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的放纵生活 - xp1024.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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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艳的放纵生活》


第1章:王 艳

王艳是神鸟矿区有名的偷情女,当地人管这种女人叫做“偷人婆”。

王艳究竟偷了多少人,她自己也记不清了。人们背地里说她,睡过的男人用箩筐挑,可见数量有些吓人。

写梁把子为了保持作品字面的洁净,有意在这段话里,省略了那些关键的字眼,细心的读者不用提示,也能看个明白。

王艳在神鸟煤矿干过许多的工作。

比如在神鸟煤矿供销科材料场扎过杂木棒,也就是企业劳资部门所核定的“杂木工”。

起初,她还比较守规矩。

一年以后,简单乏味的杂木程序,很就快让她分了心,她扎着扎着就扎到男人的裤裆里去了。

她觉得杂木棒毕尽是木质的,没有温度,没有情感,没有色彩,实在是太单调、太乏味。跟周围的男人们相比,有着本质的区别。

于是,她的手,也就十分自然的将木质的棒棒,置换成了肉质的棒棒。她的屁股,往大里说,就象井架上的天轮,往小里说,也有如绞车的滚筒。要命的是,她的腹部,生得阔大,而又浑圆,当她双腿分开,舞动着手中的木棒时,材料场的男人们,便会瞪大了双眼,张圆了嘴巴,将那些美妙的遐想,放肆地往她的胯里飞扬。

“我靠,看什么看,你妈有,你姐有,你妹有,你老婆也有,我的就这么好看呀?”王艳扔了手中的扎木棒,扭动肥硕的屁股,向着成堆成垛的木棒行走去,谁有胆量跟了来,她就有胆量跟了谁,就有胆量在木棒行里,将男人的飞舞起来,然后因势利导,共享欢愉。

比如在班中餐食堂炒菜做饭,从事炊事工作,按说,这项工作,整日的烟醺火燎,不仅有些累,而且还很耗费精力,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去干别的事情的。

可是,王艳就是不一样。

她做着做着就给男人们送起了饭菜,充电房、配电房、绞车房、材料场、信号房……她哪里都跑,哪里都有相好的。往往是饭盒忘了带回来,却带回一张极满足、极幸福的笑脸。同事们笑着问她:“饭盒呢?这可是公家的财物,丢失了要扣工资的!”

她却毫不避讳地说:“又碰上了‘饿劳鬼’,连饭盒都让他给吃了……”

比如在单身职工宿舍任清洁工,每天给井下职工洗衣、扫地、打开水,外加喊班、劝勤和安全协管,她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工作干得勤勤恳恳,无可挑剔。

可就是背地里有些小动作——常常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涂抹得清清爽爽,敛声频气,碎步紧起,跑到单身男人的肉管子下面去排放余水,单身男人们的余水喷射出来,花花亮亮,粘粘稠稠,让她惊心动魄,浑身酥软。

完事后,她不仅要打扫卫生,还要打扫战场,单身男人们都夸她工作做到位了,做到家了,做到了男人们的心坎里去了。

为此,在年底,民主评选优秀服务员时,大多数单身职工都投了她一票。称赞她是最懂得服务对象需要的服务员,这样的人不当优秀服务员,不受到表彰与奖励,就再也没人可以受表彰得奖励了。

不容分说,在王艳的生命里,在王艳的血管里,永远奔涌着不可扼制的春情。在这一点上,连她自己也确认无疑,不辩不驳。

王艳的老公在铁路上工作,在家的日子就如火车皮一般的稀缺,十天半个月来不了几趟。王艳的儿子小虎子,在省城读大学,一年半载与她的妈妈也见不上几面。这不仅给王艳的艳事提供了方便,同时,也使她的放纵生活失去了应有监督。

失去正常的家庭生活的王艳,寂寞难耐时,便会疯狂的看男色画报,看低俗的艳情文章,甚至是柔情蜜意、缠缠绵绵的三级片和肉光声色、龙争虎斗的A片,看到眼睛发亮时,她便会疯狂SY,她就会采取切实的行动,向着男人们的碉堡发动攻击。

近日来,她又瞄上了单身宿舍里的超级帅哥铜古石了。

铜古石毕业于国内名牌大学地质专业,因为技术过硬,GP过硬,所以被同事们誉为了“铜古石”。

铜古石色泽近似黄铜,蕴藏在地层深处,其本质坚硬,斧锤也奈何不得。回采工人怕它,掘进工人躲它。王艳却深爱它的坚不可摧,深爱它的真金不怕火炼。

铜古石自从分配到神鸟煤矿以来,他的全部工作内容就是每天背个帆布袋子,拿一个前尖后圆的地质锤子,在井巷深处穿岩走巷,取石采样,然后精心保存,精心研究,或写论文,或写措施,不断的推出地质科技新成果,因此,神鸟煤矿的人们都称他为“玩石头”的人。

“玩石头”毕尽是一件清苦寂寞的事情。采样,做标本,对标本作出详细的记录,然后再分门别类地将标本放入保存橱窗,既不接触人,也不跟美女打交道。

青春本是五彩缤纷、绚丽多彩的,然而他却时常的饥肠轳轳,饥饿难忍。那抹雄浑苍劲的黑色,在每一个时间差里,都以统治者的傲慢,将他逼到了无奈的境地。

他也想去接触接触女人,去感知亮丽缤纷的颜色,去拥抱炽热如火的生活,去与美女搭讪交往,去追求与构建自己的爱情生活,但碍于知识分子的情面,到大庭广众的街市上,或众目睽睽的交际场合,去“寻花问柳”,他又做不出来。

那份做学生的自尊,那份做知识分子的自重,那份做工程师的自闭,常常把他折磨得无所适从。

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从一天一包,到一天一包半,再到一天两包,手指醺黄了,牙齿醺黑了,仍然未在这个问题上,有实质性的突破,上班下班的路上,仍然是形单影只,冷风吹着树枝响。

偷情女王艳对此似乎早有察觉。

从幼女,到少女,从处女,到情女,随着时间的延伸,随着阅历的加深,她喜欢,特别是近两年以来,她特别的喜欢,与知识男性偷情苟且,发生关系,发生惊心动魄的交合。

她认为,知识男性,不仅浪漫,而且干那种事情还有理论,知道窍门,做起来轻车熟路,如鱼得水,内行得很。

王艳已观察铜古石已很长时间了。

她觉得,铜古石就是铜古石,他是这样一颗种子,就必将结出这样的果子。

她私下里把他定位于:阴骚。

也就是说,在铜古石的内心深处,其实有着最为强烈的需要,最为强烈的冲动,但表面上他却装得很斯文,很节制,很高洁。一副埋头工作,不探窗外事的样子。

王艳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莽撞装不成收尺药。

因此,还得细心的观察,谨慎的寻求突破口。内心的煎熬还得忍受,BB的渴望还得放一放。

带着这份不可告人的企盼,王艳又投入了她的工作。

在神鸟煤矿,干清洁工、服务员这一行,虽然工资不高,地位很低,但同时,却有一项特权,那就是掌握了整个单身宿舍楼的房门钥匙。

在工作时间内,她可以随意打开任何一名单身职工的房门,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清理单身职工们换下的外衣外裤,然后进行清洗、晾晒……

按照规定,清洁女工是不负责清洗单身男人们换下的内衣、内裤和臭鞋、烂袜的。

但王艳没有这么死板,这么教条,这么小家子气。只要她看着这男人对眼,心里有了那种的感觉,她的双手就会情不自禁的突破了这条警戒线。

她一有时间,就会都将铜古石换下的内衣内裤和臭鞋烂袜清洗得干干净净,晾晒得抻抻抖抖,让铜古石这个单身男人的房间里到处飘溢着,清清爽爽的洗衣粉香味和她身上的特有气息。

她是喜欢使用香水的,她懂得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对于男人们有着不可低估的催情作用。

铜古石因此对王艳就多看了几眼,他发现这个王艳其实是一名性感迷人的少妇。

她肥硕的屁股,似乎有着上不封顶的承载能力。

那两只鼓胀的MM,就如两只盛满情欲的葫芦。随着她充满弹性的步伐,在晨光夕阳下,活蹦乱跳。

他常常情不自禁的要取下自己的眼镜,忙不叠的擦拭着镜片,生怕因了镜片的缘故,而错过了视觉方面的享受。

第2章:病 症

王艳飞舞着拖把,就如飞舞着一支巨大的斗笔,在水泥走廊上笔走龙蛇,意犹未尽。

她身着蓝大褂,随着手臂的舞动,两个MM在铜古石的眼皮底下露出了一大半,那白皙凝脂的肉光,再加上野兔一般的抖动,将铜古石逼得鼻血欲滴。

铜古石下意识地抹了抹自己的鼻子,鼻子下面的呼吸,热乎得有些烫手。他垂下手臂,提了提自己的小弟,小弟立马龙腾虎跃,将他的裤裆支起了帐篷。

他感到了小钢炮的雄风,同时,也体会到了两个山圩的灼人。TMD,这该死的王艳,即使在工作,也象是在卖弄风情,房屋招租一般。真是不要脸,还嫌自己的肉屋子,让人住得不够,让人住得不过瘾。

王艳将走廊拖干净后,浑身已起了毛毛汗。

她抬起头来,撩了撩额间的头发,朝着休息室走去。铜古石以为她的卫生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于是,摘了有些起雾的眼镜,眼睛充血地望着王艳的背影。

谁知呀——

王艳并没有在休息室里休息,而是在休息室里,将蓝大褂子一把脱了,直接穿着吊带露背的超短裙,出现在了铜古石的眼前。我靠,没想到,这个王艳,还有这一手。

“这天气,真热,动一下,就出汗了”

王艳扭腰送胯,来到了铜古石的跟前。她弯下腰,继续拖地。铜古石立即就有了这样的猜想,这个场面,是不是王艳这条老鱼,精心设计的呢?

她敢设计,我就敢看。

铜古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吹着口哨,开始了慢慢欣赏。

他看见,王艳吊着两只MM,在自己的膝前,使劲的晃荡,那光洁的背沟,一直通向了浑圆的屁股的深处,通向了那个神秘幽深的地方。

铜古石咽了咽喉咙,他听到自己的口水,在喉管起了一个炸雷,响得他尴尬极了。

为了冲淡自己的原始冲动,铜古石故意大声说:“你瞧,王艳,自来水管来水了,你听,哗哗的响……”

王艳抬起头来,盯着铜古石的帐篷,媚笑着:“是哪根管子来水了?”

“当然是走廊里的铁管子了”铜古石扭开了自己的屁股,小弟的不争气,让他感到很为难。

“是你的那根铁管子吧!”王艳伸出手来,在空中做了一个十分暧昧的动作。铜古石吓得跳了起来,他感到,小弟胀得厉害。这个王艳,真是会撩拨人呢。

正在发楞,铜古石又听到王艳在说:“铜古石,我来把你的那根管子接上吧!接上后,管子通了,管子就不会炸裂了!”

“去,去,去,你又不是管子工,你怎么会接管子呢?”

铜古石有意没接王艳抛出的“坨”。

铜古石也就此领教了王艳的万种风情。

按照铜古石所猎取和掌握的知识,他判断出,这是一位有着旺盛的精力和超强的生殖能力的女人。

而且,象这样的女人,要就不受孕,一受孕,百之百的就养大种崽,就生虎头虎脑的胖小子。要是不给予限制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把家庭演变成兵营。

铜古石也只是这样想一想而已。

无论多么的寂寞难耐,他也不会在臆想之中将王艳当作渲泄的对象。

他知道,这是一个另类女人。

虽然她的身份只是一名服务员,但是,爬过她身子的男人,却什么样的人都有。被很多的男人爬过了,就不新鲜了,就象馊了的饭菜,谁还愿意去吃呢?

在他的生命本质里,他是喜欢处女和淑女的,这种女人做起老婆来,没有后顾之忧。至于,浪女和妓女,他也感性趣,他也想玩一玩,也想与之放纵放纵,但真要做起老婆来,他就唯恐避之不及的了。

玩女要玩白,找老婆要找德。这个道理,从他有了第一次喷射之后,他就无师自通了。

王艳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人们对她的艳事的渲染,其实,还不够她具体实践的三分之一。

她乐此不疲地坚持着自己的享乐方式,完全不在于她后天教育的缺失,而在于,她是这样一颗种子。

是什么样的种子,就结什么样的果子,这是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道理了。

她也想做一名口碑与声望都让人们竖起大拇指的女人。可是,她生命里那种不可名状的激情,那种对年轻力壮的男人,充满幻想与憧憬的骚动,常常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在饱受煎熬之余,也曾上过大医院,找过医学名流,作过全面细致的检查。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某种怪病,比如性激越、性亢奋、性狂热,桃花杀、桃花癫、桃花痴。

可是医生告诉她,没有病,非常的正常,非常的健康,甚至心理方面,也没有病变,只是欲望强了一些,需用的次数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多一些。

每当她的男人,涎着脸,要与她过夫妻生活,完成定量的家庭作业之时,她都会说:“去去去,别撩我,等我性趣上来了,你却软下去了,你真不是个男人……”

她对自己的男人是一万个的不满意,不仅骂他是假男人,而且还将他无数次的踹下床去,并将男人的内衣内裤,丢得满天飞舞,四处飘零。

值得提醒亲爱的读者们的是,他的男人,没有病,只是身体弱了一点,但性格特别的好,而且人勤快,在家里,做饭、洗衣、拖地板,什么都做,任劳任怨,言语不多。因此,要他去跟自己的老婆吵上一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要泪流面地对自己的男人说:“我是女人,一个女人的基本需要,你都不能够满足,你还是男人吗?”面对这样直白的质问,他的男人无可奈何。

虽然她也知道,食色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人类还有着更为伟大、更为重要的感情生活,但她就是与自己的老公过不来,不仅心想不到一块去,就连打个喷嚏也没有感染性。

彻底否定自己的男人后,王艳发现自己天生就是需要拥有许多男人的女人。

因此,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把自己床上的男人给忘却了,她就会不断的把别的女人床上的男人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男人的。她不与他离婚,已经是便宜他了,已是看在了儿子小虎子的份上了。

王艳瞄上铜古石时,真有些心花恕放,心喜若狂。

因为她发现,在铜古石的床上,还没有法定的女人。如果自己把握得她的话,不仅可以成为“夫人”,而且,还可以成为“法人”。

因为她发现,在铜古石换下的内裤上,常常分泌着浓浓的、黄黄的“男人垢”。

这就说明,这个男人,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渴念与要求。与自己正好相配。都是四槽煤,都是优质煤,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发热量。都期待着熊熊的烈焰,将自己烧成无怨无悔的煤灰。

因为欣喜,她便有些癫狂。

每次从铜古石的枕头、被褥,或者席子底下,搜出他的内裤时,她的呼吸就开始狂乱起来。难道喜欢一种味有什么错?她无数次的在心里问自己。每次自己给自己的回答都是积极和肯定的。

她颤抖着双手,捧起这个男人贴身、贴肉、贴屁股缝的遮羞布,一把罩住自己的脸,开始了充满享受的吮吸和狂闻。只有闻到这个味道,她的灵魂才会安宁,她的脾气才不会暴躁,她的声音才会充满圆润、甜美的质感。

每逢如此,对于人们赠送给她的那些外号、绰号、别号,什么“破鞋”、“筷篓”、“公汽”,她都会置之不理,或者抛置脑后,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性香带来的性福感受让她有些忘乎所以了。

在无数次的事例印证中,王艳也知道,自己是个肉欲多于情感的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这是与生俱来的。

她明白,自己已是严重偏离了正常女人的生活轨道,自己的需要,不是一个男人、一个孩子,组成一个家庭……

关于这个问题,她在自己的青春岁月里,已证实了,同时,也正视了。就象吸上了鸦片,就象感染了病毒,她自己无力回天,更不可能回头是岸。

她只有一路前行,直到生命玩完。

第3章:吊 销

捏着那些带着王氏气息的时间碎片,梁把子惊异于王艳的生命是这样的喧嚣,这样的铺张,这样的没有节制,没有规律。

而她最终是个女人,是摆脱不了生命的特征和命运的控制的女人。梁把子不想,也不愿意,把王艳的欲望生活写得丘毫毕现,香艳四溢。

他只想,通过有所节制和有所省约的文字,将王艳的命运作一个基本到位的揭示。

自从寿佛周源山发现了可以用来燃烧的石头以来,在神鸟这片崇山峻岭之中,便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煤窑和煤窿,用现代煤矿管理术语来说,就叫做井筒和井巷。

在一代人接一代人的建设与传承中,在一次接一次的撤并整合中,一个年产量上百万吨的神鸟煤矿就此诞生了。

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各级各类重量级的人物全都登场了。而王艳只是神鸟煤矿三万职工家属中的一员。对于矿井来说,她只是一个陪衬。对于梁把子所撰写的故事来说,她却是贯穿始终的主要人物。

王艳生于大山,长于大山,最终也没有走出大山。

虽然这些山,经过了一代代的决策者们的建设与改造,现已腾出了充满现代城市气息的高楼与大道,但可以用来燃烧的石头,仍然以它不可替代的价值,聚集了南来北往的人流,这些被称做新时代的普罗米修斯的矿工,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和小康、和谐社会的打造,做出了各自的贡献。

王艳十八岁那年,经过艰难曲折的争取,终于当上了神鸟煤矿的一名工人,终于从父亲的手中,接过了那把汗光闪闪,光彩夺目的电机车扳手,将自己花朵一样的身子,探进了铁皮坚硬的电机车驾驶室。

“我终于有工作啦——”

她在电机车的驾驶室里,高声呼喊,声音滑落后,她一头栽倒在驾驶室里,泪流满面。

对于王艳来说,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虽说父亲是正常退休,但就是在这年,煤矿职工退休不再顶职,所有退下来的岗位,实行招考顶岗。

王艳是家里的老大,王艳的母亲,简直就一台生殖机器,在他父亲不知疲倦的耕耘下,一口气给她生了七姐妹,生到最后,终于给这个家庭添了个带把的,终于给王家续了“香火”。

这可苦了这家的孩子,王艳长到十八岁,还没吃过一个完整的苹果,还没穿过一套象样的衣裳。

如果父亲退下来,自己顶不上,也就意味着,这个家庭的全部生活,只能依靠父亲那微薄的退休工资了。王艳不敢想象,这将会是怎样一种局面。

因此,她的父亲,咬破自己的手指,给神鸟煤矿的领导写了血书,陈述苦情。

可回音是:制度面前,人人平等,王艳要顶职,必需参加考试,公平竞争,择优录用。

王艳在学校读书时,成绩平平,要是考试,根本没有什么胜算。怎么办?只有硬着头皮复习,含着泪水考试了。

可遗憾的是,这次退休的八位老工人所腾出的八个岗位,八个指标,没有排上她的号。因为,在考试中,她的成绩排在了第九位。

就是这样一个“关门”成绩,让她铤而走险了。

在得知自己的成绩的那个晚上,她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感到,自己的四肢,忽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有了弹性,没有了力量,鼻孔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她觉得羞愧难当,父母亲咬紧牙关,勒紧裤带,送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自己却在这个象征性的考试当中,名落孙山,榜上无名。真是愧对双亲呀!

她关紧了自己的房门,紧闭了窗户,她害怕听到门外与窗外的那些声响,她害怕看到窗外铁路上、马路上行走的那些父老乡亲,那些莘莘学子,那些人世间最为平常、最为温馨的生活状态。

她真想找一条地缝,就此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可现实是不容回避的,这个家庭的生活重担,还得由她挑起来。谁叫自己是老大呢,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父母亲现在都上了年纪了,那成串的弟妹,还指望着她将家里的柴米油盐给挣回来呢。

一想到这些,她便忽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呆呆的站立在那片裂缝闪闪的镜子面前,忽然发现,自己的胸脯,此时此刻,挺得怪高的。她发现,自己的内心是这样的羞意绵绵,而自己的胸脯,却是这样的傲然挺立,圆圆的,肉肉的,没有丝毫的畏首畏尾。

她下意识的用手摁了摁,想让它保持一如既往的低调与平庸。没想到,它却是倔强的,非但没有顺从,反而还象弹簧一般,弹跳了起来,几乎要蹦出她的胸膛。

带着狂热的心跳,她受到了一种来自生命本能的启发。

这个夜晚,她独自去找了矿长。她用她的处女膜,换来了属于那个时代的红皮工作证。工作证上的照片,是她笑得有些苦涩的破身照。

她不能忘记那个大胡子矿长,是他用权力,换走了她的初夜。同时,也是他,让自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女人的,在关键的时刻,是能够解决一些问题的。

就这样,王艳就归属了这个群体,王艳就生活在了这个群体当中,王艳就工作在了神鸟煤矿的八百米深处。那时,煤矿女工还可以下井,党和国家关爱女同胞的政策与法规,还未全面出台、执行到位。

王艳最初就在八百米深处开着浑身是铁的电车机头,她玩命的在井巷深处呼啸奔驰,拉煤出矸,可谓是忠心耿耿,披肝沥胆,夜以继日,报效矿山。

因为她精力旺盛,常打连班,及时缓解了煤矿用人紧张的矛盾。王艳因此,还当上了班长,分管了五台电车机头和上百辆矿车。

这是一份权力,同时,也是一份责任。

井巷深处,除了伸手不见五指外,还特别的劳累与危险,特别的寂寞与难耐。王艳在上班时,为了消除班里职工的瞌睡,就在紧张的“拖、拉、快、跑”运输会战还未打响之前,她常常组织班里的职工做一些简单、提神的游戏。

老一套的游戏玩够了、玩腻了之后,她便开始了她的大胆刺激的创意,她卖开嗓门,高声喊道:“职工同志们,我们今晚玩‘吊销’游戏,怎么样?”

亲爱的读者朋友,看到这个小标题,您一定会以为“吊销”这两个字,无非就是来源于“吊销营业执照”这句话里的“吊销”一词。

如果您这样认为,那就错了。在神鸟煤矿这个特定的环境当中,在神鸟煤矿的职工家属心目中,这所谓的“吊销”,只要说出来,人人都知道,是充满了煤矿粗野气息的一项活动与竞赛。

不用细说,心有灵犀的同志们就知道了王艳的意图。并且知道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游戏规则。也就是说,游戏胜利者,归王艳,王艳陪王者共渡良宵。

这吊销,总体说来,就是男人们解带松裤,掏出各自的“裤裆宝”,在王艳的手指套弄下,完成男人的雄性挺立后,就用连接矿车屁股的铁销子,吊在各自的“裤裆宝”上。

当比赛宣布开始,参赛的男人,捡起地上的吊销,挂到自己的“裤裆宝”上,就开始了计时计分,参赛者姿势不限,可以原地不动,也可以绕巷行走,谁的持续力强,谁挂吊销的时间最长,谁就是冠军,就是“王者”。

通常是这样,游戏的胜利者,就拥有与王艳抱头大睡的权力。可是,吊销大赛虽然是公开的,而与王艳睡觉却是秘密的。

可以在调车室里,也可以在电机车里头,可以在板皮拼凑的“道木床”上,也可以在炸药纸盒展开的纸面上。总之,只要隐秘就行,只要不走光就可以。

通过大赛选拔出来的男人,当然是极品男人了。王艳纵然是欲壑难填,在这种极品男人面前,也不得不俯首称臣,搂紧了自己的裤腰带,连声说:“下次再来,下次再来,今晚还要拉煤,还要跑三采区、二水平……”

王艳臭名昭著,被挖煤汉们誉为偷人婆也就发韧于此。

因为事情毕尽有辱于社会主义新一代的煤矿工人形象,矿党委、行政、工会都出了面,男人们受到批评,王艳被调离了岗位。

“这还了得,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是神鸟矿区的领导层所形成的共识。

自然,王艳的班长是当不成了。

王艳起初还有些在意,因为下井毕尽多了井下津贴。当班长,毕尽多了班长津贴。

后来她就完全不在乎了,只要不是把她调到没有男人的地方去工作,去哪里,她都无所谓,她都服从安排,决不顶撞领导,绝不为难领导。

第4章:锄头把

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领导是她的生存之本,在家靠父母,出门靠领导,因她在领导面前的顺从,才有了她在欲望生活方面的多姿多彩。

回顾王艳的总总经历,真正把王艳弄得欲死欲仙,风月无边的是,她的“冤家对头”:“锄头把”。

梁把子深知,用这样直白露骨的表达方式,来叙述故事中的女主翁,是有些过了。

但这被神鸟煤矿的职工家属们无数次传说的群众语言,又让梁把子不得不生出了几份尊重与敬畏。

因为真正经得起读者考验的语言,始终都掌握在人民群众的手中。著名语言学家吕叔湘同志曾说过,当意思与逻辑发生冲突之时,我们首先要尊重的是习惯。

“锄头把”,顾名思义,就是这个人的家伙跟锄头把一样粗大,飞舞起来,能够在澡塘的池水里掀起水花,类似大草鱼的游动威力。

因为XDD的这些特征,“锄头把”真正的姓名都让人们给忘记了。就连“锄头把”自己,对于人们赠送给他的这个绰号,也没有什么异议,在无数次的叫唤之中,他也默认了。

至少,如此这般的叫法,也是对男性生殖器的一种尊重与认可,这种特征,不是自己打报告向领导要来的,而是生命赋予他的超级豪迈,同时,也是人类进化的一种典型表现。

在“锄头把”生活的群体之中,有一种十分俗气的说法,那就是力大不赚钱,卵大没B操。

或许是宿命的圈定,或许是压抑得太久,在铁纪写就的兵营里,“锄头把”无可奈何的犯下了男女关系错误,被开除军籍,遣回原乡。几经周折,才隐姓埋名,招工到了神鸟煤矿。

“锄头把”在痛忆自己的人生经历之时,常常会说上这样一句话:“我是吃了的亏,不该把连长的老婆给搞了,不然的话,到现在,至少也是正团级了,我那个时候,就是排长了……就是排长了……”

面对这样的追悔,谁还能说什么呢?

“锄头把”长得帅,这又有什么错呢?

作为超级帅哥,他生得武高武大,只要见到他,你就会认识到,什么是男人,什么是七尺男儿,什么是血肉之躯。

在部队,“锄头把”作战勇敢也是出了名的——“这个鬼家伙,天生就是当兵的料”这是部队的官兵指战员们对他的一致评价。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却剑走偏锋,误入了歧途,他将自己的勇敢,延伸到了女人的身上,他将女人的身体,当成了自己的战场,不将来战的女人,弄得惊天动地、放声大叫,他是绝不会罢手收兵的。

王艳是久闻他的大名,早有投怀送之美意。

她一则是图他的男人味,二则是图他的人情味。

身为七尺男儿的“锄头把”,在煤矿干的却是班中餐食堂的送饭工。这项工作虽不显眼、不重要,但是吃吃喝喝是少不了的,猪心、猪肝、猪腰子,猪肠、猪肺和猪脚,想吃就切,切好了就炒,班中餐食堂的管理再严,也不会克抠了自己,节约这点反正是要吃的东西。你吃了,他吃了,不如我们自己吃了。

因此,“锄头把”常常吃得满面红光,气色夺人。

你若是在井下一不留神撞上他,还以为是部里、省里来了下矿检查的“首长”,慌忙逃窜,生怕被他抓了“三违”,罚了款。老百姓最为关心的问题,始终都是经济问题。

王艳与“锄头把”的交战,同样,也离不开经济。

王艳与“锄头把”是在班中餐食堂初次交上火的。

这是一场没有准备的遭遇战。

象往常一样,“锄头把”发完饭,收了盒,搭乘人车,回到班中餐食堂。因天气炎热,他浑身汗湿,于是脱下工作服,撂在椅上,穿条裤衩,光手光脚光胸膛,在班中餐食堂清餐票、数饭盒。

出井的王艳,左手拿着一个铝制饭盒,右手持着那顶煤光闪闪的矿帽,盘曲的黑发,从她的头上一路垂落下来,搭在了她挺直的背上,她扭着磨盘一样的屁股,目光迷离地向着班中餐食堂走去。

在班中餐门前,王艳隔着铁栅栏,柔声叫道:“喂——交饭盒——”

几声叫唤中,见没人应声,王艳就顺势扬起了自己的白手臂……她听到,一种滚落的声音在空中打转,她看到,一个铝制饭盒几个筋斗便滚到了一个男人的脚下。

“哎——哎——哎,是不是公家的东西,不心疼,这样乱摔乱丢,你这样搞,这饭盒,下次还能用吗?”当过排长的“锄头把”,训起人来到底还是不一样。

看着美艳的王艳,他先是一惊,然后想了想,这位美人的行为,这不仅是对公家的东西不爱惜,还是对我“锄头把”的不尊重。

于是,他伸直自己的腰板,发了话:“你看你,你看你,饭盒都摔瘪了,你知道吗?你的行为,已构成损坏公家财产罪,这样吧,我给你们连队下个‘条子’,扣了你今天的工资,赔饭盒,罚款就免了,该从轻时就从轻……”

这真是割卵止痛,比宫里的刑法还厉害。

栅栏外面的王艳,这下可急坏了:“把子师傅,你千万别这样,你放我进来,我将饭盒修复成原样”。

“锄头把”偷偷的笑开了怀。

他迈动肉光闪闪的双脚,“叭哒”一声扭开铁栅栏上的弹子锁。王艳老鼠找食窜了进来,因为心急,她一头撞在了“锄头把”的胸膛里。

“哎哟——”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她便在“锄头把”的怀里自语道:“你瞧瞧,你瞧瞧,这真是矿车开进了翻滚笼——倒煤(倒楣)”

“锄头把”一把按住王艳的屁股:“我说,你把煤倒在哪里了?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清理清理,这国家的资源,可不能浪费了,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他俩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谁都不是坛子里的酱菜。

“锄头把”说着就一把抱起笃实、丰满的王艳:“你说呀,你不说,我可不好开展工作”

王艳闪着惊喜阵阵的眼睛,朝着脚下的饭盒指了指:“当然是在下面了……”

“锄头把”耸了耸自己的鼻子:“这饭盒呀——你不用修了,让我来修一修你吧”

“呸——老娘哪也没坏……”王艳睁大眼睛,轻轻推了“锄头把”一把:“我看呀——还不知道谁修理谁呢!”

很快,“锄头把”的手臂与王艳的手臂交织在了一起,手掌所到之处,引发了阵阵惊叹之声。

“哎——这么大呀,怪不得别人说你的MM是油葫芦”

“哟——这么粗呵,怪不得人家说你是DD是锄头把”

与其说,这是两人之间的嘴头“抬杆”,还不如说,这是变了形的惺惺相惜,彼此赞美。

接下来的这场搏杀,真有电闪雷鸣,天崩地裂之气势。

他们的战场,就是一张简陋的排椅。在惊喜与慌乱之中,他们脚下的饭盒,被弄得群鹅乱叫,盒不成盒,盖不成盖。

琴瑟合鸣之后,王艳汗水油亮地依在“锄头把”的身上,她目光沉醉,声音娇滴地发出了这样的感叹:“锄头把,锄头把,你真伟大!你真伟大!”

“艳艳婆,艳艳婆,你少给我灌迷魂汤……”“锄头把”随口就给王艳安了妮个称。

等到呼吸匀称下来,“锄头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走向了班中餐食堂的橱柜,他用报纸包了一个大猪脚,一把塞给了王艳:“拿回去,补补身子,养养神……”

王艳用手推了推“锄头把”:“你看你,别这样!”

实质上,她的心头是喜悦的,因为,这样以来,自己那成串的弟妹,就时不时的可以打牙祭了。

“锄头把”望着王艳离去的背影,内心里,有些惭愧,因为自己毕尽拿公家的东东送了人。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平衡,他弯腰弓身,叮叮当当的敲起了那些被弄瘪了的饭盒。

如此这般的,王艳与“锄头把”维持了三年的关系。

王艳绝对没想到,三年之后的一个黄昏,“锄头把”在井巷送饭时,却被飞驰而来的矿车,撞成了肉饼和碎骨。

他那一百七十斤重的身体,被现场施救人员包回来的尸首,还不到八十斤,还有近百斤的骨肉,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那锄头把一样的XDD,就更不用提了……

第5章:走天涯

“这样一个赳赳男儿,怎么就去了?”王艳在叹息之中,涌出了咸咸涩涩的眼泪。她惊异于这个生命逝去的那份惨烈,在她所见过和听过的煤矿事矿中,“锄头把”恐怕是最为凄惨,最为四分五裂的了。

她心里最为清楚,就是这个男人,一心一意的帮着自己、护着自己,使自己那个家徒四壁的家庭走出了困境,使自己的弟妹基本过了正常的生活。

王艳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她想来想去,终于发现,这个“锄头把”呀,从来没有穿过一套象样的衣裤,以他的身材,如果套上一套西装,一定不会比那些昂然作态的时装模特差到哪里去。

她想,那就这样吧,你生前没有穿过象样的衣服,死后,我也要给准备一套。因此,她不顾一切的为“锄头把”买了一套高档西服,不顾一切的将这套西服放入了“锄头把”的棺材。她以这样方式,告慰这个曾经与自己休戚与共的亡灵,也算是对自己的灵魂的一种祭奠吧!

这以后,她常常魂牵梦绕的想起“锄头把”的好,想起他的音容笑貌。

这个“锄头把”呀——虽然在生活作风方面是有些过了,但他对王艳可是没有说的,知冷知暖,体贴入微。逢年过节,神鸟煤矿班中餐食堂杀猪宰牛,他总要用报纸包了猪肚、猪脚、猪腰子,牛肚、牛蹄、牛鼻子,悄悄的塞给王艳“打牙祭”。王艳家缺个什么桌子、凳子和篮子的,他都会想方没法,到神鸟煤矿的机厂去加工、去烧制,一根根锚杆、一条条炮线,在他的手里,全成了绝好的材料,他心细手巧,做出来的东西,不仅美观,而且实用,总让王艳高兴得合不扰嘴。

王艳一想起这些,就没头没脑的恨上了那三个载满煤矸的矿车,它们在黑咕隆咚的井巷里,学着孙悟空的样子翻筋斗,将正在井底车场发饭的“锄头把”翻成了碎骨与泥肉。她恨不得找到那三个矿车,狠狠的踢上几脚。她恨不得也随了“锄头把”,去见阎王爷。

在失去“锄头把”的日子里,王艳痛苦到了极点,无奈到了极点。她不知道样处置自己的生命,不知道怎样来打发余下来的时间。

孤寂中,王艳学会了打牌。字牌、麻将、木脑壳……她样样学了,样样精了。俗话说:麻将打得好,不一定票子跑不了。王艳打牌从一开始就是那种只输不赢的主儿。她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渐渐的不能收手,不能自拔了。

桌子上的交战暂时麻木了她对情欲的渴望。

一段时间下来,她把自己那有限的积蓄全都输光了。为了搬本,她想尽了办法。是赌博让她发现了女人其实是有本钱的,特别是漂亮的、有几份姿色的女人。

美丽的南方的顶端呵,那是一个遍地黄金的掘金宝地,她夹杂在波涛汹涌的南下潮中,一步步的滑进了那个粉红色的陷阱之中。

她明白,自己虽然已不年轻,虽然已不象花季少女一般艳丽缤纷,虽然是错过了如花的容颜,但并没有错过赶海的时机。隐藏在她生命深处的那种疯狂,让她不顾自己的年龄,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工作,铤而走险了。

因为在矿山,做的都是普工,王艳没有什么技术,也没有什么特长,再加上年纪稍稍偏大,要找上一份体面而又正派的工作,就如大海里捞针一般难。

就在走投无路之时,与她合租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的四合院里的阿娇,给她指点了迷津。

“我们这个年龄,我们这种情况,最适老头,老头兴致很高,但时间不长,赚钱既快,又轻松,你不妨也试一试”

在歪脖子树下的四合院里,住着的都是这类人,她们对外慌称做家政服务,到了家别人家里,却什么都不做,只做那种下半身服务工作。王艳想,既然出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赚不到钱可是没有本事的表现。至于用什么方法去赚钱,人们往往又不会去深究。

因为城市建设,土地征收,这一带住着许多的不用做事,专吃房租的老头,他们有着大把的钞票,却失去了充满激情的青春。他们在一次次的梦里,走入了过往的青春岁月,那岁月里的风景,却是那样的单调,缺少颜色,缺少诗意,缺少淋琅满目的商品,缺少风靡街市的牛仔衣裙,缺少展示冰肌玉肤的皮短裙、皮短衫……

因为压抑得太久,所以总要寻找释放的那一天。虽然这一天有些姗姗来迟,但他们或深或浅的都走上了寻梦的迷途。

黑毛虫老头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他隔三差五就要光顾这个歪脖子树下的四合院,站在晾晒着五颜六色的内衣内裤的尼龙绳下,摸摸这位,捏捏那位,最终选定一位:“就是你啦……”

阿娇为了照顾王艳的生意,为了推出这位新人,于是,嘴无遮拦地说;“死老头,老娘今天涨洪水,不能工作,你叫王艳吧,她是新人,还没有做过的,包你满意”

王艳对这种直白的介绍并不反感,也没有那种初涉海滩的紧张与害臊,都是过来人了,什么没见过,有什么害怕的?

黑毛虫老头望了望王艳,一脸的笑容,一脸的兴奋,他朝王艳挥了挥手:“过来呀,让我……让我仔细看一看”

王艳忽然就有些伤感,她知道老头的意思,这老头把她当成商品了。事先必须看货验货,才能决定要不要,买不买。

过去都是王艳看男人,看着顺眼,看着喜欢,就决定,就行动,自始至终都是出于猎奇,出于寻乐,出于对生命感受的不断刷新,没有一丝一毫的商业色彩,更谈不上谈价交易。

这下好了,要把自己真正的当成商品去卖了。而且是卖给一位让她很瞧不上眼的老头,一位腰包里揣着大把钞票的老嫖客。

王艳别无选择,她低下头,在夕阳的照耀下,向老头走去。老头迎上来,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王艳,接着在她的屁股上面重重的捏了一把:“哟——还是蛮有弹性的嘛!”

这是中意的间接表达。

阿娇使劲推了推王艳:“你可要注意这老头,他外号叫黑毛虫,是个‘大条’……”

“有什么好怕的,你没看见我‘台子’厚吗?”王艳感激地朝阿娇笑了笑,展示性的扭了扭自己的屁股,这一个肥硕的大屁股,也就是王艳自己所说的“厚台子”。黑毛虫老头,就喜欢这种,只有这种种类才能让他神魂颠倒。

在歪脖子树四合院的右边,有一个铁艺梯子,梯子不长,斜斜的,有坡度,黑毛虫老头走到梯口,伸出手来,示意王艳先走。王艳想,这个老头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怎么要自己走前面,要自己去带路呢?

她伸出手,谦让了一下:“还是你先走吧”

老头满脸发光地推了王艳一把:“还是你先走吧,过了这梯子,就是我的家”

王艳甩开老头的手,抬头向前望了望,那是一幢很气势的别墅。足足有四层楼高。

老头说:“我住二楼,其他的楼层都租出去了”

不知是楼房的建筑风格引起了王艳的兴趣,还是老头炫耀的富有,让王艳动了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红色高跟鞋探了出去。

她双手扶着铁艺栏杆,向上迈了几步,她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梯子上振响,却没听到老头的步伐声,于是,扭头向后望去,她的目光在空中与老头的目光发生了碰撞,老头笑眯眯的示意王艳继续走,王艳这才反应过来,这色老头,正用细致的目光,在自己的屁股上进行无微不至的检阅。

这天王艳是穿着白色的短裙,因为身在铁梯上,因为午后小风的侵袭,她光光的大腿,白色的内裤,全都暴露在了老头的视线里。她后悔自己不该穿着高跟鞋“出钟”,穿着高跟鞋登这梯子,每迈动一步都要格外的小心,因此,臀部的扭动就自然要夸张一些,老头的目光自然就会深入一些,这可让老头美坏了,他哼哼哈哈地说:“你走呵,你走呵……”这样说着,他便使劲的开始揉起了自己的XDD。

这个死老头,他是不是想从后面进攻?这光天化日的,他有这样的胆量吗?王艳努力地平衡着自己的心绪。与此同时,她一边迈动着自己的脚步,一边用手拉扯着自己的短裙,她要将自已身下的风景暂时藏一藏,不能让这老头,这么早就占了便宜。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老头无声无息的就上来了,身下的帐篷,让他的身体看上去有些变形了,他双手抓住铁栏杆,腰身一挺,便撞上了王艳的屁股。这个死老头,真是有些变态!接着她的屁股,又迎来了好几次坚硬的碰撞,她禁不住呵呵浪叫了几声。

“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嘛——”王艳扭转了自己的身子,两个LF正好喂在了老头的嘴上。老头的舌头顺势一路滑了下来,弄得王艳浑身酥痒难当。

就在梯子上,老头刚刚掏出来他的XDD,便呵呵的喷射了,搞得王艳一身都是脏东西。王艳惊异地望着老头:“死老头,怎么这么快就没了,还要不要到你家去?”

“去去去——怎么不去呢?今天我包了你”老头意犹未尽,摇头晃脑的拉着王艳往家里奔。

王艳甩了甩自己的手:“死老头,你慢点,摔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哈哈哈——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一天,黑毛虫老头十分的满意,不仅给了王艳可观的小费,而且还带她上了街,买了时装,买了漂亮的水晶石蝴蝶发夹,还给她佩了BP机,并说:“我扩你,你人就得到……否则,BP机要重新收回”

事实上王艳再也没有与那老头来往,王艳在南边大约呆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她对那种拿生命、身体当商品去买的事情,从内心深处无法接受。

她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拥有再多的钱,也是没有什么快乐与意义的。扭曲的东西就是扭曲的东西,它终究代替不了那些来得自然、来得纯正的生活。

第6章:铜古石

在以后的岁月里,在王艳的内心里,她再也没有找到可以代替“锄头把”的男人。还是铜古石的出现,又给她的生活增添了新的梦想与憧憬。

在神鸟煤矿单身职工宿舍里居住的单身男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可以分为三个类别:

一是真正的未婚类。即从农村招工来矿的,从大中专院校分配来矿的,从神鸟煤矿周边厂矿招收的非农村户口的城镇人员。

二是已婚却单身居住的“半边户”。这个类别,具体来说,就是那些在农村已经结婚成家,然后又招工来到了神鸟煤矿的男人,即“农转非”政策实施之前的那些“牛郎”群体。

三是已经结婚但因各种原因离异的男人。这个类别的男人虽然不多,但在单身群体中却显得尤为的突出。

王艳就工作在这样一个单身群体之中。

铜古石就生活、学习在这样一个群体之中。

铜古石第一次迈入神鸟煤矿的单身职工宿舍的那天,王艳正在三楼的走廊上搞卫生,她探头向下张望时,手中的拖把“叭——”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她楞了楞,又重新拾起拖把,开始弯腰拖地,这时的她,呼吸有些粗重,心跳有些控制不住。

铜古石豪情满怀地冲到三楼,迈着大步从王艳的身边走了过去,她听到这个大学生,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好地方,好地方呵,绿色环绕,流水潺潺”

王艳之所以在看到铜古石的第一眼,就闪掉了手中的拖把,是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很帅气。比“锄头把”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在头脑里,飞快地闪动了这个单身职工宿舍里的所有男人的形象,她发现,这个新来的,恐怕要排第一了。她在心里,将这个小伙子排成了超级帅哥。同时,也排成了超级服务对象。

“服务员,服务员,领东西,领东西……怎么没人应呀?”这个年轻人,仿佛没有看到走廊上还有一个人在搞卫生,扯着嗓门,放出了他那洪亮的声音,将整栋楼房起哄抬起来了。

“到底是年轻人,底气足”王艳伸直腰杆,站在走廊里,望着这位年轻人,她有意没有接他的腔。

她的目光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游走,脸上渐渐的溢满了笑意。她见过很多新分来的大学生,但没有见过这么阳光,这么没有书生气的大学生。在他的身上,似乎有着一股清新的力量,一把扫荡了她内心里的那些不痛快,不开心的往事。

王艳放下手中的拖把,向库房走去,铜古石就在库房那边立着。库房里存放着被单、被褥、毯子、席子、枕头、铁桶、热水瓶、还有口杯、牙刷、牙膏、毛巾,是标准的宾馆管理,星级服务。这也是吸引新大学生来矿工作的一个原因。

近了,王艳用静静的目光,望着铜古石的眼睛:“新分来的吧?”

“是呵——今天刚到,请问这宿舍的服务员和库管员在哪里?”

“你看这走廊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就我和你两人”

“这就对了,服务员和库管员都是我一人”

“哦——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

“是什么?你说嘛——”王艳的声音有些“艳”呢!

“不说了,你先给我安排房间,把我安顿下来吧”

王艳闪了闪自己的眼睛,身上立即来了劲。他不仅将铜古石拿出来的领用清单上的东西一样不漏的发给了他,而且还别有用心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而且还给他铺好了床铺,码放了被子和枕头,甚至洗漱台上的口杯和牙膏她都给他放在了最为醒目的地方。

干完这一切,王艳十分抒情地呵了一声:“好了,你今晚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不用担心睡过了头,这里专门有人喊班……”说完,王艳以十分优美的姿势,退出了铜古石的房间。在铜古石的心目中,一扫了走廊上的卫生工那种印象。

铜古石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形象在王艳的内心世界里引起了怎样的波澜。自从“锄头把”走了以后,王艳还没有象今这样开心过。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可以替代“锄头把”,一定可以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新的变化,新的感受。

第7章:初显风流

铜古石虽然出生在农村,但他压根儿没下过田、种过地,主要原因是他能读,他似乎天生就是一块读书的料。老师、家长、同学都这样认为,他的哥兄老弟和姐姐妹妹自然就让了道,就全力以赴的供了他。

铜古石也是不负众望,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从走读到寄读,从在本地读再到省城读,他读得轻松而又顺利,没有让任何人多操过半点心。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将玩耍与学习的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同龄人热衷的滚铁圈、打坨螺、玩弹子、翻纸盒、集糖纸、存邮票,他无所不玩,无所不精。

与此同时,同龄人所追求的少先队、红领巾、三好学生、学习积极分、优秀班干部等荣誉,也象光环一般,不断的在他的头顶云集、闪耀。

因为过得顺溜,所以时间象打着赤脚在青石板上奔跑的“飞毛腿”一般,不知不觉,就将铜古石带到了毕业的礼堂,就将他分配到了煤矿,他就在煤矿正儿八经的当上了技术员,就将“农村粮”置换成了“国家粮”,就将祖辈烙下的“泥腿子”印记,提升到“国家干部”的荣耀。

铜古石在农村虽然没有参加过什么体力劳动,但他天生就有几份好力气,连他自己都说:“这份好力气是他那个头矮小,貌不惊人的母亲,在凡胎里就无私地配送好了的”

铜古石起初只知道自己有些力气,但并不知道自己的力气究竟有多大,他自己猜想,顶多也就是比同龄人大一点点,出奇不到哪里去。

真正让他有所感性认识是在大学的校舍里,那是一个黄昏,还是一个清晨,他已记不清楚了,他只知道,当时,校舍里的张三、李四、王五,脱了衣服,光着膀着,正在拼了吃奶的力气,拉一个弹簧拉力器,无论他们怎么嗷叫,手中的拉力器弹簧也就是四根冲顶了。

看着他们那副折腾的样子,铜古石也就滋生了试一试的冲动,他接过王五递来的拉力器,先是在胸前轻轻的扩张了一下,感觉不怎么费力,于是就大举进犯了,谁知,那四根弹簧,轻轻松松的就被他拉成了橡皮筋。

舍友们或伸头,或瞪眼、或吐舌,完成这些行为动作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这样的猜测:“铜古石,铜古石,你是不是吃了大力丸?”

“大力丸是什么东西?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呢!我只道,我吃得最多的是红薯,白心的、黄心的、红心的,多得要命”

舍友们见自己的猜测被颠覆了,又赶紧说:“铜古石,铜古石,你是不是喝了很多很多的白酒?”

“屁话,全都是些说话不打草稿的草包”

铜古石抬起头,朝着每一位舍友的脸上喷气:“你们好好闻一闻,嗅一嗅,有没有酒气,有没有酒味?”

“看来,你不是武松,也不是程咬金。你他妈的就是铜古石,就是大力士铜古石,就是铜古石大力神”

“这才是四根,就是大力神了,这个标准是不是太低了?这样吧,李四,你给我加上第五根”。

舍友们象景仰英雄一般给铜古石加上了第五根弹簧。

照样是脸不红、脖不粗、心不跳,轻轻松松就将五根弹簧拉得变了形,走了样。

从此,铜古石演绎的传奇就在校园里传开了。从此,就不断的有女生早早的将碗筷和饭菜票交给铜古石,让他以大力士的豪迈,出现在学校食堂的龙门阵前,代买新鲜可口、热气腾腾的饭菜。

女生们吃着铜古石买来的饭菜,少不了要抛给他几个甜甜的媚眼。铜古石当然知道这媚眼里隐含的深意。

可以保证,铜古石在大学时代,绝对是洁身自爱的。他常常漫不经心的将这些媚眼,合着饭菜吞进了肚里,让它们穿肠而过,随之排泄,坚决不让其进入自己的梦乡。

铜古石分配到煤矿以后,为人甚为低调,没有人知道他曾是名满校园的“大力神”

也可以说是无巧不成书吧。

在一个极为平常的日子里,麻花一般粗大的绞车钢丝绳,又一次将他输送到了八百米深处。

当他如同鬼子一般,从掘进当头里出来时,碰见三名矿工正在吭哧吭哧的抬一个掉了道的重车。

在黑影闪烁的井巷里,铜古石看见他们分头找来了道木和钢轨,他们极其认真的将道木一层层的码将起来,用钢轨插入矿车的屁股,以求发挥钢轨的杠杆作用。

铜古石见一名矿工,双手扶紧道木,另外两名矿工,使劲的用身体踩压钢轨。

铜古石想:“这下肯定没问题了,用不了多久,矿车就能上道,这三名矿工就能顺顺利利的推着重车出班了”

眼看问题就要解决了,所以铜古石也就没怎么关注他们了。他背着工具袋,正准备离开之时,却听到两名矿工忽然同时大喊起来:“哎哟、哎哟、哎哟……”

听到喊声的铜古石,摁住自己的矿灯盒,拼命地向两名矿工奔去,却见两名矿工象黑毛虫一样横躺在巷道里,胶鞋飞落,裤裆开裂。

原来,他们在用力时,那根粗重的钢轨忽然打了翻,差点将他俩那做种的玩意全都玩完了。

见此情景,铜古石将两名矿工一把扶了起来,从容不迫地说了一声:“兄弟们,看我来招服这头,这头铁牛”

两名矿工扶正自己的矿帽,两根光柱直直的照着铜古石,他们被铜古石的豪言壮语弄得有些迷糊了。铜古石见这两名矿工有些发楞,就愈加的不服,就愈加的要向眼前的这头铁牛发出挑战了。

他将装着坡度规和皮尺的工具袋一把甩在了矿车的旁边,捋袖用左手撑住了矿车的边沿,右手抓牢了矿车屁股,这回他脸红脖子粗了,这回他真的是气沉丹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听见“一、二、三”三声,那矿车轮子就哐当一声套上了轨道,恢复了原位。

在铜古石的神力作用下,那矿车就势向前丝丝滑去,铜古石站稳马步桩,双手死死的带住矿车,又避免了一起跑车事故。

三名矿工傻楞楞的望望矿车,再傻楞楞的望望铜古石,接着就疯了一般开始搬道木,移钢轨。完了,一名矿工紧紧的拉住铜古石的手说:“你真是‘活武松’,为我们铲除了出班路上的‘拦路虎’,你叫什么名字?出班,我们请你喝‘打虎酒’”。

就这样,铜古石的神力又一次在矿工群体中扬名生威了。既有文化,又有力气,这种结合,让矿山的姑娘们情不自禁的将铜古石的名字藏进了各自的芳心。

王艳当然也不例外了。

王艳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了。

那是一个秋蝉阵阵的午后,王艳午睡醒来后,神不知,鬼不觉,就飘进了铜古石的宿舍,铜古石措手不及,瞪眼惊叫:“谁叫你进来的?怎么门也不敲一下?”

铜古石不知道,将自己的XDD往哪里藏。因为王艳恰巧撞上了他的“演兵场”,他正挥舞着男人的武器在一面镜子前“打飞机”。

王艳故作惊讶地说“铜古石,你这又是何苦呢?”

事实上,她在门缝里早有见识。

她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去,一把衔住了铜古石。惊恐中,铜古石用力按住了王艳的头:“王艳,你别这样,你快快给我站起来……这东西,是不能吃的……”

王艳站直身子时,已展露了自身的全部,高耸的,凹陷的,雪白的,乌黑的,应有尽有,让铜古石目不遐接,心慌意乱。

让他更感奇怪的是,王艳是怎么三下五去二就扒光了自己的衣裤的,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硬功夫?不愧为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呀!

王艳的五指牵引着他,就象牵着一根牛尾巴。她轻轻款款的将铜古石扯到了床头和枕边……

“就在这里吧!”

“你想干什么?你要我失身呀?”

王艳在床边松开手,趴到床上摆出一个大“八”字。那一片的膝黑,弄晕了铜古石的头。

“快进来吧,我等得口里直冒烟了”

铜古石闻到了浓浓的气息,那是从王艳的生命深处冒出来的琼浆。铜古石又一次陷入了狠狠的吃惊当中,他不明白,王艳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涌出?

铜古石甩了甩自己的XDD,来不及细想,一上去就搞了一个大俯冲,王艳尖叫一声:“你好猛!”

她喘口气,回过神,又说:“平日里,你看上去好斯文哦!”

铜古石一拱屁股,又将王艳放了空,王艳尖叫一声,皱了眉头:“你怎么搞的嘛?”

话音刚落,铜古石又来了一个力度更大的冲撞,王艳又浪叫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铜古石仿佛是驾着三套马车,向着美丽的田园狂奔而去。

“你是不是在哪里培训过?”王艳一脸妩媚的笑。

“在哪里培训?还不是你培训了我……”

“你们知识分子说话就是不一样”

“别瞎说,一名高级知识分子,结婚六年,连门都没找到,他的老婆还是黄花闺女呢”

这时的王艳,忽然座直了身子,一把搂紧了铜古石,浑身开始传来水波一般的漾动。

铜古石抱紧王艳:“你怎么啦?你是不是打‘摆子’了”

王艳声音发颤,似乎是从灵魂深处放飞出来的精灵:“铜古石,你把我娶了吧,从此,我规规矩矩的做你的女人,再也不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

第8章:阴差阳错

王艳的这一番话,让铜古石狠狠的吃了一惊。

他赶紧拨出自己的XDD,朝着王艳的腹丘一阵狂轰滥炸后,充满激情的大头与小头双双的陷入了疲软的状态。

再看看王艳,那浓密的黑森林里,闪亮着雨露的光泽,这一景象,让他的想象,飞翔起来,那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次森林,滂沱大雨将它的树叶进行了一次全新的洗礼,在那富有层次的树叶上,到处挂着珍珠一般的雨点,这些雨点,将这些树木衬托得更为富有生机了。

不知是想象的作用,还是理性的回归。铜古石忽然觉得王艳的这番话,似乎要影响到自己今后的生活。

这王艳呀,她是怎么回事嘛?

在促不及防的情况,袭击了自己的领地,这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占领自己的领地,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谁都知道,她是有家室的人,有老公,有小孩,她还当自己是黄花闺女,还要嫁人,还说什么要规规矩矩的做女人,这真是浪女再嫁,不知天高地厚呀。

本来还想对她客气一点,给她一点温存,让自己的这次性生活增添一点文明的色彩,可是,一想到她的贪欲,他便立马断了自己的这点念头。

于是,他没好气地说:“王艳,快起来,怎么还在躺尸,快快起来搞卫生……”他觉得,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与这个王艳保持距离,才能断了她的非份之想。

他没想到,王艳就是喜欢他这样,她得这个铜古石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了,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内人,何况,这搞卫生,本来就是她的天职。

她歪着头,对铜古石媚笑着:“你过来呀——我先给你搞卫生,好不好嘛——”

这一下,铜古石可真着急了。古人说:“始交不慎,后必成仇”如果,自己不配合她,不理解她的春情和暧昧,恐怕今后真的会有麻烦的。

看来,这个家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东西呢。

他无可奈何,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XDD,送到了王艳的面前。王艳以自己的最佳口型热情接待了铜古石的XDD。

铜古石吓得赶紧退身,他当心自己的青春欲火,会又一次被王艳的舌头点燃。因为退身的力度较大,所以王艳追踪的幅度也就更大了。

情急之中,铜古石听到了一声断裂的脆响。

他来不及判断和分析,趁着声响分散注意力的空档,收起了自己的“罪恶之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才不管卫生不卫生了,刀枪入库,才是当务之急。

王艳在双脚落地,双兔欢奔的当儿,回头看了一下铜古石的床,凭着自己的敏锐,她明白了,这是床铺杠子断了,至于断了几根,是不是铺板也出了问题,她没去细想。

铜古石的退缩,铜古石的回避,让她咬紧了自己的嘴巴。自己多少也算得上美女吧,这个楞头,却把自己当成了洪水猛兽。

当初,在南边,可不是人人都能上自己的。虽然,自己从事的是玫瑰色的交易,但自己还是要看档次和货色的。没想到,这个铜古石,却给自己吃了冷门羹,却拒绝了第二次的免费午餐。

因为没了场地,她也便偃旗息鼓了。在铜古石的密切注视下,她开始别有风情的穿衣、梳头,整理这乱七八糟的战场。

在绝对平和的气氛当中,王艳和铜古石共同发现,他俩真的是弄断了床板,弄脱了床榫。并由王艳负责,请来了木工,维修了床铺。

王艳当然会说:“现在的产品质量呵,就是不过关,这床铺呀,进货使用不到四个月,就烂的烂,脱的脱,让单身职工们睡不上一个安稳觉”

这木匠师傅当然也是明白人,也就随声附合了:“这木床,看来,还是质量不过关,今后可以考虑一下铁床铺,这样以来,也就不要维护和维修了,既省事,又省力……”

这虽然是木匠师傅含而不露的附合声,但明白的听众,都听懂了,于是,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成了王艳放纵生活史上的经典片段。

铜古石不是性学专家,也不是伦理学学者,但他觉得王艳从灵魂深处放出来的独白,绝对是真实可信的。正是因为真实可信,他才愈加的恐慌。

这女人呀,要就不认定一个男人,一旦她认定了一个男人,她就会死心塌地,她就会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也不变心。王艳虽然是穿越了无数男人的星煞,但也不能排除腐朽变神奇的局面出现。

铜古石对于浪女、妓女虽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绝对不会娶其为妻,但是拿来应应急,灭灭火的事情他也是会干的。男人嘛,在这方面,始终是成不了圣人的。

这次完全是王艳送上门来,热情似火,强行占有了自己的肉欲。这肉欲就是肉欲,当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如果还要负什么责任的话,他是坚绝反对的。

他想,只能有一次,不能有第二次。无论王艳怎样的送上门来,自己都要意志坚定,决不动摇,再也不能向王艳打开自己的裤裆门了。

他不想在同一个错误面前摔上两次跟头,为了预防和避开王艳的的纠缠,他开始天天下井,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寒,他都一如既往的脱衣剐裤,换装领灯,向着深深的井巷狂奔疾走。

按照规定,他每月下上十五个井也就完成指标了,井下的那些地质情况,其实也用不着如此这般的跟踪追击,实地研究。

他之所以这样做,除了是为了回避王艳的登门造访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及时的消除自己的青春躁动,将那些过剩的精力有效的排谴出来,让自己的身体回归到清净无为的境地。这样,不仅有利于自己进行学样研究,而且还能让自己的XDD少犯错误,少惹麻烦。

他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收到歪打正着的效果。在长期的井巷奔走中,他给神鸟煤矿的职工群众留下了热爱矿山,忠于职守,深入一线,深入现场,掌握第一手地质资料,服务矿山生产建设的印象。他在神鸟煤矿的领导们的心目中,树立了不辞辛劳,乐于奉献,团结群众,钻研业务,全面发展的良好形象。

他很快就成为了企业知识分子的代表和工程技术人员的榜样。他的事迹频频的出现在广播里、电视上、报刊中,他被誉为了井巷深处的“琢木鸟”。

因为他手中的地质锤,伴随着他的脚步,走到哪儿就敲响了哪儿的煤层和矸石,那声音酷似林中的“琢木鸟”所发出的森林咏叹调。

让铜古石没想到的是,他很快就作这发展对象入了党,在企业的党组织里需要他这样的年轻人,在如火如荼的矿山建设中,需要他这样脚踏实地,勇于实践的知识分子。经矿党政领导集体研究决定,还将铜古石作为了矿级领导的第二梯队,精心培养,重点锻炼,尽快使矿级领导班子实现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

有鉴于铜古石的现实表现,作为一名年轻的矿级领导必须具备的阅历,他被安排到神鸟煤矿采一队挂职锻炼。

他的职务当然是队长了。这样看起来,此举的确有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之嫌。可铜古石是求之不得,这正好满足了他的现实需要和真实心愿,起到了一石三鸟的效果。

这样以来,可把王艳给挂空了。

她三天两头、一天数次的去扭铜古石的房门,总想意外地,又一次撞见,铜古石在“打飞机”、“练内功”。

因为每次都扑了空,她失落得仿佛丢了魂、落了魄。

她一次次的失落,又一次次的鼓励自己:“磨刀不误砍柴功”——她照常去搜铜古石的内衣内裤、臭鞋烂袜,她将铜古石的这些贴身挨肉的衣裤,用一个大大的木盆盛起来,然后端到水泥台板上,捋高衣袖,露出白藕一般的手臂,一边精心搓洗,一边歪头理鬓,时光在她的手指间奔跑,她对铜古石的思念也就越陷越深。

她感到,是这个男人,让自己产生了变化。她觉得自己身上的那股肉欲感,再也没有曾经那么张狂,替代上来的是思念、是憧憬,是对铜古石的牵肠持肚,是对未来生活的精心构想。

第9章:烂摊子

坐惯了办公室的铜古石,就要去接管一个烂摊子。

这个烂摊子就是神鸟煤矿仙脚工区的采一队,之所以说它烂,就是因为这个队工作面条件差,月月完不成任务,而且安全事故还频频发生,就在上一个月,还发生了一起差一点的死亡事故。

这是面上的情况,也就是说这是公众情况,在神鸟煤矿,似乎人人都知道,采一队,稀烂的队,职工群众拿不到钱,队级领导走马灯似的换。

铜古石心想,我反正又不是主动请缨,想去有所建树的,而是为了不可告人的色情避难,慧剑斩情丝。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队越烂越好,这样更能说明,搞不好这个队,不是这个队一队之长的责任,更不是这个队队长的无能。

如此以来,更能证明:这个队,原本就是一个搞不好的连队,这个队的干群,原本就是烂泥巴糊不上墙。

如果矿领导也形成了这样的共识,那自己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了,这样以来,日子也就不难混了。由此可见,一个没有什么理想的人,他是不会有太重的精神负担的。

可事实不是这样。

矿领导作出这样的决定,不是无缘无故的。级织部门早就考察了铜古石的情况,包括他的家庭出生,大学时代的表现,现行工作状况。

结论是:这个人出生于农村,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富裕。全家人节衣缩食供他读了大学,对他抱有振兴家族,脱贫致富的念想。自古纨绔少伟男,贫寒家庭出俊士,这个铜古石在学校里品学兼优,文武双全,不近女色,侠肝义胆,深得学校领导的器重,深受同学们的好评。

组织科长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语重心长地说:“铜古石这位同志呀——按照煤矿组织部门对基层干部的要求,他是能吃、能干、能说、能写、能打、能算……最适合在基层,发挥他的专长与能力了……”

组织科长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对铜古石的喜爱溢于言表。矿长和党委书记听了这位资深的老组织的评介,不禁对铜古石也产生了兴趣。

“哦——他能吃?能吃到了什么程度?”饭量素来惊人的矿长,追问起来。

“跟您差不多了,三个一斤,不在话下,一餐一斤酒、一斤饭、一斤肉,丢在肚里,饱嗝都不打一个”

“真的吗?他还能写?有不有文思泉涌,立马成文的能力?”满腹经纶的党委书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望着远处天轮,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七步诗,他能作……”

“他还能打吗?何以为证”生产矿长捋了捋粗壮的手臂,展示了手臂上那隆起的“老鼠肉”。

“这个,这个嘛——我听说,他在大学,为给女同学们买饭菜,被七个男生围攻,结果他双手捧着饭碗,只用双腿,就将那七个男生全都打趴下了,见此情况,女生们要他介绍经验,他只说了十个字……”

组织科长有意停了下来,在生产矿长面前卖了一个关子。

“他还真有武术理论?”生产矿长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理论……”组织科长轻描淡写地说。

“他到底说了什么嘛?你别吞吞吐吐的了!”

“他说了,十个字,这十个字就是,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

“好——我看就让这个人,去收拾采一队这个烂摊子”素来讲民主的党委书记猛击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武断地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组织科长见此情景,轻轻的笑着递给了矿长一支烟。只要矿长不反对,这个组织决定立马就可以下文成命了。

为了体现组织上的重视,铜古石上任这天,是由矿党委书记、矿长、生产副矿长、办公室主任、组织科长、仙脚工区党总支书记、工区主任一同将他送到采一队队部的。

这种阵势把着实吓了一跳。

他想,要是自己到任后,工作搞不好,局面打不开,这个丑可就丢大了。尤其是在王艳的面前,那更是无话可说。

在他还没有到任之前,这个王艳,就含讽带讥的放出了这样的话:“在神鸟煤矿的单身职工宿舍里,只有铜古石最忙,他白天是星星,晚上是太阳,白天黑夜、横着竖着都看不见人,见不到魂……”

凭着她的经验,她也能判断出:这个铜古石,是在有意的回避自己,是要把自己当腊肉高高的挂在墙头。这一下可好了,捡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真要你吃不香、睡不好、抓破头、跑断腿了。这是报应,这是罪有应得。我不能惩罚你,自有人惩罚你。

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铜古石开始给自己打气了。他觉得,矿领导这样兴师动众的护送自己上任到岗,也不完全是坏事,这样以来,无形之中,也给他树立了威信,保证了自己实施与使用权力的权威性。

从机关到连队,从围墙包裹的清静到井巷深处的喧嚣,这种变化,让他感到扑朔迷离,前程未卜。

他咬了咬牙关,挺了挺胸脯,并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然后十分低调的送走了矿领导一行。他甚至没有说上一句表示自己的决心与信心的话语。

正式到采一队上班后,铜古石只跟连队书记邓刚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就一头扎入了井下,就深深的沉入了煤海。至于他说的是些什么内容,交待的是些什么事情,邓刚书记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他不禁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来合稀泥了?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新搭当,与以往任何一个搭当都不一样,他既不忙着跟自己了解连队的情况,也不召开什么三班联席会议和全队职工大会,党员、团员和工会会员会议就更不用说了。他就象一名普通的新工人一样,随了采煤班的工人,同进同出,黑白颠倒。他这是在干什么呢?他将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呢?邓刚书记百思不得其解。

第10章:普工秀

采一队是一个上百人的采煤大队。

过去是仙脚区的重点采煤队,在鼎盛时期,还上过割煤机,曾创造过八破万吨的历史纪录。因此,要说这个队的职工群众技术力量薄弱,这绝对是假的。要说这个队的职工,个个是好吃懒做的狗熊与脓包,也是不符合事实的。

要定胜天。即使是工作面的客观条件再差,只要有一支英雄的队伍,就不怕改变不了。那么,采一队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铜古石在没日没夜的现场跟班中,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对自己初来乍到采一队,既不开队干会议,也不开群众会议的做法,表示了欣赏。

他正是利用这种无形渗透的方法,将采一队的内幕摸了个一清二楚。全队一百二十多条汉子,除了支书邓刚以外,没有人知道,他是新来的队长。

在班前室里,他既不分工,也不提要求。他甚至把队长的行政权力,也毫不保留地交给了老支书邓刚。队里的职工,只当他是矿机关安排进来的实习生或者是搞支援的小科员。再加上他跟队里的普通职工一样,分段站岗,攉煤、架棚、移溜子样样都干,没有人认为他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就这样,这个队的生产、安全、质量以及经济分配和队伍建设,队风、队纪情况,也就清风流水一般,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最先扑入他眼帘的是值班队长邱德恒。

这个家伙作风刁蛮,对待职工群众有如对待牲口家禽。工作面放炮后,他一个人躲在保险洞里不出笼,只是一个劲的大喊大叫:“放炮喽——放炮喽——快上工作面去搞煤,别TMD祖坟葬在‘困山’里了,死猪不出栏……”

铜古石没想到,这粗野的嚎叫声,还有着相当大的威摄力。不一会儿,分布在保险洞、溜子道、安全出口的黑汉子们,陆陆续续,都学着穿山甲的样子,爬向了低矮的工作面。

铜古石路过邱德恒所睡的保险洞时,甩勾拖铲,顺便问了一句:“喂——你怎么不上工作面?”

“谁说了我也要上工作面,我是现场最高指挥官,所有的人,都要听我的指挥,要不然,有他们的好看”

邱德恒在保险洞里翻了翻身,终于找到安逸的姿势。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铜古石随机对邱德恒进行了恭维:“我一看,就知道,你贵人贵相,不用做事,不用劳累,就能一辈子,享清福……”

“咦——你小子,嘴皮子挺利索的,还真让你说中了”邱德恒用矿灯照着铜古石:“来来来——到保险洞里来聊一聊,站在外面,不安全”

“你别照着我呀——你照着我,我睁不开眼,怎么能进来呢?”趁着邱德恒撤了矿灯,铜古石赶紧用自己的矿灯,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只见这家伙,生得獐头鼠目,胡须稀疏,哪有什么贵相?

于是,说:“我看我还是不进来了,你是当官的,我不配跟你坐在同一个保险洞里,我还得上去搞煤,要来然,就是我那段没搞完,会影响当班出煤架棚的……”

“你小子就是生得贱,我叫你进来讲味道,你还用爬来爬去的去搞煤吗?”邱德恒伸出手来,一把将铜古石扯进了保险洞:“小子,看你这样子,象是个有点文化的人,我想呀——跟你探讨一个问题”

“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要在保险洞里探讨”

“说大也大,说不小也不小……”

“什么问题嘛——别卖关子了”

“就是,就是关于男人的‘两巴’问题”

“什么‘两巴’?我听不懂”

“‘两巴’都不懂,亏你还是知识分子,还是大男人”

“知识分子,也是有专业的,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我靠——你还真上劲了。告诉你吧,这‘两巴’呀——就是嘴巴和LB,也就是说,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走一遭,上不能亏侍了嘴巴,下不能亏待了LB,你懂吗?”

“我们大学教材上,可没有讲过这些内容”铜古石进一步的装憨、装傻、装迂腐、装幼稚。他觉得,这样玩一玩,也是蛮有味道的。

“看来,你真是个傻B,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到哪去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劳力上工作面去走一走、看一看吗?我昨天晚上,玩了个‘双飞’,两个都是学生妹,都是大学生,我玩得这个两个小美人呵,一个劲的喊,爷爷,爷爷,爷爷,你轻点,你轻点,你轻点,这个晚上呀,可把我的XDD喂饱了,这就是呀,下要图个LB,你懂吗?象我这个年龄,正处在第二个青春期,再不玩玩,就要被黄土收去做肥料了”

“你说什么呀——第二个青春期?第二个青春期,是什么年龄到什么年龄?”

“就是四十五岁到五十五岁这个年龄段”

“我怎么在书上没看到过呢?”

“看来——你真是个书呆子”

“哎——你玩‘双飞’,贵不贵?等发了工资,我也想去玩一玩,在下要图个LB噻”

“贵不贵?贵又怎么样?照样玩,玩多少次,都报销”

“报销?这样的事情,怎么好找父母亲去报销?”

“我说你傻B,绝对的傻B,你象我一样,在队里报销,在报表上报销,在‘戴帽工资’里做一下,不就出来了吗?”

铜古石惊得目瞪口呆,怪不得呢,这个连队的职工总拿不到钱,这个连队总也搞不好!原来,一个小小的值班队长,都这么腐败,这么为所欲为。

邱德恒大约是养足了精神吧,他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TMD,我们这个年龄,就是老了一点,泡起妞来,有些力不从心了,无论是大头,还是小头,都有些不服从心的安排了,这个,这个,要玩呵——还是你这个年龄最好,最有战斗力,最讨小美人喜欢……”

邱德恒说完,掏出自己的XDD,朝着脚的煤矸,长长的撒了一泡尿,然后向着溜子道,走了去。

铜古石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他在心里想,既要感谢这个邱德恒,又要惩罚这个邱德恒。这就叫做所谓的恩威并重,软硬兼施。

铜古石握紧自己手中的放水勾子,恨恨的朝着溜子道走去。这一路,他看到,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腿子,到处都眦牙裂嘴的顶板。这样恶劣的作业环境,这样糟糕的支护质量,又怎么不会发生安全事故呢?

他走到工作面的压口,看到压口的险情,恨不得立即将邱德恒这个家伙揪过来,让他带头,全力对压口的险情进行整治,险情不除,就将他开除。

可细细一想,自己现在毕尽是一队之长,做事情,不能太任性,要学会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何况,现在的情况,还未完全摸上来,要是过早的暴露了身份,反而会欲速则不达。

铜古石象狗一样爬到安全出口,看到油泵正在打清水,心里又起了无名恕火。邱德恒这个狗日的值班队呀——真是要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就在此时,他听到“嘭——”的一声,邱德恒朝着一名职工狠狠的踢了一脚:“TMD,谁叫你挡着老子的去路的,好狗不挡道,我看你连狗都不如……”

铜古石慌忙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奔了过去,灯光下,他清楚地看到,那名正在作业的工人,瞪圆了愤怒的眼睛,猛然跃起身来,用手中的放水勾子,狠狠的砸向了身边的腿子,并高声大叫:“狗腿子,我看你还能撑得久?”

第11章:水中蛙

“我靠,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竞敢指桑骂槐地骂起你爷爷来了,欠揍,绝对是欠揍……”

邱德恒一脸鄙夷地摇着头,慢慢腾腾的走到了安全出口,从巷道棚子的上边,取出一根杂木撑筒,足足有警棍那么粗,他吹着口哨,将这根代表了权力,代表了“家法”的棒子,轻轻的从左手抛到了手右,他的左手没有什么力量,右打人又快又准。

铜古石明明知道这个家伙要干什么,但还是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他这是要干什么呢?然道他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打人,这真是和尚打伞,无发(法)无天,这与旧社会的工头把式有什么区别?”

他仔细盯着邱德恒的一举一动。

看来,这个家伙,打人是打惯了,他不紧不慢地走着,样子气定神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毫无疑问,他是去打一个不敢回手、不敢还击的懦夫。他把这个懦夫当成了木头,当成了牲畜。因此,根本没有那份将与人打架,与人对阵的紧张感。相反,满脸洋溢了虐待狂式的癫狂与陶醉。

他一路叫嚷着:“闪开,闪开,闪开,这个该死的农拐,皮肉又发痒了,不给他来点免费松骨,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此时的农拐,正靠在一棵金属腿子的旁边,头上、脸上、身上全都是汗水,那晶亮的光泽,与金属腿子的光亮相互映衬着,交融着……

铜古石想看清他的脸,但他那锅底似的脸上,只有一上一下的两个白点,让他猜出了那是农拐的眼睛和嘴巴。

这个工作面有些坡度,使劲搞完煤的他,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那星星点点的煤片,象鱼鳞一般,附在他的工作服上,巷风从上至下扑来,冷汗逼得他的身子在阵阵发抖。

望着越来越近的邱德恒,农拐吓得抱紧了那根金属腿子。这是一副被动挨打的状态。铜古石觉得奇怪,难道这个农拐就这么的怕邱德恒。不管是输是赢,就连迎战的起码姿势都没有。真是个清朝政府!软弱无能的代名词。

铜古石又想:“难道这个邱德恒就这么狼心狗肺,一个这样的弱势群体,他也欺负,他也不放过?老虎跟老虎打架,那才算真正的较量。老虎跟小白兔比高低,这算哪回子事?”

铜古石本来是要去制止这件事情的发生的,但他又觉得,这个事情没有他所看到的这么简单——这个邱德恒这样的霸道,这样的野狼咆哮,全班三十多号人,竞没有一个人出声,竞没有一个人出面劝解和阻止。

铜古石想,导致这种局面的出现,可能有两个原因:

要不就是这个邱德恒势力很强,有一帮人,有一个关系网,白道黑道都通,班里人拿他没有办法,连队干部也管不了他。要不就是农拐这个人,确实是一大公害,人人都讨厌他,就象讨厌老鼠,讨厌蟑螂,讨厌垃圾和月经带。

他在巷道中深深浅浅的走着,他无法准确地判断出是哪一个原因。

邱德恒还未接近农拐时,农拐已吓得浑身痪软了。他顺势双手一松,两脚一蹬,顺着三十六度的斜坡,一路滑了下去。矿灯在溜子道里,忽悠闪烁,将煤壁照得忽闪忽闪的,有如荧火虫。

“臭不要脸的,你往哪里跑?”

邱德恒飞舞着杂木棒,一路追了过去——“兄弟们消遣娱乐出帐的钱,你也敢霸着不给,你也敢说,做在哪个头上,就是哪个的,还到处去宣传,到处去上访,到处去告状……你TMD是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大猩猩,没见过钱吧……”

邱德恒一边追着,一边揭起了农拐的疮疤。

一路跟着狂奔的铜古石听到这里,耳朵在黑暗中竖了竖,眼睛在矿灯下闪了闪,脸上露出了特有的凝重。幸亏自己没有轻举妄动,要不然,捅了马蜂窝,还当自己是英雄。

长长的溜子道被甩在了身后,三条人影执着矿灯奔走的姿势,有如陨落的星石,先后纷落在了第八部溜子的天眼边。

农拐在天眼边闪了闪身子,双手在空中不知划了多少个圆圈,多少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问号。到底是农民出生,毕尽还有几份平衡的力量,几番挣扎,他终于站稳了自己的脚跟,没有摔入深深的天眼之中。

象牛车一样赶来的邱德恒,面对虎口似的天眼,早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嘴巴忽圆忽瘪的开合着:“TMD的农拐,不但不向你爷爷道歉,还敢折腾你爷爷,我看你是活腻了”邱德恒说完,抡起杂木棒,就朝着农拐脑袋砸去。

农拐一闪身,挥手抓住了邱德恒的手臂,愤怒激发出了他吃奶的劲,他一点点的收缩自己的五指,直到邱德恒手上的杂木棒掉在了地上。他才大叫一声:“邱鼻脓,老子让着你,并不是怕你,你这被女人掏空了的干尸,也配跟我较劲?”农拐终于说也一句扬眉吐气的话语。

邱德恒的小眼睛在黑暗之中鬼鬼的闪了几闪:“看不出,你这猴巴筋,还有点劲”他朝着顶板望了望:“不好,顶板来力了,那矸石就要掉下来了……”

农拐下意识地朝着顶板闪了闪眼睛。

邱德恒手劲不行,但腿上功夫还可以。他趁着农拐看顶板的空档,一手撑地,使出了一个扫堂腿,农拐立马倒地,在煤矸上表演了翻滚笼里的振落。

“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你服不服?”

邱德恒就此骑在了农拐的背上:“我不信你这死蛤蟆,还能翻起了身”他举起手中的杂木棒,狠狠的敲在了农拐的矿帽上。

就在那声巨响,捣入铜古石耳膜的那一刻,他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他俩双双的提了起来:“你们两个空心萝卜,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张开双膝,顶住他俩的屁股,将他们的身子拧成了弯弯的香蕉:“我看你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两片黑石头里的穿山甲,你们的敌人是头顶的矸石,是顶板上的黑老虎,你们却在这里你争我斗的,搞什么内耗?逞什么英雄?不如出井后,握手言欢,一起去喝酒,我是初来乍到,还没请过你们的客,请过你们的酒,赏不赏脸,就看你们喝不喝酒?”

针对采一队的问题,铜古石想了很久。

即便是摸清了底子和情况,也不能急于动手,猛药能治顽症,却治不了慢性病。绞车制动也要尽量避免紧急刹车,力量控制不好,就有可能导致绳断车飞的恶性事故。这就叫做物极必反,欲速则不达。

采一队这个烂摊子之所以烂成这样,也不是一日之功。要想有所改变,有所起色,必须练就那水滴石穿的功夫。慢慢的滴,慢慢的泡,让这些坚硬的石头,在无形之中,穿透了自己的身子。

铜古石想起在学校时,老师经常带着学生们做一个实验:那就是将一群青蛙放入水中,慢慢的加热,慢慢的升温,这样以来,这些青蛙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完结了自己的生命,没有狂跳,没有挣扎,坦然、平静地接受了最终的死亡。如果将那些活蹦乱跳的青蛙,一下子放入滚烫的水中,结果会怎么样呢?那些青蛙势必垂死挣扎,不仅会将热水溅得四处飞扬,而且还会一个不剩的逃离了烫死的恶运。

他觉得,采一队的顽症,就好比这些青蛙。要想医治好这一并发症,只能先用冷水,而不能急用滚水。

因此,人事不能先动。制度却要先行。先将工资分配方案和队务公开制度建立起来。再狠抓质量标准化工作和安全现场管理。这是第一步,必须走好、走稳,不能有丝毫的差错。第二步,就是狠抓宣传教育了,必须在全队之中,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是非观,大力弘扬正气,严厉打击歪风邪气,培养良好的队风、队纪。第三步,就是查处在经济方面的违纪、违法行为,对风行一时的“戴帽工资”现象进行坚决的惩治。对连队的“小金库”,进行全面的清理。对互助组的烂帐、呆坏帐,进行清查,该退还的退还,该核消的核消。不留尾巴,不影响后段时间的正常工作。第四步,就是在保持连队稳定的前提下,保持连队正常的生产、安全秩序的前提下,对全队的班级、队级管理人员进行调整,实行能者上,庸者下,决不姑息迁就,流于形式。

铜古石理清思路后,精神异常的亢奋。

出班后,立即召开了三班联席会,他满怀热情地与队委会的同志交换了自己的意见与思路。会后,他拉着邱德恒与农拐,再加上书记邓刚等好几位,找了个僻静的酒店,点了几个爽口的特色菜,你一杯,我一盏,喝了个烂醉如泥,不醉不归。

第12章:偷 吃

人类对吃过一次,并且感觉出奇的好的果子,总会产生难以描摹的渴念感,总会思慕着再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口腹之乐。

王艳也不例外,她对那意外的获取,意外的刺激,意外的欢欣鼓舞如醉如痴,念念不忘。她第一次认识到,天下还有这么出色,这么对路,这么具有原始生猛气息的男人。

“锄头把”曾带给她的美妙与铜古石令她产生的狂想,让她的心像秤砣一样,情不自禁的偏向了铜古石的一方。

在无数次的回味与咀嚼当中,铜古石在王艳的心目中的形象,渐渐高大起来,一如她早出晚归都能看到的矿山标志性建筑——高高的井架一般巍然耸立了。

她想到兴奋之时,内裤的前裆部分,常常会全部被水意浸透,粘粘稠稠,走路都不方便。

“这个该死的铜古石,做事真是虎头蛇尾,不讲圆满”王艳在心里狠狠的骂开了。

她也没去思量,过去是自己在玩男人,还是男人们在玩自己。她发现,这次自己是被铜古石这个家伙给玩弄了。

虽然是自己强行透惑和勾引了他,但在感情上,是他欺骗了自己,或者说是辜负了自己,自己毕尽是说了那样的话,兴奋之时,也忘了掂量掂量,斟酌斟酌。

“难道灵魂的震撼,还要去开会研究,民主决策吗?这真是笑话!”

王艳这样想着的时候,已抛弃了那些世俗的陈腐观念,她觉得在这个方面,自己应该是与铜古石平起平座的,平等平均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男尊女卑之别。

王艳在思想、情感和心理方面所遭受的折磨,这次是空前绝后的。她猛抽了几口烟,被呛得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

铜古石愈是刻意回避她,她就愈是觉得铜古石上天入云的好。她不相信,他会永远的躲下去。也不相信,自己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大碗的土酒和大块的扣肉,把铜古石灌塞得有些晕晕乎乎,南北不分了。尽管这样,他仍然还在嘴上念叨:“这个三班联席开得好,开出了人气,开出了团结,这顿饭菜也准备得好,个个菜都合胃口……”

铜古石一共掉了多少次眼镜,他当然是不知道的。前面几次都是邓刚书记给他捡起来,擦干净,重新佩戴到他的脸上。最后一次是谁帮的忙,他也记不十分的清楚了。

好象是位女人呢!很大,当时紧贴在自己的胸脯上,那股温热感和笃实感,着实激起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第一反应。他觉得自己周身胀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于是,他伸出手来,在空中一阵乱摸,他摸到了那人抖动的,只一下,又不见了。他的本意是去摸墙壁的,因为头晕,要保持平衡,这就需要借助外力来作支撑。

终于摸到了,墙壁,冷冷的,比自己的手上温度低得多。这该死的酒呵,让自己丑态百出。他沿着墙壁一路摸索前行,是墙壁的水泥缝,给他指引了方向。

过路的人,看见他,都笑了:“这个铜古石,又喝醉了,当上队长没几天,又不知道上哪去吃喝公款了,喝成这样,真是活该!”

作为单身宿舍的服务员,王艳的出现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的。

铜古石取出钥匙,摸了半天,仍未找到开门的那一片,他自言自语地说:“怪了,是哪一片呢?天天开的,怎么就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呢……”

“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他象小孩一般傻笑起来。

他左摇右晃,将钥匙在锁孔插入了无数次。“怎么找不到孔呢?今天是怎么搞的,干什么都不顺畅”

他使劲甩了甩钥匙,又开了新一轮的探索,终于,进去了,这锁TMD就象黄花妹子,紧得要死,他一个劲的扭动起来,可是,就是扭不开:“怎么回事,这锁一定是坏了……”

他左旋转,右旋转,把自己的身子都扭歪了。

“你来开……”

他扭转身子,冲着一个黑影吼了一声,就咕咚一下座了下去,屁股跌座在水泥走廊上的闷响声,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次对自由落体的实践,让他的臀部发生了青紫之变。



那个黑影只一下,就把他的房门给扭开了。

照样是清清爽爽的洗衣粉香味,照样是洁净得发亮的简单衣柜与用品。

不用细说,这一切都是王艳的功劳了。

铜古石以为自己的房间会发臭了,没想到,一进来,却是这样的香。他耸了耸自己的鼻头,一头扎在了床板上,骨头撞击木板的响声,又一次在宿舍的空间里回荡。

“到你的房间里来,我比回自己的家,还勤……”王艳既是在表功,又是在诉苦。她揭开铜古石房间里的热水瓶盖子,咚咚咚的将热水瓶里的热水冲入了他的红鲤鱼洗脸盆里。

她将毛巾放入洗脸盆里,三搓两扭,便转动着自己的大屁股,飞舞着手中的热毛巾,轻手轻脚的向铜古石走了去,她首先摘了铜古石的眼镜。

她发现,铜古石的鼻子两侧,窝着两个眼镜撑脚压出来的青紫肉坑,于是,一种心痛的感觉让她的胸脯起伏开来。

“这个眼镜鬼呀——怎么这样的不爱惜自己!”王艳在心里或悲或喜的骂道。

“来——让我来给你擦一擦,一身的酒臭味!”

作为神鸟煤矿单身宿舍的服务员,王艳前面所做的工作,都在责任范围之内,后续的行为,就是王艳借题发挥了。

他给铜古石上下左右擦了脸,抹了头,她又撩了撩铜古石的衣角:“你不脱了,我怎么给你抹呀?”

铜古石没有动,也没有反对和制止,他紧闭的眼睛,似乎已陷入了一片浑沌之中,不仅是视觉,还有支配人的意志与意念。

王艳左右看了看窗户和房门,轻轻的将房门反锁了。

她在红鲤鱼洗脸盆里,将毛巾淘洗了一遍,热气蒸腾中,她的兴奋劲又上来了。她三下五去二将铜古石的浑身上下全都扒了,带着深深的恨意,同时,还带着达到目的的狂喜。她手中的毛巾,从上至下,从铜古石的胸脯到腹部,开始游走起来,毛巾所到之处,抹出了肤色的清亮。

铜古石的宿舍点的是一盏六十瓦的白炽灯。

按说,亮度是够用了,但铜古石的房间相对要大一些,因此时常会有光线不够之时,比如开夜班描图、写措施,比如赶写年度论文,或者记录青春琐事,或者修封家书,遥寄双亲,每逢此时,他才会开启描图板上的红台灯。

台灯就在床头边,王艳随时手就拧开了,这真可谓是大红灯高高挂呀,点了谁的灯,就要与谁入室同房了。

王艳露出洁白的牙齿,牵动宽厚的嘴唇,十分暧昧的笑开了花……

因为酒力的缘故,也因为小睡的积蓄,铜古石已被血液充斥得浑圆绵长了。加上王艳的抚弄,以及热毛巾的缠绕,铜古石的XDD站立的样子,已显出了男性的威猛与刚强。

她在狂热的视觉刺激当中,俯下了自己的头,她用自己的舌头,很快就让铜古石完成了极限的勃起。

象时钟的指针,铜古石开始了滴哒滴哒的颤动……

王艳发现自己已经湿得很厉害了。

来寻找铜古石时,她已在家中,里里外外的洗过,并喷上了催情迷意的香水,此时此刻,因了诸多气味的混合,王艳的呼吸更加的振奋了,王艳的情绪更加的骚动了。

没有刻意的鼓动与开合,王艳放出一口长气,就骑到了铜古石的身上,轻轻的,一把沉下身子,便套了上去。铜古石的XDD是以标准的姿势探身挺进的,就象酸菜坛子的水位盖子,王艳立即感到了那份丝丝合缝的绝妙。

铜古石睡在下面,没有丝毫的动作。

这回王艳没有上次那么猛浪,她在铜古石的身上,开合有度、深浅交织地颤动着,这种方式,有些象大姑娘座轿子,上下颠簸,别有风情。

身旁的“功夫灯”在静静的亮着,这是一种带有中国传统的喜庆色彩的颜色,是王艳做梦都想要的那种气氛。

第13章:宣泄

正是带着这份追梦的执着,王艳才骑到了铜古石的身上,她知道,在这个男权世界里,自己的这种方式有些欠妥当,至少,铜古石是喝醉了酒,是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是处在对自己的行为完全失去判断力的迷糊之中。

而自己呢,完全是出于满足个人的私欲,满足于对无数次失落的补偿,而实施了自己的行为,忽视了对铜古石的尊重,擅自启用了他的XDD,占有了他的身体。

王艳来不及判断是对还是错,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搞得太清楚,或者说,把自己搞得太累,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及时行乐,有何对错。

因为相思太苦,这段时间,王艳的身体由丰满转为了贫瘦。由岁月堆集起来的腹部赘肉全都消减了下去,这就为她轻装上阵提供了前提条件,当她迈动单腿,做出骑马的情状时,无意瞥落的目光,也感受到了自己腿部的修长。

她甩了甩自己的长发,然后用手收拢,从嘴上取下一根皮箍箍,几弯几绕,就将一头秀发扎了起来,于是,她光洁的背槽里,又多了一条尾巴。灯光下,她仿佛就成了一匹马,一匹准备扬蹄狂奔,昂首草原的雌马。

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着马蹄达达出发了。

先前的节奏有些慢——她是在热身呢?还是在由浅入深的回忆与咀嚼呢?她自己也不能有一个确切的回答。她只知道,这个夜晚,是上帝将铜古石赐予了她。

她是在来宿舍值班的路上,更确切地说,是在路边的水沟里,发现了烂醉如泥的铜古石。她在惊喜之中,立马飞落了自己的眼泪。

算算时间,自己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见过这“厮”了。她以为,这“厮”现在大不大、小不小也是一个队长了,管着一百多号人,前呼后拥、行三坐五,吃香的喝辣的,哪还会记得一个小小的王艳呢?哪还会惦记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专门为人搞卫生、洗衣服的普通女工呢?

在这些不见面的日子里,她以为,这个无情无义的铜古石,这个拔了萝卜,忘了眼的“黄眼狗”,会有另一番生活,会过得锦绣而又滋润,没想到呵!他却成了“落水狗”,成了睡在水沟里的“酒癫子”。

她红着眼睛去拉他,却被这个“酒癫子”一把给抱住了:“TMD,这个鬼连队,太难……太难……搞了……搞得老子,都……都……阳痿了……上边却说,太……太慢……必须加快……加快速度,加大……加大力度……”

话还没说完,他就喷了,喷得王艳不知所措。

她想,你这是自作自受,放着好好的技术员不做,却要去做这个“冤大头”。放着一个我这样的美女不爱,却要去爱什么事业、前程和什么井下的现场管理,真是吃错了药,让人气得要吐血……

王艳松开手,扭开身,没好气地说:“铜古石——你活该!姑奶奶我懒得理你,你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把这水沟当床铺吧!”

就在王艳甩手要走的那一刻,铜古石又一把抱住了她:“王艳,是我不好,不该……不该……为了躲着你,去当……去当……什么该死的队……队……队长……”

就是这样的一个忤悔,让王艳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一把紧了铜古石:“铜古石,你别这样,我送你回去,送你回去还不成吗?”

想着这些,王艳就沉下了身子,胸腔起伏地掩没了铜古石的XDD,两簇黑色的芦苇荡就此涌起了阵阵骚动与痒意。

就在抵达老巢的那一刻,有一种闪电般的东西,从她的筋肉和血管里,上升到了她的心脏,她的神经,她的大脑,直至人体里那至高无上的灵魂。

她“噢——”的一声发出了舒缓的礼赞,接着那道闪电就大面积的扩散了,似桃花飞落。

王艳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桃花的印记。

王艳读过著名作家张贤亮的小说,其中的一部叫做《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在她的臆想之中,铜古石的另一半就是自己了。

虽然世俗的所谓婚礼、洞房花烛夜,自己还没有与铜古石亲历亲为过,但这个男人给自己的生命所带来的感受,就是那种登峰造极,一览众山小的超爽境界。

一直以来,她都在寻找,寻找这种生命的体验,或许是时间、环境、对象以及心理诸多因素的影响,王艳阅人无数,还从来没有,达到过今天这般的妙不可言。

她觉得,隐藏在自己生命深处的那份宝藏,终于被眼前这位男人给开掘出来了。女人的全部是男人。她不道,自己的这种总结,是不是妥当。但这是她的肉体与精神传达给她的真实感受。尊重这种感受,就是对生命个体的尊重,就是对女人的精神品质的尊重。

在这之前,王艳也知道,这种珍贵的感觉,在同一个男人身上,同一次探索实践中,能够几次,甚至更多次的出现。但她从未遭遇与感受过,而这次的偷吃,竞让她意外的获得了这种生命的礼遇。

她在那种有如腾云驾雾的升降之中,有一次如暴雨中的梨花,陷入了癫狂的颤动与摇曳,那种朝着她生命奔袭而来的振奋,恰如连发的冲锋枪一般,接二连三地扫射了她的生命,她的灵魂,她的极度开合的生命幽谷。

她在一种空前绝后的颤栗之中,流下了极度喜悦的泪水……

在这个过程之中,身下的铜古石始终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他却象一位高人一般,始终控制了王艳生命里的秘密武器,始终保持了一如铜古石一般的坚硬与顽强,始终挟带了那份直抵老巢的凝重与饱满。

这种品质的展示,滑爽地将她带入了一个雨后的桃林,她在桃林里徜徉,她在桃林里歌唱,铜古石就是她的麦克风,她就是铜古石的音响,她们共同演奏了生命的绝响。

王艳明白,自己是从肉欲发展到了情爱,又从情爱发展到了探求,再从探求发展到了血肉相连,息息相关的交融。她相信,铜古石是知道和明了这一切的。她坚信,他不是一个木偶人,也不是一台机器人。他是一名有文化,有知识,有情感,有灵魂的热血男儿。

王艳在铜古石的冠沟里搅动一阵后,便轻轻的向下深入了,深入到顶点,又轻轻的向上泅游,这样反复的动作,使她周身的血液充满了温暖和滋润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象换了心脏一样的年轻了起来,尽管是在白炽灯和红台灯的交相辉映之中,但她感到了生命里的五颜六色是这样的绚丽缤纷,是这样的令她头晕目眩,而又如醉如痴。

醉酒后的铜古石,有着神奇的持久力和毫不退缩的坚挺。起初,王艳还生怕,他因工作劳累,会没有战斗力,会在自己炽热的感昭下,很快的一泄千里,软塌收兵。

可事实证明,他是勇猛的战士。

阵前的胆怯与疲软被突破以后,那种长驱直入,勇猛作战的亢奋,激活了他生命里所有的激情与英勇。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他无声的行动,完美的表现,已经昭示了这样的雄风

王艳一直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因为这是她的优势所在。她的体质与体力决定了她采取这种姿势,最能感受到生命的激情。

她双手抓住铜古石的脚板,开始了大幅度的抬升和下沉,这种地壳运动,伴随着她胸前激烈的球体碰撞,伴随着山呼海啸一般的嘶叫,伴随着山间花溪的潺潺流动,伴随着ZG超强的收缩与弹动,同时还伴随了她的汗水和辛劳。

当歌曲不能完全的表情达意之时,代之而起的当然就是快节奏的音符奔跑了,怪不得,现在的流行歌曲都改了调,都改成了近似说话,近似道白的摇滚音乐了。

王艳抚着自己胸前的肉质军功章,她不知道怎么唱,只知一个劲的喊,把唱歌篡改成喊歌,这是一种现实需要,文艺的表现形式首先要尊重的是劳动,是劳动的场面,是场面的客观需要。王艳觉自己没有错,错了的是那些不尊重事实的人

“我要要要要撼动,我要要要要撼动——我要撼动,那份那份感觉,那份惊天动地,那份惊天动地的感觉,哦哦哦——我要,哦哦哦——我要……”

燃烧的激情,让她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让她就地完成了一首歌曲的创作。

冲撞,冲撞,充满力量的冲撞!

在歌曲的感昭下,她的动作更加的狂野,她满脸汗水地竖直耳朵,有三种声音让她信心百倍,勇往直前。

一种声音是狂跳的心音。

一种声音是粗重的喘息声。

一种声音酣畅交战的撞击声。

在三声合鸣的最高处,她情不自禁的痉挛起来,那种紧缩与舒展,那种力度与密度,将她的肉身都炸碎了。她感到,自己比“锄头把”“死”得要幸福一些,完美一些,骄傲一些。

王艳感到自己的浑身,仿佛就成了夜色里的灯泡,发出了最为烂亮的光芒,照耀了所有的阴暗与潮湿,所有的遮遮掩掩,羞羞答答……

因此,她幸福地哭泣起来,如冬夜里的风,如山谷里的雨,如井巷深处,奔走轰鸣的电机车,一路的铃当声,让所有的人都让开了道,都闪到了生命的安全出口……

第14章:醒 来

铜古石一觉醒来,已是天边挂鱼肚,耳旁响鸡鸣。

他用自己变黑变粗,甚至布满细细的“煤疤子”的手,弄开了眼屎粘糊的眼睫毛,就在振身而起的那一刹那,他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丝不挂。

他记得,在青春发育期,因为对异性如梦似幻的狂想,自己也曾裸睡过,也曾光着身子,在床上贴着床单与被褥,带着一份特有的新奇,把自己想象成真正成熟的男人,热情似火的套弄着自己的XDD,一知半解的想象着女人的身体,女人的LF,女人的YD,然后一次接一次的摩擦,一次接一次的拥抱,一次接一次的向着自己的“处男床”,投放那激情无限的“哑炮”,直到将自已弄得虚汗阵阵,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才呼呼的睡去。但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自从大学毕,走上了工作岗位,单纯的生命,迎来了那纷繁复杂的事务,这种青春莽撞的行为,在自己身上的发生率就呈下降趋势了。

为了减压,他很快找到了另一种方式,即在臆想之中,对着镜子,将自己的XD,进行一番火烧眉毛的抚弄,然后在汹涌澎湃的激情当中,喷射完自己过剩的精力,完成那种柏拉图似的精神之恋。

在结束自己的回想之后,铜古石依稀还记得,自己昨夜是喝醉了酒,在那种拉锯战似的酒战之中,一向主动好战的自己,很快就喝得地不分南北,眼不分男女,手不分左右,脚不分轻重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怎么又一丝不挂的躺倒在了床上。

他看了看手表,慌忙穿衣套裤下了床,因为早班还要跑班前,还得安排布置工作,强调安全生产,带头整治安全隐患呢。

他站直身子,掐了掐头部的太阳穴,头还是有些重、有些昏,思维仍然处在迟钝状态。缓缓的,他来到洗脸架前,却见红色的漱口杯和绿色的牙刷、牙膏全都倒在热水瓶边,象遭了劫难的难民。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这屋里不会这么的乱,这样的充满了异味,除了酒味外,还有一种味道,让他想起了女人,想起了女人的那个地方,所排泄出来的液体与气体。

他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还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有些什么样的细节。

“没时间了,先洗把脸吧!”他自言自语。

铜古石甩了甩自己的手臂,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搜索,横竖找不到自己的洗脸毛巾。

怪事情来了,怎么洗脸毛巾不见了,他用巴掌,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似乎要打醒自己还处在睡眠之中的大脑。

打鸣的公鸡又传来了撕破晨空的嘶鸣,而且此起彼伏,互不相让,将矿山的清晨,烘托得异常的热闹。

还是鸡鸣提醒了他,昨晚睡觉又没有关窗户。

于是,他向窗台走了过去,抓住粗重的窗户手柄,“叭——”的一下,将窗子关了。

随着窗户玻璃的震动声,他看见自己的洗脸毛巾被撂在床头柜上,湿津津的,粘乎乎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毛巾飞到床头柜上来了?

来不及细想,他一把抓起了毛巾,就在毛巾离开床头柜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声脆响,是一只美丽的发夹掉在了地上,散落的水晶石,四分五裂的滚了一地,他忽然想起这是王艳的发夹,一只巨大的水晶蝴蝶发夹。

那次王艳穿着吊带露背的超短裙,在自己面前翘臀扭胯搞卫生时,他就记住了这只发夹,是这只水晶蝴蝶,飞乱了他的眼睛,飞乱他的心绪,让他印证了人们传说之中的王艳的真实面目。

铜古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有些肿胀的XDD,它比平时大了许多,长了许多,将自己的内裤挤得狭小异常。

他忽然就明白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是这个王艳疯狂地虐待了自己的XDD,让它平白无故的长了许多的虚肉。在这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昨晚是做了春梦,在在梦中,过度过量的使用了自己的XDD。还是这只蝴蝶发夹的出现,打消了他最后的疑虑,唤起了他最初的记忆……

“这个该死的王艳呀——昨晚又让她偷了一回”铜古石启唇轻骂起来,心有不甘,满怀悔意。

他用力抬起左脚,朝着散落的蝴蝶发夹踩了下去:“这个烂货,真不要脸,真是讨厌!”

铜古石心烦意乱,脸也没洗,就摔门奔了出去。

早晨的空气有些清凉,加上昨晚醉酒行事,他双腿发虚,乏力少气。林间的鸟唱,让他更是恼羞成恕:“早酒、晚茶、天光炮,这是煤矿男人最大的忌讳,她是这样搞,老子铁打的身体,也会被她搞垮了……”

铜古石在晨风的舞动下一路摇晃,下楼梯,过马路,穿铁道,再爬过一个长长的石阶,走过一个材料库房,高大的煤仓便出现了,滚滚的天轮象风车一样旋转着,矸石山上的矿车,在头顶雷鸣呼啸,激情飞走。

神鸟煤矿仙脚工区的工业广场里聚满了人。矿医院出动的大批帅哥、美女医护人员,正在三三两两的为矿工们义诊。

铜古石的脑袋虽然有些晕乎,但对美女还是没有丧失应有的分辨能力。他静静的站在人群之中,抬手看了看手表,离开调度会还有一些时间,再加上这段时间连续的下井,再加上王艳昨晚疯狂的云雨,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亚健康的征兆。何不趁此机会,让医生看看,做到早检查、早发现、早治疗、早康复。

早晚班交结班的人流很多,出井的矿工,面带疲意,身染煤黑,背着工具,挂着健力宝、矿泉水瓶子,在广场里穿梭、逡巡。他们不约而同的围向了一位女医生。

出于好奇,也出于对自己健康状态的重视,他也随了矿工们涌向了女医生。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原来这个女医生是一名极品美女。怪不得门庭若市,人流如织呢。他伸出手臂,扒开了挡在前面的障碍物,欣喜若狂的开始他的审视,开始了他的视觉大餐。

只见这位女医生站在一张条桌的背后,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光洁的面部皮肤下面,是高耸的LF,是凸显的LD,顺着白大褂子上面的钮扣,铜古石的目光滑向了她的腹部,她的臀部,他清楚地看见了这位女医生的内裤,那是一条粉红色的质地很好的内裤,内裤的边角有些厚实,松松的包裹着她的大腿根部,她的成型很好的腹丘,她的饱满的象半岛一般的YP。

他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自己的XDD,没想到,就在这一刻,他的XDD,立即就变成了DDD,立即就暴露出了要跳出裤裆,大有作为的狼子野心。

铜古石不好意思地车转了自己的身子,用手盖住了下面的帐篷。深呼吸,又一个深呼吸,终于,他的情结平和下来了,他又恢复到了亚健康的状态。

他在一边仔细地咀嚼着这位女医生的义诊行为。

他觉得这位美女不仅充满了女性线条方的美,而且还充满了一种精神的美,一种职业精神与职业道德完美结合的亲合力。

在旁人的招呼声中,铜古石终于知道了,这位女医生姓蔡,名叫小芹。年龄小的矿工,叫她蔡医生,年龄大一点的矿工,叫她小芹医生。无任别人怎么叫,她都热情的应着,都主动问对方有哪方面的不舒服。

蔡小芹对待蜂涌而至的矿工兄弟的态度,让铜古石倍受感动。他想,这是一位内外结合,秀外慧中的女性。同时,也是一位让自己心潮起伏,激情澎湃的女人。他在用心感受着这一切。

终于,他忍不住走向了蔡小芹,忽然的,他就有了这样的冲动,他要与这位女医生说说话,也让她给自己检查检查,看她能不能诊断出,自己也患了病,患上了这种象感冒一样来得快的“相思病”。

“今天不下井啦?穿得这么干净!”

铜古石向蔡小芹伸出接受检查的手臂,蔡小芹托着他的手掌,轻声向他递来了这样的问候。

铜古石抬头望了望天空,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因为他不想让蔡小芹看到自己的眼睛,她是一名高学历的医务工作者,是一名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的医生,只要让她看了自己的眼睛,她一定能看出他昨晚的“一夜风情”。因为他眼里的血丝,到现在还未退去,还隐隐的胀着他的眼睛。

“怎么眼睛红成这样?昨晚是不是上了夜班……”蔡小芹的话语里充满了一名医生对就诊者的关爱。

“没下井带班,也没值夜班,只是没有休息好,现在工作压力挺大的……”铜古石平静地答着。

第15章:感受美女

铜古石并没有借此机会显示自己身份的动机,他只是觉得,心头有了压力,如果对人倾诉一下,如果别人能够理解,那么,自己在心理上就会感到轻松一些。

“哦——是这样,你就是那个井巷之中的‘琢木鸟’吧,你的事迹,我在报纸上看过,听说你现在去采一队当了队长,一到任,你就天天深入现场,跟班作业,不辞劳苦……”

“你说话怎么跟念表扬稿似的!”铜古石顿了顿,接着说:“你怎么知道那个‘琢木鸟’就是我?”

“这很简单呵——报纸上有你的新闻照呀!”

“那是正面宣传,其实呀,我的工作一筹莫展,有很多的想法,都暂时不能实施……”

“所以就有些郁闷,所以就喝了酒,而且,还有些过量……是不是?”

小芹发现铜古石的血压有些偏高,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要注意饮食,不要过量饮酒与抽烟,你看你的眼睛,都红成这个样子了!”

“搞煤矿连队管理,不喝酒、不抽烟,行吗?一个队一百多号人,一个人敬你一杯酒,一个人发你一根烟,你不喝不接,就是拉架子,就是看不起人,今后的工作就不好搞,生产任务就难以完成,安全工作就难以搞好,在基层呵,这酒呵、烟呵,就是联系职工群众的纽带……不沾这两样东西,就等于自己隔离自己”

铜古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了这小芹,话就多了。

关于女医生蔡小芹,铜古石虽然也听人说起过这个人,但始终都没有将人与名字对上号,更不用说面对面的说话、交心了。

今天是第一次、头一回,他说话的兴致突然就很高,他牢牢的把握了两人之间的那种“话语权”。

想想自己与王艳的接触,基本没有什么话语交流,一切都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那种放纵与轻狂,充满了肉欲的癫痫和污秽。

他想到深处,便自责。好歹自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一卷入肉欲的漩涡就控制不了自己。唉唉,这个王艳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面对蔡小芹,他更多的是平静。

平静下来的铜古石,看事情、想问题就多了一份理性,多了一份宽容,多了一份通透。他对王艳昨夜的行为,也就没有了原始的激愤。相反,他还生出了几份感激。

如果没有王艳的悉心引路,如果没有王艳的室内待奉,自己还不知道会醉成怎样呢?

特别是在夜色茫茫的膝黑里,自己又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双脚失衡,高一脚、低一脚,还不知道会踩在那个泥坑里,那个附坡下,跌个鼻青脸肿、手脚开裂,甚至,小命呜乎。

这样想来,他在心中嘀咕道:“这个王艳呵——什么都好,就是在那个方面,太强了一些……”

面前的蔡小芹,属于高挑白皙的那一类女人。

白玉似的手臂上,可以看见清晰的筋络,这双手臂,带着这种特点出现在准备上班下井和刚刚出班上井的矿工眼里,自然就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关注度。

“我检查过了,就在那白手臂的女医生手里检查的”

“哦——就是那个漂亮的、高挑的,说话很温和的蔡医生……”

“这女人,真白,象油泵里的乳化油一般的白,她居然不嫌我们黑、我们脏,一双手在我们的身上摸这、摸那,检查可真认真了……”

“是吗?她没摸你那个地方吧?”一名矿工的追问,把一群矿工给逗乐了。

铜古石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他想,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小芹凭着自己对人对事的态度,一下子就赢得了矿工们的口碑,这让铜古石感到羡慕与佩服。

听人说,这小芹还没有男朋友。

虽然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是她似乎还没看上一个。只是一门心思的埋头工作,将白衣天使的美丽与矜持演绎得淋漓尽致。

铜古石想到这里,内心便漾起了细细的波纹,一股小小的冲动即刻传遍了他的血管。他兴奋地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两只手在口袋里不停的摸索。

打火机的火苗窜到他的鼻子下面时,他看清了,是支书邓刚递送过的“救急火”。

“怎么样?看上了没有?调度会也不开了!班前也不布置了!幸亏我给你补了台,要不然,这个早班就给放空了……”

支书邓刚满面笑容地出现在铜古石的面前。

他想关心支部党员的婚恋生活,是一名合格的支部书记应尽的工作职责。更何况,铜古石是这样的优秀,这样的具有发展潜力和可塑空间。

矿山需要他,职工群众离不开他。要想拴住这样的人才,除了政治方面的待遇,经济方面的倾斜外,如果没有合适的女孩,抓不住他的心,恐怕也是难以凑效的。邓刚想在这方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喂——喂——你还抽烟?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你的血压有些偏高,要注生活细节,尽可能的少抽烟……”

邓刚听到小芹非常认真的向铜古石提出医嘱,于是,便心领神会地说:“是呀——铜古石,人家蔡医生说得对,快别抽了,健康与工作一样重要……没有健康的身体,一切都是白搭”

铜古石乖乖的熄灭了烟头,靠近了小芹:“吃早餐了吗?我请客!感谢你对我的提醒……”

听到铜古石发出的邀请,蔡小芹先是感到意外,接着白皙的脸上渐渐的漾开了笑纹。她没说话,只是不停的忙着。

铜古石说得很自然,因为小芹事先关心了自己,所以自己也要懂得回报。这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也是小芹容易接受的理由。在他的内心里,其实是因了一份好感的支配和驱使,才使他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番话。

小芹望了一下天空,带着一份特有的矜持,用眼角的余光偷觑了眼前的这位男人,只见他身材槐梧,匀称,戴着一付眼镜,文雅而又阳刚,从容而又坚定。

“很有视觉冲击力呢!”小芹在心里这样赞叹着。

出于女性的自尊与敏感,小芹用手捋了捋自己帽沿边的头发,轻轻地说:“你看,现在正忙着呢!”

“没关系,我们等一等,直到你忙完了,我们再去,好吗?”铜古石真诚而又坚定地说。

“你饿坏了肚子,可别怪我呀——”小芹漾唇启齿,笑开了颜。那花一样的脸庞,让铜古石砰然心跳起来。

“饿坏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就可以经常的上医院来找你呀——”铜古石觉得机会难得,便抓住这一机会,与蔡小芹套起了近乎。

“作为医生,我可不希望你来当‘院长’,我希望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将来当个矿长、处长、局长什么的,这样以来,人们说都某某局长来,我就可以说,就是那个铜古石局长呀——没有什么稀奇的,我还给他检查过身体呢!”

铜古石没有想到,这个蔡医生这么能说,红唇白牙间,吐出来是莲花,是珍珠,是美玉。让他感到欢欣鼓舞,振奋不已。

邓刚书记见情况趋好,生怕自己成了“电灯泡”,于是赶紧说:“要不这样,我先去把炒粉点好,等一下,你们过来吃,可别错过了,每人碗里都有土鸡蛋哦——”

说完,他侧身离开了铜古石与蔡小芹。

铜古石见小芹手头闲了一些,于是,迈开大步,靠近了小芹的服务台。

他说:“美女医生,这烟呀——真是难戒,你有什么妙方吗?介绍给我试一试,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的谢你”

小芹捏了捏手中的听诊器,目光在铜古石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你觉得抽烟有哪些方面的好处呢?”

“最少也有三点:一是工作中遇到难题和困惑时,只要点上一支烟,便能提高自己的思维层次,就能很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二是当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的时候,如果能够燃上一只烟,那么,寂寞就会象烟雾一般,飞散了。三是抽烟是成功男士风度的展示,如果遇到重大难题,而你却从容不迫地燃上一只烟,当吐出的烟圈还未散尽时,你的办法与点子就出来了,你说,这是不是风度,是不是气质,是不是智慧?”

“看来,你对烟的感受还挺深的,你的‘烟评’也很有代表性……那么,你知道不抽烟,或者戒了烟的好处吗?”

“这个……这个……我可没有深想过……”

“我想,不抽烟,或者戒了烟,最少也有三个方面的好处:一是可以避免自己的身体受到烟草的危害。二是可以节省烟民的经济开销。三是可以减少因吸烟而带来的环境污染,甚至,火情灾害。”

“精彩!不过,如果人人都不抽烟了,你们做医生的起码要下岗一半,这样会给你们这个行业,你们这个群体,带来深度的失业危机”

铜古石觉得与美女聊天,哪怕是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都是一种享受,一种表现自己,展现自我的机会:“据资料反映,一个人,每天抽一包烟,如果抽上四十年,那么,十有八九,这人会患上肺癌、气管癌等疾病,试想,如果没有这些病,这些生病的人员,那么,你们这一行的从业人员,会不会相的减少一些呢?”

铜古石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异想天开起来——特别是与蔡小芹这样的美女聊天,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朋友,再到夫妻,再到孩子他爸、孩子他妈,都有可能。

对照现在流行的网聊,铜古石还是喜欢这种面对面,可以彼此看到对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的聊天方式,他一边望着小芹洁净光亮的面孔,一边将目光向下引伸开去……

小芹的脖子也是细长的,因皮肤和筋络都比较细腻,她说话的情绪,也能从脖子上看个一清二楚。因为她的情绪高昂一点,她的脖颈就会鼓胀一点。她的情绪低落一点,青筋就会隐匿一点。

就美女而言,其实并不是她们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要长得特别的精巧,而是整体上要和谐,要统一,要内外都结合得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而小芹却是例外。

在她的身上,不仅有着完美和谐、彼此呼应的美丽系统,而且她的每一个部位,也显得十分的精致、突出。

比如说,她的锁骨,她的乳沟,她的文胸,都让铜古石十分的欣赏,每看她一眼,他都觉得特别的振奋,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什么是美?美就是能够让人产生视觉享受,既而带来相关的联想与遐思的独特个体。

一切呈直观形态的好看,却不能引发人的想象和激情的美,都是没有生命力的美,都是那种“三分钟”的美。

初看,王艳也是美少妇。

细品,小芹才是真美女。

小芹身上所透露出来的美,有些象苹果,不用亲尝,也能闻到她的清香与幽雅。

铜古石的目光,在小芹的身上周游着,他觉得这种目光旅行,能够安慰自己的灵魂,能够激发自己的智慧。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并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他要寻找更多的机会,让蔡小芹认识自己,了解自己,让自己更加的了解蔡小芹,懂得蔡小芹。

第16章:初 吻

天遂人愿的事情虽然不多,铜古石却幸运的撞上了。

铜古石站在广场的中央,他一边欣赏着蔡小芹的女神风采,一边感受着神鸟煤矿的工业气息。

在神鸟煤矿,在神鸟煤矿的工业广场的上方,是滚滚的天轮和奔驰的矿车,这繁忙的工作节奏既让人激情澎湃,又让人握掌捏汗。

铜古石以前每周五个工作日,每个工作日八个小时,由他自己掌握支配着下基层和呆机关的时间,所以并不知道基层的艰辛,基层的无奈,基层那些不可预测,却又时有发生的安全事故。

他没想到,就在自己想着如何才能与蔡小芹有更多的接触机会与时间的时候,采一队却出事了。

因为自己没去班前,班前的工作由书记邓刚一手作了安排。考虑到农拐个子小,在班里做事常受欺负,邓刚书记特意安排他送饭,这样以来,既可减轻他的精神负担,又可以使他得到相对的保护。

农拐怀着对邓刚书记的感激之情,收完了最后一张餐票,他醮着口水,点完餐票,我的天!竞有近四十张呢,一盒饭按两斤半算,也有一百多呀!

农拐不是挑不起这一百多斤饭,而是以前他没有送过饭,既没有送饭的工具——饭篓或蛇皮袋子,以及挑饭用的杂木棒、扒子把,又没有送饭的经验,即装饭、扎袋、挑饭,以及对行走路线的烂熟于心。

所以他接受了这个任务之后,简直就有些心慌意乱了。赶紧换衣服,赶紧开票,小心收好班中餐的总票后,就四处去寻找饭篓子、蛇皮袋与杂木棒。

他想起平坐人车时,经常看见那些送饭工在付井绞车房、信号房的背后,以及付井周边的石头缝里藏饭篓、蛇皮袋等送饭用具,何不上那些地方去找一找,兴许能捡个现成,免得耽误了送饭的时间,让工作面的兄弟们吃冷饭,说闲话。

于是他象老鼠一样,见了有缝的地方就钻,碰到背光隐秘的地方就上,急急忙忙的找,找得一脸乌黑,汗水直流,还是没有吃上“现成饭”。

来不及休息一下,他顺着绞车钢丝绳的牵引,踏上了付井的开钩平台,他记得,离付井大概三五米的那个垮塌处,好象有两个现成的饭篓,而且是新织的,牢得很,装四十多盒饭绝对没问题。

他一高兴,就忘了看路。

此时的付井绞车平台正在开材料,铃声四起,车辆飞奔,粗大的钢丝绳,滋滋有声地摩擦着那一个个里里外外都是铁的地滚子。

农拐象回到了儿时的时光,他飞舞着自己的套鞋,在钢丝绳上跳橡皮筋,来来回回,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跳,把付的信号工吓面色苍白,直呼:“不要命啦——不要啦——不要命啦!”

农拐丝毫未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他朝着信号工,稀皮笑脸地说:“我要饭篓——我要饭篓——我要饭篓——找不到饭篓,我就完不成我的工作,完不成我的工作,我就赚不到今天的工资……”

材料车在跃上平台时,忽然掉了道,在一声巨响下,钢丝绳向上猛然弹起了三米,农拐象跳高运动员一样,从垫子上弹了起来,接着又向下飞落。口袋里的那张班中餐红票,伴随着他的身体,开始回旋、起落,最终落在了他血流涌出的头上。

信号飞速赶到他的身旁,此时的农拐已昏死过去。

整个付井开始骚乱,接着便听到有人大喊:“钢丝绳弹伤人啦——钢丝绳弹伤人啦——”

听到喊声,铜古石精神一阵紧张,他可是神鸟煤矿采一队的安全生产第一责任人。

他迅速向付井井口奔去,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向着出事地点飞奔,两簇人头的距离在缩短,也就是几分钟,铜古石看到了躺在担架里的伤员,他是神鸟煤矿仙脚工区采一队的送饭工——农拐,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铜古石双膝跪下,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也许是捶声太响,眼皮下,满头是血的农拐,睁开了眼:“队长,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清楚,那钱,不是我有意霸着不给,而是我父亲换肾,钱……钱……已经用完……”

“说傻话,你不会死的,不用交待这些……”

铜古石十分认真的说着,他要将生的信念传达给他,采一队再也出不起这样的事故,农拐的生命决不能就这样的轻易逝去。

铜古石向后望了望,却看见小芹喘着粗气,一把弓下了自己的身子,急切而又审慎地在农拐的身上展开了仔细的检查。她不断的吹着额前飘飞的头发,努力保持着自身的镇定。最后,她挂上了听诊器,用手按住农拐的胸脯,开始了人工呼吸,效果仍然不佳,蔡小芹赶紧俯下了自己的胸脯……

铜古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在自己的心中拼命的呼喊起来:“我靠,不要,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这可是你的初吻,你的贞洁所在!”

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另一个面:如果农拐的这一口气回不上来,那么他的生命就会更难抢救,甚至会一命呜呼,回不到阳间,这样的后果,更加的不堪设想。

铜古石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亲眼看见蔡小芹,用自己美丽的双唇贴上了农拐那乌紫的嘴巴,她使劲吮吸着,她在十万火急地抢救一个生命,这个生命与她素昧平生,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然而她却不管不顾,全副身心地投入了对一个生命的抢救。

铜古石惊呆了!

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如此贞节,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一位姑娘,为了救人,为了从死神的手中夺回一个年轻而又鲜活的生命。她竟毫不保留地献出了自己的“初吻”。而这位被吻者——农拐,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铜古石的灵魂受到了空前绝后的洗礼,小芹的举动,对他的心灵触动太大。这不是一般的医务工作者能够做到的,何况小芹还是一位待字闺阁的姑娘。

他还是刚刚对小芹有了一些好感,而小芹又以自己圣母一般高洁的行动,将这种好感推到了极致。

这一下呀,铜古石又觉得小芹与自己的距离拉远了,拉得自己遥遥不可企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如此这般的想法。

这样美丽,这样崇高的矿山女儿,自己怎么配得上呢?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自己甚至还想阻止她呢!如此的自私也就算了,更何况因为王艳的“侵袭”,自己的身上早已是一片污秽,肮脏得不行。

尽管自己左躲右藏,尽管自己左遮右掩,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开叫的狗。人们已经在零零星星的搜罗他与王艳的绯闻了,甚至有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说王艳又有了新欢,她又摊上铜古石那匹色狼!

因此,矿党委,还找他谈了话。

“党员的作风问题是党组织建设的一项重工作。你身在基层,可是定位于企业高管层后备力量。你有着不可限量的发展潜力和发展前景,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千万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要知道呵,千里长堤,毁于蚁穴。小事情、小问题,是导致全线崩溃,整体失败的根源。党组织不希望你在这方面犯错误、栽跟头……”

这是一位资深的党员,一位资深的党务工作者,对一名共产党员的谈话。

谈话极为讲究分寸,对现实的问题,只轻轻的一点,含而不露,对有可能导致的后果,做到了见微见著,提前警示。

听着这些语重心长的教导,铜古石的心头有着一种说不来的酸楚。他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一个家族的梦想,都有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其他兄弟姐妹就可以松松垮垮,碌碌无为,而自己却要时时的蹦紧神经,加压奋进,所有作为。

他不明白,这个企业的领导层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把自己往政治队伍里拉,自己本来就是一名工程技术人员,天生对政治不感兴趣,对当官缺少那根筋。

他觉得,搞政治是需要天才和机遇的,而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既没有什么政治敏感,也不善于去捕捉什么机遇,。此次接受了矿领导的安排,从工程技术人员转换成行政管理人员,到纷乱如麻的烂摊子采一队去当队长,去磨砺品性,增长才干,他其实是另有苦衷的,这其实不是他自己的本意和愿望。

他呆呆的站立在工业广场上,人群都散尽了,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灼热难当。

他抬起举头,向着前方望去。小芹白色的身影在他的眼里显现了疾走狂奔的姿势,他随了那群人,奔向了医院,奔向了死神与“华佗”的较量场……

第17章:意外收获

医院离仙脚工区不远,农拐被送入手术室不久,铜古石就赶到了。为了培养与锻炼新手,院长有意给蔡小芹压了担子,让她主刀为农拐做这场手术。

铜古石站在手术室的花玻璃外,五心不定,六神不安。他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去参加调度会,因为对蔡小芹美色的痴迷,把布置班前这样重要的事情也给耽误了。

如果自己到了班前的话,一定不会让农拐去送饭,农拐在工作面干起活来,其实是把好手,不仅个子小,适合搞“压口”和矮地段,而且他架出来的棚子绝对是样榜棚,标准活,对于整个工作面的质量标准化工作来说,无疑将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至于班里的汉子们冷淡他,值班队长欺负他,铜古石早已做好了协调工作,邱德恒在喝酒时,也保证了不再随便骂人、打人,要在工作面团结同志,充分发挥现场管理人员的前沿哨卡作用,把好质量关、安全关,力争使采一队的工程质量有一个大的改观。

这本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可惜自己没有乘胜追击,巩固成果,发扬光大。而现在,农拐的生命还在生死之间徘徊,如果手术成功,保全了性命,那是万幸了,自已的责任也小了许多。如果手术不成功,农拐一命呜呼,那么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就更大了,自己的良心所遭受的谴责就更加的绵绵无期了。

他在心里为农拐祈祷,他希望农拐能够大难不死,躲过这一劫。因为他知道,农拐的小孩还小,农拐的父亲身患重病,欠下了一大笔的债务,农拐是这个家庭的经济支柱,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他不能就这样的去了。

铜古石在走廊里不停的搓手,不停的徘徊,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刚刚认识的蔡小芹身上,他没想到,刚刚认识她,她就对自己的前程与命运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就承担了抢救一个生命的重大责任。

虽然,这是医院长对她的信任,但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对她的医务水平的充分肯定的前提下的,是对她的敬业精神和职业道德的绝对认可。铜古石想到此,心情渐渐的就有些平静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走廊上要守候多久,玻璃推门对面的那些人影,让他感到神秘而又神圣。他们正在打开农拐的头颅,将那些淤血清理出来。

也许是走廊上岑寂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他急急的熄灭了手里的烟头,朝着楼下的医生办的公室走去。

主任医生告诉他,伤员的病房早已开好,伤员的家属正在病房里抹眼泪。因当心他们的行为失控,没敢让他们到手术门前去。

铜古石径自走向了病房,还在过道里,他就听到了邓刚书记的声音。

“老弟嫂,这是我们的矿长,这是我们的党委书记,这是我们的工会主席,他们特意来看你们了……”

这书记就是书记,做起这些工作来,就是得心应手。铜古石加快步伐,一脚跨入了病房。

农拐的家属见到铜古石,哭声更响了。

邓刚赶紧拍了拍铜古石的肩膀,介绍说:“这是我们采一队的队长,他刚从手术室那边过来”

矿长说:“来得正好”

书记说:“就差你了!”

工会主席说:“还是你来给吧——”

铜古石一脸的疑惑。

于是,邓刚说:“农拐的情况,我都向矿领导汇了报,矿领导得知情况后,对农拐的遭遇,十分的同情,经研究,给他与他的家庭特批了一笔困难补助金……”

听完邓刚的说明,铜古石的心情异常的沉重,他面带愧色地说:“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不,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让领导操心了!”他说和真诚而又恳切。

通过一段时间的基层锻炼,铜古石渐渐的明白了,在与下级相处应该怎样说话,在与上级相处时应该怎样说话,在与平级相处时应该怎样说话。

他走近农拐的妻子,弯曲着身子:“嫂子,您放心,医院正在全力抢救,做手术的是医院里的业务尖子蔡小芹医生……矿领导发了话,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农拐的生命,这不,矿领导亲自来看您们了!”

说完,他便退开了身。

工会主席将钱塞在了他的手里。

他拿着钱,没有直接给农拐的妻子,而是一把递给了矿长:“矿长,您是一矿之主,还是您来给吧——”

矿长望了望党委书记,党委书记说:“铜古石队长说得对,您是一矿之主,还是您来给比较合适一些”

矿长的眼圈红了:“是呀——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平时对职工群众爱护不够,帮助不及时,让农拐受苦了,让你们家属受苦了,这点钱,虽然不多,但是矿里的一点心意……”

这笔钱,其实不算少,足足有五千元。铜古石想,如果农拐能够早一点得到这笔特批困补金,那么,他的精神压力也就不会这么的大,也就不会横遭邱德恒的打骂,也就不会心甘情愿的去送饭,去做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也就不会慌里慌张的去找饭篓,也就不会发生这起安全事故了。邓刚作为支部书记,比自己年长,比自己有经验、会管理,而且是连队的元老,他为什么没有及时看到这个问题呢?看来呀——这个采一队,仍然有迷雾,仍然需要拨开迷雾见山峰。不然呵,这个队,仍然无法得到有效的整治。

带着这一疑问,铜古石送走了矿领导。

为了更多的了解农拐的伤情,他重又来到医生办公室,主任医生不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看来,全都投入了对农拐生命的抢救。

铜古石正要转身出门,无意间瞥见办公桌的玻璃下面压着一张照片,那是蔡小芹的毕业照: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以四排三十人的阵容,豪情满怀地望着正前方,望着铜古石搜寻的目光——他用手指点着照片上的人头,在第二排的第一个位置,找到了蔡小芹——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材,纯真的目光,再配上那饱满的胸脯,甜甜的笑靥,铜古石看得不肯松眼。

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指在照片上捏了捏蔡小芹的鼻子:“你看看,你看看,臭美!”

事实上,玻璃是平的,他没有捏到蔡小芹的鼻子,却捏到了一张报纸。在这张新闻纸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尊容”——长长的煤壁面前,他背着帆布工具袋,手执地质锤,正在取石采样,样子专注极了,神情俊朗极了。他没去看标题,也没去看文章的内容。凭着多年的阅报经验,他判断出,这篇文章发表在二版头条,并配有编者按。

这是一张旧报纸了,却怎么象新报纸一样出现在蔡小芹办公桌上呢?他拿起报纸,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有股香味儿,也有一股药味儿。就在准备放下时,他看见报纸的“天头”上用红色的圆珠笔写着这样的内容:“这位帅哥怎么样?”下面一行是:“不怎么样”,“样”字的背后一口气打了五个感叹号。

铜古石不禁笑出了声:“这是谁这么无聊!”

“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在说什么?”

听到问话声,铜古石吓了一跳,赴紧转身抬头,却见蔡小芹浑身湿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怎么?怎么?湿身(失身)了?”

“少糊说八道!”蔡小芹红着脸劈手夺了铜古石手中的报纸:“这是病人丢在这里的!”

“这位病人得的是皮肤病,还是精神病?”

“我看是你有毛病——”蔡小芹歪头用毛巾擦着脸:“手术十分成功,半个月后那个伤员就可出院”

“真的吗?”铜古石高兴得一把抱住了蔡小芹:“蔡医生,你真伟大!”

“去去去——我一身汗臭,你不怕?”

铜古石弄不明白,蔡小芹是有意这样说的,还是随意这样说的。听到这样的话语,他觉得格外的暧昧,格外的让他振奋。他想,如果自己说不怕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就可以继续的拥抱她呢?如果她允许拥抱的话,那是不是就对自己有了那个意思,愿意跟自己处朋友呢?

机会难得,机不可失,铜古石赶紧说:“汗臭?我怎么闻着是清香呢?”他一把揽住了蔡小芹的细腰,用全部的热情狂吻了蔡小芹……

第18章:春 光

蔡小芹灵巧地侧开了自己的头,躲过了铜古石嘴巴的袭击。没想到,扑克空的铜古石却将双手使劲揽住了她的腰,她明白,这是要发动第二次袭击的前奏。

慌乱中,她没有喊,没有叫,而是顺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圆珠笔,死死的咬在嘴上。这一保护措施果然凑效,铜古石象泄了气皮球,猛然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蔡小芹的身子忽然向后倒去,将屁股下面的滕椅推得山响。与此同时,嘴上的圆珠笔也飞了出去,刚好插在了笔筒里。

这真是天助我也!铜古石再次扑了上去……

含混中,蔡小芹有些无可奈何,她捶着铜古石的肩膀:“你身为队长,怎么做起事来却象个流氓,滚开……滚开……快滚开……”

“我象流氓吗?我这是在代表农拐,向你表示感激和敬佩,你将初吻献给了她,我也要将我的……”铜古石油腔滑调的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

“我没见过这样来表示感激的……”

“我想,只有这样,才是最适合的!”

“这是什么道理?简直是强盗逻辑!”她本来还想说:“这简直是流氓行为!”,但一想到这个铜古石也算是个标准的帅哥,再加上自己耳闻的关于他的事迹,也还算不俗,于是,便在自己的嗓眼上留了个“岗哨”,不再重复那个有些伤人的字眼。

“什么道理?你这都不懂?”铜古石故意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不相信,干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有着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蔡小芹睁着疑问的眼睛,打量着铜古石发亮的额头。

“这个道理,从古至今就有,并不是我的发明”

“看不出来,你还能将古人的口水,变成自己的精华”

“哎——蔡小芹,你是不是知道了我要说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看来,我真的要说出来,不然的话,你真要以为我是流氓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了吧,这样绕圈子,算什么男子汉,算什么帅哥……”蔡小芹说出“帅哥”二字,竟将自己的脸给羞红了。

见此情景,铜古石就闭紧了自己的嘴,他觉得如果再说出来,就显得有些牵强附会了。

本来他是想用“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来偷梁换柱的,以便自己在概念上蒙混过关,让蔡小芹在心理上容易接受一些。但现在看来,如果自己真的说了出来,那么不是对美丽的蔡小芹的一种欺骗吗?

这样以来,她可能会觉得自己不真实,太虚伪,从此,连普通的朋友也不跟自己做了。

于是,铜古石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对蔡小芹说:“我不跟你说,我要去看一下农拐,看他苏醒过来没有,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连队出面,去解决,去落实……”

“这才象个一队之长嘛——”蔡小芹理了理被铜古石搞乱的头发,然后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脸上显出了疲惫之色。

看来,这做医生,的确是很辛苦,既要有过硬的技术,又要有充沛的精力,既要有高度的责任心,又要有系统的理论知识,并且,还要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考试,不断的更新自己的知识结构,只有这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医生。蔡小芹,一个女孩子,她能不能承受这些职业重压,不断的挑战自我,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呢?

铜古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想这些事情?他在长长的走廊里,一边迈动着自己的脚步,一边看着自己长长的、斜斜的身影,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很想找一个人来陪自己,他觉得,这个蔡小芹,还可以,但人家对自己好象不那么上心,一言一行,都好象是在应付自己,尽力不让自己感到太难堪。这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女性的表现,这样以来,铜古石就更加的觉得自己有些粗俗与不配了。

他甩了甩自己的头,他不明白,一向自信的自己,怎么在这个问题却有些自悲了。

他开始有些悔恨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了,在大学时代,那么多的美女争着与自己接触,争着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各自的美丽与聪慧,而自己却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面对美女们的轮番轰炸,就是坐怀不乱,手不释卷,始终保持着那份书生意气。

如此这般的,错过了那么多的美女,错过了那么多的恋爱机会,以致弄到现在这样的结局,见了蔡小芹,只知道乱来,不知道怎样去获得她的芳心,一切表现,都是没有经验,没有方法,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从哪里打开突破口的胡来。

他为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了。

凭感觉,他能判断出,蔡小芹是知书达理的,即使她不原谅自己的行为,也会理解自己的率真的。铜古石在自己的头脑里,十分认真的转着这些问题,渐渐的,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想,机会还有的是,关键是看自己如何把握了。

他推开农拐的病房,看见熟睡之中的农拐,心里高兴极了,他想,一场关于生命的危难终于化解了,一个当初走到了阎王殿门口的人,终于又回了人间的怀抱之中。

他为农拐庆幸,为农拐的家人庆幸,也为自己庆幸。

静静的,他坐了下来,看着滴注一点点进入农拐的生命,他感到欢欣鼓舞。从最初来到采一队,见到农拐这个人,他就觉得,自己与他结下了不解之缘。今后的工作,还得从他入手,在他的身上打开突破口,一步步抽丝剥茧,化险为夷,大乱大治。

在煤矿基层,如果没有几个能够掏心贴肺的铁杆兄弟,为自己掌握生产现场的第一情况,为自己把好前沿阵地上的第一道关口,自己纵然有三头六臂,那也是鞭长莫及,难以凑效的。

在一次次的思量之中,他选中了农拐,没想到,他却很快的出了事,而且还差一点丢了性命。从这一件事中,他隐隐的感到,那个支书邓刚,似乎是有问题的。要不然,换了那多的队长,却没有一个队长,能在采一队呆上一年半载,能将采一队治理成“排头兵”。

再深入的想一想,那个邓刚,明明知道,农拐对送饭业务不熟悉,却特意安排他去送饭,这是不是在有意隔离农拐,以便封住他的嘴,以便采一队的真实内幕不外泄,让自己在一片混沌之中,无法开展工作,象那些过往的队长一样,灰溜溜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而他却稳坐钓鱼台,长为“不倒翁”,在这一百多号人的大集体里发号施令,耍尽权威。

铜古石想到这里,一股信心便油然而生。他觉得自己总算见到了狐狸尾巴,这是一个新发现,同时,也是一个新的开端。他庆幸自己,没有象所有当过采一队队长的“过客”那样,一上去,就使板斧,就烧“三把火”,把个连队弄得鸡犬不宁,人人思危,烤到冒油之后,让众人手撕嘴咬,一股脑儿的给吞吃了。

一想到此,他的浑身便冒了汗。他激动地站起身来,在农拐的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他想:我就守在这里,等着农拐醒来,然后与他作一次深入的交谈,将能摸到的情况全都摸出来,然后与这个邓刚一决雌雄。

等待的时间,有些难熬。

他抬头去看药水,猛然发现,那个白色瓶子里药火就要完了,于是,他大喊了起来:“护士,护士,药水快没了,快来换药水……”

没有回音,再喊,仍然没有回音,这护士到哪去了?铜古石起身去寻找,护士值班室,没人。去找医生吧!带着急切的心情,他向医生值班室走去。

医生值班室的门虚掩着,看见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他自是喜不自禁,忘了敲门,他连推带挤,破门而入……

没想到,绝对没想到,女医生蔡小芹正在换衣裤,因为手术时,汗湿了全身,她将那套粉红色的内衣内裤全都脱了,撂在椅上,正准备穿上一条黑色的内裤。见铜古石破门而入,她慌乱地朝着办公室的大柜背后躲去,那一扭一送的步伐,将她那黑色的丛林一左一右的推送着。

一股热血旋即冲上了铜古石的脑门……

第19章:别这样!

铜古石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自己的XDD,本意是要挡住它的对裤裆的冲击,不曾想,这一动作,反而让它更加的坚挺与灼热了。

铜古石呆呆的立在门口,真的是矛盾重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农拐要换药水,却没找到护士。找到医生办公室,却见蔡小芹没穿衣裤。相赶紧的退出去,XDD却伸长它的身子,一个劲的要进入。冒然闯进去的话,又不知道,怎样来面对蔡小芹。

面对蔡小芹光洁的身子,他不知道,怎样来处理男性的本能与理性的思维之间的矛盾。

还是蔡小芹冷静一点,她一边弓着美丽的身子,一边问铜古石:“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铜古石觉得委曲极了:“谁叫你不关门就开始换衣裤的?人家不是有急事嘛——农拐的药水打完了,护士却找不着,所以只有找你了……”

“看来情况真的有些特殊,不能怪你!”

蔡小芹来不及穿上干净的黑色内裤,就奔到了办公桌旁,抓起电话,打向了护士值班室,那边很快就接上了电话,蔡小芹严厉地问:“六号病房三号病床的药水就快打完了,怎么没有护士及时换药水?”

“哦——现在已经换上了,刚才上WC去了,耽搁了一下,现在没事了,病人的情况很好”电话那头的回答滴水不漏,让蔡小芹和铜古石同时绽放了笑颜。

铜古石还从来没有这样真切的关注和欣赏过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蔡小芹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白,白得有磁性,有光泽,她的身子微微前倾着,浑圆的手臂,提着电话话筒,腋下那令人激动的黑仙子十分大方的探出了她的腋窝。她的背脊骨似乎天生就是海马型的,将她的胸部与臀部弄得翘翘的,挺挺的。铜古石睁着大大的眼睛,将自己的目光,象拖拉鼠标一样,从蔡小芹的脖颈上一直拖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在他的青春岁月里,在那个饭量猛增,个子猛长,胡须开始毛绒绒的冒出来的阶段,他曾魂牵梦绕的想着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呀——是游子的故乡,生命的摇篮!更是XDD朝思暮想的茅屋与礼堂。

他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长成威武雄壮的钢枪的,也不知,自己的下面,什么时候就有了蓬蓬勃勃的黑草地。因为这些原素的到位,他就滋生了要到外面去参观学习的愿望,今天,蔡小芹无私地给他提供了这样的机会,他感到欣喜若狂,兴奋不已。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心呀,跳得很快,每搏动一下,就有一种天地都是崭新的感觉。他没想到,自己的鼻子会这样的脆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它流出了红色的液体。我靠,这是什么?这是血呀!在蔡小芹光洁的展示面前,铜古石真的流下了自己的鼻血。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铜古石在感情方面的童贞。

这说得过去吗?

有限的接触,没有时间跨度的认识,仅仅只是这样而已,难道这样就能说有爱了吗?就能说有了感情和感情方面的童贞了吗?荒唐!显然有些荒唐。

“你能不能转过身来?电话不是打完了吗?难道你要守着电话过年?”

铜古石想,如果能够再一次看到蔡小芹的正面,仔细参观一下她的茅屋,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荒唐了,因为这一天,实在发了太多太多的惊喜。比过上十年、二十年还有震撼力。

“门……门……门……,你将门给关上吧!”蔡小芹打着手示,没有要铜古石立即就走的意思。

“关上门干什么呢?”铜古石故意发楞。

“我好穿衣裤呀!”

“这个时候有谁会来,鬼打得死人呢!”

“我就是怕有人会闯进来,这个人呀——要是要闯进来,闯进人的心里来,那真是躲也没办法躲!”

见蔡小芹迟迟不肯转身,铜古石向后撂了一脚,那门啪的一下就关上了。

“你不是想看吗?呶——你现在可以看了!”蔡小芹猛然来了一个华丽转身,那道白色的闪电哟,将铜古石击得差点倒在了检查床上。

“我有言在先,只准看呵!”蔡小芹补充道。

铜古石抹了一把鼻子,十个指头开始有些不听话了。他一边欣赏着蔡小芹,一边对自己的XDD开始进行抚弄。铜古石之所以叫做铜古石,不仅仅是他的XDD坚硬异常,而且那个尺寸,也是非同一般。

他感到,自己的裤裆开始变得狭小了,XDD委曲在里面,真是难受极了。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实在忍不住了,在下面努力寻找着裤门的拉链。

“你要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只准看,不准动!”

“我动我自己,又没动你,真是吃河水长大的,管得宽!”

“是呵——你动你自己,又没动我,但你可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

“我看你不象鱼,倒象是美院的人体模特,只准看,不准动,只准画,不准摸”

“不准乱说,我只是一名医生而已”蔡小芹双手交臂,屁股靠在办公桌上,白藕一样的右腿斜插在左腿小腿上,那簇黑色的精灵十分安详地停泊在船运码头。

铜古石觉得奇怪,这个蔡小芹,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如此这般的安顿好自己的欲念,让自然的人优雅地显了一种人类理性与社会文明。

蔡小芹让铜古石感到,她比王艳强多了,她知道控制自己的欲望,知道调节自己的心绪,知道在什么时候恰如其分地取走自己想要的东东。

让铜古石没想到的是,他一不留神,自己的XDD就象弹簧刀一样跳了出来,那份完美的勃起,那份新鲜的颜色,那份要到沙场上去刺刀见红的坚定,把铜古石搞得激情澎湃。

蔡小芹见此情景,吓了一跳,她下意的闭紧了自己的双腿,向后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尽管她是学医的,对于男性的生殖器有着从不慌乱的了解,但一见到铜古石这根活生生的东东,她却有了一份畏惧感。

他慌忙摆着自己的双手:“不要乱来呵……不要乱来呵!”两只小兔在怀里欢跳、奔腾,显也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铜古石如佩着宝剑的勇士,向着蔡小芹追去。

“别这样,别这样,我求求你了!”蔡小芹双手护着自己的腹丘,在办公里扭动着冰雪一样的屁股。

忽然,她听到铜古石发出了诗人一般的吟哦声,他扬程惊人地开始了自己的喷射,那白亮的闪烁,维持了好一阵子,他也不明白,这一次,自己怎么会来得这样的凶,喷得这样的多,叫得这样的爽。他张开自己的五指,只见那上面挂着面条一样的纤维丝,纵横交错,粘粘糊糊……

莫非,这个蔡小芹真有激发人的异能的能力?

想想这天真的是累了,他决定洗个澡,好好的睡上一觉。但是,一躺到床上,他的头脑里,便放起了电影。白天的一幕幕,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想,首先还得在安全方面动动脑筋,在充分发挥好连队的群安网员、青安岗员作用的同时,还要将安全协管员的作用发挥出来,力争做到,群安网员管现场,青安岗员抓青工,安全协管员管家庭。

要尽快取得矿里的认同与支持,在全队、乃至全矿搞一次安全大整治活动,让安全“五员”充分活跃在采掘机运通各条战线上,让安全政策法规和各项管理制度尽快到村入户,让企业的安全文化深入到职工群众的灵魂骨髓里去。

我不伤害自己,我不伤害他人,我不被他人伤害。

从农拐的安全事故教训中,铜古石领悟到,要搞好一个连队的安全管理工作,就要切实搞好连队的自保、互保、联保工作,时时处处小心,小心能行万年船!

铜古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王艳又象幽灵一样出现在了他的梦中。



第20章:协管员

那是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清晨,在神鸟煤矿仙脚工区的工业广场上,忽然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那些人不分男女老少,不分高矮胖瘦,一律都长着一样的面孔,黑黑黑,锅底一样黑的面孔,只有王艳是白色的,白色的脸蛋,白色的脖子,白色的胸脯,白塔一样的LF,再加上白柱子一样的腿把子,她在这些人群的包裹之中,象白色的幽灵一般,四处游荡,她在寻找一个人,这个人也是黑色的面孔,与其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她无法在这些黑圩头里找出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毛毛细雨持续的下着,没有加大的迹象,也没有停止的可能。王艳的浑身湿透了,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面,那里也是湿漉漉的,象是下了很久的毛毛细雨。

王艳的心里很着急,很久没有“爽”了,好不容易飞到这里来,却老是找不见那个人,她正准备随便抓上一个,把自己的浑身弄干,老是这样的潮湿下去,身上会有风湿,心里会被扭曲。

就在这时,她的头顶,忽然悬挂起一个巨大的,她用手拍打了一下,没拍动呢,这好象有几吨重,好象是艺家们的传世之作,所有男性的奥秘,男性的雄奇,男性那恰到好处的勃起,那栩栩如生的沟壑,那特有的光泽与亮度,甚至那深邃的喷射口,都历历在目,浑然天成。

“我靠!”她惊叫了一声。

她看见那些长着黑圩头一般的脑袋的汉子们,全都跪下了身,全都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这是我的天造之神!这是我的天造之神!这是我的天造之神!”

作为唯一的女性,王艳似乎有着决定一切的权力,她神情傲慢地看着这群凡夫俗子,紧闭双唇,不发一言。

脚下的期待象黑云一般压向了她,望着这些逼近的臭男人,她想,是到了做出决定的时候了。于是,她闭上眼睛,用手指在人群中,随着点了一下。

那个就象神人发射的秘密武器,一下子就佩戴到了手指下面的那个男人身上。她看见,那个男人面上的锅底黑正在一点点的消褪,渐渐的,那人的眉毛、眼睛、鼻子、胡须、嘴巴、牙齿全都显现了出来。

你道这人是谁?他就是锄头把,就是王艳的情哥——把儿!锄头把象是获得了神力的天外来客,身体迅速的膨胀起来,如果他的身材比例与他下面的不相匹配的话,那么他的生命就会自生自灭,就会迎风炸裂,比那些跪在地上的凡夫俗子可要惨得多哟!

锄头把的身体开始了那种欲仙欲死的飘飞,带着一份脱离大地的恐惧,他向王艳伸出了求援的手臂,王艳飞身去抓锄头把的手,却歪打正着的抓到了锄头把的,那正在膨胀,温度简直就象是那炼丹炉一般火热,王艳被灼得一把闪开了自己的五指,锄头把就此飞升到了云层,王艳扭着自己的脖子,无可奈何地站在大地上。

忽然,她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锄头把的身体与被炸成了碎片,合着那毛毛细雨,满天飞舞。王艳捶胸顿足,伏地大哭,此时此刻,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在那乌云的上面,电闪雷鸣,树根忽闪。王艳没有撒腿奋跑,她呆呆的立在原地,接受了这个忽如其来的洗礼。

在暴雨的肆虐之中,她竖起了自己的耳朵,有一种声音象气流一般灌入了她的心灵:“作为阴阳交合的另一半,你是有责任的,你没有做好你应做的事情,你在交合之中,让你的另一半神志昏溃了,因此,他的生命,就要遭到天神的收养了……”

轰隆隆,轰隆隆,又是一阵接一阵的雷鸣声,铜古石被这雷声猛然震醒了,他浑身透湿地叹了一口气:“幸亏呀——这人是锄头把,而不是我铜古石!”

不知是顺了天意,还是得到了梦境的启示,这个王艳呀——自从锄头把在那起事故中丧尽了自己的生命以后,她就成了神鸟煤矿的一名安全协管员。

也许是有着切肤之痛吧,王艳将这份兼职工作做得很好,丝毫也没有影响她的本职工作。

王艳在单身宿舍的工作,真正做事的时间,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就是做些安全协管工作,就是对单身职工宿舍里的单身职工进行安全宣传教育,进行“喊班”。

“喊班”,就是到了上班的时间,深入到单身职工的宿舍,将忘记上班的职工叫醒,劝其保勤、保产、保安全。因此,王艳常常要及时了解单身职工宿上班人员的情况,遇到单身职工上晚班,睡过了头,就得及时将他们叫醒,并叮嘱一些安全嘱语,诸如“安全第一,预防为主”、“亲人盼你平安归来”、“遵章是福,违章是祸”等等模式化的语言。

王艳起初还是按照规定,完整地将这些安全警示语背诵一遍,时间长了,她便烦了,她觉得这些语言,不是经过自己的大脑思索、过滤和心灵反应所产生并迸发出来的语言,而是机械的模仿与重复。有失真切,没有真正的感昭力。

自己有头脑、有思想,有心灵、有情感,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说呢?

基于这种考虑,每当叫醒沉睡的单身职工时,每当看见他们揉着眼睛,责怪自己打扰了他们的睡眠时,她就会说:“对不起呵,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上班是为了养家糊口,这安全呵,就是为了全家幸福,你们单汉一条,关键就在于上班时,别想老婆,别开小差,别打瞌睡,打眼就一心一意的打眼,放炮就一心一意的放炮,千万不要出差错,千万不要因出差错而丢了性命,这性命呵,可是无价之宝,比什么都重要哦——”

大多数单身职工都知道王艳的底细,因此,就跟她开起了玩笑:“井下那个眼,井下那个炮,有什么打的,有什么放的,要放就得放大炮、响炮、知名炮,就象放你这样的炮……那些暗炮、瞎炮、哑炮放起来太没劲、太费神……”

王艳每逢听到这样的玩笑,就会讪笑着去撕那些人的嘴巴:“臭小子,想放我的炮,你们还不够格,还得去考个‘放炮证’合格证……不然的话,就是无证上岗,就是‘三违’……”

“三违?你知道什么叫做三违?”年轻有意跟她绕圈子。

“这个问题还要问?在煤矿工作,不知道三违是什么,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靠,还真看不出,你还能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来”

“你们可别忘了我是安全协管员,我这个头衔,可不是喝酒搞关系混来的,我可是通过层层考试,才拿到这个资格的,因为业务过关,我还作为优秀的协管员,给能源部长讲解过安全知识呢!”

“我靠,你就别吹了,有本事的话,你就动点真格的,将‘三违’条款一条一条的说来听一听,这样,我们才服气……”

“好吧——你们听着,这‘三违’呀,第一条是违章指挥,第二条是违章操作,第三条是违反劳动纪律,怎么样?全不全?到不到位?”

“不对吧?”一名青工故意向王艳提出了置疑:“我看,我看呀——这第一条应该是违章睡觉,第二条应该是违章操B,第三条应该是违反婚姻法规,乱搞男女关系……”

“闭上你的臭嘴,你不说话,没有以为你是哑巴!”王艳半嗔半恕,并不真正上心生气。她一边用言语与青工戏谑着,一边挥动了自己的拳头,在小年轻的肩头放肆的捶打:“看你瞎说,看你瞎说,老娘捶扁你……老娘不把你捶成阳萎,就不是你的老娘……”

玩笑归玩笑,工作还得做,王艳不得不强调:“小年青,楞头青,别只顾了说黄段子,这安全可是生命之本呵,不讲安全,就会中标,就会受到安全法规的惩罚”

王艳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本色,这才是工作的真实内容,这活生生的人,不能过得太扭曲,太木偶,太没有自己的血肉与个性。

王艳还有一项工作内容,那就是“劝勤”。

在单身职工宿舍里居住的人员,大多数是都是些年轻人,年轻人好玩、爱玩,生活没有规律,时常的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出勤很不稳定。

单身宿舍的服务员来做走访劝勤工作,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王艳又将这种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小兄弟们,你可以打牌,但不能忘了上班。你们可以喝酒,但不能忘了出勤。你们可以逛街,但不能忘了下井。你“闭上你的臭嘴,你不说话,没有以为你是哑巴!”王艳半嗔半恕,并不真正上心生气。她一边用言语与青工戏谑着,一边挥动了自己的拳头,在小年轻的肩头放肆的捶打:“看你瞎说,看你瞎说,老娘捶扁你……老娘不把你捶成阳萎,就不是你的老娘……”

玩笑归玩笑,工作还得做,王艳不得不强调:“小年青,楞头青,别只顾了说黄段子,这安全可是生命之本呵,不讲安全,就会中标,就会受到安全法规的惩罚”

王艳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本色,这才是工作的真实内容,这活生生的人,不能过得太扭曲,太木偶,太没有自己的血肉与个性。

王艳还有一项工作内容,那就是“劝勤”。

在单身职工宿舍里居住的人员,大多数是都是些年轻人,年轻人好玩、爱玩,生活没有规律,时常的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出勤很不稳定。

单身宿舍的服务员来做走访劝勤工作,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王艳又将这种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小兄弟们,你可以打牌,但不能忘了上班。你们可以喝酒,但不能忘了出勤。你们可以逛街,但不能忘了下井。你们可以去找女朋友,但不能因此丢了工作,偷鸡不成,蚀把米……”王艳在单身宿舍的劝勤室里,侃侃而谈。

“前面说得都可以,就是最后一句欠考虑,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年轻人谈恋爱,是正常的事,玩物不可丧志,恋爱得有物质基础,这基础是什么?就是工作,这是出勤率。因此,年轻人谈恋爱还得正确处理好恋爱与工作及出勤的关系。”

年轻人中,也有有水平的,一番话,给了王艳启示,起到了现身说法的作用。王艳喜欢这样的年轻人,于是伸手捏了捏这小伙子的鼻头:“看不出来,平时是个闷罐子,关键的时候,你还能给我补台,还能倒得出水来……”

小伙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在,并没有被捏掉,于是大声说:“你别动手动脚,我这么年轻就没了水,要上阵时,那怎么办?打干眼可容易患职业病哟——”小伙子开起了黄色玩笑。

“小伙子,你可别得意,有水没水还得等娘试了才算数”他在小伙子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两巴掌:“这个月弄个‘出勤状元’当一当,我把我妹子嫁给你……”

“你妹子几岁啦?”

“已到了两位数的年龄”

“那就是二八妙龄了?”

“你想得美!她的年龄才……”

“才才才,才什么呀?”

“才是两个零蛋蛋!”

旷工、缺勤的单身职工笑开了怀,纷纷说:“王艳,你不用做我们的工作了,给我们每人找个老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蛋蛋,我们保证,绝对有,绝对不会少哟——”

王艳觉得跟年轻人在一起的确是快乐,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既是工作,又是娱乐。

她一想到那铜古石,就有些烦,有些气,有些痛,有些闷。她觉得这个铜古石就是一个“心魔”,不仅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死死的控制了自己的灵魂。

无论在哪里,无论干什么,在她的心里,总是装着这“恶魔”,她念着他,惦着他,甚至还想吃了他。

做完年轻人的劝勤工作,她扭动屁股,又朝铜古石的房间走了去。她扭开门,看到一片昨夜的狼籍,便增添了工作激情,他麻利地清理着床铺,晾晒着毛巾,干完这些手头活,她又拿起了扫帚开始扫地,灰尘与垃圾被扫成堆后,她在废弃的杂物中,冷然发现了自己的发夹,那只她心爱的蝴蝶发夹,支离破碎的躺倒在地下……

她气得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拖把,拖把一个反弹,打在她的鼻子上,她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涌了出来。



第21章:只准摸一下

说起这发夹,虽然不是王艳的爱情信物,却也是她的“海产品”,她拾起地下破碎的蝴蝶发夹,放在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看了看,心情万分复杂地骂道:“这个该死的眼镜鬼,心里不乐意,也不能拿别人的发夹来出气呀!”说完,她扬手将破碎的发夹抛出了窗外。

令她始料不及的是,窗外却传来了“哎哟”的叫唤声。

王艳推开窗子,看见楼下的清洁工“秃岭张”头上落着自己扔下去的那只破蝴蝶,因为水晶石已散落,那个特大的架子又有些重量,从高空坠落,正好插在了“秃岭张”寸发不生的头顶上。

“秃岭张”当时正在清理单身宿舍楼下的水沟。

水沟里堆满了生活垃圾,什么烟盒、牙刷、牙膏瓶、剃须刀、铜丝、炮线、银毫子、纸屑纸盒、避孕套全都有。

家里穷得只剩下劳力的“秃岭张”,把这条水沟当成了“富矿”,他每天都要就着搞卫生的机会,在此“掏宝”,补贴家用,因为长时间的弯腰劳作,再加上他年龄偏大,不久就有些头晕脑胀,腰酸背痛。他用手撑住自己的双膝,伸直腰杆子时,这只蝴蝶便冷然飞了下来,便象植物一样栽到了他的头顶。

“秃岭张”伸腰仰面向上望去,他很快断定出,这只蝴蝶发夹是从铜古石的窗户里头抛出来的,这一判断在他的头脑里定格后,他便听到了王艳的说话声:“我说秃岭张,你在下面干什么呢?这样鬼喊鬼叫的……”

“秃岭张”正在纳闷,铜古石的房间怎么会飞出来一只蝴蝶发夹,而且还是这样重、这样大的一只发夹。

再说,在一般的情况下,这个时候,铜古石是不会在宿舍里的。王艳的叫喊声,解开了他心中的疑团:“这个偷人婆,肯定又在铜古石队长的房间里过夜了”

“秃岭张”的老婆很早就患乳腺癌病逝了,“秃岭张”因孩子多、负担重,再加上工作不好,人又丑,所以一直没续弦,“光杆司令”一当就是十多年。

他在寂寞苦闷之时,就时常利用工作之便,趴别人的窗子,粘别人的门缝,以这种方式来排泄自己内心深处的性孤单、性苦闷、性无奈。

他是最早见证,王艳向铜古石献身过程的人。

他的最大长处是,偷看了就偷看了,从来不作任何的宣传与喧染。顶多就是在孤单无聊之时,闭上眼睛,对他所窥见的内容,再进行一次回味与咀嚼。

他弄不明白,同样是做那种事情,王艳与铜古石怎么会做得那样的惊心动魄,要死要活,不可开交。

“我在下面跟你说不清”

“秃岭张”面带恕容,声音都在冒火,他气极败坏地爬上了楼梯间,一路狂奔,向着王艳直逼了过来。

“艳艳婆,你是怎么说话的?你好好的看看我的头顶”

他抬起手臂,对着自己的头指了指,那上面真可谓是铁树开了花。

“你的头顶有什么好看的,不用抬眼皮,也知道,上面是寸草不生的光秃岭……”

“秃岭张”没有急于去拨头顶上的发夹,他明白,这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情,只要拨出发夹,打打消炎针、破伤风针,消消毒,再上点药就完事了。

是王艳的言语与态度惹恼了他,同时,也启发了他,自己何不趁此机会赚点便宜,开开荤。反正都是过来人了,这种事情,相信王艳也不会太小器,更何况是她先欠自己的人情,把自己的脑袋弄伤了。

“王艳呵王艳,你今天是这个态度,我不搞你一笔钱,我就不是秃岭张”他小声而又坚定地叫嚣着。

“秃岭张”指了指王艳的的鼻子,又指了指了自己的脑袋:“我今天就这样,头顶发夹,去找你单位领导,去找保卫科处理,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再加上误工工资,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王艳看了看“秃岭张”的脑袋,不禁扑哧笑开了怀:“秃岭张,这真可是千年等一回,铁树开了花”

“秃岭张”见王艳无动于衷,情急之下,他一把捞住王艳的手臂:“走走走,到你单位领导那里去评评理”

王艳探出另一只手,在“秃岭张”的脸上摸了摸:“张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嘛!”王艳的声音里透着娇气,仿佛还是十八岁的年龄。

“商量?好!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我可告诉你,如果是说说好话,赔个礼,道个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你首先伤害了我的身体,接着又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是不会轻易就放过你的,除非,除非,你愿意……跟我……也睡上一觉……”秃岭张露出暴牙齿,邪邪的笑着。

“好哇,原来你这死老头,也想吃老娘的豆腐,你以为老娘真是公共汽车,任何人都可以上呀——?”

“谁叫你长得这样好看,这样迷人呢?只要是好东西,人人都会想,梨子因为好吃,所以人人都想尝一尝……”

“臭秃子,没想到,你说起理论来,还一套一套的。我可告诉你,要是在过去,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但是,现在,是绝对不行的,你要我赔再多的钱,我也认了,你要去跟再多的人说,我也不怕,我是跟铜古石睡过觉,那是因为我真心实意的喜欢他,难道用真心去喜欢一个人,也犯了法?”

“秃岭张”听完王艳这一番话后,呆呆的立在了屋里,他没想到王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且是这样的坚定,这样的振振有词。

他猛然一转身,一把拨了头上的发夹,光秃秃的头皮上立即涌出了露珠一般大的血珠子,他一边用手揩着,一边说:“艳艳婆,是我误会了你……”

“不,是我对不起你,不小心砸破了你的头,害得你流了血,我身上只有这些钱,你拿去吧,去打针,上药,再买些营养品,如果不够,我再补……”

王艳将钱强行塞入了“秃岭张”的口袋,“秃岭张”推辞着,不肯收:“一点小伤,不用了,我天生贼命,不打针,也会好的”

“秃岭张”将钱塞入了王艳的胸口,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没有口袋。

“我说,你这人,就是爱美,上班时间,也穿得这样漂亮”他的十个粗指头,在空中乱摸乱抓,就象色鬼在演习。

王艳的胸脯从发育成熟就象香瓜一般鼓胀和白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东西,怎么会长得这样茁壮,这样饱满,这样富有女性的线条感。

“秃岭张”的手从她的胸脯上滑过去,她的两个“香瓜”象气球受了触动一般,上下一阵弹动,就要蹦出裙子。“噢——”“秃岭张”兴奋地狂叫了一声。

“这样吧,这钱,你收着,你让我摸一摸,怎么样?”

王艳没出声,她看见“秃岭张”头上的青筋在凸动。

“秃岭张”喘口气,在自己胸脯上拍了拍,胆量忽然就上来了。

他使劲按住王艳的“香瓜”,手指接触软体的陷落感,让他干劲倍增。他上下左右一阵乱揉,揉得王艳直喊:“死死老头,你轻点,老娘的皮皮皮……都要被你抓下来了”

“秃岭张”将王艳的裙带放落下来,王艳那两只白色的兔子立即窜了出来。

“你好白呀……”

“秃岭张”双手捧着王艳的“香瓜”,用脸贴了上去,疯狂地摩擦起来:“真想一口吃了你这两个香瓜!”

他见王艳皱了皱眉头,眼里显出了鄙夷的味道。喉咙里又发也了这样的声音:“我很久没有粘过女人的边了,特别是象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他呢喃着,用舌头掠过了王艳的乳沟。

“你怎么这么深,你这沟沟比我老婆的强多了……”

“臭老头,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拿我跟死人比?”

“我……我老婆太瘦、太瘪,我只见过我老婆的,没法跟别的女人比”

“胡扯,你老娘的,你没见过吗?难道你是吃狼奶长大的?”王艳在他狂乱的触动中,扭开了头,窗外,葱笼的绿色,把她陶醉得紧紧闭上了眼。

良久,王艳仿佛是从梦中惊醒,低声催促道:“你快点,快点去打针,别耽误了治疗”

“哎——对了,艳艳婆,你要不要打针,我的技术很好的,包你舒服,包你不痛,我以前在农村当过赤脚医生”

“张老头,你别太过份了”王艳从自己的胸脯上把“秃岭张”的手摔了下来:“你看你,手这么脏,把我的胸脯弄得尽是黑印子”

“艳艳婆,我好难受,你让我摸一摸你……你的下面,只一下,好不好?”

王艳被“秃岭张”弄得早已充满了水意。她移了移自己的双腿,觉得下面粘稠粘稠的,该盛开的都盛开了。

“只准摸一下,不准贪欢……”

王艳撩开自己的裙子,露出了水红色的内裤,内裤上凤飞凤舞,图案精美。那柔软的薄纱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的神秘地带,将她成型的轮廓十分诱人的呈现在了“秃岭张”的眼皮底下。

“秃岭张”望着王艳内裤上那深浅不一的泅湿痕迹,下身猛然鼓起了征战的激情。

“秃岭张,你快摸呀”他听到摧征的战鼓了。

“秃岭张”在王艳的召唤下,将手伸入了王艳的“鸟窝”,那蓬松的茅草一根根的绽放开来,轻抚着“秃岭张”的手指,他觉得温暖而又布满了痒意。

“秃岭张”的五指对王艳下面水沟的探访,充满了深情的焦灼,仿佛是捏到一个软软的柿子,那种柔软度与潮湿感很快陶醉了他。

他收拢五指,充满力度地探了进去:“真没想到,你这么爽手!”

王艳闭上双眼,张开嘴巴,吟诗一般呻吟起来,她双腿蹦紧,臀部前挺,深深的迎接了“秃岭张”的五指。

“秃岭张”的五指在紧紧的包裹之中优美地舒展开来,如雨中的伞顶,撑满了幽幽的谷底。

“秃岭张,你住手,说好了,只能摸一下的”王艳似有所醒,忽然惊叫起来。

“秃岭张”抽出自己的五指,他看见自己的五指上象粘满了蜜糖一般,牵牵扯扯。

“你说只准摸一下,我摸完了你,你还没摸我呢,你想摸多久就摸多久”

“秃岭张”的隆起,也如雨中的伞顶一般,大面积的撑开了。他抓起王艳的手,放在了伞顶的面上,一阵歪斜后,他便有了握紧的感觉。

“真看不出来,你个子这么小,下面却这么大”

“我这‘祖宗’是个大无住处,在外流浪了十多年!”

“秃岭张”感到自己仿佛是处在半空之中,那种翻动,让他热血沸腾。

“好了,秃岭张,只能这样了,到这种程度就够意思了,我知道,你这人,一向守秘,不会乱说的”

王艳收回了自己的手,放落了自己的白裙子:“我要去洗澡了,你看我这一身,就是被你弄的……”

第22章:洗澡

带着那份特有的潮湿,王艳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值班室,她坐在那个叶片飞转的吊扇下面,任风吹着自己的头发,自己的裙子,自己的心绪。

除了自己意外伤害了“秃岭张”以外,王艳对于他的遭遇也是十分的同情的,不仅同情他中年丧妻,而且同情他晚年丧子。

他的儿子是神鸟煤矿仙脚工区的一名采煤工,因为吃不了穿岩走巷的那份苦,他一个月下来,不仅出勤不高,而且那有限的几个班,也是出钱买着人家给代上的。

挖了半靠子煤的“秃岭张”,对于的儿子表现,除了摇头叹息外,不能有更多的言语。毕尽那是一个有着凶险,带着生命威胁的工作,儿子不愿干,自己也不能强求。他的底线是:不上班,或者少上班都可以,但不能坐家里吃老子的,必须自食其力,自己养活自己。

这是没有商量的事情。

他的儿子也明白这一切,父亲虽然挖了半辈子的煤,但仍然住着矿区的临时房子,家里没有丝毫的积蓄。面对年迈的父亲,他开不了口,伸不了手,他的压在心头的愿望,就是能从父亲的手上拿到一点钱,到外面去闯一闯,到外面去学点技术,盼着能赚到更多的钱,改变自己的人生和命运,好让父亲有一个好一些的晚年,让他再找一个老伴,过上枕头上面有鸳鸯的老年生活。但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他没有办法,让父亲明白他的心思。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背上电动打鱼机,操着网子,骑着自行车,不分昼夜的沿着水沟、河汊、田埂奔走,太阳晒黑了他的皮肤,疾风吹粗了他的脸,每当他将翻着白肚的大小野生鱼扔进腰间的鱼篓时,脸上便会露出山花一般的笑容。

他盼着自己的愿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快尽早得到实现。他想,每收获一条鱼,就离自己的梦想近了一点,压在父亲肩头的担子也就轻了一点。

因此,王艳只知道,这个“秃岭张”还有一个儿子,但她却从未见过这个人。按照他父亲的话说:“我的儿子要不就是不回来,一回来,他就是急急忙忙的到农贸市场上去卖鱼,没鱼卖的时候他的生命也就卖给了鱼”

这本是一句戏谑之言,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无意之间的戏说,却成对他儿子命运的一种暗示。

那是一个暴雨狂作的午后,“秃岭张”的儿子午睡醒来,急急的爬上了神鸟煤矿单身职工宿舍的楼顶,他看见,那辽远的旷野里,水流肆虐,白花闪闪,他欣喜地狂叫了一声:“我靠——发财的机会来了!”

他脚不点地跑回了家,披上蓑衣,扎紧打鱼机,系稳鱼篓,操着鱼网,向着雨意酣畅的旷野狂奔而去。

他的脚下生了风,他的眼里堆满了雨水飘浮出来的鱼群,这种“家鱼”变“野鱼”的机会,在一年当中,确实难遇几次,何况这次的“野鱼”是这样的有规模、有份量。如果把握得好,一次就能打到自己十天半个月的收获,甚至一月两月的总量。

在暴雨的敲打声中,他兴奋得口水直流。顾不得区分是口水还是雨水,他美美的擦了一把脸,飞快地摇动了发电机,发电机滋滋的响着,传出了一阵接一阵的电波与电流。

他看见花花的水面,翻起了巨波,一条大鱼,在垂死的挣扎,大鱼的身旁还围绕着数不清的小鱼,而且全都在水中晕头晕脑的打转。

有谁会想到,本来是他来收获鱼的,但在转瞬之间,他却被鱼们取走了生命。

那大鱼翻动着,脱离了操网的控制,他的内心一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决不能让到手的大鱼就这样的跑了,他奋不顾身的淌入水里。他至死也没想到,这因暴雨漫溢出来的水洼会有这么的深,不到三步,便将的胶鞋一股脑儿的给淹没了,电流很快袭上了他的全身,他开始感到发凉、发冷,浑身麻木,不住的抽畜,他感到自己的血管在萎缩,心脏起动越来越困难。

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在属于他的生命的最后那一刻,他张嘴含混地骂了一句:“TMD,你这该死的鱼……”接着,他的身体便象死鱼一般漂在了水面上,一双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那条大鱼。

王艳最终看见“秃岭张”的儿子时,他就是这样一副模样。此时的秃岭张就站立在自己儿子的尸体边,他没有哭,只是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自己那蜘蛛网一般的脸,接着就开始了疯狂的咳嗽,他咳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

见此情景,好心的邻居们便伸出手来架住了他,在邻居们的通力协助下,民政局的拉尸车,径自拉着这具尸体送进了火膛,然后这位“渔夫”的身体就成了一小堆骨灰了。

王艳想着这些事情,始终没有解开生命的疙瘩。

她站起身来,在自己的衣柜里,取了内衣内裤,急急忙忙的奔向了掩隐在苍松翠柏之中的水房。

她推开那两扇绿色的外开门,虚掩后,便开始放水。

接水的木盆是用宽大的杉木头打成的“巨型战舰”,可同时容纳两到三人的洗浴。

王艳曾在梦中与铜古石来过这里,由铜古石帮他她搓背,由王艳帮铜古石按摩,清澈的翠江水摇篮似的浮动着他俩的身体。

王艳轻轻的唱:“妹妹我座船头,哥哥你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歌声在水房里回旋,铜古石的手在王艳的身上不停地游走,他光光的身子滚动着雄健的肌肉。

王艳在盆里伸直了自己的头:“石头,你玩过‘吊销’游戏吗?你要是玩这种游戏,肯定得第一名……”

“这种第一名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了,这是雄性崇拜,这是男人的骄傲”

“那是远古时代的事了,未来美男子的形象是秃头、肥身、大肚,高度发达的国家,高度文明的社会,必将产生这样的审美意趣”

“你可以去科幻了”

“你可要给我提供素材——是不是每一次获得‘吊销’第一名的男人,都走进了你的身体”

“我总共才主持过三次,第四次就被矿党委给封杀了”

“你觉得这种游戏好玩吗?”

“其实这是特定环境下的特定产物,现在想起来真有些滑稽!”

“你是怎么想出那种奖励方式的?”

“你当是我的创造发明?在古代、在西方,早就有类似的游戏,这是原始生猛的男人们自己提出来的”

“如果我得不了第一名呢?”

“那我就取消这次活动,因为我想得到你的全部,不仅仅是你身体方面的东西”

“你总算进化了”

“你以为就是你懂得恩恩爱爱……”

王艳从要木盆的水波中跃身而起,向着铜古石的身体扑去,随着“砰”的一声,她的头撞在了床沿上,醒了,是场梦。

王艳趴在床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王艳回味着自己的梦,旋转的水波已覆盖了她的胸脯。她想在这水里好好的睡上一觉,铜古石把她折腾得实在太累了。与此同时,她又害怕自己就此停了下来,逐梦就是要一气呵成,一次成巷,一旦有所懈怠,就会前功尽弃,就会被人超越,被人取代。

她闭上眼睛都能看见,一名名美女从不同的起点,向着铜古石纷纷奔去,速度快得惊人,象雷鸣,象闪电,象魔幻世界里的最后决斗。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木盆里呆得太久,某种使命感把她激灵有些震撼。

水声哗响,水珠震落,王艳赤脚站在了水泥地上。浴后的清爽很快袭上了她的心头,不穿衣裤的轻快让她失去了重量。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某些西方人总喜欢裸奔、裸骑、裸餐。只有撕去了伪装,人们在心理上才不会患上种种疑难杂症。

长期以来,王艳已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的确确是患上了一种不是疾病的疾病,正如鲁迅先生所说,要引起疗救的注意。

王艳很快发现,铜古石就是拯救她生命的医生,只有他才能医治自己的心病。而铜古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医生职责,他象避瘟疫一般躲避着自己。他害怕因此生出一些事端,毁坏了自己一辈子的前程与幸福。

王艳想到深痛处,四肢就有些无力。她不知道,自己那些旺盛的精力都上哪去了。带着深深的绝望,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每一名陷入情迷的女人,最终的结果,就是在一棵树上吊死。

“王艳,你洗完了吗?”

王艳竖了竖自己的耳朵,她听见铜古石在门外向她发出了询问。“这个眼镜鬼,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王艳在心里这样滴咕。

“洗完了,但是还没有穿衣裤,你要不要进来?”

王艳又大胆地说起了挑逗的话语,她觉得只有这样,内心深处才会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

“要我进来帮你穿衣服吗?你又不是小孩子……”

“哪你跑到这里来找我干什么?”

“你不是管着娱乐室的钥匙吗?我想去打一打乒乓球,活动活动身子”

“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王艳打开娱乐室的门,取出拍子和乒乓球,她以为铜古石是找她切磋球艺的,当她看见蔡小芹风姿绰约地出现在铜古石的身旁时,一股无名恕火立即燃烧了她,她弓身将乒乓球放在了地上,然后猛然飞脚,将那个白色的球体踏瘪了。并高声说:“铜古石,你踏碎了我的发夹,我为什么不能踏瘪了这个球?”

第23章:捡球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蔡小芹给搞糊涂了,她侧头望了望铜古石,顺手将乌黑的秀发甩在了身后。

铜古石一边欣赏着蔡小芹的美丽元素,一边朝王艳使劲眨着眼睛。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特有的焦虑,他没想到,由于自己的率性而为,让一个踏碎的发夹,引发了一个乒乓球的灾难。

铜古石明白,如果自己处理不好这件事情,那么此事就不会这么单纯的收场。一个乒乓球报废,是小事,但是,王艳如果就此生事,嘴无遮拦的大肆叫嚷,大诉苦衷,那么自己在蔡小芹心目中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今后要想与她顺顺利利的发展关系,那就难了。

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出声,不理她,让她发威,让她去破坏公家财物。

似乎是心有灵犀,铜古石的目光与蔡小芹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碰在了一起,然后又不约而同的保持了那份特有的平静与从容。

面对王艳的行为,他俩没有答理她,似乎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她的存在就如空气的流动,先前在门前,然后很快的就与窗外的轻风融合到了一起。

铜古石虽然没有介绍,但是蔡小芹已经判断出,这个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偷人婆王艳,就是人们用舌头和唾沫反复描述、反复喧染,使之颇具传奇色彩的另类女子了。她想,今日相见,果不其然,不仅美艳迷人,而且行为出格。

王艳也知道,眼前这位女医生,就是声名赫赫的救人英雄蔡小芹,就是神鸟煤矿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群体中的佼佼者,真可谓天之骄子,绝色美人。

让蔡小芹不明白的是,这个王艳为何一见到自己就表现出了空前的敌对情绪,就将一个好好的乒乓球硬生生的踩瘪了,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吗?这是在显示她的个性吗?蔡小芹不想深究下去,她觉得在美人与美人之间,应该少一些争斗,多一些欣赏。

她接过铜古石递来的球拍,用手在胶皮上轻轻的擦了擦,然后又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接着就有模有样的挥动了球拍,努力去寻找那份拼杀的感觉。

她曾在大三那年,打过全校女子第一名,这既是一份荣誉,也是对自己运动水平的真实记录。大凡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有过国球痴迷情结的人,只要拍子抓在手里,心里自然就会发痒,就想找个对手,你来我往的狠狠杀上几场。

“你们这次搞计划生育流动人口检查,一共要搞多长时间?”望着蔡小芹痴迷的样子,铜古石不想让这场撕杀来得太快太早。

“三天,今天的最后一站,就是你们这里,你们这里最严重的问题就是那些结了婚的‘半边户’,这些人是计划生育工作的一个盲点,听说要检查,他们要不紧闭门户,要不一走了之,把我们搞得很为难……”

“现在查得怎么样了?我们队里有没有检查对象?”

“他们去找人去了,具体情况要汇总后才知道”

“这等人的时间可是很难熬的!”

“所以很乐意玩一玩乒乓球!”蔡小芹将球拍立在桌上,用力一转,那个球拍在桌上飞快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红色的球体。

王艳听到他俩这样一番对话后,内心里立即产生了羞愧之感。她这才明白过来,这个蔡小芹并不是铜古石特意邀来打乒乓球的,也就是说,他俩并没有什么正式的交往,蔡小芹只是来这里检查工作,铜古石只是碰巧遇见了她,就来陪一陪她们罢了。

事实也是这样。

蔡小芹跟着计划生育检查组,来到神鸟煤矿单身职工宿舍后,听说这里有娱乐室,还有乒乓球桌子,就来了兴趣,动了球瘾,她顺口问了一声陪同的铜古石:“石头队长,你打乒乓球,怎么样?”

就差一名对手了,蔡小芹只能就地取材。

“估计陪美女领导玩一玩是没有问题的……”就这样,铜古石就挺身而出了。

铜古石万万没想到,这个管着娱乐室钥匙的王艳会从中“卡壳”。从工作原则上来讲,陪同矿医院医生检查计生工作,其实也是她王艳的工作职责。她是这里的服务员,理应积极配合、协助。唉唉唉——没想到她却公然的把球给踩瘪了。

虽然铜古石是唯一知道王艳踩球原因的人,但他没想到,王艳会表现得这样的直截了当,这样的泼辣凶狂。

让铜古石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王艳突忽就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个被踩瘪了的乒乓球,将球放在嘴边,使劲吹了吹,与其说是要将瘪球吹回原状,还不如说是要吐出自己心中的闷气。

她觉得这个铜古石的表现有些奇怪——自己如此这般的胡作非为,为什么他就是不出声,不发恕呢?他既不向自己解释发夹的事情,也不谈及乒乓球被踩的问题,只是与蔡小芹悠然自得的说着话、聊着天。他俩手中各执一个球拍,偶尔还当蒲扇扑一扑风,将各自的头发轻舞起来。

王艳猜不透铜古石的心思,更不知道这个蔡小芹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这两个人,对于自已的行为越是宽容,自己的内心就越感愧疚。

时光在相持之中毫不留情地流逝着。

看到铜古石与蔡小芹的态度是这样的平和,王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等一下,我去库房看一看,还有没有备用球”

“哎——王艳,你走路可要慢一点,不用急,你看你,因为着急,一个现成的球,也被失足给踩瘪了……”铜古石追着王艳的身影,抛出了这样的话。

王艳当然知道,这是铜古石在耍滑稽。她没想到,这个书呆子,还有这一手,真是聪明!人是因为聪明才可爱,看来,这种说法的确不错。

铜古石在掩盖着王艳的丑态,同时,他更不想让蔡小芹知道了自己与王艳的“瓜葛”。

“你多拿几个吧,以防继续出现踩瘪球或者弹飞球的现象”铜古石看着王艳的身影踏上石阶,那两扇屁股,象磨盘,扭动得疯狂而又充满了力度。他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这里的这张桌子还可以,档次不低呵!”

“你们医院没有吗?”

“有呵,就是档次低了一点”

“平时,你都跟哪些人玩球?”

“医院的医生”

“他们的水平怎么样?”

“难得有能够打上几个回合的”

“那么,你是高手了?”

“谈不上,只是喜欢打而已”

“这个王艳,怎么还没来,很想得到你的指点与真传”

王艳人还没走近,就将一个崭新的乒乓球抛了过来:“铜古石,接住,你们可以开始啦!”

蔡小芹发球的姿势很规范,一看就知道,受过正规训练。

铜古石起初对王艳的发球很不适应,她发球变化多端,上下左右四方旋转,让铜古石摸不着头脑。因此,球一到了他的台面,小芹就得分,王艳就忙不叠的开始捡球。

“王艳,我自己来,你在一旁歇着……”

铜古石有些不好意思让王艳在台子四周跑来跑去,上窜下跳,他觉得王艳热情得有些过了头,特别是当着小芹的面,这样忙乎,他更是不安。

几个回合下来,铜古石几乎没有离开过身前的桌子,每一个球都是王艳抢先捡了,然后抛到了自己的手中。

“王艳,你这样,某些当领导的肯定喜欢,但是我们都是实在人,打球就是为了娱乐,为了运动,为了锻炼身体,如果连捡球的机会也没有,哪还有什么意义?”

王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就算是对自己“行为”的“赎罪”吧。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又奋不顾身的向着白色的乒乓球冲了过去……

第24章:观 战(精彩不容错过)

白色的乒乓球向前弹跳着,发出了达达的声响,循着这声响,王艳加快了步伐,那两扇疯狂扭动的屁股,横看竖看都象月亮山,不仅形状酷似,而且光泽雷同。

王艳觉得铜古石与蔡小芹打球是一项正规运动,而自己跑前追后的捡球也是一种运动,只是这种运动是被动的,单一的,没有对立面,自然也没有与对手的交流了。

没有交流不要紧,关键是这样跑着,可以减轻自己心理上的重压,就此释放了生命里的那份无奈。

她跑到水沟旁,弯下腰去,正准备将水沟之中的乒乓球拾起之时,却见眼前,出现了一只长着黑毛的手臂,在黑毛的覆盖中,她隐隐约约还看到了那些熟悉的“煤疤子”,她侧头一看,是铜古石。

她惊异于铜古石手臂的变化,才短短的几个月,原来光洁如玉的手臂,就变成真正意义上的铜古石了。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多此一举地问:“这是你的手臂吗?”

“不是我的手臂?难道还是外星人的?”铜古石说得很轻,仿佛是在谈论国家机密。

王艳情不自禁的抓住了铜古石的手:“你看你,才几个月下来,就成这样了!你这真是找罪受!——我看呀!还是我来——这点小事,就不用辛苦你了?你留着精神去抓大事吧!”王艳说着,就将那乒乓球握在了手心,那样子,生怕铜古石就此累成了骡子和猴子。

见此情况,铜古石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手,也打消了与王艳去抢球的想法。他原本就是想借着捡球的机会,与王艳说几句知情识趣的话。

让她明白: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铜古石的心里是清楚的。谢谢你的委曲求全,谢谢你的全力配合!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跟王艳说这样话,很有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他将自己的话锋猛然的转开了:“王艳,有兴趣吗?你也来几下子吧!”

听到铜古石向自己发出邀请,王艳喜不自禁,她咯咯笑着:“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哟——我还是给你们捡捡球算了”

“哪怎么行呢?风水轮流转嘛!”

“那你可要手下留情哟——”王艳伸出手,在铜古石的脸上摸了一下,脸上漾开了开心的笑。

“手下留情?这样打球,那还有什么意义?这样打下去,球艺怎么会有长进?”

“打球没长进有什么关系,关键要在感情方面有所突破,有所推进!”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检查屁股上面的裤子是否有了皱纹,感受自己的屁股是否还有那乒乓球一样的弹性。

“你看你,又跑题了,这打球就是打球,你扯到哪里去了?”铜古石尽力控制着谈话内容,不让王艳往越轨的方面扯。他没想到,王艳却来了一个欲擒故纵:“我是说,你们俩呢!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什么进展?不就是打了几场球吗?”铜古石尽量回避有可刺能激王艳的内容。“是呵——不就是打了几场球嘛!但你可知道,读书人的爱情往往是从借书开始的,而运动员的爱情往往又是从陪练开始的”

“要不你跟蔡小芹打几场,看看能不能产生放电的感觉”铜古石开始将王艳的军了。

“我说你没变态吧?你让我与蔡小芹去发展‘同志’关系呀——”

“你们同在一个矿里工作,难道不是‘同志’关系吗?”

“你别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同志关系’就是同性恋吗?”

看来,要这个王艳与蔡小芹过上几招是不可能的事了。为了避免蔡小芹等得太久,铜古石迅速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咬紧了自己的舌头。他接过王艳递来的乒乓球,捏在手心里,重新又回到了乒乓球室。

“让你久等了!”铜古石礼貌地说。

“没关系!你开球吧——”蔡小芹简短地说。

通过几场的切磋,铜古石已经熟悉蔡小芹的球路、球风,在三打两胜,五打三胜的格局中,铜古石开始频频进攻得分,蔡小芹有些招架不住了,她不停的喊:“好球,好球……”

与此同时,胸脯上的那两个球也象野兔一般不住地弹动起来,把铜古石的眼睛搞得惊慌异常,他越是克制自己不去看,就越是暴露了自己放任的目光。

他轻轻的缓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心跳,调整了自己的血压,手中的球拍飞舞得更有威力了。

“好球……”蔡小芹又高叫了一声,胸口的小白兔,几乎就要弹了出来。铜古石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巴巴的看着蔡小芹的小白兔又回到了原位。

他忽然一侧身,加大力度,发了一个下弦球。

蔡小芹探身向前,轻轻的提了下球拍,没想到,球没过网,栽倒在网下,接着发出了砸在桌上的达达声。

“发球得分!”蔡小芹举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给铜古石当起了裁判。

这是对铜古石进攻的由衷赞美,也是显露败相的开始。

渐渐的,铜古石看见蔡小芹的双脚有些发软,双手也失去了抽球的威力。她不住的用指头在自己的额头上刮过去,每刮一次就有一串汗珠子成排的摔下。

见此情景,铜古石减轻了自己的攻势,他长拉短吊,左右包抄,围而不攻,攻而不歼,尽力使双方的实力保持在均衡的状态。

这样以来,不仅蔡小芹的面子上过得去,而且双方的体力也不会透支。

王艳一直都在一旁观赏着铜古石与蔡小芹的较量。

铜古石的那些技俩她是十分的熟悉与清楚的,他一向都是后发制人,开局试球藏愚守拙,让对方充分发挥,充分暴露,在完全掌握了对方的实力状况后,才开始谋局布势,才开始由慢至快,由快到猛的组织进击攻势。

即使是打到中局,他还要试探观察,以防在残局中失手失利,直到最后能够稳操胜券之时,他才会发起全面的攻势,并且做到温和取胜,不显杀伐之心,不露凶残之相。

王艳觉得铜古石的这些风格就象他做爱一样,每次都有对全局的控制与把握。对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尾的艺术性处理,让人觉得气韵连贯,精妙绝伦。

她觉得铜古石的品味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能够让她很好的说了出来,那就不叫“绝活”了。她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思维的层次,在她的脑袋里面又一次发生了跳跃。她发现,自己对铜古石的认识,仍然是浅层的,有如浮油,只是停留在水面上。要有更新更深的认识,还必须深入下去,细心的观察,用心的体会,还必须参照他的对手,看一看蔡小芹的实力。

于是,她又开始了对蔡小芹的细心观察。

她觉和这个小丫头,确实长得很耐看,无论是从身材,还是长相,格局还是气质,都可称得上是上品。

特别是她的声音,象高山流水一般,清亮、圆润,这是一种旺夫益子的声音,一种预示着事业发展,家庭兴旺的声音。尤其是在与铜古石的撕杀过程当中,她所发出来的惊叹声、惋惜声、朗笑声、谦让声,甚至包括指责声、叹息声,都充满了美感,让同性的她不得不心悦诚服。

她的运动姿势也优美的。

既有女性的娇柔,又有运动员的矫健。与自己相比,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韵。自己是丰腴的,由于岁月的积淀,除了显得成熟外,还多了一份肉感。穿衣走路,都没有了风华正茂时的那份卓尔不群,从容不迫,没有了能够充分体现时装美韵的那份支撑感与骨架美。

王艳想,要是这蔡小芹在穿着上再露一点,超短的与“半球”的,全都往身上套的话,再配上一些骚一点的情态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的血性男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本是在排椅上浅浅的座着的,一想到这一层,她忽然就站了起来,不安的在娱乐室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王艳,你座下来,球还没有来,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么认真……”铜古石在乒乓球台子面前闪展腾挪,打得正欢,王艳的忽然走动,让他感到了安全隐患的存在。

“王艳,你快避开,要不然会撞伤了你!”

“有蔡医生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再说,我受点伤有什么关系,我还巴不得来一次大冲撞呢!”

王艳白了铜古石一眼。

她立在娱乐室的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杂草,一股孤独感涌上了她的心头。她觉得自己就象这窗外的野草,在自然界中没有位置,没有名份,生根发芽,兴衰荣枯,全都是自作自受。

自已有老公、有小孩、有家庭,为什么还要对年轻人的世界横加干涉呢?这个铜古石与蔡小芹,看上去,不是很好的一对吗?自己夹在中间,象玩偶一样奔来跳去,捡球抛球,真是把祖宗十八代的丑都丢尽了。

于是,她咬牙说:“铜古石,蔡小芹,你们在这里玩,玩完了,就把球拍和乒乓球放在桌面上,然后,关好门,上好锁,我家里有事,要回家了……”

她的话音刚落,铜古石又抽飞了一个球,那道白色的闪电,在一眨眼间,便掼入了蔡小芹的胸脯里。

蔡小芹将手探入怀里,摸了一阵,没弄出来。

“怎么样?要我帮你吗?”王艳看见铜古石奔了上去,生怕弄出什么事来。

她忍不住大声嚷了起来:“住手,这是女人们的事,铜古石,你站一边去……快点站到一边去……”

王艳抢先扑了上去。

她近距离的看着蔡小芹的胸脯,心里有些酸酸的。蔡小芹的胸脯是这样的具诱惑力,紧扎紧扎的,而自己的呢?象是木桶散了架。

蔡小芹拉低了自己的胸罩,两个小白兔露出了三分二,白生生的,冒着青春的气息。

“蔡小芹,我来帮你吧!”

王艳忽然就想在蔡小芹的两只小白兔上狠狠的捏上一把,留些印子让她做纪念。

"不用了,还是我自已来吧!"蔡小芹用自己的手重新探了进去,不一会,就将乒乓球掏了出来。然后扶正了自己的乳罩,将球交给了王艳。

“谢谢你,今天就玩到这里吧,下次有机会,再跟你交手,你可要手下留情哦——”

面对蔡小芹的邀请,王艳牵动了自己的面部肌肉,算是笑答了。

第25章:屁股好用

铜古石看着王艳将球拍和乒乓球收好,看着蔡小芹即将离去的样子,心里面忽然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他明白,蔡小芹对王艳的邀请其实是一句客套话,不能当真,更不能因此就有了期待。他不知道,蔡小芹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

坦率地说,这个蔡小芹的乒乓球打得的确是好,在自己的运动经历中,他还没有遇到过水平这么高的美女对手。与她打球,不仅能够找到运动场上的那份挥洒生命激情的痛快,而且还还能够充分享受到秀色可餐的美妙。

在整个过程中,他除了领略到了蔡小芹那变化多端的球路与球风外,更感受到了她的小白兔的活力,她的月亮山的迷人,她的白手臂的圆润。如果说,在医院,他所见到蔡小芹的身体是石膏与塑像的话,那么,这次,他所见到的蔡小芹,就是充满了原汁原味的立体生命了。

她的姿势、表情、肤色、言语全都被烙上了青春美妙的印记。在她探身挑球的时候,铜古石就会想到,她对自己钟情的男人,投怀送抱的样子,尤其是,她将这个动作做得完美到位的时候,所展示的胸间的白皙,胸间的弹动,还有那深深的柔柔的沟壑变幻,把他的血管充斥得既鼓胀,又赤热,他觉得自己胯间的那种硬度,足足可以用来与钢铁相抗衡了。

每当这种情况出现,他就会尽力蹲矮了自己的身子,让那个出现得不是时候的帐篷,乖乖的趴到了乒乓球桌的下面。这个时候,从蔡小芹那边连续飞来的白色闪电,就会将他击得招架不住,连连败北。他觉得此时的自己,输得物有所值,心甘情愿。

蔡小芹针对铜古石的这种姿势,所弹送过来的短球,取得了她预想之中的效果,这叫做以短攻长,克敌致胜。连续弹送之后,蔡小芹忽然就浅浅的笑了,她意味深长地改变了自己的进攻方式,侧身拉出几个长球,有意落在了铜古石的胸前,不知是在有意保护他的XDD,还是适时调和有些尴尬的局面。

铜古石一想起这些,心里边那份依依不舍的情愫就会越来越浓。他觉得这个蔡小芹不仅有球艺,而且有球德,不仅有柔情,而且还有智慧,比自己在大学里遇到过的那些青苹果一般的女同学,更多了女性的成熟与魅力,比自己遭遇到的王艳更多了一份理性与清纯。

他将自己的目光穿越了王艳的阻隔,定定的落在了蔡小芹的背脊骨上。他看见,那成块成块的泅湿,将蔡小芹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背上,他能够想象到,那如珍珠一般的汗液,是怎样的在她的背槽里滚动的。

他的目光,一直向下,那是一个敏感的地方,翘翘的,两个分水岭的中间,是一个幽谷,铜古石用自己的目光,有些迷恋地进行了探访。

那种自上而下的滑落,把他引入了一片原始深森,忽然,他的目光,心惊肉跳的跌入了那些深深的凹陷之处……他兴奋地按住了自己的XDD:

“你也想去呀——那个地方,不是随便可以去的,不仅要经过长途的跋涉,长期的考验,而且还要经过女神的允许,才能放门进入,一览胜景……”

他这样告诫着自己的XDD。

他的头脑里很乱,一些画面象一部还未剪辑好的电影镜头,肆无忌惮的切入到了他的脑海。

“这女人呀——脸蛋是好看的,而屁股呢,是好用的,因此呀——脸蛋生得好,不如屁股生得巧,巧巧的屁股,是栓住男人的‘保险绳’和‘安全伐’”

他记起,这是一位绞车司机对他说的,说这话的地点是在800型的绞车硐室里,当时采一队工作面需要提升金属支柱,补给危险地段加强支付。

作为跟班的队长,他便出面去协调了。没想到,这位绞车司机,非要拉着他交流玩女的经验,他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通素女真经九浅一深、养生与练气等秘笈之后,便神秘兮兮的向他阐明了自己的屁股理论。

铜古石认真的听着,他知道,如果自己在态度上对这位绞车司机表现了不恭,那么,他就会无中生有的说上了许多的理由,拖延开钩,最终耽误了工作面的生产,影响了采面的安全推进。

联想到这位绞车司机的秘笈,铜古石在蔡小芹的屁股上便增添了无尽的遐想与百倍的激情。他真心实意的把蔡小芹身上的那块湿地想象成了男人的天堂,男根的土壤。他想,自己一定要成为这片天地的主人,不让其他的男人擅自闯入,独领了风骚。

在这一念头的促使下,他飞快的奔到了蔡小芹的跟前:“小……芹……我送你一下……行吗?”

蔡小芹莞尔一笑:“不用了,我还要上楼去,与计生检查组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说完,蔡小芹忽然牵动了自己的嘴唇,美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身上的汗湿让她感到了不舒适。她扭了扭自己的胯骨,想要挣脱那份湿润与粘稠。

看着蔡小芹的样子,铜古石心痒地想:“莫非她也……也……湿了……是自己让她动情了吗?很有可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自己,站着是棵树,躺着是根柱……”

如此这般的想着,铜古石的耳朵忽然竖了竖,他听到了计生检查组的同志们下楼的脚步声与说话声。

“这蔡小芹工作可认真呵——上门摸情况摸到现在还没来!是不是让单身楼的小伙子们给栓上绳子了!”

“可以理解嘛——正是花季年华,不播种,怎么会有开花。不耕耘,怎么会有收获!我们那个时候,不也这样吗?”

铜古石认得,这是组长在说话,官腔官调,却也通情达理。为了不让他们的话题得到佐证,铜古石慌忙拉住蔡小芹的手,低低的说了一声:“小芹,再见了,不送了!”

他感到,蔡小芹也拉紧了自己的手,而且手心里尽是汗,脸上红朴朴的,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蔡小芹加快了步伐,向着长长的走廊走去。

她高挑的身材,行走在这个男性世界里,走廊里所发出来的高跟鞋声响,具有空前绝后的诱惑力。

一扇扇的门打开了,一户户的窗推开了,蔡小芹面泛汗光,白齿闪耀地迎接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

“哟——这蔡医生,是不是跟铜古石好上了?”

“啧啧啧,这么漂亮的女人,是哪里来的?这铜古石就是铜古石,天生自带美人缘!”

“这不是蔡医生吗?她来这里干什么?”

“哎呀,你看那屁股,同样是屁股,她的就是不一般,看了让男人睡不着觉!”

“哎哎——看你们哪位有艳福,看你们哪位本领高,把这女人从铜古石的手中抢了过来,把这女人搞到床上去……”

男人世界里飞来的这些声响,让蔡小芹有些害臊,她低下头,用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鼻子的下面是白白的脖颈,是高高的胸脯,是神秘的腹丘,是修长的玉腿,她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这些部位,那副羞样,让人神魂颠倒。

她不愿去听哪些飞长流短的话语,她也不愿去看那些探视、询视、审视的眼光。安心地走自己的路吧!这一直都是她的座右铭。

走出单身职工宿舍,她才意识到,这位铜古石其实是让了自己,他那含而不露的球风,显然是蕴含了深厚的功力。他那从容不迫的神情,又给他增添了几份潇洒与飘逸。

她想起第一次在神鸟煤矿的工业广场里,在她与铜古石的第一次见面的日子里,铜古石显得是那样疲惫与黯淡,不仅皮肤发黄、发黑,而且双眼无神、充血,血压还有一些偏高。作为男人,他虽然显得格局不凡,但是却没有神采,缺乏光泽,她虽然也产生了眼前为之一亮的感觉,但他毕尽没有今天这样的表现。

铜古石这天的表现已牢牢的抓住了蔡小芹的心。

她觉得这位男人很亲切,很宽容,即使是有本事,也不显山,不露水,一双明澈有神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你,不用说话,就能走入你的心灵,你的记忆,你的思念。

黑灰漫卷的马路,干扰了她的思绪,她不得不从自己的感觉里跳了出来,注视着在路面上飞弛的自行车、摩托车、大货车,还有那从公园里赚钱回来的大马车。

这可是神鸟煤矿暮归路上的特有图景。

结束一天的劳动的人们,踏上归家的路途时,心情总有些急切。无论是车流,还是人流,都显出了比平时更快的速度。

独有这马车,仍然是慢悠悠的,在时光隧道里数着自己的步伐。大概是因为人老、马老、车老的缘故,人们对这种景象的关注,超过了对自身安全的保护。

这老人、老马、老车,因为时代的发展而被淘汰,因为淘汰而变得愈发稀少,愈发的珍贵。

谁也没想到他们会重新焕发出青春,会在各种生意都被挤在夹缝之中,处境非常尴尬的时候,而凸现了他们超乎寻常的商业价值。

这老人,牵着这老马,拉着这老车,在公园里转悠一天,居然超过了蔡小芹一天的工资收入。

蔡小芹并不羡慕这些收入,相反,他觉得,是这位老人,充分利用自己的余辉,完成了对一个时代“标本”的保护。

蔡小芹因此领悟到,自己生活与工作的这个环境,是一个适度开放,相对闭封的环境。单身宿舍里的那些眼神和议论,让她感受到了这个环境里的落后一面。铜古石那种奔放而不狂野,智慧而不彰显,宽容而不放任的性格,又让她感受到了文明与进步的有机揉合。

蔡小芹在暮色中,放眼眺望神鸟,这个神鸟矿区是个典型的“四面青山列翠屏”的地貌。

那蜿蜒的铁路,那起伏的马路,将青山窜成了串,将绿水绕成了镜,正是这样一个地方,才诞生与滋养了王艳这样的女人。

蔡小芹从人们的传说与议论中,多少知道一些王艳的事情,她也从医学与身理的角度分析过王艳的性格。她觉得这个王艳,之所以在属于自己的风流韵事方面,永远的不会玩厌,就是因为有这些青山绿水的保护,让她的身体与内心始终保持了那份原真,那份野趣。

王艳今天的表现,她其实是十分真切的看在了眼里,一种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的个性与自己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她对自己的敌对态度,说明了她对铜古石的一往情深。她对铜古石的一往情深,又说明了她对自己的家庭和丈夫的无情背叛。

既然是背叛了自己的家庭和丈夫,四面出击的寻求围城之外的男人,那么,她为什么又不甘堕落成妓呢?她对那种充满了商品色彩的性行为,人为地产生了抵触的情绪,这又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作为女性的自觉与自尊意识在她的身上还未完全的泯灭。

她不断的寻求新的男人,不断的向自己所喜欢的男人发起最为原始最为炽热的进攻,这昭示了她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而不是那种铜臭味。

可是,为什么,她一遇上铜古石,就中止了自己胡作非为的行为呢?蔡小芹一想到此,对铜古石就增添了一份神秘感和敬畏心。欢迎光临翠微居www.cuiweij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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