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 - xp1024.com
《玩偶》


1-3

1女人的谈论

玻璃窗里的人好美啊。明明是和艳妖娇媚完全无关的纯粹的美丽,却更显妖冶。黑若柔缎的长发,亮若星子的眼眸,也犹如星星般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可就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苍白透明的脸,阳光中,她就象落入凡间却不知所措的魔物。

继续与她凝望,那双黑眸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潭将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她抚上脸,“如果美丽是一种过错的话,我早就十恶不赦了……唉”

“砰”两个靠枕同时砸在她的头上。

“呜~~~~~”着额头,刚想大声抗议。

“尹天羽,拜托你别做花痴梦了好不好,你对着玻璃窗已经自我陶醉了三十七分钟又零八秒了。”一个火爆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童彤,镇静,镇静,注意你的形象,这可是在公众场合,要淑女,淑女!”她旁边有个声音冷冷提醒。(虽然她也是刚刚砸她的罪魁祸首之一)

很无辜的眨眨眼,望向对面坐着的两人,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衣裤,留着齐耳短发的那个叫千伶,是圣柏高中学生,是最能玩的一个。旁边的那个双目圆睁就是童彤,也就是刚才的“喷火龙”,也是圣柏高中学生。

她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今天为了庆祝开学第一天来这间咖啡屋。

“刚才,说到哪里了,我们继续。” 千伶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啜了口,放下咖啡杯,抬头。

哇!好美!她的眼里又沉浸在陶醉中,这一次可是对千伶的。

“痛!”头上突然被赏了个爆栗子,尹天羽不满的瞪瞪翻过N次白眼的童彤。

“说找什么样的男人才是我们女人的幸福?酷酷的、成熟的?” 童彤的声音充满疑惑。

低头搅动咖啡杯中的小匙,“女人嘛,最好在最爱玩的时间里遇上一个纯情少年,最好是看见你就会脸红的那种,结婚年纪的时候遇上一个沉稳容忍自己的男人白头偕老……”

尹天羽抬起头,刚想端起咖啡往嘴边送,就看见两对狼眼,幽幽的发着光。

吓了一大跳!“你们这是干什么?”

“呵呵,呵呵呵,想不到天羽妹妹的想法这么独特,这么辟,呵呵呵呵”怪异的笑声,让她的背脊后面窜起一股冷风,她发誓,她前面坐着肯定是两匹狼,她都看见她们嘴边的口水了。

“唉,可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纯情的小弟弟呢?” 千伶开始郁闷起来。

“世界上的好男人很少,纯情的男人就更少了,要找到会脸红的,除非是在幼稚园。”

“呸!”没头脑的童彤,她假意唾她一口。“幼稚园的小鬼不是还在擦鼻涕就是处在大小便失禁的状态,你是去上他还是去帮他把屎把尿?!”

路过的服务员小弟被她刚刚的那句话吓的几乎是夹着尾巴逃跑了。

“羽,说话含蓄一点。” 千伶挑着眉毛和对面不远处的金发帅哥抛媚眼。

含蓄?天羽冷笑一声,想当年,你韩千伶在日本顶级鸭店当着那么多人把那只鸭生吞活剥下肚,我们可没说你什么。

“唉,可遇不可求!” 童彤总结“不如老老实实把握每个在眼前的帅哥务实。”

天羽忍不住哂然 “是呀,你对每个帅哥都不拒绝,要不是顾虑身子会弄坏,你绝对会把全世界能入眼的帅哥全生吞下肚。”

一群志同道合的禽兽!

“唉,可怜我们大好青春呀,就要在这学海无边中读过。” 童彤突然感慨起来。

“就是,为什么我们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要将这黄金岁月埋没在圣柏高中女校,天天过着修女般痛苦不见天日的日子。” 天羽义愤填膺。

“拜托,那是你自作虐不可活,你可不要忘记你的光荣史:小学时,你就让多位小帅哥为你打架;初中更不用说,自从你进校,你拆散了多少对原本幸福甜蜜的鸳鸯,连累我们从来不赶进女更衣室,怕被学校的女生下毒手……唉,尹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呀, 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千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天羽压下翻白眼的欲望,“你们不能进更衣室能怪我吗?你们也不想想,你们俩人的光荣历史也不比我差到哪里去,勾引朱丽花的男朋友,害的别人一哭二闹就差点没去上吊了,人家清纯小百合的威名就毁在你们的手里了。”

“谁叫她让我看了不顺眼呢?每次看到她嗲声嗲气的样子,我就反胃,做的也太假了吧。” 千伶说。

“可男生吃她那一套啊,想当时你勾引人家男朋友的时候,不也装的柔弱可怜嘛”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天羽的胳膊上立刻起了一层**皮疙瘩,恶啊。

“对于弱者,人们往往心生怜悯。” 童彤接。

“你说的对,男人会外遇,肯定是娶了个泼辣悍妻。” 千伶说。

“狐狸一定该是美艳不可方物,狡猾如蛇蝎。”天羽接在后面。

“女强人冠上老处女的标签。” 千伶也接。

“柔弱的白雪公主就该天真烂漫外加智商不足。” 童彤认同。

“睡美人一定得等英俊王子过来救赎。”天羽补充。

“吻青蛙王子的姑娘一定是善良无比。”

说完话,她们三个人同时笑开。

物以类聚,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结论是,一群女人在一起果然是万恶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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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彼阳高中的大门,尹天羽立刻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白色超短的迷你裙几乎露出她的底裤,修长的双腿完全得到展示,白玉般的肌肤上无任何斑点,连一点萝卜都没有,只能说她得天独厚。完美的身材成功俘获男生爱慕、女生羡慕的眼光。

“同学,你是进来找谁的?我可以帮你。”有人过来搭讪。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浅浅微笑拒绝别人的好意。这里,她不知来过多少次了。

“好漂亮哦,不知是谁的女朋友,羡慕死了。”

“就是,比我们的校花还要漂亮……”

隐隐约约听到后面的对话,她不禁轻哼一声,废话,小学、初中她可都稳稳端坐校花的宝座。

好不容易爬到四楼的学生会,用力一推,“吱噶”,门开了,咦,怎么没有人。上前走了几步,突然一双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呜“,门也被重重的关上了。

一个炽烈到令人窒息的吻迎了上来,舌头与舌头野蛮的纠葛,如原始的兽类。肆虐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纯白的短裙被拉下,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腰肢,而空出来的大手则毫不客气地搓揉着另一边蓓蕾,并沿着她纤瘦的腰,滑向腿间的温暖处。

“安……末裔!”她愤怒的大吼,腰间的力量似乎防轻了,她乘机掉转身。

一身藏青制服的混血儿,淡银发色在阳光下,有些几近雪白的刺目,如摊展在阳光下的烁亮细沙,夺目耀眼,极为引人,灿耀的耀眼,那双充满野的黑玉眼瞳,此时染上欲望的异彩。安末裔,彼阳高中的学生会长。

“宝贝,你今天实在太美了。”他的脸又凑近。

“别闹,今天我还有……”但是没等她说完就后悔了,末裔的舌尖趁着吊桥放下的这个机会攻入城堡,牙齿卫兵来不及回防,整个城市就这样……沦陷了。

“嘘。”他阻断她的低喃,也趁隙探进嫩软的檀口,灵活的齿舌勾逗着她的,魅惑的魔力织结成网,天羽完全被制住,任他予取予求,他的嘴角扯开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放慢了动作,浅轻浅轻地啮咬她嘴里每寸肌肤,却在她舌迎来之前推开,挑逗舔弄,磨人的动作快要将她逼疯,他在折磨着她……

用力将他推开,她气喘吁吁的怒瞪,换来他嘲讽的笑,“宝贝,你受不了了吗”

狡黠的流光一转,她倾身向前,脸颊摩挲着他,嘴唇轻轻划过他的,丁香小舌轻咬他的下巴,沿着他的脸的轮廓向上游去,舌尖滑过他的耳垂时用力一吸,我听见他抽气的声音,很好,到底是谁整谁?她紧紧贴在他身上,轻轻脱去藏青外套,拉出束在皮带下的白色衬衫,双手向里面探索,“啊”他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肌紧绷腹部颤抖,所到之处无不点燃熊熊大火,“你这磨人的小妖”,一个反身,她赤裸裸地被压在偌大的桧木办公桌上。微一用力,他以膝盖分开她的腿,以手拉过她的大腿环在自己腰上,他奋力一挺,进入她柔嫩的娇躯,用极度的激昂与狂烈,直接将她带上欢愉的顶端,让自己到达天堂的顶端。

2遇见

午休时间,窝在学生会的真皮沙发上,尹天羽不禁满意的呼出一口气。秋季雨的天气,是睡觉的好日子。空气中微寒的冷意,成功熄灭她心中下午要去上课的小小火花。

“砰”,门刚被大力打开,就听到童彤麻雀般的唧唧喳喳。

“尹天羽!拜托,学生会可不是你这个闲人来偷懒睡觉的地方!圣柏高中的神圣学生会可是用来解决学校问题的场所!”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哦!尹天羽睁开眼,缓缓环顾四周。纯白的真皮沙发,全套的厨房餐具,壁式电视,顶级音响组合……“哈哈,是呀,神圣的学生会??那作为一名普通的圣柏高中学生,请问副主席大人,我可以问一下每年由学校直接拨给学生会的那笔资金到哪去了?”

“呜~~~”她的话成功堵住童彤的嘴,可是好不甘心!

想当年,她们刚进学校,看不惯像修女一样的学校生活,力图改变,唯一的办法是直接进入政权核心——学生会,圣柏高中的学生会自开创以来具有高度的自治权利,学生会制定的每条规定,学生都必须遵从,学校高层、家长委员会都不能介入。就因为这样,她们才在一大叠女校资料中选择这个学校。

唉,可是当年刚进时的那个学生会,主席、副主席下到端茶递水的小学妹,无一例外是那种戴着瓶盖眼睛、唯唯诺诺的死书呆,学生会名存实亡,屈服在学校主任的威之下,那个气啊!!!想要加入学生会,竞选主席??以成绩排名,高者获得!狂吐血!!!不用想,也是那个梳着高高发髻的主任授权之下的。

可是当时,尹天羽拍着脯表示,“一切包在她身上”,然后再期末考试前一晚,给了她们一张纸,密密麻麻,说是明天考试必考,问哪里来,回答是自己猜的,绝倒!

最后结果,千伶第一,她第二,那个主谋者呢?榜上竟没有排名!!!!!奸人呐,她们于是入住学生会,任劳任怨的处理繁忙的事物,而尹天羽一脸奸笑的进来骗吃骗喝,遇人不淑啊!

仰天问苍天,无语泪两行!!

“天羽,连这次在内,你究竟几次旷课了?” 童彤身后的千伶发话了。

“不知道啊,好象有……五次了吧”天羽懒懒的回答,沉重的眼皮有一答没一答。

“学校有规定:超过三次旷课,你就会被当!” 千伶冲了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童彤,两人眼神诡异交会,迅速达成某种协议,举杯碰杯为印。

“呜,~~是呀,……那又怎么样,不是还有补考吗……”天羽的眼睛已完全闭起。

“童彤,我们今年好象刚刚取消补考了,你没对天羽说吗?” 千伶故作惊讶

“哎呀,我忘了” 童彤很配合的露出恍然大误的神情。

补考取消……什么概念?天羽即将停止运转的大脑在慢慢消化这句话……脑海中,“尹天羽,你这次再当掉,我就不给你汇钱,停止你的信用卡,你不要想从我这里拿到一毛钱!”

“啊!”她象被电击到突然跳了起来,想起来了,老妈开学前对她说的这段话。

视线转向在旁边一脸坏笑的两人,被陷害了!

六月债,还的快!

镇静,镇静!她告诉自己,“小彤彤,小伶伶,我想你们不会让我死的这么惨的吧,死党一场,你们忍心看我这么下去吗?”她讨好的搂住她们俩。

“当然——不会拉。” 千伶伸出手,拍拍她的头。

“你看,” 童彤从后面拿出一张纸,“我们准备让你参加这个活动,可以修学分哦,这样就可以对你的旷课记录既往不咎了。”

“真的?”还有这等好事?不敢相信的拿过童彤传来的纸。

“不要”,就说嘛,这两个人又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轻松的放过她。

去做义工?!去学校做老师?还要住宿,时间又长,怎么可能啊,会无聊死的,再说,现在的孩子很难管的,特别是青春期的,又反叛!

“你又不是真的去实习,我们只是派你作为我们的代表去那个高中联络一下感情,再说,你只是去他们的初中部,他们的高中和初中分属在不同的地方……”

“不要?!呵呵,呵呵。” 童彤和千伶同时冷笑起来,笑的天羽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那么,伯母那边就由我来转告了……” 千伶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不要,呜~~~~~~~,好吧!”她终于投降。

“还有,忘了告诉你,明天就出发。”两人走出学生会时,好心的提醒还在发呆的天羽。

“明天??!!!!!你们这两个禽兽!!!!”狠狠的将靠枕朝她们远走的方向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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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她就被童彤和千伶拖出了被窝,拉出了校门。

看着校门外整齐规一的列队,她嘴里含的面包掉了下来,不用吧!

白色衬衣,天蓝色的皱褶裙,整个学校的人都站到了校门外,引来路人的驻足。

能如此,不用说,这一定是学生会下达的命令,天羽感到头上的青筋在突突的跳着。

有人一早来跟她话别,送行,她是很高兴,但是这场面也未免被搞得太洒狗血了一点。所有人当中最戏剧化的,非凌雨辰莫属。这个从她进校就一直缠着她的小学妹。

她像个小媳妇般,含泪咬唇,默默将我的行李放上车,说有多万般不舍,就有多万般不舍。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似乎可以看见她眼角晶莹的泪珠……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头越来越痛,总觉得眼前的场面怪异得让人全身不对劲。

"一路顺风! " 童彤和千伶挥着手,一脸灿烂的微笑。

说不出的诡异!

"学姐,你要保重! " 凌雨辰欲哭无泪的委屈表情更让她的心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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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 "天羽的脸铁青,咒骂一句后又开始重复这一路来的动作,拉开纸袋,低头,干呕。

***,那两个死女人,没有告诉她这所学校这么远,一天一夜在高速路上行驶,你来试试受不受的了。

"大叔,能不能停下车,让我休息一下。 "天羽虚弱的发出声音。

"哦,不行哪,我们要赶紧过去参加那所学校的开学典礼。 "驾驶大叔很尽责的回答。

Shit!她怎么不知道我们学校竟然有如此忠于职守的驾驶大叔,难怪那两个女人特别

"好心 "的派学校的车送我。

回去,她一定要宰了…… "呕 "一阵反胃,她又开始了……  *-*-* *-*-* *-*-* *-*-* *-*-* *-*-* *-*-* *-*-* *-*-* *-*-* *-*-* *-*-

清晨,浓浓的雾气还没消散。

这个时候,少女的祈祷在一片狼籍的斗室里响了起来,兀自而坚定。

形如魅影的手指不情愿的爬过去,到了响个不停的噪声源。

"喂? "

"小羽,起来了。 "杀猪的叫声。

"童彤!!!!!! "一听到仇人的声音,怒火分外灼烧。

"你们他妈想整死我呀…… "

"小羽,你听着,今天是传清高中的开学典礼,你一定要参加,记住,你要好好表现。否则你的学分…… " 千伶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知道了。 "无奈的点头,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洗脸,刷牙,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门外……

昨天半夜到这里,站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一位大叔将我带到学校宿舍,头一沾枕头就谁着了,要不是千伶她们打电话过来,还不准备起来呢。

唉,公主沦落边疆,怎一个惨字了得,真希望实习早早结束,让她快快回去。

校长室。

"校长,你好,我是圣柏高中的代表。 "她调整好状态,向眼前胖的像圣诞老人一样的人作自我介绍。

"噢,哈哈,你就是圣柏高中的高才生啊,你的档案推荐很优秀啊! " 圣诞老公公呵呵笑著,差点没把她吓到。

啊!她的嘴张大的好像要吞下一个**蛋,高才生???不是我听错了吧,一向是老师痛心疾首的我是高才生???

"上面说你会小提琴,还得过奖,成绩那栏写着无庸质疑,哈哈哈,果然是高才生啊。 "

她的嘴角在抽搐, "呵呵 ",是呀,小提琴是闲暇玩玩的,得奖是小学时,成绩是烂的无庸质疑。

写的这么清楚,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罪魁祸首一定是那两个女人。

"呵呵, "天羽继续陪着圣诞老头干笑。

接下来的教学会议上,她正式亮相,校长因为她彩的档案对天羽委以重任,担任二年级二班的班导,教她们班的老师总共一十三位,晕,这么多。

"这位是尹天羽老师,将在本校实习一段时间,希望大家都能和她相处愉快。 "

"大家好,请多多指教。 "她连忙鞠躬致意。

"好了,接下来就由数学老师带她到班里转转。 "校长交代。

"跟我来吧。 "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古板的黑框大眼镜,那种让她觉得恶心的平整的卡其制服,刻板冰冷的语调……她仿佛又看见了圣柏高中的主任。

这种女人最危险,处在更年期阶段,每天都像火山爆发一样。她微笑以对,心中却想等时间一到,还是快溜为妙。

"这个班还是比较好管的,除了个别几个学生…… " 天羽频频点头,初到贵宝地,还是谨慎小心为妙。

"……有的女生不好好念书,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整天只知道恋爱…… "她继续说着,突然回过头,雷达眼将她从头扫到尾。

吓!她低头,看看今天穿的,白色衬衫,天蓝色牛仔裤,哇,好险,幸亏走的时候匆忙忘带那一箱感的衣服。

"恩, "她轻轻点头,继续往前走。

"那,那间教室就是,你自己进去吧,她们正在上物理课,物理老师会让你简单介绍的。 "

物理老师是个温柔的老太太,她很慷慨的把下半节课全给了天羽。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站上讲台就冷静的介绍自己, "各位同学好,我是你们的班导老师尹天羽将在本校实习一段时间,希望跟大家相处愉快。

"老师你好漂亮! " 男学生们议论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

"谢谢男同学的支持! "意料之中, "不过还是女同学轻纯可爱呀。 "女人的嫉妒她更害怕。

"住在教师宿舍里,你们若有任何问题,欢迎来找我。 "浅浅的微笑、淡淡的客气,这才是为师之道,想要我为学生鞠躬尽瘁、死而後已,门缝儿都没有!

"报告! " 如水般明澈清柔的嗓音。

她转过头,天呀,不得了呀。美少年呀。

真是无比美丽的孩子啊-黑发的纤纤少年,牛般白皙的肌肤,在深色制服的衬托下益加耀眼,如花蕊般浅黑的瞳孔,娇嫩的唇,他看起来是那么清雅,如同珍珠一般,有着淡雅的润华及内蕴的光彩。

找死啊,长这个样?!天杀的。

和天羽眼光一触,他一震。

她有些惊奇地看着少年原先白玉一般的脸,在我的注视下飞快染上羞意,接着低头,不敢再看我,前额的碎发也滑落脸畔……

含羞草……

脑海中蹦出一种植物名,一种长在草皮中矮不隆咚,不起眼地小植物,只要轻轻一碰,叶身就会密密实实地合垂下去。

他的模样,十足十就是一株含羞草。

“恩,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天羽清了清嗓音,她可不承认自己是像童彤那种见到美色就犯花痴的笨蛋。

他的头低低的,一直不敢抬起。

“老师,他叫范姜薰。”有女生站起来。

天羽朝她点头一笑,她叫商果果,人如其名,那是个像洋娃娃般俏丽的女孩,白里透红的苹果脸,漆黑而浓密的长发,弯弯的柳眉儿,长长翘翘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小巧的鼻子俏挺而秀气。很甜美的女孩。

范姜薰?好奇怪的复姓哦,天羽走到他跟前,他还比她矮一点,大概一米六左右,在男生中,这应该算是很瘦弱了。

她突然弯下腰,我固执的想要看他的眼。果然,他的眼是淡色的,淡淡的黑色,像是氤氲的水气……很特别的一种颜色,这样的颜色她只在一个人的眼里看到过……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有这样的举动,好像很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呵呵,那我就叫你小薰,好不好”她看着他的脸继续说。

一片沉默。

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了,是不是自己已经年老色衰,对这种本身就有资质的小男生没有吸引力了。

“老师,”一个成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有什么事?”她挑眉示意这个白白净净的大男孩,同样的14岁,他完全没有十四岁纯真少男会有的毛躁、慌张,从他自信、沉稳的修长身形中,已可看出和别人的不同——“有前途”、“有希望”、“有未来”!

“范姜薰有自闭症,他不大说话。”

啊?她诧异的望着这个眼前不发一言的男孩。

“还有——”刚才说话的男生停顿了一下,她示意他继续,“我叫唐战,是班长,请老师记得我。”

“嘘——”下面的男生因为这暧昧的话开始起哄了。

“谢谢唐战同学提醒,我会记得班里每位同学的名字的。”将这个小小意外以四两拨千斤悄悄带过,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都这么开放吗?  下课铃声响起,她让范姜薰回到座位,走出了教室。

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一杯温茶就递给了她。

“谢谢。”她朝一身白大褂的老医生笑笑。

因为没有多余的空位,她就和这个慈眉善目的学校老医生共处一个办公室。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范姜薰的学生?”乘机她可以向他打听。

“他啊,”老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有点自闭症”。

“是先天的吗?”

“不是,”老人的眼神看着窗外飘了好远,“当年,他父亲是个穷苦的孩子,母亲家境富足,他们两人再一起,家人反对,然后是私奔,……残酷的生活让他的父亲染上酗酒的坏习惯,两人之间开始不断争执,最后他父亲失手错杀了他母亲,那段时间这孩子已经很少说话了……听说,他父亲现在已经回来了……”

天羽看着杯中的茶叶在水中慢慢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水气氤氲……

“对了,你知道自闭症吧?”老人突然转头问她。

她笑了一下,慢慢转着茶杯,“自闭症(Autism)又叫阿斯伯格综合症,也称孤独症,是指自我封闭、不理会外界事物的种种状态。自闭症重度自团症儿童完全生活在自已的世界里,对外界视若无睹,听若未闻,难以与人沟通,群处、社交能力极差,情绪起伏不定,有些孩子还有自伤或伤人的行为。大部分患儿伴有不同程度的智障问题,但约30%的孩子智力正常,其中10%的孩子在某一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被称作“白痴学者”。对自闭症目前还没有相应的药物治疗方法。像范姜薰的属轻度,一般人看不出来。”

老人很惊讶的看着她,“你……”

她笑着巧妙地将茶杯遮住老人刺探的目光,“我以前无意间看过资料。”

3

累啊,没想到做班导竟然这么麻烦,要舒解学生的学习压力。

我已经坐在办公室听了一个下午的苦水了,腿已发麻,还要不时送一个鼓励的微笑给坐在我对面倒苦水的学生,做完这几个月我想我是有资格当心理医生了,前提是我神经不崩溃的话。

找了个借口溜出办公室。

天很蓝,透彻的蓝,让人的心情也飞扬起来。

学校的图书馆坐落在场西角,很偏僻冷的地方,枯黄的古藤缠满整个建筑,平时本就没有多少人会进去,我却独独对这样的建筑有感觉,第一天老到学校的时候就想进来,却一直没有时间,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将班驳的铁门推开一道缝,人挤了进去。

古朴的木质地板,一列一列整齐排列的书架,静寂无人的宽大空间。哇,太了!我兴奋的想大叫出来。

沿着一排排的书架,我四处浏览。

长长的棉白窗帘被偶尔的风吹的鼓鼓涨涨——等等,好象有人!

我走上前,果然,窗帘后面坐着一个人。

范姜薰???!!!!!!!

他睡着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没看清,只知道是穿白衬衣的人。现在再一看,我从没想过十四岁的少年会无意流露出如此感的一面。

黑色的制服裤,白色衬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没有扣,隐隐能看的见细致的锁骨,头发柔软而凌乱地散落在低矮的窗台上,象牙白的肌肤,在幽暗阳光照下显得光泽细腻,他安静地睡着了,旁边放着他脱下的黑色制服。

我看的都有点呆了。没想到纵情声色这么久,竟然会被这么个小弟弟勾引住,而且还是睡着了。

难道是我欲求不满?——总得为我刚才呆若木**的惊艳找点借口吧。

话虽如此,可是他颈下白嫩的皮肤还是使我想凌虐,睡着的他不知我正在猛吃他的“冰淇淋”。

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酣睡的少年,还有一旁不怀好意的色色老师……多么暧昧的画面啊。也许我该考虑结交弟弟情人,小男孩总是容易教导,又方便控制,尤其是那第一次的生涩模样,总会让人心疼不已。

哦~~姊弟情人啊!莫让人羡慕!

算了,我想到哪儿去了?快回魂吧!

学分,学分,记住我是为什么而来的,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正当我在天人交战的时候……

“老师。”刚睡醒慵懒惊异嗓音原来这么好听。

呵呵,头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光,脸上立刻换上一副为人师表的可亲笑容,演技啊,我暗暗佩服自己为什么不去考电影学院,国家将失去一名多么好的演员啊。真让人痛心疾首。

“睡醒了吗?”展示我最温柔的声音。

“恩,”范姜薰低下头,眼眸湿湿的、脸颊红红的,那模样真像一颗娇艳欲滴的小樱桃!

我差点想咬他一口,但死命握紧了双拳才没有扑上去。

“你也喜欢在这吗?”我看着他又不说话了,索也一起坐了下来,和他并肩靠在窗台上。

他慌张的想站起身,被我一把拉了下来。

“陪老师坐坐好吗?”哈哈,我抓到他的手了,我在内心狂笑不已,小兔儿乖乖,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

他很拘谨的又坐好,僵直的背脊,端坐的姿势……这样的姿势一定不舒服。

没有放开他的手,他骨感的十指让我很喜欢,就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弓弦的造化下,形状美好而不失力度。我最讨厌男人的手又又短,固执的认为这样的人没有纤细敏感的心,千伶常说我是一个有很多偏见的古怪的人,呵呵,好像真的是。

“小薰,老师知道你话不太多,所以你可以不用说话,只要静静听我讲好了。”手中握着的手有微微湿意。

讲什么呢?我咽了一下口水,大脑飞速闪过:笑话?都是荤的;人生?都是假的;生活?太残酷;奋斗立志?含金匙出生的我没经历过。除了……

清了清嗓音,“小薰,你的名字好特别,很奇怪的复姓,一般,这样的复姓是取来自父、母的姓,让孩子有这个名字,表示父母很疼爱这个孩子……”

果然,他转过脸来,“是吗?”他的眼眶红红的。

“当然是。”我坚定的回答。

“小薰,你的父母肯定很爱你,不管他们现在怎么样,他们的心里一定爱着你。”

他深深的低下了头,肩膀微微起伏。

多么柔弱又无助的孩子,又有谁忍心去伤害他。

我从背后轻轻抱紧了他。

“小薰。”紧紧抱着少年青涩的身体,像是抱着谁夜里寂寞的无言。

他不说话,秀长的手指覆在我交叠拥抱的双手之上,然后我看见了他白净手腕上的红痕。

腔里有某个东西忽的收紧了。我把他拉过来面向自己,那些荒唐过的印记在微弱阳光下暴露无遗。

“是父亲打的吗?”我听见自己咬牙的声音。

他悲哀的抱紧了双膝,象牙色的肌肤在幽暗中泛着妖异的光泽。

安慰的手停在他的发沿,口腔里充斥着牙齿噬破下唇的腥甜。

……

“小薰,喜欢小提琴吗?”我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毕竟自哀自怨终将于事无补,我带他来到图书馆二楼。

“啊?”他不解。

我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门,朝他笑笑:“别对任何人说啊,这把钥匙是我偷过来的。”

打开门,一排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四五把小提琴,在他呆楞中,我已拿起了一把小提琴。

弓落弦,琴声流泄, 小提琴独奏如泣如诉,哀怨动人,轻轻地抚慰着受伤的灵魂,这就是贝多芬的感伤,英雄式的感伤——《热情奏鸣曲》。

来图书馆前,老医生给了我二楼的钥匙,本来,我是不打算用的。

已经三年没有碰过小提琴了,没想到今天会再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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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竟然在躲我!岂有此理!

在我拥抱过他,纤弱的无助感甚至还残留在皮肤和脑海的记忆里;在我为他拉过小提琴,那样柔情似水,欲哭低泣的琴声后,他居然躲我。我还以为她们的认识又加深了一步。

每天的早会时间,只要我在教室,小薰总是迟到,一次,两次……而且凑巧的是,只要我前脚刚离开教室,他后脚就进了教室。

傻瓜都能看出他在躲我了。

今天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总算让我逮到他了。

“小薰,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我看着他柔软的头发在风中飘散。

凭我一百二的智商怎么也想不明白,和他相处很好呀,再加上我天生丽质,像我这么优雅大方美丽无邪清纯可爱俊俏秀美的人物,应该令人一见惊叹,二见倾心,每见一次便多喜爱一下,没有喜欢我已经是件很难以思议的事了,怎么可能会再躲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没有,不是,老师,我只是——”他的头越来越低,红晕自颈间向上继续蔓延。

他慌乱不安的回答,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说明什么?

我的头脑豁然一亮,原来——因为不习惯人的亲近,所以对喜欢的人反而抗拒。呵呵,原来是这样。

笑在心里,嘴里却说,“原来你这么不喜欢我呀,也许我实在不该来这里。”好哀婉的语气啊。

“老师,我,我——”他抬起头,想对我解释。

真是朵娇羞美丽的小花,耳都已经红透了。

“没关系,老师尊重你的喜好。” Bingo,灌篮得分!全场观众请起立鼓掌!我不敢太过得意,继续维持悠悠的语调,“我先走了,你等会也好好回家吧。”

留下满脸通红的少年呆呆站立在夕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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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踢掉鞋子,以八爪鱼的姿态跌入大床,哈哈,想到刚才小薰不能言说的表情,心里就好痛快啊。看来自己魅力是无人能敌。

咏叹调铃声响起。

“喂?”

“天羽吗?你现在在学校吗?你快点回来吧。” 千伶异常慎重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出了什么事?我奇怪千伶如此着急叫我回去。

“回来再说吧。”

嘟,嘟,手机挂断声。

一定有事发生了,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夺门而出。

……

赶回圣柏高中,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刚放下行李,我就直奔学生会。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问坐在沙发上异常冷静的千伶和童彤。

“小羽,告诉我,你对那个安末裔是不是真的?” 童彤一脸担心。

“怎么,出什么事了?” 我反问。

看着她们迟疑闪烁的眼神,我笑道,“不会被你们看到他和别的女生约会吧。”

刹那间,她们的脸色大变。

宾果!正中红心!

我不怒,反而在一旁的柔软沙发上躺下来。“哎哟,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件事,你们应该知道的,我对那些男生的态度。”

看到我悠然的神色,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才缓了一口劲。

“你们交往的时间长,我以为……” 童彤说道。

“你们知道的……” 我的眼神黯了下来。

一片寂静。

然后听到熟睡的酣声,我竟然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童彤走了过去,蹲下,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不敢置信,“她就这样睡着了?“

将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千伶也蹲了下去。

“你说,她会不会再爱上人?” 童彤问。

低低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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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却是狂欢的好时间。

洗好澡,把自已打扮的无比致,皮肤本来就好,但今天因劳累略显苍白我决定用胭脂来搞定,涂上亮亮唇蜜的嘴唇也格外娇艳,衬得一双眼烁烁生辉,这就是青春啊,不需要浓装艳抹就搞定。

今天可要打个漂亮翻身仗。

虽然不喜欢人家,可是被人甩很丢脸哦,我到想看看安末裔的新任女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听说很单纯是吗?我望着柜子里塞的满满的衣服笑。

刚走进FLY AWAY酒吧,就看见童彤在挥手。

走进她们,我皱着眉头坐下,“干嘛坐在这个角落?”

“要为等会的窥视作好准备嘛。” 童彤喝了一口酒。

千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夸张的吹了一声口哨,“怎么,想当干练女?”

橄榄色毛衣搭配黑色白花底皮带,同色系格子折边长裙搭配严实的皮靴,开始有冷艳的味道,最惹眼的是西部牛仔式的长帽,雪花黑底的大围巾,把眼前的美人包裹得象“装在套子里的人。”神秘,决绝,无所畏惧,这就是我今天的写照。

“呵呵,让那个负心汉知道女人不是这么好惹的。” 我一脸轻松的答道。

“来了,来了。” 童彤举起酒杯示意。

我回头,看见那个光芒四的人与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吧台上。

周围羡慕的眼光聚集在那里。

果然,那么出色的人到哪里都受到女人的欢迎。

我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怎么,不帮我介绍一下吗?” 我看着他的眼,他的眼一丝惊异都没有,果然,是厉害的角色。

安末裔殷勤的站起,拉开旁边的一张椅子,礼仪周到的请我坐下。

够镇静,够礼貌!在心中又默默的为他加了几分。不愧是彼阳高中有名的贵公子,一切都彬彬有礼,难怪分手的女生对他还念念不忘。

看向他身边的小女生,秀气、干净,一副乖乖学生清汤挂面的形象,还有外加柔弱兼善良。

我不禁想大笑出声来。

他们是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最经典!而她是那最可悲的串场龙套,最称职的演著富家千金陪衬角色;飞扬、任、跋扈,她的出现就是为了让王子了解灰姑娘的美好。她是配角。

“你好,我叫尹天羽,是安末裔的同学。” 我大方的伸出手,向纯洁的小妹妹表示亲切。

呵呵,够贴心吧。开场的介绍将他们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不让善良的小妹妹误会。我颇自得的向安末裔瞥了一眼,这么好的风度,幸亏前一任女友是我,换成别人,肯定会把分手三大杀手鉴—— 一哭二闹三上吊通通上演完才甘心。

小妹妹很胆怯的看了看伸过来的手,咽了一下口水,看了眼在旁边沉默不响的末裔,“末裔学长,我可以和她握手吗?”

不会吧!这是八点档连续剧童养媳的故事吗,太夸张了吧。

看着小妹妹怯怯的眼神,我不由开始怜香惜玉起来。

用手肘悄悄戳了他一下,悄悄在他耳边说,“快说话啊,小妹妹等你发话呢。”

随即,给了小妹妹一个大大的笑,让她安心。

“砰”,末裔手上的酒杯重重砸在了吧台上。

??????干吗?吃错药了????

我不解的看向他。

我望向身旁的男人,不看还好,一看立即让安末裔满脸的沉给震到!

这是哪一号表情我从没见他的脸上出现过这号表情-沉的脸快要滴下水来。顺带看到了他攥的紧紧的拳头。

该不会是……的

我的额头挂上了三条黑线,没来得及周详考虑的话吐口而出:

“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他神色中有抹消不掉的狼狈。

不会吧!

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内心哀号不止,脚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后退去。

“怎么?你想跑?”看出我的意向,他的脸冷的让我有点害怕,一步步向我走近。

逼人的气势让我步步后退。

最后抵到了吧台角落的墙壁上。

他的头缓缓的低了下来,越来越低。

我在他低头的刹那看见那个吧台上的小妹妹正愣愣的看着我们。

“啪”我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我,别愚蠢的想利用一个迷恋你的女孩来引起你想象中的我的嫉妒,安末裔,你我都清楚,我们交往时都知道对方是怎样一种人,我们不是因为这个才再一起的吗?!”我朝他大吼。

他黑玉一样的眼底的色彩越来越深,达到极至后慢慢转淡。

他不怒,反而笑了。

“你真的认为我爱上你了吗?”他的嘴角满是揶揄的笑。

我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发现我居然被耍了!

我也笑,然后一记漂亮的左勾拳吻上他引以为傲的脸。

“你去死!”

……

“算了,你别再装了,我又没练过什么武术,软趴趴的那一拳哪有什么力气”趁着他的小女朋友去帮他拿冰块的空挡,我对那个自从挨了我一拳后就一直哀号不已的家伙说。

“快老实交代,你那个小女生是从哪里找到的?好纯哦,我喜欢!”

“当然就是在你无故失踪这几天,我无聊,我寂寞,就随便找的。”

“臭小子!想不到你的魅力还是蛮大的嘛!”

“怎么样?想不想和我复合?对你的无故失踪后不后悔?”

“才不要!是你先交女朋友把我蹬了,我不会自取其辱!”

“尹天羽,快走拉。”像是看不得我们这样的笑谈风声,千伶和童彤从角落里窜出来攥着我往外拉。

“你们在干吗?”我看着她们两凶神恶煞的样子。

“干吗?你还好意思说,今天来的目的是干什么的,是来示威的!你倒好,一切都颠倒了,还和刚分手的情人把酒言欢,你大脑有问题啊,即使装,你也得给我们装出失恋的样子博取别人的同情……”

“不要吧,我和末裔都是同一类人,都是玩玩而已,不要这样吧。”

“你给我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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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返回学校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这五天托千伶以学生会名义帮我向校长请了假,也让我在几天中痛快玩了一场。

回到学校的那一天天气很不好,天空中淅沥沥飘着雨,天气冷的让人发抖。

拖着一箱子行李,我来到宿舍门口。

“小薰?!”我诧异。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在我门前的台阶上瑟瑟发抖。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呼唤。

我上前,按住他的肩头,“小薰。”

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肩头流向我的指间,好冷。

他彷佛这才听到,身子一凛,缓缓抬起头来,乍见他脸上的表情,口陡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的神情,看来好孤独、好落寞,宛如那只迷路的野鸟,被困住了。

他的嘴唇发紫。我不知道他呆在这里多久了。

“小薰,你怎么……?”

他没听我说完,忽地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搂住我。

呜,我被他搂的好紧,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推开他,我连忙拉着他的手走进了房间,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我把他按在沙发上,从箱子里找出一块毛巾帮他擦头发。

“下雨天,你怎么不带伞的?”

他却置若罔闻。

这小孩该不会被雨淋坏脑袋了吧?

我捧起他低下的头。

那是一张憔悴的脸,静静望着我。红肿的眸木然而空白,像完全没认出我。

“小薰,小薰,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他。

他的眼一点一点的恢复清明的色彩,终于,他张了张口,“老师。”

我点头,满意他现在的反应。

回转身,我刚想去厨房。

背后突然间的冲力让我从沙发上滚落到地板上。小薰突然从身后抱住我。

“小薰。”我试探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今天的这个孩子让我有太多的讶意。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脸贴在我背上喃喃的说,“我不是不喜欢你,老师,不要走好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我感觉到背后的湿润。

呵呵,原来是我没有在校的五天让小薰以为我是因为他而走了。可爱的小弟弟啊!

4-6

第 4 章

下文是H,不慎者绕入,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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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慢慢的平静。

“小薰”,我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他的眼里还有没有退散的雾气,可爱哦。

“老师保证下次不会再无故失踪的。”我看着他的眼,让他看清我眼中的坚决。

他看着我的眼,着魔般点了点头。

“不哭了吗?”我戏狎地道,脸上刻着淡淡的笑痕。

“我才没有。”他别过脸,不敢迎视我炙热的逼视。

看他又害羞的样子,我他的疼爱又增添了几分,真想把他抱在怀里亲几下,顺便也几下。

我将他拉起,两人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的衣裤被雨水一淋,紧紧地贴在身上。

我解开他前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肤色。

“老师。”他的脸红了起来,手挡在前面,不让我继续往下解。

“小心等会着凉。”我推开阻碍我的手,继续往下解。

他的衣服完全被我解开了,目光滑过他的膛,象牙色的肌肤,泛着一层妖异的光,连膛上的两点都是粉红色的,到底是年轻啊。

啊,好想咬一口!原来裸男与美食一样,都会诱人滴下口水。

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他局促起来。

“老师。”他的声音响起。

“啊?”我回过神来,望着他。

“还是让我自己擦吧。”他樱粉色泽的唇瓣在昏暗的房间中一开一合,显得娇嫩可口,不断地勾引我。

“不用客气的啦。”我二话不说隔着毛巾将手覆在他的部缓缓地擦拭。

空气中暧昧因子急剧增加。

“小薰,你有没真正过自己?”我突然问。

他的眼很迷茫,显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在心里坏笑起来,原来,我的小薰是这么纯净的一个孩子。

毛巾在他身上游移着,然后来到了他的下腹。

他一惊,“老师。”小薰站了起来,突然双脚就一阵酥软,跌回了沙发上去。

面色因灼烫而潮红,体肤却又发冷。

我的手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将他扶到了床上,在行李箱里翻出几粒发烧药,喂他喝下,让他好好休息。

等我收拾好房间,洗完澡,换好衣服,才猛然想起他的湿衣服还没有换下来就睡觉了。

我走到床前。“小薰,”轻轻的叫唤。

娇小的身子蜷在白色的床上,长长的睫毛在眼部投下影,娇嫩的如同花朵的容貌,他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漂亮,而且脆弱、无助……很多感觉的混合体。奇异的是这些本不该在男孩身上出现的感觉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不妥。

我轻轻的拉下被子,他的眼依然紧闭,药效已经开始发作。

衣服已经在刚才解开了,那么……

我的手探下他的皮带,小心翼翼帮他解开,拉下裤链,轻轻的将裤子褪了下来。

他的身上只有一条纯白的内裤了,我迟疑着要不要将它也拉下。

他的身子不舒服的动了一下。

解开扣子的衣服露出了大半白皙膛,手已经不受控制的钻进他的衣服里面抚他那洁白的膛,好好哦.真光滑。

手到了前的凸点上。描绘着它的轮廓,轻轻揉捏着。

“……唔嗯……”细碎的呻吟声。

我抬起头,见他依然紧闭着眼。

我笑了,小薰好敏感哦。

狡黠的光在眼里一闪。

我低下头,沿着膛落下轻吻,用舌尖在蓓蕾上打转,不一会,樱桃就成了深红色,挺了起来。

刚才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现在转变为重的喘气声,我看了小薰一眼,他还是没有醒来。

我到了挺起的莓果然后按了下去。

“啊!”紧闭的眼终于睁开来了。

“老,老师。”显然,他是对眼前的这一切不知所谓。

我凑了上去,将他的脸拉近,趁他神情恍惚的时候,吻上了他,小心的吸吮他的下唇。

“老……”他开口,话没说完,我的舌就滑入他口中,细细品尝他嘴里每处。

“呜……”

离开他的唇,却含住他的耳垂,“老师教你今天认识自己好不好?”

“不……不要……”虽然不知道老师要做什么,但是小薰心里不安起来,开始了挣扎。

“别乱动。” 我低下头,发丝拂在他的腹间,随着动作如丝缎一般地折磨凌迟著他。

小薰只觉全身的血冲至头顶,不知所措下只好闭紧双眼,以抵御那不太熟悉的酥麻感觉。

唇舌来又来到他光滑的膛上,不住咬啮、吸吮与舔舐著。

洁白的牙齿咬的隐约有些淤红。小巧的尖被搓弄得挺立起来,“老师,可不可以……停下来?”小薰全身发冷又发热,几乎已达崩溃边缘。

小兔般的眼神,一句一个老师,让我有种禁忌的味道,心,不由得更加蠢蠢欲动。

舌头开始逗弄他前一颗颤抖的果实,先是来回舔舐让那小点发红肿胀,接著一口含住,猛然一吸。小薰从未承受过这样浓烈的爱抚,话也说不出来,全身不住痉孪,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衣衫散乱,裸露的膛被我吻遍、遍,一丝抵抗力都没有,只能喘息着任由我摆布。

我的手已来到他的下腹,他却没有觉察到。

不再迟疑,我拉下他白色的内裤。

遇到清冷的空气,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老师”他的声音惊慌起来,身体挣扎着要爬起。

果然是孩子,他青涩的花在空中微微发着颤,

双手覆上了他的花,成功的制止了他所有的挣扎。

“啊!呜……”14岁的他从没经历过奇妙的情爱,这一触就顿时牵动了他身上所有的神经,使他的背顿时弧成一个美丽的形状,呻吟声也不由自主的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包裹住他柔软的花,轻轻地上下捋动。

年青的身体本就经不起如此激烈的撩拨,何况小薰向来单纯,从未体验过如此禁忌的快感。欲望的源头很快抬起,娇嫩的褶皱慢慢撑到平滑,前端溢出的清润湿了手掌。

动作越来越快,他觉得身体像要融化似的燃烧着,激昂的快感不停由那湿热的地方迸散,冲击着他的腰、他的四肢、脑袋。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猛烈火、骇人的激情,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不要……”他伸直了脖子,逃不开激情的控制,只能无助地呻吟。

“真的不要吗?”我笑,“很善良”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他无助地摇着头,难耐地紧抓着身边凌乱的被褥,喘息呻吟声随着停止的动作,变得更湿热诱人。

看来,小薰真的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了解。

手重新覆上,他发出难耐的呻吟声,身体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开始配合手上的动作上下起伏。随着他上下起伏的频率加快,他花的前端也开始溢出稠滑的黏,细碎的呻吟声渐渐变的乱沉重,突然,他闭起眼睛,身体猛然一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热便从含握的地方喷洒而出。

“呜~~”他蜷缩在床褥中,像个累坏的孩子,昏昏睡去。

第 5 章

小女孩探头从门口望入书房中,看见预期中的身影,粉嫩小嘴微微弯起,黑白分明的眼儿也因笑容弯出可爱的弧度。

她眼中的小男孩正枕着左臂睡在书桌上,右手还着一把小提琴。几许阳光穿透枝叶,透过打开的窗户,轻轻洒在男孩还未成熟的身躯上,调皮的微风拂动他的黑发,发梢微乱,他并不自知。

她静静歪头凝望男孩清逸俊雅的侧脸,开着的窗户送来三两棵蒲公英的种子,她灵机一动,双手合住一朵小羽毛,澄澈晶亮的盈盈大眼透出一抹恶作剧的笑意,粉额的笑窝更深了。

她轻手轻脚走进书房,来到男孩身旁,小手捏着刚才抓到的蒲公英种子,靠近男孩英挺的鼻尖--

“吓!”目的还没达成,手腕就被对方以不弄痛她的力道捉住,没预警的她吓得倒抽一口气。

男孩睁开眼,一张清灵无尘的俏脸映入眼底,放松了力道,他朝她羞涩的一笑。

这个刚搬来的漂亮邻家女孩总是黏着他,让他常常不知所挫。

她的小脸也漾开甜笑,“你会拉琴?”她跟着他来到木桌旁坐定,看着他将小提琴架上肩窝。

男孩又朝她笑笑。

悠扬的琴声响起,像是回答她刚才的疑问。

“真好听。”她瞪大眼睛。

一首奏罢,她仍像是痴迷于刚才的乐声中。

“想学吗?”男孩看她的样子,问道。

“好呀。” 小女孩又耸肩笑了笑。

男孩将小提琴摆好在女孩肩窝,手把手的专心教导她姿势。

支离破碎的乐声响起,风将窗口的白色落地窗帘吹的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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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了面对着的脸,一张无暇的脸,呵,小薰,我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嗯,烧终于退了。

我起身,将窗帘“唰”的一下子拉开,阳光透过窗户倾泻而入。

转头,看见小薰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眼睁开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然后,目光与我的相遇,眼睛一眨,那些火辣的画面一一浮现,他脸颊不禁烧烫起来,目光也垂下,不敢和我对视。

“小傻瓜,你害羞什么?”我笑了起来,一个这么害羞的小男孩。

“快起来拉。”我将昨晚烘干的衣裤丢给他,“等会我陪你回家解释你昨晚没回家的原因。”

他窝在被窝里的身躯好似微微一颤。

那么明显的情绪,我看着他穿衣服时越来越僵硬的动作,陷入沉思。

……

“老师,你……”和小薰走在街道上,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看向他,自从说要到他家后,他就变的好古怪。

刺目的金色阳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本来就略显苍白的皮肤更加透明,那透明的白肤,几乎可以让人清清楚楚地见着其下的青色血管了。清晰而夺目,让人难以忽略。

他像个早产儿,营养明显不足,我在心中不由的想到。

“老师,我自己可以回去,没关系的。”他抬头。

我看向他,定定的在他眼中找到我的身影。第一次,他没有因为我的注视而脸红怯懦,可见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去。

“好,你自己小心。”我轻笑。

“谢谢老师。”他松了一口气,加快步伐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我笑,掏出手机,“喂,是商果果吗?我是尹老师,我想向你问一下范姜熏的家庭住址,……嗯,好,谢谢你了。”

呵呵,姜果然是老的辣。

……

“怎么,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喝醉酒的男人走到小薰面前,就刮了他重重一巴掌。

我刚拐过一个弯,就看见这一幕。

烧辣的掌印,很快浮上小薰白皙的左脸,他却始终面无表情,只用着很冷、很可笑的眼神,看着他在盛怒之中脸色青绿的父亲。

我从来没有看到小薰这样的眼神。

男人的脸一寸寸泛青,怒眉对儿子凶瞪不已。咒骂着,又要上前动手动脚,周遭的人像是见怪不怪,只是专注的忙于自己的事。

这样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片破损的瓦屋,标准的穷人区,更可悲的是,这样的打骂在周围人眼中似乎已是寻常,也许这里的哪家孩子都是这样的。

但是,小薰不会再这样了……

“别打了,”我走上前,在男人又一次挥手前将小薰拉离。

“老师”他的眼在看见我后温暖开来。

我朝他一笑,转过脸,对准男人。

男人一愣,随即骂骂咧咧开来,“我以为是什么老师。原来也是个娃子,老子教训孩子,天经地义,用不着你这个小丫头管吧。”

我忍,对付一个无赖道理是讲不通的。

“小薰,我们走,”我拉着他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子的家务事谁敢管!”

刚拉起小薰的手,身体就被狠狠的推开,巨大的冲力让我猛的撞上旁边的电线杆上,额头深痛。

“老师!”小薰飞快的朝我跑过来,小心的捧起我的脸,他的脸有着深切的痛楚。

他站起来,全身紧绷的发颤,他朝着男人走去,我紧紧拉住了他的手,“没事,我没事。”

他太小,太弱,力量比不上这个喝醉酒的男人。

我扶着他站起身,周遭已经聚集一片众人,我拿出手机,镇静的报了警,不要误以为这些人会帮你,你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只将你当成一场闹剧的主角,你的一举一动,明天饭后将成倍成倍的夸张扩大,现在,你惟有保持冷静。

警车终于来了,将我们带走。

……

“小姐,请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年轻的警官抬头看见一张亮丽的面孔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我冷静的将事情全诉说一遍。

“好了。” 警官做好笔录,不禁暗暗称奇:这样年轻的女孩做事如此老成真是难得。“还有你真的是高中学校调来的实习老师吗?”应该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在眉宇间透露出高于同龄女孩的智慧。

“我中途休学两年。”我看出他的疑惑。

“哦。” 警官像是恍然大悟,“你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我简单的答道,沉默片刻,“等会我叫律师过来,我希望范姜熏能解除他们父子关系。”

“啊!”警官大惊,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的女孩能有如此能耐。

“我送你吧。” 警官拿起车上的钥匙。

“谢谢你,警官。”我答应了这个年轻警官的建议,毕竟顶着额头的淤青在路上走,忍受路人惊异的目光,我还是没有这等勇气的。

走出门,我看见了小薰,他白嫩的脸,都肿了一大片。他只是焦急的看着我。

“小薰,你在这等着,等会你要做个选择。”我对他说,他点头。

我走出了警厅大门,“看不出,你对那孩子挺关心的。” 警官说。

我牵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过一会,我说,“等会让那孩子敷点药。”

警官点头,这一路,我就再也没有话说。

第 6 章

秋日的天空,总是比别的季节的天来得更蓝,透彻的蓝,让人看了心情极是舒服。

校园中茂密的树荫下。

尹天羽以双手当枕慵懒地眯着眼,靠着树干,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看看时间,午饭的时间快到了,她在心中倒数十秒:十、九、八……三……还没数完,就看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跑过来。

“老师,你的饭。”小薰跑上来将一盒饭交给她,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

自从他帮羽做午饭后,他们就常常躲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吃午饭。

哇!她打开饭盒,看见里面的各式的饭团包,小巧被捏成各异的形状,极其致。“做的很麻烦吧?”她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是紫菜味的!

“还好。”

还好?小薰还真谦虚,她看着他弄那些料理,也以为很容易,结果就亲手做了一个,唉!惨不忍睹啊!

“老师~~”几个脑袋从树后面探出来。

咳咳咳,正在狼吞虎咽的羽被吓了一大跳,被饭团噎住了,“你,你们……咳咳咳……”。

“老师,你没事吧?”小薰紧张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没,没事。”终于缓过劲来了,她怒目瞪向那几个罪魁祸首。竟然有人白天做鬼!!

“老,老师,我们看见这几天熏一直带好美的午饭过来,所以,所以今天想……”带头的商果果有点不好意思的瞅着她手中的饭盒。

哇靠!!!!原来是冲着她手中的美食而来。

“那,那大家一起来吃吧。”看着他们一哄而上,饭盒中的饭团瞬间就没有了。呜~~,真是不甘心呀。她自己还没有吃多少呀。

“老师,我们能每天都能过来吃吗?” 商果果在我耳边轻轻问道。

“你自己去问小薰呀。”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奇怪。

“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一句话呀。”

“怎么会?你们可以主动对小薰说话呀,他只是害羞而已。”羽打了一个哈欠,中午的太阳微刺,她坚持着睁眼,睁眼,再睁眼。

“害羞??”果果惊的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望向对面坐着的男生。范姜熏脸上除了一尘不变茫然的表情外,还会有别的表情吗?

却意外的见到老师半眯着眼斜靠在范姜熏的肩头后,他的脸果真慢慢泛红,眼神也不再如以前那般空洞无味,眸中有一闪的亮,这,是从何时起的改变呢。

不过,这样仔细来看,范姜熏真的是个长的十分不错的男孩子,以前因为他的家事,他沉默的格,老是让人对他有所忽略,果果看着他,都有点入迷了。

“那个,午休时间马上要结束了,你们要回去了,明天,我多做几个饭团给你们的。”熏的脸突然转向果果,对她说。

“啊??……哦,……那好……谢谢了。”果果的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自己走远,才想起这是范姜熏第一次开口对同班同学说话。

忍不住再回头望望,大树下面相互偎依的两个人真的能够让心脏猛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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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午休教室。

一帮女生在继续着每日一次的八卦话题。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班的范姜熏长的真的不错。”有人突然说道。

“是呀,是呀”有人接着附和,“好像突然让人的眼前一亮。”

“其实他本来就长的不错,可是一直默默的在角落里,很难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还有,听说呀,有高中部的学姐有次到我们这来看到他,立刻惊为天人,现在好像高中部的学姐都知道他了。”

“真的?范姜熏现在真的好受欢迎哦,又会做饭,学习又好,上次我还问了他一道题目呢,他很耐心的教我。”说话的女生想到当时的情景脸红了。

“糟了,你脸红了,不会是喜欢他了吧?”

“哪有~~”女生双手误住脸,不打自招。

“哈哈……”

“话说回来,他好像对我们实习老师特别的好,你们注意了没有,上次,我还看到老师靠在他身上睡着了,范姜熏当时的表情,真的好……好……温柔哦。”想了半天,才从脑海里挤出这个词。

“是呀,是呀,我也看到了,不过,我们老师真的很漂亮,又比我们差不了几岁,听说私底下男生们都把她封为玛利亚,每个人心中的玛利亚。”

“好!!真希望我们长大了也可以像老师一样,变的那么漂亮。”

“你别做梦了,以你这种身材再过几百年也不可能。”

“找死!”一本书丢过去。

教室里顷刻变成了书本乱飞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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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了!!!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表了,羽瘫沙发上,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小薰这家伙这几天行情看涨,周围老是被女生包围着问题目,这不,到现在还没回来,把本职工作都忘了。

饿啊!饿啊!

不能再等了,她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决定出门找食物去。

“啊?”门刚打开,就看见安末裔站在门外,举起的手还没放下,看来是刚想敲门。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看看你吗。我可是好不容易问到你的地址的。” 末裔好似一脸委屈。其实是听说她和别人住在一起,而且好像还不是同。

“欢迎,当然欢迎。”羽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看来,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哈哈,还是免费的。

“为了欢迎你,我们现在就去吃晚饭吧。”赶紧拉着他,直奔美食。

“怎么,你还没吃饭吗?”他有点心疼的看着她略微消瘦的下巴。看来,那个人不是很好的照顾着她呀。

“是呀。”

“老师——”身后清澈的嗓音响起。

回头,是小薰。

“小薰,我朋友来了,我陪他去吃饭。”羽朝他挥挥手。“晚饭你自己吃。”

是他吗?那个小男生,和羽一起住的?末裔眯眼上下打量着他,出色的外表,但,这却是不够的。

老师的朋友吗?那样出色的一个人,说不清怎么了,薰的心刺痛了,那个人强占的圈住老师肩膀,像是宣告着他的所有,老师兴奋的脸,熏低下头,是很重要的朋友么?

没有留意到熏受挫的表情,羽继续问末裔:“你的那位小女朋友呢?”

“怕被别人说是老牛吃嫩草,分了。” 末裔淡淡的说。

“不会呀, 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呀。” 末裔在国外长大,大学已经毕业,却被他老爸逼回国内在高中学中文,反正他又不要上课,轻松的很。

“你呢,该不会也是老牛吃嫩草吧。” 末裔用手指指了指身后的少年。

“小薰呀,不会,他是我学生,我最多和他玩玩的,他真的很好逗。”一想起熏动不动就脸红的样子,羽就好想笑,熏,他真的很纯。

“你给我当心,小心小男生受不了,这种游戏他受不了的,你待会走了,你让他怎么办,搞不好做出激烈的事。” 末裔敲了一下她的头,听到她刚才的话,他的心顿时轻松不少,原来她没有当真。

可是她的心何时才能停泊下来,看看他的心。

“会吗?”羽咬着嘴唇,开始思考末裔话里的真实度,那样单纯的孩子受的了吗……

脑海中浮现那双透澈的琥珀般的眸,那样的眸……

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

“怎么了?” 末裔发觉她的不对劲。

“没什么。”摇摇头,摇去那双眼睛。

也许,真的不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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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末裔送走,已经十一点了,羽走进了房里,看见熏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将毛毯轻轻覆在他身上,看他睡觉静静的脸,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她能伤害他吗?她笑笑,低下头,在他额际落下一个吻,放过他吧。

反正该走的时间快到了。

……

熏睁开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真是糟糕,他真的是很糟糕。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法对别人说的梦,真是太糟糕了。

头脑昏昏沉沉,那个梦却是如此的清晰与真实。

他坐了起来,身上的毛毯滑到了地板上,是老师帮他盖的吗?

他走到了床前,看到了床上睡着的人,与平时不一样,醒着的她,黑色的眼珠会流转出一股妖魅的美丽,让她看起来既迷人又神秘,偶尔还会闪过一抹忧伤,现在的她蜷起身子窝在被褥中,浓密的长睫毛盖住眼,薄唇若有似无地微微上弯,宛如跌入凡间的天使,他站的离她那么近,近的都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

“呜~~”羽翻转了一个身,白皙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

他伸手想帮她盖好被子,手,却在空中停滞。

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细细的粉红色伤疤。

他倒抽一口气,惊骇得说不出话来。那样的伤疤——该是……

他的手指轻轻覆了上去,突兀感在光滑的肌肤上尤是明显,手指在轻颤。

时间好似凝固不动。

“你,给我放手!”羽醒过来,却看见小薰在碰她的那块伤疤,她倏的坐了起来,也打掉了熏的手。

“老师——”他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动,她的脸一片苍白,手臂微微颤动,那样的惊慌。

“谁叫你碰哪里的。”她大叫,有种被深深侵犯的感觉,他竟然敢碰她那里!

想也不想,她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

她的虎口发麻,他的脸被刚才的一巴掌偏向一边。

她跳了起来,刷牙,洗脸,一气呵成,披上一件衣服就奔出了门。

门重重的关上了。

事情真的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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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羽看着窗外,嘴里吐出一句脏话。

“咳,咳咳。”老医生干咳了几下,自从他到办公室后,就看到羽一脸要杀人的模样,害的原本来请他治疗的学生都逃之夭夭,还有一些胆子稍大一点的被她时不时的脏话给吓跑了。

“啊!”又是一声大叫。

办公室里的气压低的吓人。

“我先出去一下。”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了,老医生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办公室里的人尤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捋起袖子,她抚着那道粉红的疤痕,今天早上自己的表现真的太失控了,将头埋在臂弯,喃喃道:“韬,今天我是不是很丢脸?让一个小鬼看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韬,你会不会笑我,韬,”

“老师——”

她抬起头,全然没有刚才脆弱的样子。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生,哦,是那个刚来到学校就给她制造绯闻的唐战同学。

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唐战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这年头当班导真是***无聊,女孩子的大姨妈,男孩子冲动问题,都该死的找她,她又不是泌尿科医生,这些事关她鸟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班导而已,没有实权,累死累活没人记得你,听说自己还被凭为男生心中的“玛利亚”,玛利亚?她在心中冷哼一声,年轻漂亮的实习老师是每个男生的幻想对象,在梦中不知把她衣服脱了几次。

“老师,听说你每天中午都没带饭,我想和你起吃饭。”

够直接!!这孩子说话的神态很自信,让她想到了末裔,生下来就受到注目。两人都有同样的气质,是女孩眼中的王子啊。

可惜,这类型的男人对她都不起作用。

“唐战同学,你说话都是用命令的语气吗?”羽转着笔,漫不经心的问。

“啊?”少年没想到过这样的回答,一时愣在那里。

“邀请女士的时候,请你用请字。”羽望向窗外,不去看少年的表情,继续说道。

没有回音。

将视线对向少年,少年的脸黑黑的,第一次受挫。

“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出去。”她不给面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请,请你——和我一起吃饭。”少年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什么?听不见?”羽想笑,强忍住,少年的脸已经发青了。

“请你和我一起吃饭。”少年大叫。

“好的,唐战同学,老师答应你的请求。”故意的在最后两个字加重音。

现代教育,不仅需要传道授业解惑,还需要教做人的态度呀,现在,看着少年铁青的脸,羽的心情极好。

……

“唐战同学,我们就坐这好了。”她恶意的拉唐战到学校食堂,又特别选了一张周围全是女生的座位。不理会身后那张臭脸,她点好餐,又“好心”的帮少年点好餐,顺便将僵立站着的少年拉坐下。

意料之中,他一坐下,就被周围的女生围了上来。

“学长,你来吃饭啊。”

“学长,今天的排骨很酥,你要不要尝尝。”

“学长,我有题目不会,可以放学后问你吗?”……

哈哈,狂轰乱炸啊!!羽欣赏着他的脸由白到红,又从红到白,变化之迅速,真叫人瞠目结舌。

欣赏够了,终于开口,“这里好热,我们出去吧。”她拉着已经快变化石的他奔出了食堂。

跑啊跑,跑过场,跑过体育馆,跑道了图书馆角落的大树下。

羽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真的,很好笑!”就像刚才是看到了末裔被耍一样。

“老师,我先走了。”少年突然之间也了解到自己被耍了。

“喂,等等。”她终于良心发现,刚才好像做的太过了。

少年不回头,步速越来越快。

“喂,我说等等。”终于追上了,羽喘着气,拉住少年的手臂。

手被甩掉。

“你太过份了,”少年回过头,大叫,“今天是我生日,今天是我第一次约人……”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少年猛然转身。

衣服被攥住。

无奈再转过身。

如羽毛般轻轻的吻落在嘴角。

少年呆住。

“向你赔罪,祝贺你生日快乐!”羽笑着说。

少年不自然的撇撇嘴,“那,我来挑吃饭的地点。”

“好呀。”羽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今天不想和小薰一起吃。

俩人走远。

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身影。

7-12

第 7 章

小薰呆呆的看着刚才的那一幕,看着老师和唐战在一起,在一起说笑,看到老师吻了唐战。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的心愈缩愈紧,那喘不过气的感觉让他脾气不稳。好像有一把刀子进他的心窝不断的绞啊绞,心神俱灭。

就像那个梦,梦中,他看见老师对他说,小薰,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然后,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老师便和他携手而去。

他醒了过来,无比的恐惧。

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他所不认识的男人。

来带她走,他所不认识的男人。

来带走她。

他不敢再多想,那已接近毁灭……

他,爱上自己的老师了。

他压抑,拼命压抑着,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他想呆在老师身边,一直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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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你怎么在这?”午休过后,羽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却发现小薰坐在里面。

“有事?”羽随手拿了一张纸在上面随便涂鸦。

“你,今天没有在学校吃午餐。”

“是呀,我和唐战一起吃的。”羽抬起头,想知道这个孩子今天怎么了。

“我,看见了。”小薰挂满心事的脸。

然后呢,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看见你吻了他。”熏琥珀般的眼盛满了忧郁。

“哦。”羽继续低下头涂鸦着。

“我,我喜欢你。”笔尖在纸上狠狠的划破。

事情还是失控了。

“过来。”她放下笔,轻叹一口气。

熏的脸有丝苍白,眼神却奇异的坚定,这孩子真的爱上她了。

她的手指上他的脸,“熏,我不适合你。”

“我不爱你,我只是喜欢一场一场的男欢女爱,我不留恋任何人,你太小,太纯,你玩不起游戏。”他黯下去的眸光让她有丝愧疚,但她并不需要这样的感情。

“别再多想了,好好念书。过一段时间我也要走了。”羽站起来,走过小薰的身边,这个房间太压抑,她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如果,如果……我说,愿意玩这场游戏呢。”熏急急的抓住她的手。

“你……”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愣在那里看见那样害怕失去的双眼。

“我说,我愿意,愿意,和你玩游戏。”小薰看见她迟疑着,更加紧的握住她的手。

“不反悔吗?”羽终于开口了。

“不反悔。”他的眼里只有她。

“那么,我接受。”她看见他紧张的脸,笑道。

真的?!极度的狂喜充斥着他的心扉,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的快要从喉间跳出。

她浅笑,慢慢靠近他的脸。温润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上,看着他越来越僵直的身形,她的嘴唇擦过他的颈,他的脸腾的红了。

她“咯咯的”笑倒在椅子上 。“你,……你,真的……好可爱。”

“老师——”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

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往门口望去,是唐战!

他铁青着脸,显然刚才那一幕他是看到了。

“有什么事吗?”羽不慌,仍然笑道。

“你们——”咬牙切齿的声音,唐战的眼光在两人之间转圈。

“你不怕我报告校长吗,刚才的事?” 唐战盯着无动于衷的羽,他很讨厌她那样的神情,仿佛永远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随便啊。”羽淡淡的说,望见小薰担心的样子,握住了他的手。

“砰”门被狠狠的带上,唐战甩手而去。

“小薰,你下次叫我要改变称呼了哦。”羽转过头,对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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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校长办公室。

“……你们给我解释一下,昨天是怎么回事?”大肚便便的校长在讲完两个小时的现代人伦理道德教育后,终于讲到了实质。

“哦”坐在沙发上听到快要睡着的羽被坐在一旁的小薰轻轻推了一下,将一打叠资料放到了桌上。

“这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证明小薰是我弟弟的资料,上次小薰在警局已经和他父亲脱离了父子关系,然后我把熏认养了。”羽慢慢的喝了一口茶。

“呵呵,原来是这样。”校长乐呵呵的笑了,既然是姐弟当然不会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了。

“就是这样了,还有,我下周就回去了,我希望小薰和我一起回去见见父母,所以我想帮他转学。”

“没问题。”

……

“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了。”羽和小薰向校长告辞,离开了校长室。

校长室的门外,站着一个人—— 唐战。

“为什么会选他?”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服输。

昨天和老师吃完饭后,他向她表白,被一口回绝了。他以为是她不能接受师生恋,于是去她办公室想请她等他长大,没想到会看到那一幕。为什么她不选择他,为什么?

“他有吸引我的地方。“羽走过他身边,唉,又让一个男孩的心碎了,罪过啊,上帝保佑。

第 8 章

“千伶,童彤,这是小薰,我领养的弟弟”羽坐在咖啡店向两人介绍,刚颠簸了几个小时的车程,一下车就把她们找来了。

“你们好”熏抬起头向他们打招呼,羽的话中常常会出现这两个人的名字,他并不陌生

“你……”看到熏的眼眸,千伶和童彤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样的眼眸颜色……

“喂,喂,你们俩看呆了呀。”羽使劲的在两人眼前挥手。“熏这么可爱,你们俩可别动坏脑筋,他可是我的。”说着,还抱了抱坐在旁边的熏。

熏的脸顿时红了。

千伶的目光对上了童彤的,电石火花交接处一一完了!

他已经动情了!

“你打算怎么办,把他带回家吗?” 千伶搅动着手上的咖啡杯,她们只能求那孩子自求多福,她们唯一关心的是羽现在怎么办,尹爸爸、尹妈妈会不会把羽砍死,就这样随便带一个孩子回家。

“是呀,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毕竟按照法律他们是小薰的爸妈。”羽想到以后的事,一个头变两个大,她,当时是不是太冲动了?毕竟这是领养一个孩子的大事,她就这样草率的做了。

“祝你好运了。” 童彤象征的举了一下杯子。

“只有老天保佑了。”羽在前虔诚的划了个十字,走出了咖啡店。

“伶,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吗……我真怕小羽又变成当年那样……” 童彤望着落地窗外走过的人影。

“不会有事的,她有我们,我们会一直在她身边的。” 千伶安慰着她。

俩人的思绪都飘向很远处。

……

这是一间私人别墅,自从正门进来,汽车已经沿着林荫道行驶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却还是看不到房屋。熏的心开始不安了:这样的豪宅,究竟是什么人住的起的?

像是了解他心中的想法,羽拍了拍他的手,“不要紧张,我老爸只是赚了点钱而已。”

“小姐,到家了。”汽车停下,老管家郭叔就上来拉开车门。

“哦”背露锋芒的羽走进了屋里。

“妈,我回来了。”羽探头探脑的向屋里走去,老妈的火暴脾气她可要小心了。

屋里好静,竟然没有人,羽不禁纳闷起来。

正想着,门后闪出一个人影,抓着拖把就要打站在屋中的羽。

羽见拖把迎面而来,尖叫了声,动作来不及闪躲,眼看就要被“吻到”,一直在她身后的熏迅速将她拉后一步,避开拖把的猛烈攻击。

“妈——”看清来人后,羽大叫。

这个正是她母亲,江芙蓉。好名字,可是江芙蓉却是一个火暴脾气,当年她的称号可是“辣椒小妹”。此时她正一手叉腰一手扶拖把,“你这个不肖女,你还敢回家……”

等她骂完了,羽拉出了身旁的熏,“妈,他就是范姜熏,我帮你们领养的。”

果然,江芙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立刻亲热的拉着小薰的手,坐到沙发上谈了起来。老妈就是这样,骂归骂,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再说她已经把熏的家世叫千伶透露给老妈,老妈的同情心很容易泛滥。

其实,最难搞定的是他父亲。

“爹地”她看见楼梯口的身影。

“我的宝贝,你回来了。” 尹思迎向他,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羽冷汗直冒,老爸和老妈截然不同,纯粹的智慧型生物,他越是对你好,说明他下一步越是痛击你。

“我和你妈妈接受他。”如此坦白的话从老爸嘴里说出来,让羽当时就愣住。

“不过,我和你妈明天会周游世界,届时会将家里的所有佣人放假,所以,以后什么都要你自己动手了。” 尹思乐呵呵的望着脸色由红变白的女儿,又随意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少年。这个少年,从刚才就可以看出很关心他女儿,希望一段时间的相处能让他们更融合,毕竟,他们将来的路很长。

“还有,你会转学,和熏一起的学校,你要好好照顾他呀。”老爸又投下一颗炸弹。

不要啊,我现在在学校可是如鱼得水,有千伶和童彤的照顾,我不要离开呀。羽在心中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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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

“不要叫!再让我睡五分钟,我好困……”

“还睡!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千伶大吼一声,大手一掀,把棉被揪开。床上的尹天羽,全身缩成一团,像只大烤虾。

失去了棉被的依存,被窝不再温暖,尹天羽只好勉强睁开眼睛。

“现在几点了?”她揉揉眼睛。

“七点了。” 童彤双手着腰。

“不要忘了,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要乖乖的!今天可是千万不能迟到的。” 千伶推着尹天羽进入浴室。

她走进浴室随便抹两下就出来,范姜熏已微笑地坐在餐桌旁等她。“老师——”

“熏,不要再叫我老师了,我现在可是你姐姐。” 这样的情景,好诡异哦。老是让她联想起日本家庭妇女恭敬谦顺的样子,她心里产生一股罪恶感。

“对了,你们俩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尹天羽用手指了指熟稔的坐在桌旁喝粥的童彤和千伶。

“哦,忘了对你说了,我们也转到你们学校了。” 千伶喝了一口粥,不错啊,这粥。

“你们……” 尹天羽知道她们担心什么,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她们拉着她从痛苦中出来,陪着她在家一起休学两年。这样的死党……

“我已经没事了。”良久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三个人不再说话,这份友情早深埋她们心中了,无须更多的语言。

范姜熏握匙的手有点紧,他顿了顿,放松开来。她们之间微妙的感情他不进,他有种无力感,这样的她,他不再熟悉。

第 9 章

“小薰,第一天上学好好和别人相处。” 尹天羽在走廊上关照着范姜熏,亮丽的外表让他们夺取着过路学生的视线。

“请问,你是不是我们班的尹天羽?”一个阳光男生被周围人推挤着走上前,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刚刚在课堂上被介绍的新学生让他们全体男生眼前一亮,下课后,一帮人跟着她来到初中部,本来想借故和她说话,没想到会看到她和一个美少年说话,是她的弟弟吧。

“是呀,你是?” 尹天羽眯起眼睛,露出疑惑。

“我是你的同学,你可以叫我建伟,等会上体育课,我现在带你一起去吧。”

“好啊,走吧。” 尹天羽转头又交代了熏几句话,就和阳光男生走了。

望着她和他远去的背影,熏的心中酸酸涩涩的,她是那样的耀眼,和她在一起的男生又是那样的优秀,他也要快点成长成能够和她在一起的男生。

……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天羽,你看,那是不是小薰?” 千伶指着下面场上打篮球的人。

“好像是哦,咦?他在和建伟他们打对抗赛吗?他们是初中部的呀。” 尹天羽看着下面的熏,篮球场上的他好像总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如果换成三个月前的她,再怎么样也无法想象熏在篮球场上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情景,小薰,好像在慢慢释放着他的光芒。

“你不觉得他对建伟常常怀着某种敌意吗?” 千伶提醒天羽,她不相信天羽看不出熏的心。

“你是说小薰看见建伟和我在一起,他吃醋了?” 天羽随口说下去,说完之后自己先笑了起来。会有这种事吗?建伟虽然以前向她告白过,不过被他拒绝了,大家现在只是朋友而已。

“呵呵,该,该不会是真的吧?!” 千伶一脸严肃的表情,以及不小心瞄到熏越打越狠的打发。

完蛋了,上帝保佑!小薰陷的真深啊!天羽在前划了个十字架。

“其实小薰也不错啊,你们不觉得他现在越来越出色了吗?好多小女生都爱恋他,小羽,你说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童彤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一脸花痴的看着下面的熏。

“你做梦去吧。”没等天羽打击她,千伶就发话了。“你没发觉只有熏面对小羽,才露出羞涩的表情嘛。”

“切——” 童彤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没希望了。

“小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千伶看着天羽。

“我?我也觉得小薰很好,很照顾我。” 天羽老实的回答。按年龄,她是姐姐,实际上担任照顾者角色的只有小薰一个人,知道她有胃痛的毛病,又不注意吃饭,常常有一顿没一顿,他于是每天都督促她按时吃饭,知道她讨厌吃煮**蛋,讨厌吃红萝卜,也知道她喜欢漫画,为了看漫画看到挂点滴。

这样的照顾她,常常让她觉得应该像日本妇女一样,对他深鞠一个躬,对他说,你辛苦了!

砰!有什么东西相撞。“撞人犯规!”

“喂,小薰好像受伤了。” 童彤用手肘撞了撞天羽,让她看球场上乱哄哄的情况。

天羽回头,正好看到小薰被扶下场。

“怎么?要去看他?” 千伶一脸坏笑的看着天羽欲走的动作。

“是呀。” 天羽回身对她扬扬手。

……

医务室。

“熏,你还好吧?”

“熏,你痛不痛?”

“熏,……”

还没进门,就听到女孩子唧唧喳喳的吵声,看来,小薰最近真的很受女孩子青睐。天羽靠在门口笑笑,等熏将她们一个个劝走以后才走了进去。

“姐姐。”熏没想到她会来,心里顿时喜悦起来。

“怎么,不希望看到我,还是更愿意看见刚才那帮女孩子。”天羽顺手接过熏手上的消毒药水,他的嘴角有淤伤,左膝盖有擦伤。

“不,不是。”熏紧张的赶紧澄清。他不希望她误会些什么,他的心里只有她。

“哦。”天羽不在意的笑笑,靠近熏,看他的伤口。

这么近距离看着天羽,他的心跳的异常厉害。眼前柔顺细软、被风吹时会轻轻晃动的黑发,让熏都有股冲动想去碰触;那额前黑发底下的长长睫羽,每一次的眨动也揪紧他的眼光。她浅浅的呼吸随着她弯腰检查他嘴角伤口的动作,轻轻吐在他颈间。

熏的脸开始灼热开来,天羽很缓慢、很缓慢地扬起致的脸,看着他。

熏不自在的低下头,脸上灼烧的更厉害了。

天羽眨眨眼,眼眸泛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惜熏低着头没有看到。

她低下头,突然用舌头去舔他嘴角的伤口,当场叫他呆在震慑不已的错愕里。

天羽的舌尖,带给他酥酥麻麻的触感,像在挑逗人心似的,正在替他的伤口消毒。

“姐姐——”他细碎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他的紧张。

正起身,天羽坏心地笑问:“还痛吗?”

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熏无法应答,急促呼吸着,僵硬地摇头。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天羽双脚一跨,轻轻坐在他腿上。

她准确地覆上他的唇。舌轻佻地徘徊与他的唇外,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他的唇型。她湿滑的舌头大胆的伸进他嘴里,恣意纠缠着他的舌,游遍他口腔的每一处,温柔触碰他的敏感地带。

“唔……”他呻吟出声,整个人都热得快成了火炉,头脑一片空白。

熏沙哑充满情欲的声音异常的诱惑,天羽十指拢过他的黑发,沿着发稍轻抚着熏的脖子,引出他更多的喘息和热情。

良久,她的唇才与他分开,他发丝凌乱,已全然不复原貌。

“熏,想不到你会有一张很适合接吻的唇。”她笑看满脸酡红,羞涩不已的熏,笑得促狭又可恶。“甜蜜柔软,很适合接吻。”

她从他身上退下,又俯身在他额上重重吻了一记,“爱死你这个样子了。”

她咯咯笑,又看到他脸红。

门被敲了几下,“进来。”

“怎么,有我们错过的事吗?”千伶和童彤站在门口,看着一脸潮红的熏不怀好意的笑。

“走啦!”天羽挥挥手,赶走她们,又偷偷在熏嘴角偷了一个吻,才走出去。

第 10 章

“薰,你到家了吗?” 天羽回到家里就闻到厨房间里一阵饭香。

果然,厨房里那个身影正忙着。

“你的腿不是受伤了嘛,今天就吃外卖好了,干吗这么麻烦。”天羽边说边走进厨房。

“呜,没事,我的伤不要紧。” 薰感受到她的接近,心脏又突突的跳了起来,想到下午那个吻,握着刀切菜的手滑了一下。

“呀,出血了。”天羽抓着他的手,拉他来到水池旁冲洗。

俩人间的距离很近,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松木味,还有发丝随着若有的风在他脸上轻触的感觉,他的心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慢慢的填满,满满的,一扫他先前刚来到这里时看到她那么多不同面产生的陌生、无力感。他来到她身边了,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告诉自己。

门铃响了起来。

“薰,楼上书房里有创口贴,你自己去拿。”天羽走出厨房去开门。

……

八十平方米的书房,想当初,熏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也是吓一大跳的。

薰拉开书柜上的抽屉,由于用力过猛,使的书柜上的一本书也跟着掉了下来。

“啪。”随着书页的散开,里面夹杂的一打叠照片全散了出来。

薰蹲下身,看到那一打叠照片里全是同一个人——尹天羽。黑白照片,大概是她十四、十五岁的样子,全是她的侧脸,她的笑,她睡着时,她凝神注视时,她低头思考时的样子,与现在的她一样,一样的艳丽动人,只不过,比现在的她多了一点什么,又好像比现在的她少了一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薰想不出来,他一张一张的收拾着照片,然后,眼光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她坐在秋千上,拍摄者的角度是从她后面拍的,照片上,她好像在倾听着某个人的说话,只见她凝神看着,孩子般的专注,这种目光足以把任何人都溶化,薰呆在那里,这样的表情,即使在照片上,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

“是专注吧!”身后一个声音突然了进来。

薰回头,是千伶,她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的。

“比起现在一脸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你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竟然还会有这样专注执着的样子吧。”她弯下腰,把照片塞进那本书里,又将书塞进书柜。

“哈苏白拉特,0。八光圈,怎么样,我拍的还可以吧。” 千伶的眼中闪过什么。

薰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就转身走了。“走吧,天羽叫我们吃饭了。”

饭桌上。

“你们怎么又来了?”天羽望着这俩个一到吃饭时间就过来的“挚友”,深感头痛。

“唉,你还不好好感谢我们,要不是我们俩怕你在家寂寞,我们才不过来,我们这是在陪你。” 童彤边说边对着桌上的菜大块“进攻”。

“多谢了,多谢你们的美意了。”

“怎么样,马上的假期想好到哪里去了吗?” 千伶毫不理会俩人的“抬杠”。

“当然是日本了,假期是你的生日嘛。”天羽理所当然,千伶的家族在日本是个大家族,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照规定回到祖屋去过假期,而她的生日又在假期中,所以每个假期童彤和她会一起去日本帮千伶庆生。

“薰,你好像什么都没吃,来,多夹点。”注意到熏从开始就什么也没有吃,天羽特意夹了好几筷菜。

“哦。”薰好像才从思考中清醒过来。

千伶看了他一眼,眼角又低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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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间,校门口乱哄哄的,学生们都鱼贯而出,天羽她们也结伴而出。

“羽,你弟弟要被人家抢走了。” 童彤拉了一下刚要起脚回家的天羽。

“呜?”顺着童彤的视线,天羽看见一个女孩站在学校门口的电线杆旁,手里握着一封贴上可爱贴纸的信,忐忑不安地拉着小薰的书包在说着什么。

“走啦,我发现你最近很八婆啦,我真的对只要牵扯到小薰的事既而来关心我的你很感动啦,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怕是醉瓮之意不在酒吧。”羽稍稍在薰为难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接着就走开了。

“喂,喂,薰真的不错哦……喂,等我啦。” 童彤看到天羽走远,赶紧跟上。

千伶回头望了一下仍陷在纠缠中的少年,似笑非笑。

薰像是觉察到的抬头,看到了天羽远去的背影,还有千伶难以捉的表情,心突的沉了沉:她,真的是这样的无所谓吗,对他如此,对其他任何人也都如此吗。

……

薰坐在沙发上,看时针慢慢指向了十,天羽还没回家。薰的心开始焦灼不安。

门外有车子熄火的声音,他打开门。

迎面是天羽微红的脸。

“不好意思,小薰,跟千伶吃的晚饭,忘记时间了。”天羽朝薰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还有,我刚乘出租车时发现忘了带钱。”天羽微微侧开身子,让出旁边的出租车师傅。

一连说着几个对不起,薰赶紧将钱付给出租车师傅。

“呵呵,没事,我很久没有载过像你姐姐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了。” 出租车师傅发动车子开走时又说了一句:“女孩子晚回家还是少喝酒好。”

喝酒了吗?脸上异于平常的微红,第一次对自己露出的那样可爱的表情,原来是喝酒了。

薰关上门,就看见天羽早已懒懒的躺在沙发上。

“姐,姐——”他试图叫了几声,都无法使天羽闭合的眼睛再睁开。

正要走开,却听到天羽微醉的声音:“薰,下午的女孩你让他伤心了吧。”

“恩。”薰想到下午的那个女孩子失望的眼神,心有不忍,但是,却始终无法答应她的要求:接受他的爱慕之情。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到这里后,这么多女孩子爱慕他,他的心里自己仍旧是那个自卑脆弱的范姜薰。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呆在眼前这个人身边,直到永远。

“呵呵,我就知道,小薰永远是我的。”天羽睁开眼,支起身子,在薰的眉宇亲了一下,随后又倒在沙发窝里。

她的动作很是迅速,可刚才那蝴蝶扑翅般的轻触却让小薰的眉宇越来越烫,烙印般鲜明。

面对着永远不知道下一步的天羽,他不知所措。

第 11 章

假期到来的很快,千伶将她们三个人带到了她在东京的私人住所,这是童彤她们第一次造访,但对天羽却不是第一次。

地方很别致,童彤早早冲进了她的别墅顺带把小薰一起拉走了。

“天羽小姐,请这边走。”穿一身和服的典雅日本女子带着羽穿过曲曲折折的水上的走廊,引到了她的别墅。“天羽小姐,你的住处就在前处,我先告退了,小姐会马上过来。”女子微屈膝告辞后,挪着小步以不慢而且可以说是迅速的动作走远。

羽没想到千伶会把这幢别墅给她住,这栋房子淹没在很大的一片树木中,整座房子是悬在半空中的,因为地面距离房子一楼有六个阶梯的高度,整栋日式房子是由竹木搭建成的,处处不在的竹木回廊,回廊围绕着整座屋子,回廊的外头则是种满满的各式各样的蓊郁乔木林,当人走在廊道上,可以感觉到风的拂动,林间枫树叶的沙沙声与一抹秋的味道。

房子里面是几扇宽大的落地窗,意大利手工缝制的碎花棉白色窗帘,Saint-Exupery,A设计的同一色系的米白超长沙发,因着这间屋子在林中的缘故,房子里面有些清冷,屋子里面全铺满短毛米白色地毯,即使如此,踩在上面还是能听到木制地板发出的“吱嘎”作响的声音,兴致来了,羽索将鞋袜全脱光,赤脚感受地毯那份柔软,推开白色的落地窗,微凉沁脾的空气迎面袭来,让她沉醉在一季的秋里,不想醒来。

这是她第二次住在这里,第一次是千伶一起……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千伶,她随父母来英国过圣诞节,在街上好不容易终于说服父母帮她买了果仁冰激凌,还没尝到第一口就被人抢了过去,厚!!!英国的世风真是山河日下呀,连冰激凌也有人抢,有没搞错,这可是她千心万苦得来的,怎可让人抢走,小小的她当即死拉住那个人,纠缠在一起,……最后那个人别旁人拽住,而她也如愿拿到了冰激凌,她抬头想对那个人示威的一笑,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脏脏的与她同龄大的亚洲女孩,那个女孩顿时让她想起了猫,对周围的人一脸的防备与倔强,但眼里却透着一丝的惶恐,正是那一丝的惶恐让羽鬼迷心窍的把刚抢到手的冰激凌送到女孩嘴边,“你要吗?”结果是手指被狠狠的咬住——那是羽第一次认识到“好人没好报”这句话的真谛。

女孩最后被送到了“收留中心”,人们无法知道她从哪里来,她的父母是谁,她从不说话,对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一股敌意。羽继续鬼迷心窍的来看她,每天都来,人们常常看见一个女孩在一个房间,一个对着空气讲啊讲,还时不时的泛出白痴的笑容,于是人们不禁感叹:长这么漂亮,怎么会是智障呢,人们看不见那个窝在门后的女孩。在羽接近死皮赖脸的一次次靠近中,女孩也慢慢不再拒绝,有时还会看见她聚会神的神情。羽后来想也许女孩的友情就是那时建立的。

然后有一天,女孩突然消失,一个月后,羽被恭敬的接到了日本千成家族的住处,看到了那个仍然对一切人都防备抗拒的女孩——她就是千伶。那个在日本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要乖乖听令的千成家族,千伶是千成家族的大小姐。原来,千伶三年前在国外玩耍时被人绑架过,等家族的人找到绑匪时,千伶已经不再了,绑匪说她已经逃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在哪。直到最近才找到,许是几年的流浪生活,以及对现实中的人的认识,她无法再与人好好相处下去了。她或许唯一能够接近的人就是天羽了。千伶的父母希望天羽能够和千伶生活在一段时间,让她学会重新与人交往。于是,天羽就和千伶一起住在了一栋日式别墅,就是这间……

想起了过往,天羽不禁嘴角扬起。

“怎么,让你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吗?”身后有人说话。

不用回头,天羽也知道是千伶——在这木制地板上从来不发出声音的人。“在想你那时侯睡觉总要抱着我,连我上厕所你也想要跟我进去。”而事实是,千伶抗拒陌生人的接触,但却很似乎很适应新的环境,反而是她,夜里常被那婆娑的树影吓的睡不着,非要千伶的陪伴。

“哦,我什么时候这么衰的,那千成家族百年基业在我手里岂不要毁于一旦了。”千伶也走到了窗口。

“什么时候走?”天羽微微闭眼,更舒服的放松自己。

“明天。” 千伶侧过脸看着她。

“小心保重!”天羽睁开了眼睛。

千伶其实每年的假期都是回到日本祖屋接受特殊训练的,身为千成家族的继承人,严格程度自然不再话下。只要看她每年假期结束时手臂上还没有消退的擦伤以及淤青就知道了。

“千伶?”

“恩?”

“多谢你了。”羽看向她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这个几年前从日本突然赶到她的身边,此后一直陪伴她的死党。

短短几个字,一切尽在其中。

千伶笑了笑,很了然。

两人间的默契自然不用说。

“喂,你们俩真不够意思了。”一个鲜红的身影从林中窜到木屋前,是童彤。

窗口的俩人看到她后,相视一笑:来了!

“咚咚咚”急促的爬楼声,人未到声音已先到,“千伶,你好偏心,把天羽安排到这里,我不要啦,我也要住这里。”

“哦,好呀。”如此爽快的回答让刚进屋的童彤愣在那里,一向对天羽就比较偏心的千伶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其中一定有榨!

她看向站一旁的天羽,却看到一脸的坏笑,“好呀,如果你喜欢,你住这里好了。”

“等等——再让我想想——” 童彤感觉自己快掉进陷阱,却又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陷阱。

“天羽啊,你知道的,日本男人又酷又有型,尤其是千成家族的,即使是下人,也是英中的英,你说如果千成的贵客有什么要求的话,他们能不服从吗。”千伶挑了挑眉,话说的很暧昧,牵引人往别处想,也把千成家族那些英的男人们说的好像是牛郎一样。

天羽暗自闷笑,“是呀,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了,但——不过——你爸爸好像曾经很久以前就规定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任何人是不允许靠近这间屋子的。” 千伶他老爸是这样下过令,不过那是在千伶刚到这里的时候,在千伶对任何人都抗拒的时候。

“那——我还是不住这了,我还是觉得刚才的别墅是比较的适合我的。” 童彤这个色女,果然上钩。

搞定!!!!天羽和千伶互换眼神。

“喂,你们不要老是这样眉目传情好吗,不要当我是透明人啦。” 童彤说话间,到了俩人之间。她和天羽是从婴儿时期就一块长大的,俩人的老妈还互换过孩子来养,从小到大,天羽的朋友虽然很多,但是她自以为她是天羽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可没想到后来天羽把千伶介绍给她,她就这样沦落为天羽最好朋友之一啦。

“我们就要这样,就要这样,怎样啊,你难道还打的过我?” 千伶故意要气童彤,把天羽拉到身边,圈在怀里。

“放开啦——” 童彤硬要挤进去,三个人就这样打闹在一起,闹够了,就直接躺在地毯上,透过窗户看澈蓝的天。

19岁的年纪就该是这样吵吵闹闹成长起来的吧。

“羽,你真的要住这,小薰可住的离我不远哦,你就不怕?” 童彤故意露出一脸色相,想让天羽紧张一下。

“你要?你要你就拿去好了。”天羽朝她眨了眨眼。

“真的还是假的?” 童彤一脸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们俩想要的东西我当然会给。”天羽说的很是风清云淡。

“没劲!”童彤失望的很,千伶意料之中的轻笑。

“有友若此,夫复何求。”

“喂,我才不要这样呢,为了你们这俩个丢了我的一群好男人……“

“知道,你是个色女!”另外两个人一起说。

……

笑声不断。

第 12 章

“尹天羽!尹天羽……你这个懒鬼……”极吵闹的乌鸦声将正酣睡的人吵醒。

“你是不是吃饱无聊啊?干吗来找我?”天羽眼皮都没翻,咕噜翻个身继续睡。

“喂,你也该起来了吧,千伶走了三天,你好像也没出去,呆这里三天了,你冬眠啊——,起来,快起来。”乌鸦声源的主人童彤对着躺在地上的天羽就是狠狠的一脚。

“哇,好痛!”天羽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死女人!你找死!下腿不会留点神嘛,我年龄大了,禁不住你这金刚肥猪腿!”

“你也真是的,三天里面也不过来看看我和小薰,天天窝在这里,你的饭是怎么解决的?……我真怀疑千伶看准你懒,故意安排这里的地上都铺上毛毯,让你随便窝哪都能睡,故意让你足不出户……影响我们的感情……”

“啊,小薰,你来了。”略过唧唧喳喳不停的鸟人,天羽看到了跟随进来的小薰。“怎么样,和童彤住的近,没什么问题吧?”顺手把小薰拉倒眼前。

“没什么,我很好。”熏觉得天羽的脸比起以往来显得略微苍白,他不知道她这几天有没有吃好好吃饭,有没有又熬夜看漫画……还有刚才童彤的那一脚好像真的很痛……

“熏,我去刷牙洗脸,等会我们出去玩。”天羽揉了揉熏的头发。

“喂,尹天羽!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童彤继续跟着天羽训话。“我说……”

“尹小姐,我把饭拿上来了。”有人上来了。

正说的欢的童彤回头,愣住了。

这是一个穿黑色和服的与她同龄大的男子,异常俊逸的脸,如夜色般深邃的眼,流水般的温稳。童彤的脸第一次红了,房间里一下子静了起来。

“哦……瞳……你来了,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麻烦你了。”从里间传出天羽含糊的声音,应该是在刷牙。

“没关系,尹小姐。”男子静静的摆好餐具,坐在一旁。

熏的心一震,多看了他几眼。

“那个,……你叫瞳是不是,是你天天帮天羽送饭吗?” 童彤凑了上去,坐在他旁边。

瞳没有说话,只点了下头。

“你是千伶身边的吧?怎么这几天没看见你?你是住哪一边的?我有空找你玩好吗?” 童彤越说越兴奋,也离他越靠越近。

“喂,你省会力气好吗,瞳不喜欢多说话。”天羽从里间出来,悲哀的发现童彤真的是个花痴,更加悲哀的是这个人竟然会是她的朋友,可知童年交朋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遇人不淑啊!

“瞳,你先回去吧,等会找别人来收拾。”天羽转过脸对他说。

“好,尹小姐,那我走了。”瞳转身离去。

“熏,还没吃吧,过来一起吃。”不去管快笑成化石的童彤,天羽招呼着熏。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童彤清醒了。

“羽,快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人,是千伶的属下吗,他优秀吗?哈,这不用说,一定是优秀的。你说如果我去叫千伶命令他做我男朋友,他会答应吗?不行,这事应该你去说,千伶一向跟我唱反调……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命令人家呢……人家要的是一段纯纯粹粹的爱情,要轰轰烈烈,要爱的死去活来……哦,我听到他在呼唤我!……哦,罗密欧,我的罗密欧……上帝啊,主啊,我们的父,感谢你赐予我这么一个好男人,感谢你让我们相遇……”

“你给我吃饭!”忍无可忍,天羽往童彤嘴里猛塞了一口饭,赌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好好吃饭!”

……

“童彤,我们现在要出去,你是在这继续发花痴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外面?”

“我不去了,我要打电话给千伶,让她好好告诉我瞳的事。” 天要下红雨了,一向坐不住的童彤竟然会不出去。

“笨蛋!你饭还没吃完。”天羽话没说完,童彤就跑下楼去了。

“羽……别忘……带熏去Love Night……”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她的声音。

色女!天羽在心底骂了一句,真是色心不改。

“熏,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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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日本的大街上,因为正好是午饭时间,大街上人显得特别的多。而其中尤有利用午休时间出来玩的学生最为多。

这是第十一个,十二、十三……

“小薰,看你的女生真多,看来,你还满有魅力的嘛。”走在熏左侧的羽拉了拉熏,指了一下走在旁边一直偷看他的两个女生。

“呀。”一边偷看一边窃窃私语的女生一看熏往这边看来,叫了一声,就溜走了。

“熏,不错嘛,很有“杀手”的潜力。”羽敲了一下他的头,上上下下的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凑到他耳边轻轻说:“我也很喜欢你穿白衬衣的样子……很感。” 她在说完最后几个字后,故意对着熏的耳朵轻吹了一口气。

路人只看得少年的脸浮起绯红以及旁边那个漾着恶作剧笑的女生,反正不管怎么看,都是挺赏心悦目的一对。

“走拉,我带你去走日本的小巷。”笑够了,羽拉起小薰的手,闪过一批批的人群,跑到地铁站,和熏一起坐上地铁,说实话,被人这么的看着,她也有点受不了了,再说日本的变态大叔超多,她可要提高警惕。

远离城区后,他们下了站,随意的走在附近的街道上。

“熏,你的手有点冷呢。”天羽突然转过头对着熏。

熏这才意识到,他们的手还拉在一起,下意识的缩回,羽笑了笑,握着他的手进自己的衣袋里,“这样就不会冷了。”

天羽一向怕冷,今天外面罩了件千鸟图案的蓝白风衣。

“很温暖。”感染到她的笑,熏的嘴角上扬。

他浅笑起来的样子好看极了,好像阳光落到了他的眼睛里,透过那层剔透的水晶物质,他眼里的光是淡淡的浅褐色,漂亮得像是琥珀,这双眼睛、这种笑容真是要人命。

“熏,答应我。”羽的脸一下子凝重起来,她决定了!

“恩?”

“你一定要多笑。”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爱你笑的样子。”

……爱……!熏的心一紧。

羽继续走着,她决定了!她要小薰。

日本古老的街道上铺着硕大的法国梧桐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喀嚓”的干燥声响。一个穿制服的背提琴的少年骑车而过。

“等等。”突如其来,羽追了过去,甩开了熏的手。

“有什么事?”被追上的少年转过脸,一脸疑惑。

“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羽道完歉,转身离开。

“等等,你是不是那年拉贝多芬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的那个女孩?”少年好像想起了什么。

羽转身,她的笑看起来有些冷,“你认错人了。”

“熏,我们走吧。”走到熏的身边,羽朝熏吐了一下舌头,“我认错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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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Night

夜,正欢。处于黑暗的男女也正燃烧着。

包厢的一角。

“怎么样,有没有问到千伶什么?”天羽抿了一下手中的酒,皱了一下眉,似乎连酒也沾染了这里的味道。

“千伶什么也不说,只问我想要他吗?”童彤一口气喝完手中的酒。

“我提醒你,别去碰他。”天羽索问旁边的招待要来白开水。

“怎么?你喜欢?你要的话我就让给你。” 童彤来了兴趣。

“瞳,不是一个随便能碰的人。”天羽挑眉对她:谁会像你这么色。

“哦?”童彤不以为然,“话说过来,今天你怎么穿这样?”她嫌恶的扯了扯天羽的衣服,牛仔裤、衬衣、外加风衣,“我不是对你说了今天来Love Night吗?你干吗穿的像良家妇女一样?害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能去狂欢。”她拉开门,门外是一对对正大跳贴身舞的男女,黑暗的角落,隐约能看到有人正上演着限制级。

Love Night,日本有名的SEX 店,对不同的顾客有不同的招待。因为店长的背景很复杂,没人敢查,店风很是放的开,毫不避讳。这所SEX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服务生都穿着指定的服装在客人中往来.而客人也可以召唤一名服务生,在自己的房间里随便需要什么样的服务都可以,同时这里还提供大量的“必需品”。

如同站在天羽旁边的这个男孩,他穿的是兔子的服装,两个长长的玩具耳朵戴在头上,完全黑色的蕾丝上衣裹住了纤细的身躯,而部的位置特意被单薄的衣服突出两个小点, 下半身则穿了一个特制的紧身裤.前面的紧勒使身体的特征看得极为清楚,他的衣服说明他只负责招待客人的吃喝,不会陪客人做一切。不过天羽很怀疑,这样让人血脉澎湃的制服,能让像童彤一样的色女不下手吗?

叹口气,天羽朝童彤摆了摆手,“我去找小薰,你自己玩吧。”

……

小薰跑哪去了?谢绝不时上前来搭话的男人,天羽站在角落有点纳闷。去洗手间要这么长时间吗?

“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衬衣、眼睛是琥珀色的男孩?”拉住一个女招待,天羽问。小薰很出色,不可能看见不记住的。

“怎么?他不是顾老板的朋友?”女招待很惊讶。

“他现在在哪里?”天羽感觉事情不妙。

“他在顾老板的房间,302房。”女招待有点惊慌,跑去门口对一个穿黑西装样的男子说了些什么,随后拿了一把钥匙过来,“我陪你去。”

房间不远,门很快被打开了。熏和一个女人面对面坐着。

“怎么了?”熏很惊讶。

“我要走了,你去哪了?”羽的心一沉,没有事情发生代表更危险。

“我刚才把她的酒杯撞翻泼在她身上了。”熏走到羽身边,看见她来找他,他心里很开心。

“不用那么紧张吧,只是我请他喝饮料而已。”煮熟的鸭子飞了,女人很是不高兴。

天羽刚要开口——“老板。”听见女招待喊道。

这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的女人,皮肤保养的很好,露出大半个酥的紧身红色套裙,黑色长靴,嘴里叼着一支烟,很妩媚也很优雅。“顾老板,我想你不会是单单请他到你房间里喝杯饮料的,虽然顾老板的年龄已经可以毫不谦虚的当他的母亲,但我想顾老板不会一时兴起想发散你伟大的母爱。顾老板,我想你是知道我们的规定的:不要对不愿意的客人下手。从此之后,这里不再欢迎你。”

几句话,说的顾老板脸色发青,拿起包就走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家SEX 店,我去找别家好了,反正我有的是钱。”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真是运气啊,刚才你邀请的人正是千伶家族的贵客,我想千伶家族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女人吐出几个烟圈。

“呀。”顾老板的脸色煞白,落荒而逃。

“熏,你到门口等我吧,瞳会马上来接我们的。”天羽让熏先走。

看到熏走出去了,天羽转过头来对准女人,“还有多长时间?”

女人走到房间里,拿起桌上熏刚刚喝过的杯子,微微抿了一下,“三十分钟,看来是最重的药。”

“走拉。”天羽背向她朝她挥挥手。

“帮我向千伶问好,告诉她如果她的那个什么鬼继承人的当不下去,到我这里来发展,我看好她,她很有潜质哦!”

笨蛋!哪有人会这么问候的!

“帮我留心一下童彤的房间。”呵呵,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她老是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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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今天你到我那边去睡吧。”下车前,天羽对熏说。

“恩,好。”熏迟疑了一下,走下了车。

车里只剩下天羽和瞳了。

“瞳,最近还好吧?”天羽开口,俩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还好。”

“小心自己。”天羽跳下车,关上车门时说:“叫千伶保重自己,我会担心的。”也许这样,千伶的心就会好受一点……

“恩。”车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羽上楼的时候,灯没亮。“熏,你怎么了?”羽走进漆黑的房间,索着拉灯。

“别,别开灯。”角落里一个声音有点含糊,“我的头有点晕。”

天羽顺从的没有打开灯,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黑暗。她走过去,走到靠墙的角落,那边有个的身影:熏靠墙坐在角落里,头埋进双腿间,蜷缩着自己。

羽坐在他身边,“熏,你还好吧?”她轻轻的碰了一下熏,差不多三十分钟了。

熏惊的差点跳了起来,抬起头,琥珀的双眼异样的迷蒙,一看就知道他被下了迷药。“我没事。”他垂下头,继续蜷缩着身子,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熏,你被下了药。”寂静的夜让声音格外的清晰。

全身如火燃烧般炽热,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在渴求着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的不由自主的在颤抖?有一股热浪从身体深处不断蔓延着,腹下、口……全身上下似乎都在燃烧着,“下……了……迷药?!”连自己的声音都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熏开始不停的喘着气,极小极细微;他闻到坐在旁边羽身上的淡淡酒味,甜甜的,夹杂着她身上独有的松木味,很快的,他越喘越急,房间里都听得到他急促的喘气声。熏将头越垂越低,紧紧用脚夹住自己的头,将身子越来越往墙角缩,热汗一直冒出,热得简直要将自己整个烧掉,整件衣服早已经湿透了一半,紧贴在身上。

“熏,你这样子不行。”羽一把拽住熏的衣领, 强迫熏抬头, 他双眼迷蒙,眼里都是雾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帮我,我好热,好难受……” 熏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服,把衣服都抓出皱折来了,而他的领口因为太过用力而露出光洁的锁骨。

将熏拽起,想要拖着他往浴室走去。熏站起,双腿发软,一下子跌到在羽身上,两个人同时倒地,混乱中,熏紧抱着羽,将自己垫在了她身下。

“熏,你没事吧?”羽挣扎着欲从他身上爬起来。该死的,她忘了熏下了药后,身上没有力气。

熏没有回话,事实上药效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羽挣扎在他的身上扭动,让他全身通红,发出细细的呻吟。

他抓住羽的下摆绞扭,神智已经不太清楚。低叫着“我”,就算不解人事的人都知道他在求些什幺,羽叹了口气,仍没有动作。

他抓着羽的手来自己的身体。被她的手一抚,身体的反应更加的强烈,他无法自制的叫出声。

“啊……啊……”

尽管心理有准备,但羽还是被激烈的药惊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她将手抽离,索着爬了起来,不行,她无法将自己交给他。她站了起来,也将熏拉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挪动着,向浴室走去。

路程很短,但每一步都让熏走的异常的艰辛。他几乎是贴着她在走路,每走一步身体间的碰触,若有若无的身体的磨蹭,让他发了狂,他异常清晰的感觉到她优美的曲线,柔软的身体,淡淡松木的香味,身躯本能的扭动起来,紧紧拥住她,不让她抽离,身体移到她的背后,熏的手由背后抱住她,湿软的舌尖开始小心翼翼的轻触她的后颈,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想要她的更多,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喧着需要更多,舌头从后颈到她细致的锁骨,留下一条湿漉的银带,异常妖艳,熏喘息着,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熏,你再忍耐一下……”温热的呼吸在背后游走,羽知道她所紧贴的身体有多么的滚烫,有多么的渴求着她,可是,不能,在这里,在这间房间里她不能够……她要带他快点过去。

她艰难的迈出一步。

“啊”熏叫了起来,突如的一大步让他毫无准备,因着手环着她的腰,他有些踉跄的撞了过去,身体剧烈的碰撞,下身撞击到她,说不清的快感,他咬着羽背后的衬衣,像是找到了最好的舒缓剂,疯狂的用自己的下身撞击着她……模拟着原始男女最初的碰撞。

羽知道是药的强烈才让他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但是激烈的喘息声,让她的心跟着一跳。

随着每一步,他时高时低的吟叫,连羽的衣衫也被他咬出湿渍,但他似乎还觉不够,环住羽的细腰,哀求似的低叫:“羽……”

如此醉人心弦的哀求……

终于走进浴室。

羽将熏抵在冰冷瓷砖的墙上,伸手在浴缸放冷水。

离开柔软的身体,熏眼神涣散,嘴唇不断的轻颤,“羽,羽,羽……”

羽心下一动,忍不住的回头来看他。 极其诱人的一副图:熏正红着脸、喘着气的看着她,由锁骨处泛起的潮红一直延伸到衣襟以下,“羽,羽,羽……”他低叫,叫声中的那份渴望让听的人都快喘不过气来,“羽,羽,羽……”他视线模糊,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他流出眼泪,喘息得更加厉害。

心弦被拨动,羽凑过去,环住他的脖子,印上她的吻,她将舌尖探入,两片相碰,熏的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的后背,将她紧锁着亲吻,他不懂亲吻,舌尖与他所碰到的一切紧紧纠缠,也因为这样,更加的狂野。

天——要窒息了!羽猛的一推,顺势将熏推进浴缸。

秋日水很冷,浸入水里的熏惊呼一声,打了一个冷颤,本来被药效烧得通红的脸,现在变得惨白。

羽有些担心:“水太冷了,你还好吗?”

熏没有回答,双手攥着浴缸边沿,不住的喘息。不过似乎已经镇定下来。

看他开始打颤,羽伸手拉他出来。

一踏到浴缸外面的地上,熏手脚发软,整个人躺在了地上,不住的喘气。

药全然发作,熏全身无力,连手指也动弹不得,只能软绵绵的任人宰割。

羽既惊又庆幸,惊的是Love Night的迷药如此奇特,让人酥软无力,庆幸的是幸亏熏全身无力,否则她还真怕他被药效逼的失去理智,强暴了她。

思索了几秒,羽解开熏的皮带,他闷哼了一声。

“吱——”拉链拉下,熏闭着眼,死死咬着牙齿。

棉制底裤上已出现一小块濡湿,勾住底裤边沿,羽将底裤褪下。一样的摩擦,让熏承受不住的大叫一声,身躯用力扭动起来,裤子被褪掉,无法在忍耐的花一下探出了头,羽用手包住他的下身,熏激动的叫了起来:“啊——”

隐忍已久的欲望顷刻喷涌而出——

“舒服点了没有?”羽没想到第一次是这么的快。但是因为她正坐在熏双腿之间, 说话时头低了点,气息吐在他的腹部,熏受不了这种类似爱抚的感觉,马上低叫了起来,刚刚释放过的花又抬起了头。

熏头发散乱,张着嘴,用力的呼吸,十分感。羽又把手探进去,他就奋力的扭起身,让自己的敏感摩挲着,接触的快感让他脸上红得几乎要烧了起来,身体又开始发烫,羽的手开始套弄起来,熏便紧紧的闭上眼,背部已分不清是刚才的冷水还是自己的汗水,光是扭动着身体,接受着羽给他的快感,他就已经快要晕眩……热流喷洒而出。

……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在这连续不绝的高氵朝中,年少青涩的身体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13-16

第 13 章

夏风舒爽轻拂,后院的大树下,少女蜷曲酣眠,旁边放着把小提琴,略白的粉颊被阳光引出两团淡淡晕红,唇瓣微微勾扬。

烈阳透过浓密枝叶洒落点点金光,在少女身上形成一幅美丽景致。

蓦地,一条修长身影踏入院内,在瞅见树下如画般的宁静景致后,眼眸漾柔,轻巧无声来至大树下坐下,随手摘下一片树叶,轻搔少女的鼻翼,薄唇泛起了浅淡柔笑……

“噗嗤”,少女打了个喷嚏,微微睁开眼睛,意识尚在朦胧间,一股淡淡的松木味混揉着熟悉的气息已沁入鼻间,让她忍不住漾出欣喜浅笑。

“韬,什么时候回来的?”迷蒙笑问,纤细娇躯往他身上偎去,舍不得起身离开。

“刚刚。”酣然转醒的娇美神态令俊秀少年微微一怔,迟迟无法转开眼,心弦漾动,慢慢凑近……

温润的唇相触,动作虽然生涩,却扣住两人的心。所有压在理智之下的情与欲,顿时奔泻而出。

许久、许久后,少女再次偎靠在少年膛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

呵……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的亲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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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不好啦,熏——”门突然被强力的打开,天羽昏昏沉沉的起身,看到刚冲进房间,此时正瞠目结舌的童彤。“怎么了?”顺着童彤的目光,她看到在床另一侧的熏,几近全裸的熏。

“熏——昨晚——没——回——来。” 童彤看着天羽,有点咬牙切齿。

天羽掀开被单,顺势将它罩在还在熟睡的熏身上,也遮住童彤不怀好意的目光。“你先在外面,等我换好衣服,我们出去再说。”当着童彤的面,将卧室门关上。

昨天,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才把药效过去的熏弄上床,他累坏了,她也好不到哪去,不曾想到童彤今早会过来。

“唉,又要废口舌了。”叹息一声,天羽走出了房间。

……

咻!细划破空气的声音。

锵!竹器互相撞击的声音。

剑道馆。

“你说,你可以把小薰给我的。” 童彤举剑用劲划下一剑。

“不行了,我重新决定了,他现在是我的了。”羽将上身一偏,躲开她的攻击。

“你把他吃了?”相较于羽爱上熏的话,童彤自认为这个答案可能大点。

“没有,怎么可能。那栋房子是千伶最喜欢的地方。”羽立即反驳。

“那又怎么了?” 童彤疑惑道。

“不想弄脏它。”羽举剑狠狠击中童彤。

“脏?哪里脏?” 童彤还是不解。

“是我脏吧。”羽轻声。

“啊?” 童彤没有听清。

“没什么,反正就是提醒你不要再打小薰的注意了。”

“那我怎么办?难道上天是注定让我与他在一起的?” 童彤换转方向举剑攻击羽,实则是想看清道场旁边站着的人。

“还有,提醒你也不要打他的注意。” 羽用剑格开攻击,剑尖向上一挑,直点童彤门面。

击中!

“尹小姐,你的手臂应该再抬高一点,像这样。”站在一旁的瞳上前指导,当然,他就是刚才俩人讨论的主角。

“恩,好。”羽看到藏在宽大和服里的手臂,上面是一条条红色的印痕,心中一暗。

“再来一次。”瞳指导完就退到一旁。

天羽和童彤同时举剑敬礼,攻击对方。

“怎么他只是指导你一个人?” 童彤格开羽的攻击。

“说明你早就没戏了,放弃吧,你。”

“哦,对了,为什么现在这么在乎小薰?” 童彤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因为我爱上他的眼睛了。” 羽右脚向前一跨,快剑挥下,童彤一惊,还是躲过了。

“他的眼睛?……哦,我知道了,他的眼睛——” 童彤恍然大悟,脱口而出。

嗒的一声,正中要害,童彤一呆,她的剑击中羽,她竟然赢了!

两人同时收剑。

“敬礼。”

有些东西需要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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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

“熏,黑森林蛋糕,很好吃哦。”羽坐在熏旁边,殷勤的把蛋糕放到他面前。

“咳、咳、咳。”对在对面的童彤受不了的咳嗽,“用不着这样吧。”

“吃你的!”狠狠瞪了童彤一眼,羽笑颜嫣然动人,甜美的对着熏:“怎么样,很好吃吧。” 然后还像对待小孩般了他的头。

熏的头低下,脸红红的,无法否认,他又想到那个夜晚,而且不是第一次,上次是他发烧,印象模糊,而这次是那样的清晰,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他无法像她那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不是说没发生什么实质吗,为什么熏那样子。” 童彤指着熏的样子,不满的质问羽。

“童彤,你可以先不要说话嘛。”羽有些咬牙切齿,她知道熏自那天醒来就一直逃避着她,不敢看着她,今天总算让她把熏拉出来了,她要和他好好谈谈。

“熏,你听着。” 她双手捧起他的脸,笑咪咪问,“熏,你还在喜欢我的吧?”

“恩”看着注视自己的那双眼,熏点点头,喜欢她的心,不曾改变过。

“那好,我决定了:我们要在一起。”羽放开了手,笑颜灼灼。

“熏,我要你保证,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管我是开心或是生气,没有我的要求,你永远不会离我而去。”

不平等!完全是不平等条约!小熏,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啊。童彤坐在对面一阵摇头,等她再看熏的眼睛,她就知道完了,熏逃不脱了。

果然。“我保证!”熏开口,巨大的惊喜充斥着他,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现在的一切,让他不敢置信,连薄薄的嘴唇弯出优雅的弧度。

羽眨眨眼睛,“多谢”,揉乱他细碎的头发。

“童彤,你慢慢吃,我和熏现在出去玩了。”话刚说完,童彤就被他们丢下了。

“搞什么,重色轻友的家伙!”

……

那一天,是熏有记忆来最为开心的日子,那样的美好,就像是在梦中,他最想靠近的人在他身边,浅浅盈笑着拉着他的手…… 一起走过日本古老的街道,在狭小偏僻的巷子里搜索着新奇的店铺……这些,对于熏来说,这就是满足。

……

那一天,也同样的令他突然的不安。

那个夜,如往常的秋日清冷的夜晚。

那个晚上,在自己的寓所洗完澡出来的熏很惊讶的看到自己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千伶!

她不是应该在……

“熏,放弃吧。” 千伶看出他眼底的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淡淡说了一句。

熏愣住。

她知道他和羽在一起了……她不赞成……她要让他和羽分开……

白天的幸福犹如流沙,虚幻难握。

幸福的流沙,从他手中滑落。

但他却不想放手。

“不,我不要。”激动的嗓音在静寂的房间异常的清晰。

微弱的一声叹息,熏还是听到了。

“你爱她吗,熏?”千伶的头微侧,幽蓝的壁灯打在她的侧脸,她的脸上满是疲惫。“我想知道你对她的爱能够让你做到什么程度?”她笑了一下,却是极其的讽刺。

“我只希望能够呆在她旁边,能看到她的笑,听到她的哭,……”熏想了一下才开口。

“不论她做什么你都这样的无私的伟大吗?” 千伶又笑了,笑意更深,讽刺也越强,“哪怕她把你当作她的一个玩具,一个永远呆在她身边的玩偶……”

玩偶……只是一个玩偶……

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能够呆在她身边就可以了……只要呆在她身边……熏在心底对自己说。

“只要在她身边就满足了吗?” 千伶像是看穿了熏的想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心脏,“希望你的愿望永远是这样的伟大而纯洁。”

她说话间,熏感到自己好像是说错什么或是做错什么了,千伶的脸上有种居高临下的表情,仿佛隐藏着什么,熏的心开始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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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床塌一侧是轻轻凹下去的,羽还是醒了,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往床塌那侧移了移,“千伶,你又做**婆的事了。”

累极,千伶没有说话,钻进羽的被窝,顺势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放了进去便昏昏睡去。

第 14 章

阳光被交杂的树叶打碎,稀稀疏疏地落在落地大窗旁的床上。

羽睁了睁眼睛,看见对面千伶睡着的脸。

“伶,你醒了吧。”

“恩” 千伶低低应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隔了隔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呵。”羽翻了一个身,望着顶上木制的天花板,“你一向浅眠,生物钟又准,才不会睡到太阳照在脸上还不起来的。”

“哦?” 千伶嘴角扬了扬,眼睛仍然没有睁开。“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呀,让我受宠若惊啊。”

“我一向都很关心你的,只是隐匿在黑暗的角落,让你看不到我,我对你默默付出我的关心……”委委屈屈的声音,但若听的仔细隐约能听到忍到快要内伤的笑声。

“很像童彤的调调,你也学会了吗,天羽?”

刚刚细微的笑声倏的消失,俩人同时沉默不语。

“羽,还有多久时间?” 千伶睁开眼。

“半年。”

“这次不会舍不得吗?” 千伶转过头,细细观察她的表情,想看出点什么。

“呵,”羽笑,很是灿烂,“不舍怎样,舍又怎样,事物不都应该有它们应有的轨迹。”

虽然早就知道她的回答,却为何心会一丝一丝的变冷,“羽,如果是我,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千伶开口。

没有回答。

羽裸足走到门口,回给千伶一个笑,“千伶,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又忘了,你今天可要呆在这里一整天呢。”

拉开门,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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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Love Night的吧台边。

“怎么,今天不是千伶大小姐的生日吗?”Love Night的顾老板慵懒的斜靠在吧台边,嘴里缓缓的吐出一个一个的烟圈。

“怎么,老板娘今天很悠闲吗?放着其他的客人不管,专门来陪我。”羽晃了晃手中的高脚玻璃杯,浅浅啜了一口红酒,这一次的酒很纯正没有添加什么不明物质,该是老板娘特意吩咐过了。

“呵呵,我才不是特意过来陪你的。”顾老板说着,妖媚的扭着身姿,婀娜走到羽的另一旁——熏正坐在那里,“我是来特意陪他的,以弥补上次本店的不周。”说完,还故意的将自己贴上熏的身,这个小子,打从一开始她就喜欢上了,苍白纤细,正是她最迷恋的那种类型少年。

羽眯眼,透过眼前玻璃杯望去,正看到熏不留痕迹的脱离老板娘的贴近,呵~~,果然是她的熏。

“你们俩今天晚上都在这,那千伶那边不是没有人为她庆生了吗?”看出了熏的不乐意,顾老板也不恼,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羽一眼:这小子着了你的道了!

“千伶那边今天会让她忙不过来,少了我们俩她反道乐意。”羽像是没看到刚才老板娘的眼神,继续漫不经心的喝着酒,一年一次盛大无比的生日会,生冷僻的千伶会喜欢?笑话!她巴不得全世界的人在那天都将她看作透明人,也只有童彤那个笨女人会乐在其中了。

果然是笨女人。

“对了,上次和你们一起过来的女生呢,她没和你们一起来吗?”比起眼前这个长的极其漂亮的女孩,她还是比较喜欢上次那个虽然没有很漂亮但能让人一眼看穿想法的女孩,叫童彤的单纯女生。

“老板娘,自从我们把她带过来后,这样已经几年过去了?” 她靠坐回椅内,修长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

“大概有五年了吧。”想了想,顾老板开口。

“还有半年,你就要把她的事都忘掉了。” 敲打的动作倏然停止。

顾老板心中一冷,立刻明白自己说的太多了,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去。

……

有什么在头脑中涌动,敲击着熏的大脑。在一旁听着匪夷所思的对话,心里的疑问像是水里的泡泡叫喧着想要冒出水面,三个人那样紧密联系的关系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熏,信不信我?”羽对他柔柔地一笑,昏暗的灯映着她的脸,漠漠的白,淡淡的静,眼底却透着深深疲惫。

“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让你离开的,除非是你自己愿意。”她知道千伶那天回来一定对他讲过些什么。

她的脸慢慢凑近,然后,静止不动,修长的睫毛宛如一对天使羽翼静静的收拢。

熏的心脏怦然直跳,这样的温柔与承诺震动了他,他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用着无以伦比的虔诚的心,不复言说的珍惜,交付于他第一次去吻她。

四周的嘈杂陡然安静,耳膜里全是他狂乱无比的心跳声。

直到一阵尴尬的咳嗽。

回头,看见顾老板不自在的站在他们身后。打扰人家浓情蜜意真不是她想做的事。

“羽,门口有你的朋友。”

“哦?”羽有点惊讶,还会有谁知道她在这?“她不进来?”

“她说讨厌里面的味道。”顾老板的脸上有点黑。

里面的味道?羽眸光一闪,向门口走去,原句应该是讨厌发情的味道吧。

竟然是她。应该想到她今天也会到千伶的生日宴会上,千伶肯定会告诉她自己的下落的。

……

“很久不见了。”见到门口那个笔直站着的女孩背影,羽还是叹了一口气。

女孩转过头,柔软发亮的黑发,子夜般的瞳眸,小小的唇。本是张到达及至的脸,却偏偏木无表情,吝啬到极点。

“你还是没变。”永远那种不变的表情,像是做工细的人偶娃娃。羽看着她,曾经的记忆一闪而过。

“开始拿琴了吗,你?”女孩开口,声音淡淡,没有悲喜。

“没有。”羽的嘴角弯了弯,果然,她什么都没变。

“我——在等你,初幻。”女孩说完即转身离去。

鸾罂,你还是没变,从小如此的格……

那个像是阿米巴原虫的鸾罂……

第 15 章

三天之后,假期结束。天羽、童彤、熏从日本回来,千伶却没有随他们同行,她还需要呆在日本处理一些她的家族事务。

第一天回到学校的天羽就发现班级里转来了新同学。

“喂,喂,天羽,你知不知道,我们请假的日子里班级里来了一个新同学哦,就是那个坐在后面的女生,据说她很奇怪哦……”坐在后面的童彤拍了拍天羽的肩要她回头。

“嘘——,小声点,你看教导主任在往这边看。”天羽没有回头,低声提醒着她。这节是教导主任的课,难道她要找死吗。

新同学?从自己走进教室,就知道那是谁了。隐逸在最后的座位,不苟言于笑,不说话,黑发黑眸,脸上空白一片,那样的女孩除了三天前的那个人还会有谁。

鸾罂!

鸾罂,你感觉到什么了吗,为何来到我的轨迹。

鸾罂啊……

“喂,喂,那位新来的同学,请回答黑板上的这道题。”教鞭突兀敲击黑板。

鸾罂正茫目的望着窗外,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同学,那位同学。”主任的声音高了一个大调。

“喂,叫你那。” 鸾罂旁边的学生赶紧用手肘碰碰她,发什么呆啊,要知道更年期的女人发飙是会让所有人受不了的。

终于察觉到是在叫她,鸾罂站起,沉默,沉默……眼睛直直的看着主任,焦点却空洞没有会聚。

“你,你,你……”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学生,站起来没有任何表示,光是这样直直的盯着人看,盯着人心里毛毛的。

在主任只吐出几个你你你的字后,教室里发出另一种更大的响声成功将其覆盖,众人只看见这位新同学的椅子猛的撞到课桌上,接着这个位置的主人就旁若无人的离开座位,在主任眼皮底下拉开教室大门,离去……顺便将门再关好。

一片寂静,教室里。

随后,整个教学大楼爆发出主任响彻云霄的吼声“夜鸾罂!”

“天羽,天羽,你看她好帅啊……” 童彤眼里满是兴奋,没想到这个学校竟然有人能当面顶撞主任的人。

天羽不由苦笑,鸾罂啊,这真是你的一贯作风呀,你就不能改一下吗……

午休时间。

“同学,请问你有没看到一个头发长长,皮肤很白,很漂亮但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女生过去?”走廊上,天羽拦了一个低年级的男生问道。

“是不是今天在课上顶撞主任的那个学姐?”男生指指旁边的楼梯,“我看见她上顶楼了。”

“哦,多谢了。”天羽嘴角含笑,看来,今天的事已经传遍全校了,想必,鸾罂将来的日子不会过的太清幽吧。

“哦,哦,不用。”低着头的男生脸上浮出一丝红晕,学校的风云人物——尹天羽竟然和自己说话了。

没多再注意男生的羞涩,天羽已绕过他走向楼梯处。

……

天台。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怎么,今天第一天上学就惹的学校一阵骚动,不错啊。”推开天台的大门,就看见一个身影坐在栏杆上。天羽走上前和她并坐在上面。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鸾罂的眼闭着,似乎本没有刚才的话。天羽侧着脸看了她好一会,低头,望向楼底,人,自上而下看起来好小,好小,真的是很渺小的……楼顶,风很大,大的能把人从上面吹下,只要……只要,松开抓着栏杆的手……

就这样松开……

五指开始松懈——

“天羽?”女孩突的说话,眼已睁开,正聚焦在空中某点处。

“恩?”五指抓紧。

鸾罂竟然会主动开口,真是奇迹!

“你,现在是叫尹天羽吧?”

“恩,良好的家室,身边还有俩个同样出众的死党。”天羽笑,眼里满是深深的落寂。

“你不按照八点档洒狗血电视剧的剧情安慰我一下下吗?”随着对方的不语,羽又开口。

良久,女孩跳下栏杆,与她擦身而过时蹦出两个字:“白痴!”

令人气结!

原来她说话的方式还是那样的刻薄,原来自己还是会被她那总是不屑的眼光所激怒……鸾罂……你的样子真的是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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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

“姐,走吧。”站在玄关门口,熏将围巾绕在了天羽的脖子上。

“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天羽慵懒的随着熏走出了门外。

清早的上学路上极其空旷,没有多少暖意。

呼,看着呼吸在空气中成雾。

吸,冷冷的空气侵入腔,穿透全身的冰冷。

想知道……世界的尽头是否也如此寒冷冰冷……是否依然待我若此。

天羽冻僵的手藏在米色细绒外套的口袋,依然冰冷。想了想,她伸手探入一旁熏的口袋中。

专心走路的少年略微一顿,瘦长的手掌立刻包裹柔软冰清的手,少年的手掌不够有力,不够大,却依然能包裹住她的手。

此时,他只希望这条路将无限的延长,再延长……

……

“小薰,天羽……你们等等我。”快到校门口了,听到童彤气喘吁吁的喊声。

“怎么了,有必要要跑那么急吗?”天羽巧妙的躲闪过童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来的撞击。

“这个……你们……看。” 童彤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手上递来一叠有些泛黄的报纸。

这些报纸中有个共同点就是一个少女的名字:夜鸾罂。上面说的都是她从小到大拉小提琴时的事迹,她获得的奖杯时的照片等等。

熏注意到天羽只是略的翻了一下整叠报纸就还给童彤了。

“怎……怎么样。” 童彤直起身。

“报纸很旧,还有些怪怪的味道。”天羽继续往前走。

“尹天羽!” 童彤在她背后大叫。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追了上来,“我说的是……”

“彤,你脸上有脏东西。”天羽用手指在她狭上划了一个圈,“喏,就是这里。”

“真的吗?是不是很明显?” 童彤有些紧张的在脸上乱搽。

“很明显,你看周围的人一直在看你。”天羽稍稍侧过身,让面对她的童彤能够看到她后面的情况:学校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望着她了。

“哇。”看到这么多人注视的目光,童彤捂着脸嗖的跑进学校。

天羽笑着看她飞跑的身影,回头,“熏,你看到了吗?”

是,看到了。看到了她伸出手指,将童彤原本干净的脸上画出一圈白色的印痕。看到了她作弄完童彤后,笑着望他,那样无辜纯洁的笑,像个天使般。

“熏,”天羽走向他,挽着他,“知情不报也是一种罪恶哦,看来我们是要同罪了。”羽的眼流转着狡黠的眸光。

“同罪。”少年自喃。

“是呀,如果我堕入地狱,我必将要你同在。”天羽半开玩笑的说,“谁叫你不早点离开我的,现在,即使你想走,也晚了……”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竟有一丝悲凉。

熏心里一惊,转过脸来,却见她仍是微笑的脸。

“你……”想到了什么,少年启齿。

“羽,”一个身影影入俩人之间,将他们分开。

“千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羽望着在眼前笑盈盈的千伶,却在心底猜测着她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坏。

“昨天晚上。” 千伶伸手敲了一下羽的头。“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是你的值日。”

“糟糕,我真忘了。”羽拍了下额头,朝教室跑去,直至消失。

只留下千伶和熏在继续的走着。

俩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是千伶开了口。

“你知道夜鸾罂为什么来到这个学校吗?”语气掩不住的得意。

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记忆中的千伶鲜少露出这样鲜明的情绪。

感觉很古怪,但熏还是回答了,“应该是小提琴吧,夜鸾罂是想找姐比拉琴的吧。”虽然自己不太懂音乐,但羽当时拉出来的那种琴声能带给他那种心灵上的共鸣,这样的提琴手,应该是最好的吧。

千伶明显的一震,停住了脚步。“你知道?你看见过她拉琴过?”她的声音是在极力的抑制,熏还是听出了她的震惊与愤怒。

“恩,她曾拉给我听过。”看着千伶脸上越来越郁的表情,明知道自己正处于某种危险的边缘,前进一步,就是万丈的深渊,他却还是往前一步……

千伶给了他一个很复杂的眼神,“熏,现在的愿望还是那样的伟大——只要留在她身边吗?”

熏看着她,知道她一定会有话说。

果然,“你真的还是个孩子,难怪羽把你当弟弟一般的疼爱,因为没有面对事实,就忽略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吗。”

顿了顿,千伶执起他的下颚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真好,眼里真干净,没有嫉妒,没有贪婪的欲望……”

熏不舒服的别过脸,推开抓住自己的手。

“怎么,不喜欢我的碰触吗,原来你并不是只乖巧的兔子啊,或许只有对羽你才是吧。” 千伶的笑了出来,脸上像是覆了一张魔鬼的面具。

少年的背上浮出一阵湿意,心里凉凉的。

“你说,如果兔子对着它的主人长出了牙齿,那该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恨恨地说道,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主人还会要它吗?你的心中如果有一天有了另外的一些东西,另外的一些她不能够承受的东西……”

她忽而笑了起来,很开心的凑近熏的耳边,“你记住,她给你的承诺只是不离开你,只是这样。”

她与他擦身,笑着走开了,笑容霾。

熏望着她的离去,感觉自己陷入一个深深的旋涡,一个暗无底的洞,寒意一点点蚀上心头。

……

“嗨,羽,你在看什么呢?”刚洗净脸的童彤一出来就看见天羽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凑了过去也往下张望。“没有谁呀。”

“Catalyst。”羽吐出一个单词,眼神聚焦在前几秒前那俩人交谈的路上,如今却无人影。“我在背单词,催化剂。”

有吗?什么时候要背这单词……疑惑转而被打断。

“童彤,今天你值日哦。我早上刚打电话通知过你。”天羽坏笑着提醒她。

“对哦,我忘了。多亏你提醒啊,谢了。”

“不用,早上的事我不会这么快忘的。”羽笑,别有深意的往楼下看了看。

催化剂,推动事物向前发展……不会打乱计划……不会得出有偏差的结局……果然是个好单词。

Catalyst!

PS:木木明天生日!!!!!哈哈~~各位大人,祝贺我吧,木木又要老了

第 16 章

幽暗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有略微清浅的呼吸声,几近奢华糜乱的大床上,那是一个纤细柔软的少女的身体,蜷缩在被褥里,蹙眉,眼帘下面是黑眼圈,柔嫩的唇瓣在贝齿蹂躏下渗出丝丝血红,她,睡的极不安稳。

“咯吱,”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又被轻巧的带上。门拉开的一刹那,逆着光能看见来人是个瘦弱的少年。

细微的关门声还是让床上的人微微一动,长长的睫毛奋力闪了闪,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嘴里发出猫咪般的响声,身体像是受到惊吓更加紧的蜷缩着。身侧的床塌凹了进去,有人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他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少女睁开眼睛,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他的脸很白很白,她想伸手触他的脸颊,双臂露出被褥,“韬,帮我解开好吗?”

一双被绳索束着的双手。

他看着她, 然后扯开麻绳,一圈一圈的解开,双手终于荣获自由,手腕上尽是触目的淤青与麻绳留下的擦伤。

“对不起,”他低下头,搂住她,他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从袖口伸出来的苍白而巨大的手掌,他的手真的很冷,冷的从心底里发出寒颤,被他握着她如堕冰窖,却是不肯挣脱。

“没关系,”她的头埋在他的膛,满腔的心疼与怜惜几乎要满溢。没关系,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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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课程结束,羽走出校门,看见一辆超长型轿车停在学校门口,正诧异是谁这么显眼,车门开了,安末裔正痞痞的倚在一旁,用夸张的咏叹调问道,“美丽的小姐啊,我有这个荣幸能请你一起吃饭吗?”,

优雅的将手递给他,羽眨眨眼,“有啊,我亲爱的王子。”

安末裔握住她的手,眼角瞄到随后从学校走出的人,原来又是那个小鬼。他故意凑近羽,亲昵的搂住她,满意的后视镜里的少年脸色大变。

“那我们走吧。”俩人一起上了车,绝尘而去。

贮足在门口的少年全身僵直,为什么,为什么,刚才的那幕强烈的如闪电般击穿他整个心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涌上来的情绪那样的陌生、鲜明,哽咽在喉,闷的他无法顺畅的呼吸。

“怎么了?”瘦长的手搭上他的肩。

他咬牙,低头,拂开那只手,继续向前走着。

身后传来得逞的笑声,“怎么了,你刚才见到什么了吗?”

他不理,腿迈的更快了。

“你不是说,你只是想要永远呆在她身边嘛?!”笑声更大了。

呼吸一窒,他缓缓回头望去。千伶正不紧不慢的向他走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怜的熏。” 千伶的手指戳戳他的脸颊,“你的眼睛里面那又是什么,让我想想,想想……”

“该不会,该不会,这就是嫉妒?!”

“嫉妒!” 千伶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喘不过气。

“你竟然会嫉妒??一个玩偶也会嫉妒???”

熏不说话,看着眼前激动的千伶,脸色变的很白,很白,他嫉妒了??不不不,不会的,他的愿望从开始认识羽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和她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够了……他不奢求更多……

“不,我不会嫉妒的,我,我只要和她在一起……”清雅的嗓音急切的在解释着什么。

“NO,NO,” 千伶抬起头,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嫉妒了,你想要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她,你要占有她,完完全全!”

千伶的语气坚定,自信,眼神像是沉浸在某个国度,迷离,梦幻,欣喜……

少年的心脏陡的一缩,全身的血像是突然涌上大脑,四肢冰凉发颤。

迷雾样的世界,有什么在浮上来,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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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包厢内。

羽舒适的半倚在暗色调的沙发上,长指不时的在高及膝盖的茶几玻面上敲击着,打出有节奏的调子。

“怎么,那个小鬼还一直跟着你?” 安末裔端了两杯酒坐了过来,将一杯递给了她。

“你说的是熏?!”她接过酒杯,微微一笑。是呀,那个小鬼还在跟着她……完全不知道后果……

“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安末裔斜过来看她。

侧过头,羽望着他,星眸流转,定定的看着他,安末裔也不躲闪,俩人视线交流,有些事情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于是,俩人同时偏转过头,端着酒杯,若有所思。

“我,要回去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回欧洲吗?” 安末裔抬起头,让她看到眼中的认真。“想重新开始吗,天羽,和我走吧。”在一起的日子,常常能看到她茫然所失的眼神,空无一物的双眸……像是一个孩子丢失了最珍贵的的东西……

“不,我不愿意,末裔。”羽的眼眸同样的认真。重新开始??那样的自己已不是她了……不,不需要。

末裔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讥讽的笑,“羽,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吗?”

“恩,是呀。”羽笑眯眯的回答他。

“那又为什么选择和我在一起?” 末裔脸一冷,直直的把羽从沙发上拽起,对着她的脸吼到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能这样轻松的承认……自己心里隐隐知道事实,却不敢承认,没想到被真正揭开伤疤,是那样的疼痛,鲜血淋漓。

“你的手指很漂亮,很修长。”她朝他莞尔一笑。

“记得吗,第一次见到你,你帮我拣起散落到地上的东西,你的手指,真的好美。”将末裔的愤怒视若无睹,羽拉起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细指在掌间慢慢游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应该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末裔的脸越变越沉,挥开她的手,紧紧搂住她,“你到底在把我的手当成谁的手了?”如此沉迷的在自己掌中圈画从未曾出现过的老茧。

她的心中那样沉的居住了一个人……

“恩?”她抬头望向他,眼神仍是迷茫,“谁的手?”记忆中,有那样同样修长的手,宽大瘦长的,手掌上指出是一层厚厚的茧……

越来越没有焦点的瞳仁,沉醉在回忆中的表情……

末裔猛的吻住她的双唇,肆虐的舌头如洪水般冲撞着碰到的一切……“不要,末裔!”羽用力去推开他,却被他压的更紧,愤恨间,只有用力一咬,该结束了吧。

末裔顿了一下,如愿的从唇上退开,吻却又落到了耳后,细细吮吸,一点一点,如蚊子叮咬的疼痛,嫣红就这样从耳后一直延伸到颈项。

“安末裔!”羽用力大叫。

终于,末裔直起身子,眼底是一片黯淡。“以后,请自己多保重。”

拉开门,他将她推出门外,当着面,将门带上。

最后一次看她,这个女人,是他第一次动情,也是唯一拒绝他的女人。

瞳仁深处,

那——

永远的殊途。

那个比他还绝情绝义,不再留恋,不曾爱过他的女人,他会一辈子记挂她,也一辈子记恨着她。

*-*-* *-*-* *-*-* *-*-* *-*-* *-*-* *-*-* *-*-* *-*-* *-*-* *-*

凌晨一点。

羽走到家门口,无意外的看到窗户里流出的灯光。熏啊,果然还没有睡觉……

打开门,灯火辉煌,客厅里面是电视机“沙沙”的雪花声。羽原想从靠墙一侧的楼梯上悄悄上去,却没有想到熏正站在那里。

她终于回来了!

他在这里等了八小时四十分又五十六秒!

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时间过去,他的心就像在煎锅里被油炸,无一言表的忐忑。他看到她上了那个人的车,他看到那个人握住她的手,他们俩人亲昵的氛围,她对那个人浅浅的微笑……不要!口很闷,让他很压抑,心里似乎有数千数万只蚂蚁在爬啊爬,吞噬着他的理智……

千伶沉的声音又在他脑海响起:你嫉妒了……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她……你要占有她……完完全全……

不不不!他在心中立刻否定,不是嫉妒,不是,他只有唯一的愿望啊,只是想永远和她在一起,只是这样的愿望而已。

那样快的否认,其实真正内藏于心的是什么——“只是一具玩偶”,千伶说他只是一具玩偶呀。

一个玩偶,没有嫉妒,没有霸占她的欲望,无欲无求,那样的才能留在她身边长久,如果玩偶有了不该的欲望呢……

无法想象!

“熏,你还没有睡?”羽明知故问,他的眼神在挣扎沉浮着,熏,认命吧,你是终究无法逃脱的。

“恩。”她的双颊被酒色染上绯红色,娇艳欲滴。好似午夜绽放的昙花,颇具一媚众生倒的姿色。

羽掂起脚他的头发,就像抚摩一只宠物。“熏,睡觉吧,我上楼去了。”熏长高了,和她站在一起都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她走过他身边的一刹那,他看到了——浑身一震。一道说不出因由的怒火冲出,燃尽理,此刻他只有一个动作——他拉住她,把她狠狠的压在墙壁上。

背脊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头因刚才动作的隐隐在作痛,羽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端详着眼前一下子鲁的男孩。

他的眼眸,那双原本纯净透彻的琥珀色瞳眸啊,变的又又冷,直直的盯着她的颈项:从耳后到颈上,她莹白的肌肤上缀满点点红,再无知的人也知道那是什么。

那样的刺目,宣告着一个男人对她的所有。

如堕入幽黑无望的地狱,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的冷静,他的理智,一切都去见鬼吧!他不想也不能再一次看到她身上有另一个男人的印记了,强烈的怒意,狂乱的嫉妒,已彻底充斥着他,冲击着他。如果只是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却让他每日看到她身上有着一个男人对她的占有,那样的话,他会——发疯!

在他即将做出下个动作之前,羽伸出手,轻轻他的脸。“熏,你怎么了?”

轻轻拂过的手指,成功的将他僵硬的脸部线条放软、放温柔,然后是握住她肩头的手,放松——她乘机埋入他的膛,环住他,进一步缓解他的怒气与郁。“熏,你怎么了?”

“姐,你没有爱上他,对吗?”低低哑哑的声音,透着无限的紧张。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羽一愣,随即在心底笑了。

“我——”一个字,除去便不出一点声息,只是细细的抽气,像是在犹豫,又似在思考,或许也是在斟酌如何对他说。

环住她腰际的手臂陡然缩紧,紧的让她发痛。

“熏,做个交易吧,来换我离开他,不再与他纠葛不清。”她笑,嫣然笑靥牢牢攫住他的视线,无法移动。

一时间,他的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魔鬼的引诱。

如此深入他的内心,悉知他的想法。

诱惑,蛇在伊甸园诱惑夏娃偷吃禁果,从此人类远离天堂,有了饥饿、疾病、死亡、痛苦;撒旦用重金诱惑了犹大,使他背叛耶稣,于是犹大就成了千古罪人;诱惑,再一次上演。

“选择——”

“上帝?”她笑着,伸出小指。

看他沉默不语,她又翘起中指,“或是撒旦?”中指,十指中唯一能达到心脏的手指。魔鬼,却总看透人心。

“撒旦。”熏握住她的手,在中指指处落下一吻——魔鬼总能俘获人心。

灯光下,她笑的娇艳无比,“熏,我要你的身体。”

他愣住,她从他身上退开,上楼。

一个玩偶,一个已有嫉妒之心的玩偶,将会怎样……

一个玩偶,一个受到诱惑的玩偶,将会怎样……

也许,只有撒旦知道吧。

撒旦,在黑暗微微笑着。

17-19

第 17 章

熏:

不要吃早饭,上午上完两节课后,请到医务室来,我等你。

天羽留。

第一次,在熏早上起床的时候,天羽已离开了家。客厅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

手里拿着那张字条,熏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在自己在做梦,她说,“熏,我要你的身体。”

她说,“我离开他,不再与他纠葛不清。”

……

那极至的诱惑啊。

闭眼,该不是一场梦吧,记忆中,她在耳边清浅的吐气,柔软暧昧的语调,还有让他心脏剧烈跳动着的妖艳如花的笑颜,是那样的清晰异常。

忘不了。

忘不了呀。

……

医务室。

“你好,你是范姜熏吧。我是高原野,是受你姐姐的委托来帮你做身体检查的。”一个瘦高的男子穿着白大褂站在医务室里向小薰自我介绍道。

“你,你好。”熏有点不着头脑,身体检查?

“现在请你换上无菌服,还有,请不要在里面穿贴身衣物。”将一件蓝色无菌服递给他,高原野尽责的提醒他。

不要穿贴身衣物?熏想了想,想问。

“怎么,还有事吗?”带上口罩的高原野看到熏诧异的站在原地。

“恩,没事。”熏最终还是摇摇头,走进换衣间。

是天羽委托的,应该,是没事的。

换好衣服出来的熏,看到高原野正在房间中央摆弄着一张椅子。

“这是?”很奇怪的椅子,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学校医务室原先有这个吗……黑色合成皮革制成的软垫坐椅,放置脚的部分也有皮革包住,为了不让诊疗中的病患摔下来,还有几条皮带附在上面。

“这张椅子是我们刚研制出来的,方便我们做的各种类型的检查,还是全新的,可以电动调整椅子的高度跟放置脚的部分。”

高原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椅子旁的遥控器。

一开始有一点嘎嘎的声音,椅子便会上下移动,而接下来叽的一声,放置脚的台子便左右张开,角度也能有微妙的变化。

“啊……”熏完全不知道这张椅子要怎样的来检查身体。“是你们医院研制的?”

“医院?”高原野有丝深意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却不答。

“请先坐上来。”

“啊……是这样吗?”熏坐了上去,手臂搁在扶手上。

高原野用沾了酒的棉花,在他左边的手臂上消毒。注的针筒很小,比起抽血的针还细,细细的针管入他手腕内侧的皮肤。然后将连在椅子旁的皮带束好手臂、手腕。

“请忍耐一下。”他说着,又将双脚旁的皮带束好。

“怎么回事?”被这样的束缚着,熏紧张出来。

高原野没有回答,熏只听得医务室的门打开,坐在椅子上,头转不过去,然后是出去的脚步声。

整个医务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开始觉得不舒服,眼帘垂了下来,头脑却异常的清晰……

门开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呜。”

在他开口前,有人用透明带封住了他的嘴。

是谁?高原野?为什么要这样?

熏挣扎着,却因为皮带束着,毫无办法。

叽的声音,椅子的脚被大大的打开,熏的脚被机器强制的张开。

“呜……”不要!没有穿贴身衣物,少年的私密处无情地暴露在外。

紧张,恐惧,以及羞耻。

少年强烈的挣扎,椅子剧烈的晃动,然后,椅子倒了下来,少年被压在椅子下面,摔倒在地上。

左手的皮带被人解开,就在熏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左手被拉伸着系上,然后是右手,左脚、右脚,因为是一只一只的将皮带解开,所以没有多少力气的反抗,又全部被重新系在新的地方,这时的他,已四脚着地的呈大字型爬在地上。

无菌服被往上拉,露出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的身体。

到底,到底要干什么?!封住嘴的熏在心里吼道。

带着塑料手套的手,毫不客气地上他后面的私密。

不要!不要!

陌生的触感让熏惊恐的想避开,手腕、脚踝被绳子勒的深深陷了下去,却依然躲不开。

来人似是感觉到他的恐惧,动作更加的迅速。一种冰冰凉凉、带有黏的体抹上了他的后面。

隐约知道下面要做的事,熏全身颤抖,大口喘着气,被固定的身子也开始急促地摇动起来。被绑着的内侧的皮肤也因与绳子的摩擦而勒下丝丝血迹。

手指灵巧的滑动着,轻而易举地入了他的体内。

一切挣扎顷刻停止。

喘着气,熏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痛,不是从身体,而是从心脏。心痛得似要从膛爆裂开来,呼吸也变成了世间最艰难的事,喉间是一片血腥,他再无力做任何动作,只得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努力压抑这可怕至极的痛楚。

羽,这是你要做的吗?

这是你想要的吗?

不相信,我不能相信!不相信她会这样的做……

身体中的手指在体内未做很多的动作,反而滑了出来。像是匆忙结束的一部电影的结尾,慌乱,无措……

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人出去的声音……

……

“怎么样,很快呀。”站在走廊上的高原野看见从医务室出来的人。

“等会,等药效发生他睡着后,帮他将所有的都恢复原状。”靠在门上的人静了一会,抬头说道——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尹天羽。

“我什么时候成了伺候人穿衣的?”高原野抽了一口烟,自嘲道。“我好歹也是那里帮人检查身体首屈一指的,没想到你这么不信任我,非要自己来。”

抬起头,像是看天上的飞鸟,他缓缓吐出一口烟。“脸上脏了,快擦一擦。”

疑惑的将手抚上脸,才发现,脸上一片湿漉。

自己,竟然,哭了。

“帮我填一张“身体检查表”吧。”从高原野身边经过,羽说道。

又吐出几口烟,看着远处越变越小的身影,“我好歹也是医生哪,不能老是帮别人作伪证呀,我也有我的职业守……再说你刚才都检查了什么……我也不能乱填呀……”声音越来越低,完全是自我抱怨。

第 18 章

熏一夜未归。

……

荒湮蔓草的墓园。

少女坐在湿润的晨雾里,面前的石碑上那张照片里的少年的容颜带着病态的苍白与郁,她抚着碑墓。

“韬,你知道吗,他昨天一夜未归哦。”

“你说,他会不会就此离开我,永远离开我?”

“你一定是如此的希望吧。”

空中风呜呜的低吼,杂草沙沙作响,像是在响应着她的话。

少女侧耳倾听,嘴角微微上扬。

“韬,是你吗,你在说话吗?”

“你一定在劝我,对不对?”少女微笑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劝我不要这么傻,不要玩这种玩火**的游戏对不对?”少女笑,她的笑耀眼灿烂,为这清寂的秋季抹上最温暖的色彩。

“那你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

“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离开我?”

“我要你看着,看着,看我是怎样玩火**的。”少女倏的站了起来,笑容嘎然而止,冷冷的、冷冷的,她一字一顿的说:

“韬,知不知道他有多爱我,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韬,我们来打赌:如果他不回来,游戏就此结束;如果他回来,我不会再对他、对我手下留情了。”

“每个人在这世界上都是可怜,可悲,又可恨的,没有什么真正无辜的人。熏,只是在我游戏中恰巧扮演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你说对不对。”

……

冷冷的风中,冰澈寒冷的字句一字一字在空中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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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晚上,熏似乎还是没有回来。

怕是接受不了吧?那样一个单纯的孩子,做了如此的“身体检查”后,心理的感受是什么?

不解?疑惑?羞辱?亦或是已开始对她产生不信任?

半夜,淅淅沥沥的雨声将羽惊醒,爬起去关窗时,楼下对面路灯旁站立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单薄的白色衬衣,黑色制服裤子,是——熏。

他还是回来了吗。

关窗,拉上窗帘,在拖地的窗帘后看他,看他犹豫挣扎,不忍离去的表情。

她静静的看着,置身事外。然后,转身下楼。

……

冰一样的雨,打落在他的身上,单薄的衬衣早就被雨水湿透,已经感觉不到冷意了,四肢是僵硬的麻木,若不是呼出的白色雾气,他都以为自己只是一具尸体,行尸走,没有灵魂。

可是若没有灵魂,却为何还是来到这里?

站在这里已不知多久,注视着那没有灯光的房子,究竟,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解释?一个原因?

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那样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对于她已不是作为一个人而言了,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她所饲养的宠物,自尊、羞辱一起被她牢牢掌握住。

自己,对于她,连玩偶都不曾是吗?

即使这样,却还是想见她,想听到她亲口对他说的话,想她往日温暖的笑意……他永远记得,她的笑容,在他十四岁的某天,深深铭刻在他的心底,宛如抹不掉的烙印……

无法离开。

深吸一口气,在密密雨中,他向前走去……

……

推门,却见客厅正中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黑暗的房间,让熏没有看清人。

“熏,你回来了。”熟悉柔软的音调。

淡蓝色棉制睡裙,一头垂下的乌发,瓷器般玉白的皮肤,那样细致美丽的女子。

她在等他吗?

她从沙发上滑下,缓缓的走向他,永远是那么的从容、自如。

是呀,对于他,她总是有把握的。毫无例外。

她翻手能让他快乐,覆手能让他痛苦,他却永远不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是翻手还是覆手。

湿透的全身,雨水自发梢滴下,熏的脸色是苍白的,嘴唇发青。

“很冷吧。”羽伸手,少年身体一震,退了开去。

“为什么要那样的对待我?”沙哑的嗓音像是沙子磨碾过。

“因为你答应过我,把身体给我呀。”理所应当,她眨眼望着他,似乎不知道那件事对他产生多大的伤害。

“因为是你的身体,我才能随心所欲啊。” 她小心翼翼端详表情戒慎紧绷的男孩,“那次检查只是测试你身体的敏感度而已。”

“为什么要测试?”少年随口接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脸,其实他想问她的是……

“你说呢。”羽暧昧的勾起嘴角。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少年别扭的转过脸去,再也不肯望她一眼。

直到感觉到从他脸上传来暖暖的温度,一种恰好温暖他柔软心弦的温度,他转过头,发现她的手指轻抚他冰凉的脸颊,“真的很冷呢。”

“如果你觉得受伤的话,对不起——”

话未说完,她就紧紧贴上他的身体。

温暖柔软的身体贴上他早已僵硬麻木的躯干,带着暖意的睡裙一下沾染上湿气,冰凉的雨水倏的被裙子吸收,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干什么哪?”看到她冷得陡然变白的脸,熏用力拉开她。

“熏,你还生气吗?”她笑着,像是千树万树梨花盛开,一时迷乱了他的眼。

口顿时温暖起来,心脏被塞的满满的,都要溢出来。

原来只是一个笑容,只是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至此。

没有学过爱,没有人教导,他却深深爱着。

“熏,你身上好冷,快去洗澡。”拉着他,走向浴室。

“对于你,我究竟算是什么?”浴室门口,熏还是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一句话。

“算什么?你就是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是我唯一的熏啊。”将熏推进浴室,羽笑着答道。

……

原来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

原来自己是她唯一的熏,

不是玩偶,

也不是宠物。

是最重要的人哪——

浴室里的少年嘴角扯开一道弧度。

门的一侧。

门被掩上的瞬间。

刚才笑着的女子脸色立刻变冷,斜倚在墙壁上,熏,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呢,命运原来早已注定,无处可逃。

以后,这具青涩的身体完全是属于她的,任她对他做什么,甚至,是他的心,任意妄为,她定要敲碎他所有的自尊、爱恋、纯真,重新铸造一个他。

那样的他又将是怎样?

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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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是后妈,是后妈~~偶想虐人拉~~前几章写的太清水啦~~狂虐,狂虐~~下面请大家选择,虐身、还是虐心~~或是要把熏吃掉~~等等,大家想做什么呢~~偶不管了,谁叫偶最近心情郁闷中,木木要抓狂~~

第 19 章

再到学校的时候,羽突然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鸾罂走了,千伶也走了。

只是仅仅两天的时间。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改变着了。

午休的时间,她站在学校顶楼的天台上,两手在口袋里,抬头看着秋日里澈蓝的天。

口袋里的手机呜呜的震动。

掏出,两条信息,打开:

流云罂,我在等你。

——流鸾罂

羽,约定时间快到了。

——千伶

笑了笑,她将两条信息删掉。

铃声,也在此时响起。

“喂?”

“天羽!你现在在哪?怎么一下课就找不到你的人了,千伶走了,走的好急,都没有对我打招呼,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手机那端是童彤一向的呱噪。

“哦,她家族那边有急事,她回去了。”浅浅的低语。

“太过分了!为什么她什么事都通知你,却不告诉我!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气愤到跺脚的声音。

羽不语,默默地听童彤发着牢骚。

渐渐的,手机那头也开始变的安静。然后,

“小羽,你是不是有心事?” 童彤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天的羽好奇怪,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反驳。

“童彤,我想请假一个月,好好玩玩。”依旧是那样温温柔柔的嗓音。

“好呀,好呀,我陪你,我……”

“那就这样吧。”未等童彤说完,羽就掐掉了通话。

良久,才吐出压抑在口的气息,看天,依旧晴朗,可是,谁的完美世界就要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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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姜熏,等等。”刚走出教室门口的熏,听到有人在喊他,转过头。

一个小小的身影慌慌张张的奔了过来,许是太紧张了吧,不小心冲到了熏的怀中。

熏微微皱眉,将在怀中的人扶正,又小心的倒退一步,拉开俩人的距离。

“对——对不起。”暗自责怪自己鲁莽的女孩,脸上一片一片的火热。

熏一面打量着眼前将头低低的女孩,一面在脑海中搜索着她的印象。对于班上的同学,他向来没有多大的印象,尤其是女生。记忆中看到他的女生只有两种的反映:一种是毫不掩饰的好感,爱慕热烈跟随他的的眼神;一种是躲在角落暗暗看着他,偶尔因他眼睛无心的接触变满脸通红的女生。

而眼前这个?是叫方如雪吧,是周围男生嘴里出现频率最多的名字,还有她富可敌国的家庭,她美丽可人的外貌……

多么的显眼的女孩,在他记忆中,却仍然是那么模糊的一片。

因为,心中已有人。

那样的一个女子,有着柔柔的笑,将他从灰暗的过去带出……

……

“有事?”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和眼前的人说过话,熏开口。

“有几道题目不会,想请你……”少女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抖颤,似早晨带着露珠的娇嫩的花朵,无比柔弱。

熏下意识的拒绝,他至今清晰的记得,在羽还是他老师的时候,他帮同学补习,因而耽误了回家的时间,那个下午,他第一次见到站在她身边的安末裔……他们一起离开时的背影,如此深刻的印在他的心中,疼痛不已。

“对——”他开口。

少女听到第一个字,迫切的抬脸,盈盈的水光在她眼里出现。

熏在清楚看到她的脸时,有些诧异的吞下接下来的话。

鼻梁以下,娇嫩的唇瓣,削瘦的下巴,像极了羽的。

不同的人,

却是惊人的相似。

“帮我补习好吗?”少女抛弃了害羞,又问了一遍。

想她也是从小衔着金汤勺出生,父母的疼爱与宠溺,富裕至及的家庭,从小就受到爱慕男生的殷勤示好,却不曾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向眼前这个人如此的请求——那几道题目她大都会做,可是除了这个借口能接近他,她还能想出什么呢?

“那,好吧。”熏看着她,对着她那熟悉的部分脸,无法拒绝。

于是,当时还在教室的学生,就看到王子与公主坐在了一起,王子低着头,拿着课本对着公主说着,公主露出害羞的神情。

如此梦幻的画面即将在最短的时间传遍整个校园角落。

……

“这道题目……你先要……再……”熏对着桌上的课本,用笔在旁边勾勒出一个图形。

方如雪偷偷地看着他俊雅的侧脸,脸上被覆了一层粉红。

你说,他会不会有点喜欢我?

不会,不会,他只是帮你在补习,不要乱想。

脑海里,有两种声音在争执着。

“你,懂了吗?”熏说完一道题的解法,转过脸望她。

“懂了,懂了。”像是被抓到了,方如雪仓促的转头,拿笔在本子上迅速演算着。

此时,阳光早已没入云层中,教室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熏环顾了四周,目光回到了身边的女孩。

粉色柔软的唇……他打球受伤,在医务室的椅子上,羽那样妖媚的挑逗恣意的温,Love night 的吧台上,他第一次主动清浅至纯的吻……回忆中的少年脸上泛着火辣的烫。

而现在的她,在哪个街头呢?

和童彤一起请假一个月,连续十几天的时间,他早上醒来,她已不见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没回来,她应该玩的很快乐,很疯狂吧。

只是——

她不在的家里,空荡荡,

没有她的房间,寂静的像是墓园。

十五天,他不曾见过她。

第一天醒来的早上,他面对客厅里散落摆放的物品,不知所措。桌上是她的字条:熏,我和童彤血拼的后果。

他坐在地板上,一盒一盒的收拾,每个盒子上都贴着她的字条,

熏,这是我帮你买的衬衣,你穿,一定很帅!

熏,围巾哦,冬天到了,我和你每人一条。

熏,厨房用具,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推销的人说它是厨房必备的。

熏,看到了你喜爱的料理书,买回来了。

熏,看到街上男生衣服上有徽章,买了。

……

一张一张,

字迹凌乱的字体。

字迹端正的字体。

他眼前仿佛就出现了她当时的情况,刚买好东西后,她在街头匆忙的写着,童彤催促着她继续往前;或是坐在安逸的咖啡店,她一边写,一边缓缓的喝口咖啡……

以后的每个早晨,

少年都无奈的笑着,一张张将盒子上的字条揭下,刮去粘胶,按着日期,细致的整理好,放进自己房间的抽屉,像是收到圣诞礼物。

这么多的字条,其中竟没有提及她的父母,疑惑只是一晃从少年的心尖闪过。

偶尔几天连续的不回来,她打电话回来,他听得那端嘈杂,吵闹,还有隐隐约约酒杯碰撞的声音,

“熏,我要三天不回来。”声音清浅,宛如在灰尘中的白色百合,在他心上慢慢绽放。

然后,声音就变成是童彤的了,“小薰,小薰,我们在……这里好热闹……我们……很快乐。”

嘟嘟嘟……

甚至没有让他说再见。

再打过去,线路却总是不能接通,“……已经不在服务区……”

她们,到底是在哪里?

她在彼方,他在这里。

她和他在两端。

她在的地方是极乐的天堂吗,

因为,他现在的地方是断壁残垣。

彼端与此端。

于是那些个无法收到字条的日子,

暮色浓郁,他如游离的鬼魂,穿梭在黑暗的房间,

很久很久,他走的很累,却依然无法入眠。

最终还是来到她的房间,

深深将头埋入枕头,今天,她的气味又淡了些呢,明天,他又将如何度过?

洋甘菊的味道,温温柔柔,带点草香及水果味,是她的气息,环绕着他,

如果闻过那样的味道,就该了解幸福是什么。

是不是明天自花店经过时,买一大捧那样的花回来,摆放在房中,让气味浓些……念头掠过,他不由自己好笑起来,看吧,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在自嘲中,他终于稳稳睡去。

……

“范姜同学,范姜同学——”方如雪演算完题目,一转头,发现范姜熏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双唇,不禁羞红了脸。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

“哦,你做好了吗?”熏发觉自己失态了,拿过本子,稍加看了下,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我,我……”细微到不可听见,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可惜,熏似乎没有听见,径直走到门口,才回头看了看方如雪,“很晚了,你快回家吧。”

说完便离去。

留下的女孩在座位上又一次羞红了脸。

*-*-* *-*-* *-*-*

推开门,熏竟然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

突如其来的喜悦:是她这么早回来了吗?

书包都没放下,“噔噔噔”的跑上楼。

“姐——”

甚至忘记敲门,直接推开羽的房门。

“恩”。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靠墙有张小小的圆桌,圆桌上摆着小小的一个玻璃杯,透明的杯子中盛了八分满的水,水中漂着一截短短的蜡烛,火红的烛光闪烁,忽明忽暗,烛泪缓缓滴落在水面上,轻轻滚动着聚在一处。

空气中隐隐漂浮着不知名的淡淡花香,也漂浮着温馨与舒适。

羽正坐在短毛羊绒的地毯上,靠在背后的床塌上,聚会神的注视着放在膝盖上的电脑笔记本,啪嗒啪嗒的敲着字。

“熏,你回来了?”她抬起头,对着进来的少年微微一笑。

斜倚着的她有丝淡淡的疲惫和孤寂,脸是越发的消瘦。

少年的心中突然涌上酸楚,开口,却问出这么一句,

“姐,你今天吃饭了吗?”

“没有,不过我有饼干啊,”羽拿起在身旁的饼干袋子朝他晃晃,随即,露出很委屈的表情说道:

“熏,我在等你的晚饭,好饿,你是不是还要我再这样一直等下去。”

一句未了,

只听,门轻轻一阖,脚步便已走远。

羽笑了笑,又继续埋头对着那台笔记本。

……

“姐——”,做好晚餐的熏再一次推开门,要说的话便哽在喉间。

安静得让人心疼的女子,侧躺在羊绒地毯上,乌发似流云,流泻在纯白的地毯上,她静静的睡着了。

尔雅少年心,因此而漏跳了一个节拍。

熏向前,轻柔的蹲下身,躺下,与她面对面。

周身便笼在那种甜甜的洋甘菊的味道,平和却持久的香气……他闭上眼,此端已是夏花盛放……

晕黄的烛光淡淡的洒在地上两个身影上。

……

熏再次睁开眼,

凝视眼前的容颜,手指也着魔般伸出,

指腹触着她细致的黛眉、浓密如扇的睫毛、白玉般的俏鼻,以及微微翘起的粉色唇瓣,

心弦拨动。

随着手指的游移,他发现她的嘴角残留着方才的饼干屑,

该用手将它拭去,但——

停顿三秒后,

他俯下头,以口代手,缓缓地舔去炸**残屑,

身体是不由自主的发颤,

心脏咚咚咚狂乱的跳着。

无法肯定,这样的自己是否还是以前的他,

唯一能确认的是,这绝对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饼干。

“呜”,睡着的女子不安般梦语,双手抓着了熏的衣角,像是婴儿找到了自己的玩具,又跌入熟睡中。

熏低头,看她拉住衣角的手,无奈的笑着,

下一刻——

他的神色陡然一变,就像有人对着他的心脏重重一击,

那握住衣角的白玉般的手腕上,有那么一道细细的粉红色疤痕,他记得!

他记得!第一次扶上这道疤痕的时候,他重重挨了一把掌。

他记得!当她用那种表情对着他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感受。

她的眼眸,瞳仁深处,

浓烈到绝望的哀伤……深入骨髓的伤痛……一辈子都不可磨灭的记忆……

他从没有看到她那样的生气,甚至可是说是愤怒了,对着他,

她扬起手,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匆忙离去。

“哐铛”,他听到她的面具破碎的声音,那永远对着人亲切舒适的笑脸,

“哐铛”,更重的一声,是他的心,

原来,自己所看到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原来,自己还是被她拒绝在心房外……

从那时起,他在她身边,一点一点的看着她,一滴一滴的收集着她,拼凑一个真正完整的她:

温柔的她,

调皮狡猾的她,

脆弱无助的她,

神秘莫测的她。

……

熏握住她的手,手指僵硬,轻轻抚过她腕上残留的细痕,他得那么小心,恍若怕力气一重,她就会应声碎裂。

是怎样的伤痛,

是什么样的事,

才让她如此对自己……如此的自残……直至到放弃生命也不在乎吗……

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与慌乱的心意背道而驰,紧紧的、微颤的,圈住了怀中的女子。

想要日夜守候着她的心情已经强烈得无以复加。

……

相拥的画面就此定格,时间也似静止,

只有—— 一个少年无比珍惜的拥着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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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我们放任她和你在一起五年了,这五年中,我们遵守约定不去和她相认,不去打扰她……你答应过我们,五年以后她就会想起所有的事,可是现在时间马上到了,为什么她的记忆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羽倚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坐着的不速之客:一对中年夫妇,眼神有些茫然,五年了吗?时间——真的好快。

白驹过隙啊!

“你究竟还要我们等多久?”女人越来越激动,原本较好的妆容也隐隐出现裂痕,岁月的皱纹也在眼角慢慢浮现,这是用多好的化妆品都无法掩饰的。

羽暗暗叹了口气,却无法责备她不礼貌的语气,因为这是一位母亲的脸,一位焦急着的母亲的语气。

“一个星期。”她揉揉眉角。

“什么?”女人无法相信的叫道,连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男人也诧异的发出声音。

“我说,还要一个星期,她的记忆就会完全恢复。”羽看了看墙上的钟,熏,也快要下课了。

女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又重重的坐了下去,这下子,她可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了,脸上是难以置信,喜悦,却又在担心着什么。

“记忆恢复,那她的生活也会像以前一样吗?”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一语切中要害。

“以前的生活?你是指哪个以前?”羽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头发已夹杂白色的男人,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还不能坦然面对吗?

“她会像以前一样,健康快乐的生活。”羽向他保证,也许会比以前更坚强。如果,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不是这么的健康光明,也就不需要这五年了——你们,费心的为她搭建一个没有污染的城堡,却不想在一夜中竟彻底崩溃……羽看向对面的夫妇。

他们同时舒出一口气。

女人突然想起什么事来,看了看羽,为难的沉寂了几秒,然后才开口,“那她恢复记忆后,可不可以请你让她忘掉这五年的事?”

羽浅笑,“是想让她的记忆里面没有我们的出现吗?”他们肯定调查过,知道这五年里自己带她去过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想来每一件都会让他们心惊吧,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可是,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正是这些事才让她变的坚强,变的能够坦然面对一切。黑暗,并不是每个人都害怕的,真正害怕黑暗的是那些自认为自己是健康光明的人。

羽笑,一笑即隐。她不说话,只是有些冰冷地看着女人,看得她再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钥匙在门上转动的声音,熏推门进来,略微惊讶的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熏,你回来了!”羽笑,没有之前的冰冷。

“我们,我们告辞了。”女人站起身,拉着男人快步走出去。

熏看着走的匆忙慌乱的俩人,眼光转到羽的脸上,出什么事了吗?

像是看不懂他的询问,羽笑着,“熏,我饿了。”随即,低下头打开身边的笔记本电脑忙碌起来。

自从她那天回来后,她再也没有出去过了,整天对着那台笔记本,

熏放下书包,走进厨房,偶尔走过她的身边,看见她查的是日本各个学校的网站。

熏的心隐隐的不安,他知道她在计划着一件事,一件她不想告诉他的事。

他只能,只能呆立在旁,贪婪看她偶尔对他露出的笑颜。

已——

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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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旁观者清,请大家告诉我你们对女主的感觉吧,主要是格方面的,觉得她是怎样的人,木木偶想把她格丰富一下,上面人物格大家是不是都有一个概念,喜欢或不喜欢上面人物的话,都请说一下他们的格,木木在次给各位大大的鞠躬了~~如果感觉格模糊的话,木木会长啸三声,抱头痛哭~~

20-22

第 20 章

清晨。

一天,一天,又一天,自那天过后已经有三天过去了。羽看着挂历,挂历上有个日期用鲜红的墨水圈了起来,而那个日子,正好就是今天。

手机铃声此时响起。

“喂?”

“羽,是今天吗?” 千伶的声音。

“恩,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赶过来了。”

“我一定回回来的。”

“挂了。”

“姐——”羽回头,正好看到熏从楼梯上下来。

“熏,你起来了,今天,你起晚了。”她走上楼梯,站在熏的下一级楼梯,揉揉他的头发,即使是刚睡醒,熏也总是很整洁呢,衬衣平整,头发柔顺不凌乱。

一个总是完美的优等生的模样。

“姐——”,熏想开口——不是我起晚了,而是你今天早起了,看到她有些费力的抬高手玩着他的头发,正不亦乐乎,缓缓的,他走下一级,又走下一级,让她更方便的把玩他的头发。

“熏——”,羽突然环上他的颈,头抵着他的背,“你背背我吧。”

熏顺从的背着她,从楼梯上下来。

今天的她,总是让他感到些许的奇怪……

“姐,我今天不想去学校了。”她让他感到很不安心。

“为什么?”羽从他背上下来,心狠狠抽紧,那样敏感的熏,差点以为他知道了什么。

“陪着你——”熏的脸上掠过一道红。

“我又不是小孩子,熏,你给我好好上学去。”羽拍了拍熏的肩膀,拉开浴室门,用力把他推进去,“你现在给我好好刷牙。”

一个转身,她掏出手机,拨了一连窜的号码:

“喂,童彤吗?今天有时间吗,出来玩吧。”

……

浓雾。

湿重的雾气如雨丝一般,浓重地笼罩着整个城市。

夜幕降了下来。

挂在门上的木制风铃随着门一次次被推开,发出一窜窜声响。

安静了多时的酒吧开始迎来最热闹的时刻,各式各样的人开始涌进整个酒吧。

一个白色的影子躲在酒吧的角落。

一个暗而嘈杂的角落。

女子将空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酒杯马上被调酒师收了过去。

英俊的调酒师将刚调配好的酒推过去,啤酒在调配好之后呈现出斑斓陆离的可爱颜色。

“真好看。”女子称赞,这个酒吧也是好酒多多,价格宜人,最重要的是这个酒吧的调酒师用心,能将啤酒调制成这样,而且盛酒的杯子也形状各异,绝无重样,有雕刻着细密花纹的金属小罐,有和实验室烧瓶烧杯绝无二样的玻璃器皿,还有酷似描写欧洲中世纪电影中见到的那种豪放的大号瓷罐。

“感谢这人世间尚有这许多缤纷绚烂的甜蜜。”调酒师低着头,过长的头发遮住他的眼,嗓音沙哑。

“若始终有这般无须思考不必费力亦不必付出哭泣代价的简单甜蜜可以吞入喉中,生存于这个世上便也值得。”女子浅笑,接道。

调酒师略微惊讶的抬起头,对上女子无害的微笑,柔柔软软的笑意,眼眸里却有一抹狭长的讽刺。

调酒师一惊,有些窘迫的低下头。

女子却极开心的笑了起来。

“羽——”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她止住笑,回头,依然很开心,“千伶,你来了。”

“一杯BLOODY-MARRY。” 千伶坐在了她旁边。

酒杯被推了上来,鲜红的体,一把同样血红色的BarSpoon,配在血红色的体里,很惨烈的感觉。

“喏,我的呢?”羽将刚才的啤酒一饮而尽,笑着将空酒杯再次推向调酒师。

后台的调酒师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拿了一个厚重质感的马克杯,杯中原本单纯清澈的琥珀色酒被倒入的新体冲散,在搅动中开始变幻,然后稳定成一种深兰色,体浑浊。这杯酒被推到她面前。

“Tequi。”

“怎么?不是刚才那些颜色可爱甜蜜的啤酒?”她微笑着接受,戏谵的声音同时淡淡扬起。

“你不适合刚才的酒。”他说完,便转到吧台另一边为其他客人服务。

“他是个很不错的调酒师。” 千伶喝了一口杯中酒,看了一眼羽手中的酒。

“是,很不错,将酒与客人搭配的很不错。”羽喝了一大口。四十年以上的龙舌兰提炼出的汁,发酵,酿制……厚厚的叶子被孤单的榨干了汁,然后随意的撒在路上,变成**的尸体。四十年的等待,换来的是此时此刻的品尝吗,漫长的等待,一定很寂寞呀……真的很寂寞。

“他们来过了吗?” 千伶的手指停留在杯壁上。

“恩。”

“说了什么?”

“还能——有些什么呢,需要她又一次的忘却。”羽笑道,笑意如玻璃杯一样的冰冷。

“他们怎么可以?!我要去——”千伶激动的站了起来。

“千伶”,羽按住千伶的肩膀让她坐下来,“记住,这不是我们可以干预的,她只是回归她原有的轨迹,我们的生活才是她的意外。”

仰头,千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木制风铃又一次响起。

“小羽,啊,千伶,你也来了。” 童彤走向她们。

调酒师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将冒泡的漂亮颜色啤酒推给了她,又把千伶的酒杯重新到满。

“哇,真漂亮。” 童彤拿起杯子爱不释手的看着。

千伶和羽对看了一眼,各自喝了一口酒。

“你们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童彤喝了一口,不错。

“无聊。”羽说。

“陪她无聊。” 千伶接着道。

“怎么,熏没和你一起过来?” 童彤调笑。

羽耸耸肩,头转向另外一边,看身后Disco里面的人疯狂舞动着身体。

看到羽不作回答,童彤了鼻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千伶聊着。

“千伶,你的那个瞳还在你身边吗?”

“在啊。”

“伶,他对你很重要吗?”

“家族的护卫都是一样的地位。”

“伶,那你如果缺少他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不会。”

“那能不能把他给我?”

“行。”

“不行!”正看着别处的羽突然掉转头过来,盯着千伶的眼睛。

“我说——行。” 千伶看着她,锐利在眼中一闪而过。

“我说——不行。”羽的语气有些无奈。

“行。” 千伶继续坚持。

羽的眼望向别处,不说话,只用握着酒杯的手摇了摇。

“算了,算了,你们不要争了,当我没说过。” 童彤急了,千伶和羽还从来没有争执过呢。

三个人同时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去看身后热舞的男女。

嘈杂的人声,如重金属撞击一般的摇滚乐,然后一个男人的愤怒不断膨胀,他失控的象一头野兽,不停的用脏话骂人。这种情绪就像是瘟疫,迅速的弥漫开来。人群里,开始相互推挤,互相辱骂,最后是凶残的撕扯,混乱不堪的人群像是出没深海的巨大鲨鱼群。

那个男人自那团混乱群中冲了出来,撞上吧台,闯入千伶、童彤与羽之间,依旧骂骂咧咧。

千伶伸手,抓起一侧吧台上的酒瓶,啪的一声砸在男人的头上,男人颓然倒地。

羽立即看向童彤,却发现她在男人倒地后狠狠又补了两脚,暗暗舒出一口气。

“童彤,你先出去,在巷子口等我们。”羽说。

“你们呢?”

“算酒钱,总不能砸了人家上好的美酒就一走了之吧。”羽笑道,“怎么,你还怕千伶真的和别人打起架来打不过别人。”

“才没有。”心思被看穿,童彤跺了一下脚走出酒吧。

一直在吧台里旁观看着的调酒师走了过来,“今天,不用你们付钱了。”

“怎么,你是老板?” 千伶扬眉。

“是呀。”调酒师,哦,不,老板将吧台上的酒瓶碎片收拾干净。

“真够省得,你,既当调酒师又当老板。”羽笑了笑。“那今天算你请我们了,多谢。”

“不谢。”

“那好。”羽拉开椅子又坐了上去,示意千伶也坐下来。“老板,请给我们开你身后第三列柜子从左往右数第四个的那瓶上好的红酒。”

……

老板咬着牙,额上突突跳着青筋将红酒打开,推上吧台,转身离开。

他的红酒呀,红酒,比今晚砸坏摔坏器具的所有损失都大,况且后者的损失他都投了保险了。

又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啊。

……

千伶和羽依然坐在吧台上。

“羽,酒吧的斗殴是个意外?”

“是,你没看到他们现在还没结束吗,你有看过观众走了之后还继续演出的演员吗???”

“那童彤——” 千伶说不下去了。

“正在经历她必须经历的。”羽也不说话了。

俩人默默的喝着酒。

好苦好涩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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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的小巷啊,风飕飕的从巷口一直吹到巷尾,才两百多米的巷子,站在巷子中间,浓雾中,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

有种森森的感觉。

跺了一下脚,童彤骂倒,“那俩个死女人怎么还没有到?”

又等了一会,她决定还是回去看看,转身要走。却看到前面走过来两个人影,等走到近处一看,是两个不良打扮的男人。

心脏突的一震,童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脚不由自主的跑了起来。

“追,不要让她跑了。”身后是那两个人的声音,

害怕!好害怕!童彤叫道,“千伶,小羽,你们在哪?”

巷子中只有奔跑着的声音在回应着她。

穿了高跟鞋的她怎么可能跑的快,不一会的功夫,就被后面的人追上,扑倒在地。

“你们要干吗?” 童彤颤颤的问。

“你说呢,美丽的小姐。”男人丑恶的嘴脸在她头上狰狞着笑着,“陪我们玩玩吧。”

然后是,衣服被撕裂的声响。

“不要,不要……”她凄厉的叫着。

只有——

回音。

“不要叫!”另一个男人厌恶的打了她一把掌。

头重重的撇向一边,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的叫着,头剧烈的疼痛。

四周的景物波涛般滚滚而逝,在一片灰蒙的夜色中,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有人在叫……很凄厉地叫……那声音使得她的心颤抖而痛楚,几乎能清楚看见大叫之人的痛不欲生……

脑中有画面闪过——

那是一个女孩,也是在一条巷子,被两个男人扑倒在地……衣服撕碎了落在周围……两个男人的笑声还有她的哭喊在巷子中来回不停的振荡……

然后,是黑暗的一片。

再醒来时,就是在白色的病床上。

父母愁容的脸,接踵而至的是转学……搬家……出门时总有人小心的跟随着她……

她彻底的崩溃了!!!

最后是什么呢?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被带到她面前,伸出手,对她说:“跟我走吧,我让时光倒转,给你一个新的世界。”

……

头越来越痛,记忆如海水般灌入她的脑海,承担不住,她终于可以跌入黑暗的世界。

……

从巷子角落里走出两个人,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于是,原本扑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站起来,迅速隐逸于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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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回来了。”熏听到敲门的声音,跑去拉开门。

“姐——”他看见羽和千伶,还有处于昏迷状态的童彤。

“熏,帮我把童彤抱到我房间去,记住,要把门反锁。”羽将扶着的童彤转到熏身上。

熏抱着童彤上楼去了。

踢掉鞋子,羽走到沙发旁,躺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做?” 千伶在门口问道。

“该怎样就怎样。”羽的头埋在沙发里说道。

“她和我们相处了五年——”千伶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真的要让她把我们全忘掉。”

“千伶,我们是谁,一直只是她生活中的意外。”

“千伶,我累了。”

“姐——”熏下楼,正好看见千伶关上门走出去。

“熏,什么都不要问,我想睡觉。”羽朝他摆摆手。

熏找来毯子,帮她盖上,真的什么也没有问。

……

半夜羽被东西碎裂的声响惊醒,毫不犹豫,她往楼上跑去,撞开门,看见童彤坐在地上,地上满是花瓶的碎片,她的手里正握着一片锋利的碎片。

“你想干什么?”羽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花瓶上,鲜血直流,她却恍若未觉。

“走开,走开,我不需要你。” 童彤紧张地将碎片在手里乱舞。

“怎么,想自杀吗?”羽笑了,眼底是一片的冰冷。“你是个笨蛋,童彤,你一直是个笨蛋,你想起以前的你没有,接触到的一切都是善良美好纯洁的,王子与公主的童话,善良的都是公主,邪恶的都是后母,一见钟情之后便是永久的长相死守,得到幸福的女子都是善良可爱纯洁无暇的……”

“但是,你却无法拥有了,你记得那个夜晚吗……记得那两个男人对你做了什么吗……你想起来了吗。” 脚下花瓶碎片被踩得发出细碎的声响,羽走到了童彤的跟前,蹲了下去。

“记得了吗,记得了吗。”她按住童彤的肩膀,盯着她仓皇的眼。

“不要记得,不要想起。” 童彤挣扎,却无法挣脱,她激动的举起手中的碎片,向前刺去。

羽眉毛一蹙,身体一斜,碎片还是在了她的肩膀上,鲜红瞬时染红她的白色衬衣。

“姐——”刚刚赶到的熏见状想过来。

“出去,熏,你再走近一步,我会杀了你。”羽没有回头,声音却从没有过的认真与寒冽。

熏愣住,好久好久,他才转身走开。

“童彤,你是个笨蛋,果真是个笨蛋,这五年来,你跟着我和千伶去过什么地方,干过什么事,这些,你都也忘了吗。”羽抱住童彤,在她耳边轻轻对她说。

“我们——进过鸭店,看过那些不登大雅的画面,单纯的公主是不应该看的吧;我们——看过千伶处置对手时的凶残,记得吗,她把那些曾经要谋害她的人的脚筋手筋都挑断了,你认为她错了吗,如果她放他们生路的话,那以后我们就再也看不到千伶了;童彤,还记得刚才你在酒吧里对那个男的做了什么吗,你踢了他两脚,善良的公主应该是不分是非的帮他包扎的。”

童彤安静的伏在羽的肩上,不再挣扎,静静的听着。

“童彤,你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哪个人的身上没有些跳蚤污垢,你要想清清楚楚干干净净是不可能的。你以前的生活是活在真空中的,所以那件事后你无法忍受自己身体的肮脏。可现在都过了五年了,五年后的你还是这样想的吗?你一定要继续这样痛苦下去吗?自我折磨吗?”

羽轻轻抚她的头发,“那个和我们在一起时的童彤,有些迷糊,却很珍惜自己的童彤到哪里去了?”

童彤很久很久才开口,“我,记起了五年前的事,但我不要再做五年前的我。”说着,她泪湿满襟地紧紧抱着羽。

“这才是我认识的童彤。”羽笑了,将她从地上拉起,让她躺在床上,“睡觉吧,童彤,明天你的生活将会恢复到原轨。”

童彤很累,但她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和千伶吗?”

“能,当然能,睡吧。”羽帮她盖上被子,看着她慢慢睡熟。

“明天,你当然可能看见我们,可是,你却不一定能记得。”羽苦笑。

她站起来,走到门外,掏出手机,拨了一窜号码。

……

大家觉得熏与刚开始相比的话,是不是有点改变?请各位JM告诉我,偶准备在下章开始写他了,哈哈哈哈,姐妹们对熏的情节有什么好建议的话一定要通知木木呀,哈哈哈哈~~

第 21 章

羽下楼,走到楼梯口,才发现熏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熏——” 她努力地撑出一抹虚弱的浅笑。

熏走过去,什么话也不说,抱起了她,往楼下走去。

她的头靠在熏的口,发觉自己的脚好痛,于是这才发现脚上全是花瓶的碎片。

熏把她抱进浴室,替她拔去刺进脚底的花瓶碎片,拭去鲜血,“好痛!”她叫道。

“现在知道痛,为什么刚才不小心。”熏闷闷的说道,下手却更为的小心了。

“熏,你在生气?”她有些笑意的盯着他的脸。

她白皙裸足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划在他心头。

他不答,小心的拉开她的衣领看了一下她肩膀上的伤口,发觉没什么大碍,他放下她,走出浴室,留下仍旧闷闷的话。“旁边有干净的衣服。”

等羽换上干净的睡袍,刚出门口,又被熏一把抱起,走到沙发边,放了下来。

将毯子覆在她身上,熏转身就要走,被羽一把拉住,“熏,抱抱我,我好累。”

他从没听到她如此的虚弱无力,身躯一僵,手轻轻的,搁上透着体温的衣料,环住了她。

被温暖的体温包围,熟悉的气味和规律的心跳声让她放松下来,她环着他的腰,“熏,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孤儿……”

他一惊,看怀中的她眼眶周围的疲倦痕迹。

“我是一直跟随着院长,从来没有人来领养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我被院长老是送到莫名的人家,而这些人家里总是有一些的状况:母亲沉迷在去世的孩子身上不能自拔;偏僻孤独的富有人家的小孩;缺乏同情心的女主人……总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家,但我每次都能把这些人家的问题解决,院长说我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然后每次我被送到其他人家前,她都会收到好大一笔的钱……”

羽感觉熏正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她,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安抚着他的背。

“童彤是我接的最后一个,是我十三岁那年遇上的,过了一年后,院长就去世了,而我以后就自由了。”羽笑了笑,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在他的口上引起的低低闷声,“童彤几年前被人强暴过,如果是正常人,可能在接受心理辅导后就会走出来的,可是她从小受到的家教实在是太美好太光明了,使她的心理影比一般人都大的多。而且她的父母为了让她重新开始,请了催眠师,让她忘掉那件事,可是不巧的很,她最终是忘了,把她所有的记忆全抹灭了,她的父母,她的家庭……”

羽嘴角勾起一道冷冷的弧线,“真是可笑啊。于是五年中我让童彤从新认识这个世界,让她以后有足够的坚强来面对这件事……”

她抬起头,眼睛眯着,“熏,我要睡觉了。”

熏又抱起她,让她来到他的房间,俩人和衣睡到床上。

“熏,明天童彤的家人要来接她,你去安排吧,她的父母要把她这五年的记忆再次抹掉……”羽拉着熏的衣角,“顺便告诉她的父母,童彤的身体还是完好的,我曾经帮她做过身体检查,那天晚上,有人发现的早……警察很快的来了……告诉他们……他们是一对好糊涂的父母……”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了,她睡着了,很沉。

那个晚上,有人一直紧紧拥着她,带给她温暖,那人却一夜未眠。

……

这一觉羽一直睡到晌午才醒,醒来时,熏已不在她身边了。

她走下床,拉开房门,来到了隔壁,那是她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童彤已经走了,房间也被收拾过了,她走到窗口,打开窗,寒冽的空气一下子从外面灌进屋内,落地窗帘被风吹的鼓鼓的,将她掩在其中。

很冷。

伴着她每一次的呼吸,嘴里都呼出一团白雾,凛冽的风如刀,一刀一刀割在她脸上。

但愿就这样站立到世界尽头,世界尽头是什么,可不可以让她自己永远沉没永不再现。

“姐——”身后有人走过来,那双臂膀抱紧她,好紧好紧,她可以感受到这个拥抱里带着多少关切与柔情。

“熏,她走了?你有没有告诉她父母叫她们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找个很烂的催眠师……”羽看着窗外。

熏傻傻地看她,她那呆愣的表情扯痛了他的心,他再度拥住她,哑声低喊:“姐,你不要这样了,我们可以去看童彤。”

羽回神,转过身,对担心着她的熏露出一丝笑,“熏,不要担心,我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我经历的多了。”

熏再度拥紧了她。

羽靠在他的肩头,低喃:“熏,我们去日本好吗,离开这个地方。”

“好,姐在哪,熏就在哪。”他的心肺都被她早已占据了。

“好傻的熏,好傻的你,”羽笑了,“其实,流云罂才是我的名字,是在孤儿院时院长起的,虽然这么多年我被她送到许多地方,很少用这个名字,但我还是很感谢她,从来没有怨恨过她,她给了我一个名字,让我有地方吃、有地方住,给了我一个身份让我活着……”

熏听来只觉万分惊心,心疼、不舍……他瞬时涌上。

“都过去了……”他安抚的搂着她。“我们——尽早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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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星期以后,熏在这期间做好了去日本的一切准备,学校也已申请好了。

羽,哦不,是流云罂站在一个陌生校园里的树下看着一本书。

残破的落叶稀稀疏疏地掉在地上,被风卷动,萧索地飞舞。天空灰蒙蒙的, 天空越发的郁。

一声铃声响过后,校园里渐渐人多了起来。

对着空中呵了一口气,流云罂低头看着书顺着前面的林荫小道走去。

一个女孩,围着长长的围巾,带着厚厚的手套,从另一头走来。

俩人擦肩而过,没有停留。

笑了笑,流云罂将手中的书合上,脚步不曾停滞。

真的,该要去日本了。

女孩走出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向刚才走过身边的人影。

很熟悉,很熟悉的背影,让她有一种冲动想请她留步,让她想无端的流泪。

“怎么了?”跟在她身后的同学追了上来,顺着她的视线也疑惑的回头。

“好像我认识。”她呆楞的看着远去的背影。

“童彤,你刚转来没多久怎么会有你认识的人呢,一定是你看错了。”

“也许,是吧。” 童彤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

“走吧。”

风过无痕。

第 22章

日本。

范姜熏和流云罂来到日本已经十多天了,俩人还是在同一所学校,熏上初二,流云罂在高三。

学校是那种日本传统式样的建造,有着悠久的历史,严谨的教学。也许正因为这样,许多声名显赫家族的子孙都被送到这里,这里培养了社会上不少的英人士。

流云罂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快的能加上朋友,融入本不熟悉的环境中。

而范姜熏凭着清秀的面容,安静温稳的格,也受到了同学的欢迎。

俩人在学校间竟然在很短的时间里不少的爱慕者,俩人在校园内常常同进同出,加上关系没有宣布,常常引起很多人的猜测。

……

这天,放学后,范姜熏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埋着头“沙沙”地写着作业,他在等着流云罂的课程结束,毕竟,高中的课程还是很紧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收拾好作业,走出教室。

穿过走廊,来到流云罂教室门口,门隐隐的透出一道缝。熏看到教室里面只有俩个人了,流云罂和一个男生,然后坐在椅子上的她对着那个男生说了些什么,他缓缓的仰起了头,而那个正对她的男生也慢慢的低下了头……

“砰”,门很重的被踢开了,俩人一惊,望向门口。

“熏——”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流云罂似乎并不是很惊讶。

熏走过来,脚步有些杂乱,他到她微红的眼睛。“你的眼睛——”

“刚才沙子入了眼了,幸亏吉良同学帮我吹了下……”她笑道,并迅速收好桌上的课本。

“流云同学——,请问这位是?”注意到眼前少年的敌视,吉良问道。这对刚转来的中国学生,说是姐弟但又不像,说是恋人却也似乎不是。

“哦,是我弟弟。” 流云罂笑着道了谢便转身走了。

哦,原来真是弟弟啊,吉良站在原地笑了起来。

微不足道的小鬼。

……

回到日本的家里,熏一声不响的做完了饭,饭桌上,任凭流云罂怎么逗他,他都不说话。

流云罂也只好无奈的笑笑,不再说话了。

晚饭后,流云罂坐在地毯上看电视,熏捧了一大堆信走了过来,一下子全洒在她身上,她没料到熏有这样的举动,有些惊讶。

“姐,帮我挑一下吧——”,琥珀的瞳仁却浸渗着哀怨与忿恨的风情。

十四的年纪,早熟的风情常在他眉间露出来,那一刹那很是动人。

粉红色的信封,信封右脚都画着一对红色的心,流云罂立刻笑了出来,随意的拿了一封,展开:

“亲爱的范姜同学,虽然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但我却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你。白天,我在你身后默默看着你的背影,想象你的心是何等的荒凉,尽管你天天与一个比你大很多的老女人同进同出,但是只有我能看到你的笑容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你的眼神是那么的挣扎,你的身体是多么的抗拒……晚上,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让你拥抱着我,抚我得每一存肌肤,引得我颤抖不止……所以,请你放开你道德的约束,来尽情的接受我,拥抱我……”

未读完,流云罂已笑倒在地上。

“熏……就这封,……就这封,你把这个女生约出来看看吧……”

咬着牙,熏将刚才的一叠信重新收拾好,全部扔进垃圾桶。

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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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在发生着很微妙的转变。

当学校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范姜熏和流云罂是姐弟之后,他们惊异的发现:俩人已经不再同进同出了,范姜熏的身后开始有女孩子的身影,而且是不止一个。

与流云罂熟识又暗暗倾慕范姜熏的女孩子纷纷向她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流云罂却总是淡笑不语,而有人又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是流云罂转交给范姜熏的情书,隔天,范姜熏的身边便会出现这封情书的主人,无一例外。于是,拜托流云罂转交情书的人是越来越多,而她也是微笑着来者不拒。

而当很多男生擦拳摩掌纷纷准备对流云罂进行追求的时候,她却总是在下课后一溜烟的就不见了,她开始一有时间就呆在学校的练琴室,但是却没有人看过她练琴的样子,也没有人听过她的演奏,因为她从来都是单独一个人在里面的。有人向她表白,她也只是微笑着委婉的拒绝。

于是,当范姜熏周围全是女生包围的时候,流云罂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

转眼之间,圣诞节就要来临了。学校特意在圣诞节的那天放假。

圣诞前夕的那天,学校放的特别的早,流云罂刚出教室,就看见一个女孩子拿着一封粉红色的信封正不住的望教室里面张望,看见她出来了,就跑到了她面前。

这是一个很漂亮也很娇小的女孩,莹白的近似病态的皮肤,很大的眼睛,脸颊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羞涩,很舒服的五官,让人有三分熟识的感觉。

“你,你好,学姐,我想——”女孩将信递到流云罂的手里,便害羞的说不出来话,跺跺脚,转身跑了。

流云罂一笑,顺手准备将手里的信放入口袋中,无意间瞥到信封上的名字:方如雪。

笑容便在那一刻凝固。

……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流云罂将那封信交给熏,随口问道:“熏,这个女生你认识吗?”

方如雪?那个跟着他来到日本的女生?

“是想要我明天把她约出来是吗?!”熏抬头,漠漠然的眸中找不出丝毫可用来推断轨迹的流动波光。

“熏,这些天你在生气吗?” 流云罂轻蹙起眉,微微带笑着看着他。

熏静静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转身从饭桌前走开。

“熏,你到底是怎么了?”身后是她微显困惑的声音。

少年站住,“你从来都知道,不是吗?”

旋即,离开。

身后女子的脸上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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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那天,如所有的人所期望的那样开始下雪。

华灯初上的时候,雪是越加的纷飞了,在城市霓彩的灯光下,迷乱着人的眼,

十字街头,清秀的少年仰起头迎向漫天不断落下的雪花,仰着头的四十五度侧脸,微微透着莫名的哀伤,成为路人欣赏的一道风景,少年却不曾自知。

“范姜同学——”胆怯的呼喊,将少年拉回现实。

他看向身旁的女孩子,他现在正在约会的对象——方如雪,正一脸羞涩的望着他。

“绿灯了,我们走吧。”熏率先迈开步子。

拥挤的人群,将俩人之间分解的支离破碎。

熏停下脚步,等待着落在后面很远的方如雪。等她喘着气跑上来,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背后,避免人群的撞击。

夜幕下,少女凝望他的侧脸,怦然心动。

“范姜同学——”,人群中有人跑了上来。

麦色的皮肤,挑染成耀眼的亚麻色的头发,右鼻翼还有一颗闪闪的钻石细钉,这是个很高很帅的阳光男孩。是范姜熏的同班同学,水野亚泽。

“学校的前辈们在酒吧里聚会,你们也和我一起去吧。”水野亚泽说完,就扯着熏往前走。

熏被他强拉着,无奈的回头看了方如雪,“怎么,你愿意去吗?”

方如雪本是个很安静的人,加上平时由于身体不是很好,同学接触的都很少,想到一下子要见这么多人,心里顿时很胆怯,但看到范姜熏温柔的脸,还是点了一下头。

……

三个人于是进入街角的一家酒吧,嘈杂的音乐,沸腾的人群,让方如雪更紧的挨着范姜熏,

“你不舒服吗?”熏看到她的脸异常的苍白。

“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少女柔弱的答道。

熏温柔地朝她一笑,拉住她的手,“不要害怕,只是学校同学。”

“喂,我们在这。”酒吧角落有人朝他们喊道。

走向前,近了,才看到是一大群的人,都是方如雪不曾认识的,唯一见过面的便是那次帮她转交情书的——流云罂,但方如雪却也是愣了好久,才陡然像是突然清醒似的,叫道“学姐。”

也难怪她会愣住,流云罂将一头长发剪了,只留到耳下一寸左右,乌黑发丝中夹杂着几抹挑染成酒红色的,越发显得艳丽动人。

“喂,想不到你的姐姐换了发型之后是更加的漂亮,同学一场,帮我介绍一下吧。” 水野亚泽暗暗在范姜熏身边说道。

少年微怔,然后收回目光。

“熏,过来坐,我今天剪了发哦。”角落处的流云罂说着向旁边挪了挪位置,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熏不语,却只拉着方如雪在最靠近外面的位置上坐下。

气氛有一丝的尴尬。

流云罂眯了眯眼,左手掠着纷披的短发,招呼水野亚泽过来坐下,然后温柔地慢慢地说:“果真是有了喜欢的人,便忘了姐姐的人。”

一句话,惹的周围的人嘻笑着看向熏身边的女孩,纷纷起哄,气氛温度终于回升。

方如雪的脸羞得通红,头低的不能再低,更加显得娇弱无助。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看了,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大家接着喝酒吧。” 流云罂不知喝了多少酒,已略微带着点醉意,声音慵懒软甜,就象是糯米糖般牵扯着,别有一番妩媚风味,听得人身子软洋洋的,只想沉醉其中。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

“还有千万不要让这三个人碰到酒杯,他们可还是未成年人。”

于是大家吵吵闹闹重新喝酒聊天。

味道十足的杯中物,能让人一时间忘记所有的物是人非,在清醒又恍惚的感觉中体会到一种说不清的快乐和体与神暂时剥离的感觉。

流云罂今天似乎是特别的开心,不时的和周围人开着玩笑,做着小小的恶作剧。

只是偶尔瞥向熏的方向,看见他低着头浅浅的对身旁的女孩说着什么。她的小嘴唇边开始绽着笑影,幽幽的,便有一丝邪邪的味道,让她艳丽糜乱的如在暗夜中盛开的花。

“学姐,你真像吸血女鬼。“坐在她身边的水野亚泽看着她半晌,才呆呆的说道。

“哦,是吗。” 流云罂笑了起来。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去跳舞,大家纷纷离开位置,进入舞池。

座位上只留下范姜熏和方如雪,“范姜同学,真不好意思,我不会跳。”

“没关系,我也不会跳。”

“真的吗?”方如雪有些惊讶,“可是你的姐姐跳的真好。”她转过头,有些羡慕的看向舞池中的流云罂。

舞池的流云罂已经吸引不少人的注意,上挑的眉毛,柔媚的眼神,涂上唇蜜的亮闪闪的粉唇,柔亮的短发,如蛇般纠缠的身体语言,不时俏丽的吐出舌头,摇曳的身姿仿佛撒下了一大片媚惑,纤细的身躯想让人揉碎进怀中,这样的她受到不少陌生人的邀请。

少年清秀的脸庞无喜亦无忧,教人看不透他心绪。

手记铃声响起,“那个,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方如雪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有个侍者走到了熏的身边,“不好意思,先生,那边有个小姐胃疼叫你过去。”指了靠着墙角的暗角落。

熏一惊,连连回头,舞池里已没有流云罂的身影。

三步并作两步,他疾步走到角落处,看到流云罂蜷在猩红的沙发上。

“姐,你——”熏走过去,手刚触及到她的肩膀,就被她猛地攥住,压倒在身下。对上她的眼,眼里有笑意,显然计谋得逞了。她低下头,吻上他的唇,激狂地吮着他的舌,强迫他回应她几乎无理的纠缠,而手则索着从他的毛衣里拉出衬衫的下摆,并探向他的膛。熏像被人烫着似的,猛地惊跳而起。

喘息着,他看着她,她的唇色殷红明艳,仿佛染过血的颜色,她在笑着,明艳的勾人心弦。

他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退后一步,转身立即离开。

他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酒吧的,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个人来的。

流云罂看着他匆忙离开的样子,笑了起来,手指抚过自己的唇,原来,只有手指知道嘴唇的寂寞。

“学姐——”

她转过身,看见旁边站着脸色苍白到透明的方如雪,“嗯,熏刚走,你还要再呆一会吗?”

“不了,我身体不舒服,也想走了。” 方如雪低着头,带点恭敬的说。

“小雪,你想成为熏喜欢的人吗?” 流云罂坐了下来,盯着手里的酒杯。

突如的问话,让方如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你想成为他喜欢的人,那就需要变得更加开朗,更加的优秀,坚强到足够支撑着他。”

“像学姐一样吗?”方如雪眼里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有些激动的问道。

“对,像我一样,你能够做到吗?” 流云罂侧过脸,微笑着看她,语气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我能,我一定能够能像学姐一样。”方如雪连连保证着说。

“那好,要努力啊。”黑暗中有一丝微笑绽开。

……

方如雪脸色绯红的走出酒吧,挤在拥攘的人群中,心情好的想让她大叫,刚才流云学姐的那番话是不是暗示着她承认了她……

路过街角的公园,她不经意的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椅子上。

心咚咚的狂跳了起来。

她走到那张椅子边,“范姜同学——”

一直坐在原地未动的范姜熏这才慢慢抬起头,神色茫然而不知所措,嘴唇苍白干裂,雪花落在他的头顶上已薄薄的一层。

方如雪吃了一惊,“范姜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怎么,我的情况看来很糟糕吗?”熏扯了下嘴角,勉强拉出一道弧。

“范姜同学,你好像真的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方如雪拉住他,“我们去医院吧。”

“你看起来真的好像很关心我呀。”熏反握住她的手,眼眸的焦点渐渐聚集,但却透着一丝的哀伤。

方如雪红着脸点头。

“那么,你喜欢我吗?”他看着她。

方如雪“刷”地一下红了脸,目光不知放在哪里好了。

“那么,如果我说我们交往吧,你愿意吗?” 少年琥珀的眸底浮现超乎年岁的冷凝与痛楚。

方如雪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愿意吗?”少年异乎寻常低哑的嗓音,脸上丝毫没有喜悦的表情。

方如雪呆愣住,范姜熏握着她的手紧的让她好痛,但最让她震惊的是他眼底蔓延着的那一抹悲哀,那样的沉痛,竟然会有那样的表情……

直至大雪将他们都淹没,她点头。

立刻被拥入一个怀抱,这是范姜熏第一次拥抱着她,应该是很开心。但,她的泪水却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因为,真的好苦,好涩……他的怀抱原来是这样的冰凉,冷的让她发颤。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无法的放开手,放开手中那丝模糊不堪的幸福。

即使,他的心中住着另外的一个人……

也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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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面的八卦消息向来传的很快,方如雪和范姜熏在一起交往的事情,很快的校园里传开了,而事实也证明如此:范姜熏周围的女生好像一下子都全没有了,他的身边现在只有方如雪。

而有人向方如雪求证的时候,她总是双颊绯红羞涩的不说话,于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更加确定了。

午休的时候,范姜熏坐在图书馆里,他喜欢这个时候的图书馆,空无一人,能够让他好好的静下心来。

窗外的天气依旧是大雪纷飞,自天空落下的雪花,大块大块的,从空中直接重重的砸在地上。

范姜熏的朝着窗外,脸上毫无表情。

然后,一个熟悉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熏,你在想我吗?”

范姜熏的脸很明显的一震,随后,很快恢复常色,他的旁边有人轻轻坐了下来。

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沉默着。

“熏,你不和我聊聊吗?”一双纤细的手放在了桌上。

“熏,你也开始有喜欢的人了吗?”指尖在桌面上潦草的滑过,黑色的桌面上出现一个单词love。

“熏,你也找到那个你想保护的人了吗?” 骨感的十指开始有节凑的敲打起桌面,“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你都会爱着的人呀。”

范姜熏突然转过了脸,脸色煞白,琥珀的眼里溢出满满的愤怒与绝望,他盯着她,狠狠的说,“是,我找到了。”

流云罂笑了起来,眼神无比的柔和,“你找到的人,是方如雪吗?”

“是。”他咬着牙,几乎是费了全身的力气说的。

窗户外,白雪辉映的清冷的光芒反进来,映着那光,他青涩的脸有一种光辉,他在愤怒,倔强的脸忽然变的温柔。

流云罂头微向左倾,眼波注在地下,半晌,她抬起头来,“熏,你在说谎。”

“不,我喜欢她,我要和她在一起。”他激动的吼道,身体无法抑制的发颤。

“熏,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你忘了吗?” 黑绒丝似的短发覆到她的眉尖,眼角眉梢似乎带点哀怨的色彩。

“是的,我说过。但你也说过!你对我说,熏,我接受你;熏,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熏,我要你……一次又一次,你不断的对我说,不断的给我希望,又不断的将我的希望敲碎……你对吉良说我们是姐弟;你让我接受女孩子的告白;我和她们的约会你从来都不担心……你试过从万丈悬崖跌落的感觉嘛……我试过!不止一次!”一口气说完,范姜熏站着靠在墙上,喘息不已。

他的近乎痛楚的呼喊让她第一次感到震惊,她没想到这个孩子积蓄着如此浓烈的感情,同样也没想到的是从他的话语中,她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在潜意识中是那样的不让他受到伤害,熏,你不知道,也许如你所说的将你的希望敲碎,有可能会是你以后觉得最幸运的事。

流云罂走了过去,抬头吻上他的脸颊,“熏,你总是让我想到很纯,很美好的东西,像个洁白无暇的天使,总是让我不知如何的面对着你,如果这是我的错,我道歉。那你愿意从此开始堕入地狱吗?”

范姜熏别过脸,躲开她的吻,“你又一次想敲碎我吗,我不愿意,我开始有喜欢的人了。”

“熏,办不到了,我要拉你下去,你喜欢的人只能是我了。” 流云罂微笑着,仰头,狠狠咬上他的嘴唇,鲜红的血冒了出来,她凑上去,伸出舌头,轻柔的将它们舔掉。

“熏,我没试过从万丈悬崖跌落,但我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不再属于你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去尝试的。”她舔着嘴唇,鲜红的唇色,像极了准备猎物的吸血女王。

“熏,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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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偶也发现拖沓了,唉~~,从现在开始加速了,要不每天更新一点??呵呵,愿望很美好呀,就怕偶写不出,呵呵

23-25

23章

“范姜同学——”一个声音入范姜熏与流云罂之间。

流云罂放开范姜熏,回头,看到方如雪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们。

她笑了,对着方如雪,眼里满满全是挑衅,还用力眨了一下眼。

血色自方如雪的脸上一寸一寸的失去,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们,你们……”却再也说不下去。

“我们没有什么呀。” 流云罂云清风淡的走了过去,还撇了一下身边的范姜熏,他嘴上又紫又肿的伤口,真是突出又明显,完全破坏了他脸部线条轮廓的美感。

当流云罂走到方如雪的身边时,笑着轻微的在她耳边说,“如果,我这样说的话,你能相信?”满意的听到她倒抽一口气。

“范姜熏,一直是我的,从以前就是,现在,我想把他从你身边拿回来了。”

方如雪捂住心口,冷汗自额角冒出,“我,我,我……”身体似是无法支撑的就快倒地。

“你,怎么了?”范姜熏发现了她的异常,上前抱住了她。

“我的心脏,心脏……”她虚弱的无法出声。

“走,我带你去医务室。”范姜熏扶住她,带她出去。

果然,方如雪的身体如她想象的那样也是如此病弱。流云罂冷冷的站在原地,嘴角浮着一丝冷意。

……

“她的心脏情况很不好,不能让她太激动,她还需要很好的休息,我想,她是本不适合来上学的。”

医务室里,校医正对着范姜熏说话。

范姜熏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方如雪,没想到,她的身体真的是很虚弱。

他走过去,小心的帮她盖好被子,看到她毫无血丝的脸,也许,是不该把她牵扯进来的,范姜熏的神情有一丝的恍惚,他又好像听到了流云罂在他耳边信誓旦旦的对他说,“熏,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范姜同学,”方如雪悠悠转醒,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身体不好,躺着吧。”范姜熏扶住她的肩,在背后塞了一个靠垫,让她躺好。

“我不想让你放开我,千万不要放开我。” 方如雪急急的拉住范姜熏的手,“我知道,早就知道,在那天的圣诞节,我看见了,看见你们在一起……接吻。”激动的话语让她抑制不住的连连咳嗽。

“不要说了。”范姜熏打住她的话,轻拍她的背,缓缓舒缓着她的情绪。他闭上眼睛,将她搂进怀中,“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

“真的?”方如雪抬起头,眼眶里满是溢出的泪水。

“真的,我保证。”范姜熏低下头。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叫你熏吗?”她在他怀中,轻轻的说。不要说她有私心,她不想听到流云罂那样亲昵,那样自信的叫他,好像那个称呼始终是属于她的。

“可以。”范姜熏柔柔的抚着她的头发。

“那么,你也可以不要再叫我整个的名字吗?”她说的有些小心翼翼。

范姜熏愣了几秒,“雪——”,他很轻很轻的叫她。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你,可以吻我一下吗,就一下下。”她抬头,澄明的眸看着他,有一种期待,但更多的是被拒绝的害怕。手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

这样的方如雪,让范姜熏有一刹那像是看到以往的自己,那样的小心翼翼,害怕着,却又期待并勇敢着,站在流云罂面前说,“姐,你可以接受我吗?”

心陡然的酸楚,他拂开方如雪脸庞的发丝,轻轻的,轻轻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

圣诞过后是学校传统的一年一度的晚会,各个年级都在纷纷准备着自己的节目。

学校琴室的门口。

“流云罂,你就参加吧,我们这个年级还缺少一个节目。”

“你们都没听过我拉过琴,怎么知道我能够拉好,告诉你们,我还只是初学者。” 流云罂双手交叉倚在门口,有点好笑的看着今年组织节目的人。

“不会吧?要不,你现在拉一首让我们听一下。“总算还有人有些理智,不会随便拉人滥竽充数。

流云罂笑笑,架起小提琴,眼帘垂了下来,眼角处无意的撩到一个柔弱的身影。

真是有点麻烦,流云罂的嘴角弯了弯,弓在琴弦停滞着,然后,“吱——”极刺耳的声音响起。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误,手误。”她对大家抱歉的一笑,然后,平缓的琴声流淌出来。

这首曲子叫《Silenced》,说的是一个古代欧洲的女王爱上一个少年,却最后将他杀害的故事。

流云罂拉的是第一段落,琴声平静、温和,偶尔还有几个音拉错,一个段落下来,演奏虽不是十分的出色,但也是平稳流畅,也不是很差。

“听到没有,我拉琴不是很熟练呀,还有音节会拉错。如果让我一个人上台拉的话,恐怕……” 流云罂抱歉的对大家说道。

“学姐——”有人从旁边走了出来,是方如雪。

“如果流云姐不能单独演凑的话,我想,我可以和学姐一起上的。”方如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避开周围人吃惊的眼光。

“你?”惊讶过后,大家开始点头同意了。“不错啊,让高年级搭上低年级的组合好像让人耳目一新呀。”

“是呀,是呀,那,方同学,你的琴拉的怎么样啊?”

“还好,应该能够勉强及上流云学姐的水准的。”方如雪柔柔的说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这个节目就是你们俩的事了。应该怎么做,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吧。”周围的人陆续走开。

“你想做什么?” 流云罂轻笑着看着她,但笑意未达黑眸。“明知道我的琴拉的并不熟练。”

“流云学姐,请你不要纠缠熏。”方如雪仰着脸,哀求着她。

“哦,是我在纠缠他吗?难道你就没有看出其实他的心是渴望我这样的纠缠着他。”笑意绽开的美艳脸上毫无暖意。

“可是,熏选择了和我在一起,他最后选择的是我。”方如雪的眼里已是莹莹的泪水,她拉着流云罂的手。

流云罂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连连挥开方如雪的手,“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我会放开手,但是,是你,只要是你方如雪得到的,我都想把它抢过来。” 流云罂低下头,对上方如雪的眼睛,仿佛有两团火自她那双美丽的凤眼中燃起,本来黑亮的瞳仁变成了鲜红色。“不要问为什么,我只是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的厌恶着你,所以,要抢走你手上的幸福,况且,他本来就是我的。”

流云罂说完,直起身子,还微笑着了方如雪的头,从外人看来,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大姐姐的形象啊,“那个,我们拉琴的曲目就是刚才那首Silenced吧,我想你会喜欢的。”她说着,退后一步,在方如雪面前将琴室的门轻轻阖上了。

好可怕,好可怕的眼神,方如雪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怨恨的眼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抱住膝盖,止不住的掩面痛哭。

美人哭泣总的说来,是一件很让人欣赏的事,况且是方如雪如此娇弱的佳人,所以,不多时,身边就围上一帮的男生,不住的哄着她,好半天,才让她止住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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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故意伤害她?”

天台上,黑色制服少年在质问一脸无谓的短发少女。

“她现在怎么了?”少女将风吹散到脸上的发丝撩到脑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的心脏不好,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你不要一而再的刺激她了。”少年小心保持着与她两米远的距离。

“你说,一个抢了你的东西的人你能原谅她吗?” 她随意睨了他一眼,扬起眉道。

“我说过,不再是你的东西了。我开始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少年激愤的反驳。

“熏,不要固执了,你喜欢的人从以前到现在,只有一个我。” 流云罂慢慢走向范姜熏,而她每走一步,范姜熏就退后一步。“熏,你在抗拒什么呢?” 流云罂最后笑了起来,停住了脚步。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从以前到现在,我看不清你,你总是让我不断的追逐,我累了,不想再无止境的追逐了。” 说完后,他激动的喘气,无法站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叹息一声。

流云罂看着他,风吹动他的头发,他站在风里像是希腊神话中年轻的帕司塞斯,原来,终不过是一个孩子。“熏,那么,晚上我回家晚了,你不再客厅等我回来了吗;熏,我胃痛的时候,你不再一夜守护着我了吗;熏,不再让我一个人叫你专属的名字了吗,在你有了喜欢你的人之后;熏,天气冷了,不再为我暖手了吗;熏,不再专注着我,关心我了吗……”

“不再不再不再,永远不再了。”再也无法听下去,少年狂乱的大声说道。

叫嚣的风声叫熏的声音带到高空,旋即,留下一地的寂静。

雪,前夜止住的雪也在此刻开始纷飞了。

流云罂沉默着,眉毛高高的挑起。然后,她抬眼,很柔和的笑,“熏,我懂了。”她走到天台门口,回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去刺激她,你说,在几天后的晚会上我和她一起演凑的小提琴,你说,会发生什么?”

熏的脸急速转白,想要开口。

“哐铛,”门上的整块玻璃碎了,哐铛一下洒落满地。

反银光的雪地上有鲜红温润的体滴落,一晕一晕,将冰冷的雪融化,染红。

“你——,”范姜熏冲上前。

“手受伤的话,晚会上该不会再对她有所作为了吧,这样的话,你还担心她吗?” 流云罂垂下手,鲜血随着指尖一滴一滴的坠落到雪地上,莹白的雪地上便开出一朵一朵鲜红刺目的花。

“你的手——” 心脏快停了,范姜熏抓着她的手。

流云罂止住他,“熏,你说过的,不再,不再,不再照顾我了,手受伤的话,也应该是与你无关。”

她看着他,他眼里有暗流涌动,然后,她抽离她的手,“再见了,熏。”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楼去。

寒风中,只少年僵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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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雪花依旧纷飞,地上的积雪已经漫到小腿上。

流云罂坐在食堂里,伸出右手,手掌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真不应该把惯用的手伤掉,连早上穿衣服都如此的费劲,怕是,晚会上的演凑要大失水准了吧,她暗自笑道。

“流云,食物来了。”同班的同学打好饭端了过来。

“哦,谢谢。”右手是没法拿筷子了,只有左手了。

“怎么回事,右手受伤了,你还要去拉琴吗?”

“嗯,没办法,答应了呀。”左手拿筷子真的不好使,流云罂皱了皱眉,菜还没夹到嘴里就掉了下去,难道今天光吃白米饭。

“流云学姐——”

还没回头,身旁就出现了一张阳光的脸,水野亚泽。“学姐,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来来来,让本帅哥为你服务。” 水野亚泽夹了一块菜就往她碗里送。

老天,竟然是菠菜,流云罂头上飞过几只乌鸦。

“你也过来吃饭吗?”看到他又要帮她夹菜,流云罂暗暗把碗挪开一点。

“哦,是呀,不光我,熏他们也来了。” 水野亚泽往另一边一指,顺着他的方向,流云罂看到了那张清秀的脸以及在他身后的方如雪。

“熏,过来呀,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姐的手是怎样伤的?” 水野亚泽跑过去把熏拉了坐下来。

范姜熏不说话,只是盯着流云罂的右手。

流云罂不去看他,一口一口的扒着米饭,左手到底不习惯,饭吃的很辛苦。最后,她终于放弃的把饭碗往桌上一推,看来,今天的午饭是吃不成了。

“好了,午饭结束,我要走了。” 流云罂站起身来,对着水野亚泽说:“你们呢,留在这里继续吃吧。”

“姐,你的饭还没有吃完。”在一旁的熏终于开口。

流云罂抬眼看他,眼神深幽,像是潜伏著暗流的河。“手不好,难道,你还会喂我?”

话毕,在水野亚泽一脸疑惑中,范姜熏端起了刚才的饭碗。

“不是说——” 流云罂重新坐了下来,脸上开始有笑意。

“这只是一个弟弟对姐姐的关心。”

流云罂静静地瞅着他帮她夹菜,送至她嘴边,她张开口,一口咬住筷子,粉红的舌头探出头,在筷尖上转了一圈,眼神很迷离的勾了一转,仅这一个动作,有一种幽怨妩媚的风情流转着。只是弟弟对姐姐的关心吗?

一直看着他们的水野亚泽“呀”的一声捂住了鼻子。

而熏的脸也在她咬住筷子不放却依旧凝望他时慢慢红了起来。

“学姐——”真是适时的声音啊。

偏过头,流云罂看见方如雪端了一盘草莓站在了旁边。

来的真是时候,流云罂美目抹过异采,嘴角勾笑,“怎么,是请我吃的吗?”她径直拿过拿过盘子,放在熏面前,意思是要熏喂给她吃。

“学姐,你知道了吗?好像我们的节目学生会不批准。”方如雪微笑着,很随意的把手放到了熏的肩上。

“哦,怎么回事?”

“好像是说年级之间要有一定的评比,所以,现在这个节目已经变成了俩个。”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和你现在的节目是重复的。” 黑眸遽亮,充满兴味。

手又受了伤,拉琴又不怎么样,你是这么想着的吧,同样的节目,同样的歌曲,是想我出丑吗?

“是呀——”方如雪有些为难的说。

“那好,你退出!” 流云罂踢了一下范姜熏,我——要——草莓!

“学姐——”声音陡然提高半调。

连水野亚泽都惊讶的看着方如雪,这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真是诡异。

“学姐,我不想放弃这次的机会,你知道我,从来在学校的时间不多,认识的朋友不多,所以,想借这次的机会好好让大家认识我。”方如雪那水灵灵的大眼闪著珠宝般的水泽,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安啦,安啦,开个玩笑。”流云罂看不得她这个样子,挥挥手。

范姜熏拿起草莓,熟练的摘掉上面的叶茛,刚要递过来,愣住了,流云罂笑得灿烂如花,习惯,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方如雪咬咬嘴唇,搭在熏肩上的手也垂然落下。

水野亚泽在旁边看着三个人的表情,只觉奇怪。

范姜熏皱皱眉,缩回手。没料到流云罂拉住他的手,就势一口咬下,也咬住熏的手指,狠狠的咬住。

熏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丝毫不觉得疼痛,任她咬着。

“学姐——”方如雪在一旁叫了起来。

流云罂松开,站起来,又俯下身子,在熏的耳边轻轻吐气,“她身体有病,不代表我就要忍气吞声的受她挑衅。”耸耸肩,她推开椅子,离开。

……

果然是很复杂,水野亚泽暗暗道。

神啊,继续让我快写吧,已经有后妈让我一天24小时都在电脑旁了……呜~~

第 24 章

几天后的露天晚会如期举行,虽然那天的雪依旧下的很大,满天纷飞的雪花迷离着人们的眼,学校场中央架起了简易的舞台,校园里生意盎然的松树上都缀满了如繁星般闪烁着的灯。

夜幕一寸一寸的转浓,大家彼此拥挤着,舞动着手中的荧光,迎接学校一年一度露天晚会。

舞台后面,流云罂拥着自己的黑色呢绒大衣,蜷缩着坐在角落,零下几度的温度让她无法适应。

眼前出现一双短靴,抬头,是方如雪。

“坐下来说话。,你站着,我的头好酸。” 流云罂拍拍旁边的空位。

方如雪乖巧的坐了下来,娇弱的身躯竟在轻轻颤抖。

“怎么了,很冷?” 流云罂更加拥紧自己的大衣,“对不起,我也很冷,温暖不了你。”

“学姐,究竟为什么你要讨厌我?”方如雪美目晶莹,却又仿佛漾着淡淡的雾气。

“对不起,讨厌是不需要理由的。” 流云罂笑着轻拍她的头,“微笑点,校刊的摄影过来了。”

流云罂摆了个很灿烂的笑脸对着相机。

等人一走,流云罂立刻缩回了手。

“就这么讨厌我,非要把我的幸福抢走吗,学姐。”方如雪喘着气,十分的激动,猛地,左有如被针刺过一般揪痛,喘息着,她艰难地从怀中出药丸送入口中,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开来。

“激动,对你的身体真的不好。” 流云罂蹙眉,冷冷看着。

“学姐,你既然不喜欢范姜熏,为什么非要他?” 她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哀愁。

“你知道我不喜欢他?” 流云罂反问。

“喜欢一个人,不会那样的随意的对待他的。”

“那你呢,你是知道的吧,熏是不喜欢你的,你又何苦强求?” 流云罂挑了下眉。

“鲜衣怒马,江湖少年游。美人立桥头,一个眼波,十年风流。我想,为了他能够对我微笑,我会等待,等待他把你忘掉。”

流云罂笑了,小小的吹了一声口哨,“原来,真的看不出来,想不到你的身体里蕴含如此坚毅的信念。你有点让我惊讶了。”

有着等待的人真的……很幸福呢。

“好吧,为了我没有看出的你的坚毅,我们来打个赌,赌今天晚上熏会送回去,如果他送的是你,那我就不再去纠缠他了。” 流云罂抬眸。

“如果他送的是你呢?”方如雪看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小心的问道。

“我什么也不要你的,你可以继续和他在一起——如果今天过后他还愿意的话。”她巧笑倩兮。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如此的自信?方如雪看着眼前的人。

“不要看了,没有陷阱在等你。”

“好,我赌。”没有尝试过赌博,今天,她想冒险一次,更何况,即使输的话,她也不会失去什么的。

“对了,你可以上场了。” 流云罂提醒她,上台的时间到了。“还有,今天,我不会阻止你用任何手段让熏送你回家。”

用任何手段?方如雪脱掉外套,疑惑的转身。

“最后一句,今天的演奏你要出丑的。” 流云罂对她眨眨眼。

什么?!

旁边的人把愣住的方如雪推上舞台。

……

方如雪走上舞台,白色安哥拉羊毛针织衫搭配灰白格子的短裙,脚上是毛茸茸的短靴,符合她一贯的路线——淑女。舞台上的灯光照得人刺眼,下面的人真的好多啊,她不由自主的抚上口的蝴蝶针,白色珍珠的纯净和银色铂金的通透,轻纱质的蝴蝶结永远是她的最爱,纯净,无邪,并有淡淡让人怜爱的忧伤。

她轻盈着走到舞台正中,站定,架好小提琴,闭上眼,流水般的琴音轻轻泻出……欧洲那遥远悠长的古代啊,明媚的阳光中,女王遇上了一位少年,少年那清秀的面容让她深深的着迷……琴声悠远婉转,如少女的心,羞涩的不知该如何的诉说……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爱或是不爱……小提琴低回而忧郁的音调宣泄着女子悲鸣的心……乐声缓缓升起,盘旋而上,越来越高……得不到回应的女子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剑就刺向了少年的心中……音调嘎然而止……然后是一连串的颤音……女子郁永远无法再笑的脸……

琴声停止,方如雪微微睁开眼睛,眼里含着泪水,无法触及心灵的音乐不会是好的音乐。

这是一场很出色的演凑,下面的人已经不断的再说“安可”了。

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出色的演奏了吗?!

……

舞台后面。

“流云,你还要上去吗?你们的节目是重复的。”同班同学听到前面的喝彩声,开始紧张起来了。

“放心,我不会上去给你们丢脸的,年级大了,这张老脸还真是丢不起呀。” 流云罂咬开右手上缠着的绷带,”对了,我要的东西搬上舞台了吗?”

“搬上了,可你要那个东西干吗?“

“道具。” 流云罂神秘的朝她眨了一下眼,脱下大衣,走上舞台。‘

留下身后惊艳的人。

……

“又是一个小提琴演凑。”

“还是同一曲目。”

“为什么要安排同样的节目啊?”

“……”

舞台下面的人听到主持人报出下面的节目的时候,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你说,你姐她会带给我们什么?”舞台下的水野亚泽拍了拍身边的人。

“……”

“俩个同样的节目,肯定会被别人拿来比较,说到底,你是希望谁的胜出?”看范姜熏不回答,水野亚泽继续说下去。

“……”

“你,是爱着自己的姐姐吧?”

范姜熏转头,久久盯着他。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的,恋姐情节的人大有人在,况且,你的姐姐真的……”被范姜熏锐利的目光刺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舞台上的灯在这时全部熄灭了,一片漆黑。

然后,一束清冷的光斜斜的照下来,照在舞台正中的沙发上,沙发背面对着观众。琴声也就在此时流淌起来,如风动,似云飘……完全不是Silenced的曲调。

舞台徐徐旋转,沙发也转了过来,琴声止住。

更大的一束光洒了下来,正好将整个沙发笼罩,也清晰的让人们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流云罂。

她斜倚在豹皮垫前,像是冷静的塑像,却闪耀了迷人的光。她的衣裙是沉黑和深红的,她的眼神是安静又疲惫的,却依然让你想起某种迷途的兽类,眼角媚惑间散发着浮若众生的气质。这样静静的征服,却是神秘而不可知的,你接近她,取悦她,却不一定能拥有她。

Silenced的女王!这是舞台下的人们脑海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流云罂从沙发上站起,拖到脚踝的艳色红裙,又高又细的高跟鞋,飘飘渺渺的如走在云端,半裸的肩,镂空流苏衣裙,看得到里面的黑色蕾丝。她静静的站在舞台上,眼神低低的扫了全场,舞台下一片的寂静。

头微微左侧,弓落弦,恬淡的琴声流出,如她前次方如雪听到的那样,平静、温和,甚至有些慵懒,琴声是一样的,但是,已经有什么在改变着了,流云罂半开半阖着眼,偶尔居高临下的懒懒的扫一下全场……是的,那是另一种的演绎了……琴声带我们回到……权顷天下的古代女王半倚在自己的座位上,也该是用这种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臣下……听着他们的禀报……居高临下的俯视……在那暗沉闷的殿……

弓落弦,硬硬的扯出一声长音,划破温和柔软的表面。流云罂嘴角勾起,一朵笑容绽放。 琴声——快板,回旋……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金黄的麦田,盛放的玫瑰,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迷迭香、鸢尾花的清香,衣着华丽之极的女王在那一片金黄中遇见清秀的少年……一切美好的让人不可思议……琴音轻快、跃动,带着诱惑的探询;柔美,妩媚,散发着沉沦的欲望……

你相信女王会如一般女子忧郁羞涩的探询着少年对她的爱吗……如是我,我不会……流云罂手中的琴弓全力炫耀着华丽的技法,琴音不断上升,旋转……那是女王无理的纠缠、强索……说爱我,说服从我,要不我就杀掉你的父亲、母亲,你的亲人……强迫的爱不一定代表不幸福……流云罂把高跟鞋踢掉,深红的衣裙独舞,极暧昧、沉湎欲望的舞步,音调也随之一转,小提琴独有的旖旎缠绵,却又带着激烈矛盾着的旋律,一段一段回荡纠缠……嚣张到奢华的皇后大床,不难猜到苦短的初夜时这里曾开过如何的诱惑之花,想象中的画面和午夜灯光的背景交杂在一起,便是之后的一连窜的纠缠到窒息,越来越沉沦的快感,亦真亦幻……

深红衣裙站定,反复诉说着浓烈的爱恋,灿烂却也窒息——爱我吗,我的少年,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看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要疯了,我就要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别人微笑,我要你,对着我一个人微笑,注视着我一个人,陪伴在我的身边,一直……少年,爱着我吗,究竟有多少的爱着我,有我爱你那样多吗……少年,我的少年,如我先于你离开,你会思念着我吗,有多久,多漫长,你还会遇到你爱慕的女子吗……对不起,少年,我不能忍受 ……

弓落弦,水一般地流着,将人生紧紧把握贴恋着的一切东西都流了去了……那蜿蜒的小提琴乐声轻声敲打着人的心弦,那忧郁低婉的声音,始终揉动着人的心脏,急剧而上的高音让心脏陡地一缩……利剑似琴弦,直刺进人的心窝,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少年洁白的膛上着一柄剑,沉睡着……

琴声止。

全场一片的安静,恍惚般清醒,舞台上早已没有人,掌声,雷动。

“真是太美了。”

“你是指舞台上的还是指你听到的?”

“没有舞台上的我就理解不了琴声中的。”

“好像,还应该有最后一段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很好听,很难忘,不是吗?!”

……

“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下了台批好外套的流云罂找到方如雪。

“为什么,为什么早不让我知道你拉琴已经具有专业的标准。”方如雪天真无邪的明眸弥漫着羞愧,有泪雾氤氲而生。

“是你没有问过我呀。” 流云罂伸出左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捏捏她的脸,“给你一个教训,千万不要去挑衅一个你所不熟悉的人,淑女,不该如此,即使为了你口中的那份爱。”

“学姐,你不是讨厌我吗?”方如雪迷惑了,为她的动作,她的语言。

“好像,自从你讲过那番等待的话后,讨厌的程度开始减轻。” 流云罂她的头,“如果,你能承认我们刚才那个打赌你输的话,我讨厌你的程度会更轻。”

“学姐,我不会认输的。”方如雪仰起头,脸上满是坚毅。

“那好,你可以想想自己该用什么方法让熏送你回家了,” 流云罂笑笑,“随便你,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什么样的都可以哦,我不会说的。”语气软软的,是含着笑说出的。

“你看,他来了。对了,再告诉你一声,这次,我还是不会输。”

门口,范姜熏、水野亚泽走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自信……难道真的这么有把握……难道自己又要输了吗……不想啊,不想看到她在撩拨着范姜熏的心……真的,真的,可以什么手段吗……哪怕是卑鄙的……

方如雪一手捂住口,一手抓着流云罂的大衣,软软的往下倒,流云罂俩手交叉,丝毫没有要帮忙的迹象,只是在她倒下的瞬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最后一句,不会演戏的人千万不要在自己不了解的人面前演戏。”

范姜熏跑了过来,扶住了方如雪。

“熏,我心脏好痛,你送我——回家。”方如雪倚在范姜熏的肩上。

范姜熏扶住她,正要离开。

“怎么,你就不问为什么刚才她好端端的,却突然发病?” 流云罂在他们身后冷冷的开口。

很明显,方如雪的身子一震,连范姜熏都感觉到了。

“你,做了什么?”他没有回头。

“还能有什么,就是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让她心脏受不了罢了。” 流云罂无所谓的说道。

范姜熏咬住牙,站在原地,直到方如雪轻轻叫他,他才继续往前走。

“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再关心,因为她;是她自卑软弱或是追逐喜欢的人的勇敢像以前的你;还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让你特别的同情,放不下她?”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是病弱的身体吗,那好,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我把身体彻底的搞坏,你就会像以前那样?”

她说完,疾步走过他们的身边,走向门外。

那一刻,方如雪感到扶住她肩膀的手是那么紧的攥住她,让她的骨头都快捏碎了,她没有说出,只是仰头轻轻叫了一声,“熏。”

“走吧。”范姜熏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熏——”一旁的水野亚泽叫了起来。

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把小提琴,一把染红着血的提琴,琴弦,血迹斑斑。

一只爪抓缠着他范姜熏的心口,她没有拉完最后一段,他的脸色,慢慢地失了血流……他倏然放开方如雪,朝门口跑去,地上积满了厚重的雪,不太远处的池塘旁是那样的身影站着……他拔腿发狂地往前冲,最快的速度,他跑到池塘边。

“怎么,你还是过来了?” 流云罂的眸子顿时灿如辰星,“你知道吗,我刚才和她打了个赌,就赌你今天送谁回家,看样子,是我赢了。”

俯下身子不停喘气的范姜熏猛地直起身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耍我耍得很乐是吗”

“熏,我只是让你知道,你在乎的人到底是谁。” 流云罂目光柔和,手抚上熏的脸,“回到我身边来吧。”

“不会——再——回去。” 范姜熏硬生生的挣开她的手,“你知道吗,我的心再也无法温暖起来了。”他说着,倒退一步,转身离开。

“熏,你真的不再回来了吗……那好,你的冷,我陪你。”她天外飞来的一句。

然后——

“哗啦。”有水花的声音。

又是——又是,一场恶作剧!

范姜熏想着,脚步,却艰难的无法再往前迈一步。他咬牙,回头,四周空无一人,池塘水面有破碎的冰块,水波圈圈,

冬天的池塘水底可是比户外冷上十倍的温度啊!任何人,到达这种温度,手脚失去知觉,更何况她还不会游泳……

“流云罂——”,全身的血都仿佛冻僵,结成冰块。

他跑到池边,理志全失,一心跳入池中的时候,流云罂整个人湿淋淋的浮出水面。他艰难的拉她上来,两个人同样呼吸急促的深深望着彼此,流云罂牙齿打颤,脸色白如纸,却依旧冷静的出声,“这样够了吗?”

“你疯了。”他一把抱住她,用力抱住她。

“我抵御不了你,本抵御不了你。”为什么他的语气透着悲哀。

……

赶到的水野亚泽和方如雪看到深拥的俩人,

飞蛾扑火,没有人愿意结束,即使明知道可能会伤痕累累,仍宁愿成为飞蛾,捕捉住一瞬的灿美,教此生不枉。

输了,原来这个赌自己最后将失去最多的东西,方如雪的眼眶涌出泪水,范姜熏将再也不会留一丝的希望给她。

№10 网友:htt 评论:《可爱弟弟(女虐男)》 打分:-2 发表时间:2006-02-03 15:53:47 所评章节:2

【下课铃声响起,她让范姜熏回到座位,走出了教室。

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一杯温茶就递给了我。

“谢谢。”她朝一身白大褂的老医生笑笑。 】

一下是说女主角的『她』,不小心又跑出一个『我』,

这是怎么了作者把自己当成女主角了吗

难怪把女主角写的国色天香人人遐想……

看不到三章就重复看见这样的错误,

作者你要自我膨胀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行行好拜托先把文检查一遍再贴可否

[投诉] №3 网友:A 评论:《可爱弟弟(女虐男)》 打分:-2 发表时间:2006-02-03 20:31:00 所评章节:4

文章结构混乱,而且还有刷分嫌疑。

木木的态度一:无语泪三行,抬头看青天,青鸽白鹭飞,蔫知我心比明月,暇似碧玉洁如雪,安能做此事?从婴褓到双十,卑弱如尘垢,自我膨胀如天高?不敢!中血,哽于喉,古有伯牙子期,痛今世,何人知我心,月光光,坦荡荡。惨惨惨, 唯有拜于岳飞墓,欲与之比凄惨。一个凄字怎说了?

木木的态度二:哇靠!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竟然能看出我自我膨胀,而且木木不光是自我膨胀,还非常的自恋,女人嘛,当然幻想的多点,现实生活中man良莠不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就是早被人预定了,所以,只有靠写小说来勉强维持自己的虚荣膨胀心了,加上木木身懒惰,基本写完就贴,当然,如果各位强烈要求,木木是可以接受的:写好后,仔细检查一个月,再贴上,还有,把以前文章的人称改正确。特此,向那些“暗地里”涉及嫌疑刷分的大人致意,木木向你们鞠躬了,楼上的那个用千里眼看出有嫌疑刷分的楼主,请问大人你是否可以向斑竹举报偶刷分,最好可以能够把木木的ID取消掉,哈哈,这样偶就可以不用再填坑了。木木这厢有礼了。

好了,这周的最佳创意评论木木特此颁发给这俩位楼主,恭祝他们再接再厉!鼓掌!^_^

顺便说一句,木木的古代文学造诣不错吧。鼓掌!^_^

第 25 章

不考虑后果的人做出疯狂的事的最终结果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昏睡。

医院病房。

清秀的少年安静坐在病床前。

“熏——”

病房门被推开,是水野亚泽和跟在后面的方如雪。

“怎么样了,你的姐姐?” 水野亚泽不由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女子,那天的那一幕,深深的震住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激烈的举动。

“医生说她受到冷水的刺激,再加上她的手本来就有伤,所以会比较的麻烦。”范姜熏深深凝望着。

“范姜同学——”方如雪在水野亚泽身后开口,自从那天以后,怕是自己再也不能再那样亲昵的叫他熏了吧。

范姜熏看着她,白衣如雪,纤尘不染,俏立门畔。他走过去,看着她,“对不起——”

他被一个人俘获了心,于是,再也无法了。

只一句,让方如雪泪如泉涌。

“我知道,知道了。”虽然自己心里清楚,但被当面告知却还是让她心如刀绞。

“熏——”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你终于醒过来了。”范姜走到窗前,看着流云罂。

“是,我醒来了。” 流云罂嘴角扬起,“是不是很想念很想念我呀?”

有点让她惊讶的是,范姜熏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际轻轻的诉说,“是的,很想念你,很想,很想……”有凉意渐渐在她颈边衣襟化开。

……

后面传来咳嗽声。

流云罂转过头,看见水野亚泽尴尬的看着他们。

“那个,本来不想说的——你们,不是姐弟吗?”他有些担忧的提醒。

“是呀,我们是姐弟。” 流云罂笑,同时,察觉到抱住她的范姜熏异常的僵硬,她再笑,“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呀。”

*-*-* *-*-* *-*-* *-*-* *-*-* 我是虐人的分割线 *-*-* *-*-* *-*-* *-*-* *-*-*

流云罂身体恢复之后回到学校,学校里的众人又惊奇的发现他们姐弟又恢复了以往的关系,熏的身边再也不出现任何的女生了。

学校里这时出现了一种说法,就是他们之间有极暧昧的关系,身为姐姐的流云罂不放手,有强烈的独占欲,她有恋弟情节。

潮湿的流言像苔藓一样,杂乱滋生,凭空无据。

看似平静的校园表面实则暗暗涌动着一股暗流。

甚至在学校的报刊上出现他们在一起的照片,照片的题目是大大的“乱伦”两字。

……

“熏,你不对他们说清楚吗?” 水野亚泽拿着报纸对范姜熏说道。

“没关系,姐姐不介意。”熏随意的瞥了一下报纸。

“你姐姐还是不愿意说出你们没有血缘的事吗?”

范姜熏笑笑算是回答。

是呀,她不愿意,那么,他也不会说。

……

早上。

当范姜熏和流云罂一起走进校门的时候,被三个女生拦在了门口,

“范姜学长——”,为首的一个女孩子开口,“我们希望你能勇敢的站出来,不要再忍受别人的胁迫了。”

流云罂似笑非笑,现在日本的小妹妹怎么都这么无聊嘛,老是妄想一些有的没的事。

“这些,是我们之间的事,请你们不用手。”范姜熏有礼貌的回答,拉着流云罂冰冷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三个女孩看到似乎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目标,转而指向流云罂,“学姐,你不要再这样霸占范姜学长,我们看不惯你的做法……”

“够了!”范姜熏冷冷的打断,拉住流云罂的手绕过这些人。

“学姐,有本事中午到体育社,我们好好谈谈。”

流云罂朝她们挑衅的抛了个飞吻,“好呀。”

“姐,你不要去,不要理她们。”走廊上,范姜熏对她说道。

“知道了,快进教室吧。” 流云罂看看周围没有人,在熏脸上偷了个吻推他进去。

……

中午的时候,流云罂早早来到了体育社,推开门走进去,发现里面还没有人,怎么,她们想失约是吗?

正想着,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她回头,却发现是熏。

“熏,你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独自面对她们?” 她让他无法掌握,别人不敢,不做的事,她却偏要冒险尝试,就如那次她跳入池塘中,每次回想那恐惧像慢慢覆盖过来的夜幕压得他无法呼吸。

流云罂站着,与他面对面,拉下他的头,将他靠在自己肩上,略微稚气地拍拍他的肩背,“熏……”细细柔柔地唤着,仿佛要将他的忧伤与恐惧抚平。

这个忧伤的少年,在冬日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纯净,极薄的嘴唇配尖削的下巴,琥珀般眼睛非常透彻。

流云罂的心异样的酸楚起来,她拉着他,进入旁边的储物间,这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四周都堆积着杂乱的器材,只有门口巴掌大的地方足够让俩人互拥着站立。

“熏,爱我吗?” 流云罂语调缠绵,俯首靠近他,气息交错,亲昵暖昧,狭长的黑眸闪亮闪亮地看着他,用鼻尖轻触熏的鼻尖,范姜熏没有回答,默默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双颊渐红,睫毛开始羞涩不安颤动。

“熏,把大衣脱下。” 她吻上熏瘦弱的颈项,脸颊与嘴唇贴在他的耳鬓厮摩着,带着顽皮的小舌轻轻舔着他的耳垂,好奇着……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姐——” 熏倒抽了口气,隐忍着,呼吸开始不规律……忍受着,熏还是听话的解开扣子,大衣,落到了地上,身上是单薄的一件衬衣。

“熏,把衬衣解开。”右手的手掌还绷着绷带,流云罂在他耳畔轻吐着温热的气息。从他紊乱的呼吸中,她可以发现自己对他造成的影响。

“姐,不要——”熏微微急喘,眼神在清醒和迷离间交替。

“不要吗?” 对于他的回答,她置之不理,她抬起双眸瞅住他,诱惑着在他耳边细细喘息着,右脚介入他的双腿之间,慢慢摩擦着他的敏感。

熏低低叫了一声,眼神越发的迷离沉醉,他深深吸气,再长长地呼气,抽出手,一颗一颗颤抖着解开扣子……

流云罂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四处熨抚,挑逗地在他的身上游移。触到那两颗粉红的首,那种直接触到皮肤的感觉让熏浑身发抖。

“不、不要……”

不管他怎么拒绝,流云罂还是没有停止触。

“不要……”

范姜熏扭动身体试图从她的手下逃脱,但狭小的空间,却又怕挣扎过程中让流云罂受到伤害,所以最后反而被她压在了门上,让她覆盖上身体,无法动弹。

窄小的空间,空气似乎也完全的燃烧起来。

流云罂的手继续捏住他右边的晕和首,那种近乎痛痒的刺激让范姜熏的腰颤抖起来,两颗敏感的小豆,像有自我意识般的微微缩起,随即梗在她柔软的掌间,他两边的都像朱萸般红透。

“熏,你好可爱,愈来愈硬了。”

范姜熏羞耻得全身发热。

“姐,不要,不要这么说。”

流云罂的指尖轻抠了一下,一股电流瞬间掠过范姜熏的背。“熏,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姐——”他喘着气,享受甜蜜的酷刑。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回沙哑的像夜风吹过树梢。

有人的脚步声,从远及近的走来。

“有没有看到她?”

“没有,她不会不来了吧。”

“社团门开了,我们先进去吧。”

有人走了进来。

流云罂知道,是早上的那三个女孩子,不过却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

范姜熏的手在身上追着,一向灵活的手却犹如刚刚学步的婴儿。他终于追上流云罂的手,把它抓住,不让它再乱动。“姐,有人来了。”

流云罂闻言,俏脸带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又怎么样。”她从他手中抽出她的手,重新抚上他的口。

在她大拇指和食指捏弄下,熏难耐地呻吟出来,随即慌张地蒙住口。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门外的人说道。

“好像有一点点——”

“好像是从储物间传出来的。”

有人走了过来,开始试图转着门上的把手。

“你说,如果让她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会怎么想我,学校里又会怎么说我呢?” 流云罂在熏耳边低语。

流云罂把熏捂住嘴的手拉开,接着用舌尖滚动他口的尖端,不断吸吮轻咬,还用舌尖戳逗。 偶尔还抬头,欣赏着熏的表情。

累积在他腰间的热度开始往某处集中起来,有火焰在他下腹燃烧着。痛苦的煎熬,却不能发出任何的呻吟,熏紧紧咬住嘴唇。

“打不开——”

“也许刚才我们听错了,储物间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走吧,我们出去看看。”

门口的人渐渐远走。

她突然放手,没来由的,被挑弄几乎到顶点的火热身子就这么被抛下来,一种强烈得要逼疯人的空虚感折磨着熏。

他从门上滑落,垂下头,仍然紧咬着下唇,身体上难受的呜咽让他硬生生的吞进肚子……

××××××××××××××××××××××××××××××××××××××

电脑继续不行中,感觉自己要开始虐人啦,马上要开学啦~~

26-29

第 26 章

自从那天以后,流云罂越来越喜欢逗弄范姜熏,喜欢看他发窘的样子。

周末,流云罂拉范姜熏出去逛街。

百货商场里所有的物品都在打折,人群拥挤不堪。

“小姐,你需要什么?”柜台小姐走到他们面前。

流云罂这才发现他们被拥挤的人潮挤到了内衣柜台前。

“熏,这件怎么样?” 流云罂拿起一件粉色的蕾丝内衣,在身上比划着。

“这位小姐皮肤白,这件内衣最适合你了,我想您穿上以后,你的男朋友肯定会喜欢的。”柜台小姐看到这对出色的男女,不遗余力的介绍起自己的商品。

“熏?” 流云罂嘴角弯弯,看向范姜熏。

而他早已窘的脸色通红,眼神不知该往哪边看。然后,仿佛溺海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抓起身旁的衣服,冲进了更衣室。

身后是一连窜流云罂清脆的咯咯的笑声。

流云罂明亮的眼珠转了转,趁柜台小姐不注意拿了几件内衣也溜进了更衣室。

“姐——”范姜熏的声音透着紧张。

“你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再这欺负你。” 流云罂邪笑,“来,这几件,你换上。”将手里抓着的衣物递给他。

范姜熏的脸刷的全红了,手上是男士的内裤。

“要不,先试试这件?很可爱哦。” 流云罂比划着一件,很可爱的卡通形象,特殊部位立体剪裁,以大象的脸作为表现。

“姐——”,范姜熏拿她没有办法。

“还是你喜欢朝气蓬勃的明黄色?”流云罂又拿起另外的一件,透明的黄色丝织,只有两片,前片护住小腹重点部位,后片兜住臀部,用细带系在腰上。

“姐——”,范姜熏的脸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你先出去再说。”

“我怎么可以出去?” 流云罂振振有理,笑意却含在眸中,“你知道,这种贴身内衣是不允许试穿的,所以你现在动作得快呀。”

“姐,你在这里,我穿不了。”范姜熏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

“好啦,好啦,我出去就是。” 流云罂看到他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叫她的熏还是这样的可爱?!

……

晚上吃完晚饭,流云罂坐在沙发上看书。

“姐,你的冰淇淋。”熏拿了一桶色彩缤纷的冰淇淋放在茶几上,有些好奇她在看书便凑了过去。

一个瘦削清丽的少年满面潮红的趴跪在地上,身体已经软弱无力,但拴在纤细脖颈上的项圈却被用力向上提起,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他浑身赤裸,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前两颗鲜红欲滴的头被环残忍的穿刺。几条黑亮的皮带紧紧地缠绕在他的上身和大腿部,将原本雪白的皮肤勒出一道道令人遐想连篇的红痕。而微微挺立的分身被牢牢禁锢在贞带中无法解放,少年樱唇微张,仿佛正在发出又似享受又似痛苦的甜美呻吟。视线再往下,来到那让人疯狂的幽,可怜的口正吃力的吞纳着大的电动阳具,股沟处,微微露出还未完全进入的阳具尾端……

漫画的封面:绝对丽奴。

范姜熏倒退了一步,脸顿时艳若晚霞,“姐——”

流云罂转过头,看到他透红的脸,嘴角勾起一弯笑,“熏,想什么呢?”看到桌子上的冰淇淋,她的眼角弯了弯,眸中转过狡黠的流光。“熏,过来坐。”

就如羊羔陷入猎人的圈套,范姜熏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流云罂面对面与他坐着,慢慢压向他,熏不得已往后退,直到抵到沙发靠背。

“熏——”,流云罂酥软的嗓音,手指拉扯着将熏的制服领带拉下,将领带系上他的眼。

“姐——,你要干什么?”范姜熏眼前一片黑暗。

“吃冰淇淋呀。”话未说完,唇已覆上他的。

滚烫的舌混着凉丝丝的冰淇淋,冲入范姜熏的口中。范姜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发着怔,只能被迫坐着,双掌摊在她的身侧两方,任芳唇软舌在嘴里嬉戏搅和,将他的神智也如口中的冰淇淋一样彻底融化。

视野沉入黑暗,口腔内变得异常敏感起来。舌头被轻轻的吮吸与噬咬着,引发如同电击一般的痉挛。粉舌舐卷过他唇间,顽皮地探进探出……不断带进细滑的冰淇淋,甚至张开牙关,衔咬着他的下唇,一浪一浪的刺激袭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使得他只能借助双臂的支撑勉强坐着。粉唇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漉漉的润湿,自嘴角而下,颈项,微微凸起的喉结……衣服的扣子一颗颗被解开……

流云罂的手已经移入他衣襟,在那熟悉的膛上攻城掠地。

范姜熏扭动着身体,拒绝得虚软无力。不习惯于拒绝,向来是被她无理的控制着。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全副神都集中在她的手所引发的灼烧感上。视线被遮住,触觉的感受更加敏感,被她的手抚过的肌肤变得异常敏感,即使是轻微地抚弄,都让他激动得忍不住要发出呻吟。14岁的青涩身体,已经有什么在改变了。

纤小的手在他的身体上来回磨擦着,点燃了熊熊热焰,将他的理智一一焚烧殆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灼热的手指之下,由前经小腹慢慢游走至腰后,感受那热切的触抚。

不经意间,它穿过紧束的裤腰,挤压着弹力十足的臀部,令怪异感油然而生。

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范姜熏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甚至有不熟悉的呻吟从他嘴里发出,“啊……啊……”,太羞耻了,他忍不住举起手指放进嘴里咬着。

衣服大大的敞开,白皙的前的小点已经通红变硬, 温湿的唇瓣不断呵出热气,额上泌出薄薄的汗珠,脸颊通红一片,整个人充满一种教人无法用言语形容,带点SM意味的魅惑气息。

熏不知道此时的他看起来是多么的诱人。

流云罂的嘴角邪笑,然后——拿起那一桶冰凉的东西挖出一勺倒在他身上。

“啊……”,受到刺激,熏的身体高高的挺起,又重重的落下,全身发冷又发热,几乎已达崩溃边缘。

更加折磨他的是,那温润的舌开始轻轻在口舔噬,

“原来,冰粉红色的是草莓,明黄的是凤梨,淡紫的是香草,褐色的是咖啡,碧青的是蜜瓜……” 流云罂清凉的嗓音浮起,还夹杂隐隐的笑。

暧昧的鼻音渐起,气氛趋向白热。

为了享受更好的美味,流云罂一刻也不停歇的亲吻、舔舐着眼前甜美的冰淇淋,舌最后来到下腹……手指解开皮带,裤子未被褪下……室内,熏的喘气越喘越急……

身体的反应早已显而易见。

接下来——桶里的冰淇淋统统倒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甚至还有附在桶上的层层冰块。

寒冷将身体内的火焰完全熄灭。

“啊——”熏如触电一样跳了出来,拉下头上的领带,不住的重重喘气。

“熏,我们来玩更加刺激的吧。” 流云罂的眼亮闪闪,指着那本绝对丽奴,仿佛想到发现什么更好的游戏,一点不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麽。

“不要!”第一次,范姜熏如此清晰的这样面对面的拒绝她。

流云罂看着他,看他眼里久久仍未散去的欲念,琥珀的眼里又有忧伤浮起,“那好,你说不要就不要。” 流云罂笑笑,低下头,继续看刚才未完的漫画,刚才对他做的事仿佛一点都没发生过。

范姜熏站着,裤子上的冰块已经融化,心被狠狠的抽紧,不是讨厌她的触碰,只是——对她而言仅仅是一项新的游戏,如此恶劣的玩弄他的身体。

却无法生气。

电脑终于修好,不过要开学了~~奋斗中!!!

第 27 章

初夏的夜里紫藤花下浓郁的香气,薰风徐徐轻送树梢枝桠的絮语,平和中带来一丝慵懒气息。

清秀少年高高的,微微笑着,他从头顶上摘下一串花朵递给少女,明眸少女露齿一笑,“你很喜欢很喜欢我对不对?”

少年转身拥住她,在她额际轻轻一吻,悄悄在她耳边低喃。

她忍不住笑得象花一样盛开。

那些紫藤花是不能被遗忘的,那些耳边低语也是不能够遗忘的,渐渐的她开始醉眼迷离。

就算垂垂老矣,就算轮回转世,她都会记得……无法忘记。

……

“你真的要去吗?”

少年转身,少女站在离他六、七步远的地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衣,一头长发按散在前,她的脸色苍白得让他心疼。

感动瞬间盈满他的心,他走过去,轻轻拉开她的手,衣袖向上挽起,手腕上露出似是淤青与麻绳留下的擦伤。

“对不起”,他低下头,慢慢吻上那些伤痕。

“你不要去”,她用力抱住他,“我再也不拉琴了,再也不了。”

他抬头看向她,唇角微微上勾,绽露一丝微笑,晶亮的眼神温柔得醉人。“你拉琴的才华一定会让别人发现的,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他的手攀上了她的腰,反手拥住她,“等我吧,等我回来,我的曲子一定不会比你差,我相信。”

他温柔的笑着,却第一次拒绝她的哀求。

……

冷白森森的狭小房间,屋顶中央悬挂的白炽灯发出刺眼令人不舒服的一片白茫茫的光。

她一步步颤抖着走向前,步步如走在刀尖,五月的阳光炙热,可是她的手好冰,那天余下的时间,她都觉得好冷,透骨彻心的寒冷……

一步步,躺在床上的冰冷少年……裸体的身躯上是尽是凌虐的伤痕……

冰白染上脸颊,她无力控制,全身血因眼前看到的冻结,世界崩陷的晕眩感!用尽全身的力量闭上眼抵抗,心口被撕裂般疼痛不已……她立即摇头否认,这样的他不是他……那样的了无生机……紧紧的拥住他,手中所到之处是一片冰冷……暗红色的血已干涸……往日的种种画面飞快地从眼前划过,少年温暖的微笑,春天的气息,悠扬的琴声,温柔的拥抱……肌肤曾微烫的温度……还有她所不能遗忘的耳边的呢喃“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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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

静寂的夜,细微的呼声是如此的清晰。

范姜熏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流云罂披着单薄的睡衣站在他床头,月华如波,柔和的光影如同水银泄了一地,照在她雪白的长衫上,发出淡雅的银光。

理所当然的牵起她的手,那冷冰冰的温度让他的眉挑了一下。

“你不要走,好不好?”她的声音近似哀求的传来,眼神迷茫混乱,“我不再拉琴,永远不要拉了。”

她慌杂不安的样子不是他所熟悉,好似做了一场噩梦,他抱住她,却发现她在颤抖。

“好冷”,她说,这清冷的午夜谁能给她温暖便好。

心头扭紧,她无助的模样让范姜熏的心牵扯着疼痛,他把她抱在怀里,脸颊贴着她的头发,

忽然之间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她把身体蜷成无依无靠的一团不停的颤抖,原来可以这样的冷,他的膛贴着她的背脊,他在她耳边说他会抱着她,温暖她。

慢慢的,她缓缓入睡。

范姜熏的眼神黯了黯,看她长长睫毛如蝴蝶般沉睡,柔软的舌尖,缓缓滑过长而湿润的眼睫毛,泪水那涩涩的滋味传进味蕾的感觉神经,就像传进心尖一样真实,非常苦,非常疼。

绵绵的爱着,却也隐隐的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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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下午放学的钟声响起,范姜熏收拾好课本,第一个离开教室,也就在走廊的拐角,有一个轻微的声音叫住他,“范姜同学——”

范姜熏回头,走廊一角是方如雪,几天不见,她明显的消瘦下去,脸颊上原本有些红润的晕色也变得苍白。

“范姜同学,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能过来一下吗?”方如雪几乎是请求着说这些话。

范姜熏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流云罂下课的时间也快要到了,但是看到方如雪包含祈求的眼神,终于不忍,“走吧。”

俩人向学校偏僻的树林深处走去。

……

树林一角。

“范姜同学,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初恋,虽然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说到激动处,方如雪不住的咳嗽起来,低低喘着气,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范姜熏走上前,扶住她,对这个羞怯的女孩,他真的感到很抱歉,他有深深的疼惜,但是却没有一点点的爱怜,不像流云罂,只要她一出现,四周就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我明天要离开日本了,去接受心脏手术……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我希望你能吻我一下。”方如雪白皙的面容上,有泪水隐含在眼眶,曾经,自己也是那样骄傲的受到众人拥捧的公主,却未料到也要如此低声的祈求。

范姜熏看着她,这个病弱纤瘦的女孩对爱情有着超乎一般人的执着,无法不让人疼惜她,终究不忍,他微微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能吻你”,他伸手抹去方如雪即将掉落的泪水,“我只能给你拥抱。”他轻轻的拥住她。

“多么感人的别离啊——”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俩人转过头,身后站着微微笑着的流云罂。

“那个,你们请继续,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流云罂的脸在笑,眼里没有一丝温暖。绽放的笑颜,艳白得像一蕊无心的花朵。

“姐——”,范姜熏放开方如雪,抓住即将离去的流云罂,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必须快点解释,不然她会走开,走到他再也抓不着的地方。“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方如雪要回去做手术了……”

“喔?” 流云罂仍在笑,但眸色变冷,“是不是只要她的请求,你就会答应?”

“我流云罂的东西,只要被她碰过,我都会统统扔掉。” 流云罂的话语如冰珠,一颗一颗坠入空气,都是深沉的寒意,严冬般的肃杀。

“姐,你是什么意思?”范姜熏牢牢的抓住流云罂的手,心越来越往黑暗深渊沉去。

“我的意思就是——你被我丢弃了。” 她甩开他的手,声音轻轻冷冷,一种范姜熏从未听过的语调,却让他直冷到骨里。

她径直走开,留下僵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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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姜熏坐在窗台的边缘上,任两只长腿垂放在外;差那么一点,夜风只要再大一些,那纤细的身子就会被吹落。

然而他却毫不在乎地望着漆黑天际,伸手接住从天空中落下的雨点,用自己的体温慢慢将冰冷的雨点温暖着。

琥珀色的眸子开始一点点染上墨色的忧郁。

她说,“……她会统统扔掉……”

她说,“……你被我丢弃了……”

……

是的,她是真的做到了。

他就如玩具般的被丢弃掉了。

从那天开始,她不再对他笑,不对他说话,也不再看他……完全把他当作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甚至,比对陌生人更冷淡。

原来被弃的感觉,就是这样。

自己,又一次的被丢弃掉了么?

范姜熏笑了起来,低低的如同夜风的呜泣,喉间是浓浓的苦涩。

他感到自己的可悲,琥珀眸子里涌现出冷冷的、自嘲的、讥诮的笑意。谁叫他爱上她呢?他是她一时兴起的玩具也好,是她名义上的弟弟也好,不管她把他当作什么来对待,他都不在乎了,也无法在乎,他只能那样卑微的爱着她,看她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无法也不能反抗她。

漆黑的夜晚,机车的灯光自远到近。

范姜熏的身子一僵,昏黄的路灯下,一位女子娇笑着从机车后跳下,短发如流云般在夜空中流泻,还有那如花的笑颜,不过都是不属于他的,她正对着那个机车少年笑着,很温暖的那种笑容,然后,范姜熏看见那个少年搂住她,低下头,亲吻她。

声音哽在喉中,呼吸也就此停滞住了。

范姜熏的大半身子探出窗外,整个身体被雨水打湿,全身变得冰冷无比。

路灯下的少女无意间抬头,然后,笑,就此隐住;不知对着机车少年说了什么,她推开少年,走进房子。

……

“姐——”

洗完澡的流云罂擦拭着自己未干的头发刚要上楼,就看见范姜熏站在上层的楼梯口。

流云罂抬头看他,眼眸平静冷漠,然后,上楼,与楼梯口的熏擦肩而过。

她眼中的淡然,几乎撕裂他的灵魂。

突然,她的背后被温热的东西紧紧贴紧,熏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姐,不要再那样,不理我,不对我笑,不要把我当作陌生人……”

他将头紧紧埋人她颈部,语气脆弱,“不要疏远我,不要再生我的气,不要丢弃我,哪怕我只是你手中一件不堪的玩具……姐,不要再这样对待我了,求求你了,你以后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流云罂转过身,眼神平静,看着眼前这个慌乱的让人有些心疼的孩子。

她缓缓嘴角上扬,对着他,露出几天以来的第一次微笑,纯真无暇,“那我说我要玩SM游戏,你也会陪我玩的喽?”

那样纯真的笑颜,吐出的字句却一字一字如一把把刀进熏的膛。

原来,自己在她眼中,真的是玩具,仅此而已。

熏的眼眸,一霎那,仿佛敛去所有的光彩,脸色苍白无力,肩膀也垂了下来。

“不愿意是么,” 流云罂仿佛预见到结果,笑笑即转身离去。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那么,我答应,是不是只要这样,你就能恢复到以前,不再疏远我……”背后,传来范姜熏轻轻的声音。

流云罂没有回头,她的的眼睛酸楚起来,青涩少年执着卑微的清雅面容在眼前晃过,但迅速将其替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少年温暖的脸,以及他裸体的身躯上是满是凌虐的伤痕。

“是的,这是我能原谅你的条件。”她的牙齿咬住唇瓣,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么,我接受。”范姜熏轻轻道。

流云罂走出几步,随即,又折了回来,站在范姜熏的面前,“我是个极为任的家伙。” 她忽然抬手覆上他的头顶。“不要迷失自己。” 她的手下滑遮住他的眼。“迷失了自己你会遍体鳞伤的。”

“没有办法了,”熏的手也覆上她的,凉凉的,挪开她的手,少年的眼眸是悲凉的,“玩具的生命到主人离开的时刻就会嘎然而止的,所以,无法离开,只能迷失自己。”

流云罂愣住,却也是一瞬间的事,神色迅速的恢复。

~~

木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发现jj抽了,晕,明天又要走~~。

第28章

糜乱。

没有白天和夜晚的分别,在这里,一切都只为堕落。

天使的翅膀被狠狠折断,贞洁的纯白被染黑,一切,开始沉沦……

这里是日本最大的情色场所:ONE NIGHT

熏站在霓虹闪烁的ONE NIGHT门口,已接近深夜,今天晚上回到家时,发现流云罂在门上贴了字条:熏,房子我已经卖了,我们现在的落脚是ONE NIGHT。

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悲凉,对自己的嘲笑,无奈,或是别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

站在情色场所的门口,虽然已是深夜,日本的另一个世界正刚刚开始,擦肩而过的路人十有**的回头去看那清秀的少年……

“啊呀,你来了。”华丽之极的大门处闪出一个婀娜的身影,那是分不清年龄的老板娘,“走吧,走吧,我带你去见你姐姐。”

清雅的面容,单薄瘦长的躯体,藏青的学生制服,是那最原始的诱惑,一路上,不断有人上来搭讪,老板娘惟有不断的解释,“对不起,他不是我这边的人。”

老板娘引着熏来到昏黄的地下室门口,看到熏尴尬不已的表情,开玩笑的笑道,“流云小姐刚才进来时也受到这样的骚扰,呵呵,你们姐弟都一样,在哪都能吸引别人的眼球啊。”

“那以后就要打扰了,我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说些礼节的话。

“怎么,你也要住在这里吗?”老板娘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被她掩饰的很好,她本来以为是流云小姐一个人住,“那好,熏少爷,流云小姐住在里面,一般地下室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的。我也只能送到门口,还请您自己进去。”

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溶入地下室昏黄的灯光中,老板娘突然想起了流云罂三年前对她说过的话,“如果,如果我以后带哪个人过来住在这个地下室,请你,请你好好招待他,善待他,因为,他将是我亏欠最多的人。”她还记得流云罂说那段话时的表情,那样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穿着棉白的镶有红色蕾丝的衣裙,苍白、孱弱,脸上是一片的淡漠,眼神是空洞的,似乎在她身上找不出任何生命的体现,她像是只有躯体灵魂丢失的娃娃,毫无生命力……

会是现在的这个少年么?老板娘在门口点上一支烟,烟雾袅袅上升,这个青涩的纯白少年将会遭遇到什么?

掏出手机,老板娘按下一连窜数字,“你好,流云小姐带了一个人一起住到了地下室……”

烟雾弥漫,一切都是混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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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长长的地下室走道,墙壁两侧雕着凹凸的蔷薇花,鲜艳欲滴,仿古的琉璃灯高高挂着,灯光晶莹温润,直到来到地下走廊的最深处,那有一扇虚掩的铜制大门,熏推开门,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诺大的大厅,大厅正中古希腊的雕塑、巨大的异域风情的壁画,巧妙的摆放着,大厅的角落隐藏着一道道门,有笑声从一道门中传出。

顺着笑声,熏走了过去,轻轻摊开虚掩着的门,流云罂赤脚蜷曲在猩红柔软的沙发上,咯咯的笑着,一个少年正跪在沙发下,仰头对她说着什么,看见范姜熏来了,流云罂张开双臂,“熏,你回来了。”

熏坐了过去,流云罂习惯的倚在了他身上,因为刚才少年是背对熏的,这时,熏才看到那个跪在沙发下的少年的样子,他的脸有着世上最美好的线条,妖媚而致的五官,嘴角肆意的微笑,紧抿的双唇薄而浅红,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睛,眼睛是那种很透彻的冰蓝,幽深而魅惑的眼眸,诱惑而慵懒的气息,卷卷的黑发像棉花糖一样柔软而蓬松。

这个黑发的少年,静静地伏在沙发下仰头看着流云罂,像头美丽温顺的宠物。

熏的心不由得一惊,牢牢抓住流云罂的手指,紧紧的。

“熏,”手上陡然的一紧,流云罂看向他,微笑着,“熏,这是辛追,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叫他做。”

“辛追,熏现在是我弟弟了,请你像对我一样对他。” 流云罂低下头对着少年说。

“是的,小姐,我会好好照顾好熏少爷的。”这个叫辛追的少年依旧仰着头,眼神却自始自终未飘到熏身上。

熏开始感到喉咙发紧,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用力卡住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好,辛追,你先下去吧。” 流云罂闭上了眼睛,头枕在了熏的肩上。

“是,流云小姐。”叫辛追的少年直起身子站起,在看到流云罂趴在熏的肩头,眼神陡然一变,随后低下头,退了出去。

就那一眼,范姜熏分明看到冰蓝眼眸里对他的满满怨恨以及嫉妒……

“熏,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流云罂伏在他的肩头,语气有些慵懒。

“我还来得及离开吗?!。”熏嘴角划开一道弧,无限悲凉。

奢华的房内留下一声低浅的叹息。

*-*-* *-*-* *-*-* *-*-* *-*-* 奢华滴分割线登场 *-*-* *-*-* *-*-* *-*-* *-*-*

在ONE NIGHT的日子,如以往一样,丝毫没有什么的改变,ONE NIGHT的地下室,就像是禁地一样,如果不是流云罂有需要的话,是不会有任何人进来的。

唯一有所改变的,那就是流云罂了。

就像毒瘾一样,她开始深深沉迷于红酒的味道。每天的晚上,都躲在贮酒间贪婪地吸取着红酒的芳香,这成了每天她必做的功课。

高脚杯,颀长,细颈。

CHATEAU VANDRAUD,

血红色,发着幽光。

一杯又一杯,

流云罂倚在地下室的吧台边,她已经开始数不清这是她的第几杯了,

空间似乎变得狭小,视野所到之处,一切,皆是模糊不清。

红酒,轻轻摇动。

“姐——”,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酒杯移开。

“熏,” 流云罂眨着眼,努力将眼前两个熏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初三的范姜熏功课突然多了很多,每天回来都会很晚。

轻轻吐一口气,流云罂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熏,怎么样?陪我喝一杯。”

“姐,你今天喝的够多了,不要再喝了。”熏拉流云罂靠到他口,眉头微蹙,桌上已经歪斜了好几个空瓶子。

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范姜熏的身上,流云罂舒服的吐了一口气,浓浓的睡意袭来,昏昏欲睡。

恍惚间,有人抱着她上了床,然后——离去。

“很冷。”半梦半醒间,她咕哝了一声,结果,不出所料——那团热源一直笼罩着她。

于是,沉沉睡去。

其实,还有一句话是她忘记说的,她,讨厌任何人抱她上床,讨厌自作聪明以为能带给她温暖着的人。

……

凌晨时分,范姜熏被手腕上微微的刺痛激醒。

奢华复古样式的大床上,双手被自己的领带绑在床头,范姜熏侧过头,看到流云罂坐在他脚边,拖至脚踝的白色睡裙,脚边随意缠绕着鲜红被单,手里还斟着一杯红酒,眼睛微睁著却毫无焦点,这样的流云罂有一种惊人的美,像是无暇的天使突然堕入伊甸园,纯真与邪魅夹杂着。

“熏,原来你醒了呀,初三的功课真的是很紧张呀,你刚才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发觉到熏醒了, 流云罂微微的笑着,仿佛一点也没有看到范姜熏此时的境况。

“为什么……?”熏的话未完,流云罂笑,放下杯子,双手主动地环上他的脖子,而唇,则自然而然地吻上了他的唇。

甜甜却又酸涩的红酒滋味。

迅速让人沉沦。

“我要你兑现——你的承诺。” 她用手指轻轻摩擦着他的嘴唇,这个动作,及尽暧昧与温情。

在范姜熏听来,却及尽的绝望与悲哀。

情人般甜蜜的吻,暧昧温情的动作,只是在提醒他曾经的承诺。

提醒他——

终究不过是她眼中的一个玩偶而已。

她不过是需要一场刺激的游戏而已,无关对象是谁。

熏淡淡琥珀色眼睛里好像有月夜的薄露,流云罂看到那眸色中浸染了透彻易碎的影,她伸出手,粉色珍珠般的指甲碰到熏衬衣的纽扣,

“不反抗,就是不拒绝吗?”

回答是那苍白无奈以及自嘲的眼神。

指尖开始碰触到那团温热,范姜熏转过了脸,很平静道:“放开我。”

流云罂怔了一下,清醒过来。解开范姜熏被领带束缚的手腕。

“如果你要离开……”

流云罂的话中止在半句,因为范姜熏的举动。

指尖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衬衫、长裤,衣物一件件脱下,丢放在地上……衣衫尽除,

“只要是你需要的话,任何要求我都会做,不管在我身体上做什么样的事,我都会做。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他转过脸,闭上眼睛,躺下。

也许,可以选择的道路很多,但是——对于他来说,唯一的选择就是呆在她旁边。

丢失了心的玩偶又能再去哪呢。

有她在的地方,就会有自己的心。

“只要你需要的话……我都会做……”

流云罂紧攥着酒杯,深深埋下头,发现脑袋里一阵轰鸣。

“只要你需要的话……只要你需要……”

那是森冷的狭小空间,光线刺目,十四岁的她对着床上的冰冷躯体,“只要你需要的话,什么我都会做,什么小提琴,什么才华……我都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只要你能重新对我微笑……甚至是这双手……我都不要。”鲜血奔涌,自她手腕间。

“只要你需要……只要你需要……”

那是风声尖啸的墓园,墓碑上的他在对她笑,永远地在她记忆里对她笑着,然而不再有温度,冷冰冰的,她泣不成声的抱住墓碑,“只要你需要的话,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要你需要……我的生命、我的身体……我知道,我以后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你需要的……”

“只要你需要……只要你需要……”

多么动人的话语啊,“只要你需要,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情”,那时的她就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于是她开始背负一个人的誓言独自前行。

“只要你需要……”,这美丽如玫瑰般的词藻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无限的悲凉与绝望。

真正的答案——“不是你需要的,而是我需要”。

那时十四岁的她是知道的,已经没有人需要她再做什么了,无论她做的对与错,墓碑上的他再也不会说什么了,她做的事归咎到底没有任何的意义,于是,她对墓碑上微笑的他说,“只要你需要……任何事我都会为你做。”

就像现在的熏,对她说:“只要是你需要的……”,范姜熏是知道的,一个玩偶丢失了,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她并不需要他做什么,以后可能会有其他人做,她不需要他做,但是他需要,于是,他说,“只要是你需要的……任何事我都会为你做。”

“只要你需要……只要你需要……”,这是世上最自欺欺人的一句话,像他,如她,明明知道,却执迷不悔。

爱着的人不需要,却硬要找到一个理由,

多么的可悲!

……

流云罂抬头抖落起伏的情绪,眼光在范姜熏年少绪丽的胴体上若有所思,看着他苍白脸庞的表情闪过彷徨、疑惑、不忍,然后恢复冷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熏,睁开眼,我要你自己来。”

范姜熏猛然睁开眼,转头望向流云罂,见她姿态慵懒地倚在床柱上,指节间优雅地勾着一支酒杯,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情绪,目光不在自己身上。

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他的心脏,他脸上血色尽失,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声开口。

“你刚才说什么?”

流云罂笑,笑意凉,“我——要——你——自——己——玩——自——己。”故意似的,她一字一句,异常的清晰。

范姜熏的心如风中之烛,欲明欲减。呆愣着看着流云罂,足足几分钟,流云罂脸上的表情都未曾改变,始终保持着笑容。

范姜熏转过脸,慢慢跪坐起来,挺直了腰胯,他在颤抖,然后缓缓伸出双手,微微发颤地捏住自己最为隐私最为羞愧地地方,弯曲着手指极为生疏地上下套弄……清秀地脸庞涨的通红,心里那份惨痛不知该如何收拾。

范姜熏麻木的做着羞耻的动作,那青涩的花却怎么也无法抬起头。

流云罂灌了一口红酒,靠了过去,从熏背后紧紧贴紧了他,食指和中指转过范姜熏的脸,吻上了那双显薄的嘴唇,舌尖挑开牙关,把浓厚的1943年酿造哺渡。范姜熏来不及饮下,混合了唾的鲜红色就从嘴角流出,缓缓落下。

隨即,流云罂抬高他的下巴,将满瓶的陈酿傾倒下来。

范姜熏是从来不沾酒的,很快,就醉到一定的程度。身体放松,僵直的腰也松软了下来,流云罂感觉到他的放松,微微将脸贴至他的耳畔,低声说:“熏,不要停下你的手,动作快点,再快点。”

虽然范姜熏醉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很,明明知道是羞愧难当的事,但就像是被诱惑了般,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快”, 流云罂送一口暖热的呼吸给他,舔他的耳垂。他浑身一颤,花抬起了头,身体也差点跳起来,手指更为疯狂的套弄,随着手上的动作,他的身体也开始难耐的扭动,晶莹细小的汗珠在他鼻尖冒出,他的背,越来越僵硬,绷的也越来越直,而呻吟,也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啊啊,呜啊……”,随着那花的一个剧烈跳跃,粘稠的白体喷到了手上。

范姜熏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一样。

好羞耻!如此令人的难堪!自己的身体竟然在她的注视下,在自己的手中,那样的……

范姜熏蜷曲在床上,眼眸是羞愤和无助的痛苦,在这一刻,流云罂知道,她敲碎了他的自尊。

她微微俯下脸低声笑说:“熏,你的身体好乱哦,竟然在我的注视下释放了。”

“不,不是——”,眼眸低垂着,范姜熏着急的要解释,但事实却又真如她讲的那样,他哑然。

“熏”,她凑近他,凑近他毫无生气的脸颊,不断轻轻吻着,很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娃娃。那温柔的气息渗进范姜熏的肌肤里,少年心跳加速着,“熏,你的心跳的很快哦”,流云罂一脸的揶揄,“那你的身体呢?会不会又有反应了呢?”

他的脸,一下子变的像红透的苹果,双腿紧紧的拢着。

“应该是不会的吧,你刚才才——”,轻滑的声音带点不相信的样子,“还是说,你的身体真的是很乱。”

“要不——让我看看?”

“不——不要。”范姜熏的声音带着颤音。

流云罂笑了,轻轻用舌尖勾绘着他耳廓,惹得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她的手伸向了他双腿间,抚着,他的欲望变得一往无前。欲望,在荒草丛中奔放。他的身体开始受惊吓般地颤栗着,他拼命的咬着下唇防止自己会外泄的呻吟声,唇上也开始渗出一丝红艳。

“熏,你怎么了?”她故意问道,恶作剧般手上稍稍用力,“啊啊……”他低叫出来,她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且恶劣的抵压住他那即将释放出欲流的花出口。

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着,像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

“嘘——”,她轻哈一口气,“熏,你的身体果然很特别啊,我们——来玩点别的东西。”修长的手指沿着那光滑的背脊而下,来到了更为羞耻的入口,在周围慢慢的画着圈。

范姜熏的汗毛紧张地都竖了起来,肌绷的紧紧的。

“熏,放松,只是一个游戏。” 流云罂轻咬著他的耳廓,手指又开始逗弄他的敏感中心,此时的范姜熏逐渐神涣散,只能感觉到下半身热得像要烧起来,彷佛全身的血都集中在那个部位,涨得非常难受。他不自觉地扭动身体,而流云罂的手指也在那时探入,同时还带入一个如同胶囊一样的东西。

“呀!”范姜熏身体骤然弓起,深切地感受到来自自己体内,对于异物入侵的抗拒,然那只手指又突然静止不动,另一只手继续骚扰著花,“呀——”,在她的挑逗下他禁不住呻吟出声,花也喷出透明的体,一刹那,那原本在身体静止不动的手指突然将那胶囊物深深的往里面一推,手指从身体里退出。

“啊啊……”身体的剧烈的刺激,让熏叫出声。

“恩,熏的身体果然是乱之极。” 流云罂笑着将沾满体的手指伸到范姜熏面前。

声的喘息着,熏将头深深埋入被褥间,眼角有泪水流下来,原来,自己的身体真的这么……

第29章

教室里。

老师在讲台上抑扬顿挫的讲着课,讲台下是“沙沙”笔尖迅速摩擦纸张的声响,所有的学生都在认真的记着笔记,只除了——

教室最后一排的课桌上,少年趴在桌子上,清澈、明亮的双眼,水雾朦胧。他低低的喘着气,撑住课桌的手臂不断的发颤。

“范姜熏,你没有事吧?”旁边的同学悄悄问道。

“没——没什么事。”咬着牙齿,范姜熏慢慢答道。

身体又慢慢的燥热了起来,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咬牙,残忍的将身体的需要排除在自己的大脑思考之外。

仅仅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身体,自己依旧能够掌控。

他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妄想想点别的来转移自己身体的敏感,然而大脑却是一整片的空白,身体的感觉却越发的清晰起来。像是烈火在燃烧,熊熊的火焰慢慢吞噬他的每一存躯体,膛也简直像是要爆开一样。从内到外,都在叫喧着,好像在嘲笑他不自量力的压抑。火焰,一切都好像在燃烧,少年的头昏昏沉沉,火光之中,好像流云罂浅笑的走了过来,微凉的手柔柔的抚上他的身体,如水样流淌,感观清晰异常,他的身体颤抖不已,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变得发硬疼痛,早已开始的不安脱离控制,一切,激动不已。

汗水浸湿他的黑发,咬紧牙关,喉腔内有浓浓的腥味。

“范姜熏,还好吗?”很近的声音在他听来却如此的遥远。

“应该——还——可以。”他抬起了头,眼眸里已看不清说话者的脸。

“范姜同学,你的脸好红,是不是……”有焦急的声音飘来,范姜熏却无法再听清楚,“咚”的一声,他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彻底昏睡过去。

……

天空上浮着灰蒙蒙的大块大块云朵,从地下室隐逸的窗户口向外望去,只有萧瑟的树枝在风中微微发抖。流云罂坐在窗台上,蜷缩在角落里,厚厚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仅露出赤裸的双脚。

大床上传来瑟瑟的衣物的声响,流云罂转过脸,“熏,你醒了吗?”

床榻上范姜熏侧过头,静静的看着她。

“已经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去学校了,为什么非要去呢?” 流云罂看着他,微微叹出一口气。眼神无奈之极。

“熏,人的自尊心到底强烈到什么样的程度?” 流云罂的眼里有白色的雾气在围绕,连带着看在范姜熏的眼里,似乎连她周围流淌的空气都是都是迷离不清的。

“我那样的对你,是否让你已无法再忍受?”

她从窗户上跳下,落在铺着大朵蔷薇花的地毯上,悄然无息。

她走近范姜熏,眼里有像是落满尘埃的疲倦一带而过,快的无法让人捕捉, “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程度,我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丢弃自己的自尊?亦或是抛弃自己的生命?”

她慢慢弯腰,将脸庞搁在床沿边上,像只温顺安静的猫,“熏,答应我,现在,不要再拒绝我,好好听我的话,你不是也曾经说过已经不能够再离开我了么。”

“熏,答应我好吗?请将你的自尊以及一切的一切都统统丢弃掉,只是想着我,按着我的话去做,抛弃一切的那样爱着我,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也请那样狂热的——爱我。” 流云罂的声音飘散在奢华的屋内,就像是暗夜中的独自开放的曼珠沙华,笼罩着绝望、悲凉的声调,那是范姜熏第一次看到在黑暗中带着迷蒙绝望的流云罂。

范姜熏看见流云罂的眼睛,那样漂亮的黑眸中清晰着倒映着一个少年的影子,手指于是缓缓伸过去,触及到流云罂的指尖,却又迅速的退后。

流云罂迅速反手握紧,将范姜熏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双手合拢,轻轻拥抱范姜熏,少年迟疑了三秒后,紧紧拥住流云罂。她身上特有的甜柑橘香夹杂着房间里的麝香传了过来,是荡人心魄的诱惑,范姜熏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因为这香气狂烈的跳动,口这种又酸又甜又苦涩的感觉究竟是什么,虽然如此难过、如此辛苦,却还是只想着抱着她,感觉着她。

手指握紧,尖尖的指甲已经抠进里,渗出血,流云罂眼眸中跳动的却是更深沉的一些什么,和范姜熏那温柔的阳光截然相反的,属于暗以及别的情绪的眼神,散落在空间中的某一点。

或许人都是顽固的,总是坚持地不肯放弃似水华年般的青春里,打动自己的第一个镜头,第一种声音。

范姜熏就是这种人。

而流云罂……

※※※※※※※※※※※※※※※※※ 华丽的分割线登场 ※※※※※※※※※※※※※※※※※

不好意思啊,上周毕业论文刚刚结束,同学聚会比较多,呵呵,木木写的有点少,对不住大家了,呵呵

今天应该还会有更新的,不过比较的晚,大家可以明天再飘上来踩踩,呵呵

下章又想开始虐了,呵呵,木木的品果然不行,呵呵,不知道照这样写下去,结局会成什么样???难道真要把女主或男主搞疯才行????????呵呵

木木冥思苦想中……

若有所思的飘走~~

303-33

第 30 章

夜色遮掩中的ONE NIGHT

ONE NIGHT三年一次的“傀儡之夜”,说穿了也就是今夜能够在店里挑选自己感兴趣的“商品”买下,自此“商品”与ONE NIGHT再无瓜葛,无论死活。能够来参加这次活动的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得大人物,他们不光是有的是钱和权力,还要有四通发达的人脉,而这三样仅仅是能够今天坐在这里观看表演,而能够参加竞标的是ONE NIGHT的VIP会员,ONE NIGHT的VIP会员的条件是苛刻的,就像宝马、法拉利只要有钱便能买,劳斯莱斯却还需要身份的认证。他们要有庞大的家族作为VIP会员认证证明,而且家族历史必须要有一百年以上 。

今夜的ONE NIGHT不接受普通的顾客,只接受VIP会员。而每一位VIP会员在进入店里时都被体贴的递上了面具。这样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而且每一位会员的座位都是及其的隐蔽与隔绝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你是无法看到其他周围人的情况的,你不必担心有人会在黑暗中观察你,甚至你所在的座位四周的声音都无法让离你最近的人听得到,声音都是完全的隔绝的。

空气中开始隐隐浮现一股热辣刺激神经的迷香时候,节目开始了。

舞台四方开始有白色烟雾喷出,而且越聚越多,悠扬煽情的乐声响起来。

大厅正中的舞池暗着,只有偶尔到舞池上的彩色光柱,击打感人体的忘情扭动。两个美女在其中游移着,像两条灵活的鱼。长长的头发在黑暗中闪着深蓝色的光,像夜色中娇艳的花,很美很诱惑。跳着跳着,她们就像鱼儿一样游弋到台上的钢管旁,贴着钢管上下磨蹭身体。迷乱的眼神和口中无意义的呢喃,叫人恨不能立即将她拥入怀里恣意挞伐,然后再轻怜蜜爱。

一个手势,舞台灯光欲暗欲明。两个俊美的男人,跳了上来,贴紧了那两具美丽的躯体,双手握住她们细小的腰,胯部与胯部紧贴在一起,同步扭动,互相摩擦,双手激情地索着对方。银丝从缠绕的唇舌缝隙中,沿着光滑的脖子淌下,泛出糜的光泽。衣服一件件散落地上,女子们白皙的肤色与男子麦色的皮肤纠缠在一起,就像是缠绕在一起的两条蛇,伊甸园中的蛇,诱惑着对方也触动人们的视觉。

“看来,时机到了。”位于大厅二楼的房间内,ONE NIGHT的老板娘坐在柔软的沙发椅子上,看着墙壁上镶嵌的众多屏幕上的情况——那是位于大厅里每个角落的会员们的表情,手边的电脑数据反映:他们的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开始上升……

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正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触及到冰凉的玻璃,视线自上而下,有些漠然的注视着正下方的舞台正中。

舞池里的刚才那两对男女散开,热烈的音乐嘎然停止,乐声开始变轻变缓,低低如泣诉……

中间的升降小舞台上升起,舞台上方的一个金属架子缓缓下降,上面居然站着一个带着天使双翼面具的少年,他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紧绷的黑色皮裤,修长的双腿,赤裸的双足,纤瘦的双手被银色的链子锁在金属架上,动弹不得。看似毫无任何煽情的装扮,实则诱惑至极。底下的人已经开始与站在身旁服务的侍者交谈,表现出超然的兴趣。

杜拉斯曾经说过,我狂爱少年那纤细柔软的青涩身体。

因此,对于在色欲圈中历阅数人的底下在座的老手,这样的少年才能让他们产生兴趣,

当金属架子差不多快要降落到台上的时候,三个丰腴有致的洋妞跪下来以煽情的姿态朝他爬过去。一个洋妞攀着他的身子,揽上他的腰,然后——

三个洋妞开围绕他开始跳起了热舞,贴着他的身子,如蛇一般在他身上上下游动着,三个人的手在他身体上来回的游走,洋妞身上的丝质透明衣帛发出了细碎的磨擦声,空气中充斥的糜乱的红酒气息更加重了欲的味道,舞到正酣处,肢体摆动的韵律忽的变的热烈奔狂,随着娇躯一个曼妙无双的轻颤,那原本在身上本就不多的步料优雅的离体旋飞,羊脂般的胴体顿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洁的肌肤上,一粒粒珍珠般的汗珠闪着诱人的光芒。随着款款舞动的腰肢,晶莹的水珠伴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在这狂乱的夜里四飞扬。

这销魂的舞姿与近乎乱的动作,顿时让厅里的观众浑身燥热,令血决堤的欲望河水般狂涌而上,几乎立时陷于疯狂。

而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瞳仁里毫无任何波浪,面对底下那一双双充满着欲望的眼睛,仿佛置身事外。

洋妞们更卖力的在台上卖弄着身体,诱惑着这具年少的躯体。一个洋妞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在他前逗弄他衬衫的扣子。她亲密的贴着他,伸出舌头,自少年脖颈向下,像是蛇吐出的信子,游移着滑掠过他的膛,用舌头轻巧的解开一粒扣子,将手伸进衣内,索着游动。另外一个攀在少年身侧的洋妞妖媚的舞动着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脯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撞击着少年的膛……

任何人似乎都无法抵抗。

然而少年却只是嫌恶的闭上了眼。

浓艳妆抹的洋妞的脸上有些难堪的闪过,继续舞动着,舞动着,一个洋妞跪了下来,她用指尖轻轻滑过少年的下腹,然后来到了最隐私的部位,及其挑逗的在上面开始画圆圈。

……

“可以让她们停下了。”一直看着的人微微蹙眉。

“流云小姐?”老板娘有些讶异地看着她,疑惑她的中止。

“如果你是买主,会愿意买下他来吗?”流云罂面无表情,指尖轻轻敲打玻璃。

手边电脑上少年表情的特写,老板娘意料之中,却又突兀的被她的话怔了怔,那个少年也是可以出售的“商品”吗?

沉思片刻,按下茶几上的电话,“叫辛追进来。”

……

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老板,找我?”少年低着头。

“我要你——”

“你认为他会适合吗?”一直不出声的流云罂开了口,语气讥讽。

“他可是我们这里排名第一的。”老板娘的嘴角隐隐浮现无奈的笑意,任何人都不肯能适合,除了——

顾老板是聪明人,有些事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辛追,那你先出去。”

低着头的少年在离开时仓促的抬起头,那电脑屏幕上是少年毫无生气的脸,如果硬要从那张脸上找寻出什么,那就是任命。如死鱼般在刀俎上,不反抗,不挣扎,一眼望去就可知道,那个舞台上面仅有的只是少年那空了灵魂的躯壳。

流云罂瞥了老板娘一眼。

“如果——我上场的话,那出场费是多少?”流云罂像是开玩笑般的慢慢说道。

“有可能是整个ONE NIGHT吧。”顾老板也笑,顺手点燃一支烟。

“你愿意?”流云罂微笑着看着眼前雍容的女人,似乎,是个也很有趣的人呢。

“愿意——怎样?不愿意——又怎样?”向空中徐徐吐出几个烟圈,顾老板神情更加的放松,“自从你来到这里后,我也就不是ONE NIGHT真正的老板。”

ONE NIGHT自流云罂来到这里起,就已经被别人收购了。

“哦?”流云罂心里虽然早就预料得到,却还是有些小小的惊讶,站累了,索就到顾老板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已经想好退路了吗?”都可以告诉她ONE NIGHT已经易主了,想必退路早就想好了吧,“怕是以后要隐归山林,从此再也无醉生梦死吧。”流云罂笑道。

“虽是隐归山林,醉生梦死却要照旧。”再深深吸口烟,顾老板笑言,“我这人喜闹,走到哪都一样。”

未完,别有深意的补了一句,“你和我,都是不容易改变的人,大概,就这点上,我们是一致的。”

好个不容易改变!

“如果,如果我以后带哪个人过来住在这个地下室,请你,请你好好招待他,善待他,因为,他将是我亏欠最多的人。”流云罂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中,梦魇似的微笑着倾诉。

三年前,三年后,却是一字不差。

说完,她看向顾老板,“你当时可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

“当时不知道。”顾老板弹了弹散落在身上的烟灰,“人心,真的是很难猜测的事情……”

“只是在最近,偶尔想想,才有些明了。”

“当年的那个少年——”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流云罂站了起来,“我也要准备一下了。”

走到门口,流云罂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怎么,你不给那个人打电话报告情况吗?”

“没事,反正明天我就走了。”顾老板摆摆手,“我不说,自然会有其他人说。”

“这也好,让我的时间充裕点。”流云罂笑笑,语气一转,“你知道吗,其实,当年我可也是把你的名字列入我的名单中的。”眸光里流转出似怨似恨的神情……

门缓缓的带上。

顾老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背脊一阵的凉意,烟头已经灼到手指,也丝毫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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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白色的烟雾弥漫,然后烟雾慢慢消退,舞台上只留下少年站立着被吊在金属架上。孤单的,像只即将快要被宰割的羔羊。

伴着鼓点的敲打声,由舞台的另一侧走上一个少女,容色殊丽,雪肤樱唇,黑色的紧身皮裙,白皙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脸上带着紫色的蝴蝶面具,半镂空的蝴蝶双翼上镶着亮闪闪的水钻。羊脂般白腻的眉心上偏偏点了一丝鲜血般的妖艳红痕,让她带上一丝放荡妖娆令人诧异的是这个少女的手臂上绣着银色的徽章,在幽暗的舞台上泛着冷冷的寒光。

银色的徽章

——那是调教师的标志。

座位下的人们开始骚动,对这个少女感到了好奇:调教师的表演,不仅要调动起台下的观众,还要让所展示的“宠物”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或羞怯或纯真,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有购买收藏的欲望。

就在人们在心底评价这这个调教师的时候,她开始了她的表演。

没有什么煽情的表演,她只是慢慢走到闭着眼的少年面前,艳红色的指甲慢慢抚上他的脸,踮起脚尖,她柔柔的拥抱他,轻轻的,在少年的耳边吐字,“熏——”

少年的身子在她的拥抱中震了一下,座位下的人们就看到少年张开了眼睛,眸光也在一瞬间聚焦凝固了。

伏在少年的肩上,少女的嘴角微微绽开一道弧度,“熏,谢谢你,愿意这么相信我,按着我的话去做,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为我做到怎样的程度,想知道你有多少的爱我……熏,你能做到吧?”

少年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低喃,“你所想知道的,我愿意为你证明。”脸上是无奈,宠溺的纵容。

“多谢你了。”少女轻轻的覆上了少年的唇,温柔至极。

灵动的舌舔食着他敏感的上鄂,滑过他的齿边,吸走他了的唾。而不属于他的体缓缓流入他的嘴里,和自己的混在一起,滑下他微仰的喉咙。

如此温柔的吻让少年似乎忘了现在的处境,头脑昏昏然地让人对他肆意作为。没有感觉到纤细的手正从衬衣的下摆探了进去,探究着,到了他前那不自觉挺立的两点……

大厅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了影像,那是舞台中的少年的脸部特写:薄纱的面具下,隐隐能看到他绯红的脸,略带些迷茫的表情……

不同于刚才少年如躯壳般的漠然,此时少年的脸上尽是情欲的色彩。

流云罂结束了这个长长的吻,满意地看着范姜熏,黑暗中,有微笑无声的绽放。

微笑着用食指按上那挺立的凸点,轻揉着打着圈。一股电流激窜而上,让少年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而这一声细微的呻吟却被舞台上的特制的音响放大,放大,再放大……于是,整个大厅都环绕着这一声呻吟。

“呜——”范姜熏硬生生的吞下了随后的呻吟声,但——已是羞愧难当。

流云罂却似乎要恶作剧似的,故意用唇隔着衬衣重重地舔吮着那发烫了的小点,用指腹死劲地揉搓着它,还用牙齿细细地啃咬那小小的挺立。

品尝过欢爱的肢体,会上瘾般记住快乐的每一个细节。

那早已熟悉的敏感带,只要她轻轻一拨弄,身体就会马上起了反应。

“姐——”,他几乎是呜咽着说,“我真的好难受,放开我好不好?”

“不要!我得把这场游戏玩完。”流云罂对着他的耳朵轻哈一口气,满意的看到他的耳垂变得通红,卷起舌尖,伸进他耳朵内最深部分,

“我想要听你的声音,熏,现在就想……”流云罂像糖果似地舔着那红艳的耳垂,“有好多人哦,好多人都在下面某一个角落看着你,看着你的每一个表情……叫出声来,熏,我要他们都见识一下我的熏是多么的敏感,他的身体是多么的乱……”一子一句,甚至是带着些温暖的笑意吐出这些话。

范姜熏的脸却刷的一下煞白,明知是如此恶意的玩弄,却依旧要孩子气的向她证明自己喜欢她的程度吗?

忍耐她的肆意妄为,忍耐她剥离他的自尊,忍耐她一次次重重的伤害他?

只是孩子气的要向她证明——他爱她,不输于世上任何一个人。

“请不要让我在这里……如此……难堪……”已经太清楚自己的身体在她手下将会有如何的悸动,范姜熏低低的,低低的,恳求道。

“噢?”带着柑橘的味道若有似无的吹在耳边,让人从脆弱的耳廓一直痒到心里。

“你可以忍住不出声。”流云罂似笑非笑。

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笑着伸手去解范姜熏的衬衣。范姜熏的上衣被褪至腕间,露出少年光洁的膛。

右手上不知何时多处一支羽毛,拨弄她那早已熟悉的敏感带,只要她轻轻一呵气,那具青涩的身体马上就会颤抖起来,多有趣啊!

温柔的轻吻范姜熏的颈项,,羽毛也撩拨到他的部,轻拂在左头上。那是他的敏感地带,流云罂恶意挑逗着。

场下的人们开始燥动——

羽毛不停掠过双,尖不由得硬挺起来,范姜熏喘了起来,他羞得差点叫出声音,连自己的身体也抑制不住地蠕动。

范姜熏的脸色烧得艳若桃花,琥珀色的双眸被越来越多的水气覆盖,流云罂突然俯身用唇叼住了左头,以舌卷住他硬凸的首,画着圈。

阵阵快感涌遍全身,兴奋的不能自已。

“啊啊--!”在她轻咬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部要涨开了,细碎的喘息却封闭不住的从齿缝里向外溢出。

简直无法相信,如此沙哑地呻吟会是自己发出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范姜熏脑子乱轰轰地,羞愧地拗过脸。

流云罂拥住他……俯下头,沿著他的颈项一路啃咬下去……原本并拢的双腿被她用腿巧妙地挤入他双膝间,缓缓地,若有若无地轻摆着身体,磨擦着最有感觉的部位。

本能地左右振动想挣脱,但是手腕被束缚着,身体被固定在金属架上动弹不得。全身的血好像沸腾起来一样,身体不住地抽搐起伏著,完全看不清周遭的情况,情欲熏红了范姜熏的眼,眼神也变得潮湿。

“嗯……”,紧紧咬住嘴唇,却关不住漏出的呻吟声。

身体在她的挤压下,不断的战栗着,在体内四处乱窜的欲望让他快要失声叫出。

“求求你……”细微的喘求饶声从他张开的嘴中吐出。

“求我什么,熏?”她越来越不安份的大腿,在来回的蹂躏,又引来他倒抽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求求你……”连声音都带着略微的抽泣,“……我不知道……”。

似乎总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什么,明明是无法言语的刺激与快感,却又是让自己的如此的痛苦不堪,对于自己的身体,她似乎比自己更加的熟悉。

他的身体任她上下其手地调弄,抚着他赤裸的皮肤,捏捏他的敏感地带,听他不可抑止的呻吟;他的身体,在她的手中颤抖,毫无隐私可言,毫无自尊可言,仿佛是一个捏圆搓扁的面人儿一样。要他叫就叫,要他呻吟就呻吟,要他求欢就求欢,任何的时刻,任何的场地都无法的摆脱。

流云罂稍稍退后一小步,让俩人之间留出空隙,轻拍他的背,抚慰他快要崩溃的情欲。

“竞拍开始了——”范姜熏隐隐的听到。

温润的唇轻轻的覆上他的,恋人般地接吻,口中被抵入如糖果似的东西,异常的芬芳……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

流云罂的笑。如舞夜梦回霎那开放的昙花,灿烂至极,燃尽生命的怒放。

……

扶住范姜熏松软下来的身体,身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要这个宠物……还有这个调教师……”。

异常准确的回头看向角落处的男人身影,感觉身体里的某处充满了力量,流云罂笑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你在这里住一夜——”

只一夜,只一夜的时间,就会让他生不如死。流云罂兴奋的胃都有些隐隐的抽动。

第 31 章

那是细细的血腥,缕缕如丝,在蔷薇浓郁花香中一点一点的抽出来,人影匆匆晃过,投到地下室的连廊上,浮影寸寸,斑珀曳动,光影的替换让凸显在墙壁上的蔷薇似都要摇曳的脱墙而出。

推门而入,浓厚作呕的腥味扑面而来。

“流云罂?”漆黑一片的房间以及充斥腥味的空间让人无法感触到还有生命个体的存在。

“流云罂?”直执的,不肯放弃的要听到回答。

“恩?”

黑暗中索过去,墙角的角落有眸光流转,异样的,极度的兴奋。

视野在黑暗中缓缓的开始适应。

血,粘稠的血,暗的发黑,在地上,墙壁上诡异的绽开,白色,模糊的,碎块般的片,散乱满地……

“我终于杀了他。”

少女的脸,苍白异常,眼睛却是异于平日的有神,灿若星晨,唇色若红色的浆果,鲜艳之际。

俯下身,紧紧的抱住她,良久,才从喉间忿忿的吐出几个字:“流云罂。”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心的早就被计划好。

“千伶,我跟你回去吧。”颓然的被拥抱着,力气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离,眼眸深处刚才那闪动的明亮也如风中的残烛,缓缓熄灭。

流云罂几乎是被千伶拽出房间的,踉踉跄跄,房间被抛在身后,影下,敞开的房门像是怪物张大了口的大嘴,似是要噬人。

“告诉我,流云罂!”牢牢拽紧她的手臂,“我要你兑现你的承诺,告诉我,你不会再做那种无聊的事。”

“恩,”抿起嘴唇,看着昏暗中焦灼的脸孔,“我知道了,千伶,我不会再去自杀。”

“那么——也请你毁掉这里吧,毕竟,你是这里的幕后老板。”

手臂上的双手徐徐落下,“原来,早就知道了。”

××××××××××××××××××××××××××××××××××××××××××××

蔷薇花香,忧伤浓郁。

少年就在这如童话般梦幻的香气中醒来。

蔷薇花芬芳,似是比平时越加的浓郁,夹杂淡淡烟草味。

不熟悉的房间,还有不熟悉的人……

“怎么,你醒了?”房间一角,水晶吧台旁坐着一个男人。

“你……”少年的眼神看到桌边的男人,疑惑……迷茫……然后是震惊……

手指不由自主的攥成拳,愤怒——以及深深的霾开始一寸寸在心底漫开。

“哦,你还记得?”男人右手垂在腿边,手指间夹着一烟,长长的烟灰中闪着微弱红光。

“我还记得,你的身体真是不错呢。”男人笑了笑,手指敲了敲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大叠的健康报告。

缓缓吸气,慢慢吐气,少年极力抑制住情绪的起伏,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次——在医务室是流云罂叫你来的?”

“是。”

“为什么做那样的身体检查?”吸气,吐气;吸气,再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男人只是扬了扬眉,不做回答。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少年扫过眼前桌上的报告,语气忽地顿住,“你是这里的人?”

黑夜中闪烁不定的火星暗了又明,空气中芬芳的蔷薇香气浓了又淡。

指关节紧紧攥的发白。

“所有的一切,都是与她有关。”喉头倏的缩紧,他缓缓的吸气吐气,口慢慢的起伏,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呼吸滞止。

“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抬起头,灼灼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执意的要知道答案。

“她没有想要的东西。”男人微侧着身子倚在吧台上,似笑非笑。“就像她告诉你的那样,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而游戏的最终的结局是——玩具被抛弃。”

“你——”,男人缓缓慢慢举起手指,指向他,就好像死神挥起了镰刀,一击致命。“与她其他的玩具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不如就照她当初设定的结局一样,留在这里,夜夜笙歌。”扬了扬手上的报告,“喏,你看,健康报告也一应俱全。”

一把将报告摔了出去。

“她在哪里?”受了伤的少年,神情狂乱慌张。

不去想,不想听,也不愿相信,这一切的事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的酝酿,从成为她名以上的弟弟开始,还是从他开始无法不深深凝视的时候……亦或是从相见的那一瞬间,他已开始成为她游戏中的一部分,一个新的玩偶?

被丝线控制的玩偶,步步惊心,迈入已知的陷阱,他却甘之若饴?

“她现在在哪里,告诉我!”少年的声音在隐隐的颤抖。

“在门口吧,快要丢下你——独自离去……”

话未完,就见少年如风般离去,甚至——连鞋都没穿。

这个在月亮荒凉的土地上执著地寻找丢失爱人少年,注定要受伤。

因为,他的爱人,从来未在月亮上驻足。

虽然同样的荒凉、孤寂。

那个人,始终是活在自己的世界。

××××××××××××××××××××××××××××××××××××××××××××

黑暗的夜幕,夹杂着雪花与雨水,纷纷而至。

黑色的轿车缓缓的在狭小的长巷,汽车的后面跟着一个少年,急速的奔跑,狂乱的心跳……

“吱——”轿车停了下来。

……

“呼……呼……呼……”吐出的气瞬间凝聚成雾气,少年停下来,一身淋漓慢慢蹒跚着扶着小巷的墙壁。

“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他的右手松松的漫不经心地垂在腿侧,不知过了多久,手指忽然轻轻一颤,努力将它放松,然而,手指又一颤,手指慢慢收紧。他呼出口气,想要疏解自己的情绪,可是,手指已经僵硬成了拳。

“熏——”,她伸手触及到眼前的少年,顺势轻拨开他额前让汗水濡湿的头发。

“我只要听见你说那些都不是真的。”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抬头看她,她的脸苍白而寂寞,神情是冷漠的。

遥远的,仿佛不可触。

那个极其寒冷的暴雨的夜晚,夹杂雪花,

他问她:“我不是你的玩具,对吗?”

“我不是你的玩具,对吗?”

“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真心待我,你不是利用我打发你寂寞无聊的日子,对吗?”

“我在问你,你告诉我,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一开始游戏的一个棋子。”

雪溶成了水,在眼睛里漫上来了、又淹下去了,也只有那个人的影子。

“所以,当我被你抛弃的时候,我不会绝望,因为,你,曾经,那样真心的对待我。”

他穿着湿透的衬衫,像是刚从水池里爬上来,不,是要从一场战役里挣扎着走出来。

他注视着她,盯着她的眼睛,然后——看到她嘴角忍不住溢出的笑意。

流云罂望着这个全身发颤的少年,她微笑,说:“我不会要一个坏了的玩具。”

“我也不会要一颗残破的棋子。”

这一句话,有足够的力量,击溃这个少年。

他低头,发现手指颤得厉害。弯腰捂住脸,他双肘抵着腿,闷声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泪,自指缝问,缓缓而下。

恨意,注定无法避免。

……

她坐上车,拉上车门,车窗后,那步履蹒跚的少年,在灯火阑珊的明亮灯光里,慢慢蜷缩成一个侧影。

如倒带一般,少年那落下的眼泪……滴滴化成最尖锐的控诉,狠狠刺进她的神经。

只是——

从来就不曾爱过他,

又怎会觉得痛。

她笑。

暧昧的温情,错乱的纠缠,也仅仅是为了成为今天的诱饵,

剥离表面的虚假,她也只是个孩子,一个自私、任、固执的孩子。

第 32 章

流云罂的自白

这是个奇妙的世界。有一些人,也许一生都不会爱上任何人;有一些人,一生只能爱上特定的一个人;有一些人,很多的人爱她,也会接受他们的爱,……

而我,注定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

展夜韬。

幼时相识,青梅竹马的过往,于我,却是刻入骨髓的爱恋。

……

初次的提琴在我手里流泻呜鸣时,是他在旁环拥着教导,

华丽的乐章慢慢奏响,是他在旁边温雅的眸光……

轻描淡写的过往,于我,却是烙入骨血深入灵魂。

我是个孤儿,从来不知父母是谁,但是讽刺的是,从记事开始,我却周转于不同的家庭,形形色色的人,错综复杂的人际,而这些家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家庭问题,或是暴力,或是自闭的小孩……

于是,在那段时间,我会成为那家庭的一员,假装享受那虚无的家庭的温馨……扮演不同的角色,解决各类的问题……而最后的结局总是会回到那充满消毒水的孤儿院。

……

似乎还没来的及准备,我突然便一下子拥有了那样的浓情蜜意:那样优秀的少年,有良好的家世,会拉很好听很好听的小提琴,他的拥抱,永远有阳光的味道,又怎么不会爱上?

那是我灰白惨暗的生命中,墨彩最华丽的一笔,怎么可能遗忘

我以为,这个世界原来是存在美好的,童话可能发生,

灰姑娘会在舞夜穿上水晶鞋,

睡美人终能等到王子的吻,

这世上,虽然不甚美好,但仍会有青鸟飞过……

可是——

何时开始,当手指间流转出华美的乐声,吸引住越来越多的人时,却开始无法让他停留驻足的目光。

凝视我的双眸也开始夹杂了不安的因素,

……

我的手指,让他恐慌;我的琴声,让他不安,

何时何地,我已开始慢慢超越……

那一天,他微笑着对我说,他一定会拉出比我更好的曲子……

那是法国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Cude Debussy)据象征派诗人马拉美(Stephane Malrme)的诗歌写成的管弦乐序曲《牧神午后》,据说,这首曲子是要用魔鬼的肠子才能演凑出来的,只有尝试过堕落的情欲才能演凑的好。

他说,他要亲眼见识到那沉伦的地狱……

……

再见他时,他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命运,是个颠覆大师,会在瞬间摧毁我建起的虚幻梦境。让所有的温暖瞬间变冷,所有的感觉顷刻走样,所有的甜蜜转眼变质,所有的缤纷刹那褪尽,所有的希望也……一下子成空。

原来,我的青鸟从来就没有飞来过……

曾经的甜蜜只是让你在更高的地方跌落,

尸骨无存。

人类,只不过是上帝眼中的蝼蚁,被纵的命运,永远朝着既定的宿命走去……

无法尝试遗忘,那少年,已融入我的血,揉入我的心,剥离了爱他的我,会残缺不全,拼不起完整的流云罂。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选择死亡,

离开这个没有他的世界。

温润的体自手腕流下,我甚至是带着愉悦的睡去……

理想总是美好的,但十有**却不随人所愿。

千伶救了我,醒来后见到她的那一眼,我知道我亏欠她,于是,我给了她一个承诺。

那时开始,我的心中有了个很长久长久的计划……

我的生活开始出现很多的男人,他们除了都是男人以外一点共同点也没有,如果硬要挑的话,那就是都有某个地方和他相似。有的是嘴唇长得像,有的是和他一样的下巴……我从一个又一个人身上收集著他的碎片,他的头发,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眼神……虽然知道这些碎片即使集全了也无法拼凑一个完整的他给我,我还是顽固地继续。

然后,我遇到一个那样的少年,他有琥珀色的双眸……如水般纯净……

这,就是我要找的诱饵!

我要他来引出那个那个男人,那个凶手……

这个纯白一无所知的少年,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诱惑的朝他笑着,笑起来有阳光闪耀,他就这样被我灼伤了。

将他暧昧的束缚,从此以后,我给他温情;褪去衣衫,亲吻他年轻而紧张的身体,给他情欲,他无从抵挡;为他采集到人世的烟火,放在他的手心里,让他亲吻那发着光亮的明媚,他却不知那是沉伦的靡乱。

只一味的迷恋我。

这个纯真的孩子。

……

当纯白沾染上世间的尘埃,我知道,这个少年已经成为完美的诱饵,注定会吸引那个男人的眼光……

几年前的我是弱小,一无所有的。现在,却不同了……

完美的诱饵,还有权势——

是的,权势!

千伶的权势!

她的家族,她手中日益增长的权势,已经能够足够遮盖我所犯下的事实……

不再像当年!

所以,我不会离开千伶,不会很轻易的离开她。

没有她的庇护,我大概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吧……毕竟,我杀的男人有着那样的权力,否则的话,那年,那个被他凌虐致死的少年,虽然有千伶家族的出面,却还是能够让他轻易的挣脱……

我是个自私的人,

利用了千伶,

也利用了那个少年,

利用了他们对我的同样的东西!

爱情和咳嗽,一样,不能禁止。

那个夜晚,当那个男人在舞台开价的时候,我笑了,那是很长很长时间从心底展开的笑容,我知道,我的梦想实现了,熏,被我喂下安眠葯,这个可怜的少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豪华的令人瞠目的套房内,冰冷的利刀一寸一寸的刺入男人的身体,在他疑惑惊慌恐惧的眼神中,我笑了,不解释什么。

……

哀伤的街头,怕是少年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场景,当一切都昭然若揭,琥珀色的瞳仁总共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破碎开来,

而我,只是微微笑着。

对不起,我只是不爱你。

夜夜笙歌,畸形的救赎自己的孤独,却再也爱不上任何人了。

我的爱,太骄傲,只能执着固执的贪恋着一个人。

对不起,我失去了爱上人的能力。

……

对于被给予的东西,必须要付出与其相当的报酬或是代价!不能给得太多,也不能拿得太多,更不能不足或是不满,否则会受伤的。你要付出代价,对等的代价。人一旦杀了人,就得背负起与杀人同等份量的重量。

可是,我把这样一个孩子的心狠狠击碎了呢?

那样美好的纯白。

坐在车上,后视镜中,少年那如空壳般的躯体……

我慢慢靠在旁边的人身上,闭起眼,有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身体被紧紧固束住,然后——舌头的侵入,那是压抑已久的感情……

微微叹一口气,:“千伶……”

……

是的,我知道,

爱情和咳嗽,一样,不能禁止。

不分别,不分年龄……

现在该是回报你的时候了吗?

作为你所庇护下,我付出的代价。

××××××××××××××××××××××××××××××××××××××××××××

写这文章的时候,觉得真的是好累,难道人老了?年老色衰???

写的断断续续……像是便秘……咳咳……

如果就这样结束,也是可以的吧。

有人会扁我吗??哈哈~~~~~

第 33 章

饕餮、贪婪、懒惰、嫉妒、暴怒、骄傲、好欲

天主教中,将以上种种并称“七宗罪”

贪婪缘于欲望,导致残暴,强奸爱情

纵然不是爱情七宗罪之首,贪婪却可以让爱情面目全非

因为贪婪,我们妄想得到本就无法得到的人、事,或者爱情,

因为贪婪,我们的心变得尖锐,执着于某一点,无法得到自己的爱情,

便狠狠敲碎别人的爱来填补自己的心。

可是,心,为什么还有那么大的洞?

而你,熏,你为什么还这样不可思议得看着我?

为什么还要表现得那么悲伤。

我的玩具。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这一切都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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