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杀手混古代 - xp1024.com
《王牌杀手混古代》


第十六章 为何而战

此时济州府的城头上,夏平也在任俊等人的簇拥远远的望向施天羽。【无弹窗.】

这场战斗的时间并不长,很快的开始,又迅捷的结束。夏平等人是正准备出城看看灾民的安置,才沒有错过这场短暂而又精彩的战斗。

看到施天羽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英姿,夏平心头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不复是第一次与贼寇遭遇时的紧张和惊悸。这些天來跟着施天羽已经是经历了不少的阵仗,而他的心态也由最初的害怕紧张变到了如今的安逸平和……只要有那个身影在……这是夏平这么多年來从來沒有过的感觉…..平和、安详还有……安全感……

可在他身旁的任俊却是跟他正好相反,他此时的心中有的只是惊慌、恐惧,他知道现如今外面已经是乱的很了,也知道有灾民杀官造反,可是他并沒有在意,灾年出乱民也不是今年才有的,前些年也曾经闹过,可是一群泥腿子能掀得起什么风浪?自己正可以借这个机会向朝廷要粮要饷,等到朝廷的赈灾物资一到,自己再挥军讨伐,不但是沒有过错,反而有平叛之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可是,这次他的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不但是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

他沒想到的是朝廷派出的钦差大臣竟然是微服而行,而且在路上竟然还被乱民袭击,这还不算,就在钦差抵达的当天,竟然出现大批的乱民袭城!

如此大规模的乱民,岂是自己所能掩饰的了得?

想到此处,任俊顿时满身的冷汗,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如何能化解眼前的局面,想了半天,任俊眼睛一亮,目光紧紧的锁定在眼前的这位皇子,夏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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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熊纵马跟着李逵和秦风上了高坡,在施天羽面前翻身下马,躬身施礼,此时的他对施天羽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单将军觉得我的这些儿郎们英勇否?”施天羽笑着问道。

施天羽对这位单将军还是很有好感的,刚才的这场厮杀,他虽有些色变却并沒有临阵退却,而且之后的厮杀也甚是骁勇,也算是个勇将。这次被派到东山东路巡视灾情却是沒想到会遇上灾民叛乱,自己手中可是沒什么兵将,虽说有皇命在身可以调动当地的军卒,可是施天羽却是很不看好那些个平时只作为杂役使用的厢军,而今看到这位单熊将军有些武勇,手下的军卒也还算是精良,顿时起了收用之心。

“实乃是百战雄师,”单熊忙拱手说道。

“比你手下的将卒如何?”施天羽微微笑道。

“末将的这些军卒怎能与国公的相比,我这些军卒虽说也被末将操练过,只是从來沒上过战场,更是未见过血腥,怎能与国公麾下的将卒相比?”单熊忙连连摆手,“国公的这些将卒想必都是百战老卒吧?”

“百战老卒,哈哈……”秦风闻听,大笑说道:“这些将卒可不是什么老卒,只不过是施大哥新招募的百姓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单熊惊讶的说道,满脸的不信。

他也是带兵的人,怎么会区分不出老卒和百姓來,而且这位钦差大人从京里赶过來,路上收留招募这些百姓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往多了说也就是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带出一支作战这么勇猛的队伍來?

“为什么不可能?”施天羽反问道。

“这……”单熊虽然在心中一万个不信,可是却不好在此时反驳面前的这位钦差,自己心中也暗自后悔话说的过于直率,许是这位钦差就是喜欢这么说呢……

“我知道单将军心中定是不信的,”施天羽微微一笑。

“末将乃是井底之蛙,只是见识浅薄……”单熊忙拱手说道。

“单将军莫要妄自菲薄,”施天羽摆了摆手,伸手一指远处道:“其实有些事情很是简单,你只要看看那里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勇猛了。”

单熊好奇的顺着施天羽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个方向上,一群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年老的在组织安排人手,青壮的正在按照安排热火朝天的忙活着,那些个妇女儿童也正在跟着忙碌着……

“这些人……”单熊略一辨认,却是认出了这些人來:“他们是刚才尾随国公而來的灾民……”

“正是……”施天羽点了点头,正色的看着单熊说道:“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勇猛了么?”

“这……”

“这些人之所以作战勇猛,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战,”施天羽用手点指着此时正在修整的军卒:“他们知道,他们保护的是谁--是自己的父母妻儿,是自己的亲戚朋友,他们只有勇猛的作战,才能保证自己亲人的安危,你说,若是你手下的将卒在这种心态下作战,那又会如何?”

单熊闻言神色一动,静静的想了片刻,对施天羽深施一礼道:“末将受教了。”

“哈哈,受教可是不敢当啊,”施天羽摆了摆手,哈哈一笑:“当然这还只是其中的一方面罢了,将卒仅靠血勇可是不成,一支军队就像人一样,须有一副钢铁的骨架才能发挥出超水平的战力,我这支队伍虽小,可是我这支队伍的骨架可都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卒,沒有他们,恐怕连一半的战力也发挥不出來。”

施天羽说的可是大实话,虽说这些人中自己都是挑选的精通武艺或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可是做沒有自己带的特战队员作为骨干,是无法将他们组成一个整体的。

这次以经历过战阵的队员为骨干,带动这些为了保卫自己亲人的这些青壮,今天來与流民的遭遇战下來,这支队伍已经有了精兵的模样。而且这次能这么轻易的击溃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也是因为这些灾民组成的队伍战斗力太过低下,若是换成正规军队,自然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众人又谈笑了几句,李逵突然嚷嚷起來,“哥哥快看,那个唤作“智多星”的家伙却是带了个人过來……”

施天羽抬头观瞧,却见那吴用正带着一个身高体壮的长大汉子走來,那汉子虽然被反缚着双手,却是神态自若,大步向自己走來……

第十七章 史进

【全文字阅读.】

“还不赶紧给大人跪下 ”吴用将來人带到施天羽的面前 低声喝道

哪知道这个身形长大的汉子却是斜眼看了看施天羽 冷哼了一声 瓮声说道:“吴家哥哥 咱们好歹也算是兄弟一场 你却是知道俺的脾气的 若是俺想给官府做事 早就出來做事了 还需等到今日么 你若是念着旧日交情 就给俺个痛快……”

施天羽展目望去 只见这汉子身材高大 此时精赤着上身 露着一身虬结的肌肉 身上刺着一条青龙 看卖相却是条好汉子 施天羽心中忍不住暗赞一声 当即开口说道:“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啊 ”

“俺坐不更名行不改姓 史进便是……”那汉子头一昂 大声说道

“禀国公 这史进乃是东山路有名的好汉 人送外号“九纹龙” 为人豪爽仗义 希望国公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吴用见施天羽发问 忙抢着回答

“哦 这样啊 ”施天羽看着昂首挺立的史进 笑着说道 “这位壮士 却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

“哼 你们这些狗官 平日里只是官官相护罢了 俺如何能给你卖命 ”说着他转头望向吴用 大声喝道 “兀那吴用 俺素知你的名声 一直把你当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 却是沒想到如今你竟然成了朝廷的走狗 却不知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值得你为他卖命……”

“史进兄弟 你这次却是大错而特错了 国公岂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吴用急急的说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是国公 又岂能例外 ”史进冷哼一声

“既然是一般黑 那我來问你 我们黑在哪里 ”施天羽制止住吴用 笑着问史进道

“此次若不是那官府的搜刮和压榨 又岂能乱成这样 而且我东山路遇旱灾有加上蝗虫过境 这官府可曾施过一粒米 这生生是要饿死我们啊 难道这还不是黑么 ”史进怒道

“这是官府做的不好 我承认 可是我且问你 你又做了些什么 ”施天羽淡淡的问道

“我……”史进想说些什么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乱兵一起 遭罪的更是百姓 他们做的又岂是有利于民呢……

“好吧 你说我跟他们一样 那就请你跟我过來看看吧 ”施天羽见史进无言 却也不多说什么 而是一马当先的向城门口而去

史进有些疑惑的跟在施天羽的身后 大步跟了上來 当他们來到城门前灾民的营地处时 史进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在他们眼前的那里还是之前那个脏乱、宛若人间鬼蜮的灾民营地 刚才的一场大战对于营地建设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经过了一阵慌乱之后 营地的建设却是有条不紊的按照施天羽的意思推进下去 此时的营地按照施天羽的规划已经是初具规模 看起來整整齐齐 而这些灾民脸上也有了精气神 整个营地此时虽然忙乱却是井然有序 充满着活力

按照灾民的籍贯 整个营地划作了一个个里甲 每个里甲由大家推选出來的人担任 负责本里甲人员的管理 按照里甲的划分 人们动手搭建出來藏身之处 以避免在太阳下的暴晒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大雨 此时一座座简易的窝棚已经是搭了起來 在每个窝棚前都挖掘了排水的沟渠

这时候任俊也不敢拖赈灾的后退 早就安排人将手下的官员都派了下去 按照里甲的划分 每个里甲有一名吏员负责赈灾粮食的发放 同时又从百姓中选出一名识文断字的人负责监督 这些人都是按照宁凡要求所挑选出來的 而且这些人发现了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宁凡汇报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最大限度的避免有人在其中做手脚……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宁凡沒有说 他如今手底下最缺的就是人 这些人识文断字 在各自的乡里那也算是能人 将來自己可以从这些人中选出些优秀的人才充作班底

史进随着施天羽來到营地前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繁忙而又有秩序的景象 这些面黄肌瘦的灾民们一扫之前坐以待毙的样子 整个人都焕发出了精神 就连刚才的一场激斗也沒有让他们停下手中的工作

“这……这是你……”看到眼前的景象 史进不由得大吃一惊 手指着眼前的工地 有些口吃的问道

“这一切都是我大哥做的 ”秦风瓮声瓮气的说道 “他一向是只做不说 不像是你这种粗胚 只是会瞎嚷嚷 还说我大哥 你有什么资格说 我呸……”

秦风最是崇拜施天羽 听不得人说他的不是 刚才就是压住自己的怒火 此时哪有不爆发的道理 他恶狠狠的看了史进一眼 不屑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这一席话让史进的脸如火烧 刚才自己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在现实面前就仿佛笑话一般 每个人都是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 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史进兄弟 你看如何 ”施天羽端坐在马上 笑着说道

“俺虽愚钝 但是谁对我们这些小民百姓好 俺还是能看出來的 ”史进也是个有担当的汉子 “俺知道 您是个好官 ”

“史进兄弟 国公岂止是个好官而已 ”吴用低声的在一旁说道 “京城中被称为“及时雨”的施家哥哥你可知道 ”

“这谁不知道啊 “及时雨”施天羽哥哥的名号谁不知道啊……义救孙二娘子 仗义疏财 那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只是俺福浅 无缘一会啊 ”史进摇头叹息道 突然他心中一动 指着施天羽吃惊的问道:“吴用哥哥 难道 ……”

“说你是粗坯 你还真是粗坯 你平日里总想着见见施家哥哥 现如今人可就在你面前 京中被称为“及时雨”的 正是国公大人 ”吴用恨恨地跺了跺脚说道

“这……我这还真是瞎了眼 ”史进吃惊的看了看吴用 见他点了点头 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声说道:“不知是及时雨哥哥在前 俺史进多有得罪了 还请哥哥见谅 ”

施天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人面对国公侃侃而谈 毫无惧色 可是在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尤其是在听到不知何时被传诵开來的名号后 却是心悦诚服的拜倒在地 这让施天羽有些想不明白 也许这就是所说的江湖义气吧

“你这是什么称呼 哥哥岂是你能叫的 ”吴用与史进就是结交多年的朋友 感情深厚 此时见他如此鲁莽的给施天羽口称哥哥 怕他触怒施天羽 忙踹了他一脚 口中连连称罪道:“启禀国公 这史进素有勇名 且为人豪爽 他父亲当年也曾是我大夏**官 他也曾学的些行军布阵的本事 在附近素有名声 此次也是受人蛊惑 还请国公给他个机会许他戴罪立功 ”

“哈哈 史进兄弟是爽快人 我喜欢 叫我国公倒是显得跟我生疏了 还是听着施家哥哥來得爽利 ”施天羽摆了摆手 从马上跳了下來 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史进 亲手为他解开绳索 “却是不知道史进兄弟想不想跟着我干啊 ”

“哥哥但有吩咐史进水里來火里去但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史进大声说道

“好 爽快 ”施天羽笑着拍了拍史进肩膀说道:“如此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等有了差使咱们再另行安排 ”

刚才听吴用说着史进也是带得了兵的 他此时缺的就是这种人才 就想着将他留在身边先看看本事 然后在将他安排下去带兵 毕竟现如今自己所能掌握的武力太少

“嗯……”史进闻言沉吟了片刻说道:“哥哥能不能先放史进离开 ”

施天羽闻言一愣 吃惊的说道:“这……史进兄弟是不愿意……”

“你这腌臜货 哥哥给你条明路你不走 却是还想着回去当你的反贼不成 ”一旁李逵却是怒了:“你这种家伙就该吃俺铁牛一斧 ”

“铁牛你这是作甚 快放下你的斧子 ”施天羽见李逵拎起斧子要动手 忙喝道

“这位兄弟你可是错怪俺了 ”史进连忙说道:“俺只是想着自己來这里寸功未立 想着做点什么……”

“乱民初起 俺本是守着自己的庄子 那李昇倒也知道我的名号 乱兵过境却是能约束着不冲击俺的庄子 却是让人带话 要俺出兵助他 他此时势大俺也不敢太过得罪于他……此次他招我相见 我只是带了三五个人 却不料被他裹挟着攻打济州府 差点酿成大罪……”

“我之所以想着回去 却是要回去安置好庄内老少 然后挑选精壮投奔哥哥 却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

“这本就是題中应有之意 ”施天羽听了点头说道:“这样……你这次回去暂不用回來了……”

第一章 穿越

施天羽慢慢的醒了过来,只觉得整个脑袋一阵的胀痛。

耳边一把仍带有童音的声音响起,低唤道:“小羽!小羽!醒醒啊?”

“嗯?这是谁在叫我?”听着这陌生而又有点熟悉的声音,施天羽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张胖嘟嘟的脸,一双小小的眼睛上还挂着泪水,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施天羽不禁一愣,开口说道:“嗯?这是哪里?”

“小羽,你不会是被打傻了吧,连这里是哪都不知dào

了,”听到这话,那张胖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小羽,你不认识这里了么?”

“哇”的一声,这小胖子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唠叨着,“你说你不知dào

自己多大本事啊,连那枫林武馆的人也敢招惹,现在好了吧,人都被打傻了,这可怎么办啊……”

“哭丧哪,我还没死呢,”施天羽挣扎着爬了起来,没好气的吼道。

“你……你没事吧?”小胖子止住了哭声,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事?我现在事情大了……”施天羽一脸的苦笑,心中暗自说道。

事情确实是大了,不但大了,而且可以说是奇异。

施天羽是个杀手,而且是个杀手中的王牌,在FBI的杀手名单上,他已经连续三年名列榜首。

施天羽猛的拍了拍脑门,只是脑海中有些混乱,一些似曾相识而又甚是陌生的记忆片段不断在脑海中翻腾。

这次是接到一项暗杀委托……是要干掉一个毒贩头目……那个一向嚣张跋扈的毒贩头子哭的好像孩子一样……完成暗杀委托任务之后干啥了……对了……坐飞机飞往R国……

在之后呢?……对了……后来飞机出故障了……好像是……失事了……施天羽倏然惊醒,可是自己怎么还好好的活着?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胖子的衣服,竟然是电视中那些古代人穿的衣服,施天羽忍不住问道:“胖子,其他人呢,他们躲在哪里?导演、编剧、摄影、剧务……”

“小羽,你真的傻了啊,”胖子看着施天羽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忍不住又大哭起来,“我不知dào

你说什么,现在哪还有其他人啊……其他人早就躲着我们远远的了。”

看着胖子一脸迷茫的样子,施天羽心不禁的沉了下去,一个奇异的念头冒上脑海——难道……自己穿越了?

“胖子,告sù

我,我们现在是哪个朝代?年号是什么?”施天羽一把抓住小胖子,急切的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小羽,你真的没事吧?”胖子摸了摸施天羽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快说啊。”

“现在是圣平五年,我们是大夏国子民,现正在我国的都城元京城啊,”胖子满脸的疑问,“小羽,你说你是不是脑袋被打出问题了,这些可都是三岁孩子都知dào

的啊,怎么想起问这些?”

施天羽终于可以确认自己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只是不知dào

是虚幻的世界还是真实的历史世界,只是听起来这个世界与自己所熟知的历史上的哪个朝代都不挨边。

“老子穿越啦,”施天羽突然大吼一声,吓的一只路过的耗子吱的一声叫唤,溜进了老鼠洞。

“我头有些痛,有些事记不大起来了,”看着胖子迷惑的样子,施天羽有气无力地说道。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这三天来施天羽一直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每天都是胖子给他带吃的。

三天来,施天羽把对胖子旁敲侧击来的东西,跟自己脑海中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相对照,终于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了初步的了解。

了解的结果让他欲哭无泪。

少年的名字也叫施天羽,今年十七八岁,长的与前世的自己倒是有个七八分的相像,个人条件是没问题,看来在人物上,这次穿越可以打到95分以上,只是其他的却是连及格也算不上。

首先是出身,这是个倍讲出身的年代,而他的出身只是一个孤儿。他刚满月大的时候,即被遗弃在河边,却不知是不是幸运的被附近一个叫做怡红院的青楼里的几个姑娘捡到了,一时间这几个人动了善念,将他领养了回去,有一口没一口的将他拉扯大了。

其次是从事的职业,他的第一份职业是青楼中的杂役。因为在青楼这样一个氛围中长大,所以他很小就开始在怡红院中帮忙干活,这一阶段直到十三岁一天。

那天他在给一位外地客商上茶的时候,不慎将茶水洒在那个客商的身上,而那个客商大怒,抬手就打。人说“不在沉默中爆fā

,就在沉默中死亡”,施天羽选择了前者,他断然的掏出了一把小刀,一刀扎在那个客商的屁股上,他做好了进牢房的准bèi

,可是没想到,那个外地客商是个软蛋,看到他那愤nù

的眼神竟然害pà

了,最后竟不了了之。

只是从那后,他开始了自己的第二职业,拿我们现代话说,就是“古惑仔”。因为一刀成名,那以后,“小刀”天羽的名号竟然叫开了,青楼自然是不敢用他了,于是他就走了出去,借着这小小的名号,慢慢的在他的身边竟也聚拢了十几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子。

最为可怜的是,他惹上了不该惹得人。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这些十几岁的小子来说,没有什么是好害pà

的,捕快除外。所以很快,他们就知dào

了人生的冷暖。

在半月前与另一帮“古惑仔”的争斗中,施天羽他们大获全胜,将那帮人打得是抱头鼠窜,其中有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

本来像他们这种档次的打斗,实在是太平常了,可是这场平常的打斗却是惊动了一位在这条街上了不得的人物,这就是胖子口中所说的封老大。

封老大,姓封名贯征,枫林武馆的馆主,手下几十号武艺高强的汉子,在这条街上,乃是个跺跺脚满街乱颤的人物。

按理说,像他这种人物本不应该关心这些小混混之间的乱战,可是,不幸的是施天羽他们打得头破血流的那个人乃是封老大的一个远房侄子,而这个侄子虽说武艺练得不咋地,可是为人圆滑,颇得封老大欢心。

事情的结果很简单,不久施天羽等人就被人围住一顿狠揍,并警告他们离开这这条街。很快他身边的人都离他而去,只剩下这个跟他从小玩到大的小胖子。小胖子姓王,王富贵,家里开了个客栈,搁到现在,也算是个小富二代,衣食无忧。

施天羽的处境变的日常艰难,发了狠的施天羽还想重复一次“一刀成名”,结果不但人还没近身,就被人好一顿臭揍,被打的奄奄一息。而自己就是很荣幸的中了这个穿越大奖,来到这个浑身酸痛的身体里。

一穷二白就是施天羽现在最真实的写照,作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自己就是穿越军中的乞丐,现在第一个问题是自己怎么生存下去。施天羽很快就从降临这个世界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开始考lǜ

自己的将来。

自己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有一个立足之地。自己的鲁莽行动已经恶了封老大,如果说以前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现在肯定不会这么放过自己,若想立住脚,一条路是离开这里,另一条路就是打到封老大,让自己灰溜溜的离开是不可能的,这点两个施天羽很是相像,那就只能是打到他,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以自己的前世经验,让那个封老大无声无息的死去,也是轻而易举的,可是那样就显不出自己来了,要想在这个世界扬名立万,需yào

一些带点轰动性质的事情,不如……踢馆?

想到这里,施天羽不禁有些兴奋,前世自己也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看来还是要重操旧业啊,相信自己那些经过几千年沉淀和高科技改良的武学精华不会输给这个世界武者。

施天羽栖身的是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著,勉强可作栖身之作。

清晨醒来,施天羽发了会愣,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在曾经的世界了,翻身从那张简易的床上下来,大步迈进院里。

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施天羽简单的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很是满yì



这个身体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的很多,并没有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发育不良,要知dào

在现代的世界,生活水平的极大提高,使得人们身体的发育水平可是要远超于这个世界的。

热身后,施天羽按照平时自己的训liàn

方法开始锻炼,随着自己运动量的不断加大,施天羽不禁有种惊喜的感觉。

这个身体虽然在反应、速度、柔韧性等方面比起自己曾经的那个身体远远不如,可是在力量、耐力方面竟是高出了许多,而且这个身体并没有发育成熟,有着太多的进步空间,施天羽相信只要坚持锻炼,绝不是曾经的自己所能击败的。

呼吸着毫无污染的空气,迎着初升的朝阳,施天羽豪气顿生,曾经的自己什么危险的事情没遇上过,在这样一个世界重生,说不定反而是自己大展宏图的一个机遇呢,那时金钱、美女、权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哈哈……

正在YY中,一阵咕噜的声音,打断了施天羽的美梦,肚子已经能够开始抗议了,看来还是先填饱肚子实在一点。

“小羽,小羽……”正发愁着,胖子王富贵一脸憨笑地走了进来,双手背在身后。

“怎么啦?嚎啥呢……”施天羽没好气的说道。

“你好啦,”胖子高兴地喊道,“我就知dào

你不会有事。”

看着胖子满是兴奋的胖脸,施天羽心地感觉一阵的温暖,“人是没事啊,就是肚子饿的难受。”

“嘿嘿……这时候还得我啊,你看,”胖子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个纸包,打开一看,竟是一只烧鸡。

“胖子,我可是爱死你了……”施天羽一见眼珠子都红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可是自己看见的最好的东西了,闻着香味,口水顿时就流了出来了。

二话没说的抢过烧鸡,施天羽一阵的风卷残云,等胖子反应过来,烧鸡只剩下骨头架了。

“哎呀,这可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烧鸡了,”施天羽满yì

的拍了拍肚子,一副陶醉的样子,一回头看见胖子正盯着满地的鸡骨头发呆。

“呃……太饿了,忘了给你剩点了,”看着胖子渐渐变红的眼圈,施天羽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

“没事,就是给你买的啊,”胖子努力地表现出一幅淡定的样子,让施天羽心中一阵的温暖。

“胖子,等我有了钱,天天给你买烧鸡,吃一个,扔一个,”施天羽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嘿嘿……”小胖子一阵的傻笑,“天天吃烧鸡,那要有多少钱啊。”

施天羽摇了摇头,胖子家开了个小饭馆,虽说生活比普通百姓宽裕一点,可是这烧鸡也不是能经常吃到的,这个烧鸡估计是胖子从家里偷出来的。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胖子关切地问道。

“皮外伤,没什么事,过两天就好了,”施天羽挥了挥手臂,“你看,没事了。”

“可吓死我了,那天他们那么多人打你,连那胳膊粗的棍子都打断了……我……”胖子摸了摸头,有些愧疚的看了施天羽一眼。

“好了胖子,我的体格你不知dào

,挨顿揍小意思,你这小体格哪禁得起这折腾。”施天羽大咧咧的一挥手。

“可是,那天你怎么晕了过去?”胖子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但仍有些担心的问道,“我把你背回来,半天你也没醒,可吓死我了。”

“没事,可能是被人弄了下狠的,晕过去了。”施天羽不在意的说道。

其实施天羽知dào

怎么回事,这个曾经的自己在那次群殴中被人打死了,那帮人肯定是下了死手,否则,也就没有自己的穿越了,作为一个后继者,这个过节,自己一定要找回来。

“走吧,我们出去溜溜,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啊,”施天羽说道。

“你还敢出去啊,封老大可是放话了,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他可是我们西街老大,现在好多人找你呢。”胖子担心的问道。

“没事,现在我可是不怕他们了,”施天羽灵机一动,故作神mì

的左右看了看,贴着胖子的耳朵,低声的说道,“跟你说吧,我昏睡的时候,梦见一个白眉老道,传了我一身的武功,现在封老大那些人根本不够我看的。”

“真的?”胖子将信将疑道。

“千真万确,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施天羽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次我不但要大大方方的出去,我还要去踢他的武馆。”

“不是吧,我没听错吧,”看着施天羽向外面走去,胖子赶忙追了上去,“小羽,你可别犯傻啊……”

第二章 第一步

穿过破败的院门,施天羽终于踏出了在这世界上的第一步。

青砖碧瓦,青石铺道,施天羽仿佛梦游般的穿行在这异世街道,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脑海中对于这个城市的印象,走了半天,施天羽终于被震撼了,眼前的一切,让自己感觉好像是穿行在那副前世中那副最为出名的画卷——《清明上河图》之中。

他们所穿行的这条大街上遍布商家,酒店,各样小商小贩也是沿街叫卖,一片繁华景象。

而这只是这元京城中的一角。

元京城,作为这个世界中最为强dà

的夏国的都城。其繁华程度,与施天羽前世那个历史中宋朝的东京汴梁可有一比。元京城的建设规划也与东京相似,分外城、内城和皇城,三条城郭,三条护城河。城内交通水陆兼容,畅通无阻。

元京城,地处水陆交通要冲,道路四通八达,兼且是夏国都城,自然是八方商贾云集的要地。时人赞叹其繁华景况:“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

“小羽,你不会是真的想去踢他们的武馆吧,”胖子胆战心惊的问道。

“看看再说吧,”施天羽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心情好的话,就先不去了,心情不好的话,就去弄弄他。”

“那你现在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胖子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这个啊……我……”还没等施天羽说话,突然,大街上人群一阵骚乱,人们争相走避,只听着有**喊,“快躲开,马惊了。”

说话间,一匹枣红马狂奔而来,马上一位年轻的红衣女子正尖声喊叫,“让让,快让让。”

这大街虽然甚是宽广,可是路上行人比较多再加上边上摆摊的小摊小贩,供走马的道路已很是狭窄。

奔马渐行渐近,施天羽二人赶紧躲避,这时却发xiàn

街中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一脸惊恐的站在街道中间,眼看要被奔马撞上。马发起狂来,岂是一个孩子能承shòu住得。

说时迟,那时快,施天羽闪身冲了上去,在那奔马将将要撞到孩子的霎那间,如出膛的炮弹,生生的将那马横着撞了开去,那匹马借着惯性,一头撞进旁边的一家客栈,马上的骑士身手倒还敏捷,在撞入客栈的一霎那,从马上跳了下来,光洁妩媚的脸蛋上已是没有一丝的血色。

“咦?好大的力道,”在客栈的二楼,几个穿着讲究的人正凭窗而立,恰好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看了个仔细。其中一个身高体壮的魁梧男子惊奇道。

“是个高手,”旁边一个相貌清癯的男子接口道,“他并非直接撞上那奔马,而是用了个“卸”字诀,否则即便是苏师弟你这样一身横练功夫的高手也要或多或少受点伤。”

被称为苏师弟的男子点了点头,“这匹马乃是西域良马,身材高大,而且是已经全速冲了起来,即便是从侧面撞过去,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承shòu的,什么时候这片地方出了这么个高手?我们竟然一无所知。”

转身吩咐身后一位身着黑衣的精干男子道:“马上给我查查这人来历。”

“是,”男子领命而去。

这时的施天羽可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注意上了,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气血,施天羽摇了摇头,这个身体还是需yào

锻炼啊,自己已经用巧劲卸去了一半的力道,却还是被撞的气血翻涌。

看了看身旁的孩子,孩子被吓坏了,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脸色一片苍白。

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一个打扮朴素的妇女“嗷”的一声冲了过来,看到儿子没事,扑通一声给施天羽跪了下来,弄得施天羽是一阵的手忙脚乱,“你,你给我过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在施天羽身后响起。

说话的是正是那匹枣红马的美女骑士,只见她一张光洁妩媚的脸蛋,眉如新月,一双凤眼,小巧的鼻子,身着红衣,身材高瘦细挑,虽然已是初冬,穿着比较多,但是仍掩不住姣好的身姿。

施天羽眼前一亮,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好,没想到这里的美女这么多,刚出门这会功夫,就见着美女了,眼前的美女搁到现代绝对是祸水级的,而且还是是纯天然的,绝无人工造假。

只是现在这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却是十分的狼狈,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上满是灰尘,光洁的脸上也多了几道乌黑的印记。

看着施天羽直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红衣女子怒由心生,娇叱一声,手中马鞭直朝施天羽打去。

施天羽眼疾手快,一把将那红衣女子的鞭子抓在手中。红衣女子见鞭子被抓,心中更是愤nù

,手中较劲,想将鞭子夺回。

施天羽心中也是大怒,心说:“这女子真是是无理,飞马撞人,却还无理取闹。”

这时旁边有人低声交谈,“你看,那可是盛武武馆的盛飞燕盛大小姐,听说许配给了振东武馆的二公子,看来这年轻人有麻烦了。”

施天羽心中一动,心道:“自己这初来乍到的,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又没啥身份地位,已经惹了一个武馆的老大了,就别再给自己添麻烦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再说一个女儿家,自己何必与他计较。”

想到这里,施天羽就将鞭子松开。

那盛飞燕连使了几次劲,那鞭子却如生了根一样,在人家手上纹丝不动,面子上更挂不住了,两膀一较力,大喝道,“给我撒手。”

她却没想到施天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把手松开,顿时受不住力,往后“噔噔噔”连退几步,“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旁边围观的人群“轰”的发出一阵笑声,有好事的还跟着起哄叫好。

盛飞燕这个羞啊,一张白皙的脸顿时变成了红脸关公,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一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伸手指着施天羽道:“你……你……”

施天羽顿时头大如牛,从前世到今生,施天羽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泪水,更何况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嗨……你说你当街纵马,差点害人性命,没有赔礼道歉倒也罢了,可是竟然还动手打人……你说……”这次轮到施天羽语无伦次了。

“我说什么啊,我哪里有飞马伤人了,刚才那边放鞭炮,我的马被崩飞的鞭炮打在眼睛上,受了惊,我还没找人算账呢,你倒好,不但将我的马弄伤了,还当众欺负人……”

盛飞燕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平日里谁不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这次倒好,本来听说要让自己嫁给那个振东武馆的Lang荡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却没想到还没出城就出了这么大个丑,可现在又没人帮自己,这眼泪顿时止不住了。

这时有好心人劝道,“小伙子,算了吧,她也不是故yì

的,反正人也没事,就这样吧。”

施天羽瞅了一眼,是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一句骂人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心道:“我吃饱了撑的啊,还逮着人不放啊,看来路这女人来头不小,我可没那心思见义勇为再得罪人。”

心里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给双方台阶下,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了过来,“谁这么大胆啊,敢在我的地头上闹事?”

施天羽定睛观瞧,只见人群分开,走进来十几个人,当先一人身着一身锦袍,天已凉了竟然还手持一柄折扇,长得倒还算英俊,只是一脸的嚣张跋扈的表情,让人恨不得过去揣他俩脚,刚刚说话的正是此人。

年轻人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高矮胖瘦啥模样的都有,一个个歪戴着帽子,斜敞着外襟,一看就是些青皮混混。

看到来的人,胖子一脸的紧张,一扯施天羽的胳膊,“小羽,咱们快跑吧。”

“跑啥?”施天羽低声问到。

“你傻啦,那不是封老大手底下的首席狗腿军师孙阳么,封老大干的那些个坏事,一大半都是他出的主意,别看他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下手狠着呢,那天你脑袋上挨得那棍,就是他下的手,我亲眼看到的。”

“是么?”施天羽眼中凶光一闪,那天的那一棍明显是想要他的命,一棍正敲在太阳穴上,严格来说那一棍已经要了他的命,否则自己怎么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呢。

“咦,这不是盛姑娘么?”看到盛飞燕,孙阳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打招呼,一脸的谄媚之色。

“哼,”盛飞燕看到来人,脸上并无半分喜色,反而冷哼了一声。

看到盛飞燕没想着搭理自己,那孙阳没有半分的尴尬,他知dào

,这盛飞燕可是与振东武馆馆主的二公子订了婚约,而自己的馆主可是一直唯二公子的马首是瞻。

转过身来看见施天羽,孙阳愣了一下,对于他自己那天的出手,他还是很有数的,那几下绝对能要了他的小命,可是他竟然没事人似地,看来这小子命还挺硬,不过封老大已经放话了,这小子竟然还敢在这里呆着,让他这么下去,封老大的话谁还怕?

孙阳一指施天羽,“我还以为是谁呢,是你小子啊,怎么?还敢在这里呆着,看来前些日子挨得那顿揍还不够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怎么,还想揍我么?”施天羽笑眯眯地说道,脸上的笑容益发的灿烂,若是熟知施天羽的那些个人看到他这副表情,一准马上逃跑,这是他准bèi

揍人的前兆。

“呦喝,两天没见长能耐了,敢跟阳哥顶嘴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旁边一个身材瘦小,长得乌黑枯干的年轻人嚣张地喊道:“想找死啊。”

“是啊。”施天羽笑着接口道。

“小羽,你疯啦,他们十几个人呢,咱们赶紧跑吧。”胖子拽了拽施天羽的衣襟,低声劝道。

“没事,”施天羽摆了摆手,“你忘了我跟你说的,我梦中得了一位仙人的指点,他们这几个人我还没放在眼里。”

施天羽是真没将眼前这些人放在眼里,在曾经的那个世界,自己不敢说徒手搏击是NO.1,但是还真没啥人敢在自己面前找事,这也是他动念去踢馆的原因。虽然现在的身体缺少了系统的训liàn

,但是对付几个街头的混混,他还真是没把这些人当盘菜。

孙阳眼中闪现了一丝诧异之色。

“胖子,告sù

你别跟他混在一起,上次若不是看在你父母这些年交钱还算是痛快的份上,少不得也要揍你一顿,你现在还敢跟他混一块儿,找挨揍是么?”孙阳看了看胖子,摆了摆手,“赶紧滚一边去。”

胖子看了看施天羽,一咬牙,说道:“阳哥,你……你可别乱来啊,天羽可是受到仙人指点,你们根本不够他打的,赶紧的……我们马上就走。”

施天羽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心说:“不愧是胖子,连吓人的话都说的这么的……”

令施天羽惊奇的是盛飞燕并没有借这机会耍耍威风,反而是很反感似地,走到了一旁,看到一旁被那妇人抱在怀中的孩子,竟直接走了过去。

“刚才真是对不住了,马受了惊,差点撞了你的孩子,”看到那妇人警惕的将孩子抱紧,盛飞燕从身上的一个锦囊中拿出一块散碎银子塞到孩子的手中,“给孩子买点糖果压压惊吧。”

看到这一幕,施天羽不禁一愣,对盛飞燕的印象大为改观。这时,盛飞燕转过头来,绝美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得yì

地笑。

施天羽只觉得耳后风声一响,忙缩颈藏头,身体前倾,一个侧旋,转过身来,才发xiàn

身后站着那个身材瘦小的黑衣年轻人。

“不错啊,不是以前那个笨样子了,看来那个什么神仙真是教了你点东西啊。”黑衣年轻人一脸的嘲讽。

眼前这个年轻人,施天羽脑海中有点印象,上次自己被围殴就有他一个,这小子别看人长得瘦小,拳头可是够重的,这次他又打头阵。

施天羽斜眼看了看旁边好整以暇,一副打酱油模样的盛飞燕,伸出食指点了点面前的黑衣人:“你自己不行,让他们一起来吧。”

后边的孙阳眉头皱了皱,眼中诧异之色大增,难道这小子真的有什么奇遇不成?

黑子看了看施天羽,嘴角透出一丝的狞笑,“小子,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你这么着急找死的,看来上次你的脑子被打坏了。”

说完,斗大的拳头带着风声迎面砸来……

第三章 邀请

没有想象中的拳来腿往,也没有嘶声惨叫,只一个照面,那黑子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右手软绵绵的垂在身侧,显然是已经是脱了臼。

施天羽活动了活动手腕,转了转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满yì

的点了点头,“还行,至少能发挥自己四成的水平。”

看了看晕倒的黑子,施天羽不屑的笑了笑,自己在他后颈的这一下,足够他昏迷一阵了,至于被自己卸脱了臼的胳膊,就当是上次自己被打所收的利息吧,至于原账,以后找机会再算,自己可不是个大方的人,若不是初来乍到不明白情况,非得给他个好kàn



胖子在旁边张着个大嘴仿佛看怪物似地看着施天羽,这……这也有点太扯了吧,前两天刚被人揍得差点死过去,刚清醒过来,就这么轻松的摆平,莫非说的那个神仙传授武艺的事情是真的?

孙阳在一旁看得眼睛有点发直,这黑子自己知dào

,虽然在这群人里算不上好手,可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了,被人一招放倒,太有点不可思议了。

“都给我一起上,”孙阳脑筋转得快,这些人里单打独斗估计谁也不是施天羽的对手,那就一起上,乱拳打死老师傅么,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一个?

看着冲上来的的这帮人,施天羽乐了。正好自己还犹豫着怎么去找那个封老大点事情呢,直接踢馆吧,又有点摸不着底细,别来个武侠小说中那种功夫,自己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正好来这帮人让自己试试深浅。

不过,既然要打,就要打出自己的威风,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要让人们记住施天羽这个人物。

眼珠一转,施天羽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打架打得有特点,除了当年的功夫巨星李小龙还有谁呢。

“来得好,”施天羽一声大笑,“嗷”的一声,发出了类似于李小龙的怪叫,左脚发力,身子猛地弹了出去,右脚一记漂亮的侧踹,将迎面扑过来的一个混混踹飞了出去。

施天羽冲了上去,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口中还不时的发出李小龙的招牌怪叫声,只片刻功夫,冲上来的这帮人,再无一个能站着的了。

很是臭屁的摆了个黄飞鸿的造型,施天羽伸出小指冲着孙阳勾了勾。

“你……”孙阳手指着施天羽,脑门上的汗顿时下来了。

“我怎么了?”施天羽笑了笑:“我很好啊,现在没别人啦,是不是该你了”。

“好,好,好……好身手……”突然一阵掌声传来,在这个时候是十分的刺耳。

施天羽闻听,收了架势,这个时候这么臭屁的出场方式,一般来说都是比较NB的人物,这是施天羽在看过无数的小说和电视剧后总结出来的一个真理,这也完全可以套用到现实中,所以,一定要重视。

孙阳眼中恼恨的神色一闪而过,反倒是悄悄地松了口气,虽然来人不给自己面子,可至少解决了自己眼前的危机,作为一位长期以来的脑力劳动者,他可不认为自己比那帮躺在地上的哥们强。

人群分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位,中等身材,花白的头发,相貌清癯,让人一见顿生亲切之感,正是刚才那鼓掌之人。后面一位年约四旬左右,相貌堂堂,身高体壮,走起路来仿佛带着铿锵之音。

看到来人的长相,孙阳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露出一副谄媚的样子。

“您二老怎么有空到这边转呢,”孙阳半弓着身子,快步走到来人的跟前。

“靠,真是个干狗腿子的料,翻脸比翻书还快。”施天羽暗自腹诽了一番,心中却是暗自警惕,“这两个人看来是冲着我来的,只是不知是何来意,这可是要小心应对,这两个人看起来来头很大的样子,应对不好,可是会惹麻烦的。”

“这位小友,不知是哪里人氏啊,怎么称呼?使得是这哪一派的拳法?”那清癯老者拱手一礼,一脸和气的问道。

“敢劳老先生动问,在下乃是本地人士,姓施,施天羽的便是,乡下把式难入二位法眼,让您见笑了。”施天羽抱拳回礼,一脸恭顺的说道。

看到那二人理都没理自己,孙阳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却一言不发的紧跟在二人身后。

“小友谦虚了,”老者手捋胡须,微微一笑,“若你那几下子是庄稼把式,那我们这些人练得又是什么?可是不方便告知师承?”

“岂敢,岂敢,实在是我这套拳法并无师承,乃是我梦中得一老者所授,”施天羽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先前跟胖子说的话抛了出来,毕竟自己本来只是一个毫无功夫的小混混,几天不见就成高手了,说不过去,将原因推到这虚无飘渺的神仙故事,反倒容易被人所信。

“哦?有这等事情?”老者疑惑地看着施天羽。

“小子,你蒙谁啊,这练武岂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又怎么可能是做个梦就练出来的?不要以为打几个小地痞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信不信老夫打得你满地找牙?”旁边那高壮的中年人沉声说道。

“非是我要骗二位,事实正是如此,若是你们不信,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施天羽肩膀一耸,两手一摊笑着说道。

“哦?”老者一捋颌下胡须,低头想了想,转身看向孙阳。

“武馆主,小的孙阳给您见礼了。”孙阳一个箭步窜到老者身边。

“认识我?”被称为武馆主的老者笑着说道。

“您老说笑了,这元京城谁不知dào

您老呢,”孙阳媚笑着说道,“我们枫林武馆的封馆主可是一向跟着小武馆主做事。”

“别套近乎,说说这小子什么来历,怎么跟你打起来了?”那高壮的中年人看来是看孙阳不顺眼,说话的语气颇为不善。

“嗯……说来话长,”孙阳看了看施天羽,斟酌着语句说道,“您也知dào

,这片地方一直以来是小武馆主管着的地方,我们枫林武馆一直以小武馆主马首是瞻,承蒙小武馆主抬举,将这南关大街划给我枫林武馆,这个小子不知从哪里纠集了十几个小子想在这里搅风搅雨的,苏教头,您说我们能轻饶他了么?”

“嗯,凡事还是要讲规矩……”被称为苏教头的高壮中年人点了点头,“可是,不对啊,怎么你们……”

“是啊,本来前些天这小子被我们一顿臭揍,最后被人背走了,可是几天没见,它不但生龙活虎的,而且……”孙阳苦笑着看了看躺了一地的手下。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功夫是这几天学的?”苏教头诧异地看了施天羽一眼,低声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孙阳苦笑道:“我也不想涨他的志气,若不是这样就没法解释今天的事情了。”

武苏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那份惊诧之色,别人不清楚,自己太清楚了,这练武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所能练成的,那需yào

的是平时的坚持不懈,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

“这位小兄弟,不知你这神仙传下来的拳法有啥名称?”武馆主问道。

“嗯,名字啊……”施天羽摸了摸鼻子,心想:“叫什么好呢?散打?截拳道?空手道?好像都不太适合啊。”想了一会,拱手说道:“此拳名为咏春。”

“咏春……好拳法”武官主点了点头。

“微末之技,难入行家之眼,您见笑了,”施天羽谦逊的拱了拱手,“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

“呵呵,老朽武宗元。”

“哎呦,您就是振东武馆的武馆主啊,”施天羽夸张地叫道,连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其实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出这武馆主的来历,元京城外城中最大的武馆之一,振东武馆的馆主,可以说是跺跺脚整个元京城外城乱颤的人物啊。

“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武馆主恕罪啊,”施天羽恭谨上前深施一礼。

“小友客气了,今天老夫也是大开眼界啦,”武宗远伸手虚扶,哈哈大笑道,“老夫平生最喜欢结交像你这样的年轻俊彦,难得你我一见如故,来人啊……”

一个黑衣劲装男子快步走了过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刺。武宗远接过名刺,双手递给施天羽,“老夫今日有事在身,不能跟你畅谈,这是老朽名刺,若是有空闲,可到老夫家中一叙。”

“一定,一定……”施天羽忙不迭的点头。

“走吧……”武宗远转身走了出去,行至孙阳身边,略一停顿道:“这个小兄弟人还是不错的。”

孙阳一抬头正碰上武宗远一双冰冷的双眸,心中一震,忙拱手说道:“是、是,不错,不错。”

望着武宗远一行远去,施天羽暗自松了口气,自己的第一步算是迈了出去。

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铺垫,狠辣、简洁的出手,近于神话的神仙传授武功,既能让自己的新形象很快融入这个世界,又能尽快的打响自己的知名度,今天又这么巧的跟这振东武馆拉上关系,看来上天还是厚待自己这个穿越者的。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自得yì

满的施天羽突然想起盛飞燕,四处看去,却发xiàn

那盛飞燕正蹲在那匹枣红马身边抹眼泪呢。

施天羽摸了摸鼻子,犹豫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刚才盛飞燕给那母子钱的事情,让施天羽对她有了很大的好感。

枣红马的一只前腿已经折断,这对马来说是致命的伤害,盛飞燕一边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一边不停的掉眼泪,这匹枣红马可是父亲从北方草原带回来的,一直陪着她,枣红马不住的低嘶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盛小姐……”施天羽低声叫道:“刚才情况紧急,我这多有得罪了,还请您多多原谅。”

“原谅?你把我的红儿治好,我就原谅你。”盛飞燕猛的站起来,漂亮的脸蛋上还挂着泪水,再加上刚才的一脸灰尘,整个一小花猫,施天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你还笑。”盛飞燕快要抓狂了。

“对不起、对不起,”施天羽忙一本正经的拱手一礼,“是在下莽撞了,要不……要不我赔你……”

“你赔?你赔得起么?”盛飞燕上下打量了一下施天羽。

施天羽正色说道:“分期付款不行么。”

“啥?分期付款是个什么意思?”

“哦,就是我分开给你,在一定的时间连本带利还给你,”施天羽说道:“虽然我现在没钱,可不代表我将来还不起啊。”

“哦,你还挺有些鬼点子啊,”盛飞燕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施天羽,歪着头想了想说道:“看在你还有几分志气的份上,我也不让你赔了,就让你先欠我个人情吧。”

正说话间,一个黑衣劲装男子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冲着盛飞燕一抱拳,“盛小姐,武馆主说您的马已经废了,这匹马给您代步。”

盛飞燕脸色一变,神情复杂的接过马的缰绳。

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陪着笑走了过来,“盛小姐,我是这家同福客栈的老板,您看,您的马把我的……”

盛飞燕挥手打断他的话,“你找辆车,将我的马送到我家,连带着这次的损失,你算个数,我会让你满yì

的。”

“哎哟,那真是太谢谢您啦,我这就找车去。”胖老板没想到盛飞燕这么痛快,当即欢天喜地的答道。

盛飞燕也不答话,飞身上马,居高临下的问道:“喂,能报个字号么?”

“嗨,什么字号不字号的,我叫施天羽。”施天羽笑着说道。

盛飞燕拨转马头,健马一声长嘶,纵身而出。

“小心行人啊。”施天羽忙喊道。

盛飞燕在马上一回头,手中马鞭点指,“要你管,记住欠我分人情就行了。”说完,扬尘而去。

第四章 孟姨

施天羽莞尔一笑,对这女孩的印象大为改观。

一回头,看到胖子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

“天羽,你使劲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胖子拉住施天羽,提了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要求。

不怪小胖子不相信,这事情也太过颠覆啦,几天前,两人还是被人打的东躲西藏,现在不但把找回了场子,还跟曾经对他们来说遥不可及的振东武馆馆主攀上了交情,这是真的不是做梦吧?

“哎哟,你真掐啊,”胖子一声大叫,揉了揉有些发青的胳膊,突然一把抓住施天羽,“天羽-不,羽哥,你一定要教我。”

“教你啥?”施天羽笑着问道。

“武功啊,就是你跟那梦里的神仙学的,”胖子兴奋地满面红光,“学了你刚才使得那些功夫,我看谁还敢来欺负我。”

说着,“嗷”的一声摆了个施天羽学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这招太帅了,我看刚才那个盛小姐眼睛都发亮了。”

“拉到吧你,”施天羽拍了拍胖子的肚子,“就你,就你这肚子,别说学武,你能把着肚子练回去就不错了。”

“你……不带这么打击人的,”胖子气鼓鼓的说道,“这次我一定能坚持下来,你看着。”

“好,我就相信你。”施天羽笑着答道,心中开始在想要怎么好好操练一下这个胖子。

“天羽,你说那个神仙什么样子?厉害么?他怎么让你几天之间就成为高手的?你还能能找他么?让他也教教我好不?”二人边说边走,这时施天羽才发xiàn

胖子很有干狗仔记者的潜质,这一路上八卦嘴脸显露无疑,让施天羽很是无奈。

看到自己临时的住所在望,施天羽长出了口气。

“哥哥,哥哥”刚转过街角,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只见在自己住所的门口,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兴奋的挥着小手边叫边向施天羽跑来。

女孩漂亮极了,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一看就让人喜欢。

“哎呀,是小樱,”胖子看着跑过来的小女孩,笑眯眯的张开双臂,“小樱,让胖哥哥抱抱。”

“才不呢,”女孩灵活的闪过胖子,一下扑到施天羽的怀里,吊在他脖子上不下来。

施天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自己养母的女儿,当年一起收养自己的几个女人后来有从良的,有病死的,也有些不知被送到哪里去的,到现在为止,只剩下孟姨,孟姨当年也从良了,可是刚生下一个女儿,男人就死了,家里都说他是扫把星,将她娘俩赶出了门,没办法,只好重回这怡红院,好在那老鸨念着几分旧情,用她干些粗重的活计。

这些年来,是孟姨辛辛苦苦将他们两个拉扯大,平时孟姨的工作十分繁忙,从小就是施天羽照看着孟樱,所以小孟樱十分依恋他。

“小樱,你怎么来了?”自从施天羽将人扎了后,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平时会回去看看孟姨,有时孟樱也会来看他,但是孟樱平时要学习歌舞琴曲,平时的时间很紧,没有啥事,她也很少过来。

“母亲让你回去。”

“哦?有事么?”

“没什么事,只是娘听人说你被人打了,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让你没事回去看看”,说完小姑娘左右看了看施天羽,“哎呀,你脸上这还有块青呢,疼不疼?”

“没事,哥哥比较抗打,”看着一脸关切的小姑娘,施天羽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这就是亲情吧,这是当年的自己所未曾有过的感情,“而且,哥哥已经教xùn

过那帮坏蛋,替自己报仇了。”

“哥哥最厉害了。”

施天羽跟胖子告别后,两人匆匆来到孟姨的住所。

简陋的房间里,收拾的纤尘不染,看到施天羽回来,孟姨挣扎着想从床上爬了起来,施天羽忙上前一步:“孟姨,你这是怎么了?”说着,伸手拿过来一个枕头垫在孟姨的身下。

“羽儿,你回来啦,”孟姨斜倚在床上,笑了笑,说道:“人老啦,活也干不了了,昨个不小心闪了腰,今天竟然爬不起来。”

“那我去找个大夫给您看看吧,”施天羽急道。

“没事,孟姨还没那么金贵,躺两天记好了,”孟姨笑着道:“倒是你最近都忙些什么,也不来看看我,今天临街王大妈来看我,才知dào

你被人给打了,怎么样?要紧么?”

“没事,咳,我这皮糙肉厚的,”施天羽笑着说道,“您放心吧,您还不知dào

我,从不干吃亏的事。”

“没事就好啊,”孟姨伸手摸了摸施天羽的头发,“我跟小樱还指望你呢。”

陪着孟姨聊了会天,施天羽又出去给孟姨抓了份跌打损伤的药,让施天羽郁闷的是,自己身上竟然一点钱也没有,最后药是人家看在孟姨的面上让自己赊的,看来这赚钱的事情可是要赶紧提上日程了。

从孟姨家出来已经是半下午了,默默地沿着大街闲逛,心中却是不能平静,自己前世是个孤儿,今生也是不知父母是谁,这命运又是何等相似,只是前世自己是在孤儿院里长大,而今生却是多亏了孟姨,自己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让一直生活在欺骗、冷酷的世界,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自己心头一阵温暖,真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更坚定了自己在这世界好好活下去的信心,只是,自己怎么才能挖掘到那第一桶金呢?

“天羽、天羽……”一阵气喘嘘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抬头望去,胖子抖着一身肥肉跑了过来。

“怎么了?啥事?”

“刚才顺子找我了,他们……”

“他们想干什么?”施天羽冷笑一声。

顺子叫李永顺,就是那十几个本来跟他两个一起人中的一个,在被封老大的人连打带拉之后,有些人就直接投了过去,顺子跟其他几个还好点,老老实实回家呆着了,倒也算是保持中立。

“顺子也没办法……”胖子跟顺子是发小,关系很铁。

“知dào

你两个关系好,”施天羽瞅了胖子一眼,“那你有办法啊,怎么最后就剩你一个?”

“我那不是有家里撑着么,最起码有个吃饭的地方,顺子他们都是在这里混的,惹了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啊。”

“我也知dào

,他们还算是有良心。没跟吕立勇那几个小子似地……”

“是啊,是啊,那几个小子最不是东西了,跟着他们混就混呗,回过头来还带人来打我们,那天就他们几个积极,下手也狠,想起来我就生气,下次若是落我手里,我弄死他们我,”胖子恶狠狠地的说道。只是他的那个样子不但一点没有让人害pà

的样子,反而有些傻乎乎的惹人发笑。

“他们的消息很灵通么。”施天羽笑了笑说道。

“正好顺子今天在那有事,看到了。他说他都看傻了,特别是那个打架的动作,还有你那手势、叫声,太帅了……”胖子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施天羽的动作,“我跟他们说了,你这身功夫乃是神仙所授,他们全傻了,只跟我央求看你是不是能再收留他们。”

“收留他们?干啥?”

“学武啊。”

“学武?”施天羽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开武馆。

说起这武馆还要从夏朝开国皇帝圣祖夏启说起,这位历史上被称为“铁血大帝”的人物,带着他的虎狼之师从大陆最东部的东海之滨一直到西边的连云山脉,从北部的西西利亚草原一直到南部的塔哈拉沙漠,打下了历史上疆域最为广大的一个帝国。这位皇帝非常好武,他本人也是一员猛将,经常身先士卒,冲杀敌阵,所以他在他的带动下,夏国人人人习武,而武馆就应运而生,军中将领、衙役、捕快等很多都是出自不同的武馆,而武馆也渐渐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随着时间推移,武馆已经不单单是教授武艺,同时还兼做一些看家护院、保护人物等事情,而随着夏国国力渐弱,国家动荡,特别是当今天子即位后,不思朝政,再加上天灾频现,各地盗匪群起,商路遮断,保护商队成为武馆最为重yào

的收入。

若是自己能开设武馆,以自己所掌握的武技以及训liàn

方法,完全可以在很短时间培养出一批搏击高手。只要是能打响知名度,到时候自然有生意上门。想到这里,施天羽拍了拍胖子说道:“我们要是开个武馆,怎么样?”

“好啊,太好了。”胖子一脸的兴奋。

“不过,你说我这两下子能行么?”

“我看没问题,那个被你一招打趴下的黑子,在枫林武馆虽说不是最厉害的,可也能排在前二十了,我听说他跟那封老大过招也能支撑一阵子呢,你现在这水平,怎么说也比那封老大厉害吧。”胖子想了想说道。

“恩,也是啊,”施天羽点了点头,“可是咱们现在啥也没有啊,最起码还不得有个地方啊。”

“对了,正好我们家有块空地,本来是想扩大经营的,只是这买卖一直不是太好,就空在那了。”胖子一脸的兴奋。

“真的?”施天羽也是大喜,这真是太巧了,最大的麻烦解决了,至于训liàn

器械,可以自己想办法动手做。

“可是,你父母能同意么?”

“应该没问题吧,我们可以先不说干什么,现弄过来用着,”胖子挠了挠头,“实在不行我去求我娘,她一定能同意的。”

“别说,这里还行啊,”施天羽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脑袋。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胖子得yì

地挺了挺肚子。

“好啦,那我们就看看地方去。”施天羽拉着胖子就走。

“哎,那……顺子他们?”

“他们啊,那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们,”施天羽笑了笑,“先晾他们两天再说。”

第五章 招牌菜

元京城分为外城、内城和宫城,宫城乃是皇室居所,内城则是达官贵人以及部分大商巨贾的住所,元京城的百姓居住于外城,而元京城作为都城,兼又地处水陆交通要冲,道路四通八达,八方商贾纷纷云集此地,所以元京城的大部分商号都集中于外城。

人们习惯上将它分为东、南、西、北四城,而施天羽所居住的地方位于西城的商贸区,这里白天人潮汹涌,夜间灯火通明。经过拓宽的南关大街一直延伸到码头区,在那里有无数的货栈,每天都有无数从帝国各地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国家运来的精美货物在这里吞吐进出,然后在经过这里四通八达的水陆交通运往帝国各地区。

胖子王富贵家的同顺客栈就开在他们路遇惊马的南关大街上,在这条西城最为繁华的大街上,可也算得上是老字号了,据说是胖子的爷爷的父亲开的,当年也曾经兴旺一时,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客栈、酒家的开张,再加上经营不善,同顺客栈的生意日渐衰败。

施天羽二人先去看了看地方,地方相当的不错,面积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外面围着围墙,还盖了几间房子,这在寸土寸金的元京城已经是实在是难得了,施天羽对此很是满yì



看完地方,天已经晚了,胖子极力邀请施天羽在他家吃饭,施天羽想了想答yīng

了,毕竟能不能开起这武馆还要看胖子的父亲能不能同意将这个地方借用给他们,所以先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

一进门,二人就看到胖子父亲正一脸愁容的站在柜台里。

小胖子的父亲自然是大胖子了,现任同顺客栈的东家,王康明看起来像是一个肉球,胖嘟嘟的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只是现在这笑容中满是忧愁的滋味。

“大叔,”施天羽恭恭敬敬的上前施了个礼。

“你这个兔崽子,一天到晚不着家,就知dào

在外边闯祸,”王康明根本没搭理施天羽,而是气冲冲的冲着胖子一阵吼,“我不是说不让你跟人在外面胡混么。”

“我哪有跟人在外面胡混,”胖子低声的咕哝道。

“好了,就知dào

吼孩子,没看见人家跟你打招呼啊,”旁边一位中年妇女接口道,“来小羽,别理你大伯,婶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话的中年妇女是胖子的母亲——王李氏。这些年来客栈的生意不好,胖子父亲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大,长年的操劳,让胖子的母亲看起来比实jì

年龄老了很多。

“谢谢婶子,”施天羽乖巧的答道,对于王掌柜的态度并没往心里去——胖子的父亲为人很好,只是脾气有点大,是有名的刀子嘴豆腐心。

施天羽看了看客栈里,正是吃饭时间,可是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吃饭,看来生意是十分的不好。

“大婶,要不我给您露一手吧,”施天羽笑着说道。

“你?就你?你会做什么菜?”王康明不屑地说道,“你若是能做出个好菜,我聘你当客栈的大厨。”

“大叔,大厨我可干不了,可是一两道拿的出手的招牌菜,可是还能拿得出手。”施天羽笑呵呵地说到。

“招牌菜?就你?”王康明一脸的不信。

“嗯,是啊。”

“你可知dào

啥是招牌菜?可着这条街上的客栈、酒店,有几个敢挂出招牌菜的?”

“这个我知dào

”施天羽笑了笑,自信满满的说道:“这样吧,您让我试试,做出来您要是不满yì

,那菜钱算我的。”

“真行?”王康明疑惑地看了看一脸自信的施天羽,转头问胖子:“他真的行么?”

“没问题,”胖子自从见识过施天羽神奇的武功后,对他做事是无条件支持。

王康明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好,就让你试试,你想做什么?”

“嗯,做条鱼吧,做其他的我怕你这材料不一定齐全,就做挑简单的鱼吧。”施天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说道。

“什么?做鱼最简单?”王康明有点想收回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了。

“大叔,不是做鱼简单,是它需yào

的材料都是些平时常用的。”

“嗯,你去吧,我让他们帮你准bèi

材料。”

“天羽,你没问题吧?”胖子虽然刚才答yīng

的斩钉截铁,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担心,偷偷的拉住施天羽的袖子,低声说道。“以前没见过你做菜啊?没问题吧,可别逞能啊。我爸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大方。”

“没问题,你就瞧好啊。”施天羽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在前世的生涯中,施天羽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做饭,因为他觉得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能找到家的感觉,为这个,他还曾经专门花了半年的时间师从一个特级厨师,专门研究烹饪。

“你看能行么?”王李氏担心的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怎么今天你这么大方开了,这孩子跟富贵认识多少年了,也没听孩子回来说他会做饭啊。”

“死马当做活马医呗,现在客栈的生意实在是不景气,为什么?虽说是现在干这个的多了,竞争激烈,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咱们的菜没有特色,我一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虽然我不怎么待见这个小子,可是我刚才看他说的非常有自信,而且这次见他跟以前不同,总觉得他跟换了个人似地。再说若是这小子能整出个招牌菜,对咱们的生意可是个极大的好处。退一万步,即便是做不出啥好菜,咱不也只是Lang费了一条鱼么,而且,到那时,我就让他离咱儿子远点,省的再跟他遭殃。”王康明胖胖的脸上,那一双小眼睛闪着商人特有的狡黠目光。

正说话间,门帘一挑,打外面进来三位年轻的公子。

王康明一见,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一声,“好个风流潇洒的人物”。

只见这三人俱是一身锦袍,长的都是眉清目秀,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看起来非富即贵,当先一位身着蓝衣的公子开口说道:“掌柜的……”,其声音清脆动听,宛若女声。

“哎呦,几位公子,快快里边请,”王康明赶紧迎上前去。

“给我们烫壶好酒,再捡你这这拿手的菜上几样,”蓝衣年轻公子大咧咧地说道。

“好来,客官,到咱这小店算您来对了,咱这店可是这南关街上有名的老店,您就请好吧。”王康明笑着说道。

“好不好的不是你说的,赶紧把你们店里拿手的饭菜上来,若是可口的话,少不得赏你的,不过若是不好,也别怪小爷不客气。”

“唉,是是是……我这就马上给您上菜。”王康明笑着答道,心中却是暗自腹诽了一番,这小伙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公子哥的模样,听声音也是一副娘娘腔,这一说起话来倒像是个江湖人物。

客栈生意不好,伙计大多被辞退了,王康明赶紧亲自给他们布好餐具。

施天羽的鱼准bèi

的时间挺长,还没做好,这边几位客人的菜已经上了。

“我早就说了,这样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好吃的,”说话的年轻人一身白袍,个子较高,唇红齿白,双眼之间,长了一颗红色的美人痣。

“小弟,你瞎叫唤什么,就你这整天只知dào

吟诗做对的书呆子懂什么,这样的老店能开了这么久,肯定有些拿的出手的东西,”蓝衣年轻人气哼哼地说道。

“好了,小遥,平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看都这时间了,也没几个人,相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旁边一身绿装的年轻人小声劝道。

“哼,就知dào

向着他,”看起来这被称为小遥的年轻人很听绿衣的话,只是气鼓鼓的说道。

“鱼好喽,大家来尝尝啊,”随着一声轻快的声音,施天羽端着鱼,走了过来,一进门,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闻到这香味,王康明夫妇顿时大喜,冲着这个味道,这鱼一准错不了,看来这个施天羽还真没说瞎话。

王康明急忙凑到鱼的跟前,鱼是普通的草鱼,只是做法比较奇特,他干了这么些年的客栈,在食之一道上可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真是没见过与眼前这条鱼烧制方法相似的。

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只觉得鱼肉酸酸甜甜,肉质细腻嫩滑,不禁大声叫道,“好……好……好,实在是好。”

“砰,”一声巨响将王康明吓得一抖,转头一看,却原来是那被称为小遥的蓝衣年轻人。

“客官,不知您又吩咐?”王康明赶忙笑着迎了上去。

“你这老板,可是怕我欠你饭钱么?”小瑶柳眉倒竖,努力地拉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他本来长得就清秀配上这个表情不但没有吓人的效果,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客官您这说哪里话呢。”

“那为啥让你上点拿手菜,你拿这些个不入口的东西来搪塞我等,却留着这美味自己享用?”

“这……客官您误会了,我这菜,还是头一次上桌呢,并非有意冒犯几位客官。”王康明惶恐地说道。

“胡说,就你饭店的这几道菜,早就把人都吃跑了,你会留着好菜不上?”

“这是我的一个侄子,今日方才学成归来,我这只是让他试烧,并无欺骗各位之意。”王康明不愧是商人出身,脑瓜转的够快。

“是啊,人家怎么会骗我们呢,”那个绿衣年轻人柔声劝道,“掌柜的,要不这样吧,你把那道菜给我们上一份,我这小弟,就是爱吃各种美食,你放心,价钱上绝对不会亏着你的。”

“嗯……”王康明一时不敢答yīng

,扭头看了看施天羽。

施天羽微笑着点了点头,王康明顿时长出一口气,忙不迭的答yīng

道:“好,好,好……几位客官稍等,这就给您做去。”说完,转身拉着施天羽直奔厨房而去。

“天羽,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王康明笑的一双小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

“明叔,您这是说哪里话了,这些年来也没少收您的接济,说起来应该我谢谢您才是。”施天羽一边手脚麻利的处理鱼,一边说道。

“哎呀,哪里哪里……”王康明老脸有些红了,这些年自己倒是整天教xùn

儿子别跟他混一起,却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早知dào

以前多拉拢下关系了。

这道菜自己尝过了,味道鲜美,而且做法比较奇特,在这元京城中,可以说是独一份,以前可没人这么做鱼,若是自己能学会这道菜,有了这道招牌菜,那自己的这个客栈就完全有可能起死回生。

“哎呀,天羽啊,你看你这菜做的确实不错,不知你有没有意到你明叔这来干活啊,工钱咱们好说。”想了半天,王康明说道,即便不能学会这道菜,有施天羽在这做这菜也是一样。

“明叔,我是不会做厨师的,”施天羽摇了摇头说道。

“那……”王康明急得直搓手,急忙给在旁边打下手的胖子使眼色。

“天羽,你就过来帮帮忙吧,”胖子不忍心看父亲着急,跟着说道。

施天羽笑着看了王康明一眼,“明叔,我跟富贵是什么交情,这道菜的做法我不但不会藏私,而且这几天我会再帮你做几道菜,您就放心吧。”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王康明哈哈大笑,这时候看着施天羽就是分外的顺眼,看了看胖墩墩的儿子,心道:“这胖小子还挺会看人的。”

“不过……”

“不过什么?”王康明的心顿时提起来了,难道这小子貌似忠厚,其实也是个精似鬼的人物?

“是这样子,下午我跟富贵商量着找个地方平时练练拳脚,富贵说您这有块空地,我想跟您先借用一下,等有钱的时候,我们再租您的,不知可行不?”

“嗨,我以为啥事呢,你跟富贵这交情,还用什么租不租的,尽管去用,”王康明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挥手说道,“富贵那有钥匙,你们尽管用好了,反正现在那也是闲着。”

“那就多谢明叔了。”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我先去前边招呼客人。”

“天羽,莫非这也是神仙教的?”王康明走后,胖子一脸的仰慕的看着施天羽说道。

“嗯,差不多吧。”

“哎,你看来的这三个人,长得真是俊啊,本来我觉得你长得就够俊的了,跟人家一比还是有差距啊,”胖子边看着施天羽做鱼,边十分八卦的说道,“只是那个长了个美人痣的那个,太娘娘腔了,不像个男人。”

“你说对了一半,”施天羽一边熟练的炒着菜,一边说道:“他们啊,是长得漂亮,只不过他们不都是男人。”

“咦?真的?”胖子睁大眼睛,“那……哪个是女人?一定是那个长美人痣的。”

“错啦,”施天羽麻利的给鱼身上浇上汤汁,“你说的那个是男的,边上那两个才是女的。”

“那么漂亮的是个男的,太可惜了。”胖子喃喃的说道。

“别花痴啦,”施天羽给了胖子一个爆栗,端起盘子说道,“走吧,上菜了。”

“又打我头,”胖子摸了摸脑袋,“不过,那两个若是女的的话,也够漂亮了……”

第六章 遇袭

大厅里,三个人正说着闲话,小遥不时的往厨房方向张望。看到施天羽走了出来,对旁边二人说道:“嘿,出来了,让我看看这个所谓独特风味是什么?若是不好吃,我砸了这个铺子。”

鱼刚端上桌,小遥的筷子已经开动了。

“怎么样啊?”施天羽笑眯眯地问道。

“咦,这鱼怎么这种味道?酸酸甜甜的,还真是不错。”小遥嘴里塞满了鱼,含糊不清的说道。

看着三人不住点头样子,施天羽暗自笑道,这可是正宗的“西湖醋鱼”做法,时间上比较仓促,这鱼做出来的味道自然是差了许多,但是这是在自己那个集五千年食文化精华的世界中都为人称赞的名吃,在这里岂会有不好吃之理?

“敢问这鱼可有名称?”那眉心中有颗红痣的俊美男子掏出锦帕擦了擦嘴,轻声问道。

“这鱼啊,不但有名称,还有一段典故呢,”施天羽笑着说道。

“真的啊,快说来听听,”小遥一边将白嫩的鱼肉塞进嘴里,一边将可爱的小脑袋点得像鸡啄米,“我最喜欢听故事啦,快讲,快讲。”

“好吧,我就说给你们听听。”施天羽得yì

的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了起来。

相传有个湖,名叫西湖,古时有宋姓兄弟两人,满腹文章,很有学问,隐居西湖以打鱼为生。

在当地有一个出名的恶棍唤作赵大官人。这赵大官人一次游湖,路遇一个在湖边浣纱的妇女,见其美姿动人,就想霸占。派人一打听,原来这个妇女是宋兄之妻,就施用阴谋手段,害死了宋兄。

那赵大官人的侵害,使宋家叔嫂非常激愤,两人一起上官府告状,企求伸张正气,使他受到惩罚。他们哪知dào

,当时的官府是同赵大官人一个鼻孔出气的,不但没受理他们的控诉,反而一顿棒打,把他们赶出了官府。回家后,宋嫂要宋弟赶快收拾行装外逃,以免恶棍跟踪前来报复。临行前,嫂嫂烧了一碗鱼,加糖加醋,烧法奇特。

宋弟问嫂嫂:今天鱼怎么烧得这个样子?嫂嫂说:鱼有甜有酸,我是想让你这次外出,千万不要忘记你哥哥是怎么死的,你的生活若甜,不要忘记老百姓受欺凌的辛酸之外,不要忘记你嫂嫂饮恨的辛酸。

弟弟听了很是激动,吃了鱼,牢记嫂嫂的心意而去,后来,宋弟取得了功名回到杭州,报了杀兄之仇,把那个恶棍惩办了。可这时宋嫂已经逃遁而走,一直查找不到。有一次,宋弟出去赴宴,宴间吃到一道菜,味道就是他离家时嫂嫂烧的那样,连忙追问是谁烧的,才知dào

正是他嫂嫂的杰作。原来,从他走后,嫂嫂为了避免恶棍来纠缠,隐名埋姓,躲入官家做厨工。宋弟找到了嫂嫂很是高兴,就辞了官职,把嫂嫂接回了家,重新过起捕鱼为生的渔家生活。所以,后人将这道菜称为“西湖醋鱼”,又叫“叔嫂传珍”。

“哦……”三人听完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个动人的故事啊,”小遥听得一阵的唏嘘,“可是,这西湖在什么地方?这菜的做法却又为何没有传到我们这里,要知dào

这元京城可是我大夏国最繁华的城市,只要本朝有的在这里可是都能找得到。”

“这我也不清楚了,当年我从一个老头那学到这道菜,他还给我讲了这么个故事,其他的我就没法解释了。”施天羽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说道。

“好了小遥,别为难人家了,”那绿衣年轻人低声斥道。

“哼,德行,不告sù

拉到,”小遥看来有些怕那个绿衣年轻人,狠狠地白了施天羽一眼。

施天羽暗自得yì

,看来这穿越也是有好处滴,随便弄个曾经世界里“西湖醋鱼”的故事就能蒙人。

这三人看似文静,吃起饭来倒是豪爽异常,只一会功夫,一条鱼就只剩下些鱼刺了。

“嗯,真好吃,”小遥放下筷子,一副意犹未满的样子,拍了拍那俊美年轻人说道:“平弟,怎么样?这次跟姐……哥哥出来的对吧,走遍这元京城,你这美食大家可吃过这种做法的鱼?”

“嗯,此鱼可冠绝元京城了,”年轻人斯文的用锦帕擦了擦嘴,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过奖了,”施天羽笑着说道。

“小子,你走运了,有我弟弟的这个评语,你这鱼可就是在元京城中就算是有了名号了,你怎么谢我们啊?”小遥笑嘻嘻的说道。

“好了,小遥,别闹了,”绿衣年轻人轻声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叶子,“今天多谢你的鱼跟故事了,我们下次再来搅扰。”

王康明的小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噌”的一下窜了过来,一把将金叶子抓到手里,“哎呀,这位客官,这顿饭可用不了这些,你看……”

“多的就算是赏你得了,”小遥在边上接口道。说完,嘴里低声的嘟囔了一句,“没见过钱的乡巴佬。”

“小遥,”绿衣年轻人面现愠色。

“哼……”

“店家休听他胡言,今日能吃到这道菜,也值这价钱了,”绿衣年轻人说完,冲着施天羽一抱拳,“告辞了,我们下次再来品尝你的手艺。”

“下次再来啊,”王康明手里攥着金叶子,两个眼睛已经乐得只剩一条缝了,人都已经出门了,还冲着人招手呢。

施天羽看着三人背影,若有所思。

这下子,王康明对施天羽是另眼相看,热情的招待施天羽吃饭。席间施天羽将那“西湖醋鱼”的做法交给王康明之后,王康明更是颂词如潮,只将施天羽夸成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少年有成之人物,把个胖子听得目瞪口呆。

对于二人习武的事情,王康明不但全力支持,还当场决定帮他们买一些训liàn

用具,最后,在施天羽走的时候,硬是塞给施天羽一只烧鸡,外加一条鱼,让他带回家吃,还一直将施天羽送出很远。

看着自己丈夫一反常态的表现,王李氏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孩子罢了,前些日子你还让富贵别整天跟他搅在一起,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个老娘们懂什么,这能一样么?以前他是什么?只是个小混混罢了,”王康明一脸兴奋地说道,“现在呢?他就是我们的摇钱树啊。”

“看到这是什么了么?”看着一脸不解的婆娘,王康明晃了晃手中的金叶子。

“金叶子啊。”

“这一条鱼就给我们赚了个金叶子,为什么?因为这在元京城是独一份,”王康明拍了拍口袋,那张施天羽口述,自己整理的秘方正安静的呆在里面,“有了这个,我们就等着收钱吧,咱这老店,又能红火起来了。”

“哎,对了,他不是说还要教我再做几道菜么?刚才怎么忘了提这茬了,”王康明突然一拍脑袋,想起这件事了,“哎呀,这么重yào

的事情竟然给忘了,我还真是欢喜过头了,不行,这事还得让富贵去提醒提醒他。”说完,急匆匆的奔后院找胖子去了。

施天羽拎着东西走出同顺客栈,沿着南关大街慢慢地往回走,一路上街旁的店铺、酒店、赌场、青楼俱都开门营业,照得街上灯火通明,一副繁华景象,施天羽暗自感叹,没想到在这个时代竟还有堪比后市的繁华气象。

不知觉间,施天羽来到一条岔路口,一边是通往自己临时栖身的破屋子,另一边是通向孟姨的小院,施天羽知dào

,在孟姨的小院里,一直留有自己的一个小屋。

想到孟姨,施天羽心中一阵的歉疚,这时候,不知她们是不是已经吃完饭了,小樱那丫头虽说勤快,可毕竟还是个孩子,也不知dào

能不能照顾好孟姨。

看看手中的东西,施天羽转身向孟姨家走去。这回馋丫头该高兴了,她也不知dào

多久没吃过这种东西了,想着小丫头狼吞虎咽的吃相,想起孟姨慈祥的笑容,施天羽心中涌上一股暖意,这就是家的感觉吧,这是自己前世一直想拥有而却从未享shòu

过的感觉吧。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通向孟姨小院的路因自己的心情也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施天羽忍不住哼起这首在前世人人都会哼唱的歌谣。

当走到一条狭长的胡同之时,身后一阵散乱的脚步声响起,施天羽回头一看,一群黑衣大汉蜂拥着冲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施天羽心中暗惊,却是神色不变,暗中提高戒备,冷冷的打量着围住自己的人群。只见这些人皆俱是身高马大,孔武有力的人物,俱是一身黑色劲装,衣服的左胸部位绣着一个枫叶,每个人的手中各拎着刀枪棍棒等家伙。

“不知各位包围在下,有何贵干啊。”施天羽冷冷的问道。

“小事情,只是问你几句话而已,”当先一人说道。

施天羽定睛观瞧,只见此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十,满脸的络腮胡根根倒立,一双豹眼,脸上满是横肉。脑袋上一根头发也没有,闪着油亮的光泽。

“请讲。”

“好,”来**声喝道,“是不是你今天当街让我们枫林武馆下不来台?”

“哼,一帮跳梁小丑,自其其辱而已。”施天羽冷哼一声,看来这是来找场子的。

“好,小子够狂,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条是跪下求饶,我们不但不追究你,而且还可以考lǜ

收你入我武馆,怎么样?”

“若我不答yīng

呢?”

“那就是一个字“死”。”

“就凭你们这几块料?”施天羽冷笑一声。“尽管来吧。”

大汉怒不可遏,将手一挥,一帮人蜂拥而上,手中刀枪棍棒并举,向施天羽袭来

第七章 怒火

看着这群黑衣大汉冲了上来,施天羽并未惊慌,像这种情况在前世也算是家常便饭了,手中的东西都没放下,就在人群中游斗起来。

那大汉并未参与围攻,而是站在外面观瞧,越看脸色越难看,只见那施天羽在人群中如游鱼一般,众人的攻击不但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几次反而差点误伤自己人。

大汉怒意上冲,虎吼一声,冲进人群,一对沙钵大的拳头快如闪电向施天羽袭去。

人群中的施天羽越打心中越是不耐,本来今天结识了振东武馆的武馆主,就没有必要跟枫林武馆的关系搞得过于僵持,心中还想着等拜见武馆主之后,让他帮忙从中转圜一二,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么”,而且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强龙”,还只是个无根的飘萍,任何一点变故都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没想到,枫林武馆并没想过要放过自己,看这些人的出手,招招不离要害,看来即便不是存心要自己的命也是要费了自己。

正想着,忽然感觉背后劲风及体,施天羽不及多想,身子猛地往前一纵,团身撞进身前一人的怀中,将那人撞飞了出去。

看到大汉出手,众人都收手停了下来。

“你们给我盯住喽,看我怎么收拾他,”大汉一击未得手,并未接着追击,吩咐众人道。

“小子,有两下子啊,我铁头张三最是喜欢你这种汉子,怎么样,加入我们武馆,之前的事情我们就既往不咎,说起来孙阳那个小子我看着也不顺眼。以你的身手,再加上我的举荐,我敢保证一个教头是跑不了的。”张三自顾自的说道,仿佛让施天羽加入是他的恩典。

“教头?给我个馆主干干,我还可以考lǜ

考lǜ

,”施天羽边说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街边,好在有油纸包着,不会脏了。既然人家不打算放过自己,要解决问题就要看是谁的拳头硬了。

“你小子是铁了心跟我们作对啊,”张三一摸油光铮亮的大脑袋,“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条街跟我们作对有什么下场。”

“那又如何?”施天羽不屑的摆了摆手,“你可知dào

惹了小爷我的下场如何?”

“如何?”

“就是这样,”施天羽突然起脚,宛若闪电一般正踹在张三的肚子上,张三“蹬蹬蹬”连退三步,脸色一阵发白。

张三,本名张二狗,外号“铁头”,当年与枫林武馆的馆主封贯征等五个人结拜,因排行第三,所以人称张三,此人乃是外功高手,一身肌肉坚若精钢,特别是他自幼习练油锤贯顶,据说曾经一头撞死过一头牛,在枫林武馆里,号称硬功第一。

众人见施天羽一脚将张三踹的连退三步,俱都面色大变。

“小子,找死,”张三面色狰狞,一声怒吼,扑了上去。

施天羽冷冷一笑,闪身躲了开去。虽说现在的这个身体不能与当年相比,可是自己那些在生与死的边缘所换来的战斗经验可还在,像张三这种身高体壮的肌肉男,若是单打独斗,施天羽有无数种方法能轻松虐死他,当年打黑市拳的时候,死在他手下的这种人物不在少数,当然,那时候自己更喜欢用酣畅淋漓的对攻将敌人打倒。

张三一阵急风骤雨般的快攻竟是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着,心中便暗自一沉,看来自己还是小觑对手了,自己恐怕在人家手里捞不着啥好处,转头看到一帮人还站着看二人过招,心中大怒,叫道:“你们这帮傻货,还愣着干什么?”

众人如梦初醒,又是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看着围上来的众人,施天羽怒往上升,看来今天想善了是不可能了,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施天羽的下手再不客气,在人群中下了狠手,一时间只听着“哎呦”之声不断,一会功夫,地上躺倒一片,不是捂着胳膊就是抱着腿,一时之间竟是都失去了战斗力。

张三目赤欲裂,打了这么多年架,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情,这施天羽滑溜的像条泥鳅一样,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气的张三“哇呀呀”怪叫:“小子,有能耐就别躲,跟我堂堂正正的比划比划。”

“你以为我不敢么?”收拾完了旁边的小喽啰,施天羽再没有闪躲,而是猛地迎了上去,只听得一阵仿佛金铁交鸣的声音,眨眼间,施天羽跟张三连对三拳两腿。

施天羽只觉得仿佛踢在铁柱子上一般,骨头都隐隐作痛,心中暗道,“看来下一步要赶紧加强地身体的锻炼了。”

张三却是一脸的震惊,要知dào

,即便是馆主封老大,也不敢这样跟自己实打实的对撼。这一来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再来。”

施天羽抖了抖酸痛的胳膊,心道:“傻了才跟你再来呢。”

张三一拳打来,施天羽左手一拨,却不防被张三一把抓住,施天羽右拳直取张三面门,张三又是猛然将他右手抓住,抓住施天羽的两手,张三面露狞笑,喝道:“小子,这回看你往哪里逃,让你尝尝我铁头的厉害。”

说着,他那颗油光铮亮的大脑袋只朝施天羽面门砸来。

这可是张三的绝活,自幼练就的油锤贯顶,那可是连牛都能一头撞死。

说时迟,那时快,张三只觉得手中一滑,施天羽的两手竟宛若泥鳅般从张三手中挣脱,在间不容发之际抱住张三的脑袋,左腿后撤,一侧身,顺着张三来势,一个过肩摔,整个将张三轮了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张三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间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施天羽掸了掸身上的土,将旁边的鸡和鱼拿了起来,看了看张三说道:“回去告sù

你们封馆主,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他放我一马。”说完施施然走了。

张三看着施天羽转身离去,心中是又惊又怒。真是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这么厉害,看了看躺了一地的人,有心想这么回去,可是又记起来时孙阳说的话,“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一定要除掉他。”

张三脑子一根筋,想事情比较爱钻牛角尖,看着施天羽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现如今已经跟这小子结仇,若让他一旦得势,在这条街上又怎么会有枫林和自己的立足之地,为今之计,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想到这里,张三伸手摸向身后。

施天羽正走着,突然感觉一阵杀气,这是自己多年来在生死边缘所练就的一种本能,猛的转回头,只见张三手中端着一张小弩,正要扣动扳机。

想也没想的身子猛地往后一仰,一只弩箭,贴着鼻尖飞了过去,惊出了施天羽一身的冷汗。

************************************************************************************枫林武馆,位于西城的码头边上,守着这个码头,枫林武馆自然是财大气粗。而那高大气派的门楼,更是透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

封老大名叫封贯征,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物,中等身材,笑起来一脸的和气。他经常喜欢穿着一身长袍,看起来倒像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可是知dào

他的人都知dào

,这封老大可是个最睚眦必报的人物。

当年,这封贯征乃是这南关大街上一个有名的混混,整天游手好闲,仗着一身家传的武功,到处惹是生非,一次竟惹到了一家武馆的头上,被人打出了南关大街。

可是几年后,他不但又回来,还带回来大量的人手,在这条街上开起了武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挑了当年将他逐走的那家武馆,那馆主一家看在这元京城呆不下去了,想回老家去,却不料在回家的路上路遇山贼,一家人全部丧命,大家虽然猜测是他干的,可是没有证据。一时间,封贯征名声大噪。这几年,他不知怎么竟然搭上了振东武馆的线,跟那武馆主的二公子好得像蜜里调油,现如今在这西城中也是号响当当的人物。

宽大的会客厅中,封贯征居中而坐,那孙阳在下首相陪,二人正神色轻松的喝茶闲聊。

“张三出去多半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封贯征皱了皱眉头说道。

“想是没找到人吧。”孙阳一脸的轻松。

“嗯,”封贯征点了点头,“你说这施天羽的功夫真是梦中所学?”

“据他自己说是梦中得一老者传授,”孙阳恭敬答道,“我本也不信,可是他这几天变化太大,非此不足以解释啊。”

“你说,他肯为我所用么?”封贯征皱着眉头说道。

“他要是个明白人,就不会拒绝这个提议,但是若真的拒绝,我们应该当机立断,否则,必是我等心头大患。”孙阳的眼中一丝阴狠之色。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你有些多虑啦,”封贯征摆了摆手,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孙阳,“你可是告sù

张三让他杀了那施天羽?”

“馆主,我……”孙阳忙站起身来躬身说道,“我只是不想留有后患罢了。”

“好了,老夫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杀了他倒是高看他了,”封贯征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这些读书人啊……”

“我……”孙阳低着头,脸上满是羞怒之色。

“那武老馆主很是赏识他?”封贯征沉吟了片刻说道。

“只是一面之缘而已,那武老馆主也只是一时动了惜才之念而已,只要做得干净利落,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的。”

“那就好……”封贯征点了点头。

孙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心中暗道:“小子,敢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是要付出代价的。”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值守的弟子闯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叫道:“不好了,馆主,不好了……”

封贯征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

“是……是张教头回来了,”值守弟子小心的看了看封贯征的脸色,说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是被人抬回来的。”

“什么?”封贯征跟孙阳猛的站了起来,俱都是面色狂震。

等二人赶到演武厅,只见躺了一地的伤号,而那张三更是凄惨。

现在的张三已经是个废人了,胳膊和腿被施天羽硬生生的折断,一支黑黝黝的弩箭正插在他的肩膀上,黑色外衣前襟被撕裂,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衫,内衫上是几个血红的大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是怎么回事?”封贯征猛地冲到张三身边,怒声问道。

“大哥,”看到封贯征,张三才宛若大梦初醒般,颤抖着声音道,“大哥,兄弟无能,我…我……”

封贯征暗吸了口凉气,这张三的本事自己最清楚了,他可是当年从在街上混的时候就跟着自己了,一身横练功夫,等闲十几个人根本近不了身啊。现在竟然被人硬生生的折断四肢,这……

“大哥,这人不可轻惹啊……”,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张三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发起怒来竟是如此的可怕,他头一次感到了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是他干的?没有别人?”

“就他一人,而且,他还说……”

“还说什么?”

“他会来找你的。”

第八章 以武会友

施天羽来得很快,不但快,而且来的声势浩大。

李老实是枫林武馆的元老了,他自武馆开张的第一天,就是武馆的一员,他的工作是看大门。

李老实名字叫老实,可是人却不老实,他的脾气可是不好,尤其是当有人在门前喧哗的时候。

可是现在的他,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咒骂着将那些敢在门前喧哗的人赶走,因为,实在是人太多了。

现在武馆的门前热闹的好像是菜市场,李老实看着门前黑压压人群,有些不知所措。

当先一个胖子,手中打着一杆大旗,旗是用不知从哪弄来的几块白布缝制成的,上面几个斗大的字:“以武会友”。

胖子正是被他父亲一早赶过去找施天羽的王富贵。

施天羽被那张三的一箭射的满腔的怒火,他本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当时就想将张三一干人等杀个一干二净。可是很快施天羽就平息了自己的怒意,杀人简单,可是这么多人被杀,一旦被追查起来,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若就这样算了,那枫林武馆只会以为自己好欺负,他们的报复就会越发的厉害,而自己又没有什么跟他对撼的本钱,为今之计,只有出奇兵了。

施天羽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踢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更重胜负。自古以来武功高低自然是拳脚决胜负,自圣祖皇帝大力推行武馆以来,武馆之间的争斗就时有不绝,慢慢的在这行当里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武馆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上门的挑zhàn

,但是比斗规则则由被挑zhàn

者选择。一旦挑zhàn

失败,挑zhàn

者必须当众向被挑zhàn

武馆磕头谢罪,而被挑zhàn

者一旦失败,必须关门一个月。

当年武馆刚刚盛行的时候,像这种踢馆的事情时有发生,而随着势力划分稳定,像这种事情越来越少了。

施天羽不想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上门踢馆,一是自己这么悄无声息的上门,说不定就被人关门打狗了,自己还没自负到可以一人独挑一个武馆。二是自己要通过踢馆来宣示自己的崛起,也为将来自己开设武馆打下伏笔。最重yào

的是,只要自己能从这次比斗中全身而退,即便是没有胜出,也会让自己名声大振,对自己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当一大早胖子屁颠屁颠送上门来的时候,就被拉了壮丁,二人找了几块白布,让小樱给缝了起来,然后由施天羽在上面写了“以武会友”四个大字,找了个竹竿挑了起来。

胖子挑着旗在前,施天羽紧跟其后,最后面的是顺子几个准bèi

跟随施天羽习武的年轻人。在这个时候将他们找来自然是施天羽的主意,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一次考验,最终只有顺子跟其他两个人咬着牙跟了过来。

作为天子脚下的百姓,元京城的人们最不怕的就是热闹,最爱赶得还是热闹,几个人往大街上一走,人们顿时来了兴趣,不一会工夫,就有无数的人知dào

有人要去枫林武馆踢馆,无聊的人们从四面围聚过来,等到枫林武馆门口,已是人山人海。

同时被惊动的还有振东武馆馆主——武宗元。

天刚放亮,武宗元就如往常一般来到演武场,这是他养成的习惯,一来活动活动筋骨,二来督促弟子们练武,这也是振东武馆能在元京城屹立这么多年不到的一个重yào

原因,振东武馆能在强手如林的元京城占有一席之地,武力一直是振东武馆最为引以为傲的根本。

正当武宗元打完一路拳法,开始指导弟子们的时候,弟子送进来一张名刺,他眉头一皱,认出了正是他刚刚送给那个施天羽的名刺,“这是怎么回事?”

“回馆主,门外来了一个年轻人,口口声声说要见你,还说事关重大”。

“让他进来吧”,武宗元挥了挥手道。

一会功夫,一个弟子将人带了进来,却是一个细高枯瘦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乃是顺子的拜把兄弟,名叫李玉贵,为人身高腿长,身轻如燕,最擅长奔跑,施天羽看他跑得快,为人又比较干练,就将这跑腿的活交给了他。

李玉贵过来是给施天羽送信来的,信中请武宗元出面做个公证,这也是施天羽准bèi

的一记后手。兵法云:“善用兵者,不虑胜而先虑败”,凡事要事先考lǜ

周全,若是自己就这么闯上门去,那枫林武馆若是个守规矩的还好,若是不守规矩,那就会有无数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在这个世界,自己毫无根基,唯一能让自己借重的力量就是那个对自己感兴趣的武馆主,只要能请动他出面,至少可以保证那封贯征不敢太明目张胆的使些小动作。

武宗元看完了信,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胆大、心细,孺子可教啊。”

打发走李玉贵之后,武宗元沉吟了半晌,吩咐下人道:“去把大少爷叫来。”

*******************************************************封贯征怎么想也没想到施天羽会用这个方法来回应他们,他的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疯了,以一己之力打上门来,他以为他是谁啊,他真的以为能打到张三在这里就没有人能收拾了他了么。

“大哥,放他进来,我们联手一起弄死他,”说话的是一个黑瘦矮小的男子,正是跟张三关系最好的刘璋,此人最为擅长的是一手暗器,人送外号“八臂罗汉”,为人最是阴狠。

“门外那么多人看着,人进来没有了,我们怎么解释?”封贯征冷冷的瞅了刘璋一眼。

看了看身边的这些个人物,封贯征暗自叹了口气,这些人虽说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都只是些好勇斗狠的人物,一到关键时候,就束手无策了,少有能替自己出谋划策的人,偶尔能出个主意,也是馊主意居多。

身边还是缺少帮手啊,心底暗自叹了口气,封贯征将目光投向孙阳。此人本是个落地的秀才,虽说为人心术不正,可是相比较这些个弟兄,也就是他还能给自己出点主意,这也是这些年来自己比较器重他的地方。

看到封贯征看向自己,孙阳心中暗自得yì

,“一帮只会使刀弄枪的夯货,这个时候还得看我的。”

“馆主,这施天羽胆大包天,胆敢自己送上门来,正是自寻死路啊。”孙阳拱了拱手,说道。

“哦?此话怎讲?”

“若是他经昨晚一事,有所警觉,我们今后想要对付他,则是增加了很多的困难,可是他以为能打败张三,就敢上门挑zhàn

,这可是他自寻死路了。”孙阳站起身来,侃侃而谈。

封贯征闻言精神一振,目视孙阳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想必大家都知dào

武馆之间的比斗可还是有些规矩的,当年为了保护那些个小武馆,要求凡上门挑zhàn

者,需按照被挑zhàn

者要求进行比斗。”孙阳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

“是啊,确有此事。”刘璋接口说道,“这个大家都知dào

啊,有什么?”

“那我来问你,张三的武力在我们武馆排名如何?”孙阳接着问道。

“若说当年,那可以说是顶尖的人物,也就是比封大哥略逊而已,”刘璋一条大拇哥说道。

“那现在呢?”

“现在就是不好说了,这些年太平久了,也是被酒色淘空了身体,比起武馆里那些个教习也略有不足。”刘璋想了想说道,他们兄弟情深,彼此倒是知根知底。

“那我们还有什么需yào

发愁的呢?我们可以设三阵定胜负”,孙阳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场可以派荆氏三兄弟以三才阵出战,他们三兄弟心意相通,最是擅长合击之术,他们以三才阵应敌,即便是馆主也不敢轻涉其锋,由他三人出战首场,即便是不胜也能耗费他不少体力。”

封贯征听得连连点头,这三才阵乃是自己从军阵中演化出来的合击之术,武馆平时要接些护送商队的活,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帝国中乱象已显,这占山劫道的也多了起来,这合击之术主要是用来防贼的,威力可是巨大,有时候一个三才阵可抵挡住十几个贼寇的进攻。

“这第二场呢,自然需yào

馆主亲自上场,能把张三打成这样的人,在武馆里也就是馆主才能力敌了。”孙阳笑着伸出第二根手指,“相信以馆主之威,收拾他自是不在话下。”

“若是第二场不利呢?”封贯征皱了皱眉头。

“自然还有第三场了,”孙阳摇头晃脑的伸出第三根手指,“这第三场呢,还得请馆主恕罪,因为我擅自做主,将张三昨晚被打的事情派人通知在宝禅寺的郭师伯了。”

“你何罪之有?”封贯征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的兴奋,“他老人家可曾说了什么?”

“郭师伯膝下无子,最是喜欢的就是张三哥,闻听他被人打伤,当即答yīng

今天过来,想必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孙阳气定神闲,一副稳操胜券的欠揍模样。

******************************************************眼看着日上三竿,枫林武馆竟然是毫无动静,其间只有那看门的李老头开了下门,接着又关上了。

旁观的人群或指指点点,或大声交谈,弄得武馆门前比那些个菜市场还热闹了三分。

“嘿,二哥,你瞧见没有,这次枫林武馆碰上硬茬了,听说啊那个施天羽昨天把那个狗头军师孙阳好一通揍。”在施天羽的不远处,两人正在大声交谈。

“可不是么,我就在现场啊,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黑子,被人一招打趴下了,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这真是怪事啊,前些日子,那个小羽还被枫林武馆的人打得人事不省,还是我家那个小子帮着送家去呢,怎么这才几天……”

“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人家可是有仙人借梦传授他绝世武功,那可是仙人传授啊。”

“真的假的?我说二哥你可不要瞎掰啊。”

“千真万确,这可是他亲口说的,而且是当着振东武馆主的面说的,连武馆主都承认了呢。”

“武馆主都认定了?那一定是真的了,哎呀,前些日子我还让我家那小子离他远点呢,回头要让我那小子赶紧找他去,也跟着学两手神仙传下来的功夫。”

听着四周传来的议论声,施天宇一脸平静的站在门口,事情自己已经都安排好了,下面的就要凭借自己的实力了,这么做虽然有些过于急切,但是只要自己战胜眼前这个拦路虎,自己就有了在这个世界自立的本钱,再说了,虽说这个身体还不是很强壮,可是有前世的那些个实战经验,这些个人还真没让自己放在心上。

正想着,“吱纽”一声,武馆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群青衣劲装的大汉簇拥着一人走了出来。

第九章 正面交锋

这些个青衣劲装的大汉,一个个都是身材高大,体壮腰圆,往那一站自然的带着一股子威风、煞气,看到这些人出来,本来热闹的像个菜市场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可见这枫林武馆在人们心中的分量。

“就是你要挑zhàn

我们枫林武馆?”封贯征神色平静,毕竟是见惯风Lang的人物,这点养气功夫还是有的。

“正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仿佛富家员外的中年人,施天羽还真是没法把他跟那个威震一方的人物联系在一起。

“我倒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是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吃奶去吧。”说话的正是“八臂罗汉”刘璋,话音一落,那些个青衣大汉顿时一阵的哄笑。

“可是枫林武馆心虚胆怯了?若是心虚害pà

,我自然掉头回去。”施天羽神色不动。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你不就是那个被窑姐儿养大的杂种么,敢来这里挑事,”封贯征身后转出一人,只见此人身材瘦高,一张马脸,一双筋骨虬结的大手,上面满是厚厚的老茧。正是武馆的首席教习,有“铁爪”之称的关云鹏。

封贯征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

这关云鹏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据说当年乃是一名独行大盗,被仇人追杀,奄奄一息的时候被那封贯征所救,现在是枫林武馆的首席教习,其一手大力鹰爪功可生撕虎豹,其身手不在封贯征的几个兄弟之下。

诸如张三等人已非复当年之勇,这些年花天酒地的,身子已经掏空了,即便是号称硬功第一的张三,现如今能有当年五六分之勇就不错了。

关云鹏二话不说,纵身一跃,一个大鹏展翅,手如鹰爪,直取施天羽面门。这要是抓实了,纵然不能在脸上抓出五个洞,也能撕下施天羽的一块脸皮。

旁边看热闹中有些胆小的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头?”施天羽冷哼一声,猛地窜了上去,身形竟是比那关云鹏还快了三分。在他落地之前已经抢到他的身前,双手一分,架开关云鹏的双手,右肩一顶,那关云鹏如腾云驾雾般被甩了出去。

关云鹏蹬蹬的后退了几步,被身后的人扶住了,满脸的羞意。

封贯征表情不禁一滞,这关云鹏的底细他是最清楚的了,比起自己的那几个结拜兄弟,还是略强那么几分。就算自己,也不能这么轻松的打败他。

这施天羽的身手真是深不可测,他的出手简洁、快速、有效,在心里封贯征已经将他的威胁度又上升了几分。

“小兄弟的身手果然厉害,”封贯征笑了笑,说道:“你确定是要挑zhàn

?”

“十分确定。”施天羽回答的毫不犹豫,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后退的余地。

看着一脸沉稳之色的施天羽,封贯征心里反倒是有些没底了,江湖中厮混了这么多年最怕遇上的就是这种摸不清底细的人,别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成了他人的笑柄。

“那你可知这挑zhàn

的规矩?”

“略知一二。”

“那好,既然这样,我们……”

“这么多人在这干什么?可是要聚众闹事?”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施天羽扭头一看,心中不禁一沉。

只见远处走来三人,俱是一身公差打扮,当先一人,中等身材,长的獐眉鼠目,远远地喊道。

元京城内,设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职责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这兵马司说起来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派出所。

来人名叫胡亦舒,因人长得獐头鼠目,为人又是欺压良善,背地人都称他“狐一鼠”。这胡亦舒本是西城的一个小混混,只是这家伙虽说长得不咋地,可是有个长得漂亮的姐姐,前些年他姐姐嫁给了西城兵马指挥司副指挥使梁泽成做妾,他也跟着混进了兵马司。因了这个缘故,在这片地头上他也算是号人物了,人前人后大家也都是胡爷胡爷的叫着。

“原来是你小子,”那胡亦舒先是跟封贯征抱拳一礼,转身呵斥道:“莫不是想要聚众闹事么?”

施天羽的前身也算是个小混混,平日里跟他打的交道也是不少,可是没少被他收拾。

“哎呦胡爷,您这可冤枉我了,我哪敢在您的地头上闹事?我这只是想与封馆主切磋一下功夫而已,”施天羽拱了拱手,笑嘻嘻的说道,“这些人都是要与我做个见证的。”

“你,就凭你?要跟封馆主切磋武艺?你够那个资格么?”胡亦舒不屑地说道,“赶紧的,把人给我撤了,该干啥干啥去。”

“怎么?我就不能挑zhàn

封馆主么?”施天羽说道,“当年圣祖曾立下规矩,凡武馆遇挑zhàn

者,凡借故不应战者,视为认输,我即已挑zhàn

,若是现在退走,恐怕封馆主也不会答yīng

吧。”

胡亦舒闻言一愣,转头看了看封贯中。

“亦舒老弟,确是如此,放他们过来吧。”封贯中点头说道。

当年圣祖启重视武力,大力推广武馆,平时也经常微服下去寻武馆比斗,这是一次他跟人比都时说的,包括挑zhàn

时规则由被挑zhàn

人提出等等,俱都是那是出自圣祖之手,只是几百年时间下来,不要说现在还按照规矩来的人,即便是知dào

这些规矩的也没有几个了,却不知这少年如何知晓这胡亦舒是封贯征派人请来的,枫林武馆能在这里站住脚,他们这些个地头蛇,自然要交好关系。

封贯征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请这胡亦舒。这施天羽既然能打残张三及十几号风林馆弟子,又敢光明正大上门挑zhàn

,可见其武技是相当的高明,这种人物自己怎么敢对他轻视?现在即便是自己对上他也不敢轻言就是稳操胜券,若万一有所闪失,对于武馆声望可是个极大的打击。而且这个年轻人倒是好算计,他没有独自一人前来挑zhàn

,若是那样的话,自己有无数种办法击败他或是直接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他很聪明的将消息散布了出去,这样自己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就不能使在他身上。而且现在大家都知dào

施天羽是来挑zhàn

枫林武馆,这时候跟他比试,无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其实都是胜了,他的名声一时间就会传遍西城。

封贯征这种**湖怎么会让人借了这个势,在众人商议如何应当的时候,他早派亲信徒弟先一步去请来这个胡亦舒,由他出面则可在不损及武馆面子的前提下化解这个事件——毕竟是官面上的人不让,可不是武馆不敢迎战,至于之后,暗中收拾掉他的手段那可是有的是。

只是让封贯征没想到的是这个施天羽竟然抬出圣祖的旗号,这时还要强行赶人,不比武馆就算是输了。

“狐一鼠,又在这摆什么威风啊,”正当封贯征要答yīng

下来之时,一个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哎呦,是武大人啊,小的给您行礼啦,”看到来人,本来不可一世的胡亦舒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脸上满是媚笑,“小的有什么威风可摆啊。”

人群分开,其中一人走了出来,一身文士装束,身材高大,看长相竟是与武宗元有六七分相像。看到此人,施天羽总算是放下心来。

来的正是武宗元长子——武庭恩。时任元京城顺天府推官一职,从六品,掌推勾狱讼之事。

“快滚吧,这里的事不用你跟着瞎掺和,”武庭恩笑骂道。这胡亦舒虽说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可是他的姐夫可是西城兵马指挥司副指挥使,跟武庭恩交情不错。

“得嘞,您忙,”胡亦舒笑嘻嘻地说道,转身领着两个手下走了。虽说这次得了枫林武馆的好处,可是现在却非是自己可以参与的了,也不算自己没出力。

“小民参见武大人,”封贯征赶忙施礼到,“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封馆主客气了,不才只是偶然经过此地,却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个趣事,”武庭恩摆了摆手说道,“我虽是文官,可也是出身武术世家,最近有多少年没有这种事情了,既然赶上了,不知可否让武某一观啊?”

“荣幸之至,”封贯中这个气啊,心说,你这是偶然路过么,怕不是专门过来给这小子撑腰的吧。只知dào

那武宗元对这小子感兴趣,却不知这老武家看中这小子哪点了,竟然派了这武大过来。

“小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武大人成全。”封贯征躬身施礼道。

“哦?何事?”

“恳请武大人为此次比武做个见证。”封贯征心想,索性我就好人做到底,随了你的心意。

“既然是封馆主一片盛情,我就勉为其难吧。”武庭恩转头问施天羽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意下如何啊。”

“求之不得。”施天羽忙躬身施礼。看来自己这注算是押对了,这枫林武馆虽说是名义上投靠振东武馆,可是暗地里也没少背着武家行事,而且枫林武馆正坐落在西城最大的码头—西水门码头,这里是元京城最大的货物集散地,这样一个重yào

的地方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武家怎么会不想法打压他呢。

枫林武馆的演武场面积相当开阔,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施天羽带着胖子领着顺子、李玉贵和吕立勇在演武场一角站定。

“请封馆主定下规则吧。”施天羽躬身一礼。

“好,既然你执意要挑zhàn

枫林武馆,我也不能敷衍了事,轻视于你,我就安排三项比试,请你见教。”

第十章 以力破力

“三项?”武庭恩在旁边听着,不禁瞅了封贯征一眼,一个年未及弱冠的少年,值得他如此重视么?难道他对自己没有信心?想到这里,心中一动。

施天羽倒是气定神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传承了几百年的武馆,自然会有些约定俗成的东西,而且据说有好些个都是自圣祖大帝传下来的,成为武馆这个行当的规则。对于这些规则,施天羽倒确实了解不少。

施天羽附体的这个原主人自幼酷爱习武,只是他的出身决定了他没有这个机会,虽说这些年大夏朝抑武重文,武者的地位并不高,可是也并不意味着一个被操持贱业之人养大的孩子会对他有过多的尊重。这些年来,他拜访了无数的武馆,可惜没有一个能收下它。

于是他就自己琢磨,有时也偷偷瞧人家习武,拼命搜集与习武有关的东西。他比较幸运的是,他的几个养母虽说不是琴棋书画俱佳的头牌,可也是精通文墨的女人,这使得他从小也能习字。这些年来,虽说没学到多少东西,可是关于习武的杂文轶事倒是知dào

了不少,这也是他能知dào

一些在武馆之间流传的规矩的原因。

而他最喜欢听的、看的就是前朝圣祖“铁血大帝”的故事。当年圣祖还是皇子的时候,喜好游历天下,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曾数次偷逃出游,在游历中结识了五位好友,这就是后期名满天下的五大元帅。当年这几人虽说志气相投,却在武功上谁也不服谁,而且身手又都在伯仲之间,及至年长互相之间仍是互不相让。圣祖言:“既如此,诸位何如将自己一身所学传扬天下,看将来谁的徒儿更强岂不更好?而且此举带动天下人习武热情,可谓是一举两得。”

因了这句话就有了流传了上百年的五大武馆,虽说近年来五大武馆不复当年的荣光,可是在这元京城还是举足轻重,现今的武馆好多都是传自这五家,像振东武馆就是从当年五大帅之一武云轩创建的云轩武馆分出来的。

当年可谓是盛况空前,以五大武馆为首,下面的小武馆也如雨后春笋,蓬勃发展,极大地提升了国人习武的热情。只是武馆多了互相之间的争斗也就多了,慢慢的就流传出了诸多的规矩,而且据说好多都是出自圣祖之口,这就无从考究了,可是毕竟这是为武人增彩的事情,就渐渐流传下来。

只是这枫林武馆提出的三项比试,施天羽却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的。这个据说当年由圣祖大帝提出挑zhàn

以三关为限的规矩,也是对挑zhàn

者的保护,否则派人车轮战,再高的功夫也会活活给累死。但是历来却很少有人用足三关,毕竟武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即便是三关赢了也不光彩,而若是输了,却是更增加了对手的分量。现在这封贯征摆出这么重视的架势,施天羽反倒更是警惕,这就说明封贯征在心中已经将自己最为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了。虽说自己轻松将张三击败,可是并不意味着枫林武馆的实力只尽如此,毕竟这张三当年“号称硬功第一”,现在也不知dào

过去了多少年,这其中的水分有多少也不是施天羽现在所掌握的。

演武场旁边,自有人摆上桌椅板凳,奉上茶果等物恭请武庭恩等人上座,待众人坐定,有人拿来一个沙漏作为计时。

“那就开始?”武庭恩看了看天时,对封贯征说道。

武庭恩本来是很不想跑这一趟的,虽说他不大待见这个封贯征,可是这枫林武馆的封贯征怎么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而且跟老二武庭义走得很近。再说一个被一群贱户养大的小子有什么资格去挑zhàn

他呢?而且这封贯征的一身所学在元京城也是能排得上字号的人物,挑zhàn

他,这不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举动么,却不知父亲为何这么重视。

可是带着一肚子的牢骚来到这里却发xiàn

枫林武馆竟是步步紧守,反倒是施天羽咄咄逼人,而现在枫林武馆竟然摆出让施天羽闯三关的规矩,这一般小武馆对抗大武馆派高手挑zhàn

时采取的方式,是封贯征这些年胆小了?还是这施天羽真的这么厉害?让武庭恩百思不得其解,到也将他的好奇心提了起来。

场中施天羽抄起了兵刃架子上的一根白蜡杆,而对面枫林武馆则是派出三个人,一人使枪,另两人则是一手刀、一手盾。

“此阵名“三才阵”,乃是传自军中的合击之术,这三人是亲兄弟,名为荆永、荆平、荆直,就有他三个领教一下,还请施小弟指正。”封贯征在旁边开口道。

“那就请教了。”施天羽也不废话,手中大棍一摆,直奔持枪的荆永的面门而来。

棍是百兵之首,施天羽也曾经钻研过棍术,当然不是那种武术表演的棍术,实jì

上现代武术并非只是那种好kàn

的“舞术”,真zhèng

得到真传的技击高手,等闲十几个人靠不了身。拳语说:“枪似游龙,棍若雨”。棍的特点似疾风暴雨,密而不疏。施天羽这根棍舞起来当真是风雨不透。

一上来的气势被施天羽遏制住,荆氏三兄弟有些狼狈的连连后退,四周顿时传来一阵的叫好声。虽说不许闲杂人等进来,但是有些好事的人爬上四周的树木,屋顶,远远看去倒是黑压压的一片。

持刀盾的荆平、荆直居前,持枪的荆永居后,在挡过施天羽一轮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之后,“扑棱”一生,荆永手中的丈八大枪宛若一条毒蛇,猛的吐出了他的毒信。

当年圣祖大力推广武馆,一是要推行尚武之风,保持大夏民族的武勇,还有个想法就是在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候,能紧急从民间抽调出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所以一开始五大武馆就教授一些军队中的协同作战的技法,这“三才阵”也是慢慢从这些军阵之中演化出来的。

封贯征知dào

若论单打独斗,武馆之中有把握战胜施天羽的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即便是自己上场也是在两可之间,所以第一场就派上了这“三才阵”,这荆氏三兄弟,相互之间配合默契,而且论单人的战力在武馆里也是前十之内。

枪如蛟龙,刀如雪花,施天羽一边游走,一边大为佩服。以枪主攻,以刀盾守护和支援,这种战法攻防一体,实在是犀利异常。不过在施天羽看来,也不是就破不了的。

在缠斗了几十个回合之后,施天羽突然爆fā

了。

在长枪突前,刀盾回撤之时,施天羽的大棍猛地拨开长枪,脚下发力,人如出膛的炮弹,猛的冲向右侧的荆平。

荆平没想到施天羽竟然快速突进,身形不稳,被施天羽合身撞在盾牌上,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当时就飞了出去。

撞飞荆平之后,施天羽身体一转,大棍“嗡”的一声,借势横着扫向荆永的腿弯,荆永的长枪突前,来不及转身,只听得“哎呦”一声,跪倒下来。

施天羽此时仿佛疯癫一般,一条大棍舞的“呜呜”作响,猛往荆直砸去,荆直只能努力的用盾来遮挡,随着“啪”的一声响,在连续的棍击之下,这面以青铜包裹的木盾碎成了两半。

封贯征脸色顿时一变,这是纯粹的以力破力啊,再找不出这个攻防一体的“三才阵”的破绽后,纯粹的通过压倒性的力量来击败这荆氏三兄弟,在封贯征的心中施天羽的威胁又大了一两分。

叫好之声顿时震天价响了起来。

施天羽耍了个棍花,将大棍收在身后,这棍是用白蜡杆做成的,硬度和弹性都是相当的好。

“第一局施天羽获胜”,看着施天羽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这荆氏三兄弟,武庭恩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两分。说完,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的封贯征:“封馆主没有意见吧”。

“封某输得心服口服,”封贯征拱手答道,只是心里这个腻味啊,这算是哪门子事,这振东武馆竟然给这个贱民撑开了腰。

还能是自己与二少爷走得太近了,惹得这武大少爷不高兴了?封贯征心中暗自嘀咕,看来今后还要与这大少爷多亲近啊。不过自己本来就没想到能赢下第一场比试,只是没想到施天羽会赢得这么轻松而已。

“不知这第二场有谁上场啊?”施天羽毫无形象的扶着大棍大声说道:“赶紧的上来,我好早早回去吃饭。”

看着施天羽一副嚣张的样子,封贯征也禁不住怒从心头生,正想站起身来上场,场上异变突生。

“阿弥陀佛,小施主,莫得yì

的太早,且让俺来会一会你,”仿佛天边响起一声炸雷,伴随着声音,一个胖大的头陀闯了进来。

第十一章 硬功与桩功

“你就是那个狂妄无知的小儿么?”这胖和尚一身的酒气,满脸通红,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再加上一脸的横肉,声势倒是惊人。

“你又是哪里跑来的野和尚?”施天羽冷眼瞅了和尚一眼,慢条斯理地答道。

“竖子无理,此乃宝禅寺的圆通大师。”一旁孙阳忍不住蹦了出来。

“你又是哪个林子里跑出来的猢狲,”施天羽不屑的扫了孙阳一眼。

“你……”施天羽一句话噎的孙阳说不出话来,却又毫无办法,自己这小身子骨估计一下也经不住。

“既然是宝禅寺的大师,却不知来这里作甚啊?莫不是宝禅寺乃是枫林武馆的产业?”施天羽看了看胖和尚,故作一脸不解的说道。

“小子,倒是好一张利口,”胖和尚声如霹雳,“废话少说,那张三可是你所伤?”

“什么张三?还李四呢。”施天羽自然是不承认,虽说能给自己挣点名声,可是当街伤人,就这一条,凭着枫林武馆跟那个“狐一鼠”的关系,就能将自己抓进去吃牢饭。

“小子,打伤我那徒儿,你以为不承认就行了么?”胖和尚一脸狰狞之色。

武庭恩闻言心中一惊,这张三其人自己可是太了解了,当年跟着封贯征,号称“五虎”,一身的硬功,尤其练就油锤灌顶,号称能一头撞死牛,当年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这些年虽说让酒色掏空了身体,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打伤的啊。怪不得这封贯征如此谨慎,能打伤张三的人,又怎么能是庸手呢?

想到这里,刚才对老爷子让自己来还存有的一点不满也如烟消云散,心中倒是对眼前的一战满是兴趣。

“那你这是来找场子了?可是我现在是在找别人的场子,你能不能在我找完别人的场子再来找我的场子?”施天羽笑着说道。

“哦?嗯?”显然胖和尚有些没转过弯来。

“圆通大师出家前乃是张三的恩师,我们一直待他如长辈。”封贯征见状,上前答道。

武庭恩倒是知dào

一些,这圆通俗家名叫郭天雷,乃是宝禅寺的俗家弟子,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在江湖中那也是有名有号的响当当的人物,当年因为酒后失手伤人避祸当了和尚,只是当了和尚那穿肠之物也没扔下。

“那就是说,这位圆通大师这场就算做第二场了?”施天羽斜眼瞅了瞅封贯征,一脸的讥讽之色。

“既然大师执意下场,我做晚辈的也不能拂了大师之意。”封贯征一脸的凛然之色。

施天羽心中暗自臭骂这封贯征,什么执意,这个死和尚肯定是你找来的帮手,现在倒是摆出一副孝子贤孙的嘴脸。

“那好吧,圆通大哥,小弟就陪你过两招吧。”施天羽一张嘴差点没把封贯征气死。

“费什么话你,接着吧,”胖和尚圆通大师郭天雷早就按捺不住,一个猛虎扑食直扑了过来。

施天羽身子一侧,手一翻,白蜡大棍挂着风声打将下来,毫没理会一旁封贯征惊诧的脸—这时候客气什么?又没说自己空手对他,有家伙为什么不用。

好个胖和尚,看着砸下来的大棍毫不在意,稍一侧身,大棍落在后背之上。

只听得“铛”的一声响,这根连那青铜包皮的木盾都能打碎的大棍,在砸到他身上之后断成了数段。

“好,不愧是有“铁佛”之称的郭天雷”,武庭恩鼓掌叫好道:“这十三太保横练可真是名不虚传啊。”

施天羽闻听暗自一笑,这可是武庭恩暗中对自己提点,算是对自己的示好之意。想他刚来时对自己一脸的不屑,看来刚才的一场比赛让他改了对自己的念头,凡事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说话啊。

“哼,”胖和尚郭天雷冷眼瞅了武庭恩一眼,手底下并未停下,仍是猛冲猛打。

闻听是十三太保横练,施天羽倒是一惊,这个功夫自己可是知dào

,当年自己可是非常的想学这门武功,这可是宝禅寺的镇寺绝学,据说修习之人必须是童子之身,一旦破了童子身,这功夫就散了,却是没想到这酒肉和尚是个不近女色的。

这时那圆通和尚郭天雷,宛若疯癫,暴风骤雨般得向施天羽袭来,施天羽一时间只能被动的招架。

一**势过后,施天羽只觉得两只手臂已经酸麻,毕竟这个身体还是没有经受过严格、系统的训liàn

,抗击打能力还有所欠缺。

硬抗且不是个办法,而且以现在这个身体所能承shòu的对抗强度,想要硬碰硬收拾了胖和尚,根本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施天羽的动作忽然一变,由以快打快的对攻,转为了以柔克刚的太极。

太极拳对于现代人来说可谓是熟悉极了,公园了那些个老大爷、老大妈打得就是太极,可是真zhèng

的太极拳威力极大。真zhèng

的太极拳乃是依据“易经”阴阳之理、中医经络学、道家导引、吐纳综合地创造一套有阴阳性质、符合人体结构、大自然运转规律的一种拳术,在太极拳中,最讲究的就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柔弱胜刚强"。

施天羽从小就喜欢李小龙,大家都知dào

李小龙曾在一代咏春拳宗师叶问门下学习过咏春拳,但是很少有人知dào

他的第一任启蒙老师乃是他的父亲。他自幼便随父习练太极拳,在他的哲学论文中曾清晰地阐述他的武术思想,完全出于阴阳两极的太极拳思想。因为这个,施天羽曾经专程登门拜访过许多太极名家,受益匪浅。

施天羽拳势一变,郭天雷顿时攻势一滞,他那些凶猛的攻势仿佛打在棉花上一般,有种无力之感。

武庭恩跟封贯征都是行家,看了这施天羽的拳法,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

这拳法看起来绵软无力,可是圆转无暇,威力巨大,郭天雷几次都被施天羽带动的脚步浮动,这种拳拳打到空处的感觉真是让郭天雷有种吐血的感觉。

施天羽也是不好受,虽说借力打力是太极的根本,可是那也要能借的了啊,虽说每拳都被自己卸掉大部分力qì

,但是这郭天雷每拳都仿佛重逾千斤,施天羽现在的这个身体还是很弱,也是被震得气血翻滚,看来自己还是有些过于大意了,总以为现代武术乃是取几千年武术之大成,再加上科学的分析和总结,必定是在这世界顶尖的武学,可是这些天来所接触到得武技每一个都与现代中的那些武术有着本质区别,更加的简介、注重实效,让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武术有了更深一层次的区别,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冷兵器称王的时代,人们对武技的要求更偏重于实效,这也让施天羽收起了一些轻视之心。

一时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场中二人拳来脚往之声。

郭天雷越打心里越是吃惊,虽说练的是硬功,身体强壮,可是毕竟已是过了壮年,体能越来越下降,再加上又好这杯中之物,身体已经是大不如之前了,只是这张三乃是他最喜欢的的徒弟,虽说当年这张三破了童子身,没能学成这十三太保横练,可是一身的硬功也是自己手把手手教出来的,这些年自己避居宝禅寺,这孩子没事请安问候,让没有子嗣的郭天雷倍感欣慰,现在被人打成这样,自己怎么能不出头呢?

本以为自己定能手到擒来,却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是如此扎手,若是不小心自己的一世英名就会在今天毁于一旦啊,一时间竟是有些骑虎难下。

郭天雷一犹豫手底下就不如之前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再说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虽说年轻时身体的底子打得好,可是也熬不过岁月无情啊,这些年避入宝禅寺也是因为非复当年之勇。来时痛饮了一顿酒,借着酒劲又让自己恢复当年之用,可是这会下来,酒劲一消,人也有些懈怠了。

苦苦的撑过郭天雷的一波波攻势,施天羽突然觉得压力一减,本来凶猛的攻势缓了下来,心中暗自一松:“看来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内功之类的,再强壮的汉子也不能保持这般疯狂的攻势如此之久,现在他必是体力不继了,那就算你倒霉了。”

正在郭天雷犹豫着怎么能体面收手的时候,施天羽的拳法突然一变,竟是一连串的快攻,郭天雷一时犹豫被施天羽顿时抢了先机。

与郭天雷的大开大阖不同,施天羽的攻击更为刁钻,拳拳不离人体要害,这十三太保横练虽说是硬功,但是也护不住全身所有要害部位,电影中练得只有一处罩门那只是胡扯。作为一名优秀的职业杀手,施天羽对人体的各处要害部位那是了如指掌,一时间让郭天雷手忙脚乱起来。

“二位且请住手”,说话的却是武庭恩。都说旁观者清,他也看出来二人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只是施天羽还有一场要打,早早停手当能多保留些体力,既然父亲让自己来暗助此子,自己当然要做点什么了。

闻听此言,二人颇有默契的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打到这份上,都知dào

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到对方,郭天雷天性也是凉薄,又是成了精的人物,这一番交手也让他知dào

了施天羽的分量,自然不会因为一个自己喜欢的徒弟跟人家瞎命得死磕,施天羽也惦记着还有一场要比,自然更是不会多费体力。

武庭恩笑着说道:“二位暂请住手如何?我看圆通大师这十三太保横练当真是威猛无比,施小弟能接得下来也是相当的不错,二位一时间倒也分不出个高下,不如就此住手算作平手如何?”

郭天雷对施天羽怒目而视,脸上阴晴不定,心中却是转了不知多少个念头,自己气势汹汹的过来,若就是这么走了,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

“当然了,若真是这位小兄弟打伤令徒,就让他改日登门给您请罪如何?”武庭恩自然知dào

郭天雷心中的心思,这时要给他个台阶下。

“圆通大师武功盖世,天羽自是敬佩得很,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自当亲自登门赔罪。”施天羽这时候自然不会拂了武庭恩的面子。

“哼,小子,看在武大人的面子上,这次就放你一马。”郭天雷黑着脸膛说完,转身佛袖而去。

看到郭天雷虎头蛇尾的走了,封贯征顿时满脸的黑线,这就意味着最后一场必须要胜,而且是要压倒性的完胜,若是自己不小心打了个平手,那枫林武馆就算是输了,自今日始,武馆就要封馆一个月,这种耻辱可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

“封馆主,这最后一场贵馆派何人出战啊?”武庭恩慢条斯理地问道。

“就由老朽来会会这位小兄弟吧。”封贯征面沉似水。

“敢问这次所比何物?”施天羽说道。

“梅花桩!”封贯征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到这个施天羽不禁头大了,若说一击致命、潜伏杀敌,施天羽自不怕任何人,这些方面他是专家,即使是技击格斗,虽说这个身体还有待训liàn

,可是以自己前世的格斗经验,自是不怵任何人,可是现在是在这种高有半米的桩上打斗,这个可就是勉为其难了。

封贯征面带冷笑的看着施天羽,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崛起的是如此之快,让大家都是震惊不已,可是一个人也许能在短时间学到一些杀招,可这梅花桩却是没有十几年苦功不行,说起来自己的身手相比郭天雷还略有不足,要想赢得这局。就需yào

在这些地方上想点办法。

看着封贯征从容的跳上梅花桩,施天羽一阵苦笑,看来自己想的还是过于简单,能混到封贯征现今的地位的人,哪个不是老奸巨猾?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是输了,也是打成平局,只要是不输的太惨,今天这场比试对自己来说就是打赢了,对于元京城的人来说,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敢于挑zhàn

枫林武馆,这本身就是一个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更何况是还能与他站成平手呢,只是这个消息就能让自己一夜之间名满元京城。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现在自己需yào

的是如何将这最后一场比试完成而已,实在不行就跳下来认输,已算是给了枫林武馆一个台阶,目的已经基本达到,凡事还是要预留一线的好。心中打定主意,施天羽也是从容跳上梅花桩。

这梅花桩施天羽也只是当年跟人切磋武艺的时候才见过这个玩意,当时到时特意了解过一些,多少对这个梅花桩还有些了解。

这梅花桩与施天羽记忆中的一样,共有72根木桩,“梅花圈”外面的36根木桩是按照八卦阵势排列的,分阴阳五行、四大方位,每根间距0.75米、1米不等,有阴桩和阳桩之别,如果踩错方位,根本走不进里面的“梅花圈”;而里面的“梅花”则按方位分为虚桩和实桩,虚桩打进土的部分十分有限,站在上面摇摇晃晃,稍不注意便会落下来,中间的36根木桩摆成6朵梅花(一根为花蕊,五根为花瓣),外面还有36根木桩将梅花围住。

站到桩上,施天羽不敢乱动,牢牢地站在桩上,这一世的施天羽也曾练过马步扎过桩,下盘还是很有力,施天羽又是只求无过,当即稳稳地立在桩上等封贯征来攻。

第十二章 名声初显

就在大家都以为年少气盛的施天羽跟封贯征会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却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在全力抵挡了一阵封贯征的攻击之后,施天羽很不小心的踩到“虚桩”,从桩上掉了下来,只是他的演技差了一点,掉的太过虚假,说是掉,不如说是跳下来的好。

这场自然是枫林武馆胜了,只是封馆主的脸色似乎又黑了几分,心中暗骂施天羽,没想到年纪不大奸猾的很,见好就收,早知这样还不如一场定胜负,在这梅花桩上,自己可以发挥十成十,那小子估计也就能发挥八成的实力,这可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当武庭恩宣bù

双方打成平手的时候,封贯征的脸上反倒是甚是平和了,这时候再闹些事出来也于事无补,反倒留人笑柄。双方都很有默契的说了些没有营养的话,也很默契的没有提什么磕头赔罪或是关门闭馆的事情。在外人看来这次上门挑zhàn

就在轰轰烈烈的开场,紧张刺激的中场之后,突然就虎头蛇尾的收场了,四周的闲散人员带着一丝的不满纷纷从树上、墙上和屋顶上爬了下来,三三两两的汇聚到茶舍酒馆继xù

展开讨论,至少有一点大家都不会怀疑,明天至少整个西城甚或是整个元京城都会在谈论一个人,那就是施天羽。他的出身,他的经lì

——梦中拜师,还有这次虎头蛇尾的挑zhàn

,对于高度具有八卦精神的元京城人来说,还有谁能比得上施天羽更有意思呢。只是那可怜的枫林武馆自然就是不可避免的沦为了衬托红花的绿叶,以大家的丰富想象力,当这个事情传到最后,还不定被改编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这也是施天羽最希望达到的效果。

“天羽真是好身手啊,”现在的武庭恩再看施天羽已经是亲热的仿佛一家人了。

“大人过奖了,”施天羽躬身深施一礼,“若无大人援手,今天结果如何尚未可知啊,还要多谢大人。”

“天羽太过自谦了,以你的身手,他们又如何能伤得了你呢,”武庭恩的语气中透着亲热,“更何况家父一直很是赞赏你啊。”

“武馆主谬赞了,小子实在是惶恐啊,改日定当登门拜谢,”施天羽连连拱手。

一番寒暄之后,武庭恩挥手离去,虽说是个文官,可是出身武术世家的武庭恩平时行事倒更像个武人。

在枫林武馆众人那杀人的目光注视中,几人施施然地返回客栈,这种新闻一向是传得快,一路上人们指指点点,让胖子有种异样的满足感,要知dào

胖子长这么大从没如此扬眉吐气过,那写着“以武会友”的大旗一直高举在头顶,回到客栈的时候,差点没把他胳膊给累断了。

客栈中早已得到消息的王康明王掌柜早早的给他们开了个单间,摆了一桌酒菜给他庆功。

“大叔这菜也太过丰盛啦,这怎么好意思呢”,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施天羽连忙推辞。

“天羽你这么说话可就见外啦,你跟富贵那是什么关系啊,难得你今天露了脸,当叔叔的怎么不得表示表示,难道是嫌弃我的手艺么?”王掌柜板着那张大胖脸说道。

“是啊,天羽,我爸可是不轻易请客啊,你这面子可是够大的啊,”小胖子边说便冲着施天羽挤眉弄眼的笑。

“臭小子,有这么说你老子的么,”王掌柜笑着给了小胖子一个爆栗,“天羽啊,别的就别说了,你们小哥几个好好的吃一顿,我就不陪你们了,省的你们觉得我老头碍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好啦,你们吃吧,还有那个“西湖醋鱼”没做好,一会给你们端上来。”王掌柜笑着走了出去。

施天羽坐下后环视了一圈——胖子,王富贵;顺子,李永顺;细高枯瘦的李玉贵,大家都叫他“猴子”和身高马大的吕立勇,这些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开始的班底了。

看着这些人,施天羽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面前的是一张张略显稚嫩的脸,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孩子啊,在现代的世界还是整天只想着怎么玩,看到读书就头疼的小太阳,在这个世界可都算是家中的准劳力了。可是不管怎么样,这还都还是孩子,可又有什么办法,以自己的地位,有这些人跟着已经是不错了,好在今天的一战,让他们士气高昂,一个个看着施天羽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之意。

“天羽,你说你最后一场怎么能让他们呢,应该狠狠地揍他们,让他们关门一个月,看他们以后还敢嚣张,”胖子王富贵一边夹起一块大肥肉塞进嘴里,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相对于胖子的随意,旁边的几个人就略显拘谨了些,一个个虽垂涎于满桌的好菜,可是看施天羽没动筷子,其他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坐着,听到胖子的话,都不禁点头。

“你也就是个只知dào

吃的夯货,”施天羽笑骂道,“你以为我真的能在那桩上打赢他么?”

“难道还能输给他?”胖子惊诧道。

“嗯,”施天羽点了点头,“还是他赢得把握大些,若是在平地的话,你以为我会放过他。”

“可是我们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能输的样子,一开始你打的也很有章法啊,而且你输得也很假,人家拳头还离着你好几尺远呢,你就跳下来了,”顺子疑惑地问道。

“呵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施天羽得yì

的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你们想啊,你们看着以为我是故yì

想让,别人能看不出来么?”

“高啊,”“猴子”李玉贵接口道,“这场本来我们就赢面不大,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输,而我们即使是输也是打平而已,天羽你这样输给那封贯征,大家还以为你不是赢不了他,而是故yì

相让,给他留些颜面——实在是高。”

自己只是略微点拨就能看出问题所在,施天羽对李玉贵的看法又高了一层。

“菜来喽……”,随着一声喊,王掌柜的亲自把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身后一个小伙计抱着两坛子酒,“有菜无酒怎么是庆功呢,这是店里自酿的老酒,你们今天尽情的喝。”

一顿饭只喝的五个人倒下两对半,最后还是听着信过来凑热闹的小樱丫头生拉硬拽的将施天羽拉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是施天羽心情最为轻松身体最为忙碌的日子。

王康明自是不消说了,捡到施天羽这么个宝又怎么会放过去,拉着施天羽给他出主意。在施天羽的指点下,王掌柜将客栈中正对门的一扇墙重新粉了一遍,找人在墙上将那“西湖醋鱼”的故事写在墙上,又对照做好的“西湖醋鱼”画在墙上,也不知王康明从哪找来的画家,画的那鱼仿佛真的似地,让人一见就有了食欲。施天羽又教了几个可口的凉菜,一时间慕名而来的食客络绎不绝,同顺客栈人满为患,把个王掌柜乐的,一双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干脆成了一条缝。

习武的场地也是有了眉目,王掌柜的赚了钱心情大好,不但将那场地无偿提供给施天羽,还简单的拾掇出一间房给施天羽住,最后还不忘弄了些刀枪棍棒、石锁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有些模样了。

这个院子不久就热闹了起来,随着施天羽的名声传扬了出去,慕名上门学艺、较量切磋的就是络绎不绝,只是真zhèng

想留下来的倒是十几岁的少年居多。虽说闻道有先后,可是很多人还是不习惯拜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人为师,所以几天下来,倒是有十几个半大小子整天跟着厮混。

每天早晨,施天羽带着顺子等几个人领着这十几个小子跑步,跑完步就开始基本素质训liàn

——俯卧撑、仰卧起坐、举石锁、跳绳、青蛙跳等等,几天下来,胖子是死活不跟着练了,那十几个小子也就剩下三五个,倒是顺子几人坚持了下来。

虽说大家坚持着跟着练,可也不是没有牢骚——大家都见过施天羽的出手,简洁迅速、一击致命,可是现在只是做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连最起码的扎马步也没有一个。

施天羽咱那个世界绝对是搏击的顶尖高手,在施天羽的理解中,无论现代的散打搏击还是古代的各种流派,其先决条件就是人,人的基本条件就是自身的素质,一个人学了哪怕是再多的技巧,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支撑,也不定就能打过一个粗通拳脚却是身体强壮的普通人。搏击首要的是什么?是一个人的反应速度、抗击打能力和击打力量,其次才是搏击的技巧和对抗性的经验。

施天羽并没有跟这些人解释什么,这也算是对这些人的考验,一个没有信心和恒心的人,是不值得施天羽在他身上Lang费事件和精力的,走了更好。

施天羽的房间中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这些也是王掌柜免费赠送的。其实施天羽手中倒也有些钱,一是那天打完张三等人从他们身上搜的;还有就是这些天收徒弟人家给的礼金,这也算是白赚的,因为没用他教了几天就都跑光了,好在是自己跑的也没好意思来找他要,这些钱加起来也有个几十两银子了,算是施天羽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桶金。只是这几天王掌柜太过热情,让施天羽没机会花钱,只是让小樱拿了些给孟姨抓药。

房间虽然简陋,但是干净、整洁,这都要归功于小孟樱,小丫头勤快着呢,将施天羽的房间收拾得干干静静。施天羽并没有回去跟孟姨住在一起,毕竟孟姨的住处也很挤,只是经常地回去看看,陪着孟姨说说话,经过几天的休养,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可以下地随意走动了,只是还不能干重活。

施天羽端坐桌前,运笔如飞,一行行漂亮的小楷跃然纸上,他的毛笔字师从欧体,欧体楷书骨气劲峭,法度谨严,于平正中见险绝,于规矩中见飘逸。这倒不是施天羽没事练字玩,而是他对于这些天比武的总结,这也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每次行动前做好计划,行动后认真总结,他多年来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而毫发无损,这事后总结也是一功啊。自穿越以来,自己一直认为经过现代科技改进的现代武学已远远超越流传千年的传统武学,可是这几天的经lì

已经改变了自己的观念,在冷兵器时代经过血与火验证过的传统武学,又怎么回事那些看着好kàn

的花架子呢,也学只是在流传中散失了而已。

正当他认真思考的时候,自门口传来一阵的喧哗之声,一个清脆而又有些耳熟的声音远远传来:“施天羽呢,让他出来!”

第十三章 女名飞燕

正当施天羽想着是谁的时候,“噔噔”脚步声响动,伴随着一阵如兰似麝的香气,一个火红的身影闯了进来。

施天羽定睛一瞧,心中却是一乐,来的非是别人,正是那天马受惊了的盛飞燕盛大小姐,身后还跟了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

今天的盛大小姐打扮的让人眼前一亮,仍是一身大红衣服,腰间一条丝带将那纤腰勒得不盈一握,越发显出两条修长的美腿。

以现在的审美观来说,盛飞燕是绝对的模特身材,身高腿长的盛飞燕在后世足可以秒杀一切眼神,可是施天羽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上,像她这种身材的女人可是不好一件好事,美女大家都喜欢看,可是没有人喜欢找个比自己还高的女人,特别是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不会喜欢能给自己压抑感的女人,即便是在生理上的也不行。不过人家好像已经定了亲了,自己这是瞎操心了。

“哎呀,盛姑娘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施天羽自嘲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我说今早房上的喜鹊怎么一个劲的叫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

“没空我就不能过来了?”盛飞燕横了施天羽一眼,突然感觉这样说话过于暧昧,粉脸不禁一红。

“啊……是是是,”看着盛飞燕微红的脸,施天羽心中也不禁一荡。

“不知盛姑娘登门有何见教?”施天羽的心中有些打鼓,自己跟这个小辣椒可是没什么交情,不但没有交情可是还有些过节。

“当然是……要债啦,”盛飞燕看着施天羽,笑得好像是盯着鱼的猫。

“完了,果然是来要债的,”施天羽苦着脸想到,自己失手将她的马给弄死了,本来这小娘们还挺大方的说不用赔了,没想到还是找上门来了。那可是马啊,相当于后世的小轿车,在元京城,一匹普通的马也要十五两银子,而一匹战马价格则要翻上一倍,像她骑得这种纯种良马,价格还要高,自己哪里赔得起啊。

看着苦着脸的施天羽。盛飞燕心底倒是一阵的畅快,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弄得灰头土脸下不来台,可是又无法发作,父亲虽然溺爱自己,可是却是持家甚严,若是自己纵马伤人,便是父亲也要严惩自己。自己当时发怒也只是平时骄纵惯了,再加上一时惊吓,心底其实早已经知dào

自己错了。这次父亲让自己登门认错,“哼”,才不要跟他认错呢。

“还记得我当时跟你说了什么了?”看着施天羽期期艾艾,挠头摸脑袋的样子,盛飞燕压着满腹的笑意说道。

“记得,记得,”施天羽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连声的说道,“你说我欠你分人情么。”

“那你可想好怎么还了?”

“但凭盛姑娘吩咐。”施天羽回答的那叫一个痛快,心中暗道只要不让我掏钱就行。

“那好,”盛飞燕“扑哧”一笑,让施天羽心中升起不妙的念头,“那我就跟你学武好了,不过我可不要当你的徒弟。”

“这……这怎么行?”施天羽当时就头大了。虽说在大夏朝男女之防还没有后世历史中那种“男女授受不亲”那么森严,有些武馆中也招收女弟子为一些达官贵人的内眷们看家护院。可是让盛飞燕这么个大姑娘整天跟这么些半大小子厮混在一起,那像个什么样子。再说了,不是都说这盛小姐可是跟武二少爷定了亲,自己好不容易跟振东武馆拉上关系,可不希望因为这盛飞燕搞砸了。

“您还是换个要求吧,”施天羽苦着脸说道,“我这三角猫的功夫怎么能入你的法眼?再说了令尊盛馆主可是元京城数得着的高手,我哪敢卖弄。”

“我那匹小红马可是我爹花了五十多两银子买的,你说……”盛飞燕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施天羽,眼中满是捉狭的笑意。

“我……我给……我给不起,”施天羽这个郁闷啊,他还真是不好意思赖这个帐,尤其是赖美女的帐,可虽然自己手中有了点银子,但也不够还账的啊,这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哎呀,那怎么办啊?”

“行,我教你,”施天羽一咬牙一跺脚认下了,人家大姑娘家的都不怕,自己怕什么,再说以自己的训liàn

方法,这大小姐能坚持下来才怪,“不过,你要是坚持不下来,那可不怨我。”

“那不行,想怎么学可是要我说了算。”盛飞燕头一昂,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施天羽顿时满脑袋的大汗。

想到这里来学武倒也不是一时间的头脑发热,盛飞燕虽说出身武术世家,可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孩子整天打打杀杀的也不为世人所喜,所以尽管父亲很是疼爱自己,却也是对自己学武一事不置可否,而母亲更不必说了,整天念叨自己,一副怕自己嫁不出去的样子。这个施天羽能在奔马下救人说明他人品不坏,身手不错,再加上听说他竟然敢一人前去枫林武馆挑zhàn

,那枫林武馆馆主封贯征的身手可是连父亲也是交口称赞的,所以盛大小姐就兴匆匆跑了来。

看着一副奸计得逞样子的盛飞燕,施天羽暗笑着摇了摇头,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啊。其实盛飞燕到他这来习武对他来说利大于弊,最起码这广告效应那就是大了去了,而且平常有个大美人在身边晃来晃去多养眼啊,想到这里,施天羽又不禁看了一眼盛飞燕前凸后翘的身材,暗赞一声好。

送走盛飞燕之后,施天羽想了想往孟姨家走去。

来到孟姨家,却没有看见孟姨,只有孟樱小丫头一个人在家发呆。

“羽哥哥,你怎么来了?”看到施天羽回来,小丫头喜出望外。

“怎么你在家?孟姨呢?”施天羽爱怜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母亲被叫去帮忙了,过些日子就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人手不够,”小樱说道。

“可是她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呢。”施天羽皱了皱眉头。

“唉,以我们的身份,还有什么要求的,”开朗的小丫头头一次蹙起了眉头。

青楼女子本就是贱籍,虽说现在孟姨脱了籍,可是迫于生计又只能依附于青楼生活,小丫头也是从小就在青楼里跟着那些个红牌姑娘学习弹唱,下一步也是要操此行业,又有什么社会地位呢?

看来自己要加紧努力了,怎么说也要让孟姨母女过上好日子,不光是为了曾经这个身体的主人,这些天的相处,也让自己这个当年的孤儿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咦?你不是应该跟着那个叫什么来着……”施天羽挠了挠头,想不大起来小樱现在跟着怡红院里学习弹唱的那个头牌姑娘叫什么名字了。

“什么啊,哥哥,你不是很喜欢小小姐么,怎么这会反倒想不起她的名字了。”小樱嗔怪道。

施天羽这才记起来那位头牌名叫苏小小,在元京城中也是数得着的红牌,当年曾经受过孟姨的恩惠,所以一直来也很照顾小樱,她跟小樱也算是很好的姐妹。

“那怎么没去学啊?”曾经的施天羽喜欢苏小小不等于现在的施天羽会喜欢,“**无情、戏子无义”,一直以来施天羽都这么认为,你能指望一个整天周旋于男人之中的女人会轻易的付出自己的感情么?

“宁心阁的头牌柳嫣儿得了一首好词,你知dào

么?那可是有四小才子之称的沐清尘所作”,小樱的眼中闪出了星星的光芒,让施天羽一阵的不舒服,“两天前小小姐受邀赴宴,那柳嫣儿凭着这首词压了小小姐一头,再说马上就要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了,这两天小小姐闭门谢客,忙着准bèi

诗词歌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小小姐也知dào

娘亲最近身体不好,就让我回来照顾,却没想到娘亲被叫去帮忙了。”

“四小才子?难道还有四大才子么?”施天羽记得在那后世最为出名的就是江南四大才子。

“是啊,这四小才子乃是去年才评出来的,至于四大才子那可是众望所归,四大才子之首就是当今首辅楚云飞。”说道楚云飞的时候,小樱满脸俱是敬佩之色。

就如同在后世的歌手,若想出名就要有一首成名歌曲,这些个红牌姑娘若想出名,也需yào

有好词,一首口口传唱的好词自然能得到那些饱读诗书的官绅士子们的青睐。

“你跟那苏姑娘感情很好么?”施天羽暗想不就是词么,自己随便从那些个流传千古的词句中随便摘上个一两首就能让那四大才子也要拍手称赞。

“那是啊,小小姐待我可好了,我们可是比亲姐妹还亲呢。”

“我这里倒是有两首词,要不你拿给你小小姐看看,说不定比那个什么沐清尘能好一些呢。”施天羽试探着说道。

“哥哥,你也会写词?”小樱的眼中满是不信。

“呵呵,你忘了哥哥可是做过一个神奇的梦么?”施天羽不禁汗颜,自己虽然自幼也跟着孟姨学过一些诗词,可是水平可能连小樱都赶不上,不过他现在可是有杀手锏。

“对了,哥哥曾经在梦中梦到过仙人,难道那仙人不但教你武功,还教你诗词?”小樱顿时也兴奋起来,“那你赶紧帮帮小小姐吧。”

“教倒是没教,只是听过那仙人吟过几首诗词,我还记得两首,也不知dào

是不是曾经有人写过的,一会我写出来你看看……”

拿着施天羽写好的两首词,虽然惊诧于施天羽的字有了很大的长进,小樱还是一口气读完了。读完了这两首词,小樱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声叫道:“哥哥,本来我还不大相信你做的梦,可现在我信了,这样的词也只有仙人才能做出来啊,就算是那楚首辅也不一定能做出这样的词来。”

施天羽微笑着看着小樱,没想到这小丫头的诗词水平还挺高啊,让个不懂诗词的人看了,可说不出这种话来。不过,这两首词当让也对得起这个赞誉,毕竟是流传千年的千古名篇。

“哥哥,你……我……我不管你了,赶紧告sù

小小姐去,她一定会高兴死的。”话音未落,小丫头已经跑了出去。

第十四章 敲打

施天羽根本就没有考lǜ

他这两首词所能带来的轰动,在他想来无非就是被那些风流士子们夸赞一番,有那热爱诗歌创作的还会打探是谁人所作,甚或是有些心怀嫉妒的还会嘲笑一番。在他心里倒是更担心这两首词已经存世,不过看小丫头的模样不像。不过自己也不怕,梦中仙人所吟之诗,以自己可是毫无关系。现在自己是十分满yì

自己的智慧,如此完美的借口,既能解释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奇怪之事,又给自己罩上了一件神mì

的外衣,增添了几分神mì

之色,关键的时候还可以混个神棍当当,简直是一举数得。

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靠着抄诗词来提升自己的名声,这是很多穿越客都喜欢干的事情,只不过这种事偶一为之还行,还可以说是灵光一现,自己要是弄个几十篇,非被人怀疑不可。那些个千古流传的诗篇都凝结着作者对于人生的感悟,没有经lì

过而写出名传千古的诗篇的几率不大,以自己的年纪写出饱经沧桑的文章,怎么能让人不怀疑呢?

施天羽自己可是知dào

自己的水平,虽说当年在学校语文学的也不错,偶尔还能写两首酸掉牙的现代诗,可是让自己跟那些个饱学鸿儒、风流文士们吟诗答对,自己可是万万不行了,还不如自己藏拙的好。再者说这个世界与自己所知dào

的历史也只是到了夏朝才有所不同——本该是由宋结束了五代十国之乱,却改为了夏朝,自己若是抄了这宋朝的词曲,谁知dào

会不会蹦出来个王安石、欧阳修、柳永之类的名人出来指证自己是抄袭,这样假托仙人之名让人在半信半疑之间更是加深自己的神mì

色彩在愈发神mì

的色彩之下,自己的形象就会愈发高大。

******************************************************只不过现在的施天羽还没有什么高大的形象,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振东武馆的门房里—前次那李玉堂能很快见到见武馆主是因为持了人家给的名刺,只是人家收了去就没再给回自己,所以呢这次的求见施天羽就只能客客气气的跟门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了。

上次借助振东武馆的力量成功的让枫林武馆吃了个憋,但是这并不表明自己就已经是振东武馆的信重之人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可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mìng

导师列宁告sù

我们的真理,所以施天羽的心态摆得很正,不管振东武馆的武馆主因为什么原因对自己青睐有加,自己一定要保持恭顺的态度,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态度决定一切。

比武结束后第二天,施天羽就曾登门拜访,只是可惜的是武馆主有事出去了,只能留下谢礼回来了。今天听说武馆主已经回转,施天羽马上登门求见。

*******************************************************振东武馆的前厅甚是宽阔,一进门正中摆着两张太师椅,两张太师椅中间是一张暗纹茶几,茶几上方墙上挂着一幅中堂,上写一个斗大的“武”字,字写得铁画银钩,刚健柔美。

太师椅上精神矍铄的武宗远武馆主端坐其上,下面两人站立相陪。其中一人正是当天赶往比武现场的武庭恩武大公子,而另一人二十左右的年纪,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只是眼神满是狠厉之色,大大的破坏了他的形象,此人正是武家的二公子武庭义。

“父亲,那施天羽正在门房之中等候,不知是否要召他过来?”武庭恩躬身说道。

“不急,我相信他有这个耐心,”武宗远端起身边茶盏,用茶盏拨了拨茶叶,轻轻地缀了一口,不紧不慢的的说道。

“就是,一个被贱人养大的孩子,有什么值得父亲见他的,我去把他轰走,”武二少眼神中狠厉之色愈甚。

“胡闹,”武宗远一声低叱,“我有说过要把他赶走么?”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败家子,整天除了花天酒地还会什么?”武宗远的手指头差点戳到武庭义的脑门上,“你说你整天价交往些什么人?那个封贯征也就是投你所好,拉你下水,你说,你们背着我干什么了?”

“我们……我们没干什么啊,我们只是意气相投而已,”武庭义抬头瞅了瞅武宗远,横了横心说都,“那封馆主为人厚道,也有意以我们马首是瞻,父亲为何要助那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野种?”

“厚道?好一个厚道,拉我的儿下水就是厚道么?”武宗远的眼神愈加的凌厉,“我来问你,你在水门胡同藏得那个女人怎么来的?”

“啊……父亲……我……”,武庭义闻听脑袋里“嗡”的一下,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来了?那我来说吧,那个孙阳帮你出得好主意,以赌博拉那女子的父亲下水,让他借下高利贷,然后让他将女儿抵债,是也不是?”武宗远猛的一掌拍在身边茶几之上,梨木茶几竟是被他一掌拍碎。

“父亲恕罪,孩儿一时色迷心窍,上了那孙阳的当,还请父亲恕罪,”武庭义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亲,二弟也是一时的糊涂,再说也是那女子的父亲不争气,好好地非要去赌,再说不是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么,大不了将那女子迎进门来,虽说二弟尚未娶亲,但是未娶妻,先纳妾也是有先例可循的,无伤大雅。”

“哼,我武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都是这些年让你母亲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外面游手好闲,你看你哥现在都已是六品的官身了。”武宗远长叹了口气。

“孩儿也是不甚明白为何父亲如此的青睐那施天羽?”武庭恩不解地问道。

“你觉得施天羽此子怎样?”武宗远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此子武功高绝,那天他绝对是掩藏了实力,我觉得他的真zhèng

实力当不在苏师叔之下,而且其为人思虑周密,行事谨慎,当是非常人。”武庭恩想了想答道。

“看来你真是细心的观察了他啊,”武宗远点头称赞道,“那天我观他出手,他的功夫可以概括为稳、准、狠,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他这种毫无花巧的功夫有些类似于军中用于战场厮杀的招式,这也是当天他引起我兴趣的地方。”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相对于一个有意向我们靠拢的枫林武馆,这施天羽的分量还是低了点。”

“其实不然,”武宗远摇头说道,“此子绝不只是如您所说的那么简单,从那天他与那孙阳在街上的冲突开始,他就是将一切的条件都利用到每一分。”

“哦?”

“我来问你,一个人要想很快出名有什么快捷的方法?”

“当是……当是……”,武庭恩脸色一变,“难道他要挑zhàn

枫林武馆只是为了自己博个名声?”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武宗远微微一笑。

“只是这有些太过于……疯狂了,我还以为他是因为被枫林武馆追杀而奋力反抗呢。”张三率人追杀施天羽反被人家打伤了的事虽说当事双方都明智的保持缄默,可是以武家之能自然清楚。

“此子行事自是谋定而后动,要不他也不会巴巴的跑到这里来求我去做个公证,”武宗远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可若是我们对他毫不理会,那又怎样?”

“这就是他要闹得满城风雨的缘故,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至少他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而一旦他能获胜,那效果就会成倍扩大,即便是如这次一样只是打了个平手也一样让他名声大噪。不过,此子做事还是留有分寸的,凡事留有余地,要不那天最后也不会平静收场。”

“好了,你出去将他带进来吧,”武宗远挥手道,“我们晾晾他,让他谨守本分就可了,这种人也不能太过于放纵,否则以后再想管束可就是难了。”

就在施天羽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话跟那门子说的时候,一阵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施天羽精神一振。

“劳施兄弟久候了。”

“怎么敢劳动武大人的大驾,天羽真是惶恐之至,”看到一脸笑意的武庭恩,施天羽忙抢步上前深施一礼。

“施兄弟太过见外啦,我辈习武之人就不用跟那些个酸儒一般了,”武庭恩豪爽的说道,全然没有一个文官的自觉。

施天羽一脸恭顺的的跟在武庭恩的身后,穿过前庭的演武场,向后面的正厅走去。

振东武馆的演武场比枫林武馆的要略大一些,场上几个武术教头正分头带着弟子们或是操练、或是讲解,一切都是井井有条,让施天羽十分的眼热。

施天羽边左顾右盼边暗自感叹,眼见着就要走到武馆前厅,突然一声大吼响自耳边,“小子,来接我一招,咱们比试比试。”

话音未落,施天羽只觉得一阵风声自脑后传来。

第十五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说时迟,那时快,施天羽一矮身,猛的向前一蹿,身体在空中一个转身,落下时已是看清了来人。

来人并没有想停手的意思,如影随形般跟了上来,施天羽先机已失,只有在那宛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拼力格挡,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苏师叔,您老这是干啥,快快停手。”武庭恩在旁边急得直叫。

出手偷袭的正是那天与武宗远一起的魁梧男子,此人乃是武宗远的同门师弟,也是振东武馆的首席教头,姓苏单名一个宁字,其修liàn

的“铁布衫”乃是与那“十三太保横练”齐名的硬功。

“住手,”随着一声威严的低喝,武宗远走了出来,而那武庭义则是一脸恨色的跟在身后。

“哈哈哈,”伴随着一阵长笑,苏教头纵身跃出战圈,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小子,行啊,”苏教头走上前去,亲热的拍着施天羽的肩膀,“反应够快的啊,不错、不错。”

施天羽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胳膊,苦笑着说:“苏前辈您太抬举我了,不是我反应快,是您的嗓门太大。”

“太过胡闹,施贤侄上的门来就是武馆客人,有如此的待客之道么?”武宗远低声的训斥苏宁,苏宁却是面带微笑毫不在意。

“我这师弟为人好武,施贤侄还不要见怪啊。”

“岂敢,岂敢,能有机会跟苏前辈交手也是在下的荣幸。”

“行了吧,你心里还不知怎么骂俺呢,”苏教头哈哈一笑,“这些天都传言你小子跟那宝禅寺的郭和尚打了个平手,俺本来还不信,当年那个夯货跟俺比斗,俺也是好不容易才胜了他。虽说这些年他整天沉醉于杯中之物,那武艺倒退了不少,那也不是谁都敢跟他过招的。不过你能跟他打个平手,俺现在倒是信了几分。”

众人来到客厅就坐,施天羽自是先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感谢之情,一时间气氛倒甚是融洽,只有那武庭义气哼哼的看着他,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贤侄……老夫就托个大,称你一声贤侄,”武宗远笑着止住欲起身的施天羽,“听说你现在已经开始收徒了?”

“其实也不算是收徒,几个以前的伙伴想跟着我学几招拳脚,我就借了同顺客栈王掌柜一处不用的院子——没想到有些人听了上门来跟着学,都说愿意交这学费。您也知dào

,我也是穷人来着……”施天羽边说边看着武宗远的脸色。

有道是行有行规。这武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在元京城中若是想开个武馆,首先要先在官府报备,再由官府下发凭证,也就相当于现在的营业执照,而办理这个凭证的地方就是元京府。其次还需yào

同行的认可,在元京城中,现在就有大大小小几十家武馆,竞争也甚是激烈,若是没有一个够分量的武馆予以撑腰,能不能开下去还真是两说。

“我观你的拳法,当真称得上是稳准狠,不知贤侄对这武道有何见解?”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施天羽毫不犹豫地答道。

“哦?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庭中俱是知武之人,闻言都是面色凝重。

“只这十二字,天羽贤侄足可开馆授徒了,”半响,武宗远长出了口气,说道:“只是不知是你所领悟的,还是有人传授?”

“以我的天分哪能领悟出来?此乃梦中仙人所授,”施天羽赶紧祭出杀手锏。

“哦?真有神仙么?”旁边的苏宁开口说道,“俺却是不信。”

“师弟,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不要瞎说。”武宗远瞪了苏宁一眼,伸手端起茶杯。

看到武宗远端茶送客,施天羽赶紧起身告辞。

“天已正午,施贤弟可有兴趣赔我喝上一杯?”走出武馆,武庭恩开口说道。

“怎能让武兄破费,当由小弟做东才是,”施天羽正想着怎么能跟这武庭恩搞好关系,毕竟这武馆之事还需yào

他帮忙—开武馆的凭证可是那元京府开的。闻听武庭恩邀自己吃酒,施天羽不禁大喜。

“你?还是算了吧,别一顿酒把你吃成穷光蛋,”武庭恩笑着说道,“今天那怡红院的苏小小跟宁心阁的柳嫣儿在盛丰楼斗法争名,你我兄弟且去凑个热闹。”

*****************************************************元京城的繁华让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施天羽也是赞叹不已,尤其这饮食业生意兴隆,城内茶坊酒肆遍布大街小巷。仅“正店”(大酒店)就有“七十二户”,这类大酒店往往“绣旌相招,掩翳天日”;像胖子家的那种“脚店”、“茶坊”则是不能遍数。

盛丰楼就是那“七十二家正店”之一,虽说比起排名第一的樊楼远远不如,可是其环境布置、门面装饰和器具陈设极其讲究、豪华。

在夏朝的士大夫阶层流行“歌伴宴”,这点与曾经lì

史中的宋朝极似,士大夫们边喝酒边赏乐,高兴时还会即兴做诗赋词。歌妓也有才学冠绝的,色相好、技艺高,且才智、学识和艺术趣味都非常出众,她们的雅趣、婉约也让这些自命风流的士大夫为之倾倒,和这样的绝世美女或是才女同桌共坐齐续佳话,岂不非常Lang漫而又惬意?

因着士大夫们的喜好,整个元京城也就流行起来,无论贩夫走卒,但凡能请得起酒的,不管是否文人雅客,俱都附庸风雅的请些歌妓歌舞助兴,由此也带动了青楼业的发达。

元京城内大大小小的青楼不下百座,只是那有些名号的也只有三十六家——怡红院跟宁心阁俱在其中,只是排名垫底。这三十六家青楼每年在九九重阳节举办“选花魁”,每年选定的花魁则是身价倍涨。今年“选花魁”的日期渐近,各家的红牌姑娘都是急着准bèi

,好在花魁大赛上一举夺魁,而一首好词也是能让姑娘们名声大振必要条件。

“据说现在一首好词已经涨到十金的价格,”待众人落座后,武庭恩说道:“就这个价格也还是求不来那些个风流士子的诗词。”

“十金?”施天羽暗自惊叹,这可真是大手笔啊。我们知dào

一般情况来说,一两金子约合十两银子,一两银子约合一千钱,也就是一贯,那十两金子就是百贯,而在夏朝实jì

情况却非是如此。

夏朝的工商业前所未有地发达,因此货币需求量也前所未有的庞大,而且白银的产量和进口量却是不高。我们知dào

一般朝代千钱为一贯,等于一两银子,但是夏朝因白银存量偏少,银价不断上涨,在今朝基本上要两千钱当银一两,我们以一千五百钱来计算,元京城一斗米折钱三十文,这十两金子可买米五百石,一石米折换到现在相当于六十六公斤,足够一个壮劳力食用两个多月,这还是管饱的情况下。而在元京城,普通十几口人的官宦人家,一月的开销也就是五、六千钱而已,这样算来,这十两金子可够这样的人家三年之用。即便是在后世,折算到人民币,这十两金子也值十一万多元,够三口之家两三年的花用了。施天羽心里盘算着,不禁暗自咂舌。

“这算什么?”一旁一个中年文士接口说道,“当年现今首辅楚云飞楚大人一首词可是这个的数倍之多,若是现在他肯写的话,百金都是少的。”

说说话的是武庭恩的幕僚,姓杜名立山,是个久考不中的落地秀才,说起这些来,满是艳羡之色。

“叫俺说也就是吃饱了撑的,有那十金不如弄点好酒好肉,那多爽快,却来听这哼哼唧唧的小曲,哼……”。

“还是苏教头说得痛快,”施天羽笑着附和,心中却暗道,这位倒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强盗风格啊。

“哈哈,施贤弟倒也是豪爽的性格啊,来,喝酒……”武庭恩大笑着说道。那杜立山仰头将杯中酒干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屑之色。

盛丰楼分前后两进,他们所处的是后院的二楼,楼下大厅除了摆放些桌椅外还有一个二尺多高的小高台,今天那苏小小要跟柳嫣儿在这高台之上斗法。

现在虽然时辰未到,但是无论楼上楼下已是座无虚席。

在施天羽他们对面的房间里,武庭义跟四五个人围坐在桌前,那枫林武馆的封贯征跟孙阳赫然在列。而他的身边则是一个相貌英俊,但是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庭义你就别垂头丧气啦,不就是被你爹训斥了一顿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的小侯爷,感情不是说你啊,”武庭义兀自气愤难平,本来那施天羽登门,自己还想着好生羞辱他一番,没想到竟遭到了一番训斥,“真是不知那小子怎么就这么让我父亲看重,却是让封馆主受了委屈了。”

“不敢,不敢,是封某无能,怎么会怨天尤人呢?”封贯征拱手道,“只是武馆主有些误会我等了。”

“无妨,些许小事而已,”武庭义知dào

说的乃是诱人赌钱买其女儿之事,“再说我们又未逼迫于他,封馆主就不要挂怀了。”

“倒是庭义你要小心了,我可听说伯父准bèi

给你定亲的那个盛飞燕最近可是老往那跑啊,你可别让人将那头汤啖了去,”那小侯爷笑着说道。

“他有那个能耐就让他抢了去,我倒是要谢谢他。”

“这话怎么说的?我看那盛飞燕可漂亮的紧,”小侯爷倒是有些惊诧。

“那有什么用?长得那么高,到了洞房,是我骑她,还是他骑我”,众人闻听顿时一阵的哄笑。那盛飞燕身材高挑,而这武庭义身高略矮,若是站在一起,还没有盛飞燕高,整天面对这种女人,武庭义怎能受得了。

正说笑间,门帘一挑,一人自外走了进来,只见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风神秀异,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哎呀,清尘你可算是来了。”小侯爷一见来人喜出望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可是把哥哥我等得好苦啊。”

第十六章 天下第一比武大会

一阵丝竹之声响起,几名舞姬在台上翩翩起舞,施天羽看了大是惊奇,这就是相当于后世的热场吧,真是想不到这夏朝的娱乐业已经是如此的发达。

随着丝竹声响起,二楼包厢的窗户纷纷打开,施天羽当时就看到了对面包厢内的武庭义等人。

“小侯爷也有如此雅兴?”武庭恩见到那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扬声说道。

“原来是武大人啊,”那年轻人微微一笑,“今日有二美争艳,我怎能不来?”

“看来武氏兄弟之间并不和睦啊,”看到武庭恩跟那年轻人寒暄了几句就各自落座,那武庭义却是躲在后面没过来跟他大哥打招呼,施天羽暗自想道。

“那可是靖安侯世子林世平?”中年文士杜立山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看到施天羽一副不解的样子,武庭恩给他解释道,“这靖海侯林家乃是世袭的侯爵,林世平是靖安侯世子,也就是下一代的靖安侯。这林小侯爷的母亲又是当今圣上的姑姑永庆公主,为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再加上为人豪爽,在元京城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只是不知这老二怎么跟他搅合到了一起。”

施天羽向对面望去,却见那小侯爷正跟身旁一名风流倜傥、卓尔不群的年轻人相谈甚欢,“武兄,那小侯爷身边的年轻人是谁?”

“这都不认识?”杜立山不屑的瞥了施天羽一眼,“四小才子之首,今科状元沐清尘。”

“哦?他就是沐清尘,果然一表人才啊。”施天羽想起小樱说起过,那柳嫣儿就是得了这沐清尘的诗作才压了苏小小一头。

又是几杯水酒下肚,下面已经换了两帮歌姬,那苏小小跟柳嫣儿仍未露面,看来还要一会,这让施天羽一阵的气闷。见惯了后世那种场面宏大的歌舞表演,再看这些古典的舞蹈,只觉得昏昏欲睡。

正想着怎么跟武庭恩开口提办武馆凭证的事情,武庭恩却开口问道:“天羽今后有何打算?”

“正想让武兄得知,小弟有意开设武馆,将那梦中老人所授发扬光大。”

“哦?这样啊。”

“小子,不是俺瞧不起你,这武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开的,”苏宁笑着拍了拍施天羽的肩膀,“就说这开馆的凭证就够你办的。”

“这是为何?”

“要想办理凭证至少有两个条件是必不可少的”,武庭恩接口说道。

“却不知是哪两个条件?”

“首先你要有至少两家武馆为你作保,没有人给你做保,你是无法在官府报备的,其次你要有足够多的钱,”杜立山冷冷的接口道。

“需yào

多少?”

武庭恩伸出五根手指,“至少五十贯,这仅仅是需yào

向官府缴纳的钱,再加上上下打点,至少要百贯上下。”

“这么多?”施天羽到吸了口冷气,脸上满是沮丧之色。

“天羽倒不必担心,武馆报备是要到元京府,为兄怎么说也在那担着官职,还是有些办法的,只是需yào

找两个作保的武馆罢了。”武庭恩安慰道。

“唉,”施天羽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之色,“不过即便是武兄能帮我找来作保之人,这百贯钱我也是出不起啊。”

房间中的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

“其实为兄也有一事相求,不知……”武庭恩打破了沉静。

“武兄怎么如此客气?但讲无妨。”

“希望天羽能暂时加入我振东武馆。”

“这……”

“你且听我说完,”武庭恩挥手说道,“我们并无意逼贤弟,只是今年的演武大赛临近,我们人手不足,前次护送一路北上的商队遇上了马匪,伤折了几个兄弟,其中有两个本是准bèi

上场的,现在却是伤重……”

“武兄看重本不应该推辞,只是……”

“贤弟多虑了,”武庭恩笑着说道,“想是贤弟还不清楚这演武大赛规则。”

听了半天,施天羽终于明白了这演武大赛是怎么回事。演武大赛的历史要追溯到圣祖大帝,当年五大帅分别成立五大武馆:武云轩的云轩武馆、柳随风的随风武馆、蓝永清的永清武馆、司马楚才的楚才武馆和李天泽的天泽武馆,这五人都以自己名字命名武馆,从一开始就是存了争胜之心,每年各家各出五名弟子,最后按输赢排定名次,本来只是他们一时兴起的比赛,慢慢的就演变成了每年一次的演武大赛。这些年五大武馆人才凋落,下边的武馆多有乘势崛起的,这每年一次的演武大赛就变成了各武馆之间的争斗——五大武馆已经不再参加了,他们仍然在名义上保持当年的尊荣。

“每年根据成绩会排定名次,这是各家都十分重视的,毕竟谁都想到排名第一的武馆学艺,排名靠前的武馆自然能够招到好的习武苗子。”武庭恩长叹了口气,“为了能有个好名次,各家都是各显其能,一开始还都是自家子弟,后来有些武馆为了能有个好成绩,就招揽江湖中一些成名人物。一家招,家家招,后来一致同意允许招揽非武馆人员参加,但是不能超过两人,所以你也不要着急。”

“如此小弟当以尽自己绵薄之力,”施天羽起身深施一礼。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贤弟吃亏,比武结束之后,贤弟的武馆凭证当包在我身上。”武庭恩伸手拉住施天羽。

“小弟在此先谢过武兄了,只是怕有负兄长所托啊。”

“贤弟谦虚了,以你的水平这元京城中敢说稳胜过你的人可是寥寥无几啊。”武庭恩笑着拍了拍施天羽,“来,喝酒。”

“却不知比赛由谁承办?”施天羽对于这个比赛倒是甚为好奇,忍不住问道。

“说起来我还发愁呢?”武庭恩苦着脸说道。

“哦?这是为何?”

“这比赛是由每年的第一名举办,去年振东武馆侥幸得了个第一,今年的演武大赛就由我们承办。”

“咦?这是好事啊,”施天羽惊奇道,“却不知武兄为何发愁?”

“实在是举办这比赛所耗银钱甚多,以我们武馆的实力也是甚为吃力啊。”

“这怎么会?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啊?”施天羽更为惊奇,在现代举办这样大型的比赛,那些个举办方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赚钱?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施天羽更加奇怪了,“你们一般都是怎么举办的?”

“就是大家凑在一起一场一场的比呗,那还能怎么比?”听了施天羽的话,武庭恩不禁有一丝的期待。

“有观众么?”

“都是各家的弟子。”

“为什么不放开来比呢?”

“放开来?这……”武庭恩还真没考lǜ

过这个问题。

“是啊,往大里搞,让人们来看,人越多越好。”

“可是那样的话就能来钱了?”武庭恩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拉赞助啊,”施天羽毫不犹豫地说道。

“赞助?啥意思?”

“就是让人出钱给我们办这个比赛。”

“小子,这可是白天呢,”苏宁瞪大眼睛仿佛看白痴一般,“谁没事吃饱了撑的给我们钱。”

“商人言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自然会高高兴兴的出钱的。”

“看来,贤弟是胸有成竹了,却不知如何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出钱来?”

“首先将这演武大赛的名字改一改,改为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施天羽语出惊人。

“天下第一比武大会?这个名字听着倒是提气,只是这样改改就行了?那些个奸商就能乖乖送钱过来?俺却是不信。”苏宁插话道,脑袋摇得像是拨Lang鼓,那杜立山也是一脸的不屑。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

正在这时,一声清场锣响,跳舞的歌姬退下,四周顿时一静。

“来了,”武庭恩精神一振,“贤弟,我们先看看二位头牌的风采,待看完我们回去再详谈。”

看着武庭恩一脸兴奋的样子,施天羽也不禁对接下来出场的二人满怀期盼。

先自出场的是宁心阁的柳嫣儿,浦一上场,就让施天羽有种惊艳之感。

慢束罗裙半掩胸,蝉翼罗衣白玉人。柳嫣儿身着一袭半袒胸的大袖罗衫,头发盘成‘惊鹄髻’的润娇玉,额间一点梅花妆的花钿,红唇皓齿,凭添几分清丽。她的身材曲线曼妙异常,既觉丰腴、又觉苗条。丰腴的是臀、苗条的是腰、修长的是腿、高耸的是胸,凑在一起偏无一点突兀。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如洞箫般悠扬,带着一丝女性特有的磁性的声音响起。施天羽可是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词牌,那词儿一唱起来也听不明白几句,就见武庭恩凝神听着,微微点头,估计这词儿写的还是不差的。

那声音悠悠扬扬,如遏行云,音质澄净空明,十分动听,一曲歌罢余音绕梁,好半晌楼上楼下才齐声喝彩。声震屋瓦。

对面房间中众人俱是对着沐清尘道贺,想是这首词也是沐清尘所作,那沐清尘端坐正中,脸有得yì

之色。

“看来今次苏小小又败了,”武庭恩惋惜的摇了摇头,“其实比较起来无论色艺才,二人都是相仿,只是今次有沐清尘相助,在这词曲之上,苏小小就略学了一筹。”

“怕是未必啊,”施天羽笑了笑,心道有自己的两首词打底,他的词算个什么,自己选的词哪一首不是能流传千年的千古名篇。

看了看对面的沐清尘,身体也很想知dào

当那沐清尘听了这两首词会有什么表情。

苏小小跟记忆中的样子,今天这佳人居然没有盛装而来,她只穿一袭月白色浅饰竹梅图案的软袍,一头秀发散开云鬓,用一根杏黄丝带松松地挽住,恰似在闺房中一般闲逸,懒梳螓首,青丝半挽,双腕如藕,瞳如点漆,那一张娃娃脸儿刚刚沐浴过,奶白如玉,天然稚纯。

纤纤十指划过琴弦,一抹清泉水从她指下铮铮流泻而出,同时一缕悦耳悠扬的歌声从她口中传出,与那悠雅的乐曲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第十七章 不是我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琴声铮铮,声音空灵,一词歌罢余音袅袅仿佛仍在耳边萦绕不绝。

一时之间全场一片静寂!

人们仍沉浸在苏小小那空灵的歌声中,在人们眼前显现的是一个落魄的人,他有着孤寂的心、思乡的情,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了不知多少不能倾诉的孤寂与凄婉!

良久……

“好!”不知是谁第一个鼓掌叫好,顿时整个酒店内欢声雷动。

小侯爷林世平的包厢中,沐清尘面色大变,喃喃自语道,“这是何人所作?这是何人所作?有此人在前,我怎敢称才子?”

此时大家都知dào

,今晚的胜负已经毫无悬念,让大家兴奋跟期待的是,这首词是何人所作,大家更为兴奋的是明天又有一位新人将名震京城。

二楼包厢中唯一一个掩着的窗户这时也已打开,一个面如冠玉、身材修长的中年文士一人独自端坐桌前,身后只有一老仆站立伺候。

“此人有过何种经lì

才能写出如此直诉人们心灵的诗词?”中年文士看着苏小小,低声自语道,“这次还真是出来对了,如此诗篇即便是自己曾经做过的诗词,也只有那么一两篇能与之媲美。”

“楚首辅?”那小侯爷跟武庭恩同时发xiàn

了那中年文士。

“什么楚首辅?”施天羽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

“现今的当朝首辅楚云飞——当年的京城四大才子之首,他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武庭恩低声说道,“天羽你少待片刻,待我前去拜见楚首辅。”

看着慌慌张张走出去的武庭恩,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从古至今都是一样,对于上官,下面的人最重yào

的就是态度,不管当朝首辅是否愿意见他们,求见是一定要的,态度一定要摆正。

看着一脸恭谨之色的小侯爷跟诚惶诚恐站立一旁的武庭恩,楚云飞暗自摇了摇头,自己独自来这里就是不想让别人知dào

,享shòu

一下独处的乐趣,不想一时心情激荡之下,又被人所发xiàn

,不过却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本不想打扰诸位,只是遇上这么好的一首词,情不自禁啊。”

楚云飞说的倒是实话,虽然已贵为当朝首辅,但他骨子里还是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风流才子,即便如今已是位极人臣,可是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一首好词更让他心动的了。

“能得首辅夸奖,这词作者当可名扬京城了,”武庭恩躬身说道。

“这首词可不是我能评论了得,”楚云飞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一旁的沐清尘,“清尘可谓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了,你看如何?”

“学生自愧不如,输的心服口服,若早知那小小姑娘唱的是这首词,学生怎么也不敢将自己的词拿出来献丑,”沐清尘站在楚云飞身边执弟子礼。他是今科状元,本次的主考就是楚云飞,说起来也是他的座师。

“却不知是何人所作?”楚云飞很满yì

沐清尘的态度,赢不骄、败不馁,这才是文人本色。

“此乃新词,我等俱是第一次听闻,”小侯爷林世平笑着说道,“不过,已经让人去请苏小小了。”

正说话间,门外一阵声音响起,却是那老仆在门外说话,“老爷,苏小小求见。”

“请进。”

站在包厢门外,苏小小心情异常激动,里面的可是当朝首辅,这可不是自己所能见着的大人物。虽然夏朝民风开放,当年还曾经有过天子微服逛青楼与那当年花魁结缘定情的传说,而且当今士大夫青楼留名不但不为人所诟病,反而是风流韵事,为人所乐道。只是以自己的名气,可是见不着当朝的首辅。当小樱拿来那两首词,自己就知dào

要这次自己撞上大运了。只是没想到能见着当年四大才子之首的楚首辅。

看着盈盈拜倒的苏小小,楚云飞伸手虚扶,“小小姑娘,不知这词是何人所作?”

“何人所作贱妾实在不知。”

“嗯?”

“贱妾得到这首词的时候,赠词之人只是说是梦中仙人所吟,并不知出自何处?”

“梦中仙人?”楚云飞眉头皱了皱,“子不语怪力乱神,如此好词又何必假借鬼神呢?”

“那是何人给你的这首词呢?”小侯爷借口问道。

“此人姓施,名天羽。”

“施天羽?哪个施天羽?”一旁的武庭恩闻听不禁一愣,不会是刚才一直跟自己饮酒的施天羽吧。

“就是那个被我院中孟姨收养的孤儿——施天羽,”苏小小看看一脸讶然之色的武庭恩,“他的妹妹,也就是收养他的孟姨的女儿,一直随我学琴,跟我情同姐妹。”

“真的是他,”武庭恩喃喃说道。

“怎么?庭恩认识?”

“回首辅,不但认识,下官正与此人一起饮酒。”武庭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不是我,”施天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从酒桌被交了过来,施天羽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知dào

,自己必须要说不是自己所写。

笑话,这个风头可不是自己能出的,看着一脸和善,笑得如沐春风的当朝首辅,施天羽完全没有将这首词算到自己头上的想法。出名是好,可是那要有相对应的实力,以自己的文学底子,一旦楚云飞想考考自己,立马露馅。

“这首词是我梦中所得,”施天羽躬身说道,神情不卑不亢,“我曾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曾随一老人习武,当时虽是一梦,却仿佛过了很长时间,这首词就是那老人闲暇之时所吟,当时只觉得好听,就记了下来。本来我还以为是流传甚广的词曲,却没想到在我朝经还未有流传。”

楚云飞饶有兴趣的盯着施天羽,这个出身卑贱的年轻人,完全没有那些个小民见着自己的诚惶诚恐。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再加上长得一表人才,让人一见顿生好感。

“听说你本来不会武功,是那一梦之后练成了盖世武功?”在施天羽来之前,小侯爷将施天羽的事情当做闲话讲给楚云飞,楚首辅对此倒是有些好奇。

“正是。”

“这世上真有鬼神之事?”楚云飞双眼开阖间隐见厉色。子不语怪力乱神,做为推崇孔孟之道的儒家大师,楚云飞对此种事一向很是不屑。

“其实小人本也是不信的,那些个崇道敬佛的人也没见得成仙成佛,”施天羽说起谎话来眼都不眨一下,“当时只是觉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之后就会了许多的东西。”

“哦?”楚云飞若有所思。

其实这也不算是施天羽说谎,若说无神论者,来自后世的施天羽当是比他们更不信,只是自己的情形怎么解释?连带着现在施天羽都有些半信半疑。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楚云飞点了点头,“这种诗句却非你这种年纪所能写出来的,有此千古名句却不占据为己所有,你倒是有些古人之风。”

“非是小人不想,只是自知才疏学浅,不想今后为人耻笑。”施天羽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你倒是老实,”楚云飞哈哈大笑,转身吩咐身边老仆送上一封赏银。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给我们带来这么一首好词,只是不能见作者一面,甚是可惜……”楚云飞满是遗憾之色。

“小人斗胆请大人为这首词加个题注,以补此词的遗憾,”施天羽灵机一动,这时候趁着楚云飞心情激荡之时说不定能求来他的亲笔字,要知dào

楚云飞书法冠绝夏朝,他的书法自有一股汪洋浩大的气息,就象他渊厚的学问一样。

楚云飞看了看施天羽,微微一笑,“加个题注可是不敢当,我就将这首词抄录一遍赐予你吧。”

施天羽被楚云飞一眼看穿了内心,可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知dào

在元京城可是不知有多少人想得楚云飞一字却不可得,这幅字自己传家都可以了。

在一众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施天羽小心的将楚云飞亲手所书的这首《相见欢》收了起来,心里已是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万事不为所动的沉静之色。

楚云飞已是带着老仆飘然而去。

“多谢施公子仗义相助,”看众人散去,苏小小赶忙拦住施天羽,上前见礼,“今次若非公子仗义相助,小小可就是无容身之地了。”

苏小小不记得上次见过施天羽是什么时候了,记得那时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倾慕之色,那次自己与他交谈了几句,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而自己肯跟他说话,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孟姨的养子。而今次再见却发xiàn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望向自己的眼中只是一片澄清之色,反倒是自己在他的面前有了一丝的惴惴之情,突然的感觉让自己心中一阵的……生气。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经过了仙人的调教,气质有所变化的缘故吧,苏小小自己安慰自己道。

苏小小是相信施天羽之言的——妓家心里最是相信神鬼之事的,犹其相信佛家因果之事,大家今生已是如此,只希望能够在来世托生一户好人家,不需yào

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而且苏小小也不认为这是出自施天羽之手,自己多少知dào

些他的底细,当年被孟姨等人收养,也不过是你一口我一口的管个饱而已,及至长大,虽说也跟着认了些字,读了几本圣贤之书,只是根本就无人认真教他,更不用说诗词歌赋了。而这首词绝对是新作,因为以前根本没听说过—这首词能得当朝首辅赞赏,一旦问世当很快会流传天下,所以他所说的应该是实话。

想到他仙人弟子的身份,苏小小看着他的眼神中跟是多了一丝的敬畏之色。

第十八章 调研报告

虽然当年施天羽最爱的就是巨ru童颜的美女,可是对于苏小小,施天羽却是提不起精神来。现在的自己自保都很困难,哪有闲心寻花问柳呢,再说了,就像后世的那些个明星影星一样,现如今的这些个红牌姑娘们也根本不会付出感情——即便现在是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

倒是小樱听说自己来了非要过来看看,这样最后变成施天羽左右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陪伴,让武庭恩几人既是兴奋又是艳羡。

一席酒只吃的四个人倒下了一对半,只剩施天羽一个人清醒,倒是没想到后世的好酒量也带到了这里。

只是被这么一打岔,举办比武大会的事情就被岔了过去,现在武庭恩又吃醉了酒,只好改天再登门拜访了。

******************************************************端坐在书桌之前,施天羽正自翻看一摞书稿,书稿的题目是《关于举办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可行性调研报gào

》,那天与他与武庭恩提及的计划,因为那首词的缘故没来得及讨论,回来后施天羽就开始制订详细计划。

其实当时武庭恩并没有对这个计划有多么的感兴趣,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一开始听自己所说能够盈利引起了一点兴趣,却没有大到影响他观看二女争艳的兴致。

回来后施天羽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写出这样一份调研报gào

,只有这样才能打动他。经过一夜的苦战,终于将此稿写成。

满yì

的看了看最后的成稿,施天羽长长地舒了口气,懒懒的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相信看过这个报gào

,振东武馆绝对抵挡不知这个诱惑——一个不但不赔钱反而既能赚钱,又能赚名声的机会任谁也不舍得放过。

这个方案是自己一定要促成的,不仅仅是因为武庭恩答yīng

自己事后帮自己办理官府备案的凭证,更重yào

的是,如果能够成功的举办这次比赛,自己的名声将进一步打响。

施天羽知dào

只要这个方案被采纳,自己就是大会组织者的唯一人选,他根本不害pà

振东武馆看了这个计划后将自己一脚踢开,因为好多东西都是学自后世,别人根本不知dào

如何去操作。

最后仔细的看了一遍,施天羽小心折起收好,准bèi

再次拜访武宗元。

此时的武宗元正一脸凝重的听着长子武庭恩跟自己讲述当日之事——如此轰动的事情,只一夜就传遍了元京城。现今那首《相见欢》已经开始传唱,“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连当朝首辅都赞赏不已的词句若是不会吟唱,怎么在人前能抬得起头。

“等等,他说什么?举办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武宗元听得很认真,没有放过一丝细节。

“正是,他说只要如此,就可能有商家……那个什么来着……赞助……对赞助,”武庭恩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一个虚名怎么能让那些个雁过拔毛的奸商们心甘情愿的掏钱呢?何况这比武之事怎么能跟他们的利益拉上关系呢?”

“那你可曾跟他细谈?”

“却是未曾,”武庭恩摇了摇头,“不过他倒是答yīng

会以我们武馆的身份参加比赛。”

“糊涂,”武宗元不悦的说道,“既然他能说出这番事情,可见其心中自有想法,怎么能就此一掠而过呢?”

“你马上去联系施天羽,跟他细谈比武组织的事情,”武宗元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思考道,“相对于一个好名次来说,足够的利润也是我们需yào

的,没有钱再强的武力也有支撑不下去的一天,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商人。”

“老爷,外面那施天羽求见,”一个青衣弟子匆匆走了进来,“说是有要事禀告。”

“快快有请……啊……不……我亲自迎接。”武宗元一愣,继而狂喜。

怡红院那座最为雅致的小楼中,苏小小慵懒的坐在梳妆台前,一身轻纱笼罩下,那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镜中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脸上不着粉黛,那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其实若论起长相,这些个各家头牌红姑娘也是各有各的风情,各擅胜场而已,谁最红、谁最火,取决的是那些个风流才子、官场士大夫们的喜好,所以对她们来说最重yào

的是名声、才情。就像后世的那些个明星,长得漂亮只是一个方面,更重yào

的是需yào

炒作、包装,需yào

媒体的关注。

在苏小小的手边是一张一般只有穷苦人家才用的纸,纸质粗糙,但是她知dào

这张纸的价值—百金不换,因为这上面是两首词,一首就是让自己名动一时的《相见欢》,而另一首注定会让自己再次成为焦点,想到这里,苏小小脸上闪现了一丝激动的红晕。

夏朝的文人对好词都有一种偏执狂般的狂热,一个文士只要吟得出一首好词,就能被达官贵人拱若上宾,这是多大的魔力?苏小小一下子就成为了元京城的焦点所在,不是因为她的歌喉,而是这首词的魅力。苏小小知dào

,那柳嫣儿可是花了三十两金子买了那沐清尘的两首词,但是那两首词相比起这两首就是星星之比皓月,根本不值一提。

“竟然对我不假辞色,”苏小小望着镜中那张绝美的脸,心中竟是一阵失落,“稀罕么,不就是个……哼……”只是这声怎么听着都像是赌气。

“不过,既然承了人家这么大个情,怎么都应该当面谢谢人家,他没有礼数,我可不能跟他一样,”想了半天,小小姑娘最后决定登门道谢。

“翠儿,小樱妹妹过来了么?”

“还没呢,现在才是辰初,樱儿姐可是辰正时分才过来呢,”说话的是个伶牙利嘴的小丫头,年纪跟小樱相仿。

“那你先去给我准bèi

些礼物,等小樱来了我们随她去拜谢他的哥哥,”苏小小吩咐道。

“是,小姐,”翠儿小丫头吐了吐舌头,小姐今天一反常态,早早的起了床在镜子前发呆,想了半天竟然要去见那个施天羽,“莫不是小姐喜欢上他了?”

这边苏小小准bèi

着去拜谢施天羽,却是不知dào

施天羽已经是急忙忙的跑到了振东武馆。

书房内,施天羽恭恭敬敬的将自己所写的报gào

递了上去。

“调研报gào

?这是什么?”乍一看题目,武宗元有些发愣。武庭恩闻听忙不迭的凑了过去。

“就是取调查研究的意思,”施天羽忙解释道,“还请二位往下看。”

二人越往下看越是惊奇,这施天羽所写的报gào

可谓是条理清楚,从这次大赛的冠名到最后的得奖,一步步的分析讲解,将每一步如何进行,如何吸引那些个商家出资,甚至连商家的心态的分析得清清楚楚,一口气看完之后,二人像看怪物似得看着施天羽。

“这是天羽你自己写的?”武庭恩半信半疑的问道。这倒怪不得武庭恩怀疑,在夏朝若是让人写个诗答个对,或是讲析经义,只要是入过学的,基本上都是写出来点,好坏而已,可是若让他们如此细致的对一件事作分析、写计划,这些人里十个有九个无从下笔。即便是那些经常出力庶务的经年胥吏也做不出这么详尽的计划书来。

“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施天羽有些犹豫地问道。

“是有不妥,是你的这个什么……调研报gào

写的太翔实了,不像是你这个年龄的人能写出来的,”武宗元笑着说道。

“是啊,我看天羽你也别干什么武馆了,我看你跟我干得了,我底下的那几个胥吏,让他们找好处瞪起眼来了,一干活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是的,若是有你一个,我把它们全开了都行,”武庭恩拿着报gào

感慨地说道。

“大人说笑了,天羽可是承shòu不起啊,”施天羽抱拳说道。

“天羽贤侄,非是庭恩夸你,实在是你这计划做的太好了,你提的这件事我看行,”武宗元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如何?要钱要人你尽管跟我说。”

“天羽义不容辞,只是还有几样事情我在上面没说,”施天羽犹豫了下说道。

“何事?但讲无妨。”武宗元一口说道。

“不知组织如此大的比赛,官府会如何看待?”

“这个没问题,这个比赛乃是自前朝传下来的,每次元京府可是都会派员列席观看,这个尽管放心,”武庭恩笑呵呵地说道,“据说在前朝,这些比赛还是由官府组织的呢?”

“噢?是么?”施天羽闻言一动,“那我们可否能以官府的名义举办?那样的天下第一可算是名副其实了。”

“这个难度就大了,这些年文风日盛,武气渐衰,官府怎么可能出面举办这种比赛呢?”武庭恩摇了摇头。

“那好,我就先去准bèi

。”

“好吧,你先准bèi

着,东亭……”

“老爷,有何吩咐?”一个青衣文士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天羽,东亭是我的徒弟,为人机灵,这件事就让他跟着你,给你打个下手,需yào

的钱物让他找账房支取,”武宗元想了想道,“先这样干起来,我还要再跟其他武馆将比赛的名称正式定一下。”

第十九章 雍王

施天羽、武庭恩及魏东亭又合计了半天,决定还是先做好前期准bèi

工作,毕竟这件事还是要先跟其他武馆知会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见。这时候也就是先按照施天羽所写的调研报gào

中所说的,将那个筹备委员会的架子搭起来,也好开展下一步工作。

几人初步制定好了方案,由魏东亭先期准bèi

,主要是找个场所,搭配上人手,这些施天羽都插不上手,就先回转了。

施天羽并未赶回武馆,而是来到同顺客栈,此时已近中午,客栈内是人满为患,王掌柜的正忙得满头大汗。

现在的同顺客栈已经打出了名号,人们是蜂拥而至。而现在也不仅仅是一道“西湖醋鱼”,这些天施天羽陆续又教了王康明几样传统美食——跟“西湖醋鱼”一样,每道菜都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天羽,怎么有空来着?”看到施天羽进来,王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

“康明叔,你这生意真是越来越火爆啊。”

“还不是托了你的福?”王康明看着施天羽这个顺眼啊,这也就是自家没有合适的女儿,要不真想招了他当女婿。你说这人真是没法说啊,这个施天羽做了个梦后就跟变了个人似地,不但说话办事跟以前明显不一样了,而且性情也变得平和,不是以前整天绷着张脸,看着好像谁都欠他二百贯大钱似地,现在是不笑不说话。

正闲聊间,又有几人走了进来,施天羽一看认识,正是那天第一个尝“西湖醋鱼”的那三个人。

三人今天仍作文士打扮,那个被称作小瑶的少女进门看到如此多的人,好kàn

的眉头一蹙,正想说退出去,却一眼看见了施天羽。

“哎,那个……那个……什么来着?”三人走了过来。

“在下施天羽,”施天羽忙迎了上去。

“几天不见,你这买卖倒是越来越红火了,”小遥笑着说道,那声音清脆动听,宛若黄莺。

“托您几位的福。”施天羽拱手谢道,“上次匆匆一别,还没请教几位尊姓大名。”

“我叫夏遥,”夏遥一指那个长了颗美人痣的年轻人,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是我弟弟夏平”。

“在下蓝冰,”说话的是那天最为持重的女子,今天仍是一身文士打扮,一张鹅蛋脸十分的清秀,挺俏的鼻子,丰润的嘴唇,眉宇间满是英武之气,最让人注意的是她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宛若能看透人的心底。

“这里还有地方么?我们弟兄几个喜欢清静,帮我们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夏瑶把施天羽当成了客栈的伙计,“赏钱少不了你的。”

“这里已经是客满了,实在是没有地方了,”施天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自以为很有男人味的小美女,笑着说道,“不过,我倒是有清净的地方,就在客栈隔壁,若是几位不嫌委屈,就请屈尊如何?”

施天羽的眼光绝对老道,这几位的身份非富即贵,与他们交往绝对没有坏处,何况还有两位大美女。

“这?”夏瑶看了看自称蓝冰的美女。

“如此,就打扰了,”蓝冰笑着拱了拱手,美人笑靥如花,让施天羽的心一阵的颤动。

在夏朝,男女之防近似于唐朝,对于未婚少女的约束还是比较少,那些个名门闺秀女扮男装出游的事情是常有之事,而那些个小家碧玉都要帮衬家中做事,一般只要不是跟着外面的男子打情骂俏,抛头露面一点不会影响她们的名声。

“咦?你这里是武馆么?”进的来施天羽所住的院子,院子里摆着些刀枪棍棒以及石锁等器械,院中顺子几人正在打木人桩—这是施天羽找人赶制出来的,看到这些,夏瑶惊奇地问道。

“不是,这只是我们兄弟几个练功的地方,”施天羽笑着回答,这时候可不敢瞎说,万一招来那些衙门里的胥吏,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是何物?”蓝冰明显对木人桩很感兴趣,走上前仔细观瞧。

顺子几人已是停了下来,过来跟施天羽打招呼。

“这叫木人桩,乃是咏春拳独有的训liàn

拳脚、手法、身法的器械。它将咏春拳的攻法手法、步法、腿法融合在一起的一种模拟练习,用这木人桩练习,可将咏春拳的所有手法脚法揉合到自由搏击中。”

“咏春拳?这是什么拳法?”蓝冰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京城各大武馆可是没有听说有这种拳法,不过这个练功方式倒是有些意思。”

“这咏春拳现在可是只有我这一家,不过很快他就会在京城开枝散叶,”施天羽上手练了几下,很是自信的说道。

“不错,”蓝冰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这门拳法很是注重实战,应是不错,只是你想在这开枝散叶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蓝公子想来也是练家子了,有机会还要请公子指点指点啊。”

“指点不敢当,倒是可以探讨一番,”蓝冰说的很是客气,“听说最近你们这儿有人挑zhàn

枫林武馆,并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不知你可曾听说?”

“正是在下。”

“是你?”夏瑶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就你这瘦瘦弱弱的样子怎么可能跟宝禅寺的郭天雷打个平手?我却是不信。”

“侥幸、侥幸而已,”施天羽笑着说道。

看着施天羽跟这几位有说有笑,顺子几番想上前说话,却是一直插不上嘴,眼瞅着施天羽往自己房中走去。

在施天羽的书房兼卧室旁边,是他的客厅兼餐厅,房间正中是一张大大的八仙桌,旁边靠着墙边是几张凳子和一张茶几,平时施天羽几个都在这里用餐。

听着外面说话的声音,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羽哥哥,你回来啦。”

正要抱着施天羽撒娇的小女孩看到他身后有人,吐了吐舌头,“哥哥,小小姐可是等了你好半天了。”

“小小?可是怡红院的苏小小?”那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两分的夏平急切地问道。

“正是小女子,”苏小小从屋里迈步出来,一看到夏平登时一惊,“莫不是人称“四绝”的夏……雍王爷?”

“雍王?”施天羽当时大脑就有些短路,自己知dào

这几位必定来历非凡,却没想到非凡到这种地步。

说起来这雍王在元京城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他之所以出名不仅是因为他是皇子,更多的是因为他的传奇经lì

和他的“四绝”之名。

雍王乃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活下来的,当今圣上的妃子们一共生养了十一个皇子,只活了三个,雍王夏平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为幸运的一个。其母本李氏本是宫中一名宫女,因被宠幸有孕,只是当时皇宫内只要生男孩的一律都是夭折的命,当时宫内传言乃是王皇后为防止有人威胁太子之位所授意的,为了保住自己的骨肉,当雍王出生的时候,李氏买通了接生的嬷嬷,对外宣称生了个女儿,一直养大到十岁才告sù

皇上,而皇上也因为得了个皇子并没有治她的欺君之罪。

这雍王长的比女孩还漂亮三分,只是因为从小当女孩养活,性格比较柔弱,但是其文采才华却是一时无二,在京城的年轻人中,沐清尘、楚原、成书全、秦逸四人虽被称为四小才子,可是若论诗词歌赋,这四人自认为比雍王夏平有所不如,而夏平的琴、棋、画与他的诗词并称“四绝”。

看到雍王当前,苏小小忙上前拜倒,却被夏瑶一把抓住了。

“小小姑娘切勿多礼,”雍王夏平急忙说道,却没注意到旁边施天羽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那两个称呼他弟弟,别不是两个公主吧,”施天羽斜眼瞅了瞅二女,心里暗自想道,却是完全没注意自己这么站着已是失礼了,不过他也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看看这几人没有自我介shào

,也没有拿身份压人的意思,施天羽也就装开了糊涂,“原来是夏兄啊,刚才小小姑娘说您是“四绝”,却不知是哪“四绝”啊?”

“夏公子的琴棋诗画四绝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施公子竟然不知?”苏小小看了看施天羽,不知他是真没听清楚,还是装糊涂。

“我只是个粗人,像这些琴棋诗画乃是高雅之事,倒是真不知晓夏兄有如此高的声誉,失敬失敬。”

说话间,众人分宾主落座,苏小小应夏平之请坐在她的身边,小丫头小樱跟翠儿却只能在后面站着相陪。

“昨日听了小小姑娘所唱之词,一直想亲自拜访,却不料想在这里意wài

相遇,”这夏平还真是文学青年,平时是一声不吭,这时谈起诗词,竟是滔滔不绝,“只是不能一见作词之人,实是一大憾事。”

“夏公子,今天你可是来对了,虽然我不知dào

作者是谁,但是知dào

这首词出自何处之人可是就在眼前。”苏小小笑着看向施天羽。

“难道是?施兄?你就是那个梦中得诗之人?”夏平猛的看向施天羽,满脸惊疑之色,夏瑶跟蓝冰也是一脸的不信。

他们三个对施天羽有印象,是因为那道色、香、味俱全,又有着美丽传说的“西湖醋鱼”,刚才他们又知dào

这个长得挺帅,说话还有点风趣的年轻人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技击高手,这让他们对他的兴趣大增,却是没想到还有更让他们震惊的事情在后头。

“来,大家吃菜,尝尝同顺客栈的最新几道新菜,再让我给你们讲两个美丽的故事,”施天羽指着已经上好的菜肴,笑着说道。

第二十章 男版李清照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施天羽是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而且在他面前不是三个女人而是三个半—这夏平算半个,就这还不算两个小丫头。

施天羽还是低估了女人的八卦心里,一顿饭吃得他是满头大汗,不是辣的,也不是热的,是被问的。

苏小小、夏瑶、蓝冰再加上夏平,大家对他的梦遇仙人的事情充满了好奇,问的那叫一个仔细,施天羽被问得前言不搭后语了都,好在女人就是这样,只是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没有深究的意思。

“说起来我的这个梦过的不像是一夜,倒像是过了一辈子,只是有些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施天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为大家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一夜的梦会有那么多的东西,口看舌燥的他赶忙端起茶杯,将一大杯凉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现在他都有些后悔自己想的这个借口了。

“哦,”大家满yì

的点了点头,极大地满足了自己的八卦心里。

“真是想见见做这首词的人啊,”夏平遗憾地摇着头,“却不知会是何样的风采?只是……可惜啊……”

看着摇头叹息的夏平,施天羽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丝的不忍,自己还真是没有预料到夏朝人们对于诗词的狂热程度。

“我这里有一首词,只是我只得了上阕,若是这首词的作者定能助我写出下阕,”夏平长叹了一声说道。

“夏公子可否将这上半阙词吟给我等听听?”苏小小急切地说,现在京城年轻的词人之中,夏平已隐为榜首,他作的词在元京城可是真zhèng

的抢手。

“那好吧,”夏平犹豫了一下,却并未推辞,“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只可惜写到这里竟是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了,”夏平摇了摇头,自嘲的一笑。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不自觉地,施天羽将这下半阙和了出来,心中却是震惊万分,这太诡异了吧,这可是当年宋代最为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的代表作—《声声慢?寻寻觅觅》。这是首本不应该出现的词,却在今时今地以如此方式出现了——虽说夏平只吟出了上半阙,难道这千古传唱之词是不可能湮没于人间,只是看由谁来将之传世么?

“这……这难道也是你梦中所得?还是你……”夏平一把抓住了施天羽,这也太疯狂了,自己苦思多日而不能得,这施天羽竟是随口接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是我……不是我,”施天羽大声叫道,自己还真是嘴贱,干啥接的真么快,“我不是说过么,有些梦中所得不大记得了,却没想到你这一说,我脑子里就蹦出来这么一段,随口说了出来,却不知能不能合得上。”

“何止能合得上,不但格律相合,而且意境上也是契合的很,感觉这首词就应该是这么两阙,”苏小小喃喃的说道,转眼却是满脸的兴奋,“不知这首词可否让小女子来传唱。”

现在的苏小小都快有些麻木了,曾经自己重金求一首好词而不得,而现在不但已经传唱了一首,自己手里还有一首,就在自己面前,又一首好词就这么诞生了,这施天羽还真是自己的贵人啊,想到这里,望向施天羽的眼神都变得炙热了几分。

“既然小小姑娘也见证了这首词的诞生,夏公子怎么会再让别人来传唱呢?”施天羽急忙说道。

“施兄高才,请恕夏平眼拙,若是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这夏平还真是痴迷于诗词,看到好词,竟然是忘记了自己的高贵身份,反而向施天羽深施一礼。

“夏公子言重了,”夏平这一礼吓出了施天羽一身冷汗,自己装糊涂不知dào

雍王的身份,可不代表自己可以受他一礼,赶忙闪身躲避。

“既然施公子没意见,小小姑娘想传唱这首词自是没有问题,只是若问起这首词的出处,却必须将实情相告。”雍王正色说道。

“这?”苏小小为难的看了看施天羽,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一首词有两个作者。

“万万不可,天羽自知自己的文才,就算说是我写的人家也不会相信,”施天羽连连摆手,“再说这首词即便没有我接下来,以夏公子之才,也只是晚几日工夫的事情而已?若是夏公子非要将我拉上来,那我还请公子将这下半阙重新写过。”

“这……”雍王夏平真是有些两难。这首词自己也是一时偶的,却再写出上半阕后一时文思塞阻,竟是接不下去了,而这施天羽所接的下半阙与自己所写的宛若天成,自己也想不出比这再好的下半阙了,可是让自己独占两人的功劳,自己又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施公子,你就不要为难小弟了,”蓝冰伸手制止住想说话的施天羽,“以小弟的性格是不会独占这首词的,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么一首好词就此湮没于历史之中吧。”

“这样吧,不说是夏公子自己写的,但也不要提我的名字,如何?”施天羽犹豫了半天说道。

“这是为何?”蓝冰很是奇怪,这可是又一个能让他名声远扬的机会,之前那首词施天羽就将作者推到了一个虚无飘渺的梦中仙人身上,而现在又是坚决不让人知dào

是自己接下来的词,却不知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这一个个为自己扬名的机会推掉呢?

“这些本就不是我自己的东西,即便一时以之得名,没有与之相对应的学识,总有自己出丑的一天,我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施天羽盯着蓝冰那清澈明净的眸子认真的说道。

送走心满yì

足的夏平三人,苏小小对着施天羽盈盈下拜,“多谢施大哥赐词之恩。”

“小小姑娘多礼了,”施天羽笑着扶起苏小小,“我帮你是因为小樱,这些年来小樱丫头一直多承你照顾,要谢还是谢谢你自己吧,没有你帮小樱的因,哪来我赠你诗词的果呢,你说是吧。”

“听你说话,倒像是佛家大师,”苏小小笑着瞟了施天羽一眼,媚眼如丝,让施天羽心中一阵压抑不住的悸动。

“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已是快临近了吧。”其实苏小小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她,要想办好这种大型的比赛,宣传上是必不可少的,宣传虽有多种形式,但是名人宣传是最为快捷的一种。而且施天羽不但想举办这“天下第一比武大会”,他还想将这花魁大赛的举办收入囊中。

“是啊,”苏小小有些疑惑怎么提起这件事情,不过转眼却是眼前一亮,“却不知施大哥有什么要教我的?”

“教是不敢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些参考意见,”施天羽摆了摆手,“而且我还有些事情要请姑娘帮忙。”

“施大哥但请吩咐就是了,”苏小小起身一礼。

枫林武馆的书房十分宽敞,房中挂满了各种名人字画,宽大的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一张上好的宣纸摆放正中,上面几个大字写的如银钩铁划,枫林武馆馆主封贯征好文之名在京城武术界可是人尽皆知。

封贯征一脸沉静的看着手中的一张书函,“天下第一比武大会?这是何人想出的主意?”

“只知dào

是振东武馆的武宗远提出来的,”孙阳一脸的憔悴之色,自从被施天羽打上门来,孙阳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不但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就是武馆中的好多人对他也是多有怨恨之意,毕竟那施天羽是他招惹来的,让武馆载了这么大个跟斗。

“以他那保守的性格,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而且办这么大的大赛,以他一家之财力怎么可能支撑得住?其他那些家怎么说的?”

“举办这‘天下第一比武大会’大家自是赞成的,可是承办还是要振东一家来承担——反正比赛的名气大了自然是好,办砸了丢的也是振东武馆的人。”

这演武大赛的组织虽说很是松散,但是多年流传下来的规矩还是有的,每年的前十名组成一个类似于组委会的常务机构,处理与大赛相关的情况,像现在只要是十家都同意这个方案就可以了,其他的武馆只要是发书函通知即可。

“武宗远那个老狐狸岂是肯吃亏之人?”封贯征摇了摇头,“不对,这背后定有人指点,而且这次大会也不会这么简单,你还是要给我盯紧点。”

“是。”

“那施天羽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前一阵子一些人乱哄哄的跑去拜师,却是被他的训liàn

方法给吓跑了,现在就剩了几个人还坚持着,不过听说盛家大小姐最近跑那跑的挺勤的,好像跟着他们习武呢。”

“胡亦舒那怎么说的?”

“那武大已经打了招呼了,他不便出面。”

“那就先等等,你这两天辛苦一趟,去山里要两个人,这次大赛,我们一定要杀进前十,否则,这元京城可就真没我等的立足之地了。”

第二十一章 筹划

五更鼓刚敲响,已是秋天,这时刻天还没亮,施天羽已经领着顺子几人跑了一圈回来了,每个人都是只着一件短褂,满头大汗。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施天羽就没有一天停止过锻炼,他知dào

要能在这个世界立足,并过上出人头地的日子,为今之计只有靠着一身的功夫。

跑完步,跳完绳,再接着做上几百个俯卧撑,顺子几人已经是疲惫不堪,只有施天羽气定神闲。

“真是没天理了,”顺子伸手捅了捅李玉贵,“我们累得跟什么似地,他倒是一点事没有。”

“他从小就是力qì

大、跑得快还耐打,这你又不是不知dào

,要不我们以前让他当我们的老大,忘了那次被狗撵的事了,他最后一个跑,最后竟然跑了第一个,不是就你被咬了么。”李玉贵揶揄的看着顺子,“不过现在他好像比以前还厉害了。”

身体活动开了,施天羽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眼看处,旁边一个石磙子,走上前去,双膀一叫力,这三四百斤的石磙子竟被他举过头顶。

盛飞燕一走进大门,就看见施天羽把石磙子举过头顶,当时惊得合不拢嘴。

看到盛飞燕走了进来,施天羽将手中的石磙子抛了出去,在地上砸了一个深坑。

“盛姑娘来了,”施天羽没理会盛飞燕惊奇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本以为盛飞燕只是一时的兴起,却没想到她还认真了。

这盛飞燕也是过于单纯,再加上周围的都是些只知dào

打打杀杀的粗汉,自然没人说她些什么。而巧的是他父亲领人护送商队去了,这一走短了就是一两个月,时间长了三五个月也是有可能的,家里更是没人能管得了她了。一想到要面对有“铁鹞子”之称的盛武武馆馆主盛寒风的怒火,施天羽就觉得后背一阵的发寒。

“你来得正好,今天我们来学习一套健身操。”

“健身操?是什么东西?”盛飞燕一脸的疑惑,这些天虽然不时的过来,倒也是没学什么东西,每天打那木人桩的时候倒是比较多,今天又要学健身操,一听就不是什么厉害的功夫,让盛飞燕提不起精神。

“是一套健身的**,叫做《五禽戏》”,众人一听这名字就有点泄气。“五禽戏”相传是东汉名医华佗所创,现在在世间流传的也有几十种版本了,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功夫,不过这些人里面倒是没有人学过。

“这有什么学的?不就是《五禽戏》么,我们家就有两套不同的**,我也见那些个师兄们练过,不过是强身健体的方法罢了,”盛飞燕不屑地说道。

“强身健体罢了?”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那你们可就错了,一个武者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怎么跟人动手?我看你们这是本末倒置啊。”

施天羽的这套《五禽戏》说来还真是有点来历,这是他在一个不知名的深山道观中跟一个老道士学的,当时那个老道士一百多岁了,可是精神矍铄,面色红润,那头发都是黑的。

当时自己也不相信这些,可是老道士的一番话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说,凡是习武之人身体都有暗伤,这点施天羽到能理解,就像那些个运动员一样,习武就是最大限度开发自身潜能,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君不见那些个运动员上了年岁之后,没有几个身体好的。

《五禽戏》除了强身健体之外,对于恢复练武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有极大的帮zhù

。而老道教自己的这套《五禽戏》据说是真zhèng

传自华佗,并且有一套心法与之相匹配。

“习武之人,最为重yào

的就是有一个强壮的体格,”施天羽也不想跟他们过多的解释,“这五禽戏最重yào

的功能是使我们的肌肉和关节得以舒展,而且有益于提高肺与心脏功能,促进我们体内各个器官的正常发育。”

这个倒不是施天羽瞎说,这是现代医学研究已经证实了的。

“简单来说吧,就是能让你跑的更快,跳得更高,打击的力度更大,”刚才的一番话对于现代人来说倒没什么,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太过深奥、太过超前了,“而且我所教的《五禽戏》自然跟别人不太一样了”。

“对啊,”这时候大家都提起了精神头,怎么忘了,这施天羽学的可是仙人教的,又怎么会跟别人一样呢。

看着连盛飞燕也是两眼放光,施天羽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套神棍的把戏还是很成功啊,啥事只要是往这梦中仙人身上一套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只是这盛飞燕让自己很是头疼,当初本来以为她只是一时的对于现在跟着自己习武的这些人,施天羽已经是都计划好了,自己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一支自己能够完全掌握的武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经过这些天的了解,这个夏朝虽然是经济发达,社会繁荣,可是他有个非常致命的弱点——文风昌盛,武风日衰。

夏朝是结束了唐朝后期藩镇林立的局面,而本身也是藩镇的夏氏家族在登上帝位后,对于藩镇之祸犹有余悸的夏氏王朝将重文抑武作为了最为基本的国策,即便是当年拓土开疆的圣祖大帝,虽说他一直推行全民习武,可是这却不耽搁他对武将兵权的消减,以文官统御武将这可是圣祖大帝当年定下的规矩。

这些年随着文风日盛,武备松弛,国内可战之兵已经是不多了,只有部分边兵可以一战。这个情况看起来就好像是曾经lì

史中的宋朝,只是可惜在这个世界中,接着唐朝的既不是五代十国的混乱,也不是让国人心痛的宋朝,而是这国祚跟宋朝极为相似的夏朝。

现在的夏朝就像是一块大肥肉,而更让施天羽担心的就是在这块大肥肉边上还有三头饿狼正虎视眈眈。

西边的西凉、北面的燕国,还有已经分裂的吐蕃人,这些个国家一直垂涎于夏朝的富庶,每年都要兴兵来攻,所以每年夏朝的边事不断,这些个国家都是放牧为主,大人孩子都是弓马娴熟,夏朝的步卒虽说装备精良,但是野战却是十有九输,但是步卒善守,这些年夏朝都是据坚城以御敌,倒也是能支撑过来。

这些天来,施天羽主要是以素质锻炼为主,间或也传授些咏春拳的拳法,下一步施天羽就想将截拳道的训liàn

方法搬出来,若说最快的方法将人变成搏击高手,在施天羽看来还是首推截拳道。

******************************************************西山校场本是禁军中常宁营的驻营,只是两年前燕国来犯,常宁营奉命调了过去,结果是常宁营全军覆没,后来重建的常宁营也忌讳着不用了这个校场,所以这西山校场也荒废了下来。

锻炼完之后,施天羽急匆匆的赶到西山校场。

这次振东武馆是下了血本了,有时施天羽想想都有些不信,毕竟自己说的都是些想象中的事情,做不得准。虽说自己比较有信心,但那也对自己有信心,若让自己处在武宗远的位置上,自己还真未必能下这个决心。

在知会过算是常委会的几家武馆并取得一致意见后,这些后续工作就迅速开展。

通过武庭恩的关系联系到这座校场后,施天羽的办公场地就移到了这里。武宗远给了施天羽一个月的时间,从场地到宣传这个时间已是非常紧张了,而且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大型商业比赛,自己一定要做好,所以施天羽丝毫不敢懈怠。

校场中一个高台正在搭起,这是本次比赛的主擂台,旁边还要打几个略微低一点的分擂台,擂台打好后,还要在四周搭上观看比赛的坐席。

在校场的门口,一个高达三丈的高棚已经搭好。高棚之上是一张白布,白布上画了一个背影,身背宝剑,长袍被风吹起,一副神仙中人的样子。

这样的棚子在元京城中一共扎了四个,东南西北四个城最为繁华之地,都不出意wài

的竖起了棚子,画上了剑仙的背影。

这种营销方式,在现代来说已是随处可见,但是在这个时代可就是太过超前了,所以武庭恩很是不解倒是正常的。

“这在闹市中扎棚子我倒是能够理解,可是那图上为什么一个字也没有呢?这样虽能知dào

我们要举行比赛?”

“武兄,我来问你,如果是你,你看到这样的情况你会不会好奇呢?”

“那是当然啊,闹市中扎那么高的一个棚子,上面就画一个人的背影,我自然会很好奇了。”

“那你一定会四处打听了吧。”

“嗯,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这京城中人就爱看个热闹,自然是要四处打听的,等等……”武庭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们这时候放出风去,自然就是人尽皆知了。”

“你只猜出了一部分,其他的事情现在还暂时不能告sù

你,这次我可是要卖个关子,等你看到最后就明白了,”施天羽神mì

一笑。

第二十二章 疑惑

悬念式广告在后世的现代社会会变得稀疏平常,但施天羽相信在这还处于封建王朝的年代,这悬念式广告肯定是个极新鲜的东西。这种广告形式的本质就是充分利用人们的好奇心理,设置悬念,吸引大众去猜测、去关注。

当第二天在那背影之上又多出“谁是今年最强武者”几个大字之后,京城百姓们的八卦热情被彻底点爆了,人们四处打听情况,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相互问好,而是你知dào

怎么回事么?

这些天比较忙,施天羽他们干脆在同顺客栈订了饭,每天到这里来吃现成的。

“天羽,这是你搞的吧?你们这又是要干什么?”王掌柜的一脸神mì

的凑了过来,“现在四处可都是在谈论这件事情。”

王康明倒是知dào

,自家的小子这些天正跟着施天羽忙准bèi

比赛的事情,也知dào

他们扎起了几个大棚,其中一个还是自家富贵带着人干的呢。

“康明叔,想知dào

啊,”施天羽笑着问道。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王康明讪讪一笑,既然搞得这么神mì

,自己这么问却是有点莽撞。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不但能告sù

你,还要送条财路给你呢。”施天羽哈哈一笑,痛快的说道。

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不能告sù

人的,自己这两天的所作只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勾起大家的兴趣,为后面的比赛积累人气。谜底这两天就要揭晓,而且从明天开始,施天羽就要将人撒出去去宣扬比赛,开武馆的自然与地头上的泼皮混混相熟,让他们将消息散布出去自然是方便。

在消息散布开去之后,接下来就是要拉赞助了,现在的商家对于还没有多少广告的意识,这就需yào

有人先站出来做个带头,虽说同顺客栈分量轻了一点,但是现在的情况也聊胜于无。

“真的么?”王掌柜的顿时喜形于色,现在他对于施天羽的能力相信的有些盲目了,既然天羽说能赚钱就一定能赚钱。

只是当施天羽将比赛以及赞助的事情说出来,王康明的胖脸上也显出了凝重之色。

这件事情说起来跟自己毫无关联,自己也看不出出钱买这个广告这件事情对自己有什么益处。

“康明叔,这件事情我可是不会强求于你的,”施天羽看着王康明的样子,笑着说道,“不过错过这次机会,你可不要后悔啊。”

“既然是天羽你说了,康明叔自然不会让你白张口的,”王康明一狠心、一跺脚说道。

“不不不,康明叔,你弄错了,不是你帮我,是你自己帮自己,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

王康明闻听登时愣了,自己还真是怎么也看不出让自己发财的地方,但是看施天羽那个自信满满的样子,顿时又有了信心,心中暗道说不定这又是他学自仙人的手段,这些手段自己看不出来到也是正常。

其实施天羽的心中也是没底。在夏朝,虽说经济社会相比较前朝高度发展,但是即便是在经济和政治中心的元京城,广告这种传播手段也并不多见。说起来,元京人的广告意识也还是有的,只是都因为其思维的局限性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应用,主要是茶坊、酒楼、饭馆、客店等服wù

性行业采取灯笼、旗帜等形式的广告。这就是为什么施天羽一个“西湖醋鱼”的故事就让同顺客栈生意红火的原因,因为这种展示的广告形式新颖能引起大家的好奇,从而达到招揽客人的目的。

现在自己采取的这种超前的广告意识能不能被这这时的商人们所接受,他们能不能意识到广告能给自己带来好处,这才是施天羽所担心的。

只是他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还是低估了商人们逐利的敏感嗅觉。

随着谜底的逐渐揭晓,大家都知dào

了,就在中秋之夜,元京城的武馆要举行一次盛大的比武,这次比武与往年不同,除去重新排定各武馆名次外,最为抢眼的是要举行“天下第一比武大会”,通过这次大赛,选出大夏朝最强的武者,而今年的比赛范围也仅仅不局限于京城武馆,只要是自认为可以的武馆和个人都可以参加比赛。

现在距离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京城的百姓的热情被这个比赛彻底点燃了,茶楼酒馆中说的都是这个事情,大家都在谈论、猜测,而一些赌场已经开始着手准bèi

设局了。

而这时的施天羽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客户。

怡红院,这个名字很常见,在每个城市都有,而且都是做同一种生意的。可一座城市,当然只能有一家叫这个名字,那自然就是谁先用了它就是谁的。也正因如此,能叫怡红院的,一定是这座城市中资格最老的妓院,而在这京城怡红院也确实是最老的青楼之一,据说它的历史可以向上追溯的前朝。

最老的未必是最好的,所以怡红院在京城这个行当中的排名一直是不高也不低,毕竟能传承了数百年必有其过人之处,而这怡红院的老鸨-庞妈妈看起来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庞妈妈是跟着苏小小一起来的,就在孟姨的住所处施天羽跟她们见了面,这庞妈妈当年跟孟姨是好姐妹,只是后来孟姨从了良,她却是靠着自己的精明当上了怡红院的老鸨。

一身湖绿色的衫裙,上面用银线绣着如今的繁花,手上戴着一只青色镯子,头上簪着一只凤钗,与孟姨不同的是,这庞妈妈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也就是二十许的人,并不是当年看电视剧中那种五六十岁又老又丑却打扮的异常恐怖的老鸨形象。

“早就应该来拜访公子了,”双方寒暄见礼落座,庞妈妈开口说道,“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潇洒,不愧是仙人弟子”。

“庞妈妈过奖了,实在是不敢当,”施天羽笑着说道,“至于仙人弟子更是不敢当了,在下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

“公子还真是谦虚,那不是一样么,”庞妈妈笑着看了施天羽一眼,话音一转道,“不是仙人弟子,怎么做出如此的事情?一梦习武,挑了那枫林武馆;梦中仙词得当朝首辅赐字,现如今只是小试身手,这比武大赛已经是满京城的人都知dào

了,这哪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施天羽笑了笑没有接过话题,这种事情本就不必解释,也没法解释,不过这也是要的效果。

“这些天外面都传开了,你们这次比赛需yào

赞助之人?”庞妈妈也明智地没在这件事上多纠缠。

“正是。”

“你觉得会有人无缘无故的给你们钱么?这是否有些太过于想当然了?你也知dào

,商人逐利,没有利润的事情怎么会做呢?”庞妈妈皱着眉头说道。

“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们的理解还有点错误,”施天羽摇了摇头,“这个赞助不是单方面的赞助,而是互帮互助的赞助,对于赞助者可不是仅仅掏钱了事,这样的话可没有谁会出这笔钱。正相反,这次给我们出钱的,不但是有利可图,而且是有厚利可图。”

“这怎可能?”庞妈妈疑惑道。

“为什么不可能?”施天羽缓缓的说道,“你也看到了,这次比赛引了多大的关注,到时候比赛又会有多少人观看、关注?这时候能跟着比赛有关的事情都会很快为整个京城的人们所知。什么人能跟比赛联系上?自然是给了我们赞助之人,这样,我们得到了钱,而他们呢,他们虽说拿出了钱,可是得到了名声、人气,得到了认可,我想你应该知dào

这对于怡红院有多么的重yào

吧。”

一席话说得庞妈妈肃然动容。

施天羽不怕怡红院不出钱,之前自己已经跟苏小小解说过其中的关窍了,与那些茶楼酒馆相比,这妓院的行当更注重名气,就像后世的天上人间,它难道就真的那么好么?还不是因为名声在外。一家妓院的名声传了出去,那些个风流才子、达官贵人自然趋之若鹜,这些以庞妈妈的精明自然不会不清楚。

“好,不说别的,单单冲着施公子这块金字招牌,这次我也要跟你们合zuò

,”庞妈妈很豪气的一拍桌子,“只是不知你们怎么安排的?”

“我们初步定于中秋开赛,在开赛之前,我们会举行一次规模盛大的开幕仪式,”施天羽沉吟说道。

“开幕仪式?这是什么?”

“就是宣bù

比赛开始的一个仪式,”施天羽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好,“仪式之后,会有一场歌舞,怡红院除去必要的赞助费用,这次歌舞的人员编排还需yào

你们鼎力支持,而我相信,这场歌舞也将会称为怡红院乘势崛起的良机。”

“这?”庞妈妈还是有些疑惑。

“这样吧,具体的细节我会跟小小姑娘商议,”施天羽微笑道,“不过在此之前还希望庞妈妈能帮我个忙。”

第二十三章 武举

如今的施天羽忙的焦头烂额,每天除了要保证基本的锻炼之外,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事情铺开之后,一桩桩一件件都需yào

他亲自来处理,毕竟现在就他明白应该怎么做。

顺子、李玉堂等人,施天羽都给安排了职司,就算是最懒的胖子也要领着人四处奔走,这些天下来都瘦了不少。好在看到这里如此忙碌,武庭恩又加派了些人手过来。

筹备工作千头万绪,而留给施天羽的时间却是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让他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个时辰。

初期的眼球效应已经制造了出来,接下来更为重yào

的是要将这个效果保持下去,而要保持下去就要有话题将大家的视线牢牢吸引住。这个时代没有电视,也没有广播,报纸也是没有出现,如何能在一个月内让京城的人们持续保持对这次比赛的关注,这也是让施天羽头痛的事情。

除了让那些城狐社鼠们不断地散布与比赛有关的消息外,还需yào

不时有分量的消息传出去,来引起大家的关注,所有的这些都是施天羽的需yào

考lǜ

到了的。

“天羽,还这么忙呢,”施天羽的思路被兴匆匆走进来的武庭恩打断,“你看为兄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看着武庭恩献宝似的拿出来的东西,施天羽眼前一亮。武庭恩手中拿的是一张三尺长的反曲弓,黄桦弓身,用丝麻绞弦,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把两石的黄桦弓,乃是当年我用过的,保养得还是不错,”武庭恩笑吟吟的说道。

“多谢武兄了,”施天羽躬身一礼。夏朝军队以弓弩为主,朝廷对民间军弩的限制也比较严格,相对来说弓箭的限制倒是松一些,只是一般在民间用的多是五六斗的软弓,八斗以上的强弓多是用于军中,市面上并不多见。施天羽前世对于弓弩多有研究,也是有名的神箭手,这些日子每日也多有练习箭术,只是自己找了半天也只是买了把六斗的软弓,所以托武庭恩找把硬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来了。

“走走走,别整天忙了,休息一会,都说天羽你是天生神力,让为兄开开眼界。”武庭恩拉着施天羽就往外走。

“好,”施天羽也是豪兴大发,以前用的那些弓都是软绵无力,看看这把两石弓如何。

左手握弓,右手搭箭,施天羽深吸了口气,双膀叫力,弓开如满月,只见箭如流星般直射百步外的箭靶。射出一箭后施天羽意犹未尽,弓开似闪电,箭去如流星,只一会功夫,一壶二十只箭已经射了一空。

“你这也太…”,看到施天羽的箭法,武庭恩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可是两石弓,不是那些三五斗的软弓啊,无怪都说你神力惊人,本来我还不信,这下不由得我不信了。”

“全中红心,”胖子举着箭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那箭靶的红心处密密的插满了箭。

武庭恩摇头无语,这施天羽还真能给人惊喜:“天羽,还真是没看出来,你还有如此神射的本领,以你的箭法和武艺应该投军才是。你可知dào

,我夏朝军队以弓弩为主,而军队凡弓分三等,九斗为第一,八斗为第二,七斗为第三;弩分三等,二石七斗为第一,二石四斗为第二,二石一斗为第三。开弓两石以上的在整个军中也是凤毛麟角,何况如你这样能连续开弓射一壶箭的。”

“投军?”施天羽摇了摇头。现今的夏朝是以文御武,真zhèng

识兵的文官那是少之又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些年各军与外地会战俱是输多赢少,可是都要归功于那些个统兵的文官,自己可不想着不明不白的听了不负责任的命令去送死,不过这些话自己可是不能跟武庭恩说。

“是啊,现在军队里也是不好干啊。京中禁军的待遇好,可是现在的禁军没钱没人根本别想进,进边军的话,这些年边军多败,每每只是居城自守,也得不着什么功劳。前些时日,燕胡破边掳掠一通,边军将士坐拥坚城竟然不敢出一兵一卒。至于厢军,那更是不用提了,就是杂役兵,”武庭恩边说边摇着头,“不过,若是天羽精通兵法、法律等倒是可以考个武举人。”

“武举人?”施天羽倒是对这个很感兴趣,不过自己对于武举的了解还仅限于星爷的那部电影《武状元苏乞儿》,“却不知武举怎么考?”

看施天羽很感兴趣,武庭恩就开始给他讲解武举人的相关事项。

夏朝武举一改前朝武举只重武艺的做法,变为既考武艺,又考策论。武艺以考弓马为主,弓马分为两场,先“步射”,后“马射”,由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具体承办。弓马合格,则参加文章考试,先考策问,后考《武经七书》。而自仁宗开始,武举又增加了殿试,殿试的出现也显示出本朝对武举的重视程度。

如今的武举考试分三级进行,即解试、省试和殿试,其考试周期多为三年一次,亦有四年一次。

武举解试是每年六月底于行在兵部报名,八月考试。解试前要有一个资格试,由各路地方官直接考核。其不限人数,只要弓马合格,即可参加解试。解试由行在兵部主持,所取名额有一定的限制,一般是70人左右。省试则由兵部主持,是真zhèng

的“兵部试”。时间在解试后第二年的一月或二月。每科的殿试时间存zài

着较大差别,大至在三月至八月之间进行。殿试由皇帝亲试,但基本上只是一个形式,目的是显示皇帝的恩典,只要不出大问题,所有参加者都能通过。而武状元是根据考生的成绩与皇帝的好恶而产生出来的。

“殿试合格的都赐予武进士,授予武官衔“保义郎”、“承节郎”等名目,而武举人得官相比于文举人还要容易得多,并且实授的职务往往也并非武官,”武庭恩沉吟着说道,“只是本朝文重武轻,多是不屑于考武举人,即便是考上的武状元也多有不愿从军,视从军为耻辱的。”

“哦,如此说来这武举人到可以一试啊,”施天羽对此倒是有着十分的热情。若想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最好的方法就是当官,只是以自己的出身和背景,若想当官实在是难比登天。荫补自然是与自己无缘,而考文进士对自己来说也是没影子的事,以自己的古文水平,可没法跟那些个自小苦读的学子们相比,这武举倒是一条光明大道,弓马自己只是要稍加练习就应该没有问题,至于文化考试以自己的水平下点功夫研究也不会差了多少。“只是不知这解试的资格试如何报名?还请武兄指点一二。”

“天羽你真想参加武举么?以君之大才,这倒是我朝军队之福啊,”武庭恩笑着说道,“至于解试的资格试,你尽管放心,包在我的身上了,不过今年解试刚过,你若想考也须再等三年了。”

“这个无妨,小弟等的”施天羽躬身一礼,“如此就先谢过武兄了。”

二人说笑了一番,施天羽开始领着武庭恩参观这比赛场地建设。

“武兄请看,这座位于校场中心的主擂台已经基本完工,这个擂台高约一丈,宽约三丈、长有五丈余,进入八强的参赛选手将在这里展开最强武者的争夺战,”边走施天羽边给武庭恩讲解。

“这座小擂台高有五尺,长二丈、宽两丈,像这样的擂台共有四座,将作为前期三十二强选拔的分擂台,这四座擂台已经完工三座,最后这座马上也要完工。”武庭恩看的连连点头。

“咦,这旁边的是什么?”武庭恩一眼看到旁边的阶梯式看台。

“这是阶梯式看台,这样前排就不会挡住后排之人,”施天羽指着看台解释道,“这面看台由砖石砌成,上铺木板,只是时间仓促,只得一面,这可作为贵宾席,上面我们还会扎棚罩顶遮挡阳光。其他几面以竹木简单扎成座位,只是就没有这面的方便了。”

武庭恩看得连连点头,“天羽真是能吏也,不若你来帮我吧。”

“多谢武兄好意,”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做个不发工资的小吏可不是施天羽所想的,毕竟由吏到官这一步可是更难,一辈子熬不成官的也是多有。

“我跟武兄说的请相关单位的主官来参加开幕仪式,不知他们可曾答yīng

?”

“都没给个痛快话,想是都在观望。”武庭恩冷笑一声。

“这倒是人之常情,只是有了这些人会显得我们这次比赛的规格能高一些,其实若是能的当今圣上御口亲赐荣耀的话那就完美了。”

“这怎么可能,”武庭恩摇了摇头。

施天羽倒也知dào

这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大概还是自己看电影看多了,那些电影中的比武大会一般都是御赐“天下第一”金牌。

“再有两天这里就要完工了,这报名工作也该跟着展开了,”施天羽边走边想着是否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而且在完工之时最好能安排场竣工典礼,可以请些红牌姑娘来捧捧场,这样也能让大家保持对我们比赛的兴趣。”

“好,”武庭恩点了点头,“你尽管安排,有什么需yào

让东亭去办置就好了。”

第二十四章 新闻发布会

元京城分为外城、内城和皇城。皇城即夏朝的皇宫,南北长约七百步,东西宽一百八十步,虽说相比于故宫来说夏朝的皇宫小了许多,但是其建筑也是气势雄伟、豪华壮丽。

崇政殿乃是当今天子居住和处理政务之处,只是今日的崇政殿却是气氛压抑。

“啪”的一声,一个上好的青花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

“朕每年上千万贯的军费就养出了这么些个废物,”夏朝的最高权力掌控着,当今的元庆帝夏宏正一脸怒容的看着一份奏折,“十几万人的边军竟被几万燕胡吓得闭关不出,朕还没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竟还有脸来要钱。”

李玉进小心地将茶盏碎片打扫干净,却是谨守本分的没有接话。能做到他如今这个地位,李玉进自然知dào

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本朝虽说自圣祖大帝开始宦官就颇受重用,但是本朝不许宦官参与政事,这些规矩李玉进还是懂的,天子未垂询而自己贸然接话,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在夏宏的面前,是俩摞高高的奏折,一堆是诉苦请求拨款的,一摞是弹劾边军作战不利的,可是就没有一个能为每年的边患真zhèng

出谋划策的,这些奏折让夏宏烦躁不已。这些年来边军根本就没打过几个像样的仗,偶尔的几次会战也是败多胜少,即便是胜了,也往往是因为人家骑兵机动力好追也追不上。每年得秋季,邻近的几个草原民族就会来大夏打草谷,烧烧杀掳掠一番,而边军每次都是避入坚城,而等虏兵退却后又开始向朝廷要粮要饷。

“最近京城中可有什么事情?”夏宏长叹了口气,将这些事情从脑海中甩了出去,当年自己也曾想改变这种情况,可是登上帝位这些年自己也知dào

当初的想法过于幼稚。好在这么多年来每年只要是给燕胡的岁币不缺,虽说每年还是有打草谷的事情发生,但总体上倒也相安无事——就当拿钱买平安了,再说以大夏的经济实力也不差这点钱。

“回陛下,最近京城中倒是风平Lang静的,”皇帝整日居于深宫大内,要想了解到底下百姓的事情,自是不能只听下面臣子说的,必然还有其他手段,这李玉进就是掌握其中之一的人,“不过最近倒是有个新鲜事,而且这名头起的有点僭越了。”

“哦?即是新鲜事又为何僭越?”夏宏闻听倒是来了兴趣。

李玉进忙将这些天京城最为热门的“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事情简要讲了一下,“据说现在主持这件事情的就是那位前些日子因为梦中闻听的一首《相见欢》得了楚首辅亲笔字之人。”

“这还真是有点意思啊,”夏宏听得直点头。

“只是这“天下第一比武大会”听着有点僭越了,”李玉进说道。

“嗯,这却无妨,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下第一的武者而已,朕倒是想见识一下这天下第一武者有何过人之处,”夏宏笑着摆了摆手。大夏朝的历代皇帝都是以“仁”治国,凡事都是宽怀为主,不会对于这种事情治罪,这些李玉进是知dào

的,但是知dào

归知dào

,知而不报可是不行。

“走,正好今天朕心情烦闷,陪朕出去看看。”夏宏听了这事倒是来了兴趣。

这微服出访也算是大夏朝历代皇帝的特色之一,每代皇帝都喜欢没事走出皇宫溜达溜达,历代的御史们为这事没少跟天子打嘴仗,可是这些个皇帝一个个却是乐此不疲,以至于到现在大家也都习惯了。

不过这天子微服出访可不是向电视剧中那样,带着几个大臣、内宦就行了,就算是天子放心,这些个大臣宦官们可是不敢,一旦有个意wài

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过。

同顺客栈中,施天羽正忙着指挥人将大厅中的桌椅重新摆放,在写着“西湖醋鱼”传说的墙下,摆放好几张长条桌椅,上方拉着一幅横幅,上书几个大字:“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新闻发布会。”

不错,就是新闻发布会,这名字施天羽想了半天没找着什么能用这个时代的语言来替换,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改了。这次会议将由施天羽主持,具体内容的发布是由武家老二武庭义来宣bù

,而负责解释的工作还主要是由施天羽来做。

这次比武大会由振东武馆举办,只是这种场合老爷子武宗远不适宜出面,大公子武庭恩乃是朝廷命官更不适宜出面,他要是出面,第二天那御史们可就有了事做了。所以这个工作就落到了二公子的头上,毕竟施天羽等人还是不够资格代表振东武馆,这二公子这些天来倒也老实,不时的还到这边来帮忙做点事情—虽说基本上用不到他,施天羽自然不会跟他再将关系搞僵,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二人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看着布置基本停当的会场,施天羽倒是有些紧张了——自己本不是这行的专业人士,以前也没干过这事,再加上自己做的可是前无古人之事,这京城商家们究竟认不认还尚未可知。不过给各家的帖子已经全部发了出去,现在的施天羽就像是等着高考成绩的学生,能做的只有坐等最后的结果了。

同顺客栈今天已是不对外营业,魏东亭在门口负责迎客,而客栈外面振东武馆也调来了十几个精干弟子防止有人闹事。

被称为“狐一鼠”的胡亦舒也带了几个差人赶了过来。上次之事后,这胡亦舒也有意借此机会跟振东武馆搭上关系,施天羽也知dào

要想立足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些人物,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好朋友。这不一听说施天羽要开这个什么“新闻发布会”,立马带着人过来捧场,他这一来,那些个城狐社鼠们顿时溜之大吉,让施天羽轻松了不少。

****************************************************************************樊楼,乃是京城内最为豪华的酒店,“七十二家正店”中名列第一。

在一间布置的颇为雅致的房间中,一为中年男子正在抚琴,琴声悠扬,熏香袅袅,映衬的这面如冠玉的男子宛若神仙中人。

“廷玉去了么?”琴音顿收,男子沉声问道。

“已经去了,”接话的是一个艳若桃花的女人,“轻舟,有必要过去么?那个什么“新闻发布会”听都没听说过,有什么好kàn

的?”

“媚娘,这你可就错了,”被称作轻舟的中年男子非是别人正是这樊楼的主人—李轻舟,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这次主事之人绝对是个人才,观其这些天来的表现,真可誉为经商天才。这武馆之间的比试已经举行了多少年了,以前京城中没有几个人知dào

,你看现在,不但是人尽皆知,而一旦那个天下第一的武者一出来,在京城中马上就是人尽皆知了。”

“可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那被称为媚娘的美艳女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些天我也跟他们接触过,无非是让我们出钱,还美其名曰拉赞助,说会为我们在赛场树个广告牌,让更多的人知dào

我们,这还真是笑话了,访遍整个京城难道还有不知dào

“樊楼”的么?”

“糊涂,”李轻舟不悦的说道,“我看你是这些年太过顺利了,这京城七十二家正店,我们虽说现在干得不错,可是相比其他的店来说我们比他们能强了多少?不说那“丰乐楼”、“潘楼”,就是那“欣乐楼”、“遇仙正店”、“中山正店”等几家,论规模、装饰、服wù

,哪个又比我们差了?无非是人气上略有差异罢了。”

“可是……”那媚娘还是有些不服气。

“可是什么?我们酒楼饮食争得是什么?无非是人脉、服wù

和人气罢了,现在大家整了这么些年,各自的底细都是明镜似的,人脉、服wù

大家都差不了许多,为今争得就是这人气”。

“是,”被李轻舟厉声说了一通,那媚娘低声的应了一声,一脸的委屈之色。

“我知dào

这些年来樊楼能有如此兴盛都是媚娘你的功劳,可是这次对我们真的很重yào

,我相信这次他们的主事之人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厉害之处,才敢行如此之事,”李轻舟负着手,边踱着步边沉思着说道,“你看着吧,像“丰乐楼”的商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媚娘一脸迷恋的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不住的点头。

“武宗元这老狐狸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小子,这次还真被他拣着宝了,不过他竟然敢这么放手由着这个年轻人折腾,”李轻舟喃喃自语道,“老狐狸,这点我不如你啊。”

*********************************************************************施天羽心中的一块石头渐渐放了下来,一开始来的还只是些跟着这些武馆关系不错的人,而慢慢的来的人越来越多,当看到“樊楼”的少掌柜李廷玉到场之后,施天羽是彻底放心了。

看来能在京城中将买卖做大,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不怕聪明人,越聪明的人越能看到这里面的好处,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京城中的这些商人们。

“啪”的一声响,待武庭义和魏东亭作为主家招呼着诸人落座之后,施天羽一拍一块醒木,嘈杂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

“此次各位掌柜牺牲了自己宝贵时间,在百忙之中能参加本次比赛的新闻发布会,我先要谢谢大家的捧场,”施天羽深鞠一躬。

“在座的诸位掌柜,此次比赛的具体情况,我们也都已经跟各位联系过,相信大家也都略有了解,但是大家肯定也有相当多的疑问,下面就请我们振东武馆少东家给大家再详细的讲解一次,之后有什么疑问,还请大家踊跃提出。”

在这大夏国的京城中,人类历史上的首个新闻发布会,提前了数百年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第二十五章 夏先生

这次新闻发布会进行的甚是顺利。

“……我们决定于八月十五日举行天下第一比武大赛的开幕仪式,目前本次比赛开幕仪式的歌舞部分初步决定由怡红院负责,我相信以她们的实力定然会给大家献上一台令人难忘的歌舞,”武庭义手拿施天羽写好的稿子,一字一句的念道,因为兴奋,他的脸色透出异样的红色,毕竟武庭义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眼前讲话,而且下面坐着的这些人中可是有不少名震京城的人物,“歌舞之后,我们还将燃放烟花……”

施天羽暗中看了一眼来的京城中制作烟花的几家——孙家、李家、赵家,这三家的做的烟花在京城中最为有名,听到这里这几家代表都是一阵的意动—若是能拿到这个活,可是压过其他两家一头的好机会。

“这次请各位来,主要还是此次比赛规模比较大,有许多的事情我们无法全部承担,所以呢希望能找些合zuò

伙伴……哦,对,是合zuò

伙伴,”这个名字还真是拗口,武庭义心中暗自腹诽,“希望能有机会跟各位掌柜的合zuò

。”

“而在此之前呢,我们将于五天后,在西山校场举行一次试演,这次试演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武术表演,我们将从各家抽调精干弟子给大家献上精彩的武术表演;另一个就是歌舞表演——表演的节目怡红院已经在紧张的排练之中,希望大家到时能前去观看。而只要到场的将会得到价值一贯的代金券,持此券之人除了可以在怡红院和同顺客栈享shòu

八折优惠之外,会钞时还可抵扣一贯钱。”

人群中已是开始渐渐的骚动,相熟的各位商家们开始交头接耳,及至武庭义说完,已是人声鼎沸。

大家都是在商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这其中所包含的东西若说之前大家还有些看不清楚,那现在若是还不明白也就不要在这京城混了。

怡红院虽说是个老字号,可在京城她们这个行当中现在也就算个中上水平,只是一旦让她们设计出一场大型的歌舞,借助这次比赛她们的影响力将会节节攀升,一跃而为榜首也未可知。而其他相关所需呢,只要看刚才制作烟火的孙、李、赵三家的表情大家就明白了,一旦最后用了哪家的烟火,那就意味着哪家的烟火就是比别家的强,至少大多数百姓会这么认为,等到年关买烟火的时候,不用想也知dào

会优先考lǜ

哪家了。

王掌柜的现在已经是乐的眉开眼笑,当年接过父亲留下的这个客栈的时候,自己也是雄心万丈的,只是这么多年来非但没把它发扬光大,反而是越干越小,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维持,直到遇上了施天羽。他只是用了一道菜,一道有故事的菜就让自己的店整天是顾客盈门,现在更不得了了,在自己这里举行什么—新闻发布会,虽然自己不懂,但是看到今天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好在自己的这个店面还能撑得住门面,要不自己都不好意思让人进门。这下子同顺客栈想不出名也难了,至少在这几天,同顺客栈的这个名字将成为大家提到的最多的名字。想到这里王掌柜不禁热泪盈眶。

经过一阵的吵闹之后,最终各家决定将此事先行汇报于各行会首,由各家将选定代表与振东武馆再详谈合zuò

事宜,时间地点将再做联系。

将人送走之后,施天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紧张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这一上午精神那是高度的紧张,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一点的疏漏也是不可以的,好在场面基本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武庭义却正是相反,正满面红光的跟胡亦舒等人聊着天,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里不能自拔,他何时享shòu

过这种待遇,连带着他对施天羽的观感也有了变化,虽说心中芥蒂一时难消,可是总有些不同了。

“康明叔,赶紧将菜都上来吧,大家辛苦了一上午,都赶紧歇歇,”施天羽跟王掌柜说道,又一把拽过胖子,“去外面将武馆的师兄们叫进来,收工啦。”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只一会功夫,魏东亭走了进来。

“东亭兄,外面发生何事?”施天羽疑惑的问到。

“外面有人指名要见你,被我们外面的兄弟挡下来了,所以起了争执,”魏东亭为人沉稳,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要见我?”施天羽站起身来,“可说有何事情?”

“他只说要见你,却不自报家门,这才跟兄弟们起了争执,”魏东亭摇了摇头,“不过看穿着打扮当是大有来历之人。”

“待我出去看看,”魏东亭的一番话勾起了施天羽的好奇心。

门口处,振东武馆的几个师兄弟正怒气冲冲跟人对峙,对面有三人相对而立,当先一人四十左右的年纪,面白无须,看起来像是个满脸和气的富家员外,身后两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只是身上一股肃杀之气怎么也掩饰不住。

“不知这位……先生找施某有何贵干啊?”施天羽上前拱手一礼。

“这位就是施天羽施公子了,”那白净中年人笑着拱手还礼,只是说话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阴柔的味道,“我家老爷久闻公子大名,特命老奴请公子一会,不知公子能否赏脸?”

“你家老爷?”施天羽不禁皱起了眉头,“却不知贵主上如何称呼?”。

“我家老爷的名号说出来公子也不会知dào

,不过我们对公子却是没有任何歹意,还请公子不要见疑。”

“天羽,打发他们走就是,如此神神mì

秘,自是藏头露尾的鼠辈,不见也好,”武庭义在边上看的火起,不悦的说道。

“竖子敢尔,”那两名大汉闻听顿时大怒,一声大喝就要出手。

“住手,”白净中年男子喝住了两人,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这位公子说话要积点口德,须知dào

祸从口出。”

“你,”这白净中年男子笑起来一团的和气,这脸色一放下来竟是让人感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武庭义被他这一说,竟是没敢接话。

“这位先生息怒,武公子只是一时失言,”施天羽的眼神也是变得犀利,冷冷的盯着呢白净中年男子,“只是你们既然相邀总该报上个名号,我与几位素不相识,你们又不肯告知身份,换做是你,你会做如何想?”。

看得出来这些人身份非富即贵,这白净男子作为下人,身上也有着一股子高人一等的傲气,而那两个看起来像是护卫之人更是不简单,在他们身上,施天羽嗅到了久违的杀气,这是久经沙场,杀过人、沾过血,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身上才能有的东西,就如自己当年在枪林弹雨中厮杀一般。一个下人能带着这么两个护卫,那他的主人身份就极其尊贵,只是如此尊贵之人怎么会来找自己呢,这才是想不通的事情。

“施公子多虑了,我们倒也不是有意隐瞒,我家老爷姓夏,只是他的身份确实不方便透露,”白净中年人笑眯眯地说道,“至于为何找你,也是因最近施公子名声鹊起,我家老爷也有耳闻,对你很感兴趣,想见见你,再说公子不是正在拉赞助么,也许我家老爷能给出别人所不能给的呢。”

“既然如此,那施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施天羽想了想点头答yīng

下来。

“天羽,你这……”魏东亭急忙劝道。

“无妨,我看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也说不定是那个贵人想跟着这比赛得利,却又不方便出面,”施天羽低声说道,“再说这光天化日的,谅他们也不敢玩什么鬼把戏,若是不敢去倒是让他们小瞧了我们。”

“不知你家老爷在何处?还请头前带路,”施天羽笑着拱手说道。

“就在对面,”白净中年人一指对面,“正是这翠微居。”

翠微居是个茶馆,跟同顺客栈一样,也是有年久的老店了,只是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改变。

雅静的茶室中,一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端坐上位品茶,旁边一美貌艳姬正在抚琴。见到施天羽进来,挥手让那艳姬退了下去。

“这位就是夏先生吧,”施天羽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只看此人端坐在那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施天羽就知dào

此人身份绝对高贵,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这是常年处于高位所形成的,这点看人的眼光施天羽还是有的。

“免礼吧,”夏先生摆了摆手,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坐吧”。

自进到屋中,白净中年人就站到夏先生身后。自有茶博士过来给施天羽添了杯茶然后退了出去。

“多谢。”施天羽不卑不亢的坐了下来,说道:“不知夏先生见招有何见教?”

“听说你是仙人弟子?”夏先生看了施天羽半响,开口说道。

“这都是他人以讹传讹,让夏先生见笑了。”施天羽已不是第一次听到问这个话的了,心中暗自苦笑,“我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

“那首“相见欢”岂不是你所做的了?”

“并非我做的,确是梦中所得,以天羽之才怎么能做出如此好词呢?”

“你倒是诚实,”夏先生的眼中满是赞赏之意,“要知dào

这首词可是会让你名震京城的。”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谎言说的再漂亮也有被揭开的一天,我不想因为名声丢掉了做人最基本的的诚信,”施天羽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不为虚名所动,就只这一条你可就比那些个空谈大义的清流们强多了,”夏先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比赛么?”

“夏先生对这个感兴趣?”施天羽对于夏先生的说话方式还是有一些的不适应,东一句,西一句,让自己有些跟不上。不过看到夏先生感兴趣,施天羽还是讲这次比赛详细的解说了一番,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施天羽也看得出来夏先生绝对是个有身份来历的人物。

夏先生自然就是元庆帝夏宏,今天已是心烦出来散心正好碰上了这边正在开“新闻发布会”,他一时好奇,也对于施天羽很是感兴趣,就叫李玉进将施天羽找来,这时听施天羽详细讲解倒是对这比武充满了兴趣,也充满了期待。

“不过,我听说你这个比武大会自称天下第一,难道不觉得如此称呼过于僭越了么,”夏宏忽然说道。

“这?”施天羽闻听脸色大变。

第二十六章 军校

听到这话施天羽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

之前大家也不是没想到过这个事情,也曾有过一番讨论,这“天下第一”四个字究竟能不能用。只是这几个字历来也少有人用过,有过的几次也多是天子许的,自称“天下第一”还真是没有先例,最后武庭恩一锤定音——当今天子仁慈,不会为这种事情追究,却是没想到今天还是有人将这件事情提了出来。

“不知先生为何以为僭越呢?”对于这件事情施天羽也不是没有一点准bèi

,所以还是镇定点的反问道。

“这“天下第一”难道是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么?”刘玉进接口说道,“你们是“天下第一”那当今天子又放到哪里?”

这就话问的就有些大了,一旦答个不好传出去掉脑袋都有可能。

“先生此言大谬,”施天羽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何谓天子?天子乃是天之嫡子,乃是秉承天意治理天下。”

“由此可知,这天下乃是由天子所管,天下是天子的天下,这就是说即便是“天下第一”也是在天子治下,这又有何僭越?”施天羽慢慢里着了头绪。

这一番话说的夏宏笑着点头,心中暗道称赞,“看来这小子还真有些急智,倒也是个人才。”

“哦?这样来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夏宏笑着说道。

“这怎么是几分道理呢?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古人都如是说,又怎么是几分道理呢?再说了,当今圣上乃是圣天子,最推崇的就是以仁治国,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怪罪呢。”施天羽的话越说越溜。

“哈哈,好,这话说得好,”夏宏心情大畅,大笑着说道,施天羽的这些马屁倒是拍的正和他的心意。

施天羽暗自抹了一把冷汗,以自己的水平也就这样了,再要是说下去自己还真不知dào

说什么好。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夏先生当是非常人,不是高官就是显贵。他说姓夏,那他就应该是皇族,而那说话阴柔的白净中年人应该是身边的内宦,也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用宦官。这个事情回去可要好好问问武庭恩,看看今天见得是哪位皇家贵胄。

“施公子说得好,”夏宏点了点头,“只是你这“天下第一”的名头现在看来也只是好勇斗狠的借口罢了,与国事无益啊。”

“在下却以为不然,”施天羽摇头说道。

“哦?此话怎讲?”夏宏倒是有些期待施天羽能讲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如今我大夏君明而臣直,国力鼎盛,开万古而未有之局面,”施天羽做慷慨激昂状,既然对方是皇室子弟,当然要大夸皇上了,这一番果然话说的夏宏眉开眼笑。

“但是……”施天羽摇了摇头。

“但是如何?”

“我朝崇文抑武,虽说文风日涨,人多知礼,但是武备松弛,当年横扫天下的大夏禁军已是日落西山,不复当年之勇,实乃我大夏朝之憾事,”施天羽长叹一口气,这倒是有感而发,当年大夏朝八十万禁军横扫中原是何等的威风,夏朝的重步兵即便正面对抗燕胡骑兵也不落下风,现如今却是只知守城,竟连野战的勇气也没有了。

夏宏也是一阵的无语。

“现今人们以学文为荣,习武投军为耻,人人都去习文谁人来保家卫国?我们喊出“天下第一”的口号,也是希望提振国人身上血勇之气,抬高武者的地位。前唐朝为何强dà

?细论起来其国力只及我大夏朝十一,只是唐朝之人以从军为荣,当年多少文人弃笔从戎赴边塞建功?“军门压黄河,兵气冲白日。平生怀仗剑,慷慨即投笔。”的张若虚;“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的杨炯;就连诗仙李白也有:“六搏挣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丈夫赌命报天子,当斩胡头衣锦还。”,可见唐朝强就强在国人之精神。而我们夏朝呢?已经寻不到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豪情,有的只是另一种声音充斥其间,那就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种被软化掉了民族阳刚精神的民谣怎能撑起一个民族的脊梁?”施天羽侃侃而谈。

穿越这么长时间,自己对于这个王朝很有认同感,只是正如自己历史中的那个让人心痛的大宋一样,经济发达的大夏朝如今正被一群饿狼团团包围而不自知,也许再过几年就是群狼共起将大夏朝分而食之之时,自己既然身处其中就要尽lì

让这种情况避免发生。

“可是唐朝亡也亡在藩镇之祸,”夏宏摇了摇头不以为然,“不过你的这种想法倒是好的。”

“只可惜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只是自己起的,若是能被朝廷认可的话,当能更激起大家习武之气,”施天羽叹息道,“其实各家武馆之中多有刀马娴熟之人,若是朝廷能从中择优录之,当可选出大批优秀的低级武官。”

“哦,这倒是个好事,”夏宏眼前一亮。

“其实若想既能提升武将地位又能不出现当年藩镇之祸,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夏宏对这个主意是万分感兴趣。

“兴武学,办军校,”施天羽一字一顿道。

“大兴武学?”夏宏摇了摇头,满脸失望之色。

武学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仁宗庆历三年朝廷就曾于武成王庙设置“武学”,采取每三年举行一次全国性的考试方式录取人才,录取名额以百人为限。各地最高级官员可保送一名免试入学,其余的都必须参加考试:骑、射外考兵法和对策。武学讲授“诸家兵法”以及“历代用兵成败、前世忠义之节”,学制三年。毕业考试及格后授予初级武官官职。其后又在各州设置武学。当年的朝廷也是想极力建立并完善一种武官选拔制度。然而,事与愿违,武学并不那么具有吸引力,没有人愿意入学充当武学生。此后身为参知政事的范雎正上疏皇帝道:“国家兴置武学,但却苦于无人愿意入学,长此下去,只怕敌国认为我国没有英雄。不如下令取消武学的名义,如果学生中有喜好兵法者,可由本监官员做保,让其秘密地去读兵书。”于是,世界上第一所专门培养军事人才的学校——武学,就被迫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此武学非彼武学,”施天羽摇头说道,“此前的武学还主要是从平民中招收学生,我说的武学可分两种,一种是从平民中招生,另一种是针对中低级武馆的培训,我那这种武学叫做军校,校长由皇上亲自担任,只要由军校出来的武官都是天子门生,这不但能促进大家习武投军的积极性,也能极大地保证军队的忠诚性。”

“一派胡言,”李玉进怒斥道,“皇上就是皇上,怎么能去当什么校长?”

“这位先生此话大谬,我想请问殿试后被录取得进士可是也被称作天子门生?”施天羽针锋相对道。

“是啊。”

“那既然文人可以是天子门生,为何我辈武人不能成为天子门生?校长只是一个虚衔,更是一种荣誉,这标志着只要进了这所学校那就是天子门生,”施天羽冷冷一笑,“若是军队武官都是出自天子门下,还有何人能任意掌控军队呢?”

夏朝之所以崇文抑武最为重yào

的就是深受当年藩镇之害,怕领军大将拥兵自重。在施天羽看来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开办军校就是一项最好的措施。

军队中最为重yào

的构成部分就是中低级武官,一支军队即便是被打残了,只要有充足的低级武官,以他们为骨干,很快就能组建出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只要能掌握了这些中低级军官,就算是有人想拥兵自重也不可能。

只要以军校对这些中低级武官进行培训和洗脑,培养他们的忠君思想,通过他们皇帝就可以很轻松的掌控全国的军队。当年的老蒋能够起家靠的是什么,还不是黄埔军校。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夏宏越想越有道理,“莫非施公子心中已有定见?可否给我讲讲呢?”

“我也只是有个大概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太多好说的,要不这样吧,若是先生有意的话,我这两天写一个大纲给你如何?”施天羽也有些郁闷,这个话题怎么绕到这来了,不过看来这夏先生应该是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这军校之策若是能被采纳,绝对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也算是自己为将来未雨绸缪了吧。

“如此甚好,不知施公子几天能能写好?”现在的夏宏倒是很急切的想知dào

这军校的具体细节。

“最近忙着筹备比赛,时间有点紧……三天吧……三天后我将成稿交给你,”施天羽想了想说道,“不知到时如何联系你呢?”

“这样吧,三天后还是在这里,我派人来取?”

“行。”

“不知公子有何要求?”夏宏现在倒是越看施天羽越顺眼,看来民间忠君之人多矣,自己要好好奖赏他一番。

“什么要求不要求的,若是此法真能提振军队疲弱之态,我心足矣。”施天羽笑着说道,“如此就告辞了。”

第二十七章 女儿心思

这是一间闺房,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窗边的墙上,挂着一把宝剑,鲨鱼皮的剑鞘,黄铜护手,大红的剑穗,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乃是一位巾帼女侠。窗上挂着的是紫色薄纱,窗外的风儿徐徐吹过,薄沙随风飘动着将站在窗前女子的身影映衬的若隐若现。

“小姐、小姐,”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怎么啦,慌慌张张的?”那女子缓缓的转过身来,柳眉樱口、凤目琼鼻,却正是那盛武武馆千金,盛飞燕。只是此时的她一身居家的打扮,身上只着了一身单薄的红纱裙,更显得胸前的伟大、腰肢的纤细,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下是一双白嫩嫩的小脚丫,这番场景若让施天羽见着非喷了鼻血不可。

“小姐,你可不知dào

,今天可是热闹极了,那个同顺客栈门前街道上,光那马车都排出了老远,”说话的是她的贴身丫鬟双儿。

“他们商议何事知dào

么?”盛飞燕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

“还能有啥事,不就是你那个施公子搞得那个什么天下第一比武大会么,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那些个各家的掌柜一散场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赶,据说是回去商议着给他送钱呢。”

“什么我那个施公子,你要找打是不?”盛飞燕伸手给了双儿一个爆栗,“送钱?送给那个傻瓜?那不是都傻了吧,咱们家谁去了?”

“大师兄卢正雨,说是去帮着维持秩序,其实就是探听消息,这不一完事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跟老爷汇报情况,”小丫头摸了摸脑袋,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就是嘴硬,不是关心人家,干嘛一大早就把我派出去打探消息。”

“你说什么?”盛飞燕那双大眼睛一瞪。

“我什么也没说,”小双儿赶忙缩了缩脑袋,可别嘴上不吃亏,脑袋上受罪。

“还有什么好消息么?”

双儿瞧了瞧门口,悄悄走近盛飞燕,低声说道:“好消息没有,好玩的事情倒是有一件——过两天他们要举办一次试演,有武术表演,还有歌舞表演,可热闹了。”

“真的?什么时候?”盛飞燕顿时眼睛发光,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她呢?

“五天之后,”小双儿笑的贼贼的。

“可是,可是我现在出不去啊,”盛飞燕突然想起自己所处的情景,脸顿时跨了下来。自从两天前父亲回来自后,自己就被关了起来。还记得父亲当时指着自己说道,敢踏出武馆一步,就打断她的腿。虽说父亲一向疼爱自己,可是有些事情父亲是不会纵容自己的,比如跟武家二少爷的婚事,比如自己偷摸去跟施天羽习武。

一想起婚事,盛飞燕又是一阵的烦躁,那个武家二少爷可是有名的Lang荡公子,而且他对自己也是不甚满yì

,这个大街上都早传遍了。至于施天羽,想到这里,盛飞燕只觉得一阵的心跳加速,这个人虽说出身低微,可是为人正义—能当街救人,虽说自己是扮演了那个坏人,而且武功很好——连跟自己家齐名的枫林武馆都能打败,再加上文才好——能做出让当朝首辅都称赞的好词,这样的人……

盛飞燕不敢想下去了,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开始发烫了……

“要不我们偷偷溜出去?”双儿丫头还没发xiàn

自己小姐的异样,转着大眼睛想着鬼点子,“那时估计我们武馆得人也要过去,老爷也肯定会去,我们女扮男装,偷偷溜出去,等着表演快结束了,我们先回来不就行了。”

“嗯,神不知鬼不觉,是个好办法,好双儿,还是你鬼点子多,”这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此时的施天羽随着苏小小一路行去,为了这次试演的效果,自己亲自登门跟苏小小商谈细节。

闻听施天羽登门,苏小小赶忙亲自到门口迎接。

虽说施天羽从小也是在青楼中厮混的人,可是许是他对自己出身于青楼的反感,使得他一点也不想了解这个行当。所以当他踏入苏小小的院子时一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一脸疑惑的随着她向前行去,一路上只见亭台楼阁,曲苑回廊、朱栏绮疏,雅致非常,看起来竟象是一家富绰的大户人家。

他以前也听说过各家青楼的红牌并不是在这些青楼接客,但是她们所居住的院子自己是一次没去过,疑疑惑惑的跟着苏小小来至一幢小楼,在厅中坐了,那苏小小倒仿佛知dào

他想什么似地,先给他讲解了一番:

这时候他才知dào

,并不是冠以一个妓字,就一定是做皮肉生意的。这个时代娼与优是不分家的,都可称为妓,但所做所为大不相同。“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那是娼,而优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品流也就高些。

纯粹是以色怡人的,那是很难大红大紫的。像施天羽以前所呆的怡红院,在那里,虽说比较高档,但是也还是做皮肉生意的,而像苏小小这样的优伎,她虽然也还是属于怡红院,但是她只是隔几天到那怡红院中坐坐,出出场而已,而这里才是她平时所住的宅院。在京城中,这第一流的优伶,起居之处必定都是宽静房宇,三四厅堂,庭院有花卉假山,怪石盆池,其小室帷幕茵榻,左经右史,虽是以色娱人,却并不侍奉枕席。

细分起来,她们又可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出自青楼的—就如苏小小,她们自然还是属于青楼的人。而另有一些优伶则是自愿从业的,所以她们是自由之身。这两种人除了身份不同之外其实都是一样,她们就像是现代的红歌星,而余下侍候的侍婢家奴,以及像小樱这样的姑娘则是为她伴唱伴舞的身边之人,这些人就如那红歌星身边经纪人、司机、保镖、化妆师、专属的伴歌伴舞团队。而那怡红院就是正如现代的那些唱片公司。这施天羽不禁感慨万分,没想到夏朝的娱乐业已经专业到如此地步。

而她们接待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这些人身份地位、文化素质都是很高的,家中也不缺娇妻美妾,还不至于饥渴到成了色中饿鬼,家里娇妻美妾无数,偏要跑到妓院里来花钱。他们到青楼这里更多的是品茶听曲放松心情,亦或是好友相聚洽谈生意,饮酒兴尽便离去了,基本没有苟且之事。

既然官场、士林这些人追求在此,所以第一等的名妓的标准,最首要的一个条件,就是落落大方、谈吐不凡,能够把客人们照应的面面俱到,活跃场面;其次便是琴棋书画,能歌善舞;最后才是皮相的要求。

当然。艺伎并非就一定守身如玉,她们混迹声色场中,接触的又是各行各业最为佼佼不群的优秀男子,为了攀附权贵求个照应,或者仰慕杰出男子的本领才学,情投意合之后携手入帐、款款温存的事也是有的,这却不是为了缠头之资,只为两情相悦罢了。

次之一品的伎女也多是出自世习散、杂剧之家。权贵富绅们的宴聚,必有这样的女子应邀携乐器而往。这样的女子,也以丝竹管弦、艳歌妙舞为一技之长。至于陪宿风流,赚取缠头之姿的,那便又下一档次了,她们的恩客群体最为广泛,所得却也有限。

而这样的名妓与出卖色相的娼妓的收入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总是要交际应酬的,许多事更是不方面在家里谈,或者不方便让人看到他们私下往来,于是他们就要到勾栏里去,品茶听曲放松心情,好友相聚洽谈生意,这样的场合就成了官场合纵、商场连横、互相勾结、上下沟通的最好场所。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之间或许熟悉、或许生疏,或许有些话不方便直接说,或许有些事不方便当面提出条件,这时就要有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儿从中穿针引线、沟通协调、缓解矛盾,促成各方政治结盟、商场合zuò

。这个人,自然就是那第一等的青楼名妓,她真zhèng

赚钱的手段就来自于此。

但是这个庞大的人脉资源要怎么凝聚?当然就要靠当家红牌的谈吐雅意、交际本领,琴棋书画、歌舞答对,和她手下那支庞大的服wù

队伍提供的高雅的酒食饮宴、聚会环境等等构架起来,吸引了社会各个层面的杰出人才往来之后才能形成。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增添红牌们的人气、知名度,就像现代的红歌星,层出不穷的绯闻还不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知名度?

苏小小在这个行当里本来也不是很出名,只是她与宁心阁的柳嫣儿一番比斗成就了她的名声。只是这名声大了,自然访客就多,正当二人准bèi

转入话题之时,一个仆妇走了进来,凑到苏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不见,”苏小小一口回绝,虽说来的都是恩客,可是谁还能有这施天羽重yào

,自己的成名完全就是托他的福,他的那首词,而自己手里还有两首,每一首带给自己的都将是轰动,而这两首词也与他有关,谁知dào

他还有没有这种好词了呢。而这些日子听说他的许多事情,自己这平静的心湖仿佛被人扔进了一块小石子,当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小姐,这不见不好吧,”说话的仆妇虽然是在苏湄身边听候使唤,却是怡红院派来的,也是院里的老人了,这施天羽一进门就被她给认出来了,对于苏小小单独见这么个卑贱小人是一肚子的不满,而现在小小姑娘竟然因为这么个人不见外人了,“外面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说的话不好用么?”苏小小脸刷的放了下来,跟那仆妇说道:“你去跟他们说,苏小小有客人要陪,不敢劳他们久候……”

“他们也是一番诚意,再说林小侯爷与今科状元沐公子的面子也轻易驳不得……”那仆妇声音稍大些劝苏小小,“哪怕去应酬一下也好?”却是毫不理会施天羽的反应。

那林小侯爷自然是靖安侯世子林世平,今科状元自然是沐清尘了,自己还真是跟他们犯冲啊,走到哪里都能碰上他们,只是自己势力未成实在是没必要惹上这些个纨绔子弟,正当他想说些什么,一阵反复乌鸦聒噪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

“啧…啧啧……我倒要看看谁将小小姑娘强留这里……”

第二十八章 对穿肠

施天羽抬头看去,一个锦衣青年当先撞进雅室来,后面林世平、沐清尘领着一大帮子人紧随其后,那武庭义跟孙阳也赫然在列。

那个锦衣青年轻蔑的乜视着施天羽,说道:“是你纠缠小小姑娘吗……”

话还没说完,那沐清尘上前一步,打断了今年以青年的话,“原来是施兄,小弟冒昧了……”,说完躬身一礼。

施天羽忙站起来还礼。

“你就是那个施天羽,”那锦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就你这模样还是什么仙人弟子?我怎么听说你是被那些姑娘们养大的……”

“这是怡红院的少东家,叫做孟飞,是位屡试不第的秀才,”苏小小在背后拉了拉施天羽的衣襟,小声地提醒道。

施天羽点了点头,目光冷冷的瞪着孟飞,冰冷的眼神中满是肃杀之意,毕竟是枪林弹雨中闯了出来的,虽说换了躯壳,但是那精气神却还是没有变。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在施天羽的盯视之下,孟飞有些心虚的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么杀气这么盛。”

“原来个白衣秀才,”施天羽抱拳拱手,“不知秀才公有何见教?”

孟飞的脸色顿时大变,夏朝推行崇文抑武的国策,国家的文风大盛,人们都以学文为荣,夏朝的商业发达,商人生活富裕,但是商人的地位也不高,“士农工商”,商人仍位居末位,虽说可以通过联姻等方式提高身份,可是在心里还是被人瞧不起。孟飞出身经商世家,却是以商人身份为耻,自幼立志要考个进士身份,虽说他也甚是聪慧,可是自十二岁考中秀才之后,一连十几年屡试不第,这一直是他心里最不能碰的伤疤。

“你……”夏朝人对于这种屡试不第的秀才,称作“白衣秀才”,施天羽如此说他,他这面子哪里能挂得住。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沐清尘忙过来打个圆场,“二位就不要为此斗气啦。”

孟飞猛的一甩袖子,退到人群后面,今天本是他邀人过来,却没料到苏小小不见客,在他的地盘上遇到这个冷遇,他自然不肯罢休。

施天羽确实有点诧异,今天这沐清尘对自己有些太过客气,要说他是今科状元,现在已经翰林院做了修撰,他与自己的身份地位可谓是天壤之别,再说以文人对武者的态度,更不应该啊。事有反常必为妖,还是多个心眼的好。

“不速之客,还请施兄不要见怪啊,”沐清尘微笑着说道,“我与施兄一见如故,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今次我们就做一次恶客,不知可否?”

沐清尘乃是名门之后,其祖父沐英官至礼部尚书,作为名门之后,其谈吐举止自有大家之风范,让施天羽一阵的汗颜。

“状元公严重了,若不嫌施某粗俗,但请入座。”

苏小小忙起身招呼众人入座,只是落座之后,气氛却有些尴尬。

“上次那首“相见欢”可是让清尘佩服并不以啊,”沐清尘微笑着说道,“今次我们也是想来此再次听小小姑娘一唱此曲啊,却没想到碰上了施兄,却不知最近可有新词?”

“是啊,可有什么新词?”小侯爷林世平也凑热闹的说道。

“上次只是梦中偶得之,”施天羽急忙摆手,“这种好事那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名,”旁边一个面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模样的中年文士开口说道,“我就说以你这种出身来历之人怎能写出这种文字,真是笑话。”

“此人名叫李中,也是考了多年,今年侥幸得中,只是名次惨了点,”苏小小坐在施天羽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着这名中年人的来历。施天羽只觉得一阵热气吹得耳朵一阵发痒,心中却禁不住一荡。

“施某自认出身低微,才疏学浅,”施天羽抱了抱拳,神色不动,“却是不知李兄如此高贵之人能否给大家吟一首好词让施某开开眼呢?”

施天羽心中暗自冷笑,笑话,一个考了多少年才考中的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装,自己写不出这种好词,你就能写出好词么?

“这……这……”李中被这句话噎的够呛,不过他脑瓜转得还挺快,“难道你不知dào

这词讲究个意境心情,其实说得就得?”

“那如何是好?”施天羽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李中了。

“我们来答对如何?”李中眼珠一转,是计上心来。这个施天羽的出身来历大家都是很清楚,能认几个字读两手诗就不错了,让他出丑的话也很简单,词是不行,谁知dào

他做梦的时候是否就梦了一首呢?这对对子可是急才,当场出当场对,看他怎么耍花样。

“好,这个主意不错,”小侯爷倒是看戏的不怕台高。

沐清尘皱了皱眉,他倒是无意挤兑施天羽,虽说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施天羽,但是他却不会去亲自打击他,你见过一个人没事去跟一个蝼蚁过不去么?他之所以客气尊敬的只是他带给自己的那首词。只是看大家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也无意搅了大家的兴,再说文人之间吟诗做对乃是常事。

“可是不敢了?”李中轻蔑的看了施天羽一眼,“若是你自觉对不了的话,可自行离去。”

看着李中一副洋洋自得的嘴脸,施天羽笑了。若说比别的,自己大概只有立马走人的分了,可是若说比对对子,那还怕他个鸟,当年自己在网上可是有个网名叫做“对穿肠”,即便是自己对不上,可是拿出几个绝对来,在场的估计一个也对不出来,至少也是个平手,胜负已知,怕你们作甚。

“若说别的,天羽自不敢献丑,若说这对对子,我倒也能对上一二,平时我跟那些个门房啊,车夫什么的也对过对子,自娱自乐呗。”施天羽一本正经的说道。

“扑哧,”苏小小一手掩嘴,笑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新月,这话也太损了。

“你……”李中手指施天羽,一张蜡黄的脸竟是被气得通红,“那我就看看你的才学如何。”

沐清尘暗自摇了摇头。这李中虽说这么多年才考中进士,可也不是什么Lang得虚名之辈,而其最擅长的便是对对子,即便自己也不敢说在这方面就比他强。

平息了下心情,李中看了看施天羽,讥讽道:“以你的身份也敢来这种地方,可知:闲人免进贤人进。”

施天羽暗道他这是骂自己是闲人啊,却是笑了笑答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正可谓:盗者未来道者来。”

李中道:“且慢,且慢,小兄误会了我方才之意,我的上联是”,他提笔在纸上写道:“贤人免进闲人进。”虽是贤人与闲人颠倒,却还是一样的偷骂施天羽。

施天羽笑道:“李兄也听错了我的下联”他也提起笔来,刷刷刷写道:“道者未来盗者来”

这两句前后两词互换,就变成了地道的骂人贴,对的得天衣无缝。

李中大意之下,吃了个大亏,却并未死心,“两猿截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

此句一出,大家都是暗自偷笑。“锯”谐“句”,“猴儿”暗指施天羽,这还是骂人。

施天羽听了此句倒是有些发愣,疑惑的看了看李中,心道:“你这真不是给我放水吧,怎么弄些对子都是“地球人都知dào

”那种啊”,他还真没想过,这些对子在夏朝可是还没出现。

“怎么样?不行的话就请速速离开,”李中看施天羽的惊讶的表情不禁得yì

起来。

“这有何难?”施天羽听了,微微一笑说:“请李兄起步,三步内对不上,算我输。”

李中一愣,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起来,但刚跨出一步,施天羽便指着李中的脚喊道:

匹马隐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蹄!

此对一出,全场皆惊。这联对的太工整了,“蹄”谐“题”,李中本想占个便宜,却反被施天羽羞辱了一番,刚抬脚就被讥为“畜生出蹄”,一时间弄得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李中有些下不来台,沐清尘说道,“我来请教一下施兄如何?”

“请赐教,”施天羽正色道。

“日前我偶的一对,却一直没对上下联,还请施兄赐教:油醮蜡烛,烛内一心,心中有火。”沐清尘倒是满脸的期待。

“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施天羽这次也没让他失望。

“好,”沐清尘击掌说道,“这“心中有火”与“眼里无珠”均语带双关,而“烛,烛”、“心,心”与“笼,笼”、“眼,眼”为连珠。好对啊,好对!”

一时间场中一片静寂,这连个对对子的高人都败下阵来,谁还敢上来比试。

施天羽环视四周不禁心怀大畅,终于也是出了口鸟气,却没发觉身旁小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既然大家不出了,不如就有我说一个吧,”施天羽并没打算就此罢休,“我元京城有座望江楼,我就以望江楼为题: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此对一出全场皆惊。

第二十九章 抽奖

这场比试以李中狼狈而走结束。其实从比赛的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悲惨的结局,本以为对联是自己的长项,却不料遇上了更变态的施天羽。其实他随便选什么,不论是诗词歌赋,甚或是经义策论,都能让施天羽乖乖的闭嘴,只是他先头被施天羽那首《相见欢》震慑,又偏巧自己擅长联对,只能说他命不好。

看着这群人气势汹汹而来,垂头丧气离去,苏小小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神mì

莫测。

最后他出的对子还是没人对上来,再加上之前的那首词,自己手中的这首,还有跟雍王夏平所和的,现在已经有三首绝世好词出自他手,到底是他所作,还是如他所说梦中所得,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看着一脸淡淡笑容的施天羽,苏小小只觉得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施天羽却是有些兴奋,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次联对很快就会被传开,自己的名字将再一次的成为焦点,这正是自己最开始的初衷。

而且以这种不算太过于激烈的方式收场也是自己所期望的,也是一直以来自己所时刻提醒自己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是一株无根草,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自己求的是名声,在得到名声之前还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京城的水太深了,可不是自己这种刚下水的菜鸟所能玩的,这也是为什么在挑zhàn

枫林武馆时最后是个打平的结果,至少自己知dào

那个郭天雷绝对可以拿下,那样的话枫林武馆就得关门歇业一个月,那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打人脸了,给人留个台阶,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次也是一样,自己若是不顾及李中脸面,弄几个千古绝对给他,还不是要羞死他,而且他死了自己有什么好处?自己可不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送走沐清尘一干人等,施天羽与苏小小将几天后的歌舞表演的各个细节认真探讨了一番,及至再也没有什么纰漏才起身告辞。

****************************************************************************在皇城西南外不远,正有一处气象万千的深宅大院。单看此处宅院离皇城之近,就知dào

居停主人身份地位。这处不知庭院深深几许的所在,就是当今首辅楚云飞的居所了。

首辅是夏朝对首席大学士的习称,或称“首揆”、“元辅”,夏朝的首辅职权极重,主持内阁大政,相当于实jì

的宰相。

现今的首辅——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楚云飞,当年其还只是名噪京城的四大才子之首时便与当时的皇子,现今的元庆帝交好,在跟夏宏一起经lì

过那曾经震惊京城的“流血之夜”,登上帝位后,楚云飞就平步青云,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此时在他那宽大的书房之中,楚云飞正皱着眉头看着一张薄纸,楚府大管家楚全凝神静气的在下手相陪。

“这个施天羽是个什么来历?”放下手中那张薄纸问道。

“他本是一个孤儿,当年被人遗弃在路边,被一帮青楼女子收养,本来也只是个地方上的小混混,却在一次被打之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地,而他自己说是在梦中为仙人教导,”楚全忙答道。

“哼,一派胡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那里有什么鬼怪神仙?”这些说起来楚云飞也早有耳闻,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

“是,”楚全忙躬身称是,“只是他前后变化太大,才让大家觉得奇怪,”

楚云飞点了点头,这件事自己也很是奇怪,别的不说就说那首词,就不可能是他能做出来的,即便是他自小天才横溢也不能做出这种词,因为以他的阅历、心境都不可能写出这种词来。许是在哪里抄来的吧,不过这个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军校……这不会也是他做梦做出来的吧,”楚云飞又看了看手中那张张,低声自语道,“若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倒真的是个人才。”

皇宫之中历来没有什么隐私之事,皇上微服出宫见了个什么人谈了什么事,楚云飞很快就知dào

了,这很是正常的,历来天心难测,作为首辅大臣,皇上什么又怎么可能没人呢。

“听说在苏小小的怡园,今科举人李中与那施天羽联对,却是连遭羞辱,连今科状元沐清尘也是铩羽而归,”楚全低声说着,“最后施天羽出了一个上联,满场竟是无人能够答上来。”

“哦,什么对子?说来听听,”楚云飞闻言眼前一亮,当年楚云飞之所以被称作四大才子之首,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是一时之冠。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好,好对子,”楚云飞想了半天,摇摇头说道,“果真是好联,构思巧妙,一时我也对不上来。”

“你着人多关注一下他的消息,有什么新情况就报与我知,”想了想楚云飞说道。

“是。”

“下去吧。”

****************************************************************************************施天羽可是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是惊动了夏朝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他现在也没工夫想这些事情。

在忐忑的心情中,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西山校场,此时是彩旗飘飘,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比赛的场地已经完全建成,在比赛区的西侧,施天羽专门划出了一块地方。这时演出还没开始,这里倒是最为热闹。那些个卖小吃的、卖针头线脑小百货的、杂耍卖艺的等等都是闻风而动,一时间嘈杂的像个庙会。

主擂台上方拉着一副横幅,上书几个大字:天下第一比武大会试演。擂台四周插满了旗子,与那些彩旗不同,这些旗子上面都写着字,都是些什么某家某舍恭祝天下第一比武大会试演圆满成功的话语,擂台正面两角挂着两条长幅,一边写着“怡红院祝京城的父老乡亲万事如意”,另一边写着“同顺客栈祝京城的老少爷们身体健康。”

底下的人们看着这些条幅倍感惊奇,不住的在地下窃窃私语。

“这同顺客栈是什么地方?七十二正店可没有他啊,”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说道。

“王兄,你在别人面前可别这么说,没得让人瞧低了你,”旁边一个胖的都快成圆球的男子接话道,“七十二正店?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如今谁还把它当个事啊,这同顺客栈可是大大的有名,前些日子推出了一道菜叫做“西湖醋鱼”,那鱼不但味道好,还有个凄美的传说,我去过一次,那还真叫一个好,听说最近可是又推出几道新菜,都是些有传说来历的菜呢。”

“就是,别说这个,前两天这振东武馆还在他那召开了那个叫……叫什么来着,”另一个黑衣男子接话说道。

“新闻发布会,”圆球男说道,“那场面……啧啧……京城中数得着的字号都派人去了,你说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呢,若是能来这么一下,我那小店……啊……”

“别做梦啦,人家可是因为榜上了那个最近名声鹊起的仙人弟子,”黑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这同顺客栈也就这一次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了,你没见那天连樊楼都派人去了么。”

“是啊,不敢想啊,”圆球男子嘀咕道,“不过能跟今天这样,在台子边上的旗子上打上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啊……”

其他二人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施天羽混在人群中正好听见了这几人的一番对答,心中不禁暗自满yì

,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夏朝经济发达,人们的思想观念开放,很容易接受这些新东西,这要放在后世的清朝,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广告就是向公共群众传递信息的宣传手段,最终的结果是要广大群众所接受,现在这少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看了看擂台两角的巨大条幅,施天羽可以可定的知dào

,下一步进行广告招标的时机已经成熟,巨大的广告效益已经传递到各家了,不相信他们会不动心。

这时一声清场锣响,一个伶人走上台前,这是施天羽物色的为,人机巧伶俐,兼且嗓门很大“乡亲们、老少爷们们,大家先静一静,我受此次大赛组委会所托,主持今次试演,此次试演是由振东武馆主办,演出策划的是怡红院—这可是咱们京城的老字号了,一会你们可就有眼福了,那些姑娘们平时可只是表演给那些读书的老爷们看的,”伶人在台上插科打诨的说着,引起了台下的一片笑声。

“今天可不只是有表演,”伶人笑着说道,“一会啊我们还有惊喜相送,再过一刻钟,我们将关闭校场大门,所有还在场的人们,都将会得到一张门票。”

“我们没有啊,”人群中有人喊道。

伶人说着举起手中一张二指宽的的纸张,“一会只要在场的都会有,而且随着演出进行,我们还将举行抽奖,今天的奖品分七等,七等奖乃是由全聚德提供的烤鸭一只,而一等奖则是由同顺客栈提供的价值几十贯的饭菜一桌或是跟小小姑娘的一次单独会面——要知dào

现在多少人相见小小姑娘一面而不得么?这可不只是钱的问题啦。”

此言一出下面更是一阵喧哗,大家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还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有戏看还能得着东西,别不是骗人的吧,只是大家虽然有这种想法,可还是禁不起诱惑,更多的是本想走的又留了下来。

“天羽,那可是几十贯的一桌子菜啊,就这么送出了?”胖子的有些肉疼的说道。

“就你这小肚鸡肠还想将买卖做大?”施天羽笑着踢了他一脚,“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都不懂?你家的这个同顺客栈,论规模虽说比不上那七十二正店中前边几位,但是至少也是中游的水平,为什么你们进不了七十二正店?”

“为什么?”胖子疑惑的问道。

“就是因为你们的定位。”

“定位?啥意思,”胖子被施天羽的一番话说的找不着北了。

“就是当初你们定位服wù

的人群主要是平民百姓,所以饭菜的质量也很是粗糙,一盘酱牛肉、一盘花生米再加上二两老酒就是一桌,这怎么能吸引来那些文士官老爷这样的高端人群?当初我给一道“西湖醋鱼”加了个故事,为什么要加?这就是增加了你们店的文化内涵,那些个自命风流名士的人自然会来了。”

“哦,这样啊,可这跟这次奖品有什么关系?”胖子瞪着一双迷茫的小眼睛问道。

“这么贵的饭菜,在那七十二家正店中也不多见吧,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同顺客栈办的起如此豪华的宴席。以后若有这种档次的饭菜,人家自然会将同顺客栈放到选择范围当中,”施天羽无奈的看着胖子,指了指那正在手舞足蹈讲解的伶人,“接着看吧。”

“至于没得奖的也不要伤心,今次大家手中的门票不要丢失,持这门票不但可以在同顺客栈和怡红院等地方享shòu

八折优惠,而且还可当做一贯钱用,参加这次活动的商家我们一会就会公布。”

随着伶人的讲话,已经有工作人员将那抽奖的工具—一个木制的盒子,里面是与门票相对应的号码,拿了出来,而奖项和抽奖规则也有人贴到了旁边的一个木牌子上。

抽奖的这个方法在后世那是被用滥了的,可是也是最后有效的手段之一,至于奖品那就是施天羽最近一段时间来的成果,像那全聚德的烤鸭——最开始还把自己吓了一跳,不过那个掌柜的眼光倒是一等的,没用自己多说就想明白了关窍,一口答yīng

了。

施天羽扭正想跟胖子说话,却见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有些鬼鬼祟祟的走过,细一思量,施天羽失声叫道:“是她……”

第三十章 试演

过去的正是女扮男装的盛飞燕跟她的贴身丫鬟双儿,两个人不但都是身着男装,而且盛飞燕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假胡子,让施天羽忍俊不止。

“怎么了,很好笑么?”盛飞燕有些心虚的摸了摸假胡子。

“不是,不是,”施天羽忍着笑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扮相太帅了,你看啊,今天来这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有不少,你说她们见了你这么俊俏的后生犯了相思病怎么办啊。”

“你……”,盛飞燕白了施天羽一眼,一拉双儿,“走,我们自己去看去。”

“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施天羽忙拉住盛飞燕的手,入手处一片滑腻,“您二位就别乱跑了,我安排你们行不?”

“你敢安排我们啊,让我父亲知dào

了,还不扒了你的皮啊,”被施天羽拉住手盛飞燕只觉得一阵的心慌,忙甩开施天羽的手。

“我会怕他么?”施天羽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那是当然。”

一番话逗得盛飞燕主仆二人一阵大笑。

“不过,你们两个也没必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吧。”施天羽疑惑地问道,“好像没听说盛馆主怎么惩罚你啊。”

盛飞燕的父亲回来之后,施天羽专门拜访过一次,一方面是因为盛武武馆也是今次比赛中的一员,另一方面,自己与盛飞燕之间的误会以及这些天盛飞燕跟着自己习武的事情都需yào

跟他沟通,只是拜访的结果不是很理想。盛武武馆的馆主盛天平虽说并没有怪罪于他,可是对他也不见热情,闲谈了几句之后就端茶送客。自那以后,盛飞燕就再没过来,还是双儿过来告sù

自己盛飞燕被禁足了。

其实施天羽挺喜欢跟盛飞燕呆在一起的感觉,可能是出身武馆的缘故,周围的都是些大大咧咧的汉子,盛飞燕的性格也有些大大咧咧的,说话做事也是比较豪气,再说有个模特般的美女在自己身边晃悠,那多养眼啊,这些天盛飞燕不来,施天羽心里倒有些空落落的不习惯。

“还没怎么惩罚?都已经不让我出门了,不这样咋办?”盛飞燕懊恼的挖了施天羽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弄得我现在出个门还要偷偷摸摸的跳墙。”

“哎呀,这事怨我,”施天羽忙做自我检讨,“不过今天你们听我安排,保准让你们满yì

。今天你家就你父亲跟你那个大师兄卢……什么来着……”

“卢正雨。”

“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卢正雨,他们会在主席台就做—就是正对着擂台,有棚顶的那个,在那里观看,今天各家武馆的馆主们差不多都来了,完了之后还有些事情会跟他们通通气,他们一时半会走不了的,你尽管放心。一会我再给你们在侧面找个角度好,便于观看的地方,你们尽管放心看,我给你盯着他们两个。”

“行,还算你有点良心,”盛飞燕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次我就原谅你吧。”

“是是是,还要多谢盛小姐大**量,”施天羽有些啼笑皆非的说道,转身吩咐胖子,“快,赶紧给二位姑娘买点零食吃,光看怎么能行呢。”

“你小子泡妞让我跑腿,”胖子一脸的不情愿,小声的嘀咕着,“我不去。”

“快去,”施天羽踢了胖子一脚。

“重色轻友的家伙,早就看出你的鬼心思了,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朋友,”胖子不情不愿得给打发去卖吃食去了。

“也许找这么个老婆也不错啊,”胖子的话倒是惹起了施天羽的心思,这盛飞燕心思单纯,是个直脾气的女子,而且为人比较大气,若是娶这么个女子回家,当是良配,一旦有了这点心思,施天羽再看盛飞燕就有了一丝的不自然。

好在胖子虽说嘴里说不干,可是动作却是挺快,一会功夫就带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别说胖人还真是对吃食有研究,买的东西甚是合两位姑娘的胃口。

崇政殿中元庆帝夏宏正满脸喜色的看着面前的文章。这篇正是施天羽所撰写的关于成立军校的文章,自从李玉进拿回来之后,他已经读了不下五遍,每读一次都有一些新的感悟,让他不忍释卷。

这是施天羽结合当前情况,并参照后世的军校特点编撰出来的,文章中好多的措施都是为了极大增强天子对军队的控zhì

力,难怪夏宏会高兴的红光满面。

“这个施天羽还真能想出这么个好办法,当真是人才啊,”夏宏抬头看了看李玉进,“你怎么看他?”

“人才,绝对是人才,”李玉进躬身说道,“若是能配合此次楚首辅实行的对军队改革,必能在短时期内大大提高我军队的战斗力。”

“嗯,是啊,”夏宏点了点头,“不过毕竟没有在军队呆过,还是有些想法只是凭着自己的臆想,像这在军队推广文化学习,让所有士卒都能认字这一条就有些想当然了,军队要的是敢打仗的厮杀汉,学那么多文字有什么用。”

“皇上言之有理。”

“这文章中有些东西写得还是过于笼统,”夏宏沉吟了一番,说道:“朕想再见他一面,你去给我安排一下。”对于能增强皇权的策略,夏宏一直都是很在意。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李玉进急忙答道。

“对了,最近他有什么动静么?”对于施天羽的行踪夏宏还是挺感兴趣的。

“今天他们举办的天下第一比武大会要举行一次试演,听说场面挺大的。”

“哦?还是那个天下第一的比武大会会啊,”夏宏点了点头,突然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是施天羽搞出来的,我就帮他一把,也算是他进策建言有功。拟旨……”

盛飞燕好奇的看着手中这张薄纸,这张纸有二指宽、半尺长,左上方写着几个小字: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正中画着两个习武的小人,中间夹着几个大字:门票壹贯,门票下方则是编号一五零三,右侧也写着壹贯两字,字下面是几个小字:撕毁无效。

“这就是门票,等下次正式比赛的时候是要收门票的,”施天羽笑着说道,“这是最小面值的,像正中看台上最后面一排的门票也要十贯。”

“你们抢钱啊,”双儿丫头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似的,“有谁会来看?”

“有谁会来看?”施天羽摇了摇头,“我现在倒是怕有造假的。”

施天羽很有信心,一贯钱虽说很多,估计相当于现代的五百左右块钱,可是这是在京城,全国最为富庶之地,巨贾豪绅们就不必说了,就算是zf的“公务员”也是相当的有钱,要知dào

夏朝官员的工资待遇那是超级的好:正一品的高官,月领禄米150石,俸钱12万文,外加每年绫20匹,罗1匹,绵50两;而即便是从九品的小官,月禄米5石,俸钱8000文,外加每年绵12两。除以上薪饷外,各种福利补贴名目繁多,计有茶酒钱、厨料钱、薪炭钱、马料钱,等等,而且官员家中役使的仆人衣食及工钱也由官府“买单”。京城大小官员有多少?还有那些虽不领工资却不比官员收入差多少的胥吏,所以说根本不用担心没人来看,现在自己担心的是会有人跟着造假票,所以呢,下次的票样跟这次是会有很大区别的。

“哼,自高自大,”盛飞燕虽说内心相信施天羽所说,却是装作不屑的说道。

聊了一会之后,施天羽告辞而去,虽说开始的时候那些个接待工作由武氏父子负责接待,可是后期还有许多工作需yào

自己亲自过问,而且也说不定有些人想见见自己也不能不给他们面子。

此时场中的气氛正是热烈,场中已经开始随机抽奖,七等奖已经开完了,一百个获奖者眉开眼笑的一人拎着一只烤鸭,东西好坏贵贱不说,这么多人中自己能够中奖就说明自己比较幸运呢,那些没中奖的也并没有气馁,这只是最低一等的奖项,上面还有更好的呢。场中人们都是一边看着表演一边期待着自己中奖,而场外也聚拢了不少人,只是现在辕门已关,进是进不去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不死心的在外面眷恋不去。

场中的表演穿插进行,先是一场武术表演,接下来可能就是一场文艺表演。武术表演也是花样繁多,对打、套路演练、刀枪剑戟等兵刃的演练,还有硬气功,单掌开碑、铁枪刺喉等等,文艺表演那种类就更多了,小唱、嘌唱、杂剧、杖头傀儡、悬丝傀儡、上索杂手伎、球杖踢弄、散乐、舞旋、相扑、影戏、诸宫调、杂剧、杂班等等,只看得大家是如醉如痴,叫好声不断。

正对着擂台的看台上,满满的坐着人,在正中的几排席位上,不但有椅子,还摆放着长条桌子,座子上放着瓜果梨桃等时令果蔬,每人面前一个茶杯,满满的沏着茶,武馆的各家馆主以及一些商家的代表占据了这几排,盛飞燕的父亲盛天平赫然位列其中。

“武兄,你可是慧眼识人啊,”说话的是个矮胖的中年人,“这施天羽真乃是人才啊,以前你们的比试我倒也看过,那可真是小家子气,你看现在……啧啧……不如你跟他说说,我请他到我那如何?”

“商老弟,不是我不放人,这施兄弟可不是我们武馆的人,他过来只是帮我而矣,愚兄观之,此子非是池中之物,我看你那丰乐楼也不见得能施展其身手啊。”武宗元笑着答道。

这矮胖中年人正是七十二正店中丰乐楼的东家—商隐,这些年在他的领导下,丰乐楼已隐隐有超越樊楼之相。今天虽说各家都派人过来,可也只有丰乐楼是东家亲至,商隐与武宗元乃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说话自是随意了许多。

“哦,是么?”商隐倒是不置可否,活了这么多年,那年轻俊彦也见得多了,真zhèng

能一飞冲天的那是少之又少,不过自己倒是很想见见这施天羽,“怎么一直没见着他?施兄可否给我引见引见?”

“那是自然,今天他比较忙,着场中大小事务都要他来安排,等一会稍有空闲之时,我就让他过来见你,”能得商隐看重,武宗元倒是为施天羽高兴,要知dào

在京城中商隐的能量之巨大,是自己也无法想象的,虽说他只是一介商贾,可是他身上可也有着“儒林郎”头衔的散官,他的夫人也是位宗亲,正儿八经的一位县主,就更不要提他身后还有的不为所知的势力了。

正在两人闲谈之时,突然校场的辕门打开,负责看守大门的振东武馆弟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馆主,馆主,快……快……天使来了……”

第三十一章 圣旨

来传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黄门,点名接旨之人是施天羽。施天羽忙将其迎进客厅—军营中多有房屋,施天羽将其中几间整饬一番,作为迎客、休息之所。

小黄门带来的是一道口谕,施天羽在下面听得是惊讶万分。

这次比武大会的名字天子钦赐为天下第一比武大会,并赐御笔所书墨宝“天下第一比武大会”。

此次大会第一名将跟今科的武举们一起直接参加殿试,也就是说只要拿到此次比武大会的第一名,一个低级武官是跑不了了—要知dào

殿试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前十名可以进行弓马及文章考试,考试合格即可直接参加“兵部试”,这又是一个让人惊掉眼球消息——要知dào

每年参加兵部试的也才七十人左右,而这样的话此次比赛从理论上来说最多可以有九人参加兵部试。

这个幸福来临的太过突然,施天羽在地上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

“施公子,这是皇上御笔所书的“天下第一比武大会”,你可要收好喽。”那小黄门笑眯眯的说道。

“谢皇上隆恩,”施天羽这时才回过神来。这时赶紧让李玉贵将准bèi

好的谢礼奉上。

小黄门也没客气,将施天羽的谢礼接下—中使就算到当朝首辅家传谕,也照样拿好处的,也算是约定成俗的规矩。

“还没请教大官怎么称呼?”东西收下,施天羽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只是心中疑惑还需yào

探听下这小黄门的口风。

“咱家姓刘,刘瑾生,乃是入内内侍省的内侍黄门,”小黄门拱了拱手,和气的说道:“今次来传旨的时候,咱家入内内侍省的李都都知让我只会公子,夏先生呈上的开设军校的折子皇上很是满yì

,让你回去再好好合计合计,看看还有什么不完备的地方,过些日子夏先生还会找你去的。”

闻听此言,施天羽心中顿时明白了,这是那夏先生帮得忙啊,看来自己是遇上贵人了,能让宫中内宦给传话,看来这夏先生定是皇族中的人了。

施天羽送了刘瑾生出去,回来后,原本因为刘瑾生传旨,而不得不远远避开的众人,便纷纷围了上来。天子的口谕已经都传开了,在场的众人都是满脸喜色,这可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宠遇。

“天羽,这是怎么回事?天子怎么会为我们这次比赛颁旨呢?”武庭恩可是十分的惊诧,天子的谕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的,何况是民间的一场比赛。

“前些日子我偶遇一人,跟他闲谈了一番,期间提到了可以将这比赛作为去武官的一个途径,却不知他竟然能够请动天子颁下谕旨,”施天羽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说,至于军校之事却是只字未提,这还是没影子的事情呢,传出去反而不好,不过天子能传来谕旨,说明对此已是意动。

“原来如此,”武庭恩也听出施天羽并未尽言,却也没再追问。

“这样的话,我们此次可就是将主动权尽掌手中了,”施天羽低声跟武庭恩说道,眼睛却是盯着厅中诸人,那热切的眼神——就像是饿狗看见了骨头—胖子如是说。

在伶人向大家宣bù

了填字口谕之后,现场的气氛顿时又热烈了三分。

此时天色已暗,四周点起了火把,此时一阵凄凉的二胡声划破夜空,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凄美的二胡声催人泪下,众人也都走出来观看。

伴随着二胡声,苏小小悄然登场,一袭轻纱白跑,头发披散,在跳动的火光印衬下,显得憔悴异常。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苏小小的声音中满是愁苦之情。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苏小小的身形舞动,将一个满是愁苦,借酒消愁的女子心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场中一片静寂,听懂的被这词句所感动,没听懂的也被这刻意营造出来的意境所感染,一时间场中只剩下苏小小那凄美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盛飞燕已经哭得像泪人似地,这首词写来尽管没有一滴泪,然而给人们的感觉却是“一字一泪,满纸呜咽”。这比直写痛哭和泪水涟涟更为深刻、凄酸,也更能感染人,不由得她不哭。

良久……场中爆fā

出一阵叫好声,紧接着“嗵嗵”一阵响,满天绽开了烟花,绚美的烟花让盛飞燕破涕为笑。

“这李家的烟花就是好,”施天羽看着夜空中的烟花打出了个“李”字来——竟然能打出汉字来——自己记得后世看的烟花也没有能打出字来的。

“看来李家也是有能人啊,不忘给自己做个广告。”武庭恩站在一旁边看便说道。

“嗯?”没听到回音,武庭恩扭头看去,却发xiàn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胡子,正对着施天羽招手。

“快去吧,”虽说天色有些暗,但是那个小胡子正站在火把跟前,武庭恩看的是一清二楚,贴了个小胡子就认为别人看不出是女人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看起来很是面熟。

看着施天羽走了过去,武庭恩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脸色不禁一僵,是盛天平家的盛小娘子,这可是父亲有意给老二定的一门亲事。

不过,好在还只是有意,而且老二也不是很满yì

,既然跟施天羽有意,看来自己该跟父亲说说了,像施天羽这种人才就该笼络,现在就能惊动天子,以后的发展当是前途无量啊,怎能为一个女人伤了感情,说不得自己还要做个媒人,至于二弟么,再找一个就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而另一边卢正雨也正一边指点盛飞燕,一边跟盛天平说着什么。盛天平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微微的摇了摇头。

施天羽跟盛飞燕浑然不觉已经被人发xiàn



“看完这个就赶紧回去吧,”施天羽低声说道,“表演马上就结束了,虽说你父亲一时还回不去,不过天色已晚,恐你家人找你啊。”

“嗯,”盛飞燕乖巧的点了点头,浑没注意双儿惊诧的目光,“最近晚饭都是由吴妈送过来的,没事。”

“那就好,”施天羽点了点头。

“你知dào

那首词是谁做的么?”盛飞燕轻声的问道。

“那可是雍王夏平所作,”施天羽笑着说道,“好听么?”

“何止是好听,姐姐可都哭的像个泪人似得,”双儿笑着说道,像她这么大点的孩子还无法体会到这词中意味,“不过那舞跳得怪好kàn

的。”

施天羽有些惊讶地看着盛飞燕,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豪爽大气的女子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怎么,不行啊?”被双儿这么一说,盛飞燕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冲着施天羽恶狠狠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多才多艺的才女啦,”施天羽赶忙说道。

“算你有眼光,”盛飞燕一拉双儿,“我们走了。”

“天已经黑了,路上小心点,我现在走不开,要不我让顺子跟李玉堂送送你们?”施天羽关切地说道。

“不用啦,我们没问题,”盛飞燕感觉到施天羽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心头不禁一甜,“让他们送更是多有不便,我们就此告辞了。”

说完拉着双儿急匆匆的逃走了。

匆匆的回到了客厅中,客厅里已经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的。

“来来来,天羽,”看到施天羽进来,武宗元忙招呼他过来,“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大伙说说。”

施天羽简要的一说,大家都是将信将疑。

“好了,别管那么多了,”武庭恩站起来说道,“至少天使跟御赐墨宝是假不了,这次我们的比赛可就是沾上了皇家的贵气了。”

“不管他贵气不贵气,这次试演的烟花是我李家提供的,正式比赛的开幕式我李家当仁不让,所有的烟花我们包圆了,”烟花李家的代表头一个站了出来。

“凭什么?”那烟花孙家的代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次已经让你们占了先了,下次你们还想吃独食,我们不但包圆了,另外再出钱二百贯。”

一时间厅中人声鼎沸,大家都要分一杯羹。

“大家静一静,”施天羽大吼一声,四周嘈杂的人生小了下来。

“莫不成你有什么好主意?”丰乐楼的东家商隐意味深长的看着施天羽。

“好主意么,不知算不算是,”施天羽向商隐一拱手,“主意倒是有一个。”

“什么主意你倒是快说,”人群中有那急性子的问道。

“竟标。”施天羽一字一顿地说道。

“竟标?这是什么东西?”厅中的**眼瞪小眼,就算如商隐这种商场老狐狸也是一头的雾水。

“对,竞标,”施天羽点了点头,“不知各位知dào

不知dào

拍卖?”

“拍卖?我倒知dào

一些,”商隐接口道,“我夏朝这种事情倒不多见,只是听说那些个蛮邦国家中有过这种事情,一个物品大家出价,价高者得。”

“正是如此”施天羽点了点头,“只不过我们这次不是物品,而是此次大会与各家相关的事宜细化,由大家自由投标,价高者得。”

“两天后,我们将举行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招标大会,希望各家能够参加……”

第三十二章 托付

“今次我教大家的拳法名为截拳道,”施天羽背着手,边走边说,“顾名思义,“截”意味着“拦截”、“防守”,“拳”意味着“拳打脚踢”或“攻击”,“道”即“方式方法”。意思就是:‘阻击对手来拳之法’或‘截击对手来拳之道’。因此,我们的拳法是将一般习惯打法上的防守(格挡)与反击分成两步的做法合二为一,防守与反击同时进行,一气呵成。当然,我们不可能在任何情况下都做到这一点,但无论如何,防守反击(连消带打)一气呵成就是我要传授给你们的这项新式技击法的主旨所在。”

武馆的报备有武庭恩帮忙,已经批了下来,也就是说,施天羽可以光明正大的开馆招生,只是最近需yào

忙的事情太多,武馆开业的事情又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开馆了事,总的请些个名人搞个开张仪式什么的,所以就拖了下来。现在武馆还有八个人,每天早晨施天羽带着他们先进行体能训liàn

,训liàn

完就给他们讲解武技。

施天羽前世涉猎颇多,小时候学的是咏春,及至长大擅长的又是截拳道,后来参军学的多是擒拿格斗散打,但是他最擅长的还是一招制敌的杀人招式,所以教这些人什么还真是颇费思量。

这些日子除去体能训liàn

,教他们的主要是咏春的基本功,练练套路,打打木人桩,经过这段时间,倒是都颇有几分架势了。

最终施天羽还是决定教他们“截拳道”——这项由一代武术大师李小龙所创立的融合世界各种武术精华的全方位自由搏击术。

这也是自己最为推崇的搏击术,它倡导搏击的高度自由,提倡无形无式,大道至简的截拳道原则。“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是截拳道的最高宗旨和哲学核心基础,即反对任何固定的形式,强调“无形之形、无式之式”。抛弃了套路这种传统武术特有的形式。而从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截拳道又不仅仅是一种实战技术或搏击术,更是一种武道哲学理念,是一种可用于指导任何习武者在实战中获胜的武学哲理指针。

截拳道有一套完整、系统的训liàn

课程,而咏春拳则是其中基础也是最为重yào

的组成部分。而通过这些系统的训liàn

课程,让习练者逐渐理解动作与动作之间的本质,明白招术的本质是相通的,从而开始步入无型。

另一个重yào

的原因,截拳道注重进行大量的对练和实战,有时会视情况加入一些街头格斗的模拟场景来进行练习,提高练习者的战斗能力。与现代社会不同,那些个花哨好kàn

的武术是不适合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生存的,现在施天羽最迫切需yào

的是一支能用于实战的武力。

由于是刚开始学习,施天羽耐心的指点每人动作上的错误,解答大家提出的问题,及至日上三竿才停了下来,洗漱完毕,施天羽不紧不慢的踱出武馆,却在门口意wài

的看见孟姨走了过来。

“孟姨,你怎么来了?”施天羽快步上前扶住孟姨,惊喜地说道,“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吧。”

“能有什么问题,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孟姨笑着说道,“前些日子病的时候让樱儿到宝禅寺许了个愿,现在病好了,是要去还愿的。”

“那我陪您去,”说完不顾孟姨反对,招呼李玉贵去雇个马车过来。

“不用了羽儿,我自己走去就好了,”孟姨急忙摆手说道,“我就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

“没事,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施天羽笑着说道,“您有事情咱们道上再说。”

宝禅寺在京城中虽说比不上大相国寺的规模宏大,可也算是比较大的寺庙了,而这宝禅寺据说很是灵异,所以香火到甚是鼎盛。以前的施天羽到来过几次,而现在的施天羽之所以知dào

宝禅寺跟多的是因为那个圆通和尚郭天雷。

看着已经长得高大英俊的施天羽,孟姨满yì

的点了点头,人都说“善有善报”这话还真是没说错,当年自己姐妹几个一时的善念,倒是成就了今天的善果,现在这孩子终于也出息了,而且只看他对自己就知dào

是个孝顺的孩子,看来自己的心愿也能了了。

施天羽倒是真心对这孟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虽说自己占据了躯壳,可是留存于脑海中的那个施天羽的记忆也是与自己慢慢的融合,连带着自己的心性也有所改变,但是对于孟姨的感情,两人却都是一样的,前世的施天羽是她收养的,没有她就没有施天羽,而且在那些人中孟姨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个,而现在的施天羽却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享shòu

到母爱的温暖,这些天的接触,以及记忆中的温暖,让施天羽早把孟姨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天羽,你今年也十九岁了吧,”孟姨幽幽的说道。

“孟姨,这个您最清楚了,”施天羽笑着说道。

“是啊,一晃就是十九年了,”孟姨长叹了口气,“还记得那次跟姐妹们踏青晚归,看到了你——那时的你真是可爱啊,看我们抱着你竟然不哭,一个劲的冲着我们笑。”

施天羽挠了挠头,嘿嘿的傻笑。

“记得还是巧儿先说要领回家去,我们当即都同意了——还是我抱你回去的呢,等回去才发xiàn

你早就睡着了,还真是不知烦恼的小家伙,”孟姨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后来大家都散了,死的死,走的走,记得巧儿嫁给了山西的一个商人,再就没见过她。”

施天羽静静地听着孟姨回忆往事。

“哎呀,说这些干什么,”孟姨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人老了,总是爱想些以前的事情。”

“没事,孟姨,我爱听,”施天羽柔声的说道,却是有些心酸。说起来孟姨她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可是这些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能年老了十岁。

“我们这一行都是靠着自己的容貌,等到年老色衰,就无人问津了,那是若是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晚来最是凄凉,”孟姨看着施天羽说道,“我不想让樱儿跟我一样。”

“孟姨,你放心,樱儿妹妹有我呢,我一定让她快快乐乐的成长,”施天羽安慰孟姨道。

“我知dào

,”孟姨点了点头,“你是我养大的,你的心性还能有比我在了解的么?只是之前的你虽说要强,可是太过极端,所以我想让小樱跟小小学些东西,将来怎么说也是有个能养活你们的一技之长,等到长大了有了些积蓄,让她嫁给你,过个正常人的生活。”

“孟姨,我……”施天羽一时语塞。

“我知dào

小樱喜欢你,从小它就粘你”,孟姨摆了摆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挨了次打到像换了个人似地,听说连皇上都被惊动了,孟姨心里可真是高兴。”

“是啊,孟姨,我现在有能力养活你们了,今后你们就不用再那么拼命地干活了。”

“不,羽儿你误会孟姨的意思了,”孟姨摇了摇头,“孟姨还能照顾了自己,我想说的是,小樱我就托付给你了,从今往后,他生是你施家的人,死是你施家的鬼,我也不要求你娶她为妻,不管是妻是妾,只要你能真心对她就行,你能答yīng

么?”

“这……”施天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小樱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整天还喜欢挂在自己脖子上腻自己,自己更多的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看待,现在竟然说要她做自己的女人,这……

“樱儿虽然现在还小,可是过年也十岁了,再过个三四年也就可以嫁人了,”孟姨的急忙说道,“这些年你若是有当意的尽管取回来,男人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

施天羽导师或多或少的能了解孟姨的想法,以她的出身,樱儿将来无论嫁给谁多是做妾的命运—即便是穷苦人家,只要是还能过得去的,都不会给他个正妻的位子,即便是成了红极一时的头牌行首,也当不了是给人做妾,而妾的地位是很低的,与其到别人家受罪,不如嫁给知根知底的施天羽,将来还能疼她。

“孟姨,在我的心中樱儿就是我的妹妹,我的亲人……”

“那,你是不同意了,”孟姨的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不是,我……”施天羽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这样吧,孟姨,我答yīng

你,但是请你别告sù

樱儿,若是过些年她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我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你看行么?”

“嗯,这样啊……”虽说与自己所想的定下婚约不同,孟姨还是很高兴,事情也不能太急了,“那这样吧,你现在天天忙,身边怎么能没有个伺候你的人呢,让别人我也不放心,就让樱儿搬过去就近照顾你吧,就这么说定了。”

孟姨一锤定音,不容反对,施天羽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推辞就该伤了老人的心了。

说话间,时间过得飞快,宝禅寺已经到了,车夫停了马车,施天羽扶着孟姨下了车来。

迈步走向山门,对面一个年近不惑的贵妇人在一个丫环的陪同下走向停在门口的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周围一帮精悍的骑兵散布四周,施天羽不禁多看了两眼,而那贵妇人也多瞅了施天羽几眼。

就在二人擦肩而过之后,那贵妇人突然脸色大变……

第三十三章 家的感觉

也无怪孟姨着急让施天羽定下跟小樱的名分,实在是现在的施天羽已经是极为抢手了。现在的他已经入了那些个高门大户——特别是那些商人们的法眼,虽说他们还是有些看低施天羽的出身,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欣赏施天羽的能力。如今多少家都想把他招揽过去,而结亲则是最为快捷方便的招揽方式,嫡亲的子女也许舍不得,但是庶出的子女或是亲族的子女也不是不可以。

当施天羽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两波媒人在客厅等候了。只是现如今武馆里既没有主事的,也没有个长辈,大家只好等着他回来。

“孟姨,现在您就是我的长辈了,我看还是由你帮我推了吧,”施天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孟姨有些犹豫,虽说施天羽是自己当年收养的,可是一直以来也没认养他为儿子。

“这有什么?我是您养大的,您就是我的长辈,”施天羽急切地说道,“现在我也算是有了点出息。你也别就别再劳累了,也该享享福了,你看我这里如今也没个人打理,不如你就过来帮我如何?”

“好吧,”孟姨想了想点头道。

让孟姨去打发了媒人,施天羽却是匆匆的赶到校场,正看到武庭恩笑吟吟的坐在客厅中喝茶。

“我观天羽最近面带桃花,可是要走桃花运喽,”武庭恩看着施天羽打趣的说道。

“武兄笑我啊,”施天羽尴尬的说道。

“这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武庭恩摆了摆手说道,“何况天羽你最近闯下了如此大的名声,只是我家没有合适的女子,否则,我也想跟你结亲啊。”

“武兄说笑了,”施天羽有些尴尬的说道。

“丰乐楼的东家商隐可是也托了家父要将他一个远房的内侄女许给你,却不知你意下如何啊,”武庭恩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单是嫁妆就有一万贯——要知dào

今科榜下捉婿最高也只有九千贯啊。”

这夏朝的婚嫁习惯,跟后世的中国不同,也可说跟后世的印度相似,基本上都是女方贴钱,男方的聘礼远远不如嫁妆丰厚。稍稍有点家产的人家,都不敢亏待女儿,怕嫁过去吃亏,嫁妆给得如流水。

反过来说,如果哪家嫁女儿不给足嫁妆,婆家便绝不会有好脸色看,打骂是轻的,直接休掉也是常有的事。如今若是哪家生了女儿多了,父母就等着哭吧!看到生下来的是女儿,直接溺死在水盆里,这样的事都不值得惊奇,尤其在江南,民风奢侈,婚丧嫁娶花费尤高,因不想十几年后为女儿的嫁妆倾家荡产,多少父母生下女婴后就丢进水里。

“武兄就替我谢了商家好意,”施天羽摇头说道。

“这是为何?”武庭恩诧异的问道,“可是天羽已有婚约?或是有了意中人?”

“意中人?”施天羽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盛小娘子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却是不曾。”

“那?……”

“天羽现在还无意成家而已,”施天羽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能辜负丰乐楼商掌柜的一番好意了。”

武庭恩点了点头,自己总算是没看错他,在他心中是有大志向的,若是只为眼前小利所惑,倒是要被自己看轻了。

“丰乐楼跟我们商议是否可以将此次竞标大会地点改换到他们那里去,”武庭恩也没再劝施天羽,而是转换了话题:“此次大会的一干费用都由他们承担。”

“有更好的场地,更好的条件,还有人给我们出钱,这种好事为什么要拒绝呢?”二人相视大笑。

“天羽,外面有首辅家人在外面等候,说是要见你,”正说着话,魏东亭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首辅家人?这……”施天羽也颇为震惊,“可说了什么事情?”

魏东亭摇了摇头。

*********************************************************************************当朝首辅的召见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施天羽坐在相府的偏厅中静静等候,心中却是有些惴惴不安。虽说自己之前见过楚首辅一面,而他也没有想象中当朝首辅的那种威严,身上反倒是文人的那种气质要多些,可那次毕竟自己是探讨诗词,而这次却是不知为何。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阵脚步声响起,施天羽忙起身恭候,见身着一身锦袍的当朝首辅楚云飞迈步走了进来,施天羽忙上前大礼参拜,“草民施天羽拜见首辅大人。”

“起来吧,”楚云飞端坐上位,伸手虚扶,“坐吧。”

“谢首辅大人。”施天羽起身在下手就座,只是屁股只坐了半个椅子,十分的难受。

“不要拘束,”看着武庭恩一副紧张的样子,楚云飞笑着说道。

“是是,不紧张,”施天羽忙欠身答道,坐下时却没再坐着半边,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其实紧张施天羽倒是有些,但还不至于非常紧张,当年自己什么样的高官没见过,又怎么会像自己现在的表现,只是有些时候该有的态度还是要做出来的,而且一个从小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子见了当朝首辅竟然能泰然自若,那倒是有些让人奇怪了。

“前些日子你可是写了一些关于成立军校的文章?”楚云飞倒是没有卖关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正是,”知dào

是这事,施天羽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自己因为这个才赚来了御赐的“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名头,只要是有心的人都是知dào

的,楚云飞身为当朝首辅自然清楚这件事情,却不知将自己招来所为何事。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这是你想出来的?”楚云飞对此还是有些不信,自己已经看过这文章,不提这军校对于增强军队战斗力有多大的益处,只是其中的那些闻所未闻的字眼也让自己倍感惊奇。

“也算是吧,”施天羽犹豫着点了点头。

“还是你那梦中仙人所授?”

“梦中只是提到了一些军校的特点,还有些是我自己根据这些所想出来的,”施天羽谨声说道,“当是入不了首辅大人的法眼。”

“你太过自谦了,”楚云飞摇了摇头,“我看过你写的文章了,写的很好,虽说也是有些想当然的事情,但是总体的构想还是不错的,只是这里有许多的事情说的还不够详尽,今天让你来就是听你再详述一下。”

“草民自当从命。”

施天羽在相府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其间却是连饭都没吃。楚云飞问得很细,也不时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在官场上浸yin了这么多年,眼光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所说对于后世的军校了解颇多,可毕竟时代不同,怎么能让军校适应这个时代,以施天羽的阅历还颇为不足。

对于军校这件事,楚云飞是十二分的赞成。这些年来军队战力日下,当年横扫中原的夏朝军队如今是屡战屡败,面对那些异族军队只能龟缩防守,为了革弊求新,自己筹划推行了强兵法。去年,也就是圣平四年,陆续推出了保甲法和保马法,并设置了军器监,而今年,将开始对军队进行改革,一方面将精简军队、裁汰老弱,合并军营。另一方面实行将兵法。将在北方陆续分设100多将,每将置正副将各1人,选派有武艺又有战斗经验的军官担任,专门负责本单位军队的训liàn

,凡实行将兵法的地方,州县不得干预军政。将兵法的实行,使兵知其将,将练其兵,提高了军队的战斗素质。而军校则是对这将兵法最好的补充——如果能培养出大批优秀而又忠诚的中低军官补充到军队中,将能迅速的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随二人随着交谈,自然有人记录下来,等到二人将每项条款都商议妥当之后,天色已近黄昏。楚云飞又闲问了些关于比武大赛的事情,施天羽忙告辞出来。

回到武馆,施天羽又是一阵的无奈,下午又有三四个媒人上门,好在有孟姨在都给打发了回去。而自己的房中确实多了两个十五六岁的美貌俏婢。

“这是丰乐楼的周老板派人送来的,说是看你身边没人伺候,让她们来伺候你,而且卖身的文书也是一并送过来了,”小樱的嘴巴撅的都快能挂上油瓶了,小脸上一脸的不高兴。

“这么好的事情,有什么不高兴的?”施天羽伸出手来揪了揪小樱嫩嫩的脸蛋。

小丫头没好气的转过身来,“是啊,有人伺候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是啊,让她两个伺候你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施天羽暗自好笑。

“伺候我?”小丫头的表情顿时多云转晴,“我可不想让人伺候,母亲可是让我过来伺候你的。”

“我怎么舍得让你伺候我,”施天羽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要不这样吧,这两个人就归你管了,如何?”

自己已经拒绝了商老板的提亲,若是再将他赠的两个俏婢送回去,商隐的脸上已是不好kàn

,而自己也想加强与丰乐楼的关系,这两个婢女倒是必须要收了。

看着小丫头欢天喜地的去安排那两个婢女,施天羽不禁莞尔。

孟姨这时候没在武馆,既然决定搬了过来,就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好在这边房间还是比较多的,收拾出几间房子给孟姨母女跟着两个俏婢住倒是绰绰有余。

小樱那边只是跟着苏小小学习歌舞弹唱,算起来只是个学徒,身份自由,倒是不用费什么事情,只是那小小姑娘跟小樱情同姐妹,很是有些不舍,只是让小樱答yīng

没事到她那坐坐。孟姨也只是在怡红院做些个粗使活,但是既然要走也是要跟当年的姐妹如今的庞妈妈说一声,到了这个时候,施天羽才觉得自己真zhèng

在这个世界有了家,有了归属感……

第三十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在施天羽走出楚府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楚府对面一棵梧桐树的阴影下,看着施天羽出神,“像,太像了,”老人嘴里低声的说道,似是想起了什么,鼻子一酸,一滴浊泪滴了下来。

看到施天羽走远,老人抹了抹眼睛,转身缓缓的向楚府旁边的一座宅院走去。

这座宅院比起楚府来规模还要宏大一些,只是远远看去这座宏大府第却是太过于沉寂,天色已暗,楚府已经是灯火通明,而这座府第却是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老人缓步上前敲了敲门,门“吱拗”一声开了个缝,一个精壮的汉子探头出来,看到老人惊喜的说道,“于管家,您老可回来了,老夫人正在书房等着你呢。”

这座能与楚府并列,离着皇宫如此之近的府第乃是当年的安平侯,后来在那个最为著名的“京都流血夜”后,被追封为承恩公的施琅的府第。

在宽大的书房当中,一个年近不惑的贵妇人正安静的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本《武经总要》发呆,这位贵妇人正是当年的安平侯遗孀,如今的正一品诰命夫人施李氏-李云娥。

施李氏正沉浸在对往事的回想当中……

书房中的陈设还跟那个夜晚之前一模一样,房间里干净整洁——平时这里的洒扫自己从来不假手别人,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是自己按照回忆重新摆放好的,这里是唯一一块自己心灵的净土,是自己思念他跟自己那个只跟自己生活了一个月的骨肉的地方。

还记得有多少次自己静静地坐着看他忙碌的样子,还记得他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跟自己猜测是男是女,还记得……

每每想到这些,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还记得自己为他诞下儿子的时候,那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骄傲,可是幸福的时光只持续了一个月,就在儿子办满月酒的那天,噩梦开始了……

看着书房中的灯光,于管家心中就是一阵的压抑,这是夫人又在想念老爷跟少爷了,自从那夜之后,一向开朗活泼的夫人就变了个人,沉默寡言,而当年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侯府也变得死气沉沉,这所有的一切都源自那一夜,那个被称为“京都血夜”的夜晚……

那是个让于管家于明成刻骨铭心,有无法释怀的一夜。

自己当年本是安平侯施琅亲兵队长,后来随侯爷进京做了施府的总管。当年的侯爷文武双全,虽说是世袭了安平侯的爵位,可是那才学可是实打实的——当年文曾经中过榜眼,而那一甲的状元可是如今的首辅大人楚云飞,至于武那更不用说了,不但是万人敌的勇将,统兵更是厉害——当年的西凉国就是被他打得灭了国,压得燕胡不敢犯边,直到现在在边关异族一提起安平侯还都是不寒而栗,若是现今有安平侯坐镇北方,又哪容得燕胡如此的嚣张。

可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于十九年前的一个夜晚。那夜是施府小少爷的满月之日,作为三代单传的施家的长子,施府自然要庆贺一番,只是当时的真宗夏恒已是病入膏肓,眼见着时日无多了,所以侯爷只请了几个好友赴宴,赴宴的就有现今的天子的、当年的二皇子夏宏和当今首辅楚云飞。而就在大家欢庆的时候却不知dào

一场争夺皇位的阴谋已经是展开了……

真宗帝共生了五个儿子,太子夏显早夭,在那之后就再没有立太子,可尽管真宗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是一直未定皇位继承人。只是在帝位的继承人中二子夏宏跟四子夏腾呼声最高,二人中夏宏为人宽厚,而夏腾虽能力不俗,但是为人比较刻薄,这帝位继承人真宗帝也属意传于夏宏。可是这是帝位,又有谁能主动放手?只要一日未定,夏腾也是绝不会死心的,只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当时支持夏宏的是朝野中声望无人可及的施琅。

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一位皇子,真宗病入膏肓,宫中的眼线已经传出天子立诏传位夏宏,只等龙驭宾天即可传位给夏宏,夏腾再也不能等了,于是他在施琅为儿子庆贺满月的时候发出了致命一击。

多年来夏腾一直在禁军中渗透,当夜发动时京城禁军一部在宫中的内应接应下直扑皇宫,另一部则控zhì

京中大臣府第。

传给攻打施府的军令是杀无赦,不许一人落网。措不及防的施府当即被攻破,只是施府家丁多为军中老卒,战力强悍,施琅当即令于明成率人保护夏宏、楚云飞等人以及夫人孩子从密道中突围,自己则率家丁死战……

那一夜,喊杀声持续了一夜,火光染红了半边天,乱兵多有趁机洗掠的,及至天明,皇宫附近的街道已经是被鲜血染红,而那安平侯府更是血流成河,除去从密道中逃脱的,阖府上下二百多口全部被杀,安平侯负创四十多处,力战而死,身死犹自双目圆睁立而不倒……

最终夏宏成功逃离京城,在楚云飞等人的护送下逃往京北骁胜军,骁胜军主帅乃是当年施琅麾下第一猛将蓝玉。夏宏逃到骁胜军,将侯爷被杀一说,蓝玉当即起兵,而更让夏腾致命的是竟被当年保管诏书的内侍殿头李玉进逃了出去,夏宏奉召命立为新帝,带着骁胜军一鼓而下京城。京中禁军在当年施琅带出的骁胜军面前简直是毫无抵抗之力,这一场**竟是只旬月就被平定,作为功臣的施琅也被追封为承恩公。

只是在这场**中,让于明成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自己把侯爷的小公子给丢了,当时冲出重围的时候,自己领着抱着小公子的奶娘跟大队失散,在东躲西藏了几天之后,他们趁机逃出京城,却不料还是被人发xiàn

,自己单身引开追兵让奶娘逃走,及至回来时却只见着了奶娘的尸首,小公子竟是不见了,于明成当时只觉得天塌地陷,四处寻访却是毫无所得。

一夜之间接连失去丈夫、孩子,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夜之间阴阳相隔,当时夫人就要自刎追随了去,却被于明成死命劝住,只是从那之后原本那个开朗的夫人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于明成暗叹着将思绪拉了回来,快步进了书房……

“怎么样?是不是……”看到于明成走了进来,施李氏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

“我无法确定,”于明成摇了摇头,“我打听过了,他叫施天羽,倒是也姓施,看起来跟侯爷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他虽也是被人收养的,可是我打听过她们捡到施天羽的地方,距离奶娘死的地方有十几里地,应当不是同一个人……”

“他也姓施?”施李氏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呐呐自语道,“他也姓施……”

“不过也说不定,两个地点都在汴河边上,也许是顺水流了下去……”于明成不忍看到夫人失望的样子,安慰说道。可是他知dào

,这可是不可能的,那奶娘抱着孩子,身边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孩子漂浮在水面上,怎么可能将孩子送到十几里远的地方。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你再去看看,”施李氏激动地站了起来,“不不不,我亲自去……”

“夫人,还是我去吧,您这身份还是多有不便,”于明成不忍心夫人失望,“再说一时间也没法确认他是不是,我们不可贸然前去认亲啊,还是我暗地里再去打探打探吧。”

“好吧,你去吧,一定要打听仔细了,”施李氏一时有些情急,这时候也是平静下来,“对了,我那孩儿在屁股上长了七颗红痣,看起来像是天上的北斗七星,你可以看看他有没有。”

“是,”于明成心中暗自无奈,哪有人会随便让他人看屁股啊。

************************************************************************看着仍在忙碌的楚云飞,楚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每次总是这样,一忙起来就是什么都忘记了,今天中午的饭已经是没吃了,现在连晚饭也忘记了。

“老爷…….”楚夫人一把将楚云飞正在看的东西拿走。

“你……这……好好好,我去吃饭,”楚云飞看着怒气匆匆的夫人决定还是暂避锋芒。

“整天介忙啊忙的,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了?”楚夫人本是温婉贤淑的性子,这时候为了丈夫的身体做了一次狮子吼,“那些个官员们也就算了,连这么个布衣百姓你也能跟他聊了这么长时间。”

“布衣百姓?”楚云飞摇了摇头,伸手从书桌上抽出了张纸,“你看看这个,布衣百姓中也多有高人、奇人啊。”

“难道这首《相见欢》是他所写?”看着纸上那首最近京城中万人传唱的诗词,楚夫人也不禁动容,“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仙人弟子?”

“仙人弟子?”楚云飞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的洪流,“此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天纵奇才的人。”

“谁?”

“安平侯施琅,我最为敬佩的人,”楚云飞看了看夫人突然笑道,“说来也巧,这个施天羽跟侯爷同姓,而且看起来竟是有六七分的相似,若是不知dào

,还以为是侯爷的子侄呢。”

楚云飞想到这里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第三十五章 收获第一桶金

同顺客栈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在施天羽的提议下更是进行了简单的装修。一楼大厅简单的进行了粉刷,桌椅也换了新的,二楼雅间更是进行了一番装饰,除了将那些旧桌椅换掉之外,在墙上挂上了些名人字画,当然都是些赝品。

而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正上方,挂的是那个绝对:“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由施天羽亲笔所书。目前这副对子同顺客栈开除了五十贯的悬赏,一时间引来看这对子的士子们就踏破了客栈的门槛。

同顺客栈高有三层,只是一直以来三楼都不曾启用过,这次三楼也已经开始进行装修,施天羽得自当朝首辅楚云飞的那副写有《相见欢》的字将会挂在三楼,作为镇楼之宝。

二楼角上那个最为雅静的包厢内,施天羽与夏先生相对而坐,那个李玉进仍是肃立站于夏先生身后。

“此次还要多谢夏先生,”施天羽抱拳说道,“劳动您请来圣旨,施某还真是……”

“嗨,小事一桩,”夏宏摆了摆手说道,“倒是我要感谢你啊,你的这个军校计划我呈了上去,皇上是非常满yì

,当即就将楚首辅找来商议此事。”

“我说昨日楚首辅怎么会召见我呢,”施天羽喝了口茶说道,“说起来这还是要感谢夏先生。”

“哦?楚首辅还真是在意此事啊,”夏宏点了点头说道,“不知商谈的怎么样?”

“就是对之前的那篇文章进行了些修改和补充,跟楚首辅一番交谈,才知dào

自己的不足,自己的那些个想法还是有太多的不足,而且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了。”施天羽老老实实的答道。

对于这个夏先生身份,施天羽有种特别的好奇。从其话中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以及他的姓氏来推断,这夏先生当是皇族,可是自己曾经跟武庭恩分析过与他年纪相吻合的皇族倒是有两个,只是都是些不问国事的闲人。

“这次你献策有功,本当对你进行封赏,只是你无有官职,而且我朝历来对官职封赏比较严格,即便是皇上也不好贸然赐官与你……”夏宏沉吟着说道。

这个施天羽倒是知dào

,夏朝的崇文抑武政策造就了强dà

的文官集团,施天羽所呈之策只是符合天子圣意,却是并不符文官集团的心意,因为这个给施天羽给官做,即使楚云飞能同意,下边的御史们也会为此让皇上不得清净。

“天羽本意并非是为自己求得一官半职,只是想着能为我大夏朝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施天羽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个夏先生既然能跟皇上搭上话,那就要跟他多多的亲近,只要他能记得自己,以后当官的机会有的是。

“天羽果真是忠义之士,我夏朝有你这等忠诚之士可谓是幸甚啊,”夏宏点了点头,心中对于施天羽的评价又高了两分,他那里知dào

施天羽心中转的是什么念头。

“不过你放心,机会有的是,不必急在这一时,”夏宏安慰施天羽说道。

施天羽倒是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他对于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做早就有了计划——力争本次比赛前十名。本来自己只是想利用这次比武大会将自己的名声打出去,可是现在有了更好的机会——那就是力争大赛前十名,只要进了前十,最起码自己就可以参加兵部试,以自己的身手混个武举人应该是没问题,而且一旦成立军校,自己这献策者怎么也会给个官干干,即便是低级的武官也好过现在。

***************************************************************************************“天羽,你倒是坐得住,这么大个场面,你也不露下脸,”武庭恩急匆匆的闯进施天羽的书房,一脸的兴奋。

“有你们在那,我有什么坐不住的?”施天羽笑着斟了杯茶递了过去。心中暗笑,不过是个竞标大会,自己前世不知经lì

过多少了,有甚么坐不住的。而且整个程序,自己跟魏东亭已经演练了不下十次,以魏东亭那沉稳的性格,自然不会将这事情办砸了。

这“天下第一比武大会”因为皇上的圣旨而变得抢手起来,来参加竞标的商家比预计的多了一倍。施天羽这次没有亲自参加,而是在幕后坐镇指挥。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这可知dào

这次来了多少人么?”武庭恩郁闷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施天羽,“来了二百三十二家,我们可是只下了一百八十张帖子。”

“你们还是太贪了,”施天羽摇了摇头,“没有帖子的尽可以将他们拒之门外,其实真zhèng

最后中标之人还是那几家。”

“天羽你这话说的也是过于绝对了,”说话间,魏东亭也闯了进来,接口说道,“这次可也有几个没在请帖之列的商家中了几标呢。”

“那今天一共拍的多少贯钱?”施天羽问道。

“一共是两万三千贯,”武庭恩兴奋地声音都有些颤抖,“真是有些在梦中的感觉,比赛这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能让那些个奸商们心甘情愿的掏出钱来呢。”

“是啊,如此一来我们前期的投入不但都收了回来,而且还大赚了一笔”,一向稳重的魏东亭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心情,“现在我们可是轻装上阵,这比赛时的门票收多收少倒是无所谓的了。”

是啊,谁能想到呢,武庭恩暗自想道,看着一脸平静的施天羽,武庭恩有种看不透的感觉,现在自己对于施天羽只有四个字:口服心服。

不由得自己不佩服,一个不被众人所知的比赛,经过他的一番运作,现在成了家喻户晓的比赛,而且竟然惊动了皇上,这是多大的能力?而且这个本来是谁都不愿举办的比赛——谁举办谁掏钱,一场比赛下来条件好的武馆还觉不出怎么样,那条件不好的,这一年就要勒紧裤腰带了。

而现在这比赛竟然成了赚钱的机器,仅是这“广告费”就收了两万多贯,要知dào

向振东武馆这样比较好过的武馆,一年也剩不下两万贯啊。

现如今各家武馆的馆主眼红的可是不少,不过这次是人家振东武馆自己搞的,当时有几个不笑话武宗元的?好在这次名声打响了以后自然可照此办理,不过这举办权可是要好一番争夺了。

“父亲说了,做人不能忘本,”武庭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纸,推到施天羽面前,“这是五千贯钱的飞票,是京城最大的四海钱庄的,随时可以兑现。”

“这……”

“天羽你尽管收下,”武庭恩笑着说道,“没有白用你的道理,这次前期的投入我们花费也并不多,而接下来的费用也大多数被各家分摊,就算除去你这五千贯,我们还能剩一万多贯呢,何况还有门票的收入。”

“那好吧,我就收下了,”施天羽也没再客气,自己这钱拿的也是心安理得,何况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有了这些钱,自己就可以筹划一下做些什么事情。

“接下来天羽准bèi

做什么?”武庭恩问道。

“我准bèi

好好备战此次比赛,”施天羽指了指书桌上放的书,“这武经总要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要好好kàn

看。”

“天羽看来是奔着那武举人去的了。”武庭恩拿起这本武经总要翻看着说道。

“是啊,难得有此机会,”施天羽笑着点了点头,“错过这次机会可是又要再等三年了。”

“可那比武大会怎么办?”一旁的魏东亭可是着了急。

“我也没说不管啊,”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魏东亭,施天羽莞尔一笑,“不过今后可是要东亭兄受累了,我给你打下手,我的那些个徒弟也一并交给你。”

“天羽,缺了你我这心里还真是有些……”魏东亭还真是没有把握把这个活做好。

“没问题的,”施天羽拍了拍魏东亭的肩膀说道,“接下来要忙的就是准bèi

报名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就是繁琐一些罢了。只是这次报名人数定然是要比预计得多,一定要组织好。而且我也不会全部放手,只是腾出点时间看看书而已,你们尽管放心。”

“那就好,”魏东亭闻言松了口气。这些天来自己所接触的东西有太多超出自己想象范围的东西,说实话,从小到大,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做事情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次的比试规则也要作相应的调整,不能像你们以前一样,”施天羽想了想说道,“之所以要做这种调整,一是要减少比赛中受伤的现象,毕竟我们这只是比武切磋,没必要弄得推断胳膊折的;再一个我估计这次比赛的参赛之人一定会远超于以往,若还按照以前的那种打到双方分出胜负的规则,还不知何时能比完呢,所以也要进行调整。”

“改比武规矩?怎么改?”武庭恩甚是诧异,历来比赛自然是一方认输或是无力继xù

战斗才算输,要改规则,怎么改?改成什么样子,这都是无法可依的事情。

“这是我新写的一个建议,你可以看看,相信对你还是有所启发的,”施天羽拿出早已准bèi

好的比赛规则—这可是自己以记忆中的散打拳击的规则,结合这个世界的情况所写的。

“好,果然奇妙,”武庭恩草草的翻看了一遍,对于施天羽层出不穷的新办法,武庭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我这就给老爷子看看……”

第三十六章 霸王花

施天羽陪着夏平这个三人组缓步走在街头。

他们的来访还是让自己有些意wài

,虽说之前因为诗词与夏平相谈甚欢,可自己总感觉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根本也没考lǜ

过一个王爷、一个天家贵胄,没事会来找一个出身贫贱的小人物。

夏平说起来应该算是那种纯粹的诗人,他对于诗词的热爱是发自内心的——所以说他能写出那种诗词是很正常的,不像是现今的那些自命才子的人,在他们的诗词中有了太多的世故。

“那首《声声慢》怎么可以说是我自己做的呢,”夏平的声音中满是不满,这是他这次来找他的一个最重yào

的原因,施天羽能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诚意。

“坦之,还为这事耿耿于怀呢,”施天羽笑着说道,坦之是夏平的字,他没有将自己表露自己的身份,施天羽更不会傻到自己去揭了他的身份,“这首词只应该出自你的口,我现在都有些后悔自己口快,以至于将一首应该更出色的诗词降低了一个档次。”

“天羽你就别哄我了,你补的这首下阕那可以说是对的天衣无缝,我回去想了好久,还真是没有再比这更好的了,”夏平摇了摇头。

施天羽心中也是暗自的摇头,这夏平还真是有些迂腐之气,自从那首《声声慢》被苏小小在那次试演中传唱之后一夜之间红遍京城,成为即施天羽的那首《相见欢》后又一首红遍京城的新词。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快累死我了,”夏瑶在后面不满的喊道。

“马上,马上,”施天羽无奈的看了看身后,心中却暗自嘀咕道:“金枝玉叶就是金枝玉叶,吃不了苦。”

身后不远处,夏瑶和蓝冰若即若离的跟在后面,二人本就是美貌异常,此时身着男装却也是一副风流佳公子的模样,惹得路旁的大姑娘小媳妇频频侧目。

听说施天羽要到西山校场,夏瑶嚷着要跟着过来,校场离着武馆的距离并不远,所以几个人就安步当车走了过去。只是说不远其实也不算近,这不走了一会儿,夏遥又开始抱怨了。

“呦……还有这么标致的相公,”正在几人边走边聊的时候,迎面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身高足有两米,光着头,满脸的横肉,如今天气已经转冷,可是他还敞着怀,露出了巴掌大的一块护胸毛,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夏平却是眼睛一亮。

施天羽冷眼瞅了瞅这莽汉,眉头不禁一皱。这些天随着比赛的临近,京城中跨刀弄剑的江湖汉子多了起来,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的,俱都是些惹事的主,这些天可把顺天府跟五城兵马司的人忙得够呛。这些人想必也是江湖汉子,平时横行惯了,到这京城也是不安生。

“小子,跟爷吃个饭,陪爷乐呵乐呵怎么样啊?”莽汉看夏平等人没理他,干脆挡住了路。

一侧的酒楼上,孙阳阴沉着脸看着街道上发生的事情,这些汉子都是来自封馆主的老家,这次来是要参加比武大会的,枫林武馆这次可是丢大了人了,被个毛头小子打上了门,若是不能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挣出点名声,以后就别在京城混了。

孙阳虽说比较得封贯征的器重,可是还不算是他的心腹之人,对于他的真zhèng

底子了解不多,就说这次来的人自己就是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他的老家在哪。而他们这次一共来了十几个人,俱是些武艺不俗之人,为首的叫做马翔。

孙阳这些天主要是负责招待这些人,他为人圆滑,很快就跟这些人打成一片,今天领着这个叫做杨汉的莽汉几人在酒楼吃酒,正说到施天羽却意wài

发xiàn

他正走了过来,那杨汉当即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要为枫林武馆出这口气,带着人拦了上去。

“这位……”施天羽皱了皱眉头,跨步上前刚想答话,却听得身后一声冷哼,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掠过,而那莽汉杨汉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裆部蹲了下来,那高壮的身子弓的像是一个煮熟的大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施天羽定睛一瞧,惊得嘴半天没合拢,原来出手的是那个看起来一副大家闺秀样子的蓝冰,只见她冷着一张俏脸,一字一顿的说道:“赶紧滚,否则有你们好过。”

施天羽只觉得后背寒气直冒,这个小妞看起来文文静静,没想到下起手来这么狠,这一脚没废了杨汉,至少也让他半个月内别想干什么好事。不过这要算是手下留情了,依着这几个人的身份,就算是打死这几个人也只能怨他们倒霉。

“你……你敢踢我,你TMD找死,”杨汉一手捂着裆部,一手点指蓝冰,转头喊着身后还有些发愣的几个人,“都站那干啥,给我上啊,往死里给我打。”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是一脸迷茫的神色,还有些不敢相信,本想借机收拾下施天羽,没想到正主没动手,却出来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年轻人一脚干挺了杨汉。这时听道杨喊喊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就嗷嗷叫着冲了上来,这些人平时在自己家里都是无法无天惯了,这时自然不会考lǜ

什么后果,当即是一拥而上。

可是再次让施天羽失望的是,他又没有表现的机会了。人群中不声不响的闪出三人,一言不发的迎了上去。看这三人的出手应该是从军中出来的人,这三个人出拳毫无花哨,又狠又快,俱是跟人硬碰硬的打法,而且即使挨上几拳也是行若无事,军队中的功夫都是实战中来的,拳法中自然没有那些个花哨的东西。

杨汉带着的这些人虽说武功也是不赖,可是跟着三人却是没法比,而且战力最高的杨汉被人一脚废掉,不能参战,所以只一会儿功夫跟随杨汉过来的人都倒在地上。

这三人一直暗中跟随,施天羽早已经察觉,只是这时候才知dào

他们是护卫夏平三人的,说来也是,三人身份如此尊贵,又怎么会没有护卫的人呢。

相比较这三人,那蓝冰更是厉害,在人群中闪转腾挪,仿佛一条灵巧的小泥鳅,更恐怖的是她的出手,招招直攻要害,看的施天羽一阵的恶寒。

“好啊,好啊,冰……打得好,”看着蓝冰大展身手,夏遥唯恐天下不乱的拍手喊好,只是一时兴奋的差点将那“冰姐”喊出来,施天羽暗笑着却是没有点破。

看到打完了,夏遥欢呼着跑到蓝冰身边,而蓝冰看都没看躺了一地的这些个汉子,自顾自地跟着夏遥低声说话,而夏平却是略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施天羽,好像是怕惊吓了自己似的,这让施天羽很是怀疑刚才发生事情的真实性。

正在施天羽想过去问问那莽汉怎么回事的时候,远处声音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啊……”

第三十七章 偶遇

“发生了什么事啦……”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永远是慢半拍的差爷们闪亮登场了。看到来人施天羽倒是一喜,心中暗道自己这次看来能用得上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胡亦舒。

“胡大哥,是小弟啊,”施天羽上前答话。

“哎呦,是施兄弟啊,”胡亦舒的眼睛刚才只顾看夏平几人了,这时才看见施天羽。这倒也不怪他,要怪就怪夏平三人都太漂亮了,虽说是男装打扮,可是一个个都是漂亮得不像话,尤其是夏平,这也就是在夏朝,若是换成现代估计早有那些个美眉们过来搭讪了。

“这是怎么了?”胡亦舒虽说惊诧于施天羽有这样的朋友,可是早就是老油条的他自然能看出场面的怪异。

“我跟朋友在此闲逛,碰上几个恶人拦路……”施天羽指着一脸那杨汉说道。

看到施天羽上前处理此事,蓝冰没再言语,挥了挥手,那三人又自闪入人群中不见了。

“弟兄们,干活了……”胡亦舒这阵子跟施天羽打得火热,见到这个情况自然是没有二话,一时间锁链声响,杨汉一群人等顿时被锁了起来。

杨汉垂头丧气被那些个捕快们锁了起来,可是心里这个郁闷啊,恨透了那个孙阳,说是没有什么背景,可是今天这个场面,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他身边的这几位都是些惹不起的人物,一般人怎么能有那么强的手下暗中保护,而且那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看了一眼蓝冰,杨汉却是又觉得下身一阵的疼痛,NND真是够衰,踢到铁板上了。

“兄弟,你这次搞得这个比赛可是累死哥哥我了,”胡亦舒一边挥手让人将杨汉等人押回去,边抱怨道,“我现在累的连个解手的时间都没有了。”

“胡大哥受累了,”施天羽亲热的揽着胡亦舒,“天羽不会让胡大哥受累的,改天樊楼请哥哥吃酒。”

“说好了,你可别骗哥哥,”胡亦舒指着施天羽笑道,“你也不用上什么樊楼,就去那胖子家的同顺客栈,他家的菜可是不比樊楼差。”

“那就更没问题啦,”施天羽笑着说道,“带上你的这些个兄弟,我们不醉不归。”

“好,我就喜欢你这爽快劲,”胡亦舒笑着跟施天羽道别走了。

孙阳在楼上看的两眼发直,真是看不出来这次不但没教xùn

施天羽,连跟他照面都没照上,就让那个长的像个女人的小白脸给打残了,现在人又被抓了,自己这可是没办法回去解释了,让封贯征那老家伙知dào

事情的真相,肯定饶不了自己。

自从被施天羽上门挑zhàn

之后,封贯征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连一向受他重视的自己平时也得不着他的好脸,这次又是将他老家的人给弄进衙门,还不知他怎么对付自己。自己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从心底上还是有些瞧不起这些只知舞刀弄枪的武人,以前是穷困潦倒没有办法,现在自己跟着他也算是攀上了几家豪门大族——孙阳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一狠心,一跺脚,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匆匆下楼而去。

意wài

的插曲并没打扰众人的兴致,反倒是让夏瑶十分的兴奋,让施天羽暗自摇头。

正说话间,一辆马车从众人身后驶了过来,在身边停了下来。

“平儿、冰儿、瑶儿,你们怎么在这?”一个平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车车帘一挑露出一张雍容华贵的面孔,正是安平侯夫人施李氏。

“哎呀,是施姨,”三人看清车中人之后,惊喜的上前见礼。

“你们几个小鬼头怎么跑到这来了,尤其是冰儿跟瑶儿,怎么做起男装打扮呢?”看着夏平三人的打扮,施李氏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

“施姨,我们只是出来玩玩么,”夏瑶撒娇地说道,“你可别跟我母后说啊,要不以后我可出不来了。”

当年安平侯施琅跟夏宏那是通家之好,平时两家亲眷也多有走动,在夏宏登基之后,虽说施琅亡故,可是夏宏对于施家却极尽照顾,施李氏也时常进宫走动,当年王皇后死后,后宫就再未曾立后,这些年来施李氏跟夏瑶的生母陈贵人走动的倒是颇为亲近。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贪玩,却是还要拖着平儿跟冰儿下水,”施李氏亲昵的摸了摸夏瑶的脑袋嗔怪道。

“施姨,不怪小瑶是我想出来看看……”,说起来蓝冰跟施家更是亲近,蓝冰的父亲,如今夏朝的大将军蓝玉,当年乃是安平侯帐下麾下第一猛将,当年助如今的元庆帝登上了帝位,若说如今当朝皇上最为宠信的大臣,文是楚云飞,武就是蓝玉了。

看着亭亭玉立的蓝冰,施李氏又是一阵的心酸,当年施李氏怀孕的时候正好蓝夫人也怀孕了,两家指腹为婚,给孩子定了婚约,只是施家不幸孩子丢了,若是活到现在也该是成亲了,对于蓝冰这孩子施李氏是打心眼里喜欢,不但长得漂亮心地好,还是文武全才,是有名的女诸葛,而且为人乖巧孝顺,这些年来没事就过来陪自己聊聊天,排解自己心中的寂寞。

刚想说点什么,突然看见蓝冰身后不远处的施天羽,施李氏顿时一阵压抑不住的激动,“冰儿,那人是谁?”

“他叫施天羽,”蓝冰有些奇怪的看着施李氏,“施姨,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好奇……”施李氏摇了摇头,平息了一下心情说道,“你把他叫过来,我有些话要问问他……”

看着马车远去,施天羽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为何这位施夫人要跟他说话,不过自己对这个很和气的贵妇人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蓝冰也很是疑惑的看着施天羽,施姨自从出事之后就很少见人,更不用说在街上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了,而这次不但特意将施天羽叫了过去,而且竟是一副对自己子侄才有的神气,让蓝冰百思不得其解。

“蓝公子,这位夫人是何人啊?”施天羽犹豫的问道。

“是我们的一个长辈,”蓝冰淡淡的答道。

施天羽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跟夏瑶不同,蓝冰的性格跟她的名字一样,虽说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可是却难以接近。她不想多说,施天羽自然不会自己触这个霉头。

好在很快就到了西山校场,施天羽也将此事放到脑后……

第三十八章 天上人间

众人来得正是时候,校场中苏小小正在指挥排练歌舞,看到施天羽一众人,苏小小眼中一亮,快步迎了过来。

见礼之后施天羽和苏小小带着夏平三人开始参观,由施天羽负责给大家讲解,一圈转下来把个夏平看的是不住点头,就连蓝冰也是满眼赞许的目光,只有夏瑶最让他头疼,这样那样的问个不停。

参观完场地,看过苏小小正排练的歌舞,众人来到大厅就座。

“各位觉得怎么样啊?”待众人坐定,施天羽笑着问道。

“不错,不错,挺好玩的,”夏瑶的回答总是要跟好玩联系到一起。

“不错,”蓝冰的回答言简意赅。

“好是好,只是这里的东西用过一次之后就不用了,有些可惜了,”夏平想了想说道,“若是能接着利用下去岂不是更好?”

“坦之不但诗词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于这商业一道也甚是精通啊,”施天羽闻听此话倒是一喜,这些天自己对于这个地方的再利用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倒是没想到夏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最近正在头疼这个问题,莫非坦之有什么好主意么?”

“天羽你可是夸错人了,我哪里精通什么商业啊,只不过是觉得可惜了,”夏平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你是有主意了?”旁边的夏遥倒是听出点什么了,急忙问道,“我知dào

你鬼点子多,想出来的一定是好主意。”

“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就是想再利用这个地方干点小买卖而已,”施天羽打着哈哈说道,“只是一点想法,还没成型,不过我这个主意里还有要借重坦之的地方,却不知坦之能不能答yīng

啊。”

“哦?这里还有我的事情,”夏平倒是有些惊奇,“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事,有什么不能答yīng

的呢?”

“那我这里就要先谢过了,”施天羽笑着拱手一礼。

“快说吧,挺大个老爷们真是磨叽……”夏瑶已是迫不及待了,现在的夏瑶对于施天羽是充满了好奇,只觉得跟他在一起有太多好玩的事情,而这次他想出来的主意也一定错不了。

施天羽闻听却是一脑门子的汗,这么多年来,两世为人的自己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形容……

头脑里的想法其实一早就有了,只是一时没时间详细规划,这两天比武大会的事情已经是步上了正轨,大的框架施天羽已经是制定好了,下一步就是照章执行就是了,对于具体的执行这些琐碎的事情施天羽可是兴趣缺缺,一股脑的甩给了魏东亭,而自己更多的是考lǜ

一下今后的事情。

对于后世的规划,施天羽其实早在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那时什么都没有头绪,他制定的只是一个大体的脉络。这个脉络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先出名,有点名气之后再想法干点什么。现在自己的第一步已经迈出了,而在这个世界的人生规划也清晰了起来。以自己目前的名气和人脉,前面的道路已经是比较光明的了,目前自己至少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个是自己的进阶之路。只要自己在这次比武大会上打进前十,就有了参加“兵部试”的资格,只要把握得好,一个低级武官应该是没问题,而自己提议的军校不出意wài

的话应该能成立,若是能再参与进军校的创建,即便是能当个学员,今后的前程必定是一路坦途。

而另一条路则是自己的财源之路。现如今自己手里有了钱了,可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来自后世的施天羽自然知dào

投资的重yào

,现在自己要考lǜ

的就是将他投到什么行业来。

如今自己的武馆已经是可以开业了,但是武馆这个行业却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丰厚的利润,对自己来说,武馆更重yào

的可以培养自己的武装力量,否则自己赚再多的钱也只不过是一块大肥肉而已。

夏朝商业发达,可是他对于夏朝的商业是一无所知,贸然进入只会让自己赔光老本,所以这也被排除在外。伴随着商业而兴的,就是令人津津乐道的娱乐业,做个夏朝的娱乐大亨、商界闻人,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而且对于这行施天羽已经有了一定的接触,对于其中的门道也是略知一二。而且做这一行知名度会比较高,知名度一高,自然是更利于自己今后的发展,既可以获得实实在在的巨大利益,又能够得到名声,做这种事情有事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他在京城现在是两眼摸黑,既没有自己的耳目,也没有官场的朋友。要想在这京城扎根下去,他需yào

更多的人脉,来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人脉资源网络。

记得前次跟苏小小谈话的时候,小小曾经说过这第一流的优伎赚钱的方法,那就是与公卿权贵仕绅名流们往来,为他们合纵连横、暗中合zuò

牵线搭桥。这件事启发了自己,通过娱乐这个行业,不独可以做到耳目灵通,朝廷上下、市井之间,再无什么消息瞒得过他,而且还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建立广泛的人脉和庞大的根基。而且这个方式在后世也是屡见不鲜,自己也有信心将这件事情办好——凭着自己所知的后世诸多娱乐方式,对现在的娱乐项目加以改进,必能一举奠定他在京城娱乐界的地位。

让施天羽下定决心大干一场的一个更重yào

的原因就是这西山校场,昨天武庭恩跟自己说,这西山校场有意出让,而且价钱很低,只需两千贯。这校场虽说是位于外城,地方有点偏,但是绝对不远,而它最大的优势就是面积足够大,足有二百多亩,京城地价可是寸土寸金,而这里平均的地价每亩地价只需不到十贯钱,这可以说已经是相当便宜了。拿下这块地,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施天羽要把这个地方建成京城的一个最大的娱乐中心。

当然这个项目若是全都由自己投资,却是根本不要想的事情,以现在自己的这点积蓄要想将他发展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扔到里面能不能溅起个水花都是两说,不过施天羽并不愁资金的问题,无非就是再借东风罢了,以自己如今混出的名头,到时候估计都要排队送钱。

“我准bèi

将这里建成一个娱乐中心,在这里吃喝玩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就话怎么说来着……哦……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施天羽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天上人间”。”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天上人间……”夏平边说边点着头,“天羽好大的气魄……”

第三十九章 经纪公司

“坦之谬赞了,”施天羽笑着说道,“这些都还是些计划中的事情,不过现在倒是有一样事情可以做起来,而且还要借重到坦之啊。”

“哦?什么事情,天羽但讲无妨,”夏平甚是好奇。

“容我先卖个关子,”施天羽并没有着急说出他想要夏平做的事情,而是向苏小小问道:“小小姑娘我想请教一下,你觉得要成为一个名妓最为重yào

的条件是什么?”

“成为一个名妓的重yào

条件?美色?歌舞?才艺?”苏小小边思索边摇头,想了半天才幽幽叹道:“其实,这勾栏里成了名的姑娘,都是从几岁的女娃儿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美人胚子,再授之以琴棋书画,种种娱人之道。论身段、论相貌,及至长成,彼此又有多少差距?之所以天差地别,差的就是这个名气儿。”

“对了,就是这名气,”施天羽大笑说道,这次问的却是夏平,“那请问坦之,在京城中若是有那士子想要一举成名,最为便捷的法子又是什么?”

“一举成名的法子?这个……”,夏平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那自然是诗词啊。”

“那小小姑娘我再来问你,一首好的诗词会大大提升姑娘们的名气么?”

“这是自然,”苏小小好似有些明白施天羽想说什么了,“我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没有二位公子的好词,有哪里有小小的今天呢?”

“小小姑娘虽说有些过谦,但是也有几分原因在里面,”施天羽笑着对夏平说道,“你看一首好词的分量有多重,我这次准bèi

请坦之帮忙的就是与这词有关。我准bèi

成立一家经纪公司,想请坦之担任我这家经纪公司的首席撰词人和评词人。”

“撰词人和评词人我倒能理解,只是这经纪公司是个什么东西?”夏平一脸的迷惑的问道。

“经纪公司……嗨……”施天羽摸了摸鼻子,自己的思维还是总停在后世,这词一不注意就从嘴里溜了出来,“就算是个中介机构吧,为有需yào

的人提供相应的服wù

。”

其实施天羽现在所说的只是他想做的经纪公司的其中一部分,还有像什么赛会推广、各家广告等等,虽说目前在这个时代这些东西还没有成型,可这正是自己的机会,没有只是因为人们还没认识到,不代表没有需求,经过自己这些天的运作,市场已经做出了反应,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的,而且更重yào

的,这是个小投入、大回报的行业,施天羽没有理由不出手。

“中介?诗词的中介?”夏平还是有些迷糊。

“正是诗词的中介,怎么说呢,”施天羽端过身前地茶盏边小口呷着,想了想问道:“小小姑娘可知这京城各坊诸楼里平日所歌之诗都是从何而来?”。

“这个?”,苏小小却没想到施天羽会问起这事,想了想说道:“楼里的歌诗不外乎三个来源,一是前朝或本朝传诵天下的名作,这是不要钱的,又都是好诗,不过却也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只是单靠这些个老调儿也是不成。是人就没有不喜新厌旧的,由此就得时时有新诗补充”。

“而这新诗嘛有两个来源,一则是找本地名家,不过他们的诗虽是好,但润笔也贵,所以多是用在红阿姑或是诗会上。除此之外,其他那些姑娘们也得新诗时,要么就从那些落魄文人手中来买,要么楼里干脆就养上几个这样的篾片文人,平时就不说,逢着寒食、中秋这样地节令需yào

应景儿地新诗时也方便。”

施天羽点了点头,却是又问夏平道,“坦之,那一个籍籍无名之人若想一举成名又该如何呢?”

“这个却是更难了,”夏平摇了摇头,“若是有些身家背景的还好些,找些名家推荐品评一番,只要还是有些诗才的怎么也能混出点名气。若是那些家境贫寒的,除非是有绝顶才华,能写出惊艳绝伦的诗词,否则是难上加难啊。”

“对啊,”施天羽一拍大腿说道:“坦之你看,一面是青楼妓馆求一首好词不得,一面是有才华的寒门士子有才无人赏识,若是有个中间人居中调节,让想要词的得词,想要名的得名,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夏平一脸深思之色。

“而我这个经纪公司可就是应运而生了,”施天羽笑了笑说道:“我们就做这个中介,一手托两家,既让姑娘们今后不会缺了传唱的诗词,又让那些个有文才却又无门路的士子们一举成名。”

自从知dào

了这个时代人们对于一首好词的狂热和偏执,施天羽就有了这个想法。一首好词的传唱不但对于这些青楼红牌们重yào

,对于那些一心想出人头地的士子们也同样重yào

,经纪公司的出现就是在这两者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这是两者都希望见到的。要知dào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报纸,资讯基本是靠口耳相传的通讯不发达时代,一首诗词若想既快且广地传播,专司唱诗的青楼和歌妓们几乎就是唯一的途径,跟这个途径比起来,就连诗会都显得范围狭窄且速度稍慢。

只是要想建立这样一个平台,一方面是要跟京城的青楼妓馆相熟,这个已施天羽如今的名望自不成问题;另一方面则是需yào

一个在士子们中有名望的人,这样他的品评和推荐才有说服力,否则又有谁会将自己的诗词交给这个听起来名字古怪的经纪公司呢,而那些个青楼妓馆又怎么能知dào

他给的词会不会唱红呢。

而施天羽在这个世界里最为熟悉的才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平。其实在京城中夏平的才名还在有“四小才子”之称的沐清尘之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当朝首辅楚云飞也对他赞叹不已,而在那首《声声慢》被传唱之后,他的名声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只是作为皇子没人敢将他与这些人并列而已。

施天羽的想法是先将夏平这尊大神的名号亮出来,以夏平为首成立一个诗词评论会,先期推出一些比较优秀的作品,之后大规模的征收诗词,由评论会将会对送达的诗词进行审阅和点评,凡审阅合格的就交由指定的青楼妓馆的歌妓传唱并付给润笔费。而审阅后的的诗词将分为三等,按照等级给付润笔费,而不同的等级的诗词,推广的力度也不尽相同。最终,施天羽的目的就是真zhèng

的垄断整个行业诗词的交yì

。当然要达到这个目的还需yào

好多的推广手段,不过施天羽很是有信心。而一旦能够掌握了诗词的发声渠道,他一念之间就可以让一个粉嫩新人地新作在一夜之间传遍京城,到那时,这些士子们又会怎么看自己呢……

第四十章 谋算

封贯征一脸阴沉的听着手下的汇报.

说话的是个枯干精瘦,相貌猥琐的年轻人,此人跟着孙阳一起带着马汉等人出去游玩,马汉领着人下去生事的时候本来他也跟着一起下去,却是一时尿急,倒让他逃过一劫。

“孙阳呢?”封贯征皱了皱眉头。

“不清楚,当时因为那个施天羽认识他,他就没跟着下去,不过等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呢。”那年轻人神色惶恐的看着封贯征。

“你先下去吧,”封贯征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这件事情谁也别说。”

“这个孙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那手下退下之后,封贯征一掌拍在旁边的乌木茶几上,茶几顿时四分五裂。

不由得他不生气,这所有的一切的起因都是源自他,若不是他起事惹上了施天羽这个钉子,自己又怎么会弄得如此灰头土脸,自己好不容易在这里经营起的一切转眼间就成为了笑话,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自己了。前些日子去拜访靖海侯世子林世平——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可是却吃了个闭门羹,而今天那个孙阳却又撺掇着自己的人去跟施天羽做对,结果又害得人都被抓进牢里,自己又怎能不生气,“等他回来定要给他个好kàn

……”

“他还会回来么?”说话的是一旁坐着的一位年轻男子。年轻男子身着一身白色武士服,相貌英俊,只是笑起来眉宇间有着一丝邪异的阴狠之色,这个年轻人正是那个领人来支援封贯征的高翔。

“你的意思是?”封贯征疑惑的看着高翔。

“他不会回来了,”高翔端起茶杯轻缀了一口,缓缓的说道,“那个孙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怎么还会回来等你收拾他呢?”

“他敢?”封贯征怒喝了一声,“没有我,他这个当年差点饿死的落魄秀才能过上现在的日子么?”

“今非昔比了啊,”高翔是笑非笑的说道。

封贯征顿时无语,是啊,今非昔比了,这个孙阳已不是当年那个落魄秀才了,他再怎么说也有个秀才的身份,这些年来武馆的往来应酬又多有他参加,这个人虽说人品比较差,但是胜在学识还是有的,连那林小侯爷对他也是青眼相看,这时的他若是另投他人倒也是不愁没人招揽。

“那个施天羽还挺有意思的啊,”高翔没理会封贯征的神情,自顾的说道,“用不用我除掉他?你们不是也动过这方面的心思么。”

“这里可是京城,而且今非昔比了,现在的他也算是有了点名气的人物,不是当年的那个小混混了,这时弄死他别给我们惹上一身的麻烦?”封贯征摇了摇头,“再说了,还没到那个地步。”

“你说这京城有什么好,整天价怕这个,怕那个的,哪比得上家里舒服,天老大,我老二,像这种碍眼的东西弄死就得了,”高翔摇着头不解地说道。

封贯征笑了笑,不置可否……

*******************************************************************************************************施天羽的提议,夏平很痛快的答yīng

了,在他来说这也是一项既新鲜又有趣的工作,若是再能捧红一两个新晋诗人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夏瑶兴奋地像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只有那蓝冰仍一如既往的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让刚才见识了她的彪悍的施天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借着这个兴奋劲,施天羽也是与夏平将一些细节详细的敲定了一番。

最后大家自然是兴尽而散,

看夏平三人被人用马车接走,施天羽也想着自己是否该弄匹马或是马车什么的代步,这时倒是感慨没有后世的出租车,来来回回的还是有些不方便。

不过好在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正好边走边静下心来对自己近日来的事情做个总结——这是当年从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总结分析,找出不足,避免在以后犯同样的错误,这也是他当年能跟那个老大帝国的最牛叉的机构掰了三年腕子毫发无损的一个重yào

原因。

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敢松气,虽说现在已是小有地位,但是在这个高官贵戚、豪绅富商遍地都是的京城,自己可以说是神马都不是,自己距离松口气的时候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自己所做的只是一个开始……

好在如今已经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至少现在在京城武行中,自己已经是小有了点低位,不但是在如今参加比赛的这些个武馆中有了名气,听武庭恩说连那五大武馆中人也对自己感兴趣了,能惊动皇上颁下圣旨,又怎么会不引人注意呢。

而自己这些天的一连串动作也吸引了众多京城富商们的眼光,这些个老狐狸们又怎么会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商才呢,丰乐楼的商隐不是就已经伸出了橄榄枝了么……

比武大会的事情已经步上了正轨,虽说因为下了圣旨,获得前十名的选手将参加“兵部试”,那元京府的人也乘势插了一腿进来,美其名曰监督比赛,实则是要从中抽取好处—门票收入的两成的将收归元京府,可是如此一来这个比赛倒变得更为正式了。

其实施天羽从一开始就想拉官方加入,只是一来官府根本对这个比赛毫无兴趣,二来这武行的人对官府也不是很感冒,所以也就没有官府参加,而现在峰回路转却是又转了回来,这样施天羽心里倒是更踏实了,有了官府做后盾这个比赛能省自己多少的心思?在官僚思想还有所转变后世,施天羽就有所体会了,何况是如今这个夏朝呢……

第四十一章 黄包车

施天羽边想着事情边溜达着,不知觉之间已经回到住所,正想进门却发xiàn

李玉贵正送着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男子一身布衫,上面是补丁摞着补丁,面色蜡黄,边走边抹着眼泪,看到施天羽回来,李玉贵忙打发走来人迎了过来.

“玉贵,怎么了这是?”施天羽疑惑的看了看那男子的背影问道。

“唉,”李玉贵长叹了口气,“我的一个族叔,家里孩子病了,过来借点钱。”

“哦,”施天羽点了点头,这些天李玉贵几个人跟着自己鞍前马后的也出了不少力,自己得了一大笔钱自也不会亏待他们,想必是他的族叔听了些消息过来借钱来了,“我们都是穷过来的人,该帮一定不要吝啬,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

“没事,我这支应的开,唉……这人哪,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李玉贵长叹着摇了摇头,“我这族叔本来虽说日子过得紧吧,可是靠着出点力qì

还是能过得下去,只是最近他那个孩子不知得了什么病,吃了多少副药也不见好,本来的一点家底也折腾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又被人辞了工,更是没法活下去了,”

“却是为何?”

“这个……”李玉贵瞅了瞅施天羽,摸了摸脑袋。

“怎么?莫非与我们有关?”施天羽奇怪的问道。

“说起来倒也是有点关系,”李玉贵尴尬的说道,“我这个族叔大字不识一个,心眼也直,好在有把子力qì

,就靠在这西码头上帮人搬运混口饭吃,只是在码头上干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现在西码头上谁能干谁不能干,那要枫林武馆的说了算。自从那天枫林武馆被你折了面子之后,不知他们怎么知dào

我这个族叔跟我的关系,将他从码头上赶了出去,现在一时间也是找不着活干,唉……”

“还有这种事情?”施天羽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对枫林武馆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平生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把气往那些弱者身上撒的人。

“还有跟他一样,因为跟我们关系比较近被赶出来的人么?”施天羽想了想问道,既然是因为自己,那就不能不管,现在这边用人的地方也多,安排几个人也是方便。

“还有三四个吧,”李玉贵想了想说道。

“你的那个亲戚会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力qì

,别看他长得高高瘦瘦,那力qì

可大着呢,”听施天羽有帮忙解决工作的意思,李玉贵忙说道,“不过呢他最擅长的是跑,一口气跑个十几里地那绝对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哦,比较能跑……那就……嗳……”施天羽摸着鼻头喃喃自语道,脑海中飞快着将用人的地方捋了一下,这时施天羽抬头看见一个小贩推着辆独轮车正沿街叫卖,突然脑海中一阵灵感闪现,“黄包车……对了……黄包车……”

“啥?黄包车?这是什么东西?”李玉贵一头雾水的看着兴奋地施天羽低声自语道。

“嗯,就是这个,哈哈,咱们这就进军出租车行业啦……”施天羽兴奋地拍了拍李玉贵的肩膀。

“出租……车……租车?”李玉贵看着笑得脸上开了花的施天羽,疑惑地说道:“那可是人家车马行的事啊,我们……”

“不一样,他们主要是长途,我们是短程,不一样的,”施天羽得yì

的挥了挥手,“一会你就知dào

了,现在你去胖子跟顺子叫来,我跟你们你个说说。”

客厅之中,施天羽高居上位,看着胖子、顺子、李玉贵在下手坐好,小丫头孟樱斟完茶之后,站到施天羽身后。

施天羽环顾四周,眼前这几个可以说是自己到这个世界后凝聚起来的最为核心的班底了,虽说到还显得稚嫩,可人总是要经lì

成长的过程。这次自己想要弄的这个“黄包车”算是自己的第一个创业项目,万事开头难,希望自己能一炮打响。

“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比较不错的项目……”施天羽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

“啥项目?天羽,快说吧,你想的东西一定错不了,大家说是不是啊……”胖子第一个坐不住了,这些天施天羽神奇的表现让胖子对他产生了盲目的信任感。

“是啊,老大,你就说吧,”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现在不信他还能信谁呢。

老大是施天羽要求大家叫的,听起来比较有气势。

看大家的反应,施天羽暗自有些小得yì

,这可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赚出来的名声。

“这个呢倒也不是为了赚钱,今天听玉贵说了,有些个兄弟们因为我的缘故丢了饭碗,我就琢磨着想个什么主意帮帮他们,可是呢这些**部分都没什么手艺,就说玉贵他那个亲戚吧,靠的就是有把子力qì

,还能跑,这一说跑,我倒是想起一样物件,”施天羽拿过来纸笔,边画边说道,“就是这个车……”

用毛笔画这黄包车的样图比较麻烦,施天羽心中想着是不是弄个碳条或是弄个鹅毛笔之类的硬笔来,手底下倒是不慢,一会的功夫一辆黄包车的样图跃然纸上。

“这是车么?”小樱探着可爱的小脑袋挤在最前面,“还真是很古怪,看起来不大的样子,好像没法用马啊、驴啊什么的来拉啊。”

“哎呦,小小年纪倒是好眼力,”施天羽笑着揉了揉小樱的脑袋,“这还真不是用牲畜拉的车,这个车的全名应该叫“人力黄包车”,顾名思义,这是人拉的车。”

“人拉的车?这有人坐么?”顺子边瞅着图边问道。

“你把那个么字去了,还有人坐么,我来问你,若是让你现在去西校场,你是喜欢有人拉着你走,还是喜欢自己走?”施天羽笑骂着说道。

“那肯定是有人拉着了,”胖子抢着回答道,“谁会傻乎乎的不坐车自己走啊。”

“对啊,京城中富贵的人多了去了,有时候去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自己驾车吧有点用不上,不驾车吧又有些远,这时就给了我们商机了,我们以人力拉车给他们提供短程服wù

,他们只要付点钱,就可以轻轻松松到达目的地,你说他们愿不愿意啊。”

“你还别说,还真是这么个理,”顺子点头说道。

“要不我是老大,”施天羽笑着说道,“这个活不需yào

什么技术,只要能跑就行。玉贵,你那个亲戚拉这个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李玉贵十分的兴奋,刚才有些话没跟施天羽说,那个亲戚来借钱言语中满是对他的埋怨,这下帮他解决了问题,也去了自己一块心病,“不过,这样一辆车应该要不少钱吧,我怕他们没钱制作这种车啊。”

“这你放心,这车啊不用他们掏钱,我给他们做。”

“我们做?可是……”

“当然我们也不能亏本,”施天羽笑了笑,“我们把车给他们用,当然不是免费的用,每天他们要给我们交一份“份子钱”,这个钱我们也不会定太高,只要挣出这“份子钱”之后的,就都是他们自己的了。”

“这还真是……好买卖,”顺子笑着说道,“我们只要坐等人家给我们送钱就好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也能赚着钱啊,而且,刚开始的时候竞争不会那么激烈,收入肯定不错,而且我们可以把“份子钱”定的低一些,相信他们的收入应该很是可观,”这不同于后世出租车行业竞争的激烈,这时候弄个黄包车肯定买卖不错。而且施天羽也没想着都克扣人家的血汗钱,完全没有必要,有的是其他的方法—比如在车上打广告,这车一出来其关注度一定是相当的高,这时在车身打个广告,一定有的是商家有意。

商定完毕之后,胖子说他的一个堂叔是个有名的木匠,自告奋勇的去联系去了……

第四十二章 准备停当

比武大会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报名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这次比武大会的个人参赛人员最后竟然创纪录的达到了三百多人,而报名参赛的武馆竟也有五十多个,仅在报名费上就收入了几千贯,这与之前比赛还需yào

四处请人观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武宗元老怀大畅,也让那些武行中其他武馆的人嫉妒得要命,一张嘴就是酸溜溜的味道。

比武大会的规则也重新做了修改,没办法人太多了,若是每场比赛非要分出个你输我赢来估计一个月也比不完。

在武宗元的极力推荐下,施天羽也参与了规则的制定。最终此次比武大会决定:在初赛和复赛中采取施天羽提出的回合制,即:每场比试分三个回合,每回合一刻钟,由武行选出七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作为裁判,裁定每回合胜负,三局两胜。同时设立仲裁委员会,由元京府跟五大武馆派人担任,对于那些不服判决结果的进行裁定。

初赛跟复赛将会在比武大会正式开始之前举行,最后将决出三十二人进入决赛,而决赛则采取传统的比试方式,不限制时间,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由于人太多,初赛和复赛将在正式比赛前半个月开始举行,时间也仅剩下两天,这两天魏东亭负责的组织委员会可谓是忙碌异常,要将这些报名人员进行编号、分组,还要对场地、人员等等进行最后的检查,几天下来魏东亭足足瘦了一圈。

一见到施天羽,魏东亭就是大吐苦水,言语中对于施天羽甩手的行为很是不满,施天羽却是笑着跟他打着哈哈。这些日子两人相处甚是融洽,施天羽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抱怨了,可是转过头来魏东亭干的却是比谁都带劲。

“天羽真是个天纵之才啊,”魏东亭长叹了口气说道,吐苦水归吐苦水,魏东亭其实很是享shòu

这种忙碌的生活,而且心中确实佩服施天羽,“谁又能想到之前大家避之犹恐不及的比武大会在天羽手中竟成了一颗摇钱树,你这点石成金之术在元京城中可是无人能比啦。”

“东亭兄你可别捧我了,小心捧到天上掉下来摔死。我这些都是些取巧的功夫,只是大家都没往这方面去想罢了,细究起来根本没什么。”施天羽忙摆手笑道,“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你们,这些细务若没了你们还不知什么样子了。”

“想人所不能想,这又怎么是我等之辈所能企及的?即便是想起来简单,可也是要能想到才行,”魏东亭摇头反驳道。

“现在准bèi

的怎样?”施天羽忙岔开话题。

“基本上已经齐备,个人比试已经分好了组,团体比试照你说的分了十个组,以去年的前十名为种子组,其他的打散了重新进行了分组,分组抽签都是在仲裁委员会的监督下进行的,这次不但元京府派了人来,那五大武馆也很是重视,派来的都是些有名望的人,能压得住场,倒也没人有意见。”

“这就好,一定要公平,这样我们这次比武大会的结果才真zhèng

有说服力,毕竟还有个前十名能参加兵部试的前提在,可不能出什么篓子,”施天羽点头说道,“还有就是马上就要开始预赛,来的这些人都是些三山五岳的好汉,多是些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汉子,要多加派点人手可别出什么乱子。”

“这个你放心,”魏东亭笑了笑,“这次不但我们从各家武馆抽了百十条精壮汉子,那五城兵马司也派了一营的兵卒,元京府的衙役差官们也派出了不少—说起来这次多亏你请来了圣旨,否则这么大场面元京府也不敢由着我们闹,早就给我们停了。”

“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么,只要拉上利益关系,什么事情都好办,”施天羽笑着说道,“这次我们面子可大了,官府的人给我们打工啊……哦……不对,应该说是保驾护航,哈哈。”

“打工?这词听着倒是很贴切,听着这心里也舒坦啊,”魏东亭也不是个古板的人,点头笑道。

“不过说归说,这些大爷们也要伺候好了,不但吃喝要跟得上,这额外的补贴也是不要吝啬了,他们多出一份力,咱们就少一分的是非,不要不舍得花钱……嗯……可以先给他们一部分,让他们有劲干活。”

“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虽说是打工的,可人家始终是大爷啊。”魏东亭笑着说道,眼看着快走到会客厅,伸手拉住施天羽,“里面武行里的几个老家伙都在,武馆主正陪他们说话呢,这几位心情可都不好。”

“哦?却是为何?”施天羽疑惑的看了看魏东亭。

“还能为啥?眼红了呗。”

施天羽暗自一笑,这倒是能猜得出来,眼看着一块烫手的山芋转眼间变成一直下金蛋的金鹅,这些人心里怎么会平衡呢。

“我有一剂良药,可是专治红眼病的呦,”施天羽笑着说道。

“天羽可是又有什么好点子了吧,可是便宜了这些家伙,”魏东亭笑着摇了摇头,“却不知这次又是什么好点子啊?”

“说来话长,东亭兄就容我卖个关子如何?”施天羽神mì

一笑。

“你啊……”

此时会客厅内气氛却甚是沉闷,十几个老头子气哼哼的坐在厅中,武宗元坐在一旁面沉似水暗自生闷气,这些人当初就怕举办比赛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现在看到有好处了就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赶来想捞好处,不由得武宗元不生气,只是现如今也不能跟他们闹翻,毕竟还是有借重他们的地方。

看到二人进来,这些个老头子们忙端正坐好,摆出一副慈善长者的样子,施天羽和魏东亭都在心中暗笑,可是外表还不敢表露出来。

“天羽过来了,”看到施天羽进门,武宗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他,“来来来,给你介shào

一下这些个长辈,这可都是些跺跺脚名震京城的武林前辈。”

第四十三章 联赛

一圈下来,施天羽笑的脸上的肌肉都有些疼了,不过这一番介shào

,施天羽已经将各人的性格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今天这些个长辈来这里呢,一是要看看比武大会的筹备情况,二也是想合计合计今后我京城武行的发展方向,”武宗元打着哈哈说道。

“是啊,是啊,今年我们可以算是露了脸了,都请动皇上的的圣旨了,这天下第一的称号可是实打实的了,我们作为同道都是……都是……”说话的人年过半百,花白的头发,只是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这是这胡子也是花白的,一看当年就是个猛壮的汉子,只是看起来这文学水平实在不咋地,想拽个词没拽成。

“虎老的意思我们都很理解,”施天羽忙上前接过话头,这个老者乃是以自己当年的绰号为武馆名字的猛虎武馆的馆主陈虎,当年被称为“虎爷”,现在上了年岁了,大家都以“虎老”尊称他。这陈虎年轻时虽说为人粗莽,但是为人仗义,人缘很好,而他跟武宗元的关系也是相当的不错,“相信各位长辈对于将来的发展已是有了定见,只是施某不才,有些小小的建议,想在诸位长辈面前献丑。”

施天羽也懒得跟这些人废话了,跟这些老家伙们绕来绕去的还不什么时候能绕回来,不如开门见山。

“天羽的建议不必说自然是错不了的,”武宗元闻听忙说道,这些天自己就被这些人烦得要死,若是施天羽能想个招,打发了这些人那可就是阿弥陀佛了。

施天羽现在的名号可谓是响亮异常,听得他有些建议,这些老头们顿时瞪大眼睛,竖起了耳朵,这些天没事去磨叽武宗元不就是眼红人家赚了大钱了么,听说比武大会还没开就赚了几万贯,这要是等开了起来那可不是要赚翻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眼前年轻人的手笔。

“相信诸位前辈已经看到了,这次大会可是大大提升了我武林同行们的名气,这次大会之后我觉得我们应该将这次大会带来的影响力继xù

保持下去,所以呢,我想提个小小的建议,”施天羽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大家都是凝神静气的等着他说话。

“我说你这小子就别卖关子了,就别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胃口了,”陈虎最是耐不住性子,急躁的说道。

“虎老言重了,”施天羽忙对着陈虎一抱拳,“我的建议就是借着这个东风,继xù

将我们的比赛办下去,在京城中举办武术联赛。”

“联赛?这是什么东西?”武宗元神色一动,似是抓住了什么东西,又有些不能理解。

施天羽自信一笑,开始给大家讲解起来。

对于后世来说各种各样的联赛、比赛多于牛毛,即便是一个什么比赛也不看的人也或多或少的能讲解一下联赛是怎么回事,在这个缺乏大型娱乐项目的时代,这些赛事一定会引起大家的兴趣,而且夏朝的经济发达,人民生活相对起来还是比较富裕的,完全具备开展联赛的经济和社会基础。

这些天施天羽也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其实可以举办的比赛多了去了,像什么邀请赛、争霸赛,随便找个名义就可以举办一场,而联赛的好处在于它的持续性。

“这个联赛与此次比武大会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持续时间长,所以它的影响力也越大。我的计划是根据东西南北四城将京城的几十家武馆划分为四大赛区。各家武馆按照划分的区域参加预选赛,预选赛采取淘汰制,每个赛区最后选取四家参加复赛,复赛采用主客场双循环赛制,各赛区的第一名为分赛区冠军,最终在这四个赛区冠军中决出总冠军,”施天羽边说便拿出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这样看起来比较直观一些,“决赛夺冠的武馆将被授予“天下第一武馆”称号,其参赛的选手将荣获个人总决赛金牌,同时获得一定数额的奖金以资奖励,大家意下如何?”

施天羽这一番话虽然众人听得有些晕晕乎乎,但是有一点大家都能感觉出来那就是如果能举行的话,比之这次“天下第一比武大会”也不会差了很多,众人的目光顿时热切了起来。

“只是这个联……哦……联赛怎么组织,又有谁组织呢?”说话的是个面色阴沉身材瘦高的老者,正是那天武武馆的馆主阴海。听得阴海此话大家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到了施天羽身上,大家都知dào

要举办联赛,自然是谁举办谁得利,说到底这才是最重yào

的。

“这个么……”施天羽看了看在座的诸位,笑着抱拳道,“当然还要辛苦在座的诸位前辈了。”

“哦?却不知怎么个辛苦方法?”阴海似笑非笑着问道。

“举办这个联赛可不是一家武馆能办的了得,需yào

大家齐心合力,所以呢我觉得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武行来做。”

大夏朝的工商业发达,而与之相对应的各行的行会也很是发达,京城中的武馆就有武行,而武行这一届的会首就是武宗元。

“交给武行?这要怎么做?”武宗元有些不解的问道。

“由武行成立一个机构负责这个联赛的筹备和操作,”施天羽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将后世的东西以这个时代的方式表述出来,只是看着下面一帮面带迷茫的人们就有着无力感,“不如这样吧,这两天我会将这个联赛运作方式写个大纲出来,大家看了之后再拿主意如何?”

大家想了想都点了点头,又闲聊了几句后都散了。

“天羽,你这个什么联赛到底是个什么?能行吗?”魏东亭待众人走后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把那个吗字给我吃了,”施天羽笑着说道,“我跟你说,一个字—行,两个字—很行,三个字-非常行。”

这倒不是施天羽吹牛,实jì

上在后世散打拳击等联赛都是市场化极高的体育项目,其赛事的市场化、商业化运作都有上百年的历史。成功的散打拳击比赛往往能够吸引全球上亿观众的眼球,通过电视转播、广告销售、门票收入、有奖竞猜等多种形式,从各个角度吸引赞助商、转播商、媒体观众等不同的群体,从而产生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进而也不断的推动散打拳击运动的发展。

施天羽虽说没组织过这种比赛,但是在后世比较热衷各种搏击运动的他对于全球的各种搏击赛事还是很有了解的,所以对于这些比赛的方式、规则等等还是比较了解,有了这些,要糊弄夏朝的这些个人还是说轻松的。

“这么有把握?看来天羽是胸有成竹了,”魏东亭拍了拍施天羽的肩膀,“这次可还要带上我啊,我算是知dào

了,要想赚钱一定是要紧跟着你啊。”

“你放心,这次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的,”施天羽看着魏东亭嘿嘿笑道,笑的魏东亭一阵发寒,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施天羽确实是不会落下魏东亭,就像正在搞得这场比赛一样,让施天羽出主意抓总,他是没意见的,可是让他做后期的具体实施的细务他可就头大了,而魏东亭则是这方面的好手,事无巨细,他都会做的妥妥帖帖。

施天羽留下来跟武宗元、魏东亭二人又详细讲了一下联赛,包括联赛的规则、运作方式以及他的市场化、商业化运作,“总之,这个联赛的运作不但能给各家武馆带来好处,而且还能不断推动和提高各家的武术水平。”

说的口干舌燥的施天羽最终丢下仍在思考的二人匆匆逃了出来,这二人不愧都是商行中的顶尖人物,虽说是刚接触的新东西,但二人总是能见微识著,在关键的地方提出问题,施天羽知dào

再呆下去自己知dào

的这点东西可就是要撑不住二人的提问了。

刚走到校场门口,一辆马车挡住了道路。

“施公子,请上车吧……”

第四十四章 太尉相召

“哎呦,这不是蓝兄……咦?……”马车的车帘一挑,露出蓝冰那张明艳的俏脸.施天羽刚笑着跟她打招呼,蓝冰已经从马车上跳了出来,却是换回了女装,一袭淡绿色长裙更显得娇艳欲滴。

“别装了,好像不知dào

我是女人似地,”蓝冰面无表情的白了施天羽一眼。

“主要是没想到你穿上女装这么漂亮,看得我都眼晕了,”施天羽今天心情不错,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却不知蓝美女找在下有何贵干?莫非……”

看着蓝冰一副要杀人的眼神,施天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看来这话有点过了,也是,自己一兴奋可是忘记现在可是男女大防的时代。看那蓝冰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自己下半身两眼,施天羽顿时觉得裤裆里一阵发凉,那个杨汉的惨状顿时浮上脑海。

“哦……那个……今天天气可真是不错啊,你看万里无云……呃……”施天羽指了指天空,准bèi

说几句没营养的话,却发xiàn

按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

“走吧,我父亲要见你,”蓝冰转身准bèi

上车,背对着施天羽的时候,嘴角上翘拉出了个美妙的弧线。

“等等,你父亲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是谁你不知dào

么?”蓝冰转身说道,“别在我面前装傻,别说你到现在还没认出平弟来,我不是那傻乎乎的兄妹二人。”直到如今夏平喝夏遥两兄妹还以为施天羽并未识破他们的身份,那个夏遥还得yì

的在蓝冰面前提起过,却哪里知dào

她早已看破施天羽的装傻,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兄妹也很少有这种平等身份相交的朋友。

“那好吧,看来我的判断还是没错的,却不知太尉召见在下所为何事?”施天羽苦笑着说道。

夏朝官制中武臣之首乃是太尉,不过太尉乃是虚衔,如今的太尉乃是蓝冰的父亲蓝玉,而他的实jì

官衔则是兵部尚书。

自从当年拥立了当今圣上之后,蓝玉备受重用,几年的时间就官升为兵部尚书,这些年来与楚云飞一文一武甚得当今圣上的倚重。可是一个当朝一品大员没事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个军校计划?

“这我也不清楚,今日偶然谈到你,听说我认识你,父亲就让我叫你过府一叙,他想问你什么,我没兴趣,更不想知dào

,”蓝冰淡淡的说道。

马车的车厢宽敞却不奢华,蓝冰上车后就眼观鼻、鼻观心,若老生入定般盘膝而坐。施天羽却是毫无形象的斜倚着车厢,肆无忌惮的盯着蓝冰瞧。

前世的施天羽也算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了,什么冷艳型的、冰山型的、温柔性的、清纯型的、天真活泼型的、还有那虎了吧唧型的等等,可以说是什么样的都见过,可是在蓝冰身上你找不出哪个类型与她匹配。说起来还真是有些看不透她,第一次见着她的时候,她表现的像是个温柔的姐姐的话,第二次见面她更像是邻家女孩,最让施天羽记忆犹新的则是那个一脚差点废掉一个壮汉的泼辣形象,这次又像个冰山美人,说起来还真是不好琢磨啊。

“看够了么?”蓝冰突然睁开眼睛,一脸平静的问道。

“没有,哪能看够呢。”

“那就接着看吧,”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

“哦……”既没有想象中横眉冷对或是娇羞无限的情况发生,这让施天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中一阵郁闷。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就来到了蓝府。

蓝玉当年乃是安平侯施琅手下第一猛将,可是施天羽初一见他倒以为他是位文官。

一身文士长袍,面如冠玉,再配上把鹅毛扇直接就可以去演《三国演义》中的诸葛孔明了,与他的猛将称号真是不挨边。可是熟知他的人才知dào

在战场上他是多么的凶悍。

蓝玉在他的书房接见了施天羽,书房布置得甚是雅致,能显出他是武将的地方就是在房间中摆放了一件明光铠和一把类似于日本东洋刀样子的刀,这应该是横刀。

看到蓝玉,施天羽忙上前拜见。

“你就是施天羽?”蓝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

“正是。”

“你是个孤儿?”蓝玉看来对他很是感兴趣,盯着施天羽的脸看个不停。

“是。”

“那你今年多大了?”

“应该是十八吧,”施天羽抹了抹鼻子,心中暗自好奇,这个传奇人物召见自己就是对这事感兴趣么,“这是从我被拣着那一天算的。”

蓝玉半天没说话,只是盯着施天羽不住的看。

“靠,这算是啥事?”施天羽被盯得心中发毛,却又不敢说什么,心中暗自道:“这还真是六月债还得快,才在车上盯着人家女儿看了半天,这会儿就马上被看回来了。”

“少年俊彦啊,”蓝玉笑着说道“蓝太尉谬赞了,”施天羽起身躬身一礼。

“不必多礼,坐吧,”蓝玉摆了摆手,“听说你最近搞出了个什么军校的计划?”

“正是。”施天羽知dào

这次召见自己一定是为此事而来,这个军校计划一旦实行牵涉最多的自是军队,没理由作为当朝太尉、兵部尚书的蓝玉不知dào

,而且夏宏、楚云飞、蓝玉三人君臣一体,没理由这么大事情将他排在外面,只是没想到他对自己感兴趣罢了。

“我看过,非是大智慧的人不能提出这种建议,”蓝玉凝神看着施天羽,“公子是大智慧的人呢还是梦中仙人传授?”

“天羽驽钝怎么会是大智慧的人呢,这个也算是得自梦中吧——受了些启发,自己也有些心得……”

看着虽有些拘束,但态度却是不卑不亢的施天羽,蓝玉暗自点了点头,只是心中也有些疑问,听说他是个被青楼女子收养的孤儿,怎么能有如此气质。

“不知天羽对于我朝的军队有何见解?”蓝玉想了想还是问道。

“这个……”施天羽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可就是有点大了,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连夏朝的军制如何都不清楚,而事实上施天羽也是提出军校之后才对夏朝军制做了深入地了解,这夏朝的军制跟宋朝军制一样,这是施天羽当年最为熟悉的军制了,所以说点评一下倒是小菜一碟,可是点评到什么地步是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么?”蓝玉疑惑的看了看施天羽。

“我的观点可能有些过于……”

“无妨,重病须用猛药,你尽管说就好了。”蓝玉摆了摆手,示意他尽管敞开了说。

“我觉得我朝军队其实战力并非孱弱,”施天羽理了理思绪,开口说道,“造成如今只知防守不知进攻的状况有其主观和客观的原因。”

“哦?主观怎么说?客观怎么说?”听施天羽的话颇有新意,蓝玉也提起了兴头。

“从客观方面来讲,我朝天生就有一大弱点,而这是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幽燕十六州”。当年那后晋皇帝石敬瑭将幽燕十六州割让给了燕胡,而我朝立国之后却一直未能收复该地,没有得到幽燕十六州让我朝没有了一处养马之地,缺少了机动力强的骑兵,使得我朝在历年与燕胡等异族的作战中丧失了主动,敌人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幽燕十六州的丧失使我朝从一开始在战略上处于劣势地位,我朝在北方的防务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因为过了幽燕十六州,便是八百里平川,对于定都元京的我朝来说已经无险可守,燕胡的骑兵可从容的发挥骑兵机动性和冲击性的优势威胁我中原腹地的安全,不过这个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也是我朝一直来想收复幽燕十六州的原因。”

蓝玉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而我想说的则是主观原因,我觉得若是不能从这里着手,对于军队做再多的变革也是毫无用处。”

“哦?”

“究其主观原因我觉得有三条。”

“第一条就是“将不知兵”。我朝禁军集中在元京,遇有战事才由皇上临时委派文官任统帅,率领出征,而实jì

指挥作战的将领也临时委派,虽是职业军人却对统领的部队一无所知。而战士结束,统帅把军权交出,将领则调往别处,士兵返回营区。如此一来,将不识兵,兵不识将,有句说得好,“一只狮子率领一群绵羊的队伍,可以打败一只绵羊带领一群狮子的队伍。”

“一只狮子率领一群绵羊的队伍,可以打败一只绵羊带领一群狮子的队伍。这就话说得好,”蓝玉眼前一亮,“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就是冗兵冗费。我朝的禁兵、厢兵都实行募兵制。而每遇凶年饥岁,为防止叛乱就大量招募破产农民,而且往往收编盗贼为兵,在兵源缺乏时甚至罪犯也成为来源之一,这些不但形成宋朝冗兵冗费的局面,同时也让军队的素质大为降低。”

“第三条也是最重yào

的,那就是精神。”

第四十五章 亮剑精神

“精神?”

“对,就是精神,这也是我提议设立军校的最主要原因.”

“精神与军队有关?”

“不但有关,而且可以说是一个军队的首要条件,”施天羽笑了笑说道。在后世,精神文明建设可是一支军队的重中之重,是一支军队成为一支钢铁之师的必要前提。

“敢问太尉,汉唐之世与我朝相比谁更富裕呢?”施天羽拱手问道。

“当然是我朝富庶,这谁不知dào

。”

“那敢问在那些经常劫掠我汉族的北方各民族眼中,谁有更强呢?”

“这……当是汉唐强些,”虽说不情愿,可这毕竟是实情。

“难道我大夏朝武器装备不如汉唐之时么?难道我大夏朝军饷物资不如汉唐之时么?”施天羽摇了摇头,“我大夏朝论装备之精良,军饷物资之充裕远超汉唐之时多矣,之所以不如汉唐之时,缺的就是这精神。”

“"犯天汉者,虽远必诛","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取富贵唯有大槊耳","气吞万里如虎","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奔腾畏蒺藜",何等的自豪,何等的自信!”施天羽越说越是慷慨激昂,对于这个跟曾经lì

史中那宋朝有些相似的夏朝,施天羽也有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痛。文武分途、以文制武的国策,导致武将地位低下。这又是个文人无限拔高的畸形社会,上行下效,夏朝人都以当兵为耻,正所谓"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我们虽然富裕了,文化发达,可是我们丢掉了许多的东西,我们丢掉了祖先给我们留下的特质:光明磊落,忠义刚烈。重荣誉,轻生死,骨头硬,脾气大。“壮志饥餐胡虏肉”的故事好像是出处就是当年王莽时代吧,那时由于后勤供应不上,准bèi

把一个边防哨所撤掉,而当时的哨所守将响亮的说:即使是靠吃胡人的血肉为生,也决不撤tuì

。这种血性豪情,不令我今朝之人惭愧么?”

蓝玉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是自己无法否认的事情,文贵武贱,世风如此,人们更喜欢的则是那靡靡的文风,而整个民族的血性已经稀薄,甚至没有了,如今大夏朝空自拥有百万大军,可真zhèng

能拉出来见仗的又有几支?即便是当年自己率领的骁胜军又还有当年的几分战力呢?

“那你觉得缺少的是什么精神呢?”

“亮剑精神……”施天羽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

蓝玉看着施天羽,心中有种无法表述自己心中的感受。

见施天羽只是他的临时起意,军校的事情其实已经合计的差不多了,很快就会推动进行。

相对于蓝玉的勇猛来说他更擅长的是谋略,只是当年被安平侯的光芒遮挡,人们更多的注意到他的勇猛的一面。以他的眼光,自一听到军校这个提议,蓝玉就知dào

设立军校对于军队的巨大益处了,所以现如今所需yào

考lǜ

的则是军校内应该教什么,那些人可以进入军校。

而在这议事期间,施天羽这个名字被屡次提及,让他对这个提出军校的年轻人产生了兴趣,他很想见见这个天子跟当朝首辅都交口称赞的人,而且听说他有些当年侯爷的风范,这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现在看来这个长的跟侯爷有六七分相像的少年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出色,更为少年老成,他有着不输于成年男人的老辣眼光,而他对军队的看法竟是比那些在军队中厮混了一辈子的老将们还透彻了几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对于军队战斗力的全新解读。

“亮剑精神……”蓝玉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暗自体会这四个字所包含的东西。

“是的,亮剑精神,我先解释一下什么叫亮剑精神吧,据说古代剑客们在与对手狭路相逢时,无论对手有多么强dà

,就算对方是天下第一剑客,明知不敌也要亮出自己的宝剑,即使倒在对手的剑下,也虽败犹荣,这……就是亮剑精神。”

“而一支军队,一支敢打敢战,一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军队,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它们有着自己的性格和气质,而这些性格和气质,是由这支军队的将领的性格和气质决定的,他给这支军队注入了灵魂,从此不管岁月流失人员更迭,这支部队灵魂永在,这个灵魂我称之为军魂。而军魂的基础就是我们军队将领战斗意志,也就是我所说的亮剑精神,纵然是敌众我寡,纵然是身陷重围,但是我们敢于亮剑,我们敢于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一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我们缺少的正恰恰是这种敢于亮剑,敢于战斗的精神……”

看着一脸激动的施天羽,蓝玉有一种错觉,仿佛当年那个安平侯又回来了,目光坚定、气质沉稳,在他的指挥下,麾下儿郎奋勇争先,只要有他在,军队就仿佛注入了灵魂,这可不正是施天羽所说的军魂?

亮剑精神,说的还真是好,当年与西凉的作战,我大夏岂不是也没有战马,而那西凉骑兵也不逊色与燕胡骑兵,可是那时侯爷麾下的将士们可有一人曾畏惧过?兵锋所向,西凉国土崩瓦解,若不是他英年早逝,现在的西凉早已经纳入大夏版图,那样的话,至少已有了一处养马之地了。

施天羽的最后一番话折服了蓝玉,蓝玉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这老少二人倒如相知多年的老友一般,相谈甚欢,最后竟有意犹未尽之感。

**************************************************************************************************************“怎么?她还是不肯么?”小侯爷林世平脸色铁青。

“侯爷您别生气,小小也是一时想不开罢了,”怡红院少东家孟飞一脸讨好的站在一旁,“您就再等几日,我再让那庞妈妈劝劝她,强扭的瓜不甜,您说是不。”

“再等等?”林世平斜眼看了看孟飞,似笑非笑道,“再等等估计就该姓施了吧。”

“不会,绝对不会,”孟飞赌咒发誓道,“就算那小小姑娘跟了头猪也不会跟了他施天羽。”

自从小小一举成名之后,她的别院整天门庭若市,来往的不是高官贵戚就是富商豪绅,小侯爷林世平也是她府上常客,只是一来二去的竟是看上了苏小小,欲将她赎身,可是苏小小却是死活不愿意,而这些日子苏小小与施天羽来往密切,却是已经有些言语传了出来。

这孟飞为了巴结林世平,在他面前拍着胸脯保证,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而麻烦的是虽说苏小小自小由怡红院培养,可她乐籍却还在教坊司,也不是他说送给谁就送给谁的。并且苏小小虽说长得小巧玲珑,可是性子却是刚烈,她房中枕头下藏着一把匕首,曾经有人要她陪夜,却被她拿着匕首给吓走了。若是逼到最后,这小小姑娘真的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万一惹出命案怡红院也会受到牵连。

“那好,我就再给你几天时间,到时候若是还不行,就别怪我用强了,”林世平阴测测的说道。

“是是是,”孟飞一阵鸡啄米似地答道。

“之南,该你了,”舒缓了下心情,林世平伸手拿起一枚棋子,想了想下了一手,而跟他对弈的却赫然正是孙阳,而之南却正是孙阳的字……

第四十六章 君知我心否

新磨的铜镜光可鉴人,镜中的一张如花俏脸有着倾城之姿,却是略显憔悴.修长的双眉微蹙,眼波流光,却是掩饰不住的情思。

“唉……”苏小小发出一声长叹。她只穿着一身素白的亵衣,坐于镜前。对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梳理着如墨染过的秀发。青楼之中的生活,向来都是晨昏颠倒,西窗外泛着亮色的红光,而她才刚刚起床。

玉色的纤手捏着牛角梳,从丝缎般的长发中滑过,百无聊赖的梳着头,神色间透着麻木,日复一日在欢场上重复着的生活,苏小小早已经厌倦了,在她的心中只想找一个有学识有胆色,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的男人嫁掉,以她的身份,虽说只能做个侍妾,可是毕竟不用整天耗费心力的周旋。

突然一张面孔浮现于脑海,苏小小不禁脸色一红,心中却暗道一声:“这个冤家。”

可是他的身影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深深的印入他的脑海之中,是自己看到他给的诗词?还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场手段,抑或是那让人记忆犹新的试演……

相貌、学识、心计、手段俱是一时之选,只是他是否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呢,而他能够接受自己么?苏小小心中纠结,却又无法控zhì

的自己不去想此事。

“苏姐姐。”门外这时有人唤着苏小小,“孟少爷来了,请姐姐过去说话。”

“啊,孟少爷又来了!……姐姐,怎么办?!”

苏小小的丫鬟翠儿正忙着服侍苏小小梳洗,这时闻听孟家少爷孟飞过来不禁有些慌乱。

孟飞已经不止一次跟苏小小说小侯爷给他赎身的事情,可是都被她给拒绝了,以前可能无所谓嫁给谁,可是现在已是心有所属,她又怎么能答yīng

呢?而且一入侯门深似海,自己已经过够勾心斗角的生活,下半生只想过上轻松简单的生活,又怎么会入那侯门呢。

“苏姐姐……”门外的人见房内没有回音,又催促的喊着。

“这就来!”翠儿代苏小小应了一声,又对苏小小问道:“姐姐,你看现在怎么办?”

“真烦人。”苏小小的一张俏脸这是已经挂了下来。若是普通的客人,只要推说一句‘倦了’,就能搪塞过去。但孟飞的身份不同,毕竟还是怡红院少掌柜,哪里能怠慢?

苏小小无奈的起身披上外衣,吩咐翠儿道:“小樱说今天要来见我,这会儿也快来了,你在这看着点,一会她来了让她等我会。”

“好的,”翠儿答yīng

着,心里却是担心道:“这孟少爷最近是越来越急切了,你若是不答yīng

他,我怕……”

“没事,放心吧,”苏小小轻轻拍了拍翠儿,微笑着走了出去。只是苏小小的心里却也是愁肠百结,虽说自己的去留也并不是怡红院就能说了算的,可是孟飞代表的是小侯爷林世平的意思,这可不是自己想拒绝就能拒绝的。京城中皇亲贵戚无数,可这些皇亲贵戚却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而这靖安侯绝对是排在第一等上,要知dào

这靖安侯的妻子可是当今圣上的姑姑永庆公主,这永庆公主跟当今天子年岁相仿,小时候倒是一起玩耍的时候比较多,感情很好。现在那小侯爷只是让这孟飞来做说客,还只是顾忌自己的名声,而一旦他没了耐性,自己又有什么依仗能跟他相抗衡呢?

看着小小有些落寞的背影,翠儿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哎,谁欺负你了,怎么一个人偷偷在这哭鼻子啊,”正再伤心的翠儿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后背,吓了一大跳,回头才发xiàn

原来是小樱过来了。

“你,就是你……”看着小樱,翠儿哭的倒更凶了。

“我怎么惹你了?”小樱被她哭得一头雾水。

“还不都是因为你的那个什么施天羽大哥……”

“天羽哥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他欺负小小姐了。”

“不可能啊,天宇哥对他可好了,又怎么会欺负她呢?”

“反正……反正跟他有关……这些天那个林世平人模狗样的要给小小姐赎身,”翠儿边哭边抹眼泪道:“本来这也是件好事,毕竟是候府,去了也算是锦衣玉食一辈子了,可是……”

“可是咋了?”

“可是小小姑娘喜欢的是你那天羽大哥,死活不肯让那小侯爷赎身,这已经挡了好多次了,我怕在这样下去,那些人耐不住性子,小小姐就……”翠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小樱,“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小樱也拧着好kàn

的眉毛,一筹莫展。这些年来苏小小待小樱如自己的亲妹妹,二人的感情也甚是深厚,想到小小姐现在的处境,小樱也是一阵的难过。

“要不,你跟你那天羽哥说说,让他想个办法?”翠儿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或者让他来赎身也行啊,赎身的钱都可以不用他出,小小姐心里苦着呢……”

“这个法子不错”,小樱猛地站起来,“我这就去找天羽哥,翠儿姐姐,你尽管放心,天羽哥一定会有办法的,没有办法也让他想出个办法出来……”

而此时苏小小与孟飞的谈话也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你为何不愿让那小侯爷为你赎身?”孟飞脸色铁青,自己已经是在小侯爷面前打了保票的,至此无论如何是要说动她的。

“不愿就是不愿,不需yào

什么原因。”苏小小冷冰冰的答道。

“那可是侯府,多少人消尖了脑袋往里钻,你还有什么好推辞的?”孟飞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到了极限,“这样吧,只要你同意,你家过去的时候,我会再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如何?”

“不想就是不想,谁爱去谁去,”苏小小仍是硬邦邦的回答。

“你以为你是谁?”孟飞的怒火终于爆fā

了,“你只是个**,是人们的玩物,我这么劝你是为你好,是给你脸,没想到你还给脸不要脸了。你说,你为了谁?是为了施天羽那个小贱种么?你说……”

看着孟飞歇斯底里的样子,苏小小却是一阵的冷笑,“我是个**,可我还有尊严,有自己的底线,我不为了谁,我只为了自己,你若是把我想成其他的女子,那你尽管来,你看你会得到什么。”

说完,苏小小转身走了出去,将惊呆了的孟飞留在了原地。

“小樱没过来么?”一身疲惫的苏小小支撑着回到自己房间,只觉得身体里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qì



“来过了,嗯……又走了,”翠儿小心地看着苏小小。

“嗯?”

“我……我……我将小小姐的心事说给了樱儿,她说……她说去找施大哥,就走了。”

“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第四十七章 预赛开始

施天羽回到家的时候正看到小丫头樱儿撅着小嘴,支着个小脑袋,气呼呼的坐在他的房中,听到施天羽回来却是也没理.

“小丫头跟谁生气啦,”施天羽笑着揉了揉小樱的脑袋。

“你……”

“嗯?我……”施天羽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摸了摸鼻子道:“你确定?”

“确定。”

“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施天羽笑着接着问道。

“天羽哥……”小丫头说话的声音中已是带着哭腔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樱儿乖,告sù

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哇”的一声,施天羽不劝还好,这一劝小丫头哭的更伤心了,顿时让施天羽一阵的手忙脚乱。

“是……是……小小姐,”小樱边抽泣着便说道,“有人欺负小小姐……”

“为什么啊?”施天羽更是迷惑了。

“有个叫林世平的,听说还是什么侯爷,说是要给小小姐赎身……”

“赎身?”施天羽面前浮现出苏小小张绝美而又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和傲人的胸围,自己曾经目测过若换到后世的表述方式,绝对有E罩杯,只是这样一颗好白菜就要让人家的猪给拱了,施天羽心里有点小小的……醋意……?

“是啊。”

“可那不是好事么?那可是要嫁入豪门啊,”施天羽更是迷惑了,虽说心里感觉不太舒服,可是对于苏小小来说这是个好事情啊,那是后世中多少好白菜的梦想啊。

“不是……”

“怎么不是呢?你看,那可是侯府,进去后可就有了长期的饭票,衣食无忧啊,而且那个林世平长的也不赖,虽说比我差点,可总算是家庭条件比我强点,你看都比我强了,还不好啊,”施天羽笑着跟小丫头打叉。

“可是……可是……她喜欢的是你啊。”小樱大声喊道。

“哦,他喜欢的是我……嗯……你说他喜欢的是谁?”施天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你啦……”

“你别开玩笑了,”施天羽笑着拍了拍小樱的脑袋,“我这个条件那小小姑娘能看上我么,跟着我吃苦啊,别瞎闹了……”

“我没瞎闹,”小丫头犹豫片刻,还是将从翠儿那听来的话说了一遍。说完抬头看着施天羽。其实小丫头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不仅仅是因为听说有人要逼着给小小姐赎身,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听说小小姐喜欢天羽哥之后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就好像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似地,所以坐在这里等天羽哥的时候,小丫头就是莫名的伤心。

“这……”施天羽紧锁眉头,半天无语。

看着小樱期待的目光,施天羽心中暗自苦笑。这还真是一潭浑水,自己若是要淌进去可能连自己也保不住。这林世平的底细施天羽早就打听清楚了,那可是侯爷世子,而且是世袭侯,也就是说老靖安侯死了他就是新的靖安侯,而且他还有好母亲,当今圣上的亲姑姑。最为重yào

的是,虽说作为驸马不能担任高官要职,可时却没规定不能经商,如今林家是京城中最大的几家商号之一,而且好多皇亲贵戚在他家都入得股,这些人随便出来一个捻死施天羽就如同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跟他抢女人,怎么看都是自己找死。

可是看到小樱的目光,施天羽却是狠不下心说出个不字,而且那个童颜巨ru的苏小小自己也不是没动心过,只是自觉她不会看上自己,也没想太多,没想到却是走了桃花运。

“这只是你听小翠说的,却是算不得数,”

“我不会骗你的,翠儿也不会骗我,天羽哥这是真的……”

“真不真的我怎么知dào

,或是说你们怎么知dào

?”施天羽想了想,严肃的说道,“当然,我不是推脱责任,若是真有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这件事情若真是如小樱所说,自己可是无论如何也要管的,自己可没有将自己老婆送人的习惯,可是若没有这事,那可就笑话大了。

“好了小丫头,别跟着瞎操心了,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回去睡觉吧,”施天羽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若是还不放心,可以去告sù

那翠儿,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马上来找我……记住,是告sù

翠儿……”

“哦,”小樱似懂非懂的答yīng

着转身离开施天羽的房间。

施天羽看着小樱那小小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圣平五年七月三十,诸事皆宜。

日上三竿,西校场已是锣鼓喧天,彩旗飘扬,那舞龙的、舞狮的已经开始舞动了起来,锣鼓声吸引了无数的百姓围观,一时间校场中挤挤挨挨的都是人。

这是此次比武大会预赛的第一天,施天羽早早的赶到西校场与魏东亭一起居中主持。

上午没有比赛,主要是将个人赛和团体赛的分组以及此次比赛的规则进行公布,而场中擂台上则是进行着各种表演。

那些个中标的商家也忙着将自家的旗号竖起来,有些要进行商品展示的,也早早将展位摆了出来,这些都是施天羽精心设计好的,所以各家干起来倒是井井有条。

由于预赛的时候不卖门票,可随意进出,一些个小商贩也进来在人群中兜售商品,那些简单的小吃摊也是支了起来,一时间整个西校场热闹的像是赶庙会。

早晨起的早,施天羽只是吃了个煮鸡蛋,来了之后可是一直没闲着,这时候只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拉着胖子要了两屉包子吃起来。这个包子摊的是夫妻二人,男的姓李,是个三十出头,一看就是那种三棍打不出个屁的憨厚汉子,在后面擀着面皮,包着包子。他的娘子长的颇有几分姿色,在前面卖着包子,迎来答往的神情中透着精明。

吃着香喷喷的包子,看着四周喧嚣的人群,施天羽不禁有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晃晃忽忽的仿佛又回到当年当兵的时候,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跟四毛等几个战友跑到部队边上的小市场上要几个菜,弄几个包子,喝上两瓶啤酒。只是那种日子在执行那次缉毒任务后就再也没有过了,而四毛也是死在那次任务中,为了给四毛报仇,自己当了逃兵,在成功杀死那个大毒枭后,自己也没了回头路走上了杀手这条不归路,想着往事施天羽不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天羽,天羽,你怎么了?”胖子的叫声把施天羽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怎么愣神了?难道这包子不好吃么?”

“这位客官,我这包子可绝对是这京城中头一份的,怎么能不好吃呢,”那老板娘走了过来,指着包子说道:“你看这包子皮薄馅多,您一咬保准的满嘴流油,真说起来比起那“七十二家正店”中“王楼”的包子也要略胜那么三分。”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没看我刚才吃了一个包子美味的神魂颠倒了么,”施天羽看着老板娘有些不悦,忙附和着道。

“你这人还真是会哄人高兴,”老板娘笑着抿了抿嘴。

“我没哄你啊,这包子真是很好吃啊,”施天羽的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这个包子小巧玲珑、皮薄馅多,吃起来鲜香利口。

“你觉得这个比武大会怎么样?”施天羽趁机问道。

“很好啊,我倒是希望能天天这么搞,”老板娘很是健谈,“上次试演的时候我们也来了,那一场下来我的包子卖出了平时的五倍还多,最后竟是不够卖的,这次我有了准bèi

,可是备足了料。”

“就是那正式比赛不让随便进场,想进场的需yào

交纳进场费,”这时候没来什么客人,那老板娘就站着跟施天羽聊起了天,“不过我们当家的说了,花钱也要进,合算啊,而且缴纳进场费后还有其他的好处,上次我们还跟着抽奖抽了个烤鸭呢,又拿了那个优惠券去同顺客栈吃了一顿,别说那里的饭菜还真是不错,不过若不是因为这个比武大会,还真没听说这家酒店呢。”

施天羽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这些个心思没白费,效果已经开始出来了。

“你说教这个姓施的那位神仙,是不是财神爷啊,要不他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点子,”老板娘啧啧称赞,让施天羽一阵的冒汗,八卦作为女人的天性看来从古到今都一样,只是自己怎么又成财神爷的弟子了,看来群众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第四十八掌 缘分天定

此次比赛引进了种子选手制度,团体赛自然是去年的前十名直接进决赛,剩下的留个名额留给那几十家争夺.而个人赛的种子选手也由这十大武馆推荐并由武行审定,这些人也直接进入三十二强,其他的十二个名额则是由那三百多人中决出。除去种子选手,其他人的比赛按照分组进行抽签,抽签采取当场抽取的方式。

这些规定虽说让一些**为不满,可是也没出什么乱子。没办法谁叫自己没有实力的靠山呢,而且这些推出的人中每一个都是在京城武行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即便是作为振东武馆推出的新人施天羽,那也是一个人就敢单挑人家武馆的猛人。

当了种子选手,就可以不用参加之前的预赛,施天羽就乐得清闲,上午在校场忙了一上午,中午陪着胡亦舒喝了点小酒,等到下午开赛后,施天羽看了几场就回家了,这一开始的比武没有什么可看性,施天羽看的这几场中就有两场是被人三两下打下擂台的,要想看高水平的还是要等最后那几天。

施天羽仍然是安步当车,下午的阳光温热,施天羽的心情也十分的放松,只是耳根不太清净,胖子在身后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信步走进了一家布行,这家布行门前的幌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乔”字。

这“乔家布行”乃是布行中中标的商家,虽说规模在京城布行中只能算得上中等规模,不过东家倒是挺能接受新鲜事物的,这次为了中标可是花费不少,不过有付出就有回报,现在看起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这家布行明显比附近几家来往的客人多。

“客官,买布么?我们这里的布可是京城中质量最好的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计看到有人登门,忙上前热情地招呼。

“生意不错啊,”施天羽迈步走进布行,屋里窗明几净,两侧柜台上堆满了各色布匹,正有人在挑挑选选,几个伶俐的小伙计在卖力地推销。

听到施天羽的话,迎客的小伙计笑着说道:“托您老的福,买卖兴隆。”

“哎呀,这不是天羽么,”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正跟着一个冷艳美女说话,扭头看到施天羽惊喜的迎了上来,而那冷艳美女听到他的名字却是皱了皱眉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店铺里间。

这是个极美的女人,五官精致,身高腿长,这个有些冷艳的美女若是再配上一身OL的衣服,绝对会让那些猥琐制服控大叔们口水横流。只是却不知他为何好像有些厌烦自己呢,这让施天羽有些费解。

“天羽,你看我这店面如何?”施天羽正愣神的功夫,那白胖的掌柜已经来到了面前,伸手一把拉住施天羽,脸上满是热情的笑容,“这可真是贵客临门啊,您这可是请都请不来的,怎么有空?”

这白胖的中年人姓曹,是这家乔记布行的大掌柜,这些天来施天羽跟他也打过交道,人看起来善良忠厚,但是谈起生意来却是精明得很。

“曹掌柜,你这生意不错啊,”施天羽笑着说道,“不愧是商场前辈,只看着店面就跟别家不同。”

“哎呀,在别人面前,或许我还敢称个前辈,在你面前,我可不敢倚老卖老了……”曹掌柜自嘲一笑,忙延请二人入座,早有那伶俐的小伙计奉上香茶。

“我跟富贵四处转转,主要是看看这个“广告”效果怎么样,”施天羽端起茶盏,轻轻地啜了口茶,“既然收了各位的钱,既要保证效果啊。”

“天羽高才啊,跟你一比我这些年可就算是白活了,”曹掌柜的摇了摇头,“你的这个广……广告,对,广告……你看我这上了岁数了,这些个新词也记不住,自从打了这个广告,我这店中每日来往客人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

“那就好,”施天羽点头说道,“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虽能得一时,可是终不长久,还需yào

曹掌柜的多从内部下功夫,有了这营销手段,再有上佳的质量,我保证您这“乔记布行”很快就会名扬京城。”

“承您吉言吧,唉……”曹掌柜表情有些伤感,长叹一声道,“其实我乔记布行当年也是京城中最大的布商之一,只是……只是当年因为一场变故,家道衰败下来,我家老爷忧愤成疾,含恨而去,现如今只是小姐一人苦苦支撑……”

“贵东主是个女儿身?”商场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谁能长盛不衰,一个失误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不过听曹掌柜说这乔记布行的东家是个女人,施天羽倒是非常佩服,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年代一个弱女子在商场拼杀需yào

付出的是加倍的辛苦。

曹掌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不刚才还在这呢,刚进里间。”

“在下倒是有些敬佩贵东家,一个弱女子在商场打拼,更为不易啊。”施天羽想起刚才跟曹掌柜说话的冷艳女子,倒是个美人。

“呵呵,早知天羽如此评价应该先让你了解一下我家小姐,否则……”曹掌柜苦笑着摇了摇头。

“嗯?这跟我有关系么?”施天羽被曹掌柜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些日子天羽可是拒绝了丰乐楼商东家的提亲?”曹掌柜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说是商东家的一个内侄女,天羽无意成家就给推辞了……莫非……”施天羽猛然惊醒,“莫非当时所提的就是你家小姐?”

“正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在商业上的才华或不如你,但是却也差不了多少,这次我们之所以能参加竞标,是小姐说你这法子好,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曹掌柜摇头苦笑着说道:“你们二人若是能够联姻,必定是商场的一段佳话,也会创造一个商界神话。”

“这……曹掌柜说笑了,”施天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道早知dào

是这个冷艳美女,我就答yīng

了。

“可惜了啊,这么个大美女,我看比小小姑娘也差不哪去,”胖子小声的在施天羽旁边嘟囔着,惹得施天羽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知天羽是否……”曹掌柜看施天羽有些意动,忙问道。

“施某如此岂不是轻贱贵家小姐,曹掌柜好意施某愧领了……告辞。”施天羽说完起身告辞,说起来施天羽倒是挺欣赏这位乔家小姐,只是一来自己已经辞了这门婚事,若是这时又同意,太过儿戏,相信那位乔家的小娘子也不会同意的。二来这样的女子多比较有主见,而且性格坚毅,若是娶回家做了大妇,自己建和谐后宫的愿望就有些不现实了。

曹掌柜看着施天羽离去的背影摇头惋惜。自己是打小在乔家长大的,所说自己姓曹,可是这乔家才是自己的根,乔家当年遭逢巨变差点家破人亡,乔大爷挣扎着稳住了跟脚,自己却累死了,作为乔家最忠心的大掌柜,曹掌柜全程参与了,其中的惊险,所受的委屈又怎么跟外人道。乔家小姐乔伊屏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当年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变成如今冷冰冰的工作狂,她心里承shòu了多大的压力,而今虽说生意已经稳定下来,可是那些个本家亲戚却又像些疯狗般围了上来。

这个施天羽绝对是个经商天才,商家想笼络他却是没有一个够分量的女眷,这才打起乔伊屏的主意,而乔家又何尝不想能有这么一个姑爷呢。可惜天不遂人愿,二人竟是无缘,曹掌柜摇着头长叹了口气…….

第四十九章 出租车

经此一事,二人也没啥心思闲逛了,直接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胖子好一顿的将施天羽数落,让施天羽十分的郁闷,最后被踢了两脚才闭上了嘴。

回到武馆施天羽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不少,如今这个地方已经完全属于施天羽了,房契已经转到了施天羽的名下,本来王康明是想将这地方送给施天羽,最后在施天羽的一再坚持下按市价卖给了他,不过不是现款交yì

,而是采取的分期付款的方式——现如今呢施天羽需yào

钱的地方太多了。

武馆已经收拾停当,各项配备也都已经配备好了,这其中有不少是施天羽借鉴后世的训liàn

方法所做出来的训liàn

器具。只是这些天比武大赛比较忙,施天羽将人手都派了过去,就剩这个懒胖子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走到大门口,本应该一片寂静的武馆里却是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让施天羽很是诧异,二人急赶几步走进院中才发xiàn

一帮下人们正围着个东西观瞧,不时的发出一阵惊叹。

“看什么好东西啊,”施天羽开口问道。

“天羽哥,你回来了,快来看你定做的这个黄包车,”人群中小樱听到施天羽的声音高声喊道。

这时施天羽才注意到人群中的那个东西。胖子找的这个师傅手艺是没的说,施天羽只是将黄包车的样子大概说了一下,这师傅就将它做出来了,现场的这辆车跟自己印象中的一模一样,连上面的防雨防晒的棚子也做好了。

看着新鲜出炉的黄包车,施天羽心情大好,笑着招呼小樱道:“来,丫头,上来坐着,哥哥带你出去兜风。”

“好嘞,”小丫头早就瞄上这个车了,听施天羽一说当即毫不客气的窜上了车,“天羽哥哥,走吧。”

施天羽笑眯眯的拉起了车,大喊一声:“坐稳了。”噌的一下窜了出去,围着场地跑了起来。

场地面积不大,跑一圈也就是二百米的样子,不知是不是穿越后的奖赏,这个身体不但力qì

大,而且体能也好,施天羽拉着车跑了四五圈才停了下来,却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怎么样,感觉如何?”施天羽笑着问小樱。

“嗯,太好玩了,坐着舒服极了,”小樱兴奋地像只小鸟,叽叽喳喳个不停,“不过就是有点颠,还有这坐位太硬,咯的我屁股疼。”

“嗯,座位硬不要紧,回头铺个软垫就好了,至于颠么……这个目前还没法解决,”施天羽边围着黄包车转便说道。若想不颠的话,一是给这车加个减震,二是用橡胶轮胎,只是在这里好像都无法解决。

“你就说这个车好么?”

“嗯,好……”小樱点头如啄米,笑着说道,“以后我出去天羽哥哥要拉着我啊。”

“那好吧,掏钱……”施天羽将手伸道小樱的面前,“坐车可以,有钱就行,这可是哥哥新发明的赚钱工具—出租车。”

“天羽,这是我的本家兄弟,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学艺,手可巧了,你觉得这个车怎么样?”这时一个神情有些木纳的年轻人被胖子领了过来。

“这车是你做出来的?”施天羽笑着问道。

“是…是啊,不知……不知合不合您的意?”这个木纳的年轻人看来不善跟人交往,未曾开口就涨红了脸。

“太好了,”施天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称呼你?”

“王思成,俺在家行五,叫俺王五就行了,”年轻人憨笑的摸了摸头。

“原来是王五哥,”施天羽笑着说道,“你这手艺太好了,却是不知做这样一辆车需yào

几天?”

“两天就差不多了,”王思成想了想说道,“若是赶工的话,还可以快点,不过就是这车要刷上油漆,时间短了干不了。”

“我若是想订十辆车几天能交货?”

“这……这需yào

二十天左右……”

“这样啊…”施天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不知你们这车是一辆辆做还是一起起做?”

“嗯?当然是一辆辆做啊,”王思成疑惑道。

“其实你们可以一起做的,你看……”施天羽一指这黄包车,“这车乃是由不同的部件加工而成,你们可以先将这些部件先分开加工出来,只要规格尺寸一样,最后将其组装就好了,这样是不是更快一些呢?”

“王五受教了,”王思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禁对施天羽肃然起敬,躬身一礼道,“多谢施爷指点。”

“嗨,什么指点不指点的,瞎说的而已,”施天羽笑着摆了摆手,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只是没人捅破而已。施天羽能想起来还是因为后世买的一些家具都是这样,只是一些木板组装一下就成了家具了,本来还怕有人已经想出来了呢。

送走了王思成,施天羽想了想又将小樱叫了过来。

“平时你都是去哪里做衣服啊?”

“做衣服啊?天羽哥哥要做什么衣服?小樱可就是做衣服的好手哦,”小丫头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是么,我们的小丫头这么能干啊,”施天羽笑着刮了刮小樱的鼻子。

“是啊,别看我小,这些女红之类的我早就会了,”小樱揉了揉被刮疼的鼻子,“再说了,你忘了我妈做的衣服可是很有名的。”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茬了……”施天羽猛地一拍脑袋,想到这里拉着小樱就走,“我这里有个衣服的样子,你看能不能做出来。”

看着施天羽画出来的草图,孟姨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连个袖子都没有?”

“这叫“马甲”,主要功能是使前后胸区域保温并便于双手活动。它可以穿在外衣之内,也可以穿在内衣外面。”施天羽解释道,边说边在纸上写下“马甲”二字。

“马……甲?”这个名字好奇怪呢,小樱好奇的瞪大双眼。

“这个做起来很是简单,再说只用十套,你就不用去外面找人了,反正孟姨现在也没啥事情,加上小樱还有那几个小丫鬟,两三天就给你做出来了,只是这大小……”

“就以我的身形为标准吧,”施天羽想了想,在这个世界自己的身材已经算是比较高大的了,照着自己做可能要大一些,不过套在外面的马甲大一点倒是无所谓了,而且这些马甲上可是要打广告的,可不能太小了,“嗯,余外再做一套大一号的吧,说不定还有那比我壮的……”

“天羽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小樱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知dào

了,”施天羽神神mì

秘的说道。

“哼,坏哥哥,不告sù

拉到,”小樱翘起小嘴委委屈屈的说道。

“呵呵,你忘了哥哥跟你说的啦,”施天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外面,“出租车啊……”

说了半天小樱才明白过来这个车的功用。

“你是说让人穿上这个“马甲”,拉上这个车在街上拉人赚钱?”小樱疑惑的说。

“是啊,有什么不妥么?”

“会有人坐么?”

“会不会只要拉出去就知dào

了,”对于这个施天羽倒是一点不担心,后世“黄包车”曾经兴盛一时,在这个比起那时的清朝无论在富庶还是思想开放程度的夏朝,没理由不火。

晚饭时李玉贵被叫了回来,施天羽让他去联系他的亲戚看还有没有人也想干这个活。

车的事情搞定了,施天羽兴致很高,拉着胖子、李玉贵喝开了酒,刚喝了一半,门子进来禀告,怡红院小小姑娘有情……

第五十章 一吻定情

这是一间精致的小房,左边依墙一架书柜,柜顶植有藤萝,几弯翠绿流淌而下,掩映着一册册经史文章.书架旁有木架铜盆,旁边还有一面光可鉴人的一人高铜镜,价格不菲。房间右侧一张书案,上置文房四宝,案头放一细瓷净瓶儿,里边插三五枝不知名的小花,间疏错落,雅致清幽。

再往后去,不大的空间就是绘着仕女踏青的六叶屏风,屏风后面隐隐现出锦帷罗帐的轮廓,室内暗香流动,房间正中是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几盘精致的小菜,施天羽跟着翠儿走进来时正看见苏小小有些局促的坐在桌旁。

这些时日的交往两人的关系已是熟络得很了,苏小小的局促施天羽自然知dào

原因,看来小樱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施天羽反客为主,往桌后的椅子上大马金刀地一坐。大声说道:“小妞先给大爷斟个酒,再唱个小曲。”

本有些局促之意的苏小小闻言美目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苏小小抿嘴一笑,眸波一荡,伸手拿起酒壶,“这位大爷,您请酒。”说完自己掩嘴“扑哧”一笑。

施天羽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苏小小以手托腮,容色愈加娇艳,那双盈盈的眸子凝视着施天羽,渐渐水润起来,她咬了咬红嘟嘟的嘴唇,横下心道:“若是……若是奴家想请天羽给我赎了身子,不知天羽是否会嫌弃奴家?”

施天羽放下手中筷子,定定的看着苏小小,“你正当韶龄,还有大好年华和无限风光的前程,而且京城花魁大选马上就要开始,有我的帮zhù

不敢说十分把握,但是八九分的希望还是有的,你真的能放下如今风光的生活?”

苏小小幽幽叹道:“我们这些勾栏中的女子,赖以存身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名气,有了这些,就能锦衣玉食,就能被达官贵人奉若上宾,就没有谁敢做出强折花枝的无赖事儿来。可是一旦没了名气,那就得日渐没落,人们只见我们人前欢笑,怎知我们背后苦苦挣扎求存的残酷与艰辛?”

苏小小说着,一双美眸中雾气朦胧,绝美的俏脸上流露出哀怨的神色,“其实奴家喜欢……喜欢清静一些,简单一些的生活……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可以不用上装,可以披散了头发,洗去脸上脂粉,轻轻松松的坐着,不用去苦苦记下今日见过客人的名字、身份,他们彼此的关系,有什么来历,不用苦苦去想明日要见什么样的人,该作怎样打扮、该说甚么话儿……,什么事儿全不用去想,很快活……”

说着说着,她美眸眨动,两颗晶莹的泪珠攸然落下,她急忙侧首拭去。

一席话说得施天羽一阵的沉默。其实他并不会瞧不起苏小小,而且据他所知苏小小的这座小院子虽说也属于怡红院的产业,但是来往不是品流高贵的士子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主业是接待应答各路客人,为他们牵线搭桥创造机会,不过这里却是禁止客人们留宿的。

而且作为这一园的主人,她虽一身媚骨,举止妖娆,不像个未破瓜的处子,却从不曾听说有哪个高官名士能做了她的恩客,与她金风玉露,一夕缱绻。她如今名气甚大,如果有哪个寻芳客得为她入幕之宾,没有不向知交好友卖弄吹嘘的道理,但是迄今未止,从未有过她的香艳传闻。

苏小小瞟了施天羽一眼,微现苦涩神情道:“小小不想到那仰恃护身的名气儿没了的时候,任人作践。这些天来,小小思来想去,便把这身子给了公子,也只是你一个,我知dào

天羽是个怜香惜玉的男子,也不会委曲了奴家……”

施天羽抬眼向她望去,眉目如画,眼波如狐般媚丽,二人只见只隔着一张小桌,施天羽能够数得清她那两扇整齐的睫毛儿。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暇疵,瑶鼻儿精巧似象牙雕琢,一线红唇微微挑起一个弧度。一直以来,她给人的印象,就像个狐丽而带着稚气的小女孩儿,可是如今私室相见,施天羽忽然发xiàn

,其实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善解人意的女人。

施天羽只觉得一阵的口干舌燥,美女当面托付终身,自己又非是那个名叫柳下惠的牛人,如此诱惑当前,自己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看着施天羽突然站起身转到自己身边,苏小小露出警觉地的神情,可是此时想抽身欲退却已迟了,那细细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已被施天羽虎钳一般的手臂牢牢地控zhì

住,然后,便吻上了她的香唇。

“唔,唔唔……嗯……”小小努力挣扎了几下,但是当施天羽把舌尖探进她的唇齿之间,她身上的力qì

好象一下子被抽走了,鼻子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娇吟,那双紧紧抵在施天羽胸口上的粉拳也渐渐地松开。

良久,二人才分了开来,小小像喝醉了酒似的,脸蛋儿红馥馥的,眸波湿漉漉的,薄嫩的红唇被施天羽吮吻得微微肿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苏小小只觉得一阵羞意涌上心头。虽说经年在青楼中打滚,可是她是卖艺不卖身,虽说整天穿梭于达官贵人之间,可真zhèng

如此的时候还一次没有,“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可以随意轻薄的下贱女子么?”

“既然你已经准bèi

将终身托付于我,那就是我施家的人了,官人我亲自家娘子难道不行么?”施天羽带着一丝无赖的笑容说道。

“可……可……,”苏小小听着施天羽有些无赖的话语,却是感觉到那无赖话语中的情意。

“我知dào

小小虽身处青楼,人品却如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心中只有敬你,又怎么会轻贱于你呢?”施天羽双手抓住苏小小的香肩,看着她的眼睛,正色说道:“从今之后我施天羽必不会负你。”

看着施天羽真挚的眼神,听着他那火热的情话,苏小小眼泪不自觉的又涌了出来,“我必不会负你”,这不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想要的一句话么。

她久已不想在风尘中打滚了,自从年幼时踏入教坊司的那一日起,她就梦想着有一天能跳出这一行,她根本不稀罕诸如行首之类的招牌,她厌了,也倦了,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跳出去了,这么多年的阅历,让她的双眼能读懂很多男人,她从施天羽的眼中看到的是真诚,而且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知dào

施天羽同这世上大多数男人对女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她不知dào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与别人不同,她只知dào

,那会是她的幸运……

“不要胡思乱想,这些日子该怎样还怎样,容我几天时间,”施天羽轻轻地在苏小小的额头上一吻,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我带你回家。”

苏小小只觉得自己的胸腔之中满是充满了幸福之感,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整个人缩进了施天羽的怀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我听你的……”

第五十一章 相求

施天羽仍如平时一样,早早起来锻炼身体,然后就是操练顺子、李玉贵几个人,胖子已经是彻底放qì

了,继xù

去过他那像猪一样的幸福生活,不过他倒是振振有词:“反正有哥几个了,也就不差我了,有事你们还能不管我啊,”说得理直气壮.

施天羽也不想逼他,不过其他几个就倒了霉了,却是被他操练的整天哭爹喊娘的,不过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今次这些人中顺子、李玉贵还有个叫雷东的都参加了比赛,昨天雷东比了一场,本来就有些武术底子的他再经过施天羽的魔鬼训liàn

,整个人脱胎换骨,在台上没几下就将对手打到台下,让顺子跟李玉贵精神大振。

只是这雷东虽说练功上颇有天赋,可是平时却是有些憨直,所以身高马大的他平时总受这些人的捉弄。这次他将人打下擂台后兴奋的不行,回来后就是一个劲的傻笑,施天羽看着闹心,拉着他去进行格斗训liàn

,臭揍了一顿后才苦着脸不笑了。

吃完早饭后,施天羽没去西校场,而是直接去了元京府,这时可就体现出作为种子选手的好处了,而且振东武馆也是团体赛的种子队,他只要参加决赛就可以了。

元京城周围五十里,整个大元京府更是相当于一路的地界。包括十七个县二十多个镇子。依照惯例,元京城内事务,归于府衙,城外则是由两个附廓的赤县——文丰县、祥符县处置。

不过元京城实在太大,周围五十里,府衙不可能一力统管,因此便把城中分为十个厢,依东西划归左厢和右厢两都厢统管,各自分厢坊管理民政。其实这跟后世的区划没有区别,就是将一个大城市分为郊县和市区两部分。

而元京府就位于城内右二厢,距离最为著名的大相国寺不远。

“哪阵风把你老弟吹这里来了,”看到施天羽找到这里,武庭恩有些惊喜,忙吩咐下面的胥吏奉上香茗。

“我这是来哥哥这里求助来了,您可不能推脱啊,”施天羽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施天羽这些天来跟武庭恩的合zuò

,已经甚是了解他的为人,武庭恩为人豪爽,乐于助人,说话喜欢开门见山,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绕弯。

“看来天羽你这次是真的遇上了难题了,我还以为没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呢,”看到施天羽摸自己的鼻子,武庭恩知dào

这次施天羽是真遇上麻烦的事情了,这也是这些天武庭恩对他观察的结果,只有遇上尴尬或是不好解决的问题,他都是习惯于摸摸自己的鼻子。

“什么事情,跟哥哥还客气什么,尽管说来……”武庭恩笑着说道。

“这个……这个……”施天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好。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武庭恩皱了皱眉头,忽然福至心灵的问道:“莫不是天羽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让为兄前去提亲?”

闻听此言,施天羽不禁一脑袋的冷汗,真是不知dào

武庭恩是能掐会算还是八卦意识太强。

“倒也不算是提亲,不过也差不了多少,”施天羽笑着说道,“我想给怡红院的苏小小姑娘赎身,只是她的乐籍在教坊司,这脱籍之事还需yào

兄长费心。”

“嗨,我以为什么事了,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天羽尽管放心,”武庭恩笑着摆了摆手,“只是天羽这才叫深藏不露啊,就这么几天的功夫那怡红院的当家红牌姑娘就让你给拐走了……”

“哥哥说笑了,不过哥哥仗义,小弟也不能瞒着哥哥,”施天羽无意跟武庭恩说笑,一脸严肃的拱了拱手,“这事还牵涉到那靖安侯世子林世平。”

施天羽也没隐瞒什么,就将那林小侯爷欲纳苏小小为妾,而那苏小小却是一心想跟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待人以诚,这是施天羽为人处世的基本底线,没理由人家一腔热心的帮自己办事,自己却将这么大的事情隐瞒,若是一旦有个什么差错岂不是累武庭恩与那林小侯爷交恶?

“天羽诚君子也,”武庭恩闻言并无其他反应,反倒是为他能坦言相告而赞叹,“这件事你就不要多虑了,为兄定让你能抱得美人归就是了。”

武庭恩说这话倒不是吹大气,而是有八九分的把握。教坊司的歌妓要赎身脱籍,不仅仅是缴纳赎身金的问题。对于官妓来说,她们脱籍必须要由所在州府主官的批准。只有拿到准许脱离乐籍的文书,官妓方可解脱贱役的身份。也就是说,苏小小想要脱离教坊司,就必须得到开封府的批准。

不过如今知元京府的姜坤姜大府可不会管这等闲事,他是天天能去崇政殿面见天子的重臣,国事都有份参与。基本上元京城中每日要处理的琐事,都是由通判、推官等一众属官处置。

武庭恩乃是元京府推官,掌推勾狱讼之事,却是正好归他管辖,如今只要下面报上来时,他给了批复就行了。除非姜大府亲自干涉此事,否则那就是板上钉钉的,而且即便那姜大府想干涉,他又怎么知dào

什么时候送上来,等他知dào

了,自己的判决已下,他还能改判不成,若是改判不说为这点小事让下属心怀怨恨,也会有损他在士林中名声。

至于靖安侯世子,武庭恩却是并不放在心上,京城中像他这种皇亲贵戚多了去了,无非就是跟当今皇上比较亲近罢了,而自己是文官,也是进士及第,天子门生,没必要看那侯爷的脸色。

这些时日的交往,武庭恩很是欣赏施天羽的为人,今日难得他找自己帮忙,却是要办的稳妥为好,想了想招呼一个胥吏过来,“拿我的名刺去请右厢管干公事的成固成大人,就说我请他今夜到……嗯……丰乐楼一聚。”

“多谢哥哥了,”施天羽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武庭恩延请这成大人则是为了苏小小脱籍之事,怡红院位于西城,正是归右厢所管,而管干右厢公事,实jì

上就是相当于后世的一个首都区长。这件事情是必须要经手于他,苏小小的脱籍的事,若是从后世的角度来理解就是相当于先到区zf签字盖印出示证明,然后到主管科局办理手续。请这管干右厢公事的成固成大人,也就相当于跟分管领导打个招呼,以便这苏小小的申请能尽快送到武庭恩的手上,避免夜长梦多,对于此施天羽一定要承情的。

“天羽可是见外了,举手之劳而已,”武庭恩摆了摆手,“今夜你与我同去,再叫上你家小娘子……”

夜色中的丰乐楼,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伴随着婉转动人的曲乐,还有着一股醉人的融融暖香,让人深深地迷醉其间。

施天羽跟武庭恩来到包厢的时候,竟是发xiàn

那丰乐楼的商隐领着一个一身长衫打扮的中的年男子在包厢中恭候。

包厢内装潢之华贵,器物之精美,自是不必怠言,旁边还有娇艳如花的莺莺燕燕五六人,色艺都为一时之选。可施天羽的注意力,却是被一身素雅的苏小小所吸引。虽然周围的歌妓个个都是容貌上佳,但只薄施脂粉的苏小小,却是更甚一筹。

一吻定情,苏小小此时美目含情,射出绵绵情丝,如藤萝般紧紧地缠绕在施天羽身上。

“人都说情到深处其炽如火,你二人如此这般,倒是热得我们没处站了。”武庭恩哈哈大笑着说道。

俗话说的好:赌场无尊卑,酒桌无大小。真zhèng

到了这欢场之上,其实也很少有人再摆谱,讲究着身份。武庭恩本就跟施天羽相熟,此时见二人神态更是笑着调侃施天羽和苏小小,施天羽笑着拱手回应:“这要真追究起来,我俩还要多谢哥哥你喽,若不是有你当日的一桌好酒菜,小小还不定认不认识我这穷小子呢。哥哥现在热得没处站,可不算是作茧自缚?”

施天羽毫不避讳的当众承认他和苏小小的关系,苏小小只觉得的胸臆间被一股幸福感所充满,芳心一阵狂跳,胸口发胀,仿佛要开裂一般。眼眶也红了,滚热的液体就从脸颊上划过,泪水竟是毫不自知的就流了下来。

周围的青楼女子们也都是一下兴奋的轻呼起来,一片声的赶着恭喜苏小小。苏小小本就是青楼中的红牌姑娘,最近两首词更是让她的名声到了顶峰,大家私下谈论也都认为此次花魁大选,她是最强有力的争夺者,而且最近林小侯爷想纳她为妾的事情已经传的是人所共知,现如今却突然冒出来个苏小小的心上人,她们都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夺了她芳心,竟连侯爷都比了下去。而看到是施天羽,大家到时都能理解,苏小小因他而红,再加上最近施天羽风头一时无俩,而且其相貌气度亦自不凡,更重yào

的其能当众承认二人的关系当是有一颗真心,仅此一条就足以了,这些青楼女子哪个不是希望有人真心对她呢……

此时矮胖的丰乐楼东家商隐也凑趣说道,“我说羽哥儿怎么推掉我提的婚事,原来早有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了,这可是要罚酒一杯。”

“商东家说笑了,天羽认罚,”说完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小小贱躯怎敢跟商老东家所提之人相比,”苏小小忙说道,“还请您勿怪天羽。”

这话却也是正理,以苏小小的身份,即便是入了施家也只是妾侍的地位,而那商隐所提的婚事,这人进门自然就是正妻,没有什么可比性。

“羽哥儿娶得好娘子,现在就偏向天羽了,当真是宜家宜室……来人啊……”商隐闻听大笑着,笑完却是找来了在外面听后伺候的丰乐楼掌柜,“我记得在这里我放了一对玉镯,取来作为我恭贺天羽的礼物……”

第五十二章 桃之夭夭

正在施天羽推辞商隐所赠礼物之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庭恩,可是成固来迟了?”

“尚未开席,孟坚来得正是时候,”武庭恩闻声忙长身而起,将来人迎了进来.向着施天羽简绍道:“这是现今管干右厢公事的成固成孟坚,跟我乃是同年的进士。”

众人闻听忙上前见礼。这个成固,年纪比之武庭恩小了不少,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身量颀长,仪貌秀伟。气度非凡。只是如此年轻就做到管干右厢公事的位置,其晋升速度倒也算是令人惊讶了。

施天羽上前见礼,报上姓名。成固笑着说道:“这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还想着何时能见见是何许人写出如此名句,近日才终于得见。”

施天羽谦虚了几句,与成固携手入席。

众人排定座次,重新落座,而刚才众人谈笑,那随着商隐而来的中年男子他也未曾介shào

,此时也是介shào

给众人,让施天羽惊讶的他竟然是日本人,叫做源赖朝,在日本也算是个贵族,因为长期来往夏朝,与丰乐楼合zuò

经商,跟商隐的关系很不一般。

“今日源赖朝君听说天羽要来,非要见见这商场奇才,老朽就厚颜将其带了过来,搅扰各位了,”商隐笑着说道。

“只是私人聚宴,谈什么搅扰,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成固笑着说道,“咱们交往多年了,你还不知我们两个?”

“那就喝酒……”,商隐哈哈一笑。夏朝国力强盛,可是这些士大夫们却没有那种我是天朝上国,瞧不上其他小国之人的自大之气,而且这商隐与二人甚是相熟,也不会认为这样是唐突。

施天羽依稀记得此时的日本对于宋朝的文化很是敬仰。这个源赖朝的官话说的竟是非常好,而且他在汉家文学上的造诣竟也颇深,让众人对他另眼相看。

“刚来时听大家谈笑,却不知有何喜事?”大家闲谈了几句,成固开口说道。

“这却是个喜事,”武庭恩笑着将施天羽跟苏小小的事情说了,“不过能否成就好事,还需yào

你点头啊。”

“我来时还纳闷来着,记得庭恩可是一贯吝啬的要命,今日竟想起请我吃酒,原来在这里等着我,”成固手指施天羽,笑骂道,“不过你这推官厅不就是正管么?”

“可那也要你能报送于我啊。”

“放心,人家姜大府可是没有这份闲心跟你抢这等小事,若非我无权给苏小娘子开脱乐籍,我就直接给她判了,哈哈……”

“如此多谢孟坚兄了,”施天羽闻言大喜,苏小小也是一阵的神情激动。

“那天羽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敬孟坚一杯酒,省的他反悔,”武庭恩在旁边笑着帮腔。

“你啊……唉……别动,”成固笑着点指武庭恩,看到施天羽端起酒杯却是给他拦住,“这酒可不能你一个人喝。”

“孟坚此言大善,这酒岂是一人喝得?”武庭恩笑着说道,“当是你们二人一起敬才是,快将苏小娘子请过来。”

“敬就算了,我看不如让他们二人喝个交杯酒,如何?”成固看起来比较严肃,却不料也是个爱玩闹的个性。这时却是要让施天羽和苏小小喝杯交杯酒。

一阵哄笑声中,苏小小赤红着脸,低着头,被众人将她二人推在一起。她原本是很大方的性子,现在却满是羞怯,与施天羽面对面站着,头始终都不肯抬一下。而周围的起哄声,更是真的像是在闹洞房一般。

此时的交杯酒并不是后世的交臂对饮,而是各自把杯中酒喝下一半,然后互换了酒杯,再把对方的残酒都喝光。

一名青楼女子倒了酒,硬塞进苏小小的手中。

彼此间呼吸可闻,在苏小小的脑海中,周围的声音全都静了下去,消失无踪。她怯生生的抬起头,对上了施天羽坚毅的双眼,“这……这杯酒……”

施天羽也不多话,一仰脖喝了半杯下去。然后把酒杯递在苏小小面前,微笑着等待着苏小小的回应。

看着递到眼前,只有半杯残酒的酒杯,还有稳稳握着酒杯的施天羽的右手,苏小小泪水又忍不住的流下来。她抬起手,将自己的酒也喝了一半。抬头灿然一笑,纯美的笑容如百花绽放,刹那间闪过的艳色摄人心魄,让施天羽也一阵目眩。

各自喝了半杯,便换了杯,两人对饮而尽。而周围不知是谁起了头,有人开始唱着诗经中的古曲,“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琴声也叮咚叮咚随之响起,“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是先秦时恭贺少女出嫁的歌谣,正是合着眼前一幕。

良辰美景、红颜醇酒,如此温馨感人的场面,在那些个旁观的青楼女子艳羡的目光中,苏小小“扑哧”一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五十三章 合作

一场酒吃的是宾主尽欢,所有的一切看来都甚是圆满,苏小小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欢快的回去了,而施天羽却被商隐留了下来.

“天羽还是要多加在意,不要以为事情就此尘埃落定,”商隐很是看重施天羽,看他一副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商伯觉得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看商隐面色凝重,施天羽也收敛了笑容。

“却是未曾,不过是我的直觉罢了,”商隐摇了摇头,“人老了,想事情就多了。我知dào

那个小侯爷虽然看起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是实jì

最是心胸狭隘,跟他父亲一样,当年有人抢了他家一门生意,没过多久这家人家就在乘船出游的时候,那船突然进水,全家溺死…….你抢了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够轻易放手,即便是这事成了你也要小心。”

“天羽受教了,”施天羽闻言顿时一阵的头痛,没想到惹上一个阴险的像毒蛇的敌人,今后看来还真是要多加注意。

“多加注意就是了,也没有必要草木皆兵,毕竟这里是京城,他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对付你。”

这时早有伙计进来将残羹冷撤掉,换上香茗,二人相对而坐。

“听说天羽有意在西校场新建一座新楼?”轻轻地缀了口茶,商隐开口说道。

“商伯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施天羽笑着说道。

“做生意若是不能做到耳聪目明,那怎么能赚着钱,”商隐笑道,“我知dào

你的资金实力,以你目前的资金实力,相信你没有实力,也不会独自一家来建这个楼吧。”

“商伯高明,正说到天羽的心里了,”施天羽拱手说道。正如商隐所说,他根本就没打算自己出资建楼,不过目前这件事还只是处于构思阶段,他也就跟武庭恩说过,再就是为了拉夏平进诗词评论社跟他提过,却不知商隐从何而知。

“不用猜了,”看着施天羽一脸疑惑的样子,商隐笑的像条老狐狸,“我是听说你买下了那个地方,估摸着你是要大干一场,怎么样我老头子能否跟着赚两个棺材本?”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施天羽不禁暗自心惊,这些在商界厮混了一辈子的老油条眼光可谓是毒辣,比自己这个靠着一点后世眼光的商界新丁可是老辣了太多,“只要商伯不怕跟着我赔钱,我是欢迎至极。”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说说笑笑间建立了之后的合zuò

的初步意向,具体的事情还需yào

开始筹备的时候才能定下来。

“不过我最近准bèi

搞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商伯您有意么?”施天羽随意的说道。西校场附近也有些民居和商号,本是依附着军营,现在军营荒废,这些商家也是无法维持。施天羽买下西校场想将这里建成京城最大的娱乐场所自然不会放掉附近的这些地方,只是可惜资金不足,也只能买了几家就作罢了,而武家对此也不是很感兴趣,实在是可惜了。

“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什么东西?”商隐顿时瞪大双眼,这个老狐狸敏锐的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就是买些地皮,将来建个市场、民房之类的商号,”施天羽风淡云轻的说道。

“建市场、民房?不会是这么简单吧,”商隐仔细的看着施天羽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其中的玄机。

“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看我们怎么操作,”施天羽狡黠的笑道。

“让我想想,西校场……地皮……市场、民居,”商隐点头道叹道:“羽哥儿果真是商界奇才,现如今买下西校场附近地皮,等到你那新楼建成,附近的地皮还不得翻着翻往上涨?若是在建些市场、民居,那盈利就更多了。老头子佩服之极啊,没的说,这个什么……房地产……什么公……司的,我参加了。”

“这些只是小利,是短期行为,”施天羽面带不屑的摇了摇头。

“还能更赚钱?”商隐有些不信。

“那是自然,你看啊,”施天羽四周看了一下吗,没找着纸笔,从身边茶盏蘸了点茶水,在桌上画到:“这里是西校场,也是将来我们新楼的所在,现在如果我们将附近的地皮都买下来,只卖地皮的话,我们会有盈利,可是将来这附近的商家店铺就会很混乱,我的想法是将整个地区统一规划,规划成元京城的商业中心。”

“商业中心?”

“是的,我夏朝商业发达,现如今前朝的坊市制度也被打破,商家可以随处开店,可是这样一来就显的分散,虽说也有像桑家瓦子这样的瓦市,但是其规模与我心中所预想的规模还有差距。”

这个目前人类历史上最为顶尖的文明有着超越同时代国家的繁荣和富庶,可是跟后世相比,她的商业理念还是多有不足。施天羽这次想建成的商业中心就是参照后世,以将来建成的“天上人间”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在它的四周按照不同的行业划分为像食品街、衣帽街、娱乐街、青楼街等等,最终达到只要来到这个商业中心,无论是衣食住行,只要你想要做的不用跑其他的地方,全都能满足你。

听完了施天羽的构想,商隐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这是你想出来的?”

“是啊,你看若能完成,即便是收取租金也能赚得盆满钵满了,”施天羽还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之中,“不过若实现这个构想所需yào

的金钱可不是三五万贯,即便是三五十万贯也不够用的啊。”

“我觉得也是,这么大的投资,莫说是只有我们两家,就算是二十家也怕是不够。”

“那若是二百家呢?”施天羽笑着说道。

“这怎么可能?”商隐头摇的像波Lang鼓。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施天羽自信一笑,“资本或是说金钱是逐利的,只要有利润的地方,就不会缺少金钱,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闻到利润的味道。”

“需yào

怎么做?”看着施天羽自信的样子,商隐也隐隐对于这个计划有些信心。

“我们现在需yào

做的就是买下附近的地皮,然后做好规划,当新楼建成之后,那就是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招商,到时候会有人上杆子给我们送钱的……”

“你说这是你天生的才能,还是那个神仙教你的?”商隐像是看怪物似地看着施天羽,“让你这么一比,我怎么觉得我这些年白活了呢。”

“我这也可能是海吹胡侃呢,您老相信?”

“我虽然岁数比你大,可还没老眼昏花,而且我这鼻子灵着呢,哪里能赚这钱,它一闻就闻出来了,”商隐哈哈笑道,“我老头子看来以后也别费什么劲了,就跟着你了,怎么样?”

“您老不怕,我光棍一根怕什么啊,”施天羽一拍桌子,“那就这么说定啦,今后我们同进退。”

一老一少当即是一拍即合,开始商议合zuò

细节,介于目前的情况,二人决定成立“天商商行”,施天羽以西校场以及买下的附近地段的地皮入股,占总股份的五成五,而丰乐楼出资五十万贯,占总股份的三成,其余的一成半由商隐出面募集。

本来施天羽以为这种合股的形式商隐不知能不能接受,可是商隐却是毫无意见的同意了,之后才知dào

这种类似的入股的形式在夏朝已经早就存zài

,已经有了“合本”、“连财合本”、“斗纽”、“带泄”等多种形式。

像一些富商联合在一起,共同经营并遵守同一规则,就叫作斗纽。它的规则是:以十个人为一个组织,各人出的钱从十万到五十万不等,大家约定以10年为期,富商轮流负责经营,在每岁岁末清算之后,即换下一位富商,所得利润大家按比例分配,而本钱仍然在那里。而另一种叫作“带泄”的合股模式多是沿海之人采取的方式。在海边做买卖的人中,有不少是本钱不多的中小富户,他们没有能力独立组成合伙公司,就参股于相熟的大海商,少的十来贯钱,多的百来贯钱,等到海外货物买回来,按比例分配所得,往往有数倍的利润。

“这两天你要忙着那个比武大会,商行筹建的事情你可能顾不上,我就先支撑起来,”事情即成,商隐也很是兴奋,“你那边先派个人过来,我这边也出几个人先把买地的事情先做起来,总有些嗅觉灵敏的人,让他们闻风而动的话会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成,我这就回去物色个人选,您老最近就多费心了…….”

第五十四章 仙人弟子

瓦子也称“瓦市、瓦肆、瓦舍”,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休闲娱乐中心”.瓦子中除了歌舞表演,还有卖药的、卖旧衣服的、餐饮、剃头、书画买卖等。在元京城内,有十余个瓦子,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桑家瓦子”,其最大的棚子可容纳数千人。

此时“桑家瓦子”的勾栏内,挤挤挨挨的都是人,一个身着长袍的说书人正口若悬河的说着评话,“只见那平地突然一股雾气涌现,雾气散尽却是闪现出一个老者,老者一身雪白道袍,手拿拂尘,五柳长髯飘洒胸前,对施天羽一笑,稽首说道:“无量寿佛……”。”说的竟然是施天羽梦中遇仙人的桥段。

“这个施天羽还真是有些运道,什么时候我也能跟他一样,”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着圆领缺胯袍,内着小口裤,足着短靴,看其打扮当是贩夫走卒之流。

“这可是评话,当不得真的,”接话的四十来岁,打扮跟那年轻人相仿,当是一起结伴而来的,“怎么当不得真?我倒觉得肯定是真的,”年轻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若不是真的,他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厉害?不说他一人上门踢馆之事,就连他调教出来的徒弟那也厉害得不得了,前两天他一个徒弟参加比赛,三个回合就把对手打下擂台,他的那个对手可是我们那块有名的人物。”

“谁?”

“就是那个有黑虎之称的曲东,我们这些苦哈哈可是没少受他欺负,”年轻人压低了嗓音说道。

“真的?”

“我亲眼瞧见的,”年轻人笑着说道,“别提多狼狈了,看的我那个舒坦啊……”

“这么说他这些事还就是真的了?”中年人疑惑的说道。

“即便不是真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年轻人点头说道,“再说也不是就他一个梦中遇仙人的啊,那唐时的程咬金不也是梦中得仙人传授了一套精妙斧法,才能保了秦王李世民么……”

如今谈论施天羽,谈论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成了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茶余饭后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话题,人们纷纷的议论着最近施天羽又有什么新动作,比武大会又出了个什么样的高手,或是谁家在西校场又开了个什么样的新品发布会,或是哪天哪家的红牌又在比赛间休息时候表演了什么样的节目,诺大的京城因为这个比赛和这个人仿佛过节一般……

而此时的始作俑者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左手拿着账单,右手拿着一个包子,而在他对面一个冷艳美女正一脸愠色的看着他。

“哎呀,还是这周家娘子的包子好吃,”施天羽三两口将包子吃完,拍了拍肚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既然施公子已经吃饱了,还请公子先看看这账单,”那冷艳美女的目光中仿佛要喷出火焰,“之后还请公子示下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施天羽低头看着那些账单,一脸的无奈。这个冷艳美女正是那乔家布行的乔伊屏,当日商隐说要筹建“天商商行”,却不料选定主事的却是乔伊屏,想是还有些对于这桩婚事不死心,可是这冷艳美女却好像因为他辞婚的事情恨上了他,一直对他是横眉冷对,本来施天羽还有些愧疚之心,一来二去的倒是也有些动气。

看着施天羽装模做样的看着账单,乔伊屏心中满是羞怒之意,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恶,在自己面前如此作态,听说他还薄有些诗名,还真是有辱斯文,却不知姑夫为何如此赏识此人,本来为自己提亲为他拒绝就已经是让自己抬不起头,这次却又让自己来跟他合zuò

开设“天商商行”,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商界精英,却是没想到刚来之时还算是彬彬有礼,可过了两天他就变了脸色,成了如此惫懒的模样,与他共事让自己情何以堪?

可是自己却是又无法拒绝,现如今乔家家道中落,这些年来多亏了商家的支持才得以支撑下来,好不容易生意上了正轨,那些个亲戚们却又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一个女儿家支撑起这份家业是何等艰难,若是再没了商家的支持,自己将更是艰难。

这次之所以又答yīng

下来,不仅是因为商家的原因,最重yào

的是乔伊屏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商机,商隐答yīng

自己只要参加就有自己百分之一的股份,若是自己愿意出资也会按出资额给自己相应的股份,为了乔家,为了父亲的一生的心血,自己就忍了他吧。

正在施天羽想着怎么打发走乔伊屏的时候,一个振东武馆的弟子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啥事这么惊慌?”施天羽皱了皱眉头,今天魏东亭有事外出,这校场中就由施天羽坐镇。

“有人在比试中摔断了腿……”

“哦,快,领我去看看,”施天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这些时日来,因为新规则的缘故,受伤的不多,偶尔有几个也是磕碰的青紫而已,摔折了腿还是头一个。

乔伊屏犹豫了一下,也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受伤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一看就是那种练就小巧身法的人物,而跟他对敌的却是个身高足有一米九几的壮汉,看那一身的肌肉施天羽都替这矮小的男子感到悲哀,不过路上听那弟子所说,这场比试倒是打得有声有色。这矮小男子仗着身轻如燕,将那壮汉逗得火冒三丈,在场面上他还是占着上风,依着这新规则,只要熬下这一场就可获胜,可是最后却是阴沟里翻船,一不小心被那壮汉抓住,那壮汉也是恼怒他的游斗战术,将他举过头顶扔下擂台。

施天羽赶到的时候几个略通正骨之术的评委正在查看伤势,习武之人哪有不受伤的,所以但凡是精通技击之人多少都懂点正骨之术。看到施天羽赶来都是摇了摇头,这个壮汉满腔怒气之下这一掷可使用了全力,这个矮小男子的右小腿胫骨给硬生生的折断……

第五十五章 医术

“还是赶紧去请郎中吧,”施天羽一看,说话的是云轩武馆的一个老教头,目前是评审委员会的一员,施天羽之前接风宴的时候见过,只是不记得如何称呼了,他擅长大力鹰抓功,对于正骨之术看来是有些心得.老教头摇头说道,“他这伤的严重,即便是由京中最有名的“张六指”给他正骨,这条腿也保不住了。”

“我先给他看看,”施天羽笑着点了点头,蹲下来查看他的伤情。若说医术施天羽当然不能跟京城里最有名的骨科名医“张六指”相提并论,但谈到对人体肌骨的认识以及对外伤、骨折伤的处理,当世还真没有几个名医能跟他相比,别忘了在他穿越过来之前的职业——王牌杀手。

施天羽摸了摸断骨之处,心中已是有了计较,站起来吩咐人将这矮小男子抬到旁边休息的房间中,又吩咐那跑来报信的弟子道:“去药店买石膏来,要大量的,一家药店或许不够,就多跑两家,总要凑足十斤八斤才够用……”

“施小兄弟,此人乃是骨折,而那石膏乃是清热泄火的辅药,买那么多作甚?”那个云轩武馆的老教头听着施天羽的吩咐,忍不住站出来说道。

“老前辈,我这石膏可不是用来下药的?”施天羽笑着说道。看来现如今石膏还没有作为用于治疗骨折的固定用物,不过他可是知dào

早在五六百年前石膏就被当成清热泄火的辅药来用,所以药材铺子通常都储备有石膏,不过一般储量都很有限。

当施天羽将矮小男子的腿骨接正之后,几个分头出去到附近药材铺子买石膏的弟子也将足量的石膏买了回来。

那老教头皱着眉头看着施天羽乱搞,这些人都不信施天羽的能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就连那矮小男子也是欲言又止,被施天羽一句“小心晚了变成跛子”,吓得没敢再说话,不过看到施天羽甚是熟练的手法,倒是心里安定了不少。

看到石膏买来,施天羽指使人将这些买来的石膏丢到铁锅里干烧又让人拿到石磨上磨碎粉跟水搅成糊,老教头见劝说无用,也就冷眼看着施天羽在那里折腾,等他们看到施天羽拿树皮在伤者断腿处做成柱状的模子,将石膏糊浇进去。待树皮模子里的石膏糊在片刻之后又重新凝固成硬块,将双腿断骨处牢牢的固定住,这老教头才动容,他蹲下来检察石膏固定断骨处,神情激动的说道:“老夫虽说不是很精通此道,可也是知dào

给断骨之人接骨容易,但是养骨却非易事,需数月时间,这时间里断骨伤受不得外力,一旦再受碰撞,前功尽废,而一旦再次断骨,即便是请那“张六指”也难再续断骨,这伤愈不留残疾者甚少便是固骨之物难求的缘故。我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精妙的固定断骨之法,我这还真是人老眼拙,却不知施小兄弟才是此中圣手。”

“老前辈谬赞了,我这就是胡乱折腾罢了。”施天羽笑着说道,却没注意到身旁一直跟着看热闹的乔伊屏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还有这本领,”这乔伊屏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十八九岁的少女,搁到后世还是个上高中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看着施天羽认真接骨打石膏的样子,乔伊屏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心跳。

这矮小男子一直担惊受怕,这时才算是镇定下来,勉强坐起身来谢施天羽,却被施天羽制止住了。闲话了几句,才知dào

此人名叫王基,本是游历至此,听说有这比赛就报名参加,没料到却发生了这事。断腿伤骨最耗心神,施天羽跟着他略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安心休息,王基也只是略撑了一会待众人走后就沉沉睡去。

这些天来虽说也考lǜ

这场比赛的事情,却是忘记了像这种比赛最容易出现受伤的事情,所以也没请几个郎中在现场,这是要赶紧去办的事情,而想到这里施天羽又想起自己曾经得到过的几味跌打损伤的药方,是不是拿出来做成中成药贩卖,这些可都是千金难买的方子,尤其是其中有味配方名叫“百宝丹”,后来自己曾经查过这个“百宝丹”就应该是后世中最为出名的外伤圣药“云南白药”,至于他怎么能得到这种国宝级配方,那就是后话了。

想了半天,最终施天羽还是决定作罢,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专利,也没有保密措施,最重yào

的是自己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伙人。而这“百宝丹”的功用又太过于强dà

,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贪念,那就话怎么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自己能确保这药方出世后能牢牢控zhì

在手里之前,还是老老实实将它放在自己脑子里保险。

“你会医术?”被冷落在一旁的冷艳美女终于耐不住自己的八卦心,开口问道。

“嗯?……哦……说我啊,”还在想着事情的施天羽一时没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会。”

“你……”乔伊屏被施天羽冷淡的态度再度气的涨红了脸。

“哦,我是真的不会,”这是有些反应过神的施天羽才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僵硬,忙解释道,“我根本就没学过医术啊。”

“不想说就算了,”乔伊屏冷哼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球。

“我是真的不会……根本就没机会学么,”看着乔伊屏一脸的不信,施天羽摸了摸鼻子,“你要是实在不信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你刚才……”乔伊屏疑惑的问道。

“偶得之,就会这手正骨术……”

“你是说,那个梦中仙人?”乔伊屏突然想起眼前此人还有些神奇的经lì



“这个……算是吧,也不是什么仙人……”施天羽现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不想说就算了,既然已经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告辞了……”乔伊屏说完一转身,带着一股香风飘然而去。

看着乔伊屏美妙的背影,施天羽摇了摇头,“女人……嗨……唯女子与小人……恩……难以对付也……”

第五十六章 源赖朝

及至晚饭时刻,魏东亭才匆匆赶回来,二人计议一番,决定请位骨科的大夫坐堂.匆匆吃了点饭,魏东亭又急忙出去联系,让施天羽一阵的摇头,这位还真是劳碌命,一刻也不闲着。

吃完晚饭,施天羽转过去看那受伤的王基。王基早已醒转过来,这边施天羽让人将买来的伤药送了过来,又有人端来些饭菜。

看到施天羽走了进来,王基忙挣扎着起身道谢,施天羽抢上一步按住他,“这位兄弟勿要多礼,免得动了伤处。”

王基对于施天羽是感激万分。像这种比武中断胳膊折腿的事情,王基也算是见得多了,记忆中这种情况一律都是自认倒霉,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外乡人。而且自己囊中羞涩,这治腿的钱自己也是承担不起,即便是能治可若是诊治不及时或是落到那庸医手中自己这条腿也就算是残了,他的一身功夫有大半在这腿上,一旦残废那如天塌地陷一般,他可是知dào

多少个自认好汉的人物因为残废穷困潦倒。

安慰了一番王基,让他安心养伤,所有的医药食宿都不许用他操心,又吩咐人尽心看护于他,施天羽才往家走去。

胖子几个看施天羽有事情就早早的回家了,施天羽独自一人往回走去,由于想着事情,施天羽一不小心走岔了道路,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走到了一处偏僻所在。

施天羽皱了皱眉头,正想看看这是走到什么地方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看来什么人在前方打了起来。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施天羽转身往回走去,刚走几步,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望却是有三人正狼狈的向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后面一群黑衣蒙面人紧追不舍。

施天羽一犹豫的功夫,这三人已经跑到了施天羽近前,却是一男两女。借着不远处不知从何处投射过来的灯光,施天羽隐约看清这几人的相貌:那两个女人俱是一身丫鬟的打扮,眉清目秀,长的甚是美貌,而最吸引人的是,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竟是一对双胞胎,二人手中却是各自拿着一把短刀,身上已满是血迹,也不只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而那男子穿着一身士子长衫,长衫不知是被砍得还是被扯得,已经是撕扯成一条一条的,而且上面隐见血迹,看到他的长相施天羽不禁不禁大吃一惊。

“可是天羽兄,”那人也发xiàn

路旁的施天羽,惊喜的问道。

施天羽知dào

这次自己是脱不了身了,这个被人追杀的中年男子竟是那次随商隐赴宴的日本人——源赖朝。

既然是认识的施天羽就无法自己一人脱逃,而且这源赖朝对于商隐也甚是重yào

,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施天羽只有迎上去同他们一起御敌。

那两个女子看起来伤势很重,跑了一会却是实在跑不动了,二人停住脚步,对着源赖朝一阵大喊。施天羽虽说倒也懂几句日本的语言,可是大部分也仅限于床上用语,这还要感谢当年那个变态国家最为红火的女优影片,可这时候却也排不上用场了,不过看这意思是要让源赖朝先逃走,她们断后。

看这二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施天羽倒是忍不住暗自叹气,他也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追过来的蒙面人。

看到几人不跑了,追兵中当先一人一挥手,也是停了下来。

“这位先生,此事与你无关,请你不要插手,我们会放你离去,”当先之人身材魁梧,全身罩在黑衣之中,仅露双眼,只是说起话来竟是一口的官话。

“走可以,不过要他们跟我一起走,”施天羽缓步走上前,沉声说道,“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我要带他们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起杀了,”黑衣人一声冷哼,猛地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蜂拥而上。

施天羽却并未迟疑。脚猛地一蹬地,眨眼间就到了领头之人身前,一拳直击其面门。

那领头黑衣**骇,向后撤步,手中刀却是划了个圆弧,自下而上反撩施天羽的腹部,这下要是中了,施天羽非得来个大开膛不可。

好个施天羽,不慌不忙,击出的拳回收化拳为指,二指齐出正点中他的脉门。

这领头之人只觉得手腕一麻,再也无力握紧手中刀,只听“当啷”一声,刀掉到了地上,二人交手快如电火,只是眨眼间就换了两招,而结果就是黑衣人退到了人群中,而刀却掉到了地上。

那些黑衣人却并未因这次交手而惊退,而是仍蜂拥着过来。施天羽脚尖一带,将那地上的刀挑到了手中。刀入手施天羽就知dào

是把好刀,刀刃长二尺六寸五分,护手长六分半,正是日本刀刀中的太刀。日本刀是由唐时的横刀改良而成,只是唐朝之后横刀的锻造技艺已经散失,现如今若论刀的性能这日本刀当可推为第一。

一刀在手,施天羽豪气顿生,在曾经的后世,自己虽然十分讨厌那个岛国,但是却十分的喜欢其国家的剑道,为此还曾通过朋友拜了一位隐居高手为师,对于剑道一途,他可是比太多的岛国人理解的更为深刻。

施天羽长啸一声,手中太刀高高举起,猛的斜劈了下来,这招源自于萨摩示源流,他的刀法最讲究气势,施天羽的这刀快如闪电,首当其冲的一个蒙面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刀已经及体,血光迸现,整个人竟是被施天羽一刀劈成两半。

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血腥味大大刺激了施天羽的神经,施天羽只觉得身体中的一些东西复苏了,脑海中国的记忆被打开了,身体在战意得刺激下竟是瑟瑟发抖,只觉得胸中一股郁气郁结,忍不住开声长啸:“杀……”

将那学自后世又经过自己改良的剑道施展开来,施天羽只觉得兴奋无比,那十几个人一时间竟是被他一个人给绊住了,在一开始被施天羽冷不丁的杀了一人,又伤了三四个人后,这些蒙面人在那领头蒙面人的指挥下,放qì

跟施天羽硬碰硬,而是跟他缠斗,渐渐稳住场面,一时间竟是跟施天羽僵持了起来,而且还分出几个人手绕过来跟源赖朝三人斗在一起。

施天羽虽然越战越勇,又伤了几人,可是那些蒙面人却是悍不畏死的死死缠住他,眼看着三人已是渐渐不支,正在这时,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一个声音高喊,“什么人当街打斗……”

听到传来的声音,施天羽顿时心中大定,这是巡城的兵马,看来自己几人这下应该是没事了,奋力斩出几刀,逼退四周之人,施天羽跟源赖朝三人汇合一起,心中大定。

领头的蒙面人见大势已去,大声呼喊一句,这些人纷纷后撤,就在施天羽以为他们要逃跑的时候,这些人突然手一样,却是各个打出了自己擅长的暗器,施天羽一见不妙,忙舞动太刀,只听得一阵如雨打芭蕉的声音响起,各色暗器纷纷掉落地上,施天羽只觉得小腿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知dào

还是中招了。

那些个蒙面人放出暗器之后,也没做停留,将伤员及尸体带上,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五十七章 空冀北之群

施天羽低头一看,是一根如绣花针般的暗器,却是自己护住了上半身,没顾及下面,漏了一只暗器,不过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施天羽伸手将那暗器拔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源赖朝在旁边看到却是脸色一变。那双胞胎美女中的一个更是跑过去捡起那根针状暗器闻了闻,对着源赖朝说了两句什么,源赖朝的表情才算是松了下来。

“怎么,这钢针有毒么?”施天羽疑惑地问道,在钢针上摸毒药倒也是常用的手法,不过自己注意到了那伤口处并无什么异样,便不在意的说道,“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事是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天羽你要好好睡一觉了,”源赖朝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并不想杀我,是想将我抓回去,所以呢这针上并没有毒药,而是抹了麻药,你就安心休息吧,我让日姬、月姬服侍你。”

“嗯?”正惊疑间,施天羽突然感觉身体一阵的无力,只觉得困意上涌,眼前三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TMD,原来还真的有……”

说完施天羽身子一软,却是没倒在地上,只觉得身子倒在了一个香软的怀抱中,感觉到身后的柔软,施天羽竟然没有想自己的处境,“这两个双胞胎只看着没觉出来,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丰满,我靠……双胞胎啊……”

************************************************************************************************************“哗啦”一声,黑白色的云子满地乱滚,盛怒的林世平猛的掀翻了棋盘。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林世平手指点到了孟飞的脑门,眼中满是熊熊的怒火。

“这……她是铁了心要随那施天羽走,我怎么说也没有用啊,”孟飞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无奈,“不过,您放心,我……我……最起码她想走我不放她就是。”

“放不放他走可也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一旁孙阳开口说道。

“她在我家,我若是不同意给她赎身,那施天羽还能强抢不成,”孟飞心中一阵的暗怒,这个孙阳以前见着自己巴结的要命,现如今攀上了小侯爷的高枝就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想必孟公子对于这些事情没有过细致研究,不知此种缘故倒也正常,”孙阳笑着拱了拱手,“只不过,这次孟公子怕是要失望了,即便是你压着不让她赎身,可她的乐籍在教坊司,若是想脱籍的话,也不是你能拦得住的。”

“这是为何?”孟飞惊疑的问道。

“她若是想脱籍,只要求的一纸判书即可,到那时你又如何阻拦?”孙阳笑着说道。

“那……那就这么让她走了么?”孟飞满心的不甘。

孟家虽说也算是京城中老牌的商家,可是既然沾了“老”字,就不可避免的缺乏锐意进取的心思,这些年来孟家的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眼看着快要吃老本了,而近年来林家作为新贵异军突起,成为京城商界中的新兴势力。为了摆脱目前的窘境,孟家一意结交林家,期望能通过跟他的合zuò

打开目前局面,可是不料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却出了这么档子事情。

“苏小小……”孟飞心中暗恨,本来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契机,可是现在竟然为了她恶了小侯爷……

“走?往哪里走?若是往侯府里走也就罢了,否则,又怎能如她所愿?”孙阳云淡风轻的说道,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气,只是他的内心中正在不住的冷笑,“施天羽你想得到苏小小,哼,有我在你就做梦吧,就让我到时候看看你那哑巴吃黄连的神情。”

“好了,之南,你就别再吊大家胃口了,”林世平闻言一喜,急忙忙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若想破解也是不难,只需将她的脱籍申请打回就是了。”

“这事谁都知dào

,”林世平想了想摇头说道,“可现在是那施天羽已经跟武庭恩说好了,这件事情只要经他之手,只怕是无可挽回了。”

“侯爷只看到其一,没看到其二,此事我已有定计,”孙阳笑着摇了摇头,“我记得侯爷跟元京府的姜大府可是关系匪浅,我现在想知dào

,若是这个脱籍的申请最后能送到大府手中,大府可会将他批驳回去?”

“请大府将这脱籍神情批驳回去,当是毫无问题,”林世平闻听,微笑说道,“以家父与大府的关系,这只是小菜一碟,不过这申请如何能送到大府手中……”

“小侯爷可是担心那管干右厢公事成固?”

“正是,据我所知那成固跟武庭恩可是同科进士,关系一向很好,他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图惹骂名呢,”林世平疑惑地说道。

“这个不是问题,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而成固的弱点在哪我倒是知dào

一些,我定能说服他,”孙阳神mì

一笑,大有诸葛亮山人自有妙计的意思。

“哦,快快讲来,”林世平不禁大喜,对孙阳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当初自己收留了这个孙阳的时候还犹豫了一番,此时看来还真是收对了,他跟着自己的这段时间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想出主意来,今天看来又有了办法了。这时再看在一旁垂头丧气的孟飞,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人跟人的差距也还真是太大了,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总是一到关键的时候就用不上。

事情说起来很是简单,这成固虽说文采不错,可是这人品却是不咋样,而他还有一个弱点就是好色,可是好色就好色吧,现如今京城这文人圈又有哪个不好色的,可是他还有个更大的弱点——那就是怕老婆。

与武庭恩不同,武庭恩能在短时间内做了元京府推官,那是因为他一连破了几个连皇上都惊动了的大案子,才得以超卓提升,而那成固能如此快的晋升都是因为他有个好丈人,他的丈人就是当今户部尚书徐宁。而他的这个娘子自闺中之时就是有名的泼辣娘子,成婚之后,更是将那成固压得抬不起头来。可怜成固之前是有名的风流Lang子,婚后就算是跟至交好友吃个酒也要偷偷摸摸的,就怕被娘子知dào



前些日子成固弄了个年方二八的小娘子,给她租了个小院,不时地前去相会。这个事本就没几个人知dào

,可是巧的是,这个院子的主人跟孙阳相熟,无意中将此事说了出来,当时他还并未在意,此时却是想了起来。

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了,一是让那成固收下这个小院,然后将那脱籍申请送到姜大府手中,一是拒绝此事,然后他家中的那河东狮就会得到消息打将上门来了。以成固的人品林世平自然能猜到他的选择,而且此事他完全有推脱之词——偶遇姜大府,不料竟被他将申请拿走……

“只是姜大府总要有个因由反驳吧,”林世平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倒是更好说了,找个什么理由不行呢,以姜大府之才当是毫无问题,”孙阳沉吟了片刻,突然笑道,“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现成的理由,保准让那施天羽有口难言。”

“快说,是何理由?”林世平好奇地问道。

“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孙阳慢条斯理的说着,心中却是恶狠狠地想道,“施天羽,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办法,跟我斗,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第五十八章 剑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的照进房间,施天羽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却是懒懒的不想睁开眼睛,许是刚刚做了春梦的缘故,只觉得下半身硬邦邦的难受.

看来自己该找个日子将小小那丫头就地正法了才是,想及苏小小看似娇小的身躯却有着人所不及的伟大,施天羽只觉得下边又火热了几分。懒懒的转过身来,手一挥却是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施天羽猛的睁开了眼,这才发xiàn

原来是小樱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天羽哥,你醒啦,我去给你打水洗漱,”小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施天羽醒过来了,忙站起身想要去端水。可是在床旁边睡了一晚上,腿已经酸麻,刚一起身却只觉得腿脚一阵的酥麻,“哎呦”一声跌倒在床上,她的小手却是无巧不巧的按到了施天羽的凶器之上。

“嗯……”施天羽当时眼泪都快出来了,正中要害啊。

“哎呀,天羽哥,碰到你哪里了?”小樱看施天羽的样子忙说道,“我不是故yì

的,我腿麻了,是碰着你的骨头了吧,我给你揉揉。”

“不……不……用了……我……没事,”施天羽蜷缩着身子,艰难地说道,“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就好了。”

“小樱姑娘,让我们来服侍公子吧,”一阵轻柔的声音自小樱身后传来,施天羽这才发xiàn

,原来后面还有两位,正是那源赖朝的贴身双胞胎护卫,却是没想到还会说官话,只是这官话说的还有点生涩。

昨晚灯光昏暗,施天羽看的不太清楚,此时天色大亮这才发xiàn

这对双胞胎可谓是美极了,长长的睫毛,眉目如画,眼如点漆,高挺的琼鼻,再加上一张樱桃小口,更为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二人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六多点的样子,身上穿的仍是一身黑色劲装,一条腰带紧紧勒在腰间,更显得那小蛮腰不盈一握。二人身上的血迹已经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却是未作太多的梳洗。却原来二人在此已经跪坐了一夜。

“不敢劳动两位姑娘,”施天羽忙摆手坐了起来,“我这不没事么,我自己来就好了。”

“对,不用你们,”小樱看着二人像是个守着自己骨头的小狗。

施天羽哪还敢在床上呆下去,急急忙忙的爬了起来。

此时施天羽才知dào

了事情的缘由,原来那天晚上施天羽昏过去之后,源赖朝将他送了回来,因为着急应对暗杀他的事情,就着急回去布置,留下来日月二姬照顾施天羽,可是小樱却是不愿意了,看到日月二姬守在施天羽床前不走,她也跟着守着。

听着小樱叽叽喳喳的说着事情,施天羽迅速解决了早餐。走到了演武的操场时,却见众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训liàn

。如今比武大会的预选赛已经进行过半,武馆中参加比赛的三人就剩下雷杰一个了——顺子过了两轮,而李玉贵只过了一轮。

现如今大家训liàn

的都是劲头十足,毕竟之前大家都只是粗通些庄稼把式,打起架来还是一通乱打,现在看到顺子几人这么快就能击败那些曾经自己眼中的高手,大家才知dào

施天羽所教给他们的是多么的有用,之前还对于那些折磨人的训liàn

方法有些抵触情绪的现在也是自觉地去练了,让这武馆之内训liàn

的热度提了三分。

“天羽,听说你昨晚一刀将人劈成两段?”昨天源赖朝来送施天羽的时候,胖子跟着听了几耳朵,倒是就记住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还没等施天羽回答,一个声音自他背后传出,不用回头施天羽就知dào

这是那日月二姬说的,“是我们亲眼所见。”

“这也太厉害了吧,”胖子夸张地叫道,“不过也太残忍了。”

“你个死胖子,老子差点被人杀了,你还说我残忍,”施天羽提脚就踢胖子,却被胖子灵巧的闪开了,让施天羽好一阵的惊奇,看来已经是形成条件反射了。

“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的,只要大家肯努力,你们也可以做到,”看着大家都是一副崇拜的样子,施天羽老脸也有些通红。

“真的……能做到?”顺子有些迟疑的问道,大家也都纷纷点头。

“肯定能做到,”施天羽笑着点头,“只要你们按照我教给你们的勤练、苦练,一定能行。”

看了看四周还是有些疑惑的目光,施天羽笑着说道:“我看大家对此都挺感兴趣,那我就给大家讲讲。”

施天羽没发xiàn

此时身后的日月二姬眼中闪现出一丝狂热的光芒。

吩咐人将昨晚抢来的那把日本刀取了过来,施天羽开始讲解。

“此刀乃是日本刀,出自岛国日本,说起来这刀的祖宗还是源自我国,它是有唐朝的横刀改良而成,”施天羽双手持刀,猛的一个劈砍,“一会我给大家演示的这些也是得自他人,虽然这是刀,但是他却称之为《剑道》。”

后世中剑道乃是日本的国粹,其源于隋唐时期的刀法,隋唐时期日本派出了大量的遣隋使、遣唐使,隋唐刀法经过日本官方派遣遣隋使和遣唐使与中国大陆之间的官方往来,以及朝鲜半岛和大陆沿海周边地区和日本群岛的民间交流,于隋唐时期流传到了日本,并和日本本土一脉相承的双手刀法融合。而传至日本的刀法经过日本本土刀法的融合并且经过长年的战争岁月不断演变,渐渐演变成了著名的“剑道”。可是这个词真zhèng

正式提出的时候已经是日本明治时期,现如今日本国内并没有出现系统的剑道。此时施天羽将这剑道二字提了出来,看来自今往后再提起剑道,那日本国内即便是还能演变出来,那也是孙子辈的了。

施天羽便给大家讲解用剑的原理包括以如何正确使用太刀的理念为首,刀的握法、身体姿势、对战身法、身体距离、对战技巧、正确的打击时机、气剑体一致、三杀法、气势、呼吸等等,虽说只是简单的给大家讲解示范,可是这一路说下来也是足有一个多时辰,只是大家都听得入神根本没觉察出来。

“来,你们去给我树个一人高的木桩,我给大家演示一下,”施天羽说得兴起,忍不住想要露一手。

大家闻言也甚是兴奋,马上动手树木桩,人多力量大,只是一会功夫就将木桩竖好了。

“我今天给大家演示的是比较“霸道”的剑法,它的特点是以不变应万变——管他千变万化,我只一剑斩去,不管对手如何攻击完全不予理会,只是以压倒性的力量和速度,先发制人一击毙杀。你们看好了,注意我的动作,”施天羽手中太刀高举在自己的右肩上方,说话间腰部发力,带动刀势,向左下猛烈挥劈,只见那刀快如闪电,木桩在这如匹练般的刀光面前一分为二。

现场顿时一阵的沉寂,继而爆fā

出一阵的欢腾,大家都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如大腿般粗细的木桩,而且是质地比较硬的榆木桩,在施天羽的刀势面前竟然是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好,好霸道的刀法,”远处一阵叫好声传来……

第五十九章 结善缘

源赖朝普一进门,就看到了这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刀.而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护卫也是齐齐动容,这两个人在日本国内都是久负盛名、身经百战的人物,可是看到如此一刀,也顿时生出无力之感。

二人是此道中高手,当然能看出此剑法的强悍之处,这是一种猪突猛进、无法抵挡的剑法,他对于对手的攻击完全不与理会:若对攻,则是用占有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一击毙命;若架隔,更是一气将对方的武器击下,对手将因挡架不住,自己的刀被攻击反弹向头部而败北。

惨烈!!霸道!!一往无前!!!一剑破万法!!

这些就是源赖朝看到这一刀所能想到的词汇。

“天羽这一刀可真是惊人心魄啊,今天我才算是见到了什么是真zhèng

的高手,受教了,”源赖朝深施一礼,诚心诚意的说道。

“高手谈不上,胡抡着玩的,”施天羽忙拱手回礼,又跟与源赖朝一起过来的商隐打了个招呼,忙延请二人进屋说话。

“昨天多谢天羽兄仗义相救,”待得三人在客厅坐定,源赖朝站起来又是一礼,双手将一张礼单奉上,“这些礼物乃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天羽收下。”

“兄弟遇难,天羽怎么会不管不顾呢?”施天羽看了一眼,却是将礼单推了回去,虽说只是看了一眼,但是仅是上面的几样东西就是贵重异常,施天羽当即正色说道,“你送这些礼物给我可是瞧不起施某?”

“此话从何而来?”源赖朝急忙道,“我怎能有这种想法?天羽你可是冤枉我了。”

“既知天羽不是贪财之人,为何要拿这些腌臜物来恶心我?”施天羽笑着说道。

“这……”

“天羽你就别难为源赖朝君了,”商隐在旁边笑骂道,“人家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于你,你倒好,挤兑开人了。”

施天羽闻言哈哈大笑,将此事放到一旁,倒是问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是一言难尽啊,”源赖朝长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此时施天羽才知dào

,这个听起来让自己总觉得有些耳熟的名字的人物究竟是哪个了,他就是曾经世界中那个开创了日本武士时代,镰仓幕府的第一代将军源赖朝。这个开创了日本一个新时代的人物此时正是处于他人生中的最低谷。

当年他的父亲源义朝在保元之乱中,为后白河天皇立了大功,却是因为不满自己的封位比平氏家族首领平清盛低,乘平氏家族离开京城参拜神社之机,联合藤原信赖拘禁上皇和天皇,甚至杀死了天皇的亲信。在外的平清盛闻讯,立kè

赶回京城,击败源义朝,诛杀藤原信赖,源义朝在逃至尾张时被手下杀死。而源赖朝作为源氏一族的后人跟少数几名幼子被流放到伊豆,寄放于佛寺。不过这近二十年在伊豆的流放生活,并未消磨了源赖朝的斗志,反而养成了他坚韧的忍耐力和强烈的复仇精神,这可能也是他未来能打败平氏建立幕府的一个重yào

原因。而源赖朝虽然一直在伊豆过着流放生涯,可是他一直没有放qì

过,暗中积极收拢父亲当年的亲信部下积蓄力量,此次来夏朝就是寻求帮zhù



“可是你不是被流放伊豆么?又怎么会在此出现,还惹来追杀?”施天羽不解的问道。

“他是我带回来的,”商隐接口说道,“这些年他们对于源赖朝君的看管已经很是松懈了,而且这些年来,我帮他物色了一个影子武士,将他换了出来,只是不知这次刺杀他的是何人,若是平氏派来的杀手,那就意味着影子武士已经是被发xiàn

了。”

“影子武士?影武者?”

“没想到天羽也知dào

影武者,”源赖朝惊奇的说道。

“道听途说罢了,”施天羽笑着转移了话题,“若是这影武者被发xiàn

,你将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接着他就是了,”源赖朝淡淡一笑,言语中充满了自信,“那平氏一族骄奢跋扈,他们的统治也越来越腐败残暴,现如今国中对他们不满的已是越来越多,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引子罢了,不过若是自己在此被平氏发xiàn

是有些麻烦。”

“此事我会跟武大哥说说,让他帮忙找到那些人的落脚之处,毕竟在京城中当街杀人,这也是藐视我大夏朝律法的事情,”施天羽想了想说道。

“那就多谢了,”源赖朝站起身来又是一礼。施完礼之后,源赖朝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施天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源赖朝兄可是有什么事情么?”有商隐在,施天羽也不好装糊涂。

“适才见天羽一刀断木,却不知是何功夫,”源赖朝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觉得此招跟太刀合用威力奇大,不知……不知是否能传授于我。”

源赖朝也是硬着头皮说出这话,像这种威力奇大的绝招一般都是各门各派的不传之秘,平时也不轻易传于弟子何况传给自己这个还不甚熟悉的外人呢,可是这路刀法若是能为自己掌握,以此培养出一支精兵,那在战场上就是可能左右战局的力量。

“天羽若是能传就传,若是不行就实话告sù

他就可,可别为难,”商隐也知dào

,有些事情施天羽都是看在自己面子上的。

“既是商老的朋友,我怎么会不给面子呢,你若是想学尽管来学好了,”施天羽哈哈一笑,心中暗道反正这东西也是我从你们那学来的,就当再还回去就是了,而且这个源赖朝将来也是一国的实jì

掌权人物,虽说自己不怎么待见那个岛国,可是先结个善缘,说不定啥时候能用上呢,“明日早晨,让你的人过来就是了。”

“天羽君如此待我,我无以为报,不过我观天羽身边并无护卫,”源赖朝招收将日月二姬叫了过来,“此二女乃是我家族自小培养出来的,不但精通武功,而且歌舞技艺无不精通,就送给天羽以作平日护卫。日姬、月姬还不赶紧拜见新主人。”

“拜见主人,”二女闻言忙拜倒于地。

“这……这怎么可以,你二人快快起来。”施天羽虽说满脑袋的双胞控想法,可当这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时,他倒是不知所措了,这主要也是后世观念的作用,他还是受不了这种将女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的事情。

“好了,我就不打扰天羽了,就此告辞呃,”说完源赖朝仿佛怕施天羽反悔似地,拉着商隐直接告辞离去,只留下二女跪在施天羽面前,让他不知所措……

第六十章 波折

元京城府尹姜坤年约五十,四方大脸,面如锅底,坐在那里自然有股子不怒而威的威风.

“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此子倒是有点意思,”姜坤笑着点了点头。

“哦,我也觉得这两句说的太好了,”靖安侯林庆身材高大,长的是一表人才,虽说已是知天命之年,却是红光满面。他跟姜坤是同科进士,当年林庆也是文采风流的人物,若不然这永庆公主也不会看上他。

“林兄可还记得这句话出自何处?”姜坤笑着问道。

“出自何处?却是不记得了。”林庆想了想,摇头说道。

“可还记得那个生性诙谐的苏东坡?”姜坤微微一笑。

“你这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林庆抚掌大笑。

他二人所说的苏东坡却是非是施天羽所处历史时空的苏东坡,二人同名不同命。这个苏东坡乃是夏朝早年间的人物,此人虽有文采却是没有什么惊世之作,而且为官一生也是郁郁不得志。不过他为人诙谐,总是喜欢开玩笑,为此也没少得罪人。

姜坤和林庆所说的却正是当年他的一段典故。当年他在杭州任通判的时候,适逢太守外出,他临时受命代理知州,却是一位官妓请求从良嫁人,只是这个叫做周生的是当时杭州城长得最漂亮技艺也最佳的官妓。苏东坡在她的请示上批道:“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在这个批示中他引用了这两个典故:“慕周南之化”典出《诗经?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空冀北之群”典出韩愈《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比喻有才能的人遇到知己而得到提拔,成语“群空冀北”就由此而来。借这两个典故,是说周生追求美好幸福的婚姻生活,精神固然可嘉;但像你这种色艺俱佳的歌舞女郎,是难得的人才,似乎不应该这么早就脱离官妓名籍、从良嫁人。再说,放你走了,杭州的艺术团体以后就缺少能够撑台面的艺人,所以我不能批准你的请求,请你原谅和理解。

这段野史让文人听起来只会是一个笑话,最多也是称赞那苏东坡的才华,他们可不会想到这件事对于当事人是一个多么深的伤害,施天羽不知dào

当年那个周生怎么想的,可他知dào

现如今苏小小是如何的心痛欲绝。

此时的苏小小正坐在床沿,满头青丝全都披散着,瘦弱的肩膀瑟瑟发抖,那双曾经满是神采的美眸中毫无神采,仿佛失去了灵魂。

施天羽本是到苏小小这里等好消息的,却不料听到了如此**的回复,而且是那元京府府尹姜坤的批复。而正当他在分析此事有无挽回余地,合计着如何应对的时候,那边的苏小小却又发了疯的要划自己的脸。等到施天羽一把夺过苏小小手上剪刀的时候,却见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已经有了一点米粒大小的血珠,她是真能狠心对自己下手。

看着坐在床边的苏小小,惊魂未定的施天羽怒道:“小小,你这是做什么!?”

“我还能如何,这姜大府都出头了,定是他们不肯放过我,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我这张脸。若是毁了这相貌,他怎么还会再强留着我?!”苏小小眼神空洞,说话的声音中有种不祥的平静。

“你以为他这就会放过你么?”施天羽冷笑着说道,“你以为到现在他争得还只是你这个人么?”

“那……那争得还能是什么?”苏小小抬起迷茫的的双眼,愣愣的问道。

“他们争得是一口气,”施天羽叹道,“既然这个申请能到了姜大府的手中,那成固自然是被他收买了,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却只是将你的申请打回,这是为什么,这是示威,这是展现自己的实力。”

“这……这可如何是好?”苏小小已经恢复了平静,却是开始担心起施天羽了。

“好了,不用担心,”施天羽亲昵的捏了捏苏小小细白如凝ru的脸颊,充满自信的笑着,“男主外、女主内。相信你的男人,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听着施天羽话语说的如此坚定,苏小小惶恐的心里平添了几分安全感,她仰头望着韩冈坚毅的双眼,泪眼汪汪的呢喃问道:“官人?”

施天羽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就算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还有最后一招—走为上策,最差也不过是我带你Lang迹天涯。古有红拂夜奔,今有小小夜行,说不定又是一段佳话。”

“扑哧”,小小被施天羽一番胡搅蛮缠的话语说的展颜一笑。

“不过……”施天羽面色微沉。

“不过什么?”苏小小刚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施天羽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我虽无媒妁之言,但已有三生之约。所以你的人是属于我的,你若是想自伤,那也得先问过我,看我这做官人的同不同意吧?”

“官人,我……”施天羽说得霸道,苏小小心中一阵的温暖,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泪水又禁不住流了下来。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小心官人家法伺候,”施天羽双手捧起苏小小的脸庞,笑着说道。

“小小甘受家法,”小小怯怯的说道,“却是……却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家法……”

“是很残忍,很残忍的家法,我施家以军法治家,”施天羽一脸严肃的看着有些惶恐的苏小小,伸出右手在苏小小的臀部一拍,“今后再不听话,就用如此残忍的家法伺候。”

“官人,”苏小小只觉得脸上一阵的发烧,娇羞着低下了头,人却是钻进了施天羽的怀抱。

抱着苏小小迷人的娇躯,闻着她发际淡淡的幽香,施天羽双眼渐渐眯起,“以为老子就是好欺负的么,尽管放马过来……”

第六十一章 武大发飙

“武大人,武大人,成大人他不在,他真的不在……”一个胥吏紧跟在武庭恩身后,边作揖边说道.

“哦,是真的不在么,你个小小的胥吏也敢蒙我,真当着我是个好脾气的人么?”武庭恩站定身形,冷笑着说道:“赶紧让那成固出来见我,否则别怪我不给他留情面。”

“这……大人他确实不在,”那名胥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心虚的说道。

这还真TMD倒霉,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鬼倒霉。苏小小脱籍之事大家都已经知dào

怎么回事了,本来自家这位大人答yīng

人家的事情,不曾想却是耍了这位武大人一道,让本来板上钉钉的事情翻了盘,人都说一诺千金,自家这位还真是……无怪人家武大人如此生气。而且你说惹谁不好,惹上这位爷,这位爷虽说也是个读书人,可是他可是读书人中中有名的异类,读书人讲究个气度,他却不然,经常地一言不合老拳相向。按理说这种人应该是人缘不好,可是却是相反,他为人豪爽兼且古道热肠,只要你有困难找到他,他必热情助你,所以他的名声尤其是在那些寒门学子中的名声一向很好。

“哎呀,原来是庭恩兄来了,快快快,快请进,”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可终究也还是有见得那一天,同在官场,成固终也不能躲武庭恩一辈子。

他心中也是这个郁闷啊,本来就是个很简单的事情,自己只不过是个中间经手之人罢了,结果到了最后竟成了最关键的人物,可是自己又不能不做,不做的话自己那个善妒的娘子不把自己藏在外面的那位打死才怪。想及那位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成固心中不禁一阵的火热,为了她这么做也是值了,再说当时来找自己的人中有一位可是姜大府的管家,这说明此事姜大府是站在候府这边的,自己还能算不明白应该怎么办么?

“庭恩兄,非是小弟不肯帮忙,实在是……太过凑巧了,”成固亲自给武庭恩泡上茶,解释道:“本来那日我是要去找你的,可是不巧却正好遇上了姜大府,却不知他如何得知此事,让小弟将那苏小小的脱籍申请交付于他,小弟这也是没办法……”

“接着说……”武庭恩冷冷的盯着成固。

“庭恩兄……”成固的脸皮再厚,在武庭恩的目光注视下也不禁老脸通红。

“好吧,既然是姜大府阻拦,我就不怪你了,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天羽拜托我了,我就要将此事做好,”武庭恩说着从怀中拿出张纸,“既然成固兄不是故yì

的,那就请在这上面签批吧。”

“这是什么?”成固见武庭恩没再在紧逼此事不禁松了口气,此事虽说自己并没有感觉错在何处,可总是有些对不起他,“何事还需庭恩兄亲自跑一趟,派个下人过来就是了。”

说着,成固接过这张纸,细看之下,顿时色变,将纸掷回给武庭恩,“此事断无可能。”

“断无可能?”武庭恩慢条斯理的展开这张纸,“这苏小小欲从良嫁人提出脱籍申请,却是为何不可?”

“为何不可?庭恩兄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成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姜大府刚刚将她的申请批驳了回来,你会不知为何不可?”

“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么,”武庭恩冷笑着说道,“好个“空冀北之群”,我京城大小青楼妓家上百座,却是差这一个苏小小不成?”

“此是姜大府所披,下官不敢多言,至于武大人要继xù

给她申请脱籍,成固恕难从命,”成固也拉下了脸,这时候自己若是在同意将此事上报,不但在武庭恩面前落不下好,就是那姜大府也会对自己也会有了意见。而且自己一个行事反复的批语是跑不了的,现如今盯着自己的人可是也不少。

“成固兄可知我的家世?”武庭恩看到成固翻脸,却并未生气,反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武大人乃是习武世家,振东武馆那也是我京城最为有名的武馆之一,此事何人不知。”成固冷笑着说道。他不知武庭恩为何突然提到自己的家世,可是比这个他倒是不怕,自己可是有个厉害的老泰山,再说了不就是个武馆么,一帮武夫而已。本来自己还有的一点愧疚之心,此时也是荡然无存。说起来此次之事对自己来说倒是利大于弊,虽说自己与武庭恩的交情就此算是断了,可是却因此搭上了姜大府和靖安侯府,这些年虽说自己官做得一帆风顺,可那都是因为自己有个好丈人,自己在官场之中反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关系,这也是自己在家中甚是惧内的缘故,此次若是能借此良机搭上此两者的线,今后也不用事事都受制于老丈人。

“是啊,那不知成大人对武馆可了解么?”武庭恩淡淡一笑。

“一群只知舞刀弄枪的武夫而已,”成固此时已是撕破了脸皮,更是毫无顾忌。

“是啊,武夫而已,可是至少这群武夫不会言而无信,”武庭恩此时倒是毫不生气了,看了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成固,“而且武夫有些时候所能做的事情可也是更多。”

成固冷哼一声,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后仪桥街、同福胡同,有个叫做张巧儿的小娘子长的那可叫一个水灵啊,”武庭恩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说若是有人多嘴多舌的,这个巧儿小娘子是不是会被人打个半死?”

“你……你……”成固终于变了脸色,这后仪桥街同福胡同的张巧儿正是成固在外面养的外室。

“咦,你说奇怪不,那座小院我明明记得是前街的张屠户的房产,却不知何时转到成大人的名下,买下如此房产却不知费银几何啊?”武庭恩冷笑着说道,“我听说御史台的那帮人最近很闲啊。”

“这……这……这是朋友暂借的,”成固兀自强硬的说道。

“可我听说这座房产却是在八月十一日转到了成固成大人的名下,那中间人可是侯府总管林安,”武庭恩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讥讽之色,“而且武某更为惊诧的是何时善妒出名的尊夫人竟然大度到让成大人养外室了。”

武庭恩能够这么快时间干到了元京府推官实在是因为他侦破了几起震惊京城的大案子,可是能够短时间的破案一方面固然是他的断案能力,而更重yào

的一方面就是他有在京城中最为消息灵通的信息网。不管在前世还是后世,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自然就有所谓的黑道,京城中自然也有着地下秩序,而这些地下秩序的维护者,在京城中就是各家武馆——也就是这些文人们瞧不起的武夫。侯府跟成固做的这个交yì

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可是却满不过那些个走街窜巷的城狐社鼠,而作为京城中最有分量的武馆的大公子,他想要调查成固的事情自然是轻轻松松。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武庭恩乃是个重诺之人,此事我必须要办成,”武庭恩冷笑着将那申请放到成固面前,“今**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第六十二章 美好的未来

“哥哥在上请受我二人一拜,”施天羽站起身来拉着苏小小对武庭恩深施一礼,“让哥哥跟着小弟受累了.”

苏小小也是眼睛红红的深深一拜。

施天羽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更没想到武庭恩竟然以如此方式将事情了结—在威逼成固在申请上签完字之后,武庭恩直接将申请批准了。这可是官场大忌,更何况当初将申请驳回来的是他的上官,虽说此事就此盖棺定论,可是将来武庭恩会迎来何种报复却还是未知数,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姜坤必然不会就此罢休。

“这算不得什么,谅那姜坤也不能将我咋地,兄弟不必担心,”武庭恩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是我兄弟嘛,再说我答yīng

你的事情,岂有不做到之理?而且要想动我也不是谁都可以的,放心。”

“此事兄弟记在心中了,多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施天羽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汉子,拱手说道。

“正该如此。”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此时施天羽想起源赖朝的事情,也跟武庭恩说了,武庭恩答yīng

派人盯住此事就离开了,二人都是痛快人——男儿之间本就不用那么多的客气。

苏小小此时拿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施天羽轻轻从身后环住她娇小的身躯,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秀发,“别哭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施家的人了,我会让你幸福的。”

苏小小只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身子又使劲往施天羽的怀中挤了挤,用力地点了点头,迟疑了一刻,又有些担心的问道:“武叔叔这次可是得罪了姜大府跟侯爷,会不会……”

“没问题的,你放心,”施天羽笑着说道,“即便是有事那也是我的事情,你只要做你幸福的小女人就好了。”

苏小小忽然转身抱紧了杨浩的身子,抱得紧紧的,仿佛怕他被别人抢走了似的,过了半晌她抬起头,毅然说道:“小小这就要去收拾一下。”

施天羽眉毛一扬,疑道:“嗯?”

苏小小抱住他道:“小小要回去安排一下,毕竟我在怡红院这么多年,庞妈妈待我也不薄,我手中的好多事情都要有所交代。而且我那小院里还有些姐妹们都要安排妥当了,好在翠儿是我自己买来的丫头,跟那怡红院没什么瓜葛。自此后小小便再无牵挂,只一心一意侍奉官人。”

“那好,我们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将事情办完,以防再出现什么差错,”施天羽点了点头,“我让日月二姬随你同去。”

那日源赖朝将这日月二姬赠予施天羽自己就跑了,施天羽本不想收下,可是那二人听说施天羽不要他们拔出刀来就要自尽,说什么既然主人将她二人赐给施天羽那就是施天羽的人了,若是他不要二人只能自刎,万没有再被还回去的事情,施天羽无奈只好收下此二人,再者这二女有一身好功夫,自己如今女眷也不少了,有这二人也方便不少。

“不用了,我这是回去安排一下,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用不着还要人护着,”苏小小看到施天羽这么关心自己,心里一暖,在施天羽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我……我今晚……今晚等你过来,我要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你。”

说完,苏小小两腮升起一朵红云。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见……”施天羽笑嘻嘻的看着苏小小。

“你……你好坏……不理你了,”苏小小羞红着脸挣脱施天羽的怀抱,转身跑了出去。

“洗好了等我啊,”施天羽笑着喊道,却见苏小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是连头也没敢回。

望着苏小小远去的背影,施天羽只觉得心情大肠,思极苏小小那柔软的胴体,那诱人的曲线,竟然发xiàn

自己很无耻的硬了。施天羽忙收回遐想,心中却是暗自感慨,年轻的身体果然还是比较容易冲动。

送走了苏小小,施天羽信步走出房间,校场中仍然是人声鼎沸,眼见着中秋马上就要到了,而比武大会的复赛也要结束了,只是现如今这个比武大会对于施天羽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助力,剩下的就是在大会中拿到前十名,以便自己能进入“兵部试”;而团体赛只要尽自己努力将自己的比赛打好就是了,毕竟这是团体作战,还需yào

整体的水平。

这些天来施天羽只顾着忙这忙那,这些比赛并没看上几场,难得今天有此闲暇,施天羽就决定观摩一下,接下来自己比试的时候也好心中有数。想起胖子在看比赛,就四处寻找起来,找了半天才在贵宾席找到正看着过瘾的胖子,只一看没把个施天羽的鼻子气歪了,只见胖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长条桌上摆着一壶茶,而他的嘴里还吃着炒花生,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一把抢过花生,施天羽在胖子旁边坐了下来,贵宾席对着的正是主擂台,台上二人正在争斗,只见拳来腿往,闪转腾挪,打得甚是热闹。

“这个年岁比较大的是清风武馆的石东来,一手擒拿手那是炉火纯青,对面的叫做曲盛,据说是靖安侯侯府招揽的江湖豪杰,最善长的是腿,前日就是将他的对手一脚踢断了肋骨,我比较看好他。”胖子在旁边充当了解说员,他最近一直在这里厮混,对于比赛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果然,一会功夫之后,那曲盛就渐渐占据了上风,踢得石东来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行啊,我看你改行当解说得了,”施天羽笑着调侃道。

“解说?什么东西,是解说着比赛么?这我倒是真行,就是用不上,”胖子的领会力倒是不错,不过解说这行在这个朝代是注定找不着工作的,“对了,苏小小姑娘的事情怎么样了,要怎么办?”

“办好了,是武大哥相助,如今已是全办好了,只等着小小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可以过来了,”施天羽笑着将事情的经过跟胖子详细的说了,“只是这次真的是欠了武大哥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那我们以后加倍还他就是了,”胖子倒是想得简单,“武大哥帮我们肯定也不希望我们因此背上包袱,而且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是啊,”施天羽点了点头,自己过于执着了,反倒是不如胖子看得明白。

此时场中已分出胜负,那曲盛以一轮凌厉的腿法踢得石东来毫无还手之力,最终不得不认输下台。曲盛在台上仰天长啸,那不是很强壮的身体里竟是充满了暴虐的气息,施天羽看着摇了摇头。

因为接下来决出来的这些人将来都有可能是施天羽未来潜在的敌手,施天羽就呆在看台上跟胖子一起观赛,家中那边施天羽也派人回去通知了,这件事情大家都在担心,有必要让他们放心,而且苏小小今后也是要过去住的,需yào

人先准bèi

一下,至于孟姨那里等自己回去的事情后再亲自跟她说,而目前的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让施天羽为未来充满了憧憬……

第六十三章 惊变

“小小啊,你这一走,妈妈心中还真是不舍,”一身盛装打扮的庞妈妈看着正忙着交接的苏小小,轻叹了口气.当年是自己从教坊司将他带入怡红院,这些年也是看着她长大,此时见她要走,心中实在是难受。

“妈妈对小小的恩情,小小都铭刻在心,只是我实在是厌倦了这种生活,”对于庞妈妈,苏小小也有种亲人般的依恋,她跟那些个整天像盯着犯人似的妈妈不同,她对下面的这些姑娘们一向都甚是和善,而对于苏小小更是加倍的疼爱。

“妈妈知dào

,只是舍不得你罢了,妈妈可是为你高兴啊,喏,这支玉簪就当是我送你的嫁妆吧,”说着庞妈妈将一支玉簪递了过来。

“谢谢妈妈,”苏小小眼圈一红,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傻孩子,别哭啦,你找的这个男人可是不错的,我们家的小小就是有眼光,”庞妈妈笑着摸了摸苏小小的头发。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苏小小听到说自己的爱郎,当即破涕为笑。

“真是的,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哭哭,说笑笑,”庞妈妈笑着嗔怪道,随即脸上却是升起一团阴云,“只是你这次可是在侯府和孟家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个耳光,我担心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不要紧,有他在呢,我相信他,”苏小小想了想展颜一笑,却是神色坚定。

“唉,痴儿……”庞妈妈长叹着摇了摇头。

苏小小的交接也非是一日就能完成的。如今苏小小是怡红院绝对的当家红牌,她一旦决定离开,好多的事情都要人接手,还有些根本就没人能接得了手,就如原定的“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开幕式,就是苏小小负责总策划,而怡红院能不能重写辉煌,也要看这场表演,当然这么重大的事情,苏小小也不会就甩手不管。

她和庞妈妈商议了一下午才把事情大体做了一个安排,她的这个小院也将交给一个叫做潘紫儿的,这也是怡红院准bèi

捧红的人物,不过现今事情还没理顺好,苏小小就暂时住在这里。

眼看着天色已晚,苏小小的心情也激动起来,坐在房中只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阵的欢喜,一阵的紧张,看着镜中一脸羞红的女子,苏小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没羞、没羞,想男人的色女子……”

桌上的菜已经是有些凉了,苏小小有些懊恼自己要菜要的早了,若是再等一会才来,这菜岂不是要凉了,苏小小犹豫着什么时候再到厨房中热热,可又怕热完了一时不来又凉了,此时的苏小小哪里还有施天羽初见时的那种神采飞扬和仙子谪凡般的气派,此时的她十足的像个小女人。

“姑爷真是的,怎么还不来,”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跑出去的翠儿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噘着个小嘴,嘟嘟囔囔的说道。

“许是有事情,你个死丫头着什么急?背后说官人的坏话,小心我扭你的嘴,”苏小小突然觉得一阵的心慌意乱,没好气的说了翠儿两句。

而此时的施天羽却是被个不速之客给拦下了。

看了一下午的比试,施天羽看着天色见晚,想起今晚佳人有约,忙急匆匆的收拾一下准bèi

启程去找苏小小,可是就在门口被人给堵住了。堵住他的是一个年近花甲,精神矍铄的老者,中等的身材,花白的胡须,身着青布长袍,后面跟着一个小伙计,看到施天羽出来,那小伙计在老者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老者顿时眼前一亮,上前拦住了施天羽,“这位小哥可是施天羽?”

老者这一施礼,让施天羽顿时一惊,原来这老者右手小手指的外侧还有一个手指,竟是个六指儿,“莫非是有“张六指”之称的神医张守敬?”

“神医可不敢当,张守敬正是老朽,”老者谦逊地说到。

既然是六指神医来访,施天羽自然不能将他堵在门外,忙将人请进屋里,想着应该用不多大会功夫,就没有派人将此间事情告知苏小小。

这张六指为人爽快,进的屋来也不废话,朝施天羽作揖说道:“施公子,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张老先生客气了,”施天羽可是知dào

这“张六指”的名声,这京城中专治跌打伤,接骨正骨的手法,“张六指”自称第二的话,无人敢说第一,可以说京城中无人能比得上他,如此如此人物平时可是请都请不来,听他说有个不情之请,施天羽笑道,“什么请不请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尽请说来。”

“我听说你弄了个石膏固骨之法,前些时日我的一个老友回去好一通的夸你,刚才我去看了看那个断腿之人发觉此法端实是妙,老朽自学医来五十载,亲历断骨者多在手足胸腹的,治不了或者残废的十个中也有个八九个,而若能将石膏固骨之法与接骨正骨之术结合,断骨者十个中最少也可以有四五个是可治愈的,老朽知dào

这种秘术一向是不传秘术,提出这个请求实在是过分,但是医者父母心,上天也有好生之德,老朽就豁出去这张脸皮,请施公子收老朽为徒传授此术……”说完那“张六指”竟是顺势既要拜下来。

“张老先生可真是折杀我了,”施天羽忙将“张六指”搀住,知他是性情中人,笑着说道,“我的医术实在是浅薄得很,哪里敢收张老先生你为徒,会给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这石膏的用法,也是我偶然所得,却是怎能算作不传之秘?这法子说起来也很是简单。石膏有生熟之分,药材铺子里的石膏乃生石膏,买来研磨置入锅中干烧,细看有水汽蒸出,是为脱水,水汽蒸净即为熟石膏,熟石膏掺水成糊,稍晾干凝水固形又成生石膏……石膏窑的工匠师傅多半也知dào

石膏有此物性,只是没有人拿来固定断骨罢了。这些事情说透了,方法也浅陋得很,张老先生多试几回,便知dào

如何去用。”

“原来如此,”“张六指”不禁对施天羽的印象更是拔高了一截,如此隐秘的配方,张守敬根本就没想到施天羽根本就没有将这个瞒过他们的意思,他也晓得许多不传秘术说开来也就是一处或几处关窍不为人知罢了,施天羽嘴里说得轻巧,但是张守敬心里清楚此法对传统接骨术有多么重yào

的补充,当下就觉得施天羽的心胸当真非常人能及,虽然在施天羽的坚持下不提拜师之事,还是要坚持作长揖谢礼。

施天羽知dào

像张守敬这种人对于医术是发自内心的热爱,他们敬佩的只是那种有大学问的人,自己能让他长揖谢礼是因为自己的石膏固骨法,当即也没有太过客气的受了他一礼,之后忙请他入座。

对于施天羽的做派,看得出张守敬很是满yì

,坐下之后又发xiàn

施天羽竟然对于正骨之术深有见解,更引起他的兴趣,这一拉开话匣子,就有些止不住了,正在施天羽想着怎么结束此次谈话,却听见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疑惑间,却是见翠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者施天羽顿时放声大哭:“姑爷,不好了……”

“怎么了?翠儿,别着急,慢慢说……”施天羽只觉得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一丝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

“小姐……小姐……她……她被人绑走了……”

第六十四章 调虎离山

听了翠儿断断续续的诉说,施天羽知dào

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原来是苏小小等施天羽等得着急,就亲自到门口等候,可是她在门口等了一会突然冲过来一辆马车,下来两个黑衣蒙面的大汉将她架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不过他们在门上用飞刀留下了这张纸条,”翠儿抽泣着说道,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飞刀和一封信。

施天羽接过来展开那封信,信写得很简单,苏小小已经落到他们的手中,让施天羽一个人带三千贯钱赶到东城门外水门坊的舜天酒店,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联系他,如果在子时之前未到,或者带了大批人马赶去,他就将得到苏小小的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秋雨绵绵冷沁心脾,施天羽的心却是更凉,这件事情是谁干的此时不用猜也可以知dào

,自己还真是太过大意了,明知dào

此时会有来自对方的反击,可是也许还是那些来自后世的思想作怪,下意识的认为对方不会做出太过激烈的事情,现如今后悔已是没用,需yào

的是想出应对的办法。

张守敬虽然有些古板,但却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知dào

施天羽家中有事,就早早告辞了,此时房中只有闻讯赶过来的李玉贵和还没回去的胖子。

“胖子,你和玉贵护送翠儿到武馆中安歇,再把我们的人都叫回武馆,把能用得上的家伙都分发下去,”施天羽此时心中计议已定,吩咐道:“让日月二姬护着孟姨她们,你们几个分成几组,今晚轮流巡逻,以防不则。”

“老大,让胖哥回去准bèi

,我跟你一起去,”李玉贵摩拳擦掌道。

“凭什么你去,我回家,我也去,”胖子不服气道。

“谁都别去,”施天羽摆了摆手,“这不是人多就能行的事情,我一个人去目标比较小,便于行动,我也见机行事的,你们只要把家看好就行了。这边更需yào

你们。”

“他们还能直接杀上门来不成?”李玉贵有些不信。

“小心驶得万年船,”施天羽沉吟着说道,“我可不想自己的老窝被人给端了。我已经吃了一次亏了,不想再吃第二次。”

水门坊在东城门外,早年附近曾有个码头,商船停泊,货物往来甚是热闹。后来建了个新码头,这边渐渐的却给废了,如今坊内脏乱,鱼龙混杂,是个甚为复杂的一处区域,一两天便会有一次斗殴砍人的事件生,一般人家皆会告诫孩子平日莫要接近这里。

不过坊内虽然乱,但气氛还是蛮热闹的,各种底层商贩、跑江湖的,包括无钱的胡商、落魄无钱的学子、接散活的流莺与帮派人士会选择这里作为居住地点。而那舜天酒店位于水门坊正中心,是坊内最大的一家酒楼。他的老板叫做焦飞,手底下有十几个凶横的人物,在坊内那是可以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施天羽打着一把黑雨伞走进了水门坊,雨虽然不大,却是很急,而由于地势低洼,坊内的街道已经是积满了水,不过两侧的各种店铺酒馆倒是灯火通明。他并没有急着前去舜天酒楼,而是来到他对面的一座规模比之略小的酒楼内,要了二楼一个正对舜天酒楼的座位。施天羽知dào

越是着急的时候越要镇定,只有找出蛛丝马迹才能想出对策,若是贸然前去,不但小小的命保不住,自己也要搭进去。

此时舜天酒楼内灯火通明,油灯与火把的光芒之下,各种各样的人聚集在这酒店的大堂,看来阴狠的江湖人士,手边放着兵器,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高谈阔论,混混打扮的人在一旁与同伴眉飞色舞,偶尔打趣一下从旁边过去的正在物色金主的女子,落魄的士子呼噜噜的埋头吃饭,有的人神色张皇,一边吃一边警惕而神经质地左瞧右看,有人喝醉了酒吐出来,还有些孩子在里面打闹。

只是观察了一会,施天羽就发xiàn

几人有些不同,在二楼正中,一个中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一人点了四个菜,却是并未动筷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似在等什么人。而靠窗的一桌有四个黑衣人,不时的从窗户向外望去,偶尔却又与那中年人交换下眼神。看到这几个人,施天羽知dào

这几人定根此事有关。想到这里,施天羽的心跳不禁加快几分,他不是怕那歹徒用什么手段对付他,而是知dào

苏小小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若是那些人对她动了邪念,玷污了她的身子,只怕自己能救回来,也只有一具尸体了,她是绝不会活着见自己的。

施天羽起身走出酒楼,绕了一圈,找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摸出了几个铜钱,将一封信交给他,让他送给那个中年男子,而自己却是藏身在阴暗的角落,紧盯着酒楼门口。

一会功夫,一个黑衣人匆匆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急匆匆的行去,边走边不时的扫视四周,有时甚或是突然急停或是改变路线,看起来是个极富反追踪经验的老手,施天羽也是暗自赞叹,不过在他面前,还是略显得稚嫩了,在紧跟着他左拐右扭的约走了一刻钟,那男子来到了一座小院之前。

这座小院不大,前后两进,青砖碧瓦,房子由高高的围墙围着,门口挂着两个灯笼,那灯笼中的烛光,在风雨中忽明忽暗,照的宅院大门仿佛像是一张吃人怪兽的大嘴。

看来,这就是掳走苏小小的贼人藏身之所了,看到那黑衣人走进小院,施天羽已是大体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当他看到信中让自己到舜天酒店的时候,施天羽心中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绝不会放过自己,这舜天酒店之中肯定藏有埋伏的人手,但是苏小小却绝对不会藏在这里,自己要做的就是反客为主,调动他们,找出苏小小被关押的地方。

施天羽并没有动作,而是静静的等待,这时候更不能轻举妄动,好在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只一会功夫,那宅门打开,七八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走出,很快的消失在黑夜的雨幕中。

又略等了一会,在确定已经无人出来的时候,施天羽悄无声息的靠近围墙,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像一只猿猴般灵巧的攀上了足有三米高的院墙,翻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六十五章 鬼樊楼

孙阳在客厅中踱来踱去,心中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想着这些时日来那施天羽所带给自己的屈辱,终于有了伸张的一天,孙阳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施天羽那张脸。

绑架苏小小是自己出的主意,本来以为对于将苏小小的申请批驳回去的事情,施天羽肯定是无计可施,却不料碰上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武庭恩,竟然不惜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的风险,给那苏小小脱了籍。自己又岂能这么就罢休?孙阳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然文不成那就来武的。那一腔怒火的林世平在孙阳的稍一挑拨之下就定下掳人的计划。只是那个家伙想要折辱施天羽,又不想到野地里受苦就定下在那舜天酒店等施天羽。像靖安侯府这样的大家族不可避免的要有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也有些需yào

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所以背地里是要有一些隐藏的力量,这舜天酒店就是其中的一支,也是当前林世平掌管并可动用的一支。

这次林世平召集了这里的全部人手,另外还有一些据说是来自日本的武士——这是一帮神mì

人物,是护送林家一支商队来京的。顺天酒店那里集中了大半的人手,可是那小侯爷却不知为何还没过来,只是派人吩咐让自己指挥此次行动,待抓住那施天羽先将他关到舜天酒店的地牢里,孙阳怕被那施天羽发xiàn

,就在这里坐镇指挥。

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那施天羽前来自投罗网,不过没想到他还挺狡猾,不知怎么竟然识破了自己的意图,找了个人送信说是要将地点改在坊外的乱坟岗,如今外面天黑路滑,想及那种地方,孙阳就有些毛骨悚然。不过无论在哪也不怕他能反了天,只是天黑别让他趁黑跑了,孙阳又从这边派了几个人,两遍合兵一处,让他跑也跑不了。

“施天羽,让你跟我作对,你算什么东西,”孙阳在心中暗自发着狠,“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跟我作对,我就是要让你知dào

惹了我下场。”

对于施天羽孙阳有种发自心底的恨意,自己最近的一连窜受挫,都是因为他,而且在他的心底里还有这一丝的恐惧——对于施天羽的恐惧。对于众说纷纭的施天羽梦中遇仙人一事,恐怕只有自己是深信不疑的。孙阳还记得当初自己是一棍子砸在他的太阳穴上的,当时还试了试他的鼻息,却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是不行了,自己还曾怕他死了追究到自己头上,却没料到再见到他时,他却跟换了个人似地,在孙阳心里其实更相信这个施天羽是什么东西附体了,对于他的恐惧使得孙阳更希望将他从这个世上抹杀。想到这里孙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让他消失。

至于苏小小,孙阳更是有办法,让她先在“鬼樊楼”里调教一番,只要进了那里,再烈的女子也会调教成温驯的“美人犬”,小侯爷可是对自己跟他描述的“美人犬”甚是感兴趣,将她调教出来再给小侯爷享用,那自己在小侯爷眼中的地位岂不是更为牢固。

就在孙阳在脑海里想着怎样折磨施天羽和苏小小的时候,真zhèng

要倒霉的其实是他自己。

施天羽悄悄潜进了庄子的后院。借着院中树木花丛的遮掩,施天羽像一只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却迅捷异常。这座宅子不大,平时只是用作安置一些临时落脚的各路的好汉,此时院中的人手大半都已是被抽调了出去,孙阳根本没想过施天羽能找到这里,所以并没留下几个人。

凭着自己当年练就的身手,施天羽毫不费力收拾掉了外面的几个岗哨,贴近了孙阳所在的客厅。看到客厅中孙阳的身影,施天羽当时就是火往上冒,“原来又是这个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还真是屡教不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了,当时的一棍之仇,自己可是还没替这个曾经的身体报呢。”

客厅门口走廊下,一个黑衣大汉抱着膀子来回踱步,施天羽悄无声息的靠上前去,右手握住他的下巴,左手制住他的后脑,双手一错一扭,只听一声轻响,那黑衣大汉的颈椎已经是折断,人软软的躺了下来。此时客厅中孙阳身边只剩下三个人,施天羽也不在掩饰身形,直接踹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听到客厅门被踹开,孙阳猛一抬头,却是脸色大变,手指着施天羽,声音中满是惊讶。

“为什么不能是我?”施天羽冷笑着说道。

看到有人闯进来,客厅中的三个人先是一愣,继而都是大吼着各持兵刃冲了上去。施天羽冷冷一笑,也快速的冲了上去。

突进、出刀,施天羽的每一击都仿佛是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第一个冲上来的惨叫一身,向后飞了回去,竟是被施天羽撞飞了回来,眼见着口鼻上血,已是剩了半条命了。挥刀架住一把刀,施天羽转身一腿扫在另一个人的脸上,直打得他喷出了满嘴的白牙。只是一个照面,三个人中已经是有一个办失去了战斗力。

“八嘎呀路……”最后的那人竟是个日本人,被施天羽激起了本性中凶悍的一面,嚎叫着冲了上来,手中太刀猛地直劈下来。

“小日本儿,跟爷爷玩,你这是不知死字怎么写,”施天羽冷冷一笑,左脚斜跨,身子一侧,在间不容发之间闪过了这致命一刀,右手反握那把得自日月二姬的短刀,快如闪电般在那日本人的颈中一抹,那日本人招式用老,收不住身子,竟仿佛是自己将脖子递上去一般,那日本人丢掉手中太刀,双手握住脖子,喉间发出一阵的“咳咳”声,就像被抹断脖子的公鸡一样,只一会就倒地而亡。

看着杀进来的施天羽,孙阳的心如同落入了冰窟,手指他刀道:“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约好了在乱坟岗么?”施天羽阴阴一笑,“连最基本的引蛇出洞你都不知dào

,还好意思给人当狗头军师,说……小小在哪里?”

孙阳只觉得全身发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将别人命运玩弄在鼓掌之间,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像是被猫捉老鼠般地捉弄。

“不,自己还有一张底牌,”孙阳突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有一张筹码,直起了腰说道,“你想怎地?莫不成还想杀了我不成?”

“杀了又有何妨?”施天羽盯着孙阳,眼中满是杀意。

“你……你敢杀我?”孙阳色厉内荏的说道,“杀了我你就永远也找不回苏小小了。”

看着横在自己眼前的利刃,孙阳两腿控zhì

不住的哆嗦着,好在有着最后希望,让他还能保持者一丝的镇定。

“告sù

我小小在哪里,这次我就饶你不死,”施天羽收回孙阳面前的短刀。

“知dào

么,是你求我,”看到施天羽收回了短刀,孙阳的心思又活了起来,眼珠子乱转,想着如何骗施天羽入彀,“要想救得她,先扔了你手中的刀,再让我捆起……啊……”

施天羽冷笑着收回了刀,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孙阳,寒声说道:“别跟我耍花样,你那点花花肠子在我面前翻不起Lang来,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闲扯淡,若是再说废话,你的另一只耳朵也要保不住了。”

“我再问你一次,小小在哪里……”施天羽手中刀已是扬起,大声的喝道,“说……”

“我……不关我的事情,我……”

“别跟我废话,在哪里……”

“别杀我,我……”

“三……”

“都是那林世平干的,不关我的事……”孙阳的精神在施天羽的紧逼下已是接近崩溃。

“二……”

“我……”

“一……”

“鬼樊楼,在鬼樊楼……”孙阳的精神瞬间崩溃,眼泪鼻涕一齐下来,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们将她送去了鬼樊楼,她性子太过刚烈,我送她去让鬼樊楼的人给调教一番……”

“你的王八蛋,我砍死你,”施天羽猛的一脚踢翻孙阳,手中的刀猛的举起……

“不要,不要杀我,”孙阳忙爬起来,磕头如捣蒜,边磕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那个地方不好找,你杀了我,却是没办法找到地方……”

第六十六章 美女犬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年少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作为元京城中“七十二家正店”之首的樊楼,是京城中最大的娱乐中心,名冠京都。而元京城中河渠和下水道众多,那些个下水道又高又宽,这些沟渠四通八达加起来足有数百里长,再加上纵横交错的河流还有不少隐蔽处,一些亡命歹徒就隐匿其中,也有许多作奸犯科的人,为了逃避惩罚,躲藏在里面过活,京城中人将此称为“无忧洞”。而更有那些将骗来或是绑来的妇人藏在此处,所以又称之为“鬼樊楼”。

施天羽闻言将刀收了起来,若是如孙阳所说,苏小小真的被送进了“鬼樊楼”,自己还真就杀不得他,杀了他自己可能就再也见不着苏小小了。当年就算铁面无私的包侍制知元京府的时候,对藏在里面的贼子也没辙。

“带我前去,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施天羽用短刀拍了拍孙阳的脑袋,“只要能找到小小,我就留你一条小命,若是找不到,那我就拿你的脑袋祭奠她。”

“是是是,我一定不耍花样,”孙阳忙不迭的点头说道。

施天羽简单的给孙阳包扎了一下,押着他去找苏小小。施天羽看似轻松,其实内心已是焦急万分,就怕苏小小一时想不开,等不及自己去救她。

外面的雨又急了几分,二人打着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了一处河边,远远地看到一个下水道的入口,黑黝黝的仿佛通向地狱的入口,在黑暗中望之让人一阵的胆寒。

施天羽随着孙阳走进了一条暗道,这条暗道看起来是被荒废的一段下水道,虽然阴暗却是很干燥,这地道里岔路很多,孙阳却是像个识途老马,走的毫不犹豫,黝黑的地道中只有一团火把的光亮和单调的脚步声。施天羽在每个拐角的地方都留下了自己才能看明白的暗记,以防止在这里迷路。

足足走了一顿饭的功夫,孙阳停下了脚步,沙哑着嗓子说道,“前面不远就是了。”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神采飞扬的样子,心情上大起大落的落差,再加上耳朵没了一个,失血过多又淋了雨,此时的他是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说话已是哆哆嗦嗦的样子。其实不用他说施天羽也知dào

要到了,因为一阵喧嚣的声音已是从前方传来。

“继xù

走,有人问你你就按我说的回答,”施天羽靠紧孙阳,手上的短刀顶在他的腰眼上,不过从远处看好像是施天羽扶着孙阳似的,而且来的时候施天羽弄了些血抹在身上,现在看来两人的形象倒是相差不远。

转过两条不长的地道,前面那喧嚣的声音大了起来,一股混杂着脂粉和酒精的味道传来,让人呼吸一滞。

“什么人?”突然间一声大喝,一个身材干瘦,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挡住了去路。

“小三子,你个兔崽子,认不出我来了,”孙阳勉强提了口气笑骂道。

“哎呦,这不是孙先生么,你这是怎么了?”小三子愣了下神,仔细端详了一番,吃惊的问道。

“别提了,终日打雁今次却是被雁啄了眼,”孙阳叹了口气道,“大郎在么?”

“崔帮主出去办事去了,”孙阳说的大郎名叫崔颢,因是行大,所以人称大郎,这崔大郎正是这一片地下势力的老大,小三子可不敢如孙样般称呼。

“我送过来的那个女人在谁手中?”孙阳低声问道。

“当然是孙娘子那里了,”小三子笑道,“说起那女子,小的倒也是知dào

的,那可是怡红院当家的红牌姑娘啊,这种档次的姑娘当然是要由孙娘子调教了。”

施天羽听那小三子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手中刀往前一紧,孙阳忙说道:“带我去见孙娘子,事情有变,我要带她走。”

“这……好吧。”

***************************************************************************************************************苏小小幽幽的醒转过来,却发xiàn

自己身处在一个黑暗的房间之中,略一动,却发xiàn

手脚被人用铁链拴住,而身上竟是只着一袭轻纱。苏小小只觉得脑袋“嗡”得一下,一阵的发蒙,好一阵才缓过劲来,自己这是在哪里?可是被人给强暴了?细细的回想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被两个黑衣人拖上了马车,然后就失去了知觉。不过好在虽然身上只剩一袭轻纱,身上却没有什么异样,苏小小才略略的放下心来。

“官人一定会来救我的,”虽说苏小小担心自己的处境,可是在她的心中始终有个信念,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一定会来救自己的,想到这里心下稍稍感到些安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吱拗”一声响,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苏小小的眼睛骤然遇见亮光有些不适应,过了一会才看到一个美艳女子正含笑看着自己。这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长得异常的妖艳,上身是一抹大红的抹胸,下身是翠绿色的长裙,外罩轻纱,眉眼间满是风情。

“你是谁?”苏小小惊问道。

“我是谁,”那女子捂嘴轻笑道,“你就叫我孙娘子好了。”

“你把我抓到这里,想要作甚?”苏小小不知为何,一看见这个孙娘子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唉,我能做什么?”孙娘子叹了口气,“有人出钱让我教教你如何服侍男人,我呢,要做的就是教你如何服侍男人而矣。”

女人说着一拍手,两个五大三粗的悍妇走了进来,“带着她去看看,也好心中有数。”

那两个悍妇闻听走过来将苏小小放下来,一左一右挟持着她走出门去。

苏小小疑惑着被她们带出门,走过一条长长地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大大的房间,其中一个悍妇打开门,将苏小小推了进去。

“啊……”看着眼前的一切,苏小小惊讶的捂住了小嘴。

房间中是五六个全身赤裸的女子,每个女子脖子上戴着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条细细的铁链,屁股上是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苏小小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子正呈狗一样的姿势跪在地上,用嘴吃着放在地上的一个碗中的食物,看起来就跟狗在吃东西时一模一样。而在这女子的身边则站着一个颇具姿色的中年女子,只听着中年女子说道:“恩,对,就是这样,只能用牙齿咬,用舌头tian,你是没有手的,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条狗,一条无条件忠心于主人的狗,知dào

了吗?”那中年女子说完,那赤裸的美女立kè

抬起头来,“汪…汪…”的狗叫了几声,就像在回应中年女子般。

“知dào

我要教给你什么了么?”不知何时那个孙娘子也走了进来,看着惊呆了的苏小小,伸手抚摸着苏小小的脸,媚笑着说道,“我还从来没调教过如此美丽的女人,相信我,你会是我最为完美的作品。”

苏小小感觉到孙娘子那柔嫩的小手划过自己的皮肤,就如被一条毒蛇爬过般,只觉得全身肌肤一阵的战栗。苏小小闭上了眼睛,心中暗自说道:“官人,小小今后不能侍奉你了,你说过小小已是施家的人,小小已经满足了,只是既然小小是施家的人,就不会再让别人碰自己,更何况变成此种模样……”

想到这里,苏小小顿时下了决断,趁孙娘子不注意,猛的挣脱开来,一头撞向墙壁……

第六十七章 放人

小三子边在前面领路,边絮絮叨叨的跟孙阳说着话,孙阳为了保命,强打着精神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施天羽皱着眉头紧紧跟随.

三人七拐八拐的绕过几条甬道,小三指着前方道:“前面不远就是了……”

施天羽闻言精神一振,正想催着他紧赶几步,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忙快步走了过去。

“张大娘,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走着,迎面遇上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悍妇,小三子忙开口问道。

“小三子啊,没事,今天新送进来的一个姑娘,趁我们不注意要撞墙自尽,”这小三子看来人缘不错,那张大娘倒是跟他很是熟稔,“倒是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怕孙娘子打断你的腿啊。”

“这不是带着人么,要不怎么敢坏了孙娘子的规矩,”小三子陪笑着说道。这个地方没有那孙娘子的同意男人是不准进来的,“倒是巧了,今天还有送过来的姑娘么?这两位客人也是来找今天送过来的一位姑娘,不知可在?”

“他们找的可是叫做苏小小的?”那张大娘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

“可是那撞墙的是那苏小小?她怎么样?”施天羽闻听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背直冲脑门,焦急地问道。

“是她,不过没事,只是撞破了头皮晕过去了而已,我这就是去给啊拿些止血的伤药去的,到了这里就是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张大娘傲然的说道。

“那他在哪里?”孙阳急切地问道,他不急不行啊,施天羽刚才一时激动,那短刀的刀尖已经扎进了他的肉里了。

“你们是什么人?”张大娘警惕的问道。

“就是我将那苏小小送过来的,现在我要将她带走,可以么?”孙阳大急声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吵什么吵,在这等着,我去回过孙娘子,再行定夺。”那张大娘一双牛眼狠狠地瞪了瞪孙阳,转身“噔噔噔”的走了。

“走,跟过去,”施天羽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等下去,一推孙阳,二人跟在那张大娘身后走去。

“唉……”那小三子张了张嘴,手伸了一伸却是又收了回去,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待得走到那间大屋门前,二人却是被拦在门外,施天羽虽然着急,可是情况未明也不敢擅动,等了一会儿,一个妖艳女子走了出来,正是那孙娘子。施天羽看着她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女子美是美了,可是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魅惑的味道。

“你们就是送那苏小小过来的主家?”孙娘子开口说道。

“正是。”

“人没事,你尽管放心就是,不过人不能给你们带走,人是崔大郎交给我的,若是想要要回去,还需大郎领你们过来,,”孙娘子冷冷的开口说道,说完转身吩咐身边的悍妇,“这次他们进来的事就算了,再有下次,无论是谁一律给我乱棍打出。”

“这……”孙阳无奈的看着施天羽。

看着孙娘子转身要进去,施天羽来不及多想,猛的冲了过去,短刀架到了她修长的脖颈之上,“我现在就要带她走,你马上给我放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孙娘子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加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刀,孙娘子柳眉倒竖,怒视孙阳:“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孙阳无奈一笑,指着施天羽说道:“他只是要人,你将人给他就是了。”

“想送来就送来,想带走就带走,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孙娘子怒道,“有种就杀了我,让我放人,休想。”

此时那悍妇见事不妙忙大声呼喊,一会功夫十几个身着劲装的女子各拿刀枪围拢了过来,而此时有人夹着胳膊将苏小小扶了出来,施天羽远远看去,只见那苏小小低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低垂下来,却是不知伤得怎样。

“小小是我家娘子,我无意伤害你,”施天羽心里担心苏小小,见这孙娘子发起蛮来一时也是无计可施,只好软语相求,“只要你能放了她,我施某当是欠下姑娘一个人情,来日定当报答。”

“原来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却是值得这女子为你寻死,”那孙娘子唇角露出一抹勾人的媚笑,伸出那修长细嫩的手指将短刀从脖颈上推开,“要跟我谈条件,就要和和气气的,我孙娘子可是受人胁迫的?”

施天羽闻言将短刀收了起来,自己跟这些人没什么深仇,而他们也只是受人所托,没必要分个你死我活,再者说那女子若是真个拼死不放人,自己还真个杀了她不成?不如言语上打动她。

“在下情急,多有冒昧,还请孙娘子多多担待,”施天羽躬身一礼,客客气气的说道,“只是我家娘子乃是被人掳到这里,还请孙娘子手下开恩,若有什么损及孙娘子利益的事情,但请明示,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的一定办到。”

“哦,当真?”孙娘子颇有些玩味的看着施天羽。

“当真。”

孙娘子直直的看着施天羽的眼睛,此时二人靠的很近,施天羽能闻到那孙娘子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很奇怪这看起来媚到骨子里的女子身上竟不是那种挑人**的浓香。

突然,那孙娘子爆fā

出一阵的大笑,“好,那我就做一次好人。”

说着,孙娘子招了招手,让人将苏小小交给了施天羽,“人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人我给你了,不过能不能将她带出去却是要看你的本事了,”孙娘子凑近施天羽的耳边低声说道,“那崔大郎可是个要面子的人物,你闯进这里带了人走,可是实打实的落他的面子,他不会罢休的,而且跟你一同来的那人已经走了……”

此时那孙阳趁乱跑的不知所踪,只是施天羽已经接着苏小小也无心管他,一手抱着苏小小,施天羽冲着孙娘子点了点头,“多谢提醒。”

孙娘子笑了笑,转身挥了挥手,那些个劲装女子都是悄无声息的撤走了,孙娘子转头看了看抱着苏小小的施天羽,长叹了口气,那神色之间竟是有着一丝的……艳羡……

第六十八章 追堵

施天羽心疼的看着怀中的苏小小,她的额头上被人用纱布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只是那纱布已是被鲜血浸透了,而因为失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小小,小小,”施天羽爱怜的抚摸着苏小小的脸庞,轻声地叫道。

苏小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的看着施天羽,又闭上了眼睛,突然又猛地睁了开来,一把抓住施天羽,“官人,是你么?真的是你么?这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真真zhèng

正是你的官人,”施天羽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笑着说道,“官人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回家,我……我要回家,”苏小小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施天羽不敢在这里耽搁过多的时间,看苏小小心情稍定,拉着她赶紧往外就走。根本不用那个孙娘子骗他,施天羽自己也能想明白,那个崔大郎定不会放过他,虽说刚才那小三子说他出去办事了,可也保不准这会就回来了。而且孙阳借着刚才混乱的时机逃走了,这会功夫最起码也该跟那崔大郎的手下联系上了,再晚点走说不定自己就要留在这里了。

二人手拉着手匆匆的在甬道中穿行,好在施天羽在来时的路上做了记号,倒是不怕走丢了,可是就在施天羽估计着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追兵到了。

苏小小本来身体就弱,再加上刚才受了伤,这一路疾奔下来已是气喘吁吁,施天羽猛地停下来,蹲下身说道:“快,我背你。”

“这……这怎么行,我还能跑动,”苏小小犹豫着,自己虽说不重可是也不轻啊。

“快点吧,”施天羽不由分说,将苏小小拉到自己背上,撒腿就跑。施天羽的这个身体非常强壮,虽说背这个人,可是跑起来的速度却是没有多大变化,苏小小趴在施天羽宽阔的背上,只觉得有种异常的安全感。

又快速的跑过了几条甬道,此时离着那洞口已是不远了,施天羽只觉得一阵的兴奋,正在这时,前方却是又传来一阵嘈杂声,耳听着有**声地喊着,“快快快,赶紧的,别让那小子逃了。”

施天羽心中一沉,这下可是不妙了,此时后面有追兵,前面却又来了强敌——虽说不知来的是什么人,可是这个时候从这里阻截的多半是跟自己有关。施天羽停下了脚步,四处观察了一下,不巧的是虽说这些甬道四通八达,可是自己所处的却是一条直直的通道之内,此时前进或是后退都已是来不及了。正着急间,施天羽发xiàn

在不远处墙壁上有一处凹陷,忙上前将苏小小藏了进去,而自己紧紧地守在前面。

只一会功夫,两拨人已是齐齐的赶到。果然不出施天羽所料,那带人堵截的正是孙阳,而后面的则是一个身形高大,满脸横肉的丑陋男子。

“孙先生来的倒是及时啊,”那丑陋男子并未理会施天羽,而是先跟那孙阳打着招呼。

“倒是赶巧了,正遇上前来寻我的手下,”孙阳此时又有了些精神,“不过还需yào

大郎多多帮衬啊。”

施天羽一声不吭的看着二人,那个丑陋男子当是崔大郎了,倒是个能厮杀的汉子,身后紧跟着的那些个人,一个个只看眼神,就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人物,当是崔大郎这些年招揽的亡命之徒。而孙阳身后赫然竟是那天追杀源赖朝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显然也认出了施天羽,眼神中闪现出狠厉之色。

“别在那废话了,赶紧上来吧,老子赶时间,打发了你们还要带着我娘子回家呢,”施天羽冷冷一笑,开口说道。

崔大郎看了看施天羽,眼神中满是残暴狠厉的神色。说来也巧,这崔大郎出去办事刚回来,就遇上了这件事,待得他问明情况的时候,施天羽已经是带着苏小小离开,崔大郎自然是震怒非常,当即点人追了上来,不过他此时却没着急出手,而是望向了孙阳,这事本就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不过让人在自己地盘上将人抢了回去,以后传出去会被同行耻笑,这才带人追来,此时既然原主也杀了过来,自然不肯抢先出力——崔大郎看着粗俗实jì

却是个心思精明的人物,要不怎么能在这个以实力至上的地方上占了个地盘,笼络了如此多的江湖人物。

这条甬道虽说宽敞,却是只是能容得两三人一起通过,此时倒是对施天羽颇为有利,因则虽然这两拨人人比较多,却也不能一拥而上。看了看那崔大郎无意出手,孙阳转身看了看身旁的那个日本人,那人点了点头,一挥手身后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像施天羽冲了过去,由于甬道狭窄,长柄武器施展不开,二人手中拿的都是短刃。这种短刀跟施天羽得自日月二姬的一样,看样式类似于后世日本岛中被称为“剖腹刀”的“胁差”,刀长约四十公分,比较适合现如今的这个环境。不过施天羽倒是怀念当年用过的那种军用匕首,寻思着这事过了之后是不是找人打一把。

这些日本人那天见识过施天羽的勇猛,倒也不敢轻敌,两把短刀化作两道闪电,一左一右劈了过来。对付这种货色,施天羽本来倒也轻松,可是此时他身后是苏小小,闪转腾挪的空间被限制死了,这样一来,施天羽的功夫大大了折扣。

二人也似发xiàn

了施天羽的状况,都是精神一振,手中刀舞得更急,而且都是大开大阖的打法。施天羽却仿佛不适应一般,手中刀虽然舞的密不透风,可是渐渐地有些不支起来。打的正急,其中一人瞅着空挡,大喝一声,手中刀猛的斩向施天羽脖颈。

“来得好,”施天羽一声轻笑,左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一带,用他的刀挡住了另一人的攻击,右手刀猛地一挥,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脑袋当即掉落在地上,趁着旁边那人有些愣神的功夫,施天羽猛的一个前纵,连人带刀扑进了他的怀中。

刚开始看到施天羽被那两人打得有些狼狈,崔大郎还有些小看了他,心说就这水平也敢到这里来救人,可是接下来的这一连串动作确实让他到吸了口冷气。他是行家,是刀山血海,死人堆了爬出来的,其实在他的心里现如今那些个武馆的所谓高手他还真是没看在眼里,看着招式惊人,其实有用的不多,真zhèng

打起来,好多招是根本没用。而这施天羽用的绝对是杀人的招式,刚才他的这几下——稳、准、狠,绝对是个杀过人见过血的狠角色,对于这种人崔大郎却是也不愿意多招惹,而若是招惹了,那最好就是将他彻底抹杀。在火光的照耀下,崔大郎的一张丑脸上阴晴不定,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诡异之色……

第六十九章 脱逃

看到前一分钟还占着上风的两个人,顷刻间就送了性命,孙阳脸上的笑容当即凝固在脸上.

而那黑衣人只是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又是两个人窜了过去,在狭窄的通道间跟施天羽斗了起来,只是相比较刚才,这两个人更为谨慎了。

孙阳皱着眉头看着场中的争斗,这甬道内过于狭窄,自己这边虽说人多,可也只能是上去两个人,早知这种情况应该带两张弩来,夏朝弩是禁止私人收藏的,可是以侯府的实力,弄几张弩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了看对面,那崔大郎此时却是好整似暇的在一旁看热闹,此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用车轮战了。

施天羽已经是满头大汗,现如今天气转冷,可是这通道内本就狭窄,虽说通风也还不错,可是在这么小的空间拥挤着这么多的人,再加上点着的火把,空气早已是闷热非常。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直不间断的打斗,施天羽虽说体质特殊,也感觉到有些疲倦。

苏小小裹着施天羽的外袍,躲在他的身后,心中却是焦急万分。她知dào

,现如今施天羽被困在这里,主要是因为自己,否则他绝对可以冲出去。而自己却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用车轮战消耗他的体力。此时的施天羽身上已经有了几道伤痕,最厉害的一道位于左胳膊,却是被人临死前反击划伤的,他也只是随意裹了一下。照这样下来,即便是不会给打死,累也要给累死了。

“天羽,你一个人闯出去吧,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冲出去,别管我了,”苏小小低声说道。

“说的什么疯话,我是那种将自己的女人丢下,独自逃跑的人么?”施天羽紧守在苏小小前方,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带出去。”

施天羽此时脑子里也在快速运转,现如今的形势太过不利,这边用车轮战消耗自己体力,而那边还有崔大郎等人在虎视眈眈,可是一时间却又哪里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场中打斗的正酣,而崔大郎那边却是兴高采烈的看着热闹,一帮人不时的大声评论者哪一刀使得好,哪一刀有些多余,仿佛是在看表演。而那个孙娘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在崔大郎身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中的打斗。

“小妹怎么会将他二人放走?”崔大郎的一张丑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是说了么,被他挟持了,”孙娘子随意地答道,仍然全神贯注的看着那边的打斗。

“不是小妹看上他了吧,哈哈,”崔大郎笑着说道。

“看上了又怎地?”孙娘子没好气的给了他个白眼。

“哦,真的看上了?那哥哥就帮帮他可好?”崔大郎打着哈哈说道。

“哼,就会拿我开心,”孙娘子没好气的说道,转头不再理他,可是过了一小会,却又主动说道,“大郎,你不觉得这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么?”

“啥不一样,都是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两条腿,有啥不一样的?”崔大郎有些奇怪的说道,“不过他的身手倒是不错,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一个人敢去踢馆,有这身手也很正常啊。”

“不是,我是说他的人,”孙娘子淡淡的说道,“你们男人不是总说“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么,听说过为了朋友自蹈险地的男人,这还是头一个为了女人能够独闯险境,而且不离不弃的人。”

崔大郎有些惊讶的看着身边这个美丽的女子,她可是有名的仇视男人,若不然也不会在她的地盘上,有男人不能随便进出的规矩,而这次竟然说了一个男人几句好话,这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我只是说了事实罢了,”看着崔大郎一脸惊讶的表情,孙娘子淡淡的说道。不知为何,当孙娘子看到施天羽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也许是他的眼睛—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他的真诚,也许是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人勇敢地闯了进来救人……若是有一个男人能如此对待自己,那……

“那哥哥就帮他一把,祝他脱困?”崔大郎试探的问道。

“也好,不过我们也没必要得罪侯府的人,我倒是有个好计谋。”孙娘子点了点头,竟然是同意了。

崔大郎本来只是随便问问,却没想到孙娘子竟是同意了,此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孙娘子还是自己人,而且自己等人生活在地下,也不怕来自侯府的怒火。

孙娘子并没有去看崔大郎惊讶的目光,她本就是个洒脱的女子,做事情最不喜欢的就是拐弯抹角,崔大郎不明白她为何要帮zhù

施天羽,可是她知dào

,因为施天羽让她想起了那天、那人,想起了那冲天的火光,想起了那个将自己护在身后,虽死不退的身影,想起了冰封在记忆中的一切。为了心中的那个影子,她也要出手救人。

趁着换人的间歇,孙娘子举步走了过去,在施天羽面前站定,孙阳看到这边终于有人出面,虽说是个女子,至少也是明了了崔大郎的态度,忙示意静观其变。

看到孙娘子走过来,施天羽有些惊讶,待得她走近,施天羽一抱拳,皱着眉头说道,“刚才承孙娘子的情放了我家娘子,施某实在是不愿与您刀兵相见,还请换个人过来。”

孙娘子伸手捋了捋鬓边的乱发,俏然一笑,“我若是不退呢?”

“那施某只好得罪了,”施天羽见皱了皱眉头,他是真的不愿跟这女人交手,不管怎么说刚才自己也算是欠了她个人情。

“倒是个狠心的男人,”孙娘子抿嘴轻笑道,“真的狠心对我这弱女子下手?”

施天羽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语,这个美娇娘过来倒像是要跟他聊天似地,让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施天羽却是一丝也不敢大意,以往的经验告sù

自己对付女人更不能大意,当年有多少英雄好汉最后都是死在女人手里。

“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有那么吓人么,”孙娘子有些不满的白了施天羽一眼。

这让施天羽一阵的无奈,心说,“姑奶奶,我现在是在拼命好不好,身后还有个女人,不小心能行么。”可这话却是没办法跟她说,只是一脸苦笑的看着不明来意的孙娘子。

“看你小子顺眼,给你指条明路,”孙娘子正色道:“你所处的地方,当年曾经坍塌过,不过又被人堵上了,在它后面就是一条新的地下水道,水道的尽头就是新曹门,只要从那里上了地面,你们就安全了。”

“怎么,不相信我么?”孙娘子俏脸刷的沉了下来。

“孙娘子勿怪,我二人此时身处险地不得不小心一些,”施天羽忙说道。

“这段墙壁应该已经没有多厚了,你让你那娘子挖挖,我们先做场戏给他们看看,”孙娘子说着一摆手中的一对分水刺,拉开了架势。

施天羽此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与其在这被人车轮战累死还不如试一试,看着孙娘子意思不像是骗自己。想到这施天羽捡起死去黑衣人的短刀,让苏小小试着挖挖看,而自己已是一挺短刀,二人斗了起来。

这孙娘子看起来一副娇弱的样子没想到这一斗起来,施天羽才看出来她绝对是受高人点拨过的,这一双分水刺划出不可思议的轨迹,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二人开始还有些演戏,可是越打越是有棋逢对手的感觉,到后期二人都是放了开来,呼喝酣斗。

正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后面传来苏小小的声音,“相公,挖通了。”

施天羽猛的一刀震退孙娘子,一转身一阵夹杂着腥臭之气的空气迎面扑来,定睛看处,果然在身后有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大洞,那腥臭之气正是从那洞中传来。这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个墙壁其实已经没有多厚,被苏小小几下就挖透了。

“那水道比这里略低,不过你们跳下去无妨,”孙娘子低声说道,却又高声大叫,“我正打得过瘾,你怎么退了回去,过来再战。”

施天羽示意苏小小先钻过去,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看着苏小小钻了过去,施天羽心中挂念,怕那边有什么问题,忙低声说道,“此情待日后必当厚报。”

说完猛然一刀,孙娘子闪身后退,他却是一转身也是钻了过去。

孙娘子装作被逼的踉跄一连后退几步,待立定的时候大声喊道:“不好了,那小贼要逃了……”

第七十章 推到

施天羽落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脚踩到黏糊糊的淤泥中,滑腻的让人难受,好在水道中水不多,只到施天羽小腿,待得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到苏小小正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过于难闻了.

那孙娘子并没有骗他们,按照她所说,二人有惊无险的到了新曹门,不过二人的装扮倒是让街上巡查的兵丁们好一阵的盘问,最后还是报上了胡亦舒的名号才放了他们,二人没有去苏小小的小院,而是直接回到了武馆,施天羽走前已经在武馆里作了安排,此时还是武馆更为安全一些。武馆中大家都在焦急的等着消息,看到二人回来都是异常的兴奋。

施天羽略跟大家说了两句话就让散了,不过还是要严守门户,他跟苏小小则是赶紧回到房间,此时他们要多狼狈就多狼狈,而且身上满是臭味,自己还好点,而爱洁净的苏小小早就不堪忍受了。

翠儿也在这里等消息,此时忙跟小樱去烧洗澡水,好服侍二人洗漱更衣。待得二人梳洗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孟姨将翠儿和闹着要听如何脱险的小樱拖走了,只剩下二人对坐相望。

一时间,二人竟是不知该说什么的好,这一连串的事情让苏小小有些如在梦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犹豫了半天,苏小小疑惑的问道,“那孙娘子为何要帮我们?”

“我也不清楚,”施天羽摇头说道,他可不认为是自己英俊潇洒到如此地步,或是那王霸之气强dà

到如此地步,“不要多想了,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至少我们已经是安全回到家里了。”

“可是她……她……”苏小小想及当时的处境不禁有些脸红。

“她怎么了?”

苏小小将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有些恼怒的说道:“可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这不是不将女人当人看么。”

“有需求就有市场,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些想法变态的男人,”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是她救了我们,我们只要知dào

这个就好了,而且做人当知恩图报,其他的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苏小小乖巧地点了点头。

“还疼么?”施天羽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额头上的伤口施天羽已经帮他处理了一下,只是碰破了皮有些青肿,没什么大碍。

“不疼,”苏小小双手抓住施天羽的手放在脸颊上,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

“那就早点休息吧,”施天羽挂念着她受了惊吓,需yào

好好休息,转身想走,却不料苏小小抓住他的手不放。

“别走,”苏小小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轻轻扬起,双眸中的深情,如同一汪秋水,让施天羽整个人都陷了下去。

本来今天苏小小就是要将自己交给施天羽,却不料发生了这么个事情。此时灯下看美人,更觉得苏小小的妩媚,施天羽感觉到苏小小的坚持,看着面前艳若桃李的一张粉面,施天羽不禁心中一荡,情不自禁的吻上了苏小小的香唇。

一点的樱红香唇小巧柔软,施天羽本是情不自禁的一吻,可是一沾上她又娇又软的身子,久遏的欲/火已腾地一下炽燃了起来,他亲吻着,大手也在苏小小娇小玲珑的胴体上抚摸着。苏小小本就是主动求着施天羽留下来,此时再被他一摸,肌肤上不禁刺激的泛起细小的颗粒,敏感的体质似乎连这样轻微的爱抚也适应不了。苏小小洗完澡本就穿着不多的衣物,此时已被施天羽弄得松散了,只是带子还浅浅地系着。衣襟里一对白嫩嫩的ru儿隐约可见。

虽说苏小小也是青楼妓馆的当家红牌,可是在这方面还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此时她越发的紧张,身子绷得紧紧地,闭着眼睛,浓密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只是任由施天羽施为。而紧闭双眼,其他的感觉却分外明晰起来,浓烈的男性气息就在身前传来,一对的大手在身体上摩挲着,让苏小小浑身都热了起来,脸颊、胸口还有那最私密的地方,都热得发烫,仿佛要融化一般。突然玉ru香尖儿上猛地传来的灼热感觉:“天呐!他……他在吮我的……”

苏小小仰起了脸来,腰肢却被施天羽紧紧揽贴在怀里,不一会儿一双ru儿便涨卜卜地挺翘起来,不知不觉得一身衣衫已被施天羽除去,羊脂白玉般的娇美身段儿呈现出来,粉弯玉股,娇若女童,但是柔腴丰美,却成熟芬芳。

“官人……”苏小小娇躯不住的轻颤,那细声的呢喃让施天羽只觉得全身一阵的燥热,而某个部位已是坚如钢铁。

白皙动人的完美娇躯暴露在摇曳的烛光下,苏小小睁开眼,却是看到施天羽正盯着粉润双腿间,那里一线绯红竟是寸草不生,苏小小娇吟一声,羞不可抑地掩住了销魂嫩蚌,又紧紧闭上了双眼。

苏小小自小习舞,那修长笔直的双腿柔韧而充满弹性。肌肤触摸时腻如凝脂,但指掌稍稍使劲,就能感受到充盈在其中的过人弹力。苏小小只觉得一只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沿着腿部向上滑去,直到那饱满浑圆挺翘,形似鲜嫩欲滴的“水蜜桃”。抚摸过每一寸肌肤的大手仿佛带着魔力,而时轻时重的啮咬更是点燃了苏小小心中的火焰。最后那只手强硬的将双腿分开,终于伸到了那最为隐秘的地方。

当年也是无女不欢的欢场人物,而到了这里却是还没碰过女人,此时苏小小摆出了任君采撷的姿态,哪里还能忍耐得住。感觉到少女桃花源中已是完全的湿润,施天羽腾身而上,那一点小小的阻碍哪能挡住锋利的钢枪。在青楼妓馆这个混乱的染缸中,苏小小一直坚守的纯洁,在这一刻终于被施天羽给夺去。

第七十一章 春宵苦短

恣意狂荡的风雨终于结束了,可怜苏小小杏眼迷蒙,钗落鬟散,一头青丝铺满绣榻,粉面红透,香汗淋漓,周身软糯糯的使不得半分力qì

.她没想到男人竟是这样的凶猛,有些难想像自己娇嫩如柳枝的身子方才怎么就能承shòu了施天羽几乎把自己撕裂的大冲大撞。初承云雨,痛楚过后居然这么快就能体会那欲仙欲死的快活。

苏小小娇慵无力地呻吟一声,可是心底却是身心满足的幸福感。从现在起,她就真zhèng

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了,珍藏多年的身子终于给了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男子,对她这样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她当然要开心、要满足。

施天羽怜爱地看着苏小小,她绝美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伸出手去,苏小小那娇小的身子本就没有多重,没费多大力qì

抱着小小趴在自己身上,双手轻轻放在了小小的裸背上,她的背光滑的惊人,自背到腰,有一条逐渐削顺下去的曲线,施天羽的双手一搭上去,便滑到了背臀之间那道迷人的凹陷,指尖能够感觉得下面那惊人隆起的弹性、润滑和丰满。

“改天我给你补上一个仪式,”施天羽轻轻爱抚着她那富有沉甸甸质感的臀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苏小小轻轻地摇了摇头,人儿像一只娇慵的猫儿似的,在施天羽身上动了动,却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舒舒服服地趴在他身上。自被抓去到此时此刻,她才真zhèng

的放松下来,躺在那宽敞的胸膛之上,仿佛停泊在温暖港湾里的小船,只一会功夫,苏小小鼻息声渐起,竟是睡着了。

当窗外啁啁啾啾的麻雀声传入耳中,施天羽清醒过来,此时窗纸已经透着隐约的白光。平时每日都要早起练功,施天羽已经习惯了,然而今天不同,当他的神志清醒过来,就感到一方温香暖玉正抱在他的怀里,严丝合缝,将他身前的空隙挤得满满当当,柔腴、润滑的感觉随即涌上心头。

仔细端详着还在睡梦中的苏小小,只见她通体如羊脂白玉一般,动人的曲线微微泛起玉色光泽。那美丽,让人心神俱醉,难怪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样的美人在抱,哪个英雄舍得起身?

此时的小小像一只温驯的小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睡得正是香甜,此时的苏小小,更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令人难以想象她昨夜的风情。施天羽痴痴地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心中却是如翻江倒海般无法平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总是感觉不真实,心中总有些小小的抗拒,总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中,说不定哪天梦就醒了。而自来到这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也颇多传奇,直到这一刻,看着怀中的女人施天羽才真zhèng

清醒的知dào

自己是真的来到了异世界,终于不再抗拒融入这个世界。相反的,在他的心中一股豪情正在增长——那就是把握现在,凭着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在这烟火人间、红尘俗世中做一名匆匆的过客。

睡梦中苏小小缩了缩双腿,身子动了几下,又换了个姿势,还是沉沉睡着。施天羽轻笑一声,大手顺着小小柔软纤细的腰肢滑向她浑圆挺翘的玉臀,着手处的肌肤如凝脂般温润腻滑,丰若有余,柔若无骨。施天羽把玩良久,小小忽然浓睫频眨,嘤咛一声,娇躯便下意识地向他怀里拱去,那头埋得深深的,仿佛不敢与他对视,施天羽低头望去,只能看见她一头如云的秀发和纤秀可爱的颈项。

“你醒了?”施天羽笑着看着像个鸵鸟一样把头拱进自己怀中的苏小小。

“嗯,奴家……醒了,啊!奴家……奴家侍候官人沐浴更衣。”苏小小满脸娇羞的探出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要起身服侍他,以尽妾侍的义务。可是她虽说媚骨天生,又自幼习练歌舞,肢体的韧性和体力都远远强于普通女子,可毕竟是初承云雨,再加上身子娇小,这一动弹,只觉大腿根儿一阵酸软,不禁“哎呀”一声又倒回榻上。

看着她羞窘的样子,施天羽笑着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好啦,咱们施家可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没有那么多大户人家的臭规矩。身子不适你就躺着吧,一会儿我自己去沐浴更衣。”

“嗯……这怎么可以?”苏小小摇了摇头,挣扎着要爬起来伺候施天羽洗漱。

“我说不用就不用,怎么我说的话就不好使唤么?”施天羽霸气的说道,双手将她往怀里又搂紧了些。虽说来自现代,可施天羽也只是个平凡的男人,他也有男人的陋俗和幻想——比如三妻四妾的美梦。到了这个时代,律法允许、社会道德视之为天经地义,他自然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但是一些深入现代人骨髓的观念却是改变不了的,他做不到把自己的女人只当做泄浴工具,床上恩恩爱爱,穿上衣服就翻脸无情。

“可是……”小小挣扎了几下却又哪里能敌得过施天羽的蛮力,只好作罢。看着小小还有些惴惴的样子,施天羽心中满是感慨。像苏小小如此的天姿国色,搁在现代,以她的姿色才华,不知多少男人要把她视若珍宝,可是在这个时代里她现在既然进了施家的大门,那施天羽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一切,早起伺候自己的官人起床洗簌自然是她应该做的事情,这已经是深刻进这个时代的女人思想中必须遵循的规矩理念,而那些往日的风光与地位便要尽皆抛去了。

苏小小的胴体娇小玲珑,可是肌肤触之却有着惊人的肉感弹性,施天羽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只觉得通体上下无处不滑,昨晚因为她初次破身,没敢尽兴,此时施天羽忍不住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低声在小小耳边说道:“不用你伺候官人了,却是有位小官人要你好好伺候一番……”

苏小小闻言,心中一荡,想起昨夜的销魂滋味,不禁眼饧耳热、媚眼如丝地腻道:“官人既有吩咐,奴家敢不从命……”。不知过了多久,闺中云雨缠绵,娇吟又起,一时压过了窗外仍在淅淅沥沥下着的秋雨……

第七十二章 意外之喜

待得施天羽精神抖擞出现在客厅的时候,武庭恩、商隐和源赖朝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天羽好个待客之道,让我等在此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自己在那快乐逍遥,”武庭恩打趣道。

“恕罪、恕罪,谁都有个英雄气短的时候嘛,”施天羽作了个揖,打着哈哈说道,“只是未曾想到几位会过来,也没人过来叫我,累哥哥久等了。”

这个事倒是不怨施天羽,这几位本是担心施天羽,过来后才知dào

事情已经解决了,知dào

昨晚算是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就未让人去通报,他们就在这喝茶聊天。

“听胖子说是靖安侯世子做的?”武庭恩取笑了几句,正色问道。

“没见着林世平,领头的是孙阳—就是曾经跟着枫林武馆馆主封贯征的那位,现如今又不知怎么搭上了侯府,哦,对了,”施天羽冷笑着说道,又记起那个日本人,忙说道,“还有那天袭击源赖朝君的那帮人。”

“哦?如此说来林家也已经开通了到日本的航线了?”商隐皱了皱眉头,林家作为商行的新兴势力强势崛起,已经在多个领域跟商家有竞争,现如今竟是又将手伸到了海贸上。

“那些人是平氏的武士,为首的我认识,乃是平清盛手下武士头领,名叫武藤敬亲,”源赖朝脸色有些不好kàn

,平清盛乃是日本太政大臣,这个职位相当于夏朝的宰相,既然他手下的武士头领跟侯府的人来往密切,那就说明平氏在夏朝已经跟侯府结盟了,这对于一直想推翻平氏统治的源赖朝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管他是哪里的,到我夏朝来就要遵从我夏朝律法,”武庭恩冷着脸说道,“既然在这里惹事就不能轻易饶了他们,天羽,你放心,挖地三尺哥哥也要将他们抓住。”

施天羽摇了摇头,“哥哥的心意天羽心领了,这件事我不准bèi

在追查下去了,没有必要了。”

“这是为何?”武庭恩疑惑地问道,“还是你畏惧了侯府的势力?”

“没有必要而已,”施天羽笑了笑,“我们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林世平与这件事情有关,再追查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再说了哥哥已经是恶了一个姜大府,就不要再加上一个侯爷了。”

“他们能奈我何?”武庭恩冷冷一笑。

“倒是那些日本人的事情还请哥哥帮忙查探一下,”施天羽知dào

武庭恩虽说不会瞧不起来自日本的源赖朝,可也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可是这件事情无论是对于源赖朝还是商隐都很是重yào



“放心,跑不了他们。”武庭恩拍了拍施天羽肩膀。

***************************************************************************************************************送走三人,还没等施天羽将凳子坐热,又来了一位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物——怡红院的庞妈妈。

“打扰公子了,”庞妈妈有些焦急的坐了下来,急切的问道:“小小可有什么消息?”

作为怡红院的老鸨,施天羽看她过来心中有些反感,可听她一上来却是关心苏小小,倒是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小小已然无事,多谢庞妈妈挂念。”

“庞妈妈过来啦,”正当二人一时不该说些什么有些冷场的时候,苏小小走了进来。

看到苏小小进来,庞妈妈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拉着苏小小得手左右端详,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又是一阵的唏嘘不矣。

“正要去见妈妈呢,却不料妈妈来了,”苏小小拉着庞妈妈的手,笑着说道。

“昨晚听说你被人掳去,我一晚上没睡好,”庞妈妈的眼圈有些红了,“看到你没事了,我就安心了,唉,我就知dào

要出事,没想到这班人如此的心急。”

“让妈妈跟着受惊了,”苏小小有些歉意的的说道,她知dào

庞妈妈待自己胜似女儿,这让已是没有了亲人的苏小小心中一阵的温暖。

“这次花魁大赛结束之后,我也要离开怡红院了,”庞妈妈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如今那孟飞掌了怡红院,不要说你们了,就连我都是说骂就骂,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没法再干下去了。”

施天羽闻言心中一动,自己筹划的“天上人间”已经是开始筹备了,虽说要建成还需yào

些时日,可是有些事情是要提前做好的,就如这青楼,而最让自己头疼的就是这青楼主事人的人选——既有能力又跟自己一条心的人可不好找,本来想着到哪家去挖个过来,今次庞妈妈的话让施天羽一喜,这庞妈妈本就是跟孟姨关系不错,而且跟苏小小情同母女,若是她能同意加入那对自己可就是意wài

之喜了,想到这里忙开口说道:“若是庞妈妈无意在怡红院,不如到我这边来如何?”

“你这里?我能干什么?”庞妈妈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这里了,”施天羽笑着说道,“还是做庞妈妈的老本行,不知可否?”

“你是说,你们要……”庞妈妈惊讶的看了看施天羽,又看了看苏小小,爽朗一笑:“若是你真能做起来,我就来帮你。”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施天羽高兴地说道。

无意间解决了一项大事,施天羽也有些高兴。而苏小小在那边已经是开始交代之前没有交接完的事情。本来若是没有这件事情,苏小小还会在开幕式的时候上场表演,可是发生了这么个事,她自然不会在抛头露面,而且她负责排演的舞蹈也需yào

换人。

“你这一走可是苦了我了,如今院里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了你坐镇,下面的那些姑娘根本又顶不起来,”庞妈妈诉着苦道:“现在啥事都要我亲自动手,唉……”

听着庞妈妈在那絮絮叨叨的跟苏小小拉着家常,说着需yào

交接的事情,施天羽道了声谦,留下二人说话,自己却是出门直奔西校场而去。眼看着开幕式就要开始了,自己需yào

将准bèi

的情况跟魏东亭再仔细核对一番,看是否有什么遗漏……

第七十三章 白衣卿相

中秋节为中国的传统节日,为每年的八月十五.八月为秋季的第二个月,是为仲秋,民间称为中秋,又称秋夕、八月节、八月半、月夕、月节,又因为这一天月亮满圆,象征团圆,又称为团圆节。施天羽不知dào

自己那个世界中中秋节的由来,可是直到如今中秋节的来历,乃是夏朝圣祖大帝所定。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施天羽的心情也像这朝阳一样,满是憧憬和豪情。此时的武馆中,一溜十辆黄包车一字排开,十个高矮不一的汉子站立一旁,身上各穿着一件黄色马甲,看起来倒甚是齐整。今天是要举行比武大会的开幕式,准bèi

了快一个月,如今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而黄包车也已经是做好了,要想将这黄包车推广开来,自然不能放过今天的日子。

这些人都是李玉贵找来的,都是些憨厚老实肯吃苦的汉子,施天羽已经跟他们签好了合约,由自己无偿提供车给他们用,他们只需每月上交一部分作为份子钱。这些人虽说觉得有些新鲜,可也没啥异议。看到众人都收拾停当,施天羽带头坐上黄包车,待其他人也上了黄包车,施天羽挥了挥手,一帮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街。此时街上早已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看到他们的这个队伍,都是倍觉新奇,一时间路人们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你看那是什么?”人群中一个少年好奇地问身边的长者。

“没见过,”那长者摇了摇头,他也甚是好奇,“看起来好像是车,可却是用人来拉的,没见过。”

“嗯?那坐在最前面的不是施天羽么,难道这又是他捣鼓出来的东西么?”一个圆圆胖胖商人模样的中年人眼睛一亮。

“我看差不多,也就是他有这么多点子,这次搞出这东西来又不知要干什么。”那商人的同伴点头说道。现如今施天羽在商人中的名声可是大得惊人,大家都知dào

有这么个每每有出人意料的点子的人物,“不过看起来这车挺不错的,只需一个人就能将人拉动,比那轿子方便多了,就是不知坐上感觉怎样?”

旁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却是听不惯他们的说法,嗤之以鼻的说道:“以人为畜,真是斯文扫地……”

“那坐轿子又怎么说?”

“那不同…….”

听着一路人们的议论,施天羽笑而不语,一个新生事物的诞生必然会伴随着许多不同的反应,自己需yào

的只是一个知名度,有了自己今天的广告,相信这个黄包车很快就会被人们所接受,这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李玉贵挑选的这些人都是善于奔跑,本来步行半个时辰的脚程,这些人只用了不到两刻钟就到了。虽说正式的开幕式要到傍晚才正式开始,可是此时已经是有那些精明的商贩在校场四周摆开了摊位,校场四周已是人声鼎沸。

“行了,你们开工吧,”施天羽下了车从兜里掏出几个大钱递给了拉车的李奎—李玉贵的族叔,“这一开始大家可能都是看得多,别着急,有那好奇问的,多给他们解释一下,等着大家习惯了就好了。”

李奎点头称是,现在谁不知dào

这个年轻人,那可是仙人弟子,有点石成金的手段,他想出来的点子能差了?果不其然,施天羽刚一走,顿时就有人围了上来好奇的问这问那,更有那性急的,听说只要花钱就可以坐,当即就坐了上去……

此时校场中气氛确实有些压抑,大家都在为傍晚的开幕式做最后的准bèi

,匠人们在检查搭的棚子,立的杆子是否牢靠,那些个晚上有表演的也在那熟悉场地,以免最后出现失误。施天羽走进校场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魏东亭正指挥人将主擂台上那个“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条幅挂了起来。回头看到施天羽走过来,远远的就开始抱怨开了。

“好你个天羽,倒是真睡得着,”虽说是抱怨,可魏东亭的语气中倒满是兴奋之意,“我可是一晚上都没合眼。”

“这东亭可是冤枉我了,”施天羽半真半假的说道,“我昨晚可也是半宿没睡着,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看满眼的血丝呢。”

“我看你是温柔乡了乐不思蜀吧,可是要注意身体啊,”魏东亭知dào

他纳了苏小小为妾,指着跟着武馆众人赶过来的苏小小说道。

施天羽嘿嘿一笑,这话倒是让魏东亭说中了,看着魏东亭揶揄的眼神,施天羽忙转移话题:“还有什么用得着我的么?”

“用得着你的倒是不多,用你家娘子的地方倒是很多,我还怕你娶回家就关起来不放出来了呢,”魏东亭笑着说道。

施天羽倒是理解,这个开幕式从一开始这歌舞的排练就是苏小小负责,而且她自己还有一段独舞,这时候施天羽要是不放她出来,魏东亭可真是要跟他急眼了。

“您放心,兄弟可不敢拆你的台,”施天羽笑着招了招手,看苏小小过来,拉着她的小手说道:“东亭兄请吩咐就是。”

正说笑间,远远看见雍王夏平和蓝冰、夏遥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施天羽忙带着苏小小上前见礼。

“来来来,我给天羽介shào

个人,”夏平只是跟施天羽略一寒暄,就将随他过来的一人拽了过来,“这位柳三变公子,今次本是来京赶考,只是……”

“只是榜上无名而已,”柳三变笑着接过话头,竟是说不出的洒脱。

施天羽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不禁所看了他几眼,只见他一身白色文士长袍,面白无须,剑眉星目,甚为俊秀儒雅。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柳兄之才,又岂在意区区一进士之名,”夏平笑着说道。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施天羽此时才想起为何这名字这么耳熟了,这柳三变就是曾今历史中的那个柳永柳耆卿,那位北宋婉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的原名就叫做柳三变,字景庄。而这句传唱千年的著名诗句就是出自他的一首《鹤冲天》,估计就是这次他进士落地之后所写。本来施天羽了解到从夏朝开始,这个时代跟自己所了解的那段历史已经相差太多,可现在看来有些东西却是湮灭不了的,前些时日夏平的半阕词,如今出现的这个柳永,可见那些个优秀的诗词之作其出现是必然的。不过自己今后可是要注意了,那些个诗词名篇可是不能随便抄袭了:“好个白衣卿相柳三变,施天羽在此有礼了。”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柳三变哈哈一笑,也是拱手一礼,“施兄面前,柳某怎敢班门弄斧?”

“天羽也知景庄作的这首词?”夏平倒是有些惊讶,“既然你也知dào

了,那我省的我介shào

了,说起来你们两人可算是名声一时之瑜亮,现如今在这青楼妓馆中可算是最为出名的人物了,多少个红牌行首想得到二位的词作啊。”

“她们喜欢景庄兄的诗词我倒是相信,我哪里会写什么诗词?”施天羽忙连连摆手。

“人都被你骗回家了,还说没有,”柳三变是个开朗洒脱的人,笑着打趣道。

此时苏小小也过来见礼,她自然也认识这柳三变,此时听到柳三变打趣自己,苏小小也不禁羞红了脸。旁边蓝冰意味深长的看着施天羽,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而夏瑶却是狠狠地瞪了施天羽一眼,嘴里小声嘟囔着,“花心大萝卜。”

“今次景庄能过来帮我,可是冲着你的名声,”夏平笑了笑,“你若是太过谦虚,小心他可是会转头就走。”

“那我肯定得承认我的诗才了,必须要承认,谁敢说比我厉害我跟他急,”施天羽夸张的说道,引起大家一阵会心的笑声。这时候施天羽可不会拆自己的台,柳三变这种人可是请都请不过来的人物,难得他能过来给自己出力可不能让他跑了。

“有了三变的加盟,我们这诗词评论社可算得上是实至名归了,今晚的诗会你们二人可是拿出个名篇来,先为我们这诗词评论社扬扬名,”夏平还是有些少年心性,只是平时压抑得太久,此时倒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正该如此,”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夏朝文风大盛,着各种各样的诗会自然不少,今日又值中秋,中秋咏月历来为文人们所推崇,当然少不了咏月诗会了。今夜的开幕式当然不只是歌舞,施天羽也通过夏平和武庭恩邀请了许多的有名气的诗人,一方面是观礼,另一方面也是提高本次大会的档次……

第七十四章 开幕式

时间紧迫,大家也只是略略的说了会话就各自忙各自的,施天羽也有个节目,也是要走台的,以免到时候失误,却不料却来了个不速之客.此时校场已经关闭,能进来的都是被关照过的,像夏平等人,正当施天羽准bèi

走台的时候,一个守门的弟子跑了过来,说是盛飞燕要见他——大家或多或少知dào

她跟施天羽关系暧昧,也不敢怠慢,忙进来禀报。

“让她过来吧,”施天羽忙让放她进来,自己却仍是上了台。一会功夫,一身火红的盛飞燕快步走了过来。

“喂,太不够意思了吧,也不出来迎接一下,”隔着八丈远,盛飞燕就是大声的对施天羽喊道。

“你没看见我正忙着么,”施天羽停了下来,看着走进的盛飞燕,笑着说道:“再说啦,咱俩谁跟谁啊,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不敢啊,我可是高攀不起啊,您现在是谁啊……”盛飞燕的语气不善。

“您就叫我小施,如何,在你面前我就是小施,”看着盛飞燕语气不善,施天羽忙放低姿态,心中却是暗道:“嗯?语气不对啊,啥时候得罪这个姑奶奶了。”

“噗嗤,”看着施天羽低眉顺眼的样子,盛飞燕不禁一乐,“油嘴滑舌,怪不得能让那红牌行首死心塌地的嫁给你。”

这下施天羽知dào

症结所在了,感情盛小娘子是有些吃味了,看着盛飞燕的小丫鬟双儿在后面捂嘴偷笑,施天羽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哪敢在你面前摆谱。”

闲聊了几句,施天羽才知dào

,今天她父亲放了她的假,她知dào

今天这里热闹,带着丫鬟双儿就跑来了。

“你这是在忙什么?”盛飞燕进来的时候看到施天羽在台上,此时不禁好奇地问道。

“排练节目啊,”施天羽笑着说道,“怎么样?有兴趣么?”

“你是说我也表演么?我可不会,”盛飞燕摇了摇头,明亮的眼神有些黯淡,“我可是只会打拳,不会什么舞蹈。”

“没说让你跳舞啊,正是要你打拳,”施天羽嘿嘿一笑。

“真的?我能行么?”盛飞燕惊奇的说道。

施天羽点了点头。他表演的这个节目乃是个集体拳术项目,中间穿插个人的拳术表演,这个创意出自施天羽曾经看过的那些个晚会节目,只是还有些遗憾的就是缺少个女人,毕竟这女人练拳的还是少数,看到盛飞燕倒是让施天羽灵机一动。

“好,”盛飞燕兴高采烈的答yīng

了,却没注意到施天羽笑的活像看见小红帽的狼外婆。……

******************************************************************************************************************午饭之后,校场的气氛就愈发热烈了,那些心急的人们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比武大会的门票早已是销售一空,此时的门口已经有人开始叫卖门票,最低等十贯的门票已经是翻了倍,这让施天羽知dào

的话一定会吃惊不已,这要算是历史上最早的“黄牛党”了。

未时一到,校场的门终于打开了,门外等候的人刚想进去,两队精干的武馆弟子在几个衙役的带领下走了出来将人群挡在外面,又有几人拿了木棍跟长绳将门口隔成几条简易的通道。

“都别急,还要一会才开始呢,一个个来,”魏东亭此时也来到门口,大声喊着,虽说这种故事不需他亲自出面,可他就是不放心便赶过来看着。此时每条通道都有一个弟子检票,而那两队精干弟子则负责维持秩序,混乱的场面顿时变得井井有条。

校场中各擂台已是响起锣鼓之音,虽说开幕式要到傍晚开始,但是场中有从各家瓦子中请来的人热场,一时间是热闹非常。有些个舍得下本钱的商贩也将摊位摆到了校场中专门划定的地方,那卖包子的李氏夫妇也正在其中。而那些中了标的商家也各自立好了自己的摊位,不予余力的展示和推销自己的产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气氛一时日渐热烈。

随着时间推移,各家的商行掌柜开始陆陆续续的赶来,这些人或是骑马,或是坐车,而更有几个是坐着黄包车赶来的,让施天羽都不禁感慨夏朝人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施天羽此时不敢怠慢,一直在客厅中等候,并安排人将他们送到贵宾席上。

申时三刻,前来观礼的元京府府丞谢军在武庭恩的陪同下来到主擂台上,此时擂台上站着排一袭红色长裙的女子,这些都是从各家青楼妓馆挑选来的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女子,这些女子手中共同拿着一条红绸。在这个女子不怎么抛头露面的时代,这样的阵势当即吸引了大批人得眼球,不过也有些暗自摇头暗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酉时正,谢军在武庭恩的陪同下来到红绸旁,此时早有人递上剪刀,随着一个烟花上天,伴随着一阵鞭炮声,武庭恩跟谢军用剪刀将红绸剪断——开幕式正式开始。

“剪彩”在后世那是司空见惯了的,可是在这夏朝可是新鲜玩意,让下面的观众大开眼界,就连负责剪彩的谢府丞也是频频点头,让施天羽一阵的好笑。不过他可是没时间笑,此时大幕拉开,第一个节目就是他的。

伴随着一阵激昂急促的鼓声,一群十七八岁的大喊着冲上了擂台,各人俱是一身白色劲装,而施天羽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站在众人之前。待众人立定之后,鼓声由急转缓,一记一记,让人们的心跳也仿佛要随着他的节奏跳动。

“傲气面对万重Lang,热血像那红日光,”施天羽的声音嘶哑中带着一丝苍凉,随着他的歌声响起,全场少年同时而动,整齐划一的打开了拳。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愤图强做好汉,”声音愈渐高亢,伴随着歌声是整齐的呼喝之声。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施天羽边唱边打着拳,而此时那些少年也齐声合唱,一股如虹的气势伴随着歌声猛的散发了开来,感染了全场的每一个观众,一时间全场竟是鸦雀无声。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我是男儿当自强昂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一曲歌罢,众少年散开,而一位一身红色劲装的少女手执一柄长剑舞将过来,剑如蛟龙,人比花娇,台下顿时爆fā

出一阵喊好声,而此时本来在贵宾席就坐得盛武武馆馆主盛天平看到那台上少女,不禁脸色大变……

第七十五章 开幕式(二)

武庭恩本来正跟着谢军说话,不经意间看到盛天平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往擂台上一看,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能胡闹,怎么能让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到这种场合舞刀弄剑。

此时施天羽也拿出来吧宝剑,二人开始对练了起来,本来之前两人并没有一起演练,这次算是临时拉了个壮丁,施天羽也没想过两人配合能多们默契,所以上午走场的时候,施天羽定的是两个人各练各的,所以此时说是对练不如说是对舞。只是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看热闹,那些个看热闹的的哪管这些。

此时鼓声越来越急,二人越舞越快,突然盛飞燕一个转身,身子下蹲,反手剑往上一刺,而施天羽一个旋身,一个金鸡独立,手中剑往下刺,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两人的剑尖竟是碰到了一起。

“好啊,”四周的人群顿时爆fā

出一阵的叫好声,二人相视一笑,各自收招。此时那些少年也发了一声喊,在擂台上四散开来,或是对打,或是翻跟头,只看得下面的人们一阵的眼花缭乱,爆fā

出震天的叫好声。

夏平远远地看着主擂台上的表演,不住的点头而笑。只是第一个节目就能看出来施天羽在上面是费了心思的,这些表演的方式前所未见,无怪底下的人们看得兴高采烈。他瞅了瞅另一边的一个分擂台,那边有“四小才子”之称的沐清尘也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时的跟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京城中藏龙卧虎,能被称作“四小才子”自然是有十分的才华,可是若是说他们就是最顶尖的四个,那却是不然。至少在京城中,夏平就是年青一代中最为顶尖的才子中的一个,只是他皇族身份,没人将他列入四小才子,否则,这四小才子之首可就要换人了。而今年异军突起的柳三变更是人气十足,尤其是受青楼妓馆中的姑娘们的喜爱,而他的《鹤冲天》一出,白衣卿相之名也是不胫而走,风头一时无俩。

每年的中秋诗会,若是能请到夏平,那这个诗会自然是当晚关注的焦点,无他,一是他的身份,二是他的名声。而今年夏平竟然将中秋诗会定在了比武大会的现场让大家始料不及,自然也有不少人闻风赶了过来。而去年输给了夏平的沐清尘也是不甘示弱的进驻校场,此时以两人为核心的两拨人各占了一个擂台,遥遥相望。

“傲气面对万重Lang……热血像那红日光……天羽你这唱的是什么?不像是词曲吧,”柳三变看施天羽走过了,急切地问道,“这音律也不对,不过,听起来十分的振奋人心啊。”

“只是些乡村俚曲,有扰大家的的清听啊,”施天羽笑着说道,“就更入不得你这种大家的法眼了。”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如此豪情万丈的歌词,让人听着振奋不已,又怎么会是乡间俚曲?”夏平摇了摇头,“平日听惯了的这些婉转的曲子,那些曲子比这个多了分意境却是少了分豪情。”

大家闻听都是纷纷点头,施天羽也是暗自一笑,这首《男儿当自强》可是施天羽在现代最喜欢听的一首,每次听它唱它施天羽都是有种豪情满胸的感觉,而且这种新奇的曲子相比如今的这些曲子相比更是胜在新奇,相信在现代都能口口传唱的曲子,在今朝也一定能很快流传开去。

“天羽,快将这个词写下来,”柳三变急急地说到,“我们这里距你那里有些远,刚才没有听得真切,你可是要给我写出来。”

“那是自然,”施天羽哈哈一笑,转身吩咐道,“拿笔来……”

擂台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而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四周已经是点燃了灯笼火把,将擂台照得是亮如白昼。一段段歌舞不住的引起人们的欢声,而枫林武馆跟乘凤阁联合表演的一个名作《得胜归》的歌舞更是将气氛推向了高潮,这个《得胜归》分了两部分,开始是讲述战争,第二部分是得胜后的庆祝,而在战争部分,施天羽又看到了当时自己破了的“三才阵”,只是此时再战阵中好像又是有所不同。

“战阵之中,这种人员的配备是非常合理的,而且不同于平时的比武,战阵中没有那么多闪转腾挪的空间,自然不会跟你那天那样赢得那么轻松,”仿佛是看出了施天羽眼中的迷惑,仍是一身男装的蓝冰适时的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施天羽顿时明白了,连连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进,开幕式的歌舞表演也是渐渐进行到尾声,此时音乐一转,一群盛装的美貌女子在一轮升起的明月中鱼贯上台,联袂为歌,踏地为节,这却正是夏朝最为盛行的《踏歌》。这些由各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女孩,身着华丽的盛装,唱着拜月的歌谣,踏地为节,美妙绝伦如梦如幻。

拜月乃是今人的习俗,夏朝的中秋之夜,倾城人家,无论贫富,从能行走的孩童至十二三岁的少年都要穿上成人的服饰,登楼或于庭中“焚香拜月,各有所期”。男孩拜月期望“早步蟾宫,高攀仙桂”。意思是说,请月神保佑早日科举成名。而女孩拜月则祈求有一副美丽的容颜,“愿貌似嫦娥,圆如洁月”。也就是取郎才女貌的意思。

自沐清尘那边也传来一阵的丝竹之声,一个女子以着清脆的嗓音在唱着什么,而此时大家的目光都被主擂台上那些踏歌的女子们吸引,并没有太过注意,只有一直关注着那边动静得的施天羽听见了,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那边已经是有些安奈不住了。施天羽细听了一下,只是相隔的虽说不远,可是那女子唱的声音不高,只是断断续续的听清了几句:“碧落桂含姿……清秋是素期……一年逢好夜……万里见明时……”

正当施天羽犹豫着要不要跟夏平说说的时候,那边已经是派了人过来,而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施天羽气得差点吐血的李中,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中将手中所捧的一张白纸往施天羽面前一递,“此乃沐清尘沐公子所作新诗一首,还请各位评鉴。”说完转身离去。

施天羽接过来一看正是刚才自己所听的那首诗,只是自己听的乃是前四句。施天羽忙将这首诗递给了夏平。

“绝域行应久……高城下更迟……人间系情事……何处不相思……好诗,不愧是“四小才子”之首,”夏平点头赞道,却是看了看施天羽,“天羽可有意来一首?”

“我哪里会写诗,还是坦之来吧,”说着施天羽又看了看柳三变,“要不景庄兄给他们来一个,如何?”

“这种事情,小弟愿意代劳,”柳三变倒也洒脱,招了招手,早有人将笔墨纸砚拿来,当即挥毫泼墨,一挥而就。

明月明月明月争奈乍圆还缺恰如年少洞房人,暂欢会、依前离别。

小楼凭槛处正是去年时节千里清光又依旧,奈夜永、厌厌人绝。

“不愧是柳三变,这首词写得既明白如话,却又情真意切,耐人寻味,”夏平击节叫好,大声喊道:“来人哪,将这首词送过去,且让他们看看如何……”

第七十六章 开幕式(三)

让人送了过去,看到沐清尘接过这首《望汉月》,那边的人也围过去观瞧.过了一会,看到沐清尘远远地望了望这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这边也就是施天羽还观察那边的动静,夏平、柳三变等人根本不在意沐清尘看到这首词有何感想,而是小声的谈笑着,讨论着刚才沐清尘送过来的诗作和柳三变刚才所写的优劣。

而此时台上盛装的女子们已经退场,四周的灯笼火把也熄灭了一半。正在大家翘首期盼的时候,一阵宛若一抹清泉的琴声响起,同时一缕悦耳悠扬的歌声自台下传来,与那悠雅的乐曲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人群陡然沉寂下来,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一个白衣秀士缓缓登上擂台,只见她高冠博袍,仪态娴雅,腰佩宝剑,洒脱超然仿佛古代隐士,却正是那苏小小。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此时场下一片静寂,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那些看热闹的惊讶于她出场的方式和气氛,而那些内行之人则惊讶于苏小小的歌声和所唱的词。她唱的曲儿不是大家熟稔的词牌固有的乐曲,倒类似于施天羽刚才唱的那首《男儿当自强》,只是那首豪迈雄壮,而这首却是清新婉约中带着一丝空灵之意。这种曲子他们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曲子可以这样唱,可以用这样的技巧,这样婉转新奇的曲调,那曲调也像小泉流水一般婉转低回。

只听了两句,夏平和柳三变就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往主擂台前跑去,而同一时间那沐清尘等人也快步走去,这边虽说也能听到,可是声音比较小,一旦有个嘈杂之声,就可能漏过几句。刚刚开始的几句词已是让他们感到了十分的震撼: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是怎样不凡的意境,这是怎样优美的词藻,这是怎样绝妙的画面。

而此时苏小小抽出腰佩的宝剑——虽说她不会什么剑术,可是她精擅舞蹈,这剑舞也是会的,人如玉剑如虹,此时此景再配上天上一轮皎如玉盘的月亮,她就仿佛在那月中起舞……。这舞是小小自己所编排,不过这意境则是施天羽所想出来的,虽说他编排不出,但是他将自己后世见识的那些精华说给小小听,以她多年来在舞技上的深厚造诣,他只是略一解说,小小自能举一反三,最终编排了这个带点复古风格的剑舞来。

此刻整个校场一片寂静,只剩下场中那悠扬空灵的歌声,和那曼妙的舞姿,此刻大家的心神都被苏小小的这个歌舞所夺!

而此时此刻最为郁闷的就是沐清尘等人,他们今晚本是来挑事的,刚才沐清尘写了首诗就是一个试探,却被柳三变回了一首直接堵得自己没脾气。此刻想从苏小小身上做点文章—他们知dào

今日必是苏小小作为压轴,她的表演就是将来自己等人攻击的目标,因为她若是要唱,必定是施天羽给她写的词,虽说施天羽是写了首名震京城的好词,但是这种词也是可以不可再二,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能写出来的,这样他们就可以找出无数种理由来贬低她,像什么曲儿不在调上啦,舞姿不够优美啦,等等等等。可是等苏小小一开口,他们却是有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她唱的曲儿他们根本不曾听过,她跳的舞蹈也别出心裁,叫人无从比较。

而且那歌词更是让他们崩溃,他们再狂妄也不敢说这词不好。夏朝的文人对好词都有一种偏执狂般的狂热,一个文士只要吟得出一首好词,就能被达官贵人拱若上宾,这是多大的魔力?不说他们不敢,就算是当朝首辅楚云飞敢贬低一首千古绝唱的诗词,那些个狂热的士子文人们也会将他骂的体无完肤。而现如今,她所唱的正是这种能让真个京城士子们疯狂的千古绝唱: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有一点杂音打扰别人听清苏小小吟出的每一个字,夏平和柳三变此时圆睁二目,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漏过一个字。整个校场中只剩下那一个起舞的身影和着那清丽妙音如天籁一般荡漾开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清丽的歌声如天籁,震撼着人们的心神,而随着娟字出口,苏小小一个美妙的回旋,手中剑猛的直指那一轮明月,音乐乍停,却听得一声尖啸,“啪”的一声巨响,一朵灿烂的烟花绽放在空中,而校场四周,一个个孔明灯也冉冉升上半空,像一朵朵绽放在空中的花朵。

沐清尘失神的看着那一盏盏灯,那一朵朵烟花,长叹了口气,转身而去,此情此景,若是还想再做些什么,那就只剩下自取其辱了。

如花的佳人,美妙的歌舞,绝世的好词,满天的灯火和烟花,今时今夜,必将成为京城中人们心中永远难忘的一段回忆,而且在很长一算时间,这次比武大会将会一直是人们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夏平低声的吟唱着,长出了口气,“天羽,这首词又是你所作的吧,你这首词一出,今后怕是无人再敢写中秋词了……”

“是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早知dào

刚才就不献丑了……快说,这首词是不是你所做?”柳三变性格直爽,此时揪着施天羽不放,“可别又跟我们说是梦中所得,你那一梦学的东西可是太多了些……”

“这个嘛,还真的是梦中所得……”施天羽看着四周一片鄙视的目光,口中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只能用真诚无辜的眼神看着四周,低声的嘟囔着,“真的……真……”

“真想看看你这脑子里还有什么,”夏遥好奇的用白嫩的小手在他的脑袋横竖划了两下,睁着一双大眼睛说道:“要不打开来看看吧。”

“别胡闹,”蓝冰笑着把夏遥扯了过来,尽管二人是男装打扮,可是大家早都猜出她两个是女孩子。虽说夏朝还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一说,可也不能让她跟施天羽如此亲密。

而远处人群中,盛飞燕正冷眼看着这边,她倒是认识夏遥跟蓝冰,只是看着几人亲密的样子,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生气,“就知dào

这个色迷迷的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家里有了一个了,还在外面勾勾搭搭的,哼……”却是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台上跟人家眉来眼去了一番。

“啪”的一声巨响,又一枚烟花在空中炸响,散开了满天的银花,施天羽抬头仰望天空,心中却是又打起了这烟花的原料—火药的主意……

第七十七章 揭幕战

烟花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此时若是登高望去,西校场附近满满的都是人,男人、女人、老人、儿童都是一样兴奋的表情,望着满天绽放的烟花,指指点点,如过年一般.

只是再美的烟花也有放完了的时候,当校场四周的人群带着一丝满足、一丝遗憾、甚或是一丝兴奋地心情开始散去的时候,校场内却是又迎来了一个高潮。

擂台上一声锣响,一直在台上穿插主持的伶人小跑着走到了台前,大声地喊道:“接下来,最让人激动、最让人期待的时刻马上就要来到了,有请来自猛虎武馆的“铜虎”熊彪和来自靖安侯府的“铁腿”曲盛。”

台下的人群顿时爆fā

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是整个开幕式的压轴戏,也是“天下第一部武大会”的揭幕战。这两个人乃是抽签分的组,而选这二人则是因为这两个人在预选赛的时候都是以快攻快打见长,那“猛虎”熊彪一身的横练功夫,再加上力大无穷,在预选赛中表现颇为抢眼,而那“铁腿”曲盛更不用说了,两条腿舞动得如风车一般,挨上就是腿断胳膊折。这两个人凑到了一起,那比赛一定是精彩万分,虽说他们二人不一定就是选出来参加决赛里的人中最厉害的,可是他们两个打起来一定是最好kàn

的。

说来也巧,曲盛施天羽见过,是他看的仅有的不多场比赛中的一场,还是胖子给解说的,他中等身材,体格匀称,一看就是那种充满了爆fā

力的人物,而那“铜虎”熊彪却是一个身高体壮的壮汉,此时天色已冷,可那熊彪却是只穿了件夹袄,露出了一身虬结的肌肉,每块肌肉中都仿佛充满了能量,从体型上来看,这场比赛熊彪获胜的几率要大一些。

“胖子,你压了么?”顺子轻声的问道。

“压了,”胖子紧盯着台上的两个人,现如今在他的眼里这两人已经不是人了,而是白花花的银子。跟后世一样,牵涉到输赢,就免不了有赌博,这次的比赛,施天羽当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早早就跟武庭恩打好了坐庄的念头,只不过施天羽将后世的名称拿了过来,美其名曰“博彩”,此时在校场中就设有下注的地点,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压的谁?熊彪么?我可是看好他了,”顺子嘿嘿笑道,“你看在台上的气势就知dào

熊彪赢定了。”此时擂台上二人正在台上做着比试前的热身,顺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熊彪会赢。

“你拉倒吧,你的钱我看是又打了水漂,”胖子不屑地说道,“那个熊彪也只是个银样蜡枪头的玩意,你细看看他两个此时的样子就知dào

了。”

顺子仔细的打量了二人一番,却是没发xiàn

什么异样之处,很是不屑的看了胖子一眼,“你天天就知dào

吃饭睡觉,懂得个什么。”

放完烟花施天羽就回到了贵宾席上等着揭幕战开始,此时正坐在胖子身边。听了顺子的话,笑着说道:“胖子虽说好吃懒睡,可是这眼光还真是有点,我也看好这个曲盛。”

“哦?他真的这么厉害?”顺子对于胖子的话嗤之以鼻,可是从施天羽说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如今在顺子这些人的心中,施天羽绝对是武学宗师级人物。

“看一个人,不只能观看他的外表,还要看他的眼睛,”施天羽指着曲盛说道,“你看他的眼睛,冷静、嗜血,还有着一丝狂热,而且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的味道,这种人肯定是见过血,杀过人的。你在看那熊彪,看着凶狠,要知dào

,再强壮的羊,在狼的眼睛里也只是食物而已。”

看到顺子仍有些不相信,施天羽笑了笑,示意他继xù

看比赛。不过,顺子犹豫了片刻一溜小跑的跑到投注站,将自己压在熊彪身上的钱改投到了曲盛身上,惹得那投注点的人们一阵的惊讶。

台上伶人在卖力的介shào

了二人一番之后,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铜虎”熊彪一开始就摆出了快攻的架势,一双如油钵大小的拳头虎虎生风。而那曲盛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以一轮快速的踢打结束对手,而是跟熊彪游斗,不时的以凌厉的腿法偷袭。

“老大,我怎么看不出来那熊彪会输啊,他现在可是占着上风呢。”

“我教你们的“截拳道”原则是什么?”施天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顺子当即回答道。

“正是,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习武不能局限于招式,大道至简,往往越高深的东西,越是简单,”施天羽耐心的讲解道,“你看台上二人,熊彪这招,拳势看来威猛,可是架子拉的这么大,力都发到底了,一点不留余地,力出留三分都不懂,怎么能赢?你在看那曲盛,一直在跟他游斗,这样下去,很快熊彪的体力就会不支,不输还等着什么?”

“哦,是这样,”顺子恍然大悟道。

“其实二人的差别更多的是在经验上,若论个人的身体素质熊彪比那曲盛要强出许多,可是真zhèng

的格斗搏击比的不是体格,而是技巧,是对于战局的掌控,现如今看似熊彪占了上风,可是其实是曲盛在主导战局,相信过不了多久,两人就要分出胜负了,”施天羽看着场中,摇了摇头,不过他感慨的倒不是谁赢谁输,而是打斗的时间太短,让观众看的不过瘾。

仿佛印证了施天羽的话,只是过了一刻钟,熊彪的腿脚已经开始慢了下来,额头上已经见汗了。此时反观曲盛却是越战越勇,虽说还是游斗,可是他的反击变得越来越凌厉。

“怎么样顺子,我虽说打架不行,可是我这眼光还是有的,”,胖子得yì

洋洋的说道。此时的情景,大家都知dào

此战当是曲盛要赢了。

果不其然,熊彪由于一开始耗费了过多的体力,此时已经是气喘如牛。此时曲盛的攻击才真zhèng

开始,一轮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熊彪也不知挨了多少拳,多少腿,此时的熊彪曼联青紫,身形摇摇欲坠。待到最后,熊彪勉力当胸一拳打去,被曲盛借势一带,人一个踉跄,往前跨了一步,那曲盛右腿高举,宛若利斧般劈了下来,正劈在熊彪的后颈,熊彪“扑通”一声砸在台上,巨大的冲力震得整个擂台都似乎有些摇晃。

巡场的裁判忙跑了上来,将熊彪翻过身来,只见他两眼紧闭,口鼻间满是血迹,却是晕了过去,裁判见状忙吩咐人将他抬下擂台找比赛配备的郎中,随即宣bù

此场的比赛的为曲盛获胜。

观众在熊彪扑到之后就开始陆陆续续退场了,而就在伶人宣bù

完比赛结果,示意比赛结束的时候,曲盛却站到了擂台前沿,手指贵宾席提气大声喝道:“施天羽,你可敢接受我的挑zhàn

…….”

第七十八章 揭幕战(二)

曲盛中指食指并指如刀,点指着贵宾席方向,大声喝道:“施天羽可敢与某家一战.”

此时人群已经开始散去,人们边走边谈论着今日的开幕式和最后的揭幕战,都是有着意犹未尽之感,更有那恋恋不舍的人不住的回头观望。正在这时,曲盛的大吼宛若半空一个惊雷,拉住了大家离开的脚步。

“施天羽可敢与我一战……一战……嗯,这是有人要挑zhàn

施天羽啊。”人们的兴致顿时又被勾了起来,这可是要挑zhàn

施天羽,那个说是在梦中得了传授武功的人,那个一人敢单挑枫林武馆的人。

施天羽也在第一时间听到了曲盛的挑zhàn

,本来懒洋洋坐在座位上的他,身子猛然绷紧,眉头一皱,远远地看着台上的曲盛。大脑却事却是猛的开动了起来——曲盛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挑zhàn

自己呢?可是有什么目的?

不过答案也很是简单,只要想想他的来处——靖安侯府,施天羽就知dào

,这又是那小侯爷玩出来的花样,只是派了这么个人就能羞辱自己了么?可真的是看低了自己。

“怎么不说话,莫不成是怕了么?你一人单挑枫林武馆时的能耐哪里去了?”曲盛冷冷的看着贵宾席的方向,只是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也没发xiàn

施天羽。

“哼,总是有些不自量力的人物,”施天羽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地站起身形,向擂台走去。

“出来了,出来了,”人群一阵的骚动,嘈杂之声响起,“我就说他不能作那缩头乌龟嘛,而且以他的功夫还能打不过这个曲盛么?”

“不好说啊,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么强壮的一个人物,不是输在他手里了么,平时光听说那施天羽一人独挑枫林武馆,不过那只是听人传说,真zhèng

可是没见过,谁知dào

是不是以讹传讹。”

“那就再看看,这两个人比赛应该比刚才好kàn

一些吧。”

施天羽走的似慢实快,边走便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的临战状态,耳边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也是根本没进到他的脑子里。

曲盛站在台上冷冷的看着施天羽,眼神中满是残暴、嗜杀等等的神情,脑海中又浮现出接下这个任务时的情况。小侯爷可是耳提面命的嘱咐自己,让他借机将施天羽赶出这块场地,让他今后永远抬不起头,简而言之,他就是来砸场子的。

曲盛看着缓缓走上擂台的施天羽,双眼如饿狼一般的恶狠狠地盯着施天羽的眼睛,只是曲盛失望了,在施天羽的眼中找不到任何的情绪——正面的、负面的,他的两只眼睛仿佛是一泓池水,然人看了仿佛要陷了进去似地。

“你想要挑zhàn

我是么?”施天羽站定,似笑非笑的看着曲盛。

“正是,你可敢迎战么?”曲盛冷笑着盯着施天羽道。

“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我劝你一句,你还是下去吧,以你的身手不出意wài

的话,当是能进入前十。”施天羽展颜一笑,神色古怪的看了看曲盛。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害pà

了?”曲盛抖动了几下身体,全身的关节发出一阵“嘎巴嘎巴”的声响。

“你很有自信啊,”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

曲盛看着一脸轻松的施天羽,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紧张,难道面对着他竟然让自己有了一丝的压力。不过曲盛又是摇头自嘲的一笑,虽然这个清秀的年轻人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可是又怎么能给自己这个曾经整日刀头喋血的人压力呢?看来安逸的生活过得久了,自己的心理承shòu力反而下降了。

“自信?当然有……”曲盛冷冷一笑。他自然是有这个自信的,因为他有这个底气。他本是边兵的一个老卒,当年也是刀山火海中闯过来的,后来因为恶了上官,要将他正法,他一怒杀了那个上官,逃了出来,之后靠着一身的好功夫很快就混出了名头,只是这些年厌恶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才受了靖安侯府的招揽,对上施天羽这种毛头小子,自己又怎么会没有自信。看了看面前的施天羽,他又一次为刚才自己的那一丝紧张感到羞耻。

“你知dào

,你这样随随便便的提出挑zhàn

,是规则不允许的……”施天羽皱了皱眉头,耐心的说道,他并不想打这场比赛。

“打啊,快打啊,”此时台下人群也开始骚动了起来,有些个等着看热闹的人已经是在人群中高喊起来。

“你可以不接受挑zhàn

,只要你认输就行,”曲盛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

“你确定要打?”施天羽是真的不想无缘无故的打上一场,而且这样做破坏了比赛的规则,若是每个人都是这样想打就打,那这比赛还怎么进行?

“确定!”曲盛坚定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阴狠之色,这是他今天来的主要任务,而且只要能打败施天羽,那回去之后等着他的就是大把的金钱和如花的美女,想到这里曲盛心头就是一阵火热。

而场中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开始还只是几个别有用心的人带头呼喊,而此时那些个刚才没看过瘾的人也跟着起哄喊起来。贵宾席上的武庭恩皱了皱眉头,他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此时也不好出面制止。

“既然你执意要比,那我就跟你比好了,”施天羽冷笑着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曲盛闻言精神一振,只要他愿意打就行了,“你尽管说。”

“常言道: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既然我们是参加了这次比武大会,本应遵守大赛的规则,”施天羽冷冷的看着曲盛,眼神中一抹杀机顿现,“不过既然你想比,那我就奉陪你,这次比赛就算作是个人恩怨。不过我所学的多是生死搏杀的手段,要是全力以赴的话,我怕手下没有轻重……所以,若是要比,那我们不妨就再刺激一点——你我二人签下生死状……此战……不死不休……”

第七十九章 揭幕战(三)

施天羽的语速不快,可是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在夜风中,那满场嘈杂的声音竟是掩盖不住,人们闻听“嗡”的一声炸开了锅。而曲盛也是一愣,再看施天羽竟似有些看不透的感觉,内心也有了一丝的不安:“他如此笃定莫非是有什么依仗?”

“怎么?害pà

了?”施天羽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害pà

,这句话可是我要对你说的,”曲盛也不是那优柔寡断的人物,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多想无益,“不就是签个生死状么,你不怕我又怎么会怕呢。”

台下的人群此时倒是沉寂下来,大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过一种更为兴奋的心情在大家心中酝酿——生死相搏啊,想想就是兴奋。

此时武庭恩在贵宾席上也是有些坐不住了,急匆匆的来到台上,将施天羽拉到一边,“天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有必要如此亲身犯险么?”

“哥哥放心,天羽心中有数,此人对我还构不成威胁,”施天羽笑着安慰武庭恩,“而且此人乃是靖安侯府的门客,他这时候闹了这么一出肯定是得了那林世平的授意,前日苏小小被绑架一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既然有人送上门来,我自然不能跟他客气,我要让他们知dào

,惹了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好吧,你小心点,”武庭恩看施天羽心意已定,只能无奈的说道。

说话间,早有人将文房四宝拿了过来,施天羽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生死状”……

“生死状”写完,施天羽在下面端端正正的签上了自己的姓名,摁上了手印,而此时曲盛也签好了名,摁上了手印,二人将这“生死状”交予武庭恩作为见证,便来到擂台当中。

“既然签了生死状,那就是生死有命了,你尽管放手,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敢来挑zhàn

于我,”施天羽背着手立于台中,冷笑着说道。

“废话少说,能活着下去才算你的本事,”曲盛也不废话,右腿高举当头劈了下来。

立“生死状”看起来好像是施天羽一时头脑发热,可是说起来只有这样才真zhèng

对于他有利,因为相对于普通的格斗,致命的攻击才是他的强项,因为他当年可是个杀手,一个曾经排名世界第一的王牌杀手。施天羽到了这个时代也有了些时候,对于这个世界的武术已经是有所了解,在他看来,夏朝并没有那些武侠小说中所谓的神奇内功,可是却是有着不弱于后世的技击格斗方法。说起来就算是全省时期的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能在这次的比武大会拿到第一的自信。相对于在搏击中击败对手,他更擅长的一击致命的杀人方法。

二人的比试上来就火爆异常。曲盛上来就使出了他的杀手锏,一阵连环腿踢了过来。曲盛的腿踢得非常随意,好象能从任意角度进攻,而且看起来像是随随便便踢出来的,但力量实分巨大。可是施天羽并无惧色,冷笑一声,竟是也以腿法应敌,二人越打越快,闪转腾挪间不知对了多少腿,一阵的迅疾对攻之后,二人悠的分开,施天羽连退两步,傲然而立,而曲盛却是一脸铁青的站立当场。

看起来好像是曲盛占了上风,可是细心地人却会发xiàn

,曲盛看似稳稳站立的两条腿却是在微微发抖。

此时的曲盛已经是有些后悔了,他没想到今天碰上了这么个硬茬子,刚才二人连续的双腿相击,让曲盛觉得此时自己的腿仿佛已经断裂,巨大的痛楚让他的双腿瑟瑟发抖,这些年来,自己对于自己腿是十分的自信,而现在的情形是自己竟然在最擅长的方面落了下风,而那个施天羽看起来却是没什么事情,难道自己真的是低估了他么?

施天羽冷笑的看着曲盛,有些时候轻敌是致命的,本来自己也没把握短时间内击败曲盛,可是他却是犯了轻敌的错误,他错误的估计了施天羽的攻击能力和防御水平。其实又有几个人能相信在这个身体里有着多么变态的力量——施天羽自从占据了这个躯壳之后就发xiàn

这个身体不知是天生还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体质,肉体的强悍度达到了变态的水平,虽说施天羽锻炼的时日稍短,并没有完全开发这个躯壳,可是记忆目前来的强度也不是曲盛所能抵挡的,施天羽曾经试验过,胳膊粗细的枣树他一脚就能踢折。

曲盛抓住这一会儿的间歇,稍微休歇一下双腿,不祥的预感此时竟是涌上了心头。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又岂能中途放qì

,现如今只能是坚持下去。

略一休息之后,曲盛却是放qì

了快攻,反而与施天羽开始游斗起来。他打的算盘不错,可是以施天羽的精明又怎么会让他得逞,“都说你腿很厉害,就让我们来比比看,是我的厉害,还是你的厉害。”

施天羽的腿仿佛两把“大斧”,这挥舞起来的“大斧”能摧毁最坚强人的信心。

曲盛此时也改变了策略,他知dào

从力量上来说,他比不上施天羽,所以他那飘忽不定的腿变得更加的诡异,面对施天羽的两把大斧,此时他就像是两条毒蛇。

可是他自以为高明的想法在实力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看到他改变战法,施天羽暗自冷笑,那两把大斧却是陡然加快了速度。

又是一连窜的撞击,曲盛的脑门上已经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这时自己才发xiàn

,两人之间差距有多大。施天羽根本不是再跟他决斗,而是在玩弄他,被人玩弄的耻辱让他感到一阵的愤nù

,而强烈的愤nù

让他爆fā

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一声大喝,冲了上去。

曲盛的爆fā

竟是将施天羽的攻击压制了下去,虽说他守得密不透风,可是仍一步步推到了台边,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曲盛猛然一声大喝,一腿横扫向施天羽腰间……

此时台下的人们看的是如醉如痴,他们何时见过这种紧张刺激的打法,每个人的心神都被这精彩的打斗所吸引,而眼看着施天羽被逼到擂台边,此时曲盛快如闪电的一腿扫了过来,有些人已是惊叫了起来。

毫无征兆的,施天羽的腰猛的弯折了下去,就像是断了一般,而曲盛那信心十足的一腿扫者他的鼻尖掠过,接着施天羽就好像是按了弹簧似的猛的弹了起来,双手抓住曲盛的手臂,一个头槌撞在他的鼻子上。

曲盛那脆弱的鼻梁当即塌陷了下去,大股的鲜血涌了出来,曲盛一声哀嚎,只觉得眼前发黑,那猛烈的撞击力将他整个砸到了擂台之上,此时曲盛感觉到一阵的眩晕感和全身的疼痛,他挣扎了几下竟是没有爬起来。

台下的人们长出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是落入了肚内,紧接着就是爆fā

出一阵震天的叫好声,贵宾席上,武庭恩松弛下紧张的神经,笑着跟身旁的谢府丞说笑起来。

大局已定。看着施天羽走到自己面前蹲了下来,曲盛长长地喘了口气,恶狠狠地说道:“你赢了,动手吧。”

施天羽笑了笑,轻声的说道:“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又为何要取你性命。你回去告sù

你的主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再敢惹我,就等着接受我的怒火吧。”

说完施天羽转身面对台下人群,大声的说道:“感谢大家的捧场,今天的比试这次是真的结束了,若是大家还想看的话,明天请早……”

而此时就在大家都注视着施天羽的时候,台上的曲盛悄无声息的拿出一把匕首,猛的跳起来,向他后背扎了过去……

第八十章 揭幕战(四)

惊变突生,人群中陡然发出几声惊叫,人们吃惊的看着台上发生的变故,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曲盛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如此简单的诈术就骗过了施天羽,看来年轻人就是没有经验。此时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谁也救不了他,自己这一刀足以让他失去行动的能力,下一刀就会割开他的喉管,就像杀鸡一样,这是自己最喜欢的杀人方式,想到这里曲盛的心中只觉得心头异样的火热。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是因为它是存zài

的,所以今天奇迹就发生了——施天羽的背后仿佛像有眼睛似的,就在刀即将临体的一刻,施天羽身体一个侧旋,只听“刺啦”一声,匕首将施天羽后背的衣服划开一道尺许长的口子,这必中的一刀竟然被施天羽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曲盛一时使力过猛,向前一个踉跄,施天羽一声冷哼,右腿抬起,利斧般劈在他的后背上,只听“扑通”一声,曲盛狠狠地砸在擂台之上,竟是跟他打败熊彪如出一辙。作为这方面的行家,施天羽又怎么会被他这个小小的诈术所骗倒,刚才的一切只是施天羽给了他一个机会,只是很可惜曲盛并没有体会到。

施天羽这次是含愤出手,脚下自然不再留情,遭受这一下的重击,曲盛当即口吐鲜血,在台上挣扎了几下,却是又无力的趴了下来。

“别,别,别杀我,我只是受人指派啊,”曲盛已经是无力爬起来,艰难地抬起头,只见一双薄底快靴映入他的眼帘,来人蹲了下来,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曲盛此时终于感觉到恐惧,身体忍不住的战栗起来。

听了这话,施天羽倒是有些惊诧,进入个人前三十二名的个人资料,武庭恩早就给了他一份,所以对于曲盛的背景施天羽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知dào

他也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而且当年在绿林里厮混的时候,因为喜欢虐杀,很是混了个凶悍的名声,只是不知怎么被靖安侯府招了来,还给他销了案底,不过以侯府的能力,这些倒也是小事一桩。

只是施天羽本以为他会是个硬汉子,却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不堪,有人说越是那些喜欢虐杀他人的人越是怕死,看来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我不会杀你的,我还想要你帮我将那些话带回去呢,”施天羽话语中满是冰寒之气,“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不要怪我粗鲁了。”

曲盛最后保住了性命,施天羽并没有取了他的性命,只是也没有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他的四肢被施天羽折断,以现如今的医学水平,四肢折断后还能恢复如初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可以说他今后也就是废人一个了。而且将残废的曲盛送回侯府也是对于林世平的一个警告,让他在对付自己的时候还要想一想。

人群渐渐散去,大家都是心满yì

足,今天的这一场可是太值了,看了精彩的歌舞,听了首绝世的好词,又看了场精彩刺激的比武,这钱花的真是不冤。

曲终人散,空旷的校场上,只剩下那一轮明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芒,一阵微风吹过,扫起了地上的落叶,在空中飞舞,仿佛黑夜的精灵……

**************************************************************************“当啷,”这已经不知是林世平砸坏的第几件东西了,房间内一片狼藉。

自那曲盛被抬回来后,林世平就变成这个样子,一干下人们都吓的离着远远的,只有从小跟着他的林荣依旧在他身畔伺候着。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竟然敢这么说,他以为他是谁?”林世平本来还算是英俊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说起话来已经是有些语无伦次:“他是谁……一个没人要的杂\种……他竟然敢这么说……我倒要看看他不能忍耐会怎样。”

林荣躬身站立,看着林世平仿佛困兽般在屋里四处游走,从小跟着林世平,林荣知dào

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林荣,我们这次损失有多大?”林世平此时满腔都是熊熊的怒火,估计此时若是施天羽站在他的面前会当即被他撕成碎片。

“绿苑山庄那里折损了五人,重伤一人,还有孙阳被他切了个耳朵。而那从日本来的武藤敬亲也死了六个手下,重伤了两个,”林欢小声的说道。

林世平脸色阴沉的停下了脚步,还真是这次可以说是损失惨重,而且是他自己掌握的力量——绿苑山庄可是他私人的武力。虽说他现在已经开始接触家族生意,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可是却也不能随意调动家族的武力,那天他虽说是调用了舜天酒店的力量,可是那施天羽却是调虎离山,暗中杀到了自己苦心经营的绿苑山庄。这些年自己费尽心力在绿柳山庄招揽了的好手,没想到这一下就折损了如此多的人手,而且连给他助拳的武藤敬亲也是损失惨重,这口气自己怎么能咽下。

“孙阳现在怎么样了?”林世平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开口问道。

“一切都无大碍,只是流血过多,又受了惊吓,这两天一直在卧床休养,”林欢忙躬身答道。

“哦……”林世平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怎么处置孙阳现在林世平还有些拿不定主意,说起来这个孙阳还是有些谋略的,平日做事比自己下面的那些个人强了太多,只是不知施天羽是不是他的克星,只要是与施天羽有关的事情,他就没办好过,也不知是孙阳太倒霉,还是那施天羽运气太好。

想了半天,林世平摇了摇头,还是先让他跟着自己干吧,别寒了其他追随自己人的心,再者说他还是有能力的,只是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从小到大自己何尝受过这种气,今次若是自己就这么不了了之,虽说自己这个世子之位跑不了,可今后还怎么掌控家族,让底下的人敬畏自己?说起来在现如今的家族中,这个世子之位反倒是不那么重yào

,最重yào

的是能够掌控家族的人脉和生意。现如今自己的那几个兄弟那个不是在等着自己犯错误,而且已经出现了苗头,不但做事情阴奉阳违,背后的怪话说的更是一个不堪。

“林荣,去把武藤敬亲给我请来,”林世平下定了决心,心情也平复了下来,缓缓坐回太师椅上。

林家近年来将生意的触角伸向了海贸,一直在开拓海外航路,这日本就是林世平新开拓出来。这武藤敬亲据说是日本国目前掌权的平氏家族家主平清盛的亲信,对于跟林家合zuò

开展贸易是十分的热心,这次随队来就是要跟自己详谈今后的合zuò

事宜,不过林世平一直不怎么讲他们当回事,弹丸小国而已,若不是确实利润丰厚,自己还真没什么兴趣亲自接待,不过这个武藤敬亲却是十分会做人,不但带来了大量的礼物,而且当自己略一暗示需yào

用人,二话不说亲自带队助阵,现如今自己也不能过多的调用家族武力,他这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看来自己要跟这武藤敬亲好好亲近亲近了……

第八十一章 婚姻之事

盛天平四方大脸,浓眉豹眼,一头花白的头发,常年奔走塞外,让他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此时他端坐在客厅之中,神色阴沉。

“燕娘回来了么?”沉思了半响,盛天平开口问道。

“小师妹此时已经是回来了,”答话的是个一脸憨厚,长相淳朴的汉子,正是盛天平的大弟子卢正雨。

“去,把她给我叫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盛天平吩咐道,神情中满是无奈之色。他中年丧妻,又没有续弦,只有一子一女,儿子盛飞虎在西北军中效力,膝前只有这一女。自己妻子死的时候,盛飞燕还小,而自己又经常奔走塞外,也顾不上管教,这些年来倒是跟着自己的一帮弟子长大的,性格也野的像个男孩子,只是为人活泼乖巧,武馆上下都喜欢这个小师妹。可是现如今到了出嫁的年龄,怎么还能这么野呢,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跟那个施天羽舞剑,想及那惊险的一剑,盛天平就是一阵怒意上涌,看来二人已经是合练过多次了,这真……让她今后怎么嫁人。

“小师妹怕是已经睡了……”卢正雨可是看着盛飞燕长大的,十分疼爱这个小师妹。

“睡了也给我喊醒,”盛天平大声的吼道,看到最得yì

的弟子也来维护女儿,盛天平怒气又起,可是这一声吼却是带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你也帮她来气我不成,你看看,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护着他。”

“师父息怒,”卢正雨忙跑上前给他捶背,打小就跟着盛天平学艺,在卢正雨心中,盛天平不仅仅是他的师父,还是他的父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不是什么大事,那还有什么大事,”盛天平闻言一阵大怒,声色俱厉的说道:“前些日子那武宗元有意与我家联姻,让他的二儿子娶燕娘,她呢,想要离家出走,弄得我在武馆主面前下不来台,好在人家也未深究,这事也算是过去了,可她又弄了这么一出,你看她在台上跟那个小子那……那眉来眼去的样子,你让她今后怎么找婆家?”

“眉来眼去?没有吧,他们也就是对练了阵剑罢了,”卢正雨有些好笑的看着师傅,这真是关心则乱了:“再说了若真的是眉来眼去倒还更好了。”

“好?有什么好……”盛天平知dào

自己的这个徒弟看着一副憨厚淳朴的样子,可是看人看事却是有他的独到之处。

“您不是怕小师妹找不着婆家么,那就不用怕了,就让小师妹嫁给那个施天羽不就成了么?”

“嫁给他……”盛天平一愣,这还真是没想过,自己一直着急女儿的婚事,却是没想到这上面:“这……”

“这不是挺好么,”卢正雨笑着说道:“那施天羽现在风头正劲,您老知dào

么,现如今可是有好多的商号都想着跟他联姻,就连那丰乐楼的商隐都让武庭恩帮着提了个媒,要将他的一个内侄女嫁给施天羽,不过都被他拒绝了。而且这次比赛我觉得他进前十名是没有问题的,这样他就能参加兵部试,若是能从兵部试脱颖而出,说不定能弄了一官半职的,小师妹嫁给他也算是不错了……”

被卢正雨一说,盛天平也是一阵的意动,“只是他前些日子不是娶了那个怡红院的苏小小了么,而且武馆主那里也……”

“那个苏小小只能是做妾,不可能做妻子的,倒是我们要抓点紧了,以现在他的地位,小师妹嫁过去自然妻子的身份,可是若他有了官身,那小师妹嫁过去可就是不好说了,至于武馆主他那里更没问题了,当时也只是口头上答yīng

的事情,而且那武家大公子跟施天羽关系十分的密切,否则也不会为了他得罪了上官,我跟他还有些交情,不行我先找他探探口风,若是能行的话,就让他帮忙为小师妹提亲。”

“这……”盛天平一阵的犹豫,自己本来是想叫女儿过来训斥一番,这会反变成为她谈婚论嫁了,虽说自己的大徒弟说的十分有道理,而且自己的女儿又对他十分有意,可是这真的能行么?现如今大家都知dào

他已经是恶了靖安侯府,连带着也得罪了京城府尹姜坤,将来怎样还未可知,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嫁过去?思考了良久,盛天平还是摇了摇头:“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不提盛天平师徒二人的谈话,此时的盛小娘子也正在镜前发呆,镜中是一张美艳绝伦的俏脸,只是此时的一张俏脸上满是幽怨之色。

“小姐,老爷正跟卢师兄在客厅谈话呢,好像是谈你的事情,”俊俏的小丫头双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哦?说什么了?”盛飞燕猛的转回头,只觉得一阵的心慌,神色不安的急急问道。

“老爷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发火,本是要叫你过去的,却是被大师兄给拦下了,只是后来两人说话声音低了下去,小四儿在外面听不清,”双儿赶忙说道。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盛飞燕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说完又转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唉……”良久,盛飞燕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脑海中满是施天羽那张英俊的面孔。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跟着他那位新婚的侍妾休息了,他会不会想起我那?少女脑海中纠结着,有着些许的恼恨,虽说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太过正常的事情,自己的好几个师兄就是这样,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高兴呢?可是自己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他和自己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表示过这种意思,少女的心情不禁低落了下去……

*****************************************************************此时的施天羽跟武庭恩相谈正欢,魏东亭在一旁相陪,比赛结束之后,三人就一起来到了施天羽的小武馆,这次比武大会的开幕式办得如此之好,武庭恩跟魏东亭都有些兴奋,一起过来说说话。

“今天的门票收入就有近十万贯,”武庭恩真是没理由不兴奋,这场比赛最大的赢家即使他们,“要说到赚钱,在京城中你天羽若是说第二,现在可真的是没人敢称第一了。”

“哥哥过奖了,我只是出了个点子罢了,大部分的工作还是大家做的,尤其是东亭,这些天可是把他累坏了,”施天羽连连摆手。

“天羽你可别谦虚啦,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啊,我也就是个出苦力的,让我干活还行,若是让我想出这么个点子,打破脑袋也不行啊,”魏东亭呵呵一笑,“不过若是今后天羽还有什么好点子,可别拉下哥哥我,我可是还想跟你做事,跟你做就等着数钱就是了。”

“是啊,不但做事是个好手,这捕获女人芳心更是个好手,”武庭恩打趣地对着魏东亭说道,“前些日子这小子不声不响的把那苏小小娶到家里,今日看那盛飞燕跟他在台上舞剑的样子,可是不知何时有被他搭上了手,就看那回头一剑,也不知演练了多少次才能做到如此心意相通。”

魏东亭笑着不语,有些话以武庭恩跟施天羽的关系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自己可是不好接口。

“那只是意wài

,我也没想到能有这种效果,我们真的是第一次合zuò

,”施天羽苦笑着摇头解释。不过看着二人的表情也知dào

,自己的话他们要是信才怪呢,不过换做自己也不能相信,谁能相信就这一次能做到那种地步,可怜见当时自己二人只是想那么意思一下而已。

“不过这盛小娘子还是不错的,长相也不错,虽说有些骄纵,可是却也是个识大体的人物,而且身世清白,当年家父也曾有意我我二弟提亲,我可是调查过一番,”武庭恩正色说道:“若是天羽也有意的话,我给你跑一趟如何?”

“这……”施天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对于盛飞燕自己确实有好感,也曾有过娶她为妻的念头,只是自己刚纳了苏小小,这时候又大张旗鼓的去到盛府提亲,让小小心中如何想,想到这里施天羽摇了摇头,“多谢哥哥好意,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到时还是要麻烦哥哥的。”

“也好,”武庭恩大约也能知dào

施天羽心中所想,点头说道:“天羽果真是天生情种,怪不得那么多女子就跟飞蛾扑火似的扑上来……”

第八十二章 啸月的狼

送走了武庭恩和魏东亭,施天羽信步走出客厅,踱到了操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向天空看去.一轮明月高挂空中,俯瞰着苍茫大地,静静地注视着人间的风云变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施天羽眼看着明月,心中暗自想起这句流传千古的名句,一种难言的滋味涌上了心头。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是不少时日了,现在总算是混的有点起色了,而自己也终于有融入这个世界的感觉,只是此时望着这轮明月,突然前世的种种又突然涌现心头,那么清晰,可又是那么的遥远。孤单的童年,意气风发的军旅生活,地狱般的佣兵生涯,冷血的杀手生涯,还有那些曾经的愤nù

、温馨、感动……

而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可是对于时代来说,却又是将来,旧日的历史已经改变,却不知是否还有自己?圆月当空,不知是否还能照耀那个曾经的世界?

百种滋味,千般思绪,一时让施天羽如同置身梦幻之中,此时他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心绪,只觉得心中无限酸楚,不知不觉间,已是潸然泪下。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股如香似麝的香气从背后传来,施天羽只觉得背后一暖,一具曼妙的胴体从后面贴了上来,那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腰。

“还没睡么?”施天羽反手搂住了那不盈一握的的小蛮腰,低声的说道。

苏小小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量又大了两分,仿佛怕他跑了似地。

“怎么了?”施天羽回转身,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一啄。

“看你一直没回去过来找你却发xiàn

你一个人在这里看月亮,”苏小小的双眼中闪动着泪花,“只是看你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感觉你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有种莫名的孤独感,我突然想起你那个仙人弟子的传说,我……我……我真怕你不知哪一天就消失了……”

看着已是满眼泪水的苏小小,施天羽只觉得胸臆中被一股浓郁的柔情充满,是啊,为什么还要伤感于前世呢,前尘已成回忆,往事已不可追,现如今还有自己需yào

保护的人,自己这是伤的哪门子感啊。

“其实……有些事情一直没告sù

你,是怕你承shòu不住刺激,只是现如今也不能瞒你了……”施天羽语气深沉的说道,配上此时的表情,顿时让苏小小的表情紧张了起来。

“其实……我是狼神转世,还保有前世的记忆,而且最重yào

的是,我已经开始觉醒,现如今我已经是狼人了……每月的十五月圆之时,望着这圆月我就有种冲动,有种想长啸的冲动……而且,之后我就会开始变成一匹巨大无匹的狼,有着尖尖的利爪,长长的獠牙……”

施天羽边说边看着苏小小的表情,她美丽的脸庞上已是有些发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一双小手却是有力的搂住他的腰。

“我现在觉得体内发热,哎呀,我要开始变异啦……”施天羽大张着嘴,做出一副狰狞的表情,“我现在要吃人,要喝血,要喝漂亮女人的血……”

苏小小看着张牙舞爪的施天羽,那曾经的传说让她有些相信,可是她又不信施天羽会变成一匹凶残的恶狼,她害pà

的闭上眼睛,却是仍紧紧地抱着施天羽,大声说道:“我不管你变成什么,你若是变成狼,要不就将我吃了,要不就把我也变成狼吧……”

施天羽愣住了,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竟是让她当了真,而且她最后的话让施天羽深深的感动,他猛地抱紧苏小小,狠狠地亲上了她娇嫩的樱唇。

“若我真的是狼人,我一定把你变成一头漂亮的母狼的,”良久……唇分,施天羽看着怀中的美人,笑着说道。

“你……”苏小小这时才知dào

自己被骗了,气的一跺脚,眼中顿时又是升起了蒙蒙的雾气。

“好了,我的好娘子,别生气了,官人跟你开玩笑的,”施天羽一见却是有些慌了神,忙说道:“不过可是真有这狼人的传说啊,我给你讲讲好不好……”

看着施天羽一脸慌乱的样子,苏小小忍不住破涕为笑,心中满是甜蜜之意,自己舍了那小侯爷,甘心情愿的嫁给施天羽,不就是要找个能真zhèng

疼自己、爱自己的人么。

“官人若是喜欢盛家小娘子就迎娶她过门吧,小小不是那善妒之人,而且,小小也只是你的侍妾,咱们施家还需yào

为女主人……”苏小小将头埋在施天羽怀中,幽幽地说道。虽说心里还是酸酸的,可是善妒可不是一个侍妾应该有的。

“好……嗯?……”施天羽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此时才注意到她说的什么,忙低声斥责道“说什么呢,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不是胡思乱想,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其实我知dào

飞燕妹妹跟你相识在前,我也是女人,只看今天她的表情,我就知dào

喜欢你,而且飞燕妹妹的为人很好相处,若是她给你做妻子,我的日子也好过一些,”苏小小抬起头,那大大的眼睛在月光下仿佛两颗闪亮的黑宝石。

施天羽看着苏小小,听着她劝着自己娶别的女人,这样自后世来的自己觉得一阵的荒谬,可是在这个时代这又是理所当然的。男人三妻四妾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上至高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只要你有经济实力,你就可以娶,而且像施天羽这样先娶妾,后娶妻的事情也是太多太多了。在这个时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甚至于不能对自己男人娶妾的事情指手画脚,“三从四德”一直以来就是女人需yào

遵循的道德标准,而“七出”更是将它加以细化,“妒”作为七出之一,也是衡量女人“妇德”的一个重yào

标准。来到这个时代,施天羽也不想再把后世的那些道德标准拿到这里,那样的话自己也会被骂做疯子,而且自己也绝没想过只娶一个一个妻子,毕竟这三妻四妾可是后世中男人最为羡慕古人的一项,他自然要接受,可是他还是有些自己的坚持,他不会不顾身边女人的感受。

“别胡思乱想了,此事我自有主张,”施天羽猛的抱起苏小小,“来,让官人抱你回房。”

“别……别……官人,快放下我来,让人看见成何体统……”苏小小顿时紧张起来,满脸通红的在施天羽怀中挣扎,可是她的那点力qì

,又怎么能挣扎出施天羽的魔掌。

“自己乱出主意,看官人我如何施行家法……”施天羽紧紧地抱着苏小小娇小却又不失圆润的身体,只觉得心头火热,三步并作两步向房间冲去……

PS:终于找了个机会给让自己露了个脸,虽说不怎么和题,可是怎么说自己也是作者么,这点小小的特权还是有的。在此也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小狼会用坚持不断地更新来回报大家,也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八十三章 大人物

还是那间茶楼,还是那间茶室,施天羽又再一次见到了久违的夏先生.他是在校场观看比赛的时候被李玉进叫了过来。夏先生神色如旧,只是脸上带着一丝病容,使他看起来有些苍老。

“夏先生气色不是很好啊,”对于夏先生,施天羽有着一丝久违的亲切感,“还要注意身体啊。”

“嗯?”夏宏闻言一愣,继而展颜一笑。一时间只觉得心中一阵的温暖,像这种温馨的问候,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听过了,可能自己都不记得了,“呵呵,最近琐事缠身倒是让天羽挂念了。”

“这些天来一直想向夏先生道谢,只是一直无缘再见,”施天羽起身一礼,“天羽要多谢夏先生。”

“哦?何事?”夏宏倒是有些没明白过来。

“先生可是贵人多忘事了,没有当初您帮忙得了圣旨赐名,我们这个比武大会又怎么能如此火爆呢,”施天羽笑着说道。

“些许小事而已,再说你已经是谢过我了,”夏宏笑着摆了摆手。

“这……这还是小事啊,”施天羽有些无奈的笑道,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这个夏先生必然是当今圣上身边比较亲近的人物。本来想打听下他的身份,可是最近一忙就将此事忘记了,看来有必要好好打听一下当今身旁有没有这个人物,“夏先生看来定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多大的人物?”夏宏看施天羽说得有趣,忍不住说道。

“先生姓夏,又能经常见到皇上,我觉得先生定是皇族中人,不知我说的对不对。”施天羽装作不经意的说道,两眼却是仅仅盯着夏宏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我是皇族,天羽不害pà

么?”夏宏笑着说道,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而且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为什么要怕?皇亲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好恶,”施天羽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而且像我这种升斗小民跟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说起来,反倒是街上的税吏衙役反倒更让我害pà

,”施天羽倒真的不是很在意,京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皇亲国戚,反而是那些个胥吏更让人头疼。

“你的这个说法倒是新鲜,合辙皇亲反倒是不如胥吏让你害pà

?”夏宏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论调,自然感觉新奇。

“像我等小人物,更关注的只是如何生存存续,像我们这次举办这场比赛,对于夏先生您来说,可能根本不会关注,也可能只是好奇,可是那些个衙役税吏却是要来盘查,也许一样不合他们的心意我们这比赛就办不下去,您说,相比较起来,我们应该怕哪个呢?”施天羽笑着说道。

夏宏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知先生召唤天羽前来有何吩咐?”施天羽见气氛有些沉闷,忙转移话题。

“哦,这次来还是要跟你讨论下军校的事情,”夏宏这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不知天羽还有什么需yào

补充的么?”

“关于对军校的见解,我俱已是写在那个大纲之中,倒也没有什么需yào

补充的了,”施天羽摇头说道,“只是我更担心的倒是将来一旦成立之后,对于其中一些制度的执行问题。”

“哦?那些制度?”夏宏闻言来了精神。

“思想教育,”施天羽正色说道。

“这思想教育有什么重yào

的?”夏宏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最重yào

的,应当将他作为军校的重中之重,”施天羽喝了口茶水润利润嗓子,接着说道,“在我看来,加强思想教育好处有二。”

“愿闻其详。”

“其一,可以通过开展教育强化军队“忠君爱国”的思想。夏先生想必清楚要保证一个朝代的稳定延续,一支忠于皇室的军队是必不可少的,通过这种强化教育足可以为当今圣上培养出一支忠于皇家的军队。”

“嗯,天羽言之有理,”夏宏点头的说道,施天羽的这段话可是真zhèng

说道他的心里了,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能有一支忠于皇家的军队,他可是知dào

,夏朝之前,有多少次的改朝换代都是由军队发起的,而夏朝实行的以文抑武也是出于对军队的戒心。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比施天羽更清楚思想教育的重yào

,后世的军队中,思想教育一直是军队建设的重中之重,开设军校通过教育为军人们洗脑,绝对可以培养出一大批忠于皇室的军人,也便于皇上对军队的控zhì

,而且只有这样才更能打动天子的心。

“其二,能打造出一支纪律严明的铁血军队。现如今在那些军汉的脑子里,当兵吃饷天经地义,可是一旦真zhèng

打起仗来,这样只是为了吃饷的军队,其战斗力自然可以预料,一支没有思想的军队,就像是一条没有筋骨的蛇,是禁不起恶战的,所以要加强思想教育,给一支军队注入灵魂,前些时日,我曾蒙蓝太尉见召,我就提过这个事情,我将这军队的灵魂称为“军魂”,一支有了灵魂的军队才真zhèng

称得上是真zhèng

的军队,才真zhèng

称得上是百战雄师……”

夏宏默默地听着,心中却是不住的琢磨这些话,这个施天羽还真是能想出些出人意料的东西,他说的这两项虽说听起来有些地方还有些牵强,可是细品下来却是发人深省,上次他就讲过让这些军人作为“天子门生”,这次更是让自己从精神上掌控这些军人,只冲这一点这个军校就是不但要开,还要开好、开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天羽的这话还真是让我茅塞顿开,”夏宏点头赞道,心中不禁对施天羽又高看了一分,犹豫着是不是该将招他入朝为官。

“夏先生过奖了,我这就是瞎琢磨的,真zhèng

要做起来,还需yào

朝中有识之士的完善,”施天羽谦虚的说道。

“不知天羽是否有意入朝为官?”夏宏思量再三,开口问道。

“若说不想,那是自欺欺人,不过天羽还是想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试试,”施天羽笑着拱了拱手,“承夏先生的情,这次大会只要能进前十就有参加兵部试的机会,我自认还有些本事,借这个机会先试一试。”

“哦……”夏宏满yì

的点了点头。可他哪里知dào

,这也是施天羽以退为进的手段,如果自己直接随棍上,虽说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可是在他眼中的分量可就不一样了,这一次的后退是为了下一次大踏步的前进,诸葛亮若是一顾茅庐就出山有哪里能受到如后来般的重视?

心中对于施天羽有了好感,自然看他说什么都对自己心思,夏宏跟施天羽详谈甚欢,走的时候还是意犹未尽……

第八十四章 挑衅

“轰”的一声,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大汉猛的摔在擂台上,震得擂台仿佛一阵的晃动.施天羽气定神闲的掸了掸衣服,看着被他一个过肩摔摔在擂台上的这个壮汉。这已经是第十遍被施天羽摔倒了,他还有些不死心的想挣扎起来,刚爬起来又轰然倒下。

这是施天羽参加比赛的第一个对手,施天羽轻松过关,再加上上次打到了曲盛,现在来说自己已是稳稳地拿到了前十名的入场券,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

这次比赛来的以年轻人居多,各家也都派出了自己年轻的队伍,在这些人中,对于施天羽有威胁的人不超过五个,这是施天羽再看了武庭恩提供的选手资料后所得出的结论。而最让施天羽感受到威胁的是来自枫林武馆的高翔。那次事后封贯征并没有出什么阴招,反而对于这次比武大会甚是支持,一幅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只是施天羽自然不会被他的表象所迷倒,而这次他们推出的这个高翔,却是引起施天羽的注意。

施天羽知dào

这个高翔跟自己一样是同类人,他的身上有着跟自己相同的气味,那是在尸山血海中,在生死之间所独有的味道,而且他的出手也是一样,快速、简洁、一击致命。

耳边听着裁判判定自己的胜利,施天羽远远地看见在另一个擂台上,高翔正一脚将他的对手踹下了擂台,那个对手大口的吐着鲜血,眼见着就剩了半条命。仿佛感觉到施天羽的目光,高翔转头望了过来,看到施天羽望着自己,他伸出右手大拇指,慢慢的将大拇指转向下,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跳下擂台。

这短短的一幕,只有几个人发xiàn

了,都扭头向施天羽这边看过来,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擂台,自己又怎么会为他这小小的伎俩而动怒,想出气直接在擂台上打回来就是了。

封贯征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眉头紧锁,相比较一个勇猛的对手,冷静的对手更为可怕。按照赛事规则,下一个高翔要面对的就是施天羽,见过了那天晚上施天羽跟曲盛的激战,封贯征对于施天羽的战力又有了新的评估,虽说知dào

高翔的本事,可是还是有些担心。

这些日子来最开心的莫过于武宗远了,此时武馆主正意气风发的看着走下擂台的施天羽,旁边苏宁在身旁相陪,对于施天羽这些天的表现,二人只有用完美二字来形容。

“说起来还是师兄有识人之明啊,若非那日师兄慧眼识人,哪有今日的盛况,”苏宁此时对于武宗远那日结识施天羽的事情是赞叹不已,却是忘记了当时他可是很觉得无所谓,还曾出手试探人家。

“那日倒也未曾想过会有今日之事,只是觉得此子不凡,”武宗远满脸笑容,感慨的说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有因才有果啊,此子将来无可限量,今后我们说不定还需yào

他的帮zhù

呢。唉,他若是我武家的子侄该多好。”

“是啊,这小子可是真让人喜欢,只是我就一个臭小子,若是有个闺女,就招他当姑爷,”苏宁哈哈大笑着说道。

“既有功夫,又有头脑,而且还有才名,这样的女婿谁不想要,”武宗远看着远处的施天羽长叹了口气,“以婚姻联姻,这也是最为简便快捷的拉拢手段。”

“对了,师兄,我可是听说这小子最近跟那盛武武馆家的盛小娘子走的可挺近乎啊,”苏宁突然想起这茬事,有些挠头的说道:“那盛家小娘子不是你想给二哥儿找的媳妇嘛?这如何是好?”

“别跟我提那个败家子,整天除了游手好闲四处惹事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都多大了,现在还是什么事情都干不来,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废物。至于跟那盛小娘子的婚事,当时也就是那么一说,也没有什么三媒六证的,当不得数,而且为了一个女人跟天羽交恶太也不值得。”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一直是他最大的心病,武宗远想了半天,长叹了口气,“这事说不得还要我出面……”

“见过武馆主,苏教头,”施天羽此时已来到二人身前,深施一礼道:“二位前辈找天羽可是有什么吩咐?”

“呵呵,天羽还真是客气啊,”武宗远笑着拉施天羽在自己身旁坐下,“这比武大会已经顺利开幕,本就是要庆祝一下,再加上今天振东武馆的团体赛和你的个人赛都取胜了,更是要庆祝,晚上我在丰乐楼定了酒席,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天色微明,施天羽就从睡梦中醒来,每日的晨练是雷打不动的,他也早为习惯了。神智清醒过来,随手掀开被子一角,却看到一具雪白火热的身子正如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清晨的空气有些寒冷,感到寒意的苏小小在睡梦中缩了缩,却是又更紧的缠住了他,但还是沉沉睡着,施天羽犹豫了一下,没有起身,而是把掀开的被子盖了回去。

昨晚武宗远请客,在丰乐楼大摆筵席,众人喝的是昏天黑地,施天羽的酒量也算是大的了,最后却也是喝了八分醉,回到家后,酒劲上涌的自己好一通的折腾小小,说起来也怪这酒后就是始终不能尽兴,小小告饶不止,最后还是小小含羞品了一番玉箫才让自己一泄千里。

轻轻地在小小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施天羽轻轻地移动她的身体起床穿衣,今日有自己跟高翔的比赛,可是不能懈怠,更不能贪欢不起。可能是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小小已是被惊醒。

苏小小长长的双睫轻颤,吃力的张开沉重的眼睑,正对上了施天羽的目光,让她一下回想起昨夜的疯狂,还有最后那一幕,不禁俏脸一红,不过却又想起要服侍他起床穿衣,忙要爬起来,却是被施天羽硬按回床上,“不是说好不讲那些规矩么,我自己来,你再睡会。”

穿好衣服,施天羽快步走出房门,此时顺子等人已经开始在操场上做热身运动,活动筋骨,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施天羽也不禁豪气顿生,大喝一声:“走啦,跑步去。”

天色渐亮,旭日东升,一群满腔斗志的年轻人,喊着响亮的口号,迎着朝阳跑去,又是一个好天气……

第八十五章 激战

晴空万里,微风拂面,虽说已是深秋时分,可是在太阳的照射下,吹来的风中带着一丝暖意.

主擂台上,施天羽和高翔相对而立。

两人都是相貌出众的人物,再加上近日表现都是抢眼之极,往台上一站登时将大多数的观众吸引过来。

二人都是眼光见识俱佳的人物,开场锣声响后,都没有着急主动出击,而是游走着寻找进攻时机。眼见着这两个都是以进攻著称的人物如此的谨慎,下面的观众也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阵风吹了过来,带起了台上的尘土,处于下风头的施天羽不禁眯了下眼睛,高翔顿时抓住这个微小的破绽,左脚一跺,借着一跺之力猛的冲到施天羽面前,右脚直踢向施天羽的小腹。

这一腿快如闪电,施天羽来不及反应,双臂交叉挡在小腹上,只觉得一阵巨力涌来,小臂上仿佛被一把大锤敲击,施天羽禁不住连退了两步。

高翔得礼不饶人,趁着机会,一阵眼花缭乱的组合腿攻击打得施天羽连连倒退,眼看着就要退到台边,高翔猛的一个横扫,施天羽一个横跳躲了开去,高翔这一腿落了空,却正踢在擂台边的一根胳膊粗细的旗杆上,旗杆上面挂着的是一家酒店的广告幡子,此时随着旗杆折断,“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施天羽摸了摸鼻子,皱起了眉头,这次自己可算是遇上了对手,这是一个无论是在经验还是力量速度上都不逊于自己的对手。棋逢对手,施天羽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有种热血沸腾的快感,当即也不废话,长啸一声,借着这个空挡展开了反击……

封贯征看着台上心中暗自冷笑,高翔在他老家中不管是年轻一辈还是老一辈中都是数的着的高手,而且为人极度冷血,当年有股子马匪不知怎么吃了豹子胆,劫了自家的货,高翔愣是一个人追了七天七夜,最后将这十几个不开眼的马匪全部杀死,那年他才十六岁,也是那一战让他名动西北的绿林。现如今他已经算是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之一了,这次自己向老家求援,没想到竟然将他派了出来,看来家里还是比较重视自己在京城中的这个点啊。这次京城中的同行都以为枫林武馆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吞,已经是有不少人冷嘲热讽他了,不过今日一战之后,他们才会知dào

自己错了,而且是大大的错了。

施天羽慢慢的调整呼吸,刚才的一轮快攻消耗了自己不少的体力,此时自己感觉双臂已经是有些酸麻。他左脸颊上一块乌青,右边肋骨隐隐作痛,那个地方被高翔踢了一脚。而对面的高翔也不好过,两条腿酸疼难当,喉头有些发甜,却是被施天羽震动了内腑。

二人又恢复到一开始的游斗状态,几次出手都是试探性进攻,他们都是有耐心的人,不会贸然出击。

高翔此次来是肩负着为枫林武馆洗刷名声的重任,与施天羽一战若胜将一举洗清枫林武馆的耻辱,此时他自然有些耐心不足,游斗了几个回合,抓住一个空挡,就又开始进攻。

夏朝的武术素有“南拳北腿”之分:短桥寸劲,阔幅沉马,迅疾紧凑,此乃南人武术的特点;大开大合,蹿纵跳跃,舒展大方,这是北人武术的特点。高翔是西北绿林有名的人物,而“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则是“北腿”的典型特点。高翔此时是一步一腿,手领脚发,一条腿左钩右挂,前踢后打,将“北腿”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场下,胖子等人紧张的注视着擂台之上,一颗心紧张的像是要跳了出来,此时的场中施天羽已经是渐渐落了下风,在高翔的一连串重击下,他的身形已经是有些摇摇欲坠。

高翔猛的跳起来一个回旋踢,被施天羽勉力挡住,而高翔落地的时候身子竟也是一个踉跄,这一连串的重击已经是消耗了他大半的体力,借着这一击击退施天羽,高翔边调整呼吸,恢复体力,边向施天羽看去。

此时的施天羽也是一阵的头昏眼花,刚才高翔的一记回旋踢虽说自己用胳膊卸去了打扮的力道,还是震的自己一阵的头晕,不过好在自己的身体比较强悍,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一直以来,自己都有些过于顺风顺水了,心底也就是小瞧了这个时代的习武者,今天才终于遇上了一个真zhèng

的对手。自己虽说对于格斗有着深刻的理解,又有强悍的身体条件,可是没经过系统的训liàn

,身体的反应和协调还是有些不足,之前没遇上高手之时还感觉不出来,此时却是深有体会。高翔的攻击无论是在速度、力量、准确度和攻击点的把握上都可称得上是精准,此时能撑下来还多亏这强悍的身体,不过看此时他的样子,在体力消耗上,自己可是占据明显的上风。

封贯征在台下皱起了眉头,看来自己输给施天羽并不冤枉,在高翔的攻击下,自己能支持下两轮也就是不错了,而今这施天羽虽说处于下风可是并没有露出败相,反观高翔已经是有体力下降的征兆,难道这次会输么?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封贯征否决了,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能击败高翔呢。

短时间的调整后,二人又是战到了一处。长时间的打斗让施天羽心中仿佛有火在燃烧,胸臆中只觉得憋闷的难受,在连续几次跟高翔拳脚相击后,施天羽禁不住发出一声宛若龙吟的长啸,上身的衣裳猛的爆裂,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施天羽身材匀称,浑身爆zhà

性的筋肉块块坟起,若是这时细看施天羽的眼睛,竟是满是血丝,他猛地冲向了高翔,拳脚只是护住了重yào

的部位,对于高翔的打击竟是不管不顾,一时间观众的热情猛地被点燃了,校场中满是叫好的声音,在声音中施天羽快速冲到高翔身边,一声虎吼,猛的将他抱住……

第八十六章 险胜

施天羽将高翔猛的摔向擂台,全场当即一惊,封贯征更是猛的站了起来,神情紧张的看向擂台,眼见着高翔要落到台上,间不容发的时候,高翔在空中猛的揪住施天羽的上衣襟,用力一扯,二人一起倒在了擂台上.

施天羽并未松手,借势将高翔压在身子底下,挥拳猛击,高翔双拳护住头脸,双腿夹住施天羽的头,竟似要夹断他的脖子,施天羽双膀叫力,猛的将高翔整个抱了起来,狠狠地砸向擂台,高翔受了这一记重击,嘴角沁出了血丝,他双腿回收,猛的蹬在施天羽胸口,将他整个蹬翻了过去。

这一记正蹬在施天羽胸腹之间,差点将他蹬的背过气去。此时台下观众才仿佛回过神来,长长地出了口气。

二**口的喘着气又回到台中央,高翔双眼血红,满是狰狞之色,自十六岁独自一人干掉十几个马匪之后,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打成这样,他擦掉嘴角的血丝,恶狠狠地望向施天羽。施天羽此时尘封于灵魂中那些血色的东西又被打开,整个人仿佛又回到那些个战火纷飞的时刻,全身的鲜血仿佛都沸腾了起来,散发着无穷的战意。

“啊……”二人同时一声大吼,猛的冲到了一起。两人经过刚才的一番激战,此时的体力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动作起来已经是有些变形,打到最后,二人已经像街头流氓打架似地,完全放qì

了防守,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只一会功夫,两人已是满脸是血。到了这个时候,更多的是比拼耐力和抗击打能力。

台下的人们张大嘴看着台上的打斗,都是没想到会进行到这个样子,胖子等人在底下干着急,而苏小小已经是哭了起来,可是此时未分出胜负,又不能上台阻止拼斗,只能在那跳着脚的着急。武氏父子也是一脸阴霾的看着比赛,武宗远几次犹豫着是否中止比赛,最后却是摇头放qì

了,这时自己阻止比赛就意味着施天羽输了,这是自己,也是施天羽所不希望看见的。

此时场中一片寂静,二人粗重的喘息声都是清晰可闻,伴随着打在人身上发出的沉闷之声,让现场的气氛压抑异常。

强打精神,躲开了高翔的一记重拳,右腿横扫将他踢了个踉跄,稍微的拉开了一下距离,施天羽大口的喘着气。

高翔眼睛紧盯着施天羽,那凶狠的目光像极了荒野中的独狼,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息了下气息,提聚力量,准bèi

发出雷霆一击。

秋日的暖阳照耀着大地,二人都已是满头大汗,一滴汗水不经意的流进了施天羽眼中,让他眨了眨眼睛。

“呀……”高翔一声大吼,看似疲惫的身躯梦燃又迸发出活力,一个高鞭腿斜劈了下来。施天羽也不示弱,猛的抱住了他下批的右腿,高翔左脚点地身子在空中一扭,借着这一扭之力,身子腾空,左腿踢向施天羽的头部,施天羽一声虎吼,右手抱住他的左腿,竟是将高翔整个轮了起来,在台上转了两圈,猛的扔了出去。

高翔只觉得全身仿佛散了架一般,双手撑地想爬起来,却是胳膊一软,又躺到了擂台上,看着施天羽一步一瘸的走了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痛快啊,痛快!!没想到今日能有这么痛快的打一场,你真的不错。”

“你也很不错么,”施天羽一屁股坐到擂台上,嘿嘿一笑:“能让我费这么大劲,你也不错。”

“小子,挺狂啊,”高翔坐了起来,“拳脚我不输于你,只是你这身体太过于强悍了,我输得不冤,不过若是手中有刀,十个你也早被我杀了。”

“不妨试试?”施天羽淡淡的笑道,“我怕你会失望的。”

“哦?”高翔颇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施天羽,大笑着挣扎站起身,“真是期待与你的对决啊,有机会我一定要试试,不过今天不打了,算你赢了,老子只是个帮拳的,打完了就该回家了。”

看着高翔洒脱的背影,施天羽倒是有些想要跟他结交的想法,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到了此时,台下众人才算知dào

是施天羽胜了,顿时欢声雷动,只有封贯征颓然的坐在看台上,没想到连高翔也摆在他的手下,看来自己要重新认识施天羽了。

施天羽一瘸一拐的走到台下,苏小小已是满脸泪痕的扑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而在他身后,盛飞燕也是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只是有所顾忌,不敢上前。武庭恩看着眼前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小兄弟还真是个情种。

这时只有胖子猛的冲了过去,给了施天羽一个熊抱,“天羽,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这次凶多吉少了呢。”

“你个死胖子,要死啊,”被胖子一抱,施天羽只觉得全身的关节都疼了起来,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还有啊,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是那么衰的人么?”

胖子放开施天羽,摸了摸脑袋,这时才发xiàn

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而且苏小小和盛飞燕两大美女的眼神都是十分不善,忙讪讪的说道:“我……我……呵呵……”

此时有“张六指”之称的张守敬早就过来,细细的给他检查一番之后,惊奇的说道:“天羽可是我所见到的最为强悍的身体,这么激烈的打斗,竟然都只是挫伤和青肿。我给你开点跌打损伤的药,再休息两天自然就又是个生龙活虎的好汉了。”

大家闻言心里的一颗石头这才算是落了地,忙簇拥着施天羽回去休息。盛飞燕作为一个外人,又是个女眷,自然没法子跟着去,只能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施天羽。施天羽看到她的表情,却也没办法多说,只能是对她一笑以示安慰。不过苏小小早就看在了眼里,走上前拉住盛飞燕的手,“妹妹若是没事,就一起到舍下,我还有些话儿想跟妹妹说呢。”

远远地盛天平看到苏小小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而那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儿,竟是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的乖乖的跟着走了,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女大不中留啊,看来是该早做决定啦……”

第八十七章 关己则乱

吃了张守敬开的伤药,再经过一夜的休息,施天羽的伤已经是好了个七七八八.张守敬再来看了看他,对他的回复力自是惊讶不已。

而这些天跟有“神医张六指”之称的张守敬让施天羽从心里敬佩,老先生,一生致力于钻研医术,医术高深,而且为人正气,虽说为人有些刻板,但是在京城中提起“张六指”没有不伸大拇指的。

“张老先生,在下当年得了一位奇人的治跌打损伤的方子,却是一直未曾试过,想麻烦老先生帮忙看看,不知行不行?”施天羽犹豫了一番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这个方子自然就是“百宝丹”,也就是后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云南白药”。

说起来得到这个药方,就不能不提他曾经的战友四毛。四毛本姓姚,据四毛说,他的曾祖父是位精通外科药理的游医,这个方子是他祖上所研制出来的,叫做“百宝丹”,只是在他曾祖父之后,族中后人中没有继承他的衣钵的人,于是他就把这方子传给了他的徒弟,并最终被他的徒弟发扬光大,最后也就有了名扬于世的“云南白药”。不过虽说方子传了人,可他还是将配方保留了一份给自己的后人,就这样这个方子就一直传了下来,最后传到了四毛手中。当年自己跟四毛关系最铁,看自己好奇,四毛就将这个方子告sù

了自己,只是那之后不久四毛就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而自己虽然为他报了仇,可也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个方子的事情自己也忘到了脑后。这次自己是犹豫再三,才决定将这药方拿出来,想进行大规模生产,可是自己只是粗通药理,让他将方子上的成分背上来这没问题,可是让他将这些东西找出来,那却是不能了,若想将这方子推广开来,还需yào

一位德高望重的人,而且此人也是应该品德高尚才行,否则吞了自己的药方也没处说理去。这个人选施天羽琢磨了好长时间了,最后还是决定跟这有“张六指”之称的张守敬合zuò

,这些时日的相处,让施天羽看到了他的医德和人品绝对是值得信任的。

“方子?”张守敬疑惑的看了看施天羽,却陡然想起施天羽精通正骨之术,而且他的那个石膏固骨法更是有奇效,不禁对于他的方子期待了起来,“天羽的方子一定是奇药。”

施天羽暗道这话说得没错,这可真的时奇药,是后世中被实践证明的,自己决定将“百宝丹”研制出来,一方面是造福人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进军医药行业,而且这次若是自己能够进入军校,将来在军队上混个带兵的武官,这个药也是行军打仗中的救命药。

“我也相信方子应该是有奇效的,”施天羽笑着说道,“这个药方是当年我在一个破庙里用一个鸡腿换来的,那人跟我说这个“百宝丹”有化瘀止血,活血止痛,解毒消肿的作用呢。”

“换来的?”张守敬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方子药效的期待值顿时小了许多,“那我回去试一试,看看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施天羽看张守敬的表情自然知dào

他心中所想,却是也不点破,当即拿出纸笔,将配方写了出来,递给了张守敬。

“张老先生,天羽还有个不情之请,”看着张守敬聚精会神的看着配方,施天羽说道。

“天羽但讲无妨,”张守敬虽说有些疑问,可是对于医术的爱好,仍让他忍不住着急的看起来,这一看他可就是有些坐不住了,他是此中的里手,自然能分辨出一个方子的好坏,只看用药他就知dào

,这个方子错不了。

“这个方子我希望只有你我二人知dào

。”

“这个自然,配方之事自当是应该保密,”张守敬头也没抬,仍是看着方子,随意答道,“老夫自然会为此保密。”

“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施天羽笑着拱了拱手,“希望这个方子不会让您老失望。”

送走匆匆忙忙回家试验药方的张守敬,众人也都散去。小小本不想走,可是今日怡红院那边还有些事情需yào

小小去交接,施天羽就让日月二姬护送她过去,其他的人等则是都去了校场,小樱那丫头也跑去跟着凑热闹了,整个武馆除了几个丫鬟就没人了。

施天羽呆的有些无聊,也出了武馆,信步往校场走去。

刚走出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跑了过来,“大叔,有人让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

施天羽一怔,只见那个小孩子手上拿了一支玉簪和一封信,看到这个玉簪,施天羽只觉得全身一震,这是昨天盛飞燕在校场时戴的,这个玉簪前头刻了个燕子,是以施天羽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一把将信和玉簪夺了过来,有些情急的问道:“是谁给你的?他说什么了么?”

“刚才一个穿黑衣服的大叔给了我两个大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只要照着上面说的做,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小孩子说完一溜烟似的跑远了。

施天羽急忙展开信,只见上面写道:“接信之后两个时辰内赶到城外白云山龙潭寺,盛小姐自然毫发无损,若是赶不到,一切后果自负。”

TMD,施天羽暗自骂了一声,强忍住将这封信撕碎的冲动。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只会做这些挟持女人的勾当,若是落到自己手里,一定饶不了他们。可此时却不是说狠话的时候,白云山在京城东北五十多里处,山高林深,这些人只给了自己三个时辰,施天羽自然不敢怠慢。

武馆里只有一匹驽马,平时施天羽也不怎么骑,此时也只有将它拉将出来。飞身上了马,刚想拍马就走,却又想起什么,招呼了一个丫鬟过来,“快去找人告sù

胖子,就说盛飞燕被人劫到白云山,我先过去,让他告sù

盛武武馆的盛馆主。家中的诸人也要小心防备,莫被人趁机偷袭了……”

说完转身打马而去,虽说在这一世他没怎么骑过马。可是前世他可也算是骑马好手,有了之前的经验,施天羽倒也能打马如飞,只是心急之下马跑得飞快,一路上鸡飞狗跳的惹得好一顿的骂。

他急匆匆的跑过街头,却没注意路旁的一家首饰店门口,盛飞燕正领着她的小丫头往里走,“这些个死毛贼,竟然偷走了我的玉簪,害的我还要再来买个。”

而那小丫头双儿猛地一回头,却是正看见施天羽远去的背影,忙说道:“小姐快看,施公子急急忙忙的干啥呢?”

盛飞燕闻听忙转头看去,心里也是有些疑惑,“天羽这是怎么了,如此行色匆匆……”

第八十八章 单骑闯关

白云山,又名白茅堵,位于元京城东北的文丰县境内,山高林密,水美石奇.《文丰县志》载:“白茅堵,山势雄伟,俯环群山,天阴雨必有云雾,山上有龙潭。相传山上有白茅大仙,每逢岁旱,乡人无论远近皆往祈雨,有求辄应,屡著之异,又名白云山。”据这一带老年人说,遇旱稼枯,方圆数十里善男信女皆往此山,烧香祈祷。

元京城附近多是平原,只东北有这一个白云山,而山上的龙潭寺庙因为传说倒也是香火鼎盛,再加上山美石奇,京城中的文人士子们多喜欢结伴前游。

施天羽打马疾驰,一路上只唯恐去晚了,心中却是暗暗自责,前些日子苏小小出事,却是没想到这才隔了几日,盛飞燕又出事了,施天羽的心中燃烧着熊熊个怒火,只觉得这些人奈何不了自己却拿这些女子来要挟,实在是不要脸到极点,只是不知这次又是谁干的,林世平自然是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不过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毕竟自己在这次擂台赛上表现太过抢眼,为了夺冠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胯下驽马在自己的鞭打下已经是耗尽了体力,眼看着白云山在即,却终于累的倒了下来,如此快速的奔跑,即便是良驹也受不了,何况是个不能快跑的驽马,施天羽看着累倒在地上的马儿,摇了摇头,向山脚跑去。

龙潭寺因山上龙潭得名,平时倒也是香火鼎盛,施天羽也曾经去过,所以倒也是熟门熟路。此时虽已近深秋,可是一路上却还是能遇见游山玩水的士子们。

龙潭寺的规模不大,前后三进,远远看着龙潭寺的山门,施天羽停了下来略事休息。长时间的赶路让他的体能有所下降,而且昨天跟高翔一战的伤势还没完全好,接下来将会有什么恶斗也不是他能预料的,此时多回复一分就多一分的胜算。

经过短暂的休息,施天羽沿着长长地石阶脚步沉重的向上登去,每上行一步,心跳就要加快几分,心中满是对于盛飞燕的担心,山道上行人不少,更有些虔诚的一步一叩的拜上山去,此时施天羽倒真是希望有神佛,能保佑盛飞燕无恙。

几百级台阶仿佛走了有几百年般的漫长,走到山门前,施天羽极目四望,却是未发xiàn

什么异常。

“施主可是姓施?”正准bèi

迈步进入龙潭寺,旁边一个和尚打扮的人却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施天羽凝神答道,“可是你送的信?飞燕在哪里?”

“只管跟我走就是了,”和尚双手合十,转头就走,他并没有进到寺庙,而是带着施天羽绕过寺庙,向山上走去。

“青山碧水双鸥静,弥雾笼罩白云顶”,云台山山不算太高,可是山势险奇,林木茂盛,施天羽随着和尚往山上走去,白云山上多是马尾松,虽是深秋却仍是满眼绿意,郁郁葱葱的树枝遮挡住了阳光,两侧是险峻的悬崖,只是四周望去却只是绿海莽原,只有探头下去,才发xiàn

身处悬崖边上,这个地方若放到后世当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旅游景点。

耐着性子跟着和尚走了一会,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是在山林中穿行,突然一声唿哨,几十条大汉涌了过来。

这些人个个手持兵刃,满脸都是凶悍之气,一看就是干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待将他围定之后,正前方的众人一分,两个人走了出来。当先的一个中等身材,一张人畜无害的胖脸,看起来像是个和和气气的酒店掌柜。而看到后面那人施天羽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缝,正是那个参与了劫持苏小小的日本人,记得当时源赖朝说过,他叫武藤敬亲,是那个什么平氏家族族长平清盛的侍卫统领,此时又看到他,看来这两家已经是建立了某种联盟。

“孙阳说你是个情种,我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这话不但是对,而且是大对而特对啊,”当先的胖子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你是何人,”施天羽皱了皱眉头,往前跨了一步,周围之人顿时一阵紧张,人群中几把手弩也是对准了施天羽。

“我是谁?哈哈,”那人一声大笑,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叫林荣,乃是靖安侯府的一个小小总管。”

“又是靖安侯府的人,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我的警告是没起作用啊,”施天羽摇了摇头,“说吧,你们把飞燕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哈,”林荣突然爆fā

出一阵狂笑,指着施天羽摇头说道:“还真是情种啊,本来我还觉得孙阳定的这个计策不太靠谱,一个玉簪和一封信怎么能让你自投罗网呢,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唉,你说你这个人是聪明呢?还是傻?本来我还有些高看你,现在看来这孙阳运气还真是有些背,怎么就能连续败在你的手下?”

周围的人们闻言也是哈哈大笑,仿佛是在嘲笑施天羽的愚蠢,只有那个日本人一言不发的盯着施天羽。

此时施天羽才知dào

自己被他们给骗了,看来这个孙阳还真是看透了他的为人,一支玉簪让自己心急,又给自己规定了时间,让自己不能去查探真相,说起来这个孙阳还真是有点鬼点子,不过这样更好,自己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了。

“你为什么不笑呢?莫不成是听不懂我夏朝语言?”施天羽看了看武藤敬亲,笑着说道。

“这位是武藤敬亲,来自遥远的日本国,他的夏朝官话说的可是比你还地道,看来他是不喜欢跟蠢人说话了,”林荣看武藤敬亲没有答话,笑着说道:“最后跟你说个好消息,你的盛小娘子还好好的在家呆着,你也可以放心的上路……”

林荣“路”字刚出口,施天羽就动了,他就像头猎豹般地猛的冲向林荣,就在他刚冲出去之时,几支弩箭就同时扎在他所处的位置上,再晚一步,他的身上就会多了几个窟窿。

施天羽的冲击极快,眨眼间就要冲到林欢面前,武藤敬亲猛的把林荣拉到自己身后,旁边的几个武士也是大叫一声迎了上去,反应竟是极快,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liàn

的战士。

施天羽毫不犹疑,脚猛地一蹬,身子又陡然加速,直接冲向迎上来的敌人……

第八十九章 丛林战(一)

“咔嚓”一声响,施天羽像一颗炮弹似地撞到前方的日本武士的怀中,那人的胸口猛的塌陷下去,“噗”的一声,嘴里喷出了带肉的血块,眼看着是活不成了.一击毙敌,施天羽却是不敢停留,借着大家一愣神的功夫,捡起这人手中的太刀,反手一刀挡住砍过来的一把钢刀,借着兵刃相击的力道一个翻滚,人却是向侧方弹去。

在说话的时候,施天羽早已经将周边的情况打量了清楚,来的这些人明显的分成两拨,一波应该是那武藤近亲带来的,看起来就是比较整肃,施天羽也曾经跟他们交过手,自然知dào

他们很是难缠,一旦被缠上,再想突围可就难了;而另一波则应该是林荣带过来的,明显的在纪律性上不如那帮日本人,显得很是杂乱,刚才笑话自己的时候,多是这些人在笑,看来应该是些招揽来的各路好汉。而此时突围,自然是选择这边突围的可能性才大些。

团身翻滚、弹起,只是一瞬间就突到了侧前方包围圈的边缘,这些人明显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的冲高到眼前,登时有些慌乱。施天羽手中刀像是一弯冷月,带着冰冷的光华斩向一个手执两把短剑的汉子,“叮叮叮”一阵密集的金铁交击声,施天羽这一瞬间竟是连砍了九刀。

那短剑最后承shòu不住,“叮”的一声断为两截,而施天羽手中刀顺势劈下,只听一声惨叫,那汉子被整个一个大开膛,内脏里的东西流了一地,血腥的场面让往这边赶来的人们身形一滞。施天羽脚步不停,手中刀飞掷而出,侧方赶来阻拦的人忙闪身躲开,施天羽却是借着这点空隙钻出了包围圈,往密林深处钻去,就在他要消失的时候,两支弩箭却是追上了他,施天羽脚步一个趔趄,却是毫不停顿的向前窜去,只一会就消失在丛林之中。

林荣看着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施天羽就从自己布下的包围圈中逃了出去,而且自己这边一死一重伤。本来把握十足的他心中不禁一沉,难道是自己太过乐观了么,心里一种莫名的念头陡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不可能,这次怎么能让他再逃脱呢?这次他必须要死,”林世平将脑海中那些异样的感觉驱逐了出去,暗自告诫自己道。

这次林世平可是将他招揽的江湖人物尽数给了自己,只留下了两个贴身保护自己,而且他还说动了武藤敬亲带人跟自己一起来擒杀施天羽,这么多人怎么能让他逃走呢,而且他刚刚才好好一通的耻笑了施天羽,若是让他在自己面前逃走,今后他的脸面何在?

“不动如山,侵略如火,”武藤敬亲暗暗在自己心中赞了一句,心中倒是十分的佩服这个对手,看到林荣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忙拱手说道:“林总管,他虽然逃走了,可是已经被弩箭所伤,我们此时是不是应该赶紧追上去,以防他跑掉啊。”

“啊……对啊,刚才他挨了一箭,”林荣一拍大腿,精神也是一振,忙挥手喊道:“快,快追,别让他跑了。”

这次林荣和武藤敬亲两人一共带了五十多人,这已经是他目前私人所能调动人手的极限了,这些人若是撒到整个山里那根本不够瞧得,不过好在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比较好,这里三面是悬崖,上下山只有一条路,从这里到山顶的这一片林子的面积并不大。二人合计了一下,由林荣带着十个人守在上山的必经之路,武藤敬亲带着其他的人对这片森林展开搜索。

施天羽猛的拔出钉在左臂上的一支弩箭,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捷和感觉,他也只躲开了一支,被另一只射在左臂上,入肉甚深,拔起时的剧疼让施天羽也不禁闷哼一声。弩箭是由精钢打治,入手甚沉。简单的包扎好伤口,施天羽侧耳静静地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拿起精钢打治的弩箭像个幽灵般的消失在丛林之中。

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手弩大大咧咧的跟在一队人后,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骂着什么,却没发xiàn

此时死神已悄悄靠近了自己。

施天羽如鬼魅般在瘦小男子身后出现,猛的捂住他的嘴,手中的精钢弩箭瞬间贯穿他的咽喉。瘦小男子喉咙中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身体挣扎两下不动了。这一连串的动作竟是完全没惊动前面的众人,轻轻地将尸体拖入灌木丛中,施天羽冷冷一笑,又没入了茫茫林海。

不知林世平因为何种原因——或许是怕在京城中杀人惊动官府,或许是喜欢这里的山高林密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场所,他却是没料到他这是送羊入虎口。这里是施天羽最擅长的战场,在这个战场里,施天羽能尽情地发挥他的专长,在这个战场里,他才是王者,而林世平则是愚蠢地将五十多只小绵羊送到了老虎的面前。

一个日本武士小心翼翼的搜寻前进,他刚才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落在了后面,寂静的山林中偶尔会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动物的叫声,显得山谷更加空旷。突然,头上方树枝一阵摇动,一片片落叶掉落下来,正当他想往上方看去,一个绳套准确地落到他的脖子上,这是个老藤结成的绳套,甚是坚固,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突然飞了起来。

施天羽“唰”的一声从大树上跳了下来,手中正抓着那根老藤,而那个日本武士随着他的降落升上了半空,他只能是无助的在空中挣扎着,脸部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施天羽捡起地上掉落的太刀,眼神中满是杀气,看着仍在半空中挣扎的日本武士,他猛地一挥手,太刀如闪电般扎进他的心脏,那日本武士在空中挣动了两下,彻底咽了气。一阵秋风吹过,将那尸体吹动的像个人偶,在空中荡来荡去。

“第八个,”施天羽冷冰冰的瞅了瞅半空的尸体,眼神中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一连串的激战将他灵魂中的记忆又都激活了,让他仿佛又置身于当年的雇佣军生活。

武藤敬亲早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开始搜山的时候,他将人分成了八组,排开了往山上搜,随着往上搜寻,他的越来越感觉到不安,当他真zhèng

警觉的时候,跟着他前进的五个手下已经变成了三个,有两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了。感觉到不好,武藤敬亲忙带着人准bèi

向其他几组靠拢,而就在此时一支弩箭破空袭来,正钉在他一个手下的脑门上,那人当即仰面倒地,眼看着是活不成了。看到自己的手下在面前被杀,武藤敬亲不禁怒火万丈,狂吼着向射箭的方向扑了过去,等他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施天羽的踪迹……

第九十章 丛林战(二)

林荣一脸轻松的在下面等着,虽说一不小心让施天羽跑了,可是这块山就这么大,她能跑到哪里去呢.可是他等了半天,没等到施天羽的尸体,却是看到武藤敬亲带着人撤了下来,而略一点数撤回来的人,林荣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上去四十多个,下来的却是不都三十,这一个多时辰的功夫,竟是折了十几个人手。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荣当即就有些懵了,这么多人上去,不但没抓住人,反而死了这么多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慌,语气颤抖的问道。

“我们都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好猎手,在这里我们没有人数上的优势,反而成了他的猎物,”武藤敬亲静静的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跟着自己来的可都是平氏家族家主卫队中的精英,却是没想到屡屡折在施天羽手中,加上这次,同来的人已经是死伤了一半了。

“这如何是好?”林荣当即慌了神,早已经没有了当时讥笑施天羽时的模样,心中暗骂孙阳出的破主意,他可从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演变到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要受到威胁的地步。

“为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是我们守在这里,这里三面都是悬崖,他跑不出去,而我们只要守在这里,困也能困死他。”武藤敬亲想了想说道。

“不行,”林荣摇了摇头,“施天羽不可能不把来这里的事情跟别人说,只要他说了,武庭恩肯定会知dào

,而那时他必定会调动人手过来——说不定此时他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来耗费。”

武藤敬亲闻言沉默不语,自己到这来只是为了跟林家通商,现如今国内的形势恶化,平氏急需寻找新的财路和外援。林家对于平氏来说是个好的合zuò

伙伴,所以他才会如此热心的帮zhù

林世平,可是现如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施天羽,自己已经损失了如此多的人手,此时还有必要继xù

下去么?

夕阳西斜,晚风轻抚,松涛阵阵,此时的美景如画,只是这画中诸人却是毫无欣赏的心思。

“快看,那是谁?”突然一人手指着山峰大声喊叫。

众人闻言俱都抬头望去,只见一块突出的大石之上,一人迎风而立,衣衫被山风吹起,衬着背后的夕阳,远远看去仿佛神仙中人。那块大石距离林荣诸人距离并不远,林荣能很清楚的看清他的相貌,正是众人搜寻不到的施天羽。看到下面诸人望向自己,施天羽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林荣,回手在脖颈间比了个自刎的动作,然后转身没入丛林之中。

林荣自然看清楚了施天羽的动作,顿时脸色大变,这是施天羽对他发出的挑zhàn

。林荣脸色阴晴不定,沉吟半响,向武藤敬亲说道:“武藤君,这次小侯爷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见着施天羽的人头才肯罢休,不知武藤君能否……?”

“林总管尽管放心,我跟我的手下皆听您的吩咐,”武藤敬亲点头说道。他已经想明白了,这时候已经是没有什么回头路了,从源赖朝那次两家就结下了冤仇,此时若是退缩了,不但之前的手下白死了,林家事后也会跟自己闹翻,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只好跟着一路走到黑了。

林荣看武藤敬亲答yīng

了,顿时放下了心来,要知dào

现如今这里人最多的就是他的手下,若是他要走了,自己就更没有信心围杀施天羽了。

“那好,这次我们只留三个人守住路口,不让他从这里逃走,其他的人一起进山,”林荣此时也不提自己留守的事情了,现如今只要能抓住施天羽就是好的了,“武藤君意下如何?”。

“你看这样可好,我们分为四队,每队选一人在前面探路,一人居后警戒,其他人尽量散的不要太开,务必不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武藤敬亲想了想说道,刚才的追击众人乱哄哄的一拥而上,才给施天羽抓住了机会,这次结阵而前,必定不给他可乘之机。

计议已定,众人依次而行,只是这一次大家的心中却都是沉甸甸的,满是惊恐之意。

**************************************************************************武庭恩打马如飞,身后是十余骑紧紧相随,此时他是心急如焚。胖子过来报信的时候,武庭恩正好跟商隐在一起,闻言俱是大惊,忙派人跟盛天平联络,可从盛天平那传来的消息却是盛飞燕刚刚回家,这才知dào

施天羽是被人设计引诱去了。施天羽遇险,武家、商家自然不能不管,忙紧急召集人手,而盛家也派了大弟子卢正雨带人前来,盛飞燕本也死活要跟着前去,却是被苏小小劝着留在了施天羽的武馆中。而胖子等人也被武庭恩留下了,让他们加强防守,以防再遇袭击,只带了个李玉贵同行。这边虽然很快的组织好人手,可是距施天羽处罚也过去近两个时辰。武庭恩心忧施天羽的处境,带着从武家、商家和盛家抽调出来的精锐先行,只是夏朝缺马,好的战马更少,仓促间武庭恩也只寻得这十几匹马。

暮色四合,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武庭恩等人急匆匆的赶到白云山山脚下,远远地看到路旁倒毙的马匹,众人忙下马前去查看。

“这马是累死的,”卢正雨看了看说道,“这种驽马本就不善奔跑,由京城至此虽说不算很远,可若是不惜马力,马儿肯定受不了。”

卢正雨经常随盛天平去西北,对于马可谓是十分精通,此时看到倒毙在路边的马儿,心中却是暗自点头,看来在施天羽可是十分的在意盛飞燕,否则也不会着急到这个地步,连马都累死了。看来若这次他无恙归来,自己也该劝劝师傅了。

听了卢正雨的话,武庭恩点了点头。按耐住焦急的心情,招呼众人继xù

赶路。及至到了山下,留下两人看住马匹等着后面大部队跟上,其他人一刻不停地向山上的龙潭寺进发。

“大少爷,快看,”走在通往龙潭寺的石阶之上,一个振东武馆的弟子指着山上突然喊道。众人一惊,忙抬头望去,只见远远地山尖之上,闪动着点点的火光,而此时山间寂静,落针可闻,而一阵山风吹来,隐约能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是天羽,一定是天羽,”武庭恩脸色一变,大声喊道,“快,快,我们赶紧赶过去。”

第九十一章 丛林战(三)

武藤敬亲的这个紧缩防守,步步紧逼的策略起到了一定的成效,虽说没找到人,可是伤亡却是减轻了许多,只有几个倒霉蛋触发了施天羽简单布置的几个陷阱和机关受了伤,而此时他们已经将搜寻的范围缩小到了山头.

施天羽蹲在一棵大树上,远远地看着渐渐逼近的林荣,他小心翼翼的走着,不住的四处观望,偶尔一阵夜鸟惊飞的声音也能吓他一跳。其实自己若想跳出这个包围圈并不是很难,可他不想走,他要给林世平一个教xùn

,一个记忆深刻的教xùn

。也许之前的那些事情对于他来说记忆不够深刻,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记打,那这次自己就要给他个足够深刻的教xùn

来加深一下印象。

施天羽并没有继xù

在树林中进行狙击,这次他们采取的策略使得自己得手的几率大大降低,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他们的包围中。他退到了山顶上,从这里到下面的深林有一片开阔地带,只长了些低矮的灌木。而在山顶上有几块巨大的岩石,此时这些岩石已经被施天羽弄的松动了,只要再稍微的加点力就会轰然滚下去,看着树林中若隐若现的火光已经是慢慢的接近树林的边缘,施天羽冷冷一笑,将手中的太刀插在身旁。

林荣紧张万分的在树林中穿行,身旁几次响起的惨叫声让他心悸不已,而照顾伤员也要分散人手,这让他越发的感觉不安。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林荣只觉得眼前一亮,一轮又圆又大的明月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却原来是走出了树林,眼前是一处长满低矮灌木丛的开阔地带,而尽头就是山顶。随着众人的出现,山顶上一个人影也无声无息的现出身影,正是施天羽。

“抓住他,”林荣只觉得一阵的欢喜,高声喊道:“谁抓住他,回去小侯爷必有重赏。”

这些人对于施天羽的敬畏更多的是来自于他在树林中的隐匿功夫,而此时他却出现在山顶,与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处空旷的地带,他已经是无处藏身,以这边的人手,累也累死他了,众人自然胆气一壮,呼喊着冲了上来。

林荣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冲了上去,刚冲过了一半的路程,只觉得一阵“隆隆”声响,只见山尖上突然冒出几块巨石,翻滚着冲了下来。这些巨石将这片小山坡占得满满的,看着如如泰山压顶般滚过来的巨石,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忙连滚带爬的向山下跑去,而刚才冲在最前面的一人刚转身跑了没两步,就被轰然而下的巨石轧的是骨断筋折。

武藤敬亲拽着有些失神的林荣向山下狂奔,他二人刚才在后面压阵,此时还能反应得过来,现如今只有进入树林才安全,因为这里的树木比较茂盛,很轻易就会将这些石头拦了下了。听着巨石停止了滚动,林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刚才若不是武藤敬亲拉着自己,自己早就被巨石压死了。

正暗自庆幸,只见眼前刀光一闪,林荣大骇,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这夺命一刀,紧接着第二刀又到了,林荣眼睛一闭,只听“叮”的一声,斜刺里武藤敬亲冲了过来,挡住了这致命一刀。林荣颤抖着爬了起来,手中刀已不知什么时候丢了,看着战在一处的二人一时不知该跑好,还是留下好。

武藤敬亲此时鬓角满是汗水,施天羽的刀如一道道闪电,每一下劈击都带着一股要毁天灭地的气势,让他只有苦苦支撑的份,不知什么时候撑不住就会被这刀光夺取性命。

这是那些躲过巨石滚压,惊魂未定的人们,听到了这里的打斗,忙过来帮忙,只是此时还能完整的过来帮忙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受了伤,还有几个却是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一连串的战斗已经吓碎了他们的胆子。

眼看着二人战的激烈,而局面好似那施天羽占了上风,林荣边指挥人上去帮忙,边吼着旁边一个执手弩的手下,“快射啊,没看见武藤君已经坚持不住啦。”

“可是,他两个纠缠在一起,我哪里敢乱射,”那人对着二人瞄了半天,无奈的说道。二人身形变换的太快,无法锁定施天羽,此时乱射很有可能没伤着施天羽,却伤了武藤敬亲。

“笨蛋,拿过来吧,”林荣此时那管那么多,只要是能杀了施天羽,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这时哪还管别人的死活。说着林荣一把将那手弩抢了过来,瞄准施天羽就是一箭。

施天羽一刀劈下,却见一支弩箭擦着武藤敬亲的肩膀,猛的射向自己的咽喉,施天羽措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侧了下身体,那弩箭正扎在左肩胛骨上,箭上带的力道,让他后退了一步。

武藤敬亲猛的拉开跟施天羽的距离,回头怒视林荣——刚才这箭若是偏了几分,就不是施天羽中箭了,而是自己受伤。从这一箭看来,林荣当是个大师极的射手,可武藤敬亲却是知dào

,林荣不光不是个箭术高超的人物,而且一身的功夫也只是偶尔练练玩的“花架子”,所以他的这一箭明显是不顾自己的行为。

林荣心虚的没敢看武藤敬亲满是怒火的目光,而是指挥赶过来的人围攻施天羽。

施天羽大口的喘着气,感觉一阵的虚脱,本来昨天跟高翔一战的伤势就没有完全好,刚才一路上又是心急如焚的赶路,连那匹驽马都被累死了,而且来了之后并没休息,又是一连串的战斗,再加上又挨了两箭,此时他的体力已近枯竭,平时挥动起来轻飘飘的手中刀此时仿佛有山岳般沉重,看着包围上来的人群,施天羽猛的一声吼,此时已经是没有退路了,只有一口气冲上去,打垮这帮人。

听着山上的喊杀声激烈起来,武庭恩再不迟疑,脚下发力,更快的向山上奔去。眼看着离山顶越来越近,却不料闪出三个人,手中弩弓高举,大喝道:“站住,什么人……”

第九十二章 丛林战

武庭恩哪管这些,脚下速度反而是又加快了.那三人看他不答话,也不再犹豫,猛的扣动弩机。武庭恩大喝一声,手中一根齐眉棍挥舞的风雨不透,那弩箭射过去仿佛遇到了一堵棍墙,叮叮的落到了地上。

眨眼间,武庭恩就到了近前,这些人忙慌乱的扔掉手中弩,伸手拔刀,可此时武庭恩的大棍已经如蛟龙般卷到,当先一人当即口吐鲜血惨叫着倒飞了出去。此时若是施天羽在一定会惊掉了下巴,平时虽说武庭恩说话不似文人,有些武人习气,可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一旦到了战场上他竟然是凶猛如斯……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日本武士被施天羽连人带刀劈飞了出去,施天羽身子一晃,却又勉力站住,体力下降所带来的就是速度和反应明显下降,此时他身上又多了七八道伤口,但是在他的周围却是又躺下了六七个。

“施天羽,你乖乖束手就擒吧,只要你肯在小侯爷面前磕头认错,小侯爷爱惜人才定会不计前嫌,你如此顽抗,只是必死之道,”虽说身边只剩下了寥寥几人,可是看施天羽的情形怕是也挨不了多一会。林荣看局面似已被自己这方掌控,胆气一壮,大声喊道。

“行啊,只要你过来,我就束手就擒,如何?”施天羽笑了笑,轻声说道。

“你……”此时林荣又怎么敢一个人上前,“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武藤君……”

武藤敬亲面色阴沉,冷冷地看了林荣一眼,冲着刚才那一箭,自己就不应该接着在这里呆下去,不过武藤敬亲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愤nù

,挥了挥手中的太刀,大步上前,“你倒是条汉子,若是换个时候,倒是希望能与你交个朋友,不过你不该帮了那源赖朝,因为这个,你也必须要死。”

“小鬼子,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以为老子怕你么,”施天羽冷笑着说道,后世中这个民族可是自己最为反感的,说话间自然就带了出来当时自己最喜欢的称呼:“有那能耐就上来试试。”

武藤敬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施天羽对自己的称呼虽然听不明白,可是肯定不会是什么善意的称呼,怒火猛的爆fā

了出来,他大吼一声,双后高举手中太刀,猛劈下来。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整个丛林,施天羽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身形摇摇欲坠,刚才武藤敬亲这一轮的快攻,让施天羽身体上暂时愈合的伤口又再度崩裂,而他手中的太刀也终于承shòu不住,断了一截。

“想要羞辱我的人,是要能承shòu住我的怒火的,”武藤敬亲双手高举太刀,脸上满是狰狞之色。自己在国内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而来到夏朝,不但屡次受挫于施天羽,还要受林荣这种小人的气,望着好似无力反击的施天羽,他胸中的怒火不住的激荡,他只想杀掉他以回报他给自己的羞辱,一阵嗜血的快感在胸中滋长。

此时施天羽仿佛是支撑不住了,正跪坐在地上,却不知从哪里捡了个刀鞘,那断刀已经是置入鞘中,插在身体左侧腰带上。

“怎么?要放qì

了么?”武藤敬亲狞笑着说道:“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给我磕三个头。”

施天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了看武藤敬亲,笑着竖起了中指。

武藤敬亲虽然不知dào

这个手势的意思,可他从施天羽表情中都少也看出来这不是个善意的手势,怒火顿时爆fā

,大吼一声,猛地冲了过来。

而施天羽静静地跪坐着,只是左手紧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眼看着武藤敬亲冲过来,猛的浮起腰部,左手的拇指推刀离鞘,“呛”的一声响,仿佛夜空中打了道闪电,断刃如匹练般斩向武藤敬亲的太阳穴。

武藤敬亲大骇,身体后仰,险险的躲过这一刀,还没来得及作出后续反应,只觉得胸腹间一痛,低头看时,只见身上的衣服自上而下已经是裂开,而胸膛上一条红线淡淡显出,慢慢的蔓延至胯下,而鲜血也随之渗了出来。

“好快的刀……你……你这是什么刀法?”武藤敬亲手中的刀已经滑落,双手捧腹,失神的问道。

“居合道,”施天羽此时已经站起身,脸上浮现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也可以称之为拔刀术。”

“拔……刀……术……,能死在这种刀术下我也算是无憾啦,哈哈……呃……”武藤敬亲大笑两声,胸膛上的红线猛的破开,鲜血喷涌而出,却原来是被施天羽一刀开膛。

林荣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只觉得裤裆里一阵湿热,原来是吓得尿裤子了。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可不客气了,啊不……不……咱们有事好商量,”看着虽说满身疲惫,可是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施天羽,林荣用颤抖的手哆哆嗦嗦的举起刀,结结巴巴的说道。而还剩下的三四个人被刚才施天羽的一刀之威所摄,竟是无人敢上前阻拦。

“是么,那我还真是有事要跟你商量,”施天羽走到近前,笑着像是看见老母鸡的黄鼠狼。

“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满足你,”此时的林荣早没了平日里的嚣张,而看着此时的施天羽,尽管平时他也能舞弄两下刀剑,可真到了这时,他的勇气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借你的脑袋一用可好?”施天羽低声说道。

“脑袋?啊……不……”伴随着林荣的一声惨叫,施天羽手起刀落,一颗大好的人头滚落地上

“天羽,”武庭恩当先冲到了山顶,正看到施天羽手拿林荣的首级,在月光照耀下,满身是血的施天羽就像是一尊嗜血的的战神,“天羽,你这是……”

“哥哥,你怎么来了?”施天羽看清楚来人,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若是再有一股生力军,自己可就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天羽遇险,我有怎么能不来呢?”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施天羽,武庭恩抢前一步将他扶住,而还剩下的几个人再看清楚不是援军之后,都老老实实的放下了武器,被武庭恩带了的人看管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武庭恩看着施天羽的满身伤口,不禁一阵的心惊。

“一言难尽啊,”施天羽咧嘴笑了笑,“哥哥此来可是带着马匹?”

“是有啊,你……”武庭恩疑惑地说道。

“借一匹于我。”

“那是没问题,可是你要做什么?”

“事后再跟哥哥详说。”

施天羽在马上疾驰,冷冷得夜风吹过,他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此时他要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绿苑山庄,他知dào

林世平一定在那里。这次的行动他肯定是背着家族做的,因为若是得到家族的助力,就不是这么点人的围攻了,所以他现在要等消息只会是在绿苑山庄,而不是在家中。

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仿佛给绿苑山庄镀上了一层神mì

的银色,更显得神mì

安静,只是一个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却破坏了这一份宁静。

林世平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停地在客厅中走来走去。现在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可是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难道出什么事情了?不可能,林世平当即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甩了出去,五十几个人还收拾不了一个施天羽,怎么想也是不可能,可是又为何还没有消息呢?林世平不仅暗自大骂林荣,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看来自己以前太放纵他们了,以后是该敲打敲打他们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想起,在寂静的夜空中分外的刺耳,林世平心中一动,听声音是向自己而来,心中不禁大喜,看来事情已定。

还没等林世平坐下,只听着大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一匹骏马猛地冲进院内,及至客厅门口,那马上骑士猛的一带马的缰绳,骏马人立而起。马上骑士却是干净利落的下了马,大步走进客厅。林世平恼怒的看向来人,这一看之下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直冲向发梢——来的不是自己盼望已久的林荣等人,而是自己欲除之而后快的冤家死对头——施天羽。

“你……你……怎么是你?”看着缓缓走进客厅中的施天羽,林世平强压住心头的惧意,颤声问道。

“那么应该是谁?是他么?”施天羽的腰身如枪杆般挺拔,仿佛根本没经lì

过什么恶战,他冷笑着将手中拎着的一个包袱扔了过来。

那包袱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了两下,滚到了林世平的脚下,此时包袱已经打开,映入林世平眼帘的正是林荣的首级,他圆睁着二目,眼中满是惊恐、绝望和不信。

“啊……”林世平一声尖叫,“你杀了他,你怎么敢杀了他,我要杀了你,你们两个快……快给我杀了他。”

林世平身边的两人互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施天羽身上此时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施天羽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就算是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找出来,生切了你喂狗。”

说完,施天羽转身而出,根本不理会客厅中的三个人。这次自己虽然杀了林荣,可是却不能杀林世平,死个下人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林世平要是死了,靖安侯可定跟自己不死不休,除非自己不想在这里过了,否则还是以忍为上。

看着施天羽离去的背影,林世平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

施天羽打马而走,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勉强走出了绿苑山庄,这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快速奔来。施天羽疲惫的抬起头,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仿佛起了雾一般,隐约间看着远处一队骑士正快速赶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喊道:“天羽……”

施天羽抬起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噗通”一声栽落马下……

感激和企盼

第一卷到此就算是完结了,不知不觉已经是写了二十多万字,真是没想到啊.能前行到这里当然离不开各位书友的关爱,也让本书有了还算是不错的点击。

小狼此时也是有了信心,只是可怜的更新有些对不住大家,今后我会尽量快些,多写,还希望各位大大多关注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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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

第一卷名满京城总算是要完了,还有点小小的收尾,提前预告下下卷名称,希望大家能继xù

捧场,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还请踊跃发帖!!

第一章 新的开始

业务目标1施天羽真zhèng

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他整整的发了三天烧,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浑身无力,全身酸痛.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苏小小,竟然是盛飞燕,这样他有些惊讶。看到施天羽醒来,盛飞燕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继而又是一片羞红,只是眼神中那一抹浓浓的情意却是掩饰不住的流露了出来,千言万语最后都演变成一句柔柔的话语:“你醒啦。”

施天羽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轻轻地握住了盛飞燕那柔软的小手:“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小小姐在这的,可是她去给你熬药了,”一贯有些大大咧咧男孩子气的盛飞燕此时早已经是满脸羞红,有心想把手抽回来,可是那只被施天羽握住的小手感受到他手心的热气,只觉得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力qì



“啊……”一声惊呼起自门口,苏小小的身影映入了施天羽的眼帘,才只三天,她那本来略显丰润的小脸已经是有些消瘦。看到施天羽醒来,捧着汤药进来的她脸上顿时浮现惊喜之色。

盛飞燕略显慌乱的将小手从施天羽手中抽了出来,忙起身接过苏小小手中的药碗,开口说道:“他……他刚刚醒来,我正想跟姐姐说来着……”

苏小小看着躺在床上的施天羽,豆大的泪珠不受控zhì

的滴落了下来,慌得施天羽忙要起身安慰,这一动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别动,”苏小小不顾的擦拭泪水,忙来扶他,而盛飞燕也是赶紧放下药碗,一脸紧张的神色。

“没事,我没事,”施天羽赶忙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如今只是还需yào

休息,看着苏小小清减的面容,施天羽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苏小小的泪水又不受控zhì

的流了下来,这些天的担心、疲惫都随着这一声“对不起”而烟消云散。她破涕为笑,却又是恨恨的在他手臂上扭了一下,口中说道:“整日里就只会打打杀杀,也不知dào

保重自己的身体,这些天可把飞燕妹妹担心死了。”

盛飞燕脸上一红,轻轻地拽了拽苏小小的衣角,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小小姐……”

苏小小轻轻一笑,妩媚的看了施天羽一眼,说道:“好吧,我去通知大家,再给他弄点吃的,这碗药就劳烦妹妹了。”

施天羽有些无奈地看着苏小小的背影,从她刚才那妩媚的一笑中,自己看到小小那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天……天羽,”虽说二人一直是若有若无的保持着好感,可是此时的气氛却由不得盛飞燕不脸红,“你本可不必这么做的。”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选择,”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二人本就是情种暗结,所差的只是那层窗户纸。本来倒也无人知晓,可是那天台上的舞剑引起人们对于他两个关系的猜测,这可能是为何林世平会拿盛飞燕威胁自己的缘故,只是不管怎么说,她若是有难,自己怎么能够视而不见呢。

挣扎着坐了起来,施天羽拉着盛飞燕的手,深情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嫁给我好么?我会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的……”

“我……我……你……”盛飞燕闻言恍如雷击,一颗心儿“噗通、噗通”的仿佛要跳出腔子来,只觉得全身被巨大的幸福笼罩着,软绵绵的像似站在棉絮堆里,此时她的心中自然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可这一张口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那你是不愿意了?”施天羽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有些娇蛮的盛飞燕如此妩媚娇柔的一面,只想逗逗她,当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不……不是……我……”盛飞燕赶忙摆手,急的一张俏脸通红,挣扎了半天,用比蚊子大不了都少的声音说道:“我……我愿意。”

说完,一脸娇羞的盛飞燕就想掩面而逃,可是手还被施天羽抓着呢,挣了两下没挣动,刚转过身来,却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人猛的跌倒在施天羽的怀中,还没等到她说些什么,一张带着男人气息的大嘴已经是吻上了她的樱唇。她无力的挣动了两下,就彻底的在这阳刚气息中迷失了自己……

武庭恩、张守敬等人本来正在客厅中聊天,武庭恩这几天没事就过来看看,而张守敬则是负责施天羽的救治。突然听到施天羽醒来,忙乱哄哄的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见盛飞燕正小心翼翼的喂施天羽喝着汤药,只是细心的人会发xiàn

,此时盛飞燕的脸蛋红得像涂了一层胭脂,而她的发梢也有些凌乱。武庭恩看了心中暗笑,却也不会点破。

“天羽,看来气色不错啊,”武庭恩冲着施天羽诡异一笑,他的潜台词自然是不言而喻—这都有力qì

泡妞了。

“呵呵,不错,不错,还要多亏了诸位哥哥的帮忙,”施天羽当然知dào

武庭恩这笑声中的含义,当即讪笑着接过盛飞燕手中的药汤一饮而尽。

苏小小忙拉着盛飞燕离开了屋子,她是八面玲珑的角色,自然看到了盛飞燕的不自然,赶忙拉她避出去。

“天羽你也别忙谢我们,这次要谢还是谢谢你自己吧,”张守敬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这次若不是用了你的“百宝丹”,你能不能挺过去还真是不好说。”

这次施天羽受的伤并不是很重,他受的伤虽然不少,可是都不是很致命,真zhèng

致命的是伤口感染了,他受伤之后没做处理,又驱马赶到绿苑山庄,结果创口感染,再加上受了风寒,这才一病不起。张守敬给他用了不少的药可是都不见效,最后一咬牙将配好的“百宝丹”拿出来,外敷内服却是没想到这病真的好了。

“那也就是在张老先生手中,若是在我手中,还不是是跟废纸一样,”施天羽谦逊的说道。

“天羽,哥哥我现在更是看不透你了,都快成了诸葛孔明般地人物了,你这什么时候又精通了医药了?”武庭恩有点像看怪物似地看着他。

“那是兄弟我运气好,”施天羽笑着说道,“今天正好哥哥和张老先生在这,关于这“百宝丹”,我倒有些事情要跟你们商议商议……”

第二章 风平浪静

“二位觉得我这“百宝丹”药效如何?”施天羽正色的说道.

“那还用说?有你这个例子在这呢,”武庭恩笑着指了指他说道。张守敬也是点了点头,施天羽一阵无语,看来自己也算是当了一回小白鼠。

“请问张老先生,这“百宝丹”可否制成散剂?”施天羽拱手问道,他知dào

后世中的云南白药主要是以散剂为主,却是不知dào

这个时候在工艺上可不可行,至少他看的那些个电影电视中只要是看病,多是去药房抓药现熬制。

“这个当无问题,”张守敬摆了摆手说道。

“那就好,”施天羽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想将这“百宝丹”大量生产,不知二位可有兴趣?”

“哦?”武庭恩当即来了精神,他可是知dào

自己这个小兄弟轻易不说话,可是一旦说话,那就意味着滚滚财源,“可是这种药大量生产有什么用?”

“据我所知,“百宝丹”可治跌打损伤,淤血肿痛,而且有止血的功效,”其实施天羽最看重的还是云南白药消炎的作用,只是在这个时候,中医应该还没有对于炎症的表述,“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所容易受的伤,若是家中备有一瓶这样的伤药,岂不是方便了许多?我相信这个市场是很大的。”

“天羽说的很有道理,”张守敬点了点头。

“那你就说怎么办吧,”武庭恩在这种事情上是完全相信施天羽。

“我初步打算由我们三家共同合zuò

,以红股的方式合资,先设立一处药店和药材加工厂,生产销售“百宝丹”,有张老先生的名望再加上这“百宝丹”疗效,相信很快就会见到利润,”施天羽笑着说道。

武庭恩和和张守敬都是意动,武庭恩自不必说,在生意上对于施天羽的决断可以说是盲从了,而张守敬的则是对于这“百宝丹”的药效有信心,自然是不会不同意,当即三人简单的商议下具体合zuò

的事宜,具体的东西还需yào

再细细合计。不过这药店的名字却是定了下来,施天羽恶作剧的将这药店命名为“百草厅”,只是他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字号连着他盗用的后世同仁堂的那副著名的对子“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不但一代一代的传承了下去,而且在医药发达的后世仍占了一席之地。

**************************************************************************“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终于落下了帷幕,而施天羽由于没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赛而失去了问鼎冠军的机会,最终“天下第一”的名头被天武武馆的一个叫做田胜的人夺走了,不过施天羽有之前的战绩垫底,最后仍然是进了前十,至少保住了一个“兵部试”的名额。

团体赛的排名也最终出来了,前十名的武馆排名也发生了变化,振东武馆在失去了施天羽之后,这次的比赛成绩很不理想,名次下滑到了第三名,而天武武馆则如愿的拿到了第一,这次比武大会的两个第一都落入一家,让天武武馆的馆主阴海十分高兴,只不过他并没有如愿的拿到下一届比赛的举办资格——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个巨大的好处,又怎么能让他一家独揽呢,武行中的那些武馆馆主联合起来否决了,而究竟怎么分这块大蛋糕,可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弄明白的了,好在有一年的时间,够他们折腾的了。

夏平的“龙门诗社”也已经是暂露头角了。有了夏平和柳三变这两个重量级人物的坐镇,“龙门诗社”很快就引起了诸多士子们的注意,在成功的推出了几首寒门士子的诗词之后,更是受到那些出身寒门的士子们的追捧。

让施天羽还有些担心的靖安侯府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那小侯爷林世平也像个没事人似的,而且最近又举办了个赏菊诗会,邀了京城“四小才子”,在诗会上更是成立了一家“南园诗社”,似有跟“龙门诗社”打擂台的意思。

盛飞燕来的更勤了,与施天羽的感情也愈发平稳了,盛天平对此并没加阻拦,算是默认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只是这样的事情不能长此下去,这关系到盛飞燕的名声,提亲的事情已经排到了日程之上。

而之前所有发生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只有施天羽身上还有些淡淡的疤痕提醒着施天羽一切的真实性。可是施天羽知dào

这隐藏于平静下面的是更为汹涌的暗流,那小侯爷也不会这么容易被自己吓住,更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他现在做的只是收拢了自己的尖齿利爪,在黑暗中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一旦自己有了什么破绽,迎接自己的就是他猛烈地打击。

在享shòu

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日里美女相伴的腐败日子之后,一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能够开始锻炼,施天羽就马上忍痛放qì

了这种让人惫懒的生活,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锻炼,而且比以往还加大了力度,他一点也不敢懈怠,这个时候还不是自己能休息的时候,因为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他需yào

的是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

他的武馆也在这日渐寒冷的深秋正式开馆了。他这一段时间积攒的名气和人脉,让他在武馆开馆的这天又让京城的百姓们吃了一惊,这个可以说是京城武馆中最小的,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天羽武馆”,开馆当天竟是热闹非凡、场面宏大,京城中不但大部分的武馆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就连“五大武馆”都派了人过来。而那些个跟着这次比武大会赚了钱的商家,也都送了贺礼过来,这让“天羽武馆”从一开馆就是风光无限,而施天羽这些时日所得到的威名的另一个好处是更多的人愿意投入施天羽的门下。

生活仿佛又重回到平静,每一件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一件看起来很平常的事情的发生……

第三章 举荐

对于施天羽来说,夏朝是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朝代.说是陌生是因为这个朝代是自己曾经lì

史中所没有的一个朝代,说他熟悉,是因为在夏朝之前的历史都与他记忆中历史大部分吻合,而且在夏朝的身上他看到了宋朝的影子,他们有着最为相同的特点,国家富庶但是武力孱弱。

在夏朝的四周,那些凶悍的异民族虎视眈眈,虽说曾经强dà

的西凉国已经是四分五裂,可是更为强悍的燕胡仍是夏朝王室心头的阴影,而此时的夏朝在那些异民族眼中就是一块肥美的肉,美味而又毫无危险……

老王懒洋洋的在城门口蹲着,大枪斜靠在身边,煦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想动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老王皱了皱眉头,手搭凉棚往远处看去,一匹快马快速奔来,看马上人打扮,正是军中的急脚递,此时来人行色匆匆,一脸风尘之色。

“这次又不知打了什么败仗了,”老王暗自腹诽到,他在这守城门守了十几年了,自从施侯爷死了之后,从这个方向过来的急脚递就没有传过一次捷报。

夏朝的的朝堂就像个大漏勺,什么消息也藏不住,不到晚间,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跟老王猜想的一样,这次边军又是大败,此次燕胡出兵号称十万,连克三座边城,震动朝堂。

此时朝堂之上,夏宏正眉头紧锁的的看着下面吵成一团,已经是开始了一个多时辰了,而正事竟是一点也没讨论,有的只是互相指责,不由得他不怒。

他怒的不是边关被破,说起来这也算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了,哪年没有发生过,此次虽说破了三座城池,可是之后燕胡就顿足不前,想必此次又是掳掠一番后就会退却。这些年来燕胡虽屡屡破边,可是每次都是为了粮食丁口,并无意占据夏土,虽说今年攻势比往年的猛烈,可最后也必是会凭着这些边城再勒索东西罢了。他怒的是这些宰辅们的态度,这些国之重镇并没有去想怎么去解决这些问题,而是要借着这个话题去攻击对手,他们想的是怎么扳倒对手,而不是这国之安宁。

夏宏虽说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明君主,可至少他不糊涂。他可不希望这万里富饶的江山败在自己手里,这也是这些年他支持楚云飞实行变法的原因。

可是作为一名领导者,不论是他统领的是一个亿万人口的国家,还是仅仅十来人的小队,都不会希望下属是铁板一块,将自己架空起来,让自己的存zài

变得毫无意义。楚云飞随着变法的推行声望日隆,这也不是夏宏想见到的。所以他要有人来平衡楚云飞,要朝堂中有不同的声音来牵制他,这也是为了平衡皇权和相权。可是他要的是平衡,而不是对立,他不希望手下人势均力敌的对立起来,让该做的正事无法顺利的施行。

这些年楚云飞大力推行新法,可是新法的实施却是会损及那些官宦世家、豪门富民的利益,虽然楚云飞在朝中的权柄日重,可不代表他能掌控朝堂,而且随着矛盾的日益激烈,越来越多的人都走到了他的对立面。其实这也是必然的,因为这是利益的需求,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不一个个跳出来反对那就是天下奇闻了。

此时朝堂中侃侃而谈的正是礼部尚书郭德。夏朝的官制跟施天羽记忆中历朝历代的官职都不尽相同,它的文官官制类似于明朝,武官官制却是跟宋朝相似。

“……耗费如此人力、物力推行的新法又如何?我记得被破的这几个边城的守军可都是换了新装,从甲具到兵刃,论起兵器之精良比之燕胡远甚,却为何连城都守不住……”郭德侃侃而谈,大有借机反攻倒算的意思,虽说他也知dào

这根本动摇不了楚云飞的地位,借着这个机会在皇上心里留下点小小的裂痕,积少成多,积沙成丘,等到他失了圣眷的那一天,这些都会成为他的错处。

“好了,不要再议了,”郭德等人的言论让夏宏一阵的烦躁,深呼了口气,夏宏压下心底的情绪,缓缓开口说道:“此事既然燕胡已经是顿足不前,看来并无意占据那几座边城,就由郭德安排人手与他们联系,看他们有何条件。至于守城不力的军将,由蓝玉拟出个章程,其他人等各司其职……”

待得回到崇政殿,夏宏仿佛全身的力qì

都抽空了般,略事休息了片刻,夏宏又让李玉进将楚云飞和蓝玉请了过来。虽说此次破边终究不会有太多的事故,可是欲壑难填,虽知dào

明年会不会再破六城,甚或是一路南侵过来,为今之计还是要强军。

“对于今日之事,二位有何想法?”夏宏一见到二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为今之计自当尽快推行将兵法,整顿裁撤厢军,加强训liàn

,整编出一支虎狼之师,自然可保我边关无恙,”楚云飞想了想说道。

“臣赞同楚大人的意见,”蓝玉点头说道,“不过,臣还有个建议。”

“蓝卿有何主意?但讲无妨,”夏宏精神一振。

“今次燕胡扣边,固然是其军队战力强悍,可是也与我边军多年来畏惧燕胡有关,今次更有那康乌城守将不战而降。如今我等若是要重新整顿兵马,提振军队的士气精神更是重中之重,”蓝玉沉声说道:“所以我觉得除去之前的种种策略,还应该加上一项——开设军校。”

“哦?军校……这……”夏宏先是一惊,之后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正是,从各路军中选其优者统一集中训liàn

,通过学习和训liàn

提振其精神士气,在学成之后以这些人为骨干的军队,自然在精神士气上会有显著改变,”蓝玉肃然说道。

“军校一事我也早有此意,却不知云飞怎么看此事,”夏宏点了点头。

“臣以为然。”楚云飞对于军校之事自然不会陌生,只是没想到蓝玉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不过这可是个好事,它与将兵法并不冲突,反而是对将兵法有益的补充,对于这个提议楚云飞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大力支持。

夏宏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君臣三人的意见竟是如此的一致,心中不禁大快:“既如此,此事就交由二位去办。”

“不过臣还要保举一人,”蓝玉躬身说道。

“哦?何人?”

“施天羽……”

第四章 紧迫

此时的施天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他的伤好了不久,就被魏东亭拉了过去.比武大会的硝烟还没散尽,借着这个东风,施天羽开始在西校场大兴土木,将偌大一个校场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工地上还树起了高有三丈的旗帜,上书四个大字:“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的建设,不仅是丰乐楼,振东武馆也参与了进来,就连那源赖朝也死活参了一股,有了巨量的资金投入,五座庞大的建筑正以飞快的速度凭地而起,校场中心的擂台并没有拆除,而是按照施天羽的意思加以改动,并以此为核心,五座庞大的建筑在半空中连接为一体,若是从空中看下去,就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大有与樊楼一争高下的意思。

西校场邻着汴河,每日在汴河上往来的行商坐贾、赴京离京的官员全都看得到这个巨大的工地,因为施工的繁忙,又在临河的一侧,专门建了一个泊船的码头,便于材料的运输。

施天羽看着这忙碌的景象,有些微微的出神,自己从一个一文不名、毫无根基的穷小子,短短时间竟是已经发展到如此大规模。现如今在京城中提起施天羽,谁不是要挑起大拇哥赞一声,即便是那眼红妒忌的,嘴上不说,在他心底想必也是要承认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若说能跟自己如此际遇的,往前往后扒拉个几百年怕也是再找不出一个来。

说起来自己应该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才是,可是施天羽却没有这种感觉,特别是这些时日清闲下来,心底总是不时的有种紧张感。自己已经想过了,之所以如此,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缺乏底蕴。从一文不名,到如今的坐拥巨万,自己就如彗星般崛起,在闪亮了别人的眼睛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了别人。自己现在看来风光无限,可是在某些人眼中说不定自己就是一头尚未养肥的羔羊,不知dào

哪天就会将自己的这一切轻松抹去。施天羽知dào

自己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要变强,不为别的,至少也要让小小能不再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

“天上人间”只是开始,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步而已,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希望能让家人和那些追随自己的人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虽说在这个时代这是个有些“乌托邦”的想法,不过施天羽记得一句不知谁说的话:“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天羽,你把这块地划出来做什么?”魏东亭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草图问道。

看着满头汗水的魏东亭,施天羽心中有些不忍。这次大赛结束后,武庭恩本意是要将他调回去,毕竟武家还有些生意要打理,可是施天羽说什么不同意,就这样把魏东亭强行扣下来了。工程刚开始启动,需yào

做的事情是千头万绪,这些天来,作为整个工地的总管,他忙的是脚不沾地。

“我说老哥哥啊,这活不是一天半天能干完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才几天,在这么拼下去,我可是怕你坚持不到完工啊,”看着满脸憔悴,眼睛通红的魏东亭,施天羽半开玩笑的劝道。

“没事的,我抗得住,你先告sù

我这是怎么回事?”魏东亭根本没把这话往心了去。说起来他是真的喜欢跟着施天羽干,施天羽总是能给他带来新鲜感,他的想法、行事总是能让自己眼前一亮,就像这座正在施工中的建筑。

可是跟着施天羽干不好的一点就是,要时时刻刻的学习,因为你始终赶不上他的想法,而眼前这张他刚带来的草图就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校场附近的地皮之前施天羽早已联合商隐暗中购买,这个事情是由那乔伊屏负责,这乔伊屏却是有些手段,没惊动任何人的就将这些地皮买了下来。

让魏东亭不满的是施天羽将校场不远的一块约有五十亩地大小的空地圈了起来,看草图上的标注,是要围着四周围墙建跟比武大会一样的看台。而更为让魏东亭看不懂的是,在这块空地中心施天羽让人平整夯实,竟是要空在这里。这让魏东亭十分的愤nù

,要知dào

这可是京城,虽说这里的地价还到不了寸土寸金的地步,可是当这“天上人间”还有周围的商业街建好之后,天知dào

这里的地价会涨到什么地步,这近五十亩的地方就建了这么一个东西,怎么能不让他心疼。

“哥哥可见我做过赔本生意?”施天羽笑着问道。

“这却是不曾,”魏东亭想了想说道。

“那就是了,还是那就话,哥哥就等着数钱吧,”施天羽哈哈笑道。自己建的是什么,若是魏东亭是现代来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就是后世的体育馆。以夯土筑台,上面铺以木板,就可建成后世的看台,而中间的空地则是足球场。

在这个时代,足球早已经出现,只是它不叫足球,而是叫做蹴鞠。要是追寻蹴鞠流的历史,那可就更为久远,它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故都临淄,在历代都极为兴盛,史书中也多有记载,而到了这国力最为富庶的夏朝自然更为繁荣,在这汇集了天下财货,文明富足到了极点的元京城中,那就更不必说了,可以说随便拿出个人来都能踢上两脚,更不要说那“齐云社”中能将球仿佛粘在身上的好汉子,而京城中“球不离足,足不离球,华庭观赏,万人瞻仰”的情景也是常见。

可是蹴鞠相比较足球来说,观赏性有余而竞技性不足,施天羽也看过几场蹴鞠比赛,虽说眼花缭乱的看得也甚是过瘾,可是相比现代的足球比赛则是少了那种激动人心,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作为现代社会中世界第一运动的足球,自然也会点燃这元京城中人们的激情,在举办过了“天下第一比武大会”这种大型赛事之后,作为一个足球迷的施天羽又怎么会放qì

这个独具魅力的大型赛事呢。

“先调人将这个工程做起来,至少先将场地平整好,说不得很快我就会用上它……”

第五章 招聘

对于蓝玉的提议,夏宏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之搁置,待得他二人退下,夏宏沉吟了半响,突然问李玉进道:“施天羽最近如何?”

“不是很好,”李玉进跟了夏宏这么多年,自然知dào

他的心意,忙躬身答道:“听说他前些时日跟靖安侯世子有些恩怨纠葛,还受了伤.”

李玉进掌着皇城司这个作为皇上耳目的存zài

,京城中发生的大小事情他自然了解。夏宏对于施天羽的兴趣很是浓厚,他自然也就更为关注施天羽的事情。

“哦?他怎么跟那靖安侯的世子闹了矛盾?”夏宏皱了皱眉头,以自己对他的观察,施天羽并不是那种很冲动的人。

“却是为了个女人,”李玉进笑着说道,“怡红院的一个红牌姑娘。”

“年少轻狂啊,”夏宏点了点头,这倒是在情理之中,像施天羽这个年纪,也就是最容易在这种事情上冲动了,“他的伤势要紧不?”

“已经是大好了,这些天又出来做事情了。他将那西校场买了下来,在那又不知建些什么,从远处看去那规模甚是宏大,在那工地边上树了杆大旗,上面写着“天上人间”几个字样,现如今京城中又在议论,都在猜这“天上人间”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此子头脑之中总是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这次不知又会给人什么惊喜,”夏宏笑着说道,施天羽这一阵的表现,他早已听说了,心中也甚是惊奇,“走,陪我去看看,找他聊聊说不得又能有些什么好的建议。”

施天羽此时却是来到了一处招聘处。“天上人间”五座庞大建筑可以说是囊括了从吃喝玩乐到衣食住行的各种项目。可是这么庞大的项目所需的人手自然是个不小的数字,这些人手自然是需yào

招聘,而招聘来的人员要想能很快的适应新的岗位,还需yào

进行培训,虽说也有些从其他行业跳巢来的人员,可施天羽想要的是后世的那种服wù

方式——当然也不能照搬,还需yào

适当的修改,这些都是要重新培训的。而这些都是需yào

时间的,所以人员的招聘自然也就早早展开。

招聘分为两处,一处招聘男子,由同顺客栈的王掌柜负责,主要是负责招聘厨师、酒保、茶博士、小经纪和引客的小二等等。另一处招聘女子,则是由庞妈妈负责,她这次早早的辞了怡红院的差事,到这边来帮忙,在这个风口Lang尖,能冒着触怒小侯爷林世平风险,毅然跳巢到施天羽这边,施天羽心中很是感动。

施天羽此时就来到招聘女子的地方,刚一过来,施天羽就有种眼不够用的感觉,满眼只见莺莺燕燕,群雌粥粥,仿佛整个元京城的美女都集中到这儿来了。那长长的人龙中,有彩衣玉饰的妖娆女子,也有布衣钗裙的清纯姑娘,俱都是来应聘的。这个招聘处就比王康明招聘男人那里复杂多了,足足设了三道关口,最后一道还是在围得密密实实的布幔中进行,所以速度也慢了许多。

看着人多,施天羽倒没怎么惊奇,现如今夏朝对于男女之防还没那么看重,元京城中哪个酒楼茶肆没有那当门而立的活市招女娘?而且施天羽也知dào

在夏朝,女子但有一技之长,赚得比男子一点不少,要是更有几分颜色,那更是富贵可待。小户百姓当中生了女儿的,可不像是后世那样喊做“赔钱货”,都是从小教养打扮,劳心费力。这时候有这么些个女子前来应聘倒也不稀奇了。

看到施天羽走了过来,正在选人的庞妈妈笑着迎了过来,施天羽笑着问道:“庞妈妈,这里人很多啊,咱么这么招,是不是有些太慢了?”

庞妈妈笑着解释道:“施公子,这些步骤可是省不得的,要知dào

这些人一旦招进来,可就是咱们‘天上人间’的姑娘了,那可是直接侍候客人的,现如今慢点、慎重点,可好过将来麻烦。”

施天羽点了点头,看看通过了第一关,走向第二道、第三道关口的女子们,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几道关口都察验些什么呢?”

庞妈妈道:“其实这些个倒也没有特别之处,都是其他有品流的院子招聘姑娘的惯例,只是咱们这儿一下子拥来了太多的人,所以显得忙碌了一些。这第一关,主要是察验这些女子的一些基本情况,比如应聘的女子不能超过十七岁,不能与官场有任何纠葛,不能有过作奸犯科的事情等等。”

施天羽点了点头,这其实就跟后世查户口一样,看看这些来应聘的女子是否身家清白。

“这第二关,是相品貌,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体态俏丽。眉清呢,就是眉毛清晰,眉尾不能向下,免得天生一副哭相,客人见了不喜。目秀倒也不一定要她们的眼睛如何大而妩媚,只要细而顺,招人耐看也没关系,唇色发紫发黑的是绝不能要的,那样的女子是‘索命相’,客人很忌讳的。”

施天羽这才知dào

原来这相品貌还有这么多的学问里边,难怪进了那些个有名的青楼妓馆中,俱是宜喜宜嗔的俏丽娇娃,难得见一个难看的,这原因可就在这里,源头早就掌控好了。后世中最受女孩喜欢的职业大概就是空姐了,只是那空姐招聘不知是不是也这么相品貌的?想到这里,施天羽对于第三关倒更是更好奇了,忙问道:“那第三关还验些甚么?”

庞妈妈呵呵笑道:“那些妇人们的事,施公子真要与闻吗,老身怕公子是不喜欢听的。”

施天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忙道:“没关系,你尽管说,我们建的楼院,总该对这些事有些了解。”

庞妈妈看他坚持,就也不避讳说道:“这第三关呢,主要是确定入选的姑娘的档次。公子请往那边看,那不是以布幔遮起来了嘛。经过了前两关的姑娘,还要宽衣检验,首先要看身材是否胖瘦适中,比如说,肩宽一尺六寸、屁股比肩宽少三寸。从肩到手指,各长为二尺七寸,指离掌四寸,越细小的越着人喜欢。此外还要观察毛发,细软而不能稀少,不能呈红色或黄褐色,那样的女子,客人认为是‘损阳伤身’甚至会招来横祸的,这样的姑娘如果强要留下,也只能干些端茶递水、席旁侍应的事儿,是不能让她们接待客人的。全通过的,才能教她们琴棋书画、歌舞诗赋,谈吐举止……”

施天羽大汗道:“庞妈妈,这……这也用不着这么慎重吧,我们这里也不单单是招聘青楼姑娘……还有些酒店的市招、侍应之类的,像那赌场发牌的小妹,我觉得只要是心灵手巧,长相俏美也就是了。”

庞妈妈笑道:“咱们这楼建起来,那需yào

的姑娘可是太多了,老身看着如今来这应聘的人多,一并筛选出来,早早培养,以后咱们这儿清场、荤场都要有的,需yào

的人手多,就是那些懂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有些底子的姑娘,也要重新教教的。不过你说的我也清楚,所以呢这第三关的姑娘也不是都会淘汰掉的……”

施天羽看看那队伍中有些布衣钗裙的姑娘,倒是有些担心这些良家女子是否知dào

自己会被选入青楼,皱了皱眉头说道:“庞妈妈,那这些女子之后的职业你一定要向她们说个清楚,我看应聘者中有些该是出自良家,受聘之后做些甚么,总要她们自愿才好,万万不可干出为非作歹的事来。”

庞妈妈笑这说道:“公子尽管放心,老身自然省得,不情不愿的姑娘,老身是不会强迫的,这些都会和她们说个明白。就是那些并非来自其他院子姑娘,其实也是很希望被选中的,不会有人哭哭啼啼,不情不愿。”

庞妈妈说的是实情,施天羽不了解,是因为他自幼受到的教育误导了他。虽说他对于此时青楼这个行业已经是有所了解,可是因为后世的宣传,在他心中仍以为这个行当地位卑微,执此贱业的女子要么是非yin即乱,要么是好逸恶劳,再不然就一定是被拐卖、推入火坑,饱受摧残的女子。其实不然,在古代,尤其是在夏朝,青楼业的女子收入比较稳定,并且能与上流社会紧密接触,除了可以很快扭转家庭的贫困状况,很多女子还有机会攀上高枝,嫁入豪门,彻底改变人生,所以自愿从业的仍占大多数。

施天羽还想在多说几句,一抬头却是看到夏先生走了过来,在他身后,李玉进紧紧跟随,忙惊喜的迎了上去,拱手施礼道:“夏先生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第六章 无商不富

夏宏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笑起来一脸阳光的年轻人自己还是很有好感的,而他的与他年纪不是很相符的成熟,也让自己很是感兴趣.只是看他这些时日所作的事情都是与商业有关,让夏宏不喜。

“人言“君子不言利”,天羽也是文武全才之人,为何执着于这阿堵物呢?”夏宏凝神看着汴河边这喧闹的工地,片刻才回神看了看施天羽,摇头说道。

“夏先生此言,天羽却是有些不同的见解,”施天羽看夏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沉声说道:““君子不言利”,他们只是不言罢了,不言却只是怕失却了士大夫的风度。纵观我夏朝,这满眼的君子中有几个是真zhèng

的不言利?不言利他们怎么能过上如此富足安逸的生活?”

夏宏笑着摇了摇头,“士农工商,以农为本,士人为干,而商只为枝叶,怎可舍本求末呢?”

“农为本,则无农不稳,这个我同意,”施天羽笑着辩解道:“可是无商不富,这可是我夏朝能如此繁荣富庶的根源,纵观历史,有那个朝代有如我夏朝如此注重商业?又有哪个朝代能有我朝之强dà

国力,可是这所有的繁华都建立在“商”的基础上,若是我朝大力限制商业,又怎能有这种兴盛?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鄙薄商人,而应该提高商人地位,鼓励大家言利。”

“哦?“无商不富”?这个说法倒也是有几分道理,”夏宏闻言倒是有些惊奇,“只是若人人言利,世人行事皆为求利,没有了忠孝仁义的礼仪束缚,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可是太史公在《史记?货殖列传》所说的,他还引用了一代名相管仲的另一句话:“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有仓库充实了,百姓才能懂得礼节,衣食丰富了,百姓才知dào

荣耀与耻辱。如此说来,礼仪的产生是基于富有的生活,贫穷只会让人们废弃了礼节。所以我认为若是想要人人知礼,首先要人富足——君子富有了,才喜欢行仁德之事,小人富有了,就会把力量用在适当的地方。这正如潭渊深了,里面就会有鱼,山林深了,野兽就会到那里去。”施天羽知dào

在如今这些儒家的眼中,言利是件羞耻的事情,对于他们这种又想当**又想立牌坊的想法,施天羽实在是不敢苟同。

“你的这个说法倒也是新鲜,”施天羽的一番话,倒是又让夏宏眼前一亮,这个年轻人总是有些让自己惊奇的想法。

“这些可是说不上什么新鲜,都是古人所说的,当年管仲正是大力发展经济,才为齐国的霸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岂是那些个腐儒一句“君子不言利”就能抹杀了得?”施天羽笑着说道。

夏宏笑着摇头不语。施天羽也没在继xù

这个话题,这些已经是早就深植于他思想中的东西,岂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扭转过来的。

二人沿着汴河岸边信步而行,李玉进紧紧在后面跟随,十几个打扮的如寻常百姓般的汉子散布在四周,他们虽然打扮的普通,可是那精光四射的眼神却是让施天羽知dào

了他们的身份,这些看来都是保护夏宏的护卫。这更让施天羽对于夏宏的身份好奇,只是他怎么也没把这个看起来很是和善的男人跟那掌握着夏朝亿万百姓生杀大权的人联系起来,他根本就没往那个地方想。

夏宏边走边在心中合计着,蓝玉推荐施天羽自然是看到施天羽的能力,而这施天羽自己确实挺喜欢的,有想法,也有能力,只是他的身份却是比较尴尬,一个出身不怎么清白的孤儿,又没有经过进士考,最重yào

的是没什么功劳,自己若是给他官身,必然引来那些御史们的弹劾,即便自己是皇上,也不能不顾及下面官员的言论。

“天羽可愿意入朝为官?”夏宏突然问道。

“为官?”施天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想了片刻说道:“若说我不想当官,不要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当官多好啊,不但每月有固定的薪俸,还有一份减免赋税的职田,除了这些,还有正俸、禄粟、职钱、春冬服、从人衣粮、茶酒、厨料、薪炭以及牲畜饲料等,衣食住行,甚至家眷从人的开销,全部由朝廷供给,又何用如我这般拼命想法赚钱,我又怎么会不想当官呢?”

“那我荐你为官可好?”夏宏似笑非笑的看着施天羽说道。

“多谢夏先生的好意了,”施天羽笑着拱了拱手。

“这却是为何?”夏宏有些惊疑的问道。

“我既不是通过进士科考录的,又非是有公寓社稷,夏先生若是举荐我为官,必遭那御史台的弹劾,天羽怎么能陷先生于不义呢。还是我自己努力实现吧,好在这次比武大会混了个前十名,至少能进了兵部试,好的话也能混个武官干干。”施天羽苦笑着说道。

“若是军校中的官职呢?”夏宏说道。

“军校……这……皇上真的有意开设军校?”施天羽有些意wài

的说道,虽说军校是他提出来的,可是他也只是提议罢了,能被皇上看到自己就已经是很意wài

了,他根本没敢想会将它办起来,即便是办也只是办个似是而非的东西罢了。可现在夏宏竟然让自己参与,若真有这个机会,自己能亲身参与,说不定真能建设出类似于后世的军校,想到这里,施天羽不禁兴奋起来,“军校之父”啊,这足以让自己名留史册了。

“应该是差不多,”夏宏点了点头。

“若是真能的话,天羽自不吝啬出力,能提高我朝军队的战斗力,自是我的荣幸,”施天羽当即回答道。这个如此富庶、如此文明的国度还没认识到自身存zài

的巨大隐患,他怎么能任那些蛮族毁灭了这大好河山,毁灭了这如此高度发达的文明,重蹈曾经lì

史上那个国号叫做宋的朝代的覆辙,让这璀璨的中华文明进入黑暗的年代呢,既然自己已经参与其中,自然要尽lì

扭转。自己不知dào

为何会来到这里,但是既然自己来了,就不会坐视……

第七章 准备

(从昨天开始感冒发烧,头疼的受不了,忍痛码了一章,没怎么检查,希望大家见谅!!)夏宏对于施天羽的回答还是满yì

的,若是施天羽急急忙忙的一开始就答yīng

了,虽说自己也不会食言,可是也必定是会看低了他.而现在看来,施天羽还是真心想为国出力的,想及朝中为了燕胡破边之事吵成一团,夏宏暗自摇了摇头。

蓝玉推荐施天羽之事如今可以下个定论了,只是如何安置还要费一番心思,既要让施天羽心存感激,又不会引起朝堂中的非议,方方面面都要考lǜ

到,自己这皇上做的也甚是累人。

施天羽还不知dào

自己已经给这大夏朝的最高统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有些兴奋于自己的提议会被朝廷接纳,而且自己也许会有载入史册的一天,带着兴奋的心情,施天羽陪着夏宏四处看了看自己的工地,夏宏就匆匆的赶了回去。

“你觉得如何?”夏宏并没有着急回宫,而是沿着汴河信步而行。

“年少有为、忠君爱国应该是称得上的,”李玉进斟酌了半天给出了一个比较高的评价。

夏宏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传朕口谕,传楚云飞、蓝玉进宫。”

不提这边元庆帝夏宏终于下定决心要开设军校,此时的施天羽却是忙的焦头烂额。本想休息一下偷个懒得施天羽,刚一回到武馆,却是发xiàn

那张守敬已经是等了他半天了,看他回来忙不迭的拽着他去看他们新制出来的“百宝丹”。

这新制出来的“百宝丹”跟施天羽记忆中的一样,为灰黄色的粉末,装在拇指大小的小瓷瓶中。张守敬献宝似地将这“百宝丹”递给施天羽。

“只是这药乃是粉末,称“百宝丹”有些名不副实,不如称作“百宝散”的好,”张守敬倒是有些纠结于这药的名称。

“那就叫“百宝散”,”施天羽把玩着小瓷瓶,这药叫什么他都无所谓,主要是药效就足够了,他更注重的是这个小瓷瓶的样子:“这个瓷瓶倒是还有些可以改进的东西。”

“哦?还有什么需yào

改进的?”

“那看是不是可以将这“百宝散”的名字烧制在这瓷瓶上?”施天羽不知dào

夏朝的工艺是否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但他感觉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这个是没问题的,只是那样的话一次烧制所需的费用就要提高不少,而且对于用量也会有要求,”张守敬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本就在施天羽意料中,这种专门的小瓷瓶所需的费用自然会高出很多,而且对于一次烧制的量也必定会要求一次多烧制,这些都在施天羽的预计之中,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不妨事的,此时多备点存货到也是好事,省的以后用的时候缺货,”施天羽笑着回答。

“这……还会缺货?”这让张守敬有些想不通,毕竟只是伤药,虽说是居家必备的药物,可也不至于抢购这种东西,这怎么能缺货呢。不过既然是施天羽所说必定有其道理,在这个事情上,张守敬是从来不愿意多想的,只是摇了摇头,派人准bèi

去了。

从药店出来,施天羽倒是不着急回家了,只是在这大街上随意而行。张守敬的药店就在大相国寺附近,走在大街上,虽说今日既不逢五,也不逢十,大相国寺前面万姓交yì

并不开市。可就是这个时候,大相国寺前也已经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了,挤都难得挤动。

夏朝的城市没有严格的坊市制度,这又要归功于圣祖大帝。因为在这之前的隋、唐,坊和市是分别设置的,坊是居民区,市是商品交yì

区,二者不能夹杂,不遵守这样的城市居住管理的是要受到处罚的。而圣祖大帝则是重新确立户籍制度,在历史上第一次将城市居民与乡村居民区别开来,将城市居民列为坊郭户;并在全国范围内按城市(镇市)居民财产状况分为十等。“里坊制”这种制度的打破,使得夏朝城市商业化进程快速推进,并逐渐形成了城市的时尚生活方式与市民的消费观念。

元京城城中街道除了御道之外都是弯弯曲曲的,街道两旁都是密密叠叠的房屋。大相国寺这里不算是京城中高档商业区或者住宅区,市井烟火气息更浓一些。两旁街道上满满都是各种各样吃食店,耍货店,各种金银铜铁锡做,不大上得了档次的古董店,书坊,首饰店。几乎每家店门口都有靓丽的活市招,卷着袖子扬起嗓门儿唱歌也似的招呼着往来人群。施天羽难得空闲,又不着急回家,在这繁华的大街上边走边看,倒也是自得其乐,正走这突然看到路旁一个幌子上写着“王氏铁匠铺”,上边还有几个小字“百年字号”,却是一个老字号的铁匠铺。施天羽这些日子一直准bèi

打把趁手的兵刃,前两次遇险他都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刃,打起来有些吃亏,这些日子他琢磨着大把兵刃,却是一直没时间,这次难得有空,只是不知这铁匠铺技艺如何,犹豫了一番施天羽还是走进了店铺。

他想打的是当年自己用的最顺手的虎牙MT,虽说如今的冶炼水平不能达到后世的那种程度,可是外形大小还是相差不多的。施天羽简单的将军刀的样式画了个草图,让那匠人按图打治,想了想又画了一把工兵铲的样图。他打这两把兵刃是有原因的,虎牙MT是因为携带方便,而那工兵铲则是功能强dà

,这两样都比较个人携带。

王世清看着手中的这两张草图有些发懵。说起来王氏铁匠铺在京城中也算是老字号了,这打铁的手艺传了也不知多少代了,王世清自幼学习打铁,这打铁手艺在京城中也绝对是数得着的,只是打了二十多年的铁,可以说什么样的兵刃自己都能打得出来,就连久已失传的横刀自己也摸索着打造了出来,可是今日这位年轻的客官画的这两幅草图却是从来没见过。

“怎么样?能打出来么?”看那师傅发呆,施天羽心底有些失望,毕竟这些东西不是随便哪个铁匠就能打出来的。

“客官,虽说您这东西看起来有些奇怪,不过您尽管放心,有了您这图,我要是还打不出来,您就摘了我这幌子,”王世清听施天羽话中怀疑的语气,顿时激动地说道。

“不愧是百年老号,那就多谢了,”施天羽暗自一笑,说道:“不知几天能打好?”

“你这两样东西以前没见过,”王世清看了看手中的图,沉吟了半天说道:“若是不急的话,就请您半个月后过来取吧……”

第八章 沙盘

“听说皇上召了楚云飞和蓝玉进宫是要设立军校?”靖安侯林庆恭敬地端坐在锦墩上,小心的问道.

以他驸马的身份能让他如此恭敬得人可是少之又少了,可面前的就是其中一位。此人面如冠玉,白眉斜飞,一副俊朗清癯的相貌,正是那礼部尚书郭德。虽然已是年过六十的人了,可是由于保养得宜,看起来却是精神矍铄、面色红润,除了鬓角有些白发,根本看不出他是年过花甲之人。林庆对于郭德尊敬乃是发自内心的,郭德乃是当世大儒,文章才华那都是一等一的,而且郭德也是林庆的座师。

看着眼前的林庆和与他同来的姜坤,郭德淡淡一笑:“是有此事。”

“我也曾听说过了,据说乃是一个叫做施天羽的少年子献的方略,而那楚云飞和蓝玉都曾单独召见过他,却是不知怎么打动他二人,”姜坤接口说道,“一个十几岁的黄口小儿能有什么好的见地,他二人这不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么?”

“是啊,其实那军校也不过就是武学罢了,我记得仁宗庆历三年就曾于武成王庙设过“武学”,之后因为无人愿意入学而取消了,”林庆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而且听说皇上还要给那施天羽官职,这……这岂不是要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此事我自会跟皇上分说,不过此事皇上似已下了决心,我们拦也拦不住,还要有其他准bèi

,”郭德皱了皱眉头,林庆之子林世平跟这施天羽的事情自己也知dào

一些,以靖安侯府的势力竟是没奈何那个施天羽,此子看来也是有些手段。

“还请恩师示下。”

“既是开办武学,那就要有人学习,你们回去联络一下,从族中子弟中选些聪明伶俐的,将来一旦开办,就想办法将他们送进去。”

“是……”看到郭德端起茶盏,林庆和姜坤忙起身告退。

“温国公啊,你现在栖心安养,一心向佛倒是逍遥快活了,可怜我还要在这里劳心劳力,苦苦支撑啊,”送走二人,郭德长叹一声,神情种说不出的疲惫。他口中的的温国公就是当年的首辅温彦博温宽夫,如今的潞国公。楚云飞能做到首辅除了当年有从龙之功外,可是得了温彦博的大力推荐,只是没想到他坐上了首辅之位后一心想要变法,而且一上来就将矛头指向了他们。

现如今变法的新党和反对新法的旧党之争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新党文有楚云飞,武有蓝玉,再加上有当今皇上的支持,已经是死死的压制了旧党,虽说为了平衡,朝堂之上还少不了旧党的声音,可是旧党的话有多少能被皇上采纳,还真是未知之数。不过郭德并没有着急,他知dào

现在最需yào

的就是耐心,既然是变法就不可能没有漏洞和错处,只要自己能抓住一处致命的错误,就是旧党翻身之时。

**************************************************************************施天羽正惊奇的看着王基在捏泥人,那泥巴在王基的手中仿佛是有了灵性,只是一会功夫一个面目凶恶的钟馗像已经捏好了,只见那钟馗像面目径寸,形神毕肖,且栩栩如生,须眉俗动。施天羽忍不住赞了声:“好!”

听到声音,王基抬头一看,却是有些神色慌乱,“施公子,我……我……这是想捏泥人去卖……”

“你这捏泥人的技艺可真是精湛,”施天羽兴奋的说道,自己正好有个想法需yào

个会捏泥的人,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过对于王基会捏泥人还有些疑惑:“你不是习武的么?怎么还有这手艺呢?”

“施公子谬赞了……,我这手艺是家传的,”王基有些尴尬的说道。西校场那边开工建设,施天羽就把王基转到武馆来,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王基的伤情已经基本上稳定了,只是恢复的时间还短,如今走路还需yào

拐杖。虽说在这里也没人赶他走,可是无所事事混饭吃的日子让王基总是有些不得劲。现如今伤情稳定,他也想着做点什么来养活自己,就想起自己的老本行。这捏泥人是他的家传本事,他自幼也是得了父亲的真传,而且也有这方面的天分,他捏的泥人个个活灵活现,只是他自幼更喜欢学武,此次到京城也是自己偷跑了出来,想着学些高深的武功,到这里看到遮比武大会,一时技痒报了名,却不想被人打折了腿。

看王基有些尴尬的表情,施天羽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吃人家的总不如自力更生的好。也没再这话题上纠缠,而是兴奋地拍了拍王基的肩膀:“王兄弟,我这边有些事情还想请你帮忙,不知可否?”

“哎呀,您的大恩王基还未报答,怎么敢当得起你一个请字?”王基忙连连点头,一副就怕施天羽不用自己的样子。

王基随着施天羽走进书房,看着施天羽翻找出一副京城舆图,招呼他过来观看。

“这是整个元京城的舆图,”施天羽指了指地图,说道:“只是这地图上分不清山岭和谷地,我想做一副直观清楚,易于理解,而且一目了然的舆图,不知你可能做到?”

王基看了看舆图,又看了看施天羽,猛然惊醒,张口结舌问施天羽:“施公子的的意思是?”

“正是,我是打算让你用泥塑一个有山川城池的舆图出来。”施天羽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

施天羽要做的其实就是沙盘,既然要开设军校,那么后世中供指挥员研究地形和作战方案以及演练战术使用的军事沙盘自然是必不可少。虽说不知dào

如今实用化的沙盘究竟出现没有,但至少京城中是没有的。这个东西早就在自己脑海中,只是一直没空做,也没找到合适的人—若想将这沙盘做的逼真,还是需yào

专家,没成想到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要找的人到时在自己家中,当看到王基捏好了那个钟馗像,自己就知dào

这次是找对人了。

“将京城的山脉河流城池重现于桌案之上,不知王兄弟可能达成小弟这个心愿?”施天羽笑着问道。

“施公子就请好吧,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我就愧对我祖上传下的这门手艺,”王基有些激动地说道。

“好,我也相信王兄的手艺,那不知何时能开始?”

“只要准bèi

好材料,即时就可开始……”

第九章 功用

二人是说干就干,施天羽当即派人出去按照王基的要求买来了工具和材料,照着施天羽从武庭恩那弄来的元京城的舆图,开始干了起来,有王基的手艺,再加上施天羽的指点,当第二天早晨,武庭恩被施天羽派人请过来的时候,沙盘的原型已经是大体做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武庭恩惊奇的问道。不由得他不惊奇,只见三尺见方的木板上,用软泥塑成了京城山川的模样,无论是横贯京城的汴水,还是那绵延的白云山,抑或是文丰、祥符二县以及周边村镇,都在沙盘之上得到了标识。只不过施天羽对于这些地方并不熟悉,只能是按图索骥,这块沙盘的正确性却是无法保证,即便是如此,当武庭恩站在沙盘前,俯身下望,那一览山川的感觉也是让他很是震撼。

良久,武庭恩转身看了看施天羽,开口问道:“天羽,你这又是鼓捣出个什么东西?”

施天羽轻轻一笑:“好叫哥哥得知,我将它称之为沙盘。”

“沙盘?我记得《史记?秦始皇本记》中曾记载:“以水银为百川大海,相饥灌翰,上具天文,下具地理。”说是秦在部署灭六国时,始皇帝曾亲自堆制沙盘研究各国地理形势,并最终统一了六国。而后来他修建陵墓时,更是堆塑了一个大型的地形模型。模型中不仅砌有高山、丘陵、城池等,而且还用水银模拟江河、大海,用机械装置使水银流动循环。”武庭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一拍脑袋说道:“只看这眼前三尺之物,尽将京城附近地形地貌囊括其中,天羽做的莫非就是当年那始皇帝曾经做过的沙盘?”

“哈哈,还是哥哥博学多才啊,”施天羽笑着说道,“这个东西不单是秦朝有过,而且在《后汉书?马援传》中也有记载:汉建武八年,光武帝征伐天水、武都一带地方的豪强时,大将马援就曾“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光武帝顿有“虏在吾目中矣”的感觉,其所制也是这沙盘。”

“望之则百里河川尽入眼底,这真是好东西啊,”武庭恩点头说道。

“这还多亏了王基兄才能如此顺利的将这沙盘做出来,”施天羽指着王基说道,只是转头再看向眼前的沙盘,眼神中还是有些不满yì

:“不过这还只是个试作品,有些地方比较粗糙,需yào

再完善,”

王基虽说辛苦了一夜,已是精疲力竭,但听到施天羽的夸赞,也是精神一振,拱手谢道:“施公子过奖了。不过这沙盘倒确实有些粗糙,我们这次做的这沙盘乃是用泥塑的,泥塑不易精雕,有些细处也难以塑出,若想做的再好些最好还是用着蜜蜡混着木屑来做。”

“哦?还有这些因由里面,那我赶紧再派人去采购材料,”施天羽虽说会用这沙盘,可是对于如何制作沙盘却是不甚了解,“不过我说的粗糙可不是说这做工粗糙,而是这沙盘跟真实地形的大小比例还稍显粗糙,需yào

再精细一些。”

“其实这沙盘最重yào

的不是做工精细与否,而是要做得标准,与实jì

地形地貌相符。而若想要相符,一是要有地图的比例尺,二是要把等高线地图画出来”,施天羽边说着边在沙盘上示意给二人看,对于此道施天羽也还算是精通,倒也是难不倒他。

“想不到制作沙盘还有这些窍门在,有了这比例尺和等高线,就能一眼看出地势变化,山川河谷一目了然,连这两地之间的距离也是一看便知,”武庭恩点头赞道,俄尔又转头看向施天羽,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天羽,你这脑子里到底还有什么好东西?真是不明白这些东西你到底是在哪里学来的?又是梦中所得?”

“嗯,应该是吧,之前我也没学过,只是自做了那个梦之后,这些东西就在我脑子里了,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dào

的事,”韩冈笑着摸了摸鼻子,他可没法解释这些事情,可又不想对着武庭恩信口开河,好在大家对于他的那个梦已经是比较相信了,省了他不少的口舌。

“只是不知天羽费了这么大劲弄出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难道只是用来观赏?”武庭恩疑惑地问道。

“这沙盘可不是用来观赏的,他的最大的用处乃是给军中将帅们使用的,可以供将帅们研究地形和作战方案以及演练战术使用。将来作战之时,只要有了交战战场的沙盘,那可真是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施天羽笑着说道。

武庭恩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虽说是文官,可他自小也是熟读兵书,这点眼光见底还是有的。

“王兄弟,你再给我捏几个泥人放到这沙盘之上,”施天羽对王基说道。

“这又是做什么?”武庭恩不解地问道。

“就拿这当做京城各处驻守的守军,”施天羽指着沙盘上各处关隘和城镇说道。

捏泥人对于王基来说那可是小菜一碟,只一会功夫,十几个泥质兵人,就摆在武庭恩和施天羽的面前。王基也是有心卖弄,这些泥兵人姿态各异,惟妙惟肖,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十几个泥人竟是各不相同,而且是眉目生动,将那军中男儿的气概表现的淋漓尽致。

施天羽轻轻拿起一个步行小兵,随意放在沙盘中文丰县县城中,“假设这里有兵……嗯……一万,全部都是步卒。”

紧接着又拿起另外一个骑马小兵,放在文丰县外一处空地上,“这里是一支骑兵,人数三千人。”

最后在远处放上两个泥人,“这些是来袭的的敌军,就算是两万人吧。”

说起来施天羽根本不了解这京城附近的兵力部署,只是随意摆放了几个泥人作为示意。

这时武庭恩已经是看明白了,这些看似幼稚的游戏,才是这沙盘的真zhèng

用途,它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在开战前,进行战事得失成败的计算,并且对战术计划拾遗补缺,而平时,也可用作对于战役的推演以及战术的演练……

第十章 想摘桃

重新制作的沙盘更加的精细,而且有了武庭恩的加入,地图的准确度也进一步加强,只是这样一来所需yào

的时间也就更多,非是一天两天能做出来的.而就在施天羽忙着做这新沙盘的时候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施天羽来到客厅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正在走来走去,那英俊的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此人施天羽倒是认识,正是樊楼的少东家——李廷玉。施天羽只是在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只是觉得他就像后世中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一样,自负、自大,总有高于他人的优越感。

“原来是李少东家,天羽未能远迎,还请少东家海涵,”虽说对他的观感不好,可是在礼数上却不能怠慢。

“施馆主客气了,是某家冒昧了,”李廷玉略一抱拳,只是神色中却是毫无冒昧的样子。

“少东家可是请都请不来的人物,”施天羽忙延请李廷玉就座,“你能光临寒舍,我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

“咱们闲言少叙,此次冒昧登门是有一事相商,”李廷玉略一客套就直奔主题。

“哦,少东家有何事?少东家尽管说来,天羽若能办到当尽全力,”施天羽眉头一皱,这李廷玉素来跟自己毫无来往,即便是上次的比赛他也根本没怎么参与,这时候竟然来找自己有事相商,又有什么事好商量的?

“这事情简单,施馆主肯定能做得了主,”李廷玉冷眼看着施天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听说施馆主将那西校场买了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施天羽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涌上了不好的念头。

“可是连附近的地皮也一并买了去了?”

“正是。”

“在下此来是想跟天羽打个商量,”李廷玉盯着施天羽的眼睛说道,只是他的神情却是毫无商量的样子,“樊楼欲出资五十万贯跟施馆主合zuò

,不知可否?”

施天羽闻言眉头一皱,自己担心什么来什么,李廷玉这是看到其中好处了,想插手进来分一杯羹,不过他倒是挺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万贯,这一大笔钱让施天羽心中也是一动,要知dào

施天羽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越多越好的钱,他目前可是一起进行了几个项目的施工,而且在他的计划中需yào

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这是这天下可是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钱拿的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只是个小买卖,怎能入少东家的法眼?”施天羽笑了笑,:“少东家说笑了。”

“我李廷玉可从来不说笑,樊楼出资五十万贯跟你合zuò

,将来我李家也不多占,只要其中一半的股份,如何?”李廷玉面色不虞的说道,不过这个占一半股份的事情是他自己加的,而不是他的父亲——樊楼主人李轻舟的意思。父亲临来时特意叮嘱,这五十万贯只是入个股,至于将来算作多少还要看施天羽的意思。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名震京城的樊楼怎么能低声下气的去讨好一个出身低下的少年子?像施天羽这种毫无根基的人,听到樊楼肯出钱跟他合zuò

应该是激动万分才对,怎么能反过来去讨好他呢。不过他不知dào

的是,正是因为自己一时的意气,不但丧失了一个壮大自己的机会,还让自己的家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少东家的好意心领了,天羽的生意只是小打小闹,可是用不了这么多钱。”施天羽笑着拱了拱手。若是李廷玉只是想入股分一杯羹,施天羽也不是不能分出一些股份来,这一大笔钱即可缓解一下自己的资金压力,又能结交到樊楼这种庞然大物,何乐而不为?只是这李廷玉一开口就是一半的股份,这可就是施天羽所不能容忍的了。

李廷玉的脸色顿时一变,出乎他的意料,这施天羽竟然拒绝了他,让他心头的无名火顿起,“怎么?施馆主可是瞧不上我樊楼么?”

“少东家言重了,是施某的庙太小了,”施天羽的脸也沉了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廷玉愤然而起,“你可不要后悔。”

“恕天羽不远送了,”施天羽看着李廷玉怒气匆匆的背影说道。

“天羽你也太鲁莽了,”过来看沙盘进度的武庭恩听了施天羽说了李廷玉来访的事情顿足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好如此硬邦邦的顶了回去?你可知他是何人?”

“不就是樊楼的少东家,他还能怎地?”施天羽疑惑地说道。

“不就是?天羽你说的可真是轻巧,”武庭恩苦笑着说道:“那可是樊楼的少东家,那可是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中的第一店,自夏朝建国这家酒店就有了,多少年来一直稳占京城第一楼,他怎么能没有自己的靠山?你要是知dào

在他背后的是何等人物,你就不会认为他是轻松能打发的了……”

“哦?那会是谁?”施天羽疑惑的问道。

“端王夏禹。”武庭恩苦笑着摇了摇头。

施天羽闻言也是一惊。他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会不知dào

端王,这端王乃是当今皇上的第七子,也是活下来的这三个皇子中的老二。由于当今天子身体一直很不错,所以在这三个皇子中并没有立太子,自是还想趁着身体好的时候再看看这几个儿子的表现。

在这三个人中,老大献王夏正为人平和,性格和善,在京城中有“好好王爷”之称;而老十三雍王夏平为人聪慧,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诗词上更是精通;而老七端王夏禹却是与此二人截然不同,为人豪爽,平易近人,再加上这些年开始在吏部历练,颇得臣子的称赞,是如今储君呼声比较高的王爷。李家本来就是根深叶茂,再加上有这么个前途远大的王爷做靠山,怎么看施天羽这次拒绝了李廷玉都是办了件傻事。

“不如我再去说和说和,看他们是否能做些让步?”武庭恩现了想说道。

“此时再去他们更不能松口,而且我也不想我们费尽心血的东西将来落入别人之手,”施天羽摇了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他要来对付那就让他们来好了……”

第十一章 震撼

看着面前的几个老者,施天羽不禁有些头大了,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步子迈的太快,摊子铺的太大了.

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武行的几个老前辈,他们是来问那联赛的事情。施天羽组织的这场比武大会让振东武馆名利双收,赚的是盆满钵满,让这些个武馆眼红的不行,而对施天羽这个有点石成金本事的人物也分外重视起来。比赛结束了,大家却是想起他说的那个什么联赛,既然是施天羽说的那自然是财源广进的,可是等了些时日却是毫无动静,这些人就有些着急。

这次领头的却不是那天武武馆的阴海,而是猛虎武馆的陈虎。此时他的大嗓门正在客厅中回响:“我说天羽啊,咱可不能过河拆桥啊,当时你怎么说的?嗯,怎么这比赛过去也快一个月了,你答yīng

的事情怎么还没动静……”

施天羽一脸无奈地看着向自己开炮的陈虎,“虎老,您老别着急啊,这个事情可不是着急能行的,我这不是最近一直没空么,总的让我忙过这阵…….”

“小子,俺虎爷可是很佩服你的,我跟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还说呢,施天羽这小子就是行,有头脑,为人也是义气,就死有点贪花好色,可这古往今来的英雄人物谁不好色呢。可是你如今这事做的……不厚道啊,可不能只顾着自己的买卖,就不管自己当初承诺的事情。”陈虎一番话说的施天羽一阵的暴汗,这算是贬自己还是夸自己呢,不过倒也是知dào

他是个直肠子货,有啥说啥,不像是那些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老者,躲在后面让这大炮打头阵。

“各位前辈,非是天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实在是这件事情不是急来的事情,”施天羽作了个罗圈揖,开口说道:“你看,要想将这联赛开办,首先是要有场地吧,要有队伍吧,要有一支负责的团队吧,而且现如今已近年底,这联赛也不能这时候开始……我的打算是从明年开始,所以也就没着急,而且这件事情我在脑子里已经有了大体的框架,只是何时开始而已,我可是一时都没敢忘啊,这事虎老可真真是冤杀天羽了……”

“哎呀,是这么回事啊,”陈虎一拍大腿说道,“我就说你不应该嘛,老楚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天羽这孩子不会是那种人,就你小心眼。”

旁边一个瘦高的男子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却是天南武馆的馆主楚南。

“不过这件事情也是天羽疏漏了,没早早跟各位前辈通通气,要说错,那却也是天羽的错处,”施天羽忙接过话头,再让陈虎一通乱轰,还不知说些什么让人下不了台的话了,“既然各位前辈着急此事,那咱们就先做起来……这样吧……今天中午就让小侄做东,咱们就到同顺客栈边吃边聊如何?”

众人见施天羽如此上道都是暗自点头,对于他更是好感倍增,陈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一拍施天羽的肩膀,“好,就冲你这痛快劲,今天中午跟你不醉不归。”

一席饭吃的宾主尽欢,而豪爽的陈虎则是被人抬走的,他自持酒量傲人席中一直想灌倒施天羽,结果最后却是自己人事不省,而施天羽却是面不改色,如此酒量也让这些武行前辈们啧啧称奇——其实施天羽前世的酒量不大,不能说是三杯即到,可也喝不了几杯,而现如今的身体喝酒仿佛喝水似的,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试出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对于联赛的事情施天羽其实早已经是有成算,当初自己说是交给武行那只是说说而已,合zuò

可以,但是施天羽怎么会把这经营权和控zhì

权交给他们,如此暴利的生意,当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可是肯定会有人蹦出来抵制,所以要对其进行分化拉拢,只要是能取得大部分武行中大部分武馆的支持就可以了。

现如今既然有这些人着急,可以先着手将一些事情做起来,例如:主场的选址,规则的制定,利润的分配等等,可以先弄出个大概,不过这件事情施天羽准bèi

让武庭恩去费脑子,因为在施天羽心中还有个更大、更精彩、更赚钱的赛事要开始准bèi

……

**********************************************************************仍然是蓝冰带路,仍然是那辆马车,不过这次马车后多了一辆马车随行——王基带着辛苦了几天做好的沙盘跟在后面,沙盘抬上车的时候被黑布罩着,让蓝冰很是好奇的看了两眼。

看着仍旧是一副老僧入定般坐着的蓝冰,施天羽心中不禁恶意的想到,莫非这蓝冰是个天生的性冷淡?要是那样的话可是可惜了,这蓝冰不但人美,而且身材不错。

蓝冰可是没想到施天羽脑子里转的是这个念头,否则的话,那最强一击当即就会直奔他的要害而去。

“那个黑布下是什么东西?”施天羽还是低估了女人的八卦天性,蓝冰呆坐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沙盘。”看到美女发问,施天羽自然不能隐瞒。

“那是什么东西?”蓝冰那好kàn

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

“以水银为百川大海,相饥灌翰,上具天文,下具地理……”能在美女面前,尤其是像蓝冰这样有着倾城之貌的美女钱显摆一下,施天羽还是比较有成就感。

“可是显示山川地貌的模型?”蓝冰眼前一亮,“之前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想到你能做出来?”

蓝冰迅捷的反应让施天羽有些小小的不爽,不过也惊讶于她的博学,“游戏之作,却是不知能否入了蓝太尉的法眼。”

施天羽这句话可就是真zhèng

的自谦了,他可是知dào

这样一个沙盘在军事上的作用,而以蓝玉的眼光又怎么看不出来它的好处呢。自己这些天来费了如此大的功夫打造的这个沙盘其中的大部分用意可都是在此了,从夏先生跟自己说要推荐自己进军校的时候自己就开始准bèi

了,要想将来在建设军校的时候自己的意见能被人采纳,自然是要有些过人之举,有些能让人信服,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而初见这沙盘时蓝玉父女二人的表情也让施天羽信心大增,看着二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已由当初三尺大小变成一丈大小的沙盘,施天羽心中大定……

第十二章 迪功郎

虽说三尺大小的沙盘已经变成了一丈方圆,可是相比较起来,这次重新制作的沙盘模型更加的精细,这一丈大小的沙盘用去王基五天时间,蜜蜡总计费去了近百斤,无论武庭恩还是施天羽,都为了这块沙盘耗尽了心神和精力.

蓝玉半俯着身子,看着面前的沙盘,上面的河流树木、荒漠山林,都是用着不同颜色的木屑表示出来,看起来一目了然。

“却不知这些线条是什么?”蓝玉指着那一条条的等高线问道。

“等高线,这线上的数字则是它的高度。”施天羽上前为蓝玉解说道。

一开始制作的沙盘,只是对着那些简单的舆图模仿,从那种地图上,是分不清山势高低及河道流转的。现如今画上粗浅的等高线地图,线条细密的地方山势陡峭,线条稀疏的地方地势平缓,再加上施天羽提出的比例尺,不但让这沙盘看起来一目了然,而且对于以后沙盘的打造,也变得方便了许多。施天羽聚精会神的讲解着,却是没发觉身旁蓝冰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这真是好东西啊,只是还有些地方的地形有些差异,”蓝玉长出了口气,点头说道:“这里少了处山头,那里倒是多了条河谷,不过这些却是怪不得你,毕竟你也只是按图索骥,而之前的那些舆图真zhèng

准确的可是不多。”

正如蓝玉所说,这副沙盘并不正规,与实jì

也有许多差距,毕竟施天羽对于京城的地理并不了解,而且这次只不过是个意思罢了。将来真zhèng

要绘制准确的地图,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不过对于蓝玉能发xiàn

这沙盘中的错处施天羽还是很敬佩的,这说明整个京城方圆五十里的地形图已经是在他的脑子里了,如果说作为一个领兵在外的大将倒也没什么,可是他现如今可是官至太尉——作为武官来说这已经到了顶了,他还能做到这个样子,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你提出的这个军校的想法终于可以成为现实了,”蓝玉手中拿着一个泥人把玩着,沉吟着说道:“不过名字可没有用你提的这个军校,而是“皇家讲武堂”——这是皇上亲自拟定的。而作为对你的奖赏,你的官身也定下来了,从九品的迪功郎,圣旨很快也会下来。”

“多谢太尉,”施天羽忙躬身一礼。

与自己预计的差不多,要想显出军校的重yào

性,自己这个献策的人定然是要赏的,只是自己一个白身,重赏也是不可能的,迪功郎在夏朝官职中是第三十二阶,从九品,算是夏朝中最低的官职了,不过就目前来说,这最低的从九品迪功郎则是给施天羽最好的选择。不过再怎么低这迪功郎也是官,是在夏朝中拿俸禄的官。对于夏朝的官,施天羽可是也认真请教过武庭恩,所以倒也有所了解。相比较之前和之后的历朝历代,就算是算上经济发达的现代,也没法与夏朝对于这些公务员的福利待遇相比。

夏朝官员的工资和福利是非常高的,他们不但每月有固定的工资,还有一份减免赋税的职田。而他们工资内容之丰富,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有正俸、禄粟、职钱、春冬服、从人衣粮、茶酒、厨料、薪炭以及牲畜饲料等,衣食住行,甚至家眷从人的开销,全部由国家买单。其职田按官品高下给田四十顷至一顷不等,且大都是良田。而在税费的缴纳上,国家也有很多优惠政策,只是他们大都仍是偷税漏税罢了。

而且夏朝的官员可不像现代的公务员一样,从没有下岗分流一说,相反,只要你进入官员的序列,只要你不犯大错,这个铁饭碗就可以带进坟墓里了。而且,这个铁饭碗的含金量会越来越高,很有可能会变成金饭碗的。夏朝zf对文职官员三年一“磨勘”,武职官员四年一“磨勘”,按现代的说法,叫考核。考核过后,只要无大错就可升迁。升迁后,各种待遇也水涨船高。

“说起来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蓝玉摆了摆手,虽然跟施天羽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他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实在是深刻,否则也不会在皇上面前举荐他,“没有你的提醒和建议也就没有这“皇家讲武堂”,若是此次能借此机会整顿训liàn

出一批军中的低级军官,并以之整顿出一支敢打能战的军队,又何惧那燕胡?”

“想我大夏朝,论富庶、论武器甲具之精良,纵观古今,即便是强如汉唐也比我之不及——可当年陈汤敢说“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为何?圣祖之时我大夏朝也是无惧那区区燕胡,就算是二十年前,施侯爷在世之时,也能打得西凉国亡国灭种,这又是为何?非是我不能战,实乃是这军队已经是烂透了,正如你所说,已经是没有了军魂……”,蓝玉越说越是激动,虽说他现如今是当朝太尉、兵部尚书,可是这些年来却是一直被曾经的首辅温彦博压制着。只是这几年温彦博退了下去,楚云飞主政,他这才有了机会一展胸中抱负,可是积弊已成,再加上那些个温彦博旧党的抵制,虽说这两年变法已稍有起色,可这军队的改革却是毫无进展。好在如今变法的新党已逐渐掌握了主动,蓝玉更是着急想一改军中积弊,重现当年施侯爷在世时的荣光。

“有太尉在,必能重振我大夏朝军威……”

“希望能如天羽所言,”稍稍的平息了下心情,蓝玉长叹了口气说道:“这次讲武堂的设立有老夫负责,天羽你的官职虽然定了下来,可是这差遣还没办法定,主要是这讲武堂乃是新设,具体的官职架构还没定下来,所以呢你现在只能是先把事情做起来。”

“天羽自当遵命,”施天羽忙抱拳行礼。

“此是私宅,天羽你也不用太过多礼啦,”蓝玉笑着说道:“对于这个讲武堂,天羽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施天羽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就快快讲来,”蓝玉也很是期待施天羽能再给自己一个惊喜。

施天羽理了理头绪开始说了起来……

第十三章 狮子的心

施天羽将自己后世中了解的与军校有关的东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要说的可是能在这个时代用得上的,太过超前的东西是不会被接受的,这样的观点提出来不但不会给自己加分,反而会降低自己在蓝玉眼中的形象.

“我觉得要想将这皇家讲武堂办好,首先我们要知dào

我们开设这讲武堂的目的何在?”施天羽说道。

“哦?以天羽之见目的是什么呢?”施天羽的话勾起了蓝玉的兴趣。

“我们的目的是培养是像狮子般的领导者和像狼群一样的团队协作能力,”施天羽笑着说道。

“说来听听,”施天羽的说法让蓝玉更是眼前一亮。

“上次蒙太尉召见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一句话,确实不知太尉还记得不:一头狮子带领的一群羊能够战胜一只羊带领的一群狮子。”

“当然还记得,此话可是发人心省啊,”蓝玉点头说道。

“狮子之所以是狮子,除去它强壮的身体和锋利的爪牙外,最重yào

的是一颗狮子的心。以我大夏朝的富庶,我们的士卒很快就能达到一个狮子的身体标准——强壮的体魄和精良的装备,可是那只是徒有强壮外壳,若是在其中是一颗绵羊的心,那估计只是听那雄狮一吼就丧失了作战的勇气,若要与之相配,那只有在这个外壳下装上一颗狮子的心,才会变成一头雄狮。”

“可什么是狮子的心呢?那就要看这狮子到底有什么样的品质,在我看来,勇气、荣誉、责任、意志、信念、自制、进取、自信这些都是狮子所具有的品质,也就是我所说的狮子的心。”

“而除去有一颗狮子的心,还要有狼群的团队合zuò

精神。狼是一种极善于团队合zuò

、极善于协同作战的动物,在狩猎中它们极富有集体意识与协作精神,而在团结协作的过程中,它们更是有秩序、守纪律。我们的常说:“恶虎架不住群狼”。那是因为在狼族世界中,狼群从来不会漫无目的地围着猎物胡乱奔乱跑、尖声狂吠,它们总会制定充分的战略,通过相互间不断的沟通与合zuò

,来实现狼群共同的愿望与目标。”施天羽斟酌着词句说道:“所以我认为,我们开设皇家讲武堂的目的就是要培养出具有狮子之心和狼群精神的武官。”

“狮子之心和狼群精神……”蓝玉喃喃自语,不住的点头,良久才抬头望向施天羽,“你这两个比喻却是再恰当不过了,若是有大量的这种低级武官为骨干,何愁我大夏朝不能建起一直强军呢。”

没有人比他更着急对军队进行改革,现如今军队是什么样子,作为夏朝的最高军事长官蓝玉心里跟明镜似得。不说别的,就说这京城的禁军,自从圣祖之后,天下承平日久,禁军早就烂了,也就是边军还有些战斗力,这就是为何当年那个流血之夜后,自己率军勤王,禁军根本是不堪一击的原因。而到了现在,这些禁军士卒更是不堪,都早就成了赶车的,拉纤的,卸货的,跑堂的,磨面的,榨油的,打制金银手工器物的,甚而还有大量看场子的,号称八十万的禁军,如有战事,那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自己想整练禁军久矣,可是却被朝堂上的扯皮推诿绊住了手脚。而今燕胡强势崛起,据说新任的燕胡王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从这次扣边也能看出一二,如今朝廷早已派出使团,可是那燕胡却是毫无归还那边地三城的意思。燕胡强势崛起,而朝廷又无可战之兵,将来一旦燕胡南侵,又有谁能抵挡?自己如此着急,有如此热心的推动设立这皇家讲武堂,还不是为了能以此为骨干整练出一支强军来?若是真如施天羽所说,那将来从讲武堂出来的武官就将是夏朝军队的脊梁,以他们为骨干所整练出的军队必定能撑起夏朝这摇摇欲坠的天空。

“哈哈,好一狮子的心,好一个狼群精神,”一个粗豪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书房的门猛地推开,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那一身麻布长衫掩盖不住满身虬结的肌肉,满脸的络腮胡,眼如铜铃,声如铜锣,在他的身后还跟了个跟他长相相似的年轻男子,只是这年轻人比他还要高了一头,壮一圈。

“小子,不错啊,”这粗豪男子进得门来并没有理会蓝玉,而是径直走到施天羽面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施天羽。

“破天,你就不能敲门再进来么,你说,我这书房的门被你弄坏了几个了?再说了,没看到我这有客人么,下次再这么进来,小心我把你扔出去,”蓝玉笑骂道。

“哥哥莫怪,俺是在外面听了两句,觉得有些心痒难搔,一时情急,不小心,不小心,”那粗豪男子笑着说道,眼睛却仍是打量着施天羽,“哥哥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才,不如让给兄弟吧……”

“你以为是东西呢,还让来让去的,简直是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蓝玉笑骂了两句,转头给施天羽引荐,“来来,天羽,这可位是京城殿前都指挥使雷破天雷大人。”

“见过雷殿帅,”施天羽忙上前见礼,殿前司和侍卫亲军步兵司、侍卫亲军马兵司合称禁军三衙,而殿前司都指挥使可是从二品的大员,那可是施天羽需yào

仰望的大人物。

“哈哈,小子不必客气,听你刚才的一番话倒是个有见地的,也甚合俺的脾气,”雷破天哈哈大笑,不等蓝玉介shào

,一把将身后的年轻男子拽了过来:“这是我的小儿子雷霆,现在好歹混了个侍卫亲军步兵司的陪戎校尉,你们两个所亲近亲近。”

施天羽忙又跟雷霆见礼,只是这个看起来高大威猛的少年跟他的外表十分的不相称,不但不大爱说话,还有些害羞。

“我家这小子,老太太最疼他,现如今弄得像个大闺女似地,哪像我雷家的子弟,这次成立这劳什子的讲武堂,本来我也没啥兴趣,不过听你这么一说,俺倒是觉得不错,这次怎么说也要把他送进来,若是能将他给我训liàn

成个小狮子,兄弟给哥哥磕头都行。”雷破天笑着对蓝玉说道。

“选拔的方法还没出来呢,你这就要给我塞人,你这不是拆我的台么,”蓝玉笑着说道,“再说了,以霆哥儿的条件,还用得着你来说,这本就是个合格的兵。”

“哥哥说的是,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哥哥,现如今可是不知dào

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我可听说了,那郭德知dào

在朝堂上争不过你们,现在正准bèi

着如何将人送进讲武堂呢,”雷破天皱了皱眉头说道。他和蓝玉一起在刀山火海中厮杀了多少年,那可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交情,此时自然要加以提醒。

“唉,这些人无论是治政还是治军,那都是一窍不通,可是要论起这党争、政争,一个比一个厉害,就不能让人好好的办事,”蓝玉紧锁着眉头,低声叹了口气。

“其实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的,他们想往里赛人,就让他们塞好了,”施天羽插话道。

“嗯,那怎么行?他们塞进来的又能有什么好人,不行,不行……”蓝玉摇头说道。

“那我们就宽进严出就行了呗,”施天羽笑着说道。

“宽进严出?”蓝玉疑惑道。

“宽进就是放宽进入讲武堂的标准,他们想塞人就让他们塞,”施天羽解释道:“我们可以制定一套严格的考核制度,并将此作为在讲武堂学习之人是否合格的一个标准,我们可以采取半年或是一个季度一测的方法,凡是达标的可以继xù

学习,而那些不合格的一律开除……这可是他们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我们头上,若是真zhèng

有哪些个能坚持到最后的,想毕也不是什么庸才,留下也是无妨,而且我觉得一旦能让他们认同了这个团体,那也不是谁都能拉拢过去的。”

雷破天看了看施天羽,笑着说道:“宽进严出?嗯,这个主意不错,我倒是有些期待看到郭德脸上的精彩表情了……”

第十四章 足球的魅力

天羽武馆中本来用于练功的场地用石碾重新压过,收拾得平平整整.约有十五丈长,五丈宽,四下用灰撒出方方正正的白线。在场地的长头两边戳着两个长方形的木头框子,框子前面又用白灰撒了一个小一圈的方框出来,若是有来自后世的人看到,自然知dào

这是什么东西,这就是施天羽鼓捣出来的足球场。只是这里的地方比较小,这个场地也只有标准足球场的一半大小,所以上场的也不是十一个人,而是七个。

此时足球场内,十四条汉子分成两队,虽说天气已冷,可是这些精壮汉子却是精赤着胳膊,穿着犊鼻短裤,脚下都是三层底的麻鞋,木底都削出了足钉模样。腿上迎面骨处套着皮质护具,用皮索扎紧,上身穿着的则是像那些人力车夫们一样的马甲。两队人一边是红色,一边是黑色,马甲背后是用白布条缝出来的汉字:一二三四五六。在两边木门里面同样戳着两条汉子,他们马甲背后缝制的却是一个大大的“将”字。

平整过的场地虽然已经是撒上了水,可是随着这十几条大汉拼的人仰马翻,此时场中已是烟尘滚滚。在场边望去,这些穿着号衣马甲的汉子正在场中追逐着一个皮球,这皮球倒是常见的蹴鞠器具,只是少了花团锦簇的装点,就是用十二块皮子缝起来,但是比起常见的要大上一圈,似乎也多了不少弹性,在众人的脚底下滚动跳跃。

场边满满的围着人,有武馆中的,也有外面的,此时却都如痴如醉的望着场中,不时的爆fā

出一阵阵的喝彩声,让普一进门的雷霆和蓝冰一阵的愣神。

蓝玉跟雷破天忙着合计讲武堂的事情,却是将这几个小字辈赶了出去,雷霆虽说有些腼腆,可是对于施天羽却是挺有好感,是以施天羽邀请他到自己的武馆看看,他便欣然同意,只是没料到蓝大美女也跟着过来了。

“这是什么玩意?”雷霆细看了一番,疑惑的问道:“看起来像是蹴鞠,可是蹴鞠可不是这么玩的。”

“算是蹴鞠的一种吧,我称之为足球,”施天羽笑着说道。

“足球?”雷霆带着几分疑惑走向场边,只是看了一会,他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蹴鞠这种运动此时在整个夏朝也算是普及了的,可以说全国各地都有这蹴鞠的爱好者,就更不用说在这集世界之精华的元京城中了,在这里男女老少人人都能来上两下,雷霆就是其中的高手,可是这个叫做足球的游戏与蹴鞠看起来相像却是有着本质的不同。它少了蹴鞠那种眼花缭乱的细腻,可是却多了让人热血沸腾的粗犷。

此时场中十几条汉子正在全力拼抢,不时得有人撞到一起,不时得有人跌倒,甚或是有人碰肿了脑门,擦破了胳膊,可是这些人伤轻的只是翻身爬起接着拼抢,那破皮流血的也是简单一处理,在处理的时候还不忘眼看着场地,大声的吆喝加油。

施天羽的足球场地正在紧张的施工中,作为自己将来最重yào

的一块收入,施天羽又怎么能不重视,早已经将人力物力都向它倾斜,以争取早日建好开赛,而京城中充足的材料和人力也实在是给力,这足球场也是一天一个样,建造速度飞快。而在足球场建好之前,最重yào

的是要将这项运动先推广起来。

这次武馆开馆后,慕名来投的的人可是不少,这其中精通蹴鞠的也是不在少数,更有几个还称得上是高手——至少在施天羽看来,他们比起后世所见的那些所谓国脚玩球的水平还要高上几分。既然有了脚下技术,再知dào

规矩,自然就知dào

怎么踢合适,而这些人也确实有水平,只是经过了几日操练,已经是有些人能玩出一些过人的花活来了。

正在这时,场中一个身着黑衣,身形彪悍,却又不失灵活的汉子,猛的撞开拦住自己的人,又灵巧的过了两个前来阻截的汉子,直逼对方的木门,眼看着眼前就剩下守门的门将,那黑衣汉子脸带笑容,右脚发力,起脚就要射门……

那红衣门将本来被派过来守门就是一肚子的不愿意,此时见着有人带球冲了过来,更是有些火气。眼看着黑衣汉子到了近前,他猛的冲了上去,身子一斜,竟是来了一个滑铲,只见那带着木钉子的大脚朝着那足球而去……

黑衣汉子没料到红方门将竟然出击,脚下一时有些慌乱,这一脚球踢得就有些力qì

过大,那足球“嘭”的一声,划过球门顶端,飞了界外,正落在施天羽的面前。而足球飞起之后,那门将一时收不住脚,正踢在黑衣汉子的皮质护腿之上,只听“扑”的一声闷响,黑衣汉子凌空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饶是他身体强壮,这一下子也让他一时爬不起来,场中十几条汉子叉着腰气喘吁吁的在那里看着,而场外围观的人群这时却是爆fā

了一片长叹惋惜之声。而看到有人倒地,场边两个相貌清秀,一身长袍的年轻人马上跑了过去,虽说这一下摔得也够狠的,不过这黑衣汉子却是十分强壮,此时缓缓坐起,看来并未伤筋动骨,只是赤裸的胳膊被地面蹭掉了一大块皮,鲜血流的满身都是,那两个年轻人熟练地拿出个水葫芦给他清洗伤口,然后再撒上一些淡黄色的粉末,用纱布包裹起来,处理伤口的手段竟是异常的熟练。

“麻子,你个贼厮鸟跟俺下黑手,你这是犯规……”这个黑衣男子此时已经是有些缓过劲来,这边包扎着,嘴里却是没闲着,大声的吼道,“裁判,他这是犯规,给他红牌,判点球,这个要判点球……”

“黑三,瞎喳喳什么,俺这脚可是冲着球去的,这可是最正规的铲球……铲球懂不懂,还点球呢,不就是碰了你一下么,至于摔那么远么,啥时候脚下没根了,”那红队门将毫不示弱。

这一次黑衣汉子带球的冲击给了雷霆强烈的震撼,场中虽然只是游戏,可是那黑衣男子一往无前宛若突阵的架势,让他的心都提了起来。而那红队门将的阻截和最后的撞击让他感受到那种力量的美。此时场内场外一片混乱,支持黑队的都是跳着高的喊犯规,而那些支持红队的则是大声反驳,让置身其中的雷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第十五章 足球的魅力(二)

周遭叫嚷声响成一团,此时无论场内场外,人们都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足球比赛之中,大家都在为刚才这一幕癫狂,而那黑衣汉子待得包扎好后,却是冲到一个身穿黄色马甲,背后缝着“裁判”二字的年轻人面前,直着脖子大喊:“玉贵,你是裁判,你来判决,他是不是犯规,俺们只听你决断!这场中裁判为尊,俺们受点伤流点血不怕,要的就是一个公道!”

场中担任裁判的正是李玉贵,在这些人中,只有机灵的李玉贵对足球规则理解的比较透彻,所以平时的裁判工作除了由施天羽担任再多是李玉贵担任.

施天羽看着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一阵的摇头,足球这玩意,并不是一味的猛抢猛撞,那样的就成美式橄榄球了,这足球有一大半魅力在脚下技术,在配合,是那些慢慢品味起来可以称得上是艺术的动作,这些动作细论起来,并不在如今的蹴鞠之下,否则又怎么会有让人疯狂的魅力?只是现如今在自己手下的这帮人,全都是一帮棒槌,看来想要更有欣赏性还需yào

好好的调/教。

“走走走,咱们先到客厅中休息一下,这些人可真真是气死我了,好好地一场球让他们踢成什么了,”施天羽将手中的足球掷回场地,也不管场中李玉贵如何判罚,而是拉住雷霆,摇头说道。

“好……好吧,”雷霆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场中又重新开始的比赛,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施天羽来到客厅。

“这个……嗯……足球,是你想出来的?”待到客厅坐定,倒是蓝冰先问了出来。

“是啊,怎么样?”看着蓝冰一脸好奇的模样,施天羽有些小得yì

,能让喜怒不行于色的蓝大美女感兴趣,自己还是有些成就感的。

“嗯,不错,”蓝冰看出了施天羽脸上的得yì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施天羽有些失望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恶作剧的快感,想在我面前得瑟,“哼”!不过这个叫做足球的游戏可真是好,不同于自己以往见到的那些个蹴鞠表演,只有这种让人热血沸腾,充满阳刚之气的游戏才是男儿的游戏。

“他的脑子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蓝冰默默地看着正跟着雷霆说话的施天羽,自从自己遇到他,每次见面他都能给自己一个惊喜,从一开始的那道美味的饭菜到关系军国的讲武堂,从轰动京城的天下第一比武大会到让人热血沸腾的足球,从新闻发布会到人力黄包车,他好像是无所不懂。这几个月来,他更是一跃成为京城风头最劲的人物,没有之一。可是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蓝冰看着他那英俊的相貌,很有一种探究他内心的冲动,当然她不会是认为自己对他有意,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其实她哪里知dào

,她的一颗有些冰冷的心已经在不经意间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只是她还未发觉罢了。

她是施家的人,不是施天羽的施家,而是安平侯施琅的施家,在他还未出生之事,她就与施琅的儿子指腹为婚,可以说从她一出生,她就打上了施家的烙印。可是悲哀的是施家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本来逃出生天的施家小主人却意wài

的在乱兵之间丢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这个婚姻本应该就到此结束,可是蓝玉却执意认定只要一日没有小侯爷的死讯,蓝冰一日就是施家的媳妇,在这件事情上,一向疼爱蓝冰的蓝玉是异常的坚持,就连他一向尊重的安平侯夫人的话他也不听。而这些年蓝冰也见多了京城中的那些个高官贵胄、皇亲国戚的子弟,这些人除了吟诗作乐,风花雪月就是走马斗狗,胡作非为,在他们身上,看到的只是被富贵酥软了的筋骨,没有一个有着能为她遮风挡雨的脊梁,那颗本应萌动的少女的心也随着看清了这些男人的真实面目而变得冰冷,让她安乐于目前的这种状况。

“天羽,你这足球可真是不错,能跟我说说么?”雷霆的心思显然已经全都转移到足球上了,只是三两句话又是转了回来。

施天羽暗自一笑,不慌不忙从旁边拿过几张纸,这上面是施天羽凭着记忆列出的比赛规则。足球若是要发展壮大,这规则是必不可少的,而如今真zhèng

能弄明白规则的,也就是施天羽一人罢了,就算是李玉贵也没有能完全掌握。不过现如今自己需yào

的只是一场让大家热血沸腾的比赛,至于规则那只有慢慢在比赛中去纠正。

“这些个规则倒是比较有趣,不准踢对方队员,不准绊摔对方队员,不准冲撞对方队员……恩……这么看来刚才进攻一方的黑衣汉子也有犯规的嫌疑了,”雷霆经过施天羽的讲解已经对于规则有了初步了解,这是手中拿着这张比赛规则边读边加强记忆,其实对于精于蹴鞠的雷霆来说,他不了解的只是这些规则而已,只要掌握了规则,他完全就可以上场踢球了。

“雷霆兄弟兄弟倒是领会得快,”施天羽笑着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下去踢两脚?”

“我?这……行么?”雷霆一阵的兴奋,却是又有些迟疑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行?”施天羽笑着说道:“只是个游戏罢了,再说了,现如今只是我自家组织的球队,踢来踢去都是窝里斗,若是你能学了去,我还期望你能组个球队过来踢呢,那才有些意思。”

“咦,这个主意不错啊,”雷霆眼睛一亮,顿时就是兴奋的不能自持:“哥哥,那兄弟我这就去试试,若是能学个一招半式的,俺真就去组个球队,也来这跟你比试个高低。”

“求之不得啊,”施天羽哈哈大笑。

二人再出来时,院内的比赛已经结束,黑队五比四领先红队一球,此时两队球员到了场边休息,而那些围观之人中却是喧哗不断。夏朝人上至富豪门第,下至平民百姓,赌博的习气尤其的重,时时刻刻以赌为乐。腰里揣着十个大钱,足够早上在小贩那里来个一饼一酪了。可京城百姓偏不,非要和小贩们关扑,赢了就白吃一饼一酪。就算输了,饿着肚子回家也是乐意的,并以此为乐,不觉其非。像足球这种比赛中又怎么能少了赌球之人呢,这球队休息的功夫,暗中已经是不知有多少交钞铜钱在暗中滚动,这还只是刚开始而已。

如今施天羽的武馆中已经是有了五十多个弟子,这些人当然是驳杂不纯,不过施天羽并没有进行筛选,现如今可是缺人的时候。他只是将人分成五队每队十人,由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顺子、李玉贵等人为队长,每日早晨习武,习武之后就以各队分组开始踢球,上午两场,下午两场。此时两场比赛已经是结束了,围观的人群也准bèi

散去,施天羽来到场地中点了两支没参赛的球队,准bèi

让他们陪着雷霆踢一场。可正在此时,忽听一阵喧闹声自门外传来,只见一群人杀气腾腾的自外面闯了进来……

第十六章 足球的魅力(三)

只见院门处,十几个大汉簇拥着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物,施施然走了进来.施天羽凝神望去,惊奇地发xiàn

,领走在最前面的竟是那小侯爷林世平。

施天羽一惊,心中暗道:“莫非这小侯爷还是念念不忘之前的恩怨,这次是来找事的?若是那样的话,还真有些棘手。”

正在他心念电转的时候,一旁的雷霆却是惊讶的说道:“端王怎么过来了?”

“谁?”施天羽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了一句,“哪个端王?”

“自然是端王夏禹,”蓝冰冷冷的说了一句,斜着看了施天羽一眼,“没想到你还真是个能惹麻烦的人,前些时日是个小侯爷,现在倒是变成了皇子了。”

施天羽一阵的苦笑,天地良心啊,自己何曾主动招惹过人,都是麻烦自己找上门来。正想着,来人已经是走到了近前。看到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场中一片寂静,有些胆小怕事的已经是偷偷的往外溜走了。

这群人中有两个是施天羽认识的,一个是那小侯爷林世平,另一个却是樊楼少掌柜李廷玉,这二人在京城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也没几个人放在他们眼中,可是此时二人却是都对中间一个面如冠玉,俊秀儒雅之人毕恭毕敬——这必定就是那端王夏禹了。

施天羽看着风度翩翩的端王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有些猜不透端王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他这些年的表现一直为群臣所称道,现如今朝中未立太子,朝臣中暗地里已经有拥立端王的声音了,以他如此身份出现在这里却是让施天羽摸不着头脑。

看到众人来到近前,雷霆忙上前长揖一礼,他乃是将门世家,自然不把那林世平之流看在眼里,可是却不敢怠慢端王夏禹,夏禹含笑点了点头,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xiàn

施天羽背后的蓝冰,惊喜的上前两步,笑着问道“蓝冰妹妹,你怎么在这?”。

蓝冰却是毫不领情,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

施天羽闻听不禁汗颜,这个靓妞可真是有个性,认识她以来,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话,不过看来他并不是针对自己,现如今这端王也在她面前吃瘪。

“是是,蓝冰妹妹说的是,是夏禹失言了,”面对蓝冰冷冷的表情,夏禹并没有一丝的尴尬,而是小心陪笑的说道。

“哼,”蓝冰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竟是不在理会。夏禹那英俊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恼羞之色,不过却转瞬即逝,不过这一霎那的表情却没逃过施天羽的眼睛。

“听说你这有项叫做足球的游戏?”夏禹像是此时才看到站在蓝冰前面的施天羽,脸上带着一副微笑问道。

“正是。”施天羽微笑着答道,这个端王没有想表露身份的意思,自己也就没有毕恭毕敬的必要。在他的灵魂深处还是那个来自后世的平等思想,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要敬畏的意思。

“可否能踢一场我们看看?”夏禹脸上的神色不变,仍是一副春风拂面的笑意。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刚踢完,下场的兄弟们需yào

休息,若是几位感兴趣的话,明天请早吧。”施天羽神色不动,微笑着拱手说道,夏禹看似客气,实则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施天羽不喜。

“施天羽你这是不给脸啊,夏公子想看看你那个什么所谓的足球可是给你面子,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夏禹身后的李廷玉阴测测的说道。

“这些个兄弟们许是确实累了,勉强dà

家劳累也不厚道,”夏禹摆手止住李廷玉,“你看这样如何?我这里也带了几个会两脚蹴鞠的人物,不如你选几个人跟我比试一场如何?”

“这……”施天羽迟疑的看了看夏禹,心中却是暗自警惕了起来。他不知这夏禹为何而来,难道只是兴致所致,仅是为了看场球赛?他本能的不想跟他比试这一场。

“怎么,可是怕输了?”林世平看施天羽犹豫,冷冷的嘲笑道。

“输?呵呵……俺却是还不知这个字是怎么写的,”施天羽冷冷一笑,“只是俺这足球可是男儿之戏,是腰里有那话儿的须眉才玩得起的,这在赛场上拼杀起来,其间的雄烈暴悍,可非是几位能想到的,俺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倒也没什么,只是看诸位都是细皮嫩肉的,踢不踢的不要紧,俺是怕伤了你们。”

施天羽这番话倒是引起这些球场上好汉们的共鸣,场中顿时爆fā

出一片哄笑之声,人群中有些好事的喊道:“是啊,这可不是像之前的那些个蹴鞠,一看就是软趴趴娘们儿玩意儿。想玩这个,可是要有强壮的筋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

雷霆皱了皱眉头,他不知dào

的施天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已经跟施天羽说了端王的身份,本以为施天羽装作不知dào

也就是了,可他竟是如此的不给端王面子,就算是端王不以为意那也非是施天羽的福分。

“看来你倒是胸有成竹啊,那不如这样我们添点彩头如何?”夏禹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这手头倒是有几千贯闲钱,就让我们看看到底你这个足球是怎么个男儿之戏,能把这蹴鞠比了下去如何?”

夏禹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这京城乃是夏朝最为繁荣富庶之地,一掷万贯的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现如今场中的这些人都是些平民百姓,平日里也只是几十个大钱赌一下,偶尔听说有人一掷十几几十贯的就是天大的数目了,此时竟有人在自己面前轻轻巧巧的一掷几千贯,顿时就是场中就是沸腾了起来。

“夏公子好大的手笔,”施天羽轻轻一笑,看来今天的事情是不能轻巧的躲了过去,不过自己可不是那怕麻烦的人,“既然这位公子一意要见识这足球的魅力,就让几位看看俺们这足球之戏,能不能将那花团锦簇的蹴鞠比下去……”

第十七章 足球的魅力(四)

施天羽收拾整齐,精神抖擞的看了看对面之人.

这些人都是夏禹带来的蹴鞠高手。不过让施天羽有些意wài

的是李廷玉也在其中。这些人都是一身白色的劲装,手腕脚踝都捆扎利索。施天羽给他们拿来皮质护腿,这些人犹疑了一番才不情愿的绑好,而那李廷玉更是根本没扎。

既然是夏禹提出的比赛,那自然规则要以足球为准。施天羽只是将最基本的规则讲了讲,现如今双方对于规则的运用都也是差不了多少,更不用说是运用比赛战术、队形之类的了。这样一来倒也是简单,双方只要知dào

将球踢入对方球门就是。

李玉贵拿了个不知何年的通宝,拇指一弹,那铜钱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在他的掌中,“二位谁先猜?”

铜钱猜先后,施天羽自然要让客人先来,李廷玉也不客气,不过看来他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他们先开球。

说起来,夏禹带的这些个人那可真是蹴鞠的高手,这球一开出来,这些个人就施展开全身的解数,拐、蹑、搭、蹬、捻等等一一使出来,尤其是李廷玉,那球仿佛是粘在身上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是他只表演了一会,一个身高马大的武馆球员猛地冲了过来,身子一靠一挤,那球就落到他的脚下,这汉子看到有人前来封堵,大脚一踢,球越过众人头顶,落到了施天羽脚下,施天羽稳稳的将球停好,猛的一个加速,甩开一个前来拦截的白衣队员,几步来到球门近前,白队的守门员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这皮球就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打进球门,一比零。

场边立了一根足有一丈多高的木桩,木桩上绑着两根横木,此时横木上插着分别代表武馆的黑旗和代表夏禹的白旗,施天羽打进球之后,那黑旗下自有人挂上了个木牌——壹。

作为地主,施天羽自然不会慢待夏禹,今天比较巧,苏小小一早就被盛飞燕喊去逛街买衣服,小樱这小跟屁虫自然是少不了她,而自从苏小小遇险之后,施天羽就让日月二姬贴身护卫,孟姨又去帮zhù

庞妈妈招人,此时武馆中只剩下几个丫环仆役。施天羽吩咐他们搬来了桌椅,在场边摆上,烧水煎茶忙的不亦乐乎。看到又有比赛,想要散去的人群又围拢了上来,只是这些人还是有些眼力,离着夏禹这些人远远地,将场地的一侧留给了这些人,而那些好赌的则又忙着开始了赌斗。

施天羽上场,雷霆没办法,只好以半个主人的身份相陪。而蓝冰则是坐在雷霆一侧,凝神看向场中,根本不瞧那夏禹一眼。而对于夏禹不时的搭讪,也是问个三五句只是回上一句,让夏禹一阵的郁闷。

而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爆fā

出一阵的叫好声。夏禹登时一愣,有些不信的看着挂起的木牌,他刚才只顾着如何跟蓝冰搭话,并没注意到场上的比赛,“这就进球了?”

施天羽冷冷的看了场边有些不敢置信的夏禹一眼,心中暗自一笑:“想在这上面打击我,那可是做梦。”

其实只一看夏禹挑选的这些人,施天羽就知dào

自己根本不会输,他选的人固然都是这蹴鞠玩的好的人物,只是这蹴鞠本来就是非常具有观赏性的游戏,讲究的是比赛的花样和技巧,所以这些个人都是身形匀称灵巧的人物,可是这足球,尤其是现阶段的的足球,更多用到的是身体的对抗。即便是在后世,足球比赛中身体对抗的强度也是很高的,身高马大的德国队虽说脚底下的技术比较粗糙,可是借着高壮的身体优势,在世界上也是少有人敌。

相对于夏禹那些身体单薄的队员,施天羽选的则都是身强体壮的人物,比起夏禹球队中的那些人,他们或许脚下的技术稍差了一些,可是凭借着强壮的身体,则是能很快的撕开对手的防线,创造出进球的机会。刚才进的这第一个球就是他的队员凭着凶狠的逼抢断下了球,给施天羽创造了机会。

李廷玉脸色铁青的看着施天羽,他对于规则了解的并不深,虽说他很想大声的喊“犯规”,可是裁判并没有说什么,他也不知dào

这是不是犯规,可是被人轻松进球,他的脸上实在是无光。

将球员招了过来,李廷玉简单的布置了一下,说起来这李廷玉在玩球上确实是有天赋,只是这一个进球,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他自然要补救一下,给众人提个醒。随着一声哨响,球又开了出来,李廷玉一踩一拨,将球传给身边队员,自己就向前场跑去,接球的队员此时也不玩什么花活了,只是想要前传,而两个身着黑衣的武馆队员已经扑上,毫不留情的将夏禹的白队队员撞倒,顿时尖利的木哨声就已经响起,而三个人则在地上滚成一团。

李廷玉黑着脸将后场任意球发出,球赛再度开始。虽说身体素质明显的比武馆的黑队差了一大截,可是凭着灵活的身手和出色的控球能力,夏禹的白队倒也是毫不示弱,跟武馆的黑队拼抢的极是激烈,拼命想抢球下来进攻。

这足球乃是个新鲜事物,大家都才学会这玩意儿不久,打法本来就粗陋,也没有什么战术配合,施天羽虽然只是个半瓶醋的教练,可是在这个时代,他代表的就是最高水平。平时他也曾指导过该如何打法,什么三五二、四四三也是说过几次,只是真zhèng

打起来,一会也就乱了套了,进攻的时候一窝蜂涌上,防守的时候不过就是一个个拼命上抢。

这个比赛,施天羽可是也认真的排出了阵势,武馆黑队按照他的指示摆出了个三二一的阵型。球队排成三线,除门将外最后一线三人,中间一线两个人,施天羽顶在最前头。只是这稍有些层次的阵势,虽说有施天羽居中协调,可也只是过了一会,就又乱成了一团。

夏禹的黑队在度过了初期的不适应之后,已经能够偶尔打出几个凌厉的反击,双方的拼抢也渐渐变得凶悍,每一次冲撞都是硬桥硬马,毫不退让,时时刻刻都有人飞起,再重重落下,只是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夏禹的白队球员而已……

第十八章 足球的魅力(五)

随着比赛变得越来越精彩,场边观众的气氛也被调动起来,不时的爆fā

出一阵的叫好声、惋惜声,甚至于骂声,就连夏禹、林世平等人也不由自主的被它所吸引.

这次到这里来却是林世平的主意,这位小侯爷自那日施天羽将林荣的首级扔在他面前之后就消停了不少,不是他不想报复,而是他怕一旦报复不成,惹急了施天羽会危及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且在他将此事跟父亲说了之后,靖安侯沉吟了半响,却还是让他暂时放下此事。后来林世平才知dào

,现如今朝中讨论的讲武堂,首倡者就是眼前的施天羽,自己此时若是依仗侯府的势力拿下施天羽,就算是真有什么过错,皇上也会赦免了他。

只是这口气却是有些咽不下去,这段时间林世平可没少被人笑话。今日在夏禹的王府中闲谈,谈起讲武堂,自然就聊到了施天羽。夏禹对于这个最近风头甚劲施天羽倒有些兴趣,就问起了他的情况。而对于施天羽自然不会再有比林世平再清楚的了,只不过林世平不会给他说什么好话是了,而这期间也有人提起了天羽武馆的足球,更有人说这足球堪比蹴鞠,林世平是嗤之以鼻的,不过倒是勾起夏禹的兴趣,这才有了这次的武馆一行。

元京城这座有着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其文明富庶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世界第一,在这京城中什么玩意没见过?这些本是夏禹等人的想法,这其中还有些人还准bèi

好好地羞辱施天羽一番,可是等真zhèng

看了这足球比赛,大家心中倒是都认同了当初说足球堪比蹴鞠之人所说,不但所言不虚,而且说的还是客气了,这足球可是比蹴鞠更令人疯狂。

夏朝开国至今,已经有百余年的承平生活,他们平日里见惯了轻歌曼舞,见惯了花团锦簇的蹴鞠,就算是相扑社里那些看似激烈的相扑也不过是编排好了的,他们何曾见过这般激烈的拼抢,见过有人不断带伤见血抬下场去的比赛?越是承平越久的地方,这雄性激素越充沛的运动,就越是让入着迷。后世也不外如此,二战打完,世界承平了几十年,足球作为世界第一运动却是越办越火,欧洲杯、世界杯,让多少男儿彻夜不眠,第二天还顶着个黑眼圈上班去?无他,大家被承平的生活快磨光了的血性全部放在上头了。

场中比分已经是三比零了,这其中有两个是施天羽进的,而场边蓝冰的目光只是盯着在场中飞奔的施天羽。施天羽并不是那种肌肉型壮男,他的身体很是匀称,在场地中跑起来很是有美感,可是他的破坏力却是跟自己的体型相反,一两个人根本就是防不住他,有一个球就是他突pò

了两个人的连拉带拽将球打进,让白队队员无可奈何。

“你们初学乍练,我们也不能欺负人,这三个球进球就算是俺们陪你们的热身,接下来才算是正式开始如何?”这足球比赛以一炷香的时间为半场,分上下两个半场,中场休息的时候,施天羽示意场边的记分员将比分归零。

“你……”李廷玉不禁一滞,可是又无法拒绝他的提议,他可是没信心将比分扳平,他手下的那些人虽说有些被羞辱的感觉,可是也觉得当初是自己不熟悉的缘故,才被打了个三比零,是以也都没有出言反对,丢下的面子在场上再找回来就是。而施天羽这些人更是不会放在心里,之前能打出三比零,之后更是不会让他们讨得好去。

而下半场的比赛也确实打得更为精彩,场面是高潮迭起,彩声不断,有着蹴鞠的底子在,李廷玉带着白队也多次打出了自己的精彩配合,最终李廷玉借着一次单刀的机会打入了一粒入球,而这粒入球也是整个下半场白队的唯一入球,在黑队极其凶悍的逼抢面前,白队无论在进攻和防守上都是奈何不了黑队,而且他们的防守更是脆弱。而作为进攻的尖刀,施天羽强壮的身体,快速的突进以及娴熟的脚法,成了白队守门员的噩梦,最终五比一的比分也让浑身上下无处不疼的李廷玉一脸的尴尬,而那林世平则是一言不发,只有夏禹一脸笑容,仿佛输的不是他。

“果真是精彩万分啊,”夏禹拍手笑道,“这世上还有如此激动人心的比赛,让我等真是大开眼界,这次可是不虚此行啊。”

“夏公子过奖了,只是些粗人玩闹的东西,登不上大雅之堂,”施天羽谦逊地说道。

“施公子大才,”夏禹吩咐人将赌资交给了施天羽,看着施天羽收下之后,看似随意的说道:“我这人最喜欢结交天下英才,今晚我设宴,不知施公子可有时间?”

施天羽一愣,犹豫了片刻说道:“公子心意天羽心领了,只是天羽愧不敢当。”

“你还真是把自己当颗葱啦,你知dào

是谁跟你说话么?这位可是当今的端……”林世平脸色阴沉的说道。

“世平……”夏禹冷冷的打断了林世平的话,当面对施天羽的时候却又是满脸的微笑,“既然施公子没时间,那我就不强求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夏禹又跟蓝冰和雷霆打了声招呼,众人又是簇拥而去,只是来的时候很是嚣张,这去的时候很是有些灰溜溜的意思。

“天羽,你为何拒绝了那端王的邀约?”雷霆看夏禹众人远去,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那你说,我为何要答yīng

他的邀约?”施天羽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他可是端王,当今皇上的第七子……”雷霆有些奇怪的说道,“这还不够么?”

“他说了他是端王么?”施天羽反问道。

“这却是不曾,可是……”

“那我就用不着给他这个面子,”施天羽笑着看了看还想反驳自己的雷霆,一把拽过他向场中走去:“别想那些费脑子的了,来来来,趁着还有些时间,下来踢一场,我还指望着教会你,让你再拉些人过来呢……顺子……赶紧招呼人,陪我兄弟再踢一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咱们可是发利市了,回头每人发五贯大钱,下场的每人十贯,晚上同顺客栈,咱们再好酒好肉的大醉一场……”

蓝冰看着施天羽的背影,美目中一阵异彩闪动.施天羽不说,雷霆不明白,蓝冰却是清楚,现如今朝中未立太子,这储君之位悬而未决,虽说端王夏禹呼声很高,可是最终的决定权可是在皇上,此时掺和进去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现如今他只是一介平民,就算是夏禹有意接纳他也不会被重用,再加上跟他素有冤仇的林世平在夏禹身旁,怎么想来也不划算……

第十九章 讲武堂

杨战虎站在城头看着城下燕胡大军正缓缓后撤,身后众人满脸都是兴奋之情,此次燕胡大军破瓦桥关一路南下,连克青唐、阳信、谷城,兵锋直至归城,再由此往南三十多里就是夏朝河北路重镇定州.

杨战虎乃是这归城巡检使,看到燕胡大兵杀到,他并未惊慌。在斩了想开城降敌的县尉之后,率众沉稳应战。归城只是个小县城,城内十分狭小,且不坚固,甚至缺少守城器具。燕胡大军本来以为这种小城旦夕即可攻下,所以兵马一到,马上展开猛烈的围攻。

杨战虎率众拼力抵抗,战况及其惨烈。城中守军不多,杨战虎便将城中的丁壮集中起来,登上城头,发给器甲,率领他们共同守御,竟是拼死的抵挡住了燕胡的攻城。

一连几天的战斗,本就不甚坚固的城墙已经是残破不堪,让杨战虎忧心忡忡。不过今年河北路冷得特别早,虽然刚入冬,可天气冷得已是很厉害,守城时浇下的沸水很快就结成了冰,看到这个的杨战虎灵光一闪,他传令下去,在城中大量汲水,夜晚的时候从城墙上往下浇灌到底。就这样,经过一夜的严寒,到了第二天早晨,城上浇的水结成厚厚的一层冰,归城便成了一座真zhèng

的冰城。燕胡再来攻城,突然发xiàn

本来残破的归城竟变成了一座亮闪闪的冰城,城墙又坚固又光滑,根本没法爬上去,只好留下一部人马监视归城,其他人马绕城而过,直奔定州。而定州城乃是河北路重镇,虽说守将怯战,可是急切间也不是燕胡能攻下的,攻不下定州,燕胡大军在定州城外大肆劫掠一番,而此时朝廷和谈的使者也到了,看到实在是没什么便宜可占了,这才终于退去,在度过了煎熬的一个月后,本就存了以身殉国的杨战虎没想到他们竟是奇迹般地守住了这座小城。

看着几骑燕胡骑士在城下耀武扬威,杨战虎紧咬钢牙,若不是手中无可用之兵,真想下去好好教xùn

教xùn

他们,正在暗恨之时,手下亲兵送来了一封手书。

杨战虎展开一看,不禁一愣,“皇家讲武堂?这是什么玩意,让我到那里报到?”

**********************************************************************此时讲武堂蓝玉的指挥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筹备工作。在京城中选了一座废弃的军营作为讲武堂的校址,而工匠们也开始对军营进行修整。而人员的选取工作更是已经开始了,而抽调基层武官的诏令由急脚递紧急下发到了各州府。讲武堂第一期准bèi

招收学员三百人,分为十个班。这三百人将从军中选优异者二百人,其他一百人由各路州推荐,而杨战虎则是这三百人中的一员。

对于课程的安排,蓝玉准bèi

安排教授学习《武经七书》及诸家兵法、弓矢骑射等术,历代用兵成败的经验教xùn

,前世忠义之节足以为训者等等。若有愿意学习操练阵队的,也将酌情量给兵伍,任其演习。

施天羽本想制定一份类似于后世军校学科分类的教学方案,可是想了想又放qì

了,现在毕竟是冷兵器时代,自己后世的经验可是不一定能用得上,不过他还是将后世的一些东西,特别是像新兵训liàn

的一些个科目跟蓝玉说了,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

而他这些天却是在忙着足球场的事情。有了人员和材料上的大力支持,足球场已经是初见规模,现如今场地已经平整完毕,三十余丈长、十余丈宽的场地浇水之后,混上细沙压实。场边的两个木门用麻绳结成类似于后世的球网,边界也用白灰撒好,如此才是一个正式的比赛场地。

场地四周则留出了两丈左右空地,空地之外才是看台,这样就能让场地与看台分开,避免那些狂热的球迷进场扰乱比赛。此时普通看台已基本上搭好,而面向南方的贵宾看台还正在施工。不同于其他那些用木板做成的座位的普通看台,这些贵宾看台都是一个个的包厢,每个包厢都是用竹木遮挡,其中各种陈设俱都陈设整齐,这些可是为了那些达官贵人们准bèi

的,总不能让他们也跟那些个平头百姓一样,一身臭汗的挤在看台上看球吧?所以这显示身份的包厢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还得不少。除去这南面的这些包厢,在其他普通看台的最高处也是一样设置了这种包厢。施天羽相信,一旦这足球的名声传将出去,必定会将京城数目繁多的富贵门第都吸引到这里来,对于历来讲究气派的国人来说,这些包厢才能显示出他们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场地既然已经平整完毕,虽说看台尚未完工,但施天羽已经是将球队带到了这足球场进行训liàn

。到了正规球场,球队自然重新划分,这次五队变成了三队,每队十一个正式球员加上三个替补。

不过这些天在场上的可不止三支球队,雷霆在踢过了几场之后,对这足球是欲罢不能,马上也组织了一支球队,武庭恩和商隐也凑开了热闹,各自组织了一支球队,一时间这个尚未完工的足球场上,每天都是喊声震天。而那些这些时日的足球迷们自然也随之追随过来,让这足球场更是喧闹异常。

每日挤得满满的足球场地让施天羽信心十足,只等着足球场一修好就正式开始足球联赛,现如今有了这几支球队,已经是勉强可以将这联赛支撑起来了,而且如今已是有不少人打听着是否可以组队参加,将来一旦扩大规模,自然可以考lǜ

将这些球队吸收进来。

不过还没等到他的足球联赛开始,这皇家讲武堂却是正式开始运作了……

(卡壳了……郁闷中……)

第二十章 队列

天色未明,一阵阵响亮的口号已经是响彻军营,参加皇家讲武堂学习的学员们已经是排着整齐的队伍开始在操场上跑步了.

杨战虎本是边城的一个小小巡检,从九品的陪戎副尉,若不是归城一战,他还只是做些负责地方治安的工作,而这次大战让他脱颖而出,也让他获得了一个进京学习的机会,只是现在……

杨战虎看了看站在操场中心的年轻教官,十分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一个根本没上过战场,见过战阵又年轻的过分的年轻人竟然成了他们的教官。而且自己到这里来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让他十分的摸不着头脑,体能训liàn

倒也还罢了,可是每日的队列练习和那个什么所谓的站姿有什么用?难道只要站的直就能把燕胡打跑么?不过他还是精明的,只是想想而已,而自从第二天有个带头闹事的被蓝太尉一阵军棍打得皮开肉绽直接撵回家后,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沉默,不管怎么说被人赶回去可是个没面子的事情,而此刻大家更是不敢多说话,因为蓝玉正站在那年轻人的身边。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施天羽。这次在讲武堂中给施天羽安排的差遣是书写机宜文字,主要负责讲武堂承shòu、行遣上下机密文书。书写机宜文字这个官职一般应当由主帅的子弟充当,现如今将这差遣给了施天羽可见蓝玉对他的信任和重视。

不过施天羽现如今并不做什么文字工作,他现如今的工作是教官,负责学员新入学的训liàn

。他当初将后世的新兵训liàn

跟蓝玉提了一提,本来并没指望他会放在心上,却是没想到蓝玉竟然同意了,而且将训liàn

的任务交给了他,让施天羽甚是惊讶。

蓝玉则是满yì

的看着一队队学员自眼前跑过。夏朝当年立国靠的就是精锐的步卒,在最盛之时以步兵抗骑兵也是不落下风。古人步卒对战最讲究的就是队列,可是那时的队列于眼前所见的队列并不相同。

作为现代人可能都有些疑惑,为什么新兵都要进行队列训liàn

,就连大学开学也要进行一段军训,难道只是为了好kàn

么?其实不然,这队列的训liàn

主要是对于军人性格的一种养成,队列训liàn

要求令行禁止,坚决执行命令,通过队列的训liàn

,可以培养军人荣誉感和纪律的服从意识,培养出军人不怕困难的战胜困难的勇气和信心。

而这队列的训liàn

的成效也是显著的。刚来时看起来松松散散的军官士卒们,经过短短的几天训liàn

,在精神气质上已经是有了些变化,变的更为刚强、整肃和严谨。蓝玉心中暗自得yì

,看来相信施天羽是没有错的,这也是蓝玉之所以同意他搞这个学员训liàn

的原因,不过施天羽若是知dào

这个理由,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在这些学员身上还有的一个显著变化就是他们身上的军服。这些军服也是施天羽仿照后世的样式设计出来的,不过他只是简单的画了个样图,其他的都是乔伊屏设计出来的。他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在蓝玉面前很快通过。乔伊屏办事倒是利索,只三天时间就将这三百套军服赶制了出来,今日才正式穿了出来,而统一穿上了军装,整个队伍的面貌当即是焕然一新。

这些学员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员训liàn

,训liàn

的科目是队列和体能训liàn

。队列自然就是跑步,齐步,正步,还有蹲下,起立,挎立,立正等步伐,这些训liàn

主要是训liàn

这些学员的身体形态,训liàn

他们军人的形象和仪表,对于这些学员来说虽然枯燥,但是也是可以忍受的,而体能训liàn

则让其中一些人有了退出的想法,实在不是人受的,这个看似年轻的教官,简直就是魔鬼。

施天羽制定的体能训liàn

包括俯卧撑、仰卧起坐等这些基本的体能训liàn

,再就是全副装备的五公里跑。这全副装备包括全身的盔甲,每人配腰刀一口,铁枪一杆,身上背负三天的行军干粮和水,这一趟下来,像杨战虎这样选自军中的还好点,剩下的莫不是东倒西歪,更有几个半路就想跑回了家,不过早有在一旁监督执法的士卒给拖了回去,这皇家讲武堂可不是什么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些人关了几天禁闭之后,每人三十军棍,赶出讲武堂。

而在队列训liàn

和体能训liàn

之外,施天羽还抓起了政治思想学习。每隔一日,以各班为单位,集中进行学习,学习的内容只要是前世的忠义节训,学习完了之后还要进行分组讨论,通过这些来贯注大家忠君爱国的思想,在现如今也只能灌输这种思想。

当然,时不时半夜集合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个可是当年施天羽最为讨厌的事情,不过既然有机会用在别人身上,他可不会客气,所以等这一个月学员训liàn

结束之后,施天羽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全民公敌。

**********************************************************************学员培训之后,放了两天的假,而且之后就正式开始学习,那些有家有业的早已经是回家了,没啥亲戚的也是三五成群的到京城中玩耍,讲武堂内只剩下杨战虎几个既回不了家手头有没啥闲钱的人,这几个正在操场上发呆闲聊的家伙突然看到施天羽向自己等人走了过来。

“快看,小教官过来了,”在这些人眼睛中,虽说施天羽已经是给了他们不少的的苦头,可是面对如此年轻的施天羽,他们还是缺少了几分敬畏之心。

“这些天可是被他给折腾死了,”其中一人低声地嘟囔着,“真想教xùn

教xùn

他。”

“你的胆子不小啊,”另一人笑着说道,“这可是教官,而且你没看到蓝太尉对他有多重视么。”

“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教xùn

他么,俺有办法,”杨战虎笑了笑说道。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你可别闯祸啊……”

“且看俺的手段……”

第二十一章 手段

杨战虎的手段就是没有手段.

施天羽低着头边走边想着事情,新学员训liàn

这一个月,自己就没怎么回家,外面这些正在紧张建设中的生意也受到了些影响。现如今“天上人间”还在紧张的施工中,不过招聘会已经结束了,已经开始了人员的培训,这些都是由魏东亭负责,自己很是放心。

而足球场却已经是建好,暂时是由胖子和李玉贵在照应着。现如今这足球已经是风靡了整个京城,足球场内整天都是爆满,组建的足球队已经有了十几支了,只不过谁能入场比赛还要听胖子和李玉贵的安排。球场的秩序施天羽请了胡亦舒帮忙维持,这些时日眼看着也是忙不过来了,这时大家都在等着施天羽拿出个章程来。京城中明白人可是不少,已经有许多的人看到这这其中的商机,很是有些人跟胖子和李玉贵谈过这些事情,只是都被他们给推辞了,这足球究竟怎么干还是要等施天羽拿主意,而施天羽之前还觉得时机还差点火候,现如今看来已是万事俱备,只等着联赛的开始了。

“报gào

教官,列兵杨战虎有问题向您请教。”杨战虎啪的一个敬礼,大声的说道。这些也是施天羽在训liàn

中要求的。

“现在是休息时间,就不用这么严肃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突然看到拦住自己去路的杨战虎,施天羽不禁一愣,忙笑着说道。

“哦……好吧……”杨战虎也自然是顺水推舟,“刚才我们聊天,听说您可是个格斗的高手。”

“高手?”施天羽摇了摇头,“你听谁说的,我可不是什么高手。”

“您就别骗俺了,俺都听说了,虽然你在那比武大会只进了前十,可是那是因为之后的比试你没能参加,”这些事情杨战虎早就听人说过了,不过这时候说出来只是为了接下来的话:“俺自幼好武,就是想能跟各路的高手切磋武功,不知教官能不能满足下俺的愿望。”

“哦,是要跟我切磋武艺啊,只是我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可是怕入不了你的法眼啊,”施天羽笑着说道。

“教官太客气了,我这才是乡下的庄稼把式,还请赐教,”杨战虎也不管施天羽答不答yīng

,张开双手,脚下不丁不八,这就拉开了架势。

这时施天羽怎么还不知dào

他的想法?这些天自己可是把这帮家伙给操练得狠了,不过迫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人站出来捣乱,现如今新学员培训结束,看来是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这个杨战虎自己可是很看重的,能够带着一帮杂兵守城守了一个多月,绝对是带兵打仗的好手,而且这段时间的训liàn

,无论是哪一项他都是完成最好的,只是这种人一般来说都是比较的桀骜不逊,他跳出来也不让自己意wài



“那好吧,听说战虎兄在归城跟燕胡大军鏖战了一个月,定是一员猛将,还望手下留情,”施天羽边说便将外套脱了下来,此时他穿的仍是讲武堂的军装,每当穿上这个跟后世一样风格的军装,施天羽就有种回到了当年军营的感觉,所以这一穿上去可就是不想脱下来了。

还没等施天羽摆好架势,只听“嗡”的一声,杨战虎已经是急不可耐的一拳打来。杨战虎本就是身高体壮之人,施天羽的身高在夏朝人中已经是不多见的了,而这杨战虎却是比他还高了半个头,那胳膊快赶上施天羽的大腿粗了,这一下若是打实了,那青石板也是要打碎的。不过施天羽却是笑了笑,不闪不躲,反而是挥拳迎了上来。

“噗”的闷响声中,二人竟是互换了一拳,而杨战虎却是后退了半步,这让杨战虎一阵的惊讶。他对于自己的力量是十分的了解,他可是天生的神力,再加上自己的身高体重,这一拳下去,不敢说打死一头牛,也是差不了许多,而施天羽竟然是脸上仍不变的受了自己一拳,而给自己的一拳却让自己后退了半步,杨战虎脸色凝重起来。

没有多余的花哨,二人又战到了一处。杨战虎本就是军中出身,他的功夫也都是军中那种大开大阖的厮杀手段,而施天羽也并没有用什么游斗的手段,而是实打实的跟他硬拼,施天羽要的不是打败他,而是折服他,而要想折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他最擅长的手段打败他。施天羽很看好杨战虎,而且后边还有些事情要借重到他,所以今天有了这个机会,自己就要趁机收服他。

“噗通”一声,杨战虎双手没格挡住施天羽凌厉的一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了,不打了,”看着一跃而起,仍是有些不肯罢休的杨战虎,施天羽用手摆了个后世停的手势,说道:“停停停,不打了,痛死我了,不打了……”

“这……”杨战虎还没打够,这一会的打斗虽说挨了施天羽几下狠得,可是这可是自己多少年来打得最爽的一仗,真没想到这个年轻教官的身体素质这么好。

而此时围观的人们更是惊讶,看向施天羽的眼光都变了。这个杨战虎可是头暴熊啊,这些天私下的比武也不少了,可是能打过杨战虎的可不多,至少这段时间凡是跟他比武的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而这些人中,凡是对上他的无不采取游斗的方式,可没人敢跟他硬碰硬,可是今天这个小教官不但是硬碰硬的对上了杨战虎,而且看起来还占了上风。

施天羽捡起地上的衣服,边穿边问道:“这两天不是放假么,你们几个怎么不出去?”

“俺们都是边地的人,在这京城中可是人生地不熟,”杨战虎说道,“再说这京城可是个销金窟,没有钱是寸步难行,俺们腰中没钱,谁耐烦出去闲逛。”

杨战虎这话是说的实诚,这京城中若是没钱可真的是寸步难行,而来这讲武堂可是不给钱的,只提供食宿。像杨战虎这样的,还是要原来的地方发饷,只是这远隔万里的钱可不能自己跑过来,他兜里现如今只有当初带过来的几贯钱,在这京城中可干不了什么。

“来到京城怎么能不出去看看,走走走,莫要再这里呆着了,都跟我出去,我先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完了中午我做东,请你们好好地吃喝一顿,”施天羽笑着喊道,说完一把拽住杨战虎,“还要请你给我讲讲这燕胡的事情呢。”

此时跟杨战虎在一起的有八九个人,都是从边地士卒中挑选出来的,也都是些上过战场见过鲜血死人的彪悍之辈,而这种人最吃的就是施天羽这一套,本来对他的那点怨念被施天羽几句话就打消了,乱哄哄的跟在施天羽身后走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故人

施天羽领着杨战虎一众人等直奔足球场而来,这是施天羽如今最着紧的事情.

还没走到足球场,众人就是被巨大的人潮声顶了一溜跟头。施天羽有些惊讶的看着看着眼前的繁华场面,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施天羽上次来到这里还是七天前,是为了足球场的正式对外开放。足球场早就建好了,之前一直是不对外的,能来观看参加足球比赛的也只有一些熟人,或是由熟人介shào

来的,正式开放则是七天前,可是记得那时这里除了一些做附近工地上工匠生意的小摊小贩外,就没有什么人了。

而短短的七天时间,这里却是完全变了一个样。足球场外的地方都被施天羽买了下来,因为下一步要开发这里,所以附近已经拆成了一片空地,而就在这大片空地上,此时已经到处都是吃食担子,卖甜汤的小贩。还有算命的,推骨的,打卦的,诸般卖艺杂耍的。结善缘的和尚道士也背着缘袋,四下走动。一排排席棚也搭起来了,这些是稍微有点身份的商家在此摆开了摊位,各种吃用耍货,琳琅满目,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眼前的这一切让施天羽一阵的目瞪口呆,更是惊叹于京城百姓的生意眼光,而更加让他高兴的却是造成这种场面的原因,这已经是猜都不用猜的事情了,必定是因这足球而起,只是短短的几天造就了这么大的声势还真的是施天羽所未曾想到的事情。

众人随着施天羽在人流中走着,眼前的繁华景象是杨战虎这些边地之人所未曾见过的,只知dào

京城繁华,可是自来到这里还没有认真逛过一次,可他要是知dào

这只是几天之内形成的就更不知要多么惊讶了。

正四处观望者,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好声,杨战虎有些好奇,就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正躺在地上,胸口放着一块大青石,另有一人手执大锤正在卖力的吆喝,身旁地上放这些膏药,却原来是走江湖卖膏药的,杨战虎笑着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那吆喝之人,转身准bèi

离开,却突然一愣,快步走到那汉子身边低声说道:“可是蒋剑兄弟?”

那手执大锤之人正吆喝的带劲,闻言一愣,转身看了过来,待看清是杨战虎,欢喜的大叫一声,“杨家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可想死俺了。”

那蒋剑将手中大锤一扔,来到杨战虎面前,纳头便拜,却被杨战虎一把扶住:“我如今在京中公干,可是你如何来到这里?”

“自上次拜别哥哥之后,俺听说有位表兄在青州做生意,本想去投奔他,却不料他做生意不但折了本钱,还落下了大笔的亏空,一时想不开,就投河自尽了,俺那表嫂急怒攻心也是卧床不起。俺去的时候眼看着是不行了,没两天也过了世,留下个儿子让俺给照顾着,安葬了他们俺这盘缠也用尽了,就靠着耍把式卖膏药赚点钱花。这不听说京城中容易谋生,就到这来了。”

“表叔、表叔,还砸不砸了,俺都快饿死了,”正说话间,那个躺在地上的汉子嚷了起来,嗓门大的宛若空中打了个响雷。

“不砸了,不砸啦,快起来吧,过来见过你杨伯伯,”蒋剑扭头喊道,又拱手对着四周作了个罗圈揖,“各位老少爷们,对不住啦,俺乍逢故友,今日表演就到此为止了,还请各位见谅。”

而那躺倒在地的粗壮汉子猛的将大青石掀翻在地,揉着肚子站了起来:“表叔,是不是要吃饭啦,俺这肚子可是饿的前胸贴了后背,俺要吃牛肉卷大饼……”

“再给你来碗红烧肉行不?”施天羽此时也赶了过来,冲着蒋剑抱了抱拳,却是笑呵呵的看着那个胸口碎大石的汉子。这个汉子身材不高,却是长得甚是敦实,细看起来岁数也并不大,在嘴唇上还有些淡淡的绒毛。

“真的?你可别骗俺,若是偏俺,小心小爷俺的拳头不饶你,”那个年轻人眼睛一亮,憨声说道。

“风儿休要满嘴胡言,”蒋剑看施天羽一身军装气度非凡,忙抱拳行礼道:“还没请教这位是……”

“这位施天羽施机宜,乃是俺的教官,”杨战虎忙介shào

双方说道,“这位乃是俺的老友姓蒋单字一个剑。”

“既是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朋友,相请不如偶遇,今日中午就一起吃酒,可否?”施天羽笑着说道。

“这……”蒋剑有些迟疑的看了看杨战虎。

“既然是机宜相邀,兄弟也就别客气了,”杨战虎是个爽快人,也没有推辞。

“好啊,俺要吃红烧肉,”年轻人拍手叫道。

“这是俺那侄儿,叫做秦风,今年十四了,别的不会,就是有一身的力qì

,”蒋剑有些尴尬的说道。

“来来来,前面有卖包子的,先买几个包子给你垫垫肚子,等中午红烧肉和牛肉大饼管饱,”施天羽笑着说道。

卖包子的却是老熟人,乃是当初在比武大会上摆摊的那李氏夫妇,这次二人有了广告意识,小摊子上还挑着一个“李记包子”的幌子。

“哎呀,这不是施公子么,可是有一阵子没看见你了,”看到施天羽,那老板娘眼睛一亮,忙招呼道。

“是啊,您这包子我可是找了好久,还以为以后吃不到了呢,”施天羽笑着答道:“来,先给我这个小兄弟来三屉包子。”

“好咧,”老板娘麻利的拿来三屉包子,用荷叶包好,递了过来,迟疑了一下,问道:“敢问公子,这个叫足……足……球的游戏可是您弄出来的?”

“嗯?怎么这么说?”施天羽接过包子,转手递给了秦风,不过心中却是一愣,自己可没说过着足球是自己鼓捣出来的,这怎么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呢?

“我也是听人说的,再说了也就你这种能办出比武大会的人才能想出这种游戏么,”老板娘笑着说道,“只是不知dào

这次能办多长时间。”

看起来这夫妇二人倒是吃到甜头了,不过也是,像他们这种小吃食摊,若是没有这种热闹所在,收入自然不会太好。

“这个足球倒是会一直办下去,”施天羽笑着说道。

“那可太好了,”老板娘那好kàn

的大眼睛完成了月牙。

“不过这块地方可不会让你们长时间干下去。”

“这……这是为何?”老板娘惊讶的说道。

“这里本就是要重新规划的,现如今只是拆了罢了,马上这里就要盖起各种店面,”施天羽指着面前的这片空地说道。

“唉,我就知dào

,像我们这种小吃摊,到哪里都不受待见,”老板娘神色一黯。

“你们怎么不自己弄个小店?以你们的手艺,想必一定会生意红火的,”施天羽有些奇怪的问道。

“上哪里找那么多钱啊,”老板娘苦笑道,“这京城中的店面有多贵你不是不知dào

,不但店面贵,而且这租金也贵的吓人,我们二人可是开不起啊。”

“这次你们的机会来了,这里马上开发的店面你们不但能租得起,而且还能买的起,”施天羽神mì

一笑。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老板娘一脸不信的看着施天羽……

第二十三章 足球场

施天羽所说的那就是按揭.这个在后世来说已经是很普通的一种抵押贷款的方式,在这个时代可就是超出了太多人的理解了。不理解并不是不能操作,不过要在这个时代将这件事情做起来,首先是要有钱庄,只有钱庄立起来,才能有这资金实力操作,而钱庄的设立也是施天羽接下来要做的最要紧的事情。

现如今施天羽的商业帝国已经是进入了快速膨胀的时期,而在这个时期最需yào

的就是资金,大量的资金。而以施天羽目前的资金来源看,他很可能都支持撑不到天上人间的开业,就会造成资金的短缺,虽说现如今他的背后有丰乐楼和振东武馆的支持,可是这两家也都有自己的生意,不可能任意的抽调资金来帮zhù

他,要想在短时间内快速的发展自己的事业,钱庄是自己必须要成立的。

据施天羽了解,在夏朝还没有专门的“钱庄、票号”等商业机构出现,倒是一些大规模的货栈、商社,因为大量银钱的转运十分麻烦,在内部开始使用一些与银票性质相仿的飞票进行异地汇兑、结算所用。

以茶商为例,一个茶商若是由京城出发,到建州收茶,大量的银钱带在身边既不方便更不安全。他们就可以先将银钱存入某个大商社在京城的分社,开具出飞票,这样只要拿着商社开具的飞票,就可以到这个商社在建州的分社取现,就省去许多不便。反过来也是一样,若是押着货物去建州出售,将卖得的银钱存入建州的分社,回京城后再提现,就不用担心路途上被江洋大盗惦记了。不过这种飞票运用的也是很局限,通常只用作大商社内部结算或是为相熟的乡党开具。

而钱庄的功能就要比这多了许多,他不光具有这种异地汇兑、结算的作用,更重yào

的是钱庄的融资和信用功能,通过钱庄可吸收商人的存款,并可通过自己的信用经营信用放款、抵押放款、短期拆息等,通过钱庄,施天羽就可筹集大量的资金,也就能支撑住自己现阶段快速的扩张。只是钱庄作为一个新兴事物是否会被京城商界所接受,还要看施天羽怎么样能够让大家意识到这钱庄的好处。而作为钱庄的一种功用,按揭自然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且这么做也能缓解一些资金压力。

“将来这片新建的店面我们将会以按揭的形式出售,”施天羽想了想说道:“这个按揭,就是你可以先支付一小部分钱将店面买下,然后按月归还本息,等还完之后,这个店面就是你的了,当然了,只有全部还完本息,这房契才是你的。”

“你是说我可以先用着这个店面,再慢慢还钱,”这老板娘头脑转得倒是很快,能明白施天羽所说的意思,不过神情间还是有些犹疑:“可……可这利钱怎么算,若是高利贷,我们可是还不上。”

“这你尽管放心,到时候会将你需yào

付清的钱款一并算出来告知的,”施天羽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老板娘有些兴奋地说道:“不知何时能开始?”

“这个现在还说不好,不过你注意着就是了,到时候会有通知出来的。”

告别老板娘,众人径直往足球场而去,还没到门口那巨大的声Lang已经是远远地传来,看来足球的魅力无论是前世还是后世都是无可阻挡的。

“天羽,天羽,”一个瘦小枯干的身影老远就迎了上来,却正是那胡亦舒。

“让哥哥受累啦,”施天羽笑着迎了上去,抱拳说道。

“这是说哪里的话,莫不是如今是官人了,瞧不上兄弟了,”胡亦舒满脸笑容,对于交好施天羽一事,他可是十分满yì

自己的先见之明,看吧,才多长时间,他已经是有了官身的人了,而且听说当朝的太尉都推荐了他呢。

“这是从何说起,这些时日可是多亏了哥哥领着兄弟们在此维持秩序,我可是还没好好谢谢你们呢,”施天羽笑着指了指深厚的杨战虎,“正好今日带我这些同僚出来见识一下京城风物,中午我做东,你可是要给我陪客的。”

“你要是不让我作陪,我可是要跟你急,”胡亦舒哈哈一笑,过来跟杨战虎等人见礼。

乱纷纷的见过礼,众人走进了场中,待看到四周看台上的人数,由是施天羽早有预计也不禁是倒吸了口冷气。这个占地五十余亩,与后世比起来还有些简陋的足球场,可是也能容纳两万多人,现如今已是座无虚席,就连那四周的跑道上都满满的站着人。不过在场中四处都有些身着禁军服色的士卒四处巡查,有那些个起哄捣乱的,当即也就是拿人,根本不讲情面。

“这些是?……”施天羽有些奇怪的问胡亦舒。

“这些都是那些个来看球踢球的衙内们自发的组织的,这些天若不是还有他们的帮衬,我这些弟兄关门可是真管不过来了,”胡亦舒苦笑着道。

施天羽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正理。雷霆可是正牌子的衙内,虽说为人有些腼腆,但是他的家世摆在那,跟他往来的身份自然也是不低,这些个衙内们找些禁军来干点私活,在如今夏朝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施天羽这群人一走进足球场就被胖子发xiàn

了,这个胖子在正中贵宾席的最高处给自己留了个包厢,每日里在此观看足球,他这里往下望去,整个足球场都尽在眼底,施天羽等人身着军装,在人群中很是显眼,胖子自然一眼就看见了,忙跑下来将众人领导自己的包厢。

这包厢并不大,只能坐个四五个人的样子,正中间摆放了一张茶几,几上放着些水果和,桌上的茶盏中,那水还冒着热气,正对着足球场是一扇窗子,此时窗子打开,球场上的情况是一览无余,在包厢一角,摆放着一个小炭炉,虽然开着窗子,但是整个包厢也是温暖如春。

“你小子倒是会享shòu

,”施天羽看这胖子如此的腐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爆栗,让这胖子低眉顺眼的揉着脑袋。包厢比较小,这些人没办法都进来,只有杨战虎、胡亦舒还有那蒋剑进了包厢,其他人呢则是都站在下面看比赛。

正说话间,一阵欢呼声骤然卷起,胖子猛的扑到窗口,“进了,进球了,是雷霆进的球,这小子脚法愈见精进了……”

第二十四章 求贤若渴

此时场中满是欢呼之声,人们几近疯狂,每个人都叫着跳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将看台跳塌下来.幸好施天羽在建造最初就预料到这种时刻,下面并不是中空的,而是用砖砌而成,虽说造价要高了许多,可是却足够牢固,否则怎么能支撑下这种场面。

而包厢之中的那些高门子弟也开始疯狂了,从窗子探出半个身子拼命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待得看清楚,有那些熟悉雷霆的就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所有人都在为了这个进球而狂呼乱叫,混忘记了所有一切。足球本来就以其雄壮,以其激烈,以其拼抢,以其厮杀才能风靡京城,才能征服这平和了百年的帝都,才能激起他们身体中的血性。

这才是足球,是那个在千年之后风靡了全世界的足球,就算他因为施天羽而提前千年出现,就算是他还只是初具足球的雏形,可是也挡不住它的魅力。

此时场中的雷霆早已不是那个还有些腼腆的大男孩,虽说并不是征战沙场,可是在其中他找到了那种张扬的血性,而那射门之后的畅快,更让他忍不住仰天长啸,这才是男人应该玩的游戏。

施天羽看着沸腾了的人群,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该是收获的时候了。足球已经是引动了京城的风潮,只要是略有头脑的就能看出这其中的商机,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在足球场的周围就形成了一个集市,凭着这股人气,施天羽就可以马上开工建设他的商业街,一旦建成。而像这种博戏,又怎么能缺少了彩头,在自家那个小院中尚且如此,此时几万人的观众,在场中场外暗中流动的钱钞就更不知dào

凡几了,若是有人坐庄,只这一项就是老大的收入,就算刨去这些收入,只是每天几万人来观看足球,即便是每人收一贯钱的门票,一天也是几万贯的收入,现如今正是火爆的时候,自然要趁热打铁,否则依着国人的强dà

复制能力,说不定就有人再另开一处。

王康明越发的胖了,看到施天羽带着人过来,忙不迭的过来招呼。

施天羽整整摆了三桌,那些跟过来的学员一桌,跟着胡亦舒过来的那些个五城兵马司的弟兄们摆了一桌,而施天羽则带着杨战虎、蒋剑、胡亦舒另开了一桌,同桌的还有雷霆跟他的几个衙内朋友。而那个叫做秦风的少年食量太过惊人,吃了三屉包子仍然喊饿,施天羽单独给他上了四个大菜:红烧肉、烧鸡、四喜丸子、一大盘子牛肉,最后上来了一打大饼,那秦风两眼放光,风卷残云般扫荡起这些吃食,让施天羽看得一阵心惊。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众人散去,而施天羽邀请施天羽和蒋剑二人到武馆做客。

“不知蒋兄有何打算?”待得落座,施天羽笑着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了,”蒋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我这武馆还缺些人手,不如蒋兄留下来帮我如何?”中午的一番交谈,施天羽知dào

蒋剑乃是有名的枪棒高手,所以有意招揽。

“这……”蒋剑一阵的意动。

“表叔,我要跟着这个叔叔,跟着这位叔叔有肉吃……嗯……我要吃肉,”秦风憨声说道。

“对对对,跟着叔叔有肉吃,别的不敢说,每天让你吃肉还是没问题的,”虽说如今的年纪比秦风大不了几岁,可是他心里年龄可是足够称得上一声叔叔了。

“我看这也不错,省的你带着秦风四处漂泊了,”杨战虎点头说道。

“如此,就多谢机宜收留了,”蒋剑躬身一礼。

施天羽现如今真的是很需yào

自己的班底,他的根基太过浅薄,他本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机缘巧合,凭着自己的努力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凭空挣下了诺大的基业,可是这份基业是需yào

人来守护的,它的发展壮大更是需yào

大量的人才,而自己就算是再能干也不能长出三头六臂。这是自己的短板,现如今还看不出来什么,可是随着自己基业的发展壮大,这个矛盾会越来越激烈,所以建立起一套忠诚于自己的班底是施天羽当务之急所需yào

解决的问题。

现如今施天羽所能调配的人手太少,武馆中也就是胖子、顺子、李玉贵等寥寥数人,这些都是一开始就追随自己的,而现在自己正在忙着做的这些个生意,却是并没有什么心腹之人,只有一个庞妈妈算是值得信任你的,所以这些日子苏小小也一直在外面忙碌,施天羽目前可谓是求贤若渴。

第二十五章 有钱大家赚

(同学聚会昨日没更,这两天一定补上!)安顿好蒋剑叔侄二人,施天羽还没等歇口气,又有人找上了门来.

“天羽最近可是清减了许多,看来这教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武庭恩哈哈大笑着说道。

“看来还是哥哥体谅我,这些天可把我累死了,我可是第一次干这个活,不小心可是不行啊,”施天羽笑着边接话边跟后面的商隐和魏东亭打过招呼,让施天羽有些惊奇的是乔伊屏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我说你这小子脑袋里究竟还有些什么东西,我老头子这一辈子见过的奇人异士、年轻俊彦也不少了,可真是没见过如你一般的人,这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念头都是想人所不敢想,而且又绝不是空言妄想,老夫实在是佩服得紧……”商隐看着施天羽摇头叹道。

“商老东家这么说可是让天羽受宠若惊了,”施天羽连连摆手:“都是些瞎捣鼓出来的东西罢了。”

“那你这个足球也是瞎捣鼓出来的?”武庭恩似笑非笑的说道。

“就算是吧,我就是觉得吧,这蹴鞠太过于娘们气了,看起来眼花缭乱的十分花销,实则不过瘾,男儿游戏当然是要有个血性劲……之前也不记得啥时候,听说过前朝曾有过以蹴鞠练兵的事情,就这么瞎琢磨着弄了这么个足球,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施天羽笑着半真半假的说道。

“天羽还真是博学啊,倒是不知你这从那里听来的,”商隐笑着说道:“不过还真是有这么回事,我也是一次偶然听齐云社一个朋友说的,他说汉代时曾有过双球门的蹴鞠对抗比赛。进行对抗比赛时,设鞠城即球场,周围有短墙。比赛双方都有像座小房子似的球门,场上队员各十二人,双方进行身体直接接触的对抗,就像打仗一样,踢鞠入对方球门多者胜。这个主要是被用于军事练兵,却是跟你这个足球很是相似,只是知dào

这个典故的少之又少,我的那个朋友也是喜欢研究蹴鞠的历史,所以才知dào

的。”

“原来还有此事,”武庭恩听得有趣,插话道:“我说这足球怎么看起来这么带劲,原来是军中所用。”

众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足球,只有乔伊屏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冷着一张俏脸看着施天羽,只是不时有些发呆的目光多少暴露了她的内心,好在大家都没有注意道。

“不过这足球可是门好生意啊,”魏东亭忍不住说道:“你花这么多钱就这么让大家随便玩么?”

“东亭就是沉不住气,”武庭恩笑着说道:“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干过赔钱的买卖。”

“呵呵,这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我这个老家伙可也没有他狡猾啊,”商隐也跟着凑趣。

“是啊,建的时候我还奇怪呢,怎么这么大快地方就建了这么个东西呢?你知dào

他怎么说?”魏东亭指了指施天羽,学着他的腔调:“哥哥可曾见我做过赔本生意?我一想,是啊,这小子什么时候吃过亏啊,可是没想到,他却是又弄了个如此赚钱的买卖。”

“我可是见识了这足球的场面,一日就是几万人在赛场观球,这若是收个门票,就算一人收一贯,这一日可就是几万贯的收入。而在赛场内外,每日的博资,一天怕不得有几十万贯,前些日子听说怀庆驸马跟安平侯赌球,接过怀庆驸马一场输了十万贯,这搏戏若是由我们来做庄,那这一天下来数目也是可观,”魏东亭越说越兴奋,“这两样下来一天的收入可就比我们武馆一年的收入还多了,而且现如今边地面上因为这足球可是比那大相国寺的常集还要热闹几分……我们之前可是将这里全都买了下来,现在赶紧将这一片先盖出一片铺面出来,不管是卖还是租,又是一大笔进项,这样算下来,一年保守的估计也在五百万贯以上啊……”

乔伊屏有吃吃惊于魏东亭报出的这个数字,她倒是听说过这个足球,只是最近忙着收购这附近的地皮住宅,却是没想到这足球竟然是如此赚钱的生意,她一双美目不由得在施天羽脸上打了个转,又低头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施天羽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众人,这些可都是些商场的老油条了,商隐自是不必说了,能将丰乐楼经营到如此地步自然非同寻常,武庭恩虽说乃是当朝命官,可是这些年来的家族生意一直是由他负责。而魏东亭更不必说了,他是振东武馆的财务主管,他们能看出来却是早在预料中的事情,而魏东亭多说的其实与自己意料的相差不远。

“天羽之前要买这片地的时候是不是将这足球考lǜ

在其中了?”商隐看了看微笑不语的施天羽,摇头说道:“看来我真的是老喽,今后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商老东家这话可是折煞天羽了,”施天羽笑着拱了拱手,“不过这足球之利我们能看出来,想必还有人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利润,我是怕有那些眼红的……”

“这倒也是个事情,这京城中藏龙卧虎的,虽说我们倒也不怕什么人,可若是有人暗中下绊,倒也是些麻烦,”武庭恩皱了皱眉头,点头说道。

“所以呢,我想再拉两个人进来,有钱大家一起赚么,”施天羽笑着说道。

“却不知天羽说的是何人?”魏东亭疑惑地问道,既然是为了打消麻烦的,这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必定小不了。

“一个是雍王夏平,”施天羽笑着说道,“另一个则是殿前都指挥使雷破天雷大人的公子雷霆。”

这次轮到武庭恩惊讶了,这雍王夏平大家都知dào

,跟施天羽可以说是交情莫逆,还弄了个诗词评论社,而且现如今已经成为京城诗词发布的风向标,很是聚拢了一大批年轻的士子。以夏平的身份,自然会吓走一大批想找麻烦的。不过在这雷霆大家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得迟疑的问道:“是殿前都指挥使雷破天?”

第二十六章 钱庄

夏朝重文轻武,武将的地位不高,可是并不是说文官可以将所有的武将不放在眼中,至少有两个人是谁也不敢轻惹得,一个自然是蓝玉,而另一个就是雷破天,这两个人就连当今天子夏宏都十分的敬重,这主要归功于那次的京都血夜,那天护着夏宏冲了出去的就是雷破天.

“若是能拉上这两个人自然是好的,”武庭恩点了点头,自己这小兄弟还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那最好了,我们赶紧开始干吧,这晚一天可就是几万贯的收入啊,”魏东亭急着说道,一副肉疼的模样。

“哥哥,不就是几万贯的收入么,咱们也不差这一两天,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最好,最好还是好好合计一番,”施天羽好笑地看了看魏东亭。

“不差这几万贯,”魏东亭没好气的说道,“你说的轻巧,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好好好,我们马上准bèi

,尽量在最快的时间筹备好如何?夏平和雷霆那边我早早跟他们联系,不过现如今还是要尽快将这附近的商业街建起来,虽说不能一步都建好,但是可以先将这商贸街和美食街先做起来,”施天羽忙说道。

“我们的资金已经是快见底了,这次过来,我可是给你来要钱的,若是没钱,不要说将这两条街建起来,就连买地的钱都要没有了……”乔伊屏负责收购西校场附近的房屋和土地,此时听施天羽的话,忍不住说道。

扩张的太快,资金自然会出现问题,看来这钱庄之事要尽快提到日程上。

“这资金……确实是个问题,可我们现在还是需yào

大量的资金,这还真是……”施天羽点了点头,“看来是要再想点办法了。”

“不知天羽这次有什么好点子么?”魏东亭也是苦着脸,“我那边的钱也是有些吃紧,何况还有药店那一块,我们的步伐迈的有点过快啊。”

“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开设个钱庄,不知意下如何?”此时作为合zuò

伙伴的武庭恩和商隐都在场,施天羽本就想跟他二人合计一番,如今说到这里了,自然要拿出来商量。

“钱庄?”魏东亭有些诧异地问道:“这倒是从来没听说过,不知这钱庄有何功用?”

“一个就是存放款,京城中豪富之人甚多,他们手中掌握了大量的金钱,现如今这钱也是越来越难赚了,而这钱钞却是越来越贬值,很多人空有钱却是不知该干什么好,我们这个钱庄可以让这些人将钱存入钱庄,每年还能拿些钱息。而钱庄则可以利用这些欠款经营放款业务,诸如信用放款、抵押放款、短期拆息等,已补那些急需用钱的商人的不足,”施天羽本不是金融行业的人物,对于这一行其实也本不甚了解,不过作为从后世过来的人,对于这些还是有些了解。

“这个不错,若是能吸收大量的存款,当可一补如今我们资金的不足,”魏东亭点头说道。

“这个钱庄的作用当然不仅如此,”施天羽笑着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项业务而已,我们还可以做飞票业务。”

“这个可以做的,丰乐楼可就是有这种飞票生意的,不过那都是熟人之间才做的,”武庭恩点了点头。

“这可是个大生意,京城作为全国最大的货物集散地,每年有多少的银两进出?我们哪怕只是掌握其中一部分,每年只是这汇水就不是个小数目。若是再能打通户部关节,将各地每年解往京城的税银业务拿下来,那更是一笔稳定的业务,”施天羽记得自己看过那个电视剧中好像有这种事情。

“这个主意不错,”商隐赞叹说道,“现如今虽说天下太平,可是各地的盗匪也甚是猖獗,每年各地押解进京的税银也多有被劫的,若是能在当地将税银存入,在京城凭借飞票取出,倒是皆大欢喜之事。”

“只是以我们目前的信誉想说服那些大商人将钱存入都十分的难,何况是跟官府合zuò

?而且要做这个生意还需yào

大量本金,”魏东亭将头摇得像拨Lang鼓。

“不如我们先想办法吸收公众存款,将这存放款和短期拆息的业务先做起来,等建立起信用了在开展飞票这种业务如何?”施天羽想了想说道。

说完,施天羽看向商隐。在座的这些人经商的经验和眼光自然是以商隐为首,而施天羽能有今日的成就不过是多了几千年的经验而已。他对于这个钱庄也不过是基于对后世银行的一些了解,本来还怕这些人听不明白,那样的话自己还真是没法细解释,他也只是能对钱庄提出个大概的轮廓,真zhèng

的操作还需yào

这些人来做,好在这些人都是个中老手,一点就通。

“我看可行,”商隐点了点头,“我丰乐楼还有些余银,存zài

丰乐楼的银窖内还是存zài

钱庄的金库内倒也没什么区别,反倒是可以拿些利钱,我再四处联络联络,我这张老脸还是能值点银子的。”

“那我也到各家武馆拜访拜访,看看是不是能筹点银子,”武庭恩接口说道,“现如今天羽的名声在武馆中可也算是金字招牌,想必还是会有人买账的。”

“这次筹到的钱可以先期投入到商业街的开发,先将足球场附近开发出来,”施天羽想了想说道:“在这商业街的开发上,我觉得还可以采用“按揭”的方法来操作?”

“什么是按揭?”乔伊屏好奇的接话道,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接连从施天羽嘴里蹦出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词句,让一贯自视甚高的乔伊屏甚受打击。

“这按揭也算是一种放款的形式吧,”施天羽对着乔伊屏笑了笑,露出了六颗小白牙:“就是我们卖这些店面的时候,买家可以不用付全款,可以先付一部分,剩下的可以用店面的房契做抵押从钱庄贷款,这些贷款在我们规定的时间内付清,当他们付清钱款之后,再将房契赎回……”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钱款回笼就要慢了许多,”魏东亭皱了皱眉头。

“可是这也会打响钱庄的名头啊,”施天羽解释道,“而且我们的这些店面开发也不一定要建好后在卖,我们可以先卖后建。”

“先卖后建?这有人来买么?”乔伊屏惊奇地问道。

“放心,不但有人买,而且是抢着买,”施天羽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是卖期房罢了,后世的开发商哪个没这么办过,哪次不是抢的不亦乐乎,现如今可能还没有过这种形式,可是这里是京城,有钱人如过江之鲫,只要自己这广告做的好,自然有的是人买的。而且现如今可是没有什么规定不允许卖期房的……

第二十七章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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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孙娘子遇险

施天羽倒是有感而发,这天羽武馆占地虽然大,可是这房间却不多,当时王康明也只是作为备用的地方,只是草草在北边建了一排,而且盖得也很简陋.进了武馆的院门,就是一片开阔的操场,这排房屋也是紧挨操场,没有什么私密性,更是缺少了家的感觉。之前没钱也只能凑合,现如今有了这个条件,自然不能让苏小小受委屈,对于这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女人,自己给不了她一个正妻的名分,但是可以给她一个家。

苏小小乖巧的点了点头,娇小玲珑却又丰润十足的身子又使劲的往施天羽怀中挤了挤,伸手轻抚着他的脸蛋,心中满是甜蜜,在小小心中只要能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住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呢,可是她知dào

这是这个男人的心意:“你是一家之主,我听你的。”

施天羽轻抚着苏小小娇媚动人的身体,心中无限感慨,要不说大家都希望穿越到古代,在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即便是如苏小小这种优秀的女人,一旦有了家就会收敛起自己的光芒,安心在家中做一个小女人。

手下的肌肤如丝绸般滑腻,这些天积聚的**虽然已经稍泄,可此时却又是兴起,施天羽忍不住虎吼一声,翻身将苏小小覆到身下,一时间又是满室皆春……

小别胜新婚,春宵苦短,几番起伏,也使得娇/吟难休。一夜的盘肠大战,施天羽才尽兴揽着娇躯睡去。只是还没等他睡沉,却是被一阵低沉的喊声惊醒。

“谁?”施天羽低声问道。

“天羽,是我,你快出来看看吧,”外面传来的李玉贵的声音,声音中满是焦急之意。

施天羽忙轻声的翻身起床,苏小小已是倦极了,竟是并没被惊醒。走出房间,只见李玉贵正一脸焦急的在外面踱来踱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施天羽沉声问道,李玉贵是最早跟着他的几人之一,而且为人比较沉稳,此时他一脸焦急之色,看来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在门口发xiàn

了一个全身浴血的伤者,指名要见你,”李玉贵见施天羽出来暗自松了口气,忙迎上前去低声说道。

“哦?可知是何人?”施天羽一阵惊诧。

李玉贵摇了摇头,低声的跟他讲起了经过。自从发生了苏小小被掳的事情之后,施天羽就加强了对武馆的保护,武馆晚间都安排了人员巡守,只是现如今虽然人手多了,可是真zhèng

能让自己放心的人倒也不多,也只是胖子、顺子、李玉贵还有雷东等这些一早就跟定他,而今后也有意依附于他的人,所以就由这些人每晚带队。今夜李玉贵当值,凌晨时分听到有人砸门,开门的时候就发xiàn

了这个满身是血,而且全身恶臭的人,当时他还算是清醒,只说了句要见施天羽就晕了过去,李玉贵不敢怠慢,让人带到客房,自己赶忙来找施天羽禀报。

施天羽默默地点了点头,快步走向客房,只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什么人求见。及至到了客房,见到来人不禁一愣,这可是个想都想不到的人物,那张丑陋的大脸不是曾经在鬼樊楼中见到的崔大郎还有哪个?可是他怎么会找到这里,还一副被人追杀的模样,而且之前两人也没什么交情,说起来倒是该有些仇怨才是。

此时的崔大郎已经是醒转,看到施天羽顿时眼前一亮,挣扎着站了起来,抱拳道:“崔某冒昧前来,只是因为孙娘子身处危难之中,还望施馆主能仗义相救。”

“孙娘子,她……她怎么了?”施天羽闻听,眼前顿时浮现出那个妖艳娇媚充满魅惑的女子,上次可是多亏了她出手相助,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听她遇险,又看崔大郎这般模样,倒是十分着急。

“唉,一言难尽啊,”崔大郎长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却是一阵剧痛袭来,腿一软,差点摔倒。

“快快,把那百宝丹拿来,”施天羽见状,忙吩咐人取药,这百宝丹如今已是武馆的常备药。

百宝丹的药效那是毋庸置疑的,崔大郎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撒上药粉,再服用了药性比较强烈的保险子,很快伤情就稳定下来,只是失血过多,还需yào

静养。

“此事本不应求到你的头上,只是我走投无路。而且之前孙娘子说若事不可为,当可求助于你……”崔大郎心里着急,本不耐施天羽为他处理伤口,奈何此事并不宜太多人知晓,只好等伤口处理完毕,忙让施天羽叫人退下,才急急忙忙说了起来。

原来前两日孙娘子到城中采买东西,却不料遇上了一位Lang荡子,那人一见她就惊为天人,当即上前搭讪,而且言语下流。那孙娘子岂是易与之人,且又最为痛恨这种男人,当即就将此人引到僻静之处,一刀割了他的子孙根。这一下却是惹来了天大的祸事,那男子竟是京城樊楼少东家李廷玉的一个远房表弟,只不过此子跟李廷玉走得比较近,而且也有些本事,甚得李廷玉的器重。李廷玉闻知此事大为震怒,当即撒开人手调查,以李家的势力,只是几天的功夫就查出了是孙娘子干的——这鬼樊楼只是个统称,其中的势力可不止崔大郎一家,而且比他势力大的就不止一股,孙娘子在鬼樊楼中甚有名气,也有很多人认识她,所以很快就有人将她认了出来。而那小侯爷林世平也因为苏小小的事情暗恨孙娘子,此次自然是在李廷玉面前煽风点火。昨日夜间,李廷玉派人联合了鬼樊楼中两比较强的势力,一起突袭了崔大郎他们的驻地,他们措不及手,更是抵挡不住,这才分头逃跑。

“却不知孙娘子现在如何?”施天羽急切地问道。

“当时事情紧急,我们身上均都带伤,只有分头往外冲,只是那些人认定了她,大部分人都追她去了,若非如此,我有哪里能脱身,此时想必她多半落入李廷玉之手了……”崔大郎黯然说道。

“这是为何?”

“他们追赶之时大声喊道要抓活的,而那些人人多势众,孙娘子怕是难以逃脱啊,不过他们想抓人,孙娘子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崔大郎猛的站起身,“只求施馆主帮我打探一番,我一定要救她。”

“不,你尽管在此休息就是,”施天羽拍了拍崔大郎的肩膀,“其他的就交给我好了,你先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和地形,待我去打探一番情况……”

第二十九章 营救

施天羽如幽灵般的在地道里穿行.无法知dào

孙娘子的行踪,只好先到崔大郎他们的驻地查探一番,看是否留有什么蛛丝马迹。有了崔大郎画的地图,施天羽在这如迷宫般的地道中倒也是如鱼得水。

快接近崔大郎的地方,施天羽放缓了脚步,此时地道里已经隐约有血腥的味道,间或有一两声女人的尖叫或是人临死前的惨叫,此时地面上应该已经是艳阳高照,而谁能想到在这黑暗的地下却是有着如修罗地狱般的惨况。

********************而在他身边不远处,一个十四五岁的相貌清秀的女孩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扔在地上,此时正这个一脸怒容的看着他。

“小**,不要这么看我,回头我也把你调教成这个模样,”邹玉德大笑着说道。此时的他心情实在是舒畅。

邹玉德是鬼樊楼中诸多势力的一支,也是今日进攻崔大郎的急先锋。对于崔大郎的地盘他可是垂涎已久了,尤其是那个孙娘子,只不过今日那孙娘子已经是被人指名要了去,可是她身边的这个美貌的丫头却是被他留了下来,虽说性子烈了些,不过自己可是最喜欢骑烈马,之前也不是没有那些贞洁女子,本来寻死觅活的,在自己的手段下最后还不是乖乖的服侍自己。

跟安心呆在地下的崔大郎不同,邹玉德总想再次回归到地面上,虽说在底下自己有着不小的势力,可是这像老鼠一样的地洞怎么能比的上地面的生活?这些年来邹玉德一直想着如何能重新站到阳光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搭上了李廷玉这个线,以李廷玉的力量完全可以助自己重回地面,否则自己又怎么能这么卖力呢。而且有李廷玉的助力,不但可以重回阳光下,自己在地下的势力也仍然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想到这里,邹玉德满心都是无比的兴奋之情,猛的站起来,揪住那女人的头发开始了狠狠地撞击……

施天羽手一松,那个矮瘦的男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已经是气息全无,这是个参与了今天袭击的小喽啰,从他嘴里施天羽得到了些还算是有用的东西。孙娘子已经确定是被抓住了,据说是力尽被擒,不知被送到哪里去了。由于崔大郎的逃脱,大部分人都撒出去搜寻,这里只剩下些人在此打扫战场,而要想知dào

孙娘子的下落,却是要找到那个叫做邹玉德的首领……

邹玉德赤裸着身体走到那个女孩面前,刚才的畅快并没有熄灭心中的欲火,看着面前这个怒视着他的女孩,只觉得心中一阵的火热,心想是不是直接就地正法。女孩则是无畏的看着邹玉德,眼中满是熊熊的怒火,正当邹玉德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可是邹玉德?”

邹玉德大骇,猛的转过身来,只见室内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邹玉德厉声说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yào

,只要告我你是不是邹玉德就行了,”黑衣人冷冰冰的说道。

“爷爷我正是邹玉德,这位朋友藏头露尾的不知有何见教啊,”邹玉德一边答话,一边向那虎皮座椅靠近,他的衣服和兵刃都扔在那里。

“告sù

我孙娘子的下落,”黑衣人并没有理他的小动作,任他向座椅靠近。而那女孩闻言一惊,脸上闪现出一丝惊喜之色。

“孙娘子的下落么,我倒是知dào

,让我告sù

你……”邹玉德猛的扑向座椅,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对分水刺,兵刃在手,邹玉德胆气顿壮,用分水刺点指说道:“想知dào

他的下落么?只要是你能胜了我手中的这对分水刺,我就告sù

你。”

黑衣人闻言,嘿嘿一笑,摘下了脸上的面罩,正是施天羽。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邹玉德赤裸的身体,说道:“那好,不过你先穿上衣服吧,说实话,看着你下面的这个小东西我总是想发笑,会影响我的。”

施天羽的一番话听得一旁的女孩一阵的发笑,而邹玉德却是脸色发青,不过他也是经过大风Lang的人,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警惕的看着施天羽,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服。

“你是那孙娘子的什么人?”穿好了衣服,邹玉德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这个黑衣男子,从他的身上,邹玉德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这只是在杀过人见过血之后的人身上才会有的,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而此人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到房间里,直到他出声自己都还没与发xiàn

,必定是个高手,所以他并没有冲动的开战,毕竟邹玉德一贯认为凡事应该多用脑子解决问题。

“受了她好处的人,”施天羽笑着说道。

“只是好处么?你现在做的已经够了,”邹玉德也是一笑,“我劝你还是罢手吧,你可能还不知dào

他惹到了谁。”

“李廷玉而已,”施天羽淡淡的说道。

邹玉德的眼睛猛的眯了起来,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个名字,至少能说明在此人的心中是并不惧怕他的,看来事情棘手了。

“说吧,他们把孙娘子带到哪里去了?”施天羽皱了皱眉头,孙娘子已经是被他们掳走了,多耽搁一分钟也就多了一分的凶险。

“想知dào

?那先问问我手中的家伙答不答yīng

再说吧,”邹玉德猛的冲向施天羽,这件事情已经是不能善了了,对方对孙娘子是势在必得,可是对方不将李廷玉放在眼里,自己可不能不放在眼里,而且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人物,岂能让人两句话吓倒?

邹玉德的一对分水刺化为两道冷电,一上一下直奔施天羽刺来。施天羽冷笑一声,反手抽出一把短兵刃,正是之前请人打造的那把仿制后世的虎牙MT,夏朝的工匠技艺也甚是精湛,虽说还到不了后世的那种做工,可也相差不远……

第三十章 营救(二)

当年施天羽最擅长的除却各种枪支的使用,就是这种短兵刃,而这虎牙MT则是他的最爱,这把刀在他的手中就宛若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二人俱是用短兵刃,都是讲究以快打快,转瞬间已是往来十几个回合,却是没有一下金铁交鸣之声,让一旁的女孩看的眼花缭乱,而那个被调教成美女犬的女人此时正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这一会功夫的打斗就让邹玉德汗流浃背,呼吸已经是粗重起来,多年的地下生活不但消磨了他的意志更消磨了他的体力,他本还寄希望于外面的手下能听到声音赶来助战,可是二人毫不掩饰的说话打斗竟然没有吸引一个人过来,这让他的心更是沉了下来,本以为这里没什么事情,就将手下都派出去搜寻崔大郎,却不知他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人,早知dào

如此就多留下几个人了。

心中发虚,手底下就没有了刚才的利索劲,眼看着施天羽攻的急,一时心慌之下,被施天羽反手一刀划在腿上,顿时鲜血激射,邹玉德只觉得腿一软,身形一个踉跄,还没等稳定身形,施天羽一腿已踢在胸口上。邹玉德猛的向后飞起,整个砸在那张虎皮座椅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觉得仿佛被巨锤击中般,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施天羽好整似暇的向邹玉德走去,路过那女孩的时候,挥刀将她身上的绳索斩断,那女孩忙扯开身上的绳子,伸手抄起一条凳腿,虎视眈眈的看着邹玉德。

“说了你会放过我们?”邹玉德恶狠狠地瞪着施天羽,狞笑着道:“再说你就吃定老子了么。”

“不要再挣扎了,”施天羽摇了摇头,“你在外面留了五个手下,只是他们如今都没法过来帮你了。而其他的人早已经被你散出去搜寻崔大郎了,相信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再说了,你有必要为李廷玉卖命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zhù

那个贱货?”邹玉德看着逼近的施天羽,紧了紧手中的分水刺。

“我说过,我是谁不重yào

,你也不必知dào

,”施天羽停住了脚步,“为什么帮zhù

孙娘子,我也告sù

过你,她于我有恩,有恩不报岂是男儿本色?”

“那好吧,我就告sù

你吧,她被李廷玉带到……”邹玉德看着施天羽走到离自己两步远的时候,仿佛意动,迟疑着说道。

施天羽看他表情不似有假,有些放松了警惕,而就在此时,邹玉德手突然动了起来,一支分水刺脱手飞出,直奔施天羽哽嗓咽喉而来,而他人也猛地扑了过来。

施天羽猝不及防,眼看着无法躲闪,猛的一个后仰,整个身子仿佛折过去般,那分水刺贴着他鼻尖飞了过去,吓了施天羽一身冷汗。而此时邹玉德也已经扑了过来,手中剩下的那根分水刺猛的插下……

施天羽此时后仰的身体还没站稳,仓促间腰部发力身子一扭,却是没完全闪过,那分水刺将他左胳膊划开一道血口。邹玉德得理不饶人,一支分水刺舞动开来,逼得施天羽连连后退。

眼看着施天羽连连后退,已是退到门边,邹玉德心中大喜,猛的发力借着避开施天羽的功夫,人却是向门边窜去,刚才的较量,邹玉德已经知dào

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他可没有战胜施天羽的信心,借着刚才的这几下成功逼退施天羽,他要赶紧逃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能逃走,以后有的是机会。

“想跑?”施天羽一时大意被邹玉德所伤,又被逼的连连后退,心中也是恼怒异常,此时见他要走,哪肯答yīng

,眼看着追赶不及,手中刀化作一道白虹,脱手飞出。这飞刀当年可也是施天羽的一手绝技,而此时邹玉德只顾得逃跑,没顾及后面,这匕首正扎在他的大腿上,直末至柄。

“啊……”邹玉德一声惨叫,腿一软,跪倒在门前。手摸着刀柄,想拔却又不敢拔。这些年安逸的生活已经让这个曾经一夜灭人满门的枭雄人物软了腿脚。

“何苦呢?”施天羽摇头走向邹玉德,“我只是想知dào

孙娘子的下落而已。”

“我不会告sù

你的,”邹玉德摇头说道,这点他倒是知dào

,若是自己说出来,也许眼前之人能放过自己,可是一旦让李廷玉知dào

,自己死的只有更惨,“而且就算我告sù

你,你也救不了孙娘子,你若是敢去,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那对你来说,岂不是正好,”施天羽双手一摊,微笑着说道。

“不……不行,”邹玉德面色苍白,仍是摇头说道。

“那就不要怪我了,”施天羽脸色一变,伸手从地上抄起一根二尺长的铁棍,“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邹玉德本就有一条腿受伤,此时另一条腿也受了伤,刚才一口气支撑着,这股气一泄,更是站不起来了,手中握着分水刺,勉力向后退去。可是在施天羽一轮疯狂的棍击下,只是支持了片刻就抱头哀嚎,“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施天羽看着瘫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的邹玉德,根本无法跟之前带人在这掀起了杀戮狂潮的人联系到一起。也许有些人就是这样,看起来穷凶极恶,一旦真的到了生死关头就暴露出怕死的本质。当年历史上就有个非常出名的秦舞阳,十二岁就杀人,人们见了他不敢跟他对视,只是当他辅助荆轲刺杀秦始皇的时候却掉了链子,这个少年魔头,一踏上秦王的宫殿,却脸色发白,浑身战抖,不但帮不上忙,反而差点露馅。

此时的邹玉德已经是完全崩溃了,死亡的恐惧竟让他嚎啕大哭,而在他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施天羽也知dào

了孙娘子的去向。在抓住她之后,自有人将她送去李廷玉城中的一处别院,那里是李廷玉行私刑的地方,戒备森严,按照邹玉德的说法,那里比应天府大牢还要严上三分。

“我都说啦,你不会杀我吧,你一定不会杀我的对不对,”邹玉德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威风,瘫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我是不会杀你的,”施天羽嘿嘿一笑,看着面现喜色的邹玉德,“可是我没说别人不可以杀你。”

在邹玉德绝望的眼神中,那个清秀俊美的女孩一脸杀意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三十一章 营救(三)

元京城人口百余万,处处都是繁华盛景.但若是说最热闹的地方,这东城的甜水巷自然要算做一个,京城中有名的醉红楼,同心楼,凡楼三大妓馆就在其中,更是有高阳正店、八仙楼、味腴轩等几家有名的酒店,至于那些小一点的青楼妓馆、酒楼茶肆,那更是两只手都数不完,甜水巷的北面则是观音院,观音院再向北一些就是榆林巷,在巷子的深处,有一座占地广阔,门禁森严的豪宅,这里正是那樊楼少东家的一处别院。

孙娘子激战半夜,最后力尽被擒,接着就被人捆住手脚,蒙住眼睛一路送到了一处隐秘的所在。她四下看去,才发xiàn

这里是一间潮湿阴暗的牢房,牢房四周都是由青石砌成,只有门上开着一个小小的窗户,隐约有灯光透了进来,而牢房中隐隐透着一股血腥之气。

此时的孙娘子面色惨白,昨夜的一场厮杀让她伤痕累累,由于失血过多,她一阵的眩晕,只是现如今她想躺下也不能,她的双手被两条铁索缚住,整个人成大字型的被吊在墙上。

一阵脚步声传来,那扇包裹这铁皮的沉重木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家丁服色的中年人走进来点燃了墙壁上的一盏油灯。灯光亮起,一个身着锦衣长袍的英俊年轻人跺了进来,紧接着四个杀气腾腾的护卫冲了进来,站在那年轻人两侧,八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孙娘子,一副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

孙娘子看着这个俊眉朗目的年轻人,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她认识这个年轻人,知dào

他是谁,更知dào

这个长的一副好相貌的年轻人就是这次袭击的指使者,就是他,生生地毁了她的家,虽说这个家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成员也是些乱七八糟的人物,可是那就是她的家,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忘记过去,忘记害pà

。而这个英俊的年亲人自然就是樊楼的少东家——李廷玉。

李廷玉在孙娘子面前立定,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丽妖艳的女人,这是一个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冲动的美丽尤物,自看到她的那一刻,李廷玉就打定了主意,这个女人是他的了,无论谁也不能自他手中抢去,虽说这个女人有些危险,为了抓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倒在她脚下的就不少于五个人,可是这又如何?此时她身上的伤痕还有脸上的桀骜之色,使得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充满野性和危险的小兽,这一切不过是增加了李廷玉征服的欲望——这种女人玩起来才有乐趣。至于自己的那个远房的表弟,既然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了,他还能说什么,不过念在这些年鞍前马后的也有些苦劳,适当的安慰还是有的,相信他也会理解自己的。

“李林是你弄残废的么?”李廷玉压制住心中腾腾的欲火,开口问道。

“你是说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么?”孙娘子冷冷的说道,一夜拼杀的劳累再加上失血,她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可是这嘴上却并不饶人。

“你说的倒也是形象,李林这家伙却是有些娘气,”李廷玉好整似暇的笑了笑,“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老爷们,你把他传宗接代的东西给割了,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他留着那个东西只是会祸害女人,”孙娘子恨恨的说道:“割了还是轻的,早知dào

我就一刀宰了他了。”

“哈哈哈,是是是,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让他不追究了,如何?”李廷玉哈哈一笑。

“不追究了?你会这么好心?”孙娘子一愣,疑惑的问道。

“当然,”李廷玉点了点头,“不过我也不能让下面的人寒心,总得给他一个交代……”

“我就知dào

没这么好的事情,”孙娘子冷哼一声,“说出你的条件吧。”

“只要你能答yīng

留在我身边,这件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李廷玉傲然的说道。他相信这个条件是孙娘子不能拒绝的,一个居住在地下世界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她的出身经lì

自然不会好到那里去,能成为自己的女人,想不出来她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真的?”孙娘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脸上却是浮现出一副惊喜之色,那双勾魂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般望向李廷玉,眼波流转,整个人透出了一股子的娇媚,直看得李廷玉心头火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真的,我李廷玉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假过?”李廷玉定了定神,笑着说道。

“可是……”孙娘子那双勾魂的大眼睛眨了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有什么可是,你尽管放心就是,”李廷玉此时已是欲火焚身,恨不得此时就能挺枪跃马,直捣黄龙,当即拍着胸脯下保证说道。

“那……那你近前来,我有话跟你说,”孙娘子仿佛害羞似的,头低的快到了胸脯上。

“好好好,”李廷玉自以为自己说动了孙娘子,满心欢喜的走上前,旁边的四个护卫待要阻拦,却被他挥手制止。

眼看着走到她的面前,李廷玉伸手勾起孙娘子的下巴,色迷迷的说道:“小娘子,有什么事情,快快讲……”

却见孙娘子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哪还有那娇媚之色,有的只是滔天的怒火,李廷玉一愣神,孙娘子已经是猛的扑了上来。他反应倒也迅速,危急间侧了下自己的脸,只听得一声惨叫,待得那些护卫们冲上前制住孙娘子,李廷玉倒在地上,右手捂着耳朵,脸上已满是鲜血。

孙娘子此时已经被那些护卫们死死的按在墙上,她并没有挣扎,只是“呸”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块带着血的东西,那张迷人的樱桃小口此时沾满了鲜血,竟是说不出的妖艳,“这是替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们讨回的利息,”

看着一脸淡定的孙娘子,李廷玉本来英俊的脸庞已经扭曲变形,他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干的贱/人,给你条活路,你偏往死路上走。你想死么,我偏不如你所愿,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后悔今天你所做的一切……”

第三十二章 营救(四)

施天羽缓步走在榆林巷中,身后跟着是顺子和李玉贵,在他们的身侧就是李廷玉那座别院的高墙.他们边走边四处打量这座宅院四周的地形,既然要来这里救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退路找好。只是隔着高墙,无法看清院中情形,施天羽眉头皱了皱,抬头向前看去,正看见前方那座三层楼高的酒家:“太白楼”。这座酒楼与李府别院仅隔着一条街,如果登到那三层的高楼上,一定可以把院中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太白楼”酒家乃是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中的一所,生意甚是兴隆。它位于李府别院西侧,与这别院仅隔着四五丈宽。

三人进的店来,直奔三楼,施天羽挑了最东边那个雅间,走进去叫了几道酒菜,待那小二一退下,马上关了门,推开迎窗的一扇小门儿。外边是一道探出的小阳台,有绿色的齐腰高的护栏,两边是两根合抱粗的柱子。

施天羽扶着护栏,状似悠闲的观察着李府别院的情况。登高远望之下,院中的情形一览无余。这个别院占地甚广,主要分为东西两大部分,东面是主宅,主宅有三进,第一进是前厅,第二进则是会客厅,会客厅之后是后宅,而这个主宅并不大,相比西院要小得多。西院分前后两进,前面的是个演武场,场中放着刀枪剑戟等兵刃,还有石锁等用来锻炼身体的器具。此时正有些身形彪悍的精壮汉子,或锻炼身体,或对练拳脚兵刃。而后面则是个小小的园林,园林虽小可是亭台楼阁也别有趣味,此时楼亭水榭间也有几个俏丽的女子游玩嬉戏。

施天羽在酒楼上仔细观察这别院内的情况,在心中默默的记清其间道路和各幢建筑的具体位置。正查探之时,突然那园林中的一处假山突然动了起来,无声无息的移动约有一米的距离,施天羽心中一动,忙闪身进了雅间,人藏身在窗户后面,看着动静。他刚站好,从假山之下就乱哄哄的冒出了一帮人,大家簇拥着一个白袍年轻人,只是此时这年轻人手捂着耳朵,右侧的肩膀上满是血迹。走出假山,那年轻人却突然停顿了一下,转回头向施天羽的方向望了望,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什么都没有发xiàn

,疑惑着摇了摇头,在众人的簇拥下直奔后宅而去。

这年轻人转头的时候,施天羽已经看清楚了,正是那樊楼少东家李廷玉,此时施天羽心中已是笃定,这个假山之下必定是关押人的地方,孙娘子很有可能就被关在此处,看来若是要救人,此处当是第一目标。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当夜天公作美,月黑风高,大利于施天羽的救人行动。

当更鼓敲过三响,施天羽独自一人穿行在街巷之中,虽说元京城有不夜城之称,其实只是对于一小部分人来说的。此时天已过三更,街道上已经是没有什么行人,偶尔遇见的也只是打更的更夫和巡夜的兵丁。就连李府别院旁的那座“太白楼”酒家,过了三更天也打了烊。

施天羽像一只夜行的猫,灵巧的翻到了今日用于观察的那个小阳台,此时四处一片漆黑,他躲在上面并不虞被人发xiàn

,他小心的隐藏着身形,向西院看去。

营救孙娘子的事情知dào

的人不多,施天羽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dào

,所以由他救人,而顺子和李玉贵负责接应,崔大郎本欲参与,被施天羽拒绝了,自己一个人无论是进去还是出来都比较灵活,人多了反而误事。对于施天羽的援手,崔大郎也是十分的感激,虽说施天羽曾受过孙娘子的援手,可是此次去别院救人可是不小心就会送命的事情。

施天羽也知dào

其中的危险,可是他仍然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正如当年为了他的战友四毛,他不想因为此事内疚一辈子。

晚上的时候,施天羽又一次跟顺子和李玉贵来到这个酒楼,仍是在此处监看别院中的动静,察看府中虚实。他发xiàn

,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提着灯笼在院子里走一圈,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这些事情本应该需yào

观察几天在开始行动,小心无大错,尤其是这件事一旦失败,绝对是攸关性命的,他应该用再有耐心一些,尽可能地做些准bèi

。可是施天羽怕事情拖下去有变,遂决定今夜立kè

展开行动,虽说自己没准bèi

好,可是相信那边也是不会想到有人此时会来救人,如此,以有备算无备,成功的几率也会高上几分。

施天羽默默地躲在阳台之上,静静的观察。待得远处四更鼓响起,施天羽才如幽灵般滑下,来到那别院的外墙之处,看了看院墙,施天羽仿佛壁虎般攀援而上,下一刻身影已隐入院中的树木之中。

此时关押孙娘子的牢房中,四周的墙壁上都点起了火把,照的整个牢房一片通明。

“哗”的一桶冷水浇在孙娘子的身体上,她打了个冷战,幽幽的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这个臭婊/子,没想到这细皮嫩肉还真能抗的住折腾,要不是有的公子的吩咐,俺这几下下去,一准让她毙命,”两个满脸横肉,身体强壮的悍妇站在在孙娘子的面前,其中一个手执皮鞭说道。

“落到咱们手中,死可是她最高的享shòu

,”另一个悍妇伸手捏住孙娘子的脸:“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就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意志有多坚定,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像狗一样在公子面前摇尾乞怜……”

孙娘子紧闭上双眼,此时她已经是万念俱灰,虽然崔大郎逃了出去,可是以他的受伤之躯能逃出他们的毒手么?就算是能逃脱,可是又有谁能帮他,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施天羽?自己当时让大郎找他也只是实在是没有别人了,可是他能来救自己么?想及此,在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施天羽的模样,还有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女人,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想必当时即便是死,她的心中也是无憾了吧。而什么时候自己能有这样一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呢?

孙娘子恍恍惚惚的想着,只觉得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再也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而在她的面前,施天羽那英俊的脸庞却是越来越清晰,他笑着走向自己,双手扶住自己的肩膀,轻声的喊道:“孙娘子……”

第三十三章 营救(五)

“孙娘子……孙娘子,”这声音听着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是在天边,孙娘子抬起头,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在一片白茫茫的雾中,是一张模糊的脸,细看起来却正是施天羽的模样,孙娘子暗自一笑,看来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可是她不想从这幻觉中醒来.

“醒醒,我是施天羽,我这就带你出去,”声音忽远忽近,让孙娘子有些听不清楚,只是施天羽三个字听得真真切切。而下一刻,她只觉得身子一轻,一股强烈的阳刚之气传来,“抓住我,我把你绑在我身上,趁着这会功夫,我带你出去……”

孙娘子感觉自己趴在带着男人气息的背上,在这一刻她感觉到是那么得安稳和幸福,虽然说这只是幻觉,可是能在死之前感受到这种幸福,也算是老天爷对自己开了眼了,她死死地搂住眼前之人,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嘴角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施天羽却是被她勒得一阵的窒息,好在只是一会,背后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紧了紧绑住孙娘子的绳子,暗笑一声:“这还真能睡着了。”

孙娘子的身子十分轻巧,加之施天羽的力量惊人,背着她基本上不怎么影响行动,只是那曼妙的身体伏在他的身上,让施天羽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此时孙娘子的身体热的烫人。她本就受了伤,再加上一天没有吃饭,又被这两个彪悍的女人折磨了半天,内外伤一起发作,当即就发起烧来,感受到孙娘子身体的温度,施天羽也不禁有些着急,若是不赶紧给她将体温降下来可是会危及生命的。

施天羽这一路进来甚是顺利,想来也是,京城承平已久,再加上天子脚下,这治安也还算是不错。虽说此处宅院对于李廷玉来说很是重yào

,在这里也布置了大量的人手,可是大家心中却并没有太过重视安全问题,即便是李廷玉也没放在心上,谁敢到这里来惹事?所以这宅院中虽说布有明哨暗哨,可也多是些面子上的事情,施天羽才能轻易的就躲过一路岗哨,悄无声息的进到这个牢房中。

牢房中戒备也并不严,只有两个牢头在里面喝着酒,连着那两个悍妇都被施天羽打昏,此时既已救了人施天羽也不敢多做停留。他观察过,每隔一刻钟就有一队人会从这里巡逻经过,虽说防守松懈,可是这例行的巡逻还是没有丢下,自己再此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再不走就要被人发xiàn

了。

只是施天羽的好运气到此结束了,他刚从家山中的地下牢房中出来,迎头就碰上了一对巡逻的家丁。

看到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从地牢中钻出来,那些人也不禁一愣,当即有**喝:“什么人?”

“窜门的,回头见啊,”施天羽转身就跑。逃跑的路线早已经是在他脑子里了,在这后院的西北角有个平时下人们出入的角门,从那里出去,转过两个街角,顺子跟李玉贵就在那里接应。

此时李府的家丁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呼喊声大作,只片刻功夫四处都传来呼应之声,看来虽然大家的警惕性不高而造成警戒松懈,但是这院中防御制定的却很是分明。

背着一个人也并没有让施天羽跑动的速度降低多少,这个身体的强悍在此时表露无疑。唿哨声、脚步声响成一片,四周火把亮了起来。

一条大棍带着风声扫了过来,施天羽猛的低头多了过去,二人交错,施天羽毫不停留,只是低着头往前跑,此时一旦被缠住,想跑可就是来不及了。

越来越接近角门,人也越多,不时有人抄近路跑向角门,看来施天羽的意图已经让人发xiàn

。不过此时已是无法回头,身后更多的人正追了过来。

“啊……”一个李府家丁惨叫着抱着腿倒了下去,却是被施天羽一脚踹断了腿,伸手拾起那家丁丢下的大棍,一棍在手,施天羽抖擞精神,将这条棍使得宛若怪蟒一般,一路冲杀到角门之前。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此闹事,还不将人放下束手就擒,”角门前正有人列阵而待,当先一人如一座黑铁塔般,手执铁简,高声喝道。

施天羽也不答话,直接冲了过去。

“哼,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那黑铁塔大喝一声,“给我杀……”

这些人或持刀盾,或持长枪,随着黑铁塔一声令下,缓步前移,竟如步兵在战场厮杀般,让施天羽大吃一惊,看来这些人可不仅仅是江湖人物,看其行动倒像是经过阵仗的老卒。

这些人排着密集的阵型步步紧逼,施天羽竟是有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而身后追兵也是越追越近。

“MD,狭路相逢勇者胜,谁怕谁,”施天羽暗自低骂一声,豪气顿长,手中大棍摆动,一个突刺,棍尖正点在一面盾牌上,木质包铜的盾牌啪的一声四分五裂,那手指盾牌之人一声惨叫,竟是腕骨折了。

可是早有人递补上来,而左右两杆长枪“扑棱”一声扎了过来,施天羽大棍回收,在手中舞了个棍花,荡开长枪,而中间一人却是抢上一步,手中刀直奔他下盘而来。这些人互相间配合默契,进退有序,施天羽虽勇,却一时间被他们缠住了手脚。

施天羽暗自心惊,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自己争斗虽多可多是混战,从没有见识过这种军阵中的厮杀,看来小说中的那种单人独骑,万马军中斩敌人上将首级这种事情还是YY的成分多一些。这些人若是混战,施天羽绝对有把握在几个回合之内冲破他们的封堵,可是这一列成阵势却是堪堪将自己挡住,若是等到合围,再加上那个虎视眈眈如黑铁塔般的大汉,自己可真是要被留在这里了。

虽然心中急躁,可施天羽手下却丝毫不乱,眼看着后面已要追上了,施天羽再不犹豫,大棍荡开长枪,人往前冲,前面一人以盾护住身体,手中刀自上而下当面劈来,施天羽不躲不闪,前冲速度反倒加快了两份,如一颗出膛炮弹般撞在那人盾牌之上,将那人撞飞了出去,一旦抢了进来,施天羽自然不能再给他们机会列阵,左手执虎牙,右手大棍也换了一把抢来的腰刀,围攻者纷纷倒地,竟是挡者披靡。眼看着就要杀到门前,那黑铁塔一声大吼,手中铁简迎面砸下,施天羽冲杀太快,躲闪不及,只得用手中刀来架铁简,只听“嘡啷啷”一声响,腰刀断为两截,而施天羽也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借着这会功夫,那些人又重新列好阵势。

此时追兵已经是合围了上来,而前面也重新立好了阵脚,施天羽暗叹一声,心道:“今天难道真要栽在这里么?”

“小子,乖乖放下兵刃束手就擒你吧,你已经是没有任何机会了,看你身手不错,我当跟公子举荐于你,如何?”那黑铁塔并没有继xù

再战,而是对着施天羽喊话道。

“想抓我,还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施天羽压着嗓子大喝,虎牙交到右手,身形一动,准bèi

再次冲杀,而就在此时,只听一阵“呼嗵”之声,角门连着门楼也是一阵的发抖,最后轰然倒下……

第三十四章 脱逃

门轰然倒下,在漫天的尘土中,两个黑衣蒙面人虎吼着冲了进来,当先一人五短的身材,却甚是结实,手中轮着的竟是一块五尺长的青条石,这青条石怕不得有一二百斤重,可是拿在他手里却仿佛灯草般轻巧.

“奶奶/的,俺打死你们这些王/八蛋,”这汉子冲进来大吼一声,抡起这青条石就砸,当先一个家丁被他连人带棍砸飞了出去。那黑铁塔一看不好,大吼一声忙冲了上去。

“你这黑大个还有点意思,陪小爷玩玩,”那汉子看到这黑铁塔竟是有些兴奋,手中青条石搂头就砸,那黑铁塔也不示弱,双锏交叉往上一迎,只听得“当啷”一声,那青条石自交接处断为两截,而那黑铁塔却是“噔噔噔”连退三步,双臂一阵的发麻。

“黑大个,再……再来,”这矮壮汉子得理不饶人,手中这大半截青条石抡将起来,直冲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精瘦男子,双手各执一杆短枪,这两杆枪使将起来若蛟龙出海,二人这一阵冲杀,由于甚是突然,只一下就冲乱了他们的阵脚。

“快走,”精瘦男子冲着施天羽一声大吼。

施天羽虽不知dào

这二人是谁,可是看起来却是为救他而来,此时也来不及想,手中刀一紧,冲杀起来,这些人阵脚一乱自然就困不住施天羽,被他趁乱冲了过去。

“走,”看施天羽冲了出来,那精瘦男子大吼一声,三人往外就走。

“兔崽子们,吃俺这一家伙,”矮壮汉子抡起青条石在原地转了两圈,手一松,那青条石在空中打着转飞了出去,这一百多斤的青条石再加上惯性那得有多大力道,两个倒霉蛋用手中盾牌抵挡,却是连人带盾牌被拍飞了出去。

阻了这一阻,三人瞬间已是去远,眼看着转过街角,消失不见了。那黑铁塔长叹了口气,制止了想出去追赶的众人,“不用追了,他们必定还有接应之人,追之定然不急,而且我们大队人马明火执仗的追人,遇上巡城兵丁也不好说,先去禀报少东家吧。”

马车辘辘而行,车厢中那两个救了施天羽的人此时也解下了面罩。

“原来是蒋大哥,”施天羽此时才惊奇的发xiàn

,来救自己的竟是蒋剑叔侄,忙端坐抱拳一礼,“多谢二位仗义相助。”

“天羽这可是见外了,”蒋剑急忙还礼,“我们蒙你收留却是寸功未立,这也是我叔侄二人应尽的本分。”

“只是二位如何得知……”施天羽疑惑的问道。制定计划营救的时候,施天羽倒也想过这叔侄二人,只是二人初来乍到,也摸不清楚跟脚,犹豫再三还是没说。

“这天羽却是不知了,我虽然教授枪棒,可是真要说起来,追踪潜行的小巧功夫才是我最为擅长的,”蒋剑笑着拱了拱手,“不过还要请天羽勿怪,我二人也只是想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罢了。”

蒋剑叔侄昨日安顿下之后就住在武馆中,崔大郎之事他们也是知dào

的,只是不知dào

是何事。之后也被告知不要声张,蒋剑是个精明人,知dào

有时事情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也就没多想,可是晚间看到施天羽外出,他还是犹豫着跟了上去,看他躲在太白酒楼,推测是与对面的宅院有关,就回去喊来了秦风。施天羽进去的时候,他叔侄二人其实就已经过来了,在他进去之后,蒋剑就上了那个阳台瞭望,看是否能帮上忙,这才有刚才破门救人的事情。

施天羽暗自庆幸,若不是有蒋剑叔侄,自己今天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不过这蒋剑的追踪之术确实非凡,自己自认为是这方面行家,可是竟然没发xiàn

,这次自己可是拉拢了一位高手。而那秦风更让人惊讶,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力量,像他这样的倒是最适合在军中,肯定是一员无dí

猛将。

此时尚未脱险,大家也没再多言,施天羽急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上了一身街上拉黄包车之人的装束,马车有行了一程,赶车的顺子低声说道:“到了。”

施天羽悄声的下了马车,此时街上没有一个行人,马车刚停了下来,一辆黄包车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停靠在马车边,拉车之人放下车后,直接钻进了车厢,正是那李玉贵。

施天羽将孙娘子抱上黄包车,这一连串的事情竟然是没有惊醒她,施天羽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施天羽不敢停留,将黄包车上用来遮风挡雨的帘子放下,拉起黄包车转入一条小巷,一会功夫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是谁?是谁?谁有这么大胆,敢来我这里劫人……”李廷玉犹如一头困在牢笼中的凶兽,在大厅中转来转去,不由得他不愤nù

,今日先是被孙娘子将自己耳朵给咬下来一块,紧接着就是被人将她劫走了,这让从小到大一直没受过什么挫折的李廷玉的面子上如何能下来,“可看清是什么来头?”

“这却是未曾,这些人都用黑巾蒙面,看不清相貌,而且他们行动迅速,外面也有人接应,不似临时起意,看来是这孙娘子的人来救她的。”那黑铁塔忙回答道。

“哼,我养你们这帮饭桶却是做什么的?”李廷玉冷冷的看了跪在身边的一个身着长袍,面色阴鹫的中年人,手指几乎点指到他脑袋上:“就这也算是固若金汤的守卫?人家这还是救人,若是想要了我的命,我早就是个死人啦……”

这中年人正是这所别院的总管李安,平时总跟李廷玉吹嘘自己将这座别院弄得如何如何,此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自然不敢再辩驳,只能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看着跪倒在眼前的李安,李廷玉长叹了口气,这可是自打自己小时候就服侍自己的人,当即也不再说他,而是转身对那黑铁塔说道:“蒙罡,你马上去安排人手,让那些城狐社鼠们都给我动起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还有你,”李廷玉踢了一脚李安,“你去找元京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让他们帮忙盯着点,看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是是是,”李安暗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第三十五章 疗伤

眼前是一张绝美的脸,因为发烧而满脸通红,她微微蹙着眉,时而不发出一阵的呓语,此时的她没有了那次见过的妖媚,看起来更像是邻家的纯真女孩.

不知在她身上发生了怎么样的故事,让她变成了那样的一个女人。施天羽摇了摇头,将一个凉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开始给她擦拭她的手心脚心。在他的身边是一盆兑入了白酒的温水,高烧降温的时候用低浓度的酒精擦拭是一种比较有效的物理降温方法,这点医学常识施天羽还是有的。

孙娘子仍是昏睡着,高烧让她一阵的发出呓语,又一次竟像是喊着施天羽的名字,只是她说的含糊,听得不甚清楚。在她的脸上时而还浮现出笑容,仿佛做了什么美梦似地。

她的身体素质还真是好,经过一番擦拭和不断地更换额头上的毛巾,她身体的温度已经有所下降,这样施天羽松了一口气,高烧若是不能退下去,时间长了将会对她身体的器官造成损伤,而且也不利于外伤的好转。

紧接着就是给她处理伤口,此时孙娘子的身上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披着烂布片,厮杀和拷打让她身上已经是没有一块完整的布片了。施天羽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将她身上的这些烂布片脱了下来,只剩下几个重yào

部位。在脱下这些布片的时候,有些地方已经和伤口沾在一起,疼痛让睡梦中的孙娘子不住的蹙着眉头。

施天羽先用清水将她身上血污清洗掉,然后用淡盐水清洗她的伤口,伤口被盐水清洗的刺痛几次让孙娘子惊醒,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清洗完伤口,施天羽在上面撒上了百宝丹这疗伤的圣药,再用纱布裹起来,最后喂了迷迷糊糊的孙娘子一粒保险子。

这一通折腾下来,眼看着外面已经是微露晨曦,看着呼吸渐渐平稳,全身温度渐渐下降的孙娘子,施天羽心中一松,这倦意就涌了上来,本想去别的房间睡觉,又怕孙娘子的伤情恶化,想了想就趴在她的床头想打个盹,可是这一闭上眼就沉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元京城中又充满了喧嚣和活力,当太阳照进孙娘子的这间小屋子的时候,她从梦中悠悠醒来。

“这是哪里?”多年来养成的警觉让她猛地坐起,却是牵动了满身的伤口,剧痛让她皱了皱眉头。被子下的身体大部分是赤裸的,孙娘子脸色一变,感觉了一下身体除了伤口也没有什么不适感,这才让她放心了不少。她看了看,全身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并用纱布包好。伸手撕开一处伤口上的纱布,不知用了什么伤药,此时伤口已经是收痂了。

孙娘子一阵的恍惚,“自己不是应该在牢房中么?”她皱着眉头想着,记得自己是被两个凶悍的婆娘打得皮开肉绽,然后晕了过去,之后她就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被人从牢中救了出来……还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然后有人给她处理伤口……难道……难道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人来救自己?那来的是谁?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模模糊糊的形象——施天羽,是你么?

她按耐住心中兴奋的心情,四处看去,这时才发xiàn

床边正有一人睡得正香,他侧着脸趴在床边,只看着侧面,她的心就禁不住一阵的激动,正是施天羽。

孙娘子看着睡得仿佛像个婴儿似地施天羽,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伸出纤纤的柔夷,想摸一摸施天羽的脸,可又怕把他惊醒,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了手,只是呆呆的看着熟睡中的施天羽,目光落到他的背,孙娘子俏脸一红,却是不自觉的想起那梦中的感觉,那宽敞的背,让她前所未有的的安稳和心安,只是……只是那不是属于自己的,她的人生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她的目光不禁落寞起来……

她本是良家女子,虽非名门闺秀,但也算是小家碧玉。那时她的人生是幸福的,在十里八乡之间,她是有名的美人,而及至她长成,他的父母又给她许了一户好人家。孙娘子的父亲乃是县学中的学正,她的这个夫君则是他父亲的一个得yì

门生,是个才华横溢的秀才,是个大家都认为县学中最有希望高中的人,而且孙娘子跟他也是情投意合……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幸福,直到有一天……

那天孙娘子本是去采买东西,三天后她就要结婚,可是就是那次让她悔恨终生的采买,她遇上了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那是个相貌阴鹫的男人,只一看到她就惊为天人,之后就是一路的纠缠,并跟着上门提亲,要娶她过门。

孙娘子的父亲孙学正本就是古板之人,听到这些混账的话自然是怒不可遏,一通拐杖将他撵了出去,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哪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在孙娘子的大喜之日,当他的夫君刚刚宴完宾客回到洞房准bèi

跟她喝合卺酒的时候,马贼袭击了他们的村庄,整个村子都被纵火烧毁,而她的夫君自然也逃不过被杀的命运。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的夫君面对马贼并没有退缩,反而是将她护在身后,即便他知dào

自己是会功夫的,可他还是将她护在身后,没有一丝犹豫。

最后孙娘子虽然拼力保护却还是难逃结局,她的夫君被杀,而她也被抓走。等她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才明白了终究是怎么回事,原来他只是为人搜集提供美女的。接下来孙娘子就受到这美女犬的调/教,他们竟是要把她调/教成一条不知羞耻的美女犬……

她不知自己怎么撑过了那段时间,还保持了自己的一丝灵智清明,不过那段时间的调/教也扭曲了她的心灵。最终她在被送到京城的时候趁机杀了押送自己的人逃走。而她在逃亡的时候却幸运的救了崔大郎—当时他还没那么大势力,在加入之后,凭着自己的狠辣和调/教女人的手段让崔大郎倚为左膀右臂。

看了看施天羽,那天他将苏小小藏在身后的举动拨动了她心中的那根弦,也是为此她才决定帮zhù

施天羽,可是因果循环,自己的一时善念不但救了他们也救了自己……

第三十六章 女儿心

施天羽是真的困了,那日回到家中一时贪欢本就睡得晚,没睡多长时间就被喊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日没睡,其间还要忙着准bèi

营救的事情,晚上又是一场恶战,混战中也受了些轻伤.人没救出来还能憋着一股劲,等事情落定,自然是坚持不住,虽说趴着睡甚是难受,可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过他也没睡多长时间,因怕孙娘子伤情恶化,还是担着心的,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突然惊醒。

刚一睁开眼睛,就见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施天羽先是一惊继而大喜道:“你醒过来啦,伤好了些吧。”

被施天羽发xiàn

自己偷瞧,孙娘子微微有些脸红,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目光,“是啊,好多了。”

“哎呀,几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弄点饭吃,”施天羽看气氛有些尴尬,忙起身说道。

他坐在床边睡觉,胳膊和腿都有些酸麻,这猛地一起,两条腿竟是一软,人整个向床上倒来。施天羽忙用手去扶,而好死不死的这胳膊也麻了开来,这一下整个人倒向孙娘子。施天羽只觉得自己的脸整个埋在一处软软的香艳所在,那充满惊人弹性的饱满让他一阵的窒息。

“腿……腿麻了,”施天羽尴尬的站起身,这次是糗大了。

孙娘子此时哪里还有那日娇柔魅惑的样子,红着脸,眼睛根本不敢看施天羽。说起来让人不相信,孙娘子在男人问题上还只是个雏。当日她被人擒获之后,那些人如获至宝,毕竟如此极品的女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本来那些人是想将其训liàn

出来,将来送给哪个达官贵人,可是没想到她性情太过刚烈,不是想偷着逃出去,就是寻死,最后没办法才决定将她调教成邪恶的美女犬,这种灭绝人性的调/教据说是传自岛国日本。而也因为孙娘子的优秀,他们不但没舍得破了她的身子,而且也并没有让男人碰过。

此时被施天羽不小心碰到隐私之处,孙娘子只觉得心底一麻,全身一阵的酸软无力,低着头用宛若蚊蝇般的声音说道:“我……我知dào

。”

施天羽忙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孙娘子一天两夜没有吃什么东西,施天羽给他做了一碗鸡蛋羹,熬了一锅小米粥。

“来来来,趁热吃,”施天羽笑着说道:“你受了伤,还是吃些清淡点的东西吧,这小米粥可是最好吃的了,知dào

么,这小米是种子类的食物,从中医上讲,“种子种蕴含生机,有助于机体生发”,像小米这种种子类食物可是具有生发性功能,食之宜于鼓动人体的生机,你如今受了伤,吃这些有助于伤势好转。”

“谢谢,”孙娘子捧起碗,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本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可是她就是控zhì

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紧咬着嘴唇,低着头,肩膀在无声的耸动着。

“想哭就哭出来吧,”施天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暗自摇了摇头,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无法猜测。

“哇”的一声,孙娘子终于哭了出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将施天羽吓了一跳。孙娘子在施天羽心中的一直是一个妩媚坚强的形象,杀伐果duàn

不下于男儿,此时看到她哭得像孩子一样,一时有些恍惚。

好在她只是哭了一会就止住了眼泪,这让施天羽松了口气,暗自抹了把汗。若说有什么事情是施天羽最头疼的,那一定是那孩子掉眼泪了,别看这施大哥平日里说起什么都头头是道,可是碰到今日的这种情况,他可是空有一肚子话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将心中的委屈哭了出来,孙娘子只觉的全身舒畅,而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端起饭吃了起来。人在饿的时候,吃东西会分外香甜,一晚鸡蛋羹,连着小半锅小米粥,被她一扫而光,只看得施天羽目瞪口呆。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饭了,”放下碗筷,孙娘子笑着说道。

“听了你这话,我倒是有去开饭店的冲动了,”施天羽笑着说道。

“哼,”孙娘子妩媚的瞟了施天羽一眼,不过这下到时将两人的尴尬消除了不少。沉默了片刻,孙娘子抬起头,目视着施天羽说道:“谢谢你来救我。”

“呵呵,应该的,”施天羽笑着说道,“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想到让崔大郎向我求援?”

“直觉,”孙娘子沉吟了半响,“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比较可靠的人。”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施天羽摸了摸鼻子。

“其实还有个理由,”孙娘子笑的像个狡猾的小狐狸,“……当时实在是没有什么人可以求了,只好让大郎到你这里碰碰运气……”

“好吧,我觉得还是这个理由比较让人信服,”施天羽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是当成第一个理由好了,这样我心里能好受点。”

“你会做饭啊,可是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

“你的这个理解就有误了,只是单纯的理解这字面的意思,没有深入理解其内涵,他的意思并不是君子不下厨而已,而是君子因不忍心看杀猪宰羊这种残害生灵之事,所以才远离厨房这种杀生做饭的地方……”

“还是头一次听过这么解说的啊……”

“那只是那些男人为不愿意做饭找的借口罢了……”

“那你的饭做的一定好吃了。”

“那可是,知dào

京城最近风头很劲的同顺客栈么?”

“知dào

,知dào

,我还去过一次呢,那里的饭菜不光好吃,而且每个菜还有一个美丽的故事……”

“那都是我搞的……”

“吹牛吧你……”

“不信啊,等你好一些我做道“西湖醋鱼”给你吃……”

二人笑着互相说话打趣,渐渐的气氛就遇见融洽起来。说了会话,施天羽起身收拾碗筷,孙娘子也乖乖的听他的话躺下来休息。

看着施天羽转身走了出去,孙娘子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她那天让崔大郎去求救其实并不是为了自己,反而是为了崔大郎。他二人在这京城中可以说也没有什么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地下的秩序本就是弱肉强食,即便是几个平日里走的不错的人,这个时候孙娘子相信他们倒有九成会将二人交出来,让崔大郎找施天羽只是她本能的觉得施天羽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他不一定会为自己冒险,但是若只是救个崔大郎肯定是没问题的,没想到他不但将崔大郎安排好了,还将自己救了出来。

孙娘子睡不着觉,躺在那里,脑子里想着事情,可是只一会,一个更为现实的事情摆在了他的面前……

施天羽再进来的时候,看到孙娘子脸红红的看着自己,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孙娘子猛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有碍事没有?”施天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孙娘子扭捏了半天,才终于开口:“我……我想如厕……”

第三十七章 平静

李府别院的打斗就如同从未发生一般,在附近居住的人可能有听到动静的,可是也都明智的闭上了嘴——那可是樊楼少东家家中发生的事情,可没人想去触那个霉头.

可是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而暗地里却早已经是风起云涌。李廷玉的耳朵被咬掉一块,这件事情自然惊动了李家家主李轻舟,李轻舟闻之大为震怒,不过他也知dào

,明里的搜查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个权力进行大规模的搜查,所以就将自己能动用的人手都动用起来,进行暗地里的搜寻,以李家在暗地里的实力,足够在京城中铺开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可是这张大网虽然铺了开来,可是这些人跟消失了似的,一连过去了十几天,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而这“元旦”却是渐渐临近。

“元旦”也就是我们后世所说的“春节”,俗称“年节”。它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佳节。最初是自汉朝开始,以农历正月初一为“岁首”(即“年”),年节的日期由此固定并延续下来。只是古时年节称“元旦”,而辛亥革mìng

之后,以公历计年,遂把公历一月一日改为“元旦”,而将农历正月初一称为“春节”。

随着“元旦”临近,年味也越来越浓。“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买豆腐,二十六买斤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除夕的饺子年年有。”这首童谣也道尽了年节时的忙碌和欢乐。

“腊八节”的到来,拉开了年节的序幕。女人们忙着做针线,做新鞋、绣枕头,裁新衣,办置年货,为着过年做打算。而京城中各种的会事也开始操办起来,各家青楼妓馆也纷纷排练新曲新舞,一时间新词作的需求上升,新词也变得紧俏起来,而频频推出新人新词,有着夏平和柳三变坐镇的“龙门诗社”顿时门厅若市起来,每天上门求词的络绎不绝。

施天羽更是忙得焦头烂额,现在他真希望自己能有分身术,之前他铺开的摊子太多,而且有多是些新鲜玩意,所以很多事情没人能替代他,他只好事事亲为。

为期一个月的学员训liàn

完后,讲武堂开始了正式的授课,施天羽虽然是教官,可是他对于冷兵器时代的用兵之术还是知之甚少,这些与他后世所了解的那些热兵器时代的战术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他也是每日跟着认真听讲、学习,在这个时代,多学习一分知识也是多了一分保命的手段。除了学习之外,施天羽还担负着类似于蓝玉秘书的角色,蓝玉在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以后,就果duàn

地将那些庶务都交给了他,让施天羽平时的业务时间也空闲不得。

而在施天羽的精心照料下,孙娘子的伤势也渐渐好了起来。她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好,现如今已经能够自由行动了,只是身子还有点虚弱,待得能下地,孙娘子就不再用施天羽做饭了,拿她的话说,男人就该干些男人的事情,不管“君子远庖厨”到底什么意思,这厨房可就是女人的地方,男人干了女人还做什么。施天羽摇头笑着却也不再坚持。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已经是没了生疏感,更是多了几分默契。

“天上人间”年前是已是完不了工了,眼看着年关将近,施天羽将工程停了下来,只是那些员工的培训工作却没有停下,尤其是歌舞的排练。新年喜庆,没有歌舞助兴那怎么能行,为此庞妈妈和苏小小还新排了一出歌舞。

武馆中也在为过年做着准bèi

,好在这一切自有苏小小的安排,又有孟姨的辅助,事情办的是井井有条。蒋剑叔侄自那夜之后也顺利融入武馆,现如今武馆平日里的教习都是由他带领,施天羽也偶尔与他探讨武学上的心得。而为了迎新春,蒋剑还组织了两支舞狮的队伍,现如今正练得火热。

足球联赛已经是渐上正轨,各种的规则制度也是完善了起来,已经是有了十支队伍进行了备案,而那些申请加入的小队伍更是不知凡几。施天羽也成功地将夏平和雷霆拉了进来,让施天羽有些意wài

的是蓝冰也跟着参了一股,这些人的加入也算是标志着这个足球联赛有了皇家和将门的支持,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也少了不少。足球联赛每日四场,只是每日门票就有数万贯的收入,更不要说还有坐庄博彩的利润……

“百宝丹”的名声也慢慢打了出来,药店和药材加工厂也已经开了起来,有了张守敬这有“张六指”之称的神医坐镇,“百草厅”的名号很快就在京城中打响。施天羽又从武馆弟子和家中仆役中选了几个聪明伶俐的跟着张守敬做了学徒,并请张守敬不时的到武馆中传授一些跌打损伤和刀剑创伤等的一些简单的处理方法,施天羽有时候也会讲些意wài

伤的紧急救助方法,经过一番培训,武馆的弟子们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些急救之术,就连小樱和几个小丫鬟说起急救知识来都头头是道。

施天羽的生活突然之间变得繁忙而平静起来,而对于李廷玉平静的反应,施天羽虽然也有些怀疑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警惕性也放松了下来。所以当孙娘子提出想到集市中逛逛买点东西的时候,他也就同意了。

孙娘子是要去买几套换洗用的衣服和女人需yào

的一些小物品。施天羽将她救出来后,生活所需的东西都置办的挺齐全的,可是还少了些女人的衣服和一些贴身用的物件,孙娘子的事情因为怕苏小小担心,所以并没有告sù

她,没有小小的指点,施天羽哪里知dào

该买些什么。之前孙娘子受伤无法走动,可是这一旦身体好转,这女人的天性自然就让她无法忍受,一直想着置办些女人贴身的衣物,对于女人的这种购物热情,施天羽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都是有所领教过的,也就遂了她的意了。不过在她出门的时候还是让她好生改扮了一番,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破绽,才跟她一起出了门……

第三十八章 蝎子刺青

田立一瘸一拐的行走在大街上,街边小吃摊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肚子里“咕噜噜”的直叫,可是他也只能看着,暗地里猛吞口水,没办法,口袋里剩下的几个大钱刚才已经输了出去,此时的他可是身无分文.

他本是京城中以帮闲为生的一个闲汉,平日里就是靠在各种鞠社、各种扑社混一碗饭吃的。只是最近突然新出了叫做足球的玩意儿,只一出现就吸引了大都数的京城人,那叫一个火啊,他们这些个以蹴鞠为生的鞠社顿时就经营惨淡起来。而且据说现在能跟着参加联赛的足球队伍,每个球队一场比赛,球员就有五贯出场费,进球者再加三贯。而有些已经略略打出名气的球员,养着他们的家主,出场费已经给到了十贯,即便是受了伤,将养期间,每月也有几贯汤药钱好拿。

现如今虽说正式能参赛的只有十支球队,可是那申请报备的可是这双倍也不止。而且为了扩大影响,那个名为“足球协会”的球社也放出了风去,还要批准六支球队,不过为了以示区别,之前的球队称为甲级球队,这次的六支称为乙级球队,乙级球队每日可参加一场比赛,而且踢得好的还可以升级为甲级。

听到这个风声,许多个高门大户也都是四处网罗球员组建球队。这球队可也是个赚钱的行当,不说别的,但只是上场球队的那个叫做什么“冠名”的费用就高的惊人,如今这报备的十个球队中,实力最强的当属由天羽武馆组建的球队,而丰乐楼给出的冠名费,高达一万贯,这怎么能不让人眼红?

一时间元京城中蹴鞠社从业人员大减,都转向于新的行当。而田立自然也跟着开始学习练习这个叫做足球的玩意儿。只是他的运气却是够差的,虽说是进了个球队,可是一来这球技本就不高,二来他长得又是身材瘦小,禁不得碰撞,很快就在与另一支球队私下切磋技艺的时候伤了腿,这些球队本就是刚成立,别说备案,连申请报备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这田立也只是领了两贯钱就给打发走了,可是他这人既贪杯又好赌,这病还没治利索钱就花光了,只好是托着条伤腿到街上溜达,看怎么能赚点钱花。

田立拐着腿走到了大相国寺,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而今日正是大相国寺的开放日,所谓万姓烧香的日子,此时这里已是万头攒动,人流如织。

这万姓烧香只是个名义,实jì

上大相国寺开放的目的却是集市。尤其是从大门到主殿,有卖花鸟虫兽的,也有卖家用摆设的,京城中诸多尼庵道观,也在相国寺中有着固定的铺位……那些尼姑道姑日常无事时做的女红,都在摊子上摆着发卖。这吵嚷声叫卖声,倒是更像后世的集贸市场。

田立忍着腹中的饥饿,那双小但是聚光的眼睛在人群中四处观瞧,看看有什么能赚钱的机会,正搜寻间,突然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让田立精神一振。

田立可以说是个十分平庸的人,可是他也有个特长,那就是“过目不忘”,当然不是读书过目不忘,那些字认识他,他不认识那些字,他的过目不忘是因为他记人的本事高,无论谁只要是跟他打过交道,他就会记住。而眼前的这个背影却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孙娘子。

看到这个背影,田立欣喜若狂,他可是知dào

李府已经是在暗地里开出了五百贯的花红悬赏孙娘子,即便是能提供藏身之处也有一百贯的悬赏。他不知为何李府会开出这么高的赏额,他也不想知dào

,他只知dào

有了这一百贯,他不但可以治好自己的病,还可以花天酒地一番。要知dào

京城中待遇比较好的禁军每月也只是十五贯铜钱,而这十五贯钱可以保证一个五口之家顿顿吃上肉。

田立顿时兴奋了起来,拐着腿追了上去。及至见到这女子的正脸,田立不禁一愣,这女子只是与记忆中的孙娘子有几分相似,这女子脸色蜡黄,而且左脸上还有块吓人的红斑,当是从胎里带出来的胎记。田立长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可是这女子一低头,脖颈处的那抹雪白却是吸引住他的眼球,而在往里看去,却是一个刺青,虽说只露出了一半,但是田立却看了出来那是一个蝎子刺青。

田立兴奋地一拍大腿,这就对了,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孙娘子此时怎么敢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呢,显然这孙娘子是易容化妆了,否则就不会脸色腊黄,而脖颈的肌肤雪白,而让田立认定她是孙娘子的最主要的原因则是那个蝎子刺青,这个刺青太让他难忘了。

他本是不认识孙娘子,之所以让他对于孙娘子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天他无意中看到的一幕。那日他吃酒吃了个半醉回家,一时尿急找了个僻静之处方便,却是听到了些动静。他好奇的摸过去偷看,却是发xiàn

一个男子在调戏一个美貌女子,他当时还暗自可惜,本以为这女子难逃贼手,却不料情转直下,那个看起来娇媚软弱的女子几下就打到了那男子,并一刀将他的子孙根给割了,然如今田立每次想起这事还是一阵的蛋疼。而在她弯身割那男子的那活的时候,就发xiàn

在她的后颈上纹了跟着一模一样的蝎子,而且大小尺寸位置都是一样,后来才听人说了,这个火爆女子叫做孙娘子。

田立按耐住兴奋地心情,远远地跟在孙娘子的身后,以自己的身手,他自然不奢望能捉到她,可若是能摸清她住的地方那也是有一百贯的赏金。追踪盯梢倒是难不住田立,他也曾经干过这些事情,只是以他的水平,自然不敢在孙娘子面前卖弄,好在那孙娘子有些心不在焉,倒是没被发觉。

此时的孙娘子正百无聊赖的闲逛着,刚才自己挑选些女儿家的用品,施天羽自然是不能跟在身边,而是去了大殿,此时孙娘子买完东西,慢慢的闲逛着等着跟他会和,远远的看到施天羽正恭敬的跟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说话,待得他送别那妇人之后,孙娘子欣喜的快步上前……

而远处远远盯着孙娘子的田立,待看到她与施天羽回合之后,先是大惊,继而却是狂喜,他知dào

,发财的时刻到了……

第三十九章 疑心

李廷玉一言不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田立,脑海中在快速的思考着,接到手下密报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对于这个异军突起的施天羽,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还让自己两次折了面子,以他的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不想找回这个场子呢?再说跟他算是莫逆之交的小侯爷林世平在施天羽的手中也吃了不少的亏,他倒真是希望这一切是真的,那样的话,自己绝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这可能么?从施天羽的崛起来看,他绝对是个十分精明的人物,从来不肯做亏本的买卖,像他这种人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要知dào

施天羽现在已经是有官身的人了,而那个孙娘子是什么?一个生活在黑暗的地下,见不得光的女人,而且施天羽现如今是什么身家?他怎么可能为这么个女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呢?

“你确定看到的是他们二人?”李廷玉迟疑了半天,开口问道。

“小的绝不敢有半句假话,那个孙娘子虽说是化了妆的,可是小的之前也曾见过她的,此人无论是体型还是说话的声音都跟孙娘子是一样的,而且在她脖颈后面有个蝎子刺青,这个更是做不了假的,我敢肯定她就是孙娘子,这个小的敢拿项上的人头来担保,”田立抬起头,拍着胸脯打折保票。

“哦?还有刺青?那当是错不了了,”李廷玉听田立说的仔细,心中已是信了大半:“那……那个施天羽?”

“这个就更错不了了,比武大会时我曾去看过他的比赛,我田立别的本事没有这认人的事情却绝不会走眼,”田立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李廷玉兴奋地右手一锤左手手心,快速的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兴奋地指着田立说道:“这次你举报有功,本公子自然是不会亏待于你的,而且你不但找到了人,还找到了帮凶,本公子更当重赏,你且随李安下去先领一百贯的赏钱,这两天就住在这里,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开口,待得抓住这对狗男女,本公子还要重赏于你。”

“谢公子,”田立当即大喜,连连叩头谢恩之后,急不可待的随着李安下去领赏去了。

待得李安领着田立退下,李廷玉当即吩咐道,“快……快去将林小侯爷给我请来。”

***********************************************************************樊楼之中的一间雅室之内,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端坐抚琴,房间正中,有一身着艳装的女子正和着琴声起舞,翩翩的舞姿,空灵的琴声,只把在一旁观看的一位年轻男子看得如痴如醉。

一曲即罢,年轻男子抚掌大笑:“诗圣曾有诗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我本来还不甚理解,可今日听了李先生的琴,看了媚娘的舞才真zhèng

的理解其中之意啊,没想到我夏禹也有此眼福耳福啊。”

“端王爷您可真会说话,”那身着艳装的美艳女子媚笑着坐到他的身边,“以王爷的尊贵,什么样的舞没见过,就算是天上的仙舞也是不在话下的。”

“媚娘可是说笑了,我只是个凡人,哪能看到那天上的歌舞,”夏禹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没有,马上可就是会有了,”媚娘嘟着嘴说道。

“哦?是么,在哪里?我怎么不知dào

?”

“殿下,您不是不知dào

,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他正是樊楼主人,李氏家主李轻舟。

“哦?天上……嗯……可是那个天上人间?”夏禹蹙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说道。

“正是那天上人间,他那里的歌舞可不就是天上的么,”媚娘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

“嗨,他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他们的歌舞又岂能比得上这樊楼,就更不要说媚娘的舞姿了,”夏禹笑着摆了摆手。

“那可不一定啊,”媚娘整个人都靠在了夏禹的怀中,伸手抚摸着夏禹的脸庞:“外面可是都说了,一旦这天上人间建成,必当压倒樊楼,称为京城第一店呢。”

“哦?可能么?”夏禹皱了皱眉头,望向李轻舟:“我记得当初你不是说要跟着参股的么?”

“是啊,只是人家没将我等瞧在眼中啊,”李轻舟摇头说道。

“哦?竟有此事?难道他们连樊楼的面子都不给?”

李轻舟笑了笑,没有言语。

“哎呀,那个施天羽现在可是名震京城啊,哪里能将我们放在眼里?不过那小子确实有些赚钱的本事,前一阵子折腾出个叫足球的玩意儿……”

“这个我倒是知dào

,还跟他小赌了一场,还不错……”夏禹点了点头。

“现如今可不止不错那么简单,他将这些足球队联合起来搞了个什么足球联赛,一天的收入那可是有几万贯呢,而且拉了蓝玉和雷破天家的子女来给他撑门面,现如今京城中有谁不卖他的面子?而且听说他还拉了雍……”

“媚娘,不要胡说……”媚娘一脸气恼的拉着端王诉苦,却被李轻舟黑着脸打断。

“还拉了谁?”夏禹瞅了李轻舟一眼,盯着媚娘问道。

“是……是雍王夏平,”媚娘迟疑地看了看李轻舟,诺诺的说道,“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可不是……可不是……”

“哈哈,无妨,”夏禹笑着摆了摆手,“平弟如今也大了,平日里的花销想必也多了些。”

夏禹表面平静,可是心里却是如开了锅般,无法平静。

当今皇上子嗣虽然不少,可是能活下来的却不多,到了如今也只是剩下了三个儿子。而自当年太子因病而亡之后,这储君之位就一直悬而未立,此事虽有大臣上书,却多被皇上给搁置了。如今皇室中献王夏正为人和善,不喜争斗,雍王夏平最新诗词歌赋,看起来都无意抢这储君之位,可这只是表象,谁知dào

他们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历朝历代储君之位的争夺历来是残酷的,夏禹不能不多想,所以这些年来也尽lì

在收买人心,而且还要做其他的准bèi

,所有的这些都是需yào

钱的。

这个足球联赛,一天就是几万贯,一年就是几百万贯,即便是只占十分之一的股份,那一年也是十几万贯的收入,夏平本是个只知诗词歌赋的书呆子,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莫非他也有了争夺储君的心思?

正在他思前想后的当口,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老爷,少爷跟林小侯爷要见您……”

第四十章 发动

李廷玉跟林世平进的屋来才发xiàn

端王夏禹也在,他两个本就跟夏禹相熟,忙不迭的上前见礼.

“廷玉,你这耳朵怎么了?”夏禹笑着跟二人打过招呼,突然发xiàn

李廷玉的耳朵少了一块,惊讶的问道。

“嗨,别提了,这可是一言难尽啊,”李廷玉长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起事情的经过。当然有些事情自然是要美化一番,比如说那李林调戏孙娘子,就成了仰慕她的美貌,跟她搭讪,却被她残忍的阉割了,而他们调查才发xiàn

这女子原来是一名朝廷通缉的杀人犯,而怎么抓着孙娘子的也是被他一掠而过,只是说设计擒了她,而他的耳朵则是在审讯他同伙的时候,因为她假意说要亲口告sù

自己,才不小心被她咬掉的。而他本想第二天将这孙娘子交给官府,却不料当晚就被施天羽给救走了……反正这一番话下来,李廷玉就成了一个勇于同社会黑恶势力作斗争而英勇受伤的人。

“施天羽?怎么会是施天羽?”夏禹蹙着眉头问道,他不在乎这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倒是这救人的施天羽更让他在意一些。

“是啊,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难道是他昏了头了么?”媚娘也是疑惑的问道。

“确是施天羽无疑,发xiàn

他们的人素来有见人过目不忘的本事,不会看错的,”李廷玉苦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有些怀疑的,可那人说的很是肯定……”

“王爷,你看这事……?”李轻舟没有接话,反而是问夏禹道。

“廷玉受伤自然不能饶过他们,不管是那施天羽为什么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既然他进来了,那就不能放过他,”夏禹沉吟了片刻,说道:“不过既然要办就要办漂亮了,可不要留下什么首尾,有什么需yào

我出面打点的尽管说。”

“多谢王爷,”李廷玉感激的说道,此次若想要踩死施天羽,必然要借重官府之力,李家虽然势大,可是多是在暗中的势力,而有了夏禹这句话,官府的哪个衙门敢不买端王的面子。

李轻舟不禁暗暗点头,这端王夏禹可真是个杀伐果duàn

的人物。他说的话看似为了李廷玉,实则也是为了他自己。在李轻舟看来,这个施天羽之于雍王夏平就如自己之于夏禹,他们都是掌管资金来源的人,若是此次能抓住施天羽,那可是就相当于砍掉了夏平的一只臂膀。

“那我们就马上去筹划筹划,确保不能让他们跑了。”李轻舟三人忙匆匆告辞而去。

过了半个时辰,不断地有人被李轻舟指派了出去,而最后三人也是行色匆匆的走出了樊楼,一张大网随之拉开,不过这次是有了明确的目标……

************************************************************************施天羽从讲武堂出来之后,犹豫了一番,决定还是先到孙娘子那里看看,这一阵子自己比较忙,而她的身体已无大碍,所以一连两天没过去看看她了,今日时间尚早,先到那里看看是否有什么需yào

的东西。

而那天自相国寺回来后,施天羽就再没让她出去,虽说孙娘子的化妆易容之术甚是高明,可是施天羽心里总有些不安的感觉。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两天,想必也甚是无聊了吧,自己去陪她说说话,别把人憋坏了。

招手叫过来一辆黄包车,施天羽很快就到了那座小院。打发走车夫,施天羽并没有着急走进去,而是站在原地慢条斯理的整理下衣服,借着整理衣服的当口,四下打量了一下,而这一打量,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这是个有些偏僻的小巷,平时少有人来往,可此时竟有个沿街叫卖的小贩正边走边吆喝着。小巷的尽头不知何时摆了一个修鞋的鞋摊,看起来一切都很平静。但是施天羽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中一沉。

施天羽知dào

,这里被人发xiàn

了,而破绽就出在这两个看似没有问题的人身上。这个小院所处的小巷十分偏僻,那些走街窜巷的小商贩么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而且一遍遍不停地在这一个地方晃来晃去,至于那个鞋匠,那就更不该将摊子摆到这没什么人的地方。普通人也许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是施天羽本就是干这个的出身,再加上现今也是非常时刻,他又怎么会注意不到这些呢。

施天羽进门的时候,孙娘子正在院中洗衣服,天气虽然寒冷,可她却高高的挽着衣袖,露出白生生的一截玉臂,乌黑的秀发粗粗的用一只木簪簮着,娇美的脸蛋上不施脂粉,此时被寒冷的天气冻得通红,此时的孙娘子倒更像是辛勤劳作等着自家官人归来的小女人。

看到施天羽进来,孙娘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忙放下手中正在洗的衣服,高兴的迎了上来。刚想说点说点什么,施天羽黑着脸一把将她拖进了屋内。

“你这身体可是还没痊愈,这个时候是不能沾冷水的,”施天羽冷着脸训斥道。

“人家早已经好了,再说整天躺着很是无聊嘛,”孙娘子低着头小声的辩解着,可是她脸上的笑意暴露出心里的甜蜜。

“你还没吃饭吧,我已经做好了,正还想着你能否过来呢,你来得正好,先去屋里等着,我去收拾饭菜。”孙娘子转身往厨房走去。

“别忙活了,现在你马上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走,”施天羽一把拽住孙娘子,沉声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孙娘子疑惑地问道。

“我在门口发xiàn

了些可疑之人,我怀疑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施天羽边说边拉着孙娘子走进屋内,“小心无大错,我们马上转移,你捡些随身用的上的东西,其他的就别管了。”

“那……那我换身衣服,”由于是在家中,孙娘子穿了一身宽大的衣服,穿着这件衣服无论是逃跑还是打斗都不合适。

“好吧,要快。”施天羽点了点头。

施天羽跺着步想着事情的可能,这些人想必是早已经发xiàn

这个地方,但是自己这两天没过来,他们也并没有动孙娘子,看来他们已经是知dào

将人救走的是自己了,而这两天他们没动手自然是等自己过来,现如今自己过来,他们必定会马上采取行动。

好在孙娘子并没有让自己等太久,要知dào

现如今每一分一秒对于二人来说都是宝贵的,看到孙娘子穿了一身劲装,收拾的干净利落,施天羽点了点头,盯着孙娘子严肃的说道:“一会我们出去若是碰上阻拦的,不要犹豫,只管向前冲。若是你我二人失散了,你也不要管我,只管冲出去就是。只要你能逃脱,即便我被抓了也,也定不了我什么罪名,而且我现如今怎么说也有着一副官身,他们不敢怎么着我的。”

孙娘子点了点头,颇为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小院子,毅然随着施天羽离开。

二人不敢走前门,从后门走了出去,出门刚走了几步,就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迎了上来:“二位客官,买个糖葫芦吧。”

“对不起,我们不卖,请让一让,”看着眼前之人,施天羽提高警觉,虎牙已是暗中摸在手中。

“我这糖葫芦可好吃了,来一串吧,”那个小贩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仍然纠缠不休,只是细看起来,他眼中却是一丝笑意也无。

正说话间,身后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唿哨声,这小贩脸色顿时一变,从手中冰糖葫芦的架子中抽出一把长刀,猛地向施天羽劈来……

第四十一章 我叫孙月娥

刀如匹练,气势如虹!

抽刀、竖劈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看得出来此人在这把刀上着实是下了功夫的.

只是他的运气并不好,遇上了施天羽。面对着这雷霆一击,施天羽并没有闪躲,在那杀手发动的同一刻,他手中的虎牙更像是一条毒蛇,也悄然亮出了它的毒刺

二人的身形一触即分,施天羽低吼一声,拉起孙娘子的手就跑。

身后,那杀手呆立在原地,并没有追赶,他手中的刀还保持着下劈的姿势,只是眼神间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左手摸向胸口,在心脏的部位有一道伤口,鲜血已经是染红了他的衣裳。

“好……好快……的……刀,”他惨然一笑,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是轰然倒下。

随着院中一支烟花飞上了天,这个小巷突然间喊杀声四起。此时夜幕低垂,四周点起了火把,照的这个小巷如白昼一般。二人刚跑了不远,一声唿哨,眼前冲出一队人马,迎面杀了过来。

“跟紧我,”施天羽大吼一声,猛地撞进人群,手中虎牙神出鬼没,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孙娘子紧跟在施天羽身后,手中执了一把捡来的单刀,宛若一头雌虎,全没了在施天羽面前那种娇柔的模样。

二人势同下山猛虎,片刻间就杀透了这队人马,及至闯进院中的人马追了过来,施天羽二人已经是闯了出去。二人一刻也不敢停留,“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孙娘子边跑边问道。

“此时城中已是十分危险,为今之计只能是设法逃出城去,”施天羽想了想说道。

“那……怎么出去?”

“我们去新曹门,”施天羽猛的停下脚步,指着通往新曹门的方向说道。

“新曹门?”孙娘子疑惑的说道。

“此刻走城门怕是不行了,我记得上次救小小的时候就是从新曹门的地下水道进的城门,这次我们就从哪里再出去。”

“好,”孙娘子听得施天羽说我们从那里出去,不由得一阵的心跳加速,暗道:“难道他要跟着我逃亡么?可是……可是,他还有家人和朋友啊……”

“怎么了?快走啊?”施天羽一回头,猛然发xiàn

孙娘子两颊发红,神色发呆,忙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哦,好好好,”孙娘子猛的惊醒过来,忙连声答道。

二人略一停顿,远处追兵已是紧追了上来。

李廷玉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远远地看着那一片火光,火光中不时的传出喊杀之声,让他一阵的皱眉。如今动手的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只要抓住他二人,自然有元京府的人接手,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毕竟元京府的推官武庭恩跟施天羽交情匪浅。

正想着,远处一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少爷,不好了。”

“何事这么惊慌?”李廷玉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回禀少爷,刚才那个施天羽来到院中,不知怎么就发xiàn

了我们的埋伏,等我们调集人手的时候,他抢先了一步冲了出来,后院封堵的那一队人没留住他,反而让他伤了七八个,现如今他们正往新曹门方向逃去。”

“一群废物,”李廷玉恨恨的给了报信之人一皮鞭,“这么些人竟然留不住他们两个,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少爷息怒,想必是这个贼子过于狡猾,不过这四周我们都安排了人手,新曹门那里我们也安排了人手,而且还有兵马司的弟兄,他们肯定是逃不出去的。”李安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哼,但愿如此,”李廷玉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惊出李安一身冷汗。

“以那施天羽的见识又怎么会不清楚此时走城门根本出不去呢?”李廷玉的身后,黑铁塔蒙罡问道。他骑了一匹黑色的骏马,手中拿了一条镔铁大棍,黑面黑马,只是端坐在马上不动,就自由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威风和杀气。在他身后,一溜排开十八骑,个个都是身高马大,手中每人也都是一条镔铁大棍,端的是威风凛凛。

由于没有养马之地,再加上燕胡对马的控zhì

,夏朝缺马的窘境一直没有缓解,不是有些身份地位的,这种平日出行,怎么也没办法以马代步,可以说这马本身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而像眼前这种一看就是来自西北的良马就更是不可多得了,不过李廷玉常年与西北的那些个蛮胡做生意,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从京城到蛮胡,路上多有马贼,没有这样一支骑兵也报不了一路平安。这次李廷玉将这支武力都派了出来,可见他的重视。

“莫不是他已经有了什么对策?”李廷玉喃喃自语道,“新曹门……新曹门……”

“新曹门靠近汴河,莫不是他们要从河上逃走?”李安倒是耐不住寂寞的插话进来。

“汴河?”李廷玉脸色一变,“不好,蒙罡,你带人速速赶去新曹门,万不可让他们靠近那河边的地下水道。”

“是,”蒙罡大声应道,一挥手,身后的十八骑纷纷催动坐骑飞奔而去。

李安此时也想到了,这孙娘子本就是这地下王国的一员,而新曹门又靠近当初她的地盘,若是让她逃进了那里的地下水道,到那时她若是想逃走自然是再没人能拦得住他们了。

李廷玉看着蒙罡带人远去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心中却是一阵的烦躁……

************************************************************************施天羽正背着孙娘子奋力奔跑。她所受的伤还未痊愈,身体虚弱,经过了刚才的搏杀,再加上一路的奔跑,已是气喘吁吁,施天羽索性将她背了起来。

上次施天羽将孙娘子救出来也是一路背着她,只是那时她一路昏睡,此时再被他背起来,闻着施天羽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孙娘子只觉得身子一阵的酸软,脸腾的就红了起来。

施天羽自然是感觉不到背上美人的心态,他此时也无心关注这些事情,而是边跑边想着办法。此次被发xiàn

,想必自己一定也是暴露了,以李廷玉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还有那些跟着自己的人怎么办,自己不在意那些产业,可是不能不在乎家人和朋友,看来为今之计只有将孙娘子送走,自己再回去周旋一番,实在不行舍财消灾就是……

施天羽心中已有定计,眼看着前方有个集市,集市上人流攒动,施天羽背着孙娘子,直冲了过去。众人的追逐顿时引起了集市上的骚乱,施天羽借着混乱从一个买衣服的摊上顺走了一件男式长袍,这让孙娘子一阵的疑惑。

借着集市上混乱的掩护,二人暂时摆脱了后面的追兵,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施天羽将她放了下来,低声说道:“快,快把衣服脱下来……”

“在……在这里?”孙娘子正是心情激荡之时,听得施天羽让脱下衣服,当即一愣,继而有些扭捏的说道:“这不方便……”

“事急从权,”施天羽此时全神贯注的听着四处的动静,倒是没听出孙娘子话中之意:“将外袍脱下,将这件袍子换上。”

孙娘子的脸腾地就红了,哪里还敢接话,忙将衣服换上,疑惑地问道:“这是?”

施天羽边说话边找来些稻草杂物,填充到将孙娘子换下来的外袍内,“一会儿我出去引开他们,你瞅着机会逃进地下水道,这里曾经是你的地盘,有什么密道你应该清楚,从这里你可以出城。你的路引前两天已经给你了,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在你包里放了十两金子,我本是想过两天给你找好安身之地将你送去,可是现如今已经是不行了,只能你自己小心了。你出去后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吧,以后别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不,我不,我不走,我要跟着你,”孙娘子闻言大惊,猛的抓住施天羽的胳膊,又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突兀,辩解道:“我不能跟你走,我现在走了,让江湖道上的朋友怎么看我?我……我不能走……”

施天羽双手按住孙娘子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听我的,你必须走,李廷玉心狠手辣,你若是被他抓到,他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而若是只抓住我的话,至少我有官身,我不会有事。而且我也有些朋友,他们也能帮上我。”

“可是……”

“我在这里还有朋友、家人,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而受罪,好么?”

“那……好吧,”孙娘子无奈的点了点头,眼中已满是泪水。

“好了,我不会有事情的,”施天羽笑了笑,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其实我担心的倒是你,一个人上路很危险的,只是如今没办法了……记得有了落脚的地方给我带个信。”

“嗯,”孙娘子拼命的点着头。

施天羽将那棉袍塞成人形,帮到身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准bèi

离开。

“等等……”

“还有事么?”施天羽奇怪的问道。

“孙娘子是别人称呼我的,我的闺名叫做月娥……”孙月娥说完抱住施天羽亲了他一下,然后转身跑开,跑了两步转身说道:“我……我还会来找你的……”

施天羽摸着还带着孙娘子孙月娥唇香的嘴,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跑了出去……

第四十二章 蒙罡

蒙罡打马如飞,身后的十八骑紧随其后,蹄声如滚雷一般回荡在街巷之中.

迎着夜风,蒙罡只想仰天长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找到了一丝自己存zài

的理由。他祖籍西北边地,本是边军一员,更是边军中为数不多的骑兵中的一员。他自幼勇猛果然,在边军中也素有勇名。边地百姓生活困苦,常年遭受蛮胡的骚扰,所以自小蒙罡就希望能有朝一日将那些蛮胡赶到极北的苦寒之地,可是自从他加入边军之后,却发xiàn

这边军越来越弱,最后都到了不敢出城迎战的地步,这让他十分的伤心。

而更让他伤心地是这军中奢侈之风越来越甚,那些个将领仗不敢打,可是论起享shòu

却是一个赛过一个。终于有一次他酒后大闹将府,差点将自己主将的脑袋砍下来,本来他就要被处斩,却被李廷玉给救了。从那之后,他就跟着李廷玉,虽说他也看不惯李廷玉的一些做事方法,可是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是个血性男儿,只知dào

滴水之恩自自当涌泉相报,何况他就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蒙罡等人起步虽晚,可是毕竟是有马匹代步,虽然因为道路堵塞稍微绕了些远,可也该在施天羽之前赶到新曹门。眼看着新曹门在前方出现,蒙罡边跑边四下张望,正观望间,突然远处一个奔逃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正从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跑了出来,边跑边不时的回头张望。

而在他身后,一条火龙正紧紧追赶过来,夜幕下看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可见在他的背上还趴了一个人,蒙罡精神一振,这必定就是施天羽了。

“儿郎们,打起精神来,随我冲,”蒙罡大喝一声,沿着汴河边的官道直扑施天羽而去,汴河边多有地下水道,一旦被他们冲了进去,再想抓他们可就难了,蒙罡是想要在他们冲到汴河边上的时候将他劫下,以免又一次让他们逃脱。

施天羽跟孙月娥分别后,他选了个跟孙月娥相反的方向,然后故yì

现身引诱这些人来追自己,边跑边想着脱身之策。

正跑着只觉得蹄声如雷,这街道都仿佛跟着震动起来,施天羽望去,远处一队骑士正狂奔而来,当先一个黑大个骑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手中拎着一条镔铁大棍,背后斜挎着一个皮囊,皮囊中插着一排短戟,虽然看不清相貌,但只是看体型,施天羽就推断出当是那天交过手的那个黑铁塔。施天羽暗自心惊,忙加速跑向河边。

可是那蒙罡此次哪能再让他跑掉,不住的打马,那匹黑马也发了性,宛若黑色闪电般冲了过来,眼看着施天羽还有十几步就冲到河边,蒙罡将大棍交与左手,伸手从背后皮囊中抽出一支短戟,脚踩着马镫在马背上立了起来。他大喝一声,手一扬,那短戟带着风声直奔施天羽而去。

施天羽猛的顿住身形,只见那只短戟猛的插在他的面前地面,三尺长的短戟插进去二尺有余,让施天羽倒吸了口冷气。若是他反应的再晚上一步,必然被这这支短戟钉在地上,只是这稍一停顿,那蒙罡已经追到了面前。

“给我躺下吧,”蒙罡借着马力,手中镔铁大棍轮圆了,“呜”的一声,粗如儿臂,有精铁打就的铁棍挂着风声就砸了下来。马快棍急,施天羽眼看着躲闪不及,间不容发见将插在地上的短戟拔了出来,一封一带。

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施天羽只觉得两臂一麻,虎口一热,手中的短戟差点握不住,而人更是整个飞出了有三丈远,“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施天羽不禁骇然,虽说这黑铁塔是借着马力,可是自己已经是用上了巧劲,卸去了小半的力道,还是被这整个砸飞,可见他的勇猛,若说力qì

估计也就是秦风能跟他有一拼了。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孙娘子哪里去了?”施天羽被蒙罡砸飞,身后的草人此时已不成样子了,蒙罡不禁大惊,左手勒住缰绳,右手用大棍点指问道。

“哈哈,你们这帮白痴,她早就跟我分开了,此时想必早已经出城了,”施天羽哈哈大笑,伸出右手中指冲着蒙罡比了比,爬起身就跑,他的目标还是那汴河,顺着这河游过去就能回到武馆,虽说这数九寒天跳进河里会冻个半死,不过以自己的水性,当应该没啥问题。

看到施天羽抹头就跑,蒙罡哪里肯干,而且孙娘子已经是不知所踪,要想找到他更不能让他跑了,他调转马头追了上去,手中镔铁大棍在他手中仿佛一根绣花针,使得是风雨不透,施天羽被他逼得左躲右藏,不但未能跑向河边,反而给渐渐逼得越来越远,而此时那十八骑也已经赶到,这些人分出两人上前助战,其他人打马盘桓,从四周围拢过来。

本来施天羽距着河边只有几步之遥,可如今看起来仿佛遥不可及,而远处追过来的追兵也是越来越近,眼看要渐渐被人合围。

施天羽在人群中闪转腾挪,眼看着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心中暗暗叫苦,看了看四周,把心一横,只能是行险一搏了。他大吼一声,用手中短戟猛的隔开一条铁棍,借着这个空挡一矮身竟是从马腹下钻了过去。

施天羽钻过马腹后回收一刀,左手的虎牙正扎在这匹马的臀部之上,锋利的刀锋整个扎了进去,鲜血猛地飚射出来。战马吃痛一声悲嘶,前蹄猛的抬起,发了疯般乱踢乱踏,马上骑士一个不小心,也从马上掉了下来,而这匹马猛的向前窜去,这下本来形成的包围圈竟是一下被它冲乱。

施天羽借着这个混乱从人缝中窜了出去,脚下发力,三步并作两步,猛地向汴河冲去,众人竟是一时来不及追赶,蒙罡被伤马一阻,也是来不及调转马头,眼看着施天羽要冲到汴河,情急之下,一踩马背,人腾空向施天羽扑去。

施天羽看着汴河已在眼前,心中一喜,忽闻耳后传来一阵破风之声,回头一看却见那蒙罡宛若一只大鸟般凌空飞来,手中的大棍已是砸了过来,施天羽无奈只好以短戟招架,仓促间回身哪使得上什么力道,只听“铛”的一声响,精铁铸就的短戟被整个砸弯,施天羽受创,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像个短线的风筝般落入汴河之中。

蒙罡看着落入水中的施天羽暗自跺脚,赶忙命人调集船只搜查,他却是站在岸边沉默不语,而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是在不住的颤抖,刚才的那一击虽然伤了施天羽。可是他也不轻松,此时还是两臂发麻,双手颤抖。对于施天羽,蒙罡心中其实是很佩服的,为朋友孤身犯险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若不是因为此事,倒真是想跟他交个朋友,想到此处蒙罡暗自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叹……

第四十三章 未雨绸缪

晚饭过后,天羽武馆之中已是一片欢腾,院中的操场上,蒋剑正带人舞着狮子.新年舞狮乃是各家武馆必备的节目,也是夏朝民间的一项传统。舞狮有南狮北狮之分,蒋剑所舞的正是最传统的北狮。

北狮的造型酷似真狮,狮头较为简单,全身披金黄色毛。舞狮者的裤子,鞋都会披上毛,未舞看起来已经是维肖维妙的狮子。而北狮的传说也很多,最广为传颂的说法是:在北魏武帝远征甘肃河西时,曾俘虏胡人十万之多。魏武帝把他们囚困于边荒三年。一日,魏武帝巡视禁区,边将设宴款待,并令胡人献舞娱乐。胡人以木雕兽头,两大五小,披兽衣,集八音乐,武士三十余人,起舞于御前。舞者作欢腾喜悦之状,或作低首相怜,舞技之美妙,令武帝叹为观止。武帝传胡人,询其所舞,胡人答曰:"北魏朝圣,四方匡伏,西凉乐伎,同沾皇恩"。武帝听罢龙心大悦,赐名北魏瑞狮,恩准俘虏回国。自此,狮子舞便在北方流传开来,遂有北狮之称。

与南狮着重威猛不同,北狮更为注重表现狮子灵活的动作。蒋剑则是此中的高手。此时他正在为大家演示舞狮动作,与他配合的却是那个王基。这倒是大家没想到的,他不但泥人捏的好,还是个舞狮高手。在二人的配合下,这狮子翻滚跳跃,首尾相引合,步法整齐合一,引起满场的叫好声。

武馆中人此时群聚在场中看二人舞狮,苏小小虽也在观看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为何自从今天早晨起来,自己总是有些心绪不宁。这些天施天羽比较忙碌,经常是早出晚归,可是自己总觉得他好像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他不想告sù

自己必然有不想的原因,可是自己却是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又看了一会,场中蒋剑已是开始指点弟子们舞狮的要领,苏小小心中烦闷,也就早早回到房中。一打开门,吓了一跳,房间中突然多了个全身湿淋淋的人正坐在桌前。她刚要惊叫,却发xiàn

竟然是施天羽,她忙上前点起桌上的蜡烛。

烛光亮起,苏小向施天羽望去,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却是无法遮住过于苍白的脸色,而他的嘴唇也有些发青,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

“官……官人,这……这是怎么了?”苏小小猛的扑了过去,颤抖着声音问道:“快,赶紧将这湿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找套干衣服换上。”

“没事,我没事,”施天羽勉强露出了个笑脸,“出了点事,不小心掉河里了。”

“出了什么事情?要紧么?”苏小小带着哭声边说边忙着给施天羽找出干衣服换上。

“你先去帮我拿些酒来,再将那百宝丹找些过来,”施天羽笑了笑说道。蒙罡那一击让他的内腑受了伤,而落入水中之后,他仗着自己的水性一路游了回来,虽说身体强壮,却也是被寒气侵入体内,此时全身发冷,若是不及时调理,今后说不定就会落下病根。

苏小小忙将东西找了出来,让施天羽服了下去,又接着去厨房烧了一大碗姜汤,待得一碗姜汤入肚,施天羽的脸色才变得红润起来。

“还记得那次帮过我们的那位孙娘子么?”施天羽放下碗,犹豫了一下,说道。

“记得啊,那次若是没有她,可是不知会……”苏小小想起那次的遭遇,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啊,”施天羽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来过的那个崔大郎你还记得么?”

“就是那个大清早昏倒在我们门前的那个?那人我看着有些面熟,”苏小小疑惑地问道,那件事情他当然是知dào

的,不过他伤好了些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你当然是有些面熟,救你那天,他可是也带人过来的,只是没有出手罢了,”施天羽笑了笑。

“哎呀,这倒是没什么印象,”苏小小温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那天她只知dào

跟在施天羽的身后,根本没注意过其他的人。

施天羽拉着苏小小的手在床边坐着下。

“最近发生了些事情,本来我不想跟你说,是怕你跟着担心,只是现如今事情有些变化,我觉得还是跟你说说为好。如今事情紧急,我先简单的跟你说一下,你也好有个心理准bèi

,”施天羽想了想,斟酌着语句说道。

苏小小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

施天羽就将此事的前前后后简单的说了一遍,“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我会回来,借着这个机会,我要先做些准bèi

。”

“你尽管说,”苏小小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

“你不害pà

?”施天羽看着苏小小的神情有些奇怪的问道。

“嘻嘻,不怕,如今我也能帮上你的忙了,总算感觉自己有些用处了,”苏小小笑着说道。

施天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略显着孩子气的话语中却满是小小对他的爱意。施天羽的胸中顿时又充满了豪情,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这次的围捕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而且他们不只是想抓住孙月娥,还要抓住自己。而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无论是元京府还是兵马司竟然没人干涉,看来他们之间早已有了勾结。而武庭恩没给他消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也参与了,另一种就是这些人特意瞒过了他,以武庭恩平日的为人,应当是后者的面大,是不是有必要先跟他通通气?

不过这件事情既然能绕过武庭恩,那一旦他们真要想动自己的话,武庭恩应该是帮不上太多的忙,难道要找夏平么?只是跟夏平平日里倒也是说得来,算是交情匪浅,可是他能为自己帮这个忙么?要知dào

此次主事的可是李廷玉,而在他的背后还有个端王夏禹,若是夏平出面的话,夏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还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力量呢?蓝玉?夏先生?施天羽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分析着能给与自己助力的人,还有如今要做的事情。

“他们并没有抓住你,想必也没有什么事情吧,”苏小小想了想问道。

“不会这么简单,”施天羽摇了摇头,“现在不知dào

他们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不过孙月娥可是将李廷玉的耳朵给咬下来一块,而我也曾两次折了他的面子,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栽赃陷害事情他们可定也干过,何况这有证据的事情,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这样,一会你将顺子、李玉贵还有蒋剑叫到客厅,我先跟他们说说,你呢也收拾收拾东西,一旦情况不好,让他们送你出城,去文丰县城躲躲……”

“不,我才不呢,”苏小小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你的。”

“嗨,”施天羽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客厅中一片沉寂,大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有蒋剑神色不动。

“这次的事情知dào

的只有你们几个,如今事情已经是查到我的头上,估计只要是略一分析,也就能想到你们几位,这里有些钱,你们先出去躲躲,”施天羽开口说道。

“老大,你这话可是不把我们当弟兄啊,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撒手不管?”顺子面红耳赤的说道,李玉贵也是用力的点着头。

“我不是……”施天羽急忙说道。

“我们都知dào

,”蒋剑接过了话头,“所以你也不用劝我们,还是多想想怎么办吧。”

施天羽心中一阵的激动,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只有到了这种紧急关头才能看出谁是真zhèng

的朋友。

正想着说点什么,突然客厅的门被猛地推开,武庭恩独自一**步走了进来。

“天羽,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庭恩面沉似水,也不多说什么,上来就开口问道。

“你已经知dào

了?”施天羽答非所问的说道。

“刚知dào

,这些兔崽子们这次是将我绕了过去,我是刚知dào

些风声,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庭恩皱了皱眉头说道。

“一言难尽,”施天羽长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你小子就是命犯桃花,你看看,你这几次的事情,那一次不是跟女人有关?”武庭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惹得大家一阵的低笑,施天羽也是一脸的窘态。

“就是不知他们想将此事闹多大,”武庭恩沉吟着说道:“为今之计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毕竟你已经是在人前露了面了,太多的人看到了你,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

“那我该怎么办?”施天羽摸了摸鼻子问道。

“死不承认,这件事情最为有利的就是他们并没有抓住那个女子,而且他们因为怕我通风报信,所以在第一时间并不是官府的人出面,而那李廷玉动用了这么多的人手,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情,”武庭恩笑着说道:“只要你不承认,他们就没法定你得罪,我们就可以再为你活动活动。”

“我明白了,”施天羽闻言连连点头,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只是若我真被抓了去,这武馆中还需yào

你们多帮衬。”

“放心吧,而且以你目前的罪行,即便是入了狱,也不会祸及家人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讨着如何如何,不知不觉已是将近夜半时分,施天羽正想劝他们先去休息,一个看门的弟子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大声喊道:“不好了,元京城的衙役跟兵马司的兵丁们将我们这里包围了,说让我们交出馆主……”

第四十四章 亲自出马

还是那间书房,还是那张宽大的太师椅,施李氏安静的坐着,在这里她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只有在这里她的心中才能感觉到平静和安详.

门被轻轻地敲响,将施李氏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惊醒。

“进来吧,”施李氏轻声说道。

门轻轻地推开,老管家于明成缓步走了进来。看了看坐在书桌后的施李氏,这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有些心酸的低下了头。他知dào

对已夫人来说,这里承载这太多的记忆,没有了丈夫和孩子,对于她来说再多的财富和对位也是个空,而只有在这里才是她心灵的最后寄托。于明成一辈子最为内疚的事情就是将小少爷给丢了,虽说说起来不是他之过,可是让侯爷没了后人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阴影。

他来见施李氏是来汇报施天羽的近况的,自从那次施李氏遇到施天羽之后,他就一直暗中观察者他,并不时的将他的情况跟施李氏汇报。

“怎么样?最近有什么发xiàn

么?”施李氏急切的问道。对于这个施天羽她从心里就有一种亲切感,不仅是因为他跟当年的安平侯施琅有几分相像,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施李氏认为这就是那种母子连心的感觉,她真的希望那个施天羽就是自己的孩子。

“最近没什么事情,还是忙着他的那些事情,”于明成对于施天羽还是抱有些希望的,虽然他认为这个长的与侯爷相像的施天羽是当年丢了的小少爷的可能并不大,可终究还是有些许可能的,所以这一段时间来,他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施天羽的身上。不过随着对施天羽了解的越深,于明成倒是越希望他真的是自己的那个少爷,他的所作所为当是够得上侯爷的后人了。

“哦,”施李氏略带着失望的点了点头。

“我查遍了当年所有跟收养他有关的人和事并没有什么能证明他就是少爷的,只有一点还算是相去不远,那就是她们捡到施天羽的时间倒是跟少爷丢失的时间相符,可这也无法确定他就是少爷,”于明成摇了摇头说道。

“是啊,当时那么慌乱,也没想过要留个什么证物啊,你说我怎么那么糊涂呢,”施李氏长自怨自艾的说道。

“不过还有您说的胎痣可以证明啊,现在只是一时无法查探而已,我再想想办法,”看到施李氏落寞的神情,于明成宽慰她道。

“也只能如此了,”施李氏长叹了口气,毕竟那是长在屁股上的,总不能让他脱下来看看吧。

“其实我看这孩子也实在是不错,不论是学识人品那都是顶尖的,而且最近还得了官,”于明成犹豫了一番说道:“老爷本是单传,也没有什么自家的子侄过继过来,这样一来岂不是就要绝了施家一脉的香火,施天羽本性不错,加上又是孤儿,夫人何不如将他认作养子以继承施家香火?”

“这……”施李氏有些迟疑,“这行么?”

“当行,”于明成当了点头,“他本也姓施,说起来五百年前也是一个祖先,而且为人品行端正,也不会败坏了我施家的门风。”

“可……可他能愿意么?”施李氏明显有些心动。

“不如我先去试探试探他如何?”于明成想了想说道。

“也好……”施李氏点了点头。

**************************************************************************在施天羽从蒙罡手中脱身之后,元京府和五城兵马司就接手了搜捕工作,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搜查,终于有人找到了一些施天羽的痕迹,并沿着这些痕迹找到了天羽武馆。顿时天羽武馆就被元京府的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围得水泄不通。

施天羽走出房间时正看见蒋剑带着武馆弟子与人对峙。眼看事情要闹大,施天羽忙赶上前去,而武庭恩也是在他身后紧紧相随。

“你们敢阻差办事,莫不是要造反么?”一个穿着捕头衣服的大胖子厉声说道,他脸上的一对三角眼闪着阴森的光芒,在他身后,十几个精干捕快紧随其后,或持刀或持棍,一脸凶狠的望着蒋剑等人,看这意思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拿人。

“这不是吕总捕头么?”施天羽上前问道。“却不知深夜到我武馆有何要事?”

“何事?施大人难道不知何事么?”大胖子冷冷的说道,此人施天羽自然认识,正是元京府的总捕头吕林,以前也在一起吃过几次饭,那时节知dào

施天羽与武庭恩的关系,说起话来热情的紧,而今日却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看到施天羽却仿佛素不相识一般。

“还请吕总捕头明示,”施天羽也是冷冷相对。

“有人告你杀人抢劫,请你跟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吧,”吕林挥手示意,当即就有两个捕快上来,手中锁链就要往施天羽脖子上套。

“住手,谁让你们胡乱抓人的?”武庭恩本躲在施天羽身后,此时灯光昏暗,吕林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zài

,此时看他上来抓人,武庭恩闪身走了出来。

“你他……”吕林本想开口大骂,可是待看清出来人之后,忙上前参拜。武庭恩身为元京府推官,管的是这刑名之事,正是吕林的顶头上司。

“不知天羽所犯何罪?劳动你这总铺头亲自出马呢?”武庭恩冷冷的说道。

“有人告发他入室抢劫,行凶杀人,”吕林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躬身回禀,心中却是暗自晦气,怎么也没想到这武庭恩也在这里,早知dào

就不亲自带队了。

“是么,为何此事我却不知?”武庭恩此时心中十分的不爽,他可是元京府的推官,这刑名之事可正是他的职责所在,如今竟然绕过自己办案,这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小的却是不知,我也是奉府尹大人之命前来捉拿施天羽归案的,”吕林苦笑着说道,虽然自己是受了府尹姜坤的命令,可是在武庭恩面前他可也不敢拿大。

“哼,施天羽也是当朝的官员,岂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你们先回去吧,过会儿我会请他过去配合你们质询的,”武庭恩摆了摆手说道。

“这……”吕林和一众捕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我说的话没用是么?”武庭恩脸色沉了下来。

正当吕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一阵马蹄声响,紧接着一队人闯了进来,当先一人方面大脸,面如锅底,行走间自然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煞气,正是元京府尹姜坤,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李廷玉和林世平,看到这些人过来,武庭恩的心也不禁沉了下去……

第四十五章 恩怨情仇

报信的人赶到的时候,夏平正在跟柳三变探讨一篇诗词.虽然已是夜半时分,龙门诗社却仍是灯光一片,为了配合各家青楼妓馆的需yào

,诗社最近推出了一项金牌词人的活动,这个活动一经开展,投稿的诗词如雪片般飞来,不得已夏平只好加班加点的审核。

闻听施天羽被抓,夏平先是一惊,继而便是一脸的焦急之色。龙门诗社经过一番运作,已经成功的打出了自己的名气,可以说一个新人的诗作若是没有龙门诗社的评论,即使是称得上优秀,可也少了一分说服力。现如今请求品评推广的已不仅是那些贫寒学子,就连一些素有诗名的学子也或在龙门诗社投稿,或接受龙门诗社的邀请作为评论人,而他们每旬日推出的《京城诗词评论旬报》更是抢手。这个诗词评论旬报也是施天羽提出的主意,每份评论报的价格也是由他所定的,一两白银一份,而印刷量也由当初的每次百份提高到每次一千份,可是即便是这样,每次也是一抢而空。龙门诗社也由之前依靠施天羽每月提供经费支持,变成了自给自足,现如今更是可以资助一些贫寒学子,这让夏平对于施天羽当初的提议更是佩服万分。

夏平虽出身皇家,可是自幼的处境让他对于皇家的冷漠和绝情体会更深,他更希望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所以在几个皇子中夏平算是最没有皇室派头的皇子,而他也最珍惜那些真挚对人的感情。

施天羽在跟他的交往中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位皇子,这倒更是对了他的脾气,而当初施天羽接的那半阕词更是让夏平因他为知音,再加上施天羽这些时日来的表现更是让夏平刮目相看,文武双全,重情重义,而且是栋梁之才,这就是夏平对他的评价。

可是现如今施天羽竟然被抓起来了,这怎么能让夏平不震惊呢,而那柳三变也是一副震惊莫名的表情。

“知dào

是为何事么?”夏平按耐住震惊之情问道。

“是为了救一位姑娘,”来报信的是顺子,与夏平也甚是相熟。施天羽被带走后,武庭恩让他们几个分头联络,既然元京府尹能亲自来抓施天羽,这说明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更为强dà

的后台,到了这个层次已经不是武庭恩所能接下来的,如今只有请出更为强势的人来才行,作为皇子,夏平无疑分量够足,可是若想请动他就不能说谎,要让他真zhèng

知dào

事情的真相,所以顺子并没有掩饰,而是将前缘后果说的清清楚楚。

无疑夏平是吃这一套的,他才不管这个孙娘子孙月娥是什么身份,那又如何?而那个李廷玉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天羽什么都好就是这色字一关,嗨……”柳三变在一旁摇了摇头。

“你这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你还差到哪里去了么?”夏平知晓了原因倒是稍稍有些放心下来,不过对于施天羽的莽撞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说起来也是天羽太过重情义的缘故,也不看看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人物,再说了这事情早跟我说,也不是不能有更好些的解决办法,想必那李廷玉也是会卖我些面子的嘛,人说“红颜祸水”,真是诚不欺我啊。”

顺子苦笑着听着夏平的唠叨,心中暗道:“这雍王还真是想得简单啊,天羽又怎么能让堂堂皇子为了一个被官府通缉的女子出面。”

“我看还是坦之兄出面斡旋一下,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柳三变拱手说道:“那元京府的牢房可不是那么好呆的,这一夜之间可别有了什么其他的变故。”

“景庄说的正是,不要让天羽在牢中受了委屈,”夏平猛地一拍大腿,“我现在就去姜坤府上拜访……”

*************************************************************************元京府的大牢潮湿阴冷还散发着一股腐臭之气,而一阵阵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在牢房中发出一阵的呜咽之声,仿佛那些冤死的鬼魂在嚎哭。

施天羽静静地坐在床上,房间也算是比较干净床虽然有些吱扭作响,可床上铺的干草也还是干净。能关在这种房间中,而不是被发送到那些肮脏不堪,又有狱霸的房间中,一方面是由于有了武庭恩的关照,而另一方面也是李廷玉那边并没有想在这里动手脚。说起来他们还真是没想今夜做手脚,对于他们来说,如今证据已经准bèi

充分,只要在明天的公堂之上坐实他的罪名就好了,用不着节外生枝,何况那武庭恩可是也在盯着呢,没必要。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施天羽睁开了双眼,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阵钥匙响动,牢头打开了牢门,两个人走了进来。

前面之人正是武庭恩,此时的他一脸的憔悴。施天羽被抓,天羽武馆中顿时群龙无首,只有他能稳定住人心。他忙着安排人手四处求援,及近天明才安排妥当,紧接着就是马不停蹄的赶到大牢中。

“让哥哥受累了,”看着武庭恩满脸憔悴的模样,施天羽心中歉然,却只能是躬身一礼。

“你我兄弟如何这么客气?”武庭恩摆了摆手,脸上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本来弟妹非要来看你,可是如今有了这一个,我也就没让她来。”

说完武庭恩闪身露出身后之人,施天羽一愣,只见来人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后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的帽子拉的很低。来人低着头,从施天羽之处看不出她的模样。武庭恩闪开身,来人将帽子摘下,走上前来。

施天羽一看大吃一惊,在烛火照映下,眼前之人竟然是那本应逃走的孙月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施天羽又气又急:“我不是让你赶紧逃出城去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公子为我自蹈险地,月娥又怎能独自逃走?”孙月娥眼睛一红,盈盈拜倒。

“哎呀,你……你这……”施天羽急得跳脚,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指着孙月娥半响说不出话来。

“哥哥怎么将她给带了来,这对哥哥来说也太过凶险了,”施天羽无奈转身跟武庭恩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武庭恩没好气的说道,“她不知如何找到了我,以死相胁让我带着来见你,我无奈只好答yīng

了。”

“都是月娥任性,给武大哥添麻烦了,可是若今天见不着天羽,我就更是悔恨终生了,”孙月娥对着武庭恩深深一拜。

“你这……这是添乱,”施天羽气呼呼的说道,“我让你走,你怎么又去找武大哥?”

“我本就没走,知dào

公子是要回武馆,所以就早早潜进武馆,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也都知dào

了,”孙月娥低声说道,“我听出来武大哥是元京府的官儿,这次找机会见了他,请他带我来这里跟你相见……”

“胡闹,胡闹,你可知dào

这有多危险?”施天羽压低了嗓音说道,“不但是你危险,而且会连累武大哥的知不知dào

?”

“可……可是……”孙月娥跪在施天羽面前,脸色煞白,豆大的泪水无声的沿着脸庞滴落下来。

武庭恩在旁边看的不住摇头,看来此女的一颗心算是都给了施天羽,只是这个家伙还一无所觉。

“好了,好了,此时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看眼下该怎么办吧,”武庭恩咳嗽了一声,插话进来。

“我去找李廷玉,只要他能放过你,我……让我怎样都行,”孙月娥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毅然说道。

“孙娘子,这已经不是李廷玉能说了算的事情了,”武庭恩忙止住住又要爆fā

的施天羽,“你现在去找他不会有任何效果,而且到了那时候不但无助于天羽,反而连你也陷进去了,你让天羽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可是……”

“好了,月娥,我救你并不想要你的报答或是内疚,我是个有自我判断能力的人,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负责,”施天羽也压制了内心的燥怒,和颜悦色的说道:“我知dào

你有些内疚,不过你放心我能度过这个难关的,好么?”

“是啊,你就放心好了,明日我送你出城,今日崔大郎托人捎来落脚之处的地址,你且先跟他会和……”武庭恩也劝道。

孙月娥想了想,犹豫的点了点头。施天羽才松了口气,只是却没有发xiàn

她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坚毅之色……

第四十六章 剑指

姜坤是元京府府尹,这都城之地的府尹,历朝历代以来就没有一个是好干的.从皇城里边到地方上,吃喝拉撒睡哪一样都得管,都要想得到。在这种一砖头下去,就得砸中几个权贵达人的地方,遇上点什么事儿,都是兼顾到各个方面的关系、利益,若不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哪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当。

姜坤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可是这八面玲珑并不是和稀泥,谁也不得罪,这八面玲珑是要分清主次、分清大小、分清对谁,该做的事、该动得的人,必须得雷厉风行,有大魄力,否则一个尸位素餐,只知dào

和稀泥的平庸官儿,就算皇帝不动你,又有多少人会盯着你这个虽然不容易却也大权在握的位置呢?

所以今天姜坤亲自动手了,本来以府尹之尊,捉拿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哪里能够劳动他出手呢,可是他知dào

这件事情的幕后可是立着端王。端王是谁,那可是诸皇子中最有希望登基大宝的人物,虽说如今皇上的身体甚是康健,端王也不是十拿九稳的就能坐上皇位,可是如今若是结下个善缘,日后一旦有那么一天自己在他的心中自然分量就会重了起来,而且端王想动的是谁?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罢了,而且当初这个小官还折了自己的面子,自己怎么能不知该如何办呢。

姜坤早就知dào

武庭恩跟施天羽相交莫逆,当初武庭恩可是为了施天羽将自己的判状重新改判,当时很是让自己的几个同僚笑话了一番,此次自然不能再让他坏事,既然要办就办的干净利落,不能拖泥带水,当要如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他才亲自出马。而事情也确实如自己所想的,在自己出马之后施天羽被顺顺利利的带回来压入了大牢,只等着明日升堂问案。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接下来为施天羽求情的人,先一个过来的就是雍王夏平,这个以诗词闻名京城的皇子竟然亲自登门,让姜坤大吃一惊,好在夏平倒也客气,并未太过为难自己,让自己连哄带骗的给送走了。而接着来的却是雷破天,他是代表当朝太尉蓝玉而来,话里话外自然是让他不要太过追究,等送走雷破天之后,姜坤才知dào

自己这次可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可是此时箭在弦上容不得自己后退,否则的话那就真是两面不是人了。

好在姜坤在徘徊迷茫、分析得失的时候,一向与自己交好的靖安侯林庆派人请自己到樊楼一叙,这让姜坤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本来他就犹豫着是不是找林庆商议商议,毕竟这件事情就是林庆出面拜托的自己,可又觉得太晚了,现如今林庆主动来邀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等到了樊楼,他才知dào

自己来的正是时候。一间宽大的雅间之内,四周粗如儿臂的蜡烛将房间内照得亮如白昼,屋内放着炭火盆子,温暖如春。茶炉上的水正冒着蒸汽,屋内满是淡淡的茶香,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而此时房间中正有数人围坐着闲谈,坐在上首的正是端王夏禹。而当看到夏禹身旁之人,姜坤这才心中大定,此时坐在夏禹身旁的非是别人,正是那礼部尚书郭德。

“来来来,我们可就是等你了,”看到姜坤进来,林庆忙起身招呼。

姜坤虽然也是朝中大员,可是跟坐在上首那两人一比却是实在不算什么,夏禹自不必说了,而礼部尚书郭德那更是自己的座师,姜坤赶忙上前见礼。

见礼之后,众人纷纷落座,姜坤环顾四周,都是些熟面孔。真犹豫着说些什么,一旁李家家主李轻舟先开口说道,“今日姜大府为了犬子的事情费心了,李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些许小事,何牢李东家挂怀,”姜坤笑着摆了摆手,“而且事实俱在,我又怎能容此等贼子猖狂呢。”

“说得好,就是要严惩这种人,夜入私宅,私通大盗,这种人竟也能堂而皇之的位于庙堂之上,实在是我夏朝的耻辱,”郭德开口说道,“元坤,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当要坚持,莫要被他人误导。”

“恩师之言,元坤自当谨记,”姜坤忙躬身一礼道:“今日有雍王和殿前都指挥使雷大人前来为他说情,都被下官严词拒绝了。”

“喔,我那平弟竟是为他求情?”夏禹问道。

“正是,雍王漏夜前来,看来跟他的交情匪浅啊,”姜坤忙说道,他这也算是暗示夏禹,自己的这个压力也甚是大啊,人家也是有后台的。

“许是平弟不明真相,被他欺骗了,”夏禹笑了笑:“我皇家子弟怎么会包庇这种凶徒,姜大府只管秉公办理就是。”

“是啊,我辈读圣贤书,凡事最重yào

的是坚持原则,元坤此事做的甚好,”郭德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像是有些人,身居高位,却是为了一己,滥用私人。我夏朝朝廷官员首重品德,怎么能举荐品德如此差的人入朝为官呢,像这种自小没有教养的小子,又怎么能上得了台面。”

姜坤此时也听出些弦外之音了,看来这些人的眼睛并不只是盯在施天羽的身上,也是,以施天羽的资格还不够这么多的重量级人物来亲自对付他,他们此时盯着的是朝廷中变法的那位。

这次楚云飞和蓝玉大力推动军队改革,提出并设立了讲武堂。而当初最开始提出这个主意的却正是这个施天羽,而蓝玉更是大力举荐施天羽进入讲武堂,并以此得了官身。现如今施天羽出了事情,蓝玉一个识人不明的评语是跑不了的,若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再将讲武堂关闭,那对于楚云飞这变法一派则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这才是今天如此晚了还群聚在此的目的所在。

姜坤心中大喜,若是能达到这个效果,那么此事的最大功臣非自己莫属,想到此,姜坤当即说道:“明日元坤自当亲自升堂,并定要还李公子一个公道,同时也要让世人看清这个施天羽的本来面目……”

第四十七章 升堂问案

一大早元京府府衙门前就挤满了人,虽说是昨夜发生的事情,可是这京城中人的消息太过灵通,今日一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想看看最近名震京城的施天羽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

苏小小和武馆的人此时也在门外焦急的等候,知dào

他昨夜并没有受什么严刑逼供,让众人稍稍的放心了些,可是今日堂审大家却是没什么底气,昨夜合计了一夜也没合计出什么办法来,现如今只能是将希望寄托在雍王和蓝太尉的身上。

而此时的二人却是正一脸凝重的坐在二堂,让他们面露凝重之色的不是那个一脸笑容曲意相陪的姜坤姜大府,而是一旁神色轻松的几个人,一个是端王夏禹,另一个则是礼部尚书郭德,而那靖安侯林庆则是神色轻松的在一旁相陪。

雷破天脑中暗自转着念头,本来他并没有太过看重此事,事情的经过他也有所了解,虽然施天羽的莽撞他并不认可,可是这份豪情倒是挺对他的胃口。这个事情在他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事,给李家个台阶,最多再协商下赔偿,也就差不多了。姜坤亲自审这案子,估计也是因为那李轻舟找到他的身上,驳不了他的面子,如今有雍王和自己插手调和,让他有台阶下,估计也就差不多了。可是今日一来,看到夏禹和郭德都在,他就知dào

这下麻烦大了。

雷破天看起来像个粗人,可是能做到殿前都指挥使,又怎么会是蠢人呢。夏禹为何到这里,雷破天猜不出来,可是郭德为何出现在此呢?要知dào

如今朝中郭德可是变法反对派的领袖人物,再联系的如今正刚开始开办的讲武堂,雷破天自然能从中品出些异样的味道来,这其中的奥妙已经是不言而喻了。雷破天此时也不敢怠慢,忙暗中让人给蓝玉送信去了。

眼看着时辰已到,姜坤忙延请诸人到正堂听审。而自己则是端坐正大光明匾下的文案前,手中惊堂木一拍:“来啊,击鼓升堂。”

“威……武……”,伴随着低沉的鼓声,三班衙役分列于两旁,手中红黑两色的水火大棍整齐的击打着地面,口中则是发出“威武”之声,公堂上顿时显现出一股肃杀之气。

府衙的大门轰然打开,门外的百姓也是你拥我挤的进了府衙的前院,那些挤不进去的只好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武馆众人也挤了进来,焦急的看着公堂之上。

“带人犯,”姜坤手中的惊堂木又是一拍。

一阵锁链响动,施天羽带着手镣脚镣,被带上大堂。而李廷玉作为原告也已经是来到大堂,此时见者施天羽的模样,嘴角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于明成轻轻地揉了揉腿,他本是行伍出身,随着侯爷南征北战,一直是侯爷的亲卫,当年可是有神行太保的外号,现如今只是从施府走到这天羽武馆,这两条腿就是有些疼痛难当。于明成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是老啦,想当年自己身被创伤无数,也是大呼酣战,可这一老了,这些病痛都显现出来。

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天羽武馆,门楼并不大,门上挂着牌匾,牌匾上“天羽武馆”几个大字听说乃是雍王夏平的笔迹。只是此时本应该开着门的武馆,却是大门紧闭,而且院中毫无声息,十分寂静。

于明成也没有多想,上前叩响了房门。半响才有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将大门拉开了一条缝隙,看了看于明成,问道:“你有什么事?”

“哦,我是来找你们武馆的施馆主,”于明成抱了抱拳。

“你来晚了,他不在,”老头看了看于明成冷冷的说道,说完就要关门。

“那么能告sù

我他去哪了么?”于明成忙伸手顶住,笑着问道。

“我们馆主去哪里了你不知dào

么?”老头冷冷的瞅了于明成一眼,面色不善的说道。

“老朽真是我不知啊,还请告知一二,”于明成也有些奇怪,这老头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都应该知dào

似的,心中疑惑,可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老头惊奇的看了看于明成,确认他真的不知情后,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来晚了,我们馆主被元京府来人抓去了,今日正在开庭审理呢。”

“什么?”于明成大惊失色,刚想问问缘由,大门却是“咣当”一声关了上去。犹豫了片刻,于明成转身向府衙走去。

**************************************************************************此时府衙中原告李廷玉正在陈述案情:“此女人称孙娘子,乃是官府通缉的杀人犯,当年她在进京途中杀了同行的伙伴逃走,我这里还有当年府衙发布的海捕文书为凭证。”

李廷玉说着拿出一张布告,早有人呈上大堂,姜坤看了两眼,点了点头,让人将这张布告送到旁听的诸位手中。这张布告并没有造假,而是货真价实由元京府签发的海捕文书,姜坤心中更是笃定,示意李廷玉接着往下说。

“前些时日,我表弟李林无意中发xiàn

此女,本想尾随追踪她的落脚之处,却不料被她发xiàn

,李林奋起反抗,可是这女匪孙娘子武艺高强,只是几下就将李林打到在地,并残忍的……残忍的将他的下身刺烂……”说到此处李廷玉故yì

的迟疑了一下,并恶狠狠的瞪了施天羽一眼,将这戏演的表情十足,而院内人群中顿时爆fā

出一阵的嗡嗡声。

“在下闻之甚是气氛,一方面是为了我表弟报仇,另一方面也怕这凶残的女匪再出来害人,所以就派了些家人四处打探消息,许是上天开眼,这次还真的是被我打探着了,为防止夜长梦多,打草惊蛇,我就带着家人连夜突袭,一举将她抓获。”

姜坤边听边连连点头,“好,我夏朝缺少的就是你这种忠义之士。”

“大府谬奖了,在下实不敢当,”李廷玉忙不迭的拱手说道:“当时还是有些私心的,也是为了舍表弟。”

“你倒是个实在人,”姜坤哈哈笑道,“若是京城中多些你这种年轻人,这治安又怎么会不好呢。”

姜坤笑着夸奖了几声,只是大堂之上并无人附和,他尴尬一笑,示意李廷玉继xù

说下去,“将她抓获之后,因为天色已晚,就暂时看押在我府,本想着第二日送交官府,确实没想到他还有同党,就是他……”李廷玉用手点指施天羽,“他带人呢当晚突袭我府,杀死杀伤我李府数人,并在同党的接应下逃走。”

“好在老天有眼啊,他们落脚的地方又被我们发xiàn

了,在之后的事情大府已经知晓了,在衙门的各位差官和兵马司兵勇的合力下,施天羽才落入法网,只是那个孙娘子却跑了,”李廷玉躬身深施一礼,“在下恳请姜大府严惩凶徒。”

姜坤一拍手中惊堂木,大喝一声:“施天羽,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第四十八章 用刑

人群中,一个身材矮小,脸色腊黄的矮小男子正紧张的盯着公堂之上,当看到施天羽带着手镣脚镣出来之时,他的身子不禁一阵的发抖,胸膛起伏不定.而听了李廷玉的一番言辞之后,更是面色涨红,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扯烂他嘴的模样。

公堂上,施天羽一脸的平静,面对姜坤的质问,冷冷一笑:“回禀姜大府,这只是李廷玉的一面之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孙娘子,自然更不会去李廷玉的府上抢人。”

“施大人,施馆主,我素来敬重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有道是敢作敢当,您今日的表现却是令人失望啊,”李廷玉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说你自己呢?”施天羽讥诮的说道:“不过你的表演倒是真的是不错,你刚才的那一番言辞可真是正气凛然啊,你不去演戏还真是可惜了呢。”

“你……”李廷玉一阵语塞。

“施天羽,不要狡辩,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下的。”姜坤大喝一声。

“我已经说过了,这都是李廷玉的一面之词,还请大府明察,”施天羽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这却是施天羽昨晚跟武庭恩合计好的说辞。为今之计只有死不承认,顽抗到底,毕竟他们没有抓住施天羽的现行,而且最重yào

的是他们没抓住孙娘子。

“是啊,凡事是要讲证据的,”雷破天忍不住在一旁插话道,“既然你说施天羽抢人,可有证据?”

“这位大人,您说的对,凡事要讲证据。我既然敢来这里告他,自然不会空口白牙污蔑他人,”李廷玉恭恭敬敬对雷破天一礼,他并不知dào

这雷破天是何人,可是只要看雷破天能跟夏禹、郭德平起平坐,自也知dào

他也必定位高权重。

说着,他挥了挥手,自有人拿过来一套衣物,雷破天一见却是面色一变,这套衣物竟然是讲武堂的军服,这种军服目前也只有讲武堂才有,而且是量体而裁,绝做不了假。

“这件衣服乃是讲武堂的制式军服,施大人,想必你应该认识吧,”李廷玉指了指手中的军服,笑容满面的对施天羽说道:“而且这军服上可是都绣了名字的,不知施大人是否想看看这上面绣的是何人名字啊?”

说完,李廷玉脸色一正,转身请衙役将这套军服转给姜坤:“这些可是在那孙娘子藏身之处搜出来的,必是那施天羽与其姘居之时留在此处的,请大府明察。”

“嗯,言之有理,”姜坤点了点头,暗自称赞这李廷玉办事仔细,当即大喝,“施天羽,你还有什么辩解的么?”

夏平和雷破天都暗自皱眉,这个姜坤很明显是要偏帮李廷玉,而自己这边偏偏又因为那个孙娘子并不占理,此时李廷玉拿出了这些个证据,这边竟是毫无辩驳的余地,而看他们严阵以待的架门,想要私下和解也是不可能的了,二人一时之间都是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于明成也赶到了府衙,看着围得水泄不通不通的衙门口,不禁皱了下眉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挤上前,只见他悄无声息的在人群中穿行,而人却仿佛软弱无骨般从人缝间穿了过去,最后竟是被他从密不透风的人群中挤了过去,只是人们的精力多集中于大堂,倒是并没发xiàn

这一诡异的现象,这个却是于明成当年赖以成名的柔骨功。

等走到院中却是再也过不去了,前面有衙役挡住不让再往里走,好在这里距离公堂并不远,里面的情形看的是一清二楚。

于明成往堂上看了看,却是不禁暗吸了口冷气。只见正堂之上文案后做的竟是元京府府尹姜坤,要知dào

一般来说这一府之主是不问案的。而旁边的人更是让他心惊,夏禹、夏平这两个皇子他是认识的,平日里时不时的都要来府中给夫人问安。郭德当年随着侯爷也是见过的,至于雷破天那就更熟了,于明成是侯爷亲卫,雷破天则是侯爷的爱将,又怎么会不认识呢,现如今雷破天没事还过来找他喝酒呢,只是那施天羽犯了什么过错,竟然摆出了如此豪华的阵势。

于明成皱了皱眉头,暗想:“今日找施天羽可是要跟他商量夫人有意收他为养子的事情,怎么竟然碰上了这么个情况,这要不要回禀夫人呢?”犹豫了片刻,于明成还是决定再看看再说,现如今情况不明,还是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就算是收他为养子也要看其人品,没得毁了侯爷的一世英名。于明成怕被认出来,就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堂中的动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件衣服是我的不错,可是我记得这件衣服前些日子被我家娘子拿去浆洗,却不知为何落到李廷玉的手中,”施天羽看了看那件军服,面不改色的说道:“李廷玉只是拿了一件衣服来罢了,若是凭这衣服定我的罪,我却是不服。”

“似他这种只知狡辩的刁蛮之人,我看不用大刑是不会招供的了,”一旁郭德冷冷的说道。

“郭大人说的正是,”姜坤见郭德发话,当即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来啊,将这施天羽拖下去,给我打二十大板。”

“且慢,”雷破天“唿”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着脸说道:“此时案情不明,贸然用刑,是不是欠妥当了些。”

“这……”姜坤犹豫着看了看郭德,虽说夏朝扬文抑武,文官的地位高过武官,可是这雷破天可是不一样,那可是殿前都指挥使,皇上的亲卫,而且当年可是他护着当今皇上杀出了重围,要说在皇上的信任上,就算是蓝玉也比不上他。得罪别的武官姜坤不在乎,可是这位,姜坤可是有些犹豫。

“案情已然清晰明了,只是这施天羽不肯承认罢了,又怎么是案情不明?我看是不打不明,”郭德冷哼一声,大声说道。姜坤还有些在乎雷破天,可是以郭德的资历声望,自然是毫不在乎。

“郭尚书此言差矣,”夏平眼看着这边就要动刑,也忍不住了,当即反驳道:“现如今只是那李廷玉的一面之词,何来案情清晰明了?我看此案还值得商榷。”

郭德看了夏平一眼,刚想反驳,端王夏禹去早已接上话头,“平弟,你这是怎么跟国朝老臣说话的?难道郭尚书的见识比不上你么?父皇如何教育我等的,作为皇室子弟不要随便干预各执司工作,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记得……可是,”夏平虽说文采风流,可是并不是急辩之才。

“好了,我们且看姜大府如何断案就是了,”夏禹摆了摆手,将夏平的一肚子话给憋了回去:“姜大府,我兄弟二人此来只是看你如何断案,绝不会插手,你尽管按你的意思来断案好了……”

第四十九章 爱的不同诠释

“小姐,您就别在这晃来晃去的了,”小丫头双儿撅着嘴说道:“把我晃得头都晕了.”

“唉……真是的,”盛飞燕恨恨的一跺脚,刚坐下没有一会,又突然蹦了起来,“双儿,你确定天羽被官府抓走了?”

“是啊,这可是小樱告sù

我的呢,”双儿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今天早晨我出去的时候听人说施公子被抓走了,就赶忙跑去武馆,正好遇上小小姑娘带着人要去府衙,小樱亲口跟我说的,昨天快半夜的时候,元京府府尹姜坤亲自带人来的呢,连武老爷都没拦住,小樱还问我们去不去呢。”

“我……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去,”盛飞燕听了这话,更是坐不住了。施天羽当初为了她可以一人独闯虎穴,而今他遭了难,自己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呢。想及施天羽被带到衙门,盛飞燕的心就是一阵的六神无主。

“可是,这些天老爷不让小姐你出门啊,如今门口有人守着呢,现在就是想出也出不去啊,”双儿苦着脸说道。

“那就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算是打,也要打出去,”盛飞燕神色坚决,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见着施天羽她心里不安,她暗下决心,这次不管怎么说,即便是惹得父亲生气,今天也是要出去。

“是谁想打出去啊,”伴随着一阵威严的声音,盛天平推门走了进来,双儿一见忙慌慌张张的上前行礼。

“就是你这丫头多嘴,再有这种事情,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盛天平冷声的喝道。

“老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双儿吓得忙跪下磕头,连连求饶。

“父亲大人,为何不许我出家门?”盛飞燕此时在气头上,语气自然不善。

“为何?你说为何?还不是为了你,”盛天平怒道,“你想出去干什么?可是又去见那施天羽,他如今已经被抓走了,关进了府衙的大狱,这可是姜大府亲自带人来抓的,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吗?”

盛飞燕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发。

“这就意味着他不会被放出来了,这就意味着下一步他就会家破人亡,他的那些个生意也自然是烟消云散,你知dào

么?”盛天平大吼着说道。

“那又如何?”盛飞燕倒是越来越冷静。

“如何?如何?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他人还不知dào

能不能从大牢中出来,你去看了又能怎样,难道你还要嫁给他,守活寡么?”

“守活寡就守活寡,只要是为他守得,我就愿意,”盛飞燕涨红着脸,一字一句说道。

“你……你……你还造反了不成,你愿意,那也不成,这家还是由我做主,”盛天平被气得手都颤抖了,低头看到双儿,大吼着说道:“去,把卢正雨给我叫来,让他带几个人,将这个不孝女给我关起来,若是想偷跑,就给我捆起来……”

看着盛怒的盛天平摔门而出,盛飞燕无助的瘫坐在地上,眼睛一闭,豆大的泪珠自脸颊滑落。她心中满是不甘和愧疚:“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天羽,人说患难才见真情,我这算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情就马上同他断绝关系么?天羽会怎么看我……”

盛天平从女儿房间出来,脸上盛怒之色早已经是无影无踪,挺直的背也弯了下来,这时再看他就像老了十几岁,本想好好的跟女儿谈谈,可是这还没谈几句就是不欢而散。他回头看了看女儿的房间,长叹一声,有些步履蹒跚的走去。

不是他不了解女儿的心思,也不是他对施天羽没有好感,从心理上他其实是很喜欢施天羽的,只是他觉的这个年轻人锋芒太盛,“刚则易折”,这不如今就撞到了枪口上。

盛家的武馆虽然在京城武馆中既不是那么好,也不是那么坏,可是说起来在京城武馆中它也算是老资格的了,能传承了这么多年下来,盛家恪守的一条就是中庸之道。这么多年来有多少武馆异军突起,可是“刚不可久”,他们更多的下场是如流星般,只是辉煌一时而已。

对于女儿对施天羽的情意,盛天平自一开始就不是很满yì

,他更希望的是女儿找一个平凡一些的男子,不要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只是之前女儿的执拗,而施天羽发展势头迅猛,这才勉强同意二人的交往,可是自上次听说施天羽跟端王夏禹踢球折了他的面子后,盛天平就有意限制女儿同他的会面,端王的面子可是那么好折的,现如今看出来了吧。可是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迎头碰上急急赶来的卢正雨,盛天平停下了脚步,指了指盛飞燕的闺房,“安排人手给我好好盯住她,一日三餐让人送到她房中,不准她踏出房间一步,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是,师傅,”卢正雨忙抱拳应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是,如今那施天羽出事,小师妹她……”

“别管她,让她死了这条心吧,那施天羽惹得是什么人,你不知dào

么?”盛天平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了了的,我宁肯让飞燕恨我,也不想她将来受苦。”

“是……”

“她平日里素来听你的话,你也劝劝她,”盛天平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卢正雨忙点头称是。

送走盛天平,卢正雨安排好人手,这才来到盛飞燕的门前,听得里面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卢正雨摇了摇头,伸手敲了敲房门。

双儿从里面把门打开,一张小脸上也满是泪痕,“卢爷,您劝劝小姐吧,可别哭坏了身子。”

卢正雨点了点头,缓步走到盛飞燕的身边说道:“飞燕,师傅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也要体谅他的苦衷啊。”

“为我好?哼,他要为我好就应该让我去,”盛飞燕止住哭声,“若是今天我不去,让别人怎么看我?”

“你去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改变结果么?”卢正雨摇头说道:“既然无法改变,那你就好好在家里等着就是了,若是这次他能躲过这一劫,师兄亲自去他家给你提亲如何?”

“到那时我又怎么好意思进施家的门?”盛飞燕幽幽地说道:“人家会戳我的脊梁骨的。”

“飞燕,你多想了,师傅所作的事情,即便是施天羽知dào

了,也会赞成的,若他真的在乎你,肯定也不想你有事的,对不对?”

“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盛飞燕摇头说道,沉吟了半响,她猛地抓住卢正雨的衣袖,泪眼婆娑的哀求道:“卢师兄,要不你放我出去吧,我偷偷的出去,远远地看看就行了,好不好?”

“飞燕,你就饶了我吧,我放你出去,师傅的脾气能饶的了我?”卢正雨苦笑着说道:“再说了,你出去也没什么用的,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师兄我会帮你打探消息的,一有什么消息第一个通知你好不好?”

看着一脸惆怅的盛飞燕,卢正雨心中也并不好受,可是他却知dào

,这时候师傅做的才是正确的,正因为为了她,才不能让她出去。

低声的又嘱咐了双儿几句,卢正雨才走出房间,屋里又传出盛飞燕低声的啜泣……

第五十章 打板子

苏小小急的心头冒火,做为家人,本来她想过去陪着施天羽,可是却被告知只能在院中观看,及至看到施天羽的样子,心中更是难过.而堂上的审案也对施天羽甚是不利,只是在外面看着,已经能感觉到这些人明显偏帮那李廷玉,远远的又看到夏平和雷破天二人正跟那些人在激烈的争执这什么,苏小小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姜坤看到夏禹和郭德已经是掌控了局面,自然是精神大振,手中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施天羽,你到底是招也不招?”

“请问姜大府您到底让我招什么?”施天羽也看出情况对自己不利,可是此时也没有什么退路,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这还真是无奈啊,这是自施天羽来到这给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一直以来他都太顺了,顺的已经是放松了警惕。今天的事情让他认清了现实,在绝对的实力之前,自己这半年来精心打造的人际关系根本不堪一击。其实要说起来现如今自己的这个圈子也不逊于对手,可是自己还是有所欠缺,他欠缺的是声望、是底蕴、是实力更是时间。

如今夏平和雷破天固然会帮自己,可是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和声望,他们不会为自己跟对方撕破脸,而对手却是无所顾忌。虽说施天羽自认为将来能有如此的身份地位,可那却是需yào

时间的,说起来这正是暴发户跟真zhèng

贵族的区别。

现如今自己唯一的希望是在蓝玉身上、在楚云飞身上,更是在皇上身上。郭德是要借自己打击新法的实施,而这些人为了新法也是要保住自己的,现如今只有咬牙硬抗了,只要能扛过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来。

“招什么?我看你是真的要死硬到底了,”姜坤此时也是怒由心头生,伸手从文案上的签筒中抽出一支刑签,“啪”的掷到地上:“来呀,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狠里打。”

这“打板子”又叫做杖刑,是衙门中审讯最常用的刑罚,可是这“打板子”是很黑很变态的,这其中的猫腻却是多了去了。

首先这打板的轻重是取决于审案官的。这审官在抛令签时候说的话就暗藏玄机。如果是喊“朝死处打”,那就是与这当事人一点意思和关系也没有,衙役就会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不把当事人整死也会整成植物人;如果问半天当事人还是不承认,审案官很烦时就会喊“狠里打”,这就是向衙役发出的逼供信号;对没有关系索贿未遂者,就喊“着力打”;对尚未送好处的而家庭经济条件尚可又有可能送好处的,就喊“着实打”,这样在威胁之下,把收礼的可能控zhì

在最高限度,把收礼的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对有点关系但送礼力度不大者,就喊“用力打”,给点颜色,吃点痛苦;对有关系又行贿的,就喊“用心打”,打板时意思意思就是了。

其次这打板的轻重则是掌握在这些衙役手中,他们则会通过观察和分析审案官的动作和口气来行事,而且他们常年干这个活,时间长了每个人都练就一手打人的绝活儿。他们苦练打人屁股本领的时候,是用一块豆腐摆在地上,拿小板子打上去,只准有响声,不准打破。等到打完,里头的豆腐全烂了,外面依旧是整整方方的一块,丝毫不动,这方是第一高手。凭着衙役们这些高超的技能和察言观色的本领,轻打还是重打,这些经年老吏在分寸把握上是相当出色。

此时听了府尹大人的吩咐,这些衙役哪还不明白,当即就有人拾起府尹大人掷下的签子,两个差役如狼似虎般地扑上来将施天羽按倒在地上,另有两个差役各站一边,每人手中拿一块三分宽、五六尺长,由竹片做成的板子,这板子叫做“王法”,也称“法棍”,二人手执法棍准bèi

行刑……

于明成看姜坤下令用刑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此时倒也看出些其中奥妙来,这些旁听的人中,夏平和雷破天看来是要保这施天羽的,而那夏禹和郭德却是要治这施天羽的罪,他一时倒分不出来这施天羽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不过无论是对错自己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眼看着这是要动刑,于明成也没兴趣再看下去了,他暗自摇了摇头准bèi

离开,在转身的时候,回首又看了一眼施天羽,正好kàn

到那衙役扒下他的裤子,露出了雪白的屁股……

这一眼不要紧,于明成当即如被五雷轰顶般,整个人激动地颤抖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这……这是……”

“啪”的一声闷响,惊动了宛若泥塑木雕的于明成,他从震惊中惊醒,这才想到此时堂中正在用刑,忙大吼一声:“住手,快给我住手。”人也直往着公堂中冲去……

苏小小此时已哭得像个泪人似地,眼看着堂上就要对施天羽用刑,自己却只能看着,毫无办法,而且还要让武馆中人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惹出祸端,悲从心来眼泪也如那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下来。而就在此时,突然身旁一位老人却突然疯了似地大吼着“住手”向堂中冲去,让武馆众人一愣。

于明成的这一声吼顿时引起一片混乱。姜坤为了防止有人骚乱,早早的在院中布置了众多的人手,此时看到有人捣乱,当即就有人冲上来抓人。于明成此时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仍是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他当年也是军中勇将,现在虽然老迈,眼前的这几个衙役可还没放在他眼里,只见他闪身躲过其中一人,手一伸抓住另一人的大棍,一带一引,那人顿时收不住脚,扑通一声来了个嘴啃泥。可是这两人却也是让于明成身形顿了一下,只是这一停顿,又有人扑了上来,缠住了于明成。

而一旁武馆的众人中秦风顿时就乐了,自他来到这里蒋剑怕他惹事,一直是看着他,此时早已是憋屈的难受,看到有人先动了手,秦风那里还按捺得住:“哎呦,有人比我还着急哪,这怎么话说的,等等老子,奶……奶……的敢打我施大哥,看我不把你们脑浆子打出来。”

说完,他纵身一跃,跳进人群,钵大的拳头一挥正打中一人的面门,那人“嗷”的一声当即晕了过去,“奶…奶…的,真过瘾,我再让你们打……”

而在秦风身后,一个矮瘦男子也跟着出手,他两个这么一闹,一下就将围着于明成的衙役们冲散了,于明成借机冲进公堂,大吼一声“给我住手……”

第五十一章 我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堂中的众人均是一愣,就连坐堂问案的姜坤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于明成闯了进来,而那两个负责打人的衙役正打得起劲,被冲进大堂的于明成一脚一个给踹飞了出去.

“明成,怎么是你?你这是干什么?”最先认出来人的是雷破天,他们是老交情了,一眼就了出来,心中不禁大急,这大闹公堂的罪过可也是不小,何况现如今还有如此多的眼睛正盯着呢。

于明成并没有接话,而是快步上前,紧盯着施天羽的屁股。这两个衙役可是“打板子”的老手,板子下去只会是让人受内伤,这屁股上倒也只是有些发红,而就在这屁股上,七颗豆粒大小的红痣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其上。于明成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侯爷……侯爷……老天有眼啊,终于让老奴找着少爷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众人面面相觑,前面两个正按住施天羽的衙役也是吃惊的松开了手,施天羽正闭着眼硬挨板子,突然觉得身旁一阵的骚乱,那两个按住自己的衙役也放开了自己,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的哭声,施天羽挣扎着爬起来,转身望去不禁一愣。

而秦风和那矮瘦男子此时也冲进大堂,看了这情形也是一愣,秦风摸了摸脑袋,憨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坤此时倒是反应过来了,看着眼前景象,只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道:好啊,这还真是有人要跟我过不去啊,我若是轻饶了这些人,以后也就别做这元京府的府尹了,当即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个腌臜货,平日里养你们是为了什么,还不将这些施天羽的同党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他到这时候还没忘记给施天羽脑袋上扣帽子。旁边的衙役也如梦方醒,忙乱哄哄的上前抓人。

“不可……”

“谁说不……”气急败坏的姜坤闻言,本想再逞一下官威,却陡然发xiàn

,这话竟然是夏禹夏平两位皇子一起发出的,一时有些糊涂了,不过脑子转的倒也是不慢,忙喝住众人:“住手,快住手……”

于明成此时却根本没注意堂中的事情,只是看着施天羽说道:“少爷,老奴……老奴可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让你受苦啦,这都是老奴的过错啊。”

施天羽愣愣的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老人,他已经认了出来于明成的身份,乃是承国公府总管,平时国公夫人出行他总是随侍左右的,“于总管,您……您这是怎么了?”

“少爷,老奴可找到你了。当年老奴引开了追兵,再回来就不见了你,只有你那奶娘的尸体,老奴当时可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现在老天开眼,终于让我又找到你了,我……我终于能有脸去见侯爷了啊。”

“这……这是侯爷的骨肉,是当年失散的少爷?”雷破天此时也终于听明白了于明成的话,当即也激动地全身发抖。他们这些人都是当年施琅从行伍间提拔出来的,在他们心中,施琅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施琅虽然最后被追封为承恩公,可是这些人还是喜欢称之为侯爷,此时听到施天羽就是失踪多年的小侯爷,自然高兴的手舞足蹈:“我就说这小子……嗨……你瞧我这嘴,我就说天羽看着就是与别人不一样,这说话做事透着当年侯爷的神气儿,不愧是施家的种。”

“等等……等等……”,施天羽被他二人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说我是谁?……”

“你是我家少爷啊,”看着施天羽仍是一副很迷茫的样子,忙又解释道:“就是如今的承恩公、当年的安平侯,施琅施侯爷的公子……”

“这……这怎么可能?”施天羽迷惑的问道,这句话也问出了公堂上诸人的疑惑。

“这怎么会不可能呢?”找到了少爷,了结了十几年来的心中块垒,于明成只觉得一阵的轻松,哈哈一笑,当即说道:“还记得当初夫人曾经找你问过话么?”

“这个当然记得,”施天羽自然是记得那个雍容华贵,和蔼可亲的贵妇人,“蒙夫人见召,天羽确是有幸聆听过教诲。”

“是啊,那时夫人就怀疑你是我家少爷,说起来你长得跟侯爷当年也有五六分相像。只是后来我打听了当年所有知dào

你身世来由的人,却是没找到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证据。我也曾找过孟夫人,她说是在汴河边上捡到你的,那个地方离着保护你而死的奶娘遗尸之处有十几里远,现在想来许是奶娘临死前不知用什么办法将你放入河中,顺流而下,又被冲到岸边。而你的名字也是他们给起的,天羽,上天赐予的意思,至于姓施,也是上天施舍之意,如此的巧合,看来这都是天意啊。”于明成感慨的说道。

“那你又怎么认定天羽是小侯爷呢?”雷破天急急地问道。

“别着急,听我说嘛,”于明成不满的瞪了雷破天一眼,“我们也甚是失望,可是夫人却是记起当年少爷一落生的时候,屁股上就有七点红痣,排列的就如北斗七星般,本来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服少爷脱下裤子让我看看,倒是幸好今日赶上看他杖刑……”

“让你这一说,他这几下板子倒是挨得值了,”雷破天有些啼笑皆非的说道。

“也算是值了吧,要不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知dào

呢,”于明成兴奋地手舞足蹈,“哎呦,光顾的高兴了,要赶紧把这事告sù

夫人,夫人知dào

了还不知高兴都什么样子呢。”

“对对对,是要马上禀报夫人,”雷破天也是连连点头,伸手将施天羽拉起来,“咱们这就赶回去,让夫人高兴高兴……”

施天羽有些不知所措的被二人拉了起来。那矮瘦男子当即就窜了过来,将施天羽架在自己肩头,于明成和雷破天看他跟秦风一起闯了进来,以为他是武馆中人,也没在意。而施天羽却是奇怪的看了矮瘦男子一眼。这男子浓黑的眉毛,嘴唇上是一抹八字胡,脸色蜡黄,看起来病恹恹的,只是这一靠近身,一股熟悉的幽香传了过来,施天羽一愣,细看了一下,当即大吃一惊,低声说道:“月娥,你怎么……”

“别说话,赶紧走,”孙月娥低声说道。

此时大堂中一片混乱,一众衙役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施天羽被人架着向外走去,雷破天也高兴看到这个结果,忙喊着:“今天就到这了,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眼看着这事情就要如此虎头蛇尾的收场,武馆的众人也不禁松了口气,而正在这时,突然有**喝一声,“都给我站住……”

第五十二章 搬救兵

“都给我站住……”就在众人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如此过去了的时候,这一声吼叫分外的刺耳.

要知dào

此时就连姜坤也是沮丧着脸,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在青楼妓馆中长大的年轻人竟然会是施琅的儿子。施琅,是夏朝历史上最为传奇的天才人物,虽然他已经身死十几年了,可是施府的荣耀去不但不比他在世的时候少,而是比他在世的时候多少不知多少倍。而他的公子那就更不用说了,当年皇上还因为他在战乱中丢失难过的掉泪,此时若是知dào

找到了他,就算是再重一点的罪过,估计也会法外施恩的。

可是就在这时仍是有人跳了出来,这一声大吼镇住了所有的人,大家循声音看望去,只见那礼部尚书郭德冷着脸,大步向大堂门口走去。

“都给我站住,”郭德稳稳的挡在大堂门口,手指施天羽,“把他给我放下。”

“郭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雷破天也不禁拉下了脸,刚才自己并没有跟他撕破脸,是因为那时的施天羽还没有这个资格,可是这时候知dào

眼前的是侯爷的公子,那哪里还会对他客气。

“什么意思,雷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会不知dào

什么意思?可笑……”,郭德说着可笑,脸上却是毫无笑意,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雷大人不清楚,那我就跟你说说——施天羽如今乃是个犯人,还在接受审讯,此时你们不能带走。”

“犯人?笑话,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犯人?”于明成冷笑着说道,“好像我刚才只看到有人想屈打成招而已。”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郭德冷叱一声,“说起来这还要追究你呢,你搅乱公堂,又在此胡言乱语,大放阙词,姜大人,这种人是不是该抓起来呀。”

看到郭德望向自己,姜坤当时就急的出了一脑门子汗,他偷眼向夏禹望去,却发xiàn

夏禹目光闪烁,脸上阴晴不定,混没了刚才成竹在胸的样子,姜坤更是迟疑不定了:“啊……这个……”

他那里知dào

,夏禹此时是进退两难,若是其他家的子弟,别说多年走散的,就算是见了这一面就死,他也能给他留下来,可是这施家他却是不敢。施琅当年为了如今的皇上夏宏落得个满门死绝,只剩了他的夫人。夏宏虽然是皇帝,可是为人十分重情义,皇上因为施李氏没有子女,怕她一个人孤单,所以就让这些皇子们定期前去问安,有时也陪她说说话,所以这施府倒是夏家这些皇室子弟常去的地方。于明成说施天羽是施琅的儿子,若是自己再上前拦住施天羽,那还不要给皇上骂死。可是就这样放他走,夏禹更是不甘。

“怎么,姜大人身为一府长官,竟也要为权势折腰么?”看到姜坤有些迟疑不决,郭德冷冷的问道。他知dào

在这个时候是不能让这施天羽走掉的,若是让他走出去,不但之前他们预计的事情将泡了汤,连带着对自己的声望也是一个打击。人们会想,你看堂堂礼部尚书,竟然连一个不知真假的施府公子都奈何不了。所以今日不论真假,自己一定不能让这个施天羽走出大堂,不但不能走出大堂,还要继xù

用刑,让他承认之前对他的指控。只要这个供状拿到手,即便是皇上也不能说什么,而且说又能怎么样?自己可是这朝中的老臣,即便是皇上也要给自己几分面子的。

“郭大人,姜某岂是畏惧权势之人?”姜坤看郭德面露不虞之色,登时一惊,暗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卖给施府面子的时候,现如今已经是走到这一步,可是不能半途而废。而且在自己面前还顶着郭德这个礼部尚书,自己又怕个什么……”

想到这里,姜坤精神一振,一拍惊堂木,吩咐四周的衙役道:“都站在那干什么,看热闹么?还不赶紧将闲杂人等轰出去,别走了人犯。”

有了姜坤的这句话,四周的衙役们自然就知dào

该怎么做了,顿时围了上来。这些衙役们可不在乎什么施府,对他们来说,姜坤才是他们的上官。

“姜坤,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看着四周又被衙役们围的水泄不通,雷破天的脸上也挂不住了,怒视姜坤道。

“今日那施天羽乃是人犯,在案情未明之前,他不能离开,”姜坤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请雷大人不要干扰本府办案,将人犯交予本府。”

“谁敢动我家少爷,”于明成的声音中满是肃杀之气,“那就先从老朽的尸体上踏过去。”于明成本就是百战沙场的悍将,此时一发威,自有一股逼人的煞气,围着他的那些个衙役们顿时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哼哼,施府的人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道我夏朝的国法管不到你们施府的人么?”郭德厉声说道。

“这……”郭德的这个大帽子扣过来,于明成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的好。

“即便是皇子犯法还要与庶民同罪,莫不成你们施府的公子还要比皇子尊贵不成?”郭德的这句话一出口,连雷破天的脸色都变了,若是让他把这顶大帽子给扣上,今天的事情可就麻烦大了,估计明天御史台的弹劾奏章就该如雪片似地飞到皇上的案头了。

“我看你还是把夫人给请来吧,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我能解决得了的,”雷破天低声跟于明成说道。

“可是,若我走了,他们会不会对少爷动刑?”于明成迟疑的说道。

“你放心,有我在这,在你回来之前,我保准不让他们动他一根手指头,”雷破天拍着胸脯说道。

“好,那我马上就回去禀告夫人,你一定要保着少爷,若是回来看到少爷挨打,咱们的交情就算是完了,”于明成也看出现如今只是他们二人已经是带不走施天羽了,只能是赶紧回府搬救兵,好在这里离着施府不远,平日里走也就两刻钟的路程。

“放心,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雷破天无奈的笑道……

第五十三章 相见

施李氏仍是端坐在那张椅子上,桌上放着《金刚经》.只是平日里只要一坐在这里,就觉得心情平和,而今日在这里坐着却是一阵的心烦意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昨日于明成是说要去跟施天羽商议收他为义子的事情,难道是他不同意么?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心烦意乱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施李氏一皱眉,在这书房之外一律不准大声喧哗、随意走动可是她定下的规矩,平日里也一直被遵守的很好,今日是谁如此的不知趣?施李氏本就心烦,正想将人叫过来训斥一番,却见书房的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于明成猛的冲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不好了,”于明成当年号称神行太保,本就以跑步见长,这次为了尽快将少爷解救回来,更是不惜透支体力,本来两刻钟的路程,他愣是不倒一刻钟就跑了回来,只是这后遗症就是刚一站稳,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人也摇晃了两下瘫坐在地上。

“明成,你这是怎么了?”施李氏大惊,怪不得自己心烦意乱,看来确实出大事了,她忙叫人进来帮忙。

“没事,没事,只是跑得太急了,这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行了,这才略微的活动了下,身体就受不了了,”于明成笑了笑,在闻讯而来的仆人的帮zhù

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夫人,我是来找你的,我们赶紧去府衙,少爷被他们抓去了,正要定他的罪呢……”

“哦…少爷啊…”施李氏看于明成说话并无不妥,稍稍放下了心,随口答yīng

着,却是突然一愣,“谁?你说谁?”

“是少爷啊,”于明成一脸激动地说道。

“少爷?我的孩子?可是我那孩子不是丢了么?你……你……莫非……”施李氏的脸色顿时涨红,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于明成的胳膊。

“正是……”于明成点了点头。

施李氏顿时觉得一阵的眩晕,只觉得双腿发软,摇摇欲倒,两旁闻讯赶来的丫鬟忙将她搀住,“这…这是……真的?你不是在骗我?”

“夫人,老奴怎能骗您呢?”于明成忙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与施李氏听,并焦急的说道:“此时他们还在那公堂上对峙呢,好在有雷破天在那顶着,可我也怕他顶不住啊……”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拦我,”施李氏怒哼了一声,“既然事不宜迟,那我们就马上动身。”

二人此时都是心急如焚,当即往外就走,施李氏甚至于都没有去换一套正式场合下的礼服,只是身着家居常服,当先行去,早有下人忙着去准bèi

马车。

待得走出书房,施李氏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去,将书房一角武器架上的一把金锏拿在手中,这把金锏乃是精铁铸就,外面镀了一层金,拿在手中金光闪闪的夺人二目,上书八个大字:“虽无銮驾,如朕亲临”。说起这个金锏的来头可就是大了,乃是当今仁宗皇帝,也就是夏宏的父皇夏安,当年为了表彰施琅的功劳所赐,上面的这八个字乃是夏安亲笔所写。这金锏上可打君不正,下可打臣不忠,拿着这根金锏,等于是先皇亲临,上殿不用给皇上施礼,下殿也不用辞王。这金锏入手一沉,施李氏却是稳稳地抓在手中,要知dào

当年她在没嫁给施琅之前那也是有名的巾帼英雄。

施李氏手拿金锏上了马车,于明成也跟着上来,本来施李氏怕他的身体撑不住,让他在家休养,可是他死活不让,非要亲自接少爷回家,施李氏也不再勉强。马车辚辚,一路疾驰,施李氏手抚金锏,一颗心却早已经飞到了府衙的大堂之上。

而此时府衙大堂上,却仍是剑拔弩张,虽然雷破天不敢直接将施天羽带走,可是不让这些人碰他,郭德尽管气的大骂,可那雷破天全当没听见。姜坤指挥那些衙役上来抢,却有秦风这个愣头青守在前头,这个大饭量的傻小子也没那么多的顾忌,但凡上来的衙役都是揪着衣领就丢了出去,让姜坤急的跳脚。

此时夏禹和夏平都是一言不发,夏平自是轻松,他本就是想救施天羽的。而那夏禹却是郁闷的不行,可又不能开口去阻止,看着郭德和姜坤不时投过来的眼神,只能是面无表情的呆坐着。

正在此时,人群一分,施李氏终于到了。随着施李氏的到来,嘈杂的吵闹声终于小了下来,人们低声议论着来人的身份,而随着施李氏身份的揭开,人群渐渐静了下来,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表情,可大堂中的气氛却是渐渐凝重。

郭德面色狰狞的看着渐渐走上前的施李氏,他心里这个恨啊,怎么这么离奇的事情让自己给碰上了,施府失踪十几年的小公子,竟然会是今日这个他们以之为突pò

口,剑指变法派的人犯,若是早知dào

,他肯定不会为难于他,可是现在已是箭在弦上,骑马难下了。郭德打定了主意,这件事就算是将官司打到皇上面前,他也是要继xù

下去。

而更为郁闷的则是姜坤姜大府,他现在才真zhèng

是两面不是人。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的地盘上,自己却是表现的无能为力,掌控不了局面,这让下面的人如何看自己,估计经此之后,对自己阳奉阴违的人可是又要多了。当看到施李氏的到来,他反倒是有些解脱了的感觉。

施李氏并没有拿着金锏进来,而是由身边的贴身丫鬟倚翠拿着。一进大堂,施李氏就看到了施天羽,顿时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猛的扑上前去抓住施天羽大哭道:“儿啊,娘可找到你了,是娘不好啊,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施天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施李氏,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个孤儿,现在突然冒出个母亲,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喜极而泣,还是该漠然置之?若说他现如今的心情,惶恐不安或许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

其实他内心之中也是非常的希望有位慈祥的母亲,而且他也跟施李氏接触过,对她也甚是有好感,可是此时忽然就成了自己的母亲,这种感觉,实在是……

所以这个本应该是相拥而泣,让人感动不已的场面,就变成了施李氏抱着施天羽大哭,而施天羽却是有些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倒是于明成看了出来,忙上前说道:“夫人,跟少爷相见可是件大喜的事情,您可不能在这一个劲的哭啊,哭坏了身子少爷也会心疼不是?再者这里人多眼杂的,也不是你们叙母子情的地方,您看我们是不是回府再说?”

“对对对,你看我光顾的高兴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们赶紧走,”施李氏说完,拉起施天羽就走。

“施夫人,请留步,”郭德这个气啊,好赖自己也是朝廷的礼部尚书,一品大员,合辙人家来了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且是一个招呼也不打,拉起人就走,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哦,原来是郭大人,不知有何贵干啊?”施李氏根本也没想给他好脸色,她年轻的时候可也是个泼辣的女子,郭德扣住自己儿子不放,她又怎么能给他好脸色。

此时夏平和夏禹也忙过来见礼,施李氏这才脸色稍微放开了些,对于这些皇子们,他还是比较喜欢的,尤其是夏平,人长得漂亮,而且又是文采风流,再加上跟他母亲走得比较近,所有更是偏爱于他,当即笑着说道:“原来你们哥两个也在啊,快快快,我来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这是……”

“施夫人,请您自重,”看到施李氏如此模样,郭德终于是忍不住爆fā

了。

“自重?郭大人,请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施李氏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郭德肃然一惊,这才知dào

自己失言了,说人家一个寡居多年的一品夫人自重,打他脸上都是轻的,不过他也不能此时道歉,只能是绕开这个话题,“此子乃是人犯,如今姜大人正在审讯,夫人怎能就这样把他带走?”

“犯人,谁说的?有什么证据?”施李氏本就看他不顺眼,刚才听他让自己自重,这火早就到了脑门了,当即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说的,刚才姜大人正在审讯,是你的家人闯进来搅乱公堂,念在当年施国公的份上,我们也就不追究了,可是如今夫人却又要将犯人带走,那可就别怪老夫不顾及情面了,即便是今日将官司打到皇上面前老夫也不能让你得逞,”郭德两眼冒火的说道。

“你口口声声犯人,犯人,你可拿出真凭实据?我看你这是蓄意报复,”施李氏哪里能让他们把自己的孩子留下,当年的泼辣劲当即就拿了出来,“再者说,今日的主审官可是姜坤,他还没说什么,你跟着瞎嚷嚷什么?”

“你……你……”郭德虽是当世大儒,胸中满是锦绣文章,可这斗嘴却非是他的长项,此时被施李氏气的说不话来,只得是转头望向姜坤,“姜大人,你来说说到底是也不是。”

“这……”姜坤此时一个头有两个大。

“哼,我们走,”施李氏看着满头冒汗的姜坤,冷冷一笑,挥手说道。

“站住,我看你们谁敢带他走?”郭德也豁出去了,抢步上前,张开双手拦住众人。又点指姜坤道:“姜大人,难道你也要放他们走么?”

第五十四章 让不让

姜坤闻言,本来有点消下去的汗水又涌了出来,他看了看张开双手横在施李氏面前的郭德,又看了看远处面无表情的夏禹,内心挣扎了片刻,一狠心、一跺脚,大吼一声,“来人啊,将他们给我围起来,别让人犯跑了.”

听了姜坤的话,一众衙役们懒懒散散的各执刀棍围了上去,嘴里大声地吆喝着,脚下却是一步也不往前迈。姜坤气的无名火顿起,一转头,正好kàn

到总捕头吕林也在人后面跟着磨蹭,大怒道:“吕林,莫不是你这个总捕头不想干了么?”

吕林虽然看着粗豪,可是心眼却实在是不少,看着今日的情形不对,也就跟着在人群中只吆喝不出力,典型的打酱油的做派。正以为自己得计的时候,被姜坤这么一喝,陡然一惊,这才想起在这里谁说了算,自己若是还出工不出力,明天早晨估计就真要回家喝西北风了。忙连踢带踹的撵着自己的手下,“MD,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不然明天让他回家喝西北风。”

说着,他也带头冲了上来,正遇上秦风。吕林能当上总捕头自然也不是Lang得虚名,虽然秦风勇猛,可一时也奈何他不得,看着这个猛人被总捕头缠住,其他人也都来了精神,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眼看着这些衙役们围上来,施李氏柳眉倒竖,怒视郭德道:“郭德,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郭德冷冷一笑,“只要你放下人犯,夫人若想走,我自然不会阻拦。”

“好好好,既然你执意要欺负我孤儿寡母,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倚翠……”施李氏也不再废话,娇叱一声:“拿我的金锏来!”

“是,”旁边施李氏的贴身俏丫头倚翠当即答道,将怀中抱着的金锏除掉外面的布罩,递给了施李氏。

这金锏一出,郭德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脸色骤变。“虽无銮驾,如朕亲临”,这个东西他怎么会不认得?此乃当年仁宗皇帝赐给施琅之物,持此金锏,上可打昏君,下可打馋臣。今天若是被这金锏打了,那也是白打,若是一个不小心给打死了,也没处说理去。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让还是不让?”施李氏右手拿金锏,脸上挂着寒霜,左手点指道。

“我……”郭德眼看着金锏,一阵的犹豫。他飞快的扫视了下四周,此时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他身上,连正在打斗的秦风和吕林也停下了手。郭德知dào

,自己今天若是退了这步,这些人就根本不会再阻拦,而且他也必会成了京城之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夏朝文风鼎盛,不禁人议论朝政百官,那些文人士子的嘴,一个狠似一个,还不知会说出些什么来。

今日看来只有死撑到底了,郭德心底发狠,胸膛一挺,大声说道:“不让,不能维护朝廷纲纪,又怎能身居高位?今**若是想将人带走,就从我身上趟过去好了。”

“好好好,我看出来了,你们这是想断了我施家香火啊,想我施家满门忠烈,当年一家百余口尽皆死于一役,如今好不容易找回失散多年的儿子,你们还想着置之于死地,既然如此,我还活着什么意思,罢罢罢,今天我就给你们拼了,”说完,施李氏手中金锏高举,带着风声照着郭德面门砸了下来……

此时楚云飞和蓝玉正急匆匆的走进元京府府衙,远远的看见施李氏抡起金锏砸向郭德,不禁大惊,可是此时他已是来不及阻拦,忙高声喊道:“大嫂,万万不可……”

*************************************************************************夏宏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香扑鼻,只觉得精神一振。

他缓缓的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一连的坐了一个多时辰,这身体也有些酸痛。在夏朝的历代皇帝中,夏宏也算是个比较勤政的皇上了,虽然他并不想当什么汉武帝、唐太宗那样的君主,可是他也不想祖宗的基业摆在自己的手中。先帝仁宗留下个看起来繁荣富庶,其实已是矛盾重重的大夏朝给自己,若是自己一任这样下去,让矛盾加深的话,必然引起国内动荡。所以这些年,他极力推行变法,期望能得以改善,而变法也确确实实的为夏朝带来了好处,本来已经空虚的国库又充盈了起来。只是随着变法的深入,不可避免的要触及一些旧势力利益,最近变法反对派的声音也是渐渐的大了起来,让他心中烦乱。

看了看恭立一旁的李玉进,夏宏突然想起施天羽,这个小家伙最近可是带给了自己不少的惊喜,而他提议的讲武堂也已经开课了,听说他又在里面出了不少的新主意,尤其是那个队列和军服,自己曾去看过他们出操,那个精气神,一看就让人精神一振,若是以这些人为班底打造出一支军队来,必定是一支强军。想及此夏宏心中就是一阵的火热,只要能将此势头保持下去,以夏朝国力,打造出一支几十万人的强军,又何惧那燕胡?虽说不一定能开疆拓土,但是要保夏朝平安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最近有什么施天羽的消息么?”夏宏有些无聊,便随意的问道。

“回皇上,听说他最近又鼓捣出个足球联赛,甚是火爆,每日观看的足有上万人,听说只是那门票收入每日就是几万贯呢,”李玉进笑着说道。

“这个施天羽,倒是个会赚钱的主,”夏宏笑着说道。

“是啊,也不知dào

他脑子里还有什么好点子,”李玉进啧啧称赞道。

“写得好词,又有一身的好武艺,这施天羽当真是文武双全啊。再加上会赚钱,真是个难得人才啊,”夏宏也是连声称赞。

“这也是皇上慧眼识人啊,要不他哪有今日?”

“他本就非池中之物,早晚也是要一飞冲天的,”夏宏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心中对于自己当初看好施天羽的事情倒真是有些得yì

,“我倒是希望我朝能多些他这样的人物,如此才振兴有望啊。”

“以陛下之圣明,我夏朝必能扫清积弊,重振国威,”李玉进忙躬身说道。

“哈哈,但愿如此,”夏宏哈哈一笑,转而说道:“今日无事,你去安排下,我去见见那施天羽,他这么会做生意,听听他有何富国之策?”

“回皇上,这……”李玉进苦笑着说道:“今日怕是不行了?”

“哦,这却是为何?”夏宏皱了皱眉头。

“今早皇城司来报,昨夜元京府府尹姜坤亲自带人将施天羽从武馆中抓走了,今日要开堂问案……”

“哦?所为何事?”夏宏皱了皱眉头。

“听说是施天羽夜闯私宅,私通大盗……”

“有这种事情?”夏宏疑惑的说道,“你去派人盯着此事,一有什么结果马上禀报于我。”

“是……”

第五十五章 误伤

金锏化作一道金虹,凌空击下,郭德一个文弱书生,哪里能躲过去,眼睛一闭,心道:“我命休矣”……

事发突然,大家也都没想到施李氏会真的动手,就连雷破天和于明成也只是认为施李氏不过是吓唬郭德罢了,他们哪里想到,平时一贯和善仁慈的施夫人这次是动了真怒,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眼看着是救不急了.

施李氏是真的动怒了,失散了十几年的孩子就在眼前,此时正应该是母子相认的时候,可是就是有人要过来挡路,不但挡路,还要将她的孩子抓起来。这怎么能行,现在谁要是想从她这里带走自己的孩子,他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跟他拼命。于明成和雷破天想不到,是因为他们不知dào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情。她的这一击根本就是毫无保留,她要把敢于拦在自己和孩子面前的障碍击碎、清除,此时她不是当朝的一品诰命,不是身披荣耀光环的施夫人,她只是一个母亲……

周围人群中顿时发出惊叫声,有些胆小的已经闭上了眼睛。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个人影冲了上来,猛的将郭德推了出去。可是此人却是没躲过金锏,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那金锏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后背上,此人猛的喷了一口鲜血,“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天羽!”只听得一声尖叫,一个矮瘦的身影冲了出来,猛的扑到他的身边,放声大哭。

郭德此番死里逃生,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来,一脸的茫然,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阵的迷茫之后,他才发xiàn

刚才救了他的人竟然是施天羽,这让他一愣:“他怎么会救自己?”

“儿……儿子,”手中金锏滑落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施李氏只觉得一阵的眩晕,身子已是摇摇欲坠,自己竟然打在儿子身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如刀绞一般,双腿颤抖着一步步迈向倒在地上的施天羽。

而苏小小等武馆众人,此时也都冲了上来。看到苏小小过来,孙月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让出施天羽身边的位置。苏小小满脸泪水,只顾得看施天羽的伤势,根本未曾注意,倒是小樱在一旁看的真切,心里还奇怪这满脸泪水,依依不舍的看着施天羽的矮瘦男子究竟是谁?

楚云飞和蓝玉大步走了过来,雷破天忙迎了上来,低声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的简略的讲了讲,听完之后,楚云飞看了一眼失神落魄的郭德,冷冷的哼了一声。

姜坤看着文臣和武将之首联袂赶到,心中更是大惊,忙上前见礼。

“还不赶紧将人散去,你觉得这样脸上有光么?”楚云飞冷着脸训斥道,这些年首辅当下来,自然有一股子位极人臣的威严。

“是是是,”姜坤暗暗抹了一把汗,忙安排人手驱散看热闹的人群。

“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施李氏走到施天羽的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施天羽的脸,老泪纵横,“娘……娘对不起你啊。”

“我……我没事,我知dào

您这是为了我,可是若真把他打死了,岂不是有违今日的祥和气氛,再者我也是怕他脏了您手中的金锏,”施天羽在苏小小的怀中缓缓地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犹豫了半天,这一声娘却是始终叫不出口:“您老别难过了,哭坏了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办。”

“好好好,我不哭,我不哭,娘笑给你看,”施李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就对了,”施天羽笑了笑,突然爆fā

出一阵的咳嗽,嘴角也沁出了一丝鲜血。

“快,快扶上马车,送少爷回府,”于明成忙大声说道。

“俺背他就是了,”秦风大步上前,将施天羽扶到自己背上,撒腿如飞了的跑了出去。武馆众人紧紧跟在身后,苏月娥犹豫了片刻,却是始终放心不下施天羽,忙跟在武馆诸人的身后。

郭德看着众人离去,张了张嘴,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没有再出生阻拦,任由他们离去。

看着众人离开,楚云飞也无心久留,跟两位皇子略一寒暄,就匆匆离去,蓝玉跟雷破天自然也是紧随着离开。夏平更是不愿意在这里多呆起身离去,他倒没急着去施府,而是要先到龙门诗社,准bèi

跟柳三变一起去探望。

刚刚还是闹哄哄的元京府府衙,突然之间就变得空荡荡了,不但连围观的人群走了,就连衙门站班的衙役也走得一个不剩,只剩下夏禹几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堂上,一阵风卷起院中的杂物,更是增加了几分凄凉之意。

***********************************************************************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中,在李玉进的特意关注下,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事情都在第一时间传进了宫中。

接到这个消息,李玉进先是一愣,继而狂喜,不顾宫中不得快速奔跑的规矩,一路小跑的赶到了崇政殿。

“皇上,皇上,大喜啊,”一进殿门,李玉进就高声喊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夏宏有些不悦的说道,不过他倒是有些奇怪,什么事情能让一向老成持重的李玉进如此的慌张,“到底有什么喜事?”

“承恩公的公子找到了,”李玉进忙不迭的说道,“皇上,您可知是谁么?”

“谁?”夏宏好奇地问道。

“施天羽!”

“谁?你再说一遍,”夏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施天羽,就是那个您曾称赞他文武双全,又会赚钱的施天羽!”李玉进忙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跟夏宏说了一遍。

“这还真是一桩奇事啊,”夏宏啧啧称奇道,他也禁不住的高兴,施琅跟他亦师亦友,二人相处甚欢,后来就遇到了那个流血之夜,施琅身死,而他的儿子也跟着丢了,为这事,后来夏宏还安排了人四处查探,却毫无发xiàn



“是啊,过两天,那些说书之人可不知又要怎么编排这件事情了,”李玉进也笑着说道。

“这次施家可是后继有人了,”夏宏有些激动的在殿中转开了圈子,“这……该如何奖赏呢?”

第五十六章 母子闲话

沉静了十几年的施府,突然间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而那些丫鬟仆人行走间脸上都是带着笑容,整个施府一改之前的沉闷压抑,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

施李氏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施天羽,眼中满是欣慰和歉疚。房间中只有他们二人,大家都很默契的给他们留出了单独的空间,就连苏小小也留在了客厅中—虽说她也很想呆在房中陪着施天羽,可是她还是照顾到施夫人的心情,留在了客厅,而于明成此时也被强制的送回房中,请了大夫给诊治。

客厅中,苏小小看了看不远处那矮瘦的年轻人,刚才的一番哭泣,哭花了她脸上化的妆色,露出了里面宛若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肤,可她却宛若未觉,只是呆呆的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苏小小略一犹豫,走了过去,展颜说道:“我们可以出去聊聊么?”

孙月娥看了看苏小小,心中有种莫名的忐忑,她不知苏小小是否认出自己的身份,犹豫了了一番,还是随着她走了出去。

“是月娥姐姐吧,”二人信步走到院中,来到一处幽暗的角落站定,苏小小笑着说道,“我听官人说了,还要多谢姐姐上次援手之恩。”

“嗨……快别这么说了,我…我已经是很羞愧了,”孙月娥早没了之前的洒脱,在苏小小面前到更像是偷了别人心爱东西却被当场抓获的小贼。

“姐姐过谦了,我是真心想谢谢姐姐的,我相信官人也是真的如此想的,”苏小小诚挚的说道。

孙月娥脸色一变,她以为苏小小这时候是来赶她走的,“我知dào

…这次也确实是多亏了天…施公子,如今我只是担心他的伤情,我就是想看他是否无恙…只要他没事我就马上远走高飞。”

“姐姐多想了,我并无撵姐姐走的意思,”苏小小暗叹了口气,如今的孙月娥哪里还有一点那日自己所见的孙娘子的影子,而她的表现来看,她的一颗心此时已经是牢牢地系在施天羽的身上却不自知,“我只是怀疑是姐姐你,才出声相请。而且,如今事情既然已经有所转机,你就更不用再走了,我相信官人也不会同意你再出去四处流Lang的。”

“不…我不能…我不能留在这里的,”孙月娥摇头说道,“施公子是注定要做大事情的人,我一个朝廷的通缉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他会有麻烦的,这次不就是这样么?”

苏小小一时也是无言以对,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施天羽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缓缓地张开眼睛,入眼处只觉得甚是陌生,肃然一惊。一转头,却是看到了正坐在床边的施李氏。

“孩子,你……你醒了,”施夫人激动地说道:“感觉好些了么?”

“啊,我…好些了,”施天羽有些慌乱的说道,他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情况。

“好些了就好,好些了就好,这可真是吓死我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也没法再活下去了,”施李氏喃喃说道。施天羽一时也是不知该受什么好,气氛一时陷入了压抑的状态。

“你可是怨为娘当年丢下你不管?”良久,施李氏开口说道。

“不,不是,”施天羽忙说道,他抬头看了施李氏一眼,又低下了眼帘,“我只是有些不…怎么说呢,就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似地,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不光是你,我也有些不敢相信,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施李氏神色一黯,长长地叹了口气,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您…这不是又见到我了么,”其实施天羽也渴望自己能有个疼自己的母亲,只是现如今一时间无法转变自己的心态罢了,看到施李氏落泪,他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楚,有些手忙脚乱的的劝道。

“是啊,是啊,”施李氏收住眼泪,边擦着眼泪边笑着说道,“你看,今天这种大好日子我哭个什么劲。”

这一哭倒是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那些小小的尴尬也不见了,气氛一时间融洽了起来,只是施天羽还是无法将那个“娘”字叫出口,不过施李氏倒也并没有急,她也知dào

此时需yào

给施天羽些时间。

“我知dào

小小是你的妾侍,可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又是何人?”说了会话,施李氏奇怪的问道。

“她……她就是孙娘子,闺名叫做孙月娥,”施天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她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施天羽也不隐瞒,就将自己如何跟孙月娥相识,她又如何被人抓走,又是如何向自己求救,自己又是怎么将她救出来,却又被人发xiàn

追杀,最后如何被元京府衙役抓走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施李氏说了一遍,对于这个可能是自己母亲的人,施天羽不想对她撒谎。说完,施天羽就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话。

“哼,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孩子命也够苦的了,”施李氏点头说道,“儿啊,你就安心静养吧,这件事有娘在这里,你尽管放心,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这回啊,为娘不但不能让他们伤了你,还要帮我那个儿媳妇翻案,这好人可不能受这冤屈。”

“这…我们不是……”施天羽脑门子上顿时满是黑线,这又是哪跟哪,这怎么说来说去那孙月娥怎么又成了自己的媳妇了。

“哈哈,这有什么害羞的?这孩子不错,娘的这双老眼还不花,怎么看不出她对你的情意,”施李氏笑着说道:“虽说她化了妆,可是只看这脸蛋的轮廓,还有这身段,也该是个漂亮的美人。好啊,你小小年纪倒是艳福不浅,已经是有了两房妾室,只要是加把劲,来年我就能抱上孙子了。”

施天羽只觉得一阵的无语,自己的这个母亲,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这骨子里也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主。

“当年我管得严,你父亲也没有娶过一房妻妾,虽说当年你也有几个哥哥,可是不是夭折就是死于战阵之中,最后只剩下你一个,”施李氏说着,常叹了口气,“人们只看到我施家的荣耀,可哪里知dào

这些荣耀都是施家满门拿命换回来的啊。”

“不说这些了,”施李氏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你可是要加把劲,施家的香火延续可是要靠你了。”

施天羽顿时处于石化状态中……

第五十七章 情怨纠缠

施府的公子找到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成为人们在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而施李氏金锏打郭德的事情也传出了不同的版本,每个版本说的都是活灵活现,让人不得不佩服群众想象力的丰富。而施天羽则又一次成为京城的焦点人物,他的许多事迹又被人翻了出来,而对于事件起因——勇救孙娘子的事件,也被那些好事的人们发挥出极大的想象力,编成了极尽哀怨缠绵的爱情故事,让人闻之而泣下。

只是如今的这两个当事人并没有像故事中那样缠绵于爱情之中,而是相对而坐,神情上还有些不自然。

施天羽身体的底子那是不必说的了,虽然受了些伤,可是经过了几天的调养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天因为施天羽在施府养病,苏小小自然是要留在这里,日月二姬也是贴身保护,其他的人也都回了武馆。而孙月娥却被施夫人留了下来,如今她出去太过危险,外面仍然是在四处搜捕她,而这施府则是没人敢进来。

孙月娥神情复杂的看着施天羽,这些天她一直在等着施天羽的消息,看他的病情是否好转,只是随着施天羽伤情的日见好转,二人之间的谈话倒是越见少了,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关系起了些微妙的转变。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施天羽清了清嗓子说道,眼神不自觉的躲着孙月娥的目光。

“嗯,”孙月娥点了点头,刚才施天羽明显的躲开自己目光的动作,让她一阵的难过,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xiàn

施天羽已经开始躲避自己的目光,而每次她都觉得一阵的心疼。

“那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去,若是无聊的话,可以去找小小聊天解闷,”施天羽微微的露出笑容,“现如今外面还不太平,我听说那些人还没有罢休,最近还不宜出去。”

“不了,在这里住已经是很麻烦施夫人了,我已经跟崔大郎联系上了,过两天我就去找他,就不再麻烦你了,”孙月娥眼看着桌面,有些硬邦邦的说道,只是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还去找他干什么,难道这里不好么?”施天羽急道。

“不是,只是不想再麻烦你了,”孙月娥执拗的说道。

“你这是说哪里话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跟我还这么见外,”施天羽勉强的笑着说道。

“不是……不是跟你客气,真的……确实是麻烦你了,”孙月娥把眼泪收了回去,抬起头强笑着说道:“而且我现在还是朝廷的通缉犯,一旦被人家知dào

是你私藏了我,你可是也要担干系的,我可不能让朋友为难啊,对不对。”

“这件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自有办法。你先耐心的在府里呆着,我保证,总会有你可以光明正大出去逛街的时候,好不好?”施夫人曾经说过要给孙娘子翻案,只是不知办得怎么样了,施天羽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告sù

他,等办好了再给她惊喜岂不是更好。

孙月娥转过了身去,一颗豆大的泪珠悄然滚落,“好吧……我再看看吧……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说完,起身往外就走。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施天羽,她怕自己一回头就永远不想走了,可是她必须走。

她是个通缉犯,而他呢,曾经他只是个出身低微的小子,可是如今呢,他可是国公之子,而那承国公乃是世袭的,也就是说,现如今他已是当朝的国公爷了。若是以他当初的身份,自己想方设法也要留下来,可是现在呢?她难道真的可以留下来么?虽说从施夫人到苏小小都希望她留下来,可是她不能这么做,所以,她一定要走……

“月娥,你……”施天羽伸了伸手,脱口喊道。

孙月娥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只是她并没有回转身,幽幽地说道:“嗯?什么事?”

“哦,没……没什么事,”施天羽有些结巴的说道:“嗯…有什么需yào

的尽管跟我说。”

“嗯,”孙月娥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她不敢再停留,一出门就向自己住的地方飞奔而去,脸上热泪滚滚而下。

施天羽看着孙月娥离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她的心意,施天羽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他的内心中毕竟还是一个现代人的思想,虽说对于这个时代三妻四妾的制度由衷的支持,可是让他真的在一个女人面前坦然的去跟另一个女人谈情说爱,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关口。“等等再说吧”,施天羽自言自语的说道,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且先等等再说吧……”

呆坐了半响,施天羽信步走出房间,远处传来一阵的鞭炮声,施天羽才肃然一惊,突然想起今日是腊月二十三,也就是俗称的“小年”,是“祭灶”的日子。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施天羽长出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施天羽心中有些烦闷,漫无目的的在府中溜达着,不时的会看到忙忙碌碌的下人们匆匆的走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喜庆之色,而每个见到他的人也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大家知dào

,因为他的缘故,整个施府又活了过来,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整个施府又充满了希望。

无意中走到了书房,此时天色已晚,府中各处已经开始点起了灯火。而远远地望去,书房中也是灯火辉煌,一个身影却是正映在书房的窗户纸上,正是那施李氏。

这些天的相处,施天羽已经是完全接纳了自己的这个新角色,而施李氏的关怀更是让他感受到了那从没有过的母爱。虽然从心理上来说,他的实jì

心理年龄也比施李氏少不了太多,可是他还是从心底上接受了这个母亲,也许这也是源自血缘的缘故吧。

看到书房中的灯光,施天羽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正当他迈步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一个看门的家人急急忙忙的向后宅跑了过来,正迎头碰上了施天羽。一看是他,那家人气喘吁吁的喊道:“少爷……少爷……快……来天使了,让你赶紧接旨呢……”

第五十八章 夜追月娥

将天使迎入正厅,施李氏携施天羽跪倒在地.前来宣旨的宦官从怀中掏出圣旨展开宣读。施天羽跪在地上,听着宣读的圣旨,这个时候他才真zhèng

感受到施家在当今皇上眼中的地位……

圣旨中,施天羽子承父爵封承国公,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食禄二千五百石,子孙世袭。这些都是些虚衔,而给施天羽正式的职官是兵部右侍郎,可见皇上的厚爱。而在圣旨的最后,对于孙娘子的一段话才真zhèng

让施天羽感到震惊。

“……查孙氏女,月娥,自幼贤良淑德……因人所害,不意竟沦落入草莽之中,含冤不得陈雪……今幸有施天羽怜其身世,为其伸冤。经查此事确为属实……”这道圣旨竟然是为孙月娥正了名声,并要彻查当年她家惨事的缘由,施天羽惊诧莫名,忍不住看了施李氏一眼,施李氏含笑点了点头。

待得旨意宣完,闻讯赶来的于明成忙将早已准bèi

好的谢礼奉上。宣旨的黄门连连称谢,并恭贺了一番后才回转宫中,而施府中却是一片的欢腾。

这些年来,施府虽然还顶着国公府的名头,可是一个没有了男主人,更是没有了后继之人的国公府又会有几个人会将它放在眼里,这些年来施府的人没少看人白眼。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少主人已经找到了,这国公府也就算是有了主心骨,而且今日的圣旨看来,如今的国公府仍得皇上的器重,不但少主人得以继承国公之名,而且圣眷优隆,竟然肯为了咱少主人的一个女人下旨,这不能不让这些下人们扬眉吐气。

施李氏也是一脸的欢容,送走了天使,满面笑容的说道:“前两天进宫跟李妃娘娘提了提此事,倒是没想到皇上竟将此事放在心里,羽儿啊,你快将此事说与孙姑娘吧,也让她安心。”

施天羽心中狂喜,连连称是。

“这些年为娘一直烧香敬佛,祈求上天开眼,如今心愿既了,自当去还愿,一会明成去准bèi

些还愿的物件,我让小小陪我去大相国寺还愿……”施李氏年轻时性格泼辣,这些年却似崇佛礼道,不知许了多少的愿,此时心愿得逞,也是一刻也等不及的要去大相国寺还愿。

施天羽一溜小跑的去找孙月娥,想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sù

与她,可是当到了她的房外,却发xiàn

房内一片黑暗。施天羽一愣,伸手推了推房门,房门应手而开,略一犹豫,施天羽举步迈了进去,口中说道:“月娥,你睡下了么?”

良久,屋内并无人应声,施天羽只觉得心底一沉,忙将房中的烛火点起。灯光亮起,只见房中收拾的整整齐齐,只是没了孙月娥的身影,桌子的正中,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纸信笺,上书:天羽亲启。

施天羽愣了片刻,才伸手将这信笺拿起,信笺上还透着孙月娥那特有的清香,打开信笺,娟秀的字映入施天羽的眼帘,施天羽急急忙忙的看完后,颓然的跌坐到了椅子上。

这是孙月娥的辞行信,信上还留有斑斑泪痕,施天羽可以想象到她边写信边流泪的样子,信中并没有什么华丽感人的词句,只是施天羽能从这些普通的话语中感受到她那种难舍却又不得不走的心情。孙月娥始终是放不下自己的通缉犯身份,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施天羽,她知dào

若是自己当面辞行,施天羽可定不会放她走,所以只能是留下这封信偷偷的走了。

“不行,我绝不能放她走,”施天羽猛地站起身,快步冲了出去,一路小跑的来到大门口。

看到施天羽过来,看门的家丁忙上前见礼,施天羽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抓住他问道:“可见到孙姑娘出去了么?”

“是啊,出去了一个多时辰了,”那家丁忙答道,“她还跟我说话来着,说是要出去逛逛街……”

“她说去哪里了么?”

“这却未曾。”

“那你可知她往哪里去了?”

“出门向东去了……”

施天羽闻言,也不多话,忙到马厩中拉出一匹马,飞身上马,追了出去。往东去乃是新曹门,出门往东一路行去就是东山东路,崔大郎目前正是在东山东路的济州府,孙月娥此去当是投奔崔大郎无疑。

孙月娥没想到施天羽会此时来找他,所以也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这让施天羽心中有了些希望,当即打马如飞,沿途不知惊了多少的路人,他此时已全然是顾不得了。

元京城号称不夜城,再加上临近年关,更是热闹非凡,这城门非要到子夜时分才关闭,此时出城并无大碍。

孙月娥远远地回望那座灯火通明的城市,心中满是依恋和不舍。此时她已经换下了女人的服饰,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脸上也重又画好了妆,毕竟一个女人孤身上路还是多有不便,还是以男人的打扮赶路为好。

收拾妥当之后,孙月娥将东西都装入包裹内,在身后备好。她已经算计好了,今夜赶到元丰县,明日再那里买上一匹马,在年前定能赶到济州府。打算已定,她正想兼程赶路,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孙月娥心中一动,只觉得心一阵的狂跳,略一犹豫,却是躲进身旁的的树林之中。

刚躲进树林,只见一骑飞奔而来,此时空中一弯残月,满天的星斗,夜幕下却是看不清人的面孔,只是看骑士的身形,孙月娥心中一阵的狂跳,是他,果真是他,他来追我了……孙月娥强忍着心中的激荡,眼中的泪水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仿佛福至心灵般,到了近前,施天羽竟是也停下了坐骑,四周观望了一下,大声地喊道:“月娥,月娥,你是不是在这里,在的话就答yīng

我一声,跟我回家吧,皇上已经下旨了,你是冤枉的,还要为你的家人伸冤,不要走啦……”

看着树林外正大声喊着的施天羽,孙月娥只觉得心都碎了:“冤家,你如此对我,我怎么会再给你添麻烦呢,我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么能不知dào

你所说的是骗人的,皇上怎么会下这种旨意?冤家,快回去吧,今生今世我都会把自己当做施家的人,可是,我却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

施天羽高声喊了几遍,看林中无人应答,摇了摇头,有纵马向前驰去,而在他身后,孙月娥则是放声大哭,只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Ps:头疼,争取今日两更。

第五十九章 婚事和身世

知dào

施天羽受封的事情后,蓝玉很是开心,当夜就将雷破天喊了过来,二**喝了起来.蓝玉平时难得一笑,可是那一夜,却经常能从客厅中听到蓝玉那爽朗的笑声,是啊,他们太开心,当年的恩主终于又后继有人了。

可是蓝冰大小姐却是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她呆呆的坐在房中,恶狠狠地念叨着一个名字—施天羽,因为这个人现如今是她的夫婿了。

“怎么会是他呢?”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是风淡云轻的女子,头一次感觉到了纠结,她有些搞不明白,怎么施天羽就突然变成了施府的少爷,“这样我岂不是要嫁给他?”

蓝冰突然感觉到一阵的脸红心跳,这让她很不适应,她竭力压制住自己波动的心情,自言自语道:“我才不嫁给这个大**呢。”

“对,就是大**,这还没娶妻呢,已经是过门了一个,还有两个为了他寻死觅活的,哼,让我这……啊……呸呸呸,反正我是不嫁给他,”蓝冰在心里发着誓。

“女儿啊,怎么在这发呆呢,”正当蓝冰在这里纠结着,蓝夫人笑眯眯的推门走了进来。

“啊,没事,想些事情呢,”蓝冰慌忙起身迎了过去。

“唉呀,你啊,就是让你父亲把你给惯坏了,你说女孩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还要习武!真是的,女孩子要多学些女红,将来是要相夫教子的,莫不成还能上阵杀敌么?”蓝夫人又唠叨道,自己这个女儿,无论是外貌人品才学,那都是一等一的,可是这书读得多了,想法也就越多,眼见着就快二十了,还没找到婆家,这样下去岂不是成了老姑娘了。

虽说当初是跟施家定了娃娃亲,可是自从孩子走失后,施夫人也并不阻止自己的女儿找人家,可是都被蓝冰自己用当初这娃娃亲给推了,而且自家老爷也支持她,让自己急也没有用。现如今好了,那施家失散多年的孩子竟然给找回来了,而且无论是长相还是学识人品也都是相当的不错,这可是自己亲自打听来的。而如今皇上也下旨让他子继父爵,封了承恩公,更是把个蓝夫人给乐的合不拢嘴,这不一听着消息马上就来找女儿。

“娘~,女儿知dào

啦,”蓝冰娇嗔着说道,边扶着母亲坐了下来,“娘怎么有空来女儿这里。”

“娘过来当然是有好事了,”蓝夫人乐的脸都开了花,“你可知dào

你那个夫婿如今可是国公了。”

“娘~,你说什么那,谁的夫婿啊,”蓝冰撒娇的摇了摇蓝夫人。

“咦,这可就奇怪了,不是你一直说要等施家少爷回来么,这如今人可是回来了,你难道又想不认,那可不行,”蓝夫人心中暗道:“以前你有这挡箭牌挡着,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娘,反正……反正,就是不行,”蓝冰跺脚说道。

“那为什么啊,这孩子我也去了解过,人挺好的,还挺有能力,你爸也是赞不绝口。再说了我蓝家与施家可是多年的交情,为娘跟施夫人也是好姐妹,这些年来她也一直把你当闺女一般,你去了她只会更疼你啊,而且我记得你跟天羽那孩子关系也不错的啊?”蓝夫人奇怪的说道,突然恍然大悟道:“哎呀,你是为他已经娶了个妾室的事情么?嗨,这有什么,男人三妻四妾的那不是太平常了么,反正这正妻之位是你的就是了。”

“不是,娘~”蓝冰满脸通红的一跺脚,捂着耳朵说道:“别说啦……”

“好好好,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去跟施夫人说说话,看她怎么个意思,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蓝夫人唠唠叨叨的满yì

离开,只剩下满脸羞红的蓝冰呆呆的发愣,“难道我真的不喜欢他们,为什么娘亲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心底并没有多少抗拒的感觉呢?”

想及跟施天羽在一起的时光,蓝冰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的笑容,“不过想让我嫁给你,哼,还差了点火候,虽说你有些鬼点子,也只是鬼点子罢了,而且还是个贪花好色的家伙,嗯,我是不是该想个什么主意捉弄他一下,让他出出丑,也不要小看了我们女儿家……”

施天羽哪里知dào

自己已经是很凄惨的被人惦记上了,他此时又回到了武馆。武馆中仍是热闹非常,大家看到施天羽回来都高兴的围拢了上来。如今武馆中的人手又少了不少,上次施天羽被带走后,就有些人害pà

被连累不来了,就连武馆球队的一名主力大将也走了。而等到事情结束,那些人后悔也来不及了,有几个厚着脸皮过来的,被秦风三拳两脚的给打跑了,不过这样一来,剩下的倒都是比较可靠的人了。

施天羽也没跟他们多说什么,只是闲聊了几句,就忙来到了孟姨的房前,他这次主要就是来找孟姨的,因为他有许多疑惑需yào

孟姨来给他解惑。

他平息了下心情,轻轻地敲了敲门。

“是羽儿么,进来吧,”房间内传来孟姨的声音,施天羽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孟姨正坐在桌前缝补着衣物,小樱也在一旁帮着忙活。

“天羽哥哥,”看到施天羽进来,小樱高兴地跳了起来,猛的扑倒他的怀里。

“小樱,别闹了,让你天羽哥哥坐下来,”孟姨笑着呵斥道。

“哥哥,快做下,”小樱忙拉着施天羽的手坐下,自己也是紧靠在他身边。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问我呢,”孟姨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说道。

“还请孟姨跟我好好说说,”施天羽苦笑着说道:“我如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啊。”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实诚,”孟姨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想冒名顶替到施府认亲,都被打了出来,你这倒好,人家认你了,你自己还怀疑。”

“我可不想让她老人家再伤心了,”施天羽苦笑着说道:“不管我是还是不是,对我来说她都是个好人,我不想欺骗她,而且我也真的想知dào

,我的父母是谁?”

“好孩子啊,”孟姨长叹了声说道:“其实到底是不是我也说不清楚,因为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并没有什么跟你身世有关的东西……”

当年那场惊变,怡红院也跟着遭了灾,房子被烧了几间,就连姑娘也很是有几个被乱兵奸污了的,孟姨等几个姐妹藏得比较好到也是无恙。等到骚乱平息,因为要进行修整,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她们几个姐妹就相约出去游玩,回来的时候,在河岸边发xiàn

了被遗弃的的施天羽。

“当时看着你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我们就动了收养的心思,”孟姨又回忆起当年的往事,笑着说道:“而且你那时候可乖了,那么大点小东西,见到我们不但不哭,反而一个劲冲我们笑,好像怕我们不管你似地。”

小樱好奇的看着施天羽,施天羽只好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当时我就觉得你将来必不是凡人,这倒是让我给猜对了,”孟姨欣慰的笑着。

“那我到底是不是呢?”施天羽疑惑的问道,“我不想骗她们。”

“我觉得应该是,”孟姨想了想说道:“前些日子那个于总管曾经找过我,那两天你一直忙,都没怎么回武馆,我也没来得及跟你说。当时他问得很仔细,我也细细的想过了,可是都忘了提你身上胎痣的事情。”

“是那个七星胎痣么,”小樱听了高兴起来,“天羽哥哥快给我看看。”

“小樱,别胡闹,”孟姨训斥道:“说起来为你这个胎痣我们当时还争论者来着,有人说这胎痣为看起来似北斗,而北斗注死,不吉利,想将你送人。不过好在多数人都不同意,这才作罢,那于总管见你这胎痣即认定你是施家少爷,当是错不了。”

“如此说来,我正是那施家丢失的少爷了,”施天羽还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是如此,这两天我也想过了,我们见到你的地方就在他们丢失你的地方的下游,许是你那奶娘看情形不好,将你用什么东西放入河中,顺流而下却被冲到了岸边。只是造化弄人啊,你们母子相距如此之近,竟是到今日才得团聚。”

“这还是多亏了孟姨,没有您也就没有我的今天啊,孟姨在上,请受天羽一拜,”施天羽站起身来,撩衣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起来,”孟姨老泪纵横,忙起身相扶。

“天羽还有一事,您若是不答yīng

,我就不起来,”施天羽跪在地上说道。

“起来再说,孟姨有什么事情会不答yīng

你呢,”孟姨心疼的拉着施天羽说道。

“那就好,”施天羽高兴地一跃而起,“那您就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到施府去住吧。”

“好啊,好啊,”小樱高兴地跳了起来。

孟姨一愣,继而微笑着摇了摇头,看施天羽急着要说话,伸手制止了他,“不是孟姨不跟你去,只是孟姨老了,喜欢过些简单些的生活,在这里挺好,每日里还能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然前提是你得让孟姨住在这里。”

施天羽长叹了口气,他也能体谅孟姨的心情,住到那里哪里有在这里自在,倒也是不勉强她,“那好吧,反正这里也是天羽平时常来常往的地方,只是……”

“孟姨知dào

你的一片孝心,”孟姨笑了笑,“不过,我还是有件事情要求你的。”

“您尽管说,”施天羽忙说道。

“还记得当初我托付你的事情么?”孟姨看了看身边的小樱,“小樱也长大了,不能总跟在我身边,我希望你能把她带去,让她照顾你得起居…”

“这……”施天羽看了看孟姨,他怎么会不记得孟姨将小樱托付给自己的事情,只是在他心里小樱更像自己的妹妹多一些。待看到孟姨眼中的哀求之色,施天羽犹豫了一下说道:“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第六十章 除夕夜

夏朝的元旦也是有假期的,一般是大年初一前后各放三天.自腊月二十八开始,讲武堂就放假了,到正月初四开始上班,杨战虎也没地方去,受施天羽的邀请,领着几个平时合得来的人到武馆中过年,而施天羽也是第一次过了个有家的年……

施天羽身着盛装,来到了施家的祠堂,祠堂建在施府的东北角,祠堂不是很大,但是显得庄严肃穆,里面供奉着祖先神主。祠堂是家族进行祭祀活动的场所,被视为宗族的象征。

宗庙制度产生于周代,上古时代,士大夫不敢建宗庙,宗庙为天子专有。及至夏朝仁宗年间,当时的大儒朱熹提倡建立家族祠堂:每个家族建立一个奉祀高、曾、祖、祢四世神主的祠堂四龛。初立祠堂时,还要从现田中每龛取二十分之一作为祭田。而及至今日,祠堂已遍及全国各个各地的家族。

施天羽来此是要来祭祖的,除夕祭祖,乃是传统风俗。一方面是源于“百善孝为先”和“慎终追远”的传统观念,在辞旧迎新之际对祖宗先辈表示孝敬之意和表达怀念之情;另一方面是由于人们深信祖先神灵可以保佑子孙后代,使子孙后代兴旺发达。这一传统习俗代代相传,人们每逢除夕总要举行祭祀仪式,感恩追始,祈求保佑。祭祖仪式一般在除夕下午在祠堂举行,身穿盛装的同一姓氏宗族参加,仪式较为隆重。

只是到了施家这里却是太过冷清了,祭祖按规矩女人是不能参加的,所以只有于明成伴着施天羽,而施天羽就是施家整个家族唯一的男丁。施家虽然也曾经兴盛过,可是与那些庞大的传承久远的家族相比,施家就如一颗流星,很快的划过夜空,若是没有施天羽的出现,相信再过几十年施家就会彻底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究其原因还是施家的人丁不旺。施琅的父母是逃难来到京城的,凭着手艺挣扎着活了下来,可是及至施父去世,施家也只有一个男丁,等到施琅高中进士,并以文官身份领军创造了一个有一个传奇的时候,施府才渐渐兴旺起来,施琅也曾经想寻根认亲,可是父亲早亡,也不知自己祖籍何处。施琅一生只有三个儿子,两个死在了战场上,最小的这个儿子却又丢了,及至施琅殒身,后继无人的施府自然就衰落了下来。

“这些年每到除夕,只是我来给打扫打扫,上上香,”于明成边推开祠堂的大门便说道,沉重的大门在沉闷的响声中缓缓打开,“今次由少爷来祭祖,侯爷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于明成的眼中满是欢心的泪水。

走进有些灰暗的祠堂,当面供桌上摆放着施家祖先的神主,只是在诺大的供桌上只有寥寥的几个牌位。最上边乃是施天羽的祖父祖母牌位,下面就是施琅的,最下边的两个牌位则是施天羽的两个哥哥,都是英年早逝,不但没留下后代,而且都尚未娶妻。

在于明成的帮zhù

下,施天羽按着祭祖的程序一板一眼的做着,心中有着一丝的激动。水有源,树有根,汉民族是个极其重视宗族观念、世系传承的族群,一脉相承的血缘如同一条鲜明的烙印,深深镂刻在每个人心中。这些来自思想深处的产物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自有了家庭这个社会单元或概念以来,其成员产生的血缘性结构以及孝悌的价值观念,几乎可以说亘古不变。《管子?小匡》中就曾有:“公修公族,家修家族,使相连以事,相及以禄。”可见自古以来,人们就特别重视家族的传承,而隋唐以前,那些世家大族组成的门阀更是能控zhì

国家的命脉,虽说如今门阀不在,可是作为最基础单位的家族却还在,而且施天羽知dào

,家族还要影响历史达千年之久,就算是千年后也影响到人们的生活。

摆放好香炉贡品,施天羽恭敬上前,点燃三炷香,行三叩九拜之礼。于明成在一旁已是老泪纵横,心中暗道:“侯爷,老奴终于将少爷找回来了,总算将来能有脸面见你啦。”

这荒废已久的祠堂内,又一次燃起了香烛,也让冰冷清净的祠堂有了一丝的生气,施天羽看着袅袅的香烟,只觉得一阵的恍惚……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守岁。所谓“守岁”,就是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不睡觉,熬夜迎接新一年到来的习俗,也叫除夕守岁,俗名“熬年”。“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守岁人们点起蜡烛或油灯,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而夏朝守岁还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

自掌灯时分开始,施府就摆开了宴席,开始吃年夜饭,施夫人、施天羽、苏小小团团围坐,于明成也在下首相陪。施府中灯火通明,院中已经有人开始放开鞭炮,而夜空中更是不时的腾起阵阵烟花。

“这才是过年的样子,这才是家的样子啊,”施夫人看着此情此景,唏嘘的说道,而脸上又禁不住落下泪来,“上次如此这般样子是什么时候我都快忘记了,那时候……”想着旧时情景,施夫人又是一阵的哽咽。

“娘,以后年年都会如这般了,”施天羽自解开心结之后,也就将称呼改了过来,此时见施夫人伤心,忙劝解道。

“是啊,是啊,以后只会是比现在还热闹呢,”苏小小也一旁相劝。

“是啊,以后肯定是只会比现在还热闹,”施夫人笑着擦了擦眼泪说道:“人老了,这眼泪啊也就多了,这大过年的,败兴啊。不过,娘我是高兴啊,等到明年你们再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啊,我这辈子就算是没白活了。”

“是啊,少爷可要多努力啦,将来我施府不禁要人丁兴旺,还要开枝散叶哪,”于明成也乐呵呵的接过话头。

于明成的话让施天羽一阵的暴汗,感觉自己就像个种马似的,不过这施家的家族振兴,也却是寄予他一身。看了看苏小小,看了看周围的人们,施天羽也有种重任在肩的感觉,此时他就是肩负着这些人的希望。

众人边吃饭说这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悠扬的钟声传来,府中顿时一片欢腾,而鞭炮声大作,新的一年终于到了……

第六十一章 拜年

爆竹声声辞旧岁,总把新桃换旧符.

爆竹声中,一岁又至。施天羽虽然一夜未睡,可却是精神十足。这是他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元旦,这些天给他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受,也让他头一次感觉到了年的味道。

在曾经的现代,过年对于施天羽来说和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两样的反倒是他多了一丝的惆怅。,他没什么亲人,除夕的活动就是一个人看着已经厌烦不已的春晚,来感受那一丝年的味道,实在是没意思的紧。可是在这个时代,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节日的气氛,感受到人们发自内心的高兴,其实这年的味道,从年前的那些个准bèi

工作就开始了,而施天羽也充分体会到过年的乐趣。

吃了饺子,叩拜了娘亲,施天羽终于收到了对于他这个前世的灵魂来说的第一个红包,乐的合不拢嘴,让苏小小很是笑话了一番。

接下来的就是大拜年。他先是去了武馆给孟姨拜年,对于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施天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小樱看到他却是有些不高兴,也不怪她,这么多年来的年关可都是跟她母女二人过的,现如今只剩下她母女,小丫头自然是不高兴了,虽然留在武馆中的人比较多,也很是热闹,可是不妨碍小丫头对施天羽横眉冷对,不过施天羽自有应对的计策,一个大大的红包顿时就让小丫头高兴了起来。

看到施天羽过来给孟姨拜年,蒋剑、杨战虎等人和早早过来的李玉贵一起过来见礼。今日不同往昔,如今施天羽贵为国公,大家都要大礼参拜,却被施天羽给制止住了。

施天羽的这个身体里毕竟是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动不动就跪拜的礼节,这个举动倒是让这些人心中一阵的感动。这次施天羽出来带足了红包,当场发了一圈,每人一个,把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乱哄哄了一阵之后,施天羽匆忙告辞。

接下来施天羽要拜访的是夏平、楚云飞、蓝玉和雷破天,这次事件几人都出了不少力,本来早就应该前去拜访,可前些日子养了几天的病,这些人陆陆续续也都来看过他,他就没有回访,可这大年初一却是非拜访不可的。

施天羽先去了雍王府,夏平却是一早进宫去了,只好前去楚云飞的府第。当朝首辅的宅邸,门前自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拥挤着大批等待接见的官员。这些拥挤在门前的干谒的官员,他们并不一定期望能当面给当朝的首辅拜年,可官场就是这样,能不能见着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态度,为了日后的前途着想,就算是做个样子,也要过来递上拜帖,在首辅面前混不上个脸熟,能让自己的名字在他眼前过一下也是好的。

施天羽停在人群外,直接让李玉贵上前叫门,他身边没有什么的用的伴当,武馆的这些人中,只这李玉贵为人最是机灵,既然在武馆中遇上了李玉贵,也就带着他来暂时充当个伴当。

见着新来的年轻公子,下了马后,直接派了伴当去找楚府的司阍。四周的官员都暗笑这小子糊涂,哪有到首辅家门前不亲自送门状的?这要惹怒了守门的司阍,把门状放到最下面,那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被接见了,再看韩冈没有穿着官服,摇头的更是多了。

此时施天羽身边的一位官员踱了两步过来。他凑近了对施天羽道:“这位公子,你可是做岔了,这可是首辅家的大门,怎么能不自己去敲?”

施天羽正眼看过去,这一位四十多岁,身上的官服上带着油斑,恐怕有一年没换了,心知定是个不得yì

的官场之人。见这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施天羽也知dào

此人并非是好心的提点,想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

施天羽拱了拱手,算是道谢,“多谢尊兄提点,却是不妨事的。”

这位眼前一亮,刚想再套套近乎,楚府门前忽然一片骚动声。

抬眼望过去,就见着楚家门前的两个司阍,听到李玉贵报上名号之后,年长的一个如尾巴被烧着的兔子一般一下蹿进了府中,另一个则是挤过拥挤的人群,三两步就在施天羽面前跪了下来,“小人拜见承恩公!”

围观的众人齐齐一惊,这位不懂礼数的年纪人竟然是个官人。再听着楚家看门人的称呼,其中几个脑筋转得快的,立kè

就反应了过来:“是承恩公施天羽!”

“是施琅施国公的后人!”

“前几日大闹元京府的就是他!当时楚首辅可是跟蓝太尉联袂前去的!”

“怪不得呢!”

施天羽的身份暴露众目睽睽之下,一片哗然之声猝然响起,这可是如今京城风头最劲的人物,大家可能没见过他的人,可是不可能没听说过他的事迹。施天羽全当没听到,他微笑着将楚家的司阍扶了起来,“不必如此大礼,快些起来吧。”

“是!是!”司阍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为施天羽在前面引路:“国公且跟小人来,首辅大人正跟蓝太尉、雷都御使商议事情……”

施天羽冲着身边发着愣的中年人拱了拱手,便跟着司阍走进了楚府中。迎头正碰上雷霆,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长身玉立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见到施天羽,忙上前见礼,“参见国公。”

“这是楚伯伯家的三公子楚南,”雷霆忙跟施天羽介shào

,“如今在济州府下的青县做了一任知县,前些时日回京述职。”

“原来是楚兄,天羽失敬了,”施天羽忙躬身还礼。

“一直以来只闻国公大名,今日才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楚南拱手说道。

“楚兄可是看不起小弟?”施天羽笑着问道。

“国公此话怎讲?”楚南惊诧的说道。

“那为何一直称呼我为国公?”

“好好好,是为兄错了,那……天羽贤弟就请里边请吧,家父和几位叔叔在书房相候呢,”楚南哈哈大笑,当即改口说道。

“如此,还请兄长前头带路……”

施天羽知dào

自己还当不得几位当朝重臣的亲自迎接,跟着楚南快步走向书房,及至到了书房,只听着雷破天的大嗓门远远传来,“这燕胡厉害就厉害在这骑兵上,他们都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每一个都是弓马娴熟,而这其中单兵能力最强的当属他们用来遮蔽战场,打探消息的远拦子,这些人都是一人双马,来去如风……”

施天羽闻言,不禁心中一动……

第六十二章 论兵

虽说是大年初一,可是对楚云飞这些位极人臣的高官们来说却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即便是放假,他们也不可能就真的什么也不管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施天羽进到书房的时候,他们正在谈论的前不久传来的边关军报.

朝廷求和,燕胡破边大肆掳掠了一番之后,也就是心满yì

足的退出了边境,让出了占据的几座边城。边关主帅庞仁见燕胡撤兵,急于收回丢掉的城池以充战功,让手下大将田阳率五千精兵轻兵急进,却不想遇上了遮护燕胡军撤tuì

的远拦子,发生争斗,结果五千边军被人家不到三百人的远拦子杀的大溃。这一战更是加深了边军对燕胡军队的恐惧,结果燕胡撤军有半个月,庞仁愣是不敢派兵去收复城池。

雷破天是个急性子,一阵寒暄之后就忙说道:“天羽,你来说说,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

楚云飞和蓝玉都知dào

施天羽在军事上甚有见地,都是比较感兴趣的看着他。而楚南则是第一次与施天羽见面,虽也听说过施天羽些事情,可之前总有些怀疑,而如今见这般情况,倒是有些惊讶,要知dào

,自己可是轻易捞不着在这种事情上发言的。

施天羽皱了皱眉头,他知dào

夏朝边军战力跟燕胡是有差距的,可是应该也差不了这么多,不禁暗自摇了摇头:“我觉得只看这件事情不足以说明我边军跟燕胡在战斗力上有多大的差距。”

蓝玉闻听,眼前一亮,“此话怎讲?”

“五千对三百,只是单看这数量对比,确实让人胆寒,可我却不认为我夏朝军队真的差燕胡如此之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觉得有以下几点可能:一是思想上麻痹大意了。这些兵将们是受命去接受边城,这是个轻松愉快的活啊,估计他们根本没想到还会遇上敌人,猝不及防之下,遭遇奇兵突袭,溃败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二一个则是我军是以步抗骑。骑兵对于步兵本在野战方面本就有巨大优势。骑兵机动性高,冲击力强,一旦步兵被骑兵撕破防线,往往都是兵败如山倒的结局。所以骑兵以一敌十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这次我边军大溃也是很正常的,一支毫无准bèi

,一路急行军的步兵,遇上了遇上了精心准bèi

,养精蓄锐的精锐骑兵,展不开阵型的步兵,遇上骑兵冲阵,一冲而溃倒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施天羽笑着说道。

“如此说来,败得到也是应该了?”蓝玉笑这摇了摇头。

“以五千精兵不敌三百精骑这种事情又怎么是应该呢?这只能证明领军的田将军是个草包罢了。”施天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羽之言,倒是跟破天相仿,”楚云飞点了点头,“但是不知天羽可有何有何妙策增强我军战力?”

“是啊,天羽有什么妙策可不要藏私啊,”蓝玉也笑着说道。

“在诸位叔伯面前,天羽那里敢班门弄斧,”施天羽忙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行啦,小子,别谦虚啦,我知dào

你小子心里有主意,”雷破天猛的拍了拍施天羽的肩膀,“赶紧的,有什么说什么。”

“既然雷叔叔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献丑了,”施天羽拱了拱手说道:“妙策天羽倒没有,只是些一己之见罢了,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诸位叔伯多多包涵。”

施天羽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脑中的资料,夏朝的军队和制度与他记忆中的宋朝相仿,当年因为对宋朝的偏爱,也曾研究过些宋朝军队战力弱的原因,此时倒是可以拿出来说一说:“现今世人每说起我朝军队与燕胡之差别,必是要提这骑兵之事,可我却不以为然。”

“难道不是如此么?”一旁雷霆憋不住了,有些奇怪的问道:“若我朝有养马之地,有了一支强dà

的骑兵,又何惧燕胡?”

“那我来问你,我朝是如今没有养马之地,还是从立国之时就没有养马之地?”施天羽反问道。

“那自然是从开国之初就没有啊,”雷霆想了想说道。

“那为何当年我圣祖之时,边地蛮族俱都不敢来犯边?那为何当年西凉国被我军打得差点灭国,如今还四分五裂?”施天羽问道。

“这……”雷霆一时语塞。

“骑兵之利,众所周知,此只是原因之一也,若总是用这个理由来解释,这正如掩耳盗铃,自己骗自己罢了。我们不能只抱怨这个原因,而不再去找找其他的问题!”

“其他的问题?”雷霆疑惑的问道,“从开国以来,我军的各项制度并无不同,还有什么问题?”

“这就更说明我朝军制已经不能再适应当前的军队了,军制的改革势在必行,”施天羽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不知天羽认为应该怎么改革呢?”这话倒是正和楚云飞的心意,他忙问道。

“我觉得首先是要提高军人的社会地位。我记得唐朝初时实行的是府兵制,军人就是作为国家基础的自耕农民,军人的地位很高,从无被歧视的事情。而唐末至我朝则是改为募兵制为主,我朝更是尊文抑武,如今的百姓中都传者这样一句话,“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没人愿意当兵,为何?军人地位太低了,当兵被人瞧不起。现如今不要说那些厢军,就算京城的禁军也都成为可被将领私自随便役使的仆役。要让被人普遍瞧不起的军人去死战,又怎么可能?”

“倒也没天羽说的那么严重吧,”楚南在一旁忍不住接口道。

“没有?看来哥哥对还不太了解啊,其实只要看当兵的待遇就可以了。武将级别普遍低于文官这且不说,战场上,更是不懂兵的文官手握大权,胜了那自然是文官的功劳,输了却只会是武将的错。一场大战损兵折将,文官也就是申斥一番,顶多贬官了事,可是武将呢?说杀头就杀头了。这还是武将,再看看普通士兵,当兵还要黥面,要在脸上刺上所在部队的番号,虽说目的是为了防止逃兵,可是这个规定却直接把士兵定格在了耻辱柱上!要知dào

,只有罪犯、官府的工匠和奴婢,才会被刺字识别的。这本身就降低了军人的社会地位。当兵保家卫国,本来应该是项十分神圣光荣的职业,可现在呢?他们死命拼杀,能得到什么?人们的尊重么?不能,如此谁还愿意为国效死?”

听了施天羽一番话,众人皆默然不语。

“其次,就是要提高军队的整体素质。刚才我说过了,军人的社会地位可以说跟罪犯、奴婢一样,相当的低贱,所以呢若不是灾民、无法生活的穷苦人和刺配的罪犯,清清白白老百姓之家,是不愿意出来当兵的,如此的兵源又如何能招募到好的士兵呢?而且我朝的募兵制在招募方向上也存zài

严重问题。其招募的对象经常是一些市井流氓、强盗;再就是每逢灾荒年,朝廷就要从灾民、流民里面大量募兵,以消除民间**的隐患,虽说这种做法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流民暴乱的危险,但从长远上讲,这也是军队战斗力极具下降的主要问题,而朝廷更是不考lǜ

已有的军队数量,无限制地募兵,导致军队数量激增,这更造成军费支出上的巨大黑洞。”

“冗兵冗费啊,”楚云飞长叹了口气,“我朝空有大量的军队,每年花费军费无数,却是无一支可战之兵啊。”

“是啊,本来这兵源就存zài

问题,而士兵又无战意,更为重yào

的是,由于朝廷对于军队素质的忽视,以及训liàn

费用的匮乏,使得我朝在军队的训liàn

和纪律管理方面更是非常的疏忽。军队在招募之后,没有严格的训liàn

和纪律,更是直接导致产生严重的腐败,现如今军中将领只是讲究奢华,根本不注重训liàn

,更是缺乏纪律约束,这种风气下的军队又怎么能打造出一支可用之军呢?”

“那以天羽之见该当如何?”蓝玉神色凝重,他乃是武将之首,对此时军队中的种种习气知之甚深,自然对施天羽所说深为认同,当即皱着眉头问道。

“以我之见,说简单也很简单,可是若真实行却又是难上加难,”施天羽笑了笑,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外乎这几条,一是提高军人的社会地位;二是狠抓军队平时的训liàn

和纪律;三是裁减军队的数量,”施天羽想了想,“若是在加上一条,就是要解决兵源的问题,若是能解决这几条,我觉得将迅速提高军队的战斗力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施天羽的这一番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众人都觉得有耳目一新之感,其实这些东西并不是想不到,只是大家身在其中罢了。而施天羽则是能跳出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问题,自然能看出些不同来。

而就在施天羽侃侃而谈之时,门外蓝冰却也是听得真切,只是此时她犹豫的是进还是不进……

第六十三章 特种部队

“天羽说的不错,这些事情实行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蓝玉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看似简单,可其中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纠葛,动一发而牵全身啊.”

“是啊,这变法一事可是步履维艰啊,”楚云飞也是满脸的苦笑,这位当朝的首辅也是满脸的无奈。

新党作为一个政治集团,也是这几年才逐渐成型的,其核心人物自然是当朝首辅楚云飞。随着变法的推行,虽然新党在士林和朝堂高层中还比不上旧党的势力,可底层官员对新党的支持率却是不低。有着大量基层官员的拥护,也是新法能顺利推行的原因,而天子对于新法的支持才是新党能立于朝堂的重yào

保证。

可是皇上虽然想变法,可若是朝堂中变成新党的一言堂,也不是天子想见到的。异论相搅,是夏朝天子控zhì

朝局的家传法宝。当年温彦博在朝中时,将变法**压的喘不过来,而今他远离朝堂,变法派才终于扬眉吐气。这些年反变法派的声音越来越低弱,虽有郭德这个主心骨,可是其无乱能力、声望都差温彦博多矣,这也是如今反变法的旧党日渐式微的原因,可就算已经是大不如以前,可也不是楚云飞可以随意搓扁捏园的。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起来。施天羽看自己一番言语让这气氛凝重,不合这喜庆的气氛,相及刚才自己兴起的事情,展颜一笑,对雷破天说道:“刚才我听雷叔说那燕胡的远拦子,以前也只是略有耳闻我倒是听说过,却不知其究竟,不知雷叔能不能给我说说。”

“这有何不可?”雷破天笑着说道:“说起来这远拦子可是鼎鼎有名,燕胡之所以强,在于骑兵,而骑兵的精英,就是这些远拦子!他们是燕胡骑兵中最为精锐的一部分,一般皆是一人双马,机动力足够,战斗力更是强悍,俱是百人敌的悍卒!当年老子也跟他们厮杀过,确实是难缠的紧。这些人往往是十几人一组,能远远的渗透到我身后数百里,对于边境的守军,他们见着小股部队,就一拥而上,见着大股军队他们就会仗着马快,及时远遁,可谓是防不胜防。而且他们与边境的马匪也有勾结,有些时候一些马匪就是他们改扮的,真可是让人头疼至极。”

“哦,”施天羽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不就是后世的侦察兵或是特种部队么,老子当年也干过这个,如此一支队伍确实是让人头疼,“那当年你们有什么方法对付他们么?”

“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好在当年有侯爷在,我们守的严,底下的士卒也敢战,他们也不敢轻动。而如今呢,这边防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当年侯爷也仿照他们,挑选军中弓马娴熟之人组成小队哨探,虽说单兵战力仍是稍有不足,可是胜在人多,倒也算是与他们斗了个旗鼓相当,后来打那西凉国的时候,这些哨探小队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没想到那时就有了这种侦察兵,只是为何如今未曾听说过?”施天羽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些哨探小队好是好,就是耗费太大,”雷破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俱是装备精良,一人双马,每人身着皮甲,一人一张骑兵弩,一把马刀,只是这一套下来就不下四五百贯,这还是往小了说的,你想若是打造一支此种装备的百人小队,就要钱四五万贯,这还没包括后期的装备保养、更新、损耗等等,当年侯爷重视才不惜财力,而现如今的这些将领只有自己搂钱的,那还能维持一支如此烧钱的军队呢,再说了现在都是整天躲在家里,有没有什么进攻的任务,谁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不能下令要求组建么?”

“钱从哪里来?”蓝玉苦笑着插话进来,“只是这一句话就能将这命令推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即便是拨下银钱,他们也会弄只空有其表的队伍来糊弄你,这钱可就是落入到他们的腰包里啊。”

“这倒是可惜了,我倒是觉得应该有支这样的部队啊,”施天羽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道:“我倒是有点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羽你就别客气了,有什么主意但讲无妨啊,”雷破天急着吼道。

“我是想既然这种精锐小队无法在军中推广,那是否可以在我们讲武堂中先试行一下呢?要知dào

如今能进到讲武堂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军中的精锐,好多都是各应中的骨干,若是从其中再选其精锐,岂不是要比那些远拦子还要精锐么?”施天羽讲到这里略微的停顿了片刻,看了看再做各人的表情,又接着说道:“其实我还有些别的想法,我想训liàn

一支能适应各种形势下作战的精锐,它不但如那些远拦子般,而且还可以担负破袭敌方重yào

的政治、经济、军事目标,或是进行诸如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等等其他特殊任务的部队。”

蓝玉和雷破天听了不禁对望了一眼,二人都充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震撼和惊喜,他们都是老行伍,自然知dào

这样一支部队的价值。若真是有这样一支部队的话,那作用可太大了,在一些局部战争中,这样一支部队有时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好是好啊,只是……”雷破天迟疑的说道,“只是要如何进行训liàn

呢?训liàn

他们什么东西?我们可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这个雷叔大可放心,我倒是在这方面有些心得,本来我也想年后跟你和蓝叔商量此事,只是今日说道这个话题就冒昧的提出来,不知可不可行?”

“行,你要是有信心能干好,我就全力支持你,”蓝玉一拍桌子说道,“只不过人数上你准bèi

要多少人,这要是多了可是不行,我这讲武堂可是新设,没有太多的余钱给你挥霍。”

“不多,不多,”施天羽喜出望外的说道:“我只要二十人就可以了。”

“那就没问题了,这样吧,回头讲武堂中的人,让你随意挑选,挑选完了,将名单给我就是。”蓝玉大方的一挥手。

“那就多谢蓝叔了,”施天羽忙躬身施礼,“还有一事想请蓝叔通融一下。”

“你这算不算是蹬鼻子上脸呢?”蓝玉笑骂道:“还有是啥事赶紧讲来。”

“是这样,我武馆中有一个名叫秦风的少年,虽说有些憨傻,可是却绝对是一员悍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哦,雷叔也认得的,就是那天一直挡在我身前的那个小子。”

“是个好料子,我也是很喜欢的,”雷破天点了点头。

“我想将他选入,”施天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他不是讲武堂的学员。”

“这可就是难办了,要知dào

现如今可是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这里,”蓝玉皱了皱眉头,面现难色。

“我倒不是要将他送入讲武堂,只是让他来这里跟着学习和训liàn

罢了,”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

“嗨,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蓝玉展颜一笑,“就算是入军籍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要多谢蓝叔了,”施天羽忙躬身施礼。

这一番话谈下来,气氛也顿时热烈了许多,大家又略略的说了会话,楚云飞看了看施天羽,犹豫了一下说道:“天羽,上次圣旨可是封你做了兵部右侍郎?”

施天羽忙说道:“正是。”

“不知你有何打算?”楚云飞皱了皱眉头。

“小侄是有些打算,”楚云飞的表情自然没逃过施天羽的眼睛,他恭敬地说道:“此次哈皇上的赏赐。除了承恩公的爵位外,其他的小侄想请皇上收回。”

“哦,这是为何?”楚云飞神色一动,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这承恩公乃是先父所得,小侄不能推辞,而其他的赏赐小侄却是不敢领赏,这个所谓“无功不受禄”,小侄对于朝廷并无寸功,怎么能受如此高的奖赏,如此一来岂不是寒了那些为国立下汗马功劳之人的心么。”

施天羽的这番话说得楚云飞连连点头。自己今日提点,本就是想点醒施天羽,却是没想到他早已经想到了此处。楚云飞之前虽说比较欣赏他,却只是因为他的一些比较新奇的观点,毕竟他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而如今再看他,楚云飞却是有了些不同的感觉。要知dào

能想到辞了这赏赐的人物,即便是有些在官场莫怕了半辈子的人也不一定想得到,而他却是已经想到了,此子的政治智慧已经是如此之高了么?楚云飞不禁有些惊喜,看来侯爷这次是后继有人了。可是他也有些担心,如需此年轻就有这般心智,也不是什么好事,要知dào

天妒英才啊…

而此时我们的蓝大小姐却是刚刚下定主意要推门进屋,却不想背后有人说道:“咦,这不是冰儿么……”

第六十四章 纠结

蓝冰回头望去,忙笑着迎上前去,“哎呀,姨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不是为了他们,”来的却是楚云飞的夫人,她笑着朝房间指了指,“这些人啊,一谈起事情就没完没了的,眼看着天已近晌午,我过来喊他们吃饭,倒是冰儿你,怎么不进去啊?”

“嗯,我……”蓝冰有些脸红,她可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施天羽在里面有些患得患失,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好理由,只好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以然。

楚夫人笑着看着蓝冰,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如此模样。蓝家跟楚家也是世交,走动也比较频繁,蓝冰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个女孩从小就要强,而人又聪明,就算是男儿也少有能及她的,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的自命风流的士子在她面前甘拜下风,所以对于男人她很是有些不假辞色,又是个恬淡的性子,所以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而现在她的样子可是让楚夫人有些好奇,是什么让蓝冰变成如此模样?

“走吧,陪姨娘进去喊他们吃饭,”楚夫人压下了好奇心,笑眯眯的说道。蓝冰忙上前推开房门,挽着楚夫人走了进去。

“还研究国家大事呢,天可是近午了,是不是该吃饭了,”楚夫人笑着说道,在场的都是比较亲近之人,楚夫人说话也就比较随意。

“哎呦,可不是么,只顾着说话,倒是没注意时间,”楚云飞笑着说道,“今天中午大家也就别走了,在这凑合着吃些吧。”

众人看楚夫人进来忙起身见礼,听楚云飞邀客倒是都没拒绝。而楚夫人却是一眼看到施天羽,惊奇的说道:“这……这可是侯爷的公子?”

“正是小侄,”施天羽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上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跟这施侯爷长得像,果不其然,唉,好啊,这下子我那姐姐可算是熬出头了,”楚夫人跟施李氏情同姐妹,看到施天羽有些动情眼含热泪的说道。

“好啦,这可是件好事,应该高兴才是啊,”楚云飞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楚夫人用手绢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天羽啊,今天就让你楚叔叔陪你好好喝两杯。”

“多谢姨娘,”施天羽忙深施了一礼,心中却是一阵的轻松。之前他也曾跟楚云飞、蓝玉等接触过,那是他们在自己面前都是十分的威严,让自己有些压迫之感,可是如今看来却也不是尽然,至少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他们也跟平常人是一样的,这让他十分的轻松。

“咦,冰丫头也跟着一起过来了,”雷破天看到楚夫人身边的蓝冰,笑着说道:“是来看天羽的吧,怎么,什么时候让雷叔叔喝你们两个的喜酒?”

“雷叔叔……”蓝冰的一张俏脸登时如喝醉了酒般,跺脚娇嗔道。却是惹得众人一阵的哄笑,蓝玉看了看雷破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率先走了出去。

“什么?什么?谁要结婚了,有没有我的喜酒喝?”施天羽跟楚南说着话,没听见雷破天的前半句,只是听到了后面的半句,不知死活的插话进来,人们听了顿时是一阵的哄笑。

“我……我说错话了么?”施天羽疑惑的摸了摸鼻子,一转脸就看到了蓝冰那张面若桃花的粉面,还有……那杀人的眼神,这次知dào

自己说错了话,忙闭上了嘴。只是这样一来却引来一阵更大的笑声……

**************************************************************************盛天平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女儿,自己这个女儿可真是拗的要命,当初自己不让她去见施天羽,她是想方设法的要偷跑出去,而现如今人家登门拜访,自己让她随自己去见他一面,她却又是死活不见。盛天平知dào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初在施天羽被抓走时自己不但袖手旁观,而且要断绝她两人的来往,可是自己所做的可是为了她啊。

“施国公此时正在客厅中等着,你真的不想去见他么?”盛天平皱着眉头说道。

盛飞燕边流着泪,边摇头哭泣。

“这是为什么呀?前些日子你不还想着办法的要逃出府去找他么?”盛天平奇怪的说道。

“那是以前,我……我现在就是不想见他了,”盛飞燕侧身坐在床上,低着头,语气生硬的说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盛天平很是不解。

盛飞燕紧抿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此时在她心中,她何尝不想去见施天羽,可是她此时却是觉得没脸见他了,因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自己没有能跟他在一起,跟他共度难关,而是在家中呆着。而现在施天羽变戏法似的成了当朝一品公爵,自己此时攀上去,岂不是真zhèng

成了嫌贫爱富了,让别人怎么看自己?自己又怎么有脸去见他呢?当初他可是为了自己即便是明知前途乃是虎穴也毫不犹豫的一头扎了进去啊。

盛天平心中也是老大的不是滋味,他也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来他也挺看好施天羽的,甚至于也有将女儿嫁给施天羽为妻的想法,所以那一段时间他也不禁止女儿出入天羽武馆,可是当他听说施天羽跟李廷玉交恶,并折了端王的面子之后,他就断然的制止女儿在跟他交往。

他不想让女儿往火坑里跳,要知dào

,那可是端王爷,外面都是盛传他将会成为储君,进而成为皇上,怎么能跟他结仇呢,何况施天羽还只是个毫无根基的小人物,人家只要伸出小指这么轻轻一戳,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而事情的发展也却是沿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了,等到施天羽被抓走,自己暗自庆幸当时决定的正确,虽然女儿寻死觅活的跟自己哭闹,盛天平也是毫不在意,等到施天羽被定罪,家产抄没的时候,她也就会醒悟了,也会知dào

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可是就在自己坐等的时候,传来的竟是承恩公夫**闹府衙,当场将人带走的消息,继而更是传出了那施天羽是承恩公儿子的消息,当时将盛天平惊得不行,这是怎么话说的,这施天羽怎么就成了施琅的儿子了?难道只是因为他也姓施么?而当他之后了解到的事情更是让他震惊万分,当时不仅有承恩公夫人,连当朝首辅、太尉,甚至于皇子都来救他,他何时竟有了这么庞大的人脉网络?自己难道真是看走了眼?

到了这个时候,盛天平也是有些后悔,虽说他不想卷入是非,以免将盛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可是若有个绝对强力的援手,他也不是不想借机振兴盛家。不过他倒也不是十分担心跟施天羽结不上亲,因为有盛飞燕在。

他耐心的等待,等待着施天羽亲自登门的时刻,而今天施天羽也终于是登门了,虽说只是年节的拜访,可这却也证明,在他心里是有盛飞燕的,这就好了。可是当他兴匆匆的将这消息告sù

女儿的时候,却变成了眼前的这个情况……

施天羽有些焦急不安的坐在客厅之中,盛武武馆的大弟子卢正雨陪着小心的在一旁相陪。他一边随意的跟卢正雨东拉西扯着,一边不时的向外望去,这半天卢正雨究竟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其实他一句也没听进心里。自己已经是有很长时间没看见盛飞燕了,这不是个正常的现象,自己这段时间比较忙,没顾得上看她,可是她平时跟小小处的不错,以前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也经常过来,有时是找小小聊天,有时二人也会一起去逛街,可谓是情同姐妹。可是如今盛飞燕已经是有一个多月没来武馆了,而且是在自己最为困难的这段时间,要知dào

飞燕是个性格开朗,敢爱敢恨的女孩子,施天羽知dào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会离开自己,而现在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盛馆主有什么不便?”耐着性子坐了半天,施天羽终于忍耐不住说道:“若是不方便的话,那天羽就改日登门吧。”

施天羽到盛武武馆来自然不是为见盛天平的,他来自然是想要见盛飞燕的,可是这可不是后世,直接上人家门见人家的女儿,不被打出去才怪呢。施天羽上门也是有理由的,年节时候,晚辈拜访前辈也是正理啊,可若是盛天平不见,他也没法子直接要求跟盛飞燕见面。

“国公爷能来我武馆,那可是让我馆蓬荜生辉啊,平日里我们可是请都请不来的,想是馆主有些事情耽搁了,”卢正雨看施天羽着急,忙说道:“要不……国公稍待,带我再去看看……”

卢正雨说完,告了声罪,急急忙忙的到后院去见盛天平,他此时也奇怪,之前师父禁锢小师妹是为了她好,可是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说也该带小师妹出来跟施天羽见个面啊,难道要让小师妹郁郁终生么?

只是没让施天羽等多久,卢正雨就匆匆回来,一连窜的对他赔罪,言称是自己弄错了,盛馆主原来并不在馆中。施天羽无奈之下也只好告辞,只是心中更是疑惑。

从盛武武馆中出来,施天羽沿着武馆的院墙走着,目光沿着墙头望去,一栋精致的小楼露出一角,施天羽眼睛一亮,他记得盛飞燕曾经告sù

他,这个小楼是她的闺房,想到这里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神mì

的微笑……

第六十五章 夜入香闺

天空无月,夜近二更.

京城虽然繁华,但到晚上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是灯火辉煌,那些个毗邻酒楼茶肆、青楼妓馆、瓦舍里弄的地方固然是灯火通明,可还有些主要是住宅的街道就显得幽暗许多,毕竟它不是现代,街上有路灯,现如今大多数的灯火还是商家点亮的。而此时盛武武馆旁的街道上就都是一片黑暗,只有几间宅院里的幽幽灯光,偶尔会透过门缝投射到青石板砌成的大街上,映出一道细细暗暗的线。

黑夜里一片安静,打更的梆子声刚响起不久,短时间里一定不会再次响起。施天羽一身黑衣,幽灵般的来到武馆的院墙外。这面墙不是很高,也就是一丈左右,这个高度是难不倒施天羽的,他四周看了看,然后往后退了几步,一段助跑后,人腾空而起,脚尖一点墙面,借势一个上冲,双手已经是稳稳地扒住墙顶,人也跟着升了上去,这一切做的悄无声息。

登上墙头,施天羽略一打量院内地形,纵身从后墙上跳了下去,落地时却是轻巧的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掸掸身上的灰尘施天羽就没入了夜色之中。他像只狸猫一样钻进后院密密的矮树丛里,借着树木掩住了自己的形迹,这一连串动作做下来竟没发出什么声响,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估计也会当成自己看花了眼。

武馆中虽说每天晚上也都安排巡夜值守的人员,可是也只是不定时的四处巡视一圈,主要也只是为了防火,而这时候后院这里更是没什么人巡查。施天羽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小楼下面,抬头发xiàn

楼里地灯光早就息了,一片黑暗,也看不出是否盛飞燕住在里面。

施天羽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必须要见到盛飞燕,因为今天的事情很是有些蹊跷,而且最近的事情也有些让自己想不明白,所以他要见到盛飞燕,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飞燕是施天羽到了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跟他发生交集的女人,她单纯的性格和火热的感情也深深打动了施天羽的心。虽然施天羽已经有了苏小小,可是这里是男人的世界,他自然不能免俗。他不想失去盛飞燕,就跟他不能失去苏小小一样,既然鱼与熊掌都能得兼,为何非要舍鱼而就熊掌呢?施天羽不是圣人,他要拥有他所能拥有的,不想自己在很多年后后悔。

楼下门关着,而且施天羽不知dào

是否会有个变态的老嬷嬷在下面守着,就像想当初大学里的女生宿舍一般,每一个女生宿舍够有一个凶悍的大妈,所以施天羽第一个就舍弃了这条道路。

他绕着小楼转了一圈,小楼两层,纯木质结构,精致漂亮。不过这样的小楼,对于施天羽这样经过特种训liàn

的人来说还真称不上什么难度。他来到小楼的一侧,用力扣住木质的廊柱,迅捷如猿猴般向上面爬去。爬到顶处,第二层木阁却是突出了一部分,约有两尺长的距离,施天羽轻吐一口气,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小缝隙,用食指和中指抠住,身体一荡,便悬在了空中,腰腹一借力便摆了起来,像只蝙蝠一样向上一纵,死死地贴住了窗户外面。

施天羽借着那突出的这点地方,紧紧地贴在窗外,他将耳朵贴在窗子上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他犹豫了一下,拿出一块汗巾将脸蒙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拉了拉窗,窗子纹丝没动,想是从里面插死了。

盛飞燕早早就上了床,但却一直无法入睡,躺在软软的被子下面,双手抓着被角,一双大眼睁在黑夜里睁着,清亮无比地看着头顶的床顶,脑子里在不断的纠结着。

“今天天羽来找我了,他还记着我,念着我,可是他这样的话,我倒是更难受了,我更不能见他了。可是……可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今后就再也见不着他了么……”,想到这里,盛飞燕只觉得一阵的心痛……她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可是这种心痛的感觉却根本无法消除……

她将脑袋探出被外,有种想张嘴大喊几声的冲动,可是此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嗯?……有贼!

这个发xiàn

不但没让她害pà

,反倒是让她兴奋了起来。她正好心情不好,心道,就拿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出出气,打他个半死好了。室内点着取暖的炭炉,屋里一片暖意,盛飞燕悄悄地坐起身来,披上睡衣,透过纱帐向外望去。

听得窗户那里嗤的一声轻响,被人推开了,盛飞燕借着屋内炭炉的一点红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蒙着脸面的男人握着把细长匕首从外面翻了进来。盛飞燕并没着急此时跳出去擒了她,更是没想过要喊人,她颇为好奇的想看看此人想干些什么。

施天羽并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动作,他悄声的进入房间,反身将窗子关上,犹豫了一下,迈步向床边走去,他脚步轻的就像一只猫,现如今首先是要确定里面的是不是盛飞燕,不是的话,就立马闪人。

施天羽轻声的走到床前,眼前是一层薄薄的纱幔,深深地吸了口气,施天羽伸手掀开纱缦,顿时一股淡淡的幽香开始在房间里蔓延。

就在此时,施天羽也看到了正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盛飞燕,而紧接着一个白玉般的拳头已是正向他的面门袭来。

施天羽忙一个后仰,却是没有躲开,这看着如白玉般精致可爱的小拳头,竟是像个小铁榔头,虽然施天羽及时后仰,可是当这拳头集中他的鼻梁的时候,他还是感觉一阵的酸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盛飞燕见一击奏功,得理不饶人,“噌”的从床上蹦了下来,挥拳就打。眼看着盛飞燕像头雌虎般猛扑上来,这才知dào

,自己已经是被她发xiàn

了,忙低声喝道:“是我。”

“打的就是你这小毛贼,”盛飞燕回道,手底下更是快了几分。别说,这庝揍毛贼的感觉让自己的心情好了几分。

施天羽被盛飞燕弄得是手忙脚乱,又怕过于激烈的打斗惊醒武馆中的其他人,一咬牙,拼着又挨了盛飞燕几记老拳,猛的将她抱住。盛飞燕打的高兴,不防来人来了个无赖的招数,再加上皮糙肉厚,竟是被他抱在怀中,不禁大惊,猛的张嘴就要大喊。

施天羽可不敢让她喊出来,此时双手抱着她,一时情急一低头,吻在盛飞燕的唇上,只觉得香甜柔软,心中不禁一荡。

而盛飞燕却是有些傻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何曾有过这种体验,即便与施天羽情浓之时也只是耳鬓厮磨,而现在自己竟被个陌生人夺去了初吻……

施天羽看盛飞燕停止了挣扎,还以为她认出了自己,忙松开手,伸手摘下脸上的面罩,悄声说道:“飞燕,是……”

“我要杀了你,”盛飞燕一声尖叫,张开五指狠狠地给了施天羽一个耳光,猝不及防之下,这个耳光挨了个结实,施天羽自觉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是我,天羽啊……”施天羽手捂着脸,忙低声喊道。

“嗯?谁?天羽……”盛飞燕挥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借着炭火的微弱光芒看去,可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儿么?这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真的是我啊,”施天羽苦笑的说道。

“你怎么半夜跑这里来了……”盛飞燕颤声说道。

“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今日登门你父亲也不见我,”施天羽苦笑着说道,“我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亲自来问问你了。”

“可……”

“小姐,出什么事情了?”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是楼下的双儿听到刚才盛飞燕的惊叫声,掌着灯前来查探。

“哦,没事,我做了个噩梦,你下去吧,”盛飞燕忙答道。

“哦……”双儿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听着脚步声消失,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对望了一眼,盛飞燕脸一红,心中却是比吃了蜜糖还甜了三分,低着头说,“我没事……”

“那就好,可……”

“我……我没脸见你的,”盛飞燕经过了刚才的短暂惊喜,现在又想起之前纠结的问题,神色一黯,摇着头说道,“你……走吧。”

“为什么?”施天羽看盛飞燕神态,不禁心中一紧,“是出了什么事情么?尽管跟我说,什么事情都有我呢。”

盛飞燕听了施天羽的话倒更是伤心了,眼泪更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不敢高声哭泣,只能是低声的抽泣,颤动着声音说道:“求你了,你快走吧。”

施天羽更是着急了,他双手扶着盛飞燕的香肩,柔声的说道,“是谁欺负你了,告sù

我,我替你出气好不好?我现在可厉害了,可是国公了啊,不管欺负你的人是谁,我都能将他收拾明白了。”

他这不劝倒好,这么一劝,盛飞燕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她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泪眼婆娑的看向施天羽,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感,猛的扑进他的怀抱,“还能有谁能欺负的了我,就是你啦……”

第六十六章 什么戏法

“嗯?我……”搂着盛飞燕弹力十足的娇躯,施天羽有些手忙脚乱的说道:“我?哦,对对对,是我的错,这么多天也没想过来看你,确实是我的错……”

“扑哧”,看施天羽笨拙的解释,盛飞燕不禁破泣为笑.刚才一时情动,扑到施天羽怀中,此时感觉到有些难为情,想从他怀中离开,却被施天羽蛮横的搂住,盛飞燕脸色一红,却没有挣扎,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

“可是为什么说对不起我呢?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啊,”施天羽左手搂住她绵软的腰肢,右手抚摸着她如黑丝缎般柔顺光滑的长发,小心的问道。

盛飞燕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幽幽地说道:“前些天,我父亲把我关在这里,派人守着我,不让我出去,这两天才把人都撤走了……”

“我听说你被抓走了,我想去见你,可是我出不去……我……我对不起你,”盛飞燕边说眼泪又落了下来。

施天羽静静地看着眼前这高挑美丽的女子,心中充盈着幸福感,像她这样的女子,那要是放在后世,哪个不是被宠着、惯着的,而在这里,她们只是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心爱之人着想,自己又怎能辜负她呢?

“飞燕,你说错了,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受惊了,”施天羽伸手将她额头上的秀发理了理,紧盯着她的双眼说道:“男人的责任就是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安定幸福的港湾,很显然,这次我没做到,所以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才是……”

“不……不……”,盛飞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是这样子的,是我不好……”

施天羽抓住盛飞燕那双白玉般柔滑细腻,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小手,轻轻地吻了一下,笑着问道,“那你哪里不好呢?”

“我没能在你最……嗯,最困难的时候待在你身边,你一定会生我的气的,”盛飞燕懊恼的说道:“而且,我相信小小姐也会生气瞧不起我的。”

施天羽在长叹一口气,双手用力将盛飞燕紧紧抱住,心中暗道:施天羽啊,施天羽!这个女人这么在意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施天羽轻轻地在施天羽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搂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飞燕,你说错了,你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我施天羽何德何能能拥有你这样的女子啊。”

“嗯?”盛飞燕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施天羽。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傻瓜,是你自己想多了,”施天羽爱怜的看着盛飞燕,“我只要知dào

你的心在我身边就行了……”

“你是说,你不怪我当时没有去府衙?”盛飞燕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我怎么会怪你呢?难道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么?”施天羽好笑的说道。

“那……那你也不怪我父亲么……”盛飞燕纠结的说道,她喜欢施天羽,可是也不希望施天羽因为这件事情怨恨父亲,毕竟那是她的亲人,是把她辛辛苦苦养大的亲人。

“那就更不会了,他是你父亲,他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你,我怎么能怪他呢?在那个时刻,若我是他,我也会那么做的……”

“天羽你真好……”心中的块垒一去,盛飞燕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快乐而又单纯的女孩,情不自禁的吻了施天羽一下。

盛飞燕只是在一身亵衣亵裤外披了一件棉质睡衣,屋内虽然生有炭火,可是也还是有些寒冷。此时纠结的事情一旦解决,她才感觉到寒冷,不禁打了个哆嗦。

施天羽一见,忙说道:“别感冒了,快上床吧。”说完,一把抄起盛飞燕,抱着她向床上走去。

“天羽……别……”施天羽的动作让盛飞燕一阵心慌,脸腾的就红了。

“别害pà

,我不会干什么……坏事的,”施天羽轻轻地在她耳后说道。

盛飞燕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只能任由施天羽将自己抱上床,给他盖上被子,只觉得自己幸福的整个人仿佛要融化了。看到施天羽侧身坐在床边上,盛飞燕咬着嘴唇红着脸犹豫了半天,小声的说道:“外面凉,要不……你……你把外套脱了…….进来躺会吧。”

**************************************************************************盛天平站在操场边,茫然的看着卢正雨领着弟子们操练,脑子里却满是女儿的事情。昨日施天羽来访,因为盛飞燕的倔强,自己也没有出面,只是让卢正雨陪着说了会话。说实在的,这可是已经太失礼了,人家如今可是一品公爵,位列国公之属,平日里就算是自己登门拜访,人家也不一定能见自己,现如今亲自登门还吃了个闭门羹。不过虽然吃了闭门羹,他却是并没有发火,一直是彬彬有礼,看来他对于自己女儿确是真心了,可是自己那个宝贝女儿却因为之前的事情不见他,唉,早知如此,当时自己就不拦着女儿去见他了,可是谁能想到呢……

“唉,”盛天平想了半天,也没什么主意,不禁长叹了口气,实在不行自己就豁出自己这张老脸了,亲自去找那施天羽谈谈……

正当盛天平在这里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抬头,却吃惊的看见盛飞燕神采飞扬的带着双儿走了过来,看到盛天平,忙跑过来亲热的挽住他的胳膊,娇声道:“爹爹,今日天气不错,女儿要出去一趟。”

这……这是怎么回事?正在为女儿的事情愁眉不展的盛天平看到女儿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大脑一时有些短路,呆呆的看了她半天,迟疑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女儿是说,要出去转转,”盛飞燕甜笑着说道。她知dào

父亲为什么吃惊,这些日子跟父亲赌气,她一直是在小楼里不下来,今日毫无征兆的要出去走走,他怎么会不吃惊呢。

“你……要出去?”盛天平吃惊的问道。

“是啊,今日大相国寺有庙会,我跟双儿去看看,哦,我们先去趟天羽武馆,看看小小姐能不能去那,在的话,跟她一起去。”盛飞燕笑着说道。

“你……你……”盛天平大张着嘴,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话说的,昨天自己怎么劝都不出去见施天羽,这才一晚上,怎么就转过念头了,这个戏法怎么变得?

“爹爹,怎么啦?您有事么?没事我可就走啦,”盛飞燕假装不明白的说道,不过她可不能将昨晚的事情说出来。昨晚自己强忍羞意,让施天羽跟自己同床共枕,不过好在并未及于乱,但是被他动手动脚了一番是免不了的。二人说了半夜的话,自己什么时候在他怀中睡着了都不知dào

……只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哦,没事,没事,你尽管去玩,别玩得太晚了就是,”盛天平忙此时才如梦初醒般说道,边说边挥了挥手让她们赶紧走。

“师妹这是要出去么?她终于想开了?”卢正雨大步走了过来,看着盛飞燕欢快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说是要出去逛大相国寺的庙会,”盛天平皱着眉头说道,“还说要去天羽武馆看看那苏小小姑娘在不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让她见见人,她死活不同意,这怎么过了一晚上,到变成她主动去找人家了……”

“想是一晚上想明白了,”卢正雨想了想也不明白其中的关窍,摇了摇头说道:“嗨,管她那么多了,只要她别整天窝在那小楼上就好了,而且我观那施天羽对师妹颇深,昨日他虽然焦急,可是直到最后也并无怒意,这时候师妹再主动出现,那就是更无问题了,不过……”

“不过什么?”盛天平问道,自己这个大弟子为人沉稳,思虑周密,有什么事情,盛天平都是跟他商议。

“不过师妹如今若是嫁过去的话,这正妻之位怕是不要想了,”卢正雨摇头叹道。

盛天平听了一阵的默然,这却是实话。以施天羽以前的地位,盛飞燕绝对有资格做他的正妻,而那时若是自己能早些打算,让他两个成了亲,就算是如今他贵为国公,这正妻之位也是无可更改的,“糟糠之妻不下堂”么。可是现如今事情却是倒过来了,施天羽如今已经是国公了,而二人却还是没啥关系,以如今二人地位的差距,盛飞燕已经不可能成为施天羽的正妻——即便是施天羽同意,他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一念之差啊,”卢正雨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偷眼看了看师父,却发xiàn

盛天平也是一脸追悔莫及的神色……

*************************************************************************“小姐,咱们真的要去天羽武馆么?”双儿疑惑的问道,“不是说……”

“说什么?”

“不是说以后不去见那个人了么?”

“是啊……可是我没说要见他啊,我只是去看看小小姐姐罢了,”盛飞燕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我们应该去施府啊,”双儿更是不明白了,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奇怪的问道。

“那不就成了去见他了么,”盛飞燕白了双儿一眼。

“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小姐,别弹我脑袋,疼……”

第六十七章 组建

崇政殿中,楚云飞正向夏宏汇报着事情,自从变法开始后,这种单独汇报的时候已很是常见.待得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夏宏从身边奏折中抽出一份递给楚云飞,随意的说道:“这份奏折乃是施天羽所上,是要请旨撤回对他的封赏,此事楚卿以为如何?”

楚云飞伸手接过奏折看了看,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以为其心可嘉,应予准之。”

“哦?这好么?”夏宏看了看楚云飞,笑着说道。

“臣认为可,”楚云飞拱手说道:“这件事情承恩公倒是跟为臣说过,臣当时也是赞同的。”

“哦?还有这事?这却是为何?”夏宏惊疑的问道。对于施天羽请旨撤回封赏一事,夏宏其实也是赞同的,只是他有些不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谁首先提出来的,若是他自己想到的,那说明施天羽不只是有些新奇点子,而且还有为官的智慧,这以后也定当是要重用的,可若是楚云飞这些当年施琅的故交提点的,这成色就要差上许多了。

“施天羽受封承恩公,这个封赏朝廷上下应当是无人反对的,因为这个爵位本就是当年封赏给施琅的,而这个爵位也是世袭罔替的,”楚云飞朗声说道,“其他的加赏却是会引起非议,毕竟这施天羽于朝廷寸功未立,只是因为先辈的余荫就一步登天,未免让人心声怨怼……”

“也不能说他寸功未立,如今的讲武堂,还有之前他献上的沙盘于朝廷来说都算是大功了,这也是我多加封赏的一个原因,”夏宏沉吟着说道。

“主要是他太年轻了,而且又是初登朝堂,正所谓“捧得越高,跌得越重”,过多的封赏对他来说也不是件好事,他小小年纪就成了一品高官,这虚爵也就罢了,可那兵部右侍郎可是实打实的高官,怎么能不让人眼红,对他反而是不利,我看撤了也就撤了吧,”楚云飞笑着说道,“而且只要保留他的承恩公,这对他来说也是足够了。如此一来,也能平息朝廷上那些怨怼的声音,我看挺好的。”

“那就依楚卿所言,朕准了,不过所赐财物就不要收回了,”夏宏点了点头。

待得楚云飞离开,夏宏又将那奏折拿起来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奏折难道真是他自己所写么?若真如此,那施琅倒真是后继有人了……”

*************************************************************************转眼间,假期就结束了,施天羽精神饱满的回到了讲武堂,虽然他如今可以承袭承恩公的公爵,可是如今因为他还不到及冠之年,还不能承袭,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不用每天早起朝会。

他到讲武堂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选自己的队员。那天自己要了二十人的特战队人员名额,自己当然要赶紧挑出来,这些天自己已经将教案都给排好了,只等着将人挑出来开始训liàn

。特种部队的特点就是人员精干、装备精良、机动快速、训liàn

有素、战斗力强等,施天羽针对它的这些特点,准bèi

了些考核的相关项目。

三百名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整齐的列队站在校场之上,只是往那一站自然就有一股铁血肃杀之意,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训liàn

,讲武堂制定的训liàn

效果已经是初步体现出来了,这些人已经是有了百战雄师的气度,雷破天站在校场边远远的看着,满yì

地点了点头:“‘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这才是一支百战之师所应具有的精气神”……

“我知dào

,我们队伍里的大多数人都曾经是各军中的佼佼者,”施天羽身形挺拔的立于队列之前,目光从面前的一张张脸上看过去:“可是今天,却注定是有人要被淘汰,而且是大部分人被淘汰,因为我只要二十人……”

“哦,错了,是十九个,”施天羽看了一眼身后的秦风,用手指着他说道:“这里已经是有一个了。”自那天帮zhù

自己脱险后,施天羽就盯上秦风了,这小子别看身材不高,看起来也不壮,可是却是力大无穷。施天羽觉得自己的体质就相当变态了,可是比起秦风来还是略有不如,而且秦风在武学上也颇有天赋,使得一手祖传的好枪棒,等闲十几个人近不得身,也通骑射,所以施天羽当时第一时间就想起将他召入自己麾下。

其实说起来蒋剑也是个很好的人选,只不过现如今施天羽的生意还需yào

人打理,蒋剑不但武艺精绝,而且为人精明,是最好的人选,现如今武馆和足球场施天羽都交给他打理,而胖子和顺子等人则是跟着蒋剑学习。而李玉贵如今则是跟着于明成学习府中的各项事务打理,如今他是死心塌地的要跟着施天羽。

看到施天羽指向秦风,虽然因为严格的训liàn

,大家都不敢稍动,可是只是看这些人的表情俱都是万分不服气的样子。

“我知dào

大家有些不服,这很好啊。可是只是不服气没有用,要想挣出这口气,你们就要在接下来的选拔中证明自己,”施天羽看着眼前一个个有些激动地面孔,笑着说道。

“在今天的这个选拔之前,我要跟大家说说选拔的目的,我相信在场的诸位中有很多人见识过燕胡的远拦子,那我想问问你们,他们强么?”施天羽凝神望向众人,场中是一片的寂静,施天羽看了一圈,伸手一指杨战虎,“杨战虎,你曾根燕胡有过交战,你来说说……”

“早前我也曾跟他们交过手,这些人一人双马,来去如风,实在是防不胜防,”杨战虎想了想时说道:“他们尤其善于远程奔袭,战力很强,不过若是单对单的话,我却不他们……”

施天羽点了点头,“是啊,虽然他们很强,可是我们不怕他们,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两条腿而已,我们如今比他们所欠缺的只是环境和训liàn

罢了,所以这次我要从你们这些人当中选出精于骑射、格斗,长于远程奔袭的人员,进行系统的训liàn

,我相信经过我训liàn

出来的人,只会是在那些远拦子的水准之上……”

“好了,我就先宣bù

一下这次选拔的要求,”施天羽手一指远处的靶场,“大家看到了么,一会儿凡是能开两石弓,百步之内百发百中的就可过了第一关。”

施天羽此言一出,登时有些人就变了脸色。要知dào

夏朝军队以弓弩为主,所以选拔士卒的时候也是以弓为准,将弓分三等,九斗为第一,八斗为第二,七斗为第三。也就是说能开九斗弓即可算是一等。即便是禁军中捧日、天武、龙卫、神卫上四军,军中拣选效用的武艺规格也只是:“射一石力弓,三石力弩为上等,射九斗力弓,二石八斗力弩为次等”,开弓两石以上的,在各路军中那都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还需yào

百步之内百发百中呢。估计这一下来,这些人中当即就能淘汰一半。

“而既然是长途奔袭,来去如风,自然是要精于骑射,所以呢,这第二关则是要求能在马上射中六十步外的箭靶就算是过关,”施天羽手一挥,淡淡的说道。

这个要求看起来好像很是简单,可是说起来比第一条还要难。要知dào

这考校的可是骑射,这个条件若是放到燕胡,那不能说人人都能做到,至少一大半的人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放到缺马严重的夏朝,却是有些难为这些人了,要知dào

夏朝军中就算是一些所谓的骑兵也是无马可骑。这些人也还多亏是由各军种挑选的精锐,若是普通士卒,连骑马也不会。

“而第三关,则是考验耐力的。《荀子?议兵》中记载有战国时期魏考选武卒的方法: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服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身穿三套拥身甲、能拉开十二石的弓、背着能装五十只箭矢的器具、把戈扛在肩上,头戴盔帽、腰挂利剑、带三天的干粮半天疾行一百里。所以这次耐力这一项,我们也不作余外的要求,就跟古人一样就好了,古人能做到的,我们又怎么能做不到呢?而且这项考验今后也将作为我们讲武堂考核的一个条件,凡不合格者,是拿不到讲武堂的毕业证书的……”

“能经过这三关考验的,就有了进入这二十人的资格,我会视人数多少再行议定如何选人。哦,对了,对于选上的人我们也还是有奖励政策的,凡入选的,在从讲武堂中毕业之时,最少一个殿值是跑不了的,希望大家能努力争取……”

听到这里,下面的众人终于是有些绷不住劲了,这些人中能坚持留在讲武堂的,多是各军中精锐,在军中大小也是个小官。只不过军功是要到战场上赚的,如今夏朝军队哪里还有什么仗可以打,打了的也多是败仗,所以这些人中,品级最高的也只是得了战功的杨战虎,而他也不过是个无品的三班差使,虽说离着有官身的三班借职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一步却是千难万难。更何况那些人多是些军将,离着三班差使还差了好几级,而他们之所以愿意呆在讲武堂中,是因为若是能顺利拿到讲武堂的毕业证书,就可一步踏上武官的队伍—从这里出来的人,最低也是从九品三班借职。可是现在有这么个一旦被选上,则最低也是正九品的殿值的机会,这怎么不让大家心动?

所以当施天羽下令开始选人的时候,大家自是精神饱满,意气昂扬,都期望能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来……

第六十八章 就是我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眨眼间又是一年春来到,田野披上了绿装,春风吹皱了水面,杨柳拂堤,鸟语花香,一片的春意盎然景象。

施天羽漫步于汴河岸边,春风拂面,带着花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还是春天好啊,施天羽暗叹道,在这春风的沐浴下,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只是这天热的有些早了。这是最近施天羽听得最多的话了,确实,虽然还只是二月末,可是这温度却比往年同期要高上几度,而且雨水也少了许多,京城这里还好些,东山路已经是从年前就没见一点雨雪了,今年看来是要大旱了。

这些事情跟施天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如今的日子倒也过得轻松惬意,每日里除去去讲武堂就是打理自己的生意。

足球联赛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现如今已经是有了一套比较完善的规则,而比赛的球队也扩大到了二十支,分成了甲乙两个联赛,升降级制度也有了初步成形,而完善的联赛制度更是带动了京城百姓的足球热情,而狂热的球迷也随之出现,每日里都有支持不同球队的狂热球迷互相攻击的事情,让元京府的衙役们头疼不已,而这个完善的足球联赛更是给施天羽带来滚滚的财源。

“天上人间”终于完工了,高有三层的五座宏大的建筑像一个盛开的花朵。之前由于四面悬了障幔,人们多是想象猜测它的样子,而今它终于完全展示在人们眼前。这五座建筑风格迥异气势宏伟、美仑美焕的高楼平地而起,比那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楼“樊楼”犹要胜之一筹,倒是没让人们失望。

五座建筑各自专注于一道,这五座建筑分别是以经营赌场为主的至尊馆,以经营吃喝为主的千味馆,以色艺为主的白香苑,以专事洗浴的戏水园和专门对女人开放的女儿国,这五座楼合起来就将吃喝玩乐一网打尽……

在“天上人间”跟足球场之间,一座繁华的商业街已经是初具规模,由于这大家对这两个地方的看好,这商业街也开创了两项历史,一是期房销售的历史,在它刚开始动工的时候,就遭到了疯抢,而另一项历史则是按揭贷款的历史,施天羽将商业街中的一批房拿出来,实行按揭贷款,其实以商业街的销售速度本用不着用这种方法,可是一方面施天羽是为了推广自己的钱庄,另一方面是为了那些像李氏夫妇那样的小商贩,不过对这些人的审核把握得也非常严。

施天羽漫步在这自己一手打造的商业区内,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而正当他走到至尊馆的时候,一阵吵闹声远远地传来。

至尊馆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大赌场。在设计这个赌场的时候,施天羽并没有拘泥于夏朝传统的那些关扑方式,而是有开发出来了许多的新式赌法。要知dào

在后世中,世界各地的赌场施天羽也是经常光顾的,对于那些历经千年沉淀下来的赌博方式他不能说是精熟,但是了解很多,他只是略捡了其中几样适于这个时代的赌法,就风靡了京城,让人们趋之若鹜。而服wù

模式他更是借鉴了后世赌场的经验做了改良,将一楼到三楼分成不同的档次,最大限度的将嗜好关扑的京城各个阶层的百姓吸引到这儿来。

要知dào

,赌搏是一种不分国界、不分时空的娱乐模式,越是新颖有趣的赌搏方法就越能以最快的度让赌徒们适应并迷恋起来。

而至尊馆已开业就更是吸引了大量的赌徒,最高峰的时候竟然将赌场挤满,那些进不去的赌徒整日在他的周围流连不去,看的其他赌馆嫉恨不已,可是却没人敢有怨言,因为这是承恩公施天羽的产业。

而这赌场中更是没人敢在里面闹事,在天上人间开业之后,施天羽就从天羽武馆、振东武馆和盛武武馆中抽调精干弟子成立了一支保安队伍,这支队伍主要是用于维持秩序,当然若是有不开眼的想闹事,这些人下手也不会手软,在收拾了几个闹事的人之后,秩序顿然好转。可是凡是总有例外,如今正有一人闹上了。

施天羽听得有人吵闹,眉头一皱,步入了赌馆。

吵闹的是一个黑大个,身材魁梧,黑脸膛,满脸的络腮胡子,乍一看就像是水浒传中李逵。

此时他正抓住发牌的荷官不妨,嘴里只是大嚷:“你们必是出千,哪里有连开十把大的道理?快还俺钱来。”

那发牌的荷官本就瘦小,被他揪住衣襟,仿佛拎小鸡般抓在手中,气都喘不上来,那还能分说什么,而在这汉子脚下,两个身着特有的保安服色的汉子倒在一旁。

“兀那汉子,快些将人放下,”看到眼前情形,施天羽只是略一皱眉,身后的秦风却是不干了。

“哪里蹦出你这么个杀才,在爷爷面前充什么大个,”那黑大个看了看秦风,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就是不放,你待怎地?”

“不放,不放我就打得让你放,”秦风那更是个不怕事的,平时里他不惹事已经是不错了,此时听了这话当即也不多话,上去就打。

“哎呦,这还是头一次碰上比俺还横的啊,你以为老子怕你么?”那黑大个将手中的荷官丢在一旁,猛的扑了上去。二人这一动上手可就是热闹了,这二人俱是身强力大之人,拳头挥舞起来“呼呼”作响,有那些个倒霉的,挨上就是一阵的哭爹喊娘,只是片刻,这一楼的大厅中就空出了一般的场地,而场地中更是桌倒椅斜,一片狼藉。

“够了,都给我住手吧,”施天羽猛地一声大喝,可场中的这两人此时正扭打在一起,没人停手。施天羽摇了摇头,快步冲到二人中间,伸出双手,左牵右引,一下将两人分开。

“咦,功夫不错啊,”黑大个看施天羽用巧劲将二人分开,惊奇的说道。

“何止是不错,施大哥若是出手,你这会早就趴下了,”秦风哼了一声说道。

施天羽制止了秦风,双手一抱拳,“这位朋友,为何要到我这里闹事?”

“俺……俺没有闹事,是你们这里出千,”黑大个气哼哼地说道。

“出千?怎么出千,你可曾抓住了?”施天羽沉声说道。

“抓到未曾抓住,只是刚才俺赌大小,俺连压了十把小,可是竟然一把也没中,你说,哪里有连出十把大的事情?”黑大个理直气壮的说道。

“为何没有?”施天羽知dào

这是撞上了个愣头青,不过看他刚才跟秦风交手竟是不落下风,不禁动了爱才的念头,“再说了,这只是你输了罢了,若是刚才你能连押十把大,你岂不是赚翻了?那时候,你会说是出千么?”

“这?”黑大个一时语塞,愣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观壮士也是忠厚仁义之人,平日里想必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又怎么会为这几个小钱争执呢?”施天羽看这黑大个表情,知dào

他也是个憨直的汉子,当即用话挤兑他道。

“这……这……俺自然是光明磊落之人,只是……只是……”黑大个被施天羽用话挤兑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才好。

“这位壮士刚才压了多少银子?”施天羽见状暗自好笑,转过身问那荷官。

“十两足银,”那荷官并未认出施天羽,眼见着这位出面,忙说道。

“这是十两银子,”施天羽笑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黑大个,“我听壮士口音不似本地人士,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这锭银子就当施某交个朋友了。”

“不……俺不是,”黑大个被施天羽一番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推开施天羽递过来的银子,“算了,俺那银子也不要了。”

施天羽跟他争执了半天,见他却是不要,也只能将银子收了起来,此时赌场的掌柜李潇带着一队保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施天羽正跟那黑大个相谈正欢,不禁一愣,忙上前搭话:“参见国……”

“免礼,免礼,”施天羽忙制止住李潇,笑着说道:“我跟这位英雄有些投缘,这次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样算了吧,这几位挨打的伙计回头让他们各到柜台上支五两银子,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白挨打……”虽说自己是老板,可是如今各家的运营都是各有专人负责,这赌场就是由李潇负责,自己也不能随便坏了规矩。

“好说,好说,”大老板发话,李潇哪能不从命,忙不迭的说道。

“不知这位好汉要去哪里?”施天羽回头问道。

“俺来这里是来投奔一个人的,你只要告sù

我他住哪里就行了,”黑大个挠了挠脑袋说道。

“哦,原来壮士是来投亲访友的?却不知dào

你所说的是何人?”施天羽惊奇的说道。

“俺却是也不认识他,只是听人说他叫做施天羽……”

“施……你说谁?”听这黑大个一说名字,把施天羽愣了一下。

“施天羽啊,莫不是你不识得?”

“不是不识的,而是太识得了……”施天羽苦笑着道。

“果真?那快告sù

我,他在哪里?”黑大个兴奋地说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施天羽看着一脸疑惑的黑大个,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找的那个人……就是我……”

第六十九章 黑旋风

听得施天羽自报家门,这黑大个却是大喜,当即纳头就拜,口中说道:“小弟不知是哥哥在此,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哥哥海涵.”

这黑大个的一拜让施天羽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忙双手相掺:“这位兄弟怎么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待得黑大个站起身来,施天羽忙问道:“却不知兄弟尊姓大名,这个……恕在下眼拙,没认出这位兄弟来……”

“哥哥不认识俺那就对了,其实俺也是第一次见到哥哥,”黑大个撇开大嘴笑道:“俺叫李逵,小名叫做铁牛,哥哥只叫俺铁牛便是。”

“李逵?”听了这名字施天羽不禁一愣,心道:刚才还心说你长得像李逵呢,没想到你还真是叫李逵,连小名都一样,莫不是你也有个外号叫做“黑旋风”?施天羽好笑的想了想,忍不住恶作剧的问道:“莫不是被称作“黑旋风”的李逵兄弟?”

“咦?哥哥怎么知dào

俺的混号?”这次倒是轮到李逵奇怪了。

“哦……啊……那个……偶尔听人谈起过,”施天羽这次真的是要崩溃了,这算什么?是巧合还是真的有这么个人?莫非自己这个时代还真有个聚义梁山泊不成……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施天羽还是忍不住又问道:“那李逵兄弟……嗯……你可知dào

有个宋江宋公明?”

这次李逵想了半天,最后摇头说道:“这却是未曾,不知是哪里的好汉?”

“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宋公明,兄弟未曾听说到?”施天羽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却是未曾听说过此人,”李逵摇头说道:“不过这“及时雨”倒是知dào

,可这是江湖上送给哥哥的称号啊。”

“给我?不会吧,”施天羽这次是真的傻眼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及时雨”了,他可真是没做什么仗义疏财的事情。

“千真万确,”李逵咧着大嘴说道,“如今在东山东路谁不知哥哥的名号,不说别的,只是当初哥哥义助崔大郎和孙二娘子的事情,就让道上的弟兄们交口称赞不已……”

“你说何人?”施天羽疑惑的问道。

“崔大郎和孙二娘子啊,”李逵摸了摸脑袋,疑惑地说道。

施天羽闻听先是一惊,继而大喜,那日孙月娥一个人出走,自己追之不及,只能黯然回府,可自那以后,就再没有她的消息。

知dào

她会去找崔大郎,施天羽也曾派人去联络,却发xiàn

崔大郎也不知所踪,只是留了个消息说二人一切安好,请他勿念……这让施天羽好一阵的失望,而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此人身上得到了她的消息。

赌场中鱼龙混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施天羽忙将李逵带到武馆。待得分宾主坐定,施天羽就迫不及待的问起崔大郎和孙月娥的事情。

原来这李逵本是那东山东路济州府青县看守牢狱的一名小卒,为人倒也是憨直,只是有些贪酒好赌,再加上一身的蛮力,而且也精通拳脚,也混出了个“黑旋风”的名号。青县有个石家庄,庄主石骏人称“赛孟尝”,是个交游广阔的人物,手底下也有几十号敢打敢拼的汉子,在青县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李逵与他也是相识,也是意气相投,平日里免不了去蹭吃蹭喝,他也是在那里见到了崔大郎和孙二娘子。

崔大郎本也是个交友满天下的江湖人物,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也留下了些名声,孙月娥与他会合后,二人都怕再给施天羽添麻烦,决定远避他乡。思来想去,崔大郎就想起石俊来,他当年也曾经帮过不少石俊的忙,石俊素有“赛孟尝”之称,为人又是古道热肠,想来想去二人决定前去相投。那石俊见了二人自是喜出望外,极力挽留二人在庄上住下来,崔大郎和孙月娥自然也就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二人也都是老于江湖的人物,再加上手底下也确实有真章,很快在青县也立起了名号。

平日里自然也有人前来拜访,说话时,崔大郎自然也会谈起二人在京城遇险被救的事情,大家都是十分敬佩施天羽的为人。一来二去,施天羽的名声也渐渐在青县传开了,而且慢慢的连附近其他的府县也都知晓了,大家都知dào

在京城中有个仗义疏财,好结识江湖好汉的施天羽,“及时雨”的名声也就这样传了开来……

施天羽暗自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竟意wài

有了诺大的名声。他看了看李逵问道:“李逵兄弟,你这次为何来到京城?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李逵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憨声说道:“俺这次却是来投奔哥哥的……”

“哦,求之不得啊,”施天羽大喜道。李逵刚才跟秦风交手平分秋色,又是个武力强悍的人物,就算是他没主动提出来,施天羽也准bèi

招揽他。

“只是……”李逵有些迟疑的说道。

“兄弟还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施天羽笑着说道。

“俺这次来这里投奔哥哥也是情非得已,”李逵将自己为何来此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李逵这次来投奔他也是有缘由的,他本是青县的一个小牢头,又是孤身一人,平日里手头有点闲钱就是喝酒赌钱,日子过得也甚是惬意。只是这李逵有一样,他这人嫉恶如仇,最好打抱不平,平时不知dào

惹了多少事情出来,可是一来他打的多是欺压良善之辈,二来大家也都知dào

他与石家庄的石俊素来交好,倒也多是忍让了他,所以一直以来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惹上了个鼎鼎有名的人物。此人叫做林立,是青县大牢的牢头,也是李逵的上级,他虽说他只是个小角色,可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亲戚,他的姐姐给青县的县官做了小妾,而且甚得县太爷的宠爱,他自然也水涨船高起来。靠着这层关系,林立在青县也逐渐成了一霸,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可没少干。这个人非常好色,前些时日竟是看上了一户穷苦人家的女儿,求亲不成,他竟在年节庙会的时候将人抓了回来。那女子也是个烈性子,竟然一头在墙上撞了个万朵桃花开!

姑娘的老父亲知dào

后,击鼓鸣冤,却又被他反诬下入大牢,正巧关在李逵看守的牢房里,这李逵本在喝酒,听了此事后顿时火往上冒,他本来就看着林立这小子不顺眼,这会借着酒劲,当即找上了他。

那林立本就是个枯干精瘦的人,哪里经受的住他的拳脚,只是三两拳,林立就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李逵这时才知dào

自己闯了大祸,忙逃到石家庄躲了起来。虽说林立并没被打死,只是受了重伤,可是他被打了,他的姐姐哪里肯依,折腾着县太爷发下了海捕文书,势要将这李逵抓回去法办。

县太爷下了命令,那些个捕快们自然不敢怠慢,搜查起来也甚是卖力,知dào

李逵与石俊交好,这石家庄也是没少光顾。

眼看着风声日紧,李逵也不便在石家庄久留,想着远遁他乡,可是石俊不放心他,知dào

李逵若是无人管束更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此时孙月娥就提出让他到京城来找施天羽……

“好,李逵兄弟,你做得太好了!”施天羽听完,一拍桌子说道:“像这种人渣,就是打死也不多……”

“就是,黑大个,你是不是当时没吃饱饭哪,若是让俺动手,俺一下就能扭下他的脑袋……”秦风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小矬子,别吹牛,说大话不算本事,还扭脑袋呢,怕是能吓尿裤子吧,”李逵撇着嘴说道。秦风身材不高,相比起身高马大的李逵,确实倒是成了矬子。

“你说谁矬子……”

“你说谁黑大个……”

这两个人刚才的这几下动手没分出个高低,都憋着劲呢,此时拉衣服挽袖子就要当场继xù

下去……

“好了,就到此为止吧,”施天羽脸色一沉,怒喝道:“以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现在大家都是兄弟,切磋可以,却不可心中结怨……”

“是……”李逵和秦风对望了一眼,都忙躬身称是。

“李逵兄弟既然来到我这里,就尽管安心在此待下就是,没人敢到这里来找你麻烦。你有什么需yào

的话,也尽管跟我提,千万别客气……嗯……这两天就让秦风带着你四处转转,只是有一样,没事别跟人打架……”

二人连连点头,此时有下人过来禀报已将李逵的住处安置妥当,施天羽让秦风领着李逵前去。二人本就是一路货色,都是直性子的人,这仇怨也多是因为互相不服而已,这不只是半天的功夫,二人就勾肩搭背,好的穿一条腿裤子了。

安置好了李逵,又知dào

了孙月娥的下落,施天羽不禁心情大好,虽说孙月娥并没给他捎来只言片语,可是施天羽却是能感觉到她的情意,正是因为怕连累他,她才逼着自己不联系自己的吧,一定是的!施天羽暗自攥紧拳头,看来自己要抽出时间来到青县去一趟了……

中午施天羽召集了武馆的诸人齐集胖子家的同顺客栈老店——如今的同顺客栈也不是当年了,再商业街也开了一座分店,买卖也是十分兴隆,只是这边离着武馆近,一般施天羽都喜欢在这里宴客。施天羽也正式将李逵介shào

给蒋剑等人,大家也甚是高兴……

这一场酒只喝的天昏地暗,施天羽酒量虽巨,可是也喝得摇摇欲坠,忙借着尿遁躲了出去。一出门,被风一吹,酒劲上涌,只觉得脑袋一阵的发晕,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一个踉跄不要紧,只听得“哎呦”一声,却是与一个正匆匆走过酒店门前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第七十章 未婚夫

施天羽只觉得一个软玉温香的身躯撞进自己怀中,忙伸手下意识的去扶,却只觉得入手处弹力惊人,他下意识的抓了一下,却猛然听到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分贝之高,足以媲美任何的现代女高音,施天羽一愣,这才感觉到不妥,他定睛瞧去,原来是正抓在人家的高耸之处.

施天羽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的松开手。此时他定睛望去,眼前是一张冷艳美丽,却又十分熟悉的脸——原来跟自己撞在一起的正是那乔伊屏。此时乔伊屏的脸上满是羞红之色,让她整日里冷冰冰的面孔上多了一丝让人惊艳的感觉。

“那……那个……我……不是……”施天羽此时只觉得满头大汗,嘴里结结巴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事确实也不好解释……

“没事,我知dào

,”乔伊屏脸上的羞色也渐渐褪去,又回到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

“哦……那个……乔姑娘这般匆忙,不知有什么急事?可需yào

我帮忙?”施天羽忙转移话题说道。

“不敢劳动大驾,您如今可是国公,”乔伊屏冷冷的瞅了施天羽一眼。

“嗨,什么国公不国公的,这不过是天上掉下个馅饼,砸在我头上罢了,咱还是之前的那个施天羽……”

“花言巧语,哼……”乔伊屏白了施天羽一眼,转身就欲离去。

施天羽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乔伊屏人不光人长得美,本身也是个商界的奇才,施天羽提出的一些来自后世的商业观点,她也是一点就透,又肯下功夫,像她这种人才,放到后世那就是一女强人,可是毕竟她是女人,即便是在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那些女强人的压力也是相当的大,何况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呢。现如今她也算是施天羽最有力的助手之一,主要负责商业街的开发和运作,这么一个大项目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有了之前被施天羽拒婚的事情,她对施天羽虽说不是横眉冷对,可也是少有好脸色。

看她转身要走,施天羽犹豫一下,却是没敢再说什么。心中却是想起那一握的感觉,“真是没看出来,还真有料”,施天羽色色的在心中暗赞了一句。

正在此时,一群人走了过来。当先之人身着青色文士长衫,大冬天还要在手中拿把折扇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那张看起来还算英俊的脸庞上,满是纵欲过度才有的苍白。在他身后跟着些富家公子、纨绔子弟模样的人物,在这些人的身后还有些家丁仆人模样的人跟随。看到乔伊屏,这位年轻公子眼前一亮,兴匆匆的凑了上来,隔着老远就拱了拱手,打着哈哈的说道:“这不是乔姑娘么,真是有缘啊,郭某有礼了……”

本来正欲离开的乔伊屏,在看到来人之后,忙转回身,看着施天羽说道,“帮我个忙……”

“乔姑娘尽管吩咐,施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施天羽见眼前的情况,知dào

她是为了正走过来的这个年轻人,忙说道。

“帮我把这个人打发掉,我不想见他,”乔伊屏回头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一脸厌恶之色的说道。

“哈哈,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了,”施天羽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嬉皮笑脸的,你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乔伊屏白了他一眼,只是那看似冷冰冰的脸上却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施天羽忙老老实实的站住,看着满面春风走过来的年轻人。

“乔姑娘,你这可是让我好找啊,”那年轻人走过来直奔乔伊屏而去,眼角都没看施天羽一下,这让施天羽有些小郁闷。

他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一身普通的白布长衫,一双普通的棉靴。他的年纪本就不大,看起来太过年轻,因为他还要在讲武堂讲课,为了显得成熟一些,他也留起了胡须,这样的一身打扮,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年轻文士,怪不得人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乔伊屏并不答话,而是闪身躲到施天羽身后,将施天羽留给了那位郭公子。

“这位公子,不知你有何事啊?”施天羽笑眯眯的对那位郭公子拱了拱手。

那郭公子皱了皱眉头,厌烦的看了看施天羽,“我找乔姑娘,哪里蹦出你这么个东西?”

“东西?哈哈,我这么个东西?”施天羽并不气恼,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就是说你不是东西了。”

“大胆,你知dào

是在跟谁说话么?”旁边一个胖的像个肉球的男子蹦了出来,大声喝道:“这可是当今礼部尚书郭大人家的郭刚郭公子……”

听着肉球的话,施天羽一乐,这算不算是“我爸是李刚”的古代版?不过自己跟这郭德还真是有缘啊,之前跟他对上了,现如今又碰上了他的儿子,看来两人是有些犯冲。

“礼部尚书,好大的官啊,还真是吓到我了,”想归想,施天羽可不怕他,当时自己只是个小小的迪功郎尚且敢跟他对着干,何况现如今已是国公了,当即撇了撇嘴说道,“再说了,你怎么知dào

他是的?难道你说他是他就是了么,我还说我是承恩公呢……”

郭刚当时就涨红了脸,他虽听说过承恩公施天羽的名字,可是他没见过施天羽,哪里知dào

眼前之人说的是实话。

施天羽的这番话就更是气人了,现如今谁不知dào

,这承恩公施天羽可是大大的剥了郭德的面皮。当日施李氏那一锏更是差点要了郭德的性命,而事情之后,皇上也只是赏赐了些东西以作安慰,对施家不但没有惩罚,反而更是大大的厚赏了一番,虽说最后那施天羽请辞了赏赐,可是郭德却是实打实的丢了脸面。在郭刚面前提承恩公,这不是明着笑话他么,当即气的用手点指施天羽,“你……你……”

“我怎么了?我有说错了么?”施天羽冷笑着说道:“郭德郭大人乃是当今礼部尚书,他的儿子又怎么会是个不说人话,不讲礼仪的人呢?”施天羽无礼也能搅上三分的主,何况此时还被他抓住了理。

“你……”郭刚自小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在人们奉承的声音中长大的,那里碰上过如施天羽这般地人,当即被憋得说不上话来。

“你是什么人,郭公子跟伊屏说话,你跟着插什么嘴?”那肉球见郭刚被噎的够呛,忙抢上前来,伸出那一双肉手,点着这施天羽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莫不成你也是哪个尚书家的公子?”施天羽斜了肉球一眼。

“我是伊屏的堂兄,”那肉球挺了挺胸膛,满身的肥肉顿时一阵的乱颤。

施天羽疑惑的回头看了看乔伊屏,却见她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肉球堂兄是不错了的。

“哦,原来是堂兄啊,失敬失敬……”施天羽顿时满面春风的说道。

“嗯?那你是……”肉球看施天羽叫的亲热,疑惑的问道。

“我是伊屏的未婚夫啊,堂兄怎么不记得了?”施天羽亲热的跟肉球说道。

“你……谁?”肉球当时就有些懵了。

“我……”施天羽笑眯眯的还要重复一遍,却突然觉得脚尖一疼,却原来是乔伊屏踩住了他的脚尖,施天羽忙闭上了嘴,自己只顾得说的痛快,忘了她还在身后呢。

“哼,”那郭刚脸色顿时大变,冷哼了一声,一甩袍袖转身就走。那一干纨绔子弟忙紧跟着就走。

“你……你……”肉球指着施天羽,气的全身的肥肉一阵的乱颤,看郭德转身走了,顾不得跟施天羽生气,忙追了上去,“郭公子,郭公子,不是她说的那样子……”

施天羽嘿嘿一笑,转身想跟乔伊屏邀功,却发xiàn

她已是眼含泪水,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你……你为何要如此说?”

施天羽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得说的过瘾,却忘了考lǜ

乔伊屏的感受,这可是夏朝,不是曾经的后世。自己只是记着后世那些为了跟人分手,找人假冒男朋友的故事桥段却忘了这时代不同了,忙伸手抽了自己嘴巴一下,陪着笑脸说道:“哎呀,你看我这嘴,我就是想帮你将他赶走,这不是觉得这个办法效果好么……”

乔伊屏的泪水已经缓缓滑落,“可是你知不知dào

一个女子的名节有多重yào

?之前……之前商伯向你提亲被你拒了,就已经有些知笑话我了,而现在你又说我是你的……你的……这要传出去,还让伊屏如何嫁人?难道在你心里伊屏就是个这么随便的人么?”

“乔姑娘,我……我这也算是无心之失,绝无对姑娘不敬的意思,还请你能多多谅解……”施天羽这个郁闷啊,这口花花真是害死人啊。

正当施天羽满头大汗的想着如何劝解的时候,那个肉球却又是去而复返,“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抖着一身的肥肉小跑着过来。

“伊屏,你这是怎么回事?”这回肉球学乖了,直接找上了乔伊屏。

“五哥,什么怎么回事?”乔伊屏此时已是止住眼泪,又换回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还跟我装糊涂,你说他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肉球五哥一指施天羽。

“哦,我的朋友,只是帮我打发一些惹人讨厌的苍蝇罢了。”

“朋友?什么朋友?你一个女孩子家,整日里抛头露面就已经是不守妇道了,还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还要不要脸面了?你不要,我乔家还要呢。”

肉球的这话一出口,就见乔伊屏脸色一阵苍白,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眼看着就要落了下来。

施天羽只觉得心中一痛,顿时气往上冲,他猛的上前,劈手抓住肉球的衣襟,“你个腌臜货,嘴里喷的什么狗粪,话是老子说的,有事冲老子来,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NND,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说话…”说完,施天羽挥拳就打,这胖子身上虽然皮糙肉厚,可架不住施天羽的拳头重,直打得他一阵的哭爹喊娘。

“别……别打了,让他去吧……”

眼见乔伊屏发话,施天羽才恨恨的住了手,猛地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赶紧给我滚,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小心我捏爆你的卵黄……”

乔伊屏看着肉球跌跌撞撞远去的身影,只觉得身心疲惫,转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身形一个踉跄……

第七十一章 女人哭吧不是罪

乔伊屏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施天羽慌忙扶着她,让她半靠在自己怀中,只见她脸色苍白,可是面颊却是有些潮红,施天羽以为她是感冒了。忙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没觉的热,看来并不是发烧了。

乔伊屏被施天羽抱住,只觉得一阵的心慌意乱,她本能的想挣扎开,却被施天羽有些蛮横的制止住了:“别动,我这就找辆黄包车来,把你送回家去。”

乔伊屏半靠在施天羽的怀中,只觉得一阵的温暖,这些天来承shòu的委屈仿佛在瞬间就消失了,此时她不用去想什么买卖,想什么家中亲族兄弟的嘴脸,这一刻,她有些迷失在这温暖的怀抱里……

她太累了,不但是身体累,更多的是心累。自从他父亲去世后,虽说她还掌握着家族的生意,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女人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就算她再能干,总有一天她也是别人家的人,所以从她接手第一天开始,这亲族中对她的反对声就没停止过,而这些年来不但没有消停,反而是越来越厉害了。

乔家的生意这些年已是大有起色,当年因为跟人争夺皇商之名,被人设计暗算,不但家产陪得精光,差点连命都搭了上去,好在靠着些当年的老关系,又重新站了起来,可是已大不如以前了,而且这乔家的家主,乔伊屏的父亲乔忠年也是积愤成疾,撒手而去。

而当乔伊屏接手家族生意之后,亲族中就开始有了反对她掌权的声音,这些人做生意不行,可是若论起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却一个比一个厉害,那个肉球就是其中一个,他叫乔立,在这辈人中排行第五,人虽然胖,可是心眼却也不少,这些年来因为这些人在暗地里使绊,乔家的生意一直难有什么起色。而到了如今,能受她控zhì

的家族生意也仅剩下寥寥的几个布行,这些布行中的掌柜和伙计大都是当年他父亲用出来的老人,对她也是忠心耿耿,而这几个店面也是目前乔家最好的店面,所以一直让这些本家门惦记着。

自去年开始,乔伊屏将工作重心转移到商业街的开发上,有了施天羽的全力支持,肯快就显露出过人的商业天分,而为了奖励她,施天羽也是给了她一部分“天商商行”的股份,而这些股份更是让那些本家们红了眼,大家都知dào

这些股份的价值……

黄包车跑得很快,只一会功夫,就到了乔伊屏的住处。这是个小四合院,院子清幽静雅,倒是跟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强势性格不太一样,不大的小院中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意境。

乔伊屏此时已经恢复了过来,脸上又带上了那个招牌式的表情。施天羽跟在乔伊屏身后走了进去,他倒是一点也不见外,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随意,让乔伊屏一阵的无奈。

待得到客厅坐定之后,施天羽正色说道:“乔姑娘,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吧……”

“我没什么事情,挺好的,”乔伊屏冷冰冰的脸色缓了下来,“是你想多了,我其实挺好的。”

“别骗我了,”施天羽笑着摇了摇头,眼睛紧盯着她的眼睛,“若是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我还看不出来,那这些年可是白混了。”

“没事,我真的没事……”

“不,你一定有事……”

“我没事,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乔伊屏突然觉得心头烦乱,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的说道。只是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她知dào

施天羽这是关心她,可是不知为何,他越关心自己,自己就越是想生气,越是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

施天羽却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总是用冷冰冰面孔来武装自己的女孩——是的她说起来还只是个女孩,她今年也只有二十岁,在后世还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而她却已经将家族的重担挑在肩上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中,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有没有事情,都写在你的脸上呢,”施天羽笑着说道,“你一个人担着如此沉重的担子也够难为你了,其实有些事情你不用自己扛着的,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能帮zhù

你呢……”

“我……我……”施天羽的一番话正击在乔伊屏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满腹的委屈涌上了心头,豆大的泪珠顿时掉落了下来。她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感情,趴在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施天羽并没有上前劝阻,只是静静地看着哭得黑天黑底的女孩,他想让这女孩把自己的委屈都哭出来,憋在心里更不好。

良久,乔伊屏渐渐的止住了悲声,缓缓地抬起头来,施天羽忙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递了过去,“擦擦眼泪吧,其实有时候哭一哭也很好啊,把心中郁闷的事情哭出来,心情也会畅快许多。憋在心里的话,会……嗯……老得快。”

“哼,莫不成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大哭一场么,”乔伊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块方巾,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

“是啊,那是当然,为什么不呢?有首歌你听过么?叫做“男人哭吧不是罪”,知dào

么?你看男人哭吧都不是罪了,何况女人呢。”

“还有这种歌?”乔伊屏也有些奇怪,“男儿可是流血不流泪的!……”

“傻啊,还流血不流泪呢,都是骗人的。不过这首歌很好听的,来……今天我兴致比较高,就唱两句给你听听啊,”施天羽笑着说道,说完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

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人在日日夜夜撑著面具睡我心力交瘁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惊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不是罪……

苍凉的声音回荡在客厅之中,有着一种悲凉的美,乔伊屏手支着脑袋,定定的看着施天羽——他也是很累的么?可是为何每次看到他都是阳光灿烂的样子,不过想想他的经lì

也确实够悲惨的,要不怎能写出这么忧伤的歌曲?

只是这首歌的曲子跟自己听过的曲调都不一样,听起来怪怪的却甚是好听,这让乔伊屏很是惊奇:“这是你写的么?”

“哦,不是,听别人唱的,你忘了我曾经有段不同寻常的经lì

了么?”施天羽笑着说道:“怎么样?好听么?”

“还行吧,歌不错,就是唱的差了点,”乔伊屏不知不觉的被他感染,也开起了玩笑。

“不是吧,我这当年唱的时候,人们还当是原唱呢……”施天羽表情夸张的说道……

“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二人笑谈了一会,乔伊屏沉吟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这个……”施天羽闻言一愣,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说道:“你这不是跟着我干么,既然跟着我干,那就是我的人,我的人哪能让人欺负,对不对……”

“滑头……”乔伊屏小声的嘟囔道,刚才这一阵大哭,仿佛将这些年的委屈一扫而空,乔伊屏只觉得神清气爽,人也轻松了不少,“既然你这东家要给我出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怎么说你也是国公了,拿这名头压也会压死他们。”

这句话顿时让施天羽一脑袋的黑线。

事情很老套,正是那些肥皂剧中争夺家产的桥段,当然其中也要有郭德的儿子郭刚这样的纨绔才是……

乔伊屏的父亲乔忠年是乔家老大,当年一直是执掌这家族的生意,而他有弟兄三人。只是乔忠年只有一女,而他那两个兄弟倒是多子,每人各有三个儿子。只是在乔伊屏这辈人中男丁除了好吃懒做,就是游手好闲,没一个能挑起大梁的人物,就算是最困难的那段时间,他们也只是跟着吃喝,却是什么事情也帮不上忙,所以从乔忠年在世的时候,就议定了重点培养乔伊屏的事情。

可惜乔忠年走的比较早,也比较突然,那时乔伊屏还只刚刚开始接触家族生意,并没有什么名望,所以一上来对于家族生意她接手掌控的生意并不多,都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其他的生意,最然在话语权上还归他管,可是钱账往来却都被各家把住了。

本来这些人还算是满yì

目前的状况,可是随着乔伊屏的长大,以及她惊人的商业天分的显露,让这些人都感受到了压力。而且这时乔家的家族生意也已经是相对稳定下来,这些人就动了分家的心思,而他们为了能让乔伊屏留下他父亲的产业,就急着将她给嫁出去,因为嫁出去后,这些家族生意就与乔伊屏无关了——这可是乔家的产业而这些人就可以笑纳了。而且最近听说乔伊屏自施天羽这里得到了这“天商商行”的股份,这些人就更急不可耐了。

而这郭德的公子郭刚不知怎么认识了乔伊屏,对她一见倾心,就托人跟乔家提亲,想娶乔伊屏为妾,乔伊屏当然不愿意,当即一口回绝。而她的二叔、三叔却是十分在意这门亲事,为了此事也是分别找过她谈话,却是都被乔伊屏毫不客气的推掉了,可是这些人却并未死心,这不如今乔立跟那郭刚走的这叫一个近乎,想着法子的帮他追求乔伊屏。而家族中也准bèi

召开家族会议,将此事定下来,要知dào

,乔伊屏的父亲去世了,现如今能给她婚事做主的,也就是她二叔和三叔了。

正当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忽听外面小丫头文馨大声说道:“你们干啥,怎么能擅闯民宅呢……”

施天羽一皱眉,起身来到客厅门口,只见那肉球乔立领着一大帮五大三粗的粗壮汉子,颤抖着一身的肥肉,气哼哼的走了过来……

第七十二章 教训

乔立看到站在门口的施天羽,脸上顿时一喜,用手点指到:“好小子,你竟然还敢在这里,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唉呀,我以为谁呢,这不是堂兄么?您这脸是怎么了?在哪里摔成这个样子?”施天羽站在门口,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气死我了,”乔立胖脸上的肥肉气的一阵乱颤,指着施天羽喝道:“我看你这是想要找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你。”说完,他转身冲着后面的那些大汉们挥了挥手。

“唉……等等,我还有话说。”

“怎么,怕啦,你也会怕么?啧啧……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要说些什么?”乔立得yì

地笑道,挥手制止住准bèi

动手的那些大汉。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成是要打我么?”施天羽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辜的样子。

乔立看傻子般看了看施天羽,“你这不是废话么,不打你难道还是打我么?今天不但要教xùn

你,而且,还有更刺激的事情等着你呢,你看到这两位差大哥了么?”他一指身后两个身穿捕快服饰的人,“之后呢,这两位会带你回去好好地伺候你一番……”

那两个捕快也很配合的往前跨了一步。

“哎呀,这……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施天羽装作惊恐的睁大眼睛,气愤的说道。

“MD,忘记你刚才怎么打老子了?”看到施天羽“惊恐万分”的样子,乔立洋洋得yì

的说道:“刚才怎么打我的,这次我就怎么还给你,来啊……”

“别别别,这位堂兄……刚才的事情只是个误会,你看不如咱们打个商量如何?”施天羽急忙跟乔立说道。

“现在想跟我讲条件?……嗯……好吧,我先看看你的诚意,”乔立看施天羽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害pà

了,眼珠咕噜噜转着,想着怎么先敲施天羽一笔。

“怎么样是有诚意?”

“这诚意么…看你也是真心实意的承认错误,我这人也心软,你就陪些伤药钱吧……有个一百贯也就差不多了,”乔立阴笑着说道。

“哎呀,才一百贯啊,你还真是好人……”施天羽装作一脸惊喜之色,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觉着后腰上一痛。扭回头一看,正看到乔伊屏一脸好笑的看着他,施天羽得yì

的做了个鬼脸,惹得乔伊屏扑哧一笑。

“嗯?哦……当然……不过……”看施天羽痛快答yīng

的样子,乔立感觉自己说的少了,不过他本也不准bèi

就这么放过他,而且自己来也是有正事的,“不过,有件事情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今后不准你来骚扰伊屏,否则的话,你自己知dào

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施天羽笑眯眯的看着乔立。

“嗯?你这是跟我装糊涂了,”乔立眼中凶光一闪,“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的,连郭尚书家的公子你也敢惹……”

施天羽暗自摇了摇头,这位还真是没脑子,他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不把郭刚放在眼里……就急匆匆的纠集人过来找自己的晦气,活该他挨揍。

“我也有件事情想告sù

你,”施天羽正想着怎么教xùn

这帮人,突然眼前一亮,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其实……我也不好惹的……”

听了施天羽的话,差点没把乔立的嘴气歪了,刚才跟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软话,这会儿又跟自己来这一套,这不是戏弄自己么,他只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吼一声:“给我打……”

刚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乔立一愣,眼前的施天羽可是好好地啊,他急忙回头观望,却见此时身后已经乱成一团。一个黑大个和一个小矬子正如虎入羊群般冲进他身后的那些个打手中,这些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整日里吹嘘自己多牛的汉子们,在这两人面前竟然是毫无还手之力,只一会功夫就全被打翻在地。来的非是别人,正是那秦风和李逵。

乔立身旁的那两个公差见了这个架势也是一阵的胆寒,可也只能壮起胆子说道,“你们……你们是何人,没看见我们在此办案么,阻差办案可……可……”

“可你个头啊,”秦风也不多话,当胸一脚,将这说话的公差踢得飞了出去。

李逵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见状那就更不会废话了,蒲扇大小的大手抡圆了,只一下将另一个公差打得原地转了三个圈,吭都没吭的就晕了过去。

“你……你……”乔立转头看向施天羽,惊讶的张大了嘴。

“我说过了,”施天羽笑着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道:“我刚才跟你说了,我也是不好惹的啊,只是你不信罢了……”

“哥哥,这个人怎么处理?”李逵兴奋的大步上前,伸手揪住乔立的后衣襟,这个像座肉山的乔立,竟是一下被他拎的双脚离地,让施天羽对他的神力暗自咂舌不已。

“把那两个公差给我弄醒了,他们不是要办案么,就让他们把这件案子给我办喽……刚才有人说了,我怎么着也是国公,想必还是有些用处的,我也想看看这国公的牌子到底有多好使……”施天羽仍是面带着微笑,“亮明身份,让他们看着办……”

乔立这时终于知dào

眼前的这位是谁了,这不就是年前大闹元京府衙的那位新进国公施天羽么,自己怎么给忘了这茬了,那乔伊屏可是一直在为他做事情……可是……他当年还什么不是的时候不是就推了跟乔伊屏的婚事么?难道当了国公这品味也变了?

他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什么,猛的扑到施天羽面前,“国公恕罪,国公恕罪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海涵啊……”边说他边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他这个恨啊,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惹上了这个灾星,人家不但自己厉害,后面还有个更泼辣的老娘,那可是连礼部尚书都敢杀的人啊……

“哦……知dào

我是谁了,还算没蠢到家,”施天羽的脸色一变,冷冰冰的说道:“那你可知dào

乔姑娘可是为我做事的?”

“知dào

,知dào

,”乔立满头大汗的说道。

“知dào

就好,”施天羽冷冷的点了点头,“回去给你们那些亲戚族老带个话,乔姑娘现在是为我做事的,我这个人呢,最看不得自己的人受气,你告sù

他们,乔姑娘不想做的事情,最好不要逼他,否则的话,哼哼,你们自己想想后果……”

“是是是,小人一定带到,一定带到,”乔立磕头如捣蒜一般,连声说道。

“我看就放了他吧,”乔伊屏此时也走上前来,看到乔立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我这五哥平日里人也不坏,想是受了别人的挑唆……”

施天羽看了看乔伊屏,说道:“既然乔姑娘发话了,这个面子我的给,今天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过以后别再让我知dào

你们再对乔姑娘做这种事情,知dào

么?”

“多谢国公爷,多谢国公爷,小的一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乔立大喜过望,忙又连连磕头。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乔姑娘顾念亲情大义,若是换做我,哼哼,免不了扒你一层皮下来……”施天羽冷哼一声。

在千恩万谢中,乔立众人互相掺扶这走了出去,这秦风和李逵的战斗力太过惊人了,虽说二人手脚下还是留了余地的,可也不是这些人能受了的,骨断筋折虽说不会,瘀伤青肿是免不了的了。

看着这些人灰溜溜的背影,李逵兴奋地一拍大腿,“太爽啦,还是跟着哥哥好,干什么事情都真么带劲。”

“那是……你也不看看跟的是谁?”秦风大拇指一比施天羽,拍了拍李逵的肩膀:“你还没看见我那天大闹……”

“行了,那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么,”施天羽笑着给了秦风一个爆栗,“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秦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讪笑着说了他二人找到这里的经lì

。原来这李逵喝着酒发xiàn

施天羽不见了,就出来寻找,正碰上上茅房的秦风。二人找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施天羽把乔伊屏扶到黄包车上,然后自己也坐上了车一起离开。可是在他们身后,远远地有个人一直跟着他们,二人怕施天羽有失,也就在后面跟了上来。及至到了乔伊屏的小院,那跟踪的人离去,二人虽然憨直可是却不傻,知dào

这时候可是不能跟着进去,又恐那追踪的人欲对施天羽不利,所以就留在外面蹲守,直至那人将这帮人领了过来,他们也就跟在后面进去了……

再次回到客厅,由于有了秦风和李逵这两个大灯泡,刚才那略有些暧昧的气氛也就不见了,施天羽想了片刻,还是迟疑的说道:“你之后准bèi

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乔伊屏长叹了口气,“他们其实根本就用不着这么急着逼我,我总有一天会嫁人的,这些都是乔家的产业,我又带不走,我不是不想将这些东西交出去,可是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哪有一个能支持其这乔家产业的?我只是不想父亲的一生心血被他们败坏掉罢了……”

第七十三章 上了贼船

“你这样不是办法的,”施天羽摇了摇头,“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你也只是在为别人干活,你赚得再多也不是你的——要知dào

在如今的社会制度下,女人是没有继承权的,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分家的话,是没有你的那份的,除非你能完全的控zhì

住乔家,可是现在看来你连自保都有问题,更别说别的了……”

乔伊屏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头不语.这就是身为女儿身的悲哀,不论多么强势的女人,若是没有男人支撑着门户,也是不行。

“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我倒是有个馊主意,你要不要听?”施天羽看着柔弱无助的乔伊屏,心中也是不禁一软。

“什么馊主意?”乔伊屏眼睛一亮,眼前的这个家伙可是有的是鬼主意,“反正你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馊就馊点吧。”二人经过今天的一连窜事情,不知不觉关系也变得亲密起来。

“分家……”施天羽语出惊人。

“分家?!!”乔伊屏惊叫道,“你这主意还这是够馊的,我本就是怕他们分家产,你这倒好,主动要求来分,你到底是不是在帮我?”

“我当然是想帮你啊,”施天羽笑着说道:“分家本就是你最终要面对的结果,无非是早分晚分罢了。我觉得早分对你只有利而无弊。”

“此话怎讲?”乔伊屏倒是有些好奇。

“你看,你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整个乔家做的,是吧。你做得再好,到了最后也只是乔家好,也就是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乔家,而且最终收益的也是乔家,却不是你。等着你的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你就这样给他们干一辈子,另一个是他们给你一笔嫁妆,将你提出乔家大门。而若是你早早的跳出乔家这个牢笼,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到那时的话,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也是你应得啊,你说是不是?”

“你……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可是……这些可是我父亲的一生心血啊,我放不下……还有那些跟着父亲忠心耿耿的老伙计……”乔伊屏摇头说道。

“嗨,这有何难?”施天羽笑着说道:“这些人你都带出来就可以了,做生意最重yào

的是什么?不是那些商铺啊、店面啊什么的,是人!只要有这些忠心耿耿,而又得利能干的掌柜伙计,有了这些优秀的团队,你在哪里都可以重新将你父亲的生意再竖起来!而且没有了你那些本家的制肘,以你的才能,发展个几年就又是一个乔家……”

“这……”乔伊屏偏着头想着施天羽的话,越琢磨越有道理,眼睛也不禁亮了起来。

“而且,也不是说你父亲所有的买卖都给他们,你也可以保留一部分的,要知dào

在我朝对于未婚女子可是有保护的……”

“未婚女子?……保护?”,乔伊屏有些疑惑的看着施天羽,她不清楚施天羽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吧。

施天羽点了点头,他能知dào

这些事情到时要感谢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自那次自己被抓去元京府府衙之后,施天羽就有意了解一些本朝的律法,特意找武庭恩借了些夏朝律法方面的书来看,倒是增长了不少的见识,而他如今所说的这件事情也是自那里看到的。

夏朝的律法以那个时代来说很是规范细致,也很人性化。在它的律法中就有为保护孤女免遭贪婪的兄弟、叔伯及其他继承人的侵害制订了保护条款。

其实这方面的规定早在唐代就有了,唐朝规定:兄弟分家时如果有未婚的兄弟、姐妹或姑姑,都在分割财产以前给他们留出结婚的费用。未婚男子获得均分的一份,此外还应得到聘财,未婚女子可以得到未婚兄弟聘财的一半做嫁资。这项规定在唐代可能来自于对实jì

情况的总结,因为那时候男家送的聘金应该超过新娘家的净支出。而在夏朝,律法条令修改得更是与社会习俗更接近。分家时的基本原则是未婚姑娘应该得到等同于儿子继承的产业的一半,而不像唐代那样,只不过是男人结婚费用的一半。这个公式意味着如果一家人有一个男孩、两个女儿,都不曾结婚,男孩可得到一半家产,女孩各得四分之一。

“也就是说,若是如今要分家的话,你可以获得你父亲应得财产的一半,当然这是在没有什么争议的情况下,”施天羽来回跺着步,边走边说道:“我估计争议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全部的家产。一旦你提出这个事情,他们必定是全力阻挠,说不得还是要打官司的……不过若是打官司的话,我们倒也不怕,只是要小心他们出什么阴招就行了。”

“我倒是也不怕他们使什么阴招……”,乔伊屏娇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只是若能不跟他们发生什么冲突,还是不要的好,毕竟都是一家人……”

施天羽止住脚步,回身说道:“那也行,你可以跟他们谈判啊。”

“谈判?怎么谈?”乔伊屏睁着一双大眼睛,很是疑惑的问道。

“我看你这样……”,施天羽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可以只要一两个老店面,其他的都给别人,当然那些想跟着你的老人你也可以都留下,其实这些才是你安身立命的资本。”

“就这样?”

“这样才符合他们的述求,他们才会考lǜ

你说的分家的事情啊,否则的话,你说分就能分了么?”施天羽笑着说道:“当然,我也不是要你完全放qì

,有一样生意你可以接下来,并且他们也会很乐意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你。”

“你说的是车马行?”乔伊屏愣了一下问道。

“你说的没错,”施天羽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现如今这车马行可是……”乔伊屏很疑惑的说道。

“不景气是吧,”施天羽笑了笑说道:“我知dào

如今你们家的车马行不但不赚钱,相反每年还要往里倒贴,可是这不代表着他赚不了钱。而且你若是能把这个车马行整个接过来,他们只会是拍手庆幸,相信在别的地方就会有更大的让步……”

“可是……”

“你是怕经营不好?这个你放心,”施天羽笑着说道:“将来你的这个车马行,我可以买下来如何?”

“那怎么行?”乔伊屏摇头说道:“这个车马行现如今可是个无底洞,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说起来乔家的这个车马行当年也算是辉煌过的,只是现如今由于竞争的激烈,再加上管理的不善,才逐渐的衰败了下来,变得入不敷出。而若是不是乔伊屏的父亲临死前一再要求要善待车马行的这些个人员,这个车马行早就被撤除了,现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乔家最大的一个窟窿,家族中早有人对此有老大的意见,相信它的存zài

也不会太过久远。

施天羽其实是早就盯上乔家的这个车马行,他早就有意将这个车马行盘过来,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他自然也知dào

现在它的经营状况,可是他并不认为这是个赔钱的生意,相反这是个朝阳行业。要知dào

,这元京城可是整个夏朝,乃至于世界的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也是夏朝最大的货物集散地,每日里不知有多少的货物从各地运往京城,虽说元京城临水,水运更为便捷和廉价,可是水路并不是哪里都能通到的,所以可想而知这块蛋糕有多大。

而京城中专业的车马行并不多,更多的都是由各家武馆兼职干着,这也就造成了京城运输业的混乱无序,各家为了拉客竞相压低价格,可是这样一来也会造成许多的矛盾,比如把你送到半路不管了,货物有破损无法寻求赔偿了等等,此时若是有个管理统一,服wù

快捷,信誉度高的车马行出现的话,相信大多数的商家会知dào

如何选择。施天羽想做的就是类似于后世的那种大物流企业,他的想法是将来要构筑纵贯整个大夏朝的运输网络。

可是他要是想插足运输行业,若是一点点的自己架构,那需yào

都少时间?所以他要借助于现有的这些车马行,而乔家的车马行经过这么多年的运营,已经有了完善的运营体系,只是因为经营方法和管理存zài

的漏洞才造成了如今的尴尬局面,他看上的就是乔家车马行有完善的运输网络。

而施天羽接受车马行还有另一个意义,那就是消息的传递。他如今消息的来源太过于闭塞了,相比较后世那种一睁眼就是铺天盖地的信息不同,如今在施天羽面前的就是京城这一小片天空,这让他很不适应。而车马行历来也是消息传播最为快捷的行当,若是能建成一个覆盖全国的运输网,不但可以保证货物的畅通,更是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实现消息的传递。

“你放心,这个车马行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个甩不掉的包袱,可是对我来说,那就是摇钱树,只要我略微的那么一整顿,这个车马行就自然会财源滚滚而来……”

“真的?”乔伊屏疑惑的问道。

“你看我做过亏本生意么?”施天羽笑着问道:“而且最近我那个黄包车的出租公司也很不错,我准bèi

将这两样合为一起,成立一家专事运输的行当,本来早就想跟你说的,只是一时没找到时间跟你说,这次既然话赶到这里了,就先跟你说一声。”

“那……”乔伊屏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心中暗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莫非又是他要帮我,为了宽慰我想出的说辞么?可是……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莫非……乔伊屏的脸顿时就红了。

“尽管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当然,我也不会吃亏。这件事情到了最后,那就是“三赢”:你的本家们摆脱了一个亏损的生意;而你则是摆脱了他们的纠缠;而我呢也收获了一个既能赚钱,又对我来说很重yào

的买卖,这何乐而不为?”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乔伊屏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可是当她看到施天羽的笑脸的时候,却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的接受了他的想法呢?……

而在若干年后,一位著名的历史学家在对夏朝最杰出的女商人乔伊屏的描述中写到:“……这位杰出的女商人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踏上了施天羽的贼船,再也没有下来过……”

第七十四章 大旱

乔伊屏的事情解决的很快.

最初乔伊屏提出分家的时候,乔家人都是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她,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呢。及至她拿出律法条款来时,他们才真zhèng

重视起来,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愤nù

,这还真是反了天了,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当家做主了,像分家这种事情其实谁说分就能分得,为了此事很是有些人放了些狠话。

可是他们很快就不得不面对现实。施天羽强势出击,亲自出马给乔伊屏助阵,此时已经不是他们想不想分的问题了,那施天羽什么人?惹了他哪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有了施天羽的面子,再加上之乔伊屏提出的条件也甚是优厚,乔家人虽说心里不痛快,可也是很快的答yīng

了。只是最终乔伊屏也只要了两间老铺子和数目不多钱钞,为了能早日摆脱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家庭,她甚至于连商业街上新开张的那个新铺子都没有要,这也是事情解决的很快的原因。当然,期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几个还想闹腾的年轻子弟,想趁着乔伊屏搬家的时候闹事,却没想到正遇上带着手下前来帮忙的胡亦舒,在那些如狼似虎的巡城兵丁的逼迫下,他们不但没敢找事,还亲自动手助人为乐了一把。

而对于乔伊屏的二叔提出均分天商商行股份的事情,被施天羽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这股份乃是送与乔伊屏个人的….”,就打发了。

乔家车马行也顺利的完成了交接。曾经跟着乔伊屏父亲的老掌柜、老伙计大多数都跟着乔伊屏离开了,这些人除了几个还继xù

经营那两个布店外,其他的一部分让施天羽充实到自己的那些个生意中去,这件事情施天羽可没有跟她客气,这些人可都是多年来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物,而另一部分则是充实到车马行中。

而乔家人对于车马行的脱手也甚是高兴,要知dào

这样一来,每年又会省下了一大笔的开支。

看到施天羽如此不遗余力的支持乔伊屏,乔家人都断定这乔伊屏必定是攀上了施国公的高枝了,否则以乔伊屏的精明,怎么会做出这么吃亏的决定?而这两家老铺子是当年他父亲一手创立的,至于那车马行更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善待那些老人,这也算是对她父亲的一种怀念吧。这时大家又有些后悔当初对乔伊屏的排挤和刻薄,否则的话岂不是也能跟这石国公拉上关系?

当然乔家的人是不会相信,他们眼中的这个亏顺严重的车马行会有什么价值,只是当他们看到车马行在施天羽手中变成又一个财源滚滚饿生财工具的时候,后悔已经是晚了……

**************************************************************************转眼间夏天已至。今年的夏日比往日来的都要早,虽然只是初夏,可也已经是烈日炎炎,燥热难耐了。而且自年后,这京城就没下过几场雨,偶有一两场也只是能刚刚润湿地面而已。旱情最为严重的东山东路更是一连五六个月没下过一滴雨,城外农田中,那土地已经是干裂,种下的麦苗早就枯死了,眼见着夏收已经是指望不上了。就连京城中汴河水位都下降到历年最低的位置,眼看着今年又是一个大旱之年……

又是一个艳阳天,炽烈的阳光没有半分遮挡,直直的落到了大地上。汗水滴到晒得滚烫的路面上,转眼就会消失不见。空气在阳光下晃动着,带着远处的景物都模糊了起来。

京城中的南湖上,尚有着一点微风。碧绿的荷叶铺满了半幅湖面,朵朵白莲亭亭玉立。只是看着,便觉得清凉起来。

偌大的南湖上,一艘艘画舫在缓缓驶动着,在莲叶荷花的映衬下,看起来好一副入画的美景。阵阵丝竹之声从各艘画舫中传出来,在湖面上流淌,和着轻柔的微风,让人一阵的心旷神怡起来。

其中有一艘画着百花装饰的画舫,画舫的旗幡上写着“百香苑”几个大字。此时画舫上一个戴着斗笠的老艄公,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推着竹竿,让沉重的画舫一点点的移动着。

两个明眸善睐,年纪约有十一二岁的小丫环,蹲在船舷边,探着细细的手腕,将画舫经过处的一个个莲蓬摘下来。用几个小篮子盛了,捧着进了船舱中。

船舱之内,有着丝竹歌舞。

一队乐班坐在角落处,前面是一幅帘幕,挡着他们望向舱中的视线。而在船舱中心,六名色艺俱佳的妓女,随着乐曲且歌且舞。艳丽动人的舞姿,让坐在四周的宾客们看得目眩神迷。

这是天上人间中百香苑的画舫。此时画舫中主客席上,夏平高居上座,施天羽在一旁相陪。而柳三变则是带着几个龙门诗社培的士子们在两边落座,边看着歌舞,便不时的谈论着诗词歌赋。

夏平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会歌舞,放下手中用窖冰冰镇过的酸梅汤,长长地叹了口气。

“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成?”施天羽疑惑的看了看夏平问道。

“天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整天王爷、王爷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坦之好了,”夏平不高兴的白了施天羽一眼,他本就长的就是男人女貌,漂亮的不像话,此时这个白眼瞟的也是妩媚动人,让施天羽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两拍:“之前也不见你对我这么客气,现如今当了国公,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一堆没用的规矩。”

施天羽对自己刚才的心跳忍不住鄙视了一番,听了夏平的话忙笑着说道:“好好好,我这就改,这就改,坦之……坦之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夏平有些得yì

的皱了皱鼻子,这个动作看起来也分外动人,让施天羽一阵的无奈。不过这也怨不得夏平,他从小被人当女孩样了那么多年,有些女孩子的小动作可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只是看着这天气有些忧心啊,眼看着这已进夏季,本应该是个多雨的季节,可到现在却只是下了一两场小雨,那可是连地皮也浇不湿。平日里别说雨天了,就连个阴天的时候都不大多,这样下去这旱情可不得了啊。”夏平摇头叹息道。

今日天气炎热,施天羽邀请夏平游南湖,同时也邀请了些龙门诗社中一些比较谈得来的一起同游。这些人中,有早就富有盛名的,也有几个是龙门诗社这些年自己挖掘出来的。进过龙门诗社的一番宣扬,如今在京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如今的龙门诗社可是名噪京城,越来越多的人都以能入龙门诗社为荣,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龙门诗社也隐隐成为士子中的一支新兴的不可轻视力量,可以说他如今也算是一支新兴的政治力量了。这些年轻人凑在一起,那是免不了要高谈国事,忧国忧民一番的,不过这些人就如后世的愤青一样,满怀热情倒是好的,却是不免有些空谈误国的的嫌疑。

“是啊,王爷此言甚是啊,”人群中一个身材不高,黑黑胖胖的年轻人接口说道,“这京城还算是好的呢,我听家中人说,如今济州府界已经是赤地千里,就连一些小的河流也已经断流了。而各县的农田,靠近江河水塘的还好些,那些浇不上水的地里,麦苗早就枯死了,照目前情形来看,济州府能有往日的三成收成就不错了。唉……若是碰上个心忧子民的好官还好些,若是碰上个不管百姓死活的贪官……”说完,他摇了摇头。

这个黑胖的年轻人叫做张超,是济州府人士,家中也是个殷实的富户,这次是来京城参加进士考的,只是这一榜并未考上。不过他也并没有着急回家,一直住在京城。说起来也算是有些诗才的,他是是最早一批投稿的,也有幸有几篇诗词被夏平等人看中,现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张超有着东山人特有的豪爽和热情,再加上他也算是龙门诗社的老人了,所以这次也在被邀请的人之列,施天羽跟他也甚是熟识,交情不错。

“张超说的不错,旱灾如此严重,一旦官府组织赈灾不利,不可避免的要出现流民潮,又不知dào

有多少百姓要遭灾受难了……”施天羽点头说道。

“是啊,我听说还有那易子而食的事情呢……”张超接口道,他这话一出口,这船舱之中顿时一片寂静,虽说在座的年轻人家境都算是殷实,根本没见识过具体的情形,可是这种事情就是想想也够惊人的。

“皇上一向仁义爱民,当不会不管自己子民的死活,听说这些天为此可是亲自去祈雨的,祈雨的第二天可是就下了场雨呢,可见上天对我皇还是眷顾的……而且皇上最近也是连连下诏让各地应对旱灾,想必下面的官员应该会加以重视的,”一旁柳三变也接口说道。

柳三变所说的,施天羽也知dào

。这些天以来,当今皇上接连下诏让各地做好抗旱的工作,同时还规定:‘凡河上诸水硙、碾、碓有妨灌溉民田者,以违制论,官司纵容亦如之’,意思就是:为了灌溉田地,一点水都不能再Lang费了,连水力驱动的石磨。碾子和水碓都不给使用。否则就是违制——违逆圣旨,这个罪名可足够重了——而且官员若是纵容不理,亦是同罪。

“皇上勤政爱民这是众所周知的,只是有时候政策虽好,可不一定能的得到贯彻执行,好在如今只是夏粮绝收,只要各府县的主官不是那么昏庸,当是无什么大碍……”施天羽对于这官府的官僚作风也是有体会的,这命令虽好,可若是得不到贯彻执行,那就是一纸空话:“而且自来旱蝗并发,夏季大旱,下半年多半会有蝗灾。若是再遭了蝗灾,到时候,饥荒恐怕就难免了,就不知各家府县能不能有所准bèi

……”

第七十五章 赈灾手册

楚云飞心情沉重的行走在皇城之中,已经是六月末了,天气依然酷热难耐.天上晴空万里,一片碧蓝的,连一丝云点都不见,热辣辣的阳光毫无遮挡的照射到地面上。从殿阁顶上的琉璃瓦反射下了的阳光,眩得人两眼发花。虽然此时还没有蝉鸣让人心浮气躁,但迎面吹来的穿堂风都是热哄哄的。

楚云飞穿着整齐的官袍。他本就是美男子,平日里再穿着上要求的一向也甚是严谨,只是在这样的时节里确实有些受罪,但楚云飞此刻却毫不在意,他边走边想着最近的旱灾。

而一连几个月只是下了几场刚能湿了地皮的小雨,莫说陂塘湖泊干得底朝天,就是汴河水都低得只有一尺余,一些吃水深的大船已经是开不进来了,为了让汴河保持通航,汴口两月内开放了八次。现如今汴河保持通航,不会有什么问题。最让人的头疼的,就是旱灾之后的灾情。

这次大旱波及了大半个国家。中原一带,今冬就没怎么下雪,春天里虽下了几场小雨,可是那雨根本就没有下透,只是让地里的庄稼不至于绝收而已。而作为重yào

产粮区的东山东路更是接近绝收,为了此事,夏朝上上下下都已经紧张了起来,大家都在担心今年中原、东山会有大面积的饥荒。

“三年耕而余一年之食……”,楚云飞在心中暗叹道,去年东山闹了次水灾,虽然范围不广,可是这常平仓也折腾的差不多了,今年又闹开了旱灾,这还真是祸不单行啊,最近东山报旱灾的告急的奏章可是一封接着一封,看来情况已经很糟了,虽说到现在还没见到流民,可若是在这样下去,没有了指望的流民就该上路了,而这赈灾的事项也该早早准bèi

起来了。

楚云飞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思又落到了手中的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这是施天羽前两日送上来的,里面写的是一些有关赈灾防疫的章程和条款,这个小册子中的内容经过施天羽的一番讲解之后,让楚云飞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夏朝也是有赈灾防疫的相关规章制度的,只是施天羽所写的这个小册子上的东西与它却是有很大的不同。夏朝赈灾的那些个东西,大多数是以社会稳定为主要目的,更多的是防备流民百姓,怕一旦流民成灾爆fā

**,所以多是一些诸如将流民中身强力壮者招募入军中,或是用军队驻防看守等等等等,总之是以不伤及根本为主。而施天羽的这个小册子上才真zhèng

是想灾民所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如何最好的为灾民服wù

来展开的。

施天羽要将这些个条款作出来,是在那次游南湖之后才有的想法,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个方面的想法,只是一时也没来得及去深思,那次夏平的一番话却是又让他出动颇多,也就有了这个小册子的出现。这其中当然也是还有些原因的,其中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施天羽对此事有一定的恻隐之心。作为一个现代人,哪怕真是见惯世情黑暗,可是若让他真zhèng

做漠视成千上万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病死或饿死,他还真是做不到。他不是什么真zhèng

冷血的人,正相反他对于生命充满了热爱。所以他要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便是只能挽救这其中的一小部分也好,最起码自己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而另一方面,他也不是没有在心中存了其他的一些念头,这件事情做好了那绝对是大功一件,对于自己今后是有绝大好处的,以前自己所做的只是让自己在那些商人之中有了些名气,而一旦自己这件事情做好了他在士大夫之中的声望也将会有很大的提升。

施天羽所写的是建立在现代的赈灾方略的基础上,同时也结合了当今实情,与夏朝的赈灾方略有很大的不同。相比较夏朝的方略,新的方略在监督与制约更有力,事情的先后更有条理,许多方面更有前瞻和远见,这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是多了千年的经验。

这些也是让楚云飞在感到新鲜之余也是赞叹不已的原因,这本小册子,他可是看了不知多少遍,其中的一些关窍他可是都一一的跟施天羽请教清楚,现如今这其中的一些东西,他都是烂熟于心……

这小册子中的赈灾防疫规条,其实每一条都是言简意赅,施天羽当日也都是逐条跟他做了解释,而且对于其中何为重点何为次重点也都是一一指出。

其实在这其中施天羽强调的最为重yào

的还是在卫生防疫。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可以说是最重yào

的一个常识了。可是在夏朝却是非常新鲜的事情,要知dào

在这个年月可是没有太多讲卫生的习惯,医学范畴内也不可能叫人讲卫生什么的,虽然也有外邪入侵之类的说法,但主要也是讲些五行、养气之类的说法,在这些事情上更是得不到太多的论证。所以对于脏乱的环境容易生病的事情也许会有些认知,可是却不会有多少人将在赈灾的情况下,将疾病和卫生画上勾,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关心卫生的。

只是疫情这些东西,往往都是因为卫生脏乱所引起,继而开始传播的,所以施天羽在这赈灾中首先就将防疫卫生提了出来,作为了最重yào

的一件事情来抓,首先就是要尽量解决跟卫生相关的问题。楚云飞本来并不以为然,不过在经过施天羽的一番解释后,也是深深的赞同,如今他对于小册中关于防疫卫生上所说的一些细节问题已经是烂熟于心,而施天羽跟自己所说的话也仿佛似就在耳边……

……目前还在夏天,首先就是要在开阔通风的地方,统一的搭起能够遮阳避雨的棚子并要保证足够的通风,在棚子周围选择合适的地点挖出坑道,建立统一的茅房,排水沟。要准bèi

足够的生石灰迅运去灾区,在流民的聚集点内外洒上、消毒,并安排专人做宣传,要尽量引用开水,受了污染的水是一定不能喝的,而对于一些腐烂变质的食物更是不能入腹,一旦发xiàn

死老鼠,要找地方烧毁掩埋……

……要专门开辟一个区域,作为隔离区域,只要有任何生病的,不管是头疼脑热,咳嗽痰多拉肚子什么的,要立kè

送进去,分重病轻病区,一定要隔离好,而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包括大夫以及一些工作人员,进入其内必须戴口罩,防止受到传染……在这上面还需yào

保证药材的供应,所以对于一些易发病情所需yào

的药材要早早准bèi

好。建立隔离区的原因是要防止交叉传染,防止疾病的扩散,疫情的大面积产生,只要是不出现大面积疫情,单单只是挨饿并不会造成多大的死伤……

……要安排专人进行大力宣传,这个也是楚云飞不以为然,施天羽比较重视的事情。这些流民大多数是些大字不识的百姓,他们怎么能知dào

这其中的好坏,所以就需yào

人手进行宣传。由官府安排挑选出官员,并在流民中选一些机灵的人作为辅助,大力宣传跟防疫卫生有关的的事项,有些事项中可以加一些处罚的措施里面,老百姓最听得还是官府的话,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一项项制度实施下去。否则的话这些百姓们哪里管那些腐烂变质的东西有什么害处,都已经饿到那种地步,还不是见什么吃什么?至于清洁的水源那就更不是什么问题了,平日里在山间水边,谁不是张嘴就喝,也没见着有什么坏处。那就更不要提五谷轮回之事了,所以宣传加上处罚才是将此事办好的保证。

而施天羽第二个重视的则是人员的管理和赈灾粮款的分配。既然是赈灾,自然就是要有用来赈灾的粮款,而对于这些粮款的管理更是重中之重,这一点楚云飞也深以为然。历史上有不少的暴乱并不是由于朝廷的救济不及,而是因为官员们发这种灾难财,任意克扣灾民口粮,让灾民无饭可吃,这才引起的**,所以在这方面施天羽也做出了些具体的规定……

……人员管理和赈灾粮款安排分配上,施天羽也是在小册中提出了些简单易懂的记录手法,并严格规定了执行的程序,这些记录手法的好处就是,只要是找些会识字算数的人就可以胜任,它可以在在第一时间做出最高效率的分配。而且有了这些数据,事后要做追查也就简单了。在赈灾的过程中,每天或者几天安排一些信得过的人做查账,在这些记账的方法中施天羽在其上标注了几个查账的关键点,这样只要看看在这些点有没有问题,就可以知dào

总的账目上是否出现问题了,一旦出现问题,视情节严重,对于影响太过于巨大的可以抓出几个典型,杀一儆百也是好的……

当然,最后这赈灾还是要归根结底在这粮食上,最起码要保证灾民们一口吃的东西,所以这储备粮也是要早早的准bèi

好,各地虽然都有常平仓,可是如今仓中的余粮也要有个准数。而这赈灾粮也只是要保证他们不饿死就好了,灾民们每天能拿到一两碗粥,他们就不至于暴\乱,也不至于去吃那些腐败变质的东西,而且吃得半饱不饱也就没有力qì

暴乱惹事……

这些个条款甚是和楚云飞的胃口,可是他也知dào

条款虽好却还需yào

人贯彻下去,这个人选倒是颇让人头疼。这施天羽倒是个好人选,只是却太过年轻,不知能不能当得起这个重任……

正思忖着,楚云飞脚步一停,已经到了崇政殿的殿门前,见到楚云飞过来,早有阁门官入内禀报了,他也就在门前等着通传……

第七十六章 巡访使

夏宏此时正看着东山东路报上来的旱灾奏章,听到楚云飞受招而来,命其入殿后,便拿着这份奏章对他问道:“楚卿,这东山报旱灾的奏章可是越来越急,这一次已经言到常平仓已近枯竭,却不知你们政事堂可拿出什么应对之策?”

“此事臣已知晓,政事堂已经初步制定了应对之策,我已经看过了,只是有些东西还要再细细推敲一下,这两日就会报与陛下,”楚云飞躬身答道.

将东山的奏章放下来,夏宏问着楚云飞:“哦?已然有了对策了?如此甚好啊,却不知是何内容啊?”

“这当务之急自然是调配粮食。已着令户部调派好用于赈灾的钱粮,一旦有需yào

即刻将赈粮起运。而各州府也不能都是只盯着朝廷,等着朝廷想办法。这些天来的天气,这大旱还是要持续一段时间,要令各州县兴修农田水利,做好抗旱的工作,否则这天气持续这般下去,耽误了下半年的农时,那百姓们可就是真没了指望,就真是要闹出流民潮了。”

“流民潮啊,”夏宏长叹了口气,心情顿时抑郁起来。他自亲政以来已有近二十年了,倒是也闹过不少次流民潮,更是有两次引发了暴乱,其中的凄惨处虽然并未亲眼目睹,可是只是听说的也够凄惨的。

夏宏可能并不是个有能力的明君,可是他是一个好人,他希望自己的子民能过上温饱幸福的生活,这也是他这些年来尽全力支持楚云飞变法的原因之一。这几年变法推行的不错,也确确实实增强了国力,改善了百姓们的生活,可是这老天却是仿佛跟自己作对似的,今年竟来了这么一场大旱!

“也许不会有的,”楚云飞忙又说道,“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先早早的做好准bèi

,一旦出现也能很好的控zhì

住,若是没有出现也不影响什么。”

“恩,好吧,只是不知楚卿心中可有什么办法?”夏宏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知dào

楚云飞说的对,早作准bèi

将事情控zhì

在萌芽之中实为上策。

“臣手中有一个赈灾手册,甚是不错,还请陛下预览,”楚云飞说着将手中的小册子递了上去。

“哦?是什么赈灾手册?能得爱卿如此郑重其事的推荐,”夏宏神色一动,他可知dào

楚云飞那是有名的严谨之人,等闲的东西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此时李玉进早就急忙忙上前将这小册子接过来送给了夏宏。夏宏接过来迫不及待的的展开边看边说道:“楚卿且先稍待,朕先看一下,一会有什么疑问,你再给我解释解释……”

楚云飞淡淡一笑,在李玉进搬过来的锦墩上坐下,眼观鼻、鼻观心的安坐一旁。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夏宏才将这并不厚的手册看完了。他放下手册,惊讶的看了看一旁的楚云飞,长长地舒了口气:“楚卿,这可是你写的?”

“不是,”楚云飞笑着摇了摇头。

“哦,那是出自何人之手?”夏宏惊奇的问道,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写的如此细致严谨。

“承恩公,施天羽!”楚云飞笑着拱手说道。

“是他!竟然又是他!”夏宏惊讶的失声说道:“这……这可能么?”

是啊,这怎么可能?楚云飞也在心里想着,自己当初看的时候也不认为这会是他所写的,要知dào

施天羽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子,别说是他这个年龄,即便是楚云飞这样老于公事,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人也不见得能写出如此细致全面的东西来。要是真的非要给个解释的话,估计也只能用他自己所说的梦中得仙人传授一说了。

“这确是承恩公所写,其中的条款他都逐项给为臣解释清楚,若非是他自己所想,不能解释的如此清楚。”楚云飞笑着说道:“其实为臣本也是不大相信的,可是又实在是无法不信。”

“这……这还真是……”夏宏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在房间中来回跺着步:“真是没想到啊,这施天羽可是全才啊。最早朕听说他的时候,还只是知dào

他是有些文采的;再后来他提出的军校构想,可以看出他在治军上还是有些想法的,有其独到之处;而且他经商的名声如今更是满京城没有不知dào

的;现如今看这赈灾手册,他必定是个治政的人才,看来施琅是后继有人啊……”

待得夏宏平息了下心情,楚云飞开始给夏宏讲解其中他有些不是很明白的地方,随着讲解的深入,夏宏愈发看重施天羽。正所谓见微知著,有些时候从很小的地方就能看到一个人的全部,从这本赈灾手册中就可以看出施天羽确实是个治政的人才。

这一番答对竟然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完,夏宏满yì

的点了点头,若是按照这个手册中记载的去做,即便是出现流民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这让夏宏这些天来有些焦急郁闷的心情略微的放松了下来。

“当时施天羽还说道,这赈灾手册只是应急之法,却非是应对之策,”楚云飞沉吟了片刻说道。

“哦?何为应急之法,何谓应对之策?”夏宏倒是有些好奇。

“所谓应急之法,只是应付紧急发生的事情的应对之法,就如对这已经发生的旱灾来说,这赈灾手册就是应急之法,可以用它来解决眼前的事情,它具有一定的时效性。而若想在以后遭遇旱灾不发生类似的情况,则是需yào

应对之策,这应对之策就是如何能大幅降低旱灾给农业生产带来的影响,这是一项长期的政策。”

“确实是这般,”夏宏想了想点了点头,“他有何良策?”

“这个他并没有说出什么太过惊人的对策来,只是说要加强兴修农田水利建设,增加这部分的投入,”楚云飞笑着说道:“不过他倒是献了一个风车图,我已经是将这图交给了工部,让他们试着制造一架,看看效果如何……再就是……他提议在各府县中由官府出资,多打深井,配以风车,相信在大旱之时也能起到作用。”

“嗯,以他的年纪和阅历,能想到这些已经是不错了,”夏宏高兴地点了点头,“他这次献策有功,当予以嘉奖。”

楚云飞忙点头称是。二人又商议了一会旱灾之事,施天羽说道:“如今旱灾已成,虽说各地还没有什么大的**,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是不是将这赈灾手册以朝廷名义下发个州县,让大家早作准bèi

?”

“嗯,这也好,将它发到各州县主官手中,让他们仔细研读,即便是不能学成其中的十成十,可若是能学的个三四成的,那也能让危害减轻不少,就依楚卿之言。”夏宏点了点头。

“再就是,是不是应该往灾情严重的地方派出巡访使?一是可以查看各地所报的灾情是否属实,二也可给巡访使临事专断之权,可以全权处理与灾情有关的事项,尽量将灾情在初期就控zhì

住……”

夏宏沉思了片刻,点头说道:“朕刚才也是在考lǜ

这事,只是一时间还没想好……这样吧,这件事情你就都花点心思,尽量选些刚直不阿的正直大臣,最好还是要有治政之才的人前去嗯……尤其是东山东路,那里的灾情最为严重。”

“嗯……不如让施天羽去试试如何?”楚云飞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手册本就是他所撰写的,如何操作肯定是无人能比得过他,而且他又是初入官场,没有沾惹上那么多的习气,应该是能比较可观的反应灾情。”

“这倒也是不错,只是……”夏宏摇了摇头,“只是他太过于年轻了,再加上没有什么阅历,恐是不能服众啊。”

楚云飞也是一声长叹,这确实是他的硬伤。施天羽有文采、有武功、有经济头脑更是有济世之才,可是他欠缺的却是人望,是名声,是功绩,这些若是再过个几年那自然是不成问题,可是现如今却不行,他还只是刚入官场,虽说有个继承自父亲的承恩公,可是这却不是别人服他的理由。

正在二人都皱着脑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解决的时候,一个阁门官匆匆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启禀陛下,雍王夏平求见……”

这一声仿佛如一声惊雷,将沉思的二人惊醒,二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楚云飞躬身一礼:“这可是天意如此啊,看来这趟苦差事就要劳烦雍王跑一趟喽。”

夏宏挥手让阁门官让夏平进来,笑着说道:“这还真是巧了,否则还真是想不到他身上,不过这孩子性子有些柔弱,怕是担不起这个担着啊,不如让夏禹走一趟……”

“还是雍王的好,这雍王与施天羽的私交莫逆,他二人搭档的话,有雍王能镇住局面,有施天羽能开展工作,他两个倒正好是互补。”楚云飞想了想说道:“若是换到端王却不会有这种效果,毕竟他们前些日子就有些小摩擦,此时怎能合zuò

愉快呢?”

夏宏点了点头同意了楚云飞的意见,而此时,夏平也迈步走了进来……

第七十七章 圣旨到

讲武堂的操场之上,两队学员以标准的站姿分列两厢.而在这两队学员前面,两个人正如好斗的公鸡般瞪着眼睛,各不相让。

“这就是你所说的什么特种兵?”年长的一个约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一张微黑的国字脸,左脸上自眉际至嘴角是一道长长地刀疤,再配上他那强壮的身体,看起来甚是吓人,“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哦,是有些特别,就是一个个长的比较特别。”

这个人姓陈,名叫陈奇,是雷破天手下的头号爱将,为人有勇有谋,当年也是跟着他刀山火海闯过来的,现如今在殿前司任殿前司都虞候。这次筹备讲武堂,雷破天亲自点将,将他要过来兼任教官。

陈奇虽然面相凶恶,为人却甚是豪爽。他本来在京城中呆的浑身难受,听了这个差使当即是屁颠屁颠的就过来了。这半年下来,倒是跟施天羽相处的甚是得宜。平日里踢踢球、打打架什么的,过得挺潇洒。

“怎么,刀疤陈,不服气是么?”年少的正是施天羽,他一手叉着腰,一手点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陈奇,口水都快喷到他脸上了:“不是我跟你吹,你看咱得这些兵,那确实是什么都特别。你说长得特别,那还就对了,知dào

哪里长得特别么?我告sù

你,咱这些兵,就是到了床上,也比你的手下多折腾两个时辰。”二人平日里就是荤素不忌,此时当着这些小伙子也是一样,施天羽的这话,顿时惹得底下一阵哄笑。

“别说那些没用的,”陈奇笑骂道:“我刀疤陈今天还就是不服了,人我已经是挑好了,二十个,加上我二十一个,怎么样,敢比么?”

“敢比么?你把那个敢么给我吃了,这话给我问你才是,”施天羽转身看了看身后站得笔挺的学员,大声问道:“陈教官问我们敢不敢,你们说敢是不敢?”

“敢!敢!敢!”这二十个人齐声大吼,宛若平地里一声惊雷,震得人耳朵都“嗡嗡”作响。

“声音大可不是本事,那可要手底下见真章,”陈奇嘿嘿一笑。

“你就试试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施天羽自建了这支二十人的小队后,得到讲武堂的全力支持,现如今这支队伍的待遇是整个讲武堂中最好的,惹得一些学员有了意见。陈奇虽然跟施天羽的私交不错,也知dào

他的身手不错,可是对于施天羽如何训liàn

这支小队还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他是个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的小屁孩,哪里能教出什么精锐部队呢。这不前些日子两人说着说着就呛起来了,这才有了今天的比武。

“那咱么先比什么呢?”陈奇看了看施天羽说道。

“你是大哥,你说了算,”施天羽挥了挥手,“咱们有个好处,那就是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奉陪。”

“你小子,别风大闪了舌头,”陈奇气恼的照着施天羽的后脑袋上就是一巴掌,却被他灵巧的闪开了,“既然你这么牛,那哥哥我就先来出题,不过我也不占你便宜,下一个你先来如何?”

“行,全听你的。”

“那就先比射箭吧,”陈奇想了想说道。夏朝军队以弓弩为主,比试弓箭倒也是中规中矩。

“好,”施天羽当即点了点头,“却不知这弓箭怎么个比法?”

“弓箭还能怎么比,我们就用两石弓,百步之内看谁的命中的多就是了,”陈奇笑着说道:“知dào

平日里你的鬼点子多,难不成这弓箭你还能也弄出来什么花样来么?”

“这还真是让你猜着了,”施天羽笑着说道,“实话跟你说吧,就你刚才说的这个根本就用不着比,难道你不知dào

我当初选人的时候是什么标准么,那就是必须开两石弓,百步内百发百中……”

“你以为你把所有的人都挑走了么?”陈奇不屑的笑了笑,“你就别在那自以为是啦,知dào

么,不是谁都想进你那个什么特种部队,好多人根本都没去你那里报名……孔方……”

“有……”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年轻**声的应答着走出队列。

“告sù

承国公,你能拉开多大的弓……”陈奇洋洋得yì

地说道。

“是,属下最大只能开两石五斗的弓,只是准头要差了许多,不过若是两石弓的话,属下做到百发百中还是没有问题的,”那孔方抱拳行礼道,只是脸上却满是得yì

之色。

施天羽仔细看了看这个叫做孔方的学员,只是看他那看似谦逊,实则从骨子里都透出来的那股子傲劲,施天羽就知dào

这又是个出自高门大户的子弟,这种人当初挑选的时候不愿意参加是很正常的。他也不气恼,而是很随意的指了指自己学员中的一人,“钟伟,你告sù

他,你能能开多少?”

钟伟身材矮小瘦弱,站到孔方面前,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他走上前,笑着抱了抱拳,“兄弟就很一般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进了这个特种部队里的,当初两石弓的测试,我是三中二,本来是没有什么希望的,好在我还有点绝招,这才混了进去,不过现在好了,有了那个…什么……啊,对了,科学……科学的训liàn

,现在已经是勉强的能开两石五斗的弓,只是现如今在这方面我还只是个垫底的人物。”

“你……”孔方闻言一阵大怒,心道:“嗷,你能开得了两石五斗的弓还是垫底的人物,这要是换成了最厉害的,那要开几石的弓?”

“好了,咱别打嘴仗,挑两个人比比就知dào

了,”陈奇说道,“哦,对了,刚才你不是说还有什么花样么?说说看,不行咱们就加进来。”

“这个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真是做不来,”施天羽笑着说道。

“说你胖,你倒还喘气来了,快说有什么花样?”

“也没什么,只是增加了移动射箭的训liàn

罢了,一个是马上射箭,骑弓偏软,所以要求开一石三斗的骑弓,在快速移动中射箭。而这箭靶也是分两种,一种是固定靶,而另一种是移动靶。”

“固定靶和移动靶?”

“是啊,”施天羽笑着说道:“嗯,这样吧一会我们一起到我们特种部队的训liàn

营地去看看,咱们比也在那比试如何?”

这训liàn

营地在讲武堂的一角,是个独立的区域,本是用来存放军粮的地方,被施天羽给要了去,在里面参照后世军队的训liàn

方法,建了许多的训liàn

器械,平时这里只是用作施天羽训liàn

,其他人等是不让入内的。这些人待得看了这些器械,心头都是暗自惊奇。

惊奇归惊奇,可是这比试还是要继xù

下去的。百步外两石弓射三支箭,两队分别由孔方和钟伟代表。

孔方当先出场,他冷笑着看了看钟伟,不慌不忙的拉开弓,只见嗖嗖嗖一阵响,三支箭如连珠般射入百步外的箭靶,场中顿时一阵欢声。

临到钟伟的时候,他飞身上了一匹战马,纵马疾驰。待得到了百步之处,钟伟猛然一拨马头,张弓搭箭,三支箭准确的落在靶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好身手,”陈奇忍不住赞道,他看了看施天羽,惊奇的问道:“莫不成这二十人都是这般身手?”

“这个是最差的,”施天羽得yì

地笑道:“我怕派个厉害的你面子上下不来……”

“你来提下个题目吧,”陈奇闻言,也懒得理他,这种场合谁会派个最差的上来。不过陈奇不知dào

的是,钟伟却是这些人中箭术最差的,不过却是骑术最好的。

“出什么题目呢?”施天羽倒是有些拿不准再展示什么好,正想着,那秦风迈步走了上来,比了比手中的投枪:“咱跟他们比这个。”

施天羽一乐,心说这小子看着呆傻,其实比猴还精呢。这投枪长三尺,两头尖,中间粗,有些像后世的标枪。他通体由精铁铸就,本是秦风的一绝,施天羽让秦风将这项绝技传给了诸人,现如今每人三只短矛已经是标准配备了,“嗯,好啊,刀疤陈,兄弟就跟你比试这个了。”

陈奇脸色一凝,“这……”。他此时可是有些哑巴吃黄连的意思了,大话说出去了,任凭施天羽出题,可是这投枪可不是谁都能玩的。

“怎么?不行啊,那就认输吧,”秦风嘿嘿笑道。

“你小子傻笑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别废话,赶紧去给大家表演表演,”施天羽笑骂着给了秦风一个爆栗。

秦风傻笑着摸了摸头,一溜小跑的跑了过去。这投枪的靶子跟箭靶不同,大小相仿,可是却明显的厚了许多,足有一尺。秦风在离着靶子三十步的距离站定,略一运气,大喝一声,手中投枪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只听“啪”的一声响,一尺厚的硬木板,在这一击之下,竟是承shòu不住,变成了碎片,众人一阵的骇然。

“好!”陈奇大喝一声,这霸道的一枪,若是扎在人身上,还不得是个透心凉,“我之前只知dào

有个蒙罡,身背一排短戟,三十步内取人性命易如反掌,没想到你这里也有此等高手啊。”

到了这时陈奇才真的是有些佩服施天羽了,争强好胜的心思也淡了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不再提比试的事情,而是满怀兴趣的施天羽给他讲解起这个训liàn

场来……

正当大家在这里看的兴高采烈的时候,一个学院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老远就喊道:“施教官,施教官……快……快,皇上有旨,雷大人让你马上前去接旨。”

施天羽闻言,不禁一愣…….

第一章 乱起

京城中仍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并没有为这次大旱所影响,这是个物质极大丰富的城市,是集全国之力来保证供应的城市,不过也不是一点影响没有,最近悄悄长高的粮价提醒了人们,原来各地的旱灾还是很严重的.

樊楼中的一座雅间之内,夏禹高踞主位,林世平和李廷玉在下首相陪,而那郭德家的公子郭刚则是敬陪末座。

“听说这次去东山东路巡查,皇上本是属意王爷去的,却是被那楚云飞给挡回去了,理由竟然是因为王爷与那施天羽有些恩怨…….”郭刚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这巡查之事还是以他为主么?”

郭刚那次被人当街折了面子,后来才知dào

原来是施天羽,当时惊了一身的冷汗,还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跟他起冲突,只是慢慢地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心里很是愤愤然,却又没有什么办法。今日跟端王夏禹坐到一起,素闻夏禹跟施天羽有旧怨,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施天羽的机会。

“都是为朝廷做事,不论是我还是平弟都是一样的,”夏禹脸色一变,不悦的看了看郭刚,心中暗道郭德一代大儒怎么交出这么个草包儿子,不但自己没本事,还这么不会说话:“而且我跟施天羽也没有什么旧怨,当日之事本王也只是一心为公罢了,不过有人不把国法放在眼里,我也是奈何不得。”

“是是是,王爷说得甚是,是在下失言了,”郭刚虽然没有脑子,可是这点眼色还是有的,知dào

自己的话惹得夏禹心中不快,忙赶紧说道。

“王爷的能力那是众所周知的,”林世平接口道:“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王爷没去倒是件幸事。”

“哦?此话怎讲?”

“这东山东路的情况已经是很不乐观了,”林世平拱手说道:“这各州府虽然是上报灾情,可是这些东西那都是经各位主官那些的客卿幕僚们修改了的,何处该夸大,何处该往小了说,那都是有讲究的,所以朝廷中其实是听不到什么太多的实情的……”

“你们知dào

么?现如今济州府的粮价已经是涨到多少了么?一斗米九百文。这还只是旱灾,要知dào

旱灾向来伴着蝗灾,自去年冬天就没怎么下雨,据说在济河边上已经有人发xiàn

了蝗虫卵,今年这蝗灾必也是跑不了的,蝗灾一起,这东山东路必乱。若是官府赈灾不力,一旦饥民为盗,蜂起焚掠,作为巡访使,这罪责自然是免不了的……”

“嗯,世平言之有理,”夏禹点头笑道。

“不过,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李廷玉插话说道。

“哦,廷玉有何妙策?”夏禹神色一动。

“既然要乱,不如就让他乱的彻底一些,”李廷玉的眼神中满是阴厉之色,“反正是要乱。不如我们就给他加把火好了?”

“怎么讲?”

“我手下有些忠心耿耿的家丁,也算是能征善战的了,不如就让他们去将水搅浑……”李廷玉此时的心中只有对施天羽的恨,混不知dào

自己的这些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夏禹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已是七月,天气暑热,即便是躲过了正午的阳光,骑在马上的施天羽也已经是汗流浃背。衣襟的背部,流出来的汗水晒干了之后,接着又被汗水打湿,竟凝出了一层白花花的盐霜来。

一行二十余骑,跟着乔家已经改名为羽捷车马行的车队,一同前往济州府。接到任命自己为巡查副使,随同巡察使夏平巡查东山东路灾情的圣旨之后,施天羽就急忙着手做开了准bèi

。雍王出行是要有护卫的,不过夏平把这个事情交给了施天羽,施天羽当仁不让的接了过来。跟蓝玉商量了一下,施天羽将自己训liàn

的二十个人带了出来,这些人俱都是以一敌十的人物,充当护卫自是绰绰有余,这次远行,正好是作为一次锻炼。

武馆中施天羽只把李逵带上了,他本是济州府人氏,有他随行,也能做个向导,而且施天羽也不放心将他一个人放在京城,这家伙就是个惹事的祖宗,一时不看见他,他就能给你惹出事来。

夏平和施天羽这次担任巡查东山东路灾情,在朝堂上还是很有争议的,实在是二人太过年轻,之前又是从来没有实jì

治政的经lì

,不过在天子和首辅的大力支持下还是顺利通过。为此两人也是憋了一把劲,尤其是夏平,他在之前的日子里也听说了许多与旱灾有关的事情,而且还为了旱灾之事求见了父皇,这次能有这机会,自然是想能为灾民做点实事。

两人都是一般心思,所以此次出行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轻车简从,微服出行,沿途也不会惊动地方。施天羽让杨战虎带着几个人先行,沿途打探情况,自己和夏平则是带着剩下的人在后面随着车行而行,既然不想暴漏身份那自然要找个遮掩身份的掩护,正好羽捷车马行有些货物要运到济州府,施天羽就索性借这个作为掩护,而且听说这沿路已经有饥民为盗,抢劫财物,也正好帮着押运货物。

施天羽在这些的配备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标准配备是每人一把精钢马刀,一柄虎牙匕首,一张小巧的手弩,还有三支投枪,和一把缁兵铲。这缁兵铲乃是施天羽借鉴后世的工兵铲打造的,请的还是王氏铁匠铺的王世清,他的手艺倒是确实是高超,这个工兵铲在他的改良下,虽然达不到后世的那种效果,可是也差不多少。在那天施天羽给陈奇展示了一下功用之后,当时就被他抢去了一把。有了这些配备,施天羽相信,这些人的作战能力和机动能力当是要远超于那些远拦子了。不过因为只是护送货物,所以这些人将比较明显的东西都放在车上,身上只留了一把普通钢刀和一支虎牙。

二人是巡察使,负责巡查的是东山东路的受灾情况,虽然这第一站的目的地是济州府,可是因为此时还没有什么流民的消息,所以两人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沿途查访受灾情况,只是这沿途的景象却是让二人一阵的心酸……

出了京城,尤其是进了东山东路的地界,满眼望去只是一片荒凉景象,倒是还有些农田倒中补种上了青苗,不过由于没有什么水浇灌,已经有些枯死在地里,一眼望去,就仿佛被狗啃了般参差不齐。沟渠水塘早已经枯干,露出了龟裂的池底,看得人触目惊心,一些小河湖泊已经断了流,而东山东路里最大的河流就济水,经过了这几个月的大旱,站在几丈高的大堤上,竟然离着济河河水还有上百步的距离,而平日里站在这边的岸边只能是隐约看到对岸,现如今水面已经仅剩了几百步……

而沿路的那些村镇中,入眼的都是面黄肌瘦的百姓。有时赶上早晚的时间,这本是应该户户炊烟的时间,可从远处看去,这些村镇中却是一片冷清,偶尔有那么一两处升起的炊烟,估计也多是村中的富户。而一些大的集镇上,虽然人要多了许多。可是大多数的人都是神色木然,那些插草卖儿卖女的更是比比皆是,一个个脸上满是绝望之色。粮价更是疯长,开封的米价因为干旱略有上浮,可也只有一百八十文,而进入东山东路的时候一斗已经卖到了四百文,今日在集市上询价,一斗米竟然卖到了六百文,真可是一日一变,据说此时济州府更高……

夏平神色冷峻的端坐在马上,这十几日来,他一直是坚持跟着骑马,平日里虽说也曾骑过马,可是那里有骑过这么长时间,两条大腿内侧的嫩肉都被磨破了。只是他此时已经是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他更担心的这些眼中满是绝望的百姓。

眼看着太阳已经西斜,太阳的威力小了下来,一阵微风拂过,略有了一丝的凉意,夏平勒住马,侧身问施天羽道:“天羽,眼看着天要黑了。我们继xù

往前,还是找个地方安营?”

施天羽看了看四周,此时他们正处在一处山坳,四周是些低矮的丘陵和稀疏的树木,“刚才探马回报,在前面十几里处有个不小的镇子,我们是不是再加把劲赶到那里?这里毕竟是荒山野岭的,多有不便,听说最近可是是有盗匪出没,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天羽所言甚是,”夏平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在加把劲,正好此时天气不那么炎热,就在坚持一下。”

夏平在马上直了直腰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身体,刚想说话,忽然一物迎面飞来,他躲闪不及,被那东西一下撞在脑门上夏平用手一捂,却是将拿东西抓在手中,“什么东西撞在我头上?这还真是……嗯……蝗虫!!”

夏平失声大叫,引得施天羽转身观望,只见在夏平的手中,可不正是一只蝗虫么?施天羽见了脸色顿时也变了,“此时出现蝗虫,莫不是……蝗灾已经起来了?”

两人的心情顿时沉重下来,若是在此时出现蝗灾,这后果可就十分严重了,旱灾本就让东山东路的收成只有往年的三四成,若是再加上蝗灾,如今补种的这些青苗也就没了收成,百姓们可就真的没了什么指望,接下来就是寻求官府的救济了。

“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要赶快前往济州府,看这赈灾的准bèi

情况如何?”施天羽沉声说道。

“是啊,说不定飞蝗已经起来了,我们是要赶快了,”夏平点了点头。

“今夜我派人前去跟杨战虎联系,他此时应该早就到了济州府,有了情况必定不会耽搁,好在这里离着济州府也就是两日路程……”

二人边走边说着话,那些个特战队的学员们散布在两侧,警惕的看着四周,前面早有人前去探路。正在此时,突然一阵马蹄声响,两骑探路的探马,打马如飞的赶了回来,远远地就高声喝道:“敌袭……”

第二章 遭遇战

出去探路的两个人,一个叫做田雷,乃是从边军中选出的低级军官,年纪约有三十多岁.另一个则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名字叫做谢松,是宁城驸马谢俊的远房侄子,这次能进入讲武堂是他叔叔的大力举荐,不过本身倒也是有能力的,也有幸被施天羽选入了特战队。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这两人还是有些不同。那田雷脸上并无惊慌之色,毕竟当年在边军中也是见过阵仗的,燕胡都见过,哪里怕这些乱匪。而谢松却是有些紧张,他虽然有武勇,有胆气,可是毕竟自幼生活优越,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此时乍一遇上有些惊慌是免不了的。

二人飞马来到施天羽和夏平近前,甩镫离鞍下了吗,抱拳禀报到:“前方有股子乱匪,看样子是刚劫掠了村镇,此时正向我门方向过来了。”

“哦?”,施天羽在马上向远处望去,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色还亮,远远的只见一道烟尘正向自己方向移动过来。

“有多少人?”施天羽凝神问道。

“嗯,至少有四五百人,”田雷说道。

田雷此言一出,顿时引起那些车马行伙计们的一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面现惧色。这边除去施天羽的十几人,再就是车马行的伙计,老少加起来也就是不到五十多人,还大多数是些老实巴交的汉子,此时听到有这么多贼寇,怎么不害pà



“都是些什么人,能看出来吧,”施天羽淡淡的问道。

“看穿着打扮,当是些灾民为盗,手中拿的也多是些木棍农具之类的家伙,”谢松抢着答道,他第一次遇上此事,虽然有些惊慌,可是却并不代表这他没有眼光,也不代表着他怕事。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只不过是群逼急了跳墙的乌合之众罢了,”施天羽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学员,大声问道:“就这些人,你们怕么?”

“不怕!不怕!”众人齐声吼道。这些人自信的心态顿时也感染了车马行的伙计,让他们脸色好了不少。

“他们离着我们还有多远?”

“刚才遇上的时候距此也就三四里地,此时应该快到了。”

“哼,来的正好,就让他们知dào

知dào

我们的厉害,也让我看看这半年你们训liàn

的如何?”施天羽傲然一笑,伸手点指前方,“我夏朝的军功一向是靠战场上获首级的多少来评定,此时前边是什么?那是四五百个斩首,这是多少的军功?如此多的军功,这仗下来,大家升个几转是没有问题的了,大家还犹豫什么,速速备战。”

大家齐声应诺,纷纷将装备披挂整齐,在施天羽身后列好队形。施天羽怕夏平有失,派了两个人贴身保护他,众人刚刚列好队,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一群人乱哄哄的跑了过来。这些人衣着褴褛,手中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眼见着这边的车队,顿时爆fā

出一阵的欢呼声……

梁都乃是济州府任城县一个小武馆的教头,自幼习枪棒,也算是勇武过人。这次济州府大旱,任城县更是重灾区。再加上去年济水泛滥,任城县也受了灾,可任城县的县官却没把这些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赈灾也不得力,早就是民怨沸腾。

这些日子粮价又是飞涨,许多百姓早已经无饭可吃,靠着树皮草根填肚子,眼看着就是要易子而食。而武馆这两天也是断了粮,任城县城中,那些无良富商又是囤积居奇,不但每日限售,更是一日一涨价,如今斗米已经是卖到了一两银子。梁都所在武馆的馆主李昇,本也不是个善茬,看到这种情形,跟梁都几个教头一合计,不如反了。武馆中连弟子带家人,加起来也有五六十号青壮,这些人怀揣利刃,直接杀进县衙,杀死了县官,杀散了衙中的衙役捕快,看到他们造反,衙门中一些跟他们相熟的捕快也跟着反了。

他们首先攻下了军备库,选了精壮装备起来,短时间竟是被他们装备了百十号装备精良的精壮汉子,靠着这些人,在短短的时间就占了县城。他们这一乱,本就处在爆fā

边缘的民怨顿时被点燃了,李昇可以说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短时间内,竟聚集了四五千人。李昇占了县城,一边纵兵劫掠城中大户,一边又派亲信之人四处到各处村镇劫掠,梁都也被派了出来。

梁都纵马疾驰,不过他的这匹马也只是平常的驽马,也跑的不甚快,在他身后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饥民正在拼命的跟上他的脚步,这些人个个面有菜色,可是这些饿的眼睛都红了的饥民,只要有口饭吃,他们就能红着眼睛往上冲。他们刚刚劫掠了附近的一处大的集镇,又裹挟了些青壮,队伍已经是由当初出来似的二三百人,扩大到了近五百人。而在队伍最后,被裹挟的青壮正拼命地拉着车,车上放的是这次抢来的粮食等物资,而一些年轻的女子也是哭哭啼啼的被绑着跟在最后,一队身着简单皮甲,手拿刀枪的贼兵正紧盯着他们。若不是听说不远处还有个大一点的集镇,自己可就是要带着抢来的女人回县城休息了,想及刚才在镇中享用过的那个水灵的女人,梁都只觉得胯下又是蠢蠢欲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正想着,一抬头,猛然看见远处一支车队正停在道旁,车队前,十几骑正挡住自己的去路。

梁都一愣,挥手让身后的队伍停了下来,梁都虽然是个粗人,可是他不是笨人,事有反常即为妖,这些人敢凭着这几个人挡住自己的去路,必定是有所执仗,难道是官兵么?可看他们的穿着又不像,看他们身后跟着一支车队,倒像是商队的护卫。

梁都看了看车队的规模,心中一动,这么多的车辆,看来这批货的价值必定不低。再看前面这十几个人所骑的马,一个个高大奇骏,必定是西北的良马无疑。看到这些,梁都的脸上不禁露出贪婪的笑容,“管他们是哪的,先抢了再说,自己身后可是有几百号人,难道还奈何不了这十几个人?”

想到这里,梁都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谨慎有些脸红,他挥手将身旁的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叫了过来:“陈二,你带两百人将前面拦路的车队给我抢了,车里的东西,老子允许你先挑。”梁都也算是稍通些兵法,带起队伍来倒也是像模像样,他将这四五百人分作两队,各设了个小头领,一个是这个陈二,另一个叫做焦四。

那陈二闻言顿时大喜,拍着胸脯说道:“谢谢大哥,你就尽管等好消息吧,就这十几个人,收拾他们那是小菜一碟啊。不过小弟可不敢先挑什么东西,有啥好东西自然是应该大哥先过目才是。”

“行,小子,还挺有心的,不错,”梁都笑骂道:“不过有个事记住喽,你看见他们骑的马了么,这些马可不许给我伤了,多死点人没关系,两条腿的人现在可好找,可是这四条腿的马可找不着。”

“行嘞,您就瞧好吧,我一准把这些马一根马毛也不掉的给您带来。”陈二胸脯拍的震天响。

“去吧……”梁都挥了挥手中的马鞭,眼神又落到对面的那十几骑身上,只是这十几骑的表现却是让他心中一阵的忐忑,突然有种心神不安的感觉,让他一阵的烦躁不已。

陈二哪里知dào

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只是知dào

自己比他们的人多得多,就算是踩也能踩死他们,他想的更多的是能得到什么东西。他本就是个街头的泼皮无赖,靠着一身的力qì

,再加上又会两手拳脚,很快在抢掠中暂露头角,受到梁都的重视,当上了这个小头领。而自从他当上了这个小头领,可是也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就在刚才,他也得了个平时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俊俏小娘子,让他满心欢喜。眼前的这车货看起来必是价值不菲,而对手这么弱,能让自己打头阵,看来在梁大哥的心中,还是自己重yào

些,陈二想到这里,看了看一旁的焦四一眼,自得yì

满的整顿人马。

施天羽倒是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些乱民,他们并没有乱哄哄的冲上来,而是整顿了下队形,而其中约有两百人在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带领下,整理下队形,开始向这边冲了过来。

施天羽笑着用马鞭点指到:“看来对面的还是个谨慎的人物,倒也知dào

些兵法,只是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来再多又有何用?”

秦风在身后接口道:“就是,这些人在俺看来也就如土鸡瓦狗一般,哥哥,赶紧下令吧,让俺上前杀个痛快。”

“是啊,哥哥,快下令吧,俺铁牛的手都发痒了,俺这对板斧自打造以来还没发过利市呢,且让俺打头阵吧,”李逵不善骑马,所以只能是步战,此时他正站在施天羽马前,手中拿着施天羽给他打的两把板斧。这对板斧则是施天羽的恶趣味——大家自然是知dào

其中的缘由的。不过那李逵自拿到斧子之后甚是喜欢,让施天羽一阵的无语。而在他的后腰腰带上,还别着三把小斧头,这是在看到秦风的投枪之技后,他缠着秦风教他的,只是别人用投枪,他却是改成了小斧头。

“你看看,你连个马都不会骑还想打头阵?”秦风嗤笑道。

“说啥呢,不会骑马怎么了?”李逵摇了摇手中板斧,大声吼道:“俺这两条腿比你们那四条腿可是还要快上几分,不信咱们一会儿试试。”

“好了,一会有你们好杀的,”施天羽看对面已经是开始冲锋,喝住了二人。

车马行的伙计中平时也有这种遇险之后如何处理的训liàn

,因为常年在外走,免不了会遇上盗贼。此时众人按照平时演练,早已经将马车围城车阵,而出门在外,车队中也备有弓箭防身,施天羽让其中的精壮汉子持弓列阵于前,看着对面饥民冲到射程范围内,手一挥,大喝道:“射!……”

第三章 大胜

随着施天羽的一声令下,三十几个青壮汉子忙拉弓射箭,只是他们毕竟不是经过训liàn

的官兵,面对着疯狂冲上来的乱匪,这些人竟是有些吓得颤抖着手拉不开弓的,还有些是慌得没拉满弓就松了手,结果这一轮齐射,只是射伤射到了十几个人,这样一来,不但没吓到这些灾民,反而让他们更为疯狂的冲了过来,在勉强又射了一轮之后,施天羽让他们进入车阵,给这十几骑让开道路.

施天羽一声令下,十几骑提马加速,马匹开始便步而行。众人的手弩在此时也射出了第一波箭,这种小巧的手弩是施天羽自己改良的,它最大的好处就是便于携带,射程也有百步的距离,缺点就是一轮只能三支箭,等射完箭之后,已经是没时间重新装填了。

这些人一出手自然不是那些车马行的伙计所能比拟的,这一轮箭雨下来,乱匪顿时就倒下了三四十个,陈二冲锋的势头顿时一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众人早已经放好手弩,取出了投枪,紧接着迎接陈二的又是一轮投枪。精铁打造的投枪,轻易地就贯穿了人们柔弱的身体,前排的乱民顿时纷纷倒地,而更为凄惨的是有些被贯穿身体后还没死去的人,被投枪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只能是凄声的哀嚎。

陈二身穿皮甲,手中拿着一柄钢刀,在这手持木棍的乱匪中甚是显眼,早早的就被人盯上了,就在他挥舞着钢刀,大喊着撵着有些踯躅不前的饥民上前的时候,一支投枪和一柄飞斧迎面飞来,那飞斧正中他的脑门,而那投枪则是透体而过。陈二大瞪着眼睛,满心不甘的跪倒在地,吐血而亡。

扔飞斧的正是李逵,而那标枪则是秦风所掷,二人对望了一眼,都是嘿嘿一笑。李逵说的没错,他这两条腿在这短途竞速上果真是比四条腿的跑得快,秦风掷完标枪,摘下挂在马鞍桥上的一对鎏金大锤的时候,李逵已经是杀入人群。他的这对大板斧使开了,就如绞肉机般,在人群中搅起一阵的腥风血雨。

“哇呀呀,气死我啦,”看到李逵已经抢先动手,秦风手握大锤,一阵的暴叫,双腿使劲一夹马的肋骨,那马吃疼,一声嘶叫,往前一窜,撞进人群之中。

马到、人到,大锤也落了下来,这对大锤是特意为秦风定制的。他本就是神力,用什么兵刃都嫌轻,施天羽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打造了一对大锤,这对大锤每个重八十一斤,由精铁铸就,锤身宛若花瓣,锤的外面镀了一层铜,看起来金光闪闪的煞是好kàn

,施天羽以记忆中那对最为出名的、传说是唐朝李元霸用过的大锤,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擂鼓瓮金锤”。这对金锤施展开来,比那李逵还要生猛几分,那真是碰着死、挨着亡!

施天羽在二人之后闯入敌阵之中,手中弯刀挥舞起来,就如死神的镰刀,每一闪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被带走了。以他们三人为刀尖,这十几骑人马宛若虎入羊群,砍瓜切菜般的杀将起来……

这些人本就是些老百姓,只是这一段时间对于弱者的杀戮才让他们变得凶残起来,此时遇上比他们更凶狠的,他们就变得惊恐起来,再加上一上来他们的小头领陈二就被杀了,这些人群龙无首,顿时就是掉头往回跑。

梁都看着这些人仿佛驱赶羊群般的将这些饥民赶着向自己的本阵冲了过来,不禁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这些人的战力竟是如此强悍,难道他们是官军改扮的不成?而且他也没想到陈二会败得如此之快。此时他也多少有些慌了手脚,毕竟他只是街头的混混出身,哪里懂得什么兵事,就连自己如今似懂非懂的这些东西,也还是听那些说书的说的。而这时他也才知dào

兵不贵在多在于精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都身边还有几十个衣甲武器配备齐全的精锐,这些是他掌控这些人的根本,这些人都是武勇过人,心狠手辣,平日里那也是在地头上横行的人物。而这些人的待遇也明显的比那些杂兵要高了许多,凡事都是先紧着这些人挑选。

此时情况紧急,梁都也不敢隐藏实力,他手忙脚乱的让这些人各带人马迎上施天羽等人,梁都知dào

,若是自己遏制不住对手的势头,一旦被他们将自己冲垮,就会造成更大的混乱,自己的这点家底,就会败得精光。

亲自斩杀了几个逃回来的饥民,梁都手底下的这些人迎面跟施天羽撞了上去,只是这些自己平日里看来很不错的汉子,在人家面前根本支持不上几个回合,不过也还是有了些效果得,施天羽等人冲阵的速度还是受到了些遏制。梁都心头暗自庆幸,忙让人驱赶着将那最后的三四百人上前围攻,这些人虽然不懂怎么个章法对战,可是凭着血肉之躯,也能极大地阻滞施天羽等人的冲击。

施天羽在人群中左突右杀,可是他们的人毕竟太少了,眼看着本有些崩溃的乱匪,在后面督战队的逼迫下,又掉头回来,心中也有些焦急。以少打多,若是想赢的话,最重yào

的是要让他们崩溃,那样的话才能以最小的伤亡换来最大的胜果,若是一旦变成了胶着战,就非自己所愿了。

好在这十几骑的冲击力不是这些寻常百姓所能阻挡的,就算是人海战术,也只是稍稍阻隔罢了,很快这十几人就杀透人群。突然,施天羽看到那贼首正在十几个人的护卫下远远观战,顿时大喜,大喝道:“儿郎们,跟我擒贼敌酋!”说完,纵马向梁都奔去。

梁都分出了大半自己的心腹上前督战,自己则带着十几个亲卫在后面督战,眼看着这几百号人蜂拥的冲了上去,心中稍稍稳定了下来,可是还没等他把心放到肚子里,那十几骑却已经是杀透了重围。而他们显然是发xiàn

了自己,直直的向自己冲过了过来,梁都顿时大骇。

他身边的虽说也都是能厮杀的悍匪,可是一来他们平日里习惯的多是江湖厮杀,二来他们都是步下作战,对上数量只是稍逊自己的十几个精锐骑兵,那根本是毫无胜利可言。可此时又不能掉头逃跑,要知dào

这些人胯下的那可都是西北的良马,自己这匹驽马哪里能跑过他们,为今之计只有冲上前去,梁都想到这里,硬着头皮,呼喝着众人迎了上来,这些人也都是好勇斗狠之辈,此时也都是跟着冲了上来。

施天羽手中的弯刀砍人砍得已经是折断了,此时手中拿的是一根抢来的大棍,看着迎面冲过来的梁都,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他大声喝道:“都听好了,那个骑马的交给老子来收拾,谁也不准跟老子抢!”

双方相距不过几十米,转眼间就撞到了一起,梁都这些人正如迎向石头的鸡蛋,只是一击就被拍得粉碎,一个个哀嚎着倒落在血泊之中。

梁都根本就没想着要跟施天羽他们死战,他想的是要杀回自己本阵之中。施天羽一马当先向梁都杀来,眼看着二马错蹬,他手中的大棍带着风声直奔梁都面门砸来,梁都缩颈藏头,手中的铁枪已是举火烧天式,口中大喝一声,“开!”

施天羽手中只是根普通的枣木棍,他自然不能跟梁都手中的铁枪硬撼,好个施天羽,只见他右手一手一带,大棍灵巧的在空中画了个圆,反手抽在梁都的后背上,只听“啪”的一声响,梁都虽然有皮甲护体,可这一下却也是震动了他的内腑,他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梁都不敢回头,人整个贴在马背上,铁枪此时也被他丢在了地上,狼狈的冲进了乱哄哄的饥民军中。

此时这些饥民们已经是惊恐万分,施天羽等人冲阵而过,给他们造成的震撼太过巨大,眼看着梁都又被打得吐血,顿时作鸟兽散,一会功夫就跑了大半。这时梁都也没有胆量再战了,眼看施天羽等人调转马头准bèi

再次冲阵,匆忙收拢了几十个残兵,狼狈的逃进路旁的树林中。

车阵中羽捷车马行的伙计们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响才发出震天的喝彩声,大家本是以为这次真的要交代到这里了,却没想到一路跟着护卫的这十几骑战力竟强悍若斯,竟是如此轻易的就赢了。

施天羽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凄惨场面。这场遭遇战时间虽短,可是场面却甚是惨烈,入眼处满是东倒西歪的尸体,还有些重伤未死的人正在地上哀嚎。学员中边军出身的人早已经开始斩下首级以记功劳,碰上那些重伤者也只是一刀斩下,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言。要知dào

夏朝记斩首的功劳可是要派人核实的,这些人虽然之前还只是普通的百姓,可他们自从拿起锄头造反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今日的下场,他们的首级就是士卒的功劳,这些学员自然不会手软。

谢松也挥起了手中的弯刀,在这些老卒的带动下,他们这些没上过战场学员也有样学样斩首记功。经过了这一场拼杀,他们已经再不是曾经那紧张的手有些发抖的新兵蛋子,双手稳定有力,眼中也没有了丝毫感情。

第五章 女子医疗队

正在田雷领命前去通知的时候,远处又是一阵的骚乱,施天羽远远望去,却是那些被掳掠过来的女子们之处,施天羽皱了皱眉头,带**步走了过去.夏平的身体支撑不住,此时却是到车上休息去了。

施天羽虽然相信自己的学员不会做什么强掠民女的事情,可是跟女人沾惹上也很是麻烦,带到近前时才发xiàn

原来是一个女子正在高声喊着要见他。

看到施天羽过来,那女子猛的拨开在她面前阻拦的一个学员,扑通一声跪倒在施天羽的面前:“请您收留我吧,只要能让我报了父母的血仇,我愿做牛做马的伺候您一辈子。”

施天羽定睛一瞧,却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子。这女子年约十八九岁,看穿着虽说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倒也因该是家境殷实的富户,一身还算干净的黄色棉衣裙,衣裙已是有些破烂,满是灰尘和血迹,映衬着脸色异常的娇嫩。

“哦,你是何人?”

“民女韩紫琪,家住前方新集镇,”韩紫琪恭敬地答道。

韩紫琪是这新集镇上最美丽的一朵花,他的家境也算是殷实,在镇上有一间粮店,他的父亲为人和善,素有韩善人的称号,这些时日粮价飞涨,韩老先生不忍心乡亲忍饥挨饿,所以就以相比起来较低的价格出售粮食,只是他这一来,准bèi

的粮食很快就销售一空,只好是眼看着粮价飞快的冲到了一两银子一斗的地步。而接下来的乱匪顿起,他家也就不可避免的遭了殃,父母俱被杀害。韩紫琪因为美貌,梁都想将她送给李昇,所以倒是让韩紫琪逃过了一难。

施天羽看着面前的女子皱了皱眉头,“乱匪已经退却了,我会送你们回家去的……”

“还请大人收留我吧,”韩紫琪在施天羽面前磕头如捣蒜,她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只要是能跟在他们身边,看着杀了父母那人的如何授首自己就知足了,“大人若是不答yīng

,我就跪死在您的面前。”

“这……”施天羽不禁一阵的头疼。

“是啊,大人还请收下我们吧,”一旁那些被劫掠过来的女子们也围了过来,跪在施天羽面前。

“这……你们为何不回家呢?”施天羽疑惑的问道。

“我等被那些乱匪劫掠,清白已经是不保,”众女子闻言皆不语,只有一个大着胆子说道:“现如今就算是回家也不会被接受,若是遇上古板些的家族,如此辱没了家族的门风……”

施天羽也是一阵的漠然,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凄惨之处,而且这济州府也是儒家兴盛之地,民风保守,过于看重礼教,这些女子若是回去再被赶出家门,在这个**的时候,那真的是必死无疑了,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带着这么多的女子赶路,那样的话,就是自己闲御史们没事干了。

施天羽正犹豫间,突然看到铁林探头探脑的在身旁看热闹,顿时计上心来:“既如此,我倒是可以收留你们,我还会帮你们安排些工作,保你们衣食无忧,只是一旦留下来就要听命行事,你们可能做到?”

“民女等定能做到,”众女闻听心中大定,忙叩头谢恩:“多谢大人成全!”

“韩紫琪!”

“民女在。”韩紫琪忙答道。

“我欲在军营中设立医疗队,负责伤员的救治和看护,我看你为人聪明伶俐,就先有你做这个队长,你可做的?”施天羽问道。

“民女做的,”韩紫琪抬头望向施天羽,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管多苦多难,民女都做得!”

“好,有志气,”施天羽点头赞许道:“那今后你们就归……嗯……铁林,你过来,”施天羽点了点铁林。

“你们就归铁林管了,”施天羽指了指惊疑不定的走到自己面前的铁林,对韩紫琪说道。

“民女参见铁大人,”韩紫琪忙对铁林施礼道。

“唉,别……我……”平日里伶牙俐齿,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铁林,在韩紫琪面前竟然变成了大红脸,结结巴巴的不知所云。

“你看你个熊样,平日里的能耐哪里去了?”施天羽看着铁林这不争气的样子,笑着踹了他一脚。

“教官,你就饶了我吧,俺长这么大还没跟这么漂亮的女子说过话呢,”铁林满脸通红,低眉顺眼的低声跟施天羽说道。

“不行,就你了,老子带出来的兵哪能看着女人就不会说话了,这不是丢我的人么,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锻炼锻炼,”施天羽笑骂道:“再说了,这个时候就你受伤了,不让你管让谁管?”

“是……”

“你们二人听好了,我设立这个医疗队的目的既不是慈善也不是怜悯,而是确有用处,”施天羽严肃的看着铁林和韩紫琪说道:“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其实在战场上真zhèng

死亡的人数并不多,而有时候受伤所造成的伤亡更是数倍于战场,而因为救治不及造成的伤残更多,医疗队设立的目的,就是尽最大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二人闻言,都是神情肃穆的点了点头。

“铁林,你现在的任务一是负责教给她们如何进行战场紧急救护,这个我曾经系统的给你们讲过,也有教材,你就按照教材讲给她们好了。二是对他们进行简单的军事训liàn

,我不要求她们能上战场,可是至少简单的行军还是要做到的,这个怎么训liàn

就是你的事情了。”

“是,教官,”铁林大声说道。

“你作为她们的队长,回去要跟她们说明白了,这是我能让你们留下的唯一方法,所以要想留下的,今后就要按要求来做。你让她们再好好想想,此时想走的,我不会留难,但若是以后再想反复,虽说你们还不是军人,当时并不妨碍我用军法来处置你们!”

二人领命去后,施天羽长叹了口气,这医疗队倒也不是他心血来潮之物,他一直也在考lǜ

在合适的时候提出这个建议,今天考lǜ

如何安置这些女子的时候倒是灵机突现的想到了这个主意,将她们培养成为医护兵的话,虽说有些惊世骇俗,可只要能在实践中表现出她的作用,也必然会很快被接受。

相及历史上最早的医护兵是因为自己而出现,施天羽顿时有种创造历史的窃喜……

第六章 黄雀在后

ps:连续几天加班,断更了几天,甚是抱歉!

队伍缓缓起行,只留下一遍地的残肢断臂和无头尸体,当然还有那些受伤的流民.施天羽没有足够的人手,自然不会押着这些人走,而且这些人受的伤虽说不是致命,可是以施天羽等人目前的情形也不能收容他们,他们并没有足够的钱粮药物,所以此时也只能是将这些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知dào

前方的任城县已经被乱匪占据,再继xù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那可是实属不智,虽说在行军之事上,夏平是全权让施天羽做主,施天羽还是跟夏平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调转方向,绕过任城县前去济州府。这样虽然多绕了些路,而且道路也难行了许多,可是毕竟是安全了不少。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的不久,一彪人马唿哨而至。这些人约有百十号,一身青衣,胯下都是高大的西北良驹,手中每人一条镔铁棍,俱是一身肃杀的神色,当先是一个如铁塔般的黑大个,胯下马也比别人高了有半头,粗了有两围,手中也是一根镔铁大棍,背后背了一排短戟,这不是别人,正是那蒙罡。

蒙罡借着火把的光芒看了看眼前的惨状,皱了皱眉头,回首吩咐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顿时有人纵马上前探视情况,不一会功夫,两人驾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走了回来,“启禀总管,这些人乃是任城县乱匪梁都的手下,适才他们在这里遇上了一个车队,本是想抢劫的,没想到撞到了硬茬子,将他们杀溃,他们的首领梁都受伤逃走,只剩下他们在这里等死……”

“哦?”蒙罡闻听甚是好奇,他翻身下马,来到这个伤员身边,待走到近前,看此人的模样,摇了摇头,吩咐道:“拿水来!”

喝下水之后,此人顿时精神了不少。蒙罡又吩咐人给他包扎伤口,待得一切停当,才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所袭击的车队有多少人?”

“小的姓谢名震,乃是任城县人氏……”,谢震本是梁都手下亲信,在最后的冲杀中受了伤,本来被遗弃在此,自付难逃一死,可是没想到竟是遇到了贵人,给他水,为他包扎,既然得了人家的恩惠,此时自然是言无不尽,忙把这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蒙罡听……

蒙罡听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真的是十几骑就将你们这么多人杀溃么?这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吧……”

“这位大爷,小的敢对天发誓,所说的句句是真,绝无半句虚假!”谢震见蒙罡不信,忙赌咒发誓的说道,他也见到了。

“那带头的是什么人你可知dào

么?”蒙罡看谢震的表情不似作伪,又追问道。

“这却是不认识了,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应当是官家的人物,”谢震边说边将施天羽和夏平的身形外貌描述给蒙罡听。

“大哥,看来这些人当是夏平和施天羽无疑了,”蒙罡身后一个神情剽悍的年轻男子说道。此人姓朴,名季,当年是蒙罡身边的亲卫。

“应当是不会错了,听闻施天羽这次在讲武堂中精心挑选了二十个身怀绝技的人物,并以特殊的方法训liàn

之,称之为特种部队,想必出手的就是这些人了。”蒙罡脸色如水,看了看眼前的情景,沉声说道。

“这些人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他们能击溃这些乱民倒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朴季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若是让我等来,相信也不会差过他们。”

“他们可有什么死伤?”蒙罡并没有接口,而是沉声问谢震道。

“这……他们没有人战死,”谢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之色,“他们只是或都或少的收了些伤,最严重的一个也只是折了胳膊……”以四五百号人对上不到二十个人,最后竟是这种战果,实在是没有什么光彩。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们是猪么?就算是四五百只猪,只是站着让他们砍也会累他们个半死啊,你们竟然还让他们毫发无损的就击溃了,”朴季失声的喊道。

“你能做到么?”蒙罡冷着脸看了看自己的亲卫。事情当然不能只是简单的加减问题,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击溃几十倍于自己的战例。像这种毫无军阵约束的乱民,一旦士气崩溃,就算是自相践踏也会造成不小的伤亡。而事实上,施天羽等人也只是在最开始用最为雷霆的手段打击敌人首脑,造成他们的崩溃,才取得了如此的胜果。不过如他们这般干净利索,毫无伤亡的做到这一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这……若是毫发无损……做不到,”朴季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放到军中也是一军选锋的人物,可是若是说毫发无损,他却是也不敢打包票。

“这次我们可算是碰上硬茬子了,看来我们这次的事情却是有些棘手了,”蒙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他其实并不想来这一趟,说起来,在他的心中对于施天羽还有着几分钦佩之情,而且他也是跟施天羽交过手的,对于他能从自己跟自己的那十八骑护卫下逃走,也是钦佩的,只是自己身受李廷玉的活命之恩,身不由己,若没有这些事情,蒙罡倒真是有心结交于他。

“那……我们下一步该去哪里?”朴季看蒙罡一脸沉重,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让这东山东路地界乱起来,没想到天助我等,济州府已然是大乱,我们初步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蒙罡嘴角牵动,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脸,心中却是暗自叹了口气,这下却是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不过他此时也没有什么选择,蒙罡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的话,想必接下来有夏平和施天羽头疼的事情了,我们倒是可以偷个清闲,现在么……”

说着蒙罡看了看谢震,展颜一笑,“谢震,想必你们的梁都梁头领此时一定非常需yào

好手吧,我们这些人身手都还不错……不如你带我们前去投靠他如何?……”

第七章 议事

梁都此时足可以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了,一群人个个带伤,愣是急急忙忙的逃得了十几里地,才敢停下来.

梁都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见没有追兵才放心下来。此时他身边能跟上他的只剩下十几个了,想起之前自己志得yì

满的样子,梁都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大哥,切莫伤心,”此时在他身旁一个瘦高的男子看梁都此时的表情,忙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这不是还有十几个弟兄么,而且有很多人只不过是打散了,只要大哥这杆大旗不倒,他们自然会找回来的,而且现如今灾民当道,这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只要能给他们口饭吃,想要多少人没有?”

“我……”梁都闻言心中也是意动,对啊,这话说得在理,赶上了这么个世道,这个时候自己想要人的话,到哪里不能拉起人来?不过他又不想让人看出他为何而哭,忙假惺惺的说道:“我只是想到如此多的弟兄为我送了命,心中实在是愧疚的很……”

“既然走到这条路上,那也就是听天由命了,反正反不反的都是个死,还不如反他娘的,说不定还能有个活路,”这瘦高的男子名叫做曲军,也是梁都自小的朋友,为人比较光棍。

“贤弟此言在理啊,愚兄受教了,”梁都对着曲军躬身一礼,“只是我们如今去往何处呢?”

“回焦山寨啊……”

“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梁都猛地一拍大腿,人又顿时来了精神,“我们赶紧回去,整顿队伍,再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梁都从任城县出来之后,也找了一处落脚之处,用来堆放抢来的物资,关押掳掠来的女子。这次他们出来的时候将大多数人都带了出来,而那里只留了百十号人留守。虽说此次被人打的大溃,可是最后身边剩下的十几号人也算是流民军中的精锐,有他们为骨干在收拢些饥民,很快就能再拉起队伍来。而自己那些被击溃的人马陆续也会有人赶回来,毕竟能提供食物的地方太少了。这样的话,只要是不遇上之前的这些人,对付一般的盗匪、百姓那还是没问题的。

既然有了主意,梁都等人也就不再停留,急急忙忙往回赶。他们的落脚处是一处叫做焦山集的小寨子,虽说寨子不大,有比较偏僻,可是胜在靠山依水,易守难攻,所以梁都取下这座寨子后就将这里当成了落脚之处。

好在焦山寨离着他们出事的地方不远,这些人忍着伤痛,趁着月色连滚带爬的赶回了山寨,当看到山寨毫无异样之后,梁都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不过他们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一阵的恐慌,早晨出发时候的四五百人,晚上回来后就变成了十几个人,而且是人人带伤,这个消息也瞒不了多少人,很快就在山寨中传了开来,顿时一起一阵的恐慌。

不甚宽阔的议事厅中,坐着七八个人之后就有些拥挤了,而当听了今天的战况之后,这些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可是官兵打过来了?”说话的叫做詹松,是梁都的结拜兄弟,对梁都是忠心耿耿,梁都不放心别人,就让他做了这后勤的主管。

“官兵?应该是吧…”梁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脸疑惑的表情:“可是官兵我也不是没见过,他们可没有这么强的作战力,要是官兵都向他们这样,打死我也不敢杀官造反啊……莫不成是边军?”

梁都说的倒也是实话,现如今若是说还有一支能保持水准的军队,自当属一直面对燕胡的西北边军,而其他地方的军队早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这还是禁军,若是那些厢军就更是不堪了。

军队战斗力的低下也是这次叛乱很快就席卷济州府的一个原因,其实梁都他们起兵造反的时候,刚开始也是提心吊胆的,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些所谓的大夏兵卒竟然是一触即溃的时候,他们的自信心也就高涨起来,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李昇也曾在梁都面前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话,当时自己也不是没有心动过,只是在见识到这十几骑之后,梁都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此时才真zhèng

意识到什么是精锐军队。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詹松迟疑的问道。

“我看我们也不要惊慌,听梁大哥所说,我倒觉得没有什么,这些人勇则勇已,可惜人数太少,而像这种精锐据我所知在军中俱是主帅的亲卫,我倒是觉得这些人中可能是什么高官富绅出行,却被我们不小心遇上了,一般来这些人出行身边都是有高手相随,又怎么会被我们轻易得手?而且我们这次的溃败也不单单是战力的问题,我觉得这次的失败摆在两个地方:一是败在轻敌大意,我们只是单单看到他们人少,这让我们低估了对手;二是我们是以步兵对抗骑兵,这本就不占优势,所以说这次败得也并不算冤…”一个身着白色文士装,身材瘦高,一脸猥琐之相的中年人说话到。此人叫做吴品,曾经是个秀才,只是他为人品性太差,尤好女色,因为强奸女子而被革了功名,打入大牢,他跟梁都关系莫逆,此次梁都造反将他从大牢中救了出来,让他做了自己的谋主。

“哦?吴品贤弟,莫不成你有什么好主意?”梁都闻言精神一振。

“我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吴品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大,他们只是十几个人罢了,纵然强悍,莫不成还能攻城不成?我们只要是安安稳稳的守住寨子,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不过……”

“不过什么?”梁都担心的问道。

“我担心的是他们的身份,他们若是京城来的高官富绅,那可就麻烦了,要知dào

在这个时候到这个地界,必定是为赈灾之事过来的,那事情可就有些棘手了……”

“我何尝不知dào

?”梁都伸手端起眼前的茶盏,猛地一口将一碗凉茶倒进了肚子里,随后长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如今这形势如之奈何?”

众人都是默默的叹气,议事厅中竟然是鸦雀无声,气氛顿时沉闷了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守门的兵丁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高声禀报:“启禀头领,有……有人在外面叫门……”

第八章 下马威

梁都闻言心中大惊,忙急匆匆的爬上了寨墙之上.

焦山寨本就是个附近乡民为了防止山中猛兽伤害人畜还有些流寇所见的寨子,并不怎么坚固,梁都等人虽然是占了,可是也没想过要重新进行加固,此时站到寨墙上,才感觉到这寨子的简陋。

已是半夜,可是寨前却是灯火通明。梁都一眼望去,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只见在寨门前的那片开阔地上百十骑骑士列队而立,每人手中举着一支火把,将这寨门前的空地照的亮如白昼。

“你们是何人?报上名来,”梁都示意身边的曲军喊话,自己则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队骑士。这些人俱都是身着青衣,胯下则是产自西北的高头大马,而且只是往哪一站,一股铁血的杀气就是扑面而来,看来这些人俱都是上过场见过血的人。

梁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今天被施天羽等人杀的已经是胆寒,这时候在看到只看外表就不逊于他们的这些人,梁都心中确实是有些害pà

,可是自己却不能轻易表露,否则的话底下的这些人一准作鸟兽散了。

“梁头领,我等久闻您的大名,听说最近你有了些麻烦,特意前来投奔,还希望梁头领能够接纳啊……”朴季拍马上前,望着寨墙上的梁都高声喊道。

蒙罡神色如铁,驻马不动,冷冷的看着朴季跟梁都的交涉,他没兴趣也不屑跟这些人打交道。其实若是依着他的心意,这些人就应该斩尽杀绝才是,借着灾年揭竿而起,看似为了百姓,其实就是因为一己私利罢了,兵祸连结,倒霉的只能是那些百姓,这种人就应该杀,蒙罡神色冰冷的望了寨墙上的梁都一眼,眼中杀机一现。

“只是……唉……”蒙罡在心中长叹一声,他身受李廷玉的大恩,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知dào

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乃是触犯国法之事,可是为了恩主也只能如此,而且自己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的娘子和尚未满周岁的幼子过上安稳的生活。相及那不计名分跟着自己的娘子和牙牙学语的幼子,蒙罡若寒霜般的面孔透出了一丝的暖意。

“我们没有什么麻烦,而且现如今天色已晚,请恕梁某礼数不周,各位……请回吧……”梁都的目光越过朴季落在了蒙罡身上,虽然隔着有些远,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刚才他向自己看过来的时候,自己只觉得遍体生寒,仿佛一只洪荒猛兽盯上了自己,梁都此时哪里敢放这些人进来。

“看来梁头领是对我们有些误会了啊,”朴季见梁都不开门,也不着恼,打着哈哈说道,“不过梁头领请放心,我等此来绝无恶意,实在是仰慕梁头领威名,今日我们偶然救了位兄弟,梁头领当该相信这位兄弟的话吧……”说完,他用手中火把照了照站在他身边一个人。

梁都定睛观瞧,在火把的照耀下,那人的样子倒是清晰可见,而此时他身后的曲军已然是大叫起来:“那不是谢震么?他怎么跟这些人在一起呢?”

“是他么?”梁都虽然也认出来是他,可还是谨慎的问道。

而就在梁都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下面那谢震已然是大喊了起来:“大哥,梁大哥,是我啊,我是谢震……”

“还真的是谢震……”听他开口说话,更是确定了他的身份,梁都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

“大哥,这些人没有什么恶意的,今天多亏了他们的救助,否则,我可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们也确实是来帮zhù

大哥的,你看,这些都是他们给我包扎的……”谢震边说边指了指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大声喊道:“大哥,你就让他们进去吧。”

“放NMD狗屁,”吴品此时却是按耐不住了,他可不想放这些人进来,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真要放进来,自己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即便是保住了,自己还能有现在这地位么?他可不想落到任打任骂的地步。而且他们只是这点人,以自己的人手虽说野战不行,可是有这寨子守着,还能让他们打进来不成?所以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将这些人放进来,他跟谢震本就有些仇怨,此时正好借题发挥:“你说他们没有恶意就没有恶意啊,治个伤就让你死心塌地啦。我知dào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放你们进来,你们若是翻脸怎么办?再说了,你说的话能让人相信么?”

“没品的玩意,我*你祖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谢震闻言大怒,禁不住破口大骂道。可是他也知dào

这样的话一时也是无法让人取信,只能是无奈的看了看身后的蒙罡。

蒙罡冷冷的在一旁看着,看谢震跟寨墙上的人吵了起来,不禁眉头一皱,这群人看来是被施天羽吓破了胆了,想这样就让他们主动打开门是不行了。他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朴季,别跟他们多费口舌了,这些人想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带人去给我破了那个寨门,他们自然就知dào

该怎么做了……”

“是,”朴季大声答道,伸手又从人群中点出了三个人。朴季跟这三人略一安排,四人提马加速,向寨门奔去。

战马奔腾,蹄声隆隆,仅仅四骑就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让在寨墙上的梁都一阵的色变,他倒是没想到这些人说翻脸就翻脸,不过却是有些不明白,难道他们要靠着这几个人冲击寨门不成?

这四骑冲击的气势深深地震撼了观战诸人的心神,梁都忙吩咐弓箭手准bèi

,只是寨墙上有几个人慌里慌张的开弓就射,只是那箭支射出去绵软无力,被那些人用大棍拨打开来。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四骑已是到了寨门前约二十步远的距离。

朴季等人皆从背后拔出一支精铁打造的短戟,短戟的末端,是一个圆环。朴季将大棍在马鞍旁挂好,右手持短戟,左手拿出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链,铁链前头是一个挂钩,他飞快的将这挂钩扣到那圆环之上,挂钩上有暗锁,直接锁住了圆环。

一嗳组装完毕,朴季四人踩在马镫上,猛的在马背上站了起来,借着马力,手中的短戟宛若黑色闪电般破开茫茫夜色,深深的扎进了那扇比较简陋的寨门上。四人分工明确,每人扎在寨门一角,待的扎好后,四人整齐划一的调转马头。

这些人的一掷之力可谓是强劲,铁戟竟已是扎透了厚厚的寨门,短戟上半月形的倒钩紧紧的钩住了寨门。

四人调转马头,打马如飞。那四根精钢打造的铁链铁链猛的绷直,人借马力,马助人威,在四人合力之下,只听的“嘣”的一声响,那寨门竟然是被他们生生的拽了下来……

寨墙之上,梁都等人俱是一脸土色,面面相觑,半晌没说出话来。这焦山寨虽说不大,寨楼修得也很是简陋,可当初为了防备野兽山贼,这寨门也是用厚厚的木板做成,不但重而且甚是结实,可是就这样竟是也被人生生拽了下来,这要多大的力qì



寨门既倒,蒙罡的手下就有按耐不住的,纷纷请战,可是都被蒙罡阻止了,他到这里来不是来平叛的,他来是助长骚乱的,而他的身份也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一支能听从他命令的傀儡部队是他当前迫切需yào

的,而眼前这支被人吓破胆的流民队伍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既然要招揽他,就需yào

恩威并用,刚才的是下马威,而接下来的就是施以恩义,有了这个落脚之地,自己就可以从容布置……

停了半响,梁都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忙大声喝道:“快快快,下去防守,别让他们闯进来。”

“他们不会进来的,”吴品长阻拦住梁都,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哥,我看我们还是下去迎接他们吧。”

“这……为什么?”梁都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

“大哥,你还没看明白么?我不知dào

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们有没有恶意,还是能看出来的,”吴品苦笑着说道:“此时寨门已破,以他们的实力,若是他们想对我们赶紧杀绝,此时早就应该杀进来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仍是在外面等候?要知dào

以我们这些人可根本挡不住这些人的。”

“可是你刚才……”一旁曲军疑惑的插话道。

“刚才是刚才,”吴品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至少我们还有道门,有了这道门,就像是大姑娘还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以我们刚才的情形,是无论如何也是要搏一搏的,而现在……”

“现在就是被人扒光了呗……”曲军接口道。

梁都黯然不语,这些话虽说说起来粗俗,可是话糙理不糙。看那像领头之人止住手下的骚动,梁都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物,此时那还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之处。而正在他犹豫之时,刚才喊话的朴季又来到近前,大声喊道:“梁头领,你看,我们此来确实没有什么歹意,只是想跟你合zuò

而已,还请梁头领出来一见……”

梁都长叹了口气,低声对曲军说道:“跟他们说,我这就到门口相迎……”说完,转身带着众人匆匆走下寨墙……

第九章 凄惨

夏平和施天羽并辔而立,他那秀气的眉毛微微的蹙着,脸上满是沉重之色.在他的面前又是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在尸体旁则是一脸麻木的人们和哇哇大哭的孩子。

这是他们五天来遇上的第九处被战乱波及的村子。本来到济州府只有两三天的路程,可是知dào

任城县被乱民占据之后,众人只能是放qì

这条最好走也是最近的官路,转入了一条小道,虽说有些绕远,可是胜在道路偏僻,能安全一些。可就是这样,他们这一路上也没有清闲,一连遇上了好几拨想打他们主意的乱民队伍,不过这些乌合之众又怎么能给他们造成威胁。倒是经过这几场作战,那些临时收编的百姓们经过了战场的洗礼,此时都愈发变得老练了,而随着一路上收拢的民壮,施天羽此时手中的掌握的人数已经足有百人。他以十人为一队,将手下特战队员抽出一部分,作为队长,有了这些人为骨干,很快这支见过血的队伍就有了精锐军队的气象。

而以铁林为教官,以韩紫琪为队长的女子医疗队也开始发挥了作用。简单的战地救助本就不难,这些女子又学的特别刻苦认真,所以在系统的讲过之后,这些女子都能很好的做到,在经lì

了几场战斗之后,女子医疗队很快就成为士卒中最受欢迎的一支队伍。而且有了这支女子医疗队,这些人打起仗来更是凶狠了几分,谁也不想在女子面前丢脸不是,要不怎么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

而再看到了这支队伍的战斗力之后,百姓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时间大批的百姓跟在他们车队的后面,赶都赶不走。而且夏平又哪里能让施天羽将这些人赶走呢。好在经过了几天的跋涉,一众人等有惊无险的出现在济州府的城外。

济州府乃是东山东路的治所所在,城墙高大,面积广阔。作为一路的治所,济州府也是商贸集会之地,平日里市面上本也是异常的繁华。只是当施天羽等人远远看到济州府的时候,早就没有了那种人来车往,行人如织的场面。

远远望去,济州府城外是一副凄惨悲凉的场面。济州府那高大厚重的城门紧紧地关闭着,城墙上满是装备整齐,手持利刃的士卒。而成门外,一眼望不到头的都是人,这些人俱都是满面菜色,双目无神的或躺或坐,不时有人将已经死了的人丢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洼地,那洼地里已经满满的堆满了尸体,这些尸体经过烈日的暴晒,已经腐烂,施天羽等人远远地就能闻到浓烈的恶臭。

夏平这一路上已经是见惯了凄惨的场面,可是见到眼前的情景却也是被震惊了,这个场面或许也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地狱吧。他脸色苍白的看了看施天羽,发xiàn

施天羽满脸铁青,双目中射出骇人的光芒。

“王八蛋……”施天羽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他真的是出离的愤nù

了,不说别的只是这个堆满尸体的大坑,若是不加处理,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很快就会转化为一场瘟疫,不但眼前的这些人难逃一死,城中的也会跟着遭殃,这济州府难道连这最基本的常识也不知dào

么?朝廷关于赈灾手册已经下发至各州县,对于赈灾都有了细致的要求,而济州府这里竟然是毫无动作,怪不得这些饥民要做乱,有这样的主官又怎么会不乱?

“天羽,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夏平虽说也同情这些灾民,可是让他吟诗做对那是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可是这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东西他可是一窍不通,只能是请教施天羽。

“坦之,你可信得过我?”施天羽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着夏平问道。

“天羽何出此言?”夏平有些惊讶的看着施天羽,脸上因为着恼而有些涨红:“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坦之勿怪,我只是心急灾民罢了,坦之既然信我,那就让我放手施为如何?”施天羽拱手道。

“这正是我所想的啊,”夏平笑着说道:“这些事情我可是一点也不懂,巴不得你能主持此事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僭越了,这里的事情我就暂时全权负责。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施天羽也甘负全责。”

“天羽这是说哪里话来,你尽管放手施为,出了事情,自然是有我来顶着,”夏平看施天羽还要争辩,挥手制止道:“无须多言,你只要做好就是了。”

施天羽也没再跟夏平多争执,只是躬身一礼,这时候争执这些已经是没有什么意思了,首要的是先把这些饥民好好安置。

一行人快马加鞭,快速向城门奔去。走到近前这场面更是凄惨,道路两边满是虚弱无力的人,看到有队伍经过,有些人向他们伸出干枯的双手,想是要乞讨些吃食,而更多地则是睁着一双双空洞眼睛,漠然的看着他们。

施天羽看着这些人,心中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些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啊,他心中的怒火不禁更旺盛了几分。只是此时自己却有心无力,因为要想帮zhù

他们需yào

的是大量的物资,而这些都需yào

从济州府调拨,所以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进入城去,然后再调集物资对这些灾民进行救助。

眼看着城门在望,施天羽正准bèi

派人上前叫门,却看见城墙上十几个人正被放下城来,这些人俱都是青衣小帽,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家丁仆役,这些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身材肥胖的年轻人,这群人下城之后竟是直奔灾民而去。

施天羽一愣,疑惑的看着这群人,心中惊奇这些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救助这些灾民?可是只是这些人过来没见着他们带多少东西啊?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只见那为首的年轻人用手绢掩着口鼻,在灾民中穿行,不时的停下向人群中指指,身后那些仆人就将他指认的人从人群中拉出来,然后从一个大包裹中拿出些馒头递给她的家人……

这时施天羽才看出来,原来这些人是来买人的,他们挑选的都是些长相不错的女子,而用来交yì

的却仅仅是几个馒头而矣。施天羽顿时怒发冲冠,这些人只是用几个馒头就从这些灾民手中买下了他们的妻女,这与抢又有何异?

而正在这时,那华服男子处突然起了一阵的骚乱,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大声喊道:“放开我姐姐,放开我姐姐……”

施天羽定睛瞧去,只见一个仆役正拉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这少女虽然满面灰尘,瘦的皮包骨头,可是看起来却仍是清秀美丽。此时少女正急忙的将手中的两个馒头往那小男孩怀里塞,而那小男孩却拉着女孩的衣襟,死活不放手。

“小勇,快放手,”少女的眼中满是不舍,可是她知dào

这两个馒头却是能让弟弟继xù

活下去。

“我不放手,姐姐,我不要馒头,你别跟他们走……”小男孩瞪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死死地拉住姐姐的衣角。

“小兔崽子,有吃的还费什么话,”那个仆役看的不耐烦,抬脚就踢,这男孩本来就小,再加上好几天没吃东西,被他这一脚就踹飞了出去当即晕了过去。

“弟弟,”那少女看弟弟被踢飞,猛的甩开那个仆役跑过去抱住男孩,眼中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弟弟,快醒醒,姐姐不跟他们走了,这馒头咱们还给他们。”

男孩悠悠的醒转过来,展颜一笑,从怀中掏出那两个馒头,“姐姐,我不要馒头,我只要跟姐姐在一起,你答yīng

过我的,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而且我会长大的,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姐姐的……”

“姐姐不走了,”女孩哭着说道:“姐姐等你长大,等你保护姐姐。”

“好感人的场面啊,”这时那个华服男子摇头晃脑的来到这姐弟面前,伸手勾住女孩的下巴,口中“啧啧”连声道:“好感人的姐弟情分,可是你们怎么不明白我的好意呢?要知dào

你们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如今饥民作乱,这城中不会有人出来救助你们了,跟着我还有条活路,知dào

么,我这可是在救你们。”

“不,我们不要了,我宁肯饿死也不会跟弟弟分开了,这两个馒头还给你们,”那女孩坚决的摇了摇头,既然没有人管他们,那么弟弟有了这两个馒头也撑不了几天,既然必死,那就跟弟弟一起死在这里吧……

“还?你说还就还么?”那华服男子脸色一变,“我陈府的东西岂是想拿就拿,想还就还的,这还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那这样就别怪我陈某不讲理了,小的们……”

“有……”那些仆役们闻言忙上前应道。

“将这个女子给我带走,”华服男子冷笑着指了指少女,“你是我陈宫看上的人,想要跟我走,不想也要跟我走,这可是由不得你……”

众仆役闻言蜂拥而上,拉开男孩,架住少女就走,男孩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却被那些仆役一脚踹到,男孩见状,突然冲到华服男子身旁,抱住他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啊……”一声惨叫,那男子被这男孩一口咬在手上,顿时血流如注,只疼的他“哇哇”大叫,这时有仆役上来拉开男孩,那男孩拼命挣扎,奈何本就人小力弱,再加上多少天没吃东西,怎么能挣开这如狼似虎的仆役。

“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华服男子两眼发红,跳着脚喊道,男孩的这一口用了全身的力qì

,已经是见血了。这些仆役们闻言对着男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要,不要啊,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他吧……”女孩看到弟弟被这些人打倒在地,然后是一阵拳打脚踢,哭着喊道。

“打,给我狠狠的打,”华服男子盯着被打得在地上翻滚的男孩,恶狠狠的说道:“打死了有我负责。”

“你负责,你负的了责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华服男子耳边响起,他转头想看看是谁再跟自己说话,可是刚转过头来,只见一个斗大的拳头正迎面而来,他只觉得鼻子一酸,然后是一疼,整个人感觉飞了起来,在他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孔和那脸上的滔天怒意。

第十章 冲突

陈守之悠闲的坐在城门楼内的一把躺椅上,身后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兵手中拿着一把大蒲扇在给他扇着风.在他身旁的矮几上放着冰镇的酸梅汤,如此炎炎夏日喝上一口冰镇过的酸梅汤可算是最大的享shòu

了。此时只是看陈守之的模样,仿佛还是太平盛世一般,哪里有半分饿殍满地的情景?

陈守之心满yì

足的哼着小曲,城门外的凄惨景象他是见过的,可是这些关他什么事情?他只知dào

自己如今有饭吃着,有酒喝着,还不时有人为了能进出城门暗地里塞些财货,这次的旱灾不但没带给自己灾难,反而是带给了自己的滚滚财源。他如今倒是巴不得这样的情况能多持续些时间。至于那些濒死的百姓,那是那些官老爷们应该关心的事情,与他何干?

而他只要把刚刚出城的那位爷伺候好了就成,哪位可是济州府中最有名的四大宗姓之一——陈家的嫡孙,虽说不是长房长孙,可那也是陈家五房的长子。平日里也甚是得如今陈家家主陈栋的看重。而自己只不过是陈家的远系旁支,拼死拼活的才弄了个济州府东城门的城门校尉,一个不入流的城门官。虽说这城门官倒也是个肥缺,可是比起陈宫这样的嫡亲子弟那差了个没谱,要知dào

陈氏一族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是陈许汪阳四个家族中历史最为久远的一个,它的宗族子弟盘根错节,早已经在济州府中结成了一张大网,牢不可破。如今在这济州府中就算是府尹大人见了陈氏家主陈栋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陈宫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他这里下城了,济州府中三分之一的青楼妓馆是陈家开的,而陈宫则是负责整个的事务,平日里好人家的女子哪里愿意送到这些地方,而如今赶上如此的旱灾,为了一些吃食将自己的妻女送入青楼妓馆也算是情非得已。陈宫就是赶着这次大灾趁机多买些女子,只是想及他们用几个馒头就换来一个良家女子,连陈守之也有些摇头。

正当陈守之优哉游哉的休息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兵卒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声说道:“不好了,陈公子被人打了……”

“什么?”陈守之先是一愣,继而一惊,他猛的窜了起来,一把拽住那小卒的衣襟,大声说道:“你说谁被打了?”

“陈宫陈公子啊,”那小卒边说边指了指城外,“陈公子本在外面选人却不知为何跟人打了起来,现在他……他已经被人打倒在地了。”

陈守之当时汗就下来了,这陈宫在自己这里被人打了,虽说不关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却是知dào

那陈宫的脾气,若是真怪罪下来,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他慌慌张张的跑向城楼,来到墙边上向下望去……可不是么,下面还正打得热闹呢,陈宫带下去的那些个家丁此时被两个一高一矮两个汉字打得抱头鼠窜,而他们那位陈宫陈公子正满脸鲜血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陈守之顿时就怒了,这还了得,在济州府竟然还有人敢对陈家的嫡亲子弟动手,不过看这些人的形色,陈守之倒也有些了解了,想来这些人是刚到这里不知dào

其中的底细。陈守之不禁暗骂这些人,“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竟敢对陈家的人下手,一会一定要给他们好受的。”

陈家的子弟被人打,陈守之岂敢旁观。他不敢怠慢,忙召集自己的手下,他手底下本应该有一都六十人的士卒,可是如今却只有不到三十人,那些名额都吃了空饷了。陈守之不敢擅自开城门,可是他可以让人将他们放下城去。带着二十个持枪荷弓的士卒,陈守之以自己平生最快的行军速度向打斗的地方赶去。

城墙上的慌乱,施天羽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并没放在心上,看到李逵和秦风正打得痛快,施天羽揪着头发,将昏倒在地的陈宫拉了起来,看他还没醒过来,施天羽毫不客气的左右开弓,一连串的嘴巴抽的又凶又狠,只是三五下陈宫的脸就肿了起来。

这几下下去,陈宫很快就醒转过来,醒来后他恶狠狠的看着施天羽说道:“你……你知dào

我是谁?竟然敢打我,我看你是活够了,有种你就在这呆着。”

对于这种狠话施天羽是毫不在意的,他讥笑着说道:“哦,你是谁?我倒是有些兴趣想知dào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呆着,看看能发生什么事情。”

说话间,李逵和秦风二人已经将那些家丁打倒在地,二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回转过来,秦风边走还边嘟囔着说道:“这些人太不禁打了,这就躺下了,我这还没活动开呢。”

“就是啊,俺铁牛这还没过瘾呢,”正说着,李逵一扭头,看到正急忙往这边赶来的陈守之等人,眼前一亮:“秦疯子,又来人了,正好再过过瘾。”

施天羽喝住了两个兴奋地要冲上前的莽汉,静静地看着赶过来的这群人。这些明显是守城的兵丁,看他们的来意,想来是为了这个被打的陈宫。如此看来此人在济州府也应该算是号人物了。

“哈哈,这下你们可是麻烦大了,敢打我,一会我就要连本带利的都还回来,”陈宫看到急急忙忙赶过来的陈守之,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你若是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再让我揍你一顿,我也许会放过你的,哈哈……”

“是么?那好啊,”施天羽冷冷一笑,反手又是一巴掌,把那陈宫抽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嘴一张一口鲜血带着两颗大门牙喷了出来,“既然算账也就不差这一下两下的,你把这一下也算进去吧……”

“住手,”陈守之气喘吁吁的敢跑到近前,就见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面带冷笑的一巴掌把陈宫抽掉了两颗大牙,顿时也是怒从心头起,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卒发了一声喊,手中刀枪弓弩并举,闪着寒光的利刃直指施天羽等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行凶打人?”陈守之大步上前,来到施天羽面前,手指快指到施天羽的鼻尖上了。

“哪里来的夯货敢这么指着我家公子,你找死啊,”秦风大喝一声上来就要打那陈守之却是被施天羽止住了,施天羽看着陈守之冷冷一笑:“你有事什么人?”

被秦风的气势所逼,陈守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人群之中,胆气陡然一壮:“我乃是城门官陈守之……”

第十一章 展开

“哦,原来是城门官大人,不知有何见教?”施天羽制止住准bèi

发飙的秦风和李逵,看着陈守之冷冷的说道.

施天羽此时是在强压心中的怒火,眼前的这一切只是让他无比的愤nù

,一边是等死的饥民,而另一边是却是有人趁火打劫将良家女子推入火坑,而济州府对此竟是视而不见,这种官留着他们做什么?

“你们是何人?为何当街行凶,速速报上名来,”陈守之看施天羽并没有继xù

动手,当即胆气更壮了起来,大声喝道。他那里知dào

面前的这位脑袋里正转的是想要几个脑袋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

“我们当街行凶?”施天羽冷冷一笑,“那你可知我们为何如此?”

“这?”陈守之当即一阵语塞,陈宫的事情说起来也是见不得光的,若是真要到公堂上认真理论起来,也甚是理亏,可是那可是陈家的子弟,想到这里陈守之一挺胸膛,“大胆刁民,当街行凶还敢狡辩。我看你们这一群人鬼鬼祟祟,莫非是那些乱匪的探子,儿郎们……”

“有……”陈守之身后的士卒们齐声喝道。

“给我搜这车队,看他们此来是否是带了什么违禁之物……”陈守之看施天羽等人穿着打扮只当是普通的商队,而且在车队的后面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的饥民,只当是从哪里逃荒过来的,像这种车队,自己不知遇上多少了,要想进城还不是要来求我,不过这次他们也算是倒霉竟然惹上了陈家的公子,而自己却是有了一个可以交好陈宫的机会。

那些士卒兵丁闻言俱是兴高采烈的围了上来,这个车队规模不小,看来这次的油水可是不少,大家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只是这些人高兴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们惊恐的发xiàn

,正有一张张弩弓对准着他们的脑袋。而伴随着一阵的口令声,护卫车队的百十条汉子手指刀枪将他们围将起来。

“你……你们是谁?”被李逵的大板斧架在脖子上,陈守之的腿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难道你们是乱……乱匪?”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施天羽并没有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守之问道。

“这……”陈守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哼,我来问你,这济州府的城门为何紧闭?”施天羽面色一寒,厉声问道。

“这个……乃是因为近日有流民作乱,知府大人怕济州府成有失故而命令城门紧锁,”陈守之忙回答道。

“那这城外的饥民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济州府没有采取措施?”

“没办法采取措施啊,”陈守之答道:“如今流民作乱,谁知dào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这里,一旦将人手都派出去展开赈济,若是乱兵出现,有可能会被他们出奇不意的偷了城池,所以知府大人严令不准随意开门,不过若是几位今日要进城的话,在下还是有些手段和情面……”

“哼,我大夏朝坏就坏在你们这些胥吏的身上,”施天羽冷笑着说道,“我们若是要进城随时都可以进来,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官敢阻拦的。”

“你们到底是谁?”陈守之迟疑的问道。

“我家大人岂是你个撮儿小官能知dào

的?”秦风一把揪住陈守之,圆瞪着双眼说道。

“是是是,小的只是……只是……”陈守之闻听秦风口称大人,心中隐约感觉到不妙。他的脑海中灵光突然一现,突然想起之前听人说过的事情,皇上派了自己的儿子和最近京城中人气最高的施天羽要到东山东路巡查赈灾情况,难道是他们?想到这里陈守之只觉得后背一寒,大夏天里竟是不寒而栗。

“好了,此件事情我自会有决断,你现在马上派人通知济州知府就说钦差已到,让他们马上前来迎接,”施天羽也懒得跟这种小人物纠缠,他示意手下收起手中兵刃,淡淡的说道。

“钦差!真的是钦差!”陈守之脑袋一晕,想到真的让自己猜到了,他只觉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一般说道:“小的不知是钦差大人驾到,言语中多有冲撞,还请钦差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你赶紧去通知吧,大人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秦风不屑的看了一眼陈守之,大声喝道。

“是是是,”陈守之忙爬起来,翻身跑了回去,而跟着他过来的那些士卒却是不敢稍动,这些人虽说收起了手中的兵刃,可是却仍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坦之,看来这情形比我们预计的严重得多啊,”施天羽皱着眉头跟夏平说道。

“是啊,”夏平也是一脸的怒色,刚才的事情虽说他一直没说话,可是其中的是非曲直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而且眼前的一切也确实让他气愤。

“坦之,你看这样如何,”施天羽想了想说道:“一会你作为钦差先一步入城,我带人在城外设立难民营,这些灾民们若是再不加救助会造成大量死亡,而且不加处理的话一旦产生瘟疫不但这些人都无法幸免就是才城中之人也难逃一死啊。”

“天羽说的是,只是可恨这济州府知府竟然认识不到这一点,”夏平恨恨的说道:“今次父皇可是给了我三品以下大员可先斩后奏之权,看来这次却是要用上了。”

“如此草菅人命,不杀几个无以平民愤,”施天羽点了点头,“这种官员留着就是祸害。”

二人计议已定,施天羽也不废话,让手下人等开始准bèi

筹建难民营的事情。虽说现在手中没有什么物资,可是有些事情也是可也先做起来的,到时候等见了济州府知府,这一切自然都可以从他那里支取。

选取场地,组织人手,在施天羽的调派之下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繁杂而井井有条。那些个守城的士卒也不情不愿的跟着干了起来。只是一会功夫,已经是打起了几座凉棚,凉棚下支起了一口口大锅,锅中已经是下好了大米……

这些灾民们本来在城外等死,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本来都是漠不关心,可是此时见有人支起了粥棚,顿时都升起了一丝希望……

第十二章 行动

任俊得到下人禀报的时候,正在自己的第十八房小妾身上驰骋,虽然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可是保养得当的他却有着年轻人的雄风.这个小妾乃是陈家刚送过来的,乃是从城外难民中买来的,只是饿了这许多天,有些偏瘦了些,而且又不懂风情,好在正值二八芳龄,含苞待放的年纪,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让任俊爱不释手,今日午时吃罢了酒,看着美人在侧,一时间来了兴致,当即提枪上马驰骋了起来。

本来被坏了性质的任俊是一腔的怒火,听得钦差已经到了城门口,顿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气急败坏的问道:“他们几时到得,都有何人?”

皇上派雍王夏平和承恩公施天羽巡查东山东路的事情任俊自然是知dào

的,他也做好了接待工作,只是这两个人自出京之后就消失了踪影让任俊有些惴惴不安,而且如今济州府境内灾民遍地,流寇横行,更有几股规模较大的盗匪已经是攻占了几座县城,而作为一路的安抚使兼济州府的知府,自己却是困守在此,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现如今他们又是不声不响的就冒了出来,任俊心里怎么能安得下去。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等到他来到府衙的时候,提刑使江明、转运使陈飞也都已经闻讯赶到,一时间大小官员齐集,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任兄,听说钦差已到门外,此时可是真的?”看到任俊赶来,陈飞急切地问道。

“此事当不得假,哪里有人敢冒认钦差,”任俊苦笑着说道。

“现如今盗匪横行,可不要……”陈飞说道。

“信物我已经看过了,当是钦差无疑……”任俊点头说道。

“这个钦差,倒是神出鬼没的……”陈飞小声说道。

他二人说起来还是姻亲,陈飞乃是济州府陈氏家主的亲弟弟,而任俊娶得乃是陈飞的族妹,这二人一个掌握一路的兵民之事,一个掌握一路的民政、财赋,完全把持了东山东路,平日里谁在他们面前不是战战兢兢,只是今日这二人的脸上竟是罕见的露出了惊慌之色。

“如此……”陈飞皱了皱眉头。

“不要紧的,”任俊看了看满面愁容的陈飞,说道:“非是我等不尽心尽lì

赈灾,实在是仓中存粮不足,他们能奈我们何?”

“只是如今四处烽烟,而我等却困守在此……”

任俊瞟了一眼陈飞,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之色,这个人就是如此,平日里刮起地皮比谁都狠,一遇到事情就成了胆小鬼。

“城中兵力不足,分兵出击唯恐被贼寇分头击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任俊摆了摆手说道:“贸然出击,一旦被贼寇破了济州府,这罪责谁能担待得起?”

“而且这里不是京城,而是济州府,”任俊此时已经是想好了应对之策,拍了拍陈飞的肩膀说道:“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怕他们么?”

“任兄所言甚是,”陈飞一拍大腿,“在这里不信他们能掀起什么大Lang来。”

“不过还是要让你的族人们收敛一下,别在这个时候惹上什么事情,”任俊想了想说道:“今日那陈宫却是就撞到了他们的手上……”

“什么?陈宫怎么跟他们冲撞了起来?”陈飞是被任俊派人喊来的,并不知dào

详情,待听得此事之后,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受些苦,遭点罪罢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坏事,”任俊挥手说道。

陈宫虽说并不是嫡子,可也是颇得陈飞兄弟欢心,就是任俊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他那个小妾可就是陈宫特意挑选来送过来的。

“这些小辈们平日里都被惯坏了,吃点苦头倒也不是坏事,”陈飞点头应道。

钦差在门外等候,二人也不敢多过耽搁,又跟提刑使江明简单的交换了下意见,就带着大小官员浩浩荡荡的向东门奔去。

城门大开,鼓乐喧天,任俊等人鱼贯而出,准bèi

迎接钦差大驾,只是等众人走出城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一片平整的空地上,已经支起了几口大锅,此时锅中已经是透出了阵阵香气。而据此不远处,已经有灾民被组织起来开始搭建棚子,烈日炎炎,即便是好人在太阳底下暴晒也受不了,何况是这些灾民,虽然人们都知dào

找阴凉之处,可是这城外本就是一片空地,并没有什么遮挡之物,大多数的人还是要在这里暴晒,所以要先搭起棚子来。

施天羽正脚不沾地的奔走着,城门大开,济州府的大小官员前来迎接钦差,施天羽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在这个时候,在施天羽眼中,这些垂死的灾民才是自己更应该关注的。

此时在城外滞留的灾民最少也有五六万人,这些人背井离乡逃难至此却得不到救济,身上带的粮食已经吃光,此时只能是在此等死。而就在施天羽到来的这一会功夫里,又有几个饿死之人,说起来施天羽是在跟时间赛跑,为了能多救回些人来,施天羽哪里敢耽误工夫,此时施天羽用来赈灾的粮物都是来自于他们的车队,还有这些天作战的缴获,而此时听从指挥开始干活的也多是那些跟随他身后的灾民,这些人一路上能得到施天羽的救济,这时倒还有些体力。

这么多的人聚集于此,首要的并不是放粮,而是防疫。挨饿不会当时就死人,可是若是起了疫情,这里的人少有能幸免的。

国人注重乡情,所以这里人虽多,可是都是以地域聚集,施天羽四处奔走,由众人推出德高望重之人担任里甲之长,负责听候自己的调度,有钦差的身份在此,自然是无人不听。

施天羽将这些人按照里甲划分出片,由各家派人按照自己要求平整土地,开外统一的茅房和排水沟渠,并选派精明伶俐之人又施天羽统一教授防疫事项,诸如不能饮用生水,腐烂变质的东西不能吃等等,并传达到各家各户。

那个叫做小勇的男孩自被施天羽救下之后就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不过人虽小却是十分的聪明伶俐,跑前跑后的倒也能派上些用场,施天羽也就让他跟着。这姐弟二人的父母已经是饿死在路上,只剩下他两个相依为命,施天羽就让韩紫琪带着这个姐姐,让她跟着医疗队。

而此时的医疗队也已经是开始工作,这些人本就是灾民,此时看到眼前情景个个哭的都跟泪人似的,在接到施天羽让她们为那些灾民看病的命令之后,韩紫琪当即就带人四处奔走。这些人虽说学习医术时间甚短,可是她们所学的都是比较有针对性的,除却战场救助常识就是防疫的一些常识性东西,虽说看不了什么大病,可也能有针对性的看一些头疼肚疼的小病,最重yào

的是将防疫的知识贯彻下去。

陈宫此时早已经醒转,本来还想耍耍威风,在知dào

施天羽的身份之后,顿时老实的像个绵羊,能成为陈氏家族中年轻子弟的佼佼者,陈宫自然也是八面玲珑的角色,知dào

什么人自己惹得起,什么人自己惹不起,所以对于施天羽安排自己和下人的活干的比谁都格外卖力。

而唯一没有被派出去的就是施天羽那支以特战队为班底组建的百人小队,虽然施天羽知dào

目前还没有一支流寇乱匪能有这个胆量来围攻济州府,他也有信心凭着这支小队击败任何一支流寇大军,可是那却不代表施天羽会不做任何防范,这支部队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wài

的情况。

而陈守之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他和他的手下兵丁忙了半天,累了个半死,又随着施天羽来到了那个堆放尸体的洼地,隔着还有十几米远,那中人欲呕的味道就让陈守之和他的手下一阵的狂吐。

施天羽看了看身后吐得东倒西歪的陈守之等人,再看了看远处的洼地,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个地方是一定要处理的,否则的话,腐烂的尸体将会不可避免的造成一场瘟疫。可是如何处置这些尸体却是一件让施天羽为难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人们更为讲究的是入土为安,人死后只有埋入土中,死者方得其所,家人也才会觉的心安。而现如今之所以堆放到这里那是因为这些亲人没有气力将他们安葬。

施天羽可以组织人手将这些暴露在外的尸体用土埋起来,可是他们所处的地方离着流经济州府的河流甚近,施天羽又怕尸体腐烂会污染水源,若是想彻底消除隐患最好的方法自然是一把火将这些尸体烧掉。

“这里可有什么易于燃烧的引火之物?”施天羽看了看四周的灾民,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转身问陈守之道。

“易于燃烧?这个……”陈守之搔了搔脑袋,想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说道:“倒还真有这种东西,济州府南有个象山,山上有股泉水,其色如墨,燃之极明,我们习惯称之为石漆,这种东西可是特别易于燃烧。”

“哦?”施天羽十分惊奇,暗想莫不是后世的石油?

“却不知哪里有此物?”此时倒也不是细究此物的时候,施天羽忙问道。

“城中多有蓄积此物的,要想搜集倒也不难……”陈守之忙说道。

正在此时,城门大开,任俊带着一众官员迎出城外,看到眼前景象都是有些发呆。而施天羽看到他们顿时一阵大笑:“看来搜集“石漆”的事情有着落啦……”

第十三章 有敌自远方来

任俊做了几十年的官,也不止一次的接待过钦差,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却还是第一次.

代天巡狩那是无上的荣耀,一般人能得到一次这样的差使,那个不是恨不得天下人都知dào

,而对于下边的接待更是挑剔的很。可是今天这二位可就是例外了,不但是悄无声息的就来了,而且对于任俊等人的接待更是不置一词,那夏平只是让自己安置好休息场所,而那个施天羽上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石漆”。

若说其他的东西济州府也许找不到,可是这“石漆”可是产自济州府南的象山,因为特别容易燃烧,很多百姓将之作为引火之物。虽说这些时日因为封闭城门,可是城中囤积的数量应该也不少。任俊忙让人去城中搜集,很快就收集了几大瓮,用车子推了过来。

施天羽跟任俊等官员略一寒暄,让任俊等人陪着夏平进城,却是将转运使陈飞留了下来,因为这济州府的民政、财税之事都是尽归陈飞所管。

陈飞见这两位钦差虽说行事并不依着官场的惯例,可是却并没有一上来就问罪的意思,心中也是稍定,此时对于施天羽吩咐的事情自然也是大力支持。

这也是夏平和施天羽所议定的。其实以夏平的意思自然是要严查细访,要追究任俊等人的责任,说不得还要请出王命旗牌斩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家伙,不过却被施天羽给劝住了。

施天羽其实更气愤,他恨不得直接将这些官老爷抓过来直接一刀一个给“咔嚓”了,可是杀了他们有什么用,只是能出一口胸中恶气罢了,要知dào

为今最重yào

的是救济灾民。杀几个人只是出了口恶气,可是一旦没有了这些官吏的配合,仅靠施天羽是不可能做好这些事情的。

所以二人根本没有提这茬,只是由夏平在言语间敲打了他们一番,这样一来倒是让这些人更加小心谨慎的配合行事,让赈灾之事得以顺利开展。

有了这些“石漆”的相助,很快那些尸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周遭的灾民望着冲天的大火,虽说有些人心中还是有些不怨,可是在经过医疗卫生队的宣讲之后,大家也知dào

这是为了大家好,倒也没人窜出来说些什么,而且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大家都知dào

,这新来的两位钦差是真心实意得要救济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的灾民,本来已经是绝望的眼中此时又有了神采。

人就是这么奇怪,刚刚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场面,施天羽在他们心中撒入了一枚希望的种子之后,人们又重新焕发出精神。人们在推举出来的里甲的带领下,开始了紧张的忙碌,身强力壮,有气力的男人们开始搭棚子、挖排水沟渠、茅厕,而常平仓中的粮食也开始运了出来,在官吏们的组织下,又支起了一口口的大锅。妇女儿童们则是在医疗卫生队的带领下在预定好的聚集地撒上石灰,据说这样做是能够消毒。

在施天羽的带领下,有了地方官府的配合,这赈灾之事倒也是一步步走上了正轨。

“叔叔,你可真是厉害,”叫做小勇的小男孩一脸崇拜的看着施天羽。

“哦,是么?”施天羽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着问道:“那你说我哪里厉害呢?”

“嗯…不知dào

,”小勇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搔了搔脑袋说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叔叔很厉害。”

“哈哈,你倒是诚实,”施天羽大笑着摸了摸小勇的脑袋:“你是哪里人氏啊,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父母呢?”

“他们都死了,”听到施天羽的问话,小勇脸色一黯,低头说道,“我们本是文县人,我父亲是个不第的秀才,平日里靠着给人教书为生,这次遇上了大旱,家中的粮食都吃光了,没办法,我父母就带着我们两个到济州府来,却不想路上得了重病,没能挨到这里……”

说着说着,小勇就忍不住抹开了眼泪。而听着小勇的话语,施天羽心中也是一阵的酸楚,这只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在后世他们哪个不是家中的小太阳、小皇帝、小公主,而在这里他们只能是在死亡线上挣扎,却又如此难得的懂事。

“好了,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施天羽摸了摸小勇的小脑袋,安慰说道。

“嗯,我不哭,我要勇敢起来,”小勇用脏兮兮的衣袖摸了摸眼泪,绷着那张稚嫩的小脸说道:“我要快快长大,长大后要做个跟叔叔一样厉害的人……”

“我相信小勇一定能做到,”施天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要在说些什么,突然发xiàn

远远的扬起一股尘烟,施天羽见状不禁脸色一变。

而此时远处一骑飞奔而来,施天羽远远望去,脸色也凝重起来,这飞奔而来的正是施天羽放在外面的侦骑,他此时匆匆而来,想必是有了什么情况,再加上远处烟尘大起,想必是有贼寇盯上了这济州府了。

“禀教官,前方发xiàn

大队流寇……”来骑飞驰到施天羽面前飞身下马,急匆匆的说道。

“可看清楚有多少人?”施天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本以为这些流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当是没有胆量打这济州府的主意,却是没想到他们还真来了。

“约有三四千人……”

施天羽的脸色顿时就沉重起来。

夏朝的国策就是扬文抑武,而在军事部署上则是“守内虚外”。一方面,这个政策是当年夏朝立国之时的政策,那时夏朝初立,全国还有不少割据政权的存zài

。夏朝将重兵驻守于京师及附近,既有利于应付西北边境及各地之急,又可防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象的出现:“禁兵者……皆以守京师,备征伐。”这样,在任何情况下,皇帝随时都可调用禁军。另一方面,“守内虚外”夏朝加强中央集权、巩固统治的需yào

。夏朝之前各国的交替,如走马灯般,而且大部分都是用兵变的方式取得,就连自身也是靠兵变取得政权。所以,夏朝的历代皇帝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笼络和防备内部问题上,他们首先考lǜ

的便是如何保持稳定并扩大统治基础进而加强集权,尤其是军权。所以,夏朝军队虽然有禁军、厢兵、乡兵、藩兵,但是禁军不仅人数众多(占兵额半数以上),而且还是全国各地精心挑选出来的,是当时主要的武装力量。这样一来,禁军被牢牢地控zhì

、掌握在皇帝手中,自然不怕各地的叛乱。

只是这样一来却又给各地带来了新的问题,那就是驻兵太少,而且多是些装备简陋、训liàn

不足、士气不高的厢军,就拿这济州府来说,如今驻扎在城中的只有两万人的厢军,再刨去空额,城中能有一万人那就是不错的了,而且这些厢军平日里做的也多是些跑腿打杂的杂役,就更不要说什么训liàn

了,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这也是任俊为何放着数万灾民在城外,自己却紧闭四门不敢出城赈灾的一个原因,相比较死些灾民,任俊还承担不起丢了济州府的罪责。

发xiàn

了远处的不妥,此时负责防卫保护的一位将领也凑了过来,小声的劝道:“施大人,看远处怕不是有大股流寇进犯,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撤入城中,毕竟我们人手不足,不足以保证大人的安全……”

“哼,当兵时为了什么?”施天羽冷冷的看了这位将领一眼,冷哼了一声,“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保护眼前的这些父老乡亲,否则要我们做什么?”

“再说了,不就是几千人的乌合之众么,我只当他们如土鸡瓦狗一般,”施天羽转身说道,“吴用,马上传我将令,立kè

随我上前,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军人。”

吴用领命而去,施天羽看了看在一旁有些惴惴不安的那位将领,说道:“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下官姓单,单名一个熊字。”这位年约三旬的将领恭敬答道。

“单将军,你就带着本部人马,跟在我们后面,”施天羽笑着拍了拍单熊的肩膀,“放心,你们只要打起精神就好,在后面将气势给我做足,有了你这一千人,再加上我的这百十位勇士,今日的功勋我也不吝惜分润写你们。”

“是,是,是……”单熊借着躬身施礼的功夫暗自腹诽了一番,凭着自己手中的这些人一对一遇上这些流寇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若是倍于自己,那可就不好说了,刚才听说来敌约有三四千人,这仗根本就没办法打下去。

可是他也不敢抗命,任俊为了讨好这位天使,特意将自己的人马调过来听从这位钦差大人的吩咐,此时他可不敢触霉头。

此时远处烟尘四起,隐约间已经能听到马蹄的声音,“轰隆隆”的仿佛敲打在心房之上,这些响动也惊醒了那些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的灾民们,大家脸上都是惊疑的神色。

当施天羽带着单熊迎了上去的时候,在天地之间,一骑猛的跃出,手中大旗在急速的奔跑见招展开来……

第十四章 不亦乐乎

事业14李昇端坐在马上,看着远处高挂“李”字大旗的先头部队已经是逼近济州府,而在他身后,是宛若长蛇般浩浩荡荡的队伍,一时间只觉得有种雄视天下的感觉.

看起来李昇并不像个武夫,修长的身材,清癯的面容,平日里一身长衫,看起来倒像是个有功名的秀才。只是人不可貌相,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李昇,在任城县中却是个跺跺脚满城都乱颤的角色。

李氏乃是任城县的大姓,这李昇自祖上就是以武馆为生,又拉拢了一批亡命之徒,在县城中却是无人敢惹他。不过他为人却是颇有些手段,也知dào

兔子不吃窝边草,平日里不但不做那欺压良善的事情,还不时的修修桥、补补路,在县城中倒也是混了个乐善好施的名声。而且有那些一时囊中羞涩的江湖中人物,只要登门,不但好酒好菜的供养着,临走还要给些盘缠,所以不但四周十里八乡,就是整个济州府都知dào

任城县有个李员外,李昇也被人称作“赛孟尝”。

不过李昇这些都只是些表面文章,其实他暗地里却是个纵横济州府多年的马贼,他平日里在武馆里在武馆中教授弟子,一副全然无害的模样。可是只要一有什么大买卖,他就立马变成了纵横济州府的马贼,这些年他可没少做案子,而且只要是他下手,从来都是不留活口,所以官府虽说开出了巨额悬赏,可是连他的影子也没抓住。

只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曾经跟着李昇干过两票买卖的一个手下,在这场大灾中,因为家中断了粮食,到一家粮店中抢粮,却是被抓了起来,本来这也没什么事情,可是坏就坏在这家伙看起来甚是悍勇,却是个受不得刑的人,在狱中一阵打,不但认了罪,还把以前的事情也都落了出来。

接到狱中亲信的报信,李昇当即大惊,他把心一横,跟自己的几个心腹一合计,当即决定先发制人,反了!

正好此时任城县大旱,百姓们都是忍饥挨饿,李昇就以此为借口,高呼“官逼民反”,乘乱攻击县衙,他的本意是制造混乱,然后再拉些人找个山头自立为王,哪里想到,一次冲击下,就占据了县衙,平日里那些耀武扬威的衙役们,很快就被杀散,而且响应的更是多。李昇当即一不做二不休,扯起了大旗,很快就收拢了二三千人,当即就占据了县城,并派兵四处劫掠。

而到了今天,他已经占据了整个任城县的地界,而且打出他的旗号之后,十里八乡来投的人络绎不绝,他手下已经是有了近万的士卒,只是没有什么装备,也缺乏训liàn

,充其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过这两天,梁都给他推荐了个人才,据说是当过兵见过仗的。不过他说得到也没错,这两天在他的训liàn

下,这些乱民倒也是有点军队的样子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整日里人吃马嚼的,李昇之前劫掠任城县的那点家当也很快就见了底了,没办法,他就将目光盯上了济州府城。

济州府城里有常平仓,那里肯定有粮食,而且城外有大批的灾民,可以补充兵员。只不过济州府城高墙厚,想硬啃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李昇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试探一番。

李昇志得yì

满的看着前行的前军,看着自己队伍一天天壮大,李昇也有些飘飘然起来,若是照这个情况下去,看来这龙椅上的人换换也不是没有可能,正在他坐着美梦的时候,只见前军忽然停了下来。

“为何停止行军?”李昇脸色一沉。

过了片刻,前方一骑飞快来报,“前方有官兵阻路,特来请示如何行动。”

“哦?”李昇眉头一挑,这还是自从起兵之后第一支跟自己对面迎战的官兵队伍,这倒是要看看。他当即打马飞驰而去。

单熊胆战心惊的跟施天羽并辔而立,眼前黑压压的全是手执刀枪的乱民,怕不得有上千人,而在他们身后还有大军正源源不绝的开过来。他虽然为将十几年了,可是平日里最多的时候也只是围剿过一波山贼,不过区区三四百人,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

“呵呵,单将军尽管将心放到肚子里,这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在我眼中也不过就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他们敢来,我就没打算让他们回去。”

单熊苦笑的看了看施天羽前方的那百十个人,心中暗自苦笑:“就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不过在面子上须得让这位少年钦差过得去,单熊只好口不对心的说道:“有钦差大人坐镇,自然是万事无忧,只不过这两军阵前,钦差大人的人身安全最重yào

,怎么可以自陷险地呢,我看不如我派人将你送回城中……”

“哈哈哈,想让我临阵脱逃啊,”施天羽笑着拍了拍单熊的肩膀,“我可是重来不做逃兵的……”

单熊无奈的陪着笑,心中却是万分的无奈。

“一会你的部队只要是做好防守就行了,我夏朝军队多弓弩,一旦敌军冲阵,你们就用弓箭射他们……”

“是……”

这乱民的军队在离着施天羽一箭地停了下来,可能他们也有些奇怪,竟然有人敢在此时挡住自己的去路。

看着敌军阵中奔出一骑直朝后面中军驰去,施天羽知dào

他们是请示去了,片刻功夫,只见中军之处几骑飞奔而来。

“看来来的这个可能是这些乱民中的重yào

人物,”施天羽看着眼前一亮,“单将军,这次若是能抓住他,那可就是大量的功勋啊……”

单熊点了点头,他此时最留恋的不是什么功勋,而是自家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李昇很快就到了前军之中,展现在他眼前的则是一队百十人的队伍,这些人都是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不过在这支小队之后,则是一支装备整齐的官兵,约有千人,只不过从他们那些惊恐的表情看来,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战斗意志。

“这些人就把你给吓住了?”施天羽冷冷的看着前军主将。

“大哥,俺老韩岂是怕事之人?”前军主将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听李昇如此说忙解释道,“只是不知大哥的意下如何?”

“我的意思就是将你前面任何挡住你道路的敌人都给钱消灭光,”李昇冷冷的说道。

“那既然大哥发话了,俺们这就动手,让那些官兵们有来无回,”前军主将当即说道。

一阵苍凉的号角声想起,在雄壮的鼓声中,乱民大吼着向敌人的阵地冲了过去。

刚开始冲锋的时候,这些人还尚能按照这两天的训liàn

要求做,可是没跑上一百米,这队伍就散了架了,只是漫山遍野的冲了上来。

李昇看着禁不住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看来还是需yào

再将强训liàn

啊……

施天羽静静地跨坐在坐骑之上,眼看着贼军想自己这方冲了过来,他并没有出声,眼看着越来越近,已经进入了弓箭手的范围,施天羽举手传令,“马上给我放,先给他们个厉害瞧瞧。”

话音刚落,一阵箭雨自后军腾空而起,齐刷刷的落入到李昇的贼军中,在人群中激起了朵朵血花,只是这轮齐射,就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

两轮箭雨过后,已经是来不及在开弓的官兵,手忙脚乱的拿起兵刃准bèi

战斗,可是就在此时施天羽的那百十个手下也已经是启动了。

“我也要去厮杀,暂且跟你告辞了,”施天羽笑着拱了拱手,拨转马头,跟队伍会合。

“唉……钦差大人……”单熊一愣,忙大声喊道:“……且让我陪你。”

两军的气势都甚是高昂,这短短几步路眨眼间就到了,两军猛的冲撞到一起。

李昇本来还是得yì

洋洋的看着战场情况,可是只一会功夫,脸色就变了,这些乱民跟施天羽手下的冲撞,就如巨Lang拍上了岩石般,转眼间贼军就在施天羽面前拍得粉碎。

李逵在前,秦风在后,施天羽在中间,这三个人就像是三把尖刀,直接破开了这前军,向纵深杀去。

“马上吩咐中军、后军,将人都给我压上来,看来这前军独自对战,确实有些困难,”李昇低声吩咐道。

此时李昇的身边只剩下寥寥几骑,只不过李昇也是艺高人胆大,倒也不在乎。

施天羽正在人群中酣战,一抬头正好kàn

到李昇指手画脚的吩咐着什么,而在他身边一个掌旗官手中拿着一面大旗,一阵风吹过,大旗猎猎飞舞,上面绣的正是一个大大的“李”字。

这些天施天羽没少跟这些流寇作战,对于这股贼寇倒是有所了解,知dào

他们领头之人名叫李昇,此时看到这李字大旗,不禁心中暗喜,大吼道:“李逵、秦风,随我冲破敌阵,前去擒了那远处观战之人……”

第十五章斩 斩旗

李昇刚刚冒出来的一丝王霸之气。就这样被人无情的扼杀在摇篮之中。

施天羽、李逵和秦风的铁三角再一次展现出了暴强的攻击力,在他们的带领下,仅仅百人的小队,愣是杀透了李昇的前锋军,跟兴匆匆赶上来的李昇撞了个正着。

看施天羽几人勇猛,李昇倒也不惧,他本身也是练家子,在任城县那也是他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人物,一条亮银枪也是打遍十里八乡无有对手,而且他做马贼的时候,死在枪下的商队护卫高手也不知凡几,所以李昇对自己倒是自信满满的。

施天羽等三人中,李逵乃是步将,可是他跑起来快逾奔马,再加上一对大斧子当值披靡,却是冲杀在最前面。

李昇远远地就看到这个黑大个勇不可挡,早就有了一争高下之意,此时碰面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大喝一声,手中银枪一摆当胸就刺,李逵一见不惊反喜,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一对大斧子来了个举火烧天式,猛的往上一开……

李昇也是个力大无穷之人,此时再加上马力,再加上李逵厮杀了一阵,有些乏力,所以他想一下架开大枪却是有些力有不足,只觉得一阵大力涌来,李逵不由得“噔噔噔”连退几步。

“哈哈,铁牛,这次你不行了吧,还是看小爷我的吧,”秦风看李逵被人一枪震退,顿时乐了起来,他两个在杀敌上向来是谁也不服谁,此时看李逵吃了个憋,秦风自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李逵闻听心中一阵不爽,此时他身后一个贼寇想趁机捡个便宜,举刀砍向李逵的后脑,却哪知李逵仿佛脑后长了眼睛般,左手板斧在脑后一架,顺势一个转身,右手斧子轮起来,只听“咔嚓”一声,斗大的脑袋掉落在地上。

“nnd,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你个杀才,呸……”李逵伸手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迹,骂骂咧咧的又举起板斧杀将起来。

李昇虽说一枪震退了这个骁勇异常的黑大个,可是也觉得双臂一阵的发麻,手心中不禁暗自咂舌,自己可是知道这一枪之威,却没想到这黑大个却是毫发无损的接了下来。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电石火花之间,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前方又是一人,手舞一对大锤,哇呀呀大叫着向自己冲了过来,片刻之间就到了近前,来人暴喝一声:“小子,接俺一锤……”

大锤挂着风声,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李昇来不及躲闪,只能将手中大枪一横,猛的迎向这一对大锤。

只听得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李昇只觉得双臂发麻,仿佛失去了知觉,而手中的银枪也仿佛重逾千斤,差点把持不住。而这精铁打造的银枪此时被这对大锤打的整个弯了起来。

李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中一阵的气血翻腾,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喷了出来,却被他强自压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是被震伤了内腑。

此时李昇已经是没了刚才的那些想法,此时他心中所想的只是能保住命才是,眼看着这几个人凶猛,他就想拨马会蹿,只是他想的有些简单了,正在他准备拨马的时候,施天羽的大棍却是到了。

劲风扑面,李昇却是才发现,不愧是练家子,反应却也是迅速,他一个缩颈藏头,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棍,只是头上戴着的头盔却是被这一棍捎到,“啪”的被打倒了地上。

二马错镫,李昇也不顾的自己的形象,抱着马头夺路狂奔而去,而他身边的那几个护卫也是拼死抵住施天羽几人。

施天羽等人没想到这个看似头领的人物倒是机灵,一看不好,转头就跑,一时倒也来不及追,再加上此时被几个护卫死死缠住,只能是先打发掉他们。

不过李昇虽然跑了,可是他的中军大旗可还在,李逵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都发在这些护卫身上。那掌旗的护卫也是员勇将,是李昇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位,可是此时在盛怒的李逵面前却是没走上十个回合就被李逵一斧子砍断了脑袋。

掌旗护卫既死,李逵还觉得不解气,手中大斧子只一下就将那碗口粗的中军大旗砍断。这李昇的中军大旗一倒,施天羽等人当即大吼的:“贼酋授首,投降者不杀。”

此时领着人在后面还犹豫着要不要跟上接应的单熊看到贼寇中军大旗已倒再也不犹豫了,中军大旗那是什么,那是全军的精神和灵魂所在,此时中军大旗被砍,想是其主帅已经是授首,眼前的这些贼寇只有溃散一途,此时再不上前什么时候上前,要知道眼前的可都是军功……

这次打前阵的多是些被裹挟的穷苦百姓,只是被逼着上了战场,若是打了顺风仗倒还好说,此时却是被施天羽等人看了中军帅旗,这些人那里还有心思打下去,当即是掉头就跑,贼寇顿时大溃,有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将手中兵刃一扔,跪在地上抱着头,不打了……

等到单熊带人冲上来,本来来势汹汹的贼寇大军已经是溃不成军了,单熊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四处逃窜的贼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次来犯的贼寇不在少数,只是刚才这些至少也有三四千人,后面还有不断开过来的军队,可是这个年轻的钦差大人竟然是只凭着手中的这百十号人竟是生生的将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杀溃,让单熊忍不住扭了自己大腿一下,传来的痛楚感让自己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远处的贼军看到此处战况,却是都停止了前进,过了一会也都是是慢慢的退却了,施天羽制止住手下人的追击,纵马登上一处高坡。

远处大队的贼兵乱哄哄的撤走,只是看规模加起来差不多有上万人,单熊在一旁看得心惊,若不是施天羽及时击破贼寇的前军,接下来济州府就要被围困起来,而在他们身后的城外,还有滞留在此的数万灾民,一旦这些人落到贼寇手中,他们又还能组织起几万人的大军,到那时坐困孤城,济州府可就是危险了。

施天羽四处张望,却发现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高坡之上,确实有十数骑也正向他的方向观望,这些人俱是一色的黑马,身着青衣,在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个青铜的鬼脸面具,看施天羽望向他们,这些人对望了片刻,悄无声息的拨转马头扬长而去,只留下漫天的尘土。

施天羽望着他们的身影,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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