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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涵奇幻小说合集》


萃取灵魂

雷斯林笑了。“再见。”他说。

他倚着法杖,与费资本一起转过身,走向死者们的遗体。

“叔叔!”怕林绝望地大喊,“天神都离开了!孤单的我们该怎么办?”

雷斯林停下脚步,回过头。在陌生的星光下,他的肌肤闪着金光,金眼灼灼发亮。

“侄子,你们并不孤独。史钢·布来特布雷德已经替你说了,你们还有彼此。”

——《夏焰之巨龙》

那只绿色手套中的手向恩崔立招手。

他后面的墙壁倒塌,火化和灰烬飞得到处都是,使他无法轻易逃走。

看到这一景象,恩崔立觉得膝盖似乎变软。他几乎要转身向那道火中的大门飞奔,但是上面传来的一个声音让他让你是到顶棚就要坍塌。完全出于求生的本能,因为如果他再考虑后果的话就可能等于选择了死亡,恩崔立跳进了那道通往异度空间的大门中。

跳进了他恩人的怀抱……

——《无声之刃》

前言

眩晕,只有眩晕……

法师坐了起来,头上像罩着一层厚铅制成的头盔一样难受,他的眼睛似乎还没恢复过来,以至于他自问自己的右手什么时候有了10根手指。许久没有这样狼狈了,法师摇了摇头,法杖就在不远处,安静的平放在灰色的地面上,似乎只有它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法师自己却摔得横七竖八,黑色的袍子甚至都有些破损了。

“真像个溪谷矮人……”法师看着自己自言自语道,他挣扎着爬起来,拼命摇晃着脑袋,似乎想把那无形的厚重头盔甩下去,他找到了自己的法杖,心疼的看着法杖顶端的水晶。

“还好没有坏掉,”法师苦笑了一声,左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符号,“施拉克!”

玛济斯法杖顶部被龙爪抓住的水晶闪耀了几下,发出白色的光芒。

“没了法杖,”法师抖了抖黑袍,“我还算是雷斯林么?”

…………

许久没人经过这条山道了,要不然刺客会羞愧的自己了断自己,因为这个卡林港的老大此时此刻正倒挂在一个白杨树上,脸被扯断的恺甲遮住了,不远处的人也许会把他当作一个食腐虫而不是一个人……

武器呢?刺客用手在身上摸索着,匕首呢?剑呢?他摸索着,可是除了破烂的衣服和刺手的盔甲就什么也没有了,脑袋嗡嗡作响,刚才和莫利·帕里索的大战本来就让他有些透支了,此时的刺客只想沉沉睡去。

“那也不能倒挂着睡!”刺客似乎决定了,“那岂不是像个蝙蝠?”

费了好大劲,刺客扑通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发现自己的剑和匕首就在不远处,“老伙计!”他走了过去拣了起来,马上蹲了下来,有些神经质的看着周围,多年的刺客生涯让这个杀手养成了时刻不放松的习惯。不过也就是这个习惯让他能成为大陆上首屈一指的杀手。

……

可是四周什么也没有,除了白杨树叶哗哗作响,粉红的天空上偶尔一只老鸹飞过,天边飘浮的锈迹斑斑的黑云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我该躲起来,毕竟我还不知道这是哪里,”杀手自言自语道,“我可不想被什么长着18个翅膀的蜥蜴或者有着绿色皮肤的老虎吃掉!”

“要是真那样,我还算是恩崔立么?”

………………

第一章

没人知道这村落建立的年代,只知道村长是世袭的,但是为什么世袭谁也说不清楚,用村长本人的话说,村长世袭的原因是因为他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曾经贡献过一头牛给村子。但是事实是不管这么说,大多数的村民都认为这个理由非常充分,一个村民曾怀着敬仰和崇敬的语调说过,“那真的是一头牛阿!是一头活牛!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曾亲眼见过那头牛……”

村落不大,座落在峡谷间,一共百十号人,几百年来没生人来过,但是最近不同了,由于邻近山脉发现了什么矿(用村民的话说,是一种金黄色的金属,很沉,很亮,“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一头牛呢!”村长是这样说的。),所以大量的生人出现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吓得躲在屋子里,看着一个个穿着亮晶晶“衣服”的人走来走去,后来逐渐走出了屋子,甚至有人把自己的家的空房改为旅店(当然他们不大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当这些“亮晶晶”的人给他们那些“亮晶晶”的硬币的时候,他们却好像十分恼怒,往地上不停的吐唾沫,“难道你们没有牛么?你们没听过牛么?”他们这样对那些生人说……

“熙!”一个女人突然从一所木头房子里冲了出来,“如果你不能解释草莓为什么不见了,你就别回来!”她徒劳无功的对着村口大喊着!似乎想把草莓凭空喊回来,“那是做饼用的……”女人委屈的摇了摇头,似乎下定决心要想办法再弄一些草莓来。

突然,她发现村口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薄薄的雾中摇晃着,慢慢的靠近村子,按常理,女人是不怕生人的,因为她的家就在村口,近年来的生人都要在她家借宿,更何况村长说过,他们都不知道用牛换吃的,是低智商的生物,不足为惧。

但是这次,光是这个影子,就让女人的心里突然紧紧缩成了一团,一种莫可名状的畏惧感使得她甚至有些发抖。黑影慢慢靠近了,从雾中走了出来,只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女人咽了咽唾沫,用颤抖的手扑了扑衣服的褶皱走了上去。

“您……您要住店?”女人试探着问道。

黑袍里的人停了下来,倚着一根木头制成的“棍子”站住了。

女人感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是的,我要住店。”一个奇怪的嘶哑的声音从黑色帽兜下传了出来,

原来是个旅客,女人放心了,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就好,也许也是来挖“亮晶晶”的东西的,不是怪人就好,女人对自己说,正准备转身打开门,却听到背后仿佛来自地狱的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还活着么?”

…………

刚才的一阵大乱似乎是暴风雨的前奏,村子里也好久没有这样的乱过一次了,甚至有的人鼓起掌来。

女人似乎一步就跨过了2个桌子,锅碗瓢盆飞上了天,仅剩的一点草莓也被甩到了墙上,“鬼鬼人!!”女人恶心的吐着唾沫!“都不知死活!是鬼鬼人!!”

雷斯林摇了摇头,“你要矮些,也许我会把你当成噗噗……”他自言自语道。

法师走进了旅店,屋内十分的昏暗,只有些许烛光闪耀着。

法师默默走到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帽兜下的眼睛迅速扫了一遍店内的人,看来大多数人的理智还算清醒,也许那个女人太想念她的草莓了……

雷斯林只能如此解释。

……

一个仆人给了法师一杯他要的热水,法师颤抖着把草药放进了空杯子,热水沏了进去,顿时苦苦的香味四溢,法师突然转头,看着他的法杖,“刚才……”雷斯林突然若有所悟,“我用法力让它发光,可是,我的法力早就失去了啊,还有,这里没有努林塔瑞或者别的月亮,我的法力……”

“算了,”雷斯林把草药一饮而尽,突然被呛的咳嗽起来,虚弱的身体大幅度抖动着。“已经无所谓了……”

天边的雷声越来越近了,刚才那块锈迹斑斑黑色云彩逐渐逼近了这里,天空也不再是沉红色,而是泛着绿色的黑暗,村落里关窗、召唤小孩儿的声音此起彼伏。

雷斯林站了起来,走向了楼上,刚才疯癫的女人已经出去找那个叫“熙”的孩子了,一个老板摸样的人把雷斯林引到了二楼的一间简陋的房间里,木质的窗户半掩着,窗外雷雨大作。

雷斯林虚弱的倒在了床上,玛济斯法杖慢慢从他手中滑落在地……

杀手的心永远不会被外界所干扰,当初在黑暗中和崔斯特交手的时候一样,现在看着雷电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闪耀也是一样。

只是一个村落,就在不远的地方,木头房子一个个没有美感的交错在一起,“总算有人迹了!”恩崔立心底似乎有一种兴奋感,“看来我不是来到了地狱,深渊恶魔可不会造木头房子,它们的翅膀会烧掉它……”

恩崔立,把胸前破损的链甲整理了一下,盗贼工会的老大的位子他也是坐了许久的。

“呸!变的像个市侩!”恩崔立吐了一口唾沫!似乎厌恶起自己的行为来。

“呸!”

几乎是同时,周围似乎还有另一个人也吐了一口唾沫。

恩崔立马上抽出了匕首,他懊恼自己竟然没发现周围有人,难道自己超人的感官退化了?

……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女人从树丛中跳了出来,“嗯?”女人突然看到了恩崔立,“破破人!”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指着恩崔立,“破破人就是你,你看到我的熙了么?他带走了我的草莓!”

恩崔立把匕首缓缓放了回去,警惕的看着女人,“破……破破人?”他不大喜欢这个称呼,“草莓?”

“是啊!”女人骄傲的宣布,“那是我做饼用的!”

“可是……”女人突然变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熙偷了草莓,熙跑掉了,不敢回来,可是,雨!雨!”女人突然惊恐的指着天边逼近的黑云!

恩崔立摇了摇头,“我还不如去地狱呢,毕竟厄图比较容易交流……”

恩崔立只想快掉忘掉那个女人,虽然身后“破破人”的叫声就没有停止过。

杀手轻轻走进了村落,没有一点声息,他的手放在创伤长剑的柄上,他只需不到一秒就可以抽出来。在这一点上杀手是很自豪的,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拔剑的速度要远远超过崔斯特杜垩登。

有旅店!

恩崔立发现村口的一所比较大的木头房子上挂着一块破烂的木牌,上面毫无疑问的画着一头牛。

就在杀手准备走进去的时候,突然村子里传出了喊杀的声音。

杀手马上躲在了黑影里,一把抽出匕首。

十来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人冲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十个和那个女人同样穿着破烂衣服的人。

“破破人……”恩崔立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惊讶的瞪着眼睛,诧异于自己的行为……

衣服破烂的村民手里只有棒子,但是他们的喊声却异常的大,“他们偷了牛骨头!!他们偷走了祖先留下的牛骨头!!”

似乎是某种魔法,当这些人嘴里喊出“牛”这个字的时候,村民似乎变魔术似的涌了出来,一个个义愤填膺,“不能让他们走!牛骨头不能走!”

“牛骨头不能走……”恩崔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总算有一句话合乎逻辑……”

红衣服的十来个人突然抽出了他们自己的武器,是一种带着弯曲边缘的剑,但是比弯刀要细,比剑要长,并且背靠背做好了防御姿势。村民们似乎只看到了红衣人袋子里的牛骨头,忘记了剑的存在,头也不回的冲了上去。

一个雷电闪过,已经有三个村民连同手里的棒子被斩成了2段。其他的村民大喊了起来,不断有人取出了自己的棒子,加入了送死的行列。

红衣人越战越勇,天上的雷电交加,不时把黑暗的大地照得恍如白昼。地下的死尸越来越多。

就在这个时候,杀手突然冲出了阴影,匕首和长剑几乎同时出手,左手的匕首狠狠插进一个红衣人的背後,然后杀手以此为轴转了360度,右手的长剑在另一个红衣人的喉咙上轻轻划出了一道伤痕,两个红衣人诧异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杀手,拼命的想说什么,可是肺部的空气逐渐流失,他们向后跌倒,永远坠入了黑暗。

另外两个红衣人马上逼了过来,手中的弯曲的剑同时劈了下来,恩崔立一个后仰,长剑挡住进攻,身体蹲下,以一脚为轴,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左手的匕首同时就从两个红衣人的腹部划过……

恩崔立杀得性起,已经有7个红衣人倒在了他的剑下,每一道闪电划过就会多一具死尸。

杀手逐渐进入了狂暴状态,周围“牛骨头”的喊声似乎变成了一种战歌,但是杀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透支,刚刚和法师的战斗让他的腿部受了一些伤,他的节奏逐渐慢了下来,突然,一个红衣人转到了杀手的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了剑……

当恩崔立感到红衣人的杀气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晚了,他愤怒的想回过头来,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时间躲避了,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蓝色的火焰划过天空,从背后击中了那个红衣人,恩崔立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他慢慢的变成一堆石头,最后变成了一个高举长剑的石雕像……

恩崔立抬起头来,想看看这个救他的人,天空突然一个响雷,积攒了许久的暴雨倾盘而下,闪电划过长空,一个黑袍的法师像天神搬的伫立在木头房子的二楼,黑袍随风飘动,法师金色的皮肤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雷斯林瘦弱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奇怪的符号。

“astkiranannkairgardurmsoth-arn/suhkalijalaran!!”

随着咒语的念出,法师手指上出现了蓝紫色的光芒,将法师沙漏状的瞳孔照耀着异常可怖,一阵阵闪电和光芒从雷斯林手上倾泄出来,强大的魔法力量将剩下的几个红衣人炸得四分五裂,天地顿时一片昏暗!

村民们蜂拥而出,崇拜天神般的跪倒在恩崔立和木然而立的雷斯林的脚下,

“圣人降临!牛族得救!”村民们高呼着。

“我只是想证明……”恩崔立轻蔑的笑了一声,将长剑入鞘。

“……我的力量依然存在罢了。”雷斯林嘶哑的声音被帽兜盖住了,法师缓缓的离开了窗口,回到了床上,再度陷入沉睡……

《大秘术士文献》for 九州

之一大秘术士王子翰

东陆人对于法术的态度,远远比不上高傲的羽人,他们似乎认为法术只是邪门外道,他们更喜欢刀剑砍在敌人身上的踏实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东陆出剑客的原因吧。

即使是宛州这样安居乐业的地方,战争的阴影,似乎也永远笼罩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

“东陆人的孩子!生下来就练武的料!生下来也必须去练武!”一个通平的农民的话代表了大多数宛州地区的人的看法。

暂且不提东陆出过林疆这样的名震九州的剑客,就是随便找一个看城门的士兵,都可以用剑很轻易的将一根粗粗的树干拦腰砍断。东陆人对于法术,并没有确切的概念,有的东陆人即使住在幻象森林里,也许一辈子也不见得见过有人施法。他们对法术的的理解只停留在那些床头故事里,无论是羽人还是魅的法术,在他们的脑海里,只有这样的印象:“很吓人,红红绿绿的,然后人就死了”。而这样的话,大多是他们的父母在小时候哄他们睡觉的时候留下的……

而在九州,世人皆知的事情,大多被称为真理,尽管有时候并不准确……

如果说东陆上,尤其是宛州附近,还出过所谓的有名气的秘术士的话,那也只有王子翰一个人了。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个刀剑流行的地方学到法术的,更没人知道他的家住在哪里。但是如果你走在宛州的大路上,随便抓来一个人,问问他王子翰是谁,10个人里会有9个告诉你昨天他就见过王子翰本尊。只不过可惜的是,这9个人的描述,从来就没有一致过……

有一个人说,王子翰是一个喜欢穿黑色长袍的人,他拼命的想证明自己见过王子翰本人,似乎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

“是真的!如果我骗你!”这个人拼命把脸凑到你的面前,似乎离得越近他的话越可信,“如果我骗你,我就是该死的长翅膀的妖精!”我们暂且不说东陆人对羽人的这种奇妙的称谓,只是这个人疯狂的态度,似乎你有些相信他了。

“天啊!那是夜里!”如果说我在他附近看到蜻蜓的话,我一点也不奇怪,他喷出的唾沫星子比下雨少不了多少。

“就在那里!看!”他一直远处的一片小树林,吞了吞口水(我真的很感激他这么做)“我去给郑屠送猪头!就看到了8个人!”

随着他的比划,你似乎真的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就是8个人。手里拿着……”这个人又开始笔划上了,“这么长,这么宽,弯……”

“弯刀?”。

“对!”他继续说道,“围这一个小土坡大喊大叫的,似乎被偷了婆娘!他们确实喊到了王子翰!然后就冲了上去,我这才看到坡上有一个黑黑的影子,一定是黑色的袍子……被子……反正是黑黑的!”

“天啊!!”这个人突然从眼前蹦了出去,双手拼命比划着,“他就这样,就这样,然后我只看到一阵金光,是金光,我以为着火了,但不是!绝对不是!然后那8个人……”

他突然又蹦回了你的面前,“他们一个个肚子里往外爬出黑色的长虫!然后就死了!我吓死了!然后就拼命跑!”

“那绝对是他!东陆第一秘道士!王子翰!不然谁会让他们长出长虫!?”

他就这样死死盯着我,好像如果我不承认那是王子翰,他会把我吃掉一样。

“怎么样?你认为呢?”他略带骄傲的问我说。

我看了看他全是口水的脸,只得回答他。“首先呢……”

“那不是长虫,那是蛇。”

他诧异的看着我,眼睛瞪得好大。“还……还有呢?”

“我的袍子不是黑色的,是红褐色……”

我裹紧了我的袍子,天气实在有些冷,把目瞪口呆的他,留在了身后。

远处,几条蛇吐着信子,似乎在向我打招呼……

附录:

谷玄星辰魔法

黑蛇缠身

难度系数:5

效果:如果精神力很强大的秘术士,将会直接在对手腹中,胃口的喷门附近制造出若干条带有剧毒的黑蛇,黑蛇是从方圆5公里(具体数值根据秘道士等级而定)的地方直接转移进来的,黑蛇将迅速从目标的口中或者直接从腹部爬出,将直接导致对手死亡。

限制:如果秘术士精神力不够强大,或者谷玄星辰处于薄弱状态,搜索范围将缩小,有可能制造不出一条黑蛇。

附加条件:同为谷玄星辰的受术者将有可能地挡住黑蛇的产生,但是几率很小,除非自身精神力比施法者强大很多

实例:

王子翰的心中似乎感应到了苍穹中某颗星球的能量在源源不断的流入体内,他的手中出现了金色的光芒,并且发出咝咝声,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王子翰的嘴唇稍微动了动。

盗贼的双刀似乎刚刚举了起来,突然感到腹痛不止,几秒钟之内,全是酸痛,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死也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吐着信子的蛇头从他的嘴中钻了出来……

大秘术士王子翰重新把自己包裹在红褐色的长袍下,天空之上黑色的谷玄有如蛇头……

之二黯岚山的雾

黯岚山在中州南部,绝对是一道屏障。

从越辽山往东南走,可以远远望见黯岚山的雄峰,当然这样的雄峰并不很多,因为总体来说黯岚山是一条山脉而非一座险峰。

几百年的战争(1),让这一带的人烟逐渐稀少起来,殇阳关附近发生了太多的战争,留下了太多痛苦的回忆,无论是妻离子散还是家破人亡,都让这里原本充斥着的死亡气息更加浓烈。

但是后来,九州“统一”了(2),战争的阴影就像候鸟一样,暂时离开了这里。虽然人们都知道:到了某个时候,死亡会再度降临……

黯岚山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村落重新建立,人们内心深处因为战争留下的疤痕逐渐愈合了。黯岚山的树,黯岚山的美景,还有黯岚山的令人神迷的雾(3),即使在血雨腥风之后,仍旧是这些黯岚山人永远美好的梦中世界。

就在这一天的清晨,山脚下的人们依然按照他们的生活方式,来迎接新的一天的时候。

大秘术士王子翰(4)悄然来到了这里。

村头的阈(5),就像往常一样,照例带着他的弓,准备去山脚附近的森林里去打猎。黯岚山的猎户,有着自己的行规和家伙。比如阈手里的这把弓,用他自己的话说,来历就不小。

当初,阈还在20出头的时候,背着家人独自上了黯岚山。村里的老人都说,在黯岚山的雾气最重的时候,千万不要上山,尤其是西坡。凡是这样做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阈可不这样想。

山上的雾确实是这一段时间里最浓的一次,阈感觉自己就像跌入了一片粘稠的液体中一样,手里的火把在湿湿的雾气下似乎要熄灭了。阈有些害怕,不知不觉的就转进了一个山洞中,周围一阵阵的阴风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而且他似乎觉得周围的雾气仿佛活了过来,浓雾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死死盯着他……

后面的事情,阈实在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躺在山脚下,手里握着这把弓,弓上只有两个字……

“凤落”(6)

村头的阈到现在仍旧以这把弓为傲,这把弓,说实话把一个射箭技术似乎还不如邻家5岁的小丫头的他,变成了一个箭术大师(7)。

人们都很嫉妒他,甚至有些老人认为那些箭只要从“凤落”射出去,就带有了灵魂,黯岚山的灵魂。而这把神弓,则是黯岚山奖励阈敢在雾最浓的时候上西坡的勇气的礼物……

现在,阈静静的坐在村头的大石头上,别的猎户都已经上山了,可是他却不着急,因为他只要去了,就一定会有猎物带回来。在这些年里,还没人敢再去一次!阈这样想,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黯岚山唯一的英雄(8)。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久的将来,另一个人将再次在雾最重的时候,走上黯岚山的西坡。

会有那样的人么?

大秘术士王子翰,把自己紧紧裹在红色的袍子(9)里,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冷,手也不停的在发抖,虽然现在可以说是宛州一年中最热的时候(10)……

村头的大石头上,一个矮胖的人正坐在那里看发呆,他似乎陷入了遐想之中,脸上荡漾着只有做梦时才有的莫名其妙的笑容。大秘术士王子翰轻轻的挪动着步伐,脚下的树叶偶尔发出轻响,他轻轻走过这个呆呆的男人身边。

突然……

王子翰的心灵深处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震撼了一下,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投进了一粒石子。他马上停了下来,双手从红袍深处伸了出来,把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两侧,口中默念着什么,他的指尖也发同时出淡蓝色的光芒(11)。

“强大的精神力……很强大……”

这就是王子翰的结论,他的双眼从帽兜里,静静的环视周围,按照常理,这应该属一个高阶的秘术士(12)。但是周围除了那个呆呆的矮胖男人就没甚么人了。

王子翰的目光静静打量着他,一弯浅笑在秘术士嘴角浮现。王子翰不像别的秘术士,需要法术才能甄别幻象(13),他有自己独特的方式。但是并没有任何幻象。

最后,大秘术士的目光落在了那把弓上……

“朋友,醒醒!”

阈正在做着关于女人和炖兔肉的美梦,却被人给摇醒了。他似乎有些恼怒,谁敢打扰黯岚山的英雄啊。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眼前的人,正要发作。却发现眼前的人比他高出了一头多。

是一个穿着红袍的人,一只枯瘦的手(14)就扶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摇动着,虽然很轻,却似乎带有不可动摇的意志。大大的帽兜下,阈看不清来者的脸,但他还是可以感到这个人的眼睛就在里面盯着他。

“朋友,你的弓……”

“怎么样!?”阈警惕的一把把弓抱在怀里,“是我的!”

“可否借我看看呢?”红袍人轻轻问道,“只一会儿,我就在你眼前,摸摸就好。”

“这个……”阈早就习惯了别人找他借弓来观赏,甚至已经把它当作了一种荣耀。但是这次,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瘦弱的,扶着他的手似乎还有些颤抖的人,并不像以前那些找他要弓观赏的人那样。

阈感到了恐惧……

“不要怕,朋友。”红袍人似乎看透了阈的心思,“你看我这样瘦弱,你这么强壮,我不会抢走你的宝贝。”

阈歪头想了想,也对,他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细细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结实的拳头,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好吧,给你看一下,只一下哦!”阈“爽快”的把弓递了过去。

大秘术士王子翰,迟疑着伸出了手。他分明感到,自己离这把弓越近,心里那股隐藏了好久的波动便再次强化起来。

很久以来,当和他一样的秘术士像广大星辰寻求强大的力量的时候,王子翰只是他们中普通的一员,他的天赋并不高(15),只能算是一般人,而且在王子翰感觉到自己和谷玄星辰的心灵联系的时候,也并不如其它人那样强烈。

不管怎么说,在他的周围,所有人的天赋似乎都比他高。

可是在多年前的某一天里,是正午的12点,谷玄星辰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刻(16)。

一群山贼挡住了正在云游四方的年轻的王子翰的路。

这也许就是大秘术士王子翰第一次遇到敌人,在战乱横行的年代里,生死只在一线间。但是没有战争虽然可以带来安全,也同样可以带来脆弱。

那时的王子翰,比现在还要虚弱,他穿着破烂的袍子(17),颤抖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彪形大汉。虽然后来得知,这几个山贼并不是简单的拦路抢劫,而是“暗影团”(18)的人。但是当时的王子翰,竟然有一股冲动,要用学习了很久的法术试试身手。

他像一切低级的术士一样,颤抖的伸出双手,集中精力,想把自己并不很高的精神力集中在一起打开和谷玄的通道。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是非常的脆弱,但他坚信一旦获得了谷玄强大的星辰力,他就可以打败这几个山贼。

可惜的是,在谷玄星辰最薄弱的时刻,王子翰仅有的几招都使出来了,却丝毫不能伤及敌人分毫……

除了几个敌人被几棵周围倒下的枯树干吓了一跳(19)。

一瞬间,王子翰感到世界在他周围坍塌,他看到敌人手里刀所发出绿色的寒光(20)。

他准备要放弃,从小虚弱的他,一直把自己的强大作为一个梦想和目标,他认为只有法术才能给他带来强大,但是现在看来,法术给不了他什么了(20)。

王子翰闭上了双眼,嘴角微微一笑,他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亡……

就在这个时刻,他突然感到了心灵深处的一阵波动(22),他猛的颤抖起来,痛苦的睁开了眼,一阵阵寒意逼来,他紧抱着自己的双肩,无助的看着眼前逼近的敌人,双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

大秘术士王子翰到现在三缄其口有关当初是怎么得罪“暗影团”的(23),但是只有一个事实,就是从那以后,王子翰就像一直处于寒冷的冬天一样,无论周围是否热到非常,王子翰始终把自己蜷缩在一团,他只感到寒冷。并且每到白天,他都会感到心灵深处有一股不属于任何星辰的精神波动……

和现在的感觉一样,只不过现在更强烈,随着他的手离那把“弓”越来越近。

…………

注释:(1)这里的战争指的是星流3000年前,晁王朝和河络的漫长战争。

(2)九州统一指的是星流3000年左右,晁王朝举行星瀚大典,划分九州为殇、瀚、宁、澜、中、宛、越、云、雷。天下九州之称由此而来

(3)黯岚山的闻名之处在于它的神秘山雾,一年四季无论白天黑夜,山雾时隐时现,雾浓之时,伸手不见五指。

(4)此时的王子翰,已经是比较闻名的秘术士了。

(5)阈是黯岚山脚下村落的一个“英雄”,关于他的故事,参见后面的故事。

(6)

“凤落”神弓

精神力武器

伤害力:不详

速度:不详

最初发现于黯岚山山洞,传说内部含有奇异的精神力来源。第一次接触它的人,是一个普通的黯岚山猎户阈。据史料记载,东陆有名的大秘术士王子翰是第二个接触过“凤落”的人,但是自从那之后,人们可以说重新认识了这个举世闻名的大秘术士。现在“凤落”消失于江湖已经很久了,虽然后来有过不少知名的侠客试图寻找,但是都无法找到……

(7)有可能的一个等级,擅长弓箭。

(8)很显然,阈的英雄设定,没有离开这方圆几里地的范围……

(9)关于王子翰的红袍,是唯一能给他温暖感觉的衣服,至于上面的属性,不详。只知道某种郁非法术曾作于这红袍之上。与之相关的,人们谈到这红袍,自然会联系到龙渊阁。

(10)很显然王子翰的寒意,并不是来自于12星辰……

(11)

谷玄法术:暗流空绕

难度系数:2

目标:秘术士自身

效果:这个法术在谷玄系的名字是暗流空绕,在别的星辰也有类似魔法,就是施法者通过周围精神力的波动判断是否有精神力存在在周围。虽然精神力强大的术士可以不用任何法术感觉到精神力波动,但是只有用此法术才能确定精神力的来源和具体强度。

限制:如果秘术士精神力不够强大,或者谷玄星辰处于薄弱状态,搜索范围将缩小,并且精神力判断容易发生失误,甚至作出完全相反的判断。

附加条件:精神力强大的的受术者,或者运用隐藏自身精神力波动法术后的受术者将有可能地挡住此法术的判断,但是几率不大,除非自身精神力比施法者强大很多

实例:见本文

(12)具体的秘术士的阶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13)其实谷玄星辰就是这样的法术

乘风对影

难度系数:3

目标:秘术士自身

效果:这个法术在谷玄系的名字是乘风对影,在别的星辰也有类似魔法,就是施法者通过精神力,把周围空气的流动以及微弱气息显示为法术色彩,借此判断是否有幻象存在在周围。虽然精神力强大的术士可以不用任何法术感觉到幻象,但是只有用此法术才能确定幻象的具体形态。

限制:如果秘术士精神力不够强大,或者谷玄星辰处于薄弱状态,将无法正确判断出幻象的本来面目或者判断失误。

附加条件:精神力强大的的受术者,将有可能地挡住此法术的判断,几率一般。

实例:

王子翰突然感到周围空气的异样,在这黑暗的夜晚一个人行走在森林里,王子翰除了把自己包裹得更严,心里早就准备好了施法。

但是不是对着空气。

大秘术士把左手的无名指和拇指捏在了一起,轻轻说了几句咒语,顿时秘术士的眼里,空气变为了粉红色,除了一块黑色的阴影。这阴影凡眼是看不出来的,只有现在乘风对影起作用的时候,才看清楚那是只一个低级的秘术士,黑色的斗篷,还有眼中的凶光……

(14)大秘术士王子翰的身高很高,但是从小的寒意和生活经历,导致他比较瘦弱。

(15)如果按照lich设定,他的天赋是低。

(16)由于谷玄是太阳的对立星辰,正午12点,他是最薄弱的时候。

(17)很显然那个时候,王子翰没有感到寒冷,所以只是穿着破烂的袍子。

(18)“暗影团”是宛州以及周边地区著名的暗杀组织,该组织人数大约在500人,领导力量不详,只知道一些著名的暗杀活动都是他们的手笔,甚至一些政治家都要借助他们的力量。

该组织的标志是黑色旗帜上白色树叶。

(19)谷玄法术,现在已经失传,只知道是将生物、植物变的枯萎的法术,看来当时的王子翰似乎要一下子就解决掉敌人。

(20)“暗影团”喜欢在武器上淬毒,这些绿色就是证明。

(21)大部分先天不足的人,都会想借助某些力量达到大翻盘……

(22)这是王子翰第一次感到自己和12主星外的星辰力量的联系,正是这力量,后来让他变成了首屈一指的大秘术士。

(23)很显然这些山贼的生命已经消失了,是被什么法术消灭的,连王子翰自己都不清楚,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之三:擎梁山的雪

澜州,东陆最高峰擎梁山,常年积雪。

山脚下,羽人聚居。

一队人马缓缓通过雪山脚下的一个城镇,这些人,大都穿着厚重的衣服,虽然这穿着和他们的习性不大一样。但是在这一年将近一半是冬天的地方(1),他们也顾不得自己的喜好了。

城镇不大,后面紧挨着一个森林,成片的参天古树像一个大罩子,用岁月的沧桑荫蔽这城镇,无论是什么人,是流落世间的流浪汉还是失意的诗人,在这里,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在别的地方是没有的。

我们叫它——安全感……

云迹镇不大,但比起居住在后面森林中的羽人,这里算是一个岗哨,任何人要进入后面的森林,都要经过这里。很多人传说,羽族的翔者(2)们,经常派一些有特殊使命的羽族武士潜伏在云迹镇。他们的任务,是把潜在的危险,提前预知……

作为鱼龙混杂的地方,客栈酒肆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人类的这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毛病在羽人们看来是粗俗的表现,但是无根民(3)数量的与日俱增,让羽人渐渐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甚至有时候,羽人们也会来酒馆中和无根民们一起喝酒。

今天的凌云客栈客人格外的多,当地的人传说中州似乎发生了某种变故,导致了许多人流落到了澜州。加之许许多多的无根民也陆续来到了云迹镇做买卖,凌云客栈逐渐热闹了起来。

无根民“大头”蔡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其实蔡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喜欢叫他“大头”,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头不但不大,而且还比别人的小。后来一个无翼民(4)告诉他,大家这么叫他其实是希望他的脑袋大一些,也就是能够再聪明一些……

“大头”蔡彪虽然脑袋不大,但是却有一身结实的腱子肉,这和他从小就干苦力有关。他老家的老人们告诉他,他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羽人,并且还是部落里的贵族,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了他的父亲,一个穷苦的人类农民(5)。

“也许慢慢的,我就会变得像我母亲一样。”蔡彪一直懊恼这件事,这样想似乎可以让他能够有点平衡,因为他的丑,似乎是除了太阳和谷玄不可能同时出现以外的另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今天又无货可跑了!呸!”

蔡彪狠狠把酒杯摔在桌子上,中州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不做生意了,蔡彪的货全压在了手里,也难怪他生气。

“嘿,你知道无货可跑就不要摔我的酒杯!现在连酒杯都没人卖了!”酒店老板白了蔡彪一样,“大头你还不如给我弄一批酒杯来呢!”

“干你娘!”蔡彪正在气头上,一起身又把椅子碰倒了,“我就是捣鼓带翅膀的毛也不帮你鼓捣什么破酒杯!”

他的这句话,顿时让好几个他所谓的“带翅膀的”羽人回头看了看他,眼里都带着凶光,他们放下了手里的“截牌”(6),回头看着蔡彪,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蔡彪的火爆虽然有名,但他之所以活到现在仍旧安然无恙,全是因为他懂得适可而止,“大头”蔡彪眼珠一转,

“现在的麻雀肉,也是可以做生意的嘛,不比你的破酒杯强!?”

…………

“大头!!”,突然,另一个无根民风风火火冲进了酒馆,一路上撞翻了3把椅子。

“怎么了!?”喝得满脸通红的蔡彪问道,“你家着火了?还是你老娘要嫁人了?”

满屋的哄堂大笑并没让来人有什么反应,他仍然一脸焦虑的拉起蔡彪就走,瘦瘦的他此时却力大无比,竟然把体壮如牛外带醉醺醺的蔡彪三两步就拽了出来,把眼睛瞪得像铜铃的酒馆掌柜留在了身后……

“唉呀,什么事啊,我喝的正……”蔡彪开始在地上画龙。

“雪僵树(7)……它……”来人的眼中竟然全是惊恐。

一听到雪僵树,蔡彪似乎有些清醒了,他转头看着那个人,“它们……怎么了?”

无根民死死盯着蔡彪,口齿开始不清楚起来,但是蔡彪还是听到了那几个对他来说很可怕的字眼:

“它们,复活了……”

擎梁山森林。

50多个羽人聚集在了一起,其中不乏有几个翔者,他们都焦虑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白色的树。

这些树非常奇怪:树干是白色的,树叶是白色的,年代都非常的久远了,即使不懂的人也可以看出它们几十甚至上百年没有动过了,也就是没有生长的迹象了。

但是,在这片树的边缘,一个小小的枝桠竟然从一棵早已枯干很久的树的树干上冒了出来,就像干旱的大地上突然长出了一颗绿色的嫩芽一样。

“雪僵复活,林之将亡…”

一个老羽人说道,虽然他尽力表现出非常镇定,但是从他的颤抖的话音,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恐惧。他的浑浊的淡蓝色的眼睛(8)死死盯着这一小枝,嘴唇不停颤抖着。

蔡彪和那个报信人风也似地跑了过来。

蔡彪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唉哟我的妈呀,累死我了,小时候偷东西被人追,也没这么累啊。”

作为10年前唯一一个参与了“除僵”(9),并立下大功的蔡彪,即使是无根民,却仍然受到羽族部落首领们的尊敬。当年,雪僵树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大量森林,动物,甚至羽人被雪僵树吞噬,是蔡彪挥出的第一斧,带领大家拯救了擎梁山的古森。至今那把斧子,仍旧被供奉在羽人的部落联盟的祭祀的祠堂里,被称为“圣斧”……

可是现在,早已枯死多年的雪僵树,竟然长出了新枝!

“唉呀!”蔡彪一看,急得直摇头,“我早说让你们砍了这些破树,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死而不僵,又活过来了!”

那个老者看了看“大头”,“不是我们不像砍,是羽人十分珍惜这些树木,虽然雪僵树给我们带来过不可挽回的灾难,但他毕竟还是树,是树我们羽人就不会轻易砍掉!”

“树!树!”蔡彪急得一蹦三尺高,“我看你们就像带翅膀的树!木头脑袋!你们才是大头!他们是妖怪树!早就该砍!”

“喀碴……”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那个新枝突然发出一声怪响,等大家再看的时候,竟然又长出来了一大块。

“林之将亡啊!!”羽人翔者对天大叫,“神阿!谁来救救我们啊!!”

“寰化(10)他老人家!”蔡彪点了点头,“会听到的!不过他已经派我先来处理,取我的大砍刀来,我要砍烂了它!”

“不行啊!”翔者一把拉住蔡彪,“你忘记了,雪僵树越砍越结实,越烧它它越长!”

“唉!”蔡彪挠了挠头,“当初我们得高人相助,封住了雪僵树的生命源力,然后把吞噬你们部落的树砍掉,只留下这么一小片,你们仁慈不肯砍掉。现在呢?高人呢?也找不到了,树却又长了出来!这可怎么办!?”

“当年的那个人……”

老羽人回忆道,“不知他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他来了,我们当时正在最危险的时候,树越砍越多,我们的部落大半都被雪僵树吞入地下,此人施展法术,封住了雪僵树的生命,我们才把他们都砍光的。可是现在……10年过去了,他还活着不活着我都不知道哇!”

“我们可以去找他,先保护好这个小枝,别碰它,就不会长得太快……”另一个老者说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方法。”

“派谁去呢?”大家开始寻找着,蔡彪的脑袋越来越低,但是他还是听到了那个不想听到的词。

“蔡兄弟,你去把!你经常跑生意,路比我们这些久居深山的人熟啊!”

“可是……可是……”过惯了闲云野鹤的蔡彪,根本不想离开这个冰封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太大,“再说又没酒喝!”这是蔡大头的第一个想法。

“大头兄弟,”羽人翔者走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你已经拯救了擎梁山羽人们一次,这里世世代代的人都会感激你,这次,我们的希望再次落到了你的肩上,你能给我们带来融洽和谐的大自然,能办到么?”

蔡彪最怕的,不是硬,而是软,他有点害羞的抓了抓头,

“这个……这个……按理说罢,我都不问江湖事了,喝喝小酒,鼓捣点兽皮,多好啊,再不行,还能卖点酒杯呢?”他还是很困惑的样子,“可现在让我一个人出去,找什么高人,虽然我认为男人肚子大点是好事,可是我都看不到自己的脚面了,怎么能找到呢?万一找不到……”他看了看自己的肚皮,“凌云就没有酒卖我了!”

羽族的老者们看着这个有点可爱的鲁莽大汉,只是微笑,充满了信任和友谊的微笑,

这微笑,顿时卸去了蔡彪的一切顾虑,

“好!我去!”蔡彪一拍大腿,“我去收拾家把事!带上我的大砍刀!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个什么秘术士!对了……”

蔡彪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的名字……是什么……我好像忘记了……”

翔者看了看蔡彪,

“他的名字,是王子翰……大秘术士王子翰……”

注释:

(1):澜州,一年中冬季长达5个月.

(2):翔者。这是羽族的尊称。但对于平民不用此称谓。

(3):无根民:

澜州一地,由于长期两族混处,不断有混种婴儿诞生。九州没有混血,这些后代在身体上不是同羽族就是同人类。人类型的后代部份会被接纳入人类社会,但对强调家族血统的羽族来说这些后代得不到承认,即使身体完全和羽人相同。

这些混种的后代,不被双方社会接受,游离于澜州大陆,逐渐形成了一支民族,被称为无根民。其间又不断接纳人类社会中的失序分子,那些被通辑的盗贼和失意的诗人,都有可能加入无根民的行列。

诸神之中,唯独寰化眷顾他们,因为这个民族尊重并恪守了她的精神:游离,偏移,失序。他们是主流社会的旁观者,带着命运的枷锁嘲弄命运。

(4):羽人国家中有“翼民”和“无翼民”之分,翼民就是羽人,无翼民其实是被征服的青州人族原住民,他们地位低下,多为仆从和奴隶。

(5):这个故事,以后也许我们会有另一篇文章做更细致的描述。

(6):截牌是羽人喜欢的游戏的一种,用各种羽毛(当然不包括自己的)做成游戏,具体规则,会有设定来描述。

(7):雪僵树,一种白色的树,生命旺盛,羽人传说有灵魂寄居在树里。他们疯狂生长,不怕火和斧砍,庞大的枝条将周围树木、生物、建筑紧紧裹住,然后由树的根部,将枝条抽入地下,也就将被裹住的无体一起带入地下,然后树的上部会紧接着长出新的枝条。

(8):羽人眼睛的颜色有各种各样,但也普遍偏淡,如淡紫和淡蓝等。具有相当于第二层眼皮的透明瞬膜。

(9):“除僵”指的是10年前雪僵树灾难时,大家齐心合力铲除雪僵树的战斗。

(10):对于无根民,诸神之中,唯独寰化眷顾他们,因为这个民族尊重并恪守了她的精神:游离,偏移,失序。他们是主流社会的旁观者,带着命运的枷锁嘲弄命运。

《大秘术士文献4》

天启城的酒肆

天启城,帝都(1)。

关于登临客栈的传说很多,虽然看上去这只是一间平平常常的3层小楼。

最著名的传说,是这个客栈只是一个门面,在客栈的地下,有一个通道,可以直达天启城最大的秘术士帮派“正气堂”(2)的总部。

这个通道是否存在不得而知,但是正气堂确实是存在于天启的角角落落。大街上,如果有人被杀了,你会发现背后一定和“正气堂”有关。甚至如果哪个地方着火了,也许你也会在背后发现正气堂的蛛丝马迹。

亘白的沉静,镇定让正气堂始终能在历史的风起云涌中找到自己的固定位置。“正气堂”的8大长老(3)无一例外是亘白的秘术士,他们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这世界上只有10来个人见过他们。长老们也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据传说,他们唯一一次集体亮相是在雷州大地震的时候,8大长老集体施法(4),从地震中拯救了无数的黎民百姓……

8大长老的传说始终是天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没人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也许他们今天在这里拯救了一个村庄,使之免于瘟疫,但是明天就可以用法术杀了几十口子,就是为了一件宝物……

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8个人,确实存在而已……

所以登临客栈就始终是说书人(5)最喜欢来的地方,他们总希望能从这里的角落里发现些什么,甚至是一根不同颜色的头发,他们都可以拿去作为8大长老的素材。

就是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客栈,老板却是一个女人。

柳愁荷7岁接管了这个客栈,她的父亲当时就死在她的怀里。后来,她得知杀死她父亲的,全部是父亲的好朋友,但同时也是正气堂的仇敌,他们都想从这里找到去正气堂的通道。

从那之后,柳愁荷的背后,始终背着一把剑(6),那是她父亲的剑。她也同时把父亲临死告诉她的话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正因为仇敌的剑总是从背后刺来,所以不要总回头,因为那样会导致致命一击来自正前方……”(7)

她也同时学会了隐蔽自己,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她总希望自己能给仇敌隐蔽的一击。

她是一个盗贼(8)。

今天的客栈,格外热闹。

阳春三月,天气清爽,天启始终是东陆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东陆各地的人,家家小小,赶着马车来到天启,一是为了这里的大集市,再有就是为了一睹天颜。

再有就是各地的少侠们,初出江湖的他们,总能在天启几百家镖局或者门派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登临客栈的女掌柜的自然忙得也不可开交。看着甚至包括些许羽人的客人们,柳愁荷的心里也轻松了很多,自从7岁父亲离她而去,已经13个年头了,她也变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了。

客人越来越多,柳愁荷甚至也开始加入了端酒递菜的行列。

这时,一个裹着红袍的人,悄然走了进来。

刚刚一些夸父奇异的装束,羽人的俊俏都没能让柳愁荷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这个普通的人类却把姑娘吸引住了。

今年的阳春三月,确实比往年要暖和得多,大家早日就换上夏装了。但是这个人,却还穿着厚重的袍子。红褐色的厚厚的绒袍子。(9)

看上去就热,柳愁荷摇了摇头。

红袍人裹紧了自己,走到了一个角落,蜷缩在一团,似乎还在颤抖。

不知为什么,本来忙得不可开交的柳愁荷此时却像看看这个奇怪的人。她沏了一壶热茶,走了过去。

“这位……”柳愁荷坐了下来,“客官似乎不大舒服,是不是风寒?(10)喝口热茶吧。”

她沏了一杯茶,放在了红袍人的面前。

红袍人,慢慢把帽兜摘下。

柳愁荷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看到一张有些惨白的脸,长长的头发挂在额前,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的脸是这样的白,青灰色的嘴唇紧闭。但这些都不如他的眼睛给柳愁荷的印象深刻,似乎以前只有神射手周启(11)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那是一双忧郁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一切,但是似乎其中带有很大的忧伤。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柳愁荷。

一瞬间,这么多年的哀伤苦困都涌上了心头:柳愁荷早年丧父丧母,孤身长大,她从没掉过一滴眼泪;多年来她一人无依无靠,在江湖的凶险中奋力挣扎,她没对任何人诉过苦。

但是今天,她面对这样的清澈中同样带有忧伤的眼睛,却突然有一种要把心里憋了多年的苦痛与哀伤告诉眼前这个似乎能洞察一切的人的冲动……

“呃……”柳愁荷甩了甩头,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甩了下去。

“您喝茶吧,我要去忙了。”

“好吧。”红袍人颤抖着拿起茶杯,慢慢的品了起来。

人越来越多了,夸父大口喝着酒,羽人则聚在一起打沙刻牌。

柳愁荷四下忙着,眼睛却不由自主总想多看几眼那个红袍的男人。他仍旧蜷缩在角落里喝着热茶,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些血色。但是忧郁的眼睛却在四下寻找着。

突然,一个夸父跳了起来,同时打翻了一个桌子,嘴里大骂着几个简单的词,但这次明显说了很多。

柳愁荷早就习惯了客人们的争斗,她知道男人喝酒之后通常会这样,尤其是夸父。要是以前,她会很快制止,甚至拔剑。但是今天她却饶有兴趣的靠在柜台上听着,因为那个夸父似乎和别的夸父不一样,她一直以为夸父们说不出比“笨”、“杀”、“呸”更复杂的词汇(12),但是今天这个夸父却骂骂咧咧说了一大串。

原来只是因为一个羽人在打牌的时候说了什么对这些大汉族人不尊重的话来。小事一桩。柳愁荷走了过去,准备安抚大家坐下。

但是突然,几个夸父抽出了斧子和大砍刀,羽人们也抽出了弓箭和短刀,一件本来很小的事情,却突然演变成了两族的大对峙……

柳愁荷连忙站在了中间,大喊着住手,但是双方的对骂的声音早把她的声音淹没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一个夸父的肩膀和一个羽人的大腿同时受伤了,一时间刚才还秩序井然的客栈里顿时一片大乱。刀斧相交,剑拔弩张……

柳愁荷的剑早就抽了出来,一开始她还能招架一下,但她所学的偷袭闪躲技巧在这一大片空间狭小的混战中却丝毫没有用处。

首先使一枝箭从她耳边呼啸而过钉在了后面的墙上,然后是一只大大的斧子从她的头皮上擦过。

一时间情况危急……

在一个谁也不注意的角落里,红袍的男人站了起来,10多人在他眼前的厅堂里打得不可开交,一个弱小的女孩子被困在中间,四面交困。

男人把瘦瘦的手臂从厚重的红袍里伸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在空中挥舞起来。

“咻……”

一阵阵红光从红袍男人的身上冒了出来,汇聚在他的掌心里,红色的光球越来越大开始发出红紫色的电光。(13)

一个夸父首先发现了红光的来源,但他无暇顾及了,羽人的短剑在他眼前挥舞着。另一个羽人也几乎同时感觉到了一个奇怪的精神力在周围荡漾……

男人双手灵活的一挥,红光顿时充满了整个厅堂,无论是夸父还是羽人手里的武器顿时全部掉落在地。他们的手都在颤抖着,似乎失去了知觉,于是都拿不住武器了。

…………

人们诧异着看着瘦弱的男人坐了下来,裹紧了袍子,似乎还打了一个冷战。

一个夸父突然想张口大骂,但阵阵麻意让他的嘴唇也不听使唤起来。

“我在喝茶,”男人终于开口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不可辩驳的意志,“不希望被打扰……”

…………

众人终于平静了下来,夸父继续大吃大喝,羽人们仍然继续着沙刻牌,只是双方都尽量的远离对方。

“刚才还要谢谢您。”情绪刚刚恢复的柳愁荷坐在了红袍男人的对面,“要是没有您……”

“我只是想静静的品茶……”男人放下了茶杯。“我很冷,再给我一些热水好么?”

“呃……”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当然……没问题……”

“您第一次来这里吧。”柳愁荷把茶壶满上,“我没见过您,您是来?探亲?”

“我……”男人又喝了一口热茶,似乎感觉好些了,他用热气呵了呵手,“我是来找人。”

“找人啊。”柳愁荷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啊,我在这里有的是兄弟。”

“不用说也会找你帮忙的。”男人裹了裹袍子,“我要找的人,只有你知道。”

“哦?”柳愁荷一扬眉毛,“你要找?”

“上官西风……”(14)

这个名字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平常的像个农民的名字一样,可是柳愁荷听了却惊得把热水壶扔在了地上。

不为别的,这个上官西风就是正气堂8大长老之首。

包括柳愁荷,这世上没几人知道他的名讳。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轻松的直言他的大名,好像是提到了自己邻家的一个孩子一样。柳愁荷没办法不惊讶。

“我不认识他,什么上官什么风。”柳愁荷的话带有明显的戒心。

“正气堂8大长老之首,10岁就会使用秘术,20岁的时候加入正气堂,亘白法术他几乎全部掌握,他应该就住在这登临客栈的地下。”

这些秘密有的连柳愁荷都不知道,她吓的大气不敢透一口,“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把帽兜戴上了,放下了茶杯,“我……我是王子翰……”

注释:

几经修缮改建后,天启已经成为九州大陆上最为宏伟的城市,也是整个九州的政治中心。

正气堂的来源并不是正义,而是亘白系的法术以气流波动为主,而且正气堂又自诩为亘白系的大家,才起名正气堂。

8大长老互相独立,只有很大的历史事件才会集体出面,平时都自己闭关修练。有关他们的事迹,将来会有短篇小说介绍。

星流3300年左右,地层变动加剧。人类发源地的雷州发生数起地震,死人无数。瘟疫继起。人类纷纷逃到中州。雷州渐成无人原始山林。只有少部分人族在地面,另有部分河络族居于地下。

说书人:一般以四处游历街头说唱为主要的生存方式的人。说书人是完完全全的天性主义者,天生的表演家。其中很多都对音乐,历史有深入的研究。但他们又大多是完美主义者,所以从他们的嘴里出来的英雄一般都没有太多的缺点。为了游历四方他们有着十分强的生存能力,总能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干这的事的主要是羽人和人类中居多河洛中也有不少。

柳愁荷的剑只是短剑,是刺客喜欢的短剑,比匕首长,很适合暗杀。她的剑并不是很有名,出名的只是她的剑术。

一句我认为很经典的话。

刺客:行刺、暗杀的影武者。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往往还有一个其它的职业做为他们的掩护。平时这个职业的人往往都十分的平常。没有太过于特殊的地方。生活中是十分不起眼的一种人。但他们绝对都是计划主义者。稳妥而长远为主的他们往往心周思密、观察细致(井拦街那个笨蛋除外)。有时为了成功和刺杀一些刺杀者不惜长时间的埋伏在目标的生活环境之中。许多出名的刺客在行动中往往有两套明确而有效的行动方案以确保成功。

从事这个事业的人最多的还是人类,但出名的往往是羽族和河洛。

还是那句话,王子翰所修炼的第13颗星辰的法术让他无时无刻不处在寒冷之中。

雷州地震后,瘟疫横行,柳愁荷的担忧不无道理。

大街之上热情的说书人还在大声的唱着:“带黑色的羽毛的长箭的射手,骑着高大的俊马。他忌恶如仇……”,周启的故事请见《黑羽传说》

夸父有完全属于自己的语言,通常不会说人族的语言,词汇量少,说话简洁,你看不到一个贫嘴的夸父,但你能看到作为高音歌唱家的夸父,他们喜欢以歌谣和喊啸声来表达感情,难怕是在雪山底下,夸父族战士经常面对雪崩来考验自己的力量与勇气。

谷玄系魔法星斗暗结

属性:谷玄系魔法3级

施法时间:

(施法等级+或-3)

一个初学者的施法时间(3+3)=6分钟

一个最高阶秘术师的施法时间(5—3)=2分钟

法术效果:谷玄精神力在法师手中聚集,并凝结呈球状,击中范围内的所有人,浑身尤其手臂将感到麻木和酸痛,此法术的主要目的是解除对方的武装。精神力强大的人可以消除一部分酸痛麻木感。太阳星辰的人有很大几率反制这个法术。

高级的秘术士,上官西风,正气堂8大长老之首。擅长亘白法术,传说还自己发明了一个。

大秘术士文献5

北邙山的苏行(上)

金锤蒙孔(1)忐忑不安的坐在被厚重帘子紧紧盖住的马车里。外面人声鼎沸,车里却鸦雀无声。

蒙孔是北邙山部落的苏行(2),作为知识的代言人,他除了在祭祀大典或者有巨大工程的时候才会走出他的地下密室。可是今天他却奉了阿洛卡(3)的命令,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把胖胖的身子挤在这狭小的马车里,越过好几座山,秘密的前往中州越州交界的人类的一个小城镇。

胖胖的蒙孔不停的擦着汗,在他15岁的时候,他凭借自己的力量打造出当时部落里首屈一指的著名的金锤的时候(4),他就注定要接下苏行的衣钵,将知识传授下去。他的绰号也是这么来的。

“可是现在!”蒙孔又擦了擦汗,“我这个梦火者(5)却要挤在这里!”

这架不起眼的马车,被破烂的厚帘子盖住,在几个乔装打扮了的武士的保护下,穿山越岭,快速前行。

只用了4天4夜的时间,他们就到达了中越州边界的一个小城镇——北固(6)。

随着目的地的渐近,蒙孔心中越是忐忑不安。

他想起临走的时候阿洛卡的话:

“我亲爱的苏行,部落的梦火者,你已经几十年没有踏出地下古城一步了。但是这次,你要代替我去完成一个伟大的任务,去见一位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智慧者,把我的意愿带给他。”

而这个“意愿”现在就装在金锤蒙孔背后的行囊中。

“这个人已经提前预知了你的到来,他会在我们河洛在北固的一间密店(7)里等你。记住,这个人的身份地位,要远远超过我,说他比所有河洛的阿洛卡和王者都伟大也不为过。你一定要谦恭的把我的意愿给他。”

会有这样的人么?蒙孔问着自己,一边整理着自己衣服。

这时候,帘子外传来了武士低沉的声音,“到了,梦火者。”

北固是中州边境的一个城市,坐落在寒武平原上。虽然居住在内的大部分是中州人,可是它的名字却是越州人起的,意思是巩固越州的北方。

城镇不大,但是人口不少。

蒙孔小心翼翼的在几个武士(8)的护卫下,在大街上穿行。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发现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谨慎。长年以来,这座小城早就习惯了河洛,他们甚至变得离不开河洛人了。看看大街小巷的河洛店铺。哪一个不是门庭若市?就连见多识广的蒙孔也不禁开始为自己族人的巧手自豪不已。

“梦火者,到了。”武士提醒了一下蒙孔。

金锤蒙孔一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了一间小小的店铺门口。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这就是北固的河洛密店……”

自从老祖师爷石射在北方森林修建了第一间河洛密店开始到现在的千百年里,河洛密店早已称得上是遍布九州各地了。他这个苏行虽然十分有幸的阅读过他老人家所著的《河洛店员书》,但是却从没有真正进过一间密店,这完全是因为他担负着整个部落的传授知识的重任。他已经几十年没离开过北邙山(9)了。

“我们进去!”蒙孔一招手,带着几个武士走了进去。

走进略显黑暗的密店,一个皮肤黝黑的店员走了出来,他看到来人都是河洛人后,脸上放松了一些。

“客官……”他的眼睛在蒙孔等人身上打量着,似乎想找出密店的印记(10)。

“这位是北邙山的苏行金锤蒙孔,伟大的知识传授者,我们族的梦火者,王者亲赐的……”一个武士骄傲的宣布着蒙孔的头衔。

“哦……”那个店员似乎并没受到什么震撼,这一点让蒙孔和他的武士们十分诧异:不要说一个河洛,就是一个人类听到这些头衔也该表示出敬畏或者谦恭啊。可是眼前这个店员却没有任何反应。

“按照交易,我们提供场所,请进,交易的另一方还没有到。”店员懒懒的把后面的一个帘子掀开了,露出里面一个不大的房间,“交易不包括喝的,要喝水或者喝酒请另付费!”

丢下这一句话,店员一转身,走进了后店,把目瞪口呆的蒙孔他们,留在了房间的入口……

蒙孔委屈的坐在了椅子上,胖胖的身子把木头椅子压的咯吱直响。一个武士从外面给他拿了一杯凉水来,他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一干二净。

蒙孔解下袋子,掏出里面阿洛卡给他的一个一封信,这封信就是要他交给对方的“意愿”。

虽然早就得到了观看这封信的权力,可是蒙孔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有时间细细的研读。他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信皮……

“娘的!累死我了!”蔡彪(11)大口喘着粗气,不停得用手擦着额头的汗,“你说!这么点儿事情,你不要周启(12)那臭小子跟来,偏偏选了我!他和姑娘快活去了!我却像个苦力似的扛着你的大破臭箱子!”

蔡彪跌跌撞撞的扛着一个木头箱子,两把斧子(13)挂在腰上摇摇欲坠,他自己跟在一个红袍人的后面,好几次都差点要跌倒了。

“你的肚子太大了,这样会让你起码能看到自己的脚面。”大秘术士王子翰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蔡彪,“如果上面有一只老鼠在啃你的鞋子,你也许能比上次更早一点发现它……”

“你这么说来……”蔡彪眯起眼睛琢磨着,“好像有点道理……”

蒙孔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他拿着信的手在不停得颤抖着。信上写的东西让他不寒而栗……

原来,几百年来,北邙山部落竟然一直从事着一项这么危险和伟大的工程,他作为苏行竟然浑然不知。

几百年前,地层变动。河络在越州北部地层深处的一座古城遭到埋葬。这座古城的神殿中有关于神启的最初记载,“北邙古卷”因为神启的缺失而成为“天书”。(14)

这些就是史书上的记载,也是人所共知的,但是蒙孔不知道的,竟然是部落从100年前开始。就组织了10人为一组的小队,他们称之为“探古者”,到地层深处去寻找被埋葬几百年的古城遗址。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过,迄今为止已经派了80多人了。这些人都是从北邙河洛里精挑细选的一等一的高手,无论是武艺还是知识,他们都具备。这个任务同样也是极其秘密的,只有历代王者和阿洛卡才知道,连苏行都不可透露。

蒙孔手里拿着的这封信是一封求援信,是北邙山阿洛卡向大秘术士王子翰求援的信,原因不为别的,是因为10天前,一个50年前派出去的,已经白发苍苍的“探古者”竟然突然回来了……

“哎哟!”蔡彪一下子把大木箱子扔在了地上,自己也扑通坐了下来,“不行了,饿死了!走不动了!”

王子翰裹了裹红袍,轻轻呼了一口气,把藏在厚厚袍子里的瘦弱的手臂伸了出来,在包裹里摸了摸,“还有钱,我们去吃点东西。”

一听到“吃”,蔡彪好像坐在了火盆上一样蹦了起来,“好呀!我要喝个痛快!好几天没尝荤腥了,天天吃破干粮!”

蔡彪把自己的绳子挂在腰间,后面拴住木箱子,拖着它跟在秘术士后面,来到了一个酒馆前面。

“酒!!”蔡彪的鼻子闻到了酒香,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酒馆,只听得后面的木箱子在地上翻滚着。

王子翰摇了摇头,把帽兜重新戴上,裹紧了袍子,跟着走了进去。

酒馆很热闹,人也很多,蔡彪扑向一个角落,从一个伙计的盘子里抢过一壶酒就开始大口喝了起来。大秘术士也轻轻跟着走了进来,周围玩沙刻(15)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突然,王子翰心里感到了一丝颤动,他的手也有些颤抖。

是精神力,王子翰闭上眼睛,静静感觉着,他想判断出方向。

大秘术士猛一睁眼,看到一个穿着红黑袍子的人带着一个胖子刚刚上了楼,很显然精神力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最令他吃惊的是,那个胖子的腰间,竟然也别着2把斧子,穿红黑袍子的手里,也有一个木箱子……(16)

昏迷!还是昏迷!

看着阿洛卡紧促的笔迹,蒙孔渐渐明白了:那个白发苍苍的“探古者”回来后就一直昏迷,由于他身上可能带有神启的秘密,所以王者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并希望王子翰能协助他们寻求古城。

原来我要见的人,会是大秘术士王子翰啊。

蒙孔倒吸了一口气,怪不得阿洛卡说它要比所有的河洛王者力量都要大。一点不错啊!

蒙孔开始毕恭毕敬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甚至把他几年不梳理一次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武士们虽然不知道要见的人是谁,但看到他们的苏行都这么正式的准备这次会见,他们不禁也开始抚平自己褶皱的衣服起来。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次会面并不会那么简单……(17)

注释:

河络平时的名字包括绰号和本名两部分。

因为寿命短,河络很注重经验的传承,河洛族知识的传授者被称作苏行,地位极高。

河洛每个部落或是村落都有一个女姓做为阿洛卡(河洛语:地母),享有最高权利。上代阿洛卡在死亡前将留下遗嘱决定下一代阿洛卡。

小河洛4岁开始接受教育,8岁之后开始以学徒身份参加工作,14岁之后,自己独立铸造出第一件带有魔法力量的武器、盔甲、护身符或者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后就可以参加成年礼,经过部族长老认定小河洛的技巧和工艺已经成熟,就算通过成年礼。

世世代代苏行们传播文明火种的结果。河络把他们最尊敬的人称为梦火者。

中州越州边界小城镇,坐落在寒武平原。

河洛的密店最早出现于九州早期,一个在九州的历史上都做出伟大贡献的河洛法师——石射,在位于九州之外的北方森林,修建了河洛密店的基础设施,并招募来一些河洛孤儿,送他们去九州各地游历,见识最奇妙的法术和九州所有的地理、物产,在成年后,如果他们其中有一些愿意进入位于苦寒之地的河洛密店去当一名店员,就会被传授九州历史上最神奇的秘籍——《河洛店员书》。具体关于河洛密店,请参照《九州·秘密传说·河洛的密店》

河络中有着庞杂而科学的分工系统。并从诞生时就被划分了职业,之后一直受到专门培训,比如专职的战士,专职的开拓工,专职的清理工,专职的食物采集者,专职的幼儿护理者……

北邙山南北走向,由雁返湖一直延伸到南洋,主峰初始神山(河洛语为无诺山,意思应该是太初之山,初始神山这个不精确的名称是由马帮叫出来的)也是东陆南部唯一的大雪山。作为北邙山河洛的心腹重地,初始神山的名字随着河洛工匠的游动迅速在九洲传播开来,观山朝圣者的涌入使原本荒芜坎坷的云邙古道成为东陆具有传奇色彩的一条道路。北邙山的矿物出产极为丰富,东陆近一半精密的金属制品都来自北邙山,而宛州的海船保证了北陆和东陆间的铁马交易。当然,除了矿产本身的富裕,这也和河洛的冶炼、商贸的通行密不可分。

如何进入密店交易,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首先你必须有一个引见人带你进去,在交易过几次后,如果那些河洛店员觉得你可以信赖,就会给你留下一个印记。凭这这个印记,你可以在九州的任何一个地区,发现密店的神秘暗记。从此后,不论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在密店中自由的买到。

蔡彪此时已经加入到王子翰的跟班行列了。他的具体介绍参见《大秘术士文献3》。

周启此时已经是王子翰的朋友了,他的具体情况请参照《黑羽传说》。

无根民蔡彪的武器,是两把斧子,具体设定请参照将来的人物设定。

按照历史总纲3.3的记载:

星流3100年左右,地层变动。河络在越州北部地层深处的一座古城遭埋葬。这座古城的神殿中有关于神启的最初记载,“北邙古卷”因为神启的缺失而成为“天书”。

看来沙刻牌相当的流行。

很显然这两个人是准备冒充王子翰和蔡彪的。

《北邙山的苏行》会有下篇。

大秘术士文献6

莺啼序

——万里飞霜

残寒孤井枯木,掩泪香绣户。夜来晚,秋意似水,无端望断斜阳路。忆秋湖,明月空照,紫烟独绕吴宫树。念苦情,风雨飘零,何处垂诉。

半世如梦,携手系马,倚林观山雾。溯赤水,漫步仙溪,惊起幽静玉兔。春晓初,花香梦窄,断红袖,歌舞仙啾。心系空,共看斜阳,一行欧鹭。

秋风起飒,红衫零舞,无处寻机杼。别离在,心若素纸,红泪葬花,掩玉埋香,几番雨住。长波翘盼,遥山空断,孤泪撒落秋江宿,天地乱,昏云阻船渡……

青山断崖,何处求得心宿。泪洒淡归尘路。

危亭仙处,觅寻天住,叹幽幽魂渡。暗惆怅:万里飞霜,千林落木,错鸳断鸯,何招春妒。千载万世,书中长恨,怎难过雁过海阔,漫相思、泣入撑天柱。

心波海天一色,怨曲重招,断肠何故?!

这首词是我为了纪念蔡彪的父母而作,以此纪念此二人轰轰烈烈的悲惨爱情故事,他们的名字是蔡万里和云飞霜。

大秘术士文献7

北邙山的苏行(中)

王子翰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后面的是扛着大木箱子的蔡彪。

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另一个红袍人和矮胖子在大摇大摆的走着。

“那个胖子的肚子比我还大!”蔡彪嘟囔着,“就他那么丑,还来冒充我!这不是坏了老子的名声么!?”

蔡彪嘟嘟囔囔着,声音越来越大。

“好了!”王子翰回头示意他安静下来,“如果你不想被我变成哑巴,就安静一下!”

“只要不把我变成和那个胖子一眼丑就行!”蔡彪哼了一声,把木箱子往上托了托。

突然,不知道是因为蔡彪身上的味道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只大狼狗猛然从路边的一家店铺里冲了出来,一下子就咬在了蔡彪的胳膊上。

“唉呀我的妈呀!”如果说蔡彪怕过什么的话,就是恶狗了。他一下子把木箱子扔出好远,上下乱蹦,企图甩掉那只狗。一不小心衣服也被扯破了。

周围的人们一下子都被吸引过来了,大家哄堂大笑着,一时间人越来越多。

王子翰突然发现事情的苗头不对:前面他们要追的那两个冒充者似乎察觉到了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开始准备回头看个究竟。

“大头啊,总给我找事!”王子翰摇了摇头。

大秘术士双手合拢。指尖相对,放在自己的额头,口中开始默念咒语。一阵金光从他指尖溢出。王子翰双手一挥,空中噼啪一声巨响,顿时周围所有的人行动都慢了下来,甚至包括一只苍蝇慢慢飞过,都可以看清它的翅膀在一下一下的扇动着……(1)

但是只有大秘术士王子翰的行动和往常一样,他一抬头,看见那两个人正极度缓慢的把头转过来。王子翰马上再度平静下来,无名指和拇指并拢,虽然是白天,但是还是很顺利的和谷玄建立了精神联系,他嘴中念了几个词,右手一指那只狗,几道蓝色的光芒猛的击中那只狗,它顿时像睡着了一样张开了嘴,慢慢的从大头的手臂上掉了下来。(2)

王子翰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蔡彪的领子,把他拽到了身边的一间店铺里。大秘术士进去之前刚好来得及回头看了那两个人一眼。

那两个人的头正好慢慢的转了过来……

几秒钟后,空气中再度发出噼啪一声巨响,大家的行动顿时恢复了以前的速度,那只正在半空中缓缓掉落的狗也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发出阵阵鼾声。

“唉呀!吓死我了!”蔡彪仍然扑腾着,但仔细一看,自己胳膊上的狗不见了,却在外面的地上睡着一只。

“睡着了!?好!”蔡彪猛的坐起来,一把抽出斧子就要冲出去,“敢咬我,砍死你!”

“好了!”王子翰挡住了他,“你差点就暴露了我们!给我安静下来!”

“你有法术,我才不怕暴露!又不是砍不过他们!”大头委屈的嘟囔着。

……

大头再次扛着箱子,跟在大秘术士王子翰后面,继续着他们的跟踪。前方,北固城就要到了。

北固,密店。

蒙孔大汗淋漓的坐在矮矮的椅子上,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并不是在担心大秘术士王子翰会不会帮忙,他真正忧虑的,是他在这件事里将会带来一个什么样的后果。要知道,如果真能找到神启的记载,北邙山将会给整了河洛和九州带来多大的震撼啊。到那个时候,北邙古卷也将可以大白于天下。

表面上看这是件好事情,可是必将引起天下大乱,暂且不说那些帮派和其背后强大的势力,就是别的河洛部落也必将对北邙古卷垂涎欲滴。到时候靠他一个人能否抵挡住这些虎视眈眈的人可就说不定了。

蒙孔挠了挠头,他还是希望把自己闭门关在他的地下密室中,研究他复杂的建筑图。他可不愿意随便卷入这不可知的事件中来。

正在这个时候,门帘子被掀开了,那个懒洋洋的店员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你们要等的人到了。”

“啊……”一听说马上就要见到举世闻名的大秘术士王子翰,蒙孔连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等待着。

一个穿着红袍子的人和一个矮胖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您就是?”蒙孔双手低垂问道。

“不错!”红袍人挺了挺胸,“俺,啊不,我就是大秘士王子翰!”

旁边的矮胖子推了推他,“是大秘术士!!”

……

王子翰和蔡彪悄悄跟到了店前。蔡彪放下木箱子就要冲进去,王子翰一把拦住了他,大秘术士的眼睛扫了一下店里的情况。他当然知道河洛密店的规矩。他也知道,他首先要对付的不是那两个假冒的人,而首先是密店店员。

王子翰把帽兜摘下,看了看周围没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把右手的无名指和拇指捏在了一起。顿时,谷玄的强大星辰力源源不断涌入他的心中。他抬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法术符号,口中同时念念有词。

“咻!”

空气中的符号突然显示出黑紫色的光芒,王子翰的手越画越快,一个复杂的暗紫色图形出现在空中,纹路十分清晰,大秘术士猛然一推那个符号。(3)

那个店员正在诧异的看着一个穿得厚厚的人在外面比划着,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驱使着,他的头脑里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很老迈的人了。

“我太老了,不中用了……”他看着自己的“白白的胡须”,手上的“老年斑”。咳嗽了几声,“老了,要去养老了,不中用了……”

蔡彪在门外,诧异的看着这个年轻力壮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突然自己驼起后背来。同时他还拈着自己那条不存在的“胡子”,然后慢慢走了出来,咳嗽了几声,走了……

“唉呀?”蔡彪有点摸不着边际了,“他怎么自己走了?”

“我们进去!快!”王子翰低声说道,他重新把帽兜戴上,推了蔡彪一把。

“这个活俺,啊不,我接了!”屋子里的“王子翰”大大咧咧的看完了信。“我们下一步呢?”

“这个……这个……”蒙孔不安起来,“我们部落的阿洛卡想请大秘术士您,亲自去一趟,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问题!”那个人一拍大腿,“我去!我愿意帮忙,只要让我看看北邙古卷,我就帮你找到神启!”

门外的王子翰和蔡彪对视了一下,“看来他们的目的,是北邙古卷!”

“阁下真愿意去!?”蒙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如何?”

“好啊!蔡大头!”屋子里的“王子翰”叫了一声“我们走!”

门外,蔡彪险些答应了一声出来。王子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我们继续尾随!”

注释:

(1)

空流逆转

属性:幽翌魔法4级

施法时间;由于只有王子翰一人会,所以施法时间为低于1分钟。

效果:时间变慢,除了施法者,所有生物运行速度为原先的十分之一。

法术原理:其实并没有改变任何时间,只是施法者把自身的速度加快了,显得周围都变慢了。

(2)

真力法令:眠

属性:谷玄魔法3级

施法时间:

(施法等级+或-3)

一个初学者的施法时间(3+3)>6分钟

一个最高阶秘术师的施法时间(5—3)7分钟

一个最高阶秘术师的施法时间(5—4)

凌波城 for 九州

《十杰记》:

王子翰:

大秘术士王子翰把年轻时候的大部分时间花费在了研究法术上了,所以他几乎不会任何武功.他的身体由于缺乏锻炼而非常虚弱,加之幽翌星的作用,使得他常年处于寒冷之中.他成年后喜欢穿着厚厚的红袍旅行,足迹遍布了九州各处,他的朋友也很多.他最好的朋友是黑羽射手周启和大头蔡彪.爱情方面只知道灵猫柳愁荷曾和他发生过一段无法证实的爱情,但也都成了传说……

他虽然是大秘术士,但是他不喜欢随便使用法术,他通常是静静的观察敌人,逼不得已才会施展法术,但是通常会一击毙命.他也是很少有的掌握了十二主星外法术的人。

很多秘术士会向他挑战,但是结果一般只有王梓涵自己知道.

王子翰终生都在周游九州,大家几乎都要把他当作一个旅行家,其实他有两个目的,这两个目的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全部,即使知道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传说中他和著名剑客林疆联手打败了危害东陆的‘凛冽山庄‘庄主,然后失踪.

周启:

秘术是一种很强大的武器,有人这么说着。但周启只是笑笑。因为身为精神力比人天生就强大的羽人的他知道秘术绝不是最强大的武器。所以十年来他依然在寻找着天下间最强大的武器这种也许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行走天下这么多年周启绝对不相信的就是正义。但他也有绝对坚信那就是--力量。而羽人天生就不可能拥有象蛮族那样的力量。但羽人却有蛮族人类夸父们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精神力和箭术。

阿狗:

极端自闭的刺客,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唯一能够找到他的人是盗贼灵猫柳愁荷,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上来不算朋友,只不过灵猫与阿狗杀死的第一个人极为相似,阿狗有受虐倾向,平时喜欢化装成乞丐到处乞讨,以此来得到别人的拳打脚踢,不过当有人想杀他的话就会遭到阿狗的反击,目前为止九州没有人能够躲过阿狗的刺杀。

蔡彪:

来自擎梁山的无根民,从小做苦力的他为了寻找除去雪僵树的法术而走出了大森林,性格鲁莽的他虽然找到了王子翰,却不愿意再回去。很讲义气的他总是围绕在周启和王子翰周围忙前忙后,可以一旦有了危险,他也是消失得最快的人。

秋草:

不知道何年何月凝聚成实体的魅,看上去会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觉,平时会把自己套在一件绿色的长袍子里,属于越看越美丽的那一型。

身上总会背着一具七弦琴。平时没见她怎么弹过,但是琴弦却总会阴差阳错地断掉。

私人爱好是在很高的地方睡觉,睡不着就数星星。生活朴素,身上的物品都是自己做的。

因为是魅,而且精神力很强,所以肉体的感官很差,需要靠宠物来弥补。同时她也非常宠爱自己的宠物小雨。

初一:

天真的性格让这个巨大的夸父对新奇的事物都感兴趣,因为没有金钱的概念所以经常在城市里造成小的骚动,但因为本性善良天真所以大家一般不会怪罪他,唯一能引起

他兴趣的可能就是吃了,所以除了吃其他一般是引不起他的兴趣,对巨大的野兽有特殊的感情,而且能和巨大的野兽做简单的交流,但对小动物就没那么多兴趣了.

柳愁荷:

柳愁荷7岁接管了天启城内的登临客栈,她的父亲当时就死在她的怀里。后来,她得知杀死她父亲的,全部是父亲的好朋友,但同时也是正气堂的仇敌,他们都想从这里找到去正气堂的通道。

从那之后,柳愁荷的背后,始终背着一把剑,那是她父亲的剑。她也同时把父亲临死告诉她的话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正因为仇敌的剑总是从背后刺来,所以不要总回头,因为那样会导致致命一击来自正前方……”

她也同时学会了隐蔽自己,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她总希望自己能给仇敌隐蔽的一击。

她是一个盗贼。

木云飞:

木云飞是京城武术世家的子弟,家族在武林中很有势力。木云飞从小学习家传武功,是家族中很有天分的一个。他本人在武林中具有很高的声望。

木云飞开始的时候很排斥法术,认为法术都是骗人的玩意,很看不起秘术士。但通过和王子翰、周启、金鑫等人的接触,渐渐认识到法术的威力,开始尊重秘术士。

木云飞为人很具有大家公子的气魄,为人有些骄傲,处事很冷静。同时也有懒惰的一面。做事会先想一想有没有更省事的办法。

为人有股倔劲,爆发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此时所表现的威力和气概很让人赞叹。

甲升:

少年时代的游历让这个铁匠见多识光,也让他的思绪紧密的,游历结束后他就在界城呆了下来,在界城里面让他看到了无数的名器,因为常年的研究与探索,积累了丰富

的铸造和维修的经验,可以说在河洛里也是一把好手。

矮小的身体让他不那么显眼,但他的胡子和经历让你不敢小看他,更因为

曾经的游历而掌握了不少其他民族的知识和语言因为帮助夸父初一修理他的斧子而再次踏上了游历之路,在路上碰到了周启等人,并帮助他修好了他的弓,并照顾初一直到死在了游历的路上.

金鑫:

虽然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和大秘术士王子翰相提并论,但是这个裂章秘术士仍旧愿意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

他的一切都还是个谜,人家曾见过好几次他和穿着厚厚红袍子的王子翰站在一起。但是有关他的事情,仍旧很少有人提及……

曾经有一个老人这样对我说过,“福莫大于无祸,祸莫大于求福。”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有多少弱小的人用毕生精力去追求力量,他们的所有都赌在这上面,有的人失败了,有的人则成功了。当他们满头华发的时候,他们站在他们各自认定的巅峰上看着芸芸众生。可是在我看来,这些人拥有的东西却还不如一个孩子。

我们追求的是什么?力量?权力?还仅仅是那一刻孤独求败的滋味?

我问过一个人,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回答我要做天下第一,做世界之王。于是我微笑了,我问他在那之后呢?他无语,他说,只要做了世界之王,之后什么都无所谓了。不过我还算不傻,我可以告诉他在那之后的情景,那就是孤寂,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生活,没有幸福,没有追求……

所有的,只是一个天下第一。你会孤身一人坐在大殿里,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没人敢接近你,没人愿意听你的心声,没人愿意与你分享什么。

你的世界将不会再有爱。

有人说,我是九州第一的秘术士,甚至劝说我拉起队伍去推翻朝廷。我还是微笑着,我不需要那个空荡荡的没有爱的世界,我不需要孤寂。

我只要这样一个地方,有很多的朋友围在我周围,在我寒冷的时候会有人替我盖上被子;在我落寞的时候会来安慰我;我的周围充满着愿意与我分享喜悦的人,当我们聚在一起,可以嬉笑怒骂的痛饮青阳魂;我们一起在风浪中搏斗着,我们一起在温馨的树林中沉睡,任凭鸟儿在身边吟唱……

而这个地方,我称之为天堂……

上次路过淮安。

当地的一个秘术士指着我的鼻子,“王子翰!你是个恶人!”。

他让我想起了很多人,这些人说过同样的话,里面有在羽人里声名显赫的月冷纱,还包括了朝廷里的一个张拓将军,当然也少不了我们的老前辈江沧月老爷子……

我记得我问过江老爷子何为善恶,他的回答却是几滴眼泪。

我看过一个很慈悲的人,宛州街头从老到小都知道这个大善人,他终日散财,把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送给乞丐,但是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信奉的神告诉他,只有做善事,才会得好报。

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真心可怜那些乞丐,而完全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好报。

这是善么?我看不是,他的这些所谓善举,并不如我见过的另一个人,这个人自己也只是一个乞丐,但是当他看到一个快要饿死的孩子时,他把自己仅有一点食物全给了那个孩子。

虽然那个大善人可能救活了无数乞丐,而这个乞丐却只救活了一个孩子。但是在公正无私的良心的大堂之上,后者才为真善。

何为恶?一个有钱的老爷,强取豪夺,无恶不作,一伙强盗为了老爷家的财宝杀了他,但是一个大侠却为了自己心中的善又杀了那些强盗。老爷家的家丁看到自家的财宝又举报了那个大侠……

谁能说清这世上孰为善恶?谁又敢轻易说一个人是善是恶?

我能做的,恐怕也只是夕阳下的一壶清酒而已……

——王子翰

九州是个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北方。

乌槐山就是这奇怪的地方中的一个,据说它终年笼罩在冰雪中,冰风暴肆虐在山下的冻原,从未停止。

有史书记载:

“北有乌槐,千年无人迹。”

东陆的大人们这样吓唬淘气的孩子,“再淘气送你去乌槐山!”,可惜的是,大人们自己也不敢去那个地方。

其实没什么。这里只是一片广达千里,荒凉贫瘠,凹凸不平的冻原。就象是神开的玩笑,这里被冰封起来了,如果用神的眼光,九州大陆就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这里,乌槐山和围绕它的冰原,就是老人的白发。

连绵不断的乌槐山脉孤独的横在广阔的冰原上,巨大的冰风顺着山坡呼啸而下,带着山上的白雪,于是导致了冰原上终年刮着暴风雪,从未间断。

据说,当初有许多战争中被打散了士兵们曾经流落到这里,他们走在贫瘠的冻原上,被暴风雪包围着,天地一片昏暗,远处的乌槐山脉仿佛对着他们发出怒吼,警告他们已经惊醒了自己的沉睡。

他们只逃出去一个人,剩下的全部变成了冻原上的冰雕。

那个逃出去的人听说至死,也不敢再看任何白色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千年冰封的冻原上,再次迎来了新的客人。

这支队伍十分的有经验,自从踏上冰原开始,他们就步步为营,巧妙的避开了暴风雪刀刃般吹打。

风很大,雪很紧。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敢和乌槐山试比高的壮汉,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兽皮里,而只是穿了一件紧身的毛皮衣服,他像一堵墙一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似乎挡住了不少风雪的样子,背后插着一把巨大的斧子。看起来倒是很合适,因为那把斧子实在是很大。

虽然住惯了深山老林,初一却对这骇人的暴风雪并没什么畏惧感,他任凭冰屑雪花打在自己厚实的臂膀上。

但是在他后面的一个矮胖子就没这么大无畏了,无根民蔡彪躲在巨大的夸父后面,虽然他也背着两把斧子,但是比起初一的来就像是玩具了。

“这该死的雪!总钻到我的脖子里!”大头蔡彪恨恨的骂道。

“那是因为你总缩脖子的缘故!”秋草和柳愁荷蹦蹦跳跳的跑上前来,柳愁荷照着蔡彪的头上拍了拍。

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柳愁荷和秋草并不相同,柳愁荷自幼一人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当然,她背后的“正气堂”也同样是什么也不怕。秋草就不同了,自从凝聚成形,她就背着她的琴,还有她的耳鼠小雨,和这两个唯一的朋友一起,住在幻象森林里。平日里总是很忧郁的样子的秋草,此刻看到胖胖的蔡彪躲在膀大腰圆的初一后面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

“也许我们该给大头找一条围巾!”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黑羽射手周启穿着他破旧的皮衣,只是多了一个兽皮坎肩,毕竟这里过于寒冷。周启背后的箭囊里,黑色的羽毛在寒风中飘逸,呈皇弓就在羽人射手的右手边。

“你说呢?”周启回头问道。

大秘术士王子翰把自己紧紧裹在红袍里,本来就经常觉得寒冷的大秘术士此刻被冻得直打哆嗦,他只好摆了摆手。

倒是队伍最后的阿狗点了点头。

“嘿!”蔡彪突然回头喊道,“看着点臭要饭的,别被风吹跑了!”

“啪!”柳愁荷一脚踢在了大头的屁股上,“不许你叫阿狗臭要饭的!哼!”

王子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刺客,不禁笑了起来。

阿狗只是一个刺客,虽然大多数的时候他是个乞丐。他和初一,应该是这里唯一两个不怕风雪吹打的人了,他任凭带着冰茬的寒风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血痕,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就是这七个人,在这千里无人的冰原上留下了深深地足迹,虽然它们很快的就被雪重新盖住了……

冰原确实始终笼罩在暴风雪中,远处的乌槐山越来越近了,但是大家仍旧看不清昏暗的风雪中的乌槐山,只是看到黑蒙蒙的高耸入云的乌槐山主峰在白色的一望无际的冻原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灰色的天空,就像是一个大盖子,把冰原和雪花盖在里面,并且一直搅动着。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刚才还能踩到冻土的七个人,此刻却只能感觉到脚下光溜溜的冰。

初一仍旧走在最前面,呼啸的寒风在耳边发出呜呜的轰鸣,但是夸父毫无畏惧,相反,他的结实的臂膀被冻得通红,但是越发显得结实。

“也许我们该找个地方背背风!”王子翰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很快被北风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早该如此!”蔡彪用手挡住呼啸而过的冰茬,四下观望着,“看!那边有片雪林!我们最好赶过去,现在的风雪太大了!”

大家抬头望去,远处果然有片黑色的森林,虽然方向和乌槐山并不一致,但是也只能去那里了。

……

经过一段艰难的跋涉,虽然这段路并不长,七个人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森林前面。

阴森的雪林在大风中显得异常深不可测。

森林有一个小土坡,大家准备在土坡后的避风处安营扎寨。

突然,周启猎人的感官突然觉得四处并不是只有他们一行人。他停了下来,风虽然很大,但是黑羽射手仍竭力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怎麽了?大周?”蔡彪正在忙着把斧子插在地上,就看见黑羽射手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尤其是不远处黑暗的森林深处。

同时作出反应的,还有阿狗,刺客虽然仍旧静静的坐在地上,但是他污浊的脸突然晃动了一下,他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那一片森林。

“咻!”

一只箭就这样在瞬间飞向了正在一边收拾营具的秋草。

“小心!”

周启大喝。

秋草一个优雅的弯腰,那只箭死死的钉入了她身后的巨石上。

初一一把抽出背后的巨斧。周启也几乎同时把几只黑羽箭上了弓。

又有几只箭射了出来,此时除了蔡彪外,大家都基本知道了敌人的方位。

几个黑影在风雪中突然出现了,就象是凭空从雪地里冒出来的一样。初一抡起大斧子,一下子就冲着一个黑衣人劈了过去,黑衣人巧妙的避开了斧,反身抽出刀来照着初一的肚子就划了过来。

他的刀在空中就被黑羽箭弹了出去。

周启单膝跪地,黑羽箭冲着四面八方射了出去,虽然在大风雪中,但是仍旧无一虚发。

大秘术士王子翰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眼前一片大乱。

几个黑衣人从后面摸了上来,几把明晃晃的刀在王子翰身后晃动着。王子翰闭上了眼睛……

“扑通……”那几个黑衣人突然倒地,柳愁荷的短剑上饱饮了鲜血。

蔡彪抡起双斧冲了过去,秋草开始吟唱法术,唯一不动的,只有闭着眼睛的王子翰和坐在地上打哈欠的阿狗。

大约二十个黑衣死士的尸体很快堆积在土坡前,不久便被风雪掩埋了。

“我早说过!”解决掉敌人的蔡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王子翰说的没错!夜晷教的圣殿就在这里!你们还不信!”

“不信的人是你吧!”柳愁荷瞟了一眼大头,“明明是你说的,说这里除了雪就没别的了!”

大头蔡彪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秋草把自己的琴小心的包裹起来,以免被风雪刮坏,她站了起来走到了仍旧靠在土坡后面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的王子翰身边,静静的问道:

“那个夜晷教?”

远处的柳愁荷抬头看了看秋草和王子翰,不由得哼了一声。

王子翰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看着秋草,“这里好像就你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吧。”

“嗯!”秋草点了点头。

“按照龙渊阁的说法,”王子翰裹紧了袍子,“夜晷教从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存在了,当然没人信这个说法。他们行事极其隐秘,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不知不觉的,几百年来他们变成了东陆上一股极大的势力。你可以去宛州看看,那些小到地痞流氓,大到贪官污吏,哪一个背后都和夜晷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晷……”秋草抖了抖身上的雪,“是什么?”

“只是一个他们的神物,组织内部的人都相信从那个物体上能看出黑暗给他们的启示,他们通常是在子夜里供奉这个神物,然后祈祷黑暗给他们指示。”

“听起来和你很像……”秋草大胆的开了一个小玩笑。

周启抬头看了看秋草和王子翰,为这个姑娘的胆大惊讶。

“呵呵。”大秘术士王子翰竟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是有些像谷玄神的子民。”

“很抱歉我要隐瞒一些事情,”王子翰继续说道,很显然他不适合长篇大论,他说话开始有些颤抖起来,“龙渊阁托付我找一些丢失的东西,而他们确信是夜晷教和这个东西有关,我只是按照我的思路找到了这里。当然半路碰上你并不在我的思路里。”

“嗯。”秋草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耳鼠,“小雨很害怕,它感到杀气。”

“杀气总是有的!”柳愁荷跳了过来,“不要那么胆小怕事的样子!那样怎么和翰哥哥闯天下啊!”

秋草似乎有些害羞,低下了头,抚摸着耳鼠。

“好了!大家吃点什么?”周启已经把周围打扫干净了,除了阿狗仍旧一人躺在远处的石头下,似乎陷入了沉睡,大家都聚了过来。

“我去砍柴!”初一抽出大斧子,指着远处的森林。

“我去找些野味!”周启点了点头,“女孩子留下,照顾一下王子翰。”

“我不用照顾,”大秘术士王子翰摆了摆手,“我只想……”

突然,大秘术士停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左手无名指和拇指再次捏在了一起。

……

“你们继续升火。”王子翰转过身去,“我要单独去探路,你们不要跟来。”

“你一个人能行?”蔡彪瞪大了眼睛,“风很大,别把你吹到天上去……”

“我只要一个人……”大秘术士王子翰拣起了一根木棍当拐杖,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阿狗摇了摇头,口水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

风雪渐小……

初一扛着一大捆木柴从森林中走了回来,不多会儿,周启也扛着他的猎物回来了。

“哈哈!”蔡彪一骨碌爬了起来,“有烤肉吃!”

初一听说有肉吃,也急忙把柴禾扔下,帮助收拾起来。周启开始剥皮去毛,经过刚才的恶战,大家都有些饿了。

“秋草!看看臭要饭的吃不吃!”蔡彪点火时被熏了个满脸花,抬头问道。“还是我去吧。”灵猫柳愁荷放下了手里的柴禾。

“要吃饭了,来一点儿吧!”灵猫坐在了熟睡的阿狗身边,阿狗慢慢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肉!要烤熟!肉!要烤熟!”初一上下翻动着架在火堆上的肉,嘴里嘟囔着。

雪林在他们不远处发出哗哗的声响,秋草几乎什么也没吃,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森林。小雨在她的怀里蹦跳着,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喜悦。

火堆上的烤肉嗞嗞冒着油,香气四溢。皮被烤得焦黄,里面的嫩肉拼命的向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初一撕扯着烤肉,拼命往嘴里填着,蔡彪张大了嘴巴往着夸父,他一直在怀疑这个大个子吃东西是否需要嚼一下。

“树林……”柳愁荷放下了手里的骨头,问秋草,她此时仍旧抱着自己的耳鼠,在冲着森林发呆,“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

秋草回了回神,看了看柳愁荷,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只要有森林的地方,就会让我觉得很平静,很清澈。”

“清澈?”柳愁荷不解。

“是啊!”秋草坐了过来,“我知道你们大家一直住在大都市里,你们也许喜欢周围很多很多人,但是我不是。”

“每次人多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害怕。”秋草摸了摸耳鼠,“小雨也是,它也会怕怕。空气都是污浊的,只有在森林里,在大自然里,我们才会很自由自在。”

“也许吧……”柳愁荷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自己湿湿的头发,“我不知道什么是清澈和平静。”

“我只知道,生存……”柳愁荷摸了摸自己的剑。

太阳渐渐昏暗了下去,天色渐晚。

几个人吃饱了饭,初一把剩下的烤肉包裹了起来,准备今后当作路上干粮。

“嘿!我说大周!”蔡彪剔着牙,问道,“你说王子翰做什么去了?还有,我们在这冰天雪地里,要找什么圣殿,怎么个找法啊!”

“也许就在山里。”周启还在擦拭他的弓,

“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夜晷教圣殿……”蔡彪不屑的哼了一声。

“翰哥哥说有就是有!”柳愁荷忿忿的看了大头蔡彪一眼,“刚才的杀手就是证明!这些人也许是夜晷教的第一个岗哨……”

“岗哨……”周启听到这个词突然警醒了起来,“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可以说后面的路上还有很多暗哨才对。”

“那王子翰?”蔡彪一骨碌爬了起来,“危险了!!”

“哈哈”柳愁荷笑了起来,“你说王子翰危险?我看那些暗哨才危险呢,碰到我们也许是被射死,可是碰到他,也许会活生生看着自己变成一堆白骨也说不定!”

“嗯嗯!”初一突然点了点头。

同时点头的,还有一直躺在远处的阿狗……

“好了!”周启收拾好弓箭,这个堪称东陆第一射手的羽人对自己的爱弓是很珍惜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耽误他擦拭弓箭。

“天快黑了,我们开始休息,留一个人等王子翰回来,负责注意周围动静。”周启冷静的下着命令,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蔡彪已经发出了鼾声。

“我来好了,一会儿你们替我!”柳愁荷精神还是好得很,她把自己短剑放在手边,拨了拨火堆,“你们休息吧!”

几个人倒头便睡,初一发出巨大的鼾声。

柳愁荷坐了一会儿,悄悄站了起来,把一块兽皮,轻轻搭在了阿狗身上。

风雪又开始大了起来,本来黑色的天空此时却变得灰蒙蒙的。

大家都睡熟了,柳愁荷静静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发呆。

王子翰还没回来,王子翰还没回来,女孩子的心里不停的打着鼓,自从第一天见到这个瘦瘦的大秘术士开始,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是个怪人,这是柳愁荷的第一印象,当初在她的登临客栈里,羽人和夸父大混战,她一个弱女子被夹在当中,就是这个在大夏天穿着厚厚红袍还冷得发抖的瘦弱的人一挥手便解除了所有人的兵器,那个时候柳愁荷就对这个举世闻名的大秘术士产生了兴趣。

还有就是微笑,无论是多么冷酷的敌人,还是多么凶险的困境,王子翰一直是微笑着,似乎天下从没有什么能吓住他。柳愁荷摇了摇头,难道他真的可以笑对一切?

从小,父亲就不在自己身边,柳愁荷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剑是她唯一的朋友,可是现在,自从遇到了他,她的生活就完全变了,世界为她打开了一扇门,在这扇门后,是友情,是战斗,是自由……

还有爱情。

姑娘偷偷笑着自己,替自己盖好了兽皮,冻原的冰风在她身边呼啸着,她却感到毫无畏惧,她似乎,也学会了笑对一切……

想着想着,她也有些倦了。

……

不知过了多久,灵猫柳愁荷突然惊醒过来,她竟然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

幸亏没人偷袭,不然大家就危险了,柳愁荷拼命摇了摇头,赶走了困意。她站起身来,拨了拨火堆,周围,大家睡得正酣,尤其是蔡彪,抱着一块石头发出巨大的鼾声。

“嗯?”灵猫突然感觉到什么,暴风雪的缘故让她看不到很远的地方,但是她感觉到似乎有人靠进了。

柳愁荷一把抽出短剑,蹲了下来。

“王子翰?”女孩子突然发现走来的是离开好久的大秘术士。她连忙跑了过去。

大秘术士王子翰,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风雪中,他的怀里,竟然抱着一个身穿青色兽皮的女孩子……

“快!”王子翰把女孩子一把放在了地上,瘫坐在地上,颤抖不止,“快……让她烤烤火,她快冻僵了。”

柳愁荷也没时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她迟疑的把穿着青色兽皮的昏迷着的女孩子拖到了火堆前,加了一些柴禾,火逐渐大了起来。

王子翰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袍子里,不停的打着哆嗦,不要说是在这冰天雪地里,九州人众所周知的,即使是在盛夏,王子翰也会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大秘术士身上的神秘力量让他时刻处在寒冷当中,当然,柳愁荷知道那股力量。

那就是幽翌星辰,十二星辰外的另一颗神秘的星辰。

就是这神秘的星辰带给了王子翰力量,同时也带来了虚弱和寒冷。

此刻的大秘术士异常的虚弱,他似乎昏厥过去。但是他仍然指着那个已经昏迷的女孩子,似乎在嘱托柳愁荷好好照料她。

灵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好挡住风雪,尽量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周启其实早就感觉到有人来了,他轻轻爬了起来,正赶上从后面扶住了颤抖着的王子翰。

大家陆续也都醒了过来,初一帮着一把把的添着柴禾。

秋草和柳愁荷一起,想把那个女孩子弄醒过来。

喝了一点酒的王子翰渐渐缓了过来。“小心,不要把她冻僵的手指掰断了。”大秘术士轻轻的说道,此刻的他身上披着好多层兽皮,却仍然感到寒气一点一点的滲透进他的骨头里。浑身的血液将是结成了冰。

大家七手八脚,终于把那姑娘弄醒过来。

“呼……”女孩子面无血色,轻轻呼了一口气,“我……我这是在……”

“你现在,是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周启给她加了一层兽皮,“你还很虚弱,休息吧……”

风停了,冻原上一片寂静。

夜空中,繁星点点。

八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初一扇着火。

“讲讲你的故事。”周启递给那个姑娘一杯刚刚烧开的热水。

“我……”那个姑娘羞涩的接过了黑羽射手的手中的杯,火光下,她竟然是个非常美丽的姑娘,和活泼可爱的柳愁荷,忧郁沉默的秋草不同,这个姑娘的身上,带有一股神秘感。

“我是逃出来的。”她说。

周启和王子翰对视了一眼。

“从哪里?”蔡彪问道。

女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她把头扎在怀里,那哭声在风雪中显得异常的凄惨。周启轻轻把她搂在了怀里,黑羽射手宽厚的臂膀,似乎让姑娘感到了安全与温暖,她渐渐停止了哭声。

“是从……”姑娘抽泣着,“凌波城……”

“凌波城?!”大头蔡彪挠了挠头,“那是什么鬼地方?”

“如果我没记错……”柳愁荷颤抖着看了看大秘术士,“那就是夜晷教的圣殿所在……”

“一个不存在于任何记载上的地方。”王子翰点了点头,“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

蔡彪明显带出了怀疑的神色,他又挠了挠秃秃的脑袋,“以前来过这个雪原的人都不见了,再也没有回去,你却说你从那个没听说过的鬼地方逃了出来?”

姑娘低下了头,似乎还有些眩晕,“你们自己看吧!”她一把挽起自己的裤管。

火光下,姑娘的腿上竟然布满了紫红的鞭痕。

“就是这些,把我逼出来的。”女孩子静静的看着大头蔡彪,“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走在这雪原上么!?我在臭水沟里趴了一天一夜才找了一个机会逃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又没求你们救我!是那个穿红袍的救了我!难道你还怕我害你们?!”

“不不不……”蔡彪尴尬的看着大家,“我不是怀疑你,我……我……”

“好了!”周启瞪了一眼蔡彪,“姑娘,我们只是问我们该问的,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我想你也能猜出一半了吧。”

“你们是来寻找凌波城的?”姑娘问道,“还有,叫我翘翘就可以了,不要叫我姑娘。”翘翘拢了拢头发,“如果真是这样,你们最好离开这里,不要说你们几个,就是一支军队,恐怕还没找到凌波城就先被雪山吞噬了,就算找到凌波城,你们也进不去的,更不用说进入地下了。”

周启看了看王子翰,又看了看阿狗,“翘翘姑娘,我知道你对那个地方充满了恐惧。但是我们……”

“你们什么也不是!”翘翘突然喊了出来,“你们知道吗,要想找到凌波城,要先在雪山里找上很多天,要对付数不胜数的悬崖峭壁,暗哨机关。找到了你们也进不去,那城墙比天启皇宫还高,守卫他们的是几百个一等一的高手,就算你们侥幸进去了,里面就像是一个迷宫,连我都不知道具体地下圣殿的入口在哪里。还有就是地下圣殿,到底有多深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要是用脚去走,要走上一个月才能从上面走到最底层!你以为你们是谁?除非是天下第一剑客林疆或是大秘术士王子翰,不然想都别想!我劝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姑娘说完便咳嗽起来,初一连忙递给她一杯热水。

周启看了看大家,把手放在颤抖着的翘翘肩膀上,郑重的说。

“被你猜对了,刚才救你的,就是大秘术士王子翰……”

翘翘惊讶的看着不远处裹在厚厚袍子里的人,“你……你真是……王子翰?”

大秘术士轻轻点了点头。

“哇!”女孩儿像个小孩子一样叫了出来,“真的是你!我竟然能见到大秘术士王子翰!快!教我几个法术嘛!”

翘翘又挽起了裤管,“你看看,人家总受伤,你教我几个防身好不好嘛!”

“翘翘姑娘。”王子翰轻轻拉下了帽兜,“我们一起回去,把那些鞭打你的人亲手杀掉,你觉得怎么样?”

“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告诉我一切有关你的事情,包括你的来历,你是怎么进入凌波城的。”大秘术士死死的盯着女孩子,“如果我发现有谎言,你会受到比鞭打还要痛苦的折磨。”

火光下,王子翰的眼睛射出迫人的凶光,就连柳愁荷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秋草急忙把小雨藏到了怀中,小雨拼命挣扎着,它感到了杀气。

“我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蔡彪拼命点着头。就连阿狗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姑娘腿上的鞭痕,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我爹最喜欢叫我翘翘。”姑娘看了看大家,开始自己的故事,她的声音在呼啸的冰风中却显得异常平静,“我姓林……”

“我们林家一直住在天启,天子脚下。

我爹叫林怀拓,他一直在天启、淮安之间跑,他做的是兵器生意。但是他并不是简单的买卖,他会收集天下有名的兵器,然后卖出,当然好的他也会自己留下来。

我一直不承认的,就是我爹一直在为夜晷教做事,虽然夜晷教的人都这么说,还尊称我爹是四堂主,但是我就是不信。

我记得五年前的一天夜里,我爹把我叫了起来,我娘死得早,只有我和我爹相依为命。他对我说,今晚我们必须离开林家,有可能永远不能回来了。

我那个时候才十五岁,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忧愁,但是我爹好像十分认真,他什么也没带,只是带了随身物品和一把剑,拽上我就从后门逃了出去,把一府的家丁和女仆留在了沉睡中。

当时也是个冬夜,我坐在马背上昏昏欲睡,月亮在天空时隐时现,我们连夜逃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后来我爹告诉我,他的一个兄弟住在那里。

我们大门不出的在那里的一个地窖里躲了好几个月。我爹才告诉我事情的缘由。

他说他几个月前得到了传说中的玉骨西风剑,我也不懂什么剑法,我只知道那把剑传说中是十个秘术士连续作法很长时间的杰作。用我爹的话说就是一把具有强大精神力的剑,一把具有灵魂的剑。

我爹说这把剑失踪了上百年,现在被他找到了,却有人逼迫他交出来。事后我知道是夜晷教想把那把剑献祭给夜晷。他不愿看着一把上古神兵就这样被人作为祭品。于是他才和我逃了出来。

我们在那个村庄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只有在夜里,才偶尔会偷偷出来。我爹经常以泪洗面,他说他对不起我,他害怕也许会一辈子过着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活。

但是,一天夜里,夜晷教还是找到了这里,我爹就用那把玉骨西风,以一敌十,杀出一条血路,但是他的兄弟,也就是我叔叔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从此,我们就在东陆东躲西藏,好几次险些命丧在追杀中,我爹实在过够了这种生活,他想要交出这把剑。

他四处托朋友,想用这把剑换回以前安定的生活,但是夜晷教却是一个不会原谅任何人的组织。

剑是交出去了,可是我爹和我却被装入了两个大麻袋,我记得我昏迷了很久很久,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一个阴森的地牢中。

事后我得知,这个地方就是夜晷教的圣殿所在,凌波城。

我爹被派做苦工,日夜锻造武器,食不果腹,我呢,则被长时间关在地牢里,一年也见不到他老人家一面,还时常受到狱卒的折磨。

好在有个好心人,他本来也是个囚犯,据说是很多年以前因为掌握了夜晷教的一些秘密才会被抓来的。他已经被关了大半辈子了,我就在他的协助下逃出来的。

对了,我的名字还没告诉你们呢,我叫林雪霏。”

大家听完了女孩子的故事,都静静的不说话,此时,已近子夜。

“你是说,嗯……”周启想了一会儿,“你是靠一个生活在凌波城里大半辈子的人才逃了出来?”

“是啊!”林雪霏点了点头,“就这样我们还是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久呢。”

“秋草!”王子翰招了一下手,“你还有草药么?给她的伤口上点药。”

秋草点了点头,她从口袋里摸索着。蔡彪似乎很疑惑,他不停的敲着脑袋,“我从没想过我们会真的在这里找到什么。不过按照翘翘所说的,我们真该闯进去!杀个痛快!”

“我们必须进去,”大秘术士冲周启眨了眨眼睛,“翘翘会给我们带路的。”

“哎哟!”不知道是腿上的鞭伤疼痛还是害怕,翘翘叫了出来,“还要回去啊,我不去!我好容易出来了,不想再回去!你的法术不是很高强么?你自己可以找到路的。我要回天启去找父亲的朋友,我还要救我爹呢!”

“我们帮!救爹!”初一突然使劲点着头,“你爹,会得救!我!初一!会砍人!”说着,巨大的夸父抽出他大大斧子,在空中挥舞着,发出呼呼的响声。

“没错。”周启拍了拍姑娘的背,“放心吧,这里有世界上最厉害的夸父,呵呵,我们会把你爹救出来的。”

一阵风雪扑打着火堆,火星四溅,黑羽射手坚毅的面容在火光中闪耀着不可辩驳的光芒。

林雪霏默默点了点头。

“好了!”大秘术士王子翰站了起来,“大家立即动手,翘翘负责绘制行进路线,初一负责干粮,秋草,柳愁荷准备兵器。大家要连夜制定出所需物品和计划,明天白天我们用一天的时间去准备,明晚天黑之时,我们出发!”

“好啊!”蔡彪腾得站了起来,“我早就呆腻了,要大干一场了,不管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什么鬼门关,我们几个都要闯一闯!”

黑羽射手虽然没说什么,但从他爱惜的抚摸着自己冰冷的弓来看,他也渴望着一场漂亮的战斗。

阿狗不声不响的从后面搬了一块大石头,初一把仅存的一块兽皮铺在了上面,秋草拿来了一个火把,他们准备写出详细的路线图。

看着大家摩拳擦掌的样子,大秘术士王子翰轻轻走到了山坡上,远处,暴风雪在灰蒙蒙的乌槐山脚下肆虐着,天地一片昏暗,一片冰封的世界在黑夜中发出凄惨的呼号。

他静静的坐了下来,正好是午夜十二点,谷玄黑色的光芒召唤着大秘术士,王子翰双手合拢,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了冥想。

天亮了,太阳透过灰蒙蒙的乌云照射在一望无际的冻原之上,暴风雪在肆虐了一夜之后停了下来,乌槐山灰白色的冰峰矗立在天地之间,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蔡彪手里抱着一块石头,蜷缩在火堆后面。兽皮盖在腿上,嘴里发出巨大的鼾声。初一和周启也背靠背的休息着。几个女孩子则在山坡的另一边,昨夜商量了一夜,大家都是很困倦。阿狗还在擦拭着他的黑色的短刀,黑色的刀刃在白雪的背景下十分醒目。

大秘术士王子翰一个人站在山坡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块写满了符号的兽皮。这就是翘翘和柳愁荷一夜的结晶。

在这上面,详细标出了进入雪山将要经过的所有路口,还包括了悬崖,关卡暗哨所在位置。

在乌槐山脉的中心,一个大大的黑点,那就是凌波城。

大秘术士转过身来,他微笑着看着不远处睡得香香的林雪霏。

“阴谋中的阴谋……”他说。

白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初一和周启很早就去了森林,他们要准备出至少一个月的干粮。初一好像兴致勃勃,他的斧子也擦得雪亮,没了风雪,夸父早就脱下了厚重的兽皮衣,露出了结实的臂膀。和甲升在一起的日子,让这个小伙子学会了如何生存。

周启仍旧是猎人本色,满满的箭囊和依旧破旧的皮衣,黑羽射手似乎不是很习惯这明晃晃的反射着阳光的雪地,他找来了一大块毛皮做成简易的帽子戴在头上。

秋草把一杯热水递给蜷缩的厚袍子里的王子翰,“你看,我是不是也要花点时间冥想法术,我好久没战斗过了,小雨不喜欢杀戮,”说着,女孩子红着脸低下了头,“但这次,似乎非常危险……”

王子翰接过了热水,“不是危险,而是生死存亡,我们要面对的,是世界上最为庞大的恶势力,几百年来没人窥得他们的真面目。还有,秋草你要记住,杀人不是邪恶。”

“可是小雨……”秋草看了看大秘术士。

“那是一只动物。”王子翰摆了摆手。

“这世上本没有善恶,有的只是力量,和得不到它的弱者……”

“这世上本没有善恶……”

灵猫柳愁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另一张兽皮,上面似乎是没有完成的凌波城内部图,“也许说得对,但是我们没时间讨论这些了。”

她的这句话似乎是说给秋草听得,秋草看了看王子翰,起身离去了。

“我和翘翘姑娘商量了一夜,”灵猫根本没在意秋草的离去,“她实在记不大清楚如何进入地下了,她认为必须要找到那个带她出来的人。”

“那好……”大秘术士还没说完。

“还有!”柳愁荷皱起了小眉头,“你必须告诉我!我们到底来做什么!”

……

“这是秘密,你知道的。”王子翰冷冷的说道,“我没必要告诉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灵猫急的把兽皮扔在了地上,“现在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告诉我们我们的目的地万分危险,今晚我们就要出发了,可我连我们去干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就是去救什么那个姓林的兵器收藏家!?”

王子翰静静的看着女孩子,“当然不是……”

大秘术士站了起来,离开了。

准备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初一带回来的猎物被做成了烤肉,分成几份收了起来,秋草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冥想法术。阿狗和周启的兵器则是擦得最干净的。

只有蔡彪睡了一上午,下午也基本什么都没做,只是蜷缩在一角。

“你确信我们该去那个鬼地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必须去。”周启点了点头,“不为翘翘,我们自己也有事情要办。”

“你发抖!”初一指着蔡彪。

“嘿!臭大头!”柳愁荷又踢了踢蔡彪的屁股,“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大干一场么?是不是听翘翘说了一夜,害怕了?”

“臭丫头懂什么!”蔡彪转了转身,“就算王子翰在,我们也不能靠几个人去虎口夺食啊,你们没听翘翘说么,他们训练了很多和妖怪一样大的动物,我们可能连雪山都进不去!”

“他们有数不清的机关和杀手死士,我们有什么?!

他们有比天启还高大的城墙,我们有什么!?

他们有比雁返湖还深的地下迷宫,我们有什么!?”

大秘术士王子翰转身面对冰封的雪原和远处高耸入云的乌槐山脉。

“我们还有信念……”

夕阳西下,距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蔡彪手持双斧,这个无根民虽然没经过大风大浪,但也算见多识广,他坚韧的性格让他始终能冲在第一位,此刻的他也已经忘却了恐惧,只想和朋友们一起战斗。

黑羽射手周启并没有大战前的兴奋,他仍旧保留猎人的冷静和杀手的镇定,这也是他能在乱军之中百发百中的缘故,就算是面对强敌,对于这个羽人射手来说,也只是一句话:

一弓在手,千军万马亦杀之!

大个子夸父初一兴奋的怒吼着,巨大的魂印的郁非之斧背在他身后,巨人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如此艰巨的任务。年轻的夸父现在已经忘却了一切,只想挥舞他的大斧,杀入敌阵。

秋草抚摸着小雨,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到来,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森林里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遇到了被王子翰打败的江沧月,此时的她也许还在幻象森林的某棵树上做着甜甜的梦,周围环绕着她的动物朋友们呢。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事情,就会让你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岔路。秋草的精神力在身体内部荡漾着,她背了背自己琴,裹紧了绿色的兽皮袍子,坚定的看着前方。

灵猫柳愁荷正在替阿狗整理他破旧的衣服,这个登临客栈的年轻女掌柜就像当年在客栈里第一次面对敌人一样冷静,短剑仍旧背在背后,她的嘴角浮现出甜甜的微笑。阿狗身上太脏了,但是她仍旧帮他把歪歪的衣领扶正。

翘翘在最前面,她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冻原和远处的乌槐山脉。

站在他身边的,便是九州赫赫有名的秘术士,第一位掌握了十二星辰外力量的伟大秘术士红袍王子翰。

此刻的他,脸上一场的恬静,嘴角带着他特有的无所畏惧的微笑。

大秘术士王子翰转过身来,迎接他的是周启以及大家坚毅的目光。

“我们可以出发了!”

黑暗降临了,暴风雪再次笼罩在冻原上。

八个人各自寻找着风雪间的孔隙,王子翰拄着一根木棍作为拐杖,不过他要克服的,首先是无比的寒冷。

天空中本来是黑色的,但是在暴风雪的搅动下,竟然变成了灰色,远处似乎还有沉雷滚滚。

四周只有昏暗和混沌。

几个人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是朝着依稀可见的乌槐山灰蒙蒙的影子前进。带着冰碴的雪风在周围拼命的呼号着,他们有的人甚至是闭着眼睛在走。

初一走在最前面,带着巨大冲击力的冰风撞击着他宽厚的胸膛,但是夸父毫无畏惧的迈着大步。

蔡彪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根本无法张口,他感觉到只要一张口他的牙首先会被冻碎,而冷风则会把他变成一个气缸。

……

就这样,大家摸索着在风雪中前进,最狼狈的就是蔡彪了。他恨不得用兽皮把自己包起来。却搞了满脸雪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雪小了下来,天空也露出了黑色的一角。

“我们到了哪里了!?”周启大声喊道。

“我们现在已经穿越了三成的冰原!”翘翘看了看远处的乌槐山,“如果我没记错,前面应该有类似沼泽的冰层!”

“大家小心!”初一大吼了一声。

夜黑风高,巨大冰盖似的冻原上,几个小点在移动着,虽然很慢。

“慢!”周启突然停了下来,“大家小心!有东西在我们周围!”

灰蒙蒙的风雪中,大家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就连翘翘也拔出了背后的剑。周启的手在黑羽箭的羽毛上摩挲着。

大家静静等待着时机……

“嗷……”

突然一声巨吼,天摇地动,一只巨大的白熊仿佛是从天而降出现在大家面前,在它巨大的身躯面前,大个子夸父初一明显小了一大块。

“啪!”冰熊一巴掌扇了过来,初一虽然下意识的举起了斧子,但是仍然被狠狠的打在了肩膀上。

夸父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巨大的冰熊怒吼着,天空中一阵阵炸雷响起。

“初一!!”蔡彪看到躺在远处昏迷过去的初一,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他抽出两把斧子冲了上去!

“大家注意!分散开!”周启招呼着大家准备战斗,自己也上了三只箭在呈皇弓上,蔡彪冲了过去,照着冰熊的腿就砍了过去,同时周启的三只箭离弦而出,直奔熊的双眼。

冰熊似乎感到了危险,怒吼一声,一只巨大的脚在地上猛跺了一下,震起一片雪花。蔡彪双斧走空。

三只黑羽箭在冰熊的脸上擦过,划出一道道血痕。

“该死!”周启再次弯弓搭箭。

“让我来!”突然,黑羽射手背后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喊声。

秋草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女孩子尽量在风雪和巨大冰熊的震天吼声中保持镇定,她开始和明月建立精神联系,一道道蓝色的光芒笼罩着秋草。

秋草双手开始合拢,蓝色的光芒逐渐汇集起来。

“啪!”秋草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把光球推了出去,准确击中了冰熊。

一阵耀眼的蓝光闪过,大家捂住了眼睛,等蓝光散去。

风雪中,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巨大的冰熊此刻却静静的坐在地上,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

“我砍了你!”蔡彪此刻第一个冲了上去,双斧在冰熊身上拼命砍着,血光四溅。

巨大的动物在最后一刻恢复了知觉,但此时它已经是遍体鳞伤,在拼命向天上咬了一口之后,向后栽倒。

地动山摇。

……

初一醒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头晕晕的,但是当他看到远处血肉模糊的冰熊尸体的时候,他得知自己的朋友都安然无恙。

于是他又昏了过去。

秋草看着被砍倒的冰熊,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怎么了秋草?”柳愁荷抱住了姑娘。

“熊……”秋草泪流满面,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死了……”

“它不死我们就得死!”蔡彪挥了挥带血的斧子,“不要为敌人掉眼泪!它们……”

“好了!”周启看了看大头,暗示他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你很喜欢动物。”王子翰扶住了秋草的肩膀,“但有时你必须在朋友和动物之间,作出选择,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必须要作。”

……

除了昏迷的初一,蔡彪的胳膊也受了伤,他骂骂咧咧的接受秋草的治疗。

“你一定是自己用斧子把自己划伤了!”柳愁荷吃吃的笑着大头。

“才不是!”蔡彪哼了一声,“我的斧子,怎么会砍到自己!”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周启冷冷的说道,“这地方一定不会只有一只熊。”

“那是一定的。”王子翰又打了一个冷战,“这地方有一些结冻的冰河,熊会在这里找吃的。我们必须快一些,超过它们的速度。”

周启背起初一,虽然巨大的夸父体重惊人,但是对于周启来说并不成问题。他们加快了步伐,他们必须更快的通过这冰河地带。

除非他们想再遇到几只这样的熊。

“我说你真是王子翰?”翘翘边走边问大秘术士,“刚才你好像躲在了最后,还什么大秘术士呢!”

“他啊!”柳愁荷坏笑道,“才不是什么王子翰呢!他就是一个学徒而已,听说只有沙刻牌打得不错。”

“我说呢!”很奇怪的,翘翘似乎松了一口气,“连法术都不会,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蔡彪正要分辨,却看到周启冲他眨了眨眼,他只好把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就这样,八个人继续加快步伐,穿过了这一片冰河地带。

暴风雪又小了下来,黑色的夜空从灰蒙蒙的灰色罩子后面露了出来。大家终于通过了冰河地带。

“扑通。”周启把初一放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对这个羽人来说,夸父实在太大了。

“我必须休息。”

“周围应该算安全了吧。”柳愁荷四下看了看,除了一望无际的冻原和一些枯树就没什么了。

“我们仍处在危险当中。”周启向前走了两步,“冰熊只是一个前奏,我们必须时刻担心,我们在一步一步接近凌波城,夜晷教的人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们的。”

王子翰靠在木棍上,不停的颤抖着,刚才剧烈的活动让大秘术士的体力消耗了不少,他又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幽翌星就在天空闪耀着一般人见不到的光芒。

“你……”翘翘想过去拉一把王子翰,碰到了他的手,却像碰到了冰一样,“你的手好凉……”

“我自己可以的……”大秘术士推开了女孩子,“不要你管!”翘翘委屈的看了看大家,只好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前面,乌槐山脉近在咫尺。

……

让我们暂时离开风雪中挣扎前进的这八个人。来到一个离他们并不遥远的地方。

一个世界上最为黑暗的地方……

凌波城,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建造了它。据说当时河络最伟大的苏行见过此建筑后都觉得几千年不可能有人能造出超越它的城。

在乌槐山的最深处,两座冰峰之间,一座黑黑的古城高耸入云。

远望过去,黑色的石头城墙异常高大,上面插满了黑色的旗帜,每一个旗子上都是一个标志:黑色的八角形。看来凌波城的人似乎并不害怕人们找到这里,因为他们坚信,没人可以通过重重险阻安全的来到这里的。

整个城似乎也是八角形,错综复杂的城楼林立,似乎是一个大迷宫。

其实无论是东陆还是南方的河络聚集地,并没有很高的建筑,当然天启的皇宫除外。河络人则是宁愿把地下城一直挖到地心,也不愿意把城楼建得高高的。可是这里,既有高大的城楼,也有深入地下的地下城。

如果你站在城墙上,你会看到城门下竟是悬崖峭壁,峭壁下是一片延绵不绝的雪山。

而如果你站在城的最高处,你会看到远方白茫茫的冻原。

但是凡是思维理智的人的,都不愿意靠近黑色斑驳的墙壁。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座城,虽然你看不到一个人,但是你会感觉到有无数双嗜血的眼睛在死死盯着你。

这就是夜晷教圣殿所在——乌槐山凌波城。

几百年来,夜晷教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渗透进了东陆,无论是大到发动一场战争,还是小到杀死一个人,夜晷教都会留下他们的蛛丝马迹。

就像这黑色的城墙,夜晷的处事方式,处处带有黑色的死亡。

凌波城地上部分,实际上是教内各大分堂的议事场所。所有的堂主都会住在这里并操控着一切。

地上部分,也同时是新入会的新手们住的地方,他们不够级别是不会允许进入地下城的。

而凌波城的地下,则是夜晷教四大教主的地盘。

没人知道到底有多深,只知道这里是地牢,杀手训练堂,教主寝宫,圣殿的集合体。而且还知道,这里充斥了死亡和血腥。

经过几代教主几百年的经营,凌波城已经有了自己的系统,无数的暗道通往各地,地下城也建造的异常严谨。甚至有人说,有一条密道能从夜晷教圣殿直接通往天启最繁华的大街上。

当然这些都无人可以证实。

即使包括他,影月堂堂主——冷十三。

十多年前,他经过朋友,加入了这个隐秘的邪恶组织的时候才不到二十岁,这个本来只是一个宛州农民的杀手,现在却领导着在教内赫赫有名暗杀组织影月堂。

他其实并不嗜血,但他恪守着杀手的准则,接受任务就要完成,无论目标是谁。

虽然夜晷教的实力大到完全可以发动一场战争,但是他们始终改不了做事隐秘的本性。于是影月堂便经常偷偷潜入东陆各大城市去完成一些常人看起来见不得人的任务。

七年前,宛州第一大富商被刺,五年前,天启李将军被杀。

冷十三的剑上粘了太多的鲜血。

凌波城,影月堂。

冷十三静静站在窗前,背后是黑暗宽阔的大厅。

一个穿着黑衣的杀手走了进来,轻轻的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冷十三。

上面只有几个字。

“闯入者,死。”

……

结合目前创造谈创作与设定结合

奇幻需要设定,但很少人注意到设定与奇幻文学间的紧密联系。没有严谨的设定,就缺乏纯正

的人文气息和人格悲剧,即使你去刻意的营造,到头来你也会发现,你的所谓人文色彩,远远

不如有严谨设定的文学作品来的自然和真切……

对于一个作家,写出好的文章自然需要文笔,但是你看看有名的作家普希金、巴尔扎克甚至鲁迅,

他们都是有设定的阿。不要笑,你仔细想想,他们所处的社会,就是设定阿。为什么但凡乱世,

就会涌现巨著,无论是《战争与和平》还是《西游记》。就说《西游记》,他的背后是庞大的中

国几千年神鬼学说的数据库作设定阿。佛教随便一个书籍,就能找到几百个佛的名字。

举二个设定带动情节的例子吧:

博德之门中,一个半神巫妖,可是说是游戏中最强大了

所有的攻略都在研究怎么杀死这个邪恶的怪物,并以此为乐。

但突然有一天,有人登出了关于这个叫康格斯的半神巫妖的一首诗,

这个伟大的法师为了救回自己心爱的人,抛弃一切寻求力量

那首诗充满了悲剧,看到最后大家都潸然泪下……

很难想象,在博得之门2里,我再次面对那个失去一生至爱的他的时候,我的剑还会不会砍下去……

这就是一个奇幻游戏留给我们的众多思考中的一个……

还有一个情节:

一个侏儒,处处受人欺负,从来都被人看不起,他天天在一个马戏团里被人当成玩物,但是他是一

个幻术士。

一天他用幻术把马戏团变成了自己的王宫,那些贪官污吏都成了他的奴隶。在这个世界里,他是王,

他召回了自己的自尊

可是你呢,是一个英雄,你要去里面救朋友,你打破了幻术,杀了那个侏儒……

他临死的时候,含泪问着你,为什么要剥夺他仅有的一点自尊的时候……

我终于体会到,这个游戏,已经不简单是一个rpg了,它可以让你学会一些做人的道理……

我举的那两个例子,尤其是侏儒的例子,不需要什么文笔,在游戏里也是几分钟的情节,

但是,他的背后如果没有侏儒的社会地位,没有幻术师,没有阿喀特拉城市的腐败的设定,就不会有

这么感人的情节。

我只是希望大家知道,奇幻世界,并不是简单的英雄和魔法,它需要爱,需要恨,需要抉择,需要放

弃……仅仅一个d&d游戏,都能有如此深刻的内涵,更不用说基于d&d的那些文学作品了。

目前在九州,我们的世界是幻想中的,我们没有任何类似地球的设定作基础,不要说写和西游记差

不多的文学作品,就是一篇短文,你都会发现,连脚下的植物,你都叫不上名字来。

这样连最基本的设定都不严谨的设定,怎么能架构起一篇文章?

对于庞大设定工作与文学作品如何同步进行,我提出设定文学,即文学和设定结合起来。

但是又遇到问题了,我们写了,设定组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同意。比如密店的设定,放在费伦也是很好的

点子,为什么九州就说它破坏了设定呢?

设定者写了,设定组的态度应该是虚心的,兼容并包的,希望设定组的准则是:尽可能的吸收任何点子,

不要尽可能的挑出毛病。

九州,是我们大家的,要靠我们来演绎同样动人的故事。放弃曾经的天马行空,务实的写一些人性的东西。

如果没人敢打破常规走出第一步,那么我会从我做起。

后附二文:《我谈奇幻与玄幻》与转贴玩家写的游戏经历

附一:《我谈奇幻与玄幻》

何为奇幻玄幻?

这本身就是一个无人可以准确的回答,就像你硬要给摇滚一个定义一样,事实上你

会发现你说出的特点有些爵士乐也具备。我不想赘述什么二者的区别。

我只想说,就是文学的问题。

奇幻文学,最初大部分都是建立在世界架构上,这个是人所共知的,而世界架构和

纸上游戏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奇幻文学一开始就打上了这样的烙印,所以他最大的特

点,是严谨,是平衡,是丰富的世界,是合理的人格,大到一场战争,小到一次战斗,无

不是有严格的设定约束着。

玄幻文学,则基本没有这类设定,即使有也是非常肤浅和不合理的。武侠小说和玄幻

在这一点上有一些类似,其实金老爷子的小说,也是有“设定”的。几大门派,内力,剑

术,都基本有自己的一套“设定“。但是这些设定,都是不严谨的。

相比较设定,玄幻的天马行空是绝对比不过奇幻的。

但是,作为小说来说,尤其是一贯不喜欢约束的国人,他们宁可喜欢去看那些没有

那么多规矩的玄幻,也宁愿去写那些没有规矩的小说。为什么?

这个和人性有一些联系,东方的浪漫幻想主义,他们都希望主人公生下来就是个大

帅哥,然后莫名其妙,随便的就很强大,然后很多女孩子喜欢。带着这个设定,读者才有

安全感。

但是,为什么强大,强大到什么程度,这就不是读者作者愿意关心的问题了。

谢霆锋的音乐很流行,为什么?现在社会需要这样一个意淫的对象,所以他的音乐

,只不过是给了他的外表能在公众面前亮相的一个机会。

奇幻爱好者不用过分贬低玄幻,市场就是一切,既然大多人喜欢,就有喜欢的理由。

看玄幻小说,没有任何拘束,砍杀一气,江山美女岂不快哉?为什么要麻烦自己,还要在

背后算一大堆数据,然后再创作呢?

但是,奇幻小说为什么会在国外风行呢?

还是那句话,和人性有关,西方人的法律意识比中国人强这个人所共知,西方人总喜

欢给某个东西定一个规矩,然后大家按照这个执行。而东方人则不喜欢这样,没有警察就

等于没有红灯。这个是最好的证明,在德国,一条很窄的街道,一辆车也没有,但是一个

孤单的老人站在那里等红灯,其实周围既没有警察也没有车,她完全可以过去,但是她没

有,”红灯停、绿灯行“早就扎根于他们的头脑。

所以奇幻小说,绝对没有天马行空,绝对不会出现有些玄幻的文章里出现的有人可

以一箭射出去一里地远的情况。

奇幻世界里,最主要的是人文,即使是幻想,也要有规矩!

看看崔斯特、恩崔立、雷斯林、卡拉蒙,哪一个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是英雄,但

是他们身上都具备了我们普通人的性格,他们是会妥协、会懦弱、会恐惧的英雄,他们是

英雄,但他们首先是一个人……

再看看我们的玄幻,一个个除了杀人、女人就不知道别的人比比皆是,没有性格,大

家只知道,这个人很能打,很厉害,大帅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是个王子是个将军,仅

此而已,人物性格极其单薄。

所以,看龙枪的时候,当雷斯林死亡的时刻,我不禁潸然泪下,当他在夏焰巨龙里回

来的时候,一股兴奋之情涌上心头。

可是那些玄幻的主角呢?也许我会记得他们的名字,也许……

我会永远记住背叛自己种族,在亲人和正义之间苦苦抉择的崔斯特,我会记住舍弃一切

虚伪,追求力量,并最终获得救赎的雷斯林……

我会永远记住,崔斯特那淡紫色的双眼和燃烧其中的火焰,我会永远记住雷斯林的那

句“马哲兰,它的名字是马哲兰。”

再过几十年,这些鲜活的角色我仍然相信,他们就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

而此时的玄幻呢?

附二:转贴一个博德之门2玩家的帖子,它记载了活生生的游戏经历:

历经千难万苦,我终于来到孤岛监狱,见到了爱濛。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动听的“allright

allright”的声音了,今日一见,虽然暂时我还处于巴狄的魔爪中,虽然我的神的灵魂被

艾瑞尼卡斯吸走,但是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悬着的心却终于放下了。爱濛!我不会让你离开

我了,我会保护你的!

我立即让爱濛重新回到队伍,这时我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的队伍一直是满员的。

从我的5个队员里,必须去掉一个一个人。5选一,多么残酷的事实!然而我别无选择……

我的目光从我的队员们身上一个个的扫过……艾黎……不,她不能走。她受的伤已经太多了,

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上。她显得是那么脆弱,那么娇弱。折翼的精灵,忍受着心中的无限伤痛,

因为她再也无法回归自己的族人了。只有我才能保护脆弱的她。更重要的是,我和艾黎的关系已

经不同寻常了,虽然她还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我已经深深爱上了她。无论如何,艾黎都不能离开我。

接下来,我看到了明斯克:傻乎乎的高个子,总和一只仓鼠说话,一个也许不合格的游侠但

却是绝对合格的战士。他和我曾历经那么多冒险,我们亲如兄弟。明斯克总是绝对服从我的指挥,

从不和队员们有争执。他还在激烈的战斗中处处护着艾黎,我知道他这完全是对艾黎的敬重,我

从心里感谢他的所作。明斯克不能走,没有他和布布的唠叨,我会无比寂寞。

接着,我想到了寇根:脾气暴躁的大胡子矮人,他总是恶语相加,对我的话不当回事,而且

与队员们也常有摩擦,只是其他队员碍着我的面子没有发作罢了。……但是我又马上想到,不论

多么惨烈的战斗,寇根从来都是抡着斧头冲在最前面的,甚至是对抗强大的半巫妖和红龙的时候,

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畏惧(连我一度认为勇敢的明斯克都被红龙一时吓住了)。伴随着他挥舞的

斧头的,还有敌人的头颅和飞溅的鲜血。没有寇根,我也许早就被埋葬在地下城之中——不,不是

埋葬,是尸骨无存。

再下来,我看到了贾西拉。说老实话,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我实在受不了她板着脸教训

我的样子。而且后来对艾黎的口气也不客气,同样让我恼火。但是,我又想到了竖琴手事件里,

她甚至宁愿脱离竖琴手组织与其为敌,也要站到我这一边来支持我……暗影德鲁依事件里,她又

冒着生命危险,赤手空拳与暗影德鲁依决斗……在异次元球事件里,我为了让瓦里格加入队伍,

暂时让她离队,她的表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她当时是那么愤怒,其间还夹杂着绝望……明显的,

她早已把队伍当成了她的家。这样的伙伴,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离去。

最后,我看到了娜丽亚。由于我叛逆善良的本性,我一向是极其讨厌贵族的。然而我在娜丽

亚身上却看不到贵族特有的傲慢与狂妄。她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同:身为贵族,却曾经是盗贼;总

是关心穷人的生活,乐于帮助他们;能放的下架子,避免和伙伴们的摩擦(主要来自寇根,当然)。

也许你很麻烦,为了解决城堡事件,还有后来你被绑架,都让我费了很多工夫才解决,但是你努力

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来让大家接受你,光是死在你的陷阱手下的巫妖和龙就有很多…………有那么多

理由让我留下你,然而我必须作出决定。

我的手在颤抖,我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娜丽亚,可能要请你离开队伍一段时间……”

娜丽亚用她一贯轻松乐观的态度说:“没问题,我就留在这里等你好了。”

我的心里传来一阵绞痛,然而我还是强忍着说:“好的,我很快还会来找你的。”我知道自己

在撒谎,我可能永远也不能让她加入了。更重要的是,我可能永远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娜丽亚把以前的装备交给爱濛,我们一行6个人离开了这里,前面还有吸血鬼巴狄部好了陷阱在

等我。我回头看了看娜丽亚,她还站在那里,向我挥挥手,似乎是让我快点回来。我的心再次疼起

来,傻女孩,你为什么不先回铜冠或者阿德尼斯城堡呢?但是我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在这里多呆一分,

巴狄对我和队员们的死亡威胁就大一分。我加快了脚步,留下娜丽亚慢慢消失在阴影里。我背过脸去,

为的是不让其他队员看到我脸上留下的愧疚的泪水。

后记:历经五十个小时以上的奋战,终于来到第四章,见到了失散已旧的爱濛。还没来的及高兴,

就发生了这么伤感的事。今天晚上本来要好好玩的,结果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只好跑到这里来敲字。

也许是我这个人感情丰富吧。不过,十几年来游戏玩过不少,电脑游戏也接触5年了,日式的美式的中

国垃圾式的rpg玩了没有一百部也有五十部了,今天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一个游戏里的虚拟人物真正

的牵动了我……也许这就是博得之门吧,友谊与背叛,爱情与仇恨,战斗与死亡,荣耀与耻辱,你都可

以真实的感受……写这篇文章时,我真的流泪了。夜深了,我要去休息了,临睡前最后一次祝福和我一

起战斗过的伙伴们。

此致

敬礼

何为奇幻玄幻?

这本身就是一个无人可以准确的回答,就像你硬要给摇滚一个定义一样,事实上你会发现你说出的特点有些爵士乐也具备。

我熟读过所有著名的奇幻作品,龙枪、黑暗精灵自然不必说,英文版都读过很多次了。而所谓的玄幻也读过不少。

我不想赘述什么二者的区别。

我只想说,就是文学的问题。

奇幻文学,最初大部分都是建立在世界架构上,这个是人所共知的,而世界架构和纸上游戏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奇幻文学一开始就打上了这样的烙印,所以他最大的特点,是严谨,是平衡,是丰富的世界,是合理的人格,大到一场战争,小到一次战斗,无不是有严格的设定约束着。

玄幻文学,则基本没有这类设定,即使有也是非常肤浅和不合理的。武侠小说和玄幻在这一点上有一些类似,其实金老爷子的小说,也是有“设定”的。几大门派,内力,剑术,都基本有自己的一套“设定“。但是这些设定,都是不严谨的。

相比较设定,玄幻的天马行空是绝对比不过奇幻的。

但是,作为小说来说,尤其是一贯不喜欢约束的国人,他们宁可喜欢去看那些没有那么多规矩的玄幻,也宁愿去写那些没有规矩的小说。为什么?

这个和人性有一些联系,东方的浪漫幻想主义,他们都希望主人公生下来就是个大帅哥,然后莫名其妙,随便的就很强大,然后很多女孩子喜欢。带着这个设定,读者才有安全感。

但是,为什么强大,强大到什么程度,这就不是读者作者愿意关心的问题了。

谢霆锋的音乐很流行,为什么?现在社会需要这样一个意淫的对象,所以他的音乐,只不过是给了他的外表能在公众面前亮相的一个机会。

奇幻爱好者不用过分贬低玄幻,市场就是一切,既然大多人喜欢,就有喜欢的理由。看玄幻小说,没有任何拘束,砍杀一气,江山美女岂不快哉?为什么要麻烦自己,还要在背后算一大堆数据,然后再创作呢?

但是,奇幻小说为什么会在国外风行呢?

还是那句话,和人性有关,西方人的法律意识比中国人强这个人所共知,西方人总喜欢给某个东西定一个规矩,然后大家按照这个执行。而东方人则不喜欢这样,没有警察就等于没有红灯。这个是最好的证明,在德国,一条很窄的街道,一辆车也没有,但是一个孤单的老人站在那里等红灯,其实周围既没有警察也没有车,她完全可以过去,但是她没有,”红灯停、绿灯行“早就扎根于他们的头脑。

所以奇幻小说,绝对没有天马行空,绝对不会出现有些玄幻的文章里出现的有人可以一箭射出去一里地远的情况。

奇幻世界里,最主要的是人文,即使是幻想,也要有规矩!

看看崔斯特、恩崔立、雷斯林、卡拉蒙,哪一个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是英雄,但是他们身上都具备了我们普通人的性格,他们是会妥协、会懦弱、会恐惧的英雄,他们是英雄,但他们首先是一个人……

再看看我们的玄幻,一个个除了杀人、女人就不知道别的人比比皆是,没有性格,大家只知道,这个人很能打,很厉害,大帅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是个王子是个将军,仅此而已,人物性格极其单薄。

所以,看龙枪的时候,当雷斯林死亡的时刻,我不禁潸然泪下,当他在夏焰巨龙里回来的时候,一股兴奋之情涌上心头。

可是那些玄幻的主角呢?也许我会记得他们的名字,也许……

现在,大家都知道f4,beyond已经被大家忘却。

但是20年了,当beyond站在工体的那一刹那,看着10万人一起高呼“世界怎变,那一点,不会变……”的时候。

f4呢?

如果再过20年呢?

我会永远记住背叛自己种族,在亲人和正义之间苦苦抉择的崔斯特,我会记住舍弃一切虚伪,追求力量,并最终获得救赎的雷斯林……

我会永远记住,崔斯特那淡紫色的双眼和燃烧其中的火焰,我会永远记住雷斯林的那句“马哲兰,它的名字是马哲兰。”

再过几十年,这些鲜活的角色我仍然相信,他们就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

而此时的玄幻呢?

我的奇幻的观

在我这里,奇幻小说绝对不是建立在天马行空上的。是的,奇幻两个字和什么设定无关,但是,奇幻已经在大家长时间的丰富下,成为了一种公认的形式。

那就是建立在一套比较规范的设定上的幻想类小说,她和科幻、玄幻不同,她需要一套相比较完善和平衡以及严谨的世界设定。

最初的奇幻小说,是为了丰富d&d世界而出现的,而d&d则是为了纸上游戏……

所以大家就会看到。欧美成功的奇幻小说,单拿出来,是很好的小说,可是每一个人物,背后都有d&d的官方设定。

乍看起来,这是为了游戏需要,这也是我们九州的一部分人觉得我们没必要效仿的原因。

但是,就是这样一套包括了人物等级、各种特技、魔法详细设定的一套模板。保证了小说的真实性和完善性,而一篇真实完善严谨的小说,则对丰富世界架构,起到了很大的好作用。

也就是这样,九州的作家们也好,世界上的作家们也好,没有设定也可以写出好的奇幻小说来,为什么,作家的水平在那里摆着呢。但是,不能说有了严格的设定,作家就写不出好小说,相反,有水平的作家不会害怕严谨的设定,他会让他的小说更真实和有魅力。

但是,这一切不是我的主旨,我不在乎九州的作品是多么优秀的作品。

我要说的是,九州到底需要不需要架构世界,如果大家认为世界差不多了,可以结束了,好,我什么也不说,大家继续天马行空。

但是如果大家认为世界还差得远,那么我告诉大家,没有严格设定为背景的奇幻小说,对世界设定,是毫无用处的。

一个奇幻人物,没有等级描述,他发出的魔法,他的武功也好,没有名称等级伤害力,那么好,在你的小说里,a可以打败b,在你的小说里,b可以打败c,可是在另一个人的小说里c却把a打败了。

这就是自相矛盾,这样的小说,谁敢收入设定,大家的战果或者武功都是凭空说出来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的是真的?

相反,如果有一套严谨的设定,比如某个人物,同时17级法师,他会多少魔法,那么大家写起小说来,就不会失衡。在任何人的小说里,他的实力永远是这个样子,大家有章可寻,这样严谨的世界观,只要大家的小说符合设定,就可以很快收入设定。

反观九州,好的作品数都数不清,都是大家之风范,可是只是好小说,一篇10万字的小说,里面可以吸收入世界设定的,只有100字,这样的进度,九州8年也架构不完。

大家看看我的文献,就是根据设定写的,标准的世界架构用奇幻小说,在我这里,这样描述:



王梓涵的心灵深处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震撼了一下,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投进了一粒石子。他马上停了下来,双手从红袍深处伸了出来,把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两侧,口中默念着什么,他的指尖也发同时出淡蓝色的光芒。”

好,这描述了一个这样的场景,有法师感到了精神力波动,施展了一个法术,那么。这个法书就可以被收录进设定,因为下面注释有详细的将接。

可是换作九州的某些写法,只会写道“某个人双手一挥,敌人死伤无数”或者“我的武功远远超过了他,三剑过后就杀死了他”

这样的描述,对世界架构丝毫没有帮助,你说你武功比他好,到底好了多少,三剑是个什么概念?你双手一挥,挥出去的是什么?这些都没有,那么这一段话可以是一段好小说,但对九州的完善没有丝毫帮助。

而这样的描述完全是因为没有具体的数据在背后。更遗憾的是,九州的很多作品,都是这个样子。

所以有人问我,什么是奇幻小说,我的回答就是,带由严谨平衡量化的幻想小说就是奇幻,而天马行空,武功以及战斗过程任由作者去写的小说,是玄幻小说。我并没有说玄幻就不好看,而是,只有奇幻,才能很快的丰富九州世界,玄幻小说,除了观赏性,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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