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 - xp1024.com
《纨绔》


第一节 腹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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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也是官二代,哥也是官二代,人家吃香喝辣,香车宝马,哥在这里和你一起卖烧烤。老爸,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吗?”

赵天佑是锦江市锦江二中高三二班的学生,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体重六十公斤。

他的父亲赵雪峰今年四十岁,长得风流倜傥,为人能言善辩,在单位上也是以笔头子硬著称的。

按说,这样的人应该仕途坦荡才对,但是偏偏赵雪峰到现在却还只是区区一个区工会副科级干部,这让赵天佑一直不解的同时,也很不痛快。

所以,他才会一边串着鸡翅,一边埋怨。

“不想和我一起卖烧烤?没问题啊,高考完的马尔代夫旅游取消就行了。”

赵雪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边飞快地翻着烤炉上的食物,一边答道。

赵雪峰的相貌跟他实际年龄一点也不相符,看上去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跟赵天佑站在一起,像两兄弟远多过像父子。

“唉,老爸,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现在可是拼爹的时代,你这样不求上进,很拖累我的,你知不知道?”

赵天佑正说着,就听到有几个喝醉酒的年轻人骂骂咧咧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妈的,陈梦琪有什么了不起,他老爸不就区区一个副区长吗?我们明哥三求四请的,她居然爱理不理。”

“就是,明哥的爸爸是正的,官比她爸还大,她有什么好牛逼的。”

“你们知道个屁,你以为陈梦琪跟你们那些从街边捡来的烂货一样吗?老子要的就是她这种清高劲。”

“那是,那是,明哥看上的女人,跟我们当然不在一个层次的。”

当听到这些声音响起的时候,蹲在地上串鸡翅的赵天佑就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陈梦琪和这个被这群年轻人围着喊“明哥”的人,都是赵天佑的同班同学。

明哥的全称是钱三明,仗着父亲是锦江市南河区的区长,在学校里带着一群官二代以及富二代恶少,在学校里胡作非为,甚至连有些年轻点的女老师都敢骚扰。

至于陈梦琪,无论身世,成绩,名声,相貌,都堪称是二中名副其实的校花。

陈梦琪的父亲是北岸区的副区长,正是赵雪峰的顶头上司。

但是,赵天佑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跟陈梦琪有丝毫的亲近。

因为要非说陈梦琪有什么缺点的话,唯一一点就是有点高傲,就算面对面跟你说话,都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赵天佑对她当然谈不上反感,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感就是了。

“诶,这不是赵天佑吗?”

尽管赵天佑把头埋得很低,很不想被钱三明认出来,但是谁知道,钱三明偏偏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既然钱三明开口了,赵天佑也只能抬起头,强笑着应酬道:“是啊,帮我爸看下摊子,明哥,带朋友出来玩啊?”

“你爸不听说也是当官的吗?怎么这么没出息?居然会跑出来做烧烤?”钱三明有些醉眼朦胧地转过脸,指着赵雪峰,问道。

看到钱三明用手指指着自己,赵雪峰脸色便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赵天佑私下扯了扯赵雪峰的下摆,脸上笑了笑,算是作答。

钱三明转脸看了看他身边带来的几个猪朋狗友,“要不,吃点烧烤?”

几个跟班听了,自然没有说不是的。

“赵天佑,我们几个喝了点酒,肚子有点饿,你给我们找点吃的来。”

钱三明大摇大摆地走到一旁坐下。

“一帮吃爸妈的垃圾而已。”赵雪峰很是不爽地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

“几十岁人了,有点城府。”赵天佑摇着头叹了口气,“再说了,人家只不过是对你有小小不礼貌而已,你就脸都黑了,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

赵天佑说完,转身在左边的储物箱子里翻了起来。

“什么记性,左边箱子里放的都是过期的,要扔掉的,好的在右边箱子里。”

赵天佑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赵雪峰的话,依然在左边的储物箱子里翻着。

好一会之后,他终于从左边箱子里翻出一个黑色垃圾袋。

赵天佑将这个黑色垃圾袋刚一打开,一股恶臭味就马上扑面而来。

“哇,什么鬼东西,快丢掉,快丢掉。”赵雪峰赶紧捏着鼻子,拼命地挥着手说道。

“赵雪峰同志,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针一线,当念物力维艰,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浪费呢?”

赵天佑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戴上手套,伸进黑色垃圾袋,将装在里面已经因为变质而发出恶臭的鸡腿,鸡翅,鱼块等一一拿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放太久了,所有的食物上面都有一层厚厚的透明液体,让赵天佑抓在手里,都有一种食物要滑出手心的感觉。

当看到赵天佑将这些食物一一放在烤炉的左侧的时候,赵雪峰不敢相信地问道:“赵天佑,你不要告诉我,你居然想把这些东西烤给别人吃吧?”

赵天佑弯腰,捡起一个平时清洁炉子用的刷子,一边用这刷子在这些变质到发出阵阵恶臭的食物上刷着,一边一本正经地答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老是要存一些变质的东西,可不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场合吗?”

赵雪峰转过脸,看了看还完全不知情的钱三明等人,有点忧虑地说道:“这东西都变质到这地步了,他们不可能一点都吃不出来吧?”

“你的担忧很有道理,所以……”赵天佑便将酱油,盐,还有辣椒,五香,孜然等调味品好像不要钱一般地往食物上面倒,“你看,多加点作料,不就好多了吗?”

“就算闻不出来,吃也吃得出来啊。”赵雪峰说着,看到赵雪峰一块鸡翅翻了过来,半边都是霉菌,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

“他们喝得醉醺醺的,吃不出来的。”

赵天佑面部不改色的用刷子涂上一层调味料,将这半边霉菌遮了去。

“赵天佑,要不是我就是你亲老子,我一定会认为你老子肯定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不然怎么可能会教出你这么腹黑的儿子?”

赵雪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既然你说得这么义正言辞,那就算了咯。”赵天佑停下手,看着他老爸。

赵雪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桶又脏又粘的油,倒了上去,“做这种特色食品,不加点地沟油,怎么会入味呢?”

十分钟后,一大盘特色食物出炉,赵天佑将这些烧烤归拢了一下,笑眯眯地端了过去。

“明哥,你能来我们这小摊子,是给我面子,我送你们半打啤酒。”

赵天佑把烧烤放好,便笑着拍了拍胸脯,说道。

“呵呵,懂事。”钱三明嘴巴一咧,开心地笑道。

一个小时后,钱三明几个人就已经把半打啤酒喝了个精光,满桌的烧烤也被他们吃得一片狼藉。

当看到他们这几个人终于直起腰来的时候,赵天佑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当场就拉肚子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他赶紧拿着早就算好的帐单小跑着跑了过去,赔着小心地笑着问道:“明哥,烧烤吃着还行吧?”

“一般吧,这破地方也就这样了。”

钱三明说着,又冲着自己的几个小弟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赵天佑赶紧碎步跟上去,媚笑道:“明哥,你还没结账呢?一共是一百一十五,零头就免了,你只给一百就可以了。”

钱三明这时候才记起自己似乎忘记买单了,他于是把手往口袋里掏。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他一个小弟骂骂咧咧地嚷道:“妈的,怎么说你跟明哥也是同学一场,到你这来吃点烧烤,你还跟明哥收钱,太不给面子了吧?”

“就是,以明哥的身份,来你这吃你这破烧烤,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另外一个小弟也附和道。

被这两个小弟一捧,钱三明也觉得好像的确是不应该给钱,他于是一副豪迈的样子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放心,不会白吃你的烧烤,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说着,钱三明迈出步子,就准备带着他的几个小弟离开。

“你以为你爸是区长,吃烧烤就可以不给钱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屑的声音响了起来。

钱三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超过了七十五公斤的壮硕少年迎面走了过来。

这个人叫做张扬,天生体格就格外壮实,再加上他平时也很喜欢体育,据说还跟一个练拳的师傅学过,因此能打之名在学校和学校附近的混混圈子里还是颇有些小名头的。

他跟赵天佑是邻居,也是发小,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因为比赵天佑小一个月,所以一直喊赵天佑叫“天哥”。

钱三明一看来人是张扬,知道不好惹,再看看己方,人数虽然有点优势,但是都喝醉了,而且战斗力跟张扬相差太远,真闹起来占不到便宜,于是在心里记下了这笔帐,伸手掏出了一百块,丢在了地上。

然后,带着几个人转身就走。

“妈的,给我捡起来。”张扬不爽地大骂道。

“算了。”赵天佑看着张扬一副要追上去的样子,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弯腰将这一百块捡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张扬,“钱三明这个人睚眦必报,你这几天小心点。”

“切,我才不怕他。”张扬脑袋一歪,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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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战神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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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张扬的脾气,赵天佑最清楚,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也懒得说了,只是问道:“你怎么突然来这了?”

“我今天下楼准备去买东西的时候,看到有个人站在你家门口,我为他是干什么的,他说是送快递的。我让他交给我,他说不行,说要当面交给你。”

“真的假的?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还有人送快递?”赵天佑不相信地笑着问道。

“当然是真的,那人现在还在你家门口等着呢。”

看张扬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赵天佑便转过头对赵雪峰说道:“老爸,那我回去了哦。”

赵雪峰冲着赵天佑手里的一百块,勾了勾手指,“人回去可以,钱留下。”

“这种不义之财,花了会折寿的,还是让我来替老爸你来受难吧。”赵天佑说着,一百块往口袋里一塞,拖着张扬掉头就跑了。

二十分钟之后,两人回到了赵天佑家门口。

一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正站在那里。

“你好,请问你就是赵天佑先生吗?”

看到赵天佑出现,这穿制服的人就问道。

“是啊,你是哪间快递公司的,怎么这么晚还送快递?”

虽然只活了十八年,但是亏心事已经做了不少的赵天佑,对外界一直都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

“我是风顺快递公司的,这件快件是一位女士拿来我们公司,特别要求我们今天十二点前必须送到赵先生手里的。她说,过了十二点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这件快件,就是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听到这里,赵天佑对于这快递员的身份便信了几分。

接下来,快递员在看了赵天佑的身份证,确认他的身份之后,便将快递交给了赵天佑。

“天哥,这么晚……不会是情书吧?”张扬满脸猥琐地猜测道。

“情你个头,现在谁还写字?都是e―mail的好吧?”

赵天佑三下五除二,将这快递拆开,看到里面露出一块环形纹龙玉佩。

手里拿着这块玉佩,赵天佑有点茫然,什么人会送玉佩呢?

“天哥,你觉得这块玉佩值多少钱?”

张扬将玉佩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问道。

“真庸俗,开口就知道问多少钱。”

赵天佑一脸鄙夷地训斥了张扬这么一句,将玉佩放在灯下看了看,“瞧这卖相,应该值两百吧?”

张扬摇了摇头,做出一副行家的样子,“摸上去蛮润的,怎么也得三百。”

“你懂玉吗?”赵天满脸怀疑地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摆了摆脑袋,得意地说道:“电视上藏宝节目看多了,怎么也懂点啊。”

“电视……”赵天佑略沉吟片刻,指着门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切……”张扬站了起来,“刚好我约了我女朋友去看电影,你自家慢慢自摸吧。”

张扬说着,笑着跑掉了。

“看午夜场这么下流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真是世风日下啊。”

赵天佑摇头叹了口气,自动将他高一就带女孩子去看午夜场的事情给忽略了。

到底是谁送来的玉佩?

带着这样的疑问,赵天佑将快递的外封拿过来看了看,只见在寄件人这一栏上,写着秀丽娟秀的三个字――楚依然。

楚依然这名字怎么听着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又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会又是仰慕我老爸美色,想要走曲线救国路线,从我这里打开缺口的狂蜂浪蝶吧?”

赵天佑摸了摸下巴,在心里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肚子有点饿,便想着站起来到冰箱去找点吃的。

赵天佑手里拿着玉佩走向厨房的路上,不知道绊倒了什么,突然脚下一滑,他赶紧伸手扣住门边,如此一来,他的手便被门边的倒刺刺了进去,刺得还颇深,当场就有一滴鲜血从手指流了出来,些许鲜血滴在了这玉佩之上。

这玉佩一沾到血,便马上好像蚂蝗一样贴在了他的手上。

赵天佑清楚地感觉到它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吸取着自己的鲜血,这把他可吓坏了,他赶紧用力甩这玉佩,但是怎么甩都完全甩不脱,这玉佩完全好像跟他的手掌长在了一起一般。

本来冰冷的玉佩在一沾到鲜血之后,突然变得无比炙热,赵天佑全身的鲜血也陡然改变流向,朝着食指的破口奔涌而出,奔向这玉佩之中。

只过了不到十秒钟,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鲜血流入了这玉佩之中,而赵天佑的眼睛也在这十秒之内变得血红。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脑中充斥着一种近乎狂暴的无穷战意和俾睨天下的霸道,仿佛人世间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被放在眼里。

虽然整个人的状态都已经跟刚才的赵天佑完全不同,但是赵天佑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和完整的,并没有丝毫和动摇,更没有消失,只是他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充满了力量,这力量任何人都不可阻挡和抵抗,只能臣服和顺从。

这力量大到赵天佑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完全无法承受,简直像是要被撑爆一般,全身的骨骼都咔咔作响。

“我靠,哥不会是要穿越了吧?”

很快,赵天佑便只留下一声哀鸣,便晕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一个古装男人出现在房间里。

只见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满脸都是冲天的傲气。

“不想我吕奉先英明一世,到头来竟要奉如此平庸竖子为主。”

在彻底昏迷之前,他听到这个英武非凡的男人极为不满意地说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天佑才重新醒转过来,此时他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

醒过来之后,赵天佑的意识里所闪出来的第一个字就是――痛。

从皮肤到肌肉,再到骨骼,浑身上下每一处除了痛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这无处不在的痛让赵天佑几乎是一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达到了武侠里所写的筋脉寸断的境界。

“放心吧,你只是差点死掉,并不是真的死了。”

随着这个有些不屑的声音的响起,赵天佑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手里把玩着他的那块环形纹龙玉佩。

尽管思想算是比较活络,幻想力也算充分,但是当面前真的站了一个千年之前的古人的时候,赵天佑还是难免地有些茫然了,“你是……吕布?”

“在我们那个时代,直呼别人的名字是不礼貌的行为。不过,看在你差点死掉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坐在床头的吕布站了起来,“好了,不要装死了,赶紧站起来吧,你已经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了,该站起来走动走动了。”

赵天佑不解地问道:“我只是睡了半个小时吗?我怎么觉得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如果不是我用五觉圣王功给你续命,你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不觉得久呢?”

看到吕布一身古装,但是满口流利的现代语言,赵天佑总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他于是忍不住问道:“你真是吕布吗?怎么你说话那么现代?不是应该一口文言文的吗?”

“三年前我便已经苏醒,只是依然被封印在玉佩之中无法出来,但这世间的种种全都在我眼中,三年下来,我已经完全适应了你们这个时代的语言和生活习惯了。”

听完吕布的解释,赵天佑却又有了新的疑问,

“三年前你就苏醒了?然后被人封印在玉佩之中?是什么人将你封印的?”

“我答应了那人,要等适当的时机才能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天佑正要再问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头痛欲裂,“老实说,为了解开你的封印,你吸了我多少血?”

吕布瞄了瞄赵天佑并不健硕的身体,“就你这身板还能吸多少呢?按照你们现在的计量单位,也不过区区五公斤而已。这也就是我,如果是别人,就靠这点鲜血,是绝不可能脱离封印的。”

“五公斤?”赵天佑的脸绿了,“我全身能有多少血?”

“八公斤左右吧。”吕布若无其事地答道。

“我应该已经是个死人啊。”赵天佑无力地眨了眨眼睛,“还是说,我已经死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还活着,虽然不那么健康。”

“一个人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失超过百分之三十就会致命,我一次流掉了百分之六十多,怎么可能不死?”

赵天佑望向吕布的眼神,有点小愤慨。

你个坑爹玩意,你真当我没上过生物课啊?

“只要你不是流失百分之百的血,我就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死?你不是早就死了吗?”赵天佑飞快眨了一阵眼睛,“还是说,罗贯中和史书忽悠了我们所有人,你根本没死?”

“上千年前,我确实死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死去的只是我的肉身,并不是我的元神。”吕布说着,转过头看着赵天佑,“我现在能够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想要知道更多的话,你要变得强大起来,才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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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五觉圣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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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倒数第二个问题,如果是元神的话,那你为什么可以拿着我的玉佩?元神不是虚无的吗?”

“谁告诉你元神都是虚无的。只有脆弱的元神,才是虚无的。强大的元神都是可以虚无,也可以实质的。”吕布说着,又看着赵天佑,“如果你足够强大,我甚至可以变得比我拥有肉身的时候还要强大。现在,你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了吧?”

“你所说的我是你的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天佑满脸疑惑。

吕布将手里把玩着的玉佩丢到赵天佑面前,“因为你已经血祭我了,我的元神已经跟你的元神连为一体了。如果你的元神泯灭了,我也跟着完蛋。”

“为什么会这样?”

“你的提问权用完了,现在,站起来,走几步吧。”

吕布说着,一把突然把赵天佑拉了起来。

“啊……”赵天佑痛得大喊一声,“有你这样的仆人吗?见面不到五分钟就要谋杀主人。”

“要想做到原本做不到的事,就只能承受原本不能承受的痛苦。”吕布一边毫不留情地继续把赵天佑拉了起来,一边说道,“还有,我要纠正一下,你是我的主人没错,但是我不是你的仆人,而是你的守护灵。”

当已经快感到散架的身体被吕布硬生生拉起来之后,赵天佑已经痛到完全没有力气跟吕布争辩什么了。

不过这次,赵天佑虽然很痛,但是并没有叫出来,他不想初次见面,就让吕布看扁他。熟读三国的他,对于吕布的秉性可是非常之了解,这可是个杀老大杀得手滑的主,在他面前可不能表现太差,不然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很好,看来封印我的那个人选择你做我的主人,倒也不是全无道理。”看到赵天佑咬牙忍住痛,没有喊出来,吕布有些欣赏地点头道,“你虽然全身上下论智慧,体能,个人魅力,全都一无是处,但总算在意志力方面没有弱到极致。”

“温侯大人的夸奖真是文采飞扬,动人肺腑。”

赵天佑这次学乖了,不再等吕布来拽,自己主动站了起来,一边站起来,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你现在失血过多,全靠我用五觉圣王功护着你的身体,你才能够得以保命。不过,我毕竟不是肉身,是灵体,维持在外界的存在需要消耗能量,所以,我不能一直这么护着你。”

一听完吕布的话,赵天佑当场就惊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出场一次几乎把我的血都抽干了,然后打算就这么说声抱歉,又跑回去再睡一千年吗?”

“不要那么激动。”吕布有些尴尬地看着赵天佑。

“失血百分之六十多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激动了。”

涉及到性命相关的事,赵天佑也顾不得什么吕布不吕布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现在是休戚与共,你要是死了,我也会灰飞烟灭了,所以我不会坐视你就这么死掉的。”

吕布说着,闭上双眼,他的身体中升起一股蓝色的雾气一般的东西,直接钻进了赵天佑的大脑之中。

赵天佑当即大脑中一阵剧烈的轰鸣,然后就是一股从前从所未有的记忆在脑海中清晰地展现开来。

原来,这是一套玄之又玄的古老功法。

人类都有五觉,分别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正常来说,人类的这五觉都是固定在自己特定的器官上的。

只有眼睛才有视觉,只有耳朵才有听觉,只有舌头才有味觉,只有鼻子才有嗅觉,就是触觉也不是每个部位都有,头发和指甲就没有触觉。

而这套功法却拥有一种神奇的用处,那就是可以让人的五觉移转。

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可以让你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拥有它原本并没有的能力。

比如耳朵,原本只能是听的,但是修炼这套功法,可以让你的耳朵也拥有闻的能力。

再比如手,本来是只有触觉的,但是当你修炼这套功法之后,可以让你的手也拥有看的能力。

根据这套功法的描述,要是将这套功法修炼到极致,甚至可以达到一根头发就可以同时拥有五觉的程度。

也就是说,你只要拔一根头发放在某处,你即使在千里之外,也可以听到,闻到,看到,尝到,触摸到这根头发所处地方的一切。

“我的天,这功法不会是孙悟空创造的吧?”

当花了至少半个小时,将整个功法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赵天佑感慨地自言自语道。

“你现在失血过多,而我的力量也远没有恢复,所以刚才半个小时里,能帮助你的身体催生的血液,也只有不到两公斤。你要想脱离生命危险,起码还需要再催逼自己的身体尽快创造一公斤血液才行。我刚才传给你的就是五觉圣王功,它的第一篇就是洗髓篇,你只要将这洗髓篇学会,就可以拥有加快自身造血功能的能力。”

“你既然半个小时就能弄两公斤,何必还搞那么麻烦,干脆再帮我弄三公斤,把我丢的五公斤全补回来不就完了?”

“我也想,但是我办不到。”吕布摇了摇头,“我刚脱离封印,能力还远没有恢复。强行用五觉圣王功帮你再造两公斤血液已经是极限了。我现在剩下的能力,只够护住你的关键生命部位一个小时而已。之后,我的灵体就无法维持,只能回到魂玉之中了。”

“你是说,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赵天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起来。

“是,一个小时之内,你要是学不会洗髓篇……”

“我们就都会……死?”

看到吕布露出一个你猜中了的笑容,赵天佑的脸色和心情都变得很差,准确的说,是差到了极致。

“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吕布看着赵天佑,表情显得相当轻松。

“废话。”赵天佑都快疯了,“你现在让我学的是这么深奥的一部远古功法,你以为是让我学广播体操吗?一个小时!怎么可能?”

“如果是正常的方法的话,除非是真的绝世天才,否则是不可能做到的。”

吕布说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赵天佑一脸期待地问道:“那你觉得我有绝世天才的潜质吗?”

“你觉得呢?”吕布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巴,反问道。

赵天佑越来越清楚地发现,从吕布这儿找自信,是一件多么脑残的事,但现在生死一线,显然不是翻脸的时候,“你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

“办法确实有一个,不过,恐怕会给你带来一点小小的痛苦。”

“什么方法?”

“痛楚。痛楚可以让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极度的痛苦中,人的领悟能力能够达到自身的巅峰。”

“具体要怎么做?”

“五觉圣王功的功法全文,是我强行塞进你的大脑的,并不是完全属于你的东西。你先用四十分钟时间,将五觉圣王功功法全文来回浏览七遍。七遍之后,五觉圣王功的内容就会牢牢地刻印在你的识海之中。然后,我再给你的身体增加一点点的小痛楚,将你的领悟能力催化,这样你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底领悟第一篇洗髓篇。再然后,你就可以马上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伐经洗髓了。”

现在的赵天佑一分钟也不想浪费,他刚听吕布说完,就赶紧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回想着吕布传到给他大脑的五觉圣王功的功法。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四十分钟之后,赵天佑终于将这功法在心中默念了七遍,然后他马上睁开眼睛,“接下来呢?”

“为了让你做好足够的精神准备,以免你的神经中枢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而崩溃,我现在跟你讲解一下我所说的小痛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布说到这里顿了顿。

赵天佑不耐地说道:“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啊。”

“按照你们这个时代的划分法,人类疼痛的程度级别一共分为十二个层次,最高层次的痛苦就是分娩,差不多相当于二十根肋骨同时折断的痛苦。”

“这跟你要带给我的小痛楚有什么关系吗?”

赵天佑莫名地觉得背后发凉,他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至于我即将带给你的小痛楚,差不多等于同时分娩二十次,也就是说,差不多等于四百根肋骨同时折断。”吕布说着,一脸平静地安抚道,“如果是正常人类,是不可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痛楚的,因为早在比这小得多的痛楚之前,他就已经死了。但是你放心,你不会死,因为我会用我的五觉圣王功护住你的重要生命器官的。比如你的血管,正常情况下,这种程度痛楚足以让它爆上十次,但是我保证,我会让它安然无恙的。”

赵天佑全身上下只有二十四根肋骨,他这辈子只断过一次肋骨,就是跟张扬一起被流氓打的时候,而且只断了一根。

四百根肋骨一起断掉,那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痛楚程度?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赵天佑的想象能力之外。

他只知道,那一定会很痛,很痛,痛到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

当看到赵天佑表情呆滞,右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吕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很好,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做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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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神秘家族(改)

此时此刻的赵天佑已经完全无力吐槽了,他只能一脸悲哀地仰天长叹。

上辈子得造了多深的孽,才会这辈子遇到这样残酷的虐待啊。

五分钟后,赵天佑的身体突然猛地一下变得僵硬,浑身像火一样发红,眼中满是绝望的目光。

如果非要用语言去形容赵天佑此时的感受的话,想必他一定会用地狱这两个字来形容。

这是一种完全超乎人类承受与想象的痛苦,甚至于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肉体所可以承载的痛苦。也就是说,即使将赵天佑活生生的剁成肉酱,他也断不至于这样痛苦。

而事实上,吕布也不是通过刺激赵天佑的肉体,而是通过他跟赵天佑相连接的元神,直接用意念传导给赵天佑的神经中枢的。

在这极度的痛苦中,赵天佑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真正完全的空白。

而在这时候,五觉圣王功的洗髓篇几乎是自动自觉地出现在了赵天佑的眼前,这篇文字大得像个苍天一样,覆盖在赵天佑的整个世界里。

他就这样端坐在这个世界里,一动不动,心无旁骛地阅读着,感受着,体会着这篇文字。

好像过了一千年,甚至更久,赵天佑突然从这篇高深晦涩的文字中体验到了什么。他感到有一种光,一种来自遥远宇宙深处的,神秘的光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那样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整个身体在发生变化。

他感到自己身体内有许许多多肮脏的,多余的东西,正在不断地流出体外,他的整个身体变得更加干净。

他感到自己的大脑皮层许多粘附着的多余物质,也正在被排斥出体外,他感到自己的头脑变得更清楚,运转效率更高。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也开始发生变化,他的血液开始循环得更快,而顺畅,而在这循环中,他那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血液每流一个循环,血液中一些不必要的粘滞物就被排除了出去。

而最重要的是,他听到了自己的身体的某处传来的仿佛泉水涌出的声音,那是他的新鲜血液在不断创造出来,灌溉着他的整个近乎干涸的身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天佑终于从这种至为痛苦,也至为神奇的状态中醒来。

当他醒来,他看到吕布整个人影已经有些模糊,灵体极不稳定。

“你终于醒了……”

吕布艰难地说完这句话,长出一口气,向后一倒,便从空中消失了。

因为吕布事先交代过了,所以赵天佑也没有太紧张,他知道吕布这是回到了玉佩之中。

然而,当他从卧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他全身上下,除了双眼之外,甚至包括头发,都全被一层黑得发亮的污物包围着。

而紧接着,赵天佑闻到了自己身上传来的那种恶臭味,这种恶臭让赵天佑本能地想要呕吐,只可惜他现在肚子里已经完全空了,根本就吐不出来。

赵天佑也没有时间细想太多,赶紧冲到卫生间,给自己好好洗了个澡。

通常洗澡,赵天佑最多三分钟,但是这次赵天佑扎扎实实用了半个小时,还用了大半瓶沐浴露。

当洗完澡之后,赵天佑便赶紧找了个塑料袋,把自己原来穿的衣服给装了起来。这衣服上全是脏东西,根本没法穿。

做完这一切,赵天佑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他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个梦。

直到他发现自己原本略微有些近视的眼睛,现在可以非常清晰地看清楚楼对面那个正在洗菜的大叔穿的内裤上米奇老鼠的图案,他才确定了刚才一切发生的都是事实。

为什么穿这么开放洗菜的,不是他女儿呢?

赵天佑有些遗憾的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开始想起了正经事。

钱三明他爸爸不过是区区一个区长而已,顶多算个正处罢了,就嚣张成那样了。

哥现在的小弟是吕布吕温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是正部级高官,区长算个屁。

想到这里,赵天佑就忍不住想要马上跑到街上去显摆一下,只是,事情实在是来得太仓促,一时间赵天佑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的显摆法,真是愁死人了。

赵雪峰走了进来,“今天这么乖,这么早就自己洗澡睡觉了?”

“啊,是啊,困了。”

赵天佑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突然获得的奇遇之中,完全没有心情搭理他老爸,只是随口应道。

不过想想,也许他老爸知道这个楚依然到底是什么人,他于是转头问道:“爸,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楚依然的人?”

“楚依然?”赵雪峰有些迷惑地抬头想了一阵,“这名字我有点印象,但是你猛一问,我还真记不起来了。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就是她突然给我寄了一生日礼物。”赵天佑指了指放在桌边的快递信封,“我好像也不认识这人,所以问问你。”

“生日礼物?”赵雪峰走过去把东西拿起快递信封,打开看到里面是空的,于是便问道,“她给你送什么生日礼物了?”

赵天佑拿出玉佩,递给赵雪峰,“诺,就是这个。”

赵雪峰拿起玉佩在手上看了看,抬头又想了一会,没说话。

“爸,这玉佩是不是看着特像古董啊?”赵天佑又问道。

赵雪峰点点头,“看着是有些年头。”

“这么说,应该挺贵重的,平白无故的,人家应该不会给我们寄这么贵重的东西啊。这人你真不认识?”赵天佑心犹不死地问道。

赵雪峰沉吟片刻,说道:“也许……是人家寄错了?”

“爸,你这是什么话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寄错呢,而且送快递的都说了,人家亲**代,这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哦……”赵雪峰点点头,“既然是别人人送的,那你就收着呗。”

“爸,你是真不认识,还是装不认识啊?”赵天佑看着赵雪峰的神色有些不对,便歪过头,笑着问道,“会不会是众多爱慕你的人中的一个为了向你表白,拿我过桥啊?老爸,老实说,要真有这么有钱的后妈,我不介意你给我找一个的。你放心,无论多么彪悍的后妈,都绝对虐待补了你儿子的。”

“行了,别没事瞎嚼舌头根子。”赵雪峰打了赵天佑脑袋一下,抿了抿嘴唇,说道,“也许是你爷爷的朋友派人送给你的吧。”

“爸,你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提过我爷爷的事?”说到这里,赵天佑情不自禁地补了一句,“还有我妈……”

赵雪峰垂首看了赵天佑一阵,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出来,“等你再长大点,我就都会告诉你的。”

“还要怎么大啊,我都十八了。”赵天佑抗议地说道。

“行了,不要啰嗦,睡觉。”

赵雪峰说着转身离去。

“爸……”

赵天佑冲着赵雪峰的大喊完全不起作用,但他也不敢上前去纠缠。

知父莫若子,赵天佑知道他老爸平时看上去一副老不正经,跟他说话就跟兄弟一样,但是一旦真认真起来,可是真正的软硬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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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吃货一个(改)

第二天一早,赵天佑刚起床,就看到他父亲已经买好了早餐,在等着他。

赵天佑刚打了个哈欠,还没有来得及问今天早餐是什么,就被餐桌上堆积如山的食物给吓到了。

“老爸,你要改行开卖早餐吗?怎么不见你通知我?”

赵雪峰往餐桌旁一坐,苦笑地摇了摇头,“单位今天要组织去县里考察,科长担心很多领导都没吃早餐,所以让我准备一下。”

“你们那什么破科长,一天到晚尽让你干这种破事?”赵天佑不满地嚷了起来。

“唉,有什么办法呢?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赵雪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洗手间去准备洗漱,边走还边吹口哨,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他是真的苦大仇深,倒是挺有安贫乐道的意思。

“唉,有个没心肝的爹真让人操心啊。”

赵天佑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叹完气就听到自己肚子里咕咕叫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还没刷牙,伸手就抓起一个包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包子几乎就没嚼,简直是生吞下去的,而且吃下去之后,很有一种石沉大海的感觉,完全不觉得自己吃了任何东西。

于是,赵天佑继续吃,而且越吃越快。

等到赵雪峰跟往常一样解了个手,再慢悠悠洗漱完,再来客厅的时候,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只剩下一堆包装袋,什么吃的都没了。

赵雪峰当场石化了,他木讷的转过头,看着赵天佑,不敢相信地问道:“都……都是你吃的?”

赵天佑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尴尬地傻笑了起来,“呃……好像吃得有点过于激动了。”

“这是九个人的份量?你那是什么肚子啊?”赵雪峰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赵天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告诉他吕布那事比较好,免得他心脏受不了,于是,他只能咧着嘴笑着瞎扯道,“谁叫你给你领导买的东西太好吃了,而且……我这不是正在发育嘛……”

说完,赵天佑还一肚子委屈地在心里想,“我要是告诉他,我其实一点都没吃饱,我爸是不是会马上送我去医院。”

“你…你…你…”赵雪峰指着赵天佑指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爸,我要去上课了,快迟到了。”

赵天佑不等赵雪峰说出话来,飞快地跑到卧室把书包拿了,然后又飞快地出门了,省得被他爸揪住问半天。

刚到楼下,赵天佑就撞上了张扬。

“天哥,今儿帮我请个假呗?”张扬小碎步凑了上来,一脸媚笑地说道。

“又请假?”赵天佑转过头,一脸不屑地乜着张扬,“又去跟那些社会上的流氓瞎混?”

“天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张扬长叹一声,无奈地看着赵天佑。

“江湖个屁,你是陈近南还是陈浩南?开口闭口江湖?”虽然只比张扬大一个月,但是赵天佑已经习惯性这样教训张扬了,“再说了,就你们那伙人谈得上江湖吗?我看顶多也就是条臭水沟。”

“我知道这样混不是个办法。”张扬叹了口气,两手一摊,“但是我不走这条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就我那成绩你又不是知道,语文数学英语,三门总分四百五十分,我三门加起来才考了十九分……”

张扬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赵天佑接口道:“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一直都特别奇怪,你这十九分到底是怎么考出来的?就算是只猴子在那瞎填也不止这点分啊。”

张扬知道赵天佑埋汰人的惯性发作了,脸一黑,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赵天佑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

“十点吧。”张扬说道。

“成。”赵天佑点点头,“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就跟他说我爸爸胃炎突发,我急着送他去医院。”

张扬说着,砰得一声,把赵天佑家的门摔得老响。

“妈的,你爸的胃炎已经发了六次了。”

赵天佑冲着张扬的背影没好气地吼道。

吼归吼,赵天佑知道,到了学校之后,自己还是得老老实实帮张扬请假。

于是,在去学校的一路上,赵天佑就一直都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给张扬编个合理的借口。

在路上骑车骑了差不多十分钟,赵天佑一共想了三十多个理由,但是发现竟然全部都用过了,由此也深刻地发现张扬这厮请假的程度多么丧心病狂,怪不得学校一心都想要开除他。

就在赵天佑一心在想着怎么弄个新颖的请假理由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左前方有七个人从马路对面的一个街口出来,拐进了对面街边一个胡同。

这六七个人里,有一个人就是刚才赵天佑还在念叨的张扬,另外一个还有一个人就是钱三明。

虽然张扬的表情还是那么一脸的满不在乎,并看不出多少端倪,但是从另外五个大汉恶狠狠的表情,以及对张扬推推搡搡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跟张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友善的。

情况已经清楚得无以复加了。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以钱三明的性格,昨晚那样被张扬下面子,今天这样找人来截他的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该怎么办呢?报警?等到警察来,张扬都不知道被修理成什么模样了。而以钱三明的背景,恐怕什么惩罚都不会有。

正烦恼间,赵天佑突然想了起来,对了,哥现在不是普通人,哥可是有个正部级的小弟的。

一想到这里,问题来了,怎么呼唤吕布那厮呢?不会又要出五公升血吧?

“我已经从玉佩中解脱出来,你不必再用鲜血呼唤我了,只需要一个意念即可。”

正当赵天佑惊惧犹豫的时候,就听到他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这么帅?

想到自己冲过去对面,像捏蚂蚁一样,轻易将那些流氓打手全都扫翻在地之后,优雅地轻抚发边的无敌造型,赵天佑顿时就热血沸腾,迫不及待了。

“你的身体素质还太差,只能承受我附体三十秒,而且这次附体之后,下一次附体要到三天之后。”

“三十秒?你可以更快点吗?还三天才能用一次,你不会是附赠试用版的吕布吧?”

“不要怪我,是你自己身体太差。要想更持久一点,你得努力把身体练练啊,年轻人。”

吕布这话怎么听,都让赵天佑觉得充满了一语双关的讽刺味,不过现在张扬有难,他也难得跟他计较,“那从我发出要你附体的意念,到你附体到我身上,需要多久?”

“跟法拉利从零加速到一百公里的速度差不多。”

赵天佑眼白一翻,“我说你是故意来吐槽的吧?我他妈怎么知道法拉利从零加速到一百公里要多久?”

“三至五秒。”吕布总算给出了一个数字化的答案。

第六节 一本彪悍的英汉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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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无辜的分界线――――――――――――――――――――――――――――

有了吕温侯的一分钟支持,赵天佑心里底气增加许多,他不急不缓地将单车锁在路边,然后又拎着书包不急不缓地迈着正方步走进了马路对面的胡同。

赵天佑的突然出现,不只让那些流氓,就连张扬都给吓了一跳。

“天哥,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快走。”

张扬着急地说道。

“我正想着,还要再去找你呢,现在省了,两个人一起解决。”

钱三明得意地狞笑道。

赵天佑转过脸,看到着急地赶他走的张扬的脸上有一个血红的掌印,嘴角还有残余的血渍。

看来,在他走来的路上,张扬已经挨了好几下了。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打架的。”

赵天佑说着,依然是不急不缓地转过身,面带笑容,一脸淡定地看着站在张扬对面的流氓头目。

毫无疑问,刚才出手打张扬的人就是他,这流氓头目的身形比张扬略小些,以赵天佑的目测看,身高应该在一百七十四五公分,体重嘛,应该在七十公斤左右。

其实论单挑,他应该不是张扬的对手,不然也不会喊这么多人了。

“小子,你是哪路的?”

被赵天佑用那种过于淡定的目光的注视了超过了十秒之后,流氓头目开始有些蛋疼了,他心想眼前这个中学生能这么淡定,一定是有道理的,应该是有什么背景吧。于是,他出言试探了。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天佑,我是张扬的同学。”

“学生?”流氓头目微皱了皱眉头,“学生你不去上课,你到这来凑什么热闹?”

“我要来跟你讲道理。”

流氓头目打量了赵天佑一阵,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兄弟,胆气不由得壮了些,他于是伸出手,在赵天佑脸上轻轻拍了拍,笑着说道:“同学,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你们是流氓,但是哪行不都得讲个道理嘛,流氓也一样啊,要是没了道理,就没了规矩,没有规矩,你还怎么做老大?”

“哦?”流氓头目看到自己试探性的拍了赵天佑的脸,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依然在跟他讲道理,他整个人的底气就更加足了起来。

他再次环顾了自己的几个兄弟,然后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赵天佑,“说说看,你要讲个什么道理?”

“第一,张扬和我一样,也是学生,你们是成年人。首先你们打他就是你们不对,更何况,你们还是这么多人打他一个,那就更不对了。”

“那什么是对呢?”

流氓头目已经确定,赵天佑什么背景都没有,纯粹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他双手抱胸,用一种近乎戏谑的语气问道。

“我知道,就这么放他走,你们肯定不干。要不这样,大家一人退一步,你们几个人中找出一个人来跟他单挑。无论胜负,你们跟他的恩怨都到此为止,一笔勾销。”

这时候,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钱三明终于忍不住了,他怒吼道:“妈的,跟他费什么话,赶紧把他们俩给我放倒。”

流氓头目略微有些不快的看了看钱三明。

在这么多兄弟面前被一个中学生呼喝,实在是太丢面子了,但是谁叫人家是官二代呢。

流氓头子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态,转过身,向着巷子里走去,在他几步开外,有一块砖头。

赵天佑知道现在是最后的时刻了,他迅速察看了一下四周的形势,然后心中默念一声,小弟上身啊。

他这意念刚一起来,就感到一阵暖得发烫的暖流,从他的大脑,迅速传遍了全身。

只听到一阵仿佛直升机起飞时一般的巨响之后,赵天佑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片刻之后,当赵天佑的意识重新回来之后,他开始莫名地觉得自己的胸中拥有无限勇气。

这是一种不需要任何客观条件支持,纯粹是植根于自己生命本源之处的勇气。

这勇气让赵天佑莫名的有一种君临天下,俯视苍生的感觉,从前在他看来简直不可面对的困难,不可解决的问题,现在看来,就是个不值一提的笑话。

只可惜现在没有演讲台,不然赵天佑一定会无比豪迈的左手叉腰,右手缓缓画出一条弧线,昂着头,中气十足地说道:“真正牛叉的人,全世界都要为你让路!”

对于眼下的赵天佑来说,不要说区区五六个赤手空拳的流氓,就算是五六十万手持冲锋枪的大军,也完全不在话下。

虽然心中怀有无限牛逼的气势,但是赵天佑还没有忘记,他只有三十秒。

只见他的身体像飞鸟一样突然腾空而起,先是在墙上蹬了一下,身体借力之后,在空中一个旋转,右腿砸在一个流氓的头上,当场就将他放倒在地。

尔后,他身形略微一矮,一拳打在一个流氓的肚子上,那人痛苦地一声嚎叫,也翻倒在地。

这两下把钱三明看得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昨晚还在卖烧烤的中学生,突然一下子变成李小龙了。

而赵天佑则是完全找到感觉了,他身子再一转,双拳齐出,自下而上,猛烈地击打在两个押着张扬的人的下巴上。

这两个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只是闷哼一声,就昏倒在地了。

这时候,赵天佑听到自己脑后一阵风声响起,不用问,一定是那个流氓头目拿着板砖打过来了。

要是躲闪开的话,这板砖就会笔直摔在张扬脸上,拳头硬打的话,现在应该问题不大,等会吕布哥哥走了,应该会很惨。

赵天佑这样想着,伸手往书包里摸出一本英汉字典。

然后,在赵天佑转身之后,这个流氓头目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一个手里拿着一本巴掌大的英汉字典的高中生,像拿了一把电锯一样,冲着他目露凶光。

英汉字典撞上板砖,板砖应声裂成两半,赵天佑抬起一脚,就把流氓头目踹翻在地。

刚把这流氓头目踹翻在地,赵天佑就感到眼睛一花,身上一软,身上有一种筋疲力尽的透支感。

他知道,这是附体结束的缘故。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下动作,而是犹自不依不饶地扑了上去,挥舞着英汉字典,在流氓头目脸上猛拍起来。

是的,你没有看错,的确是英汉字典,而且是软封皮的。

当一本由上海译文出版社荣誉出品,三十二开本,纸张为胶版纸,定价为八十八元人民币的《新英汉词典》(注:第四版缩印本),被体重只有五十多公斤的高三学生赵天佑,使尽全力,迎面拍在一百七十五公分,体重七十几公斤的流氓头目脸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答案是流氓头目的鼻梁骨遭到重击,无数鼻下毛细血管瞬间碎裂,鲜血以一种打喷嚏的激速,喷射在二零零九年出版的这本《新英汉词典》(注:第四版缩印本)上。

赵天佑在这一刻展现出的凶悍,吓得钱三明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仅存的流氓则是好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一声,掉头就跑掉了。

至于张扬,则是纯粹被赵天佑的业务给震惊了,能够将一本英汉字典抡得跟板砖一样,这是何其高超的境界啊?

就这样,赵天佑一直坐在流氓头目身上,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一只手狠狠地挥舞着他的那本《新英汉字典》(注:第四版缩印本),用尽全力地拍打在流氓头目的脸上。

“啪!”“啪!”“啪!”

声音频率如此之高且响,每一声都伴随着鼻涕和血液从流氓头目的鼻梁中喷射出来,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了,要是上电视台,估计关键部位都得打马赛克。

而每“啪”一声,钱三明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

毫无疑问,对于钱三明来说,在这条巷子里待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极强的心理虐待。

他多么想像那些小流氓一样,拔腿就跑啊,只可惜,他刚才腿软,而现在他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时机――满脸惊喜和敬仰的张扬已经叉着腰,守在了巷子门口。

不会死在这里吧?钱三明情不自禁地这样想道。

五分钟后,当赵天佑已经不知道拍了多少下,拍得全身都没了力气的时候,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然后,他又走到钱三明面前。

赵天佑走过去的时候,因为身体脱力,也是摇摇晃晃的,但是看在钱三明眼里,这哪里是摇晃,分明就是赵天佑面对他这只无力反抗的可怜小绵羊的时候,兴奋得发抖。

赵天佑伸出手,将沾满鼻涕和鲜血的英汉字典在钱三明身上擦来擦去,直到将他的英汉字典重新擦得干干净净,他才对着已经吓得都快要昏厥过去的钱三明,柔声道:“脱衣服。”

“啊?”钱三明先是一愣,然后哭叫起来,“天哥,别这么对我,我有痔疮。”

“行了,哥性向无比正常。就算不正常,对你这样的货色也完全没兴趣。”

“那……那你想干嘛?”

“你觉得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赵天佑话刚说完,就只见张扬大步走上前来,大声怒吼道:“他妈的,天哥叫你脱,你就脱,哪儿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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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校花的邀请

五分钟之后,赵天佑和张扬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只留下瑟瑟发抖的钱三明在默默抽泣着穿衣服。

“实在不是想夸奖你,但是你这张实在是太正点了,完全将模特纠结悲痛的心情给完全展现出来了。”

指着手机里众多钱三明**中的一张,赵天佑很大方地夸奖张扬。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有些好奇地问道:“天哥,你不爽他,打他一顿不就完了呗,干嘛拍他**啊?”

“唉,你们这些人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这样很不好,要多想点对社会有建设意义的事,懂吗?”赵天佑说着,清了清嗓子,“比如创收什么的。”

“创收?”张扬略愣了片刻,便马上反应了过来,“不会吧?天哥你是想用这**勒索……”

赵天佑愤慨地制止了张扬继续说下面的话,“这怎么叫勒索呢?我这么辛苦给他拍这么有深度,有内涵的人体照片,收点小费用不是很正常吗?你懂不懂艺术?”

张扬开心得仰头大笑了起来,“天哥,我服了你了,到时候拿到钱请我吃饭,顺便跟我说一下你的身手怎么突然那么厉害,我先走了。”

赵天佑一把把张扬拉住,“你干嘛去?”

张扬苦着脸说道:“我大哥今天真是有急事要我去办。”

“我靠,你只是个黑社会的外围分子而已,你用不用这么敬业?你当你是公务员啊?”

张扬嘿嘿笑了一下,“人在……”

赵天佑赶紧把手一松,“得了,你走吧。”

十五分钟后,满身疲惫的赵天佑终于到学校了。

到学校第一件事,毫无疑问就是帮张扬那厮请假了。

高三二班的规矩是,如果要请假,就要先跟班长说,班长问过了之后,觉得请假事由合理,才能到老师那。

而高三二班的班长,就正是钱三明一直垂涎不已的陈梦琪。

“什么,又胃炎?他爸的胃炎都犯了多少次了?不批。”

当听到赵天佑的理由之后,陈梦琪忍不住皱起眉头,头也不抬的打了赵天佑的回票。

对于陈梦琪这种不容置疑的傲慢口气,赵天佑十分之不感冒,他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批不批是老师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需要我跟你重复一遍我们班的规矩吗?”

陈梦琪终于把头从她的英语书里给抬了起来,用手将一缕搭在额前的长发撩开,看向赵天佑。

陈梦琪的头发一向是全校女生都羡慕嫉妒恨的,乌黑,干净,光滑,亮丽,柔顺,微风一吹,长发随风飘扬的样子,简直是天然的洗发水广告。

这样完美的秀发,再配上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以及紧抿的小小的红唇嘴,再有那陶瓷般洁白又光滑粉嫩的皮肤做底色,构成了陈梦琪的整个外貌。

即使是赵天佑这样不以为然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陈梦琪实在是个难得的尤物,怪不得有那么多男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就连赵天佑有一次看到陈梦琪偶尔跟别的女同学说话的时候,露出的一个笑容的时候,都不由得有三分心动。她一笑,脸上就会显出两个小酒窝,而且还会习惯性的用她洁白的牙齿,轻咬她薄薄的红唇,实在是可爱得都要淌出水来。

不过,赵天佑此时此刻可没半点欣赏陈梦琪如花美貌的心情,他一心只想着帮张扬请到假。

他知道,校方一直对张扬不大满意,要不是看着只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了,简直恨不得马上就把他开除出校,可不能让他们再抓到什么把柄。

想到这里,赵天佑不由得软了起来,他长叹一口气,“陈梦琪,就当我欠你的还不行吗?张扬是真有事,就麻烦你行行好,到老师那里帮他请个假好吗?”

让赵天佑没想到的是,陈梦琪不但不接受他的服软,反倒一本正经地说道:“赵天佑,不是我说你,以你的成绩,虽说重点大学不一定有希望,好好学习一下,普通大学还是没问题的。做为班长,我奉劝你一句,别老是跟张扬这种流氓混在一起,这对你没好处。”

赵天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陈梦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软硬不吃啊。

谁知道陈梦琪比赵天佑还生气,“赵天佑,我是看你人不错,我才跟你这么说。要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理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赵天佑转念一想,陈梦琪的话说得不好听,不过她好像也确实是好心,还真不好跟他生气。

就在赵天佑进退两难的时候,陈梦琪突然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钱三明来了,你回座位上去吧。”

锦江二中高三二班的同学都知道,哪个男生要是敢跟陈梦琪多说两句话,就肯定会被钱三明找麻烦。陈梦琪本性就高傲,又有钱三明这条恶犬在一旁乱咬人,所以一直以来班上都很少有男生能跟陈梦琪说上话。

就算是请假,很多男生都是拜托女生跟陈梦琪请。像赵天佑这样,能够跟陈梦琪说上这么多话,就已经让很多人艳羡了。

而陈梦琪刚才这句话,也算是对赵天佑善意的提醒,不想他惹到钱三明这个瘟神。

然而,让陈梦琪感到意外的是,赵天佑听了她的话,一步都没有挪,只是转过头看了看门口走进来的钱三明。

而在门口的钱三明一看到赵天佑,吓得当场掉头就想跑,只是看到陈梦琪也往这边看,才用手扳着门,勉强控制了自己逃跑的冲动。

直到他确定赵天佑不像要在教室里暴打他的样子之后,才有些犹豫地赶紧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这一幕看得陈梦琪有些莫名其妙,望向赵天佑的目光,也开始有点迷惑起来。

“钱三明居然怕你?”陈梦琪有些不敢相信地小声对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很是大义凛然地吐出四个字,“邪不胜正。”

“真的假的?”

陈梦琪不相信地看着赵天佑,她首先不相信钱三明真的会怕赵天佑,其次也完全没发现赵天佑哪里称得上一个正字。

不过,她看赵天佑那样笃定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钱三明一眼。

平时,钱三明的眼睛几乎每时每刻都聚焦在她这边,但是现在她看到钱三明头低得都差点塞进课桌去,一点余光也没往这边看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看起来钱三明是真的怕赵天佑。

见到这情形,陈梦琪的心思活动了起来,她收起了刚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抿着嘴,脸上露出几分笑容,“要我帮张扬请假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你刚才不是还义正言辞的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假公济私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梦琪笑起来,赵天佑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只要你能让钱三明不再缠着我,以后你跟张扬的请假,我都包了。”

陈梦琪自认为丢出了一个大礼包,但是赵天佑略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这事恐怕很难办到,除非……”

“除非什么?”

陈梦琪有些心急地把身子凑上来,她身上那股少女也有的体香,幽幽地溜进赵天佑已经变得格外敏感的嗅觉之中,让赵天佑走神了至少三秒种之多。

“喂,你卖什么关子,你快说啊,除非什么?”

看来陈梦琪是得被钱三明缠烦了,见赵天佑不说话,急得伸手都打了赵天佑的胳膊一下。

“除非我跟钱三明说你是我女朋友,也许他就不敢再缠着你了。”赵天佑笑着说道。

在赵天佑看来,以陈梦琪的高傲,是断然不可能同意这种条件的。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梦琪居然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问题,只要能让不烦我,怎么都行。”

赵天佑原本只是句玩笑话,见陈梦琪竟然要当真,他顿时吓了一大跳,于是又赶紧得寸进尺地补充道:“陈梦琪,如果我跟他说是你是我女朋友,那下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可就得一起回家,不然他恐怕不会信哦。”

陈梦琪听到赵天佑这么说,顿时犹豫了起来。

看到陈梦琪这种反应,赵天佑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大早帮人请个假,请出个校花女友,这事太冲击了,一下子心理上实在是调适不过来。

就在赵天佑如释重负的时候,陈梦琪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啊?”

赵天佑瞬间石化了。

好一会之后,他才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陈梦琪,“陈梦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面对赵天佑的质问,陈梦琪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说话都紧张得有点结巴起来,“你……你可别反悔。”

赵天佑一脸茫然地转过脸,也看了看钱三明,心里想道:“陈梦琪,你就真的讨厌钱三明讨厌到这个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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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艺术的价值

前面两节课都是语文课,在所有课目里,算是赵天佑比较喜欢的课,但是今天他却完全没有心思听课。目光老是会不由自主地往着陈梦琪那边飘过去。

有好几次,他也会发现陈梦琪的目光也朝他这边飘过来,两人目光一接触,陈梦琪就赶紧把眼光闪开,而赵天佑则会觉得无比尴尬和羞涩,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发现一样。

就在这种魂不守舍中,前两节课总算都结束了。

下课铃一打,赵天佑的同桌就递给他一个纸条,“钱三明给你的。”

同桌说着,还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好像他遭受了多么大的厄运一样。

赵天佑不以为然地把纸条打开,看到上面写到——“到操场聊会吧,大家同学一场,有什么事说开它。”

赵天佑将纸条搓成团,掷到后面的垃圾桶里,然后转头一看,钱三明已经双手插在口袋里,率先走出门去了。

赵天佑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钱三明不到几米远的地方,跟了出去。就在这时候,他发现陈梦琪正一脸期望地向他这边看过来,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陈梦琪失望,于是便做了个ok的手势。

看到赵天佑这手势,陈梦琪脸上顿时泛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除了更灿烂以外,其他的跟上次赵天佑看到的那个笑容简直一模一样——她依然习惯性地用她洁白的牙齿,轻咬她薄薄的红唇,脸上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来。

此时此刻,赵天佑情不自禁地有一种将陈梦琪揽在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当一想到这里,赵天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因为他紧接着忍不住想了更多。

于是,赵天佑赶紧快步走出教室,免得被陈梦琪看到。

五分钟后,赵天佑和钱三明来到了操场。

事情到这个份上,绕弯子没有意义,所以两人一站住,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气的钱三明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天哥,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吧。”

“我没感受到你道歉的诚意。”赵天佑乜着钱三明,说道。

“我知道,道歉不能空口白话。”钱三明搓着手想了一阵,说道,“我可以赔你钱,五千块怎么样?”

赵天佑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转过头去。

“那八千……这样总可以了吧?”钱三明肉痛地说道。

“你现在是在收买我吗?”赵天佑看着钱三明,问道。

钱三明以为赵天佑生气了,赶紧摇手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不想收买我,那你来找我干嘛?”赵天佑说着,就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他这模样,把钱三明弄晕了,“天哥,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赵天佑摇了摇头,叹息道:“原本我爸爸答应了我高考后要带我去马尔代夫玩的,但是今天早上却突然跟我说钱不够,去不成了,唉,真是可惜啊。”

“天哥你去马尔代夫……还……还差多少钱啊?”钱三明试探着问道。

“也不多,大概就只差万把块吧?”赵天佑答道。

钱三明略想了一会,点点头,“不就一万块吗?怎么能让天哥这样就为难了呢?这钱我出。”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俩非亲非故的。”赵天佑不好意思地笑道。

见赵天佑露出了笑脸,钱三明心里大松了一口气,“没事,一万块能交天哥这样的朋友,值得。”

谁知道赵天佑这时候又突然“啧”了一声,“唉,你一说交朋友,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钱三明心里咯噔一声,颤声问道:“天哥,你想起什么了?”

“我爸爸前一段时间刚替一个朋友做担保借了一万五千块,谁知道那欠钱的朋友太不仗义了。居然借了钱就赖账,现在弄得那债主来找我把要钱。昨天下午在我家坐了一下午。唉,你知道的,我爸跟你爸不一样,一万五千块,对你家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我爸他只是个芝麻绿豆官,整天靠点死工资过日子,一万五千块,对他来说,可就是大钱了。”

钱三明一听,又加了一万五,脸都绿了,但是想着**还在人家手机里,咬了咬牙,“叔叔是这么讲义气的人,我钱三明也不是怂货,成,这一万五千块,我帮他还了。”

“那怎么好意思?”赵天佑很惭愧地笑道,“我们家欠的债,哪有让你还的道理。”

“咱们不是朋友吗?”钱三明赔笑道,正要说几句漂亮的时候,又生怕赵天佑打蛇随棍上,硬生生给止住了。

但是,他不想让赵天佑打蛇随棍上,不代表赵天佑不会自己找根棍子上。

只见赵天佑的笑容只出现了那么一刻,便又突然一声叹息。

赵天佑刚一叹息,钱三明腿都软了,他苦笑道:“天哥,你别再叹息了,你别看我好像每天人模狗样的。我家里其实看我很紧,我又一向不懂得存什么钱,手上真的只有两万五千块,再也没有多的了。”

“你可以跟你朋友借啊。”

赵天佑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很是帮钱三明分忧解难的表情。

“我?”钱三明都快要被憋死了。

好一会之后,钱三明终于想开了,“好吧,天哥,你就说吧,多少钱能把这事了了?”

赵天佑见再装也没什么意思,在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之后,开出了实价。

只见他伸手一张,“五万,外加你那台苹果笔记本电脑。”

钱三明原本一听到这话,顿时呆了起来,好一会之后,他愤怒地甩手,“你太夸张了,这不可能!”

说完,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口气太硬了,赶紧做出一副哀求的样子,“天哥,五万……我真是搞不来。我多少在学校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不可能真的低头去跟我的小弟们借钱。我最多最多,只能挤出来三万块,至于笔记本电脑,那里面有我很多私人资料,真的很不方便,天哥……”

赵天佑微微抬了抬手,阻止了钱三明继续往下说,“既然如此,那你就不用跟我道歉了。”

说着,赵天佑转过身,迈开步子就准备离开。

见和解无望,钱三明的表情有些狰狞起来,“赵天佑,你是铁了心要跟我杠上是吗?”

“是你找上我,不是我找上你的。”赵天背对着钱三明,淡淡地说道。

“别以为我主动找你,是真的怕你,我只是看在同学一场,不想继续闹下去而已,你不要得寸进尺。”钱三明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赵天佑笑了笑,根本就没搭理,自顾着继续向前走,又多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想到跟陈梦琪的约定,于是赶紧站住,缓缓转过身,“钱三明,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声明一下——从今天开始,陈梦琪是我女朋友,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赵天佑的话刚说完,钱三明就脱口而出道:“你放屁,陈梦琪会看上你这种人?”

赵天佑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你不怕心碎的话,你可以去找她确认。”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看到钱三明一副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崩溃样,赵天佑的心中感到一种轻微的快感。这快感稍微弥补了一下敲诈受挫的心理失衡。

不过,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经走上了敲诈勒索这条不归路,那么在一开始就决不能把招牌做坏了,真不二价那是必须的。

从操场上回来,刚上到二楼,就看到张扬急冲冲地从教室里冲了出来。

原来,就在一分钟前,张扬才刚回到教室,看到赵天佑不在,便问他的同桌他在哪。

他的同桌告诉他,钱三明把赵天佑叫到操场上去了。

张扬一听,二话不说,火急火燎地就冲了出来,谁知道迎面差点跟赵天佑撞上。

“天哥,你怎么在这?你同桌不是说你被钱三明叫走了吗?”张扬奇怪地问道。

赵天佑点点头,说道:“是,他约我到操场上去了。”

“这个王八蛋,竟然还不罢休,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张扬愤愤不平地骂道。

“他没想怎么样,想给我一笔钱跟我和解来着,我没鸟他。”

“哈?这小子主动跟你和解?”张扬惊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心地笑着打了赵天佑的肩膀一下,“他答应给多少钱?”

“三万。”赵天佑伸出三根手指。

“我的娘。”张扬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真他妈有钱啊,不愧是官二代。”

“被我拒了。”

“哈?”张扬傻掉了,“天哥你没事吧?三万啊!三万你都不干?”

“我的价码是五万,外加他那部笔记本电脑。”

张扬额头黑线了,“天哥,五万?还加他那部苹果笔记本?是不是有点黑啊?”

“艺术的价值,是不容亵渎的。”

赵天佑满身正气地说着,向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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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烈焰红莲(上)

张扬在原地呆了一会,长长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天哥,你知道我今天干嘛去了?”

“干嘛去了?”

“我去跟我老大领钱去了。”

“不会吧?你一个边缘人士还能领工资?”

“那当然了,没钱谁给老大办事?”张扬说到这里,感觉脸上很无光地啐了一口,“妈的,我们老大真不要脸。当初答应好的一个月给四百,结果我今天去,他推三阻四的不想给,我死缠烂打,才给了我两百。”

“你早就不该跟他了,我早跟你说过,出来混能有什么出息,一个月两百,还不如去捡垃圾好了……”

也许是为了自己的所做作为做个辩护,没等赵天佑说完,张扬就出言反驳道:“那也不是这么说,你知道周建兵吗?人家活得……那多滋润啊。”

“周建兵又是谁?”赵天佑问道。

“周建兵你都不知道?锦江市响当当的头号老大啊,据说是退伍特种兵出身,出了名的锦江第一能打。”

“再能打也挡不了枪子。”赵天佑没好气地反驳道。

“懒得和你说。”张扬不服气地别过脸去。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

“得,不用说了,上课去。”赵天佑见张扬真生气了,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拖到教室里去了。

两个人走进教室,刚坐下,张扬就顺口就问旁边的同学,“这两节课是什么课来着?”

“英语测验啊。”

张扬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作响,站起身来就准备朝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张扬赶紧狠狠地一屁股坐了回去,一动不动。

只见这女孩穿着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也专门剪成齐耳短发。

毫无疑问,她是为了显得成熟些,才特意这样修饰的。

但是她那张精致到跟洋娃娃一样的五官,还有那瓷器一般光滑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即使面无表情也给人带着微微笑意的可爱气息,则将她苦心所做的修饰完全失去效果。

至于她双手交在身后,脸上微微发红的娇羞模样,以及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青春而又清纯的清香味道,则将她的计划完全破坏了。

“同学们好,我姓顾,叫做顾妙玲,因为我父亲胃出血住院了,本周剩下的课时,由我临时来帮他代理。”

顾妙玲话刚说完,全班就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大家都为突如其来的美女老师而惊叹不已。

也有人在偷偷说:“想不到那么丑的顾老头竟然可以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

如果有有心人定睛一看,一定会发现这个偷偷说这话的人,就是赵天佑。

而顾妙玲下一句话,马上把教室里这种期待与赞叹的气氛破坏殆尽,“接下来,我们开始测验,请前面的同学把考卷传下去。”

从前,所有的科目中,赵天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英语,考试的时候,就从来没及格过,他也从不以为意。

但是现在,看着台上一脸可爱的实习老师,赵天佑心中无比悔恨,早知道就该好好把英语学好,给实习老师一个好印象。

想象一下美女老师看到自己的卷子,然后在卷子上写上血红的“58”分,赵天佑的心都要碎了。

考试开始之后,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赵天佑就把自己能做的题全部做了,剩下的,就全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

怎么办呢?就这么跟傻鸟似的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在美女老师面前丢人现眼吗?

诶,侧过脸去,坐在左手边的谭文胜的英语是全班第二,要是能他能让抄一下就好了。

赵天佑这样想着,稍微歪过头,瞄了谭文胜的试卷一眼。

当看到赵天佑朝自己看来之后,谭文胜的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来护住自己的试卷,好像生怕赵天佑多看一眼一样。

“太小气了。”赵天佑摇了摇头,在心里叹气道,“该怎么办呢?”

赵天佑心里这样想着,双手习惯性的遮住脸,既然遮住脸,那自然也就遮住了眼睛了。

咦,就在这时候,赵天佑突然感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双眼明明被两只手遮住了啊,怎么好像有光的感觉?

为了确认自己不是错觉,赵天佑将手稍微上移,用整个手掌将两只眼睛紧紧压住,按照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看不到任何光了才对。

但是,赵天佑偏偏就是感觉到自己看到光了。

而且更让赵天佑感到神奇的是,这光好像不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

见鬼了,没有眼睛怎么可能看得到光?

心里刚生出这种疑问,赵天佑就马上想起一件事,“难道是五觉圣王功?”

赵天佑于是更加聚精会神,这次情况更清楚了,确实有光,这光并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来自他的两只手。

“我的手可以看到东西?”

当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后,赵天佑马上就想到,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可以悄无声息地就把谭文胜那家伙的试卷抄个干净?

只要用手撑着脑袋,装作在思考的样子就可以了。

堂堂五觉圣王功,居然用来干这种不入流的勾当,要是创始人知道,估计会用雷把赵天佑劈死吧。

不过,身为当事人,赵天佑可一点也没有惭愧的觉悟,第一次将五觉圣王功运用到现实生活中的可能,让他整个人既感到兴奋,又感到新奇。

几乎是本能的,五觉圣王功第二篇功法觉醒篇就出现在赵天佑的脑海之中。

这功法第二篇开篇是一首揭示整个觉醒篇宗义的古诗——“思远神仪奥,精虚践履通。见闻离影像,密迹语前踪。得意尘中妙,投机露道容。藏明照警觉,肯可达真宗。”

看得赵天佑是半懂不懂,好在后面的话容易懂得多——“起初,有一道光,自四方凌乱而来,沉心观想这光全数聚之于顶,望之犹如漩涡。”

“沉心观想这光全数聚之于顶。”

赵天佑在心中默念着,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想象这所有的光全部都被他聚集到头顶。

这并不容易,起初他总是会被外界各种声音,味道,乃至空间摩擦脸颊的触觉分神。大概用了将近十分钟,赵天佑才能够真正聚精会神,完全进入这种想象之中。

当他一完全进入这想象,他就发现那原本感到的朦胧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他的头顶的一个光团。

这光团像婴儿拳头般大小,虽然不大,却光辉灿烂,仿佛银河星系一般旋转着,它旋转的速度乍看好像很慢,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好像快到了极致之后而显得慢而已。

这个光团实际上就是灵气漩涡,有了这个灵气漩涡,赵天佑就算是真正踏入五觉圣王功的门槛了。

如果是寻常人,要做到这一步,非但要心境极度淡薄,而且还少不得要数十年苦修,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而赵天佑纯粹是占在刚刚伐经洗髓的便宜,整个人的**和精神都正处于最为巅峰和纯粹的时刻,所以才能如此顺利突破。

刚开始倒还没什么,但是很快赵天佑就开始感受到这光团的力量了,它不断地旋转着,仿佛太阳一般放射出光和热。

只一小会,赵天佑就开始感受到这光团给他的大脑带来肿胀和灼热的感觉,这种肿胀和灼热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加着,给他的大脑带来巨大的压力。

“漩涡即成,以念力分之为九,一漩涡坐镇中枢,一漩涡处额颅,一漩涡处天灵,二漩涡处双目,二漩涡处双手,二漩涡处双足,九漩涡游走全身,往返交替,犹如日月。”

赵天佑又依着觉醒篇所说,开始集中意念,将这头顶的漩涡分为九个部分,分别放在大脑中枢,额头,头顶,双眼,双手,以及双脚上。

这一步倒是十分顺利,这个原本只是聚于头顶的光团便分成了九个部分,除了最大的一团光团留在大脑之外,其他的八个光团则各自归位到了额头,头顶,双眼,双手和双脚上。

九个光团各自就位之后,赵天佑又开始用意念推动这九个光团在自己的身体内不断游走着。

刚开始有些吃力,赵天佑甚至连额头都隐隐渗出汗水,只是一旦开始动起来,在体内游走了一整个大圈,每个光团都把身体的这九个部位游走了一遍之后,这些光团就开始自动自觉地按照既定的轨道游动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赵天佑就开始发现自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他的呼吸变得从未为有的慢,深。从前呼吸的时候,赵天佑都是用肺,然后很快到喉管,再从鼻子里就出来了。

而现在,赵天佑每吸一口气,感觉到不止是鼻子,耳朵,额头,头顶,双手,双脚全都在吸。吸进来的气好像比从前要多了好多倍。

只不过,每次呼气的时候,赵天佑发现额头,头顶,双手和双脚就不管用了,只有鼻子和耳朵能用。但是这也跟从前不一样,从前赵天佑可从没发现自己的耳朵也可以呼气。

而更神奇的是,随着每一次呼吸,赵天佑都明显得感觉到都有一股能量从耳朵以及鼻子内进入,直接传到大脑。大脑当即产生一股放松感,一股冰凉的力量从大脑内部爆发开来,使得整个大脑清爽、纯净、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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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烈焰红莲(下)

而这冰凉的力量每次在大脑中爆发开来,赵天佑都可以看到大脑中枢的那个最大的光团有了非常微小的增加。

让他感到可惜的是,这冰凉的力量目前为止,只能到达大脑,到不了身体的其他部位。

一呼吸,二呼吸,三呼吸,赵天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慢速呼吸着。

至少用了十分钟,赵天佑才终于完成他的第九次新式呼吸。而随着这第九次呼吸一结束,他就看到体内的九个漩涡同时绽放出一阵红光,然后这光芒就开始在这漩涡附近,不断围绕着这漩涡运转的同时,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形状。

最后这光芒和漩涡融合为一,最终定型成了一朵朵莲花状的光团。

在刚才赵天佑修炼的整个过程中,在玉佩中修生养息的吕布一直都在旁观察着。而当看到九朵莲花状的光团最终定型在赵天佑体内的时候,一直都表情淡定的吕布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突然露出极为震怖惊骇的神情,“不可能!怎么可能?竟然……竟然是烈焰红莲?”

而就在这时候,赵天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毫无预兆地突然从这冥想中醒转了过来。

当他醒转过来,看到顾妙玲正站在他面前,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同学,已经一节课过去了。”顾妙玲指了指赵天佑大片大片空白着的试卷,“要抓紧时间,我可不觉得你现在有时间睡觉。”

赵天佑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画面,那就是他隐隐约约看到了顾妙玲的底裤是白色蕾丝边的。

赵天佑用力搓了搓额头,试图将自己这不纯洁的幻想从脑海中去除,但是他发现,这样完全是徒劳的,那画面依然无比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

直到这时,赵天佑才终于意识到,这幅画面并不是他的幻想,而是他真真切切看到的画面。而看到这一画面的,正是他那双只穿了鞋,没有穿袜子的脚。

这让赵天佑吓了一跳的同时,更是欣喜若狂。

他强压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发现自己依然那样清楚地看得见这个世界。

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他比从前更加清楚地看着这个世界——他不仅是用眼睛在看这个世界,还有用双手,双脚,甚至头顶在看这个世界。

在这种新的观察中,这个世界变得比从前更加立体和多元。

“唉……”

看到赵天佑脸上不知所谓的笑容,以及他闭上的眼睛,顾妙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正沉醉在自己这种身体的巨大变化之中的赵天佑,很快就发现顾妙玲脸上失望的表情,他于是赶紧睁开眼睛,小声冲着顾妙玲喊道:“顾老师……”

顾妙玲有些惊讶地站住,转过身看着赵天佑。

“我会加油的。”赵天佑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到赵天佑脸上的笑容,顾妙玲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笑,然后点点头,重又转过身,向着讲台走去。

这一切全都看在陈梦琪的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陈梦琪的心里突然升起一阵醋意。

这醋意刚生出来没多久,陈梦琪就自己都觉得这醋实在是吃得没有道理,“陈梦琪,你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你只不过是为了摆脱钱三明,而假称那家伙是你男朋友而已,又不是真的。再说了……顾妙玲是老师,他是学生,他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啊。”

赵天佑成功修炼五觉圣王功的觉醒篇的动因,就是为了抄袭谭文胜的考卷。

现在修炼得成了,自然要马上动手了。而此时却也刚好这个时候谭文胜做题做得差不多了,正是抄袭的好时候。

一开始动手,赵天佑愈发发现了修炼五觉圣王功的好处,以前这种距离去看谭文胜的试卷,非得非常用心看才会看到,而且谭文胜稍有什么动作就会挡住。

但是现在情况却完全不同了,赵天佑看谭文胜的试卷的感觉,就好像看扑在自己面前的试卷一样清晰。就算谭文胜有什么动作,或者他的试卷有所移动,也并不影响到赵天佑偷看他试卷的效率。因为在此时的赵天佑的看来,谭文胜的动作好像比从前慢了许多,早在他挡住自己想要看的那部分内容之前,他就已经完全看明白了。

怀着一种享受训练成果的心情,赵天佑笔走如飞,无比顺畅地将谭文胜考卷上的答案,誊抄在自己的试卷上。

让赵天佑做英语题难,抄题那还是不在话下的,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把整个答案完全抄完了。

再看了看手表,距离交卷还有二十分钟。

虽然自己抄完了,但是赵天佑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

约莫想了几十秒,赵天佑才想起是什么事了,他右手撑着头,侧过脸向后看去,看到右后方的张扬那厮已经趴在桌子上彻底睡着了,口水都把卷子淹掉了一半了。

最要命的是,这厮竟然开始打呼噜了。

“这货完全没救了。”赵天佑摇了摇头,打消了做张纸条传给张扬的想法。

早在赵天佑注意到张扬在桌上呼呼大睡之前,顾妙玲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但是一直忍着当没看到。

顾妙玲是赣南师范大学的大三学生,她父亲老顾老师因为跟人拼酒,喝到胃出血,她为了照顾父亲才从学校请了一个礼拜假回到锦江的。

因为学校里紧缺英文老师,老爹的课没有人顶,她自己又是外文专业,才不得不临时赶鸭子上架跑来救场。

她自始至终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坐在讲台上的,谁知道还是出现接二连三让她忍无可忍的事。

先是赵天佑在那里堂而皇之地撑着脑袋睡觉,现在是张扬竟然都开始打呼噜了。

没办法了,顾妙玲叹了口气,只能再次站了起来,走到张扬旁边,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位同学……这是在考试,你在干嘛?”

张扬稀里糊涂地抬起头来,神智根本还没清醒,手就先在嘴巴上擦了一把,擦了一手口水,然后又往身上擦,看得顾妙玲直皱眉头。

擦完口水,张扬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顾妙玲的问题,老实到全班全班都哄堂大笑起来,“我……我在梦你啊。”

他这么一说,顾妙玲顿时整个脸都红了,“梦我干什么,你该好好考试。”

说完,顾妙玲不等张扬反应,就赶紧转身走回台上。

“我以后坚决要跟这货划清界限。”赵天佑羞耻地蒙着脸,在心里暗暗发誓,“坚决!”

二十分钟后,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张扬赶紧站了起来,跑到赵天佑身边,用力推了他一下,笑着拍了拍口袋,“天哥,走,下馆子去。”

“吃,你就知道吃,除了吃,就知道睡,你都要成猪了。”赵天佑没好气地看了看张扬上被口水淹了一半的卷子,“看来你是不打算交卷了。”

“交屁啊,一道题没做。”

赵天佑仰天长叹一声,看着张扬,正色道:“中午吃什么?”

张扬得意地咧开嘴一笑,“放心,有肉。”

不到十分钟,赵天佑和张扬两个人就到了风正街上的一家湘菜馆。

张扬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而且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势头,赵天佑见状,赶紧伸手把他拦住,“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吗?”

“没事,哥有钱。”张扬得意地从怀里拿出两百块,在赵天佑面前晃了晃。

“一餐就把你一个月的辛苦钱给花光。你怎么这么舍得?”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我现在不大方点,以后你的人体艺术照卖出好价钱的时候,我怎么好理所当然的打你的秋风?”张扬得意地笑着挥挥手,打发服务员走开之后,给赵天佑倒了杯茶,脸色一变,有些严肃地说道,“天哥,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主意,就是不敢跟你说。”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还不敢跟我说?总不至于是要拉我去**吧?”赵天佑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天哥,我觉得你可以跟我们老大。你那么能打,我只要把你的能力跟我们老大一说,他肯定收你的。”

“跟你老大?你没得失心疯吧?刚才在走廊,你自己不是还说,以后再也不跟他了吗?”

“天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真的跟他,你跟我不一样,你成绩好,你肯定是要上大学的,怎么可能当混混呢?我是在想,钱三明虽然是个怂包,但他毕竟是个官二代,比咱们门路多太多。咱们现在既然惹上他了,以后恐怕麻烦不会少。在这种情况下,找个靠山总是没坏处的。你现在就假装跟我老大,这样的话,你就成他小弟了,他也是要脸面的人,将来要是钱三明想在你身上动什么心思,他肯定要出面帮你的。”

张扬说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只要你这三个月平安无事,将来你考上大学,一走了之,以后就在大城市找个好工作,再也不回来了,什么老大老二的,不就只是一句空话吗?”

“你的意思我明白,说白了,就是让我假装拜山头,然后用你老大来当挡箭牌呗。”

“诶,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张扬用力一拍大腿,笑道,“娘的,我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我知道你的好意。”赵天佑伸手拍了拍张扬的肩膀,“不过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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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所谓的老大

“天哥……”

见张扬还想说些什么,赵天佑便伸手制止了他,“张扬,你想想看,就算我跟了你老大,先不说你老大靠不靠谱。【无弹窗.】就算他靠谱,他能把我系在裤腰带上?他可能我上哪儿都跟着吗?如果不能,那钱三明要真动了什么心思,他要对付我,还不是照样大把机会?”

张扬一时语塞。

这时候,服务员刚好把一晚辣椒炒肉端了上来,赵天佑把筷子拿在手里,在桌子上戳了一下,掷地有声地说道:“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吃饭。”

张扬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赵天佑说得有道理。他本来就是个光棍的人,钱三明的事要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只是因为发生在赵天佑身上,才会有些患得患失而已。现在想明白了,心里也就放开了,他于是也一戳筷子,嚷道:“娘的,随他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诶……别抢我的肉。”

说着,一筷子把赵天佑刚夹到的肉给截了下来,赵天佑忍不住骂道:“妈的,你请我吃饭,难道就只让我吃辣椒啊?”

两个人都是年轻人,正是有食量的时候,所以多吃几碗,也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但是,今天这间饭店的服务员只要一有机会碰面,就会忍不住互相问,“七桌的客人吃了几碗了?”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赵天佑和张扬的饭量实在是超越正常范围太多了。

饭店的饭碗,大家都知道,是有点小的,不过寻常人大概也就吃个两三碗。而这两兄弟在过去的不到三十分钟里,已经吃下了整整三十七碗。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三十七碗。

这其中只有十三碗由张扬贡献,有二十四碗是赵天佑的手笔。

“天哥,你今天有点能吃啊?”

当张扬终于感到自己吃饱了,有心思来关注赵天佑的时候,他也有点被堆在赵天佑面前高摞起的饭碗吓到。

“是吗?”赵天佑一边刮着辣椒炒肉碗里的油汤,倒在饭碗里,一边说道,“我觉得还有点饿哦。”

“吃免费餐的感觉,真有那么好吗?”张扬悻悻地说着,做了个手势,把服务员喊了过来,“来,再给我哥加几个菜。”

张扬这本来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赵天佑却挥了挥手,“不用点了,把刚才的菜再上一遍就行了。”

张扬呆住了。

服务员看着张扬,“先生,是真点吗?”

张扬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赵天佑又说道,“你们这饭碗太小了,吃起来太麻烦了,你给我直接上盆。”

又过了三十分钟,赵天佑一个人把五个菜,还有相当于小碗三十碗饭的米饭干完之后,在张扬和所有服务员的注目中,他略微犹豫了一会,看了看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算了,不吃了。”

张扬差一点就从凳子上摔下去了,听赵天佑这意思,他好像还没吃饱啊。

过了一会,服务员拿着单子来收钱,在收钱之前,服务员苦着脸先问道:“两位,我们饭店本来米饭是免费的,但是因为你们吃得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要加收十块钱的饭钱,你们看可以吗?”

看着已经堆满了整个桌子的饭碗,张扬和赵天佑面面相觑,怎么也开不了口拒绝。

买了单走出饭店,张扬看着赵天佑的肚子,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你盯着我的肚子干嘛?”赵天佑推了张扬一下,问道。

“天哥,连饭带菜将近十五斤东西吃下去,你真不觉得撑得慌?”

“放心,哥没事。”

赵天佑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不但不觉得撑,甚至于连饱的感觉都没有。

嘴上虽然是笑的,但是赵天佑其实心里在哭,“我的天,我这一顿都顶得上我一个礼拜的饭量了。我以后要是顿顿这么吃,就那三千五百块能顶什么用?早知道稍微温柔一点,先把钱三明那三万块手下算了。”

就在这时,赵天佑感觉到张扬突然停住,他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可不正是张扬的老大,称霸山坪区的流氓头子吴兆龙吗?

吴兆龙带了五六个人,每个人望向赵天佑的眼神,都毫无善意可言。

吴兆龙晃了晃手指,打破了张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张扬,这没你事,你走开。”

吴兆龙今年三十二,在少林寺住了十几年,是正宗的少林俗家弟子。

他三年前回到锦江,很快就以一身硬功夫在锦江市的混混圈中混出了名堂,在锦江市五区之一的山坪区建立了山头。

在整个锦江市的混混圈中,有且只有吴兆龙一个人,是纯粹靠着个人武力闯出一片天下的。

对于吴兆龙的实力,没有几个人有比张扬更清晰的认知。

在学生中,张扬算是相当能打的了,但是他知道,跟吴兆龙比起来,自己甚至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吴兆龙和赵天佑被吕布元神附体后跟别人打架的过程,张扬都曾经亲眼目睹过。

他上午曾经私下无数次比较,究竟是吴兆龙厉害,还是赵天佑更厉害。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赵天佑的气势更惊人,但是就其实际战斗力来说,恐怕吴兆龙要更胜一筹。

“老大……”

正当张扬勉强让自己笑着,想要让自己站出来打圆场的时候,赵天佑却伸出手,将他的话头打住了,“张扬,你站到一边去。”

“天哥……”

张扬着急地拉住赵天佑的肩膀,正想要凑上去跟他说他打不过吴兆龙的时候,赵天佑已经将他的手轻轻拨开,正面迎着吴兆龙走了上去。

吴兆龙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赵天佑站在他面前,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但赵天佑的表情显得很平静,毫无畏惧之意。

吴兆龙有些戏谑地撇撇嘴,“哎哟,小子,腰杆挺直嘛。”

赵天佑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吴兆龙,大脑拼命地运转着,思考着怎么面对眼下的局面。

他知道,吕布昨天刚刚大耗精元,他现在恐怕无法将他召唤出来帮自己的忙。

这样的话,他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问题是,仅仅以他自己的实力,正面对抗的话,恐怕连张扬都打不过,更不要跟吴兆龙打了。

“该怎么办呢?到底怎样才能打赢他?”

吴兆龙并不知道赵天佑脑子里正在想着些什么,他自顾居高临下地说道:“小子,我今天到底是为什么来,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赵天佑言简意赅地答道。

吴兆龙点点头,问道:“好,那你就给我个痛快话,你跟钱三明之间的那点破事,是不是可以了了?”

“可以。”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吴兆龙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毕竟只是个小破孩,看着一脸镇定,其实心里全慌了,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软了。

然而,吴兆龙刚得意了不到半秒钟,就听到赵天佑又继续说道,“只要他带着五万块还有他那台笔记本电脑过来就可以了。”

吴兆龙原本笑着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妈的,瞎子点灯白费蜡!”

当听到瞎子两个字的时候,赵天佑的脑海中一个激灵,他想到办法了!

“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吴兆龙说着,两只手握在一起,十根手指噼里啪啦地作响。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张扬的老大。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我不能不尊重你。所以,我不能亲眼看到我打你。”赵天佑说着,将黑色T恤的一个衣袖撕破,撕成条状,绑在了眼睛上。然后退后三步,朝着吴兆龙做出一个讨教的姿势。

赵天佑的动作让吴兆龙有点蒙,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跟他打架之前,先把眼睛给蒙上的。

吴兆龙有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把赵天佑暴打一顿。

但是问题是,吴兆龙是个很虚荣的人,他除了地盘和金钱之外,最重视的就是面子。让他在小弟们众目睽睽下,冲上去暴打一个蒙着双眼的高中生,实在是有点做不出来。

“你这屁大的小孩,名堂还真多。”

吴兆龙摸了摸下巴,将手伸向站在旁边的小弟。

“老大?”小弟有些迷惘地看着吴兆龙。

“难道还让我撕自己的T恤吗?”吴兆龙转过头,不耐烦地看着旁边这小弟,“我这可是名牌。”

“哦……”

小弟一边恶狠狠地看着赵天佑,一边不情愿地撕着自己的衣袖。他心里想,等老大把这小子打趴了,非得过去踩几脚才行。

不多时,吴兆龙也把眼睛蒙上了。

“小子,这样行了吧?”

“还不行。”赵天佑摇了摇头。

“你还要怎么样?”吴兆龙真的有点烦了。

“你是成年人,我只是个高中生,你就算打赢我,也是胜之不武。如果你还要你山坪区老大的名头的话,你就让我一只手。”

赵天佑听过张扬介绍吴兆龙,知道他很好面子,所以才故意这样出言激他。而吴兆龙也果然中计,“让一只手就让一只手,我一直右手,就足够打死你这个小破孩了。”

吴兆龙说着,迫不及待地就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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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

见张扬还想说些什么,赵天佑便伸手制止了他,“张扬,你想想看,就算我跟了你老大,先不说你老大靠不靠谱。【无弹窗.】就算他靠谱,他能把我系在裤腰带上?他可能我上哪儿都跟着吗?如果不能,那钱三明要真动了什么心思,他要对付我,还不是照样大把机会?”

张扬一时语塞。

这时候,服务员刚好把一晚辣椒炒肉端了上来,赵天佑把筷子拿在手里,在桌子上戳了一下,掷地有声地说道:“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吃饭。”

张扬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赵天佑说得有道理。他本来就是个光棍的人,钱三明的事要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只是因为发生在赵天佑身上,才会有些患得患失而已。现在想明白了,心里也就放开了,他于是也一戳筷子,嚷道:“娘的,随他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诶……别抢我的肉。”

说着,一筷子把赵天佑刚夹到的肉给截了下来,赵天佑忍不住骂道:“妈的,你请我吃饭,难道就只让我吃辣椒啊?”

两个人都是年轻人,正是有食量的时候,所以多吃几碗,也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但是,今天这间饭店的服务员只要一有机会碰面,就会忍不住互相问,“七桌的客人吃了几碗了?”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赵天佑和张扬的饭量实在是超越正常范围太多了。

饭店的饭碗,大家都知道,是有点小的,不过寻常人大概也就吃个两三碗。而这两兄弟在过去的不到三十分钟里,已经吃下了整整三十七碗。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三十七碗。

这其中只有十三碗由张扬贡献,有二十四碗是赵天佑的手笔。

“天哥,你今天有点能吃啊?”

当张扬终于感到自己吃饱了,有心思来关注赵天佑的时候,他也有点被堆在赵天佑面前高摞起的饭碗吓到。

“是吗?”赵天佑一边刮着辣椒炒肉碗里的油汤,倒在饭碗里,一边说道,“我觉得还有点饿哦。”

“吃免费餐的感觉,真有那么好吗?”张扬悻悻地说着,做了个手势,把服务员喊了过来,“来,再给我哥加几个菜。”

张扬这本来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赵天佑却挥了挥手,“不用点了,把刚才的菜再上一遍就行了。”

张扬呆住了。

服务员看着张扬,“先生,是真点吗?”

张扬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赵天佑又说道,“你们这饭碗太小了,吃起来太麻烦了,你给我直接上盆。”

又过了三十分钟,赵天佑一个人把五个菜,还有相当于小碗三十碗饭的米饭干完之后,在张扬和所有服务员的注目中,他略微犹豫了一会,看了看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算了,不吃了。”

张扬差一点就从凳子上摔下去了,听赵天佑这意思,他好像还没吃饱啊。

过了一会,服务员拿着单子来收钱,在收钱之前,服务员苦着脸先问道:“两位,我们饭店本来米饭是免费的,但是因为你们吃得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要加收十块钱的饭钱,你们看可以吗?”

看着已经堆满了整个桌子的饭碗,张扬和赵天佑面面相觑,怎么也开不了口拒绝。

买了单走出饭店,张扬看着赵天佑的肚子,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你盯着我的肚子干嘛?”赵天佑推了张扬一下,问道。

“天哥,连饭带菜将近十五斤东西吃下去,你真不觉得撑得慌?”

“放心,哥没事。”

赵天佑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不但不觉得撑,甚至于连饱的感觉都没有。

嘴上虽然是笑的,但是赵天佑其实心里在哭,“我的天,我这一顿都顶得上我一个礼拜的饭量了。我以后要是顿顿这么吃,就那三千五百块能顶什么用?早知道稍微温柔一点,先把钱三明那三万块手下算了。”

就在这时,赵天佑感觉到张扬突然停住,他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可不正是张扬的老大,称霸山坪区的流氓头子吴兆龙吗?

吴兆龙带了五六个人,每个人望向赵天佑的眼神,都毫无善意可言。

吴兆龙晃了晃手指,打破了张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张扬,这没你事,你走开。”

吴兆龙今年三十二,在少林寺住了十几年,是正宗的少林俗家弟子。

他三年前回到锦江,很快就以一身硬功夫在锦江市的混混圈中混出了名堂,在锦江市五区之一的山坪区建立了山头。

在整个锦江市的混混圈中,有且只有吴兆龙一个人,是纯粹靠着个人武力闯出一片天下的。

对于吴兆龙的实力,没有几个人有比张扬更清晰的认知。

在学生中,张扬算是相当能打的了,但是他知道,跟吴兆龙比起来,自己甚至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吴兆龙和赵天佑被吕布元神附体后跟别人打架的过程,张扬都曾经亲眼目睹过。

他上午曾经私下无数次比较,究竟是吴兆龙厉害,还是赵天佑更厉害。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赵天佑的气势更惊人,但是就其实际战斗力来说,恐怕吴兆龙要更胜一筹。

“老大……”

正当张扬勉强让自己笑着,想要让自己站出来打圆场的时候,赵天佑却伸出手,将他的话头打住了,“张扬,你站到一边去。”

“天哥……”

张扬着急地拉住赵天佑的肩膀,正想要凑上去跟他说他打不过吴兆龙的时候,赵天佑已经将他的手轻轻拨开,正面迎着吴兆龙走了上去。

吴兆龙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赵天佑站在他面前,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但赵天佑的表情显得很平静,毫无畏惧之意。

吴兆龙有些戏谑地撇撇嘴,“哎哟,小子,腰杆挺直嘛。”

赵天佑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吴兆龙,大脑拼命地运转着,思考着怎么面对眼下的局面。

他知道,吕布昨天刚刚大耗精元,他现在恐怕无法将他召唤出来帮自己的忙。

这样的话,他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问题是,仅仅以他自己的实力,正面对抗的话,恐怕连张扬都打不过,更不要跟吴兆龙打了。

“该怎么办呢?到底怎样才能打赢他?”

吴兆龙并不知道赵天佑脑子里正在想着些什么,他自顾居高临下地说道:“小子,我今天到底是为什么来,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赵天佑言简意赅地答道。

吴兆龙点点头,问道:“好,那你就给我个痛快话,你跟钱三明之间的那点破事,是不是可以了了?”

“可以。”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吴兆龙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毕竟只是个小破孩,看着一脸镇定,其实心里全慌了,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软了。

然而,吴兆龙刚得意了不到半秒钟,就听到赵天佑又继续说道,“只要他带着五万块还有他那台笔记本电脑过来就可以了。”

吴兆龙原本笑着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妈的,瞎子点灯白费蜡!”

当听到瞎子两个字的时候,赵天佑的脑海中一个激灵,他想到办法了!

“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吴兆龙说着,两只手握在一起,十根手指噼里啪啦地作响。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张扬的老大。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我不能不尊重你。所以,我不能亲眼看到我打你。”赵天佑说着,将黑色T恤的一个衣袖撕破,撕成条状,绑在了眼睛上。然后退后三步,朝着吴兆龙做出一个讨教的姿势。

赵天佑的动作让吴兆龙有点蒙,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跟他打架之前,先把眼睛给蒙上的。

吴兆龙有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把赵天佑暴打一顿。

但是问题是,吴兆龙是个很虚荣的人,他除了地盘和金钱之外,最重视的就是面子。让他在小弟们众目睽睽下,冲上去暴打一个蒙着双眼的高中生,实在是有点做不出来。

“你这屁大的小孩,名堂还真多。”

吴兆龙摸了摸下巴,将手伸向站在旁边的小弟。

“老大?”小弟有些迷惘地看着吴兆龙。

“难道还让我撕自己的T恤吗?”吴兆龙转过头,不耐烦地看着旁边这小弟,“我这可是名牌。”

“哦……”

小弟一边恶狠狠地看着赵天佑,一边不情愿地撕着自己的衣袖。他心里想,等老大把这小子打趴了,非得过去踩几脚才行。

不多时,吴兆龙也把眼睛蒙上了。

“小子,这样行了吧?”

“还不行。”赵天佑摇了摇头。

“你还要怎么样?”吴兆龙真的有点烦了。

“你是成年人,我只是个高中生,你就算打赢我,也是胜之不武。如果你还要你山坪区老大的名头的话,你就让我一只手。”

赵天佑听过张扬介绍吴兆龙,知道他很好面子,所以才故意这样出言激他。而吴兆龙也果然中计,“让一只手就让一只手,我一直右手,就足够打死你这个小破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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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一招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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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佑虽然眼睛蒙上了,但是他身上能看的地方多了,吴兆龙的动作和身形完全被他看在眼里。

而更重要的是,现在是他现在的视力不是单一的,而是多点的。

普通人因为只能通过眼睛观看,所以最多只能看到一百八十度。而赵天佑则可以通过双手,双脚,前额和头顶同时来看,所以他是立体三百六十度都可以同时观察得到的。

与此同时,他观察事物的能力也远比正常人强。

当一个物体突然出现的时候,寻常人要花零点零五秒才能看清轮廓,而赵天佑则只需要零点零一秒,是正常人的五倍。

正是因为有这样特别的观察力,所以尽管吴兆龙的动作并不慢,但是在赵天佑的眼里看来却也算不上快。

在围观的人看来,几乎是在吴兆龙动作的同时,赵天佑也跟着动作了。

这一动作,赵天佑就发现自己的软肋出来了,他的身体反应完全跟不上他的眼力。

尽管他已经打了很大的提前量,但是吴兆龙的拳头还是擦着他的头皮打了过去,他只有能力躲闪,完全没有时间来进行反击,白白浪费了给吴兆龙腰腹大空的一个好机会。

一拳一击不中,吴兆龙很是吃了一惊,他虽然蒙着眼睛,但是练武这么多年,听风辨位多少还是有些感觉的,他自认自己不可能打错方向,那小子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呢?

不过,吴兆龙毕竟是打架老手,一击不中,身子当即一旋,用右手肘向下,朝着赵天佑的脑袋打去。

“小心!”

吴兆龙把张扬吓得高叫一声,拔腿就要上去帮忙,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赵天佑可以躲过这一招。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赵天佑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原本就弯着向前跑的身子猛地一缩,弯得更低。

整个身子继续向前冲的同时,右脚在吴兆龙的脚下一勾。

就在吴兆龙的手肘具体赵天佑的脑袋,还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吴兆龙整个身子突然向后倒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按照正常来说,吴兆龙的底盘是不可能这么松的。只是因为轻敌,再加上刚才恼羞成怒,上半身用力过度,所以才会被赵天佑一脚就带倒在地上。

吴兆龙一倒,赵天佑不敢恋战,赶紧快步跑出去,跟吴兆龙保持一定的距离。

吴兆龙带来的那些小弟们,没有一个相信赵天佑是靠自己的本事打倒吴兆龙,只以为赵天佑纯粹是命好,在逃跑的时候,无意中勾到了吴兆龙而已。

只有张扬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

原本心情焦虑的张扬这时候心情渐渐松了下来,看着站在一旁显得气定神闲的赵天佑,心里想道:“看来,还是天哥比较猛。”

他哪里知道,表面上看上去气定神闲的赵天佑,其实心里紧张死了,“妈的,以后真的要好好加以练习才对,我这身体实在是太不给力了。我明明把他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身体跟不上。要不然,哪用这么狼狈?”

吴兆龙的体重差不多有八十公斤,毫无防备地这么摔一跤,光是地球重力就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然而,对于吴兆龙来说,跟心灵上所受的伤害相比,身体上的这点伤痛,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

堂堂山坪区老大,竟然一个回合就被一个高中生撂倒在地。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这样想着,吴兆龙怒极反笑,“好小子,我回锦江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将我撂倒的人。”

说着,吴兆龙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浑身稍微动了一下,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就看到他两只手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

“就冲着你这本事,我给你一个机会。三招之内,我要是不能把你放倒的话,你跟钱三明的事,我就不再管了。”

看到吴兆龙那笑容下隐藏着的残忍,赵天佑知道吴兆龙是打算毫无保留地向自己进攻了。就以自己现在这副身板,恐怕很能撑他三招。

“一招,我只有一招的机会。”赵天佑在心里自言自语道,“一招之内,我要让他丧失攻击能力。”

赵天佑知道,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他的眼力,他必须将这一优势使用到极致,才有可能一招制胜。

在想好怎么出招之前,赵天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同时屏住呼吸,尽量隐藏自己的声息。

这样一来,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吴兆龙一时之间就找不到赵天佑的准确位置了。

就在赵天佑以为自己可以稍微有点时间思考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吴兆龙的一个小弟嚷道:“老大,那小子在你左后方。”

这明显是破坏规则,不过吴兆龙可不是什么君子,他只是个流氓而已,一听到小弟提示,他马上二话不说,身形一转,双拳笔直地打了出去。

而早在听到那个小弟一开声的时候,赵天佑还没等他开始说话,就知道事情坏了,他早在吴兆龙还没有动作之前,大脑里就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思考着。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里就只闪现出两个字――“右肋”。

没错,当一个人全力向左后攻击的时候,他的破绽就在右肋,那是整个身体暴露出来的最脆弱的部位。

就在吴兆龙转身的同时,赵天佑向前窜出一步,尔后,在吴兆龙的出拳的同时,赵天佑微蹲,尔后双手抱拳,整个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他全身的力量都落在了右手手肘之上。而他的右手手肘,扎扎实实地打在了吴兆龙的右肋上。

“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吴兆龙的两根肋骨应声而断。

随着吴兆龙痛苦的野兽一般的一声嚎叫,他的身体再次轰然倒地,卷起烟尘无数。

赵天佑知道,吴兆龙这次倒下去,就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从容地站起来了。

尽管他身体强壮,同时断掉两根肋骨的痛楚,足以让他乖乖地躺在地上。

战斗,结束了!

赵天佑仰起头,将黑布从眼睛上摘了下来,抬头看着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一口气一出,赵天佑才发现刚才这一击已经耗尽了整个人浑身的力量,浑身上下一阵发软,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

战局超出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

而当他们从吃惊中终于醒转过来之后,那些吴兆龙的小弟们望向赵天佑的眼神中,开始充满了畏惧。

“我们回学校去,该上课了。”

赵天佑走到脸上写满了惊诧和骄傲的张扬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天哥,你开堂口吧。”

张扬沉默着跟在陈天佑身后走了好一会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满脸兴奋地说道。

赵天佑得意地打了张扬的脑袋一下,“有病,哥是有志青年,怎么能干这么不入流的事?”

就在赵天佑和张扬两个人一边打闹着,一边往学校走去的时候,在刚才战斗发生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闪烁着几双惊慌的眼睛。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在烧烤摊和钱三明一起吃烧烤的几个恶少,以及钱三明本人。

“两……两招,放倒吴兆龙两次。”一个恶少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对其他人说道。

“明哥,这……这可怎么办啊?”另外一个恶少看着钱三明,试探着问道,“要不,你……答应他的条件吧?不就是几万块钱吗?就当是花钱消灾好了。”

“放你妈的狗屁!几万块?你给吗?”钱三明愤恨地看着这恶少,问道。

“那……那我们可该怎么办啊?”

钱三明好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在原地拼命地转起圈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恶少说道:“整个锦江,比吴兆龙更厉害的,恐怕就只有周建兵了。可是那个周建兵太牛掰了,不大可能买我们的帐啊。”

钱三明转过脸,看着这个恶少,恶狠狠地说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请出周建兵。”

对于钱三明在背后的歇斯底里,赵天佑和张扬并不知情,他们两个人这时候已经回到了学校。

赵天佑的位置在后排,而陈梦琪的位置在前排,所以赵天佑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必须经过陈梦琪的位置。

而当他经过陈梦琪座位的时候,他那个被撕掉衣袖的t恤,就被陈梦琪看在了眼里。

“你怎么了?”

在赵天佑的身形即将掠过的时候,陈梦琪轻声问道。

“什么怎么了?”

赵天佑有些不解地问道。

陈梦琪看了看赵天佑的衣袖,“是不是钱三明找你麻烦了?”

“是。”赵天佑点点头,很装逼的说道,“不过跟你没关系。”

虽然赵天佑这么说,可是陈梦琪完全不相信,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为了把自己摆脱困境,就这样把一个无辜的人拖下水。

陈梦琪垂下头,有些难过,又有些惭愧地搓着衣角,“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都说过了,跟你没关系。”

赵天佑很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

既然装逼了,自然要装逼到底,不然就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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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校花之心(改)

陈梦琪赶紧伸出手抓住他,她原本是想抓住赵天佑的衣袖的,但是因为赵天佑的衣袖已经没了,她情急之下,一下子就抓到了赵天佑的手。【无弹窗.】

两只手一碰触在一起只是短短的不到一秒钟,陈梦琪就赶紧害羞地放开,而赵天佑的心头也是微微热了一下。

陈梦琪咬了咬嘴唇,说道:“要不,我去跟钱三明说,我跟你其实没什么关系吧,免得他老这么找你麻烦。”

看到平时冷傲无比的陈梦琪突然露出了这样小儿女的一面,赵天佑不由得心中一热,他转过身,手撑在陈梦琪的桌子和椅子上,对陈梦琪形成一个环抱的姿势,压低声音说道:“不要说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就算跟你有关系,一个男人,连他的女朋友都无法保护,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说到这里,赵天佑冲着陈梦琪淡淡地笑了笑,“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说完,赵天佑直起身,就又要重新回到他的座位上。

这时候,他听到陈梦琪小声道:“可是,我们是假的啊。”

“假的我也认,谁叫我答应了你了。”赵天佑说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当赵天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之后,陈梦琪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发慌,好像有好多只小鹿在心里乱跳一样。

她有些紧张地伸出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结果一碰,把她吓了一跳。

好烫!除了高烧之外,她的脸还从来没有这样烫过。

“好奇怪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陈梦琪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充满了一种转头去看赵天佑的冲动。

“不能回头看,要是被发现就羞死了……为什么不能看呢?大家都是同学……就装作随便扫一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哎呀,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嘛。”

脑袋里乱七八糟一堆想法掺杂在一起,弄得陈梦琪的脑袋都快成浆糊了,弄得最后,她只能一把把脑袋塞在了自己的两只手里。

然后,在她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她的脑袋还是稍微转动了十五度,用眼睛的余光扫过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赵天佑。

不知道为什么,陈梦琪突然觉得今天的赵天佑那样的特别。

而在陈梦琪用余光看向赵天佑的时候,赵天佑其实也在用余光看她。

当他看到陈梦琪那小鹿乱撞的羞涩模样,便不由得在心里有些得意地摇头,“校花又怎样,终究还是不能逃过本帅的手掌心啊,哈哈哈哈哈。”

这一整个下午,从来上课都很专心的陈梦琪,竟然也开始变得心神恍惚,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来听课。

不知不觉中,下午的三节课就都过去了。

下午放学之后,班上离家近或者是勤快的,都回家吃饭,而离家远或者比较懒的,都是带饭盒在学校吃。晚上还要晚自习,来回跑实在是累人。

赵天佑寻常都是带盒饭的,但是因为今天中午吃了张扬的请客,现在没有盒饭吃了。他于是站了起来,朝着张扬走去。

一看到赵天佑走过来,张扬顿时脸上露出惊骇的样子,“哥,我的亲哥,你不会又要我请客吧?”

看到张扬这幅模样,赵天佑也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是啊,要是顿顿都这么能吃,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在赵天佑为自己太好的胃口而发愁的时候,在办公室,顾妙玲被两张试卷惊呆了。她之所以被惊呆,是因为这两张试卷不只是很多题目的答案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两张试卷上所填的考试者的名字,竟然都是一模一样,全都是谭文胜。

这个作弊的人应该是那个抄题的人,而谭文胜毫无疑问应该是被抄的那个,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抄题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顾妙玲初来乍到,对于全班都不熟悉。

就这样放过去吧。

这个念头在顾妙玲的脑袋中闪烁即逝,考试作弊作到连名字都抄上去,这样都不处理,实在是没有办法交代过去啊。

“唉,只能等其他的老师过来,确认一下全班的名录,然后才能把这个人找出来了。”顾妙玲抬头看了看,整个年级组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批试卷。

做为锦江市公认的龙头老大,周建兵本人和传言中的他并不完全一样。

传言中周建兵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然而实际上,他只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体重也只有六十三公斤,虽然算不上瘦小,但是也看上去也算不上多健硕。

传言中周建兵义薄云天,豪气逼人,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然而实际上周建兵的每天的生活都过得非常有规律——早上八点起床,跑步一个小时,吃早餐,然后练拳到中午十二点,午餐,之后是午休,下午三点起床开始处理帮内事务,晚上六点半准时用餐,七点半到他自己名下的光辉酒吧喝酒,十一点准备回家,十二点睡觉。

真实的周建兵永远留着一头军人式的短发,他的脸颊瘦削,有极强的线条感,仿佛刀砍斧削一般。

他平时脸上习惯性的带着微笑,让人看着和蔼可亲,一点也不像是黑社会老大。但是当他板起脸来的时候,整个气场顿时就会陡变,跟他正面面对的人,会有一种被野豹盯住的危机感。

全锦江市的人都知道周建兵是本市第一人打,但是真正见过他出手的人寥寥无几,人们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周建兵从未打败过。

就在锦江二中的晚自习开始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候,周建兵和往常一样,来到了他的光辉酒吧。

不过这一次,他刚到酒吧,就有个侍者走过来对他说,“老板,有个人找你。”

“那人还是没走吗?”周建兵略略皱了皱眉头,问道。

“走了,今天又来了。”侍者答道。

“那你就跟他说我不在。”周建兵说道。

“他说……”侍者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如果你今晚不见他,他就把这酒吧烧了。”

周建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点点头道:“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不多时,周建兵推开了一个包厢的门。

包厢内,一个身着名贵西服,但是却满脸匪气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冲着周建兵张开怀抱,“哈哈,建兵,你终于肯见我了。”

不过,他的热情并没有得到恰当的回报,周建兵一脸冷淡地说道:“袁谋,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跟沈公子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见周建兵这么冷淡,袁谋也只能悻悻地把怀抱收了起来,“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胸竟然只是如此而已。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当蚂蚁头目,就已经足够满足你了吗?”

“那也比当狗强啊。”周建兵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做为一个被‘龙牙’小组逐出来的落水狗,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这种骄傲多少都有点不合时宜吗?”

袁谋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如果你今天来这里,是想痛打落水狗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周建兵说着,轻蔑地看了袁谋一眼,“你还不够资格。”

袁谋原本就不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被周建兵这么一激,脸色顿时大变,几乎当场就要翻脸,但是一想到对方曾经的可怕背景,却又不得不强行将这愤怒压了下去,“周建兵,沈公子看得起你,才让我来找你,你不给我的面子也就算了,难道你连沈公子都不肯给一点面子吗?”

“回去替我转告沈公子,我很感谢他看得起我,不过,自从我退出‘龙牙’开始,我对于那个世界的尔虞我诈已经感到厌倦了。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我越来越发现,在一个三线城市当个混混老大,真的很适合我。”

周建兵说着,转过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看着袁谋,“袁谋,你刚才是不是跟我的侍者说,如果我不见你,你就要烧掉我的酒吧?”

“我只是为了激你见面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周建兵望向自己的目光,袁谋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几乎是本能地解释道。

原本表情一直都很平淡的周建兵,突然严肃起来,那刀砍斧削一般的脸颊突然变得阴沉,将他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衬托得愈发锋芒毕露。

他缓缓伸出右手,用食指直指着袁谋,“我不喜欢你的态度,请你修正……我从来只给人一次机会。”

袁谋的身材其实非常高大,接近一米九,比周建兵高上接近二十公分。

而且袁谋整个人自始至终都散发出一种强悍霸道的气息。这就导致在刚才的对话中,周建兵虽然说话一直都很强硬,但是在气场上其实并不占优势。

然而,当周建兵伸出食指的这一刻,他几乎在瞬间就将袁谋的气场完全化解,整个包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强大,更为隐秘而又更为坚韧的气场,仿佛将军的军令,不可对抗亦不可取代,是绝对的,唯一的,不容辩解,不容讨论的权威。

几乎差一点点,袁谋就点头说,我知道了。好在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脸色阴沉地紧紧闭着嘴巴。

陈梦琪赶紧伸出手抓住他,她原本是想抓住赵天佑的衣袖的,但是因为赵天佑的衣袖已经没了,她情急之下,一下子就抓到了赵天佑的手。【无弹窗.】

两只手一碰触在一起只是短短的不到一秒钟,陈梦琪就赶紧害羞地放开,而赵天佑的心头也是微微热了一下。

陈梦琪咬了咬嘴唇,说道:“要不,我去跟钱三明说,我跟你其实没什么关系吧,免得他老这么找你麻烦。”

看到平时冷傲无比的陈梦琪突然露出了这样小儿女的一面,赵天佑不由得心中一热,他转过身,手撑在陈梦琪的桌子和椅子上,对陈梦琪形成一个环抱的姿势,压低声音说道:“不要说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就算跟你有关系,一个男人,连他的女朋友都无法保护,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说到这里,赵天佑冲着陈梦琪淡淡地笑了笑,“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说完,赵天佑直起身,就又要重新回到他的座位上。

这时候,他听到陈梦琪小声道:“可是,我们是假的啊。”

“假的我也认,谁叫我答应了你了。”赵天佑说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当赵天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之后,陈梦琪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发慌,好像有好多只小鹿在心里乱跳一样。

她有些紧张地伸出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结果一碰,把她吓了一跳。

好烫!除了高烧之外,她的脸还从来没有这样烫过。

“好奇怪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陈梦琪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充满了一种转头去看赵天佑的冲动。

“不能回头看,要是被发现就羞死了……为什么不能看呢?大家都是同学……就装作随便扫一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哎呀,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嘛。”

脑袋里乱七八糟一堆想法掺杂在一起,弄得陈梦琪的脑袋都快成浆糊了,弄得最后,她只能一把把脑袋塞在了自己的两只手里。

然后,在她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她的脑袋还是稍微转动了十五度,用眼睛的余光扫过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赵天佑。

不知道为什么,陈梦琪突然觉得今天的赵天佑那样的特别。

而在陈梦琪用余光看向赵天佑的时候,赵天佑其实也在用余光看她。

当他看到陈梦琪那小鹿乱撞的羞涩模样,便不由得在心里有些得意地摇头,“校花又怎样,终究还是不能逃过本帅的手掌心啊,哈哈哈哈哈。”

这一整个下午,从来上课都很专心的陈梦琪,竟然也开始变得心神恍惚,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来听课。

不知不觉中,下午的三节课就都过去了。

下午放学之后,班上离家近或者是勤快的,都回家吃饭,而离家远或者比较懒的,都是带饭盒在学校吃。晚上还要晚自习,来回跑实在是累人。

赵天佑寻常都是带盒饭的,但是因为今天中午吃了张扬的请客,现在没有盒饭吃了。他于是站了起来,朝着张扬走去。

一看到赵天佑走过来,张扬顿时脸上露出惊骇的样子,“哥,我的亲哥,你不会又要我请客吧?”

看到张扬这幅模样,赵天佑也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是啊,要是顿顿都这么能吃,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在赵天佑为自己太好的胃口而发愁的时候,在办公室,顾妙玲被两张试卷惊呆了。她之所以被惊呆,是因为这两张试卷不只是很多题目的答案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两张试卷上所填的考试者的名字,竟然都是一模一样,全都是谭文胜。

这个作弊的人应该是那个抄题的人,而谭文胜毫无疑问应该是被抄的那个,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抄题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顾妙玲初来乍到,对于全班都不熟悉。

就这样放过去吧。

这个念头在顾妙玲的脑袋中闪烁即逝,考试作弊作到连名字都抄上去,这样都不处理,实在是没有办法交代过去啊。

“唉,只能等其他的老师过来,确认一下全班的名录,然后才能把这个人找出来了。”顾妙玲抬头看了看,整个年级组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批试卷。

做为锦江市公认的龙头老大,周建兵本人和传言中的他并不完全一样。

传言中周建兵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然而实际上,他只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体重也只有六十三公斤,虽然算不上瘦小,但是也看上去也算不上多健硕。

传言中周建兵义薄云天,豪气逼人,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然而实际上周建兵的每天的生活都过得非常有规律——早上八点起床,跑步一个小时,吃早餐,然后练拳到中午十二点,午餐,之后是午休,下午三点起床开始处理帮内事务,晚上六点半准时用餐,七点半到他自己名下的光辉酒吧喝酒,十一点准备回家,十二点睡觉。

真实的周建兵永远留着一头军人式的短发,他的脸颊瘦削,有极强的线条感,仿佛刀砍斧削一般。

他平时脸上习惯性的带着微笑,让人看着和蔼可亲,一点也不像是黑社会老大。但是当他板起脸来的时候,整个气场顿时就会陡变,跟他正面面对的人,会有一种被野豹盯住的危机感。

全锦江市的人都知道周建兵是本市第一人打,但是真正见过他出手的人寥寥无几,人们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周建兵从未打败过。

就在锦江二中的晚自习开始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候,周建兵和往常一样,来到了他的光辉酒吧。

不过这一次,他刚到酒吧,就有个侍者走过来对他说,“老板,有个人找你。”

“那人还是没走吗?”周建兵略略皱了皱眉头,问道。

“走了,今天又来了。”侍者答道。

“那你就跟他说我不在。”周建兵说道。

“他说……”侍者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如果你今晚不见他,他就把这酒吧烧了。”

周建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点点头道:“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不多时,周建兵推开了一个包厢的门。

包厢内,一个身着名贵西服,但是却满脸匪气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冲着周建兵张开怀抱,“哈哈,建兵,你终于肯见我了。”

不过,他的热情并没有得到恰当的回报,周建兵一脸冷淡地说道:“袁谋,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跟沈公子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见周建兵这么冷淡,袁谋也只能悻悻地把怀抱收了起来,“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胸竟然只是如此而已。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当蚂蚁头目,就已经足够满足你了吗?”

“那也比当狗强啊。”周建兵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做为一个被‘龙牙’小组逐出来的落水狗,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这种骄傲多少都有点不合时宜吗?”

袁谋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如果你今天来这里,是想痛打落水狗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周建兵说着,轻蔑地看了袁谋一眼,“你还不够资格。”

袁谋原本就不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被周建兵这么一激,脸色顿时大变,几乎当场就要翻脸,但是一想到对方曾经的可怕背景,却又不得不强行将这愤怒压了下去,“周建兵,沈公子看得起你,才让我来找你,你不给我的面子也就算了,难道你连沈公子都不肯给一点面子吗?”

“回去替我转告沈公子,我很感谢他看得起我,不过,自从我退出‘龙牙’开始,我对于那个世界的尔虞我诈已经感到厌倦了。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我越来越发现,在一个三线城市当个混混老大,真的很适合我。”

周建兵说着,转过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看着袁谋,“袁谋,你刚才是不是跟我的侍者说,如果我不见你,你就要烧掉我的酒吧?”

“我只是为了激你见面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周建兵望向自己的目光,袁谋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几乎是本能地解释道。

原本表情一直都很平淡的周建兵,突然严肃起来,那刀砍斧削一般的脸颊突然变得阴沉,将他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衬托得愈发锋芒毕露。

他缓缓伸出右手,用食指直指着袁谋,“我不喜欢你的态度,请你修正……我从来只给人一次机会。”

袁谋的身材其实非常高大,接近一米九,比周建兵高上接近二十公分。

而且袁谋整个人自始至终都散发出一种强悍霸道的气息。这就导致在刚才的对话中,周建兵虽然说话一直都很强硬,但是在气场上其实并不占优势。

然而,当周建兵伸出食指的这一刻,他几乎在瞬间就将袁谋的气场完全化解,整个包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强大,更为隐秘而又更为坚韧的气场,仿佛将军的军令,不可对抗亦不可取代,是绝对的,唯一的,不容辩解,不容讨论的权威。

几乎差一点点,袁谋就点头说,我知道了。好在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脸色阴沉地紧紧闭着嘴巴。

第十四节 暗藏的枭雄

好在这时候,又有人在门外敲门,把整个僵硬的局面给化解开了。

周建兵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看到是酒吧的经理在找他。

“什么事?”周建兵问道。

“钱大队长找您。”经理探头往包厢里瞄了一眼,然后答道。

“那个钱大队长?”周建兵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看到周建兵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经理赶紧说道:“老板,别人您可以不见,这个钱大队长可不能不见,他是可是消防大队的大队长,要是看咱们不顺眼,随便一个借口,就能让我咱们关门。”

“这大晚上的,他突然来找我干什么?”周建兵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大清楚,他没细说,只说好像是他侄子的事。”

“他侄子?”周建兵越听越糊涂了,“我跟他侄子有什么关系?”

“哎呀,老板,您就别再问了,他就在隔壁包厢等着呢,您赶紧过去吧。”

周建兵平时最烦这些迎来送往的事了,但是当他看到经理一脸愁苦的模样,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过去吧。”

说完,周建兵就把袁谋丢下,走到隔壁包厢去了。

周建兵和经理刚走,袁谋便掏出手机,给他的老板打电话。

“沈公子,周建兵拒绝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意料之中的事。‘龙牙‘小组是华夏最优秀的海外特种部队,能够进这种部队的人,有点傲骨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过是个被开除的货色而已,也值得沈公子您……”

袁谋有些怨念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的青年男人说道:“他是因为触犯军纪而被开除,不是因为实力,我想,你跟他面对面,应该已经感受到他给你的压力了吧?”

袁谋沉默了。

当袁谋在和他的老板电话的时候,周建兵已经在隔壁包厢和钱大队长握上手了。

“周老板,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私人问题想要请你帮帮忙。”

寒暄了几句之后,钱大队长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嗯,钱大队长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虽说并不喜欢应酬,但是客套话周建兵还是会说的。

“是这样,我有个侄子昨天晚上吃东西的时候,跟一个同班同学发生了一点小冲突。本来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那个同学竟然跟他勒索五万块,外加一台笔记本电脑,你说是不是很夸张?我那侄子是怕事的人,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哭着来找我,我于是想着让山坪区的吴兆龙帮忙去说和一下,谁知道,他这个同班同学还真不是一般人,竟然把吴兆龙的两根肋骨给打断了。”说到这里,钱大队长摇了摇头,“你说说,现在这高中生怎么得了?”

周建兵不傻,他一听就知道,钱大队长轻描淡写的所谓小冲突绝不真的只是小冲突,什么小冲突能够把人逼得以命相搏?

不过,当他听到连吴兆龙都被这个高中生打断肋骨的时候,顿时心里生出了一丝兴趣。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写在脸上。

“就这么点小事,钱大队长随便找个人过去警告一下,不就可以了吗?还需要请我这种人去?”周建兵笑笑,说道。

“我倒是想这么办,问题是我堂哥,也就是咱们南河区的区长大人教育他的儿子一向严厉,从来都严禁我们出面帮他儿子做任何事的,尤其是动用公权力,那就更不行了。”说到这里,钱大队长笑了笑,“所以,我只能跑到这里来劳周老板的大驾了。”

周建兵沉吟片刻,问道:“那照钱大队长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呢?”

钱大队长的回答马上就暴露了他真正的意图,“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其他都无所谓的。”

说白了,钱大队长就是让他周建兵去打打手的。

这让周建兵很是不爽,当即就想出言拒绝,但是他看了看旁边酒吧经理冲着钱大队长的满脸媚笑,又想到了那个竟然可以把吴兆龙的肋骨打断的高中生,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点头道:“成吧,既然钱大队长叫到,那还有什么话说,那我就跑一趟呗。”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三月九日晚八点十五分,锦江二中从高三二班教室。

就在高三二班全体同学都在百无聊赖的自修着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谁第一声喊了起来,“哇……”

然后,就是全班都陆陆续续地响起“哇……”的赞叹声。

赵天佑抬头一看,几乎也是本能的,也跟着“哇……”了起来。

原来,是顾妙玲走进教室了。

刚才批完试卷之后,顾妙玲回家去洗了个澡,因为赶着回学校,时间不够,所以没有来得及将头发完全吹干,以至于她原本梳理得很整齐的齐耳短发显得微微有些蓬松。

为了衬托这样自然的发型,她也换了一套衣服。

她的上身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衣,这件衬衣在她的脖子部分有一个公主式的绣边,这绣边和一串精致的黄金配饰一起,将顾妙玲白皙,修长的脖子衬托得恰大好处。

也许是意识到这样的装束实在是太过少女了,顾妙玲在这件有着柔软光泽度和垂感的丝绸衬衣外,套了一件黑色的女士小西装。

而为了确保整套服饰的协调性,顾妙玲选择在下身穿了一件KatherineHeigl的深色紧身牛仔裤,脚上则是黑色的高跟小皮鞋。

原本走进来的时候,顾妙玲还没多想,但是当她听到全班此起彼伏的“哇……”声的时候,她不由得在门口站住,将双手规矩地交在身后,挺起胸膛。

她尽量想装作很淡定,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通过不断地轻咬嘴唇来表达出自己的紧张。

如果说下午的惊鸿一瞥,只是让高三二班的学生们觉得这是个漂亮的代课老师的话。

那么现在,他们终于那样深刻的感受到了他们的英语代课老师身上所拥有的,绝不是一种简单的漂亮,而是一种美。

这是一种清新的美,一种没有丝毫想要故作性感,却每个细胞都透露出迷人的性感的清新的美,一如当年奥黛丽·赫本。

这样晶莹剔透的一张脸,单纯而生动的眼睛,丰满而微启的嘴唇,还有些许古典的羞涩。一眼看上去,宛如清泉幽处一朵含苞欲放的复瓣水莲,不沾尘世间一丝的浮躁。

顾妙玲身上所有的这些原本就天然属于她的这种美,在教室里日光灯的照耀下,被彻底地展露无遗。

“赵天佑同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在全班的赞叹声中,顾妙玲紧张了好一会,才出言说道。

说完,顾妙玲就自顾着快步离开了教室门口。

赵天佑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跟着走了出去,在他的背后,是全班全体男生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晚上自修的时候,一个年级组一般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值班老师。

今晚的值班老师本来是数学老师王老师,但是刚好家里有事,又知道顾妙玲要处理赵天佑作弊的事,就干脆让顾妙玲代他值班了。

因此,在赵天佑走进去之前,整个年级组办公室,只有顾妙玲一个人。

顾妙玲属于是智力开发比较早的那种人,她考上大学的时候,年龄也才十六岁。也就是说,顾妙玲虽然是个大三学生,但是她实际的年龄,其实只比赵天佑大一岁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尽管在赵天佑来到之前,顾妙玲已经准备好了处罚他的说辞,但是当他真的出现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板下脸来,用一个长辈的姿态去教训他。

最后,顾妙玲冷着脸指着她旁边一个座位,说道:“你先坐吧……”

赵天佑依言坐了下去,这个位置离顾妙玲很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超过十五公分。

如此之近地靠近顾妙玲,被她身上那混杂着浪凡光韵香水以及少女体香的淡淡香味毫不留情的侵袭,让赵天佑实在是难以自持,他不由得整个人变得口干舌燥,四肢僵硬。

对于这一切,内心颇感紧张的顾妙玲毫无察觉,她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很板地说道:“赵天佑同学,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赵天佑用力吞了口口水,然后故作拘谨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无论是面对老师,还是美女,装老实终归是收益比相对较高的选择。

“你作弊没有?”顾妙玲问道。

“我……”只犹豫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赵天佑马上果断摇头,“当然没有。”

顾妙玲失望地摇了摇头,“作弊已经很不对的事了,如果再加上撒谎,那就真的是一无可取了。”

赵天佑隐约觉得顾妙玲这么说,应该是已经有了什么证据,不过既然已经抵赖了,当然是死撑到底了。

“我真没有作弊。”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吧,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顾妙玲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去把试卷拿来给赵天佑看。

然而,刚一站起来,顾妙玲的身体忽然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然后她又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看那认真的表情,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突然看到顾妙玲这副模样,不知道所以然的赵天佑问道:“顾老师,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顾妙玲说着,扶着椅背,又缓缓坐了下来。

尽管顾妙玲极力掩饰,但是赵天佑还是从顾妙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慌和尴尬,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的额头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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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卫生棉

“老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赵天佑隐约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还不能完全确定,于是便出言试探道。

顾妙玲飞快地眨着眼睛,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赵天佑,老师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晚上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身体不舒服?结合顾妙玲的表情,赵天佑大概明白顾妙玲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一个如此美貌绝伦的美女在自己面前突然来月事,这让赵天佑莫名地感到有些小兴奋。

当意识到自己内心的这种兴奋之后,赵天佑暗叹一声,实在是太变态了,然后站了起来,“哦,好吧,那顾老师你好好休息。”

怀着些遗憾,赵天佑朝着门外走去,谁知道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的顾妙玲明显显得有些急促地问道:“赵天佑,我刚来你们学校,对学校环境还不是很熟悉,你能告诉我学校超市在什么地方吗?”

“超市?我们学校没有超市啊。”

赵天佑有点不能理解这个时候顾妙玲为什么还会关心超市的位置,她难道不是应该赶紧给自己止血吗?

“没有超市?那……那离学校最近的超市在哪?”

顾妙玲看上去真的很急。

“长宁街好像有一家,走路的话,也就五分钟就到了。老师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赵天佑开始有点意识到是出什么问题了,不会是月事来得突然,毫无准备,要临时去买卫生巾吧?

一想到这里,赵天佑刚刚略略消退的小兴奋又再次在心头活跃起来,然后他又再次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三遍,实在是太变态了,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呃……是……”

看到顾妙玲娇羞的望着自己,一边说着,一边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双腿也并得紧紧的。赵天佑差点就忍不住大发慈悲的说,月事突然降临,惊慌失措,需要卫生巾是吧?让学生去替你跑一趟好了。

然而,话到嘴边,赵天佑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做为一个纯洁得像白雪一样的高中生,怎么能那么快就联想到卫生巾这么邪恶的东西呢?

不行,不行,这太有损他光辉伟岸,纯洁无暇的形象了。

于是,赵天佑很关切的,微微张大嘴巴和眼睛,看了看顾妙玲,又很无辜地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便合拢嘴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转身离开。

“等一下。”

当感觉到双腿之间的热流已经无法被控制,不可遏抑地从大腿根部一直向下滑的时候,顾妙玲终于下定了决心,放下了最后的一点羞耻心。

当看到事情如此容易的,就完全按照自己预想中的剧本发展,赵天佑略略感到有些小无趣,怎么说也应该来来回回拉扯几个回合,才有点意思嘛,这么快就弃械投降,实在是让人很没有成就感的说。

赵天佑转过身,用小白兔一样纯洁无暇的目光,带着些疑惑的看着顾妙玲,“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试图夹住那热流的努力,消耗了顾妙玲大量的精力,以至于此时此刻的她都有些感到疲倦。

她长吐了一口,有些害羞地说道:“你先把门关上。”

看着顾妙玲那脸红耳赤的娇羞模样,再听到她让关门的指示,赵天佑发现自己的小心肝终于忍不住加速了跳动。

不过他脸上依然是一脸的不明所以,“怎么了,老师?”

“可以麻烦你去给老师买点卫生棉吗?”

顾妙玲鼓足全身的勇气,终于轻声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赵天佑的回答,让顾妙玲差点血崩。

“卫生棉……是什么?”

看到赵天佑脸上的一片茫然,顾妙玲知道他是真不知道。

“见鬼了,这个东西该怎么跟他解释?”

顾妙玲在心里抓狂了好一阵之后,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耐住性子跟赵天佑解释,“女生来月事的时候,会流很多经血,卫生棉就是用来吸收这些经血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听完顾妙玲的解释,再看看顾妙玲夹紧双腿的动作,赵天佑忽然恍然大悟,紧接着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

看到赵天佑的脸红了,原本就有些害羞的顾妙玲的脸也顿时跟着变得红通通的。

然后,他就听到赵天佑很紧张地问道:“什么是月事?”

“你……”

顾妙玲看向赵天佑的眼神,开始有些充满敌意了,一个高中生,你连什么事月事都不懂,你在耍我吧?

赵天佑继续人畜无害地眨巴着他那其实算不上多大的眼睛,各种装无辜,装无知。

“就是,就是……”顾妙玲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终于恼了,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只管去超市跟里面的人说你要买卫生棉就好了。”

再玩好像要玩出火的样子。

赵天佑见势不对,赶紧红着脸,一脸羞涩地点头,“我这就去。”

就在赵天佑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妙玲却又把他叫住了,“我要用ABC的,要柔棉的。”

毫无疑问的,此时的赵天佑当然是继续各种装无知,装无辜了。

看到赵天佑脸上有些痴呆的表情,顾妙玲就知道她应该解释得更清楚,“ABC是个卫生棉牌子,我用惯了的。柔棉是指卫生棉的质地,柔棉的用起来比较舒服。”

“为什么柔棉的会比较舒服?”

送上门来的调戏机会,要是就这么平白放过的话,恐怕整个后半身都会活在自我谴责之中吧?

“女性的……那个地方比较细嫩,而柔棉的比较柔软……你明白了吗?”

顾妙玲看着赵天佑,羞得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见好就收,是赵天佑同学一贯的优良传统,他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

然后,终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虽说调戏顾妙玲比较好玩,但是赵天佑同学毕竟本质上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让美女鲜血横流这种情况还是会努力避免的。

所以,赵天佑一路小跑,只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跑到了长宁街上的超市,其速度之快,实属赵天佑人生记录,根据他自己的估计,就算被老虎追,大概也就这速度了。

当他跑到超市收银台前的时候,赵天佑一下子趴在收银台上,气管痛得好像都要裂开了一样。

锦江二中附近的治安并不大好,经常有小流氓在街上互相追打。

收银是个小姑娘,见到赵天佑这样,还以为他也是被流氓追打,吓得赶紧跳了起来,缩到后面,一边警觉地瞧着门外,一边颤抖着说道:“要打架去外面,不要在我们店里打。”

“我……”赵天佑狠狠吞了几口口水,将自己干涩的喉管略微湿润了一些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道,“我不是小混混,没人追杀我。”

“那……那你这么气喘吁吁的干嘛?”收银员犹自不信地问道。

“我是因为急着买东西,跑得太快了,所以才这样的。”

“你想买什么东西,这么急?”

“卫生棉。”

“啊?”收银员的眼睛和嘴巴同时变得老大,“你……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急着要卫生棉干嘛?”

想着顾妙玲那里血如泉涌,急如风火,这里这收银员还唧唧歪歪,问一大堆问题,赵天佑终于不耐烦了,“我说,你到底是收银员还是警察,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我来月经了行不行?”

看到赵天佑凶巴巴的样子,收银员终于收起了她的好奇心,指着一个角落说道:“卫生棉在那边。”

赵天佑走过去一看,一大堆卫生棉堆在那里,看得他眼花缭乱,当场就晕了,“你们ABC那个牌子的卫生棉放在哪啊?我要柔棉的。”

“我们超市没有ABC牌子的。”收银员答道。

“什么?”赵天佑顿时怒了,“你们这么大间超市,居然连个卫生棉都没有?”

“我们有很多种卫生棉,只是没有ABC这个牌子而已。”

“ABC这个牌子很红的你知不知道?你们老板到底有没有眼光的?什么破超市,迟早倒闭。”

赵天佑发泄一通完,又觉得这样无补于事,只能重新走回收银台,上下打量了一下收银员,“看你的发育,应该也有月事了吧?”

收银员双手护胸,惊恐地看着赵天佑,“你想干嘛?”

“你别害怕,我只是想问你用过ABC这个牌子没有。”

赵天佑有些懊恼地摸了摸后脑勺,像我这样品貌端正,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一表人才,从哪个角度看都充满了主角光环,哪一点跟坏人有一丝半毫的关系?怎么这个收银员就这么怕我?

“用过……”收银员小鸡啄米一样快速地点头。

“那你知道这个牌子的卫生棉哪儿有买吗?”赵天佑又问道。

“在风和街有家药店有。”收银员马上伸出手,指着风和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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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一个吻的赌注

正常来说,从长宁街走到风和街,大概要十五分钟左右,而赵天佑只用了四分钟就已经赶到了。

这样的积极性,对顾妙玲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等一下!”

当赵天佑看到这家药店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店员正在关店门,他于是赶紧扑了上去。

“我们店已经关门了,要买东西明天再来吧。”店员停下手里的动作,对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很自然的,顺口扯了句谎话,“拜托了,我家里有人得了急病,要赶紧买药。”

应该说,这个谎还是撒得很成功的。

当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店员就把已经拉下来的门拉了起来。

“你要买什么药?”打开店门,将赵天佑放进来之后,店员问道。

“我要买ABC牌的卫生棉。”

赵天佑的回答让店员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你不是家里人得了急病吗?”

“都已经血流成河了,再不敷上,就要失血而亡了,这难道还不是急病吗?”赵天佑振振有词的辩解。

店员无语了,他指了指卫生棉专区,“就在那,你赶紧去拿吧,我急着下班。”

赵天佑顺着店员的手指,很快找到了ABC牌的卫生棉,并且确认是柔棉的之后,赶紧拿了一袋走了过来。

店员也懒得重新打开收银机,只是看了一眼标签,就说到:“九块。”

赵天佑点点头,伸手去口袋掏钱,掏了半天之后,赵天佑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他全身上下,一共只有六块钱。

“六块行吗?”

赵天佑可怜巴巴地看着店员。

店员一脸不爽地看着赵天佑,反问道:“你觉得呢?”

“只是三块钱而已,我明天一定送来给你。”

“我只是个收银的,我无权给你赊欠货款。”

“那就当你私人借我行不行?”

“我不觉得我们的交情值三块钱。”

“拜托,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们家那位要是真的来月经来到即将失血而死,就靠一片卫生棉我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

面对如此辩才无碍的店员,赵天佑认输了,“好吧,那你等着,我现在回去拿钱。”

“我们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

店员一把把卫生棉抢了回来,就将赵天佑往外推。

按照赵天佑阴暗的推理,这个店员一定是曾经被他前任女朋友很凶残的狠狠欺骗过,不然怎么会这么介意别人骗他?

用什么样的手法,才能改变一个在感情上受到重创的药店店员的心意呢?

这实在是难度指数高达3S级的难题啊。

就在赵天佑正踯躅徘徊的时候,他看到一男一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下,赵天佑好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扑了上去,“两位,请问你们能不能借我三块钱?”

“我跟你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

刚才赵天佑并没有细看,等听到这男人这样回答,才抬头仔细看向这男人,只见他个头看上去跟赵天佑差不多,只是略微纤细一些,相貌上看上去堪称是阳光帅气。

至于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应该也是中学生。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浑身上下全是名牌,一看就出身大富之家。

这样的材料,如果放在二中的话,肯定是会被无数女生因为梦中情人的。

按说这样的相貌和气质,不但女生喜欢,男生应该也不会太讨厌才对。

但是看着他在回答自己话的时候那一副嫌弃的表情,赵天佑就忍不住打心眼里觉得恶心起来。

只不过人家跟他确实非亲非故,说的话虽然难听,他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就在他准备掉头走开的时候,就听到他身后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不就是三块钱嘛,你至于吗?这位同学,我给你。”

赵天佑转过身,看到这时说话的时是刚才走进来的女生。

和刚才这男的一样,刚进门的时候,赵天佑也没有认真看她的真相,这时候定睛看去,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头上一顶白色鸭舌帽,脸上一副大墨镜,将她整个脸遮住大半,叫人看不清楚她完全的容貌。

然而,只是她嘴角的完美弧度,光泽柔软的樱桃小嘴都已经足以让人惊艳。

而尤其让赵天佑记忆深刻的,是当这女孩把十块钱递过来的时候,她手上那紧致,白皙而又光滑的皮肤。

人的手因为总是接触各种各样的东西,按说总多少会有一些瑕疵。

然而这双手确实好像一块久经雕琢的美玉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瑕疵可言。

“不要给他钱,这种人是不可能还你的。”那男的不悦的说道。

“不还就不还,不就十块钱吗?”女孩似乎比那男的还不悦。

“馨雨,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是不想你被人骗。”

“我被人骗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两个人的争吵中,赵天佑默默无语地伸手接过了这十块钱,跟店员买了卫生棉,然后把找的七块钱还给女孩,一脸严肃地问道:“请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

“算了,不用还了,就三块钱而已。”女孩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不,请你无论如何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赵天佑坚持道。

看着赵天佑一脸认真地表情,女孩略想了一会,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张纸,写上一个号码,递给赵天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叫刘馨雨。”

“我叫赵天佑,我是锦江二中高三二班的学生。”赵天佑接过纸条,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敢打赌,他不会找你的。”看着赵天佑的背影,那男的不屑地说道,“这种小地方的人,最喜欢这样装模作样了。”

刘馨雨转过头看了看这男的,不置可否地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家的人一样言而无信的。”

那男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

“行了,别解释了,我都听腻了,也不见你说腻。”刘馨雨说着,看向赵天佑快跑着消失的方向,有些赌气的说道,“要是这个人真的回来还我钱,我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他的言而有信。”

“奖励?你想给他什么奖励?”

“给他一个吻。”刘馨雨不假思索地说道。

“馨雨,不要胡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了。”

刘馨雨说着,瞪了那男的一眼,然后转过头,正要开口跟店员买感冒药的时候,却突然想了什么,“咦,锦江二中,高三二班?陈梦琪好像也在这个班上哦。”

而在回去路上的赵天佑,则在很严肃的思考一个问题。

人家都说勾搭文艺青年就是借书还书,借伞还伞,一来二去,就勾搭成奸了。这位刘馨雨同学,看上去不像是文艺青年,不知道借钱还钱,再借再还,然后借了不用还这样老瓶装新酒的套路,是不是有机会跟她勾搭成奸呢?

哎呀,已经有一个美女在那里失血待援,我这里怎么竟然还能有心思想这些事呢?

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

花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赵天佑终于艰难的确定了一个总的战略方针——先专心致志调戏顾妙玲,然后再找机会来刘馨雨这里埋个因缘,长期来说,在陈梦琪那里也留条长线。

战略已定,赵天佑便终于开始加快步伐,朝着学校狂奔而去了。

当他气喘吁吁地一进办公室,便看到顾妙玲的脚跟下都有一丝血渍了,一看就知道是血从大腿处一直往下流,流到脚跟了。

“哎呀,妈呀,顾老师,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送你上医院啊?”

赵天佑一脸着急上火地扑了过去,满心焦虑地问道。

“我没事。”顾妙玲咬牙摇了摇头,“东西买回来没?”

“哦,买到了。”赵天佑赶紧把卫生棉递了过来,然后不露声色的表功道,“长宁街的超市没有这个牌子,我跑到风和街的药店才买到的,回来晚了,对不起。”

“没事。”顾妙玲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再跟赵天佑客气,把卫生棉接了过来,就赶紧站起来要去女厕所换。

一站起来,赵天佑便看到顾妙玲的屁股上一片湿润。

好在顾妙玲穿的是深色牛仔裤,不然现在一定是看到一片红彤彤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顾妙玲走路的时候还是一路淅淅沥沥,任谁都看得出来顾妙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了,纯洁无暇,一尘不染的赵天佑同学是除外的。

顾妙玲刚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住,转过身苦着脸看着赵天佑,“我记起来了,女厕所的灯坏了,我不能去女厕所换。”

有这种好事?赵天佑兴奋得抓耳挠腮。

而看在顾妙玲眼里,赵天佑则是着急地在挠头。

“啊?那……这可怎么办?”赵天佑苦恼地挠了一阵头,想了一会,说道,“要不……你就在这换吧?我出去就是了。”

说这话的时候,赵天佑在心里暗暗思量,出去关门的时候,留条细缝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

顾妙玲正要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顿时猛地摇头,“不行,窗外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怎么办?”

年级组的办公室正对着马路,而且窗子没有装窗帘,门外的人随便扫一眼,就可以将办公室内一览无遗。

赵天佑装作很认真地出主意,“老师你可以关灯啊。”

“不行,关灯我怎么换卫生棉?而且……我怕黑。”

顾妙玲的答案比赵天佑想要的还完美。

上天啊,做好事是有好报的。

此时此刻,赵天佑心中充满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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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办公室的更衣

赵天佑呆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可怎么办?

做为一个纯洁无暇,一尘不染的高中生,他似然很有心,但是又怎么可能想出什么更好的主意呢?

顾妙玲也很想再深思熟虑想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出来,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的脚下一直淅淅沥沥,弄得她心烦意乱。

于是,也难得再细想下去,牙一咬,心一横,对赵天佑说道:“赵天佑,你就把我当你的亲姐姐好吗?”

“啊……?”

兴奋得发抖的啊了一声之后,赵天佑觉得好像有点不妥,便硬生生将这啊的后半音转成了疑问语气。

本来还想要再装一下,但是又生怕顾妙玲真改变主意,赵天佑赶紧答道,“好啊。”

“这样,你站在窗子口帮姐挡住门外的视线,姐姐就在你身后换。”

顾妙玲焦急地指着窗口。

“哦,好的。”

顾妙玲看到,快步走到窗边的赵天佑好像真的很紧张,表情特别不自然,连身体都有些发抖。

然而事实是,表情不自然,是因为过度兴奋,导致赵天佑的脸不由自主地抽搐,身体也禁不住有那么一点小颤抖。

走到门边,赵天佑双手叉腰,仿佛一个人形窗帘一般,给顾妙玲遮出了一个不太大的私密空间。

顾妙玲观察了一下之后,走到赵天佑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这是最安全的地方,街上的任何人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到的地方。

“不要这样,本来已经是突如其来的幸福了,还弄得这么猛烈,某人会失控的。”

赵天佑鼻腔中有一股热流在涌动。

“不要回头。”

确认安全之后,顾妙玲再次冲赵天佑嘱咐了一声。

“你放心,我绝不会。”

赵天佑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闭上眼睛都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我没事转什么身?

随后,赵天佑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当意识到那是顾妙玲脱下她的牛仔裤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喉咙又突然变得干涩起来。

“满天神佛啊,原谅我吧,我是被逼的,这都是为了爱啊。”

赵天佑在心中哀鸣一声,然后他脑子里所有的杂念都被一扫而空,最终,充斥他整个大脑的,只有顾妙玲脱衣服时的沙沙声,以及这沙沙声带来的无限绮丽想象。

而最致命的是,即使他背对着顾妙玲,但是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将顾妙玲全身上下一览无遗。

赵天佑同学试图使用他的道德感来控制自己的这种罪恶冲动,然而,他费尽心思找了半天,只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荷尔蒙。

至于道德感,那是什么东西?

最后,赵天佑同学无奈地放弃抵抗,他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的下流,将自己成为最无耻的流氓,一边甘之如饴地沉浸在这罪恶的偷窥之中。

做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在拥有如此丰厚的荷尔蒙分泌的支持下,他的身体正面的中央部分完全本能地挺立了起来。

从十五度,到三十度,然后快速到九十度,再然后还又继续提高度数的趋势,不过因为三角内裤的阻挡,而变得有些困难。

这种快速的挺立让赵天佑同学感到无限尴尬和沮丧,以至于都把他从美好的想象中抽离出来。

为了消灭这种近乎仇恨式的挺立,赵天佑假装若无其事地用手放到前方,想要将这挺立按下去。

而正在脱裤子的顾妙玲恰巧看到这一幕,她顿时产生了错误的联想,脸上顿时绯红,害羞之余更感恼怒。

穿过紧身牛仔裤的人都应该有这样的经验,脱紧身牛仔裤的时候一定要专心,不然一个不小心你还真容易把自己拽倒。

而顾妙玲现在就正是犯了这么一个错误。

脱牛仔裤脱到最后一部分的时候,她因为赵天佑的动作而分神,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

人在摔倒的时候,本能地会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而此时此刻,距离顾妙玲最近的物体,毫无疑问就是赵天佑。

顾妙玲体重只有九十斤,对于一个她这样身高的女性来说,并不算重,但是这并不意味九十斤重的物体在高速做自由落体的时候,所造成的拉拽力不大。

最起码,以赵天佑此时的姿势是肯定扛不住的。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必然扛不住的,绝对的。

于是,毫无疑问地,赵天佑摔倒了,和已经把牛仔裤脱了一大半,下身只穿着一条蕾丝内裤的顾妙玲摔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身体的接触面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这样一来,自然顾妙玲该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都被赵天佑碰到了。

“不许看。”

即使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顾妙玲依然没有忘记低声轻呼。

赵天佑遵命地扭过头去,看向窗边,并且飞快地脱离跟顾妙玲的身体接触。

然而,就在刚才那接触的一刹那,当那样真切地感受到顾妙玲肉体的完美弹性,当那样激烈地跟顾妙玲的皮肤摩擦之后,赵天佑那满满积累着的欲望,终于在赵天佑摔倒的同时,再也无法阻挡地倾泻而出。

这下,赵天佑是真心羞涩了,竟然这样就……顾妙玲应该没发现吧?她要是发现了的话,少不得要杀人灭口了。

赵天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顾妙玲一眼,发现她对此好像毫无察觉,于是便暂时取消了杀人灭口的心意,转而很卫道士地转头看向窗外。

当顾妙玲确认赵天佑的目光是看向跟自己相反的方向,并且飞快地从自己身上离开之后,便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生怕有人听到声音走过来看怎么回事。

好在,两个人摔倒的时候,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只是互相碰撞,并没有多大声音。

确认没有人过来之后,顾妙玲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来得及体味当前的情形。

当意识到自己近乎半裸着跟赵天佑撞在一起之后,顾妙玲的脸上顿时热得发烫。

“你刚才把手伸到前面去干什么?”尽管确认赵天佑没有在看自己,顾妙玲还是用牛仔裤遮住自己的大腿和私密处,然后才有些生气地问道。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在往上面望,所以想把身子伸前一点确认一下。我担心自己伸太前跌倒,所以伸手扣住窗台,怎么了,顾老师?”

赵天佑解释的语气无比诚恳和老实。

就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赵天佑已经爬了起来,继续目不斜视地望着窗外,仿佛一尊纯洁无比的守护神般。

听完赵天佑的解释,看了看赵天佑一动不动的背影,又偷偷瞧了瞧赵天佑的腰间,十分平坦,并没有任何隆起的状况,顾妙玲顿时感到有些羞愧,她觉得自己错怪好人了。

要是她知道赵天佑之所以不再挺立,是因为刚才已经发射了一发的话,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对不起,老师误解你了。”

顾妙玲在心里这样说着,重新站了起来,然后将内裤也脱了下来,开始心无旁骛地换起卫生棉来。

一动不动的赵天佑,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正在更换卫生棉的顾妙玲的影子。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要淡定……”

赵天佑飞快地收回余光,抬起头,望着那洁白的明月,无声地哀鸣道。

五分钟后,顾妙玲终于将卫生棉换好。

“谢谢你。”她红着脸对赵天佑说道。

“没什么。”赵天佑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正色道。

顾妙玲也跟着清了清嗓子,然后走过去,把试卷拿了过来,“你自己看看,连名字都抄得一模一样,你还说你没作弊?”

赵天佑这次彻底无语了,他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作弊做到名字都写一样,赵天佑深深地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

看到赵天佑一副认罪的模样,顾妙玲又有些于心不忍了,“这种行为是很不好的,不过,念在你是初犯,所以我就不告诉班主任,还有你家长了。”

“谢谢顾老师。”赵天佑抬起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你知道吗?其实学英语很容易的,只要掌握好方法。”顾妙玲又说道。

赵天佑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其实其他科目还可以,就是英语最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是用心学了的,但是就是学不好。”

“那就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好。”顾妙玲说着,想了一会,“我家里好像还有我读高中时候写的一些笔记,我明天拿来给你看看吧,你可以看看我的学习方法,也许对你有帮助。”

“谢谢顾老师。”赵天佑露出感激的笑容。

“不用谢,就当是今晚你对我帮忙的酬劳。”

话刚说完,顾妙玲的脸又再一次情不自禁地红了。

校花要当我女朋友,美女老师要给我笔记,走到街上买个卫生棉,都能有美女留电话。

赵天佑不由自主地沉醉了,这个世界真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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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断桥之战

从办公室出来,刚回到教室,张扬就马上冲到他身边,一脸淫笑地推了赵天佑一把,“天哥,你可真有福气啊,居然能够跟美女老师相处将近半个小时,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啊?要说这么久。”

赵天佑也不答他话,径直伸出手,说道:“别废话,赶紧给我三块钱。”

“你要三块钱干嘛?”张扬感到很奇怪,“你身上连三块钱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我本来身上有一百的,都是你让我晚上请你的客,弄得我身上干干净净的。”赵天佑瞪了张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哇!”张扬顿时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睁大双眼,“我的亲哥,中午我请你吃了两百多。晚上本来还想宰回你的,谁知道又吃了快两百,你身上只有一百块,害得我还垫了一百好吗?吃完饭回来,你还勒索了我一百块给你充电话卡好吗?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请我的客?”

听到张扬说到这里,赵天佑便想起了自己那完全不属于人类范畴的饭量,不由得耷拉着脑袋,长叹一声,“唉……”

张扬见状,赶紧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赵天佑,“天哥,说真的,明天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吧?”

“滚蛋。”赵天佑啐了张扬一口,拿起钱就走了。

“诶,你怎么又走了?你要去哪啊?”

赵天佑没搭理张扬,一出教室,就拿起手机,按照纸条上所写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喂。”

电话响了三声,便被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悦耳的女孩的声音。

“喂,你好,我就是刚才那个向你借钱的人,我现在拿到钱了,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就还给你,可以吗?”

“可以啊。”

“请问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站在一个还没修完的天桥边,你知道在哪吗?”

“我知道,在晨风路,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赵天佑说着,电话一挂,就朝着晨风路而去。

电话的那头,刘馨雨也把手机挂上,然后转过头,戏谑地看着她身旁的那个年轻男人。

“馨雨,你不要乱来,这一点也不好玩。”

因为对刘馨雨的性格太了解,所以这年轻男人才会提出这样的警示。

“沈俊,好不好玩不是由你来决定,而是由我来决定的。”

刘馨雨说着,乜了年轻男人一眼,满不在乎地转过脸去。

十分钟后,赵天佑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刘馨雨看到赵天佑,笑着说道。

“是啊,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感觉。”赵天佑说着,伸手就从口袋里掏钱。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几辆摩托车隆隆的声音响起,而在浑厚的马达声中突然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冒起,“就是他!”

赵天佑抬头望去,发出这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钱三明。

钱三明一行人一共四辆摩托,钱三明几个恶少,每两个人一辆摩托,而在他们队列最后方的,是一个中等个头,留着平头的中年人,他是一个人单独骑着一辆摩托。

“周大哥,就是他。”钱三明得意又兴奋地指着赵天佑,再次说道。

这个中等个头,留着平头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建兵。

当他看到钱三明指认之后,便从摩托上走了下来,慢慢走到赵天佑身边。

“你就是赵天佑?”周建兵一边摘下骑摩托的手套,一边问道。

一看这人气势,再听钱三明的称呼,赵天佑就已经大致猜到了来人的来头,心里略微有些发怵,不过脸上自然是一点看不出来的。

“你就是周建兵?”赵天佑冷冷地反问道。

“你知道我?”周建兵问道。

“谁不知道锦江市的头号老大的大名啊?”

赵天佑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东张西望,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建兵笑了笑,“你倒挺会说话……听说你很牛,竟然把吴兆龙的肋骨都给打断了。”

“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你们这些大人老是这样成群结队的来欺负我有意思吗?”

赵天佑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继续观察四周的环境。

而最终,他的眼睛盯在了那座断桥以及钱三明等人的摩托车上。

有办法了!

“看来你好像嘴巴比拳头还厉害啊。”周建兵笑着说道。

“我是个学生,我不想老是打架。不过,我知道你是钱三明找来平事的,不可能就这么善了。要不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输了,钱三明的事我既往不咎。如果我赢了,我跟钱三明之间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插手。”

“哦?什么赌?”周建兵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说来听听。”

赵天佑见周建兵上当,便伸手指着断桥,“我们两个人一人一辆摩托,我们都往断桥的边缘开。最后,谁离断桥断口的地方近,谁就赢。”

赵天佑的提议一出来,钱三思几个恶少,以及刘馨雨身边那个年轻男人同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断桥足有接近十米高,这要是万一一个控制不好,骑着摩托车从断桥上摔下来,那是必死无疑。

不止是他们,就连周建兵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也难怪他脸色凝重,这根本就是亡命之徒的做法。

“如果你怕,那我们就换别的方法。”

赵天佑这句话把周建兵顶到了墙上。

堂堂锦江市头号老大要是被一个高中生吓到了,以后也不用再出来混了。

赵天佑这话一说出来,周建兵就完全丧失了选择的余地。

周建兵没有答话,只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了赵天佑一阵,然后走过去对钱三明说道:“把你的摩托车给他。”

五分钟后,赵天佑和周建兵都来到了断桥之上。

跟着他们俩一起上来的,还有钱三明等人以及刘馨雨和沈俊。

“馨雨,别看了,我们走吧,这万一出事……”沈俊拽了拽刘馨雨,说道。

“哎呀,你别吵了,这么刺激的场合,我怎么可能错过?”刘馨雨不耐烦地甩开沈俊,然后一脸激动地盯着赵天佑和周建兵所在的方向。

随着“嘶”的一声,赵天佑的另外一个衣袖也被他撕了下来,他的T恤这下终于对称了。

“要玩就玩大的。”赵天佑说着,将黑布蒙在了眼睛上。

“又蒙眼睛?”钱三明身边一个恶少恐惧的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

钱三明也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诡异,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危险性更高,说不定赵天佑真的一不小心就摔死了。

想到这里,他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还是没有出言制止。

“简直是疯子。”沈俊嘴里冒了这么一句,然后也忍不住聚精会神地看向赵天佑和周建兵的方向。

刘馨雨则是眼睛睁得老大,兴奋得脸都已经通红了。

至于周建兵,他的眉头微微跳了一下,然后就也找来一块黑布,蒙在了眼睛上。

“我来数一二三。”

这时候,刘馨雨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激动地说道。

虽然在场所有人都对刘馨雨究竟是什么人,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无所知,但是他们还是默认了刘馨雨的自告奋勇。

“一……二……三。”

几乎同时,周建兵和沈俊两个人的摩托车一起冲了出去。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两辆摩托车都距离断桥的断口越来越近,但是两辆摩托车非但完全没有刹车的迹象,而且还一直都在加速。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还是在加速!加速!加速!

钱三明等几个人已经吓得神经都快断裂了。

“明哥,这家伙不是变态,根本是个疯子。”

“全锦江敢跟周建兵比狠的人,他是第一个。”

钱三明说这话的时候,脸部扭曲得极度厉害。

而刚才一直显得兴奋莫名的刘馨雨,则吓得把手放在张得老大的嘴巴上,全身的肌肉都吓得缩成一团,但是她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摩托车飞行的路线。

原本一直觉得很无聊的沈俊,此时也开始露出凝重的神色,他轻轻的,一字一句的念着赵天佑的名字,“赵——天——佑……”

其实,他们不知道看似很疯狂的赵天佑其实心里也吓得够呛。

尼玛,我这么拼,是因为老子用手就能看到,你是真看不见,居然也敢开这么快。堂堂锦江扛把子,至于为这么小事玩命吗?

我国黑社会的大业,为啥迟迟干不强,做不大?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没追求的,老是为了些小事玩命!

为什么就不能把这股劲头,多放在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的正道上呢?

真他娘的愁死我了。

九米,八米,七米,六米,五米……

不行了,再不刹车就真他妈要穿越了。

就在赵天佑这么想着的时候,周建兵终于按下了刹车!

最终,在距离断口不到一米的地方,周建兵的摩托车停下来了。

而赵天佑的摩托车直冲到周建兵停下来的地方才按下刹车。

这时候已经晚了,短短一米不到的距离,根本不是有效制动距离。

虽然明明是自己的手不够周建兵快,但是赵天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尼玛,这是什么牌子的破车,怎么刹车这么不灵敏。

算了,不管这破车了,命要紧,更何况这车还他妈不是我的。

就在周建兵伸手想要去抓住赵天佑的时候,赵天佑突然双手放开,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了距离端口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紧接着,是摩托车坠落在地上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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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温柔

为了掩饰自己打颤的双腿,赵天佑飞快地转身,走到旁边,靠在断桥上,略微平静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对周建兵问道:“你可以走了吗?”

虽然装逼程度还有更好的发挥空间,但是在腿还是有点打抖的情况下,能够这种程度已经很可以了。

周建兵先是愣了一会,然后脸上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赵天佑,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沈俊身子站得笔直,在心里默念道。

“我们还会再见的。”

周建兵冲着赵天佑点点头,调转摩托车的龙头方向,跟钱三明等人招呼也不打,就疾驰而去了。

周建兵一走,钱三明等人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全都瘫软在摩托车上。

直到看到赵天佑朝着他们走来,他们才慌忙发动摩托车,一起落荒而逃了。

正所谓此消彼长,看到敌人落荒而逃,赵天佑顿时心中怯意全消,豪气狂升,差点就忍不住仰天大笑几声了。

只是转过脸,看到还有刘馨雨MM站在那里,一脸仰慕的看向这边,便觉得还是装深刻低调的好。

他继续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刘馨雨身边,然后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十块钱,地给她,“对不起,耽误了还钱的时间。”

刘馨雨将十块钱接在手里,看着赵天佑,抿着嘴巴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零钱哦。”

“没事,算了。”

赵天佑略微犹豫了一下,摇了摇手,很大方地说道。

七块钱就算了吧,要是十七块的话,绝不可能就这么算数的。

“我感冒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介意?”

刘馨雨突然笑着问道。

“什么?”

赵天佑还没反应过来,刘馨雨就已经凑了上来,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亲完,刘馨雨便大笑着撒开步子跑了,气得脸色发紫的沈俊紧随其后。

只留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赵天佑,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不提前给点暗示?哥完全没有配合空间啊。”

赵天佑痛苦悔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说到底还是业务不精啊,从她春情勃发的表情,还有她踮起的脚尖,应该早就可以猜测到她接下来的行为啊。

最少也有十种方式,能够将这一吻变得更长,更缠绵,更刺激啊。

居然……就这样错过了,真真是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就在赵天佑在断桥会很交叉的时候,在某个街角的转弯处,钱三明的摩托车终于赶上了周建兵的摩托车,他让小弟把摩托车加快速度,拦在了周建兵面前,迫使他停了下来。

“周……老板,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按照钱三明的本意,是想直接喊周建兵的名字的,但是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敢直接直呼其名。

周建兵将摩托车的后托架架起,掏出一根烟,缓缓点上,然后斜坐在摩托车上,冷然看着钱三明,“小朋友,你这个动作很不礼貌哦。”

“周老板,怎么说你都是锦江的风云人物,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小朋友’给吓走了,你难道不觉得有点掉价吗?”

钱三明冷笑着,故意将“小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周建兵摇了摇头,“对于我来说,答应了别人,但是却不愿赌服输才是真的丢人。”

“操,我还以为锦江老大有多了不起呢,搞了半天,是个空架子,一个小屁孩都……”

钱三明手下一个恶少这恶毒的发泄刚到一半,就突然停止了,发出“啊”的惨叫。

原来,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周建兵屈指一弹,刚刚抽了一点的香烟就精确地飞进了他的口中,直接插进他的食道。

“小朋友,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今晚之所以出面,完全是因为给你长辈的面子。但是今天我见了赵天佑这个小朋友之后,你爸爸那点面子在我这根本就不算是事,你那个什么堂叔就更不在话下了。”

周建兵说着,笑着朝着钱三明伸出手。周建兵的动作看上去并不快,而钱三明几乎是本能地弹开,但是最终,周建兵的手搭在了钱三明的后脖子。

钱三明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周建兵的手,这种感觉让他惊骇莫名,因为罗建兵的手很冷,简直比死人的手还要冷,冷得像清晨刚化的冰水。

当他后脖子上的皮肤刚跟周建兵的手接触的时候,这冰冷的感觉甚至让他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喜欢这个小朋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惹他……我这么说,不是说我要替他出头,只是想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这个小朋友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周建兵笑着说完,走到那个食管口塞着他的香烟的恶少身边,轻轻一拍他的背,让他把香烟吐了出来,然后,他就发动摩托车,绝尘而去了。

“明哥……”一个恶少似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钱三明身边,“我决定明天去赵天佑家,跟他说这事跟我没关系。”

钱三明愤怒地转过身,狠狠一掌打在他的脸上,“妈的,你敢!”

恶少委屈地捂着脸,双眼眼泪汪汪,“我们现在还有得选吗?连周建兵都搞不定,难道我们还能请兰博来?”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钱三明神经质般地来回踱着步子。

钱三明是神经质地绕着圈走,而赵天佑则是笔直地往学校走去。

这次他没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而且刚才那么刺激,也确实需要放松,所以也就走得慢了一点,等到他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了,晚自习已经结束了。

他刚到校门口,就看到张扬已经校门口等着他。

“你今晚又要到我家睡吗?”赵天佑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撇撇嘴,“我才不去呢,你那破床,翻个身就吱吱呀呀的乱叫,严重影响我的睡眠。”

“你这家伙,我没嫌你一身臭气,你倒嫌起我的床来了,什么人啊。”赵天佑没好气地摇了摇头,“你既然不去我家睡,那你在这等我干嘛?”

“我来看看你是多得意的表情啊。”张扬淫笑着看着赵天佑。

“你吃错药了?干嘛笑得这么淫贱?”赵天佑不解地问道。

“得了吧,别装了。”张扬笑着推了赵天佑,“晚自习都下了一个小时了,你要没事你会回来?不会直接回家去?”

赵天佑眨了眨眼睛,“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自然而然地散步散到学校里来而已,而且我的书包什么的还在教室里呢,我不得回去收一下吗?这怎么了?”

张扬笑着指着赵天佑,“装,继续装。”

“装你个头啊。”赵天佑在陈天佑脑袋上敲了个板栗,“我真没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这是?”

“你是真不知道啊?”张扬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赵天佑。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到底怎么了?”

看到赵天佑都有些急了,张扬终于相信他是真不知情了,他转过身指了指高三二班的教室,“看到没?咱们班的灯还没灭。”

赵天佑抬头看去,还真是没灭,“谁啊?这么勤奋?”

“陈梦琪……”张扬说着,将赵天佑拽到身边,用一种八卦到极致的声调小声道,“刚下晚自习的时候,她就问我,你去哪了。然后就一直没走。”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等我?”赵天佑又一次惊了,今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接连各种美女亲睐,“不会吧?”

“谁知道呢?”张扬笑了笑,“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天佑点点头,装模作样地说道:“一块去?”

“得了吧,我得二逼到什么级别,才凑上去给你们当这个特大号电灯泡啊?”张扬不屑地摇摇头,“不管你了,我走了。”

说着,张扬就走了。

两分钟后,赵天佑来到了高三二班的教室门口。

此时此刻,不只是高三二班的教室,整个锦江二中都空落落的,静得吓人。

在这样诡异的寂静中,不要说一个女孩,即使是连赵天佑这样的男人都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而陈梦琪,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却偏偏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她整个人微微后仰,那发育良好,却又不失少女纤细柔弱感的身躯,全都押在了她臀下的椅子上。

她的双眼是闭着的,耳朵里塞着耳机,耳机的先连接着她的手机,看起来好像是在听什么歌曲的样子。

她这样恬静的模样,让赵天佑浮躁**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心情,突然觉得沉静了许多。

很奇怪,同样是美女,面对陈梦琪,赵天佑却偏偏也生不出一丝邪念,只有一种淡淡的敬而远之的欣赏。

不知道为什么,赵天佑突然五月天唱过的一首叫做《温柔》的歌曲中的一段歌词——……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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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说好一起回家的

为了不突然吓到她,赵天佑并没有马上走进教室,而是轻轻敲了敲教室的门。

仿佛是听到了动静,但是又不确定的样子,陈梦琪的眼睛稍微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完全睁开。

赵天佑于是加重了一点敲教室的门的力度。

这一次,陈梦琪终于睁开眼睛,但是她并没有马上朝着门边望去,而是等了好一会,好像鼓起了很大勇气似的转过头去,看着门边。

当她刚看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中除了期待之外,就只有生怕期待落空的惶恐。

而当她看到出现的人正是赵天佑的时候,她的脸好像在黑暗中束缚了许久的向日葵,突然见到了人类史上最温暖的太阳一般,不期然地绽放出一个,因为不受任何压抑,完全来自心底,因而显得格外自然,真诚的灿烂笑容。

赵天佑一直就觉得陈梦琪很好看,笑起来的陈梦琪更好看,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陈梦琪发自内心的微笑的时候,竟然可以好看到如此境地。

一直以来,赵天佑对于陈梦琪的评价,都是她只是个拥有很好外形条件,但是却不具有魅力的年轻女人。

而之所以没有魅力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从陈梦琪的身上感受到真挚情感的流露。

而在这一刻,陈梦琪完全颠覆了赵天佑的想法,她的美就好像开锋了的绝世利剑一般,在完全来不及躲闪的瞬间,便刺穿了赵天佑的内心。

“你真好看,简直美极了。”赵天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摇着头赞叹道。

在赵天佑这么说之前,陈梦琪已经直起身子,将耳机取了下来,所以她刚好将赵天佑发自内心的赞美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

“谢谢。”陈梦琪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嘴,答道。

这时候,赵天佑才敢走进教室,走到离陈梦琪只有两三米远的地方,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在等你。”陈梦琪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赵天佑,“是你说的,要一起回家的啊。”

赵天佑的嘴巴不自觉地成了一个O型,然后他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颊。

“怎么了?你反悔了吗?”陈梦琪有些失望地问道。

“当然不是。”赵天佑赶紧拨浪鼓般地使劲摇头,“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呃……”

赵天佑垂下头,嘟起嘴,摊开双手,在原地站了一会。

思考了老半天,最后赵天佑决定他还是什么解释都不要了,他于是笑着耸耸肩,“没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陈梦琪,用征询似的语气问道:“我们走吧?”

“好啊,我收一下东西。”陈梦琪笑着点点头,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我也去。”赵天佑说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东西收拾好之后,赵天佑和陈梦琪肩并着肩一起走出教室。

“你今晚到底干嘛去了,我问张扬,他居然都不知道你的行踪。”走出教室,陈梦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哦,没什么,我去给我父亲看摊子了。”赵天佑随口说道。

陈梦琪低着头,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我也以为是,可是张扬说你爸的烧烤摊今晚不开张啊。”

“呵呵。”赵天佑干笑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接下来,两人一直沉默着走到楼下自行车停车棚。

在两个人各自给自己的自行车开锁的时候,陈梦琪突然问道:“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赵天佑并没有太在意,一边开锁,一边问道。

“今晚是你最后一次骗我,可以吗?”

赵天佑转过脸去,看到陈梦琪已经开完了锁,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一本正经地问道。

赵天佑与陈梦琪对视了一会,然后也很认真地点点头,“我答应你,也许我以后会不回答你的某些问题,但是只要答,就一定说真话。”

看到赵天佑郑重其事的承诺,陈梦琪脸上顿时又露出一个有些羞涩,但是更显得满足的笑容,“谢谢。”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赵天佑和陈梦琪推着自行车刚走出校门,陈梦琪就突然有些狡黠地说道。

“什么秘密?”赵天佑转过头,看了看陈梦琪。

“我今天很高兴。”陈梦琪笑着看着赵天佑,说道。

“为什么?因为觉得终于摆脱钱三明那个混蛋了吗?”赵天佑笑着反问道。

“这当然是我高兴的理由之一了,但是不是最重要的。”

赵天佑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你还能有什么更值得高兴的?”

“再过一个多小时我的生日就要过去了,我原本以为十七岁的生日,就要这样一个人过完的,但是现在……是两个人了。”陈梦琪说着,歪着脑袋,笑着看着赵天佑。

“啊?今天你生日啊。”赵天佑大吃一惊,“那你还来上晚自习?为什么不跟你爸爸妈妈一起过呢?”

“我父亲满脑子都在想着升官发财,整天都在外应酬,才不会关心我的生日呢。”陈梦琪嘟着嘴说道,“我自打懂事以来,几乎就没见过他清醒的时候。他每次回家都是喝得醉醺醺的,一清醒了就走了。”

“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她跟我爸爸一样,也是个事业狂。她是省城的知名律师,一个月也就一两天来锦江跟我们团聚,其他时间都在省城。她今天连电话都没给我一个,我想她大概是太忙了,忙到完全记不起我的生日了吧。”陈梦琪说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听到陈梦琪这么说,赵天佑的脑子里突然了有了个主意,他马上停下脚步,看着陈梦琪问道:“你可以在教室里在等我一个半小时吗?”

“啊?你想干嘛呀?”陈梦琪奇怪地问道。

“我现在不能答你,但是请你千万答应我好吗?”

“不行。”陈梦琪果断地摇头,“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挺吓人的,我不要。”

“算我求你了,行吗?”赵天佑说着,掏出手机,“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在教室有什么事的话,你随时打电话给我。”

陈梦琪本来还想继续断然拒绝,但是当他看着赵天佑满脸的热诚,她有些犹豫了,“你到底要干嘛嘛?”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向你发誓,你不会后悔的。”赵天佑说着,举起右手,“如果你到时候有半分后悔的话,我愿意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屁眼……”

“行了。”陈梦琪赶紧制止他继续说了下去,“不用说这么毒的话,你老婆都没影了,还生儿子,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赵天佑开心地攥了攥拳头,“走,我送你回教室。”

“这么晚还回去,怎么跟传达室的老头说啊。”陈梦琪无奈地嘟着嘴巴,说道。

“就算落了东西在教室呗。”

很快,赵天佑和陈梦琪就又回到了教室。

赵天佑先是到打开张扬的书桌,他知道张扬有往抽屉里丢零钱的习惯。

在张扬抽屉里扫荡了一大圈之后,赵天佑终于搜集了二十几块钱的零钱。

“你要钱啊?我有啊,我可以给你。”

看到赵天佑这样,陈梦琪便从书包里掏出钱包,递给赵天佑。

赵天佑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用你的钱就没意义了。”

说完,赵天佑便急匆匆地超着门外走去,临走还再次强调道:“你一定要等我哟,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陈梦琪重重地点点头,“知道了,真啰嗦。”

三十秒后,陈梦琪站在高三二班教室的窗户边,看到赵天佑一出教学楼,就跑进了传达室,在传达室待了好一会才离开。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神神秘秘的。”陈梦琪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语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陈梦琪好几次都想打电话给赵天佑,问问他到底在干嘛。

但是最终,陈梦琪都忍住了。

连陈梦琪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赵天佑根本就没有交代到底要去干什么,甚至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就是觉得,赵天佑自会有他自己的道理,有自己的安排,不需要自己打电话去特别提醒。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到十一点半的时候,陈梦琪把自己手机里的歌又再次听了个遍之后,赵天佑还是没有回来。

陈梦琪于是干脆把课本从书包里掏了出来,开始专心致志地复习了。

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赵天佑才气喘吁吁地端着一个托盘跑了进来,上面还盖着一个盖子。

因为赵天佑这次根本是毫无预兆的出现,把陈梦琪可是吓了好大一跳。

“你到底干嘛去了?”陈梦琪有点生气地看着赵天佑,“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我当然知道。”赵天佑笑着说道,“现在是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华夏历三月九日十一点五十五分零五秒。”

“啊?”听到赵天佑报告得如此详细,陈梦琪不由得一愣。

就在她愣着的时候,赵天佑一把将陈梦琪桌上的课本全都扔进了抽屉,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跑过去将教室里的灯关上。

顿时,整个教室除了窗外明亮的月光之外,再没有任何光亮。

“喂,你干嘛?”这下陈梦琪是真的又怕又慌了。

“打开桌上那个托盘的盖子。”

赵天佑的声音温和平静,让陈梦琪的精神也跟着宁静下来,她有些疑惑的将托盘上的盖子揭开。

刚一揭开,她就看到有把图案温暖的亮光闪耀在她面前。

再然后,她看清楚这些亮光来自八根蜡烛,最正中的是一根红色的略粗的蜡烛,围绕着它的,是一圈总共七根蓝色的略细的蜡烛。

这七根蜡烛包围着的,除了那根红色的略粗的蜡烛之外,还有一行字——陈梦琪,永远生日快乐。

而在这些蜡烛的下面,是一些被强行组合在一起的荞麦面包。

第二十一节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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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 第二十一节 生日快乐

???第一集腹黑的少年

第二十一节生日快乐

在这一刻,陈梦琪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股暖流从她的心底如同怒涛向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奔涌而去,让她原本觉得有些冷的身体突然变得通体滚烫。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天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对不起啊,钱不够,买不了生日蛋糕,只能给你买荞麦面包充数了,别嫌寒碜。托盘还是我哭着喊着借回来的,等会我们还得一起去还。”

“不!”陈梦琪一开声,声音就开始变得有些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华丽的蛋糕……”

陈梦琪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赵天佑却又将她打断了,“你等下发表感言,我这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陈梦琪抹了抹眼泪,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身体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赵天佑笑着从怀里掏出手机。

陈梦琪以为赵天佑要把他的手机送给自己,于是赶紧摇头,“不要了,我已经有手机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你放心,我这手机才到手一天,我可不舍得送你。”

赵天佑说着,笑了笑,伸出食指,按响了一个播放按钮。

然后,陈梦琪就听到赵天佑的手机里传来一个声音,“陈梦琪,十七岁生日快乐!”

这是传达室老头的声音。

接下来的声音则是陈梦琪不认得的声音,“陈梦琪,十七岁生日快乐!”

紧接着又是一个陈梦琪不认得的声音。

一个又一个,直到最后,一共是十六个声音。

而在这所有的祝福声都结束之后,当赵天佑笑着对陈梦琪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梦琪,十七岁生日快乐!”

说完,赵天佑看着陈梦琪有点呆滞的表情,有些得意地说道:“十七岁的生日,给你十七个祝福,怎么样?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日了吧?我跟你说,大半夜的,你要在锦江市的街头上找十七个人还真……”

赵天佑话还没说完,突然就看到有个温暖的东西扑倒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他就感觉到他的胸口略略有些湿润。

直到现在,陈梦琪才彻底明白了赵天佑的用心,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赵天佑刚才这一个多小时到底有多么的忙碌。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这下就像破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阻挡了。

赵天佑当然知道这个扑到自己怀里的温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刚开始有些愕然和紧张,但是很快便感到释然,他轻轻拍着陈梦琪的肩膀,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只有一种给别人带来快乐的成就感。

“赵天佑,谢谢你。”趴在赵天佑怀里的陈梦琪低声地呢喃道,“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生日,没有之一。”

“傻瓜,你才几岁,不要动不动说什么一生。以后你的每个生日都会这么开心的。”

“不可能。”陈梦琪从赵天佑的怀里站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不可能每年都有个人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的。”

赵天佑脱口而出道:“这还不简单,那我以后每年都给你过生日不就完了?”

“说到做到。”陈梦琪说着,伸出右手小指。

赵天佑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冷若冰霜的陈梦琪居然有一天会要跟他拉钩,他愣了一会,失声笑了起来。

“怎么?你觉得很幼稚吗?”陈梦琪问道。

赵天佑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跟你很不搭而已。”

“那就算了。”

陈梦琪说着,有些失望地垂下手。

但是,在她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垂下来之前,赵天佑的小指已经勾在她的小指上了。

人生往往如此,被人们贯彻终生的,往往是一些最初看起来,多少显得有些草率的誓言,就像今晚这一个。

从学校回来,陈梦琪和赵天佑都没有骑车,而是散着步推车,而且陈梦琪还故意绕了弯子,以至于这一走就是接近两个小时。

一路上,陈梦琪都格外的健谈,从她出生一直说到昨天晚上,让赵天佑简直都没有插话的空当,只能一直笑着默默倾听着。

在赵天佑的刻板印象中,陈梦琪一向是冷傲而又自以为是的,突然看到陈梦琪这样活泼,让他开始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是当他进入状态之后,他开始觉得现在这样的陈梦琪比从前那样的陈梦琪更讨人喜欢。

虽然曾经追过很多女生,但那都是一种少男少女之间因为荷尔蒙的互相吸引而发生的短暂故事,赵天佑从来不具有真正的恋爱经验,以至于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陈梦琪会突然发生这样巨大的改变。

他更无法知道陈梦琪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发生这样的改变,正是因为她其实已经对他生出了丝丝情愫。

又或许说,是因为赵天佑不敢去相信,陈梦琪这样品学兼优的女孩,有一天会真正对他这样的人倾心。

两个小时并不算短,但是在陈梦琪看来却好像只是一刹那,几乎绕着整个锦江市一周的路程就已经结束了。

当来到自己所住小区门口的时候,陈梦琪站住,看着赵天佑,郑重其事地说道:“今晚我真的很高兴。”

陈梦琪过于认真的目光让赵天佑莫名地有些紧张,他略有些拘谨地点点头,“我也是。”

说着,赵天佑就跟棍子一样杵在原地,看着陈梦琪,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是好了。

倒是陈梦琪大方地笑着问道:“要分手了,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表示?”赵天佑眨了眨眼睛,有些窘迫地张开手,“我……我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陈梦琪笑笑,将自行车放好,然后隔着赵天佑的自行车,将他拥抱在了怀里,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永远会记得这个晚上。”

只是短短一秒的时间,陈梦琪就松开了,然后笑着朝着赵天佑挥挥手,“路上小心哦,下周一见。”

说完,陈梦琪推着自行车进小区去了。

“呆小子,这丫头已经对你春心萌动了,你难道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陈梦琪前脚刚走,赵天佑就听到耳边响起这么一个促狭的声音。

赵天佑四周东张西望了一阵,发现除了端坐在传达室的门卫之外,一个人都没有。而这门卫一直聚精会神地坐在那看电视,头都没转过来,不可能是他的声音。

“别到处乱看了,我在你脑袋里。”

到这时候,赵天佑才知道跟他说话的人是吕布,他于是赶紧把自行车调头,朝着家里的方向推去。

一边推一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可以在我脑袋里说话?”

“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你的元神相连,所以我当然可以在你脑袋里跟你说话。你也不用傻乎乎的还小声说话,你只要用想的跟我沟通就可以了,不用说出声来。”

“你既然能跟我说话,那为什么我跟吴兆龙打的时候,你却不帮我?”赵天佑不高兴地跟吕布交流起来。

“我不是跟你交代过了吗?刚刚从纹龙玉佩中解脱出来,我的实力还远没有恢复,昨晚现身的时间又太长,而且今天还附体了一次,所以我的元气大伤,不但不再有现身和附体的能力,我甚至连用元气跟你沟通的能力都没有。直到现在,恢复了一天之后,我才重新具有跟你沟通的能力。要等到三天以后,我才可能在你身上附体,一周之后,我才能够重新在现实中现身。”

赵天佑不相信地道:“真的假的?昨晚才那么一会,你就损耗到这么严重?堂堂吕温侯,你也太差劲了吧?”

“我差劲?被锁在纹龙玉佩中消磨近千年,而能够魂魄不灭,除我吕奉先之外,恐怕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人了。如果连我都差劲,普天之下还谁是不差劲的?”

看上去吕布似乎有点生气了。

“既然你把自己说得那么牛皮,那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萎掉了?”赵天佑不服气地道。

“我那么容易萎掉,还不是因为你太没用了。”

赵天佑很没底气地问道:“你容易萎掉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守护灵,他想要变得强大,唯一的正常途径,就是在主人的神魂中进行滋养。主人的神魂越强大,滋养的时间越长,则守护灵就会变得越强大。我刚从纹龙玉佩中解脱出来就产生昨晚那种程度的消耗,又是在你这样垃圾级的神魂之中,只用了短短一天就能够重新恢复意识,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如果是换成了那种一般的守护灵,恐怕没有一个月,都还在浑噩中飘荡着呢。”

“呃……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赵天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诶,你刚才说是正常途径,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有不正常的途径?是什么?”

“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这个的时候,你还是想想该怎样让自己的神魂变得更强大吧。”

“那……我该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神魂变得更强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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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动乾坤

第一节 念力

“有两个方法,一个是非常慢的方法,那就是冥想。【风云阅读网.】另外一个相对比较快的方法,那就是获得念力,通过将念力融入神魂之中,来强化自己的神魂。”

“念力?”赵天佑的眼睛微微张大,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件殚精竭力的艺术品,一枚求婚的戒指,一把侩子手的行刑刀,一尊被很多人朝拜的佛像,任何沾染着人们执念或者渴望的东西都含有念力。而普天之下,拥有念力最多的,毫无疑问就是封印守护灵的魂玉了。”

赵天佑伸手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魂玉,自顾把玩了一阵,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块玉佩身上也拥有念力?”

“没错,只不过这块玉佩太高级,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吸取它的能量。”

“高级?这块玉佩有多高级?”

“这恐怕就只有当初封印我的那个人才能知道了。”

赵天佑很没趣地吁了口气,“老是这样,关键时刻卖关子。好吧,那你说吧,我现在到哪去弄你所说的念力啊?”

“这个很简单,随便去找点好点的艺术品用来吸取就可以了,最好是年代比较久远,观摩的人比较多的。越是水准高,越是时代久远的作品,含有的念力就越强大。”

“是这样啊。”赵天佑挠了挠脑袋,“这个好像确实不怎么难办,明天刚好是周末,我上午去博物馆逛逛,那里这种东西多。”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守护灵,没有任何一个拥有守护灵的人,会坐视别人跑到博物馆,轻而易举地把所有的念力吸收一空。一定拥有某种常人所看不到的规则在管理着的。以你现在的实力,博物馆那种地方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博物馆不能去的话,那我能去哪呢?”

“可以去拍卖会,那里相对安全些。不过,完全保险起见的话,你可以去找一些画廊。”

“画廊?画廊不是卖得都是当代画家的画吗?按照你的话,这些画中的念力不是会比较低级,比较差吗?”赵天佑有些不解地问道。

“得了吧,挑三拣四之前,也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好吗?”

赵天佑的脸黑了下来,不过还是勉励忍耐着,“还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

“你现在修习了五觉圣王篇,有了常人所没有的洞察力,只要关闭其他所有的视觉器官,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额头,便可以查看到念力。我所知道的念力,按照表面上看上去的发光一共有七个层次,分别是灰,白,绿,蓝,紫,橙,红。每次集中意念查看的时候,你也是需要消耗神魂的,而灰色的念力对于神魂的补益,甚至是连弥补你集中意念查看损耗的神魂都不够,所以是毫无价值的念力。对你的神魂有补益的念力,最少也要是白色。”

“那我这个魂玉是什么颜色?”赵天佑心里这样想着,便按照吕布所说的,尝试着将自己所有的其他视觉感受都关闭,只留下额头,全神贯注地盯在自己的这块纹龙玉佩上。

结果是,赵天佑什么也没有看到,这纹龙玉佩一点光都没有发出来,连灰色都没有。

而这一看这下,赵天佑便感到自己大脑一阵猛烈抽搐般地疼痛,在瞬间完全丧失意识,要不是及时站住,险些摔倒在地上。

等到他缓过神来,便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

“蠢货,就你现在这种程度的神魂,你一天最多也就看个两次而已,居然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次?”

“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我才懒得提醒你,还是自己吃次亏记忆更深刻些。”

赵天佑简直有些懒得跟吕布沟通下去了,怪不得这家伙在三国人缘那么差,做人这么烂,有人喜欢就怪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赵天佑起了个大早。

一起床,赵天佑就给张扬打电话。

“喂,张扬,你知道我们锦江哪里有画廊吗?”

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的张扬还睡眼朦胧,一听到赵天佑的问题,顿时精神抖擞地翻了起来,“啊?发廊?天哥……昨晚发生什么了?”

“发廊你个头,我说的是画廊。”赵天佑朝着电话咆哮道。

“啊?画廊?”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哥,你觉得我知道我像是知道那种地方的人吗?”

“得,当我没打过这电话。”

赵天佑把张扬的电话挂掉之后,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他的生活环境一直都比较底层,要找个知道画廊门开在哪儿的,还真难找。

“要不,找找陈梦琪?也许她知道这种地方,不行,她昨晚那么晚回去,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呢,这么早吵醒她不好。除了陈梦琪,还有谁呢?”

赵天佑坐在床上苦思冥想了老半天,脑海中终于再次冒出一个名字——顾妙玲。

说来也巧,就在赵天佑刚想到他的这位英文代课老师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刚好响了起来,赵天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是谁呢?一大早的打电话,不可能是要外卖的吧?”赵天佑这样碎碎念着,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是赵天佑吗?”

赵天佑一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顾妙玲?他于是试探着问道:“是……顾老师吗?”

“是赵天佑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啊,我是赵天佑,顾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啊,找你实在是太难了,我先是从班级通讯录上查到你父亲电话的,结果他的电话打不通。后来我又问我父亲,才知道你跟张扬的关系比较好,我是从张扬那里才找到你的电话的。”

“对不起,顾老师,我的手机是刚买没多久的,所以还没上班级通讯录。”赵天佑抱歉地说道。

“没事……是这样,我昨天不是答应了把我以前的英语笔记给你吗?我昨晚已经把笔记都整理好了,但是我忘了今天是周六,我周六有事要赶去洪都,你能不能现在就到学校来一趟,我把笔记给你?要不就只能等明天了。”

听完顾妙玲的话,赵天佑看了看墙上的钟,指针指向七点零五分的地方,他于是问道:“顾老师,那我们七点半在学校门口见可以吗?”

“好,就这样。”

顾妙玲把电话一挂,就风风火火地拿着笔记出门去了。

赵天佑自然也不敢懈怠,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刷牙漱口,看到父亲还没有买早餐回来,就在桌上留了个纸条,然后就赶紧骑着自行车冲向学校去了。

二十分钟后,赵天佑出现在了锦江二中的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到气喘吁吁的顾妙玲跑了过来。

今天的顾妙玲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女式衬衫,领口系着一个大十字型的黑色蝴蝶领结,外面配一件敞开的蓝紫色薄外套,搭配上淡紫色短裙以及一双橘黄色中跟皮靴。

这样的装扮,将顾妙玲昨天故意矫揉造作出的一点长者气息都甩得一干二净,乍一看,只觉得比学校里的女同学还要活力四射,哪有一点像是个高了整整一个辈分的老师?

“赵天佑,你倒是很准时嘛。”顾妙玲说着看了看手表,“好在我也没有迟到。”

因为发生了昨晚办公室那样的事,再加上顾妙玲的风采逼人,赵天佑觉得多少都显得有些羞涩才对,他于是略微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我也是刚到。”

看到赵天佑那样拘谨,顾妙玲反倒是显得很大姐的样子,身后拍了拍赵天佑的头,“好了,昨天晚上的事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没什么的,以后等你找到女朋友了,这种事会常有。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要到处乱跟别人说哦。”

“顾老师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赵天佑赶紧点头,乖乖地保证道。

“嗯,好,这是我给你的笔记,我专门做个目录整理的,你查找起来很方便。你只要按照我的笔记,按部就班认真地往下学,应该还是会有比较大的进步的。”

顾妙玲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看了看手表,“我还有几个地方想特别跟你说一下的,但是今天时间实在是太紧了,我跟朋友约好了,九点钟在洪都画廊门口见面,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样,下周一二我还会在,到时候你到办公室来,我来专门为你讲一下。”

原本还没什么,一听到顾妙玲说到画廊,赵天佑顿时来了兴趣,“顾老师,你是说,你去洪都,是为了去画廊?”

“是啊,今天是一个当代著名的国画家的画展,我和我朋友都很喜欢他的画,所以约到一起去看。”顾妙玲说着,看了看赵天佑,“怎么?你也对国画有兴趣?”

“呃……”赵天佑愣了一会,笑道,“谈不上有兴趣,只是从来没有去过,觉得很新奇。”

“这样啊……”顾妙玲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反正是周末,那你跟我一起去吧,反正就一张门票而已。”

顾妙玲的答案正是赵天佑想要的,他马上心满意足地点头,“谢谢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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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方法,一个是非常慢的方法,那就是冥想。【风云阅读网.】另外一个相对比较快的方法,那就是获得念力,通过将念力融入神魂之中,来强化自己的神魂。”

“念力?”赵天佑的眼睛微微张大,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件殚精竭力的艺术品,一枚求婚的戒指,一把侩子手的行刑刀,一尊被很多人朝拜的佛像,任何沾染着人们执念或者渴望的东西都含有念力。而普天之下,拥有念力最多的,毫无疑问就是封印守护灵的魂玉了。”

赵天佑伸手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魂玉,自顾把玩了一阵,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块玉佩身上也拥有念力?”

“没错,只不过这块玉佩太高级,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吸取它的能量。”

“高级?这块玉佩有多高级?”

“这恐怕就只有当初封印我的那个人才能知道了。”

赵天佑很没趣地吁了口气,“老是这样,关键时刻卖关子。好吧,那你说吧,我现在到哪去弄你所说的念力啊?”

“这个很简单,随便去找点好点的艺术品用来吸取就可以了,最好是年代比较久远,观摩的人比较多的。越是水准高,越是时代久远的作品,含有的念力就越强大。”

“是这样啊。”赵天佑挠了挠脑袋,“这个好像确实不怎么难办,明天刚好是周末,我上午去博物馆逛逛,那里这种东西多。”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守护灵,没有任何一个拥有守护灵的人,会坐视别人跑到博物馆,轻而易举地把所有的念力吸收一空。一定拥有某种常人所看不到的规则在管理着的。以你现在的实力,博物馆那种地方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博物馆不能去的话,那我能去哪呢?”

“可以去拍卖会,那里相对安全些。不过,完全保险起见的话,你可以去找一些画廊。”

“画廊?画廊不是卖得都是当代画家的画吗?按照你的话,这些画中的念力不是会比较低级,比较差吗?”赵天佑有些不解地问道。

“得了吧,挑三拣四之前,也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好吗?”

赵天佑的脸黑了下来,不过还是勉励忍耐着,“还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

“你现在修习了五觉圣王篇,有了常人所没有的洞察力,只要关闭其他所有的视觉器官,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额头,便可以查看到念力。我所知道的念力,按照表面上看上去的发光一共有七个层次,分别是灰,白,绿,蓝,紫,橙,红。每次集中意念查看的时候,你也是需要消耗神魂的,而灰色的念力对于神魂的补益,甚至是连弥补你集中意念查看损耗的神魂都不够,所以是毫无价值的念力。对你的神魂有补益的念力,最少也要是白色。”

“那我这个魂玉是什么颜色?”赵天佑心里这样想着,便按照吕布所说的,尝试着将自己所有的其他视觉感受都关闭,只留下额头,全神贯注地盯在自己的这块纹龙玉佩上。

结果是,赵天佑什么也没有看到,这纹龙玉佩一点光都没有发出来,连灰色都没有。

而这一看这下,赵天佑便感到自己大脑一阵猛烈抽搐般地疼痛,在瞬间完全丧失意识,要不是及时站住,险些摔倒在地上。

等到他缓过神来,便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

“蠢货,就你现在这种程度的神魂,你一天最多也就看个两次而已,居然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次?”

“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我才懒得提醒你,还是自己吃次亏记忆更深刻些。”

赵天佑简直有些懒得跟吕布沟通下去了,怪不得这家伙在三国人缘那么差,做人这么烂,有人喜欢就怪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赵天佑起了个大早。

一起床,赵天佑就给张扬打电话。

“喂,张扬,你知道我们锦江哪里有画廊吗?”

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的张扬还睡眼朦胧,一听到赵天佑的问题,顿时精神抖擞地翻了起来,“啊?发廊?天哥……昨晚发生什么了?”

“发廊你个头,我说的是画廊。”赵天佑朝着电话咆哮道。

“啊?画廊?”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哥,你觉得我知道我像是知道那种地方的人吗?”

“得,当我没打过这电话。”

赵天佑把张扬的电话挂掉之后,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他的生活环境一直都比较底层,要找个知道画廊门开在哪儿的,还真难找。

“要不,找找陈梦琪?也许她知道这种地方,不行,她昨晚那么晚回去,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呢,这么早吵醒她不好。除了陈梦琪,还有谁呢?”

赵天佑坐在床上苦思冥想了老半天,脑海中终于再次冒出一个名字——顾妙玲。

说来也巧,就在赵天佑刚想到他的这位英文代课老师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刚好响了起来,赵天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是谁呢?一大早的打电话,不可能是要外卖的吧?”赵天佑这样碎碎念着,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是赵天佑吗?”

赵天佑一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顾妙玲?他于是试探着问道:“是……顾老师吗?”

“是赵天佑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啊,我是赵天佑,顾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啊,找你实在是太难了,我先是从班级通讯录上查到你父亲电话的,结果他的电话打不通。后来我又问我父亲,才知道你跟张扬的关系比较好,我是从张扬那里才找到你的电话的。”

“对不起,顾老师,我的手机是刚买没多久的,所以还没上班级通讯录。”赵天佑抱歉地说道。

“没事……是这样,我昨天不是答应了把我以前的英语笔记给你吗?我昨晚已经把笔记都整理好了,但是我忘了今天是周六,我周六有事要赶去洪都,你能不能现在就到学校来一趟,我把笔记给你?要不就只能等明天了。”

听完顾妙玲的话,赵天佑看了看墙上的钟,指针指向七点零五分的地方,他于是问道:“顾老师,那我们七点半在学校门口见可以吗?”

“好,就这样。”

顾妙玲把电话一挂,就风风火火地拿着笔记出门去了。

赵天佑自然也不敢懈怠,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刷牙漱口,看到父亲还没有买早餐回来,就在桌上留了个纸条,然后就赶紧骑着自行车冲向学校去了。

二十分钟后,赵天佑出现在了锦江二中的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到气喘吁吁的顾妙玲跑了过来。

今天的顾妙玲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女式衬衫,领口系着一个大十字型的黑色蝴蝶领结,外面配一件敞开的蓝紫色薄外套,搭配上淡紫色短裙以及一双橘黄色中跟皮靴。

这样的装扮,将顾妙玲昨天故意矫揉造作出的一点长者气息都甩得一干二净,乍一看,只觉得比学校里的女同学还要活力四射,哪有一点像是个高了整整一个辈分的老师?

“赵天佑,你倒是很准时嘛。”顾妙玲说着看了看手表,“好在我也没有迟到。”

因为发生了昨晚办公室那样的事,再加上顾妙玲的风采逼人,赵天佑觉得多少都显得有些羞涩才对,他于是略微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我也是刚到。”

看到赵天佑那样拘谨,顾妙玲反倒是显得很大姐的样子,身后拍了拍赵天佑的头,“好了,昨天晚上的事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没什么的,以后等你找到女朋友了,这种事会常有。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要到处乱跟别人说哦。”

“顾老师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赵天佑赶紧点头,乖乖地保证道。

“嗯,好,这是我给你的笔记,我专门做个目录整理的,你查找起来很方便。你只要按照我的笔记,按部就班认真地往下学,应该还是会有比较大的进步的。”

顾妙玲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看了看手表,“我还有几个地方想特别跟你说一下的,但是今天时间实在是太紧了,我跟朋友约好了,九点钟在洪都画廊门口见面,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样,下周一二我还会在,到时候你到办公室来,我来专门为你讲一下。”

原本还没什么,一听到顾妙玲说到画廊,赵天佑顿时来了兴趣,“顾老师,你是说,你去洪都,是为了去画廊?”

“是啊,今天是一个当代著名的国画家的画展,我和我朋友都很喜欢他的画,所以约到一起去看。”顾妙玲说着,看了看赵天佑,“怎么?你也对国画有兴趣?”

“呃……”赵天佑愣了一会,笑道,“谈不上有兴趣,只是从来没有去过,觉得很新奇。”

“这样啊……”顾妙玲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反正是周末,那你跟我一起去吧,反正就一张门票而已。”

顾妙玲的答案正是赵天佑想要的,他马上心满意足地点头,“谢谢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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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天下无易事

两个人说好之后,赵天佑便和顾妙玲一起去了汽车站,赶上了最近的一班前往洪都的班车。

洪都市是赣南省的省会,距离锦江大致是一个小时的路程。

赵天佑和顾妙玲两个人紧赶慢赶着,总算赶在九点过五分的时候,来到了洪都画廊的门口。

有两个人已经站在那里等着。

这是一对男女,男的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生得并不算特别英俊,但是脸上那浑然天成的自信的气质,却让人忍不住要高看他一眼。

此人衣着并不张扬,但是光看服装的面料,就能感觉与众不同,恐怕价格不菲。

而那身边的女孩则是身高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按说应该并不算高,但是她牛仔短裤下露出的白皙修长大腿,以及前凸后翘,份外火热的身材,则完全会让人忽略她的身高。

“对不起啊,我迟到了。”顾妙玲带着赵天佑跑到两人身边之后,她率先道歉道。

“没关系。”那男的礼貌地笑了笑,说道。

“都等了五分钟了,你老迟到,等会看完罚你请吃冰激凌。”女生则是嘟着嘴巴,嘟囔道。

“好了,只是五分钟而已。”男的笑着亲昵地摸了摸女生的头。

“就知道你肯定要替她说话,哼,偏心。”

“好了,等会看完画展,我请你吃冰激凌还不行吗?”顾妙玲见状,赶紧笑着冲着这女生说道。

“这还差不多。”女生这时候才转过头,露出一副终于得逞的得意表情,说着她又指着赵天佑,“这位是谁啊?也不见你介绍一下。”

“你哪有给我时间啊。”顾妙玲没好气地瞪了女生一眼,然后先跟赵天佑介绍道,“天佑,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大哥哥叫冯逸,是赣南大学的讲师,这位……”

说到这里,顾妙玲看着女生,问道:“诶,对了,冯嫣,你几岁啊?”

“还有一个月满十七,怎么了?”冯嫣有些奇怪地问道。

“天佑你呢?”顾妙玲又问赵天佑。

“刚满十八。”赵天佑答道。

“哦,那差点让你吃亏了,我现在继续跟你介绍,这为小妹妹叫做冯嫣,和你一样,也是个高三的学生,她是冯逸的妹妹。”

顾妙玲说着,掩着嘴笑了起来。

冯嫣先是瞪了顾妙玲一眼,然后又瞪着赵天佑,“不许喊我小妹妹。”

“嫣儿别闹。”冯逸又再次拍了冯嫣脑袋一下。

“说了别拍我脑袋,我最烦别人拍我脑袋了,仗着你长得高是不是?”冯嫣气鼓鼓地瞪着冯逸。

冯逸也不理他,而是主动朝着赵天佑伸出手,笑着说道:“小帅哥,你就别等妙玲了,自我介绍一下呗。”

“冯老师你好,我叫赵天佑,是顾老师的学生。”赵天佑握住冯逸的手,答道。

至于冯嫣,他实在不想惹这位大小姐,便只是看着她礼貌地笑了笑,没有伸出手去跟她见礼。

冯嫣倒也不以为意,屁颠屁颠跑去换票了。

几分钟后,四个人就进了画廊了。

今天这四个人里,真正懂国画的,只有冯逸和顾妙玲,冯嫣纯粹是来凑热闹的,而赵天佑则是另有企图的。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刚开始四个人还是一起走。逛了不到十分钟,赵天佑就自动脱队了,开始在满画廊晃了起来。

按照吕布所说,他今天只有一次吸取念力的机会,既然是这样,那自然能是要找念力最足的作品了。

而赵天佑判断念力大小的方法非常之简单粗暴,那就是找最大幅,画面显得最复杂的。

“画大一点,东西多一点,耗的心力应该比较多,念力也就会比较充盈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很快就找到了整家画廊最大幅的一幅画。

站在这幅画面前,赵天佑看了看左右人不多,便赶紧闭上眼睛,并用最快的速度关上除了额头以外所有的视觉感受器官。

不到一分钟之后,赵天勇就看到这幅画上面浮现着一团拳头大小的白光。

当他一看清楚这团白光,就看到这团白光在画面上犹豫了片刻之后,飞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紧接着的,大脑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不过对于这个赵天佑早有准备,所以没有显得失态。

然而,当他醒转过来,便顿时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大跳。

“哎呀,妈呀,你朝这画泼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嫣已经凑到了赵天佑身后,咂舌道。

原来,在吸取完其中的灵气之后,这幅国画上的墨汁便顿时化开,胡乱淌成一片,变成了一片五颜六色的涂鸦。

直到这个时候,赵天佑才知道,吸取念力对于物体本身,是有致命的损害性的。

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偶尔一两次不会被人发现,次数多了,还不得被人抓起来啊?

那可怎么办?难道以后要赚钱买字画古董来吸取念力吗?

一想到钱,赵天佑就不由得脚步虚浮,“我这吃饭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呢,居然……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还傻站在这干嘛,生怕别人不找你赔啊。”

冯嫣看到赵天佑还傻乎乎地站在画面前,不知道如何时候,赶紧一把将他拉开。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画突然就花了。”

事情到这步,赵天佑也只能继续装无辜了。

“也许是回潮吧,最近洪都挺湿的……”

看起来,冯嫣好像是很想将这件事情合理化,但是她合理化一半,就又忍不住转过头看着赵天佑,“但是回潮也不至于回得这么快吧?”

“呃……我也不知道……”赵天佑耸耸肩,露出一副完全不可理解的神情。

装完,赵天佑又偷偷瞄着冯嫣,生怕她继续追根究底下去,好在她对这件事情并没多少兴趣。

冯嫣左右看了看,看到顾妙玲跟冯逸已经走得比较远了,便笑着推了赵天佑一下,“诶,老实说,你真是顾妙玲的学生,不是她男朋友?”

“你想哪去了?”赵天佑不可思议地看着冯嫣,“顾老师的男朋友,不是你哥吗?怎么会扯到我身上。”

“我哥跟顾妙玲?”冯嫣伸手指了指冯逸和顾妙玲的背影,然后头像拨浪鼓一样摇,“地球上的人死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俩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怎么会?”赵天佑有些吃惊地也看了看顾妙玲和冯逸,“我觉得他们俩蛮般配的啊,而且他们俩看上去也很亲密啊。”

“就是太亲密了,所以才没戏啊。”冯嫣睁大眼睛,看着赵天佑,“我们以前是邻居,我爸妈跟他爸妈关系很好,顾妙玲从生下来就跟我哥认识,我生下来就和他们俩认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玩了十几年,熟得就跟左手和右手一样,怎么可能来电?”

谁说熟悉就不会来电?我等待偷窥对面孙老头的女儿已经等了十八年了,依然热情洋溢好不好?好吧,这种深层次的人性问题不适合跟小丫头谈,换个话题吧。

“你们也是锦江人?”

“废话。”

“你也读高三,我也读高三,那我怎么从来没在学校里见过你?”

“你不要说得好像锦江只有你们二中一个学校好不好?不要无视我们一中的存在。”

“哦,原来是这样。”赵天佑点点头,然后又说道,“就算你哥跟顾老师不来电,你又怎么可能会联想到我头上?顾老师比我还大,怎么可能呢?”

冯嫣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天佑,“拜托,你看起来很老好不好?勉强一下,也算是可以搭啦。”

“我看起来老?你确定你视力没问题吗?”

赵天佑是真的感到很愤慨了。

“跟本姑娘的青春洋溢,活力四射比起来……”冯嫣在原地漂亮地转了一个圈,“你难道不老吗?”

“切,我懒得跟你计较,小屁孩……”

赵天佑尽量想让自己的脸显得很不屑,但是他表情还没摆到一半,就差点被冯嫣接下来的话给噎死,“我才懒得跟你计较,老男人……”

说完,冯嫣做出一副战胜者的姿态,大摇大摆的走开了,只把一个被噎得半死的赵天佑留在原地。

就在这时候,赵天佑听到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我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却跑去跟女人耍嘴皮子。而你完全突破了我鄙视的极限,因为你不但跑去耍了,而且……居然还没耍过。”

“给我滚蛋。”赵天佑差点就将这四个字给喊出口来了,他是真心怒了,“你二大姨的,你说自打我把你放出来,你除了给我出难题,吐槽,你做了哪怕一件好事吗?都不知道你这种守护灵有什么用。”

“说你蠢,你还不服气,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画廊吗?难道真的只为了吸取这么一丁点念力?”

吕布这么一说,赵天佑顿时有些迷惘起来,“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意图?”

“你真正是朽木不可雕啊,你想想看,你现在已经成功修习到五觉圣王功第二篇觉醒篇。虽说以你的资质,大概要在这个境界停留很久,但是就算如此,你的双手其实已经比常人要灵巧十倍不止。再加上常人只能用眼睛看,所以还要追求什么手眼合一,而你的手就可以看到东西,完全不用练,就可以看到手眼合一……”

听到这里,赵天佑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温侯大人,你不会……是要让我当艺术家赚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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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生财之道

“不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人,是不可能成名成家的,就凭你这样的材料……”

吕布这厮大概是被封印了几年,心理有点扭曲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踩人的机会,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赵天佑真恨不得把他埋到土里去。

“行了,你踩我有瘾是吗?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成为艺术大师你是没戏,但是以你现在的条件,成为最顶级的模仿大师,那还是问题不大的。”

“模仿大师?”赵天佑愣了一会,“你是说,让我去做赝品?”

“你总算没有蠢到彻底。”

“问题是,你不是说艺术家都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人吗?这样的人创作出来的作品,应该也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啊。我就算能够模仿其形,也模仿不到神啊。”

“这话是没错,但是就你们现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又有几个人真的可以看出艺术品中的大智慧,大意念?”

吕布这么一说,赵天佑顿时心中一片通明,“对啊,赝品蒙的不就是外行和自以为行家的半吊子么?”

想到很可能已经找到了一条财路,以后吃饭的费用大致是不用愁了,赵天佑的心里顿时轻快了很多,也就懒得在跟吕布计较那么多,“吕温侯,你还是蛮有经济头脑的嘛,真是没看出来啊。”

“这还用说,我当初在丁原手下干得最久的一份工作,就是主簿,那可个专管钱粮文书的职位。我要真像你们后世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介莽夫,怎么可能干得了这个职位?有勇无谋,只不过是你们这些后世庸人对本将军的曲解而已。”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吕布的臭屁是永远无法阻挡的这一点,赵天佑是深有体会的,所以也懒得跟他争论,只是开始在画廊里晃悠了起来。

刚才赵天佑在画廊里晃悠,是为了找到最大的一幅画,而现在他的晃悠,则是为了找一幅看起来比较好模仿的画。

不多时,赵天佑就找到了这么一幅,这画很简单,只是一幅简单的梅花而已。

赵天佑站在这画前,先是将这画认真地端详了一阵,将这梅花记在心里,然后便闭上眼睛,想要开始在脑海里在这幅梅花重新画出来。

一边想象,他的手腕一边在随着脑海中的想象动了起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赵天佑便将这幅画在脑海中画了出来,而原本就有些疲惫的他,顿时就觉得更加疲倦了。

但是,除了疲倦之外,赵天佑还有别的感觉,那就是他觉得自己的神魂好像又有了一些进步。

只是这进步非常非常微小,让他无法确认。

“你刚才全神贯注进入模拟绘画的境界之中,无意中达到了忘我冥想的境界,所以你的神魂也就略增加了一些。”

“这样都行?那我以后温习功课的时候,岂不是也可以进入冥想境界?”

“等你温习功课能温习到进入忘我境界再说吧。”

“呃……那我刚才这一会,我的神魂增加了多少?”

“作用大概等于刚才那幅画的百分之一吧。”

“不会吧?这么少?”

“所以说,冥想只是打个基础,要想快速进步,还得用非常之法。”

“什么非常之法,说白了,不就是拼命存钱买艺术品来吸收念力嘛。”

赵天佑正跟吕布唠叨到这的时候,突然听到顾妙玲的声音,“怎么,天佑,你很喜欢这幅画吗?”

赵天佑转过头一看,顾妙玲他们好像已经逛完画展,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

“还好,瞎看看。”赵天佑笑了笑,“我们现在是要出去吗?”

“是啊,都快中午了,我们该去找个地方吃饭了,你肚子不饿吗?”顾妙玲笑着问道。

顾妙玲不问倒好,一问赵天佑还没来得及答,肚子就先咕咕叫起来。

冯逸笑了笑,“看来,天佑是饿了,走,

咱们就到附近的餐馆吃饭去吧,我请客。”

四十分钟后,当赵天佑把第十五碗饭吃完的时候,就连一直故意装作不在意的冯逸,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地转过脸来看他。

至于顾妙玲和冯嫣,早在他吃第五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用一种打量外星人的目光看他了。

最后,赵天佑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摸了摸其实还是饿得要死的肚子,装作满足地笑了笑,“我吃饱了。”

冯嫣长吁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把整个店都吃下去才会饱呢。”

连顾妙玲也忍不住笑道:“天佑,我也没想到,你看上去瘦瘦的,居然这么能吃。”

只有冯逸站出来给赵天佑解围,“天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比较能吃的。”

赵天佑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手放在桌子上,无意识地乱涂乱画了起来。

冯逸起初并不在意,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喊了服务员来买单。

在服务员将来没来的时候,没有事做的冯逸,便又随意地看向了赵天佑在桌上看似无规则运动着的手指。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赵天佑的动作好像并不是真的在毫无目标的乱涂乱画。

又认真地观察了片刻之后,冯逸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天佑,你是在画那朵梅花吗?”

听到冯逸这么一说,赵天佑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中在桌上乱涂乱画的,其实就是在画廊里看到的那幅梅花图。

“我只是觉得那幅梅花很好看,所以顺手就……”

赵天佑还没解释完,就听到冯逸说道:“天佑,你今天下午有事吗?”

“我……”赵天佑不确定冯逸到底想干嘛,略微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说道,“好像没什么太重要的事。”

“那你有兴趣到我家去坐坐吗?”

冯逸这话一出,就让顾妙玲觉得很惊讶。

“顾老师?”赵天佑有些不确定地把目光投向了顾妙玲。

顾妙玲对冯逸这个人的为人是很了解的,他看似很和蔼可亲,其实内心里不知道多骄傲,见面第一次就邀请别人去家里坐,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顾妙玲不知道冯逸到底看中了赵天佑什么,会对他这么热情,不过不管怎么说,赵天佑都是自己带来的人,冯逸这么看得起他,她也觉得脸上有光。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吧,冯逸家里可是收藏世家,家里的好东西可多着呢,你可以去长长见识。”

一听到顾妙玲这么说,赵天佑第一反应就是,“那岂不是可以吸到很多念力?”

但是,当他一想到那幅被他一吸完念力就彻底废掉的国画,就只能很为难地打消这念头了。

到冯逸家里去一次,就毁掉他几个宝贝,以自己在道德上的修为,虽然良心上不至于有什么弗雷,无奈冯逸肯定得跟他翻脸啊。

“就算不能吸,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还可以跟冯逸学习一下鉴别艺术品和古董的好坏,免得将来看错东西,浪费灵力。”

抱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很爽快地答应了冯逸的邀请。

冯逸家从前是在锦江,不过在两个月前,因为冯逸的父亲从锦江市考古研究院调到赣南省考古研究院的关系,他们家就在洪都也安排了一个家了。

现在是冯逸和他父亲住在洪都,因为冯嫣还在读高中,而且是高三,考虑到调动不利于她高考,因此把冯嫣和她母亲留在了锦江。

等到冯嫣高考完毕,他们一家就要在洪都团圆。

而冯逸带赵天佑所去的,自然就是他们刚刚乔迁不久的,在洪都的新居。

冯逸的家在洪都市西河区的一栋并不起眼的居民楼中,位置是在六楼,面积大概在一百三十平米左右,是标准的三房两厅的配置,在普通百姓中算是相当不错的,但是跟有钱人比起来就什么也算不得了。

当冯逸一把门打开的时候,赵天佑就看到整个客厅里到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书画作品,瓷器,各种古董,挂件,鼻烟壶,根雕,不一而足,看得赵天佑是眼花缭乱。

走进门之后,冯逸带着赵天佑整个房间里转了一下。

当看到几乎每个房间里几乎全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看得赵天佑口水直流,要是能把这些东西里面的念力全部都吸收的话,神魂之力该有多大的进步啊?

而冯逸似乎并没有心情跟赵天佑多谈家里的收藏品,只是礼貌性地带他转了一圈,就把赵天佑带到客厅,给他倒上一杯茶之后,问道:“天佑,你能把刚才你看到的那幅梅花画出来吗?”

赵天佑略微想了想,说道:“我对这画有点感觉,不过我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能够画得出来。”

“要不,你试试看?”冯逸试探着问道。

赵天佑又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那就试试吧。”

不多时,冯逸便将作画的各种东西,墨汁,宣纸,毛笔什么的全部都准备好了。

赵天佑略微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伸手拿起毛笔。

当赵天佑刚拿起毛笔的时候,冯逸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赵天佑拿毛笔的姿势是错的,一个经过专门训练的人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过,冯逸忍耐着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纠正,而是继续静静地往下看。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

赵天佑拿起毛笔之后,只是在宣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就果断下笔。

他的毛笔在宣纸上做法的程序,从一开始直到结束,就没有任何一笔是对的,全是乱的。

然而,当他花了不到三分钟之间,将这幅梅花画完之后,马上就把一直在旁强忍着不出声的顾妙玲和冯嫣给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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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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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 第四节 奸商

第四节奸商

“天啊,这也太像了。”顾妙玲忍不住惊呼道。

冯嫣也忍不住跟着说道:“赵天佑,你这哪是画画啊,你这根本就是人型复印机。”

以前的这一切让冯逸有点觉得大脑缺氧,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怪胎?无论是从笔法,从写意,还是从画面表达上看,赵天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硬生生就是画出了这样一幅几乎可以跟原作以假乱真的画。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天佑,你以前学过画吗?”脑袋里混乱了一阵之后,冯逸问道。

“没有。”赵天佑答完,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太神奇,便又补充道,“我都是自己没事瞎琢磨,胡乱画着玩。”

冯逸摸了摸嘴角,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了好一阵之后,用力地指着赵天佑说道:“你是天才!彻头彻尾的天才!”

当说完这话之后,冯逸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判断很有道理,“没错,你就是个天才!除了天才之外,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你现在的这种情况。”

一听到天才两个字,赵天佑顿时脑袋生疼,他心里实在是太清楚自己所谓的天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要是冯逸把这件事四处宣扬开来,到时候自己树大招风,谁能保证不会有高人看透自己的底细?

到时候要是被关起来,被强行提供一份被研究的工作,不是很惨?

想到这里,赵天佑在脑袋里转了几圈,总算想到了个借口,“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没有学过。”

“哦?谁教你的?”冯逸睁大眼睛看着赵天佑,问道。

“在前年的时候,我在少年宫旁边看到过一个乞丐,那时候我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个馒头。然后,他就说要教我画画。我一共跟他学了一个多月,然后,我就有了这本事,就是画什么都像什么。我学会之后,他就走了,走之前,他跟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是他教给我这本事的。还说,这本事尽量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不然要惹祸的。”

赵天佑的这个理由明显地现编乱造加胡诌,但是因为他搭配上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诡异的能力,却又显得格外可信。

“这件事我谁也没有告诉过,今天是第一次,希望大家给我保密。”

赵天佑话音刚落,就听到冯嫣马上跳起来反对,“这有什么好保密的?有这本事,就该去上电视,好好表演下。而且,细看看你,其实长得也不丑,稍微包装下,说不定能够成大明星,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跟着你风光风光啊。”

赵天佑最怕的就是冯嫣这种想法,就在他正要出言反驳的时候,就听到冯逸满脸严肃地摇头道:“今天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人,再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为什么?”冯嫣不解地问道。

“天佑的这个才能太特别了,如果真的出名了,说不定会被非法集团盯上。到那时候,就很麻烦了。”

顾妙玲马上明白过来,“冯逸,你是说那些造假集团?”

“是的,现在文物市场很火。就连一些制作水平很一般的赝品,在市场上都很可能会被卖到高价。要是让人知道天佑有这种才能,那些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毕竟以现在的市场,一幅顶级的赝品,是有可能卖出数以千万计的高价的。”冯逸忧虑地叹了口气,“数以千万啊,杀人越货都不在话下了。”

一听到冯逸这么说,顾妙玲倒吸一口凉气,马上转过头看着冯嫣,嘱咐道:“嫣儿,这事开不得玩笑的,你千万不能把天佑这本事泄露出去,不然要危害他安全的。”

看到冯逸和顾妙玲都这么紧张,冯嫣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轻重的。”

接下来,几个人就拿着赵天佑复制的这幅画又很是赞叹了一番,再然后,就开始扯闲篇了。

几个人略扯了一会,就变成顾妙玲和冯嫣在逗趣,冯逸和赵天佑坐在一旁基本没说话。

又等了一会,冯逸扯了扯赵天佑的衣袖,然后走向了阳台。

赵天佑不明所以地跟着走到了阳台,“冯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唐伯虎的《钱塘行旅图》,一百万怎么样?”冯逸一边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一边小声道。

“什么?”赵天佑没有听明白。

“我已经有了一张明代的纸张,跟唐伯虎那个年代完全相符,另外收藏印鉴,以及各种做旧手段一应俱全。整个作品的来由等等我也全部准备了一套堪称完美的故事,要是能够再配上你这神乎其技的模拟手法,我敢说,就凭拍卖会那几个半吊子鉴定师,百分之百会认为是真迹。”冯逸说着,脸上无法遏抑地露出狂热的神采,“只要能成功上拍,我们就都——发了!”

“啊?原来你就是……”赵天佑兀自不敢相信地看着冯逸,无意识地张大嘴巴。

冯逸嘴巴一咧,刚才在客厅那副温文尔雅的形象顿时消失无踪,脸上写满了淫亵的笑,“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奸商。”

“你刚才不是……”赵天佑说着,脑袋朝着屋内晃了晃。

“没错啊,不法集团当然是应该谴责的,但是我不是非法集团。”冯逸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我不会对你进行人身控制,也不会威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我顶多只是利诱而已。”

看到冯逸一脸坦然的样子,赵天佑不解地问道:“但是,假冒伪劣难道不也非法吗?”

冯逸伸出一根手指,笑着摇了摇,“你错了,如果是别的行业,假冒伪劣就是违法的,独独艺术品这个领域不是这样的。没有任何一部法律规定,制作赝品是犯法的,也没有任何一部法律规定买卖赝品是犯法的。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是世界上最大的拍卖行,也没有任何一家敢保证他们不出售赝品。不保证所出售艺术品是真品,这是全世界文物古董行当的通用行规。”

“这么说,那市场上岂不是到处都是赝品?”

“没错,现在市场上本来就没几件真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还会有谁花钱来买这些东西?”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世上有钱没地方花的阔佬多了去了。”冯逸说到这里,笑着看着赵天佑,“怎么样?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

“你是说,我要是能够帮你把你说的那幅什么《钱塘行旅图》做出来,你真给我一百万?”赵天佑不敢相信地看着冯逸。

“那是当然了,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预付你十万块当做定金。”冯逸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去给你写支票。”

“不,不,不,你稍微等一下。”

赵天佑伸出手使劲抓了抓脑袋,那么处心积虑,才敲诈五万块而已,还惹出那么多麻烦,现在突然一下,这么轻松就可以到手十万块,而且还只是定金,这让他一时间完全无法适应过来。

“我没有做梦吧?”赵天佑伸出手,使劲掐了自己一下,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

虽然赵天佑还没有答应,但是冯逸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他于是赶紧走回客厅,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递给冯嫣。

冯嫣一看到五百块,先是赶紧一把抓在手里,然后问道:“哥,你吃错药了?突然这么大方?”

“你不是很久没买东西了吗?快高考了,就当是哥给你减压,上街去买点自己要的东西吧。”冯逸说着,看了顾妙玲一眼,“妙玲,我想跟天佑请教下他的画法,要不,你帮我陪嫣儿去一趟?免得她胡乱花钱。”

就这样,风衣用五百块把顾妙玲和冯嫣打发走了。

他们俩前脚走,后脚冯逸就赶紧跑到书房里赶紧翻出一本《明代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四大家书画集》。

唐寅,字伯虎,所以又被称作唐伯虎。

“诺,你看,这就是《钱塘行旅图》。”

冯逸把这本画集翻到第五十三页,然后指着画集上的画,说道。

赵天佑把画集拿到手里看了好一阵之后,叹了口气,“只是凭这画集上的画,我没有办法画。”

“啊?”冯逸愣住了,“那你要怎样才能画?”

“最好是可以看到原著。”赵天佑答道。

“原著?”冯逸傻了,“为什么需要原著呢?”

“我只能画得一模一样。”赵天佑看着冯逸还有点不明白,便继续解释道,“尺寸,大小,明暗,色彩,全部都一模一样。”

冯逸猛眨了一阵眼睛,问道:“简单的说,就是超级保真的智能复印?”

“你可以这么理解。”赵天佑点点头。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冯逸无比失望地长叹一口气,“我还以为我终于要发财了,想不到竟然是南柯一梦。”

看到冯逸如此之失望,赵天佑不由得有些奇怪,“冯老师家应该很有钱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古董啊。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冯老师你还那么想赚钱呢?”

“要说我们家这一屋子的古董,真要完全换算成市值,多了不敢说,七八千万还是有的。”冯逸说着,有些郁闷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茶,“可是,这些古董全是我父亲的命根子,他是宁可自己的命不要,也是不可能卖掉这些古董的。”

“哦……”赵天佑走到冯逸的身边坐下,“我还以为冯老师一定非常有钱呢,不然怎么会一出手就一百万?”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冯逸顿时笑了起来,“不瞒你说,我全身上下全部的身家就只有十万了。我要是把十万付给你,就只能等薪水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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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柳暗花明

“怎么可能?你不是奸商吗?奸商哪有没钱的?”赵天佑问道。

“不瞒你说,受我父亲的熏陶,我对于文物,艺术品这些收藏类的东西多少都懂一点。这么些年在市场上摸爬滚打,我也确实是赚了一些钱,大概也有几百万吧。可惜,我的开销太大了,几年折腾下来,手里就只剩下这十万了。”

“那冯老师你的钱……都哪去了?”赵天佑觉得有些不礼貌,但是他到底还是把这问题问了出来。

冯逸的身子靠向沙发,看了看窗外,“跟我父亲一样,全买文物了。”

赵天佑笑了笑说道:“那你不是跟伯父一样吗?那你还说他?”

冯逸的脑子里正在想一件事情,所以说话也没有太用心,随口就答道:“我跟我父亲不一样,他买古董是为了玩,我买古董是为了用。”

“用?古董还能用的吗?”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这时候,冯逸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他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正色道:“不说这些没用的,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刚才不是说要看到原著才能画吗?”

冯逸越是这样闪烁其词,赵天佑的心里越是起疑。

古董又不能吃,不能穿,怎么能用呢?难道这个冯逸他跟自己一样,也有守护灵吗?

虽然心里有着这样的疑问,但是赵天佑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点点头,“没错。”

“我告诉你,其实这幅画的原著不在别处,就在洪都市。拥有这幅画的人叫做刘世豪。刘世豪是洪都最大的企业之一华业集团的老板,在整个赣南省都是数得上号的大富商。如果你有办法接近他的话,应该有机会看到这幅原著。”

赵天佑笑着摇头道:“我怎么可能接近她?”

“如果是从前,当然不可能,但是现在却未必了。我前天听我一个朋友说,刘世豪的女儿刘馨雨好像在找绘画老师……”

冯逸正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天佑眉头微微抬了下,“不会这么巧吧?她女儿也叫刘馨雨?”

“怎么?你认识他女儿?”冯逸歪着脑袋,看着赵天佑,脸上露出些许兴奋之色。

“我昨晚在锦江无意中偶遇过一个女孩,她的名字也叫做刘馨雨,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刘世雄的女儿。”

冯逸紧跟着问道:“是在锦江遇到的?她身边是不是跟着个男孩,看上去还挺顺眼的?”

“确实是身边有个男的,不过看得顺眼嘛……”赵天佑想到那个男人高傲到飞起来的嘴脸,就忍不住撇了撇嘴,“也许在某些人看来是吧,反正我觉得不怎么样。”

看到赵天佑这表情,冯逸笑着一拍大腿,“那就没错了,那个男的叫做沈俊,是沈氏集团的二少爷,一直追刘馨雨追得很急的。”

“哦,这么说我认识的那个刘馨雨,真的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刘世雄的女儿?”

“应该是十有八九了。”

“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

“但是……我所学的绘画完全是毫无章法可言,自己胡画一些还可以,但是要说到教授别人的话,那就实在是……”

赵天佑脸上露出愁容。

“这完全没关系,刘世雄找过我的绘画老师,想要他帮忙做家庭教师,不过我的绘画老师不屑于做这种事,婉拒了。到时候我就跟我老师说有个朋友很适合,让他出面推荐下,应该很容易就任的。至于你不懂得教授,这个完全不问题,以后你每周给刘馨雨上课一天,时间就定在星期天。你星期六来我这里,我给你上课,星期天你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再转教给刘馨雨就可以了。”

听起来好像真是个办法,应该行得通,不过……

看到赵天佑依然愁容满面,冯逸本来还有点奇怪,但是当他看到赵天佑右手的三根指头在猛搓的时候,顿时就明白赵天佑的意思了。

他当即哑然失笑道:“呵呵,差点忘了,酬劳方面,你不必担心,刘家是不会待薄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真正的老板,好像不是刘家啊。”赵天佑转过头,看着窗外,用一种“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道。

冯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走回书房,拿出一张支票来,递给赵天佑,“诺,这是五万的支票,算是预支,怎么样?”

“这么怎么好意思,还什么事都没办呢。”赵天佑一脸惭愧的把支票抢在手里,飞快地揣进怀里,然后表情平淡的补了一句,“江湖规矩,事情没办好,后续尾款可以不给,不过定金可就不退了哦。”

“你小小年纪,怎么比我还奸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那我们下周见了。”

赵天佑说着,就站了起来,怀里揣着五万大元,他整个人连尾椎骨都是发抖的。平生以来,还从没有得到如此之大一笔巨款,可不得好好出去花差花差。

这时候,冯逸伸出一只手,示意赵天佑停下,然后摇头道:“等不了下周了,明天我就带你去刘世雄家。”

“这么快?会不会有点赶啊?”赵天佑诧异地问道。

五万块到手,都还没出去潇洒潇洒,就逼人干活,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都到洪都了,就不必再拖了。”

“好吧,那我今晚先出去见见朋友,明天到你家来找你。”

“那可不行,明天见面就相当于是应聘了,你今天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搞不好要通宵哦。”

“哈?”

赵天佑嘴巴张得老大,要不是怀里那五万块的支票着实压身,他都差点跳了起来。

资本家果然是万恶的,给得你钱,就要得你命。

好吧,看在五万块的份上,哥认了。

赵天佑略想了一会,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好吧,那我们要怎么做?”

这时候是下午三点,从这时候开始,一直到晚上七点,冯逸都在跟赵天佑传授一些绘画的基本常识以及术语。

赵天佑听得头昏脑胀,到后面整个人简直就跟梦游一样。

然而到七点,因为顾妙玲和冯嫣的回来,而暂时打断学习的时候,冯逸却对赵天佑的学习成果极为满意。

“嗯,不错,这笔记做得还真是详细,看来你还真是块料子啊。”冯逸看着赵天佑记录的笔记,欣慰地点头道。

这时候,赵天佑忍不住又“哈”了一声,低头一看,冯逸手里拿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着的,确实是自己的字。

上面的笔记清晰明了,井然有序。

如果是平时,不是费十二分的力气和专注,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程度的。

而这样的笔记,竟然是在自己昏头涨脑的时候,近乎无意识地顺手就写下来的。

赵天佑再稍微回想了一下,冯逸所教授的东西,居然还真的有六七成都记在脑袋里了。

毫无疑问,这只能是五觉圣王功的功劳了。

“想不到五觉圣王功不只是让我的身体器官变得更好,也加强了我的记忆力,还能一心二用。这五觉圣王功果然是好东西啊,以后一定要加紧练习,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神奇功能。”赵天佑欣喜地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顾妙玲两人回来之后,便拖着两个人出去吃饭。

只吃了半个小时不到,赵天佑就被冯逸拖回来继续上课,接下来冯逸又让赵天佑学习了几幅类型不同的比较经典的绘画,以便刘世雄考较的时候用到。

而最重要的,就是冯逸教了赵天佑几种基本的绘画技法,免得到时候赵天佑又用那种很难看的绘画手法画画。

用原来的画画手法,虽说最终出来的成品很让人震惊,但是其过程实在是太没有卖相了,这点是必须纠正的。

除此之外,冯逸还教授了赵天佑最起码的拿笔方式,绘画时候的站姿,坐姿等也属于卖相之类的东西。

一直到凌晨一点,冯逸才终于放过赵天佑,把他安排在客房休息。

饶是赵天佑的身体经过五觉圣王功的改造,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还是被弄得疲惫不堪,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七点钟,冯逸又把赵天佑喊起来,对他昨天的学习进行考较。

在确认赵天佑已经领悟了六七成之后,才大松了一口气,放赵天佑吃了早餐。

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冯逸就带着赵天佑出门,直奔刘世雄在洪都郊外的别墅了。

冯逸的车开到刘世雄门口的时候,带着赵天佑走出来的时候,在二楼窗户上往下望的刘馨雨以及她身边站着的那位少女,不约而同地惊道:“怎么是他?”

刘馨雨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笑着问道:“好啊,梦琪,你们班上有一个这么神奇的同学,你居然那么藏私,一点风声都不露给我,是不是怕我抢走啊?”

“哪有?”陈梦琪将有些发红的脸别过去,“我们只是同学而已,有什么怕你抢的。再说了,我觉得他只是很善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不但能够在胆识上,压住周建兵,而且在绘画上还能够得到我们赣南大家洪老先生的赞许。年纪这么轻,就这样文武双全,这还叫不特别?那怎么样的男人才算得上特别?”

“他真的有这么好吗?”

陈梦琪说着,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失落的神情,然后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我倒宁愿他没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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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受我父亲的熏陶,我对于文物,艺术品这些收藏类的东西多少都懂一点。这么些年在市场上摸爬滚打,我也确实是赚了一些钱,大概也有几百万吧。可惜,我的开销太大了,几年折腾下来,手里就只剩下这十万了。”

“那冯老师你的钱……都哪去了?”赵天佑觉得有些不礼貌,但是他到底还是把这问题问了出来。

冯逸的身子靠向沙发,看了看窗外,“跟我父亲一样,全买文物了。”

赵天佑笑了笑说道:“那你不是跟伯父一样吗?那你还说他?”

冯逸的脑子里正在想一件事情,所以说话也没有太用心,随口就答道:“我跟我父亲不一样,他买古董是为了玩,我买古董是为了用。”

“用?古董还能用的吗?”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这时候,冯逸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他拍了拍赵天佑的肩膀,正色道:“不说这些没用的,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刚才不是说要看到原著才能画吗?”

冯逸越是这样闪烁其词,赵天佑的心里越是起疑。

古董又不能吃,不能穿,怎么能用呢?难道这个冯逸他跟自己一样,也有守护灵吗?

虽然心里有着这样的疑问,但是赵天佑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点点头,“没错。”

“我告诉你,其实这幅画的原著不在别处,就在洪都市。拥有这幅画的人叫做刘世豪。刘世豪是洪都最大的企业之一华业集团的老板,在整个赣南省都是数得上号的大富商。如果你有办法接近他的话,应该有机会看到这幅原著。”

赵天佑笑着摇头道:“我怎么可能接近她?”

“如果是从前,当然不可能,但是现在却未必了。我前天听我一个朋友说,刘世豪的女儿刘馨雨好像在找绘画老师……”

冯逸正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天佑眉头微微抬了下,“不会这么巧吧?她女儿也叫刘馨雨?”

“怎么?你认识他女儿?”冯逸歪着脑袋,看着赵天佑,脸上露出些许兴奋之色。

“我昨晚在锦江无意中偶遇过一个女孩,她的名字也叫做刘馨雨,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刘世雄的女儿。”

冯逸紧跟着问道:“是在锦江遇到的?她身边是不是跟着个男孩,看上去还挺顺眼的?”

“确实是身边有个男的,不过看得顺眼嘛……”赵天佑想到那个男人高傲到飞起来的嘴脸,就忍不住撇了撇嘴,“也许在某些人看来是吧,反正我觉得不怎么样。”

看到赵天佑这表情,冯逸笑着一拍大腿,“那就没错了,那个男的叫做沈俊,是沈氏集团的二少爷,一直追刘馨雨追得很急的。”

“哦,这么说我认识的那个刘馨雨,真的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刘世雄的女儿?”

“应该是十有八九了。”

“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

“但是……我所学的绘画完全是毫无章法可言,自己胡画一些还可以,但是要说到教授别人的话,那就实在是……”

赵天佑脸上露出愁容。

“这完全没关系,刘世雄找过我的绘画老师,想要他帮忙做家庭教师,不过我的绘画老师不屑于做这种事,婉拒了。到时候我就跟我老师说有个朋友很适合,让他出面推荐下,应该很容易就任的。至于你不懂得教授,这个完全不问题,以后你每周给刘馨雨上课一天,时间就定在星期天。你星期六来我这里,我给你上课,星期天你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再转教给刘馨雨就可以了。”

听起来好像真是个办法,应该行得通,不过……

看到赵天佑依然愁容满面,冯逸本来还有点奇怪,但是当他看到赵天佑右手的三根指头在猛搓的时候,顿时就明白赵天佑的意思了。

他当即哑然失笑道:“呵呵,差点忘了,酬劳方面,你不必担心,刘家是不会待薄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真正的老板,好像不是刘家啊。”赵天佑转过头,看着窗外,用一种“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道。

冯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走回书房,拿出一张支票来,递给赵天佑,“诺,这是五万的支票,算是预支,怎么样?”

“这么怎么好意思,还什么事都没办呢。”赵天佑一脸惭愧的把支票抢在手里,飞快地揣进怀里,然后表情平淡的补了一句,“江湖规矩,事情没办好,后续尾款可以不给,不过定金可就不退了哦。”

“你小小年纪,怎么比我还奸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那我们下周见了。”

赵天佑说着,就站了起来,怀里揣着五万大元,他整个人连尾椎骨都是发抖的。平生以来,还从没有得到如此之大一笔巨款,可不得好好出去花差花差。

这时候,冯逸伸出一只手,示意赵天佑停下,然后摇头道:“等不了下周了,明天我就带你去刘世雄家。”

“这么快?会不会有点赶啊?”赵天佑诧异地问道。

五万块到手,都还没出去潇洒潇洒,就逼人干活,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都到洪都了,就不必再拖了。”

“好吧,那我今晚先出去见见朋友,明天到你家来找你。”

“那可不行,明天见面就相当于是应聘了,你今天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搞不好要通宵哦。”

“哈?”

赵天佑嘴巴张得老大,要不是怀里那五万块的支票着实压身,他都差点跳了起来。

资本家果然是万恶的,给得你钱,就要得你命。

好吧,看在五万块的份上,哥认了。

赵天佑略想了一会,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好吧,那我们要怎么做?”

这时候是下午三点,从这时候开始,一直到晚上七点,冯逸都在跟赵天佑传授一些绘画的基本常识以及术语。

赵天佑听得头昏脑胀,到后面整个人简直就跟梦游一样。

然而到七点,因为顾妙玲和冯嫣的回来,而暂时打断学习的时候,冯逸却对赵天佑的学习成果极为满意。

“嗯,不错,这笔记做得还真是详细,看来你还真是块料子啊。”冯逸看着赵天佑记录的笔记,欣慰地点头道。

这时候,赵天佑忍不住又“哈”了一声,低头一看,冯逸手里拿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着的,确实是自己的字。

上面的笔记清晰明了,井然有序。

如果是平时,不是费十二分的力气和专注,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程度的。

而这样的笔记,竟然是在自己昏头涨脑的时候,近乎无意识地顺手就写下来的。

赵天佑再稍微回想了一下,冯逸所教授的东西,居然还真的有六七成都记在脑袋里了。

毫无疑问,这只能是五觉圣王功的功劳了。

“想不到五觉圣王功不只是让我的身体器官变得更好,也加强了我的记忆力,还能一心二用。这五觉圣王功果然是好东西啊,以后一定要加紧练习,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神奇功能。”赵天佑欣喜地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顾妙玲两人回来之后,便拖着两个人出去吃饭。

只吃了半个小时不到,赵天佑就被冯逸拖回来继续上课,接下来冯逸又让赵天佑学习了几幅类型不同的比较经典的绘画,以便刘世雄考较的时候用到。

而最重要的,就是冯逸教了赵天佑几种基本的绘画技法,免得到时候赵天佑又用那种很难看的绘画手法画画。

用原来的画画手法,虽说最终出来的成品很让人震惊,但是其过程实在是太没有卖相了,这点是必须纠正的。

除此之外,冯逸还教授了赵天佑最起码的拿笔方式,绘画时候的站姿,坐姿等也属于卖相之类的东西。

一直到凌晨一点,冯逸才终于放过赵天佑,把他安排在客房休息。

饶是赵天佑的身体经过五觉圣王功的改造,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还是被弄得疲惫不堪,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七点钟,冯逸又把赵天佑喊起来,对他昨天的学习进行考较。

在确认赵天佑已经领悟了六七成之后,才大松了一口气,放赵天佑吃了早餐。

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冯逸就带着赵天佑出门,直奔刘世雄在洪都郊外的别墅了。

冯逸的车开到刘世雄门口的时候,带着赵天佑走出来的时候,在二楼窗户上往下望的刘馨雨以及她身边站着的那位少女,不约而同地惊道:“怎么是他?”

刘馨雨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笑着问道:“好啊,梦琪,你们班上有一个这么神奇的同学,你居然那么藏私,一点风声都不露给我,是不是怕我抢走啊?”

“哪有?”陈梦琪将有些发红的脸别过去,“我们只是同学而已,有什么怕你抢的。再说了,我觉得他只是很善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不但能够在胆识上,压住周建兵,而且在绘画上还能够得到我们赣南大家洪老先生的赞许。年纪这么轻,就这样文武双全,这还叫不特别?那怎么样的男人才算得上特别?”

“他真的有这么好吗?”

陈梦琪说着,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失落的神情,然后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我倒宁愿他没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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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柳鸦芦雁

“您是冯老师吧?”

刚从车上下来,刘世雄的管家就迎了上来,笑呵呵地问道。【全文字阅读.】

这位管家是刘世雄的远方堂兄,也姓刘,全名刘安生,今年五十二岁,比刘世雄大三岁,从二十年前开始,就跟着刘世雄,专门帮他掌管内宅,是极信得过的人。

“是的,这位就是我老师专门推荐的青年画家赵天佑。”冯逸指着赵天佑,介绍道。

“哎呀,赵画家看上去真是年轻啊。”管家看了看赵天佑,惊讶地说道,“这么年轻就得到洪老先生的嘉许,实在是年轻有为啊,佩服,佩服。”

尽管真正接触绘画还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是赵天佑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将管家的夸赞照单全收,一句话自谦的话也没说。

少年天才嘛,不稍微露点傲气,怎么有造型呢?

管家本以为赵天佑会客气一句,谁知道他只是笑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心里觉得年轻人果然心高气傲,倒也没计较什么,而是转过头去看着冯逸,“冯老师,刘总本来是在家里等着的,只是公司里突然来了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所以临时赶走了。他临走前交代了,让你们二位直接跟馨雨谈。只要馨雨愿意,赵画家就可以就任了。待遇方面,刘总也都交代了的,全都往最好的待遇走,绝对不能亏待了洪老先生推荐的人。”

“那好,那就麻烦老先生带我们去见刘小姐吧。”冯逸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说道。

“刘伯伯,稍等。”

就在管家要给冯逸两人带路的时候,却看到后面这时候又突然杀出来两个人。

赵天佑转过头一看,其中一个男的,正是前晚和刘馨雨在一起的沈俊,而另外一个留着一头长发,身上背着一个画筒的男人,无论是他那张愤世嫉俗的脸,还是那双似乎随时都在怒视的双眼,都清楚明白的昭示着他的身份——哥是搞艺术的。

“小沈先生,你怎么来了?”刘安生看着沈俊,脸上虽然客气的笑着,却多少都透露出些许疏远。

“我是听说馨雨要找家庭绘画老师,所以专门托朋友找了一个行家过来。”沈俊说着,指着这长发男,介绍道,“这位就是著名青年画家陈劲松,是首都绘画大师刘老先生的得意门生。”

陈劲松所谓的著名青年画家虽说比赵天佑的青年画家的含金量要高些,但是其实放到普通人来说,其实并差不了多少。画坛没人知道赵天佑是谁,同样也没几个人知道陈劲松是谁。

不过,首都刘老先生比赣南洪老先生的招牌要大些,这倒是再清楚明白的事实。

“既然是这样,那就一起进去让馨雨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沈家的二公子,刘安生也不好太得罪,只能是领着四个人一起走进别墅内。

“走,一起下去看看?”

在楼上看到沈俊和赵天佑一起走了进来,刘馨雨拉了拉陈梦琪,问道。

陈梦琪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下去了。”

“为什么?沈俊好像给赵天佑拉了一个对手过来,下去看看他们俩怎么比赛,不是挺有意思的吗?”刘馨雨笑着问道。

“我们是同班同学,彼此都很熟悉,万一到时候他比输了,被我看到了,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吗?”

“哦……”刘馨雨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又笑道,“没看出来,你倒是很体贴他嘛,不过,你对他未免也太没信心了吧?”

“从前从来没见过他画画,我们全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会画画。”陈梦琪心里很没底地说道。

“行,那你就在房间里上上网吧,我下去了。”

“这位就是沈俊沈公子,是沈氏集团二少爷,现在在首都大学法律系上大一,是我们洪都难得的才子。”

冯逸虽然职业是老师,但是骨子里却充满了商人气息,交际应酬之类的事情十分驾轻就熟。所以,在四人分别落座,刘馨雨又还没下来的时候,冯逸便主动笑着跟赵天佑介绍道。

对于这位沈公子,赵天佑的印象实在是欠佳,不过也不好太不给冯逸面子,于是只能强笑着冲着沈俊点了点头。

谁知道沈公子的心胸比赵天佑还狭窄,却只是嘴角略微撇了撇,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沈公子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啊,怎么突然面部痉挛了?”

赵天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里能吃那亏,当场就笑盈盈地“关怀”道。

沈俊险些脱口而出,你才面部痉挛,你全家面部痉挛,只是转念想想这是在刘馨雨家,还要注意影响,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反唇相讥,于是,只能更加用力地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刘馨雨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刘馨雨,沈公子的表情顿时一百八十度大变样,赶忙站了起来,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迎了上去,“馨雨,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今天既然是招聘绘画老师,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刘馨雨说着,在两个长沙发中央的独立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刘馨雨的言语举动,赵天佑看得出刘馨雨对沈公子并不是很待见,只是碍于人多,不好太不给他面子罢了。

“劲松,赶紧跟馨雨自我介绍一下啊。”

沈俊赶忙转身,拉了拉陈劲松。

对于沈俊这样的动作,陈劲松稍微露出了一个不悦的表情,堂堂艺术家,怎么能被你拉拉扯扯的?不过,看在钞票的份上,忍了吧。

陈劲松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刘馨雨微微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鄙人是首都美院九五届硕士研究生,毕业后曾经在法国游学三年,专攻西方油画,回国后投入刘子产大师门下,学习中国画,迄今也有三年,东不成西不就,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是承蒙同行们错爱,在北平画界略有薄名。”

一个西式的鞠躬礼,再来一段文绉绉的半文言,听得赵天佑浑身发麻,好不自在。

“不知道赵画家又是什么来历?”

那晚的赛车,让沈俊对赵天佑在绘画上不敢轻视,谁知道这个高中生会不会别有什么惊人之举呢?只是赵天佑的年纪就摆在那,在资历上的劣势是天然的,所以沈俊才会想到先在这里压他一头。

“本人并无任何师从……”沈俊正要出言嘲讽的时候,却听到赵天佑又继续缓缓道,“从小自学成才,所以养成独树一格,自成一家的风格。至于创作形式上嘛,也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形式,但求浑然天成,无迹可寻而已。”

“独树一格,自成一家,放眼全华夏,能够称得上这八个字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小弟弟,你倒是真敢开口啊。”

这次不等沈俊,陈劲松首先看不过去了,出言驳斥道。

既然把逼装出来了,自然是要装完的,装一半未免太不敬业了。

“像陈画家这样苦学半辈子,却一无所成的大画家,自然是无法理解我这样不学有术的小天才的境界的,理解。”

赵天佑的话顶得陈劲松眼白都翻了出来,气得正要大声教训的时候,就听到刘馨雨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位今天既然虽然都是来应聘的,有些竞争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朋友,还是和气点的好。”

虽然刘馨雨其实可爱看别人斗嘴了,恨不得他们俩打起来才好,但是这毕竟是在他家,闹得太厉害也不大好,所以只能满心惋惜地站出来打圆场。

沈俊笑了笑,附和道:“馨雨你放心,劲松在首都也是大有名气的青年画家,区区一个狂妄自大的乡下小子,劲松不会真心跟他计较。”

赵天佑正要不甘示弱地再反讽几句的时候,冯逸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想起今天来这里是来应聘,不是在吵架的,于是只能强忍着坐在那一动不动。

“大家都知道,我爸爸很喜欢收藏画,不如我拿一幅画出来给两位看看,大家都来品评一番,你们看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冯逸马上兴奋了,“刘总家里书画收藏的名声冠绝赣南,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刘总所有收藏里,本人最感兴趣的,就是明代唐寅的《钱塘行旅图》的真迹,不如就看看这幅如何?”

“这里有《钱塘行旅图》的真迹?”

毕竟是正经学画的人,陈劲松一听到唐寅真迹,顿时眼睛兴奋得放得老大。

“刘叔叔家里的各种名家真迹不胜其数,只要你把馨雨教得好,以刘叔叔的豪爽,我相信你有机会一一阅览的。”

“嗯嗯,我一定尽心尽力。”陈劲松激动地连连点头。

“《钱塘行旅图》的真迹是我父亲少数的几幅极品珍藏,平常连我都看不到,所以……”刘馨雨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要不,我拿幅北平王敬大师临摹的《柳鸦芦雁图》给几位看看?”

《柳鸦芦雁图》是宋徽宗赵佶的经典代表作之一,也是华夏绘画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一幅名画,这幅画的真迹已经收藏在博物馆。

而王敬是华夏现存首屈一指的大家,他的原创画在市场上拍卖的最高价已经高达千万,所以这幅画虽然是临摹,但是其价值也颇为不菲。

“老师跟王先生常有来往,对于王先生的画风画德都多有赞赏,能够亲眼目睹王先生的真迹,当然也是一桩幸事。”

陈劲松在赞同刘馨雨的话的同时,也不忘记把自己的背景显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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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冯老师吧?”

刚从车上下来,刘世雄的管家就迎了上来,笑呵呵地问道。【全文字阅读.】

这位管家是刘世雄的远方堂兄,也姓刘,全名刘安生,今年五十二岁,比刘世雄大三岁,从二十年前开始,就跟着刘世雄,专门帮他掌管内宅,是极信得过的人。

“是的,这位就是我老师专门推荐的青年画家赵天佑。”冯逸指着赵天佑,介绍道。

“哎呀,赵画家看上去真是年轻啊。”管家看了看赵天佑,惊讶地说道,“这么年轻就得到洪老先生的嘉许,实在是年轻有为啊,佩服,佩服。”

尽管真正接触绘画还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是赵天佑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将管家的夸赞照单全收,一句话自谦的话也没说。

少年天才嘛,不稍微露点傲气,怎么有造型呢?

管家本以为赵天佑会客气一句,谁知道他只是笑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心里觉得年轻人果然心高气傲,倒也没计较什么,而是转过头去看着冯逸,“冯老师,刘总本来是在家里等着的,只是公司里突然来了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所以临时赶走了。他临走前交代了,让你们二位直接跟馨雨谈。只要馨雨愿意,赵画家就可以就任了。待遇方面,刘总也都交代了的,全都往最好的待遇走,绝对不能亏待了洪老先生推荐的人。”

“那好,那就麻烦老先生带我们去见刘小姐吧。”冯逸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说道。

“刘伯伯,稍等。”

就在管家要给冯逸两人带路的时候,却看到后面这时候又突然杀出来两个人。

赵天佑转过头一看,其中一个男的,正是前晚和刘馨雨在一起的沈俊,而另外一个留着一头长发,身上背着一个画筒的男人,无论是他那张愤世嫉俗的脸,还是那双似乎随时都在怒视的双眼,都清楚明白的昭示着他的身份——哥是搞艺术的。

“小沈先生,你怎么来了?”刘安生看着沈俊,脸上虽然客气的笑着,却多少都透露出些许疏远。

“我是听说馨雨要找家庭绘画老师,所以专门托朋友找了一个行家过来。”沈俊说着,指着这长发男,介绍道,“这位就是著名青年画家陈劲松,是首都绘画大师刘老先生的得意门生。”

陈劲松所谓的著名青年画家虽说比赵天佑的青年画家的含金量要高些,但是其实放到普通人来说,其实并差不了多少。画坛没人知道赵天佑是谁,同样也没几个人知道陈劲松是谁。

不过,首都刘老先生比赣南洪老先生的招牌要大些,这倒是再清楚明白的事实。

“既然是这样,那就一起进去让馨雨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沈家的二公子,刘安生也不好太得罪,只能是领着四个人一起走进别墅内。

“走,一起下去看看?”

在楼上看到沈俊和赵天佑一起走了进来,刘馨雨拉了拉陈梦琪,问道。

陈梦琪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下去了。”

“为什么?沈俊好像给赵天佑拉了一个对手过来,下去看看他们俩怎么比赛,不是挺有意思的吗?”刘馨雨笑着问道。

“我们是同班同学,彼此都很熟悉,万一到时候他比输了,被我看到了,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吗?”

“哦……”刘馨雨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又笑道,“没看出来,你倒是很体贴他嘛,不过,你对他未免也太没信心了吧?”

“从前从来没见过他画画,我们全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会画画。”陈梦琪心里很没底地说道。

“行,那你就在房间里上上网吧,我下去了。”

“这位就是沈俊沈公子,是沈氏集团二少爷,现在在首都大学法律系上大一,是我们洪都难得的才子。”

冯逸虽然职业是老师,但是骨子里却充满了商人气息,交际应酬之类的事情十分驾轻就熟。所以,在四人分别落座,刘馨雨又还没下来的时候,冯逸便主动笑着跟赵天佑介绍道。

对于这位沈公子,赵天佑的印象实在是欠佳,不过也不好太不给冯逸面子,于是只能强笑着冲着沈俊点了点头。

谁知道沈公子的心胸比赵天佑还狭窄,却只是嘴角略微撇了撇,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沈公子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啊,怎么突然面部痉挛了?”

赵天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里能吃那亏,当场就笑盈盈地“关怀”道。

沈俊险些脱口而出,你才面部痉挛,你全家面部痉挛,只是转念想想这是在刘馨雨家,还要注意影响,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反唇相讥,于是,只能更加用力地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刘馨雨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刘馨雨,沈公子的表情顿时一百八十度大变样,赶忙站了起来,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迎了上去,“馨雨,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今天既然是招聘绘画老师,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刘馨雨说着,在两个长沙发中央的独立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刘馨雨的言语举动,赵天佑看得出刘馨雨对沈公子并不是很待见,只是碍于人多,不好太不给他面子罢了。

“劲松,赶紧跟馨雨自我介绍一下啊。”

沈俊赶忙转身,拉了拉陈劲松。

对于沈俊这样的动作,陈劲松稍微露出了一个不悦的表情,堂堂艺术家,怎么能被你拉拉扯扯的?不过,看在钞票的份上,忍了吧。

陈劲松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刘馨雨微微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鄙人是首都美院九五届硕士研究生,毕业后曾经在法国游学三年,专攻西方油画,回国后投入刘子产大师门下,学习中国画,迄今也有三年,东不成西不就,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是承蒙同行们错爱,在北平画界略有薄名。”

一个西式的鞠躬礼,再来一段文绉绉的半文言,听得赵天佑浑身发麻,好不自在。

“不知道赵画家又是什么来历?”

那晚的赛车,让沈俊对赵天佑在绘画上不敢轻视,谁知道这个高中生会不会别有什么惊人之举呢?只是赵天佑的年纪就摆在那,在资历上的劣势是天然的,所以沈俊才会想到先在这里压他一头。

“本人并无任何师从……”沈俊正要出言嘲讽的时候,却听到赵天佑又继续缓缓道,“从小自学成才,所以养成独树一格,自成一家的风格。至于创作形式上嘛,也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形式,但求浑然天成,无迹可寻而已。”

“独树一格,自成一家,放眼全华夏,能够称得上这八个字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小弟弟,你倒是真敢开口啊。”

这次不等沈俊,陈劲松首先看不过去了,出言驳斥道。

既然把逼装出来了,自然是要装完的,装一半未免太不敬业了。

“像陈画家这样苦学半辈子,却一无所成的大画家,自然是无法理解我这样不学有术的小天才的境界的,理解。”

赵天佑的话顶得陈劲松眼白都翻了出来,气得正要大声教训的时候,就听到刘馨雨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位今天既然虽然都是来应聘的,有些竞争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朋友,还是和气点的好。”

虽然刘馨雨其实可爱看别人斗嘴了,恨不得他们俩打起来才好,但是这毕竟是在他家,闹得太厉害也不大好,所以只能满心惋惜地站出来打圆场。

沈俊笑了笑,附和道:“馨雨你放心,劲松在首都也是大有名气的青年画家,区区一个狂妄自大的乡下小子,劲松不会真心跟他计较。”

赵天佑正要不甘示弱地再反讽几句的时候,冯逸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想起今天来这里是来应聘,不是在吵架的,于是只能强忍着坐在那一动不动。

“大家都知道,我爸爸很喜欢收藏画,不如我拿一幅画出来给两位看看,大家都来品评一番,你们看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冯逸马上兴奋了,“刘总家里书画收藏的名声冠绝赣南,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刘总所有收藏里,本人最感兴趣的,就是明代唐寅的《钱塘行旅图》的真迹,不如就看看这幅如何?”

“这里有《钱塘行旅图》的真迹?”

毕竟是正经学画的人,陈劲松一听到唐寅真迹,顿时眼睛兴奋得放得老大。

“刘叔叔家里的各种名家真迹不胜其数,只要你把馨雨教得好,以刘叔叔的豪爽,我相信你有机会一一阅览的。”

“嗯嗯,我一定尽心尽力。”陈劲松激动地连连点头。

“《钱塘行旅图》的真迹是我父亲少数的几幅极品珍藏,平常连我都看不到,所以……”刘馨雨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要不,我拿幅北平王敬大师临摹的《柳鸦芦雁图》给几位看看?”

《柳鸦芦雁图》是宋徽宗赵佶的经典代表作之一,也是华夏绘画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一幅名画,这幅画的真迹已经收藏在博物馆。

而王敬是华夏现存首屈一指的大家,他的原创画在市场上拍卖的最高价已经高达千万,所以这幅画虽然是临摹,但是其价值也颇为不菲。

“老师跟王先生常有来往,对于王先生的画风画德都多有赞赏,能够亲眼目睹王先生的真迹,当然也是一桩幸事。”

陈劲松在赞同刘馨雨的话的同时,也不忘记把自己的背景显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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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装逼是必须的

[迷 拒绝弹窗 畅快阅读 .]过了几分钟,刘馨雨把画拿了下来,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展了开来。

这幅画纵有三四十厘米,撗有二百二十三点二厘米,规格是完全按照宋徽宗赵佶的原作大小来的。

画刚一展开,就听到陈劲松忙不迭地点头赞叹,“王先生不愧是我们华夏有数的现存大家之一啊,手笔果然非凡。”

说着,陈劲松又抬头看了看刘馨雨,介绍道:“赵佶的花鸟画风格以工细彩墨为主,并能寓巧于拙,《柳鸦芦雁图》是他拙朴风格的代表作之一。王先生的这幅仿作,完全体现出了赵佶这幅画的真意。刘小姐你看,这幅《柳鸦芦雁图》共分二段,前段画一株柳树和数只百头鸦。”

“这幅画中的柳鸦芦雁采用没骨画法,竹以双钩法绘出,设色浅淡,构图洗练。粗壮的柳根、细嫩的枝条、姿貌丰腴的栖鸦、芦雁画得都很精细工整。刘小姐你看,这停在枝上的白头鸦或靠根偎依,静观自得,或喃喃相语,你不觉得一下子就使得寂静的大地有充满的生机感觉吗?”

“还有,你看这鸟身用浓墨,黝黑如漆。鸟的羽毛用墨留出白线,鸟的嘴舌用淡红色点染,头和腹部敷以白-粉,周围略用淡墨烘染,把白头鸦衬托得分外突出,显得神采奕奕。可以说,这幅画在黑白对比和疏密穿插上形成的美感是达到了极致,整个画面恬静雅致,神静气闲的意境跃然纸上。”

刘馨雨虽然尚未正式学画,但是从小受刘世雄耳濡目染,对于绘画的兴趣还是天然有之的,因而听得是津津有味。

陈劲松见状,洋洋得意地瞟了赵天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凡是画画的行家都知道,画树难画柳,柳树株干向上,而枝梢下垂,形势相反,运笔方向有矛盾,是各种树中最难画的。而你看王老先生的这幅画,柳树枝干用粗笔浓墨作短条皴写,笔势很壮,显得浑朴拙厚,凹凸节宽之状自然天成。柳条直线下垂,流利畅达,运笔圆润健韧而富弹性,墨色前后层次分明,实在是已达化境。”

虽然很不喜欢陈劲松,但是赵天佑不得不承认,人家在绘画上的见识,确实是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怎么样,赵天才,你也点评几句呗?”

看到赵天佑一直在旁边沉默着,一句

第八节 陈梦琪的情愫

周一了,这周新书榜第一该归我了吧?兄弟们,看书的时候登陆一下,没事多点击一下,有推荐票的投个推荐票,不难吧?——————————————————————————我是无辜的分界线————————————————————————

单凭陈劲松屈辱却什么话也说不出的表情,他和赵天佑之间的胜负也已经非常明显了。

原本对陈劲松还保持着几分礼遇的沈俊,此时完全对他失去了耐心,一句“废物”脱口而出。

这样一来,陈劲松就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只能是朝赵天佑拱了拱手,“受教了。”

说完,卷起桌上的画,掉头就走了。

望着陈劲松的背影,赵天佑心想,这人虽然有点毛病,但是愿赌服输,倒也算光彩。最起码比起以前这个二世祖要强太多了。

想到这里,赵天佑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刚才好像做得太绝了,应该给人家留点台阶的,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何必呢。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也只能是如此了。

陈劲松一走,沈俊站在那里,直感到气氛诡异,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只能是跟刘馨雨打了声招呼,气闷得离开了。

两个竞聘者,现在走了一个,那么留下来的这个,自然就是优胜者了。

看着面前的赵天佑,刘馨雨实在是感兴趣得紧。

一个能够在断桥上跟人飙车的人,居然还画得这样一手好画,又实在是让人很难不感兴趣。

“赵画家……”

刘馨雨这话刚开头,赵天佑就伸手把她打住了,“刘小姐可以直接叫我赵天佑,要是给面子的话,叫声天佑也可以,赵画家就免了,听着实在别扭。”

“好吧,那我就叫你天佑吧。”刘馨雨笑了笑,继续说道,“沈俊这个人心胸不是太大,你今天落了他的面子,以后可能会找你的麻烦,要是将来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我们刘家虽然不像他们沈家那么霸道,但是也绝不会坐视我们的客人任人欺负的。还有,你也别喊我什么刘小姐,给个面子,直接喊我馨雨吧。”

刘馨雨虽然是个女孩,而且还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美女,但是她说起话来却自有一番男子般的大气,弄得赵天佑多少都有些不适应。

不过,再不适应也得适应,谁叫自己有所图呢。

“好,馨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刘馨雨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问道:“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先上三个月,每周周末上四个小时,周六两个小时,周日两个小时,时间都是下午两点到四点,每个小时两千块,如果教得好,会另有红包。每次上课,都会有车来回接送你,节省你的时间,你看可以吗?”

每个小时两千块,虽然跟冯逸的老师洪老先生的价格比不得,但是对于赵天佑这样一个无名之辈来说,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赵天佑脸皮虽厚,在这个价格面前,却也不好意思继续要价。

“我是受冯老师的拜托,今天才会来的,待遇什么的,从没有想过,所以倒也不必在意。不过,我想你也知道,我还是个学生,每周要上学五天,就只有周末可以休息。周六周日都来的话,自己就没有私人时间了。所以,我想把上课时间全部放到周日下午的两点到六点,不知道是否方便?”

赵天佑的理由找得很准确,让人无法辩驳,刘馨雨听完,想也没想,就点头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刘馨雨弯下腰打开茶几下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赵天佑,“按照我们华夏人的礼节,拜师本来是应该举行拜师仪式的,只是时间仓促,来不及操办,所以馨雨只能给老师送上点薄礼,当做一个见面礼,还希望天佑你不要见怪啊。”

赵天佑用眼睛微微瞄了一下这个红包,那是相当厚实,少说也有一万块,当时就差点伸手去抓。

不过,现在是装淡泊名利的高人的时间,他也只能强忍着了。

“能够做师生,就是缘分,不用搞这些虚礼。”

赵天佑很高人的挥了挥手,将刘馨雨的红包推了回去。

推到一半的时候,赵天佑的手肘趁势狠狠地在冯逸手上敲了一下,疼得冯逸是直吸冷气。

“诶,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都是刘小姐的一份心意,天佑,你还是客随主便吧。”冯逸说着,朝着刘馨雨笑了笑,伸手将红包接了下来。

赵天佑“啧”了一声,然后又有些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默认了冯逸的行为。

接下来,赵天佑又跟刘馨雨寒暄了几句,约定了下周开始授课之后,便和冯逸一起起身离开了。

两人刚一转身,冯逸就看到赵天佑转过脸,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激赏。

“冯老师,跟你的配合实在是太默契了。”

赵天一边抢过红包,一边笑着称赞道。

“我要是再没有点眼力劲,你的手肘还不得把我肋骨都打断啊。”冯逸苦笑着说道。

“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拿了一万了,有钱人出手果然不同啊。”

虽说昨天刚拿到五万块,今天才一万,但是这并不妨碍赵天佑乐得手舞足蹈。

“诺,看在冯老师配合的份上,分你一份。”

赵天佑很艰难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冯逸。

冯逸屈指轻轻一弹,“分赃就不必了,你赶紧跟刘馨雨把关系搞好,尽快查看《钱塘行旅图》的真迹才是正事。”

赵天佑冲着冯逸嘿嘿一笑,“冯老师,你放心,像我这样富贵不能淫的人,区区一万块是收买不了我的,最少得一百万。”

“你看,这是他的手笔。”

在赵天佑和冯逸在路边商谈着《钱塘行旅图》的大计的时候,刘馨雨走到了楼上,将画递给陈梦琪。

“虽然是临摹之作,但是这些虾灵动活泼,跃然纸上,没有十年苦工,是绝不可能到这个地步的,这……真是他画的?”

论到心计和谋略,一百个陈梦琪也不是刘馨雨的对手,但要说到琴棋书画,陈梦琪又胜了刘馨雨远不止一筹。

陈梦琪在绘画上虽然谈不上有什么造诣,但是因为从小的爱好,以及父母的耳濡目染,欣赏水平却已经达到了普通专业收藏者的水准,因此,她比刘馨雨更能看出这幅画的好坏。

“这还有什么好疑问的,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在我眼前画出来的。而且,画得飞快,跟写书法似的,只用了三分钟而已。”

“只用三分钟?这怎么可能?”

陈梦琪不敢相信地看着刘馨雨。

“我骗你干什么?难道我没事还会去做他的托不成?”

听到刘馨雨这么说,陈梦琪便又端着这幅画端详了起来,好一阵之后,她走到窗边,坐在窗边的窗台上,发了一阵愣之后,她有些难过地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是个天才,而且不是一个一般的天才,而是那种顶级的天才。”

“他是天才就天才呗,你干嘛那么失落?”刘馨雨有些奇怪地看了陈梦琪一阵,又笑了起来,“不会是见到有身边的人比你强太多,有点心理失衡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其实,陈梦琪失落的原因,是因为自从那晚之后,她对赵天佑产生了一种很亲近,很熟悉的感觉,这感觉让一直缺少父母关怀的她,感受到一种少有的温暖。

然而现在,当她看到这幅画之后,她才发现她自己想象中的赵天佑,跟真实的赵天佑有着天壤之别。

在她看来,真实的赵天佑比她想象中的赵天佑要优秀太多,太多。

这让她觉得自己的一切情绪都是一种虚假,一种自我的,一厢情愿的想象。

而心中本来升起的一丝对赵天佑的情愫,也在这时被她强行压抑到了心底。

一个像她这样骄傲的人,可以接受自己去喜欢一个不如自己却可爱的男生,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去攀附一个比自己强的男人的。

“也许,真的是有点嫉妒吧。”陈梦琪朝着刘馨雨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回家了。”

“今天早上才来,怎么就回去了呢?不是说好了陪我去逛街的吗?”刘馨雨拉着陈梦琪的手臂,嘟着嘴说道。

“我突然有点累了,昨晚一直在做复习题,都没有睡好。”

“你说假话,一定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真没有了。”陈梦琪拍了拍刘馨雨的肩膀,“我是真的做题做太晚了,没睡好,现在有点困,你以为我是你啊,可以直接保送那么舒服。”

“你想不这么辛苦不也容易吗?你爸妈一定有办法的呀,实在不行,我帮你求求我爸……”

刘馨雨话没说完,陈梦琪就把她的话头打断了,“行了,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事去麻烦别人。再说了,我要是真的保送了,接下来三个月不用上学,都不知道去哪待着了。我又不像你,整天都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陈梦琪说到这里,看了看桌上赵天佑临摹的画,“这幅虾确实画得不错,送给我吧,我回去好好研究下。”

“行啊,拿去吧。”刘馨雨大方地挥挥手,说道,“不过真的不许不开心哦。”

“放心吧,绝对没有。”

陈梦琪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好,跟刘馨雨点点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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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我们不懂爱情

转眼就到了周一了,身家已经上涨到六万块的赵天佑格外的意气风发。

“天哥,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跟从前有点不一样了,走路的时候,都不看脚下的。”

在自行车棚里,把自行车一停好,张扬就开赵天佑的玩笑。

赵天佑别过脸,鄙视的看了张扬一眼,“你懂什么,有钱的男人,走路都是带风的。”

“只是过了一个周末而已,怎么天哥你就好像发了财一样?”张扬说到这里嘿嘿淫笑了一声,“你不会是周末真的跑去发廊**了吧?”

“你才**,你全家**。”赵天佑啐了一口,“哥纯粹依靠自己的聪明智慧赚来的血汗钱。”

张扬听到赵天佑这么说,赶紧把脸贴上去,“哦?天哥你都是怎么赚到钱的?你也教教我啊,我最近可穷了。”

“细节你就不用打听了,不是藏私,是你真心学不会。你反正只要知道,哥从今往后,就是有钱人就对了。”赵天佑得意洋洋地看了张扬一眼,“以后咱们天天下馆子,自行车打气直接给五毛,不准他找钱,谁找钱跟谁急。”

“天天下馆子?天哥,你真发了?”

“你这是什么话,看看你哥这张英姿勃发的脸,那还能是假吗?”赵天佑双手搓了搓脸,笑道。

“你有多少钱?”张扬好奇地问道。

赵天佑得意地将大拇指和小手指翘起。

张扬略想了一会,“六……百?”

赵天佑显得很愤慨,“滚,六百块能叫发财吗?”

张扬的眼睛睁得老大,“六……千?”

赵天佑一脸唾弃,“张扬,你到底见过钱没?”

张扬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六……六万?”

赵天佑嘿嘿一笑,并不答话,默认了张扬的数字。

“钱三明那家伙真交钱了?不对啊,你不是只要五万吗?怎么有六万?难道……你把那台笔记本电脑给卖了?”

“行了,你就别瞎琢磨了,哥这六万是另外赚的。钱三明那五万现在还算是应收账款,还没到账呢。”

“一个周末就赚了六万?”张扬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哥,你该不会是打劫去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别瞎猜,以后跟着哥吃香喝辣就对了。”赵天佑说着,笑着搭着张扬的肩膀,“今天晚上晚自习不上了,咱们先去大搓一顿,完了直奔卡拉ok,怎么样?”

像这样腐败的主意,张扬最喜欢不过了。就在张扬要开心地附和的时候,两人就听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六万块而已,又不是六百万,用不着这么烧包。”

赵天佑掉头一看,这人可不就是陈梦琪嘛。

“梦琪,你怎么突然窜出来了,吓了我一跳。”赵天佑笑着挠了挠头,说道。

陈梦琪没有接赵天佑的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吧,别光想着吃喝玩乐。”

说完,陈梦琪不再搭理赵天佑,径自朝着楼上走去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班长嘛,一大清早的在这乱训人,她以为她是班主任呢?我要不是看她是女孩,我早就……”

等到陈梦琪走远了一点,张扬便满脸不忿的说道。

“好了,你就少说几句吧。”

对于陈梦琪突然又完全回到了从前的那种态度,赵天佑多少都感到有些气闷,难道那天晚上那么和谐的相处都只是一种假象吗?

想到这里,赵天佑有一种被愚弄的郁闷。

到了教室之后,赵天佑在经过陈梦琪的时候,故意走得很慢,就是希望陈梦琪能够做出什么细微的动作,或者是说什么,来解除他心中的这种郁闷。

然而最终陈梦琪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没有看赵天佑一眼,只当他是空气一般。

不只是路过的这一会,一整个上午,乃至整整一天,一直到下午下课,陈梦琪都从来没有望他赵天佑一眼,更不要说说话了。

这种突然的反差,让赵天佑感到既不解又郁闷,他充满了冲上去质问陈梦琪的冲动,但他最后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将一切不解和郁闷都埋在了心里。

“也许只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幻想罢了,人家是高材生,是区长女儿,怎么可能真把我当回事呢?”

赵天佑在心里自嘲了一句,站起身来,冲着张扬大吼一声,“张扬,走,咱们下馆子去,哥请客。”

赵天佑这一声大吼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太大,喊得全班人都惊愕地看向他,就连张扬也不例外。

“天哥,你三百年才请一次客,不用搞得这么高调吧?”

张扬一边跟赵天佑走出门,一边笑着说道。

“先下馆子,下完馆子就去唱歌,可不去那种音响太差的地方,咱直奔金钻ktv。”

赵天佑大声地说着,在临出门之前,很想回头再看陈梦琪一眼,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昂首挺胸,笔直地走出了教室。

归根到底,看似放荡不羁的赵天佑,其实跟陈梦琪一样,是个骄傲又骄傲的人。

“咦,梦琪,你怎么哭了?”

赵天佑两人刚走,陈梦琪的同桌就突然问道。

“没事,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陈梦琪用手用力地搓着眼睛,说道。

“这教室里哪来的沙子啊?而且又没风。”

陈梦琪的同桌奇怪地说道。

“就是有沙子嘛。”

陈梦琪的话音里开始带着些哭腔了。

虽然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没风的室内哪来的沙子,但是见到陈梦琪都这样了,她的同桌只能赶紧说道:“行,行,行,有沙子,有沙子。”

至于赵天佑,他忠实地执行了他对张扬的承诺,带了他下馆子,而且下的不是一般的馆子,而是锦江市有名的大馆子福运楼。这是个粤菜馆,以价格昂贵闻名锦江。

刚开始张扬还以为赵天佑是开玩笑,直到被硬生生拉进门,他才知道赵天佑是来真的。

进了饭店之后,赵天佑还不坐大堂,直接点了一个包间。

“先生,我们包间的最低消费是三千八百八十八。”

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打量了一下赵天佑两个人之后,笔直着身躯用一种很礼貌但是也极为冷漠的语调说道。

“那就开两间,吃一间,空一间。”

赵天佑没好气地说道。

女服务员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开玩笑,开玩笑……”张扬说着,拽了拽赵天佑,“天哥,要不咱坐大堂得了,大堂挺宽敞的,包间里闷。”

“要去大堂你自己去,哥就要坐包间。”

赵天佑说着,门一推,径直进了一间包间。

女服务员走远几步,确定赵天佑听不到之后,才不屑地啐了口,“呸,不就富二代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坐下来之后,一翻开菜谱,张扬就被吓到了,随便一道凉菜都要三十八。

这在大城市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锦江而言,已经是顶级菜价了,再想想赵天佑的饭量,张扬便不由得腿肚子有点打抖,吓得一个菜都不敢点。

倒是赵天佑完全不在乎,拿起菜单,就开始拼命点菜。

一连点了将近二十个菜,听得张扬头皮发麻,忙不迭地在桌子下面踢赵天佑的脚。

赵天佑却好像浑然无知般继续狂点。

服务员在一旁拼命记,记得手都快发软的时候,就只见到赵天佑把菜单合上,“除了这些菜不要之外,其他的菜各要一份。”

服务员抬起头,笑着看了赵天佑一眼,“先生,你是开玩笑的吧?”

赵天佑很严肃地看着服务员,“你觉得我有那么有幽默感吗?”

服务员很有把菜单摔在赵天佑脸上的冲动,但是想着没几天就要发薪水了,只能强忍着笑了笑,掉头就走了。

“天哥,我觉得你今天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张扬瞅了赵天佑一阵,说道。

“我哪有不对劲?你眼睛白内障了吧?”

赵天佑说着,很没有底气的转过脸。

张扬笑了起来,“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事。”

“啧,我真没事。”赵天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张扬好奇地走到赵天佑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嘿嘿,到底是什么事?赶紧说来听听。”

“我说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

赵天佑的声音又一次失控的大,再次把张扬吓了一跳,他认识赵天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控。

于是,张扬也不敢再惹他了,只能努努嘴,乖乖坐回去,自己掏出手机来跟他女朋友发短信,不再理赵天佑了。

不多时,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两人自然又是一顿胡吃海喝。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吃得撑到都有点站不起来了,于是叫买单,等到服务员把账单拿来的时候,赵天佑才好像突然如梦初醒一般,“五千四百七十二?你们这是黑店吗?”

“先生,这是你的消费清单,我们没有多算你一分钱的。”服务员微笑着将有一个人那么长的清单放在赵天佑面前。

“张扬你疯了?你为什么不拦着我?”赵天佑心疼得声音都变调了。

“这……那我也得拦得住你啊。”张扬苦笑着说道。

“妈的,女人都不是东西,害得老子伤心又伤财,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赵天佑一边掏钱,一边心疼地骂道。

站在一旁女服务员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心里默默骂道,硕果仅存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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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声名狼藉的荀雄

撒冷作品简介:第二集一个的诞生第十节声名狼藉的荀雄

第十节声名狼藉的荀雄

“天哥,咱接下来是不是唱k去?”

从包厢走出来,张扬大着胆子问黑脸的赵天佑。[173]

“唱毛线,你真以为哥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五千四百七十二,哥到现在连蛋都是疼的。”

赵天佑毫无形象的骂骂咧咧着走出福运楼。

“那……我们回家?”张扬说着,看了看手表,“可是,现在才八点钟,长夜漫漫啊。”

赵天佑站在福运楼,被冷风一吹,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心中也隐隐觉得有些空虚。

“有了钱就是不一样啊,怎么突然会莫名的感到惆怅……”赵天佑怅然长叹一声,转过脸看着张扬,“有哪儿mm多点,消费又不那么贵?”

“要说mm多,当然是酒吧。”张扬想也不想,就说道。

“什么酒吧比较好?”赵天佑略想了一下,补充道,“就是mm很多,但是消费又不那么贵的。”

“要说mm多,那全世界都知道是光辉酒吧啦,不过……那里消费不是很低哦。”

赵天佑站在福运楼门口略想了一会,咬了咬牙,大手一挥,“去!”

二十分钟后,赵天佑和张扬已经置身在光辉酒吧内的某个角落内。

光辉酒吧是锦江市最好的酒吧,装修别具一格,中间一个圆形的巨大吧台,围绕着可以同时容纳近百人。

在吧台的中央就是一个舞池,音乐想起来的时候,大家可以在舞池中一起跳舞。

围绕着吧台有一个环形的走道,走道的另外一边就是一个个卡座。

二楼全是包房,面对楼下的一边全是玻璃,脚下也全是玻璃,这样就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的吧台,还有所有下面正在糜烂酒醉的男男女女。

这些玻璃是单向的,只有楼上的人可以看到楼下,楼下的人是看不到楼上的。

“天哥,咱们就一人一支啤酒而已啊?”

张扬苦着脸看着赵天佑,问道。

“那你要怎样?一支啤酒三十块啊。”赵天佑说着,用力地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而且才只有这么点,大排档五块一瓶可以换这三瓶了。”

“唉,你刚才在福运楼谁都看不见搞那么豪气,现在这里这么多mm在,你居然搞这么小气,这反差……也太大了。”

张扬不高兴地嘟着嘴,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

“有本事你自己买单。”赵天佑说着,看了看张扬手里的啤酒只剩下一半不到了,“我说你喝慢点,剩下这一半起码要扛两个小时呢。”

“我不想和你说话。”张扬没好气地转过脸去,开始四处乱瞄。

而就在这时候,让他们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钱三明就在他们正对着的二楼的包厢里。

因为上次请周建兵出马,并没有把事情摆平,钱三明的堂叔毕竟是官家人,觉得脸上很没有面子,于是就再介绍了荀雄给钱三明人士。

不过,这次钱三明的堂叔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直接让钱三明自己去了。

他之所以不亲自出面,是因为荀雄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很多人所说的周建兵在锦江是第一号人物,其实是说的他的江湖地位。但是如果真要谈到势力的话,荀雄却是锦江当之无愧的第一号。

原因很简单,周建兵的产业虽然也有些桑拿,会所之类的,但是他最主要的就是这间光辉酒吧,别的偏门他是不捞的。

而荀雄则不同,黄赌毒无所不沾,逼良为娼那是常事。不止如此,他一边开着夜总会和地下赌场,赚着大钱,一边连街边摆摊卖水果的小贩的保护费都要收。

真可谓是五毒俱全,贪得无厌,以至于连钱三明的堂叔都不想跟这种人靠得太近,要不是钱三明求得实在是急,他根本想都不会想到荀雄头上来。

全锦江的人都恨荀雄入骨,无奈他有一个当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的干爹,而且每年拿出大量钱财打点各个关节人物,所以在锦江市虽然人憎鬼厌,但是依然屹立不倒。

光辉酒吧楼上的包间里有一堵墙,两个大间,一边是个台球厅,另外一边是k房,墙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壁挂电视,可以点歌自己唱,也可以随时把楼下的音乐接上来,跟楼下的人一起同乐。

钱三明进门的时候,荀雄正搂着一个衣着暴露,打扮妖娆的女人在打桌球。

“荀大哥,我叔叔说你为人仗义,一定会为我打抱不平的。”

进门看到本来在打桌球的荀雄留着一头张耀扬式的偏分头,两只手上纹满了纹身,浑身透露出一股邪气。

钱三明心里就先抽了一下,霎时间紧张了起来,要说作恶,他也做了不少,但是现在站在荀雄面前,就完全不是一个气场级别了。

他于是赶紧媚笑着冲着荀雄弯腰鞠了一躬,说道。

“你就是钱三明?”

荀雄将球杆放下,自然而然地伸进身旁的女人的衣服里,自上而下直插进去,用力揉搓着那女人半球形的山峰。

“啊,是。”钱三明拘谨地答道。

“你的事我知道了,我会让我手下人的人去办的。”

钱三明的父亲是南河区区长,市委常委之一,又有钱三明当消防大队大队长的叔叔出面说项,着雄是必须给面子的。

“不过,我有言在先,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来烦我。”

荀雄说着,挥挥手,就要打发钱三明走。

“荀大哥,这个赵天佑,他很邪门的,一个人轻松就可以打五六个,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我觉得恐怕只有荀大哥你亲自出手,才能……”

钱三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荀雄一脸不悦地打断他,“难道我还要你教我怎么做事吗?”

钱三明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站在原地嗫嚅着。

想到钱三明背后的背景,荀雄又稍微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点头道:“小兄弟,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会收拾那小子,我就会说到做到的,你安心回家等消息吧。我今天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说着,荀雄目视了一眼一个小弟,小弟就赶紧把钱三明带了出去了。

“哼,我最讨厌这种不知所谓的官二代了。”

钱三明刚一出门,荀雄身边那女人就不屑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荀雄瞪了这女人一眼,“我们就全靠这种官二代吃饭,没有官二代,你们都他妈喝西北风去。”

说到这里,荀雄伸手按着这女人的肩膀,一下将她按了下来,“罚你唱首《甜蜜蜜》来听,必须口齿清楚。”

这女人有些哀怨的抬头看了看荀雄一眼,看到荀雄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也只能不情愿地将荀雄的裤子拉链拉开。

就在这时候,荀雄的一个小弟走了过来,问道:“老大,沈公子让我们在这里捣乱,我们什么时候才开始啊?”

“急什么,没看到你老大在打球听歌吗?”

荀雄一边享受着女人的歌声,一边拿起球杆,好整以暇地打了一杆球,完全不以被小弟看见自己的隐私行为为耻。

而对于荀雄这种行为,他的手下们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另一边,钱三明刚被小弟送到楼下,耷拉着脑袋正要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正在东张西望到处瞄清凉mm的赵天佑和张扬。

“天哥,你看,钱三明。”

先看到钱三明的是张扬,他马上指着钱三明的方向,对赵天佑说道。

“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赵天佑顺着张扬指向的方向,看到钱三明掉头就往二楼跑,他于是赶紧站了起来,“张扬,有点不对劲啊,这家伙不会是在二楼有什么外援吧?”

“天哥,瞧你那点出息,白费你那一身好功夫了。”张扬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放心吧,光辉酒吧是周建兵的产业,没人敢在这里乱来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喝酒吧。”

赵天佑犹豫了一会,又想了想,要是他现在吓得跑掉,那跟钱三明要账的难度,恐怕会大幅增加。

这样想着,赵天佑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喝酒。

“荀大哥,他……他就在楼下,他一定是在……堵我,让我给……给他钱的。”

钱三明突然冲进荀雄的房间,因为他紧张,说话声音都颤抖结巴来。

“谁在楼下?”

钱三明突然闯进来让荀雄感到很不满,尤其是看到他结结巴巴的样子,荀雄更加格外烦躁,但是出于对官宦世家的敬畏,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赵……赵天佑。”仿佛觉得就这么说个名字没什么震撼力,钱三明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打断吴兆龙肋骨,逼退周建兵的赵天佑。”

“呵……你倒是很懂得修辞啊。”

荀雄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站在原地略想了一会,然后转过头对贴身小弟说道,“把家伙准备好,我们找到找茬的理由了。”

“是。”

贴身小弟用力一点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拉出来一个皮箱,一打开,里面全都是各种刀具。其中还有一把手枪。

贴身小弟将这些刀具分发给待在房间里的另外五个小弟,然后恭敬地将手枪递给了荀雄。

荀雄将手枪插在后腰上,笑了笑,说道:“走,下去会会这位高中史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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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周建兵真正的出手

纨绔

第十一节 周建兵真正的出手

“张扬,走。╞????╡”

张扬还在端着最后一点啤酒猥琐的四处乱瞄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警惕的赵天佑已经看到钱三明再次从二楼走下来了,在他的身后,隐约跟着几个人。

赵天佑自家知自家事,他太清楚自己所谓的高超身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现在吕布那家伙指望不上,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哎呀,这不是才来嘛,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

张扬刚好看到一个辣妹,鼻血都快滴下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赵天佑脸上紧张的神色,

一把把赵天佑拉他的手扯开,流着哈达子朝着辣妹走去。

赵天佑不可能丢下张扬自己走,这样一来,最佳的逃跑时机就已经过去了。

看到事已至此,赵天佑干脆也就横下一条心,继续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继续喝酒,装出一副无比淡定的高人风范。

“小兄弟,我可以借你这喝一杯吗?”

荀雄带着几个小弟,挤过人群,走到赵天佑的桌旁,一支啤酒杵在桌上,狞笑着问道。

赵天佑心里其实很紧张,但是脸上却一点不显山露水,微微眉毛一扬,瞟了荀雄一眼,然后自顾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反问道:“我要是说不可以呢?”

赵天佑如此硬气的回答,让荀雄微微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这么有恃无恐,看来是真的有点料啊。

就在这时候,刚才跑去找辣妹的张扬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赶紧挤了回来。

“雄哥?你……你怎么来了?”

当发现领头的人是荀雄之后,张扬便吓得吞了口口水。

如果论到能打,荀雄自然不是吴兆龙的对手。但是这个人出了名的阴险,可不会像吴兆龙那样讲什么单挑,一定是一拥而上的,而且他们还肯定不会赤手空拳。

“哦,是张扬啊,好久不见,帅了很多哦。”荀雄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张扬一眼,说道。

“呵呵。”张扬傻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是这样,我有个小兄弟,得罪了你这位朋友。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今天来,是来给他做和事老的,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是否能给我荀雄三分薄面?”

荀雄将钱三明从身后拉了出来,指了指他,笑着说道。

荀雄今天本来就是来找茬的,怎么可能真的要息事宁人?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再次试探一下赵天佑的底细而已。

如果赵天佑顺坡下驴,真的愿意和解的话,那他就知道赵天佑的底气不足,便会马上翻脸了。

以张扬来说,他当然是不想得罪荀雄这种人了,不过,他可做不了赵天佑的主,只能是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赵天佑。

赵天佑并不知道荀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认准一条,要装逼就要装彻底,装逼装一半,肯定是会被人当成**的。

只见他将酒瓶放下,伸出一根手指在荀雄面前晃了晃,“第一,我不是出来混的,我是个身家清白的高生。”

接着,赵天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跟你非亲非故,我想不到要给你面子的理由。”

“我**的,你活腻了?敢这么跟我们雄哥……”

荀雄的小弟话刚说到一半,赵天佑手里的啤酒瓶就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这一下,赵天佑是用了全力的,这一捅,半个啤酒瓶都塞进这人的嘴巴里,直接一下子将他捅翻在地

在捅之前,赵天佑就做好了打算,如果捅不准,他就顺势一酒瓶砸在这人脸上,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居然没有捅准。

上帝保佑,居然真让哥捅进去了。

赵天佑心里这样庆幸地想着,缓缓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荀雄,“雄哥是吧?我告诉你,我赵天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两件事,第一,流氓,第二,麻烦……”

说完,赵天佑一把将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荀雄小弟拨开,大摇大摆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赵天佑的动作实在是太狠辣,又想到这个高生曾经打断过吴兆龙的肋骨,逼退过周建兵,荀雄一下子有点摸不着底了。

而且看着赵天佑不是走去门口,而是往洗手间走,所以并没有马上出手阻止,而是打算再观望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天哥,你太牛掰了,吴兆龙,周建兵,现在是荀雄,锦江市的三大混混头目,都已经被你扫平,你现在已经是我们锦江名副其实的霸主了。”

张扬跟在赵天佑后面亦步亦趋着,很是狗腿的吹捧道。

“霸主个毛线,赶紧打110。”赵天佑正视前方,目不斜视地对张扬说道。

“哈?”赵天佑的这话,让张扬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要犯傻,赶紧打。”赵天佑伸出手,搭在张扬肩头上,使出吃奶的劲在他肩膀上拧了一把。

“哎……”想到身后还有人虎视眈眈,张扬哭丧着脸强忍着剧痛,没有把下面的话给喊出来。

就在张扬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的时候,荀雄双眼一睁,“不对,这***要找帮手。”

荀雄一辈子都是以多欺少,最怕的就是别人以多欺少他,而且他今天来到主要目的是惹事,要是让人搅黄了,在沈公子那不好交代。

想到这里,荀雄也顾不得那么多,手里捡起一个啤酒瓶,就朝着张扬去。

拿起电话刚要拨的张扬直感到脑后一阵风,他一掉转头,就看到一个啤酒瓶快地从小变大,迎面而来。

这啤酒瓶来得实在太快,根本就来不及躲,而且就算躲开了,这酒瓶子也会打在赵天佑身上。

就在张扬快地抬起手,想用手臂抵挡这一攻击的时候。

他突然又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然后是一道银白色的光在空闪电般过,击打在这啤酒瓶上,将这啤酒瓶打得粉碎,碎片溅得遍地都是,打得人衣服上还没事,打在裸露的皮肤上便会一阵生疼。

不过,好在这啤酒瓶的质量是好的,碎了之后,也是碎成那种不伤人的沙砾,而不是那种割人的利片,因此实际上没什么实质伤害。

但是,纵使如此,这一下也引得一片人惊叫起来。

就在这一片惊叫声,身着一套黑色山装的周建兵登场了。

“把这些vip卡送给今晚受惊的所有客人。”

周建兵将手里厚厚一叠vip卡递给身边的经理。

他刚才用来打碎荀雄扔来的酒瓶的,也正是这样的银白色的vip卡。

然后,周建兵施施然地走向荀雄身边,他所经之处,所有的客人都自动退避三舍,给他让出一大段路来。

就这样,周建兵一个人缓缓走到了荀雄面前,面对着荀雄一行六个人(本来是七个的,不过有一个被赵天佑的啤酒瓶弄伤了,现在还趴在一旁缓不过起来。)

“给我的客人道歉。”

周建兵的身高比荀雄矮了差不多十公分,但是当他双手插袋站在荀雄面前,淡淡的笑着说话的时候,却让人完全无法去关注这样的事实。

“周建兵,别以为别人都说你是锦江的头号老大,你就真把自己当锦江的头号老大了。你别忘了,锦江还有我荀雄在呢?”

荀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心里有点发虚,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说道。

一边说,他的手一边往后腰摸,直到摸到冰冷的手枪的时候,心里才觉得踏实多了。

“给我的客人道歉……我从来只给人一次机会,这已经是最后一次。”

周建兵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冰冷,全光辉酒吧的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刹那降低了好几度一般。

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只有那酒吧的音乐依然在不知所谓地喧闹着。

荀雄有一种突然被蜘蛛困住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为了摆脱这种窘境,荀雄大吼了一声,“操!”

这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提示。

荀雄的几个手下纷纷把手往身后摸,试图摸到身后的武器。

“他们……”

在一旁看戏的赵天佑本来看到仇恨被周建兵拉走了,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荀雄的几个手下背后亮出寒光的刀,他于是赶紧张开口,出言示警。

然而,他才喊出两个字,就看到周建兵双手在啤酒桌上一拍,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右脚一个旋转,就有三个手下被他扫倒在地。

而在他的身体将要下落的时候,他左手快地抓住了荀雄的后脖颈,一把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啤酒桌上,自己的身子顺势一翻,落在了地上。

这时候,荀雄最后一个站立着的贴身手下已经拿到在手,正要挥刀砍去的时候,就看到周建兵的右手已经持枪在手,指着他的额头。

一刀要砍死人很有难度,但是一枪打死人确实再容易不过的事。

面对这样的常识,荀雄的贴身手下,很明智地选择了停在当场,不敢轻举妄动。

“跪下。”

周建兵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贴身手下略微犹豫了一下,再看了看周建兵黑洞洞的手枪,终究要命的心理还是战胜了面子。

他当啷一声,将刀丢在地上,然后很干脆地跪了下去。

从开始动手,一直到将所有人制服,不过十五秒,其十二秒还是用来逼人下跪。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赵天佑,彻底惊呆了——尼玛,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非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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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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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沈公子,我对他的忍耐到此为止了。【无弹窗.】如果他再惹我,我会对他不客气。”

周建兵俯下身,凑到荀雄耳边,轻声对他说道。

说完之后,他将手枪里的子弹卸了下来,然后丢在地上,转身又不紧不慢地往经理室走去。

“所有打烂的东西,全部让他们赔钱。另外,按照人头,每个人要付十万精神损失费。赔的钱,请今天在场所有的客人喝酒。”

周建兵这话说完,全场静了一会,然后便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地掌声,人类哪有不热爱不劳而获的?

至于钱三明,自周建兵出手,一直到周建兵离开,自始至终都是跟个木偶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是真的被吓傻了,他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那晚他对周建兵不敬,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在一片欢呼之中,经理一边安排人将荀雄几个人架走,一边招呼大家继续跳舞。

一小会之后,光辉酒吧就重新恢复成一片纸醉金迷的**,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根本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但是,赵天佑却怎么也难以将刚才的事,从脑海里忘却。

只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实在带给赵天佑太大的震撼了。他猜想,以周建兵所展现出来的身手,即使自己用吕布附体,也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因为你太弱了。”

赵天佑心里刚这样想着,就听到脑海里吕布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你好烦。”

赵天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天哥,钱三明过来了。”

就在赵天佑跟吕布斗气的时候,张扬凑了过来,在赵天佑耳边说道。

赵天佑抬头一看,钱三明已经来到身边了。

“天哥,这张卡里面有六万多块,都是你的了。那台笔记本电脑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行行好,就把它留给我吧。”

钱三明恭敬地双手举着一张银行卡,哭丧着脸哀求道。

见到钱三明这幅可怜样,赵天佑也没心情再欺负下去了,他将卡接了过来,问道:“密码多少?”

“我的生日。”钱三明答道。

“天哥是你爹啊,他怎么知道你生日哪天?”张扬仰着头吼道。

张扬吼得钱三明腿肚子都抖了一下,赶紧飞快地答道:“890921。”

赵天佑见钱三明这样子,知道他已经被吓破胆了,于是挥挥手,说道:“算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你走吧。”

让赵天佑感动奇怪的是,这时候钱三明竟然站在原地不走。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赵天佑问道。

“我是真心爱陈梦琪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钱三明说着,竟然流出了两行眼泪,“我会祝福你们的。”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钱三明的行为就是典型了。

赵天佑正为陈梦琪的翻脸不认人恼火呢,钱三明突然就提起了这茬,让他简直跟吞了只苍蝇似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陈梦琪也不是什么好人。

赵天佑恨不得在钱三明面前吼起来,不过最终,他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钱三明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对钱三明说道:“男人喜欢女人的时候,总是愿意相信对方什么都好,好像完全没有缺点,真在一起了,才会知道其实对方并没那么好,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钱三明,你爱的不是陈梦琪,是你自己脑海里的梦想。”

“天哥,我突然觉得你好深刻。”

钱三明泪眼婆娑的看着赵天佑,由衷地佩服了起来。

“很好,你终于开始了解我了,我感到很欣慰。”

赵天佑完全进入了状态。

钱三明含泪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唉,想不到钱三明这么坏的人,心中也有真情,太感人了。”

赵天佑转过头一看,说这话的张扬眼睛竟然隐隐有些湿润了。

“感人个屁,就为了陈梦琪这样薄情寡义,翻脸无情的女人,值得吗?”赵天佑恨恨地骂道。

“天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是不对的。”张扬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被张扬这句话噎得差点翻白眼,美色面前,兄弟义气完全没有抵抗力可言啊。

“妈的,我懒得跟你说,你个肤浅的社会边缘高中生。”

赵天佑说着,脑袋一扭,朝着门外走去。

边走,心里边恨恨地想,哥现在怎么说也是身家六位数的高中生富豪,全锦江能比哥钱多的高中生也没几个,再加上哥英俊的外表,深刻的内涵,什么mm找不到,陈梦琪算个毛线!

“不过,天哥,你刚才跟钱三明说的那番话真的装得太到位了。你知道吗?你说那话的时候,我都有点被你迷住了。天哥,你教教我,你这都在哪学的?”

前一刻还在嘲讽赵天佑的张扬这时候有舔着脸凑了上来,笑着问道。

“让你多读点书你从来不听,现在知道书到用来方恨少吧?哥每天十万字的玄幻,你以为白看的?书里什么装逼桥段没有?”

“嗯,看来以后我要发奋读书了。”张扬很认真地点点头,“先从**看起。”

“赵先生,我们周总有请。”

两人说着话,刚走到门边的时候,酒吧经理赶了上来,笑着对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和张扬都很明白,酒吧经理所说的周总是哪位。

“天哥,没事,我陪你去。”

张扬紧张地抓住赵天佑的手,义薄云天的说道。

赵天佑却完全不搭理张扬的好心,“得了吧,真要有什么事,你去了顶毛用,老老实实给我在外面喝酒瞄mm吧。”

张扬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赵天佑所说的是事实。

但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放不下心让赵天佑一个人去,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抓着赵天佑。

“放心吧,周总要对我下手,什么时候不可以?用得着在自己酒吧里吗?你脑袋装水用的?”赵天佑说着,笑着拍了拍张扬的肩膀,然后轻轻将他的手推开,转身对酒吧经理说道,“走吧,经理。”

不多时,酒吧经理带着赵天佑来到了周建兵的经理室门外。

酒吧经理先敲了敲门,然后探头进去,说道:“周总,赵天佑来了。”

他话刚说完没动就,周建兵就走到门边,打开门,笑着对赵天佑说道:“酒吧里人多眼杂,让人觉得我跟你太亲近,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才让酒吧经理把你带到这来见面。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你海涵啊。”

周建兵这样的礼貌,让赵天佑很是受用,他笑着点点头,“多谢周总的关心。”

周建兵看了酒吧经理一眼,“好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酒吧经理离开之后,周建兵将赵天佑让进房间,问道:“喝酒还是喝茶?”

“有可乐吗?”

话刚说完,赵天佑就心里后悔,这话说得太没气势了。

不过,这也难怪他,他实在是被周建兵刚才的威猛表现给震慑到了。这样的牛人这样给他面子,让他心里暗爽之余,多少都有些不适应。

周建兵给赵天佑拿了一瓶可乐,然后自己端了一杯威士忌,坐在了赵天佑面前,笑着打量着他。

“周总,你能不这么看着我吗?我瘮得慌。”

这次,赵天佑说了实话。

“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可以来找我。出了锦江不好说,但是在锦江这块地面上,我还是能办点事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但是周建兵说起来却那样的自然,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不适。

赵天佑听到周建兵这么说,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好啊,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话,也不用跟我客气呀。”

“这可是你说的。”周建兵笑着指了指赵天佑。

赵天佑也跟着笑了一会,然后便完全一副自己人的口吻问道:“周大哥,这个荀雄虽然在锦江也是有头脸的人,但是跟周大哥你比起来还是差上那么一截的。按说他应该不敢来你的场子捣乱啊。”

“好眼力。”周建兵赞赏地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你说得对,就凭荀雄,他就算喝下一缸酒,也不敢在我这撒泼。他之所以今晚敢在这里嚣张,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人。”

“锦江还有谁比周大哥你还牛啊?”赵天佑想了一阵,不解地问道。

“在锦江还真没有。”周建兵很牛皮的耸了耸鼻子,“不过,那人不在锦江,在洪都。他叫沈豪,江湖上人都喊他沈二公子。其实最牛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们家族,他父亲二十年前也是**起家,带着十几个同族兄弟,在洪都靠拳头打下了一片天下。不过近几年来,这些老一辈的人都已经差不多或者隐退,或者洗白了。现在接管沈家地下势力的,就是这位人称沈二公子的沈豪。”

“这么说,沈家还真是很牛啊?”赵天佑点点头,说道。

周建兵笑了笑,说道:“要说到沈家的实力,只要看看沈豪他父亲六十大寿的场面就知道了。他们家摆流水席摆了七天七夜,总共摆了九百九十九桌,生日那天,洪都市的头头去了一半。”

周建兵这话说得言简意赅,前面这九百九十九桌,是说沈豪人面广,兄弟多,后面这话,说得是沈豪在官面上的人脉。

在江湖上混,无非是拼两个,一是人多,二是后台硬,而沈家在这两点上都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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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沈公子,我对他的忍耐到此为止了。【无弹窗.】如果他再惹我,我会对他不客气。”

周建兵俯下身,凑到荀雄耳边,轻声对他说道。

说完之后,他将手枪里的子弹卸了下来,然后丢在地上,转身又不紧不慢地往经理室走去。

“所有打烂的东西,全部让他们赔钱。另外,按照人头,每个人要付十万精神损失费。赔的钱,请今天在场所有的客人喝酒。”

周建兵这话说完,全场静了一会,然后便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地掌声,人类哪有不热爱不劳而获的?

至于钱三明,自周建兵出手,一直到周建兵离开,自始至终都是跟个木偶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是真的被吓傻了,他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那晚他对周建兵不敬,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在一片欢呼之中,经理一边安排人将荀雄几个人架走,一边招呼大家继续跳舞。

一小会之后,光辉酒吧就重新恢复成一片纸醉金迷的**,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根本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但是,赵天佑却怎么也难以将刚才的事,从脑海里忘却。

只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实在带给赵天佑太大的震撼了。他猜想,以周建兵所展现出来的身手,即使自己用吕布附体,也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因为你太弱了。”

赵天佑心里刚这样想着,就听到脑海里吕布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你好烦。”

赵天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天哥,钱三明过来了。”

就在赵天佑跟吕布斗气的时候,张扬凑了过来,在赵天佑耳边说道。

赵天佑抬头一看,钱三明已经来到身边了。

“天哥,这张卡里面有六万多块,都是你的了。那台笔记本电脑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行行好,就把它留给我吧。”

钱三明恭敬地双手举着一张银行卡,哭丧着脸哀求道。

见到钱三明这幅可怜样,赵天佑也没心情再欺负下去了,他将卡接了过来,问道:“密码多少?”

“我的生日。”钱三明答道。

“天哥是你爹啊,他怎么知道你生日哪天?”张扬仰着头吼道。

张扬吼得钱三明腿肚子都抖了一下,赶紧飞快地答道:“890921。”

赵天佑见钱三明这样子,知道他已经被吓破胆了,于是挥挥手,说道:“算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你走吧。”

让赵天佑感动奇怪的是,这时候钱三明竟然站在原地不走。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赵天佑问道。

“我是真心爱陈梦琪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钱三明说着,竟然流出了两行眼泪,“我会祝福你们的。”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钱三明的行为就是典型了。

赵天佑正为陈梦琪的翻脸不认人恼火呢,钱三明突然就提起了这茬,让他简直跟吞了只苍蝇似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陈梦琪也不是什么好人。

赵天佑恨不得在钱三明面前吼起来,不过最终,他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钱三明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对钱三明说道:“男人喜欢女人的时候,总是愿意相信对方什么都好,好像完全没有缺点,真在一起了,才会知道其实对方并没那么好,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钱三明,你爱的不是陈梦琪,是你自己脑海里的梦想。”

“天哥,我突然觉得你好深刻。”

钱三明泪眼婆娑的看着赵天佑,由衷地佩服了起来。

“很好,你终于开始了解我了,我感到很欣慰。”

赵天佑完全进入了状态。

钱三明含泪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唉,想不到钱三明这么坏的人,心中也有真情,太感人了。”

赵天佑转过头一看,说这话的张扬眼睛竟然隐隐有些湿润了。

“感人个屁,就为了陈梦琪这样薄情寡义,翻脸无情的女人,值得吗?”赵天佑恨恨地骂道。

“天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是不对的。”张扬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被张扬这句话噎得差点翻白眼,美色面前,兄弟义气完全没有抵抗力可言啊。

“妈的,我懒得跟你说,你个肤浅的社会边缘高中生。”

赵天佑说着,脑袋一扭,朝着门外走去。

边走,心里边恨恨地想,哥现在怎么说也是身家六位数的高中生富豪,全锦江能比哥钱多的高中生也没几个,再加上哥英俊的外表,深刻的内涵,什么mm找不到,陈梦琪算个毛线!

“不过,天哥,你刚才跟钱三明说的那番话真的装得太到位了。你知道吗?你说那话的时候,我都有点被你迷住了。天哥,你教教我,你这都在哪学的?”

前一刻还在嘲讽赵天佑的张扬这时候有舔着脸凑了上来,笑着问道。

“让你多读点书你从来不听,现在知道书到用来方恨少吧?哥每天十万字的玄幻,你以为白看的?书里什么装逼桥段没有?”

“嗯,看来以后我要发奋读书了。”张扬很认真地点点头,“先从**看起。”

“赵先生,我们周总有请。”

两人说着话,刚走到门边的时候,酒吧经理赶了上来,笑着对赵天佑说道。

赵天佑和张扬都很明白,酒吧经理所说的周总是哪位。

“天哥,没事,我陪你去。”

张扬紧张地抓住赵天佑的手,义薄云天的说道。

赵天佑却完全不搭理张扬的好心,“得了吧,真要有什么事,你去了顶毛用,老老实实给我在外面喝酒瞄mm吧。”

张扬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赵天佑所说的是事实。

但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放不下心让赵天佑一个人去,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抓着赵天佑。

“放心吧,周总要对我下手,什么时候不可以?用得着在自己酒吧里吗?你脑袋装水用的?”赵天佑说着,笑着拍了拍张扬的肩膀,然后轻轻将他的手推开,转身对酒吧经理说道,“走吧,经理。”

不多时,酒吧经理带着赵天佑来到了周建兵的经理室门外。

酒吧经理先敲了敲门,然后探头进去,说道:“周总,赵天佑来了。”

他话刚说完没动就,周建兵就走到门边,打开门,笑着对赵天佑说道:“酒吧里人多眼杂,让人觉得我跟你太亲近,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才让酒吧经理把你带到这来见面。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你海涵啊。”

周建兵这样的礼貌,让赵天佑很是受用,他笑着点点头,“多谢周总的关心。”

周建兵看了酒吧经理一眼,“好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酒吧经理离开之后,周建兵将赵天佑让进房间,问道:“喝酒还是喝茶?”

“有可乐吗?”

话刚说完,赵天佑就心里后悔,这话说得太没气势了。

不过,这也难怪他,他实在是被周建兵刚才的威猛表现给震慑到了。这样的牛人这样给他面子,让他心里暗爽之余,多少都有些不适应。

周建兵给赵天佑拿了一瓶可乐,然后自己端了一杯威士忌,坐在了赵天佑面前,笑着打量着他。

“周总,你能不这么看着我吗?我瘮得慌。”

这次,赵天佑说了实话。

“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可以来找我。出了锦江不好说,但是在锦江这块地面上,我还是能办点事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但是周建兵说起来却那样的自然,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不适。

赵天佑听到周建兵这么说,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好啊,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话,也不用跟我客气呀。”

“这可是你说的。”周建兵笑着指了指赵天佑。

赵天佑也跟着笑了一会,然后便完全一副自己人的口吻问道:“周大哥,这个荀雄虽然在锦江也是有头脸的人,但是跟周大哥你比起来还是差上那么一截的。按说他应该不敢来你的场子捣乱啊。”

“好眼力。”周建兵赞赏地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你说得对,就凭荀雄,他就算喝下一缸酒,也不敢在我这撒泼。他之所以今晚敢在这里嚣张,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人。”

“锦江还有谁比周大哥你还牛啊?”赵天佑想了一阵,不解地问道。

“在锦江还真没有。”周建兵很牛皮的耸了耸鼻子,“不过,那人不在锦江,在洪都。他叫沈豪,江湖上人都喊他沈二公子。其实最牛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们家族,他父亲二十年前也是**起家,带着十几个同族兄弟,在洪都靠拳头打下了一片天下。不过近几年来,这些老一辈的人都已经差不多或者隐退,或者洗白了。现在接管沈家地下势力的,就是这位人称沈二公子的沈豪。”

“这么说,沈家还真是很牛啊?”赵天佑点点头,说道。

周建兵笑了笑,说道:“要说到沈家的实力,只要看看沈豪他父亲六十大寿的场面就知道了。他们家摆流水席摆了七天七夜,总共摆了九百九十九桌,生日那天,洪都市的头头去了一半。”

周建兵这话说得言简意赅,前面这九百九十九桌,是说沈豪人面广,兄弟多,后面这话,说得是沈豪在官面上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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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发财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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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 第十三节 发财的野望

???第二集一个的诞生

第十三节发财的野望

看着赵天佑双眉紧锁,一副替自己担心的样子,周建兵便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沈家虽然牛,但是这里毕竟不是洪都,这里是锦江。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我是不怕他的。”

赵天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如果沈家只是强大,那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周大哥,你想想看,他们在实力上其实比周大哥你强,但是却不直接跟你硬碰硬,而是在背后玩手段,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但强,而且还阴,这才真正可怕。”

赵天佑的一席话让周建兵眉头耸动了一下,他微微侧了侧身子,“依你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黑白两条线同时进行啊。”赵天佑想也不想,就开始娓娓道来,“这条线我觉得你不怕,无非是偷袭打闷棍之类的,这些我相信以周大哥你的身手自然是不惧的。真正可怕的是白道,你也说了,沈豪他爸过生日,洪都市一半头头都去了。洪都那是什么地方?咱们的省会!洪都市的头头跟省里的头头熟得很,甚至有很多直接就兼着省里的职务。我知道周大哥你能混到今天,不可能一点官面上的关系都没有。但是你想想看,沈豪要是在背后使了手段,让省里发话了,到时候咱们锦江市里的那些官,会为了你去跟省里对着干吗?”

周建兵先是脸色严肃地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尔后则是站了起来,在经理室里来回踱起步来。

赵天佑知道周建兵终于开始真正重视起他的话来,心中暗暗有些小得意。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周建兵停住,转过头看着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熟稔的?”

赵天佑嘿嘿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爸是公务员,他自己不喜欢跟别人斗,但是他身边的人老是斗来斗去。我小时候有段时间不是很好睡,然后我爸也不会讲故事,就把他的那些同事斗来斗去的事当成故事讲给我听。就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现我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

周建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就难怪了,我们这点事,跟你爸爸单位的斗争比起来,那确实是单纯多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提前做些安排的。”

周建兵说着,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一仰脖子,将手里杯中酒喝了个干净,“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吧,以后没事常来找我。”

这样的牛人主动贴上来交好,怎么可能拒绝呢?

不过开心归开心,赵天佑临走还是没忘记笑眯眯地问道:“周大哥,我以后在你这消费都免费吧?”

而周建兵的回答,是给他一张最高等级的白金卡。

“天哥,你没事吧?”

喜滋滋地攥着白金卡,从经理室刚一出来,赵天佑迎面就看到了守在不远处的张扬。

“我要有事,我还可能站着出来吗?笨死你了。”

赵天佑敲了张扬的脑袋一下,笑道。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刚才一直在想,要是你十五分钟之内还不出来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张扬长吐一口气,说道。

“放心吧,没什么事,周建兵说要跟我交朋友,给了我一张名片,说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可以找他。另外,还给了我一张白金卡,说以后在这消费都免费。”

说着,赵天佑掏出周建兵的名片,在张扬面前显摆的晃了晃,至于白金卡嘛,他没拿出来晃,怕张扬那厮抢走。

张扬接过名片,仔细端详了一阵之后,很是羡慕地看着赵天佑,说道:“天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混混圈中的上层人士了。”

张扬的这句话让赵天佑想起周星驰的《苏乞儿》中那个乞丐说的话,你将是乞丐中的王者!那就是什么?还是乞丐。

“妈的,上层人士就上层人士,还非得加个混混圈中的,你这马屁拍得本帅一点也不爽好吧?”

赵天佑一把将名片抢了回来,很不愉快地说道。

张扬紧接着又说道:“诶,我说,周建兵既然说你有什么麻烦事都可以找他,那我眼下刚好有桩麻烦事,那你看看是不是能让他帮忙解决一下呗。”

“什么事?”赵天佑问道。

张扬四周看了一眼,凑到赵天佑耳边说道:“光辉酒吧这么多辣妹,让他出面给我介绍几个呗。”

赵天佑沉默了一会,伸出一根中指,很认真地,一字一句的答道:“你——可——以——去——死——了!”

“不行就不行呗,至于这么认真么?”张扬摸了摸鼻子,扫兴的说道。

这时候,赵天佑伸手搭了搭张扬的肩膀,“诶,我说认真的,别开玩笑了。吴兆龙那里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求一下周建兵,让他出面帮你摆平?”

上次吴兆龙跟赵天佑单挑,张扬那么明摆着站在赵天佑这边,从吴兆龙的角度来说,也算是欺师灭祖了,有点什么报复措施也很正常。

“吴兆龙现在自己还躺在医院呢,他要找我麻烦也要等到出院再行。到时候再说吧。”张扬挥了挥手,打哈哈道。

“我操,你长点心行吗?吴兆龙这事可大可小的。”

看到张扬这样一副不在意地样子,赵天佑有点恼火了。

见赵天佑真生气了,张扬也不敢开玩笑了,幽幽叹了口气,“唉,周建兵在锦江是很有面子没错,但是吴兆龙也不是没地位的人。而且吴兆龙这个人最好面子的,他如果心里真的很嫉恨我,你觉得他可能因为周建兵一句话,就一笔勾销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吴兆龙以后还用在锦江混吗?”

赵天佑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便点了点头,有点抱歉地说道:“也是,唉,都是我惹的祸,结果把你拖下水了,真是……”

“天哥,你要是真觉得内疚,你可以跟周建兵说声,让他给我……”

“你可以闭嘴,然后去死了。”

赵天佑说着,就朝酒吧门外走去。

“天哥,你怎么就走了,现在可正是mm多的时候呀。”

张扬满怀惋惜地追上赵天佑。

“要玩你留下来玩吧,哥今晚受的震撼性教育太多,需要回家好好消化一下。”

赵天佑脚步不停。

“你都不在了,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我跟你一块回去呗。”

张扬紧跟着赵天佑的脚步。

赵天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平时这个时候赵雪峰应该都已经在家看电视剧了,但是当他打开门,却看到家里空无一人。

“老男人竟然也敢有夜生活?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赵天佑嘟囔了一句,掏出手机,就想给赵雪峰打电话,不过想了一会,还是没打,“算了,就当是人道主义吧。”

洗完澡之后,赵天佑有点疲倦地躺在床上,刚想要想点事情的时候,就听到吕布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周建兵对你应该是没有敌意的。”

“哇,温侯大人,你竟然还健在?刚才我跟周建兵说话的时候,你老人家一言不发,我还以为你已经故去了呢。”

“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主人,就可以出言轻佻,把我逼急了,我元神自爆,一样可以把你轰成白痴。”

从三国演义里看,吕布同学的形象除了能打之外,就是冲动火爆,eq低下了,这种人还是不要跟他开玩笑的好,万一他当真可怎么得了。

赵天佑赶紧从床上翻了起来,“都活了几千年了,不要动不动那么冲动嘛。诶,我问你,以你的判断来说,如果他的强数值是一百,那我是多少?”

赵天佑这话刚说完,心里就很后悔,这不是送菜吗?

果然,吕布牢牢抓住了这次吐槽的机会,“我要说你只是个小数点,会很伤你自尊吗?”

“温侯大人,你能说点对你的主人有用的吗?”

“只有尽速增强念力才是王道。”

赵天佑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银行卡,悲痛欲绝地说道:“你不会吧?我才刚成为十万元户,你就要逼我花光吗?”

“谁让你去买古董了?就你这十万,你能买到什么好东西?”吕布极为不屑地说道。

赵天佑长舒一口气,只要不花他刚攒到的钱,那就什么都好说,“听起来你好像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确实有一个,不过我恐怕你不愿意。”

听起来像是个陷阱,不能上当。

“什么方法?”赵天佑很警觉地问道。

“冥想。”

赵天佑松了口气,“切,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好方法,你不是说冥想很慢吗?”

“正常来说,确实很慢,但是如果做一些辅助措施的话,冥想的速度可以大幅增加,最极端的时候,可以增加数十倍左右。虽说跟直接吸收念力还是不能比,但是对你现在这种程度来说,还是大有裨益的。”

听说有不花钱的提升实力的方法,赵天佑马上来了兴趣,“快说,快说,是什么辅助措施?”

吕布的回答让本来很兴奋的赵天佑脸部高度抽搐,“痛苦。”

“我个人觉得……”

赵天佑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他的身体突然再次猛地变得僵硬,仿佛有一吨岩浆突然倒进了他的血管里,让他整个人再次陷入那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经历的巨大痛苦之中。

尼玛,又断四百根肋骨?

赵天佑在心里哀鸣一声,然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在这剧烈的痛苦之中,赵天佑的大脑很快就陷入一片空白之中,五觉圣王功中的那些文字再次如斗大一般在他的眼前飞快地一遍遍飘过。

一丝丝神秘的光一点点的流入他的身体里,而身体里,大脑皮层里,血液里,所有多余的,脏脏的东西都在一点点排出体外。

一个小时之后,当感到赵天佑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吕布才放松了下来,而赵天佑自然而然也从这种因为痛苦而高度集中的冥想中醒转过来。

醒转过来之后,疲倦得整个人瘫在地上的赵天佑的第一个意识就是——“我坚决要发财!”

的武动乾坤.

第十四节 人妻

第二集 一个纨绔的诞生 第十四节 人妻

这次冥想,赵天佑身上再次排出了一些秽物,虽然比上次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重新洗澡是必然的。

再次洗澡完之后,赵天佑瘫在床上,有一种很诡异的感受,他觉得他的身体已经疲倦到几乎散架了,但是他的大脑却并并没有太强烈的疲惫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这算是什么情况?

发觉到赵天佑脑海的疑问之后,吕布解释道:“这是因为你的神魂的程度已经提升了。”

等级提升?听起来怎么像是玩游戏一样?

“那我现在是多少级?”赵天佑好奇地问道。

“神魂的强大并不是那么简单用多少级来划分的。”

“你勉强分一下好吗?不然我怎么知道我到底提升了多少?”

“勉强分的话,你刚开始如果是一,那你现在大概有十了。”

“哇,这才几天就翻了十倍。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赵天佑很兴奋地挠头。

“之所以进步这么快,并不是因为你多天才,而是因为你基数低而已。”

吕布果然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踩赵天佑的机会。

“如果想要变得跟你一样强,那我的神魂程度,应该要到有多少?”

对于吕布的吐槽,赵天佑有渐趋麻木的倾向。

“保守点说,应该也在一百万以上吧。”

吕布这话一说,赵天佑马上垂首不语了,他不得不痛苦地面对,自己跟天才完全没有关系这件事。

“以后没事别找我说话。”

赵天佑不爽地把被子拉过来,盖在头上。

躺了一会,赵天佑怎么也睡不着,他于是干脆爬了起来,打开电脑,直接就打开qq的同城聊天室,然后选了洪都市,进去了。

为什么进的是洪都市,不是锦江市?原因很简单,锦江市相抵不够发达,上网的人不那么多,这个钟点在同城聊天室的人自然也就很少了。

而洪都不管怎么说都是赣南的首都,无论什么钟点,聊天室的人数都是不少的。

半夜三更进同城聊天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大家都明白的。

你说什么?你不懂?哎哟,不要太装纯,装纯遭人轮啊,亲。

虽然刚满十八岁,但是做为十二岁就在聊天室观摩学习的早熟人士,赵天佑在泡聊天室方面的资历,绝对堪称资深。

做为一个资深人士,赵天佑在成功进入洪都市同城聊天室之后,很熟练的打开百度。

打开百度干什么呢?物色一个像样的网名。

很多人其实没有意识到一点,在网络聊天中,你所说的话第一句话,其实就是你的昵称。所以,取名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在很大程度上,甚至可以决定你在网络聊天中的成败。

假如你草率的对待你的网名,那么下场就是你直接像草一样被mm过滤掉,试想一下,假设你取个网名叫赵二勇,你觉得会有mm来鸟你吗?

取网名最重要的是什么?三大原则!

第一,每个字看上去都很简单易懂。

有的人为了显示自己有文化把自己的名字取得无比生僻,好像生怕被人认得似的。

赵天佑就曾经见过有人曾经在聊天室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旖旎踟蹰”,拼命在聊天

室刷屏,结果连鬼都不理他。

怎么理?不是中文系本科有几个mm能完全准确的打出这四个字的拼音?连你名字都打不出来,别人怎么好意思跟你打招呼?

要装文青,文艺,拜托去豆瓣好不好?同城聊天室这么风尘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第二,一定不要加莫名其妙的符号。

有的二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幼稚肤浅,给自己的名字里拼命加符号。

赵天也曾经见过有个人曾经给自己取个名字叫“ヤ恛メ憶ヤ”,也是拼命在聊天室刷屏,倒是确实有很多人跟他说话,不过基本都是在调戏他的,无论男女,没有谁真把他当回事。

拜托,请你搞清楚,这样乱加符号的名字除了显得你很无脑,很幼稚肤浅之外,还有其他任何意义吗?哪个女的会认真搭理你?

有人或许会不服气的说,也不是啊,很多女孩子取这样乱加符号的名字,就很受欢迎,为什么我不行?

亲哥,女人无脑,肤浅,幼稚,对于只是想要把她的男人来说,都是优点好不好?但是,会有女人觉得无脑,肤浅,幼稚,也是男人的优点吗?

第三,每个简单的字串在一起之后,一定要显得格外有深意。

每个字看上去都很简单,但是连在一起,就是显得特别有味道,这就是学问了。能够掌握这种学问的,通常都是聊天室的资深人士,比如赵天佑同学。

以赵天佑曾经取过的一个名字“总在凌晨抽烟”为例。

你看,这六个字每个字都非常简单易懂是不是?

总在,凌晨,抽烟,这三个词单独看都没什么,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凑在一起,一下子就显得别有韵味了,有没有?

总在凌晨抽烟,简简单单六个字,一下子就将一个忧郁的,感性的,有故事的男人的形象给勾勒出来了,有没有?

做为天然好奇心重,天然母爱泛滥的mm们一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本能地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凌晨抽烟,而且是总,有没有?

答案是,有,简直太有了。

赵天佑那天晚上在聊天室应接不暇,不断有mm主动跟他发言,弄得他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好,言归正传,话说赵天佑很是辛苦地在百度搜了好一阵之后,才终于相中了一个网名。这是一个摇滚歌手专辑的名字,叫做——“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这个网名决定了赵天佑只能在聊天室坐等别人自动上门,而不能主动去撩别人。

嘿,可以聊聊吗?要是这么一说,那悲伤个什么劲?

才一小会,就有一个叫做“粉红佳人”的mm主动凑上来了,“嘿,可以聊聊吗?”

这让赵天佑非常得意,今晚这名取得不错。

“有什么可说的呢?”

必须得用这种显得浑不在意的反问句,才能符合这个网名的感觉,不然怎么能有悲伤范呢?

“一百五一次,包夜五百,可以吗?”

赵天佑的脸黑下来了,无比愤慨地拍打键盘,“尼玛,你给我吗?”

“要不,看在你这么悲伤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

对方迟疑了一会,回道。

“哥都这么悲伤了,还想赚哥的钱,现在的小姐都跟你这么没人性吗?”

赵天佑继续无比愤慨地拍打键盘。

“再悲伤的男人,被本小姐服务完,都只剩淫笑了。”

面对着一个如此有幽默感的性工作者,赵天佑实在无力反抗,连打个“滚”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默默将她拉黑。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只有两个mm主动来跟赵天佑说话,其中一个赵天佑一看就知道是个男扮女装的人妖,另外一个依然是小姐。

这让赵天佑非常有挫折感,难道是这个网名不那么好?

就在赵天佑犹豫着是不是该重新搜索一个新网名的时候,有个叫做“空谷幽兰”的跟他发了句话,“你也喜欢这首歌?”

这话一听就知道,人家是真听过这首歌的。

要是稍微没有经验的,这时候一定手忙脚乱了。

可是,赵天佑是什么人?资深人士!

只见赵天佑无比淡定的敲了一个字,“嗯!”

然后飞快地拉出百度,飞快地开始搜索关于这首歌,这张专辑,以及关于这个歌手的一切。

百度在手,天下我有,谁怕谁啊?

一个现代男人为什么娶不到老婆?答案永远只有一个,他不会活学活用百度!

当然了,关于到音乐的话,豆瓣也是不可或缺的第二工具。

所以,在打开百度之余,赵天佑也飞快地打开了豆瓣,直接搜这首歌的评论。

“我很喜欢这首歌,左小祖咒这个歌手很冷僻,想不到在这里可以找到同好。”

对方敲来这句话的时候,赵天佑刚好搜到这首歌的评论,然后很无耻的将人家一段评论稍微改改,直接抄了过来,“历史上的天才音乐家,通常都是在最初的惊艳之后会逐渐走向内敛,其最突出特点,就是削弱副歌部分而突出歌曲的整体叙述感,这种转变在左小祖咒的身上一直在一点一点的实践着,等到了这首歌,终于达到了极致。”

“你对这首歌的理解很深,我自愧不如。”

废话,我左手百度,右手豆瓣,要是都被你战败了,你就是东方不败了,“谈不上理解,只是个人的一点感慨罢了。”

“你结婚了吗?”

哇,这么快就直接问这么隐私的问题?赵天佑隐隐有些得意,看来这个mm真的被自己震住了呀。

“没,喜欢孤独的人不适合结婚,你呢?”

“结了,但我不爱他。”

赵天佑的表情很严肃,脑筋急转弯来了,当一个人妻,在凌晨时分,跟你说她不爱她的丈夫的时候,这代表着什么?又该怎么答呢?

必须团结紧张严肃活泼,郑重其事地好好思考一番才行。

第十五节 网络泡妞抢救手册

“既然不爱,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想了老半天之后,还是只想出这么老土的回答,这让赵天佑多少都感到有点沮丧。这种程度的回答,距离惊艳的水准实在相差太远,但是也总不能一直让对方等着吧。

没有谁是全能的,谁叫哥才十八岁,家长里短的事哪懂。

怀着这样自我安慰的心情,赵天佑就这样把回答敲了出去。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活得那么真实的。”

“稍等,我点根烟。”

人妻,忧郁型,赵天佑对“空谷幽兰”做出精准地位之后,顺手发了句拖延时间的话,然后马上调出了自己早有准备的一个文件夹。

这是一个被赵天佑以“网络泡妞抢救手册”命名的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是建立在赵天佑多年的网络聊天实战经验基础上,从网络上搜集的各种切实有效的聊天资料以及相关技巧。

整个文件夹内的文字总共高达两百多万字,全部都是真干货,没有任何水分。

如果这个文件夹被赵天佑的老师发现的话,一定会痛哭得泪流满面,他要是上课做笔记有着精神,什么哈佛,牛津,那就全都是浮云啊。

可惜,赵天佑是永远也不会把这种锲而不舍,精致入微的心态,用在上课记笔记本的。

在这个文件夹里,有数十个文档,分别以“抢救女强人”,“抢救千金小姐”,“抢救寂寞白领”等名字命名。

赵天佑很快就找到了排行第二十六的文档——“抢救人妻”。

打开这个文档,赵天佑先是查看目录,在“开放型人妻”与“厌世型人妻”中间,找到了第九个分类条目——“忧郁型人妻”。

“第一百零二页。”

赵天佑默念着,以打dota的手速,拉到了第一百零二页。

最开始是综述,对何为忧郁型人妻进行标准的描述。

这个没用,跳过。

接下来,是对忧郁型人妻的再次细分——忧郁型人妻从原则上来说,分为三大类,失去存在感的忧郁型人妻,失去安全感的忧郁型人妻,失去爱情滋润的忧郁型人妻。

失去存在感的忧郁型人妻,通常没有职业,跟丈夫的感情已经步入了平淡期,感觉不到生活的激情,在生活中感到不被关注,没有价值,自我感觉与社会脱节,有相当程度的自卑感。

此一类型人妻最需要的是关注与赞美,以及看上去极度虔诚的认同感。

因此,对于此一类型人妻,当以新鲜刺激的话题引起其注意,之后从她的话语中发现细微的细节,来表达专注的关怀,同时发掘出话语中所展现的任何一个闪光点进行赞美……

不对,这个女的不是这种,不要浪费时间,继续往下看。

失去安全感的忧郁型人妻……

这个也不对,再下一个。

失去爱情滋润的忧郁型人妻。

嗯,没错,就是这一类,赶紧看。

通常来说,现代华夏女性对于爱情的需求远高于从前,失去爱情滋润而能够继续维持夫妻关系的忧郁型人妻,通常只有三个可能……

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赵天佑就按照资料上所写的精神,开始跟“空谷幽兰”打字了,“是有孩子吗?还是无法割舍他的权势或者金钱?”

“空谷幽兰”沉默了一会,回道:“你跟别人聊天总是这么犀利直接的吗?”

“我觉得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尝够了强颜欢笑,虚伪应酬的苦头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还要让我这样一个陌生人也跟你虚与委蛇呢?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好吧,你赢了……两者都不是,他曾经帮过我家里很大的忙。”

哦,原来是是属于第三种情况,报恩型。

赵天佑点了点头,又开始翻资料,接下来应该怎么说来着。

一般的聊天对象,赵天佑足以自己应付,但是人妻什么的,就实在是太勉强了,不看资料,真不知道怎么答。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空谷幽兰又敲过来一句话,“很高兴能遇到你,这大概是本周唯一值得让我高兴的事了。再见。”

“我靠,不是吧,哥手忙脚乱跟你陪聊这么久,你居然……”

赵天佑倍感愤慨,差一点就想打句,要走可以,把q留下。

可是,看了看自己的网名,赵天佑怂了,悲伤的人是不会主动要别人的q的。

于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太他妈倒霉了。”

然后,在输入栏里,敲了句,“祝你幸福,再见。”

他这句话刚说完,正要伤心疲惫地下线的时候,就看到“空谷幽兰”又敲过来一句,“谢谢,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

一看这话,本来满怀伤心满怀泪的赵天佑顿时嘿嘿坏笑了起来,这句话一敲过来,他就知道大有机会。

“不会,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今天是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本帅有可能告诉你,哥没事就来泡同城聊天室吗?那不等于告诉你,哥是个空虚无聊兼很没有前途的挫男吗?

“空谷幽兰”又迟疑了一回,敲过来一串数字,“91238,要是有时间的话,加我的q吧。”

说完,“空谷幽兰”不等赵天佑回话,就下线了。

赵天佑开心地猛一拍掌,今晚成功速度更胜以往啊,哥网络勾搭mm的技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实在是太崇拜自己了。

但是,当他在qq的查找栏里,输入这个91238之后查看这个qq的资料之后,他发现这个qq里,除了性别标志为女,昵称为“空谷幽兰”外,其他什么资料都没有,没有日志,没有相片,甚至于连签名都没有。

这个是什么情况?敌情不明啊。

赵天佑踌躇了,这万一要是个丑女,岂不是幻梦破灭了?

赵天佑再看了看这个头像,是条黄色的小鱼,他又想起资料里说,通常用这种头像的女性,是美女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九点七。

我叉,这个概率有点小低啊。

唉,该怎么办呢?加还是不加?这是个问题。

赵天佑站了起来,犹豫地来回踱着步。

就在赵天佑犹豫不决的当儿,他的房门突然推开,把他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是他老爸赵雪峰进来了。

“怎么又上同城聊天室?上这种聊天室有什么意义,聊得再好又怎么样?发张照片过来,要是难看,你觉得被恐龙咬了,悲痛欲绝;发张照片过来挺好看的,一视频,发现网络上女人的照片根本不能信,你又悲痛欲绝;视频一接,发现挺好看的,然后人家一瞅你一小男孩,马上不搭理你,你还是悲痛欲绝;刚好对方也是一小女孩,又真是小美女,瞅你也成,跟你约个见面,你又不敢去见人家,你照样悲痛欲绝。你说说你,你整天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让自己必须悲痛欲绝的事情,你何必呢?有这时间你就是到楼下翻几个跟头锻炼下身体也好啊。”

赵雪峰边说,便走到赵天佑电脑前,试图瞄他在电脑里的对话。

赵天佑赶紧伸出手,把显示器关掉,然后对赵雪峰怒吼道:“老爸,你有点羞耻心好不好?要不是你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只够喂耗子的,我至于人家约我见面我都不敢去吗?难道你让我跟人家见面了,在街边吃个雪糕就完了吗?尼玛说起来,我都要泪如雨下了,你儿子我从十六岁开始,在洪都同城聊天室,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可是哥从来没出去见过网友,说出去谁他妈信啊?你把我生得这么悲哀,我给你活得这么坚强,我要是你,早就赶紧蹲小黑屋好好检讨下我老爸去了。哪还有脸在这唧唧歪歪的?”

“你小子……”

赵雪峰说着,伸出一只手来,这是他说不过赵天佑的习惯性动作。如无意外,这只手的五指,很快就要将赵天佑的耳朵转几个圈了。

赵天佑很识相的一猫腰,闪过赵雪峰,逃到了门边,打开门,留出一个逃跑的通路之后,义正词严地指着赵雪峰,“你这虚伪的民主领袖,平时跟我们选民笑呵呵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暴露出你独裁残暴的一面,你太可耻了,我鄙视你。”

通常这个时候,赵雪峰根本不会跟赵天佑瞎扯,只会满屋子跟抓耗子似的追着赵天佑跑,直到拧到他的耳朵,并且把他拧得龇牙咧嘴,彻底驯服为止。

但是今天,赵雪峰没这么做,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好了,不闹了,你坐下,我要跟你说正事。”

“怎么了这是?”

一见赵雪峰这么认真,赵天佑心里顿时有些发怵,也不敢再调皮了,乖乖坐在了赵雪峰对面。

“我听张扬他妈说,你在学校敲诈别的同学了?”

赵雪峰话音刚落,赵天佑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骂道:“张扬这个大嘴巴。”

“爸,那个同学可不是什么好人……”

赵天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爹打断,“具体情况我已经抓张扬问过了,你是以问医药费

的名义跟那人要的,是吧?”

赵天佑心想肯定是张扬没跟赵雪峰完全说实话,他于是赶紧点头,“是,我是给张扬要的医药费,你知道吗?他们一群人围着张扬打……爸,你可别看张扬好像没事,我们去医院检查过了,他有内伤……所以……”

“别急着解释,我又没怪你。”赵雪峰摇了摇手,再次打断赵天佑的话。

“那你这是……”赵天佑迷糊了。

“张扬说了,那人拿了一万,你们一人拿了五千,是吧?”

“嗯。”赵天佑装作一副老实交代的样子,猛点头。

刚点完头,就看到赵雪峰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说道:“拿两千来。”

纯洁的赵天佑同学惊呆了!

儿子敲诈勒索,老子不好好教育,还要坐地分赃,尼玛,哥这是出生在什么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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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区长的智慧

[迷 拒绝弹窗 畅快阅读 .]如果是几天前,赵天佑当然是要暴跳如雷,虽说偷偷藏了点私房钱,但是全家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才三千五百块,一次就支取两千块,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不用过了。

不过现在的赵天佑,身家十万,那自然又是不同的心情了。

当他看到赵雪峰伸出手的时候,脸上那心虚的表情,心里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有无穷的暗爽,“哈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经济地位决定社会地位吗?”

“你突然要这么多钱干嘛?”

虽然心里暗爽,但是赵天佑脸上一丝一毫也没有露出来,他更没有打算让他老爸知道他是兜里有十一万巨款的富豪。

“我也不想啊。”赵雪峰惆怅地挠了挠头,坐在了赵天佑床上,“但是科里现在突然分到了招商引资的任务,分到我头上也有五百万。你也知道你老爸平时几乎没什么交际的,这一下子到哪去拉五百万的投资?也只能是临时抱佛脚,跟人请客吃饭,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了。”

“那是,整天都有女的倒贴你,你哪有心情应酬男人啊。”赵天佑黑着脸吐槽道。

“唉……”赵雪峰看了看赵天佑,自己觉得从这比自己还抠门十倍的儿子口袋里扣钱出来,好像没什么希望,于是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算了,不跟你要了,你爸我自己想办法。”

赵天佑还以为赵雪峰是耍阴谋诡计,想趁着他放松警惕,突袭他的耳朵,他于是赶紧又跑到另外一边。

这次,赵天佑想错了,赵雪峰根本没追他,而是真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看着赵雪峰有点惆怅的背影,赵天佑歪着脑袋想了一阵,走到电脑旁,将空谷幽兰的qq加上,然后快步走到赵雪峰的房间。

“老爸,到底什么情况啊?”

来到赵雪峰房间,赵天佑一屁股坐在桌上,对靠在椅子上的赵雪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单位有招商引资的任务,我现在发愁,不知道怎么完成。”

赵雪峰对赵天佑说着,就打开抽屉去找烟。

赵天佑知道,赵雪峰平时不抽烟,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支。

看起来,赵雪峰是真遇到难题了。

“今晚这么晚回来,就是在找同事请教怎么拉融资吧?”赵天佑问道。

“可不是嘛,不过这帮家伙滑得跟油似的,生怕我抢了他们的关系,聊了半天,浪费了一百多的茶水钱,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赵雪峰摇了摇头,叹气道。

“你不是工会的吗?你们工会跟招商引资有一毛钱关系?市领导是不是脑袋都进水了?”赵天佑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懂什么,现在是全民招商的时代,你只要是个公务员,身上就有指标,别说我们工会了,就连环卫局都有招商任务。”

赵天佑沉吟了片刻,脑海中想起两个人,一个是冯逸,另外一个是周建兵,他觉得这两个人也许能帮上忙。

不过,两个人都是刚认识,五百万实在是有点大头,自己开口不知道顶不顶用,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叹了口气,说道:“虽说你这当爹的没什么出息,但是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你丢脸。我有几个同学,家里挺不错的,也许能帮上忙,我到时候去帮你问问。”

“成啊,你去问问吧,要是别人是顺手就能帮的,那就让人家帮,要是太勉强,你也不要为难别人,知道吗?”赵雪峰点燃了烟,抽了口,“其实这事也没那么难,实在不行,我还是能找到条路的。”

“什么路?”赵天佑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雪峰没有正面回答赵天佑。

赵雪峰爷俩沟通很顺畅,从不玩什么卖关子的花活,不答你就是真不想说,所以赵天佑也就没继续问。

“明天我取一千块给你吧。”又想了片刻,赵天佑说道。

“这么大方?”赵雪峰笑着看了赵天佑一眼。

“虽说你儿子财政也十分紧张,但是你这事也挺重要的,身为一个以孝顺著称的好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对你伸出温暖的大手呢?”

赵天佑说着,心里想,要是我老爸知道我刚才请张扬那小子吃一顿饭,就花了五千多,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杀了我呢?电锯切片?还是圆规腰斩?

第二天,赵天佑到学校上了两节课,就走到走廊上,给冯逸打电话。

冯逸听完赵天佑说他老子的事情之后,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认识的都是行内的人,都是搞收藏的,说到搞实业这块,倒也不是不认识,不过基本上全都是将来的预备客户,搞得太熟,以后就不好做业务了。”

冯逸的话说得非常委婉,但是赵天佑还是听明白了,他这话翻译过来,就是确实认识几个有钱人,但是留着将来开宰的,现在搞得太熟,以后不好下手。

“是这样啊。”赵天佑抿了抿嘴巴,“那行吧,那打扰你了,冯老师。”

“没事,我这边还是会想办法帮你打听一下,不过我确实把握不大,你最好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嗯,那谢谢你了,冯老师。”

赵天佑说着,就要挂电话,这时候,冯逸又说道:“诶,我说,你这事急吗?”

赵天佑答道:“我只是听我爸这么一说,至于时间限制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也没问。”

“如果不是太急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你现在不是当了刘馨雨的绘画老师吗?刘馨雨他爸刘世雄可是咱们赣南的大富豪。你只要跟刘馨雨把关系搞好了,让她跟她爸说一声,区区五百万的项目投资,那不是跟玩似的吗?”

赵天佑听了冯逸这话,在心里打了个转,说道:“还是算了吧,刚跟人家认识就开口找她帮忙,有点不大好。”

“是有点,所以我说等混熟点再说。”

“成,我考虑吧,谢了,冯老师。”

说着,赵天佑把电话挂了,站在走廊里想了一会,还是没有给周建兵打电话。

冯逸这边没戏的话,唯一有可能帮到他的,就只有周建兵了,要是这么草率的打过去,万一也被婉拒,那就真的绝望了。

“天哥,你怎么看上去有点郁闷?”

赵天佑还以为是张扬,转过头一看,说这话的,竟然是钱三明。

这可真是让他大吃了一惊,这人不会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吧,被自己虐啊虐啊,虐出感情来了。

“哦,没什么,小事情。”

虽然钱三明主动关怀,但是赵天佑也不可能真让他知道自己有什么难处,不然以后哪还有什么心里优势?

“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跟梦琪闹别扭了。我仔细观察了,你们一上午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天哥,女孩是要哄的。”

我日,搞了半天,这家伙要扯的是这个。

“以后我跟陈梦琪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关心呢?”

赵天佑尽量让自己显得斯文,但是他爆出来的青筋,还是很明显的昭示着,他被钱三明的话戳到了逆鳞。

本来因为他爸的事,他已经有点小郁闷了,现在钱三明又来戳他的伤疤,让他怎能不恼怒?真以为他赵天佑是什么心胸宽广的正人君子吧。

看到赵天佑神色不对,钱三明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掉头就要跑。

这时候,赵天佑却又突然记了起来,钱三明怎么说也是官二代,父亲的事,说不定他可以帮得上忙。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些,“你等会。”

因为赵天佑的声音实在是太温柔了,让钱三明完全不相信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所以他也没有停,继续往教室里钻。

赵天佑见状,忍不住吼了一声,“妈的,你站住。”

钱三明很自然地转过身,指着自己的鼻子,“天哥,你找我?”

“三明啊,咱们俩……”

赵天佑本来想说“咱们俩同学一场,也算是朋友”的,但是话到嘴边,想到刚刚狠敲了人家一笔,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起来。

谁知道这钱三明不等赵天佑说完,便马上揣摩到了赵天佑的意思,“天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帮忙?”

被钱三明猜中心声的赵天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三明啊,以前呢,咱们俩确实是有点过节,但是俗话说得好,冤家易解不易结……”

又没等赵天佑说完,“天哥,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直说吧,只要能做到的,我钱三明义不容辞。”

见钱三明这么爽快,赵天佑反倒有些心里不摸底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钱三明,“你真的就一点都不记我的仇?”

“记仇又怎么样?再怎么记仇也搞不过你。既然如此,那记仇不是纯粹自己给自己添堵吗?我父亲说过,如果没本事做某人的仇人,那就要去做他的朋友。这样的话,以后我不但不用担心你欺负我,在偶尔需要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让你去帮我欺负别人。天哥,你说是不是?”

钱三明的话让赵天佑呆滞了一点三七五秒,然后他很感慨地点了点头,赞叹道:“钱三明,你爸当区长是有道理的。”[迷 无弹窗高品质阅读 欢迎收藏推荐 .]

...

第十七节 又一个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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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天佑说完他父亲的事之后,钱三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在原地咬着手指沉思了起来。

赵天佑看他这样子,有些失望地说道:“如果为难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钱三明连忙摇头道:“这种事没什么好为难的,都不用找我爸爸,我随便找个叔伯,找你们领导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那你一脸思考状做什么?”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我是在想,其实要说这事陈梦琪办比我办要方便得多。她父亲正是你父亲区里的副区长,而且刚好分管工会,属于正管。”钱三明说到这里,那一脸痴情样又情不自禁地泛滥了起来,“而且,这样的话,天哥你也可以有多点机会跟梦琪接触,这对你们俩的感情发展也……”

赵天佑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听着,听到感情发展这里的时候,就在也忍不住了,冲着钱三明小声吼了起来,“钱三明,我跟你说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陈梦琪三个字。你要是再提,就别管我跟你翻脸。”

看到赵天佑好像是真生气的样子,钱三明的脸上莫名地露出喜色,“天哥,难道你对陈梦琪她真的没意思?”

看到钱三明这么欢乐,赵天佑本能感到不对劲,“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如果天哥你对陈梦琪真的没意思的话,那我……”

钱三明说到这里,兴奋得手都发起抖来,但是赵天佑接下来的话好像一盆冰水一样,一下子把他的发抖的手给冻住了,“不准你再骚扰陈梦琪,不然打断你一条腿。”

“你不是……”

“那也不准!”赵天佑凶巴巴地看着钱三明,“谁骚扰陈梦琪,我就打断谁一条腿。”

“但是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两条都打断!”

凶狠地瞪了钱三明一阵,赵天佑估摸着求他的事应该黄了,便甩了甩手,“算了,我爸这事用不着你,我另想办法。”

说完,赵天佑转身就走了。

然而,让赵天佑没有想到的是,中午的时候,钱三明悄悄把赵天佑喊了出来。

“天哥,你的事我已经跟我叔叔说过了,他说可以帮你办。”

这当然算是个意外之喜了,不过,赵天佑并没有马上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因为他看到钱三明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一副还有话没说完的样子。

“不过……”钱三明有些胆怯地看着赵天佑,“我叔叔他说,他也刚好有事想求你帮忙,看你是否方便。”

看到赵天佑没有回话,钱三明又怯生生地说道:“天哥,你不要多想,我没有跟你交换的意思。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我帮你推了我叔叔就是,你爸的事我肯定让他办了的。”

赵天佑不为钱三明的可怜巴巴所动,他很警觉地问道:“说说看,你叔叔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我叔叔在外面有个女人,他最近发现这个女人在外面有人了。”

钱三明说着,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彩信给赵天佑看,只见手机上翻出一张年轻男人的相片,这男人的容貌看上去并不老,却留着一脸拉碴的胡子,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皮肤白得有些近乎病态,一看就是严重缺乏日照。

“你叔叔不会是想让我去警告他离你叔叔的女人远一点?”赵天佑疑惑地看着钱三明。

“当然不是。”钱三明连连摇头,“如果是警告他离开的话,那我叔叔他肯定会自己找人,不会让天哥你出面的。”

“那是什么意思?”赵天佑更加不解了。

“我叔叔的意思是,让你找个机会装着走路的时候撞到他,然后起口角,之后你痛打他一顿。”

赵天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样就可以了。”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猜测这里面有阴谋,那么当听到钱三明这么说,赵天佑几乎可以确定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这个人一定是你叔叔也惹不起的人吧?”

看到赵天佑这么一笑,钱三明心里就直发毛,马上就说了实话,“是,这个人是毕副市长的二儿子毕小宇。”

说到这里,钱三明唯恐赵天佑嫌他交代得不彻底,又赶紧补充道:“毕小宇他爸不是普通的副市长,而是常务副市长,而且还兼着组织部长,在锦江市常委会上排行第三,是下任市长最强而有力的人选,没有之一。”

钱三明这么一说,赵天佑马上明白了。

整件事情再清楚不过了,钱三明的叔叔在外面有个姘头,这个姘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搭上了这个毕小宇。

钱大队长心里很憋屈,但是却又不敢得罪毕小宇,所以才会想出这招,让赵天佑故意生事,然后打毕小宇一顿出气。

就算事后毕小宇事后找人算账,也只是报复在他赵天佑身上,跟他钱大队长没有关系。退一万步说,就算赵天佑把他供出来,他也完全可以不认账。

因为他跟赵天佑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自己侄子的同学而已。而几乎全校都知道,钱三明被赵天佑狠狠地欺负过。

想明白整件事之后,赵天佑冷笑了一声,“你叔叔倒是打得好算盘。”

本来就心里发毛的钱三明被赵天佑这一冷笑,笑得腿肚子都打颤,他赶紧说道:“天哥,我叔叔只是这么一提,你不用太上心,我这就回去拒绝他,伯父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办好的。”

钱三明说着,扭头就要走,却被赵天佑一把拉住,“你等会。”

钱三明有些惶恐地转过身,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天哥,我错了,你就当我刚才只是放了个屁成吗?”

“别这副死相,我又不是要对你怎么样。”赵天佑很无趣地啧了一声,“我只是想让你转告你叔叔,我答应他了,今晚我就去办,不过他得想办法把毕小宇今晚的路线给我。”

“天哥,你……你不是在耍我吧?”钱三明不安地望着赵天佑眨巴眼睛。

“是你不要耍我才是真的。”赵天佑拍了拍钱三明的肩膀,“我帮你叔叔办完这事之后,你也一定要做到你答应我的事。”

钱三明用力地猛拍胸脯。“天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赵天佑点点头,松开手,将钱三明放走,他刚走,赵天佑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天哥,这家伙找你说什么呢?”

赵天佑掉过头,一看说话的人是张扬,便将刚才跟钱三明交易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是一个死官二代。”张扬听完,先是骂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猛摇头,“天哥,这事你不能去,这太不靠谱了。副市长的儿子,这可不是开玩笑,咱们得罪不起。”

要换以前,赵天佑其实也不敢,不过现在有了守护灵之后,他的胆气比从前可壮多了,也没觉得这是多大事,“没什么好得罪不起的,到时候换身衣服,戴上口罩墨镜,找个黑点的角落随便踹两脚就赶紧跑,他还能认得出来?”

张扬虽然个子大赵天佑一截,但是从小到大,拿主意的都是赵天佑,他现在看赵天佑这么坚定,也就习惯性地选择了听从,“既然你非要去,那就带我一起去好了。”

“这又不是打群架,人多有屁用。”赵天佑摇摇头,否决了张扬的建议,“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暴露的风险,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还有,这事绝对不准再漏给我爸爸。”

张扬见赵天佑主意已定,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表示赞成了。

到下午放学的时候,钱三明又找到赵天佑,“我叔叔查过了,毕小宇今天晚上跟人约好了在福运楼吃饭。”

“福运楼?”赵天佑默念一遍了这三个字,脑海里便开始想着福运楼附近的地理环境。

就在钱三明跟赵天佑交代毕小宇今晚出现地点的时候,在锦江宾馆三一二房中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脸匪气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酒吧跟周建兵出言不逊的袁谋。而另外一个男人,则是一副中等身材,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袁先生,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你来之前,沈公子应该已经交代过了吧?”

年轻人跟袁谋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客气,但是多少都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而袁谋回话的时候姿态也很低,“我知道,沈公子说了,只要不死人,打得越重越好,必要的时候,废掉一两个器官也没问题。”

年轻人听言,很满意地点点头,“嗯,沈公子交代事情果然是言简意赅,准确到位。家父这次是否能够顺利登上市长的宝座,就全看袁先生你这次的行动了。”

说着,年轻人走到一旁,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袁谋,一杯自己端着,举了起来,“来,袁先生,预祝你今晚行动马到成功。”

“也预祝李市长顺利当选,我们沈李两家合作愉快。”

袁谋说着,轻轻碰了碰年轻人的杯子,充满匪气的丑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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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黑棍成救驾

转眼之间,晚上就已经到了。

怀着看帮自己父亲减免招商任务的心情,一身戴帽子的黑色运动衣,口袋里准备好口罩和墨镜的赵天佑,来到了福运楼对面马路的一个路灯旁。

稍微扫视了一遍四周之后,赵天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差不多八点半。

如果钱三明他叔叔的情报没错的话,毕小宇过一会应该就要出来了吧。

赵天佑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名牌时装的年轻人双手插在口袋里,佝偻着腰,步履阑珊地缓缓走了出来。

光看他那姿势,非得以为现在是寒冬腊月不可,不然身体怎么可能佝偻成这副样子。

赵天佑眯着眼睛一看,这人怎么那么像毕小宇?

再看他身后,跟着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人,走起路来一摇三摆的,每走一步屁股和胸脯都要抖三抖,一副不勾引死人不算数的模样。

这个应该就是钱三明他叔叔跟毕小宇的公用姘头吧,赵天佑这样想着,拿出手机里的照片,对照着看了看。

两秒之后,赵天佑确认了,眼前这人就是毕小宇,他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把搭在后背上的帽子拉了起来,戴上口罩和墨镜,赶紧行动了起来。

赵天佑并没有直接正面迎上去,而是快步向着福运楼斜对面的一个商场跑去。

以毕小宇这样的人是不大可能打车出来吃饭的,坐公车就更加是绝对不可能了,肯定是自己开车,而福运楼自身并没有停车位,它是直接使用斜对面东南商城的地下停车库的。

每个在福运楼吃过饭的客人,在买单的时候都会被问有没有开车来,如果开车的话,就可以拿到一张免费的东南商城停车票。

赵天佑也算是来过福运楼消费过的人,而且为了今晚的行动,还特地提前做了一些研究,所以对这一切都是门清。

不多时,赵天佑抢先先到了东南商城的地下车库,然后就在地下车库的一个转弯处等着。

不到一分钟,他就听到一个男人慵懒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踢踢踏踏声。

事到临头,赵天佑突然有那么一点小紧张。

要说坏事,赵天佑也不是第一天干,但是他使坏的对象,一般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都是跟他有过节,所以使坏的时候他心里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但是毕小宇这人,虽说能抢人家姘头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远来无怨近来无仇的,就要这么对他下手,让赵天佑心中多少都有那么点心理障碍。

就在赵天佑心里小小斗争着的时候,毕小宇带着那女人出现了。

“啊……”

当第一眼看到赵天佑,毕小宇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而那女人却是马上惊叫了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基围虾一样弹到一旁一辆车边,然后双手紧紧抓着一辆车的倒后镜,也不知道这个倒后镜到底能带给她什么安全感。

“你想干什么?”

和赵天佑所想象的不同的是,毕小宇虽然一身名牌,而且相貌也颇为俊俏,但是并没有给他通常的那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发型凌乱,胡子拉碴的毕小宇在看到他的时候,显得很镇静,而在他的目光中赵天佑看到一种满不在乎的感觉。

这种满不在乎并不是那种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的目空一切,而是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对什么情况和结果都能接受的超然态度。

赵天佑之所以会对这种眼神感触如此之深,是因为他的父亲赵雪峰也常常总是露出这样的眼神。

“……”

赵天佑正要出言回答毕小宇的时候,记起来自己不应该给毕小宇留下任何线索,于是他又闭上了嘴巴。

按照事先规划,他这个时候应该冲上去猛踹毕小宇几脚,然后掉头就跑的。

然而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赵天佑才可悲的发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没底线——他下不了手。

于是,他保持沉默。

“如果你只是想要钱的话……”毕小宇说着,从怀里掏出钱包,将证件全部拿出来,然后把钱包丢给了赵天佑,“我的钱全在这了。”

赵天佑叹了口气,摇摇头,将钱包丢在了地上。

毕小宇点点头,露出明白了的神情,“不是求财,看来是寻仇了。”

说着,毕小宇转过头看了那已经吓得双腿直打抖的女人,又回过头看着赵天佑,“第一,男人之间的事,我们男人之间解决,不要祸及女人,你同意吗?”

赵天佑松了口气,要是毕小宇主动向他进攻的话,那他还击起来就完全没有心理障碍了,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愉快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紧接着,毕小宇又用他显得很深邃的目光注视了赵天佑一阵,然后,他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将名牌西装脱了下来,递给他身后的女人。

再然后,他将袖口的扣子扭开,将两边袖子都挽到袖口。

最后,他缓步走向赵天佑。

当他走到距离赵天佑只有三步远的时候,一直默默警备着的赵天佑用力握了握已经满是汗水的双手,全神贯注地盯着毕小宇的每一个动作,随时准备应对毕小宇的突然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候,毕小宇接下来的行为让他瞬间石化了。

毕小宇再次用他显得很深邃的目光看了赵天佑一阵,很认真地说了一句,“第二,不要打脸。”

说完,他双手抱头,飞快地蹲了下来。

此情此景,让赵天佑是真心感到痛彻心扉的内伤了——尼玛,这怎么下手啊?

就在赵天佑被毕小宇彻底到令人震惊的投降给弄得手足无措的时候,车库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

片刻之间,赵天佑就看到有十几个大汉各自砍刀和棍棒冲了过来。

和面对赵天佑的时候的彻底投降不同的是,当听到这群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原本蹲在地上的毕小宇马上就跳了起来,再也不管那女人,也不管赵天佑,拔腿就往车库的另外一个出口狂跑。

然而,这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几乎就在他拔腿狂奔的同时,另外又有十几个同样拿着砍刀和棍棒的人从那个出口冲了出来。

在这十几个手持武器,满脸狞笑的大汉无声地威逼中,毕小宇不得不缓缓往后退,而在他的身后,那十几个大汉也同样向他逼近。

最后,毕小宇在两边差不多距离他同等距离的地方站住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

毕小宇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静,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保持这种程度的冷静,按说应该足以让赵天佑感到佩服,但是考虑到他刚才的表现,赵天佑决定先持保留态度。

“毕小宇,你这个王八蛋,仗着自己是副市长的儿子,居然连钱大队长的女人都敢上。今天我们兄弟就要让你知道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事是你做不得的。”

这二十个多大汉多中有个纹身最多的大汉,指着毕小宇的鼻子骂道。

毕小宇站在原地转着圈看了这些流氓一圈,然后冷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要瞎掰了,你们不是钱大队长的人……”

毕小宇此言一出,那大汉脸色微微一变,便大声打断毕小宇的话,“兄弟们,钱大队长说了,毕小宇怎么说也是毕副市长的儿子,我们多少要给面子,大家动手的时候注意轻重,只废一条腿就可以了……”

就在大汉要大手一挥,喊声“上”的时候,毕小宇也高声打断了他,“不要再装了,你们不是钱家的人,你们是李成明的人。”

说到这里,毕小宇狠狠地盯着当头那大汉,“我知道,李成明一定是许了你什么大好处。但是我告诉你,不要说我已经识破了他的阴谋,李成明没有可能取代我父亲当上锦江的市长,就算我父亲中计,让钱家倒向他李成明,让他当上了市长。那又怎么样?我父亲还是锦江市的常务副市长,组织部长,市委常委就算对付不了李成明,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这些人吗?”

毕小宇的这番话明显具有巨大的杀伤力,他这番话刚说完,就看到那当头的大汉脸色阴沉得都快掉出水来,而他身后那些人也都开始犹豫地面面相觑起来。

而毕小宇则显得愈发自信,他不屑地笑了笑,“我劝你们现在赶紧乖乖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否则的话,只要我毕小宇能够活着走出这个地下车库,今天在这个车库出现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毕小宇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车库入口处传来——“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让你死在这个地下车库了。”

一听到这话,毕小宇原本自信的脸色,顿时之间变得惨白。

赵天佑扭过头去看,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满脸匪气的男人大踏步走进人群,走到距离毕小宇只有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这男人正是袁谋。

“你是洪都人,是谁派你来的?”

就在听到袁谋发话的那一刻,毕小宇的瞳孔瞬间充血,整双眼睛变得血红。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你死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再跟你解释什么吗?”

袁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走到一旁,从一个人手里拿了一把刀,在手里晃了晃,对在场的人说道:“每个人一刀,谁要是捅了,十万。谁要是不捅……那就跟着躺在这。”

说完,袁谋转过身,笑着看着毕小宇,“毕公子,对不起了。”

毕小宇浑身僵硬的身体,在此刻突然变得重新柔软了起来,他缓缓伸直整个身体,闭上双眼,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认命般地说道:“来吧。”

“喂,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搭理我。到底怎么回事?当哥是路人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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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危机

赵天佑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有八成是因为他自己。

情况很明显,这么多人要在车库里轮番把毕小宇捅死,那么作为目击证人的他,还有钱三明叔叔的那个姘头,也是绝没有被放过的可能的。

那些人之所以现在没有人搭理他,只不过是目前他还不是首要目标罢了。

即使如此,他其实早就发现,人群中有好几个人已经在悄悄盯着他了,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扑上来对他下手。

可以说,当袁谋做出杀掉毕小宇的决定的时候,赵天佑就已经被迫跟毕小宇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至于另外两成,则是因为赵天佑对毕小宇这第十九节 危机个人莫名地有些好感,觉得这样的人死在这个满脸匪气的男人手里,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

“小子,你就那么想早点死吗?”

二十几个小混混中,有一个自始至终都看着赵天佑的小头目冲着他吼了起来。吼完,就带着两三个小弟走了过来。

就像这段时间以来一样,每次遇到危机情况的时候,赵天佑习惯性地又开始在脑海里召唤着吕布。

这一次,吕布倒是有回音了,不过显然并不是赵天佑想要的答案,“我不会出手,你得靠自己。”

“靠毛线,自力更生,你也得看时候啊……”

脑海里没有任何回音。

吕布的性格,赵天佑是知道的,说不帮忙就真不会帮忙,跟他废话没用。而且现在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傻站在这里跟吕布争论。

“吕布是不可能看着我活活被打死了,我死了他也完了。所以,我最惨也就被打个半死而已。当然了,打个半死也是不能接受的……”

赵天佑一边飞快地想着办法,一边在心里碎碎念第十九节 危机地自我安慰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几个人离赵天佑不过六七步的时候,赵天佑将一直垂着的手,放进了他的风衣里,冷冷地说道:“我只收了一条人命的钱,但是如果有人想要陪葬的话,我不会介意。”

那几个流氓瞧赵天佑这话,这举动,下意识地就想到——眼前这小子手里有枪。

一想到这个,这几个小混混近乎本能地赶紧连退了好几步。

其实,赵天佑把手伸到怀里根本就不是在掏枪,而是在掏手机。

就在这几个小混混后退的时候,赵天佑伸进风衣里的手,就在飞快地给周建兵发短信。

此时此刻,赵天佑无比庆幸两件事。

第一,自己在拿到周建兵名片的当晚,就把他的手机号码存了进去,不然现在哪有时

翻他名片找电话。

第二,因为很讨厌自己手机的按键音,所以他把它的按键音给取消了。要是这个时候,

别人听到他的风衣里面传来手机的按键音,相信这几个混混就不可能后退了。世上握枪能握出手机按键音的?

“东南商城地下车库!急!”

时间很短,赵天佑也没有时间写太多,只能写这么短短一句,发出去之后,只能祈祷周建兵有马上看短信的习惯。

“兄弟,你是谁的人?”

就在赵天佑飞快地发出这条短信之后,袁谋分开众人,走到离赵天佑也是七步远的地方,问道。

“我只认钱,不认人。”

赵天佑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脑袋飞快地转着,想着解决的方法。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袁谋的手突然一扬,一个东西飞快地砸了过来。

赵天佑本能地身子一闪,等到他看到那东西其实只是一个被捏得很硬实的纸团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袁谋的身子已经扑上来了。

袁谋的身子有接近两米,比赵天佑高了整整一个头,体重接近他的两倍。

他甚至都不需要出手,只是凭借着惯性用力一撞,赵天佑整个人就已经摔倒在了两米开外了。

巨大的疼痛感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在赵天佑的身上散播开来,就在他还只是感到全身发麻的时候,袁谋就已经继续跟了上来,一下将他身上的风衣扒了下来。

理所当然了,袁谋马上就发现赵天佑的风衣口袋里装着,并不是手枪,而是一部手机。

“你小子倒是挺狡猾的。”袁谋说着,笑着将赵天佑的手机打开。

然后,他就看到了赵天佑的手机里的短信,不但看到了短信的内容,而且还看到了短信的发送对象。

袁谋的脸色当即一变,就在这时,原本有人把守着的东西车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像他们闯进来时同样嘈杂的脚步声。

“我是毕市长的儿子,李成明的人想害我!”

趁着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毕小宇赶紧冲着车库大吼了起来。

“封住他的嘴!”袁谋急得青筋直冒。

毕小宇冲着那些听袁谋的指挥要上来封他嘴的人一身大吼,“谁敢!”

等到那几个人略一迟疑,毕小宇又接着叫道:“我父亲的人已经来了,你们谁还敢动手?”

毕小宇的父亲在锦江当了接近十年的官,颇有积威,今天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来,只不过是出于对厚利的渴望而已,内心深处其实还是颇为恐慌和矛盾的。

而现在听到车库有人冲过来,毕小宇又这样吼,当即就慌了神,也不知道谁第一个吼了声,“娘的,被埋伏了,赶紧冲出去。”

这一吼,原本就乱了阵脚的一堆流氓顿时就做鸟兽般四处乱散了。

袁谋当然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毕小宇父亲的人,而是周建兵的人,但是眼下这时候说什么都拢不住人了。

再者说,毕小宇的话已经吼出来了,保不齐车库那边有人听到,现在这时候就算还能动手也恐怕达不到起先的目的了。

见事不可为,袁谋恼恨地一把揪起浑身瘫软的赵天佑,抱在怀里,“王八蛋,全都是你坏的事,我绝不能放过你。”

当感到自己的嘴巴已经被一只大手给蒙住,而另外一只大手将他整个人拦腰抱住的时候,赵天佑感到无限忧伤——“尼玛,哥想象中的拥抱,不是这样的。”

赵天佑哀鸣一声,在脑海里大声喊了起来,“吕布,**死哪去了?赶紧出来啊!”

脑海中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回音。

如果说一开始心里还多少都有点底的话,那么现在赵天佑是真心有点凌乱了。

赵天佑原本的依仗,就是自己拥有吕布这个守护灵,但是现在吕布完全没有任何回音,这可怎么办?

“尼玛,哥不会就这样在这里英年早逝吧?”

被袁谋紧紧拥抱着的赵天佑不禁开始有些悲观起来。

二十分钟后,锦江市南山公园。

南山公园是锦江市市民最重要的休闲地点之一。

因为锦江市政府去年刚刚宣布西郊公园变成市民休闲公园,取消收费,所以大门也拆掉了,以便市民随时进入。

每天白天,锦江市各区有空的人们就都会朝着这个锦江市唯一称得上是山的地方聚集。

人们或者登山,或者在这里下棋,闲聊,或者只是无所事事地站着放松。

而现在,午夜十点多,距离市区十多公里的南山公园已经基本空无一人了。

而就在这时刻,一辆越野吉普驶进了南山公园。

到达山脚下之后,越野吉普停了下来,袁谋从车上走了下来。

紧接着,袁谋也将赵天佑丢下了车。

这一晚的月亮特别圆,袁谋双眼圆睁,咬牙切齿,即凶狠又愤怒的表情,被赵天佑看得格外清楚。

他知道,袁谋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杀他了。

“吕布,吕奉先,温侯大人,吕祖宗,你玩够了,现在该出来帮忙了!”

赵天佑在脑海里几乎是在撕心裂肺地叫了,然而,依然收不到吕布的回应。

“尼玛,不会是吕布这家伙见势不妙,自己偷偷跑掉了吧?不对啊,不是说守护灵必须寄托在主人的神魂之中吗?怎么可能跑掉呢?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这下,赵天佑是真的开始感到有些绝望了!

“吕布,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仿佛是临死前的危险,激发了赵天佑身体内的潜力,他完全不顾自己依然浑身生疼,奋起反击。

就在十步开外的袁谋,走到离赵天佑不到两步的时候,原本蜷缩着躺在地上的赵天佑,右脚轻轻一点,从地上弹了起来,身体好像一直受惊的河虾一般,突然猛地绷直,左手直取袁谋的左眼。

猝不及防的袁谋根本来不及格挡,只能是一闪,将腰间露出一个大空档。

你这个笨大哥,你中了本帅的计了,哥可不是左撇子,这一拳是虚招。

赵天佑嘴角露出一个惊喜的微笑,早就准备好的右手就要笔直地杀出去,锤在袁谋的腰上。即使以袁谋身体之强壮,在这么软弱地方,挨上他这么全力一击,也肯定要被干翻在地。

只要他能够在地上躺上十秒,自己就有机会跑掉,虽然月亮很圆,但是这里毕竟是晚上,山上全是树,自己身子又比他灵巧,往山上一钻,有很大机会逃生。

然而,就在赵天佑得意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躲闪开的袁谋的嘴角,竟然也露出一模一样得意的笑容。

C!!!

第二十章 阿赖耶识

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

当赵天佑的右手打在袁谋的腰上的时候,以上就是他的真实感受。

赵天佑高估了自己右拳的力量,身体刚刚开始锻炼的他,即使使尽全力,也不足以给袁谋造成任何伤害。

“小畜生,你还真狡猾啊,只可惜啊,你拳脚上不够力,伤不了我……好了,老子还约了美女吃夜宵,没精神跟你这小畜生浪费精神。”

袁谋缓缓转过身,正对着赵天佑,一边狞笑着,一边用右臂紧紧勒着赵天佑的脖子。

这下真的完了。

赵天佑的心都凉了,他的底牌已经都亮出来了,他没牌了。

先是头晕、头痛、耳鸣、眼花、四肢软弱无力,继之有恶心、呕吐,呼吸浅快而弱,心跳快而无力。

再然后,渐次出现意识凝滞,全身皮肤、嘴唇、指甲青紫,血压下降,瞳孔散大。

所有窒息至死前的所有征兆,都在赵天佑的身上飞快地呈现着。

当有生以来,死亡的阴影第一次那样真实地悬在他的头上,赵天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恐怖。

“就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

赵天佑脑中像最繁忙的工地一般一片轰鸣,然而满脑子在爆炸的各种音调,各种音色,全都是这同一句话。

当绝望来到最尽头,仿佛已经快要在黑暗中踉跄着倒下的时候,一颗火星在赵天佑的脑海中迸发,“不,我不该死在这里!”

这颗火星好像掉进了弹药库一般,在最短的瞬间,将赵天佑脑海中的黑暗炸得干干净净,已经仿佛在黑暗中踉跄着快要倒下的赵天佑,突然眼睛猛得睁开,“你这蝼蚁一样的人渣,也想要我的命?”

这一声怒吼,吼得袁谋心神摇曳,连手上都松了几分。打死他也想不通,一个像赵天佑这样菜的高中生,怎么可能突然间会拥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呢?

除了这最初的震惊之外,袁谋根本没有任何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更不用说做任何动作了。

赵天佑双手举过头顶,拿住他的脑袋,用力往上一丢,袁谋的身体便像沙包一样腾空而去。

就在袁谋的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赵天佑腾空跳了起来,迎面一拳,将袁谋拍得满脸是血的同时,将他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那个人没有骗我!你果然够格做我吕布的主人!”

赵天佑头顶一道金光闪现,一直都好像消失了的吕布现身在赵天佑面前,然后弯下腰,极为恭敬地拱手作了一揖,“主人在上,请受吕布一拜。”

看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袁谋,看着恭顺得作揖的吕布,赵天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借着月光,他使劲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不断地喃喃自语,“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

“你放心,这绝对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一部分,并不是什么守护灵附体。”吕布直起腰来,弯弯的明月下,满脸的感慨。

赵天佑不解地问道:“如果是我,为什么我从前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呢?”

“世上血肉之躯基本都有六识,视觉是为眼识,听觉是为耳识,嗅觉是为鼻识,味觉是为舌识,触觉是为身识,思维是为意识。而独有人类具有第七识末那识与第八识阿赖耶识,末那识是梵语manas的音译,其中文意思为意识……”

听到这里,赵天佑忍不住打断吕布,“又是意识?刚才不是说第六识就是意识么?怎么第七识又是意识?”

“主人,在你心中,锦江这条河和别处的河有什么不同?”

吕布伸手指向锦江的方向,问道。

赵天佑想了片刻,便说道:“锦江是我家乡的河。”

“这便是意识和末那识的区别了。意识是客观与理性的,它告诉你锦江是条河,它由水组成,可以淹死人。这就是为什么就连小狗也会知道避开水火,因为动物和人一样,也拥有意识。而所谓末那识,便是主人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这是我家乡的河。末那识和意识的区别,在于它并不是客观的,而是主观的,它观看,感受这世间的一切,皆由自我开始。正是因为有了末那识,才会有这是我爱,那是我所恨,这是我所喜,那是我所憎;正是因为有了末那识,人才会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才会有种种牵绊和苦乐。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便是动物的心中,是从来不知道有我这个存在的,而人类的心中,却始终都有一个我字,而且这个我字大过一切。这就是为什么,也有大智慧者将末那识成为我识的关系。”

听到吕布这一番解释,赵天佑似乎心中有所明悟,他点点头,说道:“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继续讲下去。”

“我刚才说,末那识是我识,正是因为末那识,人类才会那样执着和在意自我。然而,今天我所喜欢的,明天也许就讨厌,后天又重复喜欢上;今天我憎恨的,也许明天就爱上,后天又重复憎恨。来来往往,反反复复,千变万化,这个自我复杂到甚至于连人类自己都摸不着头脑,找不着规律。那么,问题来了,末那识所执着的这个自我,又到底是什么呢?答案有且只有一个,末那识所执着的那个自我,就是第八识阿赖耶识。”

“阿赖耶识中藏有两个部分,虚妄的迷失与不动真我。所谓虚妄的迷失,就是我们被自己所看到,听到,嗅到,尝到,触摸到,感受到的所有一切所迷惑,而感受到的虚假的自我。这种自我飘渺而虚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的变化,反复。寻常人究其一生,都只能在虚妄心中挣扎而不得解脱。而不动真我,才是自我真正的本性,才是真正的自我,它永恒而又持续。”

“得到不动真我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为形成不动真我,这是充满磨难和痛苦的过程,没有大坚决,大毅力的人,是不可能在阿赖耶识中形成不动真我的。不动真我形成之后,它会在无形中给于人巨大的支持和力量。世上凡是拥有常人所难以用手的毅力和意志的人,都是身体中拥有不动真我的人。但是即使如此,这样的人也只能间接的动用不动真我的力量,在承受力和智商上优于常人,但是却并不能完全获得不动真我的伟大力量。想要完全获得不动真我的伟大力量,则必须要见证到自己阿赖耶识中的不动真我。而没有大智慧,大机缘的人,也是不可能做得到这一点的。”

吕布说完,双手交后,腰杆挺拔地看着赵天佑,不过表情比从前恭敬得多。

赵天佑闭上双眼,将吕布这些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好像微微有些感悟,但是却又无法清楚地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感悟。

片刻之后,赵天佑重新将双眼睁开,问道:“我现在突然的变化,跟你刚才所说的八识又有什么关系?”

“人死之后,六识皆失,但是末那识和阿赖耶识却永远不会消失,从无限的过去一直延伸到未来的永远。也就是说,一个人死后,他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将会停留在虚空中,直到新的灵体,也就是人类的肉身出现,它才会再次与这肉身重合。因为绝大多数人在死前都无法见证到阿赖耶识中的不动真我,因此,当他死后,他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也将难以继续以**的形态存在,而会化解为无数个最小的意识微粒,与其他人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融合之后,重新在灵体中诞生。而那些拥有大智慧,大毅力,能够在四千见证到阿赖耶识中不动真我的人,则可以保存住自己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的**,以**的形态,在新的灵体中诞生……”

吕布的话说到这里,赵天佑就忍不住插话问道:“你是想说,我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的灵魂和记忆?”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不,虽然你的身体里拥有的,是前人传承下来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但是,那个人毕竟已经死了,他的一切记忆都已经消失了,他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已经成了你的了,成了你的一部分。这就好像有个人将一笔财产留给了你,拥有这财产的人已经死了,现在这财产是你的了。所以,主人,你就是你,你的身体里并不存在另外一个人。”

“那我和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阿赖耶识中拥有巨大的能量。只有见证到不动真我的人,才能够使用这能量。常人心中根本就没有不动真我,更谈不上见证了。而主人你的心中已经拥有着不动真我,而且还很可能事实上最强的不动真我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只要稍稍练习一下《八识圣王功》,主人你在真正危急的时候,你的身体就可以爆发出从前所不可想象的力量。”

“等一下。”在赵天佑伸出手将吕布的话打断,“你不是说是《五觉圣王功》吗?怎么又是什么《八识圣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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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无数的疑问

“五觉圣王功一共分为五篇。【全文字阅读.】虽说在见证不动真我的过程中,肉身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无论如何,任何力量的爆发,它的载体都只能是肉身。如果肉身太弱,是会妨碍这一过程的。这就好像一个人的意志原本很坚强,但是长年累月的生病,到头来也会削弱他的意志一样。因此,在圣王功中的第一篇便是洗涤身体,去除杂质的洗髓篇,这篇也称为净体篇。”

“第二篇为觉醒篇,除了肉身的承受能力之外,做为灵体,**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要素,那就是神魂。不动真我并不能直接投射能量,它必须透过一种介质来投射能量。而这个介质就是神魂。当一个人的神魂过于弱小的时候,那么身体再强大,不动真我的力量也是无法投送到他的肉身上的。这是为什么我一再提醒主人提升自身的神魂。因为主人的神魂越强大,那么不动真我的力量投射就会越来越彻底。”

吕布说到这里,赵天佑想起来那天在上课的时候所发生的事,“这么说,我那天在考试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新的巨大变化,就是因为我的神魂和身体无意中都达到了不动真我投射力量的最低限度,所以我才能够接触到第二篇觉醒篇,是吗?”

吕布点点头,“正是这样,主人。但是,那仅仅只是觉醒篇的开始而已,主人所做到的,只是接受到了不动真我在你身体上的投射,但是你自己却完全感受不到,更谈不上使用这种力量。但是,经历过刚才的生死关节之后,主人你已经达到了觉醒篇的中期,你开始感受到了自己体内来自不动真我的力量,甚至可以将这种力量爆发出来。”

“刚才的力量,就是来自不动真我的力量?”赵天佑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这只是临死之前突然爆发出来的潜能而已。”

“这话也没有错,的确就是临死前爆发出来的潜力。不过,主人,古往今来,在遇到突然的变故和灾难的时候,能够突然爆发出可怕力量的从来都是少数,更大多数都只不过是引进就戮罢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吕布说到这里,没等赵天佑接话,就自顾答道,“因为绝大多数人的身体内没有不动真我,只有绝少数人体内拥有。你可千万不要小看刚才的这一次爆发,这个关卡将是你人生之中的第一个真正的关卡。古往今来,有许多人都是停留在这一关,直到死去都无法突破。到最后**消亡了,他体内蕴藏着的不动真我也就弃他而去,寻找新的主人了。而现在,你已经踏上了感受不动真我的路,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毅力,智慧以及机缘,决定你究竟可以接近你身体中的不动真我到哪一步。”

吕布说着,又伸手一指赵天佑,“主人,你闭上双眼,好好内视自己的体内,看看你的身体里究竟有什么?”

赵天佑听言,缓缓闭上双眼,开始用心去体察自己的体内,刚开始只是一片黑暗混沌,然后只是片刻之后,他突然看到眼前一片神奇的像闪电一般的光亮闪烁,这光亮闪过之后,他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内有九朵莲花状的光团漩涡在缓慢地运转着。

观看到这一切之后,赵天佑对吕布说道:“我看到了九朵莲花,分布在我的大脑中枢,额头,头顶,双眼,双手,以及双脚上。”

吕布答道:“你继续往下看。”

赵天佑于是继续往下看,再过片刻之后,他逐渐发现这九朵光团莲花一共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第一朵,这朵莲花是鲜艳得像血一样的红,它看似旋转得很慢,其实是速度快到了极致,看起来慢而已。

第二类是第二朵,第二朵是淡淡的粉红,比第一朵要淡上许多许多,旋转速度上,它也只是看起来很慢,转起来也算得上快,但是比之第一朵则要远远逊色了。

至于第三类,就是剩下的七朵,这七朵莲花在颜色上都是纯净的白色,而且旋转起来也是真的很慢,慢到仿佛随时都要停下来一样。

估摸着赵天佑看得差不多了,吕布在一旁解释道:“每一朵莲花就是一个境界。因为你第一篇已经完全掌握,所以那朵莲花格外艳丽,转起来也越快,而第二篇你只掌握了一部分,所以它颜色淡了,转速也慢,而其他的篇章你还完全没有接触,因此是白色,且转速很慢。”

“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彻底掌握了觉醒篇?”赵天佑问道。

吕布答道:“从觉醒篇开始,每一篇都是同时需要神魂强度,身体强度以及觉悟都达到标准才能完全掌握的。越到后来,前面两个条件所占的比例越少,而觉悟所占的比例越大。经过了今夜,你的觉悟已经没有问题,你现在只需要继续增强神魂和身体的强度,就随时可能触发到第三篇明悟篇。”

自从遇到吕布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机会难得,所以赵天佑赶紧继续说道:“好,那你继续介绍第三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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