着我再也没有同她交流下去的任何想法和念头了。转身,头也不回的迈着大步朝着下山的道路走了下去。

隐约中,我听到母亲在身后自言自语。这犟牛脾气,也不知道是像谁了。算了,不帮忙,我自己也能混进去。

雨越下越大,一路向下的我则沉浸在了难以想象的失望和难过之中。

曾几何时,我想象中的母亲根本就是完美的存在。她应该具备了所有妻子、母亲应当具备的所有美德和优点但现在,纹面女妖现实的言行,则彻底摧毁了我往日的幻想。

我居然能就这样转身离开她嗯,很正常了,毕竟,即使她生了我,可我对她几乎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共同生活的经历,不存在正常人同自己母亲之间的那种难以割舍的骨肉亲情。

老爸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和女妖恋爱,这不算什么了。可难道真就仅仅因为长的漂亮,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用考虑了么

永恒的生命扯鸡巴蛋这世界会有永恒的东西么

身为母亲,居然勾引自己儿子这世界还能找到不要脸的女人,不,女妖么要不是从小奶奶就教育我,要孝顺父母,子女对父母不敬是十恶之罪,我刚才就能跟她翻脸了她比我厉害又怎么样我现在未必就真的收拾不了她

不、不对。奶奶我怎么把奶奶遗体的事情给忘记了那天晚上过了,奶奶的遗体不翼而飞那妖精已经承认她在现场。因为永发叔敲门把她被惊走了永发叔后来带着街坊邻居们撞门进来的时候,奶奶的棺材就空了难、难道说是她把奶奶的遗体带走了

这一刻,我忽然反应了过来。

在赶来同母亲见面前,我虽然没有考虑过穿着打扮这方面的问题,但在脑海之中,却早已经设想过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在想象会面场景的同时,我也思考了许多我认为母亲应该或者可能知道的关于我们严家之前我所不了解的往事,并决定在同她会面后,尝试着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而这其中,奶奶遗体的下落也被我列入了计划中的问题列表当中。我当然没有想到这次会面会是这样一种结果而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认为母亲虽然没有同我和父亲还有奶奶直接在一起生活过,但她是妖,神通广大。想必同现在观察我和阿光一样,之前恐怕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老家这边的生活状态。二十年前家中巨变的真实情况,她十有**是知道具体细节的。

事实上我也没猜错,她确实知道。

但这彻底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见面过程,她对待我的态度等等这一切,在一开始便彻底打乱了我原有的思维。在意外、失望、难过、气愤等等这一系列心理状态的作用下,我原本计划想要向她询问的许多问题在刚才同她会面的过程当中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我立刻转过了身子,朝着观风亭所在的地点跑了回去。

不行奶奶的遗体要真是被她带走了的话。就算她是我老妈,我动用暴力都要从她嘴里问出下落来她这样母亲,我宁可不认但辛辛苦苦把我拉扯长大的奶奶,我怎么着也得找回她老人家的遗体,让她和爷爷还有老爸他们葬到一块,入土为安

怀着这个念头,我又一次冲回到了观风亭这里,结果一看,哪里还有那个纹面女妖的影子观风亭极其周边的整片区域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杂种、婊子、狗娘养的此刻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疯狂在观风亭四周拼命的搜索着女妖的下落,一边在风雨之中不顾一切的叫骂起来。

找了半天,甚至开启了红莲之眼,但最终不但没有找到那妖孽,甚至连对方可能残留下来的妖气踪迹这些都没有发现分毫。

我咬牙切齿的走进了观风亭,拿起手机,拨打了女妖的电话号码。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对方已关机的语音提示,我是气的差点把刚刚购买这台手机直接给砸到地上。

气喘吁吁的在亭子里思考了片刻之后,我开始一条接一条的编辑并发送起了短信。

奶奶的遗体是你带走的么

你要奶奶的遗体做什么难道那东西对你也有用处

如果是你带走的,告诉我现在在哪里

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想要回她老人家的遗体,然后妥善安葬

一条条短信编辑完毕后被我发送了出去,一开始我还的短信还相对客气,之后的信息中,我开始骂人,开始加入了威胁和恐吓的语言一边发信息,我一边开始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找到她,或者再次建立和她的联系。

看样子,不愿意和她合作,替她办事,她也就没兴趣再跟我有任何接触了我怎么就那么冲动亏我以前还总觉得自己处事慎重刚才一气之下,转身就走了都没意识到向对付小静一样,先朝她体内也植入火苗现在可好了她这一消失,我还真的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再去找小静算了吧这次只怕一点效果都不会有了就她那冷血无情利己主义的处事原则,我就算把刀子架到小静脖子上,她估计都不会露面,而且她应该很清楚,我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做出任何伤害小静的行为可现在除了小静之外,我还有其他什么好的办法再找到她么要不,像昨天一样,再试一次小静在下水道被那个达耶弄伤了手臂,她没过多久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这说明,她还是担心小静的我要不然也狠狠心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此刻的我没由来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而感觉产生的同时,我烦躁的心情也随之真正意义上的逐渐冷静和清醒了下来。

在夏禹城的时候,她用那个什么传音秘语提醒我合理躲避玄女幻化的黑气,要不在乎我,她有必要提醒我么

拿走玄女尸体的时候特意留下了足以开启逃生通道的妖血,把我、王烈这些人丢在夏禹城里,对她而言,不是有利么毕竟,她是妖,王烈他们这些猎魔师,始终对她构成威胁。有这样的机会把如此数量的一堆人困在夏禹城内无法逃离,她为什么不做

下水道里,她面对达耶。仁波切,在我转身想要回去帮她的时候,她却坚持要我先行逃离

这些行为是一个极端自私自利的女妖会做的事

她说我对她而言就是个废物,所以这么多年来懒的管我,也懒得同我发生任何的联系可严静那丫头却说,她们母女俩至始至终都在暗中关注着我和严光两人。废物也需要关注么

要说是我觉醒了红莲的能力之后,她才开始注意我的话也说不过去啊

王烈和老韩都说过,每个人的身上其实都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潜能。关键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将潜能激发出来而已。而激发潜能的方式方法各异,有些人通过修行,锻炼能够逐步一点点的发掘出自己潜在的特殊能力。而运气好的人则能通过一些特殊经历和事件瞬间激发东方兄妹的师傅是生孩子的时候激发的,东方英那个女人则是通过溺水获救这一过程,我如果老韩他们没有猜测错误的话,似乎是因为在老宅哪里使用了那个道士留下的四象金光阵符,通过阵符力量刺激才误打误撞触发并觉醒了体内的红莲之力。但严静那丫头跟踪我是在我前往清源镇老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我,应该还没有觉醒红莲之力,依旧是那女妖所说的废物一个啊既然是废物,她有必要让严静暗地里盯着我么而且严静也说了,那次是因为女妖临时有事,没空,才让她顶班跟踪我的。而在早之前,那个女妖就一直都在暗中关注我的日常行动了

要那女妖、不母亲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为什么会在我能力觉醒之前就做这种事情我不是废物么她何必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废物的身上

不知不觉当中,纹面女妖在我心目中的称呼又一次从女妖变成了母亲而我也在不断的思考当中意识到了之前同母亲见面、交谈等等一系列过程中的种种矛盾和不和情理的状况。

整个见面过程中,母亲的言行,根本就是在做戏,不断的挑战我的情感底线,道德底线。冷漠、轻蔑、恶语相向一切的目的似乎都只为了让我发火,让我生气,让我一气之下转身走人

要是她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想拉拢我为她办事,她反倒不应该这样对我了。她应该竭力的强调和维护我和她母子间的亲情,而不该运用色情以及乱伦的禁忌来试图诱惑我她暗中观察了我那么长的时间,难道连这都没有意识到么

我编辑短信的动作迟缓了下来,最终停顿。并再次陷入了迷茫

母亲再搞什么鬼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发出的短信,每一条都很自然的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我坐在观风亭内无所事事般的差不多一直等到了下午三点,目睹着山雨逐渐减弱直至停止,天际线再一次现出些许的白亮色泽。

这期间,我又尝试着拨打了几次母亲的手机号码,无一例外,全都是关机的提示。最终,我怀着一肚子的疑窦,离开了观风亭,朝山下走去

母亲说的话里真真假假但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就是她刻意提到了孙聪他们正在寻找九鼎并明显想要掺合进去的这个事情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好像在嘀咕她自己会想办法混进去。嗯难道是指孙聪他们即将组织出发的那第三批搜救队

来到山脚下的景区入口处,我方才取出了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不出意外,她对九鼎的渴望应该不是假的了

我要不要真的介入此事呢原本也答应了孙聪,为这个事情替他联系能人异士不管怎么样,既然答应了,哪怕是形式也还是需要走一通的,否则就真像我自己说的那样,纯粹成诈骗了也罢还是跟西昌那边联系一下了。不过联系谁比较合适呢王烈赵老头嗯,还是给王烈打算了,赵老头那家伙,年纪虽然一大把了,但相比王烈,真的有点不靠谱。

我随即叼着香烟,蹲在景区外空无一人的公交站台拨通了王烈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王烈的声音。

严平么找我什么事情

我这里也没废话,脑子里稍稍归纳了一下,便把我和周静宜同孙聪见面,以及孙成章失踪、孙聪计划雇佣猎魔师寻找,同时可能涉及寻找九鼎等事件对王烈进行了简要的说明

情况就是这样了。你和赵中原那边,有没有人想接这趟生意讲解完毕后,我也就直截了当的把我同他联系的最终目的给抛了出来。

王烈听完,开口向我确认道:孙成章寻找九鼎的事情,我前两年也有所耳闻。你刚才说,他儿子孙聪认为,孙成章这次之所以失踪,很可能是因为孙成章已经发现了关于九鼎下落的具体线索,因此遭到了诸如妖魔、尸傀之类怪物的袭击雇佣我们这些人除了找寻孙成章那个探险队的下落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九鼎

嗯哼我是这么认为的。具体的,我也不敢肯定了。

九鼎么王烈在电话中沉吟了片刻后开口说道:蔡勇、林墨湘他们都跟我签了合同的,我这边事情没处理完前,他们照着规矩是不会接手其他委托的,赵老头昨天和唐辉回河北处理私人事务去了,走之前,和路昭惠又签了新的委托。我估计你联系他们也是一样的。

那行,那我就去拒绝孙聪好了。周静宜之前打得如意算盘,叫我把你们的联系方式交给孙聪,让他直接联系你们,你们即使拒绝,她也能捞到中介费,现在看来她要失望了。我淡淡的回应着,因为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等等,你别急着就去拒绝。王烈当即在电话中对我的打算进行了制止。

怎么了你哪里又抽不出人手接受他的委托,你自己之前不是也跟叶桐说过,很快要去找那个达耶。仁波切的麻烦么我楞了楞。

我想拜托你,先出面把这事情给应承下来。王烈说的话让我很吃了一惊。

你让我去接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你们这个行当里的人,之前去南京,因为是秦先生的委托,我欠他人情,这才和叶桐跑了一趟我皱起了眉头。

我忽然意识到,冥冥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不断的试图把我推入到孙聪他们即将展开的这次什么搜救行动中去。而直觉告诉我,一旦掺合进去,恐怕极有可能遭遇到类似凤凰山坑道以及夏禹城那样的危险经历而我,是真的对这样的事情感觉到厌倦了

我不怕死,也并不畏惧危险。否则当初也不会想着提出申请去中东地区从事战地新闻报道的工作,但我是真不想被动的在去遭遇凤凰山囚笼和夏禹城这样的事情了。面对各种事情,我希望将一切可能控制在自己所能掌握或者可以预期的范围之内,可这几个月来我的各种经历,无一不是在我几乎毫无准备的状况下被动遭遇的。去凤凰山坑道收集素材,被李老板挟持;和周静宜跑趟川南采风,被程子龙等人撵的满世界乱窜,结果闯进了夏禹城

这一次孙聪要组织搜救队,最初是周静宜介绍的。刚才母亲和我见面时明显在怂恿我参与,王烈现在是直接了当提出了让我出面接受对方的雇佣周静宜想赚笔钱,我可以理解;母亲则似乎是为了她的那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永生计划而此刻王烈提出的这一要求,则令我感觉到了某种程度的无奈。

从认识王烈到现在,王烈直接或者间接的救过我两次,一次是寻找林美美,一次是在夏禹城出手斩杀玄女,我因此欠了他不少的人情。他要求我出面去接受孙聪的委托,我很难拒绝,但我还是决定要他在电话里说个子丑寅卯出来。毕竟,他也说过,他近期的主要目的是要瓦解隐世三宗为首的这个带有邪教性质的犯罪团伙。孙成章父子这边的事情和他又扯不上任何的关系,我不明白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会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我怀疑,孙成章正在寻找的,是真正的九鼎王烈在电话做出了这样的说明。

真正的九鼎难不成九鼎还有真假之分我被王烈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了。

你说对了上古时代到现在,九鼎曾被多次铸造。虽然大部分人都认为九鼎所指的应该是夏禹他老人家当时铸造的以九州命名的九个青铜鼎。但实际上,除了夏禹之外,历史上还有很多人也曾经以九州之名自行铸鼎。你知识面是比较广的,想必应该知道,唐、宋两代就曾经自行重新铸造过象征九州王权的九鼎,以宣示其王朝统治的正统性和合法性。

听到王烈如此说,我禁不住点了点头,唐、宋两代自行铸鼎的事迹,文史资料当中有明确的记载,只不过这两个王朝皇室的这一行为,多的被后人当成了笑话来看待。当时的人并不认为他们铸造的九鼎同大禹铸造的九鼎有任何的可比性,但王烈提及此事却提醒了我一个可能,那就是李唐、赵宋可以自己铸鼎,那之前的王朝统治者们难道就不会有类似的行为

而据我所知,不止唐、宋两代,周王室和汉王朝也曾铸造过九鼎

等一下,汉朝铸鼎不奇怪,周王室也铸造九鼎不对吧周王室的那九个鼎不就是夏禹铸造后流传下来的么王烈此刻说的,已经同我所了解的历史出现差异了,我随即开口质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周朝建立之初,得到的确实是夏禹铸造后流传下来的真正九鼎。但这真正的九鼎却在周王室东迁的过程中就遗失了。进入东周列国时代后,周王室私下重新铸造了新的九鼎,并对外宣称那九个鼎就是九州鼎,目的么你该猜的出来,无非就是为了维护周天子的权威和体面而已。你也知道,东迁之后的周王室实力衰弱,已经失去了控制各个诸侯国的能力。要是再传出丢失九鼎的消息,你觉得他们这个所谓的周天子还当的下去么所以周王室封锁了消息,直到被秦国彻底灭亡之前,都一直坚持他们自己新铸的九鼎就是禹王九鼎而为了这个事情,我之前的另一个两仪还最终弄的下落不明了。

另一个两仪,下落不明你是指老子李聃我随即反应过来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这位前辈,做的是周王室的官,负责管理周王室的各种文书、档案之类的东西,他所在的那个时代,周王室拥有的九鼎就已经不是大禹制造的九鼎了。而他当初西出函谷关的目的之一,就是调查和寻找真正禹王九鼎的下落。王烈说着,叹了一口气。这里头的事情有些复杂,我现在在电话里也无法给你解释的很清楚,对了,你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特别的安排没有了,只是和周静宜约好了一块吃晚饭而已。

嗯,那这样,晚上你找个能视频联线的地方,我们视频里再详细面谈,而且我也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跟你交代了。

就这样,和王烈约好了晚上利用网络视频会面详细交谈后,正好开了新的公交车,我随即登上了公交车,返回市区。在上车后,我想了一想,给母亲的号码再次编辑了一条短信。

知道你在演戏,但拜托,下次再演的时候,请再真实些今天的表演在欺骗性上很成功,但时效性持续的太短了

编辑完后,我又想起了奶奶遗体这个问题,接着补充了一句:奶奶对我真的很重要,你跟她之间应该也不存在什么婆媳矛盾之类的。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她老人家遗体下落的事情,请你告之了。

我按下了发送键,跟着抬头,望着车窗外不断变动着的景物,脑子里陷入了某种空白。车即将进入市区时,我忽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以为是母亲有回应,我随即兴奋起来,连忙拿起一看,结果却是周静宜发来的消息,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之前给她的短信里,算是把她给得罪死了就算她今天是在我面前演戏,但看了那些短信,估计都会七窍生烟。会立刻答复我才奇怪了。算了,还是看看静宜那边什么消息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傍晚前,我到达了周静宜指定的西餐厅,选好座位,依照她短信的指示提前点好了餐点。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周静宜顺利到达,服务生开始上菜。

我注意到她虽然努力装着一副微笑的模样,但眉宇之间却始终流露着几分沮丧,忍不住开口关心道: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被老总训斥了一整天吧

周静宜知道我看穿她有心事后,也就干脆放弃了在我面前的伪装,换上了愁眉苦脸的表情。那倒不是了老总虽然不高兴,不过上午现场观摩了部门正常的工作状况后还是比较满意的。我后来看他和另外几个高管心情不错,就决定趁机把我之前曾经设想的一个项目计划又给提出来,可结果呢再一次被被驳回了你知道么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递交这份项目计划了。结果三次都被拒绝了唉

什么项目计划啊说来听听,我帮你参详参详,或许是细节上有问题,不够完善,你自己一直没注意到呢我帮她倒了一杯香槟,递了过去。一份项目计划,连续递交了三次都没被上级采纳,若非完全不具可行性,就是在细节上存在严重漏洞,实施困难了。周静宜这么聪明,可行性方面出问题,在我看来可能性不大,再次被上级驳回,那基本上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毕竟和周接触了这么久,我感觉她有时候会比较情绪化,比如在夏禹城,脱离赵老头他们的大队,坚持出来寻找我和路昭惠就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这点。不过这也算是女性的通病,感性超越理性,这样在考虑问题时难免会有疏漏,没有注意到自己项目计划中的漏洞也算正常。而如今我和她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关系,不出意外,将来组建家庭是极有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倒是非常愿意在她正常的工作当中,尽自己能力对她协助,查缺补漏。

周静宜接过香槟之后却歪着脸朝我斜了一眼。怎么啦想骗取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么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很有职业道德的

我望着她此刻的妆模作样,有些哭笑不得。盗取商业机密一般只存在于同业竞争当中,我编辑部和她公司压根就是两个不同的行业,这挨得上么

得,得你有职业道德,我居心叵测行了吧

知道她其实是不愿意对我透露那个项目计划的内容,我也不在乎,打着哈哈便将话题转移到了下午我同王烈的通话中来了。而这个话题在我看来,必然是她所关心的。

下午抽空给西昌那边挂电话了

周静宜先是迷茫的楞了楞,但随即反应了过来,之前因为工作不顺而愁眉苦脸的一张脸接着恢复了神采。

西昌西昌那边怎么什么态度啊

接是可以接,但没人能立刻赶过来预料之中的事

周静宜听了到前一句,眼睛亮了起来,而我后一句出口,眼神瞬间就黯淡下去了。跟着左手的叉子朝我两只手背就捅了过来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我的意思你难道没明白吗你只需要把那边谁谁谁的电话告诉孙聪就可以了,让孙聪自己去联系。然后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找他要中介费了,现在你可好,你联系,那边直接说没人,咱们还怎么好意思跟孙聪说咱们替他联系过了,伸手要钱啊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啊

虽然是餐叉,可在手背上连捅几下也还是非常痛的。周静宜的连番攻击害的我连忙把刀叉一放,把手从桌面上缩了回来,同时急忙解释着:别闹了、别闹了没人能回来接,但这中介费,估计还是能赚到手的

听到我的话,周静宜停止了对我的袭击。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瞪的溜圆,漆黑透亮的瞳孔内甚至能看到餐厅内光线的反光。你说什么你不是说没人能赶回来接委托么

王烈的意思是,不管具体什么情况,让我先出面把这桩委托给接受下来。既然已经决定了接受委托,你觉得中介费你还会拿不到么

周静宜手中的餐叉在桌面上划出了几道极为优美的线路,最终准确无误的插在了自己面前的一块肉排上,并抬手将肉排放入了嘴中,在大肆咀嚼的同时,鼻孔发出了浓重的呼吸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的嘀咕了一句日语:嗦嘎那表情和态度立刻就让我联想起了某些抗日神剧里虚构的日本女特务

不过当她吃完了嘴里的肉排之后,似乎意识到什么之后连忙又问了起来。等等,刚才你好像说那个王烈叫你先出面把委托接下来什么意思啊我没理解错误的话,就是让你去接受那个参与搜索失踪人员的委托

我点了点头,因为从下午王烈和我的通话来看,他似乎就是这个意思了。周静宜随即瞳孔上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思考了一会之后,周静宜脸色一变。冲着我就嚷嚷起来了。那个叫王烈的啥意思啊他不出面,倒让你去接这委托了。这可和咱俩这次商量的不一样啊,咱们这次不是计划着只赚中介的么

她的声音大了些,引来了附近几桌客人的注意,见我示意她小声后,方才有些尴尬的压低了音量,皱这眉继续问道:严平,你在搞什么啊你都说了,孙聪他们这次的这个委托,没准会非常危险。所以我才考虑着把具体委托扔给你那些朋友们去做,咱们不贪心,只赚中介费的。你要出面把那委托给接受下来了的话,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你直接接受孙聪的委托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唉,这不我过去欠王烈的人情欠的有些多了么而且下午他和我在电话里也还没说定这事情我和他之间具体该怎么分工协调。他约我晚上找地方视频联线,具体的原因和其他需要沟通协商的,视频见面后再谈了。我连忙解释道。

周静宜听完,表情方才稍稍舒展了一些,并同我一块开始专心用餐。

离开餐厅后,我和周静宜坐上了前往她住所的出租车。我个人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但图方便,基本上都是放在编辑部那边使用。而同王烈和韩哲视频交流,说不准会涉及到一些关于他们那个行当里不方便外传的信息,这样一来,去编辑部或者随便找个网吧之类的就显得不合适了。周静宜因此建议我去她那里使用她的电脑和王烈以及韩哲联系。想着周早已经是所谓的知情者后,我采纳了她的建议。

在名为水岸威尼斯的小区门口下车后,我不自觉的望了望小区比邻的市公安局大门一眼,方才进入了小区。

跟着周静宜沿着小区内的道路一路前行,最终到达了小区边缘的一栋单元楼前,看了一眼这栋单元楼和旁边顶端带有铁丝网的高大围墙后,我确认了这栋单元楼和旁边的市公安局竟然只有一墙之隔的事实。

这旁边就是公安局了吧当初选房子怎么选了这栋在单元电梯口等待时,我开口询问道。

一是便宜了,二是安全啊周静宜注视着电梯楼层的变化,解释着自己选择住所的理由和原因。

等电梯到达,我和她一块进入电梯后她又进行了详细的解释。我买这边房子的时候有些晚了,小区中央的那些好单元早都已经被人定完了,就剩小区边上的这几栋单元楼了。那边边上几栋,围墙外面靠大街,天知道会不会有小偷啥的从外面翻墙进来了。而这边靠的是公安局。我想了一下,自己一个单身女性住,靠公安局这边肯定要安全一些,所以最后还是选了这边。

电梯最终停在了四楼,我随着周静宜步出电梯口时注意到电梯旁过道悬窗的正对面就是市公安局的办公楼,不仅如此,透过悬窗,我甚至一眼就看到了之前我被当做嫌疑人曾经被拘押的那间二楼监室,那座监室我印象非常深刻,在监室马桶的上方有一扇用于通风的窄小百叶窗,现在,那造型明显有异于旁边其他窗户的百叶窗就位于过道悬窗斜下方直线距离只有十来米的地方

我注意到这点后,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周静宜当然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的这些情况,而是大大方方的拿出了钥匙,打开了电梯正对面的房门,进入后按开了房间内的照明。

进来吧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这里来呢。在温泉宾馆住了两天,家里乱糟糟的,也都没打扫,你看了可不准笑话我。自己找地方坐,我先去泡茶了

我诺诺的走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坐下,借着周静宜进入厨房准备茶水的机会观察起了周静宜的住所。虽然周静宜自称家里乱糟糟的,但实际上却几乎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家具、摆设等等也都井井有条。同大多数女性喜欢暖色调不同,周静宜的房间里以天蓝色为主,给人一种明快、简约的感觉。

当我的视线移到客厅飘窗所在的位置后,飘窗旁摆放的钢琴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情不自禁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钢琴面前,琴谱架上摆着一份乐谱,我低头一看,曲谱名称正是肖邦的即兴幻想曲

从钢琴旁的客厅飘窗朝斜下方望去,我再一次看到了那间我曾经呆过的监室

怎么了对我的钢琴感兴趣周静宜此刻从厨房返回到了客厅当中,把茶盘放在茶几上,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我身边,将茶杯递给我后。侧过身子,直接坐到了钢琴面前,揭开了琴盖,随意的弹奏了几下琴键,就在她正打算为我正式演奏一曲的时候,王烈的电话打了过来。

严平么视频的电脑找到没

我望了一眼周静宜,周静宜立刻起身带着我来到了客厅比邻的书房内,开启了书桌上摆放的个人电脑

几分钟后,视频软件上出现了王烈的形象。此刻的他胡子拉碴,一脸倦容,看上去极为疲惫,我和周静宜对他的这副尊荣都感觉到了意外。

这才一个多星期没见,你怎么这样了出什么事情了,你看上去至少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吧我对着话筒开口询问了起来。

你猜对了,不过不是一天一夜,而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周小姐也在么王烈一边答复着,注意到了我身边的周静宜后,随即接着说道:可能难以启齿,不过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同严平私下交流,能否请你回避一下了

周静宜楞了一下,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但却也没多说话,起身走到了书房门边对我说道:谈完了出来找我。跟着离开并主动替我关闭了书房的房门。

确认房间内只剩下我后,我对王烈抱怨道:有必要这样么你们的存在还有你们那个行当里的事情,静宜又不是不知道犯得着对她保密吗

倒不是信不过她,而是眼下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了。王烈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是移动起了那边的摄像镜头。我的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连串的延迟残影。当画面结束运动最终静止下来之后,屏幕中一个奇怪的东西映入了我的眼帘。

那东西大概有两人左右的大小,半透明的形制似乎是某种结晶,圆咕隆咚,整体散发出出了淡淡的蓝色光晕,像极了一个蓝色的水晶蚕茧。

这、这什么玩意儿啊我知道王烈应该就站在摄像头旁边,随即开口问道。

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说,你和路昭惠她们进凤凰山囚笼,真是从里面带出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啊王烈的语气当中满是无奈。

你什么意思啊我听清了王烈的话后,瞪大了眼睛,又一次仔细了观察了那个蓝色蚕茧般的物体之后,方才透过它那半透明的蓝色外壳,隐隐约约的注意到其中心似乎存在着一个人形的影子

王烈接着在摄像头前进行了解释。你跟周静宜回去后,夏姜原本一直都在睡觉。大概是昨天早上,这丫头忽然翻了几次身,好像还嘀咕了几句梦话什么的,守着她的老韩还以为她要睡醒了,却没想到,人没醒来,她身上原本不停在散发的玄阴气息反倒忽然发生了变化,玄阴气散发出来后在空中凝结成了这种蓝色结晶,并一层层的把她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形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望着屏幕上这块晶莹剔透蓝色水晶般的茧状物体,以及王烈的相关解释,我一时之间目瞪口呆,喃喃的反应道:你、你是说,这块大水晶是夏姜变的她本人现在就被包裹在水晶里面

王烈在屏幕那边点了点头,接着自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开口嘀咕着:阴气化茧、破茧成蝶夏姜吞噬了十二堕天的离魂,现在看这样子是要羽化成仙的节奏了

羽化成仙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王烈。王烈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道:当然,这是老韩的推测了而且我也希望他的这一推测是正确的,否则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钢琴演奏的旋律在夜空中回荡被王烈要求回避之后,周静宜一个人在客厅无聊,所以弹起了钢琴。但是她此刻弹奏的曲目并非是摆放在钢琴谱架上的即兴幻想曲,而是贝多芬悲怆中的第三章节,这一章节节奏明快,具备了一定的演奏难度。但对于周静宜而言,却似乎毫不费力

我推开书房大门进入客厅后,琴声嘎然而止。

怎么样孙聪那边的委托,你和他具体怎么协调的周静宜从钢琴前起身,先一步坐到了沙发上,并替我倒好了茶水。

只能我先出面接受孙聪的委托了没办法,谁让我欠他人情呢我在周静宜身边坐下,一边喝茶,同时告之了之前我和王烈在书房内最终的讨论结果。

周静宜嘟起了嘴巴,小声嘀咕起来。闹了半天,还是要让你去接那个委托啊怪我了,我原本就只想赚点中介费的,没想到现在把你给绕进去了

我摇了摇头道:怪不得你了就算你没把我介绍给孙聪。估计王烈那边过两天也会知道这个事情并让我主动去接触孙聪的。

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你真的要参加那个孙聪组织的什么搜救队周静宜皱着眉头问道。

看来是需要加入了。我在给予了周静宜明确的答复之后,侧过脸,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刚才在书房就听见你在外面弹琴,光顾着和王烈说话,都没机会好好静下心欣赏欣赏。现在不知道能不能专门为我弹几首曲子来听听呢

周静宜嫣然一笑,起身再次坐回了钢琴面前。想听什么曲子说吧。

即兴幻想曲

周静宜如玉葱般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琴键当中来回穿梭,悠扬的乐曲旋律在我耳畔回响。我闭上了双眼,静静的躺靠在沙发的靠垫上,平复着之前一度激动的心情

我明天就买机票过来知道夏姜异常后的我立刻便做出了这个决定。但王烈的话却直接在我发热的脑袋上浇了一瓢冷水

你过来能干什么你有办法能抑制夏姜的变化还是说,假设她意外妖化之后,你能像我一样静下心来加以对应

在我意识到我两者都无法办到之后,王烈对我说明了他的决定。

夏姜这边有我和老韩盯着,你就不要担心什么了,当初把这丫头留下来,是你和我最终决定的,所以夏姜这边,无论出了什么情况,我都会负责到底的但我和老韩还有其他人也因此都不能轻易离开了。如此一来,对付那个达耶。仁波切的事情就只能延后。不过那个女人名声很大,我过去都没意识到她居然也是三宗里面的人物,现在既然知道了,反倒不着急这一时半会了除非她像那几个流亡在外的家伙一样,跑出国去,否则落我手上是迟早的。反倒是孙聪那边,我是真需要拜托你替我跑上一趟了。

是要我代替你寻找九鼎么

不是寻找,而是监视王烈在视频中表情郑重的解释道:老实说,九鼎找不找的到其实不重要那东西下落不明已经两、三千年了。不过真正的九鼎确实拥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我担心的是它们会落到别有用心者的手上成为害人的工具。让你接受委托,加入那个搜救队其实是希望你能够代替我监控那些人的行动。一旦你觉得他们动机不纯或者另有图谋的话,你就还需要出面进行制止和阻拦了。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就如你所愿,出面接受孙聪他们的委托好了。不过我也不妨直说,答应你是因为之前欠了你太多人情的原因,事实上,你们这个行当里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此刻,我坐在沙发上,聆听着周静宜的演奏,同时回忆起了唐辉唐先生当初在凤凰山囚笼下面曾经对我讲过的一些话。王烈他们有时候管的太宽了。有些事情,不管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只要他们看不过眼,便会横地里插上一脚。

现在这种情况,也验证了唐先生当初对王烈看法孙家找九鼎,王烈仅仅是怀疑对方动机不纯,就坚持要我随行监视,我因为人情的关系,即便不愿却也只有再一次被动卷入了其中。想到这里,我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脑子里冒出了一句俗语: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唉声叹气的举动,很自然的映入了周静宜的眼中,她再一次停止了弹奏,起身坐到了我的身边

怎么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这事情真的非常麻烦的话,大不了我去跟孙聪说,没联系到他要找的那种人就行了,我两个置身事外好了。什么中介费我不要了她注意到了我此刻内心的烦躁,想打退堂鼓了。脸上显露出了某种自责般的表情。

要,为什么不要不止中介费,委托费到时候也要跟他好好计较一下毕竟,我们两个将来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努力的将脑海里的各种想法和念头都扫荡了出去,而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眼前的美人身上

下午和母亲见面,母亲的种种举动虽然令我厌恶和反感。但生理上所造成的刺激确是实实在在的此刻伊人在前,又想到了母亲在雨中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瞬间产生了强烈的需求和欲望,将周静宜按倒在沙发上抚摸亲吻了起来。

讨厌了,卧室在那边。周静宜一边和我彼此抚摸着,一边示意卧室的所在。

可我却就想在这里直接把她给办了,随即回应到:就在这里这里做让我想起之前在车上

周静宜也想起了之前和我在越野车后座上那次车震,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完后,把我朝边上一推,起身跑到了照明开关那里,干脆利落的关闭了房间里的全部灯光,然后一溜小跑冲回到沙发旁,扑到了我的身上。

关灯,别让外面的人看到这么主动看来今天是没出去偷吃了嘻嘻,老娘我收公粮无所谓场合地点。要喜欢在客厅,我就陪你在客厅

话没说完,我抬头堵上了她的嘴

在黑暗的房间中,我和周静宜脱去了彼此的衣物,直至一丝不挂。来回的抚摸和亲吻让我淡忘了之前一切的烦恼。

在完成了爱抚和前戏过程后,我掰开了周静宜的双腿,弯着腰将自家兄弟送入了女人温暖而紧凑的密穴当中,伴随着前后的运动,我和周静宜也在不知不觉调整着各自的身体姿势和体位,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彼此加的舒适

周静宜的双腿被我担上了肩膀运动中,我忽然注意到飘窗哪边的玻璃镜面上居然能看到一丝我和周静宜做爱模糊的影像反射。这进一步刺激了我此刻的性欲。

又看了两眼之后,潜藏在我脑海中父亲和那个不知名女子在老宅木椅上的性爱画面却突然冒了出来,并同我视网膜看到的我和周静宜正在进行的性爱画面在我的大脑思维当中彼此混淆、重叠到了一块以至于我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亦或者虚幻当中。

纹面(136、137)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07月08日字数:15635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火车车皮最终停靠在了货场站台旁。

咣郎、咣郎接连两声金属碰撞,俞明纯拔下了闷罐车皮上的插销,跟着用力的将铁门嘎吱、嘎吱的推了开来。

巨大的声响将蜷缩在车厢角落边的我惊醒了过来。俞明纯注意到我睁开眼睛后,朝我笑着招呼道:到地方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和我们联络,你守着车皮,我去办手续,顺道找厕所,快憋不住了

见我随意的朝他摆了摆手后,俞明纯随即跳下了火车车皮,一手攥着货运单据,一手捂着肚子冲了出去。而我,则在他跳车后起身走到了车门旁边,随意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座看上去极为萧条的铁路货场,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从西宁发出的这趟货车,因为碰上铁路检修,以及调度、让车等等原因,最终花了超过两天的时间才最终抵达了目的地格尔木。这比原定的时间晚了差不那里调度牵引车头又等了三、四个小时,此刻到达卸货场站已经是黄昏十分了。

望着远处天边地平线上的最后一丝残红,我把堆积在口腔内的烟气顺着鼻孔里喷出去后,低头检查起了背包内携带的物品。

最终视线落到了一本薄薄的笔记本上。这本笔记是临出发前,叶桐依照韩哲的吩咐给我送来的,看到这本笔记,我才知道,韩哲居然也曾经花时间和精力调查过真九鼎或者说禹王九鼎的具体下落,而这本笔记,就是他过去通过查阅各种文献资料后,通过分析考证形成的最终推断和研究成果。

而从上火车到刚才我睡着前,我一直都在阅读他的这本研究笔记。笔记中他的一些推论和看法彻底改变了我之前对九鼎这东西的理解和认识。

请问这车皮是百惠集团公司托运的货物么

就在我打算借着等待的时间把笔记本掏出来再台上。

我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了,请问你是

青年男子见我确定,往前一步主动伸出了手道:我是马国富,百惠集团青海分公司的。您是严先生还是俞先生

我同他握手后回答道:我是严平。

哦,是严先生,那俞先生呢马国富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随即问起了俞明纯。

他去上厕所了,顺道办提货手续。

这样啊,那我去办公室哪里和俞先生见面了。车厢这里,还请严先生你继续看守一下,我马上出去让他们把车开进来准备装货。

这个叫马国富的百惠集团工作人员颇为干练,在同我交谈完毕后,便又立刻转身跑了回去。十台,跟随他俩和司机一同到达的还有十多名装卸工人。

车辆挺稳后,除了装卸工人,我同俞、马两人以及三位司机也都一起动手,花了半个小时,将运送的货物都顺利搬上了两辆卡车,随即驱车离开了这座不知名的铁路货场站。

生命探测仪三台,金属探测器四台,便携式急救设备两套,轻型山地履带车四辆,无人遥控侦查机四台马国富和俞明纯两人在越野车上出于谨慎,又一次核对起了货品实数和货单数据。再次核对无误后,马国富方才说明了接下来将要带我和俞明纯前往的地点。我们现在去城里同最后一批到达的搜救队成员汇合,顺便在哪里把晚饭吃了。

俞明纯点头询问道:吃完饭呢是不是在城里住一个晚上

马国富摇了摇头。我们这批原本计划是要在格尔木这边休整一天的,但现在因为火车晚点,恐怕是不能再拖了。吃完饭最多休息一两个小时,就要连夜出发。往西南,经纳赤台,过昆仑山口。先期抵达的人员应该已经在楚玛尔河北岸的预定区域扎营了,他们在哪里已经等了三天了。

你们孙总呢我靠在后座上开口询问道。

你问的是孙聪先生还是孙明先生马国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着身子朝我望来。

嗯,他们不在一块么我双手抱臂,平静的说道。

孙明先生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在楚玛尔河那边的营地了。孙聪先生的话,据我了解,因为和他同行的那几位女士以及摄制组提出的要求,前天抵达后,并没有直接前往营地了,而是带了那几位女士和摄制组沿着南下的道路一路拍摄游览。现在有没有抵达楚玛尔河营地,我也不是太清楚了。马国富解释着。

我听完后,皱了皱眉头。

马国富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一边主动为包括司机师傅在内的车上诸人分发香烟,一边替自己的老板辩解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陈小姐毕竟是孙总的未婚妻。孙总怎么也需要考虑一下她的建议和需求了。这次搜救行动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他们两人将来总是要结婚组建家庭的。而且陈小姐也不单单是为她自己的事业考虑,如果这次搜救行动能够取得一定程度的进展,她的拍摄计划也能在某种程度上会对百惠集团产生积极的影响了。

我抿了抿嘴对于马国富的这一说法不置可否,侧身把嘴上的香烟凑到了俞明纯打燃的火机上点燃,跟着整个身子靠在后座上不再说话了。

在市内一间餐厅里用餐并略微休息了一阵后,在头车的引领下,由十多辆各种型号车辆组成的车队在夜色中沿着朝南向西藏方向延伸的公路开始了行进。

此时已经入冬,入藏的公路两旁反射月光的小片积雪随处可见,部分路面上也已经形成了冰凌,因此车队行进的极为缓慢,从格尔木到纳赤台不足百公里的路程我们这只车队就行驶了接近三个小时。而经过纳赤台后,车队的速度愈发缓慢起来,不过还是顺利的通过了昆仑山口

通过昆仑山口后不久,车队驶离了公路,开始向正西偏北的方向前进。坐在副驾驶上的马国富取出了车载对讲设备,不断询问各车的状况同时与领头的越野车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晴朗的夜空下,远方漆黑高耸的山脉影像随着车队的移动而逐渐高大清晰了起来。

这时一只坐在我身边的俞明纯起身拍了拍副驾驶座位上的马国富道:马哥,能不能停停车,我想找地方方便方便

马国富听到后,立刻和领头车辆取得了联系,两边协商了几句之后,整个车队随即在高原戈壁滩上停止了前进。

停车休息半小时建议都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四处走走,但别离开车队太远要上厕所的,男的全部车队左边,女的右边

马国富算是现在这只车队的实际负责人,下车后,扯着嗓子宣布了车队在此临时休整的决定。

俞明纯停车后,立刻拿着一卷卫生纸远远的跑到了车队左侧数十米远的位置解决个人问题去了,马国富见我也从车上下来活动四肢后,走到了我的身边,接过我分发给他的香烟,注视着下车四处活动的车队人员,同我随意攀谈了起来。

严先生是第一次来青海

第二次了我八年前去过可可西里不过走的不是现在这条路线,而是从阿尔格山基什拉克那边南下的此刻的我有些漫不经心,随意打了个响指,用手指上的红莲火焰替马国富点燃了嘴上的香烟。

马国富惊异的注视着我手指上跳动燃烧着的红莲火焰,直到我点燃自己的香烟并挥灭火焰为止。

去过可可西里那严先生也算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的了私下里孙明先生告诉我,您就是我们百惠集团这次专门请来应付那些麻烦的高人了。到时候,还请您多多费心了。马国富想必是从我手指发出红莲火焰这点上确认了我的能力,对我语气和态度在不知不觉当中带上了敬语。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你就放心了不过,我好像听说除了我之外,你们集团还找了其他人来应付那些麻烦啊我靠着车门,仰头望着空中皎洁的明月以及漫天星斗,悠悠然吐了一口烟圈。

在从西宁坐火车前往格尔木前,我一度以为我是孙氏兄弟找到的唯一的能人异士不过和俞明纯那家伙一块呆了两天之后,我才从那家伙口中得知。除了我之外,百惠集团还找到了至少六个能够降妖伏魔的高手参与此次救援行动,这令我颇感意外,此刻在马国富面前提及此事,无非是打算从他这里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嗯,好像是的,那几位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已经都在营地那边集中了。马国富对我的问题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我摇了摇头道:可你们两位孙总,却没告诉我这些

马国富解释道:孙总他们应该不是故意对您隐瞒这个情况的据我了解,除了您之外,这次参与我们救援行动的那另外几位高手,几乎都是队伍出发集中前的头一两天才最终接受我们集团雇请的。而孙明先生当时急匆匆的提前赶到西宁也是为了同那那几位协商签约。您因为主动要求同救援设备同行,所以孙明先生才没机会专门把这个事情对您告知了。

听完了马国富的解释,我点了点头。

为了确认孙氏兄弟这次救援行动的真实目的,我在同这两兄弟签订了雇佣协议之后便主动提出了参与运送行动相关设备的工作和任务。而我之所以和俞明纯乘坐闷罐火车车皮最后抵达格尔木的原因也在于此。而这期间,从我和俞明纯在南京接手设备物资的运送工作之后到现在的几天时间内,我都再没有同孙明以及孙聪两兄弟有过任何的照面。马国富的这一解释也算说的过去。

和我同姓的俞明纯是百惠集团公司的内部人员,即使是在和我一块处理设备托运,押运任务的过程中依旧保持了和他们集团公司人员的联系和交流并从其他渠道了解到相关情况也属正常,而我最后也是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了有其他能人异士加入的这一消息。

从我本人亲自经手并运送的这些设备和货物来看,孙氏兄弟寻找失踪考察队的目的基本还是真实可信的,在确认了这点之后,我也就对其他事情多少看淡了一些。

就在我和马国富正要继续聊点其他什么话题的时候,车队后方先是穿来了几声女性的尖叫声,接着又传来了鼓噪声。我和马国富不约而同的将视线一道转移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确认声响来自车队右侧之后,我和马国富随即赶了过去

绕到右侧之后,便看见一名车队成员正在往前跑,见到我和马国富后,立即迎了上来。并迅速解释了他们发出鼓噪声响的原因。刘敏和朱钰在那边看见了一具死人骨头

什么马国富听到了楞了一愣,在和我对视了一眼后,立刻在这名队员引导下和我一块朝现场跑了过去。当我们到达距离车队停车区域足有二、三十米的事发地点时,现场周边已经聚集了十几二十多个车队成员了。

拨开围观的众人,一座垮塌并废弃了的玛尼堆出现在了我和马国富的眼前。而在自然光线以及几名人员手中照明光线的映照下,玛尼堆下方碎石缝隙中,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显露了出来

我和朱钰看到这堆石头可以遮挡一下,所以就打算在这方便的,结果一绕到这背后,就看见了这个东西名叫刘敏的集团女性成员见到马国富后,说明了她和另一个女人跑到这里的原因。作为女性,总是比较羞涩的,即使是在这样的荒野当中,对于个人隐私也非常注意了为了防止走光,两人跑到了相对偏远的这一位置解决生理问题。但却没想到在这个她们看来最为合适的地点却看到了这样可怕的东西。

马国富看了一眼暴露在外的骷髅头后跟着把视线又转移到了玛尼堆,伸手指着玛尼堆对众人说道:着玩意儿是玛尼堆在藏区,这可是极为神圣的东西你们居然跑这里来大小便

好了,这玛尼堆是已经废弃了的。这里也没有藏民居住,用不着尊重什么风俗习惯我止住了马国富的话头,蹲下了身子观察起了眼前的座玛尼堆。

没有六字箴言的石刻,只有刻绘了坦多罗符文的石刻,和之前在夏禹城山谷外围区域我见到的那座不同这不是普通的玛尼堆,应该是魔堆在仔细观察了整座玛尼堆的状况之后,我在脑海当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马国富并未因为我打断了他的话语而对我有任何不满,相反,只是紧张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很清楚我是什么人,来到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因此,当面对这些可能意味着怪力乱神有关事件或者物品的时候,他会毫无条件的支持并服从我的全部决定。

我眯着眼瞅了瞅那颗骷髅头,瞳孔之中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最后我站直了身子,对聚集在周围的人群招呼起来。好了,就一具死人骨头而已。没啥可看的大家都散了吧,要方便,找其他地方解决就是了。都走了,都走了。

说完,我带头转身返回了车队所在。马国富紧紧的跟在了我的身后,而其他人员见状最后也都各自散去了。

见到身边无人跟随,马国富凑到我的身边不安的询问道:严先生,不管那玩意儿真的没事么

那不是玛尼堆你对藏区应该是比较熟悉的,正常的玛尼堆你应该见过,基本上都必然会有佛教标记、坐像或者六字箴言之类的石刻这玩意儿那些东西都没有,所以它不是了。至于它究竟是什么,因为已经废弃,丧失了功能的原因,所以也并不重要了。让它在哪里就可以了我淡淡的对马国富进行了答复。

你确定了就好马国富点了点头。

再次回到乘坐的越野车旁,马国富也没了同我继续聊天的兴致,只是不断注意着时间的流逝,并在确认车队全体人员都返回各自乘坐车辆周围,三十分钟已到之后,下达了上车继续前进的指令。

坐回车上的我表面上若无其事的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但脑子里却是波涛翻滚。

埋尸谷,具体地点未知,但已知的情况是其周围数百公里之内分布着大小近百座魔堆。魔堆相应神堆而言,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是否存在神圣石刻神堆受神佛眷顾,必有佛祖真言、符号、坐像等石刻。而魔堆则无。且累积魔堆,必以亡者尸骨奠基魔堆真正的用途尚不完全明朗,但有凝聚阴、鬼、魔气效能,在某些方面类似京观,奠基之尸骨能够获得阴、鬼等气滋养长期留存而不腐

这是韩哲那本笔记中关于魔堆的相关记录。正是通过笔记上的这一记录在比对了刚才那座玛尼堆的具体情况之后,我方才确定了其魔堆的实际性质。不过魔堆虽然被称为魔堆,但在实际使用方面其实和神堆的效果是一致的,只是原理不同而已。

神堆往往建立在人们正常居住、生活的区域当中,凭借神圣的力量驱赶邪恶,保护居民。而魔堆则相反,一般建立在荒无人烟的场所,常用以吸引、禁锢亡灵和恶鬼之类的东西。所以说,虽然它的名字叫做魔堆,但实际上并不意味着它就是什么邪恶的东西。

居然在这里就见到了一座废弃的魔堆,那说明孙成章的那只探险队没准已经找到了埋尸谷的具体地点了。

想到这里,我的眉头拧了起来。

几天前,当我和俞明纯顺利接收到那些搜救设备和物资的时候,我一度确认了孙家兄弟此行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搜救失踪的考察队,心理也因此产生了几分松懈。但现在这座意外出现的魔堆却又让我的心情紧张了起来。

因为魔堆的出现,意味这孙成章那只考察队只怕已经陷入了埋尸谷所在的范围之中,就算孙家兄弟组织这第三批救援队单纯的只是为了寻找考察队的下落也极有可能步其后尘而误入埋尸谷而在韩哲的笔记当中,这传说的埋尸谷地,是极为危险和可怕的场所和所在。我因此开始后悔之前对周静宜的妥协了。

不行,现在看来,这次搜救行动之后遇到的种种麻烦极有可能超出我之前预计的状况。在营地见到她之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她跟随百惠集团的后勤支援人员撤离了

六天前,我得到了孙明的正式通知,和百惠集团的俞明纯一道前往南京接收为了此次搜救行动而特地从国外购置的相关搜救设备同时运送这些设备前往西宁。结果夜里我发现周静宜在替我收拾这次外出所需的衣物和日常用品之余,自己也在打点行装。

怎么了我出去赚钱,你就打算一个人外出旅游么我可是会疑神疑鬼的哦我躺在床上回味着刚刚和她之前激情的同时跟她开起了玩笑。

疑你个头了孙聪他们的这次搜救行动我也要参加了周静宜把收拣好的背包往边上一扔,跳到床上搂着我亲了个嘴。

亲完之后,我莫名其妙的望着她道。什么你也去你开什么玩笑啊孙聪他们雇佣的可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去做什么啊

周静宜拿起床边的手机,咔嚓一声直接给我拍了一张照片后得意洋洋的回答道:拍照、摄影,搜集下期杂志栏目的素材集团公司那边,我把工作都安排好了

等等你说什么我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搜集下期栏目素材你没搞错吧孙聪他们这次可是去找人的。又不是游山玩水,你去搜集栏目素材这不是添乱么他会允许你跟着去才怪了

嘿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还真允许了而且不止我这里,他未婚妻陈小薇也会带领一个节目摄制组全程跟随拍摄记录这次搜救行动的全过程。而且实际上同意我随队一道搜集素材不是孙聪,而是陈小薇了

你说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听到周静宜的话,我目瞪口呆。

周静宜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侧着身子坐到了我的身边,进一步向我说明了起来。陈小薇觉得和孙聪订婚之后不方便继续抛头露面从事节目主持人的工作了,决定转行节目策划和制作方面。所以这一次她打算全程记录拍摄孙聪他们此次搜救行动的全过程并制作一期叫做绝地搜救的专题节目一方面表示她对孙聪此次行动的重视和关心,另一方面也借此机会直接转型。我昨天去电视台联系我们集团公司的电视广告业务,凑巧碰上她,才知道了这么个情况。她跟我讲了之后,我就想到了咱俩负责的那个专题栏目的下期内容不是还没有着落么这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加入她的那个专题节目摄制组,并拍摄记录搜救行动过程。我们那个栏目的主题是户外运动和探险,野外搜救行动的内容应该也没问题此外,她的节目是电视媒体,你们杂志是纸质媒体,两者并不冲突所以我跟她说了之后,她就答应了嘻嘻。

她答应了我不答应我冲着周静宜吼了起来。我跟你说,这次搜救行动恐怕远没孙聪他们讲的那么简单。要不然他们会到处寻找能够驱鬼除魔的能人异士静宜,凤凰山坑道还有夏禹城你也都经历过了。那多危险啊要不是咱俩命大,运气好,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这次我参加搜救行动,是王烈那家伙拜托我,我才去的。而且我推测,这次孙聪他们的什么搜救行动的危险性不会比凤凰山还有夏禹城小。我怎么可能让你和我一块又去经历这种风险不行,绝对不行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看到我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周静宜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一边亲吻,一边朝我撒娇。

宝贝儿,别那么大声嚷嚷好不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不准我去可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俩的将来打算么你们杂志的那个专栏现在可是咱俩在负责弄,我还指望着把它弄好以证明我的个人能力呢至于这次搜救行动究竟有多大的危险性,我觉得你恐怕担心过头了

你想过没有,孙聪既然同意陈小薇和她的那个节目摄制组前往拍摄搜救过程,想必在安全方面也是经过了充分考虑的。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危险的话,你觉得孙聪会让自己的未婚妻带着电视台的那些人一块去么这不是把他自己老婆还有电视台的那些工作人员往火坑里送么

这面对周静宜的这种说法,我一下愣住了。

看到我哑口无言的样子,周静宜嘻嘻的笑了起来。你放心了,我向你保证,我去了之后,肯定不会像夏禹城那次再单独行动了,我会一直跟着陈小薇她们的那个节目摄制组一块行动。跟着摄制组的安全系数肯定是最大的不会让你担心的好么宝贝儿,答应我,就让我一块去了而且你以为我去就只为了工作么你这么好色,我担心我要不在你旁边盯着,你没准又会跟别的什么女人勾搭到一块去了说着说着,她在我的腰部狠狠的扭了一把

就这样,我在她软硬兼施之下只得妥协,同意了她参与孙聪这趟救援行动的要求。而现在当我预感到行动的危险性在上升之后,我便打定主意见面之后无论如何要让她立即退出了。

魔堆的出现影响了车队整体的气氛,原本时不时还在对讲机内开些玩笑说些私人话题的各车联络人员此刻也都没有了聊天的兴致,整体氛围压抑而沉闷。我也在这种状况下随着车辆的晃动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假寐当中。

也不知道又行驶了多长时间,我被马国富轻轻推醒了过来,当我睁眼的时候,感觉四周的光线已然发白,顺着马国富手指的方向,我终于看到了作为这次搜救行动而由百惠集团所建立的搜救大本营

远处,在一片内凹的山脊正中,临接着一片天蓝色的湖泊。几座天蓝色双层木质板房和数十顶雪白的帐篷整齐排列着,板房和帐篷周边稀稀落落设置了高矮长度不一的原木栅栏。在营地邻接湖泊的部分,先期抵达的工作人员甚至搭建了一座延伸至湖内数米的木质小码头。

在山脊两侧高大林木以及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整座营地显得整洁有序配上四周的湖光山色,简直让人无法想象这里居然是临时搭建的一处野外搜救行动基地,反倒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和布置,兼具西部和高原风格的简易度假山庄

那景色,就连我这个极度缺乏美学感应能力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感染力

不、不会吧孙明和前期工作人员几天时间就搭建出了这样的营地望着出现在视线当中搜救大本营。我瞠目结舌的开口问道。

哪里有那么快营地能有现在这样子,是经过了前两批搜救队以及相关后勤保障人员加上这次进驻的各路人员断断续续花了快三个月的时间才建成的能够形成现在这样的规模和形制,真的很不容易了想着一旦搜救行动终止这里就会被废弃,我个人觉得挺可惜的。所以出发去格尔木接你们之前我都还在跟孙明孙总提建议,是不是跟自治区政府协商,将来想办法以集团公司的名义把这里以及周边区域给拿下来,建设成集团公司未来的夏季培训以及疗养基地什么的。不过呢两位老总如今的心思没在这上头,至今也没给我明确的说法了。

作为百惠集团在西部地区负责人之一,马国富显然对这座临时建成的搜救营地倾注了不少的心血和精力,此刻提及此事并联想到营地之后可能的结局,马国富流露出了某些不舍。

我对于他的这种心理有所了解,但这毕竟只是对方集团公司的内务,我作为外人也无从插手,因此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数分钟后,车队终于抵达了营地入口处,在同先期到达的各种车辆一样在入口外的大片空地内依次停靠完毕后,车队成员下车开始清点搬运物资和设备。我则在马国富的引导下携带着自己随身物品先行步入了木栅围成的营地之内。进入之后,我才意识到,这营地比我刚才预想的还要大一些。但从建议板房拥有的房间数量和帐篷的数量来看,这座营地足以同一座团级规模的野战营地相提并论,容纳千人生活住宿都不会显得拥挤

营地正中是一片近百平米的空地,以这座空地为中心,整座营地程标准田字型分布。左下位置邻近营地入口除了一栋两层简易板房之外,多为作为仓储用途的大型帐篷。右侧上下两部分除了三栋板房外分布着近四、五十个军用野营帐篷,应该是搜救人员和后勤保障人员居住和休息的场所,而左上位置是六栋双层板房,哪里传来的发电机轰鸣声以及一座用于假设大型照明设备和通信天线设备的数米高的钢架塔证明其营地中枢的作用。

马国富最终带着我来到了左上位置的一座板房面前,孙明从板房二楼正中的房间内走出,在二楼过道上向我挥手示意。马国富见到后,向我点了点头,便又转身返回营地入口去指挥物资和设备的装卸和分配工作去了。我则自行沿着楼梯来到二楼,和孙明见面。

真是辛苦了接收和运送设备这些工作本来应该是我们公司自己的工作人员负责承担的。但这次却麻烦你一路操持。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孙明在同我礼节性的握手之后,客气的将我请进了房间。

你客气了接收运送设备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而且一路上办理手续,联系运输方式这些也主要都是俞明纯在具体经办,我并没经手什么实际事务,只是跟着他行动而已。真正辛苦的是他了。我一边回应着,一边进入了房间。

房间内满地的各种缆线,孙明一边替我找了一张塑料便椅,一边来到靠窗的桌旁用纸杯为我倒了一杯热茶。

你们是最后一批抵达的人员了,明天应该就可以开始正式的搜救作业了。所有直接参与一线搜救工作的人员都需要听从领队关悦然的指挥和调配。她马上就会过来,你和她先见见面,彼此熟悉一下。前两次搜救虽然失败了,但她却能带领全体搜救人员全身而退,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希望你和她能够精诚合作,全力配合了。孙明一边将茶水递给我,一边微笑着进行着说明。

关悦然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女人似得我接过茶水呡了一口,随意的回应着。

她本来就是女人

听到孙明这句话,我噗嗤一声控制不住的将口中滚烫的茶水给喷了出来,在咳嗽了两下之后,我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孙明确认到。你是说,你们的这个领队居然是个女的

孙明郑重的点了点头。一会见到她你可别吃惊她很年轻,今年刚满三十。但是已经参加过两次北极科考探险,一次南极科考探险。不仅如此,她还拥有许多重大灾害的灾后救援,以及各类极地区域的探险救援经验在我看来,她很了不起。至少在国内,我相信很难再找到比她为优秀的救援领队人员了。

我从来也没有所谓的性别歧视心理,假如这个叫做关悦然的女人真如孙明此刻介绍的一般优秀的话,我并不介意接受她的领导,并遵照她的指示行动了。因此在孙明说明完毕后,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算是对孙明做出了某种程度的承诺。

就在此时,板房楼梯那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略显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孙明叔叔我看见营地外面好像有那种四轮的山地摩托车。不知道我能不能去骑一骑了

听到这声音,我的脑子里便如响起了炸雷声一般

应该可以了。不过你不能自己驾驶,让驾驶员叔叔载你在营地周围转一圈是没问题的。孙明对门口的来人淡淡的回应道。

来人见孙明松口后,当即又转身嘭嘭嘭的从楼梯那里冲了下去。

我没听错吧这营地里居然有未成年人我压制着自己的内心的震惊,一边不着痕迹的向孙明确认着。

唉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了那孩子是跟着薇薇那个节目摄制组一块过来的。听说是薇薇什么干姐姐的孩子这孩子纯粹就是来游山玩水的。阿聪既然已经同意了薇薇的全程拍摄计划,所以关于摄制组那方面的事务也彻底都交给了薇薇负责。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考虑的,居然会在摄制组相关人员之外还带上了这么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跑来这里。不过好在应该不会对我们整体搜救工作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所以我也就由着她了。毕竟,她和阿聪很快就要结婚了,将来她就是百惠集团的女主人。我虽然是阿聪的堂兄,但说到底也只是替他们两口子打工而已,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情和她发生矛盾。孙明似乎并未注意到我此刻表情上细微的变化,淡淡的对我说明着他所了解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那这孩子的父母也真够大胆的,居然让他一个人就跟着陈小薇跑到这种地方来我拿起纸杯,喝了一口茶水掩饰着自己真实的心理状态。

怎么可能只有这孩子一个人过来,他母亲也跟着一块来的。不过前天抵达营地之后,就跟着阿聪还有薇薇那个摄制组一块出去拍摄外景去了。嗯,对了,周静宜小姐也跟他们一块去去了刚才忘记告诉你这个事了孙明进一步向我进行着说明。

静宜也跟去了么难怪我到了,她都没有出来迎接我了。我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周静宜此刻的状况。

这时楼梯那边再一次传来了脚步声,片刻之后,一名穿着冬季运动装,头扎马尾辫身材高挑的青年女性步入了房间之中。

女人脸庞消瘦,颧骨微凸,但却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柳叶眉,鼻子小巧坚挺,薄嘴唇,给人一种英姿飒飒之感

孙总,我好像看到营地口那边最后一批物资设备和人员到位了女人进来后,随意的瞟了我一眼,便向孙明开口询问起来。

刚刚到,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也是我们应你的要求,特意请来的特殊专业人员他叫严平孙明对这女人显得格外重视和尊重,在女人进入开口询问的同时主动起身回应并立刻为我和对方进行了介绍。而这位,就是这次搜救行动的领队兼总指挥,关悦然小姐了。

我随即起身向主动向关悦然伸出右手。关悦然在礼节性的同我握手之后,开口向孙明询问道。既然物资设备都已经全部到位了,那我们搜救队是不是可以立刻投入搜救作业了

孙明回应道:物资设备虽然到位了,但调试设备性能这些还需要时间,而且新到这批人员是连夜赶来的。他们如今已经非常疲惫了。之前我和阿聪也通过电话,讨论了一下这个情况。他的意思是今天还是休整一天。正式的搜救行动明天再开始当然,你是领队兼总指挥,如果你认为现在这种情况搜救行动可以立即开始的话,我和阿聪也会尊重你的建议,并全力支持你的所有决定的。

关悦然听后扬了扬眉边道:难得你们两位老总考虑的周全,那就按照你们二位的决定实行吧。

见到关悦然没有异议,孙明朝我抬了抬手对关悦然道:那严先生我就交给你了。接着转头向我说明道:一线搜救人员的具体分组和安排这些,都是由关小姐来决定的。你没意见吧

我点头后,便随着关悦然离开了孙明所在的房间。

下了楼梯,关悦然一边走,一边开口向我问道:你看上去不像是宗派门人了。之前真的对付过那些脏东西

如果是尸傀或者僵尸之类的话,有那么点经验。我淡淡的回答着。

关悦然点了点头,转身朝我望来。那就好,我家里祖上曾经当过萨满,所以我知道哪些东西的存在和可怕。只可惜,我们家过去流传的一些法门术术早都失传了。前两次碰上了类似的东西,我是一愁莫展,只能优先考虑队员的生命安全而主动撤离。

萨满我听到她提到这种称呼,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关悦然笑了笑。我是满族了,真正的姓氏是瓜尔佳。关这个姓氏,是民国之后才改的汉姓。

听了关悦然的解释,我恍然大悟。东北地区的满族在入关建立清王朝前,很多部族依旧信奉原始的萨满教,而关悦然的祖先想必担任过萨满教的祭司,她因此而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王烈他们这个行当里头的事情也就不算奇怪了。

嗯,我听说除了我之外,百惠集团还联系上了另外六个高手。你见过他们了在彼此交谈了几句稍稍熟悉后,我询问起了百惠集团雇佣的另外几名能人异士的具体情况。

说实话,这个行当里的能力强弱这些,我是真的看不出来。不过从之前接触的状况来看,应该都有些道行吧。至于是不是高手,估计只有你们这些人自己心里才清楚了。另外,我也不妨直说,前两次搜救失败后,我是真没打算再接受两位孙总他们的委托了,只是因为他们一再挽留和坚持,我才决定留下来,最后尝试一次。建议他们找驱魔师,其实也只是我的一个借口而已。要他们没找到,我就可以以此为理由彻底终止搜救行动。现在他们真把你们这样的人给请来了,我只有遵守协议,再替他们组织一次搜救行动了。关悦然领着我在营地中穿梭行走,但很明显,她恐怕对于这第三次的搜救行动并未抱有多大的期望。

我过去参与过不下三十次这样的搜救行动,有官方组织的,也有私人雇请的。如今其实早都已经过了有效的搜救时限了,再找下去根本就没任何的意义。我真不明白,那东西的吸引力真就有那么巨大

听到关悦然说出这样的话后,我心中一动,在一旁试探的开口问道:东西你是指九鼎

关悦然楞了一愣,再次扭头朝我看了一眼,我和她在不经意间彼此都流露出了会意的眼神。

原来你已经猜到了。她在露出无奈的表情之后,轻轻摇了摇头。我家和他们孙家是世交了。我和他们两兄弟算从小玩到大的。要不是这个原因,我才不会神经兮兮的陪着他们两个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这里冒险。当初孙叔叔出事,我从国外赶回来也只是想尽些自己的心意,不管是死是活,要能把孙叔叔的遗体找回来就好。可没想到,遗体没找着,却找到探险队遗留下来的那些关于寻找九鼎的线索和资料。他们两个拿到了那些资料之后,就跟着了魔似得。千方百计的想要把孙叔叔的这个研究项目继续下去。你说的没错了现在的这个什么搜救行动无非是个幌子,他们两个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九鼎了。而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就算这次搜救真把叔叔的下落找着了,要没得到九鼎,他们两兄弟只怕也不会罢手的。

你跟他们关系那么好,难道就没劝劝他们关悦然的态度让我对她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认同感,这也让我和她的交谈彼此深入了一层。

怎么没劝过可有什么用呢孙明哥多多少少还有些松动,可阿聪那家伙你是不了解他了,他要真的决定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现在也算看开了,这是最后一次,要这次和前两次一样无法继续进一步深入考察队失踪区域的话,我是铁定撤退的,绝对不会再陪着他疯下去了。

关悦然说着,将我领到了一间帐篷边上,掀开了帐篷门帘先行步入,而我提着背包跟着走了进来。

帐篷内摆放着几张空置的行军床板。其中几张床板上堆放着棉絮、床单、枕头、被套。角落里还有叠放整齐的睡袋等各种物资。

这间帐篷还没人,你连夜坐车过来想必也很疲倦了,要不就先在这里睡一会。中午起来吃完饭我再征求你个人的意见安排你在搜救队里的具体工作和分组。关悦然指了指帐篷内的那些物品接着说道:帐篷里的东西都是配套的,铺床或者图省事用睡袋自己随意。电源插线板,热水器这些也都有,不想去湖那边取水烧水这里还有瓶装的饮用水备用。这些方面,孙聪他们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全的。发电房旁边就是临时食堂,吃饭就去那边排队。不过现在才早上六点,食堂哪里要7点半之后才开始供应。讲解完毕后转身朝我望了过来。

我看了一下帐篷的具体情况,点头表示了满意,随手将背包扔到了最近的床板上后继续问道:营地这么大,孙聪他们这次究竟动用了多少人员啊

整个营地如今加上你们这批抵达的,现在应该有接近四百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后勤保障和工程技术人员。明天开始直接参与搜救行动的一线搜救队员到现在为止,包括你我在内,确定的有一百三十七名。关悦然给予了明确的答复。

哦,那孙聪他们什么时候会返回大本营这边

阿聪和摄制组他们昨天夜里是在章乃湖附近宿营过夜的,正常情况下今天下午前怎么都会返回大本营。因为陈小薇之前跟我说过,希望搜救队这边在营地周边配合摄制组拍摄一些搜救镜头和画面之类的,孙明哥和阿聪希望搜救行动明天正式展开除了刚才的那些原因之外,我估计也是希望我这边能够空出一些时间来完成那个摄制组的拍摄需要。

配合拍摄听起来摄制组不会跟随搜救队深入搜救现场

他们倒是想,但是我拒绝了真正的搜索区域非常危险,说不准就会碰上那些四处出没的脏东西。那个时候我需要你们几位高手全力保证我们这些搜救队员的生命安全,哪里还有精力去照顾陈小薇她们那个摄制组所以之前我也跟阿聪她们达成了协议,摄制组拍摄可以,但只允许他们按照他们那个节目的预设剧本在大本营周边确定安全的区域内进行摆拍。我是来找人,救人的,友情协助陪她们摆摆造型什么的可以。但要她们真的影响到了我的整个搜救行动,我恕不奉陪嗯,还有什么需要我现在给你回答的问题吗

哦暂时没有了其他的,下午再向你咨询了从关悦然的神情以及言语当中,我意识到她可能还有其他需要立刻去处理的事情后,主动终止了和她之间的对话。

关悦然微笑着向我点头示意告辞,跟着离开了帐篷。而我则抱了一窗床单和被套,收拣出了一张床铺,跟着往上一躺

有意思刚才虽然没去看那孩子的样子,但从声音上可以确定,那男孩绝对就是张露的儿子刘睿了。孙明说那男孩的母亲也来了,那就是张露了张露和陈小薇认识是可以肯定的,否则她们两个也不会一块和自己的情夫跑到达耶。仁波切的那个瑜伽会馆里头玩群交了。可关键是,张露母子两个怎么也牵扯到这事情里头来了张露带她儿子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又有什么人想利用这对母子玩什么降神仪式可我从她们两母子身上感觉不出任何修炼了什么功法后产生的妖邪气息啊

难道这对母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真的就像孙明所说的,仅仅是张露利用和陈小薇之间的关系,带着儿子跑过来游山玩水

对了,不出意外的话,周静宜现在正和张露在一块呢她们两个人之间会不会谈起关于我的话题嗯应该不会了她们两个又不认识,而且过去我也从没在静宜面前说起过张露,张露也应该不知道静宜是我现在的女朋友了不过,等她们都跟着孙聪和陈小薇返回营地之后,说不准我和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就会穿帮

穿帮就穿帮都分了那么多年了我怕个鸟啊跟静宜老实交代就是了而且张露未必就敢在我面前露面她应该知道我掌握了她们母子之间秘密这个事情的。相比之下,她心虚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有些心烦意乱,忍不住又起身把背包提了过来清点起了背包里的东西。

因为我这次接受委托是王烈要求的,那家伙也因此设法尽可能的为我的这次委托工作做了大量的准备。除了让叶桐给我送来了韩哲之前关于九鼎的研究笔记之外,还让叶桐为我准备了诸多用以驱鬼降魔的法器、符咒之类的物品。而最重要的是,那家伙为了让我能够安心执行他交代给我的任务,为我特意安排了后援

后援的名字叫做黄炎栋此人其实也是王烈、韩哲他们这个小团体当中的骨干成员之一。只不过去年年底,黄炎栋接受了东南亚某宗教团体的雇佣,跑南洋处理一起委托去了。前几天才刚刚返回,我至今尚未和他有过照面。按照叶桐的说法,黄炎栋最大的本事就是寻找和追踪,被叶桐等人戏称为人体雷达王烈当初和我一块去云霄山区寻找林美美之时曾经提起过他。我记得当时王烈还在惋惜,若是黄炎栋在的话,寻找林美美的工作会非常的轻松。

依照王烈安排,我将我过去曾经长期使用过的一只钢笔留给了叶桐,黄炎栋从叶桐哪里得到那只钢笔之后,就可以凭借我残留在钢笔上的气息和痕迹这些对我进行跟踪。二十公里范围外,黄炎栋能够追踪我的大致方位,而在距离我直线距离五公里之内则能够对我进行精确定位。乍一看,他的这个本事同我的红莲火苗有些类似,但实际上他的这一能力比我的红莲火苗还要强大了。毕竟,我的红莲火苗植入之后有时间限制,而且前提是我必须见过目标并顺利将火苗植入目标体内方可追踪。而黄炎栋则不同,他只需要目标使用过的物品或者残留了目标某些痕迹的东西就能进行定位追踪

在王烈的计划中,黄炎栋将在暗中对我进行尾随。如无需要,他将一直处于待命状态,当我确定需要协助之后,他就会设法同我接触并协助我完成王烈交代的工作任务。这让我在出发之前安心了不少。而且出发前我和王烈最后一次通讯的时候,王烈还表示,除了黄炎栋之外,他还正在考虑寻找安排其他的人员和黄炎栋同行并给予我支援,这就让我产生了一种有恃无恐的心态。

而召唤黄炎栋的工具就是如今我包裹中的几只大号特制二踢脚这种二踢脚飞的很高,在空中爆炸后,若无特别高的障碍物阻隔视线的话,方圆七八公里之内都能看见其产生的特殊火花黄炎栋看见了我发射这种二踢脚,就明白我需要协助,跟着就会利用他的精确定位能力过来跟我见面汇合

在确定了包裹内的几只二踢脚安然无恙之后,我原本有些混乱的心思也随之安定了下来。跟着悠悠然再次躺到了床上,并终于顺利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又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直到我的耳边忽然听到了几声隐约传来的疑似枪声后方才惊醒这声音是大口径步枪射击的声响啊

我猛地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结果刚刚坐起,便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距离有些远似乎是营地大门那边传来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我略略有些惊慌的起身,从帐篷里冲了出去

纹面(138、139)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7月14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了帐篷之后,我睁大了眼睛。banzhuyi眼前的景象让我略感意外

之前跟随关悦然在营地行动时,除了正在入口哪里搬运物资的人员外,整座营地给我的感觉是比较冷清的。而现在当我站在帐篷门前时,整座营地内一下子冒出了许多人,男女皆有,在四周彼此走动、交谈。我微微思考了一下意识到,之前我刚刚到达时,才是上午六点前后,这些人员当时多数还在睡觉,现在的情况,才是营地内正常的运行状态。但从他们自然的表情和行为来看,居然没有人对营地入口方向传来的枪声有任何的反应。这又让我感觉到了莫名其妙。

见到一名提着工具箱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从我身边经过时,我一把拉住了此人。

“那边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此人看我面生,楞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了,估计是安保部的那些人在湖边练枪吧你自己过去看看不就得了”说完,皱着眉头挣脱了我的拉扯,离开了。

我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按照此人的建议,朝营地入口那边跑了过去,去亲眼验证枪声的来源。

当我赶到营地入口所在时,远远的便看到湖边那座小型木质码头极其湖滩周围站数十号人,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原来是码头上有人正拿了步枪朝湖面方向开枪射击

确认了枪响原因后,我放下心来,并朝人群走了过去。待走近之后,我才注意到,那群人中竟然聚集了不少的女性。而其中我一眼就看了到正侧着身子同身边人员说话谈笑的陈小薇。

“陈小薇她们返回营地了那就是说静宜也应该到了。”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打算在那群人中寻找周静宜。不过当我看到周静宜熟悉的身影之后,我的脚步却又不自觉地缓慢了下来。因为我才发现,此刻的周静宜正站在木质码头的栈桥上,双手举着一只半自动步枪向湖面瞄准,而孙聪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身体,一手揽着她的腰部,另一只手扶着她托举步枪的手臂。

从姿势上看,孙聪似乎是正在指导周静宜进行射击练习。但我却注意到,在周静宜耳边说话的孙聪,嘴唇几乎都要咬上周静宜的耳垂了。而周静宜似乎完全没有介意孙聪此刻这明显有些过分亲昵的举动,相反,在孙聪在她耳边说话的同时,笑的花枝乱颤。

当见到这一幕时,我几乎本能的产生一种酸涩感

陈小薇的位置是在人群的最后方,而且注意力也不在栈桥上的射击人员上。所以当我逐渐接近的时候,她第一个注意到了我的出现。

“诶,这不是严平么”她当即停止了同身边人员交谈,转过身朝我挥手招呼起来。

她的声音颇大,栈桥上正在瞄准射击的两人显然听到了她的招呼声。随即不约而同般迅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恢复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射击指导姿势。

我看在眼里,却装作没瞧见。而是微笑的对陈小薇的招呼做出了回应。“陈小姐,听说你们之前去附近拍摄外景了什么时候抵达的”

“没多久,才一个多小时。刚刚把行李设备这些东西放好。”待我走到她面前后,陈小薇微笑着答复了我的询问。

“刚到也不休息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只当没有看见周静宜,而是同陈小薇交谈了起来。

“搜救行动明天正式展开,之后大伙全部精力都要放在工作上了。摄制组里好多人之前都没打过真枪。趁着今天没什么具体安排,阿聪带我们这些人来湖边过枪瘾了。”陈小薇说明了她们这群人聚集在湖边的具体原因。

“这位是”站在陈小薇面前同她说笑的是一名年青女性,容貌颇有几分姿色。见我和陈小薇认识,开口向她询问起来。

“哦,忘记介绍一下了。这位是严平,这次是阿聪他们请来帮忙一道参与搜救工作的。这位是谭亦欣。我们电视台新晋节目主持人,我专门请她来担任我这个特别节目的现场主持工作。而且不出意外,我之前负责的“快乐xxx”将来也会由她顶班了。”陈小薇毕竟是场面上的人,接人待物方面毫不拖泥带水。迅速便替我和谭亦欣进行了彼此的介绍。

就在此时,我眼角的余光发现了站在人群中不显眼位置的张露。张露此刻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如我预料的一般,她心中有鬼,压根就不敢和我见面。当见到我出现之后,便立刻朝人群边缘移动。并在确认我将主要注意力都放在同陈小薇和谭亦欣交谈后,无声无息的脱离了人群,然后快步朝营地方向走了回去。

对于张露的举动,我也并不在意。而是借着陈小薇介绍,顺势同陈、谭两名女性“热情”的交流了起来。当然,我这样做是故意的因为孙聪在确定我出现之后,也将注意偷偷集中到了我这里,当意识到我和他的“未婚妻”谈笑风生之后,这家伙的脸色同样微微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严哥当过兵啊那现在要不要也上去打两枪,找找曾经的感觉”聊了两句知道我有服役经历后,陈小薇和我开起了玩笑。

“哈哈你们是没玩过枪,所以觉得稀罕了我们这些当兵当老的,在部队上天天摸,早摸够了现在见到枪都烦。拿在手里我还嫌它重了。还是你们玩吧”

“都摸烦了话,那严哥你的枪法一定很好了。我刚才试着打了一枪,一扣扳机,震的我肩膀疼,打出去的子弹都飞天上去了”谭亦欣听我如此说,咯咯笑了起来。

“我的枪法一般般了你第一次打枪没经验,对枪支的后座力没概念,压不住弹道,枪口上扬很正常了。而且作为初学者,站姿射击并不合适了,最好是卧姿,就是趴着打比较好”

前方枪声再次响起,人群发出了一阵鼓噪声,我和陈、谭两女谈性正浓,居然都没注意到人群前传来的那些杂音。几秒钟后,陈、谭两女的侧后方遭到了“撞击”,并在意外的尖叫声中各自朝两边连跨了好几步。而当我注意到这一情况时只看见眼前模糊划过一道黑色的线条,接着便感觉脑门上被管状硬物所正面命中

“对不起啊,宝贝儿我真没想到后座力那么大了”距离人群十多米外的湖滩边,周静宜嘟着嘴,跪坐在我的面前,双手合十,一脸的“悔恨歉意加无辜”般的表情。

“啊如果我没理解错误的话,你的意思是,这一枪的后座力让你自行倒退了十多米,在同陈小姐和谭小姐发生碰撞之后,枪管整体后仰一百八十度,然后击中了我的脑袋”我盘腿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向周静宜“确认”着

周静宜点头的速度就像小鸡啄米一般。

“你觉得我会信么”我扬起了下巴,脸上露出了气愤的表情。

“不信也要信了因为我找不到为合适的解释了”周静宜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纯洁”的光斑,原本合十的双手抱拳相握。

“你找不到合适的解释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我忍不住双手前伸,捏住了这女人的两边脸蛋,在我的用力下,周静宜的这张绝色面孔立刻成了“猪头脸”。

“知道是故意也没办法啦谁叫人家看见你和其他女人勾搭心里头就不痛快了”周静宜在脸部“变型”的状况下坦然接受了我的“指控”,并不甘示弱的也伸手捏住了我的脸,同时用力扭动起来。

“额,邬和撇的旅人修话就系勾搭,吓着瓦子让邬出丑系不”周静宜的捏脸动作影响了我的正常发音,但周静宜当然轻松的解读出了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手上也愈发用力起来。

“说话没有问题,可你和她们笑的那么开心,我就看不过去我心理不舒服,不痛快,就要吃醋,就要生气发脾气”我虽然也捏住了她的脸,但我其实没有用多大力量,所以不会影响她的正常发音。

我左右努动了一下嘴巴,稍稍挣脱了一些她双手压制的脸部面积,同时不甘示弱的反击道:“那你呢你刚才不是一样靠在孙聪的身上,而且还笑的那么开心我不会吃醋么”

“好啊,我明白了。你逗那两个女人说笑是故意的,目的是向我示威啊你不觉得你这样报复我跟小孩子一样么”周静宜见我点破了她之前的行为,终于“图穷匕见”的朝我瞪起了眼睛。“另外,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什么叫我靠在孙聪的身上,是他趁机占我便宜好不好还有,你是男人诶男人要大气你看看人家陈小薇,孙聪趁机揩油,她都跟没瞅见一样,该干啥干啥,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和吃醋的样子。这点上,你就比不上人家”

“喔,我没陈小薇大气那你呢打一枪居然能倒退十几米,然后朝我脑袋上敲一棍子,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太夸张了一些吗”见到她居然这样说,我自然也就再无伪装的公开表示不满了。

“你能跟我比么我是女人诶女人有女人的特权你不服是不那就把你下面那玩意儿给割了,跟我一样当女人啊”周静宜撅着嘴,恶狠狠的说道。

过去我是不知道,现在和她同居之后我才明白她平日里在外头雍容典雅的行为什么的其实也都是装出来的,一旦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情况下,她小女人的种种无赖作态就会全部显露出来。不过之前她的这些种种表现不但不会引起我的不快,相反,反倒让我爱她爱的加难以自持。因为对于男人而言,一个如同艺术品一般优雅的女性或者容易引发异性的好感或者占有欲,但真要在生活中还处处玩气质的话就会给人一种不现实或者疏远且不协调的感觉。而周静宜在我和同居后流露出来的“本性”反倒让我觉得加真实,让我确认我爱上的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而非用于装点门面或者带出去炫耀的“花瓶”

“噗嗤”此时在我和周静宜身侧响了一声极不协调的嗤笑声。

我和周静宜当即同时扭头朝笑声所在的位置望了过去。结果我才发现,关悦然不知何时居然也来到了湖边,并出现在了我和周静宜身边三、四米处的位置。见到我和周静宜同时朝她看过来后,关悦然也没任何的尴尬或者不好意思,反而微笑着开口说道:“你们俩的感情真好呢只有热恋中的男女才会像你们现在这样,像小孩子一样的斗嘴彼此吃醋吧”

“像小孩子一样怎么了吃醋怎么了斗嘴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了你不觉得你站在旁边很碍事嘛偷听别人谈恋爱很不道德诶”或者是被对方一句话点破了我与她之间真实的情感状态,周静宜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恼羞成怒起来。极其罕见的不顾风度的就朝关悦然赏了过去。

关悦然听了也不生气,向我微笑着点头以示歉意之后快步朝着聚集的人群位置走了过去。

而周静宜却在注意到关悦然明显同我招呼的情况后,猛的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表情凶恶的对我逼问起来:“这女人是谁她和你好像认识好啊我这才离开你几天的时间,你居然就又认识了新的女人你给我老实交代否则一会回营地,我就把你给阉了”一边说,一边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边挣扎一边辩解着:“什么叫认识了新的女人这女人叫关悦然,是孙聪他们找来的搜救行动领队兼总指挥”

“少跟我胡扯什么领队还有什么总指挥不都应该是那种经验丰富饱经沧桑的中年大叔型的么这丫头片子是总指挥单就外型分析,你都比她像领队兼总指挥了”周静宜身体前倾,贴到我身上的同时,彻底把我压倒在了湖滩上,直接坐在了我大腿上,臀部挪动间直接摩擦到了我双腿正中的器官上,我居然就这样不争气的硬挺了起来。

周静宜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现出了别有用心的“邪恶笑容”,低头把脸贴到了我的面前嘿嘿的笑了起来。“还敢说你和那个女人没关系下面都有反应了肯定是看到那女人之后所以勃起了”

“你个死婆娘,我硬是因为你好不别、别”我忽然发现周静宜此刻还来精神了,那丰满圆润的屁股此刻摩擦的反而起劲儿了,这让我的反应越发强烈起来,眼看着裆部的位置就鼓了起来。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周静宜总算从我身上支撑着爬了起来。再扭头瞄了一眼木质码头那边的人群之后舔了一下嘴唇,接着侧脸斜着眼睛充满诱惑般望着我说道:“从坚硬程度来看,应该是几天没使用过了好吧,我承认你和那女人没上过床了。现在这种情况,算你运气好,暂时放过你了”接着再次把头垂下,嘴凑到了我的耳边小声嘀咕道:“晚上,带我来湖边”说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后站起来溜回了人群当中,同其中其他女人笑成了一片。

我苦笑着从地面上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又被她给玩了。不过就在我正打算起身返回营地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在我之前随车队过来营地的方向上极远处的空中忽然有什么东西闪现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再朝那里远眺了片刻,却没再看到任何值得注意的情况了。

“刚才那闪光看上去像是有人大白天在放烟花。嗯也就那么一下子而已,或者是自然现象诸如日晕什么的造成的错觉了。算了,不管它,还是回营地了,好像快到午饭时间了。”

在我转身的时候,营地里有人跑了出来,站在入口处朝着湖边的方向大声呼喊。“午餐准备好了都回来吃饭了。”

听到招呼声,原本聚集在湖边谈笑、射击娱乐的人群转身陆续朝着营地入口走来。我停在了原地打算等着周静宜过来后和她一道行动,但就在此刻,我又一次注意到了之前远处那个区域的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一道闪光

“怎么了看什么呢”周静宜意识到我在等她后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同时注意到了我此刻疑惑的表情。

“哪里,刚才好像闪了一下,看上去像是有人在放烟花。”这一次,我确认我应该没有看错之后,指着周静宜身后的远处天空说明道。

听到我这样说,包括周静宜在内以及她身边的两、三个女性也都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朝后看了过去,她们站着看了几秒后,一个个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严平,你胡说什么呢。那有什么烟花现在可是大白天,这里又是人际罕至的高原山地,我们之前开车过来连牧民都没看到一个,怎么可能有人在这种地方放什么烟花啊那不是神经病么走啦、走啦赶紧去吃饭了我听薇薇说,因为明天就要正式开工,所以今天孙家兄弟决定搞些特殊的,让所有人都彻底放松一下呢”周静宜并未看到我之前的看到的闪光后,不耐烦的埋汰了我两句后,拉着我便朝营地中心位置跑了过去。

来到营地中央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周静宜之前提到的“特殊的”指的什么了。只见营地正中的空地,七八个烧烤架子依次排开,每个烧烤架子上都有正在烧烤的全猪或者全羊,边缘区域放满了方桌,方桌上摆放满了餐盘以及碗盆之类的餐具,各种食品几乎应有尽有,整个营地中心空地此刻几乎就是一个露天的自主餐厅一般。在营地中央竖立的广播喇叭的召唤下,整座营地内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们此刻都聚集到了这里。

见到绝大多数人员此刻都已经抵达中央空地后,孙明微笑着的拿了个喇叭开始了说明。“经过征求关总指挥还有其他几位主管的意见,今天我们在这里办这么一场露天烧烤餐会算是我和阿聪两人对参与此次搜救行动所有工作人员以及救援人员的一点心意。本来这餐会是打算晚上再搞的,不过我们的关总指挥希望全体人员晚上能够早些睡觉休息,准时开始明天的正式搜救工作,不希望耽误太晚,所以餐会就被提前到中午进行,可能原先那几位提出要搞篝火晚会的同仁会比较失望了。不过这是关总她老人家决定的,这里她最大就算我和你们孙聪孙总也只能听从她的指派,所以不足之处还请大伙都谅解一下了。具体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么就请大家自由发挥,总之一句话,吃饱、吃好”

说明完毕,孙明挥了挥手示意开动。现场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哄笑和欢呼后,便涌入了露天餐会的场地当中

见到现场人头攒动,周静宜兴奋的拿取了餐盘和餐刀热情的加入到了就餐大军当中。

我则站在场地边缘思考起来。孙家兄弟组织这种形式的聚餐会是为了凝聚人心振奋士气为明天即将开始的正式搜救工作做准备和动员,在我看来是非常正常的。但我始终对之前观察到的那两道闪光难以忘怀。

虽然在白天那闪光并不如何显眼,但我此刻却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幻觉,而确实是有人正在距离营地数公里外的某个地方施放烟火。虽然周静宜随口说那是神经病的行为,但我却感觉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那闪光应该是在传递某种信号可大白天,有几个人能注意到那么远距离上的微弱闪光呢刚才面朝那个方向的人不少,可好像最终看到那闪光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这也不奇怪,因为红莲的原因,我的视力比大多数正常人要好的多其他人没注意到,我注意到是很正常的等等”

此刻我忽然想到了我背包中原本用于和黄炎栋通信的那几枚大号二踢脚。“那闪光的高度,好像跟我包里那几枚二踢脚所能飞行的高度类似啊而且那几枚二踢脚爆炸开来之后,就是单纯释放比较明亮的白色光芒而已,和之前我看到的闪光情况类似”意识到这点之后,我猛的转身再一次望向了远处之前出现闪光的天空所在

终于,在等待了数分钟之后,我注意到哪里果然再次出现了一次类似的闪光

我眨了眨眼后,转身朝自己之前休息的帐篷跑去在进入帐篷拿取了背包之后,我返回到了外面,取出了一枚二踢脚,摆在地上,打火点燃了引线。这枚二踢脚随即腾空而起,并在飞行到近百米的空中之后炸裂了开来。

我在营地施放的这枚二踢脚很容易的引起了营地内人员的注意,露天餐会现场那边立刻传来的鼓噪以及口哨之类的声响,他们不知道这闪光的实际意义,多数人或者认为是孙家兄弟安排的“娱乐节目”之类的,就餐现场的气氛加活跃和热烈了起来。

而我却在这枚二踢脚升空爆炸后数秒钟看见远处天空内如我预料的一般再次出现了一道闪光

“是黄炎栋果然是他他主动发射闪光弹什么意思当初的约定,只有我才能主动发射闪光弹啊在我发射通信之后,他才会过来跟我汇合一同行动。而在我发出信号之前,他只会暗中尾随待机出什么事情了么他居然主动发射,难道他在尾随过程中遭遇危险了”

就在我狐疑不定的时候,远处天空再次出现了三、四道闪光。黄炎栋显然知道我已经注意到了他发射的闪光弹,此刻居然来了个连续发射。这一刻我猛的反应过来了

“他不是在呼叫我过去救援他他是在向我示警”

从我第一次注意到他发射的闪光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要他自己有危险的话,绝不可能像这样间隔一段时间发射一枚闪光弹以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力。要么在发射了一、两枚之后便需要移动躲避风险,要么就是已经被危险所击倒没有能力继续发射闪光弹了。而他一直都能持续发射闪光弹,甚至在我以示回应后迅速做出了连续发射的反应,这说明他自己本身应该安然无恙,这样一来,他发射闪光信号的原因便只有一个,那就是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和警觉

而且从叶桐哪里了解的情况中我听说黄炎栋除了擅长寻觅和追踪之外,其本人对于危险和各种形势的判断方面也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感觉在王烈的伙伴当中,此人规避风险的能力堪称第一,跟随王烈等人一道外出驱魔除妖几乎就没有受伤或者误判形势之类的情况发生过,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尚在返回的路上王烈就通知了让他给我充当“后援”。这样“精明”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轻易的置身于危机当中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心中一动。在原地观察了两、三分钟确定黄炎栋没有再发射闪光信号之后,当即将背包朝身后一背朝着聚餐现场跑了过去。

此刻餐会现场一片热闹。营地众多人员体验着这别具一格的餐饮方式,有些人还开启了各种酒类饮料开怀畅饮。当酒精进入体内之后,也就产生了一些必然的后果。有人吆五喝六的划拳猜枚、有人高声谈笑、甚至有人借着酒劲舞蹈歌唱了起来。而原本作为营地公告通知之用的那个广播喇叭塔此刻也播放起了音乐以娱乐就餐人员。

我首先在空地中央一座烧烤架旁找到了周静宜,她正和另外几名女性兴致勃勃的享受着共同瓜分一只烤猪的乐趣,见到我背着背包出现在她面前后感到非常意外。

“你干嘛呢赶紧去拿个盘子过来啊这只猪最好吃的部分我都帮你留着呢”

我把嘴凑到了周静宜耳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她说道:“别吃了,有危险赶紧回去把你的东西都收拾一下以防万一”

周静宜先是楞了一楞,接着把餐盘和餐刀往附近的桌子上一放快步的从餐会现场跑了出去。

经过了凤凰山囚笼以及夏禹城的经历之后,她很清楚,我如此行事必然有我的原因。所以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立刻便按我的要求开始了准备。

周静宜离开后,我当即转身开始寻找孙家兄弟,转了两圈,在吵杂拥挤的现场内我并未发现两人的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是老总,自持身份所以没有留在这个露天现场而是去了营地其他某个地方就餐。就在我打算前往关悦然之前提到的食堂寻找两人时,却意外的撞见关悦然端了一个盘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同一名可能是营地内高管的中年男子交谈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想着没找到孙氏兄弟撞上她也差不多,我当即拦在了她的面前。

见我背着背包而且显然并未在用餐后,关悦然抢先向我招呼了起来。“严先生,搜救工作明天才开始,你怎么现在就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啊也不一块吃些东西”

我没有废话而是直接低头望着她开口说道:“有危险,我希望你能立刻终止餐会,让营地内所有人员立刻返回各自的岗位待命以备不测”

关悦然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危险什么危险能说具体一些么要是没有明确的说法和原因,你觉得我该以何种理由终止餐会呢”

我抿了抿嘴道:“具体什么危险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这里很快就会发生某些麻烦至于你信不信随便你了。对了,两位孙总现在在哪里我要立刻见到他们”

关悦然瞪大了眼睛,对我的这种说法感觉到了莫名其妙。但还是伸手指向了营地发电房旁的临时餐厅道:“他们两个在餐厅哪里单独开了一桌,陪摄制组的那些人吃饭呢”

我和关悦然说话,她身边的那名中年男子都听到了耳朵里,我和关悦然刚说完,此人开口说道:“危险那我去营地外面看看肖安华他们,问问有没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出现。”说完,转身大步向着营地入口跑了过去。

关悦然见到我还在注意此人的背影后主动介绍道:“他叫刘镇,听说以前在国外当过雇佣兵,负责我们这次搜救行动的安全保卫工作我们现在装备的那些自卫武器这些,都是他找当初在东南亚做雇佣兵时的关系从国外走私过来的。”

听了关悦然的介绍,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这样短短接触了一下,我却从这个刘镇的身上感觉到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当然,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直觉而已。当我再次侧身打算前往发电房旁的餐厅时,关悦然却伸手把我拉在了原地。

“等等你先别急着去打扰孙明哥和阿聪他们吃饭。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怎么会突然说我们这里会有危险呢”

我先是试图挣脱关悦然的拉扯,但没想到这女人力气颇大,我一下没有挣脱,随即开口解释道:“这附近有我的朋友在活动,他刚才通过某种方式对我进行了示警只是具体会发生什么危险,因为我还没能和他取得直接联系,所以我是真的没法对你进行说明了。”

关悦然盯着我的眼睛凝视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去那边的平台看看”接着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把我拉着跑向了位于营地左下方营地中唯一的一座三层简易板房。

第一百三十九章

跟着关悦然一路小跑的爬上板房的三楼后,关悦然来到露天楼梯的最边缘,拿起了摆放在这里护栏上的一具军用望远镜朝着营地入口的方向观察起来。这一看,关悦然的表情便发生剧烈的变化。

而我在不借助望远镜的状况下也凭借此时的高度扩展了我的视线,并看到远处天边地平线上出现的若干黑点

“那些黑点是什么”虽然我的视力超过了一般人的水准,但很明显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拥有望远镜的关悦然看到的,肯定会比我清楚一些了。

“一个车队各种车辆起码有十几二十辆”关悦然回应着。

“是百惠集团的补给车队么”我开口问道。

“不可能马国富和你们就是最后一批的抵达人员。承担补给任务的车队计划三天后才会从这里出发前往格尔木采购物资那个车队不是我们的人”关悦然说着,把望远镜挂到了胸前,当即转身朝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你那个朋友指的危险恐怕就是那个未知车队了不管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要立刻做好一切的防范准备。”

听到关悦然如此说,我心中的那种不安感随之愈发强烈了起来。

关悦然跑下楼后,径直冲到了露天餐会的空地中央,拿起了之前孙明遗留在这里的那个大喇叭宣告了起来。“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午餐会立刻停止,营地所有人员停止用餐,全体返回各自工作岗位。安保人员立刻前往武器室领取武器,在营地中央集合,听取进一步指示”

关悦然的指令并未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数百名营地人员中多数人仅仅只是停下了各自的行动而已,对于她的通知要求不明就理,很多人交头接耳,感觉莫名其妙。而部分已经大量饮酒的人员则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通知,依旧还在大声喧哗和举杯痛饮。

关悦然拿着喇叭连续广播了数次之后,餐会现场方才逐渐安静了下来。有人大声询问起来。“关总指挥出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终止餐会啊”

面对质疑,关悦然也没隐瞒,对现场人员说明了她的判断。“有一只未知车队正在接近我们的营地。从车辆数字推测,对方人数不少。可能是大型偷猎团伙,或许拥有武装。对方接近我们营地的意图不明,所以我要求所有人员各就各位,做好应对各种状况的准备工作”

关悦然解释的清楚,现场人员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准备依照她的指示开始行动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餐会现场边缘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响,有人大声叫喊着。

“都他妈在原地老实呆着谁要敢乱跑,就打死谁”

枪声震慑了现场全体的工作人员,原本正要动身执行关悦然指令的人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十多名手持武器的武装人员从营地入口的地方涌了过来,呈弧形分布将营地中央的整个餐会现场包围了起来。

“刘镇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关悦然见到带头包围现场的武装人员竟然是刘镇后,禁不住大声喝问起来。

刘镇端着半自动步枪朝关悦然脚下又开了一枪,关悦然本能的做出了跳跃闪避的动作。

就在此时,供电方旁原本关闭着的餐厅大门打了开来。原本在里面就餐的孙氏兄弟以及电视台摄制组的相关人员听到了营地内的声响后从里面跑了出来。

孙明看到了刘镇开枪的行为后,大步冲了过来,指着孙明嘴里叫骂道:“刘镇,你干什么你是要造反了么”

不曾想刘镇转过身来,朝着孙明就扣动了手中枪械的扳机“砰”的一声枪响过后,子弹命中了孙明的左侧大腿,孙明大叫一声,颤抖着扑倒在了地面。跟随在孙明身后的陈小薇、谭亦欣等女性当即惊声尖叫了起来。

刘镇挥舞着手中的步枪高声咆哮起来。“老子就是造反了现在这里我说了算谁要敢乱动,别怪老子的枪子不认人”一边叫喊,一边朝着空中再次发射了几枚子弹。一度因为他开枪击伤孙明而有些骚动的人群随即被他的这几发子弹给压制了下去。

此时的孙明显得极为硬气,尽管意外中弹,左腿大腿处血肉模糊,但他除了中枪瞬间本能的惨叫之后,竟然咬牙没有再次喊叫,而是在身后一名勇敢的摄制组男性成员的搀扶下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表情痛苦但却态度坚定的再次向着刘镇喊叫了起来。

“刘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挟持是犯罪你,还有肖安华你们立刻放下武器,停止这种行为”

关悦然下楼返回餐会现场终止餐会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刻跟随她一道下楼,而是站在三楼的平台上继续观察了一阵地平线远方那黑点一样的车队运行速度和方向轨迹,推测出对方可能需要接近十分钟以上时间才会抵达营地这里的判断后才转身下楼。当我下到一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十多名武装分子赶来包围营地中央的餐会场地,我见势不妙,当即转身躲到了营地左侧边缘一栋板房的侧面,观察起了营地中央现场的状况。

当我确认这些突然出现的武装分子其实就是百惠集团自己原本安排在营地外围负责安全警戒的公司安保人员之后,极为诧异。“这怎么回事内部反水了么”

孙明毕竟集团公司最高级的管理人员之一,面对孙明忍受着身体痛苦而再次发出的制止声,刘镇身侧那名叫做肖安华的武装保安此刻露出了几分退缩的意味,

“刘、刘哥刚才咱们说好了的,不伤人的”

刘镇听到后,猛的转身用步枪枪托重击了肖安华的头部,肖安华踉踉仓仓倒退两步后,被身侧另一名武装保安伸手扶住。

“你给我闭嘴都这个时候了再手软死的就是我们了你这个白痴”刘镇脖子上青筋乍现,朝着肖安华大吼了一声,转身再次将枪口对准了孙明这边一群人叫嚣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至于是不是犯罪孙总你也好意思说这个词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集团高层都做过什么我现在是在犯罪,不过你们犯的罪难道还少么走私、洗钱、骗取进出口退税说的你们跟守法良民似得别的不说,这次搜救行动本身就是违法的我现在挟持这里的人算个屁了”

很显然,刘镇此刻已经是打算彻底跟孙家兄弟以及营地中的其他集团公司人员翻脸了

孙明大口喘着气,伸出手指着刘镇喝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话一出口,孙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紧跟着又问道:“是别人指使你这么做的告诉我,是不是柳惠茹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要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勾当”

听到营地中央的对话,隐藏在营地边缘的我禁不住习惯性的轻声吹了一下口哨。

孙明此刻提到的柳惠茹便是孙聪哪位比他自己现在年纪还小的“后妈”不仅如此,通过朋友圈的八卦情报来源,周静宜在我出发之前还告诉了我关于孙聪这位后妈,以及孙氏家族内部之间一些极为狗血的具体冲突细节

据说孙聪这位叫做柳惠茹的后妈最初其实是孙聪的大学学妹。大学期间便同孙聪之间有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不过孙聪拥有如今所有富二代几乎共同的一个通病,那就是风流成性,用情不专大学之后,便甩了柳惠茹投身娱乐圈追逐女明星和女演员去了。柳惠茹遭此情感挫折一度曾经自杀,但这个时候柳惠茹却碰到了另一个如同她的救世主般的男人,在这个男人的鼓励和帮助下走出了情感阴影。而这个拯救了柳惠茹的男人居然就是此刻受伤但却不失男儿本色的孙明

孙明早在孙聪大学期间就认识了自己堂弟的这位“前女友”,对孙聪始乱终弃柳惠茹的这一行为有些看不过去,所以在孙聪和柳惠茹分手后,或者是出于替自己弟弟赎罪或者是出于补偿心理的原因,维持了和柳惠茹之间的交往,并在经济上以及情感上给予了柳惠茹以资助和关怀。这样一来二去,在协助柳惠茹走出情感阴影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取代孙聪,成为了柳惠茹的新任男友从周静宜的八卦情报来分析,柳和孙明两人一度进入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而孙聪似乎对自己堂兄拣走自己的二手货并不介意。但四、五年前,孙明为了拓展百惠集团在国外的经营业务开始长期滞留海外。临走前将柳惠茹招入了百惠集团,并安排到了集团总裁孙成章的身边从事文秘方面的工作。按周静宜的说法,那个时候的孙成章已经丧偶多年,孙聪又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整日在外头追风逐月。孙明同叔叔孙成章感情颇深,所以出国前嘱咐已经成为了他女友的柳惠茹除了工作之外,在生活中也适当的照顾一下已经年老了的孙成章。却不曾想,就因为他临走前原本可能是出于善意的这一安排和指示,却最终让柳惠茹得以顺利接近孙成章并摇身一变完成了晋升孙成章“夫人”的彻底转变

总之一句话,百惠集团的这位新任“董事长夫人”同孙家父子以及叔侄三人之间都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乃至于肉体纠葛,其至今的人生经历比之许多影视剧当中的情节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答应了你什么公司职位股权你觉得她真的会兑现对你的许诺么你想的太简单了就算你在这里破坏了我和孙聪的行动,她也没那么容易就把集团公司掌握在手里的而且就算她成功了你也别想得到任何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了解她,相信我等你被她利用完了之后,下场和结局绝对好不了的”

孙明强忍着伤痛,大声劝说着,试图说服刘镇停止自己疯狂的行为。

“闭嘴”刘镇抬手朝着孙明身前的地面再次发射了一枚子弹。在终止了孙明劝说的同时叫喊着“老子要做的事情,用不着你在这里放屁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一块过来给我站进去谁要想乱来,老子就不是打腿了直接一枪蹦了你们”

在刘镇的示意下,两名武装分子手持武器朝孙氏兄弟以及电视台摄制组一行人所在的位置包抄了过去,其目的很显然是打算将这群人押解到营地中央的人群聚集处。

结果就在其中一名武装分子经过一座帐篷门前时,有人从帐篷里头毫无征兆的突然钻了出来,并同武装分子发生了碰撞,该武装分子站立不稳,被这人一下撞翻在了地上。距离武装分子倒地位置两三米外的一名百惠集团男性职工极有勇气,当即抓住了这个机会朝倒地的武装分子扑了过去,顺利夺取了武装分子手中的武器

“呯、呯”刘镇见状朝着夺取了武器的那名职工连开两枪。却不曾想该名职工或者是有服役经历的原因,显然具备了一定程度的军事素养。在夺取枪支后,并未立刻起身,而是顺势在地面打了几个滚,成功闪开了刘镇的射击后,将身体移动到了附近帐篷的角落旁,方才利用地形的遮蔽向刘镇开枪还击。

一瞬间,整座营地沸腾了起来

见到有人持枪反抗,原本紧张监视着营地中央众多人员的那些武装分子纷纷转身朝反抗者开始射击。却没想到,他们转身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身后的“人质”

此刻在营地中的工作人员当中成份很杂,除了百惠集团公司内部的职工之外,还有受雇的专业搜救队员以及承担了诸如向导、驾驶、后勤等等诸多工作的本地雇员。其中很有一些都是身高体壮的少数民族同胞。之前因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这些人只得选择了临时屈服,意识到有机可乘之后,十多名体格健壮而且不甘心受制于人的家伙当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扑向了背对他们的几个武装分子。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四、五名武装分子被蜂拥而来的人员压倒,制服武器也被反抗者夺取

面对四处奔逃以及主动反击的滚滚人流,刘镇身旁的肖安华意识到情况不妙,大声叫喊起来:“退到入口去,退到入口去把他们堵在营地里面”一边喊,一边率先带领着身边的两、三名武装分子朝着营地入口方向狂奔而去

刘镇见状也没迟疑,朝着涌来的人群连开了几枪之后,也不顾一切的朝营地入口逃了过去

见到头领撤退,剩余的几名武装分子也都连忙跟着撤退。营地中央近百人当即跟着几名夺取了枪支武装起来了的集团员工压制了过去。

一名退却的武装分子所在位置较偏,朝营地入口撤退时正好从我隐蔽的板房侧面经过。我哪里会放过这个家伙,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猛的冲了出去,将他扑倒后,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背上,反手勒住了他的脖子,紧跟着身后几名营地人员赶了过来,七手八脚的从此人身上抢走枪支,并跟着施以一顿暴打

我和这些人押解着这名“俘虏”快速的回到了营地中央的位置,跟着便冲到了那个从帐篷里突然钻出来,并最终造成形势逆转的家伙面前冲她咆哮了起来

“静宜你疯了吗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里面听不到吗你不会老实躲在帐篷里面,跑出来干什么”

周静宜此刻坐在地上,望着我一脸呆滞的表情,显然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当中清醒过来。

“你他妈的不要命啦要刚才那些个混蛋是朝你开枪你现在就死了”我跪在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庞吼叫着。

对我而言,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惊险了

当我意识到帐篷中突然钻出的是周静宜的时候,我的心差点就从嗓子眼里给蹦出来了要不是周静宜同武装分子发生碰撞后,那名勇敢的集团职工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夺取枪支的行为,并在移动后拉开了同周静宜足够的距离同时吸引了刘镇和其他武装分子几乎全部的注意力和射击火力的话,周静宜此刻恐怕已经被之前那些武装分子的一系列射击打成筛子了要知道,就在刚才那短时间的对射当中,刘镇等人起码发射了数十枚子弹。而其中好几枚最终的着弹点就在周静宜身边数米的地方

周静宜抬头望着我的眼睛,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嘴里重复着:“我、我、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周静宜惊魂未定且极度委屈的摸样,我心中一软,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对不起,静宜,我不是真想吼你可你刚才的举动是在是太危险了,你知道么你要出事了,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周静宜趴在我怀里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抽泣一边解释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帐篷外面有人,我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但我感觉和我这里有些距离,所以就想着赶快出来,然后跑到远远的我没想到出来就会和人撞到一块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此刻的我只有竭力安慰她的份,再没有斥责她的意思了关键是,她造成的意外扭转了营地内的局势。至少在现阶段暂时解除了营地内人员被刘镇那些人武装挟持的状况。

不过还没等我和周静宜缓过劲来,营地入口那边先是传来了零星的交火声响,但片刻之后枪声迅速密集起来。凭借经验,我发现此刻开火的各型枪支足有数十支之多,其数量远远超过了刚才挟持现场枪支数量的总数。

周静宜亲身体验过夏禹城谢征南等一行人同学宗等人交火的过程和经历,此刻了起来。

“你留在这里,我去入口看看什么情况。”

结果还没等我抬脚出发,便看见数十名刚才跑向入口那边赤手空拳的营地工作人员大呼小叫的狼狈逃了回来。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似乎是名藏族的营地工作人员用着极不熟练的汉语向着依旧聚集在营地中央的人群叫喊着:“那个车队到了车上的人都有枪,下车就朝我们开枪,大家快跑啊”

他这一喊,原本聚集在营地中央忙着捆绑“俘虏”,救治伤者的人群混乱了。出于对新出现武装分子的恐惧以及自己生命安全的担忧,许多工作人员在营地内开始了四散奔逃。

留在原地的关悦然即使拿着大喇叭反复的叫喊制止也无济于事。

我注意到俞明纯也在退却下来的人群当中,随即迎上去,将他拦了下来。“入口那里到底怎么了”

俞明纯一边喘气一边回答道:“那个车队,就是关总说的那个未知车队已经开到入口停车场了车上的人和刘镇他们汇合到一块,他们都有枪,一边开枪一边往营地里面冲。马经理带了扎西次仁、嘉格顿珠那几个有枪的正在入口那里阻截,不过肯定挡不住的。他们已经打死我们三个人了,他们是真的在杀人想活命,赶快跑啊”

我听到后,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周静宜见我没有反应,伸手把我一拉,拽着我朝营地后方跑了过去。

被周静宜扯着跑了几步,我才回过神来,和她一到加入了逃命的人群当中。不过跑了几步我才发现周静宜除了随身的背包之外,还带了其他的东西,右肩居然跨了一把吉他,而右手上则提了一件长条形的皮箱。那皮箱我认识,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差错的话,那似乎是我之前数年都没有开启过的小提琴。

“你手上的不是我的小提琴么你从哪里翻出来的”我难以置信的边跑边问道。

“你出发后,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在你床底下找到的。”周静宜一边跑,一边将右肩上挎着的那把吉他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不假思索的就接过来背到了身上。

“你带它和吉他来这里做什么啊”我都不知道这女人脑子来在想什么,我来参与搜救工作,她来采风摄影收集栏目素材,她居然带了两件乐器。要知道,我出发前往南京和俞明纯接收物资比她和陈小薇要早出发一天。她到这里带了些什么东西,我之前还真不知道。

“我不是听说这次搜救行动是在昆仑山周边,想着荒山野地的,没啥娱乐,带两件乐器过来,休息的时候也能弹弹琴放松放松什么的嘛”说着,她突然在一张摆满了食品的方桌面前刹住了脚步,跟着动作麻利的解下了背后的背包,将桌子上的矿泉水、饮料以及备用的方便食品朝背包里塞了起来。一边塞,一边嚷嚷着。“你也别楞着,赶紧动手拿啊不管怎么跑,东西多准备些总是没错的”

有过凤凰山囚笼以及夏禹城的经历,这女人随时随地都存了未雨绸缪的念头。她让我立刻搜集食品饮水的要求也打断了我对她携带乐器上的不理解。并让我立刻将思维转移到了如何应对眼下状况的现实中来

我随即也解下了背包,尽可能的朝背包内塞入了食品和饮水。很快周静宜装满了背包后,扭头向我问道。“入口那边在打枪,肯定是不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往哪里跑”

我眯着眼四处张望,观察起了营地的情况。整座营地此刻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当中,到处都是喊叫奔跑和逃亡的人群,原本还在拿着喇叭喊叫的关悦然此刻也放弃了收拢队伍人员的尝试,丢下了手中的喇叭跑到一边同孙聪、孙明那群人汇合到了一起,然后搀扶着受了伤的孙明开始朝营地后方移动。

我注意到这点,略略思考了一下后,朝营地左侧的山脊指了一指道。“看上去我们是被卷进了他们百惠集团内部的纷争里头去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新来的抢手还有刚才反水的那些保安队员最终的目标是孙聪他们兄弟两个。我俩犯不着掺合进去,朝山上跑吧。”

周静宜点了点头,把背包背好,拿起了我的小提琴,和我一道尾随着十多名同样选择了朝左侧山脊方向奔逃的工作人员而去。

现在的人都聪明,从营地内四散奔逃者的逃跑路线来看,许多人此刻都意识到了眼下状况的具体原因。明白安保队的反水,以及突然袭来的那些武装分子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孙家兄弟一行人。因此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跟随孙家兄弟,而是选择了朝营地左右两侧的山脊前进。

当我和周静宜赶到营地左侧边缘的原木栅栏附近时,最先一批逃跑的人员中已经有人爬上了山脊数十米高的缓坡处。不过就在我和周静宜两人打算翻越栅栏攀登山脊的时候,山脊侧面朝向入口方向的位置传来了轰鸣的马达声。

包括我和周静宜在内的这一批十多名逃亡者在听到那声音之后,都临时停止了行动。结果仅仅十多秒后,数辆山地越野摩托沿着山脊平缓的坡道飞快的从斜坡下方出现疾驰而上。摩托车上的人员戴着头盔,身穿迷彩服,手持自动步枪对已经登上了缓坡的逃亡者开始了冷酷的扫射

七、八名跑在最前方的营地工作人员中弹倒地,发出了濒死的惨叫声。而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了营地右侧的山脊方向

“这、这根本就是在屠杀这些人究竟什么来头一个集团公司内部的争权夺利,竟然能够达到如此血腥和残忍的程度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如果说之前,刘镇开枪击伤孙明,我还能够理解的话,眼下这些枪手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突破了我所能想象的底线了我开始怀疑起了我之前的推测和判断

“不,这绝不可能是为了争夺什么集团公司的领导权三面包抄,围追堵截这分明是要把营地里的几百号人都他妈的赶尽杀绝啊”

见到前方人员遭到射杀,原本已经开始攀登山脊的数十名工作人员纷纷掉头再次朝着营地方向跑了回来。

我意识到两侧山脊的退路已经被包抄而来的这两队摩托抢手阻断后,当即拉着周静宜侧身朝着营地后方跑了过去现在看来,除了关悦然和孙聪那群人选择的后方退路尚无人拦截之外,营地正面,左右两边都已经很难突出了。

一边跑,我一边扭头观察着身后营地正面入口方向的情况。

在打光了子弹后,原本持有枪支在入口位置支撑了数分钟的马国富等工作人员此刻终于坚持不住而撤下来了,并朝着我所在的这批逃亡者们奔跑了过来。在他们进入营地中央餐会所在位置的时候,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装的抢手们终于陆续突入了营地,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快,估计是担心营地内依旧还存在着拥有反击能力的持枪人员。因此在推进的过程中,他们对帐篷以及板房进行着逐一的查看搜索,并最终从中驱赶出了不少试图藏匿躲避的工作人员,总算在确认这些人员对他们没有威胁而且无法逃脱之后,这些枪手并未向对待山脊上那些试图逃脱者一般痛下杀手,而是驱赶着将这些人推到了前方,押解,裹挟着一并前进。

接着,几个跟随在这些枪手之后进入营地的身影远远的映入了我的视线当中

其中一人穿着洁白的藏族服饰,一举一动无不显示着她身份的特殊以及行为的出尘脱俗

“达、达耶。仁波切”

我目瞪口呆的在心中念出了此人的名字

纹面(140、141)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7月27日

第一百四十章

回头张望间,我看到了达耶。ъanzhuyi仁波切,但这女人却并未注意到身处众多逃亡者当中的我。

此刻的她正同她身边一名身穿西式职业套装,盘着头发,身材高挑的青年女性一边交谈,一边姿态舒缓优雅的步入营地。她似乎在意和身边女性的谈话,而非我们这些被抢手撵的鸡飞狗跳的逃亡者。发生在营地各个区域以及两侧山脊的杀戮和暴行也根本就视而不见。

在发觉两侧山脊顶部的摩托车抢手们开始驱车从两侧山脊朝下行进围堵营地后,我意识到了此刻状况的极度危险,也顾不上去考虑这个女疯子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而只能转身拉着周静宜加快了速度,朝营地后门奔跑而去。

从营地后方出口冲出后,营地以及整座营地四周的地理环境很快全部呈现在我了视线当中,这一刻我明白了孙家兄弟以及关悦然选择在这里建立营地的具体原因。原来营地后面居然是一条山谷,营地左右两侧的山脊则是形成山谷的两边山峰朝外的延伸。也只有在这山谷外侧和外面那座湖之间的这片空地可以建设营地。而且从山谷入口两侧开始,两边山脊的坡度和高度陡然增加,几乎都是绝壁

就在刚才,我还在考虑着带着周静宜在营地后面某处找个相对平缓的地区再次尝试攀爬两侧山脊以逃避身后众多抢手的追捕,但确认了眼前的地势之后,我立刻熄灭了这种想法,而只能带着周静宜随着人流涌进了狭窄的山谷入口之中

这条山谷两侧都是几乎高达数十米且九十度垂直的悬崖绝壁,谷底最窄处仅有四、五米宽而已,确认了眼前的地形状况后,我禁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气。再我看来,这绝对是所谓一夫当关万夫末开的天险后面的那些枪手即便想要追击,也无法从两侧进行包抄,而只能选择跟在我们这些逃亡者的身后尾随而行了。

山谷内部蜿蜒曲折,而且似乎颇长,我和周静宜这批逃亡者只能沿着谷势逶迤前行。不过走着走着,我们很快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吵杂人声。在我们身后的那些逃亡者在确认被武装抢手三面包围后,也都纷纷涌进了这条狭长谷地当中。其中跑的最快的部分人员追上了我们这批人的尾巴。

“这里地形这么好。正是阻截他们的最好地点啊”跟上来的逃亡者中,有人大声建议着。建议者很可能有在部队的服役经历,懂得利用地形。

“阻截拿什么阻截我们连武器都没有”之前同我还有周静宜一路奔逃的人中有人扯着嗓子反对着。

“他们有摩托车,还有冲锋枪。如果不能利用这里的地形把他们挡在后面一段时间的话。他们一旦驾驶摩托车穿过峡谷,我们就他妈的都成了他们的猎物了”建议者对于反对的声音颇为气愤,大声的指出了我们这些人如今的处境。

“你要挡,自己去挡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自个顾自个吧”出言反对者对于建议者的警告毫不理会,反倒加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的突然加速,刺激了部分人员的惶恐情绪,原本还处于有序行进的队列中不少人加速狂奔了起来。如此一来,在狭窄的山谷通道中迅速出现了混乱追逐和彼此推搡的情况。少数女性以及身体素质较弱的人员被挤到到了山谷边缘、甚至摔到,遭到踩踏者也比比皆是。山谷内的人群陷入了混乱

我在拉着周静宜前进的时候也曾经思考过是否可以利用山谷地形阻拦身后追兵的可能性,但就和那名反对者说的一样,即便地形占优,但缺乏武器的情况下,也很难真正对那些武装抢手实施有效拦截。因此在有人提出建议后,我选择了默不作声。但之后出现的这一结果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只有我自己,凭着身强体壮,从混乱的人群内挤到队伍最前方并不是太难,但关键是周静宜还跟我在一块。我又怎么可能只顾自己,这样一来,我只能竭力用身体遮挡周静宜,保护着她在混乱而拥挤的人潮中缓慢前行。

山谷中充斥着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愤怒的咒骂声、绝望的惨叫声。每个人都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暴露出了自己几乎最为自私和丑恶的一面。

也就是在这一时刻,进入山谷的方向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和又一阵密集的枪声。山谷中的多数人如同受惊的兽群一般,再无顾忌的朝着山谷深处狂奔了起来。谁心里都清楚,这意味着那些摩托抢手已经追到了山谷入口处。

落在后方的人流是不顾一切的朝前方涌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也管不了其他人的安危,一咬牙,顺着人潮,仗着自身的体格,硬生生的拉着周静宜不顾一切的朝前挤了上去,我挂在身上的吉他也发挥了作用,坚硬的吉他盒子,顶开了好几个堵在我前面的逃亡者,他们要么被我撞翻扑倒在地,要么被我顶到了山谷两侧。我和周静宜居然奇迹般的从拥堵的人堆当中挤了出来,抢先进入前方相对空旷的区域。至于过程中我和她几乎都是踩着别人身体过来的这一现实,我也顾不上了。

脱离了人堆后,我和她快速奔跑,逐渐脱离了身后最为拥堵的区域,沿着山谷快速前进,奔跑了两、三百米之后,我和她以及跑的最快的十多名逃亡者终于看见了这条狭长山谷的出口位置。不仅如此,先期抵达此处的孙氏兄弟及关悦然等那一批人也都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看到他们的时候,我有些诧异。在我看来,孙明和关悦然都是头脑清醒的人,应该能够意识到这条山谷在地形上的便利,在出口安排武装防御人员,既可以接应后面的逃亡者,又可以有效阻击那些追击的抢手,而且印象中,孙氏兄弟这群人当中似乎至少有两、三名同行者都携带了枪支。

但站在出口位置的包括关悦然、孙聪在内的数十人此刻居然都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到这种情况,我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大声的提醒他们道。“你们傻站在哪里干什么赶紧把口子这里给守住啊”

喊完了,我和周静宜等跑在最前面的人也都冲出了山口,不过一出山口,我便理解了孙聪等人僵在原地的具体原因了。在孙聪等人面对方向的出口另一侧,七、八名手持自动武器的人员迅速把手中武器的枪口指向了我们

为首者一身大红的喇嘛装扮,用着生硬的汉语冷冷的向我们这些刚刚抵达者发出了指令。“你们都站过去不要乱动,否则,打死你们”

面对枪口,包括我和周静宜在内的所有人都无奈的停下了脚步,按照这几个人的指示老实的站到了孙聪这批先到者的身边。

我略略喘了口气,看着十多米外的这些武装分子没有转头的情况下向身侧的关悦然开口问道:“怎么搞的这里也有他们的人”

“我们彻底被人算计了现在拿枪的这几个喇嘛,就是除你之外我们找来的其他驱魔师他们是昨天到的,到了之后就说要先到山谷这边事先探查一翻。我和孙明以为他们打算在搜救行动开始前先清理一下搜索区域附近的那些脏东西,就同意了。没想到他们和刘镇是一伙的,我们一过来,就被他们给控制了先过来山谷这边,打的就是在这里堵我们的主意”

“搜索区域”我斜着眼睛瞟了一眼侧面出口外的区域,一片几乎看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你是说,孙成章那个考察队就是在这片森林里面失踪的”

“对,孙董事长率领的那只考察队就是在这片森林内失踪的。虽然已经进入过两次,但我至今还弄不清这森林究竟有多大,只能确定,这座森林整个被昆仑山脉所包围。占地面积在万平方公里以上,不仅如此,我之前也查阅过国内几乎关于昆仑山区域全部的地理以及测绘资料,但却查不到任何有关于这片森林的数据或者记录。在孙董事长那个考察队进入这里前,包括外面的湖泊,以及入口这些仿佛从不为人所知一般”

关悦然开口回答道,望着眼前几名武装分子手中的枪口,并未显得特备的畏惧或者害怕。

我眯着眼睛观察着眼前的这几名武装分子。对方一共有七个人,四个人穿着喇嘛的服饰,而还有三名则跟之前的刘镇还有肖安华一样,都是百惠集团自己安保人员的打扮。在他们的身后,有四座帐篷和一个类似岗哨亭一样的木质板房。看到这里,我又问道:“这里怎么也有帐篷和板房”

“这森林有脏东西出没。所以这次到达之后,我事先在山谷这边设置了这么一个岗哨,并安排了武装人员留守,原本是作为防范森林里那些东西突然出现有可能通过山谷袭击营地的预警措施。但没想到,留守的这三个也都跟刘镇一块反水了早知道这种情况,刚才我就该建议孙明哥和阿聪设法朝其他地方跑的,毕竟,我们本来还有两枝枪,拼一下的话,没准能从外头两侧的山脊哪里突出去的。结果现在一到这里,就被他们缴了械”关悦然面无表情的解释着,我注意到她似乎有意无意的朝我们这边人群的某处瞟了一眼。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陈小薇那几个人。

我皱了皱眉。在看到达耶。仁波切的瞬间,我便想到了张露和陈小薇同那个疯女人之间的彼此关联。同时对这两个女人和眼下的这种状况可能的联系产生了怀疑。

“这四个喇嘛不会是陈小薇找来的吧”我不露声色的向关悦然确认着。

“你猜对了这四个现在拿着枪对着我们的喇嘛都是她给介绍的。听说是xx寺的高僧,擅长驱鬼除魔那个寺的活佛叫什么达耶。仁波切。陈小薇据说最近几年一直在跟着这位活佛学习瑜伽术和佛学。”关悦然抿着嘴给予了我准确的答复。

“只有这四个喇嘛么我听俞明纯说,你们除我之外,还找了六个驱魔师这数目好像不对呢”

“还有两个是孙明哥一个朋友给介绍的。昨天和这四个喇嘛一块到的,到了之后,也跟着他们先来这边岗哨驻扎了。现在没看到,估计凶多吉少,没准已经被这四个给灭口了。毕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都没过来这边巡查过,是我失策了。想着除了我找来的搜救队员外,都是百惠集团以及阿聪他们自己雇佣的人员。却没想到他们自己的整个安保队成员全都被人给收买了。”关悦然说到这里,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她已经认命了一般。

“有什么计划没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外头那些枪手过来,把我们全都抓起来我们的人可比他们多的多啊。”周静宜之前在我身边只是默默聆听着我和关悦然的对话,此刻忍不住小声问道,语气中满是不甘心的意味。

“多有什么用现在这种情况,谁想跑,他们肯定会开枪。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此刻的我对眼下的状况也是一筹莫展。

就在我和关悦然还有周静宜小声说话的期间,陆陆续续又不断有人从山谷中逃了出来,但所有的人在离开山谷到达这里之后,也都立刻在谷口这七名武装分子枪口的威胁下选择了屈服,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站到了被挟持的人群当中。

由于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人质群体”也随之壮大。或者担心有人从边缘区域单独逃走进入森林,包括四名喇嘛在内的七名武装分子分散了开来,形成了一个半弧形看押和监视人群。这样监视的范围死角随之减少,但每个武装分子所要面对的人质以及控制的范围也随之增加。

我眯着眼睛估算着眼前的状况,考虑着是否有办法扭转形势。若是此刻的状况真的只是孙家兄弟和孙成章的那位后妻之间彼此的矛盾所造成的话,我说不准还会想着委曲求全尽量不予反抗,并寄希望于孙成章哪位后妻在解决了孙家兄弟之后,能够大发慈悲放我们这些无关人员一条生路。但见到达耶。波切之后。我哪里还能存有这点侥幸心理那个女人,虽然拥有“活佛”的身份,但却丝毫没有任何佛家哪怕一丝的慈悲心肠在见到她出现后,我几乎可以肯定,以那个女人之前的种种行径来看,她是真的能把眼下营地中这三、四百号人员一个不剩的都杀光的。这样一来,我只能放弃全部的幻想,设法拼命搏上一回了。

“该死的要是能变化成下水道那个时候全身浴火状态的话。就算这几个家伙手里有枪,我也能把他们一块都给收拾了可这段时间以来,尽管我反复体会和感悟,却始终无法摸到达成那种状态的感觉。我的双手现在倒是可以凝聚出红莲之火,其温度也足以在瞬间熔化掉对方射出的子弹。可单凭双手的话,我无法有效的护住全身。我的移动速度还有手部反应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的飞行速度。就算我全力护住脑袋,确保不被爆头,可我的身体却绝对经不住被大口径步枪命中所造成的伤害的”

我对于军用大口径步枪射击在人体身上所能造成的后果心知肚明那真不是电影电视里演的那么轻巧的普通人只要挨上一枪,即便不死,也会绝对丧失行动能力就算我是红莲,可我也不认为我在没有红莲之炎护体的情况下能够挨上那么一下。至于红莲之炎是否能够向上次一样,将射入体内的弹头瞬间溶解我可不敢寄这种希望。毕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王烈和韩哲、叶桐等人都将其视为了一个极为罕见的意外而这种意外的幸运,恐怕不大可能第二次降临到我的身上了就在我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却听到周静宜恼火的在我耳边嘀咕道。

“死和尚,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在看我真想把他那双眼珠子给挖出来”

我楞了一下,注意到正对面监视着我和周静宜以及关悦然这个方向的那名红衣喇嘛死死的盯着周静宜,连眨眼都没眨上一下,其眼神中的贪婪和欲望几乎没有丝毫的掩饰。若非他还知道他们人少,面对我们这一大群“人质”需要保持警惕和克制的话,我估计他都能扑上来直接把周静宜拉出去强奸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眼珠子一转。小声对周静宜说道:“有把握把这家伙勾引到你面前么”

周静宜迟疑了一下。“怎么想让我色诱那和尚”

“三米之内只要他进入我们现在三米的范围内,我有把握一瞬间干掉他”

“干掉之后呢”关悦然听到了我和周静宜的对话,不露声色的询问起来。不仅是他,站在我和周静宜周围的几个人也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和态度。很显然,他们和我一样,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和念头。

“抢枪,制造混乱,肯定会有伤亡。但没准就有人能趁机逃进森林”

“你还真舍得让我干这事啊”周静宜听罢,斜着眼睛白了我一眼,但接着小声道:“刻意勾引他的话他肯定不会上当过来的你以为他是傻瓜么摸我屁股”

我楞了楞,立刻遵照周静宜的指示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屁股,周静宜立刻尖叫了起来。

“干什么”对面的喇嘛立刻枪口前伸,大声喝止。

“你个流氓趁机吃我豆腐”周静宜侧过身子狠狠的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这个喇嘛见状楞了一下,似乎想了想便晃动枪口,对着周静宜说道:“你过来,别和他们站一起”

周静宜做出跨步的同时,低声道:“拉住我”

虽然被她意外的抽了一耳光,但我还是继续执行了她的指令,伸手扯住了她衣服的后摆。周静宜随即做出了扭动身体挣扎的姿态。

喇嘛见到了我的举动,瞪起了眼睛,举着枪大步走了过来我的嘴角随即翘了起来

还是周静宜聪明正如她推测的一般,若是单纯让周静宜色诱此人,因为意图太过明显,此人未必就会上当接近我们。但是利用他对周静宜的欲望以及特别的关注,制造一些“意外事端”却能让他忽略被欺骗的可能,而单纯的只将注意力集中到周静宜的遭遇上,而不经意的试图过来“解救”他已经盯上的目标

“你,放开她”喇嘛一边走,一边恶狠狠的朝我叫喊着。在他看来,这正是他“英雄救美”的好机会,若是他能够把周静宜从我的“魔爪”中解脱出来,之后他占有周静宜也应该容易一些。

十米、八米、六米

于此同时,又有十多名逃亡者从山谷内跑了出来,靠近山谷出口的四名抢手随即将武器指向了这些新出现的人员,注意力也都放到了这些人员身上。最边缘的两名抢手因为视线原因,尚未注意到这个喇嘛的“擅自行动”

三米喇嘛抬起了枪口,枪口指向了我的脑袋。周静宜忽然左脚前迈,右腿一个高抬脚,踢到了他的手臂上。喇嘛认为自己过来是替周静宜解决“麻烦”的,哪里想到周静宜会突然向其出手,猝不及防下,枪口朝上一抬,扣动了扳机,射出了一发子弹。

枪响的同时,我扑向了这个喇嘛,右手抓住枪身的同时,左手并拢朝他的咽喉位置插了过去被红莲之炎萦绕的左手手掌瞬间洞穿了他的脖颈,在我回抽的时刻,包括他脑袋在内胸部以上的大半截身子已经被红莲火焰烧成了焦炭。

“都趴下”

在确认枪支入手的同时,我大喊了一声,同时弯腰侧向移动奔跑起来。凭借着对另外几名抢手位置的记忆,不假思索的向着这几个位置开始了点射

“哒哒哒哒哒哒”

我没有瞄准,也没时间去瞄准身体在奔跑,枪口在晃动,根本就是凭着感觉在射击我知道这样开火真正命中对方的可能性极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我原本也没想过真能再打死一、两个武装分子。现在的射击只是为了吸引对方的火力和制造混乱而已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在射击前大喊的那声“都趴下”居然产生了我都没能想到的结果。

除了之前站在我身边包括周静宜和关悦然在内的一批人遵照我的指示,瞬间扑倒在地之外,剩余的六名抢手中有两名原本穿着百惠集团安保制服的人在听到我的喊叫之后同样条件反射般的扑倒在了地上这两个家伙显然在此刻极度紧张的心理状态之下,做出了连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混乱反应。

“兄弟们,动手啊”不远处,被人搀扶着的孙明是最先醒悟过来的发觉剩余的四名武装抢手的注意力和火力都被我所吸引之后,重伤疼痛之下的他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声。被挟持的人群再一次爆发出了反抗的力量。在凌乱的枪声中,成群结队的人们扑向了距离他们最近的武装分子

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剩余的六名武装分子便被湮没在了愤怒的人群当中

“打死他们”、“把他们都杀掉”、“杂种”、“人渣”现场充斥着混乱的叫骂声

“抢到枪的都过来堵住山谷”再一次的形势逆转让我停止了奔跑和射击。在确认现场六名抢手都被“收拾”之后,我端着枪返身朝山谷出口位置跑了过去我很清楚,山谷另一边的武装分子数量众多,就算我们这些人现在得到了少量枪支的情况下,若是没有地形上的优势,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过令我沮丧的是,尽管我一边跑,一边拼命的叫喊。真正听到我招呼并作出实际响应举动的只有一个人而已。而且此人也是距离我最近的一人。我的叫喊大部分都淹没在了愤怒人群的叫骂声中了。

而也就在此时,山谷内传来了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混蛋一帮乌合之众被打死活该”我终于忍不住在心里不顾一切的咒骂了起来一边骂,一边侧身将挂在身上的吉他解下,抛到了一边。此刻的我只想立刻占据山谷出口处的有利位置,阻击对方过来的摩托抢手。而吉他,显然严重影响了我行动的灵活性。

“还有大概十多米了,好像还来得及”就在我望着出口旁我理想中的最佳阻击位置庆幸的时候,第一辆摩托车从山谷中蹿了出来。车上的抢手在转动车头调整摩托车朝向的同时,伸手朝着混乱的人群开始了射击,在连续的枪声中,数名逃亡者不幸中弹倒在了地上。不过在抢手射杀无辜的同时,我和跟在我身后的那名武装人员手中的枪支也开了火。

如此近距离的状况下,摩托车手中弹从车上栽了下来。而依旧在运行着的摩托车则随着惯性滑向了密集的人群。

“他们冲过来了都快跑啊”

面对新出现的抢手,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密集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成群结队的朝着一望无边的原始森林逃了过去

也难怪多数人会做出如此惊慌失措的举动。在第一个摩托枪手被我和身后的武装人员击倒后,跟在其身后的摩托抢手接二连三的从山谷中快速冲刺了出来,一边驾驶着车辆在出口周围快速行驶躲避着包括我在内少数几人的射击,一边肆无忌惮的开始了疯狂的扫射。

“完了堵不住了”我很快对形势作出了判断

不得已,我只得放弃了抢占出口有利地形的打算,一边射击,一边伸手示意跟在我后面的那人开始后退。

在倒退了十多米后,我转过身开始了“之”字形的规避跑动,并尝试着向关悦然和孙聪等人所在的位置靠近。

在我试图封堵山谷出口的这段时间里,孙聪、孙明两兄弟和关悦然一道,勉强将其余几名获得了武器的人员集中到了一块,原本还打算过来支援我,但在确认对方已经突破山谷之后,便立刻改变了计划,一边射击,一边掩护着人群向森林方向撤离。

突破山谷的那几名摩托抢手判断出了我和身边这名武装人员的意图。当即加强了针对我所在方向的射击火力。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得偏离了原定的前进方向,朝着面前左侧的森林奔跑前行。这样一来,我和右侧大队的距离也随之拉开了

“噗”

奔跑中,一声沉闷的声响传到了我的耳中。我一边跑,一边微微侧过脸,视角边缘见到那名之前一直跟随着我的百惠集团员工在距离我身后七、八米的地方侧身栽倒在了地面上

他显然对于对方火力的密集程度估计不足,再未采取规避跑动姿态的状况下还试图向孙聪所在的大队强行靠拢,终于还是被击中了。

凭借着对枪械威力的了解,意识到他是胸部侧面中弹之后,我知道他没救了,也就没有停下脚步尝试着去拉他一把,只能一门心思的朝着眼前这座无边无际的茂密森林独自狂奔而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眼前的森林分布着众多的高寒地区林木,从外型来看,多为松树类针叶型树木。但每一棵都异常粗壮和高大。几乎看不到一棵稍微细小一些的树木,至少,仅仅边缘区域进入我视线当中的树木中随便一棵都至少需要三、四人合抱一般的大小。其树龄恐怕都在几百年以上。树冠高大、茂密。直接遮蔽了森林区域内大部分的光线,导致整座森林给人一种漆黑幽深之感。

不过此刻的我却没有太多时间或者精力去考虑这些问题。在冲入森林当中之后,立刻便将身体隐藏到了边缘一颗大树的后方,背靠树木大口喘息起来。

跟着转身依托着庞大的树干作为掩护将枪口探了出去

突出山谷的摩托抢手们比之百惠集团这边的乌合之众而言显然要训练有素的多,他们很清楚山谷出口的重要性。明白控制了这边出口,才能确保他们后方人员能够通过这里继续追杀众多的逃亡者。因此在凭借火力将逃亡者们从出口附近驱散之后,并未立刻展开追击,而选择了持续火力压制以确保其现有的控制范围。

关悦然和孙聪所在的大队人员因此得以顺利的集体退入远处另一边的森林之中。枪声也随之逐渐沉寂了下来,森林到山谷出口区域的空地上留下了十多具死者的遗体。从遗体的穿着来看,除了那四个喇嘛以及一名摩托抢手之外,其余的死者几乎都穿着百惠集团的工作服饰。我由此而确定周静宜应该跟随着大队安全退入了森林内,心中随之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跟着又产生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我、我竟然又杀人了可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要不动手的话,包括我、周静宜在内所有的人都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我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理状态,并不断的为自己杀人的行为寻找着合理的借口。之前动手的时候,高度的紧张让我忘记了一切,而当此刻稍稍安定后,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又再一次让我产生了良心上的不安。

不过还没等我彻底把心理状态调整完毕,却又不得不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山谷出口处的那些摩托车抢手的身上。

在我缓气的这几分钟里,又有数名摩托抢手通过了狭窄的山谷通道出现在了出口位置,这使得对方的人数一下增加到了十余人。抢手们在略略交谈了一下后,当即分成了两批,一批大约七、八个人从摩托车上下来,在出口处形成了环装的防御圈,而另有数名摩托抢手再一次发动了车辆,并将车头对准了关悦然、孙聪等大队人员撤离的方向

“不好,看样子,他们在确保彻底控制了出口区域之后,打算继续追击关悦然他们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眯起了眼睛,在大致估算了一下我此刻同山谷出口处的距离之后,伸手调整起了手中自动步枪的射击标尺,调整完毕后,举枪瞄准了即将出发摩托抢手的其中之一,准星朝向略略偏向了上风的位置

“应该还有五、六发子弹吧刚才射击的时候也没计数。不过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边来,给静宜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拉开同追兵的距离”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我扣动了扳机

再次响起的枪声打破了暂时的平静,第一发子弹在一名整装待发的摩托抢手脚下不远处溅起了一片尘土,凭借着经验和感觉,我瞬间调整了准星瞄准的位置,并第二次扣动了扳机。视线中,这名摩托抢手身体在剧烈晃动了一下后,连人带车摔倒在了地上。

原本打算追击逃亡大队的摩托抢手们纷纷调转了车头,朝着我此刻隐蔽的位置飞驰而来。我在向冲在最前方的摩托抢手打了一枪后,立刻转身朝着森林深处再次奔跑起来

森林中的树木虽然多,但分布的却并不密集,几乎每株之间都存在着数米的距离。对于我的跑动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相反,对于速度快的摩托车而言,却多多少少形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障碍。进入森林之后的摩托枪手们因此都不得不降低了驾驶的速度。如此一来,尽管我是徒步奔跑,但在短时间之内,追击的摩托枪手也无法迅速追到离我太近的范围内开枪射击。而距离稍远的情况下,不断出现的巨大树干又阻碍了枪手们的弹道,尽管他们在追击过程中不时的都在举枪射击,但我却始终毫发无伤。

为了彻底吸引身后的追兵,我选择了继续朝着左侧方向不断前进,这样才能持续拉大同周静宜所在大队逃亡者们之间的距离。

跑了几分钟之后,我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保持现有的奔跑速度,一边皱起了眉头。因为我发现追兵们似乎看穿了我打的如意算盘

主动射击以牵制这批摩托车手绝非是我热血来潮的贸然行动。在决定采取这一行动前,我其实已经大致想好了如何对付这些家伙的方法

尽管总体而言,摩托车在眼下这片森林里还是可以活动的,但显然会受到严重的限制,无法彻底发挥其快速机动的优势。而且由于个人驾驶技术的不同,其追击车队很有可能会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我因此打起了边跑边对突前者下手,各个击破的念头虽然我手中的步枪很可能只剩下一两颗子弹,但只要把握好机会,近身搏击,凭借着双手的红莲之炎,我有绝对的自信将全部的追兵逐一消灭。而且对我而言,也不用全部近身,只要能干掉最初的一、两个家伙我没准就能得到新的枪支和弹药,用枪解决掉剩余的家伙

而现在,我身后的追兵却显得从容不迫彼此之间始终保持在一个足以相互射击支援的距离范围当中,其整体速度也仿佛商量好的一般,仅仅比我奔跑的速度稍快一些而已。在这种速度下,他们驾驶的摩托车得以轻易的避开森林中所有的树木障碍,同时却不断缩小着同我之间的距离。

觉醒了红莲之力的我在速度和耐力等等方面虽然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远远超过了普通人,但又哪里能和以机械动能为动力的摩托车相比。

“操这些家伙比我想象的聪明啊而且也有足够的耐心就算我是红莲,但最多再维持这个速度奔跑几分钟,估计也到体能极限了到时候,我就算拼了命转身对最前面那个下手,但接下来也会被立刻跟进的其他人给打成筛子吧怎么办”

刚想到这里,森林不远处某个地方忽然隐约之间出现了些许类似于反光似光束映射进了我的视线当中。发觉之后,我心中一动,当即调整了一下奔跑的路线,朝着出现反光的地点狂奔而去。

虽然不是非常肯定,但那光束极像是阳光照射在镜子或者某种光滑的金属上才会造成的反射。我在临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应付身后追兵的情况下,便决定干脆朝哪里跑。至于原因是什么,我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总之就觉得,反正自己的处境也不可能加恶化了,跑去那边看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结果又跑了二、三百米之后,我竟然听到了隐约的对话声

“你、你真的要吃这玩意儿”

“只能试一下了我虽然已结成大道金丹,但尚未达成辟谷的境界多少还是需要和凡人一般饮食的”

“你他妈的再跟我扯什么金丹大道,信不信我现在再揍你一顿你没听见那边的枪声么估计是那几个秃驴拿着枪过来找人了赶紧走啦不对,怎么还有摩托车的声音”

侧身闪过一颗阻挡视线的参天大树后,森林间一片稍大的空地上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人穿了一身杏黄色的道袍,半跪在地上,似乎正在研究观察着地面的某个东西。而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一名穿着一身灰色斗篷,头上扎着类似于阿拉伯人式样包头的家伙。而这个家伙的手上,正提着一把三尺来长的利剑。蹭亮光滑的剑身在透过茂密林叶缝隙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屡屡寒光不出意外的话,我刚才猛然发觉的那束光线,十有**就是这把利剑偶然反射出来的

听到了我跑动的声音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扭头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也因此而看清了这两人的长相。

道士装束的家伙五官端正,留着三缕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裹着包头的男子则长的郎眉俊目尤其是那两道眉毛,真的就是所谓“剑眉入鬓”其英俊帅气的摸样,跟叶桐那大帅哥可以归入同一等级。不过最让我难以置信的并非这两人的相貌或者是穿着打扮。而是两人身体中间,“道士”刚刚正在研究观察的东西居然是一具尸傀

这具尸傀似乎已经死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到我端着枪朝两人冲来,“道士”楞了一下,接着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而手持利剑的“阿拉伯人”则露出了凶恶的表情,手腕一抖,将手中利剑横在了胸前。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什么来历,但我本能的判断,他们十有**同我身后的追兵不是一路意识到这点之后,我也顾不上有可能影响我此刻的呼吸节奏,当即开口大声招呼着眼前的“阿拉伯剑客”道:“快跑后面摩托车上的人都有枪”

“剑客”听到我的话后略略迟疑了一下,但见我并未将枪口抬起,且似乎没有恶意之后。也连忙转身同我一道,追着那个“道士”逃跑的方向开始了奔跑一边跑一边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是被那四个喇嘛还有那三个家伙赶进林子里的吗”

“剑客”这样一问,我当即反应了过来,开口确认道:“你们两个难道是孙明请来的驱魔师”

“剑客”一听,当即给予了我肯定的回答:“没错了出面雇佣我们的确实是孙明了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也是了”得到对方回答之后,我也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这“剑客”此刻跟我并肩跑路,但手里那把剑的剑锋却始终警惕的对着我身体的侧面。在跑动中我注意到,这“阿拉伯剑客”身上可不止手上这把剑,背后还背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包裹的顶端还露出了四、五具刀剑把手。

“你也是驱魔师刚才的枪声很激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剑客总算把手里的利剑换了个拿法,又继续问了起来。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还是赶紧跑吧要被后面那些开摩托车的追上了,我们都会被打成筛子了”此刻的形势哪里容我给他解释。

“开摩托的有多少人多少枪”剑客很快也意识到现在不是究根结底的时候,立刻把精力集中到眼前具体的情况上来了。

“五个人,五枝枪”他的这个问题我倒是迅速给出了答案。

剑客听到之后面露凶光,开口道:“那牛鼻子就是个二货,之前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至于陪着他一块逃到这林子里头来了他我是指望不上了你看上去比他有种些,有没有胆量配合我把后面的五个家伙都给宰了”

我一楞开口问道:“我倒是想你打算怎么干”

剑客也不说话,一边跑,一边伸手朝上指了指。我略一思索,瞬间明白了此人的打算和意图

绕到一颗大树背后,确认后方的摩托车手暂时看不到我和剑客的身影后,我当即弯腰半跪蹲下了身子,剑客也不说话,仿佛早知道我会如此行事一般,直接抬脚踩到了我的背上,在我用力起身的同时脚步蹬踏,伸手抱住了这颗树木距离地面大约有四米高度的枝干上,翻身而上。我则在他顺利攀爬上树后,再次向前奔跑了数十米,接着侧身闪到了一株树干的侧面枪口朝后做出了瞄准的姿态。

几秒钟后,第一辆摩托车经过了剑客藏身的大树下方,我朝他开了一枪,不过并未命中,子弹打在了树干上,不过就这么顿了一下,虽然这名抢手意识到了剑客可能隐藏在树上,并作出了枪口向上动作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本能的做出了调转摩托车头规避射击的姿态剑客等的就是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从树上一跃而下,朝下的剑刃瞬间洞穿了抢手的脖颈,大半截都没入了对方的身体。创口处鲜血四射,瞬间溅满了剑客的半身。

剑客刺杀了首名抢手之后,也没将剑从死者体内拔出,而是直接双手一伸,从背后再次拔出了两把利剑,背靠大树向树干左侧移动。我则从藏身的大树背后将身体探了出来,将枪口指向了剑客背靠树木的右侧

紧跟着两名摩托抢手几乎同时从剑客所在树木的两侧冒了出来,见到我彻底暴露在他们射程和视线范围内的身体后,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械

剑客爆喝一声,将手中双剑横在了左侧出现摩托抢手必经的轨迹前方横砍而出。被我吸引了注意力的此人尚来不及调转车头变换前进轨迹便被剑客手中的双剑从摩托车上砍翻到了地面,略略挣扎了几下后也就没了身体反应。

在剑客斩杀左侧抢手的同时,我朝着右侧出现的抢手所在扣动了扳机。枪膛中传出了“卡塔”的空响声。我听到声响的同时不假思索的立刻扑倒在地并朝侧面连续翻滚。耳畔传来了右侧抢手连续数下的射击声响。但当我支撑着起身抬头的时候,只看见剑客左手上的那把利剑已经刺穿了右侧出现抢手的肋下

短短数秒的时间之内,这个容貌俊朗的家伙就弄死了三名追兵,其手法之老到,出手精准度之高,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杀神”

不过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第四名摩托抢手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剑客又一次发出了雷鸣般的爆喝声,右手一挥,利剑脱手而出飞向了已经抬手开始射击的对方

第四名抢手只来得及扣动了两次扳机,胸口就被剑客抛出的利剑刺了个透心凉。而他发射的两枚子弹,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没能打中剑客。

瞬间杀四人

最后的摩托抢手显然被眼前这几乎是瞬间发生的逆转吓破了胆丝毫没考虑车辆在行驶中自然产生的惯性,只想着立刻掉头逃跑,硬跩车头的结果就是连人带车翻倒在了地上。剑客没有丝毫的犹豫,在放弃了已经刺入第三名抢手体内的左手佩剑之后,朝着最后一名抢手猛冲而去,同时再次从背后拔出了新的利剑

最后的抢手挣扎试图爬起来,但剑客却抢先一步冲到了他的身前,在狠狠一脚踩到他身上的同时,手起剑落,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砍了两下。

我隐约只听到了“波、波”两下声响,这最后一名抢手便在我的视线当中微微颤抖了一下后,彻底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确认对方确实死亡之后,剑客方才弯腰将利剑在死者身上来回擦拭了两下,抹去了剑上沾染的血迹和其他污物后直起了身子,朝我望了过来。

“哥们儿好胆要没你冒险吸引他们的注意,一下弄死他们全部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嘿嘿,我发现和你还真是有点心意相通,都没商量,就配合的珠联璧合。你也是驱魔师的话,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合适的搭档人选”说到这里,剑客方才想起了尚未和我互通姓名。连忙开口说道:“我姓箫,叫萧肃言”

见到对方自报家门,我也随即告之了他我的姓名。“我叫严平。”

萧肃言扫视了一下血腥的杀人现场后,摇头叹了口气道:“现在你应该有时间跟我说说之前外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我喘着气,一边俯身搜索着眼前死者身上的武器弹药,一边开始向萧肃言说明起了之前营地以及山谷出口那边发生的变故。

我所经历的事件原委谈不上复杂,因此当我将五名抢手残留的武器弹药以及其他我认为可能有用的物品聚拢到一块的时候,也就说的七七八八了。

“你是说,百惠集团公司自己的武装保安队集体反水了。现在两位孙总还有关总指挥带着剩余的全部幸存者被迫逃进这森林里头来了你确定是全部”

萧肃言一直跟在我的身边,默默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在我坐到一台倒地的摩托车上清点弹药后,方才开口确认起相关细节来。

“要只是武装保安队的人反水的话还好说。毕竟人少,营地里那么多人,总能冲出一些到外头报信的可关键是,除了保安队的人外,反水的家伙们好像还勾结其他的什么不知来路的人员。之前动手的时候是里应外合,我和其他人逃进山谷的时候,好像没看到有人活着冲出去,没及时逃进那条山谷的,都被对方给抓完了现在这几个,就不是保安队的人,而是从外面突然杀过来的”

抢手携带的枪支也都是和我抢到的这枝一样的仿ak47型自动步枪。枪支上镌刻的字母文字我不认识,也不知道是那个地方生产的不过从相对精良的制作工艺来判断大概是原东欧某个国家的产品。我一边快速检查着枪支状况,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同箫肃言交谈着。我计划着清点完了这些武器,就立刻利用搅和的摩托车朝周静宜和关悦然等人所走的方向前进,并和她们尽早汇合。

听了我的话,萧肃言眉头紧锁,开口向我问道:“那些人在山谷谷口哪里有多少人把手”

“我逃走的时候大概有七、八个吧不过现在恐怕不止了,营地那边包括反水的保安队成员,我估计对方的人枪起码在五、六十以上,算算时候,现在也应该穿过山谷都过来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打算杀回去把山谷哪里给控制下来”我抬头有些疑惑的朝对方望了过去。

却不曾想,萧肃言英俊的面庞上满是郑重。“难道不是么”

我眨了眨眼,跟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这个家伙。“你也真敢想山谷周边可有一大片的空地,没了林子做掩护,一接近口子,就会被他们发现,然后挨上一顿乱枪。这种纯粹找死的事情,我不会干的。”

“那你现在拾掇这些武器做什么”萧肃言疑惑的开口问道。

“都带上,然后过去跟那边的大队人马汇合。他们手头的武器、弹药很少。有了眼下这些,那些人再追过来,我们至少也能多拥有一些抵抗的能力。”我解释着我的行为以及想法。

“这样啊。”萧肃言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在我打开背包朝里面装子弹的时候,萧肃言看见了我背包里头的饮用水和之前塞进去的食品,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我说道:“你带了吃的东西能给我点么”

我想也没想就掏了一袋熟食面点扔给了他。萧肃言接过立刻撕掉了包装,当着我的面嚼食了起来。同时一边吃,一边主动说明了他出现在这里,以及向我讨要食品的原因。

“我和那个牛鼻子是昨天到营地的,然后就和那四个喇嘛一块到了山谷这边来参与警戒。就在刚才山谷外头打枪的时候,那四个喇嘛和另外三个家伙忽然跟我们两个翻了脸,拿枪要杀我们。我和那家伙就只有先逃进这林子里头了。昨天到山谷这边的时候,我和那家伙就误了饭点,没吃着晚饭。营地那边早饭也没送,一直饿到现在。我还稍微好点,那牛鼻子才是饿疯了,刚才我弄死一只突然出现的怪物,牛鼻子居然想试试那怪物的肉能不能吃嗯,对了,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此刻,我和萧肃言才意识到,道士装扮的家伙拔腿开溜之后,居然跑的没影子了。

萧肃言连忙四下张望了起来,嘴里说道:“那家伙不会真的一个人跑远吧这林子里头脏东西可不少,就他那点本事。做做法事什么的还行,真要碰上了什么实际的玩意儿,他自个能对付的了”

话没说完,天空忽然传来了一阵连续不断的雷鸣声响听到声响的萧肃言和我不约而同的抬头朝天空望去

透过森林层层叠叠的树冠缝隙,之间我们所在区域的整片天空中浮现出了众多的红黄蓝三色霞光,一道一道,一片一片的在空中不断闪现着,我们周边区域的光线也随着这些霞光的不断出现和消失而变的明暗交错起来,伴随着持续的雷鸣声,我忽然产生了一种置身于某种异界空间般的奇特感觉。

而萧肃言在目睹了眼前空中的异象之后,表情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其中参杂了意外、震惊、兴奋、不安等诸多的心理状态一般。

同时嘴里反复嘀咕起了一句话:“昆仑虚空三花聚,缥缈仙子入世来”

不只是我和萧肃言。

与此同时,押解着众多被俘百惠集团雇员,并在诸多武装分子的簇拥下出现在狭窄山谷谷口的达耶。仁波切此刻也停止了同身旁哪位职业套装盘发女性的交谈,抬头神情肃穆的凝视着天空中出现的这一诡异天象。双眼闪烁着某种疑惑的眼神。

当持续了十多分钟的绚丽天象逐渐消失之后,这女人用一种周围的人根本无法察觉般的声音喃喃自语说出了和萧肃言一样的话语:“昆仑虚空三花聚,缥缈仙子入世来。”

不过她在说完这话之后顿了一顿后又轻笑了起来,跟着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哪里真有什么东西羽化成仙了哼哼无所谓了,要真有,正好拿来给我佛做个供奉现在只要把眼前的事情办成,陆上佛国指日可待十几亿人从此昄依我佛,如此大的功德便是莲花生、宗客巴几位活佛转世重生恐怕也是无法办到的吧”

纹面(14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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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8月12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达耶。bánzんuyi仁波切想着,接着注意到了不远处空地上那具半截身子被烧焦了的喇嘛尸体,脸上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般的神情

“这天象是怎么回事”

听到了萧肃言嘴里的嘀咕,我确信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在天象逐渐消失后,开口向他询问了起来。

萧肃言听了我的问题,有些诧异,扭头反过来问我道:“怎么连这你都不知道么”

我皱眉摇了摇头。“不明白”

萧肃言盯着我看了一会后有些迟疑的向我确认道:“你莫非不是出身宗门以及驱魔世家居然连如此有名的天兆都没听说过么”

我苦笑了一下。“你说对了,我才刚入行没多久。这里头很多东西都是不懂的”

萧肃言听罢点了点头,也不以为意。接着开口说明了起来。“昆仑虚空三花聚,缥缈仙子入世来是行当里几乎尽人皆知的一句俗语了。这俗语听着好听,可对我们这行当里头的人而言却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情。一旦昆仑山上空出现了这种雷鸣并伴随着三色闪光的现象,便意味着这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出现了极其可怕的存在,极有可能会是实力强大的妖魔”

“妖魔可我听你那句话里不是说缥缈仙子入世来么”对于萧肃言的说明,我感到了意外,毕竟,仙子和妖魔这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东西。

萧肃言摇了摇头。“仙子什么的,无非说着好听罢了。对我们这个行当里头的人而言,神、仙、妖、怪、鬼、魔这些个玩意儿,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了要真有什么区别,这区别也都是我们普通人对其刻意的划分而已。至于划分的条件其实也很简单。对我们人类没啥危害的,我们就可以认为它是神、是仙、是精灵当然,要还能帮我们人类解决些问题,带来些好处的话,那就好。从古至今,民间传说或者一些历史记载中出现的所谓仙人、神明之类的大体就是这种类型的存在。而那些要吃人的,对我们人类有害的玩意,我们就叫它们妖魔鬼怪这些难听的名字但实际上,无论是神明还有妖魔,其本质上其实都是拥有超出我们人类所能理解范围能力的生命存在而已。当然,这些个东西存在的形态、外貌等等各不相同。因为存在形式的不同而被我们赋予了各种不同的称呼。”

我听后点了点头,萧肃言此刻说的这些,王烈和韩哲过去也曾经对我有过类似的说明和表述。不过我在意的是他之前观察到天象时的那种古怪表情,因此在点头过后又接着说道:“你能从刚才这天象里看出这新出现的会是什么嘛”

萧肃言呼了一口气道:“我也说不准了。实际上我也是第一次真正亲眼目睹昆仑虚空三花聚这种天象了具体伴随着这种天象出现的会是什么是没啥危害的神明或者天仙之类,又或是吃人害人的天妖、鬼王谁知道呢要是前者,那倒没什么,不会主动出来害人的话,它爱干啥干啥,我们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它们但要是后者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这些人有的忙活的了。毕竟,保护民众,斩妖除魔是我们的本分,要不尽早消灭,必定会造成生灵涂炭。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让咱俩碰上这天兆,在我看来,还真是祸福难料的事情”

萧肃言刚说到这里,忽然停止讲述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姿态。我看见了,也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听觉之上。接着我注意到了林子深处的某个地方隐约传来了某个人的呼喊声

“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可需要贫道护法一二玄玉子这方有礼了”

当确实听清了喊叫的内容后,萧肃言的脸垮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操,这二货道士原来跑那边去了。得赶紧过去把这家伙给揪回来”说完,略略辨认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后,便朝着树林深处奔跑而去。我在迟疑了一下后,将搜集起来的枪支一股脑往身上一挎也跟了上去。

“这道士什么来头你看上去很不待见他啊。”我一边跑,一边询问着。

“什么来头就是一白痴活宝罢了要不是确认他跟那几个喇嘛不是一路,我真想把他给甩了但想着总是凑在一块接了这单生意的伙伴,要对他不管不问会坏了行当里的规矩和我的名声,否则他的死活又关我屁事了”萧肃言一边跑,一边不住抱怨。

不过还没等我们看到道士的身影,便又听到道士在那边忽然发出了极度惊恐的尖声叫喊。我和萧肃言彼此对视了一眼,出于谨慎的原因不约而同的减缓了跑动的速度。也就在此时,我的红莲之眼忽然意识到了四周森林中不知何时弥漫起了一层淡淡的黑气,这让我陡然警觉起来,将手中步枪的保险打了开来。并同时向萧肃言示警道:“小心,这周围有魔气散布”

萧肃言极干脆,没有询问我何以探知魔气的缘由便立刻挥手抖开了自己身上的宽大斗篷,并露出了斗篷内侧密密麻麻贴附的纸符,左手撕下了其中一张用手指按在了右手的剑刃之上,跟着用力向前一划,符纸擦出剑尖的同时瞬间燃烧并化为灰烬

“好精湛的符术”见到萧肃言的举动,我暗中叫了声好

符术算是驱鬼除魔中使用的最为常见的方法了。不过极少有人能真正将道家或者其他宗教中运用秘符符号制作的符咒或者符箓的实际威力彻底的给发挥出来。很多时候,即便是修习过术法的修行者也仅能发挥出符咒力量的三、四成而已。因为无法彻底发挥符咒之力,所以经常能够见到道士之类的驱魔者将纸符插在桃木剑上或者配合其他类型的法器一同使用,这样多多少少能利用法器略略增加一些符咒的效果。

而此刻萧肃言展露出的“施符成灰”,则表明了他在符术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能够将符咒的力量彻底的释放出来,并使之能够短暂的附着于手中的武器之上。这本事,即便是王烈那些人中最善于使用符术的韩哲恐怕都略有不如。因为韩哲在教授我使用纸符的时候也展示过“施符成灰”的能力,不过韩哲手中的纸符都不曾像萧肃言此刻这般燃烧的迅速和彻底。

萧肃言手中的利剑在附着了符纸中蕴含的力量之后原本银白色的剑身隐约浮现出了一丝淡青色,萧肃言随之再次加快了脚步朝前快跑了起来。

又朝前奔行了数十米绕过一颗巨大的松树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们两人立刻便产生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因为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只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说是怪物也不尽然,准确的说,是一只身体五彩斑斓的巨型蜘蛛体型大小足有一辆家用小汽车一般头部两侧覆盖着蓝幽幽的茂密绒毛,而正中,则密布着数十只黑黝黝,亮晶晶的眼睛如两具钳子般的下颌中间喷吐出彩色的蛛丝,怪物面前道士的上半身已经被这蛛丝裹了个密密麻麻也难怪之前他只叫唤了一下便没了声响显然是因为头部被蛛丝包裹之后,连喊叫都喊叫不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魔物”萧肃言看清了怪物的样子后大吃一惊,同时刹住了脚步,多少犹豫了起来

而我却没有注意到萧肃言此刻的迟疑,在意识到这怪物在我的红莲之眼视线中周身萦绕着黑色的魔气之后,当即举起了手中步枪,并朝着怪物身上最渗人的那堆眼睛扣动了扳机

从五名抢手的身上,我足足搜刮出了两百多发子弹。多数塞进了背包,并在之前有限的时间内压满了三个弹夹所以此刻的我感觉弹药充足,射击起来便没有了太多的顾忌。短短数秒的时间内,打出了十余发。蜘蛛体型巨大,几乎枪枪命中,坚硬灼的热钢芯弹头轻易的贯通了蜘蛛头部的外壳,同时也击中了密集分布的几枚眼球,在蜘蛛的头部开出了一连串的孔洞孔洞中随即涌出了一股股粘稠而恶心的黑色液体。而蜘蛛的整个身体也在遭到重金属弹头撞击而产生冲力的作用下连连后退。

我这里抢先动了手,萧肃言也就不在犹豫,大吼一声冲了过去,来到道士身边一剑斩断了连接着道士身体和蜘蛛口钳之间的蛛丝。然后拉起道士的一条腿,拖拽着便跑了回来。他此刻的行为颇为谨慎。毕竟,我和他都不知道这巨型的五彩蜘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魔物有什么具体的能力,因此能避免近身接触就尽量避免。而且我们过来的原因也仅仅只是救援道士而已,此刻既然能把道士抢回来,便也就达成了基本的目的。犯不着冒着未知的危险近身攻击眼前的蜘蛛了。

萧肃言拖着道士的身体跑回了我的身边,接着把剑朝蛛丝和道士身体间的缝隙里一插,往外一振,顺利的把包裹着道士上身的蛛丝团破开了一道口子,道士终于从包裹着自己上身的蛛丝当中挣扎了出来,看见眼前的萧肃言之后,尖叫着就想搂抱对方。萧肃言反应迅速,道士一张手,他直接一脚就踩到了道士的脸上,嘴里叫骂道:“操你姥姥,离老子远点。”成功的维持了和道士彼此间的距离

“走、走这玩意一时半会儿打不死”

连续中弹的蜘蛛丝毫没有任何即将死亡的征兆,只是在我不断的射击中连连后退,并持续发出“嘶嘶”的鸣叫声,这让我难以置信我意识到凭借手中的步枪现阶段似乎很难将其立刻击毙的状况下,连忙向萧肃言和道士发出了指令。

道士原本被萧肃言这一脚蹬的有些晕头转向,但在听到了我的指令之后反应了过来,慌忙起身大呼小叫的朝着后方奔逃而去,萧肃言在向我递了一个眼色之后立即追了过去。我在确认两人离开了数米后也连忙转身,一边不时回头射击,一边掩护着两人朝后开始了退却。

子弹或许不能立刻了结眼前这只蜘蛛怪物的生命,但却显然也给其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和打击。在我逐渐拉开和它的距离之后,它并未立刻追赶上来,只是停留在原地挥动着自己的两只前肢,并不断发出那“嘶嘶”的诡异声响

凭借着红莲之力改善过的体质,我没过多久就追上了萧肃言和道士两人。道士似乎终于从惊慌之中恢复了过来,没有再继续鬼吼鬼叫,只是埋着头一路狂奔。而萧肃言则一边跑,一边朝我问道:“那东西没追过来么”

“挨了二十多枪,够它受的。就算不死,短时间内估计也追不过来”我推测并答复道。

“接下来怎么办”萧肃言显然对我的推测极有信心,没有丝毫的怀疑跟着便问起了我接下来的打算。

“去找那几辆摩托车,然后去林子的那边跟百惠集团那些人汇合”我不假思索的回应着。

萧肃言点了点头,脚上加速,冲到了道士身边,拉住了道士的手:“这种地方,你乱跑什么跟着我走”

一拖一拽之下,修正了我们三人此刻奔跑的方向,扯着道士向着记忆中我和他之前伏击那几名摩托抢手的位置跑去。

但当我们三人赶到伏击场所时,却意外的见到了若干名新出现的人员。对方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而最让我震惊的是,除了三名身着百惠集团工作服装的两男一女外,张露母子二人居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在我和萧肃言赶到时,两名成年男子正在查看摸索着现场的五具尸体,应该是试图从尸体身上寻找有用的物品。

乍见来人,萧肃言当即警惕的抬起了手中的利剑指向了对方。除站在稍远位置的张露母子外,三名百惠集团的成年人本能的高举起了双手,一脸的畏惧和恐慌。不过当中的那名女性在看见了我之后,却忙不迭的开口招呼了起来。

“你、你是严先生我是朱钰啊你忘记了么”

我原本正盯着张露母子,打算过去询问她们,听到这名女子的招呼声后连忙朝她望去,并立刻想了起来。这个叫朱钰的女人,不就是前来营地的路上外出方便,发现那个废弃魔堆的两名女性的其中之一么

看见她后,我赶紧伸手压下了萧肃言的手臂。“别动手,她们不是反水的保安队,应该和我一样,是刚才逃进林子里的”

因为在来的路上接触过一下,我对朱钰稍有印象,聚餐被挟持然后朝山谷奔逃的这一路上,我隐约记得她也是众多逃亡者中的一员。凭借这一点,我就可以确认,她应该同反水的保安队以及新出现的那些武装分子毫无瓜葛。如此一来,和她同行的这两名百惠集团职工也可以确认其所属的“阵营”了。

我这一说,举手的两名男子中有一名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开口朝萧肃言招呼起来。“你、你是萧先生。还记得我么我是宋奎啊,你到营地的时候,是我带你去见的关总啊”当萧肃言记忆起此人后,手中的利剑方才真正垂下,而三名百惠集团职员也才都把手放了下来。

“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记得关总他们不是带着多数人朝那边去了么”我既然确定了他们“逃亡者”的身份之后,随即开口问了起来。

“嗨,本来都是在一块跑的,结果跑着跑着,我们这几个就跟大队跑散了。然后就冲到这边来了,看见这里有尸体,又暂时没人追杀,所以就想着看看能从这些尸体上找些能用的东西不。”宋奎应该是此刻五名逃亡者中胆子最大也最有主见的,所以主动说明道。他刚说完,我们身后的林子那边便传来了那只怪物蜘蛛的“嘶嘶”声响。

听到这声响,我和萧肃言都是脸色一变。因为我们意识到那怪物恐怕已经恢复了一定的行动能力,并朝这边过来了。道士是一脸惊骇,侧身朝我们两人叫唤起来。“那东西追过来了赶紧跑啦”

道士的叫唤纯属多余,在听到声响之后,萧肃言一马当先的冲到了距离最近的摩托车旁,把摩托车扶了起来,跨坐了上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后面有个脏东西正在追我们。都赶紧上车走人”

他一上车,道士不用吩咐,主动跳上了他摩托的后座。萧肃言扭头看了道士一眼,道士连忙解释道:“我不会开车,我坐你后面”

萧肃言扭头朝道士骂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你他妈的会什么”跟着向现场人员招呼道:“车子有五辆,会开的赶紧上车,不会的坐后面不想死的话,都赶快了。”

宋奎和另外那名男子虽然不知道我们这边三人之前遭遇到了什么情况,但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随即有样学样的各自扶起了一辆摩托车。朱钰应该是不会驾驶摩托的,见到我坐上了第四辆摩托之后,主动跑过来坐到了我的身后。

张露母子在一边至始至终都是一脸惊愕和恐惧的表情,意识到我们要离开这里后,也连忙各自爬上了宋奎和另一名男子的车后。

我率先发动了车辆,先驶到了宋奎和另一名男子的身边,将身上背负的步枪各自给了对方一把,告知他们用以防身。期间,我和张露彼此间有过视线的交叉,但却都没说话。小睿不认识我,自然也没任何的交流。我接着来到了萧肃言的身畔,朝印象中关悦然那批人逃亡的大致方向指了一下道:“孙家兄弟那些人应该是朝那边过去了。”然后踩下了油门,向所指方向开始了前进,萧肃言和宋奎等三人驾驶的摩托随即跟进。

摩托车的马达声虽然很响,却并未完全掩盖住那大蜘蛛发出的“嘶嘶”怪声。随着那瘆人声响的逐渐远去,我知道我们正在拉大和那怪物彼此间的距离。

在森林中蜿蜒骑行了数分钟之后,声响确定消失后,我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一边驾驶,一边忍不住向身后的朱钰询问起了她和张露等五个人具体的情况来。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跟着你们孙总他们朝那边走的么怎么会跑到这边来的这根本是两个方向了。”

朱钰略略迟疑了一下后,方才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告诉了我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

“队伍已经散了所有的人现在都在各自逃命呢”

我侧过头,向她询问起了具体情况。

“具体细节什么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好像退到林子里面之后,有些人不想继续跟着孙总和关总他们一道行动了。说这些枪手是冲两位孙总来的,跟着两位孙总一起走,就会一直被那些枪手追杀。”

我疑惑道:“这话也有些道理,不想跟你们孙总一路走,彼此分道扬镳就是了。那你怎么说现在所有人都在各自逃命呢”

“然后就有人叫喊要把两位孙总绑起来,直接交给那些抢手。孙总他们肯定是不干的,有人就去抢枪,孙总身边的人就开了火。当时我们这几个人距离都比较远,具体细节也不清楚。有人开枪,看到大伙都在乱跑,我们这几个人也只有顾自己先逃命了。然后就朝这个方向跑过来了”

宋奎听到了我和朱钰的对话,轰了一下油门,加快了车速,主动靠到了我的身侧进行了解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连忙朝宋奎确认道。

“就在刚才不久,嗯,可能还不到一个小时吧”宋奎回应。

“一个小时前,那好像就是队伍刚刚退入林子里之后没多久”我估算着,心理暗自叫苦。在我开枪吸引摩托抢手之后的奔逃过程中,也听到了远处似乎传来的隐约枪声,但当时我一门心思只考虑着如何对付身后的摩托抢手,哪里会想到孙家兄弟那边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我产生了无所适从般的感觉。

我们两辆摩托车的对话同样被萧肃言听了过去,他也略略加速,驾驶摩托来到了我的另一侧开口问道。“照这样说的话,那边的什么大队人马现在恐怕早散了。我们现在还要过去和他们汇合嘛”

对于萧肃言的询问,我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回答道:“要过去,其他人不管,但起码要找到孙家兄弟”

“嗯、嗯,有道理依着这行的规矩,收了孙家兄弟的钱,只要有能力,就需要照约执行严兄弟,看来你和我一样,对这信用看的很重啊”萧肃言点头,认可了我的决定。

在他看来,我去找孙家兄弟汇合是为了维持自身的信用和承诺。可实际上我对于孙家兄弟和其他人的死活压根就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只有周静宜而找孙家兄弟汇合也只是为了周静宜而已。

同百惠集团的其他员工不同,周静宜是外人。百惠集团当中,她只和孙家兄弟那几个人攀得上些许关系。如果不出意外,百惠集团刚才发生的那场新的内讧当中,周静宜必然,也只能站在孙家兄弟一边,并在之后继续跟着孙家兄弟一道行动。我脑子里如此推测着,身下摩托车的速度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和静宜汇合后就立刻跟其他人分道扬镳。虽然不知道达耶。仁波切出现在这里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很明显,她要见到我的话,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而跟孙家兄弟在一块的话,目标太大,太明显。相反,要只有我和静宜两个人的话,倒是有很大机会藏匿或者找机会从这鬼地方逃出去的。至于王烈那边的委托什么的,现在既然孙家兄弟已经没能力继续搜救或者说寻找九鼎的能力了,那王烈委托的目的也就算达成了毕竟,他雇佣我参与这事,原本就是为了掺沙子,阻止有人试图获得九鼎至于老妈那边”

想到此时此刻,我那个神出鬼没同时也神通广大的妖精老娘很有可能也在附近活动之后,我迟疑了一下。

“嗯,上次在夏禹城,她弄走了玄女的天妖尸、血,还有学宗,虽然她没说,但十有**也是死在了她的手上,捞取了最大好处的同时还游刃有余这次她应该是打得跟在孙家兄弟的后面寻找九鼎的打算。而此刻孙家兄弟自身难保,她这次图谋九鼎的如意算盘该是破产了,不过凭借她自己的本事,自保脱身想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用不着我去担心什么了吧”

见面虽然不愉快,但那妖精终究是妈妈。仅仅一次分歧和冲突还不足以真的就让我对她产生绝对的怨怼。何况事后我意识到她的所作所为似乎是为了刻意隐瞒什么的情况下,要说我对她毫不关心那肯定是骗自己了

就在我思考的当儿,我们这个由四辆摩托车组成的小车队行进的速度迟缓了下来,因为我们此刻开始了爬坡。山谷后的森林并非纯粹的平地,进入深处后其地势开始了高低起伏。整片森林中有许多小型的丘陵地形。

在出发前我原本略略规划过行进的路线,并未打算爬坡前进的。但没想到,因为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当中还是开上了一座缓坡丘陵。因为我是带路车,我朝坡上走,另外的三辆摩托也跟了上来。

爬坡虽然压低了车队的前进速度,不过我却没有改变行进路线的想法。因为高度的提升,我发现透过森林的树冠缝隙能够获得远为开阔的视线。毕竟我只知道孙家兄弟哪些人撤退的大致方向而已,而且宋奎他们也说了,逃命队伍再次发生了内讧。此刻的孙家兄弟所在的具体的位置还需要再次进行确认了。而爬上眼前这座丘陵观察四周环境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眼前丘陵的相对高度并不高,大概只有三、四十米的样子。摩托绕行着花了几分钟的情况下终于爬到最高处的位置。这里树木的枝叶相对稀疏,切视界良好。我停车观察了这片森林以及周边区域的状况之后,懊恼的嘀咕了一句:“绝地怎么又是这种地方”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仅是我,同样看清了这片区域具体地形的萧肃言的脸色也颇为难看

原因很简单,这一眼望去,凡是和森林接壤的区域几乎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而唯一平坦能够沟通外界的通道,此刻就只能看到我们进入的山谷那一条路而已。这几乎跟当初夏禹城那座山谷的情况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还有一条山谷能够连接到外面,而夏禹城的通道则是隐秘的

“严兄弟,你怎么想的现在看来,这里根本就是一处绝境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那条山谷了,想逃出去的话,我们应该回头去靠近那边的林子边缘埋伏”萧肃言皱着眉毛,脸上再次浮现出了某种凶狠的表情,这让他原本英俊的面庞显得有些狰狞。很显然,他此刻看清了眼前的地理环境之后,似乎打算直接依靠自身的武力去硬闯唯一的山谷出路了。

调头硬闯山谷

当萧肃言的言语中明显流露出这种想法之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了山谷那边的方向。

此刻我们距离山谷的距离已经很远了,直线距离目测足有三、四公里以上,因此,山谷那边的情况看的并不是特别的清晰。但即便如此,那边影影绰绰密集的黑点足以证明,此时此刻正有大量的人员在山谷出口处聚集

我摇了摇头道:“你自己看看那边多少人就我们这几个人,几条枪,去了就是个死你别告诉你能刀枪不入”

“可除了那里,我们难道还能找到其他离开这鬼地方的方法么你别跟我说你打算就呆在这里,而不打算逃出去啊”萧肃言并未否认我对形势的判断,但显然并未放弃冒险的打算。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应该冒险去闯山谷我们现在看见的,只是周围这一片区域的情况而已,你看看那边,这森林无边无际,延伸下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不定后面还有其他的通路能够让我们脱离这些家伙的围堵也说不定而且眼下我们还需要先找到孙家兄弟他们设法汇合了。”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丘陵后方广阔的区域

我此刻说的是实话,在无法确定那条山谷是逃离这里唯一通道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这些人冒险去反攻山谷的。何况此刻对我而言,尽快和周静宜汇合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事情,在找到周静宜后再去考虑了。

萧肃言和宋奎等人自然不知道我的真实打算,但也最终认可了我此刻的说法。毕竟,反过去闯山谷绝对是九死一生,而要沿着森林继续前进或者真能找到其他的出路也说不定了。

而接下来宋奎的建议则让我们这些人燃起了多的希望之火。

“这森林我是第二次进了。两个月前我就参加了关总指挥的第二次搜救行动。朝着这林子往里再前进个十多里地,应该能够找到我们上次搜救行动中在林子里建立的一个简易宿营地。我记得那营地里还有储存的饮水和罐头等少量物资。队伍内讧前关总原本就是打算带领大家先去哪里的现在队伍散了,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关总应该还会继续带着两位孙总还有其他剩余人员前往那个临时营地的。毕竟我们之前都只顾着逃命,几乎没有任何的准备,要想深入并寻找其他出路的话,首先去哪里获得补给应该是他们必然的选择了。”

“那你还记得那个营地的位置么”萧肃言立刻开口问道。

宋奎肯定的回答道:“上次进入,一路上的记录和定位工作都是关总和其他人做的,我只记得大致的方位。不过多花点时间的话,我想带着大伙找到那里应该还是可以的。”

听到宋奎如此说,我和萧肃言彼此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那现在休息一会儿,大家喘口气。然后就出发去找哪个临时营地。”说罢,我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山谷那边的方向。

萧肃言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了我的身边,观察着山谷那边的动静开口说道:“他们好像没有派人继续进入森林追击了。”

“嗯,忙忙碌碌的好像在搭建新的栅栏和帐篷。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彻底把山谷那条口子给封死了,断掉我们的这条退路。”我看了一阵对方的大致行为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切,这些家伙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真打算把这里的人都给赶尽杀绝不成”萧肃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谁知道了一开始我以为是百惠集团里有人想干掉孙家兄弟。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推测靠不住了。毕竟,要目标是孙家兄弟的话,刚才在山谷那边,那几个喇嘛和保安队的人就能动手杀人了。可那几个家伙并没动手,堵在谷口的目的倒像是专为抓人一样。要说那几个喇嘛不认识孙家兄弟不知道杀谁的话,那三个保安队的家伙可是应该认识孙家兄弟的啊”我一边摇头,一边说明着,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弄清这些武装分子的种种行径的实际目的是什么。

“公司、集团什么的我不是太懂了。不过我也知道就算孙家父子兄弟都死了的话,怕也不是什么人那么容易就能把百惠集团拿到自己手上的,毕竟这年头还有法律这玩意儿在起作用的。从这点来看,他们没立刻对孙家兄弟动手也不奇怪,可能是想着挟持两人把法律程序什么的走完吧”萧肃言推测道。

“你说的也在理,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们搞这么大阵仗,真以为能把什么事情都摆平么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要传出去点风声再大的靠山或者背景恐怕都瞒不下来吧”我皱起眉头,到现在为止,这些武装抢手们恐怕已经杀了不少人了。这可和当初达耶。仁波切在下水道里积累干尸的行为不一样。这个国家太大了,几乎每座城市,每天甚至于每小时都有人意外死亡或者是消失失踪。要没发现尸体或者证据什么的,就算警察也只能对各种意外失踪或者死亡事件登记备案以待处理。达耶。仁波切那帮人只要小心行事,把犯罪的区域范围扩大,逃避警方的注意是有可能的。而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百惠集团的搜集行动是私下进行的,但数百名集团公司职工的去向和生死这些根本是盖不住的。那些枪手的疯狂行为让我难以理解。

“嘿嘿,那可不一定了”萧肃言冷笑着。“这是啥地方是雪域高原看看那些雪山,一次雪崩,别说几百人,几千人都能瞬间报销他们要想隐瞒并不难,把这里的人都杀光,然后人为制造一次类似雪崩之类的灾害什么的再花钱把调查人员给收买了,然后调查结果一公布,外头谁他妈的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萧肃言的说法令我冷汗直冒,这样恐怖的事情,他也居然能想的出来。再联想到之前他杀人的干脆利落,我禁不住对他多少起了几分警惕的心思毕竟,除了他是孙明聘请来的驱魔高手之外,他的背景和来历这些我根本就一无所知。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萧肃言自然不知道我具体的心理变化,依旧自顾自进行着推测。

“不过从你之前说的那些情况来看,他们似乎也没打算真把这里的几百号人都给杀光否则的话,刚才在山谷那边,死的可就不止你说的那么点人了他们围堵、驱赶营地里的人看上去倒是想把所有的人都生擒活捉一网打尽一般。他们抓人的目的是什么呢”萧肃言左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起来。

萧肃言思考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忽然让我想起了学宗那些人在凤凰山坑道的图谋和计划。我想到这里,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他们抓人的目地莫非是打算让这几百号人在进入森林后,替他们滚盘子,踩地雷”

萧肃言眨了眨眼,跟着用力点起了头。“很有这种可能了这林子里脏东西不少要想顺利深入或者通过,除了做好充足的准备和防范措施之外。找一群替死鬼开道的话,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这帮狗娘养的想的倒是挺美”

说到这里,指着山谷方向的动静补充道:“现在他们围栅栏,建营地,打的就是要把进来的人都堵在里面的打算不出意外,没有吃的、喝的,再加上林子里脏东西的袭击,最多两天,这里的人要还想活,就只能回去找他们一帮杂种啊”

“用不着两天,要他们能给我吃的东西的话,我现在就想回去找他们了”道士站在我们身边,小声嘀咕着。萧肃言听到了,转身踹了道士一脚,叫骂道:“你个没骨气的家伙,老子就算饿死,也绝不会受制于人”

我苦笑着解下了身后的背包,拿了一袋食品递给了道士,转身又注意到宋奎和张露几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很口渴,跟着又拿出了之前搜集的矿泉水分给了众人。

宋奎和朱钰三人拿到饮水的时候都对我露出了万分感谢的态度。而张露接过矿泉水后却表情冷漠,一言不发。对她的态度,我虽然有些不满,但却也没太在乎,给他们食品和饮水,原本就是出于基本的人道。我只求问心无愧,也不会去想太多。不过这样一来,我在逃离营地前搜集的饮水也就分发一空,再无留存了。

宋奎注意到了这点,一边喝水一边开口说道:“大家喝了水,都最好把瓶子留着。”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宋奎进行了解释。“我毕竟进去过一次,我记得这森林深处溪流还有小型湖泊什么的都有,瓶子留着可以装水了”

就在此刻,远处森林靠近山谷的边缘出现了一小片的黑点,这些黑点朝着被武装分子控制的山谷出口营地前进,营地内有人涌了出来,最终和黑点汇合到一起后,一道进入了营地

看到这一幕,萧肃言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们没猜错了已经有人主动向那帮家伙求助投诚了。”

我对此倒觉得非常正常,回应道:“也怪不得他们,求生是人的本能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进入这森林天知道活不活的下去了向对方投降,被挟持是肯定的,但至少用不着担心在林子里活活饿死。”

“你是这么想的呵呵,看不出来呢我萧某人就不会有这种念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死也不能向任何人屈服”萧肃言说着,又瞟了一眼在一旁吃的狼吞虎咽的道士,鄙夷的神情溢于言表。

正说着,张露的儿子刘睿从不远处的一处树木后方转了过来我们停下休息后,这孩子就自顾自的在周边附近到处张望和查看,此刻出现后,指着自己过来的方向开口向我们说到:“叔叔,那边有个东西,你们不过来看一下么”

“东西”因为知道他和张露母子间的事情,我对这孩子没有任何好感但另一方面,又因为我接触过好几对乱伦的母子了,所以对他的所作所为似乎也谈不上什么厌恶或者反感。总之,就是冷漠而已。不过当他示意他在附近有所“发现”之后,我和萧肃言还是立刻紧张了起来。

“不会又是什么脏东西吧”萧肃言和我当即朝着刘睿指示的方向跑了过去,而宋奎等人也立刻跟了过来。不过绕过了几株树木之后,我们这些人当即又放下了心来。因为刘睿发现的并非什么妖魔怪物,而是一座用乱石堆成的玛尼堆

萧肃言一马当先来到了这座玛尼堆旁,一边观察着,一边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座神堆这倒有些少见了不、不对,这不是神堆是魔堆”

听到萧肃言说出魔堆二字,我有些诧异因为按照韩哲留给我的那本笔记记录。魔堆因为数量少,不太容易碰上,所以即便是在驱魔师这个行当当中,知道的人也不是太多。而萧肃言却显然很清楚魔堆的存在。

我走到他身边开口问道:“你也知道魔堆么这可不多见。据我所知,清楚神堆和魔堆之间的区别的人现在可不多了。”

“有什么难区分的有佛家造像或者符号的就是神堆,没有的就是魔堆知道魔堆的人少是因为这东西现如今不是太容易见到早在佛法传入东土之前,魔堆这玩意儿就被行当里的人普遍用于各种镇魔压邪的用途之中了。而神堆其实是佛门弟子在魔堆的基础上,加入佛门秘术而创造出来的新玩意就历史而言,魔堆比神堆要久远的多了不过后来各种宗门术法层出不穷,加之佛门密宗创造出来的神堆驱魔祛邪的效果比之魔堆明显,魔堆这东西才逐渐淡出了各大教派宗门的视线而不为人所知罢了”萧肃言平淡的解释着,同时来回查看着这座魔堆的状况。

“基座四固,五势具存这魔堆完好无损,应该还在发挥正常的作用了不过奇了怪了,魔堆的基本功能应该是吸鬼诱魔才对了。正常情况下,魔堆周围应该是最容易聚集阴魂鬼气的地方,而这座魔堆却没出现这种情况。这怎么回事”萧肃言查看完毕后,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从萧肃言的言谈之中我意识到,他对魔堆的了解远在我之上。也因此我闭上了嘴巴,只是默默的等待着他此刻对眼前这座魔堆的推测和判断。

“嗯,不对不对这魔堆看来并非是用于囚鬼锢魂之类的用途,看上去倒像是作为某种大型迷阵或者幻阵的阵眼而布置在这里的等、等”萧肃言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道士一边嚼着面包就着饮水,一边发出了杂音。

因为想通了某些事情而欣喜之下的萧肃言此刻彻底忽略了道士的存在。扭头望着我说明了起来。“我昨天过来山谷这边之前,关总曾经跟我谈起过孙成章孙先生失踪这片区域的古怪照她的说法,孙先生追踪考察项目的线索发现这里之前,外面的湖泊,山谷,还有山谷这边的密林根本就无人知晓,如今被她们发现,就如同忽然间冒出来的一般当时我还觉得她说这话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不过现在我想我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了。”

“哦,那具体缘由是什么”因为关悦然也曾经跟我提起过此事,所以此刻我对萧肃言的推测充满了期待。

“是巨型迷阵这片区域并非突然间冒出来的,而是有人利用魔堆布置下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迷阵。这迷阵将我们眼下所处的森林、山谷还有外面相当大的一片区域都覆盖在了其中在迷阵的作用下,加之昆仑山区本来就人迹罕至。所以这片地区很长时间都未曾被人发现如果我没猜错,之后我们应该还能见到很多类似的魔堆毕竟,想要布置下这样巨大的迷阵,需要魔堆的数量恐怕得好几百座才够”

萧肃言说到这里,跟过的朱钰想到了插嘴道:“很多这样的魔、魔堆我记得到营地前我和刘敏就发现了一座,里面还埋了一具死人骨头对了,严先生当时也在的,他说那东西已经丧失了功能什么的。”

听到朱钰的话,萧肃言再次朝我望了过来。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所以我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了,那座魔堆的位置应该是位于昆仑山口到这边营地中间的某个位置。发现的时候,作为奠基压胜的尸骸暴露出来了,所以我判断那座魔堆已经丧失了功能”

萧肃言抿嘴想了一下,开口道:“如此就说的通了这里原本在魔堆组成迷阵的作用下一直不曾为外人所察觉,但因为近期外围你们发现的那座或者还有其他部分魔堆损坏,造成整座迷阵的效果丧失。孙先生他们才得以发现外面的湖泊以及入口的那座山谷然后进入这里的对了,严平,那座魔堆损害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主体构造破损严重,尸骸小半截从基座底部冒了出来。看上去像是什么野兽之类的刨开了基座下面的碎石然后把尸骸给拖出来的样子”我回忆着那座魔堆的具体状况说明着。

“野兽把奠基的尸骸刨出来了这不大可能啊据我所知,作为迷阵或者幻阵阵眼的魔堆即便弱化了聚阴诱鬼的功能和效果,但也不会有什么野兽会主动接近并破坏它的,毕竟,魔堆天然能聚集阴气,而动物什么的,在很多方面比人要敏感的多,对于动物而言,魔堆是危险和可怕东西。避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于接近和破坏一般情况下,魔堆损坏若非是因为地震、塌方之类地理变动的话,基本上就只可能是人为的破坏了甚至一般的魔堆即便因为地质灾害什么有所破损,但只要没有彻底损坏,因为其天然聚集阴气调节阴阳的能力都能够在漫长的时间当中逐渐自行修复其功能的可以说,要没人刻意去弄的话,魔堆这东西是很难毁坏的。”萧肃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而我也在听到了他的讲解后,从自身此前的经历之中意识到了某种类似于阴谋的感觉

“魔堆遭人故意破坏,巨型迷阵因此而失效,孙成章和他的考察队才发现并顺利进入这片区域,跟着失踪我怎么感觉这一切是有人在其中刻意为之呢”萧肃言思考了一阵后,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而我在听到他的话后,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他居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或者我和姓箫的之间真的存在某种默契,接下来我和他的视线在不经意间又一次对到了一块十几秒后,我和他在远离其他几个人的某颗树旁彼此嘀咕了起来。

“你这次接受孙明他们的雇佣,孙明有告诉你孙成章失踪的具体原因和他们搜救孙成章的真正目的么”我向萧肃言试探着。

“明面上说是搜救失踪的考察队,不过我猜测他们兄弟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打算继续孙成章未完成的工作,就是寻找九鼎吧”萧肃言清楚,这种时候彼此保留毫无意义,意识到我在试探之后,非常干脆的向我透了底。

“原来你知道九鼎的事情,那接受他们雇佣的真正原因能告诉我么”见到他摊开了说,我也不客气的询问起了他参与此次行动的真实目的。从他之前显示出来的手段和能力,我可不认为他这样的高手会真的单纯为了金钱而接受孙家兄弟的雇佣的。

“嘿嘿,原来你看出来了你说的没错了,我接受他们的雇佣不是为了钱”萧肃言倒也干脆,承认了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另有所图,但说到一半却又迟疑了起来。

“那为了什么难不成也是为了九鼎”我低声追问道。

面对我的追问,萧肃言沉默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不是为了九鼎,而是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孙成章进入这里是为了寻找九鼎,孙家兄弟现在来说白了也是为了九鼎。这里除了九鼎难道还能找到其他什么东西么”我楞了楞。

“乾坤合极纹也叫天妙随心纹”萧肃言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出了一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物的名称

“乾坤合极纹、天妙随心纹那是什么东西”我有些莫名其妙。

“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纹路图形怎么说呢,其实跟各宗门教派里流传的各种秘图案或者秘符有些类似,不过很早以前就已经彻底失传了。我是从某个古代文献中了解到,昆仑山这边的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境当中似乎还保存有这种铭纹的完整纹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受了雇佣,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这种铭纹的图样,然后拓印回去”萧肃言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向我解释。

“听你这样说,那不就是纹章师使用的纹章图形之类的东西么”我想起了林默湘那个家伙。

“有些类似了,但又不完全一样。”萧肃言摇了摇头。“纹章师用以施法借力的纹章也可以算一种铭纹了。不过还是有差异,纹章需要镌刻在某种法器上,然后借助法器作为媒触才能发挥出纹章的效能。而铭纹则可以镌刻在任何物体甚至于人的身体上,一经镌刻无需媒触就可以激发效能。”萧肃言立刻解释起了纹章和铭纹之间的差异。

“哦,我认识一个人,胸口纹了个白虎图案,利用那个图案能够瞬间强化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这些”我跟着又联想到了蔡勇。

“哟,行当里你接触的人还真不少呢不过那也不是铭纹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家伙应该是兽化师,使用的是兽化术将某种神兽铭纹化后的图像镌刻在身上,用自身精血加以献祭,能够短时间获得传说中那种神兽的某些力量。”萧肃言意识到我还是不太明白后,加深入的进行起了说明。

“纹章、神兽图还有常用的符箓符号这些其实都是在铭纹的基础上发展变化而来的。说它们是某种类型或者说简化、进化后的铭纹也不算错了。但我要找的这个天妙随心纹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因为这种铭纹出现的很早,据说是伏羲和女娲两人共同创造绘制而成这种铭纹由阴阳两幅铭纹组成,一副叫做天乾阳纹,一副叫做地坤阴纹,两副合起来才叫做天妙随心纹。传说中这种铭纹拥有遮蔽、隔绝各种气息的能力。听说最早用于丧葬、祭祀方面的用途,镌刻在棺木或者墓穴之中可以安定死者灵魂,隔绝阴气、魔气入体,防止死者尸变等等效果。用于祭祀方面则拥有改易风水,引导龙气流向等等作用。结果很自然的就犯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的忌讳,而遭到了全面毁禁毕竟要真正掌握并正确使用了这种铭纹,就足以改变一个家族或者个人的气运,对统治者的地位造成威胁。所以在上古时期就差不多失传了。而现在还可能找到这种铭纹图案的地方就只有昆仑山这里的某处隐秘场所。据说那地方和寻找九鼎的线索之间有所关联,我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他们要找九鼎,我没准能顺道找到这个铭纹才接受了他们百惠集团的雇佣。”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了点头,对萧肃言的警惕心理有所缓和。这家伙的目的只要不是九鼎就好,要不,凭借他的身手,我自认未必就有阻止他的能力和信心。在多少放下了对对方的担心之后,我低头掏了根烟放到嘴里,用手打燃。

萧肃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我指尖一闪而灭的火苗,但却并未表露出太多诧异。而是接着继续发表着他对如今遭遇的看法:“古往今来,找九鼎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包括很多帝王豪强他们穷其一生都没能找到这里。我之前真没想过孙成章真能找到或者说发现这九鼎的线索了。不过”说到这里,萧肃言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道:“我倒是从其他渠道听到过一个有意思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扬了扬眉毛。

“据说孙成章寻找九鼎的过程中,似乎得到了某个不明身份者的协助和指引。”萧肃言的语气也不是太确定。

“协助和指引怎么个说法”我楞了一下。

“从他决定开始寻找九鼎之后,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就开始不定时的给他邮寄与九鼎下落有关的线索和资料所以与其说是孙成章自己在寻找九鼎,倒不如说孙成章这几年来,一直都是依照着那个来历不明者的有意引导在寻找九鼎了”

“有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孙家兄弟告诉你的”我一下瞪大了眼睛。

萧肃言靠到了身后的树干上,双手一摊。“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个。其实是我的介绍人私下给我透露的这个情况他是百惠集团北方地区的部门高管,和孙明走的很近。而且他是孙家父子兄弟三人一手提拔起来的,算孙家在集团公司里的嫡系。大学时候学的是文史专业,所以正常工作之余也多少参与了一些孙成章在寻找九鼎过程中一些外围资料的整理和查询工作,一半算个人兴趣,一半算讨好老板吧因为他也算参与者之一,所以知道一些孙成章寻找九鼎的具体细节和过程了。我几年前欠过他一个人情,要不是这个原因,就算听说在昆仑山这边能找到天妙随心纹,我也未必会跑这一趟的。找铭纹算附带,还那家伙的人情才是最主要的可现在看来,这人情他妈的还大了。闹不好命都得搭上他娘的点儿背啊”

我听着萧肃言的解释,用力的吸着香烟滤嘴。

“阴谋果然是人为设计的阴谋给孙成章提供资料和线索,让他按图索骥般的找到现在这个地方,接着主动破坏了作为迷阵阵眼的外围魔堆,让孙成章得以率领考察队顺利进入这个区域这个幕后操纵者好深的心机就不知道现在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还有出现的达耶。仁波切这些人是不是也是这个操纵者刻意安排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灵光一闪,脸上接着就变了颜色。因为我突然想到了在狮子山观风亭和母亲见面时的交谈内容“给孙成章提供资料,破坏外围魔堆方便孙成章进入,暗中操纵引导着孙成章寻找九鼎的那个人,难不成就是她”

纹面(144、145)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8月18日第一百四十四章

萧肃言发觉到了我表情上的突然变化,开口问道:“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事情了么”

“没、没什么只是担心我们眼下的处境而已罢了”我有些慌张的收敛起了脑中的思绪,随口敷衍着。banzhuyi不管眼下的情况是否跟母亲对九鼎的图谋有关,我也不愿意将这种事情告诉萧肃言了。毕竟,我认识他才刚刚个把小时而已。

“哦,那现在该怎么打算这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山谷那些家伙也没安排人出来追击,我们是不是让宋奎带路,去找那个营地”萧肃言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我的表情,他应该清楚我对他有所隐瞒,但却并未说出来。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询问起了我们这几个接下来的行动。

“嗯,没错,立刻出发去找那个营地,希望像宋奎说的那样,能弄到一些补给物资了。另外说不定在哪里就能和孙家兄弟他们那些人碰上头呢”

我把烟屁股朝地上一扔,踩灭之后从树后绕到了魔堆这边,挥动双手示意众人行动,向宋奎说道:“现在出发,去找那个临时营地。一会上车之后,奎哥,你打头了。”

宋奎答应了,随即转身领着众人朝停放摩托车的位置走去。

驾驶着摩托进入森林深处的区域之后,林中的地表地形逐渐开始发生变化。不再都是平坦的土地,出现了岩石、沟壑以及各种茂密的蕨类和藤类植物。不仅如此,随着不断深入,连森林的主要树木种类也都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高大的针叶类树木开始减少,而出现了一些低纬度或者低海拔的树种,这其中尤以拥有火红色枫叶的枫树为主

我身后的朱钰注意到了这点,在我耳边询问道:“严哥,看样子我们好像一直在下坡啊”

“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因为一直在专心驾驶,同时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对于朱钰的这一说法有些莫名其妙。一路过来,我并未感觉到地势上有什么明显的落差。

“我大学学的是农业科技,对于植物这块是比较熟悉的。山区因为气候和海拔高度的变化,常常会分成不同的动植物圈,山脚下是某种区域类型的植物,半山腰是一种,山顶区域则又是一种。你看周围的树木,它们正常情况下生长的环境温度要比我们出发哪里的那些植物要高,而且海拔高度也低一些。从这一点推测,我们应该是从高海拔的范围进入了低海拔的区域了。”朱钰认真的解释着。

我听后,点了点头,跟着抬头观察起了远处的清晰可见的那些雪山山峰,正如朱钰推测的一般,那些山峰看起来比之之前加遥远了几分,看来我们这个车队确实正在不知不觉当中向着群山环绕区域中的低位前进了。

地形的复杂化压低了我们这个摩托车队的行进速度。宋奎虽然之前就有过深入这一区域的经历,但实际上根本就谈不上对这里有任何的熟悉。只是凭着个人的模糊记忆和远处山脉的大致走向这些引导众人朝着某个区域前进。这期间,为了避开不易通行的地形复杂地段,我们进行了多次大范围的绕行。不过即便如此,车队中还是有车数次差点陷入了被各种植被覆盖的隐蔽沟壑当中这消耗了我们大量的时间。

天空中以及周围光线的变化意味着时间的流逝。也让我感觉到了忧虑当然,我并未怀疑宋奎带错了路,因为在前进过程中,宋奎成功的带领我们找到了他记忆当中一处从森林中流经的清澈溪流,由此补充了饮水,这让大伙都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心和毅力。

终于,又继续开行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处丘陵缓坡。此时我们四周的林木已经彻底变成了成片的枫叶林。带头的宋奎猛的停下了车,指着远处出现在我们视线当中的一处林间湖泊欣喜的叫喊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就是哪里那个湖我没记错营地就在湖边的某个地方”

“找到了就好,奶奶的,再找不到,老子都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带着我们兜圈子了”萧肃言嘿嘿一笑,想要加速从宋奎身边越过,但摩托车前进了数十米后却自然的缓慢了下来。他踩了两下发动机引擎,又低头瞅了瞅摩托上的仪表盘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接着扭头朝我们说明道:“老子车没油了,你们呢”

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三辆摩托纷纷开到了他的身边,作为驾驶人员的三人也都低头观察起了各自的车况和剩余油量。检查的结果无一例外,油量表都到达了最低的红线之下

我随即从车上爬了下来,目测了一下和湖泊的距离,推测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后跟萧肃言商量道:“把剩下三辆车的油匀出来分配,估计也不够支持四辆车一块到达湖边这种地方,集体行动才是最安全的。要不就都在这里下车,步行到湖边,然后去找那个营地”

萧肃言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你说的对,这种地方不适合分散前进了。不过我们动作要加快。要是不能在天黑前找到营地,恐怕就只能野外露宿了。”

一路过来,我和萧肃言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其他人眼中的领导者。此刻我们两人达成一致,其余人员自然也都没有异议。大伙随即抛弃了摩托车,整点起了现有物资。

宋奎在自己驾驶的那辆摩托车的后备箱中翻出了一根塑料管子,我看见后计上心来,用管子将剩余三辆摩托车油箱内的仅存的一点汽油都给抽了出来装进了一个矿泉水瓶。往日两次的险境求生经历让我再一次不得不未雨绸缪的去考虑遭遇各种情况的可能性。这小半瓶汽油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目标明确且目的地在望的情况下,众人多少有些兴奋,几乎都是一路小跑着的冲到了湖边。宋奎跟着再次朝远处一指,兴奋的提示道:“看,营地就在那边”

林中出现的这片湖泊严格的说只是一片面积略大一些的水潭而已,水域面积可能只有三、四亩地大小。顺着宋奎手指的方向,我们一眼就看见了湖泊对面湖岸边的林子内露出的帐篷边角

几分钟后,沿湖绕行的我们终于看清了宋奎所说的这座临时营地。正如宋奎所说的,这确实仅仅只是一个临时构筑的小营地。整座营地不过百余坪米的范围,里面分布着五、六顶帐篷除了一座最大的军用野战帐篷之外,其余的帐篷根本就是一般的户外运动型的小型帐篷。营地三面使用了尼龙网作为遮挡障碍,可以防止一般的野兽。朝向湖泊的一面则作为营地的出入口。

“关总第一次带队进入搜救的时候听说是直接带人深入到了极深的区域。遭遇突发事件撤离回来的过程非常艰难。所以带我们二次进入的时候改变了策略,采取了步步为营的方式每隔一段距离就建立一座这样的临时营地,用作补给站或者人员跟外面大本营联络交替时的休息点那座最大的帐篷就是用来储备物资的仓库,上次撤退的时候,我记得补给站仓库内的多数物资都没有来得及带走的。”

宋奎之前因为记忆误差,带着我们走了不少冤枉路而多少感到了一些心虚,此刻营地在望,心情轻松后是主动介绍起了关于这座营地的具体情况来。

“像这样的临时补给营地你们上次进来建立了多少座”我开口问道。

“我记得一共有三座,这是第一座,也是距离那边山谷出口最近的一座。从这里出发,继续朝西南方向前进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有第二座,那一座我记得是建立在一处巨型岩石的旁边。因为到达那里时,我们在那处岩石周边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为了搜集失踪考察队的线索搜救队在哪里停留了一整天的时间,搜索附近区域的同时也就搭建了第二座临时补给营地。而第三座的位置应该是位于第二补给点正西方十多公里的一条小溪旁。那时我没有留在营地参加营地搭建工作组,而是被安排进了搜索组,搜索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了枪声,跟着工作组有人就过来通知我们,说留在营地的工作组遭到了不明生物的攻击,关总下令全体撤离。事后我问过工作组的人员,他们说那座营地好像只搭建了一半的样子”

不知不觉中,宋奎带着我们来到了这座营地的出入口。营地内寂静无声,出入口的沙土地上分布着许多杂乱的脚印。脚印非常清晰,有些甚至还存在着少量积水。看到这个情况,萧肃言皱起了眉头道:“看来我们晚到了一步,已经有人先来过这个营地了。”

萧肃言不说,其他人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宋奎连忙跑进了营地,一头钻进了最大的野战帐篷当中,片刻之后探出了脑袋,略带庆幸的向众人告之:“确实有人先到了一步,不过堆放的罐头和其他物资他们没有拿完,还剩下了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萧肃言等人当即松了一口气也步入了这座大型军用帐篷当中。帐篷内光线黯淡,摆放着几张马扎,角落四周散落着罐头和一些工具、杂物,显得格外凌乱。我一边弯腰捡拾物品的同时一边向宋奎问道:“知道这个营地的人多不你猜测先来的会是那些人”

“参加过上次搜救队同时又留下参加这次搜救的人并不多了,我想想包括关总在内也可能不到二十个人吧其中有好几个上次也都是留在大本营那边负责后勤保障工作的,并未跟随队伍进入到搜索区域的。他们知道营地的存在,但估计找不到这里来。至于先到的,我觉得只可能是关总和两位孙总他们那批人了。毕竟关总对于到达这里的路线比我熟悉的多,她带路的话,走最近路线,就算徒步,也必然会比我们先一步到达了。”宋奎回应着。

“她们为什么没有在这个营地休整逗留”萧肃言把捡起的两听罐头摆放到帐篷中间的一张马扎上后接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宋奎直起身子,摇了摇头,脸上同样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达的。要到的比较早的话,搜集了足够的补给物资后立刻继续前进很正常了。毕竟,后面那些家伙之前可是撵着我们的屁股一直在追的,在天黑之前,出于安全考虑,当然是跑的越远越好了他们不知道那些家伙后来并没有继续派出人员追击,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会过来寻找他们。这样想就一点也不奇怪了。”我把怀里搜集来的罐头同样放到了马扎上后进行了推测和分析。

宋奎听了我的分析后连连点头,同时进行了补充。“很可能是这样了,到第二营地哪里距离虽然很远,但在我印象中有好几处地方完全可以野营露宿的。关总她们即便来不及赶到第二营地,也可以在那几个地方临时过夜。”

“那我们呢需不需要立刻出发去追他们”萧肃言找了张马扎坐了下来,一边对众人找到的东西收拣分类,一边征求着大伙的意见。

我起身来到门边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后摇了摇头,否定了萧肃言的这个建议。“这天很快就要黑了,夜间行进太危险。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主意。”

萧肃言望了望其他人,确认他们和我差不多的看法之后点了点头,摸着下巴说道。

“我们出发后,估计山谷那些人后面也不大可能又派人追过来那这样,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再出发去追孙家兄弟他们那批人。”

坐在湖畔的树下,我眯着眼望着西方天空最后的亮光,检查着手中的枪支状况。朱钰拿了一听萧肃言用剑切开的午餐肉罐头来到了我的身边,连着一双用不规则树枝做成的筷子递到了我的面前。在我伸手接过后,抬头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感叹了起来。

“这里真美啊我从来没想到在昆仑山里头,能有这样美丽的一片地方呢”

清澈的湖面环绕在一片火红的枫叶林中,配上远处巍峨而神秘的雪峰,确实能够让人产生心旷神怡的感觉。不远处的道士听到了朱钰的感叹后,笑眯眯的溜达了过来,站到朱钰身边说道。“朱女士说的不错了,这里山清水秀,灵气充沛,乃是修行的最佳场所我看朱女士你根骨不凡,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修习我道家法门呢”

朱钰五官端正,基本也够的上“美女”的级别。道士之前看见她后,隐约露出了几分兴趣,此刻觉得是个机会,便主动凑过来试图搭讪。不过还没等朱钰有所反应,站在不远处拿着罐头充饥的萧肃言便冷冷的开了口。

“死牛鼻子,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又是什么处境我奉劝你一句,顾好自己的性命就好,少他妈的打什么花花主意你还以为这是在外面,你有精力和时间勾搭女人么”

朱钰噗嗤一笑,摇头走回了营地,没有理会道士。道士自然是非常尴尬了,扭头便向萧肃言嚷道:“姓箫的,贫道怎么就在勾搭女人了贫道是看朱女士身具灵根,想要引她步入无上仙道”

“仙你妈个头了少在我面前胡吹乱扯道门宗人,我接触的多了。正一道、全真道里有点本事的,我认识的可不少。想唬人,那也得有点本事才行因为有本事的自然可以屌,要没本事也屌的话,那叫傻屌听明白没有”萧肃言头也不抬的嘲笑着道士。

道士涨红了脸,厉声喝道。“你欺人太甚了贫道可是已经成就了金丹大道,且是你这样的无知小辈所能理解的”

“你成就了金丹大道的话那我老婆现在就是已经元婴大成了”

“什么你老婆也是道门中人,而且已经结婴了”道士大吃一惊的望着萧肃言,满脸的难以置信。

萧肃言此刻吃完了罐头,随手朝地上一扔,走到道士身边,拍了拍道士的肩膀。“我老婆怀孕六个月了,你说是不是元婴大成当然,前提是你肚子里那几颗胆结石也算金丹的情况下”

道士愤怒了,但看见萧肃言冷酷的表情后,最终选择了退缩。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返回了营地。待得萧肃言走到身边后,我摇头劝解了起来。

“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不过也用不着这样让他难堪啊。如今大伙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彼此之间多少留点脸面了。”

萧肃言侧靠在树上低声回应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屁本事没有,一天到晚只知道招摇撞骗的神棍了。许多宗派道门的名声就是被他这种家伙给败坏的。现在碰上了,忍不住的就想给他上点眼药。”

我扒拉着罐头里的午餐肉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地方随时都会有脏东西出没,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恐怕需要轮流提防着一下了。你看怎么分配好”

我明白萧肃言此刻的意思。在暂时没有追兵威胁的情况下,对于我们而言,最可怕的就是这里随时可能碰上的像那只巨型蜘蛛一样的妖鬼魔物。而眼下看来,真正有能力对抗这些东西的就只有我和他两人而已。如此一来,要想熬过这个夜晚,我和他就需要轮流值守警戒了。

“你先睡吧,我守上半夜困了,撑不住再换你。你看这样可以么”我想了下回应道。

“那成,就你先多担待一下了”萧肃言也不跟我客气,随即转身朝营地内的帐篷走去。

众人进入最大的帐篷内没多久,夜幕彻底笼罩了整片森林。我拖了张马扎,然后在营地朝向湖面的出口边坐了下来。依仗着天空中微弱洒下的星光警惕着四周的环境,同时考虑起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关悦然他们带着受伤的孙明,想必走不了太快。抢在我们前头抵达营地这里主要是因为宋奎那家伙带错了路,还有就是我们过于依赖那几辆摩托车。因为这一路过来很多地方徒步可以穿越,但我们却都贪图摩托车省力便捷,所以反而绕了大圈子耽误了时间。明天出发后,要宋奎不犯太多错误的话,追上静宜她们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宋奎也说了,从这个营地到第二营地之间有一条比较明显的狭长丘陵山脉一直延伸,依照山脉走势前进的话像今天这种走错路的情况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关悦然和孙家兄弟接下来具体的打算她们会不会继续前进按照上一次搜救的前进路线向这片区域的深处挺进这很难说她们前来这座营地的原因是因为要获得这里的物资补充,现在她们已经得到了补给。如果只是考虑从这里逃出去的话未必就会沿着之前的路线继续深入,也有可能中途改道,转向其他地方并寻找脱离的方法。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我们明天向第二营地进发,也不大可能沿着那条路线追上她们。如果那样的话就麻烦了。唉,也是我考虑不周,遇事慌乱,没想到会跟静宜分开。从大本营往这边跑过来那么长的时间里,居然都没想过给静宜或者关悦然还有孙家兄弟那几个人身上植入一两株红莲火苗什么的。要当时给其中一个人植入了火苗,又怎么会需要去猜测她们下一步的行动路线呢王烈那家伙把我可害惨了,先是让我接了这趟委托,现在又因为他当初的告诫,弄的我对使用火苗这方面慎之又慎,造成了如今这种状况。奶奶的,以后不能这样了,就算火苗对植入者身体有所伤害,但那伤害若非长期累积,其实也谈不上有多严重。我又不是神经病,没事找事固定朝一个人身上植火苗。何必那么在乎这种事情呢”

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漫天星斗不自觉的发起了呆。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居然又想起了妖精老娘,想起了在观风亭中她肆无忌惮对我的诱惑和勾引

“她现在会在这片区域的什么地方她说的那些难不成都是真的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惜于用色相勾引自己的亲生儿子”

“母子乱伦哼哼想想都刺激呢到现在,我见过几对乱伦的母子了路姨和李老板,林美美、何艳秋母子对了,还有现在帐篷里的张露跟她那个叫小睿的儿子,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有没有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但恐怕距离实质性的东西也不远了看到她们几对沉湎其间的那种样子我还真有些好奇这种禁忌的性交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虽然没看到妈妈的样子,可她的嘴唇,真的很诱人,还有那异常丰满的胸部,绝对不是什么假胸了”

想着想着,我居然产生了生理上的反应,体内涌起了一阵欲火我连忙用力的狠狠摇了摇头,努力的想把这种念头和生理上的冲动给压制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隐约听到了一丝极为轻微的声响

“从营地大帐篷里传出来的有人醒过来出来找地方方便么”

天黑后不久,帐篷里便传来了不同的鼾声。从中午到抵达营地,众人几乎都是在不停的奔跑和逃亡中渡过的。因此当找到眼下这处可以稍微安心休息一下的场所之后,疲惫不堪的几个人都迅速的进入了梦乡之中,甚至连萧肃然也不例外。而此刻帐篷那边传来声响明显说明里面有人起身,来到了帐篷的外面

“不、不对,这家伙似乎在竭力抑制着自己发出的声响。出来找地方方便有必要这样轻手轻脚么要不是我现在的听觉极为灵敏,未必就会察觉到他的动静嗯,等等,我还是装着没发觉的好,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些什么”

我随即一动不动保持现有的姿势,聆听着身后传来的细微声响。

帐篷里出来的人小心翼翼的逐渐接近了我的身后,就在他到达足以接触到我距离的时候,我猛的转身把手里步枪的枪口抵上了对方的身体

借着微弱的星光,我认出了来人。竟然是张露此刻的她赤着双脚,右手拿着一把之前搜救队遗落在帐篷里原本用于固定帐篷基座的大号钢钉,对于我的反应,一脸的惊恐

望着她手中的钢钉,我皱起眉头,眯着眼睛低声开口道。“你拿这东西干什么你想杀我”

张露喘息着,凝视着我的双眼,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点了点头。“你、你说对了。我现在过来,就是想杀你”

“为什么能告诉我理由么”我手臂上抬,将枪口抵到了她的下颚处。

“理由你自己心里清楚”张露显然豁出去了,面对我的枪口,竟然没有任何的畏惧。

“我心里清楚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得罪过你的地方值得你来杀我当初我们分手,也算好聚好散,这么多年,我没找过你,没骚扰过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此刻到真有些迷惑了因为我真不明白张露怎么会突然动起了想要杀我的念头。

或者是意识到偷袭我的行为已经失败,而我很快就会对她报复,张露心下一横说道:“那天在蓝色慢摇吧,男厕所里的人是你吧”

听到这话,我随即反应了过来。“什么你是为了这个想要杀我”

张露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压制着自己的声音道:“难道还不够么你什么都听到了”

“切听到了又怎么样那是你们母子两个人的事情,关我屁事了”我一边说,一边垂下了手上的步枪。却不曾想我这一松手,张露举起手中的钢钉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一时的松懈下,居然被张露扑倒在了地上,我和她随即扭打在了一起。不过很快,凭借着身体上的绝对优势,我轻松的将她压倒在了地面,并将她握着钢钉的手臂牢牢的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我和她都不愿意此刻彼此间发生的事情被其他人所知晓,因此整个扭打过程中我和她都保持了沉默

张露确认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之后,闭上了眼睛,咬牙说道:“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语气固然凶狠,但却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

我压在她身上,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说道。“你说这话也不渗得慌你很清楚我不可能会动手杀你的”

“你现在不杀我,一旦有了机会,我还会继续对你下手的”张露咬着嘴唇蹦出了这样的话语。

“嘿,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我不过就听到了你们母子的对话而已,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致我于死地呢”我用手臂压着她的胸口,手上用力的把她的脸掰过来正对着我后,向她瞪着眼睛质问道。

张露在不敢面对我的双眼注视的情况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抽泣着说道:“你、你不止听到了对话,还知道了我和小睿”

“切,不好意思说出来是么要觉得害羞、见不得人的话,那时候你别做啊现在既然做了就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张露也对我这样的话语感觉到了意外,不自觉的睁开了眼睛,盯着我的双眼,难以置信般的说道:“你、你说什么”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后开口道:“你不就是跟你儿子有一腿了么这算什么啊屁大个事情。居然为这种事情就想着要杀我灭口你他妈神经病犯了吧”

张露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彻底呆滞了她可能怎么都想不到,我对于她跟她儿子之间发生事情,竟然是这样一种态度过了半响她才用一种不可思议般的语气向我确认道:“你、你说什么你说这是屁大个事情”

我注意她双眼中已经缺少了之前的那种疯狂的眼神后,随即松开了压制着她身体的双手,跟着坐到了她的身侧,掏了一根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不就是母子乱伦么不是屁大事情还是什么实话告诉你,最近这样的事情我见着好几次了。我他妈的压根就没把这当一回事儿你倒好就因为我知道你和你儿子的情况,居然就想杀我我他妈的想着就觉得冤”

或许是我谈及乱伦这个词语时那种慵懒的态度以及后面所说的话语在普通人看来过于难以置信的原因,张露愈发呆滞了,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手指上闪现的红莲火焰。

“是啊,不就是屁大点的事情么法律甚至于都没有任何相关的规定”我自己在脑海中是这样想的,同时口中喷出了一股烟雾我虽然不是从事法律工作的人,但也知道,这个国家是没有乱伦罪的。仅仅是在婚姻家庭法中规定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三代近亲禁止婚姻而已。要知道婚姻是一回事,可性交、做爱又不是婚姻但从法律角度上讲,只要没有缔结法律效力的婚姻关系,一个人跟谁做爱,跟谁性交法律是没有任何禁止的根据法无明文不咎的原则,就算是母子、父女、兄弟姐妹之间的性交也都是合乎法律的,前提是,别结婚就行

我懒洋洋的靠坐在树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的星斗,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明着我对国内相关法律的理解和看法。而在讲解之中,母亲那妖艳火辣的身姿不断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并反复的萦绕旋转,我甚至于一时间都忘记了周静宜张露仰面朝天躺在原地,一言不发,视线同样集中在了浩瀚的星空当中,静静的聆听着我断断续续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或许是此刻我说的话,对于乱伦行为的看法和理解在她看来,太过惊世骇俗了

她开口低声问道:“除了我和小睿,你真的还见过其他有这种关系的母子”

“啊是啊。有好几对了但是具体都是什么人,我不能告诉你这里面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还活着死者为大,死了的人我不会去说三道四;而活着的人,我没有理由把她的私人隐私到处宣扬了。”一边说着,路昭惠母子、林美美母子以及何艳秋母子这些人的样貌在我脑中一一浮现。这让我再次产生了某种感慨的心理。在丢掉了手中的烟头之后,我紧跟着又叼起了一根香烟。

而此刻,在不知不觉当中,我已经抽了好几根了,左手边的地面散落了一地的烟蒂。

“我能理解你想杀我的念头不就是觉得我知道了你和你儿子之间的隐私么害怕我把这事情给宣扬出去,所以就起了杀人灭口的想法可你想过没有,你就算跟你儿子做了又怎么样了又他妈的不犯法你还担心因为这事情进监狱坐牢么倒是你要真的动手把我给宰了,才是真正犯了杀人罪在我印象里,你一直都是非常理性的女人怎么反倒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了”

我说着这样的话语,但心里却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曾几何时,我认为自己因为幼年的经历,是没有大多数男性都拥有的“恋母情节”的可现在说着说着,我发现,我其实是有的只不过,这种心理一直被我深深的掩埋在了内心的深处。因为我以前始终认为我的母亲早就死了而对于死者,我只有怀念和想象而已可当我那个妖精老娘现实出现在我面前之后,这曾经被掩盖,被忽略了的那种禁忌的欲望,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开始了隐隐的萌芽

第一百四十五章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害怕继续说下去脑子里的那种在我看来极为邪恶的想法和念头会进一步的侵蚀我的大脑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张露望着星空打破了持续的安静。“不犯法我知道了可这事情要被其他人发觉了,你觉得我和小睿还有脸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么众口铄金这句成语,你也是知道的”

这一刻,我感觉张露终于恢复到了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很显然,理性开始影响起了她的思维。

“那要看被什么人发觉了我是知道了不过你见到我在背后对你们母子指指点点了么而且我刚才都说了,这是你们母子的事情,关我屁事了而且我也不会吃饱了撑得,把这事情到处去宣扬”我低着头,望着黑暗中燃烧着的那一点红光回应道。

“不宣扬,你也可以用来要挟我啊”张露此刻方才侧过脸,朝我看了过来。

“要挟你呵呵我要挟你什么图财你知道孙家兄弟雇佣我参加这次搜救行动给了我多少佣金么整整一百万,一半五十万的预付款已经进了我的账户。我如今有自己挣钱的门路,挣得比你想象的多的多,虽然不知道你如今的经济状况如何,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将来绝对会比你有钱的多”我笑了笑回应着。

“不图财的话,你还可能可能”张露说到一半有些说不下去了

“什么可能可能喔我知道了,我还可能图色是吧以此为要挟要求你维持和我之间的性关系”我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边摇头,一边苦笑了起来。“得了吧,你,我又不是没睡过咱俩谈恋爱的时候,做爱还做的少了什么姿势,什么方式咱们没尝试过啊我承认,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其实比那个时候还漂亮了,而且也有魅力不过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去登记结婚你见过她的,就是周静宜了,你觉得你如今就算再有魅力,能比的上她么顺便说下,她独占欲望很强的,最见不得就是我和其他女人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要跟你还有点什么,让她知道了,她能把我的皮给活剥喽真的,没开玩笑”

正常情况下,在一个女性面前将她和另一个女性加以比对,往往会引起对方的愤怒和不快。但眼下这种情况则不同,我越是这样说的话,越能够降低她对我的担忧和警惕。

张露脸上不出意外的流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

“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你绝对不会把我和小睿的事情给传扬出去,也不会利用这个来要挟我了你告诉我,我能够相信你么”

“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难不成你需要我赌咒发誓咱俩都是明白人,赌咒发誓那玩意儿,跟放屁有区别么而且就算我现在真的在你面前赌咒发誓了,你真的就会信么别忘了咱俩谈恋爱那会,爱的誓言什么的可没少说,可最后不还是分了”

见我把话题转移到了和她当初分手的事情上后,张露楞了楞,跟着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虽然分了那么多年,你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一贯的言出必践”

见到这女人如此说,我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此刻的态度应该说明她已经认可了我的承诺了

“你知道了就行了闹腾了这么半天,你该回去睡觉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出发去追孙家兄弟他们你是女人,体能方面跟我们没的比,需要恢复体力。”在确认了她的态度之后,我随即催促了起来。却没想到这女人不但没有按照我的指示行动,反而侧过身,肩并肩的和我一样靠到了树上。

“你觉得我现在能睡着么”坐好之后,这女人嘴里嘀咕起来。“我是鬼迷了心窍了知道你发现了我和小睿的事情之后,我就想我该怎么办想来想去,我最后就只想到不能让你把这事情传出去”

“接着就想到了杀我”我斜着眼睛朝她瞟了过去,同时眼角余光关注了一下依旧在她右手上攥着的那枚钢钉

“嗯我和陈小薇很熟了。她跟我聊天的时候说,孙聪他们这次组织搜救队,雇佣了一个什么杂志社的编辑同行,她也不明白孙聪为什么会雇一个编辑参与搜救行动,然后说了你的名字,还描述了你的长相,样子。我一听就确定是你。然后我就带着小睿不管不顾的跟过来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会碰到现在这样的事情你压根就不会把我和小睿的事情给传出去,而我和小睿现在却连能不能从这里活这出去都不知道了你说我是不是傻瓜,是不是疯子。”张露说着说着,哽咽抽泣了起来,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其后悔的态度表露无遗

当她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时,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经历了今天这一系列可怕的变故之后,她很显然意识到了自身和儿子所处的危机,在这种情况下,试图寻找依靠几乎是必然的想法。在确认了我不会侵犯其隐私的情况下,找上我这个前男友作为依托可以说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是傻瓜也罢,是疯子也罢,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说那么多也没办法了,设法活着从这里逃出去才是我们这些人需要考虑的所以我才让你赶紧回去睡觉逃命,也得有足够的精力去逃才行”我轻声说着,语气稍稍温柔了一些。因为她坐在身边,头靠着我肩膀的姿势,让我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当初和她恋爱期间的回忆虽然我知道她其实压根就没真正爱过我,我只不过是她当时众多备胎的其中之一。但她终究是我的初恋,对于一个人而言,初恋永远都是难以忘怀并蕴涵着诸多甜蜜记忆的。

而且从她跟随我们一路逃亡还有此刻的言行,我大致判断她应该和达耶。仁波切出现在这里并无太大的关联。而之前,因为知道她跟随达耶。仁波切在学习那个什么谭催瑜伽术的原因,我一度对她产生了某种怀疑。

“我坐一会就回去睡觉你用不着老催我对了,问你个问题,那个周静宜真的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张露表情呆滞的答复着我再一次的催促,但同时却又问出新的问题

“怎么了不相信也对哦单从个人条件上讲,我确实有点配不上她了这一点我承认谁叫她是大美人,而我只是一个编辑部的穷编辑了。你对此产生疑问很正常了”我略带自嘲般的回应着。

“认识她多久了有没上过床”

“嗯,也不算太长吧,好像还不到半年至于上床我们都准备要去登记领证了,你觉得还能保持纯洁的友谊么”

“是这样的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作为前女友我想稍稍提醒你留神一下你的这位现女友吧”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张露此刻突然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我随即眨了眨眼,不解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因为直到今天早上为止,我都一直以为她是孙聪跟小薇之间突然插入的第三者来着”张露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皱起了眉头追问道。

“你知道之前我是跟小薇她们那个摄制组一道行动的,周静宜也在了前天到今天早上回营地的两天时间里,摄制组一直跟着孙聪在外面拍摄风光外景这期间,我发现孙聪几乎都跟你哪位现女友周静宜在一起,就算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并联想到了今天早上孙聪“指导”周静宜射击时两人之间的亲昵举动

“这两天晚上露营的时候,我曾经看见他们两个人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一块离开营地,然后过了很久才又回来”张露说着,侧过身子,拿过我手中的香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后悠悠的说道。而我,则一时间陷入了某种状态的呆滞之中,对于张露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们两个在一起,陈小薇看不见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小薇可是孙聪的未婚妻啊”我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询问道,语调在不自觉当中已然有些颤抖了起来。

“小薇是这次节目的制作人,全部的拍摄工作都需要她拍板,拿主意拍摄的两天时间里,忙的不可开交她那里有时间和精力去注意孙聪和其他人在干些什么啊也就是我这个跟着看风景旅游的闲人才会注意到孙聪和你现任女朋友之间的情况了。”张露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原本我是应该告诉小薇这个情况的,让她留神这个周静宜,免得在正式结婚前被人劫了胡。但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这边的事情。直到回到营地这边,也都没来得及告诉她的现在么既然知道了周静宜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告诉你也是一样的毕竟,你已经承诺替我跟小睿保守秘密,让你知道这个情况,也算是我对你承诺的一种回报了”

“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具体行为没比如接吻,拥抱”我此刻只感觉口干舌燥,而且是不自觉的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那倒没看见不过就算有,你觉得他们会轻易的让其他人发觉么我看见的最多也就是手牵手、肩并肩而已了好了,如你所愿,我回去睡觉了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张露说完,把烟头朝边上一扔,当即起身,也不等我有任何的反应,便自顾自的返回了营地中的野战帐篷。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树下呆呆的发愣

过了很久很久,我方才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嘴里喃喃自语道:“只是牵牵手而已罢了这有什么啊静宜不可能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的”

接着我又抬起头,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何况这事是张露说的她有隐私,有把柄被我抓在手里,虽然我承诺了替她保守秘密但她肯定对我多多少少还存在着怀疑和警惕。知道了我和静宜之间的关系后,故意说这些话让我难受,让我不舒服这不过是她对我进行的某种报复罢了我有必要放在心上么毕竟,过来拍摄杂志专栏得到孙聪这边的允许和支持是必要的,她知道孙聪喜欢她,出于完成工作的考虑而临时将就一下孙聪,背叛我绝对不会的无非也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叹了口气后,我低头检查起了中的枪械,但这心里却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一会是想象中周静宜和孙聪牵手笑语的画面,一会却又因为跟张露聊了半天母子乱伦的原因眼前不时浮现出观风亭时对母亲的印象。这一来二去的,在不知不觉当中,我脑海中周静宜和母亲的形象彼此之间居然莫名其妙的联系在了一起

“之前没发觉,静宜的身高还有体型这些跟妖精老妈蛮相似的嗯,应该不是相似而是几乎完全一致啊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头顶好像都是刚好跟我眉毛的位置持平还有那丰满的胸部因为静宜长的太好看了,跟她在一块的时候,我注意力多的都在她的长相上面,总觉的看不腻身材方面反倒没花精力去太多注意而在观风亭和老妈见面那会,因为看不到老妈啥样子,我反倒把老妈的身材记得很清楚,可现在想一想,静宜的身材并不比老妈差喔一样都是前凸后翘的肉弹体型对了,除了身高和体型之外,她们两个的鼻尖,唇形这些好像也都是一种类型的”

“静宜做爱时候的表情太丰富了,狂野、妩媚、迷茫、慵懒一次性爱的过程中她可以变幻出无数种让我沉醉的模样这几乎让我在每次和她做爱的时候都只注意她的面部表情去了。而她的身材,对我而言,多的则只是单纯手感和肉体摩擦时的感受就不知道老妈那身材,摸上去会不会跟静宜给我的感觉相似了”

“得,静宜做爱放的开,什么性爱方式她几乎都不排斥的这次要能顺利脱离险境,出去后应该可以尝试着让她跟我在做爱的时候玩玩角色扮演,来满足满足我潜意识里刚刚冒出来的那种母子性爱的欲望吧反正平日里她就喜欢在口舌上占我便宜,有事没事就哄我喊她奶奶、老娘之类的称呼,摆明了就想充我的长辈来压迫我这样看的话,她应该不会拒绝在做爱过程中冒充我老妈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之前一度出现的欲火再次从体内升腾了起来。我感觉到这点的同时,也猛的清醒了过来。

“该死你这混蛋你果然是个渣男脑子里想象女朋友也就罢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把老妈给带进去了最可恶的是,你居然还能联想到了奶奶这个词那个妖精老妈就算了,在观风亭公然勾引过你,可奶奶这个称呼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根本就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存在你可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啊怎么能”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猛的站了起来,喘息着试图清理自己此刻龌龊的念头,同时想要压制体内不断强烈增长的欲望。但很快我发觉这对此刻的我而言有些困难了

脑子里的思维倒是清醒了不少,但体内的燥热却迟迟无法散去,而且那股热量开始向着整个身体的各处延伸恍惚中,借着天空中璀璨的星光,我注意到了眼前清澈的林间湖泊

“他们都睡着了我现在脱衣服应该没事就进去泡一下,让身体清凉下来”想到这里,我慌慌张张的把枪朝树上一靠,一边脱衣服,一边朝湖面奔去。

当我赤条条赶到湖边的时候,我注意到我的身体此刻已然开始散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这一刻我反应了过来。“操,是红莲是我体内的红莲之力发作了”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再无犹豫,直接就冲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虽然这林子里应该隐藏着许多鬼魔妖怪之类的脏东西,但我很显然已经没时间去找到它们了,帐篷里倒是有两个女人,但我不可能把红莲之力宣泄到她们两个人的身上。因为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要这时候去找她们两个,我感觉我真的能把她们两个给活活干死所以,眼前的这一片湖泊,便成了我唯一的选择而我并不确定,这样做是否真的就能冷却此刻我体内忽然涌动的红莲之火

当我冲入湖泊的瞬间,同我身体接触的湖水整个沸腾了起来,浓烈的水蒸气一下子冒了出来。

“好像有效果”感觉着湖水带给我身体的一丝清凉,我随即确认了这一点。但很快我就意识附近的湖水温度正在随着我体内红莲力量的增强而升高。这样一来,刚刚有的一点清凉感觉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周围的水这么快就热起来了不行,我最好到湖中间去”想到这里,我随即朝着湖面的正中游去。而此刻红莲之力发作的愈发强烈了,暗红色的红莲之炎直接从我的皮肤之中渗透了出来。虽然我看不到自己此刻的形象具体是什么,但我也猜测的出来,此刻的我恐怕已经进入当初下水道时周身燃烧的状态之中了

当我最终游到了湖中心的时刻,红莲之力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烈火笼罩着我的全身,我的视线之内一片火红我所散发出来的高温几乎在瞬间就把周围小片区域的湖水蒸发成了水汽白色的水蒸气以我为中心,波浪般朝着四周翻滚扩散开来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整个湖面以及以湖面为中心,周边范围近两、三平方公里的大片森林整个的都被我所造成的白色蒸汽所笼罩覆盖

涌来的冰冷湖水一点点销蚀着我体内不断喷涌的红莲热量,并发出了烧水般滋滋的声响。我漂浮在水面,颤抖着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我甚至开始怀疑,此时的我能够把这片湖泊里的水整个的给烧开。

不过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想法终究还是错误的。在水中漂浮了一段时间之后,身体四周燃烧着的火焰终于开始了减弱,并最终消失不见。而我在确认身体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之后,方才又游回了岸边,疲惫不堪的躺在了潮湿的泥地上喘息着。

“嘿、嘿嘿、嘿嘿嘿”我躺着休息了一阵后抑制不住的轻笑了起来。“过去的那些个红莲发作的时候,要么拼命斩妖除魔,要么就是不停的干女人来宣泄红莲之力。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想到我如今采用的这个方法要是没有的话,那我就该是第一个用冷水浴抑制红莲之力的人了就不知道能不能申请个专利”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怎么突然会触发周身浴火的这种状态这次发作和上次在下水道那次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心情方面或者是心理方面”

我爬起来用水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后,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回了靠放枪械的树旁,再一次坐下思考并感悟起了之前的那种感受。

我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倦。我意识到继续下去,很可能会不自觉的睡着后,随即起身进入到了众人聚集睡眠的大帐篷内,依靠着手指上红莲火焰的照明找到了蜷缩在帐篷门边的萧肃言,推了他两下。萧肃言很快清醒了过来。

“我有些撑不住了,你休息的怎么样能顶上去么”我小声询问道。

萧肃言点了点头,一边起身一边回应道。“睡的不错基本恢复过来了”跟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撑不住了就赶紧睡,后面的时间我负责了”

说完,自行跨出了帐篷大门。我见他接手警戒工作,随即放心的朝地上一躺,片刻之后便发出了鼾声

这一觉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直到感觉有人在一旁用力推搡的情况下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结果刚刚清醒便听到外面传来了杂乱的叫骂声响。

把我推醒过来的人是居然是张露,不过此刻的她没有丝毫想要趁机取我性命的样子,反倒一脸的焦急神色。

我眨了眨眼,发觉帐篷内光线充足,意识到已经天亮。当即爬了起来,朝张露问道:“出什么事了。天是不是已经亮了一阵了怎么现在才叫我起来”

张露看上去虽然焦急,但并未乱了方寸,几句话回答了我问题的同时也简单的说明了此刻外面发生的事情。

“萧先生说你昨天值守时间太长,所以决定让你多睡一会儿,我们天亮那会也就没急着把你弄醒。刚才外头又有一帮人找到这里来了。他们要进营地里来。萧先生和宋奎他们不让,正在吵架”

我点了点头,拿起了身边的步枪大步从帐篷之中赶了出来。

出了帐篷便看见营地某侧尼龙隔离网外聚集了十在两人中间表情生冷的注视着隔离网外的人群

“姓宋的,你这是想把我们都弄死是么你们才几个人难不成就想把这营地里的东西全都独吞了居然不准我们进来”摄于宋奎和霍尊华手中步枪的威慑,尼龙网外的人员倒不敢强行冲击营地,只是试图同营地内的人员讲理。

我快步走到了宋奎的身边,对于宋奎等人此刻的举动有些不理解。在我看来,这些人跟我们一样都是逃亡者,虽然我们在营地内找到的物资并不多,但却真没有必要为了那些物资和眼前的这些人员发生冲突。出于基本的人道,大家平均分配就是了。之后没准还需要联合起来寻找方法逃离这里。但还没等我开口询问,宋奎便主动小声向我解释了他和霍尊华还有萧肃言拒绝接纳眼前这些人员的理由和原因。

“就是他们带头的那个叫江涛,昨天叫嚷着要抓两位孙总,搞的整个队伍散掉的就是他们这些个人要是其他人找到这里,我和小霍欢迎还来不及呢没想到来的是他们,我还以为他们在队伍散掉后转身投靠山谷那边那些人了,没想到他们怂恿别人闹事,自己却没过去。反倒跟我们一样逃到这边来了他们这些人不可靠,没准转身就会向出卖孙总他们一样把我们这几个人也给卖了”

听到宋奎如此说,我楞了楞,随即点了点头虽然宋奎的理由有些武断,但外面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也确实不值得信任一旦我们和他们汇合到一块之后,天知道他们会如何对待我们这边的这个小团队了。毕竟他们人多,足有十来个,而我们这边有妇女有小孩。若非拥有枪支自卫,看他们那架势,恐怕早都冲进来抢夺物资了。

但就这样对峙也不是办法,我随即又走到了萧肃言的身旁,萧肃言知道我的目的,当即低声说道:“让其他人立刻收拾东西和物资,弄好了。你和宋奎拿枪开路,立刻出发。谅他们也不敢拦截。我和霍尊华断后我们本来就要走,这营地让给他们就是了”

我听清楚之后立刻转身招呼着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朱钰还有道士他们返回了野营帐篷当中

考虑到若是营地中什么都没有了,那些家伙很可能会继续找我们的麻烦。在收拣物品的时候,我让张露和朱钰故意在帐篷的边缘和角落扔了几个罐头虽然这样一来,我们好不容易搜集的物资也少了部分,但在我看来,这些罐头只要能够稳住他们一段时间,让我们这个小团队能拉开和他们的距离,减少可能的麻烦是值得的。

收拣好了包裹和背包,我带着张露母子和朱钰、道士四人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宋奎见到后,立刻跑了过来,和我一道,端着枪带头从另一个方向冲出了营地,萧肃言和霍尊华两人警惕注视着隔离网外的人员,在确认对方无人过来拦阻我们之后,方才离开营地赶了上来。

我们一走,隔离网外的人员便立刻占据了这座营地,并埋头开始了对营地的搜索。或许是我留下的罐头满足了他们此刻迫切的需求,也或者是他们疲惫不堪已经没有能力跟随我们。在营地从我视线范围内消失之前,他们都没有再从营地当中追出。这让我安心了不少,说实话,要他们真的跟过来了,我反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难不成向他们开枪射击这点对我而言,是真办不到了

我的担心也是其他人此刻所担心的,所以离开营地后,我们这群人不约而同的都加快了步伐,并在很短的时间内跑出了一里多地。在确认对方即使现在再追我们,短时间内也搜寻不到我们的位置后,我和宋奎方才减缓了步伐。

又走了一小段路程后,落在队伍最后的萧肃言忽然停下了脚步,表情意外的观察起了四周的地面。我发现后立刻转身跑到了他的身边,开口问道:“怎么不走了”

萧肃言拔剑,朝地面一戳,手臂一阵,将剑刃抬起。剑尖之上,一只被烧的焦黑,如同拳头大小般黑炭一样,已经死去的蜘蛛赫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有意思”萧肃言观察着剑尖的蜘蛛,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这蜘蛛是什么品种不过很显然,正常情况下它长不到这么大块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和昨天我们碰到的那只一样,都受到了某种妖魔气息的侵蚀只不过昨天那只已经彻底魔化变异,正式变成了某种魔物,而这只要么是吸纳的魔气不足,要么就是还没变异长成。只能算有魔化状态的虫子。”

“那又怎么样现在我们得赶紧去寻找第二宿营地,看能不能追上孙家兄弟,你注意这东西干嘛”我提醒着他我们接下主要的目的。

“嘿嘿,你看看四周的地面吧”萧肃言扬了扬下巴。

我低头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之前忙着拉开和营地那些家伙之间的距离,对于地面的情况也没注意,此刻经萧肃言提醒我才意识到,地面上此刻随处可见和萧肃言剑尖上这只蜘蛛一样的蜘蛛尸体,而且不只是蜘蛛,还有其他各种昆虫以及诸如老鼠、蛇之类动物的尸体。只不过这些昆虫和动物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体型比正常同类动物的体型要大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尸体全都呈现黑灰色,如同焦炭一般

“全都是被某种高温活活烤死的,你看,都烤成黑炭了刚才从营地出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营地周边也有很多了我就奇怪了,昨天进入营地的时候,可没见着地面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很明显都接触过妖魔气息,所以体型发生了变异如果我没猜错,之前它们应该都是栖息在树木或者土层、石堆里面的因为尚未彻底异化成妖魔,基本上维持了自身物种的习性。我们一路过来,没有遭到它们的主动攻击也是这个原因。我现在感到疑惑的是,它们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都被弄死了”

说到这里,萧肃言顿了一顿,伸手指了指某个地方,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见了一个树枝,树枝周围有昆虫飞舞。

“而那些虫子却没事,都还活着那些虫子一看就是没有接触过妖魔气息的普通昆虫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只有沾染了妖魔气息的生物死了,普通的,正常的生物屁事都没有奶奶的,我就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单单从生命力还有耐高温这些方面考虑,沾染了妖魔气息的虫子和动物可比普通动物那些顽强的多了没道理这些魔虫妖物都死了,普通的虫子和动物不死啊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昨天夜里突然集体死亡的证明昨天夜里这周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住在营地帐篷里面的我们居然什么都没发觉,而且早上起来还安然无恙能把这些东西瞬间烤成焦炭,哪得多高的温度这究竟怎么回事”

萧肃言一边说,一边伸手摸起了下巴

纹面(146、147)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8月26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望着萧肃言此刻认真思索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大家记得收藏本网址:βàΠzhu我虽然也对眼前出现的这种异常状况感觉到诧异。但在我看来,同寻找周静宜、摆脱追兵并设法寻找离开的方法和路径这些事情相比,这根本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我不明白,萧肃言为何会如此在意。

“这些虫子什么的,死了也就死了我们又不是侦探,干嘛非要把这事情弄个一清二楚。我在营地里留的东西很少,那帮家伙估计很快就会意识到这点,没准马上就又会出来追着我们讨要物资。我们不给的话,难不成还能把他们都杀了不成。别想那么多了,赶紧走”

说完这话,我也不管萧肃言有没反应,立刻转身向同样停下了队列等待中的人员作出了示意,宋奎等人见了方才再次开始了前进。萧肃言则留在原地又观察了思考片刻之后,方才大步跟上了队伍。

或许是因为还未从对异常状况的思考中回过神来,萧肃言一路沉默。我对他的状况也不在意,只是不时提醒着宋奎仔细带路,以免再出现昨天绕路耽误时间的情况。

我们离开营地一定范围后,原本地面随处可见的魔虫,妖兽尸体终于看不到了。虽然是尸体,但因为满地都是,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毛,所以队伍行进的颇为谨慎。当离开那片区域之后,队伍的行进速度随之加快,顺利脱离了密布枫树的林区,而进入了一片视野相对开阔,植被也相对稀疏的戈壁丘陵地带。

看到眼前连绵延伸的丘陵山脉,也证实了宋奎此前的记忆。我们随即开始沿着丘陵山脉的走势朝西南方所在的第二营地前进。不过就在我们刚刚修正了前进方向走了一小段路后后没多久,我便听到了某个地方隐约传来的爆裂声响。那声响并不大,若非连续响起,我差点都不会注意到。我因此停下了脚步,朝四面张望了起来

萧肃言此时终于停止了思考,在发觉我的举动后同样若有所思的聆听和观察起了周围的状况。

很快我和他都不约而同转身,将视线转向了东北遥远的方向上

“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从我们进来的山谷那边传来的”萧肃言有些不确定的向我询问起来。

“是爆炸声而且威力不小我对爆破这块很熟,应该没有听错声响确实是由山谷那个方向传来的,但具体在哪里,距离多远这些我就判断不出来了。”我略一思索,凭经验说出了我的判断。而且很快,天边地平线上出现的一缕黑烟证实了我的推断塌方或者山体滑坡绝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形状和颜色的烟尘

我观察了片刻转身向宋奎问道:“你们百惠集团这次搜救行动有没有准备炸药之类的爆炸物”

宋奎摇了摇头。“我们过来主要的工作是寻找失踪考察队的下落,除了少量用于野外自卫的武器枪械之外,全都是各种救援和搜救设备没听说行政后勤那边有准备炸药,因为用不上啊”

萧肃言听罢皱起了眉头。“百惠集团没有准备炸药,那现在爆炸的炸药就该是山谷出入口的那些家伙们带进来的了。他们在那边炸什么东西啊”

对于萧肃言的疑问,望着远方冒起黑色烟尘的我同样一头雾水

与此同时,在山谷临近森林这方的新建营地中,达耶。仁波切从一顶帐篷内走了出来,姿态慵懒的把手按在嘴前轻轻打了个哈欠。接着来到穿着女士西装的盘发女人身边轻声说明着:“刚才趁乱逃进林子的几个人是从那边湖畔大本营过来报信的。现在看来,在那边的爆炸也是他们搞的花招了。制造混乱,然后以过来报告为名通过山谷,最终目的应该就是要突破我们的防卫进入森林。”

盘发女人“嗯”了一声,开口问道:“达耶上师,具体进来了多少人”

“最后确定了一下,应该是六个人其中有人我应该认识。”达耶。仁波切说到这里,露出了微笑的神情。

“上师认识能告诉我是什么人么”盘发女人有些意外。

“通过山谷施展幻术欺骗守卫的是一个叫咏蕙的女人,冲出营地的时候动手杀人的那个女的应该叫春日”达耶。仁波切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盘发女人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为了避免再有人进来搅局,出发前让刘镇他们把山谷通道炸了,那边营地的物资全部转移到这里。”

达耶。仁波切轻笑了两声。“如您所愿”

意识到出口山谷那边可能有事发生。萧肃言再一次提出返回查看并伺机从山谷突出的建议。不过他的这一建议立刻就遭到了我,甚至于队伍全体人员的一致反对。

原因也很简单。此刻再朝出口山谷那边前进的话,一来一回差不多就要花一天左右的时间。而我们现在拥有的补给物资顶多让我们维持一、两天而已。若是抵达山谷,没有机会突出,我们便只能又往这边走,而那个时候,好不容易搜集的这点补给能否支持我们抵达第二营是一回事,而在往返中所消耗的时间也就白白被浪费了。

总算萧肃言也仅仅是建议而已,遭到众人集体反对之后并未一味坚持。我们随即又开始向第二营地前进,但没走多远,我们便又一次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那是因为我和宋奎在前进途中发现了其他逃亡者的尸体。

因为死者的死状极为可怕,朱钰和张露母子等人躲到了远处,死亡现场只留下我和萧肃言还有宋奎三人查看。

“除了脑袋,身体上的肌肉几乎被啃光了”

眼前的景象连我看了都有呕吐的冲动,萧肃言却满不在乎的翻弄着死者的遗骸。“后背脊柱被撬开,连骨髓都没放过嘿嘿,吃人的东西看来饿了很久了从骨头上残留的啃咬痕迹来看,这东西的嘴不大,和咱们人的嘴差不多吧死的两个家伙身上的肉都是被一口一口咬掉的,嗯,牙齿很尖,在骨骼上都能够留下很深的刮痕”

“尸体周边有残存的妖气”我随即补充了一点我通过红莲之眼观察到的情况。

“确定是妖气么”萧肃言伸手将两名死者睁开的双眼抹上后确定道。

“气息乳白,隐约带一些暗灰色。鬼气、魔气在我看来颜色要黑的多,嗯,对了也有可能是尸气。尸气和妖气比较接近,如果是其他情况的话,我可以通过气味上的差异加以辨别。不过现在我只能闻到残留的血腥气,反倒不好分辨了。”我微微解释了一下。

萧肃言眨了眨眼,直起了身子,退后了几步,披风一展,掏出符咒朝两具尸体上一抛,尸体接触符咒的瞬间剧烈燃烧了起来他跟着右手捏了个法诀,嘴里念诵起了某种咒语,在咒语声中,两具遗骸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化成了黑灰。

处理完了死者骸骨,萧肃言方才正色道:“如果残留是尸气的话,那我基本可以确定吃人的是尸魈了因为一般的食人妖吃人以吸取气血为主,人肉这东西,他们可吃可不吃,基本不会去吃。尸魈没妖怪吸取人类血气的能力,补充血食就只会跟野兽一样啃肉。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尸魈也就是妖魔之中的野兽了。没啥智力,全凭本能。骨头上那些齿痕也能解释,尸魈嘴巴两侧长有獠牙。很长,很硬,那些刮痕应该是它们啃食尸体时獠牙留下的。”

“那接下来我们还要继续前进么要不转头返回山谷那边也许真能找到溜出去的机会”宋奎在目睹了自己曾经同事的死状之后,终于产生了严重的恐惧心理。虽然自从昨天午餐时的变故到现在,死人他也看见过不少了但却没有一具让他真正感觉到害怕,直到这刚刚被萧肃言烧毁的两具残尸出现,他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我们口中所说的那些“脏东西”的可怕。并开始对继续前进畏惧了起来

萧肃言摇了摇头。“现在回头已经晚了我们已经进入了尸魈的活动区域,那东西嗅觉非常灵敏。而且一旦盯上猎物,会一直追击下去即便我们回头,恐怕也难以摆脱它们可能的追击。为今之计,还不如继续前进,争取在天黑前找到下一个营地”

“找到了营地,就能安全么”

我不明白萧肃言为什么提出要优先寻找营地,开口问了一句因为尸魈这种怪物,我是知道的,应该算是僵尸的一种不过相比于普通僵尸而言,尸魈为可怕和难以对付了。它的行动敏捷萧肃言把它称为妖魔之中的“野兽”颇为恰当,因为尸魈虽然没有那些天妖、魔王级别妖魔的各种可怕力量,但反应灵敏且行动迅捷的特点从某种意义上讲比之高级别的妖魔都还要难以应对几分。而凤凰山囚笼之中的尸傀,据说就是上古时代的那些高人异士通过观察尸魈形成的过程后,仿造而出的“人工尸魈”

“尸魈虽然厉害,可是没脑子只会凭借本能行动营地里应该能找到工具、绳索那些东西,而且还有那种用作隔离的尼龙网有那些,我就能制作圈套、陷阱那样对付尸魈会容易的多”萧肃言解释着,脸上极为自信。

“那我们可以回湖边那个营地啊,你说的这些东西哪里都有”宋奎还是有些害怕继续前进,提出了他的建议

“那边已经被人占了,我们现在回去怎么面对营地里的那些人你告诉我”萧肃言朝宋奎白了一眼。接着说道:“其实吧比起跟人打交道,我还喜欢面对那些个妖魔鬼怪因为妖魔这些东西多数靠本能,少数智力高也没人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碰上了就是直来直去,你死我活。而人就不同,就算同舟共济,很多事情也都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痛快的没几个”接着又瞟了我一眼。

我苦笑着只当没听到他后面所说的话。我知道,他说这话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因为他清楚我对他隐瞒了关于这次搜救行动中我所了解的一些事情,所以觉得我有些不地道。但我还能怎么样难道告诉他我老妈是很厉害的妖精而且很可能导演并一手操纵我们眼下经历的这些个事情

所以在萧肃言说完这话之后,我没搭理他,而是转身招呼着远处的朱钰、张露等人出发。

“我们路上会不会遭到这个尸魈的袭击”宋奎跟在我的身后扭头向萧肃言询问着。

“那倒不会,尸魈这玩意惧怕阳光白天只会窝在巢穴里头睡觉,晚上才会出来。所以我们才要在天黑前抵达第二营地了越早找到越好,要为制作陷阱和圈套争取时间”萧肃言见我没有反应,也不当一回事,一边向宋奎解释着,一边跟上了队伍。

或许觉得那两具被烧毁的尸骨从某种程度上昭示了众人未来的命运,队伍的气氛显得沉闷和压抑。行至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听到水流的声响。宋奎对此还有记忆,开口进行了介绍。

“右侧山头那边有一条从东北方向过来的河流,正好从我们旁边这条丘陵的中央部分经过,改道,然后流向正西面。我们现在听到的水流声,应该就是那条河的水声。”

我点了点头,转身看了后面走了一个上午已经有些疲惫的众人,随即拽着宋奎来到萧肃言旁边彼此商量了起来。

依照宋奎的记忆,走到临近河流改道的这一丘陵区域差不多已经走了从第一营地到第而营地间超过一半以上的路程了。如此推断,在天黑前抵达第二营地的时间就显得颇为充裕。确认了这点之后,我建议队伍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个把小时,同时吃些东西补充体力。萧肃言表示同意后,队伍随即停止了前进,沿着缓坡攀登上了临近的一座小山包。这里视野开阔,方便我们在休息的同时也能够随时留意周围的状况。

站在小山包顶部,位于我们西北面百余米处的那条河流清晰可见。出乎我的意料,那条河流比我想象的要大,水面足有十多米的宽度,而且和两侧许多丘陵几乎垂直,夹在起伏的山丘之中形成了绝壁河谷。

“知道那条河叫什么嘛最终流到哪里”我一边吃着罐头食品,一边向宋奎询问着。

宋奎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了。上次经过这里,关总特意沿着那条河道前后勘察过几公里的范围。但由于这片区域之前没有任何的相关记录或者资料,所以这条河的名称,源头,最终注入哪里等等这些她也没有任何头绪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萧肃言听到了我和宋奎的对话,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要是知道这条河的名称以及具体的流域情况,我们或许就能找到一条从眼下这片未知区域逃离的路径”我也不隐瞒,说出了我对这条河敢兴趣的原因。“据我所知,昆仑山区水系丰富,山区内好几条河流最终都通往昆仑山脉之外现在我们唯一所知通往外部的那条山谷被那些武装分子控制。而现在这条河,没准就是另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

听到我这话,萧肃言眼睛一亮。但旁边的宋奎却摇了摇头。“你的这个想法有道理,不过我对昆仑山地区的地质和河流情况也算多少有些了解的,毕竟来参加这次搜救行动前,我们这些搜救队员都专门留意过搜救区域相关的地理情况的昆仑山这边是内流水系,已知的几条主要河流注入的区域是昆仑山北缘的绿洲地带。而其他的一些小型河流只在山脉内部流经。这条河看上去不小,但显然不是我们知道的那几条主要河流。流域范围也不得而知,终点是哪里真不好说。最终在这山里头打转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如果这条河假如最终流出了这片区域的话,必然能查到它的相关资料,如果资料不齐全,很早以前就应该有地质勘探或者探险人员沿着河流走向确定它的流域以及源头这些了。可现在我们没有关于这片区域任何的测绘、水文或者地质资料。这说明这条河的源头,终点以及流域这些,应该都只在这片未知的区域之内了。”

宋奎这样一说,萧肃言随即撇了撇嘴,沮丧之情溢于言表宋奎作为专业的野外职业搜救工作者,虽然不是什么地质专家,但同我们这些门外汉比起来,对于地理、水文等方面的知识和经验就要丰富的多了,其分析和判断也为可靠。

对于此时宋奎的推测,我其实也是比较信服的。但终究还是存了几分侥幸,因此当吃完了罐头之后,我还是起身,决定到河边那边的绝壁处看看。

对于我的举动,萧肃言和宋奎不置可否,道士和朱钰或者存了和我一般的心思跟了过来。

站在河谷旁的绝壁边我观望着四周和对岸的环境走到近处向下张望我才意识到,这条河不仅宽,而且水流异常湍急,尤其是在丘陵的这处拐角位置,河面中心甚至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漩涡。

我正估摸着河流可见范围的大致走向,身边的道士却出了状况,这家伙站在峭壁边把头伸出去朝下张望。在发觉峭壁和河面的直线落差足有接近二十米的状况下尽然全身哆嗦了一下这一哆嗦的情况下,身子一歪,脚底打滑,跟着半边身子便歪到了峭壁半空。

我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连忙伸手拽住了他的手掌把他给拽了回来。可我没想到,我这一拽把他救了,却把我自己给害了

道士被我拉回的同时因为惊慌失措,脚下连连蹬踏,结果一脚踩到了我的右脚脚踝上,我因此右脚一弯,身子自然前倾,因为左边单脚无法支撑,直接朝悬崖外侧扑了出去。

道士也意识到了这点,反向又想拉我,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惊吓,道士周身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手掌上浸满了汗水,有汗水的情况下,手上一滑,我和他的手就这样分开了

“糟糕”

在扑向湍急河水的瞬间,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惊呼声

我之前从来也没过跳水的经验,在落水前也没有丝毫的精神准备,就算悬崖边同河面足有二十多米的落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调整身体姿态。结果就是头、胸朝下,硬生生的扑向了湍急的河面。这期间我只知道本能的用手抱住了脑袋。

当身体和水面接触的瞬间,先是手臂,跟着胸口,腹部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紧跟着一股强力的旋转水流将我搅进了一股漩涡当中

我扑棱着试图摆脱,可在水面之下,我根本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水下暗流强大的冲击力和旋转力里让我晕头转向转着转着,我的身体猛的撞在了一块坚硬的水下岩石上

在又一次剧烈的疼痛当中,我原本还含着的一口气也从口腔之中泄了出去,河水充满了我的鼻孔和口腔,吞咽了几口河水之后,我的思维开始模糊最终眼前一黑,丧失了意识

“又跟对门张家顺子那些家伙跑河边疯去了看看你,全身搞得跟个泥猴似得赶紧得,把衣服脱了”

奶奶在我脑门上弹了个爆栗,不由分说的扯掉了我身上满是泥污的背心。在我嬉笑的同时又拽掉了我的裤子,朝木盆里一放。接着把赤身裸体的我拉倒了水缸旁,用木瓢舀水,清洗着我的身体。

“看看、看看,这身上都搓出面条了你们几个小子钻泥堆里去了”

“没有啦,张顺、招弟我们几个比潜水呢看谁在水里憋气憋的久了”我嘻嘻哈哈的回答着,自己也动手搓着身上的泥污。搓着搓着,我就搓到了我的“小弟弟”

“嘻嘻奶奶看,我的小弟弟硬了诶”

我的脑门跟着又挨了一记爆栗

不过奶奶脸上却没有任何真正生气的表情,反倒是一脸的笑意:“你多大了,还玩自己小弟弟,你羞不羞啊”

“是嘛只有小孩子才玩自己的小弟弟么哦,我知道了我是大孩子了以后不玩了可是玩自己小弟弟为什么会羞羞呢”

“嘻嘻,奶奶不告诉你你长大以后自己就知道喽”奶奶慈祥的脸上居然带上了几分戏谑的神情

“我在做梦呵呵,居然会梦到那个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多大嗯,五岁还是六岁记不太清了童年真美好啊无忧无虑,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没玩的了,甚至玩自己的老二嘿嘿不、不对,好痛,大腿好痛”

因为左侧大腿位置的剧痛,我一下睁开了眼睛接着看见了漫天星斗

我努力的把头抬起,朝身体左侧望了过去

接着微弱的星光,只见一只类似狼狗一样的东西正张嘴撕咬着我的左侧大腿看上去它才刚刚开始啃咬,我便在疼痛之下苏醒了过来

我猛的坐直了身子,挥起左手,出拳的瞬间,拳头红光闪烁狠狠砸在了这东西的头部。狼狗一样的家伙被我打飞了出去结果身体还未落地,周身上下便被红莲之火烧成一团黑炭

听到背后的水流声,我爬了起来,转身一脚迈入身旁的河水当中,用力撕开了被那东西的牙齿已经啃出了几个口子的裤边,用流水清洗起了伤口。

一边清洗伤口,我一边喘着气观察着四周。

“我居然没被淹死这好像是那条河流的下游区域了吧看来我还真是命大,被卷入河底之后,又被水流冲到了这边相对平缓的河岸边来了”

此时,被那东西撕咬过的部位传来了阵痛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麻感觉,我甚至因此而感觉到了一阵头晕和恶心。我连忙低头朝伤口看去。结果看到伤口处皮肉外翻,部分皮肉竟然呈现出了高度腐烂的现象,已经流出的部分鲜血变成了黑色但却隐约泛着绿色光芒的黏稠液体,并散发出了阵阵恶臭在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整个伤口位置被一片乳白色但又接近灰色的气息所笼罩

“这、这是尸气糟糕,刚才那东西不是变异了的某种尸化动物,就是已经被尸气腐蚀过搞什么,老子可是红莲啊身体居然也会被尸毒侵袭”

心里虽然在骂,但我对这种情况倒也并不意外我估摸着我的体内虽然蕴含着红莲的力量,但除非我能维持周身浴火的那种状态,正常情况下,我的身体和普通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会遭到尸毒、妖气或者魔气这些东西的侵蚀和伤害

此刻我伤口的**程度和区域在肉眼可视的状态下正在逐渐扩大。我想了想,左手一伸,手掌四周红莲之炎乍现,接着把燃烧着红莲之火的手往整个伤口上一盖

一股无法想象和忍受的剧烈疼感瞬间遍布了我全身的每根神经末梢我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跟着整个人扑倒在了水中。

过了好半天,我才咬着牙又一次支撑着从水里坐了起来。颤抖着,低下头朝伤口处看去,整个伤口如同被火烤焦了一样,变的一片焦黑那些已经**了的烂肉被烧成焦炭,黑绿色的黏稠液体没了,伤口处停止**的同时,萦绕在四周的尸气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我操我就是红莲啊,怎么这红莲之火烧在我自己身上也痛成这样前两次我全身冒火的时候,咋就没有任何疼痛和灼热的感觉呢还有上次碰学宗,学宗的那个什么阳炎碰到我,我也就感觉稍稍有那么点热而已这也太邪门了啊”

我心理嘀咕着,但又有几分庆幸之前见到尸毒开始侵蚀我的身体,我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灵机一动想到了直接用手上的红莲之火灼烧伤口。因为在传说中,红莲之火拥有毁灭一切邪恶的力量。却没想到一试之下居然真的彻底消除了身上的尸毒,虽然这过程实在也太过疼痛了一些

坐在水中喘息了一阵,确定伤口处再无异样后,我解开外套,从衬衣下摆处扯了一截布条下来,将伤口勉强包扎了一下,接着踉踉仓仓的涉水走上了河滩。有些茫然的四下张望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查看河流走向前,我把枪支和背包都留在了吃饭的地方,现在的现在我可谓一无所有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就只摸到外衣内袋中的怀表,和金属烟盒。再要有就是此刻右腿裤子大腿外侧那个小包里的小号瑞士军刀了这几样东西都还是出发前周静宜建议我购买携带的

而且我的身上穿的这套各种口袋,裤包众多的野外作业工作装也是周静宜在我出发前特别在网上购买的。按照她的说法,这些东西是野外工作、作业的标准装备。当时我还笑话她多虑了,可如今看来,她居然一语成谶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细心,确认身上有这些东西的情况下,我总算没有真的孑然一身

我拿出烟盒掏了一根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定了定神凤凰山囚笼那次唐先生拿出的那个外国防水烟盒我看了喜欢,当时就想弄一个,从溶洞出来时随口跟周静宜说过那么一句,我自己后来都忘记了。她居然一直记得,从国外下订单,在这次出发前当做私人礼物送给了我一个。没想到此刻就便发挥了作用。

抽烟的同时,我掏出了同样是周静宜送给我的这块怀表。抬头开始在星空中寻找北极星的所在的同时准备确认时间

这次出发前周静宜为我置办了整套行头,从服装到背包再到一些私人用品,而这其中,最让我爱不释手的便是此刻手中的这块怀表了这是一块欧洲某国1936年产的怀表,放到现在已经是标准古董级的东西了。但却依然运行正常,走时准确至于来历,周静宜说她是在一个倒卖旧货的二手夜市市场里淘到的,当时觉得特古典,就拿了下来。想着这次的搜救工作是在野外进行,手机平日里在城市中使用固然方便,可在外头,还是带个机械计时器好这样的一个由头送给了我。

刚见到时,这块怀表便给了我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后来才想起我祖父好像曾经也有这么样的一块怀表。我曾经在他老人家留下的老照片里看见过。不过那是上世纪四十年代的照片了,那怀表也早都没了下落。叔叔小时候是见过的,不过照他的说法,那东西他也就见过而已,在建国后的历次运动中,也被我奶奶扔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拿到怀表,想起这事的时候,一度跟周静宜开玩笑,说她在旧货市场上淘的这块怀表,没准就是我家里扔掉的那块。为了证明,我还主动拿出了祖父当年留下的老照片给静宜看,我记得周静宜望着祖父的照片呆了半天,最后说了句:“你跟爷爷真是长的太像了”

“能不像么毕竟是祖孙三代人,遗传基因在那管着呢”我心里回忆着出发前同周静宜之间种种温馨的互动,一边通过北极星的方位确认了正北的方向。接着又低头借用黯淡的星光从怀表上确认了此刻的时间。

跟着我终于开启了脑海之中的红莲图谱

接受了之前的教训,白天上午从营地出发后,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毫不客气的在同行的人员身上都植入红莲火苗。这其中也就萧肃言我没植入他是驱魔高手,很可能修炼过一些宗门术法。而植入体内的红莲火苗,宗门中人是可以依靠“内视”法门观察到的。当初的东方英之所以确认我是红莲,便是因为她通过内视法发觉了我在无意当中植入她体内的红莲火苗。

当然,并不是说拥有内视能力的人就一定能察觉到我的红莲火苗。因为红莲火苗植入过程无影无踪,若非心中了然,否则便是拥有内视能力的人也未必就会发现体内的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火苗。这一点,从夏禹城出来的过程中,我从王烈、林默湘那些人身上也得到了证实。我在尝试着植入火苗的时候,他们也都毫无觉察,直到我向他们坦白,他们才纷纷的通过内视法找到了各自体内潜藏的火苗

那些人因为夏禹城的经历跟我多多少少都攀上了几分交情,也都清楚我这个“红莲”尚处于“实习”期间。对于我实验植入火苗一事笑而置之。但萧肃言就难说了,虽然一度共同抗敌,但毕竟刚才认识,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我因此没有在他体内植入火苗,原因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情引发他的不快了

不过当我开启图谱之后,这眉头便跟着皱了起来

远、太远了刚刚开启图谱的时候,图谱中居然没有任何火苗的反应。直到我连续扩大了图谱的范围和比例后,才在图谱中我此刻所在位置的东南方向上找到了火苗的反应六缕火苗重叠集中在一起,而且没有移动的迹象

“从火苗反应来看,他们都还活着应该是在固定位置过夜但就不知道他们此刻所在的地点是否就是宋奎所说的第二营地了距离我现在的位置,嗯,凭以往的经验推断,直线距离该有接近二十公里的样子我居然被水流冲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确定了我和萧肃言等人彼此的方位和距离后,我叹了口气,当即一瘸一拐的开始向着那六道火苗的所在地进发

没有武器自卫,但我并没有太大的担心。枪支对我而言是对抗那些武装分子的手段而已,而此刻,那些武装分子并没有多大的可能性出现在附近。我们一路向西,已经同他们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至少一天之内,我可不认为他们能够追上我们这些逃亡者的脚步。而没有武装分子的情况下,我所面临的危险也就是这里栖息和潜伏的各种鬼魔妖怪之类的东西了。我相信凭借已经掌握了的这些红莲能力足以应付大多数可能的威胁。

从河畔往东,是成片相对平缓的草原丘陵地带。虽然也有高低起伏,但却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崎岖地形。有伤在身,我走的不快,但也顺利前进了一、两公里的距离,逐渐拉近了和火苗之间的距离

但走着走着,一阵心惊肉跳的感觉袭上心来我猛的转身朝后望了过去一看之下,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个地点,我身后的数十米处竟然出现了十多只跟之前在河滩边咬我大腿一样的东西

从外形上看,似乎是野狼但每一只都有骨骼外露,身体被残缺不全的皮肉包裹着,表皮之上隐约能看见短短的绒毛尖长的嘴角两侧獠牙外露周身萦绕着一圈白色的尸气在夜空之下,冒着红光的双眼便如同两团燃烧着的火焰

“僵尸化了的狼”借助着星光,以及红莲之眼的力量。我此刻才真正确认了这些东西的是什么

见到我突然转身,这些狼尸随即退后了几步流露出了几分对我的忌惮

我喘着气,观察了一下这些狼尸各自的位置后,心中暗叫一声“好险”

狼尸共有十多只,在我转身之前分成了三批成品字形分布,看样子是正准备从三个方向向我发起突然袭击了但没想到我第六感突然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居然在它们采取攻击行动转身发现了它们

见到我已经发现它们后,正中那批狼尸中最大的一头向前一步,发出了某种呜咽声响。左右两侧的狼尸随即像收到了某种指令一般,聚集到了它的身边

我盯着那只应该是头领的狼尸,双手一振,浓烈的红莲火焰在两只手掌间喷涌燃烧了起来红莲火焰冒出的瞬间,狼尸群因此而退后了几步

眼前这群狼尸已经完成了僵尸化的彻底变异。但似乎依旧保留了几分动物生前的本能和习性,习惯于群体狩猎那只首领摸样的狼尸可能还拥有一定程度的智力也因为这个原因,它或许多多少少察觉到了我体内的红莲之力知道我能够对它们产生威胁所以显得格外慎重,没有贸然攻击我,但它和它带领这群狼尸却没有就此放弃对我的企图并已经尾随了我一段时间,正打算趁我不备发起突然袭击时,我却感知到了危险,及时转身发现了它们。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我及时发现了它们的存在,也依旧无法改变它们猎杀我的打算因为这些狼尸在稍稍退却了几步之后,又再次散开了队形,呈半圆形向我逼近

跑是跑不掉的左侧大腿伤口的疼痛依旧在折磨着我的神经,导致我的左腿乏力,根本无法快速奔跑何况就算我能全力奔跑,在这种草原丘陵地带又怎么跑的过一群狼虽然多数尸化后的生物比之活着的时候行动都会略显迟缓一些,但也有例外,比如尸魈而谁又知道这些狼尸是不是和尸魈一样,尸化变异之后反而会加迅捷

“不、不好没想到会一下子撞上这么多怪物我失策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先找个相对安全的地点过夜,等天亮了再行动的”

脑子里虽然有些后悔,但此刻的情形却已经容不得我去考虑太多其他问题了意识到狼尸群对我包围的范围逐渐扩大,有几只狼尸明显想要绕到我身后。我立刻朝这几只狼尸的体内植入了红莲火苗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我能观察的范围角度顶多只有180度角,这几只要绕到了我的身后,我根本无法及时察觉它们何时会朝我扑击过来但面对正面多数量的狼尸,我不能改变我主要的防范方向和角度,不过要是给它们植入了火苗,通过脑中的红莲图谱,即便在我视线的死角当中,我也能掌握这几只狼尸和我的距离以及它们具体的行动轨迹

在朝这几只正向我后方两侧移动的狼尸体内植入火苗之后,我接着也朝正面面对的那几只狼尸体内植入了火苗。因为我意识到,一旦它们对我发起冲击,我在自卫过程当中势必也会扭转身体全部植入火苗,我就能掌握每一只狼尸的具体行动。我能够植入的火苗是有数量限制的,最多三十六道而已。此前已经在宋奎张露等人身上使用了六道,此刻狼尸不过十余头,全部植入火苗也还有剩余。而且我要真被这群僵尸饿狼给咬死留再多火苗也毫无意义了

“咦,这怎么回事植入这些狼尸体内的火苗给我的感觉怎么跟之前植入其他人体内的火苗不太一样呢”

当我完成了朝全体狼尸体内植入火苗的工作之后,我忽然察觉到了一丝怪异因为这些植入狼尸体内的火苗在我脑海的红莲图谱中呈现出了不一样的颜色

如今的我对于如何收取已经释放出去的火苗虽然依旧摸不着门道,但对释放、植入以及查看、搜索火苗位置这些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在我以往的印象中,我植入他人体内的火苗在图谱之中显示的都是普通火焰的颜色,准确的说,就像普通蜡烛上正常燃烧的烛火一般,里面黄色,外围红色,刚刚植入燃烧最旺盛的时候,核心处能有时隐约能见到一点蓝色

可现在,那些植入狼尸体内的红莲火苗在图谱中却呈现出了一种惨淡的绿色,不仅颜色不同,这些火苗燃烧的状态也格外的暴烈

我对此有些莫名其妙紧跟着我想了起来这种现象之前好像也出现过一次但那一次,火苗的异色远没有现在这些火苗如此明显,我因此也就并未太过注意而之前那一缕出现颜色差异的火苗正是我为了追踪严静那个丫头,在她体内植入的那一缕

我反应了过来“我明白了火苗因为植入对象的不同会呈现不同的颜色以及燃烧状态”

植入正常人类体内的火苗在图谱中呈现的就是普通烛火般的颜色,燃烧状态平稳、安定小静继承了老妈的部分能力,算是半妖之身,所以植入她体内的火苗当时呈现出的是一定程度的红黄蓝并存的三彩色,但又因为她拥有一半的人类血脉,其火苗的燃烧状态也还比较平稳,如果我此刻没有特别去回忆,未必就会意识到她当时体内火苗的与众不同。而现在被植入火苗的这些狼尸已经是彻底的妖魔了,所以植入的这些火苗呈现出了同一般人类完全不同的颜色和状况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接着又想起了早之前的一个情况,那是在夏禹城地下的祭祀之地,我刚刚掌握了红莲火苗和红莲谱图使用方法时,一缕曾经让我产生过疑问的火苗

就是那个曾经距离祭祀之地很远的地方,以惊人速度快速移动到祭祀之地周边区域,然后在周围徘徊的那一缕火苗

我曾经以为那是我无意中植入夏姜体内的火苗。而事实上夏姜在吸取了十二堕天离魂后便昏倒在地,跟着被先期进入祭祀之地的赵中原、路昭惠等人搭救,根本没有四处移动。最后我才意识到,那道火苗竟然属于纹面女妖,当时,我还不知道她就是我妈妈

因为刚刚学会,那时的我也压根就没有注意过红莲图谱中那些火苗彼此之间的不同之处此刻记忆起这段细节,我才又想起,老妈体内的那道火苗呈现的似乎又是另一种状态,燃烧平稳、安定,但其颜色竟然呈现的是一种彩幻般的五光十色

“等等我怎么觉得哪里有不对那一次我是怎么在老妈身上留下火苗的”

此刻,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过去我从来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那一次,我通过远程的思维交谈同母亲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真正意义的首次交流早之前虽然有过短信互通,但彼此间多是相互的叫板和抬杠母亲当时解释我能够和她进行思维交流的原因是我在她体内植入了红莲火苗,可事实证明,母亲那次没说真话。因为后来在下水道中,在体内没有火苗的情况下,她照样能把她的意思明白无误的传递到我的脑海当中后来在观风亭,她又说那叫“穿音密语”,不过天知道她那个时候说的话中间又有几分是可信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现在我才意识到在祭祀之地同她接触之前,我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在她体内植入火苗的可能

曾经我以为她体内的那缕红莲火苗是我在皮革厂同她初次遭遇时无意中植入她体内的这是我在掌握了红莲火苗植入方法后的想法。那时的我对于红莲火苗这种能力基本还是一知半解

在从夏禹城逃脱返回木里县城的路上,通过实验,我才大致摸清了红莲火苗的一些基本属性,比如我当时最多能够释放出多少火苗,火苗在目标体内能存在多久等等这些。而从实验的结果来看,母亲体内的那缕火苗绝对不可能是皮革厂那次植入的因为火苗不可能在目标体内存在那么长的时间

但那时的我除了实验火苗之外,脑子里想的多的是如何修复同周静宜之间的关系。压根就没去关注过这个问题而此刻当我再次发掘出红莲火苗的新特点后,我终于又想了起来

红莲火苗在目标体内存在的时间最少是三天,而最长时间则因目标而异一般来讲,个人能力,体力,精神力越强的人,火苗存在时间越短像王烈、赵老头、唐先生那几个家伙,三天时间一过,他们体内的火苗我就觉察不到了。当时作为我试验目标的人都是厉害角色,王烈等人之外,小周昆、林默湘等人体内的火苗也仅仅只比王烈他们体内的多维持了一、两个小时而已。蔡勇当时身负重伤,体内火苗存在时间较长,但也没撑过四天。除此之外,当时被我植入火苗的还有贺老大、谢征南手下的部分雇佣兵以及路昭惠,火苗在他们体内维持的时间也并不长,大部分在我追着周静宜跑回家之后的一两天内也都依次消失熄灭除了一缕之外,维持时间都没有超过六天而最后一缕火苗持续了整整七天左右的时间,我虽然没跟他们在一起,无法开启图谱就近确认,但也猜测出那最后熄灭的火苗属于路昭惠

通过那次实验,我推断,红莲火苗在目标体内最长的时间恐怕很难超过九天这样一来从时间上推断,妖精老娘体内的那道红莲火苗只可能是在我和她接触前的九天之内植入的,不仅如此,而且这一时间很可能还需要进一步缩短,因为她可是道行高深的女妖,火苗在她体内能够存续的时间只会短,不会长,极有可能和王烈等人一样,就只有三天而已而我和她在皮革厂遭遇到夏禹城祭祀之地再会,这其间间隔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体内怎么可能还会有火苗存在

“难道说在祭祀之地的妖雾中见到她之前的三到九天之内,我曾经同她有过接触,并在无意中就在她体内再次植入了红莲火苗”我猛的意识到了这点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一时间失神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也就在此时,领头的狼尸似乎注意到了我精神上的恍惚咧开了它的长嘴,发出了连续的低吼声响

这吼声显然是某种指令,已经将我彻底包围了的众多狼尸随即蜂拥而上,从不同的方向和角度向我冲刺而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刻,第一只狼尸已经腾空扑来,张开大嘴咬向了我的咽喉部位它口里的獠牙森白恐怖,在我的眼中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

我大吼一声,右掌朝着狼尸的头部挥舞了过去,准确击中了这头狼尸的身体灼热红莲之火瞬间将它烧成了灰烬,焦炭般的躯体也被我砸到了一旁但对我而言,已经为时太晚了脑中的红莲图谱内,象征着我本人,位于谱图正中的那团火焰此刻已经和七八道绿色的火苗彻底重合在了一起

“完了已经无法闪避了好吧怎么说我也红莲,在同这些妖魔鬼怪的战斗中死去也算死的其所了嘿嘿杂种们,想吃我的肉,就跟着我一块毁灭吧”

在我放弃了一切希望,抛弃了全部杂念,决心同这些狼尸同归于尽的时刻。脑海图谱中央的那团火焰瞬间剧烈的燃烧并产生了爆裂的现象爆裂的火焰散发出了无数的微小火星,当那些微小的火星同绿色火苗接触的瞬间,绿色火苗纷纷炸裂了开来。

绿色火苗炸裂的同时,我身边无论空中的,还是地面的,即将接触到我身体那些狼尸的身体也在同时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有刺眼的强光扑倒我周围一只只狼尸的身体被其体内猛然冒出的红色光焰撕扯的四分五裂四散飞溅的腐烂肉块在空中燃烧着,最终化为了一块一块的焦炭跌落在我四面的草坪上

“好痛快”

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异常快感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那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感觉从某种程度上讲,甚至超过了和女人做爱时的快乐长久以来的压抑,郁闷、悲伤、痛苦一切的一切在这一瞬间被我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在浩瀚的星空下,辽阔的大地之上,所有我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都仿佛成了虚无一般整个世界就只有我,还有熊熊燃烧着的无边烈焰和它所散发出的无尽光芒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感受着、体验着过了良久方才再次意识到了现实世界的存在

我低头呆呆的望着地面上那些狼尸留下的烧焦残骸,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之中。接着叹了一口气

我也在此时终于理解了我之前的那些红莲为什么会那样热衷并不停追杀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了说什么守护人类,维护正义恐怕都只是他妈的借口而已

灭杀妖魔后这难以名状的畅快感,简直就如同毒品一般让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这恐怕才是造成“红莲一出,妖鬼寂灭”这种说法存在最直接的原因了

我回味着这种感觉的余韵,思维渐渐再次回到了之前那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且困惑的问题上。想着想着,一个近乎于荒诞且不可思议的答案逐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我的身体因此而不受控制般的颤抖了起来

最终,我摇摇晃晃离开了狼尸群覆灭的现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接着步履蹒跚的爬上了一处丘陵高地这座丘陵顶部生长了一些树木,并不密集,但也形成了一座小树林。当我穿过树林之后看见了远处某片奇异的景象

在高地东南方向的远处,一条巨大的裂谷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照理,在黑夜当中,即便有星光的照射,那这样的裂谷也很难被人看清可眼前出现的这道裂谷竟如同此刻的夜空一般,谷内随处可见闪耀着的光点其数量之多,光点分布之密集几乎将这座漆黑的裂谷展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这、这种景象我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嗯,想起来了是在峨眉山峨眉山的“圣灯”景观同我现在看到的裂谷中的情形非常类似了”我嘀咕了一句后慢慢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难、难道我看见的这处裂谷就是韩哲那本笔记本里提到的埋尸谷地”

我眯着眼睛,努力的将思维集中到了记忆对韩哲那本笔记本的某段记载当中

“埋尸谷地,又名传灯谷传说为昆仑诸神长眠之所神明之说虚无缥缈,并无任何实际证据可供佐证夜间山谷内能够见到同峨眉山圣灯一般的景观,推测造成这一自然现象的原因同圣灯现象一致,应该是山谷内富含磷类矿物质所致现存不同历史时期资料中,对此山谷的具体情况除以上表述之外,各不相同。不过多数资料中都或多或少认为,这座山谷与失踪了的禹王九鼎存在一定的联系”

刚回忆到这里,侧面某个方向传来了一些隐约的声响。这声音夹在吹拂而来的微风之中显得若有若无。我随之警惕的将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一看我随即兴奋了起来。

在我所在位置的东北方向可能一两公里的地方还存在一处丘陵高地。而那丘陵之上,模模糊糊好像伫立着几座外型粗犷的黑色建筑,若非建筑之中有光透出,在黑夜里恐怕根本就看不见。而在光亮处不时闪现的人影表明了哪里很可能有人在活动

我连忙一瘸一拐的向那座丘陵所在赶了过去,临到丘陵边缘我正想朝坡上喊叫招呼,但还是迟疑了一下我忽然意识到我连上面都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这样贸然求助是否合适

结果就在犹豫的时刻,我影影绰绰的看到两个身影从山坡上方缓步而下。虽然因为距离颇远看不太清楚,但其中一个身影我太熟悉了,正是这两天来始终魂牵梦萦的对象

但当确认是她后,我不知怎地居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缩感

就在此时,我注意到在数米之外正好有一座魔堆后,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子潜藏到了魔堆的后方

没过多久,来人步行到了距离魔堆十多米远的地方,我清晰的听到了她们彼此的交谈

“孙聪,这东西一路过来我们都看见好多个了从在外面拍外景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两次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又有什么新证据能给我看呢”

“你没注意到这个魔堆比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些又大了一些么”

“好啦好啦,你就是想找借口跟我说话罢了我信你还不成了吗石堆都是照你说的那种规律设置的,现在那个闪光的山谷也找到了你之前说的都没错了可你明天真的打算带领大家进入那个山谷么我怎么听关悦然和孙明哥他们在商量,打算绕过那个山谷向南,然后争取在南边找一条撤离这里的通道啊”

“南边出不去的这片区域的出入口只有我们进来的那条狭长山谷悦然姐和我哥他们都没看过我父亲留下的手稿和资料所以他们不知道,不过回去后,我会把那些笔记和资料给他们看,看过之后,他们就知道真想要离开这里,就只能继续前进进入传灯谷了”

“怎么你手上的那些资料和笔记难道现在都还没有给她们两个看过”

“你说对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看”

“有些东西,我只想跟你分享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女人发出了一阵轻笑,虽然女人似乎并非刻意,但那笑声却充满了荡人心魄的魔力

“好啦、好啦又说这些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话毫无意义么不跟你这里胡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另:近几次行的章节主要是填坑和推进故事发展。插入肉戏会令情节显得突兀。想看肉戏的书友恐怕需要再等等了

纹面(148、149)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9月2日字数:16467第百四十八章

就在女人说完这话正要转身的时候,孙聪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ъanzhuyi

“静宜,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和我现在都是各自有对象的人了。说这些话当然也就毫无意义了我现在想说的是,假如,假如没有的话。我有没有那个机会”

听到孙聪的话,周静宜似乎是楞了下,说话的语气变的阴冷了起来。

“孙聪,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静宜的语气变化可能令孙聪有些意外,但他在迟疑之后,还是再次开了口。

“这两天我们路过来,也收拢了不少逃散人员了。可他们中间没有个见到过严平。你不认为,严、严平他如今恐怕已经凶多吉”

“你放屁”还没等孙聪说完,周静宜的脏话脱口而出。现场陷入了安静

过了半天,周静宜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又恢复到了最初的那种状态。

“抱歉,没控制住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你有机会看清我的本来面目吧嘻嘻说实话,我脾气很怪的,估计除了严平,没人受的了我太清楚,可晚上,隔着老远就能瞅见那地方亮闪闪的,跟峨眉山的圣灯应该差不多吧”我有气无力的回应着萧肃言的询问。

我注意到萧肃言脸上的肌肉开始了抽搐

“奶奶的,我说这什么地方那么多妖魔鬼怪姓孙的那家伙,居然领着咱们闯进昆仑仙境里头来了”

纹面(150、151)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9月9日字数:16536

第百五十章

被观雪搀扶着来到了石堡后,我领着黄炎栋、萧肃言等人来到了显露出石刻壁画的那间房间。bánzんuyi

马国富等人对于黄炎栋和春日几个人的来历有些摸不清门道。我和萧肃言未做解释,他们也就没有立刻询问。他们先步抵达石堡,然后远远的看到了部分我和萧肃言同尸魈群的战斗过程,也目睹了黄炎栋等人出手消灭残余尸魈的情况。就凭这些,他们也能判断出黄炎栋等人是友非敌。道士再次见我显得有些慌张,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向我连连道歉,想着当时的情况他似乎也并非故意,我倒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三言两语便应付了过去。

借着萧肃言和黄炎栋几个人查看石刻的时候,我靠在门口疑惑不解的向萧肃言开口询问起来。

“你藏族。但很快我注意到到了他腰带上别着的把造型独特的短刀我弯腰把刀拔了出来

接着我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戈戈里弯刀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轻微响动扭头看,最右侧的那名抢手躺在地上竟然还没死,正支撑把手里的步枪抬起,枪口正好指向了我身侧的观雪和春日两人。我大喊了声“小心”,跟着不假思索的扑到了两人同抢手枪口之间的位置。

也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再次响起,我感觉右侧肩膀肩胛骨的位置遭到了沉重的撞击,身体不受控制的跌落。倒地时,我看到了那名抢手充满仇恨的目光,视线交错间,我仿佛看到了他之前几天来的所作所为追击杀戮抓捕与此同时,抢手惨叫着抛下了手中的武器,身体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周身冒出滚滚浓烟的同时散发出了刺眼的红光

在剧烈的疼痛让我彻底失去意识前,除了春日和观雪两人的惊呼,我好像还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声响彻天际的尖利哀鸣声那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凄厉,足以让人全身颤抖、心脏骤停

“这声音真可怕比夏禹城里玄女的尖叫声都可怕我这心脏可受不了这种刺激”

在心脏停止的瞬间,我旋即陷入了片黑暗当中

纹面(152、153)

作者:漂泊旅人字数:168982016年9月15日

第百五十二章

二、三十米外,名身穿百惠集团工作装的男子中弹后,在我面前痛苦喊叫着扑倒在地

这个场景我之前看到过,但视线和角度同现在不样。banzhuyi记得去掉符号那个时候我距离中弹者足有六、七十米,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位于斜坡底部木头围栏的后方。

意识到这点后,我将视线挪远,果然看到了百米外的坡底围栏,围栏后聚集了群正要试图翻越围栏逃上斜坡的人群。但那场景极不清晰,人群中有个人身上挂了个吉他似的物体,但体貌状态模糊,身旁的人也是样看不清楚不过从她手上提着个长条型盒子来分析,场景人群中出现的这两个身影似乎就是正在逃亡中的我自己和同行的周静宜了。

“嗯,看来。眼前出现的这幕幕场景应该是那名垂死开枪打中我的那个家伙近几天来的记忆片段了。这种情况我之前经历过,好像是意外烧死曹子轩那次,曹子轩被烧死后,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以他主观视线看到的他数日内种种经历的片段我记得韩哲曾经对我解释过,这也是红莲的种能力,叫做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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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是依据死者生前的些行为对其进行所谓的审判,然后红莲之火会依此对其造成不同的伤害。作恶少的人,痛苦少,死的块,作恶多的人,相反死的慢,会经受红莲之火缓慢的煎熬”

“上次对曹子轩使用之后,我就直在想如何掌握这种能力。不过没有合适的试验对象,所以这次之前我都快把这能力给淡忘了。毕竟这种能力旦施展,铁定就会把对象烧死,除非对方跟天使样纯洁,没有丝毫所谓的罪孽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按照基督教的说法,人生来就有所谓的原罪。这个世界上有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但却绝对找不到所谓绝对没有丝毫罪孽的存在。佛教直接,拍死只蚊子,踩死只蚂蚁在他们看来都是罪业。也就只有中国的儒家认为人之初,性本善不过儒家的那帮家伙,除了孔子本人或许是言行致的植入宋奎、张露那几个人体内的火苗,连我植入孙聪和周静宜体内的那两道竟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中央我自己燃烧着的那缕火焰外,整个图谱之中空空如也

冷汗从我的额头渗透了出来,顺着我的脸颊无声的滑落

新说明:

因为过节,晚上有饭局无法正常新,所以提前新

另祝读者们中秋愉快

纹面(154、155)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9月23日字数:16664

第百五十四章

“你怎么了伤口又开始疼了么”

春日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道。新最快,百镀搜索 Ъanzんuyi

“不、不是伤口的问题是我的红莲火苗,我之前植入别人体内的火苗全、全都不见了、消失了”我难以置信的说明了原因。

“消失了难不成那些人都死掉了”观雪在旁脱口而出。而她说的正是我最担心的,因此当听到她这句话后,我的脸变的煞白了起来。

“观雪、别乱说。这怎么可能他们手上有武器,而且黄大哥还有那位萧先生也在,另外咏蕙、兰涧、泛舟什么本事,你我还不清楚么碰到天妖、魔王之类的都有战之力就算打不过,至少也有人能够逃走”

“别、别说了给我闭嘴”

春日说的尽管相对理性,但其分析结果也不是我能够接受的。我罕见的在她们两人面前发了脾气见我明显动怒,两个女人随即闭上了嘴巴。

我静下心来,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脑海之中的红莲图谱之中,又次开始了对图谱的感应和搜索

孙聪跟周静宜她们那队人马遭遇危险全体遇难或许有可能。但就像春日所说的,黄炎栋还有萧肃言他们这伙人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王烈曾经说过,黄炎栋天生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危险有着极度的敏感性,而且行事谨慎,除了追踪之外,最大的本事就是避害还有就是萧肃言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战斗机器单从符术上的造诣便可看出其法术精湛,再加上其犀利的剑术、身法。近身搏战的状况下,我推测他个人对付几十号人都不在话下。有他们两个带队,加上咏蕙这三个具备特殊能力的圣女以及拥有的那几支步枪,相信足以应对这里我们之前遭遇到的各种危险了而且,就算是孙聪还有周静宜那队人,我也不相信她们会闭上了嘴巴,因为她清楚,在母亲面前,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在母亲的指使下,春日和观雪携带了考察队人员的骨灰,跟着她最终消失在了森林当中

纹面(156、157)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9月29日

第百五十六章

过了个多小时,我缓缓的从地上支撑着坐了起来。略略活动了下手脚,看了看依旧凌乱的现场

“总算没把我的背包和武器拿走”我耷拉着眼皮,嘴里嘀咕了句。接着拿上背包和步枪,快速的进入了附近的森林当中。在这里,我先是习惯性的检查了下枪支,随手扯了根植物的细枝条放进嘴里咀嚼着消遣,边清点着自己的此刻拥有的各种物品以及子弹数量。

“老娘直以来对我的举动似乎都了如指掌我就奇了怪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周静宜在,她应该是通过周静宜在监视我。周静宜不在,春日和观雪这些就成了她天然的监控探头这样说的话,在夏禹城地下通道哪里,我在干什么,她也是利用春日和观雪这几个女人在注意着我的具体情况,甚至于学宗本人,都成了她的眼线这本事当然的。你只管负责跟那个女和尚周旋就好。其他事情,我都会注意的。”男人同柳惠茹离开洞窟后,扭头又朝洞窟内部望了眼,脸上却露出了某种疑惑的表情。不过当他回过头来之后,立刻又换上了副讨好卖乖的样子,并陪着柳惠茹离开了这里。

男人和柳惠茹离开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我才缓缓的从隐蔽处探出了身子,观察了下周围情况后,步入了眼前的这座古代石窟。

新说明:

国庆节外出旅游,所以提前天新。也因为旅游的原因,纹面将停两周。

正常情况下,下次新时间将在10月13日。

还望谅解。

纹面(158、159)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10月14日字数:15417

第百五十八章

柳惠茹和男人离开时,并未熄灭石窟中的那些照明设备,也只带走了盏照明灯而已,这证明之后很快还会有人前来这里,我因此也没打算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只是单纯的好奇这石窟内石刻壁画之类的内容而已。新最快,百镀蒐索 ъanzhyi

进入后我才发现,这石窟深度虽然只有十多米深,宽度也仅有五六米的样子,可上部拱顶的高度却几乎同深度持平,从视觉上产生了种异常的深邃感,这是从外部无法观察到的。石窟两侧边缘各伫立了八根石柱,石柱都有破损,没有任何装饰或者雕刻的痕迹,透露出种原始荒凉的沧桑感。

石窟四周的石刻也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斑驳、残缺。除了少数区域尚存较为完整的图案外,大多已经无法辨认了。从仅存的几处较为完整的石刻内容来看,这石窟内的石刻比之石堡哪里的石刻似乎略为精细了些,线条刻画为细腻,表现的内容也并非妖魔吃人和追捕人类的场景,而似乎是颇为壮观的战争场面

在残留的石刻中,出现了密集的人类造型,他们手持长柄武器,排列整齐,似乎构成了某种古代军阵。不过其原始程度也显得极为明显,人形浮雕中除了极个别拥有类似盾牌之类的装备之外,几乎全部都是赤身裸体,而诸如衣物或者甲胄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

我粗略的观察了下石窟内的这些石刻后,有些诧异。我不明白那个男人临走前为什么会回头张望,并露出那种疑惑的表情

至少现在我就没有发现这石窟之中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存在。要有,也只有之前那对男女在这里性交之后,留在地面的那些污渍以及残留物而已。

在确认了石窟内的状况后,我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了石窟入口处,但也就在这刻,种让我毛骨悚然般的恐怖感觉猛的袭上心头,在危险的感召下,我做出了和之前那个男人几乎完全样的反应,那就是猛然回头朝石窟内望了回去。但和前面那个男子样,我在回头后只看到了依旧空空荡荡的石窟空间和那些残缺不全的石刻壁画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出现。

“不、不对这石窟有古怪那男人刚才的举动,难道是因为和我出现了相同的感觉”

意识到这点的我随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站在入口边缘再次的仔细观察起了眼前的石窟随着我瞳孔四周金色光圈的显现,我将我如今已经掌握了的红莲之眼的探王烈此刻需要的东西。

此刻降雨也渐渐停歇了下来,但就在我觉得可以稍稍松口气的时候,刚刚沉寂下来的夜幕中却又传来了隐约的摩托车马达声。

王烈和我彼此对视了眼,再次露出了紧张的表情。我向王烈示意保持安静以及盯着夏姜后,拿着枪转身来到块岩石旁朝着武装分子营地所在的方向张望,同时习惯性的开启了红莲图谱。

在图谱上,缕火苗正从武装分子的营地方向朝着我们三人此刻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

纹面(160、161)

作者:漂泊旅人字数:176562016年10月21日

第百六十章

瞬间思考了下,我接着又扩大了脑海中图谱的覆盖范围。欢迎到βàzhui来采集扩大后又几缕火苗出现在了我的谱图之中。但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方向上。正北武装分子的营地当中有缕孤单的火苗存在,而东面不远处则下子冒出了堆,我数了下,共有七道,我先是愣,随即确认了东面出现火苗的身份,从数量上推测,东面这突然出现的七到火苗十有**应该是之前天知道用什么方法屏蔽了我红莲探查的宋奎那几个人。从火苗聚集在起的情况来看,他们依旧抱团聚集在块,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离开自己之前的藏身之所,而且居然股脑都朝我和王烈如今所在的位置赶了过来

但是对我而言,他们的接近并不需要我考虑太多。如今北面越来越近的那缕火苗以及同方向愈发清晰的摩托车轰鸣声才是我现在迫切需要弄清具体状况的事情。确认这点后,我转头来到王烈身边道:“有人正在朝我们这边过来,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朋友,你在这里守夏姜,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接应下。”

“朋友”王烈先是疑惑了下,但很快明白了我所说的朋友指的是什么人。叮嘱道:“自己把握分寸。应付不了就引过来,我有伤,但凭两仪的能力打伏击收拾几个还是没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解下背包取了个备用弹夹和信号弹后递到了王烈面前。“背包里有饮水、食品还有弹药,老韩的笔记本也在里面。接应顺利的话,我带人回来,如果情况危险不合适回来和你还有夏姜汇合,我就发射信号弹通知你,你见到了,不用管我,带着夏姜立刻走。”

说完,我也不等王烈有什么反应,拿着步枪转身跑着离开了他们。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敢面对现实,而且总选择逃避和自我催眠还有欺骗现在,该冷静下来了,不管事实是不是你猜测的那样,你只能去面对她”

我边朝着图谱中那缕火苗所在的位置跑去,边在心里默念着此时的我异常的平静,对于我而言,自己此刻的行动就如同过去在部队上执行预定的作战任务般。

两三分钟后,我估算那缕火苗距离我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了。但在黑暗中,我并未见到任何人影。倒是在远的地方,有数道摩托车的照明灯光闪现。我眨了眨眼,停止了前进,半跪下来,谨慎观察四周的同时开启谱图,搜索着火苗的准确位置。“找到了,右侧前方七、八十米的地点依旧在朝我这个方向移动,但移动的非常缓慢明白了,她在匍匐前进”

和着摩托车的轰鸣声,远处五、六百米的地点响起了枪声,然后是几个人的尖叫和惨叫声,跟着漫骂和恐吓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过持续时间并不长,随着数名逃亡者被拦截,再次沦为俘虏,然后在摩托车手们的押送下逐渐远去。这片区域再次恢复了安静。

几分钟后,黑影从灌木丛内缓缓的爬了起来,她猫着腰,警惕的扫视了遍四周的环境,确认再没有“追捕者”出现在周围后,方才迈步开始了行动,但走了才十直了身体。

在我现身的刹那,她剧烈的颤抖了下,但瞬间后,她甩掉了手上提着的物品,整个人就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

在接触她身体的那刻,我犹豫了下,但终于还是动不动的接受了她的拥抱。

“是你,尊如同小山般巨大的人形石像石像动作看上去僵硬,迟缓,但却正步步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缓步走来

纹面(162、163)

作者:漂泊旅人字数:146572016年11月4日

第百六十二章

王烈盯着那石像看了几秒钟后,叹了口气,转过身,边摇头,边说道:“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东西,难怪达耶。banzhuy仁波切她们好几百人都只能朝其他地方转移了。我们也别继续待这了,赶紧挪地方。那东西动作看着慢,可走步就能跨很长段距离,春日判断的没错,最多十分钟,那东西就能走到我们现在的位置。”

见到王烈转身开路,我和萧肃言也随即迈了步子,同他道朝着南边的埋尸谷地入口处奔跑起来。

跑了阵子,萧肃言忽然开口说道:“你们没觉得有点不对劲么”

见我辆的茫然,王烈却意识到了萧肃言此刻询问的缘由,边跑边转头朝背后看了阵后道:“确实有点不对劲,那石头行动的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

听到王烈确认,我连忙凝神细听,很快便发觉那石头雕像的走动节奏和频率竟然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陡然加快了许多。

“难道它注意到我们了,所以开始加快了速度”萧肃言开口询问道。

“不定是我们了,你们看,朝这边跑路的还有别人”王烈伸手指了周围远处的地方。借着已经放亮了的天色,我和萧肃言才注意到,此刻在我们周围的区域之内,竟然出现了其他零零星星的逃亡者。

在逃亡者中,几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视线。

在距离我们右侧后方百余米位置的地方,关悦然和几个百惠集团员工搀扶着孙明正在朝着南面拼命的奔逃她们之前估计就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但因为天黑,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她们,此刻天亮了,我们这才意识到了她们的存在。

而除了她们之外,在我们左侧差不多相同距离的地方,同样出现了几名奔跑的逃亡者,而之前跟我有过几面之缘的谭亦欣赫然在内。

我略略思考了下,很快便明白了她们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印象中她们夜里借雷雨天气逃亡时,逃亡的方向似乎就是营地的西北面,而她们应该是逃了段距离之后,便找地方隐藏了下来。而这石头巨像似乎正好就是从营地的西北方向出现的,他们不出意外,恐怕应该就是最早同这石像遭遇的批人了。

石像出现后,达耶。仁波切那批武装分子朝营地东南面规避,无意间挡住了关悦然她们者朝东的逃亡路线,她们因此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选择了朝南,结果现在很自然的出现在了我们三人相同的行进路线之上了。

“这些都是什么人”王烈左右扫视着,向我和萧肃言询问起来。

“是昨天趁你和夏姜出现时的那段雷雨天气逃亡的百惠集团员工”我很快给予了王烈以肯定的答复。

“那么就是朋友了”

“可以这么说了”我点了点头道。

王烈听到我这样说,奔跑的速度有所减缓。而关悦然和谭亦欣两边的人此刻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不约而同的朝我们三人所在的位置汇聚了过来。

没过多久,我们这三批人员自然而然集中到了起。

因为彼此都清楚身后的巨型石像正在快速逼近,汇合后大家也都没有彼此寒暄,只是相互点头招呼了下后,便闷头朝南奔跑前进。

相比我们和谭亦欣这两批人,因为带着受伤的孙明,关悦然等人显得为疲惫,孙明尽管异常努力的前进,却依然严重拖后了整个队伍的速度。

注意到石像的速度和行走频率越来越快,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孙明叹了口气,用力推开了关悦然和另名搀扶着他的百惠集团员工道:“别管我了,你们自己跑吧。这路上,我拖累你们拖累的太久了。”

关悦然被推开后,立刻再次主动的扶住了孙明,激动的冲着孙明喊道:“孙明哥,我们都跑了这么远了,前面就是埋尸谷地,只要能逃进山谷入口的浓雾里面,应该就能安全了。这个时候放弃,我们之前的努力不都全白费了”

“别说了,是我和阿聪害了大家这几天来,死了那么多人,这都是我和阿聪造的孽你们要还带着我,肯定是无法及时逃进山谷浓雾的。别再管我了,让我留在这里吧”孙明神情黯然边说着,边试图挣脱关悦然的拉扯。她们两人之间的动作加减缓了整个队伍的速度

此时,我们终于看见了笼罩着惨白色雾气的埋尸谷地入口。而雾气外围聚集等待着的人群也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公里,最多只有公里了”我边大声提醒着队伍中的其他人员,边回头朝身后的巨型石像望去。这望之下,我产生了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

在不知不觉当中,巨型石像距离我们竟然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了

此刻,我才必然的。”

说完,王烈呼了口气,将视线投向了悠远的山谷深处。

纹面(164、165)

字数:19246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11月10日第百六十四章

王烈大致看了看地形走势,扭头向萧肃言询问道:“你祖上曾经有好几位先辈多次进入过这埋尸谷地。{banzhuyi,老司机都知道如何记网址的}对于埋尸谷地内的情况应该是比较了解的吧”

萧肃言持续擦拭着刀剑,表情淡然的回应道:“这世上没人敢说自己对埋尸谷地了解的。以往进入这里的人,不管道行多深,本事多大,就算能全身而退,也往往都是九死生。我祖上虽然有多人曾经深入过,但我对这地方什么神仙妖怪之类的,不过你提到的这个传说,我都没听她提起过”话没说完,便发觉有人出现在了我们四人此刻聚集的石室门外。

“原来你们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当悦耳的女声在耳旁响起时,我们四人不约而同的朝门口望去

这望之下,我有些意外。

只见周静宜靠在门边朝我招手。

“严平,你出来,我有事要问你,你最好给我个清楚的解释”

纹面(166、167)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11月18日

第百六十六章看到周静宜此刻的样子,我禁不住有些失神,因为此时的她只能用“惊艳”二字能够形容。她是超级美女,但我和她接触也好几个月了,来这边之前,我与她同居了快半个多月的时间。对于她美艳,也从最初的惊为天人,变为了如今的略略有些习以为常。毕竟再漂亮的女人要是天天接触的话,多多少少也会产生些许的审美疲劳。又因为意识到她极有可能是母亲偷埋在我身边的暗桩,我因为对母亲厌恶而必然得对她也产生了种负面的感受。再出现这种感受的同时,她那几乎完美无缺的容貌也随即在我心目中显得黯然失色了许多

但没想到,当她此刻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居然又次的脸红心跳了起来

很明显,她来找我之前,刚刚泡完了热水澡。脸上白皙的皮肤中透着抹若隐若现的晕红,头发蓬松自然下垂,在室外微风的吹拂下边缘的几缕青丝悠然舞动,发梢间在室外自然光线映照下的光亮增添了她极致容貌的神采。最要命的是,此时的她因为刚刚泡完澡,身体四周还散发着热水残留的隐约蒸汽,热气折射阳光在她身体四周形成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光晕竟然令她给人种如同传说中仙女般错觉。

望见她此刻的样子,我因为入迷,时间竟忘了做出任何的反应。

在场的另外三人,显然也对周静宜此刻显示的惊人魅力感觉到几分震撼,并造成了他们短暂的失神。不过则他们并没有像我样,与周静宜存在情感以及肉体上的纠葛;二则,严格的说,王烈、萧肃言和黄炎栋都是“修道之人”,平日里便注重心性方面的修养,对于美色之类,拥有远远超过我的抵抗能力。所以很快纷纷回过了神来,将视线集体投向了依旧失魂落魄的我身上。

见到我还维持着那种如同白痴般的模样。王烈可能是觉得这场面有些尴尬,随即咳嗽了声后客气的向周静宜招呼的同时,也试图对我进行提醒。

“周小姐,你是找严平有事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不找严平,难道还找你了。”周静宜见我居然没吭声,恼怒之下,对王烈毫不客气的顶了过去。

此刻的我终于反应了过来,但当意识到周静宜脸色不善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间产生了某种畏惧的心思,楞在当场也没接这茬。

见我依旧没说话,旁边的萧肃言似乎是会错了意,认为我没有和眼前这个女人谈话的意思,加之周静宜语气颇冲,他有些看不过去,主动接过了话头。

“你姓周是不周小姐,我们四个正在这商量整个队伍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这事很重要,你要有什么事找老严。最好等我们这里讨论完了再说。”这话原本也没什么,但偏偏他之后又接了句。“在我们老家,大老爷们儿说话,女人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那也得先在边等着。还没个规矩了”

“你说什么”周静宜原本就是阴沉着脸来找我的,听到萧肃言说这话,对柳叶眉当即就竖了起来。“规矩你倒跟我说说你什么规矩看不起女人是吧你老娘找你有事,你是不是也让她边呆着,等你们把话说完了再理会她”

“嘿你这人咋这么说话呢我这就事论事,你提我老娘干嘛这老娘能和其他女人相提并论么”看得出来,萧肃言此刻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多嘴说了最后那句废话了。

“你老娘也是女人什么叫女人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在边等着还规矩少给我来这套。严平,你出不出来”周静宜眼睛瞪的溜圆朝我扫视了过来。

望着周静宜气势汹汹的样子,我是既害怕又有些疑惑,我不清楚她这时候突然跑来找我究竟什么原因。不过就在此时,周静宜的身后又探出了个脑袋是夏姜

这丫头应该同样泡完了热水澡,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难受和痛苦的摸样。艳丽的漂亮脸蛋上满是某种热切和期待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她的全部注意力居然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看到夏姜,我瞬间明白了周静宜此刻来找我十有**是跟夏姜有关了,要知道我和夏姜之间的那种“暧昧”,至今我都未曾向周静宜透露过分毫

意识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只能硬着头皮从石窟当中走了出去。这出去,手便被周静宜把抓住。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找没人地方给我老实交代”

在被周静宜拽走之前,我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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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王烈对萧肃言嘀咕着:“老萧,他们是两口子啥事让他们自个解决去,我们是外人,总之别掺合”

周静宜拉着我走的飞快,并最终把我拽到了此处梯形石窟群落最高处的第四层。看到了最边缘区域的处石窟之后,强行把我扯了进去。而夏姜这丫头至始至终也只是维持着她贯的那种花痴般的表情,蹦蹦跳跳的跟在我们的身后。见到我和周静宜进入石窟,也随后钻了进来。

“这丫头怎么回事你和她究竟什么关系”周静宜进来后,把我手摔,抱着双臂,靠在了石窟的墙壁上,脸寒霜,就如同审讯犯人般

“什么、什么关系我不明白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被她拽着路疾走,我口气没喘过来,借着她松手的机会,我边调整的呼吸,边回应着。而且我对于自己的这种回答很有些理直气壮。因为我和夏姜之间,绝对是清白的。在这个问题上,我还为了方便部分读者的阅读计划。部分不适应追的读者大可以安心等待小说彻底完结后,再行阅读了。

此次行说明完毕,希望众读者能够体谅。

纹面(168、169)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12月9日第百六十八章

听到王烈的话,马国富楞了下,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迟疑了下后开口说道:“难道我们不追踪他们了”

“要追踪,但用不着现在走。”王烈望着远处森林中影影绰绰行动的人影道。“他们的目标是九鼎,要找九鼎的话,他们此刻的前进方向必然是南部山谷的尽头所在。既然知道了他们此刻的目的地是哪里的话,我们完全没必要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行动。因为那样的话,会增加我们被他们发现的可能性,另方面,他们已经引起了这山谷中那些脏东西的注意了。我们跟的太紧的话,极有可能会卷入他们同那些脏东西的战斗当中。这对我们而言完全没有必要了。”

“可他们会用我们公司的人给他们当挡箭牌啊。你说过要尽可能救援我们被抓的那些公司同事的。”马国富当然理解王烈的谋划,但他始终记挂着百惠集团此刻被俘的那些公司职工。此刻再次提起了王烈的承诺。

王烈平静的回应道。“我当然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过至少你担心的事情现在还并没有出现,他们探路打头阵的都是他们自己的武装人员了。”

马国富皱着眉头又观察了下远处的情况后,大致认可了王烈此时的说法。旁的黄炎栋意识到对方已经接受了王烈的说法后,走到马国富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好了老马,知道你担心那些同事,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好了,趁这个时间,咱们这些老爷们儿也上去泡泡温泉,好好恢复恢复精力,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才是正理”

就这样,在黄炎栋的鼓动下,聚集到平台上原本正准备有所行动的人员们立刻被其泡温泉的建议给分散注意力。正好此刻关悦然也领着朱钰、张露等女性成员从三层哪里集体赶了过来,意识到温泉已经空了的众人随即簇拥着马国富和黄炎栋两人涌了上去,而之前因为情绪激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孙明此刻显然也平静了下来,同样被几名百惠集团的男性成员给裹挟着跟了上去。

见到这种情况,我瞟了瞟王烈和萧肃言道:“你们两个不打算去泡个澡什么的吗”

王烈和萧肃言彼此对视了眼后,王烈开口说道:“要泡,不过最后再去了。你和周静宜之间的问题搞定了”

见到王烈提及此事,我禁不住老脸红。周静宜之前在里面吼的那嗓子实在过于张扬了。此刻王烈问起,我只能弱弱的给予了勉强的回应。“算、算是吧”

“那就好”王烈说着指了指峡谷对面那座金字塔状祭坛式样的建筑说道。“既然他们离开那里了,我打算过去探查下那座建筑。你有没兴趣块过去看看”

“现在我们两个”我顺着王烈手指的方向望着那座建筑,盘算着来回大致需要的时间。

“怎么可能就你们两个,我肯定也是要过去瞅瞅的。”萧肃言将之前提在手上的背剑囊又挂到了背后。

我随即点了点头。“那就我们三个块去。”

王烈朝春日以及宋奎等几个驻守在平台上的人员点头示意后,领着我和萧肃言沿着陡峭的阶梯路下行,最终再次进入到了峡谷间的森林当中。

有王烈这个“高手”负责领路开道,跟随在后的我和萧肃言两人显得颇为放松。离开隐蔽的阶梯入口后,我忽然想起了萧肃言在通过浓雾时私下的嘀咕,随即开口朝他询问起来。

“老萧,之前通过浓雾的时候,你好像没有跟着大伙块唱歌,而是在旁边个人嘀嘀咕咕的。我听见你好像在念诗来着”

萧肃言听到这话,楞了下“啥,念诗”

意识到他可能没有反应过来,我随即凭着记忆重复起了他当时念诵的诗句提醒了起来。“男歌女舞、酬以后土,鼓乐而行、为慰先灵好像是这些来着。”

“哦是这首诗啊原来你那个时候听到了,我还以为周围的人都在唱歌跳舞什么的没人注意到呢”萧肃言不以为然的怒了努嘴道。“这诗是我们家祖上流传下来的首无名诗篇了。我从小背的老熟的,发现我们通过浓雾的方式和那诗词内容里描写的场景非常的相似,所以当时不自觉的就嘀咕出来了。”

走在前方的王烈听后,转头问道:“通过浓雾的方式和诗词内容相似什么诗歌啊能念出来我听听么”

“逝将去汝偕长幼迤,男歌女舞、酬以后土,鼓乐而行、为慰先灵挟张急进、觅以途存,厌离秽域誓将去汝,步坚涉难、欣求乐土汝顾无我,逝将去汝,汝即弃我,逝将去汝”

萧肃言也没推诿,边走,边轻声的背诵了

起来,而且连着背诵了两遍。

听完了他的背诵,我和王烈彼此对视了眼后开口问道:“是全部么这诗歌好像不完整啊,中间很多段落根本就不连续。”

“你说对了这首诗只流传于我们萧氏家族内部,不仅没名字,而且从来都没有完整过。而我背诵的这些,也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章节段落了。”萧肃言说着,对这诗歌的来历进行了进步的说明。

“这诗在我们家族内部流传了有上千年时间了。家族里的普通人或者会背,但未必知道这首诗的来历。而我因为继承了家族流传下来的道法和驱魔师的衣钵对这诗歌的来龙去脉倒是知道非常清楚。你们可能猜不到,这诗歌其实就出自我们现在所处的埋尸谷地了”

“你说什么,这诗歌是从埋尸谷地里流传出去的”王烈听到这里禁不住眉毛扬。

“没错了这首诗歌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我们萧家那位独自闯荡了次埋尸谷地南谷尽头的哪位先辈从谷地南部座残缺不全的古代石碑上拓印回来的。因为拓本文字本身就残缺不全,经翻译整理之后就是你们刚才听到的那些不完整的诗篇了。”萧肃言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这诗歌在我们萧家流传了千余年,我们家族历代的许多高手奇人都曾经试图破解这诗歌内隐藏的秘密。可现在看来,这秘密应该已经被破解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诗根本就是说的如何在浓雾之中进出埋尸谷地的方法罢了只是现在我们都已经顺利进来了,即便知道这些也毫无意义了”

“原来如此”王烈在前方点了点头。而我对这诗歌里的部分文字内容产生了定的兴趣,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原来只是在你们家族内部流传,难怪我都没听过呢。这诗听上去挺古老的,和诗经里的那些诗歌倒是有些相似汝顾无我,逝将去汝,汝即弃我,逝将去汝呵呵这几句蛮有意思的,好像是写诗的人在跟什么人怄气你既然不理睬我了,我发誓定离开你啊,你既然抛弃我了,我发誓定离开你啊听起来跟失恋的小情人似得”

“你这看法很正常当年考证翻译这诗篇的人在成功解读出这几句诗词的时候,跟你样的看法呢”难得有如此轻松的氛围,萧肃言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莞尔,凑趣般的应和着我的看法。

“考证翻译怎么回事”王烈也不回头,只是谨慎的在森林中寻觅着前进的路径。

“我哪位前辈带回拓本之后,很快发现了个问题那就是家族里居然没有人能认出拓本上的哪怕任意个文字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我哪位前辈只能去找了他的个至交好友。他的哪位至交好友可是代大儒,精通金石文字。拿到拓本之后也足足花了数年的时间才堪堪勉强解读出了拓本上部分的文字内容。在确定拓本是首诗歌后,又依据自己的理解和认识,补全了个别始终无法解读的文字,这才最终变成了我背诵出来的这篇无名诗歌”

“你是说,即便是你背诵的这些内容,也未必就是那个马仲英么”

新说明:

因为临近收尾阶段后期章节的情节设计以及写作构架我可能需要花多的精力去思考

只能尽量保持每周新的频率,但新章节能否还能维持两章我不敢保证只能说,写多少,就多少。

本次新,特别就此事预先告之众书友。以征得大伙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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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面(170)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12月16日第百七十章五分钟,整整五分钟,这个被王烈“俘虏”的倒霉女人把鼻涕把泪的就在我面前拽着我的衣服衬子痛哭也罢,控诉也罢的没停歇的叨叨了五分钟

这期间,萧肃言打着哈欠离开了灌木从,把自己的位置向西开始挪动,以观察达耶。仁波切团伙下步的举动为名

王烈则把身子靠在灌木从边的截树干旁,耷拉着眼皮,双眼无神的抽着香烟。离开石堡前,他也不知道从谁的手上弄到了个次性打火机,终于用不着再向我借火了

而我,则只能始终维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像白痴样的站在原地,聆听着女人的诉苦加抱怨

从瑜伽培训机构的组织构成到具体人员分工再到薪酬绩效的构成分配女人在五分钟内曝出了海量的信息内容这并不是我和王烈再次迈开了脚步,跟着步步继续向着埋尸谷地的南方继续前进。

纹面(171、172)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12月23日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烈在前,萧肃言断后。袁芳芳走在我的侧面,絮絮叨叨的讲述起了我们此刻迫切需要掌握的关于达耶团伙的适时信息

“直到一个月前,达耶。仁波切才下决心雇佣并组织人员同柳惠茹合作,共同寻找九鼎具体原因应该同上层如今的某些政治风向变化有关。好像政治局里某位姓李的中央委员在上个月某次会议上提出了对现在部分党员干部信仰宗教行为有所担忧,同时建议加大对邪教组织的打击力度。哪位不是常委,可发言却引起了常委班子的重视。原先同达耶有着密切联系的一些官员通过不同渠道把这情况反馈给了达耶,同时也终止了和机构的往来。达耶因为这,才最终接受了柳惠茹的委托,带着包括我在内的手下同她一块赶到了这边。”

“为什么中央的政治风向有变化跟她寻找九鼎难不成还有关系”我一边问,一边朝王烈看去。王烈虽然位于我的侧前方,但还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回头朝我点了点头。从他的这一动作上,我确认了我的推测,哪位在会议上发言的李委员看来就是路昭惠的丈夫以及李老板的父亲了。路昭惠在同王烈这些人见面后,明确表示了对王烈等人行为的支持。看来会议上的发言便是源自于此了。

“怎么没有关系你不知道那女人可是野心勃勃呢你知道她所做一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她要在这个国家建立所谓的极乐净土,陆上佛国要知道这国家党员不过八千多万,可佛教信众却数以亿计她可是坚持认为她的梦想指日可待呢这些年来,她广收信徒,聚敛财富,目地就是为了这个。而且在我看来,她很成功这些年,许多地方高官以及基层党员干部拜倒在她脚下,昄依成为她的信徒。假以时日,她的图谋没准红莲之炎吧”

当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似乎丧失了自我如同疯子一般挥舞着双手的火焰,点燃了身边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一边放火,同时一步步的朝着蛇群走了过去。

满地的野草,低矮的灌木,高大的树木,一株一株,一棵一棵的开始了燃烧风从西北刮来借助着风力,火点如同墨迹一般从西侧谷地的中部位置开始向外扩散,并沿着埋尸谷地的地形走势不断蔓延

若干小时后,整片埋尸谷地彻底陷入了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空中映照出了一个巨大的血色十字

纹面(173)

作者:漂泊旅人2016年12月30日

第一百七十三章

燃烧的森林烟尘飞舞在炙热的火焰中,我平举双手仿佛闲庭信步般悠闲的挪动着步伐这一刻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造成了怎样的后果,我的眼中只看到了那些在火海中挣扎,四处仓皇逃窜的蛇类爬虫

除了蛇,我还看见了其他的东西漂浮低空,但在火焰中显出了透明身型的奇异鬼魂;身体干枯,见火就着的畸形僵尸;蜷缩在绝壁边缘瑟瑟发抖的各类奇形怪状的魔怪我这才发现,原来在这峡谷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众多的东西而之前,我对它们的存在居然毫无察觉即便是红莲之眼,也都未曾观察到它们之前的丝毫踪迹

它们在火焰中挣扎,扭曲,嚎叫注视着它们此刻的惨状,我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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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难以名状的快感

尽管我明明已经极度的疲惫和虚弱,但那快感却维持着我始终不停的向前缓慢的行走着。之前受到惊吓逃得不知去向的那些发光的小精灵们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它们似乎并不畏惧此刻的漫天大火,反倒一圈圈,一层层的在我的身边飞舞萦绕了起来

精灵们的舞动发出了某种奇特的声响那声响清脆悦耳,进一步汇聚成了某种曲调

我因此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我觉得我仿佛成了圣经中主宰一切的上帝而那些飞舞的小精灵们则是围绕在我这个上帝周围

反复吟唱着“赞美主啊,赞美主”的马屁精天使

我因此而肆无忌惮的放声狂笑起来

不过片刻之后,笑声嘎然而止“上帝”一脚踩空,一头栽进了一座溪水流经的低洼水坑里面

水坑很浅,仅仅淹没了“上帝”的半截面庞,“上帝”还能呼吸,不会被淹死但“上帝”却没能再爬起来继续去追求那无上的快感

冰凉的溪水浸泡着我的身体,让我终于从那种异常的癫狂状态中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我此刻才感觉到了整个身体难以想象的阵阵剧痛在烈焰中穿行,我身上的衣服被烧的七零八落,赤裸的皮肤也在高温中呈现出了焦炭般的漆黑,四肢上皱裂而外露的肌肉隐隐冒出丝丝白烟。

我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只能趴在水坑里无力的喘息原本装在外衣内袋中的怀表在我跌倒时滑落在了我眼前。

凝视着被溪水静静冲刷着的怀表,我的眼前浮现出了周静宜的形象毕竟,这表是她送给我的,所谓睹物思人,看到怀表的同时见到她的幻像好像是顺利成章的事。不过接着我眼前的幻像却又渐渐的变成了披着斗篷的母亲

望着母亲精致的下颌,小巧的鼻尖,红润的嘴唇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我嘴里喃喃自语的嘀咕着:“妈妈他们想抓你别想什么九鼎了赶紧逃走吧我、我这样子是没法保护你了”

说出这句话,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意外

我的大脑皮层不自觉的陷入了某种模糊的思辨状态当中。

对于我而言,如今最为重视的无非是三个人。首先当然是十多年来与我相互依靠彼此扶持的堂弟严光,他很长时间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顾念。为了他,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拼上自己的一切。不过如今的严静似乎正在取代这臭小子在我心中的地位不管她性格如何,来历又是怎样,我本能的能够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血脉亲情间的牵绊出发前来这次冒险之前,我除了和周静宜在一块的时间之外,几乎都陪在这丫头的身边,陪她逛商场采购,陪她在乐队练习虽然当初说好了只给她购买国产手机,但最终我还是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遂了她的心愿,赠送给了她如今最为流行最为时尚的苹果最新款这花掉了我一个多月的工资收入,但我却没有丝毫心疼的感觉,相反,付款时我格外的开心,开心的由来却仅仅只是严静那丫头雀跃的身姿以及娇憨的神情。

之后对我最为重要的应该就是周静宜了这几乎毋庸置疑,因为看到她赠送给我的这块怀表的时候,我的眼前都能出现她的身姿幻象

而我怎么也不明白的是我居然会在如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发出的喃喃自语中将最后的遗憾以及牵挂给了那个抛弃了我几十年,至今甚至连具体长相都不清楚的该死老娘

我不明白,也不理解,不甘心

不过甘不甘心也都不重要了。因为此刻我仅存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无法支撑我继续清醒的思考下去了。我就这样,在疑惑和极度的郁闷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同时为了逃避周身的剧烈疼痛而堕入了黑暗和空虚当中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我不知道

我只能确定自己没有死,自己还活着

因为之后一段时间内,我的神经中枢能够时不时的接收到身体上或者是周围环境强制传入的某些感觉信息不过因为感受而清醒的时间极为短暂,几乎是刚刚有些自我意识便又迅速的进入到了新一轮的昏迷之中

首先似乎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们在交谈,好像还踢了我两脚,我因此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再之后,我感觉我的身体被移动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觉自己的身体姿势发生了变化,由侧卧变成了平躺。相比侧卧的姿势,平躺显然舒服了许多。我意识到这点之后,随即心安理得的持续沉睡了下去

咔哒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

咔哒

又一声同样的声响令我的大脑再次开始了活动。我因此而从沉睡当中逐渐清醒了过来

咔哒

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时,我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似乎是帐篷的顶棚和支撑着它的三角支架。随着眼球的转动,我很快确认了自己此刻正平躺在一座低矮的帐篷之中。而时间方面,应该是白天,因为即便遭到了帐篷篷布的遮挡光线有些暗淡,但帐篷内的能见度依旧良好。

咔哒

这一次,我明确的判断出了这声音传来的方位,随即艰难的扭动着脖子,将头缓缓的侧向了右侧。接着看到了这间帐篷的开口位置,也弄清了这声音的具体由来。

在户外光线的照射下,我见到了一个人影此刻正盘腿坐在帐篷开口处的旁边,低着头,一只手摆弄着一只怀表,而我听见的咔哒声,正是这个人影来回开闭表盖而发出的。

摆弄怀表的人影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苏醒,随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朝我望了过来。背光的情况下,我无法看清他的具体相貌。

“能说话么”人影似乎并没有过来查看我身体具体状态的意思,确认我苏醒后,只是淡淡的开口向我询问了起来。

我咽了口口水后,用嘶哑的声音缓慢进行了答复。“可可以”

听到我的回应后,人影点了点头,支撑着身体挪动到了我的身边,拿起了摆在我头部边缘的水壶,给我喂了一口水

此时,我才借助着光线看清了人影的具体容貌看过之后,我控制不住的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我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就是那个在绝壁洞窟之中和柳惠茹打野炮的男人同样是这个男人,之前还出现在了卢志航拍摄的旅游照片之中,并穿着一身无法辨认的民族服装而按王烈的说法,此人则应该就是所谓“隐世三宗”当中最为神秘也最为狡猾的睿宗

我身体上的这一反应似乎并未引起睿宗的注意。他在给我喂完了饮水之后,朝后挪动了一些距离,接着再次盘腿坐了下来。在确认我咽下了嘴里的饮水后,沉默了片刻。接着将手中的怀表拿到了我的眼前。

“这怀表是你的”

听到睿宗的问题,我睁大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此刻手中的怀表,确认后,微微点了点头。毕竟是周静宜赠送给我的礼物,我因此格外珍惜和喜爱,早都仔细观察过这块怀表内外的一些特征细节。毫无疑问,此刻睿宗手中拿着的怀表就是我在跌倒昏迷前掉落在我眼前的那块

“你姓严”

听到睿宗这个问题时,我几乎本能产生了一种警惕的心理。极为难得的撒了一次谎,开口否认道:“不、不是我姓唐。”

“唐唐什么”

“唐正波。”我随口将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唐正波的名字报了出来,反正之前已经冒用过一回历史人物马仲英的名字了,这次再冒充一次公安警察的名字好像也不算什么

睿宗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我此刻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低头思考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

“那么能告诉我你这块怀表是怎么得来的么”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些欠考量,便接着进行了补充说明。“别告诉我这块表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这块表我认识。它原本应该是在一个叫严夏的人手上才对的”

听到睿宗这话,我瞬间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般的感觉,原因无他严夏,正是我祖父大人的名讳不过我却成功压制住了内心的震撼,表面上老实的进行了回答:“女、女朋友送的”

“女朋友送的你女朋友姓严么她又是怎么得到这块怀表的”睿宗显得极有耐心。

“不、不姓严了她好、好像是在、在夜市的二手货摊子上淘、淘来的。然、然后送给了我。”我喘息着,进行了说明。

此刻的我并未说谎,因为这就是周静宜告诉我的怀表来历。我并不是善于说谎的人,之前灵机一动冒用了唐正波的姓名,此刻要临时编造,一则不一定能编的圆满,二则没准会露出马脚,所以干脆把周静宜告诉我的情况原封不动的告之了睿宗。

睿宗听罢,一言不发的凝视着我的双眼,在发觉我表情坦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与我那块怀表几乎一模一样的怀表出来,分别放在两手中缓慢摩挲起来。

见到睿宗掏出另一块怀表的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此时,我想起了我们严家两代前的一件往事那是有关两块怀表以及我祖父严夏同他兄长严华的事情

我祖父严夏系曾祖父的独子,但在他之前,我曾祖父却曾经过继收养过一个比我祖父年纪大很多的养子。这位养子名叫严华,我应该称呼他为“伯祖父”至于我曾祖父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他同曾祖母结婚后很长时间都没能生下一男半女。为了死后他这一脉不至于断了香火,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一是纳了两房小妾,打算来个“广种薄收”;二就是收养一个养子以防万一。严华据说是曾祖父同族兄弟的子女,本姓同样也是姓严。

在我看来,曾祖父之所以青年时代长时间没能同曾祖母生下孩子的主要原因并非是两位老人家受人之托,替人办事。你要死的不甘愿,下去了也别找哥儿几个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那姓严的索命,那家伙的名字叫严子路”

文哥在我面前絮絮叨叨的同时,手中匕首锋利的刀刃贴上了我的脖颈

新说明:

因为元旦节回夫人娘家探亲。因此纹面临时停一周,再次新时间为明年1月12日。望众位书友谅解。

另预祝各位书友们元旦快乐

纹面(174、175)

纹面174、175

作者:漂泊旅人

2017年1月12日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感受着匕首寒冷的锋刃,我神情澹然,脸上展现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见到我的这一反应,文哥先是一愣,随即注意到了闪亮匕首刀刃上映照出的巨大的黑色阴影。勐的抬头朝天上望去

在他抬头的同时,突然出现的巨大黑影夹带着破空的呼啸声从天而降,文哥的半截身子没入了魔物的血盆大口之中。到死,文哥都没能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吞噬了他的身躯。

站在旁边的两名同伙目睹了眼前血腥的一幕,随即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惊恐叫喊声。反应快的家伙尖叫着转身朝着武装分子营地的所在扭头狂奔。而另一个则彻底的被眼前的恐怖场景吓傻掉了除了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喊,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龙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多头怪鸟

从天而降的怪物超出了我认知的范围,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其命名从形体上来说,怪物的外型像极了西方传说中恶龙的摸样。至少我印象中见过的“圣乔治屠龙”绘画中的恶龙大体就是这种形态的。不过眼前的怪物除了腹部裸露粗糙的皮肤之外,背部和两只翅膀还覆盖了厚厚的羽毛。当然,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东西从颈部位置分出了整整三条粗短的脖颈,每个脖颈上都有一颗类似鳄鱼般的头颅正中的头颅一口咬掉了文哥身体的一半,接着脖颈朝天一扬,文哥残躯被尚未撕离的肌肉组织连带被抛到了半空。怪物右侧的头颅朝天昂起,张嘴接住了文哥剩余的肢体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撕咬咀嚼声。

坐在地上的哪位此刻方才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的想要转身逃走。不过此时再跑显然已经晚了。怪物只稍稍侧了下身体,剩余的那具头颅便咬住了他的身体

躺在地上的我平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曾经的经历以及目睹过各种各样妖魔鬼怪的我此时的神经对于此刻发生的事情已经粗大到有些麻木的程度了对我而言,眼前这怪物也就型体相对庞大,样子丑陋吓人罢了却诱发不了我太多的恐惧相反在它撕咬吞噬第二个“猎物”的时候,我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朝它体内植入了一缕红莲火苗虽然这缕火苗比之我之前植入其他人或者妖魔体内的火苗感觉上明显要微弱的多,但终究还是顺利植入了

当我确认火苗植入的瞬间,怪物全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正在咀嚼吞咽的三个头颅几乎同时转移了方向,头部两侧那六颗外形颇似绿豆眼睛的视线全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我刚刚费力的吐掉了之前一直堵塞在嘴里的毛巾,注意到怪物的视线后随即朝他展露了一个我认为可能是微笑的表情

怪物的身体再次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两只长了锐利爪子的双腿用力一蹬,双翼展开从原地一跃而起,跳过了我身侧的巨石。接着我听到了怪物双腿跑动的脚步声朝着武装分子的营地延伸而去片刻后,数百米外的营地方向喧嚣了起来怒吼声、尖叫声,枪声响成了一片。

我眨了眨眼,对于怪物没有吃我稍稍感觉到了一丝意外。不过随后意识到了这恐怕是我自救逃生的机会后,我开始了努力

挣扎着晃动身体的我经过数次尝试终于成功的把仰卧的身体翻了个身。四肢虽然虚弱无力,但趴在地上的情况下,扭动身体配合四肢我终于成功挪动了自己的身体。

移动了米许距离后,我终于感觉到了四肢以及身体反向传来的受力感,之前身体的疼痛感令我畏惧自己的身体动作,而此刻的疼痛却反而激发了我求生的欲望。在强行适应了此刻的身体状态后,我爬行的速度居然渐渐开始了加快。

我并知道怪物在武装分子营地那边究竟是如何的一种状态。但从持续传来的各种声响来看,怪物似乎异常的强悍和凶勐,在受到了包括枪击在内的各种攻击之下依旧在肆无忌惮的“猎食”因为不时的能听到有人发出的绝望惨叫声。

对于营地哪里的情况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一门心思的就只是不停的向前爬行。

我不知道怪物同那些武装分子之间的生死搏斗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爬行了多久,爬行了多长的距离,当我试图去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却忘记了自己已经爬到了一处有着高低落差的地势旁。半截身体探空后,我顺着地势开始了向下的翻滚,最终滚落到了一处低矮的沟壑之中,这一过程中产生的剧烈疼痛令我差一点再次昏迷了过去,但我终于还是挺了过来。趴伏在地上旁颤抖着、喘息着调整着自己的身体状态。

在沟壑底部,我适应了过来。对双手双脚的控制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虽然迟缓,但足以让我支持起身体靠坐了起来。此时,峡谷中回荡着的那些喧嚣声响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怪物同武装分子们之间的争斗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之后的数小时之内,我没有在听到任何新的、值得注意的声音,就只有从峡谷中掠过的风声而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饥饿感让我不由自主的扫视起了周围的环境,遍地的飞灰和熏黑的地表上,我的视线落在了附近几条几乎被烤成了黑炭的死蛇上面,接着匍匐着将颤巍巍的手缓缓的伸了过去

当天色再一次接近黄昏时,我终于步履蹒跚的离开了那座沟壑,连滚带爬的从沟壑底部的土坑当中爬了出来。并朝着记忆中武装分子营地的所在悄悄摸索了过去。

几个小时的时间内,那些武装分子并未有过搜索寻找我的举动这令我有些意外,毕竟,在沟壑底部休息恢复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精神状态当中。生怕那些武装分子出现在周围再次对我实施控制或者干脆弄死我,毕竟那个地方距离他们的营地不算太远。要他们有心对周围区域进行一次大范围的搜索的话,绝对能够发现我的存在。

借助着周边各种地形环境的掩护缓慢接近最终看到我之前曾经呆过的那所已经塌陷了的小帐篷以及附近的营地状态后,我方才明白,我之前的担心纯属多余了

武装分子搭建的营地此刻空无一人,战斗、爆炸、燃烧之类的痕迹历历在目。死人的残肢断臂什么的也是随处可见。可以想象,那只三头怪物的出现对他们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不过最终的胜利者似乎也显而易见三头怪物有没有被灭杀我不确定,但武装分子们最起码应该是击退了怪物的袭击。因为营地内的状况虽然凌乱,但某种程度上却肯定经过了清理,营地内看不到多少可用的物资和物品。这证明武装分子们离开时依旧应当存在着有效的组织和秩序假如是混乱的奔逃,绝不可能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看来在同怪物进行了一场激烈战斗后,达耶。仁波切以及睿宗那些人便带领武装团队的幸存者撤离了这座营地。哪里还会花精力安排人员去搜索我这样一个“身负重伤”的被俘人员即便是下令处死我的睿宗,恐怕也想不到我居然能够在那怪物的突然袭击之中幸存了下来。毕竟,最先遭到怪物攻击的人就是我和那三名负责处理我的“刽子手”了“刽子手”们都成了怪物果腹的食物,我当时的那种状况对于怪物而言根本就是摆在面前的糕点而已。

推测出了大致状况,我随即放下心来,如同拾荒匠般一门心思的在残破的营地内巡弋了起来。

达耶、睿宗那些人离开时虽然对营地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清理并带走了全部的物资补给,但我依旧还是能够从这里获得我此刻需要的一些东西。

完整的衣物我没见到,但随处可见的破烂帐篷布足以满足我天然遮蔽裸露身体的需要;死者的水壶、随身小物件之类的物品随处可见,我也没有挑选,随意拿了一个能用的水壶便挂在了身上。武装分子们并未遗漏枪支、弹药这些重要的战斗物资,但我却在营地中轻易的搜集到了诸如罐头开罐器,瑞士军刀之类的物品。除此之外最让我欣喜的则是从某个死亡了的倒霉鬼遗留背包内发现的一小包食盐。看到这玩意,我几乎不假思索的拈了一小搓直接就塞进嘴里吧嗒了起来

单纯的咸味进入口腔后,我明显感觉到了精神以及身体内力量的恢复同时借着落日的余晖查看起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一边查看,我一边回忆思考着此前同睿宗的交谈以及那三名“刽子手”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严子路这应该就是睿宗的名字了他知道祖父的名讳,而且从那两块怀表的情况上看,他极有可能也知道祖父和伯祖父两人当年的一些具体情况,两块怀表也没准就是祖父和伯祖父两人分别留下的遗物。这世上很难找到如此巧合的事情了他的名字严子路也符合严氏家族的字辈排行,他极有可能是我的同族,并且应该和我同属“子”字辈当初认祖归宗的时候,我看过重修的族谱,严氏我同辈的同族兄弟姐妹貌似有四、五十号人,但其中还我的妈妈在她的怀中,我体会到了一种我期盼已久的依恋,而心境也居然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阿平妈妈知道你很痛苦,知道你很难受,但无论如何,妈妈求你现在能安静下来,让妈妈告诉你一些事情。知道了这些,你或许能好受一些,也或许能体谅妈妈这些年来的行为”

母亲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脑袋,轻声细语的开始向我讲述起了关于她的故事。

纹面(176、177)

作者:漂泊旅人2017年1月20日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应该做过一个奇怪的梦吧那个梦里你应该能见到很多古代人,还有战争、谋杀、妖魔什么的抗美从十七岁开始那个梦断断续续做了近一年才做完,小静比抗美早些,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做那个梦,她做那梦会害怕,好几次从梦中惊醒,然后就不管不顾的跑到我房间来,朝我被窝里钻”

母亲淡淡的询问着,也就说到严静做梦的具体反应时,应该是想起了严静那时慌张可爱的摸样,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怀念般的意味。

大哭过后的我此时心境渐渐趋于平静,但整个脑子却如同空白一般。听得母亲询问,机械式的回答道:“做过几个月前开始的,断断续续梦到了几次,不过这一个多月来没有再梦到新的东西了。”

“几个月前才开始么唉”母亲叹气的同时,手指轻轻按压起了我的头顶,像是替我按摩,也像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令我安定。对于母亲的动作,我没有排斥,因为确实很舒服。身体上的舒适感多多少少消除了一些我精神和思维上的惶恐不安。

“能告诉我你都梦到什么了么”母亲继续问道。

溶洞之外阳光灿烂,而那阳光对于此时的我而言,却显得异常刺眼。在确认了母亲的“什么令人难过的事情但理性却又在试图纠正我的这一惰性思维提醒我,这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我怀着极度复杂的心理活动穿戴好了服装,将从武装分子营地里搜集了大量杂物的背包背到了背后。接着,遵照母亲的示意,跟着走在了两个女人的后面。

纹面(178)

作者:漂泊旅人2017年2月10日字数:9515第一百七十八章

离开溶洞所在的绝壁后,夏姜独自一人走在了最前面,母亲似乎也并不急于带着我和她去寻找黄炎栋的ahref&039;&039;target&039;nk&039;>游椋怯勺潘谇胺ahref&039;qitaleibieziyou&039;target&039;nk&039;>自由行动。不过她显然正在头脑中思考、消化着溶洞内见到的那些浮雕内容。整个人心不在焉,耷拉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在后面看着她此刻的摸样禁不住皱起了眉头颇为替她担心。要知道这丫头一个人孤独的在凤凰山的地下囚笼中生活了不知道多长的岁月,实际年龄应该超过了两千岁,可心智和行为却同少女一般单纯和幼稚。离开囚笼后除了很短的几天时间内依靠着本能在荒山野村内偷食为生外,一直在韩哲、王烈等人的监护下生活至今。我不知道母亲究竟是如何将她从黄炎栋那些人手中拐带出来的,但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她同我一样,必然是母亲计划当中的一枚棋子。对于我而言,成为母亲手中的棋子已经是不可逆转的现实,而现在夏姜如今这种心事重重一反常态般的情形令我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般的心有戚戚感。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她现在怎么这样”我一边走,一边朝着领先了我半个身位的母亲低声询问着。

母亲听到我的询问,表情暧昧的斜着眼睛朝我瞟了一眼,然后淡淡的回应道。“也没做什么,只是向她解释了一下,她和我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以及她为什么会听到那些声音还有出现在这里的一些具体情况而已,这些都是当年我自己亲身体验过的经历罢了。还有就是带她看了那个溶洞浮雕。怎么了你难道因为上了她,开始对她重视关心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母亲的语气中我并未感觉到玩笑或者挑逗的意味,反倒让我嗅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醋意。我不确定母亲是否是有意为之,因此我直接忽略了那种感觉,对母亲解释道:“就算她和你是同样的存在,但她可远没你那么丰富的人生经历以及处世经验。她从凤凰山囚笼里头出来才多长时间到现在为止,连如今的语言都还说不利索,对如今世界的认知跟一张白纸也没区别,要没老韩、王烈他们几个盯着,别人拿根棒棒糖就能跟哄小孩一样把她给哄走。你一下子告诉她那么多东西,难道没有考虑过她的接受和理解能力么”

对于我此刻略带抱怨的话语,母亲只是淡淡一笑。“正因为她和我是同类,我很清楚她的理解、认知以及思维能力是怎样的。她现在的状态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她就能理顺从我这里获得的一切信息恢复到正常的行为状态。所以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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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需要替她担心什么”

“相比我而言,她要幸运的多。离开囚笼就有你还有两仪那些人关心照顾。同时还有我直接为她解惑授业当然这些也不奇怪,毕竟幸运就是她天然拥有的神格力量之一,所以她进入这个世界的人生历程肯定会比我通畅了而我吗自从养父母去世后很长时间一直都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这个世界上游荡生存”

母亲一开始说的还算随意,但说着说着其情绪就逐渐低落了下去,显然是回忆起了以往对她而言并不愉快的往事。

面对母亲此刻的状态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根本就弄不清楚她如今是否是真的情感流露又或者是为了她自身的目的刻意在我面前装出可怜相以博取我对她的谅解与同情。我因此在略微思考后决定稍微转移一下话题。

“养父母是不是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发现了婴儿的中年妇女”

“嗯哪”母亲听到我询问这个,语气变的舒缓了起来,双眸也流露出一丝向往般的温柔眼神。“就是她们了。我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接触过的人中,除了阿夏还有公公、婆婆这些人之外,就是她们最爱我,对我最好了。知道我为什么用周这个姓么就是因为大爹他姓周,所以不管我用什么名字都一定会用周这个姓氏了。虽然我作为阴妖是从夏姬身上诞生的,夏姬是我真正的母亲,但我却始终把养育过我的大爹他们视为我亲生父母。”说到这里,母亲顿了顿,再次扭头看我的同时,流露出了一种恶作剧般的表情。

“对了,你知道前面这丫头的父母是什么人和你还有我应该是什么关系么”说着,脚步同时也慢了下来,在我来到她身边后,刻意把脸凑到了我的耳旁。

对于母亲此刻的行为,我先是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恶寒的感觉,但接着很快意识到了她提这个问题的目的所在,脑门上当即渗出了汗珠

“夏姜的妈妈也是夏姬而她的爸爸么是夏南她是夏姬和夏南母子乱伦生下的哦当然了,夏姬和夏南乱伦怀上这丫头的时候,夏南已经被屈巫妖化了,他们母子两人所作所为也都是屈巫刻意安排和教唆的结果。不过不管怎样,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她妈妈是夏姬,算起来也算是我的姐姐了,和你的关系应该是姨妈和外甥。另外她爸爸夏南也是我的哥哥,她又可以算是我的侄女和你的表妹这辈分关系挺乱的哦你不止和自己

妈妈上了床,还上了自己的姨妈兼表姐”

母亲的语气轻柔但却轻佻。我控制不住的全身哆嗦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冲着母亲怒吼了起来。“够了住口”

母亲对于我此刻明显的愤怒仅仅只是嫣然一笑,却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我愤怒的吼叫声在峡谷中回响,也不知道传到了多远的地方,神游物外般在前面行走的夏姜也被我的吼声吓了一条,茫然的转身朝我和母亲这边望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况,我陡然间冷静了下来。峡谷中危机四伏,我这样大喊大叫天知道会招惹来怎样的危险和麻烦。不为我自己和母亲,哪怕是为了夏姜的安全着想,我都必须维持谨慎小心的状态。意识到这点后,我抬头朝夏姜微笑了一下,夏姜看到我的笑容后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但很快又扭头恢复到了低头思考前进的状态中。我随即压低了声音对母亲的恨恨道:“我和夏姜发生关系是你一手教唆的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意识到她和我之间的这些关联,而你肯定是明白的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你说对了”母亲对于我此刻的指责毫不犹豫的承认了下来。“让你上她,我确实是故意的但你觉得你有资格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么你要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再怎么设计、挑逗,你也不会爬到她的身上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已经这种情况了,妈妈也没兴趣再跟你虚伪下去了。有些东西借这机会摊开来说吧”

母亲此刻一反常态咄咄逼人的态度令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做出了回应。

“什么东西摊开来说什么”

“说什么就说咱俩娘俩儿上床做爱的事情”

“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说是说过了可你真的想通了么真的把这事情放下了么要放下了,我刚才告诉你你和夏姜之间的关系,你又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和我这个妈妈都睡过了,再睡个姨妈或者表姐算的了什么”母亲侧过脸,美丽明亮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我的双眼仿佛能够看透我的思维一般。我一瞬间呆住了。我是真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间以及这种环境下再次把这个问题抛到了我的面前,我刚才好不容易才想方设法的在脑海中刻意的将这个问题暂时的进行了排除、屏蔽,却不曾想母亲这个时候冷不丁的旧事重提,这让我瞬间再次陷入了精神和行为的惊慌失措当中。我在不知不觉当中甚至开始了同手同脚的行走,完全忘记了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所想

就在此时,前方行走的夏姜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在烧焦的残破森林以及因为大火而暴露出来的古人类生活遗迹的残垣断壁之中,竟然出现了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草地,草地上绿草昂然,野花密布夏姜在楞了一下之后,欢呼着冲进了花丛当中

母亲在见到这一场景的同时,也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二话不说的跑进了草地之内,低着头四下扫视着,似乎寻找着什么。而我也因为脱离了母亲的注视而终于有机会开始调整起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再一次的让自己逐渐平静了下来。

夏姜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山花浪漫的景致,在草地上,花丛中兴奋开心的蹦蹦跳跳。加上母亲,两个绝色佳人在花丛中,午后斜阳的映照下如同一幅难以言状的美妙画面落在了我的视线当中,这一刻,我看的几乎有些痴呆了。

我忽然感觉到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美的场景,我一时间忘记了心中的烦恼和苦闷,追随着母亲和夏姜的脚步步入了草坪的范围当中,当低头看到五颜六色的各种花卉的时候,我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居然弯腰低头开始攀折这些花朵,在几乎无意识的情况下扎出了一个花环。

当我拿着花环直起身子的时候,却发现夏姜不知何时被我的举动所吸引,好奇的跑到了我的身边。我看了看手中的花环,注意到了夏姜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好奇的眼神后,也没多想,径直把手中的花环递到了夏姜的面前。夏姜想也没想的就接了过去,拿着左右端详了一下,接着就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望着夏姜戴着花环在草地上来回雀跃奔跑,我随即将视线投向了母亲的所在。

此时的母亲并未注意到我和夏姜这边的情形,低着头,只是认真查看着草地。我不知道她究竟在找什么,却又畏惧向她询问,因为我害怕同她交谈后,她会不会又将话题转移到那个我根本就不敢面对的现实问题中去。在花丛中呆呆站立了半天后,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再次弯腰攀折花朵编织起了第二枚花环

相比之前递给夏姜的那一枚,这第二枚花环我编制的极为认真也极为细致,至于为什么这么认真,我自己觉得我很可能根本就是为了消磨时间夏丫头此时完全沉浸在美丽的花海当中,而母亲则全神贯注的正在寻找着某个东西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除了编制花环,我还真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在我将手中的这枚花环或者应该称为花冠的手工制品制作完成抬头观望的同时,母亲似乎也终于在草地中央位置的某个地方收获了自己的目标。她弯下腰,在草丛中用双手捧出了一捧泥土,当她捧出泥土的瞬间,整片草地上的植物随即开始了迅速的枯萎,短短十几秒后,曾经百花争艳的花丛草坪终于还是裸露出它原本被烧焦了的焦土地的本来面目。

注意到这个情况的我和夏姜很自然的迅速赶到了母亲的身边

“花、花、花都没了还有草、草绿草草”夏姜虽然如今对各种事物的理解和认知比之小孩子强不了多少,但终究有着正常的理解和判断能力,哪里不明白花丛绿地的枯萎消失同母亲刚才的那一举动必然有着直接的联系。急切在母亲面前嚷嚷的同时,表情上是让人感觉快要哭起来一般。

母亲冲这丫头露出灿烂笑容的同时,用她们两人才听得懂的那种语言对她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夏姜表情很快从委屈难过转变成了某种遗憾。但情绪却很明显的安定了下来。

在安抚完了夏姜之后,母亲将双手捧到了我的面前。我注意到母亲的手上捧着一团毫不起眼的泥土,泥土中心一株绿幽幽的植物嫩芽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这是”

“息壤、建木我带这丫头离开队伍除了去找你之外最重要的目地就是为了寻找这两样东西这两样才是打开通往核心区域通道的真正钥匙。每当外部世界诞生了有资格进入昆仑核心区域者的时候,它们会随机出现在埋尸谷地之内并必然会出现在资格者即将经过的某个区域和地点。”

听着母亲的解释,我随即明白了离开峭壁洞窟后母亲任由夏姜自由行动的原因。

“这些,当年你都经历过”

母亲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泥土和幼苗收进了随身携带的背包后抬头望着我道:“是的,只不过上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我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在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下弄清了这两样东西的用途。而这一次要等这丫头自行领悟天知道还要等多久,为了节省时间我才决定直接带她出来寻找。”说到这里,母亲看到了我手上刚刚编成的花冠。

“我找东西的时候,你在编这玩意儿”又注意到了夏姜头顶的花环后母亲的表情变的有些古怪了。“你做了送给她的嗯,不错有进步,看来这几个月对你的点拨总算有了点效果,懂得讨好女人了。”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常,但落在我耳朵里却总觉的有几分怪异,出于某种逆反心理的原因,为了证明自己编织花环、花冠仅仅只是无聊并非刻意讨好夏姜的原因,我抬手就想把手中的花冠扔掉,却没想到母亲手快一步,

在我抛出花冠的瞬间直接伸手把花冠给抢了过去,然后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难得你有这闲功夫,丢了太可惜了。”一边说,一边在我面前晃了晃脑袋,向我询问道:“好看么”

母亲戴花冠自然是好看的绝色的面庞在精致花冠的衬托下显得娇艳异常但此时的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赞美的话语,面对母亲明显带有挑逗意味的言词,我选择了低头沉默。

母亲见到我这样,双眸中流露出了一丝难过的眼神,接着将视线转向了其他方向,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嗯,这是我收到的第二枚花冠呢知道之前还有谁送过我相同的东西么”

“谁”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就是你爷爷阿夏了那时候的我同现在这丫头也差不多又傻、又笨、又单纯撞上你爷爷后没两下子就被他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母亲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轻笑起来。

“什、什么你说什么爷爷他送了你一个花环就把你给带回清源镇了”要说我对于母亲当年为什么会同爷爷走到一起的原因毫无兴趣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因为心烦意乱,我到现在也没有向母亲就这事情提出过任何的询问。而母亲此时的这种说法对我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堂堂拥有青春这一神格力量的神女或者说妖女,居然会被我爷爷那样一个普通人用一枚花环所吸引,这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一枚花环当然是不够的我那个时候幼稚、单纯。不过阿夏也应该差不多吧漫长的岁月中,试图寻找或者说追捕我的人我都不记得曾经有多少个了而他却是我遇上的最傻、最笨、也最不自量力的家伙。被我揍的满地找牙也不知多少次了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我打听关于阿华的事情。到后来知道没有任何胜过我的可能后,又跟个无赖似得乞求我给我编花环,给我做好吃的讨好我。就只为了向我打听阿华去世的具体过程那些。你知道么他是我遇上的唯一一个不是为了抓住我却又对我纠缠不休的家伙了我是同阿华有过两次接触,但阿华当年在战场上战死的具体细节我又怎么会清楚被他纠缠的实在没有法子,我只有把我和阿华接触的全部过程那些源源本本的都告诉了他”

“然后呢”我不知不觉的被母亲此刻讲述的往事所吸引。

“然后然后他就走了”母亲说着低下了脑袋。“他烦了我一个多月,然后就走了他走了以后,我不知道怎么着觉得好难受。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明白这意味这什么”

“啊、啊、啊你肯定爱上他了”

冷不丁的,之前一直站在我和母亲身边,伸长脖子只是默默聆听我们交谈的夏姜此时忽然间表情激动的嚷嚷了起来。待我和母亲两人不约而同将视线汇集到她身上时,这丫头哆嗦了一下,磕磕巴巴的嘀咕了起来。

“不、不是么可、可我看电视里好、好像都是介个样兹第”

“电、电视”母亲楞了楞,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脸上。我眨了眨眼睛随后解释道:“应、应该是她看过的电视剧里有类似情结吧我们找地方把她安置下来后,她一天多半时间都在看电视”

“都看什么”

“什么都看动画片、新闻、广告嗯,言情剧、肥皂剧居多了,尤其是那种四集、六集连播的那种”

母亲罕见的在我面前翻起了白眼。“我原本由着你们这几个家伙把她带走,就是因为我当时要处理的事情特别多,没什么时间保护她同时教授她如何适应现在这社会。你们几个倒好你和两仪我就不说了,怎么连姓韩的那小家伙都这么的不靠谱。不好好认真的照看她,就把她一个人丢房间里看电视”

“你这话不对了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离开凤凰山下面那地宫的整个过程应该都是你事先设计安排的结果吧也就是说,她实际上是你给弄出那地方的。她出来后,你当了甩手掌柜,不管不问。我们几个替你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你现在好意思说老韩和我们这几个人的不是”此刻的我也没想太多,就事论事的替自己还有王烈、韩哲他们两个辩护了起来。

“什么叫我对她不管不顾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少事情要忙着处理么要搜集姓朱的那边的信息情报确定他的一举一动;要随时留意你和小静身边的各种情况,你们两兄妹从来都没让我省过心而且那时候孙成章的考察队出发之后就没了消息”说到这里,母亲顿住了,因为她好像注意到了我此刻表情上的变化,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在不自觉中说漏了某些东西,脸上的表情变的颇为怪异。

“果、果然从下凤凰山坑道时候起,所、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是你在幕后设计安排了我的种种遭遇。你果然是在利用我一直在利用我,之前还骗我说接近我是担心我找不着媳妇儿不知道该怎么同异性交往”当之前猜测的一切在这一刻得到确认时,我禁不住热血上头,冲着母亲叫嚷了起来

但还没等我来得及进入进一步的狂暴状态时,母亲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夏姜接着扯着夏姜转身就跑仅仅只是我眨眼的瞬间便从我身边跑到了数米远的地方。

母亲的这一举动彻底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我爆发前直接选择了转身跑路。这让我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不过当我回过神来之后,我的身体猛然间冷汗直冒,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已经不在陌生了。就在不久前,我和王烈、萧肃言在北谷金字塔附近遭遇伏击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曾经出现过一次,此刻再次出现,我本能的扭头朝后望了过去。当眼角的余光刚刚能够接触到背后部分区域的时候,我同样迈开了脚步,朝着母亲和夏姜奔跑的方向开始了狂奔。在我背后估计两、三百米的远方,数十名武装分子的身影从地平线上显现了出来,当先一人直接悬浮在离地米许的半空中,以近乎短跑运动员百米冲刺般的速度朝着我此刻的位置高速接近

“我操是达耶。仁波切”

在确认来者是达耶这个疯女人后,我哪里还有精神去思考其他任何的东西,脑子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念头逃跑

总算我觉醒了红莲能力的身体在如今很大程度上正在接近正常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水准。加之反应及时,一路狂奔之下悬浮前进的达耶。仁波切不但没能追上我,反倒逐渐被我拉开了两者彼此之间的距离。

我此刻的奔跑速度显然也令达耶感到了意外。发觉撵上我的几率渺茫,这女和尚终于运用她弱水的能力开始对我发起了远距离的攻击。数枚估计是利用空气中水汽凝结而成的冰锥凭空在她身边浮现,跟着朝我激射而来。不过两百多米的距离对于这些冰锥而言似乎终究远了一些,在追着我飞行了百十来米

之后,冰锥的飞行轨迹开始下滑,最终在距离我尚有十多米的位置上纷纷划着弧线斜插进了地面的泥土当中

“切,白痴和尚我还就不信你这弱水能力凝结激发的冰锥能跟物理热能激发的枪弹一样厉害一般的步枪子弹有效杀伤半径也就两、三百米你制造的那玩意还真能比的过步枪不成”

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张望的我目睹了冰锥坠地的情形。原本惊慌的心情随之安定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达耶那家伙的蔑视“打不过你,我就不信我还跑不过你了这种距离,想打我,除非你有远程大口径的狙击步枪”

就在我脑海中冒出这一近乎于挑衅般的荒诞念头时,漂浮在半空中依旧高速移动的达耶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弓箭,不仅如此,一枚估计同样是用水汽凝结的箭矢也出现在了那疯和尚的另一只手中

回头望见这一幕的我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我哪里想的到这女人的弱水能力居然这么变态,能够凭空利用水制造出武器而从那女人此刻愤怒且郑重的表情推断,她此刻制造出来的这副弓箭的杀伤力以及攻击范围必然在之前的那些冰锥之上意识到这点的我再没有了任何轻松的念头和想法,再一次拼命甩动着双腿朝前狂奔

急速破空的声响从我耳畔划过,透明箭矢将我侧面前方仅仅半米左右位置的一株烧焦的枯木彻底穿洞穿。我一见之下愈发心惊肉跳,奔跑的同时开始了习惯性的之字型跑位,如此一来,我被后面那家伙命中的可能性是降低了,但这速度却也跟着减慢了下来。

在我前方,母亲和夏姜这两个女人凭着惊人的速度早都跑的只剩下两个小小的黑点,我禁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那娘们儿说什么关心我、重视我显然根本就是在扯淡如今撞上危险了,居然就这样对我不管不顾的只想着自己开溜。我此刻算是彻底看清我老娘的真实面目了对她而言,我还真的就是一个仅仅为了达成她目的目标而可供利用的工具而已。

一明白这个道理,我禁不住悲从中来,腿脚发软,奔跑的速度也愈发缓慢起来。身后的达耶。仁波切同我之间的距离随之开始拉近。

这女人之前一击不中,或者因为制造箭矢有些不易的原因,漂浮移动的她此刻并未轻易再次出手,张弓搭箭的同时仔细观察着我的奔跑轨迹。明显是打算给我来个致命一击。如此一来,反倒令我向前多跑了不少的距离。而在追逐过程中,跟随她一道出现的那些个武装分子之间也同样被她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急速奔跑的时间并不长,可能只有一两分钟左右,而我却迅速进入了体能极限的状态之中。极度疲惫的同时,我的思维反倒清晰了几分。当觉察到附近一定区域中似乎只剩下达耶和我两个人在相互追逐后,我那亡命徒的性子禁不住再次冒了出来

“疯婆子和尚比我厉害是肯定的但凭借双手的红莲之火我未必就没有跟她玩命的本钱现在这情况单单想要甩掉她跑掉看来很难了倒不如出其不意,转身跟她拼上一下子”

想到这里,我干脆彻底降低了步伐的频率,专注于左右晃动的同时开始思考转身反扑的时机。不过就在我正要实施自己想法的时候,老娘那臭婆娘的声音忽然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继续跑,你想干什么你身上的衣服要敢再给我烧掉你接下来就一直光着屁股走下去吧这可是老娘我给你带的最后一套了”

脑海中的声音令我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我未曾多想便再次条件反射般努力迈开脚步加速奔跑起来。在我继续奔跑了十多米后,前方焦枯森林之中的某处,一道反射的光线从我视线当中闪过。

“望远镜的反光”当我意识到那光线的具体由来时身后再次传来了箭矢破空的声响。而我前方出现反射光线的枯木林地中同时响起了沉闷而连续的几声枪响

奔跑中的我毫不犹豫向前跃起扑倒在了地面,并向前滑行。达耶射出的箭矢从我身体上方掠过。女性愤怒而尖利的咒骂声从后方传来。当我挣扎着从地面再次爬起并向后张望时,看见达耶悬浮在半空的身影正在急速倒退。

几名手持枪支的人影从之前枯木林地中的射击位置出现,并朝我聚拢了过来。

看清来者是马国富、宋奎、霍尊华这几个人之后,我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子彻底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躺在了地上。

宋奎赶到我身边后一手拿枪一手将我拉拽了起来。马国富则在对霍尊华和其他人员下达了武装警戒的指令后来到了我和宋奎的身侧,带着庆幸的表情的打量着我此刻的状态。

“谢天谢地总算你也安然无恙了那个叫春日的小姐之前坚持让我们几个带抢守在这里等着接应的时候我还将信将疑没想到你果然带着周小姐还有夏姑娘出现了”

“春、春日”

听到马国富的说法,我先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了这一切应该还是老娘的安排了。她是春日的“本命妖主”直接可以控制春日的一言一行,就算她没有直接操纵春日,恐怕春日也是接受了她的指令后才要求马国富这几个人来到这个位置等待守候的。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我当即将达耶后面还跟着一大帮武装分子的情况告之了对方。马国富听后脸色大变,连忙招呼着霍尊华那几个武装人员迅速聚拢,

簇拥着我追着母亲和夏姜逃跑的方向跟着追了过去。

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宋奎等同我如今已经混得颇为熟稔的人员也都没了同我交谈问候的心思,我也在众人的扶持下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一门心思的努力前进。

也不知道是我们行进的速度够快还是达耶那边压根就没有继续尾随追击的原因,接下来的行程中,达耶。仁波切以及她所带领的那批武装分子没有再出现在我们的后方就这样快速行进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临近黄昏十分,远处地平线上一片巨大的如同屏风一般的高大绝壁横在了我们这一行人的眼前

马国富确定我们即便没有摆脱达耶等人的追击,但起码也将她们拉开了足够的距离,当看见那堵高墙般绝壁后,一边举手向我指示示意,一边开口对我做出了说明:“过去的周小姐和夏姑娘应该先到了那里就是埋尸谷地的南谷尽头”

纹面(179)

作者:漂泊旅人

2017年2月17日

第一百七十九章

目的地在望,“望梅止渴”

这一典故的效果在我们这一小队中再次发挥了出来。

疲惫不堪如我都脚下生风,奔跑迅速。

距离南谷尽头绝壁越近,我越觉察到了这尽头绝壁同谷地其他区域陡峭绝壁的不同。

一是高度明显超过了其他区域的石壁,二是那绝壁似乎异常平整峡谷其他地方的峭壁固然陡峭平直,但总归还能见到普通峭壁一般的突兀。

若没那突兀,估计古人也不可能利用地形在峭壁上开凿出了母亲带我和夏姜去看过的那座半天然、半人工的中空螺旋洞窟。

而南谷尽头的绝壁表面则显得异常平滑,远看如同镜面,乃至于对斜射的阳光都产生了些许反射,就如同经过人工打磨一般。

不仅如此,越接近尽头绝壁,我们周围的人工遗迹也愈来愈多。

尤其是原本覆盖其上的那些树木植被遭到彻底烧毁之后,地面的石板、坍塌的矮墙、石柱等等终于清晰的显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

除了建筑遗迹之外,峡谷靠近两侧绝壁的区域密密麻麻分布着不计其数的大小土包。

一开始我还尚未在意,但微微思量之后,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后背“埋尸谷地、埋尸谷地古人诚不欺我啊这些土包看来就是一座座的坟包了山谷两侧几乎都布满了,这究竟埋了多少死人啊”

当我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些土包之后,我有了新的发现:这些坟包绝非常人理解上一个死者一座坟包的存在形式,而似乎是反复重迭堆砌而成的。

这意味着在表面这一层土包的下面还有早形成的挖掘土层。

我脑海因此而出现了一幕想象中的场景人们将死者的遗体堆放在原有的坟包上面,然后运来泥土再次掩盖,就这样一层摞一层最终形成了如今峭壁两侧那大片大片的土包区域。

我当然不会跑去挖掘那些土层以确认我的这一推测,因为红莲之眼中出现在峭壁边缘凝聚的那一层层难以想象厚重的阴尸气息足以令我对我的这一判断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无知者无畏,马国富那些人压根就不清楚自己身处于怎样的环境当中,依旧努力向前。

而我却因为意识到了此刻环境的实际而产生了难以想象的恐惧感在这种恐惧心理的支配下,我体内的红莲之力不受控制的开始了某种异常的涌动,我的身体因此而燥热了起来“再警告你一次要烧掉了身上的衣服,别想我能再给你变出一套来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该如何调整自己的心理么”

母亲的“传音密语”

又一次在我耳边突兀的响起。

令我在体内火焰即将冲破身体桎梏前勉强清醒和冷静了下来。

当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此刻周边区域的其他景物以驱散之前心中的那种奇特感觉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恐惧对了是恐惧在极度恐惧心理的刺激下我体内的红莲之火好像会不受控制的直接冲出我的身体不过这恐惧心理同普通意义上的恐惧心理又不一样,并非只是单纯的畏惧,而是一种对未来可能发生可怕事件以及结果的一种预判”

正当体验回味着此前那突如其来的感受时,远处峭壁底部的篝火出现在了我们这批人的视线当中见到篝火,马国富显得有些意外。

嘴里嘀咕道:“他们在搞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隐蔽待机的么这点了篝火还怎么隐蔽啊”

听到马国富的嘀咕,我接着察觉到了异常远处的篝火不止一处,在大片被废弃了的人工遗迹当中,熊熊燃烧的篝火足有七八堆之多。

黄炎栋率领的队伍人数不过四、五十号,算上如今同我在一块的马国富等人,此刻黄炎栋那边的人员没准还少,无论取暖、照明或是烹饪热食,一、两个火堆足以,用得着点那么多堆篝火么正当我将这一想法告之马国富建议马国富谨慎接近时,马国富却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严平你离队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不知道队伍现在的情况,到地方和大家伙汇合后,在跟你解释了”

我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某种为难或者说愧疚的语气,对于队伍此刻的情况越发感觉到了疑惑。

但注意到对方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当夜幕彻底笼罩峡谷,我们这一行人也最终抵达峭壁下方的废墟区域。

和王烈、老萧两人离开那座温泉堡寨时,我们那个小队伍不过四、五十人而已。

而此刻废墟中四处等待着的人员竟然增加了几倍,感觉超过了两百人见到一下多出了这么多人,我很吃了一惊,心中嘀咕道:“多出来的这些人,难道是之前被达耶武装团伙抓捕裹挟走的那些人”。

之所以怀疑而不是确认是因为我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头,。

我注意到分散在废墟当中各个篝火畔的人群很明显的分成了两个团体。

一个团体人数较少,聚集在相邻的两座篝火旁边。

少数几名手持武器的人员正警惕的注视着四周人群的一举一动。

剩余的人员则分散在了其余的几堆篝火周围,多数姿态麻木的休息等待着,但在最接近之前那个小团体篝火的附近,一群人隐隐约约的对那两堆篝火旁聚集的人员形成了某种包围的势态。

“你们想干什么这地方这么大,哪里不能休息难不成还想像之前一样再来一次”

马国富领着我和宋奎等人赶到后见到这种情形当即出声大吼了起来。

包围者们听到马国富的叫骂,同时见到我们这队多数拥有武装的人员出现后,方才彼此交头接耳、骂骂咧咧的缓慢离开分散到了其他篝火的附近。

确认包围的态势解除,注意到我疑问表情的马国富叹了一口气,低声向我解释道:“都是我们集团公司之前被抓走的人王先生借着之前那场大火的机会,袭击了押送看守他们的匪徒,领着他们赶来同我们汇合,兑现了跟孙总还有我们这些人的承诺。可没想到,他们对于王先生和我们救他们出来根本不在乎,和我们汇合后发现我们人少,枪少,而且食品补给物资只有那么一丁点。仗着人多,如今反倒想从我们手里抢夺武器和物资要不是顾忌着我们手里的这几支枪,他们估计早都动手了唉,到如今,我才终于看清楚这人究竟都是些什么德行了”

我身旁的宋奎因为挨得近,听到了马国富的说明,对马国富的说法同意的同时恨恨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早知道他们如今这样当初王先生还不如不救他们。尤其是那个江涛,刚进这里的时候就是他带头鼓动大伙造孙总他们的反的,你看,现在又是他在到处煽动鼓动其他人”

顺着宋奎此刻的视线,我看到了不远处篝火旁同他人彼此交谈的一名男子。

此人我略有印象,在离开我和宋奎等人曾经补给过夜的“第二救援营地”

哪里见过。

“好了宋奎不管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大家过去总都还是同事加兄弟。如今他们还没跟我们彻底撕破脸,小心盯着就好”

在告诫了宋奎后,马国富扭头对我说道:“总算我们这些一块突破迷雾进入山谷的兄弟们都还团结在一起。人虽然少,但还能压的住场面。如今这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王先生还有你,你们几位我最后的一次尝试”

说着说着,母亲的手轻轻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这次如果失败,我也没有兴趣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留恋下去因为我已经无法再次承受那种痛苦和悲伤了”

纹面(181、182)

作者:漂泊旅人2017年3月3日第一百八十一章

摄制组的拍摄录制行为在周围众多的围观者中仿佛就是一个笑话。即便是孙明、马国富等人对此也都是皱眉苦笑。但母亲也就是周静宜却似乎乐此不疲。

此时的她自封“临时总监制兼策划兼导演”的身份对着一帮人指手画脚

“小谭你平时做节目都那么生硬么啊这一切太神奇了要不是在现场亲眼所见,你能想象这一切都是风水、术法还有文字考究这些方面的东西么他啥时候也研究上古历史了”

“嘻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所以现在你给我坐好了带着耳朵,听我认真给你讲就好了”

母亲提及的事情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纹面(183)

作者:漂泊旅人2017年3月10日

第一百八十三章

“嗯,这事情还得从你曾祖父他青年时代说起了。该怎么说呢具体来说,你曾祖父他年青的时候和几乎所有男人年青时候都一样,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不过我其实喜欢婆婆,就是你曾祖母的说法,说他不安分了”母亲见我坐定,可能觉得干巴巴的光说很无聊,便伸手从旁边的夏姜怀里拿了一个莲蓬,抠着莲子朝嘴里扔。损失了零食的夏姜觉得母亲在欺负她,当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母亲见状,连忙笑嘻嘻的转身搂着她安慰了两下,这才又哄得她撅起小嘴吧嗒起了莲子。

“不安分怎么个不安分法”我对曾祖母给予曾祖父的这一评价说法感觉到了几分莞尔。

“其实也很正常了你曾祖父青年时代和现在不一样那个时候这个国家很乱,内忧外患的,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很苦。他胸怀大志,希望能改变这一切,秘密结交了那时候的革命党。想造朝廷的反,目的也就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不会吧曾祖父他老人家是革命党那他后来怎么又参加了满清的科举,还考了秀才”母亲此刻告诉我的这些,我还马群的头马吧真的很漂亮了”

我注意到王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采。

纹面(184、185)

作者:漂泊旅人2017年3月17日

第一百八十四章

魔化蜈蚣死了,威胁消除了。队伍里的人们却也没有了继续休息的念头。

关总指挥一声令下,二百多人再次分批踏上了行程。原本专注于拍摄采访的摄制组成员也暂时消停了下来。倒不是他们不想继续拍摄,而是摄像机被王烈借走了。没了工具,拍摄采访的工作自然也无法继续下去。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也是他们自己自作自受。

王烈带着我和黄炎栋跑去对付魔物的时候,刘令坤和谭亦欣不顾两位老总和其他人的阻拦,也勇敢的跟在了我们的后方,并远远的拍摄下了我们三人对抗魔物以及魔物最终死亡的整个过程。

如此一来,王烈便以借口查看检讨这次除魔经过的理由拿走了摄影机,并在队伍行进中,反复查看着影像记录中出现的马群以及那只极为神骏的白马。看的出来,他对那白马极为上心。至于原因,他稍稍对我和黄炎栋解释了一下。他说他在看到白马的瞬间,隐约间似乎感觉自己同那匹白马存在着某种莫名的联系,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所以想要查看视频以让自己安心。

他顾着看视频,黄炎栋则需要在前队承担侦查开路的任务。母亲显示这世界上最棒的男人每一次,每一次跟妈妈做爱都让妈妈爽的死去活来的呜宝贝儿妈妈要来了,妈妈要来了”

室内筋疲力尽的那对母子此刻根本就想不到,仅仅一墙之隔的土墙外壁边,另一对母子才刚刚开始酝酿着肉体上的愉悦

纹面(186)

作者:漂泊旅人2017年3月24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母亲背对我紧紧贴在土墙上,一只脚撑地,另一只盘在了我的腰间。双手在我的背后用力的按压抚摸。我的手在母亲母亲屁股上来回游走、抓捏。那细嫩滑腻的感觉让我根本停不下来。

我和母亲谁都没有去看对方的脸,不约而同都将视线集中在了母子间身体器官紧密连接的位置所在

丰满凸起如同一块馒头般的肉丘底部,两片微微翕动的肉片正中,一张红润的小嘴蠕动着,收缩着,将一根硕大的赤色肉茎一节节缓缓的吞吃到了底部。当我扭动腰部将肉茎拖出来时,满布褶皱的粉色嫩肉连带着被拽出几分。

母亲望着自己暴露的外阴,眯起了双眼,喘息起来。

“哼哼宝贝儿轻点你现在好粗好大好硬把妈妈里面塞的好紧哦”

“呼、呼你、你不是说要把我从下面塞回去么嘿嘿我这才进去多少点啊”

“呜、呜坏儿子、臭儿子妈妈那时候不是生气么啊”

我猛的挺动腰部,赤色肉茎再一次用力前送,整根没入了母亲下方那微微颤抖的肉唇当中。母亲的小腹因此都突起褶皱了起来。母亲的尖叫声伴随着插入的“噗嗤”声响如期而至。

我没有想到母亲叫的那么大声,随即有些惊慌的望向了土墙上用于透气的那几个方孔,担心房间内的那对母子会觉察到房屋外面的我们。结果母亲直接伸手按住了我的脑袋,凑过来咬住了我的耳垂

“有贼心没贼胆的操都操了,

还怕别人发现么”咬完了,又来回舔舐起了我的耳廓,发出哼哧声响的同时腻声笑道:“我在,你还担心她们会醒过来么傻儿子”

听到母亲这话,我才意识到,母亲刚才只怕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对张露和刘睿做了什么手脚,难怪这对母子在小睿射精结束后,就彼此搂抱着瘫在地上没了动静。张露双腿大开,任由儿子射进去的白色精液从阴道内流淌到地面,都没有再动一下去做任何的清洁工作。

确认了这点之后,我彻底放了心,抱着母亲的腰肢连连耸动了起来。母亲随即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呻吟声,雪白的肉体伴随着我的冲击激烈的抖动起来。

“喔喔我的宝贝儿妈妈爱死你了”

“呜呜插死妈妈吧妈妈要上天了



当彼此关系彻底暴露之后,母亲的叫床变得彻底肆无忌惮起来而且每一次的呻吟,每一次的喊叫似乎都在提醒我一个现实那就是她是我的母亲,是我的妈妈而我正在进行着激烈性交的对象,是我自己的母亲

这非常的可恶但同时却令我感觉到了难以言状的激动和刺激。

没有调情、没有爱抚我们母子之间只有生殖器官最为原始最为直接也最为干脆的动作和接触。性器官摩擦产生的愉悦快感通过神经系统散布到了我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如同触电般的微微酥麻感令我的身体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别别那么快妈妈还没过瘾呢你个自私鬼”母亲意识到这点后,连忙将我用力推了开来。接着转过身,趴在了土墙上,叉开双腿,撅起屁股来回摇晃的同时,淫荡的说道:“换个姿势,从后面来”

我望着母亲那对跳动着的雪白屁股,红着眼再次扑了上去。

火般灼热的肉茎在紧凑狭窄的柔软阴道里进进出出,母亲的穴肉被它裹挟拖拽着来回伸缩,我的两颗睾丸撞击母亲暴露在外的两片阴唇,发出了轻微的啪啪声。一股股黏稠的淫水在进出过程中被挤压出来,沾湿了性交部位的周边,顺着我们母子两人的腿一直留到地面。

母亲浪叫着,不时屁股后矬,主动迎合着我的抽插。混身绵软的白肉在颤抖,乌黑油亮的头发左右摇摆。我贴在母亲的后背上,手伸到前方用力抓捏着她的两个奶子,肉茎狠劲往里顶

“喔喔我的宝贝儿子在干我,在干我啊”

“妈妈要上天了要上天了我的宝贝儿你最会干妈妈了”

我的耳边充斥着母亲放肆的浪叫声,这声音刺激着我疯狂的用腹部撞击着她的屁股。

这个姿势持续了很久,终于,母亲的身体开始顺着土墙渐渐下滑,身体颤抖的程度也激烈了起来,同时出现了痉挛的征兆我随即将母亲的屁股死死卡在了我胯部,开始了最猛烈的冲刺。母亲阴道内的穴肉也开始了剧烈的跳动,来回搅弄摩擦着我肉茎的每处敏感位置。片刻后,强烈的酥麻感覆盖了我的全身,一股股灼热的精液喷射入了母亲的体内。母亲被我搂抱着,同我一道软软的坐倒在了地面。

我射完了精,感受着性交后的那种彻底的松弛感,靠躺在我怀里的母亲却还在颤抖。接着母亲下体一股透明晶亮的液体画出了一条浅浅的抛物线,沾湿了地面。我才意识到,母亲居然失禁了

“听着我小便的事你要敢告诉夏姜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我就把你从下面呜、呜、呜”

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母亲的恐吓,搂着她美美的亲了个嘴。把手伸到她两腿间来回抚摸着。母亲身体一颤,最终像小猫一般温顺的蜷缩进了我的怀里。

就在我们母子体会着高氵朝后的余韵时,远处城门的所在传来了一阵吵杂声响,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女性的尖叫。这令我和母亲都瞬间警觉了起来。

“城门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一帮让人扫兴的家伙偏偏这个时候,我还想休息会儿再来一发的”母亲一脸的郁闷和不耐烦。但终究还是同我起身穿戴好了衣物朝城门口的方向赶了过去。

几分钟后,我和马国富等武装成员站在城墙上,观察着城外此刻的情况。

阴兵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在几公里外持续行军的阴兵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全军掉头来到了古城周边。当城内人员发觉的时候,成千上万的阴兵已经将我们所在的这座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阴兵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攻城或者敌对的样子,仅仅只是沿着古城的城墙列阵站队而已。

“怎么回事难道是夏姜把这些阴兵招来的”望着城门外整齐排列的两个阴兵千人方阵。我判断此刻出城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出去,必然会同外面的阴兵发生近距离的接触,虽然到现在为止这些阴兵从未显露出任何对我们这些活人的“敌意”,但我们这些人却也不敢心软,做个什么事情都婆婆妈妈的好了,站一边去。”母亲将我推出了法阵之外,向兰涧打出了询问的手势。在兰涧点头确认后,拉着夏姜盘腿坐到法阵外围。

泛舟在母亲的示意下,踏着奇异的步法围绕着袁芳芳的身体跳起了某种傩舞。母亲在同夏姜进行了交流后,两人一同随着泛舟的步伐节奏开始了低吟浅唱

母亲和夏姜具体唱的什么,我也听不懂,就只觉得那歌声婉转悠扬,令人陶醉。伴随着她们的歌声以及泛舟的舞蹈,大厅中的光线出现了诡异的明暗交替。在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一丝丝彩色的光带浮现在了大厅当中,这些光带围绕着法阵旋转,渐渐汇聚到了法阵中央袁芳芳身体的上空

数分钟后,这些光带居然凝聚成了一只拳头大小,半透明同时散发着七种颜色光晕的蝴蝶

七色彩蝶在空中盘旋了片刻,最终煽动着翅膀,降落到了袁芳芳的肩头

“通灵物已经成型两仪,该你了”母亲和夏姜见状停止了吟唱,向王烈发出了指令。王烈随即走到了他之前驻足观察良久的那座石碑面前静气凝神,双手拈着剑诀轻轻晃动一丝若有若无的白色气息被他从眼前的石碑中牵引了出来,接着缓缓飘向了法阵中央。

白色气息飘到法阵中央时,七色彩蝶再次煽动起了翅膀,引导着白色气息散落到沉睡的袁芳芳身上。袁芳芳笼罩在一圈白色的光晕当中摇晃着直起了身体

“看来成功了不管那石碑中什么内容以何种方式记录和留存,但都只会以被附身者能够表达以及理解的方式被传递出来嗯,要开口了看她说些什么。”黄炎栋站在我的身边小声解释着眼前这种仪式秘术的特点。

袁芳芳双目紧闭,表情庄重而肃穆,嘴唇微启,发出了平缓和略显低沉的声音。

“我,轩辕黄帝作为轩辕氏族的首领向氏族部落的全体人员说明我即将做出的决定”新说明:

作者因清明节回乡扫墓原因,纹面将停两周,如无意外,下次新时间为4月13日。

小说情节已进入最终收尾阶段。以现在新的速度,预计将于六月份前后完结借此次新,特别预告

纹面(187)

2017年4月13日第一百八十七章“经过同赤帝以及两族供奉长老的协商,赤帝将先行一步,带领神农氏族既下属部落离开,前往外部世界。原因,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曾经是我们坚定盟友的黎民氏族不久前通知我们,新任的哪一位蚩尤打算终止履行同我们两族维持了数千年的誓约,也拒绝继续为我们两族输送守备此地所必须的物资补给。这位蚩尤的使者话说得倒是客气,说现任蚩尤对此表示遗憾,并就个人对此致以歉意

可这种单方面背弃誓约的行为是我们轩辕以及神农两族都无法容忍的现任蚩尤他似乎忘记了是谁阻挡了那些肮脏、邪恶散发着腐烂臭味的卑贱存在令他和他的黎民氏族还有其他的那些种族部落能够在外部世界自由生活。没有了持续的外部资源补给,我们两族将难以维持此地的防卫,当我们两族因此无法坚持战斗下去后,还有谁能够去接受他哪该死的歉意”

“当然,从已经获悉的信息当中我和赤帝判断,终止誓约的行为应当仅仅只是现任蚩尤的个人行为。除他本人出身的黎民部族外,其余的黎民部族对此意见尚未完全统一。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赤帝才决定先行率领神农氏族诸部离开,前往外部世界惩罚现任蚩尤的同时以争取获得其余黎民各部的支持。毕竟,要等现任蚩尤完成了对九黎各部的彻底领导和掌控后,我们面临的就将是三大氏族的全面战争,而那种状况,是我和赤帝都不愿意见到的。在数千年的漫长岁月中,当其他不同肤色、不同样貌的人类种族逐一逃离之后,只有我们轩辕、神农和九黎三族彼此守望相助,承担起了保卫外部世界的重任。对于我们两个氏族而言,九黎氏族同其他氏族部落有着完全不同的概念正因此,现任蚩尤如今的行为也就加的令人无法容忍,为了避免三个氏族陷入全氏族间彻底的战争,赤帝和神农氏族诸部将立刻出发。而原本由神农氏族人员承担的工作和责任将由轩辕氏族的人员全面接手。”

“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看好赤帝他的这次远征。因为在我看来,现任赤帝有着历任赤帝们共通的缺点过于优柔寡断和仁慈了在商讨过程中,他反复表示了对人类间自相残杀这种行为的反感和厌恶。从这一点来看,我很怀疑在面对现任蚩尤直接统帅的黎民氏族军队面前,他取得胜利的可能性所以,我要求轩辕氏族的族人们在接手神农氏族移交防卫任务的同时也必须做好离开这里外出作战的准备工作。一旦赤帝既神农氏族面临失败,我们轩辕氏族将义无反顾的离开这里,前往支援。我和赤帝不同,对于背叛者不管他是人还是那些肮脏下贱的玩意儿,我只有一种手段加以应对,那就是彻底的消灭”

“我知道,不止是神农氏族,我们轩辕氏族中的许多人也对人类同类间的彼此残杀持消极态度,原则上我对于这种思维和想法并不排斥。相比于那些只有贪婪、自私本能的东西,我们懂得友爱、互助,甚至于为了所爱的人们牺牲自我

这也是我坚持认为我们人类才是最高级也最高尚的生命存在的原因。但我需要强调一点既然前任黄帝选择由我来继承黄帝的称号同时履行领导职责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将轩辕氏族的整体利益放置在了我个人名誉之前。为了氏族集体的生存和延续,我将不择手段,不计个人得失去实现达成我为氏族规划的既定目标。

哪怕背负凶狠残暴的恶名也在所不惜所以,我希望那些因为我接纳了玄女、应龙它们作为供奉,并牺牲奉献氏族成员生命的不同意见现在能够停止。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正因为有了玄女和应龙它们的协助,我们才给予了我们最大的敌人以沉重乃至于致命的打击若非如此,赤帝和神农氏族也无法离开他们驻守了数千年的城市去实施这次远征。这证明了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既然事实已经证明了我决定的正确,氏族的全体人员就应该坚定不移的服从和认同我的管理和领导即便将来有一天我要求你们把手中的武器指向我们的同类,你们也必须遵照执行”

“经过上一次的战斗,我和赤帝一致判断螺旋城里的劣等生物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应该无法继续威胁外部的人类世界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也都认为我们两个氏族是离开这曾经给全体人类带来无尽苦难和恐惧地方的时候了。没道理我们两个氏族在这里付出了无数的鲜血和生命,其他人类种族和部落却得以在外部世界安享太平曾经的背信弃义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不意味着我们就会忘记。

当初不同肤色、不同外貌的人类部族曾经共同做出了神圣的约定,集体起来反抗那些劣等生物。可临到起事的时候,那些部族却都选择了直接逃亡最终只有我们轩辕、神农、九黎三个氏族遵守了神圣的誓约以血肉之躯阻挡在了追击者前

到如今已经经过了几千年,听说那些部族在遥远的西方建立了许多城市,炫耀富庶和文明。而我们却不得不为了全人类集体的利益坚守在这危机四伏的肮脏堕落之地。我们不需要去羡慕妒忌他们如今安逸的生活,我也不会因为他们当初懦弱逃亡的行为而愤愤不平。但很显然,对于我们而言,在外部世界获取属于我们的一片立足之地以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生存和延续是必须的当初,经过三族协商,初代蚩尤带领九黎氏族承担了这一任务,前往外部世界开拓建设的同时为我们轩辕和神农氏族提供坚守此地所必须的维持补给。现在,现任蚩尤明显背叛了三族之前的誓约。赤帝带领神农氏族离开远征,仅仅是为了弥补现任蚩尤背叛而做出的补救措施。但即便赤帝成功,我也将在完善了针对这肮脏之地的善后防范工作之后带领全部轩辕氏族前往外部世界。因为没有人能保证神农氏族将来的赤帝当中就不会出现现任蚩尤一样的人物。与其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我宁愿把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轩辕氏族需要,也必须在外部世界获得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土以让我们的氏族获得足够的生存和延续空间这是我们理所当然的权利,是我们的祖先数千年来用鲜血和生命争取来的权利,任谁敢于反对和质疑,我都将会视其为我们的敌人,并把他们彻底碾碎,消灭,杀光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以及我们的子孙后代走向繁荣和强大的步伐”

“到这里,我想我已经说明和解释的非常清楚了。为了让后代子孙们铭记和了解我此刻的想法和决定。我命令族内工匠刻石记录。”

袁芳芳的身体缓慢瘫倒在了地面,陷入了沉睡当中。最后阶段那曾今的一脸杀气荡然无存,居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厅堂中只有在场诸人的呼吸声响。王烈接着走到了相邻的另一座石碑前很快的,又一缕白色气息被他从石碑当中引导而出飘向了袁芳芳的身体所在。没过多久,袁芳芳又一次摇晃着直起了身躯就这样,袁芳芳一次又一次的起身然后躺下,通过她的“讲述”,厅内人员终于获悉了眼前这些石刻碑文上记录的许多信息内容有历任黄帝的“行政命令”也有对氏族内重要事件的情况记录。不过越到后来,我们能从袁芳芳口中得到的信息越少。袁芳芳往往起身后才说了几句话,便又立刻瘫倒进入睡眠当中。

对于这种情况,黄炎栋小声对我进行了解释。随着附身降神术次数的增加,袁芳芳的身体对那些古代气息的适应能力在降低,排斥性同时增加。此外越是古老的石碑,上面残留的古代气息意志也越微弱,气息微弱自然也就无法在袁芳芳的身体中留驻太长时间。

最终,当袁芳芳起身,在尚未开口传递任何信息就立刻瘫倒睡眠的情况出现后,王烈停止了引导石碑气息的举动,站在原地淡淡的摇了摇头。

注意到王烈的情况。母亲伸手打了个哈欠,打破了厅堂中的沉寂。

“要不要换个人继续这城里现在可有两百多号人呢出去花点时间,应该可以找到一个两个拥有通灵体质的人吧”

“不必了眼下的信息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王烈叹了一口气,右手伸出食指来回晃了两下,算是拒绝了母亲此时的建议。然后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转身走向阶梯出口。我同母亲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同黄炎栋一道跟了出去。

走出山顶的石头房屋,外面已经进入了黑夜,望着天上的满天星斗以及分布在古城城门附近的灯光篝火,王烈从口袋掏出烟叶卷了两个烟卷递给了我和黄炎栋,接着卷着他自己的第三支,开口道:“没想到啊这昆仑仙境还有人类的上古历史居然是这样一种情况。呼我过去不明白我们华夏族文明为什么是几大古文明里最后出现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感情古埃及人、古巴比伦人还有古印度人建立古代文明的时候,咱们的老祖宗们居然独自在这里对抗妖魔鬼怪而且一扛就扛了好几千年。等到确认这里的妖魔已经不足以对外面的世界构成威胁之后,才出来生活,然后构筑了中华文明体系。说真的,这一切实在令我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呢。”

“应该不会有错了附身降神术透露出来的都是留存者最真实意志的体现。

不过话说回来哪位决定率领轩辕氏族离开这里的黄帝大人,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呢虽然话是从袁芳芳嘴里说出来的,可那股子决绝和杀气,真的让人不寒而栗呢”黄炎栋找我点燃烟卷,吸了一口后感慨起来。

“那应该是历代黄帝中的最后一位吧后来发生的事情估计跟我们已经了解的那些上古传说一样了。神农氏族离开昆仑仙境应该是去了黄河下游的区域,轩辕氏族则控制黄河上游。神农氏族去找蚩尤兴师问罪,结果让蚩尤给打败了,不得已又退回来找黄帝的轩辕氏族,然后两族汇合,一块进攻蚩尤控制下的九黎氏族。不过传说中,黄帝和炎帝之间也是干过一仗的,这里头就不知道还有怎样的具体细节了”我适应着烟卷的呛人烟气,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还有什么具体细节争当老大呗听听他在那石碑里头说话的口气,很明显是个有我无他的狠人昆仑核心里头,面对强大的妖魔,他需要联合神农氏族共同对抗那个时候他自然需要对炎帝保持必要的尊敬,可出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对手不再是可怕的妖魔了,各氏族部落凭实力抢地盘他作为轩辕氏族的领袖,自然一切都需要站在自己氏族的利益考虑。就算两个氏族关系再好,彼此融合,他也需要把新氏族的主导权牢牢控制在自己和轩辕氏族的手中。跟炎帝干一仗,展示肌肉,一劳永逸确定自己头把交椅的地位,省的将来两家扯皮稍微想想也就清楚了,所以我才说这位可怕啊他要不是这种强势人物,也不可能把轩辕、神农以及大部分的九黎氏族统一整合到一块形成了我们如今的华夏族了咳咳”黄炎栋说着终于还是被手中天然烟叶的呛人烟气熏得咳嗽了起来。

听着黄炎栋咳嗽,王烈拿着手中的烟卷感慨了起来。

“能获得黄帝还有炎帝称号,担任氏族首领的,哪一个不是厉害角色啊不过相对而言,留下了石刻记录的那些黄帝当中,利用青帝的神格力量,凝聚了此地神域的那位恐怕比这最后一位黄帝还要厉害些了要不是他,昆仑秘境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我们别说还能抽上几口烟,怕是饿都早饿死在这地方了。”

虽然因为袁芳芳的身体排斥上古气息的原因,我们并未将地下大厅的石碑内容完全解读,但获悉的信息量已经非常巨大了。根据其中一座石碑的记载,传说中作为季节之神的青帝也是一位现人神,同玄女还有应龙一样,都成为了轩辕还有神农氏族的供奉,站在了人类一边以对抗这里的妖魔。不过因为神格力量不太适合战斗的原因,青帝在协助人类对抗妖魔的战斗中死去了。不过青帝虽然死了,但它的神格力量却被它死去时的那一任黄帝以及炎帝两人以某种秘法给保留了下来,并将其笼罩在了以人类建筑的这两座土城为核心的很大一片区域内。因为这个原因,土城内留存的那些谷物还有柴草才会历经数千年的时间而未曾**,昆仑核心以及外围区域也才会几乎处于一种近乎于恒温的气候状态当中,同样也因为这个原因,昆仑秘境内植物的生长也完全不同于外部世界。当然,死去青帝的神格力量固然强大,但也有一定的范围限制。基本上距离越远的地方受到其神格力量的影响越弱,在外围区域遇难的孙成章考察队人员以及其他死者和动物的遗体终究还是难免发生了**的情况。

“神域”这个词,睿宗在同母亲会面的时候也提到过。但我对这玩意儿并没有一个什么实际的概念。此刻王烈提及,我基本是一窍不通的,当然也就没有接话。黄炎栋则在听到了王烈的说法后,止住了咳嗽声,连连点头表示了赞同。

王烈看了看此刻的天色接着说道:“已经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去城门口那里找关悦然她们要东西吃了。”跟着顿了顿,扭头朝我望了过来。“对了,作为朋友我觉得我还是需要稍稍提醒你一下。不知为什么,我发觉你的人神女友现在似乎有那么点怪怪的”

“怪怪的”我楞了楞,笑了起来。“她不一直都是稀奇古怪的么”

王烈摇了摇头,迟疑了片刻后说道:“你今天几乎一直跟她在一块,或许没觉得。但我却感觉,她现在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多留意点为好了。即便你是她看上的男人,但小心些总归没坏处了。”

王烈说完这话,可能觉得自己这话有挑拨我和母亲之间关系的嫌疑,也不好再说什么实际的原因和理由,只是招呼着黄炎栋离开。我则站在原地发起了呆,因为我意识到王烈这话极有道理。

从见到母亲以周静宜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她的一切确实都是古怪且令人怀疑的。不过也正因为这,她的种种行为事实上是极为谨慎的。虽然她时不时的故意装出一些普通女人诸如贪财、虚荣、嫉妒心以及耍性子之类的表象。

但实际上,她所有的行为都处于一种克制、合理且足以接受的范围内。甚至于在我洞悉了和她之间实际关系以及在被王烈猜测出本来身份之后,她也依旧极为低调,若非为了开启进入核心区域的通道被迫动用了神格力量,她极有可能会选择一直隐藏在我和王烈等人的身后。但进入核心区域后,她则突然变的高调张扬了起来,连续展现自身神格力量这一点倒还可以理解,没有她的一路高歌以及演奏,我们这些负责开路保护队伍前进的护卫人员很可能会因为连续同妖魔的战斗而疲惫不堪。但她对待王烈等人那种愿不愿由你的态度,还有就是之前近乎于耍弄他人的行为,确实令人感觉到某种异常。

毕竟,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将这么多人算计安排进了眼下的这趟昆仑之行。这充分证明了她的心机。可今天一整天,尤其进入了眼前的这座上古土城后,她的行为则变得异常率性起来。我之前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觉得她可能是因为同我之间彻底解开了心中彼此的疙瘩而开心喜悦,行为也因此稍显放纵了一点。

但经王烈提醒,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笼罩在了我的心头发了多长时间的呆,我也不清楚,不过直到母亲带着得意以及满足的表情出现在我面前后,我才从呆滞当中清醒过来。而清醒的同时却又对眼前见到的情况产生了极度的惊愕。之前被母亲捉弄害怕的觅死觅活般的袁芳芳此刻居然小鸟依人样的贴在了母亲身边,那表情就跟恋爱中的女人依附在恋人身畔没有任何的区别。

母亲注意到了我此刻诧异,随意挥了挥手袁芳芳方才带着不情愿的表情离开了母亲的身侧同泛舟、兰涧以及夏姜朝人群聚集的城门区域赶了过去。

见到她们离开,我掏了跟卷烟点燃吸了一口,带着不确定般的态度开口问道:“难不成,你在石碑大厅里头把袁芳芳给上了虽然我是男人,不过也能看出她现在一副极度满足的样子。而这种满足,应该是生理方面的吧看不出来,你男女通吃呢。”

“嘻嘻女人的醋你也吃么你还猜对了说起来,她跟你多多少少也能扯上点关系的。对于红莲而言,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所以刚才你们几个男人出去后,我稍稍调教了一下这丫头。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充实后宫不是”

母亲靠上了我的身体,抬起一只脚在我身侧轻轻摩擦着,舌尖舔舐着嘴唇,脸贴在我耳边语气轻佻。

“拜托,这种事情做之前难道不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么秦媛媛是百合,暗恋的对象就是她,即便她拒绝了秦媛,但也很难说她就没有那方面心理的。我虽然对同性恋没有太多负面的看法,但说实话,我对她真没有任何感觉可言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的喷出了浓重的烟气,试图用弥漫在头部周围的烟气缓解母亲此时的暧昧举动。但母亲对于这令我都感觉有些呛人的烟气没有丝毫的反应,直接伸出舌头舔舐起了我的耳垂。

“有没有感觉重要么对于男人来讲,难道会拒绝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么

尤其你还是红莲妈妈对于红莲的了解可远远超过了你这个红莲,告诉你吧,对于红莲而言,这世界上只有男性和女性的区别而已。真需要的时候,所有女性不管喜欢不喜欢或者有无血缘关系,红莲都只会将其视为倾泻体内能量的对象载体而已。”

母亲赤裸裸的语言令我皱起了眉头。“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

“嘻嘻,不知道了吧历史上的红莲除了会养许多女人之外,可有不少都是同自己周围的女性亲属都存在乱伦关系的。或许从本意上来讲,他们也许并不愿意这样,但在本能的支配下,乱伦对于红莲而言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红莲同时也拥有让女人欲仙欲死的本事,但凡被红莲上过的女人又往往都会死心塌地的跟随在红莲身旁。因为对于女人而言,一旦品尝过红莲的滋味后,几乎很难再有男人能令她们获得相似的快感了。妈妈也不妨跟你直说了发觉红莲能力在你身上出现后,妈妈就意识到我们母子之间恐怕迟早都会发生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实际关系了。这也是我最终选择干脆打破我们母子间那层禁忌的原因之一反正守不住,又干嘛去守”母亲说着,贴着我晃动起了身体,那触感令我全身产生了如触电般的酥麻感。

“另外,妈妈还想告诉你一个事实阿夏还有抗美他们在这方面比起你来讲,真的差的太远了虽然他们也都曾经让妈妈享受过床笫上的欢乐但只有你不论是尺寸、技巧还有持久力这些才让妈妈真正体会到彻底的快乐和满足”

母亲搂着我,闭着双眼享受着同我唇舌间的热烈接触。我则在与其热烈互动的同时陷入了异常的冷静当中

“果然有些不对劲了”我在脑子里对此进行了确认。

母亲挑逗的话语给人以极度的刺激对于男性而言,恐怕没有比夸奖他的性能力好的恭维了。尤其说这话的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且比较的对象则是自己至亲的祖父与父亲这其中蕴含的禁忌快感远远超出了一般情况下女性对于男性的讨好和迎奉。即便我再冷静,也会产生强烈的满足感和性欲望,我对于母亲热烈的反应也正基于此种状况。但情趣和欲望并未屏蔽掉我头脑中的理性

祖父和父亲都曾是母亲深爱过的对象。即便她现在同我之间突破了正常的母子关系,但她始终小心翼翼珍惜并呵护着她内心深处在我之前的那两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前不得不在言语中提及祖父和父亲时,她也始终试图在我面前维护着他们的名誉以及基本的尊严。但现在,母亲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为了讨好我或者说挑逗我的性欲,她居然开始了对他们某种程度上的贬低即便这贬低基于事实,但我终究还是觉察到了母亲言行中的细微变化。

也正因为发觉到了这点,我压制住了体内被母亲撩拨起的腾腾欲火,并未顺着母亲的意思就近找个没人地方去持续我们母子之前被中断的性爱。而是在拥吻、抚摸后借口饥饿,硬拽着母亲朝着人群聚集的所在走了过去。且为了防止她注意到我内心的细微变化,在路上我询问起了她一个问题。

“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来这里最主要的目地是要找一件什么东西吧有哪东西,我们才有可能接近和进入那座螺旋城。而且你说这东西只有两仪和红莲才能使用可现在我们已经进城了,这东西到底在哪里该怎么找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这个啊老爷子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了但他推测,只要队伍中有两仪和红莲的情况下,来到这里自然就能发现并找到那东西。我也纳闷呢,进来这么长时间,你和两仪就没有感觉或者说感应到那东西的存在么”我的询问显然正是时候,当我提及这个问题后,母亲也终于从情欲当中清醒了过来,并流露出疑惑的表情,但片刻后,母亲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确定你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但两仪那家伙就说不准了在举行仪式前,你难道没注意到他当时那种游移不定的表情么那明显是感觉到了什么的样子但很显然,他对于那种感觉并不确定,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想到借助我和夏姜的力量以破解那些石刻信息,目的恐怕就是希望了解石刻内容用于验证。”

听到母亲这话,我皱起了眉头此刻的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矛盾心理。因为我忽然发现,母亲此刻的推测很可能是正确的。但我却因此而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的感觉。

母亲对王烈只是利用,而王烈在明白这点后又何尝不在防范着母亲不仅如此,他在防范母亲的同时对我也采取了某种程度的警惕。

我当然能够理解他这种行为的正常。母亲看上去像是已经对我彻底交了底,但我清楚她肯定依旧对我隐瞒了某些东西而我对此却无法抗拒她毕竟是我母亲,再加上我们母子间那种不为他人所知晓的秘密以及如今的处境这些。

我没有选择,只能竭力的协助她去完成她的计划和图谋。但这样一来,我也就丧失了王烈对我的期望。虽然表明上他依旧非常重视我的看法和建议,但很明显,他已经无法像最初给予我这个委托时那样对我无条件的支持和信赖了。

这样一来,如今的我对于母亲和王烈来讲,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但却又都对我有了一定程度的保留。这其中的难受,也只有我自己心里有数了。

经过短时间的惊慌,意识到阴兵仅仅只是包围了土城但确实没有任何打算破门而入的样子后,聚集在城门口附近的人们又恢复到了正常状况当中。马国富、孙明带领着武装人员轮流在城墙上监视阴兵,此外因为接下来谁也不知道离开此地后是否还能找到合适的休整场所,所以关悦然等人利用这里的资源以及条件争分夺秒的制作队伍之后可能需要的干粮。

我在关悦然制作干粮的土围这里强迫自己吃了两唐瓷杯麦饭。填饱肚子后,找到了王烈。母亲虽然推测王烈可能感应到了那东西的存在,但却没有就此同王烈接触的意思,显得异常的高傲。我却没有她那种强烈的自信去等王烈主动就此事来询问我们,而决定拉下脸去找对方说事。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在城门口找到王烈和黄炎栋并询问起进入此地后是否有什么异常感应这个问题后,王烈干脆而迅速的给予了我肯定的答复。

“有但不是在这两座土城里而是来自于城北那座应该是神庙的建筑当中。进城之后,我就能感觉到那神庙建筑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不过当时我想着那神庙就在城边上,随时可以过去查看,当务之急是先让大家有地方安顿休息,所以没有立刻过去。接着又发现了上面的地下石碑大厅,这才耽误了。”

王烈坦然的态度以及合理的解释令我有些惭愧,我意识到我之前的对于王烈的想法恐怕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惭愧或者后悔什么的都已经无济于事,摆在我们面前的则是要怎样才能通过阴兵密集的围城队列前往那神庙建筑一探究竟的具体问题了。

我思索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阴兵只会攻击妖魔,我们或许可以尝试着出城我记得之前同妖魔作战的时候,它们曾经主动为野马群在自己的队列中敞开了足以通行的通道”

“尝试也好不过要去的话,最好就只我们两个人虽然这里的阴兵同夏禹城那边的看上去不太一样,但它们身上的阴寒气息却是相同的。当初我们跳舞向阴兵乞命的时候,那种寒冷你也是经历过的。出去不管什么情况,成与不成,与阴兵阵列发生近距离接触是必然的,对于队伍里的其他人而言,终究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了。”

王烈欣然接受了我的想法,正打算和我一道出发前往时,黄炎栋提出了不同意见。

“现在是夜里你们两个即便打算冒险也别选现在这个时候啊谁都清楚,阴兵这东西在夜里比白天要厉害和危险的多,你们就不能耐耐自己的性子,等到明天白天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再去尝试么说不定真到明天中午的时候,这些堵城的阴兵自己就会离去或者散开了呢就算还堵着,那时候再去,也比现在硬闯要起码安全一些。”

王烈听到黄炎栋这话,表情变的凝重起来。

“老黄,你能再说具体些么我记得过去我做出什么决定的时候,你一般都是支持的只有一种情况除外,难道说”

黄炎栋点了点头,望着我跟王烈解释了起来。

“我有预感不祥的预感我预感你们两个如果坚持现在就离开土城穿越阴兵阵列去那神庙的话,极有可能无法回来同大伙汇合了我在某些时候能预知危险。这一点,大家伙都是知道的。所以,我建议你们两个最好还是放弃现在尝试的打算,安心的呆在城里跟大伙一块休息过夜明天、明天天明之后再去考虑你们的冒险计划为好。”

“是这样么”我眨了眨眼,注意到黄炎栋此刻态度的认真后,随即考虑起了是否立刻出城前往神庙建筑的得失来注意到我表情变化的黄炎栋知道我有些游移不定,接着进一步进行了说明。

“这样说吧,之前你过来通知我们阴兵堵城消息的时候,我并未有任何特殊的预感出现。所以我当时没说话,一切以老王他自己的判断和决定为准。可是现在你们俩说想出城,那种感觉却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对我而言极为少见。

可一旦出现,那就意味着十有**会出什么危险的事”

黄炎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哪里还会要求王烈同我一道出去冒险

为了验证,也为了防范黄炎栋预感的危险,我并未返回母亲和夏姜她们此刻占据的院落,而是跟王烈、黄炎栋以及马国富等人一道留在了城门口。等待中,我靠坐在城墙墙根迷迷糊糊打起了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将我推醒,我睁眼在黑暗中辨认着此人的外貌形体,发现是霍尊华“严哥,严哥城外面的阴兵有动静了,王先生还有黄先生让我叫你上城墙”

听到这个信息,我振奋精神,接过了对方递来的步枪一跃而起,跟着一路小跑的冲上了城墙。在城门上方的城墙墙头看见王烈和黄炎栋等人后,我开口问道:“阴兵怎么了难不成要攻城了”

王烈摇了摇头,接着朝城外扬了扬下巴。

“就在刚才,它们进行了集体转向,把面对的方向全都转向了那座螺旋城所在的方位,而且忽然开始跳舞了”

“跳舞”

王烈的说明令我有些诧异,但很快,我便确认了城墙外,黑暗中正在集体缓慢舞动着各自身体的阴兵队列。

“傩、傩舞”

“嗯,从动作姿态来看,应该是我们没见过的某种傩舞了”王烈点头的同时,表情愈发严峻起来。

我努力的将视线投射向了远的区域,很快发现远处的几个阴兵阵列似乎已经停止了傩舞而转变成了半跪的姿态见到这一幕,我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舞蹈以祈胜;跪祷以敬天这、这是要打仗的意思啊”

“你说对了这些阴兵正在进行的,正是古代军队开战前的固定祈祷流程

不过它们的作战对象显然不是我们和这古城,而应该是其他的对象它们之前围城的行为应该也不是为了给我们制造什么进出障碍如果我没猜错,它们的目的恰恰相反,聚集和包围古城是为了保护这城市,还有就是进入城市的我们”

王烈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了螺旋城所在的遥远地平线。“你看,好像有什么正在从那边过来”

王烈这里话音刚落,城墙内里某个院落当中便传出了女性的尖叫声,这声音在静谧的黑夜古城中异常清晰。城墙上的人包括我和王烈在内,当即不约而同转身在身后的视线范围内搜索起了声音的来路。

片刻后,距离城门内某院落其中一座土屋内冲出了一道身影。我一眼就认出了那院子正是母亲和夏姜以及春日等人之前占据的那座院落。因为距离较远,加之光线阴暗,我并没有辨认出那道身影的具体身份,那身影在院落当中似乎颤抖摇晃了几下后,忽然全身散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伴随着白色光晕出现的同时,两条巨大的洁白羽翅陡然从其身体上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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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21日第一百八十八章“那是什么东西出什么事了怎么在城里面”身旁的马国富禁不住惊呼起来

对于普通人而言,远处院落中发生的情况为模糊,在马国富看来,城内院落中出现的那一对闪耀着白色光芒的巨大羽翼就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其他人同样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大致猜到了具体细节的我已经冲下了城墙“是老娘还是夏姜”我不顾一切朝着院落狂奔而去。

奔跑中,我听到院落方向传来的新的声音“还楞着干嘛都上啊拦住她,拦住这丫头”

黑夜里,母亲的高声呵斥我听的清清楚楚,也因此我终于确认了发生变化的具体对象“是夏姜,这丫头居然再一次变化了”

耀眼的巨大羽翅左右摇晃着扇动了起来,我刚刚赶到院落门口,背生羽翅的身影已经腾空而起我抬头看见了夏姜那熟悉的面庞,此时的她周身散发着刺眼的白光。但双眼却是闭着的,身后的羽翅保持着缓慢的运动频率,令其身体悬浮在空中。

冲进院子,只见母亲以及春日、观雪等一帮人此刻也都集中到了院子内的空地上。但除了母亲还有袁芳芳外,包括春日在内的一干“圣女”们全都瘫倒在了地上,从她们痛苦的表情上可以确认,在我抵达前,她们似乎受到的打击和伤害。

不仅如此,除她们外,还有几个相对陌生的面孔。似乎是暂住在了附近院落的逃亡者,他们在听到母亲叫喊后,就近赶了过来,不过很明显遭遇到了春日等人相同的经历。

见到这种情况,我毫不犹豫的向夏姜体内植入了红莲火苗,但就在火苗进入夏姜身体的瞬间,漂浮在空中的夏姜陡然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瞟了我一眼后,扇动翅膀,身体瞬间上升到了高的空域,并转身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住手,别伤害她”母亲显然很清楚我之前具体做了什么,连忙出声阻止。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即便我对夏姜植入了火苗,我也不可能对夏姜使用“星炎”能力并试图对其伤害。但也因此,此时的我只能无能为力眼看着她朝城外飞去。确认了她飞行的方向后,我随即转身,打算对其定位追踪,却又被母亲给喊住了

“别追了追不上的你两条腿还能跑赢她的翅膀么先过来帮忙救人”

虽然心有不甘,但想到城门口还被阴兵堵着,追也顶多追到城墙这样的现实,我只得遵照母亲的指示留在了院落当中救助起了倒地的一干人等。

没过多久,王烈、关悦然、孙聪等人也都紧跟着涌进了院落里面当中。确认有人做事后,母亲随即将我和王烈喊进了一间土胚房内。

“用不着担心什么那丫头只是被城外的阴兵给喊走罢了。我刚刚才想明白了原因,之前的反应慌张了一点。”此时的母亲似乎恢复到了平日正常的状态,姿态慵懒的靠在墙壁上淡淡的对我和王烈开口解释起来。

“是这样么你不会又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吧”此时的王烈不再掩饰对母亲的不信任,直接把话摊开来说了。

“隐瞒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打算对我动手么我可是有靠山的哦”

母亲话是这么说,但却立刻缩到了我的身后,很明显,她跟夏姜一样,本能的对王烈拥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虽然母亲此刻的行为近乎无赖,可我也只能强撑着挡在了她跟王烈之间,同时转身进一步的向母亲询问起来,既然她说她弄清了夏姜之前变化的原因,但我也希望知道这其中具体出了什么问题。

“你说她被阴兵喊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些阴兵不是应她召唤而出现的么难道反过来阴兵也能召唤她不成”

“嗯哪你说对了。某些时候,因为某些原因,像她和我这样的存在会同其他人或者生物彼此缔结一种非常密切的关系。按照普通人的说法可以叫灵魂契约,也可以说是一种以生命或者神格力量为代价彼此间相互的义务和责任。比如西方传说中人可以向恶魔出卖灵魂以获得恶魔的力量又或者你们这个行当里的召唤师,降神师之类通过奉献自身精血以及其他贡品之类临时获得神魔之类赐予的力量其实说白了都是这种关系的体现罢了。种种这些只存在方式、方法以及彼此联系强弱大小之间的不同而已。而一旦建立了这种精神或者灵魂之间的联系后,联系的双方都可以通过这种联系在某种情况下要求获得另一方的协助很显然,现在那些阴兵向夏姜提出协助的要求,夏姜因此必须对它们的要求做出反应”

母亲说明的语速非常快,几乎就是叽里咕噜一下就说了一大堆我听的晕头转向,云里雾里一般。反倒是王烈似乎很快就明白了母亲此刻意思,但他在意的并非母亲解释的内容,而是这一解释的可信度

“是这样的么还是说这仅仅是你个人的猜测而已”

“是我个人的猜测怎么了别忘了我和她是同样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我比你们了解和清楚她此刻的具体情况。所以你必须,也只能相信我的这一说法和解释。”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着我和王烈此时沉默不语的样子,母亲眉毛一扬,以教训般的口吻持续了下去。

“你们俩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这丫头一直都在你们两人的监护下一直到现在。但我想提醒你们夏姜可不是正常意义的人类人神也罢,仙女也行,你们难道想要把她当成女儿一般留在身边看护招呼一辈子她呆是呆了点,可终究会有依照自我意识去行动的一天。很明显,现在只不过已经到了这一天罢了别忘了,她可是拥有幸运以及战争两种神格力量的强大存在,你们难道以为她离开了你们就会陷入危险当中不成反正我觉得她刚才的变化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外头那些人受伤也不怪她,责任在我,因为我当时没弄清楚状况,命令她们对夏丫头实施了阻拦行为。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夏丫头虽然发生了变化,但仅仅只是把人弄翻在了地上,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从这点推断,我们完全没必要为她担心什么。”

母亲的言语间充斥着一种漫不经心般的随意,王烈虽然始终维持着僵硬的表情,但当母亲说完后,他却终于只是摇头轻叹了一声便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

对于王烈此刻的反应,我心中有数。我和他都清楚母亲此刻的这些说法根本就是在推卸责任或者说强词夺理。但她却清楚了点明了夏姜在王烈心中的某种“定位”正如母亲所说,虽然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但对王烈而言,其实早都已经将夏姜视为了近乎于“女儿”一般的存在。王烈黯然离去,与其说是被母亲说服,倒不如是被母亲说破了心事的一种逃避行为。

而事实上对夏姜抱有类似心态的绝非王烈一个人,韩哲那家伙只怕也是如此

当得知夏姜从夏禹城出来后陷入睡眠后,那家伙不管不顾的就跑去了西昌。那感觉就警察么这种事情都要去管来抓住绳子”

在对母亲讲述的事件难以置信的心理支配下,我糊里糊涂按照母亲的吩咐抓住了一根绳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母亲把从城墙上直接给推了出去。

当我凭借着本能顺着绳索滑落到城外的泥土之上时,我才意识到我居然就这样从古城里出来了母亲割断了城墙上的绳索,接着一跃而下,落在了我的身侧。最先下城的春日出现在了我和母亲身边。

“您猜的没错,大部分阴兵已经从城周边消失了只有城门口哪里还有几个方阵而已”

“知道了别管那些阴兵还有这破城了。走立刻去那座神庙”

母亲拽着我,低声招呼观雪等人向神殿建筑所在的方向奔跑而去。

我顺从的由着母亲拽着一路行动她们没人注意到我此刻正眯着双眼,黯淡的金色光圈正在我的瞳孔四周闪耀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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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27日第一百八十九章小队伍在古城外的建筑群落中谨慎绕行,母亲一开始是拽着我一路小跑的,发现我并无强烈抵触的意思后,便又松开了我的手。夜色太黑,大雨滂沱,拿着武器当先开道的观雪不小心撞上了某个低矮建筑的基座边角,母亲随即赶到了队伍前方,直接充当了引路者的角色。我则夹在队伍中间的位置四下张望,适应着全新的视觉。

或许对春日等人而言,此刻周遭的世界无非是一片漆黑的雨夜罢了。但对我而言四周通过红莲之眼展现在我面前的却是难以言状的瑰丽奇异古城极其周边区域弥漫在一片淡青色的光晕之中,那淡淡的光线向着远方无限的延伸,仿佛无边无际没有尽头。但距离两座古城越远,颜色就越淡。一开始我并不清楚青色光晕具体是什么,但随着观察的深入我忽然明白了它的实质“神域”做出这种判断的理由则来自于母亲身体周边类似光晕彼此间的比对结果。因为我忽然发现,母亲的身体竟然也笼罩在一层光晕之中。母亲身体散发的光晕色彩极为艳丽,就如同当初我植入她体内的红莲火苗一样,像极了七色彩虹。而我之所以认为这就是睿宗、王烈等人提到的“神域”是因为,每当母亲停留之时,母亲的七色光晕便会迅速的试图向四周扩散蔓延,可淡青色的光晕则似乎在排斥或者说挤压母亲散发的七彩光晕。

睿宗在同母亲交谈时曾经提到拥有神格力量的存在都会在自己长期生存的区域内形成“神域”,就如同人和动物天然拥有的“领地意识”一般,同级别存在拥有的神域会彼此冲突。驱逐其他神域同时确保自身神域的范围。而此刻,母亲的七彩光晕很明显“侵犯”了淡青色光晕的“神域”范围,光晕间的那种对抗形态让我对所谓的“神域”有了一定的理解和认知。至于淡青色光晕的主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块石碑提到过的,已经死去了的“青帝”。或者正是因为这神域的色彩,青帝才得以被人冠以了“青帝”之名。

对于母亲突然改变预定计划,拖着我以及春日等人离开孙聪还有王烈等人队伍的行为,我是不赞成的。因为母亲之前曾经在王烈面前许诺,会尽可能的带着队伍里的人在昆仑秘境当中找出一条生路,虽然这一承诺并没有任何约束力可言。

但母亲此刻的实际行为很明显已经背叛了和王烈之间的约定如果是过去,我极有可能第一时间便对母亲改变计划以及毁诺的行为提出反对,并对她进行阻拦,但我却选择了顺从。因为我从母亲的身上觉察到了一丝异常。

要知道母亲虽然一直在欺骗、利用、操纵周围的人。但却又像她自称的一样,是一个标准的“契约主义者”别的不说,单单从她特意跑去替不幸遇害的以孙成章为首的考察队人员收尸火化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她对信用的重视此外她在讲述中还提到,因为在曾祖父面前做出了承诺的原因,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也就是我的祖父大人因为衰老和疾病而自然死亡。要知道她虽然没有能力让人起死回生,却绝对有能力延长祖父的生命,当然代价就是祖父身体的妖化然而在失去爱人和对曾祖父的承诺两者间,她最终选择了遵守承诺,当然或许也是为了尊重祖父本人的决定和选择但这却又说明了她“契约主义者”的实至名归。

一个契约主义者,此刻居然做出了摒弃承诺的决定。而理由却又似是而非,这让我感觉到了难以理解。另外,就在刚才张露出现在城墙上的那一刻,我忽然发觉自己红莲之眼的能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我的红莲之眼之前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妖魔气息,能够在极弱的光线下看清原本需要多光亮才能看清的事物,能够聚焦超出普通人视线范围的远距离目标甚至于在某种情况下还能够透视某些固体物质。但却从来看不见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神域光晕”

而在城墙上见到张露被某种东西所操纵的身影时,我却陡然间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那短短的数秒时间内,一种巨大的压力几乎压着我喘不过气来,我甚至因此而惊慌失措。也因此我并未跟随黄、王二人一道出手攻击。不是不想,而是因为我那时几乎丧失了出手的意志不过这也并非坏事,那时候若是我也跟着出手攻击的话,张露极有可能会命丧当场。而我同时也在那种恐惧的压力下猛然开启了红莲之眼为强大的能力观测“神域”。

这种新掌握的力量令我看清了缠绕在张露身体四周那如同浓墨般黑色重影的同时也让我注意到了母亲身体四周的七彩流光以及整个四周空间弥漫的青色光晕。

新的力量给了我某种程度的自信再加上对母亲异常的举动的怀疑最终让我选择了对母亲的暂时跟随和顺从。我想弄清母亲此刻异常的具体原因不知为什么,我本能的觉得,母亲之前的行为以及现在的决定似乎并非是其妈妈辛辛苦苦从死神手里抢回的。妈妈怎么可能让你再次面对死亡什么承诺什么誓言就因为这些狗屁我失去了阿夏,失去了抗美对公公的承诺妈妈已经没有兴趣履行下去了,因为妈妈不能再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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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5日第一百九十章“唉你这顾了头就顾不上腚的性子什么时候才改的掉啊”恍恍惚惚的,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苦笑。可不就是这样么母亲既然想方设法的把我从王烈还有黄炎栋他们那边给“钓”了出来。又怎么可能让我自顾自的又跑回去我早该想到这点的,那样决心返回时就该提防母亲在后面给我使绊子。现在被母亲给暗算了,可不就是如此了

但我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我不是已经被老娘给敲晕了么怎还能听到她说话

片刻后,我默然了“操,感情老子又开始做梦了”

当意识到自己是进入了梦境当中后,我随即便想要跟以往的那些梦境中一样,起身查看。可我挣扎了几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了,根本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我似乎是躺着的,视线也只能看见眼前的粗糙石板,盯着石板看了半天,我隐隐约约感觉在哪里见过,就在我对这一发现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再一次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行了补好了。这里也用不着讲究什么,先兜着就好。水壶丢了就丢了等血雨过去,我们立刻去祭坛,先做仪式,然后开启通道离开。”

片刻后,母亲美丽的面庞出现在了我眼前,见到我睁着双眼,母亲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接着我便又看到了她迷人的微笑,同时将我抱了起来当母亲抱起我的瞬间,我才忽然发觉,此刻的我,居然是一个婴儿全身包裹在厚厚的襁褓当中,也难怪此刻的我居然连动都无法动一下了。

母亲将我抱起的同时,我也终于意识到了周围的环境一座残破的土屋,只有半截房顶。这不就是我和路昭惠在夏禹城中躲避血雨的地点么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境了我居然梦到了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带着我来到夏禹城的事情。

“哟、哟咋、咋宝宝醒了也不哭、也不闹复仇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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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11日第一百九十一章“夏姜领着阴兵过来了”

因为被几个女人挤在了角落里,我无法知晓外面的具体情况,只能从母亲此刻的自言自语中加以推测。夏姜的行为,似乎是在母亲的意料之外,从她嘀咕的表情上,我头一次见到了心神不宁的样子。

或许一直被母亲算计还有压制的原因,我非常不喜欢母亲之前的那种凡事都在她计算当中的态度。此刻见到她居然会有些惊慌,我因此莫名的达成了某种心理上的愉悦。

“怎么回事这螺旋城不是需要指南车才能找到么我们靠着车子指引才找到这里来的,现在怎么搞的,达耶的那些手下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连阴兵大队都开过来了”

观雪扶持着我背后的十字架,贴在我左边,小声询问着此刻同样在右侧扶持的兰涧。作为“五圣女”中知识面最广的兰涧随即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指南车不仅仅能引导人寻找到螺旋城,同时也是破阵法器。只要有人能够驱动指南车抵达螺旋城下,指南车到达的同时也会彻底破坏掉笼罩在这城市四周的全部迷阵、幻阵还有结界。上面那些家伙还有阴兵现在能找到这里,一点也不奇怪了,只不过他们来的这么快倒真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应该是上面的那些人还有阴兵之前就抵达了螺旋城周围的区域,但因为迷阵、幻阵各种结界的阻隔,他们看不到螺旋城的主体建筑,结果我们驱使指南车把那些东西一破,他们紧跟着就过来了。”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感觉并不好,袁芳芳此刻也参与进了讨论。

兰涧点了点头,对袁芳芳此刻的推测表示了赞同。

母亲听到了这几个女人的嘀咕,当即朝我们隐蔽的位置瞪了一眼,观雪、兰涧当即闭上了嘴巴,窑洞中当即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当安静之后,众人随即听到了从外面传来了某种声响那声音应该是某种鸟类的鸣叫,但却又非常接近女人的尖叫声。听到这个声音,贴靠着我的兰涧露出了震惊和畏惧的表情,看来,她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了。

“是鹰身女妖咏蕙在这门口制造空屋幻象。我会隔绝这里人的生命气息”相对于兰涧的恐惧,母亲则显得非常淡定。收到命令的咏蕙当即赶到了母亲身边,盘膝而坐,手掐法诀,紧接着连接着外部坡道的半弧形门框上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透明彩色光幕光幕出现后仅仅过了片刻,外面靠上的位置便传来了零星的枪声,紧接着又传来了人们怒吼、咒骂以及因为痛苦和绝望而发出的惨叫声。

听到这些可怕的声音,母亲居然轻佻的吹了声口哨,一脸的果不其然。

“枪声零星、稀疏唉,看来那些家伙也没剩多少子弹了”我微微摇了摇头,想象着我们前面那些武装分子们此刻的遭遇。虽然那些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同我们这些人立场敌对,但毕竟总还是同类。想到他们此刻遭到了母亲所说的那些“鹰身女妖”的攻击死伤狼藉,我心里终究还是感觉不是个滋味。

外部斜坡通道上方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杂乱的脚步声便延续到了我们此刻隐蔽的窑洞附近。一名武装分子沿着外侧的坡道朝下一路狂奔,从门外一闪而过。连看都没看一眼身边的弧形门洞。当然,就算他看了也肯定看不到门洞内此刻的的真实情况,咏蕙在门洞口制造的幻象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看破的。

第一个过去后,紧接着又有两个家伙快速经过了门口,同样没有察觉到窑洞内的我们。而第四个出现在门口的家伙就没了前三个那样的好运气,当他刚刚跑到门洞口时,一道从上而下的黑色身影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扑倒在了门洞外的斜坡地面。被扑倒的这名武装分子身材高大健壮,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同扑在他身上的生物在地面翻滚扭打起来。

扭打中,透过咏蕙那半透明的光幕,我看清了同武装分子搏斗生物的样子。

外型与人类相似,有完整的四肢,但后背和身体两侧却长满了鸟类的羽毛上肢是外扩的羽翅,羽翅端部类似鹰爪,下肢粗短,反屈,端部同样是一对锋利的蹼爪。夏禹城的那些人面鹰终究还是正常的鸟类,而此刻出现的,被母亲称呼为“鹰身女妖”的这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讲,似乎接近于人其灰白赤裸的前胸和腹部呈现出明显的人类女性身体特征。

这名武装分子应该练习过摔跤或者柔道之类的搏击术,同怪物在地面纠缠翻滚了两圈后,成功挣脱了这只体型比他略小一号怪物的缠绕,抓住对方左上肢的关节部位用力朝斜坡外侧抛掷而出,怪物在发出了尖利的鸣叫声响后从斜坡上消失了。他喘着粗气,狼狈的支撑起了身体,正要迈步继续奔逃,却没想到又一只鹰身女妖从天而降,两只尖利的下肢抓住了他的双肩,上肢挥舞扇动,拖着他离开了地面,直接飞出了斜坡。紧跟着十几只鹰身女妖在空中从四面八方呼啸扑击到了身体已经悬空的武装分子身上惨叫声、撕扯声重重锤击着我的心脏。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武装分子的身体便被撕裂的血肉模糊,然后从空中直直坠下,杀死了他的那些鹰身女妖随即向地面俯冲而去。很明显,它们并没有打算浪费掉这已经死去的“美食”。

“嗯,西藏的喇嘛们应该喜欢这些东西,用它们来实施天葬的话,会比鹰隼之类的猛禽效率高了,而且还能节省调料,因为它们可没鹰隼那些动物那么挑食。”母亲靠在门框边望着拱门外发生的一幕悠然自语,就如同看到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一般。

正当我尚未从眼前这惊悚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有两名武装分子狂奔到了我们藏身的窑洞门口,这两位彼此搀扶,而且显得异常惊慌,在逃命过程中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其中一人居然一脚踩歪,自行扑倒在了门外的斜坡上,另外一个被他拖累,也跟着摔了个嘴啃泥。正当他们想要挣扎起身的时候,一直鹰身女妖如期而至的降落在了门外的斜坡边缘这次,我终于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情况下彻底看清了鹰身女妖的模样,一看之下,我禁不住心头一震

之前因为同武装分子缠斗的原因,我只看见了女妖大致的身体形态和体貌状况这些。而现在我才发现,鹰身女妖居然长着和人类完全一样的脸庞。不仅如此,就人类的审美观念来讲,鹰身女妖的容貌长相居然还非常漂亮此刻出现在洞口的这只女妖脸部五官轮廓分明,消瘦的瓜子脸上,有着弯弯的娥眉,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鼻梁坚挺不过要说真的人类样子完全一样却也不对,因为此刻这只鹰身女妖正流露出如同人类一般的笑容,因为笑容而张开的口中,如同鲨鱼般密集尖利的牙齿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鹰身女妖挪动下肢,朝着两人缓慢的挪动了过来。它似乎看穿了眼前两名武装分子此时的恐惧,知道他们已经丧失了反抗的意志。既然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它也就没有打算采用暴烈的方式对两人发起攻击能做到这一点,我几乎可以确认,鹰身女妖必然具备一定程度的智力。

两名武装分子虽然丧失了反抗的勇气,但终究还留存着求生的欲望。在本能的支配下,他们拼命扭动着将身体后挪,哪怕明知这样做无非只能稍稍延长一点他们存活的时间,他们还是这样做了。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这两名武装分子的身体居然后退到了拱门之前鹰身女妖注意到两人即将退入窑洞,脸上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伏低了身体,做出了蓄势扑击的姿态。两名武装分子意识到末日将至,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声不过绝望归绝望,身体后退的速度却加快了几分接着,在室内众人注视下,他们的身体倒退着穿过了咏蕙制造的那层光幕,彻底进入了窑洞当中。

一进窑洞,抱着双臂靠在拱门边母亲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眼前。

两人先是一愣,再尚未作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春日瞬间出现在了他们的背后,两把锐器的锋刃顶在了两人的脖颈后方。

“别出声出声就杀了你们”春日压低了的阴冷声调在两人耳畔响起。

两名武装分子配合的选择了沉默而此刻,站在光幕之外的那只鹰身女妖则露出了同人类完全一样的诧异表情它晃动着头部,左右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拱门因为咏蕙制造出的空穴幻像两名武装分子在它看来,就如同在拱门内凭空消失了一般。接着,她又做出了嗅闻的表情动作,却似乎没有闻到任何的气味。

最终,这只女妖并未一头冲进拱门内,而是侧过身体,摆动下肢,扑腾着翅膀,朝着斜坡上方冲了上去。看来,它只信任自己本能的视觉以及嗅觉,被咏蕙的空穴幻象欺骗后,也没思考太多就转而选择了斜坡上方那些它能看见的其他“猎物”。如此看来,这怪物即便具有一定的智力,但这智力也非常有限了。

母亲保持着自己的此刻的动作和姿势,对“意外”进入窑洞的两人报以迷人的微笑。但却没有说话。而两名武装分子此刻也意识到了这窑洞当中的“古怪”。

同样僵硬的维持着自己此刻的动作接下来的时间里,又有武装分子的身影从拱门外掠过。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最终,当窑洞外的动静渐渐平息,并最终再次归于安静后,母亲悠然的轻吐了一口气,望着这两名俘虏开了口。

“陈小薇还能看到你,我真高兴还有这位柳惠茹女士,上次见面,我是你的俘虏现在么风水轮流转,似乎轮到我做东了呢”说着朝阴影中的人员使了个眼色。

泛舟会意,从角落里走出,来到两人身边,对两人开始搜身,面对春日手中的锐器,两人显得极为配合,举着手转动身体。当我看清两人长相后才确定,居然真是陈小薇跟柳惠茹这两个女人。

这令我颇为意外我不明白这俩个女人怎么会搞到了一块,而且出现在了这一小股武装分子当中

湖畔营地事件后,陈小薇也跟着当时的逃亡人员一块在跑,逃亡队伍在峡谷出口被反水的安保队员以及那几个喇嘛拦截挟持时,陈小薇也在队伍当中。之后这女人似乎也一直跟在孙聪那个队伍里面一路逃亡,孙聪他们离开丘陵石堡整队朝埋尸谷地出发前,我似乎在那个队伍的人群里看到了陈小薇的身影。当然,那个时候我在意的是以周静宜的身份混迹其中的母亲,并没有对她过多关注,毕竟,她是孙聪的未婚妻,跟着未婚夫逃亡理所当然。

孙聪那个队伍被达耶等人追上围捕后,这女人应该是做了达耶她们的俘虏。

我个人突击达耶营地的时候,并未同她照面,她也没有出现在王烈解救回来的百惠集团员工当中。我因此而几乎都快淡忘了她的存在了。

不过她会跟柳惠茹一道出现则让我感觉到了某种怪异。不管孙聪是不是真爱她,还是仅仅把她当成了母亲的替补,但她明面上总还是孙聪的现任女友兼未婚妻,而柳惠茹是什么人是孙聪的前女友兼后妈。因为这个原因,这两个女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此刻两个情敌居然携手行动,而且看上去关系还不错,至少刚才我看见她们两个是相互搀扶着在逃跑。这在我看来就有些违反常理了。

泛舟从两个女人身上搜走了她们随身携带的一支自动步枪和两支手枪后直接持枪站到了一旁。春日见到两人被解除了武装后也收回了抵在两人身后的锐器,站到了拱门的另一侧。

“有道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呢在这里还有这个时候看到你们两位,真的让我非常的意外嗯,算了,废话我也懒得说了。告诉我,你们那队伍出什么事情了么你们俩怎么回事你们的队伍呢难道说就剩刚才那几号人了”

面对母亲的询问,陈小薇和柳惠茹相互间彼此对视了一眼,但却都没有做声。

母亲冷哼了一声。“不回答是么芳芳,观雪,上去弄她们一下”

袁芳芳和观雪立刻从阴影中冒了出来,向二女逼近。意识到极有可能遭受皮肉之苦后,柳惠茹咬牙向前一步站到了母亲的面前。

“我记得你你被我抓过你被抓的时候,我对你可是很客气的怎么,现在见到我们落单了,你就要仗势欺人么”

“那可不是你那时候对我客气是你的事,现在我做东可不就是我想怎样就怎样了。”母亲微笑了起来,显得极为流氓。但在见到柳惠茹开口说话后,还是伸手对观雪和袁芳芳做出了停止的手势。

“不想挨揍,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们俩可别忘了,我们可才救了你们的命。让你们回答几个问题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要不想回答也行,要么挨揍,要么自个儿从这洞子里滚出去,我看就你们两个人,能在外头活多久”

面对母亲的威胁和恐吓,柳惠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陈小薇见状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话,母亲却朝她伸手一指。“你闭嘴,我没问你你一路做暗记让我和关总还有孙家兄弟在埋尸谷地入口那里被她们抓住的帐还没跟你算呢。现在我要她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说完,母亲凝视起了柳惠茹的双眼柳惠茹喘息着,终于还是开了口。“我的手下造反了,他们背叛了我”

“背叛有意思那刚才外面的那些是什么人”

“是我的雇佣兵,他们是唯一还对我忠诚的手下了其他的人都跟着那家伙了一块背叛了我”柳惠茹板着脸回答道。

“那家伙是谁”母亲眉毛一扬,紧接着问道。

柳惠茹听到母亲的这个问题就如同遭到了沉重打击般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呼吸也变的异常浓重,在经历了某种程度的思想挣扎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近似于哭腔般的声音做出了回答“我的情人我最爱的人到现在为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注意到柳惠茹身体在摇晃,似乎随时会摔倒,陈小薇连忙搀扶住了她。被陈小薇搀扶的柳惠茹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抽泣着,结巴着持续说了下去。

“为他,我背叛了我自己的老公;为他,我决定去抢百惠集团的所有权;为他,我组织人跑来了这里;为他,我甚至放弃了去报复孙聪可是、可是我到现在才知道,他根本就不爱我他一直都在欺骗我,利用我我仅仅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工具现在觉得我没用了,他、他居然立刻就想想弄死我还要把我变成僵尸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惠茹姐”眼看柳惠茹似乎正在陷入异常的精神状态中,陈小薇用力晃动起了她的身体。柳惠茹因此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哽咽着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棋子工具你说的是严子路那个家伙”母亲的笑容显得格外轻蔑。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难道说,你认识他对、对了你被我们抓住的时候,他去找你问过话。”不止柳惠茹,此刻连陈小薇都露出意外和吃惊的表情。

“我知道他,而且对他很了解,但我却没兴趣跟他那种人有任何的来往因为他就是个婊子养的杂种。不过呢,那家伙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但凡接触过他的女人几乎没有不被他诱惑的。得,说起来也是缘分,现在这洞子里头,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跟他上过床的大有其人呢”母亲说着,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

袁芳芳若有所思,观雪神情泰然,咏蕙面色平淡持续着制造拱门幻象的工作。

而兰涧、泛舟和春日三人却都不自觉的垂下了脑袋。

见到这一幕,我心中了然。看来朱席手下的这五圣女里头,除了春日外,兰涧和泛舟两个人恐怕过去跟严子路那家伙也是有着一段过往的。或者因为反应太过明显的原因,柳惠茹和陈小薇也都看到了洞内这几个女性各自的不同反应,并因此而流露出了难以置信般的神情。

“唉可怜的姑娘们,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对于分辨男人的好坏这方面,实在是经验不足呢。嗯,也对喔那家伙长了副憨厚的模样,让人一看就有安全感。尤其是对于经历过感情挫折的女性而言,很有吸引力了。油头粉面的帅哥不可靠,憨厚的老实人想必是很好的归宿了不知道他底细的情况下,十有**都会产生这种想法吧。再接触一下,诶,这人还真不错,嘴巴又甜、知冷知热的,上了床,鸡巴又大又硬,把人搞的爽歪歪的。而且看上去还很有本事嗯,错不了,就是他了,他就是那个能够陪伴我一生到老的最佳伴侣。如何,我说的没错吧”母亲观察着现场女人们各自不同的反应,表情捉狭的引申着话题。

注意到母亲此刻装腔作势般的语调和表情,兰涧、泛舟的脸涨得通红。只有春日虽然低下了头,但依旧维持着自己一贯的那种酷酷的表情。母亲接着发出了妩媚的笑声笑完了,母亲看着柳惠茹伸手打了响指。“如此说来,你们两个是从严子路那里逃出来的了。这还真令人同情。不过我还想问你们一个事。你们跑这里来做什么”

面对母亲抛出的新问题,柳惠茹迟疑了一下后做出了回答:“这个螺旋城有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道原本我们进来的那个峡谷是联接外部世界和昆仑秘境的唯一路径,可那地方已经塌陷了是严子路那家伙教唆我下令爆破的。而除了那条路之外,现在要想从这里逃出去,就只剩下这座螺旋城里的那个通道了。从严子路那里逃走后,我就带着人朝螺旋城一直跑,本来感觉还很远,我都不确定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赶到。结果之前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居然一下子就跑到了这城的面前来了”

“等等螺旋城有通往外部世界通道这事,谁告诉你的”母亲眯着眼打断了柳惠茹的讲述。

“是是孙、孙聪”柳惠茹提到孙聪时,居然有些结巴。

“啊那就对了他现在什么情况”

“逃跑的时候,本来想带着他和其他那些百惠集团职工一块走的。结果被严子路还有他的那些人发现了,孙、孙聪叫我朝着螺旋城一直跑,告诉我只有从这里才有可能找到逃出去的通路。他、他还有其他很多人都没跑掉”

“呼”母亲嘟着嘴叹了口气,跟着摇了摇头。“那家伙看来对你终究还是余情未了啊。嘴巴上说的凶,可关键时候还是想着给你找条活路了。”母亲说着,顿了顿。“外面传说当初在大学,是他主动甩了你可我却知道你们俩分手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你为了入党名额跟你们学校的团委书记滚了床单。之后孙明接近你,资助你还帮着把你安排进百惠集团工作其实最初也是受了他的委托,可惜,你背叛了孙聪之后又耍了孙明,最后还欺骗了孙成章”

柳惠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母亲。“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是什么人,没必要跟你解释。我只知道孙家父子兄弟三个,都是不错的人。只可惜碰上了你这么一个绿茶婊。呵呵,算了既然孙聪那家伙在这种时候都还想着帮你一把,我也就没必要去当什么坏人。我们来这里也是为了寻找那条逃离通道的。你被我们救了,是你命大。之后跟着我们一块走了。当然,能不能找到那条通道活着从这里逃出去,得看你接下来的造化了然后么陈小薇,你干的那些事,现在是不是该让我好好跟你算笔帐了。”母亲说着将目光投向了陈小薇。

陈小薇先是哆嗦了一下,接着咬着嘴唇硬撑着站直了身体。母亲眯着眼注视了她一阵后叹了口气。

“呼算了,你也是个可怜人了。起初我以为你是达耶那个女和尚的人,可后来才发觉你其实是严子路那家伙的手下。跟那个马屁精上床,借自己主持人身份接近孙聪,以学员身份进入达耶那个瑜伽培训机构等等这些都是严子路那家伙指使的吧。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你居然也都干的出来,不过发觉了你和严子路实际的关系后,我也就是释然了。现在你能跟着这个姓柳的一块逃跑,想必是下定了决心打算离开他了吧。离开就好,离开就行,你既然决定离开他了,那我也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了。好了,姑娘们,趁着个时间休息准备一下,等外面那些鹰身女妖确实散了,我们就出发。春日,你出去侦查一下”母亲说完朝春日挥了挥手,春日得到指令后,小心翼翼的从拱门当中的光幕中踏了出去。

母亲的决定显然出乎了陈小薇的意料,她楞了楞但终于还是保持了沉默,确认我们还要在窑洞内休息片刻后,随即同柳惠茹一道找了个角落坐下。并很快注意到了被绑缚在十字架上的我柳惠茹不认识我,见到我这个样子只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陈小薇在注意到我后却发出了意外的声音。

“咦你、你不是严平么你怎么这个样子”

面对陈小薇的询问,我正打算开口招呼,却不曾想母亲在洞口直接接过了话头。

“闭嘴,老实在那坐着。这家伙是我们队伍里唯一的男人,可他之前居然打算丢下我们一个人开溜。绑他是为了给他个教训。你们两个最好别多事否则真把你们从这洞子里给敢出去让你们两个自生自灭。”

母亲的警告令陈小薇当即住了口。而我则只能苦笑,我并不认为陈小薇跟柳惠茹的出现会对我此刻的处境起到任何改善的作用,也因此干脆打消了同她们交谈的念头。但就在此时,我忽然隐约中听到了某种声响“噗通噗通噗通”

那声响来自于我的后方,这令我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我现在是被观雪和袁芳芳她们直立着靠放在窑洞角落里的,背后就是墙壁。而那有节奏的,如同心跳般若有若无的声响竟然是从墙壁里面传出的。

不过那声音极为轻微,而且给人一种距离非常遥远的感觉。就在我正打算集中精神去聆听和感应那声音的时候。母亲的传音密语在我脑海中响了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收留这两个女人么”

“不,不知道能解释下么”既然母亲主动对我谈起了这个话题,我的注意力很自然的转移了过来。

“孙聪似乎想给柳惠茹一条生路,我欠孙家一个承诺,所以收留她,等处理了九鼎的事情看看能不能给她一个逃出去的机会。至于陈小薇,她是严子路那家伙的女儿把她捏在手上,再碰上严子路那家伙,没准能成为对付那家伙的一张牌”

“哦,这样啊嗯,等等你说什么陈小薇是严子路的女儿你没弄错吧严子路多大岁数陈小薇多大岁数他们是父女”

“严子路比你大五岁今年应该是四十一,陈小薇今年二十六。”

“四十一二十六严子路只比陈小薇大了十五岁啊他们、他们是父女关系”

“不止父女关系,还是兄妹关系,情人关系陈小薇是严子路跟他老妈生的。你说是不是父女关系和兄妹关系陈小薇八岁就被严子路破了处,这是不是情人关系”我难以置信的盯着懒洋洋般靠在拱门内侧的母亲,而母亲则别有用心般凝视着我的双眼,一边传音一边探出舌尖在嘴唇上来回舔舐着,那种暧昧的神情令人心神荡漾。

“你、你告诉我这些什么意思”联想着严子路和身边女性那混乱的禁忌关系,我感觉到了口干舌燥。我明知老娘是在故意以这种方式挑逗我,但我的身体却不争气的产生了强烈的生理反应“嘻嘻,也没什么只是给你那健康和正确的三观什么的下点药让你增强免疫力,毕竟我们母子的关系现在也挑明了,将来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希望你能彻底挣脱某些东西的束缚,这对我们母子将来有好处。”母亲传音的同时笑的格外妖媚,接着开口对观雪吩咐了起来。

“观雪,咱们的圣人仔看上去有些口渴,去喂他点水喝。接下来攀登螺旋城,他可是我们对付那些脏东西的绝对主力一定要让他保持良好的体能状态,另外,顺便检查检查他的身体,他可是红莲,有些东西不能憋着,瞅瞅需不需要稍稍替他解决一下需求。”

母亲说的毫无顾忌,陈小薇和柳惠茹两人可能没弄清楚状况,一脸的茫然,而袁芳芳听到了,没心没肺般阴笑了起来。兰涧、泛舟两人之前被母亲揭开了同严子路曾经的关系,此刻应该是又想到同我在夏禹城的那次群p经历,此刻脸都红到了耳根。咏蕙则连续咳嗽几声,显然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某些心理变化。

观雪应该也希望用某种方法化解自己此刻的尴尬,但又不得不遵照执行母亲的指令拿着水壶走到我身边给我喂水。

母亲望着观雪此刻束手束脚的动作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居然带了几分温柔,接着扭过头继续观察起了拱门外的情形。

观雪给我喂完了水,却最终没好意思当着这里其他人的面替我“检查身体”

便又畏畏缩缩的溜回了袁芳芳身边。袁芳芳看上去正打算开口对她调笑时,春日的身影猛然间出现在了窑洞中“确认过了,由此朝上一公里内没有看见那些女妖的踪影”

母亲扭头朝柳惠茹和陈小薇的所在扬了扬下巴。“跟她们两个一块的那些人呢还有活着的么”

春日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一路上没看到幸存者。而且很惨,见到的都只剩骨架子了连脑髓和内脏都”

“行了,别说了听着瘆的慌”母亲制止了春日的进一步描述,跟着朝柳惠茹和陈小薇看去。“你们两个既然想跟着我们一块离开这地方,那就得出点力。现在两个工作给你们,一个是负责带头开路。一个是跟着这几个丫头抬这个男人。谁探路、谁卖力气,你们两个自己商量,商量好了,我们就出发。”

“你说什么”柳惠茹听到后再次激动了起来。“这种地方负责探路的人几乎就是死路一条啊你要我们两个死,干脆在这里直接动手好了。”

“是么”母亲面无表情的做了个手势。袁芳芳、观雪等人随即朝两人围了上去。

预感到母亲她们没准真敢杀人后,陈小薇一把拉住了柳惠茹。“惠茹姐这样,我负责探路开道,你帮忙去抬严平。”

“很好明智的选择”母亲也不等柳惠茹具体什么反应,当即确认了这个事实。“泛舟,那两把手枪还给这女人一把。我做事公道,让你开路,至少会给你起码的自保能力好了,现在就出发。”

泛舟也不说说话,径直走到了陈小薇和柳惠茹面前,将手枪递了过去。

此时,春日忽然开口说话了。“我觉得我们要不等等再出发,下面那些阴兵正在列队。我们可以跟昨天一样,跟在阴兵后面行动啊。”

“这个想法挺好但不现实”母亲摇了摇头道。“我之前观察那些阴兵观察了半天,我推测它们应该不会像我们一样,走外围坡道的。你没看见它们在向底层那座直通内层坡道的大门集结么”

“那我们不可以改走内层坡道么”春日紧跟着又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内城坡道那条路比外围坡道危险百倍

路上会出现的脏东西绝对比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些鹰身女妖加可怕加厉害”

母亲对春日是比较看重的,同她交谈非常有耐心,也很客气。

“阴兵应该是受夏姑娘掌控的,您难道不能把这个情况告诉她么建议她让阴兵走外围坡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联络过她跟你说吧这一路上我一直在用我们的方式试图联系她,我可以确定她收到了我传达给她的信息,可是她不理我,我也没办法不是。”

听到母亲这样说,春日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陈小薇的身边。“负责探路开道的不是你一个人,我会跟你一起行动的。”

陈小薇大概是从春日的这一举动中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随即点了点头,跟春日并肩踏出了拱门而剩下的人,包括柳惠茹在内,则在母亲的示意下,将十字架上的我直立的抬举起来,走出了这临时藏身的窑洞。

“好了姑娘们你们也用不着太害怕那些脏东西要碰上了,缩到十字架后面就好一切妖魔鬼怪什么的都交给我们的红莲去应付吧嚯、嚯、嚯、嚯”

我对于母亲此刻这种纯粹恶心人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至于原因,在我被这群女人抬举的时候,我又一次感觉到了那距离很远的类似于心脏跳动般的声音。

“噗通噗通噗通”

那声音初时还没感觉如何,可越听,就越让我有一种颤栗之感就如同一把锤子,正在有节奏敲打着我的灵魂一般我隐约觉得,发出那声响的应该是某种生物,这生物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母亲所说的螺旋城内城的某个地方。这生物似乎正在通过某种方式监视着我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纹面(192)

2017年5月19日第一百九十二章队伍前进了一小段距离,几副被啃成了骨架的恐怖人类骸骨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出于本能的排斥,所有人员不约而同都选择了远避绕行。

当母亲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正好从我面前晃过时,我面无表情的冲她咕哝了一句:“我听到了那家伙的心跳声。”

母亲的眼角不经意的微微跳动了一下,接着对我实施了传音。“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但暂时别告诉这几个丫头。我怕她们会真的吓倒”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感觉它离我很远很远但我却能听到它异常清晰的心跳声。你能告诉我它的具体身份么我不信你没感觉到,我们移动的同时,它也在移动,似乎刻意跟我们维持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它在监视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掌握之中。这种情况,恐怕也不是你想见到的吧”

“你说对了,但现在我们还只能在它的监视下行动。因为在螺旋塔内,想要摆脱它的监视是不可能的。至于它具体是什么我只能说,我真不知道了。

最大可能是金母因为许多古籍都记载了周穆王跟金母之间有接触。抛开那些故意美化的传说,周穆王动用九鼎要对付的最大目标似乎就是金母了。当然,也不一定我虽然没接触过金母,但从各种渠道搜集到的有关金母的传说信息这些来看。我并不认为金母有那么厉害需要周穆王奉献九鼎加以镇压。当然,这种判断是建立在我对自己能力还有夏姜那丫头能力正确认识的基础上。”

“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就是,夏丫头和我都比金母强当年周穆王如果只为了镇压金母的话,我不认为他会无奈到被迫使用九鼎的地步。”

“什么”听到母亲此时的传音,我惊讶了。一直以来,对于老娘和夏姜在她们那一类存在当中具体是个什么等级我是没有概念的。只是隐约间觉得老娘和夏姜不会太弱了。因为在我看来她们两人到现在为止展示出的神格力量,“幸运”、“战争”、“青春”可以说都是逆天的存在。但当母亲坦言自己比金母,也就是传说中西王母厉害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难以接受。不过这是老娘头一次如此认真和郑重的在同我交流相关的信息,我一时忘记了自己此刻的窘境,凝神思考起来。

“单只一个金母或许还不至于让周穆王使用九鼎,但要是那个时候周穆王他们面对的不止一个金母那样的存在呢”我想起了在温泉寨堡内同王烈闲聊时获取的信息。

对于我此时的推测,母亲显得不置可否,也就没有继续同我传音,而是自顾自背着手走到了前列,而后面则是被托举着的我还有观雪以及袁芳芳等一干人等。

我叹了口气,确认老娘到现在也没有停止这场恶搞的意思后,只得收拢心神,忍受着被人抬举着前进的感觉。无奈中,我茫然的抬头观望。螺旋塔的上层被漆黑的乌云所笼罩,密布的云层仿佛缓慢的正围绕着螺旋塔的上层旋转。在气旋中心,不时闪现出奇异的色彩和光辉,那景观令人难以描述。

就在我看得有些入神的时候,从螺旋塔底层基座的某个位置忽然传来了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巨响。整座螺旋城随之发生了摇晃,在背后支撑着十字架的观雪等人站立不稳,纷纷摔到。她们摔到都还没什么,我却因此而到了大霉,连头带脸正正摔了个十字趴。

母亲是这场突如其来变故中唯一未收影响的人,她两步跨到我的身边,抓起十字架的同时将视线定格在了声响传来的方位。

泛舟、观雪见我摔的有些惨,在恢复平衡后便连忙赶了过来,在接过了母亲支撑位置的同时正要对我慰问几句,却被母亲以强硬的手势加以打断了。

“是欢呼声是阴兵的欢呼声夏丫头已经打开了通往里层坡道的大门了”

母亲眯着眼确定了这一点后,脸上露出了狂喜般的神情。接着,转头对现场的这些女人道:“现在起,我们要加快前进速度了我不管你们之前在外头是千金小姐还是富家名媛,抗着这家伙,有多快跟我跑多快”

接着,我便被几个女人一块平举到了头顶,开始了向上的快速移动为了维持这些姑娘们的体能和精神意志,母亲轻声吟唱起了某种婉转悠扬的小调。

听着母亲的低吟浅唱,望着上方令人窒息般的巨大黑色气旋。我陷入了某种异常的恍惚当中。

因为我好像看见了有数不清闪耀着各种色彩光芒的虚影毫无规则的从哪气旋中心飘然而下有的出现后在空中飞舞,有的则直接落到了的那一层层的环形坡道上。我凝视着其中一具由上而下飘荡而至的虚影,努力的想要看清它的具体外形这些,以至于忽略了母亲不期而至的传音。

“夏丫头这么快就能破坏掉那大门,看来我之前还对她真实的实力低估了

不过这样才好,她越强,就越能拖住哪个家伙。说不定等到把你的事办完,咱们都还来得急赶过去帮她。一切顺利的话,你担心的那帮人没准也真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了。那家伙确实很强、很可怕,但那时我们是三个,打不过,我们也有的是办法从它手上开溜的”

“嗯,你说什么”等到母亲一段话已经说到最后一句“开溜”的时候,我才猛然反应了过来,茫茫然的回问了一句。因为我是真没听清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什么没听清,你刚才在打瞌睡”母亲对我的这一反应绝对是恼怒了,没有再用传音的方式,而是直接高声斥骂起来她一叫骂不打紧,那些落下的光影就如同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做出了极其拟人般的动作和姿态,而那姿态明显表露了出了对母亲此时叫骂的畏惧

这些虚影的这种反应令我大感好奇,我禁不住扬了扬下巴,对老娘道:“没看见上面飘下来的这些东西么它们好像被你吓到了呢”

因为母亲之前带着一帮女士还真只是闷着头一路向上狂奔。而直到我此刻出言提醒,后她才抬头注意到了这些四散飞舞的发光虚影。看到这些虚影后,母亲不削一顾的啐了一口道:“我当你看见了什么稀奇古怪呢原来是这些”

“可、可它们好多啊,继续往上走肯定要碰上它们的。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主动攻击我们吧”在母亲抬头的同时,这帮充当了我脚夫的妹子们也都纷纷抬头朝上看去,袁芳芳对于母亲并不向观雪她们那般畏惧,此刻第一个嚷嚷了起来。

“有危险,前面探路的两个自然会及时通知我们的至于这玩意是什么硬要解释的话你可以喊它们“天使”。”

“什么这些东西就是天使”我听到母亲的解释,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因为天使这玩意儿,作为神话或者宗教传说体系的组成部分,在不同民族和宗教传说当中都占了不小的比例。基督教里,背叛了上帝的撒旦,原本就是上帝身边的天使我可真没想到,此刻见到的“真正天使”居然看上去跟夏禹城里看到的那些全息成像是如此的类似了,因为我亲眼目睹了一只矫健的鹰隼此刻从空中掠过,而它飞过的空间中,起码穿越了六七个天使的“身体”,由此我得出了结论,“天使”是没有实体的。

“我叫它们天使只是让方便你们理解而已。这东西对于神格者而言,就是寄生虫和马屁精。靠汲取神格者散发的神域力量存在。汲取的神格力量不同,颜色和发射的光芒也不同。至于这东西有什么用处,至少我没发现实际的用途硬要说有的话,神格者可以用自己的神格力量养上那么一堆当宠物,让它随时随地歌颂你,赞美你,让你开心圣经里的上帝就养了很多,天天围在它身边唱赞美主、赞美主的”母亲对我的此刻的状态是不满的,但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还有其他人进行了解释。

“好了,像这种问题,以后我会跟你慢慢解释。现在赶紧往上爬才是第一位的。”母亲觉得解释的够多了,随即示意几个女人继续前进。我到此刻方才真正回过神来,想起了母亲之前的传音。随即问道:“你之前要告诉我什么来着,我确实没注意了。能再来一次么”

“没注意就算了”对于我此刻后知后觉般的反应,母亲也懒得再同我说话了。此外,也许是为了证实她说的关于“天使”的真实性,也或许纯粹给自己解闷找乐子,母亲开始将原本收敛在身体四周的神域扩散而出而那些散发着各种光彩的漂荡虚影一接触到母亲的神域便立刻像闻到了腥味的猫儿一般聚拢而来。

短短片刻之后,我便感觉自己彻底陷入了这些所谓“天使”的包围当中它们仿佛受过训练一般,围绕着我们这个快速上行的小队有节奏的来回舞动起来,并发出了一些单调的音节,初时那声音还含混不清,但渐渐的就变成了清晰可闻的音阶。

“严平至高严平至大赞美严平严平慈悲”

“噗嗤”首先没忍住的又是袁芳芳。听到袁芳芳的嗤笑,母亲不以为意般的挥了挥手,原本聚集在我们四周的这些“天使”迅速的作鸟兽散。

驱散了“天使”的母亲此刻发出了清朗的笑声。“姑娘们,有趣么好玩么”

“好玩好玩原来天使就是这么些个东西啊对了,是您让它们念叨严平名字的让它们念什么就念什么”

“嗯,说对了”

“还能再来一次么这次让那些天使拍我的马屁行么赞美芳芳、芳芳至高、芳芳至大”

“嚯嚯嚯袁丫头,你倒是自恋的紧。说这些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劝你还是多卖力气加快速度的好你没注意到除了我们之外,现在又有人也开始攀登这外部坡道了么”

“什么又来人了难、难道是”袁芳芳把脑袋探出去观望了一下,接着就如同受了惊吓的猫一般又缩了回来。“是达耶。仁波切她、她们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她们这一路过来难道就没碰上妖魔的拦截和袭击么”

对于袁芳芳此时的震惊,柳惠茹倒是在一旁冷冷的做出了解释和回答。“她们应该是追着我还有小薇我们这些人过来的至于人数方面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原先那个队伍里有人早都被达耶和严子路收买了。通过那个水晶墙壁后,达耶和严子路就是按照被收买那个人一路留下的暗记尾随你们行动的。我还知道你们昨天是进了那两座古城休整的。而且我也一直以为你们这些人会一直留在古城直到今天天明才会行动的”

“被收买的应该是百惠集团的被俘人员吧”母亲此时接过了话头。

“没错了就在你们救回去的那批人里头。”柳惠茹回答的很干脆。

“知道我们队伍的动向,这两天就只一路尾随为什么没想着直接对我们发动一次袭击是因为那些阴兵”母亲显然对此刻出现在下方才刚刚开始攀登外部坡道的达耶、严子路团伙并不如何在意,反倒是兴致勃勃询问起了前两日对方团伙的具体动向来了。

“阴兵是一方面,严子路那两天正在收买和拉拢我雇佣来的那些雇佣兵,此外”柳惠茹咽了口口水。“就是你们的那个剑客听说叫什么魔刃斋的。”

“剑客魔刃斋哦你说的是萧肃言先生他怎么了你们之前没抓住他么”袁芳芳听到萧肃言的消息后,立刻追问了起来。

“抓他现在我估计达耶还有严子路别说抓他了,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吧

之前他们用了什么十方追索阵,锁定了他的位置,把人逼进了埋尸谷地的西谷。

结果没想到莫名其妙的碰上了大火。人没堵住,反倒让这个萧肃言趁着火势杀掉了对他追踪定位的那几个喇嘛”

“十方追索阵的定位人员必须固定,一旦变化就只能重新施法定位魔刃斋倒是够干脆的。不过你们应该是没机会再对他实施第二次定位施法了吧。”兰涧的语气中显露出了对萧肃言果断行为的赞赏。

“当然没机会再定位了,而且从那之后一直到昨天晚上,他反倒成了我们这些人的噩梦因为跟在你们后面,所以我们几乎没有碰上什么妖魔之类的脏东西。

可被他偷袭弄死的人员,却足有二、三十个。不过正因为他的存在,严子路和达耶她们两个不得不轮流值守提防他的偷袭。我和小薇也才有机会从她们的队伍里逃出来的”

“原来如此那就不奇怪了呼这下好玩了这螺旋城今天看来会非常热闹了”母亲听罢吃吃的笑了起来,显然并未将此刻出现在下方坡道的达耶以及严子路团伙放在心上。

“热闹你就不担心她们跑来搅局会坏了你的如意打算么你别忘了,她们的目的跟你一样,都是九鼎呢”我因为身体姿态的原因,看不到我们此刻所在位置下方的具体情况,发觉母亲再次进入到那种“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感觉后,我禁不住习惯性的泼起了凉水。

“嗯、嗯你这个提醒非常及时为了防止这些讨厌的家伙影响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早,快的达到九鼎所在的地点了。”出乎我的意料,此时的母亲居然一本正经的接受了我的“告诫”,然后就催促着观雪等人加快速度。

我们能看见达耶团伙,达耶团伙自然也发现了我们这群先到了一步的“竞争者”。不过可能是出于“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他们并未对我们的存在有着任何特殊的反应,一切都在按着正常的速度和行动模式而进行着或许在他们看来,即便我们能够抢先一步找到九鼎,他们接下来也能凭借自身的实力将九鼎从我们的手中抢夺过去。

螺旋城外的坡道最下一层的周长大约有二十公里左右,而随着高度的提升,城市主体的内倾,越向上的坡道绕城一周的距离越短,坡道的倾斜角度也随之增加被人像个吉祥物一样托举着一路前行的我在这种情况下,反倒静下心来观察和思考起了这奇特城市的具体情况我发现越向上,这城市的建筑越精致之前我们临时藏匿的那个窑洞应该是在二层坡道位置上。窑洞内部坑坑洼洼的,显得极为粗糙。可现在经过的这些拱门里面,虽然看上去也都经历过火灾,但室内棱角分明,显然都经过了细致的打磨。而且上到第五层的时候,许多拱门的边缘居然开始出现了刻花和纹饰。我由此推断上古时代的这座城市恐怕也是一座等级分明的城市。住的越高,地位越高,生活的环境也越好。至于区分等级的条件极有可能就是所谓的个体力量。

那些拥有神格力量的神选者显然是这座城市的顶层阶级。而人类个体力量比之神选者而言实在过于弱小了。即便在这座螺旋城中,只怕也只是最为卑微的存在了。

到这里,我禁不住又想起了母亲之前冷不丁冒出来的那句话。

“昆仑核心就是一个巨大的养殖场人类不过是曾经被圈养的牲畜罢了”

我的额头上随即控制不住的渗出了汗珠。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却不知道母亲至始至终都在观察着我的细微变化。

“怎么了怎么突然冒冷汗了”母亲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但却显得格外温柔。

“没什么只是、只是我们这一路上来,好像都没碰到那些脏东西了。”

我很快找到了掩饰的借口。

“喔,你是担心接下来会出什么意外啊这你可想岔了碰不上才正常,要碰上了那就是夏丫头和她手下那帮阴兵被打败了。”

“你、你的意思是夏丫头带阴兵走内侧坡道其实也在你的算计之内”

“算是吧当然,造成这个结果的是夏丫头自己了她不听我的话,调动阴兵自行其是。我原先的计划里是我们一块行动阴兵前后护卫攀登这螺旋城外围坡道的。可她面对城里这家伙神域上的挑衅没忍住,自顾自带着阴兵就过来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改变计划,让她和她的阴兵充当诱饵,去吸引那家伙还有城里那些脏东西的注意力。只要她和她阴兵还在前进,还在战斗,应该就不会有诸如之前鹰身女妖那样的东西出现骚扰我们的。要知道,螺旋城的内城是那家伙还有那些脏东西的真正巢穴,保护自己的巢穴是它们的本能。只要没有打败夏丫头,确保巢穴安全,那家伙即便能够监视和掌握我们在外部坡道的一举一动,它也不大可能会先过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之所以在确定夏丫头和阴兵已经进入内侧坡道后才让大伙加快速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不会吧老妈,你这根本就是在牺牲夏姜和她的那些阴兵么你不是说,夏姜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你的姐姐么这你也做得出来”

“切,我的傻儿子,跟老娘玩煽情嘿嘿嘿姐姐怎么样了我和她是姐妹不假,但姐妹再亲,也没你和小静同我亲。为了你还有小静,抗美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我牺牲掉夏姜这个姐妹又算的了什么。这么跟你说吧,为了你,别说夏姜了,我连我自己的生命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母亲此刻的话令我周身猛的一个激灵

这一刻,我忽然发觉自己之前犯下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我好像弄错了母亲这一切计划和图谋的真正目的和目标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搞这一切难道根本就不是为了永生还有什么修复封印”我终于没有继续遵循同母亲密语交流的惯例张开嘴大吼了起来,同时扭头朝母亲此时所在位置望了过去因我突如其来的爆喝,让托举我的这帮姑娘们吓了一跳,不约而同集体停下了原本飞奔的步伐。我因此得以同同样停下脚步的母亲四目交错。

视线中母亲微笑的脸庞全是温柔和慈祥。

“我的傻儿子妈妈用得着去追求什么永恒的生命么而九鼎封印,华夏民族的气运这些,说实话,又关妈妈什么事情呢对妈妈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你和小静。除了你们,就算全世界毁灭了,妈妈都不会当一回事的妈妈曾经说的那些话,都是编的,都是骗你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乖乖跟着妈妈来这螺旋城里走一趟了你到现在才想明白么”

母亲倒是没有开口,而是依旧以传音密语的方式在我脑海中轻言细语般述说着聆听着母亲的传音,我的眼睛禁不住越瞪越大。

“至于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是因为妈妈始终觉得亏欠你我有三个孩子抗美从小在我的庇护下长大,那个时候,生活当然没有现在那么丰富,但他一直都很快乐。虽然因为和我发生了超越人类伦理的关系一度让他苦恼和愧疚,但我知道,他并不后悔他去世后,是我亲手安抚了他的灵魂,他的灵魂告诉我,作为我的孩子还有爱人,他很幸福,正因为幸福,所以才能够毫不犹豫的血祭自己的生命已换取我和小静心性的平静。而灵魂是不会说谎的。小静呢,可怜了些一出生就没了爹。也因此让她现在的性子有些野,很多时候连我都管不住她了。但相比之下,她一样是幸福的因为她得到了我这个妈妈无微不至的疼爱,而且她还继承了我的部分能力以及同样悠长的生命相比之下只有你只有你是最可怜的”

“先是出生的时候全部器官先天衰竭,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性,虽然我和抗美带着你去夏禹城最终把你救了回来,但一想到你那时一个小小的婴儿就要经受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妈妈就心疼的难以自制。好不容易把你的命救回来了,想好好疼你,爱你,好好把你抚养长大。但为了能让抗美在这个世俗世界正常生活和立足,妈妈却只能以奶奶的身份陪伴在你身边。你以为你小时候睡着了做梦哭着喊妈妈的样子妈妈看不到么妈妈看到了,可为了不给抗美的正常生活造成什么变化,妈妈狠心对你隐瞒了这个秘密你和抗美都是妈妈的儿子,但在那个时候,在妈妈心目中,你爸爸抗美在世俗世界的平稳人生或许为重要一些了。

再之后就是二十年前的那次家庭变故。妈妈为了小静,不得不再次舍弃了你。这直接的结果就是让你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作为阴妖,妈妈经过了九世轮回,再加上现在作为神选者的这一世。妈妈很清楚,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会是怎样的痛苦而令妈妈欣慰的是,幼儿时经历了身体上的肉体痛苦,之后又经历了没有妈妈和少年丧父的心理折磨,你都咬牙强撑了下来”

“妈妈之前因为抗美、因为小静,亏欠你的太多了。所以当妈妈确认小静她应该可以独立自己照顾自己后,妈妈决定要用余下的全部生命和时间精力来补偿你。妈妈要替你争取你应该得到的一切爱情、事业、财富还有长生不死”

“现在,妈妈可以明着告诉你妈妈计划的一切,图谋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让你成为和妈妈还有小静同样的存在。让你成为人类只能仰视的生命存在”

“够了”

为了吼出这两个字,我感觉我自己几乎用掉了我此刻全身的力气。我缓缓挪动着脸部朝向,将视线投向了正上方,喘息半天方才说出了第二句话:“放我下来”

或许因为都听出了我这句话语中蕴含的那种坚定无疑的个人意志,观雪等人几乎没有迟疑的就执行了我的要求,七手八脚的将我连同十字架一道平放到了坡道上“我不去放开我,我没兴趣陪你玩下去了”我没有再朝母亲看上一眼,而是说完朝观雪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动手。

“我看谁敢放人”母亲一声冷哼,跟着直接双脚跨立在了我的腰部两侧。

接着弯腰把脸凑到了我的眼前。

“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才找个理由和借口先就把你捆这架子上了”

母亲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住了我的脸,强迫我直视着她。

在背后那巨大黑色气旋的映衬下,母亲的面容此刻显得晦涩阴暗,但我却生不起丝毫对她的仇视和怨恨,在我内心充斥的只有无尽的愧疚和自责我曾经以为我只是一个偶然打开了妖魔世界的意外参与者而已。我参与到那些事件中去,并努力的在事件中去维护着我心目中认为正确的思维和观念,守护着我作为人类的基本道德和良知,可现在母亲告诉我的一切却是狠狠的抽了我一个耳光凤凰山囚笼、夏禹城秘境再加上这昆仑仙境一路过来,死了多少人现在看来,他们实际都成为了母亲为我设计的这一场“永生计划”的牺牲品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内心麻木的人,能够冷漠的凝视着一个又一个活生生人命的消失,而当意识到我自己才是这一切诡异事件、可怕经历的核心根源时,我真的难以想象,难以承受了

“别,别玩下去了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我已经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补偿我但、求你、求求你,停止你的计划吧老妈”这一刻,我终于不打算继续在外人面前保守我和母亲之间的秘密了因为对我而言,我和母亲之间的这个秘密,哪里能和她们生命相比

听到我此刻的称呼,几个女人反应各不相同。

观雪、咏蕙这几个圣女并没太大动静,看来早都已经心中了然;柳惠茹则是有些莫名其妙,只有袁芳芳这二货大吃一惊。

“老、老妈什么你们两个是母子关系”

“啪”

可惜还没等她完成极度夸张表情的张力体现,母亲的巴掌就直接扇到了她的脸上。“闭嘴你个小骚蹄子,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暴力压制了袁芳芳的母亲杨着下巴,以不容置疑般的口吻说道:“我的宝贝儿子,已经走到这里了,你觉得你一句话停止就能停止了么你让妈妈这一切的谋划都付诸流水可能么妈妈再向你强调一次,严家是女人说了算。

你要娶了媳妇儿,你大可以借口说你听你媳妇儿的你是老大,我当婆婆的都要给长房儿媳几分薄面。可你没有家里,就是我这个老娘说了算”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破空声响由上传来,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抬头朝上望去。

此时我们在螺旋塔所处的高度位置距离那巨大的空心黑色气旋已经非常近了就在母亲抬头的同时,一团巨大的火焰冲破了气旋边缘的黑色云层。

那火焰突破云层之后猛地舒展了开来,露出了鸟类一般的硕大身姿,并围绕着螺旋塔缓慢盘旋向下“凤凰”母亲看到那火鸟后,显得有些意外。

凤凰只盘旋了一圈,就注意到了坡道上聚集的我们这些人,接着以一种难以想象的优雅姿态,将身体悬停在了距离我们近百米外的空域当中,然后发出了极为悦耳柔和的鸣叫声。显得极为友善但母亲却突然将自己的七彩神域毫无征兆的释放而出,同这只凤凰的四周的火红色神域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他是我儿子不会跟你立约的想找红莲,等下一个吧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赶快给我滚”

母亲表情狰狞的向着这凤凰咆哮了起来

纹面(193)

2017年5月25日第一百九十三章除了一度散发神域诱惑那些“天使”外,母亲始终收敛着自己的神域,即便是凤凰似乎也并未意识到母亲的“身份”。此刻当母体突然释放出自己的神域时,凤凰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在瞬间的神域“交锋”中遭到了巨大的打压它的神域不仅仅被母亲的七彩神域所压制,庞大的身躯是仿佛遭到了狂风的侵袭一般,在空中摇摆双翼连连倒退。足足退却了两三百米的距离后方才再一次重新平衡身体,悬停在了空中。

母亲傲然挺立在坡道边缘,给人以睥睨众生不可一世之感,其娇小的身躯同数百米外型体巨大的凤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令人意外的是,此时那只凤凰却明显流露出了拟人般畏惧的神情。它在空中略略滞留了几秒钟后,舒展双翅,准备掉头离去。不过就在它煽动羽翅即将远遁的时刻,它的身体忽然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却仅仅只是迟滞了一下,终究还是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目视凤凰离去后,母亲扭头望向几个女人。

“该做什么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再给你们下次命令么”

听到母亲此刻这近乎于阴冷的话语,观雪等人哪里还敢有任何的怠慢,连忙俯下身子,七手八脚的再次将我抬举了起来。

而此刻的我,在她们看来,应该也已经屈服于了母亲的淫威。因为我一言不发,并未继续同母亲之间进行任何的语言交流了。

“严平,她可是你妈妈,怎么都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的。这种地方,这个时候,最好都顺着她了。”观雪借着抬起我的机会,在我耳边小声提醒着。

我知道她关心我,是好意,嗯的回应了一下,没有理会,脑海中却紧张的观察着红莲图谱片刻后,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和念头,眯起了双眼。

“果然,那凤凰拥有高度智慧,而且看上去,它似乎已经领悟我的意思了”

见到凤凰的瞬间,我本能的便对这传说中的“神兽”产生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友善和亲切感。冥冥中我感觉到,它和我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天然的联系。接着母亲对其公开的驱赶和恐吓也证明了这一点不过很显然,母亲并不打算让我同那凤凰建立起她所说的“立约”关系,而凤凰似乎也对母亲展现出的神域力量感觉到了畏惧。它因此在受到母亲的威胁之后,决定离开。但我却在它离开前的一瞬间在它体内植入了一缕红莲火苗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向它表明我的态度

虽然我不知道我和凤凰之间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但直觉告诉我,凤凰出现在这里的目标是我,而且它对我没有恶意。也正因此,我认为这只凤凰或许能为我此刻的处境提供某种程度的帮助。不过我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同其建立联系和交流,急中生智下,我只能用我此刻能够使用的唯一方法来试图引起凤凰的注意。

而此刻,我意识到我似乎是成功了那缕火苗在移动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停止了下来,开始在原地徘徊,很显然,凤凰应该是明白了我希望同它建立联系的想法,所以在脱离了母亲的视线之后,选择了等待。

“它应该知道我有同它交流的意向了,可我该如何向它求助并进行沟通交流呢”

我皱着眉,思考了半天也没个头绪。不由自主的侧过头,望向了此刻如监工一般,行走在侧面的母亲“哪、那个。老妈刚才那个就是凤凰我怎么感觉跟传说中的凤凰不太一样呢传说里的凤凰,尾巴像流苏一样,很长,而且五彩斑斓的。刚才那只好像没有那种尾巴啊。”我故作悠闲般的提出了问题。

母亲斜着眼睛盯了我几秒,似乎想看破我心里的真实念头,不过她应该不想同我再次发生明显对抗的情况所以终于还是认真的对我做出了解释。

“你说的那种凤凰形象仅仅只是后世人类的想象罢了。刚才那只,才是真正的凤凰。从某种意义上讲,叫它火鸟或者才是最准确的称呼。当然,它还有一个名字,也比凤凰这名字为贴切,那就是朱雀。不过朱雀这名称刚才那只还不配获得,因为朱雀这个称呼只有真正掌握了最强炎之神域的凤凰才配拥有。在这个世界上,在同一时期,只会有一只朱雀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这世界上不止一只凤凰”

母亲点了点头,似乎对于我和她此刻之间这种平和的交流状态非常满意。

“你说的没错了。虽然它们如今应该只存在于这昆仑核心区域当中,但肯定不只一只。说到底,它们这些凤凰也不过是一种特殊些的动物罢了。从原则上讲,跟其他的鸟类、飞禽没什么区别,要说区别的话,就是实力强大,掌握了火炎的神格力量而已。其实不只凤凰了,那些传说中的神兽也都一样,都是掌握、领悟了某些神格力量的生物。事实上,你还有两仪你们这些人类中的异能者其实也差不多。不过相对而言,你们对于神格力量的了解极为肤浅而粗糙,仅仅只是掌握了一些基础的运用方法罢了。”

“你是说,我和王烈拥有的那些力量,事实上也是某种神格力量的体现”

听到我这样问,母亲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了因为这是公公他老人家当初研究后提出的说法了。其实,我对这些真的了解的有限,他老人家才是这些方面理论的集大成者可惜啊他是人类,再智慧又如何有限的生命限制了他破解这些奥秘的脚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禁不住想象起了曾祖父当年的神采,过了几秒钟后,我终于还是问出了我真正感兴趣,同时也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刚才说,那凤凰想跟我立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罢了,告诉你也没什么那凤凰应该是想成为独一无二的朱雀,所以在觉察到你这个红莲的存在之后,就刻意跑过来的了。”

“刚才我也说了,凤凰其实跟普通飞禽鸟类在很多方面是一样的。比如生活习性这些,凤凰也分雌雄的,刚才那只是只雄鸟,就是所谓的凤,而雌鸟就是凰。凤凰和人一样,要交配才能繁衍后代。而和很多动物一样,凤凰中的雄凤为了争夺同雌鸟的交配权相互之间是存在竞争关系的。为了让自己强大,在争夺交配权的战斗中获得优势,雄凤往往会想方设法的提升自己的力量和能力。而提升自己力量的方法之一就是同同样拥有火炎之类神格力量的其他物种彼此间签订某种伴生契约关系。通过哪种契约,雄凤能够借助对方拥有的火炎之力强化自身的火炎神域。这样一来,自然就能击败和压制其他的同类,最终成为凤凰中的最强者,获得朱雀称号的同时,自然也就拥有在整个族群中的最高交配权,并让自己的血脉得以延续留存。那家伙找上你,就是这个原因了。”

“原来如此那假如签订了契约,我能得到什么契约这东西照理应该是双向的吧它能强化自己的力量,我应该也能得到某些东西才对吧”我斜着眼睛朝母亲望去,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母亲似乎对我此刻的问题早有预料,神情平静的说道。“具体什么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签约后,你们之间应该会建立一种共生关系。你可以驾驭它上天入地,另外如果碰上什么战斗之类的,它会成为你最可靠也最亲密的伙伴”

“是这样么那挺不错的啊,你为什么要阻止它跟我签约呢我要是能得到这只凤凰,我就能加强大,对你应该也没什么坏处吧”

母亲听到我这明显带有诱导性质的话语后,吃吃的笑了起来。“傻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么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套话,然后看能不能利用那只凤凰来摆脱我的控制罢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凤凰跟我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所以它才会怕我。你想利用它对抗我,那是不可能的。你可是我的儿子,虽然你并没有从我这里继承到我的力量,但你的身体里可流淌着我的血脉,又怎么是它那样的劣等生物有资格签约的就算不说你的血脉,单就是你红莲的能力也比它那种低级火焰神格要强大的多你觉得我会让你跟它订立那种共生契约么”

虽然被母亲直接揭破了真实想法,不过此时的我早已经没有了所谓,干笑两声,便打算遮掩过去,但就在此时,坡道下方忽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即便是母亲也陡然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达耶。仁波切她们打算进攻我们了吗”

之前被母亲打了耳光,袁芳芳安静了许多,此刻听到枪声,这女人中二病再次发作,大呼小叫的嚷嚷了起来柳惠茹接着她叫嚷的机会,手上猛然发力,将我连着十字架朝斜坡边缘用力一推因为托举的人多,观雪等人在托举我的时候仅仅也都只是用手支撑。并未抓牢我身后的木架,此刻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居然没能止住我的去势我的身体随即跟着十字架重重的摔在了斜坡上,接着朝着斜坡边缘滑去。

“严平”观雪等人见状,连滚带爬的扑过来,试图拽住我的身体。而柳惠茹却借着此时的混乱,一把抢过了泛舟挂在身后的自动步枪,接着甩开众人,头也不回,不顾一切朝上方独自狂奔而去。因为事发突然,连母亲都未曾做出及时的反应,加之现场几个女人的关心的重点都在我身上,柳惠茹居然就这样跑掉了而我则在滑行了数米的情况下,不出意外的滑出了斜坡,连人带木架朝下歪倒,顺着陡峭的螺旋城边缘栽了下去。

螺旋城的边墙并非垂直的绝壁,而是大约七十度角度以上的陡峭斜坡,角度避免了我的直接坠落,但凹凸不平的表面则让我在向下滑行的时候不断撞击着突起的坚硬表面,我也不是什么烈士,终于还是因为身体撞击而产生的剧痛而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就在我以为我会沿着边墙一直滑落到下方斜坡的时候,边墙上下斜坡的中央忽然出现了一道内陷的凹槽。“噗通”一声,我最终掉进了这凹槽当中。

“啊”

在经历了剧烈撞击后,平躺着的我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不过还没等我从晕头转向当中缓过神来时,一个东西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我脑后,那东西周身萦绕的黑色魔气让我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它的属性。我不由产生了心惊肉跳的感觉,立即就想对其植入火苗加以灭杀。可不曾想,我尚未看清它样子的情况下,整个身体便被这东西以某种方法提拽到了空中火苗,必须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才有可能植入。这东西居然直接抓住了我背后十字架的横杆就飞了起来,这就令我没了办法在我身体腾空的同时,母亲孤身一人顺着城壁一路滑行了下来,见到我被身后恶魔抓住飞起,母亲当然是一脸的惊慌,眼见我的身体越飞越高,母亲咬牙双脚一蹬,飞跃腾空,一把抱住了我的腰部。

“是什么东西”

我低下头,望着悬挂在我身上的母亲叫喊了起来。

“蝠翼魔”母亲回应道。

“干掉它”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杀了它,你肯定摔死”母亲经过了片刻的惊慌后,冷静了下来。搂抱着我的腰部大声向我说明了起来。“这东西是智商最低的一种魔兽,虽然是魔,但其实跟普通的动物在行为方式方面几乎没有区别。

它抓你,应该是想把你当做食物带回它的巢穴。别乱动,我来想办法”

凌冽的风声从我耳边掠过母亲手脚并用,顺着我的身体开始向上攀爬。

虽然母亲说这什么蝠翼魔智商低,但此刻它肯定是注意到了母亲的举动。随即做出了急速爬升的举动。不仅如此,它还同时剧烈摇晃起我的身体,试图通过这个方法将攀附在我身体上的母亲甩掉我随即一阵眩晕,并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

生怕这“智商低下”的魔兽忽然松开爪子,把我和老娘一块从天上直接给抛下去。

还好,我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没有发生。母亲顺利爬到了我的头顶,两腿坐上了我的双肩,并伸手一把抓住了魔兽的两个爪子。

“嘶、嘶”蝠翼魔随即发出慌张的鸣叫声,跟着松开了抓着横杆的爪子。

不过此时松爪已经晚了当它松开爪子的瞬间,母亲双腿一收,用两只小腿勾住了我的双臂。同时双手用力拖拽着蝠翼魔的两只爪子,强行操纵这魔兽朝着螺旋城俯冲而去“哇呀呀”

被母亲扯住了脚爪的蝠翼魔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几乎是直直的朝着螺旋城的塔身直冲而去。眼看就要发生撞击的我禁不住张嘴乱叫了起来。却不曾想就在即将碰撞的一刹那,母亲发出了清朗的笑声她松开了蝠翼魔的双爪,双臂向两侧伸展,将披风陡然展开,在空中调整了身体姿态。一股上升气流将她和我一道托起,绕着螺旋城的坡道盘旋飞升。而那只倒霉的长着一对蝙蝠样翅膀的黑色魔兽则在螺旋城的城壁上砸出一个大坑后,翻滚着的沿着城壁跌落了下去。

我惊恐注视着那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看清具体形象的魔兽一路坠落时,耳畔传来了母亲喜悦的欢呼声。我抑制着因为依旧滞空而带来的恐惧感将视线抬高后,看到了螺旋城顶端的圆形平台没有任何的犹豫,母亲调整着方向,朝着平台滑翔而去在有惊无险的状态下,母亲用脚勾着我的双臂最终平缓的降落在了平台上。

降落后,母亲将我平放在了地面,坐在我身边查看起了我身上的伤势,我则左右晃动着脑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

螺旋城雄壮高大,可这最高处的平台却并没有想象中神奇。数百平米见方的一片平地,大约有两、三个足球场的大小。平台中央是个小型的石质金字塔状祭坛,祭坛朝南一面内陷,有通往下方的开口通道,理论上应该是螺旋城内部坡道的上方出口。整座平台此刻笼罩在灰暗的云雾之中,显得空旷、阴森。

“我们接下来干嘛在这里等春日她们么”观察完了平台此刻的样子,我有些意兴索然,开口向母亲询问起来。

“等她们干嘛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不过既然已经顺道到达了预定场所,那当然是立刻直接开始仪式了”母亲低着头,撕扯着我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物,一边运用着她的那神奇的力量治愈着我身体上的外伤。

“仪式等等什么仪式”我眨了眨眼睛,疑惑的望着母亲道。

“嘻嘻,还能是什么仪式当然是让你可以长生不死的仪式啦这仪式只有在这里才能实施,否则我巴巴的把你弄到这里来做什么”母亲完成了对我的身体治疗后,伸手抓起了十字架,一边扛着我走向那座小祭坛,一边笑呵呵的回应着我的疑问。

“你你是想把我变成妖怪”此时此刻,我哪里还不明白母亲的想法,忍不住叫唤了起来。

“妖怪、妖怪你这话要让公公他听见了,还不得笑话死你妖、魔、鬼、怪这些称呼,不过是你们人类想当然乱起的名称罢了。你要觉得妖怪什么的不好听,你也可以自称神灵啊在意这些东西有意思么”

母亲显然心情非常愉快,扛着我一路小跑的就登上了祭坛。接着把我斜靠在祭坛正中的小石台上,接着退了一步,站在我面前歪着头笑眯眯的反复打量着我此刻已经完全赤裸的身躯。

望着母亲的笑脸,我没有来的一阵恶寒。“你、你看我干嘛我裸体你还看的少了么”

“嘻嘻妈妈看看你怎么了你这身子,妈妈从小看大的不过,妈妈今天才注意到,你长相虽然跟阿夏还有抗美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只能算顺眼,但你的身材比他们可真好太多了。也是哦,他们俩当年没当兵,你在部队上哪几年别的倒还没什么,不过这型体却还真练的不错呢嘿嘿,好了,妈跟你开玩笑呢妈只是在想象,仪式完成之后,你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了。嗯应该也会有翅膀吧,就是不知道会是那种类型的翅膀。”母亲说着,手按到了我的胸前,来回抚摸起来。

“嗯,对、对了九鼎九鼎你这仪式应该需要九鼎吧你想想,咱们好像还没找着九鼎呢”望着跃跃欲试般的母亲,我几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任何只要能延迟母亲那个什么仪式的借口,我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拿来使用了。

母亲听我提到九鼎,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嬉笑了起来。“难得、难得你这时候还能想到九鼎妈妈可以想象你现在排斥的心理了不过很遗憾,妈妈想告诉你的是这个问题用不着你来提醒妈妈了因为九鼎就在这里,你只是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存在罢了好了妈妈现在就用实际行动,打消你心里那最后的一点的疑问吧”

母亲说着,右手伸出,拇指中指相扣,朝虚空中弹了一下“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猛然间在祭坛上响了起来伴随着这清明的声响,祭坛石台四周的空间出现了剧烈的光线波动,片刻之后,在我的四周,出现了九个在空中漂浮着青铜鼎的虚影。

虚影若隐若现,依照着某种轨道般围绕着我背靠的石台缓慢的漂浮旋转着,让人感觉它们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

“这、这就是九鼎”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看见的一切。

“没错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九个鼎,就是当年黄帝采集首山之铜铸造的华夏九鼎了这九个鼎从末代黄帝时期开始铸造,直到夏禹成为华夏族首领的时候才最终铸造完毕。整个铸造时间跨越千年华夏族的工匠们在铸鼎的过程中将那些为了华夏族英勇战斗而牺牲的战士们的血肉以及灵魂凝聚进了九鼎之中而这凝聚了千万华夏儿郎血肉的九鼎,几千年来时刻镇压着这座螺旋城以及螺旋城内的存在守护着华夏族乃至于全人类安危的同时也直接影响着华夏民族自身的气运。当螺旋城的力量强大时,九鼎就不得不调用全体华夏族的民族意志以强化自身的镇压之力,华夏族也会因此而陷入低潮。那个时候,华夏族往往会陷入巨大的民族危机当中。反之,当螺旋城力量衰弱时,华夏族则会迎来繁荣与安定的发展时期所以对于华夏族而言,其实几千年来都在同这昆仑秘境和螺旋城进行着抗争”

母亲说到这里,话头一转道:“不过这一切很快跟你就没有关系了因为等仪式完成。你就会割离同华夏族还有九鼎之间的联系。成为跟妈妈一样超然的存在用不着再去背负什么身为华夏族一员责任那样的东西了”

母亲就站在我面前,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她的话语还有声音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她说的一切好像都跟我没有任何关联一般。

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几乎根本就没在聆听母亲的话语,反倒是自顾自的嘀咕起来。“它们看上去好像仅仅是个影子,真的有实体存在么”

母亲听到我这话撇了撇嘴道:“实体当然是有的不过周穆王当初身边有高手,在设置封印的时候充分考了到了对九鼎实体的保护。对九鼎实体施加了虚空之术分离了九鼎的鼎身和鼎灵。九鼎的实体应该是在整个昆仑核心区域内自行游走以躲避螺旋城里那东西可能的寻找和破坏。你现在看见的是九鼎的鼎灵”

“光有鼎灵有用么”

听到我如此问,母亲抿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好啦知道你无非就想拖延时间罢了你那点小心思当妈妈看不出来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玩这种小把戏有用么不过你有这种反应妈妈理解人类么,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畏惧行了妈妈立刻开始仪式,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多年,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了。嚯嚯嚯”

说完,母亲解下了身后的背包,看上去此时的她非常的开心和愉快,一边动作,一边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母亲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水壶,我一眼认出了这个水壶正是父亲当年进入夏禹城时使用的那个母亲口中念念有词,水壶缓缓的漂浮到了我的眼前,接着,一滴滴绿色的液体从水壶口内冒了出来,就如同在太空中失重状态下一般漂浮在了我的四周。绿色液体出现的同时,九鼎的虚影就如同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漂浮和运动的速度随之加快。那些绿色液体在九鼎鼎灵的旋转环绕中变幻起了颜色深浅。

母亲一边念诵着未知的咒文,一边又从背包中取出了一根针管,针管内蕴涵着一小截蓝色的液体。母亲伸手掰断了针管,蓝色液体也随之漂浮到了空中,并同绿色液体开始融合紧接着母亲从背包中取出了她的那把野外求生刀,在左手臂上切了一道口子,她蓝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同样漂浮到了空中开始同之前的液体接触融合。

“说起来还真的谢谢两仪那家伙干掉了玄女化身要知道最初我是打算冒险从螺旋城里这家伙身上取血的。没想到他能在夏禹城那里直接把玄女给弄死这样一来,真省了我许多的麻烦。要知道你跟我还有夏姜都有血缘关系,我们两个的血虽然可以轻易融合进你的体内,但却很难在融合的过程中让你凝炼神脉,开启神格力量。而现在有了现成的玄女血,这麻烦也就迎刃而解了。而且王烈杀玄女的时候,也没剥夺玄女的神格。所以现在你只需要融合了玄女的血液就可以天然继承她的神格力量还有神域。”

“对于人类而言,玄女的血液是剧毒,沾染了立刻就会死。所以我才需要带你来这里,利用九鼎之力对这血液进行清洁和净化”

母亲解释着,开始释放自己的神域。片刻过后,整座平台便彻底笼罩在了母亲的七彩神域之中,而释放出的神域很快就引来了数不清的的“虚化天使”,它们贪婪的在母亲的神域当中翱翔、徜徉。这一刻,位于祭坛上的我和母亲两人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在围绕着我们旋转,飞翔

天使们飞着飞着,开始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那声音像极了寺庙中僧侣的吟唱,却又异常饿悦耳动听。母亲站在我的面前,眯着双眼,对于天使们此刻奏响的旋律非常的满意。不仅如此,她甚至开始了忘乎所以般的舞蹈,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态都显得极度妩媚和妖艳聆听着难以形容的美妙旋律,在看着母亲那妙曼的舞姿。我在不知不觉中迷茫了。听觉和视觉上的愉悦和满足令我几乎忘记了一切。我只感觉这一刻是那样的美好,如同置身于天堂仙境当中一般。

在不经意间,原本在我身体四周旋转漂浮着的绿色液体已经完成了同两种蓝色液体融和的过程,并缓慢的贴附到了我赤裸的身体之上。一种清凉的舒适感瞬间渗透了我周身的每一个毛孔母亲舞蹈着贴上了我的身体。

“我的宝贝儿,很快、很快了当神血彻底溶解进了你的身体。你就能永远的拜托掉人类生、老、病、死那一切一切的痛苦和烦恼了”

“从此以后,你、我、还有小静,我们母子三人就可以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喔,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妈妈想想都开心呢”母亲肆无忌惮的用她那丰满的双乳摩擦着我的胸口,柔软的双手夹住了我的已经高高勃起的肉棒来回摩擦起来。

“嚯嚯嚯,我的小宝贝儿,现在就已经兴奋起来了么嗯哪”母亲媚笑着亲了一口我的脸颊。“马上、马上。等融合完毕后妈妈就和你痛痛快快的好好享受享受”

体内升腾的欲望,母亲此刻强烈的肉体刺激,令我禁不住的混身颤栗起来。

但就在我几乎已经彻底迷失在此刻的感官愉悦中时。一股难以名状的灼热感忽然从我的体内冒了出来

“啊”

剧烈的疼痛令我忍受不住的发出了惨叫惨叫的同时,我的身体陡然冒出了滚滚的黑烟,这一刻,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开始了燃烧“不不”

母亲发觉了我身体的异状,带着难以置信般的神情倒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神血神血怎么会”

炽烈的火焰萦绕着我的身体。在火焰中十字架瞬间变成了灰烬,而原本插在我手腕上的那两根银针也在高温下化为了气体,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已经渗透入我体内的那些绿色液体,是早都在烈焰中蒸发成了绿色的蒸汽,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天使们停止了美妙的吟唱,惊恐的哀鸣着,没头苍蝇般在空中四处乱窜反倒是快速旋转中的九鼎鼎灵此刻忽然发出了铿锵的金铁之声

浑身浴火的我摇晃着扑倒在了地面,在难以忍受的高温炙烤下,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昏厥了过去

纹面(194)

2017年6月2日第一百九十四章我不知道我到底昏厥了多久,但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望见的是母亲呆滞的面庞泪水沾湿了她的脸颊,沿着两侧天妙随心纹的纹路缓缓的流淌到下颚,再从下颚坠落到我的胸前。

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母亲,无论她是以奶奶的形象伴随在我身边,还是以周静宜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又或者她最终暴露了她是我妈妈这一现实之后此刻的她面无血色,模样苍白的就如同一尊石膏雕塑一般。只有从眼眶中涌出的泪水才能证明她还活着。看着她此刻的样子,我心中感觉到了极度的难过和忧伤。我缓缓的抬起了右手,伸到了她的脸畔,擦拭起了她脸上的泪水。

“仪式,好像、好像失败了。”

此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单纯的陈述着这一现实。

虽然我并不知道母亲的那个仪式在成功后具体会是怎样一种情况,但我本能的感觉我的身体似乎同以往并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变化,而昏厥前母亲当时的那种反应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这一点。

面对我的语言和动作,母亲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只是维持着固定的姿势,呆呆凝视我的脸庞,而泪水也依旧不断的涌出。这令我几近心碎,我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母亲。母亲仿佛木头般僵在哪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行为上的回应。

“应该是红莲之炎吧”

我抚摸着母亲的后背,以自己的方式竭力的试图抚慰母亲,同时回忆着仪式时的情况。仪式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其实到现在也没真正弄清楚。迄今为止,我对红莲这一能力依旧了解的非常有限,但红莲之火将渗入我体内的玄女血以及母亲的血液还有那个针管中蓝色液体的融合体烧毁和蒸发我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看来,我体内的红莲之火天然的能够排斥妖魔之类的力量,这样一来的话,老娘估计会彻底死心了吧。将来也不会再想着搞什么仪式,想着让我长生不老了”此刻的我在心疼母亲的同时却又感觉到了一种轻松的释然感。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长生不死看上去似乎非常诱人。但我还真对这玩意儿没有丝毫的兴趣我从未觉得活的时间长是什么值得庆幸或者值得追求的目标。因为在我看来,生命的价值与存活的时间长短没有丝毫的关系,而只在于生命的过程本身

当然,此刻我不能把这种想法告诉母亲。这种想法固然洒脱,可一旦说出口,必然会对母亲造成加倍的心理伤害。因为这是对母亲这一系列辛苦计划的彻底否定。虽然我从来都未掩饰过对母亲行为的反对但在此刻确认她已经失败了的情况下,再说的话,那就等同于嘲笑和讥讽了。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情况下,我也只能用肢体动作来向母亲表明着我此刻的心疼。而偏偏母亲的身体如今僵硬的就跟一块石头一般,我拼命用力想要将母亲的上身拢进怀中,但却发现,无论我用多大的力量,都无法令她如今的姿势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严平你怎么先到了”

就在我惊骇于母亲此刻的状态时,春日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一看,见到春日正从顶端平台与外围坡道的连接处朝小祭坛这里奔跑而来。而陈小薇则提着手枪,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个女人尚未抵达祭坛,陈小薇便首先发出了惊呼。“九鼎是九鼎”

而春日则对漂浮在空中的九鼎视若无睹,径直冲到了我的身边,在看到我和母亲此刻的状态后,春日一脸的疑惑。

“她、她想施展秘术仪式,让我获得长生不死的能力。不过,好像是失败了”我并没打算让春日去猜测什么,径直以最简单的语言向其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春日听后并没有太在一旁观察了片刻后,便试图伸手去抓。抓了两下,都抓空后,陈小薇意识到了眼前的九鼎仅仅只是空虚的影像而已后随即走到了我的身边,她对于我此刻浑身赤裸的形象并没有什么过渡的反应,而是在看了看其他三个人此刻的状态后,开口询问了起来。

“你们现在打算做些什么难道就在这里干坐着么还有你们两个不是跟其他人在后面的么怎么跑到我和她的前面来了”

听见她的询问,我随即淡淡的对陈小薇说明了她和春日先行离开探路后,后方队伍的具体情况。柳惠茹当时的行为应该是其个人的临时起意,陈小薇并不知情,而且从她跟春日一道出现的情况看,她应该是认真履行了母亲给她的探路工作,所以我倒也并不介意把这些告诉她了。

当得知了柳惠茹的举动后,陈小薇以抱歉的语气替柳惠茹辩解了两句。“惠茹姐因为那个严子路背叛她的原因,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了。现在她对谁都不信任,只信任自己。你们没事就好估计她过阵子也会赶到这里,看到她了,我看能不能劝劝她。毕竟这种时候,还有这种地方,她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活下去的,别说从这里逃出去了。”说完,陈小薇顿了顿,瞟了一眼母亲此时的状况后,开口说道:“我倒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想想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事情。

达耶还有严子路她们的队伍也在攀登螺旋城,走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她们人多势众,一旦赶到,我们这些人都会被她们抓住的。这九鼎居然就只是九个影子而已,她们来到这里要发现了这个事实,别人我不知道,但达耶上师会是什么反应我是能猜到的。肯定有人会因为她的愤怒而丧命的。而我们这些人十有**会成为她泄愤的对象。”

听到陈小薇的话,春日沉默不语,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不了解陈小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于很长时间里,她对于我而言,仅仅是个客观存在而已。但我却不得不承认,陈小薇此刻说的话,还有担心的事情都是必要的。母亲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我在思考了一下后,松开了母亲,朝春日递了一个眼色,春日会意,挪动身体来到母亲身边,承担起了看护的工作。而我则站直了身子,开始了思考。

母亲一切图谋和计划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为我准备的那个长生仪式了。而她之前提到的修复什么九鼎封印之类的说法现在看来仅仅都只是为了说服我听话、跟从而杜撰的借口而已。如此一来,仪式已经失败了的情况下,对于我以及春日这些人而言,设法逃离这里也就成了我们此刻唯一需要去考虑的问题了。

至于九鼎眼下我们能看见的仅仅只是没有实体的鼎灵而已。从母亲在仪式前提到的关于九鼎的情况来看,当初周穆王和他的部下设置的九鼎封印是非常精巧、周全的。鼎灵和本体分离的情况下,除非能够找到分散在昆仑核心天知道什么地方的九鼎本体,在将本体带到平台这里同鼎灵完成融合,否则没有人能真正把九鼎从昆仑核心当中带走。这样一来,王烈担心的九鼎会被达耶以及其他别有用心者获得和利用的事情也基本可以不用担心了。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转身向春日询问了起来。

“春日,封印,结界这些我不是太懂了你在这个行当的资历比我深的多,你能看出现在这个九鼎封印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么是不是需要修补之类的”

对于我此刻的问题,春日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将视线投向了旋转舞动的九鼎虚影之上。看了几眼后,春日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这里漂浮的是鼎灵,虽然只是虚影,但虚影中展现的形象应该就是九鼎实体此刻真实的外观形象了而现在这些虚影看上去外表斑驳。这说明九鼎的实体本身也已经非常残破了我虽然对封印、结界这些方面的了解也非常粗浅。

但从影像上分析,这九鼎结界确实已经非常虚弱,需要再次完善和修补了”

听到春日这话,我有些意外我没想到,母亲之前的说法并非单纯只是对我的忽悠了。这九鼎封印居然真的需要修补。春日是个极为独立且有主见的人,虽然她受到了母亲的压制而为其效力,但我相信,她此刻说的,应该是她通过观察而得出的自主结论。

“那具体应该怎么修复”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春日轻轻摇头。“具体应该如何修复,我不知道了我们姐妹当中,对于结界、封印、阵法这一方面最为精通的是兰涧。想知道具体修补方法的话,恐怕得问她才清楚了。不过我也不确定她就一定会知道修补方法了。”

春日说着,扭头看了一眼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的母亲。

春日的意思我明白,此刻只有母亲才是唯一真正知道修补封印方法的人。看看母亲现在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很明显,因为仪式失败的原因,母亲遭受到了沉重的心理打击现在的她完全就处于一种自我封闭的精神状态当中。在她恢复正常之前,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兰涧她们此刻应该正在朝这里赶看来只能等她们几个到了再做打算了”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出了我的此刻的打算。而陈小薇则对我此刻的说法提出了质疑。

“修补封印我们为什么要修补封印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找到逃出这地方的方法难道不是第一位的么祭坛这里不是有个入口么孙聪说的离开这里的通道想必就在这入口里面。我觉得等其他人到了,我们直接就进去寻找逃生通道才是对的。”

站在陈小薇的角度来讲,她的这一想法是很自然的。同时也证明了她对于昆仑核心还有这螺旋城的具体情况了解的确实有限。想着此刻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耐着性子向她解释道:“螺旋城的出逃通道具体在哪里,我们其实也不清楚的。这入口,最好还是不要轻易进入的好,这入口应该是通往螺旋城内部坡道的路径。而螺旋城内部可是这里那些脏东西的巢穴。在有些情况尚未明了的情况下,贸然进入没准就是找死。修补封印,如果有条件和时间的话,还是需要去做的。毕竟我听说这封印直接关系到华夏民族的气运乃至与人类整体的安危。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算是我们这些炎黄子孙还有身为人类的义务和责任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此刻说这些东西口气太大也太空虚了一点的原因,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要是没有条件或者情况不允许的情况下,放弃修补而先设法逃离这里也是没错的了”

陈小薇以一种看着怪物般的表情看了我半天,接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义务责任你是傻瓜么这年头,谁还在乎这些你难不成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白痴天啊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你是在耍我么”

此刻的陈小薇很显然正处于一种心情焦虑的状态当中,我能够理解她此刻的这种揶揄口吻。自然也不会同她较真,仅仅只是勉强的笑了一下,算是对她话语的回应。也就在这时,又一道身影匆匆的从外部坡道的连接处出现在了平台之上,人影在接近祭坛并看清祭坛上此刻的情况后,立刻对着我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小薇你没事太好了”

此刻现身的是柳惠茹,我个人没有同这个女人发生冲突的任何想法,在其用枪指向我后,一边后退到了春日和母亲身侧,一边举起双手表明了自己此刻对其的友善态度。

柳惠茹对于我此刻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也因此她并未在第一时间开枪射击。

而是迅速的跑到了陈小薇身边,隐约中与我和春日两人形成了对持的局面。

柳惠茹站定之后,并未立刻同陈小薇交谈,而是以一种奇特的眼光打量起了我和呆滞的母亲。看的出,她对于我和母亲居然先她一步出现在这祭坛上感到了某种意外。接着,她带着几分疑惑开了口。

“你、居然没摔死”

“啊命大而已了。”面对柳惠茹手中的自动步枪,我其实并没有任何实质的畏惧。这来源于我自认比她强悍的绝对自信。另一方面也因为春日就在旁边,柳、陈二人只要流露出丝毫想要对我们下手的念头,春日必然有能力在瞬间将她们的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因此,我在回应的态度上显得有些随意和坦然。

柳惠茹对于我此刻的态度并不在乎,她询问的目的仅仅只是出于一种心理上的习惯。在从我和春日此刻的反应确认我们都没有对她报复或者动手的意思后,她没有再理会我俩,而是伸手拉住了陈小薇,一边说“小薇,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这个通道一定就是孙聪说的那个逃生之路。我们俩赶紧走了。”一边拽着她就想赶去祭坛下方的内部坡道入口。

陈小薇并未配合柳惠茹此刻的举动,反而用力将柳惠茹拖在了原地。

“等等,慧茹姐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不要擅自行动跑进去的好。”

听到陈小薇的劝诫话语,我知道,我之前告之对方的信息起到了作用。而陈小薇则在柳惠茹一脸错愕的情况下,把头凑到了柳惠茹耳边,同其小声交流了起来。渐渐的柳惠茹的表情从错愕转变成了疑惑,接着又变成了惊讶。在陈小薇说明完毕后,柳惠茹扭头朝我看了过来。

“你说这洞口里面就是哪些脏东西的巢穴不是骗人的吗”

“你要不信,一定要进去试试的话,请随意了。你们有枪,难不成我还能拦住你们了”我对于柳惠茹虽然谈不上仇恨,可她毕竟之前害过我。我虽然理解她当时行为的目地和原因,但我又不是圣人。因此此刻我表露出了信不信由你的态度。

因为我的这一态度,柳惠茹当即犹豫不决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新的身影出现在了平台上,袁芳芳、观雪等几个人也终于登上了这最高的平台。当看见我和春日后,观雪发出了欣喜的欢呼声,一马当先的赶了过来。而柳惠茹同陈小薇则选择了退后。陈小薇的态度还算坦然,而柳惠茹则紧张的端着步枪,注视着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或者因为我和母亲看上去安然无恙的原因,抵达的观雪等人并未立刻去找柳惠茹算账,而是先都聚集到了我和春日身边询问情况。待我简单说明完毕后,袁芳芳和观雪方才一脸气愤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柳惠茹一边。而我在没有兴趣同对方冲突的情况下制止了袁芳芳和观雪两人试图的挑衅行为,转而向兰涧请教起了修补封印的问题。

“血祭”面对我的询问,兰涧在观察了漂浮鼎灵的状态之后说出了令人恐怖的名词

“血祭”我扬了杨眉毛,示意兰涧解释的清楚些。

“虽然我也不知道周穆王这一封印设置的具体方式和方法,不过我想我大致明白了这封印运作的具体原理我估计九鼎的真正力量来源是整个华夏民族的精神和意志九鼎力量衰弱时,华夏民族会陷入低潮,而低潮结果就是华夏民族会遭遇可怕的民族劫难。在劫难中会有大量的华夏子民死亡,反过来,死亡华夏族人的灵魂和意志会被九鼎收拢吸纳,并用以强化九鼎自身的力量我们中华民族不是有句话么:一寸山河一寸血,我以我血荐轩辕炎黄子孙的血不是白流的。

每死一个人,他的精神力量最终都会被九鼎所吸收。而九鼎就靠着中华民族的流血牺牲延续和维持着自身的运作,镇压这里的妖魔以保护全人类的安全。当九鼎吸纳的力量足以维持自身运作时,对华夏族族人灵魂意志的吸收会自然停止,同时给予整个华夏民族以强烈的民族自信和进取精神,华夏族也因此会进入新一轮的复兴和发展。这应该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始终是在一种曲折的状态下发展前进的具体原因了”

“从鼎灵此刻外表斑驳的状态来看,现在的九鼎状态有些诡异九鼎如今虽然依旧有效镇压着这螺旋塔里的东西。但很明显,这种镇压显得有些勉强怎么说呢,就像是一把刀子缺少了锐利的锋刃一样。作为武器,它依旧具有一定的伤害和打击能力,但效果却打了折扣”

兰涧说着,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她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具体形容这种情况了。

反倒是一旁的袁芳芳似乎受到了某种启发般忽然在一旁发表起了“高论”。

“现在的中国不跟你说的正好一样么表面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政府富裕,经济繁荣可实际上呢上面的人一切只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利益。除了做梦,就是朝外撒钱买平安、买面子,实际干的其实都是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的勾当;中间的人除了试图保住自己那点切身利益之外就是削尖了脑袋试图望上爬,从来也没想过去真正从根本上去改变什么;下面的人则为了温饱而向蚂蚁一样的辛苦劳作,麻醉在上层阶级给他们描绘的空白承诺之中的同时沉醉在这个国家的繁荣假象当中整个民族从上到下没有了血性,没有了开拓进取的奋斗精神。

可不就是一把外表光鲜,其实却根本没有开锋的刀剑么我明白了这九鼎就是整个国家和民族现实状况的具体”

“得、得、得芳芳,打住、打住我现在想知道的只是应该如何修补这九鼎封印,你能不能别朝其他无关的方面胡乱延伸”想着时间紧迫,要知道睿宗严子路还有达耶她们的武装团伙也正在攀登外部坡道,我只能打断了袁芳芳的“发散性思维”,将视线投向了兰涧。却不曾想,兰涧对于袁芳芳此刻的这种说法却极为赞同般的连连点头。在注意到我看她后,兰涧连忙解释了起来。

“九鼎现在的具体情况并非是没有力量,而是严重缺乏生气而想要激发和唤醒九鼎的生气,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施展生命血祭之法。以死亡和鲜血刺激其对自身危机的领悟和觉醒”

“是这样么那具体应该怎么操作难不成是要需要有人奉献自己的生命”

我皱着眉头,同时想起了当年自行血祭的父亲“这”面对我的询问,兰涧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再迟疑过后,兰涧摇了摇头。

“就算我们这里这几个人全部牺牲,恐怕都无法达成血祭需要的程度了除非是一场战争,一场能够让国家和民族从安逸的状态中猛然觉醒的战争通过战争的洗礼以完成血祭的过程这个过程恐怕需要成千上万人的死亡付出才能够完成了”

听到兰涧这话,我禁不住张大了嘴巴“你、你在开玩笑么以战争的方式来完成血祭你这简直就是胡闹我就问你一句,将心比心的说,现在真要打仗了,你愿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上战场去送死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该懂得而且你这法子根本就没有可行性难不成我们能现在让国家莫名其妙的去发动一场战争你再想想除了这个狗屁血祭方法外,还有什么现在真正可行的方法能够对这封印实施修补了”

面对我的问题,兰涧显出了几分委屈的神情,她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了,我真不知道其他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激发九鼎的生气了要怪,就怪我才疏学浅好了。”

看到兰涧此刻的样子,我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说重了。带着几分歉意,我连忙向她询问起了新的问题。

“抱歉啊兰涧,我刚才有些口不择言了。是我不对,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哪个、哪个,如果我们现在不修补封印,你觉得这封印还能支持多久”

在五圣女中,兰涧是颇为理性的一个。她也知道我此刻心情的急迫,所以在我明确对她道歉后,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不好说了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具体时间,我也无法确定。我只能肯定照九鼎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整个封印破弃是迟早的九鼎现在这种情况并非是实体本身遭受到了直接的破坏,而应该是遭到了某些东西的无形腐蚀

这种腐蚀的具体来历和原因,我也无从查起而且这种腐蚀性伤害从某种意义上讲,比九鼎实体本身遭到攻击和破坏为危险。实体被破坏,找到实体重铸修补依旧能够恢复封印的完整。可要是鼎灵被腐蚀变质,即便实体完整,九鼎封印也将被彻底扭曲变质无法补救了。”

听到兰涧的回答,我当即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从兰涧的说法中我意识到修复封印迫在眉睫,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完成修补封印的过程。

就在此时,跑去平台边缘负责望风的泛舟快步赶到了众人身边。

“达耶她们那些人距离这里只有两三层坡道了我估计最多半个小时,她们就能上到平台这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仅仅是我们这边,同我们保持了一定距离的柳惠茹和陈小薇也露出震惊和慌张的表情。

面对一干女人此刻期待的目光,我才意识到此刻的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取代母亲成为了她们的主心骨。我因此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坡道和平台的联接处有一定的地势可供依仗。但很显然,即便柳惠茹和陈小薇愿意合作,凭借着我们拥有的两把手枪以及一把半自动步枪也根本阻挡不住对方大队人马的前进步伐。弹药不足姑且不说,对方队伍里可还有一帮拥有实战经验的雇佣兵存在。就算柳惠茹愿意把步枪给我,我自认也绝对没能力挡住对方的攻击步伐。依靠着红莲的那种“引导”能力,我能做到一枪一个,可步枪里子弹一打光,我们面临的就将是单方面的屠杀。

接着我把视线转移到了祭坛下方通往内部坡道的入口冒险进入内部坡道母亲之前判断,夏姜此刻正带着阴兵沿着内部坡道向上推进。或许她和阴兵已经吸引了螺旋城内部那些东西全部的注意力,这样的话,这里的人进去了也不一定就会遭到内部那些东西的立刻攻击但当想起那恐怖的类似于心跳的声响,我踌躇了。

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具体是个什么玩意但它给我带来的恐惧感和压迫感之强烈,让我现在想起都有一种后怕的感觉我虽然没有黄炎栋那种预卜吉凶的特殊能力,但本能告诉我,那发出声音的东西,对我而言,绝对是致命的存在。我要对付不了的情况下,这些女人跟着我一块进去,那和送死也没任何区别。

怎么办这和走投无路有什么区别

我竟然也陷入了呆滞的状态当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既然进来的是昆仑仙境,我原本也没想过真能活着出去了”春日从母亲身边直起了身子,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冷兵器,带头向坡道和平台的联接处走去。很显然,她很清楚,即便要打,也需要尽可能的把地形上的优势给利用起来。

当看到咏蕙也拿出了自己习惯使用的搏击武器跟在春日身后向联接处走去的身影时,我忽然间灵机一动。

“等等都给我回来”

听到我的招呼,包括柳惠茹和陈小薇在内的一干女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咏蕙你能制造出平台上空无一人的幻象么”我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我这话,咏蕙双眼一亮。

“好主意之前怎么没想到”不过她刚说完,接着又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制造幻象是没有问题的可他们队伍里可有睿宗、思宗两个存在啊,我这幻象骗骗普通人没问题,他们两个的道行,怕是很难瞒过去了。

除非”

“除非什么”我追问道。

咏蕙将视线投向了此刻依旧如同塑像般端坐在祭坛上流泪的母亲。“除非命主大人能够向之前在那个窑洞里一样,配合我隔绝这里人员的气息。真正制造出空无一人的假象,否则被那两位看破的可能性很大。”

我看了看母亲此刻的状态,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要真被看破了,到时候再跟她们拼命就是了反正我们如今已经打算跟她们鱼死网破了,不过在那之前,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说完,我走上了祭坛,用力将身体僵硬的母亲抱了起来。走到了远离坡道连接位置的一处平台角落坐了下来。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后,很快聚拢到了我的身边。

咏蕙盘膝坐在了众人的最前方,开始施展幻术。

“需要我把幻术范围扩大遮蔽祭坛上面的九鼎鼎灵么”

咏蕙一边施法,一边向我询问着。

“不遮蔽只把我们现在这个藏身角落笼罩就好。留着九鼎鼎灵,没准能吸引她们那些人的注意力。反正没有九鼎实体的情况下,她们也拿不到九鼎。希望她们被九鼎现在的情况所吸引,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然后失望离开。”

咏蕙点了点头,开始执行起了我的命令。一层若隐若现的光幕将包括柳惠茹、陈小薇在内的所有人员笼罩在了其中。

在众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达耶武装团伙的人员身影终于冒了出来。几名身穿迷彩战斗服的武装人员小心谨慎的从坡道和平台的连接处进入了平台区域,他们很快就看见了位于平台中心位置的祭坛以及祭坛上漂浮着的九鼎虚影。

带头的武装分子极为慎重,在看到祭坛和九鼎的同时,立刻招呼同伴降低身形对整个平台进行了仔细的观察。观察结束后,几名武装分子也并未轻易接近祭坛,而是就近在坡道连接处安排了警戒队形,控制了平台上这一重要的地形位置。

当然,他也很明显受到了咏蕙幻象的欺骗。尽管他的视线数次从我们此刻端坐的边角位置扫过。但却丝毫没有觉察到我们这些人的存在。

十多分钟后,坡道处传来了略显嘈杂的人声。从声音上分析,似乎是武装分子正在驱赶和押解百惠集团此刻其他的被俘人员所发出的。

想到这里,我侧过身,压低声音向抱着步枪紧张的坐在我侧后方的柳惠茹询问了起来。

“他们手上还有多少你们百惠集团的被俘人员”

对于我此刻突然的询问,柳惠茹有些诧异,但终于还是配合回答了我的问题。

“估计还有三、四十个,包括孙聪在内了,其他的都,都”

虽然柳惠茹没有把话说完,但我也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并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他们现在有多少人我指的的是他们现在的武装战斗人员”

“不到两百人包括达耶手下的那些喇嘛还有瑜伽教练什么的。”

“不到两百人你确定”我感觉数量上似乎有些对不上,比我预期的少了许多。

“确定现在他们的武装人员绝对不到两百人了。我带人逃跑的时候,还有其他一些人也趁机跑路了。队伍里不满的人不仅仅是我了,其他还有不少人也都意识到跟着她们继续走下去很可能是死路一条。可惜我在组织逃跑前没意识到这个情况,没能及时私下联络那些人。结果跑路的时候好几批人都是各跑各的。

否则要能把当时逃跑的全部人员都组织集中起来的话,凭人数和武器,应该能跟他们对抗的。”

柳惠茹显得颇为后悔,不过在她说完这话的同时,我注意到了她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当我再次扭头朝坡道入口处观望时,数量众多的人员出现在了平台的连接处。

在那些人员当中,严子路、达耶仁波切还有被推搡着走着摇摇晃晃的孙聪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纹面(195)

2017年6月8日第一百九十五章印象中义气风发,英俊潇洒的孙聪此刻衣衫破烂,神情萎靡。即便是普通的行走也都需要与身边的同伴彼此搀扶,显然遭受了严重的殴打和虐待。以他为首的百惠集团被俘者进入平台后,很快被驱赶到了靠近坡道连接处侧面的平台边缘。

达耶。仁波切则在一群喇嘛和瑜伽教习们的簇拥下前进到了平台接近祭坛的中央位置。望着祭坛上漂浮着的九鼎虚影,这女人的表情铁青。很显然,她在注意到九鼎影像的同时,已经意识到了九鼎如今的具体情况了。

与达耶此刻的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严子路这个家伙。他显然没有出风头的习惯,所以并未试图挤到前方同达耶并排而立,而是同几名武装分子聚在一块,拉开了同达耶等人的距离,站在了达耶侧后十多米外的位置。与达耶不同,在看到九鼎的时候,这男人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脸上保持着某种诡异的微笑。

注视着平台上此刻达耶武装团伙中人员此刻的具体状况,我禁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气。没让咏蕙遮蔽祭坛和九鼎的决定看来是正确。至少现在,达耶和严子路这个团伙中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平台中央的祭坛以及九鼎虚影之上。

尚未有人对平台上此刻“空荡无人”的状况流露出任何的怀疑“这就是九鼎这就是我们付出了那么多代价找到的东西”

达耶凝视平台片刻之后,终于彻底丧失了她作为“密教上师”的风度,此刻她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一边说,一边缓缓转过身去,望向了孙聪等被俘者聚集的角落。

面对达耶此刻显而易见的怒火,被俘的百惠集团人员噤若寒蝉。孙聪站在这一人群的最前方,面上是一脸的麻木。

可能是觉得把愤怒发泄在这些可怜虫身上也毫无意义的原因。达耶。仁波切随后再次改变了身体的角度,将视线投向了严子路此刻的所在。见到达耶望向自己,严子路几乎是在不经意间就变幻了自己的表情。依旧是笑容满面,但原先那种别有用心般的意味荡然无存,剩下的全都是讨好和谄媚。

“这、这应该就是了吧”

“是么你还真敢接话啊姓严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了,你也别想着朝姓柳的那个女人身上推责任当初确实是她出面来联系的我但别以为我不清楚,她来找我是受了你的指使所以实际上怂恿我组织这么在了严子路的对面。

“这个、这个你要坚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不过我需要强调一点。柳惠茹那女人之前可把咱们俩都给甩掉带着她那些人跑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也遭到了她的欺骗还有背叛啊关于九鼎的情况,我也都是从她那里得到的信息,现在这样子,真不能说是我的责任啊。”

严子路此刻显得极为惶恐,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放在了弱者的地位上。

“哼你觉得你说这些有意义么你应该知道我找九鼎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你告诉我,我究竟该如何才能得到这真正意义上的九鼎呢”达耶。仁波切此刻同样露出了笑容,但那笑容显得格外的阴森、冷酷。

“这、这确实是个问题啊”严子路很显然是打算把装傻充愣贯彻到底了。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接着用一种不确定般的口吻说道。“这螺旋城顶端居然只有鼎灵。不过你也应该你清楚,既然鼎灵在这里的话,那九鼎的实体基本可以肯定也在这昆仑核心区域了”

“废话我不知道九鼎实体在这核心区域么你难不成要我再下去把九个实体都找到”达耶柳眉倒竖,朝着严子路厉声呵斥起来。

严子路见状一边抬头做出了请求谅解的手势,一边倒退了两步,满脸堆笑的解释道:“那当然是不会的,不会的这核心区域那么大,即便能找到,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了。我想说的是,这找到了鼎灵从某种意义上讲跟找到了九鼎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啊。”

达耶听罢,脸上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没太大的区别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鼎灵虽然不是实体,但实际却是九鼎的灵魂与意志相比之下,找到鼎灵比找到九鼎实体而言,为重要了没有了鼎灵,九鼎实体说白了,就是普普通通九个鼎而已,跟现在博物馆里摆放的那些个文物有区别么

九鼎之所以是九鼎,就是因为它有自己的意志和灵魂,是通灵之物”

注意到达耶脸色有所好转,严子路讨好卖乖的态度愈发明显起来。

“你少跟我在这里耽误时间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么想说什么干脆点,你应该清楚,这几天我的耐心已经差不多被你们这些人消耗的差不多了”可能觉得严子路啰嗦,达耶的态度再次咄咄逼人起来。

“喔,那我长话短说上师您找九鼎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弘扬佛法,建成陆上佛国吧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原因的话,那么眼前的鼎灵比之九鼎的本体对您而言就为重要了九鼎作为华夏一族的精神支柱,对华夏族的精神信仰这些可有着直接的影响力。您要真想让十几亿华夏族后裔皈依佛祖的话,这鼎灵可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传法利器啊只要整个华夏族都成了佛门弟子,您的陆上佛国弹指可成啊至于具体应该怎么做,以您的道行和修为,难道还需要小生在这里多嘴么”

严子路一边说,一边快步越过了达耶的身旁,最终站到了达耶与祭坛直线距离上的中间位置,说完的同时,双手平举指向了漂浮在祭坛上方的九鼎虚影,做出了将九鼎鼎灵奉献给达耶一般的恭敬姿态。

听到严子路的话,达耶先是一楞,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表情,那意气风发般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幻影光幕中的我注视、聆听着平台上此刻发生的情况,一股不祥的预感随即涌上心头。就在此时,那一度消失的心跳般的声音忽然间又一次在我耳膜内鸣响起来。而这一次,那声音似乎是从平台的下方传来的不仅如此,那声音比之之前频率似乎加快了几分怀抱着呆滞僵硬的母亲,我强忍着因为那声音而引发的恐惧感略显慌张的环顾四周。这一刻,我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此刻四周的人员当中,好像只有我听到了那可怕的心跳声响。包括春日在内,柳惠茹等人此刻都在关切的注视着平台上达耶、严子路等人接下里的具体动向,没有任何人有其他多余的反应。

我不清楚达耶、严子路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举动。但那心跳声却带给了我极为现实的危机感和紧迫感。不管接下来发生何种情况,我都认为需要做出相应的布置和应对。因为这个原因,我压低声音招呼起了春日,在春日发觉我的招呼挪动身体贴附过来的同时,我看到严子路似乎瞟了一眼我们此刻藏身的所在这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严子路应该尚未发觉这里人员的存在,我当即安定心神低声对春日说明了我针对接下各种可能发生事件而临时做出的安排决定

“我们这里距离下面的坡道直线距离有多远你能安全瞬移过去么他们的人现在好像都已经集中到了平台还有连接处的位置了,正下方坡道哪里应该没人”

春日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仅略思考了一下后,便给予了我准确的答复。“虽然没有准确测算过,不过这个位置跟直线下方坡道的距离应该在我的安全移动距离之内。不过这是我一个人移动的情况下,一般来说,带的人越多,我能移动的距离越短。如果你想利用我的能力把人偷偷送下去的话,我可能每次只能送一个,超过两个人的话,我无法确保自己还有同行者的安全。还有,我在短时间内最多只能连续瞬移五次”

我抑制着脸上肌肉的跳动,斜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周边的人员。虽然我同春日交谈的声音很小,但因为距离的原因,拥挤在幻影光幕中的人其实都听到了。并因此而流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观雪、兰涧等人态度坦然,而柳惠茹还有陈小薇以及袁芳芳三人的眼中却暴露出了热切的心情。

不过此刻的我却只能狠下心忽略掉了她们明确表露的那种求生欲望。伸手指了指怀抱中的母亲道:“五次的话,你最多来回走三趟,不管严子路还有达耶搞什么名堂,或者发现我们,接下来肯定出大事。我只要求你到时候优先带她下到下面的坡道了另外两个带谁,你自行决定我和其他走不了的人为你还有下去的人员争取逃跑时间。要能跑掉,别管其他人,直接设法去找王烈他们汇合”

春日听罢,点了点头,径直留在了我的身边。柳惠茹、陈小薇还有袁芳芳听到了我的安排后表情显得复杂了起来。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也强忍着未对我的决定提出质疑。

平台中央,达耶队伍中的喇嘛以及身穿白衣的女性瑜伽教练聚拢到了祭坛四周,取出了各种密教的法器,开始布置某种法阵。

严子路则退回到了平台与坡道的连接位置,看上去他似乎决定在达耶接下来的行动中选择置身事外。

虽然我很希望利用春日的刹那能力立刻将母亲转移到下方的坡道,但很显然,要是春日此刻就行动的话,极有可能被对方在第一时间察觉。那样的话,即便在我和剩余人员的吸引下春日将母亲还有另外两人顺利转移到了下方坡道,也未必就有机会逃脱达耶团伙的追击。要行动,必须有合适的时机。而时机就在于达耶团伙成员们此刻的注意力我试图努力的让自己安定下来以观察和等待自己觉得最为合适的时机,但那心跳声以及随时可能被达耶等人发现的担心让我始终心神不宁。也因为这心神不宁,我居然没由来的在脑海中反复开闭起了红莲图谱。反复开启的结果却让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情况。

凤凰那只被我植入了红莲火苗的凤凰此刻居然依旧没有远去。不但没走,反倒比我上一次开启红莲图谱时接近了螺旋城的所在,而且从那火苗游走的状况来看,它好像正在十多公里外围绕着螺旋城旋转徘徊。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觉到我对你的呼唤如果你能感应到的话。那么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愿意同你建立那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伴生契约只要,只要你能过来,帮助我渡过眼前的危机”

感应着图谱上游动的火苗,我禁不住在心中反复默念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效果。但就如同溺水之人,一根稻草都会拼命抓住一般,我只能祈望我植入凤凰体内的那一缕火苗能够将我此刻的意愿传达到凤凰哪里了而凤凰能否听懂或者理解我的想法和念头,我都已经无暇考虑了。

在祭坛边,达耶。仁波切来回行走着,仔细查看、指挥着众喇嘛以及瑜伽教习们布阵工作。退至连接处的严子路望向我们此刻藏身位置的次数愈发频繁起来。

想着可能需要应付最为担心的结果,我从泛舟手中拿过了她保管的那把五四式手枪。当我摩挲着手枪的金属枪身,盘算一旦被严子路发现应该如何最大程度吸引众多武装分子的注意力并在平台制造混乱时,祭坛那边忽然传来了喇嘛的颂经声。

听到颂经声的严子路停止了张望,将视线转移到了祭坛所在。我随即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由自主的也朝祭坛那边看了过去达耶手下的喇嘛们完成了法阵的布置,迅速分散到了祭坛下方四周,大致围成了一个圆圈,盘膝坐下大声吟诵着经文。而白衣的女性瑜伽教习有数人退出了喇嘛围成的圆圈之外,圈内最终留下了十六个人,伴随着众喇嘛的颂经节奏,集体舞蹈了起来。

此刻,被我搂在怀中的母亲忽然有了反应,她猛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原本呆滞悲戚的表情转变成了某种痛苦和厌恶。我见到之后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担心母亲接下来会发出什么声响或者令人意外的举动而暴露幻术范围内的众人,喜的则是母亲终于摆脱了之前的那种呆滞僵硬的状态。

我当即垂下头,把嘴凑到了母亲的耳边,小声问道。“老妈你、你清醒过来了么”

或者因为蒙着耳朵的原因,母亲并未听清我关切的询问,只是条件反射般抬起了头,表情木然的凝视着我的双眼。我见状,本想伸手拉开她捂耳的手掌再次问询。但一想到母亲此刻的神智未必已经完全清醒,如果用强,没准会引起她的肢体反抗后,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举动,而是举起了拿枪的右手,在嘴前竖起食指,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见到我的举动,母亲麻木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身体忽然剧烈哆嗦了一下,低头把整个身子埋进了我的怀中。

辛苦的谋划,长期的准备,最终却发现是水中月、镜中花。母亲在仪式失败后的心理落差,我完全可以想象。也因此,对于她之前丧魂落魄般的状况,我也没有丝毫的奇怪。我担心的是她会因这强烈的精神刺激而导致难以预料的行为失常在我看来母亲此刻的举动确实异常,但总算没有出现我担心的那种情况。而造成她行为异常的似乎应该是祭坛周围那些喇嘛们的颂经声这声音明显让母亲感觉到了畏惧。她紧贴我身体的举动应该是试图从我的身上获得一定程度的慰藉。

不过对于那些诵经的喇嘛,我也有些无可奈何。冲出去阻止喇嘛们念经那根本就是找死,而且还会拉上幻术光幕内这一群人一块当陪葬。虽然我们现在随时可能被严子路觉察和发现,但在希望彻底破灭前,我终究做不出这种不顾后果的行为的。

因此,我只能尽可能搂着母亲紧一些,希望这能让她稍微好受点。

喇嘛们的念诵声越来越大,拖拽的腔调令我也感觉到了头晕脑胀。而接下来祭坛周围出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状况。

跳舞的十六名瑜伽女教习的舞蹈动作伴随着诵经声逐渐加快。甚至于进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当中。她们跳跃着,旋转着,最终动手撕扯起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变成了裸体的状态达耶。仁波切手下的这些瑜伽女教习们几乎都是年轻的漂亮女人,又因为长期练习瑜伽的关系,同时也拥有妙曼的型体与身材。此刻彻底的暴露,很自然的吸引了远远围观的武装分子们的注意力。除了极少数拥有较高定力的人员外,大部分的武装分子随即渐渐朝祭坛附近聚拢而去。

对于这种状况,达耶。仁波切看在眼里,却似乎乐见其成。丝毫没有对这些人员“擅离职守”的行为进行任何呵斥和阻止。相反,她反倒在这些人员向祭坛聚拢的同时退后了几步,仿佛是刻意让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方便这些武装分子聚众围观一般。

也就在此时,我注意到这“女活佛”居然扭头朝严子路对视了一眼,这两个人的脸上居然同时露出了某种心照不宣般的笑容。

“漂亮”

“欧欧”

不经意间,终于有人控制不住出声喝彩躁动起来。因为舞蹈的裸女们似乎完全丧失了身为女性的基本羞耻,所谓的“舞蹈”也几乎变成了身体隐秘部位的肆意展示。

有舞女直接坐到了地上,身体后仰,双腿用力分开,同时挺动腰部,刻意的向围观者们展露着自己的生殖器官;也有舞女不停的变幻姿势,而那姿势已经不是舞蹈了,分明是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女性性交体位。

不仅仅是武装分子,祭坛旁此刻的“艳舞”同样把百惠集团中的那些被俘者给吸引了过去望着祭坛周边发生的一切,我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男人九成九都是好色的看到女人跳裸体舞蹈被吸引也算是正常现象。但也那是分时间、场合还有正常的身体以及心理状态的。武装分子聚集围观不奇怪。

奇怪的是那些饱受折磨的百惠集团被俘者。以他们此刻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也能起“色心”而且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几名女性。

果不其然,当我开启了红莲之眼透过咏蕙制造的幻术光幕后,我看到了粉红色的“迷惑气息”。那气息从诵经的喇嘛口中以及赤裸的舞女身上不断的散发出来,并渐渐笼罩了整个平台区域。

我因此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朝身后看去,如我所料粉色气息同样弥漫进了咏蕙制造的幻术光幕之中。柳惠茹、袁芳芳还有陈小薇三人此刻都露出了近乎于痴呆的表情,摇摇晃晃的正要起身。而观雪等人则好像并未受到影响。

“按住她们”我忍不住压低声音叫唤了起来。春日等人对于我的突然指令先是一愣,但立刻反应了过来。并迅速选定了各自的目标出手压制住了三个女人可能的进一步举动。而当我吁了一口气略感到几分轻松时,我却猛然看到远处严子路的视线此刻正朝这里望了过来憨厚的脸上满是嘲弄般的笑容。

“难、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看到严子路的表情我的心瞬间坠落了下去。我几乎本能的确认了这一事实

但我不明白,这家伙居然没有做出任何揭破我们的举动。

就在此时,祭坛周边的状况进一步发酵。在身体本能以及“诱惑气息”的双重影响下,终于有人不顾一切越过了喇嘛们围成的人圈,一边脱衣一边冲向了圈内赤裸的舞女。喇嘛们对此完全视而不见,只是埋头不断诵经。

男子像饿虎扑食般将距离最近的裸女按倒在了地面女人发出了荡人心魄的吃吃笑声,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就跟这个男人紧紧搂抱在了一起。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当这个男人抓着地面女人的脚踝,分开了女人的双腿跪在女人两腿之间开始耸动腰部后,其他围观者彻底沸腾了,一股脑的冲进了以祭坛为中心的人圈当中。这其中有男人,有女人。之前退出人圈的那些女性瑜伽教习们此刻也都随着人流进入了祭坛四周“哇哦好壮观可惜坤哥不在要在,拿摄影机拍下来的话,绝对大卖”此刻唯一没有控制任务的观雪出人意料般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听后扭头朝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丫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连忙把头垂了下去。兰涧却显然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的态度,在用力压制着袁芳芳的同时居然把这话头接了下去。

“不一定了国外早都有几百人以上的群交av了。人数比这还要多了。”

“我看过一部,说实话,没这刺激了”泛舟嘀咕的这句让我彻底无语了。我才发现,这平日在五圣女中最不显山露水的女人居然是个实打实的闷骚货。

严子路为什么没有揭破我们的幻术伪装,我已经无从思考了。反正他不说,对我们此刻的处境也不是坏事。因为我的注意力也已经被祭坛周围的群交场面所“震撼”了

我其实也看过外国拍摄的那种人数众多的群交色情影片,但正如泛舟所说。

那些影片比之现在我眼前看到的场面,几乎没有可比性

色情影片终究是影片。参与拍摄的是演员,即便“真枪实弹”,但那终究是表演表演的再好,再真实,也会让人觉得虚假。而此刻祭坛周围展现的则是人类最真实,最彻底的本性没有表演的成份,没有导演的调度指挥。只有赤裸裸的“性欲”连孙聪此刻也明显丧失了本性,参与进了祭坛边的“性爱狂欢”之中。

因为男多女少,现场根本找不到正常情况下一男一女的搭配状况,每个女人身边都至少聚集了两个以上的男性好几个女人此刻面对的异性象超过了四个。

整个祭坛放眼望去,除了那些一直在大声念经的喇嘛外,几乎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除了孙聪,在狂欢的人群中我意外的看到了几个认识的家伙。

刘镇,这位百惠集团这次搜救行动的安保队长。他在背叛了孙家兄弟之后,看来如今又背叛了柳惠茹。此刻他神情愉悦,光溜溜的躺在了地上,一个身材苗条的女瑜伽教习爬上了他的身体,用两腿间肥厚的肉唇吞噬了他下身的凸起。

这女人的背后还趴了一个男人,在女人的翘臀之后努力耸动着自己的腰部。作为瑜伽教习,这女人身体的柔韧程度简直难以想象。在受到刘镇和背后男子两面夹击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把上身侧着探出,张嘴含住了第三名男子命根的同时,又还伸出了双手,左右套弄着另外两名站立在侧男人的阴茎。这应该是一个女人能够同时满足异性数量的极限了这一极限过去在我看来仅仅只存在于“理论”

当中,因为这种体位姿势恐怕没几个女人能够办到,而且还需要分心运动身体的不同部位以刺激男性的发泄需要。但此刻,我居然真的亲眼目睹了这即便是色情影片中都未必能演出的现实场景而且这种情况还非单例之前赤裸舞蹈的十六名“舞女”之中,倒有一多半在以这种体位姿势竭力满足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众多男性。

望着赤身裸体,跪坐在一名女教习身边,任由女人套弄自己下身的孙聪,我并未感觉到丝毫生理上的欲望,反倒是充满了悲哀与同情此刻的他满身伤痕,明显的虚弱无力,却依旧配合着女人的女人的套弄耸动着自己腰部。在我看来,这已经没有任何生理上的愉悦可讲了,这分明是在透支,在榨取着他的生命与精力。

孙聪暗恋母亲,但在了解了母亲整个计划细节和过程后,我对孙聪早已没有了妒忌与猜忌。相反,多的反倒对他产生了某种同情和理解。

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是一个颇为优秀的青年人,作为富二代,却并没有多少纨绔子弟的不良习气。他在追求母亲的过程中,从未使用过下作的手段。即便见到了我这个母亲当时“男友”的情况下,也能坦荡的表达出他对母亲的仰慕。除此之外,他也是个极有人情味的家伙我曾经以为他风流成性、始乱终弃抛弃了柳惠茹,可事实并非如此。真正首先背叛了两人感情的人其实是柳惠茹了而他却并未对柳惠茹实施任何形式的报复,仅仅只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这段感情而已,之后还偷偷委托自己的兄长孙明对柳惠茹暗中照拂。甚至于在柳惠茹做出了欺骗了自己父兄,还是图谋自己家产这样恶劣的行为后,都还竭力试图为柳惠茹找出一条生路这样的男人,绝对称得上是有情有义了。

最重要的是,他落到如今这一境地,终归是因为母亲的密谋和利用。当然,我此时也不可能因此去指责在我怀中瑟瑟发抖的母亲,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随即小声向兰涧咨询了起来。

“兰涧,知道这女和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么”

“梵天合欢舞”兰涧几乎不假思索就立刻回答了我的问题。

“梵天合欢舞这是什么仪式,具体有什么效果”

“是坦多罗教派流传下来的一种秘术仪式拥有强大的心理暗示和操纵效果传说中的十六天魔舞、密宗的双修术这些都起源于这一秘术仪式。最初坦多罗教派举行这一仪式多数情况下是为了引诱和吸纳教徒。不过思宗大人现在进行的仪式明显是经过了变化和改良的。与我所了解的传统梵天合欢舞变化很大至于有什么效果现在思宗大人大概是想利用这一秘术仪式直接对九鼎鼎灵施加影响。将对密宗的虔诚信仰直接烙印进九鼎鼎灵之中吧。”兰涧虽然使用了推测般的口吻,但从她的语气当中,我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判断的绝对自信。

“她这样做能成功”

“这,历史上坦多罗教派一旦举行了梵天合欢舞仪式的话,拉拢教徒几乎是无往不利的。当初密宗也成功的利用十六天魔诱惑了元朝皇帝,并因此让密宗在元朝得到了超然的宗教地位。不过那左右的都是人的思想意志了,现在思宗大人用这方法去影响鼎灵,因为没有先例,所以我也说不清楚了。”

兰涧这边刚说完,祭坛上始终依照着某种规律漂浮运行着的九鼎鼎灵忽然发出了某种近似于哀鸣般的清脆声响。九鼎虚影同时颤抖了起来,在被粉色“诱惑气息”笼罩覆盖的祭坛上,如同没头苍蝇般乱晃乱转起来兰涧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带着难以置信般的语气嘀咕了起来。“好、好像真有效果了”

九鼎鼎灵在祭坛四周飞舞乱转,似乎是要逃避那些粉色“诱惑气息”的侵蚀,但它们似乎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祭坛区域的范围当中。无论怎样飞舞、旋转都无法摆脱粉色气息的贴附和覆盖,鼎灵因此而不断发出着那种清脆的哀鸣声响就像是在呼喊求助一般。

可惜祭坛周围的人们完全沉浸在了疯狂的群交性爱中,没有任何哪怕抬头看一眼的人都没有。反倒不少的男性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进入了性爱的最高氵朝阶段在女人们双手的套弄下,口腔的吞咽下以及下身肉穴的蠕动下几乎同时喷射出了一股股白浊的液体。

在极度疲惫的男人们纷纷带着满足和疲惫的表情瘫倒在地后,不可思议的一幕随即上演男人们喷射的精液从女人们的身体上、手指间,口中还有两腿间的唇瓣中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扯了出来,随后在空中漂浮凝聚,最终汇聚成了九个白浊的水球。

达耶。仁波切看到这些由精液汇聚成水球的时候,居然伸出舌头在嘴唇边来回舔舐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诱惑、贪婪和不舍般的表情。不过她的这一表情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她也开始吟唱起了经文,盘膝悬浮上了半空,双手快速来回交错,做出了各种不同的手势动作。白浊的水球在其手诀的牵引下,分别飘向了在祭坛上空四下乱晃的九个鼎灵鼎灵们仿佛能够看见水球存在一般,见到水球接近,加乱成了一团,在狭窄的祭坛区域内四处乱飞,明显是想要逃避与这九个水球的接触。

但很明显,它们所能活动的空间范围实在是太小了面对不紧不慢缓慢接近的水球,碰撞和接触几乎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见到这个结果,严子路满脸堆笑的走到了达耶侧面,双手合十,做出了朝拜般的动作。

“恭喜上师、为佛门立下不世之功从此往后,十数亿子弟皈依佛门,再之后,这个世界沐浴于佛光之下也是指日可待了凭此功业,上师必得阿罗汉果了。”

“嚯、嚯、嚯”面对严子路的恭维,达耶。仁波切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志得意满般的笑声。此刻的她似乎已经确定了鼎灵无法逃避同水球接触的必然结果,停止咏唱经文的同时纠正起了严子路的用词

“得阿罗汉果我修的可是菩萨道”

严子路听罢,当即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惭愧、惭愧小生光想着替上师高兴,居然忘记上师行的是菩萨道了。”

“嚯、嚯、嚯不妨了”心满意足的达耶显得极为开心,对于严子路的“错误”毫不在意,但就在她正要将同严子路的交谈持续下去时。祭坛上传来了一声类似于绸缎撕裂般的声响。

九个鼎灵的其中之一在同水球即将发生接触的瞬间猛的冲出了祭坛上方那狭小的空域,带着模糊的残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空旷的平台上空“什么”达耶发出了难以置信般的惊呼。而就在她失神的瞬间,另外八个鼎灵也做出了几乎同样的举动,一个个不顾一切的突破了祭坛空域的禁锢,在祭坛四周的虚空中留下了一屡屡空间裂纹的同时飞到了宽阔的平台之上。

达耶见状柳眉倒竖,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也顾不上跟严子路继续说话,当即全神灌注操控起九个水球朝着各自的鼎灵快速追逐而去。

就在此时,始终在我耳边回响的心跳声骤然停止了。我随即感觉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轻松感不过还没等我来得急去思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几道黑影从祭坛下方的通道口内涌了出来。这些黑影没有丝毫的停留,出现的同时便以惊人的速度扑向了祭坛四周那些因为体力透支而散躺了一地的人们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平台上回响。

刘镇很不凑巧的正好躺在了通道口的边上,在发出叫喊声的同时,就被撕成了血肉模糊的残缺肉块。被黑气缭绕着的黑影撕碎了刘镇的身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响同时又冲向了新的目标。

“救命啊”

“妖怪”

平台上一片混乱。

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狂欢后疲惫的人群挣扎着爬了起来,四散奔逃。枪声,惨叫声,呼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整个平台上到处都是奔跑、逃亡的人影。

“就是现在”面对突然现身的妖魔,我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大喜过望

在我看来,严子路接不接破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不正是让春日带着老娘离开的最好时机么

“春日”我搂着母亲猛的直起了身子,朝着记忆中春日控制柳惠茹所在的位置叫喊了起来。可当我扭头张望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了严子路的身影混乱中,严子路不知何时侵入了咏蕙制造的幻术光幕中,并出现在了春日的身侧春日或许是因为承担了控制柳惠茹的工作,未能做出及时的反应,后颈某个部位遭到了严子路的挥拳重击。

春日闷哼一声,抱着柳惠茹踉踉仓仓扑倒在地。

“春日姐”处于春日身侧的泛舟惊呼的同时,松开了控制中的袁芳芳,抽出匕首朝严子路刺去。对于泛舟的攻击,严子路显然早有防备,身子一歪轻易的躲闪开来。在身体侧偏的同时,抬脚用膝盖狠狠的命中了泛舟的腹部。泛舟随即捂着肚子跪倒在了地面上。

击倒泛舟的严子路弯腰拾起了之前被精神失常的柳惠茹遗落在地面的自动步枪,抬手朝我扣动了扳机。

而我则在事先有所预料的情况下,抱着母亲侧身闪避的同时开枪回击。子弹射偏之后,我禁不住咒骂起了自己

看到严子路的那一刻我就该朝他体内植入火苗的同时开枪射击。这瞬间的功夫,我因为忘记植入火苗,又因为担心失手误伤泛舟,结果让对方占了上风。

不过此刻后悔根本无济于事。我抱着母亲扑倒在地,开始了连续的翻滚。

飞溅的弹痕随着我翻滚的轨迹一路延伸,总算我反应及时,连续数米的翻滚居然奇迹般避开了对方射出的全部子弹。当听到撞针发出的空响声后,我探头朝严子路的所在望去,想要朝他体内植入火苗。却不曾想眼前却凭空出现了一堵平米见方的石墙当我抱着母亲再次站起绕过石墙想要在视野中寻找严子路踪迹的时候,那家伙居然象泥鳅一样消失在了此刻混乱的人群当中。

没有人注意到发生在平坦边缘这一短暂的交火,也没有人在意这平台上忽然多出了我们这边的若干人员。因为整座平台已经彻底沦为了“战场”。

达耶团伙的构成人员成份很杂,有百惠集团叛变了的安保队员,有职业佣兵、有临时招募的武装分子,还有喇嘛、瑜伽教习。杂是杂了一些,但在面对突如其来妖魔的侵袭时,出于求生的本能却显示出了一定的自卫和反击能力。

没人统一指挥,也没人调度安排。经过了短时间的混乱,平台上渐渐的形成了若干的团体集合。喇嘛们口诵经文,挥舞着密教的法器,瑜伽教习们看上去也都具备了一定降妖驱魔的能力和经验,彼此配合着死命对抗着黑色妖魔的冲击,其他人员则捡拾起了狂欢前被他们自己抛弃在地上的武器疯狂的射击。不知不觉中,平台上战斗的双方陷入了某种僵持的局面有人试图从外部坡道的连接处原路逃跑。但那些被黑色魔气环绕的妖魔似乎是看穿了人们的心思。不时从内部通道口内出现的妖魔倒有一多半的数量在第一时间涌向了哪里。当发觉连接处加危险后,人们很自然的选择了逃避。落单者只能就近融入了距离自己最近的自卫团体中。

当我基本掌握了平台上此刻的情况后我发现母亲之前组织的这个小队伍此刻也遭到了分散和割裂。停止制造幻象的咏蕙、观雪两人跟在了我和母亲身边,不知不觉同十多名达耶武装团伙的成员搅在了一起。而泛舟、春日、袁芳芳、柳惠茹、陈小薇等五人则在三、四十米外跟另一批达耶武装团伙的人员抱成了一团。

最倒霉的是兰涧,这女人在我们遭到严子路突袭后正好撞上了几个亡命奔逃的家伙,连推带撞的情况被裹挟到了距离坡道连接处较近的一处边缘区域。

不过万幸的是,在这三个自卫团队的人群当中,我没有看见严子路那家伙的身影。这样一来,在面对妖魔围攻的情况下,倒不用担心会有人对我们这些人背后捅刀了。

此刻,在平台中最为醒目显眼的就是达耶。仁波切了

我不知道这疯女人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到底在想些什么面对突然从祭坛下方通道口冒出的妖魔,她既未动手消灭,也没有去组织指挥自己的这些属下实施抵抗,却依旧一门心思漂浮在半空中操纵着那几个精液组成的水球在平台空中追逐九鼎鼎灵。

从祭坛下方通道口冒出的妖魔越来越多我在运用“星炎”能力灭杀了三只试图冲击我此刻所在团队的黑气妖魔后猛的想起了老娘之前说过的话。“要这外部坡道出现了妖魔,那就是夏丫头跟她的阴兵战败了”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心头一颤。现在妖魔已经明白无误的出现在了这外部平台上,难道说夏姜和阴兵意识到这点后,我简直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了,低头望向了怀中的母亲。此刻母亲依旧还在微微的颤抖,把头深深埋在我胸口的同时,用力贴附着我的身体,就像生怕我会离她而去一般。看到母亲现在的样子,我心疼的打消了向她询问的想法。咬牙一门心思对抗起了平台上不断增加的妖魔。

平台上的枪声逐渐稀落起来抵抗者们的弹药即将耗尽,而平台上的妖魔却越来越多,并且出现了新的种类鹰身女妖尖啸着振翅从通道内飞跃而出,在平台上空盘旋,伺机朝人群俯冲。

整座平台上到处散落着暗红的血渍以及残缺不全的人类肉块和肢体。

有人在极度绝望和恐惧中开始了嚎哭那哭声令我心烦意乱我意识到这样下去平台上的人们必然都只有死路一条后,也顾不上彼此间的各自立场了,开口朝着其他各自为战的人群叫喊了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的想活命,得朝坡道走”

我的建议立刻就得到了某人的回应。一个操着极为生硬汉话的男人也开口叫喊了起来,同时对我的这一建议做出了合理的补充。“他说的对,我们必须朝坡道哪里走不过哪里妖魔最多,所有人先设法跟旁边的队伍汇合,尽可能集合起来后,再一块冲”

这男人的建议立刻就得到了们自觉的执行各自为战的大小团队不约而同的开始朝距离自己最近的队伍开始了移动。

既然做出了决定,我没有再继续保存实力,左手持枪搂着母亲,右手红莲之炎升腾,图谱内星炎四溅,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迅速灭杀了隔离在我们与春日等人团队中间的数只妖魔后,顺利带领着这边的十多个人同春日此刻所在的队伍汇合到了一块。

见到春日,我发觉队伍此刻的位置差不多就在之前我们运用幻术藏身的所在,当即又想起了原先的计划。所以立刻凑到了春日面前说道:“现在,就是现在,立刻带我妈到下面的坡道去”

面对我的要求,春日露出愧疚和为难的表情。“严、严子路刚才破了我秘术你知道的,我跟他之前除了师父,他是唯一知道我秘术身体禁脉位置的人。刚才他攻击了我的禁脉,至少三天之内,我是无法施展刹那能力的了。”

听到春日这话,我禁不住变了脸色。此刻我才想起,在之前对抗妖魔的战斗中,春日始终都没有施展刹那的能力,而一直都在使用法器和符咒。

就在我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家伙同我之间的关系而想要开口问候他八辈祖宗的时候,远处天空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鸟类鸣叫声。我不禁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道火红的身影冲破了笼罩在螺旋城顶部四周的漆黑云雾。

“那是”

“凤凰是凤凰”

即便在眼下这种近乎于绝境的环境中,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凤凰的出现,并发出了惊叹声

而此刻在平台上,恐怕只有我才清楚这凤凰再次出现的真正原因了。

那舒适的亲切感又一次在我心中浮现,我意识到凤凰应该感应到了我内心对它的召唤

纹面(196)

2017年6月15日第一百九十六章凤凰对于人类而言,几乎是神话传说般的存在。但无论东方传说中的凤凰、朱雀还是西方传说中的不死鸟、菲尼克斯这些都有几乎相似的共通点是圣兽、是神兽是邪恶的克星,恶魔的天敌即便在有些神话中,凤凰未必就是正义的象征,但它却绝对的同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绝缘基于这种几乎是惯性的理念思维,人们很自然的将凤凰视为了“救星”。“救星”的出现极大鼓舞了战斗中的人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平台上的局面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原本抱团自卫,并正在竭力合流的人群开始了扩张,少数胆大的喇嘛和武装分子甚至脱离了自己所在的队伍,主动对近处的妖魔发起了主动的攻击。

对于平台上纷乱的战斗,凤凰似乎没有任何的参与的意思,飞抵平台上空后,它开始了盘旋,凤凰周身散发的灼热火焰对空中的鹰身女妖造成了直接的威胁,导致女妖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几只飞的略慢的倒霉鬼被凤凰散发的灼热火焰而波及,瞬间化为了黑炭,直直的从空中坠落而下,见到这个场面,人们肯定了凤凰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这一“现实”,加声嘶力竭的叫喊、鼓噪起来。而凤凰却对自己造成的这一结果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只低着头在平台上寻找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凤凰是在找我我因此朝着天上大声呼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但令我郁闷的是,我此刻的呼叫却完全被人群兴奋的呐喊声所淹没。以至于凤凰从我头顶正上方飞掠而过都未能注意到夹在在人群中我的存在。

“奶奶的你他妈的是近视眼么我在这就在你下边”

危机中,我的心情变得异常暴躁起来,看见凤凰飞过头顶也没能注意到我的存在后,我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却不曾想之前一度被达耶的那个什么“梵天合欢舞”蛊惑了心神的袁芳芳此刻已经恢复了神智,她站在我身边听到我的咒骂后不以为然的替凤凰说起了公道话。

“没注意到你不是很正常么它看我们这些人就跟我们平时看蚂蚁是一样的你到是从一群蚂蚁里头找到你过去见过的一只来试试而且你又不显眼醒目之前就你一个人是光屁股,算是蛮特殊的,现在你瞅瞅,这平台上一大半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光屁股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有衣服的才算是比较显眼醒目的了”

听到袁芳芳的话,我差点没被她给活活气死不过她的话却也猛然间点醒了我正如袁芳芳所说的,在此刻的凤凰眼中,固然能感觉到我这个目标位于平台之上,但要在这一两百号在它看来体型外貌几乎没有分别的“其他生物”当中准确筛选出我这个“标的”却不是一下就能办到的,我必须设法充分在人群中显露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才能第一时间吸引到它的注意力了。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一咬牙,狠心将紧紧贴附在我怀中的母亲朝春日哪里一推,接着冲向了平台上一处相对空旷的区域,哪里没有人类存在,只有几只妖魔徘徊着正伺机攻击人群。我一边跑,一边高举双手,将手上的红莲火焰催发到了我此时能够达到的极致状态。

在平台此刻昏暗的环境下,我双手的火焰就如同两只明亮的火炬一般果不其然,我的这一举动立刻便吸引到了凤凰的注意凤凰随即鸣叫着,煽动翅膀扭动身躯,改变了原有的飞行轨迹。

我奔跑的路线正好经过兰涧此刻所在队伍的侧面,这丫头看到我张嘴朝我大声叫喊起来。“严平你要做什么”

“契约我要同凤凰立约”在挥拳将一只外形酷似鬣狗的魔怪烧焦的同时,我直接告诉了她我冲出人群的具体原因。短时间内连续灭杀妖魔已经让我感觉到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倦,“星炎”灭杀妖魔虽然高效、快捷。但却格外的耗费体力,精力,此刻的我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这一能力的运用,单纯的只使用双手的火焰以对抗妖魔。

凤凰上次出现时,兰涧也在现场。这姑娘同韩哲一样,是个“神魔妖怪百事通”般的人物,听清了我的回答后,便立刻明白了我想要同凤凰建立契约并借助凤凰力量的意图,随即又朝着我大声叫喊起来:“血、你需要奉献精血才能立约”。

喊完,这丫头低头打量起了地面,跟着拾起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谁抛弃在地上的戈戈里弯刀,朝我抛掷了过来。

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弯刀刀身的反光,当即收回了右手的火焰,一把握住了飞来的弯刀。这一握,正好握在这把戈戈里弯刀的刀刃上。锋利的刀刃瞬间破开了我手掌的皮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浸满了我的右手。

火焰、鲜血我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凤凰看在了眼中,它随即加速朝我俯冲而来。却不曾想,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正在平台空域内四处乱飞的九鼎鼎灵们此刻忽然不约而同朝着俯冲而下的凤凰聚集而去,没有实体的鼎灵快速穿越了凤凰的身躯,而那九枚跟在鼎灵之后紧追不舍的水球则不可避免直直朝凤凰飞去。

在达耶。仁波切惊慌的尖叫声中,九个水球闪避不及的情况下,不出意外的在凤凰周身散发的炽热高温下灰飞烟灭了。

水球消失的瞬间,九鼎鼎灵立刻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金属鸣响,并在空中各自飞快旋转几圈,就如同顽皮的孩童赢得了一场游戏的胜利一般。看到这一幕,我一下楞住了,我万万没想到这九鼎鼎灵竟然通灵聪明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能够利用这突然出现的凤凰成功摆脱了那九个水球对自己的追逐。

而凤凰却似乎全然不知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在散发出一阵灼热的气息将我附近的几只妖魔彻底化为灰烬后,最终降落在了我的面前。凤凰的降临将我从一时的呆滞当中拉回到了现实,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将沾满鲜血的右手朝凤凰面前一伸“拿去吧我的血我愿和你结下神圣的共生契约以我的生命、灵魂、意志从你这里获得保护我所挚爱人们生命的力量”

我并不知道母亲提到的契约正确的缔结方式,我也不知道这契约是否需要什么誓词,不知道自己此刻心中默默祷念的言语是否算做誓词。在旁观者的眼中,我只是伸出了沾满鲜血的右手,而右手的鲜血则在瞬间汇聚成了一道血线,直直的飞到凤凰的面前最终融和进了凤凰周身的火红烈焰当中。

在我的鲜血同凤凰融合的瞬间,一股难以想象的灼热感传遍了我的周身,我的脑袋也剧烈的胀痛起来。我禁不住双手抱头,发出痛苦呻吟的同时栽倒在地,疯狂扭动起了自己的身体,赤红的火焰从我身体的每一处毛孔喷发而出,在痛苦的挣扎中,我整个人都剧烈的燃烧了起来“孽畜孽畜”我听到了异常尖利的女性咒骂声

达耶。仁波切又一次站在了地面上,她浑身颤抖着,发出了声嘶力竭般的声调。曾经端庄典雅的庄严宝像,此刻因为极度的扭曲而显得狰狞变型。在她身体四周,散落着两只同木乃伊般干瘪的鹰身女妖。而她的手中则多了一柄正在冻结凝固的如墨汁般漆黑的冰制长矛。

我此刻虽然头疼欲裂,但立在我面前凤凰那拟人般亲切、善意的目光也从某种程度证明了这一点。也正因此,我想到了契约缔结后,我应对其承担的义务凤凰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缔结契约,它对于平台上此刻的战斗显得有些漠不关心。虽然如此,但它却表露出了对人类为友好的态度。在平台周围飞行、寻觅的过程中,它小心避开了多数人类聚集的区域,至始至终未曾对任何人类造成伤害,这同它无视自己力量对妖魔造成的打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因此,它丝毫没有注意到达耶这个“人类”对它流露出的那种明显的仇恨和敌意。

虽然迄今为止,我同达耶。仁波切接触的次数只有寥寥四次而已,但其随心所欲,睚眦必报的性格却早以为我所洞悉觉察。辛苦制造出来的水球被凤凰消除,凤凰或者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一微小的细节,但我清楚,达耶必然会对凤凰动手了。

她出手灭杀鹰身女妖可不是为了降妖除魔,她动手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从女妖身体内抽取她用于制作那柄黑色长矛的水分而已。

果不其然,当冰矛成型之后,达耶手臂一振,黑色冰矛如利箭般射向了毫无防备的凤凰“小心”忍受着剧痛折磨的我无法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救援动作,只能在达耶出手的瞬间竭尽全力的出声示警。出声的同时,我感觉到了无奈,凤凰真能明白我此刻言语的意思么但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话音尚未消失,凤凰便做出了展翅腾空的动作,在千钧一发之极避开了黑色冰矛。掷空的冰矛从凤凰身体下方穿过,斜斜的钉入了我身边坚硬的平台地面之中。

愤怒凄厉的鸟鸣声响彻了整座平台我在听到声音身体震颤的同时,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突然泛起的强烈愤恨情绪。而那情绪明显并非是我自我意识的产物,不过仅仅片刻之后我便清楚了那情绪的来源是凤凰那是凤凰此刻的心情

契约已经成立,我已经同凤凰之间产生了超越个体的心灵感应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脑海中出现了新的画面并非我所熟悉的红莲谱图,而是如同双眼视线般的又一个视角那视角居高临下,正从十多米高的位置俯瞰着整座平台而视角的中心点却是一脸疯狂,昂然伫立,正在仰视空中的达耶。

仁波切

“这、这就是缔结契约后我获得的力量么”因为红莲的原因,早已有过各种乱七八糟奇异感觉经历的我立刻意识到了我在同凤凰缔结契约后获得的新能力“视觉共享”

很明显,我此刻脑海中这一新的视角来自于凤凰,那居高临下的视线,正是凤凰此刻看到的一切。不仅如此,我还能感觉到凤凰在愤怒情绪的同时内心深处那若有若无般的疑惑看样子它对身为人类的达耶攻击它的行为颇有几分难以理解。

体验着、领会着契约确立后身体的奇妙感受,我的痛苦感觉随之逐渐开始了淡化。一手按头,一手撑地,我艰难的从地面爬起,摇摇晃晃的想要站直身子。

一方面我自己看到的东西通过视网膜以及视觉神经直接反应在了我的大脑之中,另一方面凤凰的视线也同时在我脑海中出现成像,两种视角同时在脑海中出现的结果就是眩晕重影。平直的地面出现了高低错落般的层次感,四周的双重影像让我感觉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如同虚幻一般。这让习惯了单一视觉的我颇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达耶方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迟疑之后,狂怒的叫喊起来。“是你”

话音未落便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我的面前,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前,我在尚未站稳的情况下被她踢飞了好几米,硬生生撞上了一只妖魔,妖魔在发出了凄厉叫声的同时被我周身的火焰化为了灰烬。

不过这一脚对达耶而言也不好受,她明显错估了我身上火焰的威力,出脚时在脚上凝聚的隔离水层似乎略显不足,在踢中我的同时,脚上的皮靴被我烧掉了大半,赤着一只脚的情况下放弃了对我继续攻击。我如今也没和这女人纠缠算账的心思,从地上爬起后,跌跌撞撞朝外部坡道同平台的连接处走去。

靠着凤凰居高临下的广阔视野,祭坛下方通道口内新涌出的一波妖魔落在了我的眼里。既然同凤凰缔结契约再一次触发了我的“浴火”状态,我没有犹豫,当即决定仗着一身火焰去冲击哪一区域,看能不能打通离开平台的逃生之路了。

却不曾想,我的举动却进一步激发了达耶对我的恨意,或者在她看来,我放弃与她的对抗无异于一种蔑视行为正巧一个喇嘛在同妖魔的缠斗中来到了她的附近,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喇嘛惨叫着,身体干瘪着扑倒在地。喇嘛倒地的同时,达耶的身边浮现出了数十枚悬空的冰锥

透过凤凰的视线,我目睹了这一过程。即便此时的我正处于脑子不大清醒的状态,但我依旧还是被她残忍、疯狂的举动所震惊了。我禁不住转过身冲她怒吼了起来。“那是你自己人啊”

回答我的是这女人的沉默以及高速闪耀的点点寒光速度太快,我根本没有闪避的机会,我只能条件反射般交叉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身体正面。寄希望于此刻我周身的火焰能够最大程度消解掉那些冰锥可怕的穿透力。

凤凰固然对于达耶之前攻击它的行为感到愤怒,但它却同样没有任何打算与达耶这个“人类”战斗的想法和念头。因为这个原因,它在腾空之后便只选择了在空中盘旋观察平台上的状况,甚至于达耶对我出手,它也并未干涉。或许在它看来,达耶之前踢我的那一脚并不足以对我造成致命的伤害。而此刻当达耶凝结冰锥再次向我攻击时,它终于意识到了达耶对我的杀意,呼啸着从空中俯冲而下。

它俯冲的同时,我感觉到了它内心的惊讶和意外,它似乎很难理解达耶和我同为“人类”,竟然会彼此自相残杀的这一现实。而也正因为它的意外,导致它未能及时赶到替我消除掉那些致命的冰锥,反而是另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我的面前望着缓缓软倒的身影,我呆住了随后声嘶力竭般的嚎哭了起来,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我面前崩塌了是母亲我怎么都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一刻凝视着我,微笑着在我面前软软瘫倒在地面。她颤抖、匍匐的身躯后背那些闪耀着冰冷光芒的冰锥就如同一根根钢针般钉在了我的心脏上令我颤栗,令我颤抖,令我感受到了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悲痛

“春日在做什么她为什么没有看好母亲还有观雪、咏蕙、泛舟、袁芳芳那么多人连一个丧魂落魄的女人都拉不住她们都是废物,都该死春日该死、咏蕙该死、泛舟该死、观雪该死不我要先宰了这个女和尚宰了她,必须要宰了她抓住她,就用她制造的这些冰锥,插满她身上每一个窟窿骚逼、屁眼,嘴巴、耳朵,鼻孔还有肚脐捅死她,捅死她”

我脑子闪现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念头,这些念头操纵着我不顾一切朝着达耶仁波切飞扑过去我在哭,可流出的不是眼泪爆裂的火星从我近乎于骷髅般的眼眶中飞溅四散;我在喊,在发出近乎于野兽般可怕嚎叫声的同时,从我口中喷出的漆黑浓烟朝着身体的两侧弥漫扩张;我踏足的每一处落点都因为我炙热的身体而转化成了股股熔岩我的视线中只能看见终于露出了惊恐表情的达耶。仁波切。在所有乱七八糟念头闪过之后,我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

“杀掉达耶”

甚至于凤凰都被我此刻散发的怒火所震慑,当我扑向达耶的时候,凤凰选择了振翅高飞,远远的拉开了同我之间的距离。

达耶在后退,后退的同时在我和她之间制造出了一道道水幕,试图缓解我冲击的速度。然而那些水幕丝毫未能阻止我前进的步伐在我散发的高温下蒸发成了大片大片的白色蒸汽。当我从蒸汽笼罩的区域冲出时,这狡猾、卑鄙、色厉内荏的女人已经逃到了祭坛旁边。

她很聪明,制造水幕阻止我的同时也计算到了水幕被我蒸发后能够产生蒸汽,扰乱我的视线。不过她显然不知道我已经拥有了第二双眼睛凤凰的眼睛所以我被蒸汽笼罩时已经调整了前进的方向,脱离蒸汽区域后没有任何迟疑,便直奔祭坛所在而来。

曾经不可一世,狂妄傲慢的女人明显感受到了我所散发的冲天怒火。根本不敢同此刻的我有任何实质性的近战接触,绕过祭坛的拐角开始奔逃。

一边跑一边叫喊,进一步刺激着我的怒火

“唉哟那女人是你马子啊”

“嚯嚯嚯她对你倒是有情有义嘛居然替你挡枪”

“可惜喽中了我的冰锥,她死定喽”

“哈哈哈,她死了,你就成了鳏夫鳏夫诶知道什么叫鳏夫么女人死了男人叫寡妇,男人死了女人就叫鳏夫”

听到达耶这些话,我是热血上头,眼前只剩下了这女人奔跑的背影,同时发出了嘶哑的咆哮声:“我要宰了你”

追逐达耶经过了又一个祭坛拐角后,达耶的背影忽然从我的视线当中消失了。

就在我因此而愣神的瞬间,我的后脑遭到了一记重击。我控制不住前扑倒地。紧接着我的后背也遭到了几下打击,不过比起后脑的那一击似乎轻微了许多。在我爬起的同时,我听到了身后达耶调戏般的笑声

“嚯嚯,一段时间没见,你比以前耐揍了啊。来啊来追我啊”

当我扭头看去时,这女人的身影反向消失在了拐角的另一侧。我气得哇哇大叫,转身迈开双腿又一次追了上去。

追逐着女人的背影,我绕了祭坛整整一圈,在经过之前挨揍的那个拐角处时,达耶的背影又消失了,就在我再次陷入惊讶之中时,后脑的击打接踵而至。我二次扑倒的同时,耳畔传来了达耶新一轮的嘲笑。

“怎、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女人除了弱水之力,还拥有跟春日一样的刹那能力”

两次来自后方的打击,终于让我从狂怒中逐渐清醒了过来。“不、不对韩哲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的特殊能力成千上万,五花八门。但每一种能力在同一时间只会出现在唯一的一个人身上。绝对不会有同时存在的两个人拥有同一种能力的情况出现。老韩好像把这种情况称之为“异能唯一的排斥规律”。此外,特殊能力中有不少能力在效果方面会有接近或类似,但拥有独立名称的那几种能力却是例外,那几种能力之所以能够拥有单独的称谓,除了能力强大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其异能效力的独特。就是说其他的特殊能力中几乎找不到另一种能力能够与之类似或者能够替代。春日的“刹那”虽然不如“红莲”“两仪”“阳炎”“弱水”这些能力有名,但也是拥有单独称谓的一种能力,这意味着没有其他任何一种能力能够像“刹那”一般,拥有“瞬间移动”

的效果。”

清醒的我冷静了下来,再次返身追击达耶的同时,很快弄清了之前两次被揍的具体原因了。弄清之后,我禁不住想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因为我意识到,我在丧失了理智的状况下,被达耶给耍了不得不承认,单就搏击格斗或者通俗讲“打架”来说,达耶确实是“行家里手”在感觉到我此刻散发出的强大力量以及愤怒后,这女人先是制造烟幕混淆我的视线,争取时间将战斗区域转移到了祭坛周围;接着又以语言刺激我的神经,让我在狂怒下变的思维迟钝;然后领着愤怒的如同“白痴”一般的我围着祭坛兜圈子,经过拐角的时候,这女人抢先一步直接翻到了祭坛上方,然后在我越过拐角愣神的时候从我身后跃下攻击两次,整整两次我居然被她用同一方式偷袭了两次。而这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因为我拥有此刻空中凤凰的视野

而事实上,她两次跃上祭坛的举动都被凤凰看在了眼里。而狂怒中的我在追击达耶的过程中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身的主观视觉之上,彻底忽略了从凤凰哪里得到的“空中视野”。这才让达耶两次偷袭得手。

明白了这一切的我随即减慢了追击的速度。当达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位置后,我伸手扒住了祭坛的石壁我并没有开山破石的力量,但高温却在很短的时间内烤裂了石壁,现出了足以容纳我手掌的裂缝,我以此借力,攀爬到了祭坛的上方。而此时,达耶依旧还试图继续引着我围绕祭坛转圈而在下方奔跑。就在我计划着在这女人又一次跃上祭坛的时候对她发起攻击时,这女人已经围着祭坛又跑了一圈,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女人在经过我之前攀爬的那一段祭坛墙面时,一眼就看见了我遗留在墙面上的灼烧痕迹。而她的反应也难以想象的快速。在看到痕迹的瞬间便立刻转身改变了原有的奔跑轨迹,冲向了平台边缘处同妖魔战斗着的人群。

通过凤凰视野看到这一幕的我被一种无力感所击倒。因为这一刻,她成功拉开了同我之间的距离,我即便立刻离开祭坛追击,恐怕短时间内也追不上了。随之而来的屈辱感令我欲哭无泪。不过随着头脑的清醒与冷静,我忽然想起了母亲“老妈好像没死她可是半神哪里会是达耶的那几枚冰锥就能轻易杀死的对了,想起了来在我从她身边经过冲向达耶的时候,她好像还支撑起了身体,想要拉我。”

当冲动前那瞬间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后,我哪里还顾得上去继续追击达耶,当即冲下祭坛,朝母亲倒地的所在奔跑而去。结果半路上,我就再次愤怒起来我能感觉到凤凰的心情变化,但却不知道它脑子里具体的想法和思维。它对于达耶攻击它的行为固然愤怒,但却终究没有对达耶施加任何实际性的报复,即便在我主动对达耶发起攻击的情况下,它依旧保持了一种超然的中立,仅仅以一个旁观者般的立场注视着我和达耶之间的战斗。而当达耶主动逃离后,它的心情也随之平静,转而以一种悠闲自得般的心态俯瞰着整座平台。

透过它的双眼,我看到了母亲此刻的危急处境。

正如我记忆的那样,遭到重伤的母亲当然是没死的。而且背部的创伤这些此刻也都在其自身拥有的治愈能力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或者因为自我疗伤消耗了太多力量的原因,此刻的她显得极度虚弱,趴在地上起伏喘息。而她的周围却出现了众多各种各样的妖魔,那些妖魔正在疯狂的冲击着她的神域并试图对她造成直接的伤害。万幸的是春日、咏蕙、兰涧等五圣女再加上袁芳芳六人此刻赶到了她的身边,在她神域的笼罩庇护中正竭尽全力运用各种法器、符咒保护着她的安全。

我在愤怒的同时也产生了强烈的自责感,自己之前过于冲动了光想着去报复达耶,居然忘记了应当优先保护母亲。在愤怒和自责的双重心理作用下,我一路狂奔赶到了母亲和众女所在的附近,开始连续施展起了“星炎”。

这时,我才算真正体会到了同凤凰“立约”的好处了。“立约”前,我本来因为连续灭杀妖魔早都已经身心俱疲,几乎没有继续施展“星炎”的力量了。而此刻,在“立约”之后,我不但获得了凤凰的视野,激发了身体的“浴火”状态,重要的我的体力和精神也在同时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这让我能够在现在打杀三方,用极短的时间就消灭了母亲周边的众多妖魔。不过就在我试图接近母亲仔细问询查看她如今的具体状态时,观雪却不顾一切伸开双手挡在了我的面前。

“观雪你干什么我是严平你认不出来了么”

对于观雪的阻拦,我先是一愣,随即注意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以为观雪因为我周身浴火而没能认出我的身份。

“我知道你是严哥但你现在这样子不能接近主母你会把我们都烧死的”

观雪的衣物在我散发高温的灼烧下快速化为了灰烬,暴露的赤裸身体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了变色,但她却强撑着一步不退,拼命叫喊着说明了阻拦我的原因。听到观雪的解释,我方才陡然反应了过来,连忙后退。不过就是这么两句话的时间,却最终让观雪遭到了极度的烫伤倒在了赶来的春日怀中。

注意到观雪已经彻底红肿的身体,我的心情愈发消沉低落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犯错。没能分清保护母亲和报复达耶的主次之分,然后被达耶玩弄戏耍,现在居然又误伤了观雪。

我禁不住连连后退,只感觉茫然若失,不知所措。就在此时,我的脑海中传来了鸟类的鸣叫声,我随即睁大了双眼对于我而言,那确实是鸟类的鸣叫声响,但我却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声音的意思“人类契约已经订立。你赶紧把你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完,完了,咱们俩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是凤凰,我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凤凰正在通过类似于“传音密语”一样的方式正在同我进行交流。而在与其订立契约之后,我竟然获得了理解凤凰语言的能力。

“你、你是凤凰我的语言你能听懂么对了咱们俩离开这里什么意思”

“抱歉,我听不懂你们人类的语言,但却能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们之间的交流是建立在血脉契约之上的心灵相通,这种交流只限于你和我之间。我要提醒你,留给我们俩的时间不多了。我可不想刚刚同你建立契约就丢掉自己的性命。这塔里最可怕的支配者估计很快就要出现了。不尽早离开的话,我们都会成为它的食物。”

“食物我们现在已经是食物了你难道看不见这平台上发生的一切么

对了,你难道没想过出手帮忙么”

“帮忙我为什么要帮忙被猎食的是你们人类,又不是我。要不是我需要你身上的红莲之力,选择了同你建立契约,你的死活其实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契约建立了,我需要保证你的安全,因为假如你被支配者吞噬了的话,我不仅会丧失从你这里获得的红莲之力,自身原本的力量也会遭到近乎于死亡般的削弱。而你只有在自然衰老情况下的死亡才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损失。”

凤凰的话语令我感到了寒冷和萧瑟。看来母亲把凤凰称为“动物”并无不妥之处。神话传说终究只是神话传说至少眼下这只同我建立了“血脉契约”的凤凰很明显也是一个单纯只考虑自身利益的冷漠存在。

“另外,你认为这些小东西正在捕猎你们是错误的它们攻击你们不单单只是猎食,多的是在比赛和游戏因为从时间上计算,螺旋塔支配者的生产时间快到了它尚未现身只让这些小家伙出来陪你们玩,是因为它需要从这些小东西当中挑选出它的新配偶。对于支配者而言,当然希望接下来同自己交配的配偶能够足够强大和智慧,因为这将直接决定它下一批子嗣的能力和智商”

“等等、等等你能说明的清楚些么支配者是什么还有、还有你叫这些妖魔什么小东西小家伙你难道没看见它们的凶残行径么”我渐渐适应了这种与凤凰的交流方式,并打算从凤凰这里获取多的信息。

正版网站http:mlā“凶残这是你们人类发明的形容词汇么嗯,我大概能够理解它的意思了。不过我可没觉得这词语用在这些小家伙身上合适因为在我看来,你们人类恐怕比它们凶残了。它们至少不会攻击或者杀害自己的同类,而你们人类,就在刚才,那个女人类就夺走了同类的生命,还有你看的出来,你也非常想杀掉那个女人类。尽管我不明白这究竟为什么。”

凤凰的意思表达在我看来异常的犀利,但我却无言以对

凤凰没在意我心情上的异常波动,而是简单发表了它对人类这一物种的评价之后接着谈到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你不知道支配者嗯,看来你们人类离开这里的时间确实太久了居然忘记了它们的存在。要知道这螺旋城还是你们人类为了讨好那些支配者而建立起来的呢。当然,你要我解释支配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我年纪比较小,早一些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你如果愿意跟我离开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母亲。她对于你们人类还有支配者之间的事情非常了解和清楚。”

说到这里时,我感觉到了凤凰心情的变化,尤其是它在提及自己母亲时,似乎有些异常的兴奋而我居然从那兴奋之中隐约感觉到了某种难以明说的“欲望”

“现在你问我,我也只能告诉你我了解和知晓的情况而已。我听说螺旋城里原本有许多不同的支配者,但到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而这一个受到了那九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束缚和压制,长久以来,它只能蛰伏在这螺旋塔的里面。现在正在攻击你们的这些小家伙。我称呼它们小东西、小家伙是因为它们如今都只是幼体,远远没有成长到成年的状态之中。当然,现在攻击你们的这些小家伙应该都是在螺旋城内诞生的,许多种类我之前也都没有见过。不过也因此,我推测那九个东西对这螺旋城的束缚力量应该减弱甚至于消失了。这样的话,里面唯一的支配者估计很快就能离开城内区域来到这外部的平台上了。它要出来,别说你了,我恐怕都在劫难逃。所以我才让你快点,把你想做的事情赶紧做完然后跟我一块走了。”

“你说九鼎对螺旋城的束缚削弱或者消失了你确定”

凤凰不认识九鼎,以“东西”这个词汇替代,但我却理解了它的所指,当得知“九鼎结界”可能已经失效后,我大吃一惊,连忙进行确认。

“九鼎那九个东西叫九鼎么哦我才知道呢,我之前只知道那东西是你们人类制造的而已了。束缚力量消失是肯定的了原因很简单,这九鼎束缚的力量很奇特,具体讲就是能进不能出。但凡螺旋城内部的存在受到九鼎的压制都无法来到螺旋城之外,而现在这些螺旋城内部诞生的小家伙能够跑出来就证明原先的束缚力量必然已经消失或者被削弱了。”

“不、不会吧。那城里面那些存在是怎么生存的我有眼睛,我看见了,它们是要吃东西的啊不吃东西,它们也会饿死。据我所知,这九鼎镇压螺旋城已经镇压了几千年了,难道说里面的存在几千年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没什么奇怪的里面如今唯一的支配者原本就有子嗣在螺旋城外生存活动的。城外的那些小家伙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母亲忍饥挨饿它们会捕食这里其他的生物,然后冒着再也无法外出的结果携带食物进入螺旋城。城内的支配者应该是靠着那些食物存活至今的吧。”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记得你一开始说什么比赛、交配,然后说都是支配者的子嗣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妖魔都是支配者的孩子,而支配者通过与自己的孩子交配以繁衍新一批的后代”当理顺了某些东西后,我被自己的发现震惊到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嗯,怎么你看上去好像非常震惊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么难道说你们人类的生存方式不是这样的么有趣看来我对你们人类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你将来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们人类的事情啊。”

“你觉得这种生存方式很正常么你们凤凰难道也是这种生存方式”由于凤凰提及的东西对我而言太过震撼,我连忙再次确认了起来。

“什么叫也是这种说法太奇怪了身为雄性子嗣,难道不应该同母亲交配以繁衍新的一代么我之所以找你缔结契约,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我为什么提升自己的力量,就是为了能够击败其他的兄弟以获得同我母亲的交配权力,并与母亲一道繁衍出我们族群新的后代。我们凤凰从来都是以母亲为族群的最高领导者的,对我这一支凤凰族群而言,她就是至高的存在,为了她,我们这些子嗣愿意付出我们的一切,死亡也在所不惜,母亲孕育了我们的生命,用生命回报母亲难道不是一种责任和义务么”

“你母亲只生儿子不生女儿么”

“怎么可能我的母亲当然也生女儿的但我的那些姐姐和妹妹一旦成年,就会离开母亲并在兄弟中寻找一个配偶建立新的族群,并成为新族群的母亲。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建议我去寻找一个姐妹结成配偶啊这建议也可以,不过我最大的妹妹离成年都还很早呢,而且她总喜欢跟我抢食物,抢东西,我不喜欢她。我也没兴趣等她成年后充任她的首任配偶并加入她的新族群了。我希望同母亲交配以壮大我现在的族群。否则我干嘛同你一个人类签订契约以提升自己的力量”

凤凰的话语让我再次无言以对我真没想到凤凰这种生物的社会结构居然是这样的。但接下来我似乎又能够理解凤凰的这种生存方式,因为我联想到了生物界其他的某些生物比如蜜蜂、比如蚂蚁好像也都是一样的社会结构

女王蜂、蚁后是群体的最高统治者,同时也是整个群体内一切同类的母亲。

它们产卵繁育自己的子孙后代,子孙后代经过自然的淘汰和选择,衍变成为工蜂、雄蜂或者工蚁、兵蚁、雄蚁不同的种类,其中雄蜂、雄蚁存在的作用就是同自己的母亲女王蜂以及蚁后交配以延续种族不管这种“社会形态”在我们人类眼中有多么奇特和不可思议,但却是现实的存在。而且这些物种的这种“社会形态”的出现比之我们人类社会要古老多。那根本就不是我们人类如今的思维所能够理解或者能够去加以评判的了。

从这一点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凤凰必然也是非常古老的一个生物种群了,最起码,比我们人类要古老的多,而至今,凤凰都还保持了它们的这种在我们人类看来极其原始以及难以想象和理解的“社会结构”。

另一方面通过与凤凰的交流我大致对螺旋城内的那个什么“支配者”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古老、神秘、原始还有强大、可怕

正当我努力思考消化着从凤凰这里得到信息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凤凰的惊叹声。

“哟我感觉这里的人类好像都想从这里逃走,怎么那个家伙反而从下面冲上来了”

凤凰传递信息的同时,我从凤凰的视野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凌冽漂荡的披风,精光四射的利刃,豪迈矫健的身影消失了数日的萧肃言赫然出现在了坡道、平台的连接处所到之处,就如同快刀般在妖魔群中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口。

看到萧肃言的瞬间,我猛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计划。“打通前往坡道的通道,带着母亲等人逃离这里。”

此刻见到萧肃言正在冲击妖魔阵群,我当即冲着观雪等人下达了指令。“带上老妈、观雪跟在我后面朝坡道冲”

当我一马当先带领众人冲向坡道的同时,密密麻麻如人头般大小状似飞行甲虫的魔物从祭坛下方的通道口内喷涌而出,并朝平台四处蔓延开来。原本看似悠闲的凤凰看到那些魔物甲虫后,立刻惊恐的振翅高飞紧接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娇小身影缓缓的从通道口内现身而出。

我的脑海中响起了凤凰慌张的鸣叫声“天啊我要被你害死了是支配者她、她出来了”

纹面(197)

2017年6月23日第一百九十七章支配者这是凤凰对螺旋城内最强大存在者的称呼。

我并未就凤凰的这一称呼提出异议,因为当领悟了凤凰想要表达的意思后,我觉得凤凰的这一称呼比之母亲、王烈等等这些人所说的“妖魔鬼怪、神祗”之类的称呼似乎为合理和贴切。尤其是在得知螺旋城内的存在曾经奴役、猎食人类并支配人类命运之后。

也因此当凤凰近乎于惊慌失措般的提醒与抱怨传入我脑海的瞬间,我侧身扭头朝祭坛下方的通道口回望了一眼,想要一睹“支配者”的真容。但看到的却是不断扩散的漆黑神域。

当那如浓墨般的神域瞬间笼罩了整座平台直接导致平台周边区域陷入彻底黑暗时,那支配者在我脑海中留下的仅仅只是最初眼角余光中潜藏在无数甲虫魔物之后的那一抹残影。这一刻我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栗颤抖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惧令我甚至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

“这是什么神域啊”

支配者散发的黑色神域摧毁了我之前对于“神域”这一东西的基本认知。在我之前已经能够确认的“神域”当中,母亲、凤凰还有青帝的残留神域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寻常肉眼的“不可视性”。这也造成了那些“神域”并不会对普通人正常的视觉光感造成任何的影响。即便是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下,“神域”

也仅仅只会对周边光线造成了些许的色差变化而已,并不会造成光线强弱的任何变化。而此刻支配者散发的“神域”竟然直接遮蔽了平台四周的自然光线,我因为原本的方向目标在黑暗中消失而被迫停下了冲刺的脚步如果只是视觉上的黑暗其实都还未必能让我停滞驻留,重要的一点是,当四周一片漆黑之后,原本喧嚣吵闹的平台也在一瞬间陷入了彻底的寂静。人们的咒骂声、哀嚎声;妖魔们发出的各种不同的吼叫声;枪声、法器所散发的特殊鸣响声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仿佛是在一瞬间从现实进入了彻底的黑暗虚无世界当中。

“这、这难道就是支配者的力量么这神域不仅能遮蔽光线,甚至连音波都能阻隔”

总算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头脑的清醒,当即觉察到了这个问题,我因此而慌张起来,因为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搀扶着母亲的春日那几个,甚至于原本因为身上的火焰而光芒四射的凤凰此刻竟然也都彻底湮灭在了无尽的黑暗当中,我看不到她们,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凤凰在我脑海中占据的那一片视觉区域内,也只有单一的黑色

我转身向后奔跑,印象中,由于我此刻混身浴火的状态,春日等人不敢太过接近于我,但却应该在我身后十多米所在的位置跟随,只需要返身奔跑几步,应该能同她们撞上,至于我此刻的状态会不会对直接对她们造成伤害,这一点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需要立刻找到她们。但让我震惊的是,我连续奔跑了数十步都未能遭遇到任何事物人或者是妖魔。在这一刻,原本平台上存在的一切竟然真的彻底消失了

我慢慢的停住了脚步,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了起来这一刻,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感觉

被我认为是支配者“神域”的黑暗物质也在发生着变化,之前我曾经认为那应该是类似于光波或者声波之类的物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那东西正在不断的实体化,固体化一开始仿佛是单纯的漆黑光线,但渐渐的那东西有了近乎于气体般的状态,开始压迫起了此刻我周身正在燃烧着的火焰。就在我奔跑的这短短几秒的时间内,我身体周围原本四散扩张的火焰竟然被这黑气压制的紧紧贴附在了我的身体表皮之上。再接着黑气进一步的开始了变化,开始缠绕起了我的身体我最初的感觉像是被砂砾包裹,但很快那些砂砾就开始变的黏稠起来,就如同泥浆一般,再之后,泥浆开始了凝固。

我试图挣扎,扭动自己的身体,但却只是徒劳。最终,我如同一具被水泥固化了的雕塑般,被眼前的漆黑彻底湮没了在我被黑暗吞噬的同时,一个漆黑的巨大球状物体以螺旋塔顶层为核心形成、出现,并开始逐渐成长,扩张这引起了王烈的注意。此时的他同黄炎栋以及关悦然等一行人也出现在了螺旋城的周边,两百多人的队伍在硕大的塔形城市建筑前显得异常渺小,而在人群聚集所在的中央则是一座同螺旋城整体建筑相比毫不起眼的一座“魔堆”。

在发现黑球出现前,王烈跟黄炎栋两人正在魔堆四周布置某种法阵。而黑球的出现令王烈临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是什么东西”黄炎栋也同样注意到了螺旋城顶部忽然出现的“黑球”,开口向王烈询问起来。

“我不知道不过那东西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奇怪,怎么说呢混乱、非常的混乱我能从那玩意上感觉到各种各样不同的气息杂乱无章根本,根本就是一种,一种混沌般的存在”王烈凝视着黑球,表情僵硬。

“危险么”黄炎栋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抽缩了两下,从王烈此刻的态度上,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东西在旋转、成长、扩张按现在这个速度看,一、两天之内这东西就能把整座螺旋城以及周边的空间区域彻底囊括进去。如果它一直照这个速度发展,过不了多久整个昆仑核心区域都会被它充满接下来它应该会冲破昆仑秘境的区域然后扩展到外部世界”王烈说着说着,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跟着脱口而出:“不好看来九鼎封印已经失效了”

“什么那那我们现在修复这天地隔绝阵还有必要么隔绝阵能阻止那东西的扩张”黄炎栋大吃一惊,手上的动作随之停顿了下来。

“修,继续修这天地隔绝阵是颛顼当年穷尽华夏一族的力量布设的法阵。

几千年来,虽然没能彻底挡住那些奇人异士对昆仑秘境的窥伺,但却成功的把昆仑秘境和外部世界割裂了开来。就凭这点,我们也应该让这法阵再次启动。”王烈说着,露出了懊恼悔恨的表情。“你留下继续修复中枢,修复结束了,叫孙总、关总他们组织人员配合你启动仪式,让隔绝法阵恢复运作。法阵恢复后,再带他们登城我现在就出发,上去找严平他们”

“你在开玩笑么现在去来的急么这城这么高要爬到那黑球地方,需要多少时间你想过没”黄炎栋试图阻止王烈的鲁莽行动。

面对黄炎栋的劝阻,王烈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们从长计议了唉,怪我。我之前想着,周静宜那家伙找九鼎不管什么目地,总不至于会是想要破坏九鼎封印,所以由着她带着严平走了。她对严平那家伙的感情是真的,既然爱严平,应该就不会做出任何有可能伤害严平的事情。而且我也想不出她破坏那封印对她还有严平有什么好处。她是半神不假,可她跟夏姜一样,是在昆仑秘境之外成就的半神之身,跟螺旋城里面的那些家伙没有交集。不过现在看来我错了而且错的厉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女妖在人类和她的同类之间看来还是选择了她的同类。出手破坏了封印所以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不管来不来得及,我都必须立刻过去。”

见到王烈转身,黄炎栋皱起了眉头追问道:“既然九鼎封印失效了,那我这里修复完了天地隔绝阵还有必要带着这些人登城么”

听到黄炎栋这个问题,王烈扭头回应道:“不登城还能去哪里逃离秘境的通道在螺旋城里,想离开这里只有这一条路。而要是上面的情况真的已经无法收拾了,你觉得这里的人就算四处逃亡躲藏,在这昆仑核心之中又能苟活多久我知道你的意思,靠着炎、黄二城或者能支撑一段时间,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你觉得这里这些人能够重复当年轩辕、神农氏族在这里顽强抗争的生活么”

说到这里,王烈顿了顿,再次摇了摇头。“罢了,修复完了这隔绝阵,你不妨把如今的具体情况跟孙明、关悦然明说吧。让他们自行决定。我必须马上出发,这边一切你看着办了。”

说完,透明的黑白双翅在王烈的身后浮现而出。黄炎栋见到王烈去意坚定,连忙提醒起了王烈。

“破坏封印的未必就是周静宜了你要去,我建议你最好先弄清情况再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烈一顿,扭头朝黄炎栋望了过去。

“没啥意思了我只想说,这些年我们处理的那些个棘手事情,有几次是单纯的妖魔作祟最后十有**都是人故意搞出来的事情了。”

听到黄炎栋的话,王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径直赶到了谭亦欣身边,取走了谭亦欣此刻挂在背后的那把依班娜吉他琴,接着振动黑白双翅,在其他人员的注视下只留下了一道残影人在绝望后会变得麻木不仁,对一切都麻木后,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情绪反应。有的人会因此歇斯底里、情绪异常。而有的人却会在麻木不仁中感觉到大彻大悟从实际情况看,我似乎就是这后一种类型

当身体被黑暗彻底禁锢后,我绝望了,我体会到了“万念俱灰”具体是怎样的一种心境。要知道我虽然是个亡命徒,但在此之前无论面对何种状况,我都没有真正抛弃过“求生”的欲望。我可以为了所爱的人挺身而出,也可以为了坚持自己的原则而牺牲自己。但我却从来不会有坐以待毙的念头和想法。不过现在,我却真的“认命”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我应该只能就这样安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了吧。”

因为四周一片黑暗,我干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了静静的“等死”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却又再次睁开了双眼。我原本以为我会很快陷入窒息的巨大痛苦当中,但慢慢的我发现,过了这么半天的时间,我竟然没有身体上丝毫的痛苦和难受。这让我猛的醒悟了过来。此刻的我正处于周身浴火的状态之中,这种状态下,我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像正常人那样进行呼吸“对啊我现在这样子就算被活埋都死不掉的。顶多就是身体动弹不得而已罢了”想到这里,我的脑子再次活络了起来。我意识到此刻的我远没有到真正绝望的境地

片刻后,一缕拇指大小的火苗出现在了我眼前极近的黑暗当中,那火苗一出现,就被四周的黑暗物质压制、包裹仅仅燃烧了片刻便无奈的熄灭了。但我却禁不住心头一震狂喜

“果然,我没猜错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这些黑暗物质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它应该是支配者身体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其本体的某种延伸这样的话,就算我没看清支配者具体的形象外貌,但我的火苗却可以在一定距离内释放到这黑暗之中,而且好像可以放置到任何位置这黑暗的一切对于我的火苗而言,好像都可以视为支配者本身”

“接下来星炎应该能用的上等等我现在好像只能把火苗释放到紧贴着自己身体位置的黑暗区域,这么近的距离触发火苗星炎我自己受的了么奶奶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考虑这些做什么”

我一咬牙,随即释放了一株火苗,这次这株火苗我并未放置在自己眼前,而是放置在了贴紧胸前的黑暗区域,在放置后的瞬间就开启了图谱,同时让图谱中的主火苗迸发出了火星一道强光在我的视线当中闪过。我的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而在我感觉到这一冲击力量的同时,我的整个身体开始了松动在我身体前方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片空荡区域。

“有效接着来”

又一枚火苗出现在了黑暗之中,这次火苗的位置在我的后背,随着来自后方的光感和冲击力,我终于可以扭动身体了

随着身体四周不断的闪光和撞击,我终于夺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注意到那黑暗在被星炎炸裂后正在再次弥漫想要填补因为爆炸而形成的虚无空间,我只能强忍着不断爆裂星炎而产生的对身体的冲击力,不断的施展星炎,炸出一片片可以移动的空间的同时,向前开始了缓慢的前进。一路上黑暗依旧在不断的试图缠绕我的双足,阻止我的行动,我不得不在开辟前进道路的同时向朝着脚下的黑暗区域植入火苗,发动星炎,让我的双足能够摆脱黑暗的羁绊。

星炎炸裂时产生的火焰对我没有任何伤害,但同时产生的冲击气流却在拷打着我的身躯。总算当年我在服役期间锻炼过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加之在身体浴火状态下,我身体的强度似乎得到了明显的强化,这才让我一步步的坚持了下来。

靠着不断的释放星炎,我在黑暗中前进了十多米的距离。

当又一缕火苗引爆炸开了一片黑色区域后,“哗啦”一声,一具血肉模糊的人类骸骨赫然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骸骨的下半身陷在黑暗里面,上半截却悬挂在了我刚刚用星炎炸开的空间当中,两只血淋淋的手臂骨随着其身躯在我眼前晃动了几下后从骸骨的肩胛处脱落,掉落在了下方的黑暗当中,极短的时间内,两只残缺的人类手臂便被黑暗吞噬,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我的视线却被依旧在我面前悬挂晃荡的那半截人类残骸所吸引星炎炸开了骸骨所在的黑暗区域,让它暴露在了我的眼前,但我却依旧能看到少量的黑暗物质贴附在血肉模糊的骨植上面。残留的黑暗物质就如同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一般,正在啃咬,吞噬着骨骼上的那些血肉。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充满了我的全身,我身体四周的火焰随之升腾,迸发出了类似于星炎般的爆裂火星。

新溅射出来的火星似乎对于周围的黑暗物质产生了克制的效果,竟然将我周围的空旷区域扩大了几分。空间扩大的同时,我看到了新的目标出乎我的意料在新扩大空间的范围内,竟然出现了一只混身黑气缠绕的妖魔这只外形类似某种犬科动物的妖魔同之前的人类骸骨一般,半截身子被黑色物质所禁锢,另有半截身子暴露在了我火星开辟出的空间当中,我能看到它身上被我之前火星的高温而灼烧出的痕迹,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只有着明显生命体征的妖魔并未因为遭到我火星灼烧而表露出任何试图对我攻击或者仇恨的态度,反倒似乎是在拼命挣扎着,刨动着自己的前肢,想要把自己的全部身体从黑暗中挣脱出来一般挣扎的同时,这妖魔竟然发出了“呜咽”的阵阵悲鸣。它的悲鸣并未持续多久,快速蔓延的黑暗就再一次扩张,将它的全部身体再次包裹了进去。在它即将彻底陷入黑暗包围前,我注意到它的身躯正在隐约缩小。那黑暗物质竟同样的在吞噬这只妖魔

“这、这怎么可能凤凰说过,妖魔是不会自相残杀的老韩当初也有类似表述妖魔吃人或者猎食其他生物是本能,但基本上,妖魔这些东西相互之间是不会彼此伤害的。原因是从同样的妖魔身上,得不到维持它们生存所必须的阳气可现在要我没看错的话,这黑暗,这黑暗连妖魔都在吞噬而这黑暗是那个支配者创造出来的啊”

当我刚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尚有小部分头部暴露在外的这只妖魔忽然头部一歪,身体在黑暗物质的挤压下化为了一片颜色略浅的飞灰,飞灰只存在了片刻的时间,就被黑暗吸收同化,化为了乌有。

因为惊讶,我倒退了两步,我一倒退,背后的黑暗物质立刻就贴附了上来,我又连忙向前迈步,趁着黑暗尚未完全粘上的时刻,摆脱了出来。同时条件反射般的朝后挥手了一把,用手臂的火焰阻断了黑暗的粘连当我缩回手臂时,我发现挥手的同时,我居然顺手抓了一把黑暗物质在手里,那东西似乎有生命般在我手掌心里运动着。

我忙不迭的将手抬到了面前,开启红莲之眼观察了起来咋一看,这一小团黑暗就如同墨汁般漆黑的泥土一般,但当其被我的红莲之眼不断放大后,黑暗中密密麻麻不可计数一条条形似肥大蛆虫的生物形体展现在了我的眼中

我手中的火焰正在一只只的烧毁这些蛆虫,但它们似乎相当耐烧,而且非常狡猾活着的蛆虫钻进了死亡蛆虫的尸体当中,利用死亡蛆虫的尸体当挡箭牌,正在竭力维持着自己的生命。也正因此,这一小团黑暗始终保持着某种程度的“活性”

看清了这些黑暗物质的本来面目后,巨大的恶心感袭上了我的心头,我用力将这手里的这团黑暗物质甩了出去,发了疯般向四周释放起了星炎的技能。受到我发自内心极度厌恶感的影响,星炎的爆炸烈度随之增强,每一次爆裂扩张的范围以及温度程倍数的增加新炸裂的空间内,一具具人类残缺不全的尸骨暴露了出来,不仅如此,出现的同样还有几只不同种类尚未死亡的妖魔逃脱黑暗禁锢的妖魔向飞蛾扑火般朝我奔来,在接触到我身体四周再次扩张的红莲火焰后,纷纷化为了灰烬我对这一切根本的无动于衷,我本能的意识到那些妖魔此刻接近我的目的并非是要攻击我,而仅仅只是为了自杀它们宁可被我的红莲火焰烧死,也不愿被那黑暗吞噬。

随着我身边空间的不断扩大笼罩一切的黑暗空间开始了轻微的颤动。原本不断试图接近我、想要覆盖或者说湮灭我的黑暗停止了向我蔓延的趋势它们开始主动的后退避让,并最终使我的周围出现了一片十多平米的天然空间

我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变化,停止了星炎的释放

“怎么回事难道我连续的星炎攻击给予了它巨大的伤害它开始退缩了”

我刚冒出这种想法时,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来自地面的震颤

面对未知的危险,我周身的火焰再次剧烈的升腾起来。接着,我反应了过来我被黑暗笼罩、覆盖,被包裹在了黑暗当中但此刻,造成地面震颤的这股力量明显来自于黑暗的外部区域这意味着我所处的黑暗空间正在受到来自外部的某种打击

这打击的力量非常巨大,巨大到足以撼动整座螺旋城的稳固

不仅地面在晃动,原本只是轻微颤动的黑暗空间其抖动的强度和频率也在增加同时,原本如死一般寂静的黑暗区域内,我隐约听到了一些杂乱的声响我眨了眨眼睛,立刻做出了决定朝着空间某一方面的黑暗区域冲去,同时发起了星炎攻击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出现声响,说明这黑暗的力量正在减弱,最起码,它已经无法像刚刚形成时那样彻底隔绝声音的传播了。这对我而言肯定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不确定此刻这片黑暗具体覆盖了多大的一片区域,也不确定我到底能不能冲破这黑暗的笼罩。但我绝对不想再次陷入像黑暗刚刚形成时的那种无计可施般的绝望当中,有没有用,我都只能放手一搏了

星炎在黑暗壁障内炸开了新的空间通道,我闷头便扎了进去。当新开辟的空间向前延伸了数米后,除了新暴露出来的人类骨骸外,一个悬浮在空中扭曲晃动着的物体陡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九鼎鼎灵”从大小以及悬浮状态中,我立刻认出了那东西的属性。这让我大为惊讶在我看来,九鼎鼎灵根本没有实体,仅仅只是九个虚影而已。它们应该能够凭借自身的状态逃脱黑暗的覆盖的。可现在的事实却是,这没有实体的鼎灵之一却被那些黑暗物质爬满了虚影的周身。我很难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出于对九鼎这一华夏族精神图腾本能的崇拜和尊敬,我当即把手伸向了这只鼎灵。

黑暗的耐火性此刻似乎有所弱化。当接触到我身体散发的火焰后迅速脱离了对鼎灵的附着,四散荡开。鼎灵随之摆脱了束缚,并迅速飞到了我的身边,围绕我开始了旋转。从其近乎欢快的运动轨迹来看,这家伙明显将我当成了它的保护者。

此时的我没时间和精力去辨认这是九鼎当中的那一个。在确认其已经摆脱黑暗束缚后,由着它在我身边撒欢的同时立刻开始了继续的推进。结果当我再次运用星炎开辟出一小片空间后,新开辟空间边缘的黑暗壁障内透出了一缕寒光,紧接着壁障被锐器撕开了裂口,裂口不断扩大,几柄旋转的刀剑就像钻探机一般硬生生的从那裂口处飞舞而出,一道人影从裂口内钻了出来,出来的同时发出了兴奋的欢呼

“他妈的终于看到光了老子终于出来了”

这声音我听得颇为耳熟,定睛一看,从黑暗裂口内钻出的居然是萧肃言见到萧肃言后,我禁不住一阵狂喜连跨数步便想上去跟这家伙来个“热情的拥抱”。

却不曾想,萧肃言看到我后,先是哆嗦了一下,紧跟着怪叫起来:“你是什么玩意儿滚开要被你烫死了”,悬浮在其身边飞舞旋转的十几多柄刀剑齐刷刷的将剑头瞬间指向了我。

我猛地反应了过来,又连忙倒退了两步,冲其大喊道:“是我我是严平”

“严平”萧肃言睁大了眼睛盯着我看了一秒,紧跟着转身,操纵周身的刀剑朝着侧面的黑暗壁障又开始了钻探。“这就是你红莲的真实状态么我操害老子白高兴一场。以为看到光就是外头了没想到是你这家伙身上火发出来的光奶奶的,失算啊”

我靠着浑身浴火的状态抵抗住了黑暗物质对我的侵袭和腐蚀,而这家伙则是运用了他四周这些数不胜数的刀剑,在黑暗袭来的瞬间保住了性命,不仅如此,还操纵着刀剑在黑暗物质固态化后打洞求生。他对我出言不逊,我也不以为意,如今这处境,我同样也没有同他叙旧的心情,见他换了方向打洞钻探,我当即顺着他前进的方位也开始释放起了星炎

我炸裂一片区域,他的刀剑当即跟进,两厢配合之下,我们的推进速度当即加快了许多。

“好像有人正在从外部攻击这里,你感觉到没有”我跟在他身后询问起他对此刻形势的判断。

“感觉到了就因为感觉这点,我才开始发力钻洞的否则,像之前那样,我的控剑术最多只能勉强抵抗这黑暗的不断扑击而已,哪里有余力干这矿工的活路啊对了,你这家伙能不能别跟我跟的那么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个大火把你想把我给烤熟不成我自己都能闻到我屁股上发出的香味了”

听到萧肃言这话,我苦笑着后退了两步,拉大了同他之间的距离。此时,旋转的刀剑发出了“格拉“的沉闷撞击声,一具残缺的人类骸骨被萧肃言的刀剑从黑暗当中搅弄了出来。萧肃言抬起一脚,直接把这具骸骨踢进了侧面的黑暗壁障中,同时叫骂着。“吃吧,吃吧让你们去啃让你们吃个痛快这帮白痴,蠢货,傻瓜不作不死,这样死掉,活该”

听到萧肃言这话,我禁不住的一阵悲哀要知道就在不久前,萧肃言可都还冒着生命危险,试图冲击平台和坡道的连接处,不顾彼此立场的不同而想要替平台上的人们打开一条逃生之路。而此刻他一个人都没能救出,反倒陷入了这黑暗当中。他此刻明着是在咒骂死者,但我清楚,他的话多的恐怕反倒是在骂他自己了。

侧身踢飞骸骨之后,他看到了围绕我身体旋转的鼎灵,疑惑的向我开口问道:“你身边那啥东西难不成是九鼎之一”

“没错不过并非实体,只是一个鼎灵”我一边引爆火苗,炸开新的区域,一边做出了明确的回答。

“就只一个切连镇压螺旋城里的妖魔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想必也都是没用的玩意儿了”萧肃言此刻很明显的需要发泄,一边操纵刀剑持续着掘进工作,一边伸手朝这只鼎灵比划出了右手中指。

却不曾想,鼎灵居然看出了萧肃言此刻手势中的侮辱性含义连续发出了怪异的声响,那声响就像是小孩子朝人伸舌头,吐口水的声音节奏一般。萧肃言瞪大了双眼先是一愣,跟着直接从众多悬浮旋转的刀剑中抓了一把转身冲到我身边朝着鼎灵就是一刀鼎灵只是虚影,萧肃言这刀很自然的劈了个空连带着身上的那件披风被我烧掉了外层纤维,露出了里面的金属色泽。

“老萧你疯了这只是一只鼎灵,你他娘朝它撒气有用么”为了避免对萧肃言造成严重的伤害,我不得不再次后退了几步,同时也因为冒火朝他叫骂了起来。

“老子不管,老子不爽老子想杀人鼎灵怎么了没起到自身的作用,就是废物,废物难道不该被毁灭么”

刀剑的掘进停止了,飞舞着返回到了萧肃言的身边。

“严平别挖了,趁着咱俩如今还有精神,有力气打上一场如何”萧肃言左手从刀剑中随意抽出了一把,两把利剑横在了胸前。

“你、你说什么你难不成真的疯了”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般的望着这家伙道。

“我没疯我只是想在死前了自己一个愿望而已我一直都认为,这行当里头,我是最强的这么多年斩妖除魔对我而言只是副业而已我进这行当其实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挑战强者妖魔也罢,驱魔者也罢对我而言其实没有区别。本来我想挑战的对象是两仪那个家伙可现在看来,我是没这个机会了

退而求次,那就是你了你是红莲,传说中红莲跟两仪不相上下,在有些人看来,你的红莲甚至比两仪都还要强大怎么样接受我的挑战吧就在这里,分出个高下让我能够在死亡前真正享受一次不遗余力战斗的乐趣好么”

萧肃言英俊的面庞在我散发的火焰照耀下显得异常狰狞和阴森。

我再次开始了后退,这一退,我的半截身子立刻陷入此刻后方的黑暗区域当中。萧肃言见状发出了一阵狂笑,飞身跃起挺着双剑向我直刺而来

我没有任何同箫肃言战斗的想法和念头,也不愿出手伤害他面对双剑,我只能徒劳交叉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护住了胸前和头部

却不曾想双剑在接近我身体的瞬间忽然方向发生了偏差,向我头部两侧刺来。

同时我听到了萧肃言的吼声。

“借个火”

听到声音的同时,我不假思索的双臂朝外一伸,将我手臂上的火焰传导致了萧肃言手中的双剑上

两把利剑当即变得通红,泛起了腾腾烈焰燃烧的双剑最终从我头部两侧擦过,扎进了我背后的黑暗之中萧肃言的身体接着掠过了我头顶,并借着前冲的惯性开始旋转。我配合着低头,趴下了身体。

凭借着高速的旋转,燃烧的双剑,萧肃言连人带剑像跟锥子般狠狠的扎进了我身后的黑暗区域紧接着,我好像听到了类似于女性痛苦的呻吟声,在呻吟声出现后,整片黑暗区域以惊人的速度开始了消散片刻后,我感觉到了平台石制地面那踏实的硬度。再一侧头,平台上原本昏暗的光线也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幻觉难道说之前的黑暗其实只是一场幻觉”

就在我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噗通”一声,萧肃言的身体重重的摔到了我身侧的石板地面上。这家伙在扑地的同时发出了极度得意的狂笑

“操你姥姥看老子捅不死你”

听到这家伙在叫骂,在狂笑,我意识到他最起码性命无碍随即双手撑地从地面爬着转过了身体

严子路那家伙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眼前

此时的他看上去异常奇怪脸上依旧是招牌似的憨厚笑容,但其僵硬的五官却暴露了他内心极度恐惧的真实思想。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体型矮小的生物

那生物赤身裸体,上半身同人类女性几乎完全一样,但下半身却如同一只蟒蛇盘绕的蛇尾支撑着它的身体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不仅如此,黑气四周不断的有电弧闪烁闪烁电弧不时的击打在它身边的严子路身上,而严子路却只能强忍着,始终带着他那讨好般的笑容恭敬的侍立在这人蛇身畔

在扩大的视野中,我看到了平台上四处散落着的人类骸骨接着,我看到了达耶。仁波切。这女人看来跟我和萧肃言一样,凭借着自身的超能力,在黑暗的笼罩中幸存了下来。但从她身体周边累积成堆的人类骸骨判断,这家伙能活到现在十有**是拿自己手下充当了挡箭牌或者替死鬼的结果最后,带着难以形容的欣喜,我看到了母亲

母亲此时盘膝而坐,在人群的簇拥下占据了平台边缘的一处角落。在她身边的人群中,我看到了春日、观雪、袁芳芳、柳惠茹等熟面孔,此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员,包括了身穿迷彩服的武装分子,手里拿着法器的光头喇嘛,依旧赤身裸体但在求生欲望支持下存活至今的几名女性瑜伽教习

我在扫视平台现状的同时,人身蛇尾的怪物也在歪着头看我

在我确定了母亲安然无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时刻,那怪物居然发出了人类的语言虽然它的发音极为生硬,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它此刻的话语

“狡猾的人类”

翻身爬起的萧肃言自然也听到了对方发出的声响这家伙显然没有在口舌上吃亏的任何打算再次起身持剑指向对方的同时开口道。

“好意思说我们人类狡猾你这妖孽藏身在神域中,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现在好了放马过来跟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纹面(198)

2017年6月29日第一百九十八章萧肃言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话说完,披风一撩,甩出了数张纸符,符纸飘在面前拍成竖列,燃烧起来。手中长剑透符而出,朝着那怪物激射而去。

面对萧肃言的攻击,怪物毫无反应就在长剑即将命中怪物身体时,一旁的严子路却瞬间挡在怪物的身前。同样纸符纷飞,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术法,之后出手将萧肃言射出了利剑拍落到了地面剑刃落地,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萧肃言见状,笑道:“哟高手啊

来、来、来大爷我斩妖除魔前,先拿你这家伙练练手”

萧肃言态度张扬,但却没有接着出手其身体上的自然反应暴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忌惮之心我注意到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却极为僵硬,不仅如此,他的包头下方暴露的额头部分有细微的汗珠渗出我距离他颇近,但我确定,他出汗绝对不是因为我身上此刻散发出的高温。

在出手被严子路拦截之后,这家伙的右手便背到了身体后方,开始快速掐弄变幻起了指诀。

很显然,萧肃言应该是打算要施展某种秘法,从其单手背后掐诀这点来看,他并不希望自己此刻的动作被对面的严子路和怪物所察觉。我对于道门的结印术了解不多,但却清楚一种法术一旦需要动手结印,那至少都是比较高级的法术了。

要知道如今在驱魔师行当里头,符术、咒术、器道、阵法是绝对的主流。许多法术经过数千年来那些奇人异士的精研和提炼都被简化成了符咒、纸符,法器的直接运用。这使得道行较浅甚至于没有修行过道法的人也可以凭借外物斩妖除魔,只需掌握物品的使用方法即可。只有部分无法简化施展过程和方式的法术才依旧需要动手掐指结印

结印一般都需要双手进行,只有少数道行精湛的高手才往往能够单手完成结印环节。但这样必然会使结印的时间延长萧肃言无疑是如今这个行当里屈指可数的高手之一,他能单手结印并不奇怪,不过从他头冒冷汗的情况中我看出了他的忧虑。而他忧虑的原因也显而易见他之所以故意做出这种嚣张的言行,根本就是在掩饰他内心真实的恐惧。并试图以这种方法误导对手,为自己结印施展强法术争取时间和机会

或许真如萧肃言所说,我和他之间真的存在所谓的“心有灵犀”在得出了以上判断后,我选择了主动出头以吸引妖魔和严子路的注意力,当即向前迈步的同时朝两者体内植入了红莲火苗。

严子路拍落了萧肃言的利剑后一没有出手反击,二对萧肃言挑衅般的言语也采取了无视的态度,反倒弯腰拾起了地面的利剑,以极其谄媚的姿态像献宝一般将那把长剑捧到了人蛇的身前。人蛇也不说话,用它那跟人类几乎完全一样的上肢将长剑一把抓到了自己的面前。摇头晃脑来回观察了起来。

也就在它观察的当儿,我的火苗出现在了它的体内严子路道行高深,在第一时间内便注意到了植入的火苗,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我对此有些莫名其妙,但顾不上揣摩其表情的具体原因便立刻冲着那人蛇发动了“星炎”攻击。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谱图上的主火苗强烈迸发后,却没有任何状况发生。

而那人蛇被黑气笼罩的面目中却陡然精光闪现,我当即遭到了一股狂风的侵袭,整个人旋转着被强大的冲力撞飞到了平台之外。

“阿平不”

身体急速下坠前,我听到了母亲的惊呼。母亲叫喊的同时跃出了人群,朝我之前的所在位置直线激射而来。不过我的视线很快被“上升”的螺旋城主体所阻隔,并跟着发出了一串长长的惨叫声我叫喊并非出自于对死亡的恐惧,多的则是因为心有不甘后悔自己的行为太过冲动,没预料到那怪物会运用如此简单直接的方式来对付我。动手前我就已经考虑过可能承担的后果,但想着舍得一身剐,玩命也得咬那东西一口的念头终究还是毫不迟疑的出了招,然而“星炎”竟然根本没有在那怪物身上造成任何程度的损害,我如今却要摔死这如何让我咽的下这口气

“不我不能死我死了谁来保护母亲谁来拯救母亲”

在那黑暗中已经经历过一次绝望的我再此刻反倒异常的冷静了下来。尤其是母亲的惊呼尚在耳边回响我在空中翻转,四肢张开当初大军区军事比武时,参与比武的人员来自于不同军种。这其中也包括了来自于空降兵以及海军陆战队等部队的参赛者。虽然彼此之间是竞争关系,但却不妨碍我和他们之间建立起友谊并在比武间隙交流聊天。

与人交流能让人学习到很多知识,比如在同那几个空降兵聊天时我知道了空降兵有机降和伞降两种不同的兵力投放方式,而伞兵在伞降跃出机舱的时候多数习惯四肢张开这样做可以加大空气阻力,延迟落地时间,使伞兵在空中能够有充足的时间把握开伞时机或者对各种紧急状况做出合理的判断和处置。

那次聊天的内容被我埋进了记忆,而此刻却又被挖掘出来并派上了用场。

果不其然,姿态调整过后的我跌落速度有所减缓,我接着四下张望,同时思考起了应对之策。

身上的火焰在同四周空气摩擦时产生了高的温度,主观视觉因此而发生了严重的扭曲,四周的天空、大地、以及旁边的螺旋城都变的模糊不清。我几乎无从判断和计算自己还有多少滞空时间。但就在我的心情因此而逐渐低落时,一副清晰异常的视野却陡然浮现在了脑海当中,我先是一愣,但随即一阵狂喜在那视野中,我看到了一个急速飞降的火点,视野同时也在快速的接近那个火点

“是凤凰这家伙也还活着而且过来救我了”我当即开启了红莲图谱。我在凤凰体内还留存着一缕火苗,虽然相互间已经建立了契约关系,但那关系似乎并无彼此的定位能力。开启图谱之后,我反倒可以凭借经验快速的大体估算出凤凰和我之间的距离以及即将接触的时点。

十多秒钟后,一股反向的托举力量从下方升起,我借着这股力道再次调整了身体姿态,将身子竖了起来,凤凰旋转着,擦着我的身体飞到了上方,我当即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它两爪内端的爪尖望着凤凰此时惨淡憔悴的状态,我大吃一惊初见这只凤凰时,它的体型是非常庞大的,足以媲美一架军用中型运输机。而此刻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凤凰体型却严重缩水,小到了仅有一架滑翔翼般大小的程度,也就比我这个人类此刻的型体大了三、四倍而已。

“你怎么了难道我眼花了你怎么小了那么多”

黑暗神域的消退让我再次感觉到了同凤凰之间的心灵感应,我禁不住关切的询问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耽误了时间不跟我走我怎么会落到支配者的神域当中那家伙太可怕了神域居然能实体化,不想被它吞噬,我只能燃烧自己身体勉强对抗,烧到刚才,我可不就只有这点大小了不过这不算什么了我们凤凰一族的身体本来就可大可小的,只要有时间恢复,我迟早比之前还要庞大和强壮的”

“对不起拖累你了现在还需要你来救我”凤凰的解释让我对其感觉到了一丝愧疚。

“用不着向我道歉,契约签订后,你和我就是一体的存在了,救你等于救我自己趁那家伙没空管我们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了本来我可以背着你飞的不过现在我这体型大小,你要坐我背上会妨碍我煽动翅膀,所以只能让你挂在下面了,希望你能适应”

听到凤凰这话,我才注意到这家伙正带着我朝着离开螺旋城的方向飞行,我连忙手上用力,扭动起了凤凰双爪。凤凰感觉到后大吃一惊。

“你在干嘛你想做什么别乱来啊我现在这样载着你飞已经很勉强了,你乱动的话,我会跟你一块摔下去的”

“回去我要回到那个平台上”

“什么你疯了么你还想回去你不要命了么我们能在支配者面前活下来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你难不成还想回去继续送死么”

“你说对了我必须回去要回去救平台上的那些人”发觉凤凰还在继续前进后,我手上的力量随即加重了几分。

“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那台子上之前的人不是还想杀你么你干嘛还要去救他们我简直无法理解你们人类”凤凰努力维持着自身的飞行平衡。

“没错那上面确实有人类想杀我但我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也在哪里

要她死了,我真的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我必须回去救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因为血脉契约的原因,这一刻我毫无顾忌的在凤凰面前暴露出了我对母亲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最重要最爱的难道是你的母亲”

凤凰的问题让我颇为意外,要知道我只告诉了它我最爱和最重要的人在那平台上,但并未提及那人同我之间的具体关系,它居然能猜到。但我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家伙不惜冒着危险过来和我建立契约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以获得同自己母亲交配的资格和权力,在它看来,自己的母亲就是最重要和最爱的对象了。却不曾想,它在以己度人的情况下,居然真的点出了我返回平台的真正目的

想着对方并非人类,除我之外也无法同任何其他人进行交流,我没有犹豫的给予了它以肯定的回答

“你说对了我要救的人正是我母亲为了她我是不怕去死的”

听到我回答的凤凰在空中飞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在一百八十度转向后,朝着螺旋城顶端的平台飞驰而去

“如果救其他人,我不会陪着你去送死呢不过你要救你母亲的话,就算死,我也会陪着你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母亲重要、宝贵的了我母亲要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也会不惜生命的去拯救她了我死了没什么,因为我还有其他的兄弟,他们能代替我保护母亲,并同母亲交配延续我们部族。可要是母亲没了,我们的部族也就消失了我理解你走,为了你的母亲。我和你一起跟支配者拼了只要能把你的母亲给拯救出来”

凤凰的态度很明显是在朝我掏心窝了但它显然误解了我不顾一切拯救母亲的真正原因它显然并不了解人类社会的构成状态,而自顾自的将凤凰的社会结构主观臆断的进行了带入。我对此很是无语,但却没任何纠正的意思。对我而言,只需要它能帮我返回平台就可以了。

因为心灵相通,我感觉到了它此刻的虚弱,我并不指望它能在同那个“支配者”的对抗中具体发挥什么作用。在飞行中,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到平台,就让凤凰动手强行带着母亲飞离此地。而我则会不顾一切设法挡住那怪物为她们争取时间

毅然决定归返的凤凰的飞行速度比之之前逃走时都还还快了几分。转瞬间,我再次看见了螺旋城顶端的平台。同时听到了平台上传来的凄厉惨叫声视线中,一个奔跑的幸存者被笼罩在黑气之中的人蛇扑倒在地,刚刚叫了两声便迅速变成了一具鲜血淋漓的骸骨残尸整座平台俨然成了那人蛇的狩猎场和天然餐桌。就在我被吹飞出去的这短短一、两分钟时间内,平台中凭空增加了十来具新增的尸骨。

剩下的幸存者们在惊恐中像没头苍蝇般在有限的平台上四处躲藏,奔逃。但却没人敢于接近平台和坡道的连接处,而其中的原因也显而易见。刚被人蛇吞噬了的那个家伙所在的位置正好就位于连接处附近。他之所以成为人蛇的目标极有可能便是他想要从坡道逃亡新增的那些尸体几乎都分布在祭坛通道口以及外部坡道连接处四周这人蛇摆明了是将打算逃跑的人作为了自己优先攻击的目标。而且从它那好整以暇,悠闲自若的动作姿态来看,它似乎是把追杀这些试图单独逃亡的人当成了一种乐趣。

在吞噬了面前的倒霉蛋后,这家伙并未立刻扑向其他的幸存者,而是摆动着它那的肥硕的蛇尾,在平台上来回游走像猎手一般,驱赶追逐着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猎物。

奔跑的人群中我第一时间发现了母亲此时的她明显再一次陷入了浑浑噩噩,精神恍惚的状态之中面对人蛇的猎杀,她没有反抗,只是表情呆滞的随着人群来回的奔逃。而春日等人出于守护她的原因也都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抵抗行为,也只能簇拥着她一块行动。

在平台的另一侧边缘区域,严子路抱着那把来自萧肃言的长剑笑嘻嘻的挡在了萧肃言的面前依萧肃言的本意,他当然想立刻过去终止人蛇对幸存者们的“猎杀游戏”。但面对严子路这样的“高手”拦截,他只能采取了极为谨慎的态度而他同严子路对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打算施展的秘法结印依旧还在继续。在施展出哪一秘术前,估计他也没有任何把握跟人蛇还有严子路两者同时发生冲突。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逃亡者们都意识到谁要试图从祭坛通道活着外部坡道前进逃跑就必然会首先遭到攻击。所以即便此刻人蛇逼近,也没人在试图去接近以上两片区域,只能在为狭窄的范围内奔跑、闪避。人蛇则似乎因此而产生了某种心理上的愉悦,一边来回游走,一边发出了“嘶、嘶”诡异笑声

终于,一名女性幸存者在人蛇的这种逼迫下彻底心理崩溃,双腿一软跪在了即将逼近的人蛇面前,接着上身像捣蒜般朝着人蛇拼命的磕起头来,以乞求这怪物的仁慈。人蛇见状不紧不慢的游走到了女性幸存者的面前,摇头打量起了眼前的猎物。发觉人蛇并未立刻吃掉自己,这名女性幸存者磕头磕的愈发用力起来不过就在这名幸存者以为人蛇有可能放过自己的时候,人蛇的身子却突然伸缩,张嘴咬住了此人的肩膀,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又一具残留着鲜血的白骨瘫倒在了地面。

此时,我和凤凰已经抵达了平台的上空。看清了人蛇虐杀这名幸存者全过程的凤凰禁不住嘀咕起来。

“你们人类是傻的么那个人类难不成还想在支配者面前乞求活命她难道不知道对于支配者而言,这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只是食物么面对支配者只有两种结局,一种逃跑,一种就是死亡”

“不还有一种”我在愤怒中毫不犹豫驳斥了凤凰的说法

“哦还有什么”凤凰楞了一下。

我弓起身体,上身前倾,双脚踩踏到了凤凰尾腹部,接着用力一蹬在手松开凤凰双爪后,借着蹬踏力量朝着人蛇所在位置俯冲而去的瞬间告诉了凤凰我所说的第三种“结果”

“还有抗争”

伴随着人蛇发出的凄厉叫声,我同这怪物重重的撞到了一起剧烈的冲撞让我眼冒金星,头晕脑胀但当听到怪物的惨叫以及面前陡然出现的一团烈焰后,我明白我的“突然袭击”得手了

我顾不上确认判断具体的撞击效果,直起身子,摇晃着疯狂的扑向了人蛇

想要抱住它让它承受我身上红莲之火的炙烤,但却意外的扑了个空。

扑空后我借着去势在地面翻滚了两转后方才支撑起了身体。努力的清醒着尚在眩晕状态的头脑,开启红莲图谱寻觅人蛇火苗的同时抬头四处张望以确认周边具体情况。片刻后,我张着嘴仰望向了平台的空中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只人蛇摸样的支配者它居然能飞

而看清它此刻在空中的样子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遥远地方传说中的神明“羽蛇神”

人身,蛇尾,身后的巨大羽翅漆黑如墨此时的它在空中拼命的旋转、翻滚。扑打着身上依旧还在燃烧着的火苗。

我感觉这是个机会,当即同凤凰取得了联系“凤凰就是现在,立刻带我母亲离开这里”

“什么你要我带你母亲逃跑么你没弄错吧我怕我一接近你母亲,就会吧她给烧死呢我能带你,是因为你觉醒了红莲之力,不惧火烧。普通的人类可受不了我这一身的火焰啊”

听到凤凰的回复,我一下傻眼了之前我可没想到这个问题,母亲固然不是普通的人类,可我也不清楚她是否拥有抗拒火焰的能力了。

而就在我因为这个问题失神的时候,空中的支配者终于扑灭了身上的残留火焰,在发出愤怒的刺耳鸣叫声后,俯冲而下,径直朝我撞击了过来。

我的脑海中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

“人类快闪”

“阿平躲开”

警告声让我做出了条件反射般的闪避动作,支配者的身躯重重的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紧接着又再次腾空,试图飞到空中。

此时,一道身影闪电般冲到了支配者身边,在支配者腾空的刹那伸手一把抓住了支配者的蛇尾,将其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不过这样的伤害对于支配者而言似乎算不上什么,它扭动身躯撞开了袭击者后,尾巴又灵活的摆脱了袭击者的束缚,翅膀一扇便又再次飞到了空中。

袭击者则在稳住了身形的同时毫不畏惧的朝着空中的支配者发出了极为相似的刺耳鸣叫声这陡然发生的一切对我而言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袭击支配者的不是别人,正是母亲。此刻的她周身环绕着七彩光晕,额头上赫然出现了两只如同山羊一般的犄角。漆黑的长发随着周边的空气四散漂浮,并在其脑后出现了一圈淡淡的白色光弧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则是母亲此刻的背后也有长出了翅膀但那翅膀却只有短小的两个突起,与其说是翅膀,倒像是两截光秃的骨刺在向支配者示威后,母亲立刻扭头朝我望了过来。原本狰狞疯狂的表情瞬间充满了温柔和关爱。

“阿平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她说着,泪水同时从眼眶中渗出。在慌张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后,母亲的话语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以为你死了所、所以我”

“翅膀你的翅膀怎么回事你应该跟夏姜还有上面那个一样,原本都有翅膀的吧”我呆呆注视着母亲此刻的样貌,也不知为什么直接打断母亲话语的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面对我的问题,母亲楞了一下“夏禹城的祭祀仪式需要祭品供奉。”

听到这话,我控制不住的倒退了一步惶恐间几道闪电从空中重重劈在了母亲的身上,伴随着春日等人的惊呼声,母亲惨叫着栽倒在地,周身冒起了阵阵青烟。

当我反应过来时,眼前也出现了刺目的白色闪光。巨大的冲击力和震颤的剧烈痉挛感传遍了我的周身,我支撑不住仰天重重的倒在了地面。

支配者发出了阵阵狂笑,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朝着我和母亲倒地位置又一次俯冲而来就在此时,之前一直在平台周围盘旋的凤凰鸣叫着从支配者身边掠过,它的这一举动显然激怒了支配者,并成功的将支配者的怒火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支配者终止了对地面的撞击,追逐起了凤凰追逐中,支配者不断的从身体释放出一道道的闪电试图打击凤凰,凤凰则凭借着此刻“娇小”的身躯灵巧闪避着袭来的雷电,背着螺旋城的方向远远逃遁开去。

有幸存者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难得的逃跑机会,不约而同冲向了外部坡道的连接处,正当他们以为能够成功逃离平台时,支配者立刻放弃了凤凰从空中直接俯冲到了他们当中,跟着便是一阵撕咬吞噬了人类血肉的支配者发出了愉悦而满足的鸣叫声,接着便游动尾部,朝我和母亲的所在飞快袭来。

目睹了这一切的我暗自叫苦。闪电当中应当蕴含了一定程度的火焰之力,所以即便遭到电击,我也并未受到真正致命的伤害。可闪电却令我周身麻痹,我因此而陷入了动弹不得的状态。尽管我预计这状态即将消失,但在支配者赶到前却显然是来不及了。

浴火状态的我不确定支配者是否敢于对我下嘴,但老娘那边却也暂时丧失了抵抗的能力。虽然春日等人已经赶到了母亲身边试图救治,但很显然,她们哪怕牺牲自己也根本阻挡不了支配者分毫。就在我认为我们这些人已经在劫难逃的时候,和严子路对持中的萧肃言那边忽然传来了一连串清脆的金属鸣响声

支配者听到那声音后,身体猛的颤抖起来,接着调转了前进方向朝着萧肃言的所在冲了过去九鼎之前一直被我和其他人忽略了的在平台上空四处乱窜的九鼎鼎灵,此刻全都集中到了萧肃言的身边,并围绕着萧肃言以某种轨迹开始了旋转。

支配者因此而发出了愤怒的嚎叫声,连续几道闪电劈向了萧肃言。却未曾想旋转的九鼎在萧肃言的身边制造出了一层淡淡的光幕,轻而易举般便抵消了支配者释放的闪电。原本同箫肃言对峙的严子路见状,无声无息开始了倒退并在支配者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萧肃言和九鼎之上后退出了两者间战斗的区域,跟着将视线转移到了我和母亲此刻的所在。然后快步的冲了过来。

“不好严子路的目标是老娘”注意到严子路前进的路线后,我当即反应了过来随即挣扎翻了一个身,并竭尽所能的做出了补救措施

“拦住他,拦住他”虽然能翻身,但我尚未从麻痹状态中彻底恢复过来,再无法自行拦截严子路的状况下,我只能希望春日她们几个能够绊住对方一时半刻,为我彻底恢复行动能力争取时间了。

听到示警,春日等人反应了来,纷纷起身攻向了严子路,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春日等人刚离开母亲身边,各自脚下便忽然出现了数个流沙陷坑。就连春日都在猝不及防下着了严子路的道儿,大半截身体陷入了窄小的沙坑当中在春日等人绝望般的漫骂声中,严子路飞快的来到了母亲身边,跟着一把抓住了依旧守护在母亲身边的袁芳芳。拽着这个在他面前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来到了我的附近,将之前从萧肃言哪里获得的长剑塞到了袁芳芳的手中。

“动手捅死这家伙,我不杀你否则被捅死的就是你”至始至终,严子路都带着他那招牌似的迷人笑容,但却用最简单和直接的语言说明了他对袁芳芳的要求。而且丝毫不担心袁芳芳会把手中的长剑转向自己。

“不、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他现在全身都是火呢我过去捅死他,我自己也立刻会被烧死的”面对严子路的要求,袁芳芳毫不犹豫给予了拒绝。不过其拒绝的理由和原因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喔你说的不错啊我都没想到这点嗯,我给你张辟火符带着这符,你就不会被烧死了”严子路笑着,掏出一张符箓直接贴到了袁芳芳的身上,跟着用力把袁芳芳朝前一推,袁芳芳踉踉仓仓的被他推到了我的身边。当她站定之后,脸上显出了意外的表情。“耶真的感觉不到烫了”

袁芳芳感慨着,漫不经心的反手举起了长剑,剑尖对准了我的后心。

严子路的笑容中随即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但未曾想袁芳芳手臂下垂的瞬间剑尖猛然改变了方向,同时转身跨步,扭动身体转动长剑朝严子路横切了过去或者袁芳芳之前那惊慌失措且任其摆布的态度让严子路产生了严重的误判,仓促闪避间,袁芳芳的剑刃居然成功割伤了对方的手臂

一击得手后的袁芳芳当即挥舞着长剑追砍起了严子路,一边砍,一边声嘶力竭的叫骂起来

“砍死你砍死你你这个坏蛋,知道他是红莲自己不敢下手,想让我跟他同归于尽我砍死你”

不过袁芳芳的疯狂只持续了数秒的时间,紧跟着便也坠入了地面突然出现的狭小沙坑当中。严子路当即抬脚重重的踢在了袁芳芳脸上,这姑娘立刻晕了过去。

严子路伸手把袁芳芳从陷坑中提了出来,又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了已经昏阙的袁芳芳身上,被贴符的袁芳芳随即如同木偶般摇晃着站起了身子,再一次抓着长剑朝我缓缓的走了过来“唉真麻烦,居然需要动用傀儡符现如今,能炼制制作傀儡符的材料越来越少了,可以说用一张少一张我手头剩下的就只这一张了你看看,你给我找了多少麻烦”

严子路操纵着袁芳芳渐渐接近我的身边,嘴里嘀咕着,罕见的露出了愁眉苦脸的表情。

望着不断接近的袁芳芳,我心有不甘的开口质问道:“严、严子路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引诱达耶破坏封印,放出了这个怪物你难道觉得它会接受你的控制么这怪物可是被九鼎封印镇压的它如今自由了,你考虑过结果么”

“结果嘿嘿难得、难得你不想着你自己的小命,居然还在考虑封印什么的后果你可真高尚啊果然是严家的嫡系子孙我听说祖爷爷他老人家一辈子就想着救国救民之类的事情,他要知道了你如今这思想觉悟,想必会非常欣慰吧不过、可惜我真没兴趣去考虑这些东西玩意儿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长生不死,荣华富贵还有全世界我只想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崇拜我,匍匐在我的脚下我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想上哪个女人就上哪个女人而已”

听到严子路这话,我禁不住嗤笑起来。“原来如此你的理想够纯粹,够自私啊不过你觉得那可能嘛”

“当然不可能了呵呵”让我意外的是,严子路几乎没有犹豫便自行否定了他那“理想”的可行性。“所以我才决定破坏封印,把莉莉丝给放出来啊反正我得不到,那就干脆让莉莉丝把一切都给毁掉得了”

“莉、莉莉丝你没弄错吧这长得跟羽蛇样的妖怪就是犹太教传说中的莉莉丝”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它是个雌性生物而已,所以就给它取了莉莉丝这个名字你要觉得不合适,换个名字什么的完全可以了。比如希腊神话里的赫拉,埃及神话里的奈弗提斯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就成”

严子路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无聊的话语,操纵着袁芳芳在我身侧站定,接着再次举起了长剑“好了,兄弟永别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你跟我一样,压根就不在乎这个世界的安危,你在乎的只有那边的青春女神而已。你爱她,她也爱你所以,我必须弄死你至于原因很简单,我要得到她”

袁芳芳双手高高举起,跟着用力扎向了我的后心

就在剑尖穿透了我体表的火焰即将刺入我身体的瞬间,整座平台再次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作为傀儡的袁芳芳站立不稳,直挺挺的摔倒在了我的身旁。而严子路也在剧烈的摇晃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伴随着剧烈的晃动,平台中央靠近祭坛附近的地面猛然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一对闪耀着刺眼白光的洁白羽翅从那洞口中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

纹面(199)

2017年7月7日第一百九十九章“这翅膀是夏姜”

就在我想到这点时,刚刚冒出的翅膀尖又猛的坠了下去。不过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伴随着一声女性刺耳清鸣,洁白的羽翼再一次冲出了平台中央破开的洞口。

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夏姜这时方才真正一跃而出。可她跃出时的姿态却异常古怪,从其身上丝毫看不到在轩辕古城内一度展示出的那种睨睥四方、傲视天地般的“武神”风姿,反倒像是正在仓皇逃窜一般她刚出来,那洞口内紧跟着冒出了无数恐怖的手臂,这些漆黑、细长,上面沾满了恶心的黑色黏液手臂在洞口边缘一阵的乱抓,直到确认夏姜已经飞到了半空当中,它们根本够不着后,方才又一股脑的全又缩回了平台地下。

看到这一幕,坐在地上的严子路露出了震惊和呆滞的表情。嘴里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这里还有一个女神”

严子路声音不大,但我却听得一清二楚,我意识到,严子路到现在为止恐怕都还不知道夏姜这位“女神”的存在。想想也不奇怪他与达耶、朱席三人虽然并称“隐世三宗”,但三个人却绝非一般合伙人那样的“合作关系”。而是各有势力、各有目的,各怀鬼胎。朱席想要解放玄女,然后与玄女建立灵魂契约,以求长生不老、羽化成仙;严子路的目的差不多,但其追求的目标却是老娘这个“青春女神”;而达耶似乎对长生不死兴趣寥寥,反倒一门心思的只想“弘扬佛法,普渡世人”这样貌合神离的三个人即便联合,必然也都对另外两人存了提防的心理。如此一来,严子路压根就不知道朱席那位“学宗”一系列行动的真正目地,仅仅只是在朱席死亡后获悉了其失败身死的大致信息而已。达耶跟朱席是“双修”搭档,彼此关系跟严子路要亲密的多,她或者对于朱席那边事情的具体情况了解的略多一些,但很显然,她却并未把手中的信息与严子路“共享”

注意到严子路看到夏姜后明显走神了。我咬牙努力晃动起了肩膀。我此刻的身体虽然依旧尚未从麻痹当中恢复过来,但却可以凭借双肩的扭动翻身打滚。之前面对袁芳芳的“刺杀”,类似的缓慢翻滚纯属徒劳,想着要死也死的有点尊严,所以我干脆来了一动不动发觉此刻严子路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尚未弄清平台上状况一脸茫然滞留在空中的夏姜身上后,我当即不顾一切朝着严子路横着滚动了过去。

在我看来夏姜此刻的登场颇为狼狈,但严子路却看的目眩神晕。要知道他之前只知道母亲这一位能够达成其心愿的“女神”存在,所以一门心思的就只想获得母亲的“垂青”甚至于不惜代价的想要掳走母亲。此刻又出现了一个或者可供选择的“替代品”后,他因此起了“异样心思”一点也不奇怪

要知道相比母亲而言,夏姜恐怕符合他心目中的理想“女神”概念母亲没有了双翼,纵然依旧拥有神格力量,但终究已经是个“残次品”了,而夏姜却是新出现的“完美无缺”的女神。不过对于新出现的夏姜,严子路显然在观察他正在试图弄清夏姜的具体状况和神格能力。多年来,他一直暗中图谋着母亲,所以他对母亲的能力弱点等等了如指掌,在埋尸谷地,若非我临时出现横插一杠,他几乎差点便可以将母亲捕获囊中了。他之后想方设法也要置我于死地便是这个原因,但夏姜的出现却给了我反戈一击的机会几秒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我却成功的连续侧翻到了他的身边,当他觉察到时,衣物已经被我身上的火焰所点燃。饶是她号称“睿宗”,此刻也只能大叫着翻身跃起,闪避着我的“浴火之身”陷坑内的春日等人见状,禁不住欢呼叫好起来。严子路的惨叫和春日的等人发出的噪音终于吸引了空中夏姜的注意,这丫头看到我们这些“熟人”后,当即扑腾着一双翅膀径直朝我们的所在位置飞驰而来。

严子路见状当机立断,毫不犹豫放弃了杀我的打算,拍打着身上点燃的火苗,朝母亲跑去,试图强行抱走依旧昏迷的母亲。却不曾想在他赶到母亲身边之前,又有人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严子路我要杀了你”柳惠茹挥舞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短刀发了疯朝他砍来。面对有着一段“恋情”和肌肤之亲的女人,严子路一个侧踹,就把这女人踢倒在地。但却被紧随柳惠茹赶到的孙聪一把抱住了腰部而摔倒。虚弱的孙聪并没有同严子路搏斗的体力,几乎在倒地的瞬间就被严子路反手甩到了一旁,不过等严子路连滚带爬般站起身体时,他已经没有了掳走母亲的任何可能了。

因为夏姜从空中落到了母亲的身侧,并伸手将母亲搀扶了起来。

母亲在夏姜搀扶她时恢复了清醒。看到严子路的第一眼就对夏姜下达了指令

“杀、杀了这个男人”

不过夏姜显然对母亲此刻的这一要求不明就里,一脸的茫然不解。而严子路则趁着夏姜犹豫不觉的当儿,转身朝着祭坛下方的入口通道狂奔而去。

注意到严子路逃亡的所在,许多幸存者都是一愣,但随即便有人意识到了支配者正被萧肃言牵制的事实当即一窝蜂般的奔向了祭坛下方的通道入口。至于为何没有选择外部坡道的连接所在则是因为萧肃言同支配者的战斗区域离那里为接近。在借机逃跑的人中,我甚至看到了达耶。仁波切的身影这位“女活佛”

在之前支配者猎杀平台众人的时候,显然打算保存实力。在支配者没有找上她的情况下和母亲那些人一样,只是随着人群一道闪避奔逃而已。此刻见到机会,也顾不上继续找我的麻烦,而同样选择了脚底抹油苏醒过来的母亲极为虚弱,在没能说服夏姜出手杀人后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力气。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严子路、达耶等人的身影冲向了祭坛下方的入口。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借机逃走的人固然占了幸存者中的绝大多数,但还是有人却放弃了这一难得的机会并未跟着一块跑柳惠茹和孙聪没有走,柳惠茹自然也是想逃的,但却害怕严子路会中途转身对她下手,所以起身后终究没有随大流。孙聪看上去应该是跑不动,他能幸运的坚持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之前是为了阻止严子路耗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体力陈小薇也没跟随那些人一块逃离。尽管母亲说她是严子路的女儿跟情人。

但很显然,这对有着乱伦关系的父女如今明显已经形同路人。至少在平台的这段时间里,严子路至始至终都未对陈小薇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恐怕在严子路这家伙的眼里,即便是亲生女儿,也仅仅只是自己可供利用的一件道具或者一个可供性交的女人而已。此时的她赶到了春日等人的身边,动手拖拽起了这几个卡在流沙陷坑里头的圣女,而在平台的地面上,远近还躺了两个女人袁芳芳以及尚未苏醒的观雪。

严子路一马当先,第一个消失在了祭坛下方的通道口内,紧跟着,反应最快,行动最为迅速的几名男性幸存者也依次成功钻入了通道。而当一名身材高大的喇嘛低头正要迈入通道时,平台上响起了支配者那狂怒如野兽般的嚎叫声

意识到已经有“猎物”钻入通道的支配者放弃了对萧肃言的连续攻击,以惊人的高速朝着祭坛通道游走扑来支配者的叫声明显拥有强烈的心理震慑效果,高大喇嘛听到后一哆嗦居然扑倒在了入口的位置。他体格颇为庞大,扑倒后直接堵住了入口的下半截空间。而紧随其后的数名逃亡者因为他的原因,被绊倒后竟然在入口那里挤成了一团。

看到这个状况,我心头暗叫一声不好

求生是人的本能所以我并不怨恨这些幸存者抛弃我和母亲还有春日等人私自逃跑的行为。甚至出于一种基本的人道主义思维,我还希望此时逃跑的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真的能够利用这转瞬即逝的时机逃离这如同人类屠宰场般的螺旋城顶部平台。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严子路还有达耶。仁波切他们两个造成如今这种状况的“始作俑者”。

不过“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这话在此时又一次无情的得到了应验

其他人幸存者尚还顾忌着堵在入口的伙伴,可刚刚抵达的达耶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瞬间抽干了这些堵门者体内的水分将其变为了干尸,接着撞开这些尸体,一头扎进了通道入口之内,在她身形消失的同时,入口内部出现了一堵透明且闪耀着反光的厚重冰墙。

而跟在后面的人员尚未从达耶残忍的行径中回过神来时,支配者已经冲到了入口的侧面看到那几句干尸以及入口内的冰墙,支配者再一次发出了异常愤怒的嚎叫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人已经顺利离开了平台还是因为达耶出手抢夺了它的“猎物”但它的愤怒立刻便降临在了聚集在入口的其他幸存者身上。在恐怖的撕咬声中,入口的干尸周围随后多出了数具血糊的骸骨。

正当支配者打算继续猎杀开始从祭坛通道附近四散奔逃的残余幸存者时,操控着九鼎防身的萧肃言终于追着赶到了通道附近。

成功启动九鼎的萧肃言之前在支配者的闪电打击前,只是单纯的一味防御。

因为他在启动九鼎护身后,紧跟着又开始了连续的手部结印。而此刻他终于完成了他的“二次结印”,在赶到通道的同时,主动对支配者发起了攻击

在九鼎的环绕中,萧肃言的面前凭空浮现出了三个把手一样的物品,他随手握住了其中两把,任由第三把继续漂浮的情况下,连续挥手朝着支配者做出了击刺的动作伴随着萧肃言的击刺动作,我听到了“呲、呲”的破空声响,支配者和萧肃言之间的空气中出现了一道道略显透明的有色气流波痕。波痕呈现出了红、蓝二色,颜色转瞬即逝。而支配者却明显遭到了伤害,在萧肃言的击刺下身体连连后退的同时在地面留下了几点深蓝色的液体痕迹

攻击得手后的萧肃言当即加快了击刺的速度,朝着支配者压迫而去。一时间竟然似乎同对方斗了个旗鼓相当夏姜没有依照母亲的要求攻击严子路,不仅如此,在严子路等人转身逃跑后反倒抱住母亲跪坐到了地上,对着母亲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其他人听不懂的语言后,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里那样子就跟受到了惊吓的小孩在母亲怀中寻求安慰一般。

夏姜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注意到原本已经清醒过来的母亲因此而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她在惊骇的同时,望着不远处支配者的眼神中同时流露出了难以言状的恐惧麻痹感正在消失,我终于得以支撑着从地面站起了身子。看到有幸存者此刻又一次奔向了外部坡道和平台所在的连接处,我当即意识到这又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随即摇晃着赶到了刚刚被陈小薇拽出的春日等人附近。

“我留下来支援老萧你们赶紧带上我妈,还有观雪、芳芳她们走原路返回去找王烈他们”说完我转身朝着萧肃言同支配者战斗的地点冲了过去

可还没等我走出两步,便听到了母亲的“传音密语”。“孩子,妈妈不会走的”

母亲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当我转身朝她望去时,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抹近乎于绝望般的凄凉。没等我提出疑问,母亲紧接着解释了她不走的原因。

“因为妈妈和夏姜已经被那家伙盯上走不掉了”

“你的红莲应该注意到了妈妈体内的黑影了吧那黑影是那东西的神域印记要不能消除这印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那东西也能感知并发现我们两个的存在以及具体位置。就跟你的红莲火苗一样不,比你的红莲火苗还强,你的火苗有时间限制,而它的印记除非它死亡,否则永不消失所以就算我们能逃的了一时,很快也会被那家伙追上吃掉的”

“你、你说什么那东西难不成连你和夏姜都要吃它、它刚才不是没吃你,只是在吃人么”

“好东西总要留到最后才享用我倒是明白了它没有提前对我下手的原因了你难道没看到夏姜的样子么你以为她为什么吓成这个样子因为她在螺旋城里看到了让她都害怕和恐惧的景象神选者这螺旋城里到处都是神选者的残骸和遗体我之前一直摸不清这东西的门道,现在终于明白了明白它为什么那么强大,那么可怕它、它吃掉了留在这螺旋城里所有的神选者对了,可能还不止恐怕这几千年来,所有觉醒了神格力量并回归昆仑核心的神选者最终都成了它的食物呵呵、呵呵我们都会死你、我还有所有的人呵呵、呵呵”

母亲估计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说着,居然发出了近乎于绝望般的惨笑

母亲的惨笑声让我有些头晕脑胀,但此刻的我却没有任何安慰或者劝解母亲的念头和打算,只是转过了身,义无反顾朝着支配者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夏姜的所见所闻显然对母亲造成了新的、严重的心理刺激她因此变的有些歇斯底里了我对于心理学所知寥寥,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开解她此刻的心扉。相反,我却在母亲的惨笑声中确认了自己如今的定位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为了自己,为了他人的生命而战斗的战士既然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黑气笼罩中的那个所谓的支配者那么对我而言,杀死它应该就能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我不清楚这个支配者究竟“可怕”、“强大”到了何种的程度,竟然让母亲和夏姜都害怕到了放弃抵抗的程度。我只看到了萧肃言此刻的攻击确实对这东西造成了实际的伤害。我不可能让老萧一个人孤军奋战行走间,我感觉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被人遗弃在地面的自动步枪,步枪在被我踩到后变的通红,似乎正在逐渐熔化。我不知咋地,猛然想起了达耶那家伙把水凝聚成武器的事情,弯腰抓起了已经正在液态化的金属,这金属在被我拿在手中后,停止了进一步的液化,接着表面泛起了一层燃烧的火焰。看着手里的东西,我回忆起了在老家古代下水道与达耶战斗时使用过的那把镰刀金属的形状随即发生了改变,最终在我手中形成了镰刀的式样。我看到身旁还有一只步枪,便也抓在了手中,这把步枪随即快速融化,并很快形成了一把火红的榔头“咦镰刀加榔头这、这不是xxx的标志么过去我怎么没发现我对组织的感情就这么深嗯、应该是凑巧吧那次被王烈叫去李子坪办事时候我正好买了榔头敲僵尸来着”

“记得那次去李子坪前在温泉宾馆看到了老娘给那个中介口爆我气的在街上踢打来往汽车然后碰上了叶桐跟着又在休息站认识了德国佬这两个还都是有趣的活宝呢嗯然后就是夏姜对了,她现在貌似比那时候稍稍胖了点胖点才好,摸着有肉,舒服之前在埋尸谷地那古代城寨对了,现在想起来,那个中介窝里反,吃里扒外抢了老娘的帛画恐怕也是老娘故意设计的,目的就只为了把帛画顺利的送到学宗那些人的手里并不被怀疑。

既然如此她干嘛还去吃那中介的鸡巴喔对了,她是趁机故意气我来着刺激我的嫉妒心理,让我产生对她的占有欲”

胡思乱想的当儿,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掠过

支配者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并未同箫肃言缠斗,而是直接将目标指向了那些此刻试图从外部坡道逃离的幸存者。移动的途中,居然正好经过了我的面前“严平,动手啊”萧肃言的爆喝声在我耳旁回响。我不假思索扭动身体,挥砍出了右手镰刀。

“空”镰刀同支配者身体的接触发出的是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不灭灵体”母亲的传音密语几乎紧跟着在我脑中响起。

镰刀碰撞接触的黑气燃烧起来,支配者因此停止了对逃亡幸存者的追逐,在发出了愤怒恐怖嚎叫后,身体迅速发生了变化,收起了背后的黑色羽翅原地转了一圈后粗大的蛇身上现出了三头六臂的形态,化形的同时,其身上燃烧的火焰也随之熄灭“金身法相”

我并未理会母亲的密语提示,奋力的挥动左手,将燃烧着的榔头狠狠砸在了眼前支配者的一只手臂上又是“空”的一声支配者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纹丝不动,我则感到手臂发颤就像打击在厚重的钢铁上一般。支配者的蛇尾像鞭子重重抽击在了我的腰部,我随之仰面栽倒。

破空的击刺声传来,萧肃言的“无形剑气”荡开了支配者向我挥舞的蛇尾,让我得以逃脱了随后的打击再次站起。

“呼、呼、呼”

萧肃言的呼吸异常浓重,破空的击次也没有开始时的凌厉和快捷。此时我才看清漂浮在他面前的三件物品居然是三把空荡的剑柄。不过如今的他似乎已经无法支撑双剑柄攻击的状态了,而是双手合力握住了第三把剑柄,缓慢的刺出一道道的黄色剑痕维系着对支配者的打击“炼宵另外两把应该是含光、承影了没想到传说的殷天子三剑居然在这小家伙身上对了他姓箫,看来他应该是殷商嫡系了。难怪那么高傲呢,他也确实有傲慢的资本。凭这三把无形剑,就算是我也没绝对压制他的把握。

但,可惜了。你们面对对手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我和夏姜你和他没有任何胜算的。那三把剑是以燃烧他自身生命为代价启动的,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你和他,还有我们终究还是逃不脱被这怪物全部吃掉的命运的”

“够了你给我闭嘴”我再也忍受不了母亲在我耳边的不断密语扯着嗓子叫喊了起来。“有空在那边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婆一样的不停嘀咕,还不如过来跟我们一块动手跟着家伙拼命”

榔头再次撞击支配者手臂产生的后座力让我愤怒而那种清晰的着力感,令我莫名的兴奋我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和榔头砸砍着眼前的怪物,对母亲骂出了我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恶毒话语。

“你不是一直都很牛逼的嘛算计了这个,算那个好像能把一切都掌握在你手里一样结果现在却像个怂包一样,只知道在那边唉声叹气只知道等死还神选者还现人神我呸你就在哪里坐着等死吧,看着我看我怎么砍死这个杂种我要敲碎它的骨头,炖成蛇肉唉,我操”

支配者动作迅捷,形如鬼魅,扭动身躯避开了我多数的攻击,跟着一拳将我击倒在地,它的力量出奇的大,这一击我几乎感觉全身骨头都要裂开了。但愈发强烈的精神亢奋感支撑着我再次跃起,朝它扑击了过去而母亲则被我这肆无忌惮的漫骂惊呆了,停止了在我耳畔的密语,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此刻的我感觉自己就是个无赖攻击没有章法,动作全凭本能,脑子里全是跟对方同归于尽的念头

面对我这种死缠滥打般的攻击,支配者再也没有了同我们“游戏”的兴致,再一次从身体上散发出了冲天的黑气,并弥漫了整座平台。就在我以为它将再次施展它那笼罩一切的“黑暗神域”并准备加以应对时,却发现自己双脚悬空,身体不受控制的漂浮了起来不止是我,平台上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进入了失重悬空的状态我和老萧都还好,毕竟精神高度紧绷,全神灌注下立刻便意识到了自身以及周边情况的骤变,真正倒霉的是已经跑到到外部坡道的那些幸存者。当踏上坡道的瞬间,他们都以为逃生有望了,却不曾想这一喜悦仅仅持续了瞬间便再次落入了黑气神域的笼罩之中,又一次丧失了对自身前途的掌控。

“重力神域”

我的耳畔再次响起了母亲的密语声此时的我已经明白了,母亲的密语并非只是单纯的唠叨她的密语或者确实存了让我认清现实的消极意味,但却也在提醒我那怪物正在运用的能力。而她提及的每一种说法,似乎都应该属于某种神格力量

不过此时的我根本顾不上思考太多的东西,而是努力运动着四肢,像个宇航员般奋力朝着支配者“游”去。支配者似乎是厌烦了我和萧肃言对它的骚扰,正游动身体朝着坡道处在失重状态下疯狂挣扎的幸存者们扑去它很明显的拥有在失重空间内自由活动的能力。

“杂种、渣宰欺软怕硬的懦夫有种冲我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还真不在乎坡道哪里的那些幸存者的死活。也没兴趣牺牲自己去拯救他们正如严子路所说,我真正在乎的只有母亲一人而已要再加则还有夏姜还有春日她们几个我跟支配者玩命说白了就只为了让这几个已经在心中占据了地位的人能够活下去罢了。但幸存者那几乎对我无视般的行为和态度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忿恨,忿恨的心理在加上此刻莫名其妙出现的兴奋状态让我难得的“冒充”了一回好汉

不过我的挑衅或者说嘲讽对于支配者而言根本毫无用处。它依照着自己的意志快速的接近了那些在半空中旋转挣扎的幸存者这时我想起了萧肃言,这家伙的那个什么“殷天子三剑”好像拥有远距离攻击的能力,即便在这种行动不便的状态中,他也应该有能力去破坏和牵制支配者的行动。我当即扭头朝他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一看之下,我愣住了。萧肃言此时竟然完全停止了对支配者的主动攻击,反倒在空中悬浮着做出了盘膝敛气的姿态他松开了手中的那把炼宵剑柄,任由“三剑”在其面前旋转漂浮,同时开始了新一轮的手部结印我注意到他在结印的同时,眼神游移不定,即像是在思考问题,又像是正在通过某种方式与人交流联络。

“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了又要施展新的什么强力法术不、不对,他好像正在跟人密语交流”想到这里,我猛地扭头朝母亲和夏姜那边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母亲的表情状态同箫肃言几乎完全一样。看到这一幕,我明白了。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同箫肃言之间建立了“传音密语”的联络,她们此刻正在彼此交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即产生了一股浓烈的妒忌心理,已经长久不曾体验的酸楚感再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失重区域中的支配者像泥鳅般游到了一名幸存者的身边,并在幸存者绝望的表情中又一次张开了它那始终被黑气笼罩的嘴巴就在它伸缩头部即将咬中幸存者身体的瞬间,坡道下方跃起了一道身影,那影子借着飞跃的惯性像支射出的箭矢般冲进了黑色神域的笼罩区域,伴随着一声骏马发出的嘶鸣声重重的撞击在了支配者的身上。

支配者遭到撞击的瞬间,弥漫笼罩在平台上的黑气再次消失了。而黑气消失的同时,失重的状态也随之解除,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数米高的空中重重的摔到了地面。等我缓过神来从地面爬起时,王烈的形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这家伙骑着那匹白色的野马,在平台上径直冲着已经落地的支配者发起了又一次的撞击

或者是受到了刚才那突如起来嫉妒心理的影响,也或者是因为眼前看到的场面过于匪夷所思,此刻的我只呆滞的注视着视野中发生的一切,脑子陷入了一片空白。

我看到王烈和白马冲到了支配者的面前,支配者横甩起了自己的尾巴,白马为了闪避扫尾扬起了上身,两只舞动的前蹄随后踢在了支配者的身上。支配者几乎没有反应,白马和王烈反倒被震翻到了地面。

王烈凭借敏捷的身手落地滚了两圈,起身朝着支配者连续释放起了他那招牌似的“太极破”,无数的爆裂波纹在支配者的身体四周不断闪现白马则在翻身爬起后,围着支配者的开始了奔跑,看上去是在打算寻找合适攻击时机。

眼前的一切如同电影默片般在我眼前呈现,我没想到上去协助王烈和白马,反倒莫名的注意到了一个状况:我没听到白马奔跑应该发出的马蹄声,也没听到“太极破”正常情况下应当产生的炸裂声

“不、不会吧难不成刚才那一下子,我聋了”

就在我被自己的这一发现震惊和呆滞的时候,我的耳旁却陡然听到了吉他的弹奏声那旋律高亢而激昂,瞬间激发起了我的战斗欲望

我几乎身不由己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和榔头,朝着支配者的所在狂奔而去。

支配者从“太极破”所产生的烟幕中飘然而出,身姿鬼魅的绕行到了王烈身后,黑色的手臂变化为了一柄长锥,接着刺穿了王烈的后背,即便是王烈这样的硬汉也禁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当它打算对王烈追加攻击时,一张符咒飘到了它的身侧并发生了剧烈燃烧,支配者顺着符咒飞来的方向随手一挥,释放符咒的兰涧一声闷哼扑倒在了地面。

暂时丧失了“刹那”能力的春日一边侧向奔跑,一边朝着支配者投掷她的钢锥武器,但在钢锥接触支配者身体发出碰撞声的同时,便遭到了某种无形打击而软瘫到了地面;支配者发出了嘶哑的得意笑声,张嘴咬向了王烈的后肩,却不曾想有白影从天而降,一双雪白的手臂勒住了它了脖颈部位。

白影的力气颇大,强行终止了支配者啃咬王烈的过程,同时从背后与支配者交缠在了一块,两者同时摔倒在地面,并开始了翻滚,从翻滚中闪现、翻动的白色羽翼,我辨认出了夏姜的身份这之前和母亲一样都不敢对支配者发起任何挑战的“女武神”此刻变的异常的勇敢和疯狂,竟然在双手卡着对手打滚的同时,张嘴撕咬起了笼罩在黑气中的支配者,而支配者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在夏姜咬它的时候,也在扭头啃咬夏姜的身体“丑陋这是我见过最丑陋的战斗”

散发着白色圣洁光辉的女神与环绕着漆黑气息的魔王我不是没有想象过这两者间的战斗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而现实却让我只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失望与遗憾。

没有目眩神晕的战斗场景,没有花样迭出的战斗方式,两个应该是被人类高高仰视的超人存在彼此间的战斗方式居然同野兽之间的搏斗没有任何的区别又或者说她们本来就是某种动物而已

当然,我根本就没资格去嘲笑或者说鄙视她们此刻的战斗模式,因为人类自身又何尝不是一种动物高的智慧让我们自诩为“万物之灵”,而夏姜和支配者与动物间的区别也仅仅只是她们掌握和拥有了所谓的“神格力量”而已。

“祭坛用尽一切方法,一定要把那家伙弄到祭坛上去”

母亲的“密语”在我耳边响起。酸楚的感觉随即又一次的开始侵蚀我的心灵,但我却没有抵触或者违背母亲意志的任何念头和想法。偶尔闪现的理性告诉我,母亲应该已经完全恢复到了以往的正常状态当中了她正在计划,算计着眼前的“支配者”

而且我也清楚,自己此刻的那种酸楚感完全来源于我内心深处对母亲近乎于变态的爱恋因为爱她,我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在占有欲的支配下,我天然的排斥一切试图接近她,并与她产生交集的任何同性存在即便明知道母亲和萧肃言之间的密语对话肯定应该是在商讨如何对付这个“支配者”的情况下,我还是会吃醋,会妒忌明白这些,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竭尽全力的冲向了交缠中的夏姜和支配者。

翻滚了一段距离后,支配者从夏姜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在这场“雌性”间的撕咬大战中,支配者明显是胜利的一方夏姜在短暂的搏斗中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也耗尽了自身力量,原本外露的白色神域彻底收敛进了身体当中,瘫倒在地喘息着身体。而重新直立起来的支配者身体四周散发的黑气却反倒高涨了几分

“啪”又一张符咒在支配者的身旁炸裂开来站在祭坛阶梯旁的咏蕙对支配者发起了这一攻击。支配者对其“不知死活”的挑衅暴怒异常,抛开了身旁的夏姜,朝咏蕙扑了过去。

看着支配者过来,咏蕙仿佛吓破了胆,竟然忘记了逃跑站在阶梯畔只知道瑟瑟发抖。支配者发出了“嘶嘶”吸允声,一到咏蕙面前便径直张口咬向了她的肩颈阶梯旁的空间范围出现了大片的空气波纹。支配者的面前空空如野,而咏蕙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祭坛最高处的石台前,而她的背后则是盘膝而坐的萧肃言,以萧肃言为核心,九鼎鼎灵在飞速的旋转。

被咏蕙幻术欺骗的支配者在发出狂怒吼声的同时扭动身体蹬上了祭坛的首级台阶,但紧接在意识到什么后停下身形。而就在它迟疑的瞬间,我终于赶到了它的身后,不顾一切的朝它冲撞而去。

视线中,支配者的身体开始了异常的扭曲,其扭曲身体的目地显然是为了回避我的冲撞。而我在全力加速的状态下已经无法变换路线,就在我认为我将徒劳无功时,却听到了王烈的爆喝声。

“乾坤两仪缚”

支配者的身形异动随之一滞我最终还是同支配者之间发生了“亲密接触”

在撞击的同时,我将右手的镰刀反手一架,镰刀弯曲的火红刀刃立刻卡住了支配者的腰部,我怒吼着,用尽全力将支配者推向了祭坛的最高平台。可我没想到,九级台阶的平台我只推到了第四级台阶便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分毫了,支配者的身体就如同山岳般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一般。支配者不顾我身上的熊熊烈火,手臂翻转手掌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颈,笼罩着层层黑气的头颅直接扭到了后背,我和它的双眼在一瞬间凝视在了一起。

“不这、这不可能”

在视线交错间,我的红莲之眼竟然冲破了支配者头部笼罩的层层黑气一双如宝石般湛蓝的清澈双眸定格在了我燃烧着的金色瞳孔内而随着眼眸的显现,支配者真实的容貌也紧接着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清澈深邃的蓝色眼眸,细长弯曲的眉宇,坚挺小巧的鼻梁,柔和的唇线和红润的嘴唇,我看到了一张清纯到难以形容的美丽面庞而让我震惊的是,在黑气笼罩内,这张凄美面容的上面和两侧却是无数细长,并不断蠕动着的蛇发。

惊人的发现让我陷入了瞬间的呆滞。我怎么都没想到,这凶残的吞噬了无数人类血肉的恶魔竟然长的如此美丽。它的美貌未必超过了母亲,但却同母亲和夏姜完全属于不同的类型。母亲的美貌是艳丽,如同绽放的玫瑰般让人心旷神怡;夏姜则是妖媚,若非其行事始终懵懵懂懂拉低了她诱惑力,单看外貌,便能让男人产生强烈的生理欲望。而这支配者却则是给人以清冷的惊艳感,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在我失神的时候,支配者却陡然换上了狰狞的表情,张开了她的樱桃小口,露出她嘴中那两排尖利的森白利齿,并伸出了如毒蛇般的分岔舌信。而我的双眼则在毫无意识的状况下散发出了金色的闪光曾经有过的体验如电流般穿透了我的全身

“断罪”

像当初的东方英一样,支配者的蓝色双眼当即冒出了屡屡青烟,她随即发出了凄惨的鸣叫声惨叫的同时,钉死在地面的身体开始了松动。我的眼前出现了无数图像和画面,那些图像和画面不断的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接收着那些图像信息,在本能的支配下再次发力,一鼓作气将浑身颤抖的支配者推上了祭坛的顶层

祭坛顶部的地面上血迹斑斑萧肃言的双臂布满切割的刀痕和残留的血迹。

当确认支配者彻底进入了祭坛的最上层区域后,他双手交错,飞快的念出了一段晦涩的咒文。

在咒文的念诵声中,九鼎鼎灵发出了一阵阵清脆的鸣响,其旋转飞舞的轨迹不断扩大,最终覆盖了整座祭坛。

“成了走”

萧肃言大吼一声,飞身跃起,冲下了祭坛,而咏蕙则早在我把支配者推上祭坛的时候,便早已如脱兔般逃离了现场。

听到萧肃言的警示,我松开了右手的镰刀,抛下了左手的榔头,连续倒退到了顶端的边缘,接着后脚踏空,顺着祭坛的台阶翻滚而下。当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在祭坛之外时,九鼎鼎灵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金革撞击声一层模糊略显半透明的光幕随即将整座祭坛笼罩在了其间

我摇摇晃晃的支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喃喃自语道:“这就行了么一切都结束了”

王烈捂着胸口的创口,摇晃踉仓的赶到了我的侧面。“还没有这样只是临时恢复了九鼎封印而已要不设法立刻对封印加固和修复,这怪物过不了多久就能打破封印重获自由”

“是么那这临时的封印能坚持多久”我喘着粗气开口问道。

“时间长顶多一天,短的话可能只有几个小时”王烈说着,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几个小时你是看不起我么封印是临时的不假,可你也不想想这封印献祭的是谁的血我可是殷商嫡系我的血怎么着也比周穆王那西方蛮夷的血能适应九鼎的需要吧”萧肃言同样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我的另一侧,一边喘息,一边同样坐到了地上。

“说不准了你是商契之后不假不过经过了几千年,你身上的血脉到底还有多纯你自己也说不清楚。父系那边我不说,你敢肯定你家族历代娶进来的女人也都是纯正的华夏血统,就没有一丝其他民族的混血还有,你是白身周穆王当初献祭自己鲜血构建封印时可是正经八百的周天子你祖上固然也是天潢贵胄,但如今的血可没有他当初君临天下的天然威仪献祭效果方面,绝对少了不是一星半点”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夏姜来到了祭坛边缘。看到春日、兰涧等人也在陈小薇、柳惠茹以及孙聪的扶持下朝祭坛聚拢过来后,她将夏姜交到了咏蕙手上加以照拂,沿着祭坛边缘来回查看起了封印的状况

“切我还有殷天子三剑大不了我舍了三剑给这封印加上一层”听到母亲的分析,萧肃言显得极不服气

“只封印就不能彻底灭杀掉她么”刚刚赶到祭坛旁边的泛舟将她拖过来的袁芳芳和观雪两人放到了地面,开口询问了起来。

母亲伸手拨弄着胸前的吉他琴弦摇了摇头

“理论上可以但以我们这里这些人拥有的实力根本无法办到的”

“能解释一下么”萧肃言的眉毛扬了起来。

“她同我和夏姜一样,也应该是一个“神选者”了但她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在我看来,她同我和夏姜又完全的不同她之前把严平吹出平台明显使用了“烈风”的神格力量,而据我所知,“烈风”这种神格力量的拥有者应该是金母才对而她显然不是金母金母什么样子,当初跟随周穆王误入昆仑秘境的幸存者不少都亲眼目睹过。绝对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怪物了。你要知道,我自己就是神选者,而神选者的等级高低是以拥有神格力量的多少来决定的。只要掌握了一种神格力量,就自然的拥有了神选者的身份拥有两种神格力量的神选者天然的强于只拥有一种神格的神选者。”

“从你们人类留下的各种文字记录再结合我自己还有夏丫头的实际情况来看,拥有两种神格的神选者在同类当中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存在了拥有三种神格能力的神选者也有,但好像只出现过一、两个而已。而拥有超过三种以上神格力量的,则只存在于你们人类创造的宗教神话当中那就是基督教里的上帝,伊斯兰教崇拜的真主那些而那些已经超越了“神选者”的概念,根本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和造物主了。”

“而这个怪物显然不是真神我从她身上感觉到好多种不同的神格力量

数量很多,多到让我难以想象。但却没有那种无所不能的威力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获得的那些神格力量,直到夏姜刚才告诉我她在螺旋城内部看到了什么,我才明白,她是靠着吞噬其他的神选者,才获得了那么多的神格力量。当然,因为她的这些神格力量并非她自身天然领悟和掌握的,所以她也无法真正发挥出那些神格力量的真正威能。”

“不过她的神域已经能够实体化了要知道,神域的产生来源于神选者对神格力量的掌握和理解以及自我意志和思维的扩张一开始它只是意念一般的存在,之后它将拥有类似于光、声音的波状形态、接着是类似于火焰一类离子般的状态,再进化则能够一步步形成气体、液体、固体等等这些形态。当神域能够凝结出固体状态后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拜托,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萧肃言眉头紧锁,不耐烦起来。

“意味着神域的主人能够凭借自我意识创造世间万物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真神,造物主打个比方,比如我想创造一条河流,我只需要想象出河流的形态,然后扩张神域,让神域形成我想象中那条河流的样子,再将神域液态化,河流就形成了。我就完成了一条河流的创造我想创造山脉,规划个样子,扩张神域,形成山脉摸样,再让其固体化,山脉就出现了。”

“难道说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诞生的”我听到这里终于扭头朝母亲望了过去。

母亲与我对视了一眼开口道:“也许吧不过这些,只是理论上的说法和可能罢了我们如今生活的星球还有这个宇宙究竟是如何出现和形成的,谁又能真的知道呢而我所说的理论和可能也仅仅只是我们这些神选者生存以及最终渴望着能够达成的最终目标而已。可事实上,从古到今从来也没有那个神选者真正能够晋身成为这理论上的真神至少在这个星球上,是没有的。这星球上的一切,包括我、夏姜,还有现在封印里头这个都应该仅仅只是这个星球自身天然的产物而已”

母亲顿了顿,伸手试探的触碰了一下九鼎封印产生的那层壁障。“而想要杀死神选者,首先必须夺取或者毁灭她的神格能力你们觉得,我们有能力将她身上那数不清的神格能力全部夺走或者毁灭么”

“这”

我注意到萧肃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缩了一下,跟着垂头丧气的说道:“那看来还真只能对她实施封印了”

“加固和修复封印具体该怎么操作”王烈此刻似乎缓过了气,从泛舟哪里接过外伤药,一边涂抹伤口,一边问起了最重要的内容。

“一般情况下只能用大量的血祭那需要贡献无数人的生命不过现在有我和夏姜我和夏姜会以我们的鲜血来进行血祭仪式,同时各自奉献出一种神格力量对封印进行加持虽然不能从此将这东西永远的镇压在这里,但让封印维持三百年以上的稳固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显得轻描淡写,奉献鲜血和神格力量对她而言仿佛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一般。

“是么呵呵,你还真大方呢为了我们这些人类,你们的神格力量居然说给就给”王烈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大方不大方我也没办法这家伙可以说已经是不死之身了。她要自由了,我和夏姜绝对逃不出她的手心的。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

母亲抿着嘴,笑了一下,那笑容显得极为勉强。说完话,她站在封印的壁障前,朝我望了过来,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凄然的眼神但就在我和她彼此凝视的档儿,封印壁障忽然剧烈晃动了起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支配者的身影出现在了壁障的边缘,她疯狂撞击着眼前的封印,并在壁障上破开了一条细微的裂口“大家散开”

支配者的尾巴从那细微的裂口处伸了出来,一把缠在了距离壁障最近且只顾着向我们示警的母亲腰间

九鼎封印随之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巨响,细微的裂口开始了愈合,然而在裂口愈合前的瞬间,母亲整个人被支配的蛇尾卷进了封印当中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接着一跃而起,撞向了封印的祭坛

纹面(200)

2017年7月15日第200章“严平你要干嘛”

“不要你疯了么”

萧肃言和王烈的怒喝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同时感觉身形一滞这应当是王烈出手对我使用了“两仪缚”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和如此近的距离,王烈即便禁锢了我的身体,却也来不急止住我前冲的惯性。最终,在现场人员惊骇的目光中,我燃烧的身体最终消失在了封印结界的透明壁障之中,只在表面留下了一圈圈扩散的气流波纹。

还没等众人从我的疯狂举动中回过神来,又一道白色身影跌跌撞撞的冲向了封印结界。这一次“发疯”是夏姜,她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实际的速度比我还快,眨眼的功夫,封印结界上再次显现出了圆形的扩散波纹。

王烈支撑着站直了身体,侧过脸朝萧肃言望了过去。萧肃言呆滞了半响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看我也没用启动结界供奉的确实是我的血,但也仅此而已罢了结界的咒文,启动血阵的布设结印这些,都是周静宜之前用传音告诉我的我知道,作为结界的布设者,我应该有能力对这封印拥有一定程度的操纵和控制能力,可之前的情况你也都看见了,那么一点时间,我能依照她的指示完成封印的布设并成功启动已经非常勉强了,控制操纵方法这些方面,我都没来的急问她”

听到萧肃言的解释,王烈的眉头拧到了一块。不过就在结界外的人们茫然不知所措时,原本因为重伤而昏厥的观雪忽然直立起了身体,并发出了指令,那指令声异常诡异,虽然是从观雪口中发出的,但却仿佛来自于极其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一般“围绕祭坛布设四方接引阵准备加固封印”

听到这声音,春日等人先是一愣,接着毫不犹豫的取出了布阵器具,按照观雪的指令开始了行动

“这怎么回事刹那你们要干嘛还有,观雪怎么了她明显被人操纵了,你们怎么能听从她的指令安排”王烈警惕的注视着行为怪异的观雪,厉声呵斥起了春日等人。

“是主母是周静宜”此时的春日回应道。“我们五个身上有她的血脉,你应该知道,血脉羁绊即便在法阵和各种封印结界之中也是无法阻隔的。她现在正在操纵观雪告诉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王烈听罢楞了一愣。“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五个进来后都以她马首是瞻了不过既然你们五个跟她都有血脉羁绊,她为什么不操纵你们四个,单单选择了观雪”

春日一边弯腰低头快速布置着法阵,一边默默的回答道:“她已经没有能力强行遏制我们四个人的精神意志进行操纵了,只有观雪,只有观雪在昏厥中暂时没有思维和意志,现在的她还能影响和操纵的,也只有观雪了”说到这里,春日抬头望向了王烈。“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她,提防她总担心她会做出对我们人类不利的事情可现在你都看见了她如今的处境自身难保,即便如此她都还在竭尽全力的想要帮助我们完成封印结界可你却依旧还在怀疑她动机不纯你难道就感觉不到一丝愧疚么我理解你,在你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你摸着你的良心想一想,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人难道是她么她设计这一切,仅仅只是希望能够让自己的爱人从此常伴身边罢了你刚才不在,没看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吧破坏了封印,最终放出那怪物的人是思宗、睿宗他们了”说到这里,春日的眼角泛出了隐约的晶莹

王烈扭头朝萧肃言望了过去,面对王烈的确认,萧肃言点了点头“我一直跟在那些人的后面,他们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了。破坏封印的确实不是周静宜了你要还不信,喏,孙聪、那两个女人她们也都是当事人”

当看见孙聪、柳惠茹还有陈小薇都点头确认后,王烈没有再说话,低着头径直走到了春日身边,接过了春日手中的法器和布阵物品身体穿过封印结界的瞬间,预想中的碰撞并未出现而在越过结界的同时,王烈施展作用在我身上的“两仪缚”效果也随之消失。“九鼎束缚的力量很奇特,具体讲就是能进不能出。”想起凤凰说的情况,我释然了。萧肃言制作的这一临时封印想必同最初的周穆王制造的那个封印应该是一样的。我因此顺利的进入了这一封印结界,而并未受到那外层壁障的阻拦。不过当我抬头试图在封印内寻找支配者以及被支配者裹挟的母亲时,我瞠目结舌的呆滞在了当场因为我并未看到封印当中的祭坛,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整座螺旋城

眼前的螺旋城高大、巍峨,气势雄伟壮观,散发着炫目和瑰丽的光彩密密麻麻的人群。各种不同肤色的,不同外貌的人们一排排、一行行的跪坐在螺旋城外的地面。他们朝着螺旋城动作整齐划一,手臂高高举起,又重重的拍打到地面手掌着地的同时,屁股因此而高高翘起那不断重复的动作和姿势,就像是起伏的波浪我的耳中是充斥着人们发出的巨大声响。声调因人而异,但发音却出奇的一致,那音调的节奏让我联想起基督徒的祷告,和尚们的诵经,穆斯林的礼拜

虽然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念些什么,但从他们虔诚的动作以及肃穆的表情来分析,他们是在祈祷、是在歌颂,颂扬某种或者说某个“伟大的存在”

除了人群,我还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妖魔与我之前碰见的妖魔不同,各种妖魔们此刻也同现场的人类一样,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它们依据各自的种类,整齐的排列在人群之间的各个区域,如同警卫一般,注视着人群的一举一动除了妖魔和人类之外,我还看见了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动物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我甚至看到到了传说中飞龙当然,凤凰的形象也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天空中,凤凰和各种不同种类的飞禽围绕着螺旋城在飞翔,盘旋。

除了飞禽之外,天上多的则是所谓的“天使”,那些天使几乎占据了螺旋城附近的全部空域,咏唱着和人类一样的曲调。

“这、这怎么回事幻觉还是说我真的穿越到了那个世界”

就在我冒出这一疑问的时刻,我的耳畔响起了令我魂牵梦萦的声音

“阿平你、你怎么进到封印里面来了”

“妈妈是你吗真的是你我、我是追着你还有那个东西进来的”我的心随即安定了下来母亲能够对我使用“传音密语”这证明她尚未遭到支配者的毒手,不仅如此,还证明了她的安全应当暂时无忧要她正在同支配者殊死搏斗的话,恐怕她也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同我之间进行交流了。

“为什么要追进来你难道不知道进来是死路一条么”

“我知道但你说我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东西抓走,然后什么也不做的呆在外面等妈妈你觉得,你要死了现在的我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的苟延残喘生存下去么”

母亲沉默了过了半晌,我听到了母亲的召唤“我明白了。那你来吧到螺旋城的顶部的祭坛来吧我在这里”

“有很多人,还有妖魔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顺利抵达呢他们看上不去像是幻觉,因为我的红莲之眼告诉我,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我望了望前往螺旋城顶端需要经过的路线,淡淡的说明着。

“放心走吧他们不会攻击你或者阻拦你的。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幻觉,而是这个结界封印内部的造物。在封印中,他们是真实的存在,但仅仅也只是存在而已”

我迈开步伐,依照母亲的指示开始前进。

“仅仅也只是存在而已妈你这话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呢”我踏入了朝拜的人群当中为了逃避我身上散发的火焰,礼拜的人们四散奔逃,并立刻为我闪开了一条前进的道路“呵呵,封印是这样的了所谓封印,往往都是用在力量强大的目标身上的

一般来说,制造封印的人要能消灭目标对象,你觉得他会不消灭么正因为消灭不了,所以才会制造封印用以禁锢和束缚目标而封印能够禁锢目标,并不是说封印就拥有凌驾于目标对象之上的力量。封印禁锢目标的主要方法其实是迷惑目标,迷惑的方式多种多样,比如制造迷宫,让对象深陷迷宫找不到出路,又或者像你现在看到的,创造出一个存在的世界以满足封印对象的欲望需求,令其沉湎其中无法自拔但这里的一切都仅仅只为了束缚封印对象而存在,这些存在绝对不会去做同自己“工作”无关的事情的”

“原来如此我感觉我好像明白了不过那东西又怎么会摸到了封印的边界,把你卷进来了呢”我行走在人群当中,平静的扫视着四周的那些“人类”、“妖魔”以及各种“生物”,它们麻木不仁的表情和反复进行的动作令人感受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刚刚建立的封印,构建这个世界需要时间,那东西应该是在这封印世界尚未构建完毕时碰巧撞上了封印的边缘。不过,这碰巧却真的把咱们娘俩儿害惨了嗯,貌似还不止咱们娘俩儿,还有个呆丫头好像也进来了”

听到母亲这句话,我楞了一下,随即眼睛眯了起来。“是夏姜我能看到我之前留在她身上的火苗了唉我这红莲能力我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轩辕土城哪里给她植入火苗后,我一直都在试图追踪她的这道火苗,可却始终追踪不到。结果现进了封印里头,其他的火苗我看不见了,却又能看到她身上还有那东西身上的两道火苗了。这都什么事啊”

“不能这么说了红莲可是非常厉害的能力了。你只是事到如今也都没有彻底掌握和领悟这一能力罢了。你之前追踪不到夏姜一点也不奇怪,我和她都有能力隔绝你对火苗的跟踪。我甚至能改变火苗在你那图谱上的颜色直接误导你不过么,现在在这个封印世界里面,我们的能力都遭到了封印的压制,所以你现在反而能追踪到植入夏丫头体内的火苗了”说到这里,母亲那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对了一会见了面,妈妈想让你帮忙做件事。”

“什么事啊语气这么郑重”

虽然身处封印世界,但我非常享受此刻同母亲的这种对话氛围。因为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放松。

“也没什么了我想拜托你一会动手杀掉我和夏姜”

母亲的语气平淡无奇,但对我而言却不咎是平地惊雷我哆嗦了一下停住了前进的步伐“你、你说什么老、老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胡说八道妈妈可没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呢嗯,这么说吧这封印世界虽然看上去挺大的,但你清楚,它的实际大小其实就只有祭坛以及祭坛周边空间那么一点点的地方,短时间内,我和夏姜还有你可以利用封印创造出来的这片小世界在封印中藏匿隐身,但被那东西找到只是迟早的结果。它抓住了我和夏姜,必然会吃掉我们两个并吸收我们拥有神格能力,这会进一步增加它的力量那种情况下,这封印能不能再禁锢它都是难说的事了所以,我和夏姜的神格能力绝对不能被它吸收拥有”

“春日她们同我之间存在血脉契约,利用这契约,我勉强能单方面给她们传递一些信息。我已经叫她们为修复和加固封印做准备工作了你可能不知道,神选者是无法自杀的想要死亡,只能借助外力你和夏姜没进来,我只能在那东西找到我夺走我生命的那一瞬间献祭自己的鲜血和神格能力用以修补和加固封印,那种情况,失败的几率非常大。十有**会是献祭失败,而我最终只会成为那东西的补品对此我是不甘心的”

“现在你也进来了。由你出手,剥夺我和夏姜的神格以及生命的话则可以确保血祭仪式的必然成功相比之下,我宁可死在我的宝贝儿子手上,也绝不想让那个东西咬我哪怕一口”

母亲的解释让我全身控制不住的激烈颤抖起来。

“你、你觉得我办得到这种事情么”

“你能办到的”面对我的质疑,母亲给予了明确的肯定而我在听到她的这一确认时,双腿一软,跪倒了地上

“阿平我知道你现在是怎样的心情,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你应该清楚,妈妈并不高尚妈妈压根就没有什么牺牲自己拯救人类的想法和念头。

妈妈这样计划和决定,仅仅只是不想让自己死的毫无价值罢了至于夏姜这傻丫头,我都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再想些什么乖乖呆在外面不好么

非要跟着咱娘俩儿一块钻到着封印里面来。这下好了,要不想被那东西吃掉,留给她的,就只有和我一样的选择罢了”

“不过,这选择最后痛苦的人应该是你你动手的话,我和夏姜都能够坦然的面对死亡。而我们俩死掉之后,你就成了留在这封印里头最后的一个了那时,你就只能独自一人面对那个东西的猎杀了一想到这里妈妈、妈妈我就觉得对不起你阿平、阿平能原谅妈妈的自私么妈妈真的尽力了这是妈妈能想出的最好的结局了”

听到母亲的抽泣声,我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我木然的支撑起了身体,在神情恍惚中再次迈开了脚步,朝螺旋城外部坡道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在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我孤独的身影在坡道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黑影,黑影的外观随着我身上火焰的闪动而摇摆着,如同一条可怕的恶龙倒影。人群和天使的咏唱声在我耳旁回荡那音调刚开始令人舒适,使人感觉到某种程度的安定,但久了,却是乏味和单调,近似于催眠,我的头脑因此而变的空白,脚步亦变的沉重和蹒跚起来。

我不知道我到底走了多长的时间,当我垂着脑袋,跌跌撞撞最终登上螺旋城顶部平台时,我看见了母亲,夏姜也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母亲安静的跪坐在空旷平台中央的位置,夏姜抱着母亲左手头枕着母亲的肩旁依偎在旁,双目紧闭。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她们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眼前的两张美丽面庞此刻在祭坛封印之外的平台上又一次出现了数量众多的人员。几名武装人员在外部坡道和平台的连接处承担着警戒工作,孙明同关悦然组织人员清理收敛着平台上死亡者的遗骸,黄炎栋表情凝重的注视着祭坛上的封印结界,接着扭头望了望远处天空中来回盘旋的凤凰。

“那只火鸟怎么回事对我们好像没有敌意,可看上去也没同我们接触的意思,就在哪里飞来飞去的”

“啊,那是凤凰了严平好像之前跟它签订了血契返回这里应该是在寻找严平吧。”王烈的注意力并没放在封印上,只是低着头,观察着祭坛封印四周已经布设完成了的“四方接引阵”

“哦我听说签订了血契之后彼此就是共生的关系了从这凤凰现在的情况来看,严平没准还活着。”黄炎栋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对了,他和两位女神进去多久了”

“估计接近二十个小时了”王烈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法阵,淡淡的回应着。

“二十个小时老萧你现在什么情况”王烈的回答令黄炎栋感到了紧张,他因此朝萧肃言望了过去。

此时的萧肃言正盘膝端坐在祭坛的正面闭目养神,在听到黄炎栋的询问后方才张开了双眼,有气无力的答复道:“我感觉不到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不过封印的力量正在衰减却是肯定的要接引阵接收不到血祭祭品的话,这封印能维持的时间最多可能还剩两、三个小”

萧肃言的话尚未说完,始终观察着地面法阵的王烈忽然猛的举起了一只手臂,并作出了一个用力抓握的动作他的这一举动,令此刻原本略显吵杂的平台现场一下子彻底安静了下来。

“献祭、献祭开始了”

王烈说完这话,高举的手臂软软的垂了下来整个人也向失去了全身力气般缓缓的软瘫了下来,站在他身旁的马国富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他的身体。

新来到平台上的人们已经知道了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都了解了这法阵和祭坛上哪封印的具体状况,此刻全都一拥而上的汇聚到了祭坛的四座法阵周围在众人的注视中,四座法阵散发出了耀眼夺目的绚丽色彩片刻后,刻画的法阵就如同一面彩色的玻璃花窗一般凭空漂浮了起来平整的朝着中央祭坛四四方方的封印区域仰起贴附而去

当四幅法阵一幅一幅的与封印的四面完全重合消失后,一道粗大的闪电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穿透了笼罩在螺旋城四周厚厚的黑色云层,重重的击打在了结界封印的顶部。伴随着随之而来的巨大轰鸣声,半透明的正方体封印缓慢的开始了沉降,并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平台顶部的祭坛此刻又一次现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平台下方再次暴露出现的内部通道口内,除了达耶。仁波切之前进入制造的冰墙外,笼罩了一层色彩斑斓的光幕。

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平台上的人们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集中到了王烈和萧肃言两人的身上

王烈沉默不语萧肃言过了良久,方才双腿交叉支撑着站直了身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血祭结束了应该是成功了。封印结界的加固修复已经完成”

萧肃言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到了现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不过却没有任何人因此而露出兴奋和喜悦的表情相反的,在萧肃言这个“封印设立者”确认了这一信息后,人们首先听到的女性的抽泣声。

最先控制不住哭泣的人是已经苏醒的观雪,受她的影响,兰涧、咏蕙等几个人也跟着哽咽了起来。人的情绪在某些时候的传染能力是很难预料的,当观雪等人开始哭泣后,谭亦欣、关悦然跟着开始了流泪。

在众人因此陷入集体的情绪低落状态时,王烈却把目光转向了依旧围绕着平台徘徊盘旋的凤凰身上封印内部世界的平台上,我安静的注视着从祭坛通道口内缓缓出现的支配者。

原本始终笼罩在支配者身上的那些黑气此刻消散的无影无踪,我终于看清了这可怕怪物真正的摸样端庄、冷艳的人类女性容颜,腰部以下是肥硕的蛇尾,背后是一对黑色的羽翅,头部脖颈以下的皮肤上密布着鳞片,鳞片光滑细密,在光线的映照下发射出星星点点的闪光蓝色宝石般的瞳孔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在我的身后,母亲和夏姜两具赤裸的雪白酮体紧紧搂抱在一起,蜷缩在地面,身上没有了丝毫神域气息,身体上“神选者”的特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她们双目紧闭,正陷入了甜美的梦境当中。

我的身前,黄金铸造的天乾阳纹和玉石铸造的地坤阴纹悬浮在空中彼此缠绕旋转着“你在看这东西么”我伸手指了指眼前的这对天妙随心纹,平静的开了口。

听到我的声音,支配者的视线随即提升,在即将与我视线接触的瞬间,它似乎是记忆起了之前同我对视的经历,双眼随即眯了起来注意到它这一细微的表情动作,我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我并不确定这家伙能否听懂我的语言,但我还是自言自语的将我之前经历说了出来。因为此刻的我格外的想要说话,想要找人分享我内心的惊讶和喜悦,哪怕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怪物,我也没有抑制住这内心的冲动。

“这叫天妙随心纹是曾祖父他老人家送给我妈妈的礼物了。”

“我不确定他老人家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这对铭纹对我而言,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礼物了”

“你知道么我原本以为我将成为亲手杀死妈妈的罪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也罢,还是妈妈她强迫我的也罢,我真的那样做了可我真的没想到,我的红莲之火烧毁、献祭了妈妈和夏姜的神格能力,也烧干了她们体内的血液可这对铭纹却在最后关头脱离了妈妈的身体,隔绝了我对她们生命的剥夺”

“你知道这对我而言有多幸福么”说着,我大笑了起来。这笑容发自肺腑。然而,还没等我因为大笑喘过气来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重重的命中了我的身体,我随即瘫倒下去,我身体上原本已经极为微弱的火焰在遭到这次打击之后,彻底的熄灭了。

这让我的思维再一次的回到了眼前的现实母亲和夏姜还活着,这对我而言固然是无上的喜悦,但这喜悦却显然只能持续片刻,因为我和她们两个很快就会成为支配者口中的美餐了

我挣扎着站起,继续拦在了支配者的面前。

“呵呵我明白了你知道我是红莲,畏惧我的红莲反噬,所以始终没有弄死我对吧”

蛇尾拍击在肩膀上,我闷哼一声,扑倒在地面。支配者看都不看我一眼,摇晃着尾巴径直朝着母亲和夏姜游走而去。当它经过我身旁时,我猛的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它的蛇身

“想吃她们越过我的尸体再说吧只要我还没死你就别想用你的脏手碰她们一下”

我的“无赖纠缠”令支配者狂怒不已,它摆动身体,用力将我甩开,不过就在我再次挣扎着爬起想要拦阻这怪物时,有人将一滩不知名的液体抛洒到了支配者的身上,液体浓郁的气味让我立刻意识到了它的属性汽油

抛洒汽油的人是母亲,她和夏姜竟然已经苏醒了过来。此时的她手拿着一个塑料空瓶,而夏姜则抓着一个背包,一只手在背包内来回摸索着

那背包之前一直背在母亲的身后,即便母亲被支配者卷入封印时也未丢失,直到之前母亲要求我使用红莲之火烧死她和夏姜前才从自己身上解下放到了一边。

“快跑它不敢杀我,让我来挡住它”我冲着母亲和夏姜叫喊着,连滚带爬扑腾到了两人的面前。不过夏姜和母亲都没有选择转身逃跑。母亲主动伸手搀扶住了我,而夏姜则出人意料的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外形精美的打火机,手忙脚乱的塞到了母亲的手中。

支配者对于母亲抛洒到它身上的汽油感觉到了好奇,低下头正在嗅闻身体。

母亲借着这个机会点燃了打火机,接着用力朝支配者扔了过去。当打火机上燃烧的火苗同支配者身体接触的瞬间,支配者的身体瞬间燃烧起来。

“哈哈哈哈”母亲在得手后肆无忌惮的狂笑了起来

听到母亲笑声的同时,我忽然身形一颤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作用到了我的身上,那力量瞬间在我身前形成了一个窗口大小的空气漩涡,我正被那力量朝着漩涡中心牵扯和拖拽

牵扯的力量异常庞大,在巨大的吸力面前我根本无力抗拒,双脚转瞬间就被卷入了漩涡当中,我本能的伸手乱抓,结果双手却分别抓住了母亲和夏姜各自的一只胳膊两女也随之尖叫了起来。

只眨眼的功夫,我和两个女人一块被那股力量卷入了漩涡当中,消失在了封印世界的平台上。当支配者熄灭了身上的火焰时,平台上就只剩下了漩涡消失后残留在空气中的几缕旋转气流支配者再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没多多久,它似乎听到了来自于螺旋城内的某些声响,眼睛亮了起来,摇晃着尾巴朝着入口飞快的游走而去。

站在螺旋城的祭坛前,目送着凤凰远去的身影,我禁不住百感交集。不过旁边王烈和老娘彼此间夹枪带棒的语言交锋却极煞风景的破坏了我此时的那种心境

“摆下七曜三星阵把我们三个从封印里面拽出来,是你的本事但即便如此,也不意味着你就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而且能拉人出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没凤凰跟阿平间的血契做牵引,没姓箫的小家伙殷天子三剑镇压三星还有泛舟的踏星之力开启七曜,单凭你的两仪之力了,别说拉人,你这七曜三星阵都未必布的出来。而且你想救的人仅仅只是严平而已,你自己都没想到救严平的同时能把我和夏姜也一块给拖出来吧依你的本意,恐怕是巴不得我也一块被封印在结界里头。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一、我不需要你对我感恩戴德;二、我也没兴趣对你指手画脚有一点你没说错,我确实对你的死活并不在意但现在既然你还活着,我只希望你能兑现你自己的承诺。你说过,会带着这里的人离开昆仑核心我们来螺旋城的根本目的也是为了找到一条逃生的通路而这条通道在螺旋城是你告诉我们的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那通道在哪”说到这里,王烈顿了顿,估计是考虑到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终于还是换上了为柔和的语气。

“好吧之前的话当我没说现在,我请求你为这里的人找到一个能够活着逃离这里的方法吧”

当王烈说出服软的话语时,平台上的人们也都聚集到了他和母亲的四周,并对母亲投去了期待的视线。

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母亲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脸爱理不理的摸样,直到她看到了我此刻望向她同样期待的目光后,方才撅着嘴,伸手指向了平台中央的祭坛。

“行了我知道了你应该还记得夏禹城城中心的祭坛吧夏禹城的祭坛其实就是仿造这座祭坛建立的”

听到母亲的话,王烈当即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你是说,逃离这里的通道并不在螺旋城内部,而需要利用这祭坛做法来开启真正的逃生之路”

注视着王烈此刻的摸样,母亲虚荣似乎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满足,开口肯定道:“你说对了根本就没有直接能够逃离昆仑核心的路径,想要离开,就只能在祭坛这里自己动手制造”

王烈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抬头望着母亲提出了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进行那一祭祀仪式也是需要奉上祭品的赵老头当初献祭的是玄女的神血如今,你和夏姜这个样子,我们哪里还能找到用于献祭的神血呢这昆仑核心,现在除了封印里面的那怪物,怕是已经找不到一个活着的“神选者”了啊。”

面对王烈的这一问题,母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神选者”现在昆仑核心内就只剩下了封印里头那一个家伙而已不过能够用于献祭的“神血”却并不需要从它身上获取了。”说到这里,母亲斜着眼睛,望向了一直侍立在她身旁的春日等人。

几个月后兴隆小额贷款公司的经理办公室里,我坐在沙发上叼着香烟闭目养神。王烈在结束了同客户的电话交谈后,从办公桌里拿出我之前交给他的那个首饰盒子,来到我对面坐下,接着把盒子朝我面前一放,开口问道。

“罗马尼亚好玩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刹那她们五个呢”

“我是去办事,又不是旅游。怎么知道好不好玩春日她们没回来,倒真是留在那边旅游,顺道参加沙马阿依跟德国佬的婚礼。沙马坚持要她们五个都留下当伴娘德国佬那么帅,我担心等她们回来的时候,我脑袋上没准会增加些颜色呢”我睁开眼,伸手抚摸着首饰盒,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王烈听到我的回答淡淡一笑。“杰克弗雷德我了解那家伙就是嘴上风流罢了,实际上是个纯情男我倒不信他会趁你不在对你的妹子下手,而且一个沙马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他要还有精力给你戴绿帽子才奇怪了再说了,你是红莲你如今的实力他比谁都清楚,给他胆子他也不敢占你的便宜了。”

“但愿如此不过说实话,春日她们如今是自由身,和我之间仅仅只是合作关系,她们就算真跟别的男人走了。我也没资格对她们指手画脚。我担心的是把那吸血鬼交给梵蒂冈真的合适么你是不知道,那家伙距离领悟血之神格仅有一步之遥了。实力堪比玄女,我领头加上春日她们还有梵蒂冈安排过来的七、八个帮手一块围攻,才好不容易捉住它。可梵蒂冈居然不准我杀它,非要搞什么审判仪式我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到现在都还保留着宗教法庭的那一套玩意”

“啊那也没办法,你们过去只是接受雇佣而已。走司法流程是梵蒂冈的一贯传统,这一点你们无权干涉了毕竟思维方式还有意识形态这些方面,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了。反正完成了他们的委托工作就好了,后面什么结果这些,你又何必在意呢我反倒对他们那一套东西还是比较认可的。你也清楚即便是吸血鬼,也并不就一定就都该死了。”王烈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呡了一口。

“切我和你相反,我可不觉得他们的宗教法庭是什么好玩意儿那法庭针对的目标可不单单只是什么鬼魔妖怪,历史上被审判的多的反倒是普通的人类了对了,我记得圣女贞德就被认为是女巫,然后宣判有罪被烧死的吧”

我一边说,一边随意的打开了首饰盒。接着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天秒随心纹

这,这怎么回事老萧他不要了么”

王烈点了点头道:“嗯,他说他只需要得到这铭纹的拓印就够了这铭纹本体是绝世宝物,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遗失了。所以特意给我送了过来我觉得,这东西我保留也不合适,还是交给你处理好。毕竟,这铭纹属于周静宜,要不是是她反应机灵,把着东西从封印里头给一把抓了出来我们又怎么能顺利的利用这铭纹从刹那等人身上抽出她残留的“神血”逃离昆仑核心呢交给你,算是物归原主”

我凝视着首饰盒内的铭纹看了良久,伸手盖上了盖子,接着装进了衣服的内袋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那就还是我负责保管了嗯、对了这次的酬金什么时候能到帐”

“最迟明天应该能到,怎么了要的这么急”王烈起身决定送我。

我叹了口气道:“我如今的情况你也清楚。家里那位花钱着实太狠了,否则你觉得依我自己的性子,会连着接那么多委托么”

听到我这话,王烈笑了起来。“花钱多么我怎么没觉得。别墅,汽车如今这都是钢需,该置办的还是应该置办。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你营造一个温暖舒适的家庭么。”

“温暖舒适的家庭”回味着王烈的话,我开着车返回了自己如今的住所。

停好车后,我望着眼前这栋三层的独栋别墅总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因为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住进如此豪华和宽敞的住宅中,不过这种感觉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我便又恢复了清醒,因为别墅的房门被打开了母亲和夏姜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朝我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这一刻,除了眼前的丽人,全世界对我而言,都仅仅只是虚幻而已纹面一书的主线故事到这第二百章算是正式完结了。之后我计划抽时间写一章后记。对大家关心的部分角色的最终结局进行交代;还有就是对正文中未能及时填满的坑进行补充;大家希望了解的人物和坑这些,可以在二百章的正文后留言说明,我在搜集了大家的回帖后才会动笔以后记的方式做最后的补充完善。

关于200章的新说明完毕。附作者写作实景诗作一首纹面完本有感窄屋陋室风穿堂,听歌呓哼绪飞扬,晨眠午寐黄昏醒,饮茶望月写荒唐。

纹面(后记记)

纹面后记编辑部主编办公室内,主编跟邬俊雄两人面面相觑。而周静宜则慵懒的斜靠在会客沙发上呡着茶水。

“周女士,我有些弄不明白了。您不是在松前制药工作么这个什么纹面文化传播公司还有青春集团公司的广告委托也由您来同我们协商啊”毕竟是大客户,邬俊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咳咳”周静宜放下纸杯咳嗽了一声。“因为这两家公司是我的,我喜欢亲力亲为,所以广告合同的协商当然是我亲自来同二位洽谈了。”

“您自己开公司了恭喜、恭喜。不过松前制药和我们的合同”邬俊雄听了周静宜的说明,大为诧异,本能表示祝贺的同时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照旧”周静宜嘴角一扬,朝着两人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松前制药那边我并没辞职。所以松前制药和贵编辑部之前签订的广告合同依旧有效,包括我们议定的附加条款这些也照常执行。”

“这、这、请、请等等。周女士您的意思是,您自己有自己的公司,但还兼着松前制药那边的工作”主编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磕磕巴巴的确认着。

“嗯哪主编您老人家觉得有什么不妥么”周静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顽皮,似乎对眼前两人此刻瞠目结舌的表情极为享受。

“不、不、不这个,这个。我这年纪大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主编扶了扶自己跟酒瓶底一般厚度的眼镜,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呵呵,您疑惑是正常的。像您这样年纪的人可能很难理解现在一些企业的人事制度。嗯,这么跟您解释吧。我其实应该算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或许觉得继续逗弄两人会耽误时间,周静宜终于坐直了身子,开始了正式的交谈一个多小时后,她走出了主编办公室,招呼着在大厅等待的袁芳芳一道离开了商务楼,来到了停车场。一边走,嘴里一边嘀咕着:“这死孩子就是念旧。有点什么好处就想着照顾熟人要不是他坚持就这价格,其他杂志,我至少能多拿两个版面。”

听到周静宜的抱怨,袁芳芳嘻嘻的笑了起来。“您老人家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啊,这可真让人意外呢。”

“切,你可别小看了这俩老家伙,察言观色听风辨耳的本事大着呢。就那么点时间,居然看出了我一定要在他们这里登广告的心思哼,芳芳,过两天你抽空再来一趟,给我弄几根这俩家伙的头发什么的,回去让泛舟她们种个蛊、下个咒。不弄死他们也要让他们给我脱层皮”

“别啊,您老说的倒轻巧。要让两仪那边知道了,准跑来找您的麻烦。

那家伙什么做派,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您要真做了,他是真敢跟您翻脸的”

“找就找我还怕了他不成两仪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现在,我一样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的”周静宜嘴上说的凶,却终究没有没有叫袁芳芳继续去落实之前的那一交办事项。而是绷着脸坐进了汽车后座。而袁芳芳则坐上了驾驶室,打燃了发动机后,缓慢驶出了停车场。

透过观后镜,袁芳芳注意到周静宜依旧一副气鼓气涨的表情,忍不住开口劝慰道。“我的女神娘娘,别生气了好不。多大点个事情,无非就是多花了点钱而已。犯得着这么赌气么您老人家要真咽不下这口气,我找人偷偷揍这两个老家伙一顿给您出气行不”

“要揍人我用得着叫你染坊街强子那边,我一句话的问题”对于袁芳芳的提议,周静宜直接给她对了回去。

“那是、那是您老人家手眼通天,五行、三界,黑白两道通吃”

“死丫头,你皮痒了是不想回去被我拾掇”

袁芳芳注意到自己插科打诨有了效果,周静宜的紧绷的面部略有松弛。一边开车,一边嬉笑起来。“您有时间拾掇我真有时间的话,您怕是一头就钻进那位的怀里讨好卖乖去了。建立的两个公司,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方便那位的需要才建立的。打广告什么的,也都是面子上的事情。我可私下去查过,如今他的身价已经超过了两仪,在这行当里稳居第一了那些钱明摆着就是他送给自己编辑部的回扣。您要连这都想省,真没那个必要呢。”

“怎么没必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家伙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你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个超级吃货,另外养那些模特儿你以为像过去养小妾、通房丫头一样简单吃饱、穿暖给个月例钱就算了现在这些骚货一个个都现实的要命,要不能用钱砸晕她们,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合起伙来算计我们娘俩儿。要想平平安安的,这钱还真要算计着花建立公司第一目的自然是为了他的需要,但既然法人是我,那我肯定得想法子让公司运作起来挣钱,而不必要的花销这些,当然是能省则省了。”

周静宜撇着嘴,虽然余怒未消,但思维却终于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座在后座上掰起了手指头。

“现在收益这块他的佣金自然是第一大头。小静的那个乐队,别说,还真能圈粉。最近几个月也挣了不少钱。我的服装这块现在刚刚起步,但也开始有了订单。你们几个接的那些委托我没算进去,自己挣的自己花了。免得你们私下里说我盘剥你们。但签下的那些模特儿,我是必须要利用起来一个个月薪都好几万,难道就只养着她们必要的时候陪上床要知道她们可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模特儿,不是卖肉的窑姐儿。”

袁芳芳此时早已见惯了对方斤斤计较的样子,但终究还是觉得唠叨。嘴里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嘟囔道:“还不如真就开个窑子来的方便呢。平日让她们接客,阿平需要了,就让她们接力上。现在这种地方都是分成制,无非提供个场所。只要把公安那边打点好了,也就只需要场所维护开销什么的,正常还有的赚。我之前那个瑜伽训练”

“少跟我提那种没品的建议,我又不是那个神经病样的空行母我家阿平什么人,就算是泻火的炉鼎。那也得上档次不是而且他感情上受过伤,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背叛”

听到着,袁芳芳控制不住的撇了撇嘴。“我咋没发现他有那么脆弱的情感心灵呢有人正在追求春日您是知道的,他可还在鼓励春日好好谈次恋爱如果合适就干脆成个家呢还有上次他去荷兰出差,就只观雪和泛舟陪着,半路发作。

当地教会只能拉下脸面替他找女人,听说差点没把安特卫普全城的妓女都给他运过去。那些女人可都是职业的,事后也没听你说要把那边他上过的女人都给接回来养着啊。”

“嘿你个小骚蹄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今儿晚上你回自个儿房间睡去”

周静宜的双眼又一次瞪的溜圆。

“别、别、别我的主母大人,我的姑奶奶,我的女神主。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袁芳芳显然被戳到了软处,加之她一贯的没脸没皮,当即开口告饶起来。

袁芳芳的求饶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周静宜的心理需求,因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知道怕就好嗯,接下来去花林街。”

“花林路”听到这个地名,袁芳芳楞了一下。“花林路嗯,您是要去找那个塑魂师么”

“嗯哼就是他了那小子上次见面后一直躲着我。说实话,要不是看在阿平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会他呢。阿平说他经济紧张,让我帮衬他一下,可他也就手头的那些个活尸能有点用处居然还敢跟我装模作样,说什么活尸只能用来驱鬼除魔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自个还偷偷利用那些活尸出去卖艺赚钱呢,我要来当衣服架子拍些服装照片之类的还不成了哼哼嗯、这次去,直接把这小子也给拿下算了。公司模特现在都是女的。那小子难得生了一副好皮囊,身材也还看的过去,正好给公司当男装模特嚯、嚯、嚯。”说着、说着,周静宜发出了女王般的张扬笑声。

听到这笑声,袁芳芳身子控制不住的开始了颤抖,行驶中的车辆也开始了左右的晃悠灯光下,一家三口正围坐在一张餐桌上用餐。父亲吃饭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的经力多的被摆放在餐桌侧面电视机内的节目所吸引。电视上播报的是近期的时事政治和财经要闻。父亲非常在意这些内容,看的极为认真,一边看,一边吃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另一边同侧自己妻子和儿子间一系列“精彩”的小“互动”。

母亲妆模作样的不停询问着儿子在学校的情况,左手却在桌面下按在了儿子双腿间已经凸起的部位上来回揉搓着儿子呢,表面上显出同龄人常见的那种不耐烦般的态度,对于母亲的询问,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的极为勉强,可桌面下的下半身却随着母亲手部的运动在轻微的上下起伏某个新闻应该是触到了父亲此时最为关切的东西。当那则新闻播报完毕后,父亲终于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兴致。他皱着眉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母亲和儿子似乎对此早有防备,在父亲起身直立的瞬间,迅速的恢复到了母子间那种常见的行为状态当中。

父亲起身后,径直走到了衣帽架旁,一边拿衣服,一边对依旧坐在餐桌上的妻儿交代着。“这次检查力度看来比想象的要大。嗯,我可能需要回去临时召集党委那一帮子人开个紧急会议以加以应对了。”

“现在回单位开会这都在吃晚饭了啊”母亲的反应属于正常范畴。

父亲叹了口气道:“我如今是以副代正,能不能扶正就要看代理期间的具体表现了。单位里那几位的资历都不比我差,对我如今主持工作要说没想法那就是骗鬼了。熬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差这最后一步了。我可不想在这关键时刻被人揪住小辫子什么的。”

母亲听罢,固然是一脸的失望,但终究还是在言语上表示了对丈夫事业的支持。

“这样啊那今天晚上还回来么”

“紧急会议,拿出章程后我打算立刻部署下去。执行方面,我要不现场坐镇,下面那些人十有**会磨洋工,敷衍塞责的。所以要确保落实到位,到人。我估计得在单位上坚持一下了。”

“要通宵熬夜么那你等等,我去给你准备两件厚点的衣服”

母亲说着,当即起身去了卧室。替丈夫准备了一个塑料手提袋,将备用的服装塞在里面,提了出来。父亲则利用这个时间对儿子交代了两句,无非就是自己加班期间,要儿子在家听母亲的话之类的,纯属习惯自然。在接过手提袋后,拿着公文包快步步出了家门。

母子二人跟在后面,当房门的门锁在碰撞后发出闭合声响后。儿子的左手立刻便贴到了母亲的臀部上,随后用力的上下抚摸起来母亲并未对儿子此刻的举动做出任何的反应,依旧直直的站在门前,直到确认门外皮鞋同楼道地面摩擦的声响逐步远去直至消失,方才突然动手,将门反锁然后侧身扭头,一把搂住儿子的同时,同儿子疯狂的亲吻到了一起。母子二人一边接吻,一边发出了浓重的呼吸声热烈的亲吻过后,母亲再也没有了在丈夫面前的那种“贤妻良母”的端庄摸样,脸上绽开了如春花般的笑容,弯弯的眉眼中,除了欢喜透露出了无限的放荡。

“你爸刚才都说了什么妈在里面没听到。”

儿子低着头,用舌头来回舔舐着母亲裸露的脖颈。含混不清的回应着。“还有什么叫我听话,还说我年纪不小了,要多帮你干活”

儿子的亲昵举动令母亲发出了荡人心魄的喘息声。

“是么嘻嘻宝贝儿你要不要听爸爸的话啊”母亲喘息着,用一种难以言状的语调挑逗应和着儿子的舔舐。

“听、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做儿子的怎么能不听呢嘿嘿妈,你这两粒葡萄硬起来了喽”儿子的手转移到了母亲的胸前揉捏着,立刻感觉到了母亲身体上的细微变化“小死鬼。嘻嘻你的小宝贝儿也硬起来了,比刚才还硬呢”儿子的手在移动,母亲的手也在转移。就在这调情的短短几秒时间内,母亲的手早都按在了儿子的胯部,连裤子拉链都已经被她拉开,如同经过无数次的演练般,熟练从中掏出了一根黑细,但却已经异常坚硬的肉条抓在手掌中来回碾磨起来“喔喔”

儿子因此而发出了愉快的呻吟“嘭”的一声,因为太过舒适的原因,儿子没有控制住身体的平衡,后背直接靠到了正对大门的鞋柜上。当然,这样的碰撞丝毫不会对儿子造成任何实际的损害。在儿子身体后仰的同时,母亲顺势在儿子的面前跪了下来。低着头一口就将她从儿子裤裆内掏出的那根肉条含进口中,接着用力前后吞咽起来。不断鼓起蠕动的两腮说明母亲的舌头也没闲着,正在口腔内紧贴着那根肉条做着灵活的缠绕动作儿子表情呆滞的望着大门上的天花板,弯曲着身体,因为这样才能让他的双手从母亲上衣的开口处探入,揉捏到母亲胸前的两团白肉。母子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和动作运动了半天。儿子的身体忽然开始了颤抖,经验丰富的母亲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随即将儿子的那根肉条吐了出来。细长的肉条上布满了母亲的口水,在脱离母亲口腔的同时还滴落了两滴在母亲胸口的衣襟边缘母亲双手合十夹住了肉条,前后上下来回搓动,不时的头部前探,伸出舌头,用舌尖连续快速的刺激着儿子肉条顶端的凸出点,十余次的接触终于让儿子身体的颤抖开始了加剧伴随着那根肉条的剧烈收缩和抖动,肉条顶端的狭小缝隙连续喷射出了几股白浊的液体。母亲张大了嘴,调整的双手的位置,努力的想要将这些液体对准全部射入自己的口腔内。但液体几次喷射的抛物线却极为分散,除了最初的两三股准确无误的命中了母亲大张的两片红唇正中外,之后的那几股却散射到了母亲的脸颊各处以及脖颈的下方,白浊且黏稠的液体随即糊满了母亲的面庞对于自己的瞄准失败,母亲显得毫不在意。她施施然直起了身子,舌头伸出嘴外,来回搜刮着嘴唇周边沾染液体的同时发出了咯咯咯的愉快笑声。

儿子经过了短暂的失神状态后也嘿嘿的笑了起来。接着也不在意母亲脸上依旧还挂着许多自己喷射出的体液,一把勾住了母亲的腰部,让母子俩的嘴唇又一次紧密的贴到了一块。

激烈舌吻过后,儿子松开了母亲,带着略显遗憾的口吻说道:“妈你这次弄的太快了。我估计要等一会才能再硬起来呢。”

母亲用舌尖来回舔舐着儿子的脸庞,带着极度妖媚的神情道:“哪有什么

你爸说要通宵熬夜,那就肯定会通宵熬夜今儿晚上到明天,咱娘俩儿时间长着呢”

听到母亲这话,儿子深以为然。再一次抱着母亲,彼此紧贴身体来回摩擦了起来。

“那妈现在咱们做些什么好呢要不去我房间一块看个片子,我刚从网上下了一部新的绝对不是那种女优表演的,而是一对真母子的视频呢”儿子把嘴凑到母亲耳边低声询问着。

“切那些片子,一开始看着还行。这看的多了,真没什么意思呢。还没咱们自己拍的那几段看的精彩。还有,网上说是真母子就是真的了我看没准又是那种摆拍的真没意思呢。”母亲探出舌头,来回弹动拨弄着儿子的耳垂。

“那那去妈妈你房间。这几天老爸都在家,我都还没机会看妈妈你穿那几件情趣内衣的样子呢。”

听到儿子这个建议,母亲忽然眼睛一亮。再次咯咯的媚笑起来。

儿子很聪明,从母亲此刻熟悉的笑声中他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兴奋了起来要知道他母亲只有在想到了母子间某些新奇有趣的“娱乐方式”后才会发出这种令他心肝颤颤的淫荡笑声。

而兴奋的心情又在某些程度上刺激了儿子的生理,那原本已经缩小了近一半,像只毛毛虫般软哒哒贴在他裤裆中的那根小肉条居然又呈现出了几分勃起的状态。

母亲注意到了儿子下身的这一细微变化,连忙用手再次捏住了儿子的小命根。

不过当母亲尝试性的摆弄了几下后便确定,这玩意儿虽然已经再次“苏醒”,但无论硬度和长度这些尚远远不能达到母子俩人正常娱乐所需的状态。她因此而略略皱了皱眉,但她确定,她刚刚想到的“新点子”应该能加速儿子这根东西的恢复速度。不仅如此,她联想到了那“新点子”可能给自己和儿子带来的刺激程度她的身体因此而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儿子发觉了母亲身体和心理上变化,当即强搂着自己的妈妈,一面热烈的彼此抚摸着,一面快步的钻进了原本属于自己父母的“独立空间”几分钟后,儿子赤裸身体穿上了母亲的胸罩和内裤,蹲在主卧室的床沿边上,母亲则换上了一套下底开档而且胸前暴露出两个奶头的情趣内衣,横躺在床沿,双手抓着两腿平摊打开,将自己最隐秘的生理部位彻底的暴露在儿子的眼前。

“爸爸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母亲嬉笑着调戏着儿子“听妈妈的话。”儿子凝视着母亲双腿间那毛绒绒耻丘下两片肥美肉蚌挤压而成的缝隙咽了一口口水后,嬉笑的做出了回应。

“那现在就乖乖听话,好好给妈舔舔不准用手,只能用舌头哦妈妈那里好嫩的,你可要好好爱惜呢”

在母亲让人心肝发颤的腻笑声中,儿子迫不及待的将脸埋进了母亲的双腿间片刻后,房间内便充满了母亲的呻吟声和儿子“哼哧、哼哧”的喘息声当儿子因为窒息不得已短暂脱离了同母亲双腿中央位置的紧密接触时,大滩的口水顺着母亲生殖器的外部形状流淌到了床沿下方的地板上。

儿子深吸一口气,再次把脸贴上母亲双腿间的那片区域。在一阵疯狂的舔舐下,母亲终于露出了满足同时又羞涩的表情伴随着母亲腹部一阵剧烈的蠕动。

母亲肉缝上方的小孔猛然张开,一股透明清亮的液体如喷泉般喷涌而出面对母亲突然飙射的液体,儿子没有丝毫的闪避,任由着这些液体浇湿冲击着自己的面部,同时发出了兴奋低吼声“妈妈,出来了出来了我终于用舌头让妈妈失禁了爸爸做不到的事,我坐到了喔,妈妈,妈妈”

儿子因此而陷入了异常的兴奋和狂喜当中,母亲的尿液不但没有令他恶心,反倒刺激着他的那根肉条从紧绷的女式内裤中跳脱而出

儿子发出了如野兽般的低吼声,跃起重重的扑到了母亲的身上,在母子俩的肉体进行着激烈摩擦的同时,母亲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儿子那根再次坚硬的肉条,并拖拽着这个肉条狠狠的插进了自己那两片肥厚的肉唇正中两片肉唇就如同一张贪婪的小嘴,顷刻间便吞没了儿子的这条小肉棒。上下扭动剧烈摩擦的两片肉瓣外,伴随着儿子快速的腰部耸动,只见到兜着两个球形的肉袋前后撞击着雪白的屁股。母亲的肉体就如同海绵一般,正在竭力的吸收着儿子的欲望以及精力王烈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屏幕上的画面。一只手在下巴来回抚摸着,而另一只手条件反射般的探到了茶杯边的烟盒边,在接触烟盒的瞬间,他猛的意识到了什么,苦笑着又将手给缩了回来。

靠坐在侧面座椅上的黄炎栋注意到了王烈的细微动作,笑了起来。“那么想抽的话,抽就是了。关小姐又不在,难不成我会向她告密么”说着,自己却拿过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香烟,大喇喇的在王烈面前点燃,抽了起来。

王烈苦着脸道:“知道你不会告密,但我答应过她,一天最多一包。今天我已经没余额了。”

“真不明白你在忌讳什么是她在追你吧作为占据了主动权的一方,你有必要那么在乎她的感受么咱们这行当里的人,找对象多的是个慎重。那是出于对家庭对亲人的责任感罢了。并不是说真就难找。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了犯得着在她那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面对黄炎栋的调侃,王烈摇了摇头。“这事,跟谁追谁没关系。我既然答应过她,那就一定要做到。”或许觉得继续谈论这事有些尴尬,他随即转移了话题。

“对张露和刘睿两人的秘密监控要继续持续下去了。毕竟,张露曾经一度被那条人蛇精神控制。虽然出来后,我们并未发现她有什么具体的变化,但她是幸存者中与人蛇发生了最密切接触的存在。凭这点,我们就不能放松警惕。”

“你说了算。不过,你就打算由着这对母子一直这样下去”黄炎栋叼着烟,斜着眼睛扫视着屏幕上依旧还在持续的“运动画面”。

“还能怎么样她们又没有妖化或者变异的任何状态。我们难不成还要对两个普通人下手另外,要说关系,这个张露过去跟严平谈过恋爱。他们之间的关系为密切了。张露母子间的情况,严平是知道的。他都不管,我们就不适合插手了。何况母子乱伦这事,在这个国家甚至连个具体的罪名都没有,顶多就是道德问题而已。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监视,以预防她们出现异常变化罢了。”

听到王烈如此说,黄炎栋点了点头,嘴里嘀咕着:“这母子俩难不成是上辈子带来的孽缘,秘境中的记忆消失了,可回来之后到底还是一块滚到了床上”

“哼哼,恐怕恰恰是因为我们消除了他们的记忆才让他们恢复到了现在这种状态中,你别忘了,这小子在秘境里头,为了自己好过点,可是连老妈都能出卖给别人。张露要没忘记她这宝贝儿子那时的所作所为,她现在会陪着这小子玩刺激”

王烈此时冰冷刺骨的语气让黄炎栋叹了一口气,他随即将视线从显示器屏幕转移到了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纸张。黄炎栋指着这叠纸张道:“这是老韩根据秘境中我们记录的影像资料以及全体人员的口述材料还有我们带回来的那些秘境物品这些研究分析过后形成的事件备忘录。最后那部分他的个人推测以及事情后续的处理建议你看了没有”

“看了,全部看了整整两天。整理撰写这东西花了他几个月的时间,也真难为他了。”王烈端起了茶杯,呡了一口,然后拿起了摆放在茶几上的茶点。不能抽烟,他便只能靠着吃东西来抵御烟瘾的折磨了。

“打算怎么办”黄炎栋悠然的吐了口烟圈。

“补充的处理建议很有必要。具体操作方面你来主持怎么样资金方面,路女士表示她的万美集团愿意资助。人手方面,除了林默湘、周昌他们外,我还联系了另外几个宗门,他们也会派人参与。安全保卫方面,上次跟着路女士一块去夏禹城的那个谢征南和他手下的那批人应该可靠。路女士的意见是,这次依旧还是找他们了。”王烈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端起茶盅呡了一口。

“哦,你不打算走这一趟了”黄炎栋有些意外。

“这次去,主要的工作只是对秘境外围区域封印的修复和加固。应该不会有什么较大的危险性。此外我不去还有另外一个具体原因”

“严子路和达耶。仁波切”黄炎栋杨了扬眉毛,表情有些不确定。

“嗯,我怀疑他们还活着,甚至通过其他方式像我们一样成功逃离了昆仑秘境。”王烈就着茶水将糕点咽了下去。“严子路自己有一个秘密教派组织。他在秘境失踪后,这个教派组织一度限于沉寂。我前段时间搭上了他们一个外围成员的线。原本打算接下来组织人手一窝端。可我的那个内线前几天传出消息说,他们内部近期忽然又恢复了活动”

“你的意思是,教派的其他人员同严子路恢复了联络所以又开始兴风作浪了”黄炎栋皱起了眉头。

“有这可能。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组织里出现了新的首领。女和尚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她驻锡的寺庙倒是没什么,听说已经把她失踪的信息上报给宗教管理局那边了。但她的那个瑜伽培训机构却又开始恢复了活动。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我决定留下,搜集信息并观察监视他们各自组织的具体动向。”

“原来如此嗯,那你确实应该留下。不过这样的话,我希望兰涧姑娘也一块去了。老韩那家伙懒散惯了,如今又在忙他自己的那摊子事,我估计他绝对没兴致跑上这么一趟的。但涉及到那些具体封印还有法阵重新布设的一些细节问题,我需要一位行家在现场总领全局。毕竟,这次要修复和布设的补充封印法阵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普通法阵。演算、推演这些会很复杂。”黄炎栋点头接下差事的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兰涧姑娘么她如今可是以严平马首是瞻啊。我找她她未必会卖我面子呢”王烈眨了眨眼,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嗯,对了。要她去也容易。只要钱给够了应该就行周静宜如今财迷的厉害。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在赚钱呢。你想要兰涧去,咱们就找她,按行规,花钱雇佣就好。”

“不会吧周静宜她那么缺钱据我所知,这段时间严平可是委托不断呢。

而且他这个红莲现在的出手价可是已经超过你了。挣那么多钱都不够周女神她花”

黄炎栋显得非常意外。

“我听说周静宜自己开了公司,而且一开还开了两个。一个文化传播公司,招了一大堆模特、歌手还有乐队;另外一个叫青春集团,说是要创建跟范思哲一样的时尚品牌什么的。公司新建立,自然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

“有这样的事我们的这位女神大人还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呢”听了王烈的说明解释,黄炎栋禁不住禁不住的嘀咕了起来。

“她喜欢折腾,喜欢抛头露面才好要她不折腾了,无声无息的。我才担心呢”为了分散注意力王烈摆弄起了茶盘上的茶宠。

“此话怎讲”黄炎栋楞了楞。

“怎么说呢在那个平台上,面对那只人蛇。即便知道没有任何的胜算,但我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犹豫,甩开膀子就敢上可对周静宜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我们这些人、三宗还有其他的人,至始至终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过去,我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可现在,我不妨直说了,我怕她怕的要死。她现在把精力倾注于世俗间的这些事情我才会感到安心。我就怕她忽然又突发奇想,偷偷摸摸的私下里去计划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听着王烈的话,黄炎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两下,跟着苦笑起来。“你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从某种意义上讲,周女神她确实是比那人蛇为难以应付的存在了”

我懒洋洋的靠坐在茶座的靠背椅上随手翻阅着手机上的新闻软件,不经意间,一则新闻的内容映入了我的眼帘。

“因董事长孙成章先生去世而引发董事会剧烈动荡的百惠集团公司前不久传出消息,经董事会决定,集团公司海外拓展部总经理孙明先生将继任百惠集团董事长一职。至此,持续数月之久的百惠集团高层人事动荡终于告一段落”

正当我打算继续翻页向下阅读这则新闻时,一个苗条纤细的身影径直走到了我对面的座位然后坐了下来。我抬头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晃了晃手机道:“看来是孙明先生继承了百惠集团呢。孙聪他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了。我这几个月也没跟他联系过,百惠集团那边的消息我也是刚刚看新闻才知道的。”眼前的女人摘下了墨镜,端起茶座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将随身携带的一个方形木盒推到了我的面前。

“几个月没联系我记得你和他毕竟是正式订过婚的,而且这层关系到现在也没解除不是”

“当初他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对于他而言,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和我订婚,多的是为了一个面子,他看上我只是他需要一个女人来填补他未来妻子这个空缺还有就是我那时的电视台主持人身份配的上他这位百惠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罢了。而我其实也并不爱他,接近他然后订婚这些,都是严子路还有惠茹姐的安排。我就只是他们手上的一件道具而已。现在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和他之间虽然没有解除婚约,但也就那么回事了。”在提及孙聪和自己时,陈晓薇的语气极为的平淡。就如同在讲述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和事情一般。

“是这样啊。”我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了一下眼前的木盒。“你特意约我出来见面,就是要给我这个么”

“嗯,这是你们严家的东西。交到你手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里面是我从严子路过去的一个秘密藏身处找到的五行风水术百家集成。这应该是你曾祖父当年撰写的。”陈晓薇的语气生硬,这让我的感觉极不舒服。

“你叫他严子路他难道不是”

“他是我爹,也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还让我做了他的女人你觉得我该怎么称呼他直接叫名字能省掉很多麻烦。”

听到陈晓薇此刻坦白的态度,我倒有些意外了。“你、你倒是坦然的很”

“这是事实,我又改变不了。我又何必自欺欺人的在你面前忌讳什么何况你是红莲,对于红莲而言,哪方面也是百无禁忌的。在你面前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可能是因为彻底放开了的原因,陈晓薇此刻变得随意了一些。

我听罢点了点头。“也是啊嗯,这书我收下了。”

当我将木盒揽到自己面前时,陈晓薇却突然又开了口。“你难道没有忘了点什么”

我眉毛一扬,反应了过来。“这书不是白送的”

“那是当然这书的价值你心里应该有数。我给你的目的是希望跟你做笔交易了。”

“交易”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并不想和你有什么太多的接触,至于交易那就不用说了。原因,我们彼此都清楚。所以假如这书是交易条件的话,那我宁可不要。”说着,我直接又将木盒推了回去。

“什么原因我还真不清楚,能具体解释一下么”陈晓薇对于我的反应似乎并不奇怪,反倒微笑起来径直向我发出了反问小説站官網mdiyibānzhuin小説站官網diyibānzhuin“真想知道那我就直说了。你和严子路的关系你自己也说的很清楚了。就算你在秘境中背叛了他,但你们那样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自保而已。对于我还有王烈,我们这些人而言,你不值得信赖。当初离开秘境的时候,王烈就想过即使不除掉你们,也必须将你还有柳惠茹这些人都控制起来。观雪她们几个心软,替你说情,老萧那家伙也帮你们说了几句好话,你们才得到了自由之身。但即便如此,我和王烈也依旧将你们这些人视为危险和不安定的存在。之后没有去找你们的麻烦,已经是我们自我克制的结果了。而交易什么的,很抱歉,我没有任何兴趣。”我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包,打算喊人埋单,结束这一次的会面。

注意到我的举动,陈晓薇也不着急,眯着眼睛确认了一句:“那就是说,你不打算要这本秘籍了”

“这书,确实是我们严家的东西。但它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即便拿回来,顶多也就是曾祖父他老人家留下的纪念物而已。不过假如你威胁我说要利用这书去做什么为非作歹的勾当。那正好给了我一个收拾你的借口。你知道我如今的实力,你是聪明人,肯定不会去做这种愚蠢的行为。所以,书就算在你手上我也很放心。”我一边说,一边抬头寻找着这间茶座的经营人员,不过就在我确定了目标即将招手示意对方前来时,陈晓薇忽然开了口。

“现在的情况是,我和惠茹姐被人盯上了。他们在找我们,而除了我们的人之外,他们也想得到这本秘籍。”

我正要抬起的手当即又放了下去。“什么情况”

“是严子路的同党”陈晓薇端着茶杯,维持着此刻脸上的微笑表情。不过坐在她正对面的我却意识到,她现在的表情多是在演戏。当然,针对的对象并不是我,而应该是远处某个地方正在窥视这里的监视者。

“你过来的时候他们没下手”

“我过来选择的路线都是人口稠密区,另外,我虽然只是严子路的玩物和工具,但跟了他那么多年,多多少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尽管只是皮毛,但也不是轻易就可以制服的。另外,他们还希望跟踪我能找到惠茹姐。”

“这样说的话,你想要的交易条件难道是”

“你猜对了我和惠茹姐需要的仅仅只是你这个红莲的保护”

我当即陷入了沉思。虽然我对陈晓薇还有柳惠茹她们没有任何好感。但要说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人控制或者伤害,我却也于心不忍。我用手指敲击着面前圆桌的桌面。

“那你就该直接把这本书送给我。他们知道书到了我手上后,应该就不会继续考虑对你和柳惠茹下手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想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们要的可不单单是这本秘籍,想要的是我和慧茹姐的人这次孙聪还有孙明之所以能顺利接管百惠集团。那是因为惠茹姐已经放弃了对百惠集团管理权的争夺而已。但那些人可没打算就这么结束。孙先生去世后,其原有股权的一半现在可都挂在她的名下,那些人要控制了她,照样能够兴风作浪。另外,严子路这么多年来靠着坑蒙拐骗,也聚敛了大笔的钱财。我也不瞒你,他失踪后,知道这些财富具体情况和下落人就是我了”

“呼难怪抓住你们不仅能得到秘籍还有财富,甚至依旧有可能图谋孙家兄弟的百惠集团,这帮人打的原来是这个算盘啊。没想到你们俩还真是蛮值钱的呢。”我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刚才你回绝的太快了些,我都还没向你说明我们愿意付出的真正代价呢。

这秘籍其实仅仅只是我跟惠茹姐的预付金而已。只要你愿意保护我们,除了这本秘籍外,你还能得到一大笔钱至于是多少,保证能让你满意”陈晓薇不失时机的开始了加码。

“等等,既然你们那么有钱。那何必来找我呢我想除了我之外,能够接受雇佣保护你们的大有人在吧”我习惯性的耸了耸肩膀道。

“嗯,说的没错。这行当里除你之外的高手也有。但我信不过,因为严子路的原因,这行当里许多人具体是些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违约毁诺之类不算什么,吃里扒外坑雇主的大有人在了。别的就不说了,严子路,达耶。仁波切还有那个学宗朱习。他们可都是高手,这样的高手我敢跟他交易么而你就不同了,毕竟一起在秘境里走了一趟。彼此知根知地,而你是绝对不会做出坑害我们行为的。”

陈晓薇坐直了身子。

“如果说可靠的话,那老萧跟王烈你们就没考虑过么他们可也是都在秘境里走了一趟的,别告诉我,你们连他们两个也信不过啊。至于实力,我们三个可是半斤八两。真要丢开面子硬碰硬的话,我没准还是最弱的那一个呢”我不知怎么的,本能的想到了“甩锅”,想着把眼前的麻烦丢给王烈和萧肃言他们两个。

“两仪和魔刃斋么嗯可靠是可靠但是不合适我就直说了吧这个保护委托交易是无期限的。”陈晓薇抿着嘴,在迟疑片刻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无、无期限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求的这个什么保护委托指的是终身保护”

我瞪大了眼睛确认着。

“也、也不能这么说。所谓的无期限是指很难确定时间。假如对方放弃了对我跟惠茹姐的图谋之后,这桩委托交易也就自然终止了。”

“你开什么玩笑谁知道你说的那些人什么时候放弃啊要是对方始终不放弃,我还保护你俩一辈子不成”正当我接着想要爆粗口的时候,这女人的手机响了。她在向我示意稍等后,立刻接通了电话。

出于接人待物的基本礼貌,我强忍着不满,准备在她接完电话后明确回绝她的这一交易委托。却不曾想这女人拿着电话,嗯、嗯了几声后,脸上瞬间露出了迷之微笑。看到那笑容的瞬间,我不知怎地,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恶寒。

“抱歉啊耽误时间了。”陈晓薇笑眯眯的挂掉了电话,接着将桌子上的木盒又一次推到了我的面前。

“对不起,这笔交易我不接。”我明确做出回答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因为我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想要转身跑路了。尤其是对方那个推盒子的动作证明了我的猜测。

“嘻嘻,现在想跑不觉得晚了点么钱已经收了。难不成如今身价第一的红莲打算自坏名声么”

听到陈晓薇的话,我瞬间像斗败了的公鸡般一屁股坐回了座椅之上。在调整了呼吸后,我抬头冷冷的朝陈晓薇望了过去。“你既然已经联系上她了,又何必装模作样的约我在这里面谈”

“第一,我和惠茹姐如今的处境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的多,越早跟你碰面,我们才越安全。第二,我和惠茹姐的有些具体情况还有考量这些也需要对你当面说清。这样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陈晓薇起身挪动了自己的位置将座椅搬到了我的身侧。

“诚意我操你妈逼一边约我见面,一边却私底下直接把钱汇到她账上。

你这叫有诚意”我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朝着这女人爆了粗口。

“听你这样说,难道她跟你如今分开算账了这倒真让人意外呢不行,我得立刻跟她打电话再确认一下”陈晓薇当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那表情显而易见的过于夸张了。

“别”听到这话,我一把抓住了她手腕,阻止她打电话的同时也彻底没了脾气。“她收了就行了这委托我接下了。你别在给我找麻烦了成么”

“对不起啊我知道这样会让你讨厌。但除了你之外,我跟惠茹姐已经别无选择了”在彼此沉默了一阵后,陈晓薇主动放低了身段,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算了,用不着说这些没用的你不这样做,我也对你没什么好感可言。相反,我现在还得夸你聪明。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逼着我接受你的委托。”我平复着心境,无奈的做出了回应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老萧和王烈不合适你就偏偏赖上我了呢”

陈晓薇眨眨眼睛,带着别有用心般的态度确认道:“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给我个理由,如果说的通,我这心里多少会舒服一些”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正当我想要抬手点火时,陈晓薇却主动掏出掏出打火机在我面前打燃了火苗这种时候,我也懒得在装什么矫情,把脸一侧,就着火苗点燃了香烟。

陈晓薇见我接受了她的“好意”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既然已经接受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吧委托什么的其实只是个借口而已。我和惠茹姐找你,说白了,就是想投靠你来着。”

“我又不傻你们这委托究竟什么意思我会不明白我要你解释的是,为什么找上我王烈不行么老萧不行么”我扬起下巴,直接一口烟喷到了眼前女人的脸上。

“他们还真不行”对于我近似于挑衅般的举动,陈晓薇来了个视而不见。

反倒主动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呓语起来。“因为现如今,我和惠茹姐能找到的,既能保护我们,人品方面又可靠,同时还能满足我们那方面需求的男人就只有你了”

“你、你说什么”听到这话,我的脸一下僵硬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严子路那方面很厉害的而且特别会玩,花样又多。女人只要跟他做过一段时间,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又善于调教和开发女人那方面的兴趣。我和惠茹姐因为这个原因,如今再跟其他男人上床,几乎都如同嚼蜡一般。根本就体验不到那方面的乐趣。可偏偏经过他的调教,我们两个对哪方面的需求又极端的渴望。这样一来,除了你这个红莲之外,难道我们两个还有其他的选择么”陈晓薇说着说着,手直接就放到了我的胯间,接着轻轻按压揉动了起来。

或者是因为过去严子路调教的原因,她的手法难以置信的娴熟。仅仅只是几下的触碰,便立刻引起了我下身明显的反应。

这女人意识这点后,当即露出妖媚的笑容,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用舌头舔舐起了自己红润的嘴唇这一刻,我禁不住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看上你和柳惠茹”此刻的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那种轻蔑和鄙视的语气。

“看不看的上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红莲你能让女人寻死觅活,而且你也需要女人”陈晓薇眼皮下垂,将视线彻底集中到了我双腿之间的部位,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可我现在已经有很多女人了”

“我知道不过对于红莲而言,再多的女人都不嫌多的。最重要的是,红莲还能充分的满足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陈晓薇一点都不在意此刻是在公共场所之中,抚摸按压着我的下身的同时,伸出舌头舔舐起了我的耳垂。好在此时茶座区域当中的客人数量并不算多,坐的也都非常分散,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这些举动。至于隐藏在暗处的监视者有没看到这一点,我和她都选择了忽略。

女人贴在我侧面舔弄了一阵后,在我耳边喘息道:“舒服么要有兴趣,现在跟我一块回去。我带你去见惠茹姐然后我们两个一块”

面对诱惑,我直接了当的加以了拒绝。“你那里,我现在当然会去,因为要把你们弄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下,要真投靠我,接受我的保护。就别在我面前玩弄媚术之类的小把戏了。”

陈晓薇的“挑逗”举动陷于停滞,接着发出了略显尴尬的轻笑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明亮的灯光映照下,十多名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年青女性随着配乐和领舞者的口令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观雪穿着一身女式西装,双手抱胸,站在场地的边缘注视着这些正在运动的女性,而她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地中央的那名领舞者的身上。

“她就是胥悦嗯身段、容貌都不错呢阿雪,不考虑床上功夫的话,你还真没任何优势可言啊”泛舟站在观雪的身边,略带调侃意味的说道。

听到泛舟这话,观雪一张粉脸当即就垮了下来。“哼不就是身材比我好那么点么看脸盘子,我会比她差而且身材好有什么了不起的对男人来说,床上功夫才是最重要的”

“唉,我的阿雪喔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胥悦可是主母她已经看上的人了。你何必跟她争难道你觉得你能改变主母的决定”

“主母的决定是主母的决定。可关键还要看平哥他自己怎么想的”观雪鼓着腮帮子,嘴里咕哝着,但很显然,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严重不足。

“还能怎么想平哥儿什么性子,咱们现在还不清楚么正常情况下那是很有主见的。可要是主母决定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反对过了主母把这胥悦弄进公司来当型体教练,意思在明白也不过了。而且那就是个名分而已,就算她真成了平哥儿的媳妇儿,平哥儿也不可能只有她这一个女人的。相反,有了这个名分在我看来反倒是堵心的事呢。自己的老公除自己外,还养了一大堆女人,再怎么大度的人,这心里头肯定都不是个滋味呢。我反倒觉得像我们这样跟平哥儿的关系还好跟平哥儿上床的时候,只要一想到平哥他是别人的老公,对我而言反而刺激一些呢”泛舟小声劝说着观雪,可说到后面自己却兴奋起来。

“闭嘴啦,你个闷骚货满脑子就幻想着勾搭别人老公主母之前交代的那笔款子的事你办完了没有啊”观雪的手肘用力的在泛舟的胸前顶了一下。

“切,死阿雪这事用得着你催么早办完啦”泛舟因为观雪的“突然袭击”而异常扫兴,在做出回应之后,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知道那笔款子是谁打过来的么”

“谁啊”

“是陈晓薇和柳惠茹汇过来的”

“谁”听到这两个名字,观雪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察觉到观雪细微变化的泛舟此刻却又露出了捉狭的表情。“陈晓薇、柳惠茹哦几个月没听到她们的消息了。这一出现,就给主母这边送上了千万大礼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意味着这两位没准很快也要跟咱们姐妹相称喽”

“主母她、她怎么能这样平哥儿又不是垃圾筒,怎么什么女人她都往平哥儿身边送啊她到底把平哥儿当成什么了卖身的牛郎不成委托是一件接一件,这几个月就没消停过。那可是她的宝贝儿子诶,可我怎么感觉她使唤平哥儿就跟资本家拼命压迫工人阶级似得女人也是,只要外貌合适,也不考虑下人品怎么样,可靠不可靠。全都往平哥身边塞”

“嘻嘻阿雪,你这是在吃醋哦人品什么的用得着考虑么平哥儿什么情况你我不清楚我就不信有女人跟她上过床后还能离得开他了之前那个周琦不就是打算来卧底的结果陪着平哥儿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自个就全坦白了。然后死皮赖脸留下来”

正当泛舟兴致勃勃想要继续讲述下去时,春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和观雪的身后。

“过来通知你们一声,休假结束了”

“哎呦吓我一跳。春日姐,你每次就不能弄出点声响什么的嘛”泛舟心有余悸的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冲着春日抱怨起来。

“又有委托了我们这才休息了几天啊”观雪咬着嘴唇,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不想去么不过我先说明,这次不是我们姐妹几个的私活对方委托的对象是红莲,我们是作为辅助前往的。”

听到这个消息,观雪的眼睛亮了。“你、你是说,这次是跟平哥儿一道行动”

“没错去么”

“去、去当然要去”观雪的小脑袋瓜飞快的上下颤动起来。

看到观雪这样子,春日露出了几分无奈的表情。

“那你回去准备下,三个小时后,你和我就直接去机场。泛舟你跟咏蕙在我们抵达目的地做好先期准备工作后再过来。”

“不喊上兰涧么”泛舟追问着。

“主母的意思。两仪那边打算加固昆仑秘境外围周边的封印,愿意出高价雇佣兰涧。所以这边这趟委托,兰涧就不过去了。”

“这样啊这次委托的具体地点还有委托人是什么来历”

“日本委托方是伊势神宫”

严光陪在路昭惠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介绍着自己新公司大楼内的具体分布以及各个部门的相关职能。他西装革履、步履稳健。任谁都看不出来,曾经的他居然是本地的“三大黑社会头目”之一。

路昭惠则依旧保持着她那雍容华贵的高雅气质,认真查看着公司现如今经营状况。

“不错啊,小光。之前我看了一下你们财会部的报表。两个月前就开始盈利了。”

面对路昭惠的夸奖,严光居然露出了几分扭捏的神情。“干妈我啥本事,您还不清楚么公司这边能走上正轨,那都是您安排的那几位经理还有大杨他们努力的结果了。”

严光能说出这话,倒是令路昭惠有些意外,她侧着头望着严光,不自觉的触动到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个痛苦。但她却在瞬间压制住了自己险些暴露的真实情感。以一种长辈般的口吻对严光做出了评价。

“身为领导者,不居功。能够把取得的成绩归于下属人员。小光你真的做的很好”

而严光却显然没有路昭惠那内敛的本事,听到路昭惠这样说,立刻便裂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看到严光这样,路昭惠心里又暗自摇了摇头。“这孩子,不能多夸。还需要多多磨砺才行呢”

觉得该看的,该了解的都差不多了,路昭惠随即问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知道干妈您喜欢清静,晚饭定在了一家私房菜馆。招娣先过去准备了。

另外,您说的哪位韩先生也已经到了。之前大杨领着他去五楼会议室了。”

“哦韩先生已经来了么嗯,那我现在就去见他。对了,小光。我和韩先生说话的时候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您放心,五楼一层,我都给您腾出来了。您跟韩先生安心说话了。”

几分钟后,路昭惠在五楼的会议室见到了早已等候在这里的韩哲。

“韩先生,抱歉让你久等了。”

“路女士您客气了。我也刚来没坐几分钟呢。”

两人彼此客套了两句后,便正式进入了正式的议题。

“你们这次在青海那边的善后工作已经完结了”

“是的,已经基本告一段落这还得感谢您的帮忙。要没您出面厘清官方的上下关系以及慷慨资助。这次青海那边的事情没准真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呢。另外,那处秘境的后续封锁工作王烈那边也已经在着手进行当中了。”

“那就好,我做的仅仅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真正辛苦的是你们了。”

路昭惠注意到了韩哲摆放在自己座位面前的那一叠厚厚的纸张,随即打开翻阅起来。

“这是我整理的严平、王烈他们这趟青海之行的事件备忘以及相关的各种资料。本来,这些东西不太适合给普通人阅读的。不过王烈和严平却认为您已经是此类事件的知情者了。让您知道了解一些,或者对我们以后的计划会有所帮助。当然,您看到的这个,因为某些原因,我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删减。”韩哲简单说明了一下眼前这些文稿的来历,接着端起茶杯,开始了安静的等待。

路昭惠阅读的速度很快,空荡的会议室内只听到她不断的翻页声响。

在快速阅读了大半文稿后,路昭惠开始了提问。

“韩先生,这些所谓的“神选者”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难道说,它们真的就是我们所说的神明”

“嗯,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很难回答了。要知道在我们人类的神话传说中,神明也是各不相同的。传说中的神明大体分成了两种,一种是所谓的完美神、万能神,比如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里的耶和华、真主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而且不死不灭。怎么说呢,这种神明只有所谓的神性而不具备人性,被认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另一种神明则不同,它们会死,且只拥有某一单方面或者几方面的神力,这种神明多存在于多神教的神话传说中,比如古埃及神话、希腊神话、北欧神话、斯拉夫神话等等当中中记载的神明则属于这种类型。如果以这些神话中的神明标准来判断的话,说神选者就是神明也是没错的。”

路昭惠听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这太可怕了阿平还有王烈先生,他们、他们居然囚禁了一个神明”

“是封印当然,说囚禁也可以,意思都差不多了。不过真正囚禁这条人蛇的其实是我们华夏族的祖先了。严平和王烈他们不过是借用了祖先们预先留下的各种后手才又再次将其顺利封印的。”韩哲认真的进行着解释。

“嗯,韩先生。你写的人类和这些神选者具体关系的部分我没看明白。能详细的说明一下么”

“哦,那部分么那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某些内容确实晦涩难懂了一些。这样吧,我看能不能用通俗的说法给你解释一下了。”

“神选者的具体来历这些,我们现如今也不得而知。但从我们接触过的若干个体情况来看,神选者这一存在超越了我们对于种族甚至于物种的基本认知。

现在为止,我们确认神选者形态至少有三种,第一种外型上跟我们人类一致,比如玄女;第二种就是被封印的那条人蛇;除此之外,在昆仑秘境中,严平和王烈他们还碰上了一只凤凰,那只凤凰事实上也是一个神选者;除开以上三个外,夏禹城秘境内还曾经封印着应龙。虽然在夏禹城中,我们并未同应龙发生任何接触,不过有迹象表明,应龙应该是一条传说中神龙形态的神选者。这样一来,我认为,神选者并不具有统一的外形特征。它们的共同点在于都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悠长的生命。在此基础上,我进行了大胆的假设,我怀疑所谓的神选者其实来源于不同的生命种群。任何物种在历史上都曾经诞生过拥有强大力量的神选者据说,神选者也被称为天选者,这个称呼或者方便我们理解它们被上天选中的存在”

“早期的神选者彼此之间具体是怎样的关系,还有待研究。不过从这次昆仑秘境中搜集到的信息来看,在一个时期内,不同种族和物种中产生的神选者们应该是集合到了一块,并曾经在地球上建立了某种程度的文明。它们的文明基础建立在它们个体拥有的“神格力量”之上。凭借着超人的神力,它们成为了那个时期大自然的统治者。包括人类在内,地球上的一切物种都在它们的操纵和控制下生存和活动。”

“这一时期具体经过了多长时间不得而知。但很显然,它们构建的文明体系构架非常的原始,在漫长的时间中,几乎都只停留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状态当中。不过后来还是发生了改变,造成这一变化的就是我们人类”

“早期的人类对于神选者而言,是奴隶是食物甚至可以说是神选者饲养的牲畜。可在被神选者统治和操纵的过程中,人类逐步觉醒了智慧,有了高级的思维能力。并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拥有了反抗神选者的力量。”

“神选者中对于人类的这种变化似乎分成了两种不同的看法。一部分神选者似乎对于人类的变化乐见其成;而另一部分却依旧只是将人类视之为食物来源和原始的劳动力。”

“这之后人类应该是对神选者的统治开始了反抗而作为统治者的神选者内部好像是发生了分裂。有一些神选者估计是意识到了人类潜在的发展能力,它们认可人类的能力,并愿意与人类合作。比如您在夏禹城见到的玄女,那应该就是一个愿意与人类合作的神选者了。此外,严平他们提到的青帝,想必也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们原本就是从人类族群中觉醒了神格力量的神选者。因此当人类开始抗争之后,它们天然的站在了自己原本族群的一方而且除了人类之外,也有其他生物种族在反抗神选者的统治,比如秘境中王烈他们遭遇的野马群。这样一来,神选者们随即分裂成两派,并因此而展开了一场战争。

一边是以人类为首的自然种族以及这些种族中出现的维护本种族利益的神选者,另一边应该是试图坚持神选者统治模式的神选者以及他们一方势力。而阴兵还有各种各样的妖魔这些,应该是单纯的作为那场战争的战争工具而出现的东西了。”

听到这里,路昭惠似乎明白了。“那场战争,我们人类胜利了”

“这,不好说了在我看来,这场战争至今也尚未结束。当然,到现在为止,肯定是人类占据了上风。毕竟,人类现在已经是地球上当仁不让的绝对主宰了。

仅存的神选者数量稀少不说,而且除了被封印和镇压的之外,剩余的也几乎潜踪匿迹。顶多就是弄出些鬼魅魍魉之类的给人类社会制造麻烦而已”

“呼这样啊嗯,那像王烈先生还有阿平这样的又是怎样一种情况呢

他们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又是如何出现的”路昭惠此刻提到了这个话题。

“王烈和严平嗯他们应该是意外的“优质产品”吧”韩哲说道这里露出了一丝微笑。

“意外的优质产品”路昭惠眨了眨眼睛,显然无法理解韩哲的说法。

“嗯,这么跟您解释吧您的万美集团虽然是以房地产为主的,但据我了解,近些年也正在逐步转型,建立了一些实体工业。您应该是知道的,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统一规格统一制式的。但同一条流水线上生产的产品当中却时不时的会出现极个别质量异常优越的“精品”,当然也会出现“残次品”。而您难道没觉得我们生活的这个自然世界其实本身就是一条巨大的生产流水线么”

“各种不同的生命,物种,依照固定生存或者说生产模式,一代代生生不息不断的产生出新的生命,新的产品甚至于新的物种。在这一巨大的“生产过程”

中,某个单一产品很自然的会有极个别的“优质产品”在生产过程中产生。比如有的人拥有远比他人高的智商,有的人则拥有为强健的体魄。而王烈、严平他们的情况为特殊,他们原本都在经历着每一个人一生都会经历的正常“生产加工”,但却在加工过程中发生了意外的巧合,在这巧合之中激发了他们潜在的“超人能力”。”

“呵呵呵韩先生我明白了你这比喻还真是非常有趣呢不过,我觉得这比喻最好还是不要在阿平和王烈先生面前提起。作为当事者,我想他们肯定不想被你这样商品化的。”路昭惠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是这话,我也就在您面前说说罢了那两个家伙哪里,我是肯定不会这样说的。所以,我这比喻,也请您在他们面前不要提及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个世界,别说他们了,神选者,人类,世间万物,甚至您和我又何尝不是这个商品化世界的一员呢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大自然这个生产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一件物品而已。古代的恐龙,之后的神选者是前几批次的产品,我们人类则是现在最流行的款式”

“大自然在不断的发展丰富这自己。而那些无法适应自然发展规律的种群和存在必然遭到淘汰击败神选者的不是人类,它们只是被这个世界,还有自然规律所抛弃了”

听这韩哲的说法,路昭惠陷入了深思。不知不觉中,她端着茶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广阔天地之间纹面后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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