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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谎言》 第一章 冲动 晚上十点多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却没看到罗瑾萱的身影，内心一阵烦躁。 这种情况已经有多久了？一个多月了吧？自从她当上了秘书之后就经常晚归，每次打电话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算回来也是倒头就睡，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这还有一个家的样子吗？ 我很怀念她当上秘书之前的生活，虽然她只有不到三千的工资，但每天都能准时下班，我们两个有足够的时间过二人世界，甜蜜而且幸福，但是现在，我只能呵呵。 拿出手机给罗瑾萱打过去，通了，响了几声之后却被挂断，随后一条短信发过来：加班呢。 我内心更烦躁了，这个点还加班？当了秘书就这么忙吗？ 打开微信给罗瑾萱发了一个视频请求，如果真的加班，就让我看看。 这次只响了两声对方就拒绝了，随后一条语音发了过来：都说了在加班，你怎么还没完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 罗瑾萱这么晚了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还拿着她的手机！ 我感觉脑袋上的颜色正在变，内心的烦躁化为火气，钻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随便找一张报纸包起来夹在衣服里，骑上电车直奔罗瑾萱单位，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加班！ 如果你敢给我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别怪我心狠手辣！一对狗男女，谁都别想好！ 不知怎么回事，在路上的时候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妮玛！罗瑾萱不是跟她老板搞上了吧？ 我见过她老板，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笑起来特别恶心。 越想心里越不痛快，怎么都觉得刚才那个声音就是她老板，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这头死肥猪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来到罗瑾萱单位，我连电车都没锁就冲进去，偌大的公司静悄悄的，只有一个房间的灯还亮着，正是罗瑾萱的办公室，我紧了紧夹在怀里的菜刀，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 依稀听到了罗瑾萱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打电话，但具体说些什么就听不清了。 我松了一口气，听起来罗瑾萱好像确实是在加班，我大概，真的误会她了。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她的好，温柔、漂亮，对我还特别好，要不是因为我在超市当售货员太辛苦，她也不会努力工作来减轻我的负担。 自从她当了秘书之后，工资已经涨到了六千，比我还高，这个月虽然没怎么过二人世界，但生活条件的改善还是很明显的，是她用柔弱的肩膀帮我撑起了这个温暖的小家。 而我刚才竟然还这么恶意地揣测她跟死肥猪搞上了，真是太不应该了，我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不不能给罗瑾萱足够的信任呢？ 幸亏我没有直接冲进去，否则就真的没法解释了。 我决定慢慢退出去，在门口等她下班，跟她一起回家，这么晚了，让她独自回家我也不放心。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跟刚才在微信里听到的声音一样。 “瑾萱，你看我这个够不够大？等下你可要忍着点。” 够不够大？忍着点？ 这两句话单独来看都没什么，但是放到一起，就有了不同的意味，我往后退的脚突然停住，脸色阴沉下来。 随后，办公室又传来一声轻哼，似乎有些痛苦，但传到我耳朵里却有了几分舒服的意味！ 嘈！狗男女！在办公室竟然就搞到一起了！ 我二话不说，用力把门踹开，大声喝道：“罗瑾萱！你干得……” 话还没说完我的气势就弱了下去，此时的罗瑾萱坐在椅子上，左胳膊放在桌子上，胳膊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四五厘米的样子，旁边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大号创可贴正在小心地往她胳膊上贴。 这竟然又是误会？！ 大是指创可贴，忍着点是让罗瑾萱忍着疼？ 罗瑾萱回头看着我，“方跃，你怎么……你怀疑我！” 她向来聪明，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弄明白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脸色很是难看。 “没有！我……我是担心你。” 我赶紧解释，“我看你这么晚都不回来，晚上又不安全，专门过来接你的。” 罗瑾萱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但看她的脸色，她肯定是不信的，谁接女朋友的时候是踹门进去还大声喊叫的？不过碍于那个男人在场，她没有发作。 男人看看罗瑾萱，又看看我，晃了晃创可贴，“既然你来了，那还是你来吧。” 我点点头，你要是敢当着我的面砰罗瑾萱一下，看我会不会饶了你！ 刚往前走了两步，没成想当啷一声，夹在怀里的菜刀掉了下来，镜子一样的刀面很是晃眼，办公室里的气氛变了。 我愣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男人脸色有些变化，罗瑾萱则是瞪着我：“方跃！你给我站住！你带着菜刀来是几个意思？要杀了我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拿着它防身的，这么晚了，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我都不相信这个牵强的解释，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 “不用了！” 罗瑾萱冷声说道：“我自己可以回去，你走吧。” 说完她从男人手里拿过创可贴贴到胳膊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我不走！我等你一起回去。” 我的劲也上来了，这次是我不对，不过我也不能看着你这么晚一个人回去，就算生气也得回家再闹。 “你不走，我走！” 罗瑾萱起身离开，急忙跟上，“瑾萱，我送你。” 我心里不爽，我的女朋友也用你送？当老子是摆设吗！ 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就往外跑，冲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男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和罗瑾萱一起坐进后排走了。 我在后面跑着追了一段却只能看着出租车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嘈！” 我再次爆了粗口，这都妮玛什么事！ 第二章 分手 回到出租屋，站在门口我犹豫了，等下见到罗瑾萱我该怎么说？直接认错吧，我不该怀疑她，更不该冲动地去厨房拿菜刀。在心里酝酿一下情绪，开门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我顺手打开灯，“瑾萱？” 没有回应。 往里面走，没有人。 罗瑾萱没有回来！ 她和那个男人打车，竟然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特别别扭，刚才那种内疚的感觉瞬间消失，再次拿出手机打过去，“你在哪？” “你管我在哪！” 我气不打一处来，“罗瑾萱！我告诉你！十二点之前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罗瑾萱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但是在挂电话之前，我听到了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我再次不淡定了，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在一起，还不肯告诉我在哪，能有什么事？ 我突然觉得刚才拿着菜刀去找她也没有那么过分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内心一直承受着煎熬，刚过十二点的时候我还在心里发狠，就算罗瑾萱这个时候回来我也不会再听她解释，但是到了一点多两点的时候，我竟然又开始盼望她赶紧回来了。 只要她回来，和我解释清楚，我肯定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不会再怀疑她。 但是，一直到天亮，她都没回来，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抱有幻想。 超市上班早，六点多就得出发，我也没心思吃饭就上班去了。 上班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女主管，陈蕾，比我大五六岁，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了一句：“这女人大晚上的不回家，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情况？” 陈蕾白了我一眼，“有情况呗！怎么？要不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咱俩看看是什么情况？” “别！别！” 我连忙摇头，陈蕾噗嗤一声笑了，“逗你玩呢！知道你媳妇好看，早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诶，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媳妇晚上跟别的男人出去了？” “没有的事！我跟我家瑾萱好着呢。” 我这人爱面子，死不承认，“我一朋友跟我诉苦呢，说他女朋友呢。” “谁啊？” “你别这么八卦好不好？” 打发走陈蕾，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女人都说自己不是随便的人，可真要随便起来，可比男人厉害多了。就像刚才的陈蕾，平时一副主管的样子，可一旦开起玩笑来，就没了谱，动不动就跟男人搂到一块去了，万一昨天晚上罗瑾萱也随便起来…… 我不敢往下想。 心不在焉地干了一上午，中午回去吃饭，刚进门就看到罗瑾萱在吃外卖，一人份的。 我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罗瑾萱看都没看我一眼，“你管得着吗？” “我是你男朋友！怎么管不着！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谁？你是不是跟他出去鬼混去了？” “你什么意思！你说话能再难听一点吗？什么叫鬼混？” 我冷笑一声，“你那不叫鬼混吗？跟野男人出去浪，一晚上都不着家。现在知道难听了？难听你倒是别做啊！” “方跃！你太过分了！” “有你过分吗？从你当上秘书开始，我都不知道你给我戴了多少帽子，现在还有脸说我过分？” “我努力工作当上秘书还不是为了多挣点钱，要不是看你天天累成狗一样，我会这么做？没想到你竟然怀疑我！” “好！我不怀疑你，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跟那个野男人干什么去了？说不出来了吧？” 罗瑾萱脸色一变，“对对对！我就是出去鬼混去了！我就是出去找野男人了！你想怎么着？拿菜刀砍我吗？来啊！动手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拿菜刀砍了这个贱女人！但是我又不能这么做，一时的冲动很可能会毁了我一辈子。 “你！你给我滚！” 罗瑾萱站起身，“不用你说我也会走的，从现在开始，咱俩分手了！彻底分了！” “分手就分手！老子稀罕你啊！” 罗瑾萱走了，留下我在出租屋生闷气，午饭也省了，等到两点半直接上班。 超市搞促销，一天到晚瞎忙，我心里不舒服，闷头干活，顶着太阳从车上卸饮料，一包三四十斤，没一会就出了一身汗，陈蕾看我状态不对，递给我一瓶冰镇汽水，“方跃，怎么了？” “没什么！” 拧开汽水，我一口气喝了半瓶，刚想说话就感觉脑袋发晕，眼前一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就在超市旁边的诊所了，正在吊水。 陈蕾看我醒过来说道：“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还好医生说你没什么，就是血糖有点低，突然喝了冰镇汽水导致血管收缩，脑供血不足，输点葡萄糖就没事了。”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心里骂自己就是贱，为了罗瑾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又不是找不到！干嘛要折磨自己？ 陈蕾讨了个没趣，又说：“你在这休息吧，等会吊完水就回家休息吧，我给你请假了。明天来上班就行。” “哦，谢谢！” 陈蕾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我从病床上爬起来，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了，直接把针头拔掉回家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还是忍不住想罗瑾萱，静下心来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表现有些反常，以前我们不是没吵过架，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感觉她一上来就是奔着分手去的。 难道她在外面真的有人了？ 嘈！ 我在心里骂了几句之后感觉出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刚要上班就碰到了孙菲妍，罗瑾萱的闺蜜。 孙菲妍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方跃！你还它嘛是不是男人？这个时候跟瑾萱分手，你它嘛就是个渣男！” 第三章 醉酒 孙菲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它嘛就是个渣男！” “我是渣男？！” 我气极反笑，“你怎么不问问罗瑾萱都干了什么？她跟野男人出去鬼混，我还不能分手了？” “你懂个屁！” 孙菲妍忍不住骂了脏话，“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替瑾萱不值！她怎么就跟了你这种人渣！” 大清早跟我整这么一出，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我不知道？罗瑾萱都亲口承认了，还能有假？倒是你，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在我面前当圣母婊！真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东西了！” “你……” 孙菲妍涨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我懒得跟你说，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哼！” 她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被她这么一闹，我又没了吃饭的心情，直接上班。 有了昨天的事，经理怕我再晕倒就没安排我干什么体力活，让我去库房帮着库管出货。 库管姓王，我叫她王姐。 王姐很健谈，或者说，有点八卦，超市里有个风吹草动她都知道，什么谁对谁有意思，谁干了点什么事讨领导开心，谁在背后告了谁的黑状，甚至连那个员工要升主管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一上午她的嘴就没停，我光听她在那叨叨了。 我本身不是什么健谈的人，听听这些八卦，了解一下超市里都发生了什么也不错。 临近中午，王姐出去吃饭，陈蕾却找了过来说要请我吃饭，怕我一个人又饿肚子。 我连说不用，却拗不过她，只好答应等王姐吃饭回来一起出去。 很快王姐就回来了，她注意到了陈蕾，看向我的目光有了一些变化，我突然想起来王姐上午说过一些关于陈蕾的事。 陈蕾跟她老公关系不好，经常吵架，现在在超市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单独住，很少回家。 我突然觉得跟陈蕾出去吃饭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在饭店随便点两个菜，陈蕾问我：“你是不是跟你女朋友闹别扭了？” “没有啊。” “别骗我了，从昨天开始你的状态就不对，我都看出来了，肯定有事。说说吧，别憋在心里。” 我挤出一个笑脸，“也没啥，就是吵了两句，谁也不搭理谁。” “这样啊。”陈蕾喝了一口水，“要我说，没什么大事的话就回去好好哄哄人家，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让着点就好了。” “嗯。” 我敷衍一声不再说话，要真是小事，也不至于闹到分手的地步。 陈蕾见我没什么兴趣，明智地转移话题，说一些跟超市有关的事。 下午照样是去库房帮忙，不过王姐却不再跟我谈八卦，显得有些沉默。 我也是没什么精神，感觉跟罗瑾萱分手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跟罗瑾萱在一起，工作特别有干劲，总想着给她更好的，现在呢，连目标都没了，还有什么动力？ 没来由我想起了孙菲妍今天早上说的话，还有她那副样子，我迟早会后悔？ 笑了笑把这个念头甩出去，后悔你妹！老子没有戴绿帽子的爱好！ 晚上下班也没有心思玩游戏，早早躺到床上睡觉，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音乐纸短情长，我蹭一下就坐起来，这是我给罗瑾萱设定的专属铃声，除了她谁打电话也不会有这段音乐。 我想直接挂断电话，但是犹豫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喂？” “方跃……嗝儿！你在哪？快来接我！我在……在天风酒店……嗝儿！” 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她那副醉醺醺的样子，我心里升起一阵厌恶，凭什么你喝醉了要让我去接？都它嘛分手了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当我是凯子吗？ 直接挂断电话，爱谁谁，有本事找你的野男人去吧！ 躺下接着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是想着罗瑾萱，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前几天看到一个新闻，一个女孩在酒吧喝醉被人捡尸，性侵致死，罗瑾萱应该不会遇到这种事吧？ 嘈！老子欠你的！ 抓上外套冲出出租屋，打车，“师傅，去天风酒店，麻烦快一点！” 刚到天风酒店门口我就看到罗瑾萱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身体晃来晃去马上就支撑不住了，我急忙冲过去抱住她，“你喝了多少？不要命了？跟我回家！” 罗瑾萱伸手抱住我的脖子，咧开嘴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的，嘻嘻！你对我最好了！” 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来气，“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再喝醉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这是最后一次！” 罗瑾萱醉眼朦胧，“分手……怎么了？嗝儿！分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我要回……回家！” 我没再说话，用力把她抱起来，打车回到出租屋。 说来也怪，在车上抱着我胳膊死活不肯睡觉的罗瑾萱一回到出租屋马上就安静了，躺到床上没有五分钟就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的胸脯，我叹口气，拿来热水和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擦脸还有胳膊，以前我喝醉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照顾我的，无微不至。 小心地脱掉她的鞋子，用毛毯盖住肚子，把空调调到24度，我坐在旁边看着她发呆。 当初我要是阻止她当秘书就好了，我们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没有这些破事，我跟她应该还是很幸福的。 她的头发有些乱，我很自然用手给她捋顺，习惯性地想要亲她一下，以前我们早上上班之前都要互相吻一下，已经成了习惯，直到我去公司找她的那天晚上。 没来由地一阵心痛，我们已经分手了！ 强忍着亲下去的冲动坐到旁边，却不想罗瑾萱突然抱住我的胳膊，嘴里呢喃道：“方跃！不要离开我！” 这一刻的罗瑾萱，看起来是那么脆弱。 我觉得我应该和罗瑾萱好好谈谈，等她酒醒了以后。 她醉成这样还第一个想到给我打电话，还保留了对我的信任，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也许，我真的误会她了？ 第四章 陈蕾 宿醉的人早上醒来会特别难受，喝点热乎的东西会感觉好一点，所以我早早煮了小米粥，等罗瑾萱醒过来的时候端到她面前。 罗瑾萱愣了一下，“想不到你也变得会照顾人了呢。” 我没表态，而是问道：“你昨天怎么喝了那么多？” “应酬。” 罗瑾萱只解释了两个字，停顿几秒，又说道：“谢谢你把我接回来。” 谢谢？听起来真别扭。 我继续保持沉默。 “对了，你接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沈辉？”罗瑾萱问道。 “沈辉？是谁？” “就是那天晚上在办公室的那个人。” 罗瑾萱大概还在顾及我的感受，没有说“那个男人”。但我还是感觉一阵烦躁。 “你昨天晚上就是跟沈辉一起喝酒的？那为什么还给我打电话？” “他也喝醉了……”罗瑾萱低下头，片刻后又抬起头，“你没看到他？那他肯定还在酒店！我得去找他。” 说完她连小米粥都顾不上喝，穿上鞋就往外走，我追了几步又停下来。 追追追！追你马币！她心里光惦记着沈辉那个野男人，你怎么还不死心？ 方跃你它嘛就是个傻币！ 心情低落，上班也没了精神，上货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把饮料掉到地上。 陈蕾又来了，我下意识地想躲着她，却没想到她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方跃，你这个工作状态可不行，今天中午过来找我一趟！” 我应了一声，继续干活。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陈蕾的电话，竟然让我去她的出租屋找她，我心里开始犯嘀咕，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为什么不去办公室？ 但她毕竟是主管，有事找我我还必须得去，要不然落在领导眼里就是不服从管理。 算了，过去看看，见机行事。 按照陈蕾的指引找到她的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二十了，她正在厨房做饭，身上围着一个粉色围裙。 “方跃，你来啦！我看你这几天工作状态一直不对，就想跟你好好谈谈。等下我做好饭咱们边吃边谈。” 我嗯了一声，找个地方坐下，顺便打量一下她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不多时，陈蕾把饭菜准备好，顺手把围裙脱下来搭在椅子上，我这才注意到她这一身清凉的打扮，吊带加短裤。 平时上班都穿工装，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的陈蕾却给我一种惊艳的感觉。 “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吃？” 我哦了一声赶紧吃饭，陈蕾坐到我对面说：“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你女朋友是不是分手了？” “分了。” 这种事本来就瞒不过人，更何况今天早上我对罗瑾萱真的是太失望了。 “分就分吧，这种事强求不得。”陈蕾给我夹了一块肉，“倒是你，得赶紧调整一下状态，总这么下去可不行。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一个美女，怎么样？保证比你女朋友漂亮！” “谢谢，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跟罗瑾萱的事还没弄明白，我怎么有心思再找别的女朋友？ 然后我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会尽快调整我的状态，保证工作不会出问题。” “嗯，这样也好，如果你有别的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 需求？？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要说需求？难道不是困难或者要求吗？ “你又发什么呆呢？喝饮料！” 陈蕾递给我一瓶饮料，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一顿饭下来吃得我浑身出汗，陈蕾适时地递给我毛巾让我擦一下。 毛巾很白很干净，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不用了，等一会就不热了。结果她竟然拿着毛巾要亲自给我擦汗，吓得我赶紧接过来擦了两下。 陈蕾顺势坐到我身边，她的腿似有意似无意地碰到了我的腿，我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这么热，要不你去里面洗个澡？我给你拿新毛巾。” 洗澡？？ 女人邀请男人在家里洗澡，意味着什么？ 我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我需要冷静一下，抓起旁边的饮料再喝一大口，冰凉的感觉让我的思绪恢复清晰，心里就一个想法，我得赶紧走！ 必须走！ 再不走我怕是要落到陈蕾手里了！ “不！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来中午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我赶紧起身，落荒而逃。 跑到外面反而觉得身体更热了，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我暗骂自己的定力不足，这才哪跟哪就石更了，要不要这么丢脸？ 急忙回家，冲个冷水澡，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事情不对，心里明明已经没什么想法了，可身体的反应还在，我寻摸一下，问题多半出在那瓶饮料上了。 陈蕾肯定在饮料里加料了！ 脑子里没来由冒出来一句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陈蕾正是三十岁的年纪，跟老公闹别扭分居，要说没有那方面的需求还真没人信。 可问题是，她怎么就找上我了？ 要不是我定力足，怕是已经…… 她今天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而我却跑了，下午再见到她，怎么办？ 多妮玛尴尬！ 以后见到她还是绕路走吧。 不过说实话，陈蕾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要不是因为我已经有了罗瑾萱…… 呸！ 还它嘛罗瑾萱！ 老子早就分手了！ 心情瞬间无比烦躁！ 分手了还不让人顺心！ 罗瑾萱，沈辉。 罗瑾萱！沈辉！ 我蹭的从床上坐起来，这事没完！ 我倒要看看这个沈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罗瑾萱要跟他好！ 我不怕输，我也不怕被甩，但我要知道我输在什么地方，我输给了谁！ 我还要看看，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沈辉！ 活这么大，我很少跟被人争什么，但这一次，我偏偏要跟沈辉比比，我要让罗瑾萱知道她离开我是一个绝对错误的选择！ 不为别的，就为争这口气！ 就为了我心里能痛快一点！ 第五章 负债 下午照常上班，因为是夏天，饮料的销售量比较大，基本每天都有来货，顶着太阳卸货。 干到一半的时候陈蕾再一次出现。 这次她买了几瓶饮料给干活的员工每人发了一瓶，当然也包括我。 我笑着接过来，只要不是区别对待就行。 陈蕾看了我一眼把目光落到其他员工身上，说道：“这段时间大家工作都挺累的，晚上我请客，烧烤！一起去！” “必须去！早就想撸串了！” “陈姐你早说啊，早说我中午就不吃这么多了！” 大家兴致都很高，我也不好扫兴，只好跟着点头。 超市附近有一家侦探事务所，趁着下午不忙的时候我偷偷找过去，想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下沈辉。 中午我想了很多，既然我很在意这件事，那索性查到底，输也输得明明白白，以后不留遗憾。 事务所的主事人叫苗华，三十多岁，一副精干的样子。他用手敲着桌子，“这个沈辉，你想知道什么？” “财产和社会关系，还有，他这段时间和谁走得比较近。” “哦，这个简单，回去等结果吧。” “要多长时间？” “快则几个小时，慢则三天，肯定有结果。对了，你要先把钱交一下，一千。” 一千？你怎么不去抢？！ 心中感慨对方收费高的同时我也必须接受，毕竟这种事情处在灰色地带，额外的费用比较高，最主要单凭我的本事做不来这件事，必须寻求帮助。 再说了，这些钱也算花到罗瑾萱身上了，不过是方式不一样而已，只是接下来一个月要艰苦一点了。 晚上陈蕾请客，我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更不会主动喝酒，倒是陈蕾的酒量不错，已经喝了七八瓶啤酒还没事，其他人也喝了不少，连带着我也喝了两瓶多，虽然不会醉，但也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一顿饭吃到十一点多才散，各回各家。 骑电车刚走几分钟，陈蕾给我打来电话，我想起她喝高了的样子，顿感头大，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犹豫一下，还是接吧，万一真有什么事呢？ “喂？怎么了？” “方跃，你回来接我一下吧，我喝多了，回不去了。” 再次无语，这人喝多了不都是说自己没喝多吗？只有没喝多的人才说自己喝多了。那陈蕾到底是喝多没喝多呢？ 硬着头皮回去，陈蕾果然还在烧烤摊，趴在桌子上看起来还真是喝多的样子，我喊了她几声，没有回应，只好把她搀起来往外走，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总往我身上靠，两团肉几乎都要压住我的胳膊了。 来到马路上，晚上的凉风吹过来，陈蕾有了动静，“方跃，你还真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问：“你怎么样？能坐电车不？我送你回去。” 陈蕾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费了好大力气把她放到电车后座上，让她一定抓好，我骑上电车往回走，很快就感觉到陈蕾靠在我背上，两只胳膊从后面环住我的腰，还用力抱了抱，让我更加感受到背后的柔软。 这妮玛是赤果果的勾引！ 说什么请客吃饭，都是虚的，她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机会，制造这种暧昧的氛围。 中午没有得逞，晚上又来了升级版的，真当我是柳下惠？ 我感觉我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尤其是陈蕾这种经历过人事却又有无穷欲望的少妇，技术好坏不说，关键是睡了也不用负责任！ 再说，我和罗瑾萱已经分手了，干嘛还要顾忌这么多？ 单身，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有放纵的资本！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正常的需求，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既然肉已经送到了嘴边，为什么不吃？ 当下我加快速度往回赶，早知道这样中午的时候就不跑了，也不用现在费这么大劲了。 回到陈蕾的出租屋，把陈蕾搀扶进去，她还是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没有半分避讳的意思。 你情我愿，干柴烈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根本无需多说。 搀着陈蕾来到床边，她顺势倒下，两只胳膊抱着我的脖子让我也倒了下去。 娇躯柔软温热，从她嘴里呼出的气带着酒味，却更加刺激了我的感官，身体重重地压下去。 “等等！先去洗澡。”陈蕾用手撑开我的身体，小声说道。 我嘿嘿怪笑两下，起身走进浴室，长夜漫漫，何必心急？ 就在我身体和心理全都做好放纵准备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直接挂断，谁这么不长眼，坏我的好事。 几秒之后，刚才的号码再一次打过来，我没好气地接听，“喂？” “方跃是吗？你女朋友罗瑾萱欠我们公司一百万，这个月底之前还不清的话，我们就要采取必要措施了。” 我笑了，“兄弟，你这骗术也太差劲了，还罗瑾萱欠你们一百万，你怎么不说欠你一个亿呢！傻币！” 直接挂断，没想到对方又一次打过来，很是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你它嘛有病吧？就算要骗钱也麻烦你有点技术含量好不好？滚！” “呵呵！方跃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还是非常遗憾地通知你，我说的这些没有半句谎话，你的女朋友罗瑾萱确实欠我们公司一百万，你可以现在给她打电话确认，对了，我们公司是和泉商务有限公司，我等一会再打过来。” 我沉默了，对方说地有鼻子有眼的，难道是真的？ “方跃，你好了没啊？” 陈蕾在外面催我，而我却没有了心思。 “我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要办，先走了。” 说完我就往外走，不再看她。 “啊？怎么了？” 陈蕾急忙起身想拉住我，而我已经离开了出租屋，她追了几步就跑不动了，在后面大喊：“方跃！你给我记住！我跟你没完！” 第六章 跳坑 没有任何犹豫就给罗瑾萱打过去，响了几声之后她竟然真的接了。 “喂？方跃？”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过也正常，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罗瑾萱，我问你，你是不是欠一个叫和泉商务的公司钱？” “谁和你说的？” “谁说的？”我冷哼一声，“人家都打到我手机上了！你就说是不是真的！” “你不要激动，我这就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在骚扰你。” 我苦笑一下，“这么说，你真的欠了一百万？” “……” “你在哪？” “你管我在哪！” “罗瑾萱！我是要帮你！” “方跃，你想什么呢！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我同意了吗？你是不是在公司？我这就去找你！” 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罗瑾萱一定是不想连累我才和我分手的，她做这一切都是在为我着想。 我是男人，我是罗瑾萱的男人，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来承担这么大压力？ 我必须陪在她身边。 酒已经醒了，骑上电车直奔罗瑾萱公司，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公司里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动静。 “瑾萱？” 我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打开手机手电筒，摸索着来到罗瑾萱的办公司，发现门已经锁住，偌大一个公司，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 没有找到罗瑾萱，更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她在故意躲着我。 再打电话，已经没人接了。 她一直都这样，特别要强，有什么事总喜欢自己扛，报喜不报忧，让我感觉她过得很轻松，很快乐。但是这一次，她抗不过去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孙菲妍说我是渣男，因为我享受了她最美好的青春，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了她。 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出租屋，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帮她？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按照我现在的工资水平，要十几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够一百万。所以走正常途径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凑够一百万。 除非，跟人借钱。 我有个表弟手里倒是有点闲钱，但问题是借了之后什么时候能还上，而且他肯不肯借还不一定。 头疼。 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个时候找谁借钱都不合适，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 今天陈蕾没有再来找我，而我的心里一直想着怎么跟表弟开口借钱，一下班就骑电车去找他。 表弟叫赵乐，比我小一岁，他爸有一家小公司，他在里面当经理，属于小富即安的类型。 都是实在关系，我没太多客套，把罗瑾萱的事说了一下之后就进入正题，“我想从你这借点钱帮罗瑾萱度过这个难关，行不？” 赵乐嘬了一口烟，看着我，“方跃，我想问你，你跟罗瑾萱，领证了？” 他没喊我哥，也没有称呼罗瑾萱嫂子，不过现在我没心思想这些。 “没领证，怎么了？” “方跃啊，你说让我说你啥好呢！” 赵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罗瑾萱欠了一百万，凭什么要你来还？你俩只是男女朋友，不是夫妻，你干嘛这么傻？一百万啊，你得干多少年才能赚一百万？真有这钱，你都能买一套房子了！” 我默默点了一支烟，“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就是，能帮多少忙就帮多少吧，真让我拿一百万也拿不出来。你先借我点，回头我挣了钱慢慢还你。” “不行！”赵乐摇头，“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能看着你跳这个坑！趁早死了心吧。” 我沉默一会，下定决心，“赵乐，我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就是铁了心要跳这个坑，你能帮多少吧？！” “你……算了，跟你说实话吧。” 赵乐把烟摁灭，“我手里有钱，但绝对不会借给你！你要帮罗瑾萱，我说不了什么，但你也得量力而行对不对？你干了这几年，一共也就几万块钱，凭什么给罗瑾萱填一百万的大坑？你醒醒吧！要我说，你现在跟她分了也是好事，好过被她拖累。” 我神色黯然，起身离开。 虽然早就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但怎么都没想到赵乐会说得这么决绝。 回到超市，赵乐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方跃，要是别的事我肯定帮，但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也悠着点吧，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回了一句：我明白。 虽然心里有些委屈，但我知道我不能怪赵乐，我要做好人，不能把他也拉上。 下午陈蕾还是没来找我，我觉得我应该是摆脱她了，想想也是，昨天弄得那么尴尬，她估计也不好意思再来找我了。 这回下班我直奔罗瑾萱公司，我就不信她每天都不在。 七点多，正常来讲公司的白领应该都下班了，但我有一种感觉，罗瑾萱肯定就在这里。 果然，她办公室的灯是亮的，我在外面敲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 推门进去，罗瑾萱正坐在办公桌里看文件，连头都没抬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事。” 我走到办公桌前，罗瑾萱惊讶地抬起头，“方跃？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欠了这么多钱？” “……” “不说算了。” 我拿出工资卡放到桌子上，“这里面有五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先拿着用吧。” “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有办法？你有办法人家会给我打电话？” 罗瑾萱冷哼一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有几分不屑。 “好，我就让你看看有到底有没有办法！” 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沈辉，你过来一下。” 片刻后，沈辉，也就是上次在办公室遇到的那个男人进来了，罗瑾萱快走两步抱住他的胳膊，一副亲昵的样子。 “方跃，你看清楚了，我是欠了一百万没错，但现在已经不要紧了，沈辉会替我还上。就你那点钱，我还看不上！” 第七章 真相 “就你那点钱，我还看不上！” 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看罗瑾萱抱着沈辉胳膊的样子，我的心在抽搐。 枉我处处为她着想，为她开脱，想不到她竟然真的劈腿了！而且还如此地明目张胆！ 如遭雷击！ 我呆立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罗瑾萱依偎在沈辉的肩膀上，戏谑地看着我，“方跃，以后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也不要再用你的好心博取他人的同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接受现实吧。” 沈辉的眼神中带着鄙夷，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带着罗瑾萱转身离开。 我想冲上去把罗瑾萱抢回来，但是她刚才的眼神让我鼓不起哪怕一点勇气。我也不想去问她为什么，那样只会自取其辱。 我恨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罗瑾萱劈腿，如果是上次碰到她和沈辉在一起，我真的会扬起菜刀跟沈辉拼命。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我感觉这个世界都对我充满了浓浓的恶意。 如果说之前我对罗瑾萱还抱有一丝希望，甚至还想着为她付出所有，现在，我心里只剩下了绝望。 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甚至不知道这一晚上我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很颓废。 没心思洗脸刷牙，没心思刮胡子，完全没有精神，更没有心思上班。 拖到七点半，超市打来电话，“方跃，你干嘛呢？迟到了知道不？” “哦。” 挂断电话，那就迟到吧，先让我颓废一会。 过了十几分钟，手机又响了，我很是心烦，超市怎么这么烦人？刚想挂断却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联系人名字为：苗华。 花了一千块钱让苗华调查沈辉，现在终于有结果了？ 我心里突然发狠，只要拿到沈辉的资料，我一定能有针对地展开报复！ 既然你把罗瑾萱从我身边抢走，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喂？有结果了？” “有结果了，稍后我把资料发到你微信上，给你打电话就是通知你一下。下次有这方面的需要请第一时间联系我，再见。” 不到一分钟微信就传来提示音，苗华给我发来一个word文件，赶紧打开，资料不多，但是却很全面。 沈辉，男，二十五岁，未婚，籍贯南湖省xx市，目前在润通商贸担任总经理助理一职，在本市无亲属，社会关系分为两部分，一为润通商贸内部员工，二为和润通商贸有商业往来的公司业务人员，初步排查可以确定社会关系中没有拥有较大社会能量的人存在。 其经济实力一般，在本市没有买房记录，名下有一辆起亚K2，属于打工阶层。但是近期有证据表明润通商贸的股东发生变化，原股*然消失，目前润通商贸归沈辉和一个名为罗瑾萱的秘书共同拥有。 通过对润通商贸的调查，该公司仅剩空壳，并且欠下和泉商务公司外债高达两百万，最后还款期限为本月底。此债务由沈辉和罗瑾萱共同承担。 润通商贸就是罗瑾萱所在的公司。 我再一次愣住了，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原来罗瑾萱是这样才欠下了一百万的外债，而那个沈辉，根本没有能力替她偿还一百万，甚至连他都自身难保。 那现在问题又来了，罗瑾萱是秘书，她不可能不知道沈辉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在昨天晚上说出那番话？ 她故意骗我！ 为什么？ 我再一次进入思维怪圈，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我好？ 我了解她，她同样了解我。所以她知道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她，而她不想把我拖下水，所以才找沈辉做挡箭牌，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彻底死心。 如果我没有让苗华调查沈辉的话。 我赶紧给苗华打电话。 “喂！苗侦探，你能保证这些资料都是真实的吗？” “当然！请相信我们的专业！”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我心情有些激动，因为我想到了罗瑾萱很可能没有劈腿，在这件事上，她没有背叛我！ 手机又响了，这次真的是超市打来的，我毫不犹豫地挂断，给罗瑾萱打过去，没人接，不过不要紧，我可以去她的公司等她，我就不信她不去公司。 刚出门，超市又打来电话，我想了一下还是接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现在去医院看看，请假一天。” 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我有比上班更重要的事要做。 来到润通商贸的时候刚八点过一点，公司里还是没什么人，看来苗华给我的资料还是挺准的，这个公司应该真的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公司广场停了一辆起亚K2，应该就是沈辉的车了。 我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找到罗瑾萱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锁住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旁边总经理助理的办公室里有说话的声音，应该是沈辉在里面。 悄悄回到公司门口，我坐在里面耐心地等待。 快九点的时候，罗瑾萱终于来了，这也侧面印证了我一个猜想，她并没有和沈辉在一起，否则的话她们两个应该是一起来公司，而不是分开。 我大步迎上去，这一刻我重新感觉到了活力。 “瑾萱，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罗瑾萱一副冷淡的样子从我面前走过，我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不用再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沈辉没有钱，他和你一样欠了一百万，你们两个共同承担这个公司的债务！” “你……” 罗瑾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现在的情况是你需要帮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我可以接受我们两个和平分手，但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这一百万就选择离开我，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气质都在发生变化，我不再颓废，不再抱怨，我想的只是如何跟罗瑾萱一起面对！ 第八章 曲线 没想到罗瑾萱再次发出一声冷哼，“跟我一起承担？你是认真的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很认真！” “那好！你现在给你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你要和我一起还一百万的外债，如果他们同意的做法，我没意见。” 罗瑾萱的脸色很平静，而我的内心却再次起了波动，因为她太了解我了，一下就找到了我的软肋。 我爸妈住在小县城，奔波劳累一辈子也没有多少积蓄，唯一值钱的就是他们那套单元房。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要承担一百万的外债，尤其还是在罗瑾萱主动表示不需要而我却“死皮赖脸”地倒贴的情况下，他们会怎么想？ 别人都是养儿防老，到了我这里，养儿子不仅不能防老，还要背上一大笔外债！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怎么？不敢打了？” 罗瑾萱摇摇头，从我身边走过，“方跃，你走吧。” 我再一次拉住她的胳膊，“我不走！我是我，我爸妈是我爸妈，我有权利做自己的选择！” “你真的有权利做出这个选择吗？” 罗瑾萱转过身看着我，她的眼神在这一刻仿佛有了洞穿人心的魔力。 “那我问你，如果你擅自做主跟我一起承担了这一百万的外债，你爸妈知道后会怎么做？他们会骂你吗？也许会吧，但更大的可能是什么？他们会在骂了你之后默默支持你的选择，他们会拿出所有的积蓄，如果不够的话，他们甚至会想到卖房！你想看着他们连家都没有吗？” 我心里不是滋味，“只要我不告诉他们就好了。” “你瞒得住吗？” “……” 我沉默了，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而且一百万不是小数目，他们迟早会知道。 罗瑾萱挣脱开胳膊，“方跃，你醒醒吧。到了你这个岁数，你已经没有什么自由选择的权利了，你要做的就是面对现实，然后，接受它。谢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但我真的不能把你拉下水，这样不止会害了你，还会害了你爸妈，你也不想叔叔阿姨这么大岁数还跟着你受苦吧？你走吧。” 这次她不等我有什么反应就转身离开，留下我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进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我爸妈，另一边是罗瑾萱，我该怎么选？ 说到底还是我没钱，没本事。要是我能赚足够多的钱，这点事还叫事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一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 我和罗瑾萱不是夫妻，但却已经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往回走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想这个问题，一直快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我突然回过味来，我还是可以继续帮助罗瑾萱的，只要控制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不会影响到我爸妈的生活就可以了，当然，前提是不能让罗瑾萱知道。 虽然我的帮助不会给罗瑾萱带来太大的帮助，但这也是我的心意，我在默默地支持她，和她一起面对沉重的压力。 我的工资卡里有五万，这些钱我暂时用不到，我爸妈也有一定的经济收入，所以这些钱是可以用的，只要留下足够我生活的费用就可以。 之后我还可以在每个月发工资之后给罗瑾萱一部分，哪怕只能帮她还一部分利息也可以。 至于这种支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没有想好，大概要等到我真的对罗瑾萱死心才结束吧。 至少现在，我对罗瑾萱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心里有我，我心里有她，我们两个在不同的道路上固执地走下去，都是为了对方能好过一点。 接下来就是要怎么做才能不让罗瑾萱察觉到我对她的帮助和支持，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孙菲妍。 孙菲妍和罗瑾萱是闺蜜，同时也是大学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要不然孙菲妍也不会在我和罗瑾萱“分手”后找上门来跟我算账。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孙菲妍打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她才接，估计还在生我的气，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我说：“我想跟你谈谈瑾萱的事，我知道她的苦衷了，我希望我能帮她做点什么。” “现在才知道瑾萱有苦衷，早干嘛去了！你想帮她怎么不直接跟她说，找我干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瑾萱的脾气，算了，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在哪，我去找你。” “中午吧，”孙菲妍的语气有所缓和，“等我下班你来我单位找我。” 孙菲妍在大安传媒有限公司做文员，也算是白领，只是工资不怎么高。 不过她的外貌还是不错的，眼光也比较高，一直没找男朋友，估计是在等金龟婿。 中午我特意在她公司附近找了一家饭店，请她吃饭顺便谈一谈罗瑾萱的事。 孙菲妍到了之后也不点菜，直接问道：“你这什么情况？你想帮罗瑾萱直接找她不就完了，怎么还扯上我了？” “要是直接找她能行就好了。” 我苦笑一下，“之前分手并不是我提出来的，而是瑾萱说的，就是因为她不想让我跟她一起承担一百万的欠款，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上午就找她了，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拿出来，虽然不多，但多少能帮点忙，但她说什么都不肯要，没办法我才来找你的。” 孙菲妍瞪了我一眼，“你知道瑾萱是为了你好就行！可是你找我也不行啊，你跟罗瑾萱谈了一年多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她说了不要你的钱，那肯定是不会要的，就算我说也不行！” “不不不！我不是让你劝她，而是我出钱，用你的名义去帮她。她可以拒绝我，但总不能决绝一个闺蜜的好意吧？” “用我的名义？？” 孙菲妍看着我，“你把钱给我，然后我再借给瑾萱？” 我点点头，“对！就这个意思！你就说是你借给她的，这样她应该能接受，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 孙菲妍脸色有些古怪，“嗯，然后呢？这么多钱交到我手里，你就真的放心？” 第九章 催债 “这么多钱放我手里，你真的放心？” 我把工资卡放到孙菲妍面前，“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瑾萱的闺蜜，你肯定不会看着她受罪，钱给了你就是给了她。对了，卡里有五万，密码是瑾萱的生日，你取出来再给她。” 孙菲妍嗯了一声，把卡收起来，“那我要不要让她写个收据，将来等她有钱了再还你。” 我摇摇头，“不用了，这些钱不用她还，而且只要我发工资，手里有闲钱的时候都会给她，能帮一点是一点，到时候还得让你出面。” “你是认真的？”孙菲妍看着我，很是吃惊，“你和瑾萱现在已经分手了，你把你的积蓄拿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一直帮她？” “认真的。瑾萱和我并没有矛盾，她是为了我好才分手的，我不会强求她，只想为她做点事情。” 孙菲妍怔怔地看着我，过了几秒才叹口气，“我真羡慕瑾萱，她能找到你这样的好男人。要不我跟瑾萱说实话吧，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好男人？ 我心里有些愧疚，要我真是好男人前几天就不会跟陈蕾暧昧了，还差点搞到一起。 “不用了，我帮她不是为了让她回到我身边，只是不想看她受苦。等她过了这个坎，我会再追她一次的。” 孙菲妍很是感动，“瑾萱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我笑了笑，又说道：“对了，我还想请你帮个忙，这段时间你帮我注意一下瑾萱的情况，尤其是那个沈辉，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辉？” 孙菲妍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担心瑾萱会跟沈辉走到一起。放心吧，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对了，有个事我得替瑾萱解释一下，那天晚上沈辉用她的手机给你回微信了，还记得吗？” “嗯，记得，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那天她公司老板卷钱跑了，留下一个空壳公司和二百万的外债，临走还算计了瑾萱和沈辉一把，把公司转到了她们两个的名下。当时都十一点多了，瑾萱还在四处打电话求助，就没顾上回你的微信，结果沈辉心情正不好，就擅自拿了瑾萱的手机，瑾萱发现的时候有点着急，急忙去抢手机，结果不小心摔倒了，胳膊还划破了。这次你应该知道她和沈辉没有什么了吧？” 原来如此！ 虽然我一直对瑾萱有信心，但是听到孙菲妍的解释我还是松了一口气，同时我的心里对死肥猪更加不满了。 卷钱跑路也就算了，竟然还算计瑾萱，真它嘛不是东西！ 要是让我见到死肥猪，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谢谢！”这一声谢谢是真心的，“好了，咱们先吃饭吧。” 随便点几个菜，一顿饭花了五十，能看出来孙菲妍在帮我省钱。临走的时候她笑着说：“方跃，说真的，要不是有瑾萱，我都想让你当我男朋友了。谁能嫁给你真是太幸福了。” 幸福？我自嘲地笑了笑。 没钱，我那什么给瑾萱幸福？ 下午正在出租屋休息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是一个听起来有些粗犷的男人。 “方跃是吧？” “嗯，是我。你是？” “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负责追回罗瑾萱欠和泉商务的欠款就可以。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个月底之前把钱准备好，否则后果自负！” 我皱起眉头，“你到底是谁？”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给我放聪明点，别做傻事。我能找打你的电话，也能找到你的人，当然，也包括罗瑾萱。你自己掂量吧。” 嘟…… 对方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根据孙菲妍的说法，润通商贸，也就是罗瑾萱的公司欠和泉商贸的钱时间并不长，如果只是正常的商业往来，对方应该不会找专门的催债公司，毕竟催债公司多少都有些见不得光。 但事情偏偏就发生了，和泉商务等不及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我沉吟一下拨通了苗华的电话，“喂！苗侦探吗？是我，方跃，前几天发过委托的……嗯，我想再发一个委托，帮我调查一个公司……好，我马上过去，咱们面谈。” 骑上电车直奔侦探事务所，有了上次的合作，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苗华还是那副干练的样子，给我倒了一杯水，“这次你想调查谁？” “和泉商务，资料越全越好，嗯……重点放在这家公司的背景上。” “和泉商贸？背景？” 苗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上次调查沈辉的时候，他就是欠和泉商贸的钱，和这次的调查有关系吗？” “有关系！” 我没有隐瞒，说道：“和泉商贸找了催债公司，我怀疑这里面有猫腻。我想知道和泉商贸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这笔钱要回来。” 苗华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问道：“你和沈辉认识？” “不认识。” “那你和罗瑾萱是什么关系？” 我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要激动，我这也是为了工作。”苗华解释道：“你来找我是带有很明确的目的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目的，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样我可以根据你的诉求来制定方案，用最小的代价获得你想要知道的消息。当然，你也可以不说，但我不能保证我调查出来的东西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而且以他本事，想要调查罗瑾萱和我的关系并不难，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瞒着他。 “罗瑾萱是我前女友，在她成为润通商贸的股东，欠下一百万之后就跟我分手了，我只有一个目的，把这笔不属于她的债务解除，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会非常感谢你。当然，报酬方面也一定让你满意。” 苗华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想帮罗瑾萱摆脱这笔债务，这是你最终的目的。不过我要跟你说句实话，这件事，很难！” 第十章 威胁 很难？ 我当然知道很难，但这不是我退缩的理由！ “苗侦探，请你一定要帮帮我，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苗华点头，“好，这个委托我接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只能帮你调查和泉商务的资料，如果有其他额外的收获我也会告诉你，但我不能保证这些资料能帮罗瑾萱摆脱债务。初步估计费用为三千，如果遇到特殊情况还会追加费用，可以接受吗？” 三千，将近一个月的工资，很贵，但我觉得值得。 唯一一点就是我没有那么多钱，中午把工资卡给了孙菲妍，我只留了两千作为生活费。 “那个……苗侦探，商量一下，这次我先付一半，等你这边调查有了一些眉目我再支付剩下的钱，可以吗？” 苗华点头，“可以，这很合理。先付一半定金，尾款等有了结果再支付。” 我从钱包点出一千五百块钱放到桌子上，“那就拜托苗侦探了，我等你的消息。” 这下我只剩五百块钱生活费了，好在这个月快发工资了，问题不大。 再次回到出租屋，还没进门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好像有个人一直在盯着我，回头四处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进门之后就发现问题了，有人来过了！ 我这人出门有个习惯，一定会把拖鞋放到角落摆整齐，但是现在，我的拖鞋却没在角落，而且两只还是分开的。 招贼了！ 回头看一下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 再四处转转，没少什么东西，就连放在抽屉里的零钱都没少！ 这事怪了，不是小偷，还有谁？ 罗瑾萱？ 她还有出租屋的钥匙，没准是她回来看看。 我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大惊小怪，肯定是罗瑾萱来过了，她怕遇到我尴尬，所以在我原本应该上班的时间过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催债的。 我本不想接，但转念一想还是接一下，没准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喂？” “方跃，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这次只是一个警告，我不想再有下次！” 嘟…… 对方再次挂了电话，我心里很是不屑，还警告，真把自己当成…… 啪！ 房顶上的吊灯突然掉下来，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我愣住了，吊灯好好的，怎么就掉下来了？难道…… 我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赶紧走上去查看，发现吊灯真的被人动了手脚！ 原本镶在房顶的膨胀螺丝松动了，导致无法承担吊灯的重量，这才会掉下来。而且动手脚的人绝对经验丰富，甚至可以控制松动的程度，在我进门之后的几分钟内掉落。 幸亏我没站在吊灯下面，要不然就惨了。 下一秒，我又冒出一身冷汗，这就是对方给我的警告？ 他们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在我的房间里动手脚，这次是吊灯，下次是什么？我的安全怎么能得到保障？ 只是一次警告，就让我感受到了威胁！ 而且我敢肯定催债的人一定在监视我，否则不可能对我的行踪掌握地如此准确！ 我该怎么办？ 报警！ 没错！就是报警！ 只要警察在出租屋找到对方动手脚的证据，就一定可以立案调查，这样一来对方也不敢这么猖狂。 想到就做，骑电车去附近的派出所，快到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还是催债的。 我想了一下还是接听了，“我警告你不要再骚扰我！我马上就到派出所了，你等着传讯吧！”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报警只能保证你一时的安全，只要我们这几天不找你的麻烦，几天之后警察就不会再管你，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对了，我们不光知道你的住址，我们还找到了罗瑾萱的住址，我觉得这个更能让你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嘈！” 我一下就毛了，“你敢动瑾萱一下试试！我跟你没完！” “呵呵！你说我敢不敢？” “有本事你它嘛冲我来！嘈！！” “不要激动，在你没走进派出所之前，你还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看你的表现了。” 对方又一次挂了电话，我停在原地，纠结半天没有再往前一步。 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罗瑾萱，如果现在报警会让她受到伤害，那我宁愿不报警！ 不是我不相信警察，而是每天这么多案件，警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我和罗瑾萱身边，总有疏忽的时候。 一个疏忽，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痛！ 嘈！ 再一次爆了粗口，我却只能回去。 处处制肘，什么事都做不了，这就是我的感觉，还它嘛特别憋屈！ 我不是没有想过顺着对方的手机号找到对方，但我觉得这个希望非常渺茫，只要对方用一个不相干人的身份证办一张sim卡就可以规避这种风险。 对了！ 罗瑾萱！ 他们不光在监视我，还在监视罗瑾萱，我必须要告诉她，让她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出事。 给罗瑾萱打过去，响了几声之后她才接电话，而且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 “方跃，怎么了？” “你在哪？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在跟着你？” “什么可疑的人？方跃你在说什么？” 我说：“和泉商务找了一个催债的，你和我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刚才他们甚至还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摸进去在吊灯上动了手脚，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你在哪？我去找你。” “……” 罗瑾萱沉默几秒，说道：“对不起，方跃，还是连累你了。” “跟我还说这些干什么？我现在很担心你，他们这些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放心吧，我现在还是安全的，只要他们还想要回欠款，就不能轻易动我。倒是你，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 我神色黯然，到现在罗瑾萱还是不肯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那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嗯，谢谢你，方跃。” 第十一章 做戏 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只不过要改变一下方法。 和泉商务的还款日期是在月底，但是催债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所以我要先想办法把催债的人找出来，然后才是想办法还钱，否则我一天都安生不了！ 至于怎么把催债的人找出来，我也有了一些想法。 首先就是苗华那边，他会调查和泉商务的背景，没准就能找到催债人的消息，这是一个线索。再一个就是我还要依靠警察的力量，只不过我不会亲自去派出所报警，我要先收集一些证据再打电话报警，引起警察的重视，在暗中展开调查。 这样就可以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找到他们，一举除掉这个威胁！ 现在就有一个确凿的证据，出租屋里掉下来的吊灯。 警察办案的手段越来越高明，只要能确定吊灯被人动了手脚，根据出租屋附近的监控就可以进行排查，甚至可以直接把嫌疑人找出来！ 所以我必须把吊灯掉落的现场保护好，至少也要多拍几张照片，为警方提供更多的线索。 但是当我赶回出租屋的时候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摔成碎片的吊灯已经被清理干净，甚至连房顶上膨胀螺丝的孔洞也遭到了破坏，再也看不到之前被人动手脚的痕迹。 看着被破坏地毫无价值的现场，我再一次有了无力的感觉。 对方的手段太厉害了，他们肯定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我一个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人想凭借小聪明把对方找出来，简直就是做梦！ 坐在床上，我在想这个出租屋还能不能继续住下去，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监视，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把刀始终悬在头顶，让我坐立不安。 就算是找一家旅馆也比在这安全吧？旅馆最起码有人看门，有监控，对方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尴尬的是我没钱了。 全身上下就五百块钱，住旅馆就不用吃饭了。 苦笑一下，早知道这样就该多留点生活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算了，还是在出租屋将就几天吧，就像罗瑾萱说的，在对方没有追回欠款之前，在没有到月底之前，他们只会不但给我和罗瑾萱施加压力，却不会有特别过激的举动。 就在这个时候孙菲妍给我发来一条微信：你想见见瑾萱吗？我知道她在哪。 我一下就来了精神：她在哪？ 孙菲妍：你来东风路南口找我，我带你去。 当下我什么也顾不上，直奔东风路。 见到孙菲妍之后她打趣道：“看你着急的样子，挺上心嘛！” 我笑了笑，也不争辩，“瑾萱呢？” “你骑电车来的？刚好，咱俩一起去，我给你指路。” 我没多想，让她坐到电车后面，按照她的指示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的手慢慢抓住了我的衣服，估计是坐在后面有些晃动，等红绿灯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应该是香水的味道。 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湘菜馆，一家条件还不错的饭店。 孙菲妍带着我往里走，说道：“瑾萱等一会会过来吃饭，应该是跟生意上的事有关。所以你只能躲在远处看看，不能上去跟她说话，要是让她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她肯定会想到那些钱是你给的，到时候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我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在大厅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好，耐心地等待罗瑾萱的出现。 期间孙菲妍也在跟我说话，不过我的心思没在她身上，只是有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快到六点的时候罗瑾萱终于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睛总往瑾萱胸口飘，神色也带着几分猥琐。 “你确定瑾萱是要跟这个人谈生意？”我小声问道。 “嗯，瑾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现在欠了那么多钱，当然要找一些大老板来谈了。别看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猥琐，他可是大老板，手里有不少流动资金，拿出来一点就能让瑾萱度过难关。” “哦。” 我有些不是滋味，有钱就能这么猥琐地盯着瑾萱胸口看了？ 瑾萱和中年男人走进了一个包间，我赶紧走到饭店前台，“刚才那两个人去了哪个包间？” “203包间，怎么了？” “给我一个203隔壁的包间，谢谢。” 前台美女看着我，“包间最低消费一百八，可以吗？” “可以，现在可以带我上去吗？” “好的，请稍等。” 片刻后一个服务员带着我和孙菲妍来到205，和203只有一墙之隔。 大部分饭店的包间都是隔断出来的，隔音效果一般，一进包间我就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隔壁的动静，很可惜，罗瑾萱那边说话的声音很小，什么都听不到。 我有些失望，倒是孙菲妍看得开，“不要那么紧张，瑾萱就在隔壁，跑不了。先吃饭吧，你总不能一直饿着吧？” 我嗯了一声，叫服务员过来点菜。 其实我是很想去隔壁找罗瑾萱的，哪怕只是跟她说说话也好。 吃到一半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动静，“别这样！” 这是罗瑾萱的声音！ 我蹭的站起来，肯定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了，我得过去看看，不能让瑾萱被欺负。 孙菲妍却把我拉住，“你干嘛？瑾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出钱帮她的人，你可不能这么过去搞破坏！” “我搞破坏？你没听到瑾萱的声音吗？” “淡定一点！出来谈生意哪能那么严肃？总要有点做戏的成分。再说了，这可是饭店，对方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在这里把瑾萱怎么样，先等等看吧。” 她这些话说的也有道理，我想起了在超市工作的时候，男女之间免不了开些带颜色的玩笑或者说几个荤段子，甚至还有故意占便宜的，那些被占便宜的女员工也不会翻脸，这大概就是为了工作在做戏吧。 但是，到了我这里，我就偏偏忍不下去。 明知道瑾萱在隔壁受到别的男人的骚扰，我怎么能当听不到？ 第十二章 打人 孙菲妍也看出了我的状态不对，又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过去被瑾萱看到，不光你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瑾萱好不容易找到的大老板估计也会生气，她还债的事就更没谱了。你这么做不是帮她，而是拖她的后腿，明白吗？” 我攥了攥拳头，闷声坐到椅子上。 真妮玛郁闷！ 明知道瑾萱就在隔壁，可能还被别人占了便宜，我却偏偏不能过去！ 孙菲妍再次安慰我，“不要想那么多，你是相信瑾萱的对不对？她有自己的底线，可能会被那个男人占点便宜，但绝对不会被欺负！你就放心吧。再说了，你就在这，要是瑾萱真的有危险，你再出手也不迟啊。” 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隔壁，不知道瑾萱现在怎么样了。 耐着性子又坐了几分钟，隔壁再次传来瑾萱的惊呼，还带着中年男人猥琐的笑声，听得我心里一揪一揪的。 就在我觉得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听到了隔壁包间门打开的声音，我急忙冲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小心地查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罗瑾萱和中年男人一起走出包间，中年男人的手已经挽住了罗瑾萱的腰！ 嘈！ 咸猪手！ 别它嘛让我碰见你，否则一定打得你不能自理！ 等罗瑾萱和中年男人走下楼梯，我和孙菲妍小心地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前台，中年男人主动结账，罗瑾萱则是笑呵呵地奉承了对方几句，听得我心里特别别扭。 走出饭店，中年男人在罗瑾萱腰上抓了一把，罗瑾萱发出一声惊呼，却没有躲避。 “罗小姐，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表现了，我等你电话。” 中年男人说话的时候还估计强调了“小姐”两个字。 罗瑾萱还是一脸笑意，“那就麻烦李总了，李总慢走！” 中年男人不再客气，钻进一辆奔驰，落下车窗对着罗瑾萱挥挥手开车走了，我多了一个心眼，记下了奔驰的车牌号。 再看罗瑾萱，她好像松了一口气，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我一直就在饭店里面看着，要不是孙菲妍拉着我，估计我会忍不住冲出去。 “孙菲妍，你再帮我一个忙，今天晚上你探探瑾萱的口风，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跟那个男人借钱。” 孙菲妍嗯了一声，“我问问吧。好不容易有一个愿意出钱的老板，瑾萱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没吭声。 如果罗瑾萱要爬上那个李总的床才能换来一百万，我宁愿冲动一次！ 一百万很多，但在我看来根本没有罗瑾萱重要。 “好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孙菲妍喊了我一声，“你回去吧，我打车走就行。” 我回过神来，“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不是还想知道瑾萱的态度吗？我得打车去追她，你跟上来算什么。赶紧走吧。” 骑电车往回走，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正是上下班高峰期，市区里的道路特别堵，还好电车不受影响，结果就是十多分钟后，我看到了刚才那辆奔驰。 奔驰车停在马路中间，前后左右都是车，只能龟速前进，想要过红绿灯至少也要等五六分钟才行。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奔驰后心情就更不好了。 把电车放到路边，走到马路中间，敲了敲奔驰车窗，李总把车窗要下来，上下打量我一眼，“怎么了？” 我二话不说，伸手抓住他的领子用力往外拽，他岁数大，而且当老板的都是养尊处优，怎么可能比我这种天天卸货的年轻人力气大，一下就把他半截身子拉到了外面。 “你干什么！放手！” 中年男人有些慌乱，身体被卡在车窗里，勉强只能伸出一只手反抗，我冷哼一声，用力搧了他一巴掌，对方被我打懵了。 用力把他推进车里，我再把手伸进去打开车门，下一秒又把他从车里拖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嘈！ 让你欺负瑾萱！ 看你还敢咸猪手！ 还它嘛看瑾萱的表现！ 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越打越来劲，这一刻我似乎把这些天心里的烦躁和郁闷全都发泄出来了。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李总只能抱成一团躺在地上，连求饶都省了。 虽然是在公路上，但周围的人还是围了上来，不过却没有人站出来制止我。这就是人们喜欢看热闹却又明哲保身的选择。 如果某一天换成我被人打，这些围观者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几分钟后我感觉胳膊有点酸，心里的愤懑也发泄地差不多了，就收了手，同样也没有跟李总废话，直接骑上电车离开。 言多必失，被他察觉到我的动机就不好了。 至于他会不会继续纠缠罗瑾萱，我也想好了，大不了这几天我请假，只要我时刻跟着瑾萱就好了，相信他不会有机会的。 这次回到出租屋，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神清气爽的，连催债地可能在监视我也不在乎了，反正你现在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干嘛还这么担心？ 刚想到那帮子催债的，他们就打来了电话，好不容易放晴的心情再一次布满阴云。 这次接听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打开了录音。 “喂！又干嘛？” “方跃，你再一次让我失望了。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会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什么叫不该做的事？你给我说清楚！” “打人。剩下的你自己体会吧。” 对方又一次挂断电话，我哼了一声，把手机丢到一边，心里却在琢磨对方刚才说的话。 打人，的确不应该，但这句话从催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除非，我做的这件事已经妨碍到了对方的利益！ 第十三章 手段 很快我就回过味来，我打了李总，确实妨碍了对方的利益。 在他们看来，罗瑾萱找到李总寻求帮助当然是为了还钱，只有还钱他们才能获利，可我偏偏从中插了一脚，把李总给打了。 那李总会有什么反应？ 一旦李总查出来我和罗瑾萱的关系，他还肯帮罗瑾萱吗？ 呵呵！无意中坏了对方的好事！ 但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只要能让催债的再次采取行动，他们就会留下更多的线索，我就更有可能找到证据。 对于对方所说的教训，我反而有些期待。 来吧！动手吧！都冲我来吧！ 把所有精力都放到我身上，你们就没有心思找罗瑾萱的麻烦了。 心情舒畅，感觉事情也没有那么糟了。 临睡之前给罗瑾萱发了一条微信：这几天出门一定要注意，我觉得催债的人很可能要有什么动作了。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过了一会她回复了：嗯，知道了。 我接着发：你和沈辉筹到钱了吗？还差多少？ 罗瑾萱：已经凑了一部分了，剩下的还在想办法。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能解决的。 我在心里叹口气，真能解决就好了。 第二天天刚亮，陈蕾就给我打电话，“方跃，你赶紧来一下超市。” 我听出了她的语气不一般，便问：“怎么了？有事吗？” “一句两句说不清，你赶紧来吧。” 我有些纳闷，到底什么事？ 上次我和陈蕾闹得这么尴尬，本以为她不会再联系我了，想不到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难道真的有什么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到超市陈蕾就拉着我来到大门口，我这才知道事情真的大条了。 超市入口是玻璃门，门两边是墙体广告和宣传氛围，现在却被人用油漆写了字！ 方跃！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钱不还，死全家！ 红色的油漆，显眼的大字，隔着几十米就能看到。 我的心沉了下来，想不到他们竟然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 手机再次响起，催债公司打来的，我再次打开录音，催债人的声音传过来：“方跃，这是给你的教训，希望你以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下次的话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这次没等他挂电话，我冷声道：“我记住你们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嘟！！ 我先挂了电话。 陈蕾转过头看着我，“你说怎么办？” 我摇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又不是我让他们干的。” “你是不是真的欠人钱了？” “没有！” “那人家怎么写你的名字？” “别问那么多了，先想办法把油漆清理掉吧。有油漆稀释剂吗？赶紧擦吧。” 陈蕾叹口气，“玻璃上的油漆能擦，但是墙体广告和宣传氛围算是废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要不少钱呢。” 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在八点前把玻璃上的油漆擦干净，墙体广告和氛围则是全部撤除，陈蕾也联系了广告公司重新做一套。 来不及休息，我又拉着陈蕾去了监控室。 超市周围有二十四小时监控，不管谁用油漆写了字都会被拍下来，只要调取监控，就可以确定嫌疑人，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催债公司！ 就像我昨天想的那样，只要他们有行动，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可现实让我再一次失望了。 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到两点十分，超市门口的监控被挡住了，黑漆漆一片，两点十分监控恢复之后就看到了红色的大字。 对方又是有备而来，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我不死心，又去找了值班的保安，保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早上例行巡逻的时候才发现了油漆字，这才通知了陈蕾。 催债公司太它嘛鸡贼了！ 我再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陈蕾看着我，“要不，报警吧。” 我急忙摇头，“不行！不能报警！” 我还记得对方的威胁，一旦报警，把他们惹急了，罗瑾萱会有危险。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已经对超市造成很大影响了，必须要追究责任，要么是你，要么你就把写字的人找出来。” “追究我的责任？又不是我让他们写的，而且我根本没欠他们钱！” “那你就把他们找出来，否则这事说不清。” 我沉默了，这件事还真说不清。 不能报警，我也不想把罗瑾萱欠债的事说出来，那我只能承担这个责任，但这件事真它嘛不赖我！ “算了，回头我跟经理商量一下，你先上班吧。” 陈蕾拍拍我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从她的话语里我听出了几分关心的意味。 上午照常上班，但是周围的人对我的态度却不一样了，大概是事情已经传开，他们都认为我欠了钱，还是高利贷那种，巴不得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也没有解释，这种事本来就是越解释越乱，你不把它当回事，过一段时间自然就没有事了。 临近下班，陈来再次找到我，“方跃，你来一下。” 出去之后她说：“超市有决定了，要么你来承担墙体广告和宣传氛围的费用，要么就报警，没有第三个选择。” 我心里不爽，不过还是问道：“多少钱？” “三千八。就这还是我跟广告公司私下接触谈来的，要是走超市流程，至少要五千。” 我嗯了一声，“可我没有那么多钱。” 陈蕾说：“我先给你垫上，回头有钱了再还我。” 我点点头，“谢谢！” 抛开上次的事不谈，陈蕾对我还是不错的。 陈蕾笑了笑，“谢什么谢，还没吃饭吧，走，跟我回去，咱俩一起吃。” 又去她的出租屋？ 我心里犯嘀咕，这次不会又跟上次一样吧？ 不过她刚帮了我一个忙，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应了下来。 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陈蕾这种比较强势的女人，往往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吧？ 上次的事，算不算没有达到她的目的？ 第十四章 表白 陈蕾的手艺还可以，只是简单的家常菜，却吃出了饭店大厨的味道。 吃完饭之后她问我：“方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 “别骗人了！这几天你的状态一直不对，我觉得是你女朋友那边出了问题，对不对？”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再问你，今天这件事是不是你女朋友引起的？” “算是吧。” 陈蕾又问：“你俩分手了？” 我点点头，岔开话题，“别说她了，这次欠你的钱等我发工资还你。” “不着急。不过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这次的事对超市影响挺大，超市已经有开除你的意思了。” “开除我？” 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就因为这件事？” “对，就因为这件事。咱们超市太注重公众形象了，出了这种事，超市领导肯定要给上级领导一个说法的，而你偏偏又不肯说实话，还不让报警，那只能让你来背锅了。” 心情再次低落，想不到连这份工作也要丢了。 亏我还想着以后发工资继续帮罗瑾萱，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生活吧。 其实对于超市的工作我并不是特别在意，但被开除和辞职是两个概念。我自问没做错什么，但现实却总给我带来打击。 这就是生活的无奈吧？ 自嘲地笑一下，我说：“我知道了，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吧。” “哦，还有十几天。” 陈蕾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其实你可以不用被开除的，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我相信超市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我摇摇头，“有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 “方跃！你怎么这么傻！” 陈蕾还不肯放弃，“我不知道你和你女朋友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把工作都丢了。而且你不需要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只要把事情讲清楚就可以了。你非得等着超市开除你吗？你不觉得这个代价太大了吗？” “代价很大吗？”我笑了，“还好吧，可以接受。” “你……” 陈蕾哑然，过了几秒，她又说：“我突然有点羡慕你女朋友了。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她一定很好吧？” 我忍不住回想起我和罗瑾萱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脸上不由自主挂起了微笑。 “嗯，她真的很好。” “可我觉得她再好也比不上你，我能看出来你对她是真的好，是完全不求回报的那种，女人能找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太幸福了。” 陈蕾盯着我的眼睛，眼睛里有了异样的神采，“你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没有让我早点遇到？要是我老公有你十分之一的好我就满足了。” 说话的时候她脸上有了一丝哀怨的表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把眼睛转到别处。 “方跃，你看着我！” 陈蕾好像突然下定了决心，“你和你女朋友已经分手了，分手了！她不值得你这么付出！你已经做得足够多、足够好了，不要再作践你自己了！我希望你能赶紧走出来，看看你身边的人，你的生活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丰富多彩。你看着我，看着我！我愿意帮你从你女朋友的阴影中走出来，她能给你的，我全都能给你！而且我能做得更好！” 我惊呆了，愣住了。 为什么陈蕾会突然有这种表现，她为什么会这么失态？ 这算什么？对我的表白？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陈蕾看我没反应，突然扑过来抱住我，“方跃，你知道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大脑空白了几秒，然后才把陈蕾推开，“我有女朋友了。” 陈蕾大喊：“可你们已经分手了！” 我站起身，“在我这里，还没有。今天的事谢谢你，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 不等陈蕾再次开口，我离开了出租屋。 这次我是真的见识到了陈蕾的执着，她竟然还没有放弃。 我也真的怀疑，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会吸引陈蕾如此主动？ 没钱，没权，没什么本事，还招惹了一堆破事，这样的男人也开始抢手了？真搞不懂陈蕾在想什么！ 既然想不出所以然，那干脆就不要乱想。 出了这次的事，我和陈蕾原本就有些尴尬的关系变得更尴尬了，所以我下午也没去上班，反正超市已经决定要开除我了，我干嘛还要过去？ 只要超市不押我上个月的工资，我相信我还是能找到另外一份工作的。 回到出租屋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然后就骑电车去了润通商贸。 原本我就有跟着罗瑾萱保护她的打算，现在刚好，我有了足够的时间，只是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要偷偷的进行。 润通商贸还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估计是前老板跑路之后就乱了，现在只剩下罗瑾萱和沈辉还在苦苦支撑。 或者应该换一个词，苟延残喘。 她们没有能力支撑起润通商贸，只是在拖延润通商贸的死亡时间，同时也是苦苦挣扎，想各种办法填上和泉商务的外债。 小心地往楼上走，罗瑾萱和沈辉的办公室都没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想了一下给孙菲妍打过去，“你知道瑾萱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呢，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她在什么地方。对了，昨天让你问的事你问了吗？” “问了，瑾萱说她只是想让李总出钱帮润通商贸度过这个难关，并没有别的打算，昨天在饭店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要是不把李总哄好，钱从哪来？” 我哦了一声，“谢谢你，这几天你再帮我留意一下瑾萱的事，回头我请你吃饭。” 说是这么说，但想到昨天李总对瑾萱动手动脚的样子，我还是很膈应。 “放心吧，我肯定会帮你的。诶，等一下，有电话过来了……” “嗯，你先接电话吧，回头我再打给你。” “等等！”孙菲妍突然叫住我，“是瑾萱打来的。” 第十五章 暴露 罗瑾萱给孙菲妍打电话了？ 我心里一动，“你赶紧接，然后告诉我有什么事。” 孙菲妍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几分钟后她又打过来。 “方跃，瑾萱今天晚上要陪那个李总吃饭，还是在湘菜馆。” “又吃饭？”我皱眉问道：“这次是瑾萱提出来的还是李总说的？” “李总提出来的，瑾萱不太想去，不过你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不去又不行，所以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嗯，晚上几点说了吗？” “七点。” 孙菲妍停顿一下，“还有一件事，瑾萱让我晚上十点给她发视频，如果她没接，就让我报警。” 报警？ 我的心猛跳两下，看来罗瑾萱也知道李总不怀好意，更加明白跟李总吃饭会有危险，但她还是要去。 那我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带上家伙再去？ 看来上次出手还是太轻，姓李的根本没有得到教训，这一次我不介意把他送进医院！ “好，我知道了，有我在，瑾萱不会有事的。” 摸了摸兜里的三百块钱，我骑上电车出去了。 跑了小半个市区终于找到一家防身用品店，在里面买了一根甩棍和一把电击棒，还剩下不到一百块钱。 电击棒很给力，可以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甩棍就更不用说了，打人很疼，而且方便携带，下黑手很不错。 距离晚上七点还有点时间，我又买了点吃的，今天晚上必须吃饱才有力气打人。 回到出租屋我还特意补了一觉，把状态调整到最好。 六点出发，六点半来到湘菜馆，提前找一个角落藏好，静静地等待罗瑾萱和李总的到来。 六点五十，罗瑾萱到了，作为弱势的一方，提前到场是最基本的，倒是姓李的姗姗来迟，足足等到七点十五才现身。 罗瑾萱瞪了快半个小时，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快的表情，看到李总之后马上迎上去，笑着打招呼，李总却一副冷淡的样子。 距离有点远，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我能看出来罗瑾萱是在非常小心地应付李总，我的心里更加不爽了。 很快罗瑾萱带着李总进来了，两人再次开了一个包间，看着她们走上楼梯，我急忙冲到前台，“美女，刚才那两个人去了哪个包间？给我在隔壁开一个。” 前台美女抬起头，“又是你？” 我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麻烦你了，谢谢。” “好吧，包间最低消费一百八，她们还在203，205有人订了，你去201吧。” “谢谢！” 道谢之后我赶紧去了201，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贴着墙壁听不到什么声音，我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几分钟后有人敲门，前台美女进来了。 “您好，请问您需要点菜吗？” “点！” 反正都是要消费一百八，为什么不点？ “水煮肉片，西红柿炖牛腩，再来一瓶高度数白酒，要是不够一百八就用啤酒补齐。” 点这两个菜也是有理由的，因为都有足够的汤水，而且可以现场加热，等一会真跟李总起了冲突，两盘滚烫的汤汁泼上去，足够他爽一次了。 高度白酒则是等固体酒精烧完之后倒进去，可以继续给菜加热。 啤酒嘛，就更不用说了。啤酒瓶是街头混混打架最方便、最顺手而且能带来足够杀伤力的东西。 没错！ 我今天就是来搞事的！ 前台美女记下之后微笑着说：“好的，您点的高度白酒和啤酒会先送上来，菜要稍等一会。” 我嗯了一声，示意她可以走了。 等她出去之后我赶紧拿起手机给孙菲妍发微信：有钱吗？先给我转二百救急。 下午把钱都花光了，连最基本的包间消费都凑不出来，我也只能向孙菲妍求助。 很快孙菲妍给我发了一个二百的红包，还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回道：在湘菜馆呢，包间消费一百八。 孙菲妍：这样啊，你真的把所有的钱都给瑾萱了？ 我：本来还有点，不过这几天都花完了。 孙菲妍：那好吧，我再给你转一千，省得你连饭都吃不上。 随后就是一千的微信转账，我想了一下点了收款，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我：谢谢，回头还你。 孙菲妍：要我去帮忙吗？ 我：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孙菲妍没有再回复，我把注意力放到了隔壁。 期间有服务员上菜，我让服务员把水煮肉片和西红柿炖牛腩的加热炉点着，还把打火机留了下来。 八点过几分的时候，突然有人把门推开，我抬头看去，却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隔着两米都能闻到酒味。 他站在门口晃悠两下，冲我露出一个傻笑，“不……不好意思，哥们，走……走错房间了，嗝儿！” 我没说什么，毕竟这种情况在饭店还是很常见的，没有进来撒酒疯就不错了。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却没想到几分钟后醉酒男再一次推开了房门，“方跃，李总有请！”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男人冷哼一声，“怎么？还让我带你过去？” 我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对方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副醉酒的神色，眼神很是犀利，身体站得笔直，一股逼人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站起身，都已经被找上门来，再否认就没意思了。 “你和姓李的什么关系？” “我是李总的保镖，走吧，不要让我动手。”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吃个饭都带保镖。”我笑着说：“我过去也可以，不过……” 话还没说完，我猛地把水煮肉片的盘子朝着男人那边掀过去，菜里的汤汁带起一道弧线，男人急忙后退，把胳膊挡在面前，而我没有停手，马上又把西红柿炖牛腩也掀了过去，这次他没有躲开，滚烫的汤汁洒了一身。 男人被烫得直跳脚，嘴里不断地吸气却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只见他一把将上衣撕下来忍着疼去擦沾在身上的汤汁，我则是抓住这个机会抄起一瓶啤酒冲上去…… 既然你们找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 第十六章 两难 勇气可嘉，行为不可取。 当我拎着啤酒冲上去的时候似乎看到了男人嘴角的不屑，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下一秒，我就没有机会感慨这些了，因为我被对方制服了。 我甚至不知道啤酒是怎么掉到地上的，只感觉左腰一疼，我的胳膊就被别住了，根本挣脱不开。 强行挣脱的话很可能会让我的胳膊脱臼，如果我有这么大力气的话。 “你很聪明，但也只是小聪明，希望接下来你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男人的语气变得冰冷，“走吧，李总在等你。” 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我和专业保镖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我没有机会的。 来到203，李总坐在最里面的位置，罗瑾萱坐在他旁边，两人见到我有不同的反应。 李总面带微笑，但看向我的眼神带了几分阴狠，还有几分不屑。 罗瑾萱非常惊讶，短暂的失神之后马上恢复过来，不过却没有和我说话，而是看着李总，“李总，这是什么情况？” 李总呵呵一笑，“罗小姐，都这个时候还跟我演戏吗？” 罗瑾萱皱眉，“李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把事情说明白。”李总看了我和保镖一眼，给保镖打了个手势，保镖把我推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昨天晚上我和罗小姐吃完饭之后就回去了，可在回去的路上，我被人给打了。打我的人，就是他，方跃！” 李总站起身，目光在我和罗瑾萱身上晃了几个来回，“罗小姐，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吗？我李振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会闷着不出声？我不光查出来打我的人叫方跃，还查出来你们两个关系不浅。男女朋友啊，怪不得他要打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罗瑾萱脸色难看，“那李总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替方跃道歉如何？” “道歉？” 李振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那就要看你怎么道歉了。” 罗瑾萱阴着脸问道：“你想怎么道歉？” “你陪我一晚上，之前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我还给你的公司注资，让你度过这个难关，怎么样？” “你休想！” 不等罗瑾萱出声我就先大喊出来，“你敢动瑾萱一根头发试试？我绝对饶不了你！” 保镖手上用力，我的胳膊弯了几分，我发出一声闷哼，真它嘛疼！ 李振纹瞥了我一眼，根本没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 罗瑾萱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是看她那副表情，我知道她的心里很矛盾。 “瑾萱，不要管我！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 李振纹重新坐到座位上，笑呵呵地说：“没事，我不着急，我也不强迫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的男朋友打了我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我会聘请专业的律师来打这场官司，而且我敢保证，以我的能力，他至少要去看守所住上几个月。所以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很开心，无所谓的。” 我冷笑一声：“让我进看守所？你少说大话了！真当法律是你写的？” 李振纹做出一副很可惜的态度，摇摇头，“可惜啊，像你这种连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人，注定要吃一次亏才能长记性。根据刑法第234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最高可判三年有期徒刑，你觉得，你昨天打我的时候，有没有对我构成故意伤害罪呢？我可是专门找了省级医院开了诊断证明，我受的伤，可不轻呢。” “对了，”他又补充一句，“你有钱请律师吗？要不要我给你联系一个免费的律师？虽然本事差点，但主要是不要钱嘛，能少判几个月也是好的。”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已经相信了几分。 主要昨天那件事本来就是我理亏，如果李振纹再花钱运作一下，我没准还真要进去住几个月。 有些人聚众斗殴也不过被警察带回去派出所教育一下，交点罚款就没事了；有些人明明没有什么严重的违法行为，却偏偏遭到了重判。 这叫点背，说得难听点也叫不长眼。 明知道李振纹可能有很深的背景，而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他，所以报复就来了。 罗瑾萱看着我，眼神里露出几分温柔，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像之前那样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柔情。 有她这个眼神，就足够了。 “瑾萱，不用管我，大不了我就进去住几个月，没什么的。” 罗瑾萱摇头，“不！绝对不行！” 她转过头看向李振纹，“李总，我请求你放了方跃，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条件，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 李振纹沉下脸，“罗瑾萱，你要认清你的位置，你是有求于我，对于我提出的条件，你不能有任何的讨教还价，否则一切免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给你五分钟时间，不给我答复的话，我就让律师起诉方跃了。” 罗瑾萱不再看我，低着头不说话，我知道她在想办法，以前遇到难题的时候她总是这样一个人静静思考。 两分钟后，她抬起头，脸上恢复了平静，“李总，如果你起诉了方跃，那你什么都得不到。我可以找别人投资我的公司，而方跃最差的情况也就是住看守所，不过他毕竟没有真正把你怎么样，法院也不会判得太过分，没准他根本不会判刑。对于尚未发生的事，我们谁也不能说得那么肯定。大家出来都是为了挣钱，为了不在这个时候后退一步呢？当然，方跃有错在先，我可以让他亲自给你道歉，还可以给出一定的经济补偿，你觉得呢？” 李振纹笑了，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罗瑾萱啊罗瑾萱，这就是你对我的回答吗？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的公司并没有报任何希望，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只不过方跃对我动手了，他惹到我了，所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要么进看守所，看么，失去心爱的女人！” “五分钟到了，你的答复是什么？” 罗瑾萱看着我，这次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几分歉意。她说…… 第十七章 心痛 罗瑾萱略带歉意地看着我，给出了她的答复。 “李总，我跟你走，请你放了方跃。” “不！” 听到这句话，我开始用力挣扎。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昨天说什么也不会打李振纹。如果没有昨天那件事，罗瑾萱怎么会做出这种选择？ “瑾萱，你别听他的，他根本不可能把我怎么样，千万别……” 李振纹瞥了我一眼，保镖马上动手，一拳把我剩下的话全都打了回去。 “老实点！” 我吸了两口冷气，抬起头死死盯着李振纹，“李振纹！你敢动瑾萱，我跟你拼命！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 “呵呵！” 李振纹站起身，完全无视了我的威胁，“罗小姐，走吧，只要你让我满意，我保证方跃不会有事。” 罗瑾萱面无表情，“你先放了方跃。” “我觉得还是等我们离开之后比较好，你觉得呢？” “也好，走吧。” “不要！瑾萱，不要！” 我再次挣扎，保镖突然出手，我只感觉到后脑一疼、眼前突然发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没有人了，我的心一颤，罗瑾萱已经跟李振纹走了！ 时间过了多久？她们去了哪里？我该怎么去找她？ 毫无头绪。 我感觉整个人生都暗淡了。 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前台，“203的客人什么时候走的？” 前台美女看了我一眼，说道：“刚走，也就五分钟。” “往哪边走了？” 我突然看到了希望，现在市区的道路拥堵，五分钟根本走不远，我现在出去没准还能找到。 前台美女往外面一个方向指了指，“那边。” 顾不上道谢，我直接冲出去骑上电车就往她指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看。 刚开始十几分钟我的心里充满了希望，但是十几分钟后还没有找到李振纹的黑色奔驰轿车，我的心逐渐凉了下来。 公路上的车很多，但黑色的奔驰轿车并不多，而且我还记得了李振纹的车牌号，只要认真一点，绝对不会错过，但我偏偏没有找到。 前台美女指的方向正是昨天李振纹走的路线，我也正是按照这条路线来找的，但谁敢保证李振纹今天还会走今天这条路？路上这么多路口，他只要随便转一个弯，我就找不到了。 我心里又冒出来一个让我心凉的想法，如果李振纹今天没有开奔驰轿车，我怎么找？ 甚至我都不敢保证前台美女给我指的路是正确的，她是不是受到了李振纹的指使？ 绝望再次笼罩了我，我停了下来。 努力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我只想让罗瑾萱好过一点，没想到却是我害了她！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罗瑾萱打来的，我愣了一下赶紧接听，“瑾萱，你在哪？姓李的没把你怎么样吧？” “方跃，你冷静点，我给你打电话只是确认你有没有事。我和李总在一起，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你是个好人，找一个能和你过一辈子的女人好好生活吧。” 电话就此挂断，我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心如刀绞。 赶紧回拨，却提示电话无法接通，再打，还是这样，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如果连电话都打不通，我还有什么办法联系上罗瑾萱？ “方跃！终于找到你了！” 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下意识回头看，就看到孙菲妍站在我身后一脸关心地看着我，“我都知道了，瑾萱给我打电话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先回去吧。”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说瑾萱给你打电话了？她都说什么了？” 孙菲妍后退一步，好像被我给吓到了。 “你别激动，你先放手，弄疼我了。” 我急忙松开手，“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跟我瑾萱都说什么了。” “我说了你别激动。” “好，我不激动。” “你先等一下，先深呼吸，等下不管我告诉你什么，你都不能有太大的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好了，你说吧，我已经没事了。” 孙菲妍嗯了一声，“瑾萱让你不要再找她了，她也不会再回润通商贸了，她之前的手机号也不会再用了，让你彻底忘了她。” “没了？” “没了，就这些了。” “她没说她要去哪？” “没有，她把手机卡扔了，现在连我也联系不上她了。” 我沉默了。 连孙菲妍都联系不上罗瑾萱，那我就更不用想了。 我所在的城市有几百万人口，从茫茫人海中找到罗瑾萱谈何容易？更何况谁能保证她不会离开这里？ 也许孙菲妍有说谎的可能，但现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从她嘴里得到罗瑾萱的下落？ “我知道了。” 我表现地异常平静，大概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 孙菲妍慌了，“方跃，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摇摇头，“谢谢你，我没事，先回去了。” 说完我骑上电车往回走，这一路走得很慢，我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而且这个时候我不想憋在狭窄的出租屋里。 孙菲妍没有回去，而是跟在我后面，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她也沉默了一路。 回到出租屋，孙菲妍没有跟进来，而是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才离开。 我在里面看着这一切，仍然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要有人来安慰我，不要有任何人来接近我，我不想说话，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交流。 所有人都不要搭理我，让我一个人，就这么一个人好好地发呆。 我想把脑子放空，却总是忍不住想起罗瑾萱，想起我和她一起的日子，所以我笑了，但是眼泪却掉了下来…… 第十八章 转变 时间是世间最好的药，能够治愈一切伤痛，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只是一晚上的时间，我就已经接受了罗瑾萱离开我的现实。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不过我不用去超市，超市自然会把钱打到我的卡上，所以我突然发现我没有事做了。 就好像人突然失去了目标，原本充足的动力，瞬间烟消云散。 出去走走吧，就当散散心。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着路上形形*的路人急匆匆的样子，我突然感觉好笑。 连赶路都如此匆忙，是为了什么？ 是和我一样为了某个女人或者某个男人而努力吗？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所做的一切，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或许不是笑话，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之中大部分人和我一样，庸庸碌碌一辈子，苦苦挣扎一生，你们付出了所有，却得不到你们想要的回报。 你们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都是挣扎在最底层的小人物。我们的挣扎比不过某些人的一句话！ 如同我和李振纹之间的差距，无法弥补，无从弥补。 呵呵！ 和我一样可怜的人，还有很多，只是他们都没有发觉罢了。 “喂！等一下！” 背后突然有人冲着我喊话，我停在原地，回头，一个妹子朝我走过来，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叫我？” 妹子点头，“嗯，你昨天在饭店吃饭没有结账，还是我给垫上了，我还以为这钱要不回来了呢，想不到竟然在这碰见你了。还钱！”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这才想起来她是湘菜馆的前台美女。而且我昨天光顾着找罗瑾萱，忘记结账了。 “不好意思，昨天有点着急，我这就给你钱。” 说着我把手伸进兜里，却发现兜里只剩几十的零钱，根本不够包间最低消费，便说：“要不我用微信给你吧。” “微信？” 妹子笑着问我：“你不会是想用这种招数要我的微信吧？” 我：“……” 虽然你长得也还算可以，但不至于这么自恋吧？难道平时找你要微信的人很多吗？ “好吧，开个玩笑。扫微信。” 妹子拿出手机让我扫二维码，我给她转了二百，同时还注意到她的微信昵称叫秦芷芸，大概是她的名字吧。 转完钱我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湘菜馆附近，秦芷芸大概是要去上班，刚好和我碰上了。 至于为什么会走到这里，可能是我心里还放不下罗瑾萱，不由自主地想来这里转转。 “二百？” 秦芷芸看着我，“昨天你花了一百八，你多给了二十，我给你转回去。” “不用了，就当我谢谢你昨天告诉我那两个人从哪边走了。”我说道。 “那个……”秦芷芸脸色有些不自然，“我还是告诉你实话吧，其实我昨天给你指的方向是错的。” “什么？错的？” 我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骗我？” 不能怪我反应太大，而是她指的方向直接关系到我能不能找到罗瑾萱。 “呃，对不起啊，不过你也不能怪我，是那个女人让我这么做的。” 我呆立当场，罗瑾萱让她给我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秦芷芸看我神情不对，小心地解释道：“那个女人应该是你女朋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她说她不想连累你，拜托我一定要给你指一个错误的方向。我看她说话的样子很真诚，看起来不像骗人，就照她说的做了。对不起啊。” 我嘴里发出没有意义的笑声，其实我不想笑的，但偏偏又笑了出来。 原来是我最不会防备的人给我下了一个套，让我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 罗瑾萱，你就这么不想让我找到你吗？ 可我真的不怕被你连累，我想和你共同面对这一切，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是因为你昨天答应了李振纹的条件吗？ 不要紧的，虽然我心里会有疙瘩，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有什么看法的。 可你为什么偏偏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呵！ “诶！你没事吧？你笑什么呢？” 秦芷芸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一刻我仿佛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了，我做得再多又如何？罗瑾萱不认同，有什么用？ 既然你铁了心地要离开，那我真的拦不住。 放弃吧，连你最在乎的人都不理解你，你还坚持什么？ 忘记吧，这一切都将过去，去开始新的生活吧。 你难道不应该高兴一点吗？终于不用再承受原本不属于你的压力了。 是啊，我真的该高兴一点，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为自己活着。 看了看秦芷芸，她还有些担心，我说：“美女，加个微信吧。” “啊？” 秦芷芸惊讶于我为什么转变如此之快，刚刚还沉浸在女友离去的悲伤之中，下一秒竟然搭讪其他女孩？ 我又重复了一遍，“加个微信吧。” 秦芷芸看着我，“你不找你女朋友了？” “不找了，她要走，我拦不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要是不加我就走了。”说完我就要离开。 “你等一下！” 秦芷芸赶紧叫住我，拿出手机，“你扫我吧。” 我又扫了一次二维码，申请加为好友，她通过了。 “你叫方跃？” 我点点头，“嗯，秦芷芸也是你的名字吧？很好听。” 秦芷芸脸色微红，“谢谢。” 我笑着冲她摆摆手，“好了，就这样吧，谢谢你，我走了。” 其实我加她好友并不是对她有意思，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冲淡罗瑾萱对我的影响。 也许我会撩她，也许不会，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态的转变，我不再执着于罗瑾萱一个人。 第十九章 解脱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钻进牛角尖的时候要死要活，谁都拉不回来，可一旦出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劝说，他自己就会找到台阶，放弃之前的一切努力。 我就是这样的真实写照。 好像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轻松过，不用承担额外的压力，不需要处处为别人着想，一个人过自己的生活，吃好、喝好、玩好，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 哪怕现在没有钱也不要紧，少挣一点也没关系，因为我现在是一个人。 前几天让孙菲妍“借给”罗瑾萱的五万块钱，无所谓了，就当是我为罗瑾萱做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吧，算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一个交代。 一阵音乐铃声响起，短信来了：您的尾号为xxx的某某银行卡工资到账3500.00元，当前余额3516.21元。 发工资了。 先用微信给陈蕾转过去三千，留言道：还差八百等下个月还你。 陈蕾很快回复了：不用着急，你还来上班吗？不来的话超市就直接开除你了。 我：不去了。 罗瑾萱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是没想过去跟超市把事情解释清楚，但又想了想，这种事解释清楚之后超市肯定要报警的，催债的人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对罗瑾萱不利，所以还是不要说了。 而且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开除员工的超市，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蕾又回复了：不想来就算了，晚上有空吗？大家同事一场，晚上叫上咱们部门的人一起吃顿饭，算是告别了。 我：谢谢，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 超市里的同事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就算他们答应一起吃饭也是看着陈蕾的面子，而不是我的，何不干脆一点，潇洒一点？ 陈蕾：那好吧，想好以后怎么办了没？想找什么工作？ 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陈蕾大概是看出了我心中的不耐，回道：好吧，有需要帮忙的就说话，辞职了咱们还是朋友。 我没有再回复，不过在心里对陈蕾的态度已经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我和她没有发生什么，而且还一度搞得非常尴尬，但她丝毫没有在意，一直都很热心地帮我，如果不是罗瑾萱，我们两个…… 等等！ 她结过婚的！ 甩甩头把这些莫名的想法赶出去，还是先想想找什么工作吧，要不然下个月吃什么？ 昨天在网上发了几份简历都没有收到回复，十有八九是没戏了，只好打开网页继续找适合我的工作。 因为一直在超市上班，适合的工作也就是售货员之类的，或者业务员。筛选出几份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投简历，然后就在街上四处晃悠。 找工作不能只在网上投简历，还要在外面多转转，很多店面都会在门口贴上招工的告示，觉得合适就进去问问，比投简历要快得多，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很直观地看到你的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参考度很高。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当散步了。 很快就发现了一家正在招工的店面，卖珠宝首饰的，进去咨询一下，发现工资待遇非常不错，比在超市高多了，而且没有超市那么累，唯一需要的就是嘴皮子利索，能把顾客忽悠住，让顾客乖乖掏钱。 要知道珠宝首饰可都是非常贵的，动不动就上万，想成交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店里并不是只有珠宝，还有金银首饰，这些相对会比较好出销售。 整体来说工作还是不错的，而且还是两班倒，下班之后有很多的空闲时间，所以我决定试试。 负责招聘的店长也是女的，姓石，大概三十岁出头，说话很客气，简单聊了两句之后她让我留下联系方式回去等通知，我心里明白之大概是没戏了。 留下联系方式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情况，说道：“石店长，我发现咱们这里好像没有男员工，万一有点突发情况怎么办？而且咱们这里都是贵重物品，稍微有点损失都非常严重。” 石店长眼前一亮，“那你的意思是？” 我露出一个微笑，“我觉得我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空白。” 说实话，我的外在条件还是不错的，一米七八的身高，一百六十斤，因为经常在超市干体力活，身上没有赘肉，属于壮小伙类型的，在珠宝店门口一站，还真能带来一些安全感。 石店长沉吟一下，“那好吧，下午你再来一趟，我们详细谈一下。” “好的，谢谢石店长。” 话说到这里基本就有了很大的希望能留下来，所以离开珠宝店之后我就回去了，昨天晚上没睡觉，趁着中午好好补一觉，下午能有一个好的表现。 中午的时候孙菲妍也打来了电话，语气中毫不掩饰她的关心，但是落在我耳朵里，就变成了她是受了罗瑾萱的委托才来找我的，就像昨天晚上她在湘菜馆附近找到我一样。 但是现在罗瑾萱已经离开我了，她对我来说也没有了什么意义，所以我表现地比较淡定。 说了几句之后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冷淡，就结束了话题，说道：“你的工资卡还在我这，等我下班给你送过去，瑾萱走了，卡还放在我这也不合适。” 我嗯了一声，“那就晚上吧，对了，昨天借你的钱可能要等下个月才能还你了。” “没关系，你先用着吧。” 挂了电话，我算了一下我手里还有多少钱。 昨天从孙菲妍那里借来了一千二，其中二百给了秦芷芸，还剩一千，今天刚发工资，还了三千，还剩五百，也就是还有一千五百块钱，而我的外债呢？欠陈蕾八百，欠孙菲妍一千二，一共是两千。 这么算下来，我已经进入了负产阶级，欠债五百。 不多，但关键是我下个月工资会非常可怜，估计只有几百。 对了，还有房租，下个月要交一千五的房租。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发现我真的快要混不下去了。 为了罗瑾萱，我真的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算了，都过去了，重新开始吧。 第二十章 周莹 珠宝店中午是没有休息时间的，我吃过饭简单休息一下，顺便把发型什么的也收拾了一下，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早早来到珠宝店。 石店长给我拿出来一本关于珠宝的学习资料，什么如何分辨钻石的纯净程度及切割精细程度，什么宝石、玛瑙的形态如何，以及如何利用话术来推销贵重物品，总之都是跟珠宝销售有关的。 “方跃，下午你先自己看这份资料，等我下班的时候要对你进行一次测试，如果能通过，那就留下来，如果通不过，那么很遗憾。”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石店长。” 接下来有一个珠宝店的妹子递给我一杯水，道谢之后我就坐在柜台旁边看学习资料。 都说这隔行如隔山，才看了几页就发现珠宝销售虽然也是售货员的范围，但和超市的售货员却是天差地别，对专业知识的要求，话术的要求以及眼力的要求都完全不同，怪不得这里的工资比超市高得多。 所以我更加珍惜这次机会，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留下来。 下午珠宝店里人不多，石店长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只有三个店员，包括刚才给我送水的妹子。 学习资料不多，只有十几页，看完之后我就站起身看柜台里面的珠宝首饰，想看看刚才我学习的东西跟她们店里卖的珠宝是不是相符。 可惜我毕竟是外行，单凭一本资料是不可能学到太多东西的，还是无法分辨珠宝的好坏。 “嗨！帅哥！” 就在这个时候，还是刚才给我送水的妹子凑上来跟我打招呼，“你叫什么名字？” 剩下两个妹子则是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我把目光收回来看着面前的妹子，“我叫方跃，你呢？” “我叫刘悦然，你有女朋友了吗？” “嗯？” 我惊讶一下，现在的女孩都这么直接吗？ 刘悦然指着旁边两个妹子中短头发的那个说道：“看到她了没？她叫吴佩佩，还没有对象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短头发的吴佩佩撇撇嘴，跟身边那个长发妹子阴阳怪气地说：“呀呀呀！刚才是谁发花痴来着？还说人家好帅，有一种忧郁的成熟魅力。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刘悦然脸色微红，“就你个小妮子乱说话，我哪有！” 我脸色不变，继续保持微笑，“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哎呀！某人要失望了呢！”吴佩佩笑道，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吴佩佩！你给我过来！” 刘悦然故作凶狠状，“我保证不打你！” “哎呀！我好怕怕啊！” 吴佩佩双手放在胸前做出害怕的样子，“我还是赶紧跑吧。” 说着她还真扭着微胖的身子做出往外跑的样子。 “不许跑！”刘悦然追了过去。 我看着她们两个打闹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是这种活泼一点的工作氛围能让人放松，还能让我暂时忘记烦恼。 还剩一个长发妹子，我走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发妹子说：“周莹。我觉得刚才你在说谎，你是不是刚跟女朋友分手了？” 我心中震惊，这它嘛也能看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 “猜的。” “……” 周莹笑了，“看来是我猜准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不用了。”我晃晃手里的资料，“我能不能过关还是问题呢。” 如果能通过石店长的测试，我和罗瑾萱分手的事自然瞒不过她们，如果通不过，告不告诉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吗？ “不用担心，晓惠姐的测试很简单的，你把资料看一遍，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告诉你。”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周莹甜甜一笑，她笑的时候两只眼睛眯起来，很好看。 而且她给我的感觉不一般，她和刘悦然还有吴佩佩这种女孩不一样。 “好啊，周莹！想不到我们一个不留神你就跟人家聊上了，佩佩快来，千万不能让周莹得逞！” 刘悦然回来了，一副不嫌事大的表情。 周莹也不争辩，只是说：“悦然，你要真想让人家留下来就想想办法让他通过晓惠姐的测试，这样你才有机会嘛！” 吴佩佩也凑过来，“对啊！悦然，赶紧的吧！一会晓惠姐回来，你想帮都帮不了了。” 刘悦然连忙点头，走到我身边，“帅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店里这些东西没有我不懂的。有我在，保证你轻轻松松过了晓惠姐的测试。” 我嗯了一声，“那就先谢谢你啦！” 吴佩佩做出一个妖娆的姿势，“光谢谢怎么够呢？要不以身相许吧？！” 刘悦然瞬间脸红，“佩佩！你够了！不许再说了！” 我只是笑笑，没说话。 这种玩笑是不能当真的，你越解释反而越没人信，顺其自然就好。 刘悦然好不容易才让吴佩佩闭嘴不再开她的玩笑，回到我这边说：“你别当真，佩佩这个死妮子就是爱闹。” 我说：“其实我挺喜欢你们这种活泼的氛围的，很有活力。” “有活力？” 刘悦然看着我，“你今年多大了？” 我想了想，“应该是二十四岁吧，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像三十岁呢？你没骗我吧？” 我呵呵一笑，“大概是我的心有点着急，趁我不注意多活了几年。” 噗嗤！ 刘悦然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 我也笑了，确实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刘悦然看了吴佩佩和周莹一眼，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啊，周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可别打她的主意。” 我说：“不会的，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切！谁不知道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吃着锅里占着碗里，看见美女就来电。周莹这么漂亮，气质还这么好，你真的对她没意思？” 第二十一章 通过 刘悦然看着我，“你真的对周莹没有意思？” “我女朋友比她漂亮。” 我笑着说，同时在心里补充一句：如果她没有离开的话。 “是吗？改天带过来让我们见见？” “等以后有机会吧，现在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我晃了晃手里的资料。 “简单！这都不叫事！交给我吧！” 刘悦然从我手里抢过资料，“你有什么不懂的，说吧，我给你讲！” 一个小时相处下来，我发现刘悦然确实很专业，十几页的资料竟然被她扩展延伸了不少，听了之后我都觉得收获颇多，至少已经不是完全不懂珠宝，能说出个一二三了。 只是她在讲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弯腰，虽然穿的是白色衬衫，但通过扣子之间的缝隙我还是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我可没有自恋到觉得她就真的对我有意思，现在的女孩可能会比较开放，或者说比较热情，但涉及到男女之情，应该还是比较谨慎的。 快下班的时候石店长回来了，“方跃，看得怎么样？” 我赶紧站起来，“还可以吧，学到很多知识。” “那好，我问你，怎么判断一颗钻石值不值钱？” “判断一颗钻石的价值要从四个方面入手，大小、色泽、纯净度和切工……” 这个问题资料上有介绍，属于送分题。 “不错嘛！那我再问你，给顾客挑选钻戒都需要注意什么？” “首先要确定或者对顾客的心里价位有一个预估，然后……还有……” 我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这个问题资料上没有，不过刘悦然刚才给我提过一些，还有下午有顾客来挑选首饰的时候，我听她们三个介绍的时候总结了一些，再加上我本身就做过售货员，一些基本的准则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石店长连连点头，“不错，一下午就能学到这么多很不容易了，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在上班的时候有人抢劫，你怎么办？” “抢劫？” 我懵了一下，她的思维跳跃怎么这么大？ “对，就是抢劫。你上午不是说你是男人，可以弥补一下这方面的空白吗？” 刘悦然三人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等我的回答。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真遇到抢劫，我会第一时间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是店里其他人的安全，最后再视情况尽量保护店里的财产安全。” 石店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为什么？你是男人，不应该保护女人吗？而且你作为店员，不应该保护店里的财产不受损失吗？” “没错，是这么一个道理，但凡是有要有一个前提。”我解释道：“男人保护女人，但一定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店员确保店里财产不受损失，但绝对不能冒着生命危险。所以真的遇到了抢劫，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会保护咱们店里的美女，同时要想办法减少店里的损失。那种脑袋一热就冲上去的人，你会要吗？当然，如果有人闹事，我是不会逃避的。” “不错！很实在的回答，明天你来上班吧。” 石店长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希望你以后做的和你现在说的一样。”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谢谢石店长。” 带着略微有些激动的心情离开珠宝店，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也算是我开始新生活的一个良好开端了。 回头看一下珠宝店的名字：德玉珠宝，很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德玉珠宝的一员了。 快到出租屋的时候苗华给我打来电话，“你要调查的东西有眉目了，你过来看看吧。” 我回想一下，之前好像真的是让他帮忙调查和泉商贸来着，本意是为了帮罗瑾萱，只是现在罗瑾萱已经走了，找不到了，这个调查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我说：“谢谢了，不过现在我不需要这些消息了，就这样吧。” “不需要？什么意思？”苗华问道，语气中带着好奇，“你是头一个发布委托之后却对调查结果不感兴趣的。” “没什么意思，总之就是不需要了。” 苗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三秒，说道：“我建议你还是过来看看，因为我觉得我调查的结果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你看了之后觉得没用，可以不用付尾款。” 他很自然地想到了我是不想支付尾款才这么说的。 我考虑一下，说道：“那好吧，我现在就过去。” 第三次来到苗华的事务所，他还是那副干练的样子。见到我之后他把一沓资料放到我面前，“看看吧，我应该会感兴趣。” 我将信将疑地拿起资料看起来。 和泉商务两个月前因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被打包收购。收购人不详。 但是和泉商务被收购后并没有什么起色，反而将大部分员工辞退，只留下一个空壳。 一个月之前，和泉商务与润通商贸有过一次资金往来，估算金额为二百万元。 两周之前和泉商务以银行转账的方式将两万元转给一个名为孙飞扬的人，根据初步调查，孙飞扬是一个街头混混，与和泉商务并无业务往来。 资料的大概内容就是这些，看完之后我说：“我没觉得有什么能让我感兴趣的。” 苗华给我倒了一杯水，说道：“我们两个人的专业不一样，所以注意到的东西也不一样。我来解释一下吧。” “你看这里，和泉商务之前已经成为了空壳，被收购之后只有一次大规模的动作，那就是和润通商贸的资金往来，而且达到了二百万的数目，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还有这里，孙飞扬只是一个混混，跟和泉商务并没有业务往来，和泉商务为什么要给孙飞扬打钱？” “这是这两个月来能查到的和泉商务唯二的两次资金记录，这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不是很不正常？一个空壳公司用非法的手段追着润通商贸的债务不放，就更不正常了，对不对？” 第二十二章 放松 苗华耐心给我解释，但我还是有些迷糊。 “你的意思我能理解，这个孙飞扬有问题，很可能就是给我打电话的催债公司，对不对？”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孙飞扬不一定是催债公司的人，但肯定有关系，这是一个调查的方向。但我更看重之前那一次二百万的资金往来。深入调查的话，没准会有意外的发现。”苗华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也看着他，“意外的发现是指哪一方面？” “和泉商务资金操作可能存在问题，如果能证实这一点，润通商贸的债务，也就是你女朋友欠的钱，很可能就不用再还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我忍不住喊出来，但是下一秒，我又失落下来。 罗瑾萱已经从李振纹那里拿到了一百万，一切都已经晚了，就算真的能解除这笔债务又有什么用？ 苗华看出了我的态度，问道：“怎么？不感兴趣？” 我苦笑一下，“如果这些资料你能早两天给我就好了，现在，晚了。” 苗华皱起眉头，“你确定？” “嗯，就这样吧，谢谢你，苗侦探。” “那好吧，资料我会保存起来，希望以后我们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离开事务所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了，我还没吃饭，干脆在外面吃点得了。 要不要找个人出来一起吃？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换成以前，我肯定要带着罗瑾萱出来，但是现在嘛，我有了更多的选择。 既然换了新工作，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就全都重新开始好了。 在手机上翻几下，我认识的而且能和我一起吃饭的人还真不多，孙菲妍，陈蕾，还有一个秦芷芸。 孙菲妍还是算了，跟她在一起难免会想起罗瑾萱，给自己找不自在；陈蕾也不行，她比我还主动，我暂时还没有那方面的打算；秦芷芸还凑合吧，长相也不错，和她一起吃饭也不错。 给秦芷芸发微信：美女，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过了几分钟秦芷芸才回微信：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我：不为什么，就是想找人一起歇会，想了半天好像也只有你比较合适。 秦芷芸：可我觉得不合适呢？ 我：那算了。 秦芷芸：真没诚意。 我发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秦芷芸：算了，不逗你了，刚好我今天下班早，你找个地方吧，只要别在湘菜馆就行。 我也不想在湘菜馆，因为总是让我想起罗瑾萱，而我主动请她吃饭的目的就是想冲淡罗瑾萱给我留下的印象，于是我回道：好，我知道一个烧烤摊，很不错的，你在饭店等我一会，我马上过去。 秦芷芸：好的，等你（微笑脸） 先用了十几分钟赶到湘菜馆，在外面等了一会秦芷芸才下班。 “方跃，你说的那个烧烤摊在哪？远不远？” “还行吧，不算远，骑电车我带你过去。” 秦芷芸低头看了看洁白的裙子，面露难色，我马上改口，“打车也行。” 说完我就去路口拦车，可现在正是高峰期，好几分钟都没有空车，秦芷芸说：“没事，骑电车去吧，这里不好打车。” 我还想再试试打车，她却主动坐到电车后面冲我招手，“走吧，再等下去都饿扁了。” 当然，她是侧着做的。 骑着电车走在路上的时候她的头发总是往我脸上飘，很痒，还有洗发水的香味，不过她有些拘谨，抓着车后面的靠背，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到烧烤摊之后天基本就黑了，也正是上人的时候，我们找个位子坐下，点了一盘花生、一把肉串外加四串鸡翅之后，我问她要不要喝酒，她笑着摇头，“不喝了，一喝就醉。” 一听这话我也笑了，“你以后可不能跟别人这么说，尤其是跟男人出来吃饭的时候。你这么一说，人家还不想方设法把你灌醉？” “是吗？那你是怎么想的？”秦芷芸看着我，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我啊？”我想了想，“如果换一个时间，我可能也会想法让你喝酒。” “换一个时间？像你这么痴情的男人，不多见了呢。能和我说说你跟你女朋友的事吗？” 我摇头道：“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秦芷芸双手托腮，“我很好奇呢。你应该为你女朋友做了很多吧？她为什么不领情呢？” 花生上来了，我剥了一个花生扔到嘴里，没有说话。 秦芷芸看着我，“其实我觉得你女朋友也很为你着想呢。” 经她这么一说，我忍不住想起我和罗瑾萱在一起的日子，那段时间我们真的为对方付出了很多，只可惜…… 秦芷芸也学着我的样子剥一个花生，“你女朋友叫什么，你总可以说吧？” “罗瑾萱。” “罗瑾萱？名字也很特别呢。” 我笑着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她这个评价。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芷芸又问。 “打算？” 我努力把罗瑾萱从脑子里赶出去，“重新开始吧。今天我已经找了一份新工作，在珠宝店当售货员，以后你想买金银首饰或者钻石什么的，可以找我。” “是吗？那可太好了，我最喜欢这些珠宝首饰了，你可得给我打折。” “那是必须的！” 这时啤酒也上来了，三瓶。 其实我也就三瓶的量，喝完之后会有晕乎乎的感觉，再多就不行了。 秦芷芸用起子给我打开一瓶放到我面前，“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我拿起酒瓶喝了几口，说道：“别总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有男朋友了吗？” 秦芷芸笑呵呵地看着我，“你觉得我要是有男朋友还能跟你出来吃饭吗？” “也是。” 我再次拿起酒瓶，“为了单身，走一个。” 秦芷芸抓起一个花生和瓶酒瓶碰了一下，“那我就用花生代替酒了，走一个！” “哈哈！有意思！” 我仰头喝了一大口，心情逐渐好转。 秦芷芸似乎有一种魔力，跟她在一起说几句话整个人都会很放松。 第二十三章 希望 人在放松的时候就容易放纵自我，三瓶啤酒很快见底，我也感觉有点晕，话就不由自主地多了起来，再加上秦芷芸有意追问之下，我把我和罗瑾萱的事全都说了出来，没有任何隐瞒。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需要倾诉一下。 秦芷芸是一个合格的聆听着，在我说话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打扰，时不时还冲我微微点头，对我说的话表示赞同。 我把最后一杯酒灌进肚子，“我和罗瑾萱真的没有闹过任何矛盾，我们都特别为对方着想，可到最后却成了这样。我是她男朋友，我觉得我对不起她。” 秦芷芸叹口气，“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觉得现在我说什么都不能安慰你。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去找罗瑾萱呢？”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我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连公司都不去了。而且，就算我找到她又能怎么样？因为我一时冲动，让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怎么还有脸见她？” “我觉得这都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秦芷芸盯着我，“你好好问问你自己，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事，你会放弃吗？你不会！你为了罗瑾萱愿意拿出所有的钱，甚至不惜丢了工作，我丝毫不怀疑你对她的感情，但同时你对她站出来陪李振纹这件事，是非常介意的。这种介意你根本无法释怀，所以你才会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不去找她。” “我没有！”我突然抬高了声音。 “你心虚了。” 秦芷芸的声音波澜不惊。 我再次为自己解释，“我没有心虚！我也没有给自己找借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找她。” “好，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来问你！”秦芷芸看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非常在意罗瑾萱对你的忠诚？” 我沉默几秒，说道：“是很在意，但不是特别在意，她为了我去陪李振纹，不是我不能接受她，而是我不能接受我自己。” 秦芷芸摇头，“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现在我来说说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对你的结论。” “不可否认你对罗瑾萱的感情非常深，你可以为她付出所有，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对你忠诚。在你误会她和沈辉有染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甚至拿了菜刀去找她们！针对这一点，我有理由认为你之后所做的一切很大程度是因为你觉得你对不起罗瑾萱，所以你要付出一些，以此来证明你对爱情的忠贞，你对罗瑾萱的深情。但这一切因为李振纹的出现改变了。” “罗瑾萱为了保护你，甘愿去陪李振纹，然后你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这里面有客观因素的存在，但并不是你退缩的真正理由。真正让你退缩的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罗瑾萱陪了李振纹，她背叛了你，但她又是为了你好，所以你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无法彰显你的无私，所以你选择了放弃。你认为当你放弃这一切，忘记这一切，同时适当地表现出对罗瑾萱的怀念，你就可以保留好男人的形象，但事实呢？只要知道事情的经过，没有人会站在你这边，你所做的一切，让我觉得你是个伪君子！” “我不是！！” 我忍不住大声喊出来，“我不是！我没有想过我怎么样，我只想让罗瑾萱好过一点！” 周围的人被我的声音吸引，看着我和秦芷芸，几秒后又扭过头去，不再关心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秦芷芸说：“那好吧，你为了罗瑾萱好，为什么不去找她？真的很难吗？你真的尽力了吗？如果你真的有心，这些根本就不是困难！催债的人为了挣钱可以时刻监视你的动静，你为什么不能为了罗瑾萱再尝试一下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我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去了，根本没有结果，我太了解罗瑾萱了，她想躲着我的时候，是不可能让我找到她的。” 我的语气中充满了失落。 秦芷芸笑了，“那我再问你一遍，你想不想找到罗瑾萱？” “想！” “刚才我已经提醒你了，催债的人可以时刻监视罗瑾萱，让他们去找罗瑾萱岂不是很简单？” 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对啊！催债的人一直都在监视我和罗瑾萱，让他们去找，肯定能找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谢谢！太谢谢你了！”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替罗瑾萱觉得不值，你要是真的在乎她，就去找到她，为了让她过得好一点去努力，而不是因为她陪了李振纹就抛弃她。” 我情绪有些激动，“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找到罗瑾萱的！到时候我带她一起过来找你，我要当面跟你道谢！” “这还差不多，好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该走了，拜拜！” 秦芷芸把手擦干净站起身要离开，我急忙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有时间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找到罗瑾萱吧，我相信她也在等着你。” 离开烧烤摊我直奔苗华的事务所，因为他调查到了孙飞扬很可能就是催债公司的人，顺着这条线有很大可能找到催债公司，进而找到罗瑾萱下落！ 我相信以苗华的办事能力，他知道孙飞扬的价值，肯定会顺手把孙飞扬调查一下。 赶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才突然醒悟太晚了，苗华肯定早就下班了，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我改主意了，我对你调查的资料感兴趣了。” “是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不过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上午我上班再给你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尤其是关于孙飞扬的资料！” “那好吧，你等一会，我让人过去给你拿，不过你要支付尾款才行。” “可以，我马上微信转给你。” 挂了电话我就给苗华转过去一千五，他也给我回了微信：稍等几分钟，我的人马上到！ 第二十四章 入职 很快苗华的人就来了，给我拿出之前看的那一份资料还有另外的一张纸，这张纸上有孙飞扬的信息。 我简单看了看就把资料收起来，要想顺着孙飞扬找到催债的人，就必须好好设计一下。 给苗华发一条微信：资料已收到，谢谢！ 没过几秒苗华竟然给我打来电话，“方跃，我知道你想通过孙飞扬找到催债公司，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能直接找上门去，否则你根本见不到正主；还有，我始终觉得孙飞扬和他背后的催债公司都是小事，你真正应该注意的是和泉商务跟润通商贸的二百万资金往来，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继续调查下去，应该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呵呵一笑，“继续调查的话，需要多少钱？我可要先说一声，我没有多少钱了。” 这句话不是骗他，我真的没有钱了，刚才转过去了一千五，再加上晚上吃烧烤的钱，我也只剩下几十块钱，这个月都过不去了。 苗华却表现出了相当的信心，“没钱也不要紧，我相信当我的调查取得预期的结果之后，你一定会想办法的。就这样，再见！” 我笑了笑，没说话，回到出租屋仔细看孙飞扬的资料。 孙飞扬，男，二十一岁，本市户口，独居，未婚，无女朋友，无固定工作，无稳定收入来源。xx路xx号有一套房子，不过是他父亲的名字，他父母还有另外一套老房子，老夫妻住在里面，家庭条件不错。 有前科，曾经聚众斗殴进过看守所，出来之后有所收敛，但并无悔改之意，经常和社会闲散人员混在一起，属于公安局重点关注对象。 其右胳膊有一条十五公分左右的疤痕，为两年前打架斗殴所致，近期活动范围…… 针对孙飞扬的介绍很详细，还有一张近期照片，看起来挺帅的一个小伙子。 看过资料之后我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要等到明天才能进行，而且需要钱。 想到钱我又开始头疼，一千五的尾款花光了我最后的积蓄，连吃饭都成问题，现在只能找人借，这次该找谁呢？ 还是找赵乐吧，毕竟有一层亲戚关系在，借点钱应该不是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赵乐打电话，趁他还没上班把他叫出来，见面之后也没绕弯子，直接说：“有钱不？先借我点。” 赵乐看着我，“你不是还想着跳罗瑾萱这个坑吧？” “没有，分手了。” “真分了？”赵乐还有些不相信。 “真分了！”我解释道：“我也不骗你，分之前我把钱给了罗瑾萱，多少能帮点忙，结果我这边出了点事，急用钱，所以就找你来了。” “这样啊，好吧。只要你不是跳罗瑾萱这个大坑，我帮你！要多少？一万够不够？” “不用一万，五千就够了。不过我得先说一下，这钱我可能要过几个月才能还。” 赵乐嗯了一声，拿出手机当下就给我转了五千块钱，“不急，你先用着，不够了说话。你看看到账没？” 等了不到一分钟五千块钱到账，我点点头，“收到了，谢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好了，我还得上班呢。” “嗯，那我先走了。对了，我找你借钱的事千万别跟我爸妈说。” “放心吧，我知道。” 顺利借到钱，让我意识到在大部分情况下，亲情比友情更好用。 用微信给孙菲妍转了一千二，留言：这是之前借你的钱，谢谢！ 又给陈蕾转过去八百，留言：谢谢你的照顾。 这一下就少了两千，再找一个ATM机取出来一千，卡里就只剩下两千了。 这钱还真是不禁花。 看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了，今天是我去珠宝店上班的第一天，不能迟到，得赶紧赶过去才行。 八点半来到珠宝店，石店长拿出白色衬衫、红色领带还有黑色裤子，“这是你的工装，你先换上，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嗯，谢谢晓惠姐！”我很自然地改了称呼。 拿着衣服去更衣室换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我这副样子还是不错的，看起来很精神，绝对没有人会把我和之前的超市售货员联系到一起，完全就是两个人。 “不错！” 晓惠姐也对着我点头，“小伙子很帅嘛。悦然和佩佩你们两个要上点心，这么棒的小伙子可千万别便宜了别人！” 刘悦然和吴佩佩正在擦玻璃柜台，听到晓惠姐的话之后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吴佩佩低着头没说话，脸色微红；刘悦然哼了一声，“晓惠姐，你还不知道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呢，特别漂亮，对吧，方跃？” 我只是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晓惠姐也笑了笑，“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方跃，从现在开始你算是实习，实习期一个月，工资两千四，转正之后基本工资两千，按销售提成，店里给入三险，每个月公休三天。实习期满要对你进行考试，考试通过之后才可以转正，转正之后有业绩考核，不达标的话要扣工资，明白吗？” 我点点头，“嗯，明白。我会努力工作的。” “好，第一周你先不要倒班，跟着悦然她们学学怎么卖货，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一周之后再安排你的班次。来，悦然，你来带方跃，一个月之后他能不能转正就看你的了。” 刘悦然点头应了下来，吴佩佩看了我一眼继续干活，只有周莹从头到尾保持了很淡定的姿态。 珠宝店九点开门，一上午我就跟着刘悦然学习怎么整理珠宝首饰，如何卖货等等，时间过得也挺快。 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刘悦然把刚才顾客试戴的项链放到柜子里，问我：“方跃，你中午去哪吃饭？”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笑着说：“今天中午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饭，也谢谢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 刘悦然嘻嘻一笑，“这还差不多！不过明天我上晚班，你要请我吃中午饭呢还是晚上饭呢？” 第二十五章 误会 午饭还是晚饭？ 有区别吗？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点区别。 刘悦然下午上班，晚饭都是限制时间的，吃饭的话会比较紧张，但是午饭就不一样了，只要赶上上班点就可以，所以我决定，吃晚饭。 昨天晚上秦芷芸说的话让我觉得我和罗瑾萱的事还有希望，所以在这期间我会和其他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吃晚饭吧，省得你大中午的再跑出来一趟了。” “好！”刘悦然点头，“那明天晚上下班你来接我。” “下班？？” 我愣了一下，感觉掉进了刘悦然给我挖的坑。 “对啊，就是下班以后，难道你打算上班的时候请我吃饭？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吃什么？你要谢谢我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刘悦然理直气壮。 我连连点头，“嗯，那就明天晚上下班，到时候我来接你。对了，要不要叫上佩佩和周莹？” “你请客，你自己看着办呗。” 我马上明白，她这是不想带上她们两个啊。 有一种被下套的感觉。 算了，不就是一顿饭吗？晚上吃完赶紧回家不就好了。 离开珠宝店，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孙菲妍和陈蕾都给我回了微信。 孙菲妍：不用客气，瑾萱走了，不过咱俩还是朋友，有空一起吃饭。 陈蕾：你找到工作了？我现在不缺钱，你先拿着用吧。 而且陈蕾还没有收钱，看来是真的在替我着想。 没有回复孙菲妍，不过回复了陈蕾：找到工作了，今天刚上班，你收钱吧。 陈蕾点了收款：这么快就找到了？厉害哦！在哪上班呢？ 我：德玉珠宝，售货员，以后买珠宝可以找我，给你打折。 陈蕾：好！就这么说定了！ 中午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顾不上吃饭就去了孙飞扬经常活动的地方。 首先是一个小饭店，根据苗华的资料，孙飞扬不会做饭，手头一般也没有太多的钱，一般吃饭都在这家小饭店解决，中午在这里找到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进去之后我没有点菜，站在门口往里面看。饭店很小，一眼就能看全，很快就我就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孙飞扬，和照片完全相符，而且右胳膊上有一条疤。 我笑了笑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嘿！哥们，拼个桌可以吗？” 孙飞扬皱眉，“你是谁？” 他没有让我离开，因为饭店里还有空桌，根本没有拼桌的必要，所以他也能猜到我就是来找他的。 我说：“找你做生意的人。” 孙飞扬放下筷子，“我不做生意，你找错人了。” 我笑了笑，拿出五百块钱放到他面前，“既然我能找到你，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跟你绕圈子，有人欠我一笔钱，我想请你帮忙把钱要回来。” 孙飞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钱，说：“我只能给你传话，但能不能办成我可不敢保证。” 我心下了然，果然被苗华猜对了，这个孙飞扬和催债公司有关，但也仅仅是有关而已。 “可以，只要你帮我传话就可以。” “那好，说说你的情况吧，你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是什么，欠你钱的人是谁，欠多少？” 说话的时候孙飞扬就把五百块钱收了起来。 我摇摇头，“这个不能说，涉及到个人隐私。我希望你能安排我和……你背后的人见一面，我们面谈。” 孙飞扬面露难色，“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保证能成了。” 我站起身，“如果做生意都这么没有诚意，那我只能找别家了。明天中午我会再来找你，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说完我直接离开，没有给孙飞扬说话的时间。 这个时候我不能表现出太多的意愿，否则会引起催债公司的怀疑，欲擒故纵反而可能会有更好的效果。 随便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回去休息一会，三点准时回到珠宝店上班。 刘悦然三人已经下班了，现在换了另外一个班，我昨天上午来的时候只见过一次，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所以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跟她们三个打招呼。 “各位美女下午好！” 三人目光落到我身上，其中一个岁数较大，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说：“你就是方跃吧？晓惠姐专门交代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主动给我介绍的这个女人名叫郭薇，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在店里干的时间最长；另外一个把头发染成微黄的女孩叫王潇潇，身高一米六的样子，圆脸短发，走可爱路线；最后一个黑色马尾辫女孩叫李秋，身材高挑，看起来挺干练。 这三个人没有表现得像刘悦然那么热情，只是跟我打个招呼就安静下来，我也没有多说话，开始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郭薇，她看起来会比较热心。 下午原本没什么事，我也乐得清闲，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陈蕾竟然来了。 她进来之后盯着我看了一会，扑哧一声笑了，“想不到你换了这一身衣服还挺帅的，不错！比在超市干强多了。” 我露出一个笑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了。” 陈蕾理所当然，“几点下班？下班一起吃饭。” “七点。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不用啊，今天下午我休息，就这么说定了，七点我过来找你。” 说完她就走了，郭薇凑过来问我：“小方，刚才那个人是谁？你女朋友吗？” 陈蕾穿的便装，打扮起来也挺年轻的，不知情的人看到她对我的态度还真是很容易引起误会。 我急忙解释：“不是！她是我以前的同事，顺道过来看看我的。” “同事啊？”郭薇笑呵呵地看着我，“不像呢，哪有同事这么关心你的？” “真的是同事！她比较热心，以前帮了我不少，我也很感激她，嗯……就是这样。” 郭薇哦了一声，又说：“不过我看她对你的感觉，可不一样呢。小方你的魅力挺大嘛！” 我干笑两下，同时下定决心已定要想办法改变一下陈蕾对我的态度，要不然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第二十六章 混蛋 陈蕾对我确实不错，如果只是这样我会非常感激，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她对我还有某些想法，这让我很无奈。 通常来讲都是男人对女人有想法，怎么到了我跟她这，就反过来了？ 而且我也很好奇，我到底有什么优点，竟然这么吸引她，换了工作都让她念念不忘。 下午的工作也挺轻松，我是上班第一天，还不能参与售卖，只负责给顾客做好引导，同时观察一下别人是如何推销的。临下班的时候晓惠姐又给了我一些资料，让我回去好好看看，明天要提问的。 七点下班，刚走出珠宝店，就看到陈蕾在路边冲我招手，“方跃，我在这！” 我走过去，“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陈蕾呵呵笑道：“还不是怕你提前跑了？我要是不早点来，能找到你？” “怎么会呢！” 嘴上这么说着，心却有些虚，我的确这么想过，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去哪吃？找好地方没？” “没呢，这不等你找呢，看你的诚意了。” “那，撸串？” “好啊，你说去哪就去哪！” “上车！” 陈蕾坐在后面，刚开始还抓着我的衣服，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竟然把手放到我的腰上，我很是无语，说吧，不合适，不说吧，也不合适。 忍着吧。 向来都是男人撩女人，怎么我总被陈蕾撩？还它嘛这么直接！ 要不是我还惦记着罗瑾萱，能让她这么放肆？！ 还好十几分钟后就到了，还是昨天我和秦芷芸吃烧烤的地方。 一盘花生，一把肉串，几串鸡翅，不同的是点了一件啤酒，九瓶。 菜是我点的，酒是陈蕾要求的。 这女人怎么这么执着？得不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吗？ 我是不是该早一点跟她说清楚？省得她总这样，让我不好做人，也耽误她的时间，浪费她一片心意。 酒先送上来，陈蕾跟秦芷芸不一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塞给我一瓶就开喝，一口气下去半瓶。 我这人吃饱饭再喝酒能喝三瓶，不吃饭就喝酒，撑死两瓶就不行了。这一下就下去半瓶，我觉得事情要遭。 果然，酒瓶还没放稳，陈蕾又拿了起来，“方跃，恭喜你找到新工作，干！” 干？？ 我嘴里发苦，不带这么玩的。 闷头把剩下的半瓶喝掉，脑袋已经有点晕了，没办法，酒量小是天生的。 陈蕾又递过来一瓶，我接过来赶紧说：“陈蕾，要不我认你当姐吧！” “啊？” 陈蕾正在开啤酒的手僵住了，“你要认我当姐？” 我认真地点头，“嗯，我在超市的时候你就很关心我，我出了事还一直帮我，现在我都离开超市找到新工作了，也只有你还惦记我，你要是男的，咱俩一定是铁哥们，老铁那种的。可你是女的，我想来想去，也只能认你当姐了。” “是吗？” 陈蕾笑了笑，不过笑得很不自然。 我说：“当然了！你是除了我妈和罗瑾萱之外，对我最好的女人，你要是没意见，我可就真把你当我姐了。” “没，没意见。” 陈蕾继续开啤酒，“为了有你这么一个好弟弟，来，干！” 这次她不等我说话仰头就喝，一瓶啤酒很快见底。 我也赶紧拿起啤酒喝起来，不过我喝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她喝完之后又开了一瓶，我赶紧拦住，“姐！别喝了，先吃点东西，等下我陪你喝。” 陈蕾听到这声“姐”，愣了一下，然后才冲我笑笑，“好，先吃点东西。” 肉串也上来了，我赶紧递给她一串，“给！吃点肉，光喝酒伤胃。” 陈蕾接过去吃了一口，又放下，“方跃，罗瑾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就这么对她念念不忘。” “姐，你说什么呢？罗瑾萱怎么能和你比呢？她都跟我分手了，还提她干嘛？说点别的。” “那你还有她的照片吗？让我看看。” “照片啊，我都删了。” 这句话是骗人的，我怎么可能把罗瑾萱的照片删掉？就算我对她彻底失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做，一段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结束的，总要有一个时间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我又看到了希望。 “不可能！你对罗瑾萱念念不忘，怎么可能没有她的照片？你让我看看她长什么样，好不好？” 陈蕾看着我，说到最后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哀求！ 我在超市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 犹豫一下，我还是打开手机，点开罗瑾萱的照片放到桌子上，“你看吧。” 陈蕾拿起手机盯着照片看了好几秒，“真的很漂亮，她一定对你很好吧？” “哪有！她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就满足了。” 我赶紧挑好听的说。 陈蕾哼了一声，把手机还给我，“你要是还惦记罗瑾萱，就去找她。” “没有！我谁都不惦记，我就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段时间。” “你骗不了我的，我是过来人了。”陈蕾摇头，“每次说到罗瑾萱，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你根本就忘不了她，不管你承不承认。” 我：“……” 陈蕾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既然你喊我一声姐，那我这个当姐姐的就要对你负责，不能看着你折磨自己。你心里还有罗瑾萱，那就去找她，千万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错过她，等到你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 “姐，你说什么呢，我都说了我没惦记她。咱们不要再说她了，好不好？” “那好，你陪我喝酒。” 我摇头，“还是少喝点吧。” 陈蕾不听，拿起酒就喝，我根本拦不住。 又是一瓶见底，这都三瓶了。 看她这架势，还有继续喝的意思，我赶紧把剩下的啤酒收起来，再喝下去要出事的。 刚把啤酒收起来，回头一看，她竟然又喝起来了，就是刚才我没喝完的拿一瓶。 我急忙冲过去，把啤酒夺过来，她晃悠两下倒在我怀里。 得！这下也不用吃饭了，先把她送回去吧。 让老板把肉串和鸡翅打包，在路边拦一辆出租车把陈蕾送到她的出租屋，好不容易把放到床上，我坐在旁边喘口气，就看到她朝我这边翻个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嘴里还在小声说话。 “方跃，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第二十七章 交涉 我不知道陈蕾是不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似乎她说的话是故意要让我听到？ 至于，我是个混蛋？ 我只能一笑而过。 有时候我还真想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相比较而言，混蛋会过得比较舒服。 小心地把陈蕾的手从我胳膊上拿开，再慢慢退出来，锁好门，我叹口气，拎着打包的肉串和鸡翅回去了。 一夜无话，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醒来之后赶紧上班。 郭薇、王潇潇和李秋三人不像刘悦然她们活泼，上午过得没什么意思，我则是抽空看看晓惠姐给的资料。 我还惦记着中午要去找孙飞扬，一下班就离开了，不过在去之前我要先打扮一下。 工装就不用换了，戴上一顶鸭舌帽，一副墨镜，遮挡一下，就算熟人见了我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认出我来。 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孙飞扬背后很可能就是催债的人，但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更没有见过。可对方是知道我的，毕竟他们派人监视过我。以他们的谨慎程度，很可能会派一个人跟着孙飞扬一起等我过去，当然，他们两个不会坐在一起，而是确认我的身份没有问题之后才现身，如果我不打扮一下，对方绝对会在第一时间离开，我想再通过孙飞扬找到他们就不可能了。 来到饭店之后在昨天的位置看到了孙飞扬，他还是昨天那副打扮，眼睛盯着饭店门口方向，看到我之后眼神微微停留就挪开了，应该是没有认出我来。 我在门口找了个位子坐下，拿着菜单装作点菜的样子，实际却在观察饭店里的人。 除了我和孙飞扬，还有三桌客人，其中一桌正在喝酒，还点了好几个菜，基本可以排除；第二桌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只点了一碗面条，一边吃一边玩手机；第三桌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前只有一盘花生，用手指捏起一个丢进嘴里，目光在门口和孙飞扬之间流转。 我拿出手机找到之前的通话记录，给催债的人打回去，眼睛盯着那个中年男人。 很快，电话通了，中年男人眉头微皱，拿出了嗡嗡震动的手机，我则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坐下，晃了晃还在拨号的手机，同时摘下墨镜，“终于找到你了。” 中年男人看着我，一脸震惊，不过还算镇定，没有做出出格的事。 我把鸭舌帽也摘下来放到桌子上，说：“我叫方跃，你早就知道的。不过不要慌，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 中年男人眯着眼睛，我丝毫不怀疑他准备了后手，所以接下来的对话必须要谨慎一些。 “帮我找一个人，找到之后之前的帐一笔勾销。” “我不会找人，你还是找别人吧。” 我随手抓起一把花生，拿起一颗丢进嘴里，“是吗？那我建议你学一学，对你有好处。”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你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笑了笑，“你监视我和罗瑾萱，间接导致罗瑾萱离开了我。之前我是找不到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见到你的样子，只要配合警察举报你，你将寸步难行。你也可以留下我，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你最大的依仗已经没有了，留不下我，你就要倒霉，所以你应该和我合作。” 对方被我说动了，“你想怎么合作？” 我把手里的花生扔到盘子里，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很简单，你的人一直在监视罗瑾萱，只要你告诉我罗瑾萱在哪，我保证不再追究之前的事。” “罗瑾萱？” 中年男人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怎么可能？你一直都在监视她！” “那是前天的事了，前天她拿到了一百万，把和泉商务的外债还了，现在我们只留下了监视沈辉的人，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 我愣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中年男人点头，“我骗你干什么，惹怒了你我也没好处，要是我知道她在哪肯定告诉你，毕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直接恩怨。而且你应该能察觉到，这两天已经没有人监视你了，说明我真的让我的人撤回来了。” 我没说话，但是对他说的这些已经信了八九分。 那天晚上李振纹说了只要罗瑾萱陪他上床，不仅不再追究我的事，还可以给罗瑾萱一百万让她还债，从那之后就没有人再监视我，这就说明罗瑾萱真的拿到了一百万，更说明，罗瑾萱真的爬上了李振纹的床！ 原本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侧面得到证实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 也许秦芷芸说得很对，我真正在意可能并不是罗瑾萱，而是她对我的忠诚！ 这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尚的感觉，很讽刺。 几秒后我恢复过来，又问：“那你最后一次监视罗瑾萱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中年男人想了想，“没做什么，那天早上她也没什么特别的，要不是接到和泉商务的电话，我都不知道她已经还钱了。然后我就把人撤了。” “那时她在什么地方？” “天风酒店。” 天风酒店，就是那次罗瑾萱喝醉酒，我去接她的地方，那次沈辉也在。 沈辉！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也许能找到罗瑾萱。 “你刚才说你的人还在监视沈辉，对不对？” “对，怎么了？” “告诉我沈辉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中年男人摇头，“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我的人一直在监视沈辉，罗瑾萱和沈辉没有任何接触。” 我心道：没有接触就对了！罗瑾萱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属于她的一百万外债还清，怎么可能会继续留在润通商贸？肯定是要以此为条件离开。但是涉及到公司股东的变更，需要她和沈辉共同签合同，也就是说她们两个必须要见面。 但事实是她们两个还没有接触，说明润通商贸的股东变更还没有开始，我只要盯住沈辉，就一定能等到罗瑾萱现身的一天！ 第二十八章 项链 我再一次看到了找到罗瑾萱的希望，“我要你告诉我沈辉在什么地方，如果他和罗瑾萱有什么接触，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中年男人笑了，“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做到，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因为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合作？我看是你在威胁我吧。如果我不答应，你就报警？” “你会答应的，不是吗？” 中年男人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慢慢点头，“没错，我会答应你，但你也要明白一件事，你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就算你报警也只是给我带来一些麻烦而已。你这么着急要找罗瑾萱，相信她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还是之前说的话，报警之后你就祈求警察能一直保护你们，否则我会让你明白做错事的后果！” 我呵呵一笑，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事的。希望我们的合作顺利，对了，咱俩打交道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需要。” 我站起身离开，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给他起了一个外号，老催，谁让他是催债的呢。 总体来说这次收获不错，我不再是一个人盲目地去寻找罗瑾萱的下落。 下午上班，又换成了刘悦然她们三个，晓惠姐也在。 “方跃，昨天给你的资料看得怎么样？” “刚看了一部分，我觉得一边看一边听悦然她们给顾客介绍更容易理解资料上的东西。” “嗯，确实是这样，下午好好看看，下班之前来找我。” 看着晓惠姐走了，刘悦然凑过来，“别担心，这本资料里都是咱们现在正在卖的珠宝套系，等下我给你讲讲就行了。” “嗯，谢谢！” 不过她的目的并不在此，继续问道：“听郭薇说昨天下午有个美女来找你，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那是我姐，对我很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陈蕾，也不知道她早上醒过来会有什么感想，尤其她那句“方跃你就是个混蛋”让我印象深刻。 “那你女朋友呢？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看看？” 我悄悄看了正在给顾客介绍商品的周莹，她应该没有把我已经分手的事说出去吧？ “过几天吧，她这几天挺忙的。” “哦，对了，今天晚上你请我吃什么？想好没？” 说到晚上吃饭，刘悦然的眼睛开始发亮。 “你说吧，你想吃什么？” 刘悦然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吃烤鱼，里这很近的。” “可以，到时候你带我去就行了。” “嗯，还有一件事，你女朋友没有限制你晚上几点回去吧？太晚了会不会生气？” “还好吧，没事的。” 我倒希望有事，找不到罗瑾萱，就算我一晚上不回去又有谁惦记？ “嗯，没事就好。”刘悦然压低声音，“晚上你别来店里，早点过来，等下班我给你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应下来，心里却在想这小妮子不会真对我有意思吧？ 因为下班前晓惠姐要对我测试，我下午就没干别的，认真看资料，听刘悦然她们给顾客介绍商品，一副认真的样子。 原本以为下午会过得很快，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位我认识的客人，所以当孙菲妍走进来的时候我是惊讶的。 孙菲妍也看到了我，瞪大眼睛，“方跃？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调整一下心情，说道：“我在这里上班，今天是第二天。” “哦。”孙菲妍看起来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问道：“你呢？你怎么来了？” 这时周莹走过来，“方跃，这是你朋友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让你来接待她。”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孙菲妍多半是之前来过，周莹接待的，而且孙菲妍很可能看上了一件首饰，快要达成交易了。 “不用了，我刚上班两天，还不能进柜台，还是你来吧。” “嗯，要不你和我一起吧，你们两个认识，介绍起来也比较方便。”周莹看向孙菲妍，“您好，孙小姐，请这边来，还是看一下上次那条项链吗？” 我和孙菲妍站在柜台外面，周莹则是从柜台里拿出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我认识，悦动套系的，镶嵌了一颗三十分的钻石，标牌价两万七千八。 我有些惊讶，孙菲妍不过是一个传媒公司的文员，工资也不过几千，竟然舍得买这么贵的项链？ 孙菲妍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不用了，换一条吧，这个太贵了。” 周莹也有些不解，不过职业素养让她继续保持微笑，从柜台里拿出另外一条项链，款式和造型跟悦动套系的差不多，只不过价钱只有一万二。 “您看这条怎么样？试戴一下吧。” 孙菲妍点头，不过我总觉得她的脸色中带了一丝古怪。 周莹的介绍很到位，从造型、款式到钻石的级别，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可孙菲妍偏偏不满意，连续换了好几条项链都不肯点头，好像存在某种顾虑。 “谢谢你给我介绍了这么多，不过我还是做不了决定，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周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好的，孙小姐，不用着急，买这种贵重物品确实需要认真考虑一下。您是方跃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管您选中那一条项链我都会给您申请最大的折扣。” “嗯，那就先这样吧，回头有时间我再过来。方跃，我先走了。” “好的，孙小姐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德玉珠宝！” 我把孙菲妍送到门口，打趣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小富婆了，不声不响存了这么多钱。” 孙菲妍笑得有些不自然，“哪有！我就是看看，买不起的，太贵了。” 送走孙菲妍，回到店里，我问周莹，“刚才那个顾客之前来过吗？” “来过啊，有四五天了吧，上次来的时候一直在看两万七千八的项链，原本打电话说的就是今天来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卦了。方跃，不会是因为你在这，人家不好意思买了吧？” 我：“……” 第二十九章 巫山 购买珠宝类贵重物品本身就需要慎重考虑，上一秒还决定付钱，没准下一秒就改变主意了，毕竟你永远都不可能抓住顾客的心思，所以周莹并没有怪我的意思。 而且这件事也确实不能怪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呢。我也只是认识孙菲妍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只是今天孙菲妍的表现有些奇怪是真的。 快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晓惠姐，巧的是她问我的问题刚好是悦动套系的，有了下午周莹给孙菲妍介绍的经验，在加上资料上的东西，我也能说出个七七八八，晓惠姐连连点头，“不错，话术什么的再加强一下，照这个进度下去，下周你就可以进柜台了。” “嗯，谢谢晓惠姐！” “好了，早点回去吧，晚上你不是还要请悦然吃饭吗？抓住机会哦。” 我赶紧解释：“晓惠姐，你误会了，我没有……” “我觉得这个误会就挺好，加油吧！呵呵！” “……” 珠宝店晚上九点关门，现在是七点，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想了想还是去陈蕾的出租屋转一圈，看看她在干什么。 毕竟昨天我认她当姐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好像挺大的。 可惜当我过去的时候她的出租屋还锁着门，看来是还没有下班，我没有多等，也没有给她打电话，直接回去了。 如果这么做能让她死心的话，对她，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当然，如果她还是对我之前那么关心，我也会真心真意地把她当姐姐看待。 回去休息一会，等到八点半出门，提前找到珠宝店附近的烤鱼店，店名叫巫山烤鱼。 看到这个店名我察觉出了问题，巫山，很容易引起联想的一个词，而且店里全都是双人桌，面对面的那种，加了椅子坐第三个人就会觉得非常挤，而且店里的菜单也很特别，只有双人套餐或者单点。 种种迹象表明，刘悦然可能真的对我有意思，要不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吃饭？还不带周莹和吴佩佩？ 拿出手机当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没觉得特别帅啊，怎么这段时间总有女人这么主动？ 难道这就是桃花运？ 只可惜这个桃花运对罗瑾萱无效。 快到九点的时候我给刘悦然打了一个电话，问要不要去接她，她说不用了，让我在饭店等她就可以。 九点二十左右，刘悦然来了。她已经换下了工装，穿了一身清凉的衣服，小款T恤和短裤，头发也扎了起来，散发出青春活力。 “想吃什么？”我问道。 “来个双人套餐好了，还有，我要一杯西瓜汁。” 刘悦然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了，连菜单都没看。 “你今天上午上班见到李秋没？你觉得她漂亮吗？” 我心里有些惊讶，她怎么突然就提到李秋了？不过说实话，李秋确实漂亮，尤其是黑色马尾很合我的胃口。 “还好吧，怎么了？”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李秋可是有不少追求者呢。” 我赶紧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是吗？李秋好像对你也有点意思，你确定不要？” 我笑道：“不用了，我女朋友比她漂亮。” “那和我比呢？我和你女朋友谁漂亮？” 刘悦然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我愣住了。 这怎么回答？搞不好一句话就把她惹恼了。 短暂思考之后我说：“说实话，在我心里我女朋友最漂亮，不过呢，你比她年轻，比她有活力。你们两个是不同的类型，没法在一起做比较的，如果非得比的话，我只能说各有千秋。” “是吗？” 刘悦然笑了，“你要是这么说，那我更要见见你女朋友了，你回去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们吃饭。” “好啊，今天回去我就问问她，不过不能让你请，我们两个请你，就这么定了。”我说道。 双人套餐很快上来了，一条两斤的烤鱼外加几样配菜，还有一杯鲜榨的西瓜汁。 边吃边聊，我很快就知道刘悦然是本地人，和父母住在一起，家庭条件很好，她来珠宝店上班不是为了挣钱，而是给自己找点事做，用她的话说就是每个月他爸妈都给他五千的零花钱，加上工资，她也算是一个小富婆。 我就不行了，刚找的工作，实习工资低不说，还欠了不少钱。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半，饭店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出去了，我去前台结账才发现刘悦然已经提前结了，她坐在椅子上冲我笑笑，说：“这次算我请你，等你下个月开了工资再请我吧。” 我没想太多，“好，下次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请你吃一顿。” “不！下次还在这！” …… 从饭店出来，门口停了几辆出租车，一个司机冲我们招手，“嘿！去哪？酒店还是电影院？” 我没搭理司机，问刘悦然，“你怎么来的？” “打车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指了指电车，“我送你回去吧，晚上打车不安全。” “好啊，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嘻嘻！” 把电车推过来，刘悦然坐到后面，双手抓着把手，“好了，走吧。” 算上罗瑾萱，刘悦然是第五个坐我电车的人了，嗯，这次没什么感觉。 她家也不算远，打车十分钟，骑电车大概十五分钟，就算这样把她送到家都快十一点了。 然后我就往回走，心里琢磨刘悦然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刚到家她就给我发来微信：谢谢你送我回来，你陪我吃饭我很开心。 我想了想，回道：我谢谢你才对，好了，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故意没有和她说晚安，因为我觉得这两个字有特殊的意义，不能随便说出来。 刘悦然：我也想睡觉，可问题是睡不着。刚才你送我回来的时候被我爸看到了，他现在问我你到底是谁，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愕然，我送她回去被她爸爸看到了？怎么总觉得这件事这么蹊跷呢？ 第三十章 重逢 事情蹊跷就绝对不是偶然，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一定是刘悦然计划好的，故意选在晚上吃饭，然后十一点回去，让他爸爸发现我的存在，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动机呢？ 刘悦然对我有好感，看上我了？ 我就呵呵了，我这点本事我太清楚了，属于那种时间长了才能发现优点的类型，这才认识两天，她会下这个决心？ 花痴也不是这样的。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某些我没有发现的原因，就像我不知道陈蕾为什么会这么主动一样。 不过我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心大，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时间会证明一切。 于是我给刘悦然回复道：实话实说呗，就说我是你同事，一起吃饭来着，然后把你送回去了。 刘悦然：可我爸不信咋办？（哭笑不得） 我：怎么？还要当面求证一下？ 刘悦然：可以啊，要不明天下班你跟我一起回来把事情说清楚？ 我：千万别，这样可能会引起更大的误会！（擦汗） 刘悦然：算了，我自己去解释吧。（鄙视） 我没再回复，反而觉得我应该加快速度把罗瑾萱找出来，然后带着她去珠宝店转一圈，这样应该能让刘悦然明白我没有骗她。 收拾一下冲个澡，躺到床上，折腾了一天我很快就沉沉睡去，直到被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地只看到一串号码，“喂？” “沈辉在润通商贸，刚才我的人看到罗瑾萱也过去了。” 我一下就精神了，这是老催的声音，他带来了罗瑾萱的消息！ “好！我马上过去！” 瞥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骑上电车用最快的速度往润通商贸赶，生怕晚一点罗瑾萱就会离开。 六点五十来到润通商贸公司楼下，里面还是空荡荡的，我给老催打过去，“跟你的人确认一下，罗瑾萱是不是还在里面。” “你等一下……还在！刚才进去之后一直没有出来。” “好，让你的人继续盯着，看到罗瑾萱一定要盯住了，只要这次我能找到她，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往楼上走，尽量不发出声音，竖起耳朵捕捉任何动静。 来到罗瑾萱的办公室，没人，再去沈辉的办公室，里面有点动静，是沈辉和罗瑾萱说话的声音。 “签了这个合同，以后这个公司就是你的了，不管你把债务还清之后发展成什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 这是罗瑾萱的声音。 听到这个久违却又熟悉的声音，我的心跳莫名加速，真相现在就冲进去。 “你想好了？你已经筹到了一百万，我这边也快了，只要把和泉商务的债务还清，咱们还可以借这个公司东山再起，你真的要退出？” “嗯，我已经决定了。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就走了。” “去哪？” “不知道，没想好。” “方跃呢？不管他了？” 罗瑾萱沉默片刻，“随缘吧。” “好吧，那我就签了。以后有机会回来……”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用力把门撞开，“瑾萱，我来了！” 罗瑾萱回头，看到我的瞬间，呆住了。 沈辉也愣了一下，“方跃，你……” 我没搭理沈辉，快走几步来到罗瑾萱面前，“瑾萱，我终于找到你了，不要离开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罗瑾萱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她又急忙擦掉，我赶紧抱住她，“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没本事保护好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不要再做傻事了，有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不管发生什么，你在我这里都是无可取代的。” 我感受到罗瑾萱的身体在颤抖，抱着她的双手更加用力，“我知道你累了，你付出了太多，不要再逞强了，你还有我，我永远在你身边。” 罗瑾萱终于伸手抱住我的腰，把头靠在我的胸口，我看到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赶紧用手去给她擦，却不想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根本止不住…… 我知道她这是要把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只有痛快的哭泣才能让她好受一点，而我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坚实的依靠。 沈辉悄悄离开了，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桌子上的合同。 十分钟后，罗瑾萱终于平静下来，坐到椅子上，只是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头发也有点乱，我顺手给她理了理，感觉就像以前那么自然。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跟我回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那份合同……” “别管合同了，天大地大，在我这里你最大，你现在状态不好，等你调整好了再说合同的事，好不好？” 罗瑾萱看着我，顺从地点点头，抓住我的手，“你骑电车带我回去。” 我重重点头，“嗯，我们一起回去！” 当罗瑾萱坐到电车后面，双手环在我的腰上，身体靠在我的背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种感觉终于对了！ 只有你时时刻刻思念、所有心思都放在对方身上的人留在你身边时，才会有这种舒服而且放松的感觉，而且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 天空变得湛蓝，白云变得柔软，就连汽车行驶在路上发动机的噪音都变得动听，这大概就是爱情的魔力。 回到出租屋，我问：“早上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吧。” 罗瑾萱甜甜一笑，“嗯，我想吃你煮的挂面，要加鸡蛋的。” “好！” 我去厨房看了一眼，才发现好长时间没在家里做饭了，锅碗勺子什么的都蒙了一层灰，青菜什么的更是没有。 “瑾萱，你等一下，我出去买点菜，马上回来。” 罗瑾萱急忙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嗯。” 我拉起她的手一起往外走，这次我们没有骑电车，就这么手拉手慢慢在路上走着，因为…… 我喜欢这种拉着手和她一起走在路上的感觉，我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我要一直牵着我最爱的人的手，走下去。 第三十一章 线索 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个市场，买菜什么的很方便，来回不过十几分钟。 这一路上我们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仿佛把之前的不快全都丢掉了脑后，但我心里却有个疙瘩，就像秦芷芸说的，我还是很在意罗瑾萱和李振纹那件事。 只是现在罗瑾萱刚回来，正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会让我们两个陷入尴尬境地的事。 买菜，回家，做饭。 热气腾腾的挂面刚端到桌上，手机响了，是晓惠姐打来的，我这才想起来早上光顾着找罗瑾萱了，都没给她打电话请假。 “晓惠姐，对不起啊，我今天早上有点急事出去了，忘记跟你说了，这不刚想给你打电话请假，你就打过来了……嗯，好，我知道了，下午就去上班。” 挂了电话我说：“没事，忘记跟领导请假了，先吃饭。” 罗瑾萱问道：“你不在超市上班了？” “嗯，辞了，在超市没意思，事儿还多，这不刚找了一个珠宝店的工作，今天才第三天，下午带你去看看，比超市强多了。” 罗瑾萱神色黯然，“是我连累你了。” “说什么呢！我早就不想在超市干了，跟你没关系。而且我不是已经找到新工作了吗？咱俩之间，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以后你可不能一个人傻乎乎地把所有的事都扛下来，还要我干什么？” “嗯，以后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跟你说。” 我点点头，“好了，赶紧吃饭吧，一会都凉了。” 罗瑾萱吃了一口面，冲我露出一个甜蜜的笑脸，“还是你煮的面好吃。” 我呵呵一笑，“以后我每天都煮给你吃。”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哦。” “嗯，我也记住了。对了！”我突然想起苗华调查和泉商务时跟我说的话，问道：“你之前不是当上秘书了吗？怎么突然连公司都成了你的，还欠了那么多钱？” 罗瑾萱一听这话，马上就放下筷子，“这就要从一个月之前说起了……” 一个月前罗瑾萱因为表现出众被提升为总经理秘书，再之后一周，总经理，也就是我之前见过的死肥猪，竟然主动提出要让罗瑾萱持有公司的股份，而且份额高达百分之二十五！ 死肥猪说得非常好听，公司要扩大规模，需要更多有能力的人加入，这次把股份分出去之后就要拉投资，拉到投资之后股份就会自然而然的稀释，现在是百分之二十五，之后很可能会变成百分之十甚至更少，不过所持股份的价值不会降低，反而会增加。 就算这样罗瑾萱也是不太相信的，怎么会有这种平白获得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好事？所以死肥猪又拿出了另外一番说辞。 公司融资之后要开设分公司，需要让罗瑾萱去分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就算是技术入股了。 技术入股这种极具吸引力的方式打动了罗瑾萱，再加上她私下里咨询过律师，得到律师的肯定答复之后才和死肥猪签了合同。 结果已经看到了，罗瑾萱的社会经验终归还是太少，斗不过死肥猪这种老狐狸。签了合同之后死肥猪突然卷走公司所有资金跑路了，给罗瑾萱留下了一个欠了二百万外债的空壳公司。 至于沈辉，他和罗瑾萱一样，被死肥猪套路了，两人得到了对等的股份，所以同时陷入了润通商贸的外债风波。 听到这里我又有了疑问，“瑾萱，刚才你说死肥猪给了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怎么后来就变成了你和沈辉一人一半？” 罗瑾萱苦笑一下，“我签完合同还没出办公室，就看到桌子上的水杯不小心打翻，合同全都湿了，我签的字也看不清了，所以就重新签了一份，没想到……” 我马上明白，“没想到死肥猪跟你玩了一个偷梁换柱，被水打湿的根本不是你之前签的合同，所以你就相当于签了两份合同，得到了一半的股份。然后沈辉那边也一样。” “嗯，就是这样了。” 罗瑾萱低下头，“方跃，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会有这种陷阱，我是不是太傻了？” 我赶紧摇头，“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死肥猪太鸡贼了，太黑心了，卷钱跑路就算了，竟然还把你给算计进去了。要是让我找到他，绝对饶不了他！对了，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钱江伟。怎么了？” “钱江伟？好！我知道了。这几天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他应该能找到钱江伟。” “私家侦探？”罗瑾萱恍然，“你就是让他帮忙才找到我的？” 我没有提催债的事，笑道：“算是吧。” 罗瑾萱看着我，“那你还查出了什么？” 我说：“还有一件事，我那个朋友查出来和泉商务也是一个空壳公司，两个月前就是了，但是后来突然和润通商贸发生了两百万的资金往来，这一点很可疑。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说明什么，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 罗瑾萱听了我电话，小声嘀咕：“两个月……一个月……你找的那个私家侦探在哪？带我去见见他。” 我心里一喜，“你想到什么了？” “有点想法，不过不敢确定，我得见到你说的那个私家侦探，看看他有没有再调查出来什么。” “好！现在就去！” 去之前先和苗华通了电话，确定他在事务所之后才带着罗瑾萱赶过去。 见到苗华之后我先跟他说了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他给了我孙飞扬的资料，我到现在还找不到罗瑾萱。然后才问他调查和泉商务有没有新的进展。 苗华递给我一张纸，“有一些进展，和泉商务两月前发生过股东变更，新的股东，或者说新的老板叫薛岚。但是我想继续顺着薛岚这条线往下查的时候就什么都查不到了，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没有任何线索。” 罗瑾萱就坐在我身边，在听到薛岚两个字的时候神色有了一些变化，“薛岚？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名字！” 第三十二章 推测 我和罗瑾萱是急匆匆地冲进润通商贸，因为她说在公司的某份资料上见过薛岚这个名字！ 沈辉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公司没有一点生气。 罗瑾萱冲进她的办公室把柜子里所有的资料全都拿出来，“一个半月之前的文件全都要看一遍，我记得在我搬来这个办公室之后翻看之前的文件的时候见过薛岚这个名字。” 很快她就把资料分成两份，“你看这边，我看这边。” 放在我面前的资料足足有半米多高，想要短时间之内看完根本不可能，于是我问道：“你再仔细想想，你是在什么类型的文件里看到了薛岚的名字？是行政文件？还是财务？业务？人事？” “让我想想。” 罗瑾萱闭上双眼靠在椅子上，十多秒后突然睁开眼，“财务！绝对是财务！我记得好像是钱江伟让财务给薛岚打钱的文件，被我无意间看到了。” “好！那我们就把精力都放到财务文件上。” 说干就干，我开始埋头翻看资料。 原本以为把范围缩小到财务类之后会轻松一些，没想到这些文件里十份有八份是财务方面的，工作量还是很大。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活动一下酸痛的脖子才发现已经上午十点半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没找到哪个文件里出现过薛岚两个字。 “瑾萱，你是不是记错了？” “绝对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在我搬过来的第一天整理资料的时候，随手翻了几个文件，其中一个绝对有薛岚的名字！” 我嗯了一声，继续看资料，这个时候我必须无条件相信罗瑾萱的判断。 又过了半个小时，罗瑾萱突然站起身，“找到了！” “在哪？” 我急忙冲过去，从她手里拿过那份文件，上面清楚地写着：财务转账，开户人：薛岚，银行卡账号：xxxxxxxxx，金额：十万。 文件最后是钱江伟的签字和财务章，标注的日期是，2017年6月20日。 一年之前，润通商贸曾经给薛岚转过十万块钱。 费了半天劲只查到这么一个结果，我看着罗瑾萱，“一年前的事，能说明什么？万一当时薛岚和你们公司有业务往来呢？” “那就再查一下去年五月份和六月份的业务文件，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薛岚！” 我点点头，业务方面的文件本来就不多，再限定一下时间，就更少了。 这次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看完了，没有发现薛岚和润通商贸有业务往来，也就是说明润通商贸给薛岚的这笔钱，很可能是私人性质的，或者说，是钱江伟的个人行为。 男人，女人，钱。 原谅我想到了某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罗瑾萱坐下来，“现在把我们掌握的资料捋一下。一年前钱江伟给薛岚打了一笔钱，两月前和泉商务的所有人变更为薛岚，一个月前和泉商务和润通商贸有过一次高达二百万的资金往来，同一时间我和沈辉被钱江伟算计，把公司连同二百万的外债一起接了过来，然后他就卷钱跑了，之后就是和泉商务找了催债公司来催债。这就是按照时间先后发生的事情，你想到什么没？” 我沉吟一下，“钱江伟和薛岚明显是有关系的，只是我们无法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持续到了现在。那么我们做一个假设，两个人仍然保持了之前的关系，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薛岚收购和泉商务是钱江伟的意思？” 罗瑾萱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他为什么要让薛岚收购和泉商务？还给润通商贸借了二百万，他自己直接拿出来不就……等等！我明白了！”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 罗瑾萱解释道：“按照我们的假设，钱江伟和薛岚现在还保持了联系，而且钱江伟也存了卷钱跑路的想法，他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私自挪用公司的资金收购了和泉商务，并且用润通商贸的钱，打着和泉商务的名义，再借给润通商贸，最后再设计把公司转给我和沈辉，这样一来债务成立，而且还落到了我和沈辉的头上，他再卷走从和泉商务借来的钱逃跑，不仅能拿走润通商贸所有的资金，还能从我和沈辉身上诈出来二百万！” 我恍然大悟，“肯定是这样！钱江伟真它嘛是个混蛋！不！简直就不是人！你辛辛苦苦给他打工，到最后不仅没得到半点好处，还落了一百万外债！嘈！！” 罗瑾萱沉默不语，好像在想什么。 我说：“瑾萱，别想了，报警吧！我就不信抓不住钱江伟！” 罗瑾萱摇头，“不行，这只是咱们的推测，算不了证据，警察没法抓人，除非我们能证实我们的推测都是真的。” “就算不能抓人我也要报警！你别忘了钱江伟还卷钱跑路了，你们公司的资金有多少？上百万了吧？单凭这个就可以抓他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钱江伟敢卷钱跑路，肯定是有依仗的，想找到他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看来，也只能从薛岚入手了，但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薛岚在哪，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查？” 一听这话我也有些泄气，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要不，咱们再去找找苗华？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薛岚，或者查到一些关于钱江伟的事。” 罗瑾萱点头，“嗯，去看看吧。” 临近中午，我们再次来到苗华的事务所。 这次我把我们的猜测说了出来，苗华在纸上写写画画，过了一会抬起头看着罗瑾萱，问道：“罗瑾萱，我问你个问题，平时你有没有在什么地方惹得钱江伟不高兴？或者说你们两个之间有过节？还有沈辉，他是总经理助理，他和钱江伟的关系怎么样？我很好奇为什么钱江伟一定要把你们两个拖出来当垫背的。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罗瑾萱不由自主地看了我一眼，“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应该是和我刚进公司时发生的一件事有关……” 第三十三章 阴损 罗瑾萱说：“这可能和我刚进公司时发生的一件事有关。” “什么事？” 我赶紧追问，现在任何跟罗瑾萱有关的事我都特别上心，苗华也竖起耳朵一副好奇的样子。 罗瑾萱接着说：“我刚去公司的时候，钱江伟好像是对我有点意思，纠缠过我一段时间……” “什么！”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不告诉我？要是早知道有这种事，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他那上班！” “当时我看你一个人上班太累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工作，不想丢掉，所以就没跟你说。”罗瑾萱解释道。 我仔细回想一下，她刚上班的时候心情却是不怎么好，我还以为是不太适应新工作，根本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后来呢？” “后来，钱江伟纠缠了我一个星期就没什么动静了，我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后来在一次公司聚会上他竟然借着酒劲对我动手动脚，幸亏沈辉及时阻止，事情才没有扩大。再然后钱江伟好像真的悔改了，专门向我认错道歉，再也没有纠缠过我，还在工作上对我多次照顾，要不然我也不会几个月就当上了他的秘书。当时我还觉得钱江伟这人不错，知错能改还不记仇，现在看来，这些肯定都是他提前预谋好的，因为那次我和沈辉驳了他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所以花费这么多心思算计了我和沈辉。” 听到钱江伟对罗瑾萱动手动脚的时候我几乎要跳起来，但是听到后面他竟然不惜亲自道歉，花费心思，前后消耗几个月的时间也要算计罗瑾萱，我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 钱江伟这孙子太卑鄙、太阴损了，被这种人惦记，真的要格外小心。 苗华一边听一边在纸上记，等罗瑾萱说完之后他放下笔，“现在我们可以大概还原一下事情的经过。罗瑾萱入职，遭到钱江伟纠缠，沈辉出面阻止落了钱江伟的苗子，钱江伟记恨在心；两个月前钱江伟指使薛岚收购和泉商务，一个月前和泉商务转账二百万到润通商贸，形成债务事实，同一时间罗瑾萱被提升为总经理秘书，再之后一个星期，在钱江伟的算计下签了股份转让合同，至此，公司债务转移到罗瑾萱身上，有没有问题？” 我看向罗瑾萱，她点头道：“基本就是这个流程，没有问题。” 苗华嗯了一声，“那还有一个问题，沈辉是什么时候被提升为总经理的助理的？” 罗瑾萱回想一下，说道：“大概是三个月前吧，当时大家都觉得钱江伟这人不错，不计前嫌，提拔人才先看人品再看能力，现在看来，真是一个笑话。” 苗华又在纸上记了下来，“我觉得我们需要把沈辉叫过来，把这个事情的经过再重新捋一遍，确保不会错过其他细节，这样我才有调查的目标。” “好！我给他打电话，只要能找到钱江伟，他一定会很愿意配合的。” 说着罗瑾萱就要给沈辉打电话，我却制止了她，“先等一下，这都中午了，把沈辉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误会沈辉了，再加上他曾经给罗瑾萱解过围，我请他吃顿饭也说得过去，只是这个原因我不会说出来罢了。 沈辉还是一副干练的样子，精神也很不错，丝毫看不出一百万外债给他带来什么影响，想来他确实是有些本事。 四人落座寒暄过后就进入正题，苗华先问道：“沈辉，根据你的观察，钱江伟这几个月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沈辉沉吟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自从那次聚餐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骚扰过罗瑾萱，工作状态也很好。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在我刚当上总经理助理的时候，钱江伟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会迟到或者早退，脾气也不怎么好，签文件的时候也出过几次错，但是过了那个星期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苗华点点头，“那你听过薛岚这个名字吗？” “薛岚？” 沈辉摇头，“没听过，怎么？这个人和钱江伟有关系吗？” 苗华看着沈辉，“嗯，有这方面的迹象，一年前钱江伟通过润通商贸给薛岚打过一笔钱，两个月前薛岚收购了和泉商务，我们怀疑这是钱江伟在背后运作的，说到这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沈辉马上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薛岚是钱江伟的情人，这一切都是钱江伟在背后搞鬼？” 我马上接话道：“现在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通，只是我们缺乏证据支持。钱江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很好的保护了薛岚的资料，如果不是罗瑾萱无意间看到一份转账文件，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苗华说道：“没错，现在我主要的调查方向也是薛岚和钱江伟的关系，最好能把薛岚找到，可是线索还是太少了。” 沈辉嗯了一声，突然转过头看向罗瑾萱，“你见过那份给薛岚转账的文件，那你还记不记得薛岚的银行卡账号？是哪个银行的？” “我拍照片了。” 罗瑾萱拿出手机放到桌子上，“卡号是xxxxxxxx，建行的。” “嗯，你把卡号发给我，我有一个同学在建行工作，她应该能帮忙调出来薛岚的资料。” “真的？” 苗华急切地看着沈辉，“你只要让你同学把薛岚的身份证扫描件调出来给我就行，我可以动用我的关系把她查个清清楚楚！” “好，我这就打电话问问，稍等一下。” 说完沈辉离开桌子，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我刚才问了，我那个同学不能把身份证的扫描件给你，这是严重违反规定的，一旦被查出来她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苗华叹口气，我也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找到了足够的线索，到头来…… “不过！”沈辉看到我们的反应，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她可以……” 第三十四章 进展 沈辉故意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看到我们急切、期盼的眼神之后才接着说：“她可以把薛岚的身份证号记下来交给我们，苗侦探，我想着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吧？” “足够了！” 苗华连连点头，“只要有身份证号，我就能找到薛岚的老家，然后顺着这条线索绝对能查出很多东西！” 沈辉说道：“嗯，我刚才已经把薛岚的银行卡号发给我同学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薛岚这里卡多久，”苗华笑着说：“对了，沈辉，你能把你那个同学介绍给我吗？” 沈辉犹豫一下，“我可以跟她说一下，但具体她愿不愿意来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那是自然。”苗华连连点头，“我在这里也把话先说清，干我们这行的就是需要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尤其像你同学那样占据了敏感的位置更是我们大力结交的对象，以后再有这种类似的需要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找她帮忙，当然，这些都是有酬劳的。你不妨跟你的同学直说，如果她不反感，我们可以深入接触一下，如果有偏见的话，不勉强。” “好，等我的消息。” 我咳嗽一声，“苗侦探，调查薛岚的事就麻烦你了。” 苗华把目光从沈辉身上收回来，“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事不宜迟，我这就开始调查，早一步调查就早一步有结果。” 说完苗华起身往外走，我和罗瑾萱还有沈辉也跟着出去，送走苗华之后就散了。 我和罗瑾萱回到家已经快两点了，简单休息一下我就带着她去了珠宝店，一方面让她看看我现在的工作环境，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刘悦然知道我真的有女朋友。 但是当我到了珠宝店之后才发现刘悦然不在，她今天早班。 晓惠姐倒是在店里，我跟她介绍了一下罗瑾萱，结果晓惠姐跟我打趣道：“怪不得你看不上悦然，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好福气啊。” 郭薇三人也凑上来和罗瑾萱打招呼，罗瑾萱大大方方地回应。 说了几句话之后罗瑾萱就回去了，毕竟我这是在上班，带她过来看看就行了，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影响不好。 罗瑾萱刚走，郭薇凑上来跟我说：“你小子挺厉害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追到手的？” 我嘿嘿直笑，却不说话。 这个话题让我怎么接？怎么说都不对，还不如干脆闭嘴，让她们猜去吧，等她们这股好奇的劲头下去就没事了。 果然，几分钟后三人看我不说话，没趣地散开了，我则是继续在店里学习。 当我转柜台的时候突然发现昨天那条两万七千八的项链没了！ 孙菲妍看上的项链不见了！ “郭姐，昨天放在这里的那条项链呢？” “卖了！今天上午周莹卖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问问，这么贵，谁这么奢侈？” “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光知道只周莹卖的，买的人我们都没见到。要说这周莹运气是好，这一条项链就能提一千多块钱，还能公休一天，怎么我就没碰上这种土豪顾客呢？” 我笑着说：“运气这种事说不好呢，不过郭姐你这么厉害，周莹可比不了呢。” 郭薇也笑了，“就你小子嘴甜！” 大概是上午开了一个大张，下午都没什么顾客，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赶紧往回走，罗瑾萱还在家里呢。 没成想到家之后发现罗瑾萱不在，打电话才知道她去了公司，正在和沈辉商量签公司股份转让合同的事，我急忙赶过去。 不是我不想让罗瑾萱离开润通商贸重新开始，而是她已经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在里面，一百万的外债也还了，就算润通商贸已经成了空壳公司，但也是一个手续齐全的公司，在这个公司的基础上起步会容易一些，也简单一些。而且她当了两月的总经理秘书，多少也积累了一些经验，没准把外债还清之后利用润通商贸还能东山再起，这可比给别人打工强多了。 见到罗瑾萱之后我把她拉到一边，把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最主要还是表达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不能轻易就把公司让出去。 罗瑾萱说：“我也是在考虑这个事，之前是为了不让你找到我才决定离开润通商贸，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你在我身边，我愿意再尝试一次，今天下午我就和沈辉在商量这件事，他也希望我留下来。我还担心你因为之前的事不想让我留下来呢。” “哪有的事！这是你的选择，我当然要支持了，回头等我能两班倒了，下班我就来你这打工，你这个大老板可别说不要我。” 罗瑾萱笑道：“太好了，那咱们就跟沈辉说明白，等他想到办法筹到一百万，还了外债之后咱们就一起打拼！” “不一定是还外债，你可别忘了苗华在干什么，没准他真能找到钱江伟，这样一来他就必须把卷走的钱吐出来，到时候不光还债的钱有了，公司的启动资金也有了。” “嗯，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好了呢？” 我把她抱在怀里，“本来就是越来越好，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什么都会好的。” 罗瑾萱靠在我怀里，“下午我给菲妍打电话了，等下一起去吃饭，这段时间她也帮了不少忙，我还要好好谢谢她呢。” 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我让孙菲妍“借给”罗瑾萱的五万块钱，看来孙菲妍确实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这样也好，罗瑾萱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愧疚的感觉，而且这些钱放在她那里和放在我这里没有区别，反正以后她整个人都是我的。 和沈辉打个招呼，我和罗瑾萱就去找孙菲妍，见到孙菲妍的时候她先是很开心跟罗瑾萱打招呼，但是看到我在罗瑾萱身边的时候，神色一下就变了。 第三十五章 默然 孙菲妍看到我之后神色就变了，用手摸了摸领口问道：“瑾萱，你和方跃，没事了？” 罗瑾萱点头，“没事了。” 孙菲妍的目光在我和罗瑾萱之间打了几个来回，“什么情况？前几天还闹着要分手，死活不肯见人家，怎么今天突然就和好了？瑾萱，你这转折也太快了吧？” 罗瑾萱微微一笑，“先找地方吃饭吧，吃饭的时候我慢慢告诉你。” 孙菲妍点头，在路边找了一家米线小店，“就在这吧，好久没在这吃米线了。” 罗瑾萱说：“是啊，上学的时候你总想着来这吃米线，可惜当时没那么多钱，一天才十几块钱生活费，吃了米线就不能吃别的了，现在好了，天天吃都没关系。” 我进去打量一下这家小店，估计人均消费也就二十块钱的样子，很便宜了。 从这就能看出男人和女人对待请客这件事上的差别，男人爱面子，只要请客都喜欢找大一点、高档一点的饭店，但是女人不一样，她们只看心情。 吃饭的时候罗瑾萱讲了今天发生的事，孙菲妍听得很认真，一直到我们三个把米线吃完，罗瑾萱的讲述才告一段落。 孙菲妍看着我，“方跃，没想到你这么执着，竟然还真找到了瑾萱，怪不得瑾萱愿意跟你回来。还有，瑾萱，想不到你们老板，呸！什么老板！钱江伟简直就是人渣！他竟然早就开始算计你了，真想早点找到他，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下辈子都在监狱过！” 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查找钱江伟的下落了，没准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嗯，绝对饶不了他！！” 孙菲妍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惹得罗瑾萱笑出声，“看你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钱江伟把你怎么着了呢。” “好啊！罗瑾萱，竟然还取笑我，亏得我前几天这么担心你，现在没事了就把我丢一边了，重色轻友！” 孙菲妍假装生气，罗瑾萱笑道：“怎么就重色轻友了？这不一回来就赶紧请你吃饭，怎么？你还想再吃一顿咋滴？” “必须再吃一顿！不！两顿！” 我一下就笑了，“好好！只要你想吃，不管什么时候，我和瑾萱都请你！” “这还差不多！” 从米线小店出来就九点了，孙菲妍打车回去，我和罗瑾萱骑电车回家。 收拾一下，洗澡睡觉。 经过这么多事我和罗瑾萱终于又回到一起了，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我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 自从她当上秘书之后我们就很少在一起亲热了，而且这次分手的事也闹了好几天，我心里早就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双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时候我重新感觉到了谈恋爱时的激情，翻身而上，罗瑾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反而更加激发了我心里那种想法…… 刚洗完澡穿的都很清凉，两相接触之下，罗瑾萱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准备迎接我的到来。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我突然想到了李振纹，想到了罗瑾萱和李振纹一起离开的画面，脑子里更是开始浮现罗瑾萱被李振纹压在身下那种不可描述的画面，内心一下就凉了，仿若一桶冰水从头浇下！ 罗瑾萱还在迷离的状态，等了几秒不见我有动静，睁开眼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从她身上下来，“没什么，突然觉得有点累，早点睡吧。” 罗瑾萱沉默了，她应该也能感觉到什么。 我躺在床上没有说话，脑子里特别乱，也许秦芷芸说的对，我在意罗瑾萱，但我更在意罗瑾萱对我的忠诚，哪怕有些事情身不由已，我也过不了这个坎。 沉默持续了一分钟，罗瑾萱开口了，“方跃，你很在意那件事，对不对？” 我翻个身背对着罗瑾萱，“没有，我是在怪我自己。” 明知道罗瑾萱当时是为了我才那么做，可我还是放不下。我觉得电视或者小说里那些明明被戴了绿帽子还能毫不在意继续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情节，都是假的。 我很在乎罗瑾萱，我很清楚我爱罗瑾萱，但我的爱无法包容这种事。 罗瑾萱从后面抱住我，“方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却没有其他回应。 罗瑾萱也不再说话，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这一晚过得很煎熬，李振纹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扎得很深，深到我没有办法把它拔出来。 罗瑾萱很清楚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同样没有说话，同一件心事闷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仿佛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熬到深夜，我扛不住困意缓缓睡去，等到一早醒过来发现罗瑾萱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我的气吧？ 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却看到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方跃，我去公司上班了，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一定要热一下再吃。 纸条最后是一个手画的笑脸。 我心里一阵温暖，以前谈恋爱我们刚搬到一起住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写一张这样的纸条，后来工作忙了，就顾不上了，现在终于又看到了代表我们爱情的纸条，昨天晚上心里的不快瞬间消失，更让我觉得对不住罗瑾萱。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种太过刻意追求爱情的忠诚是有问题的，但这种观念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为了罗瑾萱，我愿意慢慢改变，慢慢去接受，不过这需要时间。 我相信等我改变了这种观念，我一定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对罗瑾萱身上，用我的爱补偿这段时间对她的亏欠。 可惜，当时的我完全被这张纸条吸引，忽略了罗瑾萱根本不必这么早就去公司上班，更忽略了我昨天晚上的举动对一个备受伤害的女人造成了多大的创伤，尤其当她需要一个肩膀的时候，我却选择了无视，甚至是躲避。 有些错误，不能犯，只要犯了，就要付出代价。 第三十六章 成交 带着愉快的心情上班，周围的人似乎都变得很友好，运气也会变好，更重要的是我竟然接待了一位顾客！ 按照店里的规定，新人是不能进柜台的，可巧就巧在上午同时来了四个客人，郭薇、王潇潇、李秋每人接待一个，还剩一个没人接待，我自然要先顶上去，在柜台外给顾客介绍。 我的介绍都是跟别人学的，属于半吊子的水平，但我的观察比较细致，面前这个女人约莫三十岁，打扮不俗，气质也很好，左手腕上一只手表看起来价值不菲，身上带了四件首饰，钻戒、手链、耳钉和脚链，明显是有钱人，能为奢侈品买单，属于潜在的优质顾客。 所以我在给她介绍的时候时不时插一句，比如，“您这个钻戒一看就特别高档，钻石的色泽和纯度特别好，怕是要三万吧？” 这倒不是我夸张，她钻戒上的那颗钻石有五十分大小，在平常人看来属于很大的了，只要切工和色泽不是太差，卖价绝对要在两万以上。 女人呵呵一笑，脸上难掩得意的神色，“你眼睛挺毒的嘛？这是我去年买的，打完折还两万九呢。” 我也故作惊喜的样子，“是吗？打完折都两万九，标牌价就更高了。” 这么几个来回之后，我把她带到了钻石项链的柜台，随手指了一条标牌价两万六的项链，“您看这条项链，钻石大小是四十五分，比您手上那个稍微小一点，不过不论切工、色泽还是纯度，都特别好，而且这个款式也特别漂亮，配您这种事业有成的成熟女性特别合适。我也是看您身上还缺一条项链才给您介绍一下，要是觉得不错，试戴一下？” 女人脸上笑意更浓，“好啊，拿出来看看。” 我看向郭薇三人，她们都在忙着接待顾客，没有时间顾及我这边，我又看向晓惠姐，她一直都在关注我，此时向我微微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方跃，给你钥匙，你给这位美女拿那条项链试戴一下。” 我冲女人露出一个微笑，“您稍等一下，我给您取出来。” 说完我就从晓惠姐那里接过钥匙还有一只黑色手套，打开柜台锁，戴上手套拿出了那条两万六的项链。 女人把项链拿在手里观察一下又递给我，把头发撩起来，“你给我戴上试试。” 我略微迟疑一下就释然了，既然是卖珠宝，给顾客试戴项链都是很正常的事，虽然这会和顾客有近距离接触。 小心地打开项链的扣锁，调整好方向和角度，凑到女人面前把项链给她戴上，同时还闻到了一股香水味，略有点浓，不过挺好闻的。 随后我拿来旁边的镜子，女人对着镜子照了照，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我急忙赞美：“简直太漂亮了，太合您的气质了，而且您的皮肤本来就白，跟这颗钻石搭在一起就更好看了。要我说，这条项链完全就是给您量身定做的！换成别人肯定戴不出来这种效果！” 女人捂着嘴直笑，“帅哥你太会说话了。” “这哪是会说话，我这就是实话实说，就跟有些人是天生的衣架子一样，您就是天生的珠宝模特，只有您才能让这些珠宝体现出它原有的价值！” 说到这里我的内心都在打颤，这妮玛太过分了，我都觉得这话说的太假了。 女人却丝毫不在意，或许她明知道我说的都是假的，可她就是爱听。 “不错！有折扣吗？” 我内心一阵激动，她竟然主动谈到了价钱，说明她有了付钱的意向。 “有！就冲这个项链跟您这么配，我也得给您申请一个最大的折扣！您先坐一下，稍等一下。” 说完我赶紧来到晓惠姐身边，小声问道：“晓惠姐，那条项链能打几折？” 珠宝类，尤其是钻石、宝石类，那都是有折扣的，区别在于折扣的多少而已，最夸张的能以半价甚至更低的价位成交。 晓惠姐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我连连点头，回到女人面前，“您好，我给您问了一下，这条项链会员价可以打八折，也就是两万零八百，这是店里能给的最低价了。不过我看这条项链跟您这么配，我真的特别想让您带走它，所以我愿意自己掏钱给您把零头抹掉，凑个整，两万。” 女人看着我：“帅哥，卖了这条项链，你能提多少钱？” 我摸摸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五个点，提一千。姐，我做主给您把零头抹了， 还能挣二百。” 不知不觉中，我就把对她的称呼变了，这也是套近乎的一种方式。 女人又笑了，“想不到你还挺会做生意嘛！是不是你们店长让你这么说的？” “不是。”我故意做出窘迫的样子，“我就是想少挣点也是挣，总好过一分钱都没有。” “哈哈哈！这是实话。” 女人又摆弄一下挂在胸口的项链，“好，开票吧。” 忙活这么久，说了这么多好话，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急忙拿出票单，却想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个销售票该怎么写，还是晓惠姐一直关注我的这边的动向，走过来问我：“开多少钱？” “两万零八百。” 晓惠姐嗯了一声，三下两下写了一张票，应收金额：两万零八百元整。 我把票撕下来，“姐，我带您交款。” 女人站起身跟我来到前台，我又把票递到晓惠姐手里，“晓惠姐，我用微信付八百，剩下的是这位姐姐来付。” 晓惠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女人却适时开口，“不用了，我刷卡就可以。” “姐，刚才不是说好了……” 女人打断我的话，“帅哥，我买东西怎么能让你掏钱呢？再说了，姐还不差这八百块钱。” 我心中暗喜，成了，不枉我演戏演了这么久，嘴上却说：“姐，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下次您再来，我保证给您申请更大的折扣。” 女人冲我妩媚一笑，竟然也流露出异样的风情。 “好啊，加个微信吧，以后有好东西一定要告诉我。” 第三十七章 玩笑 加微信这种事我当然不会拒绝，尤其对方还是不差钱的优质顾客，小心维护之下绝对能给我带来更大的收获。 “好啊，姐，以后我们这边有什么活动或者来了新品，我一定第一个通知您！” 女人打开微信二维码，“就这么说定了，我可等着你给我推荐好东西呢。” 我赶紧扫了对方的微信，她的微信昵称叫红袖，而我的微信则是用了真名。 红袖同意了我的好友请求，问道：“你叫方跃？” 我点头道：“嗯，姐姐你呢？” “王虹秀，微信名字用的是谐音。” 这个时候晓惠姐已经收款完毕，拿*和钻石的证书跟王虹秀进行核对，我则是趁机把项链的包装弄好，至于项链，一直都戴在她脖子上，试戴之后一直没有摘下来。 核对过后，我把王虹秀送到店门口，又客气几句才把她送走。 回到店里，晓惠姐就冲着我笑，“小方，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这么简单就搞定一个大客户。还有你那个自己掏八百的想法是怎么来的？”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晓惠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就是运气好而已，换成别人一定能做得更好。还有那个我自己掏八百块钱的想法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成了，下次我可不敢这么玩了。” 这只是我的托词，实际上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敢这么做的。 首先我确定了王虹秀有钱，非常有钱，尤其是她那种做派，很随意，就好像在超市买东西一样的感觉；然后就是我找到了她的需求，并且时时刻刻都在恭维她，虽然显得比较刻意但并不会引起她的反感；最后就是抓住了她的心理，既然肯花两万买钻石，怎么会在乎八百块钱？尤其是在我提出来自己掏钱抹去零头的时候，尤其是我有意无意点出来这是用原本属于我的提成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想买就买，多少钱无所谓，让别人抹个零头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这就是有钱人的思想，花钱只是一种习惯，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大的冒险成分，万一王虹秀的脾气性格跟我预想的有区别，很可能会因为我这一句话黄了这一桩买卖。所以这个方法用一次就行了，没准第二次就会让我吃亏。 晓惠姐鼓励道：“那也很不错了，别人可就没有你这种想法呢。好好干，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连连点头，“嗯，晓惠姐，我一定会努力的！” 刚上班没几天就独立谈成了一个大单，我也觉得挺高兴的，郭薇三人纷纷向我道贺，夸我有想法，会说话。只是她们三个的表情各不相同。 郭薇脸上的笑容很刻意，嘴上说的话也很甜，但我觉得她不像前两天那样自然了；王潇潇有些淡然，没有特别在意也没有无视；李秋却表现出一副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对于她们的反应我没有放在心上，我是来上班挣钱的，而且我已经有了罗瑾萱，其他真的不重要。 中午刚下班，我就迫不及待地给罗瑾萱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罗瑾萱也很高兴，鼓励我继续努力。 在电话里我听到了公交车广播的声音，就问道：“你在哪呢？我去找你，一起吃饭。” “不行啊，我在公交车上，正准备去见一个客户，等晚上我回去吧。” “见客户？沈辉筹到钱了吗？” “快了，应该就这几天，我来上班也不能闲着，有以前的客户还能联系，先联络一下，以后有生意也好照顾咱们。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到站了。” “嗯，别太累了，晚上早点回来。”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自己更像个女人，尤其是这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自嘲地笑了一下，把这个想法赶出去，罗瑾萱已经开始努力奋斗了，我还还有什么理由闲着？ 回家吃饭，然后就拿出晓惠姐给我的资料仔细看，有什么不懂的就上网查。 我觉得今天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事实证明我还是能够把现在这份工作做好的，只要我把心思都放在这里，一定能有不俗的成绩。 下午上班，店里已经换成了刘悦然三人，刚走进去刘悦然就凑过来，“听说你上午卖了一条项链，挺厉害嘛。” 我笑道：“这要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教我那么多东西，我运气再好也卖不出去。” “这还差不多！” 刘悦然笑地挺开心，吴佩佩看了刘悦然一眼，故意大声和周莹说：“周莹，你知道吗？昨天下午方跃带他女朋友过来了，听郭薇她们说特别漂亮！我估计某人的算盘要落空啦！” 周莹笑了笑，没说话，刘悦然脸色微红，追着吴佩佩就要打，“你乱说什么！” 吴佩佩绕着柜台跑，“我可没乱说，晓惠姐也知道，不信你问晓惠姐。” 晓惠姐只是笑，没说话，刘悦然也不追了，轻哼一声回到柜台里面，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吴佩佩急忙过去，“真生气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刘悦然还是不说话，吴佩佩慌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晓惠姐和周莹，却不成想两人同时看向我，吴佩佩马上明白，凑到我身边，“方跃，要不你去试试？” 我顿时感觉一阵头大，怎么又扯到我这了？ 你拿我开玩笑我不跟你较真就算了，还让我去劝刘悦然？ 别说我不知道怎么说，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去啊。 明知道刘悦然对我可能存在那么一点意思，我还凑过去，这不是找事吗？ 我可不能在这种事上犯错误。 “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赶紧去吧。” 吴佩佩一边催我还用力把我往刘悦然那边推。 结果刘悦然却先说话了，“方跃，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第三十八章 澄清 “方跃，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刘悦然出去了，我看了看晓惠姐还有周莹和吴佩佩，她们也闹不清刘悦然在搞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吗？ 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出去。 店门口有一个小巷子，平时没什么人，刘悦然冲我招招手钻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 “方跃，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不招人待见的？” 我赶紧摇头，“没有啊，我觉得你挺好的。” “其实，我对你是有那么一点好感，但绝对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刘悦然突然就进入正题，“我就是把你当成好朋友，你明白吗？” 我点头，“明白。” 但是说完这两个字我就觉得有些别扭，怎么听起来好像是我在死皮赖脸地纠缠刘悦然不放呢？ 于是我又补充道：“我也把你当成好朋友，你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平时不会特别在意和别人的相处方式，我能理解，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再说了，我都已经有女朋友，怎么还能有别的想法呢？”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就最好了。刚才佩佩开的玩笑你别放在心上，她这人就爱咋呼。” 我再一次无语，刚才明明是你在生气好不好，怎么又扯到我这了？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啊！ “没什么，平时大家在一起开个玩笑什么，也挺好的。你叫我出来不会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吧？真的不用这么认真，我没事的。” 刘悦然犹豫一下，“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说，你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让我爸见见你？” “啊？” 我惊讶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让我跟你回家？还要见你爸？” 刘悦然点头，“嗯！” “不是吧？你可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跟你说真的。”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现在怎么又？” 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说得太直接就显得刘悦然好像在倒贴一样，不说明白，这个话题我又没法接。 刘悦然当然明白我要表达什么意思，给我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让你跟我回家见我爸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别再催着我找对象结婚。” 我琢磨一下她这句话，忍不住说：“你的意思是，你爸在催着你找对象结婚，但是你不愿意，所以就想让我跟你一起回去，假扮一下你对象，让你爸别再催你，对不对？” 刘悦然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这里我也找不到别人了，所以只能让你帮忙了。” 我苦笑一下，“这么说你主动找我说话，帮我讲解珠宝知识，还请我吃饭，让我送你回去，都是为了这件事？” “嗯。” 我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瞎紧张。” 刘悦然面露喜色，“这么说，你答应了？” “等等！我可没说我答应了，这种事我得先跟我女朋友说清楚，省得到时候弄出误会。” “嗯嗯，应该的，要不要我和你一起跟你女朋友解释一下？” 我连说不用了，这种事还只能单独跟罗瑾萱说，别人谁来都不好使。 “那好吧，你跟你女朋友说了之后告诉我一声，我好安排时间。” 我嗯了一声，又问：“你为什么要选我？就不怕我赖上你不走了？” “因为你有女朋友了啊。” 刘悦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且这几天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跟我纠缠，你会吗？” 我急忙摇头，“当然不会！” “这不就对了！就这么定了，我等你的消息。” 回到店里，我和刘悦然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 吴佩佩又一次凑到刘悦然身边，大概是怕又惹刘悦然生气，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小，生怕别人听到。 周莹也在盯着我看，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闹了这么一个插曲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我也乐得清闲，又跟晓惠姐要了一份资料，趁着现在抓紧时间看看，没准明天还能碰见王虹秀这样的顾客呢？ 七点下班，我第一件事就是给罗瑾萱打电话，这个点估计她也该下班了吧？ “瑾萱，你还在公司吗？我去接你。” “没有，我还在外面呢，今天要晚点回去，不用接我了。” 我心里一阵失望，“又见客户呢？” “不是，这次是沈辉找了一个投资商，愿意给公司注资，只要谈下来，不光剩下的一百万欠款有了着落，还能有一笔启动资金。你不要担心了，我没事的。” 我哦了一声，“那你谈完给我打个电话，要是太晚我就去接你。” “嗯，知道了，拜拜！” 挂了电话我叹口气，罗瑾萱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刚当上秘书时的忙碌状态，都七点多了还加班。 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的公司闹了这么一档子事，她肯定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在公司的起步阶段自然要拼命拉投资，而且还得把所有心思都投入到工作中，要不然这份投资又白瞎了。 我作为罗瑾萱的男朋友，自然应该再背后默默支持她，而不是无理取闹。 想通之后我就去超市买了两斤排骨，今天晚上炖排骨，让瑾萱也吃点好的。 在厨房忙活到九点，热腾腾的排骨出锅了，可罗瑾萱还没回来，我拿起手机犹豫一下，没有打电话，而是发了一条微信：这么晚了，还在陪那个投资商吗？ 刚发出去没两分钟，罗瑾萱回来了，脸上难掩疲惫之色，我看到之后心里的不快瞬间消失，转而是一阵心疼。 “快换拖鞋，洗洗手，我刚炖了排骨。” 罗瑾萱打起精神对我露出一个笑脸，“你也没吃呢？” “嗯，等你一起。” “方跃，你真好。” 罗瑾萱抱住我，我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好了，赶紧洗手吧，一会都凉了。” “嗯。” 罗瑾萱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去洗手了，而我却站在原地没动，因为我又发现了罗瑾萱的反常。 第三十九章 反常 罗瑾萱嘴上的唇膏有问题，不是特别整齐，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和她接吻后，当时她嘴唇上的唇膏就是这副样子。 刚才她的确是亲了我一口，不过是亲在脸上，不可能把唇膏弄成这个样子，所以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上次那个李振纹也是投资商，结果呢？都投资到床上去了！ 这次这个呢？我没见过，但有钱人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到罗瑾萱这么漂亮，肯定会动心思，如果投资商以注资为借口让罗瑾萱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怎么办？ 应酬、吃饭、陪酒、陪玩，下次呢？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李振纹？ 我的心又乱了。 罗瑾萱洗完手回来，看到我脸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想事呢。赶紧吃饭吧。”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我不想说出来，好不容易我们重新走到一起，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再分开，就算我的猜测都是真的，我也相信罗瑾萱是有苦衷的。 “对了，今天见的那个投资商怎么说？答应注资了吗？” 我开始把话题往投资商身上引，看看罗瑾萱怎么说。 “还好吧，这种事不是两三天就能谈下来的，快的话也得一个星期，急不来的。” 罗瑾萱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我碗里，“你呢？你不是说你卖了一条两万多的项链吗？你们店长怎么说？” “没说什么，就是鼓励我好好干呗。不知道实习期有没有提成，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好好干，以后的工资肯定不低！” 罗瑾萱冲着我甜甜一笑，“嗯，我相信你！” 我没有搭话，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罗瑾萱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有吗？我不觉得啊。”我做出惊讶的样子，“沈辉之前不是说他已经快筹到一百万了吗？怎么又找了一个投资商？” “这个投资商就是他找的啊。以前沈辉跟投资商谈的只是一百万注资，后来咱们不是要重新开始吗？我和沈辉商量着想从对方手里要出来二百万，剩下一百万算启动资金，今天找他就是谈这件事，进展还不错，说过两天来公司考察。”罗瑾萱说道。 “考察？”我摇摇头，“你们公司连员工都没有，人家过来考察能行吗？” “我也头疼这件事呢，明天我和沈辉就去外面的职介所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不管怎么弄，先招几个业务员和前台接待，剩下的行政、财务、人事什么的，我都可以代管。诶，你那边有合适的人选吗？以前的朋友或者同事都行。” 我咂咂嘴，“我给你问问吧，估计不好说。” 不是我不相信罗瑾萱，而是事实就这样，她的公司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公司，什么都没有，她和沈辉都是半吊子水平，要不是钱江伟算计她们两个，她们根本不可能获得公司的股份。 两个半吊子带领全是新人的空壳公司，怎么想都没前途。 罗瑾萱嗯了一声，我又问：“你们跟投资商怎么谈的？注资二百万，占多少股份？” “百分之三十五。” “你呢？你占多少？” “我占百分之四十五，剩下百分之二十是沈辉的。” 我在心里算了算，也还可以。 公司原本的手续、办公区租金以及各种设备等等折合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罗瑾萱和沈辉各一半，然后罗瑾萱出资一百万额外获得百分之二十五股份，投资商出资二百万获得百分之三十五股份，总体来说罗瑾萱还是占了点便宜，而且是大股东，对公司的发展方向有足够的话语权。 边吃边聊，吃完饭已经十点了，洗澡之后就该休息了。 大概是有了昨天晚上的事，我没有特别想要办那事的心思，倒是她主动抱住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再过两天，我就该来事了，你真的要等到下个月吗？” 她说话的时候带起的风轻轻吹到我耳朵上，弄得我身体麻麻的，一把把她抱进怀里，看着她粉嫩的红唇，我忍不住低头吻下去。 久别的温柔，让我瞬间沦陷。 双手不再老实，很快罗瑾萱的呼吸变得急促，紧紧抱住我的腰，我用力将她抱起，她的双腿顺势缠在我身上。 我和她都遵从了身体的本能，即将释放原始的渴望。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微信提示音，不过不是我的，是罗瑾萱的。 她的手机就放在旁边，我瞥了一眼，屏幕亮着，微信弹出一个对话框，投资商郑洪：罗小姐，我很喜欢你唇膏的味道。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陷入空白。 喜欢你唇膏的味道！ 怪不得她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唇膏不对，肯定是晚上被这个郑洪亲的！ 至于罗瑾萱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还它嘛的重要吗！？ 内心的火热瞬间消散，我从她身上爬起来，默默走进卫生间，我需要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就算看到了这样的微信，我仍然没有第一时间指责罗瑾萱，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吵闹，只有经历了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所以我压住了内心的愤怒，用冷水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很快罗瑾萱就在外面敲门，“方跃，你听我解释，我和这个郑洪没有什么。我只是吃完饭之后在餐桌上补了个妆，结果他就看到了我的唇膏，还问我从哪买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不信我现在就给沈辉打电话，他可以作证。” 在冷水的刺激下我终于冷静下来，听了她的解释我没有说话。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知道罗瑾萱吃完饭之后有在餐桌上补妆的习惯，所以我真的很愿意相信她的解释，但是我的内心不允许我现在出去，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我真的很在意她，愿意相信她，但事情的发展却让我倍感煎熬。 “方跃，你快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罗瑾萱还在门外，语气有些着急。 关掉冷水抓起毛巾擦了一下，我走出卫生间，罗瑾萱急忙抓住我的胳膊，“方跃，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我嗯了一声，找了一身衣服穿上，“我出去走走。” 罗瑾萱抓着我的手更用力了，“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轻轻用力把她的手拿开，“瑾萱，我相信你，但是对不起，我真的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第四十章 忠言 晚上十点，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这种状态就好像前几天罗瑾萱和李振纹一起离开之后我失落而且颓废的状态。 上次有秦芷芸把我点醒，这次呢？谁还能帮我解开心结？ 我能理解罗瑾萱的所作所为，她为了公司能够尽快步入正轨，确实需要对投资商郑洪笑脸以对，但能理解不代表可以接受。 原本以为我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很多事情都能看开放下了，事实证明我做不到。 不过现在我还保持了理智，我出来走走就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和罗瑾萱吵架，给双方一个空白缓冲的时间，各自思考一下，对我们都有好处。 在路边烟酒店里买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上。 我没有烟瘾，只是不想让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路边游荡。 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应该是我和罗瑾萱谈恋爱之前吧？她说她不喜欢烟的味道，我就不抽了。 烟星或明或灭，烟灰随着风飘散，我脑子里还是一团乱。 也许我应该再去找找秦芷芸？没准她能再一次说服我呢。 幸亏当时加了她的微信，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有时间吗？出来喝点东西？ 等了几分钟秦芷芸才回道：现在？ 我：嗯，现在。 秦芷芸：别开玩笑了，这都几点了。（哈欠） 我：没开玩笑，有事找你。 秦芷芸：什么事？ 我：我找到罗瑾萱了，不过现在我们两个又出了点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芷芸：（擦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俩的事。 我：有关系，上次要不是你点醒我，我肯定找不到她。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对不对？ 秦芷芸：不对！交浅最忌言深，上次我说得已经够多了，这次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我愣了一下，交浅言深？好像是这么个理。 不过看到她这么说，我就更加坚定了她能帮上我的信心。 交情不够，所以她不能跟我多说。那是不是只要让她认为我们交情够，就可以了？ 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我觉得上次你说的那些话对我影响很大，让我认清了自己，所以我才向你求助的。难道你要看着朋友陷入苦恼却不帮忙开解吗？ 秦芷芸：（捂脸）怎么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我特别不够朋友呢？所以我决定，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 我又愣了一下，这个秦芷芸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别啊！我真的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芷芸没动静了，我叹口气，还是没说动秦芷芸出来，看来我只能一个人慢慢溜达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去。 又往前走了几百米，微信突然响了，秦芷芸给我发来了语音通话请求！ 我赶紧接听：“喂？秦芷芸？” 秦芷芸压低声音，“嗯，是我。你和你女朋友又怎么了？” 我问道：“你不方便说话？” “还好吧，我跟别人合租，现在在厕所呢，嗯，只有十分钟时间，你赶紧说。” 我哦了一声，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重点说了我愿意相信罗瑾萱，但是我却无法接受她和投资商郑洪可能存在暧昧这个事实。 秦芷芸沉吟几秒，“你是说罗瑾萱在外面应酬，在有苦衷的情况下和某个男人发生了莫须有的暧昧，所以你接受不了？” 我说：“算是吧。” 秦芷芸很干脆，“那我还是不说了，我都替你女朋友觉得不值。你俩赶紧分手得了，省得你折磨你自己，你女朋友也不好过。” “别啊，我就是不想这样才找你的，我真的很在乎罗瑾萱，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她，我是不会和她分手的！” 秦芷芸说：“可我看不出来你多在乎她？看看你刚才说的，全都是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你怎么就不替你女朋友想想？从你上次的表现还有这次的情况，我只能看到你很在乎罗瑾萱是不是对你忠诚，反而没有看到你有多在乎她，多紧张她。就拿上次来说吧，你说她跟另外一个男人上床了，还是在不自愿的情况下，那你有没有关心过这件事对她造成了多大的创伤？女人都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的，她为了你甘愿去陪另外一个男人，你竟然不记她的好，反而当成一个疙瘩，说她对不起你，她背叛了你，你不觉得是你的无能导致了这一切吗？” 我：“……” 秦芷芸停顿几秒，接着说：“这次她为了给公司拉投资，又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应酬。现在这个社会，应酬是很正常的，女人在酒桌上应酬难免要被占些便宜，这都是为了工作。换成罗瑾萱这里，她还不是为了多挣点钱，好让你们两个过得好一点？她主动承担了原本属于你的压力，你不记她的好也就罢了，竟然又拿出上次的态度怀疑她对你的感情！你怎么不去问问她在应酬的时候有没有受到委屈，有没有被欺负呢？你不要总是强调你好不好？好好想想罗瑾萱吧。” 我在电话这头听着听着，脑袋上的汗就流了下来。 秦芷芸说的这些我根本没有想过，我口口声声说在乎罗瑾萱，但我却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着想过，只是在强调自己的感受。 相比较而言，我内心的煎熬哪里比得上罗瑾萱受到的委屈的十分之一？ “喂！你在听吗？” 我急忙说：“在听，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真的忽略了罗瑾萱的感受。”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你自己想想吧。说真的，我真替罗瑾萱感到不值，你要是回不过味来，趁早还是分手吧，别耽误了人家。” 秦芷芸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则是站在原地，也许，我真的错了？ 过了十多秒，秦芷芸发来一条微信：不好意思，我说的话可能有点过分，你别太当真。 我自嘲的笑了笑，回道：忠言逆耳，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第四十一章 放下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得了批评。 秦芷芸的一番话确实有些生硬，语气也不怎么好，但我能分辨出来她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和罗瑾萱的相处模式都是我想怎么样，我要怎么样，我的心情怎么样，很少想罗瑾萱想要什么，问她心里有什么想法，想当然地认为只要我一心为她好，她就一定要接受。 比如在她欠下外债的时候我非得拿出所有的存款，五万块钱给她，她不接受还不行；又比如我们重新和好之后，小别胜新婚，两人肯定要有激情，但我却因为李振纹的事拒绝，毫不在乎她的感受；又比如今天晚上这件事。 这么算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反省反省。 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我调头就往回走，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赶紧找罗瑾萱认错，不能再拖着了。 回到家，罗瑾萱还没睡，见到我之后马上迎上来，“方跃，你听我……” 不等她说完我就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不要说了，我相信你。我刚才太冲动了。” 罗瑾萱看着我，“你真的这么想？” 我用力点头，“我之前都没有想过你的感受。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我了解你，就算为了应酬你也不可能主动和投资商怎么样的，我不光错怪了你，还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这次我是真的想通了，两个人想要长久地在一起，至少要有一个人时时刻刻为对方着想，承受更多的委屈和误解，我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罗瑾萱去承担这些痛苦？ 罗瑾萱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方跃，你不用这样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用手托起她的头，“以后还可以更好。” 说完我对着她娇嫩的嘴唇低下头，下一秒她把我推开，“你抽烟了？以后不要吸了，对身体不好。把剩下的烟交出来，要是特别想抽，我给你买戒烟糖。” 我把刚抽了一枝的烟拿出来，“嗯，听你的，不抽了。” “快去刷牙，我等你。” 罗瑾萱脸色微红，我赶紧冲进卫生间，两分钟后出来，抱起罗瑾萱走进卧室。 没有了心理负担，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随着一声轻哼，木床吱呀吱呀的声音终于停止，我把罗瑾萱抱在怀里，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几分钟后罗瑾萱在我耳朵边上吹气，“我还要……” 我有些诧异，刚和罗瑾萱同居的时候都是我主动，但是不管我怎么说，每次办事都是一次结束之后就睡觉，绝对没有第二次，但是今天，她竟然主动提出这种要求？ 翻身而上，再度出征。 这一次我发现了更多不同，罗瑾萱比以前放得开了。 各种姿势都能摆出来，带给我异样的刺激。 梅开二度，风情万种。 两次之后，我累得不想动弹，罗瑾萱抱着我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睡了。 早上我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一种异样的刺激弄醒的。 温暖、湿润、柔软，种种刺激让我忍不住发出一阵阵轻哼。 大部分男人心里都有一种邪恶的想法，让自己的女人用嘴来为自己服务，这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征服感。 而现在，没有任何预兆的，罗瑾萱竟然这么做了。 一向保守的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开放？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她发出呜呜的声音，而我要做的，只是享受。 一声低吼，一阵持续的颤抖，罗瑾萱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但丝毫不影响我的舒爽快感。 …… “起来洗洗吧。” “嗯，瑾萱，你今天怎么……” “不要问了，赶紧洗漱吃饭，要不然该迟到了。” 我看了看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太累了，我竟然一觉睡到了七点半。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要不然真的要迟到了。 早餐很简单，两份手抓饼，罗瑾萱亲手做的，味道相当棒。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你昨天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我咬了一口手抓饼，“不是突然想通，是一个朋友说教了我一顿，我觉得有道理，就赶紧回来了。” 罗瑾萱来了兴趣，“是吗？你那个朋友是谁？带我去见识见识。” 我没有隐瞒，说道：“还记得湘菜馆的那个前台吗？就是你让她故意跟我说了一个错误方向我才找不到你的。” 罗瑾萱回想一下，“嗯，有点印象。你别告诉我就是她的说教让你改变了主意？” “就是她！还有上次我能找到你，也有她的功劳。我们两个能在一起，真的要谢谢她。” “是吗？那我更要见见她了，她叫什么名字？” “秦芷芸。” “名字挺好听的。要不今天晚上咱们还去那个湘菜馆吃饭，我也要谢谢她，要不然咱俩就真的分开了。” 我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吃过早饭罗瑾萱去公司，我去了珠宝店。 刚见到刘悦然她就问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和你女朋友说没？” 我一拍脑袋，“哎呀！忘了！要不等明天吧。” 昨天晚上先是闹了一肚子气，后来又忙着办事，就连早上都没闲着，真的是吧刘悦然的事给忘了。 刘悦然哦了一声，“好吧，这次你可别忘了。” “绝对不会！” 九点开始营业，我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迎宾，只要有顾客进来我就负责指引，然后由刘悦然她们接手，空闲的时候我会站在旁边看她们如何介绍。 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第一个来的顾客就是王虹秀，我赶紧迎上去，“姐，这么早就来啦？” “怎么？不欢迎吗？”王虹秀笑呵呵地看着我。 “欢迎！当然欢迎！姐，你口渴不？我给你倒水。”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狗腿子。 没办法，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大部分人都只能像狗腿子一样活着。 “不用了。”王虹秀叫住我，“昨天买的项链跟我别的首饰不怎么搭，你看看给我推荐个耳钉啊或者戒指什么的。” 第四十二章 柔荑 “你给我推荐个耳钉啊戒指什么的。” 一听这话我就来精神了，这是送钱来的。 “好的，姐！” 我带着王虹秀就往放戒指的柜台走，因为戒指上的钻石一般都比较大，价格当然也比耳钉高。 昨天给她推荐的项链是突出成熟女性魅力的，所以这次挑选的戒指也要符合这个风格，我很快找到一个和项链同款造型的戒指，“姐，你看这个怎么样？”然后给刘悦然打了个眼色，“悦然，帮我把这个戒指拿出来。” 王虹秀把目光从戒指上收回来看着我，“怎么你还不能进柜台吗？” 我笑着解释道：“我刚来上班还没一周呢，正在学习阶段，要不是姐姐你照顾我，我根本不可能开张的，所以现在还要让别人帮忙。” 王虹秀眉头微皱，一直注意我这边动向的晓惠姐马上开口道：“方跃，没关系，你来给这位美女介绍吧。悦然，把钥匙和手套给方跃送过去。” 刘悦然嗯了一声，把钥匙和手套递给我，冲我微微一笑，小声说：“加油。” 我微微点头，戴上手套，从柜台里拿出刚才那个戒指放到托盘上，“姐，你看看这个，钻石大小是三十分，纯度非常棒，切工和昨天那条项链是一样的级别，包括形状都非常接近，三爪式镶嵌，牢固而且美观，最大限度突出钻石的原本光泽。试戴一下吧。” 王虹秀笑着点头，把手伸到我面前，“你给我戴上。” 我微微愣神，项链试戴用别人帮忙，这戒指试戴就不用了吧？ 但顾客是上帝，王虹秀就是上帝中的上帝，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戴手套的手要拿戒指，所以我只能用没戴手套的右手轻轻托起她的手，这是一种细腻柔软的触感，然后把戒指对准了她的无名指，不了她的手轻轻一动，把食指对准了戒指，“戴这个手指上。” 食指上戴戒指，表示未婚，愿意接受追求，希望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我内心一动，轻轻把戒指戴到她的食指上，问道：“姐，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一定不少吧。这次他们看到你这个戒指，一定要激动死了。” 王虹秀捂着嘴呵呵一笑，“就你会说话，姐姐我可没有什么追求者呢，单身好久了。” “怎么可能！要我说一定是姐姐你身边的人没眼光，放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不追，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暴殄天物！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继续发扬不要脸的精神夸她。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你看我戴这个戒指怎么样？” 她把手在我面前晃悠几下，我装模作样的观察一下，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地非常整齐，上面涂着透明的指甲油，不会显得妖艳却又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好看！真好看！姐，你的手指本来就长，戴上这个款式的戒指就衬得手指更加纤细灵活了，最重要是什么啊，这个戒指也是凸显成熟魅力的，跟项链非常搭，跟你的气质就更搭了。” “是吗？” 王虹秀脸上带着笑意，把手放到胸口和项链做对比，款式确实一样，满意地点点头，“嗯，不过我觉得这个戒指指圈有点大，你看看有没有小一号的。” “嗯，姐你把戒指摘下来我看看。” 王虹秀再一次把手伸到我面前，“你给我摘。” 我不敢怠慢，只好轻轻抓住她的手，把戒指摘下来，刚才那种细腻柔软的触感又一次传了过来。 不敢胡思乱想，我拿起戒指看了一下，指圈大小是十号，已经属于偏小的了。 再看一下王虹秀的食指，虽然纤细，但不是那种特别细的，十号指圈应该可以的。 “姐，要不我给你测一下手指的尺寸，这样会更准一点。” “好啊。” 她的手还放在托盘上，我找来一根红线在她的食指上绕一圈，展开红线放到尺子上，长度五公分，刚好是十号指圈的大小。 “姐，你看，这测出来你食指的尺寸就是十号指圈，刚才觉得有些大可能是因为手指的尺寸比手指关节略微小一点，不过没什么影响，我再给你戴上试试？” 王虹秀点头，我再一次给她戴上戒指，“姐啊，我跟你说，选戒指的时候不要选太小的，容易挤压手指影响血液循环，时间长了不仅会在手指上留下红色的印，还可能因为血液循环不到导致手指发凉，而且摘的时候还特别不好摘，容易划伤皮肤。” 王虹秀再次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微微点头，“好，开票吧。” “啊？”我脱口而出，“姐，你都不问价？” 说完我就后悔了，跟王虹秀这种不差钱的人谈价钱，很容易引起她的反感。 还好王虹秀并没有在意，“有什么好问的，这不有标价吗？还给我打八折就行了。” 我嗯了一声急忙开票，幸亏昨天晓惠姐开票的时候我在一边看了，要不然又得麻烦别人。 标牌价是一万八千八，打完八折是一万五千零四十，这次我做主把直接把四十抹了，开票开了一万五。 这几天我也知道了一些东西，所有钻石类、宝石类都可以打八折销售，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这个折扣，这次的四十块钱可以从没有享受八折的账目里扣，只要到最后交账的时候整体折扣不低于八折就行。 连续两天卖了钻石类，销售额达到了三万五，让晓惠姐帮我操作一下应该不是问题。 王虹秀没有摘下戒指的意思，我也没提这件事，带着她到晓惠姐那里结账，然后就是核对*、钻石证书之类的。 办完所有手续，我把王虹秀送到门口，“姐，慢走，下次还来。” 王虹秀笑呵呵地点头，冲我勾勾手，“方跃，你过来，我问你个事。” 我依言走过去，“怎么了？姐。” “姐姐的手软不软？刚才抓着姐姐的手，感觉好不好？” 第四十三章 辞职 “抓着姐姐的手，感觉好不好？” 王虹秀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我回答，呵呵一笑转身走了，留下我在原地发呆。 这一刻我真的很想找个镜子好好照一照，我是不是变成传说中的小鲜肉了？怎么这段时间总有女人围绕在我身边？ 要不是我心里还惦记着罗瑾萱，恐怕在面对陈蕾的时候就沦陷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暧昧，但也足够引起我心里的想法了。 男人就是这样，就算已经有了女朋友，只要其他女人对他表露出一定的好感，就一定会凑上去，也许吃相不会太难看，但总归是会吃的，只不过每个男人的矜持程度不一样罢了。 说直白点，就是有的人要脸，有的人不要脸。 而我自认为就是属于要脸的那种，所以我不会因为一点小暧昧就恬着脸跟在女人后面。 回到店里，晓惠姐冲我笑着说：“不错嘛，连续两天开张了，以后这个顾客就是你的专属了，只要她来，就是你来接待，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嗯，我会努力的。”我拿出钥匙还有手套放到柜台上，“晓惠姐，这个你先收起来吧。” 晓惠姐又把钥匙和手套推到我面前，“现在归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进柜台卖货了。” “谢谢晓惠姐！” 我有些激动，我的努力终于得到认可了，相信一个月之后的转正不会再是问题，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出头的日子马上就要来啦！ 收好钥匙和手套，我没有直接进柜台，而是继续站在门口迎宾，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站在门口看了刘悦然一眼，她别过头没有理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吴佩佩却凑过来，“方跃，刚才挺美嘛，抓着人家美女的手都放不开了，悦然能不生气吗？” 我顿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给顾客服务是天经地义的好不好？再有，我和刘悦然也没有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误会了，我和悦然没什么的。” 周莹站在柜台里说道：“佩佩，你就别瞎操心。方跃不就是给顾客试戴一下戒指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前你给男顾客试戴项链的时候不一样很亲近吗？” 吴佩佩白了周莹一眼，“这不一样！” 周莹说：“我觉得都一样啊，方跃和悦然只是同事，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呢？你说呢，悦然？” 刘悦然的目光从我身上掠过，“就是啊，这很正常啊，佩佩你再乱说我可饶不了你！” “哦哦哦！” 吴佩佩连续哦了好几声，又冲着刘悦然吐了吐舌头，回到柜台里面。 周莹来到门口，面带微笑地说：“方跃，恭喜你！” 我笑了笑，“谢谢。其实我也是跟你们学的，要不是你们平时教我这么多，我怎么……” “方跃！”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回头一看，陈蕾正站在门口，“你果然在这里！” 周莹比我先反应过来，看着我和陈蕾，“方跃，你不介绍一下吗？” 刘悦然和吴佩佩听到声音也来到门口，“就是，方跃，你女朋友来了都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误会了，不管是陈蕾过来还是罗瑾萱过来，都是碰到了郭薇的班，所以刘悦然三人根本没有见过陈蕾和罗瑾萱，竟然第一时间把陈蕾误会成我的女朋友了。 “别乱说，这是我姐，陈蕾，也是我以前的同事，特别照顾我。” 然后我走到陈蕾身边，指着刘悦然三人，“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同事，刘悦然、吴佩佩还有周莹。” 陈蕾大大方方地向前一步打招呼，“你们好，谢谢你们这些天对方跃的照顾。” 瞧瞧这话说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划到了自己的人行列，至于刘悦然三人，自然就成了外人。 对此三人的表现各不相同，刘悦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不过还是笑呵呵地跟陈蕾打了招呼；吴佩佩看起来也挺高兴，不过眼神总是往刘悦然身上飘；至于周莹，面色不变，很淡然，不过我却觉得她好像显得松了一口气？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刘悦然三人就回到店里，我则是压低声音问：“姐，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不是！不是！” 我赶紧解释，“这个点你不是该上班吗？今天休息？” 陈蕾点头，“嗯，我给自己放了一个假，挺长的。” 我一听这话的意思不对，追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超市出事了？” “没有啊，我辞职了。”陈蕾说得很轻松。 我很是惊讶，“辞职了？” 陈蕾和我不一样，她是主管，属于超市管理人员，工资待遇都比我强多了，而且和经理的关系一直不错，怎么就突然辞职了？ 难道是因为我？ 我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荒唐的想法，不过很快我就把这个想法赶了出去。 不可能！ 陈蕾绝对不会这么冲动！ “为什么？” 陈蕾耸耸肩，“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干了。” 我：“……”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辞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真辞了？”我又问了一遍。 “真辞了！” “好吧，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找工作呗，还有什么打算。”陈蕾语气一变，“对了，你给我问问你这里还要人不？我觉得我可以来卖珠宝呢。”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果然如此！ 当初我想都不想就从超市离职，不光是因为罗瑾萱的事，还存着和陈蕾保持距离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天，她又找回来了。 以陈蕾的能力，绝对胜任珠宝店的工作，没准过上一段时间，她又会成为我的上司。 第四十四章 安排 我觉得我这个人特别不够意思，在超市的时候陈蕾这么为我着想，现在她辞职了，我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她是否别的隐情，反而对她有了恶意的揣测。 虽然这种揣测在所难免，我也想和陈蕾保持距离，但这个时候这么想明显不合适。 “招人的事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店长就在里面，咱们进去问问。” 陈蕾点头，和我一起走进店里。 来到晓惠姐面前，我说道：“晓惠姐，这是我姐，陈蕾，也是我以前的同事，对我特别照顾。前几天有点事辞职了，现在正在找工作，我想问问咱们这还缺人吗？” 晓惠姐笑着和陈蕾握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们这里暂时不需要招人了，不好意思。”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看着晓惠姐说：“晓惠姐，我姐以前是超市的主管，能力很强的。” “我相信你说的，陈蕾也一定有很强的业务能力，可咱们店里确实不需要再招人了，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会优先考虑的。” 晓惠姐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能再继续纠缠，陈蕾率先表态，“谢谢石店长，我能理解。希望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把陈蕾送到门外，我问道：“姐，你跟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辞职？是不是有别的事？” 陈蕾摇头，“我不是说了没有吗？你就别乱想了。十二点下班对吧？中午一起吃饭。” 我想了想，罗瑾萱中午这几天要做的事很多，见客户、见投资商，还要招人，中午估计也没有时间陪我吃饭。 等等！ 招人？ 罗瑾萱的公司正是需要人的时候，陈蕾是不是可以去她的公司上班？ 让陈蕾和罗瑾萱接触接触，应该能让她彻底死心吧？ “嗯，中午一起吃，你先在附近转转吧，等下班我给你打电话。” 送走陈蕾，我拨通了罗瑾萱的电话，“瑾萱，你们公司招到人没？” “正在招啊，怎么了？” “以前我在超市的一个同事辞职了，正在找工作，要不让她去试试？” “好啊，你让她来公司找我就行。” “嗯，她叫陈蕾，我以前的主管，对我挺照顾的。”我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两个字，“女的。” 罗瑾萱没什么反应，“嗯，让她来吧，我来安排。” “嗯，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罗瑾萱说：“恐怕不行，中午约了投资商一起吃饭，晚上吧，晚上不是约了那个秦芷芸吗？” “投资商？”我皱眉，“还是昨天那个郑洪？” “嗯，是他。” 我有些不高兴，“让沈辉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就别去了。” 罗瑾萱宽慰道：“没事，还有沈辉呢。我不会让郑洪占我便宜的，放心吧。” 我没说话，罗瑾萱又说：“真的没事，等吃完饭我给你打电话，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拜拜！” 收起手机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明知道郑洪对罗瑾萱不怀好意，可我却不能阻止，因为我没有郑洪那么大的身家，无法在这件事上给她足够的帮助。 默默在心里叹气，我给秦芷芸发了一条微信：美女，晚上有空没？我女朋友想请你吃饭。 秦芷芸没有回复，估计在忙，我也就没有等着，回到店里上班。 之后就没什么特别的事，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给陈蕾发微信，让她先在附近找一家饭店，等我下班就过去。 结果陈蕾给我发来一个饭店名字，巫山烤鱼。 还是同样的地方，还是一样的双人套餐，只是刘悦然换成了陈蕾。 对于她为什么要选这里，我没有问，更不敢问。 “姐，这次你该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要辞职了吧？” 陈蕾用筷子扒拉两下免费赠送的青菜，“没什么，就是不想在那干了，所以就出来了。” 我笑了笑，“我不信！肯定有事，不过你不想说就算了。刚好你现在没有工作，我女朋友的公司刚好也在招人，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蕾看着我，“你女朋友？你们两个和好了？” 我点头道：“嗯，和好了，没事了。上午我打过招呼了，你直接去就行，她会安排的。” 陈蕾摇头，“我还是自己找工作吧。”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怪。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我有些无语，吃了两口鱼肉，决定换个方式。 “我女朋友叫罗瑾萱。” “嗯，我知道，你以前说过的，你还说她对你很好。” “是啊，你不想见见她吗？你当时不是很好奇我为她做了这么多，到底值不值吗？我觉得你见到她的时候就明白了。” 陈蕾呵呵一笑，“有你这么夸自己女朋友的吗？” 我继续厚着脸皮，“事实而已。” “你这么说，那我还真要见识见识这个罗瑾萱了。”陈蕾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你把你女朋友公司的地址告诉我，我下午就过去，不过我不一定就会留在那里。” 最后一句直接被我忽略了，把润通商贸的地址给她，“等下午再去，她中午出去见客户了。” 陈蕾点头，又问：“你这么想让我去你女朋友的公司，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的心猛地跳了两下，她不会看出来我的意图了吧？ “我能有什么目的？你是我姐，你现在没了工作，我当然要给你想想办法。” 陈蕾摇头，“你是不是想让我在工作的时候顺便监视你女朋友？” 我愣了一下，“姐，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陈蕾做出一个我懂的表情，“放心吧，你女朋友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我很是无语，这个误会算是解释不清了，你爱咋想就咋想吧。 吃完饭我也没有回家，提前去了店里，陈蕾则是按照我给她的地址去找罗瑾萱了。 来到店里没有几分钟，秦芷芸回微信了：你女朋友请我吃饭？没搞错吧？ 我赶紧回复：没有啊，要不是你我和我女朋友怕是早就分手了，这次也是要谢谢你。 秦芷芸：这样啊，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第四十五章 兴趣 看到这里我有些无语，明明是我们要请你吃饭，怎么你还有条件了？搞得好像我们求着你来吃饭一样。 不过考虑到这是罗瑾萱的要求，还是先看看秦芷芸提什么条件吧，不过分的话就答应下来。 我回复道：什么条件？ 秦芷芸：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要采访一下你和你女朋友，我觉得你们两个的感情故事很有意思，你可得跟我说实话，不能有任何隐瞒哦。（可爱） 我有些惊讶，采访？你一个饭店服务员采访什么？ 不过看在她帮了我不少的份上，先答应她吧，具体到时候要不要配合她的采访就要看情况了。 我：好吧，答应你了，晚上八点，我去找你。 秦芷芸：就这么说定了！（机智） 下午郭薇三人来换班，得知我上午又卖出去一个钻石戒指之后都很是惊讶，我也只是笑笑，真的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过下午上班，郭薇对我的态度有些变化，虽然还是笑呵呵的，但我能感觉到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态度，都有些疏远，没有了我刚来时的那种热情。 对此我多少也能理解，一个新来的抢了老员工的风头，多少要让人有些不爽的，所以我只是一笑而过。 李秋和王潇潇还好，跟前几天一样。 今天已经出了不少风头，下午我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甚至连柜台都没进，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赶紧骑上电车去接罗瑾萱。 跟秦芷芸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可不能迟到。 还好来到罗瑾萱公司的时候她已经不怎么忙了，公司里也有了几个来回走动的身影，看来是招人有了成效。 “瑾萱，忙完了吗？咱们该走了。” 罗瑾萱把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好放进抽屉里，“好了，走吧。” 我拉着她往外走，顺便问了一句，“陈蕾下午来了吗？” “来了，面试挺顺利，能力也不错，我把她安排到业务科了，暂时先当个组长，有些成绩了就可以提业务副经理。” “副经理？”我有些纳闷，“业务经理有人选了吗？” 罗瑾萱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怎么？你还想让她一上来就当经理啊？就算是你以前的主管也不能这么干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解释，“我就是问问她要是干得好，能不能提业务经理，毕竟她以前也挺照顾我的。” 罗瑾萱看我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我就随便一说，看你紧张的。其实业务经理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我想先把业务经理的位子空一段时间，这样陈蕾工作起来才有动力不是？要是一开始就当经理，以后还有什么目标？” 我惊讶了一下，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种道道，换成我怕是早就上赶着把最好的给人家送过去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 “不是想得周到，而是这本身就是一种管理手段。你想给你的下属发福利或者升职，就绝对不能让他觉得太轻松，就算没有困难也要想方设法给他制造点困难，让他知道这种福利啊、升职什么的，来得不容易，这样他才会珍惜，然后你还要再给他设定一个目标，让他有动力，为公司卖命。” 我再次折服，“厉害！” 罗瑾萱呵呵一笑，“都是从书上看的，对了，你也要看看管理方面的书，学学管理技能，要是等公司发展起来，我还想让你来帮我呢。”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反正现在上班也不累。” 骑上电车往湘菜馆走，快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秦芷芸的条件，跟罗瑾萱说道：“这次吃饭秦芷芸想采访一下咱俩。” “采访？” 罗瑾萱的表现跟我一样，“她一个服务员采访我们？” “嗯，她是这么说的，我也答应了，估计就是问咱们几个问题吧，想不想说还不是看心情。” 罗瑾萱沉默几秒，突然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秦芷芸不止是一个服务员这么简单？” 我想了想，开玩笑道：“好像是跟别的服务员不太一样，没准她真的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呢？” 罗瑾萱呵呵一笑，“见到她就知道了。” 不到八点来到湘菜馆，正是忙的时候，来到前台却没看到秦芷芸，我给她发了一条微信问她在哪，结果她给我回了一句：往右边看。 往右边转身，秦芷芸竟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笑呵呵地看着我们。 我走上去，“你不是服务员吗？怎么还坐到这里了？” 秦芷芸摇头，“已经不是了，我昨天就辞职了。” 我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辞职还带传染的？ “怎么辞职了？” “没什么啊，不想干了呗。”秦芷芸的目光落到罗瑾萱身上，“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我赶紧说：“忘了，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罗瑾萱，瑾萱，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秦芷芸，要不是她，咱俩可能就真的分了。” 罗瑾萱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对方跃的，说教。” 秦芷芸和罗瑾萱握手，面色有些诧异，估计是因为“说教”两个字。 我说：“好了，不耽误时间了，你不是还要采访我们吗？就在这里？” 秦芷芸马上拒绝，“不！不在这。” 我有些不解，“不在这？你应该对这很了解啊。” 秦芷芸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不在这吃。” 一听这话我马上明白了，往往越是接触某些东西，对某些东西越了解，就越是想要远离。 这种事还真不能细说。 “那你选好地方没？” “选好了，从这往北走有一个西餐厅，咱们去那里，环境好，采访的时候没人打扰。”秦芷芸说道。 我嗯了一声，“那就走吧。” “等一下！”罗瑾萱突然出声，“去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一下，秦芷芸，你为什么会对我和方跃的经历感兴趣？除了服务员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工作吗？” “早就想到你会这么问了。”秦芷芸解释道：“我对你和方跃的经历感兴趣是因为……” 第四十六章 采访 西餐厅的环境确实不错，包间就更上档次了，干净、卫生，装潢好，隔音效果也好，秦芷芸选了一个好地方。而且看她的样子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几个服务员都认识她，主动打招呼。 我忍不住问秦芷芸：“你经常来这里？” 秦芷芸点头，“是啊，基本每天都来。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网络作家，码字的时候就来这里点一杯咖啡，一边码字一边享受，思路很开阔。” 我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我还在消化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我对你和方跃的经历感兴趣是因为我是一名网络作家，我需要很多来自生活的素材，尤其是情感类的经历，来充实我的阅历，这样我写出来的东西才更加贴近生活。你刚才说的除了服务员之外的身份就是这个了，不过服务员只是暂时的，网络作家却是长久的。 罗瑾萱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你来点菜吧，你肯定知道这里什么菜做得好吃。” 秦芷芸也不客气，叫来服务员点了三份菲力牛排，然后每人一杯卡布奇诺。 我手里也有菜单，菲力牛排标价九十八，卡布奇诺三十八，一顿饭下来四百块钱了。 这也太贵了吧？三个人吃烧烤都能吃三次了！ 有点肉疼，不过还能忍。 罗瑾萱面色不变，坐到秦芷芸对面，“现在我对你的工作也有点感兴趣了，能和我说说网络作家的事吗？” “好啊。”秦芷芸点头，“我正想跟人倾诉一下呢，网络作家真的很辛苦的。” 罗瑾萱跟着点头，“我相信没有一样工作是轻松的，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职业背后往往会有更多的艰辛。” “没错！说到我心坎上了！” 秦芷芸表示赞同，“就拿我们网络作家来说，看起来挺好，每天坐在电脑面前敲敲键盘就能赚钱，但没有人过问我们每天要埋头码字多长时间？我为什么会跟这里的服务员认识？因为我平均下来每天有八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在这里码字。码字之外的时间，我还要做别的事，比如去饭店放服务员。当然，当服务员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我需要体验各种各样的生活，在当服务员之前，我还下过工厂车间，当过售货员，跑过业务，甚至还专门去夜店混了一个月，就为了能找到那种夜店的感觉。” 罗瑾萱嗯了一声，“那真的很辛苦呢。别的网络作家都这样吗？” 秦芷芸说：“也不一定。我认识别的网络作家大部分都不会这样，他们需要灵感或者素材的时候往往就直接去网上搜，然后经过个人整理之后写到小说里，这是一种快捷的方式，不过我不喜欢那样，我更喜欢用自己的亲身体验来充实我的小说，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有灵魂。” 罗瑾萱露出佩服的神色，“那你真是一个很敬业的网络作家呢。” 秦芷芸笑了笑，“没什么敬业不敬业，我只是想对得起我写的每一个字和看我写书的每一个读者罢了。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们吧，我可以开始采访了吗？我怕觉得这次的采访一定能给我带来很多灵感。” 罗瑾萱点头，“可以。” 秦芷芸看向我，“方跃，你可以先出去等会吗？我想先跟你女朋友聊聊。” “啊？” 我愣了一下，“我还得出去？” “对啊，因为这次的采访涉及到你和你女朋友的情感，如果你在场的话，你女朋友可能会有所隐瞒，所以我需要你回避一下。” 我有些犹豫，看向罗瑾萱，如果她不同意我就不出去了，至于采访，拉倒吧。 没想到罗瑾萱竟然点头了，“方跃，你先出去等会吧，没事的。” 既然罗瑾萱都这么说了，我就没有再坚持，离开了包间。 在外面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咖啡都送进去了，罗瑾萱终于打开门，“方跃，好了，该你了。” 我问道：“秦芷芸都问你什么了？” 罗瑾萱微微一笑，“保密。” 说完她坐到外面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 我很是无语，不过却有一种错觉，好像罗瑾萱从包间里出来之后，放松了很多？ 带着疑问走进包间，坐到秦芷芸面前，“你刚才都跟罗瑾萱说什么了？我怎么感觉她跟刚才有点不一样了？” 秦芷芸一脸茫然，“没说什么啊，就是问了问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大概是因为她把憋在心里的事都说出来之后心情会放松吧。” 我哦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好吧，就剩咱俩了，你要问我什么？” 秦芷芸拿出笔和纸放到桌子上，问道：“如果让你评价罗瑾萱，你该怎么评价？” 我愣了一下，如何评价罗瑾萱？这算什么问题？ 看着秦芷芸期待我回答的眼神，我说道：“她特别要强，有什么事都想自己扛着，对我也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不让我担心，但她却不知道这么做让我很难受，我是男人，就是要保护她的。” 秦芷芸微微点头，“那在感情上呢？” “在感情上？”我想了想，“挺专一的。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好多人追她，条件都比我好，可她从来没有动摇过，一直跟着我。她对我也特别好，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是有真感情的，我们的感情禁得起考验！” 秦芷芸嗯了一声，“我相信你说的话，前几天你们闹分手的事你都跟我说了，这么大的考验你们都熬过来了，足以证明你们爱情的坚贞。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罗瑾萱和李振纹一起离开这件事，对你有多大影响？或者我换一个方式，罗瑾萱在某种程度上对你的不忠，会不会成为你们两个无法继续走下去的障碍？” 我想都没想说道：“不会！我已经想通了，当时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她为我做出了牺牲，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对她有什么看法。” 秦芷芸点头，严肃地看着我：“方跃，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永远不要忘记。” 我心里有些奇怪，这是我和罗瑾萱的事，为什么秦芷芸要这么严肃？ 第四十七章 坦白 我的采访结束了，只有几分钟，这让我心里很不平衡，为什么罗瑾萱三十分钟，而我就只有三分钟？？ 我很想问问秦芷芸怎么想的，可是看着她和罗瑾萱两人津津有味地吃牛排，我又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还是等回去之后问罗瑾萱吧。 不过这牛排味道确实不错，就是量小了点，几嘴就吃完了，没饱。我倒是有心再点一份，可是想到价钱，还是算了，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来。 罗瑾萱和秦芷芸吃得慢，而且还一直聊天，好像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我就纳了闷了，她们两个明明才认识两个小时而已！ 在包间待着也没意思，我起身出去结账。 “你好，三号包间结账。” “好的，稍等。”前台妹子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您好先生，三号包间已经结过账了。” “结过账了？谁结的？是不是刚才穿职业装的那个？” 罗瑾萱下班之后没有换衣服，穿的还是职业装。 “不是，是秦小姐，她有我们这里的会员卡，点餐之后就让服务员代结了。”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省了四百块钱，心里有点小高兴，可明明说好了我和罗瑾萱请秦芷芸，算是谢谢她，她却先结了账，这叫什么事？ 犹豫一下，我在微信上给秦芷芸转过去四百块钱，留言道：说好了我们请你吃饭，怎么能让你花钱？ 等了两分钟秦芷芸没有收钱，我就回到包间，发现她的手机就在桌子上放着，刚才的转账她不可能看不到。 我说：“秦芷芸，你在微信上收下钱，说好了我们请客的。” 秦芷芸放下手中的刀叉，“不用了，这个地方我常来，当然是我请客，而且今天是我采访你们，你们给我提供了很好的素材，我请客是应该的。” 我还想说什么，罗瑾萱却开口道：“好了，方跃，不要争了，下次咱们再请芷芸不就好了？” 我再次惊讶，怎么连罗瑾萱都帮着秦芷芸说话了？还芷芸芷芸叫得这么紧密，总感觉她们两个有什么事瞒着我。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罗瑾萱：“瑾萱，你和秦芷芸在里面都说什么了？怎么她跟你聊了那么长时间？” 罗瑾萱在电车后面搂着我的腰，“是吗？我都没觉得呢？感觉没有多长时间啊。” 我有些无语，“那她都问你什么了？” “她也就问了问我这段时间咱俩之间的事，我就跟她说了，可能说的时候没注意时间吧。” 我哦了一声，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不少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把所有的事都缕清，的确会花费不少时间。 十点到家，洗澡睡觉。 解锁新姿势这种事会上瘾，我凑到罗瑾萱身边，“瑾萱，我喜欢你昨天晚上的样子。” 罗瑾萱冲我一笑，“是吗？” 我赶紧点头，双手开始不老实，没想到她一把打掉我的手，“不行！来事了。” 来事了…… 瞬间一种失望的感觉，这次要忍一个星期了。 刚想睡觉，突然又冒出一个想法。 “要不，像今天早上那样？” 想到今天早上的体验，我心里开始激动。虽然从昨天晚上加上今天早上来了三次，可现在又有了感觉。 “不要！那种事不能随便做，等什么时候我想了再说。” 罗瑾萱很干脆地拒绝了。 我：“……” 这是一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夜晚，我心里有着无情无尽的遐想，却不敢付诸行动，就怕来了感觉却不能办事，硬生生憋回去！ 早上盯着黑眼圈醒过来，罗瑾萱已经穿好衣服，洗漱完毕。 “厨房有粥和酱菜，将就吃点吧。”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点头，“你干嘛？这么早就走？” “是啊，今天新员工都要去上班，我得早点去。”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有一个新同事被家里逼婚，想让我出面挡一下，我还没应下来，先问问你的意思。“ 罗瑾萱诧异地看着我，“什么叫让你出面挡一下？让你假装她男朋友？” “只是假装一下，跟她回家一趟，然后就没事了。”我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这种事确实没法理直气壮，所以我又补充一句，“要是你不想我就不去了。” 罗瑾萱笑了，“没事，去吧。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同事应该挺照顾你的吧？” “算是吧，不过我保证我和她绝对只是同事关系。” “嗯，我相信你，你要是真想去，也不会跟我说，直接偷偷摸摸去就行了。对了，你那个同事叫什么名字？我见过吗？” “刘悦然，你去的时候她没在。” “哦，那你去吧。是今天晚上吗？” “不太清楚，看她的安排吧。” “好，定了时间跟我说一声。” 我试探地问道：“我跟她假装男女朋友，你不生气？” 罗瑾萱在我脸上点了一下，“你要是不跟我说就去，我会生气，可你都跟我说清楚了，我为什么还要生气？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好了，我上班去了。” 罗瑾萱走了，看看时间，六点五十，真的很早啊。 迷迷糊糊睡个回笼觉，快到八点的时候才起床洗漱，没有吃饭直接就去上班了。 上午还是郭薇三人的班，郭薇对我保持了距离，王潇潇和李秋偶尔跟我说几句话，倒是晓惠姐把我叫到了小库房。 我问道：“晓惠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是已经给了你钥匙了吗？你可以进柜台卖货了。可你昨天一天都没有进柜台，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我刚来，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要不是王虹秀，我可能连黄金都卖不出去。” 晓惠姐笑了，“怎么会呢？我觉得你挺好啊，接待顾客的时候说话啊、介绍什么的都挺到位的，为什么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我把钥匙给你，就是对你的肯定，你今天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我赶紧说：“嗯，我一定会尽力的。” 晓惠姐点头，“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要去管别人怎么想，慢慢她们会习惯的。” 我微微愣神，慢慢她们会习惯的？ 难道她已经看出来郭薇对我有意无意的疏远，先给我打了个预防针？ 第四十八章 耳钉 被晓惠姐点名，我也不好再低调下去，上午也接待了几个顾客，原本以为会很简单，没想到任由我说的天花乱坠却没有一个人掏钱。 带着满腔激情忙活了一上午，一单都没成，让我意识到我前天和昨天连续两天卖钻石是多么的幸运，怪不得连热情的郭薇都对我有所疏远，实在是太惹人嫉妒了。 郭薇运气不错，上午卖出去一个钻石耳钉，虽然小了点，但也是钻石，李秋和王潇潇也卖出几件黄金首饰，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临近下班，郭薇恢复了对我的热情，“小方，不要灰心，钻石这种东西不光看运气，还要看能力，只要坚持下去肯定能成交的，你看我，连续好几天没卖钻石，今天不是出了一单吗？加油吧！” 我连连点头，“嗯，我要学的还很多，谢谢郭姐。” 郭薇心满意足，“好了，你先忙吧，我去吃饭了。” 我收拾心思继续站在柜台里等着下一个顾客到来，却看到郭薇走到门口突然愣住了，刚才脸上的笑意僵住，神色说不出的精彩。 下一秒，王虹秀进来了。 “方跃，我又来找你了。” 我急忙迎上去，“姐！这都中午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等下我就该下班了。” 我的目的当然不是吃饭，而是想方设法让王虹秀再买一个钻石饰品，但我不能说得太直白，所以就用这种含蓄的方式来开场。 王虹秀冲着我一笑，展露别样风情。 “好啊，我刚好饿了呢，不过要先买个耳钉。” 说着她自己就走到耳钉柜台前面，“昨天买了戒指之后才发现耳钉也不配套了，这不上午刚忙完就过来了，你来给我推荐一个。”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赶紧走过去，“姐，你先坐好，让我看看你戴上项链和戒指什么样……嗯，这个耳钉怎么样？” 从柜台里拿出来一副耳钉放到托盘上，我说：“耳钉不需要太大，太大的话显得浮夸，姐你这么漂亮，买钻石耳钉主要是为了点缀，让人觉得恰到好处，所以我选的这副耳钉是两颗十分的钻石，大小适中，但是纯净度和切工绝对是一流，而且同样是三爪式镶嵌，款式和项链还有戒指很搭配。试戴一下？” “好啊。”王虹秀拢了龙耳边的头发，“你给我戴上。” 我的心又抖了一下，连耳钉都让我戴？不知道耳朵很敏感吗？ 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是顾客，她是顾客！我只是帮她试戴一下而已。 大概是心里真的有点紧张，给她戴耳钉的时候我的手碰到她的耳垂好几次，凉凉的，而且还能明显看到她不由自主地想往后躲，却忍着没有动。 这是我第一次给女人戴耳钉，根本不敢使劲，生怕把王虹秀弄疼了，费了好大劲才给她戴上左边的耳钉，至于右边的，先等等吧。 王虹秀用手摸了摸耳钉，我赶紧拿过来镜子，“姐，你照一下，是不是感觉恰到好处，能让人注意到钻石的光泽却又不会喧宾夺主。” “嗯，挺好，你把另一只也给我戴上。” 我赶紧给她戴上右边的耳钉，过程中难免又碰到她的耳朵，这次她的头发被空调的风带起滑过我的脸，痒痒的。 “好了，姐。” 王虹秀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嗯，你的眼光真不错，就它了，开票吧。” 明知道她过来十有八九就是要买的，但是听到这句话，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激动，一上午，努力了一上午，终于又走运了！ “姐，这个耳钉原价是一万一千八，打八折是九千四百四，我开票开九千四。” 带着王虹秀结账，加上今天的耳钉，她这三天已经花了四万五千多了，十足的金主。 晓惠姐也很开心，结账的时候跟王虹秀有说有笑，当然，主要还是以不动声色的捧王虹秀为主。 核对完钻石证书和*，我把东西都收拾好递给王虹秀，“姐，中午别走了，我请你吃饭。” 王虹秀很认真地点头，“好啊，刚好我中午也没什么事，你快下班了吧？” 我微微愣神，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就是客气一下，她还当真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犹豫，我急忙说：“嗯，马上了，还有十几分钟吧，要不你在店里等我一会？” “你中午休息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怎么了？” “三个小时足够了，我去开车，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完王虹秀就走出去了，留下我愣在原地，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再看门口，郭薇还在，她从头到尾目睹了王虹秀买耳钉的全过程，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我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看，那样会让她下不来台，所以我去找旁边的李秋聊天去了。 十二点，一辆红色奥迪停在店门口，王虹秀落下车窗冲我招手，“方跃，来。” 我跟晓惠姐打个招呼就出来了，走到王虹秀面前，“姐，你这车真漂亮，跟你一样一样的。” 王虹秀噗嗤一声就笑了，“就你贫！快上车！” 坐到副驾，车里很干净，没有半点灰尘，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姐，去哪？” 王虹秀神秘一笑，“好地方。” 红色奥迪启动，我给罗瑾萱发了一条微信：在干嘛呢？还忙不？ 罗瑾萱：忙。 看着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回复，我苦笑一下，回复道：注意休息，晚上下班给你做好吃的。 下意识地，我没有想过告诉罗瑾萱我现在的情况，如果她不问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和她说。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红色奥迪终于停了，王虹秀指向车窗外装修特别大气的门脸说：“就是这里，红枫会所。” 我抬头看去，红枫会所四个鎏金大字嵌在墙面上，高大的旋转门占据了会所大门一半的位置，两边是自动感应门，门口站了四个精神抖擞的服务生，见到我和王虹秀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人迎上来，冲着我们深深鞠躬，“您好，欢迎光临红枫会所！” 第四十九章 奢侈 在红枫会所，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掷千金，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 约莫五十平米的包间被装修得非常豪华，地面铺的是暗红色地毯，踩上去感觉很软，正中间是红木餐桌和椅子，房顶的吊灯散发柔和的光芒，不会太刺眼。 除了餐桌之外，包间里还有真皮沙发、投影仪，甚至还有一个酒架，上面摆满了我不认识的红酒，旁边还有一个柜子，里面放的是各种白酒，除了茅台之外，其他的我也不认识。 在我面前有一份菜单，我故作镇定地翻了两下马上就不淡定了。 厚厚的一本菜单，最便宜的竟然是一碗燕窝粥，价格八百八！ 至于其他的菜名，什么四方来朝、八面威风、九九归一，我更是听都没听过，价格也是翻着翻地往上跳。 按照在外面点菜的习惯，两个人吃饭三到四个菜，两份主食，怕是要上万！ 默默把菜单收起来，“姐，我没来过这里，还是你来吧。” 王虹秀呵呵一笑，“没关系，喜欢什么就点什么，我请客。” 我赶紧摇头，“姐，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我请你。” 王虹秀最多算是我的客户，如果只是简单吃一顿便饭倒也能接受，但她直接来这里，我真的有点适应不了。 随便一个才都上千，我哪敢点？ 关系不到，怎么敢随意？ 王虹秀不以为然，“你不点那我点了，服务员，八面威风、七窍玲珑、碧意盎然、二龙出水，再开一瓶红酒，就上次我拿过来的红颜容。” 我再一次纳闷，红颜容是红酒的名字？ 偷偷拿出手机度娘一下，惊呆了。 红颜容酒庄竟然是波尔多历史最悠久的红酒酒庄，如此出名的酒庄出产的葡萄酒，最低价格也在两三千一瓶，至于王虹秀上次拿过来的那瓶值多少钱，我就真的没法猜了。 至于波尔多是什么地方，其实我也没有研究，但绝对非常高大上就对了。 四道菜的价格估计有六千多，再加上一瓶我不知道多少钱的红酒，这顿饭至少要吃掉我三个月的工资！ 王虹秀看到了我的小动作，只是笑笑，“方跃，姐姐今天特别高兴，等下你要陪我喝一杯。” 我嗯了一声，“那是肯定的，我也很想尝尝姐姐的红酒呢。” 不是我神经大条，跟一个完全不熟的人吃如此豪华的大餐都能这么淡定，而是我已经想明白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家随随便便花好几万都不带眨眼的，我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王虹秀套套近乎，这样一顿饭吃掉一万多的有钱人代表了各种各样我平时难以想象的机遇。 服务员拿了一瓶红酒上来，给我和王虹秀每人倒了一杯。 说是一杯，其实也就三分之一的样子。 王虹秀托起酒杯在手里轻轻晃动两下，微微举杯示意，“干杯！” 我没喝过红酒，只好学着她的样子托起酒杯喝了一口。 酸、略甜，还有一点涩，完全不知道红酒有什么好喝的。 王虹秀轻轻抿了一口，笑着问道：“红酒的味道怎么样？” 我如实说道：“姐，我哪懂红酒啊，让我喝真是浪费了。” 王虹秀呵呵一笑，压低声音道：“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懂红酒，瞎喝呗。哈哈哈！” 我也跟着笑，突然感觉王虹秀还挺好说话的。 四道菜也很快上来了，我算是见识到这些响亮的菜名都是什么东西了。 八面威风是一盘炒肉，具体什么肉看不出来；七窍玲珑像是一个肉类凉菜拼盘，同样看不出是什么肉；碧意盎然是蔬菜拼盘，绿油油的蔬菜，旁边有一小碟酱汁；二龙出水则是一盆汤，汤里有两条我叫不上来名字的鱼。 做一个整体评价的话就是色香味俱全，唯独就是太贵了，这一盘青菜竟然也值一千多？？ 好吧，有钱人的生活我不懂。 王虹秀把那盘八面威风推到我面前，“这个是专门给你点的，尝尝吧。” 我嗯了一声，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肉质细嫩，味道相当不错，我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姐，你也吃啊，真的很好吃。” “我吃这个。” 王虹秀指了指七窍玲珑，“你也来尝尝。” 我依言尝了尝，肉质劲道，味道适中，而且每一片肉和每一片肉的味道都不一样。 “姐，这个七窍玲珑是什么？” “心啊。七窍玲珑不就是形容心的吗？”王虹秀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这盘菜是各种动物的心脏经过不同方式卤制而成，一盘有四十九片，每片跟每片的味道都绝对不一样，要么取材不同，要么卤制的方法不同。”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要叫七窍玲珑，怪不得这道菜这么贵，单说这花费的心思和功夫就值这个价了。 “那碧意盎然呢？” “就是青菜咯，不过就是有一个专属的菜园子罢了。” “二龙出水？” “鱼汤，河豚。” “河豚？？” 我惊呼出声，“这鱼不是有毒吗？” 王虹秀又笑了，“你觉得有毒会端到餐桌上吗？” 我讪笑一下，也是，一道菜上千块钱，真要有毒谁还肯买单？ “那这个八面威风呢？” “保密，慢慢你就知道了。” 一顿饭上万，我也不含糊了，把那盘八面威风吃完了，红酒也喝了点，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没怎么饱，还想吃，可又不好意思再点菜，毕竟真的太贵了。 吃完饭就已经快两点了，我说：“姐，谢谢你请我吃大餐，下次我请你，不过肯定和这顿没法比。” 王虹秀点头，“好啊，那我可等着你的大餐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上班别迟到了。” 还是那辆红色奥迪，坐到车上我突然想起来，“姐，你喝酒了，开车没事吧？” “你觉得呢？” 王虹秀反问一句，不等我回答就发动汽车，离开红枫会所往回走。 走到半路经过一个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王虹秀突然拐弯开了进去，我忍不住问道：“姐，这是要去哪？” “等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继续往里面开。 地下停车场很大，她七拐八拐地找到一个不是停车位的角落，灯光昏暗，我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刚想开口突然感觉一团柔软扑到我身上…… 第五十章 开放 不等我开口就感觉到一团柔软扑到我身上，我愣了一下，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王虹秀这么主动？！ “姐……” “方跃，你还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吗？” 她抓着我的手就往她身上放，“我要你！现在就要！”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要我？？ 入手一片滑腻柔软，异样的感觉迅速升起，比那天晚上我和罗瑾萱在一起还强烈。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王虹秀要连续找我买钻石，为什么要带我去红枫会所。 买钻石是为了表达对我的好意，去红枫会所是为了展现她强大的实力，最终目的是，泡我？？ 而且还是现在就直入正题？在车里？ 要不要这么豪放？！ 王虹秀手上动作不停，吓得我赶紧把她推开，再晚一步，关键位置就让她碰到了！ “姐，你等等，让我冷静一下。” 话是这么说，可我根本冷静不下来，尤其是近距离和王虹秀接触之下，那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想要不能要的感觉。 王虹秀如水的眼眸盯着我，“方跃，姐姐不好看吗？” “好看。” “姐姐不主动吗？” “主动。” “那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王虹秀再次附上来，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就在这里，姐姐让你好好享受当男人的乐趣。” 温热的气息让我迷乱，内心出现了片刻动摇。 她真的很漂亮，散发出来的成熟魅力让我着迷，而且还这么主动，我的手忍不住就要开始放肆，但是脑中突然闪过的罗瑾萱的身影让我停了下来。 我不能做对不起瑾萱的事！ 压住内心的挣扎，我用力把王虹秀推开从车里落荒而逃。 “姐，我该走了，要迟到了！” 地下车库很大，跑上来费了不少力气，我刚想喘口气就看到那辆红色奥迪缓缓开出来，停在我面前。 王虹秀冲着我笑道：“跑什么跑？姐姐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姐，我自己回去就行。” 王虹秀瞪了我一眼，“让你上来就上来，哪那么多废话！我都出来了，还能再把你怎么样不成？” 我讪笑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一个女人不成？就算她想霸王硬上弓，也得看我乐不乐意！ 重新坐到副驾上，我没有说话，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几秒后，王虹秀开口，“你有女朋友了？” “有。” 停顿片刻，我又补充一句，“她很漂亮，我们感情很好。” “是吗？”王虹秀笑了，“比我还漂亮？” 我很严肃地点头，“非常漂亮。”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考虑王虹秀的感受。 “好吧，你很让我意外呢。” 王虹秀很是随意地说道：“其实我没有想过要和你怎么样，或者拆散你和你女朋友什么的，只是看着你比较顺眼，想跟你做一次而已。” 我没有接话，她这种思维方式，让我接受不了。 认识三天，看着顺眼，然后就要上床？ 现在的女人对这种事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吗？ 没来由的我想到了陈蕾。 王虹秀和陈蕾很像，区别在于陈蕾采取的方法比较委婉，而且我们认识的时间也长，所以她差一点就成功了；而王虹秀太直接、太主动了，主动到我没有做好准备。 看我不说话，王虹秀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情我愿，想干什么不行？本来我只是抱着跟你玩玩的心思，不过看你今天的表现，我对你更感兴趣了。你是唯一一个把我推开的男人。” 我愣了一下，唯一一个？ 在我之前，还有别人？ 王虹秀看出了我的疑问，“女人对那方面的需求是很强的，尤其到了我这个岁数，你知道的吧？所以在见到看着顺眼的男人的时候我就会主动一点，反正都是排解寂寞，这种事还非得等着男人主动吗？” 我再次无语，头一次听到有人把纵欲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所以呢，”王虹秀又开口了，“就算你跟我做了什么，我也不会一直纠缠你，只是在想要的时候过来找你，平时不会干涉你的生活，没准过几天我厌烦了就不会再来找你了，你确定不做点什么？” 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诚信约P，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 好像还真的挺有吸引力的，想到罗瑾萱这几天不方便，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觉又上来了。 王虹秀往我身下看了一眼，“是不是有想法了？要不要姐姐把车开回去？” “别！” 我急忙开口，“让我冷静冷静。” 王虹秀呵呵一笑，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体的某个位置，“想不到你的定力这么好，知道刚才那道八面威风是什么吗？很补哦，像你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忍住，真的很不容易，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在车库被她这么一刺激我就有这么大反应，原来都是她安排好的。 王虹秀不再说话，安心开车，我的心却乱了。 都说这女人越有本事，对性的需求就越强烈，王虹秀就是一个真实的例子。 我都不敢猜她有多少钱了，反正很多就是了。 碰见这样一个有钱人，跟她搭上关系，不说一飞冲天但也差不多了，只要把她伺候好，随便动用点关系给我安排一下，不比在珠宝店卖珠宝强多了？ 而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陪她睡一觉？ 笑了，对于男人来说，这算代价吗？ 而且她并没有强迫的意思，你情我愿而已。 最主要是，这不会影响我现在的生活，不会影响我和罗瑾萱的关系。 我有点心动了。 可还是有点顾虑，我这么做，是不是非常对不起罗瑾萱？ 她对我这么好，我却想着勾搭别的女人。 没来由的，我突然想到了罗瑾萱和李振纹。 她能和别的男人上床，为什么我不能找另外一个女人？ 第五十一章 买卖 有些想法明明不对但却能满足自己内心肮脏的欲望，而且这种想法一旦滋生就会不断壮大，在心里生根发芽，直到付之行动。 尤其是抱有这种想法却错过了一次机会之后，内心会更加渴望，期盼着第二次机会的到来。 所以看着红色奥迪逐渐远去，我竟然也生出了一丝丝后悔的感觉。 要是刚才在车库里我没有推开王虹秀，我应该已经体验到她说的那种男人的乐趣了吧？而且还是在车上，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和刺激。 带着几分失落走进店里，刘悦然见到我笑嘻嘻地迎上来，“方跃，上午出什么事了？郭薇下班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呢。” “可能是上午没什么人，没怎么卖货吧。” 我含糊了一句，转移话题道：“我跟我女朋友说了，她没意见，不过哪天去要提前跟她说一下。” “真的？” 刘悦然显得很开心，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明天晚上行不？”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着急，我说：“那就明天晚上，我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你准备，你只要明天打扮得精神点就行……算了，明天中午跟我出去逛街，给你买一套衣服。” “买衣服？”我连忙拒绝，“不用，我明天换一身好一点的就行了。” “不行，你不知道我爸的要求，你要是穿衣打扮让他看不上，咱们这些努力就白费了。明天中午我让李秋过来替我，咱俩一起去。”刘悦然坚持道。 “那好吧。” 我不再坚持，既然答应了要帮她，那就把事情做好，别因为一身衣服把事情搞砸，到时候反而不好。 抽空给罗瑾萱打了个电话，把明天晚上和刘悦然回家的事说了一下，她没有什么反应，让我自己安排就好。 她这种无所谓的反应让我有点不舒服，好像她没有以前那么在乎我了？ 下午店里来了不少顾客，我也搭着顺风车卖了一条黄金项链，加上上午的耳钉，销售达到了一万六，相当不错了。 快下班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顾客，四十多岁的男人，微微谢顶，胳膊里夹了一个褐色皮包，鼓鼓的，腰带上挂着一串奔驰车钥匙。 吴佩佩眼尖，第一个笑着打招呼，“您好，欢迎光临德玉珠宝，请问您想选什么？项链？戒指还是耳钉？” 男人的目光在店里一扫而过，最终停在周莹身上，直接绕过吴佩佩来到周莹面前，“我想买条钻石项链，价位在两万左右的。” 吴佩佩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我赶紧冲着她说：“佩佩，你来看看这个抽屉怎么关不上了？” “啊？就来。” 吴佩佩来到我身边，表情很明显不高兴。 再看周莹，先给吴佩佩一个歉意的表情，然后对着男人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您好，请问您要给谁买？多大岁数？气质如何？” 男人看着周莹，“和你差不多岁数，气质也挺像的，你就选一个适合你的就行。” 吴佩佩轻哼一声，“没安好心！” 刘悦然也走过来，“淡定一点，又不是没见过。” 我注意了一下男人的眼神，他的目光总是在周莹胸口和双肩游走，心里也有了判断，这十有八九是借着买项链的借口占便宜来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没准还能直接拿下。 就跟王虹秀找我买钻石一样，显示强大的财力吸引女孩的注意，然后花言巧语配合金钱攻势推到床上。看刘悦然和吴佩佩的反应，这种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周莹的聪慧，她不可能不知道。 周莹面色不变，继续保持微笑，从柜台里拿出一条项链，“您看看这条怎么样？” 男人随意地看了一眼，“你戴上我看看效果。” 周莹就把项链戴上，为了让男人看得清楚，还解开了一个衬衫扣子。 男人盯着周莹领口的位置看了又看，说：“能不能再低点？看不出效果。” 我心里忍不住就要骂出来，这流亡耍得也太明显了吧？再低都能看到沟了！ 周莹没有犹豫，又解开一个扣子，她的身材不比相貌，但还是有资本的。 男人眼睛一亮，盯着那片雪白不肯挪开，嘴里说着：“不错！好看！美女，这钻石有多大？” 男人的话音未落，手竟然就冲着项链伸了过去，周莹急忙后退，脸上的笑容更胜，“先生，这颗钻石大小是五十五分，周围是小粒钻石群镶嵌在一起，给人一种一克拉的既视感，视觉效果绝对让您满意。” 刘悦然和吴佩佩同时出声，“禽兽！！” 我没说话，而是往周莹身边走了走，要是男人再有其他过分的举动，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悬在空中的手落到柜台上，指着另外一条项链，“你拿这个给我看看。” 我离得近，看得清楚，他指的那条项链标价只有一万两千八，而周莹刚才推荐的那条是两万八！价格差了一倍都不止！ 周莹犹豫一下，向前一步，把脖子上的项链拿起来放到男人手里，“那条项链的钻石只有三十分，大小差了很多，视觉效果不明显，您跟这条项链比较一下，是不是有很大区别？” 男人笑了，接过项链的时候在周莹手上抓了一把，拿着项链随意把玩，眼睛盯着周莹的胸口，“确实差了很多，这样吧，你再过来点让我好好看看。” 周莹似乎下定了决心，再次往前一步，几乎就趴在柜台上，胸口距离男人的眼睛更近了。 男人笑得更开心了，拿着手里的项链开始在周莹领口位置比划，两下三下就开始往下走，周莹似乎无动于衷，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不断给男人说这条项链的优点。 我默默叹气，这都是周莹自己的选择，刚才她也看到我过来了，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情愿，我肯定要站出来绝对不能让男人占她一点便宜，但是，她没有。 店里有监控，男人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偶尔用手轻轻碰一下，但这也很过分了。 过了十多秒，周莹终于介绍完了，不动声色地往后微微退了一点，脱离男人的魔爪，笑着问道：“先生，您看我都说了这么多了，您觉得怎么样？合适的话我就开票了。” 第五十二章 活该 周莹和男人之间只是一场交易，男人在她这里买钻石，作为回报，她默认了男人占便宜的行为，所以在周莹提出开票的诉求之后，男人没有过多为难就同意了。 当然，必要的讨价还价还是有的，只是周莹死死咬住九折就再也不肯松口，最终男人以两万五千二的价格购买了项链。 如果他知道这个占便宜的举动让他多花了两千八，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不过也许他这种有钱人根本就不在乎呢？ 核对证书和*完毕，男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盯着周莹敞开的领口说：“美女，帮我一个忙可以吗？刚才你说了那么多这条项链的优点，我都记不住，你能不能跟我一起送这条项链，到时候你把项链的优点再说一遍。当然，我不能让你白忙活，来回大概也就两个小时，我给你一千块钱怎么样？” 我琢磨一下，这男人话里有话啊。 什么叫让周莹帮忙再给人介绍一下项链的优点？根本就是找一个借口把周莹约出去，两个小时足够做很多事了，至于一千块钱的酬劳，我就呵呵了。 你它嘛找个小姐也就这价吧！ 刘悦然和吴佩佩也一直给周莹打眼色，让她千万别答应，可周莹却点头了。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找店长请个假。” 男人连连点头，“好，好！我等你！” 晓惠姐没在店里，周莹拿着手机去小库房了，几分钟后周莹出来，来到男人身边，“稍等一下，我去换下衣服。” 男人笑得更开心了，眼神都变得色眯眯的。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周莹换了一身便装出来，笑着对男人说：“好了，走吧。” 男人拿起装着项链的手提袋，“嗯，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你跟我一起去吧。” 地下停车场，办事的好地方！ 周莹再次点头，“嗯，走吧。” 看着周莹和男人走出店门，我犹豫一下钻进小库房拿了一根橡胶棍出来，“悦然，你和佩佩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刘悦然急忙拦住我，“方跃，你别激动。没有人强迫周莹，都是她自愿的。你就别掺和了。” 吴佩佩也看着我，“就是，你就别去了。万一出点什么事，你的工作就没了。” 我摇头，“没事，我有分寸。” 不是我傻，而是我体验过那种女朋友因为钱跟别的男人上床的事，所以内心对这种事非常反感，甚至是厌恶，尤其是那种有钱就为所欲为的男人，我真的看不过去！ 如果男人在地下停车场办事，就别怪我豁出去工作不要也得揍丫的一顿！ 我拿李振纹没办法，还它嘛不能找同样的人渣出出气？ 这股气在我心里真的憋得太久了。 至于周莹，印象完全转变，从高档私家车变成公交车了。 小心地跟在周莹身后，两人从地下通道走进停车场。 地下通道很暗，周莹不知道和男人说了些什么，男人的手就搂住了她的腰，一步一步往下走。 地下通道尽头有个拐弯，两人刚走到拐弯处，突然冲出来一个青年一脚把谢顶男踹到地上，二话不说骑上去对着谢顶男的脑袋一顿暴揍。 周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去拉架，“别打了！别打了！” 可是看她拉架的架势，怎么只是在旁边喊，却没有伸手阻拦？ 青年根本不理会，随手一甩周莹就站立不稳连续倒退好几步坐到地上。 我拎着橡胶棍也愣住了，这情节，感觉有点不对劲？ 谁没事会在地下通道闲逛？还见到谢顶男之后一言不发就是一顿爆锤？ 默默把橡胶棍收好，看周莹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呼喊，看谢顶男捂着脑袋求饶，看青年拳拳到肉的殴打，感觉真它嘛舒服！ 刚才还真是小看周莹这小妮子，这招太损了。 青年打了足足五分钟才起身，谢顶男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躺在地上直哼哼。 周莹趁着刚才的机会已经跑了，青年四处看了看，拍拍手也走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转身离开。 还没到店门口就看到周莹和刚才那个青年站在一起。 周莹拉着青年走上来，“方跃，谢谢你，我都不知道你跟着我出来了。” 我笑得不是很自然，“没什么，应该的。” 青年冲我伸出手，“你好，我叫韩鹏，是周莹的男朋友，谢谢你肯替周莹出头。” 我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想着要帮周莹，却得到了她们两个的感谢。 “真的没什么，早知道你在这，我就不用来了。” 韩鹏哈哈一笑，“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等晚上周莹下班我们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连忙拒绝，“真的不用了，我下班还要去接女朋友呢。” 听到我这么说，韩鹏也就不再勉强，“那好吧，改天有空一起吃饭，好好认识一下。” 韩鹏和周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走了，估计还在上班，我和周莹则是一起回到店里。 刘悦然和吴佩佩见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急忙凑上来，“方跃，刚才那个秃头男呢？” 秃头男？？ 下一秒我就恍然，人家只是有点谢顶而已，还不至于秃头吧？ 周莹笑了，“躺在地上哼哼呢，也不知道现在走没走。” 刘悦然和吴佩佩双双愣住，看着我：“方跃，你真的把人家给打了？他没认出你来吧？” 我连忙解释，“不是我打的，周莹出去之前就把男朋友叫过来了，我是过去看戏的。” 说着我赶紧把橡胶棍收起来，这种东西总拿着也不好。 “哦.”两人点头，刘悦然说：“怪不得你这么简单就跟他出去了，原来早就有教训他的意思啊，真相看看秃头被打成什么样了。” 吴佩佩应声，“我也想，要不咱俩过去看看？” 我急忙阻止，“你俩跟着闹什么闹，老实待在店里别出去。” 周莹咳嗽一声，小声说：“你们不用出去了，在这就能看到。” 我愣了一下，赶紧回头，发现秃头男顶着红肿的脸，面色难看地走进店里，目光直接落在周莹身上…… 第五十三章 戏精 秃头男直直地盯着周莹，刚要说话，却被周莹抢了先。 “先生！您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刚说要带上人过去救……找您，没想到您竟然又回来了。刚才跟您动手那个人去哪了？” 看着周莹那副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点了一个赞，演的太像了！ 看这关切的眼神、急切的语气，还有下意识迎上去想要扶住秃头男的小动作，再加上那斟酌之后维护秃头男形象的语言，这妮玛简直就是戏精附身！ 秃头男懵了一下，好像在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刚才的神态，“你少它嘛在这演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找人在地下通道那等着我，今天你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周莹还是一脸无辜，“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刚才想阻止他，还被他推了一个跟头。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咱们可以找地下车库的物业，把监控调出来，这样就能找到到底是谁跟您动手了。” 秃头男一听这话，有些意动，又问了一句，“你真不认识那个人？” 周莹点头，“不认识！” 我心里琢磨一下，周莹既然主动提出来要调取监控，那就说明秃头男不可能从监控上得到什么有效信息，所以我也跟着说：“先生，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也听出了一个大概。如果刚才跟您动手的人真的和她认识，她又怎么会主动提出查监控呢？现在咱们说什么都没用，不如直接去物业把监控调出来，到时候凭着监控，还不是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秃头男哼了一声，“走！带路！” 我看了周莹一眼，示意她去前面带路，因为我刚来没几天，还不知道物业在什么地方。 来到监控室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周莹如此有恃无恐了，因为坐在物业监控室的人，竟然是韩鹏！ 当然，韩鹏已经换上了工作服，再加上地下通道很暗，秃头男光顾着护住脑袋，很难看清韩鹏的样子，所以，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周莹先开口说明来意，韩鹏则是做出为难的样子，“按照规定，是不能随意调取监控的，除非有我们经理的许可。” 秃头男急了，“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要什么许可？给我把你们经理叫来！” 周莹急忙凑到韩鹏身边，弯下腰，刚才解开的两颗扣子还没系上，韩鹏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帅哥，帮个忙嘛！谢谢你啦！下次请你吃饭好不好？” 韩鹏一副禁受不了诱惑的样子，嬉皮笑脸道：“美女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太死板，说吧，要查那一段的监控？” 看着周莹和韩鹏演戏的样子，我瞬间感觉秃头男被耍了，还是很彻底的那种。 忙活半个小时后，秃头男很是丧气，因为那段地下通道入口根本没有安装监控，调取旁边的监控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员经过，至于调取所有入口的监控，就更不切实际了，因为人太多了，而且很多人都是开车下去的。 韩鹏做出很遗憾的表情，“不好意思先生，没能帮到您。” 秃头男无奈，但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好作罢。 离开物业，周莹又说：“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报警吧。我相信警察一定能帮您找到凶手！” 我心里微微惊讶，周莹你也太入戏了吧？真让警察过来查的话，你们那点小把戏还不是分分钟就能识破？ 没想到秃头男却不再坚持，“算了，不用麻烦警察了，今天算我倒霉！” 打发走秃头男，我忍不住说道：“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万一秃头男认出来韩鹏怎么办？最后临走临走，你竟然还想着报警，真无语了。” 周莹笑了，“就算认出来又如何？韩鹏练过散打，认出来就再打一顿呗。” 我一脸黑线，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幸亏秃头男眼神不好。 周莹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至于说报警，你觉得秃头男会报警吗？他干了了什么他心里没数吗？呵呵！” 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回到店里刚好七点过五分，收拾一下下班，先给罗瑾萱打电话，“瑾萱，下班没？我去接你？” “还没呢，明天投资商就要过来视察了，今天晚上有好多工作都要准备好。你先回去吧，我还不知道几点呢。” “我也过去帮忙，马上就到。” “不用了，公司招了不少人，够用了，你还是回去吃饭吧。” 我还想坚持，电话里突然传来提示音，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我看了一眼，陌生号码，但是尾号是四个八，号主绝对不普通，没来由的，我就想到了王虹秀。 这不会是她的号码吧？ “瑾萱，等一下，有人打电话，我先接一下。” 挂掉罗瑾萱的电话，接通陌生号码。 “喂！你好！” “方跃，是你吗？” 王虹秀的声音！ 我压下心里的躁动，“姐，是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中午说的要请我吃饭的话，还算数不？” 我想都没想，“当然算数，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吃？” “那就现在吧，你在哪？我去接你。” “啊？现在？” “是啊，怎么？不方便？” 我在心里挣扎一下，说：“方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刚下班，还在珠宝店这。” “那好，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开始寻思用什么借口通知罗瑾萱晚一点回去，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一个及办法了，赵乐。 “瑾萱，刚才赵乐给我打电话让我出去歇会，刚好你也加班，我就先去找他，等你快下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罗瑾萱没有丝毫怀疑，“嗯，好，你去吧，早点回来。” 然后又给赵乐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让他帮我圆谎，当然，我没有把王虹秀的事告诉她，只是说和珠宝店的同事聚餐，怕引起罗瑾萱的误会。 处理完这些，我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王虹秀这个时间约我吃饭，不会是又想跟我发生点什么吧？那这次我是抓住机会呢？还是抓住机会呢？ 第五十四章 纠结 没有纠结太长时间王虹秀就到了，这次不是红色奥迪，而是换成了红色的宝马，在车后面有两个字：X6。 “姐，怎么换车了？” 王虹秀无所谓道：“出门没注意，随便开了一辆就出来了。” 我：“……” 这算是炫富吗？ “上车！” 王虹秀冲我招手，“说好了你请客，你说吧，去哪吃？” 我想了想，说：“去川红鱼馆吃水煮鱼吧。” 川红鱼馆是我和罗瑾萱第一次约会时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选了这里。 不过说实话，这里的水煮鱼味道还是不错的，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我直接点了一个包间，总觉得带王虹秀来这里有点见不得光的感觉。 进了包间之后，王虹秀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我则是坐在靠门的位置，和她隔了两个位子。 本以为她会主动让我坐到她身边，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而是拿起菜单开始点菜，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有服务员在场，所以要低调一点。 点菜，上菜，开吃。 王虹秀却一直和我保持了距离，虽然一直在说话，但话题却没有半点暧昧，都是关于珠宝或者工作的。 内心失落的同时我不禁怀疑她今天晚上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心里很想和王虹秀发生点什么，但我还没有丢掉最基本的矜持。 而且理智告诉我，现在我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表现得太过主动，因为今天中午我已经拒绝过她一次了，如果晚上就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让她太容易得手的话就没有了成就感。 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中午的态度，再她对我表现出足够的兴趣或者主动的时候，我要稍微有所改变，让她有一种逐渐征服我的快感。 说白了就是互相绷着，看谁先沉不住气。 胡乱聊了半个多小时，饭也吃完了，时间也到了晚上九点，我说：“姐，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也不安全。” 王虹秀点头，“嗯，不过你要开车送我，刚才我喝酒了。” 喝酒？我就呵呵了。 如果她能做到喝酒不能开车，中午就不应该开车送我回来。 我笑着应了下来，没有半点拆穿她的意思，这只是她表现对我亲近的一种手段，采用各种合情合理的借口延长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当然，也合了我的意思。 还好我早就考了驾照，虽然没怎么开过，但只要慢一点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她的宝马X6是自动挡，很好开。 上车之后我问道：“姐，你住哪？” “华赢酒店。” 不回家，去华赢酒店？ 我再次感觉到了她的主动，这么晚了去酒店，本身就是一件暧昧的事情。 打开手机导航，目的地华赢酒店。 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王虹秀撇撇嘴，“你这开车的技术不行啊，要不我把奥迪借给你练练手？” 我连忙摇头，奥迪车出了名的金贵，我又是新手，稍微划一下或者碰一下就不少钱，别弄得最后我连饭都吃不上了。 “不用了，姐，我骑电车就挺方便的。你住哪个房间？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这次轮到我主动了，送到房间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发生很多事。 “好啊，521房间，走吧。” 听到房间号，我更加确定今天晚上这一切都是王虹秀的安排，而我很是顺利地“跳坑”了。 把王虹秀送到房间，她很随意地把鞋子甩到一边，随身的包也扔到沙发上，“方跃，你随便坐，冰箱里有饮料，我去洗个澡。” 洗澡？！ 要不要这么直接？不先聊聊天酝酿一下吗？ 王虹秀没有任何避讳，竟然真的去洗澡了，透过磨砂玻璃门还能看到她的身影，还有哗哗的流水声。 我更加不淡定了，突然觉得事情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要不再绷一下？ 可万一这是她给我最后的机会，怎么办？ 又开始纠结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罗瑾萱打来的电话，我看了一眼卫生间，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喂！瑾萱，你下班了？” “嗯，我都到家了，你还跟赵乐在一起？” 我嗯了一声，“我这也快吃完了，马上就回去。对了，你吃饭没？要不要给你打包？” 我突然也开始佩服我自己了，竟然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了，而且还是欺骗罗瑾萱。 “不用了，我从外面带了点吃的，你早点回来吧。” “嗯，很快的。” 挂了电话，我也做了决定，再拒绝王虹秀一次。 “姐，我女朋友打电话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我故意加重了女朋友几个字，让她明白在我心中罗瑾萱的位置更加重要。 王虹秀突然打开卫生间的门，探出头问我：“要不要我送你？” 我赶紧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虽然有门当着，但有些东西还是被我看到了，异样的感觉开始升起。 “那你开我的车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对这个提议我比较心动，因为宝马车确实有点让我爱不释手。 “要是在我包里，你自己拿吧，还有，把门关好。” 说完她退了回去，继续洗澡。 我则是拉开她的包，放在最上面的竟然是，一盒杜某斯。 忍不住又往卫生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来诱惑我。 从下面翻出宝马车钥匙，我说了一声：“姐，我走了啊。”把门锁好离开了。 开车宝马车回到珠宝店，找地方停好然后拍了一张照片给王虹秀发过去，告诉她车停在什么地方，然后骑上电车回去了。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我有些心虚，一进门就说：“光顾着跟赵乐说话，都没看时间，你吃饭没？” “吃了，从外面买的黄焖鸡，还剩了点，你吃不？” 我摇头，“不了，在外面吃了不少。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我从罗瑾萱身边走过，却不想她突然叫住我，“方跃，等一下！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香水味？” 第五十五章 谎言 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王虹秀的车上有香水味，我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已经沾上了香味！ 该怎么办？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和罗瑾萱实话实说，竟然是，找个借口？ 内心没有任何挣扎，心思百转之下我笑着回头，把胳膊放到鼻子边上用力闻两下，看着罗瑾萱用疑问的口气说：“是吗？我闻闻……好像还真是有点，你不是怀疑我去外面找别的女人去了吧？” 罗瑾萱见我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原本有些紧张的神情就放松下来，“没有啊，我就是闻到了这个香味才问一下，是不是你们店里喷香水了？” 我摇头，“我们店里一般不喷香水，最多就是喷点空气清新剂。” “那你身上的味道？” “应该是赵乐带来的那个女孩身上的。今天晚上赵乐说是请我吃饭，其实是让我见见她新找的女朋友，哪都挺好，就是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香水味，我被熏了一个多小时，肯定是那个时候多少沾了点。有机会下次带你一起去。” 罗瑾萱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你赶紧去洗澡吧，早点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我笑着点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 为什么要拿着手机去？当然是赶紧给赵乐发微信。 幸亏罗瑾萱没有追问赵乐带过去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否则我非得穿帮不可！所以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让赵乐帮我圆谎。 同时我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先把身上的味道处理一下再回来，为了隐瞒王虹秀的事，我不得不撒谎，然后为了确保谎言不被戳穿，还要继续撒下一个又一个谎言，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很快赵乐就回微信了：你逗我呢？我哪来的女朋友？你跟我说实话，今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我：没干什么，就是和同事出去吃饭了，结果有同事喷的香水味太大，我身上沾了点，不好跟罗瑾萱解释，才让你帮忙的。 赵乐：少来这一套！这种事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又不是你单独和女同事出去吃饭，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有些着急：别啊！我那些同事里有一个对我有意思，我真的是怕罗瑾萱误会。你要是不帮我解释一下，万一她较起真来就真的麻烦了。 过了一会赵乐才回复道：那你倒是让我去哪找你说的女朋友？ 我看到这里就知道没什么问题了：是不是女朋友不重要，只要你在罗瑾萱问你的时候按照我的说法去说就行了，谁还规定女朋友不能分手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对罗瑾萱的感情你有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别的女人？ 刚发完这条微信，罗瑾萱就在外面敲门，“方跃，你在洗澡吗？怎么没有动静了？” “啊！我正上厕所呢，等下就洗，怎么了？” “哦，没什么。” 罗瑾萱没再追问，我也松了一口气，赵乐同时也发来微信：就这一次，下次这种事别来找我！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好的！没有下次了！回头请你吃饭。 删除聊天记录，收起手机，然后冲马桶，冲水的声音足够让在外面的罗瑾萱听到，再然后，洗澡。 从卫生间出来，我一边擦头发一边问：“瑾萱，明天投资商要去你们公司视察吗？” 罗瑾萱放下手机，“嗯，明天去，要不早就下班了。” “哦，那你明天别穿裙子了。” 罗瑾萱扑哧一下就笑了，“怎么？还在担心投资商来骚扰我？别多心了，这几天公司里招了不少刚毕业的女孩，她们打扮起来可比我漂亮多了。有了她们，谁还会看上我啊？” 我撇撇嘴，“她们哪有你好看！我不管，反正明天你不许穿裙子！” 罗瑾萱觉得有些好笑，“好好好！我答应你，明天穿长裤去。没想到你去珠宝店才几天，说话就变得好听了，以前你可从来没当面说过我好看。” “是吗？那我以后要经常说了。” 罗瑾萱看着我，“你该不会是因为明天晚上要去你同事家里，怕我生气才这么说的吧？” 我赶紧摇头，“不是啊，我是真的觉得你好看，你招的那些人怎么能跟你比！” 我本意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哄得罗瑾萱高兴，让她忘掉香水的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效果。 罗瑾萱笑得更开心了，“好了好了，我都说了不会生气了，你那个同事被家里逼婚也挺不容易的，你能帮就帮一下吧，不过你得把地址告诉我，到时候我就在外面等着，等你出来咱俩一起回来。” “嗯。”我连连点头，“那是肯定的！没你坐镇，我心里还没谱呢！” “方跃你过来。”罗瑾萱冲我招招手，“让我看看你嘴上是不是抹了蜜，说话怎么这么好听呢？我都不适应了。” 我依言过去一把将她抱住，“有没有抹蜜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唔……” 中午吃的那盘八面威风不止味道不错，效果也是刚刚的，不过几秒钟我就有了感觉，凑到罗瑾萱耳边小声说：“今天晚上……” “不行！还没走。” “没走也没事，还有上面……” “不要！” 罗瑾萱用力把我推开，“什么时候等你表现好了，等我心情也好了再说。” 我一脸无奈，“我今天表现不好吗？” “不好！” “……” 我瞬间无语，退而求其次，“那咱们用手……” “不要！” 再次无语。 要是罗瑾萱没有和我共同探索新姿势，也没有那天早上的旖旎，我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可问题就在这里，明明让你尝到了甜头，勾起了你内心的痒痒虫，可就是不让你如愿。 不让如愿就算了，连以前最起码的待遇都没了，这还不让人无语？ 我默默下了决心，再等几天，等她亲戚走了，一定要继续解锁新姿势，我就不信罗瑾萱能一直忍着！ 第五十六章 撩拨 因为要迎接投资商的视察，罗瑾萱早早上班去了，这次连早饭都没顾上做，我也就懒得吃，一直睡到七点多才起床上班。 出门之前我特意给陈蕾发了一条微信：姐，今天有投资商去公司视察，你帮我留意一下那个投资商对罗瑾萱是什么态度。 陈蕾很快就回复了：呦呵！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吃醋了？放心吧，姐姐知道怎么做。 吃醋？也许吧。 想到投资商郑洪给罗瑾萱发的微信我心里就特别别扭。 虽然那次生气之后我又想通了，但想通是一回事，我可不想他继续纠缠罗瑾萱。 珠宝店九点开门，我站在门口迎宾，结果再一次看到了王虹秀。 毫无疑问，她是冲我来的。 想到这几天罗瑾萱对我的态度，不能说冷淡，却总觉得不像以前那么融洽，而且她放在我身上的心思好像也少了，对比王虹秀，她已经连续三天，带上今天就是四天来看我了。 她很有钱，有钱人都是很忙的，她能在忙碌之中坚持抽空过来，这带给我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两相比较之下，我对王虹秀又多了一分亲近。 隔着老远我就迎上去，“姐，找到车了吗？我昨天停到那边了。” 王虹秀冲我露出一个微笑，“还没找呢，刚打车过来，这不就先找你来了。走，再给我选一条手链，要不然总觉得有点别扭。” 我露出一个犹豫的表情，“姐，你别总想着给我加销售了，你挣钱也不容易。” “谁给你加销售了？”王虹秀瞥了我一眼，“我这是要自己戴的，你没看见之前那个已经不戴了吗？还挑和戒指搭配的。” 我心里明镜似的，她嘴上这么说，实际还不是为了给我捧场？ 这么一想，怎么感觉我就像是古代勾栏里的姑娘？！ 呸呸呸！ 把这个想法赶出去，我说：“姐，我跟你说真的呢，我刚上班，没有那么多销售任务，要是以后我有任务完不成了，你再给我想办法，我要是不找你，你就别破费了。” “好好好！我听你的，但是这次你总得让我买条手链吧？要不然手腕上空荡荡的难受。” “嗯，说好了只买一条手链。” 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却在窃喜，今天再来一条手链，又是一万多。 刚才说那些话一方面是客套，另一方面是为了博取王虹秀的好感，不让她觉得我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而且还会为她着想，为以后的交往打好基础。 和这种人打交道，绝对不能引起对方的反感，否则之前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眼光要长远，只要和她把关系搞好，把她捧高兴了，还差这几万的销售吗？ 根据我给她选的戒指的款式又挑了一条钻石手链，标牌价两万两千八，打完折一万八千二，开门红。 值得一提的是，王虹秀像往常一样让我给她试戴。大概是因为有了昨天的经历，我们互相都比较熟悉了，试戴过程中，她的手很不老实，搞得我也有些心猿意马。 把王虹秀送到门口，她往露天停车场方向看了看，说：“我没找到车在哪，要不你带我去吧。” 我也往那边看了看，好像确实不好找，便点头应了下来。 五分钟后带着她来到宝马X6前面，“姐，到了。” 王虹秀嗯了一声，拉开车门，“要不进来坐会儿？” 我四处看了看，虽然是早上，但周围也有不少人了，而且我还得赶紧回去上班，就摇头道：“不了，姐，还得上班呢，改天有时间我找你。” “嗯，那我再问你。”王虹秀用手拢了一下头发，突然就展露出万种风情，“昨天你有没有想过在我那过夜？” 我愣了一下，要不要这么直白？ 还好没等我回答，王虹秀就“咯咯”笑着钻进车里，发动汽车走了，留下我在原地纠结。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王虹秀撩拨人的功力也是挺深厚的。 回到店里，吴佩佩看了我一眼拉着周莹去了小库房，刘悦然来到我面前，“方跃，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算是吧。” 我没有否认，因为只要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出来。没点意思，谁肯连续四天花六万多块钱找一个人买首饰？ “那你是咋想的？你不会想跟那女人交往吧？”刘悦然追问道。 “你想什么呢！” 这个绝对不能承认，哪怕心里有那么一点想法，否则在她眼里我就变成了吃软饭的。 “她来买钻石，我给她推荐，为了出销售，这种事也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吗？” 刘悦然大概是想到了昨天周莹的事，点点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别忘了中午要跟我出去买衣服，晚上还得跟我回去呢。” “放心吧，不会忘的。” 因为上午卖了一条手链，我自觉地站到门口迎宾，把机会让给刘悦然三人，因为我觉得跟她们三个在一个班还是挺愉快的。 在门口站了不大一会我就看到韩鹏穿了一身便装在附近晃悠，估计是担心昨天那个秃头男不死心再来找周莹。我看了一眼在柜台里忙着卖货毫不知情的周莹，心里有些感慨，能找到韩鹏这样的男朋友也是不错了。 很快就到了十二点，李秋过来接刘悦然的班，我们两个一起出去了。 刘悦然提议道：“先吃饭吧，还去上次那个巫山烤鱼。” 我自然不会拒绝，说是给我买衣服，但我已经做好了和她逛三个小时的准备，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在逛街的时候还能保持时间观念的。 吃饭半个多小时，从饭店出来才发现刘悦然竟然也是开车来的，只不过这辆车和她的风格不怎么搭，一辆黑色的大众途观，我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的车？” “不是啊。” 我哦了一声，“我就说嘛，怎么看都不觉得你能看上这辆车。是你家里买的吧？” 刘悦然再次否认，“也不是啊。” “那是谁的？” 刘悦然笑了，指着我说：“从现在开始，这辆车是你的，今天你要开着这辆车跟我一起回家！” 第五十七章 购物 男人对车的态度就像女人对衣服的态度，所以在我第一眼看到这辆途观的时候就被吸引了，当听到刘悦然说让我开这辆车的时候，我还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刘悦然看我这副表情，忍不住问道：“你该不是不会开车吧？” 我赶紧摇头，“会开！就是不怎么开。你从哪搞来这辆车？” “租的啊，一天五百，油费自理，不错吧？” “还行。” 我不了解租车的行情，甚至对车的了解都不多，只能敷衍一下。 刘悦然把车钥匙丢给我，“走吧，开车！去买衣服！” 按照刘悦然的指示，我开车来到某达购物广场，我的心就悬了起来，因为这里的衣服都比较贵。 平时我穿的衣服都是在街边小店买的，一身置办下来最多三四百，但是在这里，随便一件男装恐怕都要这个价，幸亏现在是夏天，如果换成冬天，真不敢想在这里买一身衣服要花多少钱。 上次跟赵乐借的钱，怕是保不住了。 果然，进去才逛了十多分钟，刘悦然就看中了一件T恤，标牌价二百九十八，除了手感好一点，穿着舒服点，其他和街边小店卖的没什么区别，可这价格就是这么高。 我还想还价，刘悦然却大手一挥，“行！开票吧！” 服务员更是干脆，唰唰唰几下，二百九十八的票就开出来了，然后很自然地把票双手递到我的手里，“先生，从这里左拐十五米有款台，请您到款台结款。” 当着刘悦然的面，我还不能表现得太小气，只能拿着票去结账。 又过了十几分钟，刘悦然又看中一条浅色牛仔裤，标价四百九十八。 这次我也看开了，不就是钱吗？花完了再赚，大不了吃土。 一双运动鞋，四百二十八，还赠送了一双袜子，也让我省了一点小钱。 至此，我这一身行头算是置办完毕，花费一千二百多，看着卡里只剩几百的余额，我默默叹口气，早知道就不跟她一起来买衣服了。 看看时间也不过一点半，刘悦然又拉着我去了女装商场，让我给她选衣服，借口是为了和我的衣服搭配。 反正还有点时间，去就去吧。 按照我的审美眼光给她挑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却遭到了她的嫌弃。 “一点都不好看，而且料子也不舒服。” 于是我很明智地闭嘴，你自己挑吧。 结果刘悦然就选了一条天蓝色连衣裙，原本我不怎么看好这个颜色，但是她从试衣间出来之后，我竟然觉得眼前一亮。 裙子的款式很特别，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平添了几分魅力，腰部微微收拢，恰到好处地勾勒身材，裙摆是斜的，带上了些许活泼的气息。 刘悦然穿着裙子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我连连点头，“好看！” 刘悦然就笑了，回头就对服务员说：“就它了，开票！” 女装可以打折，但这条裙子打完折也要一千出头，几乎快赶上我这一身的价钱了，但刘悦然眼睛都没眨一下。 结完账，刘悦然把裙子挂到我胳膊上，“晚上到我家之后你要把这条裙子拿出来，就说是送给我的礼物。” 我有些纠结，“这样，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反正都是演戏，只要让我爸高兴就成。” “那好吧，”我想了想又释然了，连我这个男朋友都是假的，一份作假的礼物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别的要注意的吗？” “有啊。”刘悦然说道：“我爸喜欢喝酒，车里有两瓶白酒，到时候你一起拿上去，他肯定会高兴的。还有，我爸不喜欢磨磨唧唧的，有话直说，办事爽快最好，还有，你要记住我的生日，我喜欢吃什么菜，在我家要表现出咱俩的亲密，反正就是平常小情侣怎么做咱们怎么做就行……” 听着刘悦然跟我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我突然觉得去她家假装她男朋友，很可能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逛街逛到两点半，开车回到店里继续上班，刘悦然则是提前回去准备了，临走之前特意叮嘱我千万不要迟到。 下午班已经换成了郭薇三人，我进来的时候郭薇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倒是李秋凑过来小声问道：“听说你上午又卖了一条手链？” 我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反正这事也瞒不过去。 李秋又问：“还是上次那个买项链的顾客？” 我再次点头，“嗯，就是她，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说完李秋就走了，我站在柜台里一阵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李秋突然给我发来微信好友请求，我选择了同意，很快李秋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最好不要和顾客走得太近，容易招别人闲话。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想到了郭薇，这个曾经对我很热情的大姐。 在心里微微摇头，我回复道：嗯，谢谢提醒。（微笑） 表面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有点不以为然，和王虹秀走得近一点又怎么了？她对我好，我就对她好，这很正常。 下午不怎么忙，我把刘悦然家的地址发给罗瑾萱，顺便问她投资商视察结果如何。 罗瑾萱很快给我回了微信：投资商对公司整体印象还不错，已经在考虑追加投资了。 我：看起来还挺顺利的，投资商走了没？ 罗瑾萱：没走呢，我和沈辉正在跟他商量投资的流程，顺利的话一周之内可以到账。好了，我这边还在忙，等下班再联系。 我没再给她发微信，而是给陈蕾打了一个电话。 “喂，姐！你还在公司吗？” “在啊，怎么了？” “现在说话方便吗？” “等一下，我去外面……好了，说吧，什么事？” “见到投资商了吗？他对罗瑾萱的态度怎么样？” 陈蕾在电话那边停顿了几秒才说：“态度看起来就那样，不过投资商的眼神总在你女朋友身上打转，肯定是对她有意思，你可要小心了。” 我心里又一次感觉不舒服，“那你可得替我看好哪个投资商，千万别让她单独跟罗瑾萱在一起。” 陈蕾又一次沉默了，我感觉事情不对，追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其实，现在那个投资商就在你女朋友的办公室里。”陈蕾说道，然后又补充一句，“就她们两个人，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第五十八章 心态 “那个投资商就在你女朋友的办公室里，就她们两个人，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里嗡的一声，罗瑾萱竟然骗我？！ 陈蕾许久听不到我的动静，在手机里问：“方跃？你还在听吗？你说话啊！” 我说：“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挂了吧。”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发苦，罗瑾萱为什么又要骗我？今天早上还说不会给那个郑洪任何机会，为什么还要单独去办公室，而且还去了那么长时间！ 如果她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岂不是证明罗瑾萱前几天也在骗我？而我还可笑地看开了，释然了，愿意继续和她在一起。 就在我对罗瑾萱充满了恶意的揣测时，又突然想起来她这几天刚好来事了，就算郑洪想做点什么也没有这个条件，而且我在卫生间里也见过用过的卫生巾，所以我马上又松了一口气，特殊时期的罗瑾萱不存在背叛我的可能。 没来由的，我又想起了那天早上的旖旎，心情再次沉重。 来事的女人，一样可以用嘴为男人服务。罗瑾萱可以为我放下身段，同样有可能为了郑洪的钱放下身段。 再想想我们两个和好之后，她突然放开了许多，有了许多新姿势，就连特别抵触的事情都肯主动，是不是说明在我和她闹别扭的这段时间里，她被*过了？ 就比如那天晚上她和李振纹一起离开。 我的内心再次陷入纠结，一方面是我想保留对罗瑾萱的信任，另一方面，我内心的恶意却驱使着我对罗瑾萱不断产生恶毒的猜想，让我喘不过气来。 人心最是经不住考验，内心一丁点的黑暗在某些因素的催化之下会迅速扩大，就比如现在的我，我现在已经无法再保留任何对罗瑾萱的信任。 我爱她，我在乎她，可她却背着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 回想一下当时李振纹要带她走的时候，她表面上是为了我好，但谁知道她内心有没有存着想要得到那一百万的侥幸心理？ 而且之后的事实也证明她确实拿到了一百万，在物质目标达成之后，她回到了我身边，因为我是她的精神追求，她的第二目标。 既然你这么毫不顾忌我的感受，那就不要怪我了。 再次给陈蕾打过去，“姐，你帮我留意一下罗瑾萱和投资商什么时候从办公室出来，最好拍几张照片发给我，还有，看看沈辉在不在公司，包括他在什么位置，在做什么都告诉我。” 陈蕾很吃惊，摸不清我的心思，“方跃，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姐，你照做就是了，就当帮我一个忙。” 我已经做好打算了，之前罗瑾萱陪李振纹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因为那里面确实有的原因，但是这次她和郑洪的事，我绝对不能再无动于衷。 你可以为了钱找投资商，我同样可以为了钱找王虹秀！ 只要陈蕾帮我拍下照片，被我找到充足的证据，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开始和王虹秀的交往，而不用在乎罗瑾萱感受。 我会让她好好体会什么叫感同身受！ 当然，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我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要叫上她去刘悦然家附近等我，我还可以继续扮演几天“优秀男朋友”的角色。 再也没有心思卖货，甚至就连招呼顾客都有些心不在焉，惹得郭薇冲我一阵白眼。 半个小时候后陈蕾发来微信：沈辉在总经理助理办公室，应该是正在和人事部的同时商量工作上的事，你女朋友和投资商刚从办公室出来，我给你发照片。 下面跟了四五张照片，都是罗瑾萱和郑洪有说有笑从办公室出来的照片，我特意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衣服，倒也算是整齐，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没有做什么，很可能是她们收拾好了之后才出来，毕竟将近两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郑洪的照片，我很仔细地观察他的相貌，我要把他的长相记在心里，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他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快下班的时候王虹秀有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调整一下因为罗瑾萱的事而变得非常差的心情，用愉快的语气接听电话，“姐，你下班了？” 王虹秀说：“是啊，刚下班，我估摸你也快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走到店门口，“今天不行，我答应了同事晚上一起吃饭，改天吧。” “和同事一起吃饭？让我猜猜，是不是我买戒指时在你旁边的那个女孩？挺漂亮的那个。” 我回想一下，当时确实是刘悦然给我拿的钥匙和手套，没想到王虹秀一下就猜出来了。 “嗯，是她，不过她哪有姐姐你漂亮！” 王虹秀笑了，“你就会说好听话。好了，那我就不缠着你了，改天再一起出来玩。” “嗯嗯，姐，就这么说定了，我可等着你有时间带我一起玩呢。” 挂了电话也就七点了，和晓惠姐打个招呼下班。 按照约定好的在途观车上等刘悦然过来，然后开车一起回去。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刘悦然就过来了，她专门换了一身衣服，红色T恤搭配牛仔短裤，连头发都细心打理过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上，“走吧，这都七点多了，我爸一直在家等着你呢。” 我连忙点头，“那就赶紧走。” 七点多路上的车本来就多，以我不怎么熟练的车技开到刘悦然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随便找个车位停好我就要下车，刘悦然却拉住我，“等等！你还没换衣服呢！”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身上穿的还是珠宝店的工装，于是拿起中午就放在车上的新衣服，回头看着刘悦然，“你家附近有公厕吗？我去换下衣服。” 刘悦然摇头，“没有公厕，你就在这换吧。” 我瞬间蒙圈，在这车里换衣服？当着她的面？？ 第五十九章 见面 我看着刘悦然，“你确定不要回避一下？” 刘悦然的脸突然就红了，“你以为谁想看啊！我捂住眼总行了吧？！” 说完，她扭过头朝着窗户外面，还用手捂住了双眼。 我有些尴尬，不过再一想，刘悦然都没有不好意思，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换！ 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眼睛一直盯着刘悦然，生怕她突然把手拿开或者把头扭过来，还好她一直保持了刚才的姿势。 不过在我换完衣服之后，她扭过头看我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好像更红了。 这个小妮子不会真的偷看了吧？ 突然有一种吃亏的感觉。 把换下来的工装收好，拿上车里的两瓶白酒，我带着略微忐忑的心情和刘悦然回了家。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悦然，这就是你说的方跃吧？来来来！快进来坐！” 我受宠若惊，急忙说：“叔叔好，我是方跃，第一次来也知道您喜欢什么，就给您买了两瓶酒，希望您能喜欢。”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酒？等下你可得陪我喝点。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吧。” “谢谢叔叔！” 我看了刘悦然一眼，心里有些纳闷，她爸爸有点热情过头了吧？好像特别盼着我来一样？ 简单寒暄几句就来到餐桌上，能看出来刘悦然爸爸真的花费了不少心思，八道菜，每个菜品都色香味俱全，一点不比饭店里的差，于是我顺口赞了一句：“叔叔这都是你做的吗？看起来就特别好吃！” 刘悦然爸爸再次大笑，“那是必须的！从小就是我给悦然做饭，这都快二十年了。” “那是！老爸你做的菜最好吃了！”刘悦然也说了一句，拉着我坐下来，“快点开始吧，方跃还没吃饭呢！” 刘悦然爸爸也坐下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就惦记着方跃，你怎么不说你老爸我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吃饭呢？” 刘悦然撇撇嘴没说话，我急忙说：“叔叔辛苦了，做了这么多菜，我都不知道该吃哪个了。” “还是你说话好听。”刘爸先笑了一下，然后叹口气，“不像悦然，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刘悦然冲着我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给她爸爸夹了一块肉放到碗里，“老爸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刘爸一下就高兴了，“忙活这么多就等你这句话了，来！开动吧！对了，悦然，去屋里把我放在床头的那瓶酒拿过来，我今天得跟方跃喝点。” 刘悦然起身去拿酒了，刘爸压低声音问我：“方跃，你老实跟我说，你和我家悦然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愣了一下，笑着说：“还没怎么发展了，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 刘爸一脸不信的样子，“少来！你们上来之前我都看到了。下面那个途观是你的吧？为什么停好车不上来，还在车里待了那么久？” 我顿时哑然，难道让我说我在里面换衣服了？ 等等！ 换衣服！ 我在脑补了一下刘爸看到的画面：车停好之后车里的人没有下车，车身却开始晃动…… 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了，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没干什么，就是……在车上说了几句话，毕竟我第一次见您，有点紧张……” 我说话都断断续续，有一种尴尬的感觉。 还好刘悦然回来了，把一瓶五粮液放到桌子上，“爸，方跃不能喝酒，他开车来的，你自己喝吧。” 刘爸看向我，“要不，少喝点？” “不行！” 刘悦然直接反驳回去，“开车不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赶紧拿起五粮液给刘爸倒上，“叔叔，下次！下次我不开车，一定陪您好好喝一顿！” 刘爸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叹口气，“这女生外向，真是一点都不假！” 刘悦然轻哼一声，反而给我夹了一块排骨，还冲着我眨眼，我马上明白，拿出中午买的那条裙子，“悦然，这是今天中午给你买的，你试试，看看好不好看。” 刘悦然故作欢喜的样子接过裙子，在身上比划两下，“等我一下，我进去试试看。” 不出两分钟，刘悦然穿着新裙子出来了，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满心期待地看着我，“好看吗？”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刘爸也一脸溺爱地看着刘悦然，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试穿之后刘悦然又回去换回原来的衣服，刘爸在喝了几杯酒之后也打开了话匣，问道：“方跃，你老家是哪的？” “我老家是Z县的，离这里也不算远，我一个人出来打工，爸妈都在县里工作。” “哦，你家里就你一个？” “嗯，就我一个。” 说到这里，刘悦然不算了，“爸！人家方跃第一次来你怎么就问这些？” 刘爸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方跃，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忍不住。” 我赶紧说：“不会！我和悦然正在交往，互相了解一下家庭情况也是正常的，而且您也是关心悦然才这么问的，我非常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叔叔，我用饮料代酒敬您一杯！” “好好好！” 刘爸端起酒杯一口酒干了，我也赶紧把饮料喝掉，“叔叔好酒量，我给您满上。” 如此又喝了几杯，刘爸的脸已经开始泛红，说话也开始发飘。 “方跃啊，你还记得上次你送悦然回来那次吗？幸亏那个时候被我看到了，要不然悦然还不知道要瞒我多久。这次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但是我要说的是，只要你和悦然好好谈，叔叔我绝不含糊！多了不敢说，等你跟悦然结婚的时候，一套房和一辆车那是必须的！” 我笑着没说话，因为这个话我没法接，而且男人喝多了的时候说的话，一般都是不算数的。 但是接下来刘爸的一句话让我愣住了。 “那个方跃啊，叔叔今天也算是正式见了你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让叔叔和你爸妈见一面？要不让悦然去见见也可以啊。” 第六十章 陪伴 酒桌上的话不能当真，而且刘爸问的这个问题我还不能说不，所以我就含糊几句应了下来，至于什么时候让刘悦然见我爸妈，那就等着吧，至少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的，刘悦然根本不是我女朋友。 不过说实话，我对刘爸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为人很直爽，不做作，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见到刘悦然的妈妈。 从进门到吃完饭，刘悦然和刘爸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过刘悦然的妈妈，所以我也有了一些猜想，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等有机会再问刘悦然吧。 九点多从刘悦然家里出来，她把我送到楼下，我抬头一看，刘爸果然还在窗口看着我们，还冲着我招手，让我路上慢点。 刘悦然看了刘爸一眼，“我爸就这样，习惯就好了。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反正我爸是挺高兴的，估计过不了几天他又要让我带你回家。” 我连忙摇头，“别！这种事有一次就行了，我要是总跟你回家，罗瑾萱肯定要跟我生气的。你自己想办法稳住你爸吧。” 刘悦然嗯了一声，“我会想办法的，今天的事谢谢你，你开车回去吧，明天上班的时候把车开到店里，我中午会把车还回去。” 开车离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我给罗瑾萱打电话，“瑾萱，我出来了，你在哪？” “我在百客咖啡，你过来吧。” 百客咖啡在刘悦然家附近，开车不过三五分钟。 “嗯，我马上就过去，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接上罗瑾萱，她问道：“你这车哪来的？” “刘悦然租的，明天就还回去。刚才在咖啡厅吃东西没？没吃的话就在外面买点。”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罗瑾萱的语气很平静，丝毫没有提我去刘悦然家里的事，这让我有点纳闷。 “你怎么不问问我在刘悦然家里都干了什么？” 罗瑾萱看着我笑了，“还能干什么？你不是帮她演戏去了吗？总不能假戏真做吧？我可是看到刘悦然她爸爸在窗户边上看着你们了，就算你想做点什么也没有机会吧。” 我嗯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听她爸爸就酒桌上侃大山。” “你们男人在酒场上不都这样吗？”罗瑾萱的目光落在我的衣服上，“你这身衣服时刘悦然给你挑的？” 我点点头，“嗯，怎么？你要是觉得不好看我就不穿了。” “没有啊，挺帅的。以前没发现你打扮一下还是有点帅哥潜质的。” 我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罗瑾萱现在还把我当成男朋友吗？ 虽然我提前说了是帮刘悦然演戏才去她家的，但换成别人的女朋友，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就算同意多少也会带上几分醋意。但是罗瑾萱呢？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鼓励我去，明知道我和刘悦然之间存在某些暧昧，竟然没有半分的不满，甚至就连刘悦然给我挑选的衣服都觉得好看。罗瑾萱的心有这么大吗？ 就算罗瑾萱再通情达理，但她终归是一个女人，无法避免女人的天性。但她今天的这种表现，让我觉得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乎我了。 只有不把我放在心上，才不会关心我的所作所为。 心里又是一阵苦闷。 “你那边呢？投资的事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 罗瑾萱点头，“嗯，今天谈得很顺利，已经敲定了前期二百万的投资。拿到投资之后如果公司发展的好，对方可以再追加投资。” “那这是好事啊，你受了这么多苦，终于能让公司进入正轨了。” 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什么叫谈得很顺利？是把郑洪伺候好了吧？将近两个小时，呵呵！ “对了，那个郑洪没有再骚扰你吧？” “没有啊。除了谈投资的时候跟我开过几个玩笑之后就没什么了。再说了，公司里现在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孩，郑洪就更没有理由来纠缠我了。” 我哦了一声，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陈蕾在你那干得怎么样？” “相当不错！” 罗瑾萱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她处事能力非常强，今天能让郑洪答应投资，她也出了不少力。我初步打算是让她和各大超市进行接触，争取一个合作的方案，给咱们公司经销的商品打开一个销售渠道。如果这个计划能做成的话，业务科副经理的职位就是她的。” “嗯，她对超市比较熟悉，做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 罗瑾萱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我则是把注意力放到开车上，快到家的时候，罗瑾萱突然说：“明天晚上我想请秦芷芸吃顿饭，你来吗？” “秦芷芸？”我有些不解，“你又请她吃饭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跟她聊聊，而且上次是她请的咱们，总得回请一次才合适。” 我想想也是，“行，明天晚上咱俩一起去。”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如果没别的事的话。” 罗瑾萱说：“晚上你不是下班了吗？还有什么事？” 我脑海里浮现出王虹秀的身影，说：“应该是没事，等下班我给你打电话。” 几分钟后到家，我把车停到一个角落，罗瑾萱就要下车，我伸手拉住了她。 “我想在车里待会，你陪我吧。” 罗瑾萱重新坐到副驾，“方跃，你怎么了？有心事？”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想安静地待一会。” 罗瑾萱没说话，靠在座椅上，我抓起她的手放到胸口，闭上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车厢里的灯自动灭了，我和罗瑾萱隐没在黑暗中，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罗瑾萱凑过来在我脸上轻吻一下，“不要乱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轻轻的一吻瞬间让我收拢心神，轻轻点头，看着她如水的眼睛，说：“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这一刻只有我才知道我的内心究竟有多复杂。 第六十一章 自助 早晨起床，罗瑾萱还是早早地出门了，理由是公司刚进入正轨，需要她时时刻刻坐镇。 我自然也没有心思做饭，随便在路边买了一个煎饼就来上班了。 大概是我昨天不让王虹秀再以给我加销售为目的购买钻石，一上午都没有见到她，我的心里反而怪怪的，好像已经适应了她每天都来一趟的节奏。 郭薇照样对我带搭不理，李秋却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我，王潇潇还是之前的态度。 上午来买首饰的人不多，没有了王虹秀的捧场，我再次体会到了售货的难度，一上午只卖出去一个黄金吊坠，总价不到一千。 临近中午，刘悦然过来了，她要先去还车，然后赶在十二点之前接李秋的班。 十二点，我照常给罗瑾萱打电话，虽然我们两个的感情不可避免出现了裂痕，但我还是把她当成我目前惟一的女朋友。 没有任何意外，罗瑾萱说中午要忙，让我自己吃饭，不用管她。 内心有些失望，走出珠宝店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一个人回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在外面随便吃点算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红色奥迪停在我面前，王虹秀坐在里面冲我招手，“上车！姐请你吃饭！” 我没怎么犹豫就上去了，“姐，这次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红色奥迪停在金九门自助烧烤，王虹秀当先下车，“就这了！让你尝尝姐姐的烧烤手艺！” 原本以为是普通的自助烧烤，但是到了里面才发现完全不同。 进去之后是一个广阔的圆形大厅，大厅中间是圆形环岛，环岛边上是不断旋转的传送带，上面摆满了各种食材，环岛里的服务员还在不断添加各种新鲜的食材，我甚至看到了二十公分长的龙虾、被捆成一团的帝王蟹、鲜嫩多汁的鲍鱼，在众多水产面前，各类牛羊肉串黯然失色。 在超市上班的时候我曾经了解过龙虾和帝王蟹的价格，随便一只都要上百，那在这里吃一顿自助，要多少钱？ 我对这种高档食材一窍不通，进来之后没有着急去拿东西，反倒是王虹秀拉着我拿了一只龙虾，一只帝王蟹外加一盘的鲍鱼，“来这里就不要吃什么羊肉串了，看姐姐给你露一手！” 说完她带着我走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有单独的烤炉、蒸锅，还有各类调料。 空调也已经调到了适当的温度，完全闻不到外面那种烧烤的味道。 “姐，你喝什么？我去拿。” 王虹秀已经打开烤炉把鲍鱼放了上去，“入口那里有扎啤，先来一扎。” 我想都没想就说：“别喝酒了，你还开车呢，安全第一。” 王虹秀抬头冲我露出一个笑容，“那好，换成鲜榨果汁吧，除了西瓜汁都可以。” 趁着出去拿果汁的机会，我到前台问了一下这里的价格是多少，结果前台给我的价格是六百六十八一位。 一顿饭一千三百多，半个月工资出去了。 不过也还好，比起上次在红枫会所的消费，这也就是一道菜的价格。 跟王虹秀出来吃饭，总能让我产生一种自卑感，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在她面前都是穷人。 端着两杯鲜榨橙汁回到包间，王虹秀正在把帝王蟹放到蒸锅里，看到我进来便说：“你看看还想吃什么，随便拿点过来，就这点东西估计还不够你吃的。” 我嗯了一声，放下果汁再次出去了。 这次我围着环岛好好转了一圈，除了外面烧烤摊常见的各类肉串小吃之外，竟然还有烤全羊，虽然不会整只提供给顾客，但无形中也提高了不少档次。 水产类除了刚才说到的龙虾、帝王蟹、鲍鱼之外，还有各种鱼类，活的，想吃那条直接捞。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里要六百六十八一位了，这里提供的食材和服务值这个价。 随便取了点肉串，让服务员切了一盘烤全羊，外带一些新鲜水果回到包间，王虹秀已经坐在座位上等我了。 只见她轻车熟路地把肉串放到烤炉上，一边烤一边洒各种调料，我突然觉得能和王虹秀在一起也挺好的。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没有那种有钱人的臭脾气，相反还非常善解人意，虽然已经三十，但身材和皮肤的保养都非常好，气质更是吸引人，我的心竟然有了片刻的动摇。 几分钟后蒸锅里的帝王蟹好了，王虹秀戴上手套把蒸熟的帝王蟹拿出来放到盘子上，然后拿过来剪刀、镊子等各类工具，再把调好的酱汁放到我面前，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坐在那里剥帝王蟹的壳。 只见她撕下一条十几公分长的蟹腿，用剪刀在关节处剪开，小心地拨开里面的白肉，蘸了蘸酱汁递给我，“尝尝好吃不。” 我赶紧伸手去接，王虹秀却往后躲了一下，“你别用手拿了，我喂你。” 我本意是想拒绝的，但是看到王虹秀温柔的眼神，我顺从地张开嘴。 蟹腿肉鲜味十足，嫩滑无比，配合恰到好处的酱汁，彻底吊起了我的胃口。 “姐，真好吃，你也尝尝。” 王虹秀摇头，“姐姐都吃过好多次了，这次就是专门带你来尝尝的。” 我拿起剪刀学着她的样子撕下一根蟹腿，剪开剥出里面的白肉递给她，“姐，你也吃吧，这么大一只我肯定吃不完。” 王虹秀往前靠了靠，张开嘴，“你喂我。” 喂她？或者拒绝？ 我在心里纠结了不到一秒就将蟹腿蘸了蘸酱汁，递到她嘴边，她面带笑意地一口吃掉，然后看着我，“我还要！” 这一刻的王虹秀不再展露成熟的风情，而是像一个正在热恋中的小女生，希望得到男朋友的宠爱。 第六十二章 手表 包间是一个私密空间，在这里我不用有丝毫的顾忌，反正在这里做的一切别人都不会知道。 王虹秀也在我面前完全展现出了小女生的一面，热切地看着我，期待我将处理好的食物放到她的嘴边。 每次我喂她的时候，她都会露出满足的笑容，看着她那副笑容，我感觉我要沦陷了。 自助餐一般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两个小时。 等我们把取来的食材消灭地差不多也就一个小时左右，随便吃了点水果，王虹秀起身就要走，我急忙说：“姐，不是还没到时间吗？这么早走干什么？” 王虹秀拍了怕平坦的小腹，“午饭吃个七分饱就可以了，而且海鲜这种东西不宜吃得太多，要是想吃下次再来就好了。现在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另外一个地方？ 我不禁想起了地下停车场，她该不会又想来一次吧？ 如果真那样，我要不要让她得手？ 然而事实证明是我邪恶了，王虹秀带着我来到一家手表*店，三十多平的店铺里有各种各样的名牌手表，最便宜的都是三千起步。 王虹秀说：“你选一个吧，我送你。” 我赶紧摇头，“别！姐，我不喜欢手表，戴着还费事。” 王虹秀有些不乐意，“男人怎么能没有一块手表？你要是不选我就给你做主了，到时候不管你喜不喜欢，我给你买的你就得戴上。” 我有些无语，这女人不讲理的时候，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她是在给我买东西。 以我对王虹秀的了解，我要是还推脱，她真的会给我选一块手表，以她的眼光，选出来的手表绝对价值不菲，为了不欠太大的人情，我还是自己选一个吧。 在店里转了一圈，我再次惊讶了，被这里的价格震惊了。 原本以为一块手表上万就已经很奢侈了，但是看到百达翡丽柜台内的手表一个个标价都十几二十万的时候，我就真的有一种无法理解的感觉。 同样是看时间用的手表，竟然能差这么多钱？ 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手表会成为男人的奢侈品，就好像珠宝首饰成为女人的奢侈品一样，一块拿得出手的手表，更是身份的象征。 当然，我不会选那么贵的，而是选了一块浪琴手表，标价六千多。 王虹秀拿起那块表看了看，“这个太便宜了，换一块。” 我摇头，“我觉得这个挺好，我挺喜欢的，而且你都说了是给我买的，要让我做主。”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服务员看向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王虹秀似乎也注意到了服务员的态度，没再说什么，让她直接开票。 至此，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块拿得出手的手表，虽然不是我买的，但也是属于我的。 当然，我接受王虹秀给我买的手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要用这块手表来试探罗瑾萱，看她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 一块价值几千的手表肯定能引起她的注意，如果她一直追问，说明她心里还有我，但如果她视而不见的话，我就真的要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买完手表已经两点多，我该去上班了。 王虹秀开车把我送到店里就走了，应该是忙别去了。 在进去之前，我把手表摘了下来，这种事还是不要太招摇，我想试探的是罗瑾萱，不是别人，所以还是不要让刘悦然她们知道的好。 刚来到店里，刘悦然就凑到我身边，“方跃，昨天晚上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爸还不知道要怎么催我呢。” 我说：“没什么，不用客气。不过你总这样也不行，你爸总有知道真相的一天，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刘悦然无奈，“过一天算一天吧，我爸也真是的，这么着急让我找对象干什么。” 我犹豫一下，问道：“你妈呢妈？她是什么意见？” 刘悦然神色突然就暗淡了，“我妈早就走了，在我很小的时候。”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赶紧道歉，虽然早就猜到了她妈妈可能出了问题，但我总认为是离婚，从没有想过是离世。 “没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我沉默一下，说道：“我想我能理解为什么你爸这么催着你找对象了。” “为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你爸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吧？他对一个人的生活有太多的体会，他不想让你也一个人走下去，所以才会催着你赶紧找一个对象，找到对象之后让他把把关，这样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责任，更是对你的关爱。” 刘悦然点头，“嗯，我能理解，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找男朋友。” 我无所谓道：“那就先等等呗，这种事急不来的，至于你爸爸那边，应该能先拖住一段时间。” “那下次他又想见你怎么办？” 我顿时觉得一阵头大，“到时候再说吧。” 下午正常上班，顾客比上午多了不少，在我花费无数口舌之下终于卖出去一条钻石项链，价值两千六，这次我才算真的明白为什么郭薇卖一个不到两千的钻石都要高兴半天，为什么我才上班不到一周，晓惠姐就让我进柜台卖货了，完全是因为钻石带来的利润远远超过了黄金的利润。 当然，利润什么的跟我没有太大关系，我还是一门心思卖货的好。 挨到下班，我给罗瑾萱打电话，说好了今天晚上要请秦芷芸吃饭的，我得去接她。 电话那头的罗瑾萱似乎还在忙，不过她让我去公司找她，说等我过去就差不多忙完了。 骑上电车出发，在半路上我戴上了刚买的手表。 到了公司之后我直奔罗瑾萱的办公室，半路碰上了陈蕾，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上的手表，跟我开玩笑问我是不是发财了，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手表。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走进罗瑾萱的办公室。 她正在办公桌里看文件，见到我之后让我先在旁边做一下，我却直接把椅子拉到办公桌前，把左手刚到桌子上，手腕上的手表分外显眼。 很快罗瑾萱就注意到了我手腕上的手表，略带惊讶地问我…… 第六十三章 淡然 罗瑾萱注意到了我手腕上的手表，略带惊讶地问我：“你这手表哪来的？” 我故意拿起来晃了晃，“买的啊，怎么了？” 罗瑾萱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而是继续低头看文件，我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她果然没有追问，她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吗？ 我还不死心，说道：“这可是浪琴的，六千多呢。” 故意强调六千多，就是希望能引起她的重视，毕竟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她的反应再次让我失望。 “是吗？你喜欢就好。” 我愣愣地看着她，这就是她给我的回应？ 什么叫喜欢就好？她对我不闻不问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心里生出一股火气，我蹭的站起来，“罗瑾萱，你就不问问这块表是怎么来的吗？” 罗瑾萱抬起头，“你刚才不是说了买的吗？我觉得也挺好的，手表对男人有特殊的意义，你买一块自己喜欢的表也很正常啊，六千多是有点贵，但也能接受。” 我一时语塞，刚升起的火气突然就没了目标。 她这算什么态度？没有和她商量就花六千多买块表，换成别人女朋友，肯定要生气的吧？为什么她没有反应？ 她这是理解我、支持我？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罗瑾萱看我不说话了，便把文件收起来，“好了，不就是一块手表吗？买就买了，没什么的。赶紧走吧，秦芷芸还等着咱们呢。” 我在心里纠结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说出真相。 还是上次那个咖啡厅的包间，点了三份牛排和三杯咖啡。 秦芷芸拿出笔和本，笑着说：“上次的采访给了我很大的灵感，没想到没过几天你们又给我送灵感来了，谢谢哈！” 罗瑾萱说：“有什么好谢的，咱们在一起就是随便聊聊天，说说话。我觉得有你这样一个作家朋友也挺不错的。” “别别别！你可别说我是作家，不趁！我就是一网络写手，赚个养家的钱。”秦芷芸表现地很谦虚，“那这次，你们谁先来？” 我看着她，“又要单独采访？不是说好了吃饭吗？” 秦芷芸对着我露出一个笑脸，“吃饭，顺便采访一下，你懂的。” 我很是无奈，主动站起身离开包间，让她们聊吧，我先出去结账，可不能像上次那样让秦芷芸请客。 结账的时候我让服务员把咖啡上到外面的桌子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等她们采访结束。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罗瑾萱才从包间里出来，“好了，你去吧。” 我没动，而是问道：“你跟她在里面都说什么了？” “还是咱俩的事，上次采访完了以后她还有些疑问，这次专门问我来着。” 对于她这个解释我不怎么相信，总觉得她和秦芷芸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是看她这个态度，估计我也问不出什么，不如进去问秦芷芸。 来到包间不等秦芷芸说话，我就先开口，“你刚才和罗瑾萱都说什么了？” 秦芷芸一脸笑意，“保密！上次不都说了吗？你们两个的采访要分开，只有这样我才能了解到你们最真实的想法。” “我不管什么保密不保密，你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 “你就怎么样？”秦芷芸一脸玩味地看着我，“你女朋友就在外面，你想做什么？” 我再次语塞，过了几秒冒出一句，“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接受你的采访！” 秦芷芸突然就笑了，“方跃，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不接受采访就不接受呗，反正我从罗瑾萱那里已经了解到很多了。” 我顿感无力，心里明明很憋闷，但就是发泄不出来。 秦芷芸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说道：“要不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然后我告诉你一件事，和罗瑾萱有关的。” 我想了想，问道：“关于罗瑾萱的什么事？” “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才行。”秦芷芸看着我，“第一个问题，这段时间你和罗瑾萱的感情怎么样？” “挺好的。”我言不由衷。 “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秦芷芸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只有你把你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才知道你们两个的症结所在，才能给你提出中肯的建议。” 我沉默几秒，说道：“这几天总觉得罗瑾萱对我的关心不像以前那么多了。我知道她在忙公司的事，可也不能对我不闻不问吧？就拿今天来说，我买了一块六千多的手表，她竟然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秦芷芸问我：“那你的意思是，罗瑾萱应该生气？应该质问你为什么买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不跟她商量？” 我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这可是六千多块钱，不是六百！她不应该生气，不应该指责我吗？” 秦芷芸摇头，“这就怪了，如果这种事换成别的男人，应该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还想着让罗瑾萱跟你生气？她不过问说明她对你有足够的信任，你不和她商量就花了这么一大笔钱，她却不生气，难道不是她理解你吗？非得跟你吵一架才能说明她在乎你，她心里有你？那你不是无理取闹了吗？” “可是，这么多钱，她总得有个表示吧？” 秦芷芸再次摇头，“六千多换成以前的罗瑾萱，可能会觉得挺多，但是你怎么不想想她现在的身份？一个公司的大股东，就连一百万的外债都没有压垮她。见过了这种大场面，还会在乎六千块钱吗？我觉得她的目光已经放到了更长远的地方，而不是眼前的六千块钱。” 听到她这个解释，我的内心有些动摇，“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可能。而且你不觉得你这段时间有些过于敏感了吗？为什么要时时刻刻对最在乎你、最爱你的人存在恶意的猜测呢？你这样真的会让罗瑾萱伤心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又不想接受她的观点，于是又问道：“照你这么说，罗瑾萱应该是非常在乎我的，但她为什么还要骗我？” “骗你？”秦芷芸有些惊讶，“她怎么骗你了？” “她和投资商在办公室里独处了将近两个小时，却骗我说还有别人也在办公室，这又怎么解释？” 第六十四章 问心 秦芷芸看着我，问道：“你说罗瑾萱和投资商在办公室独处了将近两个小时，那我就要问你了，这件事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有什么十足的证据？” 我说：“这是我朋友亲眼所见，还需要证据吗？” 秦芷芸又问：“那你问过罗瑾萱了吗？” “没有，我要是问了又得和她吵起来。” 秦芷芸就笑了，“按照你表达的意思，你的朋友看到了罗瑾萱和投资商在办公室独处，并且告诉了你，所以你才觉得罗瑾萱欺骗了你。那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那个所谓的朋友，和罗瑾萱，你更相信谁？” 我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罗瑾萱！” “那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你要相信你朋友对罗瑾萱的判断呢？”秦芷芸靠在椅子上，“下面说说我的想法。罗瑾萱的公司前几天正在招人，你那个朋友就是那个时候才过去的吧？且不说你这个朋友在公司坐到了什么位置，她肯定要比罗瑾萱级别低，那她如何能确定罗瑾萱的位置呢？难道罗瑾萱去什么地方都要向你的朋友汇报？” 我拿出手机，“她给我拍了照片，罗瑾萱和投资商一起出办公室的照片。” 说着我把照片找出来递给秦芷芸，秦芷芸却没有接，而是说：“那又怎么样呢？你都说了是罗瑾萱和投资商一起从办公室出来的照片，那这个照片就只能证明罗瑾萱和投资商曾经在办公室里待过，并不能证明办公室里没有第三个人，有意义吗？”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单纯这几张照片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我还不死心，“罗瑾萱说沈辉也在办公室，我就特意让我朋友确认了沈辉的位置，但是沈辉根本没有和罗瑾萱在一起，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撒了谎！” 秦芷芸不以为然，“那你说一下，罗瑾萱是什么时候和你说沈辉也在办公室的，你朋友又是什么时候确认了沈辉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时间差，而这个时间差就是关键，沈辉开始的时候和罗瑾萱一起接待投资商，那个时候你打过去了电话，然后沈辉有别的事离开了，你又让你朋友去确认沈辉的位置，这就造成了一种假象。没有人撒谎，只是时间和你开了一个玩笑。” 我仔细琢磨她说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从我给陈蕾打电话，到陈蕾回复微信，中间确实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差，如果秦芷芸的推测都对，那罗瑾萱还真没有骗我，而且我也无法确定罗瑾萱和投资商在办公室独处了多久，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只有几分钟。 秦芷芸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对于这件事，你如果真想知道怎么回事，我建议你去问罗瑾萱。” 我摇摇头，这件事真的没法问。 一旦让罗瑾萱知道我让陈蕾监视她，她会怎么想？ 不光我们两个要吵架，陈蕾也会受到牵连，至少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我用力抓了抓头发，“刚才是第一个问题，那第二个问题呢？” 秦芷芸说：“第二个问题，你手上那块手表，是谁买的？” 我心里吃了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买的啊，有问题吗？” 秦芷芸呵呵一笑，“我记得上次你去湘菜馆吃饭，连饭钱都凑不出来，这才几天，你竟然能买六千多的手表，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而且我保证不会告诉罗瑾萱。” 我沉吟一下，决定跟她说实话，并不是因为她会为我保密，相反，我倒希望她能把这件事告诉罗瑾萱，只有这样，罗瑾萱才会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我身上。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个得不到父母关心的小孩，为了找回被关心、被呵护的感觉，我甚至不惜做出一些错事。 说白了，我真的只是渴望得到罗瑾萱的注意，哪怕这种注意并不是关心。 “你猜对了，这块手表是别人送我的，一个女人。” 秦芷芸一下就来了兴趣，“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手表？” “一个……算是客户吧。连续四天从我这里买钻石，对我有点好感，就给我买了这块手表。” “那你这算不算是，精神出轨？”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本意也不想接受这块手表，但是这段时间罗瑾萱对我的态度让我很着急，所以就想用手表刺激她一下，没想到她根本没有反应。”到最后我又强调一句，“从一开始就是她对我有意思，我没有答应。” 秦芷芸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那你说实话，你心里对那个女客户是不是存在，或者说曾经存在了一些想法？”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好吧，我知道了。”秦芷芸做了总结，“因为这段时间罗瑾萱的心思没在你这里，所以你心里没底，就想找个办法来试探一下，这个女客户就是你的选择。好吧，无可厚非，如果你对那个女客户没有别的想法的话。那么，第三个问题，如果罗瑾萱不在乎你了，你还会跟她在一起吗？” 我再一次沉默了。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我真的特别在乎罗瑾萱，我想和她在一起，但这一切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同样在乎我。 这短时间我真的体会到了那种完全不被罗瑾萱在乎的感觉，我已经变得很敏感，变得不再像以前的我了，我不敢想象如果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短时间内我还可以坚持，但长时间来看，我对我自己都没有信心。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一种悲哀，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毫无底线的付出，就是更大的悲哀。 就像之前我得知罗瑾萱欠了一百万之后毫不犹豫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帮助她，导致现在的我过得很拮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秦芷芸看我不说话，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如果，罗瑾萱不在乎你了，你还会坚持和她在一起吗？” 第六十五章 怀疑 “如果罗瑾萱不在乎你了，你还会坚持和她在一起吗？” 面对这个问题，我最终选择了摇头。 当我做出这个回答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秦芷芸责问的准备，但是却没想到她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是一种早就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一样。 她把笔和本收起来，说道：“方跃，刚才我答应了告诉你一件关于罗瑾萱的事，现在你要听好了，你在罗瑾萱心里的位置从来没有改变过，改变的只是她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完秦芷芸起身离开，留下我坐在椅子上仔细琢磨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在罗瑾萱心里的位置从来没有改变过，改变的只是她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前半句很简单，但是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还会发生变化？不是所有人都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吗？ 罗瑾萱推门进来，笑着坐到我身边，“想什么呢？怎么不吃牛排？” “没什么，瞎想呢。” 我有些心虚，不敢看罗瑾萱的眼睛，“秦芷芸呢？走了？” “嗯，走了，你赶紧吃吧，吃完该回去了。” 我哦了一声，开始吃已经有点凉的牛排。 有点着急，牛排的酱汁溅到了脸上，罗瑾萱很自然地抽出一张餐巾纸帮我把脸上的酱汁擦干净，“你看你，溅得那都是，一点都不小心。” 看着她那副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心，我的心终于感受到了温暖，或许她这几天真的是太忙了，所以才忽略了我的感受。 可能是我真的错怪了罗瑾萱，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从咖啡厅往回走的时候罗瑾萱坐在后面抱住我的腰，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格外兴奋，尤其是经过秦芷芸打开心中郁结之后，我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变得格外开心。 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罗瑾萱去洗澡，心情高兴的时候某方面的想法就会格外强烈，但是看到卫生间拆开包装的卫生巾，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今天是罗瑾萱来事儿的第四天，还要再等两三天才行。 罗瑾萱看出了我内心的猴急，笑着把我推出卫生间，“今天不行，你先忍着吧，乖！” 说完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很是无奈，只好去厨房用冷水洗脸，把那种想法压下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和王虹秀去了红枫会所，吃过那道八面威风之后，我心里的那种想法总是很容易就被撩拨起来，仿佛每天都有无穷的精力。 一盘菜的威力，应该不会持续好几天吧？ 洗完澡就去睡觉了，一直到早上被闹钟吵醒，我蹭地一下坐起来，赶紧关掉闹钟，又看了罗瑾萱一眼，还好她没被吵醒。 罗瑾萱这几天都是早上六点半上班，顾不上吃饭，所以我昨天晚上就定了一个五点五十的闹钟，提前起床给她做好饭，让她能吃饱了再上班。 这么长时间都是她照顾我，现在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我也该为她做点什么。 早上要吃得清淡一点，一碗简单的挂面加一个鸡蛋刚刚好。 六点十分罗瑾萱醒来看到面前的鸡蛋挂面，满脸的惊讶，“方跃，这是你专门给我做的？” “对啊，这几天你也辛苦了，赶紧吃吧，吃完了再去上班。我要去睡个回笼觉。” “嗯嗯，你也辛苦了，赶紧睡觉去吧，还有一个小时呢。” 回笼觉睡到七点多，反而更困了，要不是上班我肯定要睡到十点。 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就去上班了。 马上要到月底了，晓惠姐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把这个月的销售票据按照各种类别整理好，并算出各个类别的销售总数，她明天开月会的时候她要用。 虽然有些纳闷为什么这样细致的工作为什么会落到我这个新人头上，但我没有多问，因为一直以来我对工作的态度就是不问原因，先把领导交待的工作做好再说。 一个月的时间，店内成交数量有三百多，要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也是一个繁琐的工作，需要静下心来慢慢来做。 当一个人全身心投入到某项工作中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在我好不容易把票据整理完毕并且核算出来各个类别的销售总数之后，已经十一点了。我伸个懒腰放松一下，一个没注意竟然把刚整理好的钻石镶嵌类的票据撞到地上了，我急忙弯腰去捡，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签名：孙菲妍！ 好奇之下我把那张带着孙菲妍签名的票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这张票对应的货品是一条钻石项链，标牌价两万七千八，打折之后是两万两千二百四。 我一下就想起来了，我刚来上班的时候碰见过一次孙菲妍，她当时就看上了这条项链，但是她没有当场买下，而是看了另外一条项链。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再来上班的时候那条项链已经没有了，原来是被孙菲妍买走了。 由此可以判断孙菲妍真的是挣了不少钱，两万多的钻石说买就买了。 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就剩三百多块钱，能不能坚持到下个月开工资都成问题，早知道这样，当初把钱给孙菲妍的时候就该在手上留点，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我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孙菲妍是一个广告传媒公司的文员，月工资不过三千左右，以她的经济水平，会买这种奢侈品？ 除非是她突然得到了一笔钱，足够让她挥霍，就比如我交到她手里让她“借”给罗瑾萱的五万块钱！ 再回想孙菲妍那天来到店里的时候，见到我的时候有很明显的惊讶和反常，还有那天晚上我和罗瑾萱找她吃饭的时候，她也有一种反常，还想还有一个捂住领口的动作，当时我还以为她是怕走光，但是现在来看嘛，十有八九是为了不让我看到那条两万多的项链！ 所有的反常都指向一个结论，孙菲妍从我这拿走五万块钱之后并没有“借给”罗瑾萱，而是自己挥霍了！ 第六十六章 拆穿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没有得到证实，考虑到孙菲妍是罗瑾萱的闺蜜，我也不可能当面去找她对质，唯一能够宽慰自己的想法就是，她毕竟是罗瑾萱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看着罗瑾萱受难而坐视不理？ 所以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只能去找罗瑾萱求证。 借着中午给罗瑾萱打电话的机会，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之前你欠一百万的时候不是一直在想办法筹钱吗？当时都跟谁借钱了？” 罗瑾萱有些好奇，“好几个朋友都借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对了，借的钱都还了吗？要是没还的话，我这还有点，你先用着。” “不用了，之前借的钱全都还了，现在一分钱都不欠。” “嗯，那就好。” 挂了电话，我直接去了孙菲妍的公司，在她公司楼下拨通她的电话，“喂，菲妍，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孙菲妍说话的语气很明显地有些不自然，“不行啊，我中午约了同事一起吃饭。对了，瑾萱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就我自己。” 孙菲妍笑道：“你单独和我吃饭，就不怕瑾萱知道了生气吗？” 我在心里冷笑一下，说道：“如果她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那她肯定不会生气的。我就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吧。” 孙菲妍听出我话里有别的意思，“方跃，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背着瑾萱来找我？” 我开始失去耐心，“为了上次我让你转交给瑾萱的五万块钱，还要我说得再明白点吗？” “五万块钱？”孙菲妍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心虚，“我已经给了瑾萱了啊，不信你可以问她。” “嗯，我不怀疑你之前把这笔钱给了罗瑾萱，但是后来呢？罗瑾萱已经把钱还给你了，现在这笔钱在哪？” “没……没有啊，瑾萱还没还呢，之前你也说了不着急的……” 我直接打断她的狡辩，“我刚才已经和瑾萱确认过了，她已经把钱还给你了，你还要说什么？” 孙菲妍沉默了，我说道：“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吧。”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孙菲妍着急忙慌地跑下来，很是心虚，不敢看我，也不敢就这么走开。 我叹口气，“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孙菲妍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饭店，“去那吧，有包间。” 我没反对，有些事需要保密，对我，对她都有好处。 随便点两个菜，没等上菜孙菲妍就开口，“方跃，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钱在哪？” “我……花了……” 我看着孙菲妍，她马上低下头，我问道：“花了？买项链了？” 孙菲妍抬起头，“你都知道了？” “项链两万二，还有两万八去哪了？” 孙菲妍默默把挎着的那个女包放到桌子上，“买这个了。” 我看了一眼这个包，路易威登的，即lv女包，价值不菲，属于奢侈品的范围。 “挺厉害啊，这个包多少钱？” 孙菲妍小声道：“一万五，还剩一万三，我又买了点别的东西，还剩一万……” 我就呵呵笑了，“你用我的钱来奢侈你的生活？这事办得挺地道，啊？” “对不起！我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我保证我一定会还你的。” “还我？你拿什么还？你一个月才三千，除去你日常开销，一个月能攒多少钱？你打算还多久？我一直等着你吗？” 孙菲妍不敢看我，“我一定会还的，就算我去借钱也一定会还的。” 我摇头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你和瑾萱是闺蜜，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来决定吧。” 说完我就起身离开，孙菲妍赶紧拉住我，“别！别告诉瑾萱！” “怎么？敢做不敢当？你花我的钱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求求你别告诉瑾萱，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让她知道。”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不想知道又如何？瑾萱是我女朋友，我必须要让她清楚地知道她所谓的闺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嘴脸！” 这次我再也不给她机会，大步离开。 至于吃饭？呵呵！和孙菲妍这样见钱眼开，丝毫不顾朋友情谊的人吃饭，我觉得恶心！ 这次是五万，如果有一天她面对更大的诱惑，是不是可以毫无压力地出卖罗瑾萱？ 我有一种现在就去罗瑾萱公司把事情和罗瑾萱说清楚的冲动，但是考虑到这件事对她来说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这个时候告诉她会影响她下午的工作，所以还是决定等晚上下班再告诉她，这样她得知这件事之后还能有一个晚上的缓冲时间。 骑电车往回走，在珠宝店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就坐在里面休息，等着上班。 期间孙菲妍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我都没接，微信上的信息也没有回。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怕这个代价会很大。 两点半开始往店里走，快到的时候看到孙菲妍就站在门口。 我没搭理她直接往里走，她再一次拉住我，“方跃！求求你不要告诉瑾萱，你给我点时间，我保证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我再一次甩开她的胳膊，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郭薇来到了门口，目光在我和孙菲妍身上来回飘，原本要说的狠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以郭薇的脾气和对我的态度，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跟孙菲妍闹起来，谁知道她会怎么编排我？ 强压下内心的反感，拉着孙菲妍离开，路上给晓惠姐发了一条微信，简单解释一下原因，并保证很快就回来上班。 带着孙菲妍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巷子，我看着她：“孙菲妍，你到底要怎样？自己做了错事还不敢承担责任吗？” “没有没有！”孙菲妍赶紧解释，“我不是不想承担责任，我只是想求你不要告诉瑾萱。” “不可能！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孙菲妍沉默几秒，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化，似乎终于下了某个决心。 “要不，我把剩下的一万块钱先给你，剩下的四万块钱，按照一个月一万的价格，就当……就当你包养我了。” 第六十七章 纠缠 “……剩下的四万块钱，按照一个月一万的价格，就当……就当你包养我了。”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她竟然说，让我一个穷鬼包养她？我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了，还它嘛包养她？脑子进水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孙菲妍干脆放掉了所有的矜持。 “方跃，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让我慢慢赚钱还你，比杀了我还难，不说我能不能攒下那么多钱，你也不可能等我两三年对吧？所以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我的相貌身材都还可以，虽然比不上罗瑾萱，但也有不少有钱人对我有意思，我随便找一个，一个月都不止一万块钱。这次为了还你钱，我也豁出去了，你就说行不行吧？”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已经有瑾萱了，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来，既然那么多有钱人对你有意思，你为什么不跟了他们？只要两三个月，不光能把我的钱还上，还能赚一笔。 孙菲妍脸色发白，“方跃，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肯点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看她这副模样，我心里更加厌恶。 “孙菲妍，你不用再说了，你必须要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任，你也不用做出这副表情，我心里只有瑾萱，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她的！” 说完我再一次离开。 再不走，我真不敢想孙菲妍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万一她真的在这闹起来，对我来说也是一个*烦。 回到店里，我担心孙菲妍还会找过来，直接进了小库房，借口上午的票还没整理完坐在里面不出来。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外面都没有动静，我这才出来，没看到孙菲妍的影子，估计她也放弃了吧。 安心上班，顺便想想下班之后怎么和罗瑾萱说孙菲妍的事才能让她受到的影响最小。 下午没有开张，倒是挨了不少白眼。 郭薇一有空就去找王潇潇或者李秋小声说话，还时不时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和嫌弃，惹得我心烦意乱。 我它嘛招谁惹谁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微信响了，我以为又是孙菲妍发来求情的，不去理会，没想到来到电车旁边的时候，又打进来一个电话，我很是不耐烦地拿出手机，却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名字：王虹秀。 “喂？姐，怎么了？” “你往右边看。” 我按照她说的往右边看去，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红色宝马X6，王虹秀正坐在里面冲我招手，我急忙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王虹秀示意我上车，“走！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摇头道：“姐，今天不行，我女朋友正等我呢。” 其实罗瑾萱并没有等我，我下班之后还没来及给她打电话，所以这个时候我完全可以和王虹秀一起出去乐呵乐呵，如果我愿意的话。 但昨天晚上经过和秦芷芸的谈话，我之前心里的阴暗已经消散了不少，从内心有点抵触王虹秀，只是考虑到她是我最优质的客户，所以才保持了友好的态度。 王虹秀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意思，“这样啊，怪不得不回我微信，不过没关系，明天晚上如何？姐姐保证这次带你去的地方一定会让你流连忘返！” 我笑着说：“我也很想去呢，不过这两天事有点多，我女朋友也总找我，要是明天下班有空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王虹秀玩味地看着我，“该不是你女朋友怀疑你了吧？” “没有！”我想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再说，我有什么好怀疑的？” 王虹秀呵呵一笑，“怀疑也没事。你女朋友在哪？要不我送你过去？” 我指了指电车，“不用了，我骑电车去，还能接她一起回家。” “是吗？小两口挺甜蜜的嘛。那行，姐姐就不打扰你约会了，改天约。” 送走王虹秀我就往回走，回到放电车的地方就看到孙菲妍坐在我的电车上，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方跃，你说要是我把刚才的事告诉瑾萱，她会怎么想？” 我的心沉了下去，不过并没有惊慌，还保持了脸色不变，说道：“你去说吧，刚才那个人只是一个顾客，从我这里买了一条钻石项链，见面之后说了几句话而已。你要是觉得这是我的把柄，随便你了。现在请你从我的电车上下来，我要去找瑾萱了。” 孙菲妍笑道：“我倒希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可是看你们刚才说话的情形，怎么都不像普通顾客那么简单。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还可以找你同事去问，我就不信你做事能滴水不漏到连你日常相处的同时都察觉不到！到时候我看你怎么面对瑾萱！” 我无所谓道：“那你去问好了。” 孙菲妍呵呵一笑，“下午在你们店门口遇到的那个女人，应该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你等我一会，马上回来。” 看着她往店里走，开始我还能保持镇定，但后来就不行了，以郭薇的脾气，只要孙菲妍随便一问，她肯定会添油加醋地乱说一通，就算没有事都变成有事了，更何况我和王虹秀之间本来就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孙菲妍，你等一下！” 孙菲妍马上停住，转身笑呵呵地看着我，“怎么？想通了？这次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对吗？” 我没好气道：“你想谈什么？” “谈一谈我用什么方式还你那四万块钱。” 我哼了一声，“你说，我听着。” 孙菲妍摇头，“这里不行，你跟我来，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说完她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 孙菲妍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条斯理地走着，十几分钟来到一家小旅馆门口，“走吧，我们进去谈。” 我没动，问道：“为什么要在这？” 孙菲妍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无情吗？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有错在先，我用刚才那件事威胁你也是迫不得已，但我不会让你吃亏，还是下午说的那些，我先还你一万块钱，剩下的四万块钱，我陪你四个月，这笔账就算清了。你要是同意，就跟我进来；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要先把丑话说到前面，你等着我还你四万块钱，真的不太现实，你只能等我有钱了再说，具体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好了，你选吧，是跟我进去还是去找罗瑾萱？” 第六十八章 妥协 和孙菲妍进小旅馆，我就能彻底得到她，期限是四个月，不过她花掉的四万块钱就拿不回来了；转身离开，我只是有可能能拿回属于我的四万块钱，而且还没有一个确定的时间。 总结一句话就是，除了她手里还剩下的一万块钱，我暂时什么都得不到。 至于说包养她这件事，我想都没想过，除非我真的不打算和罗瑾萱一起过了。 在我心里，孙菲妍根本不能和罗瑾萱相提并论，别说四个月，就是四个孙菲妍加一起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我是真心疼这四万块钱，从我上大学就开始打工，一直工作到现在，我才攒了五万，这么一弄，就剩一万了。 早知道这样当时我就该把钱直接给到罗瑾萱手里，就算她不接，也不能轻易交给孙菲妍。 这次也算是一个教训，以后不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人，绝对不能把大量的钱交给对方。 我向后两步和孙菲妍拉开距离，“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瑾萱，但是你也别指望可以一直拖着，我的要求也不高，按照你现在的工资水平，一个月还我一千，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算。还有，把剩下的一万块钱给我，我它嘛还借了别人钱呢！” 孙菲妍看着我，“你确定？一个月一千，你要等四十个月，也就是三年多，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候你还能找到我。” 我没好气道：“确定，我还想和瑾萱好好过日子，你赶紧把钱给我。还有，你的事我不会告诉瑾萱，今天的事你也不能告诉她。” “好，一言为定！” 好不容易把孙菲妍打发走，时间已经是七点半多了，我给罗瑾萱打电话，她那边没什么事，就等着我去接她了。 我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一万块钱，除去还赵乐的五千，还剩五千，今天就不回家吃了，带着瑾萱去饭店吃顿好的，也算是这段时间我误会她的补偿。 到了公司，发现不止罗瑾萱，陈蕾也没有走，我跟她打招呼，“姐，怎么还没下班呢？” 陈蕾坐在办公桌里，连头都没有抬，“刚联系了一家超市，各种条件都谈得差不多了，就差一个营销方案，今天晚上我得加班做出来，明天要用。” 我哦了一声，“不用那么辛苦，身体最重要。今天做不出来明天再做也行。” 陈蕾一听这话就笑了，“看你说的，好像你是老板一样。赶紧去找你女朋友吧，她也在忙呢，有这工夫你应该好好关心关心她。” 我没再说话，朝罗瑾萱的办公室走去，突然觉得让陈蕾来这里上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有了一个工作上的目标，应该不会再对我有别的心思了吧？ 虽然没什么事，但罗瑾萱还是坐在电脑面前一副忙碌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当老板的辛苦，根本没有下班的概念，只要在公司就要工作，甚至就连回到家都要想工作上的事。 等她把手里的活忙完就已经八点多了，然后我们才离开公司。 我拉着她的手说：“今天咱们不回去做饭了，去饭店吃，怎么样？” 罗瑾萱显得很开心，“好啊，我也正想犒劳一下自己呢，这几天真的太累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幸亏再过几天投资商的钱就到账了，到时候会轻松一点。” “那，吃什么？” “你说吧，我听你的。” “还去川红水煮鱼吧，咱俩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嗯，就那吧，出发！” 这次带罗瑾萱来这里吃饭和上次带王虹秀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更不用心虚。 点一条罗瑾萱最爱吃的黑鱼，让服务员抓紧时间上菜之后，我就坐到罗瑾萱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看你这几天忙的，公司发展得怎么样了？” 罗瑾萱没有把手抽开的意思，“挺好的，新招的员工都好管理，再加上投资商专门来视察了一遍，大家都知道很快就要有资金注入，干劲十足。尤其是陈蕾，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我看这业务科经理的位子迟早是她的。” 我嗯了一声，又问：“沈辉呢？他整天忙什么？” “他的事也不少呢，目前是我主抓人事，他主抓财务，谁让他在银行有朋友呢。业务方面的事我们商量着来。还有拉投资什么的，他也得及时跟进，你以为整个公司就我一个人在忙啊？大家都在努力呢。” “大家走向一个目标努力就最好了，就是你一直这么忙下去也不行啊，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投资什么的都到位了，你就适当地休息休息。要是把你累坏了，我找谁哭去？你看看别人当老板，都是把工作安排给下属，让下属去干，自己只要坐在办公室等着结果就行了。” 罗瑾萱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关键是公司刚起步，好多位子还处在空缺状态，在没有对员工经过考察之前，不能贸然把新人放到关键的位置，能力不足办不成事还是小事，引起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的不满就麻烦了，所以现在还是要亲力亲为，等什么时候把管理层人员招满了就轻松了。” 我叹口气，“说的简单，什么时候才能把管理层全都招满？” 罗瑾萱看着我，“要不我才说想让你来公司帮我嘛，有你在公司帮我分担一些，我就能轻松不少。”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行。瑾萱，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觉得咱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开公司上，毕竟上一次的教训还在这里，万一，我是说万一，又出点什么事，我还有份工作能养活你不是？等你公司什么时候步入正轨了，可以顺利发展了，我一定过去帮你。”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好好上班，就像你说的，万一哪天公司又出事了，你可得养着我。” 我用力点头，“我养你一辈子！” 第六十九章 邀约 早上我还是提前订好闹钟，给罗瑾萱做了简单的早餐，然后才去上班。 到了店里我才发现不光郭薇，就连王潇潇看我的眼光都有些不对，趁着早上出货的机会，我问李秋怎么回事，李秋小声问我：“你昨天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去小旅馆了？” 我马上明白，肯定是昨天孙菲妍拉着我去旅馆，我们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被别人看到了，这个别人，绝对和郭薇有关，甚至很可能就是郭薇。 “谁说的？” 李秋没抬头，“你心里都明白，还问我做什么？” 我在心里呵呵一声，目光看向郭薇，她发现我在看她，急忙躲避我的眼神，忙别的去了。 “她还说什么了？” “八卦呗，还能有什么。” 我没再细问，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这种事情，相信你的人自然会相信你，不相信你的人就算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出完货等开门的时候，晓惠姐把我叫到小库房，说道：“方跃，你这段时间我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事。我不反对为了销售和顾客走得很近，我也不会干预你的生活，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要注意一下影响，不要让太多人说你的闲话。” 我心里一阵反感，只是碍于她是店长，我不好发作，只好说：“晓惠姐，我知道了。不过我要澄清的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些都是有心人针对我散布的谣言。” 晓惠姐说：“是谣言就最好了，我很看好你，只要你好好努力工作，我相信你以后不单单是一个售货员，咱们是连锁店，你有机会做店长，做区域经理，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你的能力，还有你的表现了。对了，昨天让你整理的东西弄好没？” “整理好了，我还做了一份电子表格汇总，这就发给你。” 说着我用微信把电子表格发给她，“你看看行不？” 晓惠姐打开表格，连连点头，“不错，整理地很清楚，跟系统的帐也能对上，辛苦了。” “没什么，应该的。” 晓惠姐把手机收起来，“今天上午我要去公司开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吃了一惊，“我也去？” “对啊，这次的会就是汇报这个月销售的，表格是你做的，你对销售会比较了解，跟我一起去方便一点。” 我嗯了一声，却觉得她这个说法，有点牵强？ 我一个新员工就算整理了这个月的销售票据，也没有资格去参加这种会议吧？更何况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表格对这个月的销售有多么深入的了解。 十几分钟后我跟着晓惠姐出发了，她开一辆白色现代名图，车的内饰装扮偏女性化，车里还放了一瓶香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感觉很舒服。 公司总部在天厦商务十九层，整整一层，超过一千平米都是办公区。 晓惠姐带着我来到一个宽阔的会议室，“等下就在这里开会，还有点时间，我带你去上面看看。” 说着她又带我来到二十层，整个楼层都经过了精心布置，从电梯口出来就铺上了红地毯，走廊墙壁上有各式海报，全是关于珠宝钻石的，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几个红底烫金大字：德玉珠宝高端品鉴会。 晓惠姐说：“走，进去带你开开眼。”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只能跟着她进去。 品鉴会的会场很大，还有很多工作人员正在忙碌，要不是晓惠姐提前拿出了工作人员的牌子，我们根本进不去。 会展中央有三个展柜呈品字形排列，我随意瞥了一眼展柜里的东西，竟然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 钻石的切工不好评价，但是色泽和纯度绝对达到了极品的程度，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价格牌：二百八十八万！ 顿时感觉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谁会花将近三百万买一颗钻石？ 晓惠姐给我解释道：“这颗钻石主要就是撑场面的，这样的展会办了十几次了，十几万、几十万的钻石有人买，但是这几颗上百万的钻石从来没有卖出去过。对了，你之前那个顾客不是对钻石挺感兴趣的吗？你联系一下，让她过来看看，没准就能找到合适的呢。” 我顿时了然，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我笑着说：“嗯，我也这么想的，等下我就打电话联系一下，看看她忙不忙，不忙的话就过来看看。” 晓惠姐笑了，“嗯，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对了，品鉴会十点开始，别忘了告诉她。” 我嗯了一声，离开会场，找一个角落拨通王虹秀的电话。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对晓惠姐这种手段有些抵触。如果她在一开始就跟我说清楚，我肯定会和王虹秀联系，争取让她过来，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摊牌，就有了一种强迫的意味。 最主要是王虹秀也很忙，不提前打招呼，她不一定能有时间。 “喂？方跃，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姐，方便说话吗？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 “嗯，等一下……好了，说吧。” “今天上午十点我们公司有一个珠宝品鉴会，姐，你有时间吗？” “德玉珠宝品鉴会？”王虹秀问道：“给你下任务了吗？” 我连忙说：“没有，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我们店长说要带我来开会，来了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你真没有任务？” “没有，姐！我不骗你，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过来一趟，反正我们店长只说了你能来就行，再说了，这种高端品鉴会哪有我一个新人插手的机会？反正就是，撑撑场面就行。” “那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一下过去。” 我嗯了一声，又说：“姐，我跟你说实话，你来就行了，千万别花钱，没必要。” 王虹秀呵呵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打完电话，我去找晓惠姐，“晓惠姐，已经约好了，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她一定会买。” 晓惠姐连连点头，“只要能来就行，辛苦了。刚才我又问了一下这次品鉴会的员工奖励，当场完成销售，提十二个点，你要加油哦。” 第七十章 展会 十二个点？ 这个提成可不是小数目。 试想一下我之前卖给王虹秀的那个两万多的钻石项链，按照这个提成方式我能分到两千多块钱，几乎是我实习期一个月的工资了。 如果能把展会上那些十几万、几十万的钻石卖出去，提成有多少？ 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我就不想了，真能卖出去我就发财了。 不得不承认，十二个点的提成激励到我了，让我有一种极力鼓动王虹秀买一颗钻石的冲动。 先去会议室开会，主要就是各店店长回报一下当月销售情况，然后区域经理、区域老总什么的上台讲话，激励大家努力工作，整个会议流程都很枯燥，我几乎都要睡着了。 会议最后，区域经理专门讲了一下这次的品鉴会的流程，重点强调了完成销售之后的提成问题。 然后，就差不多十点了，我赶紧去楼下等着，就怕王虹秀过来找不到地方。 果然，来到楼下的时候王虹秀已经到了，我急忙上去，“姐，刚开完会，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王虹秀笑道：“没事，我也是刚到。走吧，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品鉴会。” 看到她没有丝毫反感的意思，我松了一口气，“姐，真是太谢谢你能来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都做好了被店长骂一顿的准备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了，德玉珠宝品鉴会也挺有名气的，出席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实力、有地位的老总或者企业家，能借着这个机会和他们认识一下，也很不错的。” “嗯，那就好。对了，姐，还是我刚才说的，你看看就行，不用非得买，我没有任务的。” 我决定把以退为进的策略坚持到底，如果王虹秀没打算买，我这么说她一定会觉得我为她着想，如果她有买的意思，被我这么一说，成交的几率就会无形中增加许多。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期待王虹秀能买上一颗钻石，这样我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带着王虹秀来到会场，找入口的工作人员给她办了一张贵宾卡我们才进去。 中央的三个展柜最为显眼，王虹秀很自然地走了上去，我紧跟在她身后，笑道：“姐，这是这次展会最贵重的钻石，是不是很漂亮？” 王虹秀点头道：“确实很漂亮，就是有点贵，二百多万呢。”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还盯着钻石看，我马上明白，这女人对钻石珠宝之类的东西，确实没有什么抵抗力，有钱如王虹秀也不能免俗，虽然没打算买，但也要好好看看。 另外两个展柜里面也是钻石，不过一颗是稍微小一点的彩钻，另一颗是未经切割打磨的钻石原石。 钻石原石就算了，没有经过切割加工，一般人也看不出原石的魅力，倒是那颗彩钻非常显眼。 相对于普通钻石，彩钻更加珍贵稀少，只是这颗彩钻要小一点，所以价格定在了二百六十八万。 不过这也是相对来说，毕竟二百多万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很快王虹秀也注意到了这颗彩钻，眼睛开始发光。 我试探着问道：“姐，你不会真的看上这颗钻石了吧？” 王虹秀很认真地点头，“嗯，确实不错，我喜欢这颗彩钻。” 我一听这话，赶紧把她从展柜边上拉走，“那你可别看了，二百多万呢！我都替你心疼，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王虹秀就笑了，“我花我的钱，你还心疼了？” 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谁让你是我姐呢！” 王虹秀盯着我看了一会，说道：“好吧，那咱们看别的。” 说着，她就真的开始看别的钻石，什么项链、戒指、耳钉之类的，虽然这些会便宜一些，但也都在五万以上，只有少量的耳钉和戒指价格低于五万。 转了半个展会之后，王虹秀突然指着一个钻石戒指问我：“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我顺着看过去，然后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合适，这个戒指属于青春活泼风格的，和你的气质不怎么搭。” 王虹秀笑呵呵地看着我，“你不会是怕我买才这么说的吧？” “没有啊，就事论事而已，不信你试戴一下，跟你现在戴的那个风格完全不一样。” “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戴这个戒指比较合适？”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那种刚走出校门，步入社会，身上那种青春气息还没有散尽的女孩。” 王虹秀又白了我一眼，“你直接说年轻女孩不就得了？净变着法说我年纪大！” 我赶紧解释，“没有！我可没这么说！姐姐你身上这种成熟的魅力可不是那些刚出校门的小女生能比的，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这个戒指确实不适合你。” 王虹秀又笑了，“看把你紧张的，姐姐什么年纪姐姐最清楚了，什么成熟不成熟的，还不是自己骗自己。好了，开票吧，我要这个戒指。” “啊？” 我没回过味来，“你买这个戒指干嘛？前几天不是刚买了吗？” “我想体验一下你说的那种青春活泼的气息行不行？” 我：“……” “好吧，我给你开票。不过我先说好，这个戒指价格是一万二，不管成交价是多少，我有十二个点的提成，我留两个点，剩下的返给你，就算我给你一个折上折了。” “呦呵！十二个点，提成很多嘛！怪不得你要给我打电话。” 我再次解释道：“姐，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王虹秀扑哧一下就笑了，“好了，不用解释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要真想赚钱，刚才怂恿我把那颗彩钻买了不就行了？”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还保持了我一直在为她着想的印象就好，想赚提成，以后有的是机会。 找到晓惠姐，在一万二的基础上打了八折，开票价九千六，王虹秀付款，我用微信给她转了九百六，刚好十个点的提成。 其实我是留了一个心眼的，微信转账这个东西要对方点接受才能到账，至于王虹秀会不会接受，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反正我的心意到了。 正想着，微信突然传来提示音，对方已收钱！ 我愣住了，剧本不对啊？王虹秀竟然收钱了？这和她之前的表现完全对不上啊。 这个时候王虹秀已经交完钱，冲我呵呵一笑，把刚刚包好的钻石戒指放到我手上，“给！这个是你的了！” 第七十一章 摊牌 王虹秀把刚包好的钻石戒指放到我手上，“给，这个是你的了。” 我顿时懵住了，“姐？你这是？” “送你了。”王虹秀笑着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虽然我没见过，但我觉得她应该很漂亮，这个戒指就当我这个当姐姐的送给她的见面礼了。” 我顿时无语，你送罗瑾萱戒指这算什么？ 再说了，要是让罗瑾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还不得跟我急？ “姐，这个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可以说是你给她买的，她一定会高兴的，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戒指适合年轻女孩，你女朋友肯定会喜欢的。” 我顿时觉得我刚才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还是很深的那种。 “还是算了吧，姐，上次的手表我就费了好大力气才解释清楚，这次要是拿回去一个一万多的钻戒，她不仅不会高兴，还会跟我生气，到时候你就不是帮我，而是害我了。” “是吗？” 王虹秀玩味地看着我，“这么说你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很不错吗？你女朋友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我？” 我赶紧往四周看了看，还好现在会场里人不多，应该没有别人听到，压低声音说：“姐，你可别开玩笑了，咱俩又没什么，她察觉什么？” 王虹秀呵呵一笑，凑到我耳边，“我就喜欢看你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感觉。” 我瞬间无语，我这叫有贼心没贼胆？ 要不是我心里在乎罗瑾萱，怎么可能让你觉得我没有贼胆？ 真把我惹急了，看我不把你办了！ 王虹秀看我不说话，以为说中我的心思了，便说：“反正这个戒指已经买了，你要是不要就扔垃圾桶吧。” 我再次无语，一万块钱的东西，说扔就扔？ 看王虹秀的神情不像是装的，我也只好收起来，至于要不要送给罗瑾萱，还不是我说了算？ 王虹秀又说：“别再做出这副表情了，刚才你不是给了我九百六吗？就当你从我这买的还不行？到时候你就跟你女朋友说是内部价，很便宜不就行了？好啦，再往这边走走，你们这个展会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说着她又继续往前走，我只好跟上。 很快她又注意到了一条项链，这次我学乖了，先看了一下价格，一万五，然后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 “姐，时间不早了，该走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刚出会场，王虹秀就甩开我的手，“你这么做，你们店长知道吗？” 我很干脆地说：“不知道啊，要不然我就惨了。” 她又笑了，“好了，不闹了，咱们回去，我看里面还有和田玉，给你买个平安扣。” 我一听这个赶紧拉住她，“别！姐，我不戴那个，买了也是浪费。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让你来了。” “是吗？晚了。” 王虹秀再次挣脱开我的手往会场里走，几步就来到和田玉展柜，我跟在后面，心中很是矛盾。 让她买吧，我觉得不合适，毕竟我只是在利用她，却让她连续花了这么多钱；不让她买吧，我又没有提成，赚不到钱。 而且说实话，我对于和田玉平安扣还是有些期待的。 男人可能对钻石不感兴趣，但对玉石之类的，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 王虹秀在展柜边上看了几分钟，用手指向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平安扣，“你看这个怎么样？” 我没表态，只是说：“你高兴就好，反正我说了也没用。” 王虹秀看我这个态度，只是笑，“那好，就这个了，开票！” 就这样，两分钟后我拥有了第一块和田玉平安扣，标价一万六，折后价一万两千八，虽然过程不怎么让人舒服。 为了表示谢意，我中午请王虹秀吃饭，不过还是那种普通的饭店，高档一点的我都请不起。 王虹秀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吃得挺开心。 吃饭的时候我借口去卫生间，给罗瑾萱打了个电话，她还在忙，没来由的我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王虹秀问我：“你还是三点上班对吧？要不要跟姐姐出去玩？” 我摇头道：“不去，大中午有什么好玩的。”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出去玩？” 王虹秀一脸笑意地看着我，“昨天晚上我倒是想带你去个好地方，结果你不愿意，要不改成今天晚上？” “看情况吧，一般晚上我都陪女朋友的。” “是吗？那上次你跟我去酒店又是怎么回事？不会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吧？” “没有，她那天加班呢。” “哦。” 王虹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我把你送回去？” 再一次坐到宝马X6里，王虹秀开车不急不慢地往店里走，我在心里纠结了好久，说道：“姐，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觉得我心里特内疚。” 王虹秀语气带着诧异，“内疚？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姐，你应该知道一开始我只是想卖一条项链给你，所以才跟你说了那么多好话，虽然我一口一个姐的这么喊你，但在我心里还是把你当成顾客。如果我没有女朋友，我可能还会对你存在某些想法，甚至和你发生点什么。但是现在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虹秀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很简单啊，你以身相许不就得了。” 我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王虹秀终于察觉到我的状态不对，把车停在路边，“方跃，你跟姐姐说实话，是不是姐姐给你太大压力了？” 我默默点头。 王虹秀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方跃，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因为我对你好而拒绝我的人。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奇怪，你让我对你更有兴趣了。都说这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你越是用这种态度对我，我就越对你感兴趣。为了消除你这种内疚的感觉，姐姐决定跟你说实话。除了你，姐姐身边还有很多男人，简单点来说，你只是我众多情夫中的一个。不对，你目前只是预备的。” 第七十二章 抵触 我瞬间就震惊了，王虹秀竟然有很多情夫，而我只是其中后备的一个？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是一个男版小三？ 王虹秀看到我古怪的表情，没有太多意外，而是给我解释道：“我觉得这个很正常的，你们男人有钱之后不是可以找小三、小四吗？还可以包养好多情妇，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行？现在不都提倡男女平等吗？你换一个角度去想，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其实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找男人的，必须是那些我看着顺眼而且身份干净的才行，就比如你。你也知道女人到了我这个岁数对那方面的想法是比较强的，只找一个的话估计不太够，而且很可能会影响对方的正常生活，就像你说的，你晚上要陪女朋友，不可能随时过来陪我，所以我要多发展几个，需要的时候可以有大一点的选择余地。” 我再一次被她这种论调震惊了。 但是静下心来想想，她的歪理还想还有点道理？ 男人可以找各种各样的情妇，对情妇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且还要求情妇不能有其他男人，但是王虹秀就不一样了，从她刚才说的话可以看出来她对情妇的要求还是很低的，一般不会影响对方的生活，而且没有很多的限制，只是为了满足身体的欲望而已。 王虹秀接着说：“我知道突然跟你说这些肯定会让你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刚才你说我对你太好给了你太大的压力，所以我才这么说，就是为了告诉你不要想太多，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毛毛雨而已，就好像你为了追求一个女孩愿意给她花一个月，甚至半年的工资，对我而言，这几万块钱连一个月工资都算不上。曾经有一个我看上的男人，我在他身上花了几十万才搞定，我很想知道，我需要花多少钱才能搞定你。”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王虹秀这番言论已经开始颠覆我的认知，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些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是不是都和她有一个样的想法，或者她只是一个特例？ “姐，你真的只是为了，身体的想法，才接近我，对我这么好的？” “要不然你以为呢？” 王虹秀反问一句，“我也可以跟你说实话，我是独身主义者，至少目前是这样，我暂时不会去考虑感情上的事，一个人过就挺好，为什么要找一个男人干预我的生活？所以我和你之间，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嗯，前提是自愿，我不会强迫你，相反，我会比较喜欢这种用钱来征服你的快感。我可以接受你的矜持，但我也不会傻到不计成本，如果你坚持和我保持距离，在我的投入超过预期之后，我很可能会退出。所以呢，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获得某些利益，就要把握好这个度，过犹不及哦。” 我继续保持沉默，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我心里还特别乱。 王虹秀重新发动汽车，“好了，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你不用有太多的压力，如果真的觉得亏欠我，那就以身相许好了，反正我挺看好你的。我先把你送回去，晚上就不找你了，我觉得你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我确实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她说的话，以至于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刘悦然和我走得近，最先发现我的异常，问道：“方跃，你怎么了？今天这状态不对啊。” 我笑着摇头，“没什么，想事情呢。” “想什么呢？不会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吧？” 再次摇头，也没有多做解释。 关于王虹秀的事，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下班的时候王虹秀果然没有再来找我，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我不敢保证我还能保持我的本心。 带着复杂的心情去罗瑾萱公司接她下班，她正在忙，因为明天投资商郑洪将会再一次来到公司，同时带来两百万的注资。 为了确保明天不出任何问题，整个公司都在加班。 我帮不上忙，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看着公司里的人在这里忙忙碌碌，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一群人累死累活的加班，只是为了二百万的投资，而这笔钱对王虹秀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为什么不去找王虹秀，让她来给罗瑾萱的公司注资呢？ 当然，王虹秀不会轻易答应，她肯定是有条件的，至于条件的内容，呵呵！ 把这个想法赶出去，不是我不想帮罗瑾萱，而是她已经找到了投资商，我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对王虹秀做出妥协。 说实话，今天王虹秀对我摊牌之后，我心里的压力的确减少了不少，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砸钱来征服男人，但我对她的抵触却更多了。 之前她给我的印象是女强人，有事业，如果没有罗瑾萱，我一点都不介意和她发生点什么；但是现在，她的形象已经完全转变，为了身体的欲望可以肆意交往各种男人，我不敢想曾经有多少男人进入过她的身体。 如果只是两个人感情的升华带来肉体的交流，我不会说什么，但她这种方式，和找少爷有什么不同？ 看着顺眼的，就拿钱来砸，砸到对方爬上自己的床为止，这是我真正的恶心的地方，更恶心的是我竟然成为了她的目标，而我还不自知！ 我是真的想过要彻底断绝和王虹秀的联系，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无法用金钱收买的男人，但我又下不定决心。我也承认我在心里对她的钱有些想法，所以才陷入了这种矛盾之中。 钱，是个好东西；脸面，也是好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钱舍弃脸面，但如果只能选择其中一个的话，我相信大部分人会选择，钱！ 第七十三张 拿捏 加班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才结束，大概是所有人清楚这次加班的意义所在，没有任何一个人露出埋怨的神色，反而是一种期待。 我和罗瑾萱都没有吃饭，我提议去外面吃点，却被罗瑾萱拒绝了，她说忙了一天有些累，想早点回去休息，至于吃饭，随便一点就好，等明天拿到投资再好好庆祝一下不迟。 到家之后真的是随便吃了一点就休息了，我抓着罗瑾萱的手说：“今天早点睡吧，明天我请个假，明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一定要去见证一下。” 罗瑾萱抱住我的脖子，一脸笑意，“你真要来？” “当然！我现在就给晓惠姐发微信！” “那好，不过你明天去了之后就是普通员工，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必须滴！给自己老婆打工，我乐意！” 看罗瑾萱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一动，算算罗瑾萱来事的天数，今天应该差不多，就在她耳边小声说：“明天我给你打工，你今天晚上不给我点奖励吗？咱们都好多天没有那啥了。” 罗瑾萱冲着我妩媚一笑，“想要啊？” 我连连点头，“想！特别想！” “亲戚没走，等明天！” 感觉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这都快一周了，还没走…… 罗瑾萱看我不说话，便整个抱住我，“好了，别急！明天晚上肯定让你如意，而且投资到位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太忙，就有时间陪你了，好不好？” 我双手抱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抱起，“好！这可是你说的，今天晚上我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罗瑾萱很自然地将双腿盘在我的腰上，小声道：“我等你，好好养精——蓄锐！” 第二天五点五十起床，洗漱、做早餐，六点半从家里出发去公司。 七点刚到公司收到晓惠姐的微信：今天好好休息吧，昨天你在展会上表现不错，今天就当奖励你了。 我有些不解，昨天王虹秀也就买了一条项链和一个平安扣，加起来两万多，跟展会的规格比起来，应该不算什么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今天能休息就行。 其实今天并不忙，因为昨天罗瑾萱已经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好了，现在只是等着投资商的到来。 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但为了确保事情不出差错，所有员工七点半之前就来了，然后就是再次确认所有工作是否到位，尤其是这段时间和其他公司方面的业务洽谈和往来、人事结构、财务收支方面的资料以及对公司将来的规划案，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拿到投资之后有什么具体的操作方案。 当然，这个操作方案是商业机密，被罗瑾萱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我是看不到的。 罗瑾萱也显得有些紧张，毕竟这笔投资关系到公司能否顺利发展。 已经招了这么多人，前期投入就不是小数目，而且已经到月底了，如果没有投资，不仅之前欠和泉商务的一百万还不上，就连最基本的工资都开不出来，润通商贸将会再次陷入死局。 为了表示诚意，八点五十，罗瑾萱和沈辉就带着所有员工在公司门口准备迎接投资商的到来，我作为一名“普通员工”，有幸站在了罗瑾萱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九点了，但是看不到任何车辆或者人过来，罗瑾萱虽然没有动，但我已经能感觉到她的焦躁。 我小声说：“别急，投资商在这个时候摆点谱也是正常的，换成我至少要晚半个小时。” 罗瑾萱微微点头，耐着性子继续等。 九点十分，没人。 九点二十，没人。 九点二十九分，终于一辆黑色奔驰450慢慢驶过来，罗瑾萱忍不住往前一步做出迎接的姿态。 和王虹秀在一起几天，我也特意了解了一下汽车市场，这辆奔驰450报价在百万以上，比王虹秀的宝马X6还要贵一些，由此可见投资商的实力。 奔驰车刚刚停稳，罗瑾萱就急忙迎上去，沈辉更快一步打开后排车门，一个中年男人从车里钻出来，正是那天陈蕾给我拍的照片上那个男人，郑洪。 郑洪表情淡然，看都没看沈辉一眼，朝着罗瑾萱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司机，另外一个则是戴着眼镜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 女人的姿色一般，不过一身职业装也别有一番风味。 罗瑾萱露出微笑，“郑总，您的到来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请您先到我的办公室稍事休息……” “不用了，正事要紧。”郑洪的目光从罗瑾萱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他身边那个女人身上，“这是我们公司的专业评估员，周彤，今天由她来负责对你们公司的评估，评估之后我们再详细谈一谈投资的事。” 周彤对着罗瑾萱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您好，罗总，请多多指教！” 罗瑾萱笑着回应，“太客气了，您是郑总身边的能人，能来我们公司指导工作使我们的荣幸。”然后微微侧身让出一个位置，“郑总，里面请！” 郑洪也露出一个笑容，向前一步，公司所有人急忙让开一条道路，罗瑾萱落后郑洪半步急忙跟上，然后是周彤，沈辉和司机并排，最后才是我和公司其他员工。 郑洪没有进罗瑾萱的办公室，而是在公司大厅停了下来，四周看了一下之后说道：“罗总，时间紧，任务重，你找个信得过的员工和周彤一起开始对公司的评估吧。” 罗瑾萱点头，“好，那就按郑总的意思来，咱们抓紧时间，争取中午能坐在一起好好庆祝一下。”然后她看向陈蕾，“陈姐，你来协助这位美女评估员的工作吧。” 陈蕾点头，和周彤一起离开了。 郑洪也不客气，在大厅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沈辉赶紧端出早已经泡好还冒着热气的茶，“郑总，您请！” 罗瑾萱也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这次还要劳烦您亲自走一趟，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等下评估结束……” 郑洪放下刚抿了一小口的茶杯，打断罗瑾萱的话，“评估结束之后我们需要就股份分配的问题重新进行商谈，你说呢，罗总？” “重新商谈？”罗瑾萱脸色微变，“之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股份如何分配吗？” 郑洪点头，“没错，是商量好了，不过现在我觉得不合适，要重新进行分配，你有意见吗？” 第七十四章 变卦 “你有意见吗？” 简单五个字让罗瑾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她还保持了微笑，“郑总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为什么之前商量好的事情突然就变了？” “我对罗总没有任何不满，而且我也尊重罗总的选择。”郑洪脸上带着看起来就特别假的笑意，“至于之前商量好的事情，我记得我们并没有签合同吧？在正是签合同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我微微皱眉，郑洪这话里有话啊，什么叫“尊重罗总的选择”？而且第一句“我对罗总没有任何不满”明显就是一句反话。 罗瑾萱也听出了郑洪的意思，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动，该不会是郑洪曾经对罗瑾萱提出过某些过分的要求，却被罗瑾萱拒绝了，所以才这样吧？ 我不懂声色地退后，来到沈辉身边拉着他走到一个角落，小声问道：“上次郑洪来的时候有没有和瑾萱闹得不愉快？” 沈辉摇头，“没有啊，上次我们在办公室里聊得还不错，郑洪一直都表示愿意投资，谁知道怎么这次突然就变了态度。” 我又问：“那你觉得郑洪对瑾萱是不是有些想法？” 沈辉看着我，“别的想法？你是指……郑洪对罗瑾萱有意思？” 我点头道：“你有这个感觉吗？” “之前倒没觉得，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沈辉露出回忆的神色，“郑洪是我托在银行的朋友联系上的，我跟了有一段时间，进展一直不怎么样，后来由我和罗瑾萱共同跟进之后，突然就有了起色。我记得上次我和罗瑾萱请郑洪吃饭的时候，郑洪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过罗瑾萱漂亮什么的，我以为是客套话，现在想想，好像不是这么……方跃，你没事吧？” 我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沈辉接下来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没事，你接着说。那次吃饭之后，郑洪还有别的表现吗？” “别的倒没什么，挺正常的，要是有什么反常，我早就察觉了。前几天郑洪来公司视察的时候还对投资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卦了。” 我嗯了一声，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郑洪对罗瑾萱肯定是有意思的，并且在和罗瑾萱的接触中有了明显的表示，就比如那天晚上发来的微信，只是这种表示没有被沈辉察觉，而且还被罗瑾萱拒绝了。 除了那条微信，郑洪肯定还有第二次非常明显的表态，应该就是在上次他来公司视察，沈辉有事提前离开，留下罗瑾萱和郑洪独处的那一段时间。 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除了罗瑾萱和郑洪这两个当事人，只不过看郑洪的态度，应该不是那么美好就对了。 在明白事情前因后果之后，原本有些气愤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因为罗瑾萱没有因为钱答应郑洪的条件。 回到罗瑾萱身边，我已经决定了这次说什么都要站在她这边，如果郑洪还敢趁机提出过分的要求，我第一个不答应！ 不知道刚才罗瑾萱和郑洪说了什么，反正两个人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谈不拢的意思，虽然只是东拉西扯的闲聊，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很融洽了。 只不过这种融洽没有持续多久，陈蕾和周彤回来了。 周彤把一份文件递给郑洪，郑洪随便翻了几下又递给罗瑾萱，“罗总，这是评估报告，你看一下，然后我们要根据这个评估报告进行股份的重新分配。” 罗瑾萱也翻着那份文件看了看，面色如常地递给沈辉，然后问郑洪：“那郑总觉得应该如何分配呢？” 郑洪笑了笑，说道：“按照我的意思……” “等一下！” 罗瑾萱突然打断郑洪的话，冲着公司员工挥挥手，“你们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陈蕾等人明显还想听郑洪的分配方案，但是罗瑾萱已经说话了，她们也只能离开，很快这里只剩下我、罗瑾萱和沈辉，还有郑洪三人。 “郑总，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还是对员工保密的好，您可以继续了。” 郑洪略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别的表示，继续说他的方案。 “根据评估报告，你们公司的估值为八十万元，其中包括了场地、设备、人员 ，也考虑到了你们公司前几个月的盈亏状况，当然，不包括你们公司现在仍然欠和泉商贸的一百万。如果严格按照这个比例来进行股份的分配，我应该占有百分之五十二点六三的股份，不过考虑到和罗总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我可以让出一点六三的股份，以二百万注资，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剩下是你和沈辉的，罗总觉得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坐不住了，郑洪这不是注资，而是已经有了收购的意味。 独自占股百分之五十一，那整个公司都是他说了算，罗瑾萱虽然也占有一定的股份，但也改变不了打工者的事实。 沈辉也面露不忿，原本他可以得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是按照郑洪的分配方式，他就只剩下百分之十点五的股份了，几乎就是缩水一半！ 罗瑾萱比我更能沉住气，笑着说：“嗯，按照郑总的说法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不过郑总还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公司的发展前景。但凡愿意对我们公司进行投资的，必然是在很大程度上对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有了足够的认可，否则谁也不愿意拿这么多钱出来。我不否认您这位评估员的专业，更不会质疑您给我们公司注资的动机，只不过按照评估标准，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也就是盈利能力，也应该列入评估范围。如果加上这一项，我相信我们公司的估值绝对不止八十万！” 郑洪忍不住点头，“罗总果然专业，佩服！不过！”他话锋一转，神情也变得严肃，“现在真正占据主动的是我，而不是你罗总，希望你能认清楚形势，我说你的公司值八十万，那就是八十万，不会多一分，更不会少一分。如果你同意，咱们马上签合同，如果不同意，就请罗总另找他人吧！” 第七十五章 险恶 郑洪的表现很强势，而且他的确有强势的理由。 这年头，有钱人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任凭罗瑾萱说得天花乱坠，但只要郑洪不点头，她就不可能拿到这笔投资。 罗瑾萱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就算郑洪已经接近了翻脸的程度，她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镇定。 “郑总这话说地就不对了，我们拉您过来投资，有一个最基本的立场，那就是我们仍然有公司的控股权，而不是拱手把公司让给您来管理。如果您执意坚持占股百分之五十一，那我们就真的没得谈了。我们是抱有很大诚意的，希望郑总能够看到我们的诚意，争取一个合作的场面，您说呢？” 郑洪看着罗瑾萱，露出欣赏的神色，“没错，我也是奔着合作来的，我也能看到罗总的诚意，但我所有的诚意都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违背我作为一个商人的本分。按照周彤对你们公司的估值以及你所谓的公司前景，哦，对了，我看不到你们公司有什么前景，在没有得到我的注资的情况下，你们公司只能得到八十万的估值，以在这个为基础，我愿意再加百分之十，注资二百二十万，占股百分之五十一，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罗瑾萱说：“我非常赞同郑总您的说法，您是一名优秀的商人，而我自认为也是一名商人，当然，跟您比起来就差远了，不过我到底也还是一个商人。那么商人做生意必备的环节是什么？那就是讨价还价。您预期的持股数量是百分之五十一，对应的注资金额为二百二十万，那我也说说我的预期，让我们在双方预期的基础上，各自进行让步，求同存异，以此来达成双方的合作，郑总您觉得如何？” 郑洪摇头，“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主动权现在在我手里，我已经给出了我的底线，要么按照我的分配方式来签合同，要么我放弃这次投资。” 罗瑾萱还想说什么，却被郑洪伸手打断了。 “罗总，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既然你也认为自己是一名商人，那我要问一下，商人的本质是什么？” 停顿片刻，郑洪接着说：“我可以很负责人地告诉你，商人的本质是追逐利益，为了得到既定利益，不惜付出各种各样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在某些时候，要包括商人自己在内。那么，罗总做好把自己卖出去的准备了吗？”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郑洪！你什么意思？” 当郑洪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一开始就强势反悔，把罗瑾萱逼到绝路，要么签合同让出公司的管理权，要么另找投资。 但问题是现在已经到月底了，急切之间哪里能找到合适的投资商？公司没有新资金的注入，员工的工资发不出来，公司的正常运转都成问题，不出几天就会再次成为空壳，罗瑾萱所有的付出全都失去了意义。 这是对罗瑾萱的打压，让她喘不过气来，然后借着罗瑾萱讨价还价的机会扯到商人上面，然后带出商人的本质：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 最后明面上是在问罗瑾萱是不是已经具备了商人的特质，实际上郑洪已经通过这句话说出了他的条件：罗瑾萱在他眼里就是一件商品，这件商品也是可以进行估价的，只要罗瑾萱愿意把自己卖给郑洪，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当我冲着郑洪吼出来的时候，我的目光并没有落在郑洪身上，而是看向了罗瑾萱，我根本不在乎郑洪的想法，我只在意罗瑾萱怎么想。 罗瑾萱也听明白了郑洪的意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郑总，如果您刚才那句话只是一句玩笑，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郑洪瞥了我一眼，摇头道：“不！在生意上，我从不开玩笑。对了，还没请问，这位先生是？” “我是瑾萱的男朋友！” 我向前一步把罗瑾萱护在身后，压着内心的火气说：“瑾萱的公司不再需要你的投资了，你可以走了！” “是吗？” 郑洪笑了，“虽然你是罗总的男朋友，但是在某些事上你并不能替她做决定，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你的回答，而是罗总的，不相干的人，麻烦你让开！” 我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我是一个男人，如果在这个时候后退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抬起头来。 郑洪叹口气，他身后的司机向前一步伸手就朝我抓过来，我身后就是罗瑾萱，想都没想就用拳头迎了上去。 虽然我不会打架，但在超市一直都是做体力活，体质比一般人要好一些，可就这样，我的拳头还是被司机轻易抓住，下一秒我就感觉身体一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摔到地上，脑袋嗡嗡的。 公司其他人听到动静马上赶过来，罗瑾萱急忙把我扶起来，“方跃，你怎么样？” 我甩甩脑袋，“没事，不要紧。”然后我抓住她的手，“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罗瑾萱点头，她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再次走到郑洪面前，“郑洪，你可以走了，润通商贸不再需要你的投资，如果你继续胡搅蛮缠，我马上报警！” 经过李振纹那次的教训，我绝对不会再轻易动手了，哪怕自己吃点亏也好过一时冲动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郑洪的目光越过我落到罗瑾萱身上，“罗总，还是那句话，我需要你的答复。如果你是一名真正的商人，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于商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 罗瑾萱向前半步和我并排站在一起，拉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方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郑总，请你离开，润通商贸不欢迎你。” 郑洪冷笑一声，“很好！罗总，我很欣赏你的魄力，但是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从现在开始，润通商贸将会成为我天洪基金的重点打击对象，我很期待你走投无路来不得不求我放过的那一天，到时候，我要你乖乖爬上我的床！” 第七十六章 无力 郑洪走了，没有人去送他，留下所有的公司员工面面相觑。 说好的今天能拿到投资呢？ 前期做了那么多准备，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就出了变故，换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罗瑾萱看着手底下这一帮子员工，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好了，大家不要看了，都回去干活吧。郑洪不对我们公司进行投资不代表我们公司就无法发展，在接触郑洪之前，我已经接触过另外一个投资商，他对我们公司非常看好，不过我需要几天的时间重新和投资商进行联系。总之就是一句话，大家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上班干活做业务，其他的事，交给我。” 其他的事，交给我！ 短短七个字，却给所有人吃了一个定心丸，同时也压下去了所有人的不满。 很快，所有人散开各自忙碌去了，陈蕾却留了下来，“罗总，刚才那份评估报告根本就不对，所有估值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如果咱们找第三方估值机构，咱们公司绝对不低于一百万。” 罗瑾萱轻轻点头，“我知道，不过这又如何？郑洪的目的根本就不在公司上。” 陈蕾不说话了，而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也有些烦躁，却不能发出来，只好摆摆手，“姐，没什么事你先去忙吧，让我和瑾萱待会。” 陈蕾嗯了一声离开了，沈辉凑上来压低声音问道：“瑾萱，你真的能找到别的投资商？” 罗瑾萱摇头，“不能，我刚才不这么说，怎么能压下来所有人的异议？总之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辉叹口气，“好吧，我再联系一下我那个同学，看看她能不能帮上忙。” 说完他也走了，我拉着罗瑾萱去了她的办公室。 “瑾萱，你打算怎么办？” 罗瑾萱心情也有些低落，脸上也是一副疲惫的神色，虽然她刚才表现的很平静，但那都是给公司的人看的，让公司员工知道主心骨还在，但是在我面前，她不需要有任何隐藏。 “还能怎么办？接着找投资吧。” 我又问：“刚才郑洪说的那个天洪基金怎么回事？” 罗瑾萱说：“天洪基金是郑洪成立的一个基金公司，专门对各类公司进行评估和投资，据说天洪基金的整体估值已经超过一亿。” 估值超过一亿？ 我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郑洪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警告，而是非常严重的威胁！ 罗瑾萱公司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投资，但有实力强大的天洪基金在这里横插一脚，谁还敢违逆郑洪的意思对润通商贸进行投资？ 投资商不是傻子，都是为了挣钱来的，投资一个没有什么前景而且还跟天洪基金不对付的公司，无异于找不自在。 气氛有些压抑，我站起身，“别想这个了，先吃饭吧，这都要中午了。” 罗瑾萱摇头，“你去吃吧，我没胃口。” 我再次无语，心里有些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在办公室干坐到下午，沈辉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联系过了在银行工作的同学，对方并没有合适的投资人选，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有资金注入了。 罗瑾萱揉着太阳穴，“那你算一下咱们维持公司正常运转的费用是多少？” 沈辉苦笑，“我早就算过了，从咱们招人到现在这才不到一周，各种费用已经达到了一万三，这还不包括人员工资，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连带人员公司，一个月下来要将近十万的资金支持。不说欠和泉商务的一百万，我们公司的账上都已经没有钱了，如果还不能创造盈利的话，下个月不等和泉商务起诉，咱们就必须要解散了。” 罗瑾萱放下手，“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让你同学帮忙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投资商。” 沈辉摇头，“瑾萱，我觉得我们还是放弃吧，郑洪的天洪基金有多大能量你是很清楚的，就算有合适的投资商，人家也不一定愿意为了咱们得罪郑洪。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赶紧收手吧，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罗瑾萱不再说话，沈辉默默退了出去。 我来到罗瑾萱身边，她双手捂脸，胳膊拄在桌子上，这次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疲惫和无助。 她只是想努力工作，却被钱江伟那个混蛋算计了一次，不明不白地背上了一百万外债，好不容易才付出巨大代价还清了欠款，本以为能用润通商贸重新开始，她也真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公司的运作中，可现实偏偏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钱江伟因为纠缠罗瑾萱无果所以才心生恨意算计了她，李振纹也因为贪恋她的美色才提出了那样无法让人接受的条件，现在到了郑洪这里，又是因为她的美貌吸引了郑洪，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上天给了她美丽的容颜，却成为了她事业发展的羁绊，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也同样是这个时候，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罗瑾萱跟着李振纹离开，这一次罗瑾萱没有顺从郑洪的意思，可这次无力的感觉却比上次要强烈。 罗瑾萱是我的女人，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黯然神伤却不能帮她一分一毫。 办公室里的压抑气氛让我喘不上气，我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一阵阵凉风吹了进来，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王虹秀！ 王虹秀有钱，非常有钱，这几天光我知道的，她就已经花出去了将近十万，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虽然她的宝马X6比郑洪的奔驰450便宜一些，但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天价。 如果我去找她，她会不会愿意给罗瑾萱的公司进行投资呢？ 不过考虑到上次王虹秀已经跟我摊牌，这次我去找她，又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况？ 第七十七章 小钱 看着罗瑾萱那副疲惫却又苦苦支撑的样子，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她。 跟罗瑾萱简单说明一下王虹秀的情况，重点强调了她是我的一个顾客，而且特别有钱，我可以联系一下，看看她有没有意向对公司进行投资。 当然，我隐瞒了我和王虹秀之间的暧昧。 在她和我摊牌之后，原本对她存在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我可以接受两个人感情持续发展然后发生某些交流，但绝对无法接受这种类似包养的关系。 所以这次去见王虹秀，我心里也非常忐忑，希望王虹秀肯出手帮忙，但那样我就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又希望她直接拒绝，这样我也不用再对她虚与委蛇。 从润通商贸出来，我就给王虹秀打电话。 “姐，在哪呢？忙吗？” 王虹秀说：“在公司呢，怎么了？” 我笑着说：“也没什么，今天我休息，晚上一起吃饭？” “呦？”王虹秀故意用惊讶的声音说：“你主动约我吃饭？很少见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是有点事，不过谈事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见见你。” “油嘴滑舌！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四周看了看，说了附近一个路口，王虹秀嗯了一声，“等我二十分钟，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我自嘲地笑了笑，为了钱向别人妥协，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等了十几分钟，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Ghibli停在我面前，王虹秀落下车窗冲我招手，“方跃，这里！” 我愣了一下，又换车了？ 玛莎拉蒂Ghibli，报价也在百万左右，级别不低于郑洪的奔驰450。 “姐，你怎么又换车了？” 王虹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有问题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吧，没问题。” 你有钱，怎么任性都可以。 上车之后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姐，你到底有多少辆车啊？” 王虹秀歪着头想了想，“七辆还是八辆来着？我也记不清了。” 饶是我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吃惊了一下。 七八辆，估计那辆奥迪还是最便宜的，宝马和玛莎拉蒂应该不是最贵的吧？ 那问题来了，她到底有多少钱？ 我觉得还是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会很受打击的。 不过听到这个答案，我对王虹秀的信心又多了一些。 有七八辆豪车的人，会把二百万放在心上吗？ 而且她越有钱，实力越强，就越能帮我们顶住来自郑洪的压力，只要她愿意投资，郑洪就算想在背后搞小动作也要考虑一下王虹秀的存在。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我还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那你这些车应该都是红色的吧？” “很明显啊，我偏爱红色。”王虹秀发动汽车，“我还有一辆宝贝，有机会带你兜风。对了，去哪吃？” 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吃晚饭有点早，便说：“先找个地方歇会吧，我知道一个咖啡厅环境不错。” 我说的咖啡厅就是秦芷芸经常去的那个西餐厅，价格稍贵，不过可以接受，而且环境确实不错，包间里也安静，适合谈事情。 “好，你说了算，怎么走？” …… 十多分钟后来到咖啡厅，点了一个包间带着王虹秀进去，另外点了两杯咖啡和一盘小吃，就当是下午茶了。 王虹秀用勺子轻轻搅动咖啡，看着我：“好了，说吧，把姐姐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姐，还真有点事想让你帮忙。” “我就知道。”王虹秀露出一副我早就看出来的表情，“上次我跟你说了实话之后你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这次却主动约我出来，要么是想通了，要么是有求于我，看你的表现，绝对是后者。” 我挠挠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那我就直说了。我女朋友开了一家公司，资金上出了点问题，原本已经找了一个投资商，今天就要签注资合同了，谁知道投资商临时变卦，合同没签成，事情打了水漂。” “然后呢？”王虹秀一脸玩味的笑意，“你不会是想让我出钱投资吧？”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对姐姐你来说太突然了，不过这件事真的很紧急，如果这个月没有投资的话，我女朋友的公司很可能就要解散，她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 王虹秀没接我的话，而是说道：“你很在乎你女朋友嘛。” 我想都没想就说：“当然，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最爱的人就是罗瑾萱，没有人能超越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王虹秀看着我，“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见见你女朋友了，我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抓住你的心。” 我微微愣神，好像，我说错话了？ “姐，你可能理解错了，我这么说不是因为罗瑾萱有多好，而是在我心里她是最好的，她有什么缺点到了我这里也成了优点。反正就是看对眼了。” 王虹秀嗯了一声，“我明白，说实话，我挺羡慕你女朋友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有些失神。 我笑着说：“姐你又开玩笑了，要是我女朋友见了你，肯定要嫉妒的，有钱就算了，关键身材、相貌还有气质都这么好，她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你现在这种魅力。” 王虹秀没有因为我这些明显带着奉承意味的话高兴起来，而是有些意兴阑珊，“有魅力又怎么样？还不是……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说正事。你刚才说想让我给你女朋友的公司注资，那你说说需要我注资多少？” “两百万。” 说完这三个字我就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表情的变化判断一下她是不是愿意出这笔钱。 结果王虹秀的神情一下就放松下来，“二百万啊？你搞这么正式，我还以为你要多少呢！” 一听这话我就觉得有戏，我死活凑不出来的二百万到了王虹秀这里就是轻飘飘一句话的事。 “这么说姐姐你同意了？” 第七十八章 别墅 “这么说姐姐你同意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眼神里都带着期盼。 王虹秀摇头，“我刚才只是说这是小钱，但并没有同意吧？” “额……” 刚刚有点高兴的意思，一下又憋回去了。 王虹秀看我这副样子，突然就笑了。 “我没说同意投资，也没说不同意， 虽然咱俩的关系不错，但涉及到商业投资了，还是要对情况有一个最基本的了解，对不对？先说一下你女朋友公司的情况吧。” 我想想也是，虽然二百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毕竟也是一大笔钱了，不能因为我一句话就随随便便投到罗瑾萱公司里。 不过我对罗瑾萱公司的了解确实不多，现在让我来说，我也说不出来，所以我只好厚着脸皮说：“姐，要不我带你去她们公司看看？” “嗯，看看也可以，不过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后天我有了别的安排，要不先等两天吧。” 我在心里琢磨一下，这都月底了，在过两天就下个月了，能不能给员工开工资先放一边，和泉商务那边的债务是必须要马上还的，否则很可能会被起诉。 一旦被起诉，将会对公司造成严重影响。 虽然上法院这种事也可以请律师辩护，来回扯皮拖时间，能给公司争取一些时间敲定投资的事，但最好还是不要让和泉商务起诉的好。 “姐，你看能不能提前一点？” 王虹秀点头，“可以啊，不过这要看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了。如果你代表你女朋友来和我谈投资，那我只能看我的工作计划来定时间，毕竟走得都是公司流程；但如果你是以另外一个身份来找我的话，视察什么的都可以省了，我以个人的名义直接打钱。” 我瞬间沉默，她刚才说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很清楚的。 王虹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方跃，我不勉强你，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内心已经开始纠结。 要不要为了罗瑾萱的公司正常运转把自己搭进去？ 王虹秀口口声声说不勉强我，但她摆明了想让我选第二个，以一个特殊的身份让她以个人的名义出钱投资。 沉默几秒后，我说：“姐，你让我好好想想，明天我给你答复。” 王虹秀点头，“可以啊，反正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给你女朋友的公司投资，只是等待时间的长短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强迫你，尊重你的选择。好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回去跟你女朋友汇报一下工作了？” 我摇摇头，“不用，等晚上回去告诉她就行了。今天晚上说好了约你一起吃饭的，这刚喝了点咖啡可不行。” 我倒是想现在就回去，可那样的话让王虹秀怎么想？所以我必须留下来，哪怕只是为了刷一刷好感。 “是吗？”王虹秀笑了，“想不到你还挺会为我着想的嘛。” 我也笑了，“谁让你是我姐呢！” “好，那姐姐今天晚上就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不过现在嘛，先吃点东西。” 说完她拿起旁边的菜单，点了两个最贵的台塑牛排。 从咖啡厅出来已经五点多了，王虹秀启动玛莎拉蒂，等我坐好之后就踩下油门出发了。 我很好奇她说的那个好玩的地方到底是哪？该不会跟上次那个红枫会所差不多吧？ 事实证明我猜错了，王虹秀没有留在市里的意思，而是直奔郊区。 我所在的市是S市，S市南边郊区有一片别墅区，王虹秀的目的地就在那里。 玛莎拉蒂停在一动别墅门口，还没下车就有一个二十岁左右、一身白衬衣的服务生迎上来，“您好，需要停车吗？” 王虹秀把车钥匙给他，顺便从包里抽出一张钞票算是小费。 服务生拿到小费，面带喜色地去停车了，我站在别墅门口，“姐，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王虹秀神秘一笑，“对啊，等下进去你就知道了。” 说着她就往里面走，我赶紧跟上。 从外面看这栋别墅没有什么特别的，装修虽然很高档，但在这片别墅区来看，也仅仅是中等偏上水平，怎么看都没有红枫会所那种高大上的感觉，但是进去之后马上就不一样了。 大门之后一个四五十平的大厅，两边有真皮沙发，各类饮品、小吃，甚至在墙上还有一块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正在放映的电影竟然还是院线刚刚上映的电影！ 大厅中央有一个接待处，两位美女站在那里，相貌出众身材好，一身职业装剪裁得体，随便一个放到外面都是女神级别，可她们偏偏在这里当了前台。 王虹秀走上去，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卡片放到前台，两位美女脸上笑意更浓，“姐，现在里面人还不多，您看我是先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休息一会，还是现在就过去？” “现在就过去吧。”王虹秀指了指我说：“还有，用我的名义给这位先生办一张临时卡。” 前台美女略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过脸上除了微笑并没有别的表情，职业素养可见一斑。 “好的，姐，我先带您过去，临时卡办好之后我会给您送过去。” 王虹秀微微点头，刚才说话的前台美女就在前面带路。 走出十多米，经过一个两米多宽的门之后，视线突然开朗，一个至少五百多平米的大厅呈现在我面前，同时还有舒缓的音乐传进耳朵。 这个大厅的布局类似酒吧，中间是圆形的舞台，估计有一百平米大小，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音乐设备。 在舞台周围是零零散散的桌椅，桌椅后面差不多靠墙的位置，有两个吧台，吧台后面的柜子上有各类酒水，四个高大帅气的调酒师站在吧台里等待顾客的到来。 大厅也是圆形的，两个吧台刚好相对，吧台两旁是幽深的走廊，我和王虹秀就站在其中一条走廊上。 正如刚才前台美女说的那样，时间有点早，大厅里人不多，加上我和王虹秀还不到十个，其中还有两个看起来像工作人员的人在舞台上调试设备，剩下的几个都是安安静静坐在周围的桌子上。 看到这个情况，我忍不住问道：“姐，这不就是一个大一点的酒吧吗？有什么好玩的？” 第七十九章 会员 王虹秀没有过多解释，“等会你就知道了，先找地方坐吧。” 我没再多问，随便找了一张双人桌就要坐下，王虹秀却把我拉起来，坐到了旁边的四人桌上。 又过了一会，前台美女拿了两张卡过来，一张是王虹秀刚才出示的那张，还有一张是我的临时卡。 临时卡是磨砂黑的底色外加暗金颜色的字体，低调中带着几分高贵，让人爱不释手。 “姐，这个卡有什么用？” “这个卡是身份的象征。”王虹秀看着我说：“在这里，有卡和没有卡得到的待遇是完全是不一样的。原本打算等人多点再给你解释的，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先跟你说说吧。” “这里是一个私人俱乐部，会员制的，想要来这里消费必须是注册会员，每年的会费是三万八，这三万八仅仅只是一个资格，在这里的消费都要另外算钱。我是这里的黑卡会员，可以办理三张临时卡，临时卡所产生的消费全都算在我这里，不过每张临时卡只有五万的消费额度，超出部分需要你自己承担。” 听到这里我心里是非常震惊的，这么一张小小的卡片竟然有五万的消费额度？ “怎么？五万不够吗？”王虹秀问道。 “不是，不是！”我连忙摇头，“不是不够，是太多了，这么多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再说了，也就姐姐你能带我来这里，平时我根本不可能过来的。” 王虹秀笑了笑，“那可不一定，等你体验到这里的乐趣之后，说不定你自己就想来呢。对了，临时卡的额度用完之后可以跟我说，我会给你增加新的额度。好了，接着说这张卡。” “刚才说了，这里是一个私人俱乐部，提供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这个大厅只是一个让所有人交流的场所，大厅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配置，游戏厅、棋牌室、桌球室，甚至市内运动场馆都包含在内，所有持有会员卡的都是这里的顾客，就比如你和我。除了顾客之外，这里还有两种人，一种是你刚才进来时见到的那些服务人员，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们，前提是你必须要有会员卡或者临时卡，否则他们是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服务的，而且这些服务都是有偿的。再然后是第三类人，他们不需要会员卡就可以进来，但不是来消费的，而是给这里的顾客提供服务的。” 提供服务？ 我忍不住开始往龌龊的地方想，怪不得王虹秀对男女之间那些事这么开放。 王虹秀看到我的表情，忍不住白了我一眼，“想什么呢？我说的提供服务都是正规的。就比如你喜欢打游戏，你就可以从这喜人里选一个你看着顺眼而且游戏技术不错的人陪你一起玩，就是这个意思。” “哦……” 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啊，我明白了，其实就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提供最基本的服务，但是细化类别的服务则是由你刚才说的第三类人来提供。” 不得不说这个俱乐部的老板真有些想法，只需要提供一个场所外加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就可以让这样一个高端俱乐部正常开业，而且所获盈利绝对不菲！ 刚才王虹秀提到的第三类人绝对都是年轻男女，帅气、漂亮那是必须的，而且还要会来事，懂得察言观色，会讨好顾客，而且必须要具备某一方面的过人之处，就比如一个漂亮妹子能玩游戏，就绝对能吸引大部分年轻男人的青睐。 而且这第三类人提供的服务绝对不是免费，而且价格偏高，这样俱乐部在对外宣称的时候就可以用大学生自力更生的说辞吸引各种青年男女。 俱乐部里肯定不不少王虹秀这样的顾客，年轻男女在陪顾客打游戏的时候，只要哄得顾客开心，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几百甚至上千的收入，这也是吸引他们来这里的一个重要原因。 至于他们所得报酬会不会被俱乐部抽成，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是要有的，毕竟这部分报酬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王虹秀点头，“你很聪明嘛。现在有什么想法？你有五万的消费额度，不乱花的话，还是能在这里玩几天的，就算我不在，只要你出示临时卡就能进来。” “姐，你可别闹了，这根本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除非我来这里当第三类人，专门给你提供服务。” 王虹秀用玩笑的语气笑着说：“好啊，什么时候你来这里打工，记得跟姐姐说，姐姐来翻你的牌。” 正说着，一个工作人员领着一群年轻男女进来了，果然都是清一色的帅哥靓女，而且每个人都一个胸牌，上面有两行字，第一行是名字，第二行是特长，我就看到一个帅哥在第二行写电竞达人四个字。 这些男女进来之后没有任何拘束的意思，四散开找地方坐，其中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孩注意到了我，朝我这边走过来。 王虹秀也注意到这个情况，笑着问道：“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我略显尴尬地摇头，“别！姐，你知道我不是过来玩的，我就是想跟你歇会，说说话。” 话音刚落，那个女孩就来到我身边，“帅哥，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刚要拒绝，王虹秀却突然开口，“可以啊，坐吧。” 女孩冲着王虹秀微微点头，坐到我身边，我这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要找一个四人桌。 我留意一下女孩的胸牌，姓名珊迪，不用想也知道是化名，至于特长则是健身达人。 又看了一下女孩的身材，确实不错，健身达人名不虚传。 王虹秀也注意到女孩的胸牌，笑着说：“健身达人，不错嘛！刚好我这个弟弟想学学健身，你可得好好教教他。” 珊迪笑道：“美女姐姐放心吧，这后面有一个专门的健身房，要不我先带着帅哥过去看看？” “嗯，去吧。” 王虹秀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方跃，放松点，一会我过去找你。” 第八十章 健身 珊迪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我走进一个走廊，拐了两个弯就来到健身房。 毕竟是私人俱乐部性质的健身房，比外面那些专业健身房小了很多，不过器材倒是挺全的。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来过健身房，不光是没有钱，更是因为每天上班就已经很累了，谁还花钱来这里出汗？这次刚好能用这个机会体验一下。 珊迪上下打量我一下，问道：“帅哥，你想锻炼身体哪个部分的肌肉？要不要选健腹板？可以锻炼腹肌哦。” 我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会，你先走吧。” 珊迪愣了一下，“不用我陪着你了吗？” 我用略带歉意的表情看着她，“嗯，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对了，正常情况下，你陪我健身一次需要收取多少费用？” “这个，一般都是五百，遇到有钱人会多一些。” 我嗯了一声，冲旁边的工作人员招招手，“你好，我很满意这位美女为我提供的服务，现在我想给她一些报酬，可以从这张卡里划吗？” 工作人员微笑点头，“当然可以。” 我把卡给他，“划一千，谢谢！” 珊迪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出喜色，“谢谢老板！” 我冲她微微点头，就因为这一千块钱，我竟然还升级为老板了。 不过说实话，这种大手大脚花钱的感觉，还真不错！ 之所以不让她陪着我，是因为我不想再惹麻烦，而且罗瑾萱还在着急投资的事，我就更没心思和别的女人说笑，当然，王虹秀这样的金主除外。 健身房里没有什么人，我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拿出手机给罗瑾萱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我正在陪王虹秀吃饭，争取在饭桌上把投资的事定下来。 罗瑾萱没有怀疑，回复道：嗯，少喝点酒，回来的时候给我发微信。 我没再回复，而是用手机查了一下健身需要注意的事项，因为我在网上看到过因为健身不当引起的肌肉拉伤或者软骨受损之类的新闻，我可不想因为盲目健身，这样不仅没有用，甚至还会带来反作用。 按照网上说的顺序，先让肌肉放松，然后拉伸韧带，热身之后我选择了动感单车，因为这个可以调动全身的肌肉，更主要的是因为我没有玩过这个。 蹬了二十分钟动感单车，我就出了一身汗，感觉比跑步还累，用毛巾擦擦汗，坐在椅子上稍微休息一下。 就这二十分钟的时间，健身房又来了五个人，其中四个人是一起的，两对年轻男女，女孩胸口都有胸牌，很明显是提供陪练服务的。 我比较好奇的是第五个人，她也是一个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气质相貌都不错，而且没有胸牌。 又一个有钱的女人。 我不禁感叹一下，这年头有钱人越来越多了，像我这样的打工仔已经逐渐沦为社会的底层。 就在我叹息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朝我走过来，“帅哥，一个人吗？” 我笑着反问道：“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女人倒是不客气，直接坐到我身边，“那你愿意陪我健身吗？” 我指了指额头的汗，“我刚锻炼完，休息一会。” 这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相信她肯定能听出我的意思。 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拿出一张金卡冲着我晃了晃，“开个价吧，你陪我健身，我给你钱。” 我感觉有些好笑，我又没戴胸牌，她怎么就把我当成来这里提供服务的人了？虽然我看起来确实像。 就在我想解释一下的时候，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过来了，双手把临时卡递给我，“不好意思，先生，刚才会员系统出了点问题，耽误了一会儿，我们已经把您刚才的消费打了八折以示歉意，请您谅解。” 我接过卡，“没事，谢谢！”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工作人员离开了，女人盯着我手里的临时卡，脸上全是惊讶的神色，“你是黑卡会员？？” 我嗯了一声，把卡收起来，“怎么？你不还是金卡会员吗？”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怪异，“您注册会员的时候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和您说清楚吗？” 我有些不解，她怎么突然就这么客气了？还用了“您”这个字来称呼我。 “说清楚什么？” “会员制度啊。”女人解释道：“入会费是三万八，会员级别是银卡会员，在会员卡里储值二十万以上升级为金卡会员，储值一百万以上才可以升级为黑卡会员。真没想到您竟然是黑卡会员，像您这么低调的人真的很少见，我对我刚才的行为向您道歉。” 我哦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却没有过多解释这只是一张临时卡，有些时候让对方感觉到差距能让我处于一个安静的状态。 “我想一个人待会，你随意。” “嗯，打扰您了，我去那边玩会。” 女人终于走了，我坐在椅子上继续休息。 过了几分钟王虹秀也来了，不过她身边跟了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男孩，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男孩很帅，而且很阳光，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吸引女孩的目光，活脱脱一个小鲜肉。 小鲜肉胸牌上竟然也写着健身达人几个字。 王虹秀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刚才那个女孩呢？” 我说：“我让她走了，刚才要不是你点头，我根本不会让过来。” “怎么？不满意？要不姐姐带着你再去找一个？” “不用了，有姐姐你在这就行了。” 王虹秀一听这话就笑了，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听你这意思，晚上想跟姐姐回去？” 我赶紧摇头，“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呢。” 王虹秀撇撇嘴，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而是继续在我耳边说：“看到那个帅哥了吗？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可就带他回去了。健身达人，八块腹肌，很有味道的小鲜肉，我很期待他今天晚上的表现，你不会吃醋吧？” 第八十一章 敲定 “你不会吃醋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是非常想笑的，要不是你有钱，你是优质顾客，现在还决定了要对罗瑾萱的公司投资，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尤其是得知她晚上要带一个陌生男人回家的时候，内心的反感就更重了。 不过我还是带着笑容说：“应该，不会吧？” 王虹秀看到我这个反应扑哧一下就笑了，“看把你吓的，姐姐跟你开玩笑呢。好了，你先歇会，我去练会瑜伽。” 这一晚上过得并不像王虹秀说的那样多愉快，我也体会不到半点乐趣所在，明明知道这个私人俱乐部就是让人放松的，可我却没有那种心情。 大概真的是因为罗瑾萱还在为投资的事着急，我没有心情在这里放松，也可能是因为这一切并不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用王虹秀的钱玩自己的开心，我还真做不到。 王虹秀早就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在那个帅哥的陪同下做瑜伽，有说有笑，我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示。 八点多快九点的时候，王虹秀回来了，不过那个帅哥却没有跟着，我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个帅哥呢？” “走了。”王虹秀看着我，“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会带他回去啊？都说了是开玩笑的。” “没有。”我笑了笑，把临时卡递给她，“姐，这个卡还是还给你吧，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 王虹秀没有接，而是上下打量我一下，笑道：“你是心里还惦记着女朋友吧？好吧，我送你回去，不过我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就拿着吧。” 我想了想，就没有拒绝，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私人俱乐部的风格，但不代表我没有虚荣心，以后跟某些有钱人打交道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样子露出黑色会员卡，可以无形中抬高自己的形象，这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回来的时候还是王虹秀开车送我，在路上的时候我问王虹秀：“姐，你知道天洪基金吗？” 从罗瑾萱那里得知天洪基金的实力相当强，估值过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王虹秀提一下，免得她在不知情地情况下帮了我却得罪了郑洪，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在心里对她这种开放的作风有些微词，不过不能否定她对我确实不错，为了她这份不知道真假的情谊，我必须把实话都告诉她。 王虹秀连头都没回，淡淡说道：“知道啊，这段时间发展还是挺快的一个投资机构，怎么了？之前你说有一个投资商想给你女朋友公司投资，不会就是天洪基金的郑洪吧？” “姐，你也知道郑洪？听说他的公司估值已经超过一亿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是沉着的，没想到郑洪的名气还挺大，这就更加证明了他的能力之强。 “当然知道了。”王虹秀说道：“他的名气可大着呢，不过不是投资项目挣多少钱，眼光多准，而是因为他每投资一个项目，必然要跟对方公司的某个女人纠缠不清。在这一点上，他的天洪基金确实是独一份。看你这意思，恐怕他也打你女朋友的主意了吧？” 我笑着奉承一句，“还是姐姐你厉害，什么都知道。” “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在S市有点脸面的人谁不知道色鬼郑洪？不过说实话，郑洪还是有点本事的，你刚才说的估值一亿是两年前的事了，这两年他公司发展很不错，投了几个不错的项目，现在的估值保守来说不低于五亿。” “五亿？这么多？”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没想到天洪基金所代表的能量竟然这么大！ 在心里纠结几下，我说道：“姐，我得跟你说实话，郑洪在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所以才没有谈成，而且他临走的时候还表现出了明显的恶意，你这个时候投资，不会引起郑洪的报复吧？” 王虹秀无所谓道：“报复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两个也不对付，他一直拿我没办法。给你女朋友投资顺便恶心一下郑洪，我觉得挺不错的。” 我有些无语，花二百万就只是为了恶心一下郑洪？ 真是够任性了。 “那我就先谢谢姐姐了！等我女朋友公司进入正轨，我一定请你吃一顿好的！” 王虹秀点头，“好啊，不过我不想去外面吃，你会做饭吧？你下厨给我做一顿就行。” 下厨给她做饭？？ 我好像又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所以我就说：“好啊，到时候我跟我女朋友一起下厨，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这几天先学着点。” “那你得让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了。还有，你回去也好好想想你要用什么身份从我这里要投资，明天我还等你的答复呢。” “姐，我记着呢。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说话间就到了润通商贸附近的路口，我下车目送王虹秀离开，然后步行回到公司。 公司里很安静，只有罗瑾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眼睛微红，头发有些凌乱，我感觉一阵心疼，急忙上去抱住她，“好了，别着急了，王虹秀已经答应投资了，没事了。” 罗瑾萱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我，“你说什么？她答应投资了？这么快？” 我认真点头，“嗯，就是这么快！二百万对于咱们来说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她来说，就是小钱，人家随便一辆车都一百多万。这两天你重新准备一下，她预计两天后来公司看看情况，不过你也别紧张，投资的事已经敲定了，视察也只是走个过场。” “太好了，公司终于有救了！”罗瑾萱显得非常兴奋，不过兴奋过后她马上冷静下来，问道：“投资的事定了，那股份怎么算？” 我忍不住挠头，“我好像忘了问了……” “你……” “没事，明天我再找她，到时候详细谈一下。”我安慰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 不等罗瑾萱说完，我突然用力把她抱起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昨天不是答应我，只要投资的事搞定，今天就让我如意吗？不如，就在这里吧。” 第八十二章 嫉妒 反正公司里也没人，我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更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做过那种事，想来一定很刺激。 这几天经常跟王虹秀在一起，被她引诱了好几次，我早就有想法了，只不过一直憋着罢了。 现在终于被我抓住机会，我已经下定决心，就算罗瑾萱不愿意，我也要尝试一下。 男人就是要表现得强硬一点，尤其在这种事上，所以我没有等她回答就用力把她抱到办公桌上，双手开始不老实。 罗瑾萱开始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在我的攻势下很快就软了下来，我心里更加兴奋，女人来完例假之后果然会对性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否则罗瑾萱不可能这么轻易让我如愿。 办公室，职业装，散发强大诱惑力的女强人，不知道多少男人心中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就要被我实现了！ “门……锁门……” 罗瑾萱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我心领神会，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反锁起来，顺手还拉上了窗帘，不过没有关灯，这种事情就是要看得清清楚楚才有情趣。 重新回到罗瑾萱身边，她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强烈的诱惑，我不再犹豫扑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罗瑾萱抱着我，问道：“看你刚才那副猴急的样子，这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我认真点头，“很刺激，很有感觉，你呢？” “比以前舒服，就是……桌子太硬，硌得慌。” 我：“……” 把办公室收拾干净，最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出来端倪，然后才带着罗瑾萱离开。 郑洪投资的事已经没戏了，所以第二天不用那么早上班，难得一次一觉睡到七点多才起床，在小区门口随便吃点油条豆腐脑就和罗瑾萱各自分开上班去了。 今天早上还是郭薇三人的班，当我走进店里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气氛变了，不光郭薇，王潇潇和李秋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我站在门口问道：“怎么了？我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李秋摇头，“没有，就是挺羡慕你的，做了这么大一单。” 我还是一脸蒙圈，“什么大单？” 郭薇怪笑两声，“还装不知道呢！你这是专门来打我们几个的脸来了吗？” 我微微皱眉，“郭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郭薇轻哼一声转身走了，我看向李秋，她凑过来说：“前天在珠宝品鉴会上你卖了一颗三十多万的钻石，有这回事吗？” “三十多万的钻石？”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天在展会上，王虹秀不会是背着我又买别的钻石了吧？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要不然昨天晓惠姐也不会说我在展会上表现不错，休息一天就当给我的奖励了。 两万多的成交金额放在平时还不错，但是到了展会上就真的不算什么了，除了王虹秀，我想不到还有别人了。 李秋眼神里满是惊讶，“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我如实说道：“可能是我那个顾客买的时候我没在场，她也没告诉我，等下我打电话确认一下，我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真是太羡慕你了，什么都不用做就有这么大一单，听晓惠姐说你有十二个点的提倡，三十多万，提成怕是快四万了，你发财了，要请客哈！” 听到这里，我也开始激动，将近四万的提成，对我来说真是一笔巨款了！ 不过在李秋她们面前，我决定要表现地淡定一点，但问题是，我淡定不下来。 突然被相当于一年工资的巨款砸中，这种感觉不是一两分钟能平静下来的。 “请客！必须的！到时候大家都来！吃饭唱歌一条龙！” “好！就这么说定了！”王潇潇也过来凑热闹，“我要吃小龙虾！” 我笑着说：“小事儿！到时候给你点一盘再打包一盘，让你一次吃个够！” 郭薇撇撇嘴，没说话，不过我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不屑，还有嫉妒。 没把郭薇的反应放在心上，毕竟她这种人多了去了，我要是都往心里去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静下心来干活，好不容忙活完了，我马上到店外面给王虹秀打电话。 “姐，前天去珠宝品鉴会，你是不是还买别的东西了？” “是啊，还买了一颗钻石，两克拉还多，三十多万呢！”王虹秀笑着说道：“十二个点提成，你发财了哦！” “姐，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你买钻石怎么不跟我说一下，这么贵，我找店长应该还能再申请点折扣。” “已经打折了呢，七五折，也还可以了。对了，我买的只是钻石，要根据钻石的形状大小来设计款式，我这有几个样板，下午我去找你，你给我参考一下。” “哦，好。” 我没有太多惊讶，因为大颗的钻石是可以提供免费设计服务的，尤其是价值高达三十万，不光设计，就连项链的材料加工之类的都是赠送的，因为这里面的利润实在太高了。 刚要挂电话，王虹秀又说话了，“方跃，昨天问你的问题，你考虑清楚没有？你可得赶紧告诉我，我也好做出安排。” 我犹豫一下，说道：“姐，我想清楚了，我觉得还是走你公司的流程吧，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 “嗯，那就走公司流程。” 王虹秀根本没听我往下说，“我尊重你的选择，说实话，我也挺羡慕你女朋友的，后天我去她公司的时候你一定要把她介绍给我。” “嗯，姐，谢谢你！” “没什么，就这样吧，我先忙了。下午见。” 挂了电话，我心里竟然有一种对王虹秀愧疚的感觉，明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意思，我根本不可能答应她，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利用她。 说实话，我都有些看不起我自己。 不过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只要能帮上罗瑾萱，我背上一些不好的名声也不算什么。 就在我宽慰自己的时候又有人打电话过来，我看了一眼，苗华！ “喂？苗侦探？” “方跃！我找到薛岚了！” 第八十三章 薛岚 “方跃！我找到薛岚了！” 苗华这一句话让我突然想起来造成罗瑾萱陷入危机的罪魁祸首——钱江伟！ 钱江伟和薛岚有着各种联系，只要找到薛岚，就有很大可能顺藤摸瓜找到钱江伟，就有可能从钱江伟手里要回被他卷走的二百万！ 只要这二百万要回来，罗瑾萱的公司马上就能进如正轨，而且还不用再低声下气地求别人投资。 所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是非常激动的。 “真的？薛岚在哪？” 苗华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说：“这样吧，今天中午你带着罗瑾萱还有沈辉过来，我把所有的调查结果都给你，不过咱们先说好，调查费用可是不少。” “费用什么的都好说，只要你调查出来的东西有用就行。说好了，今天中午我们过去找你。” 其实我现在就想过去，可问题是我还在上班，不能随便离开，而且苗华也明确表明了中午去，我给罗瑾萱打电话通知她之后就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因为珠宝品鉴会的事，郭薇一上午对我都没有好脸色，不过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有这将近四万的提成打底，咱的眼界和郭薇已经不同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顾不上吃饭我就骑上电车去找罗瑾萱了，实在是薛岚的消息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十二点半，我和罗瑾萱还有沈辉就到了苗华的事务所，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见到我们之后很高兴地起身迎接，客套两句之后直入正题。 “这就是我的人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搞到关于薛岚的资料，你们看一下。” 我赶紧接过资料认真看起来。 薛岚，二十三岁，最高学历本科，籍贯在南河省某县内一个小村里，家境很一般，属于那种全家人花费无数心思供养出来的大学生，是全家人的希望。 在S市读完大学后入职某公司，工作勤恳认真，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钱姓老板，并确立男女朋友关系，薛岚家里都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却从来没有见过。 之后一个月内两人交往频繁，但是一个月之后，薛岚突然辞职，离开了S市，就此没了音讯。 这就是关于薛岚的大概资料，苗华给出的资料非常详细，从她出生到大学毕业找工作，几乎所有的时间节点都有了，甚至连邻居、朋友、同学对她的评价都包含在内，唯独在她结识钱姓老板之后，叙述开始模糊，而且时间不再准确。 我把资料递给罗瑾萱，看着苗华问道：“苗侦探，大家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话我就直接说了。你这个资料里的钱姓老板是不是钱江伟？” 苗华说：“没有十足的证据表明就是钱江伟，不过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来推断，有很大可能性，是的。” “那时间呢？薛岚和钱江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发展了多长时间？薛岚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苗华笑了，“方跃，你应该知道我调查这些东西不是无偿的，如果你们看了资料之后对我保留的部分感兴趣，请付钱，我保证物超所值！” 不等我说话罗瑾萱就问道：“多少钱？” “一万。” 罗瑾萱皱眉，沈辉也露出不快的神色，“苗侦探，这个调查结果是在我在银行的同学帮助下才取得的，如果没有我帮你介绍，你的调查也不会这么快有结果吧？” 苗华点头，“没错！的确如此，不过我并不认为我的收费很过分，毕竟你们的初衷是要通过薛岚找出钱江伟，为此你们愿意付出代价，而我只是利用了一下你们的资源而已，我所做的工作并没有减少，所以一万块钱，很合理的价格。而且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如果你们看了我保留部分资料之后觉得不合算，随时可以找我退钱。” 我又问：“那你说说你还保留了什么资料？” “薛岚和钱江伟认识的时间以及交往时间，她离开S市的时间，她在S市的住址，以及她近期的照片！” “好，我掏钱！” 我不再犹豫，虽然他说的这些资料都是很平常的东西，但却非常有价值。 薛岚和钱江伟交往的时间节点有助于我们推断她们之间的关系，而她的住址和近期照片可以让我们有目的地去寻找她。 和泉商务现在还是她的名下，她还想着从润通商贸这里要回二百万欠款，所以她一定会回来。 苗华笑着点头，“嗯，还是你爽快！这次数额有点大，我这有pos机，划卡吧。” 我拿出银行卡，里面有我从孙菲妍那里要回来的一万块钱，还没捂热乎就要全拿出来，也幸亏我之前没有着急把钱还给赵乐，否则现在又要抓瞎了。 刷卡之后，苗华又拿出来一张纸递到我面前，“这是剩下的资料，你看吧。” 我嗯了一声，拿起这张价值万元的纸看起来。 薛岚是去年七月份毕业不久入职了某个公司，年底的时候认识了钱江伟，不过当时两人并没有确定关系，而是一直等到了今年的三月底才正式和钱江伟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五月初的时候薛岚从所在公司离职，并在一周之后离开了S市。 不过根据苗华的调查，薛岚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老家，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再一次把事情的经过梳理一遍，终于发现了端倪所在。 罗瑾萱也是在五月份被提升为秘书，然后才签了股份转让合同，和薛岚离职的时间基本吻合，这个时间点也太巧了吧？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薛岚的离开直接导致了钱江伟开始了对罗瑾萱的算计？至于他们的目的，不过就是钱罢了。 也正是因为他们做的这一切太过明显，所以两人才齐齐离开S市，就算我们发现端倪也找不到人。 压下心里对钱江伟的恨意，我继续往下看，薛岚的住址，然后是近期照片…… 我突然愣住了，薛岚？这不就是我昨天晚上在私人俱乐部见到的那个金卡会员吗？ 第八十四章 预谋 苗华一直在注意我的表情，问道：“方跃，你见过薛岚？” 罗瑾萱和沈辉听到这话也看向我，我点点头，“见过，不过我忘了在什么地方了。” 苗华又问：“不要紧，你仔细想想是什么时候见到的，然后回想一下那个时间段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我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摇摇头，“真的想不起来了，但我肯定见过薛岚。” 罗瑾萱适时说道：“想不起来就先放一放，没准等你放松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沈辉也附和道：“对，你越是着急就越想不起来，放松一点。” 从苗华的事务所出来，沈辉就独自离开了，我拉着罗瑾萱去吃饭，同时也在考虑怎么把我见过薛岚的事告诉她。 昨天我一直都说跟王虹秀出去吃饭谈投资的事，从来没说过去什么私人俱乐部，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罗瑾萱会生气。 趁着吃饭的机会斟酌了半天，我装作忽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我在王虹秀身边见过这个薛岚！” “王虹秀？就是你说的那个愿意给公司投资的女人？” “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前几天有过一个德玉珠宝品鉴会吗？我邀请王虹秀参加了，那个时候她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绝对是薛岚！” “那你赶紧和王虹秀联系一下，看看薛岚是不是在她的公司上班？” “等等，别急，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办。”我沉吟一下，“我觉得不能直接找她，因为我们不知道薛岚和王虹秀是什么关系，如果两个人的关系很深，咱们贸然询问恐怕不好，反而引起王虹秀的反感，别弄到最后连投资都没了。” 罗瑾萱也点头表示赞同，“那你打算怎么办？” “王虹秀在珠宝品鉴会上买了一颗钻石，今天下午要去店里设计款式，我趁着这个机会探探她的口风，最好能让她安排咱们和薛岚见一面。” “嗯，也只能这样了。” 吃完饭把罗瑾萱送回去，我直接去了店里，刚好赶上刘悦然上班。 刘悦然她们很明显也知道了我拿到高额提成的事，用玩笑的口气让我请客，我自然一一答应下来。 说实话，我现在也盼着提成赶紧发下来，中午花出去一万块钱，我现在又成了穷光蛋，还剩不到三百，怕是吃饭都成问题。 下午四点多，王虹秀过来了，惹得刘悦然几人同时注目，毕竟像她这样的有钱而且出手阔绰的人不多见了。 我不顾她们的目光急忙迎上去，王虹秀也不客气，直接拿出两个设计好的项链款式图问我：“你觉得那个好看？” 我拿着两个图认真看起来，过了十多秒才指着其中一个说：“我觉得这个好一点，能凸显成熟的魅力，另一个款式有点夸张的意思，太凸显钻石，容易喧宾夺主。” 这句话不是敷衍，为了赢取王虹秀的好感，我必须好好为她考虑。 王虹秀笑了，“我也觉得这个款式好，就这么决定了。” 我嗯了一声，“那等项链做出来你可一定要先让我看看，我都有点期待了呢。” “到时候让你看个够！” 王虹秀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上了几分媚意，我心里叫苦，又妮玛玩过了。 赶紧岔开话题，“姐，我再问你个事。” 我往四周看了看，刘悦然几人明明一直在关注我和王虹秀的谈话，被我发现之后赶紧转过头，我就压低声音说：“等下，这里不方便，咱们出去说。” 说完我带着王虹秀出来，找了一个角落问道：“就昨天那个私人俱乐部，我想见里面的一个金卡会员，你能给安排一下吗？” “金卡会员？男的女的？” “女的，名字叫薛岚。” 王虹秀听到这句话看我的眼神马上就变了，“没想到你才去一次，就注意上别的女人了，怎么？不守着你的女朋友了？” 我急忙解释：“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薛岚是和泉商务的股东，我女朋友的公司欠和泉商务二百万……” 我把罗瑾萱、薛岚还有钱江伟以及两家公司之间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做了一个总结，“现在这个薛岚就是我们找到钱江伟的关键，也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把钱江伟卷走的钱拿回来，甚至我怀疑润通商贸和和泉商务之间的债务，也存在了猫腻，所以我必须把薛岚找出来！” 王虹秀也看出了我的认真，说道：“我和私人俱乐部的老板关系还不错，我给你安排一下，让你和薛岚见一面，但具体你能谈到什么地步，我就帮不上忙了，除非我打算跟俱乐部的老板撕破脸。” 我说：“嗯，这样就行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能不能不要说明我的真实身份，让我以一个黑卡会员的身份和薛岚见面？” 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从昨天晚上薛岚的反应能看出来她对黑卡会员保持了很大的敬畏心理，利用得好，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虹秀点头，“你本来就是黑卡会员，临时的会员也是会员，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嗯，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好好想想见到薛岚该怎么说，等我确定了时间再通知你。” 送走王虹秀我就开始期待她的回话，心里也在想见到薛岚之后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把钱江伟供出来。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终于接到了王虹秀的电话，“方跃，今天晚上九点，薛岚会去俱乐部和你见面，你在店里等我一下，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姐，我知道地方，自己过去就行了。” “不行！”王虹秀很快拒绝道：“这次和昨天不一样，你以黑卡会员的身份约见薛岚，就要表现出相应的实力，趁着还有点时间，我带你去买一身衣服，好好打扮一下，让薛岚见到你之后不会因为你的外貌小看你。” 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因为昨天我的打扮很一般，所以薛岚才把我当成第三类提供服务的人。今天我是要正式约见薛岚，还穿成衣服屌丝样，难免会引起对方的轻视。 第八十五章 姿态 在电话里和罗瑾萱说一下我要去见薛岚的事，她也想跟我一起去，我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用王虹秀当借口，说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最好是我一个人去。 出于对我的信任，罗瑾萱没有坚持要来，而是让我在跟薛岚谈完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她。 晚上七点，红色宝马X6出现在店门口，这让我觉得我欠王虹秀的越来越多了。 郑洪背后有市值不下五亿的公司，王虹秀更是不比郑洪差，有这样一个女强人帮我，为我付出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和她的关系了。 因为她私生活的开放，我对她有很大抵触，但这不能掩盖她对我的付出，这让我的心里特别乱。 胡思乱想中就来到了私人俱乐部，然后才发现在俱乐部二楼竟然还有一家阿玛尼*店。 王虹秀早有准备，拉着我选了一件T恤一条长裤外加一双皮鞋，花了六千多块钱。 跟王虹秀认识这段时间我早已经习惯了王虹秀这种大气的出手，对于这六千块钱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小钱而已。 不过这些小钱真的有一种让我改头换面的意思，比之前刘悦然带着买的那一身一共才一千多的衣服效果好多了，而且穿到身上确实舒服，唯一的不足就是只能今天晚上穿一下，然后就要藏起来，不能被罗瑾萱发现，否则又是麻烦事。 时间还早，我们在里面吃了点东西，王虹秀又跟我交待了一些俱乐部的一些注意事项。 虽然我是黑卡会员，比金卡会员高了一个级别，但并不是我可以对薛岚为所欲为，只是我比她多了一些权力，但这些权力都是针对俱乐部和第三类服务人员的，会员之间并没有什么地位差距，如果有，那也是会员的背景所导致的。 就比如王虹秀是黑卡会员，至少要在卡里储值一百万，这就说明她可以轻易拿出一百万用于日常娱乐，但薛岚只能拿出二十万，这个数值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拥有金钱的多少可以很大程度决定地位，所以她才会见到我的临时会员卡之后表现出对我的恭敬。 简单介绍之后，王虹秀又叮嘱我：“方跃，不要因为你是黑卡会员，和薛岚又有这些恩怨，你就拿她出气，那样就违背了俱乐部的最基本的规则，毕竟她也是会员，享受俱乐部的特权，俱乐部要对她负责，如果事情闹大，我是不可能帮你圆场的，尤其你的身份只是一个临时会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头道：“明白。” 说白了，我就是狐假虎威，只是靠着王虹秀的名义才能对薛岚施压，所以不能做得太过。 等到八点半的时候，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您好，王小姐、方先生，您两位要见的薛小姐已经到了，请问您两位是现在过去还是让她等一会？” 我赶紧起身，“现在就去……” 王虹秀却突然拉住我，“让她等会，九点再过去。” 服务员微微躬身，“好的，那我先安排薛小姐去会客厅，稍后您再过去。” 等服务员走了，王虹秀才说：“不要表现地那么着急，你是黑卡会员，面对金卡会员要有架势，让她等等有助于你接下来跟她接触的时候占据主动，你要记住一点，不要刻意去打压她，而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你对她的不屑，让她自己感觉到你们两个的差距，这样你想做点什么才不会引起她太大的抵触。” 我连连点头，“姐，我知道了。” 又等了三十五分钟，九点零五分，我叫上站在门口的服务员，让他带我去见薛岚。 俱乐部的会客室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二十多平米的地方有真皮沙发、高档茶几，墙上有至少六十寸的液晶电视，角落里还有一台冰箱。 在我走进会客室的时候薛岚已经在里面，让我满意的是她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见到我进来就急忙站起身，我只是对她略微点头就走到里面，回身对服务员说：“给我来一杯蓝山咖啡，不要糖，谢谢！” 然后我一点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把目光放到薛岚身上，丝毫不提我迟到的事，“薛岚，薛小姐，请坐！” 薛岚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才坐下，而且还是那种很端正地坐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多少能理解她心里的感受。 传统农村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经过努力好不容易才进入到大城市，面对高高在上的阶层时，多少都会有些拘谨，而且心里没底，说得简单点就是长期底层的生活消磨掉了她的信心，所在在面对我这个黑卡会员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那么紧张，我们昨天见过面的，而且，我对你的印象很不错。” “谢谢！” 薛岚也对我露出一个微笑，“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方。” “嗯，方总，很高兴认识您，我再次为我昨天的唐突对您表示歉意。” 我随意摆摆手，“没关系，不知者不罪。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见你吗？” 薛岚脸色突然变得微红，小声道：“方总您这么做肯定有您的深意，我想不明白。” 我哈哈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很欣赏你。你去年大学毕业，至今不过一年，就成为了这里的金卡会员，如果你是靠自己的努力做到这一切，那说明你的能力非常不错，而我，喜欢有能力，而且漂亮的女人。” 薛岚没有躲避我轻佻的动作，眼神中反而闪过一丝光芒，“方总，得到您的青睐是我的荣幸。” 我没有把手收回来，而是微微用力再次让她扬起头，我则是微微弯腰，距离她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我这里有一个业务经理的空缺，就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才，你有兴趣吗？” 薛岚对着几分喜色，“方总，只要您说话，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做！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暗示，不过我根本没有接她这个话茬的意思，而是用力甩手，轻哼一声，“可是据我了解，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是全靠你自己的努力得来，而是借助了另外一个人，是吗？” 薛岚因为我态度的突然转变有些懵，不过她马上回过神来，调整一下姿势说道：“您是说钱江伟吗？” 第八十六章 狡诈 “您是说钱江伟吗？” 听到薛岚主动说出钱江伟的名字，我就知道我这番作为成功了。 先是用黑卡会员的身份约她见面，先给她一个我的实力远远超过她的印象，见面之后抬高姿态，再次让她知道我们两个的差距，然后用轻佻的语言和动作暗示我对她的兴趣，给她一个希望，最后再用突然的方式掐灭她的希望同时给了她一个提醒，让她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就下意识地做出回答。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是黑卡会员，先入为主的观念直接影响了薛岚的判断。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能表现对钱江伟的兴趣，而是淡淡说道：“我对你利用谁得到今天的地位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有能力接受我的邀请。” 薛岚目光开始闪烁，我没有搭理她，而是接过服务员递给我的蓝山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很苦，不过也有一股香味。 放下咖啡，我重新坐到沙发上，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薛岚，同时也是给她一个思考的时间。 根据我所掌握的信息，薛岚可能真的有些能力，但并不突出，唯一可圈可点的就在于她抱住了钱江伟的大腿，混到了和泉商务这个空壳公司的股东，所以不管她接下来说什么，我都会打击她，让她意识到她除了这副皮囊之外，一无是处！ 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牵着她把话题往钱江伟身上引。 一分钟后，薛岚再次开口。 “方总，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的实力，我也相信您约见我之前一定对我有所了解，所以我不打算欺骗您，我所受的教育并不能让我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但我真正的本事在于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如何利用男人为我赚取最大的利益。” 我心中再喜，因为这一切真的太顺利了，薛岚很清楚她的能力，直接暴露了短处，同时也吸引了我的兴趣。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利用男人赚取利益的。” 说这句话的同时我装作不经意地翻看一下手机，实际上却已经打开了录音。 薛岚坐直身体，用手捋了一下头发，对着我展露出万千风情，“就比如我刚才提到的钱江伟。我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他就是那种有点本事却没有什么前途的男人，这种男人最容易掌握，所以他成了我的目标。” 我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薛岚得到我的鼓励，脸上有一种兴奋的神色，“我在接下来一段时间留意了钱江伟的习惯，然后制造了一个偶遇的机会，并很快获得他的好感，确定了关系。当时我知道他有家庭，但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之后的交往过程中我有意无意地给他留下某些痕迹，终于在一个月之后他老婆发现了我们的事，逼着他跟我摊牌。而我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摆脱他顺便赚一笔的机会，于是我拿出了我们在一起时我偷偷拍的照片，非常不雅的那种，而且所有的照片里都只拍到了他一个人，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但是从他的动作能判断是他在做什么。” “钱江伟其实并没有什么本事，只是运气好才开起了公司，被我这么一搞，他马上就怂了，如果这些照片传出去，他老婆肯定要跟他离婚，而且大部分财产都会分给他老婆，所以他求我不要把照片传出去。我当然同意了，因为我的初衷并不是搞坏他的名声，而是他手里的钱。”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跟他要钱，而是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先偷偷把润通商贸的钱拿出来，用我的名义买下一个空壳公司，就是和泉商务，然后用和泉商务的名义把这笔钱借给润通商贸，形成债务之后，再让钱江伟用激励员工的借口把股份分发出去，等到所有股份发完，他再把公司里的钱都卷走，带着老婆跑路。至于剩下的债务，就交给我来操作，就算我拿不回那部分欠款，也可以通过清算润通商贸得到一笔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我拼命打工好多年了。” 说到这里，薛岚忍不住笑了笑，“只是我没想到钱江伟竟然私自做主把股份分给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竟然还傻乎乎地拼命还钱，就这样我平白得了一百万，还剩一百万欠款，如果润通商贸无力偿还，清算之后我还能得到几十万赔偿，稳赚不赔的买卖。” “方总，虽然我这些手段有些下作，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到了回报。在拿到一百万之后我就花费心思办理了这个私人俱乐部的会员，目的就是为了有一个和您这种有能力、有魄力、有实力的人接触的机会，现在看来，我的选择也是非常正确的，要不然您也不会见我，您说呢？” 我心里已经冒出一股火气，原来她才是造成罗瑾萱受苦受难的根源，如果不是她勾搭钱江伟，钱江伟也不会把公司股份转给罗瑾萱，自然就没有了接下来的事。 这个身材、相貌和气质都非常出众的女人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没有想到一个传统家庭竟然会培养出这样一个没有底线的高等渣滓！ 我很想现在就冲上去质问她，为了自己获利而置他人于不顾，在你拿着肮脏的钱肆意挥霍的时候就不觉得愧疚吗？ 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在没有找到钱江伟之前，我必须继续演戏。 所以我再一次露出欣赏的眼神，“很精彩的算计，但是有一点说不通，钱江伟受到了你的威胁，但还不至于丢下公司不管吧？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说服钱江伟卷钱逃跑的？” “这有什么难的！” 薛岚再次露出得意的表情，“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是业务往来的关系网和流动资金，他能白手搞出来一个润通商贸，有了这些钱，凭他的本事再搞出来一个也是很轻松的事，所以这对他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但是这么做却可以换取我手中所有的照片，他自己就按照我说的来做了。” 我再次对她表示赞赏，“很不错的想法，现在我来猜一猜，你并没有把所有的照片都还给钱江伟，而是有所保留，以便在将来的时候为你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对不对？” 第八十七章 顺利 薛岚笑了，“当然，我怎么可能把所有的照片都给他？这可是我手里唯一能威胁他的东西，我可以放着不用，但绝不能没有！这决定我将来面对钱江伟时能不能占据主动，而且我不介意在他重新取得某些成就之后再从他身上捞一笔。” 她这些话再次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这个面若桃花的女人已经没有了行事的下限！ 不过这样也好，在我跟她摊牌的时候，我也不会因为对她造成伤害有任何内疚，她必须要为她所做的一切负责！ 她也一定会为她所做的一切负责！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关于钱江伟的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的话很可能会引起薛岚的怀疑，不符合我这个黑卡会员的做事风格，所以我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你自己也说了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利用男人来赚取最大的利益，那我怎么还敢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不敢确定你不会在某些时候出卖我。” 薛岚呵呵一笑，“方总又说笑了，我这点小把戏怎么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利用您，我想的只是抓住您给我的这个机会，让我有一个施展能力的平台，而我所创造的所有利益，全都是属于您的，包括我在内，也是属于您的。” 我只是笑，却不说话，对于这种明显没有说服力的言语我根本不会相信。 薛岚也明白我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似乎是下定了某个决心。 “方总，我说的都是真的，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更是我的机遇，我迫切想要抓住这个机遇改变我的人生，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还不足以让您心动，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我愿意把钱江伟卷走的那些钱找回来算作我的一点心意，我知道这点钱对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也请方总认真考虑一下，虽然我的这些能力上不了台面，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管用的，比如您可以把我安排到您的对手身边，然后您就可以看好戏了。” 我略带诧异地看着薛岚，她竟然主动提出来要联系钱江伟把被卷走的钱要回来？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顺利了？ 黑卡会员需要储值一百万，但钱江伟卷走的钱就不下两百万，付出和回报完全不平衡，我开始怀疑薛岚是不是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故意演戏逗我玩呢？ 但谁又会演得如此逼真？ 心里有些乱，摸不清薛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我决定结束这次见面，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薛岚，你的表现让我吃惊，我要对你的能力重新进行评估，同时也要考虑一下你到底适不适合业务经理的位置。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吧。” 薛岚起身对我微微点头，“方总，非常感谢您给我这样一个机会，那我就回去等待您的好消息了。” 等薛岚离开，我赶紧回去找王虹秀，见到她第一句就是问：“姐，你跟我说实话，黑卡会员除了储值一百万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条件？” 王虹秀抬头，“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刚才和薛岚见面，整个过程太顺利了，顺利到让我觉得有些不敢接受，而且薛岚对我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好像我随时能决定她的未来一样，所以我才觉得黑卡会员绝对不仅仅是储值一百万这么简单！“ “你很聪明嘛！”王虹秀微微一笑，“除了储值一百万之外，黑卡会员还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个人资产过亿，并且具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如果不满足第二个条件，不管你储值多少，都不可能拿到黑卡会员。” 我一下就愣住了，单单资产过亿这一条就不知道把多少人隔绝在了黑卡会员之外，更不要说更难得的社会影响力。 有钱，不难，因为世界上有钱人很多，但想具有社会影响力就很难了，除了需要钱之外，还需要庞大的社会关系，灵活的手腕，必要时强硬的措施外加一些狡诈甚至心黑的手段。 这次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薛岚会对我这个“黑卡会员”如此热情了，因为每一个真正的黑卡会员都有深厚的背景，薛岚为了跟我搭上关系，真的是没有任何保留。 在这一点上，薛岚真的是很有魄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了这个目标付出全部，只可惜，她没有想到我是一个假会员。 “姐，你真是太让我吃惊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脸上还带着震惊的表情，这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震惊。 王虹秀呵呵一笑，“那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只要你点头，别说给你女朋友的公司投资，就算重新开一家更大的公司都只是一句话的事。而且我还不会过多干涉你的生活，你仍然可以和你女朋友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只要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我再一次陷入了纠结。 说实话，我有一种趁着她还没有反悔马上答应她的冲动，只要我一点头，马上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我也体会到了刚才薛岚那种心情，这是一个可以让我一步登天的机会，只要我轻轻点头，一切都唾手可得，再也不用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 王虹秀也不着急等我的答复，而是玩味地看着我，“怎么样，方跃，你的答案是什么？姐姐我可是很期待呢。”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让我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强迫自己去想罗瑾萱对我的好，在心里对自己说，钱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够花就行，有一个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才是我这一辈子的追求。 就这么在心里说了好多次之后，我终于能抬头面对王虹秀，“姐，对不起，我可能又要让你失望了。” 这一次王虹秀没有了之前的淡定，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才慢慢开口，“为什么？” 第八十八章 底线 为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 从理智方面来讲，我应该答应王虹秀，从此走上一条不一样的人生路，但我却偏偏选择了可笑的尊严。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所谓的面子、尊严、道德等等，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人之所以还保持了这些让人称道却极少能带来实际利益的品质，很大程度是因为面对的诱惑不够，或者说对方开出的价码不够高。 我对自己的评价，应该是属于大部分人，但我又不同于大部分人，我可以为了钱舍弃面子、尊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做出某些不道德的事，但是让我为了钱背叛罗瑾萱，我做不到。 追其根本原因，应该是我内心的最原本的想法：男人想要钱，就要凭自己的双手去打拼，也许挣得不多，但只要够花就行，毕竟挣钱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止境。 我可以接受自己过得不好，过得拮据，但我绝对不会接受吃软饭！ 就像刚才说的，我会为了钱舍弃面子、尊严，而且我的确做过不止一次，尤其是在超市上班的时候，经常要对顾客笑脸以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为了区区几千块钱的工资，而且我不会因为这么做感到丢人，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这些钱是我付出之后应该得到的。 但是面对王虹秀，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性质变了。 王虹秀看我一直没说话，便站起身来到我面前，用手托起我的头，“方跃，你告诉我，为什么？” 这一次我没有躲避她的目光，“姐，因为我过不了我心里这道坎。” 听到这句话，王虹秀微微出神，嘴里喃喃道：“心里那道坎？” “呵呵！呵呵呵！真是有意思！真是太可笑了！！”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王虹秀突然就走了，没有跟再跟我说一句话。 我心里有些忐忑，该不会是我这句话刺激到她了吧？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 而且后天就是她给罗瑾萱公司投资的日子，她不会反悔吧？ 想到这里我赶紧追了出去，为了那笔投资，我也得追上去看看王虹秀。 着急忙慌地冲出去，终于在门口赶上了王虹秀，只不过她已经坐进了宝马车里，我急忙扒着车窗，急切地看着她，“姐，你没事吧？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王虹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我没事，方跃，今天晚上你自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姐……” “好了，别说了，你放手吧，我走了。” 说完她就真的踩了油门，汽车启动，我只能松开手，看着红色宝马X6消失在路口，竟然有一种奇怪感触。 在门口呆立了好几分钟才把这种奇怪的感觉从脑子里赶出去，同时也想起了今天我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已经从薛岚嘴里套出了这么多有用的消息，那我得赶紧回去和罗瑾萱商量商量要怎么处理。 回到家还没坐稳，罗瑾萱就先开口问道：“方跃，今天你见到薛岚了吗？她怎么说的？” 我笑着说：“很顺利，薛岚把什么都说了，事情跟咱们猜想的差不多，也差了很多。” 接下来就是把薛岚的所作所为跟罗瑾萱说了一遍，包括她是如何故意接近钱江伟，如何诱导钱江伟做出这一系列的事，也包括她是如何威胁钱江伟按照她的意思来做。 听完之后，罗瑾萱脸上充满了惊讶，“没想到钱江伟竟然也只是被薛岚给利用了，而且这个薛岚，真的是太……太不是东西了！亏我一开始还以为她也是被钱江伟胁迫的！” “的确不是东西！”我附和一声，接着说：“不过也没关系，今天晚上薛岚已经交代了一切，而且还同意联系钱江伟，争取把被卷走的钱要回来。只要找到钱江伟，把钱要回来，就算没有投资，你的公司也可以正常运转了。” “太好了！” 罗瑾萱马上高兴起来，但是片刻之后她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方跃，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薛岚做什么了？为什么她这么配合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了？而且她说的这些对她还非常不利。” 我微微一笑，早在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该怎么解释这一切这么顺利，说道：“这主要还是因为王虹秀帮忙。我们一开始都低估了王虹秀的能量，她的个人资产已经过亿，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而且她的关系网特别庞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上次薛岚和王虹秀一起去珠宝品鉴会只是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这次见面，王虹秀故意用她公司一个业务经理的职位引诱薛岚把她所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个薛岚为了讨好王虹秀才决定和钱江伟联系，威胁钱江伟把卷走的钱拿出来。” “这样啊。”罗瑾萱露出恍然的表情，“那咱们这次真是欠了王虹秀一个天大的人情，改天有时间咱们可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那是必须的。” 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却没有底了，今天我再一次拒绝了她，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她的时候她会不会还对我有耐心。 如果没有，别说我想好好谢谢她了，恐怕人家都不会搭理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和她有太大的差距。 罗瑾萱又说：“后天就是王虹秀带人来公司视察的日子，我得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你可得好好给我介绍一下王虹秀，争取和她打好关系，以后办点什么事也方便。” 我再次点头，没敢把心里那种想法表现出来，便开始转移话题，“先不说王虹秀了，先说薛岚吧，既然她已经全都交代了，咱们该怎么办？” 罗瑾萱想了想，说：“你不是有录音吗？要不直接报警？” 我摇头道：“直接报警不合适，要我说就得这样……” 第八十九章 电话 既然薛岚已经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我们，我们已经占据了完全的主动，那自然就要把事情做得漂亮点。 俗话说捉奸成双，抓贼拿赃，想要让薛岚和钱江伟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就必须同时抓住她们两个和那批被卷走的赃款，所以我决定明天先联系薛岚，让她联系钱江伟把钱带出来，确定时间地点之后再报警，一举拿下！ 罗瑾萱也赞同我这个计划，毕竟抓人都是次要的，把钱找回来才是主要的。 商量完之后自然就该休息睡觉了，这次罗瑾萱再一次主动起来，我自然也不会落后，但是就在我兴趣最浓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闪过王虹秀开车离去的情景，正在进行的动作突然一停。 “额……怎么了？” “呼……没什么，再来！” 赶紧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到脑后，继续刚才的动作…… 第二天各自上班，刚到店里就有了一个好消息，晓惠姐已经把我在珠宝品鉴会上的提成拿回来了，一共三万九千五，四沓崭新的钞票让我有些激动。 虽然这里面有王虹秀照顾我的成分，但也属于我的正当所得，尤其这几乎就是我之前一年的收入了。 刘悦然跟我最熟，笑着说道：“方跃，该请客了！” 吴佩佩也跟着起哄，周莹只是笑，没有说话，不过她的眼神中还是带有几分期待。 我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扫兴，对刘悦然说：“必须的！时间你们定，地方你们选，我只负责买单！大家放开了玩！对了，周莹，把你男朋友也叫上吧，一起热闹一下。” 周莹嗯了一声，“到时候我看看他有没有时间。” 说笑几句开始干活，不过我心里却惦记着王虹秀，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昨天那件事对我有所改观，进而影响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比如投资，再比如我打着她的名号给薛岚打电话。 所以干活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要不是我这段时间表现确实抢眼，怕是晓惠姐就要先找我的麻烦了。 等忙活完，我借口去厕所给王虹秀打了个电话。 “姐，你没事吧？昨天我……” 不等我说完，王虹秀就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昨天走得急也没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薛岚，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先让薛岚把钱江伟卷走的钱弄回来，然后报警，人赃并获。” “可以啊，顺利的话不仅让她们两个受到法律的制裁，还能把钱追回来，而且两个公司的债务也会作废，你女朋友的公司就算是彻底活了。” “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我还客气什么，等下我给俱乐部那边打个电话，晚上你过去再跟薛岚见一面，把这件事敲定，然后就可以等着看戏了。“ “别！姐，我觉得还是不见她比较好，毕竟在这件事上咱们是占优势的一方，不能让她感觉到我对她的重视，所以我觉得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了。” 这么说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薛岚太聪明了，昨天晚上她被我的预谋打乱了方寸，所以才这么配合，今天要是再见她，我可没有什么办法再次打乱她的思维，没准还会被她看出破绽，所以不如电话通知，再一次让她意识到我们两个之间的地位差距。 当然，这个电话还不能我来打，必须是我的电话助理来打，至于谁是我的电话助理，我还没想好。 “那行，你看着办吧，我还忙，回头再聊。” 挂了电话，我松了一口气，王虹秀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对我有什么变化，一切都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 回到店里，我还在想让谁给薛岚打电话比较合适，这个人必须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但我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所以除了罗瑾萱貌似就没有别的人选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润通商贸和和泉商务之间有些关系，所以我不敢确定薛岚知不知道罗瑾萱这个人，万一她知道而且还能听出来罗瑾萱的声音，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不能冒这个险。 又想了好久，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苗华的侦探事务所！ 苗华对这件事非常了解，而且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会因为了解这件事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最主要的就是他手底下绝对有适合扮演电话助理的人。 所以中午一下班我再一次去了苗华的事务所，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让苗华赶紧找一个人来办这件事。 苗华略微沉思一下，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华哥，你找我？” “嗯，坐吧。这位方先生希望你能以他的电话助理的身份帮他打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个女人，名叫薛岚，你要表达一个意思：方总说昨天和您商量好的事可以进行了，其他的不用多说，明白吗？” 女人点头，“明白了，华哥，现在就打吗？” “对，用你的手机打，不要用座机，会被查到的。” “好的。” 女人说着就拿出手机放到桌子上，我赶紧报出薛岚的手机号，女人便拨了过去，并按下了免提。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薛岚薛小姐吗？” “对，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方总的电话助理，刚才方总让我给您打电话转告您：昨天和您商量好的事可以进行了，希望您能抓紧时间。” “是吗？”薛岚的声音有些激动，“请问我可以和方总说几句话吗？” “不好意思，方总现在很忙，不方便接您的电话，如果您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和我说，我会帮您转达的。” “额，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谢谢您给我打来的电话，麻烦您转告方总我会抓紧时间的，还有，在我做完我们约定的事情之后，我该怎么联系方总？”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这个问题事先并没有沟通好，如果回答稍微不对，就会引起薛岚的怀疑。 第九十章 闲言 不过苗华找来的人在这个时候展现了她的能力，只见她脸色和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淡淡说道：“我是方总的电话助理，您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联系，我会帮您转达的。请问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薛岚说：“没有了，谢谢，我会尽快联系您的。” “那好的，再见，祝您生活愉快！” 等女人挂了电话，我忍不住对她竖起大拇指，“厉害！美女你太厉害了！” 女人冲我微微一笑，回头看向苗华，“华哥，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你去忙吧。对了，如果那个薛岚打电话过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苗华看着我，问道：“看来你这几天收获不小嘛。” 我笑道：“还好吧，有贵人帮忙，还算顺利，对了，你能不能再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李振纹！” 我在心里不爽李振纹很久了，早就盘算着怎么给李振纹一个深刻的教训，尤其是在我知道王虹秀深厚的背景之后，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我已经体会到了黑卡会员有多大的能量，这次我甚至不需要王虹秀出面，只要利用好这个身份，外加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就有把握让李振纹付出代价！ 但是苗华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件事不太好办。” 我微微皱眉，“怎么不好办？” 在心里却对他这个说法很是不屑，什么不好办，还不是想要高价？偏偏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高价，刚刚拿到了三万九千多块钱，难道还不够吗？ 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钱这东西，花不出去就是废纸，只有花出去的才是钱。 把钱花出去再想办法挣回来，这才是我要做的事，而不是死守着几万块钱过一辈子。 苗华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调查李振纹不难，随便一个侦探都能做到，但问题是没有人愿意得罪他这种有一定实力的人。他跟薛岚或者钱江伟不一样，他不光有钱，还有社会关系，万一被他发现我们的小动作，我这个事务所就要倒霉了。” 我一听这话就笑了，这不是摆明了在抬价吗？ “苗侦探，我理解你的难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一次，你不用去深入调查，只要把他的背景、家庭、社会关系还有生意上的往来给我一份就可以，相信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机密，你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找到，而且还不会引起李振纹的察觉。” 苗华略微沉思一下，“如果只是要这些东西，倒是可以，不过……” “价钱你说。” “五千。” 苗华停顿一下又补充道：“这不是调查费用，而是我要承担风险的补偿，就算只是这些简单的资料，被李振纹发现的话，我也会很难办。” 我点点头，“很合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给你钱，希望你能尽快把我要的资料给我。” 说完我用微信转过去五千，卡上的余额瞬间变成三万四千多。 “好，既然你这么痛快，我也就不扭扭捏捏的了。你要的资料最晚明天发给你。” 从苗华的事务所出来，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顺便给罗瑾萱打电话，让她等几天，很快薛岚已经上钩了，我们只要等着收杆就行。 下午上班，我再一次去找晓惠姐请假，因为明天是王虹秀去罗瑾萱公司谈投资的日子，这么重要的事我可不能缺席，没有我的话，谁知道王虹秀会不会因为不高兴而反悔？ 结果晓惠姐有些不高兴，“方跃，你前几天不是刚歇了吗？怎么又要休息？” “晓惠姐，我明天是真有事。” “嗯，我相信你确实是有事，不过你也要注意一下影响，你才来上班没几天，就已经休息两次了，加上明天就是三次了，这个频率太高。而且现在还有人说你得意忘形，做了大单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要注意一下影响。” 我一听这话也有些不高兴，“晓惠姐，是郭薇这么说吧？” “你不用管谁说的，只要有人这么说，那就说明多少有点这个意思，我不是不让你休息，而是想让你注意一点，不要表现得太张扬，免得不合群。” 我心里冷笑一下，你这个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的手段也太粗劣了吧？这么做就算了，你还拿郭薇顶缸，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过我嘴上却说：“嗯，知道了晓惠姐，我以后一定注意，不过明天我确实是有事，离了我办不成。”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注意一下。” 被说教一通，我心里也有些不爽，一下午上班都没什么状态，自然也没有多少销售，结果这一切落在郭薇眼里又成了把柄，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某些人能卖货全是运气，就靠一个女人的照顾，不像她，全是凭自己本事。 我呵呵一笑，对站在身边的李秋说：“李秋，你有咱们店里有空气清新剂吗？” 李秋好奇，“你要空气清新剂干嘛？” “你没闻到一股酸臭味吗？有这股味道在，咱们怎么能卖货，要我说还是赶紧买一罐空气清新剂把这股子酸臭味压下去才行。” 郭薇脸色一变，“方跃！你什么意思？” 我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郭姐，怎么了？” “你小子拐着弯的骂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我再次表现地很无辜，“没有啊，我只是说有一棍酸臭味，我可没说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 李秋噗嗤一声笑了，郭薇的脸更红了，我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郭姐，该不会是真的吧？” “方跃！你给我等着！” 郭薇瞪了我一眼，气冲冲地走了，我笑着说：“郭姐，别这样啊，就算是真的也没关系，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香水？绝对能把那股酸臭的味道遮住，就连黑人都在用呢！” 第九十一章 闹腾 说实话，我这几天早就不想惯着郭薇这个毛病了，入职时间长，有资历又如何？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别人只能比你差，不能比你好？ 笑话！ 现在这个社会看得是能力，有能力怎么做都行，没能力就要老老实实做人，像郭薇这种没本事还有红眼病的人，我只能呵呵。 等郭薇走远了，李秋压低声音说：“方跃，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了，真把郭薇逼急了大家都不好看。” 我无所谓道：“只要她不招惹我，我才懒得搭理她。” 王潇潇在旁边对我竖起大拇指，我心里了然，看来郭薇平时确实不怎么得人心，要不然李秋和王潇潇不会都站在我这边。 给郭薇弄了一个难堪之后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下午连续开了两张，而郭薇却一张都没有，顾客看到她那张拉得老长的脸也没有心思消费，这更加重了她心里的不平衡，但对我来说，反而更觉得好笑。 只是没想到下班走的时候，电车的轮胎没气了，后轱辘瘪了，我没多想就推着去找了一个修车摊打气，结果发现轮胎上竟然有一个小洞，看起来像是被钉子扎的，我心里就有数了。 让师傅先补胎，我则是回到店里，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李秋看到我有些惊讶，“方跃，你怎么又回来了？” “真它嘛倒霉！”我故意带上了脏话，“电车后轱辘跑气，让人家修车的看了看，说是车胎被扎了，正排队修呢，我嫌外面太热，先在店里歇会。” “车胎扎了？” 李秋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看了郭薇一眼，“是你不小心轧到玻璃渣了吗？” 我哼了一声，“要真是这样我也就认了！就怕某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要是让我逮着是谁干得，我它嘛跟她没完！” 郭薇翻了个白眼，悠闲地说道：“呦！火气这么大啊！消消气，气大伤肝。要我说，这人要是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扎个车胎算什么，没准还有更倒霉的呢！” 我啪地猛拍柜台瞪着郭薇，“郭薇！你什么意思？” 郭薇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没什么意思啊，就事论事而已，都说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看你等会回家的路上也要小心点，没准就撞个老太太或者被车撞一下子，谁说的准呢？” “你它嘛再说一遍？！” 我向前几步用手指着她的鼻子，“你再它嘛咒老子一个试试！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郭薇脸色微变，却强撑着没有后退，“来啊！动手啊！让大家伙都知道你方跃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不小心扎了车胎就找我撒气，有本事你就动手啊！” “够了！” 晓惠姐终于忍不住了，“都闭嘴！在店里吵吵闹闹好看吗？” 她先是瞪了郭薇一眼，然后又看向我，“方跃，你看到时郭薇扎你车胎了吗？” 我哼了一声，“没有！但除了……” “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不要随便猜测！”晓惠姐直接打断我的话，“没准真是你自己不小心轧到玻璃渣了。还有你，郭薇，你就不能改改你的毛病，说什么风凉话！” 郭薇扭过头没说话，但脸上却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晓惠姐看她这副表情便不再和她说话，而是跟我说：“好了，方跃，你先回去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急，先调查清楚再下结论。” 我瞪了郭薇一眼，说：“嗯，晓惠姐，那我先走了。” 从店里出来，刚才我脸上那种生气的表情马上消失，换上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这件事根本不用猜，一定是郭薇偷偷给我扎了车胎，只不过我没有证据而已。我刚才故意去店里闹腾一下，就是为了表明我的态度：别让我抓到是谁，否则我一定让她好看！ 表面上看我这么做就是在无理取闹，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也不能说一定就是郭薇做的，但这几天我多少也了解了郭薇的脾气，我如果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她心里一定不会有快感，没准下次还要想别的办法来报复我，但只要我表现出足够的愤怒，而且还当场翻脸，她看到我生气的样子一定很开心，觉得抓到了我的痛点，下次很可能会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我。 所以我就是要利用她这种不想让我好过的心理刺激她再一次采取行动，也好让我抓她一个现形。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甚至还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不过这都要等到后天我上班再进行了。 回到修车摊，车胎已经补好了，骑上电车去接罗瑾萱。 明天就是王虹秀来公司视察投资的日子，不过这次罗瑾萱却没有大张旗鼓地加班，而是简单收拾一下就算了，因为有心给你投资的人绝对不因为这些表面文章为难你，只有郑洪这种原本就没打算投资的人才会找各种借口。 回到家吃饭的时候罗瑾萱问我：“你跟我说说王虹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明天见她需要注意点什么？” 我说：“王虹秀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她跟别的有钱不一样，她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所以你也别紧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说话的时候捧着她点。而且她也跟我透了底，只要咱们公司不是特别差，二百万投资不是问题，毕竟人家身家已经过亿了，她的公司肯定更值钱，二百万对她来说就是小生意，不值得放在心上。换成平时，这种小生意她根本不过问的。” 罗瑾萱听到这里微微皱眉，“那这次她为什么要亲自过来？” “说明她对咱们公司重视呗。” “有多重视？” 我笑了，“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反正人家肯亲自过来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凭着她的名声，咱们跟别的公司谈业务也有优势。” 罗瑾萱放下筷子，正了正颜色，看着我，说：“方跃，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这个王虹秀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九十二章 理智 “你和这个王虹秀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听这话我的心就提了起来，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说道：“就是客户关系啊，她找我买过几次钻石，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认识了。” 罗瑾萱脸上带着几分怀疑，“以前你在超市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找你买东西，你都没这么上心过。” 我笑了，“以前那是在超市，现在不一样，在珠宝店上班，最重要的就是客户的维系，每个人都要有一个本专门记录客户的资料，尤其是王虹秀这种优质客户，必须重点对待，所以我就比较上心。不过这事实证明，我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买钻石提成什么的就不说了，只说这二百万的投资，就帮了咱们大忙。” 这里的提成不包括珠宝品鉴会上将近四万的提成，这笔钱我不打算告诉罗瑾萱，因为刚好可以抵消孙菲妍挥霍掉的钱，隐瞒下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罗瑾萱说：“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如果你和王虹秀只是普通客户关系，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投资二百万？” “人家有钱啊，个人资产过亿，公司资产就更多了，二百万根本不叫事。”我解释道，“瑾萱，你今天怎么了？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没错，你是跟我说过，王虹秀很有钱，她不在乎二百万，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罗瑾萱突然加重语气，“二百万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的地位和你差出来太多，可能她会因为客户关系给你投资，因为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小钱，但她怎么可能亲自来公司视察？可事实是她偏偏要来，这就说明她对你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二百万，对于这一点，你要怎么解释？” 我额头的汗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次该怎么解释？ 之前光顾着让王虹秀给罗瑾萱的公司投资，却忽略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到不了这个程度，用我们的客户关系解释她愿意投资都有些勉强，更不要说她亲自来公司视察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王虹秀对投资这件事的过分重视肯定是有原因的，罗瑾萱很聪明，她知道这个原因绝对不是她，所以就只剩下一个答案。 “方跃，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罗瑾萱的语气中我听不到任何责备的意思，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没有责备说明她已经很冷静地思考过这件事了，我临时说出的任何谎言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 看她这种表现，应该是已经对我和王虹秀的关系产生了怀疑，但最终该是选择了相信我，等着我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犹豫一下，说道：“其实，王虹秀一直都对我有意思，她想包养我。”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隐瞒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把事情说开，让罗瑾萱来做决定，到时候我要做的就是弥补我对她造成的伤害。 罗瑾萱纵然早有思想准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了明显变化，“她包养你？” 我赶紧解释道：“只是她想而已，我一直没有答应，而且我发誓，我和王虹秀之间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这次郑洪突然反悔，我也不会去找她帮忙，更不会主动联系她。” 罗瑾萱点头，“嗯，我相信你。” 我瞬间惊讶了，罗瑾萱竟然这么简单就相信了？别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不都要哭闹一番，让男人费尽心思哄好几天才罢休吗？为什么到了罗瑾萱这里就是这种反应？ 难道她真的不在乎我了？就像前几天她忙着公司的事对我有所疏忽，但在王虹秀这件事上，她为什么还如此淡定？ 罗瑾萱看到我这副表情，笑着问道：“怎么？你还想让我跟你因为这件事吵一架？” 我急忙摇头，“没有。” 罗瑾萱又说：“这不就完了，我只是觉得你和王虹秀之间的关系有点特别，并没有证据证明你和她发生了什么，既然你都跟我坦白了，我干嘛还要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跟你生气？你是我的男朋友，在这个时候我应该给你足够的信任，而不是凭借某些片面的事情做出判断。“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我发现罗瑾萱竟然变得这么冷静，这么理智，在处理某些事情上甚至已经偏向了男人的思维，不再感情用事。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在我心里纠结的时候，罗瑾萱又说：“我再问你一件事，关于薛岚的，如果像你说的，薛岚和王虹秀一起去了珠宝品鉴会，她们两个的关系应该不一般，但薛岚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她根本不够资格成为王虹秀的朋友，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也骗了我，对不对？” 我很干脆地承认，“嗯，因为这件事也是摆脱王虹秀在背后运作的，当时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所以就隐瞒了下来。” “嗯，可以理解，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能让公司走上正轨，都是为了我好。” 我心里再一次感觉怪怪的，罗瑾萱越是理解我，我心里就越愧疚，还不如让她狠狠地骂我一顿，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好了，不说这个了，跟我说说薛岚的事吧，你是怎么联系上她的？” 我再一次坦白，把王虹秀带我去私人俱乐部，如何遇到薛岚，从苗华那里得到薛岚的照片之后又如何让王虹秀出面约见薛岚，一直到中午让苗华的助理帮忙打电话全都说了出来，没有一点隐瞒。 当我把这些全都说出来之后，我突然就觉得轻松了很多，终于不用再对罗瑾萱隐瞒王虹秀的事了。 罗瑾萱听完之后，说道：“也就是说，你借着王虹秀的名头给薛岚下了一个套，让她坦白了一切，还让她把钱江伟和被卷走的钱都找回来。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想要让公司进入正轨，我们就必须依靠王虹秀的力量，否则不光投资，恐怕连被钱江伟卷走的钱都找不回来。那现在问题来了，如果王虹秀明天趁着投资的机会对你提出一些条件，你答不答应？” 第九十四章 分配 “计划谈不上，不过有一个条件。” 罗瑾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您请说。” 张璇把双手放到桌子上，端正一下姿势，说道：“根据我对贵公司的评估，公司整体估值为一百一十五万，考虑到罗总有针对性的做出了未来发展规划，我可以把这个估值上浮百分之十，即一百二十六点五万，但我给出的整体估值为二百万，多出来的七十多万是对贵公司的社会关系评估。” “社会关系？”罗瑾萱面带疑惑，“这个怎么说？” 张璇看向我，“方跃是罗总的男朋友，而我们王总又是方跃的姐姐，单凭这一层关系，贵公司在未来的发展上就有很大的空间和便利，这就是社会关系带来的好处，所以我把方跃带来的社会关系也加了进来，暂定估值为七十三点五万。所以在红袖金融对贵公司进行投资之后，罗总以及其他持股人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股份的减持，按照比例重新划分股份，其中必须包含方跃的一份，这就是我的条件。” 听到这里，我惊讶地看向张璇，“等等！你是说，我认识我姐，所以我现在值七十多万？？” 张璇很认真地点头，“这还只是考虑到润通商贸只是一家小公司，如果换成另外一家实力强大的公司，就您和王总的关系以及可能对公司产生的影响，这份估值只会更多，绝对不会减少！所以为了确保我们的投资不会失败，我必须把您和润通商贸捆绑在一起，只有您和润通商贸的利益息息相关，您才会竭尽一切所能促进润通商贸的发展。” 我说：“不用你说我也会为了润通商贸的发展做出最大努力，因为罗总就是我女朋友，而且我也不想持有润通商贸的股份，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接受，那请把这部分股份转给罗总。” “不行！” 张璇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投资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我必须抛开各种感情的因素来做出一个理智的判断。虽然您现在和罗总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并不代表这个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我面带不悦，“张璇评估员，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张璇面色不变，“方跃先生，如果刚才的话对您造成冒犯，我向您道歉，但我也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把所有的因素全都考虑进去进行一个理智、客观的判断就是我的工作，请您理解。” 我看了一眼罗瑾萱，她冲我点点头，“张璇评估员，请您继续。” 张璇继续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投资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任何一笔投资都是为了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为了这份回报，我必须在开始的就附加各种条件以确保这份回报不会出现问题，所以我必须把感情这种极度不稳定的因素排除在外。而且根据我所主持的众多投资案中，只有明确的利益捆绑才能最大限度地确保利益，所以我现在正式提出一个附加条件，方跃先生必须按照我刚才的估值持有公司股份，并且这部分股份在三年内不允许转让或者售出，直到红袖金融撤资或者红袖金融认为可以自由转让股份的时候为止，那么罗总，您有异议吗？” 罗瑾萱说：“我没有异议，请您说一下接下来股份如何分配。” 张璇微笑一下，然后冲着我微微点头，“方跃先生，我再次为我刚才的语言对您造成的冒犯表示歉意，请您原谅。” 我赶紧说：“不用了，刚才我的反应也有些过激，现在我理解您的意思了，请继续吧。” “好的，那我就说一下股份分配的问题。” 张璇再次拿出一份文件，“我对贵公司的估值以及罗总前期的投入分别为二百万和一百万，合计为三百万，红袖金融投资金额为二百万，即投资完成之后红袖金融应占股百分之四十，罗总应占股百分之三十二点六五，方跃先生占股百分之十四点七，沈辉先生占股百分之十二点六五。考虑到罗总是目前润通商贸的最大股东及实际掌权人，所以红袖金融决定自动减持百分之十股份平均分给罗总和方跃先生，这样一来罗总您还是润通商贸的最大股东，持股达到百分之三十七点六五，具有最大的话语权，红袖金融持股百分之三十为第二股东，方跃先生持股百分之十九点七，沈辉先生持股百分之十二点六五。如果罗总您没有异议的话，就可以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了。” 罗瑾萱拿起文件简单看了一下，说道：“我需要和沈辉商量一下，请稍等。” 张璇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罗瑾萱起身离开，我看了王虹秀一眼，也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我叫住罗瑾萱，“瑾萱，如果沈辉不答应怎么办？” 我没有问罗瑾萱是什么意思，因为张璇提出来的方案对我和罗瑾萱太有利了，她不可能不答应，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说服沈辉。 沈辉原本的股份不少，经过投资减持之后直接变成了百分之二十点多，差距有点大，我担心他不愿意接受。 尤其是我什么都没做就平白得了将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更加会导致他内心的不平衡。 罗瑾萱摇头，“应该不会，沈辉也知道公司现在的情况，没有资金注入，很快就会解散，到时候他持有再多股份都没有用，还不如换十二个点的股份，等公司发展起来，十二个点的股份不一定比之前股份带来的收益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希望如此吧。” 来到沈辉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可没骗你，那天晚上我真的看到方跃从我们王总住的酒店离开，而且还是开王总的宝马车离开的，我们王总就在上面看着他离开，对了……“ 声音突然压低，“我们王总当时穿的是睡衣。” 第九十四章 分配 “计划谈不上，不过有一个条件。” 罗瑾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您请说。” 张璇把双手放到桌子上，端正一下姿势，说道：“根据我对贵公司的评估，公司整体估值为一百一十五万，考虑到罗总有针对性的做出了未来发展规划，我可以把这个估值上浮百分之十，即一百二十六点五万，但我给出的整体估值为二百万，多出来的七十多万是对贵公司的社会关系评估。” “社会关系？”罗瑾萱面带疑惑，“这个怎么说？” 张璇看向我，“方跃是罗总的男朋友，而我们王总又是方跃的姐姐，单凭这一层关系，贵公司在未来的发展上就有很大的空间和便利，这就是社会关系带来的好处，所以我把方跃带来的社会关系也加了进来，暂定估值为七十三点五万。所以在红袖金融对贵公司进行投资之后，罗总以及其他持股人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股份的减持，按照比例重新划分股份，其中必须包含方跃的一份，这就是我的条件。” 听到这里，我惊讶地看向张璇，“等等！你是说，我认识我姐，所以我现在值七十多万？？” 张璇很认真地点头，“这还只是考虑到润通商贸只是一家小公司，如果换成另外一家实力强大的公司，就您和王总的关系以及可能对公司产生的影响，这份估值只会更多，绝对不会减少！所以为了确保我们的投资不会失败，我必须把您和润通商贸捆绑在一起，只有您和润通商贸的利益息息相关，您才会竭尽一切所能促进润通商贸的发展。” 我说：“不用你说我也会为了润通商贸的发展做出最大努力，因为罗总就是我女朋友，而且我也不想持有润通商贸的股份，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接受，那请把这部分股份转给罗总。” “不行！” 张璇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投资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我必须抛开各种感情的因素来做出一个理智的判断。虽然您现在和罗总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并不代表这个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我面带不悦，“张璇评估员，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张璇面色不变，“方跃先生，如果刚才的话对您造成冒犯，我向您道歉，但我也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把所有的因素全都考虑进去进行一个理智、客观的判断就是我的工作，请您理解。” 我看了一眼罗瑾萱，她冲我点点头，“张璇评估员，请您继续。” 张璇继续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投资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任何一笔投资都是为了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为了这份回报，我必须在开始的就附加各种条件以确保这份回报不会出现问题，所以我必须把感情这种极度不稳定的因素排除在外。而且根据我所主持的众多投资案中，只有明确的利益捆绑才能最大限度地确保利益，所以我现在正式提出一个附加条件，方跃先生必须按照我刚才的估值持有公司股份，并且这部分股份在三年内不允许转让或者售出，直到红袖金融撤资或者红袖金融认为可以自由转让股份的时候为止，那么罗总，您有异议吗？” 罗瑾萱说：“我没有异议，请您说一下接下来股份如何分配。” 张璇微笑一下，然后冲着我微微点头，“方跃先生，我再次为我刚才的语言对您造成的冒犯表示歉意，请您原谅。” 我赶紧说：“不用了，刚才我的反应也有些过激，现在我理解您的意思了，请继续吧。” “好的，那我就说一下股份分配的问题。” 张璇再次拿出一份文件，“我对贵公司的估值以及罗总前期的投入分别为二百万和一百万，合计为三百万，红袖金融投资金额为二百万，即投资完成之后红袖金融应占股百分之四十，罗总应占股百分之三十二点六五，方跃先生占股百分之十四点七，沈辉先生占股百分之十二点六五。考虑到罗总是目前润通商贸的最大股东及实际掌权人，所以红袖金融决定自动减持百分之十股份平均分给罗总和方跃先生，这样一来罗总您还是润通商贸的最大股东，持股达到百分之三十七点六五，具有最大的话语权，红袖金融持股百分之三十为第二股东，方跃先生持股百分之十九点七，沈辉先生持股百分之十二点六五。如果罗总您没有异议的话，就可以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了。” 罗瑾萱拿起文件简单看了一下，说道：“我需要和沈辉商量一下，请稍等。” 张璇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罗瑾萱起身离开，我看了王虹秀一眼，也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我叫住罗瑾萱，“瑾萱，如果沈辉不答应怎么办？” 我没有问罗瑾萱是什么意思，因为张璇提出来的方案对我和罗瑾萱太有利了，她不可能不答应，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说服沈辉。 沈辉原本的股份不少，经过投资减持之后直接变成了百分之二十点多，差距有点大，我担心他不愿意接受。 尤其是我什么都没做就平白得了将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更加会导致他内心的不平衡。 罗瑾萱摇头，“应该不会，沈辉也知道公司现在的情况，没有资金注入，很快就会解散，到时候他持有再多股份都没有用，还不如换十二个点的股份，等公司发展起来，十二个点的股份不一定比之前股份带来的收益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希望如此吧。” 来到沈辉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可没骗你，那天晚上我真的看到方跃从我们王总住的酒店离开，而且还是开王总的宝马车离开的，我们王总就在上面看着他离开，对了……“ 声音突然压低，“我们王总当时穿的是睡衣。” 第九十五章 原委 罗瑾萱即将敲门的手马上停住，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异样，也带上了对我的怀疑。 我的心瞬间沉底，“瑾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什么都没做……” 就在我要解释的时候，沈辉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王虹秀的司机和沈辉看到我和罗瑾萱，也愣住了，气氛顿时很尴尬。 还是罗瑾萱最先反应过来，“沈辉，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股份重新分配的问题，你也过来吧。” 沈辉回过味来，急忙点头，“好，那我也过去看看。” 说完他急忙离开了，罗瑾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也没有追问，跟着沈辉一起离开。 我瞪了司机一眼，你它嘛没事乱嚼什么舌头！ 结果司机马上做出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转身要往办公室走，却看到罗瑾萱把头扭了回去，脸上带着厌恶的神色。 我不敢有任何迟疑，急忙追上去拉住她，“瑾萱，真的不是他说的那样。” 罗瑾萱甩开我的手，冷声道：“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也不会听，等下签完合同你就走吧。” 说完她真的不再听我解释，和沈辉一起走进了办公室，我跟着进去，但是当着王虹秀的面，我也不可能再去解释，只好先把合同签了，然后再找机会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签合同很顺利，沈辉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听张璇说了股份分配之后连争取都省了，拿起笔就签了字，之后罗瑾萱和张璇也分别签字，合同被推到我面前，我看了罗瑾萱一眼，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平白得了将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也算是半个老板了，但我心里并不高兴，如果能避免今天的误会，我情愿不要这些股份。 接下来王虹秀也没有多停留，带着张璇和司机离开了，沈辉看了看我和罗瑾萱，很明智地找个借口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罗瑾萱。 “瑾萱，我……” “不要说了，我不想在公司和你吵，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你选吧。” “你别这样，我和王虹秀真的没什么……” 罗瑾萱根本不听，直接就往门口走，“你在这待着吧，我走！” 我自然不会让她离开，上前两步再次拉住她，“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那个司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罗瑾萱挣脱几下没有甩开，“你放手！我说了不想在公司闹，那样对大家都不好，你要是还这样纠缠我，那就别怪我真跟你翻脸！” 我犹豫一下，松开抓着她的手，“瑾萱，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我也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安静一下，但你要答应我，晚上一定要回家，我会等着你回去。” 罗瑾萱没说话，转身走了。 我默默叹口气，回到办公室坐到沙发上，心里郁闷无比。 原本是一件挺好的事，怎么到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都怪那个司机，你它嘛没事乱传什么八卦！要不是…… 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王虹秀是红袖金融的老板，她的能力有目共睹，那她在选择司机的时候，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个爱八卦，而且还在背后说她闲话的人！ 想要成为大人物的司机，必须要具备的一点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听你该听的，做你该做的，说你该说的，其他的一概不管，见到了、听到了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样才能受到大人物的青睐，保住司机这个位置。 毫无疑问，能成为王虹秀的司机，绝对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他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司机和沈辉说这些八卦，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王虹秀故意让他这么做的！ 她这么做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拆散我和罗瑾萱，只有这样，她才能趁虚而入！ 不是我自恋，而是我排除其他可能，就只剩这一种可能性了，哪怕再荒唐，也是最接近事实的。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重新捋一遍。 早上王虹秀如约前来，以个人的身份来见罗瑾萱，让张璇全权负责投资的事情。 张璇对润通商贸做出了评估，给了二百万的估值，其中七十多万竟然是冲着我来的。 我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知道从来没有人把公司之外某一个人的社会关系算到公司的估值里去，但张璇偏偏就这么做了，而且还说得冠冕堂皇，让罗瑾萱无法反驳，让我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但事实是什么？ 张璇说了这么多，还不是重点强调了我和王虹秀的关系不简单，用金钱来衡量，至少价值七十万，甚至更多！她要把这个想法深深植入罗瑾萱的内心，让罗瑾萱深刻地记住这一点。 再然后是签合同要涉及到沈辉，就必须要沈辉出面。在我和罗瑾萱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王虹秀绝对有充足的时间通知司机，让他在适当的时候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话，而且还恰好被罗瑾萱听到。 有了前面的铺垫，罗瑾萱绝对会第一时间把我和王虹秀的关系往那方面去想，她能忍住不发火，没有当面质问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换成别的女人，怕是早就把签合同的事甩到脑后跟我闹腾起来了。 所以，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王虹秀算计好的，就算接待司机的不是沈辉，司机也一定会借着别的机会在罗瑾萱面前装作不经意地说出那番话，彻底拆散我和罗瑾萱。 想明白这些，我马上拿出手机给王虹秀打过去，结果却是张璇接听电话。 “张璇，王总呢？” 我还保持了克制，没有直呼王虹秀的名字。 “王总正在和公司领导开电话会议，暂时不能接电话，方跃先生，您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等王总开完会我会替您转告的。” 我满心的火气顿时就没了发泄的目标，生硬地说了一句：“没事！等你们王总开完会，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没想到一分钟后王虹秀又打了回来。 “方跃先生，刚才王总让我跟您约个地方，中午见一面。” 第九十六章 歪理 王虹秀安排见面的地方是一家高档西餐厅，张璇和司机站在餐厅门口，见到我之后张璇主动打招呼，“方跃先生，王总在里面等您，VIP一号包间。” 我心里正不爽，没给她好脸色，而且还故意瞪了司机一眼，却不想司机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带着淡淡的微笑，冲我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下我就更加确定公司发生的一切都是王虹秀安排的，否则司机为什么前后表现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看到王虹秀之后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王虹秀笑呵呵地看着我，“我做什么了？” 看到她还跟我装糊涂，我的脾气也上来了，“别以为你故意让你的司机在罗瑾萱面前说那些话我不知道，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拆散我和罗瑾萱吗？这对你有好处吗？你不是一直说你不会干扰我的生活，更不会强迫我吗？但是你看看现在你是怎么做的？” 王虹秀哦了一声，“你说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呢。你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说。” 我哼了一声找个位子坐下，当然，和王虹秀保持了距离。 王虹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要来一杯咖啡吗？干坐着多没意思。” “不用了！”我没好气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说法。” “说法算不上，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王虹秀看着我，“首先，乱说话的司机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再是我的司机了，具体的去留由红袖金融来决定，这是对他乱说话的惩罚。” 我冷笑一声，“这种把戏就不要拿来说了，我不怪你的司机，我只是同情他听了你的命令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多做解释，我只能说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必须有人付出代价。”王虹秀接着说：“至于你说这件事会拆散你和罗瑾萱，我觉得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 我就呵呵了！ “你敢说你这么做不是为了拆散我们？” 王虹秀说：“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件事并非我的本意，不过我会对这件事负责。如果你坚持说我想拆散你和罗瑾萱，那我也不想多做什么解释。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件事，你和罗瑾萱就要分开，那对你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任何经不起考验的感情都不值得珍惜，不是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王虹秀又笑了，“那我换一个说法。你和我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没有！” “有什么特别需要隐瞒罗瑾萱，不能让她知道的吗？” “也没有！” “那我的司机说的那些有一句假话吗？” 我：“……没有。” “你看，你自己都说你对罗瑾萱问心无愧，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事，那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不能让她知道？你这样隐瞒她，真的是为了她好吗？一段感情如果掺杂了太多刻意的隐瞒，那这段感情还是纯粹的吗？还能长久吗？所以说，虽然我的司机嘴碎了一些，但这件事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给了你一个和罗瑾萱毫无保留的沟通的机会，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抓住这个机会解开她的心结，这样你们的感情不仅不会出现问题，反而会更加稳固。” 我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我竟然它嘛的感觉王虹秀这些话竟然还有那么一些道理！ 王虹秀等了十多秒，又说道：“你知道我和罗瑾萱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等我回答，她就自顾自说道：“我和她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对待感情的态度。她对感情还抱有美好的幻想，而我只是把感情看做一种可以利用的工具。罗瑾萱开公司是为了挣钱，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妨碍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我不一样，我为了挣钱可以舍弃一切，包括感情，也包括我自己。我信奉的是利益至上，所以我会控制感情，控制欲望，在适当的时候释放感情和欲望，这样可以让我始终保持理智。” 我再一次无言，她这番话虽然有些不好接受，但都是事实，也是这个社会的真实写照。 王虹秀又问：“你知道我和罗瑾萱有什么共同点吗？” 同样不等我回答她就说了出来，“通过今天短暂的接触，我能看出来罗瑾萱和我是同一类人，所以我才决定给她投资。她为了得到投资，可以去讨好郑洪，可以默认你和我存在暧昧关系，甚至在我的司机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仍然没有放弃这笔投资。这说明投资对她来说更重要，只不过这一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触及她的底线。” “罗瑾萱很聪明，她对你也有足够的信任，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了司机说的那番话到底代表了什么，只不过她不能这么快就接受这个事实。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来找我要一个说法，而是想办法让罗瑾萱认清这个现实，接受现实，只有这样你们的感情才不会出现问题，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出现问题。” “什么叫短时间之内不会出现问题？” 不知不觉我就开始跟着王虹秀的思维走了。 王虹秀解释道：“因为你和罗瑾萱不是一类人，她虽然注重感情，但更多的是偏向理智，而你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这是你们两个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能一时妥协，不能长久，除非你改变她，或者她改变你。” “是吗？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和罗瑾萱一定不会分开！” 王虹秀呵呵一笑，“那我还真是很期待呢，如果你们两个结婚的话，我这个当姐姐的就给你们备一份大礼，怎么样？”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是心里对她的怨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王虹秀不以为意，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方跃，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吗？” 第九十七章 乐趣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吗？” 当王虹秀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茫然。 我很帅吗？ 没有。 我很优秀吗？ 也没有！ 排除这两个表面因素，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我给王虹秀介绍钻石的时候说了很多奉承她的话，但到了她这个地位，在她身边说好听话奉承她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会选中我？ 同样没有等我回答，王虹秀就说出了答案。 “因为你在奉承我的时候很小心地保持了距离，然我感觉到你为了挣钱并不是会放弃所有，而是有所保留。而我呢，好话听得太多了，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想拍我的马屁却没有机会，所以我心里就不平衡了，我想让你做出改变，让你毫无保留地奉承我，给我说好话，是不是很好笑？” 我有些不敢相信，“你就为了这个原因，连续好几天找我买钻石？那可是好几万块钱！” 王虹秀又笑了，“几万块钱而已，很难接受吗？如果换成你有一万块钱，你会为了一个女孩花几块钱、十几块钱或者几十上百块钱吗？” “当然会！” “这不就对了？我资产过亿，一万块钱对我来说和一块钱只是后面多跟了几个零的区别而已，为了达到我心中的目的，花点钱算什么？” 我就再次无语了，因为我和王虹秀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一个目的，用钱消除你心中最后的一份矜持，这样会让我很有成就感，可是在我试探过几次之后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这个人非常重感情，而且能禁受起诱惑，让我几次主动都没能得手，所以我对你就更加期待了。就好比是越难得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值得珍惜是一个到底，所以我对你保持了很大的兴趣，也为了这个兴趣付出了很多。” “可你的付出注定不会有收获了。”我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王虹秀再次反驳，“对我来说，打掉你最后矜持的过程就是一种乐趣，我在享受这种乐趣，就好比投资，在你把钱投出去之后，你无法判断这笔投资是不是能给你带来回报，但就是这种不确定性，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在我投资的公司彻底解散之前，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 我耸耸肩，“随便你了，反正我已经明确表示我的态度了，我是不会背叛罗瑾萱的。” 王虹秀说：“无所谓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罗瑾萱和好再说吧。” 我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害的？” 王虹秀笑道：“好吧，是因为我，那要不要我告诉你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不用了，我想再听你的歪理了。” 说完我起身往外走，王虹秀再一次叫住我，“就算你现在出去，你知道去哪找罗瑾萱吗？找不到她，干什么都是白搭。” “你能找到她？” “找不到。” 我：“……” “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她，因为她也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你贸然去找她，找不到你就会更加着急，自己先乱起来，找到了，你又没有想好如何说服她，被她反问之下你就会特别理亏，这更会加剧你们的矛盾。所以呢，先坐下来陪姐姐吃顿饭，然后好好想想罗瑾萱可能去什么地方，你见到她之后要说什么，然后再去找她。这叫谋定而后动，明白吗？” 我想了想，王虹秀说了这么多，还就这几句话说地有道理，与其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对。 再说了，王虹秀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当然要好好吃她一顿，也算是在心里平衡一下。 点了一份三百多的西冷牛排外加一杯一百多的牙买加蓝山咖啡，加一起要五百块钱，但是点完之后才想起来这五百块钱对她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心里顿时特别失落。 吃饭的时候王虹秀不断找各种话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心里却在想怎么把罗瑾萱哄回来。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我决定先去润通商贸看看，然后再回家，如果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那就联系一下秦芷芸，我觉得罗瑾萱很可能是去找秦芷芸了。 秦芷芸给我的印象是睿智，对事情的分析非常到位，而且往往一针见血。 罗瑾萱明知道我和王虹秀没有什么却还是在生我的气，多半就是王虹秀说的她短时间之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需要一个人倾诉，也需要别人对她做出一个适当的引导。 回到公司，所有员工看起来都挺高兴，因为王虹秀带来的不仅是投资，更是公司发展的希望。在了解王虹秀的背景之后，所有人都对润通商贸的发展前途表示出了强大的信心。 只是，罗瑾萱没在。 回到家同样没有看到罗瑾萱的身影，我只好拿出手机给秦芷芸发微信：美女，忙什么呢？ 过了一分钟秦芷芸才回微信：码字呢，怎么了？ 我：没什么，我就想问问罗瑾萱有没有找你？ 秦芷芸：你俩又闹别扭了？（白眼） 我：算是吧，因为一点事闹得有些不愉快。她真的没有联系你？ 秦芷芸：你不要把我当成你们的调解员好不好。（捂脸） 我：好吧，如果罗瑾萱去找你或者跟你联系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秦芷芸：真是对你们两个无语了。晚上七点你来上次的餐厅找我，我看看你们两个又出什么问题了，没准还能顺便找点灵感。 我：嗯，那晚上我过去找你，对了，你试着跟罗瑾萱联系一下，问问她在哪。 秦芷芸：那我试试。 过了几分钟，秦芷芸再次发来微信：你女朋友说话了。 第九十八章 分析 她说什么了？ 我想都没想就给秦芷芸发了过去，因为我心在特别想知道罗瑾萱到底怎么想的。 秦芷芸：没说什么，就是让你别再费劲找她了，她想一个人安静几天，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回去。 我：几天？？你再问问她能不能先回来，我保证不去打扰她，最起码让我知道她在哪也行。 秦芷芸：你女朋友的脾气你最清楚，说了有用吗？晚上你来过来吗？ 我：过去，我给你把这几天的事说说，你也给我分析分析我到底做得对不对。 秦芷芸：那好，老地方等你。 下午没有心思出去，一直在家歇着了，顺便还想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晚上见到秦芷芸的时候也好跟她说清楚。 晚上七点，又一次来到之前那个包间，秦芷芸已经在里面等我了，在她手边放着手机和笔记本。 “来啦，坐吧，吃点什么？” “随便就行，罗瑾萱不回来，我可没心思吃饭。” 秦芷芸就笑，“没看出来你还挺痴情，那就给你来一份意面吧，味道不错。” 我的心思没在吃饭上，点完餐我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包括我和王虹秀之间的暧昧，我是怎么利用她给自己带来便利，甚至连内心的真实想法都说了出来，唯独隐瞒了孙菲妍的事，毕竟这件事说出来对孙菲妍影响太大了，我也不想当这个坏人。 秦芷芸一边听一边在本上记，等我说完之后她说道：“按照你说的，你和王虹秀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除了有一些暧昧，所以你觉得你没有任何对不起罗瑾萱的地方，而且你这么做都是为了罗瑾萱着想，你想让她的公司尽快步入正轨，结果罗瑾萱在知道这些事之后有这种反应，让你觉得很委屈，有一种不被理解的感觉，是不是？” 我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秦芷芸放下笔，“那我们就一点一点来分析你做的这些事。首先，说一下出轨。在你看来，只要不发生肉体上的关系，就不能算出轨，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不准确的，一个人如果仅仅能控制住身体上的冲动却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思想，在精神上有了出轨行为，也算是出轨，甚至比肉体出轨更加可怕，尤其对于女人来说。“ “身体上的出轨，更多的是为了身体欲望的满足，我见过某些男人在外面有情人，但心思却放在老婆身上，对老婆照顾非常周到；我也见过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特别想玩*却因为家庭因素没有行动的，虽然他没有在身体上出轨，但他的精神已经出轨了，他的心思绝对不会放在老婆身上，对老婆的关心自然会减少，这会直接影响两个人的感情。所以说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可怕。只不过大部分出轨是精神肉体同时出轨，所以你没有仔细区分这两者的区别而已。”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我这是精神出轨，给罗瑾萱造成的伤害更大？” 秦芷芸摇头，“其实我并不认为你这是精神出轨，因为从头到尾你对王虹秀并没有发自内心的好感，几次暧昧都是她主动诱惑你，而你在关键时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并且在昨天晚上还和罗瑾萱坦白了一切，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你忽略了一点，昨天晚上你明明有机会和罗瑾萱说明你和王虹秀之间的暧昧，但是你却选择了隐瞒，这就造成了今天这件事的发生。罗瑾萱之所以要生气，有可能是因为她无法接受你和王虹秀有暧昧这个事实，或者是她觉得你欺骗了她，昨天晚上的坦白只是表象，谁知道你还隐瞒了多少事？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如果你在对她坦白的时候都有所保留，你平时说的话，做的事，可信度还有多少？” 我连连称是，回想这几天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不少事情隐瞒了罗瑾萱，难怪她要生气。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以后要对罗瑾萱毫无保留，不管什么事都要告诉她，我在她面前不能再有任何秘密？” 秦芷芸再次摇头，“说实话，我并不赞同你这么做。其实就这几天发生的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唯一的不足就是王虹秀在背后算计了你，把你们之间的暧昧说了出来。在情侣交往，甚至夫妻生活之中，我都不赞同双方毫无保留的坦白，适当地隐瞒一些事情对双方都有好处。” “这个怎么说？”我问道。 秦芷芸解释道：“首先，情侣或者夫妻，都是两个个体，个体之间是必然存在差异的，两个人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认知。两个人能走到一起，说明两人在大部分事情上保持了相同的态度，但在少数事情上，必然存在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的态度。如果这些少数事情对生活造成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那么还是隐瞒下来比较好，但事情比较严重的时候，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就比如你和王虹秀之间的暧昧，你不和罗瑾萱说也是为了不让她生气，确保你们两个的感情不发生意外，而且你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和王虹秀发生什么，所以我不认为你做错了。适当的隐瞒，也叫善意的谎言，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忍不住点头，终于有人说出我的心声了。 “那你说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让罗瑾萱一直跟我生气，赶紧回来把话说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秦芷芸嗯了一声，“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出了事不要紧，想办法解决才是正理。生气闹别扭根本没有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罗瑾萱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也挺幸运的。” 我笑了笑，“好了，你可别夸我了，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我得赶紧想办法找到罗瑾萱向她认错，你就赶紧给我支个招吧” 第一百零一章 陷阱 原本我已经把前天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之前针对郭薇的想法也都消散了，但今天我刚来就听到她又传我的闲话，这就不能忍了。 上午若无其事地上班，心思也没在店里，结果竟然还卖出去一颗钻石，虽然小了点，但也是钻石，惹得刘悦然直说我运气好。 中午下班，我没有回去，而是去买了几包烟，拿着烟去找广场停车场附近的保安。 当然，我没有直接送烟，而是装作等人的样子跟保安聊了几句，然后才敬烟，顺带把话题引到前天我的车胎被扎的事，装模作样地骂了几句，说道：“诶，对了！前天也是你上班吧？你有没有看见比较可疑的人？” 保安就摇头，不过毕竟刚接了我的烟，说道：“要不下午我给你留意一下，你把你电车放哪了？” 我指了指放电车的位置，“就那辆电车，前天我可是推着回去的，费死劲了。” 保安呵呵一笑，“行，我知道了，有我在这，谁也别想动你的电车。” 我一看火候到了，就把保安往旁边人少的地方拉了拉，顺手拿出两包烟塞到他手里，“哥，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我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而且我觉得她很可能今天下午还会给我扎电车的车胎。” 保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烟，“兄弟，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那个人抓个现形？” 我摇头道：“不用抓现形，你只要帮我拍几张照片就行。” 保安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就放松了，把烟放进兜里，“这个简单，也是咱的职责所在。” 得到保安的保证，我又告诉他我怀疑的人就是德玉珠宝的郭薇，并加了他的微信，等下午郭薇上班我会专门拍一张照片发给他，这样保安可以做到重点盯梢。 跟保安打好招呼之后，我又在广场附近找了一个保洁员，男的。 之所以不找女保洁员，是因为我担心郭薇会和那些女保洁员认识，毕竟郭薇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比较热心的大姐，要不是因为我这次风头太大，她也不会这么针对我。 保洁员大叔不会用手机拍照，不过也没关系，当个证人也是可以的。 接下来又在广场转了一圈，想象一下如果是我要去扎某个人的车胎，要怎么做，要注意什么，在心里认真琢磨一阵才去吃饭。 下午上班，已经换成了郭薇三人，我跟李秋还有王潇潇打招呼，唯独闪过了郭薇，还做出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为了引起郭薇的不满，我故意跟李秋说我上午卖出去一颗钻石，李秋就笑着点头，说我运气好，我则是接过这个话题说道：“什么运气好啊！前天我的车胎还被人给扎了呢！要是让我找到是谁，绝对饶不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我用眼睛余光观察一下郭薇，她表现地非常不屑，我心里冷笑一下，继续跟李秋说话。 “对了，你帮我看看这两条裙子哪个好看一点？” 我拿出手机翻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张裙子的照片，“今天是我和我女朋友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我还打算给她买条裙子，可不知道买哪条，你帮我参谋一下。” 李秋嗯了一声，还真的拿起手机看起来，过了十多秒她指着那条天蓝色的裙子说：“我觉得这个裙子好看。” “嗯，那我就听你的，等下班就去买，刚好能赶上我女朋友下班。” “下班才去买，不是太晚了吗？” “没事，不晚。我去的那个店八点才关门，我下班以后赶紧过去就可以。” 李秋呵呵一笑，“那你可得抓紧了，万一有什么事耽误一下你就惨了。” 我点头道：“那可不，今天这个日子太重要了，绝对不能迟到，要不然我女朋友肯定要跟我闹别扭。”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些，确保郭薇听得一清二楚。 李秋说：“要换成是我，闹别扭都是轻的，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敢迟到一个试试？没准直接分手都有可能！” “没那么严重吧？” “你自己想吧。” 李秋留下这句话就走了，我心里窃喜，原本我没有十足把握能刺激郭薇在背后搞小动作，但是有了李秋这句话就不一样了，因为我今天晚上不能准时赴约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郭薇为了报复我，应该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而最简单、最直接的报复方法就是在我的电车上搞点小动作，扎车胎。 下午我又找机会给郭薇拍了一张照片，给保安发过去。 等到五点多的时候，郭薇出去吃饭，我给保安打电话，告诉他郭薇已经过去了，一定要多多留心。 再然后是给保洁员打电话，说了一下郭薇的衣着打扮，让他帮忙留意一下。 而我则是和晓惠姐打了个招呼也出去了，远远地跟在郭薇身后。 郭薇从店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去吃饭，而是去露天停车场转了一圈，从我停电车的附近穿了过去，应该是在踩点。 看到这里我果断转身回去，在店里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再次出去。 这一次我什么地方都没去，就找了一个能看到我电车而且比较偏僻的地方蹲在地上，等着郭薇回来。 保安拿了我的好处，挺上心，平均不到一分钟就要往我电车的方向扫一眼，保洁员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在附近打扫卫生。 不出十分钟，郭薇果然出现了。 她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脚步很慢，但方向很明确，我停放电车的位置。 我拿出手机调整到摄像模式，把镜头拉近一点，跟着郭薇的走动来移动镜头。 很快，她来到我电车旁边，再一次四处看了看之后，蹲下身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赶紧起身，手机镜头依旧对准她，就这么一步步走过去。 可能是郭薇也有些紧张，光顾着怎么给我搞破坏，竟然没有察觉我已经靠近她了。 除了我，保安大哥也拿着手机很认真地对准了她，至于保洁员大叔，也放下了手中的活，默默走过来。 第一百零二章 现形 事情真的太顺利了，顺利到我完全不敢想象。 郭薇或许会防备有路人看到她的小动作，但绝对不会想到我已经安排了保安和保洁员专门盯着她，而且我也跟着她出来了。 当一个人做坏事的时候往往是全神贯注的，所以就算我已经走到郭薇身边不到十米的范围了，她依然没有察觉，手里拿着一根钢针用力地扎我的车胎。 我没有着急，既然要对付她，那就让她把坏事做完，这样才算抓贼抓赃，几块钱的补胎钱我还是不在乎的。 保安大哥也明白我的意思，远远地拍照，没有上来阻止的意思，唯独保洁大叔隔着十几米就大声喊：“你干嘛呢？” 郭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钢针上，被保洁大叔这么一喊，手打了一个哆嗦，结果一下就把车胎给扎透了，呲呲地往外跑气。 我一看这样，就关掉录像，慢条斯理地走上去，“郭姐，你这是干嘛呢？” 郭薇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回头，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方……方跃？！你怎么会在这？” 我笑了，“怎么？我不能过来看看我的电车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保洁大叔走上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干嘛要扎人家车胎？你看好好的车胎都被你扎坏了。” 郭薇再次回头，看着保洁大叔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则是笑着跟保洁大叔说：“大叔，没事，这是我同事，这件事我们内部处理就行了。” 保洁大叔马上明白我的意思，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 再看保安大哥，他冲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也离开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看着郭薇，“走吧，有什么事去店里说，省得在外面丢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没打算再给她留面子。 我明明已经说了晚上的事对我很重要，但郭薇还是故意来搞破坏，说明她就没想过让我好过，既然她存了这种心思，就别怪我让她不好过！ 郭薇面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 回到店里，直接就跟晓惠姐说：“晓惠姐，郭姐刚才故意去扎我的车胎，被我抓个现形。” 晓惠姐面带诧异，看向郭薇，“郭薇，是真的吗？” 郭薇摇头，“没有！我只是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看到方跃的电车车胎好像没气了，就上去看看，没想到方跃竟然一口咬定是我干的，真是狗咬吕洞宾！” 晓惠姐又看向我，我心里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因为我早就料到郭薇没有这么简单就承认。 “晓惠姐，刚才还有一个保洁大叔也看到了，就是郭薇用钢针扎我的车胎。” “保洁？还大叔？”郭薇哼了一声，“我还能找到保洁阿姨来证明我没做呢，谁知道你背后跟人家许了什么好处来诬陷我！” 我拿出手机，不过却没有把手机放到桌子上，而是说：“晓惠姐，我给你发个视频，你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着我把刚才录的视频发了过去，让晓惠姐当场打开。 之所以没有用我的手机播放就是为了防止郭薇狗急跳墙，恼羞成怒之下把我的手机摔了，那样我就真的得不偿失了；而且把视频发出去，就算是留存证据了，用晓惠姐的手机播放也能让郭薇有所顾忌。 晓惠姐点开视频，视频很短，很快就播放完了，然后她又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再次播放，让郭薇自己去看。 “郭薇，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郭薇脸色发白，低着头不说话，不过从她的眼中却看到了对我的怨恨。 怨恨什么的，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有把握这次就让郭薇付出代价。 除恶务尽，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准则。郭薇虽然算不上什么恶人，但被她惦记上也是一件麻烦事，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让她离开。 晓惠姐看郭薇不说话，又问我：“方跃，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故意想了想，说道：“晓惠姐，我也不想事情闹成这样，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个说法。郭姐毕竟是咱们店里的老人，我是新来的，既然郭姐对我有意见，那我还是走吧。麻烦晓惠姐给我办一下离职手续。” 郭薇很是惊讶，看着我没说话。 晓惠姐也挺吃惊，“方跃，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辞职，而且我会对郭薇进行处罚，你不要多想。” 我摇头道：“真的不用了，晓惠姐，郭姐对我意见有多大你也看出来了，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工作，所以我还是走吧。” 其实这句话说的就比较有意思了，我重点强调了我和郭薇不可能在一起工作，并且表达了必须离开的决心。以晓惠姐的心思，她肯定能明白我要表达什么。 我虽然是新人，但我背后有王虹秀这样的大金主，单单一个三十多万的钻石就足够晓惠姐在公司总部炫耀一阵子了，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离职的。为了保住我，她就必须严肃处理郭薇，而且处理的方法我已经告诉她了，离职，因为我无法和郭薇共事。 这次轮到晓惠姐头疼了，她沉吟一下，说道：“郭薇，你先回去吧，方跃，你跟我来一下。” 郭薇估计还是云里雾里，没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看到晓惠姐没有继续追究她的责任，脸上紧张的表情稍微放松一下，离开了。 跟着晓惠姐来到小库房，她也不再跟我绕弯子，问道：“方跃，你真的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我开始装糊涂，“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我可能在很多地方都没法让郭姐满意，还不如早点走算了，省得到最后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你……” 晓惠姐摇头，“算了，这件事我往上报一下，看看公司怎么决定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给郭薇一个机会。” 我继续装糊涂，“晓惠姐，你说什么呢？是我要主动离职，和郭姐没关系。” 没错！我就是不给郭薇机会，要么她走，要么我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一百零三章 再见薛岚 真的是不能怪我心狠，也不能怪我做事绝，而是郭薇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错了，就要承担责任。 当王虹秀在我背后替我撑台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新人了，我和郭薇之间的地位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她不该招惹我。如果今天我真的有急事，必须在下班半个小时内赶到某个地方办一件特别重要的事，郭薇给我扎了车胎，会对我造成多大的损失？ 所以我不认为我这样做有多过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我信奉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只看到郭薇现在的可怜，却忽略了她之前的可恨，那对我就是不公平的。 晓惠姐看出了我的决心，没有再多说什么，让我先回去上班。 我再一次摇头，“不行啊，晓惠姐，今天晚上我还有急事，耽误不了，我还是先去修车吧。” 所谓做戏做全套，既然说了今天晚上有急事，那我就要把这个借口好好利用起来。 晓惠姐点头，“行，那你去吧，修完车就直接去办事吧，郭薇的事你再好好想想，我还是希望你给她一个机会。”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从库房出来，李秋凑上问我：“方跃，晓惠姐怎么说的？” 我说：“没说什么，我先去修车子了，要不然晚上就真的迟到了。” 没有过多解释，我直接从店里出来，体验了一把提前下班的感觉，至于郭薇，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来到广场，我专门给保洁大叔买了一箱牛奶，因为他身上没有烟味，手上也没有黄斑，所以他应该是不抽烟的。 路过保安大哥的时候，我也给他敬了一支烟表示感谢。 在前天的修车摊把电车修好，时间也不过六点多一点，我也体验了一下提前下班的感觉。 下班之后自然是去找罗瑾萱，走到半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苗华打过来的，我心里一动，赶紧接听。 “喂？苗侦探？” “嗯，是我。刚才薛岚打电话了，想跟你约个时间见面，我的助手推脱你正在见客户，半个小时之后回过去，你过来一下吧。” “好，我马上过去！” 等了好几天，薛岚终于有动静了，这就代表她很可能已经把被钱江伟卷走的钱拿回来了，二百万，足够罗瑾萱的公司运作一段时间了。 而且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考虑王虹秀的感受，刚开手脚自己干。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苗华的侦探事务所，苗华和上次那个助手都在等我，我没有任何耽搁，直入正题。 “刚才薛岚怎么说？” 苗华的助手说道：“她不肯说事情怎么样，只说想跟你见一面。” 我微微皱眉，“看来事情不怎么顺利，她没说别的吗？” “别的她什么都不肯说。” 我沉吟一下，看看时间，还不到七点，便说：“再等半个小时给她打电话，让她晚上九点去俱乐部找我，我给她十分钟的时间。” 苗华一听这话就笑了，“你小子装得还挺像。” 我也笑了，“没办法，我要是不拿出点架势就不符合我这个身份，反而会引起薛岚的怀疑，我越是拿架，越是做出施舍她的样子，她就越不会怀疑。” 在去私人俱乐部之前，我想给王虹秀打个招呼，毕竟这次又要用她的名头，提前知会一声比较好。不过还是要提前和罗瑾萱说一下，两者相比较，我更看重罗瑾萱。 “瑾萱，薛岚那边有动静了，我约她在王虹秀之前带我去过的私人俱乐部见面，不过我要先和王虹秀联系一下，你也一起过来吧。” 罗瑾萱说：“我就不去了，回头你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 “这次我可能会单独和王虹秀在一起，你真的不过来吗？” “不去了，我去的话没准会引起王虹秀的不快，而且薛岚肯定知道我，被她认出来就不好了。” 我嗯了一声，“我跟薛岚约的时间是九点，如果一切顺利，我十点之前就能到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挂了电话给王虹秀打过去，“姐，下班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 “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说一下……” 我把晚上和薛岚在私人俱乐部见面的事说了一下，“姐，我用你的名头做这件事，你不会有意见吧？” 王虹秀就笑了，“怎么？是不是我有意见你就不这么做了？” 我瞬间无语。 “呵呵，开玩笑的。我没意见，等我这边忙完了也过去看看，给你撑撑场子，不过可能会晚一点。等下我跟俱乐部那边打个招呼，那他们全力配合你。” “谢谢姐！回头请你吃饭！” 王虹秀轻哼一声，“上次你说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还没兑现呢，现在又给我空头支票？” 我干笑两声，“没有！姐，你说个时间，我一定亲自下厨，只要你别说我做的难吃就行。” “好，等我想想，想好了晚上过去告诉你。” 挂断电话回家换上一万多的阿玛尼衣服，然后才去私人俱乐部。 到了之后，凭借临时会员卡让服务员带我去见她们的主管，特意和主管交代一下，一旦薛岚过来一定要打电话通知我，此外还要安排一个服务生穿得正式一点，和我在一个房间做出谈业务的样子，给薛岚一种我真的很忙的感觉，能给她十分钟见面都是挤出来的。 一切安排好就已经八点多了，我便留在专门的会客室静静地等待，因为薛岚肯定会提前到，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随便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八点四十，俱乐部主管给我打电话，“方先生，薛小姐已经到了，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也来了，姓钱，现在让她们上去吗？” 姓钱？钱江伟！ 想不到他也来了！ 冤有头债有主，这次她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不用，按照计划让她们等到九点。”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平静，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但是下一秒，我就淡定不起来了，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第一百零四章 被识破了 我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和钱江伟是见过面的！ 钱江伟卷钱逃跑之前，我去润通商贸找过罗瑾萱，那次和钱江伟见过一次，还说了几句话，就是那次让我给他起了一个外号，死肥猪，所以钱江伟肯定也是认识我的，至少对我有印象，知道我的身份。 虽然我现在换了一身昂贵的衣服，但本身的相貌和气质不能改变，钱江伟只要稍微认真一点，绝对能拆穿我的骗局，到时候我很可能追不回被卷走的钱。 真到了那一步就只能打官司，但这种经济纠纷是最折磨人的，双方都可以请律师，互相扯皮，拖个一年半载都有可能，真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被卷走的钱不一定能追回来，还要浪费大量的精力。 至于之前我偷偷给薛岚录音，是不能当做证据的，因为取得的方式不合法，不会被法律所承认，就算想要证明这条录音的合法性，也必须寻找各种佐证，而是还得是专业人士，这就很麻烦了。 在心里盘算一下，我想出一个对策，再次给主管打过去，“麻烦你再安排一个人在我的房间门口守着，等下薛岚和那个中年男人上来的时候，让你的人拦住男人，只能让薛岚一个人进来，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方先生，请您放心。”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我保持一个高姿态，不轻易见钱江伟这样的小人物就不会出什么纰漏。 等到九点零二分，我让房间里的服务生离开，而我则是走到窗户边上，背对这房间门。 很快门口处传来争执声，薛岚想带钱江伟一起进来，可主管安排的服务生很尽责，语气很坚决。 “方总很忙，只有提前预约的人才能进去，薛小姐，现在已经九点零四分了，九点十分还会有另外一个客户要过来，如果你不进去就请离开。”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在心里给服务生点个赞，这戏演得太到位了。能在这种私人俱乐部上班的人都是人才，不机灵都不行。 很快薛岚就做了决定，“钱哥，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方总怎么说。” 随后就是关门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薛岚连忙笑着说：“方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我没搭她的话茬，而是问道：“事情办成了？” “成了，钱江伟愿意把钱交出来，不过他想见您一面，他就在门口，您看？” 我坐到沙发上，很随意地问道：“是你自作主张带他来的？” 薛岚点头，“钱江伟知道您的身份之后就表示愿意出钱……” 我直接抬手打断她的话，“你可以走了。” “啊？” 薛岚一脸惊讶，“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哼一声，“没什么意思，业务经理的位置给别人了，你走吧。” 薛岚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方总，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一定改，我是真的想跟着您一起做事。” 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未经我同意就带钱江伟过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钱江伟没有资格和我提条件，我要求你把钱带过来，至于怎么带过来是你的事，我只看结果。明天晚上九点之前给我一个结果，做不到的话就不用再来找我了。时间到了，你走吧。” 薛岚还想说些什么，但我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不耐的神色，她略微犹豫一下就出去了。 说实话，这么做我心里也是没谱的，从头到尾我只有一个黑卡会员的身份支撑，万一薛岚回过味来，想要调查一下我的身份，恐怕事情就要败露了。但是为了给薛岚足够的压力，我必须这么做，必须用黑卡会员的强势不给她任何选择的机会，必须按照我说的来。 能不能把被钱江伟卷走的钱找回来就看薛岚对我这个黑卡会员还保持多少敬畏了，但是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她很可能已经有所怀疑，要不然不会把钱江伟带过来。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让王虹秀出面了，我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薛岚走了，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免得出去的时候跟薛岚和钱江伟撞上，到时候就麻烦了。 在房间里等了十几分钟，直到主管告诉我薛岚已经离开我才出来，但是往外走的时候却碰到了王虹秀。 “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撑场子啊。”王虹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事情办得怎么样？薛岚有没有按照你说的做？” 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我有些黯然，“我觉得薛岚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天底下没有完美的谎言，更何况我黑卡会员的身份都是临时的。 王虹秀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很正常啊，换成我的话也会怀疑的。做生意的人都有一个准则，不见兔子不撒鹰，看不到切实的利益，不能保证把利益抓在手里，谁也不会轻易付出。其实今天本来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你应该见一见钱江伟，趁着她们对你的身份还只是有所疑虑的时候强势把事情敲定，这件事就成了，可惜。” 我苦笑一下，“我也想这么做，可问题是钱江伟很可能认识我，一旦他真的认出我来，就前功尽弃了，我不能冒险。” “冒险不冒险还有什么用吗？当薛岚从这个房间离开的时候，她对你的疑虑只会更重，换成是我的话，就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任何存在风险的投资都需要慎重考虑，尤其在我还不能明确判断对方身份的时候。” 我更加垂头丧气，原本以为有了黑卡会员这个身份，事情应该会很好办，但结果却让我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没有傻子，你把别人当傻子，你就成了唯一的傻子。 带着几分丧气往外走，刚出俱乐部的大门突然就被一个人拦住，我有些惊讶，抬头看去，对方却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照到我的脸上，同时说了一句话：“方跃！果然是你！” 第一百零五章 处理方案 “方跃，果然是你！” 我心里一惊，用手挡住对方手机上的强光，眯着眼睛看清了对方的相貌，钱江伟！ 被识破了！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钱江伟朝着后面一招手，“薛岚，你过来，他根本不是什么方总，他就是方跃，罗瑾萱的男朋友，穷小子一个，之前见了我都要点头哈腰的，这次不知道从哪搞了一个黑卡会员的身份就在这里作威作福了。方跃，你挺牛哔嘛，都它嘛骗到老子头上了？” 薛岚也走了出来，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王虹秀向前一步，很是随意地瞥了钱江伟和薛岚一眼，就是那种很是不屑的眼神，仿佛面前的两人只是可笑的飞虫一样。 “你们两个当众向我红袖金融的业务部部长发难，是要跟红袖金融作对吗？” 简单一句话，让钱江伟和薛岚愣在原地，脸色发白。 “王总？您……您怎么在这？”钱江伟说话都开始打结。 王虹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我，“方跃，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红袖金融的业务部部长，如果什么猫猫狗狗都跑到你面前乱叫，会影响到我们公司的形象，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你要给予坚决的回击。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我马上回过神来，“王总，我明白了。”然后轻飘飘地瞥了薛岚和钱江伟一眼，眼神中带着冰冷和不屑。 虽然没有说话，但钱江伟和薛岚的脸色更白了。 很多时候，口头上的威胁远远不及一个富有深意的眼神有效果。 王虹秀微微点头，起步往前走，“明天我让张璇过去帮你，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公司里招了。” 我没再去看钱江伟和薛岚，而是紧紧跟在王虹秀身后，“是，我明白了。” 来到王虹秀的车上，我很认真地说：“姐，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没什么，我过来就是给你撑场子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下，钱江伟和薛岚还站在大门附近，便说：“往前走一段吧，我电车在前面，我骑电车回去，他们应该看不到。” “随便你了。”王虹秀说道：“不过这件事我也只能帮到你这里了，薛岚肯定会再来找你，具体怎么做就看你的了，毕竟红袖金融也要考虑社会上的影响，不能完全由着一个人的喜好来。” “嗯，我知道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罗瑾萱还在等我，我自然是没有丝毫隐瞒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事情不好办了。” 我说：“怎么不好办了？王虹秀不是已经证明我的身份了吗？薛岚和钱江伟就不可能再怀疑了，他们想要抱住红袖金融的大腿，就必须跟我打好关系。” 罗瑾萱摇头，“我了解钱江伟，他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让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业务经理的位子就扔出来二百多万，这不是他的作风，除非他能确定这个业务经理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收益。而且，就算有王虹秀出面证明，你的身份也经不起推敲。红袖金融这么大的公司，高层管理人员都是在市里能排上号的，只要他们用心打听一下，很快就知道你身份的真假。” 我顿时明白，这假的就是假的，不管谁出来给你撑台面，都不可能变成真的。 “那咱们怎么办？” “联系律师吧，趁着她们两个都没跑路，先起诉，然后再寻找证据。明天我就以润通商贸的名义对钱江伟和薛岚发起起诉，争取明天就立案，到时候她们就算想跑也不行了。” 我点点头，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带着几分失落洗澡睡觉，第二天继续上班。 来到店里我发现郭薇没来，心里一动，难道晓惠姐真的把郭薇辞退了？ 很快我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晓惠姐把我和王潇潇还有李秋集合到一起，说道：“因为某些原因，郭薇调动到了别的店，以后方跃就留在这个班次，还是三个人一个班，两班倒，你们要好好相处，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连忙点头，“知道了，晓惠姐！” 虽然没能让郭薇辞职，但把她调走也算是一个折中的方案了，可以接受。 李秋对我和郭薇的事也是有很多了解的，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过没有说什么，唯独王潇潇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上午趁着晓惠姐出去的功夫，李秋问我：“方跃，昨天你都跟晓惠姐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事论事而已。” “郭薇是因为你才走的吧？” “她自找的。”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直接把话题聊死了，不过这么做也有一些负面效果，那就是李秋和王潇潇对我有些疏远，至少不像之前那样随便开玩笑了。 中午我又去找了苗华，既然已经决定要起诉钱江伟和薛岚，那就必须尽快，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对这方面我了解不多，找苗华请教一下没有坏处。 结果苗华只给了我一个建议：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我和罗瑾萱对法律了解都不多，对经济纠纷的诉讼流程更是知之甚少，所以还不如找一个靠谱的律师，把这件事全权委托给律师，一来不会牵扯我们太多精力，二来可以让事情进展更加顺利。 “那你有没有认识的律师？靠谱的，专业的，价钱好说。” 苗华点头，“我有一个同学是律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好啊，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吧，刚好我们约好了今天晚上吃饭。” “行，晚上我把罗瑾萱也叫上，地方你选，我请客。” 苗华嘿嘿一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从苗华侦探事务所出来，随便找个饭店吃饭，等到两点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号码，不过我却没有保存到联系人里。 带着几分疑惑接听，“喂？” “方总，是我，薛岚。” 第一百零六章 甩手掌柜 “方总，是我，薛岚。” 简单几个字让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薛岚竟然找到了我的手机号？！ 但是下一秒我就释然了，我的手机号又不是什么秘密，在得知我的身份之后找出来并不难。 我调整一下，用平淡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请教方总一个问题。”薛岚的语气中仿佛带上一丝轻佻，“我刚才专门托人打听了一下，红袖金融今天下午两点有一个高层管理的会议，您为什么没有参加呢？” 我瞬间明白薛岚这个电话根本就是在试探我，如果是我不接电话或者我的“电话助理”接电话并且告诉她我正在开会，那就证实了我确实在红袖金融任职业务部部长，但偏偏我接了，这个骗局也就到头了。 “方跃，哦，不，应该是方总，你这戏演得真不错，不过你已经惹怒我了，不管你是不是跟王虹秀有什么关系，润通商贸欠和泉商务的钱必须在三天之内还清，否则就法院见！” 薛岚放了狠话之后就挂了电话，我冷笑一下，法院见就法院见，到时候谁哭谁笑还不知道呢！ 把薛岚识破我身份的事告诉罗瑾萱，让她抓紧时间去法院起诉钱江伟和薛岚合伙诈骗，今天必须立案，抓紧时间进入诉讼流程，高达二百万的诈骗金额，钱江伟就算想跑路也要掂量一下后果。 罗瑾萱说她上午已经去过法院提交了诉讼申请，但是按照流程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正式给钱江伟和薛岚发传票。 我沉吟一下，“要不我给王虹秀打个电话，让她帮忙在里面疏通一下？” 罗瑾萱说：“还是别了，咱们公司现在已经进入正轨了，被钱江伟卷走的钱就算拿不回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而且之前欠和泉商务的一百万在诉讼没有结束之前也不用考虑，所以咱们不急，拖几天也没事。” 我嗯了一声，“那你这几天也多往法院那边走走，虽然不急，但这件事也要尽快。对了，我让苗华帮忙找了一个律师，今天晚上咱们一起见一见，可以的话就让律师来全权负责这个案子，你就把所有的精力放到公司上，不能因为这个案子耽误了公司的发展。” “好，晚上下班你来接我，咱们一起去。” 我笑了笑，“不用等到晚上，我现在开始两班倒了，三点下班，马上了，等下我就过去找你。” 下午三点刘悦然三人来上班，没看到郭薇自然要问一下，结果就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原本以为她们三个会和李秋还有王潇潇一样疏远我，没想到却没有。 刘悦然和周莹表示非常支持我这个举动，吴佩佩则是无所谓的态度，这让我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交接完班要往外走的时候，刘悦然又把我叫住了，“方跃，等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带着好奇跟她来到小库房，刘悦然说：“你能不能再跟我回家一趟？就这几天。” 我做出一个擦汗的表情，“你爸又要见我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刘悦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可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招了，你就再帮我一次吧。” 我想了一下，说道：“等我问问我女朋友，她要是没意见我就跟你回去一趟。” “好，就这么说定了！” 刘悦然显得很高兴，“回头请你吃饭。” “吃饭就算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找个男朋友吧。” 三点四十来到公司，公司里的人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能看出来大家的干劲都很足，路上遇到几个员工也都主动跟我打招呼，毕竟我这个罗总男朋友的身份还是很好使的。 不过我并没有看到陈蕾，不知道她忙什么去了。 来到罗瑾萱办公室，她正在看一份文件，我坐到沙发上没有打扰她的工作。 几分钟后她放下文件，“方跃，你看一下这个超市活动策划案。” 我指了指我自己，“我看？这种事不是你来决定吗？” 罗瑾萱笑了，“现在你也是公司的股东，当然要关系一下公司的发展，而且这个策划案是陈蕾提出来的，关于七夕情人节和xx超市合作促销牛排，主题为烛光晚餐。我觉得还不错，你之前也在超市干过，当然要给点意见。” 我拿起文件翻看起来，发现陈蕾的策划案还是非常周到了，不光考虑到了商品的来货渠道、如何入场，促销方案以及促销预期结果，而且还考虑到了超市方面的意见，经过多次协商之后才有了这个方案，至少以我目前的水平，挑不出任何毛病。 “挺好的，我没意见。” “那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有了，真的挺好的。” 罗瑾萱点头，“那行，就按照这个方案来做，如果结果超出预期，就给陈蕾一定的奖励。” 我把文件放到桌子上，“这种事你看着办就好，反正我就是一个甩手掌柜，最主要的决定权在你手上。” 罗瑾萱又问：“你和苗华约的几点？定了地方没有？” “还没呢，我跟苗华确认一下。” 说完就给苗华发了一条微信，让他赶紧定一下时间和地点，我这边也好做出安排。 苗华很快就回复了：晚上七点半，天风酒店，608包间。 我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 “好累啊，晚上终于能放松一下了。”罗瑾萱伸了一个懒腰，在我面前毫不吝啬地展现了一下美好的身材，配合她黑白分明的职业装，我突然就有了冲动，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办公室里的荒唐。 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反锁起来，再一次把所有的窗户关上，窗帘拉好，嘿嘿笑着来到罗瑾萱身边。 罗瑾萱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我，“你想干嘛？” “想！” 说完，不等她回答就用力把她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 第一百零七章 吕凡云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种荒唐且放纵的感觉了，带来刺激能极大地满足我内心的需求。 罗瑾萱穿好衣服，小声道：“以后可不能再在办公室里做了，被别人撞破就难看了。” 我嘿嘿一笑，“只要你小声一点就没事了，再说了，咱俩是男女朋友，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呸！歪理邪说！下次不能让你来我的办公室了。” “我是股东，下面的人谁敢挡我？” 罗瑾萱白了我一眼，整理一下有些杂乱的头发，“你看看我的衣服还乱不乱？等下还有人要找我签字呢。” 我用手给她整整衣服，顺便还摸了两下，“好了，整齐了。” 罗瑾萱把我的手打掉，“好了，你也别在办公室坐着了，出去转转吧，怎么说你也是股东，多少要露个面的。” 我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走出办公室。 在公司转了几圈发现我还真没什么可做的，所有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一摊活，我就算想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插手，还不如找个地方歇会。 到后来我干脆找了一个空闲的办公桌坐下玩起了手机，感觉时间就过得比较快了。 润通商贸下午六点下班，六点半公司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我就一直玩到了六点半，正要去找罗瑾萱的时候却发现陈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面前。 “你小子倒挺滋润，玩手机这么上瘾，我都过来半个小时了你都没看到。” 我连忙带出一个笑脸，“姐，我这不是太入神了吗？你下午干嘛去了？” “我去xx超市对接七夕的促销方案了，怎么？你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的。” 我干笑两下，“方案都敲定了吗？” “原本都挺好的，可是下午超市那边又提出一个要求，希望能再加点东西带动一下现场的氛围，我正头疼呢，你有什么好点子没？” “带动现场氛围？”我略一思考，说道：“要不你找两个托来一个现场表白？现在的人都喜欢起哄，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一定能有效果。” “谁来当托？你来？” 我赶紧摇头，“我可不行！你去找两个群演不就得了，反正这种事没有人会深究，只要能带动气氛就行。” “嗯，那我好好策划一下，回头给罗总看看。诶，七夕快到了，你打算送罗总什么礼物？” “还没想好，要不你给我个建议？” 其实我不是没想好，而是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快到七夕了，不过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出来。 陈蕾说：“其实什么礼物不重要，最主要是要让罗总看到你的诚意才行。” 我开始挠头，“诚意……算了，你说了等于没说，我还是自己想吧。” 回到罗瑾萱办公室叫她下班，虽然定的时间是七点半，但为了表示尊重，还是要提前到，还可以熟悉一下环境，看看菜单什么的。 罗瑾萱对苗华介绍的律师也挺重视，重新补了一下妆，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来到公司外面，看着我那辆电车，我说：“瑾萱，我觉得咱们该买辆车了，怎么说咱俩也是公司的股东，每次出门都骑电车，多掉价！” 罗瑾萱笑道：“是你自己想买吧。这几天我也正想这件事呢，不过不是咱们买，而是公司买，毕竟要跟别的公司谈业务的时候没有车是不行的，买一辆商务车，一辆轿车，预算在三十万左右，先凑合着，等公司有了起色再换别的。” 我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平常我出门就算了，但你不行啊，总得有个跟身份匹配的出行工具才行。作为第三大股东，买车这件事我同意了，再加上你是第一大股东，明天就可以去提车了。” 罗瑾萱噗嗤一下就笑了，“看你说的，就算股东也不能这么玩，买什么车总要跟大家商量一下，而且买车这种事咱们都不懂，要找一个懂行的人参考一下。” “那你看着办吧，反正我就是一个骑电车的甩手掌柜。” 七点的时候来到天风酒店，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还是因为罗瑾萱喝醉了打电话让我来这里接她，想想当时，正是因为她在喝醉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我才发现被罗瑾萱依靠是一件幸福的事。 当初的误会已经解开，回想起来的时候难免要露出一个微笑，默默抓住罗瑾萱的手往里面走，既然我是罗瑾萱的依靠，那我就不能再放手。 在酒店前台问了一下，让服务员带我们先去608包间，顺便带上两本菜单。 在包间里花费十几分钟看菜单，确定了几个备选的菜品，等苗华和律师过来之后问一下他们的意见就可以直接点菜了。然后又出去转了一圈，找到最近的卫生间和服务台，最后又回到包间等着苗华过来。 七点二十七分，有人敲门，我急忙起身开门，一位女服务员带着苗华和另外一位职业装女人站在门口，“您好，方先生，这两位也是608的客人。” 我点点头，看向苗华，“华哥，快进来！这位美女就是今天你要介绍的主角吗？” 因为私家侦探的工作性质，我没有当着服务员说出苗华的身份，而是用华哥来代替。 苗华带着职业装女人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大学同学，云凡律师事务所的当家律师，吕凡云。” 我赶紧伸出手，“吕律师，幸会！早就听华哥提起过你，这次终于见到本人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跃，这是我女朋友罗瑾萱，瑾萱是润通商贸的老板，也是这次的委托人。” 吕凡云微笑着和我握手，停留片刻又跟罗瑾萱握手，“很高兴认识两位，也很荣幸两位能选中我，我会尽心尽力为贵公司争取最大的利益。” 我哈哈一笑，“咱们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吧，工作的事可以稍后谈，先吃饭对不对？来，华哥，吕律师，请！请坐！” 嘴上很是恭维，但我对吕凡云并不抱什么希望，一来她岁数不大，经手的案子不会特别多，经验自然不会丰富，面对经济纠纷的官司怕是不好处理，二来女人在理性思维上终究要比男人差一点，在律师行业中不占优势。甚至我已经开始盘算是不是让王虹秀帮忙找一个靠谱的律师。 吕凡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坐下之后没有看菜单，而是说：“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工作第一，所以咱们还是先说一下案子的事吧。” 第一百零八章 专业 我略微吃惊，这么敬业的人可不多见了，在饭桌上驳了主人的面子也要先谈工作的人，就更少见了，这多少改变了一些我对她的看法。 苗华应该是了解吕凡云的性格，也说道：“凡云就是这个脾气，一提到工作啊、案子什么的，就什么都不管了。别看她年轻，经手的案子很少有败诉的，你们的案子交给她就算找对人了。” 我和罗瑾萱互相看了一眼，点头道：“行，那就先谈工作。对了，吕律师喝茶吗？来壶绿茶怎么样？” 吕凡云点头，“可以。” 让服务员上一壶碧螺春，然后就直入正题。 我把我们所了解的资料，手里掌握的东西，还有我们的诉求说了一遍，吕凡云则是拿出随身的笔记本用一只黑色碳素笔快速地记录。 整个过程我没有刻意放慢语速，就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边听边记顺便还能分析的能力，结果让我很是吃惊。 当我话音落下的之后的两秒内，吕凡云也停止了记录，拿出另外一只红笔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几分钟后说道：“我来总结一下，现在除了你们手里掌握的一段录音之外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你们所有针对钱江伟和薛岚的结论都是推断而来，所以我们的情况并不乐观，因为法律是要讲究证据的。不过这个案子也不难办，钱江伟和薛岚之间有太多的联系，这些联系都可以作为证据，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从中寻找一条最为清晰的证据链让钱江伟和薛岚无法翻身。再一个考虑到钱江伟和薛岚已经察觉到了你们的行动，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消除各种证据，所以我们就是在赛跑，谁先找到最为关键的证据谁就是赢家。” “说一下我的思路，既然咱们已经有了一段录音，那我们就要想方设法让这段录音成为合法的、有利的证据。方先生，你带着录音了吗？让我听一听。” 我惊讶于吕凡云的分析能力，短短几分钟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我之前所做的一切跟她的分析比起来，简直可笑。 拿出手机播放我和薛岚谈话的录音，吕凡云再次开始快速记录。 录音并不长，但是包含的内容却很多，几分钟后录音结束，吕凡云又在本上写了写才说：“现在我可以肯定这段录音是不能当做证据的，因为这是你用一个假身份诱导薛岚说出这些的，这不能排除薛岚为了讨好你夸大了事实才成分，而且这段录音还是偷录的，法院在进行判决的时候不会认定这个证据，所以只能当做一个佐证来参考，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补足证据链，哪怕有不太清楚的地方也可以按照录音里的内容进行补充。” 我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开始信服吕凡云了，因为她表现出来的专业让我有一种放心的感觉，而且之前我确实把这件事考虑得太简单了。 吕凡云说：“目前来说钱江伟私自挪用公司资金借给薛岚，薛岚再以和泉商务的名义借给润通商贸，这是最不合符规定的地方，第二就是钱江伟用手段让罗总和沈辉签下了股份转让合同，第三就是钱江伟卷钱逃跑，如果我们能坐实这三件事，找到相关的证据，这我们就占了绝对的优势。所以我需要你们的配合，回去查一下你们公司相关的转账记录，有没有符合的转出记录，然后就是需要罗总和沈辉一起回忆一下签股份转让合同时的细节，如果能找到证明那些细节的东西就更好了，最后就是要找到钱江伟私自卷钱逃跑的证据。” 我赶紧拿出手机把要做的事记下来，可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吕凡云说完之后好几分钟我才勉强记下来。放下手机之后我又问：“如果我们这边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钱江伟可是商场老油条，做私自卷钱逃跑的事之前肯定有一个完善的计划，所以想指望他留下什么证据有些不现实。 吕凡云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解释道：“找不到证据也没什么，只要咱们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钱江伟和薛岚的行为肯定会留下证据，如果找不到说明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这个时候我们要好好利用这段录音，只要能够让法院相信我们的推论最接近事实，我们就可以申请法院介入调查，调取润通商贸、和泉商务、钱江伟和薛岚在银行的流水，除非钱江伟和薛岚之间所有的资金往来都是用现金交易，否则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这就是证据！” 我又问：“如果他们真的使用现金交易，是不是就没有办法了？” 吕凡云突然就笑了，“二百万现金至少有四十斤重，还需要一个大箱子，如果钱江伟拿着一箱子的现金出入公司，你们公司的人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至少我是不会选择这种交易方式。而且你刚才也说了，苗华这里已经查到了润通商贸和和泉商务之间有二百万的资金往来，所以你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我有些脸红，只能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 吕凡云又看向罗瑾萱，“罗总，你在润通商贸工作的时间最长，在钱江伟还在的时候，公司的财务是谁来负责？如果钱江伟想把公司的资金全都提出来，需要走什么流程？” 罗瑾萱摇头，“公司财务是钱江伟的人，想从财务那里找到钱江伟私自挪用资金的证据，怕是不好办。” “没关系，只要有财务就行。”吕凡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事情发生，就一定会留下证据，就看我们能不能找到了。罗总，你能提供一下那个财务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让苗华去调查一下，应该会有收获。” 我恍然大悟，就算财务是钱江伟的人又如何？有苗华在，害怕抓不到他们的小辫子？ 第一百零九章 查账 经过吕凡云这么一分析，我马上觉得豁然开朗，彻底改变了之前我对她的看法，能够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律师行业立足，而且开了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说明她的能力时相当强的。 至于为什么说云凡事务所是她开的，根本不用问，看名字就知道了。 按照接下来的安排应该是吃饭，我刚想让服务员点菜，吕凡云再次提出了不同意见，“方先生，罗总，我刚才已经说了现在我们就是在跟钱江伟和薛岚赛跑，我们必须赶在她们消除证据之前找到足够的证据，所以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吃完饭我要回去整理这个案子的资料，你们也要回公司查找有没有对应的转账记录，至于苗华，他要去调查你们公司之前的财务。大家都有事要做，所以吃饭从简，直接上主食吧。” 我愣了一下，看向苗华，苗华笑着说道：“就按照凡云说的来吧，她就是个工作狂，只要有案子，她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今天这顿饭就先记下，等案子结束了再好好请她一顿。” “那也行。”我看着吕凡云，“吕律师，就冲你这份态度，我这次绝对没有找错人。不管这个案子到最后结果怎么样，还是这里，我和瑾萱一定要好好请你一次。” 吕凡云呵呵一笑，“那好，我可是记下了。” 接下来我们就在服务员异样眼光的注视下直接点了主食，并在半个小时之内结束饭局，迅速离开。 这同样也是我经历过最特殊的饭局，没有喝酒、没有各类菜肴，就是实打实的吃饭，这种饭局怕是以后不会再有了。 从天风酒店出来我和罗瑾萱没有回家，而是按照吕凡云说的回到了公司，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加班查一下公司的账务，争取能找到钱江伟私自挪用资金以及卷钱逃跑的证据。 回到公司后罗瑾萱也找出了之前财务的人事资料给苗华发了过去，让他抓紧时间调查。 财务方面的文件很多，不过润通商贸和和泉商务之间资金往来的时间已经查到了，只要在这个时间点前后的时间段来找就可以，工作量大大缩小。 忙活了半个小时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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