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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鬼道士》


第一章 小城奇事

2015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那些年来的更温暖一些,尽管新市的马路上还存在着2015年的第一场雪,但金灿灿的太阳给这个小城带来了无限的阳光与温暖。年关将近又恰逢周末,街道上的人趁着中午这段好时光纷纷来到街边购物。熙熙攘攘的人群给这个小小的城市里带来了一股股生气和年味。

小城的中央有一个陈旧的小区,被两块草坪夹在中间的一栋老式单元楼的顶楼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靠躺在主卧的沙发上惬意的看着一本破书。说是破书,可不是书的卖相不好,而是书中的内容在年轻人看来只是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年轻人叫张平,人如其名。一米七三的个子算不上三等残废,但也和高大谈不上任何联系。普通的五官用最普通的组合方法结合在一起,放在人群中基本属于看过一眼就会忘的那种。

自打二十多年前降生在这个小城到现在,一直是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家里算不上小康之家,但起码温饱无忧,供的起他上学。在经过了平淡的小学,平淡的初中,平淡的高中以及平淡的大学后。他拿着一份平平淡淡的成绩回到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小城里。找到了一份平淡的工作,准备在这里继续自己平淡的生活。

年关将近,父母趁着周末出去拜访朋友。名义上说是过年了要联络联络感情,实际是想看看谁家有没有认识个适龄的女孩,想要给张平解决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怜张平从小被教育不要早恋,好好学习,那成想一毕业却风云突变,被父母天天催着找对象,赶紧结婚。发展到现在,过年已经成了一年一度逼婚的季节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儿女情。

难得今天父母出去,没有在家继续唠叨自己。而且小伙伴们也没有发动什么集体活动。张平可以说是偷的浮生半日闲。终于可以宅在家里光明正大的不务正业,继续钻研自己的破书和被父母斥之为封建迷信的身体锻炼法。

因为先天身体素质平平,所以张平在运动方面没有什么建树,他跑不快,跳不高,力量也不是很大,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多年乱七八糟锻炼法带来的耐力而已。可是耐力好有什么用,除了学生时代几乎所有同学都不愿参加的长跑比赛,会有人注意到他的这个所谓的特长吗?

而且先天大脑素质平平,使得张平在学习方面取得成就也实在是捉襟见肘。打幼儿园起张平的成绩一直就是不上不下,初中和高中都是勉强勉强考上,最后复读了一年才终于考上了一个普通一本院校。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但是在学校平庸的表现和成绩让他在大学生日渐没落的今天离开了省会龙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新市。

因为一个平字,张平的一生都没有什么闪光点。久而久之,他就对大众活动没有什么兴趣了。很快他就成了大家眼里的怪人,因为他很喜欢研究一些偏门的东西,就好比他现在手里拿的这本吕祖百字碑。“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张平对这些所谓的内丹法和异术之类的东西一向抱着很大兴趣。十年来经常自娱自乐的沉浸其中,因为这样让他找到一种属于自己的快乐和满足感。

张平结束了自己的顺腹式呼吸法的锻炼,所谓顺腹式呼吸法。便是吸气时肚子鼓起,呼气时肚子瘪下。配合长吸短呼,缓进长出,改善自身肺活量和血液输氧能力的小方法而已。张平从高中开始坚持了近十年,虽然没什么大效果,但总归让自己精力充沛,没有得过什么虚病之类的病。

最近,他在研究吕祖百字碑这本最基础的内丹入门法,希望可以和自己的呼吸法结合一下提升点锻炼效果。但是这一两个月来的研究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但也称的上是收效甚微。

张平有时也在想:“这么多年也没看出来这些内丹法有什么神异之处。前一段咏春拳拳师不是被一个练散打的把肋骨都踢断了吗。看来以往自己钻研的这些内丹法呀,内家拳呀,各种所谓道术巫术呀,要么是一代一代以讹传讹传下来的,本身就是糊弄人的。要么就是自己靠书是永远学不到正真的精华。老古话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没有高人指点,懂得再多的理论,也很难转化为自己的实践能力。这些年,“高人”找了不少,钱没少花,结果却发现高人们似乎个个都和本山大叔的师傅似得,忽悠水平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自己应该考虑结合西方健身法,和散打来锻炼一下肌肉力量,起码对力量增长的效果可立杆见影。”

话虽如此,但已经投入其中近十年的努力,想要自己将它全盘否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张平做事一向有优柔寡断的传统。因此,他还是继续了自己近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分别对手脚腰颈进行拉筋热身。然后开始站松静桩和混元桩。

这松静桩是他当年无意中在一个叫炎龙在线的论坛上发现的。很多练桩的人刚开始就去练混元桩甚至三体式。殊不知,桩功练静力,练的是整体发力方式和自身对身体的掌握。新手没人指点,很难掌握正确的发力方式,练出来的架子很有可能完全其反作用。因此,无人指点的情况下最好先从松静桩开始,先练出松和静的感觉来。

只见他两腿分开与肩同宽,双脚前掌吃力抓地,不外不八。两膝微微弯曲处在在高位,膝盖下不过脚尖,上不过鼻尖。腰腹挺直,提臀下坐。双手自然下垂,似握非握,似掌非掌,似松非松,似紧非紧,如提千斤,如按丝棉。头颈领立,似顶青天,目光不天不地,微视前方。半小时后,他长长吸入一口气,如同嗅花一般微微而入。而后又如长鲸吐水一般,缓缓而出。

收桩后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张平便又坐回到沙发上休息。如果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他可能就这样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单调日子,间或着搞点类似锻炼和学习。直到自己慢慢老去,然后平平淡淡的走到自己的尽头。

家里工作了将近二十年的老钟表还在滴答滴答的走,正当张平坐靠在沙发上假寐休息时,沙发上他的身体似乎变成了热气中的虚影,不断扭曲,模糊。这事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大白天中见到了鬼。大钟表滴答滴答的走过不到十下,张平的身体便好似开水散发的水气一般。模糊,飘荡,最终散发在空气中,好似未曾出现过一般,也没有对除他之外的任何物品造成任何影响。

而张平此时却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坐靠在沙发上的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头却越来越轻,浑身上下血液的流动似乎和泉眼涌出的泉水一般,汹涌而热烈。他的心脏越跳越慢,但每一次跳动,都会带来更强的血液和养分。自己的每一条肌腱都被拉开,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作为一个了解很多知识,但既没师傅又没奇遇的自学爱好者。他非常清楚自己恐怕连一个街头混混都未必能稳胜。更不要说达到了什么武学境界。但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传说中的练脏化髓,脱胎换骨一般。对身体入微级别的感受和身体每一秒都在变得强壮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像吸毒者沉浸在毒品的快感一般。

然而,当他准备睁开眼看看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在做一个无比美好的梦时,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睁不开眼睛。而身体的变化似乎越来越快,身体犹如被压在几十床铁被子下面,头却像是氢气球一般不断往上飘,眉心的似乎有无数血液集中,一跳一跳,似要爆炸一般。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越来越粘稠,但流动的却越来越澎湃。自己的心脏好似一颗太阳一般,静止,永恒,散发出能量,让人感到无尽的火热和力量蕴含其中。而原本强大的肌腱,现在好似变成了粗钢制成的弹簧圈一般,储藏了无限惊人的力量。

就在张平对自己身上的一切感到惊讶,兴奋,恐惧和不可置信时。他忽然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剧痛袭来,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根汗毛似乎都变成了钢刺,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变成了沸水,每一条肌腱都被撕断,每一块骨头都被巧碎。作为一名从小观看各类抗战,谍战大片的中国国产剧影迷。这一刻,千千万万面对严刑拷打觉不屈服的伟大战士似乎是他坚持的动力和行为的榜样。于是,张平果断在剧痛袭来的貌似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连一句杀猪似得经典嚎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晕死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宇宙外的另一个宇宙中,一块空间好似水蒸气一般模糊了一下,转眼间,却又恢复了平静,消失不见。

第二章 魂穿异世

“疼,疼,疼……”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被华丽丽的痛昏过去的张平悠悠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喊疼,刚刚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让张平永生难忘。于是,一恢复意识,第一感觉就是杀猪似得吼出来。但是喊了两下才发现原来不疼了,这时他本能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好像在一个没有光线的世界里。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张平才大概弄清楚自己的现况。自己应该不是在做梦,因为做梦时人的逻辑不会是清楚的。而且自己貌似没有身体,或者说身体没有实体了。自己现在应该处于一种类似灵魂出窍的状态,自己的手脚似虚非虚,似实非实。自己可以感受到身体的每一个组成部分,但却只有轮廓,好像是由类似雾气之类的东西组成的。而自己的眉心处似乎有一个光点,是自己思维和灵魂的所在。

在这个没有电视,电脑,书籍,伙伴的世界里。张平唯一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联系自己以往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实体,张平就将自己的身体观想成实体对应的样子。就这样,在这个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味觉,仅仅只有自己对自身的感觉的世界里。张平没有正常人的一切生理活动,练习自己以前会的东西似乎是自己的唯一。

就这样过了很多时间,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周,也许是一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很多年……张平已经忘记了很多很多东西,包括自己的语言,和当年学会的很多知识。他现在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叫张平,自己的父母和家,以及这些年已经变成本能的几项基本内家拳,内丹法和异术法门。

当时间走到不知道某一个点时,已经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无数时间的张平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看到了光,一如沙漠中断水的旅人看到了一片绿洲。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向光源所在方向移动,然后他感到了疼。按照张平残存的记忆,这种疼就好像自己被火灼烧一般,巨大的疼痛驱使他本能的继续四处逃窜。忽然之间,他好似一头扎进一个充气垫子一般撞进了一个东西里。

张平悠悠睁开眼睛,身上的灼烧感慢慢褪去,这时张平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不,确切的说自己是住在这个婴儿体内,但自己随时可以离开。不知为何,自己对阳光有种本能的畏惧感。似乎带给自己灼烧痛感的元凶就是这阳光。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似乎有一种专用的称呼,但不知道多少年的消磨已让张平失去了大多数的记忆,对这种状态,他只是感觉自己应该知道,但又想不起来了。在本能的驱使下,他放声大吼起来,。于是,一条小河上的木盆里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哭了约摸一刻钟的样子,张平感到有一些疲倦。当你几十年没有感觉到疲倦时,突然感觉到疲倦时,你很难想象那种激动和欣喜。张平静静躺在木盆中,开始细细感受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来,自己对身体的感应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虽然记不清自己从前的身体,但自己现在明显不如以前的身体强壮(废话,你见过哪个婴儿比成人强壮)。于是,他开始按照自己这些年的本能开始控制体内血流冲刷身体,改善体质。

就这样,太阳从正中落到了西方的山脚下。张平又有了一种本能的感觉,那就是饿。但是自己处在木盆中,周围什么吃食都没有。然而张平有一种感觉,当太阳下山后,自己就能离开这个身体自由活动了。没有任何理由,就好比鱼儿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会游泳一样。

当落日的最后一缕余辉消失在大山的尽头时,张平迫不及待的冲出了这具身体。山间的月光格外清亮,照在张平出体的魂体上,令他有一种微凉和舒适的摩挲感。白天遭到的灼烧之痛似乎也被这柔和的月光所修复。魂体自由的在山间飘荡,试图寻找到能解决自己身体饥饿问题的东西。没多久,他便发现了一窝小豹子在吃奶,于是他本能的飞了过去试图弄点豹奶补充下身体的所需。但他冲过去后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除了自己那个婴儿的身体,貌似影响不到现实。

看着几个小豹子吃的万分欢实,而自己的身体却还在饿着,张平急的团团乱转。无奈之下,张平只好先往自己的身体处赶去。一路上,他特地实验了自己,貌似可以在实物中穿过,当然也只能穿过,魂体状态下的自己就好像处于全息电影的世界里一样。不一会儿,他返回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回到身体后,张平惊讶的发现,自己虽然还很饿,但精神却好了很多,疲惫感也消失了不少。“莫非自己出去一趟带回了点什么?可是我什么都没拿到啊。这种情况我好像应该有印象,我想想……”也许是老天终于开眼了,我们的主角张平终于想到了一点关于这种状态的印象。“这种状态貌似是吸收太阴月华之力,那我应该是鬼了,可是鬼不是应该是死人吗?我好像还有身体,还没死,那我回到身体是头七还魂吗?貌似也不对,我好像记得死人是不会感觉到饿的,头七应该是老人,我应该是小孩……”张平越想越烦,便开始大吼大叫发泄起来,于是小河中又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叫了一会儿,张平感到累极了,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魂体离开身体再说。一离开身体,所有的疲惫感瞬间消失,但灵魂深处却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体很饿,而且现在貌似也很渴。对此束手无策的张平拿出他几十年养成的淡定心态,坐在自己的身体上开始五心朝天,眼观鼻,鼻观心,心生万物的修炼起了一门自己在未知世界中练了几十年的道家观想法。

说来也奇怪,张平的魂体是坐在自己的身体上的,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魂体应该是有支撑力的。但魂体只能进入,退出或者停留在身体上,无法对身体施加任何外部作用力。魂体坐在身体上,貌似也没有增加任何重量。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夜的时间就要走过了,身体上的魂体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于是他一个激灵,本能的回到了身体中。刚一回到身体中,东方的河面上撒下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的这条小河宛若披满了金霞。天地间的仿佛被这缕金光赋予了无穷的生机,远处的山**也在山林中敞开了自己嘹亮的嗓子。而此时的张平如果还有自己之前全部的记忆的话,他一定会爆出一句粗口:“坑爹的货啊……”因为自己回到身体后,感受到的饥饿感和口渴感比魂体状态强几百倍。瞬间,他都有了魂体强行离开身体的打算,但魂体本能对阳光的畏惧让他只能张开打吼一声“哇……”。

画面切到另一边,一个年轻的小道士正在河边的一块大青岩上做早课。均匀缓慢的呼吸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断,一阵长鲸吸水般的吸气后,一口长长的浊气随之呼出。忽然间,他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木盆从上游顺流而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起身后凭空一跃,已飞出近乎两丈距离。落水后他迅速浮出水面,准确的截住了木盆,推着木盆游回了岸边。

上岸后他把身上的衣服大概拧了拧,端起木盆仔细观察起来,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在几层小破褥子的包裹下躺在其中。嘴唇已白的可怕,一双大眼睛却十分有神,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小道士赶紧抱着这孩子往道观跑去。

要说小道士的脚力,那可真称的上一个快字,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小道士就跑回到了一个道观前。只见道观大门上的匾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上清观”。

“天虚师兄,天虚师兄……”小道士一边跑,一边大叫着。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冲虚,你不在青涧河旁好好做早课,急冲冲跑回观里干什么?”这时道观里稳步走出一个三十余岁面相威严的中年道士。他边走边向这个叫冲虚的小道士发问。

“咦,冲虚,你手里怎么抱了一个木盆?还弄得一身水。”

“天虚师兄你听我说。”许是对这位天虚师兄有些害怕,冲虚急急忙忙向天虚解释了自己今天做早课听到婴儿哭,之后救起婴儿后觉得婴儿状态不好就急急忙忙赶回的前因后果。

天虚接过木盆看了看张平,又给张平把了把脉说到“行了,我知道了,虽然你性子急的毛病还没改,但这次办了一件大好事。这孩子估计是太久没有吃喝,又在河面上受了点风寒,但这孩子身体应该是极好。我看他也有一岁有余,我带他去吃些稀粥,再给他煎些药便是。你先回去梳洗一下,换些衣服,莫要感了风寒,一会儿随我去见师傅。”

“明白了,师兄,那我先走了。”

“恩,去吧。”

于是冲虚如蒙大赦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天虚则带着张平去了伙房。

第三章 气种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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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平被冲虚从河里救回道观后,便跟着天虚道长去伙房喝粥了。张平在天虚道长怀里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使劲的望着锅里的粥。对一个几十年没有见过任何食物而且饿的快死的人来说,锅里的粥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饿坏了吧,小家伙,来,张开小嘴吃粥,乖。”一脸严肃的天虚道长此时的脸对于张平来说是那么的慈祥。张平张开自己的血盆小口,如饿虎扑食一般向天虚道长手中的汤勺扑去。

“慢点慢点,小家伙,没人和你抢,别噎着了。”天虚看着狼吞虎咽的张平,赶忙收回汤勺,怕把张平给噎到了。

而此时的张平却在不停的喊着“吃,吃,吃…”。传到天虚耳朵里,就成了“哇,哇,哇……”。“别急嘛,小家伙,马上给你吃的。”说完就用勺子在碗里舀了一小勺纯粹的汤水,喂给张平。

在喝完满满一大碗米汤后,张平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于是,吃饭表现相当良好的他被天虚抱着同冲虚一起去见他们的师傅。

偏殿后面的一间厢房里,一位鹤法童颜的老道士盘坐其中。一张八仙桌,一座桦木床,一祭坛上祭三清,下设蒲团。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道字,浑然天成,玄奥非常。

“砰砰砰……”“师尊,弟子天虚(冲虚)求见。”

“进。”一句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传来,天虚和冲虚两人方才推门而入。

“事情的经过我已知晓,你们灵虚师弟已经将此事前因后果具于我讲清。冲虚,你此事做的极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广积外功,于你急躁的性子大有好处。”

“谢师尊教诲”冲虚赶忙行礼应到。

“不妨事,天虚,我问你,此子今后你准备如何处置?”

“全凭师尊处置,弟子不敢逾越”天虚赶忙应到。

“为师老了,七年后赏善罚恶令自当由为师接下,天虚你性子稳重,功夫在几个入室弟子中又最为精湛。从今往后,除非关乎本派生死存亡之大事,你皆可自行决定,此事我近日将于本派宣布,待为师前往侠客岛后,你便正式接任本派掌门。”

“师傅,你不要去,大不了我们和他们拼了。”天虚和冲虚两人异口同声的劝到。

“不许胡闹,为师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侠客岛赏善罚恶使者出道以来,抗拒不从者,门派上下从未有过活口。我明乘子深受门派大恩,虚活五十余载,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此事,当是我报效门派大恩的时候了。此事我已决意如此,你二人不必再劝,从今往后,你二人当勤练武学,同门和睦,争取光大我上清观一脉,方不负我这些年对你们的教导。天虚,现在说说你对这孩子的看法吧。”

“启禀师尊,此子被我上清观所救便是有缘。而且我观此子不过一岁有余,被饿近乎一天左右哭声还如此响亮,足见此子天赋异秉。因此,弟子愿收此子为徒,抚养他长大。传他武学,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为我上清观的中流砥柱。”

“将此子抱来于我看看”

“师尊请看”天虚恭敬的将张平报给明乘子。

“此子来到我这厢房中不哭不闹,观其双目神光充沛,更兼骨质匀称,筋肉结实。确实是一块良才美玉。天虚你要好好教导他,说不定光大我上清观一脉的任务就要交给他了。”说完便将张平抱还给了天虚。

“弟子当尽心竭力教导此子,定不负师尊的厚望。”

“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天虚和冲虚两人告别了玉乘子,带着张平回到了天虚的厢房。

这时的张平却在想:“冲虚这个名字好耳熟的样子,我好像有一点印象,只记得他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门派的掌门,一手太极剑法出神入化的样子。我这算是拜他师兄为师,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从他那把这门剑法学来。嘿嘿……”

天虚和冲虚两人此时却在房里讨论起了张平。

“师兄,我今早做早课时一听到他那中气十足的哭声就知道他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行了,别贫了。他是练武的材料不假,可怎么抚养他却是个问题。要知道我们上清观里基本上没人有抚养一岁小孩的经验。我们上清观里一般最小也要六七岁左右才能拜师进观学艺。看来我还是欠考虑了。”天虚一边说一边叹气

“师兄,要不然我们把他送到闵师妹那里吧。闵师妹总归能照顾好他,而且闵师妹和石师兄前两年发生了那种事,这孩子送过去兴许能让闵师妹开心一点。等他长大一点,我们再把他接回观里学艺也不迟。”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此事我还要和石师弟以及闵师妹商量一下再行决定。”

“那好,师兄我就先去做早课了。”冲虚说完又对着张平说到:“小家伙,你要乖乖的,等我过几天给你找个好妈妈。”

“要走就走,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再说这么小的孩子他能听懂吗?”听到天虚一本正经的训斥,冲虚便赶紧已最佳的轻功状态离开了天虚的房间。

天虚在冲虚走后,将张平放在一个铺满褥子的小盆里,发现张平双手扣于腹部,两腿伸直,似是睡着了的样子。摸了摸张平的小脸蛋,便出了门去寻那掌管日杂的圆虚师弟。

“圆虚师弟,今天忙不忙?”天虚到了圆虚的厢房里询问到。

“师兄,你怎么来了,我这能有什么忙的。我知道师兄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圆虚笑呵呵的对着天虚说到

"师弟,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你给石师弟夫妇捎个口信,请他们最近务必来一趟观里。就说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不过师兄,你这是有什么急事啊,还需要这么着急的招回石师弟夫妇?”圆虚疑惑的问到。

“今早冲虚师弟带回一个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天虚回到。

“知道了,怎么了,莫非是和这个孩子有关?难不成你是想让石师弟夫妇收养这个孩子?”

“差不多,我已经决定收此子为徒。但是他年龄尚小,在观里生活多有不便,因此我想将他先交给石师弟夫妇抚养到长大一些再把他接来观里学艺。”

“原来如此,那我这就给石师弟捎个口信。师兄还有其他事没?”

“没有了,那既然如此,圆虚师弟我就先告辞了。”

“好,师兄慢走。”

而我们的猪脚张平此时却在想“什么石师弟,闵师妹,完全没有印象。这种人叫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总之,应该是无足轻重的人,我的冲虚师叔,我的太极剑法。”于是,天虚厢房里又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道观里在张平的到来后度过了安稳的一天,太阳落山后。张平立马等到了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于是,他魂体奋力一跃,再次出现在身体上方。这次身体吃饱喝足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他可以仔细的观察自己的身体。

在魂体出窍后,他的身体还维持着自己原来的运行方式。呼吸法一样,姿势一样,就和睡着了似得。

张平魂体来到正在五心朝天打坐的天虚面前,用手碰了下天虚的额头。结果毫无意外的穿了过去,而天虚却毫无感觉的样子。在围着天虚转了几圈之后他发现,天虚身上除了血液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在流动。

于是,张平仔细的观察这种东西。这东西大概就是自己之前死活练不出来的所谓的气吧。在那个神秘空间里虽然有气在体内按自己的方式运转,但那时自己身体本就是由气组成的,和现在大不一样。而且两种气的性质也不大一样。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张平又在道观里到处飞来飞去,寻找其他人。经过验证,大部分上清观里的人身上都有这种气在流动。特别是一个老道士,身上的气给张平以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

张平逛着逛着,来到了上清观的主殿。忽然间,一股强烈的悸动感传来。主殿里的三清像上传来一阵阵压迫感,刹那间,好像有无数叩拜三清的信徒在自己魂体耳边低语。让自己的魂体就好像要爆炸了似得。

于是,张平的魂体鼓足了马力冲回了自己的身体。然而,那些声音却依旧还未消失。无奈下,张平只好反复的在心中背着吕祖百字碑,这是他唯一记得清楚的长篇文字了。在碑文的背读声中,张平耳旁的信徒低语声似乎减轻不少。

于是,张平的这个夜晚在低语,百字碑文,和魂体的痛苦中渐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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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义父义母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半月有余。本来张平自己要是靠着吕祖百字碑来化解信徒低语,但是奈何效率太低。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月光有助于自己提高化解效率。于是,每天晚上他都会魂体出窍,坐在天虚的房顶打坐,吸收月光,默背吕祖百字碑。终于顺利的在昨天消除了所有的后遗症。

这天,上清观里迎来了两位新的客人。

“师兄,你说咱们把玉儿一个人留在庄里,他能习惯吗?玉儿才三岁,晚上能睡着觉吗?白天吃饭能习惯吗?”上清观前,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衣女子对身旁的黑衣男子说到。

“我说师妹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一路上这话你翻来覆去问了我几百遍,问的我耳朵都快长茧了。咱们不过出来几天而已,再说庄里还有吴妈呢,她会照顾好玉儿的。”黑衣男子应到。

“人家这不是关心玉儿吗。”

正在两人说话间,天虚已经从观中走出,哈哈笑到说:“石师弟,闽师妹,好久不见了。”

“见过天虚师兄。”来到观外的男女一起应到。

“师弟师妹,就别客套了,快请进,今日可是为兄有事相求。我们边走边聊。”天虚说罢便将两人引入了一个偏殿中。

偏殿中,张平早已躺在木盆中静静的等待着。作为一个思维活跃的家伙,他又开始了自己新的尝试。尝试对象,就是他最近发现的新的肉身之内的气运转方式。不过,虽然他意守丹田几十年,但从未有过肉身真实产生气的经验。因此,尝试进行的很不顺利。

正当张平还在不断的尝试时,天虚和冲虚便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这便是冲虚师弟救回的那个孩子。”天虚指着张平对同来的那对男女说到。

“真可爱的孩子,师兄,他叫什么名字?”那闵师妹第一个冲到张平身旁问到。

“说来不怕你们夫妇二人笑话,为兄一给这孩子起名,这孩子便哭闹不止。就连师尊也说不出为什么,无奈只好给他起了个叫“向礼”的道号。”天虚答到。

“向礼,这道号好,将来此子一定前途无量。至于抚养一事,师兄尽管放心,我石清一定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儿一般对待。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的。”石清听完天虚的话,立马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

“师兄,我还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闵柔问到。

“师妹但说无妨。”天虚应到。

“是这样,师兄。师妹我看这孩子与我真是投缘,因此想收他为义子,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师妹不可胡闹。”闵柔话音刚落,便被石清厉声制止。

“无妨,闽师妹也是一片好心,此事为兄答应了。石师弟,你就不要再说了。”天虚赶忙劝到。(古代师傅和亲传弟子的关系犹如父子,徒弟是要给师傅养老送终,披麻戴孝的。所以石清才会制止闵柔。)

“那就多谢师兄了。”石清赶忙应到。

得到天虚同意的闵柔则跑到张平跟前对着张平说到:“向礼,叫干娘,叫干娘。”

而张平此时也为能离开道观感到开心,毕竟那天在主殿的经历让他到现在还一阵阵后怕。为了先离开道观,张平决定讨好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义母。于是,他哇哇的叫了了两声,为了防止别人理解错误,他还咧开小嘴证明自己在笑。

“师兄,你们看他笑了,菩萨保佑,他真的与我投缘。”闵柔惊喜的说到。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去吃饭。”天虚似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一般,心情十分不错。

今天的饭张平感觉十分不错,虽然粥还是道观里原来的粥。但是喂粥的人水平比以前的人提高很多,不快不慢,不多不少,点32个赞哦。

第二天一早,石清和闵柔便带着张平向玄素庄出发。古代马上的颠簸对其他小孩兴许是一大考验,但对没心没肺的张平而言,只是一种新奇的尝试。

走了大概三天的样子,张平终于来到了玄素庄。一路上,他只是魂体出窍在身体周围小转而已,没有惹出任何事。对于玄素庄,张平十分满意,主要是没有那可怕的三清像。

“娘,你回来了,可想死我了。”两人刚带着张平进了大门,一个三岁左右十分可爱的小男孩便飞奔出来扑向闵柔。

“不许胡闹,没看你娘手里抱着个弟弟吗?你这样伤到他怎么办。”石清板着脸对着小男孩训斥到。似是十分害怕石清一般,小男孩立马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了。

“看你把玉儿吓得。”闵柔对着石清责怪到。“玉儿不怕,这孩子是你天虚师伯的弟子。爹娘已经认他做义子,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等他长大一些,就可以和你一起玩了好不好。”

石中玉毕竟是个小孩,一听有人和自己玩。立马使劲拍手说:“好啊好啊。”

“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你弟弟,我打断你的腿,知道没。”石中玉还没高兴两下,石清立马就是一盆冷水泼过来。吓得石中玉又不敢说话了。

“看你把玉儿吓的,再说玉儿这么乖,怎么可能欺负礼儿呢?”闵柔马上开始为石中玉说话。

“师妹,我这不是怕礼儿在这有什么事我无法向师兄交代吗。师妹,师妹,你别走啊。”闵柔此时却不管石清,一手抱着张平,一手拉着石中玉就往里走。

玄素庄的一天很快过去,当太阳终于从西方落下时。张平兴奋的魂体出窍,先把玄素庄逛了个遍,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后。张平欢快的在附近游荡起来,玩耍了近一个时辰才飞回房顶,开始打坐吸收月光。这个练习记忆中仅剩的几种锻炼法的习惯,已经在几十年的日子里成为了他的本能。

而今天快要天亮时,张平却发现自己的义父义母把自己的便宜哥哥早早叫了起来。

只听石清对石中玉说到:“这几天我和你娘不在家,你的筑基功练了没?”

“练了练了。”石中玉赶忙答到。

“好,那你给我背一边口诀,再演练一遍我看看。”

石中玉无奈,只好开始背口诀“……此窍非凡窍,乾坤共合成。此穴神门,内有坎离精……我在气中,气在我中,天人合一,气为我用……”要说这石中玉,仅仅三岁,却天资聪颖,长长的一段口诀背下来竟无一疏漏。

但是,行动起来,石中玉的表现却大失水准。

“师妹,你看看他,以他的资质这么长时间没有气感,一定是练功时不用心。这筑基的功夫通俗易懂,纵是下愚之人个把月也能生成气感。可你看看他,气死我了。”

“师兄,玉儿还小,恐怕性子跳脱,再说一般孩子都是五六岁才开始筑基。虽说筑基越早越好,但孩子越小越难理解其中精艺。你多给孩子解释几遍就好了,别动不动就凶孩子。”闵柔赶忙替石中玉说到。

“好,你给我听着,我再给你解释一遍,以后要还是这样,看我不揍你。”

“每日朝阳初生,天地间由阴转阳,是为极阳。极阳生紫气,天下大部分功法,都是要截取这一缕紫气作为气种,以后不断壮大,是为内力。当朝阳初升时,五心朝天,观想三花,气自天灵入,便是……”

石清的这番话石中玉记没记下不重要,关键是张平却豁然开朗,原来自己的身体是没气种,怪不得死活练不出内力。如果他想起前世的一切,一定会对那些大师们竖起中指。因为他们最最关键的东西居然没有交给自己。

张平想到这里,立马回到身体中,摆出五心朝天,按照石清的教法练了起来。别说,小孩的身体柔韧性极佳,摆个五心朝天一点都不费劲。

虽然是在房里,但魂体对太阳初升时本能的悸动让他准确的把握到了时间。顺利的在那一刻行功捕获到了一缕紫气。然后按照石清的讲解将它引入丹田,混合人体内的生气成为一枚气种。

而根据石清的说法,气种中的紫气越多,以后修炼内力就越快。而紫气的捕获只有朝阳初升的一瞬间,极难把握,只有一次一次的碰运气。所以,学武资质先天身体素质是一方面,就是通常说到的根骨。而对紫气出现时机的把握也很重要,就是通常说的悟性。

而张平因为魂体对朝阳的悸动感,所以,悟性绝对是满分级别。一想到这,张平就在新住上的摇篮里得意的笑,他得意的笑。

有了气种,张平终于开始了自己成为大侠的第一步。

第五章 偷学内功

时光转眼间已经过了两年有余,张平也终于从一个小不点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在石清夫妇看来,这个孩子真是听话。从来都是一个人乖乖的呆在庄子里。不过他们不知道,当夜晚来临时,张平经常会一个人魂体出窍到处去转,比身体走出方便的多。

两年来,张平每天捕获紫气融入自己的气种中。单就气种中紫气的数量而言,可以说已经达到常人十年左右的水平。不过他年龄尚小,体内生气不足,因此内力也不是很强。

而且关键的是,自己以前记得的前世那门唯一的运气法居然调动不了气种。可见前世果然是一个假冒伪劣横行的年代,居然骗他做了几十年无用功。还好这两年他的松静桩站出了感觉。

本来以张平现在的年纪是不应该站桩的,但得益于气种的存在,让张平每天都精力旺盛。才在一年前偷偷开始站,可能是有内力增幅的效果吧。张平明显比同龄的孩子要壮实不少,不是胖,是壮。

毕竟有那未知空间中几十年的经验,张平的松静桩深得松静二字。可谓尽得其中精华,要不是担心年龄太小,他早就开始站混元桩了。

今天石清夫妇要正式教授张平气种采气及凝练法门。虽然自己早就大功告成,但最起码还得来装装样子。虽然记忆和思维在那未知空间中几乎被消磨殆尽,但一些本能的东西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礼儿,筑基口诀你背下来了吗?”石清问到。

“禀义父,孩儿背下来了。……天人合一,气为我用……”张平洋洋洒洒的将口诀背了下来,令石清十分满意。这个义子可比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省心多了。

“好,下面义父就给你讲解这口诀的用法。”于是,在石清讲解完一遍后,张平装模作样的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修炼。

结果是十分惊喜的,因为张平第一次修炼不仅方式正确,更是好运的一次就捕捉到了一缕紫气。并且顺利的凝练了气种,如此天资,可谓奇才。夫妻二人连连感叹上天眷顾上清观云云。

而今天除了教授张平筑基功法外,还有一件大事。石清的义兄,雪山派雪山双雄之一的风火神龙封万里要来了。封万里此来,是为了带石清夫妇的“独子”石中玉前往雪山派学艺。

教授完张平早课并交代石中玉一些注意的东西后,石清夫妇便开始准备接待封万里的事宜。没过几个时辰,便听到庄外的扣门声。

“封大哥,多日不见,想死小弟了。”石清一见封万里便热情的拥了上去。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在门口站着,这样便带不走你的爱子了吗?”封万里爽朗的打趣着石清。

“哪的话,封大哥快请进,贱内已备下薄酒。今日我们两人好好喝一杯。”

“好,那为兄就不客气了。”封万里说罢便同石清一同走了进去。

到了饭堂,宾主坐好,石中玉和张平一一上来向封万里见礼。

“好,好,好,石清兄弟真是虎父无犬子。令郎天资聪颖,举止得体,从举手投足间可看出当有将近两年筑基功夫。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资质可为我雪山派之最。而这位便是天虚道长的高徒,石清兄弟的义子吧。仅仅三岁根骨便如此惊人,看来上清观一脉将来在武林中要大放异彩了。”封万里看完两人称赞到。

“封大哥缪赞了,犬子顽劣,此去雪山派还望封大哥多多管教。小弟不求他能取得多大成就,只要能达封大哥十一,小弟就心满意足了。”石清赶忙回到。

“封大哥来一次不容易,就多住几日,小弟多讨教几招可好。”石清又说到。

“好,正好最近新学了几式,还望石清兄弟指点一下。”

酒过三巡,各自回房后。

“师兄,雪山派那么远,又那么冷。你怎么舍得让玉儿一个人去那里学艺。”闵柔一边哭一边埋怨石清。

“师妹,你别哭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坚儿的仇不能不报,可我们一旦出去寻访,玉儿不管是跟着我们还是呆在庄里都很危险。雪山派地处塞外,又有威徳先生坐镇,梅芳姑万万不敢去那里放肆。”石清一边说一边拍着闵柔的肩膀安慰她。

“靠,我的义父义母居然还有仇人,还貌似很厉害的样子。看来我得勤练武学,免得遭了无妄之灾。”张平听到石清夫妇的话,不由的为自己担心起来。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梅芳姑是不会加害他的。但这更促进了张平学武的动力。

于是,在石中玉刚被封万里带走的第二天,张平找到了闵柔。

“义母,你能答应我一个事情吗?”张平可怜兮兮的向闵柔问到。

儿子刚刚离开的闵柔现在面对可怜兮兮的张平根本无法抵御,于是说:“礼儿,有什么事就和义母说,只要是义母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义母,我想学内力运行法。”张平赶紧暴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平时溺爱孩子的闵柔此时却难得的严肃起来“不行,内力运行不是小事,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这个事情我绝对不能答应你。”

“我不吗,我不,我不,义母说话不算话,我就要学。”

“不行”“要学”……

最终,张平还是取得了胜利。

“好吧,我可以教给你,但我只教你一条经脉的运行法门,你也只能练这一条。而且必须在我和你义父的看护下练习,一旦感觉不对就要立刻停止。知道了吧?”

两年多的相处已经让张平接受了这对义父义母,他甚至想向他们说出一切真相。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个鬼的事实如果暴露出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是默默决定,要学好武功,帮义父义母报仇。至于光大上清观,请恕他暂时还没有这种想法。

“礼儿你听好,气自丹田出,涌泉始,经然谷,照海,太溪,水泉,太钟,复留,交信,沿足而上,至肚腹上横骨,太赫,气穴,四满,中注,盲俞,商曲而结于舌下的廉泉穴。是为“足少阴肾经”。你丹田气出时……”

闵柔细细讲了好几遍,又让张平默背讲解了几遍,才放心的让张平在她面前第一次行气。以便有什么事她可以及时制止。

于是,张平便在闵柔面前第一次行气。只见张平五心朝天,意识沉于丹田,小心的通过闵柔教授的方法从丹田导出一缕内力,然后通过涌泉出发,结果刚到然谷就被挡住过不去了。于是,张平不断从丹田调动出新生力量。

然谷,照海……盲俞,商曲甚至廉泉居然被他一次打通。而这些穴窍里的生气则混入了张平的内力,大大壮大了张平的内力。从此,他的内力可以在足少阴肾经里循环并吸收生气。这种时候,张平果断开始平复炼化这些生气,防止内力倒退回去。

短短一个半个时辰,张平便收了功。

“礼儿,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闵柔赶紧关心的问到。

张平起身答到“让义母担心了,孩儿并无意外,此次打通了涌泉,然谷,照海三个穴窍。吸收其中生气后,孩儿感觉内力大增。”

“看来礼儿果然天赋异禀,短短月余便有如此成就。不过礼儿你内力初得大量生气,极不稳定,最近你要全力炼化内力,切不可贪功冒进。”

“是,义母,孩儿知道了。那孩儿去练识字了。”

“去吧,但记住千万不可贪功冒进,也不要一个人冲击穴窍。”

不等闵柔说完,张平已经一溜烟跑去书房识字了。作为一个曾经的成年人,张平对识字十分重视。虽然古代的繁体字比较难懂,而自己关于字的记忆又差不多全忘了。但张平通过认真的学习,识字水平基本和大自己两岁的石中玉差不多。

至于张平为何变得如此勤奋好学,答案很简单。他看不懂秘籍……于是,为了以后可以魂体出窍偷窥秘籍时不至于闹出看不懂的乌龙事件,张平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六章 再回上清

距离上次闵柔偷偷传授自己行气方法已经一年有余。张平一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因为石清知道这件事情后立马揍了自己一顿,并将闵柔训斥了一番。之后,又禁止自己再练行气法门。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自己每天练字时练习松静桩,晚上睡觉后魂体出窍吸收月光,身体则在运行足少阴肾经。不过可惜的是,魂体吸收的月光貌似除了使自己精力充沛以外,对内力的影响基本为零。

这天,张平正在书房里练字顺便站桩。闵柔却突然进来和自己说到“礼儿,如果让你现在离开义父义母,你会不会害怕?”

瞬间,张平突然意识到“义父义母这是要出去寻找仇人了,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我现在帮不上他们的忙,但我不能拖累他们。”

于是他回答说:“义母你不用担心,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礼儿,你可不要乱想,义母不是那个意思。”闵柔慌慌张张的说。

张平赶忙回答:“有一次我夜里醒来,听见你和义父说了。说我长大了,就要回去跟师傅学武,就像中玉哥哥一样。等我学会绝世武功,就可以成为大侠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怕。”

“好孩子,不要怕,义父和义母会经常去看你的。而且上清观里的师兄弟们都很好。天虚师兄会对你很好的,而且义母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学武了。天虚师兄在上清观这一代师兄弟里功力最为精湛,你跟着天虚师兄武学一定进展神速。”闵柔安慰到。

早有准备的张平接着问到:“义母,那我什么时候去上清观。”

“我和你义父准备下个月送你去上清观,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义母其实也不想送你离开,但是义母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放心,等义母办完自己的事情就一定来接你。”

之后一个月,闵柔为张平做了很多他喜欢吃的菜。然而,时间终究还是会流逝,分别总是不可避免的。

上清观中。

“礼儿,以后在观里要听话,不要捣乱。有什么事就告诉你师父或者你冲虚师叔,义母和你义父以后也会经常来看你。”闵柔在观里对张平交代到。

“师妹,这三年来礼儿辛苦你了。他现在就像你们亲儿子一样,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在观里受半点委屈的。”天虚对闵柔承诺到。

“就是,闵师妹你就放心吧,有我冲虚一天,就不会让向礼受半点委屈。”冲虚也赶忙表态。

于是,在一片关心,劝慰,保证和忧愁中。石清和闵柔还是走了,去找他们的仇人。

第二天,张平的厢房里。

“礼儿,这里住的怎么样?是不是还在想你义父,义母。”天虚关心的问张平。

“住的很好,义父义母我确实有点想,但我能控制。”张平应到。

“那好,明天我带你去觐见你师祖。然后开祖师堂,正式收你入门,你今天好好休息下。”

“好的,师尊。”

“那为师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好。”

“恭送师尊。”

第三天,天虚带着张平来到了明乘子的厢房中。

“好,好,好,上清观的未来就靠此子了,天虚你带着他退下吧。”听完明乘子的话,天虚恭敬的带着张平退出了厢房。

来到主殿,张平被引领着先拜三清,后拜祖师,然后三扣首为师傅敬上拜师茶。随后掌礼道士为张平登记造册,录入名篆。之后张平为天虚穿鞋,以示足下生高徒。在昭告神灵,祖师以及同门之后,代表张平正式成为天虚的弟子,从此与天虚和上清观荣辱与共。

正式拜师之后,第二天,大青岩。

“向礼,当年你冲虚师叔就是在这里将你救起。虽然你年龄尚小,但今天在这里,我想问你,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一瞬间,张平的思维似乎飘过了无数的时间和空间。无数能记起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两行清泪不自觉从他眼中淌出,他喃喃道“回家”。

天虚以为他年龄尚小,舍不得石清夫妇。其实,张平的家,很远,很远。

“不哭,向礼。你应该做个男子汉,乖。”

迅速收拾收拾了心情,张平答到:“师尊,我会坚强的,你放心吧。”

“向礼,我知道你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不仅凝结气种,更是打通了足少阴肾经的三个穴窍。但是武学之道,不进则退,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今日为师传你我上清观的上清经,你要立誓,未得我许可,不得外泄。”

“弟子紧记。”

接着天虚便将上清经口诀和行气法门以及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练法教给张平,并在张平熟记后为他解释口诀,讲解注意点。

“向礼,可都记下了?”

“禀师尊,徒儿都记下了。”

“好,那我们现在准备回观里。待晨诵之后,你便可以自行安排活动,但不要离开观里太远,现在走吧。”

师徒两人刚刚回到观里,晨钟便开始响起。经过起三清,落四御,七紧八慢十二平三遍后,观中弟子纷纷前往大殿晨诵。

张平随天虚来到大殿,至今心有余悸。不过在顺利的坐到蒲团上也没有意外发生时,张平才彻底放下心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德经的经文随着上清观众人的晨诵在大殿里飘荡。张平也不自觉的跟上诵读了起来,“……上善若水,水善利而万物不争……”

随着经文的诵读,张平突然有一种魂体变得圆润,紧致的感觉。不过,沉浸在晨诵中的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晨诵结束后张平回到自己的厢房,他忽然感觉自己看周围的一切似乎变得清晰,灵敏了不少。而自己在思考时,也灵动了很多。

“莫非是自己今早诵读道德经的原因?”

想到这里,张平也顾不得练习新学的上清经,而是开始打坐诵读道德经。“……玄之又玄,众庙之门……”

听着厢房内传出的道德经的经文,厢房外的天虚道长微微一笑,悄然而去。

然而,张平一直诵读道德经到午饭时间,也没见自己除了饿了之外有什么变化。“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想了半天没有想出来的张平干脆去吃午饭了。

下午,张平没有继续自己的诵经大业。而是按照上清经的行气法门从新在足少阴肾经中运行起来,为以后修炼后续部分打下基础。

得益于张平深厚的气种积累,刚刚到了晚上,张平便将足少阴肾经的新的行气法门完全适应了。用过晚饭后,张平便回到厢房,迫不及待的魂体出窍去了。

出窍后的张平发现,自己的魂体确实更加的紧致了。飞遁的速度好像也快了一点,于是,他照例魂体虚坐在屋顶吸收月光,身体在厢房中自行运行足少阴肾经。

快要天亮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天亮的心悸感貌似弱了不少。“难道说自己以后有可能在白天魂体出窍?”想到这里,张平就是一阵激动。而自己魂体变化的原因,张平现在也有了一些猜想。

于是,做完早课,张平不等晨钟敲响便早早来到大殿开始晨诵。这回张平一边诵经,一边感受魂体的变化。可惜的是,目前魂体没什么变化,和自己在厢房中诵经一样。

不一会儿,当晨钟响起,上清观的众人鱼贯而入。阵阵道德经的诵读声开始在大殿里回荡。张平此时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魂体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

“原来如此,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师傅提议。上清观不仅要晨诵,还要午诵,晚诵……”一想到大家不停的诵经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张平的脸上就是一阵阵傻笑。

“啪”沉浸在自己美妙幻想中的张平突然感觉到有人偷袭自己后脑勺。回头一看,自己的师父天虚正板着脸看着自己。

于是,张平赶紧“认真”的开始继续自己的晨诵大业。

第七章 武学至理

寒来暑往,张平在上清观已度过了四载春秋。

靠着自己每天几乎百分百捕捉到紫气的效率,张平气种中的紫气数量已经十分惊人。加上晚上身体自行修炼的堪比双倍的修炼时间,张平已打通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的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阳蹻脉和阴蹻脉六大脉。一身功力之浑厚不在冲虚之下,而精粹程度更是能与天虚比肩。

而魂体在四年晨诵的帮助下,也显得越发凝练。并且表现出了一项特异功能,就是可以一心二用。现在张平在魂体出窍后,凭借自己和身体冥冥之中的感应可以操控身体做一些简单的事。并且可以在集中精神的情况下,看到身体的视角。

现在张平正在上清观的后院中打着一套五行拳。这套五行拳和自己前世学过的形意拳中的五行拳没有任何关系,倒是和三国时期的华佗大有渊源。

自己的师父天虚教自己这套拳法时曾说过,这套五行拳是根据华佗昔年所创的五禽戏改编而来。虎,猿,鹤,鹿,熊五种形态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练到深处内力可自然运转,调理五脏,强健身体。乃是一辈子的功夫,非亲传弟子不能得授其中精髓。

只见张平在院中,时而飞扑而出,时而展转腾挪,时而双手飞捉,时而急奔而去,时而定身缓守。

“啪,啪,啪……不错不错。向礼,你这套五行拳以身得其中三味。虎扑,猿跃,鹤啄,鹿奔,熊撞挥洒自如,变化由心。单就这套拳法而言,造诣已不在为师之下。”

张平见师父来了,赶忙抱拳行礼并回到“徒儿不敢,还请师傅指正。”话虽如此,但张平心里却十分得意。因为自己连这套拳法时,每当夜里就魂体出窍跑到后山观察这五种动物。长次以来,拳法中颇有些师法自然的味道。

加上自己白天虽不能魂体出窍,但一心二用的能力还在。可以在练拳时调整内力,久而久之,内力在练拳时运行便成了本能一般。

“不错,你单就拳法本身而言,已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再教的了。但是,我问你,学武是为了什么?”

“振兴门派,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张平想了想说到。

“不错,但你没有看到本质。振兴门派也好,行侠仗义也罢。归根结底还是要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而江湖的规矩就是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你怎么打,只要赢了,就是公理,就是正义。你明白吗?”

“徒儿明白了。”

“好,既然明白了。今天为师就来和你讲讲这武学打法的道理。两人相斗,无非是力大欺力小,手快打手慢。”

“力分两种,死力和活力。所谓死力,指的便是你举石锁的力量。活力,指的是你打到对手身上的力。快也分两种,手快和心快。所谓手快指的是你出手的速度,而心快,指的是你临阵应变的速度。招式便是尽可能多的将死力转化为活力,并且临阵时,下意识的打出连贯招式,大大提高活力和心快。”

“但是你要记住,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对方不可能总按你的招式走,所以提高死力和手快才是根本,你千般变化,我只一招。只要招比你快,力比你大,你也无计可施。所以招式要练,但内力才是根本。”天虚耐心的教导到。

“徒儿知晓了。”

张平此时却在想,果然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多少人学武总想着什么高深的理论,殊不知大道至简。无非是“力大欺力小,手快打手慢”,仅此而已。

“但是你也要记住,内力修为非一朝一夕可成。我上清观的上清经在江湖上也是最顶级的武学。你只要勤于修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而招式的修炼上,一个人闭门造车练出来的永远是假把式。今日为师便用五行拳与你拆拆招,令你感受一下与人过招的感觉。”

“好,请师尊赐教。”听到可以与人动手,张平十分兴奋。从前世到现在,自己貌似还真没与人打过架,但是每一个男人的内心深处其实都是渴望热血的。

“你先攻吧。”“师尊,得罪了。”言罢,张平便一式虎扑攻了过去。

只见天虚右手虚点,一拿一甩,便将张平的虎扑化解。若非张平能一心二用,拳脚间内力运转,只怕要被甩出去一个大跟头。

“想不到向礼你竟然将五行拳修到如此境界,内力已然自如流转,不错,不错。接下来你鼓足内力,为师要看看你的内功修为。”

“遵命,师尊。”张平随后运力于足,一式鹿奔袭向天虚。在魂体的协调下,使出这一式鹿奔的张平犹如油门到顶的悍马,瞬间便到了天虚面前。心知自己临阵经验不足的张平没再使出什么繁复的变化。右腿一个箭步,接着右臂就是一记熊撞变式,懒熊摆手。

这熊撞式变化简单,最讲究以硬碰硬。加上张平这几年来时常观察后山那几只大黑熊,这一招使来,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仿佛化身为一头壮硕的黑熊,甩臂而击。

然而,天虚左脚不紧不慢的后退半步,弓身摆臂,右手一记平推。一股绵软而厚重的推力迅速将张平的懒熊摆手推歪,而且使得张平变成了侧对着自己。接着原本后退的左腿突然扫出。

熊撞被破的张平眼看就要被一脚扫飞,危机关头。张平猛然将内力全部运于双腿,最大限度的激发猿跃一式。以身为拳,以背为掌,打出一记蛮熊靠山。

被张平突然一击的天虚避无可避,为了不伤到张平,天虚双掌鼓足内力。只守不攻,一记双掌发出的绵掌配合自己连退三步,总算在不伤到张平的情况下化解了这一招。

而孤注一掷发出蛮熊靠山的张平则在招式未能建功的情况下跌落在地。

“师尊神功盖世,徒儿心服口服。”落败的张平赶忙向天虚行礼到。

“好,想不到向礼你的内力两年来竟进境如斯。为师看你这几年醉心道学,还怕你耽误了内力,没想到你的内力竟如此雄厚。不枉为师对你的期望。”天虚满意的说到

“不过,你缺少临阵对敌的经验,以后还要多多磨练。不过今日,为师决定正式传授你我上清剑法。”

“多谢师尊”听到可以学习上清剑法,张平瞬间便高兴了起来。因为四年来的上清观生活,他早就打听好了,上清观最顶级的武学就是剑法。

不过可惜的是,太极剑貌似是武当绝学,自己的冲虚师叔他不会啊。有时候,张平在恶意的猜测莫非冲虚师叔将来会投奔武当?不过几十年未知空间的经历让他养成了二二的性格,在连续几晚上偷偷监视冲虚师叔无果后,张平决定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我上清观剑法走的是轻灵,变化一路。配合上清经内力更显奇效,向礼你内力底子极好,学起来当事半功倍。现在我为你演练一遍,你仔细看好。”说罢,便开始为张平演练起来。

话说天虚不愧为上清观下一代掌门,一套上清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剑光四溢。令张平看的欲罢不能。

不一会儿,天虚便演练完了一遍。接着他又开始一招一招的演练并为张平讲解起来。足足两个时辰,张平才将上清剑法全部记下。

可惜,张平在招式上其实天赋平平,目前仅能做到记住而已,连纯熟练习都做不到。

天虚对此大感惊讶。因为从张平五行拳的修为来看,张平在招式上的天赋应该很高,为何剑法学的如此慢。

其实张平学的也不算慢,只不过是天虚的期望太高,失望也就越大。不过五行拳是张平有几十年松静桩打底,打拳时身体已经练出整体力和松静感。又兼之能观察动物夜间生活习性,更是能一心二用才有如此成就。

可是剑法方面,暂时张平还没有什么好主意。

于是,天虚只能感叹这样一个天才为何剑法上不开窍呢。在交待张平需好好练习后,天虚赶忙去拜见明乘子,希望能找出适合张平的发展路线。

而张平自己却不甚在意,因为他已经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不仅能加快练习剑法,还能提高自身临阵经验。

于是,心情大好的张平哼着道观里流行的小道曲慢慢的前往饭堂吃饭去鸟。

第八章 赏善罚恶

三个多月后,上清观后院中。一片片剑光飞舞中,只见一个小道士手持宝剑,在院中展转腾挪,运剑如飞。一手剑法使得行云流水间透露着一股一往无前的肃杀感。

这小道士不是张平,那还能是谁。可是,剑法天赋平平的张平为何剑法进步如此神速。原来,他和自己的师父天虚说,夜里练剑比较有感觉。于是,在询问明乘子无果后对张平剑法天赋已不抱希望的天虚同意了张平的提议,让他晚上练剑。

表面上,张平每晚一个人在后院默默的练剑。实际上,他说魂体出窍,控制自己魂体与身体对打。虽然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这种神奇的练习方法却使张平进步飞快。就连一心二用能力也因此大有进步。

从刚开始的各种不适应,到最后魂体和身体宛如两个人一样。剑法中的每一个破绽都能被魂体发现,然后由身体迅速改正。为了防止自己的招式意图被自己知道,他的每一个招式都务求迅速,坚决。少了几分变化,多了几分肃杀。

发现张平夜间练剑进步神速后,天虚决定将这个“绝佳”的练剑方法在全观推广。结果,人和人果然是有区别的,浩浩荡荡的夜间剑法练习最终成了张平的专属方法。

张平刚练完剑,就突然接到通知,说要所有人紧急前往议事堂。于是,他收了剑,施展轻功直奔议事堂。

到了议事堂,张平发现人已经都快到齐了。平时一年都未见得能见一面的明乘子师祖坐在首位上。大家都一脸严肃的样子,看来有大事要发生,自己还是低调点好。

于是,张平低调的走到师父天虚的座位后站好。天虚看张平如此低调,很是满意,对着他微微点了下头。

不一会儿,观中弟子基本都来齐了。于是,明乘子师祖终于发话了。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因为有一件关乎本派存亡和武林兴衰的大事发生了。”

不得不说,古代门派纪律就是好。放到现在如果是这个场景,底下早就交头接耳开始热烈讨论了。然而,上清观众人居然纹丝不动,搞得张平也不好动一动,令他十分不爽。

“就在前天,江西无极门迎来了两位客人。他们就是二十年前出现在江湖上的赏善罚恶二使。”

听到这里,座下的诸多上清观弟子虽然早有猜测,但当事实确认后,还是不免个个神色大变。

张平心想“赏善罚恶二使?好像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不过看大家的样子,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

“十年前的惨剧还历历在目。因此,我明乘子决定接下铜牌,十二月初八前往侠客岛。”

“请掌门三思”,“掌门,我们和他们拼了”……

上清观众人听说掌门要前往侠客岛送死,终于保持不住原来的沉默了。大家群情激动,纷纷表示愿与赏善罚恶二使死站到底。

虽然自己始终记得自己的前世,想要回到自己那个真正的家。但这一刻,看着上清观上下发自内心愿与门派共存亡的场景。张平突然感到,这里是我的门派,我的家。

“安静”明乘子饱含内力的声音在大殿里反复回荡,压下了众人的声音。

“此事我意已决,到时候大家都不要激动。再说,去侠客岛的人只是没有回来,又没有一个人被确认是死了。所以说,去了才有一线生机,不去才是必死无疑。”

“而我前往侠客岛之后,掌门之位由天虚接掌。我希望你们能精诚团结,将我上清观一脉发扬光大。”

“弟子谨记。”上清观弟子们齐声应到。

在继续宣布了一些闲杂事项之后,众人才散去。

夜里,张平来到天虚的厢房外。

“砰砰砰……”

“进来吧,向礼。”

张平推门而入,来到天虚面前嬉皮笑脸问到:“师父,您怎么知道是我?”

“你个小鬼头,肚子里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那师父你猜我来干什么?”

“向礼,你过来坐下。虽然你年纪不大,但天赋异禀,又能下得苦工练武,将来上清观就要靠你来支撑了。因此,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二十年前,中原武林突然出现了两个少年。他们为各门各派分发赏善罚恶令,要求接令的掌门要在十二月初八那天去南海侠客岛喝腊八粥。当时这两个少年名声不显,而各门派的掌门皆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怎么可能接牌去赴约呢?”

“师父,你说他们只是两个少年,又没有帮手,大家怎么会怕他们呢?”张平疑惑的问到。

“那两个少年虽然年幼,但武功极高。当年刚开始不愿接牌的掌门有十四人。包括凉州崆峒派旭山道长,渝州巴旺镖局刁老镖头等人。全派上下,尽数被屠,无一幸免。之后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只好接下铜牌,于十二月初八前往侠客岛赴宴。当年前往侠客岛的有三十七人,可到现在这些人也没有回来,生死不知。”

“十年前,中原武林三十余位顶尖高手和数百好手设下埋伏欲要为武林除此祸患。不料,当年那两个少年十年之后武功竟更加深不可测。所有埋伏的人反被一网打尽。是年,又有四十八位掌门一去不回。而现在,就是下一个十年。”

“那这么说,师父,如果还没有办法的话,那你不是必须在十年后前往侠客岛送死?”

“那就要靠你了。若你能好好习武,十年后打败赏善罚恶二使,为师就不用去侠客岛了。”

“但是你记住,在没把握抗衡赏善罚恶二使之前,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天赋。以防有人因嫉妒而想提前除去你。好了,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师尊,徒儿告退。”心中疑惑得以解除的张平满意的离去了。

回到厢房后,张平突然感到赏善罚恶二使真的很熟悉,但却死活想不起来。

于是,张平不再想赏善罚恶二使,开始了今晚的练功。身体在厢房内修炼上清经,魂体出窍后练习剑法拳脚。

三日后,正在厢房内研究道门鬼法的张平突然听到一句犹如耳旁传来的声音。“侠客岛赏善罚恶二使请上清观掌门十二月初八赴侠客岛喝一碗腊八粥。”

“二使远道而来,明乘子未能远迎,还请恕罪。请二使放心,十二月初八,明乘子一定准时赴宴。”

明乘子的声音阵阵传来,等张平赶到大殿时,赏善罚恶二使已不知所踪了。

“可惜不是晚上,不然可以魂体出窍追踪他们,说不定能找到克制他们的方法。”对呀,我可以魂体出窍啊。

是夜,张平在房中坐定,安排身体开始打坐。魂体轻车熟驾的出了窍,他估计赏善罚恶二使必然一路向北,便全力向北飞遁而去。

可是张平在飞遁了大约两刻钟后,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不认识路,这叫他怎么找。自己的肉身从来不出来,魂体出来都是直接飞,前世记忆也没多少,这下可郁闷了。无奈下只好继续往北飞。

大约又飞了一刻钟。突然,张平感到自己远方的身体好像一个黑洞一般,瞬间将自己以更快的速度吸了回去。

被突然吸回的张平感到十分疲惫,直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张平为了验证一下自己对昨天事件的猜测。全力往南飞行,结果,大概两个钟多一点便又发生了之前的情况。

看来自己魂体不能离身体太远,自己夜探侠客岛的计划也泡汤了。

本以为自己发现魂体又一大用处的张平遭受到无情的打击。于是,他开始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练武当中,以期能在十年后打败赏善罚恶二使。

第九章 内力初成

下定决心努力习武的张平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加努力了。以前习武只是为了遵循自己多年的习惯和打发时间,而现在,则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

皇天不负苦心人,张平在用了一年时间打通任脉后,又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打通了督脉。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尽数打通的他功力大进,一身内力之雄厚比之自己的师父天虚也不相伯仲。

再次苦练半年多感觉进步太慢的张平去询问自己的师父天虚,看有没有好的方法。

“向礼你果然没有令为师失望,小小年纪就达到了大部分武林中人一生也难以达到的成就。但是内力到了你的这个境界,正常情况下只能靠天长日久的水磨功夫了。除非有什么奇功秘籍,可以打通一些特殊的经脉穴窍。可惜我上清观的上清经虽然神妙,但在奇经异穴等秘术方面却没有什么建树。不过你不必灰心,你还小,将来说不定会有自己的一番机缘。”天虚听了张平的问题解释到。

“师父,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始闯荡江湖了。机缘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总要出去闯闯才知道。”

天虚看着张平,这个曾经的小屁孩已经长成一个俊秀的少年。常年习武(还有张平自练的松静桩,混元桩)使得他看起来与十三四的孩子差不多高大。一身干净整洁的小道袍穿在身上,颇有几分道家仙童的模样。

“好,宝剑总要经过磨砺,不过你先要学习一下行走江湖的常识和本派在江湖中的关系。另外,明天开始,你先去你圆虚师叔那里帮着处理一些观外的俗事。待你将这些学完经过为师的考验后才可以下山闯荡。”

“好的,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学会这些的。”

有句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圆虚师叔那里帮着处理俗务还算简单,毕竟有人指点。加上上清观可是这一带的土皇帝,连官府都不愿轻易招惹,自然十分顺利。也令张平积累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基本常识,比如:饭菜,衣物,住店,买马,坐车等价钱如何;如何分辨**与假银两;如何辨路,官话和常见的一些方言;以及一些常见的街头扒手和骗术等等……

然而,行走江湖的常识哪里是常识。看着面前的一大堆江湖常识,张平欲哭无泪。于是问自己的师父:“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多书,你是想让我考状元吗?”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书上的范例都是一代一代前辈用血的教训换来的。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因为大意被武功低自己许多的人杀死。你给我好好记,记不完不许离观。”

“我不信,观里这么多人都会背这个。”张平反驳到。

“的确,大部分人不会。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年纪太小,又涉世未深武艺高强。正是一些奸诈邪恶之徒想要诱骗和加害的对象。所以,你必须得给我好好记。”

无奈之下,张平只好老老实实的开始了背书大业。

这些书里记载了二十多位上清观前辈的江湖游历记录。可张平却看的一点也不快乐,原因很简单,江湖险恶。此外,这些书里还记载了上清观搜集到的一百多位高手被武功低下之人暗害的手法和因果;江湖常见**八十种及辨别应对方法;江湖投宿黑店特征及应对方法;夜宿客栈可能危险及防范应对措施;夜宿野外可能危险及防范应对措施;正确分辨真落难与苦肉计及真实教训案例十例……

终于在张平日夜不停的努力下,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张平便基本熟悉了书中的内容。(晚上魂体出窍也可以背书,嘎嘎……)

正当张平满心欢喜的准备开始自己的大侠之路时,师父天虚又送了他一份大礼。

“向礼,为师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几本书,你也一并背了吧。”

听着师父天虚和蔼的声音,张平倒绝……

回到房中一看:江湖门派恩怨谱;江湖山水志;江湖高人录;江湖大事记;官府与江湖;山贼与江湖……

又是一个月有余的时间,张平终于将这些书搞定。

于是,三天后。

“向礼,再检查下包裹看东西全不全,用不用再带一些。”

听到师父天虚和师叔冲虚的话,张平顿时满脑子黑线出现在额头。“我是大侠,不是搬运工。”张平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到。

“好了好了,再让向礼检查一下就好了,带那么多东西你们想累死向礼啊。”可爱的圆虚师叔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了。张平开心的想亲他一口。

不过,在众位师长的热切注视下,张平还是再次检查了自己的包裹。“换洗道袍及**一套,小伞一把,水囊一个,酥油大饼十个,虫药三十小包,银针一根,针线一团,金创药一瓶,解毒散一瓶,火折子两个……”

加上袖中缝好的一片金叶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袖袋中的几两碎银和一串铜钱。张平的小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意气风发。

“好,向礼你今日第一次离开为师出远门(明明是第二次好不)。为师决定送你两件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啊,在哪里?”听到有礼物,张平立马开始两眼放光,贼溜溜的小眼四处打量。就好像在说:别藏了,我早就发现了。

“哈哈哈…你们看这小家伙,别逗他了,快快给他罢了。不然,我怕他的眼珠子都要转出来了。”冲虚性格最直爽,看到张平的样子哈哈笑到。

忽然间,自己师父天虚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剑。剑长三尺,连鞘通体皆是玉青色,一撮鲜红的剑穗吊于剑柄。

张平谢过师父后迫不及待的拔开宝剑。只见此剑剑身笔直,双刃锋芒毕露,隐隐散发着一股犀利的剑气之感。好一柄百炼宝剑,只见剑柄上刻着青冥二字。

“有了宝剑,接下来该是宝马了吧。”张平开心的想到。

正当张平还在想着自己的宝马时,天虚开口到“向礼你此去路途遥远,仅用轻功赶路多有不便。为师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代步工具,让你能更好的行走江湖。”

话音刚落,圆虚师叔的弟子禀礼师兄牵着一头小毛驴出来了。当时张平的心情,各种澎湃,各种情不自禁。幸亏古代没有神兽,不然恐怕会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张平心头呼啸而过。

“驴,驴,驴…我的汗血宝马,我的策马奔腾,我的……”看着张平的样子,禀礼师兄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向礼,为师和你说。马儿虽好,但却娇贵,不如驴儿好照料。而且你一个少年,骑着马在路上会招惹许多麻烦。因此,你此次还是带着这头驴儿吧。”天虚向张平解释到。

“还有,你记住,在外面闯荡江湖要处处留心。对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若是遇见事也不要怕,只管一剑杀了便是,天塌下来有为师帮你顶着,知道了吗?”

听到这里,张平没来由的眼睛一湿,但他还是忍住了。“知道了师父,徒儿去了,师傅你要多保重,不要太操劳了。”

言罢,张平接过禀礼师兄手上的小毛驴骑了上去,头也不会的向远方走去。随着上清观的渐行渐远,几年来上清观中的一幕幕都在张平眼中反复回显,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奔涌而出。

约摸走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张平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没来由的,张平心里突然浮现了一首歌,似乎是自己前世就会的。

于是,山间,小路,道童,毛驴,还有一首飘扬的新奇歌声:我有一只小毛驴可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我骑着他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我不知怎么哗啦啦的摔了一身泥……

收藏数终于达到两位数,十分开心,加更一章,感谢这十个收藏的朋友。

第十章 客栈夜事

离开上清观的张平准备先行前往上清观去看望自己的义父义母。

这日,张平骑着小毛驴来到一个小镇,恰逢离观时带着的烧饼快要吃光了。于是,张平在小镇转了一圈后,眼见时日不早,便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开了很久而且生意很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

这个客栈不算很大,三层高的木楼。一楼是大厅,饭堂,厨房和几个雅间。二楼和三楼是住宿的地方,后院还有牲口棚和几间院房,想必是那掌柜与伙计的住宿之地。而客栈一进门掌柜旁的一个木牌上写着店里的各种价目单。

客栈坐落在小镇北部一个道路岔口处,周围有不少小摊,小店,都是为南来北往的旅客们服务的。

进了客栈,一个年龄不大的店小二立时迎了上来。

“客官,您是要吃饭还是住宿?”店小二没有因为张平是个少年就有丝毫怠慢。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店小二已被磨平了棱角,为了生活学会了察言观色,张平不由庆幸救起自己的是冲虚师叔。不然的话,自己现在说不定也和这店小二一样,为了一点微薄的收入,做着下人或学徒的活计。

驱走脑海中的感慨,张平答到:“住一天,另外为我预备十个半斤左右的大饼,明日我要带走。”

“好嘞,不知客官想要一间什么样的客房?另外,客官不知是否需要在本店用饭。本店饭菜物美价廉,另有不少特色吃食,两菜以上还可送入客房。另外凡在本店住宿之客官均可凭房牌免费享用本店提供的一份早点。”

张平听完店小二的介绍后回到:“来一个单床小间,另外把我的驴儿带到后面照料一下,再准备点热水,晚上我要沐浴。我先休息下,一会儿下来吃饭。”

“好嘞,那您先随我去去掌柜那里交下押金,我去让人帮您把驴儿牵到后院。”店小二应到。

随着店小二到掌柜交了押金,价格还算公道,各项住宿费用一共七十五文,押金四十文,十个饼二十文,除早饭吃饭另算。

领了房牌,张平选了三楼一间可以看到牲口棚的房间。进去之后,一座小床,一张圆桌和两把圆椅,两个烛台一高一低,一个铜镜台和一个屏风和一套洗漱用具。都是很普通的用具,但还算干净。

“客官,浴桶晚上给您送来,怎么样,这房间还合您心意吗?”店小二满脸陪笑的问到。

“不错,挺好的,我休息一会儿再下去吃饭,你忙去吧。”

“好嘞,客观有事您说话,我先告辞了。”

张平将包袱收拾了一下,放在床头。便把宝剑从新缠好背在背上下去吃饭了。

刚找到一个靠窗的小桌子坐下,一个伙计便迎了过来。“客官,您想吃点什么?本店南来北往的菜色都有一点,相信能满足您的口味。”

“来六两米饭,再来一个素炒便是。”

“好嘞,您稍等。”伙计给张平倒了一杯茶之后便去伙房报饭了。

这时天色已有些黑了,饭厅里渐渐坐满了吃饭的人。不一会儿,张平的饭菜已然上齐。于是,张平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

就在张平开始吃饭时,一个不远处桌上的谈话吸引了他。虽然距离不算很近,但说话之人也没有故意隐瞒,加上张平内力大成,因此听的很清楚。

“你们听说了吗?玄铁令重现江湖,据说现在应该在汴梁附近。”一个镖师模样的人对着几个江湖人模样的人说到。

“真的,那咱们哥几个也去碰碰运气。万一运气好,只消寻到玄铁令,然后拜摩天居士为师。到时候,自己就能学成绝世武功,纵横天下。”一个江湖人一脸憧憬的说到。

“算了吧,我怕你小子到时候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顺手宰了。你不知道,以往每次玄铁令消息出现都是血流成河,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护院吧。”那个镖师劝说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得到这个消息的张平决定改道前往汴梁。因为他相信自己的义父义母也一定会去碰碰运气。

夜里洗过热水澡,张平便魂体出窍在客栈里瞎逛,而本体则躺在床上继续练功。

当更夫打过三更鼓后,张平的魂体在房中学习医术。这些年来,张平感觉魂体吸收月光似乎达到了一个颈瓶,加上又没有晨诵加持。因此,张平现在对于吸收月光兴趣缺缺。而行走江湖懂一身医术的话无疑会方便不少,因此张平晚上魂体就在房里学习医术,顺便警戒。

也许是张平长了一张肥羊的脸吧,第一次住店,就被人惦记上了。只见门缝里一把小刀申了进来,不一会儿便敲开门。走进来了两个蹑手蹑脚的家伙,张平发现他们两个没有武功在身的样子,便准备假装不知,看看他们想干嘛。

“温东,真有你的,看来今天又可以干一票大的了。”两人中一个略显高大的汉子对身材矮小一点的那个人说到。

“那是,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他骑着毛驴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雏。再加上你看他细皮嫩肉的,又是个小道童,肯定很多大人喜欢这个口味。”

听到这里,张平顿时怒不可接,魂体归窍后内力一涌便震开剑鞘和剑布。全力运转飞身一记直刺,瞬间刺穿了那个温东的心脏。紧接着,左手一记懒熊摆臂将那个高个击飞到墙角。

将二人击杀后张平冷静了下来,看着两具尸体,特别是那个高个被张平一掌打的胸口都塌进去了,鲜血四溢…(谨防和谐)十分恶心。

于是,张平华丽丽的吐了,晚上吃的米和菜基本都吐了出来。吐了一会儿,张平才缓过神来,毕竟两世为人,又“死”过一次,加上内力深厚。因此,张平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还好。

缓过来的张平开始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首先,这伙人应该还有合伙人,而且和当地势力有勾结。对于这种人,江湖行走事项上建议杀一儆百,而且手段越狠越好。

于是,他将两个尸体的裤带解下,当作绳子将他们吊在客栈不远的牌楼上。并用血在地上写下了找死两个大字。

弄了盆水将房内血迹擦干,张平开始思考。客栈里会不会有内鬼,或者说客栈会不会是黑店?于是,张平果断魂体出窍,在客栈中查验了一圈。万幸的是,客栈剩下的人都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张平做完早课便下楼吃饭去了。刚坐到饭桌上便听到大家都在议论昨晚被自己宰了的那两个败类。

因为是赠送的早餐,所以样式都是固定的,看过房牌,伙计很快便送来一份早餐。一份粥,两个油饼,一碟小菜和一份咸菜。昨晚吐的太多感到有些饿了的张平又多要了一个油饼才吃饱。

听着众人略显畏惧的议论声,张平突然感到一种满足感。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必看别人的脸色而活。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赏善罚恶二使,因此,张平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武学追求的信念。

吃过早饭,张平去退了押金,牵着自己的小毛驴走出客栈。看着这座客栈,这也算是张平江湖的开始吧。在这里,他第一次探听到了江湖消息,第一次遭遇了暗算,也第一次杀了人。

这里是张平江湖的开始,但这里只是张平江湖中的小插曲。骑着小毛驴走在通往汴梁的官道上,张平是走在通往江湖的路上。

第十一章 初得神功

话说张平自打那日在客栈中听到玄铁令的消息后,便驴不停蹄的望汴梁方向赶去。

这日,张平行至一个小镇时,突然听说汴梁城东一个叫侯监集的小镇子忽然发生了命案。而且说法众说纷纭,但只有一点被大家都认同,那就是那日有很多武林中人在侯监集出没。

张平因此猜测,多半是玄铁令出现了。因此张平决定吃一点东西后去侯监集探个究竟。

张平将小毛驴拴在饭店门口的牲口桩上,便走入这个饭店。

饭店里的人并不多,张平找到一个靠窗的小桌子坐下。向伙计点了一个素菜和三个馒头便喝着茶,开始观察这个饭店了。

忽然间,一对奇怪的组合吸引了张平的注意。只见一个五十来岁,容貌清瘦的青袍老者和一个十二三岁浑身脏破的小乞丐一起走进了饭店。

然而更让张平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小乞丐在和那青袍老者坐好后,居然开始点菜了。

是的,是小乞丐点菜并请客。只见那小乞丐从怀中掏出几个碎银和一把铜钱放在桌上,对着饭店的伙计说到:“我和老伯伯要吃饭吃肉吃鱼,把钱都拿去好了。”

张平看那银两足有三两有余,就是摆一大桌宴席也绰绰有余。那伙计自然是欢天喜地的拿了钱去点菜。而后,那青袍老者又要了二斤白酒。

不一会儿,张平和他们的菜都上来了。正在吃饭的张平绕有兴致的观察着那对组合,待到他们准备吃饭时,那青袍老者将一包袱放于桌上。许是不甚在意,两个剑柄从包袱中露了出来。

看到两个剑柄,张平心中一震。刚想过去问个究竟,便忍住了。因为自己的义父义母黑白双剑双剑合璧之下战力惊人,比之自己的师父天虚也要略胜半筹。而自己武学虽然进境神速,但比之自己的师父天虚亦不敢说能够取胜。此人能从义父义母手中夺走黑白双剑,武功必定在自己之上。自己还是按兵不动,待晚上魂体出窍去探查一番的好。

吃完饭,为了继续留在这里不引起怀疑,张平又要了一壶酒和一个凉菜自饮起来。(古代的酒度数都很低,加之张平内力深厚,喝一点不会有什么影响。)

待到那青袍老者和那小乞丐吃饱喝足离开后,张平方才起身结账。并和饭店谈妥了价格,将小毛驴寄存在这饭店里,自己则施展轻功悄悄跟了上去。

因为知道自身江湖经验不足,张平不敢跟的太近。所幸那小乞丐似乎全无武功在身,走的很慢。一路向东走来,倒也让张平远远的跟住了。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张平远远听到前方左侧树林里隐隐有兵刃声传来。张平为了防止自身暴露,并不敢过去探个究竟。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张平突然发现那青袍老者突然施展轻功带着那小乞丐向东飞驰而去。

张平赶忙施展轻功悄悄跟上,一路上张平更为自己的决定兴庆。因为那青袍老者拉着一个人飞奔居然不必自己慢多少,看来此人武功果然精湛非常。

就这样,张平跟到了一处深山时,天已然黑了。张平果断魂体出窍上去跟上,而身体则慢慢在后面吊着。

不一会儿,前方两人停了下来。在树林里开始休息,而张平的身体则远远的藏在约摸三里之外。确定二人应该不会继续动身后,张平魂体归窍吃了些饼才再次魂体出窍过去侦查敌情。

张平魂体飞过前方两人那里,只见那小乞丐似是累了,已经靠树睡下。而那青袍老者则在不远处盘膝而坐,正在打坐调息。一个包袱正在那青袍老者身旁放着,张平魂体穿入一看,果然是义父义母的黑白双剑。看到青袍老者警惕性极高,张平打消了偷袭的打算。

正当张平准备离开时,张平突然注意到那小乞丐怀中的一个盒子。之前没见这个盒子,好奇之下张平便穿入其中查探了起来。

只见盒中十八个小泥人身上绘满了经络穴道路线,张平大致一看,法门比较粗浅,但年份似乎很长的样子。张平好奇之下想看看这泥人的年份,却发现其中内有乾坤。原来这泥人中分别藏着一个桐油包裹的木人,每个木人身上都用黑线绘制这一种精妙的内力运行法。大喜之下的张平立马开始记忆这些运行法。

张平想到“自己真是鸿福齐天,才出来没多久就获得一门神功,更妙的是还是从自己义父义母仇人伙伴身上获取的。可笑他拿着这些泥人,却不知其中乾坤,就让他郁闷死吧。”

记完这些木人身上的功法,张平心情大好的回去守护自己的身体了。虽然自己魂体出窍时可以一心二用,但是身体方面在魂体远离后还是稍差一筹。夜宿野外张平还是决定小心为上。

魂体回到身体旁的张平,赶紧开始加紧记忆这次意外获取的功法。因为地处野外,功法来历不明,因此张平没敢贸然修炼。

之后张平又在深山中连续跟踪了他们六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山崖下。只见一条铁链自山顶垂下。那青袍老者一手抱起那小乞丐,一手抓起铁链向上掠去。

此时张平突然想到这老者是谁了,此人便是玄铁令主,摩天居士谢燕客。难怪此人武功如此高强,不过此人不管以何方式拿到了义父义母的黑白双剑,张平都决定一定要将此剑取回。

然而,武功不及谢燕客又是个难以逾越的事实。因此,张平决定找个地方先将新得的武学修成,再伺机而动。

于是,张平记下沿途的路,回到了当初小镇上的饭店。在拿回自己的小毛驴后,张平购买了一些日常补给,回到离摩天崖三十多里外的一座小山上。在山下村落询问一番后,张平用五两银子买下了一个猎户在山上搭建的临时住宿用的小木屋。张平又用两天的时间在周围简单搭设了一圈篱笆并设置了一些机关。

一切准备就绪后,张平在夜里开始了神秘功法的第一次修炼。哪知道,刚开始修炼神秘功法不久,张平的脑海中便欲念纷飞,真气险些暴走,幸亏张平及时收工才没有伤及经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莫非这功法是个陷阱,那也不对,没道理啊。在将功法重新研究一遍后,张平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于是,张平开始思考,如何才能不被杂念所干扰。突然间,他想到,自己学会一心二用前魂体离体后身体可以自行修炼内力。那个状态下的身体绝对是一念不生。那么,怎么回到那个状态呢?张平魂体出窍开始研究,就在他想要去除自己附在身体上的意念时。那意念就好想听话的宠物一样回到了自己的魂体身边,而自己对身体又恢复了旁观者的状态。

大喜之下的张平当机立断,魂体马上归窍开始修炼那神秘功法。并在功法运转一周后给身体下达继续练习的命令后魂体出窍。如此坚持了十八个夜晚后,张平终于将这门功夫练成。十八条特殊经脉中的大量生气融入张平的内功之中,使其内力一下暴涨了将近九成之多。又经过两个月的打熬内力和适应招式,张平有信心自己此时已绝对不会弱于谢燕客。看来这门神秘功法必定大有来历,自己将它带回师门,必定能大大提高师父和师叔们的功力。

其实,这门功法乃是少林一位武功精深的前辈神僧所创的罗汉伏魔神功。每个木偶是一尊罗汉。这门神功集佛家内功之大成,深奥精微之极。单是第一步摄心归元,须得摒绝一切俗虑杂念,十万人中便未必有一人能做到。聪明伶俐之人总是思虑繁多,但若资质鲁钝,又弄不清其中千头万绪的诸种变化。

当年创拟这套神功的高僧深知世间罕有聪明、纯朴两兼其美的才士。空门中虽然颇有根器既利、又已修到不染于物欲的僧侣,但如去修练这门神功,势不免全心全意的‘着于武功’,成为实证佛道的大障。佛法称‘贪、嗔、痴’为三毒,贪财色固是贪,耽于禅悦、武功亦是贪。因此在木罗汉外敷以泥粉,涂以油彩,绘上了少林正宗的内功入门之道,以免后世之人见到木罗汉后不自量力的妄加修习,枉自送了性命,或者离开了佛法正道。

然而自那位少林僧以降,这套泥人已在十一个人手中流转过,持有者个个战战兢兢,对十八个泥人周全保护,思索推敲,尽属徒劳。这十一人都是遗恨而终,将心中一个大疑团带入了黄土之中。

只有张平得天独厚,既能明白其中官窍,又能魂体出窍令身体心无旁鹫的修炼此神功

第十二章 功成初战

自觉功力大进的张平决定先去探探谢燕客的底,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于是,张平连续几个晚上魂体出窍前往摩天崖。可惜,谢燕客和那个小乞丐睡得太早,早上起来都只是简单的早课练习。张平忙活了好几日,也没有获得什么太有用的信息。反而是那个小乞丐,洗梳干净后眉宇间竟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令张平十分不解。

于是,他准备直接强行尝试一下,因为他自觉即使不敌对方,安全脱身也是绰绰有余。而且,对方居住摩天崖多年,自己需得找个他下山的机会才是。

经过一个月的等待,谢燕客终于带着那个小乞丐下山采购日常用品了。张平还在叹气,为什么不是晚上呢?那样自己魂体出窍,视野超级好。(废话,谁大晚上出远门买东西)

张平检查了一下装备和木屋附近的陷阱,万一不敌也好利用一下陷阱,好周旋一下。

待谢燕客和那小乞丐带着采买物资回到林中时,张平从一旁突然杀出。只见张平手中青冥剑犹如一条匹练一般,瞬间刺向谢燕客胸口。这一招没有任何精妙的变化,只有一个字,快。

突遭袭击的谢燕客不愧为纵横江湖多年的玄铁令主,关键时刻不退反进,侧身前纵,右手虚出一掌似要攻张平面门。若张平回剑自救,他便可顺势施展自己的弹指神通。然而,张平一心二用的另一个优势发挥出来了。面对谢燕客的虚掌,张平剑势不变,左手一记白鹤点头攻向谢燕客掌心。

发现张平在战斗中居然同时使出剑法和爪法而自身居然没有内力反噬,令谢燕客心中不由一愣。张平却不管谢燕客为何出现一刹那的犹豫,果断一剑攻向谢燕客颈部,趁谢燕客侧身的机会剑锋一转将谢燕客的包袱削断。

看着包袱中落下的黑白双剑,张平没有急于去抢,那会使自己背部向谢燕客敞开。于是,张平左手变爪为掌,鼓足内力一记最简朴的虎扑攻向谢燕客面门。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掌,谢燕客当即鼓足内力一记尚未完全练成的碧真清掌击出。然而,想象中的内力比拼的场景并未出现,张平的掌力与谢燕客的掌力一触即退。

借着谢燕客的掌力,张平顺势后退的时候抄起黑白双剑一掠而去。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树林中。

心知已追之不急的谢燕客心中大怒,自己自出道以来还从未吃过如此大亏。而且观其身形,不过是个少年,说出去自己在江湖上的面子往哪放。

再看看一直带在身边的这个小娃娃,谢燕客感觉自己最近似乎倒霉透了。也许自己是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虽然哥可以说是一只鬼,但是哥是讲卫生的,张平抗议到)是不是要抓个道士,和尚之类的来作作法。(不用找了,哥就是道士,张平淫笑到)

如此顺利就夺回黑白双剑令张平兴奋不已,甚至有点难以置信。带着黑白双剑狂奔了半个时辰张平才停了下来。出来不到一年,自己就收获如此丰富,实在是大出自己所料。于是,张平决定先回上清观。

在夜里用魂体侦查发现谢燕客老实的待在摩天崖后,张平返回木屋收拾了一下东西便骑着小毛驴开始了自己的“回家”之路。

半月后的一天,张平倒躺在小毛驴上在官道上赶路,心里盘算着,估摸着再有三天左右估计就能回到上清观。这次自己带回一本绝世秘籍和黑白双剑,师傅一定会夸奖自己的。

“站住”

张平的美妙幻想被一声大吼所打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烦小爷,以为小爷的剑不锋利还是你的脑袋太硬?”自觉现在也是小高手一枚的张平气急败坏的喊到。

说话间张平坐起回头一看。只见七个身形不甚壮硕的汉子手持刀,斧,叉,棍等各种凶器,一脸凶神恶煞的盯着张平。

听到张平的话,其中六人顿时哈哈大笑。只有领头的一个较为壮硕的男子皱了皱眉头,随后双手抱拳问到:“不知小道长在哪里清修,哥儿几个是大青山白岩寨孙大当家的手下。今个儿手下无知,冲撞了小道长,还请恕罪。”

一听这话,张平明白自己是遇见盘道的了。可是不对呀,说好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在哪里?说好的二货嚣张手下在哪里?说好的英雄救美在哪里?

言归正传,张平好歹也在离观之前恶补了一番江湖知识。明白此时对方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点胆怯或者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过硬的功夫和靠山。呵呵,对方马上就会演上一出图穷匕见。

不过,张平现在好歹也是一名小高手。强者看待弱者与弱者看待强者是完全不同的,为了给自己回观的道路增加一点乐趣,张平决定逗一逗他们。

“什么白岩寨黑岩寨的,关小爷屁事。小爷我可是将要成为上清观下一代超级高手的人,你们还不给小爷通通滚蛋,别耽误了小爷我赶路。”

天地良心,张平说的全是实话。这个大青山白岩寨孙大当家张平听都没听过,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山贼而已。而以张平此时的功力,能令摩天居士谢燕客吃亏,也绝对算的上是上清观下一代超级高手。

然而,对面劫道的那个领头的却完全不这么想。“妈的,这小兔崽子肯定是哪个富家少爷。听说了上清观的威名,便一个人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背着三把剑就以为自己是大侠了。而且哪个大侠带三把剑,大侠又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本以为是哪个门派弟子出游,还要掂量一下,没想到是一只大大的肥羊。”

想到这里,那领头的劫匪脸上的尊敬和笑容瞬间被狰狞所代替。他大吼一声:“上,给我宰了这小兔崽子。他家里可能有点钱和关系,手脚干净麻利点,别让人查出来惹来官府的人。”

不得不说,这些劫匪纪律严明,计划周密。只见那六个小喽啰从正面挥舞着各色武器杀将过来,张平的身后也突然出现了两个小喽啰防止他掉头逃跑。

可惜他算错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们以为自己是群狼逐兔,而实际上他们却是小**抓老鹰。

待到那前方六人冲到张平跟前时,张平背后的青冥剑突然出鞘。一记“云山松影”击出,剑光好似山间云雾中突然一闪而过的松树影子一般,刹那间便在六人的颈间划过。紧接着张平剑尖一挑,一个喽啰手中的钢刀便直奔那领头的劫匪后心而去。

紧接着,张平双脚轻轻一点,瞬间飞扑向后面的两个喽啰。那两个喽啰见势不妙,刚一转身想跑便被张平追上,一剑一掌将二人毙命。

杀死二人的张平不慌不忙的走到二人跟前踢了踢二人。骂到“不长眼的东西,敢来寻小爷我的晦气。”突然间,他一脚踢在其中一个喽啰的短刀上。那短刀犹如一支强弓射出的利剑一般,贯穿了一个藏在不远处树林里喽啰的心脏。

张平走过去对着这个应该是在暗处放风的喽啰说到:“你是个聪明人,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罢,在这人脖子上又补了一剑。紧接着,张平跃至一个附近最高的树顶,确认附近没有任何漏网之鱼后,才回去将剩下的尸体每个脖子上都补了一剑才骑上小毛驴离开。

到了晚上,张平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住下后,便忍不住又想吐了。可能是因为第二次杀人,恶心了半天也没吐出来。张平在想,也许有一天,自己对杀人会不会变得麻木。可是在这江湖上,你不杀人,人就杀你,这可能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由来吧。

而在官道上,一群劫匪模样打扮的人正在检查那十具尸体。“三当家,所有人都是一招毙命,还都被人在喉咙上补了一剑,显然是被常年行走江湖的高手所杀。这个刘有财,平时办事挺机灵的,今天怎么这么不长眼?”一个外表有些粗狂的大汉在仔细检查完尸体后向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回报到。

“好了,武林中人脾气古怪的大有人在,也许遇见了一个其貌不扬的高手也说不定。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尸体,明天让兄弟们入土为安。以后招子都方亮点,免得向大刘他们一样白白丢了性命。”这个书生模样的三当家听完大汉的分析后吩咐到。

第十三章 欲练双剑

前两天劫匪的事情对于张平来说只是个小插曲,完全没有被他放在心上。因为他相信,看过那些劫匪的伤口后那个所谓的孙大当家绝对不敢想要报复自己,因为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他绝对活不到今天。

经过这番历练后再次回到上清观的张平感慨万千。看着熟悉的大门和熟悉的小路,张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很多。

走入上清观,刚过辰时的庭中冷冷清清。突然间,和自己一代的俗家弟子蒋健突然走了过来。看到张平的蒋健直奔过来问到:“向礼师兄年回来了?我听说你去闯荡江湖了,现在回来你是不是也是一代少侠了?”

“闯荡江湖算不上,只不过增长了一点见识而已。蒋师弟,我现在回来要向师父禀明我的经历,改日我再与你细说可好?”面对师弟有些崇拜的目光,张平的心里也有些小得意。不过,他还是记得先去拜见自己的师父天虚才是最主要的。

“好的,师兄。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去掌门那里吧。”

看着满脸崇拜走开的蒋健,张平不由的心里想到,管理一个门派也不容易啊。就好比这蒋健,他的父亲在上清观脚下世代经商,据说祖上还出过一个知府。蒋健上面有两个哥哥和四个姐姐,他是老小。但从小体弱多病,因此,其父才将他送上山来学艺,希望他能身体安康。

而上清观的俗家弟子大部分都像蒋健一样,家中或者有钱,或者有势。是上清观的主要资金来源和主要关系网。而他们的子孙拜入上清观,除了能学到一身武艺外,从此若有武林中人或者江湖劫匪敢打他们的注意,上清观便会出手报复。因此可算是互惠互利。

而上清观的真传弟子一部分和自己一样是从小被收养的孤儿,一部分是几代皆是俗家弟子的后代。真传弟子是门派的支柱,学最好的武功,享用最好的资源。相应的,真传弟子学成后就要抗下门派的一切恩怨情仇。

而门派同时还从门派附近招收一些家世清白的普通人家的半大孩子作为外门弟子,传以一些江湖上常见的粗浅功夫后帮助门派打理一些门派产业。

这三种弟子,是上清观得以发展壮大的基础,缺一不可。

张平来到师父天虚的门前,轻轻扣响了房门。

“是谁?”天虚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禀师尊,是您不肖的徒儿向礼回来了。”张平在门外应到。

“那还不赶紧滚进来。”天虚笑骂到。

“是,徒儿这就滚进来。”听到天虚笑骂的张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过来坐这里吧。”天虚招呼到。

张平依言坐下后,天虚看着张平说到:“不错,向礼你成熟了,而且看起来此番收获还不少。将这一路上的经历都与为师说说吧。”

“是,师尊。”张平于是开始讲述自己一路上的经历。从客栈夜遇二贼,到饭店惊见黑白双剑,再到自己跟踪谢燕客,练成神秘内功设伏夺回双剑,以及回来的路上击杀劫匪。一路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被张平轻描淡写的讲述出来。

不过张平略去了自己魂体出窍的部分。将跟踪部分解释为自己机智小心,将神秘功法解释为当日林中死去的高手腰带中所藏。而修成功法则是说自己只是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才克服的。

听完张平的讲述,天虚对张平更加满意了。随即对张平说到:“好,向礼你做的很好,大大出乎了为师的预料。明日为师便让你圆虚师叔设法通知你义父义母,他们失了这黑白双剑必定战力大损。你先回去休息吧,为师要和你几位师叔参悟这神秘功法,说不定本派能因此度过六年后的那场大劫。”

“师父,你放心,六年后我肯定让那个赏善罚恶二使有来无回。”张平信心满满的表示到。

“胡闹,赏善罚恶二使威震江湖多年,你当他们是靠嘴吹出来的?他们靠的是无数高手的鲜血和尸体。你现在就是一门心思好好练武,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管。”天虚听到张平的话,赶忙训斥到。

“是,徒儿告退。”张平赶忙告退。

一个多月后,自己的义父义母终于来到了上清观。

“掌门师兄,诸位师兄安好。”

“石师弟,闵师妹一路辛苦了,都是自家人,还客气什么,还是赶紧进去说话吧。”天虚等人说话间便将石清夫妇引入观中。

刚进观里,张平便冲了过来。

“义父义母安好,孩儿给您二位问安了。”张平冲过来行礼到。

“好孩子,快过来让义母好好看看,这么多年不见,长成大孩子了。什么时候给义母娶个媳妇回来。”闵柔的问题让张平的额头满满的都是黑线,自己才十三岁的说。

“就是,我们向礼现在也是个大侠了,将来再娶个女侠,将来双剑合璧,又是新一代黑白双剑。”圆虚师叔打趣到。

“好,礼儿果然没有辜负天虚师兄的教导,好,好好。”平时甚少夸人的石清此时竟少见的夸了张平四个好字。

大家互相打趣一番后,张平便随着师父,几位师叔和自己的义父义母来到了掌门密室研究那神秘功法。师父和师叔们之前一个月的研究基本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心中杂念不生实在不是一个习武之人可以轻易达到的。

大家在石清夫妇加入后又讨论了三天,结论就是,看来只有张平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才有机缘练此神功。

石清夫妇在上清观中住了半个月。与天虚等人切磋了一段时间的武功,并指点张平一些武学经验和江湖经验后便继续自己的寻仇大业和寻找石中玉的路程去了。张平本来也想跟去,但无奈被石清严厉制止了,最后只好老老实实的留在上清观。

张平在这段时间重点向石清夫妇讨教了有关双剑合璧的配合问题,搞到闵柔以为他开始动了春心。其实,张平是从石清夫妇刚来时的一番话中得到了启发。

石清夫妇刚走,张平就向自己的师父天虚申请观看上清观记载的所有关于二人配合的招式记录和有关双剑的招式记录。天虚虽然奇怪,但对于张平这个天赋异禀的弟子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张平将这些招式配合烂熟于心后便开始摸索起来。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能一心二用,那么自己一个人使两种剑法,相互配合起来岂不威力惊人,战力平增一倍。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却不小。首先是左手剑的问题,再向师父天虚求助后,天虚帮张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练拔剑。无论干什么,出了吃饭睡觉等不可抗拒因素出现的时候,张平要不停的拔剑收剑。

其二是剑法问题,左右手同使一种剑法不免有些重复之嫌。因为自己的义父义母虽使的剑法相同,但剑法在长期练习中加入了自己的见解,已有所区别。而张平只有一个人,长此以往练习下去,比寻常的双剑功夫高明不到哪去。对此,天虚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为张平提供尽可能多的剑法招式做参考,希望他能据此创出一门合适的剑法。

最后,是身法配合问题。左右手剑法不同,需要配合的身法步伐也大不相同。这点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办法很简单,练的多了自然身法就会很自然的配合。但是要练多久,张平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于是,张平将所有收集到的剑招开始不停的练习和分类。将所有注重速度的剑法分为一类,将所有注重力量的剑法分为一类。然后将其分别加入上清剑法之中,改造为两种侧重不同的上清剑法。并且请师父天虚帮自己打造了两柄新的宝剑,一柄铜剑,通体厚重,剑长四尺三寸,重二十八斤八两三钱。一柄铁剑,通体轻薄,剑长二尺九寸,仅重三斤一两六钱。

每日左手交替以两剑练习拔剑,右手则以另外一剑练习招式。晚上则魂体出窍练习双手剑配合,身体继续修行内力。日子就在张平这忙碌而充实的日常中一天天过去。

第十四章 阴阳剑成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匆匆流过,转眼间六年时光已悄然而逝。

可惜,六年来的晨诵只是让自己魂体对天亮的心悸感越来越轻,却始终没能达到白日出窍的境界。

而自五年前张平发现拔剑除了可以熟悉剑感,更能大幅提高出剑速度后,便将右手也加入拔剑练习行列。

上清观不远处一片树林中有一块空地,张平正在其中进行着剑法最后的创造工作。只见张平左右手运剑纷飞,铜剑招招势大力沉,铁剑剑剑疾如风雷。而张平的身法则是似快似慢,似正似奇,看久了给人以十分别扭而又似乎本该如此的感觉。

待到半柱香后,张平双剑向空中掷去,抬掌对着身旁一颗大树就是一掌。紧接着张平接住双剑,铜剑扫出阵阵剑风,使得落下的叶子再次升起;铁剑挽出道道剑花,使得落下的叶子个个变成两半。

张平的铜剑越扫越沉,铁剑越舞越快。直到张平感觉自己内力已快要消耗到伤及自身时,方才铜剑奋力劈出,铁剑瞬间刺出。将自己制造的树叶条组成的球状物击的粉碎。看来自己创造的这门阴阳剑法已经可以用来对敌了。

“厉害厉害,想不到向礼如今的武功已修到这等境界,实在是令我这个做师叔的汗颜啊。”

冲虚边说便从树林中走出,看着这个自己当年从河边救起的婴儿,如今已张成一个翩翩少年。而且其天赋惊人,六年前十二岁时便能与大名鼎鼎的摩天居士谢燕客不相伯仲。如今又在上清剑法的基础上改造出另一门厉害的剑法,令冲虚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啊。

“哪里的话呀,师侄我哪敢与师叔相提并论。这点微莫伎俩怎会被师叔放在眼里,师叔谬赞我了不是。”张平听了冲虚的话,赶忙化解到。因为在心中,张平对这个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师叔还是很感激和尊重的。因此,有时候一个小小的马屁就能让他开心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你个小鬼头,就会哄你师叔开心。好了,你剑法既然已经练成,赶紧随我去见师兄,师兄有事要交代你。”虽然知道是马屁,但听到张平恭维自己武功高强,冲虚还是很开心。

“好的,师叔。”于是,张平将两把宝剑收起背在身后,随冲虚师叔去见自己师父了。

来到天虚的厢房后,冲虚让张平一个人进去,自己则守在外面。心中一团疑惑的张平还是走了进去。

厢房内,自己的师父天虚安坐在道图下的蒲团上。张平,走过去问安到:“师尊安好,此次令冲虚师叔召弟子前来,又如此隐秘,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待弟子?”

“确实如此,十年一度的赏善罚恶令又要重现江湖了。此次为师前往侠客岛后,会将掌门之位传于你冲虚师叔。他武艺虽没有你高强,但他为人正直,又精通观内事务,比你更适合接任掌门。你不要计较。”天虚淡淡的说到。

“师父,你不要去,我们和那个什么赏善罚恶二使拼了。”张平激动的站起来说到。

“放肆,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此事我意已决,你给我乖乖坐下。”天虚呵斥到。

“今天这一幕让为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一幕,当时的为师和你冲虚师叔就像现在的你。但是,最终还是以师祖前往侠客岛而告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都是为了门派的生存。”天虚不等张平回答便自己解释到。

“所以反抗一事已不必再提。现在你武功有成,而你义兄石中玉因在雪山派创下大祸,流落江湖被雪山派通缉。然而此事因为你义兄犯了江湖大忌,我上清观也不好直接出面。而你趁此机会已游历江湖的名义行走江湖,暗中寻找你义兄石中玉,关键时刻能以其义弟的身份助其一臂之力。”

听了师父天虚的话,张平不由想起了自己这个义兄。记得自己的武功之始还要多多感谢自己的这个义兄呢。而自己小时候,他还推着自己摇篮摇啊摇,摇啊摇。想不到,一晃十多年过去,人生的际遇实在令人感慨不已。不论他犯了什么事,自己也要保他平安。

于是,第二天张平便告别了师父,打点行装,牵着自己小黑(当年的那头小毛驴)再次踏上了江湖之路。

出了上清观,张平首先去了一趟玄素庄,可惜又扑了个空。这几年,虽然每年过年石清夫妇都会来上清观看望张平,但总是聚少离多。这次本想趁机见见义父义母,可惜了。

接下来,北方距离雪山派太近,自己的这位义兄多半不会躲在那里。而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回到玄素庄,说明他感觉雪山派一定会严密监视玄素庄及江南附近,所以多半也不会逃回来。照这么推断,自己这位义兄多半藏在这塞外,江南与北地的夹缝地带了。

张平于是决定先行前往摩天崖一行,再转道前往扬州,然后从扬州下苏杭。半月后,张平来到摩天崖下,看着这个曾经得到神秘功法和夺回黑白双剑地方。今天的自己已经毫无畏惧,于是张平顺着铁链飞身直上摩天崖。

张平方才上到摩天崖上,便被不远处的谢燕客发现。

“何方毛贼,胆敢来我摩天崖撒野。”谢燕客远远的厉声喝到。

“谢先生,六年一别,不知你武功长进了没有。”张平笑着反问到。

“好小子,原来当年那人是你。最近总是有一些肖小之徒前来打扰老夫,今天让你尝尝老夫的碧真清掌。”话音刚落,谢燕客便一掌攻来。

张平却不忙出剑,他以掌代剑双掌齐出。一掌沉重,一掌轻灵,两套不同的掌法一齐攻向谢燕客。

当年谢燕客就被张平左手突然的变招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次又遇见张平这双掌怪招,谢燕客处变不惊,同样变为双掌,不管张平双掌变化,直击张平胸口。

张平见谢燕客不管自身变招,只取自身胸口。右手继续攻其胸口,左手则化为掌刀手法,攻其双手关节。身体则诡异的随着左手的变化扭曲起来,令谢燕客感觉无论掌力攻向那里,都绕不开张平的右手。

然而谢燕客毕竟成名江湖多年,又自创了碧真清掌这门神功。只见他双掌纷飞,掌力外放,似是控鹤功,似是劈空掌。将张平的左手带偏后,右掌蓄力一击,与张平的右掌对了一记。

虽然张平此时内力已在谢燕客之上,可他毕竟不是专研掌法,又失了此招先机。因此,这一掌下来,张平退了五步,而谢燕客退了三步。

“好功夫,再来。”张平感到一种棋逢对手的畅快。

只见二人拳掌纷飞,身影交错。一个招式精妙老练,一个变化诡异内力深厚。相互交手二十余招后,谢燕客在适应了张平的诡异招式后,迅速想到了对策。

只见谢燕客一记绵掌化解张平的一记劈挂掌和鹤啄的组合拳。一记五丁开山攻向张平右肩,而就在张平使出自己独门诡异身法变幻身形后。谢燕客紧接着一记鞭腿扫来,张平右手一记猿臂破木挡下此招。

哪知谢燕客身法徒然一变,接腿上反弹之力,迅速一个侧转。双手齐出,鼓足内力使出自己不久前刚刚创出的碧真清掌。瞬间,张平感到这两掌分出来了千千万万股内力向自己袭来。危机关头,张平果断铜剑出鞘,一记力劈华山,试图以拙破巧。

不想,谢燕客在铜剑袭来时变掌为指,在剑上弹了三下,竟将张平这开山裂石的一剑引偏。之后双掌拍于剑上,令张平连退三步。

“好,谢先生果然武艺高强,今日之事是在下孟浪了,我们后会有期。”张平说罢便收了铜剑施展轻功向崖下掠去。谢燕客望着张平背上未出窍的那柄铁剑,没敢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在张平离开后不禁感叹到自己真是老了。

与谢燕客一战,令张平大致清楚了自己的实力。若不使兵刃,自己比谢燕客略逊半筹,若一剑在手,自己比谢燕客略胜半筹,若双剑齐出,谢燕客万万不是自己的对手。只不过,谢燕客若一心想逃,自己未必能留下他,所以自己犯不着为上清观惹来这么一个仇家。而经此一战,自己相信谢燕客轻易不会来招惹自己。

于是,心情大好的张平骑着小黑往扬州行去。

第十五章 小庙夺人

这日,张平刚到扬州,准备先在这里游玩一番。于是,张平骑着小黑在扬州城的街道上百无聊赖的逛了起来。

中午在一个看起来相当正宗的馆子里吃了一碗扬州炒饭,果然是酥而不燥,甜咸爽口。忽然间,隔壁街道口一群雪山派的身影一闪而过。拜雪山派的白袍所赐,要分辨他们实在是太容易了。

张平果断不动声色的巧巧跟了上去。只见那些雪山派弟子行色匆匆,似是十分着急的往某处赶去似得。

莫非雪山派发现了自己义兄的动向。想到这里,张平骑着小黑悄悄跟在他们后面。此时的张平内力之深厚,比之雪山派掌门威德先生白自在恐怕都要强出不少,跟踪几个雪山派弟子,自是绰绰有余。

只见那些雪山弟子顺流而上,往镇江方向急匆匆赶去。不多久,他们便在镇江往南二十余里外的一座黄墙小庙中停下休整。张平施展轻功悄悄前往庙顶探查一番后才得知,原来自己的义兄竟不知怎么成了长乐帮的帮主。雪山派早已由气寒西北白万剑带队前往捉拿自己的义兄,这对雪山派的人马是奉命在此接应。可惜是白天,否则自己魂体出窍,探查消息易如反掌。

不过得到这个消息的张平心中反而放心不少。想那长乐帮也是近年来江湖上崛起的大帮,帮中高手如云,加上镇江又是长乐帮的老巢。不管自己的这位义兄是怎么成了长乐帮的帮主,起码雪山派只凭几个人想将自己的义兄从长乐帮带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因此,自己还是在此监视一番,等晚上魂体出窍探查到详细情况再做计较。

于是,张平便在三里外的一颗大树上打坐修炼起内功来。须知,张平的内力虽有诸多奇遇和他开挂般的魂体出窍一心两用之能。但他在神秘空间培养的永不间断的修炼习惯,也为他这身独步中原武林的内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时间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张平忽然听到一声长啸。心知情况有变的他立马收功向小庙方向潜去。

只见一白袍男子立于船头,纵声呼啸。随即,庙中的雪山派弟子也发出呼啸之声。听到回声后,船头那白袍男子提起一人纵身跃向小庙。张平此刻可以断定,那被提起的男子多半便是自己的义兄,而雪山派只有一人,剩下的人多半已被长乐帮擒拿或击杀。来不及细想的张平果断趁着庙中雪山派弟子出迎的混乱时机潜至庙顶。

搬开一个小缝从庙里观察。只见诸多雪山派弟子相继走入庙内,而之后两个雪山派弟子挟持着一个锦袍少年随后进来。张平看那少年十**岁的样子,眉宇间与自己小时见到的义兄却有几分相似。心中已然断定,此人就是自己的义兄石中玉。

正思考时,只听那领头的雪山派弟子道:“咱们需得尽快将这小子带回凌霄城,交由掌门人发落……”听到这里,张平已然完全确认此人便是自己的义兄石中玉。而那擒他回来的多半便是气寒西北白万剑了,想必一路上长乐帮应该是因为他以自己义兄性命相逼,投鼠忌器之下才让他得手。

因此,自己需得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先一举解救自己的义兄再考虑其它。自己的义父义母只有这一个亲骨肉,自己万万不可贸然行事,伤害了他。

不一会儿,雪山派众人居然将自己的义兄抛在一旁,摆开饭菜吃了起来。此情此景,真可谓天予良机,不取,必有祸焉。趁着白万剑低头啃饼的一刹那,张平鼓足内力击于这破旧土地庙的房顶上。内力鼓荡之下,一块块碎瓦片混合着泥草纷飞形成的灰土袭向雪山派众人,一声饱含内力的“杀”字紧接着传来。

雪山派众人遭此突变,本能反应之下纷纷鼓足内力护住周身要穴。相互靠近提剑戒备,以防灰尘之后的敌人突然杀出。看到师弟们的表现,白万剑突然大喝一声:“不好,中计了,快去擒那小畜生。”

然而,张平出招之后便直奔石中玉而去,顾不得帮其解穴,将其提起后一掌击碎庙后土墙便提着他飞掠而出。

紧接着,反应过来的雪山派诸多弟子也随即追出。只见那白万剑好不要脸,一路施展暗器攻向自己手中的义兄石中玉,使得自己始终甩不开他。令张平心中大为恼怒,心说自己虽然顾及雪山派不好对你下杀手,但日后总要给你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正在张平为半天甩不开白万剑及雪山派众人时,突然发现前方一黑一白两匹快马赶来。定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义父义母赶来。大喜之下张平将自己的义兄石中玉抛向义父义母并大喊到:“义父义母,接好义兄,雪山派卑鄙无耻不敢与我正面相斗,尽是使些暗器袭向义兄令我顾此失彼。你们千万小心,不要让义兄被他们暗算了。”

听到张平的大喊,雪山派诸人肺都气炸了。要不是你丫光跑不停,我们会用暗器袭向石中玉吗?不过对于此人武功,雪山派也是暗暗心惊。

以往雪山派弟子在凌霄城中闭门为王,以为本派内外功法都是当世无敌。哪知今日遇到此人,手提一人行走如风。在自己十多人暗器的攻击下还能护得那石中玉周全,并且不被自己这方追上。轻功内力之前,实在是可怕至极。

将义兄石中玉抛向自己的义父义母后,张平双剑出鞘转身对着雪山派众人说道:“想捉我义兄,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听着张平嚣张的话语,雪山派群情激动,诸多弟子便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将张平斩于剑下。然而他们却被白万剑拦下。

此时方才停下来的白万剑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对手。只见那是一个十**的少年郎,容貌周正,一身墨蓝道袍间腰系黑带。那少年左手持一柄三尺左右的短剑,右手所持的长剑竟然四尺有余。奔袭至此,自己内息尚且有些不稳,而那少年的气息却极为稳定,显然内力远在自己之上。

再则,自己的父亲曾对自己说过,江湖上使奇门兵器的,不是低手中的低手,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今天遇到这个少年,显然不是什么低手。因此,以师弟们的功力冲过去,弄不好会白白送了性命。加上石清夫妇在此,己方硬拼全无任何胜算。

因此,白万剑朗声道:“久闻石清夫妇有一义子是上清观天虚道长的高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如何称呼,不知今日来次可是天虚道长有什么事要与我雪山派分说?”

好你个白万剑,想用门派来挤兑我,岂能令你如愿。于是张平回道:“白老爷子威震江湖,在下仰慕已久。至于在下,道号向礼,自小在玄素庄长大。前一段时间偷偷跑出观来游历江湖,对观里的事情一概不知,令白大侠失望了。”

白万剑见张平三两句话便将自己今日的行为和上清观撇的干干净净。又表明自己深受石清夫妇大恩,今日之事非管不可,不由十分头疼。

于是,白万剑转而对石清说道:“素闻石庄主夫石庄主夫妇是武林中众所仰慕的英侠,玄素庄大厅上悬有一匾,在下记得写的是‘黑白分明’四个大字。料来说的是石庄主夫妇明辨是非、主持公道的侠义胸怀。却不单是说两位黑白双剑纵横江湖的威风。”

石清道:“不错。‘侠义胸怀’四字,愧不敢当。但想咱们学武之人,于这是非曲直之际总当不可含糊。但不知‘黑白分明’这四字木匾,如今到了何处?”白万剑一楞,随即泰然道:“是在下烧了!”

石清道:“很好!小儿拜在雪山派门下,若是犯了贵派门规,原当任由贵派师长处治,或打或杀,做父母的也不得过问,这原是武林中的规矩。愚夫妇那日在侯监集上,将黑白双剑交在贵派手中,言明押解小儿到凌霄城来换取双剑,此事可是有的?”

“不错,尊剑不在此处,日后自当专诚奉上。”白万剑无奈的答道。原来白万剑和耿万钟、柯万钧等会面后,即已得悉此事。当日耿万钟等双剑被夺,初时料定是石清夫妇使的手脚,但随即遇到那一群狼狈逃归的官差轿夫,详问之下,得悉轿中人一老一小,形貌打扮,显是携着那小乞丐的摩天居士谢烟客。白万剑素闻谢烟客武功极高,行踪无定,要夺回这黑白双剑,实是一件大难事,此刻听石清提及,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红。

原来六年前张平夺回黑白双剑时,石清夫妇便早作计较。决定将双剑长埋上清观地下,以便将来与雪山派处理自己的孩子石中玉时能占住三分理。而他们料想,那谢烟客是宁死都绝对不会将自己被一个十二三的孩童夺走黑白双剑的事告诉任何人,因此只要他们不说,黑白双剑的下落就永远是个迷。

石清为人正直,夫妇二人又视黑白双剑如同性命,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十六章 剑破雪山

石清哈哈一笑,说道:“白师兄此言,可将石某忒也看得轻了。‘黑白分明’四字,也不是石某夫妇才讲究的。你们既已将小儿扣押住了,又将石某夫妇的兵刃扣住不还,却不知是武林中那一项规矩?”白万剑道:“依石庄主说,该当如何?”石清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孩子不能要剑,要了剑便不能要人。”

白万剑原是个响当当的角色,信重然诺,黑白双剑在本派手中失去,实是对石清有愧,

按理说不能再强辞夺理,作口舌之争。但他曾和耿万钟等商议,揣测说不定石清与谢烟客暗

中勾结,交剑之后,便请谢烟客出手夺去。何况石中玉害死自己独生爱女,祸首就在眼前,

岂能凭他一语,便将此人轻易放过?当下说道:“此事在下不能自专,石庄主还请原谅。至于贤夫妇的双剑,着落在白万剑身上奉还便了。白某若是无能,交不出黑白双剑,到贵庄之前割头谢罪。”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更无转圜余地。

石清知道以他身分,言出必践,他说还不出双剑,便以性命来赔,在势不能不信。但眼

睁睁见到独生爱儿满是泥污的被妻子搂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能将他交回去。闵柔一接到石中玉后,一双眼光便没离开过石破天的身上。她和爱子分别已久,乍在异地相逢,将他搂在怀中,眼中泪水早已滚来滚去,差一点要夺眶而出,任他白万剑说什么话,她都是听而不

闻。只是她向来听从丈夫主张,是以只是在旁搂着石中玉,始终不发一言。

石清道:“白师兄言重了!愚夫妇的一对兵刃,算得什么?岂能与白师兄万金之躯相提

并论?只是咱们在江湖上行走,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雪山派剑法虽强,人手虽众,却

也不能仗势欺人,既要了剑,却又要人!白师兄,这孩子今日愚夫妇要带走了。”他说个‘了’字,左肩微微一动,那是招呼妻子拔剑齐上的讯号。

眼见言语上无法逼迫石清夫妇令自己带走石中玉。想起石中玉弄得自己妻子发疯,母亲出走,女儿遭辱丧命,师弟埋骨中原。白万剑不禁悲从心来,下定决心今日就是死也要让石中玉这小畜生偿命。而对方三人皆是高手,除非自己父亲亲至,否则己方断难有胜算,因此自己唯有一对一才有一线生机。“既然如此,在下倒想领教一下石庄主的高招。”白万剑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以石清为突破口。免得赢了以后人家说自己以大欺小或者欺负女流之辈。

没等石清开口,张平就赶忙跳出来说道:“白大侠,行走江湖是不是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你们用暗器招呼了我一路,现在把我撇到一边了,有这个道理吗?在下虽然学艺不精,但也有几分骨气,愿意领教白大侠高招。”

石清夫妇深知自己的这个义子天赋惊人,更兼有神秘功法的奇遇,一身武艺犹在自己二人之上。而白万剑指名挑战自己一人,若自己夫妻二人联手,难免落下口实。因此,对张平的邀战,听之任之。白万剑听到张平的邀战则大怒,虽然对张平的武功有所估计,但白万剑实在不信自己打不过一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

于是说道:“不知石庄主夫妇对此有何看法。”实际是问张平败了他们认不认账。对张平充满信心的石清果断答道:“我夫妇二人早已将向礼看作亲生儿子一般,他行走江湖若有什么事,我夫妻二人愿一力承担。”

得到石清承诺的白万剑剑指张平,说了一声“请”。张平目光凝视白万剑剑尖,双手持剑,向前踏出半步。白万剑陡地向前滑出一步,当张平的双剑跟着递上时,只听得叮叮叮三声,三柄长剑已纠缠在一起,颤成了三团剑花。张平使的青铜长剑,右手使的精铁短剑。而白万剑则使的是雪山派制式长剑。三剑一交,霎时间寒光四溢。

雪山派群弟子对白师哥的剑法向来慑服,心想他此番出手,必然是稳操胜算,各人抱剑在手,凝神观斗。初时但见张平两柄怪剑分进合击,一招一式,真是妙到巅峰,拆到三四十招后张平出招越来越快,已看不清剑招。白万剑使的仍是七十二路雪山剑法,众弟子练贯之下,看来已觉平平无奇,但以之对抗张平精妙的剑招,时守时攻,本来毫不出奇的一招剑法,在他手下却生出了极大威力。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已近黄昏时分,两个人影夹着三团剑光,却耀眼生花,炽烈之中又夹着令人心为之颤的凶险,往往一剑之出,似是只毫发之差,便会血溅当场。剑光映着夕阳,两人人脸上表现却各不相同。白万剑脸露冷傲,但一股紧张之感却越来越重,而且其剑招狠辣,显是均以全力拚斗。反观张平,神色平和,毫无焦急之感,而且其剑招攻守有序,快中显稳,显然留有余力。

“白大侠小心了。”打斗中的张平突然出声提醒道。只见张平招式徒然一变,双剑由原来的上清观剑法变为两套不同的剑法。只见张平右手青铜长剑速度一缓,力道却变得惊人至极。每一剑扫来,仅仅是剑风都扫地白万剑脸颊生疼。白万剑躲了两招后避无可避,只得招架了一剑。哪知自己还是错估了那铜剑上的力道,方一接触,自己便感觉虎口发麻,长剑几欲脱手。正当白万剑鼓足内力稳住手中长剑时,张平左手的短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自己胸口一寸处。只见张平收剑而立,一言不发。

白万剑忽然一声悲鸣,重新提剑直取石中玉。其身后的众多雪山弟子也一拥而上,围住三人,为白万剑做掩护。张平没想到白万剑有此一举,仓促之下竟让他冲了过去。刚想回身拦截,已被六个雪山弟子以**梅花阵势围了上来。张平顿时大怒,顾不得再行留手。右手一记军阵中常见的横扫千军,左右一式上清观武功秘籍大全中收录的残招腾蛇乱舞。瞬间将那六名雪山派弟子宝剑斩断,双腿刺伤。转过身来,只见白万剑在剩余雪山派弟子的掩护下,已杀到石中玉身旁。石清夫妇被剩下雪山派弟子缠住,眼看已救援不及。张平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好胆”,运足内力将左手铁剑射向白万剑后心,试图围魏救赵。哪知白万剑似乎是铁了心要以命换命,竟无动于衷。

就在石中玉马上要与白万剑同归于尽的时候,石中玉突然双掌击出。掌力雄浑,内力充沛,可见其内力之强居然与张平不相伯仲。这样的功力居然会被白万剑擒获,还要靠自己来救?正当张平以为白万剑必死无疑,而石中玉定然会无事时,突然间峰回路转。

只见石中玉这惊天一掌没有攻向白万剑,而是将张平射向白万剑的铁剑打偏。而白万剑的长剑此时也刺入石中玉胸口。然而,也许是闵柔的慈悲心肠感动了上天。被石中玉打偏的铁剑在空中做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剑柄竟鬼使神差的撞在了白万剑的右肩玉枕穴上,阻止了长剑继续刺入。右臂失去知觉的白万剑一掌打在石中玉胸口处,哪知石中玉内力自行反弹之下,二人静都被震飞。白万剑被身后的雪山弟子接住,而石中玉则飞入旁边的树林中。

张平和石清夫妇此时顾不得和雪山派继续纠缠,直接飞奔过去,哪知三人赶到一看,石中玉竟不知所踪了。看着最后一丝夕阳还不肯下山,张平纵然着急亦不敢魂体出窍。于是三人相约各自向一个方向搜索,半个时辰后没有找到的人回来。

可惜的是,半个时辰后三个人都回来了。义母闵柔最为伤心,刚刚见到多年不见的儿子,转眼间又生死不知,哭的稀里哗啦。不忍义母继续伤心的张平安慰道:“义母放心,我猜义兄吉人自有天相,若是他真的遭遇不测,会有人抢他的尸体做什么?所以我猜义兄必然还活着,而且多半是被人救走了。然而孩儿最近还有要事,不能继续陪伴义父义母寻找义兄,实在心中有愧。待事情办妥之后,必定再来向义父义母谢罪。”

“哪里的话啊,傻孩子。有事你就去办吧,我和你义父还要在这附近寻找几日方才安心,不用顾及我们。我也相信玉儿他会吉人自有天相的。”闵柔安慰道。“那孩儿告辞了,义父义母保重。”“礼儿你也要保重”言毕,张平便向义父义母行礼离去。不是张平不愿继续陪石清夫妇继续寻找,只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赏善罚恶二使恐怕快要来了。

第十七章 义兄巧归

心忧门派的张平骑着小黑驴不停蹄的往上清观赶去。之所以不告诉石清夫妇,是因为赏善罚恶二使此来,张平已抱着与门派共存亡之念。想来师父突然将自己派出帮助义父义母寻找义兄也是想让自己逃过此劫。

回到了这青砖红瓦的道观,张平突然感觉心中前所未有的安静。来到师父天虚的厢房,不待通禀,张平进入其中。看着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张平行礼说到:“师父,弟子这次回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离开了。”

看着张平坚定的眼神,天虚欣慰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半月后,三起四落的钟声刚刚敲毕,上清观大殿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胖一瘦两个人。只听那个身穿铜黄色衣服的胖子大声唱到:“侠客岛赏善罚恶二使请上清观掌门人于十二月初八赴南海侠客岛喝一碗腊八粥。”声音不绝如缕,贯穿整个上清观。

紧接着,那胖子又问到:“不知哪位是上清观掌门?”

只见自己的师父天虚赶忙上前答到:“不才天虚,添为上清观当代掌门。请二使放心,十二月初八,老道必然准时赴宴。”

话音刚落,赏善罚恶二使便将铜牌掷入天虚手中。

“师父不可。”张平一边吼出,一边飞身想要阻止。奈何距离太远,待到张平来到天虚身旁,铜牌已然接下。

“师父,您这是何苦呢?我们和他们拼了。”说完便欲拔剑与赏善罚恶二使拼命。不想他刚刚转过头来,那赏善罚恶二使早已消失不见,令张平有种万事皆空的感觉。

“好了向礼,成败在天,生死有命。你不必纠结,为师活了这么多年,早把一切都看开了。回去陪为师下盘棋吧。”

“是,师父。”张平忍住将要流出的泪水,扶着师父向他的厢房走去,就好像扶着整个世界。

三天后。

自己的义父义母来到了上清观,师父天虚交代伙房准备一桌酒菜。自己闲来无事,便去看看酒菜准备的如何。

突然间,张平发现夜色中一个人影闪如了伙房。于是,张平立刻魂体出窍。只见一个身影从走廊潜入厨房,身形似乎有些熟悉的样子。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义兄石中玉。

随即张平魂体回归,迅速来到石中玉面前道:“玉儿哥,你怎么来了上清观也不通知我一声。今天义父义母过来也没有提到你,你是怎么脱险的?”

“玉儿哥?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帮主,也不是什么石破天,我是实在找不到吃的。而门口的两位大哥又不肯卖些吃的于我,我没办法才进来找些吃的,我不白吃,我有银子的。”

听到义兄奇怪的回答,张平顿感疑惑。不过他随即说到:“没关系,你随我进去和大家一起吃吧,义父义母看到你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张平带着义兄走入饭厅,对着石清夫妇说道:“义父义母,你们看这是谁。”

“玉儿。”闵柔首先扑了过来失声到。“我苦命的孩子,快让妈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观音娘娘,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虽然很多人都说我是那个人,但我其实不是那个人。你说你是我妈妈,可是我有妈妈啊。我妈妈不见了,我现在正在找妈妈。”石中玉奇怪的回答令众人大感奇特。

闵柔听到石中玉居然不认自己,心中十分悲伤,险些又要落下泪来。她说道:“可怜的孩子,这也难怪你。隔了这么多年,竟然连爹妈都不认识了。你离开这么多年,走时才这么一点,现在已长的比你爹爹还高了。若非已得知你被白万剑擒去,又有礼儿开口,乍见之下,说什么也不会认得你。”

然而,石中玉却还是不肯承认,他说道:“石夫人,你,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儿子。”

众人见他死活不肯与自己的父母相认,恼怒之中亦是大感惊奇。

这时张平说道:“义父义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问过了。玉儿哥似乎对过去的事情很多都没了印象,我推断他可能是患了离魂症。为今之际,还请义父义母细想一下,不知玉儿哥身上又没有胎记之类可以让他先确定自己的身份。”

“对啊,玉儿。你小时候左臀曾被金钱镖伤过,想必那镖痕应该还在。你把小衣解下来看看。”闵柔急急的说道。

“我,我……”只见自己的这位义兄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臀,似乎摸不到什么,脸上的神色也变幻不定。

“我是你的亲娘,这里都是你的师伯,礼儿和你从小在一起,有什么害羞的。算了算了,你和你爹到隔壁厢房去查验下吧。”闵柔只得说道。随后,石清便领着石中玉去了隔壁。

不一会儿,“师妹,玉儿,真的是玉儿。”听到石清的话,闵柔马上冲了过去张平也随后跟了过去。

只见闵柔一把将石中玉拥入怀中,口中喃喃道:“玉儿,玉儿,不用害怕,便有天大的事,也有爹爹妈妈给你做主。”

而石中玉却哭道:“我不知道你是我妈妈,也不知道他是我爹爹,也不知道我屁股上有一道伤疤。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平此时上前劝道:“义父义母,患离魂症的人最好不要逼迫他,否则只会使病情恶化。不论如何,今日玉儿哥总算平安归来,可喜可贺,而玉儿哥也是因为饥饿才跑进上清观的,我们先去吃点饭庆祝一下吧。”

经张平提醒的石清夫妇此时心情也平复下来了,心忧孩子饿坏了的闵柔赶紧拉着石中玉去吃饭。

“石师弟,闵师妹,今日你们爱子平安脱险,可喜可贺。来,我们同饮此杯,祝令郎早日康复。”师父天虚在大家做好后说道。

似是找回爱子令义母心情十分开心,这顿饭义母闵柔多吃了一碗。饭桌上,义父义母层表示愿意代师父天虚前往侠客岛赴宴,可惜一番争执之下还是不了了之了。

饭后,石清夫妇便带着石中玉去厢房休息,顺便搞清楚他能记得多少事情。而张平则是专门去查阅了大量关于离魂症的典籍。

第二天,来到义父义母厢房的张平仔细听取了义父义母讲述的石中玉的经历。真可谓曲折离奇,想不到,他就是谢燕客当年带上山的那个小乞丐。因为,他对自己当年夺走黑白双剑之事记得很清楚。

但是,这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石破天出任长乐帮主已经三年有余,但根据玉儿哥的讲述,他在摩天崖过了六个新年,时间对不上号。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面对张平的疑问,石清夫妇起初以为是石中玉当时糊涂了,记差了。可是细问之下,在摩天崖时每个新年都是谢燕客给石中玉做饭,而平时则是石中玉做饭。因此,他对六个新年印象很深,描述的也很详细,万万不可能有错。

而之后从半年前到了长乐帮,之后的事情也十分清楚。只有侯监集之前的生活,石中玉只是说自己和妈妈还有阿黄住在山里。每天打猎捕鸟,吃饭睡觉,咋听起来不太正常,实际上若是每天如此,那人确实不会有太多印象。就像自己对神秘空间的感觉一样,过了多少时间完全没感觉。

加上,当初侯监集上雪山派居然没有认出他来,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了。加上石中玉自幼习武,武学天分也不差,即使失忆,也应该保留一些武学本能。可看起来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因此,张平向义父义母提议,前往侯监集一行。因为,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当年一个没出过门的小孩几日之内必定走不远。而他所说的那个“家”也一定离侯监集不远。

听到张平的分析,石清夫妇也决定去查个明白,而石中玉也表示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于是,四人便立即快马加鞭赶往侯监集。路上,张平摸着自己怀中的两块铜牌,想起自己在上清观中的点点滴滴,不禁感慨万千。这次离开上清观,也许就是永别了。就让小黑在上清观里安稳的度过余生吧,也许师父想起自己的时候可以看看它。

而在上清观中,到了晚上才发现两块铜牌不见。只有一封信和一册阴阳剑谱留在铜牌所在的地方,天虚看完信,不禁留下了两行清泪……

今天是大年三十,加更一张,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十分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

第十八章 身世大白

话说石清夫妇等四人分乘四匹快马,昼夜兼程赶往侯监集。四人所骑之马均不是驽马,而且都有高深内力在身,不惧昼夜赶路之艰辛。短短两日,四人便已赶到侯监集。

一路上,张平又仔细询问了石中玉关于他记忆中的大小事宜和石清夫妇的看法。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不过此时证据不足,他没有贸然说出。这日到了侯监集,天已经黑了,四人找了间客栈住下后,张平向石中玉特别询问了他记忆中那个家的模样和母亲还有阿黄的样子。

在确定没有记错后,张平魂体出窍开始在附近的山中搜索起来。可惜的是,这晚运气不是很好,张平向东搜索了一百多里也没有结果。第二天白天,四人又在附近开始打听寻找起来,可惜直到天黑也没有什么结果。

当晚,张平再次魂体出窍向南搜索。这日,正搜索到熊耳山一个山岭时,突然发现一个小屋。张平遁入其中一看,一个面貌丑陋的女人和一条黄狗住在其中。心中已经有九成肯定的张平便将路线记熟,返回身体去了。

第二天早晨,张平对义父义母和“石中玉”说道:“义父义母,看来我们今天要走远一些,我们先从南面开始找。四个人进山仔细搜索,找到了之后以长啸为号,找不到则天黑后向山下集合。”剩余三人对此并无异意,于是三人到了山脚便开始分头搜索。

要说这熊耳山,可真够大的,要不是张平魂体出窍是在空中搜索,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完。

于是,张平沿着昨晚记下的路线来到了那小屋不远处。随后,他鼓足内力放声长啸,啸声在山中回荡,连绵不绝。

没等石清夫妇赶来,那屋中女人却飞掠而出。见到张平在不远处放声长啸,便喝问道:“你是何人,来次有何目的?”许是感到张平内力深厚,那女人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在远处暗自戒备。

张平看着那女人和“石中玉”描述的一模一样,便抱拳答到:“在下有一个朋友于六年前离家不幸走失,记忆中只有一位母亲,一条黄狗和一个狗杂种的名字。在下受他之托,帮他寻找母亲,不知在下此来可是来对了地方?”

“狗杂种……”

虽然离得深远,但张平十分肯定,自己此行完全正确。

不一会儿,“石中玉”首先赶来。方才看到那女人便失声喊出“娘”来。

“狗杂种,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听了那女人的话,“石中玉”还没来的急答话,张平便突然在一旁开口道。

“上清观向礼见过梅师叔,代师父天虚向梅师叔问好。”说罢,变过来行了一礼。

“你知道我是谁?”那梅师叔平淡的问道。

“师侄原先已将此事猜的七七八八,现在已基本全部猜到。而其中虽然还有几个小疑问,但不影响大局。今日在这里说与梅师叔听听,请梅师叔指正。”张平话音刚落,只见石清夫妇相继赶来。

“狗杂种,你居然把这个小贱人带来了。”看到闵柔的梅师叔厉声向“石中玉”喝问到。

“我,我,我……”石中玉半天答不出话来。

“梅芳姑,还我坚儿命来。”闵柔一听声音,便知苦寻多年的仇人就在眼前。立刻提剑向梅芳姑刺去,石清虽未言语,但也出剑跟上。

只是张平此时却突然出手,将二人拦下。说道:“义父义母请稍安勿躁,容我把话说完。”

闵柔此时心情激动之下接近失控,还好石清知道张平必不会做无用功。因此制止了闵柔,先听张平把话说完。

看到石清夫妇平静下来的张平指着“石中玉”说道:“义父义母,我推断这位大哥不是梅芳姑所生,而是梅芳姑所抢。”

“你胡说。”梅芳姑似是十分害怕,连忙厉声喝道。

“梅师叔请稍安勿躁,我这推断是有根据的,再说你和我义父义母实不该有这莫须有的深仇大恨。”张平应道。

“当年这位大哥还是婴儿时你便将他抢走,因记恨他的父母,便唤他狗杂种以发泄心中怨气。而且,你从小就严苛的要求他,令他学会自立,自强,不求人。虽然未曾传授他文字武学,却培养了他良好的品质,让他有了今日的成就。”

说到这里,张平转头对着石清夫妇说道:“义父义母,其实你们应该感谢梅师叔,因为她小时候对石中坚哥哥的严格要求,才有了他的今天。”

“坚儿,你是坚儿,坚儿你没死……”闵柔听到这里,忍不住向石中坚走去。

“不,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娘,你告诉我,我是谁,我爹是谁?我到底是谁……”石中坚发疯一样冲向梅芳姑,不断大吼着。

“好孩子,好孩子……你是妈的好孩子,你是狗杂种不是石中坚。你不能跟她回去,闵柔她别想把你抢走,别想……”梅芳姑看着石中坚,突然凄厉的吼道。

听到梅芳姑的嘶吼声,石清夫妇已经完全相信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的次子石中坚。自己夫妇十八年苦苦寻找的仇人,竟然没有杀死自己的孩子。

这一天里,发生的事对于石清夫妇来说实在太多。他们失去了孩子,他们又得到了孩子。他们找到了仇人,他们又失去了仇人。此时,他们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梅芳姑。

梅芳姑对着石中坚说道:“好孩子,给妈妈讲讲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石中坚听得母亲发问,便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讲出。而自己的义父石清则在旁搂着义母闵柔静静的看着他们。

“石清我问你,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闵柔,你为什么选她不选我?”放开石中坚的梅芳姑向石清问道。

“我容貌比她强,武功比她高,针织女工烹饪吟诗哪样不比她强。就连她生的两个孩子,我教出来的也比她教出来的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石清答道:“师姐,正因为你样样比闵柔强,甚至比我强。所以和你在一起,自惭行秽,配不上你。”

梅芳姑出神半晌,大叫一声,向小屋奔去。张平感觉不对,大叫一声:“快拦住她,别让她做傻事。”

话音刚落,石中坚已追了进去。随后,张平和石清夫妇也赶了进去。只见石中坚抱着梅芳姑不撒手,而梅芳姑则是想要去拿墙上的宝剑。

张平赶紧说道:“梅师叔,千万别做傻事,你想想石中坚大哥,他是你的儿子,你养了十年的儿子。你死了,他就要回去了,你甘心吗?”

似是想到了什么,梅芳姑不再挣扎。她转过身来双手捧着石中坚的脸说道:“好孩子,妈妈一直叫你狗杂种,还打你骂你,你恨妈妈吗?”

“怎么会呢?我觉得妈妈叫我狗杂种,亲切的很。”石中坚笑着答道。

“好孩子,答应妈妈,以后再也不和妈妈分开了。妈妈不叫你狗杂种,但你以后也不能叫石中坚。”

“恩,妈妈,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了。可我不叫狗杂种,也不能叫石中坚,那我叫什么啊?”石中坚问道。

闵柔将头靠在石清的肩上,柔声道:“师哥,梅师姐是个苦命的人。如今得知我们的坚儿安然无恙,有学成一身武功,人品出众。而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我已比她快活的多,就让坚儿给她做个孩子吧。”

得知自己的孩子没有死,而且还长大成人,就在眼前。闵柔对梅芳姑的恨瞬间失去了根源,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对梅芳姑的痴情充满了女人间的同情。

张平和石清夫妇来到小屋外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义父义母,想那长乐帮也是最近**年江湖上崛起的响当当的大帮。为何非要揪住玉儿哥和坚儿哥两人当帮主不放,这里头一定有阴谋。而且,照我看,多半是想要他们去接赏善罚恶令,给长乐帮当替死鬼。”

“不错,礼儿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管是玉儿还是坚儿,我们都不能让他白白做了替死鬼,我们这就去长乐帮讨个公道。”闵柔一听长乐帮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做替死鬼,立马要去讨个公道。

“师妹且慢,长乐帮势大,我们几人贸然前往不免吃亏。再则也得有几个武林中的知名人士做个见证,以免长乐帮以后纠缠不清。江南松江府银戟杨光杨大哥交友广泛,又和咱们是至交,不妨请他出面,广邀同道,一起去长乐帮拜山。”石清随后补充道。

闵柔和张平听到石清的补充后,大觉甚好。于是三人与石中坚说了一下情况后,便回到山下客栈休息,准备随后去长乐帮拜山。祝大家羊年大吉,工作顺利,学业有成。

第十九章 关东四派

第二天清晨,张平和石清夫妇三人刚吃过早饭准备出发。突然发现石中坚和梅芳姑两人从山上赶来,好奇之下,张平过去询问他们有何事情。

“他长乐帮想让我儿子当替死鬼,哪有那么容易,这次我这个当妈的要去替我儿子讨个公道。还有,以后他就叫石天意,没有其他名字,知道吗?”似是知道了张平是石清夫妇的义子,因此梅芳姑对张平说话一点好语气都没有。

见得梅芳姑是真心关心石中坚,石清夫妇对她的冷面相对也不甚在意。反而又帮梅芳姑买了一匹好马,一行五人随即向松江府赶去。

这一日行至下河镇,五人见天色已晚,便在一间客栈住下。张平提议自己先行前往长乐帮打探消息,剩余四人去往松江府联络同道。石清夫妇对张平的武功十分有信心,第二天便在此处分头行动。

张平和石清夫妇等人在下河镇分手之后便朝东北方向行去,准备先去长乐帮的老巢镇江探探虚实。

七天之后,张平便赶到了镇江。为防炸眼,他早已将一身道袍换下,换上了一身寻常布衣。

在镇江转了一天,没有太大收获的张平便寻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开始吃晚饭。现在刚过了**月份,天气适宜,又是经商的好季节。可是饭店的人却不是很多,点了菜后,见闲来无事,张平便与掌柜的攀谈起来。

“老丈,按理现在该是经商出行的好时节,何以我观这镇江之中人丁冷淡?”

那掌柜的听到张平的问话,苦笑了一下,回道:“客官你不是本地人,所以对这里不了解。本地是长乐帮的总舵所在,以往那些年这长乐帮虽然霸道,但好歹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自打三年前来了个姓石的帮主,可苦了咱们镇江的百姓了。不管谁家的闺女,还是过往行人商旅中的女眷,只要被他看上,都得被他抢了去。这三年来,已不知有多少姑娘和良家被他糟蹋了。闹得现在,人心惶惶,哎……”

张平停完,说道:“可是我听说最近这个石帮主好像改邪归正了。”

“客官说的是,最近几个月确实没有发生这类事情了。不过说不定是最近长乐帮无暇顾及的原因。”

“此话怎讲?”张平听了掌柜的所言,感觉可能有什么线索情报,便赶忙问道。

“这不是听说关东四大门派要来寻长乐帮的晦气,这些武林中人一旦动起手来,难免殃及池鱼。这不大伙听到风声后纷纷闭门不出,免得遭了无妄之灾,只是小老汉还有一家老小需要供养,才不得不开门多赚几个钱养家糊口。”掌柜的许是清闲的无聊,便将其中原因一一道来。

得到这个消息的张平感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到时候自己等人若能联合关东四大门派一同向长乐帮发难,必能平添不少助力。

而他估计关东四大门派若来,不管大路小路,必是从西南方向而来。念及于此,张平在客栈之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骑马向西南方向赶去。

半天后,张平来到距离镇江大约六十里路之外的一个小镇上。在确定关东四大门派尚未到此后,张平便找了个客栈住下。每日只是练功,晚上则出窍在附近侦查,静待关东四大门派的到来。

几日的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这日,约摸有十**个关东汉子策马来到小镇。他们来到一个饭店,纷纷下马进去点酒点肉,预备大吃一顿。

张平见此,赶忙跟了进去。只见大堂内三张大白木桌旁此时已被那些关东汉子坐满,于是,张平便在屋角里的一张小桌旁坐下。这饭店本不甚大,伙计们暂时都在招待那三桌上的客人,忙着上酒上菜,暂时无人理会张平。

张平看他们一行只有十九人,恐怕几日后只能壮壮声势了。就是不知道这几个领头的掌门人功夫如何,能拖住几个长乐帮的堂主。

这时,突然从店外走进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边走边说道:“好的很,有酒有肉,爷爷正饿的很。”说完,便走到中间一张大桌旁的长凳旁,将一个原本坐在上面的大汉挤开,自己坐下开始大吃大喝。

那老者好生无礼,关东四大门派与他寒暄。不想那老者却突然要对锦州青龙门的风良下杀手,理由竟是不许别人和他一样用九节鞭。而那老者竟然是丁不四,张平早听说过江湖上不三不四武艺高强,喜怒无常,又听石中坚讲起过这丁不四。今日一见,果然是不三不四,不伦不类。双方话不投机,不一会儿,便相约出去上演全武行。

只见那丁不四不亏是纵横江湖多年,一日不过四令人闻风丧胆。一条金黄的九节鞭使得密不透风,飘若浮云,骄若惊龙。与关东四大门派掌门战做一团。

关东四大门派掌门显然个个功夫不弱,似乎还练有合击之术。辽东鹤范一飞和紫金刀吕正平贴身近攻,青龙门风良在一旁查缺补漏,飞蝗刀高三娘子站在远处不时攻丁不四所必救。

一时间,双方打的是旗鼓相当,好不热闹。张平此时则在一旁暗中观察,若是四大门派掌门遇险,自己则出手相救。若是丁不四不敌,自己就再寻机会。

也许是老天都要帮助张平。在高三娘子的一记飞刀削断丁不四几根胡须后,丁不四忽然一声长啸,攻势立刻大增。而四大门派掌门似乎已经尽了全力,原本双方的平衡形式逐渐向丁不四偏移。

眼见五人斗到酣处,丁不四突然间左臂一探,手掌已搭向吕正平肩头。吕正平挥刀便削他手臂。张平看出这一刀削出,丁不四乘势反掌,必然击中他脸面,以他狠辣的掌力,吕正平性命难保,便赶紧开口呼叫:“要打你脸哪!”

张平内力惊人,一声叫出,虽在诸般兵刃呼呼风响之中,各人仍是听得清清楚楚。吕正平武艺了得,听得这一声呼喝,立时省悟,百忙中脱手掷刀,卧地急滚,饶是变招迅速,脸上已着了丁不四的掌风,登时气也喘不过来,脸上如被刀削,甚是疼痛。

吕正平滚出数丈后这才跃起,心中怦怦乱跳,知道适才生死只相去一线,若非有人提醒,这一掌非打实不可。吕正平滚出战圈,范一飞随即连遇险着。吕正平吸了口气,叫道:“刀来!”他的大弟子立时抛上单刀,吕正平伸手抄住,又攻了上去。却见丁不四的金鞭已和风良的软鞭缠住,一拉之下,竟提起风良身子,向吕正平的刀锋上冲上。吕正平回刀急让。

张平再次喊道:“使笔的小心,抓你咽喉!”范一飞一怔,不及细想,判官双笔先护住咽喉再说,果然丁不四五根手指同时抓到,擦的一声,在他咽喉边掠过,抓出了五条血痕,当真只有一瞬之差。

张平连叫两声,先后救了二人性命。关东群豪无不心存感激,回头瞧他。张平见施恩的目的已然达到,便施展轻功,跃入战团。

只见张平双掌纷飞,切入众人兵刃之中。右手连拍两下,吕正平和范一飞便感到兵刃上一股柔和的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握稳兵刃退了两步。而张平左手化掌为爪,犹如灵鹤捕蛇,一记探云爪擒住了丁不四的鞭梢。丁不四用力回夺,张平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岿然不动。

张平随后开口道:“丁老爷子,在下义兄石天意曾在紫烟岛和丁老爷子不打不相识。丁老爷子和关东四大门派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所以在下斗胆请丁老爷子就此罢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知丁老爷子意下如何?”

“什么石天意,我不认识,莫非你是雪山派的?”丁不四见来人武功高过自己,说话倒是干净了许多。

“在下疏忽了,义兄石天意便是当时的大粽子。不知丁老爷子现在意下如何?”张平说罢手中暗自内力一运,丁不四感到又是一阵大力从鞭梢传来,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说道:“看在大粽子的面子上,今天不和你们计较了,放你们一马。”

张平听到这里,便放开了鞭子。丁不四此时却突然一掌袭向张平胸口。这一掌快而毒辣,张平若被击中,不死也要重伤。此时,只见张平不慌不忙的右手平推一掌,这平淡无奇的一掌却封死了丁不四所有的变化。转眼间,两人便双掌相交,方一接触,丁不四便感到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还来不及化解,便被击飞。将饭店的土墙撞坍了半堵,跌进店中。

跟着张平等人忽然听得四声惨呼,一名关东子弟、三名闲人俯身扑倒,背心涌出鲜血。张平等人抢过看时,只见四人背上或中破碗,或中竹筷,丁不四已不知去向。却是他自知不敌,急怒而去,一口恶气无处发泄,随手抓起破碗竹筷,打中了四人。

范一飞等忙将四人扶起,只见每人都被打中了要害,已然气绝,眼见丁不四如此凶横,无不骇然,又想若不是张平仗义出手,此刻尸横就地的不是这四人,而是四个掌门人了,当即齐向张平拜倒,说道:“少侠高义,恩德难忘,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张平说道:“不敢,不敢!小事微劳,何足挂齿?在下道号向礼,俗家的名字已多年不用了,勿怪。”跟着又请教四人的姓名门派。范一飞等人便一一说了。

然而张平深知点到为止的好处,随后,张平便与四大门派诸人以自己有事为由,一一拜别。

第二十章 群雄毕至

张平虽然当时立刻离开了,其实是悄悄跟在关东四大门派后面。第二天清晨,见他们进了长乐帮,自己便也施展轻功悄悄跟了进去。

当日中午长乐帮总舵大张筵席,宴请关东群豪,贝海石在下首相陪。

只听高三娘子道:“我们约定来贵帮拜山,不料途中遇到一些耽搁,是以来得迟了,还请贝先生和众位香主海涵。”这一行人论年纪和武功,均以范一飞居首。但此次来到中原,一应使费都由万马庄出资,高三娘子因此便成了这行人的首领。

贝海石回道:“好说,好说。不过敝帮石帮主恭候多日,不见大驾光临,只道各位已将约会之事作罢。石帮主另有要事,便没再等下去了。”

关东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均是一怔,高三娘子随后说道:“不知石帮主到了何处?不瞒贝先生说,我们万里迢迢的来到中原,便是盼和贵帮的石帮主会上一会。若是会不到石帮主,那未免令我们好生失望了。”贝海石按住嘴咳嗽了几声,却不作答。

便在此时,门外忽然有人朗声道:“松江府杨光、玄素庄石清、闵柔前来拜访。”正是石清的声音。

只见石天意陪着石清夫妇走进厅来,石天意旁边还有一头戴斗笠遮面的女子。此外,一个身材高大的白须老者走在中间,他身后又跟着五个汉子。镇江与松江相去不远,长乐帮群豪知他是江南武林名宿银戟杨光。

见得帮主“石破天”回来,自是人人都站起身来问安。但见石破天携着那蒙面女人之手,神情极是亲密。

只听得石清夫妇、杨光和贝海石、范一飞、吕正平等一一见礼。杨光身后那五个汉子均是江南出名的武师,是杨光与石清就近邀来长乐帮评理作见证的。各人都是武林中颇有名望的人物,什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客套话,好一会才说完。

只是贝海石突然见到“石破天”与闻名江湖的玄素庄庄主夫妇一同前来,而且关系匪浅的样子,饶是他足智多谋,霎时之间也不禁茫然失措。

不过贝海石毕竟老于世故,因此一副关心的样子上前对着“石破天”问候道:“帮主洪福齐天,今日平安归来,可喜可贺。如今帮中正有大事需要帮主决定,还请帮主快快上座。”言毕又对“石破天”身旁几人说道:“几位陪同帮主归来,长乐帮感激不尽,也请快快入席。日后若有用的上长乐帮的地方,长乐帮一定竭尽所能。”

那高三娘子见得“石破天”到了,大声说道:“石帮主,贵帮愿奉何人为主,我们局外人本不该过问?但我们与司徒大哥乃是生死之交。今天我们这些关东武林道,只想请问石帮主,司徒大哥眼下是死是活?他不任贵帮帮主,到底是心所甘愿,还是为人所迫?”

石清插口道:“四位掌门稍安勿躁,容石某问贝先生一句。贝先生,我这孩儿忠厚老实,六年前便在摩天崖随谢燕客学武,直到几个月前才被贝先生带回长乐帮奉为帮主。而三年前,贵帮已然有了一位石帮主?这中间定有重大误会,那‘帮主’两字,再也休得提起。在下邀得杨老英雄等六位朋友来此,便是要评说分解此事。至于旁人假借他名头来干的事,却和我孩儿一概无关。”

石破天摇头道:“我爹爹说得不错。我不是你们的帮主,我不知说过多少遍了,可是你们一定不信。还有我叫石天意,不叫石破天。”对于石天意承认石清是自己父亲,梅芳姑没有什么表示。

听得石清知道自己是从摩天崖将这个冒牌石破天带回,加上石天意突然变得清醒明白了不少,贝海石心中不妙的感觉更甚。

然而不等贝海石有所反应,门外又有朗声传来:“雪山派白万剑前来拜访。”只听得厅门砰的一声推开,有人大踏步走了进来,气宇轩昂,英姿飒爽,正是‘气寒西北’白万剑。

正当长乐帮总舵乱成一团时。

只见大厅之中忽然站着两个人,一胖一瘦,一穿黄衣,一穿青衣,这两人何时来到,竟是谁也没有知觉。石天意眼见二人,心下大喜,叫道:“大哥,二哥,多日不见,别来可好?”

石清夫妇和梅芳姑曾听他说起和张三、李四结拜之事,听得他口称‘大哥、二哥’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石清忙道:“二位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分说长乐帮帮主身份之事,二位正可也来作个见证。”

这时石破天已走到张三、李四身边,拉着二人的手,甚是亲热欢喜。

张三笑嘻嘻的道:“三弟,你这个长乐帮帮主,只怕是冒牌货吧?”

闵柔和梅芳姑心想孩儿的生死便悬于顷刻之间,当即异口同声道:“是啊!他们骗了我孩儿来挡灾,那是当不得真的。”

张三向李四问道:“老二,你说如何?”

李四阴恻恻的道:“该找正主儿。”

张三笑嘻嘻的道:“是啊,咱三个义结金兰,说过有福共享,有难同当。长乐帮要咱们三弟来挡灾,那不是要我们哥俩的好看吗?还有上面那位朋友,下来一见可好?”

张平正躲在屋顶上面看戏,不想却被叫破了行踪。看来赏善罚恶二使果然名不虚传,于是,张平便一跃来到大厅之中。

“义父义母安好。”张平首先给石清夫妇问安。

“恩公,你怎么来了?”关东四大门派的掌门见是张平,纷纷过来问候。

“向礼弟弟,你也赶过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路上出事情了。你现在没事,那真是太好了。”石天意见得张平过来,开心的说到。

张平心想,自己这个二哥还真是忠厚善良。于是答道:“天意哥放心,今天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

张三仍是笑嘻嘻的道:“贝先生,你们安排下机关,骗我三弟来冒充帮主。他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不免上当。我张三、李四却不是那么忠厚老实了。我们来邀请客人,岂有不查个明白的道理?倘若邀请错了人,闹下了天大的笑话,我们张三、李四颜面何在?至于长乐帮帮主这个正主儿,我们早已查得清清楚楚。兄弟,咱们请正主儿下来,好不好?”

李四道:“不错,该当请他下来。”

说罢伸手抓住两张圆凳,呼的一声,向屋顶掷了上去。只听得轰隆一声响亮,屋顶登时撞出了一个大洞,泥沙纷落之中,挟着一团物事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在筵席之前。群豪不约而同的向旁避了几步,只见从屋顶摔下来的竟然是一个人。这人缩成一团,蜷伏于地。待他转过身来,竟是石中玉。

张平和石清夫妇相互对望一眼,心中暗道不妙。

正在此时,张三笑道:“石帮主,你躲在扬州**之中,数月来埋头不出,艳福无边。贝先生他们到处寻你不着,只得另外找了个人来冒充你当帮主。但你想瞒过侠客岛赏善罚恶使者的耳目,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我们今天来请你去喝腊八粥,你去是不去?”说着从袖中取出两块铜牌来。

白万剑看到石中玉,踏上一步,森然道:“你还认得我么?”石中玉低下了头,道:“白师叔,你来了……”白万剑嘿嘿冷笑,道:“我来了……”

贝海石皱眉道:“这两位容貌相似,身材年岁又是一样,到底那一位是本帮的帮主,我可认不出来。这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才是石帮主,是也不是?”

石中玉点了点头。

贝海石道:“这些日子中,帮主却又到了何处?咱们到处找你不到。后来有人见到这个……这个石天意少侠,说道帮主是在摩天崖上,我们这才去请了来,真正想不到……”

白万剑说道:“且慢,容貌可以相同,难道腿上的剑疤也是一模一样,这里面大有文章。”

张三哈哈笑道:“既要伪造石帮主,自然是一笔一划,都要造得真像才行。真的身上有疤,假的当然也得有。贝大夫这‘妙手回春’四个字的外号,难道是白叫的吗?他说我三弟昏迷多日,自然是那时候在我三弟身上作上了手脚。”

突然间欺近身去,随手在石中玉的左腿一处抓了一下。石中玉衣裤上瞬间被他抓出了一个圆孔,露出雪白的肌肤来。只见他腿上有伤,与白万剑所说尽皆相符。

虽然自己的二哥石天意此时肯定可以安然无恙,但自己和石清夫妇万万没想到大哥石中玉会被赏善罚恶二使捉来。以他以往所做之事来看,今日之事,对他而言,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第二十一章 长乐事毕

石中玉眼见情形不妙,赶忙说道:“贝先生,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也就什么都不用隐瞒了。”

言罢便将他逃跑那日在淮安府我得罪了贝海石,加入长乐帮,跟司徒横动手,被逼当了帮主,此后逃到了扬州以及莫名其妙的却又给赏善罚恶二使老兄抓到了这里之事一一道来。他口才极好,说来有条有理,人人登时恍然大悟。

他随后又说道:“贝先生,这长乐帮的帮主,还是你来当吧。这个傀儡帮主的差使,请你开恩免了吧。”随后便躲到闵柔身后。

贝海石脸色铁青,说道:“那时候帮主说什么话来的?事到临头,却又反悔。”

石中玉在闵柔身后说道:“唉,那时候我怎敢不听你吩咐?所说的话都是你教的,不是我的本意,算不得数。”

米横野大声道:“石帮主,你做本帮帮主,也不是三两天的事,平日里作践的良家妇女怕有上百人不止,连自己帮中兄弟妻女都不放过。搞的我长乐帮在外面名声大损,这些难道都是贝先生教你的?若不是你口口声声向众兄弟拍胸担保,赌咒发誓,说道定然会接侠客岛铜牌,众兄弟又怎能容你?”

随后米横野、陈冲之、展飞等同时厉声道:“你想撒手便走,可以,先把以前贱淫良家妇女给我长乐帮带来的污名这笔账算清再说。”说着各自按住腰间刀柄、剑把。

听到长乐帮先把石中玉的罪名坐实,张平和石清夫妇一时也不好开口。要知道,石中玉这是犯了武林第一大忌。至于梅芳姑,她对石中玉可没有什么好感,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不过,张平和石清夫妇还是握剑在手,挡在石中玉和长乐帮之间以防不测。

张三哈哈笑道:“石帮主,贝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长乐帮这几年来干的恶事太多,我兄弟二人今天来到贵帮的本意,乃是‘罚恶’,本来也不盼望石帮主能接铜牌。只不过向例如此,总不免先问上一声。石帮主你不接铜牌,是不是?好极,好极……”

眼见赏善罚恶二使就要动手杀人,张平赶忙问道:“在下斗胆,请问二使我义兄石中玉现在可还算长乐帮门人。”

李四冷冷的哼了一声:“算。”

听到李四的话,石中玉顿时心都凉了。接也是死,不接也是死。他小声和闵柔说道:“娘,咱们快跑吧。”

虽然声音很低,但张平此时内力已深,听得是清清楚楚。将他和自己小时候那个照顾自己的义兄形象一重合,张平不由感叹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不过看着义父义母,又想起小时候那个他照顾自己的片段。张平暗自提起内力,若赏善罚恶二使动手,自己也要率先发难。

石破天向石中玉道:“哥哥,你就接了铜牌吧。你接牌也是死,不接也是死。只不过若是不接呢,那就累得全帮兄弟都陪了你一起死,这于心何忍?”

石中玉嘿嘿冷笑,说道:“你慷他人之慨,话倒说得容易。你既如此大仁大义,干么不给长乐帮挡灾解难,自己接了这两块铜牌?嘿嘿,当真好笑!”

石破天叹了口气,向梅芳姑瞧了一眼,向石清夫妇当瞧了一眼,说道:“贝先生,众位一直待我不错,原本盼我能为长乐帮消此大难,我哥哥既不肯接,就由我来接吧!”说着走向张三身前,伸手便去取他掌中铜牌。

哪知他刚要前去,便被梅芳姑拉住。只听梅芳姑喝道:“不许去,石天意,你要是敢去接那铜牌,娘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虽说都是亲生儿子,但石清夫妇毕竟毕竟养育了石中玉许多年,是以没有当场拉住石天意。而梅芳姑则不同,她养育石天意多年。早年虽只是将他当作自己报复石清的工具,但久别重逢,此时已将石天意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所以一听石天意要去送死,便立刻以死相逼。

贝海石等人万万没想到,石天意在识破各人的阴谋诡计之后,竟仍肯为本帮卖命,这些人虽然个个凶狡剽悍,但此时无不油然而生感激之情。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随着梅芳姑以死相逼,石天意接牌这一完美结局也被打破。

张三眼瞅无人接牌,哈哈笑到:“看来今天是没有人接牌了,好极,好极……”

“二位使者且慢,子不教,父之过。今日我这孩子千错万错,皆是我管教不严之过。既然我儿之前已经答应此事,我石清愿意代替我儿前往侠客岛一行。”

“义父且慢,此行还是由我来代替玉儿哥比较好。”张平制止到。言罢,张平来到石清身旁,小声传音道:“义父,其实上清观的铜牌在我这里,我现在是债多了不愁。所以,义父你不必与我争了。”

言罢,张平走向张三,欲要接那铜牌。

张三将手一缩,说道:“且慢!”向贝海石道:“侠客岛邀宴铜牌,只交正主。贵帮到底奉那一位作帮主?”

贝海石等人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竟是一个陌不相识的人替本帮挡了大劫,不约而同的齐向张平躬身行礼,说道:“愿奉大侠为本帮帮主,遵从帮主号令,决不敢有违。”这几句话倒也说得万分诚恳。

张三道:“上清观向礼,果然英雄出少年。凭你的武功,这碗腊八粥大可喝得。只可惜长乐帮却从此逍遥自在了。”

李四摇头道:“可惜,可惜!”不知是深以不能诛灭长乐帮为憾,还是说可惜张平枉自为长乐帮送了性命。贝海石等都低下了头,不敢和张三、李四的目光相对。

张三、李四对望一眼,都点了点头。张三右手扬处,两块铜牌缓缓向张平飞去。铜牌份量不轻,掷出之后,本当势挟劲风的飞出,但如此缓缓凌空推前,便如空中有两根瞧不见的细线吊住一般,内力之奇,实是罕见罕闻。

张平接了铜牌,对长乐帮众人道:“在下先小人后君子,我替长乐帮接了铜牌,以后石中玉与长乐帮一刀两断,不得再追究以往之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长乐帮众人忙答道:“谨遵帮主号令。”

李四道:“这里还有几块铜牌,是邀请关东范、风、吕、高四位去侠客岛喝腊八粥的。四位接是不接?”

关东四大门派看到长乐帮都服了软,当即说道:“承蒙侠客岛上的大侠客们瞧得起,姓范的焉有敬酒不喝喝罚酒之理?”走上前去,从李四手中接过两块铜牌。风良哈哈一笑,说道:“到十二月初八还有两个月,就算到那时非死不可,可也是多活了两个月。”当下与吕正平,高三娘子都接了铜牌。

张三、李四二人抱拳行礼,说道:“各位赏脸,多谢了。”向石天意道:“兄弟,我们尚有远行,今日可不能跟你一起喝酒了,这就告辞。”

白万剑问道:“两位尚有远行,是否……是否前去凌霄城?”

张三道:“白英雄料事如神,我二人正要前去拜访令尊威德先生白老英雄。”

白万剑脸上登时变色,踏上一步,欲言又止,隔了半晌,才道:“好。”

张三笑道:“白英雄若是回去得快,咱们还可在凌霄城再见。请了,请了!”和李四一举手,二人一齐转身,缓步出门,瞬间便消失在门外。

白万剑见赏善罚恶二使已然离去,转头向石清道:“石庄主,你交代一句话下来吧!”

石清叹道:“姓石的生了这样……这样的儿子,更有什么话说?白师兄,我夫妇携带犬子,同你一齐去凌霄城向白老伯领罪便是。”

张平见得石中玉十分恐惧,眼珠又在不停的转,似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便凑过身去悄悄说道:“玉儿哥,你不必害怕。我将陪你一同前往凌霄城,到时候我会以替凌霄城接下赏善罚恶令为条件,逼他们放弃追究你的责任。”

听到张平的话,石中玉思量了一下,似是觉得可行性很高。便悄悄对张平说:“那此事,全赖礼儿弟弟周旋了,大哥我感激不尽那。”

贝海石咳嗽了几声,说道:“难得杨老英雄、石庄主夫妇、关东四大门派众位英雄大驾光临。种种误会,亦已解释明白。让敝帮重整杯盘,共谋一醉。”

但石清夫妇、白万剑、范一飞等各怀心事,均想:“你长乐帮的大难有人出头挡过了,我们却那有心情来喝你的酒?”

白万剑首先说道:“侠客岛的两个使者说道要上凌霄城去,在下非得立时赶回不可。贝先生的好意,只有心领了。”

石清道:“我们三人须和白师兄同去。”

范一飞等也即告辞,说道腊八粥之约为期不远,须得赶回关东;言语中含糊其辞,但人人心下明白,他们是要赶回去分别料理后事。

当下众人告辞出来,各自去处理各自事情去了。

第二十二章 雪山中计

石清夫妇带着石中玉准备去雪山派请罪。梅芳姑见得石天意已安然无恙,本不想跟去,无奈石天意忧心石清夫妇和石中玉,非要跟去。梅芳姑无奈之下,只得跟上。

而张平跟去波折就更多了,只因长乐帮不放心他,要他留在长乐帮里。无奈之下,张平只好与贝海石搭了搭手,仗着自己独步武林的内力,张平胜了半招。见得张平武力如此惊人,长乐帮众人虽然不愿,也只得同意他离去。贝海石还提议派出几名堂主给予保护,不想却被白万剑拒绝。

那贝海石派出堂主,名为保护,实则是存了监视的意思。而白万剑则是怕石清夫妇所带好手太多,到时候处决石中玉时他们一拥而上,暴起发难不好抵御。

一行人加紧赶路,唯恐给张三、李四走在头里,白万剑是担心凌霄城中众人遇到凶险,是以路上毫不敢耽搁。而石清夫妇和张平则是担心雪山派已接了赏善罚恶令铜牌,令张平的谋划失败。深知赶路速度与自己小命相关的石中玉,更是恨不得马上飞到凌霄城去。而石天意和梅芳姑则是怎么都行,只管跟着大部队前进。

在众人都着急赶路的情况下,不几日,已到得西域境内。雪山弟子熟悉路径,尽抄小路行走,料想那张三、李四轻功虽好,但不知这些小路,未必能快过己方。

但石清夫妇和张平想着见到威德先生之时,倘若他立时要将石中玉杀了,而张三、李四又没有如此凑巧的恰好赶到,那可就十分难处,当真是早到也不好,迟到也不好。夫妻二人和张平暗中商量了几次,没什么好办法,惟有见机行事了。如若实在不行,只有先救下石中玉再考虑。

数日之后,恰逢这日午间,众人到了一排大木屋中。白万剑询问屋中看守之人,得知凌霄城一切正常,顿时大为宽心,当晚众人在木屋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将马匹留在大木屋中,步行上山。

此去向西,山势陡峭,几名雪山弟子在前领路,一路攀援而上。想到不久便要见到白自在,石清夫妇和张平却又担起心来。行到傍晚,只见前面一座山峰冲天而起,峰顶建着数百间房屋,屋外围以一道白墙。白万剑道:“石庄主,这就是凌霄城了。僻处穷乡,一切俱甚粗简。”石清赞道:“雄踞绝顶,俯视群山,‘凌霄’两字,果然名副其实。”

第二天众人来到凌霄城下,白万剑对着城墙之上喊道:“今日是谁轮值?不见我们回来吗?”

城头上探出一个头来,说道:“白师伯和众位师伯、师叔回来了。我这就禀报去。”

白万剑喝道:“玄素庄石庄主夫妇和长乐帮帮主大驾光临,快放下吊桥。”

那人道:“是,是!”将头缩了进去,但隔了良久,仍是不见放下吊桥。

白万剑见情形颇不寻常,担心城中出了变故,低声道:“众师弟小心,说不定侠客岛那二人已先到了。”

便在此时,吊桥缓缓放下,城中奔出一独臂人,这人大声叫道:“原来是石兄、石嫂到了,稀客,稀客……”

石清见是风火神龙封万里亲自出迎,想到他断了一臂,全是受了儿子牵累,心下十分惭愧,抢步上前,说道:“封贤弟,愚兄夫妇带同逆子,向白师伯和你领罪来啦。”说着上前拜倒,双膝跪地。

石中玉见此情形也赶忙跪道:“师父,都怪徒儿年少无知,以致创下大祸,徒儿深感不安。”

封万里赶紧回礼并扶起二人,道:“石兄夫妇远来辛苦,快进城休息去。”石中玉虽然跪在他面前,他眼前只如便没这个人一般,显然并没原谅了石中玉的过犯。

进得大厅后,天色渐黑,白万剑去寻威德先生去了。封万里命人摆下筵席,倒也给石中玉设了座位。

封万里道:“敝派地势高峻,气候寒冷,湿气甚重,但这参阳玉酒饮之于身子大有补益,通体融和,是凌霄城中一日不可或缺之物。诸位还请多饮几杯。”

说着便给石清夫妇及张平等人斟上了酒。张平喝了一杯,只觉这酒微辛而甘,参气甚重,听得叫做‘参阳玉酒’,心想:“果然不俗”。于是又饮了两杯,突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于是张平霍地站起,喝道:“这是什么酒?”

封万里笑道:“这参阳玉酒,酒性确是厉害些,却还难不到名闻名天下的黑白双剑和长乐帮主吧?”

说罢,张平只见石中玉第一个晕倒,随后石清夫妇和梅芳姑也相继晕倒。张平刚刚拔剑在手,便抵不住那眩晕感,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张平迷迷糊糊的醒来,突然发现手脚都已戴上了铐镣,自己的铜铁双剑也被收走。眼前却是黑漆一团,不知被关在何处。他定了定神,慢慢移动脚步,伸手触摸四周,发觉处身在一间两丈见方的石室之中,石天意在他旁边昏迷不醒。石清夫妇和梅芳姑,石中玉许是被关押在其他地方。

张平刚刚唤醒石天意,那小洞中突然射进灯光,有人提灯走近,跟着洞中塞进一只瓦钵,盛着一钵米饭和几根咸菜。张平当机立断,一个飞扑便冲了过去。而那送饭之人的武功确实是稀松平常,被张平一记灵猿上树轻易拿住。

张平吼道:“将手铐和脚铐的钥匙扔进来,如有半句废话,我立刻震断你的心脉。”

那雪山派弟子只感到抓住自己的人力量奇大,看来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为了抱住小命,只得将钥匙扔进来。张平让石天意为两人打开镣铐后用铁链拴住那雪山派弟子的手,逼他开门。眼见逃走无望,那雪山派弟子只好将门打开。

张平出去后将那雪山弟子擒在手中问道:“说,和我们一起来的四个人被关在哪里?若是感骗我或者说不知道,我立刻毙了你。”

那雪山派弟子答道:“我们已经将他们放了,现在只怕已经下山了。”

听到那雪山派弟子的回答,张平内力一吐,便震断了他的心脉。

石天意在一旁问道:“礼儿兄弟,你怎么把他杀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好。”

张平解释道:“这家伙到现在还撒谎,问是问不出什么了,杀了他可以防止他通风报信。”其实张平并非嗜杀之人,不过他自转世以来,从未在赏善罚恶二使以外的人手上吃过如此大亏。加上他自知十二月初八必死,行事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张平从他身上搜出了两把钥匙,想来定是对面石室的钥匙。他和石天意打开了第一扇门,发现还有一扇。取过另一枚钥匙,本开第二道石门,刚将石门拉开数寸,叫得一声“义父义母……”。

便听得室中有人破口大骂:“龟儿子,龟孙子,我一个个把你们千刀割、万刀剐的,叫你们不得好死……”又听得铁链声呛啷啷直响。这人骂声极是响亮,显然内力深厚。但他语音重浊,嗓子嘶哑,与石清清亮的江南口音截然不同。

张平心道:“里面的人功夫不弱,敌友非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还是先找到义父义母他们最是重要。”便拉着想要救他的石天意离去了。轻轻带上两道石门,两人沿着通道走了出去。

这条通道修的极长,两人转了个弯,又走了十余丈才到尽头,只见左右各有一门。张平推了推左边那门,牢牢关着,石天意去推右边那门时,却是应手而开。

进门后是间小厅,进了小厅没走几步,便听得左首传来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斗得甚是激烈。张平的赶忙对石天意说道:“莫非义父义母他们已经脱困,现在正在和人相斗,我们快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两人忙循声而前。打斗声从左首传来,一时间却找不到通道,张平眼见左首的板壁并不甚厚,鼓足内力奋力击出一掌,板壁立刻被击出个打洞。墙破之后兵刃声登时大盛,二人穿过墙洞,映入眼前的是一间小小的厅堂,四个白衣汉子各使长剑,正在围攻两个女子。

石天意一见这两个女子,情不自禁止的大声叫道:“师父,阿绣!”

第二十三章 掌门之争

张平只见那二人一个是面相威严的老婆婆,单手持刀刀法大开大合,想必是石天意所说的师父,金乌派掌门史婆婆。另一个是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姑娘,单手持剑剑法轻灵变幻,想必是石天意常常提起的那个阿秀姑娘。只见她二人招式散乱,力道也越来越弱。两人身上都已有了几处伤口,情势十分危险。

二人听得石破天的叫声,但四名雪山派的汉子攻势甚猛,四道剑光压的二人无暇他顾。突然间,二人听到阿绣一声惊呼,只见阿秀肩头被一个中年人刺中了一剑。

石天意见此来不及多想便疾扑上去,向那猛攻阿秀的中年人背心抓去。那人见得石天意出招威力甚猛,便赶紧斜身闪开,回身给了石天意一剑。

石天意左掌拍出,内力鼓荡,将那人长剑激开,右手则一记劈空掌攻向另一个老者。哪知那老者后发先至,剑尖已刺向他小腹。这一招‘岭上双梅’虽是一招,却是两刺。石天意当即小腹一缩,避开了第一剑,随后立即左手掠下,伸中指弹出。老者的第二剑恰好于此时刺到,只听“铮”的一声响,剑刃断为两截。那老者被石天意的内力震的撒手丢下断剑,纵身向后跃开。

张平见得石天意出手,便想也不想的扑向围攻史婆婆的两名汉子。虽然没有兵器在手,但张平内力惊人,武学素养比之石天意更是高出许多。只见他并指为剑,点向一个高大汉子,那人见后方有人袭来,回身一记风沙莽莽试图逼退张平。哪知张平不退反进,变指剑为鹤啄,四指点在来人剑上,随后趁那人握剑不稳,一指点在那人眉心。

张平随后左手顺势接下那人手中长剑,一记被自己改造的上清快剑之阴剑剑法袭出。另一个围攻史婆婆的雪山派弟子一见同伴一招便被对方空手所杀,立时吓得斗志全无。见张平一剑袭来,便将长剑向张平掷出,随后转身便逃。张平左手使剑在对方掷来的剑上一点,那剑便瞬时翻转过来,张平右手顺势鼓足内力在剑柄上一击。只见那剑已更快的速度射了回去,转眼间便已从后面贯穿了那人的胸口。

四名白衣汉子被石天意和张平于顷刻之间打得一败涂地,其中两人更是被张平一招杀死。那老者虽未受伤,眼见石天意和张平这等神威,已惊得心胆俱裂,说道:“你……你……”突然纵身急奔,意欲夺门而出。

张平看到那老者想要逃走,而石天意死活不愿下杀手,便合身飞扑过去,左手剑一记削出,正中那老者咽喉。那老者当即送命,摔在地下。

摆脱险境的史婆婆笑道:“好徒儿,我金乌派的开山大弟子果然了得!不知这位道长是谁,老身多谢了。”

而白阿秀虽然脸色苍白,但一双妙目凝视着石破天,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石天意兴奋的说道:“师父,阿秀,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这位是我的义弟,上清观向礼。”

张平见得石天意介绍完自己,便上前见了一礼道:“上清观向礼见过史婆婆,见过白姑娘。”

二人回礼之后,史婆婆匆匆替阿秀和自己包扎了创口。幸好二人剑伤均不甚重,并无大碍。

石天意又道:“在紫烟岛上找不到你们,我日夜想念你们,今日能够重逢,那真是极好,最好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史婆婆嘿嘿一笑,说道:“你若能立下大功,这件事也未必不能如你所愿,就算是婆婆亲口许给你好了。”

听到史婆婆的话,白阿秀的头垂得更低,羞得耳根子也都红了。石天意却不知道这便是史婆婆默许了他们二人的婚事,因此石天意问道:“师父许给我什么?”

史婆婆笑道:“我把阿秀许给了你做老婆,你要不要?喜不喜欢?”

石天意又惊又喜,道:“我,我,我自然要,自然喜欢得很……”

史婆婆道:“不过,你先得出力立下一件大功劳,我才能奖励你。如今雪山派中发生了重大变故,咱们先得去救一个人。”

石天意道:“是啊,我和向礼兄弟正要去救我娘,石庄主,石夫人和我哥哥。咱们快去救他们吧。”

他一想到梅芳姑、石清、闵柔和石中玉身处险地,顿时便心急如焚的答道。

史婆婆听得石天意说道他娘和他哥哥,不由心中疑惑,便问道:“你娘和哥哥?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石清夫妇也到了凌霄城中吗?不打紧,等咱们平了内乱,剩下的事稀松平常。阿绣,先将这最后一人宰了吧?”

阿秀提起长剑,只见那被石天意打翻,倚在墙壁上那人的目光之中,不断露出乞怜之色,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她本心地善良,见此情景心中更是杀意全无,便向史婆婆说道:“婆婆,这人不是主谋,不如暂且饶他一命,待审问明白,再杀不迟。”

史婆婆哼了一声,道:“快走,快走,别耽误了大事。”当即拔步而出。

阿绣和石天意跟在后面。考虑到自己对凌霄城毫无了解,加上凌霄城中情况不明,便也跟了上去。只见那史婆婆穿堂过户,走得极快,每遇有人,她缩在门后或屋角中避过,似乎对各处房舍门户十分熟悉。

石天意和阿秀并肩而行,低声问道:“师父要我立什么大功劳?去救谁?”

阿秀正要回答,只听得脚步声响,迎面走来五六人。史婆婆忙向柱子后一缩,阿秀拉着石破天的衣袖,躲入了门后。张平则施展轻功,跃上了房梁。

只听得那几人边行边谈,一个道:“大伙儿齐心合力,将老疯子关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这几天哪,我当真是一口饭也吃不下,每每睡觉时想起,就吓得从梦中醒了过来。”

另一人道:“不将老疯子杀了,终究是天大的后患。齐师伯却一直犹豫不决,我看这件事说不定要糟。”

避过这波人之后,一行四人在史婆婆的带领下来到了暖厅之外,附耳长听无碍后,便悄悄溜了进去。

方一潜入厅中,便听得其中兵刃之声大作。只见厅中约摸有二三百人在以死相斗,他们都是穿一色的雪山派衣服,使一般的雪山派长剑,谁友谁敌,倒也不易分辨。

原来这是雪山派的内乱,本来是四支弟子和长门弟子斗,三支弟子和四支弟子斗,二支弟子和五支弟子斗。打到后来,大家都杀红了眼,不要说非本支弟子,就是本支师兄弟间素有嫌隙的,也乘着这个机会,相互厮杀起来。

正在厅中的混乱局面已达极至时。忽然听得砰嘭一声响,两扇厅门突然飞入厅内,随后只听得一人朗声说道:“侠客岛赏善罚恶使者,前来拜见雪山派掌门人!请雪山派掌门十二月初八前往侠客岛喝粥。”语音清朗而响亮,说话间竟将数百人的大战之声也压了下去。

众人听到张三的话后都大吃一惊,有一些机灵的人当即便即罢手停斗,跃至一旁。随着第一个人罢手,渐渐的罢斗之人越来越多,没过多少时间,大厅中除了伤者的**之外,更无别般声息。又过片刻,连身受重伤之人也都住口止唤。

随着众人的目光,只见厅门口并肩站着二人,一胖一瘦,一黄一青。石天意见是张三、李四到了,险些儿失声呼叫,但随即想起自己现在是要伺机救人,不能在此刻暴露。

张三笑嘻嘻的道:“难怪雪山派武功天下少有,为别派所不及。原来贵派同门习练武功之时,竟然是真砍真杀。如此认真,嘿嘿,难得,难得!佩服,佩服!”

那四支弟子的首领廖自砺踏上一步,问道:“敢问尊驾二位便是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使者么?”

张三道:“正是。不知那一位是雪山派掌门人?我们奉侠客岛岛主之命,手持铜牌前来,邀请贵派掌门人十二月初八前往侠客岛一叙,喝一碗腊八粥。”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两块铜牌。

随后,未等赏善罚恶二使继续开口。雪山派的五方人马便由争论白自在是否死了而展开口角,最后再次战作一团。雪山派这场大变,关涉重大,成、齐、廖、梁四个师兄弟互相牵制,一时间大家难分胜负。

见得众人再次战作一团,张三笑道:“各位专心研习剑法,发扬武学,原是大大的美事,但来日方长,却也不争这片刻。雪山派掌门人到底是那一位?”

张三看到众人半天没有反应,又道:“适才我二人进来之时,你们五位正在动手厮杀,猜想一来是研讨武功,二来是凭强弱定掌门。我二人进来得快了,打断了列位的雅兴。这样吧,你们接着打下去,不到一个时辰,胜败必分。否则的话,我这个兄弟性子最急,一个时辰中办不完这件事,他只怕要将雪山派尽数诛灭了。那时谁也做不成掌门,反而不美。一、二、三!这就动手吧!”

第二十四章 剑拔弩张

正当张平一行四人在窗外默默看好戏时,那张三忽道:“站在窗外偷瞧的,想必也都是雪山派的人了,一起都请进来吧!既是凭武功强弱以定掌门,那就不论辈份大小,人人都可出手。”袍袖向后拂出,砰的一声响,两扇长窗为他袖风所激,直飞了出去。

史婆婆道:“进去吧!”左手拉着阿绣,右手拉着石破天,三人并肩而走,张平则随后走进厅去。

厅上众人一见,无不变色。成、齐、廖、梁四人各执兵刃,将张平等四人围住了。史婆婆只是嘿嘿冷笑,并不作声。封万里却上前躬身行礼,问候道:“参见师娘!”

却见史婆婆双眼向天,浑不理睬。而石天意则是兴奋的向张三李四打招呼道:“大哥,二哥,这几日不见,想死小弟了。”

张三笑道:“很好,很好!原来三弟你也来了,莫非你也想要争一争这雪山派掌门?还有长乐帮主向礼道长,你莫非也要凑这个热闹?”

言罢,张三又对着史婆婆说道:“原来这位婆婆是白老夫人,多有失敬。你的师弟们看上了白老爷子的掌门之位,正在较量武功,争夺大位,好吧!大伙儿这便开始!”

史婆婆满脸鄙夷之色,携着石破天和阿秀二人,昂首而前。而张平见此情景,只是双手抱剑,立于一旁,准备静观其变。成自学等四人不敢阻拦,眼睁睁瞧着史婆婆往太师椅中一坐。

李四喝道:“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成自学道:“不错!”兴剑向梁自进刺去。梁自进挥剑挡开,之后成,廖二人也加入战团。

张平在一旁见得四人剑招中漏洞百出,发招不是全无准头,便是有气没力,那有半点雪山派第一代名手的风范?显而易见,这四人此刻不是‘争胜’,而是在‘争败’,人人不肯做雪山派掌门,只是事出无奈,勉强出手,只盼输在对手剑下,好让别人去做这替死鬼。

史婆婆在一旁却越看越恼,喝道:“这些鬼把式,也算是雪山派的武功吧?雪山派的脸面都给你们丢得干干净净了。”

言罢转头向石天意说道:“好徒儿,你拿这把刀去将他们每一个人的手臂都给我砍一条下来。”

石天意看看张三、李四,见得二人没什么反应,张三只是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只得接过单刀,向成自学一指,挥刀砍去。成,齐,廖,梁四人听得史婆婆叫人砍自己的臂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眼见他单刀砍到,忙使出真功夫抵御。但很快,四人发现石天意虽然内力深厚,但招式反应较差,而且出招看似凶猛,实则处处留情。于是四人各找机会,在身上留下小伤后败退。

就在石天意将被推举为雪山派掌门时,张平突然开口道:“且慢,这雪山派掌门,在下也想争一争。天意哥,出招吧。”言罢,便双剑在手,虽然铜铁双剑不在,但张平依然对自己有信心。

石天意见对手是张平,赶忙推脱自己不是对手。但史婆婆严令石天意出手,石天意无奈之下,只好提刀来战。只见石天意单刀下垂,左手抱住右拳,微微躬身,使的是‘金乌刀法’第一招‘开门揖盗’。张平见得石天意已准备好,便右手长剑递出,势挟劲风,一记最是粗浅的力劈华山袭来。

只见石天意不慌不忙的举刀横挡,清描淡写的接下了这一招。张平早知石天意内力惊人,没想到竟能如此轻易接下自己这招,可见其内力竟不在自己之下。于是,张平左手剑顺势袭出,一记无声快剑发出。石天意赶忙回刀劈下,哪只张平突然剑光一转,由下而上,与石天意的短刀失之毫厘的避过,直奔其咽喉而去。

石天意见此,本能的使出一记铁板桥躲过这招。随后,石天意不管张平招式变幻,只管鼓足内力运于刀上,一刀刀劈来。一时间,令张平也无法在不使双方受到重伤的情况下拿下石天意。因此,双方招式越使越快,招式上的内力也越来越强。二十余招过后,只见两人之间刀光与剑光混做一团,身影已在交手中模糊不清。在外人看来两人似乎不相上下,其实张平已经渐渐摸清了石天意的刀法路数。

在石天意又发出十多招后,张平看准机会,突然左手剑一记重劈,而右手剑一记快速的直刺。张平左右双剑风格的突然变化令石天意措手不及,只得挥刀虚落,同时身体暴退。

张平抓住机会,一记鹿奔全力发出。同时,右手在重劈发出后改为脱手飞剑,直取石天意喉咙。而石天意毕竟对于招式和临敌方面经验尚缺,见得张平的脱手飞剑,一记左劈将飞剑隔开。而此时张平已欺至石天意身边,左手剑如灵蛇吐息般刺出。这一剑快而无声,出剑角度又诡异无比,石天意在格挡飞剑时先机已失,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张平将剑架在喉咙上。

张平随后将剑放下,对石天意说道:“天意哥,你的内力果然惊人,待假以时日将招式练到圆润如意后,我可就不是对手了。”

石天意嘿嘿一笑,说道:“哪里呀,礼儿兄弟的武功,才当真是好的很。我就是再练上十年,也不是对手。”石天意一边说,一边用手挠了挠头,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史婆婆。

张三却笑道:“好,好,好。向礼道长的双剑功夫真可谓当世一绝,这碗腊八粥大可喝的。只是侠客岛所请之人,皆是各门各派掌门,而向礼道长似乎不是雪山派门人,自然更谈不上作为掌门了。”

张平听得张三的话,回道:“二位使者所言未必,一派掌门自然是大家认可之人。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二使又何必在乎我曾经的身份。”

言罢张平又转身对成,齐,廖,梁四人问道:“在下本无德无能,今日侥幸胜得半招。我之前虽非雪山派弟子,但今日如能承蒙各位抬爱,愿添居雪山派掌门,一来愿为雪山派的生存发展出力,二来希望能和平化解在下义兄与贵派间的种种恩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成,齐,廖,梁四人只要不让自己去侠客岛送死,那是怎么都行。此刻见得张平愿意去侠客岛代死,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至于石中玉,反正他的矛盾都是因长门所起,自己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现在自然是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

然而,就在四人刚刚准备痛快的答应下来时。史婆婆突然喊道:“不行,那小孽畜罪大恶极,他试图侮辱阿秀,害得我儿媳因此发疯,今日雪山派内乱也因他而起。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况且你不是我雪山派弟子,有何资格做我雪山派掌门,他们四个打什么注意我还不知道,但我史小翠今天绝对不服你。”

张平见此,大感棘手。赶忙对着石天意使眼色,哪知石天意竟对着张平说道:“礼儿兄弟,你的眼睛怎么了?我看你眼睛一闪一闪的,别是出了什么毛病吧。”

张平见计划已拖出自己的掌控,以礼相待没有用处,只好以武相逼。。张平用鼻子接连哼出三个好字,然后对着雪山派诸人说道:“既然我和天意哥不是你们雪山派弟子,那刚才的比武做不得数,各位另行打过。石中玉大哥一事,错在他本身,你雪山派自然有权处置。可是我好意来此,竟被人用下三滥的招数偷袭,囚禁,还抢我爱剑。这真是极好,极好……”说罢,张平双剑交错,准备随时动手。

“礼儿兄弟,大家有话好好说。”石天意见得张平似是马上要动手杀人,赶忙劝道。

张平见得石天意劝自己,知道他心地善良,常有许多妇人之仁。便对他说道:“你娘和义父义母当时也被他们用下三滥的迷药捉住,现在生死不明,随时有生命危险,你现在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吗?”

石天意顿时被张平的话噎的难以开口,只得不停的说“我,我……”

张平随后趁热打铁,对雪山派众人追问道:“既然你们反对,那我和天意哥之前的比试便不能算。各位先自行解决掌门一事,待二位使者办完事后,我再与各位算算我们之间的账。”说完,张平冷笑一声,怀抱双剑立于一旁,准备静观其变。

第二十五章 雪山事毕

成,齐,廖,梁四人本来见得张平接任掌门泡汤,本以为可以由石天意接任掌门去送死。哪知张平竟直接将这条路堵死,若是让自己等人和史婆婆动手,自己等人又不了解她的武功路数,势必难以善了。而且她老公被自己等人联手拿下,她下手必然是想致自己四人于死地,因此,自己等人万万不敢放水。

史婆婆此时却说道:“大粽子是我的徒弟,你们四人连他都打不过,难道敢与我比试。我要当雪山派掌门,你们可有意见?”

成,齐,廖,梁听到后均是大喜,但又想到她做了掌门,必然会放白自在出来,因此几人面面相觑,并不做声。史婆婆见此,踏步上前,从张三手中接过两块铜牌,说道:“雪山派新任掌门人白门史氏,多谢贵岛奉邀,定当于十二月初八准时赴宴。”

张三却哈哈一笑说道:“白老夫人,铜牌虽然是你亲手接了,但若威德先生待会跟你比武,又抢了过去,你这掌门人还是做不成吧?好吧,你夫妇待会再决胜败,那一位武功高强,便是雪山派掌门人。”说完和李四相视一笑,转身出了大门。转眼之间,只听得两人大笑之声已在十余丈外渐渐消失。

史婆婆居中往太师椅上一坐,冷冷的道:“将那些被囚禁的掌门弟子都给我放了。”

梁自进道:“你凭什么发施号令?雪山派掌门大位,岂能如此儿戏?”成、齐、梁三人随即同声附和道。

当张三、李四二人一去,各人噩运已过,便即想到自己犯了叛逆重罪,真由史婆婆来做掌门人,她定要追究报复,那可是性命攸关、非同小可之事。登时大厅之上许多人都鼓噪起来。

史婆婆道:“好吧,你们不服我做掌门,那也无妨。”言罢双手拿着那两块铜牌,叮叮当当的敲得直响,说道:“你们哪一个想要做掌门,尽管来拿铜牌好了。刚才那胖子说过,铜牌虽是我接的,雪山派掌门人之位,仍可再凭武功而定。”

随即目光向成,齐,廖,梁四人看去。进各人脸上逐一扫去。各人都转过了头,不敢和她目光相触。

封万里此时却上前道:“启禀师娘:大伙儿犯上作乱,忤逆了师父,实是罪该万死,但其中却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说着双膝跪地,连连磕头,说道:“师娘来做本派掌门,那是再好不过。师娘要杀弟子,弟子甘愿领死,但请师娘赦了旁人之罪,以安众人之心,免得本派之中再起自相残杀的大祸。”

史婆婆道:“你师父脾气不好,我岂有不知?他断你一臂,就是大大不该。到底此事如何而起,你且说来听听。”

“好,好,好……”张平此时看雪山派众人有关系缓和的可能,赶紧出言打断他们。随后,张平又说道:“诸位,雪山派发生什么事我不管,但是现在雪山派大劫已过。而我们一行诸人与你们雪山派的恩恩怨怨,今天也一并了断了吧。”

此时雪山派人心不齐,长门弟子又大多被囚,而不肯对石中玉放手的又恰恰是长门一脉。因此,若不趁此良机发难,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

史婆婆此时却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管我雪山派之事,还妄图做我雪山派的掌门。年纪轻轻,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看在我徒儿的面上,刚才你胆敢插手我雪山派掌门一事时我就一刀劈了你。”

张平此时冷笑一声,道:“雪山派长门一脉果然霸道无耻惯了,武功高低我是没见识过,反而使一些下三滥的迷药,脏水,偷盗,耍无赖的手段我是领教了。今日你雪山派长门一脉要是想和我讲道理,就和我说说黑白双剑现在在哪,顺便解释一下你们对我们这次下迷药,夺我双剑之事。你雪山派长门一脉要是不想讲道理,那现在就动手吧。”说罢,张平内力运于双剑,两柄长剑在内力的鼓荡之下嗡嗡作响。

石天意见此,赶忙劝道:“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啊。若是不幸打伤了谁,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张平听得石天意的话,冷冷的对石天意说道:“好,天意哥,旁的不说,你先和你这位师父说。带我们去救你娘他们出来,不然的话,虽然他雪山派长门一脉势大,我向礼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史婆婆眼见一个张平已如此难以对付,怎可能又将石清夫妇等人放出。因此开口道:“此事容后再议,待我雪山派的家事处理完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先退下。史亿刀,你先带你的这个弟弟到一旁去,一会儿为师将派中事宜理顺,必然会将你娘和石清夫妇他们放出。”

石天意赶忙应道:“那自然是太好了。”

“好个屁,好心机,好算计。不过白老夫人,我可不是我这个单纯的傻哥哥,我只数到十。白老夫人若是给不了我一个交代,雪山派长门一脉和我之间只有一个能够存在。”言罢又对成,齐,廖,梁四人说道:“若是在下侥幸得胜,十二月初八之约,在下愿代为前往。一,二,三……”

听得张平的话,成,齐,廖,梁四人及其弟子纷纷退至一旁,作壁上观。而长门一脉弟子则将张平团团围起,随时准备出手。

正当张平数到九时,史婆婆终于忍不住说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石中玉你可以带走,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凌霄城,不得插手我凌霄城之事。”

“好,白老夫人爽快。封大侠,劳烦你带路吧。”张平说罢,双剑交错护住自身,随时准备暴起发难。吃过一次亏的张平此时对一切都充满了戒备,只要封万里表现出一丝不对,张平便会立刻痛下杀手,先发制人。

封万里见此,却没说什么,只是答道:“是,谨遵师娘令喻。”然后便向外走出,为张平带路去了。

张平在路上对石天意说道:“天意哥,你不必跟着我,现在雪山派长门一脉情况微妙,你且去助你师父一臂之力。我救得你娘和义父义母他们后会在山下客栈等你,愿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张平与石天意分手后,在封万里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石清夫妇等人的地方。见得诸人后,张平持剑立于一旁,在石清夫妇都被释放后,张平也拿回自己的双剑后,才在石清夫妇的看护下稍稍放低戒备。到得关押石中玉的地方,只见石中玉的右手袖子上皆是血迹,人已整个晕了过去。张平和石清夫妇登时大怒,准备出手。但石清看到封万里的断臂,还是艰难的说了一声:“好,我们走。”

张平和石清二人抬着石中玉迅速离开了凌霄城,到得一周围周围无人的地方后,才向石清夫妇讲述了事件的前因后果。而石中玉也恰在此时转醒,醒来后的石中玉立刻嚎嚎大哭起来,趴到闵柔肩膀上一个劲的哭诉,央石清夫妇和张平为他报仇。

石清听罢之后即是痛心,又是无奈的说道:“礼儿,此次玉儿能保得一命多亏你了。今后回去我一定要严加管教你玉儿哥哥,不能再让他惹出祸端来。他右臂经脉被挑断,也好给他提个醒。”

“娘,你看爹……”石中玉一听石清居然不给他报仇,急忙躲到闵柔身后寻求支持。

闵柔赶忙对石清劝道:“师哥,玉儿断了一条手臂的经脉,难道就这样算了。”

石清此时却厉声道:“师妹,玉儿他诸般毛病,正是从你我从小对他娇生惯养而起。而且今日雪山派迫于形式无奈答应放人,玉儿虽断去一臂,然而此间之事,未必轻易便能了结。雪山派的内祸由玉儿而起,待到他们平定内乱,威德先生他们岂肯善罢干休?”

“别在这里说那些没用的,向礼小儿我问你。我儿天意呢?万一雪山派因为抓不住石中玉这小兔崽子迁怒我儿怎么办?”梅芳姑愤怒的问道。

张平答道:“梅师叔放心,天意哥有白老夫人和白阿秀两人在,不会有事的。”

在张平的再三保证之下,梅芳姑终于同意和石清夫妇一起到山下客栈等石天意。于是,一行五人便整理一下行装,下山去了。

第二十六章 上侠客岛

却说张平等人在山下客栈等到石天意后,便着手准备前往侠客岛的相关事宜。其中由于石中玉与雪山派的问题,因此闵柔和石中玉先回玄素庄,由石清,梅芳姑和石天意陪同张平前往。此外,石天意还与雪山派相约,一同前往,好有个照应。

十二月初五,史婆婆率同石清、张平、梅芳姑、白万剑、石天意、白阿秀、成自学、齐自勉、梁自进等一行人,来到南海之滨的一个小渔村中。原来,威德先生当日点了史婆婆的穴道,独自拿了赏善罚恶令离开,因此,这次才是由史婆婆带队。

史婆婆离开凌霄城时,带了成自学、齐自勉、梁自进三人同行,是为防各支子弟再行谋叛生变。而廖自砺在张平等人离开后身受重伤,武功全失,已不足为患。

到达目的地后,各人暂在一间茅屋中歇足。到得傍晚时分,忽有一名黄衣汉子,手持木桨,来到渔村之中,朗声说道:“侠客岛迎宾使,奉岛主之命,恭请长乐帮向礼道长启程。”

张平等闻声从屋中走出。那汉子走到张平身前,躬身行礼后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向礼道长了。”

张平答道:“正是鄙人,敢问阁下贵姓?”

那人道:“小人姓赵,便请向礼道长登船。”

张平又道:“在下同时还身兼上清观掌门,不知侠客岛诸位可有计较。”

那人道:“这就为难了。岛主曾颁下严令,任何帮派帮主皆只能由一人担任。向礼道长的长乐帮帮主之位没有问题,但上清观一脉的掌门之位却是令师天虚道长,因此这上清观一脉掌门不能由向礼道长代劳。”

此时石清突然上前道:“在下石清,愿代任上清观一脉掌门,前往侠客岛。”

而此时石天意突然出手点住了石清的穴道说:“爹爹,此去侠客岛就由孩儿代劳吧。我和礼儿兄弟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你放心吧。”

言罢,石天意对那人说道:“不知这位大哥,我该如何前往侠客岛?”

那人说道:“石少侠稍安勿躁,请稍等片刻。”不一会儿,只见那不远处又有一名青衣汉子撑船而来。靠岸之后对石天意说道:“石少侠,请!”

史婆婆叹了口气,道:“好,徒儿,你去吧,不过你记住师父的话。若是有一线生机,你千万要自行脱逃,不能为了相救爷爷而自陷绝地。此是为师的严令,决不可违。”

石天意愕然不解,对史婆婆这句话便没答应。

史婆婆又道:“你去跟老疯子说,我在这里等他三个月,到得明年三月初八,他若不到这里会我,我便跳在海里死了。”

白阿秀也道:“大哥,我……我也一样,我在这里等你三个月。你如不回来,我就……也跟着奶奶跳海。”

石天意的表情又是甜蜜,又是凄苦,忙道:“你不用这样。”

白阿秀道:“我要这样。”这四个字说得声音甚低,却是充满了一往无悔的坚决之意。

石清道:“坚儿,你在岛上要多听你礼儿弟弟的话,他江湖经验比你丰富。若是与人动手,你只管运起内力蛮打,不必理会什么招数刀法。爹爹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他想石破天内力惊人,一线生机,全系于此。石破天道:“爹爹放心,张三李四和我结义时发过誓,他们害我不就是害自己吗。”

白万剑拉着他手,说道:“贤婿,咱们是一家人了。我父年迈,你务必多照看他些。”

石天意听他叫自己为‘贤婿’,不禁脸上一红,道:“这个我一定会做到。”

梅芳姑却说:“好孩子,你一定要回来,娘就在这里等你。”

接下来成自学、齐自勉、梁自进等人也分别说了些“小心在意”、“请照看着掌门人”之类敷衍言语。

当下张平、石天意和众人分手,走向海滩。众人送到岸边,张平和石天意向众人举手告别,跟着上船。那两只小舟每只仅仅载了二人,船边离海水已不过数寸,当真再不能多载一人,幸好时当寒冬,南海中风平浪静,否则稍有波涛,小舟难免倾覆。侠客岛所以选定腊月为聚会之期,或许便是为此。那汉子划了几桨,将小舟划离海滩,掉转船头,扯起一张黄色三角帆,吃上了缓缓拂来的北风,向南进发。张平与石天意二人向北而望,但见石清、梅芳姑、史婆婆、阿秀等人的身形渐小,兀自站在海滩边的悬崖上凝望。直到每个人都变成了微小的黑点,终于再不可见。

入夜之后,小舟转向东南。在海中航行了三日,到第四日午间,屈指正是腊月初八,那汉子指着前面一条黑线,说道:“那便是侠客岛了。”张平极目瞧去,也不见有何异状,又航行了一个多时辰,那汉子道:“两位请!”

当下张平与石天意跃上岸去。那汉子提了船缆,跃上岸来,过不多时,山后奔出八名汉子,四个一色黄布短衣,四个一身青布短衣。八人快步走到张平两人身前,躬身说道:“岛主在迎宾馆恭候大驾,两位这边请。”

石天意关心白自在,问道:“雪山派掌门人威德先生已到了么?”

为首的一个黄衣汉子说道:“小人专职侍候两位,旁人的事就不大清楚。石帮主到得迎宾馆中,自会知晓。”说着转过身来,在前领路。石破天跟随其后。余下四名黄衣汉子离开了七八步,跟在他身后。

穿过一个瀑布,便到了迎宾馆。说是迎宾馆,不过是一些连在一起的石洞罢了。二人到达指定的石洞后,只见洞中桌椅俱全,三枝红烛照耀得满洞明亮。一名小僮奉上清茶和四色点心。

张平一见到饮食,便想起雪山派对自己下药之事,因此并不肯轻易食用。张平对石天意说道:“天意哥,我们如今身处侠客岛,一切只有小心在意方为上策。”言罢,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与石天意分吃了一些。

两人在洞中坐了一个多时辰,忽听得钟鼓丝竹之声大作。那引路的汉子走到洞口,躬身说道:“岛主请二位帮主赴宴。”

张平与石天意站起身来,跟着他出去。穿过几处石洞后,眼前突然大亮,只见一座大山洞中点满了牛油蜡烛,洞中摆着一百来张桌子。宾客正络绎进来。张平四下顾望,一眼便见到白自在巍巍踞坐,白发萧然,却是神态威猛,杂坐在众英雄间,只因身材特高,颇有鹤立**群之意。石天意则赶紧走到他身前,说道:“爷爷,我来啦!”

白自在哼了一声,道:“不识好歹的小鬼,你可害得我白家的曾孙也没有了。”

突然间钟鼓之声大作,一名黄衫子朗声说道:“侠客岛龙岛主、木岛主两位岛主肃见嘉宾。”众来宾心头一震,人人直到此时,才知侠客岛原来有两个岛主,一个姓龙,一个姓木。

只见前厅中门打开,走出两列高高矮矮的男女来,右首的一色穿黄,左首的一色穿青。那赞礼人叫道:“龙岛主、木岛主座下众弟子,谒见贵宾。”只见那两个分送铜牌的赏善罚恶使者也杂在众弟子之中,张三穿黄,排在右首每十一,李四穿青,排在左首第十三,在他二人身后,又各有二十余人。

张平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张三、李四二人的武功,张平曾亲眼见过,那知他二人尚有这许多同门兄弟,想来各同门的功夫和他们也均在伯仲之间,心想:“难怪三十年来,来到侠客岛的掌门个个有来无回。”

那身穿黄袍的龙岛主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和木兄弟二人僻处荒岛,今日得见众位高贤,大感荣庞。只是荒岛之上,诸物简陋,款待未周,各位见谅。”说来声音十分平和。

随后龙木二岛主敬了诸人三杯酒后,龙岛主左手一举。群仆从内堂鱼贯而出,各以漆盘托出一大碗、一大碗热粥,分别放在众宾客面前。

张平仔细一看,只见热粥蒸气上冒,兀自在一个个气泡从粥底钻将上来,一碗粥尽作深绿之色,瞧上去说不出的诡异。眼前粥中所和之物却菜不像菜,草不像草,有些似是切成细粒的树根,有些似是压成扁片的木薯,药气极浓。张平对医术略有研究,知道毒物大都呈青绿之色,这一碗粥深绿如此,只映得人面俱碧,药气刺鼻,其毒可知。

然而,以侠客岛诸人的武学造诣,本不该以下毒的方法对付自己等人。侠客岛费尽心机将自己等人弄到这里,这腊八粥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因此,张平见得石天意突然开始喝粥,也毫不犹豫的开始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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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侠客神功

见得石天意喝完粥后看向自己。张三、李四相视一笑,目光却投向龙岛主和木岛主。木岛主略一点首。

张三、李四越众而出,各自端起一碗腊八粥,走到石破天席边,说道:“兄弟,请!”

石天意忙道:“不,不!两位哥哥,你们不必陪我同死。我只求你们将来去照看一下阿秀……”

张三笑道:“兄弟,咱们结拜之日,曾经说道,他日有难共当,有福共享。你既已喝了腊八粥,我们做哥哥的岂能不喝?”说着和李四二人各将一碗腊八粥喝得干干净净,转过身来,躬身向两位岛主道:“谢师父赐粥!”这才回入原来的行列。

张平见得张三、李四为了顾念与石破天结义的交情,竟然陪他同死,心下无不饮佩。但张平也更加坚定了腊八粥没有问题,于是,喝的更加放心。细细一品,这粥味道一般,有一股苦药的味道,但喝下后感觉胃中颇为温补。已张平的经验来看,这粥是以毒攻毒反而成了一味补药。

正当张平思考这腊八粥时,只听得张三对石天意说道:“兄弟,这里有些客人好像不喜欢这腊八粥的味儿,你若爱喝,不妨多喝几碗。”

张平一听这话,顿时心中明了了这粥必然是有益无害。恰逢附近席上数人见到石天意目光射来,忙端起粥碗,纷纷说道:“这粥气味太浓,我喝不惯。小英雄随便请用,不必客气。”眼见石破天一双手接不了这许多碗粥,生怕张三反悔,失去良机,忙不沓的将粥碗放到石破天桌上。石天意道:“多谢!”

而张平此时则走过来向石天意说道:“天意哥,我看有很多英雄不喜欢这粥的味道,而我却觉得不错。不如我也来喝上几碗吧。”

石天意则对张平道:“好极,正好我也喝不了这么多。礼儿兄弟你随意取去喝吧。”

张平见此,取了附近几人的腊八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了起来。

张平呼呼喝了好几碗粥之后,只听到那龙岛主说道:“四十年前,我和木兄弟意气相投,本想联手在武林中好好做一番赏善罚恶的事业。不想初出江湖,便发现了一张地图,从而得悉图中所绘的无名荒岛之上藏有一份惊天动地的武功秘诀。我们依着图中所示,终于找到了现在这座侠客岛。原来那是首古诗的图解。我二人大喜之下便即按图解修习。唉!岂料我二人修习数月之后,忽对这图解中所示武功生了歧见。练了大半年后,我二人动手拆解,只拆得数招,二人都不禁骇然,原来……原来……”

他说到这里,神色黯然,住口不言。木岛主叹了一口长气,也大有郁郁之意。过了好一会,龙岛主才又道:“原来我二人都练错了!”

张平心道:“他二人的徒弟张三、李四武功自己已经是见识过了,他二人的武功自然更是出神入化。而能够修成如此高强的武功,可见他们所修习的当然不会是寻常拳脚,必是最高深的内功。这内功一练错,小则走火入魔,重伤残废,大则立时毙命,最是要紧不过。而这图解居然如此神妙,实在不可思议。”

念及此处,张平魂体感应到天色已晚,便魂体出窍往洞口深处寻那图解去了。张平在洞口深处转了转,发现一个大屏风的背后有一个通道,张平飞出十余丈,来到一道石门之前,门上刻着三个斗大古棣:“侠客行”。

飞进石门,里面有许多石洞。张平飞入第一个石洞,只见东面是块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点燃着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壁上刻得有图有字。石室中已有十多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练功,有的闭着双目喃喃自语,更有三四人在大声争辩。

“看来那龙木二位岛主所言不虚,这侠客岛上确实藏有绝世武功。”张平随后不及细看,便飘向下一个石洞,寻找明乘子师祖去了。张平仔细的搜过过十多个石洞,终于在一个刻有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的石洞中找到了明乘子师祖。张平大喜之下高声呼唤明乘子师祖,只见明乘子安坐于地,正在参详图解,对自己的呼唤无动于衷。张平这才想起自己正处于魂体状态,于是便急向自己的身体奔去。

方才回到厅中,便发现厅中诸人已在龙木二岛主的带领下向石洞中走去。张平魂体归位后便紧随其后,穿过甬道来到石洞。

在诸人见得石洞中故人之后,纷纷发问寒暄,好不热闹。而张平则向一旁陪同的黄衣弟子询问了明乘子师祖的位置后,便直接赶了过去。

这次见得明乘子师祖后,张平赶忙冲过去问候道:“师祖,原来您安然无恙,师父和师叔他们都担心死您了。这十年来,您怎么也不捎个口信回去?”

明乘子则不慌不忙的对张平说道:“是向礼啊,快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这侠客行图解博大精深,我等全力研究尚且不能得其一二,焉有其他精力分心他顾。”

张平听到这里,也开始仔细研究这石壁上的图解。来到这个武侠世界将近二十年,张平也成了一个合格的武人。一旦看到了绝世武功,就好似看到了绝世美女一般,走不动路了。

只见那图形旁的注解似乎讲了一套高深的炼气法门,张平越看越沉迷其中,不自觉的开始练了起来。

寻常武功总是将就阴阳互济,龙虎调和,因此,内力中正平和,善于养生健体之时不免杀伤不足。而图形旁的文字注解似乎讲述了一种特殊法门,能将内力练的极热,所以才会有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这句诗作为纲领。

于是,张平果断依照注解练习了起来。在内力不依寻常路线运转,反而以六条阳属性经脉为起点,汇通任督二脉后不走阴属性经脉而走太阳穴中转后退回气海。张平一心二用已非常纯熟,加之内力精湛,因此运行的十分顺利。经特殊法门运行过后的内力炙热非常,且爆发力惊人,但却全无过刚过猛之相,张平在此运功两个时辰后便将内力转化完全。新的内力虽然量上没有明显增加,但特殊的炙热属性和更强的爆发力能让张平的战斗力平增三成。

张平修得如此神功,大喜之下赶忙前往其他石洞,准备将洞中所载武学一一练会再行返回上清观。

张平刚刚起身便遇到石天意走了过来,张平知他不识文字,便想为他解释一番。哪知石天意并无意这里诸般武学,张平也随他自去了。

之后的每一天,张平都在各个石室中勤练武学,特别是在第一间石室中又得到一套寒冰属性内力。在张平一心二用的异能努力配合下,竟能同时使用阴阳内力,可惜尚不纯熟,但一定大有潜力。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尤其是当一个人专注于某一件事情时,时间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流逝。在将二十四个石洞尽数看遍后,张平便开始努力修炼这些武学。这日,张平正在参详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图解中的快剑和轻功身法,却突然听得侠客岛黄衣弟子通知道:“烦请诸位大侠往前厅一聚。”言罢,便将石洞中灯火尽数熄灭。无奈之下,张平只好随众人来到大厅。

到得大厅,只听龙岛主道:“各位,咱们在此相聚,只盼能解破这首‘侠客行’武学图解的秘奥,可惜时不我予,这座侠客岛转眼便要陆沉了。”

群雄大惊,纷问:“为什么?”“是地震么?”“火山爆发?”“岛主如何得知?”

龙岛主道:“适才我们木兄弟发现本岛中心即将有火山喷发,这一发作,全岛立时化为火海。此刻雷声隐隐,大害将作,各位急速离去吧。”

群雄将信将疑,都是拿不定主意。大多数人贪恋石壁上的武功,宁可冒丧生之险,也不肯就此离去。

龙岛主道:“各位若是不信,不妨去石室一观,各室俱已震坍,石壁已毁,便是地震不起,火山不喷,留在此间也无事可为了。”

群雄听得石壁已毁,无不大惊,纷纷抢出大厅,向厅后石室中奔去。张平见得石壁果然尽数被毁,无奈之下只好回到大厅,准备返航。

第二十八章 侠客终了

坐在离开的船上,张平以及在侠客岛上之人,深悔何不及早抄录摹写下来。个个无不自撞其头,捶足顿胸。但想到居然能生还故土,却又有一股欣慰之情。

张平眼见侠客岛渐渐模糊,石天意突然叫道:“糟糕!爷爷,今天是几月初几啊?”

白自在却似乎十分慌乱的大叫道:“我…我也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初几?”

高三娘子此时插口道:“咱们是腊月初八到的,在岛上过了一百一十五日左右。今天不是四月初五,便是四月初六。”

石天意和白自在齐声惊呼:“是四月?”

高三娘子道:“自然是四月了!”

张平此时却说道:“不对,该当是三月,今年是闰二月,所以当是三月才对。”

白自在哈哈大叫:“闰二月,好,闰的好。船家,快快加速行驶,我要赶回去救我家夫人。”

丁不四听得史婆婆若三月初八见不到白自在回去便要投海,也上蹿下跳的要求船家加速。

船上众人闻得缘由,也都赞成加速回去。

在众人不惜内力拼命划船后,到第三天正午刚过,众人便远远望见海天相接处有条黑线,于是俱都欢呼起来。

待船快要靠岸时,白自在和丁不四早已抢到船头,眼见史婆婆赶到,两人同时伸手去接。白自在喝道:“让开!”左掌向丁不四拍出。丁不四欲待回手,不料那一旁的蒙面女子伸掌疾推,手法甚是怪异,卟咚一声,丁不四登时跌入海中。便在此时,白自在已和史婆婆拥住,而石天意也和阿秀抱在一起。

丁不四幸好识得水性,上得岸后,丁不四全身**地,呆呆的瞧着那蒙面女子,突然叫道:“你不是她妹子,你就是她,就是她自己!”

吵闹声中,海船已然靠岸。石清、梅芳姑、白万剑与雪山派的成自学等一干人都迎了上来,眼见白自在、石天意、张平和明乘子无恙归来,都是欢喜不尽。只有成自学、齐自勉、梁自进三人心下失望,却也只得强装笑脸,趋前道贺。

船上众人都是归心似箭,双脚一踏上陆地,便纷纷散去。范一飞、吕正平、风良、高三娘子四人别过张平,便自回辽东去了。

而此时梅文馨见得梅芳姑,便大呼一声:“我苦命的女儿啊。”之后便与梅芳姑抱在一起,两人相拥而泣。

丁不四见此,手舞足蹈的说道:“哈,哈,哈,我丁不四的老婆和女儿都回来了。这真是好极,好极。”

随后梅芳姑招呼石天意过来,叫他见过丁不四和梅文馨。并且讲了石天意的身世。

丁不四道:“好,我的孙儿娶了白自在的孙女,妙啊。”

“妙什么妙,你又皮痒想那史小翠了不是。”梅文馨拧着丁不四耳朵厉声道。

而此时的石天意则是一手拉着白阿秀的手,一手挠着后脑,不断的看着众人傻笑。

白自在则在一旁怒道:“不妥,不妥。我白自在的孙女怎能嫁给丁不四的孙子,不行,我不同意。”

史婆婆则是说道:“什么丁不四的孙子,你也不仔细打听清楚。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一去不复返。”原来史婆婆早已听石天意解释过自己的身世,知道他其实非梅芳姑所生,故有次反驳。

张平在一旁陪着明乘子师祖,听到这里,不禁感慨这石天意的身世如此曲折离奇。不过他和明乘子当务之急乃是赶回上清观,应对这些武林高手回归和侠客岛武侠流出造成的武林变革。

想到这里,张平在石清与明乘子见过礼后,和明乘子一道向众人告别,快马加鞭往上清观赶去。

两人一路上不断交流武学经验,并尽力回忆侠客岛上的诸多图解。力求能为上清观带回更多的武学,而且张平也将这十年来发生的武林大事向明乘子做了一番讲解。而明乘子则是将之前到得侠客岛上的诸人的武学水平和门派进行了讲解。一路上,明乘子的武学经验给张平带来了很多启发,特别是对极阴极阳内力共存上,明乘子也提出不少独特见解,令张平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皆有高深内力在身,因此连续赶路也不觉疲惫。行得数日,距离上清观已剩下不过一日路程,这天中午,两人来到一个路边小茶摊喝茶休息,顺便吃些干粮。

张平将二人的马匹栓好,便坐下与明乘子一起喝茶。看着茶摊旁的两匹黑马,张平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小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没想到,造化弄人,明天自己就又可以骑着小黑行走江湖了,张平不由会心一笑。

明乘子见得张平突然一笑,想张平许是快要回到门派而开心,也就不甚在意。

忽然间,张平心中感到一丝悸动,而且这悸动感似乎越来越强。可是张平此时并未魂体出窍,不应该有次现象啊。正当张平感到奇怪时,随着悸动感的增强,张平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自祖窍传来。

而明乘子此时则发现张平此时双目无神,大汗淋漓。还以为张平内力走火入魔明乘子不敢轻举妄动,只盼张平能尽快平复下来。哪知道张平居然越发严重,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并且全身内力鼓荡。吓得明乘子赶忙驱散茶摊众人,以防张平走火入魔后暴起发难伤害到无辜之人。

而张平此刻则感觉祖窍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似乎要将自己的魂体和血肉一并吸进去似得。坚持了不多久,张平自觉吸力猛然间一个增强,张平的魂体便毫无抵抗般的被吸了进去。

而此时在明乘子看来,张平则是忽然之间一阵模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明乘子见得此景,瞬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不多久,只回过神来,独自牵着两匹黑马向上清观走去。后上清观典籍记载:向礼,嘉靖二十三年于河边木盆中为冲虚所救。上清观第二十一代弟子,天资绝伦,于上清剑法基础上改造出阴阳剑法。并带回上清秘经一本,心无杂念之人练之可大增内力。嘉靖四十三年意外凭空消失于观东一百一十里外青牛镇路旁茶摊,原因至今未明。

待得张平再次恢复知觉,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神秘的未知空间。心中对上清观不由担忧了起来,但很快,张平觉得说不定自己能因此回到最初的家。便放下心来,无事之下,张平便开始练习自己在侠客岛上所学的诸般武学招式。特别是挑繁复精妙的招式和一些诡异的招式身法。

其中练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不断左右手互相对战以磨砺招式。这是张平在没有身体情况下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张平新学的剑法招式和轻功身法以及掌法等武学因此都得到了飞跃式的进步。可是这次神秘空间似乎没有让张平在这里待的太久,大约过了三五年的时间,张平终于感应到久违的天旋地转感。

有了之前的那次经历,张平瞬间感应到自己该要穿梭到另一个世界了。果不出张平所料,等张平恢复知觉后,又感觉到了一个婴儿在自己旁边,于是张平赶忙附身到了那个婴儿身上……

第二十九章 泰山有徒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婴儿。”此时天还未亮,只见四周危岩峭壁,怪石突立,饰以苍松翠柏,幽径小溪,景致别有奇趣。一个长须飘飘,面色红润的中年道士刚刚下得这后石坞,便见到了再次化身婴儿的张平。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真是天见可怜。今日遇见贫道,看来是与贫道有缘,也罢,你从此就和为师一样做个闲云野鹤的小道士吧。”说罢,便抱起张平向山上走去。

“张平熟悉着自己的身体,感应到朝阳快要升起,便安心呆在这道人怀里。”通过感应周围景物变化和自己在这道士怀中的稳健感,张平感到这道士虽有武功,但恐怕和自己武功最差的圆虚师叔相差仿佛,甚至还要差上一点。

回到道观门前,只见“泰山派”三个大字笔走龙蛇,气势非凡。就规模而言,倒是不在上清观之下。进得观中,那道士带着张平进了伙房。

“师叔,您怎么没去做早课?今儿的早斋还没做完,不过粥倒是熬好了一些。”一个机灵的伙房管事弟子赶忙过来问候道。

那道士说道:“杨师侄,我今日在后石坞准备早课时,突然发现这孩子不知被谁遗弃。我觉得这孩子与我有缘,便将他带回来准备收养他。你且去取些稀粥来,我路上看他已有一岁半有余,当能食些稀粥了。”

杨管事听后说道:“好的,师叔稍等,您用不用也先吃点。”

“不必了,给他取一碗便是。”

吃过粥来,那道士便带着张平回到了道观边缘处一个小单间中。张平打量着这个单间,心想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度过又一个童年了。

对于张平来说,时间总是匆匆而过。转眼间,六年时间已在不经意流逝。

六年时间让张平了解了很多事情。比如自己所在的武林与之前世界有些相似,都有少林武当,不过却一点都没有上清观和赏善罚恶二使以及侠客岛的痕迹。自己所处的门派是泰山派,自三百年前东灵道长创派传承至今。泰山和嵩山派,衡山派,华山派以及恒山派共同组成五岳剑派。与少林,武当和魔教在江湖上四分天下。

当初救自己的,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师父玉钟子乃是现任掌门天门道长的师叔。不过自己的师父一向闲云野鹤,不怎么插手门派之事,因此,每日只是教导培养张平而已。而张平这一次依旧没有名字,不过有一个天明的道号而已。

六年时间令得张平每日苦修内力,得益于婴儿生来经脉细小畅通,张平又有一次修炼经验,因此在张平六年来的苦修之下,张平已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尽数打通。不过张平毕竟年龄尚小,体内生气有限,内力质量、境界和经脉周天程度虽高,但内力总量却没有跟上,所以暂时无法休息当初泥人身上的神秘功法和侠客岛上所得的特殊内力法门。

而张平的魂体也在道观六年的晨诵中成长到了一个尽头,张平一年前便感到晨诵不再对自己魂体有帮助。不论是一心二用还是对阳光的恐惧感都没有明显改进。但他有种感觉,一旦魂体进步,必然会有新的异能出现。

三年前张平开始学习文字道经,与上一世并无太大区别。因此,张平总是重点研究医术和有关鬼怪之类的记载。一年前,张平得玉钟子传授泰山派内功东华心法,可惜的是,这东华心法尚不及上清经精妙,因此对张平帮助不大。

今天,玉钟子将会正式教授张平剑法,虽然张平感到没什么用,但还是假装充满兴趣的认真学着。玉钟子将一路泰山派入门剑法使完,又一一讲解,直到张平能将其正确练完后才放心离去。虽然张平有意藏拙,但毕竟剑术底子惊人,因此令玉钟子大为满意,感叹泰山派后继有人。

张平将泰山派入门剑法练熟后,便用双手开始练习拔剑之术。有一次被玉钟子见得,张平便说得是为了练成双手剑剑法,将来威力惊人。玉钟子只当他是年少幻想,须知双剑皆是特殊剑法,不过双手通剑也是有不少好处,故此也由得张平去了。

张平年龄不大,辈分却高,加上玉钟子在泰山属于不管事的中立派,因此张平一直没什么交好的师兄弟。上一世,张平与同门师兄弟的关系虽算不上好,但比这一世强多了。不过张平明白,在江湖上,武功高,自然就不会缺朋友,因此也不甚在意。

再次获得肉身,张平凭着以往的经验快速恢复着自己的剑道修为。不足半年,便令得玉钟子大为满意,特地传授张平泰山派绝学泰山十八盘剑法。

这“泰山十八盘”,乃泰山派昔年一位名宿所创,他见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羊肠曲折,五步一转,十步一回,势甚险峻,因而将地势融入剑法之中,与八卦门的“八卦游身掌”有异曲同工之妙。泰山“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

张平得授此套剑法后,顿觉其身剑合一之法精妙。与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有些许相似,因此之后天天前往十八盘练剑,以求感悟剑法原意。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张平的内力终于达到了足够水平。短短半年,张平便将神秘功法和侠客岛上所得的阴阳内力法门尽数练成。

功力大进的张平深悔上一世没有将侠客岛上二十四幅图解全部记下,唯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幅图解印象颇深。这两年来,张平通过泰山十八盘试图类比练习这幅图解,可惜效果寥寥。

这天,张平来到后山一块较大的空地,在沙地上开始按照回忆恢复图解。忽然间,张平发现原来那图画似乎是按照经脉运行顺序组成。可惜张平所记已然不全,不由懊悔非常。原来侠客岛图解的秘密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怜无数武林高手数十年冥思苦想,没想到答案竟如此简单。

张平将能记下的图解和注释中所学的剑法和身法相结合,草草总结出一招剑法和一式轻功。念及自己在泰山派继续呆下去练功也不会有什么长进,因此,张平准备去江湖上碰碰机缘。

张平来到玉钟子门前,道:“启禀师尊,弟子天明求见。”

“进”听到玉钟子的同意,张平推门而入。

玉钟子看着张平进得门来,问道:“天明,你今日来找为师有何事?”

张平答道:“禀师尊,徒儿觉得自己武艺有成,想要游历江湖一番,以增长见识。”

“天明,你天资出众,我泰山派泰山十八盘你已尽数掌握精熟,原本凭着我泰山派的名头行走江湖倒也绰绰有余。但是行走江湖可不是只靠武功就行的,你先去将我泰山派的江湖掌故熟悉后,再去我泰山脚下行走一段时间。待为师考教认可之后,你再行走江湖不迟。”

虽然自我感觉已经是个老江湖了,但是张平还是规规矩矩的开始按照玉钟子当日的吩咐开始按部就班的学习。

虽然张平表现出了惊人的学习速度,但玉钟子总是已不达标为由,驳回张平的一次次请求。直到整整一年后,才终于松了口。

得到允诺松口的张平大喜过望,赶忙回去收拾了一套出门的行装和干粮必需品。要说泰山派的富有程度可不下上清观,门派周围三百年来已置下无数田产,俗家弟子和过路镖号每年也多有供奉。但是,玉钟子这个师父可真扣,才给了张平二十两银子,令张平恶意揣测他是不是希望自己花光银子早早回山。

于是,带着两把长剑和行礼,张平步行出山开始闯荡江湖了。没错,步行,连头毛驴也没有,果然是个磨练轻功的好办法。就这两把泰山派制式长剑,还是张平软磨硬泡弄到的,使得张平情不自禁的感叹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为昨日晚更致歉,加更此章,另外今天发现收藏破百,明天再加更一章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第三十章 金刀王家

张平离开泰山派,首先乘水路往河南嵩山而去。至于目的,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窥得一些武学。至于少林寺,上一世自己已经领教过佛经的威力了,魂体没有什么明显长进之前自己可不愿意再行实验。

乘船行了四日,便到得洛阳。下船后行至洛阳城下,张平不禁感慨到这洛阳古城墙果然威武雄壮。只见那城墙足有五丈左右的高度,石砖上爬满了青苔藓草,斑驳的坑痕显示着它的沧桑。恰逢这日清晨刚过,行走货商和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待得排完城门口检查的队伍,已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走进洛阳城,张平不断打量着周围的景致。这洛阳不亏是几朝古都,城中大道宽而平整,周边街面各具特色而又不失平整。

逛得约摸到了晌午,张平寻了一个不错的饭店准备吃饭。点了一个洛阳锅贴和浆面条之后,张平便在一靠窗的桌旁坐下。不大一会儿,小儿便将菜上齐备了,张平动筷一尝,顿时感觉口感确实不错。不多久,多半的锅贴和一碗浆面条便通通进了张平的五脏庙。

正在张平吃完饭唤来店小二结过账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从饭店门口呼啸而过。两旁的行人纷纷躲避开来,他们饱含恐惧和麻木的眼神显得各种无助,令张平不难想到这些人不是一天两天如此做派了。

正当张平准备叹息一声后就此离开时,只见远方忽然热闹了起来。张平赶过去一看,只见远处一个小女孩倒在血泊之中。张平念及自身也算略通医术,便使出铁袖功分开众人,来到小女孩跟前。只见那小女孩被撞断的脸上,手上皆是擦伤,一条左腿裤腿上满是鲜血浸透,似是被撞的筋骨尽断,再无修复可能。

张平心中感到胸口似乎很闷,觉得自己似乎该做点什么。恰逢此时张平听得旁人议论道:“这金刀门行事也太过分了,光头化日之下,纵马伤人,事后居然不管不问,径自离去。尤其是今天伤人的王家骏,那是金刀门门主金刀无敌王元霸的孙子,一向在我们洛阳霸道横行惯了。以后大伙出门还是多留心,免得遭了无妄之灾。”

张平听得此话,便准备探一探这金刀门,若有机会,当给这王家骏留下个教训。

这金刀门在洛阳势大,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平没费什么功夫,便靠着打听寻到了金刀门。到得王家,但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张平远远瞟得大门之内,只见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抚某人。心中感叹到,好一个“见义勇为”!之后便在不远处寻了家小客栈住了下来,等待天黑。

时间在张平的等待中慢慢流逝,不知不觉间,夕阳便已然西下。张平在客栈做好简单的准备工作后,便魂体出窍,往金刀门飞去。

在内巡荡了两圈,张平不由感叹金刀门的富庶。这宅子地处洛阳,虽不算最为繁华的地带,但也和偏僻沾不上边。但金刀王家却在这里兴建如此巨大的宅院,可见其财力雄厚。

张平没多久便找到了那王家骏所在的厢房,只见此人正在房中打坐,可见其为人虽然嚣张跋扈,但却绝非纨绔子弟。张平仔细观察其人,只觉其太阳穴鼓起,手上筋骨外突,可见其内外功夫均有一定火候,实非泛泛之辈。

不过张平毕竟两世习武,金刀门虽武艺不弱,更兼人多势众,却还不被张平放在眼里。君不见前世赏善罚恶二使只两人,便横行江湖,所到之处,各门各派,莫不敢敌。

于是张平将金刀门的路线记熟后,便魂体归窍,换上一身粗布汗衣,蒙上一块遮脸头巾便往金刀王府而来。

虽然张平自觉不惧金刀门,但毕竟不愿为泰山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还是准备做一会无名英雄。

靠着之前探查到的情报,张平顺利的避过了诸多守卫,摸到了王家骏门外。张平魂体出窍进去一观,见那王家骏仍在打坐炼气,便立刻魂体归窍冲了进来。

“谁这么……”王家骏听得破门之声,刚想询问是谁这样不知轻重,幸亏自己没有深度搬运内力,不然此刻已然走火。心中大怒的他还没将话吼完,便见得一矮小男子向自己扑来,王家骏顾不得吼完剩下的话,赶忙一个懒驴打滚闭向一旁。

张平见得此人如此机警,临场反应亦不算慢,不由心中一赞。但张平两世习武,更兼诸多绝学在身,虽然不使任何泰山派武学,但对付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还是不在话下。

张平瞬间使出事了拂衣去注解身法,于无声无息间改变身法,又将脱剑膝前横注解中剑法化为指法使出,直取王家骏咽喉。

王家骏刚刚一记懒驴打滚躲开张平最初的虎扑,还没来得及开口唤人,张平便又迅速杀来。身上没有携带武器的他倒也算头脑清醒,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再躲,否则再失先机就要为人所趁了。于是王家骏化掌为刀,运其十成内力一劈,只要挡得一时,便能开口呼救,待自己爷爷和父亲等人赶到,必能生擒此贼。

张平见得王家骏掌刀劈来,立马将极阳内力运转,速度瞬间暴涨三分。张平借此在王家骏右手腕部一点,破了他的掌刀。随后一记三杯吐然诺注解中的隔山打牛劲瞬间按于王家骏右腿,内力渗透之下将其右腿筋脉尽数震断。只听得王家骏一声惨叫,周围巡视诸人和王元霸等人纷纷赶来。

张平见目的已然达到,便抽身飞退。他内力极深,又兼施展千里不留行上乘轻功,一路上金刀门弟子只见得一道人影闪过,便全然不见其踪影。正当张平准备跃墙离开时,忽见一声大喝“好胆小贼”,只见前方一华服大汉持刀杀来。

这大汉一刀劈来,比之王家骏的手刀何止强出十倍。张平亦不敢轻视,一记鹿奔全力袭向对方,又在近身后的关键时刻一记深藏身与名,身影瞬间变幻起来。那华服大汉赶忙收刀回守,张平此时却伸指便向刀刃上抓去。华服大汉一惊:“难道你这手掌竟然不怕刀锋?”便这么稍一迟疑,眼见张平的手指已然抓到刀上,不料他手掌和刀锋相距尚有数寸,蓦地里屈指化剑弹出,嗡的一声,华服大汉单刀把捏不住,脱手落地。张平右手探出,一掌拍在他肩头,随后一记猿跃,跳出墙头去了。

张平离开金刀门,自回到客栈休息之后,再次魂体出窍前来侦查。但见金刀门此时却乱作一团。

只见那金刀无敌王元霸坐在上首向那华服大汉问道:“伯奋,那来袭之人的武功路数你可能辨得?”

王伯奋答到:“孩儿无能,只觉此人内力轻功和手上功夫均是武林中第一流的人物。而最后一指似是剑法,想必是个使剑的名家。而此人身材矮小,似是个孩童,委实不可思议。”

王元霸转了转手中的两颗金胆,开口道:“此事我心中已有猜测,如我所料不差,那人便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家骏的右腿外表无伤,内里却筋脉尽断,必是青城派摧心掌所致。加上此人身材矮小,轻功,内力,剑法高明,武林之中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

此时,王伯奋旁边的王仲雄说道:“可是我们与青城派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那余沧海没道理对我们出手啊。”

王元霸回道:“我看余沧海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来试探一下我金刀门,其实是冲着你们妹妹夫家去的。不过这余沧海武功确实惊人,从与伯奋交手的情况来看,为父亦不是其对手。所以我们对今日之事,只有暂且忍耐,以后再做打算。”

王伯奋却气愤道:“这青城派忒是可恶,以后有机会定要其好看。”

王元霸则说道:“伯奋,不可莽撞,那余沧海武功高强,我们不宜与其正面冲突。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处理此事后续吧,若是不愤,大可回去勤练武学,日后找回场子。”

张平听得此处,心道自己居然误打误撞,坑了青城派一把,心满意足的魂体归窍去了。

第三十一章 坎离神功

张平自金刀门魂体归窍后,便继续身体修炼内力,魂体学习医术。一晚上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张平吃过早饭,退了客房,便打点行装开始向嵩山进发。

这嵩山就在洛阳西面,张平晨起便轻装赶路,到得黄昏时分,已然到达嵩山脚下。张平自嵩山脚下向嵩山派出发,不多久,天色便全然转黑。张平顺势魂体出窍在前探路,全力发动一心二用控制身体在后小心进发。

行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张平自瀑布之侧上峰,只见旁的一石碑上书“作胜观峰”。由此而上,山道便越来越险。更向上行。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个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旁边刻有三个苍劲的大字“朝天门”。张平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便到了嵩山顶峰。嵩山绝顶,古称“峨极”。

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并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因此,张平到是不怕其中有大量佛像和佛经之类的东西。张平魂体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果然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

确认安全后,张平果断往嵩山派各个太保,二代弟子以及左冷禅的厢房寻去。

虽然早知武林中精妙武学大多口口相传,记在下来的多是残招之类,不过张平还是不放弃。转遍了诸多嵩山太保和二代弟子的房间,只找到了一本嵩山剑谱的手抄版。张平剑道修为已深,将剑谱看得几遍后已完全记下。

要说这嵩山剑谱上记载的一十七路剑法,倒也算得上是精妙。其剑法已气象森严,气势雄浑见长。对剑招的长短快慢均有记录,对各种争斗场合、情景,均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最后张平去探了左冷禅的房间,只见那左冷禅正在研究几本秘籍,并且还提笔自己也在写一本秘籍。张平赶忙飘过去一看,原来是嵩山心法,大嵩阳掌劲和一本残缺的龟息诀。而左冷禅正在撰写的那本书,张平见得之后发现是一本至阴至寒的内力。得到如此良机的张平用一夜时间将这几本秘籍记下,第二天天快亮时便赶紧下得山去。

到得山下,张平重点研究了左冷禅撰写的这本内功。这门内力与自己在侠客岛上所学的阴属性内力运行法还是有所区别。侠客岛上的阴属性内力运行法是将内力通过特殊运行改变为阴属性,而左冷禅撰写的这门内功则是讲述如何培养一股阴属性内力温养于丹田,使得自身内力修炼之时带动其增长。

张平赶忙到了山下,租下一个农家小院,便开始研究这新得之内功。

左冷禅的撰写功法被张平命名为种寒法,重点在于每日亥时,五心朝天,将夜中寒气自百汇穴经中脉吸入丹田,缓缓压缩。然后再恢复自己本来的真气运行法门,各不相扰。张平感觉此法与每日采集气种有些相似,因此在研究透彻后便着手准备修炼。

张平先用一月时间将种寒法的寒种凝练壮大,然后在每日收工后将其按侠客岛玄阴内力法门运行。生出的新寒种果然比之前阴冷了两分,但自身经脉似乎快受不了这极寒内力,张平只得将内力转为极阳运行了半天才化解。

随后,张平开始思考寒种内力过于阴冷的解决之法。不多久,张平决定创造一门对立功法,就是一门种炎诀来制造一颗炎种平衡寒种。

张平所学内功甚多,加上境界已高,又有种寒诀和大嵩阳劲做参考,不足三月便将其草创成功。在每日午时制造炎种,亥时制造寒种,再经侠客岛特殊内力运行法门强化,最后相互温养中和。功法初成的张平感觉其实这门功法还有待完善,因为阴阳内力若能完美共存就更美好了。

因此张平小心的将一股阴属性内力和一股阳属性内力融合一下,哪知内力当场反噬,差点走火。吓得张平赶忙调动大量内力镇压,才没伤到筋脉。

经此一事,张平实验越发小心。没有成熟想法前,却是不敢再贸然行动。张平感觉自己一身内力皆是道家所来,因此觉得答案应该在道家典籍中寻找。

这日张平正在思索道家典籍,突然想起最初自己便通晓的吕祖百字碑。这碑文中说过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这坎离说的便是阴阳内力,但是壶在哪?却一直是个问题。张平好不容易找到思路,却越想越乱,便出去准备散散心。

张平出得嵩山脚下的小镇,往林中去了,在林中练了两个时辰嵩山派剑法,便径自准备回去。

走回小镇,恰见到一个老农在卖竹筐。那老农似是生意很不好,见得张平走来,便赶忙吆喝道:“小哥,看一看,都是老汉自己编的上好竹筐,装什么东西都方便结实,只要二十文。”

老农的话使张平突然心中一动,他突然哈哈大笑,丢下一把铜钱给那老农,说道:“老伯,借你吉言,多谢了。”说完便施展轻功往小院奔去。只留下老农拿着张平给的铜钱留在那里不知所措。

张平回到小院,便立刻准备闭关。他今天从老农的话中,领悟到,这个配坎离的壶是要自己去制造的。

于是,张平在平心静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后,开始用自己的基本内力形成一个球状,包裹住阴阳两股内力。在完全准备好之后,张平果断控制阴阳内力相融。两者再次融合依旧发生了反噬,但在周围球状内力层的包裹下居然成功汇成一种新的内力。

这新内力乃是极阴与极阳两种内力融合而成,同时拥有两种属性,刚柔并济,龙虎交汇,又能随时转化为阴阳两种内力,可谓极强。而且阴阳内力相融时的反噬会汲取大量体内生气,一旦压住反噬,反而会使内力大进。

张平随后缓缓收工,将新内力也沉于丹田,仔细感受其性质。随后三个月,张平照此将一身内力尽数转化,并且命名新功法为坎离诀。这坎离诀修出的内力可阴可阳,又能平复阴阳内力给筋脉带来的压力,更兼阴阳合一时能助长内力。

兴起之下,张平便用这新的坎离诀内力演练阴阳剑法。张平右手使嵩山剑法,右手使十步杀一人剑法。分别已极阳、极阴和混沌内力推动,只见得剑影闪动,寒光四溢,不多久一套剑法使毕。只见张平练剑的小树林中到处是剑痕和断枝。

收功而立的张平心中对剑法和坎离诀十分满意。自己上一世所学上清观剑法本就不是重剑剑法,自己改造许久其实也就是仗着重剑本身而已。而嵩山剑法本就偏重重剑,正好可以大大改善自己的重剑剑法。而坎离诀则是大大提高了剑上的劲力和出剑速度,配合自己苦练多年的拔剑,使左手剑已达招随意至的强大境界。

虽然如此,张平依旧不是十分满意,因为两柄长剑在一番演练之下已有些不堪重负。一道道裂痕开始出现在剑身之上,令张平感叹道:看来自己的内力霸道有余,控制不足,不然内力灌注之下决记不会如此。

练剑结束后,张平便返回了小院。见得此时已快要进入腊月,天气日渐寒冷,自己武功已基本有成,内力控制更是水磨功夫,便退了小院,打点行装准备回山。

乘船走水路,不到四天,张平又回到了这个今世的门派。屈指算来,张平此次外出历练已经过了将近一年。回到泰山,令张平再次感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一百收藏加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十二章 岱宗如何

回到泰山派,张平首先去拜见了自己的师父玉钟子。

自己的这位师父虽然才智、武功均是上选,但不喜欢参合门派诸事,是坚定的道教无为而治的信奉者。因此,对于张平关心和教导之余多半采用放任自由的方式管理。

张平向师父玉钟子简单汇报了一下下山经历,只说自己感觉剑法大进,并机缘巧合发现自己更适合双剑。请求师父允许自己改练双剑。

玉钟子虽然平时不怎么多干涉张平,但这种关乎徒儿武学前途的大事上,还是显得十分积极。在亲自出手试探张平双剑功夫,发现张平确实有一心二用奇能后,玉钟子同意了张平改练双剑的请求。并且说要传他一门盖世神功,让他等候几日。张平虽然对泰山派武学谈不上有多大兴趣,但见得师父玉钟子如此兴奋,想必这门武学也有些独到之处。

没有让张平久等,不过三日,玉钟子便将张平招至厢房,准备传授他泰山派绝学。

张平来到厢房内站好后,师父玉钟子对他说道:“今日要传你的是本派绝学岱宗如何。我年少时曾听师父说过这一招“岱宗如何”的要旨,这一招可算得是我们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不过要在顷刻之间,将这种种数目尽皆算得清清楚楚,自知无此本领,其时并未深研,听过便罢。你师祖他老人家对此术其实也未精通,只说:“这招‘岱宗如何’使起来太过艰难,似乎不切实用,实则威力无俦。你既能一心二用,说不得那是与此招有缘。我现在将这招岱宗如何传你,练不练的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言罢只见玉钟子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演练后又为张平解释了一番后说道:“这些都是你师祖传下来的,为师自己也没能练会,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了。”

在张平将这些剑招演练记下后,玉钟子便将张平打发回去,令其自行修炼岱宗如何这一招。

张平回到自己的小屋后,顿感创出此招之人于招式和术数上的造诣。自己根据师父玉钟子传下的招式经验演练了一番后,果然掌握了些许敲门。这门功夫的关键在于使招之人的武学见识,心算能力,特殊的左手助算之法和实践中的配合能力。张平一心二用的异能在这里果然威力惊人,轻而易举的便将此招入门。

之后三个月,张平不断练习此招,可是很快进入了颈瓶,原因是张平的计算能力提升有限,从而限制了这一招的潜力。随后又是将近三月练习无果后,张平只得暂时放下此招,准备出去寻上两把好剑,将自己阴阳剑法的威力发挥出来。

在将自己的武学进度和想法禀明师父玉钟子之后,张平便准备再次踏上江湖闯荡之路。

这次闯荡江湖与上次不同,此次张平的目标是去往浙江龙泉铸剑谷。为此,玉钟子大方的给了张平一百两银子,并且安排张平一月之后和福威镖局山东镖号的趟子手一起走,好有个照应。

这福威镖局自百余年前由第一代总镖头林远图所创,其时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纵横黑白两道,创下赫赫威名。传到现任总镖头林震南手上,已是第三代。最近十年,福威镖局年年过年向泰山派送上不少礼物和银两,泰山派也保护福威镖局在山东的行镖安全,双方关系也算不错,所以玉钟子才会安排张平与福威镖局同行。

第二天,张平在山下官道上见得了福威镖局的趟子手们。他们一行约有二十多人,只见为首一人四十来岁年纪,满腮虬髯,倒也颇为威武,一身青色劲装,看起来材料上乘,腰中挂了把腰刀,右手虎口尽是老茧,可见刀法不弱。

那人一见张平便热情的走了过来招呼道:“这位想必就是泰山派的天明道长吧,在下雷远,是这次走镖的领事,天明道长不嫌弃便叫我一声老哥吧。久闻泰山派武学剑法高明,昨日听闻天明道长愿意与我们同行,大是开心,一路上还要多多仰仗天明道长。”

张平虽然知道对方只是恭维自己,不是真正了解自己的武功,但还是感觉对方这话说的自己舒服。毕竟自己在对方眼里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武功能有多高,多半以为自己只是贪图宝剑而已。于是回道:“在下初入江湖,年少无知,一路上还望雷老哥多多关照。”

雷远见得张平不似一些初出江湖,自大非常的江湖门派弟子,顿时感到轻松不少。随即说道:“岂敢,岂敢,来,老弟,我为你介绍一下其他的几位一起一起走镖的兄弟。”

言罢,便拉着张平一一为他介绍这次走镖的趟子手。张平一一与众人见过礼,这福威镖局能在这百年间屹立不倒还是有些能耐的,这些趟子手大多修有外门功夫,领事雷远还修有内家功夫,一般的小山贼来了只有送命的份。

一行人寒暄认识之后,便开始启程赶路了。这福威镖局将镖物装在几个大箱子里,放在马车上拉着,剩下的人和张平都骑着马。出于江湖规矩,张平没有打听此趟镖物的具体情况。

雷远一路上和张平走在一起,其人不愧是领事的人,一路上十分健谈,张平从他这里也学到了许多镖门的常识和规矩。诸如,镖局内的趟子手多是师徒关系,而像雷远这样的,徒孙都有一大堆了。而路上见得劫镖的贼人打杀的时候只是极少情况,多半是大家亮亮门子,寒暄一番便放行。

据雷远说,他们这次也是往浙江龙泉而去,行完镖后,他们除了雷远之外尽数回到山东。而雷远则是要去福州总号述职,而从泰安出发一路上直到天黑,也没有遇见一个劫道的,看来福威镖局在山东经营的不错。

黄昏时分,福威镖局众人在早已订好的一个客栈休息。雷远安排2个人守镖,4个人轮流守夜,剩下的人吃饭,准备干粮,一切都有条不紊。张平见得,不由心中对雷远更加高看一眼。

不过从镖局的一个细节中,张平还是看出福威镖局高手数量太少,就连雷远本人内力水平也很有限,估计修得多是外家功夫和刀法。那就是福威镖局早起之后都没有洗脸。长期行走江湖的人辨别一个人内力水平是否高深很简单,直接看脸。如果内力不够深厚,而早起又洗了脸,常年在外行走就会被风把脸上吹出很多裂口。雷远本想劝张平不要洗脸,但张平坚持说不碍事,雷远也不好强求,免得自己被张平误解。

吃过早饭,雷远安排昨晚守夜之人在马车上休息,剩下人检查食物、饮水和武器后便开始上马出发。张平骑着一匹枣红小马,不紧不慢的与雷远并肩而行。

雷远刚走不久便对张平说道:“老弟,想走镖最怕经过两省交界,因为这里环境复杂,多半有山河环绕。因此,多有山贼出没,但他们许多都是刚刚落草,不懂江湖规矩。万一不幸遇到了,就是一场苦战。老哥有一事相求,却不知如何开口,你看……”

张平感觉自己武功超出福威镖局众人远已,不会有什么问题,便应道:“雷老哥但说无妨,力所能及之处,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雷远似乎松了一大口气,说道:“其实是这样的,这几日如果遇到山贼,又不得不交战。烦请天明道长你在自保无忧的情况下尽量不要下杀手。我们走镖将就的是和气生财,与你们这些快意恩仇的大侠不能比啊。”

对镖局有些了解的张平也能理解雷远的做法,毕竟如果结下血仇,以后福威镖局的镖恐怕就不能从这里过了。除非他们有绝对把握全歼对方,否则轻易不敢结仇。于是张平点点头,道:“雷老哥放心,我到时自会晓得,轻易不会让老哥与他们结仇。”

“那就太谢谢老弟了。”雷远道。

“雷老哥太客气。”张平回道。

于是,一行众人便向江苏行去。

第三十三章 出手退贼

一路行至江苏,镖队一直都平平安安,令众多趟子手手们都放松了不少。之前张平也感觉到有两波人曾在路上设伏,但估计是畏惧福威镖局人多势众,没敢动手。

这天张平与雷远闲聊时便说了出来,雷远听了,哈哈大笑,道:“老弟你观察力可真不赖,但是毕竟缺少走镖的经历,不是很了解他们。像之前咱们遇见的,多半是五六个到十个人左右的落草人士。他们没什么组织和功夫在身,多半藏于树后,遇见落单的或者人少的一家人便出来打劫,俗称:打杠子。他们不是久作这一行,不懂这一行的规矩和行话,加上手上通常没什么硬功夫,遇见我们福威镖局的大队人马,自然不敢动手。”

“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张平听罢,向雷远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又行得数日,张平与雷远等人在快要离开江苏进入龙泉的山道上,忽然发现前方道路上横放着不少荆棘。雷远一看立马向张平说道:“老弟,看来我们是遇到恶虎拦路了。”

言罢,只见众多趟子手各自抄起武器,护卫在镖车左右。张平见状,却不忙出剑,只是坐在马上内力暗自运转。

而雷远此时却突然下了马,解下腰刀放于马上,一个人向荆棘方向走去。见得雷远一人走来,树林中也走出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来,只见那人身材高挑、纤瘦,皮肤很白而且身上颇为干净,一身灰布长衫仿佛一个书生一般。但张平观其脚步轻盈,太阳穴饱满,双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得极是干净,因此断定此人在轻功、内力和暗器方面颇有造诣。

只见雷远满面笑容的走过去,抱拳行了一礼,道:“当家的辛苦了。”

那书生模样的首领回了一句:“掌柜的辛苦了。不知是哪家的朋友到此?”

雷远道:“小字号,上福下威,表号鲁。”

那首领又问:“不知掌柜的贵姓?”

雷远应道:“不敢,免贵姓雷,草字一个远。”

那首领又问:“吃谁家的饭?”

雷远答道:“吃朋友的饭。”

首领接着问:“穿谁家的衣?”

雷远答道:“穿朋友的衣。”

之后,那书生模样的首领退了两步,拱手一礼道:“掌柜的,远来皆是客,我本不该多做留难,但兄弟们也要有口饭吃,不知掌柜的给不给这个面子。”

雷远见得对方只是拱手,并不放下,知道对方是要和自己搭搭手,若是胜了,自然好说,若是败了,则免不了一场恶战。

于是雷远上前两步握住那首领的双手,道:“当家的无须如此,折煞我们小号了。”

只见雷远与那首领两人四手捉在一起,但那首领始终气定神闲,双手拱手的姿势不变,而雷远却面部紧绷,显然是差了一筹。雷远大喝一声开,只见那书生模样的首领依旧姿势不变,而雷远则突然被弹飞而出。众趟子手见此,纷纷握紧手中的家伙,随时准备护镖。而张平则在雷远被弹出的一刹那,便一记猿跃来到雷远身后一丈,单手接住了雷远。

那书生模样的首领见此,拱手一礼,道:“不知是哪家的道长到此,请恕在下眼拙。”

张平并不还礼,只是平淡的答道:“泰山派,天明。”

那首领随后道:“久闻泰山派大名,不知天明道长来次,多有得罪。不知道长可否恕罪?”言罢,拱手的姿势依旧。

张平见此,走上前去,将坎离诀运了五成到手上,两手一分。只见那书生两手随即分开,张平随即退后,道:“当家的严重了,本都是朋友,何来恕罪只说。”

那首领说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请了。”说罢,转身拾起一根木棒挑开了荆棘,并高声喊了一句“合吾”。之后两旁的树林中“合吾”声此起彼伏,粗略听来,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随后雷远抱拳又说道:“当家的,可有什么要带的没有。我等往浙江龙泉而去,约摸二十余天回来。”

那首领摆摆手,道:“没有带的,掌班的,你辛苦了。”

随后,福威镖局一众趟子手和张平便顺利的通过了这条山道。

走过这条山道,不多远众人便来到一家客栈吃饭住下。晚饭时,雷远端起一杯茶起身对张平说道:“今日全赖天明道长神功,大伙儿才能全身而退,行镖规矩途中不能饮酒,今日我们大家伙以茶代酒,敬天明道长一杯可好。”

随后众趟子手纷纷叫好,并端起茶杯来。张平见此,也端起茶杯起身,道:“诸位廖赞,大伙儿一路辛苦,这杯茶敬诸位,请。”言罢,张平与诸人将茶水俱都一饮而尽。

食饱之后,众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继续赶路了。

打从击退那书生首领开始,众人才意识到张平武学的高深。于是一路上,从雷远到普通趟子手,纷纷借机向张平请教武学。张平本人亦不拒绝,除了不传授自身武学外,指点众人一些练功方向上的问题时,还是好不吝啬的。

雷远作为近水楼台,自然是所获甚多。张平这十来日,倒有大半时间是在指点雷远。雷远年轻时层在当地武功学过一些太祖拳和**刀之类的粗浅把式,后来加入福威镖局,又从自己的镖局师父那里学了一套**法和诸多杂学武艺。至于内功,也是成为镖头之后学的福威镖局镖头大路货,练了十年也算有些底子。

张平针对雷远的情况,建议他专习刀法,并且重点练习劈挡两招。以后的刀法路数也是七分攻,三分守。使刀时的力道也是一样,出刀只出七分力,留着三分力变招。为此,张平还给他想出一个练刀方法,就是一刀劈出马上逆向回刀。

打上会遇见书生首领率领的劫匪之后,张平与福威镖局众人一路平平安安的到达了浙江龙泉。福威镖局众人交了镖之后,在当地客栈大喝一场,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除了雷远之外的人马尽数返回浙江分号。而雷远则盛情邀请张平在寻得宝剑后往福州一行。

于是,诸人相互告别后,张平便踏上前往铸剑谷的路程。龙泉因剑而得名!位于浙江省西南部浙闽赣边境,素有“瓯婺入闽通衢”、“驿马要道,商旅咽喉”之称。境内层峦叠嶂,溪流纵横!龙泉宝剑创始于春秋战国时期,其剑以“坚韧锋利、刚柔并寓、寒光逼人和纹饰巧致”四大特色而成为剑中之魁,闻名天下。

张平层闻两年前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层在浙江龙泉得到一柄“碧水剑”,是一口断金削铁的上品利器。不过张平此来,主要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两柄长剑。

张平到得铸剑谷之后,首先开始打听宝剑价格,有名的铸剑师傅,铸剑材料价格等等。到了夜里,张平则魂体出窍,前往各处探听一番。待得三四日后,张平便将铸剑谷的情况大致了解了。

选定目标之后,张平便一早便出了客栈,往铸剑谷深处走去。穿过铸剑谷有名的铸剑泉,顺着溪流往下,行出不足一里,便见得一排茅屋。

张平赶忙走近茅屋,只见茅屋之后是一圈篱笆围成的小院。小院中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材料,中间一口水井旁几个精壮汉子正在打水。各个茅屋中的烟道上浓烟滚滚,打铁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张平见得如此情景,对自己获得好剑的希望不由增了几分。于是,便快步向第一个茅屋走去。感谢大家的一百张推荐票,令低调今天灵感大增,加更一章感谢大家。

第三十四章 得剑入闽

进得第一间茅屋,一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年轻人便迎了上来,道:“不知道长想挑一把怎样的宝剑,小店在龙泉铸剑已有三百余年历史,质量上乘,价格公道。不知道长需不需要我为您推荐几把。”

“好的,那你就为我推荐几把重剑和细剑吧,一定要结实。”张平听完年轻人的话答道。

年轻人听完随后说道:“好嘞,道长请随我来。”言罢,便转身替张平引路。

张平随他走出茅屋,来到后院一个竹木房前。那年轻人打开房门,将张平迎了进去。

走进竹木房,只见房中整齐摆放着八个剑架。每个剑架上均摆放着十多柄各色宝剑,张平见得其中剑光四溢,知道这里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宝剑。

那年轻人拿起一把长剑对张平说道:“道长,此剑剑长三尺八寸,重八斤八两三钱,取上等精铁和青铜混铸,粹以精钢,是这里最重的长剑。配合一些刚猛的剑法,那是如虎添翼。”说完,又拿起另一把短剑道:“您再看这柄细剑,剑长三尺一寸,重三斤一两整,取上等精铁和和精钢相粹。乃是这里最轻的一柄剑,最适合发挥一些灵动飘逸的剑招。怎么样,道长,这两柄宝剑您可还看的过眼?”

张平接过两柄宝剑,细看之下,果然是两柄质量上乘的宝剑。便又问道:“这两柄宝剑对内力的承受能力如何?不瞒你说,我这次选剑,一定要能承受强大内力灌输才行。”

那年轻人看张平年纪,心中料想张平内力高不到哪里去。便说道:“道长尽管灌注内力一试,如若出现损伤,损失自有小店承担。”

张平见得对方如此说道,便说了一声“好”。之后拿起那柄重剑,极阳内力灌输之下,长剑登时嗡嗡作响。随着张平内力的不断灌输,长剑的嗡嗡声越来越大,音调也越来越高。没多久,张平忽然讲内力撤回,将重剑放心,只见那重剑的剑身中央似是出现了一道极小裂纹。张平说道:“对不住了,这剑还是不行。”的那年轻人似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那年轻人才回过神来,道:“道长神功果然惊人,看来寻常的剑器已不能满足道长的需求,劳烦道长稍等,我要去通报一下老板。我相信老板定能令道长满意而归。”

张平应了一声:“好,麻烦小哥了。”随后那年轻人将张平带到院后一件似是会客厅的茅屋中,上了一碗茶,才告辞离去。

张平在这会客的茅屋中坐了约摸有一刻钟多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只见一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太阳穴高鼓的老者走了进来,张平赶忙拱手行礼,道:“泰山派天明,见过老前辈,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者摆摆手,笑着道:“不敢,不敢,小老儿姓李,单名一个清字。虚活许多年,这点微末功夫怎敢在泰山派高足面前妄称前辈。”

张平赶忙说道:“前辈,在下并非有意……”

李清说道:“不碍事,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感觉你需要的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已,因为神兵利器已在你手。”

张平听得此处,大感奇怪,但又知这老者必然不会无的放矢。因此说道:“晚辈愚钝,请前辈明示。”

那李清摸了摸胡子说道:“不论什么样兵器到了高手手中都能所向披靡,百战不殆。而庸人就算有了天下第一的宝剑,也打不过一个寻常武林中人。所以你现在最主要的是保护自己的剑,而不是四处求剑。”

见张平似乎还未领悟,李清又道:“这后山有一片竹林,我送你一把柴刀,你去后山竹林中砍些竹子削成剑。等有一天你可以做出一把能被你用住的竹剑时,你就寻到了自己的神剑了。”

张平顿时恍然大悟,向李清深深一礼道:“今日多谢前辈指点,他日若有差遣,可差人往泰山捎个口信,晚辈必定竭尽所能。”

李清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天明小友还是快去寻剑吧。”

张平随后便和李清告辞,带着柴刀往后山削竹剑去了。

一个月后,张平背着一把竹剑离开了铸剑谷。只见这把竹剑长三尺三寸,削的极薄,好似轻轻一折便会断掉。这一月来,张平不知练废了多少竹剑,只因这竹剑比铁剑更为脆弱,张平在内力灌输时,不仅要增强竹剑的威力,也要同时保护竹剑本身不被折断。幸得张平有一心二用的异能,才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将竹剑练成。

练剑有成,心情大好的张平准备往福州一行。一来是应雷远之邀,二来张平也好见识一下当年福威镖局林远图威震黑白两道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张平一路施展轻功赶路,他内力已深,有精通多门高妙轻功,兼之在铸剑谷令自己对内力的控制力大大提升。不到五日光景,张平便赶到了福州城。

张平来到福州城西门大街,只见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张平走上前去,向其中一人道:“泰山派天明前来拜会贵号雷远镖头,烦请这位小哥传个话,在下这里先谢过了。”

那人一听是泰山派的天字辈,有确实是找人,忙道:“不敢,道长稍等,我这就去传话。”

不一会儿,雷远便和一身穿紫色绸服的中年人一同走来。雷远远远见了张平便笑着说道:“天明道长可是来了,可想死老哥了。来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然后又转头对林总镖头说道:“总镖头,这就是我上月回来后和你说到过的泰山派天明道长。”

张平随后道:“久闻林总镖头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难怪福威镖局这些年一年比一年兴盛。”

林震南笑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赏口饭吃,比不得泰山派百年传承和诸多侠名。天明道长既然到了福州,那就是给我林某人面子,快快请进。”言罢,一摆手,邀请张平先进。

张平也一摆手,道:“林总镖头是地主,有比在下年长的多,还是林总镖头先请。”

随后雷远打了个圆场道:“都是自家朋友,总镖头,天明道长,你们就不要客气了,大家一起进去吧。”

林震南也道:“就是,就是,天明道长,一起吧。”

张平见此,也不矫情,道:“好,总镖头,一起。”

随后三人一起走进了福威镖局的大院。走入大厅,自有仆人端上茶水,三人按宾主位坐好,聊了一会儿。林震南开口道:“天明道长此次出手保住了我福威镖局的名头,在下感激不尽,此到福州一定要多住几日。今晚林某在家中摆上一桌薄酒,为天明道长接风,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张平道:“林总镖头客气,在下前来打扰,已是不该,嫌弃一词,从何说起。”

随后,林震南前去安排晚饭一事,而张平则跟着雷远到了福威镖局的客房,两人又攀谈了几句,雷远便告辞离去,让张平在客房休息一会儿。

第三十五章 福威镖局

到得晚饭时分,雷远便来到房中通知张平前去用餐。张平随雷远来到饭厅,只见林震南一家人早已坐在主位等候。

见得张平到来,诸人纷纷站起见礼,林震南热情的招呼道:“天明道长,快快请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言罢便将林夫人和其子林平之介绍给张平,张平与其二人一一见礼之后,林震南又介绍了几个作陪的镖头给张平,张平也起身和几人一一见礼。

一群人见礼之后便纷纷坐下,随后便有仆人开始上菜。林震南作为主人,首先开口道:“天明道长此次仗义出手解我山东镖号之危,林某人感激不尽,在这里先干为敬。”

张平见此,赶忙举杯,道:“林总镖头客气了,江湖上谁人不知道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赫赫威名,在下不过适逢其会,赶跑了几个毛贼而已。岂敢摊天之功,今日游历到得福州,多赖林总镖头盛情款待,这杯酒当是我敬林总镖头才是。”

林震南此时说道:“天明道长太客气了,那我大家共同举杯,共饮此杯。”言罢,诸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林震南又招呼到:“天明道长,福州虽然地小,但这冬瓜盅、佛跳墙、糟鱼、肉皮馄饨,却驰誉福州。是难得一见的特色美食,你可要好好尝尝。”

张平回道:“有劳林总镖头费心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破费,令在下好生惭愧。”

张平尝了几口这些特色菜,果然感觉味道极好。恰在此时,一旁的林平之向自己问道:“天明道长,我听雷镖头说你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贼人。我爹娘从不让我跟着走远镖,不知能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武学。”

还没说完,林震南便喝到:“平之不得胡闹,成何体统。”

张平看得林平之一副眉清目秀,涉世不深的样子。感觉他多半是无心之言,加上适当展露武功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因此说道:“无妨,在下这点微末技艺原不足挂齿。但今日林少镖头看得起,那在下就献丑了。”

言罢,张平左手暗运内力,一击拍于桌上的一盘油炸虾球旁,四五个虾球随即飞起。随后,张平右手三指捉筷,与电光火石间刺了过去。在场众人知觉眼前一花,只见张平右手竹筷上传着五个虾球。这一刺之间,看似简单,实则包含张平一身武艺的精华所在。只因虾球本是圆滑之物,飞至空中排列杂乱,筷子也并非利剑,想要一记尽数刺穿,其出手之快,用劲之巧,内力之强俱都惊人至极。

“好,天明道长这一刺让林某人感叹自己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泰山派剑法果然神乎其技,难怪五岳剑派在武林中声势如此惊人,几乎不在少林武当之下,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林震南第一个反应过来,叫好道。

紧接着林夫人也说道:“天明道长剑法通神,依我看来,就是我爹爹也未必敌的过。道长可要在次多盘旋几日,闲暇时指点一下我这不成器的犬子。”

林平之赶忙接着说道:“是啊,是啊,天明道长,你这一出手,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五个虾球就都被你插在筷子上了。这等剑法这可算得是独步武林,还请多住几日,好生指点一下在下。”

张平放下筷子,道:“几位廖赞了,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把戏,让几位见笑了。在下泰山派剑法尚未练全(岱宗如何能练全吗?别打我哦,我说的是实话),岂敢与金刀无敌王老爷子相比,那是折煞在下了。不过在下虽然也想与诸位多亲近几日,但年关将近,总得回去侍奉师父他老人家才是,故此,还望诸位见谅。”

一桌饭随后吃得是宾主尽欢,期间众人频频向张平敬酒。特别是林平之,幸得张平内力深厚,才没有出问题。随后,众人散去后,张平便回到客房休息,这一夜张平倒是老实的没有魂体出动去偷窥,只是在房中修炼内力。

第二天一早,张平出门见得林平之在演武场中练剑。虽然张平一向喜欢偷学别人武功,但明面上还是要讲一些江湖忌讳。于是,张平赶忙转身,准备离开。此时,林平之见得张平,赶忙叫道:“天明道长,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像你讨教一下剑法呢。”

张平见此,便停下脚步,转身向林平之走来,道:“讨教不敢当,既然少镖头盛情邀请,在下就与少镖头切磋一下。”

林平之大喜道:“多谢天明道长,请出剑。”言罢,摆出了一个出剑姿势。

张平随手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柄铁剑,只见张平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正是张平没能练全的泰山派绝学:岱宗如何。

林平之见得张平此等怪异招式,也没有多想,喊了一声:“天明道长,小心了。”

言罢,一招“流星飞堕”向张平肩膀刺来。这一剑刺的极快,隐隐有剑光闪耀。只见张平左手屈指一定,右手长剑随即刺出,正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林平之只觉长剑险些脱手,但所幸张平剑上并未附加内力,因此林平之握紧长剑绕到张平身后又是一记“花开见佛”刺向张平后背。张平微微侧头,身子并不转动,左手屈指全伸,右手反手一剑,依旧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

此后林平之不断变幻剑招,但张平双脚原地不动,只靠一记记平刺,剑剑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待得林平之使完七十一招,使出最后一招“扫荡群魔”时,张平将内力灌于剑中,平平一剑与林平之长剑剑尖相顶。林平之只觉一股沛然大力自长剑上袭来,再也握不住长剑,刹那间便被张平崩飞了长剑。

张平随后收剑而立,看起来微笑不语,实则是在心中默默记忆刚才林平之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林平之则是赶忙捡回长剑,恭敬的对张平道:“天明道长,你这一招叫什么名趟,我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使完,竟不能令道长你出第二招,可见泰山派绝学可要比我这家传的功法厉害的多。不知天明道长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一招?”

张平道:“这是我泰山派剑法岱宗如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将就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少镖头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杀伐凌厉,剑势奇诡,也是一套难得的上乘剑法。因此,少镖头无需妄自菲薄,只需勤加修炼,将来必有所成。”

林平之听后,又到:“可惜我天资愚钝,连家传剑法都练不好,更别说奢求其它了。”

张平道:“我看少镖头剑法纯熟有余,机变不足,而且基本功还有待加强。武学一道,将就的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基本功一旦纯熟,其他招式自然顺手拈来,威力大增。”

林平之叹气道:“我福威镖局的果真难以与泰山派媲美,众多镖头与我武艺相差仿佛,看来尽数非天明道长一剑之敌。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学得上乘剑法。”

张平一听便知其是有意拜入泰山派门下,而且多半是其父授意。不过张平和师父玉钟子一般不管事,自己比林平之年龄小的多,自然不能收他为徒,自己师父多半也不可能。而林平之恐怕不会想拜入其他人门下。因此,张平随即说道:“邹忌此人少镖头可曾听说过?”

林平之是个聪明人,自幼读书的他自然知道邹忌与齐威王的故事,随即他问道:“道长是说,我父母和众镖头其实都是让着我,所以我才觉得他们武艺不够高强。”

张平点点头,说道:“少镖头,不经历真正磨练的人不会真正的成长,等你经受了足够的磨练时,辟邪剑法必定能再次扬威江湖。在下少陪,少镖头请自己想想。”言罢,张平将铁剑放回,转身离去,只剩下林平之在原地发愣。

第三十六章 风起衡山

张平在福州呆了七天,这七天里林平之陪着张平游遍了福州的大街小巷,吃遍了各种福州小吃。张平也指点了林平之一些基础剑法要点,临走时,林震南又送了张平一匹大黑马,双方纷纷约定有缘再聚。

离开福州府,张平一路上快马加鞭,不过二十余日光景,便赶回了泰山。

上山的时候张平在想“这十多年的时间里,泰山的每座山峰,每条小道,自己都转遍了。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突然离去。”念及此处,张平不禁心中一阵感慨。一路上张平并未施展轻功,而是慢慢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得泰山派驻地。

张平回到泰山派,刚刚走近师父的小屋,便听到几个人在其中说些什么,似有阵阵争论之声不断传来。张平于是在门外敲了敲门,恭敬的喊道:“启禀师尊,弟子天明归来求见。”

房中的争论声随即停了下来,师父玉钟子的声音随即传出:“进来吧。”

张平推门而入,只见自己师父玉钟子坐在主位,旁边坐着玉矶子,玉磐子,玉音子三位师叔。张平上前一一见过礼之后,站于一旁。随后,三人便一一向自己师父告辞。

三位师叔离开后,张平便将自己一路寻剑的经历说于师父听了,并将一百两银子还给了玉钟子。

师父玉钟子听后对张平说道:“天明,为师向来不愿插手门派之事,一心修道,这你是知道的。但毕竟同属泰山派一脉,和同门的情谊不能免去,明年开春之后衡山派刘正风将金盆洗手,届时你同你掌门师兄天门一同前往吧。”

张平随即应道:“谨遵师父教诲。”

在泰山派过完年关后,张平每日在山后后石坞晨起炼气,之后以竹剑练习岱宗如何,直到春暖花开。

这一日,泰山派终于准备出发前往衡阳城刘府参加衡山派刘正风刘三爷的金盆洗手大典。此次出发,由掌门天门师兄带队,天松、天柏和张平三个天字辈和二十余个小辈弟子同行。

张平虽然辈分高,但年龄却是其中最小的,因此一路上尽是被几个师兄当作小孩一样照顾。此次,泰山派诸人先走水路入湖北,然后在走陆路下湖南,不过月余时间,一行诸人便赶到了衡阳城。

诸人到得衡阳城,天色有些昏暗。诸人进城刚走了不多久,只见前方街头有两个人提着灯笼,快步奔来,叫道:“诸位是泰山派的道长么?”

天门答道:“不敢,泰山天门在此。尊驾是谁?”

那二人奔到临近,只见他们手中所提灯笼上都写着“刘府”两个红字。当先一人道:“原来是天门道长亲自大驾光临,晚辈奉敝业师之命,邀请几位师伯和众位师兄,同到敝处奉斋。晚辈未得众位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说着便躬身行礼。

天门道:“不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

那人道:“是。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向诸位师伯请安。”说着和米为义二人又恭恭敬敬的向天门、天松和天柏行礼。

天门见向米二人执礼甚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随后对张平等人说道:“三位师弟,我们走吧。”

向米二人听得此处,看张平与天门三人走在一起,原以为是其中一人爱徒。此时方知张平也是泰山派天字辈弟子,赶忙上前告罪。张平赶忙摆手称道不敢,一行人才继续向刘府出发。

向大年和米为义二人提着灯笼当先领路。天门和张平三人并肩而行。泰山派群弟子跟在后面。众人转过了街角,见众人向北行去,过了三条长街,只见左首一座大宅,门口点着四盏大灯笼,十余人手执火把,正忙着迎客。泰山一行人走到门口,便由刘门弟子迎着进门。

刚一进门,便有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天门道兄大驾光临,小弟真是受宠若惊,快快进屋用茶。”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模样,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便走便说道。

天门道长此时应道:“刘三爷客气了,贫道一行人数众多,今日可要麻烦刘三爷了。”

刘正风应道:“哪里哪里,在下已在周围客栈包下客房,请诸位在府上吃些便饭后再去休息。四日之后准时举行金盆洗手大典。”

天门道长和刘正风寒暄几句后便领着泰山派诸人在刘府用餐,席间,刘正风敬了三杯酒,便继续去招呼其他事了。一行人用过饭后,便来到刘府定好的客栈住宿,只因客房紧张,张平便与天松同住一屋。

两人洗漱之后,因为毕竟出门在外,便合衣躺下休息。

天松躺下之后问道:“小师弟,你还没来过衡阳城吧?”

张平答道:“确实没有,小弟我还未曾出过几次远门,这衡阳城还是第一次来。”

天松道:“好,那明天我带你和迟师侄出去好好转转,今天早点休息吧。”

张平应道:“那样甚好,多谢师兄了。”

随后,两人便闭目休息。

而张平见得天松睡下,便魂体出窍,在这衡阳城里和刘府附近瞎转。张平魂体转到一个刘府附近的小巷时,突然发现一个黑衣人从一旁穿过。好奇之下,张平便跟了上去。

只见那黑衣人进得一个小院,推门之后摘下面巾,向一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的嵩山派人物禀报道:“启禀费师叔,刘府附近情况我已尽数探明,今日泰山派天门、天松、天柏和天明一行人已尽数到达,还有二十余名泰山派弟子住在刘府定下的客栈中。”

张平听到此处,知道这费师叔必是嵩山派大嵩阳手费斌,只是不知道他嵩山派如此行为有何阴谋。

只听那费斌道:“做的不错,左师兄策划五岳合一多年。他衡山一脉和泰山、华山最是难以对付,这次我们找到了他刘正风和魔教曲洋勾结的证据,加上莫大和刘正风不和一事由来已久,四日后莫大未必肯来。就算他来了,先给他也扣一顶勾结魔教的帽子,如此天赐良机,一定要趁机将刘正风门人弟子尽数铲除。至于其他三派,华山和泰山两派,左师兄早有谋划,至于恒山派,尽是些女流之辈,不足为惧。将来灭了衡山之后,再找机会铲除其他三派的顽固分子。”

张平听得此处,大怒。心道:“嵩山派好大的胆子,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是不是还想铲除我呀。看来嵩山派这些弟子还是永远留在衡阳城好了。不过自己要先给他们下点绊子,首先得让他们和衡山派彻底对上,削弱他们一些实力。”

随后,费斌开始打坐修炼,而那嵩山派弟子则退了下去。张平见得已然探听出了如此惊人的消息,便又探查了一番虚实,发现总共到了费斌,丁勉,陆柏三个嵩山派太保和几十个嵩山派弟子,之后便魂体归窍去了。

魂体归窍后,张平悄悄起床,对天松谎称去出恭,实则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到达刘府。张平跃入后院,点倒一个佣人,在其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又将佣人右手划破,用血写道:“嵩山三太保已至,知曲洋事,欲杀汝全家满门。”

随后,张平寻到刘正风卧房外,确认刘正风在里面后。将布块以暗器手法射入其身旁,随后不管刘正风看没看到,几个起落便离开了刘府。

回到客栈,张平心想:“嵩山派明日也别想好过,在衡阳,刘府才是地头蛇。明日自己静观其变便是。”

于是,张平这一夜又在修炼内力和钻研医术中渡过。

第三十七章 战田伯光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便和天松、迟百城二人出去游览衡阳城去了。张平一路上则是在想,刘正风收到自己的布条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走了半日,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张平三人眼见天边黑沉沉地,殊无停雨之象,转过一条街,见一间酒楼中坐满了人,便准备进去找了个座头。行至酒楼门口只见“回雁楼”三个大字赫然挂于正中。

三人寻了张桌子,便坐下来点了些干果、茶水,一边吃,一边聊起了这衡阳城。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上酒楼来,腰悬长剑,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便往张平等人旁边那张桌旁一坐,一言不发,端起面前酒碗中的酒,一口喝干了。张平仔细一看,那桌上竟是两个男子和一个尼姑的奇怪组合。虽然奇怪,但三人都未多做理会。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隔壁桌上一人说道:“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

张平与天松尚未反应过来,迟百城却突然拔出长剑,抢到那人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那人平淡的答道:“怎样?”

那年轻人道:“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言罢,挺剑便向田伯光刺去。这一招虽是仓促之下发出,但迟百城饱含怒意,讲内力尽数灌于剑上,倒也不可小觑。

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与闪电间砍向迟百城胸口。张平见得迟百城万难躲过这一刀,仓促之下将手中竹筷射向田伯光刀身,自己则飞身扑出。可惜,距离太远,田伯光的快刀在竹筷到时,便已在迟百城胸口砍下一个小口子,所幸张平竹筷及时赶到,才没有伤及筋骨。

张平扑到后将迟百城护在身后,道:“好一个万里独行田伯光,果然很好。”其时,天松已纵身抢到田伯光面前,连声猛喝,出剑疾攻,但田伯光仍不站起身,坐在椅中,拔刀招架。张平碍于天松的面子,没有当场出手,夹击田伯光。但天松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挡了二三十招,竟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

突然间,田伯光身旁的令狐冲拔剑向田伯光疾刺。田伯光回刀挡开,站起身来,而天松此时却收剑立于一旁。张平见得天松收剑,一记事了拂衣去身法跃入二人中间,竹剑出窍点在田伯光的单刀上将他击退。随后冷冷地说道:“田伯光,你敢伤我泰山派弟子,拿命来偿吧。”

张平话虽说得狠,其实却暂时不准备杀了他,这样可以示敌以弱,令嵩山派摸不清自己武功的虚实。

言罢,一手泰山十八盘便向田伯光攻去。田伯光之前被张平以竹筷和竹剑击退两次,已知张平武功之高强,实乃自身生平所遇第一大敌。

于是田伯光虚晃一刀,第二刀跟着斜劈而出,刀光映日,势道甚是猛恶。张平却不慌不忙的左手五指伸屈,右手刺出一剑,正好点在田伯光刀背上。张平一剑既出,后着源源倾泻,剑法轻灵,所用招式却全是刺击。不论田伯光如何变幻刀法,张平总能一剑点在他刀身之上,迫他换招。在身旁四人看来,真当得上是“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这八个字的精义,在和田伯光拆了二十余招后。只见此时败相已露的田伯光突然间一声大喝,举刀直劈,然后突然向窗外掠去。

只见张平向窗外斜踏一步,突然竹剑探出,在田伯光侧身飞掠时一剑点出,顺势在他胸口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待得田伯光冲出窗外,张平坎离诀运转,逼的自己出了一头汗,然后仿佛虚脱一般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身旁四人本欲追击田伯光,见此赶忙问道:“怎么了?”

张平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我刚刚为了击败田伯光,强使本派绝学岱宗如何,有些消耗过度,我们先回刘府与掌门师兄汇合,不要让他等急了。”

在天松和迟百城的搀扶下,张平等人准备往刘府而去。路上,华山派令狐冲和恒山派仪琳讲述了二人因何在此的经过。听得令狐冲是为了救仪琳才假装与田伯光称兄道弟,天松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一行五人到得刘府,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花厅之中。只见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四张倒是空的,只有靠东一张上坐着师兄天门。两旁坐者几位武林前辈。下首主位坐着的正是主人刘正风。

仪琳见得定逸师太,便急步走到定逸师太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定逸沉着脸道:“好徒儿,这两日你到哪里去了?又是如何回来的?”

仪琳哭道:“师父,弟子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你老人家了。”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白得犹如透明一般,当真是我见犹怜。

而此时,一旁人群中的一个灵秀的小姑娘也冲着张平这边叫道:“大师兄,这边。”

此时,天门向天松询问道:“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和华山、恒山弟子一起回来了。”天松赶忙将一日所见所为向天门做了大致的一个讲解。

随后,仪琳也向定逸师太讲述了自己这两日的经历。当讲到令狐冲为了让仪琳先逃大骂起来,道:“混帐王八蛋的小尼姑,你在这里罗哩罗唆,教我施展不出华山派天下无敌的剑法来,我这条老命,注定是要送在田伯光手中了。原来你和田伯光串通了,故意来陷害于我。滚你妈的臭鸭蛋,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一见尼姑,逢赌必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以后也永远不见你。老子生平最爱赌钱,再见你干甚么?”时,定逸师太勃然大怒,直接向令狐冲袭去。

只见定逸师太反过手掌,拍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令狐冲一个耳括子。她出手又快又重,令狐冲有伤在身不及闪避,只觉头脑一阵晕眩,险些便欲摔倒。

刘正风此时也笑道:“师太怎地没来由生这气?令狐师侄为了要救令高足,这才跟田伯光这般胡说八道,花言巧语,你怎地信以为真了?”

定逸一怔,道:“你说他是为了救仪琳?”

刘正风道:“我是这么猜想。仪琳师侄,你说是不是?”

仪琳低头道:“令狐大哥是好人,就是……就是说话太过粗俗无礼。惹师父生气。”

此时令狐冲也插口道:“都是晚辈的不是,出口不逊,师太教训的是。”

随后,在场众人纷纷来劝,才令定逸师太相信令狐冲是为了救仪琳。

在仪琳将诸多事情讲清楚之后,众人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在天门道人、刘正风、张平等高手眼中,令狐冲、田伯光等人的武功自然都没甚么了不起,但这场斗杀如此变幻惨酷,却是江湖上罕见罕闻的凄厉场面,而从仪琳这样一个秀美纯洁的妙龄女尼口中说来,显然并无半点夸大虚妄之处。

于是,大家对令狐冲的看法也大为改观。从一个口无遮拦的浪荡小子到一个敢作敢当,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五岳剑派新一代好少年。

随后,天门道长对众人说道:“诸位,这田伯光在衡阳城附近公然掳走、打伤我五岳剑派弟子,分明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他今日被我天明师弟打伤,说不定还未走远,我建议大家伙各出人手搜捕他,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淫贼。”

定逸师太第一个叫好,随后众人也纷纷响应。于是,张平便带着几个泰山派弟子和一个引路的衡山派弟子出去搜捕田伯光。众人相约,在刘正风正式金盆洗手当天回到刘府汇合。

第三十八章 金盆洗手

张平带人寻了两日无果,就连夜里魂体出窍也没找到田伯光的踪影,心知田伯光已必定远离衡阳城了。于是,便在金盆洗手当日早早返回了刘府,与掌门师兄天门汇合。

众宾客在一起寒暄了一阵,忽然听到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率领众弟子径往刘府拜会的消息。刘正风得到讯息,又惊又喜,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华山掌门居然亲身驾到,忙迎了出来,没口子的道谢。岳不群甚是谦和,满脸笑容的致贺,和刘正风携手走进大门。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降阶相迎。

张平眼见这华山派掌门岳不群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心道:此人号称“君子剑”,果然有些门道,只怕内力也是修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忽然间,张平在华山派弟子中看到了林平之。福威镖局为青城派所灭之事,张平也略有耳闻,想不到今日再见,林平之已投入华山门下。

林平之也看到了张平,似是十分激动的喊道:“天明道长。”

张平见此,与岳不群和天门师兄告罪一声,便和林平之到一旁攀谈起来。林平之见得张平,一边细细抽泣,一边讲述了自己最近的经历。听到是林平之先杀了余沧海儿子时,张平只得暗自感叹福威镖局理亏,自己不能帮他出头。最后听得林平之父母双亡,拜入华山,张平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想起去年自己在福州,也蒙林震南热情招待。这份情谊虽不能令张平直接出手为他们报仇,但提点关照一下林平之这种举手之劳还是没问题的。

张平随后说道:“那余沧海一身武艺可算的上一代宗师,华山派除了岳掌门之外,其余诸人对上他估计难有便宜可讨。你若想报仇,光靠华山武功是不够的。泰山派武学限于门规我不能传你,但我感觉你家传辟邪剑法里面必有玄机。”

林平之道:“天明道长,不可能,若是真有玄机,先祖怎么可能不传下来。”

张平道:“我估计可能是这玄机所在必有重大缺陷,非常人可练或者练后会有不良影响。所以你祖上没有传下来,但是你若想报仇,还得靠他。你明日离开之前来见我一面,我送你一件礼物,算是你我相识一场的缘分吧。”

张平此言不无道理,因为他研究辟邪剑法很久,也没发现剑招有何精妙,因此判断问题一定出在心法上。而林平之和林震南武艺不行,多半是心法问题。张平此言也是结个善缘,万一林平之武功大进,自己也好魂体出窍,看看他家心法的玄妙。

林平之随后口称一定前来,便回到了华山派众人之中。

此时岳不群等人各人寒暄得几句,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这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

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忽然间,张平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然是官府来到门外。

张平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匆匆从内堂奔出。面对群雄的欢声道贺,刘正风只是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儿,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张平心想:“刘正风在衡阳城当真是有钱有势,今日他得我通知,知道金盆洗时嵩山派准备拿他下手,便叫来了官府中人。嵩山派若想在官府中人面前动手,却也要思量一番。”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陪笑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知道这是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

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纳。”

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

这一幕大出张平和群雄意料之外,张平心想:“这刘正风真是愚昧,以为卷了个官嵩山派就不敢动你了吗?那个所谓的张大人若不走,你还有一线生机,看来你是没得救了。”想到这里,张平自去闭目养神,不再思考刘正风之事。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待得群雄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此时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今日刘正风将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自古以来,江湖和官府就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平素里相互顾及,但谁也看不起谁。见得刘正风居然投靠官府,是以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刘某人金盆洗手之后,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言罢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张平见此,也不由为刘正风可惜。只因刘正风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可见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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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嵩山来袭

张平一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心中知道必是嵩山派到了,不过看刘正风之前的表现,张平对刘正风一点也不看好。

刘正风听得这声音,面色平淡地抬起头来,张平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嵩山派弟子。这四个嵩山派弟子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嵩山派弟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张平只见这名嵩山派弟子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走到刘正风身前,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面色微怒地说道:“但不知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嵩山派弟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左盟主他老人家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那嵩山派弟子正是左冷禅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回复完刘正风之后,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随后他又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嵩山派弟子同时躬身行礼。

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只是微微欠身还礼,但定逸师太却似乎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郑重地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当时大家伙有言在先,说定了的是: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也是我五派所共制,当时大伙儿约定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便大步走向金盆,想先下手为强,把手洗了再说。

史登达身子一晃,便往金盆之前抢去,同时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欲拦在他身前。

刘正风此时却坚决异常,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达双臂向上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

刘正风一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上来,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

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突然从后堂传来几个嵩山弟子的叫声:“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刘正风回过头来,只见此时,只见后堂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刘正风却一点儿不为所动,依旧向金盆探手过去。同时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

张平此时却突然射出一记铜钱,将那暗器击飞,同时吼道:“何方卑鄙小人,竟敢以如此可耻之手段暗算我五岳剑派。”

刘正风趁此机会,双手急探,已在金盆中双手翻转,算是正式金盆洗手完毕了。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张平定睛一看,正是那大嵩阳手费斌,那费斌拱手说道:“刘师兄,左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你既已知道,还执意洗手,分明是不把左盟主放在眼里。”

言罢又对张平说道:“天明师弟,你将我的暗器打断,是想违抗左盟主号令吗?”

张平心中一阵冷笑,口中却饱含歉意的拱手答道:“费师兄,在下以为刚才从身后暗剑伤人的乃是手段下作的卑鄙小人。在下年纪虽小,却也从小受我泰山派教诲,纵然身死,也不能使出此等卑鄙行为,以示我等与魔教妖人的区别。因此,才忍不住击落费师兄的暗器,望费师兄见谅。”

刘正风亦是识得费彬。不过念及自己金盆洗手之举已然结束,嵩山派若是想算以前的老账,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当下便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既然要用家人来对付刘某,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则是仙鹤手陆柏。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嵩山派怎敢得罪刘师兄,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只是刘师兄这金盆洗手虽然洗了,却做不得数。”

此言一出,只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况且刘某今日金盆洗手完毕,从今往后,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再也与刘某无关。”

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你虽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此时却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张平见此,心中暗暗叹息道:“刘正风在衡山派处理各类事务多年,怎么一点都不成熟。似这种情况,只要他自己坚决不认账,又已经金盆洗手,嵩山派没有直接证据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而费斌这时突然厉声喝道:“你识不识得曲洋?”他内力不弱,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张平不禁感叹,嵩山派十三太保果然有些门道。

刘正风仍不置答,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刹那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张平心道:“刘正风完了,看来对付嵩山派只有靠自己了。”

果然,费彬随后朗声说道:“你既然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左盟主来时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刘正风叹了口气,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广大,早早将刘某家人捉住,看来刘某把这金盆洗手太当回事儿了,今日刘某全家遭劫,真是纯属活该。但叫刘某出卖朋友,万万不可能。”

刘正风这话说的极为讽刺,自古江湖上便有祸不及家人和金盆洗手再不能翻旧账的规矩。刘正风此番自嘲,其实也是想激起在场武林中人的公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但张平却暗自摇头,左冷禅费尽心机想要五岳合一,怎么会顾及什么江湖规矩,而且江湖最大的规矩就是拳头。刘正风若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可惜,可惜。

费彬道:“如此说来,刘师兄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费彬从史登达手中接过五色令旗,说道:“刘正风听者: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刘某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此不再是五岳剑派之人。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么与嵩山派相抗?你嵩山派早就暗自来到衡阳城,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你们嵩山派何曾顾及过武林规矩?”

第四十章 暗夜杀机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张平以及泰山派门下众弟子都跟了过去。

岳不群起身说道:“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

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刘某心领了。”

岳不群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也都随着过去。

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座下弟子也都跟了过去。

便在这时,檐头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只见他行动如风,一伸臂便抓住了刘正风的左腕,喝道:“嵩山派从来不讲江湖道义,你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去!”

言罢拉着刘正风向外急奔。刘正风惊道:“曲大哥……你……”

曲洋叫道:“不用多说!”足下加劲,只奔得三步,丁勉、陆柏二人四掌齐出,分向他二人后心拍来。

曲洋向刘正风喝道:“快走!”出掌在刘正风背上一推,同时运劲于背,硬生生受了丁勉、陆柏两大高手的并力一击。砰的一声响,曲洋身子向外飞出去,跟着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回手连挥,一丛黑针如雨般散出。混乱之中,曲洋与刘正风已逃得远了。

费斌等人喝道:“刘正风勾结魔教,证据确凿,今日让其侥幸走脱,将他的家人尽数杀死。”诸多嵩山弟子随即推出短剑,纷纷开始斩杀刘门弟子。

陆柏道:“刘门弟子听了,若要活命,此刻跪地求饶,指斥刘正风之非,便可免死。”

刘正风的女儿刘菁怒骂:“奸贼,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恶万倍!”

陆柏喝道:“杀了!”万大平提起长剑,一剑劈下,从刘菁右肩直劈至腰。史登达等嵩山弟子一剑一个,将早已点了穴道制住的刘门亲传弟子都杀了。张平本想出言讥讽一下,以阻止嵩山派,但嵩山派动手实在太快,张平稍一犹豫之际,厅上已然尸横遍地。

定逸师太大怒,呼的一掌,向万大平击了过去,骂道:“**!”

丁勉抢上前来,也击出一掌。双掌相交,定逸师太退了三步。丁勉微微一笑,道:“承让!”

定逸师太一挥手,怒道:“咱们走!”大踏步向门外走去,门下群尼都跟了出去。

嵩山派诸人和前来道贺的群雄随即开始纷纷散去,张平随即对天门道长说道:“刘正风勾结魔教不假,他的家人却有何罪?江湖上自古以来都有祸不及家人之说,况且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师弟愿在这里为刘府众人收敛尸体,诵念往生咒,愿他们早日往生。”

天门道长听后,道:“天明师弟,你说得不错,正该如此。”随即又吩咐十几名泰山派弟子留下辅助张平。

华山派岳不群也道:“天明道长果然宅心仁厚,侠肝义胆,我让小徒几人留下辅助道长。日后若有机会,还请往华山一游,岳某必定扫榻相迎。”

张平连道:“不敢,岳师兄严重,日后小弟定会上华山讨扰。”

随后,岳不群留下几个弟子帮助张平,便和天门道长一道离去了。在泰山派和华山派弟子的帮助下,没多久便将刘府众人入土。限于条件,张平等人只立了几块木碑。随后张平将诸人打发了,开始独自在刘府众人坟前念起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将一切办妥,天色已然转暗,张平在刘府众人幕前低声道:“诸位一路走好,在下定会帮诸位报得今日大仇,而后再前来祭拜诸位。”

张平随即魂体出窍,去探那嵩山派诸人动向。飞出不大一会儿,张平便发现了丁勉的动向,原来他在衡阳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树林中四处搜索。张平魂体跟着丁勉,身体则飞快赶来。

不多久,张平肉身便追了过来。张平心知今日出言已将嵩山派得罪,因此假装靠近,暗施突袭估计难以奏效。因此,张平拿出来时顺手顺到的两柄衡山派制式长剑,暗伏于丁勉前方的一旁树上。

那丁勉一路找来也颇为小心,但他万万没想到张平竟能魂体出窍监视他,而身体则躲在树上的枝干后。

待得丁勉走到树下,张平立马魂体归窍,内力鼓荡之下,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一记翻出,长剑直指丁勉胸口。这一下出招快极,长剑犹如一条匹练一般划向丁勉,正是张平以岱宗如何算准后使出的十步杀一人剑法。

丁勉正在林中搜索刘正风和曲洋的踪迹,万万没想到树后会有人偷袭自己。大骇之下,急向后退,然而张平一身武艺远在他之上,又是有心算无心。只听嗤的一声,丁勉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达右臂。虽然性命无忧,右臂却已被这一剑废掉,顿时锐气大失。

丁勉立即弃剑而走,但张平一剑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紧逼着丁勉不放,只逼得丁勉连连倒退,一招半式亦不能抵挡。随着张平的剑招递出,一点点鲜血从丁勉身上溅了出来,丁勉腾挪闪跃,竭力躲闪,始终脱不出张平的剑光笼罩,鲜血渐渐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红圈。猛听得丁勉长声惨呼,高跃而起。张平退后两步,将长剑如暗器般射入丁勉胸口。丁勉中剑后便即摔倒,胸口的长剑自胸口贯入,连柄而没。

待得魂体出窍确认丁勉已死,四周安全后,张平才提剑走到丁勉身前,在他喉咙上补了一剑。随后,张平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琴箫之声自远方传来,心知有怪的他便急急赶去。

到得一条瀑布身后的石壁上,张平忽然听得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张平魂体出窍一看,原来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正拉着胡琴离开。而此时瀑布旁,费斌的尸体和不远处一个女孩的尸体各列其中,衡山派仪琳,华山派令狐冲以及刘正风和曲洋立于一旁。张平见得费斌已死,正可剩下自己一番手脚,当下大为满意,于是便悄然转身离去。

过了不多久,张平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九名嵩山派弟子。张平悄悄潜至嵩山派弟子身旁的树后,待诸多嵩山派弟子一个不留意,突然之间杀出。

之间张平双手各握一柄细剑,一眨眼,便扑到三个嵩山派弟子身后。双剑一刺一斩,顷刻间便有两名嵩山派弟子丧命,随后在第三名嵩山派弟子刚欲拔剑时,左手一剑点在他咽喉处。

剩下六名嵩山派弟子见此,纷纷拔剑同时出手,六剑分刺张平六个不同方位,叫张平避得了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了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的剑势。六人训练有素,配合娴熟,剑光霍霍,将他罩在六柄长剑之下。

然而张平对嵩山派剑法早已研究透彻,只见他右手剑光一搅,将六柄长剑尽数搅飞。同时左手一记吴钩霜雪明剑法,寒光闪过,只见六名嵩山派弟子喉部各有一条细细的血线,随后六人尽皆倒地。张平又在每人心脏补了一剑,才离开此处,继续去寻找其他嵩山派弟子。

第四十一章 嵩山团灭

张平追杀嵩山派弟子一夜,又遇见三波嵩山派弟子,加上之前的九个嵩山派弟子,一共杀死了三十二名嵩山派弟子。

此时距离天亮已然不远,张平猜测嵩山派被杀了如此多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返回衡阳城调查。因此,张平便往回赶去,可惜一路上再没遇见过嵩山派弟子。张平魂体在前探路,往树林里走了一段时间,见树隙中隐隐现出一堵黄墙,似是一座庙宇。而华山派岳不群刚刚走了进去,张平好奇之下,魂体飘入其中。

只见林总镖头夫妇已变为两具尸体。令狐冲当下将木高峰如何逼迫、自己如何以师父之名将他吓走,林氏夫妇如何不支逝世等情一一说给岳不群听。当令狐冲讲到林震南最后的遗言“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的物事,是我林家祖传之物……”时,张平便转身离去。

很快,张平便回到了衡阳城与天门等人汇合。不久之后,林平之来到泰山派众人驻地寻找张平,张平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本嵩山派剑法和寒冰真气交给林平之,并交代他记住之后立即销毁,并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在人前显露。随后,林平之便随华山派诸人往华山而去。

而张平则和天门等人说道自己想要在此为刘府众人诵念往生咒,天门等人只当他年龄尚小,同情心甚重。因此,没有人做任何怀疑,天门道长还特意让人给张平留了二十两银子备用。

泰山派众人走后,张平便回到刘府众人墓前,向他们告慰道:“诸位,昨夜在下已将当日伤害诸位的丁勉和三十二个嵩山派弟子杀死,而费斌也被莫大先生所杀。诸位放心,随后我就会继续去追杀剩余之人,诸位可以安心上路了。”说完,为刘府众人撒上纸钱,点上香,开始诵念往生咒。

随着往生咒的诵念,张平感到心灵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只感觉自己的魂体好似泡在温泉一样,似痒、似按摩、似冷热轮转,张平只感觉自己的魂体越来越饱满,越来越凝炼。

很快,张平似乎听到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婴儿刚刚学会说话时的丫丫之语,似是嘈杂市场中难以分清的杂乱之音,最后又好似刘府众人死前凄厉的嘶吼声。这一刻,张平似乎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神魂也好似被撕扯的感觉。

就在张平的神魂由舒爽转为痛苦,而又感到痛苦渐渐强烈起来的时候,突然张平似乎听到了无数的道经诵念之声。尽数皆是张平两世晨诵的经文,随着经文在张平魂体间淌过,张平的神魂似乎又安定了起来。随着经文的流淌,张平似乎听到了一阵阵往生咒传来,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是了,张平感觉到,那就是自己的声音。

恍然间,张平似乎看到了刘府众人,看到他们的怨恨似乎慢慢消失,他们的身影也随之慢慢消失。就在刘府众人的身影全部消失之后,张平突然感到自己的魂体突破了以往的颈瓶,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张平感到自己魂体突破口,对阳光的畏惧感依旧,但却又多出了一个异能。张平大喜之下,对追杀嵩山派众人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张平继续诵念了一阵往生咒,便回到城中继续打听嵩山派众人的消息去了。

回到衡阳城,前几日热闹非常的景象已被一派萧条之景所取代。张平准备先行前往前几日嵩山派弟子落脚的小院附近查探,他此时已将自己一身道袍脱下,换上了一身青色布衣。

正当张平赶到距离小院不远的一条街道时,突然远远发现陆柏带着三十多个嵩山派弟子行色匆匆的往衡阳城外赶去。张平见此,立马反应过来嵩山派众人估计是要逃,心中大骂嵩山派众人没胆量,脚下却快速的悄悄追了上去。

张平一路远远尾随嵩山派众人,因为仗着晚上魂体出窍探查无敌,因此张平一直不紧不慢的远远跟着嵩山派众人。出了衡阳城,嵩山派众人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北赶了一百多里路,最终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住了下来。

张平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在客栈住下,而是寻了一个小饭庄吃了点饭。随后张平魂体出窍前往客栈探查嵩山派众人,只见嵩山派包了两个大通铺,连同陆柏在内所有人都住在这两个房中。似是这两天赶路厮杀十分辛苦,吃完饭后不久,嵩山派众人除了四人守夜外都早早睡下了。

张平见此,先用剑削了几把竹镖,准备妥当之后悄悄来到嵩山派众人房间的屋顶上。许是明日将要变天,今天的夜空中没有一点星光和月光撒出,张平心中暗道:天助我也。张平魂体在黑夜中视物只是平常,一旦嵩山派弟子离开客栈,就犹如一群瞎子一般,一个都跑不了。

张平观察半天之后,还是准备先拿陆柏下手,擒贼先擒王。张平首先来到窗外,将自身内力调整好之后,魂体出窍侦查好陆柏的方位后,鼓足内力将竹镖向陆柏射去。随后,张平双剑在手,猛然破窗而入,直杀陆柏而去。

随着张平竹镖射入,本不敢睡死的陆柏立刻感应到了,本能的一个翻滚意欲躲开竹镖。奈何张平内力惊人,发出的竹镖又快又急,陆柏虽反应神速,左手小臂依然被竹镖射穿。那陆柏本能的拔剑反击,准备给来袭者一个大大的教训。此时,其余嵩山派弟子也纷纷拔剑准备迎敌。

然而张平轻功既高,又兼偷袭之利,转眼间便已杀到陆柏身前。陆柏恍惚之间,忽然发现张平身上有另一个张平飞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张平和四柄细剑同时向陆柏杀来。陆柏见此情形,不由为之一愣,而张平的左手长剑就在这一愣只见从陆柏喉咙之间划过。张平一剑得手之后并不停留,身法一转,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合二为一,杀入人群。

嵩山派弟子遭此突袭,直到陆柏被斩杀一个守夜弟子才喊出:“敌袭!”

然而就在他刚刚将这两个字喊出口时,他突然看到一道白光从自己眼前闪过,随着喉咙一凉,那嵩山派守夜弟子整个人瞬间倒地。张平却一点没有为之停顿哪怕半秒,两柄衡山派细剑在嵩山派弟子中上下飞舞,每一道剑光过处,都有一名嵩山派弟子应声而倒。

待得隔壁房间的嵩山派弟子闻声赶来时,房中只剩下了六个嵩山派弟子。见得同门赶来,那六个嵩山派弟子已经被张平杀破了胆,其中一人吼道:“快逃,敌人武功……”随着他放声大喝,张平的长剑也来到他的身后,一剑将其后心贯穿。

剩余嵩山派弟子见此,立马做鸟兽散。但客栈门口的走廊毕竟狭窄,将近二十名嵩山派弟子瞬间挤作一团,被张平赶上来又杀死七人。危机关头,剩余大部分嵩山派弟子跃下大厅逃跑,有两个冲入其他客房跃窗而逃,剩余五个嵩山派弟子竟挺剑向张平杀来,欲要做困兽之斗。

张平见得嵩山派弟子大多斗志已丧,完全不足为惧,右手长剑便向往大厅逃跑的几人射去。随后又将剩余的几柄竹镖向大厅射去,但张平本不以暗器见长,一柄长剑和九柄竹镖只杀死了四名嵩山派弟子,还有五人往大厅之外逃去。

张平方一回过神来,留下的五名嵩山派弟子长剑杀到,只见张平身体诡异的一缩一扭,正是深藏身与名注解中的一个身法怪招。嵩山派弟子尚未有所反应,张平已欺入五人中间。随后张平左手一抖,细剑便舞出一朵剑花,只见那剑花中忽有五点寒星闪过,伴随着噗噗剑风之声,五名嵩山派弟子随即应声而倒。

张平一击得手,立马掠下大厅,随手吸起一柄嵩山派长剑。千里不留行身法全力运转之下,几个起落间便已追到五名逃走的嵩山派弟子身后。张平右手长剑抛出,将跑的最远的那名嵩山派弟子瞬间钉死。随后一个鹿奔式冲到两名嵩山派弟子身侧,一剑一掌将二人击毙。

最后两名嵩山派弟子见自己跑不掉,当即回身向张平杀来。只见张平长剑连点,将二人长剑刺偏后,一挑一刺,已将二人顺势击杀。

随后张平魂体出窍前去客栈后面侦查,身体也随后前去。张平魂体方一穿过客栈后墙,忽然发现牲口棚的料槽后阴影中藏着两个人影。原来这两个嵩山派弟子自知夜里难以逃走,因此躲在这里准备待张平追出后伺机逃走。但他们不知张平魂体于夜间视物有如白日,因此,张平身体不紧不慢的走来,远远的一剑射去,将二人射了个对穿。

随后,张平将嵩山派众人的尸体上各补了一剑,才放心的离去。这一次,不仅将嵩山派众人尽数诛尽,还验证了自己的新异能:魂体显化,令张平感到十分满意。

第四十二章 辟邪剑谱

张平将嵩山派众人击杀后,便在小镇上另外寻了一个客栈住下,第二天一早便往衡阳城赶去。

回到衡阳城,张平先休整了一番,随后去马市买了一匹老马。再次回到刘府众人墓前为他们诵念一番往生咒后,张平便骑上老马再次往福州而去。

走了半月不到,张平便已再次回到了福州。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原本宏伟威严的福威镖局现下只剩下一片苍凉。张平寻了一个茶馆,坐下来喝了些茶水,顺道给了小儿一些赏钱,从他哪里打听了许多福威镖局的旧事和福州城的景致。最关键的是,张平打听到了向阳巷。

是夜,张平收拾一番,便魂体出窍潜入林家向阳巷老宅开始搜索起来。

张平首先在前面厢房之中搜索,确认无果后,便往后院而去,最后到了西北角一间房中。只见里面是座佛堂。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张平见得佛经,本能的一惊,不过想到这里佛经的数量,又放下心来继续探查。

可惜房中一番探究也没有什么结果,莫非是在佛经之中?张平于是决定魂体归窍,肉身前来看看佛经中又没有玄机。于是张平魂体冲天而去,准备回到身体再说。

哪知张平刚刚穿过屋顶。只见一团红色的物事在屋顶的夹层中静静地放着,张平定睛一看,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张平凝目瞧去,只见袈裟之上隐隐似写满了无数小字。张平心道:“这难道便是辟邪剑谱?”张平定睛一看,袈裟上果然记载着一套高深的武学。

张平远在客栈的身体果断拿起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准备记录,哪知刚一开始,就将张平下了一大跳。只见那袈裟上的开篇写道:“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张平随后继续向下看去,只见这袈裟之上记载的确实是一套高深的内力法门。而最后在剑谱之末注明,林远图原在寺中为僧,以特殊机缘,从旁人口中闻此剑谱,录于袈裟之上。他郑重告诫,这门剑法太过阴损毒辣,修习者必会断子绝孙。尼僧习之,已然甚不相宜,大伤佛家慈悲之意,俗家人更万万不可研习。张平却不以为意,将袈裟上的经文尽数抄毕后,便魂体归窍回客栈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平便再次启程,欲往华山派而去。只因这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中传承最为久远的门派,想必有许多精妙功夫留下,可以让张平做为参考学习。而张平一路上也在不断揣摩这辟邪剑谱,到得苏州换乘水路后,已揣摩的七七八八。

张平换乘的这条船房间颇大,张平休息两日后便准备实验一下这辟邪剑谱上的功法。这日方一入夜,张平便摆开五心朝天之姿,开始运行辟邪剑谱上的功法。哪知此功方一运行,张平顿时感觉燥热难耐,浴火升腾,无数欲念纷纷涌来。张平赶忙魂体出窍,但身体本能的欲火却未消退。此时,恰好一道月光从窗外照到张平魂体之上,魂体之中的月光带来的凉意似乎能传给身体,使身体上的浴火大大平复。

发现此等奥妙的张平大为欢喜,于是在剩下半月的时间里,每天夜里习练辟邪剑谱。这辟邪剑谱转换来的内力并没有数量上的增加,但张平运转起来新内力却使身法出剑比之原来快了足足一倍。令张平感叹,这辟邪剑谱实在是自己所知的一等一的神功,难怪林远图愿意自宫练剑。到得三门峡,张平下船雇了一架马车,一路勤修内力,顺道往华山赶去。

不一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张平向一个执守的华山弟子递上拜贴,便暂时在峰侧的小庙之中。那执守弟子先行上峰报讯,随后不多久,只见华山派岳不群亲自迎下峰来。

张平赶忙道:“岳师兄亲自出迎,小弟何德何能,实在诚惶诚恐啊!”

岳不群笑道:“哪里哪里,天明师弟侠义非凡,又在回雁楼上相救小徒,今日前来拜访,在下自当出迎。还请天明师弟多住几日,好让岳某人略表心意。”

张平也笑道:“在下年少轻狂,怎敢在堂堂君子剑面前妄称侠义二字。今日前来是游历到陕西境内,便想到要拜访一下岳师兄,顺便求一些指点。”

岳不群道:“天明师弟见外了,五岳剑派本是一家,快快随我上山吧。”

张平道:“岳师兄,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言罢,二人一同往山上走去。

上得峰来,张平与岳不群并肩而行,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张平心知此人就是岳不群的妻子宁中则,赶忙上前问候道:“泰山派天明,见过宁师姐。”

宁中则听后似是十分开心,笑道:“天明师弟一路辛苦了吧,快快进屋休息吧。”原来宁中则从小心高气傲,即是成婚之后,仍是喜欢武林同道叫她作“宁女侠”,不喜欢叫她作“岳夫人”,要知“宁女侠”三字是恭维她自身的本领作为,“岳夫人”三字却不免有依傍一个大名鼎鼎的丈夫之嫌。张平叫她“宁师姐”,自然是认可她本人多一点。

到得华山派客厅之中,三人宾主落座,华山弟子陆大有为三人上了茶水。

岳不群道:“我华山派比不上泰山派懂得经营,这茶水简陋,还望天明道长不要介意。”

张平答道:“哪里的话,岳师兄门下弟子人才济济,不出几年,定能在武林中扬名。区区几杯茶水,到时候恐怕华山派的茶水倒都倒不完那。”

岳不群道:“小徒顽劣,些许武艺岂敢在天明道长面前逞能。据说天明道长可是练成了泰山派失传已久的绝学岱宗如何,将来必能令我五岳剑派大放异彩。”

张平见得岳不群提到五岳剑派,赶紧顺着话说道:“大放异彩不敢当,不过在下认为我五岳剑派这么多年来,攻守同盟,已是极好。不管是进一步分开还是进一步合并,都会对各门各派造成不好的影响。”

岳不群稍微楞了下神,道:“是了,不过我五岳剑派在左盟主的领导下,定能蒸蒸日上。”

张平见此,心中暗骂岳不群老狐狸,随即说道:“然也,不过我五岳剑派,每家都有数百年传承。我等纵然身死,也不能令传承自我等而绝,素闻岳师兄君子剑大名,若是哪一日泰山派遇见传承危机,还望岳师兄能出手相助。”

岳不群喝了口茶,笑道:“天明师弟客气了,我华山派与泰山派同属五岳剑派,亲如一家,正该互相帮助,共同维护彼此传承。他日华山有难,还要多多仰仗天明道长。”

张平道:“哪里的话,岳师兄放心。若是华山派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只管招呼一声,小弟义不容辞。”

两人一番客套,实际已是暗暗定下对抗嵩山派的攻守同盟,随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武学经验,彼此都有不少收获。随后张平在华山用晚饭时发现令狐冲不在,细问之下方才得知其被岳不群罚去华山思过崖思过去了。

饭间,林平之过来与张平见礼,张平有感自己得了林家辟邪剑谱这份大礼。决定稍微帮助一下林平之,便对林平之说道明日可指点其武功。

一顿饭后,张平随着陆大有来到自己的客房。安顿下来之后,张平见天色已深,便魂体出窍,往岳不群房间而去。

张平本以为华山派秘籍有多难寻找,谁知就在岳不群书桌下一块暗砖底下轻易的发现了紫霞秘籍。这也是受到辟邪剑谱影响,使得张平总觉得秘籍该藏在建筑里。

张平因为身在华山,不好记录,只好开始默背。“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张平记熟后细细研读,发现这紫霞功在运养经脉,调理身体方面却有独到之处。而且此功每日早课所采集气种的功法,确实是自己所见过最高明的。

一番习练之后,张平便继续修炼辟邪剑谱去了。

第四十三章 华山传剑

第二天一早,张平做完早课,便与华山派众人一起吃过早饭。随后,张平便来到华山派演武场指点林平之。

华山派众弟子听后,也想来见识一下张平这个年龄不及华山派任何弟子的泰山派“师叔”有何功力。特别是岳不群的爱女岳灵珊,更是对张平这个比自己小的师叔耿耿于怀。岳不群本要阻止,但张平却劝说无妨,张平一来可以指点一下林平之,二来也可以稍微展示下武力。

张平来到演武场站定,右手拿了一柄长剑,对林平之说道:“用你全部的实力攻过来吧。”

林平之虽然知道自己与张平实力差距甚大,但还是以一招新学的白虹贯日向张平攻来。张平一见其出招速度,便知其这一招生疏的很,因此长剑一挑,令林平之这道白虹贯到了其他地方。

林平之随后使出自己除了嵩山派剑法之外的各种剑招,却没有一招能令张平双脚挪动一下。林平之思及父母惨死,家门败落,自己一路颠沛流离。好容易拜入华山派门下,以为可以学得上乘武艺报得血海深仇。哪知自己竟然依旧如此不堪,不禁悲从中来,鼓足全身内力毕于一剑之中。

张平只见这一剑招式平平无奇,只是简单的平刺而已,但林平之似是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在其中。这饱含林平之全部内力的一剑大大超出了林平之之前的速度和力量,令张平不禁暗暗点头。不过赞赏归赞赏,张平依旧毫不留情的一剑将这招点歪。

见得这一招依旧没能给张平造成任何困扰,林平之腾地一下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似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张平见此,喝道:“林平之起来,你林家的血海深仇你还报不报?你最后一剑与敌携亡的气势哪里去了?”

岳不群也上前安慰道:“平之,你不用灰心,天明道长武艺高强。你初习我华山派武学自然不是对手,但只要你持之以恒,将来定能报得大仇。”

岳灵珊此时插嘴道:“什么武艺高强,分明是欺负小林子武艺不行。别说我爹爹了,就是大师兄出手也能打败他。”

岳不群厉声喝道:“住口,休得胡言。”之后又对张平抱拳道:“小女见识浅薄,不识天明道长武艺,出口不逊,还望天明道长海涵。”

张平笑着说道:“岳师兄言重了,在下这点微末技艺何足挂齿。况且轮年龄,在下比令千金还要小上几岁,今日班门弄斧已是不该,还请岳师兄见谅。”

岳不群见岳灵珊一副我不服气的样子,又对张平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明师弟可愿指点她一二,令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张平听得岳不群如此说道:“岳师兄言重了,小弟自当尽力。”

随后岳灵珊气鼓鼓的持剑对张平一礼,道:“天明师叔,请。”

张平右手长剑斜下,左手五指伸屈,道:“岳姑娘,请。”

随后,岳灵珊便一剑攻来,张平见她这一剑来势飘忽,似是华山派的上乘招数,赞道:“这一剑很好,就是剑中内力不足。”

岳灵珊道:“还有心情胡言,接下我这剑再说。”

张平笑道:“岳姑娘小心了。”右手长剑不紧不慢的点出,虽然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却使岳灵珊这一剑似是自己用剑身撞到张平剑尖上一般,正中岳灵珊剑身。

岳灵珊见自己第一招被张平如此轻易的化解,心下着恼,运剑如风,将这数日来所练的华山派“玉女剑十九式”一式式使出来。这一十九式剑法,在她使来,已然颇具威力,剑锋所指之处,隐隐有寒光闪动。

奈何无论岳灵珊如何变幻剑招,张平每每只是挺剑一刺,便令岳灵珊剑招告破。待得岳灵珊招式用老,开始使第二遍时,张平忽然一剑刺向其剑尖。两柄长剑瞬间剑尖相抵。那岳灵珊的长剑是一口断金削铁的利器,叫做“碧水剑”。乃是三年前岳不群在浙江龙泉得来,直至今年她十八岁生日,岳不群才给了她当生日礼物。而张平的长剑不过是一口普通的华山铁剑,不论从各个方面都远远不及碧水剑。然而,两剑相抵,张平手中长剑竟安然无恙。反而是岳灵珊感到虎口一麻,一股沛然大力自长剑上传来,岳灵珊瞬间感觉长剑几欲脱手,连退了七八步才将长剑稳住。

张平此时却收剑而立,显然胜负已分。张平随后道:“岳姑娘剑法精湛,只是内力修为不足,我们习武之人将就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只要岳姑娘潜心能修炼内力,待得内力有成,一招一式在内力的加持下都有莫大威能。任何普普通通的招式都能化腐朽为神奇,远胜一切繁复的招式变化。”

岳灵珊却不服的说道:“不可能,你年龄比我还小,内力能比我深厚多少?我才不信你是内力强。”

岳不群此时却道:“怎么和天明师叔说话呢,你天明师叔好心指点你武学,你居然还不领情。须知我华山一派功夫,要点是在一个‘气’字,气功一成,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便都无往而不利,这是本门练功正途。天明师叔点醒你,你还不谢谢你天明师叔,回去罚你每日去正气堂加练两个时辰内功。”

岳灵珊一听要加练内力,立即撒娇的对岳不群喊道:“爹……你怎么能这样……”

岳不群面色严肃的道:“不必再说,还不向你天明师叔道谢?”

岳灵珊无奈之下,只好走到张平身前,一礼,道:“多谢天明师叔指点。”

张平随即道:“哪里,岳姑娘客气了。”

随后,林平之突然起身,道:“多谢师尊和天明道长教诲,林平之日后定当加倍努力练功,不负两位今日的教诲。”

张平和岳不群见此,都暗暗点头。随后,张平继续指点林平之一些临敌应变之法和内力修行注意事项。而华山派其他诸人,则是在比剑之后,被岳不群勒令回去修炼内力去了。

华山派众人离开后,张平对林平之说道:“天下武功招式尽是相生相克,从来没有什么完美的招式,不过是运用存乎一心而已。今天我就重点指点你一下招式的衔接与变化。”

张平随后道:“林少镖头,下面你使你林家的辟邪剑法。但你不要按顺序使,而是倒着使。”

林平之疑惑道:“倒着使?那脚步,身法的配合不是全乱了吗?”但他虽疑虑重重,但出于对张平武学修为的信任。随即心想:“便依言一试,却也无妨。”

当即使一招“扫荡群魔”,剑点如飞花般散开,只可惜最后剑尖朝天,第二招“紫气东来”便使不下去,不由得呆立原地,手足无措。

张平此时道:“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你使完那招‘扫荡群魔’后,剑尖向上,可是难道你不会别出心裁,随手落剑配合么?”

林平之得到张平提醒,他长剑再次击出“扫荡群魔”,随后长剑一落,自然而然的便使出“紫气东来”。然后,林平之又呆住了……

张平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之前练剑斧凿痕迹太重,也太笨拙。与人过招,不要说随机应变,就是完整的使完一套剑法都难。你要学会自己改善剑招之间的衔接,什么时候你能把你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任意组合,剑法就算成了。现在你开始自己琢磨把,只要不练错,我是不会再开口提醒的。”

随后,林平之开始自己琢磨招式之间的衔接。到了天黑,刚刚琢磨出六七招,张平变对他说不许要着急,以后会越来越好。

随后,两人各自会去休息,林平之一晚在想着招式衔接,而张平又练了一晚辟邪剑谱。今晚张平再次魂体出窍,可惜华山派除了紫霞秘籍,在没有什么收获,不由令张平暗叹运气不好。

第四十四章 华山石壁

随后张平又在华山派住了七天,指点林平之将他家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顺利衔接之后,便向华山派众人辞行。

张平出了华阴县,一路往长安城而去。长安城始建于隋开皇二年,因隋文帝杨坚在北周曾封为大兴公,故命名为大兴。隋亡唐兴,仍定都于此,改名长安。此前西汉、新莽、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皆建都于此。

张平此次前来,观摩游览都是其次,主要是想在这里找个地方将辟邪剑谱完全修成。

至于选择长安,主要是这里联通塞外、西域和中原,消息灵通,南来北往的商客与武林人士络绎不绝。武林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马上就能得知。

张平在城边的一个小巷里租了一间房子,每日修炼紫霞秘籍和辟邪剑谱上的功法,间或去城中茶馆喝喝茶,探听一下消息。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将近三个多月,张平的紫霞功进展颇慢,让张平大感无奈。心中感叹难怪岳不群被左冷禅压了一筹,原来这紫霞功除了采气种和真气运用方面神妙非凡之外,内力增长十分一般。而辟邪剑谱上的内力法门进境神速,只因张平内力有成,又不惧欲火杂念,只要按照特殊运行法门慢慢转化便能一步一步水到渠成。

这日,张平刚刚在茶馆喝完茶,准备走时,忽然听到旁边两个衙役说道:“现在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前几日城中一夜之间被盗七家大户,这也罢了,那贼人却还在每家墙上写上九个大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分明是不把我们衙门放在眼里,老爷让我们限期破案,去哪儿破啊!”

另一个衙役说道:“不打紧,邢头不是说了吗。这次是江湖上的高手来捞过界,就咱们这两下子,看见了贼人你敢上去抓吗?老爷只是吼的厉害,其实根本没有指望我们破案。我听说老爷前几日已经找到了华山派的高根明高大侠,送上不少供奉,这一两日华山派自会派人下来料理了这蠢贼。”

第一个说话的衙役听后,接道:“原来如此,话说华山派的高人……”

张平没有继续听下去,便转身离开了。张平一路上心想:这田伯光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偷盗的前科,怎么今回有如此行径?其中必有蹊跷,今晚待我查探一番。

到得天黑,张平魂体出窍在长安城中好一番巡查,可惜小毛贼发现了不少,田伯光的影子却一点没见。心下大奇的张平想到:这田伯光莫非是怕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知道他们二人会下来寻他麻烦,才提前溜了。可是不对啊,这田伯光既然想做一票大的,何必多此一举呢。莫非,他是故意引岳不群和宁中则下山?

张平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准备探个究竟的张平便打点行装,到了些干粮再次往华山而去。

张平此次是秘密潜入华山,因此换了行头,又尽走小路。第二日夜里,便赶到了华山脚下。张平魂体在华山派探查一番,只见岳不群、宁中则和田伯光三人皆不在华山。张平心想:莫非我想错了。

随后,张平魂体继续探查到华山思过崖,发现令狐冲正在山洞地下一块光溜溜的大石上打坐练功。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使令狐冲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名为思过,实际却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张平再一细看之下,发现旁边是一条窄窄的孔道,好奇之下,张平把一路向下飘去,满洞都是斧削的痕迹,再行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室。

张平进得石室,见得其中兵刃骸骨无数,往石壁上看去时,只见这石壁之上是无数人形和文字。张平细看之下,只见文字多是咒骂五岳剑派卑鄙无耻之类的言语。而人形则是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各类兵器,显然是使奇门兵器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

张平有过侠客岛经历之后,对这些石壁上的武学大感兴趣。接下来再仔细去看石壁上的诸多图形时,只见华山、嵩山、衡山、泰山、恒山五派的剑招,没一招不是十分高明凌厉之作,甚至包括了泰山派岱宗如何、快活三、泰山十八盘、五大夫剑能绝学。而对方奇门兵器的破解之法也是巧夺天工,于张平武学上大有启发。

张平心喜之下,开始迅速记忆这些剑招和奇门兵器招式。虽然张平魂体锻炼多年,记忆远超常人,但一晚上只记下了不到三成。待得天色快亮时,张平便魂体归窍,离开华山到山脚下买了些纸笔将这些招式记了下来。

然而记下招式的张平十分奇怪,华山派有如此重要的地方居然不派人看守。而且连最起码的隐藏也没有做,想起窄道旁边崭新的石块。张平顿时想到:莫非这石洞是令狐冲刚刚发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岳不群。

张平念及此处,立马决定夜入华山思过崖,将这些招式记录下来后毁去。张平于是采购了一套黑衣,又扯了一块黑布做蒙面之用。然后为防万一,带上了自己的两柄竹剑,待得天色刚暗,便魂体出窍在前引路往华山派思过崖而去。

由于张平今日上山时间甚早,上山的小路上竟遇到了送饭下山的陆大有。所幸天色已晚,加上张平武功远超对方,才能靠吊在崖壁的树上躲过与对方的正面相遇。

随后张平一路走上去再无任何意外,到得思过崖,张平魂体立马过去侦查。只见令狐冲依旧坐在那里打坐炼气,张平不由对令狐冲高看一眼。毕竟绝少有武林中人能够面对绝世武功不动心,而是在一旁继续修炼基础内力。

张平见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睡觉,便魂体出窍先行进到石洞中去,身体则在外面开始记录。虽然张平运笔如飞,但也用了足足三个时辰才将剩下的招式誉写下来。随后张平施展轻功悄悄潜入洞中,趁着令狐冲睡觉之际,点了他的睡穴。

张平随后肉身进得洞来,随手提起一柄大斧,从泰山派剑法开始,在石壁上砍了起来。张平内力既深,一柄大斧在张平手上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不多久便将泰山、嵩山两派剑法及破招尽数毁去。待得张平刚刚将记载恒山派剑法的石壁毁去一半多时,突然间从洞外掠进一个青色人影。

只见那人是个男子,身形瘦长,穿一袭青袍。这人脸上蒙了一块青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瞧这身形显然不是华山派众人。张平问道:“请问是哪里的朋友”随即将大斧扔下,拔出自己的两柄竹剑。

那青袍人“咦”了一声,不答反问道:“你来思过崖竟是为了毁去这里的五岳剑招,难道你自己不想学,还是你自信你自己能过目不忘?”

张平心想:“此人竟是早就知道这洞中玄机,莫非他是华山派的老一辈人物?看他的轻功显然内力不弱,看来今日有一场恶斗了。”

张平随即收起左手竹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先生若无事,我们后会有期。”言罢,右手持剑便沿着石壁向洞外小心的走去。

那青袍人突然拦到张平身前道:“华山重地,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平一听,便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他并不言语,只是身形突然暴退至大斧旁边,左手抄起大斧开始向石壁砍去。只因张平猜测此人突然出现必是为了阻止自己破坏石壁,因此以此实验于他。

那青袍人见得张平并不答话,反而开始破坏石壁,立马大怒之下扑向张平。张平在此期间已将衡山派剑法也破坏了一小半,见此人扑来声势极强,脱手便将大斧向他掷去,同时双脚暗运三杯吐然诺内力,连踏石壁两处,顿时石壁上随即裂痕四出,又毁去剩下的一半左右。

这一斧张平使了好些内力,声势亦是惊人,那青袍人不敢硬接,只得侧身闪过。只见那斧子正中其身后华山派剑法所在的石壁,剧烈碰撞之下大斧居然被撞的粉碎,只见大斧碎片纷纷击于石壁,瞬间毁去了两百多组图形。

随后张平拿出双剑在手,辟邪剑谱上诡异内力运转之下,犹如鬼魅般攻向那青袍人。那青袍人见得张平攻来的速度甚快,急忙向后掠过,同时一柄细剑自袖口滑出。只是轻轻一点,便将张平的竹剑攻势化解。

张平见此顿时惊讶不已,因为自从辟邪剑谱小成后,他感觉自己的出剑速度以达到一种恐怖的速度,哪知今日居然有人在出剑速度上不比自己差多少。于是,本不想继续缠斗的张平被激起了兴趣,准备和这青袍人过上几招。

第四十五章 战风清扬

张平见得一剑未能建功,右手竹剑一记江湖上最粗潜的“力劈华山”。这一招本是粗浅的刀法,需配合沉重的大刀方能尽情发挥其威力,张平手中竹剑重不过几两,但在张平手中一劈而下,却好似千斤重剑劈下一般。而张平左手竹剑也随之击出,一招“七星落长空”被张平使得快到了巅峰。

那青袍人之前见得张平敢使竹剑,便知张平功力惊人,哪知这两招下来,方才发觉还是低估了张平。

但那青袍人武学造诣极深,面对张平一快一重的雷霆一击。那青袍人身子居然凭空向后一缩,长剑却自下往上斜对着张平,看似一副招架无方的样子,实则所处方位和剑招是巧妙到了极处。张平这两招中不论是劈来的还是刺来的剑招,每一剑势必都落在在这青袍人的剑尖之上,这青袍人的招式骤看之下似是极拙,却乃极巧,形似奇弱,实则至强,当真到了“以静制动,以拙御巧”的极诣。

然而,张平却不为所动,双剑之上内力疯狂涌入,并舍弃了相关一切繁复的变化,只剩下一劈一刺。

那青袍人见此,长剑先是一刺欲要将张平右手长剑点开。哪知张平的竹剑上内力甚强,竟比自己几十年苦修还要高出半筹的样子,自己长剑点上去竟没有将这竹剑击断。顾不得继续感叹,张平的左手竹剑已然刺来,那青袍人长剑一落一格,竟然极其巧妙的将张平的左手竹剑攻势化解。

张平见得自己认真的两剑都未能建功,而且对方是纯粹在招式机变上压制自己,不由对对方的招式造诣佩服万分。

那青袍人收下张平两招后,顺势一剑刺出,直取张平胸口。这一剑速度之快,竟不亚于使出辟邪剑谱上功法的张平。

张平见此,右手竹剑使嵩山派剑法继续进攻,左手竹剑使脱剑膝前横剑法回防。同时张平身法急变,一记深藏身与名使出,同时突然魂体显化,登时使张平在青袍人眼中从飘忽不定到一下变成两个。

那青袍人见此,剑招竟不为所动,同时剑尖转动之间,竟然隐隐可以克制张平左手剑和两个真假身体身法变幻的样子。这样下去,双方必然是两败俱伤,各自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东西。不过张平并不害怕,挺剑而上,似是真要与对方来个同归于尽。那青袍人人见此,似是十分惊讶与张平竟不肯后退,长剑变幻之下,两人已互相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口子。

两人之所以没有收到重创,是因为最后关头两人还是收手了。自古艰难唯有一死,张平可不敢保证自己被人杀死后还能不能附身下一个身体。而那青袍人显然还不如张平,之前不退只是因为打斗关头一旦先退便会落入下风,最后时刻要再不退便真会同归于尽。不过两人最后时刻一个经验丰富,剑法卓绝。一个身法奇快,更兼魂体显化异能,因此都只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口子。但要是细看,还是张平身上的口子深一些。但要说青袍人胜了,却也未必。

只见那青袍人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更兼身法施展之下竟能以假乱真,佩服,佩服。不过小友是否肯给老夫一个薄面,不再继续毁去这石壁上的武学,毕竟这些前人武学来之不易。”

张平见得对方如此,而自己已经将这石壁上的武学毁去将近一半,尤其是泰山派武学已尽数毁去。剩下的也就无所谓,这青袍人武功不下于自己,自己犯不着结此大敌。不过这三招还是自己小胜了半筹,只因此人出剑速度虽与自己相差无几,但身法委实不行。再加上自己的特殊剑法和异能,才小胜半筹。

原来,方才最后刺中对方时,张平的内力便从剑尖上传了过去,直透穴道,看似无碍,实则已伤到了那青袍人的经脉。这是上一世自己义母闵柔剑法中的一绝。她宅心仁善,不愿杀伤敌人,是以别出心裁,将上清观的打穴法融化在剑术之中。后来传给张平,今日张平将极阴内力打入青袍人穴道之中,方才小胜半筹。

之所以不愿继续动手,一是不确定青袍人是否还有后手,毕竟这里是华山山洞,万一还有什么机关张平就惨了。再说那青袍人刚才未必出了全力。二是他知道如青袍人这样的武学高手,一旦被逼入绝境,临死之时,那便比之发了疯的猛虎还要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那就万难安然得脱。

因此张平见好就收,道:“老先生武艺精湛,令小子好生敬仰。不知是华山派哪位前辈当面,多有得罪。小子进来只是不忿魔教妖人自大成狂,激动之下才会毁去魔教妖人的招式,哪知不幸毁去了我五岳剑派部分精华,真是万分惭愧。既然前辈在此,小子就先行离去,日后有机会,再随其他四派弟子来次拜访前辈。”

那青袍人一听,便知他是威胁自己要将石壁公之于众。倒是,魔教十大长老攻华山的一幕,可能又要上演,自己绝不能令此事发生。随后说道:“老夫风清扬,不知小友如何称呼?今日之事,还望小友不要宣扬,若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之事,小友尽管提出,算是老夫唐突出手的赔礼。”

张平听得此人就是风清扬,心中也是一阵震惊。自己曾听师父说过,这风清扬在老一代高手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一手独孤九剑纵横天下。只是后来华山内乱,虽然谎称是发生了瘟疫,但武林中人心中和明镜一般,只是并不说破而已。打那之后,风清扬便突然不知所踪,自己师父还以为他死了,想不到今日自己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张平随即说道:“原来是风老前辈,本来长者命,不敢辞。但在下学艺不精,出剑时内力运转技巧太差,以致出剑太慢。今日有幸得遇风老前辈,若能得授一招半式,在下发誓绝不讲今日所学所见传于他人知道。”

风清扬道:“你剑法之快,已不在老夫之下,老夫还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这样,老夫传你一套华山混元功,此功内外兼修,将就由外而内,能于动时修炼内力。兼且大成之后身强体壮,举手投足莫不有惊人威能。小友意下如何?”

张平估计那出剑极快的法门估计就是当年风清扬持之已纵横天下的独孤九剑。虽然没有将他榨出来,但弄到这套混元功也不错,于是道:“那就多谢前辈厚赐了,小子记下功法离开这里之后,绝不会让他人知道前辈隐居之地的。”

随后风清扬便开始向张平传授混元功的口诀和行功要点。张平所会的高深内力功法甚多,一听到风清扬口述的功法便知其不假。张平暗暗将混元功和五禽戏进行比较,发现这混元功除了在养生方面有所不足之外,其他方面比五禽戏可要强出许多。

在将其中几个关键点和不清楚向风清扬询问清楚,并确认自己已将功法记牢之后。张平便向风清扬请辞,随后他转身向洞外走去,魂体却出窍监视着风清扬,以防他突然出手。

走出窄道,张平看到令狐冲依旧死死睡在青石床上,便在离开洞口之后将石子射向令狐冲。这一下石子飞出时急快,而近身后石子却一缓,最终轻轻落在令狐冲睡穴上。随后只见令狐冲似是一震,随后便迷迷糊糊的起来了。可惜他一番四处张望未果后,便毫不在意的继续睡下了。

与此同时,张平则心情大好的开始向山下赶去,准备将一应收获整理一下,随后再赶回泰山派与师父商议一下阻止嵩山派五岳剑派合一的阴谋和泰山派今后的生存一事。

第四十六章 独孤九剑

张平赶到华山派脚下时,天色已经快要转明。他找到车马行,准备雇上一辆马车赶路,正在寻找合适的马车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张平定睛一看,竟然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张平只见田伯光从车马行向外走去,肩上只见田伯光肩头挑着副担子,放下担子的两头各有一只大竹箩。张平知道田伯光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绝,可是此时他两脚走过,居然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可见这两个大竹箩中所藏之物分量不轻,他跑到华山张平想到了,但这大竹箩里究竟装了什么?

张平好奇之下,暂时放缓了回去泰山的计划,准备留下来看一看田伯光打的什么算盘。随后张平暗自回到华山山脚的小客栈中,好生休息了一下,静等天黑。

等待的时间有时显得十分漫长,有时却显得十分短暂。张平只觉得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天色便走到了黄昏。天色方才暗下,张平便急急魂体出窍,往华山之上而去。

张平首先往华山派众人住所而去,一番查探无果后,张平想了想,便往思过崖赶去。到得思过崖,只见田伯光一人坐在洞外等候,而令狐冲则在洞中练习衡山剑法。不一会儿,只听得田伯光的声音在洞外传来:“令狐兄,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冲进来了。”

令狐冲听后,无奈之下只好停止练剑,提剑跃出洞外,叫道:“好,我再接你三十招!”

田伯光却不忙于出手,反而笑着问道:“这一次令狐兄若再败了,那便如何?”

令狐冲道:“那也不是第一次败了。多败一次,又待怎样?”说这句话时,手中长剑已如狂风骤雨般连攻数招。

田伯光初时倒给他闹了个手足无措,连连倒退,可过了几招后,便呼啸一声,挥刀反击。他刀上势道雄浑,刀法内力皆超过令狐冲良多,又斗了不到十招,两人刀剑一交,令狐冲长剑便被震飞。

令狐冲跃开两步,叫道:“田兄只是力大,并非在刀法上胜我。这一次仍然输得不服,待我去再想三十招剑法出来,跟你重新较量。”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下次若是输了,可愿认账?”

令狐冲道:“自然。”随后田伯光哈哈大笑,退了两步,坐在石上。而令狐冲则回到石洞中继续去学别的剑法去了。

可惜,下一次令狐冲出来,打输后依旧不认账,这一夜二人就在这打打停停中度过,看得张平好不无聊。最可恨的是,风清扬这老家伙躲在一旁居然不出手。待得天色快亮时,张平便魂体归窍去了。

修正一白天之后,张平见天色已黑,便再次魂体出窍,往思过崖而去。这次张平刚一到达,就见得令狐冲身上有两处创伤,并往洞中走去,而田伯光依旧在外面等着。

洞中,风清扬笑了笑,对令狐冲道:“一晚之间学会三招,未免强人所难,这第二招暂且用不着,咱们只学第一招和第三招。”自言自语,沉吟一会,却又摇头。

张平见他如此顾虑多端,不由得心痒难搔,心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独孤九剑吧。只听风清扬又喃喃的道:“第一招中的三百六十种变化如果忘记了一变,第三招便会使得不对,这倒有些为难了。”

随后只见风清扬屈起手指,数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那“孤独九剑”的总诀足足有三千余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饶是令狐冲记性特佳,却也直花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记得一字不错。而张平则是肉身在山下默默的拿笔记录,十分之轻松。

风清扬要他从头至尾连背三遍,见他确已全部记住,说道:“九剑的第一招‘总诀式’,第二招是‘破剑式’,现下不忙学。第三招‘破刀式’,今晚只学专门对付他刀法的这一部分。”

这独孤九剑的第三招变化繁复之极,张平于一时之间,所能领会的也只十之二三。快到天亮之时,张平见令狐冲还在死记,便先行一步魂体归窍去了。

张平魂体归窍后,趁白天细细揣摩这独孤九剑的总诀式,发现这应该就是风清扬出剑速度能与自己比肩的原因。之前自己苦练拔剑术和快剑多年,更兼有坎离诀和辟邪剑谱两大奇功对速度的提升可谓惊人至极。但风清扬居然在出剑速度上能与自己比肩,由此可见这独孤九剑的厉害。

而那些破刀式,其实也就是一些专门针对各种类型刀法共性的简洁招式而已。其实各门各派武学中都有,不过没有像独孤九剑这么全面、系统而已。

随后张平每天夜里都魂体出窍前往思过崖偷学独孤九剑。而风清扬与令狐冲一老一少,便在这思过崖上传习独孤九剑的精妙剑法,自“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而学到了第九剑“破气式”。

可惜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白天传习武功,晚上只是令狐冲一人演练或者由风清扬指出其中不足。万幸的是,后面九招最关键的破气式是在晚上传授的。

只因为这第九剑“破气式”,风清扬只是传以口诀和修习之法,并没有具体的招式演练。讲解之后风清扬说道:“此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运用之妙,还要你在日后的武学生涯中慢慢领悟。”

张平听到此处,突然想到那晚风清扬点开自己力劈华山的那一剑,自己当时剑上坎离诀的离火内力运转,劲力之强远超风清扬。但风清扬只是轻轻一点,便将张平竹剑点偏,想必就是这破气式吧。

而张平对于剩下没学全的几式也并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可以凭借自己所学的诸般武艺将独孤九剑补全,成为只专属于自己的剑法。

这一日张平约摸风清扬也该传完剑法,照旧在客栈整理记录昨晚所得。忽然发现有几个嵩山派、泰山派和衡山派的人来到这个客栈吃饭。

张平在楼上暗暗观察,嵩山派带队是阴阳手乐厚。泰山派则是张平的师兄,玉矶子的徒弟天翼道人。衡山派是一个鲁姓老者。此外,还有三人持华山长剑。一个人焦黄面皮,说是姓封。还有一个是个道人,另一个则是矮子,皆与他同辈,想必是华山剑宗弟子。”

张平见得天翼道人居然和嵩山派混在一起,想来嵩山派是想从内部瓦解泰山派了。此事,恐怕自己的玉矶子师伯也逃不了关系。

几人吃完饭便往华山派而去,张平见得几人往华山而去,也不急着上去。因为有风清扬在华山派坐镇,他们岂能有好果子吃。于是,张平走下楼来,令小二泡了壶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他喝了杯茶,咬着瓜子解闷,静静的等着华山派事态的进展。

哪知不见多久,嵩山派众人居然跑了下来,行色匆匆,剑宗三人还少了一人。显然是在华山派吃了大亏,张平心道这风清扬下手也是够狠。

哪知不久之后,华山派众人竟也走下山来,而且各个身带包袱利剑,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这就令张平好奇至极。而且令狐冲作为华山派首徒,居然不在众人之列,实在是可疑。

于是,在华山派众人离开后,张平也退了房,暗暗的跟在后面准备探个究竟。

第四十七章 暗助华山

华山派一行人手众多,又有不少女弟子跟在其中,相互拖累之下行进速度很难快起来,而且也很难掩盖行踪。故此张平可以跟的很远而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跟到第二日,张平忽然见得令狐冲归来,却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好是奇怪。不过张平不以为意,只是远远跟着华山派众人一行向东,往嵩山而去。

这天夜里,华山派众人行至韦林镇,由于镇上只有一家客店,已住了不少客人。华山派一行人可能是考虑到随行之中有女眷,借宿不便。便继续向前赶路,往前面镇上行去。哪知行不到三里路,岳夫人所乘的大车脱了车轴,无法再走。恰好那边树林中有座庙宇,华山派众人便过去借宿。张平见此便赶回韦林镇吃饭、投宿。

用过晚饭,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没有月光,张平也不敢修炼辟邪剑谱内力,只好修炼坎离诀内力,而魂体则研究如何补充完善独孤九剑。突然间,张平隐隐听到一阵阵马蹄声自远方传来,张平急忙魂体飞往华山派所住庙宇探查。

张平魂体飞到庙宇处,但见庙外一字排开十五骑人马,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灯,齐往令狐冲脸上照去。张平看这些人太阳穴高鼓,手上骨节粗大,手掌尽是老茧,心知这些人多半是嵩山派的隐藏力量。

自己新得了独孤九剑总诀,粗学之下感觉出剑速度又有了一点提升,因此正好用这些人的血来实验一下。想到此处,张平魂体归窍,蒙上面后,施展轻功全力赶来。

张平轻功极高,不过三四里的路程可谓是转瞬即到。待得张平到时,双方才刚刚谈崩交上手。只见岳不群、宁中则、劳德诺等均在庙外和七八个蒙面人斗在一起,另有几个蒙面人却已闯入了庙内和剩余华山派弟子斗在一起。张平在路上已然想好,不能暴露自己,因此准备坑风清扬和令狐冲一把。

张平捏起嗓子,内力运转之下喊到:“诸位朋友好雅兴,值此良辰美景,不如暂缓动手,告知在下令狐公子何在可好?”张平这几句话平平淡淡,但在这嘈杂的庙宇内外的每个人却犹如在耳边听到一般。

其中领头的黑衣人喊道:“这位朋友请了,今日我等在此有要事与华山派处理,朋友如果就此离去,来日必有厚报。”

还未等到张平答复,此时令狐冲去从一旁的草丛中站起说道:“在下令狐冲,不知这位朋友找在下何事。”

此时黑衣人和华山派暂时休战,各自退到一旁,几个受伤的华山弟子则纷纷趁机抱扎伤口。众人看着张平,只见他一身粗布蓝袍,脸上蒙着一块蓝布,身材不算高大,双手手指修长,并未携带兵刃。

张平则对令狐冲说道:“在下曾欠一位前辈一个人情,他老人家不需要我做什么,因此我听说你受了重伤,特来帮你治疗,还了这个人情。”

令狐冲赶忙道:“阁下不必帮我疗伤,若真愿助我,还请出手助我华山派杀退这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一听张平说话便知不好,立刻再次杀了过来,而华山派众人也再次杀了过去。只听张平说道:“好,借你剑一用。”随后不待令狐冲反应,便从他手上将长剑夺走冲向黑衣人。

见得张平冲来,三个黑衣人便各持奇门兵器向他袭来。面对三个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张平在双方快要近身时突然以辟邪剑谱内力推动一记吴钩霜雪明剑法,在场众人只觉一道寒光闪过,只见张平与三人擦肩而过,随后三人便直楞楞的倒下。昏暗的天色之下,在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人能看清张平的剑招。

见得三人身死,那首领凄厉的大吼一声:“兄弟们上,为三位弟弟报仇。”随后足足八名黑衣人一齐向张平围来,只听得其中一人吼道:“大伙儿齐上,乱刀分尸!”顷刻间八人同时各使兵器向张平攻来。

张平见此,更无余暇再想,长剑倏出,使出十步杀一人和千里不留行绝学,剑尖颤动间,已随着张平身法变幻在两个黑衣人喉咙之上点过。

随后张平回身一记深藏身与名身法再次从侧面插入六人中央,辟邪剑谱内力全力运转之下,一记华山派的希夷剑法,这一式剑法在张平使来,真有些大音无声、大象希夷的神韵。只见张平长剑似是在雨中荡起一层涟漪一般,以一种看似极缓,实则极快的剑势从三人喉间划过。同时张平的使出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身法,诡异的两个扭曲避过了六人武器的袭击。

随后,张平长剑一低,顺势直刺剩余三人中的一人胸口。那人仓促之下本能的将铜锤收回,哪知张平长剑一抖,先点于铜锤之上,这一剑已有风清扬破气式几分神韵,是故黑衣人当时铜锤便有些不稳。随后张平剑光忽然一快,瞬间在黑衣人喉咙间留下一个红点。

剩下两个黑衣人见得抵挡无望,转身便跑。其余黑衣人见得张平如此神威,也是纷纷逼退对手,宁可挨一剑也要撤退。特别是岳不群的那个对手,他被岳不群利用其急于脱身的破绽,在右肩结实的挨了一剑。

便在众黑衣人往东北方向逃走时,而张平和华山派众人在后紧追不放时。东北角上马蹄声响,只见三四十骑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急奔而至,见得众黑衣人,便团团站定。马上一人叫道:“是华山派的朋友。咦!这不是岳兄么?难道贵派和这些江湖朋友有什么误会?”岳不群往那说话之人脸上瞧去,原来此人便是数日前持了五岳令旗、来到华山绝顶的嵩山派阴阳手乐厚。站在他左首的,赫然是华山派弃徒剑宗的封不平。那日来到华山的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好手也均在内,只是比之其时上山的更多了不少人。孔明灯的黯淡光芒之下,影影绰绰,一时也认不得那许多。

张平见得众黑衣人不听的再跑,便一个急加速追上一个当初围攻自己的两人。只因他二人逃跑时离张平最近,因此第一个被张平追到。张平一记直刺,只见转眼之间剑锋已逼至其中一人身后,只听乐厚急匆匆的吼道:“剑下留人。”

张平却不为所动,一剑直贯那黑衣人心脏。同时将剑射穿他的身体,而自己却闪电般扑向另一个黑衣人,一记五岳倒为轻击在那人后心。随后张平拔出之前穿人而过插在地上的长剑,继续向剩余四个黑衣人追去。

那乐厚见得张平一点不给自己面子,登时跳下马来准备给张平一个教训。只见他右手登时变得通红,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张平袭来。张平却忽然间一矮一扑,右手长剑在长袖的掩护下一隐一现,正是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这么衡山绝技突现之下,便从乐厚的胸口划过。可怜乐厚本将内力修到阴阳转化的境界,按说也能与张平斗上几十招,却在此绝技下被张平一招偷袭所杀。

随着乐厚的倒地,”嵩山派第七太保汤英颚和其他嵩山派弟子纷纷发疯一样冲了上来,而那四个黑衣人此时也掉过头来围攻张平。并对岳不群喊道:“岳师兄,此人杀我五岳中人,必是魔教妖人,还请岳师兄一起出手。”

此时华山派众人在岳不群的带领下却去迎上了四个黑衣人。岳不群喊道:“这些黑衣人伤及众多五岳弟子,待得岳某将这四人料理后再来帮助汤师弟。”

张平对此只是一声冷笑,提剑杀向汤英颚,斗了七八招后,张平长剑忽然一记嵩山剑法向汤英颚袭去,汤英颚见张平使出嵩山剑法,不由出现一个愣神。张平趁此机会长剑突然加速,一剑点在汤英颚眉心。随后张平杀入嵩山派弟子中间,只见他每走一步,便会有一个嵩山派弟子倒下,几个起落间,张平的身旁已堆满了嵩山派众人的尸体。

衡山、泰山和华山剑宗二人见此,立马调转马头离开。张平也不以为意,只是一步步走向那四个黑衣人。一个黑衣人疯狂的冲了过去,张平见此,魂体发动岱宗如何,但表现出来的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剑直刺,便将那黑衣人以一个巧妙至极的方位出剑刺死。

剩下的那头领此时被岳不群抓住空当,一剑穿心而死。而另一个则死于宁中则和梁发等人的联手之下。

张平见最后一个黑衣人还在苦苦支持,便将内力运转到极致后将长剑向他射去。那黑衣人回刀来挡,可惜那长剑附着内力太强,竟将刀和他射了个对穿。

岳不群见此,刚要向张平走来,准备感谢一番。

却见张平眼见目的达到,便一跃而至旁边树林之中,只留下几句传音:“昔年前辈纵横天下,欲求一败不可得,今日神功竟所传非人,虽一两毛贼尚不能抵挡。悲夫事也,悲哉事也!令狐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方落,张平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书获得第一个荣誉加更,感谢众位书友的支持。

第四十八章 泰山惊变

张平在药王庙击杀众多黑衣人和嵩山派两大太保以及嵩山派弟子后,便准备先行回到泰山派。只因经此一战,张平已经检验出辟邪剑谱和独孤九剑的威力,不再把嵩山派放在眼里。

张平回到韦林镇的客栈,休息一晚后便向三门峡出发,这一路张平尽是施展轻功赶路,不到三日便已赶到。随后张平改水路,往山东而去。

半月之后,张平便回到了泰山派。随后张平直奔师父玉钟子的厢房,准备将嵩山派的阴谋和自己所学的泰山派剑法告知师父。

到得玉钟子门外,张平急吼吼的道:“师父,我回来了。”

玉钟子说道:“天明,进来吧。”

张平随后进得厢房,玉钟子问道:“这次回来收获如何,岱宗如何这一招你可练好了?”

张平随即接口道:“师父,徒儿此次回来有要事禀告。”言罢,便称自己意外得知嵩山派阴谋,怀疑玉矶子等人已经投靠嵩山派,以及自己练剑中从岱宗如何中意外感悟到五大夫剑的真意等等……

玉钟子听后,道:“此事事关重大,你这消息是否准确?况且今日掌门不在门内,过几日掌门回来之时我再去与掌门商议。”

就在二人商议此事时,却未发现房外有人一直在暗暗偷听。

随后,张平便每日去五大夫松处试图感悟原版的五大夫剑,这五大夫松虬枝斜出,苍翠相掩。与张平在华山思过崖所得剑法映照之下,果然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这日张平刚刚在五大夫松处做完早课,准备继续练剑,忽然见得玉音子前来。张平虽奇怪,但仍旧一礼问道:“玉音子师伯不知所来何事?”

玉音子答道:“天明,快随我走,你师父出事了。”

张平听得此处,来不及多想,收剑便要往回赶去。然而张平却没发现,玉音子却悄悄的落在了他的后面。

待得张平赶出几步,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张平本能反应之下一个前跃,虽然避开了必死一击,但依旧被玉音子在背后开了一个口子。

张平未来得及细想,跃起转身就是一记五大夫剑杀向玉音子。只见玉音子似乎对五大夫剑很熟悉的样子,长剑一撇,想要将张平长剑扫飞。但张平长剑的出剑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在他长剑尚未扫到之时,张平长剑便已将他右手手筋挑断,并顺势而上停在他咽喉前一寸处。

玉音子登时长剑脱手,大吼道:“你居然敢以下犯上,不怕门规处置吗?”

张平登时一剑下劈,瞬间将玉音子左手斩下,随后长剑再次回到玉音子咽喉前,冷冷地道:“我师傅现在怎么了,是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阴谋?”

玉音子道:“你…你…我…我…”

张平不耐烦之下长剑一转,便将玉音子左耳削下,直疼得玉音子蜷缩于地。

就在张平准备进一步发问时,忽然听得山上一声暴喝:“孽畜,安敢如此!”

张平抬头一看,只见天门自山顶而下,身后跟着玉矶子、玉磐子、天松、天乙等人。张平朗声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何在?”

天门道长听后大怒,道:“你这个残害师父的孽畜居然还在这里装无知,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为玉钟子师叔报仇。”

张平听得师父玉钟子已死,不禁悲从心来,不论前世最终结果如何,自己的义父义母,还有师父和几个师叔们起码安然无恙。自己纵然身往侠客岛,也是毫无遗憾。而今世,自己从被师父捡回后,被师父亲自养育,绝少与他人打交道,因此玉钟子可谓是此世张平唯一亲近之人。

来不及令多想,天门等人便持剑向张平冲来。张平凄惨的笑道:“好,好,好……原来如此,师父,是我害了你啊……”只因张平突然想到,定是师父欲要告发玉矶子等人之事败露,才被玉矶子等人灭口。

张平随即双剑在手,往泰山派众人杀去。只见天门道长首先一剑直取张平胸口,哪知张平辟邪剑谱内力运转之下,一记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使出,右手竹剑连点。瞬间通过传自闵柔的上清观打穴功夫将天门制住,同时身形急变,瞬间扑到玉矶子和玉磐子身前。他二人显然对张平的武功所料不足,大惊之下慌忙挺剑向张平杀来。

哪知张平身法快的诡异,一剑袭来竟后发先至,玉磬子急忙举剑相架,这一招虽然架开,却已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然而未等他回过神来,张平一剑又来,他回剑不及,只好一个驴打滚避过,这一剑险些便透胸而过。几乎便在同一刹那,玉矶子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本欲长剑与张平竹剑相击,将张平竹剑砍断,谁知竟被张平竹剑诡异的在剑身一点,登时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右手长剑便失。随后张平诡异的一个脱手飞剑,登时将他心口射穿。

随后面对其他冲来的泰山派弟子,张平只是靠着竹剑左点右挑,将拦在玉磐子身前的诸多泰山派弟子点倒。玉磐子见得张平杀来,赶忙起身往山上逃去。哪知他刚一转身起步,张平便内力急速运转,银鞍照白马身法运转之下,一跃而起,眨眼已追至玉磐子身后。玉磐子只听得后面呼呼风声传来,急忙改变方向,却不知张平早已心中暗使岱宗如何,在他方一变向时,便一剑贯穿他后颈。

张平虽然知道还有许多三人同党,但张平既已将玉矶子三人两杀一废,思及师父生前对泰山派传承的重视,便不再下杀手,只是仗着轻功飘然而去。剩余的泰山派弟子见得张平如此功力,皆不敢继续追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张平随后直奔后石坞,在几块青石底下将自己藏在那里的五岳剑法和独孤九剑秘籍取出,细看几遍之后内力运转,已将他们尽数化为碎屑。

随后张平又往泰山派驻地赶去,进得大门,只见天松道人在门口组织人手。天松道人见得张平走来,立刻拔剑向张平冲来,并怒斥道:“你这个残害师父的无耻之徒竟敢回来,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是泰山派的希望,你给我纳命来吧!”

面对天松道人的怒斥,张平也不想辩驳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的。至于天松道人的剑法,张平只是一个侧身,随后右手伸出,在天松道人手腕上迅速无比的一按,跟着手臂回转,瞬间将天松道人胸口几个大穴尽数点到。

随后张平不断往里走,不断有泰山派弟子向张平杀来,然而大部分弟子貌似都出去寻找自己了,张平在点倒三十多个泰山派弟子后,终于来到自己师父尸体之前。

张平掀开白布,只见自己师父也是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原本还算健康的脸庞因为散功而显得苍老了许多。一瞬间,自己在后石坞被玉钟子带回,到自己一天天长大,他一天天苍老,再到传授自己诸多泰山派武学和为自己寻找镖局……一幕幕过往犹如电影快放一般在张平心头闪过。

脸上两行清泪留下,张平恭恭敬敬地为师父上了三柱香,然后对着师父的尸体叩了三个响头。在为师父的尸体从新盖好白布后,张平心道:师父,徒儿已经为您报仇了,您就在这个您挚爱一生的地方好好休息吧。

然后再仔细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今世长大的地方,随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再无法令自己留恋的地方。这次离开,张平就再也不是泰山派弟子,自己之前为泰山派所做的一切种种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一路沿着泰山的小路往下走去,当走过十八盘时,张平便想起自己师父传授自己泰山十八盘时的一切种种。张平随手提来一枝落枝,没有用任何内力,只是单纯的在这里演绎这最单纯的泰山十八盘。

只见张平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待到张平行到这十八盘的尽头时,张平手中落枝一抖,内力涌动之下落枝尽数没于不远处的大树枝干之中。

离开泰山的最后一级台阶,张平心中一阵烦闷,他不由放声长啸,声音不绝如缕,响边山际。随后他突然间感到身上的一把把无形的枷锁都被打开,自己可以真正的做一个孤家寡人,游戏江湖了。此刻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首白话诗,不禁放声吟到: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张平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他准备大醉一场,从新开始自己的江湖之路。

第四十九章 偶遇令狐

到得泰安,张平寻了一个小饭店,要了三斤高粱酒,他没有用内力,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场。一场大醉之后,张平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买了一匹老马,顺着官道开始漫无目的走着。

张平走出泰安不到七天,便发现一个问题,他没钱了……恰好这日他刚刚走进凤阳府,便盘算到,自己现在无牵无挂,也算是万里独行了,今晚就去这凤阳府的官老爷那里“借”上一些。

用身上最后的几个铜钱在街边小摊吃了几个馒头,待得天色刚刚见暗,张平便往凤阳府衙门走去。

待得张平来到凤阳府,张平也懒得搞什么侦查,直接一记轻功跃上房顶。张平顺着房顶来到官邸后院,寻到那知府的卧房,见其中没有灯光,便直接一掌震开了房门。

进得卧房,只见其中空无一人,张平懒得翻找,直接魂体出窍在室内一番探查,果然发现床里有一个夹层。张平随即将夹层打开,将其中的两袋金叶子和一袋金条尽数拿走,临走时张平突然起意,便在墙上写道:张平到此一游。

随后张平离开官邸,寻了一个颇大的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将一片金叶子换了些碎银子,张平便骑着马继续向南走去。

这一天行到杭州,已走了一月有余,张平便乘马进了杭州城。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张平心道:“常听人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没去过,今日来到杭州,怎能不去西湖一观。”随即张平乘马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这天堂之誉,确是不虚了。

来到西湖,除了欣赏美景,便是要品尝美食。以前张平虽然有门派供给,但毕竟有数,花起来自然要仔细些。而如今孜然一身,他功夫既深,从各路贪官家中接个小钱花花,犹如探囊取物。实是令张平感叹: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如今身上不差钱的张平品味顿时提高了很多,他在西湖游览一番后,来到了西湖有名的宋嫂楼。专程来品尝这宋嫂楼的拿手特色菜“西湖醋鱼”,这“西湖醋鱼”是浙江杭州传统风味名菜。据说此道菜选用西湖鲲鱼作原料,烹制前一般先要在鱼笼中饿养一两天,使其排泄肠内杂物,除去泥土味。烹制时火候要求非常严格,仅能用三四分钟烧得恰到好处。烧好后,再浇上一层平滑油亮的糖醋,胸鳍竖起,鱼肉嫩美,带有蟹味,味道鲜嫩酸甜,鱼肉滋别具特色。

就着这道西湖醋鱼,张平将一小坛二十年的绍兴女儿红喝尽,立时感觉到酣畅淋漓。感觉这十五两银子当真花的值,而且是物超所值。

酒足饭饱之后,张平便来到杭州最大的绸缎装,请店中一位老师傅为自己从新置办了几套衣服。待得量身体时,张平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长得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一些,一头齐肩长发扎起,显得精练了许多。

随后,张平便在杭州最大的客栈住下,每日只是四处游玩,品茶斗鸟,过得好不开心。

这日,张平正在西湖旁的“有间茶楼”里喝茶,突然见得两人上得楼来。只见两人衣饰华贵,其中一个白袍微胖、矍铄潇洒的中年人身上带着许多包袱,只见他眼中神光外露,太阳穴高鼓,显然是有上乘内力在身。而另一个人,居然是张平的旧识,曾经的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要说张平见得令狐冲,不禁感到一股同病相怜之意。只因二人皆被逐出门派,不同的是华山派岳不群依旧是华山派掌门,而自己的师父玉钟子只能就此在泰山长眠。

于是张平向令狐冲招呼道:“令狐少侠,好久不见了,过来一座可好。”

令狐冲见得张平,赶忙过来问候道:“天明道长,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您被逐出泰山派,不知是真是假?”

张平淡淡的答道:“对啊,所以我早已不是泰山派弟子了,说起来和你有些相似,却又比你还惨。我若说我是被陷害的,你可信?”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高义,我信天明道长,上次在回雁楼还未感谢天明道长救命之恩,今日你我相遇,定要一醉方休。”

张平道:“好,今日一醉方休,不过还未请教这位英雄是?”

不等令狐冲介绍,那白袍人便拱手道:“在下向问天,久仰天明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张平听得来人是向问天,本想立刻动手,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已不是泰山派门人,不由心中一阵长叹,也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向左使亲临,失敬,失敬……”

随后张平说道:“两位若是无事,咱们就去宋嫂楼喝他个一醉方休可好?”二人应是后,三人便往宋嫂楼一行。

张平见得有人共饮,只把那女儿红当作白水来饮,其余两人酒量也是极好,与张平一碗一碗的推碰。救到酣处,向问天突然向张平问道:“不知天明道长今后有何打算?”

张平道:“打算,我准备走遍天下,吃遍天下,喝遍天下,剩下的以后再说。”

向问天随后笑道:“天明道长游戏人间,境界果然非我等凡夫俗子可及,当浮一大白,请。”言罢,便又是一碗酒下肚。

众人在宋嫂楼大喝一顿后,张平与令狐冲皆是互相讲了一些自身遭遇,惺惺相惜之下,两人不免同时喝多了。随后还是向问天将两人弄回客栈,大睡一觉,这一晚,张平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魂体出窍,只是这样昏昏沉沉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三人起来用过早饭,张平提出为令狐冲查看一下伤势,毕竟张平之前夜里无事时常研究医术。可惜令狐冲体内情况之怪,世所罕见,直令张平毫无任何办法。本来张平只要将紫霞功传给令狐冲,说不定他能据此化解,可惜张平一旦这么做,两人恐怕立时就得反目成仇。

令狐冲此时似是已将生死看淡,反而对张平安慰道:“天明道长不必介怀,生死有命,令狐冲早已看淡。而且向大哥此次也是想找人替我医治,说不定还有希望。”

张平听后,忙向向问天问道:“向左使,此事如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向问天则答道:“多谢天明道长,不过此事天明道长前去反而不美,还请天明道长见谅。”

张平道:“无妨,那再下以茶代酒,祝两位一路顺利。”

随后,令狐冲和向问天二人便与张平告别之后纵马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

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他二人却没有发现张平此时却施展轻功远远跟着他们,只因张平感觉向问天此人心机过于深沉,而令狐冲又属于容易轻信别人的人,怕他吃亏而已。

张平远远望去,只见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按照一个奇怪的规律敲了一阵,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张平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看来这梅庄不简单啊。

双方问答了几句,只见向问天从怀中取出一物,展了开来,张平见此又是一惊,只见他手中之物宝光四耀,乃是一面五色锦旗,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居然是五岳令旗。看来这向问天果然有问题,张平心道。

随后,双方又是一震问答,期间向问天似乎恭维了两人几句,令那二人似是十分得意的样子。不多久,那二人便将令狐冲和向问天二人请如庄内。

张平见这梅庄里的水很深,没敢贸然行动,只是远远的监视着梅庄。

第五十章 吸星大法

这日张平在梅庄之外等了一日,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时,才发现那向问天和一个穿着令狐冲衣服的白发老者从梅庄走出。张平顿时感觉到情况不对劲,随手折下一根树枝,便向二人前路掠去。

张平轻功施展之下,身影快如闪电,两人刚刚上马跑出不远,便被张平一跃而出拦在前头。二人勒住马匹,向问天见得张平,笑着问道:“天明道长安好,不知拦住向某人有何要事?”

张平冷笑一声,道:“向左使明知故问了,不知令狐兄现在何处?只要向左使告知在下,在下马上就走。”

此时那白发老者突然向张平飞扑而来,同时说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此人既已见过我,那就杀了再说。”

张平见此人一扑之下声势甚猛,而身法甚快,实乃自己今世所见武功最强之人。不过张平最近奇遇连连,得到诸多内功秘法的他亦是不惧此人。

只见张平以树枝代剑,瞬间点出九下,正是衡山派回风落雁剑法。此时在张平辟邪剑谱内力和独孤九剑加持之下,出剑速度当真是快如闪电,瞬间将那白发老者周身九个大穴笼罩。

但那白发老者显然手上功夫甚是了得,只见他五指张开,一抓一拿,竟将张平这九个变化中的八个尽数封死。只留一个中路直刺的变化,张平虽知其中必定有诈,但自觉自己来去如风,先就立于不败之地,因此树枝一抖便向他胸口刺去。

只见那白发老者长吸一口气,胸口登时如棉花般鼓起,随后他另一只手直向张平右手取来。竟是拼着胸口中剑也要和张平比拼内力的样子,张平见此只是心中冷笑,自己的内力可不是那么好拼的。只见张平右手树枝微微一斜,同时坎离诀疯狂运转之下,一股至阴至寒的玄阴内力运于右手,准备到时让他尝尝什么叫冰冻三尺。

情况果然不出张平所料,只见那白发老者在胸口被张平点到一下后,和张平各自单手相抵,比拼起内力来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张平那树枝一斜,已将一股至阴至寒的内力顺势点入他任脉之中,随后两人右手相交张平还未将内力传去,便感到一股吸力自对方手上传来。张平这次明白,对方原来有如此可以吸人内力的邪功,不过遇上张平只能算他倒霉,张平见他来吸自己内力,瞬间用三杯吐然诺功夫将一大股极寒内力传了过去。

只见那白发老者似乎从未见过有人内力被吸之下居然还主动将内力送来,他之前从未修习过玄阴内力,因此张平过量极阴内力一齐涌动之下,他各个经脉瞬间被冻伤。于此同时,极阴内力涌入他任脉时,和张平点入他任脉的极阴内力一同爆发,瞬间将其任脉冻住。

那白发老者终于顶不住,一口鲜血吐出后,周身竟开始出现寒霜。向问天本来对那老者很有信心,便一直在旁没有出手,此时见得那白袍老者陷入危机,便赶忙一鞭袭来。张平面对这一鞭并不还击,只是施展轻功一个飞退,然后幸灾乐祸地道:“向左使还是赶紧关心一下这位老先生吧,他敢吸我坎离诀内力,真是有胆识。我倒想看看,一会儿他压不住我的内力之时,会不会寒气攻心而死。”

向问天此时见得那白袍老者身子不住颤动,但身上寒霜却越来越少,显然是寒气无法散发,尽数攻向内脏之故。因此赶忙对张平求情道:“天明道长,此事却是向某人和我任教主行事欠妥,在下先行向道长陪个不是。不过道长放心,令狐兄弟绝无性命之忧。只是被关在梅庄底下的地牢中,还请道长出手相助任教主化解寒气,之后向某人赴汤蹈火,必有厚报。”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任教主啊,吸星**果然名不虚传。可是向左使,在下一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别把我和令狐兄一样看待。”张平玩味的说道。

向问天此时却被张平的话难住了,支吾了半天难以想出有什么可以打动张平的东西。张平见此,道:“算了,我还是和正主谈吧。”言罢,便暗运坎离诀内力,在任我行任脉一点,暂时封住了极阴内力。

随后张平对任我行道:“任教主,在下对吸星**仰慕已久,不知任教主可愿与在下讨论一番吸星**呢?”

任我行长长缓了一口气,慢慢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在西湖底下呆了十二年,竟不知江湖上出现了天明道长这等人物。这吸星**,老夫便与天明共同研究一下吧。”

张平笑道:“哪里,任教主神功盖世,在下好生钦佩。不过在下天性愚鲁,还请任教主多多指点。”

随后,任我行开始为张平讲解吸星**,而向问天则到了远处放风。张平武学见识极深,不多久便将任我行的吸星**理解了七七八八。他不忙于修炼,而是一边揣摩,一边向任我行发问,到得天黑之后,才确保自己将其记下。

任我行随即笑道:“天明道长,这吸星**说来也是险极。我传你的神功秘诀固然是真,但若非我亲加指点,助你散功,依法修习者非走火入魔不可,能避过此劫者千中无一。况且练这神功,有两大难关。第一步是要散去全身内力,使得丹田中一无所有,只要散得不尽,或行错了穴道,立时便会走火入魔,轻则全身瘫痪,从此成了废人,重则经脉逆转,七孔流血而亡。这门功夫创成已达数百年,但得获传授的固已稀有,而能练成的更寥寥无几,实因散功这一步太过艰难之故。散功之后,又须吸取旁人的真气,贮入自己丹田,再依法驱入奇经八脉以供己用。这一步本来也十分艰难,自己内力已然散尽,再要吸取旁人真气,岂不是以卵击石,徒然送命?而且老夫以为终生难以逃脱,早已将功法留在囚房铁板上,以免神功失传,小友尽可进去一观。”

张平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吸星**纵然有假,但精华之处任我行已全部吐露,对自己改良武学大有帮助。况且他在囚房内所留功法多半是真,于是站起身来,在对方任脉几个大穴上依次点过,使这极寒内力归于一点。同时,他以一道坎离诀内力将这股内力引导而出,最终从足少阴肾经传入地下。

随后,向问天在向张平道谢后便带着任我行离开,而张平则在确认二人业已离开后,魂体出窍往梅庄去探查了。张平魂体按照向问天之前所说从黄钟公的床下进去,穿过六扇门和上百丈长的隧道,张平魂体终于来到令狐冲所在的牢房,只见江南四友各个晕在门外。

张平魂体进去一看,只见令狐冲仍旧晕着。身子却已为铁链所系,左右手上和足胫上均被系了铁链。张平魂体再一探查,令狐冲身下的铁板之上果然有吸星**的记录,张平和自己从任我行那里得来的部分一经对照,发现果然不假。

张平验证完吸星**,立刻魂体归窍,果断往囚房杀来。进了囚房之后,张平先是将吸星**毁去,然后为令狐冲后心渡了一点内力,他便立时转醒。见得张平在此,虚弱的问道:“天明道长,向大哥呢?你怎会在此?”

张平将他手足镣铐掰开,同时说道:“令狐兄,你可真傻,人家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先别废话,和我一道离开此地再说。”说完便扶着令狐冲向外走去。

经过江南四友时,张平问道:“这四人如何处理?”

令狐冲见得四人皆已眩晕在地,身旁是向问天留下的四个包袱,心中对张平所言已信了十之**。他说道:“算了,他们本意也不是害我,我们走吧。”

二人出得梅庄,已是深夜,见得此事已了,便一同往杭州城里赶去。一路上,令狐冲向张平讲述了自己在梅庄的经过,张平则是说自己不放心他,见得向问天和任我行出来,和他们大战一番后才得知令狐冲的情况。令狐冲得知自己居然将魔教前教主放出,不由大为后悔,对张平为他连战魔教教主和左使一事,大为感激。

令狐冲由于内伤未愈,是故走得极慢,有时还得让张平等他休息一会儿两人才能继续赶路。因此,一直走到天色大亮,二人才再次来到杭州城。

进城之后,二人先是吃了些早点。特别是令狐冲,他内力全失,又从昨日下午到现在没有进食,反而比武消耗甚多,因此足足吃了两刻钟二人才吃完。

随后二人寻了一个客栈,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五十一章 布局令狐

这一觉令狐冲直睡到下午申时方醒,他换上一套张平的道袍,边走下楼来,两人身材相似,道袍到也合适。

只见张平早已坐在楼下喝茶,令狐冲来到张平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天明道长,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张平道:“我自己的打算不打紧,关键是我有一个治你身上病的好法子,不知你愿不愿意。”

令狐冲一听,赶忙道:“天明道长你真有办法?令狐冲一个将死之人,有何不敢。”

张平道:“我有一篇内力法门,你学成之后不尽能治好身上的病,还能内力大进。不过此功我自己也未练过,说不定有什么凶险之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好好想想。”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传我神功已是感激不尽,若是中途练功有岔,那也是令狐冲命该如此。”

张平道:“好,那我们今晚就开始。”随后两人吃完饭,便在客栈包了一个独家小院,以防练功时被人打扰。

晚上,两人各自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张平先是将吸星**默写下来让令狐冲记熟。随后又为他将任我行的解释一一道来,特别是最关键几句散功诀窍:“当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贮物,深谷可容水。若有内息,散之于任脉诸穴。”真气散法更是匪夷所思。

这吸星**两大难关。对令狐冲却毫无难度,只因他内力本已全失,原无所有,要散便散,不费半点力气。而令狐冲却又有巧遇,身上早已有几名高手所注的八道异种真气,虽只各人的一部分,但亦已极为厉害。因此令狐冲来练这吸星**,也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张平传令狐冲吸星**,也是抱着用令狐冲做实验的想法,待得一月后,令狐冲吸星**有成,不仅性命无忧,更学成一身强横内力,从此跻身江湖绝顶高手之列。

但张平同时也发现这吸星**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吸来的内力是由不同性质的气种混合生成,若是吸来内力种类过多,便有反噬的危险。因此张平告诫令狐冲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此功。

这日,两人正在西湖里泛舟饮酒,张平忽然问令狐冲道:“令狐兄,不知你可还想重归华山派门下?”

令狐冲听得张平发问,心知张平定是有些主意,忙道:“天明道长有何妙计教我,若能令令狐冲重归华山派门下,令狐冲感激不尽。”

张平笑道:“办法倒有一个,说不定还能令令狐兄抱得美人归呢。就看令狐兄舍不舍得独孤九剑了。”

令狐冲见张平提起独孤九剑,还以为张平想就此要挟自己,本不想答应。但又想到张平三次相救自己,传自己吸星**这等神功时也没有任何条件,自己不愿传他独孤九剑,未免太不讲义气。况且风太师叔当时也未说不可将独孤九剑传于他人,因此令狐冲答道:“天明道长请放心,在下一会儿便将独孤九剑传于道长。”

哪知张平却摇摇头道:“令狐兄误会了,在下并非贪图令狐兄的独孤九剑,只是说令狐兄可以用独孤九剑做聘礼,向岳掌门提亲。”

令狐冲这才反应过来,道:“提亲?”

“对啊,令狐兄成了岳掌门的女婿,不就可以重归华山了吗?”张平答道。

令狐冲又道:“可是小师妹她心中早已另有他人了,我又怎能去拆散于她。”

张平则道:“那又如何?只要你喜欢你小师妹就好,况且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岳灵珊跟了他,将来说不定会英年早逝,死于非命。岳掌门想必早已看清这一点,因此我想他是绝不愿意女儿嫁给林平之的。”

令狐冲听到这里,脑海中不断坐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张平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喝着酒。今天此事,张平也是另有目的,主要是想从令狐冲那里得到独孤九剑的全本。以自己对令狐冲的了解,自己有九成把握得手,再不行自己也能忽悠令狐冲将独孤九剑写下,然后魂体出窍偷窥之。

果然,令狐冲对张平道:“好是好,但我不确定师父他老人家的态度。”

张平说道:“这你放心,到时我与你同去便是,我相信岳掌门会给在下一个面子。”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对令狐冲的大恩大德,实在是令令狐冲无以为报。”

张平道:“令狐兄言重了,我帮你是有原因的。你听好了,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张平洋洋洒洒背了三千余字,令狐冲一听,竟是独孤九剑总纲。忙问道:“天明道长,你这独孤九剑总纲从何而来?”

恰逢此时小船行至一人际罕至之地,张平便道:“你我上岸比一比剑,我再与你分说可好?”话虽是发问,但却充满了不可质疑的成分在其中。

随后,张平将小船靠岸,与令狐冲两人来到岸上折了两根树枝比剑。

只见两人相互一礼后,便立时战作一团。只见两人以树枝代剑,招招凌厉刚猛,有攻无守。两人同使破剑式,又夹杂许多其他招式。张平此时也不用辟邪剑谱加速身法和剑法,只是单纯以独孤九剑和其他剑法招式相斗。二人斗了一百余招,依旧是不分上下,只因二人一个剑法天赋卓绝,一个所学剑法招式繁多,在张平不用辟邪剑谱内力情况之下,两人纵使斗上一天一夜也是难分胜负。

张平随后大吼一声:“一剑定胜负吧。”

令狐冲回道:“好。”

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舍弃了一切繁复的变化,皆是简简单单的一记直刺。只见双方两枝树枝相抵,随后过了约摸三息时间,只见双方树枝同时裂为碎屑。二人随即同时放声大笑,只因最后一击,二人同使破气式,却依旧是不分胜负。

随后张平说道:“我幼年时曾得一异人传授三门残缺功夫,其中就有独孤九剑,后来我苦心钻研,按照总纲将其补全成为我自己的独孤九剑。而当日在韦林镇外,我曾见你使独孤九剑,虽然你当时没有内力,但依旧被我认出,所以我才会出手。”

令狐冲惊喜地道:“原来当日在药王庙助我之人竟是天明道长,是了,除了天明道长,武林中也没有几人有此等功力。”

张平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这几日我们先去打探一下华山派的行踪,然后我与你同去可好?”

令狐冲道:“那真是极好,天明道长,那我们赶紧回杭州城吧。”

于是二人便一同乘船往杭州城而去,这次在小船之上,张平故意与令狐冲讨论起独孤九剑。在张平的可以套话之下,兴奋过度的令狐冲全然不知张平的谋算,只道张平是独孤九剑的另一个传人。因此总是顺着张平的话讲出许多风清扬所传的招式,待得二人回到城中,张平已将独孤九剑基本补全。

经过一番打探无果后,二人准备往福州一行,倘若华山派众人已动身回来,在途中或者也能与二人遇上。于是二人各自买了一匹好马,便向福州赶去。

二人一路向南,到金华府,处州府后,南方口音已和中州大异,甚难听懂。好在张平前世在江南玄素庄长大,只是听说一些日常用语,倒也无甚难处。

令狐冲以往在华山派时手头从未有过这富裕钱,喝起酒来亦不能尽兴。然而最近与向问天和张平走来,二人均是花钱如流水,所以令狐冲一路才能尽情畅饮,颇为自得其乐。

吸星**的缺陷此时日渐显露,令狐冲体内的诸般异种真气不过逼入各处经脉之中,半分也没驱出体外,时时突然间涌向丹田,令他头晕眼花,烦恶欲呕。每当发作,只得依照吸星**的法门,将之驱离丹田。只要异种真气一离丹田,立即精神奕奕,舒畅无比。如此每练一次,自知功力便深了一层,却也是陷溺深了一层。

张平想到:“这吸星**当真是邪门的紧,还好自己当时没有贪图他吸人内力的奇效去学他。不过任我行这么多年无事,想必此功必有化解之法。至不行,少林派的易筋经也必能将其化解。”念及此处,张平不由对少林寺藏经阁蠢蠢欲动。

第五十二章 相救恒山

两人骑马且行且走,这日午后,已入仙霞岭。这仙霞岭山道崎岖,渐行渐高,岭上人烟稀少。再行出二十余里后,始终没见到人家,才知道走过了路。眼见天色渐晚,于是便取出随身携带的肉饼,又采了些野果,就着吃了下去。两人见得悬崖下有个小山洞,看上去颇为干燥的样子,便将两匹马系在树上,让其自行吃草,准备在此凑合一夜。

两人在洞中依旧是讨论独孤九剑和吸星**,到得兴头处还会以指代剑比划一下。二人正在讨论如何能疏导吸星**缺陷时,忽听得山道上有人行来,其时相距尚远,但他二人内功既强,耳音便是细若蚊呐也能察之一二。二人心念一动,当即出去隐身在树后,准备查探一番。

他二人树后隐身之后,只听到山道上脚步声渐近,悄悄一看,二人只见一行人均穿黑衣,瞧装束好像是魔教中人,其余高高矮矮的约摸有三十余人,都默不作声的往前行去。

令狐冲对张平道:“天明道长,他们此去向南入闽,莫非和我华山派有关?”

张平道:“这个我说不好,不过我们可以悄悄跟上他们,反正他们看起来也是往福州方向赶去。”

二人远远吊在这一行人身后,哪知这行人将到坡顶,突然散开,分别隐在山石之后,顷刻之间,藏得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张平对令狐冲道:“你我稍作后退,静观其变,这几个魔教之人的武功还不放在你我眼里。不过他们要埋伏谁,倒是个不小的问题。”

他二人随即反向疾走,并且留神倾听对面是否有人过来。走出几里地之后,便见七名女子从前方山坡上疾驰而下,过了一会,又有七人奔下。只见她们前七人、后七人相距都一般远近,宛似结成了阵法一般,十四人大袖飘飘,同步齐进,远远望去,美观之极。令狐冲之前对五岳剑派各类武学知之甚详,立时认出是恒山派到了。

过不多时,恒山派众弟子一批批都动身了,总计有四十多人。这些女子不是女尼,便是俗家女弟子。令狐冲见此对张平道:“天明道长,这些恒山派的师姊师妹虽然各有绝技,但一上得那陡坡,双峰夹道,魔教教众忽施奇袭,势必伤亡惨重。我们且去助她们一臂之力。”

见得张平点了点头,二人便尾随恒山派众人而上。待得恒山派弟子方一行至山顶,突然听得两名女弟子一声惨叫后骨碌碌的滚了下来。定静师太听得前面现了敌踪,纵身急上,从一众女弟子头顶跃过,先一步来到山顶。

定静师太几个起落掠到山顶之后,才发现在这隘口上伏着三名好手,各使棍枪。而此时对方从峭壁上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石推下来。恒山派众弟子猝不及防之下,便有数人被大石砸伤。接着山脚下预先埋伏的敌人也突然现身堵住退路。恒山派瞬间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

令狐冲见之大急,赶忙施展轻功向后面包抄恒山派众人的魔教黑衣人杀去。张平见此,也施展轻功赶上,并哈哈笑道:“令狐兄,今日遇见魔教之人,咱们可只有一坛女儿红了,你我看看今日谁杀得多,杀得少的便没得喝。”言罢不等令狐冲答应,突然使出辟邪剑谱内力一个加速,已冲入魔教之人阵中。

令狐冲见张平突然加速,大骂一声狡猾,随即也挺剑向魔教众人杀去。

只见张平突然双掌纷飞,袭向两个魔教之人,但见他轻飘飘的东游西走,这边弹一指,那边发一掌,魔教众人纷纷倒地,每人最多和他拆上一两招,便被张平当场击杀。而张平发现令狐冲长剑在手,杀人速度居然不必自己慢上多少,便忽然出手夺下一柄恒山派长剑,道:“借剑一用。”

随后,张平一剑在手,十步杀一人剑法施展之下,登时威力大增。几个起落之间便有**名魔教之人丧生与张平剑下,随后张平回风落雁剑法施展之下,瞬间刺倒四人。然后轻功施展之下便向山顶跃去。

魔教领头的老人眼见片刻间己方已有将近二十人被张平杀死。适才见他长剑变幻,当真是快如闪电,无人能抵挡一二,此人武功之高,实是深不可测。而和他同来的令狐冲也是剑法精奇,此时后方设伏剩余之人也被他一一斩杀。今日弄不好会全军覆没,当即朗声说道:“定静师太,你们中了暗器的弟子,要不要解药?”

张平突然冷笑道:“杀了你们,还愁没有解药?”

随后便提剑杀向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那领头的魔教老人见得张平一剑直取自身咽喉,急忙回棍格挡。只见他长棍侧立,身子缩后,打得是以静制动,以拙破巧的打算。

哪知张平到得他身前之后突然将长剑震成碎片,随后这无数碎片向那领头的魔教老人射去。那领头的魔教老人慌乱之下只得挥棍乱扫,而张平则趁机切入他怀中,以指代剑,点了他胸口四个大穴。

随后张平身形一转,便向其他魔教之人扑去。而从张平对那领头的魔教老人动手开始,其余的魔教众人便如鸟兽般逃离。张平继续追杀五六人之后,便寻不到魔教众人踪影了。

张平见恒山派中了暗器的几名弟子昏迷不醒,伤处流出的都是黑血,知道暗器确实淬有剧毒。随后在现场诸多魔教尸首身上摸索一阵,捡出几个瓷瓶来。张平对药理研究颇深,轻轻嗅了嗅之后,当即挑出两种可能是解药的瓷瓶。

随后张平拿着两个瓷瓶对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问道:“哪个是这次的解药?”

那人神情冷淡,一言不发。张平当即用拾来的暗器在那人身上一划,然后单掌按于其后心,内力催动**快速发作。随后,张平取出一颗瓶子里的解药,强行为他喂下后再次催动内力化开解药。

见得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随后毒性消散,张平走到定静师太身前,道:“此瓶当是解药。”随后,张平对令狐冲道:“令狐兄,我先走一步,你看着办。”随后张平轻功一展,已经往之前栓着马匹的山洞掠去。

令狐冲则是向定静师太抱拳搞罪道:“师太勿怪,天明道长并非有意如此,其实他一直还是心念五岳剑派。只是他被奸人陷害,心情不好而已。在下也要回去寻他了,还请师太一路多多保重。”

此时依琳突然开口道:“令狐大哥。”

令狐冲转过头来,道:“依琳师妹,你也保重。”随后便施展轻功,追张平而去。

见得二人离去,恒山派众弟子叽叽喳喳的纷纷向定静师太询问道:“师伯,这两人是就是令狐冲和天明道长?”“他们帮我们杀了这么多魔教之人,不像是和魔教勾结的样子?”“我瞧他们年纪也不大,怎么武功如此了得?”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转头去瞧见受伤弟子服了解药后,已脱离险象,说道:“大伙儿都到那边树下坐下包扎休息。”

她自己则独自在一块大岩石上坐定,闭目沉思。隔了良久,定静师太转过身来,向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那少女立即站起,走到她身前,低声叫道:“师父!”

定静师太轻轻抚了抚她头发,说道:“绢儿,你刚才怕不怕?”

那少女点了点头,道:“怕的!幸亏令狐师兄和天明道长赶来,将这些恶人打跑了。”

定静师太微微一笑,说道:“之前我收到华山派和泰山派传书,以为二人勾结魔教,现在看来,说不定其中必有误会的。”

那少女道:“对啊,他们为了救我们,杀了这么多魔教之人,怎么可能勾结魔教?”

恒山派众弟子见定静师太和小师妹秦绢说话,慢慢都围了上来。仪和插口道:“我听说天明道长年龄其实和秦绢师妹相差仿佛,怎得有如此高明的武功,那些魔教之人,没人能挡他一招半式。”

定静师太缓缓摇头,说道:“我听说天明道长自出生起便师便被泰山派玉钟子师叔捡回抚养长大,传授武学。但他年龄极小,一向行事低调,又甚少离开泰山,因此我对他的武功也不是很了解。”

定静师太抬头沉思,随即心想:“恒山派这次南下,行踪十分机密,昼宿宵行,如何魔教众人竟然得知讯息,在此据险伏击?若非令狐冲和天明二人出手,今夜只怕要全军覆没。”

随后转头对众弟子道:“敌人伤亡惨重,又不知令狐冲和天明道长业已离开,必不敢再来。大家都累得很了,便在这里吃些干粮,到那边树荫下睡一忽儿。”

恒山派众人应诺后,便有人支起铁架,烹水泡茶。随后众人留下几人放哨,剩下诸人便沉沉睡去。

而另一头的张平则在对令狐冲说道:“恭喜令狐兄,想必你重归华山门下之事,恒山派必会为你助上一臂之力。”

令狐冲笑道:“哪里,说不定天明道长也能重归泰山。”

听了令狐冲的话,张平瞬间脸色一变,冷冷地道:“我师父死后,泰山派众人中依旧有害死我师父的同谋,我谨遵师父生前力保泰山派传承的遗愿才没有大开杀戒,岂能回去与他们同流合污,睡吧。”言罢,张平自去一旁睡下。

令狐冲见此,不敢多言,也到一旁径自睡下。

第五十三章 二十八铺

恒山派众人睡了几个时辰,用过了午餐之后,便在定静师太的带领下往廿八铺赶去。

而张平与令狐冲也用过午饭,一坛女儿红喝得微醺时,令狐冲突然对张平说道:“魔教这次大受挫折,定不甘心,十九又会去向恒山派生事。定静师太有勇无谋,不是魔教对手,我们暗中还得照顾着她们才是。”言罢,便拉着张平要一起向廿八铺赶去。

张平见此,只好跟上他。由于都是山路,两人便弃马施展轻功而行,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到达廿八铺。

两人赶到廿八铺之后,一眼望去,竟是如图一座死镇一般。张平不以为意,对令狐冲道:“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随后二人在街上转了个弯,见一家客店前挑出一个白布招子,写着“仙安客栈”四个大字,便径自推门进去。

进得客栈,张平对令狐冲说道:“看来这里的百姓已被尽数驱散,你去做点吃食,把你的剑留下我做两柄木剑。”

令狐冲呀然道:“我!天明道长,我做饭……”

张平嫌他啰嗦,道:“费什么话,叫你去你就去,咱们这么辛苦,最后好处还不都是为了你。”

令狐冲转身走后,张平用令狐冲的长剑开始削木剑,有些事他没有和令狐冲说。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些人,拒张平推测不是魔教之人,因为所有被他所杀之人,武功路数与当年的魔教十大长老全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而今天要来的,多半也不是魔教中人,张平推测,自称魔教的敌人多半会和嵩山派到个前后脚。

不多一会儿,张平便用一块门板削出两柄木剑,此时天色已渐渐有些昏暗,张平未防打草惊蛇便没有点灯。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令狐冲端着一盘竹笋和一盘米饭过来,道:“天明道长,没什么菜了,你我就将就一下吧,不过这里有酒,倒是极好。”

张平和令狐冲试过毒后,便吃喝起来,顺便等待恒山派的到来。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二人隐约听到人声,却是叽叽喳喳的女子声音。凝神听得几句,便知是恒山派的众人到了。二人自在客栈二楼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过了良久,忽听得东北角上有个女子声音大叫:“救命!”令狐冲吃了一惊,道:“啊哟不好,估计是恒山派的弟子中了魔教毒手,天明道长,我们快去救援。”当即从楼上跃下,往那女子呼救处的屋外。

张平却道:“你先去救援,我去南安客店看看留守之人是否安全,一会儿回来汇合。”言罢,便顺着房顶往南安客店而去。

张平刚刚赶到南安客店,便见得定静师太从南安客店中出来,只见她纵上屋顶,大骂东方不败,不多时,便有七人掠出上前缠斗。张平心道:“既然你们装得和真的一样,不如让我帮你们装死人吧。”

当下一个闪身飞掠而上,只见屋顶定静师太刚刚与七人交上手,立时双剑在手,直扑面前两人。那七人似乎对张平的突然出现大感震惊,但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平已欺至其中两人身旁。

只见张平身左一名老者伸出右手,径自来抓他剑身,月光下隐隐见他手上似是戴有黑色手套,张平料想是刀剑不入之物,这才敢赤手来夺长剑。而张平身右的一个矮子则是使单刀砍张平右臂,这刀细而直,显然走轻灵路子。

张平双剑一翻,辟邪剑谱内力运转之下双剑速度一下便快了许多。右手木剑以破气式点开那矮子单刀后,整个身体诡异的一扭,已向那矮子靠去。随后左手木剑一记“大象希夷”无声无息的攻至那矮子腹部,趁他侧身躲避的机会,右手木剑直贯其心脏。

此时,那手戴特殊手套的老者双手成爪向张平抓来,只见张平一个闪身,便隐入那矮子尸体之后。随后他在矮子尸体上一拍,将尸体也砸向那老者,自己施展轻功依旧随着尸体。那老者夜里看不清情况,待到尸体靠近,便一掌拍向尸体。哪知张平贯入在尸体的木剑上一拍,木剑便突然从尸体上射出,将那老者射了个对穿。张平顺势掠出,将老者身上木剑拔出,直扑剩余五人而去。

那五人见同伴三两招之间便送了性命,气势不由一降,手中对定静师太的攻势也减弱了许多。而定静师太见得张平,顿时信心大增,手中招式更凌厉了几分。原本处于下风的定静师太竟暂时和对方打了个不相上下。

而张平杀来后,对方一个使铁牌的一个身形甚高之人当即将铁牌向张平砸来。张平见此,忽然一分为二,两个一模一样的张平分从左右攻向对手。那人瞬间便是一愣,随即身形暴退,可惜他轻功与张平相差甚远。两个呼吸间,便被张平追上,以一记岱宗如何刺死。

随后张平不等剩余四人反应,将速度爆发到极致,掠到定静师太身前已破箭式手法使出一招回风落雁剑法中的一剑落九雁。瞬间刺出九剑,其中三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当场刺死,只有一个最为年长之人见机不妙早早转身逃走,躲过一劫。可惜他轻功也与张平相差甚远,只见张平鬼魅般突袭至他身后,一剑将其点倒。

随后,张平便朗声道:“这七个有眼无珠的东西,以为自己靠上了大树,结果到死他们的主子也不出来救他们。害得我现在还要将他们的尸首斩作七八段,令他们不得好死。真是可悲啊,可悲啊……还有,东方不败和他的手下都是缩头乌龟,你们要是还记得你们的教规,就出来与我一战,证明你们教主不是缩头乌龟。不然你们不能维护你们教主名誉,回去家人就要被处死。我数到十,你们要再不出来,就证明你们根本不是魔教中人。一,二,三……”张平的内力极深,这朗声传音之下直震的附近房屋的门窗都嗡嗡作响,整个小镇到处都回荡着张平的声音。

定静师太一听张平要将七人分尸,觉得太过残忍,又听得张平后面的最后一句话,和张平开始数数,又觉得张平必有深意。

可惜张平一直数到十,也没人出来。张平又朗声喊道:“定静师太看到了吧,这些人故意冒充魔教,看来江湖上魔教做得罪大恶极之事也有一小部分是他们背后之人所为。不过没关系,最后一人只是被我点倒,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将他压到莆田少林,然后将这个为祸武林的幕后黑手找出,再一举歼灭可好。”

张平话音刚落不久,忽然远方有三十余人袭来,张平喊道:“定静师太,请看好了此人,不要让他被人轻易灭了口。另外,师太见多识广,请注意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万一找出这个为恶江湖的邪恶组织的蛛丝马迹,那可是一件大功德。”

张平方才言罢,对方已然冲来,张平暗运辟邪剑谱内力,但缺引而不发,只以独孤九剑和阴阳剑法与领头三人周旋。只见三人剑法应对老练而招式生疏,显然不敢使拿手剑法,张平与三人拆了十余招,见得定静师太寡不敌众,终于被一人偷袭得手,将最后一个黑衣人胸口刺穿。

那围攻张平的三人见此心中一喜,招式便一缓,张平大喝一声:“令狐兄速来助我击杀此三个魔教妖人。”随后,辟邪剑谱内力爆发,身形和剑招突然加速,一削一刺便带走两人性命。紧接着,张平右手使嵩山剑法,左手使希夷剑法,狂攻最后一人。那人心神巨震之下方寸已失,不过挡了四五招,便被张平寻得机会一记左手剑刺中咽喉。

张平随即返身扑入人群之中,双剑纷飞间便已斩杀十余人,剩下的人纷纷逃走,张平也不追赶。而是对定静师太说道:“师太,我们去看看这幕后之人可好?”

随后张平和定静师太来到领头三人尸体前,解开第一个人面巾一看,竟是嵩山派钟镇,外号人称“九曲剑。而后,解开另外两人面巾,果然是他两名师弟,一个叫做“神鞭”邓八公,另一个叫“锦毛狮”高克新。丁静师太摇摇头,不住的念道:“罪过,罪过……”

随后张平引着定静师太往“仙安客栈”走去,张平于路上道:“刚才嵩山派想必已倾巢而出,令狐兄想必此时已将贵派诸位救出,我与他约定在此汇合,师太放心便是。”

张平又道:“令狐兄先前由于种种误会,被岳掌门赶出师门,但他无时无刻不想重归华山门下。到得福州若能遇见岳掌门,还望定静师太从中斡旋。”

定静道:“令狐少侠恩怨分明,又对本派有大恩,此时贫尼自当尽力。不过天明道长就未想过重归泰山门下吗?贫尼与天门道长素来交好,或可从中出力。”

张平淡淡的道:“不劳神尼费心,打从家师被害起,世上便再无泰山派天明。只有浪迹江湖的野道士天明,况且泰山派之中首恶虽已被我除去,但必有漏网之鱼,除非泰山派面临生死存亡之事,否则在下不会再管泰山之事。”

定静师太双手合十,摇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说话间令狐冲已带着众多恒山派弟子向客栈走来,与定静师太重新相聚后又是一番唧唧喳喳。张平与令狐冲、定静师太约定明日同行后,便独自去隔壁客栈寻了个房间休息去了。

第五十四章 令狐归根

第二日一早,众人便一同出发,有张平和令狐冲二人在,定静师太放心了许多。

不过走了七八日时间,张平、令狐冲和恒山派一行便到了福州城东的无相庵,张平和令狐冲在外等候。定静师太与恒山派一行则进去安顿起来,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定静师太走了出来,道:“天明道长、令狐少侠,贫尼已经打听清楚了,岳掌门一行确实在福威镖局落脚,若有需要可来此地寻贫尼,贫尼自当竭尽所能。”

张平道:“好,多谢师太。”随即二人与定静师太告别后,二人在张平的带领下往福威镖局走去。路上张平对令狐冲交代道:“到时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驳,知道吗?否则我转身就走,再不管你。”

再次重见福威镖局,张平只觉这福威镖局与自己一样,变化无常。令狐冲上前扣门之后,开门的是宁中则,她见得令狐冲,立刻喊道:“冲儿,是你吗?你到哪里去了,可担心死师娘了。”

令狐冲听完,立时嚎嚎大哭道:“师娘,徒儿不孝,让师娘担心了。”

张平此来福威镖局,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毁了辟邪剑谱,之前自己不以为意。直到现在辟邪剑谱内力屡建奇功,才发现自己当时的大意,还好那剑谱所藏甚是隐秘,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怕被发现。

随后张平上前一礼道:“天明见过宁女侠。”

宁中则此时才发现令狐冲身后的张平,赶忙还礼,道:“见过天明师弟,之前怠慢了,天明师弟快快里面请。”

张平随即道:“当不得宁女侠一句师弟,世上从此再无泰山派天明。”

宁中则不以为意,随后两人便和令狐冲一起走进了福威镖局。张平和坐下后,令狐冲立于一旁,宁中则自去通知岳不群去了。

很快,岳不群便自房中走出,令狐冲赶忙上前,双膝跪地,磕头道:“弟子做错了不少事,愿领师父重责,只是……只是逐出门墙的责罚,务请师父收回成命。”

岳不群却向旁避开,不受他的大礼,冷冷的道:“魔教任教主的小姐对你青眼有加,你早已跟他们勾结在一起,还要我这师父干甚么?”

令狐冲刚要解释已被张平拦住,张平笑道:“岳掌门,药王庙一别,风采依旧啊。”

岳不群初始见得张平,面色多有不善,听得张平此言,面色顿时缓了许多,拱手一礼道:“原来当晚是天明道长出手相助,岳某感激不尽,不知天明道长此来为何?”

张平道:“无他,只是为令狐兄证明几件事而已。不知岳掌门能否给在下一些发言的机会,还有此事甚是隐秘,最好暂时只有现在四人知道的好。”

岳不群沉吟了一下,道:“好,天明道长对我华山有恩,如此一点小小要求,岳某自当从命。”

随后四人来到一个厢房,张平与岳不群、宁中则三人宾主落座,令狐冲则站于一旁。

张平道:“首先,在下想解释一下为何会帮助令狐兄。”言罢喝了口宁中则端上的茶水,润润嗓子。

岳不群见此,道:“此事岳某也好生疑惑,还请天明道长为岳某释疑。”

张平随即道:“只因我当日离开华山,并未走远,而是在长安附近想要追捕田伯光。后来我遇到一人,他叫我念在同门之谊的情分上,代为照顾令狐兄一二。而令狐兄一直被怀疑的剑法,是你华山派风清扬老前辈所传的独孤九剑,可惜他学剑时曾立下重誓,不得将风清扬老前辈透漏给他人,而所学独孤九剑更是只能传给自己的骨肉至亲。在下不巧,正是独孤九剑另一脉的传人,因此才会屡次出手帮助令狐兄。此外,岳掌门如若不信,可修书询问少林寺方生大师,他可作证令狐兄所学乃是风老前辈一脉的独孤九剑。”

张平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其实还有一个简便方法能证明令狐兄清白,就看岳掌门和宁女侠是否同意。”

岳不群尚未开口,那宁中则已经道:“天明道长但说无妨,只要能证明冲儿的清白,怎样都行。”

张平望向岳不群,只见他道:“冲儿毕竟是我亲手教养长大,眼看他误入歧途,实在可惜,只要天明道长能证明他清白,而他又愿意浪子回头,我便许他重归华山门户。”

张平嘿嘿一笑,道:“那在下可就说了,只是希望岳掌门不要动怒。”

岳不群道:“天明道长但说无妨。”

张平道:“好,只要岳掌门将令千金许给令狐兄,那岳掌门和宁女侠自然成了令狐兄的骨肉至亲。到时二位一看独孤九剑剑谱便可知道这不是辟邪剑谱。”

令狐冲听到此处,赶忙上前想要插嘴。张平却道:“令狐兄,你若违背誓言,你我便失同门之谊。之前你我二人宰了的那些高手里,可有三个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到时你惹下的祸事恐怕就要你自己和华山派承担了。”

岳不群想了想,对张平道:“我夫妇膝下无子,向来当冲儿是亲生孩儿一般。他误入歧途,我实在痛心非凡。我年纪已不小了,这世上的虚名,又何足道?只要他真能痛改前非,我愿将珊儿许给他为妻。”

令狐冲听得此处,不禁扑到岳不群身下,跪着失声痛苦,道:“师父,都是徒儿不孝。”

岳不群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道:“好了,冲儿,没事了,莫让天明道长看了笑话。”

而宁中则则是在一旁看看岳不群,又看看令狐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平顺势道:“岳掌门请慢,在下还有一事忘记说出,请岳掌门听后再决定是否将令千金下嫁。”

岳不群道:“天明道长有话不妨一并说出。”

张平道:“当日令狐兄危在旦夕,不得已之下只好练了吸星**疗伤。虽然因此重伤得愈并内力剧增,但日后难免被人认出。不过在下可以保证,令狐兄从未用此功作恶。不知岳掌门对此有何看法?”

岳不群道:“大丈夫言出如山,我既答允了将珊儿许配给冲儿,自无反悔之理。况且我相信冲儿虽万不得已学了吸星**,打绝不会用它作恶,否则,岳某人第一便要清理门户,不过冲儿学会吸星**一事,还望天明道长帮忙保密。”

张平听得此言,赶忙对令狐冲道:“令狐兄,还不把你的聘礼呈上。”

令狐冲茫然地道:“聘礼?什么聘礼……”

张平见此,无奈的道:“还不把剑谱给你岳父呈上,等什么呢?等我踹你呢?”

令狐冲慌慌张张的喊道:“啊…啊…”但依旧从身上拿出一本之前写好的秘籍,呈给岳不群,道:“师尊请过目。”

张平则笑骂道:“什么师尊,还不改口叫爹,真是榆木脑袋。”

此时宁中则却突然将岳不群手中秘籍按下,道:“慢着,冲儿,你先得和我说清楚你和那任我行的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和珊儿的婚事。”

未等令狐冲回答,岳不群便首先道:“师妹,冲儿对珊儿的情义你还不清楚吗?我是相信冲儿的,你就不要再闹了。”

宁中则则冷冷的道:“珊儿和平之情投意合,难道你忍心硬生生的将他二人拆开,令珊儿终身遗恨?我真盼冲儿能改邪归正、重入本门。但他胡闹任性、轻浮好酒,珊儿倘若嫁了他,势必给他误了终身。师兄你怎能因独孤九剑而误了珊儿的终身。”

张平见此,赶忙插口道:“宁女侠请听在下一言,这独孤九剑之事乃是令狐兄碍于誓言,在下无耐之下提出的建议。没想到令宁女侠和岳掌门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还望见谅。不过令狐兄与在下相处这些时日,往日的任性胡闹、轻浮好酒的缺点已大大改善,前几日令狐兄还曾力救恒山派定静师太和诸多弟子,这点宁女侠可以向定静师太求证。再说令狐兄本身对岳姑娘痴心一片,始终未曾改变,宁女侠想必也能明白。而林平之却未必喜欢岳姑娘,不知宁女侠是否同意?”

岳不群此时趁机说道:“是啊师妹,我觉得珊儿应该找一个爱她的人,而不是不爱她的人。我相信冲儿担起门派重任之后,自然会成熟稳重起来。”

随后又对令狐冲说道:“冲儿,待得回到华山,我便为你和珊儿完婚。还有天明道长,届时一定到访。”

张平笑道:“岳掌门放心,在下到时一定备上一份能传承千年的贺礼。”

宁中则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毕竟令狐冲是她从小抚养长大,早已视他为半个儿子。加上岳不群和张平的轮番劝说,也令她原本的信心动摇。

随后令狐冲又向二人讲述了自己华山派分开之后的经过,从五霸岗一直讲到二人护送恒山派众人来到福州无相庵。不知不觉间,天色便已然暗下。在岳不群的邀请下,张平便留下来一起用晚饭。

第五十五章 助林平之

张平和岳不群等人刚刚坐上饭桌,就看到岳灵珊和林平之两人一齐从外面走回。只见岳不群板着脸,喝道:“珊儿,我不是告诉你最近要少出去玩吗?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岳灵珊低下头小声应道:“是,爹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此时,她才发现坐在客位的张平和坐在岳不群下首的令狐冲。她有突然开心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岳不群则喝止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没看到天明道长在此吗?还不上前见礼。”

随后,林平之和岳灵珊各自上前一步,为张平见礼,张平随即还了半礼,道:“岳掌门客气了,我已不是五岳中人。林少镖头、岳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随后一行人开始吃饭,许是瞧得今日吃饭情形诡异,岳灵珊也没有继续唧唧喳喳下去。用过晚饭,张平与岳不群支应了一声,便将林平之唤了出去,而岳灵珊则被岳不群唤走。

两人走到后面一个林平之的厢房中,张平见得四下无人,对林平之道:“林少镖头,你我虽相交不久,但天明视你为朋友。前不久我机缘巧合得到一篇功法,乃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吸星**,此功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速成功法。但学成之后,不仅有功法反噬的风险,更会成为武林正派公敌,林少镖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林平之此时突然双膝跪下,向张平道:“天明道长对林平之的大恩大德,林平之没齿难忘,今日又愿意传授如此神功与我,来日林平之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天明道长大恩。”

张平只是两手一托,林平之只感一股柔和的大力传来,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张平道:“林少镖头不必如此,我帮你一是当年与福威镖局结下一段缘法,二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真正的侠义风采。远胜武林中诸多表面正直光鲜,背地里男盗女娼,无恶不作的伪君子。”

随后,张平拿出事先写好的秘籍,对林平之说道:“今晚你就将此秘籍背会,然后将它烧掉,明日我再来指点你具体练法。此功凶险异常,你切不可自行尝试,还有功法未大成前,切不可令他人知道你在修炼这门邪功。”

林平之接过秘籍,道:“天明放心,林平之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张平道:“那我回隔壁厢房打坐练功去了,你一个人好好记,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过来找我。不过不是特别紧急的话,最好等我自行收功。”

林平之道:“平之谨记,天明道长放心吧。”

张平回到自己的厢房后,魂体显化坐于床上,呈打坐状。身体则悄悄掠出福威镖局,不想竟有两人跟踪自己,张平不想横生枝节,便施展轻功绕了一个大圈,才往向阳巷而去。

到得向阳巷老宅,张平在周围检查发现居然还有人之后,在向阳巷假装寻找一番后,才行到佛堂。张平进去之后,先点了一个火把,紧接着假装东寻西找时,突然在轻功施展之下,一跃而至佛堂顶部,一掌轰开房梁,将袈裟取出后,立时将开篇八字撕下毁去。

随后,只见两个黑衣人和一个青衣矮子同时向自己袭来。张平立时将事先带来的火把和袈裟混在一起,袈裟顿时被火把点燃,随后张平从房顶一跃而出。竟然又遇到一个驼子和一群青衣蒙面人守在外面,令张平感叹没有魂体侦查果然不便。张平见得袈裟已被从中间开始烧毁了约摸五分之一,而后面三人业已追来,不想暴露自己的他将袈裟一扬,内力运转之下一掌将袈裟击成大小各异的八份。随后将这八份袈裟往火把上一卷,确保他们都被点燃后,将它们瞬间甩向八个方位。

随后张平轻功一展,顺手将火把扔进佛堂,接着便向福威镖局掠去,而向阳巷里则顿时砍杀声阵阵响起。

回到福威镖局的张平悄悄回到厢房,十分开心的继续修炼辟邪剑谱内力,坐等向阳巷里众人抢到残缺的辟邪剑谱欲哭无泪。若是哪一方将剩下的全部抢到,练习之下欲火焚身,走火入魔,估计也只是猜测自己所练剑谱不全而已。他们绝想不到要挥剑自宫,更不可能想自己一样魂体出窍。

第二天早饭时,张平只见岳灵珊红着眼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林平之。令狐冲则是面露喜意,总是偷偷看岳灵珊,却有不敢教她发现。而林平之则黑着个眼圈,一脸兴冲冲的样子,完全不关心岳灵珊。

宁中则见得三人的样子,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岳不群见此,似是十分满意,咳嗽了一声道:“一个个都干什么呢,赶紧吃饭。”随后几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开始扒拉饭吃。

早饭过后,张平又将林平之和令狐冲同时叫走,岳灵珊本想跟去,却被岳不群制止。许是看出林平之的心思全然不在岳灵珊身上,宁中则也改变了主意,开始帮助岳不群劝说岳灵珊。

而张平则带着林平之和令狐冲来到林平之的厢房,对林平之说道:“吸星**的两大难关,散功和吸功我已帮你想好解决办法了。现在我要先考考你心法是否记住,你将口诀背于我二人听听。”

随后林平之开始背诵吸星**的心法,检查到他所背全部正确后,张平接着道:“令狐兄所练的也是吸星**,一会儿他会将你内力吸走,你内力全无,自然是散了功了。之后我们二人会各自为你注入一道真气,助你完成第二步。全部过程我会从旁护法,成功率应该还是很高,你放松一些便是。”

随后,林平之和令狐冲各自盘腿坐下,双掌相抵,开始由令狐冲吸取林平之内力。只见林平之脸色越来越白,不多久便被令狐冲将内力吸干,但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忍受内力离体之痛。

张平见此,与令狐冲相视之后各自一个点头,随后对林平之说道:“平心静气,默运玄功。”随后和令狐冲各自将一掌按于他身上,将各自一些内力输给他,不过张平只是输了极少的一部分内力,大头还是令狐冲输的。张平此举更多是为了研究吸星**,不一会儿,林平之便将二人传来的内力消化,面色比以前好多了。而张平和令狐冲此时却满头大汗的样子,林平之见此又是起身对二人一拜,道:“天明道长,大师兄,二位对我恩同再造,林平之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随后,便跪下对二人重重一拜。”

张平道:“接下来还请令狐兄为你讲解一些经验,你注意记好了。”

令狐冲随即开始将自己习练吸星**以来的种种经验毫无保留的讲给林平之听,许是觉得自己从林平之手上抢了岳灵珊,心中有愧。令狐冲竟然还让林平之用自己做实验对象,练习吸星**。

在确定林平之已经将吸星**初步练得小成后,令狐冲便回去休息了,毕竟他今日损失内力不小。而张平在令狐冲走后,则是问道:“林少镖头,你的嵩山派剑法练得如何了?”

林平之答道:“天明道长,平之资质太差,至今尚未达到如辟邪剑法那样运用自如。”

张平道:“不打紧,待你内力大成之后,一招一式,莫不有惊人威能。但你现在内力虽比不上余沧海,但比之青城四兽之流,却要强出不少。待你完全熟悉吸星**之后,先从青城派弟子下手,待你内力大成,自然能手刃余沧海,报得大仇。不过此功若是中途懈怠,定会内力反噬。我也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好生练习,切不可懈怠。”

林平之道:“天明道长放心,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今日得蒙道长传此神功,定当日夜勤修,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随后,张平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林平之肩膀以示鼓励。随后便径自回到房中,细细揣摩今日对吸星**的收获。顺便思考如何完善,改良此法。

正在张平揣摩吸星**的运转方式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外一人问道:“天明道长可在?”

张平一听,原来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张平随即问道:“天明在此,不知劳二哥找在下有何要事?”

劳德诺道:“外面来了两个人,要拜访天明道长。说道是嵩山派的卜沉,还有他的师弟沙天江。师父他老人家无法抉择,才令我来请天明道长。”

张平冷冷地道:“嵩山派十三太保又来了两个,他们也来福建了吗?好,我便出来看看现在嵩山这两个太保有什么话说。”

言罢张平将两柄新做的竹剑带在身上,径自走出房来。对劳德诺道:“劳二哥,麻烦带路,在下早听说嵩山派十三太保各个武艺非凡,今日正好大开眼界。”随后便跟着径自在前引路的劳德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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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嵩山寻衅

张平随着劳德诺走进大厅。果见蒿山派的白头仙翁卜沉、秃鹰沙天江二人大剌剌的坐在西首宾位。而岳不群、宁中则坐在上首,令狐冲立于二人身后。张平往对面的太师椅中一坐,冷冷的道:“在下以前从未见过二位,不知二位到这里寻天明干甚么来了?”

卜沉和沙天江二人见到张平毫不将二人放在眼里,都是勃然大怒。卜沉喝道:“你这个弑师犯上,勾结魔教的贼子,前些日子还用卑鄙手段杀害了我嵩山派钟师哥三人在内的诸多弟子。岳掌门,此子罪大恶极,还请一同出手为武林除去此害。”

张平此时突然哈哈大笑,道:“三个,两个,三个,今日又是两个。从明天起,嵩山派三太保的威名将传遍天下。今日我心情大好,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你们勾结玉矶子等人暗害我师父一事我早已知晓。我不会直接杀上门去,但我要你们嵩山派以后永远活在对我的恐惧之中。”

言罢突然大吼道:“林平之速来大厅见我。”之后不待嵩山派二人回话,突然双剑出鞘向二人杀去。

只见卜沉仓促之下急忙单刀出鞘一举,向张平头顶疾劈而下。张平右手长剑却突然一抖,避过他的单刀,往他咽喉点去。趁他仰头避过此剑时,左手竹剑突然袭来,在他胸口轻轻一刺,传自闵柔的上清观打穴剑法便将他点倒。

沙天江见卜沉被张平两招击倒,心神巨震之下,赶忙舞刀直扑而前,准备救援卜沉。张平右手一剑削出,临近刀处却突然变为下点,一举将他单刀点开。随后左手剑袭来,但沙天江似乎因为卜沉的例子在前,对张平的左手剑多有防备,宁可弃刀,也要一个驴打滚避过这一剑。但张平如同影子一般紧随其后,两柄竹剑剑尖始终不离其左右,待得过了五六招之后,沙天江终于被张平右手竹剑一剑点倒。

此时,林平之刚刚跑过来,张平道:“林少镖头,这两人是嵩山派十三太保,内力深厚,今日恰逢他二人向我寻仇,被我点倒。此乃天赐良机,就看你敢不敢废了他们的武功,得罪嵩山派了。”

林平之看了一眼张平,果断的说:“天明道长的仇家,就是林平之的仇家,林平之愿意为道长效劳,废去这二人武功。”

随后张平对岳不群说道:“今日这嵩山派二人向天明寻仇,技不如人死于天明之手,还请岳掌门一行回避一下,免得牵连贵派。”

令狐冲见此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岳不群则说道:“那平之是否也需要回避?”

林平之见此,上前对岳不群磕了三个响头,道:“林平之家门不幸,幸得师父搭救收留,还帮我安葬父母,传我武艺,此恩此情,林平之永世难忘。但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今日之事绝不愿连累门派,因此请师父将弟子逐出门派,待弟子报得大仇后,定当上华山任凭师父发落。”

岳不群道:“平之,我本不该看你因报仇走上不归路。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若是拦你,于理不合。罢了,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华山弟子,所做之事皆与我华山派无关。”

此时,岳灵珊却从一旁冲出,抓住林平之的手臂,哭喊道:“小林子,你是不是知道爹要把我许配给大师哥才这样的,你不要走,我是喜欢你的。你练功这么勤奋,将来一定可以得到我华山派真传,报得大仇,到时候我也会帮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林平之见此,对岳灵珊道:“多谢师姐的情义,只是我爹爹妈妈生前遭人折磨侮辱,又死得这等惨,我林平之若不能为之报仇,便枉为人子。再说,本门神功向来将就循序渐进,我入门最迟,纵然恩师、师娘看顾,众位师兄、师姊相助,等我练得足以报仇的功夫,只怕余沧海等人早已老死。因此,我意已决,师姐若再行阻拦,莫怪林某无情。”

岳灵珊只是不断哭着道:“不要…不要…”

林平之见此,喊了一声:“岳姑娘,得罪了,你我从此恩断义绝。”随后新修得的内力运于手臂,一下便将岳灵珊震开,义无反顾的朝张平走去。

岳不群见此,拉起岳灵珊便往里走去,张平见此,道:“林少镖头,动手吧,你的仇恨自这福威镖局而起,也就自这福威镖局而终吧。希望福威镖局能够在你手上发扬光大。”

林平之点点头,随即走到卜沉身旁,双掌齐出,按于其胸口。随即林平之吸星**发动,不一会儿便将卜沉内力吸干。张平随即上去一剑结果了卜沉,对林平之道:“先不忙吸他,你先将卜沉的内力消化了再说。”

林平之又打坐消化了约摸一刻钟,才又依法炮制,将沙天江的内力也尽数吸干。张平让林平之继续稳固新得到的内力,而将卜沉和沙天江二人尸体拖到外面埋了。埋他二人之前,果然从二人身上搜出了四块辟邪剑谱的残布,张平将残布撕得粉碎,埋在二人尸首下三尺处。

待得张平回来,只见林平之双目神光充盈,太阳穴高鼓,宛若修炼了几十年上乘内力一般。若非张平明白此等功力必有重大缺陷,说不定也会忍不住改修这吸星**,毕竟掠夺比起建设要容易的不是一星半点。

张平道:“好、好、好,林少镖头,随我往酒楼一行可好。”随后,转身便走,林平之则是默默地跟在张平身后。

到得酒楼,两人要了些下酒的熟食后,便各自倒上一碗美酒。吃了一些熟食后,张平道:“林少镖头,你我皆是复仇之人,你的父母和我的师父皆死于江湖上的贪婪和诡计。愿你我用手中之剑,杀他个干干净净。今日在此,我用此酒为你壮行,愿你马到成功。”

林平之道:“多谢天明道长,请。”随后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笑声直震得方圆十里尽皆可闻。随后林平之施展轻功从酒楼二层一跃而出,他轻功本不甚好,但内力既深,轻功也随之高明起来。只见他出时极快,而落时极缓,稳稳落于马上后远远对张平喊道:“天明道长保重,待林某人手刃仇人之后,再来与天明道长把酒言欢。”

张平走到窗口,听得此言,答道:“好。”随后目送林平之骑着马往北而去。

随后张平便准备向华山派等人告别,顺便北上去寻嵩山派的晦气。哪知刚到福威镖局门口,却正见到几个恒山派弟子和劳德诺动手,定静师太和岳不群则分立于一旁。

突然间劳德诺急向后跃躲避剑招时,自怀中掉下一本册子。日光照耀下,只见册子上写着“紫霞秘笈”四字。劳德诺脸色大变,突然间矮身疾冲,闯入了一条小胡同中,飞奔而去。而岳不群和令狐冲等人一愣之下,冲过去时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张平见得恒山派似乎与华山派谈崩,不知是何事,便顺势走出,道:“在下本想向诸位告别,不想恒山派定静师太和诸位师太也在,正好省得在下多跑一趟了。”

此时恒山派仪和赶忙上前,大声道:“天明道长,我们掌门师尊来信,说道:‘被困于龙泉铸剑谷。’我恒山一脉在江湖上没有朋友,因此仪和恳请请天明道长出手,设法相救。”

张平见定静师太对此也没有任何表示,顿时明白这定是岳不群不肯出手,正好自己要想办法拆散这五岳同盟,让左冷禅这五岳合一的计划成为一个笑话。

张平顺势说道:“好,不过在下有个条件,就是恒山派从此需得退出五岳同盟。不知众位师太是否答应?”

仪和一听,顿时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没有侠义之心了?”

张平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定静师太。定静师太道:“左盟主咄咄逼人,更是令门下弟子冒充魔教之人加害我恒山派弟子,今日岳师兄正好在此做个见证。我恒山派自今日起,退出五岳同盟,从此不再以五岳剑派自居。”

张平道:“好,定静师太果然爽快,救人如救火,在下先走一步,师太还请随后而来。”言罢,张平便飞身上马,往北行去。

张平在马上喊道:“在下先小人后君子,定静师太还请思量如何劝说贵派定闲师太退盟一事,天明可是独身一人,无牵无挂,定静师太可不要欺负在下啊。”

定静师太听得此言,心头一紧。就连一旁的岳不群也是一样。原因很简单,只因张平这等高手若是一心想走,那留下他便是千难万难。他独身一人又无牵无挂,若是与自己结仇,天天偷袭自己门下弟子,那个门派也受不了。这也是田伯光坏事做尽,但却没有一个门派主动围剿他的原因。只因他轻功实在高明,又无牵无挂,大家都怕他报复罢了。

第五十七章 奔袭龙泉

张平一路纵马疾驰,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到得浙江山路后更是弃马施展轻功赶路。因此不过数日便到了浙南龙泉,重临龙泉的张平便径自赶往城西水月庵。

到得水月庵后,张平叩门无果后,不耐再等,便越墙而入。只见院子中有七八枚亮晶晶的剑头,显是被人用利器削下来的。张平叫道:“庵里有人么?”见得无人应答后,张平便来到后院,只见后门洞开,门板飞出在数丈之外,似是被人踢开的样子。

张平自后门走出,只见后门外一条小径通向群山,走出十余丈后,便分为两条岔路。随后张平在右首的岔路上发现了一枚袖箭。便当即向前疾驰,沿途不时见到暗器和断折的刀剑。

张平绕过一处山坡后,眼前出现了好大一个山谷。便在此时,听得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叫道:“东方教主好好劝你们归降投诚,你们若是再固执不听,自今而后,武林中可再没恒山一派了。”

张平听得此言,只见约摸有将近一百人左右的黑衣人在三个领头之人的带领下,将两座石窑团团围住,却不敢往里面冲去。张平见此,便悄悄往那些人身后潜去。

张平此时藏在几棵树后,见得天色已然不早,便准备待得那些人吃饭时突然杀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果然,不过多久,那些黑衣人便取出干粮,纷纷围坐一团开始吃饭。张平自草丛悄悄潜过去,突然之间便向其中一堆人扑出。

那些人远离洞口,刚刚开始吃饭,对张平的突袭全然没有反应。只见张平身形如电,刹那间便冲入那几人之间,他双剑纷飞之下,对方十多人登时毙命。此时附近的黑衣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手持兵刃向张平杀来。只见张平身法剑招皆是快得诡异,在人群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每一剑击出,必有一人应招而亡,几个起落的功夫已有十余条人命丧他手。

此时张平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一齐出手,先杀了这厮。”话音刚落,便有三条灰影应声扑至,三剑齐出,分指张平的咽喉、胸口和小腹。这三人剑招精奇,配合娴熟,合击之下令得张平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张平一个闪身避过三人之后,暗运内力叫道:“嵩山派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恒山派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我已拖住为首三人,你们还不趁机杀出?”

随后张平与三人避而不战,他身法运转之下,身形似鬼魅般在人群之中闪动,两柄竹剑或东或西,神出鬼没,然而每一柄长剑到处,必有一名嵩山派之人中剑身亡。那三名领头之人在后面大呼追来,可是始终不能追至丈许以内。只半盏茶功夫,已有三十余人被张平斩于剑下。

随着嵩山派众人的惨叫声不断增加。只见窑洞口中两个高大的人影钻了出来,只见她二人满身血迹,正是恒山派定闲、定逸两位师太。她二人手执长剑,见得张平在嵩山派弟子中大杀四方,心中委实欢喜。

随后二人二话不说,径自杀入嵩山派众弟子之中,只见她二人手中宝剑削铁如泥,长剑挥舞之下那些嵩山派弟子皆不敢以兵刃抗衡。不过恒山剑法不以攻击见长,加上两人有伤在身,论起杀人效率,可比张平差远了。

余下嵩山派弟子尚有四五十名,眼见张平剑法形如鬼魅,势不可挡。又有定闲、定逸两个生力军加入,在张平又杀死七八人之后。终于有人受不了压力,向树丛中逃了进去。张平随即使出希夷剑法将身旁数人尽数诛杀后,其余众人瞬间斗志全无,纷纷向树丛中逃了个干干净净。

张平见此,随即反向杀向那三人而去。嵩山派三名高手见得张平如此剑法,在众多弟子包围之中尚且始终奈何不了张平分毫,眼见他返身杀向己方,更怎能是他之敌?三人心中暗暗叫苦,只想脱身逃走。但张平奔袭过来,双剑连连急攻,剑招之妙,剑法之快,逼得三人不得不越挤越紧,方能自保。

他两柄竹剑将三人圈住,更兼身法奇快,只消三人中一人疏忽,便能立时将三人尽数斩于剑下。三人所使嵩山剑法造诣颇深,但在张平双剑的笼罩之下,也只能节节败退。张平只是犹如猫戏老鼠一般对他们围而不攻,有心逼得他们多多施展嵩山剑法,所以才没有施展辟邪剑谱内力。否则张平身形变化之下,不出十招,定能寻得破绽将三人尽数击毙。

定闲师太此时提剑走来,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竟要杀害我恒山派如此多弟子?贫尼不明,倒要请教。”

张平听得定闲师太发问,突然运起辟邪剑谱内力,瞬间闪到三人身后一丈远,用行动告诉他们三人:你们是跑不了了。

其中一个矮小老者见得张平轻功如此惊人,长叹一声,说道:“天下居然有人能将武功练到如此境界,看来阁下刚才与我三人只是猫戏老鼠罢了!赵某坐井观天,栽在阁下剑底,却也不算冤枉。”言罢手腕一振,内力到处,手中长剑断为七八截,掉在地下。其余两人见此,齐声道:“我兄弟三人不能同生,但今日同死,也是全了我们兄弟之义,快哉,快哉……”言罢也是手腕一振,将手中长剑振碎于地。

定闲师太缓缓的道:“贵派意欲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并成一个五岳派。贫尼以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拒却了贵派的倡议。此事本来尽可从长计议,何以各山派尽数诛灭。如此行事,那不是太霸道了些吗?”

定逸师太性子甚是刚烈,怒道:“师姊跟他们多说甚么?一概杀了,免留后患,咳……咳……”她咳得几声,又大口吐血。

定闲师太说道:“三位三十年前横行冀北,后来突然销声匿迹。贫尼还道三位已然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却不料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图谋。唉,嵩山派左掌门一代高人,却收罗了许多左道……这许多江湖异士,和同道中人为难,真是居心……唉,令人大惑不解。”

她虽当此大变,仍不愿出言伤人,说话自觉稍有过份,便即转口,长叹一声,问道:“阿弥陀佛。左掌门已然身为五岳剑派盟主,位望何等尊崇,何必定要归并五派,由一人出任掌门?如此大动干戈,伤残同道,岂不为天下英雄所笑?”

张平此时插口道:“定闲师太,不知愿不愿意听在下一言。”

定闲师太见得张平插口,便道:“贫尼多有失礼,还未请教这位少侠是?恒山派深感少侠大恩,少侠有话但说无妨。”

此时定逸师太插嘴道:“这位就是泰山派天明师弟。”

定逸师太听后道:“原来是天明师弟,难怪有如此绝技,失敬,失敬。”

张平道:“我已不是泰山派弟子,师弟之言,天明愧不敢当。不过嵩山派勾结玉矶子等人,害死我师父,我离开泰山一段时间后,每每思及此处,伤心非常。家师待我如父,请问师太,杀父之仇该当如何?”

定闲师太听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罪过,罪过……”

张平随后道:“陆柏、丁勉、乐厚、汤英颚、钟镇、邓八公、高克新、卜沉、沙天江这九位已经被在下先行送上路,三位不如去陪陪他们可好?”

只见那三人相视一笑,随后那姓赵的老者朗声道:“原来是天明道长当面,果然英雄出少年。左盟主一生英明决断,但只有得罪了天明道长一事,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我三人以前所做错事甚多,今日尽数死于此地,也是报应啊,报应。”随后三人彼此只见两掌相交,放声长笑,不一会儿,便相互震断筋脉而死。

张平看着三人的尸体,道:“好,难得你们彼此之间有次情义,如果你们不是嵩山派之人,我倒可以放你们一马。可惜,可惜……”随后又在三人尸体上各自补了一剑。

定闲和定逸两位师太见此,本想喝止,但又不好说出口,只是因此得知张平与嵩山派恐怕是不死不休,便回去将恒山派其她弟子接出。

只见十几个恒山派弟子陆陆续续从窑洞走出,很多人都背着一个同门的尸体。战死了的师姊师妹,尽皆伤感,突然有人放声大哭,余人也都哭了起来。霎时之间,山谷充满了一片悲号之声。

定逸师太厉声喝道:“死的已经死,怎地如此想不开?大家平时学佛诵经,为的便是参悟这‘生死’两字,一副臭皮囊,又有甚么好留恋的?”众弟子素知这位师太性如烈火,谁也不敢拗她之意,当下便收了哭声,但许多人兀是抽噎不止。

张平随即道:“两位师太,定静师太估计会随后赶到,诸位还是先回水月庵的好,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告辞了。”

定闲与定逸与张平道别之后,张平便施展轻功往龙泉掠去。

第五十八章 打劫少林

张平到得龙泉后,稍作休息后,改行水道,雇了一艘乌篷船,便向北往进发。一路行至长江,便转乘另一艘大船继续往河南嵩山而去。

走了将近一月,便到了洛阳。张平行了一个月水路,嘴里早已淡出鸟来了,便直奔洛阳最大的酒楼。扔出一片金叶子,令店小二将好酒好菜送上。

这店今天的生意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因此店小二很快便手脚麻利地为张平将菜上齐。随后张平叫住店小二,将找回来的几两碎银子尽数与他,说道:“近来江湖上和嵩山一代可有什么大事发生,你与我好生分说一番。”

那店小二得了银子,自然是满心欢喜,笑着对张平答道:“客官最近是不常出门吧,要说现在江湖上还真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少林寺的高僧们囚禁了一个日月神教的圣姑,那日月神教的圣姑有好些手下,听说之后纷纷聚在一起,往少林寺而来。据说是十二月十五要来攻打少林寺,您可不知道,他们那些英雄一路上如同蝗虫过境,但凡小点的镇子里的饭店都遭了殃了,还好这洛阳城还算安稳。不过客官你最近出门也要小心,不要被他们寻到晦气。”

张平听后,道:“好,我知道了,你自去吧。”随后那店小二便径自离去。

张平则在想:“此番诸多左道中人来攻少林寺,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来少林寺的各类秘籍定是藏在寺中隐秘之处。自己若能寻得机会混入少林寺,将佛像尽数捣毁,魂体出窍之下,不愁找不到少林寺秘籍。而且此番嵩山派左冷禅也必定前来,嵩山派十三太保已死,自己若能寻得机会将他斩杀,那嵩山派便覆灭在即,也算为师父报得大仇。”

随后张平便来到嵩山脚下住下,每日夜里魂体出窍四处侦查。发现嵩山脚下早已汇聚了诸多正派人士,张平略一探查,发现多是少林、武当的俗家弟子,和一些依附他们的小门派之人,仅仅张平所见就约摸有一两千之众。看来少林、武当雄霸江湖多年,自是有其道理。

到得十二月十四这天,越有五六千左道人士赶到嵩山脚下,在计无施的带领下准备往少林寺杀去。张平见此,换上一身粗布道袍,带上自己随手买来的两柄铁剑便趁势混了进去。

只见众人在少林寺外架起数百面大皮鼓,同时擂起,蓬蓬之声,当真惊天动地。然而诸人擂鼓良久,却不见有一名僧人出来。计无施道:“止鼓!”号令传下,鼓声渐轻,终于慢慢止歇。

计无施随即安排一个轻功颇好的瘦子先去一探究竟,另外令得其余诸人做好准备,以防不测。张平见此,心中对此人的谋略颇为敬佩,但他不知:正派人士早已调动大队人马来此,恐怕他们五六千人能生离此地者甚少。到时候自己放出风声,说是嵩山派左冷禅的计谋,必定使嵩山派从此在江湖上寸步难行。

只见那瘦小之人来到少林寺大门敲了数下,倾听寺中寂无声息,在门上轻轻一推,大门并未上闩,应手而开,向内望去,空荡荡地并无一人。他不敢擅自进内,回身向计无施禀报。计无施谋略虽高,武功却不甚高明,更无统率群豪之威望,遇到这等大出意料之外的情境,顿时压制不住众人。

当即有人叫道:“庙里的和尚都怕了咱们了?咱们快冲进去,将他们杀光,救得圣姑出来。”随后众人群情激动,纷纷施展轻功往少林寺中掠去。

进得山门,走上一道道石级,过前院,经前殿,来到大雄宝殿,但见如来佛宝相庄严,地下和桌上却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而张平的魂体即使未曾出窍,心悸之感也犹如海浪般一层一层传来。张平顺势用内力喊道:“少林寺这群秃驴胆敢囚禁圣姑,实在罪大恶极,咱们将他们的佛像尽数捣毁,为圣姑出上一口恶气可好?”张平这下内力用得极巧,众人只听得张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不知究竟是何人所说。

涌入殿中的诸人,平时便横行无忌惯了,此来少林寺路上又吃了许多苦头,听得张平一激,顿时群情激动,各使兵刃往那佛像砸去。不消片刻,那佛像便被砸得粉碎。张平心中的心悸之感顿时散去大半,心喜之下便向其他房间寻去,准备挑拨众人将少林寺的佛像尽数毁去。

待得张平转入另一偏殿,不待张平从中挑拨,众人便已开始动手拆毁佛像。此时只听有人叫嚷道:“少林寺的秃驴逃得一个不剩,咱们不如一把火将少林寺烧了,以泄心头之恨。”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赞同之声,有人附和道:“正是!咱们一把火将少林寺烧了。”

计无施见此,忙道:“不行!不行!倘若圣姑仍然囚在寺中,岂不烧死了她?”

众人登时恍然,背上出了一阵冷汗,说道:“我等鲁莽胡涂,若不是计兄提醒,险些酿成大祸。眼前该当如何?”

计无施道:“少林寺千房百舍,咱们先仔细搜查一番再做计较。”

张平随后但见群豪此来彼往,在少林寺中到处搜查。过得一会,便有人不断来报,说道寺中和尚固然没有一个,就是厨子杂工,也都不知去向。有人报道:寺中藏经、簿籍、用具都已移去,连碗盏也没一只。寺中柴米油盐,空无所有,连菜园中所种的蔬菜也拔得干干净净。

计无施听得众人禀报,寻思了一会儿,道:“少林寺僧人布置得如此周详,甚至青菜也不留下一条,自然早将圣姑移往别处。不过少林寺僧众不下千人,这些人总不会躲将起来,永不露面。咱们找到了少林僧,着落在他们身上,说出圣姑芳驾的所在。看来少林寺是想与我们玩一手坚壁清野啊。”

随后又道:“为防不测。烦请黄帮主传下令去,派遣五百位精明干练的弟兄们下山,打听到少林僧众的下落。采购粮食之事,也请黄帮主一手办理。”那黄伯流答应了之后便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天色渐暗,北风呼啸,竟是要下起雪来的样子。张平待得太阳已全然不见,少林寺里的佛像又尽数被毁,便寻了一个墙角假寐。实则是魂体出窍,在少林寺中开始探查,张平知道自己对神像佛经之类的物品一行靠近,便会有悸动感传来,因此只是在少林寺中四处飞掠。到得寺院之后的菜地时,突然有一股悸动感传来,张平仔细感应,竟是在一口枯井之中。于是张平魂体归窍,趁着诸人在四处厢房取暖,往那枯井而去。

到得地方,张平只见那枯井井口颇大,约有五尺方圆。他轻功极好,自觉少林寺将经书藏于此地,必是临时起意,绝少有可能设置厉害机关。因此便轻功一展略了下去。到得井下,张平才发现井下的枯枝落叶颇新,不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他内力运于双脚,几下便将落叶与泥土踢开,果然见得自己右首处有一不到两尺见方的铁板。张平打开铁板,只见里面是一个可供单人上下通行的爬梯。

张平顺着爬梯下去,点燃火折子,只见一间颇大的空旷石室中摆着口大箱子。张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诸多箱子大略检查了一遍,只见其中大部分箱子里尽是孤本、真本、善本的佛经。约摸有**个大箱子里才是武学秘籍。

张平只是大略一翻,见得最重要的易筋经,洗髓经之类的全都不在,心下不由得一阵失望。但是少林寺千年传承,纵使是收录在这里的少林寺绝技,已是数量惊人。

张平不断取舍,终于选了几本对自己比较有用的秘籍,分别是:大摔碑手,少林散花掌,铁指禅劲,一指禅功,少林十三抓,达摩剑法,破戒刀法,小夜叉棍法,少林破衲功和袈裟伏魔功。这十本秘籍各有所长,对弥补张平各项短板,完善属于自己的独孤九剑大有帮助。可惜少林寺的内功在这里是一本也没有,想必是口口相传,而易筋经更是震寺之宝,总是有记录,恐怕也有诸多暗语,令旁人纵然偷得也不知道。

而等到张平从茫茫书海中将这十本秘籍挑出时,天色已然到了天亮,若非张平心中悸动之感传来,张平还得继续沉浸在书海之中。

张平将十本秘籍包在一块破布里,背着身上。出得枯井,突然发现少林寺中此时鸦雀无声,静的可怕,而天空中也开始有小雪飘落。张平在几个偏殿和厢房中一转,发现少林寺已经人去楼空,所幸少林寺众僧尚未赶回。于是张平不敢耽误,施展轻功掠出少林,准备沿着树林准备悄悄下山,将这些秘籍妥善处理了再说。

张平沿着树林一路向下走出七八里,忽然听到前方隐隐有打斗声传来,张平心想:莫非那些左道人士和少林寺交上手了,那可真是极好,我正可以浑水摸鱼偷偷撤退。

于是,打定主意不趟这趟浑水的张平便改道而行。

第五十九章 火烧嵩山

却说张平打从第一次避开少林寺一方和左道人士一方的打斗后,在下山的途中,又零零总总遇到了三四波双方的战团。所幸张平轻功极好,所选之路又尽是些偏僻小道,这才顺利下得少林。

下得少室山,张平迅速租了一个小院,将诸多秘籍挖个坑藏起后,便返身往嵩山派而去。因为张平断定此时嵩山派主力定是全部出动,去支援少林寺了,嵩山派此时定是前所未有的空虚。

张平一路顺利的来到嵩山绝顶,寻至嵩山派禅院,施展轻功掠进其中只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但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只见嵩山派中弟子果然不多,只有一些杂役和几个外门弟子在门派驻守。

张平见此,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朝大殿走去。此时,两个嵩山派弟子突然大喝道:“何方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嵩山派重地!”言罢,两人举剑向便向张平刺来。

张平见此,并不出剑,只是右手疾出,在其中一个人剑上一弹,随后顺势侧前一步,便将此人点倒。而后趁另一人举剑砍来之际,长袖一挥,避过长剑将那人击倒。这两下正是张平粗学之下的一指禅劲和破衲功,虽然只是初学乍练,但对付两个不入流的嵩山派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随后张平又将十多个袭来的嵩山派弟子和好手制住,可惜他们武功太低,不能让张平好好实验新得到的少林绝技。不过如此也不错,毕竟张平的少林绝技刚刚达到勉强能使的水平,若有强敌在此,张平情急之下说不定就要使出原本的武侠打杀四方了。

其余仆役等人,见得自己平时眼里的嵩山派高手被一个陌生人轻而易举的个个击倒,只得站在一旁,不敢做声。张平此时对着这些仆役道:“诸位不必害怕,贫道只是将这些嵩山派弟子点倒,并未害他们性命。你们现在收拾自己的细软,然后将他们拖出去吧,一会儿这里就将化为一片火海。”

众多仆役听得此处,纷纷赶回房间收拾。不大一会儿,便各自背了一个包袱回来,开始三两人合力,往外拖嵩山派弟子。张平见此,喝令他们在嵩山禅院外暂时不可离开后。来到嵩山派大殿,扯下一块令旗用火折子点燃,随后内力鼓动之下,火焰迅速燃烧。张平将烧着的令旗撕碎,扔到附近几个桌椅上,待得那些桌椅尽数烧了起来,方才满意的离开。

张平来到嵩山派大门处,不大一会儿,见得主殿里浓烟滚滚,火势已旺。张平随即转身对院外的众多仆役说道:“你等各自散去吧,贫道随后也将离去,莫要牵连到你等。”众人一听,如蒙大赦,瞬间便跑了个干干净净。张平随即隐于一旁的树丛之中,因为嵩山派与少林相距不远,左冷禅嵩山派浓烟滚滚,必定上山来救。

果然,不大一会儿,张平便发现左冷禅和十几名亲随嵩山派弟子赶了上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三个杂役。左冷禅到得嵩山禅院之外,只见嵩山禅院里此时浓烟滚滚,火光滔天,十多名弟子在远处一块空地横七竖八的躺着。左冷禅令自己的亲随弟子和三个杂役速去救火,自己则小心的往那被点倒的十几名嵩山派弟子走去。

左冷禅走过去一番检查,发现他们只是被点倒,倒是性命无忧。便赶紧将他们穴道解开,留下一人向自己汇报情况,剩下的则被左冷禅派去救火。同时,左冷禅拿出一个烟花,点燃后往空中一放。张平见此,心知此物必是嵩山派召集门人所用,那人简单向左冷禅汇报一下情况后便和左冷禅一起去提水救火。

张平见此,趁乱暗自浅回嵩山禅院,小心观察着左冷禅。只见他一边提水救火,一边还不忘指挥众多弟子,几条指令之下,使得嵩山派救火众人井井有条。张平心道:“这左冷禅武功号称正道三大高手,又能身体力行,更兼组织才华出众。难怪嵩山派被他发展的如此兴旺,他到了九泉之下,也算是有颜面去面对他嵩山派的列祖列宗了。”

随后,张平趁着左冷禅提着水泼向大殿窗口的一个机会,突然从旁边厢房杀出。

张平这一剑以有心算无心,又以辟邪剑谱内力催动十步杀一人剑法和千里不留行身法,双剑分取左冷禅胸口和咽喉,可谓是必杀一剑。但左冷禅正道三大高手之名并非浪得虚名,而且此人心机深沉,竟是早有防备的样子。只见左冷禅听得身后劲风袭来,突然转身将木桶掷向张平,同时长剑出鞘,急向侧方跃去。

张平此时见得左冷禅木桶飞来,右手长剑轻巧一点,便将木桶点飞。在左冷禅躲开前一刹那,左手长剑已然杀到,在左冷禅左臂留下了一个三寸长的小口,顺带将一股极阳内力导入其中。

但左冷禅此人不愧为一代枭雄,只见他临危不乱,随后一手嵩山剑法向张平攻来。只见这嵩山剑法在左冷禅使来,当真是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一般。张平见左冷禅的嵩山剑法自有一股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味道,心中暗道:这等剑法修为,当可称为一代武学宗师,单就境界而言,吾不如也。

不过张平在剑法招式、内功、身法等方面大大超过左冷禅,兼之一心二用的异能施展之下,直攻的左冷禅节节防守。

正当七八招之后,左冷禅剑法守势渐弱,张平加劲狂攻时。突然有三个嵩山派弟子斜向张平杀来,只见三人长剑上隐隐有呼啸之声传来,显然内力不弱。

左冷禅见此良机,当下返守为攻,长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一招嵩山派正宗剑法“天外玉龙”。张平虽然也学过这一招,可是似左冷禅使得这等奔腾矫夭,气势雄浑的境界颇有差距。张平只见左冷禅一柄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长剑便如一件活物一般,与从旁三人长剑交相辉映,宛如一条神龙一般在其他三人长剑间盘旋,誓要将张平一举斩于剑下。

张平本是形势一片大好,突然见此情形,先是一记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使出,两柄长剑一柄取左冷禅,一柄取那另外三人长剑。随后身子一定,急向后退,刹那间便将四人联手一击化于无形。

张平站定之后,道:“好,想不到嵩山派底蕴如此深厚,三位一身武艺竟不下于十三太保。今日有幸见得诸位,实乃贫道今生之大幸。”

左冷禅见得张平武艺甚是高强,有心罢战,便道:“不知我嵩山派哪里得罪了朋友,竟要火烧我嵩山禅院,还想取左某人性命。还请阁下言明,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若是我嵩山派的不是,左某人定当斟茶赔罪。”又见得周围嵩山派弟子围来,对他们说:“你等尽数速去山下请少林寺方证大师派人前来灭火,不得有误。”

而张平则笑道:“好一个左冷禅,大难当头还能爱惜弟子,不愧为一代人杰。今日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家师乃是玉钟子,你现在还以为自己今天能够生还吗?”

此时一旁三人中的一个老者喝道:“原来是泰山派那个弑师犯上的小畜生,今日你胆敢来嵩山派撒野,还大放厥词,定叫你有来无回。”

左冷禅则突然之间一招千古人龙攻来,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犹如神龙游走一般向张平直刺过来。这一招端严雄伟,正是嵩山剑法的精要所在,左冷禅于嵩山派剑法“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各路剑法尽皆通晓,这一式千古人龙可谓左冷禅集嵩山派剑法于大成之作。

然而张平也不是什么善类,说话间便时时防备四人,此刻见得左冷禅挥剑攻来,立时想到华山石壁上的一记怪招。只见张平侧身左移一小步,右手以剑代刀,斜向左冷禅右臂劈下。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封死了左冷禅所有的退路,令他只能横剑格挡,下劈对横挡,他便先输了一筹。

然而张平却对此招加以改进,在左冷禅突逢此招,本能下回剑横挡时。张平右手内力一震,长剑便由下劈变为飞射,左冷禅猝不及防之下右臂被瞬间射穿。

张平见得左冷禅右臂已废,已然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便轻功一展,向那三名老者杀去。

那三名老者见得张平杀到,同时举剑攻来,这一交手,张平才发现此三人在内力上不弱于嵩山派十三太保。可是在剑法和配合上却与嵩山派十三太保相差甚远。决心速战速决的张平辟邪剑谱内力疯狂运转,身形蓦地里一个加速,左手长剑尽使些飘忽诡异的剑法,诸如衡山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希夷剑法,攻势凌厉之极。

而且在那三名老者看来,只觉他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辗转腾挪之间,出手之奇之快,直是匪夷所思。三人大骇之下,招式渐乱,走了不到十招,便被张平尽数斩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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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枭雄陨落

张平斩得三人后,提剑向左冷禅走来,见左冷禅已将自己射入其右臂的长剑拔出,左手持剑傲然立于此地,便道:“左冷禅,你大势已去,右臂已废,今日你与我一战必死,为何不逃。”

左冷禅朗声道:“左某人自接任嵩山派一脉以来,一直勤练武功,励精图治,不敢有半分懈怠。几十年来,终于令嵩山派蒸蒸日上,成为五岳盟主,仅仅在少林武当之下,傲视江湖。今日因左某一事之失,使得嵩山派面临灭顶之灾,左某已无面目面对嵩山派列祖列宗,未有与嵩山禅院共存亡,方不堕我嵩山之名。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天明道长赐教?”

张平见左冷禅明知必死,扔不肯逃走,虽然与自己不死不休,但亦是钦佩他的不屈风骨。便朗声道:“左盟主不愧为一代武学宗师,有何不解,尽管问来便是,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左冷禅朗声道:“好,天明道长今日既然寻仇至此,想必是有了十足把握,就是不知我嵩山派十三太保现今还有几人。”

张平平淡的答道:“很不幸,贵派十三太保已经全部先左盟主一步而去。”

左冷禅又道:“不知左某人死后,阁下将如何对待我嵩山派其余门下弟子?”

张平道:“左盟主死后,我与嵩山派的大仇便算得报。若无意外,在下不会再来嵩山。”

左冷禅随即仰天长笑,笑声直冲云际,声传数里。随后左手长剑直指张平,道:“天明道长,请。”

他初时仰天长笑,在身后嵩山禅院的熊熊烈火映衬之下可谓说不出的悲凉。但略一宁定,长剑在手,便即恢复了武学大宗师的身份气派。张平见此,左手长剑亦是直指对方,道:“左盟主,请。”

左冷禅以左手舞动长剑,越使越急,使的尽是嵩山一十七路剑法,从第一招开始一招快过一招。张平只以独孤九剑一一拆解,却并不进攻。但见他剑法越到后面便越发精奇,虽因受伤而劲力不足,但后面的每一招都比之前一招更加圆润自如,浑然天成。纵以张平独孤九剑剑法之精妙,亦不能寻得丝毫破绽。

却说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两度会战华山,五派好手死伤殆尽,五派剑法的许多精艺绝招,随五派高手而逝。左冷禅汇集本派残存的耆宿,将务人所记得的剑招,不论精粗,尽数录了下来,汇成一部剑谱。这数十年来,他去芜存菁,将本派剑法中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式,一一修改,使得本派一十七路剑招完美无缺。

今日左冷禅自知必死,便在死前于嵩山禅院中演练这一十七路剑法,他本是武学天赋极高之人,只因多年来分神于门派事务管理,武功进展才有所不足。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成为正道第一高手。而今他看破生死,放下之前一起种种,剑法也就在不知不觉间便将其突破到一个新的境界。武学之道曾有言: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大机缘。想来说的便大抵如此。

到得最后三招,竟逼得张平施展身法,连连后退以暂避其锋芒。恰在此时,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已出现在远方,只见二人轻功施展之下快速向二人战团赶来。待得二人进至张平与左冷禅战团二十余丈距离后,只见左冷禅高高跃起,道:“三位且看我这招千古人龙。”

言罢,但见他在空中长剑飞转,清隽与古朴并存于剑上,剑身之上嗤嗤声响大作,威势绝伦。这一剑使出,当真是达到了这一招剑法自创立以来的极致,从此以后,也再难有人能将剑法使到如此境界。随后他落于嵩山禅院大殿之前,长剑向下,左手按于剑柄,身子挺拔傲立,在背后熊熊烈火和嵩山派三个大字的牌匾下,尽显一代宗师风范。而空中不时落下的雪花似是为他的一生画下了句号。

张平见得左冷禅眼中神光已失,便知他在方才一十七路剑法的演练中耗尽全身功力,此刻剑法一停,登时油尽灯枯,散功而死。

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见此,分别道:“阿弥陀佛”,“无量道尊”。张平见得自己大仇已报,竟突然感到一阵空虚。没想到自己从前布下的华山、恒山种种暗手皆是无用,最后竟是以如此直接了当的方式报得大仇。

张平无神的径自向二人身后下山之路走去,竟是毫不将这两位执江湖之牛耳的武林泰斗放在眼里。武当派冲虚道长见得张平与二人擦肩而过,开口道:“天明道长请留步。”

张平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与自己前世师叔道号相同的武当掌门,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上一世还以为冲虚师叔的绝技是太极剑法,没想到这位冲虚道长才是太极剑绝学的传人。

念及于此,张平淡淡的回道:“不知冲虚道长叫住天明所为何事。”张平嘴上如此说,其实早已暗运内力,一旦二人因左冷禅一事向自己发难,自己便随时准备暴起反击。

哪知冲虚与方证相视一笑,道:“不知天明道长今后有何打算,是否准备就此回归泰山派。若是如此,老朽和泰山派虽少往来,但天门道长多少也要给老朽一点面子,天明道长若是有意,老朽愿与少林寺方证大师一同劝说天门道长,叫你重回泰山派中,可好?”

张平听得此处,一时不明白二人用意,便道:“不必了,世上从此已无泰山派天明,只有野道士天明。两位的好意,天明心领了。天明此后只愿游戏人间,再不管江湖上的恩恩怨怨。”

冲虚道长此时又道:“如今江湖上风起云涌,前魔教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势必大开杀戒。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是号称武林第一高手,在一旁虎视眈眈。嵩山派此时根基尽毁,五岳剑派与魔教对抗必然处于下风,甚至有灭派之忧。天明道长一身惊人武艺,难道不想为武林正义出力,为五岳传承出力?”

张平听得他说道东方不败为天下第一高手,心中一动,道:“天明孤身一人惯了,担不起武林正义这副担子,少林武当威名满天下,想必维护武林正义一事自然是绰绰有余。不过若有机会,天明倒是想领教一下这东方不败的武功,看他是否真的不败。”

少林方证此时开口道:“阿弥陀佛,少林武当皆是出家人,与世无争,恐难当大任。天明道长既然已承诺对付东方不败,为何不能多为武林出一点力?”

张平此时转身道:“天明也是出家人,同样与世无争,大师若想令天明出力。可以,但是空手套白狼在天明这里行不通,若是无事,在下便告辞了。”言罢张平转身边走,好不留恋。

此时的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二人见得张平如此现实,尽皆大感棘手,只得目送张平下山,再做计较。

张平自嵩山绝顶向山下走去,一路上遇到颇多嵩山派和少林派弟子,只见他们大多提有木桶、木盆之类的盛水物件,显然为救火而来。张平见得他们,也不闪避,大摇大摆的往下走去,而他们见得张平,也顾不上奇怪,只是快步往嵩山绝顶赶去。就这样,纵火犯和一个个救火队员不停的擦肩而过。

只见这天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不多久地上便已见得积雪,张平心道:“也许是老天不想令嵩山禅院尽毁吧,不过嵩山派高手尽皆死于我手,而嵩山派以往又横行霸道惯了,得罪的武林人士不尽其数。莫说他人,便是衡山和华山两派便放他不过。”

张平越行越快,然而他的身后却几乎看不出有脚印留下,可见他的轻功已然接近了踏雪无痕的上乘境界。

不到半个时辰,张平便已下得嵩山,来到山下树林旁的一口山洞之外的树林里。

第六十一章 回转洛阳

张平行得此处,转过一个山坳,突然见得雪地之中有三个并掌齐肩而立。张平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发现三人中有两人自己居然认得,便是那前魔教教主任我行和魔教左使向问天,至于另一人,多半就是任我行的女儿,魔教的圣姑了。

看起来应该是任我行受了伤,其余二人在助他疗伤的样子。张平见得雪花落在他三人脸上,竟不消融。心中猜想任我行多半是吸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没想到梅庄一别,任我行还是没有对异种真气产生警惕。

张平此时看待他们三人,只当陌路之人一般,方欲离开。但又转念一想:自己武功既高,闯荡天下自然无忧,但对于各种**异术,仅仅限于自己琢磨的一些寻常医术而已,万一着了道,自己实不能抵御一二。魔教三尸脑神丹威名赫赫,自己何不就此讨来研究一番,以后对**蛊虫皆有认识,岂不大好。可惜平一指死于五霸岗,不然自己倒是可以找他学习一番医术。

张平想到便做,他走上前去,对任我行道:“任教主,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在下对三尸脑神丹好生好奇,若是任教主能满足在下的好奇,只消点一下头,在下便出手相助。若是不愿,任教主不必做任何反应,在下自行离去便是。”

张平见得三人毫无反应,便又道:“在下会往洛阳平安客栈小住几日,任教主若不能根除寒气,可前往寻我。”言罢,张平便飘然而去。

从自己在少室山下租的小院中取出秘籍,张平便往洛阳赶去。重回洛阳城,城墙上的青苔已然不见,点点坑痕已被大雪覆盖。因为雪刚刚下大,进城的人显得比平时更加拥堵。张平不愿继续在这里排队傻等,便寻了一截无人的城墙,施展轻功向上一纵,随后在城墙上两下借力,便跃上了城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城外诸景尽数被白雪覆盖,一片银灿灿的样子,令张平心道:好一派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与凌霄城的天寒地冻各有一番滋味。

突然间,不远处的一个烽火台上冲出一名小兵对张平喊道:“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到城墙上来,有何阴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张平见得那小兵十五六岁的样子,和自己这具身体相差不多。圆圆的脸上许是冻得发慌,显得紫红紫红的样子,两只抓住长枪的手虎口尽是老茧,但却不住的在颤抖,似乎抓不稳的样子。而他的表情确实一派认真与坚毅的样子。

此时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老兵急忙冲出来,对张平弯腰行礼道:“这位大侠,这小娃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之后又对那小兵说道:“还不给大侠道歉。”

那小兵却嘴唇紧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令那老兵看了大为着急。

张平见得这小兵的样子,也不知他是真的风骨傲然还是性格死犟。不过这又与自己何关呢?高深的武学使得张平已经不再将自己看作平常人,对寻常百姓恐惧的“兵爷”只是当作空气一般。他随后笑道:“不碍事,这也是个尽忠值守的好孩子啊。”

随后张平长袖一摆,便向城内掠去,只留下二人在城墙上目送张平远去。

张平到得平安客栈,想起自己当时还是在这里休息了一晚,又顺道收拾了一番金刀门,不禁莞尔一笑。走进客栈大门,许是下了大雪的缘故,客栈的生意比平时好了许多,一些难以赶路的旅客纷纷前来投宿。幸好张平避过了排队入城这一坑爹的等待过程,因此居然还有一间上房留着。张平付了押金,便随着店小二来到房间安顿下来,见得现在距离晚饭时间尚早,张平便打开一本袈裟伏魔功研究起来。

这袈裟伏魔功以内力催动衣衫为武器,威力强弱全在于内力高低,若是内力高强,则无坚不摧,若是内力不足,只怕修炼都是个问题。不过这袈裟伏魔功之所以被列入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列,在内力的运用上却有其独到之处。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沉浸武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等到张平从袈裟伏魔功的世界中离开的时候,已然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正当张平下楼寻了一个靠窗子的位置准备吃饭时,突然见到一个老熟人走了进来,王家骏。不过张平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张平而已,张平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由心中发笑,想来他现在还以为伤他的是余沧海吧。恩,余沧海果然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同志,替张平背了好大一口黑锅的说。

此时客栈之外风雪依旧,凛冽的寒风随着王家骏一行三人走入而趁机灌入客栈的大厅之中。王家骏一行三人见得客栈中央火炉附近坐满了一行携带兵刃的武林人士,不愿生事的他们便向独自一人的张平走来。

许是见得张平一身道袍,因此王家骏没有贸然拿出自己纨绔子弟的做派,而是由其身旁的一个长随上前道:“这位道长请了,不知道长在哪里挂单?”

张平见此,答道:“山野道士一命,大庙不收,小庙无缘,独身一人混口饭吃罢了。这位小哥有事但说无妨。”

听得此处,王家骏顿时有了判断。他自觉张平不过是个野道士而已,最近嵩山脚下鱼龙混杂,奇人异士出没,爷爷和父亲都不让自己出门。今日好容易才偷偷跑出来,哪知道遇见这个野道士还把自己吓了一跳,让自己以为他是什么高人。

于是王家骏瞬间诡异的笑着道:“看来阁下以前是没来过洛阳这般大的城池吧,我看阁下一定对洛阳十分好奇,不如赶紧出去逛逛,这顿饭在下请了可好?”

张平听得王家骏此言,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这洛阳城,在下不才,还真就来过。而且上次来就知道洛阳金刀门在洛阳城横行霸道,纵马伤人,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啊。区区不才一直好奇,这见义勇为四个大字是何人所写,当真是写的酣畅淋漓,气势恢宏啊!”

王家骏听后,登时怒道:“好你个野道士,竟敢污蔑我金刀门声誉,最近邪魔外道齐上少林,我看你就是漏网之鱼。王富、王贵你等守好大门,莫让这妖道跑了,本少爷今天要替天行道。”

张平则笑着道:“好一个替天行道,好一个金刀无敌,好,好,好……”

未等张平笑罢,那王家骏便竖掌为刀,向张平砍来。只见张平坐于椅上,岿然不动,待得王家骏手刀攻近,右手疾出,一指点在王家骏右手神门穴上,一股极阴内力顺势点入其中。王家骏倒也硬气,竟未叫喊,而是左手一掌攻张平胸口。张平见此,正准备夸他两句。

哪知,王家骏居然左掌攻到一半,突然转身便跑,张平见此,也不追赶,只是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金刀无敌,难怪,难怪。原来金刀门遇到敌人只消转身便跑,自然就看不到敌人所在,而看不到敌人,岂非就是没有敌人?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

那王家骏不管张平在后面如何讽刺,只是一溜烟便逃出客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王家骏刚走,客栈掌柜便来到张平桌前道:“这位道长,小店实在是惹不起金刀门,这顿饭小店请了,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随即扔出一片金叶子,道:“我要住上七天,你不用废话了,金刀门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去吧。”

那掌柜的见此,也不敢拿那金叶子,只是说道:“道长开玩笑了,之前的押金已经绰绰有余,怎敢再收道长金叶,在下这就去了。”

张平随后便慢慢用饭,但这大厅里的其他客人却一个个开始离开的离开,回房的回房,不大一会儿,大厅中便只剩张平一人。就连那掌柜的和店小二,也消失了。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笑声:“不知道哪位道长来了洛阳,王元霸有失远迎,还请道长见谅。”随后,只见一行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居中一人正是金刀无敌王元霸。而王仲强和王伯奋则站在其左右。

张平见此,放下筷子,不动声色的答道:“金刀无敌……久仰大名。”话虽客气,但张平故意将无敌二字拉的极长,显然是在讽刺王家骏不战而逃。

王元霸听得张平的讽刺,却浑然并不在意,他转了转手中两颗金胆,客气道:“不敢,王某人这点微末计量,怎敢在道长面前妄称无敌。不过道长既然在这里等王某人,想必是有事要赐教于王某人。”

张平泯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道:“赐教不敢当,不过我看王老爷子的金胆似是假的,不知可否借在下一观。”

王元霸听得此处,哈哈笑道:“好,那道长小心。”言罢,便将两颗金胆向张平掷去,只见这两颗金胆势大力沉,却快如飞鸟一般疾向张平射去。

只见张平待得金丹近面,右手三指探出,一抓一拿,便将金胆擒于手上。随后张平将极阳内力运于右手,只见那两颗金胆顷刻之间便有金液流出,不多久,两颗金胆便被溶为废胆。

王元霸见得此处,抱拳一礼,道:“王某人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得罪了,改日定当上门赔罪,请了。”随后,王元霸一行三人便干脆的转身离去。只剩下张平依旧在默不作声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泯着茶。

第六十二章 谋东方

距离金刀门王元霸等人离开已有三日,似乎是畏惧张平最后时刻溶金化铁的内力,金刀门这三天来一直没在张平眼里出现。至于王家骏又没有本事驱逐张平的极阴内力,张平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天张平正在研究少林散花掌这门掌法与暗器相结合的功夫。突然听到向问天在外朗声笑道:“不知道天明道长是否在此?”

张平将秘籍收好,道:“原来是向左使到了,请进。”

随后,只见客房的房门缓缓打开,随后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随后走入。张平只见任我行此时面色红润,神光焕发,显然内伤已好。便开口道:“三位请坐,在下首先恭喜任教主伤势痊愈,就是不知任教主今日前来有何事要与天明分说?”

只见任我行金刀大马的往张平对面的椅子上一坐,向问天和任盈盈也随之坐于其左右,只见任我行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不知天明道长可曾听说过葵花宝典的大名?”

张平听后,见得任我行如此发问,知他必有后话,便道:“任教主有话但说无妨。”

任我行将茶杯放下,笑着说道:“好,天明道长果然痛快,老夫想要邀请天明道长与我一起诛杀东方不败,报酬就是那东方不败身上的葵花宝典。不知天明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听得任我行说完,左手食指与中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道:“任教主当真做的一手好买卖,杀了东方不败我说不定能获得葵花宝典,杀不了东方不败,在下真是捉不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依在下看来,任教主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此时任我行侧脸对向问天一个眼色,张平顺着任我行目光看去,只见向问天右手不紧不慢的从胸口掏出两本线装书放在桌上,道:“任教主听说天明道长对医术颇感兴趣,特地令向某人寻来了平一指平大夫的一本医经和一本指法,可以作为先行支付的报酬。还请天明道长多多考虑,除去东方不败后那葵花宝典依旧归天明道长所有可好?”

张平见此,眼珠一转,心下思量一番后觉得此事问题不大,便应道:“好,天明愿与任老先生走这一趟。不过任老先生还是要给在下一个详细的计划,毕竟黑木崖可不是什么善地。”

任我行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可好,老夫保证不会令天明道长失望。老夫三人先去楼下等待天明道长,请。”

张平道:“好,任老先生请,向左使、任大小姐请。”

任我行一行三人出去后,张平将已经记熟的十本少林寺秘籍尽数烧毁,只将向问天所给的两本秘籍带在身上。随后略一打点行装,便出门寻任我行三人去了。

张平出得客栈,便与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三人分乘两架马车,带同上似乎是被任我行收服的上官云及二十名教众,向黑木崖进发。

黑木崖是在河北境内,由洛阳而东,不一日到了平定州。四人一路都分别坐在两辆大车之中,车帷低垂,以防为东方不败的耳目知觉。张平只是研究两本新书,倒也自在。

当晚一行诸人在平定客店之中歇宿。该地和日月教总坛相去不远,城中颇多教众来往,上官云派遣四名得力部属,在客店前后把守,不许闲杂人等行近。晚膳之时,张平陪着任我行小酌。

张平喝了几杯酒,说道:“任老先生,江湖上又向来传言,天下武功以东方不败为第一,不知此言真假如何?”

任我行道:“东方不败这厮极工心计,那是不必说了。武功到底如何,我却不大了然,老夫被囚于西湖之底十二年,实在说不好。”

向问天此时插口道:“东方不败这些年来,越来越难见到。但我猜想他是在苦练葵花宝典上的功夫,不愿教中的事物打扰他的心神。因此,估计他葵花宝典应该还未大成。”

张平听后,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又问道:“不过黑木崖好手众多,若是一拥而上,恐怕我四人生离都是问题,不知任老先生有何良策?”

任我行听得此处,立马精神勃勃,意气风发起来,他右手扶须,笑着说道:“天明道长不必担心,这些日子来,我和向兄弟联络教中旧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十个中倒有八个不胜之喜,均说东方不败近年来倒行逆施,已近于众叛亲离的地步。若不是限于教中严规,早已有人起来造反了。”

张平又问道:“那么任老先生,我们如何上得黑木崖呢?”

任我行道:“上官云此次奉命下山查探少林一事动静,此间事了,正好要回黑木崖复命,我们正好扮做随从混入其中。待得靠近东方不败,立刻一齐出手将他乱刀分尸。”

张平应是后,众人一番乔装改扮。各人饱餐之后,带同上官云的部属,向黑木崖进发。

黑木崖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到得黑木崖附近,只见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

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但一见到上官云,都十分恭谨。一行人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上官云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三艘小船,将一行人接了过去。

张平一路熟记路线,不管任我行成功或者失败,自己都有可能需要跑路,此刻正该探探虚实。

经过层层检查,张平一行四人终于随着上官云一路混了进去。到得走廊,张平只见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来到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交叉平举。张平与上官云等从阵下弓腰低头而过,数百柄长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便不免身首异处。

走完刀阵,来到一座门前,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越过帷幕,进得大殿,张平只见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端彼端高设一座,坐着一个长须老者,那自是东方不败了。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东方不败身边却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

张平思及一路之上受得鸟气,见得再不动手,自己便要下跪,立时叫道:“东方不败就在眼前,动手罢!”随后张平一跃而起,从腰带中抽出一柄任我行特地寻来的软剑,轻功一展便向东方不败杀去。

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三人见此,也跟着将藏在身上的兵刃拿出,紧随着张平向东方不败杀去。

张平轻功极好,这一刺又是对付天下第一高手,自然全力施为。不过眨眼之间,张平便掠至东方不败身前。张平以一记十步杀一人斜刺里兜过去,截住他各种身法变化,岂知东方不败竟不会抵挡,张平这一剑直贯其胸口,登时将其毙命。

就在张平心中奇怪东方不败武功怎生得如此之差时,任我行纵身抢到,一把抓住东方不败尸体后颈,将他提到殿口,大声道:“众人听着,东方不败祸乱我日月神教,现已伏诛,降者免死,不降者杀无赦。我任我行说一不二,你等快些抉择吧。”

众武士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便有人丢下兵刃投降,随后余者皆降。任我行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志得意满,说道:“你们严守上下黑木崖的通路,任何人不得上崖下崖。”众武士齐声答是。

任我行见此,拿住准备逃走的魔教总管杨莲亭道:“带我们去见真正的东方不败,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莲亭则冷笑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胆敢去送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好,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张平则道:“费什么话,再不快走,先宰了你再说。”

杨莲亭听得此处,哼了一声,却依旧乖乖前往带路。

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首墙壁。”

张平只见那向问天伸手一推,发现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向问天,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

哪知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

张平万万没想到会见到这等美景,不由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众人已走进一间精雅的小舍,张平见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

张平思及此处笑着道:“这是杨大总管的闺房吧,怎地不见你那姘头东方不败呢?”

但却突然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他说话好生放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张平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皮疙瘩乱起。

第六十三章 东方不败

忽然之间,一个身穿粉红衣衫之人瞬间掠了进来。张平只见他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脸有诧异之色。但这人脸上的惊讶神态,却又远不如任我行等人之甚。除了张平之外,众人都认得这人便是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闺房之中绣花鸟!

张平见此,两齿颤颤道:“什么人?”

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好笑,喝道:“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

东方不败尖声道:“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不知道这位小哥却是何人?”

张平见此,忽然间一掌击在杨莲亭后心,将他瞬间击飞,道:“杀你的人。”随即张平长剑直指东方不败,随时准备出手。

哪知东方不败竟扑到杨莲亭身旁,把他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东方不败脸上一副爱怜无限的神情,连问:“疼得厉害吗?”又道:“这人心可真狠,他这一掌竟震得你五脏六腑尽皆移位,不过不要紧,我马上运功替你治疗。”

杨莲亭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跟我亲热不迟。”说罢,好似引动了伤势,便咳出几口血来。

东方不败微笑道:“是,是!你别生气,你五脏六腑皆伤,一定很难受?真叫人心疼。”

突然之间,张平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物事一闪,只见东方不败突然向自己袭来。他赶忙疯狂运转辟邪剑谱内力,身法加快到极致,内力灌入软剑,一剑向东方不败喉咙攻去。

而东方不败的身法显然更胜张平一筹,只见他手中绣花针连点,配合疾如闪电的身法,一时间竟压着张平的独孤九剑打。

随后两人战过三四十招,对了一掌,只见张平退了七步,而东方不败退了六步。此刻张平明白,东方不败只是身法奇快而已,内力并没有压倒性优势。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说道:“我自从修习葵花宝典,方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其后常年不出江湖,竟不知江湖上出现了你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绝世高手。”

张平听他尖着嗓子说这番话,渐渐的手心出汗,实在是感觉恶心的不行,吼道:“要打便打,不男不女的恶心东西,少在这里废话。”随后,张平从房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单刀,左手使剑,右手使刀。

东方不败突然大吼:“你这混蛋,胡说甚么?”

张平只见他一张老脸胀得通红,突然间粉红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张平疾刺。

张平说见得,便即左手刷的一剑,向他眼睛疾刺过去。而右手单刀则砍向他右臂。这一剑、一刀出招当真是快极,东方不败若不缩身,立即便会左右不能相顾。但便在此时,张平只觉左颊附近一阵微风袭来,跟着右手单刀向左荡开。

张平只觉这东方不败出手之快,实在不可思议,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他已用针攻到了张平脸颊附近,幸亏张平回刀防御,而左手这一剑刺得也是极快,又是攻敌之所必救,这一针才没刺到张平。

张平只见得东方不败手中这枚绣花针长不逾寸,但在东方不败手中,竟能拨得张平的单刀,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张平知道今日遇到了生平从所未见的强敌,只要稍不留神,自己立时性命不保,当即辟邪剑谱内力,独孤九剑,坎离诀,一心二用刀剑双杀齐齐使出。

就在张平拼尽全力时,只见东方不败手中绣花针左右一拨,上下一拨,便将张平的刀剑招式尽数拨开。

张平心中独孤九剑和岱宗如何疯狂发动,凝目看他出手,却发现东方不败周身并非没有破绽,不过他速度太快,所有破绽都是转瞬即逝。真是达到了快的极致,称得上是惟快不破。

任我行和向问天见情势不对,一挺长剑,一挥软鞭,同时上前夹击。张平只见任我行剑法凌厉刚猛,气势雄浑不在左冷禅之下,而向问天鞭法变化多短,曲直如意,实在是两个大大的助力。随即刀剑齐上,誓要将东方不败斩杀。

但东方不败两根手指各自拈着一根绣花针,在三人之间来去自如,游刃有余。

张平见任我行和向问天二人攻势虽然凌厉,但根本无法跟上东方不败的身法,心中不由暗自着急。而东方不败的身形飘忽来去,令三人防不胜防。

张平正暗自着急时,忽听得向问天“啊”的一声叫,跟着任我行也是“嘿”的一声,二人身上先后中针。若非张平坎离诀内力阴阳合一,暂时速度大增东方不败逼退,恐怕二人就要有人重伤了。

此时张平打斗之间目光忽然掠过杨莲亭,心中突然灵光一闪,道:“你们三个去宰了杨莲亭,我来拖住东方不败。”言罢,张平顿时刀剑纷飞,再次猛攻东方不败。

任盈盈听得张平喊话,急忙一剑刺向杨莲亭大腿。杨莲亭猝不及防之下,大叫一声。随后就在盈盈跟着又是一剑,想要斩在他的大腿之上时。随着一句叫骂声:“死丫头!”一团红云陡向盈盈扑去。

而随后张平紧追不舍,也吼道:“东方不败,哪里走!”

任盈盈急忙侧头缩身,但还是未能避得开东方不败刺来的这一针,被东方不败一针胸口,登时晕了过去。

而张平和任我行各持兵刃自东方不败背上猛攻。向问天则一鞭向杨莲亭头上砸去。危机关头,东方不败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内力爆发之下,速度更快了几分,他反手一针,便刺入了向问天咽喉,使得向问天软鞭落地。

趁此良机,张平单刀脱手,插入了东方不败后心。只见那东方不败身子一颤,扑在杨莲亭身上。任我行大喜,举剑上前,以剑尖指住他后颈,笑着喝道:“东方不败,今日终于教你落在我手里了。”

而张平则是悄悄的连退几步,同时内力游走全身,长剑更是不敢放松。只因张平此刻清楚的认识到,似东方不败这等高手,死前反扑可比左冷禅要可怕的多,自己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东方不败背上单刀伤口中鲜血狂涌,受伤极重,不住呼叫:“莲弟,莲弟,这批奸人折磨你,好不狠毒!”

杨莲亭则怒道:“你往日自夸武功盖世,为甚么杀不了这几个奸贼?”

东方不败道:“我担心你,我……”

杨莲亭怒道:“你甚么?大丈夫死有何惧,他们只管杀我,你随后为我报仇便是,怎能分心中了他们的奸计!”

随后东方不败苦笑道:“任教主,终于是你胜了,是我败了。而东方不败既然落败,也不会再活在世上。”

他随后又对张平道:“这位少侠,倘若单打独斗,你是不能打败我的。”

张平微一犹豫,说道:“不错,你若非顾及那杨莲亭,只怕我们四人三百招之后今天只有我能逃得性命。阁下武功极高,身法更是到了惟快不破的境界,不愧称得‘天下第一’四字,在下十分钦佩。”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对任我行说道:“任教主,请你瞧在我这些年来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可好。”

任我行笑道:“不可能,我要将他千刀万剁,分一百天凌迟处死。”

东方不败则突然猛地纵起,向任我行扑去。他后身插着张平的单刀,身法已远不如先前迅捷,但东方不败这一扑乃是拼死一击。

张平见得任我行居然长剑直刺,心中默默为他默哀。只见东方不败果然不闪不避,任我行长剑轻而易举的从他前胸捅到后背。然而,东方不败身子却不停的冲到任我行身前,双掌击在任我行胸口,登时将他击飞。

随后东方不败似乎是大限将至,一点内力也用不出来,只见他慢慢爬向杨莲亭,不停的呼喊道:“莲弟……”

张平眼见任我行被击得重伤,向问天战死,任盈盈晕倒,东方不败命在旦夕。不由十分兴庆自己机智,虽然对东方不败不男不女的扮相十分恶心,但对他这种可以说是至死不渝的感情也略有钦佩。

张平随即开口道:“东方不败,交出葵花宝典,我带杨莲亭下黑木崖。不然只要你一死,他必死无疑。”

东方不败听后从身上摸出一本书,往张平方向递去。而杨莲亭此时怒道:“莫要求他,大丈夫岂能苟且偷生。”言罢,将任盈盈落在他身旁的短剑拾起,径自刺入腹中。

东方不败大叫一声:“莲弟……”随后扔下葵花宝典,努力的想要爬向杨莲亭。

张平径自捡起葵花宝典,一个闪身将已经死去的杨莲亭提到东方不败身旁道:“这就当葵花宝典的报酬吧。”

东方不败则是抱着杨莲亭的头,不断呼喊着:“莲弟……”随后他突然猛的吐出一口血,一代枭雄就此死在这里。

张平刚想吟出一句: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突然,他猛的一怔,随后立刻开始翻看葵花宝典。

第六十四章 有女慕容

只因在东方不败刚刚断气的一刹那,张平魂体中突然传来一种感觉,他可以选择就此离开这个世界或者继续等待下一次离开的机会。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感觉再无所恋的张平顿时决定就此离开。

张平刚刚将葵花宝典看得一遍多一点,张平突然心中感到一丝久违的悸动感,随着悸动感变得越来越强,一股强大的吸力也向从前一样自祖窍传来。

然而就在祖窍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似乎要将张平的魂体和血肉一并吸进去似得的时候。张平突然感觉到一股柔和温暖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它无形无质,却好似无边无际。在这股力量的加入下,张平只感到自己的内力被剥离出来,随着吸力猛然间一个增强,张平的内力和魂体同时被被吸了进去。

再次恢复知觉,发现自己回到神秘未知空间的张平这次淡定了许多。不管是多么离奇的事情,若是在自己身上发生个三两次,那便只能当作平常了。

本着不能改变世界,那便接受世界的良好心态。张平首先开始研究自己新获得的两门武学,葵花宝典和平一指指法。因为自己这次魂体之中居然带着自己上一世的内力,因此张平准备研究一下内力的运转。可惜,张平突然发现他的魂体似乎有个大问题,就是内力中的生气部分在缓缓消失,而且不管张平如何改变内力运行线路,内力的属性居然没有一点变化。

莫非自己只能继续练习招式?不甘心的张平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准备实验一下如何将内力分解为先天紫气。只因现在自己魂体中的内力就好似别人的内力一般,吸星**的散功篇正好可以使用。同时自己魂体里的内力中,生气部分正在自行缓慢消散,正好可以为自己做个参考。

在这神秘未知空间中无事可干的张平想到便做,首先截取一点点内力实验原版的吸星**散功篇。随后,张平结合其他内力部分的变化,慢慢开始改良这吸星**。虽然没有亲身练过这吸星**,但他对令狐冲和林平之二人习练吸星**的过程均有观摩,同时得到了令狐冲和任我行关于吸星**的诸多讲解,因此改良工作倒也颇为顺利。

没有日月轮转的世界总是很难令人分得清楚时间,张平耗时将近三个月有余,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紫气后,并借鉴了许多紫霞秘籍对紫气控制的独特方式后,终于将吸星**的散功篇改造成功。自己感觉吸星**从此弱点不再的张平兴奋的给吸星**起了一个霸气新名字:无极紫气。

随后的日子里,张平终日以紫霞秘籍中运转紫气的方法锻炼自己对内力的控制力,同时思考思考独孤九剑的完善。

这样的日子约摸过了一年有余,这天张平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晕倒醒来后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灼烧感和剧痛。张平大惊之下本能的将魂体投入附近的一具身体之中,只听见“疼……”的一声惨叫,张平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说好的婴儿呢?

张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清了清喉咙,又将魂体带来的紫气尽数归于丹田。然后才发现自己一身道袍,四五岁左右的样子,脑海里关于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全然没有的样子。再摸摸身上,发现自己目前真是两袖清风啊。

张平再看前面路上,只见一片绿草如茵,好不清秀。张平随即往旁边一条岔路走了过去,起码要先弄清楚自己在哪。只见张平走的这条路虽然窄小,但两旁竟有林荫夹道,张平一路上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幽美的道路,因此断定路的尽头多半有人。

行出约摸有四五里地,张平突然见得一个小女孩突然从一旁树丛中走出。只见那小女孩身着绿衣,手挽花篮,花篮里放着一把小花锄。她蹦蹦跳跳的自树后走出,也是四五岁的模样,体形轻盈如同雨燕,皮肤白皙有若明瓷,一对柳眉下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身后侧方还跟着个个头高大的少年,张平只见他生的面相成熟,有如七八岁少年一般,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十足的小跟屁虫模样。

只见那小女孩走到张平面前,语声故意缓缓地道:“你是推,知不道这条路是通向什么地方的,你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乱闯?”

张平见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屁孩质问,心下忽觉十分好笑,于是张平模仿着小孩子的口气答道:“我叫张平,还有个道号叫悟真子,谁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我想在这里走,便在这里走了,你要怎的?”

只见那小女孩顿时被张平的话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她生气的说道:“这里是我慕容世家的地盘,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教训你了。”

张平见此,自觉以自己的武学境界对付一般的江湖三流大汉应该颇有胜算,更何况是两个小屁孩。不过自己人生地不熟,打了小的,只怕来了老的,自己须得诳一诳这两个看起来穿着颇为富有的小朋友了。于是张平故意说道:“怎么,还想和我动手,不过我可是大高手,你想和我动手可得提前思考思考。还有我凭什么和你动手,打败你这样的小丫头有什么好处?”

那小女孩听了张平的话,越发生气,道:“好,你要赢了,随便你说什么条件。但你要输了,我就要割了你的臭舌头。”言罢,只见她凭空一掠,一掌向张平左肩袭来。

张平见她轻功身法着实不俗,不由大笑,道:“看我的无敌神拳。”只见张平左右顿时开始上下左右胡乱挥舞,一副丝毫不会武功的样子。

那小女孩见此,双掌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几经变幻,便突破张平的乱拳往他胸口打来。此时,张平好像被自己拌了一下似得,径自开始摔倒,同时右手不自觉的一下击在那小女孩右肋。只见那小女孩应声而倒,捂着右腹竟是不哭,只是杀人般的瞪着张平。

此时,一旁的那个小男孩突然一拳击来。张平见他拳法雄深沉厚,武功根基扎实,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张平掉头便跑,并且喊道:“大家快来看啊,慕容世家输了不认账,还想以多欺少,杀我灭口。”

没有跑出多远,那小女孩便喊道:“顾人玉,你给我回来。”随后又继续对张平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我慕容世家一向言出必践。”

张平见得目的达到,便嘿嘿一笑,道:“好,那我就狮子大开口了,你只要给我足够三个月的食宿费用,我保证马上离开,可好?”

谁知那小女孩却道:“不行,你这次赢了我是你运气好,你和我回慕容山庄,三个月内吃喝你就不用担心了。三个月后我们再行比过,到时候一定要你好看。”

张平听后反问道:“要是你到时候又输了呢?”

那小女孩蛮横地道:“那你就再住三个月,直到我打败你为止。”言罢不等张平反应,径自招呼顾人玉开始往回走。张平见此,也就随之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行到道路尽头,竟是一座庄院。张平心道:慕容世家果然不简单那。这庄院依山而建,占地并不广,气派也不大,但一砖一瓦都建筑得小巧玲珑别具匠心,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张平随二人走进去,依旧是小小的院子,小小的厅房,虽然瞧不见一个仆役,但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穿过厅房和回廊,她带着张平走到小园中两叁间雅轩门前,方自战住了脚,道:“顾人玉,他以后就和你住在一起了,我先走了。”说完了这句话,竟不管顾人玉是否同意,转身便走了。

顾人玉道:“请…请进,这就是我住的屋子。”张平也算三世为人,脸皮早已厚出境界,竟,接道:“那这三个月只怕要麻烦顾兄了。”

顾人玉忙道:“不麻烦,这里就我一个男孩子,你来和我一起住,我自然十分开心。”他此刻脸上已泛起红来,当真是内向到了极点。

张平见此,竟又一拍顾人玉肩头,笑道:“那好,以后我会多多指点你武功的,你就放心吧。不过她叫什么名字?”

顾人玉脸更红得像火,垂下了头,偷偷瞧了铁心兰一眼,道:“那…那就…多谢张兄指点。刚才便是慕容山庄的慕容九姐姐。”

张平见此,便和顾人玉一同进了房,开始旁敲侧击,向顾人玉探听起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到了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张平推辞一番后便打了地铺。实则暗暗运转内力,开始将魂体带来的紫气混合生气形成气种,并且按照自己新创的无极紫气开始运行。

夜深之时,张平魂体发现一个黑衣人进得房间,张平心知多半是慕容山庄之人来探查自己。赶忙按照龟息诀收敛内力,假装睡着。那人进得房间,悄悄观察张平手脚一番后,又点了张平睡穴,搜查了张平衣服,并以内力探查了张平内力一番。

许是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便离开房间去了。

第六十五章 雏鹰展翅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依仗着自己魂体带来的紫气打底,张平已经以无极紫气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打通。同时张平将五禽戏融入混元功,每日修炼之下,身体比以往更是强壮了许多。

这日到了三月之期,一大早慕容九便和一个带着双短剑的十五六岁样子的姑娘一同来到顾人玉房前。其时,张平正在房后修炼改良之后的混元功,并且琢磨着改进之法。

突然,只听到一声大喝:“那个叫张平的小道士你出来,上次你运气好赢了我们九妹,今天看我们九妹不将你打成猪头。”

张平不紧不慢的收功走来,道:“这位想必就是慕容山庄的二姐了吧?在下之前身无分文,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三月来感谢慕容世家的款待,日后张平必有回报。今日一战就算是在下输了便是。况且在下自问虽不敢说品貌出众,但与猪可搭不上边,何来猪头一说。”

要说张平这一世倒也算投的一手好胎,仅仅四五岁便已生的粉雕玉琢,卖相极佳。只见那慕容九的二姐道:“好小子,你把慕容世家当作什么了?告诉你,慕容的人说出去的话一定不会收回。你若是赢了就继续留下三个月,输了就割了舌头离去。现在你打还是不打?”

张平却道:“难道在下就不能和和气气的离开慕容山庄吗?慕容世家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慕容九此时大声插口道:“我怎么可能会输?打过再说。”她话音刚落,便一掌攻向张平,不过这次她却小心了许多,这一掌打出,七分是攻还有三分是守。

张平见此,哈哈大笑道:“好,今天就再让你领教一下我的无敌神拳。”随后他再次疯狂挥舞双臂,迎上了慕容九。

只见两者方一近身,张平心中暗用岱宗如何,右手在慕容九一掌袭来时诡异的一个下劈,使得慕容九这一掌竟避无可避。随后慕容九鼓足内力一掌反向张平右拳攻去,然而张平的右拳竟在双方马上将要接触之时竟然再生变化。只见张平食指与中指伸出,其余三指屈回,一指点在慕容九太源穴上。

随后张平向后一跃,对慕容九笑着说道:“胜负已分,慕容姑娘。”

只见慕容九在自己穴位上按了几下,随后突然说道:“不行,我最拿手的功夫还没施展,有本事你就接我一镖。”

张平见此,心知这慕容世家的二姐今日此来恐怕不简单,自己也得漏出点真功夫了。于是张平左手单张下压沉于腰际,右手翻掌向天探于右胸,道:“请慕容姑娘赐教。”此时他傲然挺立,身材虽小,却自有一派宗师气度。

只见慕容九此时从一个小巧的锦囊之中拿出六枚柳叶飞刀,随后道了一声:“小心了。”便双手同时挥出,六枚柳叶飞刀分别向张平四肢袭去。

只见张平依旧是右手二指平出,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和岱宗如何同时使出。待得六枚飞刀杀至,只见张平空中连点三下,三枚飞刀便分别改变方向朝另外三枚飞刀射去,并且后发先至,将它们击落。

见得张平的功夫,慕容九的二姐开口道:“好剑法,小弟弟你这手剑法当真是惊人,真不知道当今武林有何人能教出小弟弟你这样的剑法高手?”

张平道:“当今武林剑道高手不计其数,我这个无名小卒的三脚猫剑法怎敢与众位前辈攀关系。”

随后慕容九的二姐拔出双短剑,道:“慕容双领教阁下剑法,请。”

张平见此,随手从一旁树下拾起一根段枝,道:“悟真子领教慕容小姐高招,请。”

只见慕容双的双短剑迅疾辛辣,路子与辟邪剑法颇为相似。不过她剑法虽奇,却仅仅还在招式施展的范围内,比起张平任意所致的剑法修为,弱了何止一筹。

只见张平左手五指伸屈,右手断指连点,在岱宗如何和独孤九剑破剑式的共同加持下,一连将慕容双二十余招点破。而慕容双此时越攻越急,一些狠辣异常的招式也源源不断的使出。

张平见此,右手内力一震,手中断枝顿时被撇为两根。随后张平右手各使衡山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左手使希夷剑法,瞬间将慕容双的双短剑压制。

随后张平趁着慕容双一记背刺,张平右手突然一记嵩山派剑法千古人龙逼退慕容双,紧接着身影变化之间左手突然一记衡山五神剑连挑对方双剑。趁着慕容双空门大开,张平右手希夷剑法杀到,停在慕容双咽喉前一寸处。

慕容双见此,收起双短剑,道:“好快的剑法,这是什么剑法?”

张平将断枝扔下,双手背后,挺身道:“大音希声,大象希夷,此乃希夷剑法。”

慕容双喃喃道:“希夷…希夷…不错,好一个希夷剑法。”

慕容九此时道:“我可不怕你,三个月之后我们再来打过,我一定要打赢你。”

张平则道:“九姑娘,那你总要有一个期限吧,否则在下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慕容山庄吧?”

慕容九道:“慕容山庄不好吗?你就是一辈子呆在这里也无所谓了。不过本姑娘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最多一年,你自可去留随意。”

张平略一思考,笑道:“没有问题,不过一年之后,我与慕容山庄再不相欠。”

随后,慕容双帮助张平在顾人玉旁边又寻出一间客房,独自一人住下的张平心情大好,每天只是钻研武功,间或指点一下顾人玉武功,慕容双有时也来与张平讨论双剑剑法,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不过慕容九这个小丫头倒也傲气的紧,明明知道张平武功高她许多,却从不放弃挑战,而且从不接受张平的指点。

春去秋来,转眼间张平已在慕容山庄住了一年。不过除了顾人玉、慕容九和慕容双三人,张平甚至连慕容世家家主慕容正德都未主动见过,只因他三世为人,已将世间一切种种看淡。

而这一年,张平转修坎离诀和葵花宝典内力,大大提升了自己的战力。这天张平再次击败了慕容九,见她情绪似乎低落的异常,完全没有以往誓要报仇的样子,便和顾人玉一同准备去看一看她。

张平与顾人玉一路行去,走过慕容山庄的花园,只见一道浅阶曲廊,沿着山坡婉蜒而下。曲廊之旁,便是一间间精致的屋子,每一间建筑的形式都不一样,每一间的窗子颜色也不一样,不过慕容九的大姐在张平来到之前已经嫁给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玉剑客,因此她的房间便一直空着。张平和顾人玉径自走到第九间,便是那慕容九的闺房。

张平此前一年来从未来过慕容九的房间,二人刚刚行至慕容九门前,便听得慕容九在里面骂道:“死张平,臭张平,让我赢一次会死啊,气死我了……”随后张平与顾人玉一番对视,终于还是顾人玉败下阵来,乖乖去叫门。

听得顾人玉叫门,慕容九在里面冷冷的吼道:“敲什么敲,这便来了。”随后慕容九直接冲过来打开房门,见得张平居然也跟着来了,带着气话道:“你不是从来只在顾人玉哪里呆着,从不出来吗?今天怎么出来了?”

张平笑着,道:“九姑娘,既然我是稀客,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慕容九听后,还是气鼓鼓的放张平和顾人玉进来。张平进得慕容九的房间,但见这间房子什么都是浅碧色的,最精致、最华丽,房子每件东西,都是人间罕睹的珍贵之物。他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突然笑道:“九姑娘,承蒙你一年来的款待,可是我还是要和你来道个别。”

慕容九听得此处,道:“什么,不行,在我打败你之前你不能走。而且你这么小,如何闯荡江湖?”言罢还目光凶狠的盯着顾人玉,似乎再说:你干的好事……顾人玉见得慕容九的目光,只是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她。

张平见此,笑道:“九姑娘,你就不要欺负顾兄了。一年前我们有言在先,现在一年之期已满,我当然要离开了。至于年龄,你大可放心,你觉得年龄大就一定能在江湖上混得好吗?不过临走之前我有三件礼物要送给大家,而且这天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日我等还有见面之时。不过也许到时物是人非,九姑娘恐怕已经将我忘掉。”

慕容九急急道:“不会……不是的,我是说……你这种小贼,我打败你之前是绝不会忘了你的。”

张平听得此处,也不在意,拿出三本秘籍,道:“这里有三本秘籍,这本散花掌有助于暗器功夫,送给九姑娘。这本摔碑手对拳法大有补益,送给顾兄。最后这本希夷剑法,请九姑娘代我送给二姐,算是日后她与南宫公子的贺礼。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就此别过。”

言罢张平突然起身,葵花宝典内力运转之下,几个眨眼便冲出房间。慕容九见此赶忙喊道:“你要去哪里?”

张平的身影却越来越小,在快要消失时突然以内力回道:“三尺青锋游四海,天涯处处是我家。九姑娘,顾兄,保重……”

第六十六章 藏地风云

离开慕容山庄,张平顿时感到了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这一世,他了无牵挂,不再需要为门派,为师长承担那厚重的责任。他想要像民间传说的游侠一般,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有酒便饮,有恶便惩,著鲜衣怒马,笑傲江湖。

当然,张平还有一个小小的坏心思,那就是实验一下自己的无极紫气。毕竟,改造出此等神功,若是不试一试,岂不是相当于明珠暗投一般。

慕容山庄靠近藏地,因此张平离开慕容山庄不久后,便一路往藏地行去,准备领略一下藏地的风光,尝一尝藏地的美酒。靠着一路上各地官吏的“接济”,张平这一路上也算过得滋润。

数日后的黄昏,山色已被染成深碧。雾霭渐渐落下山腰,苍苍茫茫的气息笼罩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张平骑着一匹小黑驴,极目望去,但见风吹草低中有羊嗥、牛啸、马嘶混合成一种苍凉的声韵。然后,羊群、牛群、马群,排山倒海般合围而来。在夕阳的映照下化为一幅美丽而雄壮的图画!犹如一支哀宛而苍凉的恋歌。

看着这些黑的牛,黄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山绿草间,正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张平不由的心中划过一首南边朝时期的敕勒歌,他随即放声唱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一首敕勒歌吟唱出来,内力在不经意间涌动,只听得吟唱之声在草原滚滚而过,经久不衰。而自己座下的小毛驴听后,也“啊哦…啊哦…”的附和起来,一人一驴都在为这大草原上的奇景赞叹不已。

随着张平和坐骑小灰的吟唱,兽群之中却传来了歌声。虽然不必张平的内力加持,但那歌声是那么高亢而清越,似乎只有这片美丽的草原之上才能孕育出这等自然的歌声。

但张平却听不出那歌声唱的究竟是什么,他唯一能听出的便是歌曲的起端总是“阿位……”

几世为人,从未到过藏地的他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游牧民族所信奉的神祗。

张平催动小灰朝兽群方向走了过去。一路各种停下吃草的小灰也不知奔行了多久,才瞧见几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在这无际的草原中,点点灯光与初现的星光相映,庞大的兽群早已回到了各自的栅栏。

张平见此,用小棍在小灰的屁股上轻轻一敲,小灰顿时速度大涨,往帐篷方向奔去。

张平策驴奔腾来到帐篷前,只见天空中愈发漆黑,而帐篷前早已堆起了营火,藏地的男男女女们正在唱歌、跳舞。

张平只见他们无论男女均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满身缀着环佩,一顶顶小巧而鲜艳的呢帽戴在每个藏人头上。

见得张平竟骑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走来,藏人们瞧见了他,竟齐齐歇下了歌声,拥了过来,吃吃地对张平笑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藏人的天真、多情和爽朗令张平暂时忘却了武林纷扰,忘记了自己一身高深的武学。张平跃下小灰身上,忍不住笑着道:“大家好,有没有人懂得汉话?”

一个身材不高大但却都结实得很的藏族汉子说道:“远方而来的汉人小朋友,欢迎你的到来。”

张平赶紧接道:“热情的藏人大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平,是一个四海为家的道士,不知道朋友你的姓名是什么?。”

那藏人汉子道:“我叫益希贡布,这里是我们和汉人朋友交换东西的地方,汉人小朋友你可是找不到你家里的大人了?这里对你来说十分危险,不仅有成群的野狼,还有凶狠的强盗。”

张平道:“我是一个人一路走来的,野狼和强盗都不能阻挡我。”

益希贡布瞪大眼睛盯着张平,紧咬着嘴唇,随后开口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叫做张平的汉人小朋友,我敬佩你的胆量。走吧,我们一起去喝酒、唱歌、跳舞。”

面对益希贡布来拉自己的大手,张平没有抵抗,任由他将自己拉到营火之前,和其他的藏人一道围着营火唱歌、跳舞。虽然不懂藏人的歌曲和舞蹈,但张平的却跟着他们一起沉浸在这氛围中。一会儿的时间,张平便和一波累了的藏人退到营火外围,换另一波人上去。

益希贡布将一袋马奶酒递给张平,道:“张平汉人小朋友,敢不敢尝一尝这马奶酒?”

张平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大大的喝了一口,只觉得这马奶酒除了白酒的辛辣之外,另有甜、酸、涩和一股奶香混合其中,实在是别具一番滋味。张平随即又咕咚咕咚的大灌了几口,将酒袋递回给益希贡布,大喝道:“好酒。”

益希贡布接回酒袋,向张平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张平汉人小朋友,益希贡布佩服你的勇敢和酒量。”

恰在此时,营地四周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狼嚎。张平顿时一个激灵,立马魂体出窍往周围一番探查。

张平魂体在营地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密密麻麻的约有一二百头野狼,它们均匀的分布在营地周围参差的灌木丛中。几缕夜风吹过,星光从一头头野狼双眼反射而出,绿莹莹如鬼火一般,好不渗人。

而营地里的藏人们此时有条不紊的快速行动了起来,只见女人、小孩和老人们纷纷聚集在最中央的几定帐篷里,男人们拿起弯刀,牵出猎狗,将火把举的高高,护卫在营地四周。

张平将小灰往营地方向一送,便来到益希贡布身边,道:“益希贡布大朋友,我来帮助你击退狼群。”

益希贡布借着火把的火光看清楚是张平,道:“张平汉人小朋友,益希贡布佩服你的勇气,但是这里太危险,你还太小,还是和她们一起去中央帐篷处吧。不然的话……”

未等益希贡布说完,一声低沉的狼嚎便突然传来,益希贡布此时也顾不上张平,大声的用藏语开始指挥同伴。

随着数百声狼嚎作为回应想起,狼群对藏人营地发起了总攻,只见藏人汉子们高举火把,将附近照的通明。数百头野狼的眼睛犹如落在地面的星星一般,快速向营地杀来。

冲向张平和益希贡布方向的约摸有三四十只野狼,未等野狼靠近,张平便一个闪身杀了出去。

只见三头野狼同时扑向张平,占据了各个方位。在益希贡布看来,三头野狼这连爪一扑似是十拿九稳,张平似是再也逃不过狼爪一般,不由心中为张平可惜。哪知张平身子诡异的一缩,竟自三头野狼腹下窜出,益希贡布只见张平双手向上一抬,只听两声凄厉断肠的狼吼,鲜血就像是雨点般四下飞溅出来。而张平在与野狼错身的最后时刻,右腿一踢,将一头野狼踢飞三丈远,摔在地上登时毙命。而开始那两头野狼则突然倒地,不会动了。

张平这两抓一踢,包含了少林铁指禅劲、一指禅功、五禽戏的灵鹤捉蛇以及鹿奔的精髓,方能于须臾之间将三头野狼击毙。益希贡布和身旁几个藏人见得张平神威,立刻士气大振,用藏语为张平欢呼起来。

随后只见张平在狼群中来去自如,或拳、或掌、或指、或爪、或腿,每一招使出,都有一头野狼随之毙命。当真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不大一会儿,这边的三四十头野狼便被张平杀得干干净净。

此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剩余的群狼顿时弃了营地众人,齐齐向张平杀来。张平见此,对着益希贡布大吼一声,道:“益希贡布大朋友,借你的弯刀一用。”

益希贡布听后,立马将手中弯刀抛向张平,道:“张平勇士,你用我的弯刀杀狼,是益希贡布的荣耀。”

张平轻功一展,便将弯刀接住,这藏人的弯刀短而弯,背厚刃薄,利于劈砍。只见狼群此时已然杀近,张平弯刀在手,顿时和狼群战作一团。

只见张平在狼群中且战且走,一手破戒刀法使得是密不透风,同时他左手五指伸屈,以岱宗如何之法将这破戒刀法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见张平的弯刀在月光的照耀下,不时反射出一道道亮光,随着张平且战且走,益希贡布等人只见得一道银光在点点绿光中划过。随着银光的游走,那些绿光越来越少,待得张平杀了将近一百多头野狼之时,突然远处再次传来一声狼嚎。随后,围攻张平的野狼群便有如潮水一般开始撤离。

张平见此,心中顿生一股豪气,长笑三声之后轻功一展,便向那头狼方向追去。自从休息葵花宝典有成,张平的身法便恢复到前世水平,只因张平在研究这葵花宝典时发现,辟邪剑谱似乎就是残缺不全的葵花宝典,因此张平修习葵花宝典后,身法着实快的惊人。

不过几十个呼吸,张平便赶上了那狼王,张平只见它通体雪白,比其他野狼都大了两圈。见得张平杀来,那狼王猛的朝张平一扑,只见张平身子一侧,左手单掌击在狼王头部,内力一吐便将它震死。

张平随后见得狼群还在退散,便提起狼王的尸体,缓缓向营地走去。

第六十七章 藏地武学

见得张平带着狼王的尸体归来,营地里的藏人都对张平露出了感激和崇拜的笑容。此时的张平在藏人们眼中,再也不是一个五六模样的小孩,而是一个勇斗野狼,拯救众人的勇士。

益希贡布笑着迎过来,道,“张平汉人小朋友,你一定是天神派来拯救我们的。想不到连狼王都被你杀了,来吧,今晚这里有最好的美酒,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张平也笑着道:“美酒自然是多多益善,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随着狼群的退去,没有任何伤亡的营地众人显然兴奋到了极点,大家再次围着营火载歌载舞起来。而与之前不同的是,一个接一个的藏人纷纷前来与张平敬酒,绕是张平内功精湛,也喝得晕晕乎乎。

就在张平半躺在益希贡布帐篷里休息时,一个**岁大小的藏人小姑娘掀开帐篷走了进来。虽然帐篷内只有一点帐篷外火把射进来的微弱光亮,但张平凭借魂体出窍异能,依旧将这个小姑娘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她有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辫子,红扑扑的脸蛋红的像火焰一般。她用结结巴巴的汉话对张平说道:“你好…汉人勇士…我是益希拉姆…谢…你…你是…天神…派来的吗?”

张平摇摇头,对她微微一笑,道:“不是。”

益希拉姆吃力的说道:“那你…什么…打死…狼…王者?”

张平听得她汉话十分不好,也不介意,继续笑着道:“这是武功,武林人式的武功,武功知道吗?”

益希拉姆摇摇头,便径自走到另一旁睡去,也不知是不懂张平的汉话,还是不懂武功的意思。张平笑了笑,随后他没有修炼内力,只是沉沉的睡了下去。

张平第二天醒来,已是天色大亮,这一夜,张平睡得舒服得狠,他平日虽然每日坚持早课,但这一夜却故意睡得很沉,故意不被魂体本能的悸动惊醒。而当他醒来时,益希拉姆已不在了,却留了瓶羊奶和一块肉干在张平枕旁。

张平就这肉干喝了羊奶,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了出去。方一走出帐篷,便瞧见益希拉姆在不远处和益希贡布一同挤羊奶。益希贡布瞧见张平走了出来,道:“张平汉人小朋友,你醒了。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你带回来的那头狼王准备怎么处理,真不知你怎么做到的,那狼王的皮毛竟没有一点伤害。”

而益希拉姆则在一旁甜甜地笑着,几根小辫子随着她的头动来动去,她的脸在阳光下看来红的更像是桃花,但是世上只怕没有这么红的桃花。张平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希望。

张平说道:“相逢就是缘分,那狼王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随后不等益希贡布拒绝,他便转身向小灰走去。他走的不快,但每一步跨出,都好似平移一般,眨眼间便到了小灰跟前。跃到小灰身上,张平向益希贡布一个抱拳,便和小灰一同向草原深处走去。

相逢总是欢乐而离别总是忧愁,喝着从营地带来的马奶酒,一个五六岁的小道士骑着一头黑色的小毛驴走在藏地辽阔的大草原上,孤独而诡异。

一路向西,山势便越来越高,这一日张平骑着小灰顺江而上,走到江北山下,只见周围河渠索绕,树木葱茂,密集成林。一座寺庙坐落在山麓之间。张平极目远望,只见那寺庙建筑规模颇为宏大,寺内殿塔林立,椭圆形围墙四面各开大门一座。

张平催动小灰,欲要往这寺庙一行,探个究竟。到得寺庙门前,只见朱红色的大门上嵌着两枚铜环,在洁白墙体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张平抬头看到门上的寺匾,可惜上面是藏文,张平都不认识。

敲了敲门,一个身穿白色传统僧袍的小沙弥打开了大门,许是见得张平一人年龄又十分幼小,他随即向四周看了看。见得四下无人,他向张平一礼,道:“……。”

张平发现自己来到藏地是个错误,他语言不通啊!于是张平用汉话缓缓对他说:“你们这里又没有会说汉话的大师…汉话。”那小沙弥见得张平与自己语言不通,便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请张平进去。

张平将小灰拴在寺庙的后院,便随那小沙弥来到前厅等候,不多久,一个身披白袍,身材高壮,面目威严的中年僧人走了进来。他见得张平起身,行了一个藏地传统佛礼,紧接着用不是特别熟练汉话道:“来自中土的汉人小道长,不知道小道长来到桑耶寺有什么事情?如果有需要,请尽管开口。”

张平还了一礼,道:“贫道悟真子,欲要游历四方,半月前到达藏地,一路沿江行至此地。见得贵寺宏伟非常,不禁心生赞叹,讨扰之处,还望大师见谅。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那中年僧人道:“贫僧法号演龙,悟真子道长到得我寺,便是有缘,何来讨饶?不过我看道长年龄甚幼,又不通藏语,恐怕日后很难在藏地行走。”

张平回道:“演龙大师,贫道虽有武艺在身,但不通藏语确是难题,今日讨饶贵寺事闭,贫道自当离去。”

演龙道:“如是,我与小道长一观本寺,论些经义可好?”

张平道:“多谢演龙大师。”

于是演龙便带着张平在寺中游走,为张平讲解桑耶寺和藏地的风土人情。这桑耶寺,藏文意为“吉祥永固天成桑耶大伽蓝”。相传,赤松德赞请来莲花生大师为其建寺传法后,为了满足一下国王急于见到寺庙建好后景象的迫切之心,莲花生施展法术,在自己的手心变幻出了寺院的幻影,赤松德赞见此景大惊,惊呼:“桑耶!”因此得名。

张平心道:这定是代代相传的传说,怎可能真的如此。心下一奇,便客气道:“连花生大师如此修为实在令人敬仰,可惜如此惊天动地神通,竟然失传,实在是可惜。”

演龙却道:“自连花生大师传下大手印法术后,本寺数百年来竟无一人由此慧根得以修成,实在是惭愧、惭愧。”

经过演龙的讲解,张平得知这大手印乃是密宗佛教的修证方法。梵文称为“嘛哈穆德罗乌巴得夏”,密宗大手印,依靠风息修光明境界,直指心性,依根器有顿渐不同。二人渐渐走到密宗大殿之后,见得众僧侣皆在修习密宗武学,张平便提议回避。

演龙却道:“小道长但观便是,这些功夫旨在强身健体,藏地多有人习得,不过无甚威力而已。”

张平听得此处,也对藏地武学颇为好奇,便观摩起来了。演龙见此,不仅不在意,还主动为张平讲解起来。原来这藏地武学多自天竺传来,桑耶寺中有三套主要的功夫。其一,无上瑜伽乘,便是现在众人所练,此功旨在调理身体,增柔开筋,乃是桑耶寺和附近信民人人可学的养生功夫。其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是桑耶寺众僧的内修功夫,不同于中原武学,此法重视修炼人体精神,内力只是无形中的附加产物。其三,莲花生大手印,此乃桑耶寺密传,演龙未多讲,张平亦没有追问。

张平见此,道:“在下机缘巧合曾得到一篇少林破衲功,今日想以之交换桑耶寺无上瑜伽乘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不知演龙大师意下如何?”

只见演龙双手合十,道:“久闻少林七十二绝技,今日小道长以之交换我寺基础功夫,乃是我寺之幸。其实这两套功夫道长只要有心,在藏地尽可从普通人处习得。”

张平道:“其实在下主要是对密宗武学无甚了解,还望大师讲解一二。”

随后张平便在桑耶寺住下,传授演龙少林破衲功之余也学习无上瑜伽乘和吉祥宝意轮转法。张平之所以在桑耶寺以少林破衲功换取两门藏地基础功夫,主要是因为张平不懂藏语,害怕所学有岔。

这无上瑜伽乘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初学之下不觉出奇,但随着修炼的继续深入,张平越来越发现这两门功夫不俗。

这无上瑜伽乘与五禽戏类似,但分动静二功,对身体的“柔”、“韧”二性效果绝佳,仅仅是粗学几日,张平便感到身体柔韧性有所提高。

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则是一些手印和观修之法,将就休习自身精神,并以之打开人体七大脉轮。即顶间大乐轮、眉间天眼轮、喉间受用轮、心间法界轮、脐间神化轮、轮回种子轮和足底轮回脉。据说打通脉轮之后可以觉醒种种神通,并辅助无上瑜伽乘的修炼。

这两种功夫本是密宗入门的基础功夫,绝大多数人穷尽一生也不能修得小成。但它们却为张平打开了武学的另一扇窗户。特别是张平夜里魂体出窍时,魂体在月光的辅助下休习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时,进度比正常修炼时快了数十倍不止,而魂体也因此再次出现了凝实之感。

大喜之下的张平用功更勤。

第六十八章 得学戏法

打从演龙得知张平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进展神速,对张平的态度便截然不同。在与桑耶寺其他高僧禀明后,一个满脸皱纹,身材矮小,却精神甚佳的阿旺大师带着一群寺院里的大师亲自来观察了张平的进度。

经过一番询问,和连续几天的进度观察后,他们一致认为张平应该是流落中土的大德高僧灵童转世,只不过还未觉醒前世记忆而已。因此他们由演龙代为转答,盛情邀请张平在桑耶寺出家为僧。

对此,张平十分无语,自己是转世不假,不过很明显,每一世都是道士的自己显然和佛门扯不上边。虽然据他们说,自己天资卓绝,不出三十年,定能修通七大脉轮,成就一代大德高僧。不过三十年……张平现在的理想可是笑傲江湖,不是青灯古佛。

在张平十分坚决的拒绝了对方之后,以阿旺大师为首的桑耶寺众僧也不生气,只道是张平与桑耶寺缘分未到。

不过从此之后,桑耶寺众人却将张平看做了一个密宗僧人一般,在桑耶寺众僧的挽留下,张平却因此在桑耶寺足足停留了近乎一年。除了连花生大手印不能得以学习外,张平学到了不少日常所用的藏语、梵语和藏地医术。而张平也投桃报李,和桑耶寺众人交流了不少中土文化和医术。不过桑耶寺毕竟不如少林佛教传承深厚,张平每次魂体出窍除了不敢靠近主殿外,桑耶寺其他地方倒是畅通无阻。

双方的交流在各有所得的同时,也让张平在专心学习医术时发现平一指的那本指法当真不凡。这本指法乃是运功后以右手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用此指法既可贴近径点敌人穴道,也可从远处欺近身去,实为克敌保身的无上秒术。但使用一阳指极耗精神,是以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而且对使用者内力火候要求颇大,因此平一指也甚少使用。

张平一年来勤修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感觉精神大有进益,加上张平本身内力功夫精湛,一年时间便已将这门指法修到小成。再进一步,便是内力外放伤人。

张平离开慕容山庄的本意一个是游历江湖,一个是实验一下无极紫气。哪知机缘巧合之下,竟在桑耶寺呆了一年,自觉在桑耶寺继续呆下去也是无用的张平便向演龙说出离意。

面对张平离开的决定,桑耶寺众僧也不反对,只是由演龙大师代为送到门前,说道:“小道长此去,若是厌倦了外面的世界,桑耶寺随时欢迎小道长的归来。”

张平见得演龙大师还与初见时一般平静,用藏语道:“感谢桑耶寺诸位大师的款待,悟真子会永远记得诸位,若是有缘,我一定还会回来看望诸位大师的。”

言罢,张平向演龙大师挥了挥手,随即骑着小灰一路向东,沿江往中土行去。

这大草原上本没有什么明确的道路,加上城镇甚少,因此直到走出草原,张平也没有再次遇见当初的营地和当初的益希贡布,也许这就是桑耶寺众僧所说的缘分未到吧。

一路向东出得藏地,张平便行入四川境内。四川历来有“天下山水在于蜀”之说,并有“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之誉。这一世,峨眉和青城同样是四川的两大霸主,不过长青子、余沧海之明却全然未见听说。

这日行到四川西部的一个小镇,张平骑着小灰想要去找一家客栈投宿,忽然发现前方一群人围在一起。张平好奇之下便走上前去,准备看个究竟。

只见此时人群已经围了厚厚的好几圈,张平远远望去,只见圈中三人正在表演戏法。

其中一个身材削瘦之人拿着一个空碗,向周围众人展示一圈后大袖一挥,竟变出半碗水来。引得众人一阵惊奇后,一旁围观众人喝彩之后便有一个圆脸的矮胖之人前来讨赏。

许是这小镇很久没有杂耍之人,不大一会儿,那矮胖之人的铜锣上便出现了不少铜钱。随后一个面相猥琐的黄脸中年汉子拿出一个木盆,道:“兄弟我处到贵宝地,承蒙各位父老乡亲抬爱,今天王某人就为大伙儿表演一个大变活蛇。”

随后只见他神神叨叨的一番念咒后,将一张黄纸点燃,随后用一个木盆盖在上面。不多久,他以手伸入其中,竟捉出一条蛇来。随着人群的鼓掌,那圆脸胖子又拿着铜锣四处请赏。

这戏法乍看一下神奇无比,但实际上必有玄机。不过古时民风相对淳朴,作为下九流的行当,他们没有利用这门戏法去冒充神棍行骗,而是坚持走江湖卖艺,也令张平不由为之略生敬意。想到这里,张平摸出一块碎银子,手腕一抖,已将碎银掷向铜锣。

张平在附近寻了一个客栈,吃了些东西后便回来一直在看他们表演,到得天色将暗,人群渐渐散去,三人也收摊准备离开。

张平则突然走向三人,那圆脸胖子见得张平走来,放下铜锣对张平笑着道:“小道长,我们今日表演完了,你明日再来看好不好?”

张平却径自取出一把碎银子,足有十多两,道:“我不是为看表演而来,而是想要向诸位请教一下戏法中袖子、长衣的变幻与遮掩。”

那圆脸胖子看着张平的银子,犹豫了半天,一直不说话。此时那面相猥琐的黄脸男子急急冲过来,道:“刘哥,你还犹豫什么啊?”随后又直接伸手抢过银子,对张平道:“没问题,我们同意了,不过这钱还是有些少。你看……”

张平道:“不妨事,就再加一点。”随后张平又拿出一小块碎银子,两指一捏,便将它捏扁,道:“够了吗?”

那个被称为刘哥的圆脸胖子见此,赶忙道:“小道长,他有眼无珠,不知道长大驾。还请道长见谅,这银子就不必了。”

张平道:“无妨,银子你们留下,我在旁边三江客栈等你们,你们收拾完东西自来寻我便是。”

随后张平便回三江客栈吃东西去了,不大一会儿,只见三人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张平放下筷子,道:“坐吧,这顿饭我请了。”

那刘姓圆脸胖子赶忙招呼剩下两人坐下,因为摸不清张平的脾气,三人这顿饭吃得是心不在焉,好没有滋味。

吃过晚饭,那刘姓圆脸胖子和那个身材削瘦之人来到了张平房间向张平传授戏法中袖子与长衣的变幻。因为畏惧张平的武艺,加上出于对武林中人的敬畏,二人传授的十分详尽,短短两个时辰,便将其中种种关窍尽数讲清。

似乎是害怕张平因为那王姓汉子生气,二人还特地多讲解了一番扇子在戏法中的妙用,令张平眼界大开。

心满意足的张平放二人离开时,二人登时如蒙大赦,飞也似得离开。看着他们的表现,张平不禁感叹,在江湖上,功夫高就能活的潇洒自由,没有功夫傍身,便要如履薄冰的小心看人脸色,实在是不开心。

趁着无事,张平便开始将少林破衲功、袈裟伏魔功、衡山派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融合在一起,配合这戏法中的变化练习起来。

这一套“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乃衡山派上代一位高手所创。这位高手以走江湖变戏法卖艺为生。那走江湖变戏法,仗的是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幻人耳目。到得晚年,他武功愈高,变戏法的技能也是日增,竟然将内家功夫使用到戏法之中,街头观众一见,无不称赏,后来更是一变,反将变戏法的本领渗入了武功,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这位高手生性滑稽,当时创下这套武功游戏自娱,不料传到后世,竟成为衡山派的三大绝技之一。

只是这套功夫变化虽然古怪,但临敌之际,却也并无太大的用处,高手过招,人人严加戒备,全身门户,无不守备綦谨,这些幻人耳目的花招多半使用不上。

不过此招变化诡异莫测,用来偷袭他人或者混战,实在是一门不可多得的上等剑法。张平之前只通剑法,自然无法领悟其中精髓。今日学的戏法中的变化套路,又加入少林破衲功和袈裟伏魔功,一旦有成,定能超越当年创出此剑法的衡山派前辈,将此剑法更进一步。

兴奋之下,这日张平足足练到子时方才停下这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改进融合。魂体出窍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身体则修炼葵花宝典,毕竟内力才是一切武学的根本,没有足够的内力,纵使你有再精妙的招式也会被对方的速度与力量强行破解。

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对于葵花宝典欲火的压制作用非常好,因此张平将它们定为自己夜晚的必修课。随着张平魂体和身体的默默修炼,一晚的时间便在这不知不觉间悄然而过。

第六十九章 无极紫气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便起来作早课,如今张平早课之后的混元功融合了五禽戏和无上瑜伽乘两门上乘养生功夫,对张平的身体发育和筋骨强健大大有好处。虽然内力高深,但张平却将之作为自己每日的必修功夫,日日坚持。

吃过早点,张平便骑着小灰继续向东赶路。这日行到峨眉山,远远望去,只见双峰缥缈,犹如画眉,这种陡峭险峻、横空出世的雄伟气势,使张平不禁想到唐代诗人李白曾有的“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之赞叹。

上得峨眉山,只见山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弥漫山间的云雾,变化万千,把峨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

张平行至半山腰,但见峨眉山层峦叠嶂、山势雄伟,景色秀丽,气象万千,当真不愧“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

张平骑着小灰渐渐行到峨眉后山,抬头望去,只觉万丈危崖似将临压而下,令人神魄惧为之飞越。这里正是峨嵋山景最最荒凉的一环,上山不久时,只有浓浓的烟霞自脚底生出,而此时到了后山的半山腰,人已在云雾里。

又行了约摸一个时辰,天色已然见暗,张平心中感叹今晚又要在野外借宿了。

张平刚准备魂体出窍搜寻一个适合自己过夜的地方,突然间从附近的山藤中刺出两柄长剑。这两柄长剑又急又险,直刺张平胸口而来,杀气腾腾,显然意在取他性命。

张平见此,两手长袖挥向刺向他的两柄长剑,少林破衲功加持之下一卷,那偷袭的二人竟不由自主硬生生在半空顿住了剑势。在月光下出现的人影,是两个紫衣微怒的道人。许是见得张平厉害,二人不敢再行出手,左面一人横剑当胸,厉声道:“你这娃儿擅闯了禁地,有何不轨企图?”

张平冷笑道:“企图到是没有,不过你二人对我出手,若是给不了本人一个交代,只怕……。”

那道人皱了皱眉,沉声道:“啥子交代?那有啥子交代?反而是你,善创峨眉禁地,需得和我们去峨眉大殿认罪,听候掌门发落。”

张平听得此人一口天真而浓厚的川音,不由笑道:“我看二位是在峨眉山上待得太久,把脑子待坏了。告诉二位一个行走江湖的真理,想要杀人,就要准备被人杀,时候不早了,我这就送二位上路吧。”

言罢张平一记猿跃冲向二人,待得近身后面对二人双剑,两只大袖一挥,便罩向对方长剑。二人见此,深知张平袖功厉害,立刻收剑回退。哪知张平长衣顺势一松,竟罩向二人,峨眉山的夜色下雾气甚重,二人视线不清之下只当是张平杀来,于是举剑便刺。

哪知张平躲在长衣之后,两人一剑刺空,身体后退不及,张平则顺势杀出,连出两掌分别击在二人胸口。紧接着张平以三杯吐然诺内力之法将内力一送,登时将二人击晕。

随后张平趁此良机,提起一人右手按于其百汇穴上,无极紫气全力发动,登时将其内力吸尽。随后张平又依法炮制,将另一人内力吸尽,从而使得自身经脉顿时饱涨之感强烈无比。随后张平将二人七海点破,才以一指禅功将二人毙杀。

击杀二人的张平顾不得许多,魂体出窍在前探路,自己赶忙骑着小灰往峨眉山下逃去。

经过一夜的赶路,张平终于下得峨眉山,寻了一家小客栈,张平将小灰交给店小二,便急急付了押金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张平已经初步将两股新得来的内力制住,原来这吸星**还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经脉承受能力有限。若非张平兼修的五禽戏、混元功、无上瑜伽乘有着强健身体,扩宽经脉之功效,加上那两个峨眉弟子功力不算太过深厚,张平今日只怕要被撑破经脉。

此时已然天明,按理来说此时张平不能魂体出窍警戒,不是运功的良机。不过此时张平体内内力已然有些过剩,令他不得不如此行事。

只见张平五心朝天盘坐于塌上,首先将二人的内力运至丹田,而将自身内力以结合紫霞功和龟息功紧缩成一团。紧接着心中不断回想那些散功口诀:“丹田有气,散之任脉,如竹中空,似谷恒虚……”确认无误后,便依法行功,不大一会儿,便有一股内力急向任脉中流动,四肢百骸,竟说不出的舒服。

过了好一会,只觉得丹田中二人的内力已尽数流向任脉,赶忙按照自己所创的散功秘法开始令内力分解。初时十分顺利,内力在任脉中被分解为紫气和生气,待得内力分解渐多,张平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闷。张平一惊之下,只觉无数生气堆积太多,此时尽数从任脉中转回,往丹田而去。

张平赶忙调动内力阻止这异种生气涌入丹田。但异种生气数量颇多,两者一冲之下,张平只觉气血翻涌,头晕眼花,险些失手。幸好张平内力总量比那两股内力散发出来的生气也不差,又是主场作战,良久之后,这才定下神来,将那些生气赶回任督诸脉。

张平随后将二人内力中的紫气尽数吸纳,果然没有任何问题,作为川西武林的领袖,峨眉弟子的内力质量颇为不俗,这二人内力中的紫气总和足足使张平内力的紫气总数增加了一半多。

不过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被分解出的异种生气按张平的散功功夫,消散速度慢的吓人。照此进度下去,只怕一年都未必能将二人的异种生气化解,反而因为异种生气已经分离,从此不受张平控制,还要分出三成内力去镇压控制他们。

这么一进一出,张平的战斗力就目前来看居然还赔了。不过紫气数量的大大增加,却使得张平的未来前景一片大好,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此时行功告一段落,张平打开窗户,只见窗外夕阳已快要西下。张平见得自己行功如此之久吃了一惊,随即哑然一笑,看来自己的功法还是有所不足,需要慢慢改进。

张平随后下楼点了吃食,并吩咐店小二准备了些热水。用罢晚饭,张平回到房中好好洗了个澡,心想:“这任督诸脉中的异种生气需得想个办法尽快化解,不然的话始终是一大隐患。”

随后张平在木桶中泡够之后,将浑身上下擦洗干净,将头发挽好。正在穿衣之际,突然又觉得胸腹间气血不畅,当下又赶紧回到塌上行功片刻,将冲向丹田的异种生气从新镇压回去,保得丹田不失。

张平随后趁着天色已暗,便魂体出窍借助月光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希望这门藏地武学能够为自己带来一些变化。可惜除了精神再次增强了一点点,张平的异种生气依旧没有什么动向。所幸张平随后小心修炼葵花宝典时,那些异种生气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令张平安心不少。

第二天一早,张平雷打不动的做完早课修炼改良之后的混元功,许是因为无极紫气的威力还在张平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令得张平心情还算愉悦。今天的一通改良混元功练罢,张平感觉全身精神**振奋无比,可以说是说不出的畅快。

张平离开客栈后飞奔出镇,到得一片树林,他跃起身来,对着溪畔一株绿柳的垂枝随手击出一记少林散花掌,随后手腕一翻,便掌为爪,凌空以铁指禅劲抓出三爪,这才左足落地。张平随后抬起头来,只见无数柳叶缓缓从中飘落。

张平紧接着突然间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身随掌行,在这株绿柳下盘旋回移。只见张平越奔越快,双手或拳或掌或爪,每一招击出,都有一团柳叶被击回树上。随着脚下奔行愈速,张平的拳掌却是愈缓。脚下加快而出手渐慢,疾而不显急剧,舒而不减狠辣,那便是武功中的上乘境界。

张平打得兴起,蓦地发出一声清啸,连连拍出数掌之后,都击在绿柳上,跟着便听得簌簌声响,更多的柳叶如雨而落。他展开拳掌,将成千成万片柳叶反击上天,树上柳叶不断落下,他所鼓荡的拳风、掌风却始终不让柳叶落下地来。

张平能以拳风掌力带得千万柳叶随风而舞,内力虽非有形有质,却也已隐隐有凝聚意。但见千千万万片柳叶化成一团绿影,将张平一个盘旋飞舞的人影裹在其中。

张平忽然间深吸一口气,内力疾吐,不知不觉间已在拳掌中带上了无极紫气的功夫。每下拳掌击出,掌风向外为无极紫气吸力向内,才能将绿柳运使如龙。

他心下甚喜,不住催运内力,但觉举手抬足间说不出的舒适畅快,意兴神会,渐渐到了物我两忘之境。张平展颜一笑,甚觉惬意,突然之间脸色大变,只觉胸口一阵翻涌,原来是内力消耗甚多,异种生气反噬,便赶忙收了掌法,运气镇压。

第七十章 纵横赌坊

随着张平缓缓运气,终于将这一波异种生气压下。随后张平便往客栈赶回,并在一路上琢磨自己今日随性打出的掌法,准备将它整理完善。

回到客栈整理一番后,张平便骑着小灰一路继续往东行去。

这日行到乐山城,张平在路边吃了些小吃,突然发现口袋里只剩下几块碎银子和几十个铜钱。正准备继续从事一下劫富济贫这一很有钱途的职业时,张平突然发现前方小巷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店铺。

走到店铺门口,只见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在门口的一张长椅上靠坐着,门帘上方一块漆黑的木匾上五个金色的滚亮大字:好运来赌坊。

打从没有了门派支持,张平的日常开销所需就全靠敲闷棍、打板砖等方式劫他人之富,济自身之贫。不过作为新一代武林中的少年高手,张平有必要抛弃这种不正当收益,从此成为一个靠双手努力吃饭,受人尊敬的体面人。

于是张平将小灰栓好,大步走进了这个好运来赌坊。可惜的是,门口两个守门大汉居然没有狗眼看人低,让张平顺利进去了,实在是令张平略略有些不爽。

“大,大,大……”,“小,小,小……”,“来、来、来,买定离手了,来……”,“格老子的,大,你个龟儿子,给老子开大……”。方一走进楼内,便听得无数嘈杂之声传来。张平定睛一看,只见这个二层小楼中摆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荷官在坐庄,同时也有一大圈打了**血的赌客在放声吼叫。随着清脆的骰子声平静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哭,当真是百态齐出。

张平随意选了一张桌子,见得桌面上三块布上划分了许多区域。买大买小一赔一,买豹子一赔三十六。

此时了解戏法变化的张平在旁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那庄家暂时没有出郎中,骰子也没有问题。随后他内力运于双耳,可惜听出骰子实在是个技术活,张平武功虽高,但也暂时没有把握。于是他便先行离开赌坊,骑着小灰去客栈投宿鸟。

到得天色一暗,张平立马杀了一个回马枪回来。只见张平径自走向中央一个四五十人的赌桌,待荷官将骰子摇完后,魂体出窍一看,顿时将自己的五两碎银子通通买了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随着荷官的话音落下,只见三个骰子的大小终于揭晓,果然是四四六,妥妥的大。

随后张平又连续猜中三把,赌资已经涨到了八十两。这一把荷官刚刚摇完骰子,张平魂体出窍一看,竟是三个五,妥妥的一个豹子。

于是张平在其他众人吃惊的眼神下将八十两银子通通买了豹子,见得张平如此气定神闲,那荷官竟迟迟不肯打开骰钟。要知道这好运来赌坊虽然日进斗金,但输输赢赢之下一日也就赚个几百两顶天了。张平虽然年纪甚小,但连续猜中四次已经赚了八十两,若是这次果真开出豹子,那可是两千多两。

那荷官虽然不敢开,但周围其他的赌徒们却不干了。“开啊,快点开……”,“快开……”,迫于压力,荷官只得打开骰钟,只见三个骰子果真是开出三个五的豹子。此时人群中一阵骚乱,那荷官更是冷汗直流,对张平道:“小道长,你看这……”

张平则冷冷地道:“别这啊,哪啊的,赶紧赔钱。”

此时另外一个身材高挑,长脸鹰钩鼻的荷官从楼上走了下来,道:“小道长放心,我们好运来赌坊一向将就一个诚信,小七,将小道长的彩头交给小道长。”

言罢,便有一个面相机灵的小厮上前递给张平一袋金叶子。张平粗略一看,有着七片七两左右的金叶子。

那鹰钩鼻荷官笑着道:“不知道小道长又没有兴趣再玩一玩啊?这次我们猜点数,若是小道长猜中了我们一赔十八可好?”

张平掂了掂装着金叶子的袋子,道:“好,不过我今天时间不多,就一局定胜负吧。”

只见那荷官拿起骰钟将骰子一划收起,五根修长的手指在哗啦啦的响声中将骰钟摇的飞快,而且他骰钟底下没有垫任何东西,显然比之前的荷官高明了不止一筹。

随后他将骰钟往桌上一扣,一脸自信的对着张平道:“小道长,请把。”

张平魂体出窍一看,只见这荷官果然赌术非凡,竟然将三个骰子摇成一竖,只有一点。

张平于是开口道:“我买一点,希望阁下的手可不要抖哦。三个骰子摇成一竖,还能控制点数,再下佩服、佩服。”

此时那鹰钩鼻荷官脸上的自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和不可置信的眼神。

张平见此,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道:“听说好运来赌坊一向将就一个诚信,此言在下好像听人说过。”

此时几个体格健壮的看场子大汉纷纷围了过来,其他赌客见此,纷纷让开,心中明了必是张平获胜的同时,也不禁为张平叹息。只因为张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赌术,但今日却很可能会在这里送了性命。

那鹰钩鼻荷官也不打开骰钟,想了想说道:“我好运来赌坊当然将就诚信,不过现在店里没有如此多现银,还请小道长到一旁稍等,我差人去运来。”

张平则道:“慢着,还是先把结果揭晓了,或者请阁下当众说明这场赌局谁胜谁负,我可不想在大伙儿走后阁下来个不认账。”

那鹰钩鼻荷官冷冷道:“小道长莫非不相信好运来赌坊的信誉不成?”

张平则平淡地说道:“信誉不是用嘴说的,是要用行动表示的,迟迟不开骰钟,看来阁下是不准备认账了。”

那鹰钩鼻荷官见得张平软硬不吃,又见周围赌客皆在眼睁睁地望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打开骰钟。众人远远望去,只见三个骰子竖成一条,最上面的一个骰子赫然是一点。

张平见此,将自己的一袋金叶子拿回,到一旁寻了个座位坐下,径自等待着赌坊的兑现。

过来约摸有一柱香的功夫,赌坊里的赌客们此时已然散尽,那个被称为小七的小厮拿了一包金银珠宝过来,道:“小道长,你看小店一时凑不起足够的黄金,就用这些东西冲抵可好?”张平随意从中拿了几件,发现均不是赝品后,将包袱收好,道:“好,贵赌坊果然讲信用,在下告辞。”

张平拿了包袱起身刚欲离开,忽然之间从赌场外冲进三名捕快。他们一进赌坊,便直奔张平而来,其中一个身子瘦长,嘴角下垂,生的一脸凶狠之相的捕快来到张平面前恶狠狠地道:“好啊,想不到你这小贼,小小年纪就偷走王员外家的无数宝物,如今人脏并获,给我拿下。”

张平见此,道:“好一个好运来赌坊,你们既然甘心输钱,那是你们讲信用,我不杀你们。不过,我要告诉你们,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张平话音刚落,突然身法一展冲入捕快之中,趁着三个捕快尚未反应过来,便连续两掌将两个跟班杀死。随后张平身法一转,一爪将那为首的捕快制住,问道:“那个王员外叫什么?家住哪里?为何要帮助他们陷害我?不说或者说谎的话,哼哼……”

只见那面相凶恶的捕快头子结结巴巴地道:“大侠饶命…那王员外名叫王陵川,家中就在这赌坊往西二里的建筑最大的王府,只因这好运来赌坊是他所开,而大侠在这里赢得钱太多,所以他才令小人前来诬陷大侠。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张平赖得听他继续,直接将他喉咙捏碎,将尸体摔到一边。随后转过身来,对着此时赌坊内的七八个人道:“妙计啊,妙计,若是小爷我没有功夫在身,只怕此时已经被押付大牢,受尽刑罚了吧。”

话音刚落,张平猛的一运葵花宝典内力,右手以少林散花掌击出一把铜钱。那赌坊众人皆不会武功,登时便尽数毙命。张平随后一把火点了这好运来赌坊,出门骑上小灰直奔王府而去。

那王府见得好不气派,因此张平毫不费力便寻到了他。张平一脚将王府大门踢碎,运起内力叫道:“王陵川,滚出来,否则今日让王府血流成河。”话虽如此,若非深仇大恨和想要加害张平之人,张平其实杀性并不重。

不一会儿,一个员外冠,福字履,肚子已渐渐开始膨胀的中年人便跑了过来,见得张平和被踢碎的大门,拱手一礼,道:“这位少侠,不知道王某人哪里得罪了少侠,在下一定尽力补偿,还请少侠言明。”

张平拿出那个包袱,道:“这是有人在好运来赌坊诬陷我的赃物,据说是从王员外家偷走的,请王员外解释一下。”

那位王员外一见包袱,赶忙道:“那都是李捕快和姬荷官他们个人所为,王某人可是一直不赞同的,请少侠明查。”

张平冷笑道:“好一个不赞同,那在下就告辞了。”张平言罢转身便走,骑上小灰回到客栈便取出行李连夜出城。

而张平走后,一个十七八岁小妾模样的女子走到王陵川身旁,道:“老爷,咱们回去吃饭吧。”

此时,王陵川突然径自倒地,月光下一枚铜钱正嵌在他喉咙之上,随着那小妾的惊叫,王府顿时乱成一团。

第七十一章 入恶人谷

张平在乐山大发一笔横财后骑着小灰继续向东赶去。他身上钱财甚多,每到一个地方必然是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住最好的房,引最多的贼。可惜张平功夫太高,因此他到过的地方,治安都为之变好。

和阗河液滚的河水,在六月的残阳下发着光。到了上游,河水双分,东面的一支便是玉龙哈什河,水流处地势更见崎岖险峻,激起了奔腾的浪花。沿着玉龙哈什河向上游走,便入了天下闻名、名侠辈出、充满了神秘传说的昆仑山区。

此刻,虽仍是春季,残阳也犹未落,玉龙峰下,已宛如深秋,风在呼号,却也吹不开那阴森凄迷的云雾。此时却有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侠客骑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来到了玉龙峰下。只见那少年一身上等青色道袍,身背一口四尺长剑,一头黑色长发挽于道冠,看似平凡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却犹如星辰般深邃,使得张平兀自浮现出一种大海般的气质。

来人正是张平,五年多的时间使张平已然长成一个英挺少年。走遍大江南北的经历使他身上出现了一种浪子般的飘逸和老江湖般的沉稳,飘逸和沉稳,岂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然而此时两者却在张平的身上诡异的统一起来了。

五年来曾见识过苗疆的蛊事,欣赏过大海的辽阔,沉醉于江上的**风月,聆听过燕赵的慷慨悲歌。今日来到昆仑山,乃是因为天下第一名厨和天下第一名医就在这恶人谷中,张平非得要来尝上一尝绝世美味再和那万春流探讨一下医术不可。

一路走到恶人谷,张平只见一盏青灯制成的孔明灯,巧妙地嵌在山石间避风处在这阴冥的穷山恶谷中,碧磷磷的看来有如鬼火一般。鬼火般的火照耀下,山石上竟刻着两行字!“入谷如登天,来人走这边。”两行字下,有只箭头,指着条曲折蜿蜒的山路,用尽目力,便可瞧出这条路正是通向四山合抱的山谷。

昆仑山山势虽险绝,但这条路却巧妙地穿过群山。那“恶人谷”便正是群山围绕的谷底。是以入谷的道路,非但不是向上,而且渐行向下,山路也越来越曲折,目力难见一丈之外。

但突然间,眼前豁然开朗,四面穷山中,突然奇迹般现出了一片灯火,有如万点明星,眩人眼目。’江湖人心目中所想象的“恶人谷”,自然是说不出的阴森、黑暗,而此刻,“恶人谷”中竟是一片辉煌的灯火。但这灯火非但未使“恶人谷”的神秘减少,反而使“恶人谷”更增加了说不出的诡异。

行近恶人谷,张平但觉自己的心,跳动也有些加速,这世上所有好人心中最大的秘密,此刻他立刻就要知道谜底了。灯光下,只见,一方石牌立在道旁。“入谷入谷,永不为奴。”过了这石碑,道路突然平坦,在灯火下简直如镜子一般,光可鉴人。

没有门没有塔,也没有栏栅。这恶人谷看来竟是个宁静的小山村模样,一栋栋房屋,在灯火的照耀下,竟显得那么安静、平和。

定下心神,张平骑着小灰走了不远,便瞧见前面有扇门是开着的。门里,似有酒菜的香味透出。

张平将小灰在门口栓好,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雅致的厅房中,摆着五六张雅致的桌子,有两张桌子上,坐着几人浅浅饮酒,低低谈笑。这开着的门里,竟似个酒店的模样,只是看来比世上任何一家酒店前精致高雅得多。

张平径自走了进去,找了张桌子坐下,只见这酒店里竟也毫无异样,饮酒的那几人,衣衫华丽,谈笑从容,哪里像是逃亡在穷山中的穷凶恶极之辈,张平也不奇怪,三世为人的张平深知越是大奸大恶之人,表面上越是瞧不出的。若是满脸凶相,别人一见便要提防。哪里还能做出真正的恶事?

突然间门后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人矮矮胖胖,笑脸圆圆,正是和气生财的酒店掌柜。

张平兀自端坐不动。这圆脸胖子已笑嘻嘻走了过来,拱手笑道:“小兄弟远来辛苦了,不知道小兄弟因何事流落至此啊。”

张平也哈哈笑道:“好吃,好医术,所以来此。”

那圆脸胖子笑道,“原来是来寻李厨子和万大夫的,不过李厨子做的肉固然是人间少有,但可不大好吃。”

张平则笑笑道:“兄台放心,在下寻得是李秀莲大厨,他做的肉,我吃起来放心的很。不过在下想在这里常住几月,不知道掌柜的能否为在下简单介绍一下恶人谷。”

“想在这里常住,先得问过我同不同意。”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和张平年纪相仿的少年走了进来,这少年赤着上身,身上横七坚八也不知有多少伤疤,他脸上有条刀疤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他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但这又懒、又顽皮、又满是刀疤的少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竟是个美少年,绝顶的美少年。

张平则笑道:“怎会这样?这位小兄弟,在下入谷之前怎么有听过这等规矩?”

那少年笑道:“你这样的人,好生没有见识,规矩是人定的,这条规矩自然是我刚刚定的,你不知道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张平听得此言,也不以为意,笑着道:“原来如此,在下张平,道号悟真子,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而在下又当如何才能在恶人谷久居呢?”

那少年笑道:“我叫小鱼儿,办法很简单,除非你先孝敬两样希奇的东西给我。”

张平笑着道:“好,就是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入小兄弟法眼了。”言罢将一颗黑漆漆的丹药抛给小鱼儿。

小鱼儿接过丹药,嗅了嗅道:“这丹药黑不溜秋的,好没有意思,要它有何用?。”

张平则笑着说道:“小兄弟不要小看它,此丹名唤三尸脑神丹,这三尸脑神丹中藏有有尸虫,刚刚服下并无异状,平时也并不发作,但若到了七七四十九天后还不能寻得克制尸虫的药物,原来的药性一过,尸虫脱伏而出。一经入脑,其人行动如妖如鬼,再也不可以常理测度,理性一失,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我在苗疆研究半年才摸索出此药练法,自认当世毒物,无逾于此。小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本来还想尝尝此药的小鱼儿听得张平此言,立刻把此药放进自己腰间的一个锦囊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好吧,小鱼儿同意你住在这里了,谷里有很多空房中,你自己去寻一个便是。”

张平此时接着笑笑,说道:“小兄弟,麻烦你明日为我引荐一下李秀莲大厨和万春流前辈,在下身上还有许多好玩的丹药,可以作为报酬。”

小鱼儿笑着道:“好啊,没有问题。”

就在张平介绍三尸脑神丹时,意识到张平可能是个毒师的饭馆众人纷纷悄悄离开,只剩下那个圆脸胖子笑呵呵的端来一盘牛肉,道:“原来小兄弟也是深藏不露啊,来到恶人谷就都是兄弟,以前江湖上那些都过去了。这里有些牛肉,小兄弟吃过之后好好休息吧,有事情就来找老哥哥我。”

张平笑笑道:“多谢老哥,那小弟就先吃了。”言罢张平暗自实验了一下,确认那牛肉没有问题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张平吃过牛肉,便牵着小灰径自去寻空房子。

张平沿着石板路一路行去,只见附近的房子着实不少。他魂体出窍在诸多房子里一顿偷窥,终于发现了一个颇为适合自己的小院。

推开黄泥院墙上的小木门,一个青石茅草小屋跃入眼中,小院东侧正好有一个牲口棚给小灰安家。

进得屋内,但见桌椅杂物一应俱全,房内的灰尘还不厚,可见他之前的主人刚刚死去不久,简单打扫之后,张平便魂体出窍前往四周侦查恶人谷虚实去了。

不过恶人谷众人晚上活动的不多,但仅仅一小部分也令张平大开眼界,只见谷中诸人的房间里机关暗器**种类繁多,心思毒辣,对张平眼界的提高大有补益。

魂体行至万春流的房间,只见其中除了医书和无数药材之外,角落中的小床上,盘膝端坐着一条人影,动也不动,像是亘古以来,他就是这样坐在那里的。

张平见他身材足有八尺,两条发墨般的浓眉下双目紧闭,月光透过窗户照着他棱棱的颧骨,也照着他满脸青惨惨的胡渣子直发光。张平看着此人的相貌,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名震天下的人,燕南天。

虽然心中惊讶万分,但张平还是回到房间,魂体勤修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肉身修炼葵花宝典。不过不同以往的是,张平左右各自大指母和食指碰头,其余左右的指母竖立起来,放在各自的腿上,一派密宗姿势。这是因为半年前张平终于靠着魂体借助月光修炼这一大杀器,修通了足底轮回脉,从此以精神秘法在足下生出一个类似丹田的存在。

从此以后张平在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时,只要以特定姿势摆开,便可以为这里增强一种类似于内力的能量,这种能量对于身体和经脉的强健与修复均有不少好处。

第七十二章 路在何方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再次在做完早课之后开始修炼混元功。只见张平此时的混元功与以往相比已经大大变化了不少,只见张平在小院中拳掌纷飞,辗转腾挪,如猛虎起伏,如灵猿腾挪,如雄鹿狂奔,如飞鹤翱翔,又如棕熊肆虐。同时张平的身体竟然不时呈现出一种难以想象的诡异姿态,足见其身体的柔韧性和筋骨力道已经达到一种极为高强的境界。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张平此时完全没有主动运使内力,这一切全都是靠肉身的力量完成。

现到如今,混元功、无上瑜伽乘和五禽戏三门功夫已经完全融为一体,难分彼此,每一次锻炼,都兼而有之三者共同的优点。加上张平魂体经年锻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带来的精神力大增,使得张平在五年来能过不断修正这门功法,使它日趋完美。

当然,张平**强大最主要原因还是无极紫气。

原来张平当年在吸纳峨眉派两名弟子的内力之后,顺利分解出紫气和异种生气。那异种生气虽然消散缓慢,还需要内力镇压,但有一个很不明显的好处。那就是那修异种生气并未消失,而是散发到张平的筋骨皮肉之中,当张平进行改良混元功之类的功法锻炼时,就会像是人间难遇的上等补品一般,在不知不觉间缓缓加强对张平的身体强化效果。

经过一番修炼,感觉今日**的强化已经达到了极致,张平便顺势收功。给小灰加了一点草料之后,张平便径自向昨日那个小饭馆走去。要说为什么?只是因为张平对那里相对熟悉一些罢了。

走在石板路上,不大一会儿的时间,张平又见到了小鱼儿那张布满疤痕而又邪逸俊朗的面孔。只见小鱼儿见得张平,立马兴冲冲的迎过来,笑着道:“张平大哥,你昨天给我的三尸脑神丹还有没有,万神医说它真的有效果哎。如果有的话,再给上小弟我十颗八颗可好?”

张平笑笑道:“十颗八颗我手上咱是没有那么多,但是小鱼儿你要是愿意带我去尝一尝天下第一名厨李秀莲的手艺,那么我手里其他好玩的丹药还有许多。”

小鱼儿一听张平手中还有许多好玩的丹药,立马来了兴致,未等张平继续多言,便急急忙忙的拉着张平的手往山谷的东方行去。那小鱼儿的轻功显然不弱,张平的功夫自然更不必说,不多时,二人便到了一个破破的小木楼下。

小鱼儿指着那个破破的小木楼,笑嘻嘻的对张平道:“这里就是天下第一名厨李秀莲的酒楼,走吧,我带你进去大吃一顿,保证是你这辈子吃到的最好的美味。”言罢便径自走进了那个小木楼。

张平见得小鱼儿进去,摇了摇头,似是对这个小木楼的环境极为不满,但出于自己人生地不熟,还是跟上了小鱼儿一同进去。那知道刚一走进木楼,便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只见这外表破破烂烂的小木楼内里装修的却是极为雅致,一张屏风,几株盆景,随意而挂的几扇窗帘将五张梅花桌映衬的别有一番风韵。

小鱼儿进的其中便笑呵呵的径自喊道:“李大厨师,快快出来做饭,谷里又来了新朋友了。”

话音刚落不久,便从楼上走下一个中年大胖子,张平只见他头扎短巾,一身土黄色的粗布被一个蓝黑腰带扎起,两只小眼睛目光灵动,一双肥肥的大手白嫩得很,倒是一副吃货的样子。

他慢慢走下楼来,对着小鱼儿道:“怎么了,今天太阳打西面出来了,我们的小鱼儿居然会主动带人来我这吃饭。是不是这小子身上有什么宝贝被你看到了,想要来个先礼后兵啊。”

小鱼儿听得此处,也不生气,反而始终脸上挂着笑容道:“说什么呢?我小鱼儿是那种人吗?我这全是出于江湖义气,照顾一下新来的而已。”

那李秀莲听得小鱼儿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对张平道:“阁下既然入得此谷,想必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不知如何称呼?”

张平笑一笑。道:“不敢当,在下在江湖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过硬的成绩,不过练过几天武,学过几天医,参了几年道,杀过几个人而已。”

那李秀莲听后,又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后生可畏啊。既然是小鱼儿领你来的,那我今日便请你吃上一顿吧,免的这小鬼借机整蛊我。”张平只见此人体态臃肿,办事却雷厉风行,方一答应为张平做菜,便立时走回厨房。

张平和小鱼儿坐在一张桌子上等待这位天下第一名厨的美味时,小鱼儿突然对张平说道:“张平道长,我怎么感觉不是人呢?”

张平听得此处,但觉此人好生无礼,自己怎的就不是人了。但张平毕竟两世都在道门成长,修养颇为深厚,还是按着性子微笑道:“小鱼儿兄弟此言,可有什么根据,是否在下有哪些行为不周之处得罪了小鱼儿兄弟?”

小鱼儿则笑着道:“张平道长果然宽宏大量,不过道长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每天这种看似看淡一切的样子真的是你的追求吗?你真心快乐吗?”

张平笑着反问道:“我自问武功不差,也不缺少银两,行走江湖以来也是快意恩仇犹如游侠一般,这难道不快乐吗?而且你看我每天都笑笑的,这难道也不快乐吗?”

小鱼儿却摇摇头,道:“这样就是快乐吗?就好像小鱼儿我,我最大的快乐就是捉弄别人,每次看到别人被我捉弄后狼狈的样子,小鱼儿就发自内心特别开心。那道长你有没有一件事做完之后,发自你内心的感到开心。而不是你做了这件事,你认为自己应该开心,而使得自己开心。”

听了小鱼儿的话,张平第一次对自己所谓的笑傲江湖的人生理想产生了动摇。细想之下,确实如此。自己笑傲江湖的理想是看到令狐冲,看到那些武林中记载的游侠,他们以浪子的身份笑傲江湖时会感到开心,所以自己也觉得这般做就会开心。

张平此时不禁回想起自己所能记住的一切,从早已模糊不清的第一世的点点片段,到比较清晰的上清观往事,再到上一世泰山派前后的岁月和自己来到这里在慕容山庄前后的几年,随着自己脑海中的片段一个个划过,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正当张平神游物外的时候,几世以来形成的武者本能突然告诉张平,有情况发生。张平猛地一个回神,只见小鱼儿的右手匆匆从自己的袖袋中离开,见得张平看向自己,小鱼儿丝毫没有做了错事的样子,反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仿佛偷了张平的东西便是他今天最大的快乐。

张平不知道小鱼儿有怎样的过往,也许他没有自己武艺高强,没有自己医术高明,没有自己见识广博,但他很快乐。而自己呢?自己做的一切有什么用?

此时,李秀莲已将两盘热腾腾的菜端了上来,道:“小鱼儿,这位小道长,尝一尝我李某人的手艺吧。”未等张平拿筷,小鱼儿已经径自用手抓起一块红烧肉吃了起来,并且赞叹道:“好吃好吃,当真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红烧肉,小鱼儿真恨不得天天吃它。”

张平动筷尝了一口,果然入口则化,肥而不腻,甘香味甜,不愧为天下第一名厨,张平心中不自觉感到一股满足感,这是人本能的对事物的满足。随后张平看向李秀莲,只见他听到小鱼儿的称赞,明知道小鱼儿的话里有水分,但他依然笑得十分开心。这种开心,就是小鱼儿说的发自自己内心的开心,而张平,怎是没有这种开心。

这一顿饭,虽然出自天下第一名厨之手,但张平却没有吃出个滋味。只因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他吃完饭,对小鱼儿和李秀莲说道:“二位,我要回去寻找属于我的开心了,告辞。”随后他将一包粉末扔给小鱼儿,道:“这是痒痒粉,只要沾到一点,便会令人奇痒难耐十二个时辰,感谢小鱼儿点醒我,告辞。”

回到自己在恶人谷的这个临时住宅,张平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没有目标。小鱼儿的目标是捉弄别人,李秀莲的目标是做出好菜,令狐冲的目标是娶了岳灵珊,任我行的目标是夺回魔教教主之位,上清观时代武林众人是为了免去侠客岛一死。那自己呢?张平冥思苦想许久,然而始终未能发现自己真正的快乐在哪里。

也许自己应该像小鱼儿学习,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小鱼儿总有办法使得自己永远是快乐的。或许跟着小鱼儿,自己也能寻找到许多快乐,于是,恶人谷从此除了小鱼儿,又多了一个小道士。感谢居凡的打赏和众多新老书友的支持,低调以后会更加努力,写出更好的文章来回报大家,谢谢。

第七十三章 双雄出谷

转眼间,张平已经在恶人谷度过了一年的时光了。随着盛夏的到来,这阴瞑的昆仑山谷里的太阳终于使人感到一点点暖意。而正午,作为阳光能照进“恶人谷”唯一的时候,却只有一只苍蝇懒懒地飞过……这就是盛夏正午时,“恶人谷”中唯一在动的东西。

只见此时名满天下的十大恶人中的阴九幽、李大嘴和屠娇娇三个人却一起走向杜杀的居处,但三人看似亲热,实际彼此间却都走得远远的,谁也不愿意接近到另外那人身体一丈之内。

到得杜杀的居处,只见杜杀还是坐在角落里,动也不动。“人都已来齐了。”哈哈儿道:“哈哈,哈哈,咱们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了。”

阴九幽冷冷道:“我最恨的就是热闹,你将我找来,若没话说,我便走了。”

哈哈儿赶紧拱手,截口笑道:“莫骇我,我胆子小。”

屠娇娇道:“你找咱们来,莫非为了那小鱼儿和小道士?”

哈哈儿道:“哈哈,还是小屠聪明。”

阴九幽道:“为了那两个小鬼,为那两个小鬼有什么好谈的。那小鱼儿你们一个教他杀人,一个教他害人,一个教他哭,一个教他笑,好了,他现在不是全学会了么?至于那小道士,打从一年前来到谷里,现在简直快变成第二条小鱼儿了。再加上他武功奇高,还精通毒术,这不是更合你们心意吗?”

哈哈儿道:“就因为全学会了,所以我才请各位来。”

李大嘴道:“为啥?”

哈哈儿叹了口气,道:“我受不了啦…”

屠娇娇笑道:“哈哈儿居然也会叹息,想来是真的受不了啦。”

李大嘴苦着脸道:“谁受得了谁是孙子。”

哈哈儿道:”如今这两位小太爷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要吃就吃,要喝就喝谁也不敢惹他,惹了他俩就倒霉。还有那个小道士,打从他来了,各种毒药是层出不穷,上个月居然害我拉了一天肚子,结果我动手还打不过他。恶人谷可真受够了,这几个月来至少四十个人向我诉苦,每人至少诉过十多次。”

穿肠剑司马烟叹道:“这两个小鬼委实越来越厉害了,如今小鱼儿和我说话,我至少要想上六七次才也回答,否则就要上当。还有那小道士,我见了他便躲得远远的,委实受不了他千奇百怪的毒药了。”

李大嘴苦笑道:“你还好,我简直瞧见他们就怕,若有哪一天他们不来找我,我哪天真是走了运了,哪天我才能好好睡一天觉,否则我睡觉时都得提防着他们。”

哈哈儿道:“咱们害人,多少还有个目的,这两个小鬼害人却只是为了好玩。”

屠娇娇道:“咱们本来不就正希望如此如此么?本来有一个小鱼儿,现在老天还额外赠送我们一个小道士,实在是妙啊。”

哈哈儿道:“咱们本来希望他害的是别人呀,哪知打从那小道士来了之后,这小鱼儿竟是六亲不认,见人就害,这其中恐怕只有小屠舒服些。”

屠娇娇道:“我舒服?我舒服个屁,我那几手,这小鬼简直全学会了,而且简直学得比我自己还道地,加上那小道士的各种毒药,我自己都防不过来了。”

哈哈儿转脸看向杜杀,道:“杜老大怎样?”

杜杀道:“嗯。”

屠娇娇笑道:“嗯是什么意思?”

杜杀默然半晌,终于缓缓道:“此刻若将那小道士和小鱼儿二人与我关在一个屋子里那活着出来的人,必定是他门们。”

屠娇娇叹了口气道:“好了,现在好了,恶人谷都已受不了他们,何况别人,现在只怕已是请他们出去的时候。”

李大嘴赶紧截口道:“是极是极,他们害咱们的日子也不短了,现在幸好咱们联手还能制他们,等到一日,若是咱们加起来也制不住他们时,就完蛋了。”

阴九幽道:“要送他们走,越快越好。”

杜杀道:“就是今朝!”

哈哈儿道:“哈哈,江湖中的各位朋友们,**的朋友们…白道的朋友们,山上的朋友们,水里的朋友们,你们受罪的日子已到了!”

李大嘴以手加额,笑道:“这两个小鬼一走,我老李一个月不吃人肉。”

黄昏后,恶人谷才渐渐有了生气。

张平此时正在自己的小屋中研究新的毒药,这恶人谷的一年生活,张平感觉自己简直要变成另外一个小鱼儿了。每天就是和他一起捉弄别人,实验自己的各种奇葩毒药,不过不同于小鱼儿在谷内的超然地位。

有一次张平给哈哈儿下了泻药,结果那哈哈儿竟在第二天和自己笑着说话时突然出手偷袭自己。可惜张平这五年来用了四次无极紫气之后,不仅重新修成罗汉伏魔神功,而且内力质量更是水涨船高。是故,哈哈儿不仅没有伤到张平,反而被张平内力自行反击振了出去。

突然间,阴九幽飘进自己的房间,阴测测的道:“小道士,今晚大伙儿请你和小鱼儿宵夜,一起欢送你们离开。”

张平对于阴九幽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只因为他是行为像半人半鬼,而自己是本质是半人半鬼,岂不是绝配。于是笑了笑,答道:“离开,可以。小鱼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随后急急跟上阴九幽,那阴九幽却似乎对张平怕得紧,始终不敢让张平靠近自己。

张平与小鱼儿到得哈哈儿的小饭馆,众人分喝之下,两坛酒一个时辰里就光了。李大嘴的脸越喝越红,杜杀的脸超喝越青,哈哈儿超喝笑声越大,屠娇娇越喝越像女人。只有小鱼儿和张平,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却是面不改色。

哈哈儿道:“哈哈,这小鱼儿的酒量真不错,喝起酒来,简直就像喝水。”

小鱼儿笑道:“老是喝水,我可喝不下这么多。”

张平也笑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酒好,乃是人醉啊。”

阴九幽冷笑道:“喝酒又非什么好事,有何值得夸耀之处。”

屠娇娇笑道:“鬼自然是不喝酒的,但人,人却得喝两杯……小鱼儿呀个鱼儿,你可知道,除了一样事外,别的坏事你可都学全了”

李大嘴怒道:“什么坏事!这全都是好事!一个人活在世上,若不学会这些好事,可真是等于白活了一辈子。”

他说的得意,就想喝酒,但才端起酒杯,“叮”的,整只酒杯突然粉碎,阴九幽冷冷道:“酒是不能再喝了!”

李大嘴怒道:“为什么?你凭什么打碎我的酒杯?”

阴九幽道:“再喝,小鱼儿和小道士就走不成了”

李大田狠狠瞪着他,瞪了半天,突然飞起一脚,将酒坛踢带飞出去,咬着牙道:“总有一天,我要灌几坛酒到你肚子里,让你做鬼也得成个醉鬼。”

小鱼儿笑嘻嘻地望着他们,笑嘻嘻道:“各位叔叔们这么急者要赶我走,为什么?”

屠娇娇道:“小鬼,疑心病,谁急着要赶你走?”

小鱼儿笑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的。”

屠娇娇道:“你知道?好,你说来听听。”

小鱼儿道:“因为小鱼儿越变越坏了,再加上小道士帮忙,已坏得令各位叔叔伯伯都头痛了,都吃不消了,所以赶紧要送瘟神似的把我送走,好去害别人。”

屠娇娇格格笑道:“无论如何,你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对了的。”

小鱼儿道:“你们要我走可以,要我去害别人可以,但这都是为了你们自己,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们总得也让我得些好处才行。而我不走,小道士也是不会走的。”

哈哈儿道:“哈哈,问得好,你能问出这句话来,也不枉咱们教了你这么多年……若没有好处的事,我亲爹叫我做,我也不做的,何况叔叔伯伯?”

小鱼儿拍掌笑道:对了,笑伯伯的话,正说进我心里去了。”

李大嘴道:“你放心,我们自然都有东西送给你。”

小鱼儿笑嘻嘻道:“那却要先拿来让我瞧瞧,东西好不好,我欢喜不欢喜,否则,我就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屠娇娇道:“小鬼,算你厉害,杜老大,就拿给他瞧吧。”

杜杀提着的包袱里,有一套藏青色的锦衣,一件腥红的斗篷,一顶绣着条金鱼的帽子,一双柔软的皮靴。小鱼儿道:还有什么?”

屠娇娇笑道:“还有……你瞧瞧?”她打开另一个包袱,包袱里竟是一大叠金叶子,世上能一次瞧见这么多金子的人,只怕没几个。

小鱼儿却皱眉道:“这算什么好东西,饿了既不能拿它当饭吃,渴了也不能拿它当水喝,带在身上又重……这东西我不要。”

屠娇娇笑骂道:“小笨蛋,这东西虽不好,但只要有它,你随便要买什么东西都可以,世上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它打得头破血流,你还不要?!”

小鱼儿摇头道:“我不要,我又不是那种呆子。”

李大嘴两根指头夹了一小块金叶子,笑道:“你可知道,就只这一小块,就可以买你身上穿的这种衣服至少叁套,普通人家就可以吃两年。”

哈哈儿道:“你不是喜欢马么!就只这一个块,就可以买一匹上好的藏马,这东西若不好,世上就没有好东西了。”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你们既将它说得这么好……好吧,我就马马虎虎收下来也罢,但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屠娇娇道,“哎哟,小鬼,你还想要?你的心倒是真黑,你也不想想,我们的好东西,这些年来早已被你刮光了,哪里还有什么!”

小鱼儿歪着头,想了想,提起包袱,站起来就走。张平见状,也一同起身离去。

李大嘴道:“喂喂,你们干什么?”

小鱼儿道:“干什么?……走呀。

李大嘴道:“你们说走就走?”

小鱼儿道:“还等什么?酒也不准喝了,东西也没有了……”

李大嘴道:“你们要到哪里去?”

小鱼儿道:“出了谷,我们就一直往东南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李大嘴道:“你们想干什么?”

小鱼儿道:“什么也不干,遇见顺限的,我们就跟他喝两杯,遇见不顺限的,我们就害他一害,让他哭笑不得。”

杜杀突然道:“你们……还回不回来?”

小鱼儿嘻嘻笑道:“我们将外面的人都害光了,就快回来了,回来再害你们。

哈哈儿道:“哈哈,妙极妙极,你们若真的将外面的人都害得痛哭流涕,咱们欢迎你们回来,情愿被你们害也没关系。”

小鱼儿援了搓手,道:“再见,我们也许很快就会回来的。”

言罢竟真的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小鱼儿穿着春新衣裳,提者包袱,走过那条街,新皮批在地上定得“壳壳”作响,在深夜里传得分外远。张平则牵着小灰,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他一路大叫大嚷道,“各位,小鱼儿和小道士这就走了,各位从此可出安心睡觉了。”两边的屋子,有的开了窗,有的开了门,一个个脑袋伸了出来,眼睛都睁得圆圆的瞧着小鱼儿。

小鱼儿道:“我们做了这么大的好事,你们还不赶紧拍掌欢送我们……你们若不拍掌,我们可就留下来不走了。”

他话未说完,大家已一齐鼓起掌来小鱼儿哈哈大笑,只有在走过万春流门口时,他笑声顿了顿,瞧了万春流一流……只瞧了一眼,没有说话。

小鱼儿终于走出了“恶人谷”!

星光满天,天高得很,虽然是夏夜,但在这藏边的阴山穷谷中,晚风中仍带者刺骨的寒意。小鱼儿围起了斗篷,突然对张平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张平用手敲了敲脑袋,想了想道:“他们的酒杯我都碰过。而且酒喝多了,难免会不停的吐上一两天。”

小鱼儿哈哈大笑,道:“好,可惜我们不能欣赏他们吐酒的英姿了,走吧,让我们去江湖上欣赏那些英雄好汉的英姿吧。”

随后二人没有回头,笔直走了出去。

第七十四章 再回藏地

又是黄昏,又是藏地,又是被染成深碧的山色。张平和小鱼儿离开恶人谷后,又回到了这个张平曾经到过的地方。这里曾经有凶恶的狼群,有热情的藏人兄妹,有宏伟庄严的寺庙,有出尘的密宗僧人,有张平多年前的回忆……

草原的雾气依旧,渐渐落下山腰的雾气穹苍灰黯,苍苍茫茫,笼罩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风吹草低,黑的牛,黄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山绿草间,正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

第一次见得如此景象的小鱼儿远远地瞧着,脸上闪动着兴奋的光,眸子里也闪着光,这是何等伟大的景象!这是何等伟大的天地!由薄暮,至黄昏,由黄昏,至黑夜,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兽群终于远去,远处却传来了歌声,歌声是那么高亢而清越,但小鱼儿却听不出唱的究竟是什么。

张平告诉他,这是藏女们在赞美她们的神,大草原的真神。至于张平懂得藏语,小鱼儿没有问,张平也没有解释,这岂不是朋友最好的距离。

二人和小灰走到帐篷前,只见一堆鲜艳的营火周围,藏女们正在唱歌。她们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她们的柔发结束无数根细小的长辫,流水般垂在双肩。她们的身子娇小,满身缀着环佩,焕发着珠光宝气的金银色彩,她们的头上,都戴着顶小巧而鲜艳的呢帽。

小鱼儿瞧得呆了,痴痴地走过去,走到她们面前。藏女们瞧见了他,竟齐歇下了歌声,拥了过来,吃吃地笑着,摸着他的衣服,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藏女们本就天真、多情而爽朗。

小鱼儿忍不住笑道:“你们说的什么?”

张平则笑着道:“她们说你长得真漂亮,是草原上最英俊的男孩子。还说明天才是草原上和汉人交易的日子,问我们为什么提前到来。”

这时一个辫子最长、眼睛最大、笑起来最甜的少女甜笑着道:“我们说的是藏语,你们是汉人?还有你为何能听懂我们的话?”

张平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道:“大概是吧,你会讲汉话,我为何不能会讲藏语,你叫什么名字?”

大眼睛抿着嘴娇笑道:“我的名字用汉语来说,是叫做桃花,因为,他们许多人都说我的脸……我的脸像桃花。”此时那个桃花看到张平身后的小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惊讶的道:“这头驴儿为什么是灰色的?你以前来过草原?”

张平笑笑,道:“大概七年前吧,我和它确实来过藏地。”

桃花惊讶用藏语开始招呼她的伙伴们,令小鱼儿惊讶的问道:“小道士,她在说什么?”

张平无奈的道:“我现在成了怪物了,他们都要出来瞧我,帮我照顾小灰,我去别处找休息的地方,明天来找你。”张平话音刚落,便施展轻功掠向远方,只见他每一次点地,便掠出一大段距离,几个起落便全然消失不见。

这时除了围过来的藏人姑娘,帐篷中又走出许多男人,个个都瞪大着眼睛,瞧着小鱼儿,他们的身子虽不高大但却都结实得很。

小鱼儿道:“看来我也要走了。”

桃花道:“你莫要怕,他们虽瞪着眼睛,却没有恶意。只是刚才那个当年打跑狼群,杀死狼王的英雄呢?”

小鱼儿道:“我不是怕,我只是要走了。至于小道士,他刚才已经先走了,不过他明天会回来找我。”

桃花大眼睛转动着,咬着嘴唇,轻道,“你不要走,明天…明天早上,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汉人到这里来的,那一定热闹得很,好玩得狠。”

小鱼儿道:“很多人…我这一路上简直没有见过十个人。”

桃花道:“真的,我不骗你。”

小鱼儿道:“那么,今天晚上…”

桃花垂首笑道:“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我帐篷里,我陪你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做完早课之后,从一块大石的顶上跃下。只见他在这大草原的清晨中缓缓而动,或掌或拳或爪,时而辗转挪移,时而不动如松,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自从和小鱼儿瞎混了这一年来,张平才真正感觉到快乐,也许这便是道家所说的道法自然吧。

只见张平一套功法打到最后,猛的跃起击出一拳,这一拳犹如天上的流星坠地,急如闪电,却势不可挡。这便是张平几世以来拳法的精髓所在,被张平命名为流星坠地。

心情大好的张平刚刚回到营地,打听到小鱼儿的帐篷走了进去,便见得几个人一齐对着小鱼儿大骂道:“小骗子,还咱们东西来。”

小鱼儿见得张平进来,胆气更足,大声道:“谁是骗子!你们才是骗子。”

接着,未等他们扑向小鱼儿,张平便犹如虎入群羊一般,将他们修理的鼻青脸肿。帐篷之外的人只听得一连窜“哎哟、呀……救命……”之声,还有一连串“砰砰咯咚”好象重物坠地的声音。

待得张平与小鱼儿走后,有好奇之人跑进去一瞧,只见那些人已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这十来条大汉竟被张平打得七零八落,有的被打肿了脸。有的摔断了腿,一个个躺在地上,到现在还爬不起。

要知道这些敢到关外来做买卖的江湖客,非但力气都不小,手底下也都有两下子!他们实在想不到那奇怪的孩子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阳光,照着柔软的草地,那奇怪的小鱼儿和那匹小白马,以及草原上曾经的英雄张平和他的坐骑小灰,却已都不见了。

小白马和小灰驮着包袱,张平和小鱼儿各自牵着他们,两人一马一驴直走出四五里地,小鱼儿一路像张平讲述了今早自己如何以高价买了小白马和假珍珠,引得那些人想要继续卖给自己更多东西。结果自己只用了一两银子,便买回了这么一大包东西。

无论什么时候,小鱼儿都是快乐的,和他呆在一起久了,你也会被他感染,从而也变得快乐。

此时已将正午了,太阳已越来越热,张平和小鱼儿虽还不觉得怎样,但那匹马和小灰却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小鱼儿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将包袱打开,他一路走,一路抛,竟将那一包价值千金的珍贵之物,笑嘻嘻地随手抛了,就像是丢草纸似的。至最后包袱里剩下的已不多,小鱼儿索性将它们又包成一包,远远地抛入长草之间,这才拍手笑道:“痛快呀痛快!”

张平见得小鱼儿此举,问道:“这有什么痛快?”

小鱼儿道:“我将这些东西抛在地上,总有人会拾到的,他们若是好人,拾着这些东西一定开心得要死,我只要想想他们拾着这些东西时的脸,也觉得很开心了,那总比自己还要花心思带着它们走好得多。”

张平听后,拍手叫好,道:“好,妙,当浮一大白。”随后拿出一袋青稞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递给小鱼儿。

两人喝完酒,便骑上马和驴径自往前走,不一会儿,突然瞧见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阳光下,只见这人雪白的衣衫,发亮的眼睛,虽然满面怒容,但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可怕,反觉可爱得很。

小鱼儿似乎认得他,不禁笑过道:“原来你到这里来了,站在这里晒太阳么?”

白衣少年冷冷道:“正在等你!”

小鱼儿笑了,道:“等我?你方才不理我,现在却来等我?”

白衣少年叱道:“少废话,拿来!”

小鱼儿奇怪道:“拿来,拿什么?”。

白衣少年道:“你骗走的东西。”

张平此时却笑道,“哦,原来你是说那些东西,不过那些人和你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问我们要东西,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

小鱼儿道:“小道士,这家伙肯定不是来追东西,而是来追我们的。”

白衣少年红着脸喝道:“不错,我就是来追你们的,我瞧你们小小年纪就已这么坏了,若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小鱼儿摸了摸头,笑道:“你要杀我?”

白衣少年道,“哼,杀了你们本也不冤,只是你们年纪还小,还未必不可救药,若肯拜我为师,我好好管教管教你,也许还可成器。”

小鱼儿瞧着他,又瞧瞧张平,突然大笑起来,弯着腰笑道:“你想收我们做徒弟?”

白衣少年怒道:“这有什么好笑?”

张平笑道:“小鱼儿,打架这种事我最擅长,不过祸从你出,你先出手。等你被打得抱头鼠窜时我再出手拯救你。”

小鱼儿哼了一声,道:“小道士,别在这里自吹自擂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鱼儿随后笑着对那白衣少年说道:“你以为你武功比我强?”

白衣少年怒道:“你可知道我乃川中第一高手!”

小鱼儿缓缓道:“你若真是高手!就不会逃到这里来了,是么?你既不是来做生意,也不是来玩的,却到了关外,想必是要逃避别人的追踪,是么?”

白衣少年面色立刻变了,小鱼儿这句话,正说中了他的心事,他眼中真的射出了凶光,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何来历?”

小鱼儿笑道:“你其管我是什么人,也莫管我是何来历,你若认为你的武功高,不妨和我比,谁输了谁就做徒弟。”

白衣少年冷笑道:“好,我正要瞧瞧你的武功是何人传授?”

第七十五章 灰驴勇士

却说上会小鱼儿与白衣少年约定比武,只见那小鱼儿话犹未了,身子突然自马上飞起,凌空踢了两脚,直取那少年双目。

白衣少年倒未想到小鱼儿出手竟是如此迅急,倒真吃了一惊,但这少年非但武功真的不弱,与人交手的经验,竟也似丰富得很,惊慌之中,居能不退反进一身子一偏,已到了小鱼儿背后。

随后两人战做一团,但见那白衣少年拳法如影随形,如雨点般密密击下,用的竟全是拼命的招式。

小鱼儿两只手忽拳忽掌,他的招式忽而狠快,忽而诡谲,忽而刚烈,忽而阴柔,忽而不刚不柔,不软不硬。他正是已将杜杀武功之狠辣,阴九幽之诡谲,李大嘴之刚烈,屠娇娇之阴柔,以及哈哈儿之变化集于一身。

这样的武动,在江湖中本已少有敌手,谁知这少年的拳法简直有如狂风暴雨一般,竟打得小鱼儿喘不过气来。

随后张平只见小鱼儿,绝不用他硬接硬封,只是展动身形,左一拳,右一拳,围着他打转,和他游斗。但这白衣少年拳法刚猛凌厉,又根底扎实,果然打得小鱼儿非常难受!小鱼儿又接了数十招,突又喝道:“住手。”

白衣少年身子一转,转出五尺,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小鱼儿大笑道:“不能打了,不能打了,你只要再一出手,立刻就要七窍流血而死,我好心告诉你,你可莫要不信。”

白衣少年怒极之下,反倒不觉笑了,道:“你这小鬼满嘴鬼话,也想来骇我。”

小鱼儿道,“骇你?我可不是骇你,你可知道武林中有种绝传的秘密,叫‘六步阴风掌’。这就是说,无论是谁,只要在七步内被这种掌风击中,除非他站着不动,否则他走不出七步,嘿嘿,就要送终。”

白衣少年道:“鬼话,世上哪有这种拳法。”

他嘴里虽在说“鬼话”,脚却又有些发软,再也不敢动了。

小鱼儿瞧着他的嘴,知道他已经被自己唬住,赶紧趁热打铁,笑道:“这种掌法绝传已有百年,你自然不知道,但我却在无意中得到绝世奇缘,学会了这种掌法,而且……”

白衣少年冷笑道,“而且还打了我一掌,是么?”

他虽然故意要作出不信的样子,但此刻无论是谁,也不能在教他再走七步了,七步阴风掌名字已够吓人!

小鱼儿拍手笑道:”这次你说对了,不过,我只打了一掌,轻轻的一掌,只要你拜我为师,我还可将你救活。”

白衣少年冷笑道:“你若以为几句话就可将我吓倒,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小鱼儿道:“你不信?好,你且摸摸你左面第三根肋骨下是不是有些发疼,这就是中了‘七步阴风掌’的征象。”

张平只见白衣少年从这之后被小鱼儿一步一步唬住,自己点了自己的血脉。想不到小鱼儿武功不高,竟能通过唬住别人令别人一步一步按照他的安排完成动作,最后自己坑了自己,实在是聪明。

随后小鱼儿又唬道:“你若不拜我为师,我把你吊在树上,脱下你的裤子打屁股,你怕不怕?”

那白衣少年听得此言,脸色果然变了,-阵青,一阵红。小鱼儿见此,弯下腰,就要去拉那少年的腰带。白衣少年突然大叫了起来,叫道:“师父!师父……”两声“师父”叫出,眼泪已流了满脸。

小鱼儿立刻就为他擦干了,柔声道:“你哭什么,有我这样个师父也不错呀,何况,你现已叫了我师父,哭也没用了……呀,你还哭,再哭我又要打屁股了。”

白衣少年拼命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小鱼儿笑道:“这样才乖,对了,你得先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就在小鱼儿得知对方名叫铁心男,并且向张平炫耀他的计谋胜过武功时。一匹马飞驰而来,但马到近前,马上的人却几乎是滚下来的。

张平一看,竟是桃花,桃花一把拖住张平,喘着气道:“阿拉,真主,感谢你……他还在这里。草原上最强大的灰驴勇士,求求你救救我的部落吧。今天我们的部落里来了好些强盗,他们将我的族人和那些做生意的汉客全都赶牛赶羊般赶成一团,逼着我的族人要人交出一个逃到这里的姓铁汉客。还要限半个时辰内将他交出来,否则……否则他们就要凌辱我们的姐妹,打死我们的兄弟。”

张平看着桃花,面对灰驴勇士这个牛逼闪闪的称号,雷的不轻,无奈的道:“别哭了,别哭了,不就是几个强盗吗?我答应你,去将他们打跑便是。”

铁心男此时却突然大声道,“那些强盗中可有女子?”

桃花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呐呐道:“没……没有。”

铁心男闻得此处,一跃而起,坐上桃花的马儿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你去救人,不用他们。”言罢便一挥手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儿吃痛之下立时飞驰而出。

桃花急急喊道:“可是你这么瘦小,不行的,只有灰驴勇士才能救回我的族人。”

张平在远处笑道:“虽然我很不喜欢你对我的这个称呼,但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张平随后与小鱼儿相视一笑,各自跃上坐骑,便追那铁心男而去。

小鱼儿的白马固然是一匹良驹,但张平的小灰也是一头神驴,不大一会儿,二人便赶到了桃花的部落所在。

张平此时只见那铁心男只见铁心男笔直地站在那里,雪白的衣衫虽然染了灰尘,但在阳光下,看来仍是那么干净,那么潇洒。暗骂一声好一个骚包的家伙,原本准备直接出手的心思也放了下来,而是和小鱼儿一起静观其变。

而帐篷那边呼啸之声大起,十余匹健马,一起奔了过来凄厉的呼啸夹杂着震耳的蹄声,委实叫人胆战心惊。

迎面一匹马上坐着的虬髡独眼大双厉声道:“我兄弟先得问问你,那东西可是在你身上。”

铁心男笑道:“不错,是在我身上,但就凭你们兄弟这几块料,可还不配动它,你们若认为我到关外是躲你们你们就错了。”

那眼限大汉怒吼道:“放屈!”突然一提绳,迎头飞弛而来。长鞭迎风一抖,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毒蛇般抽了下来。”

铁心男叱道:“下来!”手一扬,不知怎地,已提着了鞭梢,乘势一抖,独眼大汉百来斤重的身子,竞被他凌空抖起,摔在两丈外。

铁心男身子一抡,马群惊嘶着退了开去,突然刀光闪动,两匹马自后面偷袭而来,鬼头刀直砍铁心男的脖子。铁心男头也不回,身予轻铰一缩,两把鬼头刀呼啸着从他面前砍了过去,他长鞭扬起,鞭梢轻轻在这两人肋下一点,这两条大汉就滚下马来,一人被马蹄踢中,惨呼着滚出几丈,自己手中的刀将自己左脸整个削去了半边;另一人右脚还套在马蹬里,急切中挣它不脱,竟被惊马直拖了出去。

他举手投足,眨眼间便打发了三个人,真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别的人可全都吓得呆住了。

铁心男微声笑道:“李家兄弟的马上刀鞭动夫,原来也不过如此,别人想动我怀里的东西,还有话说,不知你们竟也不量量自己的斤两,也想插一脚。”

笑声未了,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李家兄弟不配动你怀里的东西,毛家兄弟配不配?”

这语声有气无力,像是远远自风中飘来,简直教人听不清,但越是听不清,就越是留意去听,一听之下,就好像有无数个瞧不见的小毛虫钻进自己耳朵里,简直恨不得将自己耳朵割下来。

铁心男脸色立刻变了,失声道:“峨嵋山上三根毛…”另一个人怪笑着接道:“人鬼见了都难逃……嘻嘻,这句话原来你也听过。”这声音却是又尖又细,宛如踩着**脖子,刺得人耳朵发麻。

一旁的张平则突然笑道:“我说铁师侄,你居然连条臭虫,一只小**和一头黑猩猩也怕,这以后穿出去,岂不是有损你师伯我的名声?”

张平紧接着对那毛家三兄弟说道:“峨眉山我去过几次,可惜当时三位刚出道三四年,名声实在不大。所以三位活到了今天,那真是极好,极好。”

此时第一个说话有气无力的人冷冷的说道:“好一个自大成狂,乳臭未干的小道士,你师承何人,报上腕来,让哥儿三个见识见识。”

张平则对小鱼儿说道:“小鱼儿我问你,这鱼儿吃不吃虫子。”

小鱼儿听后,笑嘻嘻的道:“这一般的虫子嘛,鱼儿自然是吃的。但是像今天这条又丑又臭的虫子,那是万万没有一条鱼儿敢去吃的。”

小鱼儿话音刚落,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便传来:“两个小兔崽子,纳命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第七十六章 三毛殒命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只见那毛家三兄弟一个比一个长得险恶。第一个骤看似是五大岁的小孩子,仔细一看,竟已生出了胡须,胡须又白又细,却又仿佛猴毛。他不但嘴角生着毛,就连眼睛上、额角头、手背、脖子……凡是压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生着层毛。他面上五官倒也不缺什么,但生的地方和完全不对,左眼高,右眼低,嘴巴歪到脖子里,鼻子像是朝上的。

这第二人模样也未必比那第一人好看多少,但身子和比第一人整整大了一倍,脖子和比第一人长了三倍,那又细又长的脖子上,一个头却是又尖又小,简直和脖子一般粗细,满头乱发刺猥般竖起,一张嘴却像是椎子,上面足足可挂五六只油瓶。

这第三个人简直是个猩猩。第二人的身子要比第一人大上一倍。这第三人的身子却要比第一个整整大上四倍。第二人脖子又细又长,这“猩猩”却根本没有脖子,一颗方方正正的头,简直就是直接从肩膀上长出来的,第一人身上的毛又白又细这“猩猩”身上的毛又黑又粗,连鼻子嘴巴都分不出了。

面对这三个家伙,正常人只消一见面,便得吐到损失一半战力,果然是天赋异禀啊。张平此时胃里也是翻涌,面对毛公**的威胁,张平直接从小灰身上跃向三人。

见得张平掠来,那毛公**“咯咯”一声怪笑,突然飞起,头前脚后,一支箭似的射了出去,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公**般的脑袋已撞上了张平的右手。

随后二人各自落下,张平道:“少林铁头功,果然有点意思。”

而那毛公**初时无碍,待得张平话音放落,顿时七孔流血,身子一下便倒了下去。原来张平在和他脑袋一接触时,便以三杯吐然诺没劲透过他天灵击入脑中,登时将他震死。

但听得一声“老二!”自那毛猩猩以杀猪般的喉咙喊出,那毛猩猩和毛毛虫疯子似的扑了上来。那毛猩猩在前,轮起自己足有八尺长的大猿臂,一对铁锤大小的拳头似乎要将张平砸成碎泥。

见得这一幕,那桃花、铁心男纷纷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忍看到张平的惨状。然而一声野兽般的惨叫随即传来,有幸看到全过程的只有小鱼儿,当时小鱼儿只见张平深吸了极长的一口气,右脚侧前半步,身子诡异的一摆,右拳带着呼呼风声击向毛猩猩。这一拳好似天上流星,在最不经意的时间一闪而逝,却又放出最灿烂的光芒。两者双拳相交,犹如流星直冲大地一般,瞬间将毛猩猩击飞。

就在毛猩猩欺至张平身旁出手的瞬间,那毛毛虫突然从他身后闪出,眼见那毛猩猩身子忽然之间被击飞,但他却不退反进,突然伸出猴爪般的小手,往张平的胸口一抓。在小鱼儿看来他人不过是较轻掏了掏,但实际上他已在这一刹那攻出不下三爪。他的手很小,但五根一寸长的指甲犹如锋利的小刀,纵使是一块坚韧的牛皮也难以抵御,何况是人的胸口。

然而张平一拳刚落,突然间化拳为指,径自点向毛毛虫胸口。这一指看似极慢,但在毛毛虫眼里却只觉这一指瞬间便出现在自己的胸口。随着张平一指点在毛毛虫胸口,他化指为掌,印在毛毛虫胸口。只见毛毛虫胸口登时便却有鲜血涌了出来,又飞了三丈,才跌在地上,地上多了一串鲜血,他胸口也多了一个小洞。

再瞧毛毛虫胸口已是血淋淋的,原来照张平一指点在毛毛虫胸口时,早已暗使上清观打穴法、点血截脉、岱宗如何三门武学。在毛毛虫被点中时,登时血流逆转,又随后中了另一掌,五脏六腑瞬间便被震得稀烂。

就在桃花、铁心男、小鱼儿三人和李家兄弟对张平和毛家兄弟的战果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突听一阵铃声远远传了过来。

接着,众人便瞧见了一个火红的影子,像是火。这团火竟是一人一马,火红的马,火红的衣服。铃声传来,众人已全都一惊,再瞧见这火红的人马,十几人竟似一起吓呆了。只听一个又娇又脆的声音喝道:“一共十六个,谁也不准走!”

话音未落,人马已火云般飞到眼前,马上人红衣如火,手里挥动着根火红的鞭子,鞭子雨点般落下,眨限间李家兄弟已被抽得倒在地上打滚,那鞭子就像毒蛇,就像火,但李家兄弟眼见这鞭子抽下来。非但不取逃,不敢招架,竟连惨呼都不敢呼出声来,只是咬着牙直哼哼。火红的人马兜着圈子,李家兄弟在地上直滚。

张平毫不顾忌的打量着这位火一般的女子,她的衣服红如火,她的面靥上也带着胭脂的红润,她的鞭子若是地狱中的毒蛇,她的睛睛就是天上的明星。她的鞭子飞舞。她的眼波流动。但见得她鞭发法迅捷灵变,狠辣刁钻,不禁暗自赞道:“好鞭法,好美人,看来这李家兄弟用不着我出手了。”

他瞧见李家兄弟身子本来还在打滚,嘴里本来还在哼哼,到后来却连滚也滚不动了,哼也哼不出。但这红衣少文手里的鞭子还是不停,她瞪着眼睛,咬者牙,嫣红的面庞上,没有半分笑容,竟冷得怕人。

铁心男突然大喝道:“他们和你有什么仇恨,你要下如此毒手?”

那红衣少女冷笑道:“天下的恶人,都和我仇深如海。

铁心男嘶声道:“你……你住手!”

张平此时却道:“铁师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杀人者人恒杀之。若非我等及时赶来,恐怕这里早已血流成河,要我说,快快结果了他们便是。”

哪知这红衣少女却冷笑道:“好,铁心男,算你有本事,竟能一直逃到这里,能从我手里逃得这么远的人,除了你,还没有第二个。但现在你可再也逃不了啦。”

铁心男道,“所以我根本没有逃。”

红衣姑娘道:“你很聪明,你果然比这些人都聪明得多,但你若是真聪明,就快些将那东西交出来,免得我费事。”

张平越听越不对了,他对于这个红衣少女无视自己本来已经略有不满。这才知道这个红衣少女此时来寻铁心男,却是黄鼠狼给**拜年,没存好心。

张平于是一个闪神身,挡在红衣少女身前,道:“小姑娘,毛家三兄弟刚刚想打我师侄的主意,结果现在这里多了一条死虫子,一只死公**和一头死猩猩。我看姑娘你还有大好年华尚未享受,还是回家去寻你的如意郎君去罢。”

红衣姑娘大怒道:“小道士,你是哪里来的?居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大放厥词。”言罢她手中鞭子突然飞起,直奔张平左臂而去。

但见张平立于原地,右手成爪抓出,正是少林铁指禅劲和无极紫气中吸字诀的妙用。那红衣姑娘的鞭子犹如一条深海猛蛟,曲直腾越,变化扑杀。而张平右手的五根手指,却好似如来佛的五指山一般,不论这长鞭如何变化挪移,总也逃不出他的掌控之中。

随后那红衣少女越斗越急,而张平则始终悠然自得。张平随后道:“姑娘虽然性格火爆,但却心地善良,纵使落于下风也不肯向我这一个陌生人下杀心,可敬可佩。姑娘想必是于我这师侄有些误会,大家不妨说开了,化解一番可好?”

随后张平出手猛的一快,右手五指下翻,登时将长鞭捉住,反手一甩,便将长鞭甩回。而那红衣少女只感觉一股大力自长鞭上传来,震得她虎口生疼,不由的内衣往手上一增,并顺势将长鞭向后一甩,方才稳了下来。

此时那红衣少女怒道:“好,本姑娘今天技不如人,但我跟定你们了,。你们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们别想独吞宝藏。”

听得宝藏一词,铁心男不由心中一紧,一脸紧张的望着张平和小鱼儿,仿佛他二人若是一出手抢夺,他便要立刻转身逃跑一般。

而张平此时全然没有注意到铁心男的变化,反而饶有兴致的向那红衣少女反问道:“宝藏,什么宝藏?我们兄弟二人对寻找宝藏可是大大的有兴趣,你不妨说说,我好决定带不带上你。不过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张平,道号悟真子,这位是在下的好兄弟江鱼,姑娘可以叫他小鱼儿。”

那红衣少女随机爽快的答道:“本姑娘叫张菁,至于那宝藏,自然是当年天下第一神剑燕南天的宝藏。传据说当年没有一个人没有听说过燕南天的名字,也没有一个人不想见识一下燕南天的绝世神功。可惜十几年前燕南天独闯恶人谷之后,江湖上便再没有他的音信。传说中燕南天在入谷之前将自己收集的珍宝古玩字画和一身绝世武功秘籍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绘成了一张藏宝图。不过我取这藏宝图却不是为了宝藏,而是为了我娘,我娘当年对燕南天大侠用情极深,因此我才想为她夺得这张宝图。”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七十七章 神蛛凌空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听完张菁的话,张平没有立刻作出回答,而是反问道:“昔年燕南天大侠明震天下,武功卓绝,在下确实常有听闻。不过在下三年前游历江湖时曾听宁远镖局说过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道张菁姑娘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讲这个故事。”

那张菁勒住小红马,道:“你尽管说来便是,本姑娘倒想看看你有何话说。”

张平道:“昔年沈轻虹作总镖头时,手下有个叫雷啸虎的镖头。此人在一次外出时曾遇见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穷汉,但那穷汉却有一把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宝剑。那雷啸虎以自己的百炼宝剑与之相击,登时便被斩成两段。”

张菁此时插口道:“能将一柄百炼宝剑一击斩断,那柄宝剑真可谓当世神剑,只是如此神剑为何名声不显?”

张平笑笑道:“张菁姑娘莫急,且听在下说下去。却说那穷汉将那雷啸虎的百炼宝剑斩断后,便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将那柄宝剑卖给雷啸虎。”

张菁听得此处,不可思议的大喊道:“不可能,如此神剑纵是一千两黄金也是便宜了,怎可能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出售?”

张平却反问道:“张菁姑娘可知那穷汉是何人?”

张菁疑惑了一下,道:“莫非他就是燕南天?”

张平笑着道:“正是,是故江湖上多有传闻燕南天大侠将佩剑当出去换酒钱,而这样一个燕大侠,怎么可能有什么积蓄来制造一个宝藏呢?”

张菁却不以为然地道:“就算那宝藏中没有稀世珍宝,但仅凭燕南天的武道秘籍这一项,便足以令天底下所以的人为之付出一切。”

张平又笑道:“张菁姑娘,在下还是再接着讲一讲那个故事吧。却说那雷啸虎得了神剑,自觉从此可以在江湖上成就一番事业,。哪知不久后那沈轻虹总镖头来到后,听了雷啸虎等人一讲经过,便抽出自己的宝剑去试那神剑。”

张菁又插口道:“这沈轻虹号称飞花满天,落地无声,怎的这般没有见识?他这一试,岂非以卵击石?”

张平摇摇头,依旧笑道:“这沈轻虹之所以是总镖头,而雷啸虎之所以是镖头,都是有原因的。以卵击石不假,不过你那雷啸虎的神剑是卵,沈轻虹的宝剑是石罢了。那柄神剑本事是一柄江湖上最常见的下品铁剑,但只要到了燕南天的手中,便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神剑。”

张菁喃喃道:“不拘于物,天地万物皆可为剑,那是何等风采?如此人物,难怪娘亲对他念念不忘。”

张平击掌笑道:“好,张菁姑娘武侠见识果然不凡,能明了武功的高深境界。不过张菁姑娘可知,一个人若是将武功练到这等境界,便绝不会将恶人谷放在眼里。燕南天当年入谷之前若是对恶人谷有半点畏惧之心,他便不是燕南天。那么自知必死,留下宝藏的这些谎言便不攻自破。”

张菁本是个极为聪明的姑娘,此刻听得张平的分析,顿时明了一切,道:“看来此事必定是有人弄虚作假,想要浑水摸鱼,引发武林中人的争斗。”

此时张平转身对那铁心男道:“铁师侄,不管你信不信,又或是你对藏宝图有什么目的,现在你可愿告诉我们?”

铁心男听后,想了想,终于从鞋里取出一张羊皮地图递给张平等人。张平拿过地图后与张菁、小鱼儿二人一看,发现那宝藏竟在峨眉山附近。随后那张菁径自离去,而小鱼儿却提议去探个究竟,最好是能揭露这幕后黑手的阴谋。

对于小鱼儿的想法,张平不甚认同,只因江湖中人就算明知是局,但只要没死够足够多的人,他们是不会放弃的。不过既然他二人都有此想法,张平也就跟着走一趟也无妨。倒是小鱼儿,他的心真不像一个在恶人谷长大的孩子。

一行人走在路上,小鱼儿向铁心男问道:“乖徒儿,你之前准备去什么地方,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

铁心男道:“我……我不能让你们去,只因那地方太秘密…。”

小鱼儿却道:“你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

铁心男缓缓道“那地方在昆仑山中,是……”

小鱼儿失声道:“恶人谷?你要去的地方莫非竟是恶人谷?”

铁心男霍然回首,睁大了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小鱼儿打着自己的头,喃喃道:“老天……老天,这位大姑娘在问我怎会知道恶人谷?我若不知道恶人谷’.世上人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铁心男眼睛瞪得更大,道:“为什么?”

小鱼儿道:“你且莫问我为什么?看在老天份上,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恶人谷吧?看你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要去恶人谷的人。”

铁心男道:“我…我只是去找个人。”

小鱼儿疑惑道:“找谁?”

铁心男道:“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

小鱼儿大笑道:“我不会知道?恶人谷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有谁我不知道的?”

铁心男吃惊道:“你…”

小鱼儿大声道:“我……我就是在恶人谷长大的。”

铁心男又垂下了头,默然半响,缓缓道:“我找的人也姓铁他是个很有名的人。”

小鱼儿道:“莫非是十大恶人中的‘狂狮’铁战?”

铁心男霍然抬头,失声道:“你认得他?他果真在那里?”

小鱼儿笑道:“幸好你遇着我,否则你就要白走一趟了,是什么人告诉你‘狂狮’铁战在恶人谷的?你真该打那人的屁股。”

铁心男骑在一匹桃花族人赞助的马上,小鱼儿骑着他的小白马,默默不语。张平也没有说话,那一驴二马就更不会说话了。

三人一路行了一天,在一个小客栈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三人便继续赶路,不过铁心男却摇身一变,成了铁心兰。

这天三人一直走到一片树林附近,张平却突然大声道:“这世上藏头露尾之徒甚众,正大光明的英雄好汉却越来越少,真是可惜啊可惜。”

此时三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咯咯笑道:“不错,你们这二人很有意思,我早就瞧出你们很有意思,想交交你们这两个朋友所以才跟着来的。哪知道你这小道士功夫当真不错,竟然能发现我。”

张平只听得这语声又尖又亮,说话人的嗓子,就像是金铁铸成的,这语声虽然冰冰冷冷,但却又似带着稚气。

三人随后转身,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轻飘飘站在小鱼儿马股上.。活像是一个粘在上面的纸人。他不但全身被一件闪闪发光的紧身衣服紧紧裹住,一张脸也蒙着漆黑的面具,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黑的地方如漆,白的地方如雪,这双眼睛在夜色中眨一眨的,也说不出有多么诡异可怖。

铁心兰似乎认得此人,当即耸然动容,失声道:“你莫非就是黑蜘蛛?”

那黑衣人怪笑道:“不错,你居然认得我。”

铁心兰道:“你……你怎会来到这里?”

黑蜘蛛道:“我本也是为你来的,但瞧见这两个小伙子,觉得很有趣。可真比那藏珍图有趣多了,我想交这两个朋友,只好放弃那藏珍图。”

小鱼儿大笑道:“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将我瞧得比这藏珍图还重,这种朋友我也要交的。只是,黑蜘蛛,这又算什么名字?”

黑蜘蛛冷冷道:“你连黑蜘蛛这名字都未听过,简直是孤陋寡闻当今天下不知我的名宇的,还能在江湖中混么?”

张平此时却笑道:“神蛛凌空,银丝渡虚。不知道昨晚客栈之中被织了多少张网?”

黑蜘蛛道:“好小子,你的功夫果然大出我所料,将来武林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小鱼儿道:“奇怪,什么飞来飞去的蜘蛛?我竟不知道。”

黑蜘蛛冷笑道:“以你的功夫,我若存心不让你发现,就算跟上你一辈子,你也不会知道有黑蜘蛛这个人。我若不愿被人瞧见,当今天下,能够瞧见我的影子的人屈指可数。”

小鱼儿纵身下马来,瞧着他摇来摇去的身子,笑道:“你年纪虽小,口气可真不小。”

黑蜘蛛怒道:“谁说我年纪小?”

小鱼儿道:“我听你说话,难道还听不出?”

黑蜘蛛眨着眼睛瞧了他半晌,格格笑道:“有意思,你们二人一个有武功,一个有胆量,当真是不错。不过我年纪纵然小,也大得可以做铁心兰的叔叔伯伯了,只是我既想交你们这两个朋友,也不愿以老卖老,你们就叫我大哥吧!”

小鱼儿却笑道:“大哥?……你个子比我还小,该叫我大哥才对。”

张平则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黑蜘蛛眼睛一瞪,怒道:“江湖中人求我要叫我一声大哥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但却被我一个个踢回去了,我要你们叫我,你们还不愿意。”

黑蜘蛛格格笑道:“你们可知你们现在已将近大祸临头,除了我外,没有人能帮你们,你着叫我一声大哥,不知有多少好处。”

张平却道:“一些长虫罢了,不妨事。”

小鱼儿却笑嘻嘻道:“黑老弟,我有什么大祸临头,你且说来听听。”

黑蜘蛛瞪着眼睛瞧住他,瞧了半晌,突然冷笑道:我本来想帮你们个忙的,但你们既然要在我面前充老大,我也就犯不着再管你们的事了。”

说话间,手突然一扬,月光下只见他袖管中仿佛有条闪闪发光的银丝,笔直飞了出去。张平只见那黑蜘蛛的手一抖,一根银丝钉在远方树上,随后人已跟着飞了出去,就像是箭一般接着,一个飞渡便是将近二十丈,轻功果然不错。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七十八章 再会慕容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见得黑蜘蛛离开,叹道:“他这手独门轻功,神蛛凌空银丝渡虚。若是轮飞掠的远近,在江湖中简直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

小鱼儿道:“这种功夫有什么巧妙?”

铁心兰此时却插口道:“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他袖中所藏的,据说真是南海千年神蛾所结的丝,又坚又韧,刀剑难伤,他将这蛛丝藏在一个特制的机簧筒中,手一扬,蛛丝就飞了出去,最远据说要达一二十丈,而蛛丝顶端的银针,无论钉住什么东西,他人立刻就能跟着到哪里,当真要说是来去飘忽,快如鬼魅。”

张平也在一旁赞道:“确实如此,此人有次特殊法门,全路力飞掠的距离只怕还在我之上,这一点我不如他。”

随后张平又喊道:“久闻十二星相中有一条喜欢藏头露尾的小蛇,今日看来还要加上无胆二字,才更是恰当。”

张平话音刚落,不知何时,周围的道路上竟出现了一条一条绿色的小蛇。这些小蛇密密麻麻,怕不有上百条之多,好不椮人。

铁心兰见此,突然间面色大变,道:“蛇…“碧磷蛇。。。青海之灵,食鹿神君。你这个小道士,怎得无端要招惹他。”

张平伸了一下懒腰,笑道“你放心,这里的蛇纵使再多一倍,也救不了那条老蛇的小命。”

铁心兰苍白着脸颤声道:“你不懂的……不懂的…”

张平摇摇头,突然之间向树林中射去。铁心兰和小鱼儿只见他人在空中,背后的四尺长剑已然出鞘。小鱼儿和铁心兰只见那长剑足有四尺有余,通体墨绿,竟是一柄竹剑。随后只见几道幽光在蛇群中闪过,那蛇群之中登时出现了无数断蛇。

随后那树林之中传出一阵“簌簌”之声,显然是那碧蛇神君想走。但张平身法施展之下,纵然飞掠距离不如黑蜘蛛,但也相差仿佛,不过轮到飞掠速度,张平则快过黑蜘蛛多矣。

小鱼儿和铁心兰只见张平身影一闪,人已飞快的在树林中出入一圈,随着几只惊鸟飞腾,几片树叶散落,张平便飞回小灰身上。他拍了拍小灰,对小鱼儿和铁心兰说道:“好了,现在世界一片清净了,我们可以安心上路了。”

小鱼儿此时却掠下马去,穿过几颗大树,来到了那碧蛇神君身前。他见这人穿着条碧绿的紧身衣,藏在树叶中,当真教人难以发觉,他又瘦又长的身子,弯弯曲曲地藏在枝桠间,全身都是没有骨头,那双又细又小的眼睛纵使是死了,也还是一直瞪着小鱼儿,活脱脱的就像是条蛇,毒蛇!

正当小鱼儿正在观察碧蛇神神君尸体时,突然一条蛇自树上倒挂下来!这条蛇虽仍是碧绿色,但却不小,绿油油的蛇身,粗如儿臂。

小鱼儿见此,笑着喝道:“你这家伙,自己的主人都死了还不逃,小鱼儿今天送你一程!”喝声中出手如电,捏住那蛇的七寸,往树上摔了过去,这一抓一摔,果然是迅急美妙,蛇果然已被摔晕。

然而小鱼儿此时突然走回来对铁心兰道:“你那柄匕首拿来。”

铁心兰以为他要杀蛇,便递过匕首,道:“小心些杀,莫要被蛇血溅在身上。”

小鱼儿道:“哼!..”只见他铁青着脸,突然一刀往自己手臂上割下!

铁心兰吃惊道:“你..你这是..”

一句话未说完,已像是被人扼住咽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甚至连呼吸都已呼吸不出。自小鱼儿臂上刀口流出来的血,竟是黑的。

小鱼儿脸色惨白,嘶声道:“我终于还是上当了!这个碧蛇神君,死后还如此阴毒。”缓缓摊开手掌,掌心凝结着几滴血珠,竟是黑的!

张平见此,赶忙掠下驴来,二话不说先点了小鱼儿周身几个要穴,防止毒性扩散。随后他将小鱼儿右手手腕擒住,便开始为他把脉。张平今世的医术也许不能称之为一流,但对毒术却很有信心,自认除了几种天下奇毒,没有什么毒药能难得倒自己。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张平便对小鱼儿说中之毒了解清楚,他道:“不打紧,此毒要解并不是太难,不过我身上没有专门的药材,看来我们要去一趟慕容家山庄了。慕容山庄经营多年,想必一定会有相关药材的。”

随后张平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血红的丹药给小鱼儿服了,随后对铁心兰道:“你带着小鱼儿和小灰在后面走,我先去慕容山庄配药,你们见了慕容山庄中人就说是悟真子张平的朋友,他们自然会让你们进去。”

随后张平轻功一展,便极速向慕容山庄奔去,打从当年离开慕容山庄,屈指算了已有八年有余了。重回慕容山庄,这个自己刚到这个世界起步的地方,张平也不禁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张平行至慕容山庄不远处,突然见到一条位绿衣少女,手挽花篮,肩着花锄,款款自慕容山庄走出。她约摸有十三四的年纪,张平但见她体态轻盈,柳眉弯弯,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忧郁,更显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一个浓眉大眼的和她年龄相差仿佛的少年紧随其后,那少年个子虽然又高又大,却是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连头都不敢抬起。这男女两人一个就像是弱不禁风的闺阁千金,一个又像是循规蹈矩,一步路也不敢走错的世家少年。

但张平瞧见这两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远远的笑笑着道:“原来是九姑娘和顾兄,一晃八年不见,二位可还能认得在下?”

听到张平的话,二人便将目光转移过来,只见张平一身青色道袍,剑眉凤眼,五官依稀与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那绿衣少女心下似乎十分激动,但嘴上却淡淡道:“很好,你还未忘记我,但你莫非以为谁还能记得你?八年都渺无音讯,今天还回来这里做什么?”

而那少年则满脸欢喜,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张平兄弟,这八年来你去哪里了?打从听说你七年前在苗疆出没之外,九妹一直没有再得到你的消息。你不知道,这些年她有多担心你……”

话没说完,慕容九便对着顾人玉喝道:“要你多嘴,就你知道的多是不是?你给我乖乖把嘴闭好。”

那顾人玉不愧是从小被慕容九欺压惯了,此刻听得慕容九点的呵斥,竟然真的乖乖的闭嘴立于一旁,不敢再说话。

张平此时却道:“九姑娘,我们有话以后再慢慢细说,张平今日此来,是为了求一些药材为在下的一个朋友解毒。还请九姑娘看着在往日相识一场的份上,能够慷慨解囊,助张平一臂之力。”

那慕容九听得张平是为了朋友才来慕容山庄寻她,顿时气鼓鼓的问道:“你是有所求了才想起我了,是也不是?我且问你,你那个朋友是男是女,和你什么关系?”

张平听得慕容九的问话,也是一愣,随后答道:“我那朋友自然是个男的,一年前我与他一见如故,最近才相约一同行走江湖。不过就算没有此事,我也是准备来慕容山庄拜访九姑娘和顾兄的,只是因为出了这点小意外,我才先行前来。”

慕容九听得张平的朋友是个男的,脸色立时便好了许多。见得张平似乎颇为着急,便问道:“那你的朋友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张平答道:“只因他中毒颇重,是以我先赶来求药,另一个朋友护送他随后赶来。九姑娘,若是无事,便请陪张某走一遭可好?”

那慕容九道:“好,这些年我也收集了不少各类药材,想必可以为你配出解药。”

随后慕容九和张平、顾人玉三人便往慕容山庄赶去。

重回慕容山庄,行到花园之侧,浅阶曲廊之旁,当年那一间间精致绝伦、建筑各异的屋子都已人去楼空。唯有这慕容九所住的第九间房,人气依旧。

三人进得慕容九的房间,张平只感觉这间房子与八年前自己离开时变化不大。依旧是什么都是浅碧色的,最精致的,最华丽的,人间罕睹的珍贵之物。

就在张平四下打量慕容九房间时,慕容九突然对顾人玉道:“你留着这里有人帮不上忙,还是赶紧回去吧。”那顾人玉就好像慕容九点的小弟一般,竟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随后慕容九便招呼张平跟着他往前走,张平跟着她,叁三转两转,突然来到一条青石通道中,通道尽头,有扇青铜的门,张平自然看不见门里的情况,但就只瞧见这扇门,他巳感觉到一种神秘诡谲之意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缘故。

只见慕容九妹取出柄黄金色的钥匙插入门上一个小洞之中,转了转那扇沉重的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一股寒气,自门里涌出来。随后慕容九便对张平道:“这就是我的药房和练功房,小道士,进来吧。”

张平见此,便与慕容九一同走了进去。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七十九章 胜负未改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随着慕容九进得小屋之中,张平立刻觉出慕容九所言不虚。这间房子和他在恶人谷所见万春流的屋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屋子四周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自然也有些炼丹制药的铜鼎钢炉只是万春流的屋子乃是以砖瓦建成,这屋予四壁却都是巨大的青石,万春流的屋子四季温暖如春,这屋子却是阴森森的教人发冷。

慕容九此时己将那扇青铜曲门锁起来了,她转身对张平说道:“这里的药材不敢说世间罕有,但也能算的上是个个珍贵无比,想来为你那朋友解毒自然是绰绰有余。”

张平慕容九的这间密室中转了转,发现这里的各类药材确实不少,不仅有补益养生的灵药,也有能见血封喉的毒药。不过张平药理毒术已精,不大一会儿,便已利用这里的药材配出解药。

恰在此时,一个慕容山庄的婢女前来向慕容九禀报,说山庄外有一男一女自称是悟真子张平的朋友,想要进来。张平一听便知是小鱼儿二人到了,哪知慕容九却突然面色地向张平问道:“那个女的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平听后,一脸焦急的答道:“我说九姑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纠结一些**毛蒜皮的小事。”见得慕容九面色依旧不善,张平才不得不无奈的继续答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那个女的是我们二人前几天才认识的,叫铁心兰。她已经拜我那朋友位为师,现在算是我的师侄,九姑娘,现在可以了吧。”

慕容九听得此处,面容才一缓,她嘴上说道:“好一个师叔、师侄,谁知道你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会儿我们要再打一场,让你知道本姑娘现在的厉害。”不过她话虽如此,但还是带着张平去见小鱼儿和铁心兰二人。

二人同去,将小鱼儿和铁心兰二人接到张平从前的住处,张平又自仔细看过小鱼儿的伤势后,方才将一个小小的黑色玉瓶取出,递给铁心兰,并对她嘱咐道:“你将里面的膏药取出,为小鱼儿一半内服,一半外敷,三个时辰内,必定能毒性全消。”

小鱼儿见此,径自玉瓶夺过,拔开瓶塞,“咕”的一声,将半瓶药咽了下去,舐了舐嘴唇,啧啧道:“这药怎地酸得像醋。”接着又把另半瓶药敷在伤口─一他究竞是聪明人,知道那碧蛇神君的毒药厉害,手里却赶紧将药先用了再说。

慕容九见得张平事毕,赶忙拉着张平道:“现在你没有事情了,快走,我要和你再行比试。”

哪知此时小鱼儿却在一旁开口道:“原来慕容家的姑娘个个都是女中豪杰,比男人还男人,论起好勇斗狠,真是令武林中诸多大丈夫甘拜下风。不过,慕容姑娘你这样子,天底下又有那个男子敢娶你呢?”

慕容九冷冷的道:“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而且你当慕容山庄是什么地方,若非瞧在张平的面子上,你这辈子也不要想踏入慕容山庄一步。”

小鱼儿刚想开口再讽刺几句,张平便赶紧制止道:“罢了,罢了,大家都是我的好朋友,何必闹得如此不和。看在我的面子上,小鱼儿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九姑娘我们去看看彼此武功八年来有何长进可好?”

这小鱼儿和慕容九似乎是天生的对头,方才第一次见面,二人便犹如仇人见面,不可开交。幸得二人都将张平当做远超普通朋友关系的好朋友,方才能够在张平的调解下暂时各自偃旗息鼓。

随后张平和慕容九、顾人玉三人前往演武场比试,而铁心兰则陪着小鱼儿在房中疗伤。

演武场上,顾人玉立于一旁,而张平和慕容九各自立于一边。

慕容九见得张平立于对面,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站,道袍与长发随风而动,但他全身却宛若一座高山,巍然不动。看起来似乎全身处处空门大开,破绽无数,但慕容九却感觉不管自己攻向张平何处,都必然引来张平雷霆万钧般的反击。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慕容九感觉张平给自己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不敢再行拖延的她右手一张,便有一十三枚飞镖向张平周身一十三处大穴打来。

张平见得慕容九挥手之间便能发出一十三飞镖,而且她手法高妙,一十三枚飞镖在空中交相辉映,彼此掩护,虚虚实实间暗藏无数杀机。不过天下间任何高深的武功,若无高深的内力作为基础,发挥出来的威能不免大打折扣。

而慕容九手法虽妙,暗器招式虽巧,但毕竟内力不足。在旁人眼中快若闪电的飞镖落在张平眼中,便犹如飘飞的柳絮一般,力道和速度均显不足。

只见张平身子不动,待得飞镖临近,右手大袖一挥,那一十三枚飞镖便犹如遇到了磁石一般呗被张平尽数吸入袖中。

然而慕容九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因此早在暗器出手的同时,便施展轻功向张平。

张平方一将暗器收入袖中,慕容九便飞身杀至。张平只见她飞起一掌直攻张平右臂,掌风竟推动三股气流分从各处攻向张平,显然将少林散花掌练得其中三味。

不过张平只是右手于空中虚点三下,将三股掌风轻易化去。随后张平化指为掌,与慕容九两掌相击。

张平方一与慕容九两掌相交,便感觉到一股阴寒内力传来,同时张平感觉慕容九的肉身之强悍,远超常人。简直快要与自己经过生气和几门养生功夫改造的肉身达到同一水平。

不过慕容九这两门优势遇见别人或许可以出其不意,但遇到张平,则是毫无半点作用。只因她的阴寒内力寒不过张平的坎离诀,她的肉身强度对上张平也没有丝毫优势,因此只是一掌,双方便胜负已分。不过张平感到慕容九的肉身强度与自己还是有点区别的,因为他感觉慕容九的肌肉过于僵硬,没有自己肉身那种柔和敢感。

思及此处,一掌震退慕容九的张平直接开口道:“九姑娘,你这门阴寒属性内外兼修的功夫确实不错,不过我感觉这门功夫不是正道,想来是一门奇功。依我来看,九姑娘修习此功还要万分小心,以防不测。”

慕容九却反驳道:“要你管,告诉你,你这次赢了本姑娘,不过是本姑娘神功未成。若是下次本姑娘将神功修成,一定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张平赶忙陪笑,道:“是,是,是,谁不知道慕容家的九姑娘天资聪颖、根骨非凡,打败我这一个无名小道士,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我怕九姑娘的神功威能有限,即使打败了我,在江湖上也难有什么成就。”

慕容九道:“别得意,本姑娘将来神功大成之后,有你哭的日子。”言罢还伸出自己的小粉拳以示威胁。

张平随后说道:“九姑娘神威,在下现在就快被打哭了,不用等到以后。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二姐她还好不好?”

慕容九妹不由摇了摇头,道:“二姐如今剑法之辛辣险急,可称海内第一。若是二姐在此,定等能要你好看,你的那一手希夷剑法,早就被二姐破解了。”

张平笑了笑,道:“可是我听江湖传言,说二姐夫的武功却不高,实在是可惜?。”

慕容九妹听得此处,不禁一怔,才缓缓道:“二姐夫南宫柳乃是‘南宫世家’一派单传的独子,‘南宫世家’恨天剑法和收化气功虽然高绝,但二姐夫南宫柳却是自小多病,所以论起功夫来,比我都尚且不足,更何况二姐她……唉!”

张平听得此处,对慕容九劝慰道:“无妨,一个人的天资或许对武道生涯有些影响,但却不是绝对的。也许二姐夫属于大器晚成的一类也是很有可能的。”

慕容九却又道:“你可知道二姐自出嫁之后,仍将随身的兵刃留在这里,并且从不在南宫家显示自己的剑法修为。为的自然是不愿以自已因武功来使夫婿觉得惭槐难受,由此可见她夫婿武功必不如他,因此也可见她心地是多么善良,多么肯替别人着想。”

张平也叹道:“是啊,天底下像二姐这样体谅夫婿的好女子却要到哪里去找?不过若是一个女子能够武功高过她的夫婿,还愿意为她藏拙,那当真是真爱。”

慕容九道:“那这么说,你是希望你未来的妻子武功高过你还是不如你?”

张平想了想,答道:“我记得昔年燕南天大侠,好像是终生未娶,也许这就是他能登临武道巅峰,潇洒一生的缘故。”

张平虽未说出答案,但答案已经出现在二人心中。随后慕容九不再问,张平不再答,二人一同走向顾人玉哪里,却径自从他身旁各自走开,把顾人玉晾在一旁好不尴尬。

吃过晚饭,回到张平的小屋。张平和小鱼儿今晚住在这里,慕容九为铁心兰又另外安排了一间屋子,待得天色暗下,众人便各自休息。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章 白羊黄牛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回到了自己八年前的卧房,张平也感觉有些奇妙,虽然自己从前从未真正意义上睡过觉。但今天睡到这床上,便有一股踏实感。而小鱼儿则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还没有多久,便已真的睡着,而且睡得很沉。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江湖道士,张平一向秉承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从未对女子有过不轨行为。不过今天,张平相信偶尔一点点的小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

张平此时肉身内力运转,不过却是修炼坎离诀,而非葵花宝典。只因为今晚张平魂体不准备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所以没有压制葵花宝典欲火之法而已。

到得子时方过,张平顿时魂体出窍直奔慕容九房间而去。进得慕容九房间,只见那慕容九盖着一床浅绿色的薄被,浅浅而眠。

张平白天见得药房之中还有一个铜门,而药房奇冷,加上慕容九的阴寒内力,料想哪里必是练功房。而那里用铜门锁住,想必是秘籍也在其中。于是张平魂体从药房直扑练功房,进得铜门,只见这石室中还有个地洞,地洞里全是从冬天就窖藏留存的冰块。

张平魂体在这房子刚刚飘出不远,忽然瞧见墙上挂着九幅图画,他魂体便立刻停下来仔细的瞧。只见第一幅图上,刻画着赤身露体的女子,以手脚倒立在冰上,旁边写着几行小字:“化石神功,须处女玄阴之体方能习之,此乃化石神功之入门第一步,三年有成,口诀如下……化石神功,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不伤,九转功成,无敌天下……”

张平看到这里,巳不禁失声道:“这鬼功夫竟活活的要将人练成僵尸,慕容九练了这种鬼功夫,难怪除了自己,感觉她对什么人都要冷冰冰的了。现在她功力尚浅,待得日后她功力加深,岂不是一具活脱脱的冰尸?”

他瞧完第一幅图,又去瞧第二张图,只见上面画的人已由倒立而直立,上面写着:“功成二转,由逆为正……”张平越是往下瞧,便越被其吸引,只因他天性便是爱武之人,不过他自己尚未发觉罢了。正常人通常无心来学这种鬼功夫,人若变成了石头般又硬又冷,纵能无故天下,又有何用?不过张平不同,丫的他本来就是鬼,再变成僵尸又有何妨?

随后张平仔细看完了九幅功法图,他暗自推敲之下,发现此功果然玄妙非常,实在是一门不亚于葵花宝典的神功。不过此功乃是引寒气入体,强化筋骨皮膜,而男子属阳,若是贸然引寒气入体,必死无疑。唯有女子以处子玄阴之体修炼,方能有几分胜算。这和葵花宝典武林称雄,挥刀自宫的秘诀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门功夫虽然高深,却并不复杂,张平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它全部记下。随后张平魂体迅速回到自己的房中,五心朝天,便开始修炼这门化石神功。

这化石神功第一步,乃是引寒气入体,培养极寒内力并且令身体适应寒气。张平早在修炼坎离诀时便已做到这一点,不过坎离诀脱胎自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和侠客岛吴钩霜雪明极阴内气法门,旨在以特殊内力攻敌。而化石神功则是已以特殊内力强化己身,颇有些混元功的意味。

靠着坎离诀的底子,这化石神功的第一步张平不过一盏茶道功夫便练成了。而第二幅图,也不过是继续吸收适应内力罢了,张平又费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轻而易举的再次修成。

到了第三幅图,才是讲解如何将寒气散入周身,打磨**。而张平以坎属性内力修炼了两刻钟后后,终于停下了修炼。因为张平感到自己的身体对寒气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上限,再继续修炼下去,只会对身体有害。随后张平魂体出窍,继续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而身体则是修炼葵花宝典。

第二天一早张平照例早课之后修炼混元功,修炼化石神功之后寒气带给张平的压力,竟然在混元功和消散异种生气的共同作用下缓缓化解。张平有感于此,发现自己真是得天独厚,居然可以修炼许多限制极大的绝世神功。待得小鱼儿醒来,张平已然收功,和小鱼儿吃过早饭后,张平便准备寻慕容九探讨一下武学,好旁敲侧击化石神功在女子身上的表现。

张平拉上顾人玉、小鱼儿和铁心兰,一起去慕容九哪里邀请她一起按照藏宝图去探个究竟。四人刚刚走进慕容九房间,突听外面一人遥遥呼道“慕容九妹,你在哪里?……小姐姐来瞧你了。”

这呼声来得好快,一句话说完,便已由大门外来到小园里,慕容九本来见得张平进来,心下甚是欢喜,听得这呼声传来,却还是咬了咬嘴唇,轻盈的身子,流云般飘了出去。

张平听到那呼声却感觉到十分熟悉,道:”莫非是……是小仙女张菁。”

顾人玉道:“不…。‘不错,她和九姐是好朋友。”

小鱼儿则笑着跳坐到椅上,哈哈大笑道:“这世界怎地如此小!….”

只听小仙女与慕容九妹在园中寒暄的语声渐渐走进,随后二人便一同走了进来。

张平坐在椅子上,见得张菁,长叹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张菁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慕容九妹皱眉道:“菁姐,你认得他?”

张菁恨声道:“认得,我自然认得,但但他怎会在这里?”

慕容九妹淡淡道:“他的一那个朋友在外面中了毒,所以才来找我求药,我念在小时候的友谊,才让他和他的两个朋友在这里修养几日。”

张平此时突然起身,道:“好了二位,我们已经决定去那假藏宝图之地探个究竟,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我去。”慕容九和张菁竟然异口同声道。

张平笑着道:“那就好,我们准备一下,明日就出发可好?”得到众人赞同的张平随机与众人开始一起探讨武学,特别是和慕容九。通过和慕容九的交流,张平对化石神功的理解更深一层,至于剩下的部分,大多是张平在为其他五人做指点。

这天夜里,因为化石神功的缘故,张平坎离诀修的比较勤。魂体无事之下便往慕容山庄四处飞去,飞到花园附近,张平突然发现花园之中竟然有人放火。

张平赶忙魂体归窍,收功之后向花园飞奔。待得张平赶到,花园附近的屋舍已然冒着青烟。张平魂体出窍,寻得纵火之人,便径自追了过去。到得两人身前,再瞧这两人,前面一个高大魁伟,满脸横肉,一嘴络腮大胡子,看来仍是雄赳赳,气昂昂,就像是条牛似的,张平瞧见此人,心知他必定练有强大的外家横练功夫。

人一身白衣,弯着腰,驼着背,一张脸就像是倒悬的葫芦,再加上一嘴山羊胡子,两只细眉小眼,就算将他放到山羊窝里去,也不会有人瞧出他是人来。他身子本就轻枯瘦小,再驼背,头还够不着那大汉的胸口,但看来却比那大汉可怕十倍。张平一瞧这两人,就知道他们十成中有九成必定就是“十二星相”中的“白羊黄牛”了。他发觉这“十二星相”长得实在都不像人,却像是畜牲,这十二人凑在一起,也不知是怎么找出来的。

两人瞧见张平出现,都怔了半晌,那黄牛咧着嘴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受死吧。”

言罢便飞身向张平一掌击来,这黄牛虽然块头颇大,但却一点也未影响到他的轻功。这一下扑出,当真有些急如飞鸟,重似泰山的感觉。

然而张平却不慌不忙的右臂甩出,赫然是少林大摔碑手。张平这一记大摔碑手使出,阴阴有五禽戏懒熊摆臂和少林破衲功融汇其中,两者掌臂方一相交,那黄牛便径自被击飞十余丈远。倒在地上右臂下垂,显然是一击之下便被张平废了右臂。

而那白羊见此,二话不说便施展轻功想要离开。但他刚刚掠出七八丈,张平便施展葵花宝典紧紧追至他身后。那白羊纵横**数十载,亦非浪得虚名,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心知自身轻功与张平相差甚远,便猛然一个转身,一对峨眉分水刺刺向张平。

张平见此,右手成爪,泛着青色抓向白羊双手。此乃化石神功的一个小运用,暂时将寒气击中到一个身体部位,已换取这个身体部位强度猛增。

只见张平一抓之下,那白羊的兵器顿时如碎纸一般粉碎,随后张平身法一进,右手连点白羊几处大穴后,已然按于白羊胸前,无极紫气发动之下不小片刻便将白羊内力吸干。

待得慕容山庄之人赶来,张平已经内力一吐,将白羊震死。慕容九听张平说是二人纵火,二话不说便举剑将黄牛杀死,在众人的努力下,不久之后慕容山庄的大火也被扑灭。随后众人便相约准备第二天出发,去宝藏记载的地方。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一章 紫血妖道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第二天,张平等一行六人便出得慕容山庄,往东走去。张平武功极高,又向来不会亏待自己,而慕容九、张菁二人更是大家闺秀,因此张平拿出自己以前打家劫舍的一点积蓄,雇了两辆大马车,这一路上自然走得更是舒服。

众人过来了雁门关之后,竟不再东行,反面又转向西南,通绵阳、龙泉、眉山,直奔峨嵋。张平以前自藏底地入川,曾到过峨眉,峨眉紫衣弟子还为张平贡献过内力,所以张平是认得路的。走到哪里只要问问那地方的名字,就知道方向,根本不向他人问路。

蜀中风光,自然与关外草原不同,未出过恶人谷小鱼儿走得颇是高兴,蜀中的烈酒辣菜,更使小鱼儿一路赞不绝口。

到了峨嵋山下的一个小镇,众人寻得一家客栈住下后,张平便和小鱼儿到在市上兜了个圈子,只见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铺里,每一家都有几个江湖人坐着。十人中有九人只是在喝着闷酒,非但没有大声吵笑,简直连话都不说一句。

街道上不时还有些乌簪高髻、立服佩剑的道人走过,他们佩的剑又细又长,神情更是倨傲异常,既像是全不将别人瞧在眼里。但却又不时以锐利的目光去打量别人,他们既像是来市上散步闲逛的,面色偏偏又十分凝重。

张平知道这些道人必就是“峨嵋”门下,峨媚剑法之辛辣迅急号称天下无双,张平还知道他们内力颇为上乘,紫气含量极高。门下弟子的眼睛自然难免要生在额角头上。何况,这里就在峨嵋山下,正是峨嵋弟子的地盘,他们要在这里招摇过市,作虎视眈眈、巡逻查哨状,也只好由得他们,又有谁敢去管他。

张平与小鱼儿逛了一圈,买了个香袋,又在西街口的卤菜大王那儿切了一斤蹄筋,一斤牛肉,才逛回客栈。进得顾人玉房间,屋里已摆了一桌酒莱,二人进来时正好遇见那店小二上汤。

张平道:“这几天来,大家一路辛苦了,我和小鱼儿买了些肉食,为大家补一补。今天晚上,我们便去那藏宝之地探查一番。”

慕容九道:“好啊,大家赶紧尝一尝,今晚我们就出发。”随后众人纷纷餐盘飞舞,将一桌酒菜消灭。

是夜,众人按照宝图指示行至峨眉后山,抬头望去,只觉万丈危崖似将临压而下,令人神魄惧为之飞越。这里正是峨嵋山景最最荒凉的一环。不时有浓浓的烟霞自脚底生出,人仿佛已在云雾里。

张平越走越感觉这宝藏所藏之地熟悉,瞧了半天,才发现这里就是自己当年所来过的山洞才瞧清那里竟有个洞穴。张平领着众人行至洞口,但见山藤一条条垂下来,就像是一层层子似的。张平首先钻入洞里,回头对众人道:“进来吧,这里就是那所谓的宝藏的入口。”

洞穴内伸手不见五指,张平自己虽然可以魂体出窍,视夜如昼,但还是燃起了个小小的火折子,火折虽小,光度却甚强。众人沿着甬道一路往内走去,不大一会儿,众人只见洞中地下,竟卧着叁三具死尸。

这三具死尸衣衫华丽手里握着的剑青光闪动,竟似名器,但三人尸身蜷曲,死得却极惨。小鱼儿上前伸手一探,三人手足虽已冷,但尸身还是未完全僵硬的,显见他们死时距离此刻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小鱼儿再扳过他们的脸瞧了瞧,铁心兰的脸色突然大变。小鱼儿见此忍不住问道:“你认得他们?”

张菁此时插口道:“金陵三剑,其利断金!想不到他们居然死在这里。”

小鱼儿则耸了耸肩,展颜道:“反正这三人已经死了,咱们何必再去多想。”

慕容九则怒道:“不学无术的小鬼,他们虽死了,但杀死他们的人却必定还在洞里这人能在刹那间将‘金陵三剑’一齐杀死,岂非更是怕人。”

小鱼儿道:“奇怪,他会是谁呢?”

张平道:“不管是谁,我们先进去探个究竟再说。”随后张平一马当先,首先往下走去,而慕容九等人则紧随其后。

众人行到一处石笋处,张平将顾人玉带来的一个火把再燃起,照亮了这神秘的地道入口,也照亮了地道中的十数级石阶。

随着众人走到石阶的尽头,忽然听到前方有打斗之声传来。张平魂体出窍前去一看,哪有什么藏宝.却有几口棺材。漆黑的棺材,在这黝黯的石室中,闪动的火光下,看来更是诡秘可怖,每具棺材前,都有着灵牌神幔。自地道中吹来阴森森的微风,将鹅黄色的神幔吹得飘飘飞舞,张平暗中一数,那棺材竟有十三口之多。

而棺材之前,一群人正和峨眉弟子斗作一团,好不热闹。张平见得众人武功还在自己应付范围之内,便带着慕容九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下去。

此时峨眉众人正和另一波打的得不可开交,突然见得张平一行六人进来,纷纷各自收手分成两团。

张平见此,笑着道:“各位怎么不打了,你们若不互相厮杀,那制造假藏宝图的人岂不是白费力了?”

那为首的峨眉道人皱了皱眉,沉声道:“啥子假藏宝图?那有啥子假藏宝图?”

此时只听一峨眉道士人喝道:“莫要中了这家伙的缓兵之计,善闯峨眉禁地,但这一条就可以将他斩杀当场。”

那为首的道人亦自喝道:“不错,擒住了他再问话也不迟。”言罢径自举剑向张平杀来,然而众人只见张平长袖一挥,那峨眉道人的长剑登时被卷的粉碎。随后张平侧前半步,一掌将他震飞,道:“你们应该庆幸,若是我八年前刚出道的时候,若是有人持剑杀向我。我是一定要灭其满门,以绝后患的。”

那场中原本的两波人见得张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那八年前恐怕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可能灭人满门。

此时一个黄衣僧人开口道:“这位道长莫要开玩笑,八年前道长恐怕只有五六岁,谈何灭人满门?”张平只见他身材魁伟,相貌堂堂,十足一个罗汉像。

此时慕容九在张平身后悄悄对张平道:“这黄衣僧人想必便是五台山**鸣寺的黄**大师,他内力不弱,爪功也颇有建树,是个劲敌。”

张平怪怪的笑道:“大和尚若是不信,大可自己试验一下,看看自己的爪功到底有几分火候。”随后只见张平作托球状虚抱于小腹,两只手则渐渐变为紫色,直到指甲也变为深紫方才停止。

峨眉神锡道长和黄**大师见此,登时脸色大变,一旁的一个身形瘦小的老者道:“紫血妖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而且当年你竟然真的是五六岁……”

张平笑道:“看来这么多年,大家还没有忘记我,想起当年在下刚出苗疆时,江湖上的朋友可是对在下十分的欢迎啊。”

而听得众人对张平当年的称呼,铁心兰登时拉着小鱼儿离开张平一步,小鱼儿则不情愿的拖着铁心兰道:“你干什么?往后退什么,紫血妖道这个名字不好吗?”

铁心兰偷偷看了看张平,发现张平没有任何表示,才小声对小鱼儿说道:“你和他看起来很熟的样子,居然不知道他就是紫血妖道。传说当年紫手妖道自苗疆附近出道,在江湖上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凡事对他动杀机的人,不论任何原因,都被他将门派会武之人尽数诛灭。打从昆明五虎门开始,短短半年就有三十七个大小帮会共四百余人被他灭杀。”

小鱼儿则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混江湖哪有不死人的,有什么大惊小怪。”

铁心兰无奈道:“你不知道,他当年之所以被称为紫血妖道。一是他杀人时双手发紫,而且出手必见血,所以称紫血。二是当时他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因此大家都不相信那是他的真实年龄,才叫他妖道。”

铁心兰随后又小心的看了看张平,才又小声道:“特别是当年紫血妖道最后在闽南一战。一剑镇南海冷千秋,闽南双雄吴志恩、吴志义兄弟,四海龙王严平川等二十一名黑白两道一流好手围杀他于武夷山下。结果那一战打得是昏天黑地,双方足足激斗了一夜,结果二十一名高手无一生还。不过从此这紫血妖道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他也在那一战中死去了,不想今日居然发现他还活着。”

铁心兰说完,张平则转过头来,笑道:“天底下除了紫血妖道自己,还有谁能杀得了我紫血妖道,这天底下,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然而就在张平话音刚落的同时,心念一闪间,突闻“嗤、嗤、嗤”十数声急风骤响,昏黄的烛光,强烈的灯光,突然─一齐熄灭.。灯火熄灭后,虽有一阵静寂,但惊叱之声立刻又响起,数十人在黑暗中纷纷呼喝:“谁?”“又是什么人闯了进来?”“掌灯!快!快!”

此时突然一个冷清的女音传来。“你现在还活着不是因为没有能杀得了你的人,而是因为你以前没有招惹到不该招惹到人罢了……”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二章 战花无缺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未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灯光又自亮起,峨嵋道人贴向石壁,黄**大师等人也聚在一起。张平一行六人则依旧岿然不动。

而此时亮起的灯光下,却多了两个人,只见这两人衣衫雪也似的洁白,头发漆也似的乌黑,那皮肤却更白于衣衫,眸子也更黑于头发。众人只当这能在这刹那间熄灯的必是十分了不起的角色,哪知却是两个看来娇柔无力、弱不禁风的绝色少女!

此刻在这峨嵋后山禁地灵堂中的,可说无一不是江湖中顶尖儿的人物,就算那些紫衣道人也都是峨嵋子弟中百里挑一的好手,纵使这般,听到张平紫血妖道的名头,也好似遇到了煞星一般。恨不得张平立刻离开,自己只当没有见过张平一般。但这两个白衣少女却似全未将张平瞧在眼里,两双明亮的秋波,微微上翻,娇美的面容上满带着冷漠傲慢之意。这种与生俱来、不加做作的傲气,自有一种慑人之力,此刻灯火虽亮起,室中反而变得死一船静寂。

张平见此,突然笑道:“居然有人听到我从前的名头而不害怕,居然还敢挑衅于我,这倒真是江湖中前所末闻的奇事。”他口中说话,眼角却瞟着二女身后的石壁,又道:“男子汉大丈夫,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不敢出来让大家伙儿见一见吗?”

此刻这两个少女中的圆脸少女眼睛瞪得更大了,冷笑道:“荷露姐,你可听见了,这人居然大言不惭,还想见我们家公子。”

那荷露冷冷道:“那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了。”随后二女飞身扑向张平,两只玉手如蛟龙般交剪而来,直奔张平胸腹。

张平却连瞧也未瞧,直等二女来到近前,双手同时击出。那两名纤手突然轻轻一引、一拨,谁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手法,只感觉张平的双手竟似乎要被拨回一般。王一抓、黄**大师等人也不禁为之耸然失色。神锡道长一掠而出,变色道:“这,这莫非是移花接玉?”

然而张平原本慢而无力的双手在二女拨回后,突然一个惊人的加速,就在众人赞叹移花接玉手法的威力时,已然和二女各自对了一掌。

张平这一掌中包含了来自白羊的异种生气和来自化石神功的寒气,在张平精确的内力控制之下,分别攻入二女丹田和五脏。数量虽然不多,但也算给二女一个小小的教训。

然而就在张平将二女震飞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掠出,将二女接住。并且说道:“对女孩子下手,阁下不觉得惭愧吗?”

灯光下,众人只见这少年最多也不过只有十三四岁年纪,但他的武功,他的出手,已非这许多武林一流高手所能梦想,他穿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白麻衣衫,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能及。

他到此刻为止,也不过只说了一句话,但他的温文,他的风度,就连阅人无数的“雪花刀”柳玉如见了,也觉心神皆醉,“银枪世家”的邱七爷少年时也曾是风流潇洒的美男子,但见这少年,也只有自愧不如。一时之间,众人竟都不知不觉瞧得呆了。

张平却摇摇头,道:“在我眼中男女之分甚浅,她们想重伤我,而我只是给她们一点点小小的教训。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若是我心情不好,恐怕你只会接到两具尸体。”

那白衣少年缓缓道:“弟子花无缺,正是来自移花宫,本宫中人已有多年未在江湖走动,礼数多已生疏,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包涵才是。”他说的话总是那么谦恭,那么有札,他面上的笑容虽是那么乎和而亲切,但别人仍觉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如此谦恭亲切,别人反觉难受得很。

张平冷笑道:“移花宫,绣玉谷,好大的名头。不过移花接玉的赫赫威名在下倒是早想领教了。”

花无缺和声道:“一个男人,对女孩子总该客气些,就算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该瞧她是女人份上,让她一些。不过无缺今日不才,到也想领教一下道长的高招,若是道长输了,便要向我这两个姐姐道歉如何。”

张平哈哈笑道:“好个温柔体贴的花公于,世上有你这样的男人,当真是女人的福气,天下的女人真该联合起来送你一面锦旗才是。不过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奸商,只说我输了如何,却绝口不提自己输了又当如何,移花宫移花接玉的绝学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花无缺微微笑道:“道长此言有些过了,此事乃是无缺自己疏忽,与移花宫无关。若是无缺输了,便任凭道长处置如何?”

张平道:“好,多说无益,动手吧。”

花无缺缓缓道:“道长小心,无缺要出手了。”

言罢他缓缓摆出起手式,似乎是绝迹不肯沾到半点偷袭的便宜一般。只见他一步一步缓缓而来,少年般的身躯之中仿佛令人看到了山岳一般,张平则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二人的距离本已不远,花无缺走的本也不慢,不大一会儿,花无缺便已行至张平身前一丈。此时花无缺突然一个加速,右掌化掌为刀径自向张平左肩砍来。这一下掌刀速度极快,在花无缺内力加持之下,隐隐有掌风袭来。

然而张平却不慌不忙的右手成爪抓出,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却是用上了岱宗如何和独孤九剑心法,配合少林铁指禅劲和化石神功,此时右手紫中泛青,煞是恐怖。

花无缺只觉得张平这一爪抓来,直封死了自己的种种后续变化,赶忙右手亦是化掌为爪,一抓一拨,竟使出了移花宫威震江湖的绝技移花接玉。这移花接玉在花无缺使来,比之前两人使得可要高妙十倍不止。不过在张平这一爪之下,这移花接玉就好似小孩子胡乱挥手一般,丝毫不能阻拦张平这一爪分毫。

花无缺见得移花接玉失败,赶忙急退,顷刻之间已退出丈余。而张平见此,只是束手而立,也不追击。

花无缺见此,道:“道长好功夫,但就拳掌而言,无缺还要略逊一筹。不过无缺下面要出剑了,还请道长小小心。”言罢那个被称为荷露的女子便上前为花无缺递上一柄银色长剑。一剑在手的花无缺顿时感到信心满怀,大有一雪前耻的架势。

随后他猛的一剑攻向张平胸口,这一剑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当真是快如电击,势若雷露,声威之盛,震人魂魄!

面对花无缺这必杀一剑,张平双手抓出,只见张平此时双手已经由紫中泛青变为青中泛紫,显然已将化石神功催到极致。若是花无缺的剑似灵蛇吐息、似闪电横空,那么张平的双手便犹如灵鹤探爪、犹如遮天乌云。不论花无缺长剑如何变化,都逃不出张平双爪的控制。

花无缺一击失手,又连攻三剑,这三剑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险过一剑。一旁的峨眉众人、黄**大师众人和张平身后的慕容九众人看得冷汗直流,只觉自己若是面对这三剑,那是万万没有还手之力。

然而张平爪掌指袖齐出,推抓弹甩之下,竟然将花无缺这必杀三剑一一化解。

武学之道,临敌之机犹如战场拼杀,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花无缺三剑未能建功,气势上顿时落了下风,而张平以逸待劳,趁花无缺剑势已尽,顿时直扑过去。

张平这一扑,乃是用上了葵花宝典催动十步杀一人,眨眼之间已经掠到了花无缺面前上方。只见他长衣无风自动,长袖忽然之间挥舞劈向花无缺,双手在少林破衲功和袈裟伏魔功的配合下,若隐若现。

花无缺看不清张平的意图,加上先机已失,气势已落,便将长剑横于胸前抱元守一,准备以静制动。

但张平出招之前便以岱宗如何算准花无缺的反应,他此时纵身而起,他双臂齐振,忽地掀起一股子狂风般向花无缺杀去。只见他双手握拳,破衲功震得大袖不住作响,在空中化作一连串叠起的人影。

此乃张平拳法之大成厉的一式流行坠地,在张平空中打开击出双拳的那一瞬间,整个石洞的地面,都掀起了一层飞扬的尘土,在他落下的动作里,双手犹如两柄重锤,加上当空落下的那股子罡力,在响亮的破空声中,就像是一颗流星,当空向花无缺坠落袭去。

花无缺此时仿佛面对的不是张平,而是一颗坠落的流星,他危机关头仍能举剑向张平刺来,但张平的拳头从侧面一击,便将花无缺的银剑击碎。

随后张平双拳顺势攻向花无缺胸口,虽然花无缺已经尽力躲闪,但依旧没能躲过这必杀一击。随着张平双脚落地,而花无缺在两人拳掌相交后连退十一步之后,这场比斗终于分出了胜负。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三章 三掌之约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面对后退的花无缺,双手缩回袖中,径自立于一旁,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无缺等人。

花无缺却依旧神色淡然,他整理一番衣冠之后,道:“花无缺愿赌服输,任凭道长发落,绝无半点怨言。”

那圆脸少女和那荷露则赶忙上前劝道:“公子,不能答应他,有大宫主和二宫主在,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言罢二人一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与张平拼命的样子。

花无缺却按住二人,道:“花无缺言出比践,既然比试输了,道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花无缺赴汤蹈火,也定为道长办到。”

张平道:“好一个花无缺,敢作敢当,是个汉子。既然如此,你就走吧。”

花无缺道:“道长还是将要求说出,花无缺绝不愿欠别人人情。”

张平笑着道:“我的要求就是让花公子离开,难道这件事就如此艰难吗?”

听得张平此言,那圆脸少女和荷露二女顿时如释重负,恢复了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张平的眼神好像就在说,小子,你很识相,这次放你一马。

而花无缺却拱手道:“道长高义,无缺谨记,告辞。”

张平见此,微微对花无缺一个点头,道:“慢走。”随后转身对小鱼儿道:“小鱼儿,我们这场大戏可是看不下去了,怎么样?离开?”

而花无缺此时突然面色微变,霍然回首凝注着小鱼儿,一字字道:“你就是江鱼,就是小鱼儿?”

小鱼儿本来没有捉弄到人,也没有混到好处,已是十分郁闷,听得花无缺突然发问,也不觉怔了怔,道:“我这名字很出名么?”张平和慕容九等人也看着花无缺,似乎有同样的疑问。

花无缺又瞧了半晌,竟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抱歉得很。”

小鱼儿瞪大眼睛,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道:“抱歉?你为什么抱歉?”

花无缺缓缓道:“只因我要杀死你!”

这句话说出来,石洞中的众人全都吃了一惊。小鱼儿跳着脚道:“你头脑有些不正常么?我和你从来都不认识,你怎地突然又要杀我?”

花无缺摇摇头道:“只因你是江鱼,所以我要杀你,芸芸天下只有一个是我要杀的人,那人就是江鱼,就是你!”

小鱼儿本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怔了半晌,叹道:“我懂了,可是有人叫你杀我的。”

花无缺道:“正是家师所命。”

未等张平开口,铁心兰已嘶声大呼道:“你师父为什么要你杀他?为什么?”

小鱼儿突然笑道:“很好,我本来也想杀死你的,只因我目前实在打不过你,所以才一直忍住,不过,现在……”

张平此时突然挡在小鱼儿前面冷冷的道:“你现在若是出手,我保证这里将会出现三具白衣尸体。小鱼儿初出江湖,根本没有机会得罪移花宫,而你却专程要来杀他,看来这其中必定有一个惊天秘密啊。不知道花大侠能不能给出一个解释,证明这不是移花宫的阴谋?”

花无缺道:“道长武功高强,远在无缺之上,不过无缺受命如此。只因我必须亲手杀死小鱼儿!且不能让他因为别的事死。所以无缺虽然不才,还是想要再次领教道长高招。”

张平笑着道:“好一个智勇双全的花无缺,好一个以退为进,小鱼儿我准备给他一个机会你怎么看?”

小鱼儿道:“这移花宫令他他来杀我的人真应该被吊起来打屁股,不过他无缘无故要来杀我,也应该被吊起来打屁股。不过虽然我很讨厌,但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张平道:“花无缺,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够接我三掌,我今日便给你一个和小鱼儿一对一决斗的机会。若是接不住,在下就只能恭候移花宫二位宫主的大驾了。”

随后花无缺立于原地,抱拳道:“道长请出招。”

却说张平定下这三掌之约,也是极为放心,若是前两掌未能建功,张平第三掌定会使出无极紫气。到时候花无缺一旦失去内力,自然不是小鱼儿的对手,张平虽然比较佩服花无缺,但毕竟还是与小鱼儿的关系要深厚的多。

随后张平说道:“第一掌。”随后便右手登时派出,这一掌尽是紫色,深合张平紫血妖道之称。

花无缺见此,丝毫不敢大意,双掌并推,以两只手同时来接张平这一掌。不料张平这一掌到得近处手掌忽低,便像一尾滑溜无比,迅捷无伦的小鱼儿一般,在他的左右两掌之间各自拨动了一下,随后趁他两掌分开从他两掌之下穿过,啪的一响,印在他的胸前。

花无缺未想到张平的掌法有次一变,一惊之下,赶忙运转内力护体,和对方拍来的掌力一挡,就在这两股巨大的内劲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张平的掌力忽然无影无踪的消失了。花无缺一呆,抬头看她时,猛地里胸口犹似受了铁锤的一击。他立足不定,向后接连退九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张平的掌力如此诡异,引开敌人的内力,然后再行发力,实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与移花接玉有异曲同工之妙。石洞中旁观众人中武功深湛之士识得这一掌的妙处,都忍不住喝彩。

那圆脸少女和荷露却大急,抢到花无缺身旁,急忙伸手相扶,叫道:“公子,你……你……”

花无缺捂住胸口,摇了摇手,道:“不打紧,我死不了,再来。”随后他慢慢向张平走来。

花无缺一字一顿道:“我……我已挨过你一掌,还有两掌。”

张平击了他一掌,知道他的内脏已然受损,说道:“花无缺,适才这一掌,我并未使出杀手,你知道么?你若今日死于此地,日后便万事成空了。”

花无缺知道张平武功练到张平这个境界,自是不会虚言,他说未使出杀手,那便是真的未使出杀手,但不论余下的两掌如何难挨,花无缺都要完成移花宫主交代的任务。

于是花无缺缓缓道:“无缺愿再受……再受道长两掌。”

那圆脸少女抢上一步,急道:“公子,你别再接那两掌了,你会死的。”

花无缺摇摇头,推开那圆脸少女,径自岿然不动。只听张平朗声道:“这一击我会下杀手,你若是就此死去,可怪我不得。”言罢张平右手由紫转青,猛然踏前半步,抬手招式一起,石洞中众人只听得风声猎猎。张平这一掌直袭花无缺胸口。花无缺这一次不敢伸手抵挡,身形向侧方轻盈的一闪,意欲避开张平的掌力。

然而张平忽然催动葵花宝典内力,身形转瞬之间已杀到花无缺身前。只见他右手此时已经完全化为青色,一掌向花无缺胸口印去。

面对张平这必杀一击,花无缺瞬间击出一掌一爪,这一瞬间已是将移花宫两大绝学静莲掌和移花接玉同时使出。

然而张平这一掌招式平淡无奇,但却是张平为了发挥自己内力深厚的特点,特意打造的掌法。这一掌取自“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之意,结合独孤九剑破掌识式反向雕琢,可谓大繁若简。一掌击出,再无任何变化,也无须任何变化,威力大小全赖于内力强弱。

花无缺的移花接玉面对此掌,未起到任何效果,但所幸他还有一记静莲掌,双方刹那间便两掌相交。随后,花无缺在张平的奋力一击中平平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在石壁上,随后掉下来动也不动的伏在地上,似已毙命。张平这一招手法虽然毫无精妙可言,但内力之强本来也会令旁观众人喝彩。但各人对移花宫的恐惧由来已久,见他惨遇不幸,担心移花宫迁怒自己,因此只有惊呼叹息,竟没一人叫好。

此时圆脸少女和荷露直接扑向花无缺,然而张平却喊道:“你们两个若不想他死,就不要碰他,他现在体内内力冲突,你们一碰恐怕他立时暴毙。”

二女听了张平的话,果然不敢继续靠近花无缺,只是站在两旁守护着花无缺。过了片刻,只见花无缺背脊一动,挣扎着慢慢坐起,但手肘撑高尺许,突然支持不住,一大口鲜血喷出,此时的他昏昏沉沉,他深深吸一口气,终于硬生生站起,但见他身子发颤,随时都能再度跌下,各人屏住了呼吸注视,四周虽有数百众人,但静得连一针落地都能听见。

见得花无缺脱险,圆脸少女和荷露二女赶忙上前扶住花无缺。花无缺却虚弱的说道:“还有一掌,请……请……”

张平见此道:“自古艰难唯有一死,花无缺你明知必死,还要接我一掌,张平我佩服你。这一掌你且记下,今日你先回移花宫养伤,待得伤愈之后再来接我这一掌。”

随后张平又对在场众人说道:“若是有人趁机劫杀花无缺,那一定是想要替他接我一掌,到时候紫血妖道一定会登门讨教。”

在场众人不乏有对花无缺移花接玉绝学心存贪念者,但听了张平的话,纷纷打消了心中念头,毕竟就是移花接玉也抗衡不了张平的邪功。

随后二女扶住花无缺便向外走去,路过张平身侧时,花无缺挣扎道:“花无缺承你一掌之情,来日必定还你。”

随后,张平一行和黄**大师一行人也各自散去,峨眉禁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四章 峨眉山谷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一行众人离开峨眉禁地之后,下得峨眉山,张平对众人说道:“我此次将花无缺击成重伤,移花宫二位宫主绝迹不肯善罢甘休,定会来寻我报复。到时候交起手来,我恐怕无暇分心他顾,你们若是和我在一起,难免受到波及,因此我们还是就此分手吧。”

小鱼儿却道:“那个什么移花宫主我才不怕呢,况且他们是要杀我,即使我不跟你在一起,也是要杀我。所以还不如跟着你身旁用你做挡箭牌安全的紧。”

而慕容九也说道:“本姑娘正好想要见识一下移花宫主的功夫,正好跟着你,不用本姑娘自己去找。这样的好事,我怎能错过?”

随后张菁、铁心兰和顾人玉也纷纷表示不惧怕移花宫的报复。张平转世的第一世中,赏善罚恶二使所到之处,到处都是丑态百出,畏之如虎。而上一世,嵩山派横行无忌时,各门各派也是明哲保身,临敌叛变者甚众。是故,张平见得花无缺视死如归,才动了恻隐之心,放他一马。

张平见得其余五人都不畏惧移花宫主的报复,显然也是愿与自己同死,心中却是十分欣慰,人生得几知己如此,别无所憾。

张平道:“好,诸位永远是我张平的朋友,不过今日,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诸位我们日后再聚吧,九姑娘,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灰,告辞。”

张平言罢葵花宝典内力全力运转之下,顿时向远处射去,慕容九见此也施展轻功追向张平。可惜二人轻功、内力差距颇大,几个起落之后,张平的身影便消失在远处的树林中。

未能追上张平的慕容九对着张平消失的方向失声大喊道:“张…平…你这个大混蛋…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此时张菁和顾人玉也赶到慕容九身边,张菁对慕容九安慰道:“九妹,别难过了,他也是不想连累你才这么做的,你就不要伤心了。”顾人玉也在一旁唯唯诺诺的点着头,一副我很赞同的样子。

慕容九缓了一缓,恢复了自己以往冰冷的面孔,道:“我一点也不伤心,你们不要误会了,我只是怕他死在移花宫主的手中,为不能亲自打败他而感到遗憾而已。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也要回慕容山庄去了,你们自便。”话音刚落,慕容九便径自往客栈行去,准备收拾行李返回慕容山庄。而顾人玉见此,看了看慕容九,又看了看张菁,赶忙跟上慕容九。

张菁跺了跺脚,生气道:“什么吗?口是心非,还有你个该死的顾小妹,简直就是个跟屁虫加上受气包,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不理你们了,我也走,哼……”言罢骑上自己的小红马径自离去。

而小鱼儿此时对铁心兰道:“就剩我们两个人了,那我们也出发吧。”随后当先便走,铁心兰赶忙追来,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小鱼儿头也不回的答道:“不知道。”随后铁心兰只得无奈的跟着永远充满笑容的小鱼儿一同走去。

张平自打与五人分开,便一路往峨眉后山走去,因为他断定慕容九和小鱼儿等人觉不可能想到自己又返了回来。

张平自峨眉后山绕行,准备往移花宫行去,毕竟移花宫二位宫主威震江湖多年,自己可不想阴沟里翻了船。

张平沿着山道一路行去,走到天色将至正午,毒辣的阳光射的天地万物都要化了似得。然而张平自修炼化石神功以来,体内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无数寒气,因此反而感到十分舒服。

不一会儿,张平感觉有些饿了,便在附近树上寻了些水果来吃。

正当张平坐在一块青石上吃着野果时,不远处的大树之后,突地伸出了一只手来。这只手纤细、柔美,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白玉雕成,纵是世上最再吹毛求疵的人,也无法在这只手上挑出丝毫瑕疵来。但在这荒郊野岭,突然出现这么美的一只手,却显得更是分外诡秘,在张平眼中,这只毫无瑕疵的纤纤玉手,实似带着种凄秘的妖艳之气,实令人不得不怀疑这只手是否属于人的。

然后,一个温柔而甜美的语声在洞外银铃般笑道:“有人请我吃果子吗?”此时此地,这甜笑的语声说的竟是这样的一句话,就好像是邻家的少妇闲来无事走过来串门子似的。

张平暂时放下野果,笑道:“有人不假,请你吃果子可就未必。”

那语声银铃般笑道:“我在树后站得腿发软,可以过去坐坐么?”

张平道:“当然可以,这里又不是谁买下的,如何坐不得。”

那语声道:“谢谢你啦。”随后一个轻衫绿裙、鬃边斜插着朵山花的少妇,盈盈走了进来,她步履是那么婀娜,腰肢是那么轻盈。她自那大树之后走进过来,当真就像是邻家的小媳妇跨过道门槛,就连那朵山茶花还都是稳稳的戴着,仅有歪一点。

然而张平见到她的鞋却异常干净,她的眼睛里神光四溢,她的太阳穴也要比常人鼓得多。她的手虽然美丽,却笔直而坚韧,若是用来杀人,只怕毫不费力。

张平随即冷冷的道:“我若是你,就会赶紧离开,免得白白送了性命,葬送了一身好武艺。”

那绿裙少妇咯咯笑道:“好弟弟,你可真会开玩笑,人家可是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哪里会什么武功?”

张平只是冷笑,随后道:“我看以你的武功,这天底下能杀你的人,绝不会超过二十个。我虽然对女人有一些优待,但该杀的时候却绝不会手软。”

那绿裙少妇似乎被张平的话伤到了心,径自走到不远处的悬崖边上,伤心的说道:“人家一片真心,你却不相信人家,今天人家就从这里跳下去,以死明志。”

张平则忽然拍掌笑道:“你我萍水相逢,就能做到这一点,我看你半天不跳,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那绿裙少妇随即掩面抽泣道:“我就要死了,你难道不愿意陪我一起跳吗?”

张平却道:“好吧,既然你不跳,我就送你一程。”话音刚落张平五指成爪,已飞扑而出,挟着一股不可挡的狂风,直扑那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妇。

绿裙少妇粹不及防,眼见就要被震出悬崖下去,但腰肢不知怎地轻轻一折,她身子已诡异的平移了一尺。然而张平在空中的身子却也诡异的一折,随后右手一甩,一记大摔碑手当头打向那绿裙少妇。

这一下转折,张平用上了葵花宝典上一记葵花飘的功夫,身子徒然加速之下,那绿裙少妇避无可避。但她在此关头居然没有硬接此招,而是转身跳下悬崖,并传来一声:“你好狠的心那……”

张平随后仔细观察了悬崖下的情况,只见那崖下云雾缭绕,崖壁活像一个倒着的酒瓶。除非有人能从空中的云雾之中借力,否则纵是有再好的轻功也得摔成一团肉泥。

好奇心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若是一个人有了高深的武艺,又不愁吃喝,那他的好奇心就更重了。自知那绿裙少妇必定有办法跳崖不死的张平开始围着这个山谷乱转,不过这峨眉后山着实不小,张平又不肯逼自己因此劳心劳力,因此一路上一边研究修炼化石神功,一边四处探查这山谷。

借助魂体出窍的搜索优势,张平不过两天,摸清楚了山谷的状况。那山谷里面并不如张平想象的那么阴湿。这里竟丝毫没有潮气,反而是温暖而干燥的,在上面看到的那凄迷的云雾,柔软的青草,看来就好像是张碧绿的毯子。明亮的光线中,充满了芬芳的香气。四面枝叶茂密的树林.树木间还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花草,当真是人间仙境。可惜张平却死活找不到进入其中的办法。

因为没有发现绿裙少妇的尸体,所以她必定安然无恙,并且一定还在谷底。思量一天后,张平决定找来一根绳子慢慢爬下去。

随后张平来到乐山,这个曾经他正式踏入这个世界江湖开始的地方。他买了一架马车,又采购了绳索、钩爪、干粮、药品等事物。而后又费了两天时间将山谷附近探查一番,才在第二天夜里选了一个地势相对最低的地方甩下两条绳索,带上钩爪开始往下爬。

这山壁向内陡斜,若非张平艺高人胆大,又做了万全的准备,只怕不知要爬多久才能见底。然而张平刚刚爬下不久,魂体四处乱转之下竟在远处石壁上突然发现一个小小的石洞。张平见此魂体立马飞进去一看,只见那洞口不大,里面却不小,一个半人半猴的怪物和一个消瘦的人影在洞中对峙,同时两人身旁还有两口装满珠宝的箱子。不过张平与他们非亲非故,又不稀罕那些珠宝,便默默的继续往下爬。

因为担心安全,因此张平足足爬了一个时辰才下到谷底。张平多次魂体出窍探查之后,终于一株树根很粗、很大,叶子特别圆的树上发现了线索。只因他突然发现这株树下半截的树皮,竟和上半截不同,上半截的树皮粗糙,下半截的树皮却光滑得很。

于是张平魂体顿时遁入其中,结果这树中果然另有乾坤,并且使张平大开眼界。感谢风之天云灵的打赏,以及一直以来支持低调的读者们。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五章 神秘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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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魂体遁入树中后,发现树后竟有一个通道,顺着通道下去,竟是一座庞大的地宫。

张平首先顺着通道行走,果然发现了那绿裙少妇,只见她合衣睡在最大的一间石室中的一张软榻上。而周围石室中睡着十多个少年,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宽大而柔较的长袍,年纪最多也不过只有二十多岁,每个人都长得清清秀秀、臼白净净。

张平随后魂体开始在这地宫的墙壁之中到处乱窜,果然发现了无数布置精巧的机关。然而在张平魂体偶然穿过一道地上石板时,却发现下面竟是一个八角型的屋子。

八角型的屋子里,没有桌子,没有橱子。因为在地底,所以也没有蛛网、积尘,空气也不知是哪里进来的。屋子里只有绞盘,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机关统盘,有的是铁铸,有的是石造,自然,也有的是金子的。而这些绞盘各自对应一扇大门,张平遁入这八面门中一看,登时决定要将这里改造为自己的秘密据点。

随后张平魂体归窍,搬来一块大石堵住树口,便小心的沿着树中通道下去。靠着魂体出窍探查情况,张平一路顺利的摸到了那绿裙少妇的房间外,在魂体出窍探查清楚周围情况后,张平悄悄向那绿裙少妇潜去。

走到离那绿裙少妇不足一丈的距离时,张平的魂体突然发现她一个皱眉,于是张平果断竹剑出鞘,葵花宝典内力和坎离诀内力同时爆发,配合十步杀一人剑法和岱宗如何心诀,直刺那绿裙少妇后心。

那绿裙少妇显然没有想到张平会暴起发难,猝不及防之下,只得一个翻身试图躲开张平这一击。可惜张平的武学境界犹在那绿裙少妇之上,岱宗如何早已算清那绿裙少妇之后的种种变化。她方一转身,张平的竹剑便随即跟上,上清观打穴法自竹剑使出,一举制住了那绿裙少妇。

那绿裙少妇见此,立刻放弃了抵抗,反而娇笑道:“哎呀小哥哥,你追人家居然追到这里来了,真是好让人家欢喜。你看看如此良辰美景,你拿着一把破剑,真是大煞风景,不如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言罢她如美玉般洁白的右手伸出两根削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推在张平竹剑剑身之上。

然而她学自自己从前一个崆峒剑派男友的指剑破剑绝学此时竟完全失效,张平见此,冷冷道:“你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你当时接近我也没安什么好心。只要你告诉我你从悬崖跳下为何可以不死,再将这地宫让给我住一段世界,我就放你一马。若是再有半句其他的话或者小心思,我可是翻脸无情之人。”

那绿裙少妇咯咯笑道:“原来只是这么点小事,人家什么都可以给小哥哥你,更何况这一个小小的地宫呢。至于人家跳下悬崖不死的原因,小哥哥你随人家来嘛。”

随后那绿裙少妇在前带路,张平自觉有魂体出窍探查,加上对方主要穴道被自己制住,便方心的跟着那绿裙少妇。路上有两次那绿裙少妇想要走到机关处,结果张平的竹剑立刻紧逼上去,那绿裙少妇只得作罢。

三转两转,二人已经来到一个单独的石室,进得石室,便瞧见了一样奇怪的东西,这东西像是伞,又不是伞,至少也比伞大了十倍。经过那绿裙少妇的解释,张平才知道这东西竟是从人背后撑出来的,看来像是用无数根细绳系着的一柄五色的大伞。人便会缓缓下落,不会摔死,此刻张平简直觉得这绿裙少妇聪明的不得了,真是有种立刻杀了她的冲动。

有句话说的好,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所以真正聪明的人往往大智若愚。然而这绿裙少妇虽非大智若愚,但幸得张平不是嗜杀之人,所以张平还是依照诺言让她和那些少年离开。

随着绿裙少妇和那些年轻男子的离开,张平终于暂时控制了这整座地宫。

在那些年轻男子当中,有一个孩子令张平印象颇为深刻。这孩子生得眉目清秀,但却面黄肌瘦,像是发育不全的模样。他缩着脖子,驼着背,两只枯瘦的小手,不停地发抖,但一双眼睛,却又不时偷偷向张平望来。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一个人实在是难以想象,那是一双充满了麻木、痛苦、仇恨、狡诈和对张平投来无数希冀的眼神。可惜,张平已经经历了太多,在此武学机缘将至的重要关头,实在是没有兴趣出手帮他。

然而就在那绿裙少妇和众人青年男子刚刚从甬道走出山谷树中的机关门后,张平在地宫之中只听“轰”的一声,接着甬道处便哗啦啦响个不住。

原来那绿裙少妇出来甬道之后,竟然将树后的甬道尽数震塌,想要就此将张平长埋地宫。可惜张平早已想要将甬道堵住,这一下不过是为张平剩了一些功夫而已。不过若是张平没有魂体出窍提前发现其他离开的路径的话,恐怕这次张平将会必死无疑。所以张平已经打定主意,等自己出去后,若是再绿裙少妇,定然要她好看。

张平随后走到自己魂体事先探查好的地方,坎离诀发动之下一掌便将地上的石板击碎。再魂体出窍再次确认没有危险后,张平方才一跃而下,张平下得这个八角型的屋子后,便打开银色的绞盘,径自走了进去。

张平走过银色墙面后,便犹如走进了一个奇妙的天地!虽然魂体出窍已将这里探查清楚,但亲身感受之下仍是感觉到难以言表的震撼。这里,才真正是地下的宫阙,外面的地宫也算奢华的了,但和这里一比,简直像是土窑。

银墙后是条甬道,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地毯,甬道两旁,有六扇门,门上接着珠,张平他们走在缤纷的光影里,就像是走人了七宝瑶池,走入了天上的仙境。不过张平此来可不是欣赏美景的,只见他径自走向第六间房间,而后从一个精致的楠木盒中取出了一本淡黄绢册。

张平左右托着这本淡黄绢册,右手轻柔的在翻阅它,就好像在抚摸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的手一般。只因这淡黄绢册实在太过珍贵,上面记载了前代五位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一生的武学精华,只消将其中任意一页流入江湖,便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

这地宫之中不缺吃喝,又没有外人打扰,实在是一个绝佳的练武之地。而似张平这等江湖中人,若是得到了一本精妙秘籍,那是恨不得立刻开始修炼。而第一次转世侠客岛时,众人上得侠客岛上一见石壁上的高深武学,顿时抛下一起潜心钻研。由此可见,绝世武功对于武林中人的吸引。

不过在修炼这绝世武学之前,张平首先要去为自己挑选一套兵器。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张平以往一直使用竹剑,并非他武功已修到不拘于兵刃的境界,而是神兵难求。

高手碾压低手,自然是用什么兵刃都无所谓。然而若是两名武功相若的高手相争,兵刃占优的一方自然取胜的概率大抵会大上一点点。

于是张平将淡黄绢册随身收好,便出得银墙甬道往铜墙而去。

走进铜墙之后的甬道,张平只感觉自己出从来没有见的那么多的兵器,各式各样的兵器,还有各式各样的暗器。有些兵器,固然是张平熟悉的,但还有些兵器,张平非但没有瞧见过,简直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普天之下,所有的凶杀之器,只怕尽都在这屋里。

张平随手拔出了一柄剑,只听“呛”一声,剑作龙吟,森森的剑气,直逼他眉睫面来。但是这样一口鸿如秋水,吹毛断发的宝剑在这里居然不下数十口。

走过宝剑堆积的区域,便到处是奇门兵器。纵使已张平三世纵横江湖的经验,也只能认得一小部分。

然而张平却从中发现了一件自己十分喜欢的好宝贝,那是一把比寻常扇子大出不少的扇子。它一面洁白如雪,一面漆黑如墨,扇骨碧青,整体给人以古朴沧桑之感。张平将它取下后细细揣摩,只觉这扇面光滑坚韧,扇骨寒气逼人,张平纵使内力极力运转,亦不能对此扇有所损毁。可见制成此扇的材料张平虽不认识,但大抵也是天蚕丝或者寒铁一类的神物。

随后张平又寻到一柄足有四尺八寸的重剑和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最妙的是那软剑的剑鞘即是剑鞘又是腰带,端得是设计的巧妙至极。

随后张平暂时没有再选其他兵刃,而是径自走到铁门甬道后的房间里。这铁屋特别大,特别高,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一个人站在里面,就好像站在旷野中似的。乃是练武的绝佳场所,张平绕过房中的两具骷髅,径自走向一旁的桌上,将那些桌上记载着各类武侠的书册一一收好。

随后,张平决定,要在这里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以便更好的应付移花宫将要到来的报复。(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六章 重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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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若是沉醉于武学,那他一定很难发现到底过了多少时间。一如侠客岛上众人,一如地宫之中的张平。

张平早已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这淡黄绢册和上的武功实在高深莫测,每一门武功都不在侠客岛石壁上的原版武功之下。他白天修炼淡黄绢册上的诸般武学,晚上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和葵花宝典,夹杂着修炼化石神功和改良混元功,武功日益精进。

这天当张平发现地宫之中的食物即将耗尽时,张平便准备离开这地宫。走之前,张平除了一扇两剑,还带走了一些暗器、毒药和珠宝。

张平穿过木墙外,赫然正是这地宫的另一个出口,数百级石阶直通上去,一线天光直照下来,张平虽然早有准备,眼泪睛扔不觉的一痛。不过石阶尽头,竟然有阳光照下,这的确也出人意外。张平料想这里瞧着虽不隐秘,想来从外面看必定是隐秘的,若不隐秘,这许多年早该有人寻来了。

张平一路走上去,只见那出口处盖着那个石板,两旁却留着半寸空隙。天光,便是自这两条空隙中照下来的,张平走出地宫甬道外一瞧。只见外面竟是个小小庙宇。谁能想得到一个小庙的神橡下竟会有世上最神秘、最奇异、也最伟大的地底宫阙,谁能说这出口中不隐秘?

出得地宫,张平寻来一块大石,移开神像后将那通道口堵住,随后又将神像登恢复原状,方才离开。

由这‘玄坛庙”下山的路并不甚远,张平一口气走了下去,天还未到晌午。张平一路敢去,终于在岷江之畔顾得一艘小船而行。说来这五十来岁的船夫本是不愿远行的,不过瞧在张平手中的半枚金叶子上,顿时精神百倍,保证自己的撑船技术在周边数十里是首屈一指。

张平乘着小船一路沿江而行,遇到感兴趣的地方便停下游历一番,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必定要去品鉴一番。这一段在地宫之中苦行僧一般生活所带来的压抑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释放了许多。

这日沿江而行,到得三湘地界一处颇为雅致的小镇后,张平听说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城有一家四海春饭店,十分的有名。可惜不便走水路,于是张平便退了小船,雇了一辆马车赶往那四海春饭店。

行了一天,张平便来到一个不算很小的城镇。城镇的大小,其实也和张平没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是为了美食而来的。他走在这个小城的陋巷中,七扭八拐之下,不大一会儿便在一家厨房的门口停了下来。

但见这家饭店与周围的建筑相比,当真称得上是宏伟之至,看起来方才翻新装修过的样子。两扇终日大开的红木薄门上一块鎏金牌匾龙飞凤舞的勾画着三个大字:四海春。

然而,就在张平刚刚准备走进这四海春饭店时,门口突然闪出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张平。其中一个拱手一礼,对张平客气道:“这位道长,不好意思的很,今日这四海春已经被我等包下,烦请道长日后再来吧。”

张平见此,虽然不爽,但他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这买东西和卖东西都要将就个先来后到,对方也未失礼数,因此张平便准备先去别处吃点。

可惜,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张平刚刚转身,却意外遇见了一个熟人。说是熟人,不过是有一面之缘而已,不过那人对张平印象极深罢了。

此人乃是一条锦衣虬髯大汉,再一群人的簇拥下昂然而入,气概不可一世。然而他见中年大汉了张平,面色猛然一变,他之后随即快步上前对张平一礼道:“不知是什么风将道长吹来了,道长今日此来也是到这里吃饭吗?”

然而张平只是感觉此人甚是面熟,自己应该曾经见过他才是,不过自己暂时也无法想起何时曾见过他,更不用说他的名字了。于是,张平便开口问道:“阁下认识贫道?”

那锦衣大汉道:“道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在峨眉后山,赵全海曾与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道长是否还能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

张平听得赵全海所言,终于想了起来,当年在峨眉禁地时,这个赵全海曾是黄**大师身后众人的一员。张平笑笑道:“原来是赵英雄,失敬失敬。在下此来确实是慕名前来尝一尝这四海春的美食,不过今天这饭店被人包下了而已。”

那赵全海听后,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既然道长专程前来,怎能劳道长久候。这包下饭店之人正是爱才如命铁无双,铁盟主,他老人家不知道长大驾来此。否则的话,怎能令道长改日,道长若不嫌弃,就让赵某人为道长引路,一起进去吃些便饭可好。”

张平本也不想改日再来,听得此处,答道:“如此,那就打扰赵英雄和铁盟主了。”

赵全海笑道:“哪里,道长大驾光临,实在是我等的荣幸啊。道长,请。”随后,张平便同赵全海一同进了这四海春饭店。

进得饭店,张平只见一座座高高的木屏风,围成一间间雅座。张平和赵全海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满面红光的锦袍老人,高踞在酒筵的主座上。他面上笑容虽然可亲,但神情中自有一种尊严气概。张平只瞧了一眼,便已猜出他必定就是铁无双。听说这位铁盟主因为爱才,竟将独生女嫁给了十大恶人之一的李大嘴,着实是爱才如命。

铁无双右面座上,坐着个高颧鹰鼻的中年大汉,目光顾盼之间,也正像是只死鹰一样。

除了这二人外,酒筵上还坐着**个衣着鲜明、神情雄壮的汉子,看来也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铁无双的身后则站着两个紫衣少年。左面的紫衣少年浓眉大眼,紫黑面膛,就像是条黑豹似的,全身都充满了劲力,不发则已,一发必定惊人。右面的紫衣少年却是面清目秀,温文有札,看来就像是个循规蹈矩的书香子弟,但他偶而一抬眼,那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

铁无双右首那中年大汉见得张平和赵全海二人一同走了进来,立刻阴阳怪气的道:“铁老前辈请咱们大伙儿吃饭,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赵全海,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带?”

铁无双听后,却满脸笑意道:“厉总镖头此言差矣,老夫今日虽未直接邀请这位道长,但能与赵总镖头同来,足见其不凡。将来必能在武林中大放异彩,成就一番事业。”

赵全海刚想出言反驳,却被张平抬手拦住,冷笑道:“阿猫阿狗,说的好,很好……”

那姓厉的哼道:“小道士,你说很好是什么意思?”

张平笑着道:“很好就是很好,不是很不好,也不是不很好,总之就是很好。”张平的话音刚方落,便有一把扇子从张平左手袖中滑出,他左手一接一甩,只见那扇子竟然在张平左手中指上像一根棍子一样的转个不停。

众人见得张平的行为,大是不解,正待开口发问,突然见得张平左手拇指一展,手腕一翻。那扇子忽然之间便被打开,张平看着面向那厉总镖头的白色扇面,摇摇头道:“你运气不错,白生黑死,今天你可以活着离开。不过你还是要留下点东西才行。”

“装神弄鬼,我先留下你的小命再说……”那厉总镖头听完张平的话,怒吼一声便双手成爪直接扑向张平。

那厉峰号称衡山鹰,一手大力鹰爪功纵横江湖,这些年三湘镖联日益兴盛多赖厉峰的大力鹰爪功的神威。那厉峰见得张平年纪轻轻,却口气甚大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因此这一击含怒出手之下,声势更胜平时三分。纵使不好在铁无双面前杀人,也要给张平一个惨痛的教训。

就在铁无双大喝一声:“不可……”并准备出手拦下厉峰时,只见张平忽然间扇子一晃,右手不知何时竟从扇子后面杀出。这一下乃是结合了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和变戏法中扇法的精要,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张平的右手便和那厉峰的右手对抓在一起。

随后只听“咔嚓”的一声,以及厉峰的一声闷哼。众人只见那厉峰顿时倒飞而回后,右手垂落,显然方才是被张平一击将他右手废了。

铁无双此时才赶忙站起来,道:“不知道这位道长如何称呼?铁某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道长,万望见谅。不过厉总镖头说起来也是铁某的子侄一辈,今日冲撞了道长,老夫代他向道长配个不是,还请道长大人有大量,不再计较。”

此时赵全海赶忙替张平答道:“铁老前辈,这位就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紫血妖…紫血道长。”

张平道:“不必掩饰,在下张平,道号悟真子,从前的江湖朋友曾送了一个紫血妖道的称号给在下。今日只是单纯来尝尝四海春的美食,铁老前辈高义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大家现在可不可以吃饭?”

铁无双显然对张平的答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笑着道:“好,紫血妖道果然非同凡响,请上座。”

随后,铁无双身后的紫衣少年便去吩咐饭店尽快上菜。(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七章 重逢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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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海春的饭果然不错,虽说距离李秀莲的水平还有些差距,但也是难得的美食。不过这一桌人中,只有张平吃的是不亦乐乎,而其他人则是各怀心事,食之无味。

吃过一会儿,铁无双一个眼神,那两个紫衣白面少年便开始为众人倒酒。随后铁无双长身而起,四下微微一揖,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今日难得诸多英雄汇聚一堂,铁某人不胜荣幸,就先敬大家一杯。”

正当众人纷纷端酒站起,准备一饮而尽时,张平忽然开口道:“慢着,我看这两位兄弟倒酒甚是辛苦,不如就请二位先将手中酒壶里的酒喝光。我等游手好闲之人,还是不要糟蹋这美酒了。”

众人皆是老于江湖之人,听得张平之言,立刻明白这酒里有问题。而听张平所言,恐怕下毒之人多半是铁无双身后的两名紫衣弟子,于是个个放下酒杯,充满询问的望向铁无双。

铁无双见此,思量以张平紫血妖道名头之大,断不会做一些无的放矢之举。于是他转身对那两名紫衣弟子问道:“你二人可有什么话说?”

只见那白脸紫衣少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委屈的说道:“师傅你老人家要给徒儿做主啊。”

而那黑脸紫衣少年则是一声不坑,仿佛他就是一个事外之人一般。

众人见此,纷纷将怀疑的眼光投向那黑脸少年。张平此时却笑道:“诸位,眼见未必为实,既然有人想要毒死在下,那么在下这把扇子也就不必再转了。”言罢,张平展开扇子,将黑面对着那两个紫衣少年,悠然自得的扇了起来。

那白面少年此时突然出口道:“紫血妖道,你莫要在这里大放厥词,血口喷人。说不定这酒里的毒就是你下的,今日此举乃是想要挑拨离间,好将我等一一击破,大家莫要中了他的诡计。”

张平则哈哈笑道:“我若真心想要杀了你们,你们纵然再多一倍人手也是绝对难逃一死。废话不多说,给你们半个时辰在你们二人中证明哪个是下毒的元凶。否则本人对待想要害我性命的人一向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随后,张平开始悠闲的继续吃菜。而其余众人则开始大眼瞪小眼,唯有铁无双此时显示出自己的沉稳与老练起来。他先是命众人将所有的酒都收集起来检验,发现确实有毒后又查探酒坛和酒壶,发现坛中有无毒而壶中有毒。随后他命人将今日能够接触到酒壶的人一同带来对峙。

在铁无双的组织下,众人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将酒店中能接触到酒壶之人尽数带来,其中就有这四海春远近闻名的俞大师傅。

当张平第一眼看到这位俞大师傅时,顿时吃了一惊,随后他笑道:“想不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小鱼儿居然甘于平淡,在这个小饭店当起了厨师,人生可真是奇妙啊。”

小鱼儿见得张平,也是大吃一惊,随后却也是笑道:“小道士,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你可是害苦了我。”

张平道:“这你可冤枉我了,从来只有你小鱼儿害人,怎么可能被我害了呢?”

小鱼儿却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们今天却不妨让我看看这酒里的毒药,兴许我能认识。”

张平却道:“小鱼儿在我面前卖弄毒药,你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我早已看出,这酒里下得是西域密传的毒药雪魄精。”

小鱼儿道:“不错啊,小道士,想不到你居然连这种偏门毒药也认得,看来这几年你没把功夫落下啊。不过若是雪魄精,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有这种毒药。”

张平问道:“谁?”

“江别鹤。”小鱼儿答道。

张平打开扇子扇了扇,道:“好,那就先杀这两个帮凶,再去杀掉江别鹤这个主谋可好?”

听得张平此言,就在铁无双等人准备奋力出手时,小鱼儿突然说道:“慢着,我想我们可以先去找江别鹤,然后再逼他说出谁是帮凶。”

张平道:“很好,不过我想不用这么麻烦了,有个朋友估计能够给我们一个答案。”张平说话间便突然射出窗外,待得众人听到“案”字时,张平已然消失不见。

此时射出窗外的张平施展葵花宝典和千里不留行,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的武功却着实不高,几个起落便被张平追上。

但在张平追上对方后,那黑衣人却毫不犹豫的抛出一把三棱暗器,通体精钢打造的暗器尖上闪着蓝光,显然是淬有剧毒。此时只见张平右手大袖一挥,那袖袍竟犹如一张大网一般,将所有的暗器尽数卷入其中。

随后张平内力一震,这些暗器顿时倒卷而回,封死了那黑衣人逃跑的路线。

那黑衣人见此,转身一掌向张平胸口袭来,这一掌刚中带柔,七攻三收,深得上乘掌法真传。那黑衣人虽未将这一掌练到收发随意,变幻由心,但突袭之下,纵使江湖上的第一流高手也难免会吃个暗亏。

然而张平左手却忽然探出,使出那地宫武学中的一套小擒拿手,一抓一打之下,便轻描淡写的将黑衣人这招破去,并顺势制住他胸口三个大穴。随后张平犹如提着一只小**一般将那黑衣人提回四海春。

从张平离开到此时提着黑衣人进得四海春,不过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看着张平手中提着的黑衣人,众人不由幸庆自己方才没有与张平动手,不然别的不说,就单只这来去如风的轻功,就足以令张平立于不败之地。

张平回到饭桌前,将那黑衣人往铁无双带来的两名紫衣少年身前一扔,道:“大伙儿全部退开,你二人轮流上去斩断他一条胳膊,但是谁想杀人灭口,我就直接动手杀人了。”

随后张平令众人让开一大块空地,正常来看,若是合谋之人解开黑衣人的穴道一起逃走,当有一半机会破窗而逃。而若是他不救黑衣人,反而斩断其一条手臂,黑衣人死前怨恨之下必会将其供出。所以这是一个阳谋,逼得下毒之人不得不暴露自己去救那黑衣人。

就在此时,那黑衣人突然开口道:“风卷残云。”随后那白面紫衣少年道:“好,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先来斩断他的右臂。”众人紧接着只见那紫衣白面少年提刀走向黑衣人,待得白面少年走进黑衣人后,他右手抬刀。刀是一口百炼钢刀,没有人会怀疑这刀能不能斩断一条手臂,手是一只身经百战的劲手,没有人会怀疑这手能不能将一柄宝刀挥洒自如。

然而,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意外总是在人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就在白面少年手中钢刀将要接近那黑衣人手臂时,他突然间将宝刀反转,以刀背在黑衣人身上飞快的连点四处穴道,。这一下用劲之巧,认穴之准,刀法之精,已不亚于武林中第一流的使刀名家。随后他拉起黑衣人,二人飞也似得往窗户奔去。

就在此时,张平突然间抓起一把筷子射向二人。这一把筷子足有六七根,虽然只是普通竹木所制,但在张平的一掷之下,竟然好比天底下最可怕的暗器,转眼间已经射到二人身后。

那黑衣人的武功显然要比白面少年高出一筹,危机关头,只见他忽然一缩一推。那白面少年顿时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筷子,而他自己仅仅是右臂侧部被射穿,并且顺势冲出了窗户。

原本准备追击于他的张平此时却放下心来,他看着身中六根竹筷的白面少年,拿出一个瓷瓶,对铁无双道:“我射出的筷子上均淬有剧毒,里面的膏药可以暂时压制他身上的毒性,令诸位有足够的时间问出前因后果。”

铁无双接过瓷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小徒顽劣,老夫管教不严,才令其误入歧途。不过他打错尚未铸成,不知道紫血道长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赐下解药,日后老夫必有重谢。”

张平听后,却摇摇头道:“谁想杀我,我就杀谁,不论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只要他有这个心,我是一定也会有这个心的。多说无益,小鱼儿,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小鱼儿遇见小道士,我们又可以一起闯荡江湖了。”小鱼儿听得张平说要离开,早已当腻了大厨的小鱼儿自然是双手赞成。

张平和小鱼儿离开四海春之后,走了不大一阵便已出了城镇。经过几年刻苦习武的地宫生涯,张平坚信自己和小鱼儿一露面便会轰动江湖,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让移花宫瞧瞧张平小鱼儿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现在,他不想继续管铁无双的闲事,因为那黑衣人同样身中剧毒,活不过三十天。他和小鱼儿又茫无目的地向前走,毅然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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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安庆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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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走来,分享了许多自己近年来的见闻,张平知道了移花宫对小鱼儿必杀的决心已经江别鹤父子的奸诈。而小鱼儿也知道张平的武功和毒术这些年只怕又是更上一层楼,只因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人若是只想靠聪明、靠运气。而没有过硬的武学实力,那又有什么用?”

“我自以为连‘恶人谷’里的人都怕我,所以觉得很了不起,却不知他们怕我,只不过是像父母怕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若是真的动手,我能强得过屠娇娇?李大嘴?‘血手’杜杀?……”小鱼儿在路上对张平说道。

张平听后,道:“确实,除了你之外,任何一个人若是没有足够的武功和谨慎,只怕绝难在恶人谷活过一天。不过,人生若是没有了快乐,有再高的武功又有何用。”

听得张平的话,小鱼儿道:“对啊,小鱼儿永远要做一条快乐的小鱼儿。不过,武功也不能落下,总有一天,小鱼儿也会成为一代高手。”

张平道:“好,那我等着你,不过现在终于轮到我教育你了。”随后张平一路上便为小鱼儿开始讲解地宫之中的一些武学,以及自己的一些武学心得。

这一日他们又走到江岸,望着那滚滚江水,他们脚步竟不知不觉间放缓了下来。小鱼儿道:“小道士,武功你在行,可是游泳却未必比得过小鱼儿,我们比一比可好?”

张平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间一跃跃入水中。小鱼儿见此,大喊一声:“你耍诈。”也随之跃入水中。

二人在水中游了一阵,一个水性好,一个内功高,竟是不分胜负。二人随后浮于水面,只是顺江而漂,倒也轻松惬意。

就在二人惬意的漂于江面时,突然几根竹篙向他们点了过来。张平刚准备一跃而起,却突然听得小鱼儿道:“他们必定以为我们是快淹死的人,所以要来救我的,我们就装一装死人。”

张平听得小鱼儿的话,暗中好笑,索性闭起了眼睛。只觉得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拉上了一条船。一人摸了摸他心口,笑道:“这小道士和那个小子真是命长,幸好遇见我们,还没淹死。”又有人替他灌下了碗热汤,替他揉着四肢。

就在此时,张平突听得一个洪亮的语声道:“这二人是死的,还是活的?”

小鱼儿突然睁开眼睛,笑道:“活的!”随后张平也突然一跃而起,哈哈笑道:“死的。”

张平和小鱼儿张开眼睛,就瞧见一条大汉站在眼前,半敞着衣襟;歪带着帽子,一条腿高跨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又粗又长的旱烟。此刻他以旱烟指着小鱼儿,大声道:“你既是活的,为何要装死?”又指指张平道:“你既是死的,为何要活过来。”

小鱼儿眼珠一转,笑了笑,道:“你既是女人,为何要装成男的?”

那大姑娘瞪起了眼睛,怒道:“你知道我是谁?”

张平笑道:“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相遇就是有缘,你若是单独请我们喝一杯热茶,那必定是你今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张平话未说完,几个少年已抢着笑道:“这位就是段合肥段老太爷的女公子,江湖人称女孟尝,你总该听过,说话就该小心些。喝茶,小心叫你下去喝江水。”

张平道:“有趣,有趣,看来这些年江湖上颇为平静,大家都已将我忘记了。甚好,甚好。”

那大姑娘敲了敲烟袋,道:“好,我就请你们喝一杯热茶。”随后二人便和这大姑娘三人一起进得船舱,开始喝茶。

三人在里面喝茶喝了很久,喝的什么茶,说的什么话,众人谁也不知。

日出日落,转眼间又是个晴天,虽然时间不早,但还未落下的太阳还是照得很暖和。小鱼儿此时正躺在一张椅子上惬意的晒着太阳。

安庆“庆余堂”,可算是皖北一带最大的药铺,小鱼儿在这里,居然做了管药的头儿。他根本用不着到柜上去,所以也不怕人认出他,每天就配配药方,查查药库,日子过得更清闲了。每逢有日头的日子,他都会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就在小鱼儿晒太阳晒得快要睡着时,张平突然诡异的出现在他身后,道:“不错啊,小鱼儿,这炎离诀你已经修得颇有火候了,看来你真的比以前努力多了。”

原来,张平将坎离诀中的极阳内力剥离出来,结合侠客行意气素霓生内力,改良出一门炎离诀交给小鱼儿。而小鱼儿每天晒太阳,实际是在修炼炎离诀内力。

张平又道:“怎么样,打从你上次去段合肥哪里吃了一顿饭,这“庆余堂”上上下下的人,对你的态度可是大不一般那。不过托你的福,我需要的药材终于集齐了,等我将化石神功再进一步,就是去寻移花宫决战之时。”

正当此时,突听前面传来一阵粗嘎的语声,就像是破锣似的直着嗓子道:“附子、肉桂、犀角、熊胆……”

那人说了一大串药名,不是大寒,就是大热,接着又听二掌柜那又尖又细的语声,想来是在问他:“这些药,你老要多少?”

那语声道:“你们这店里有多少,咱们就要多少,全都要,一钱也不能留。”

另一人道:“你们这‘庆余堂’想必有药库吧,带爷们去瞧瞧。”这人的语声更响,听起来就像是连珠炮竹。

张平和小鱼儿心念一动,刚站起身子,就瞧见那二掌柜的被两个锦衣大汉接了进来,就好像老鹰抓小**似的。灯火下,只见这两个大汉惧是鸢肩蜂腰,行动矫健,横眉怒目,满脸杀气,遇见这样的人,这二掌柜的能不听话么?

张平和小鱼儿袖手站在旁边瞧着,店里的伙计果然将这两个锦衣大汉所要药材,全都包好扎成四大包。

张平悄悄对小鱼儿道:“我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后等到他们将药包运出门搬上车子,张平便施展轻功,悄悄跟了上去。

张平一路悄悄跟了约莫两盏茶时分,道路竟越来越是荒僻,前面一片池塘,水波粼粼。只见这池塘不远,果然又有一片庆院,看来纵然不及段合肥的宅院精雅,但依山傍水,气势却更是宏大。那药包竟是径自送到这庄院来的。只见那二人开了庄门,便立刻离开,只留下车子直驰而入,但车上却没有人赶车。

张平只见这庄院黑漆的大门也有个牌子!“天香塘,地灵庄,赵。”随后他翻进这庄园,在一个花厅中寻到了无数药材,他心念一动,便提着一包药材离开。

张平刚刚赶回安庆堂,便见得三人三马准备离去。恰好又见到小鱼儿正准备尾行他们,于是张平也顺势跟了上去。那健马奔驰虽急,但又怎及张平和小鱼儿身形之飞掠。小鱼儿见得张平提了一大包药材,问道:“可有眉目?”

张平道:“看来眉目在这三人所在的地方。”随后二人一路跟上,那健马急驰了两三盏茶工夫,突然在一面高墙前停下,墙下有个小小的门户,像是人家的后门。门,并没有下栓。

一个黑衣女子一跃下马,推门而入。张平和小鱼儿见此,振起双臂,蝙蝠般掠上高墙,隐身在浓密的枝叶中,他们悄悄自林梢望下去,却瞧见了花无缺的脸。

他匆匆赶出门,看到荷露第一句话就问道:“药呢?”

荷露手掌里揉着那包头的黑巾,悄声道:“没买到。”

此时忽听得一个温和沉稳的语声缓缓道:“吉人自有天相,公子也不必太过忧郁”。“其实,荷露姑娘此番空手而回,在下是早已算定了的。”这语声一入耳,小鱼儿心里就是一跳,他对张平道:“江别鹤,他就是江别鹤。”

张平听得小鱼儿所言,道:“好,那我们就会一会这江南大侠。”言罢突然一跃而出,道:“花无缺,多年不见,听说邀月、怜星二位宫主苦寻在下多年,不知二位宫主近来可好?”随着张平跃出,小鱼儿也跃了出来。

花无缺见得张平和小鱼儿,道:“原来是紫血道长,一掌之恩无缺不敢忘记,不过花无缺既然见得小鱼儿,就断没有不出手的理由。紫血道长武功高强,自可一掌将无缺打死。”

张平将手中的包袱扔向花无缺,道:“这包药材换你对小鱼儿三个月内不得出手,另外请你通知移花宫二位宫主,就说紫血妖道三个月后上移花宫约战她们二位。”

花无缺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小鱼儿,道:“好,我答应你。”

此时那江别鹤突然拱手说道:“原来是紫血妖道大驾光临,真是失敬,失敬,道长是否入内一叙。也好令江某人见识一下道长的风采。”

张平却冷冷的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可知道得罪了小鱼儿,就是得罪了紫血妖道。你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说完我好送你上路。”(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九章 江南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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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鹤此时赶忙说道:“紫血道长何处此言,这其中定有误会。”然而他话音未落,有如燕子凌空般掠来!

双方距离不过三丈有余,江别鹤被称为江南大侠,轻功功夫果然了得。张平只见他身子笔直前掠,但手拿却反挥而出,他手里竟早就扣着暗器,数点银星,暴雨般洒向张平!

这种暗器手法,与张平不久前在四海春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如出一辙。不过不论手法还是力道,却都要远远胜过那黑衣人。

然而张平只是右手看似平淡的击出一掌,这一掌乃是少林散花掌,一掌击出,掌力顿时击出十几道劲风,将那些袭来的暗器尽数击落。这少林散花掌在张平手中,可比慕容九手中的威力要大的多。

只见张平随后主动飞身而上,这一扑的速度当真是如鬼似魅,纵使是东方不败重生,也不过是大抵如此。而面对张平这快若闪电的一扑,江别鹤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唯有本能的双掌自胸口平推击出。

却说江别鹤这两掌乃是是一种极为难练的阴毒功夫,称之为化骨绵掌,被化骨绵掌击中的人开始浑如不觉,但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骼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惨不堪言,再无救治。平时江别鹤为了给自己营造一个好名声,从来不在人前显露此招,只是偶尔显示出自己的绵掌功夫而已。

然而江别鹤见得张平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破去,轻功又高的吓人,因此实不敢再行藏拙,以免弄巧成拙。

因此,这一击化骨绵掌击出,已是使出了十成功力。莫说是血肉之躯,纵使是一株大树,也要被打的枝干俱毁。

然而张平面对这一掌,左手袖袍中的长扇突然伸出,犹如判官笔一般点向江别鹤双手。

当今江湖中打穴的第一名家乃是生死判赵刚,其一身小巧功夫,中原武林不作第二人想。然而若是他今日在此,见得张平以扇子使出的小巧打穴功夫,定会自惭形愧。张平使出的淡黄绢册中的打穴功夫,精妙自然远非寻常武林中人得以想象。

江别鹤被张平长扇欺至,尚未来得及变招,便被张平长扇连续点中神门等七处穴道,顿时双手再不得出招。

然而江别鹤毕竟混迹江湖多年,危机关头一个驴打滚避开了张平随后右手长袖的挥击。

随后张平犹如猛虎下山,连迈三步,瞬间行至江别鹤身后,并将他的所有退路封死。随后江别鹤鼓足全身内力,内力激荡之下直震得衣袖咧咧作响,紧接着他奋力一跃,这一击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

然而就在他行将扑到张平身边时,突然从袖中撒出一大把猩红色的粉末。然而张平此时长扇一展,鼓足内力一扇后,侧身切入江别鹤右侧,一掌击在他右下肋骨处。

随后只见江别鹤别平平击飞,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张平一看,便知道自己扇子扇回去的猩红色粉末必是七步断肠散,江别鹤中了此毒,加上自己那一掌用了三倍吐然诺内力,他内腹受到重创之下恐怕再无能力调动功力抵抗毒药。

张平一见其脸色,便知其断然活不过三个时辰,便道:“好一个化骨绵掌,好一个七步断肠散,好一个江南大侠。这七步断肠散的毒性你想必是再清楚不过,你内腹被我击伤,此时毒性已攻入五脏六腑,可以说是神仙难救。你可还有什么遗言吗?”

江别鹤此时看了一看周围,半躺于地,捂着腹部对张平问道:“道长难道真的是因为在下得罪了小鱼儿才动手杀我吗?”

张平将扇子一合,啪于手心,道:“不错,人和人的关系是很奇妙的,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是面子朋友,而有些人认识一天就是一生的朋友。我和小鱼儿就是一生的朋友,你若是想杀他,就是想杀我,若是想杀我,那你只有死。我永远都相信,只有死人才是最值得放心的。”

江别鹤此时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死,我怎么会失败,我还要成为济南大侠,还要一统武林成就千秋霸业,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

江别鹤随后突然厉声道:“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移花宫二位宫主不会放过你的。”

张平听得此言,大感惊讶,问道:“移花宫,难怪人家都说江南大侠崛起之快超乎常人想象,不过我三个月后自会上移花宫击败她们的二位宫主,你这个威胁只是暴露了自己的后台而已。”

江别鹤突然对小鱼儿,道:“江鱼,我知道江琴在哪。你只要救活我,并且令他保证绝不杀我,我一定告诉你。”

听到江琴二字,原本平静的小鱼儿突然激动起来,张平疑惑的问道:“江琴这个人的下落对你很重要?”

小鱼儿凝重的点点头,道:“十分重要。”张平知道,似小鱼儿这种人,若是有什么能让他表情严肃的事情发生,那一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因此突然上前连点江别鹤身上十几处大穴,道:“我已经暂时制住了你周身主要穴道,你将江琴下落说出,我再替你解毒。”

江别鹤此时脸上却突然挂起了微笑,他又对小鱼儿道:“你若真的想要我说出来,除非答应我两件事。”

张平怒道:“你还要怎样?”

江别鹤缓缓道:“我要你和小鱼儿发誓,非但今日将我身上所中毒药解除,好生送我出去,日后也永不伤我毫发!”

张平默然半晌,看了看小鱼儿的眼神,突然道:“好,紫血妖道对天发誓,若是江别鹤将江琴的真正信息告于我和小鱼儿知道,并且愿意配合我解毒,我必然为他解除我打入他身体内的奇毒,让他离开,并且在这之后今生今世永不伤他分毫,否则必遭天谴。”

随后小鱼儿也发了一个誓后,江别鹤微微一笑,道:“还有,我说出江琴的下落后,你和小鱼儿必定要严守秘密,绝不能让第四人知道江琴在哪里。”

张平则道:“那是自然,也算在誓言之中,你快快说来,。否则的话,我的脾气一向不好,说不定你今后再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小鱼儿此时急急问道:“江琴究竟在哪里?”

江别鹤缓缓顿住笑容,瞧着小鱼儿,又瞧了瞧张平,一字字道:“就在这里!”

小鱼儿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踉跄后退,双拳紧捏,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张平也不禁为之怔住。

江别鹤狂笑道:“你们一心想知道江琴的下落,所以才答应放了我,如今虽已知道江琴的下落,却永远不能杀他了。”

他笑声声嘶力竭,仿佛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小鱼儿目光尽赤,突然狂吼扑上去,道:“你……你这恶贼,我岂能容你!”

然而张平却突然伸手将小鱼儿拦住,道:“小鱼儿,让我来。”

言罢,突然背后长剑出鞘,瞬间将江别鹤四肢斩断,道:“江别鹤,或者说是江琴,你太天真了,我紫血妖道张平是什么人,岂能受人威胁,笑话。”

江别鹤瞪起眼睛,厉声道:“堂堂的紫血妖道,竟然是食言背信的人!江某人能看清你的真面目,死的不怨,哈…哈…哈……”

张平却摇摇头,道:“你这头脑是如何当上江南大侠的,我真是怀疑,我发誓的时候说道我是在解了你身上的奇毒并送你离开后才不伤害你分毫的。你放心,紫血妖道一言九鼎,送你离开之后绝不伤你分毫。哈…哈…哈……”

随后张平长剑流转,又是嗖的一剑,竟在江别鹤开口想要骂人的一瞬间削下了江别鹤的舌头,这一剑出剑之快,用剑之准简直匪夷所思。

小鱼儿此时突然转身对花无缺道:“他这双手捏造燕南天藏宝图,害得武林中无数豪杰为之惨死,这双手改不改斩掉?”

花无缺闭目想了想,道:“该斩。”

小鱼儿又道:“他这条舌头,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出卖主人,致使主人惨死,该不该斩。”

花无缺摇了摇头,却依旧道:“该斩。”

小鱼儿再道:“他这双腿……”然而话音未落,张平已插口道:“不必多说,紫血妖道做事从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他是善也好,是恶也罢,总之他敢威胁紫血妖道,就是我斩断他手脚唯一的原因。”

花无缺却道:“此人虽然罪大恶极,但阁下将他手足和舌头断去,纵使他想悔改也已经晚了。阁下此举,岂不对他太过残忍。”

张平则冷笑道:“花无缺,你能说出这番话,足见你的愚蠢。我若是将移花宫除你之外所有人尽数杀尽,然后悔过自新,你是否能原谅我呢。”

花无缺听得张平发问,刚想回答,却不免心中一愣,半晌答不出话来。

张平见此哈哈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花无缺这个名字总归还是没有起好。”随后张平突然转身在江别鹤身上连点数处大穴,并且拿出一瓶淡黄色的药瓶,喂江别鹤吃下一粒后,一掌拍在他后心。

小鱼儿只见江别鹤吐出一大口黑血,随后张平道:“毒已经解了,现在江南大侠尽可自行离开,我和小鱼儿绝不会再伤害江南大侠一根毫毛。小鱼儿,此间事了,我们走吧。”

随后,张平与小鱼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九十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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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鱼儿一同回到庆余堂,张平便开始着手利用收集到的药材闭关修炼化石神功第七层。,准备与移花宫二位宫主的决战。

而小鱼儿这段时间则总是神神秘秘的外出,不知在忙些什么。

这天早上,张平刚刚做完早课和混元功的锻炼,正在缓缓运转化石神功,不断冲击自己的周身骨骼。

而小鱼儿却走了进来,道:“小道士,你可知道,江别鹤终于还是死了,不过你很快就要有麻烦了。”

张平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的道:“麻烦,你我二人现在若是不找别人的麻烦,便已经是他们祖上积德了。又有谁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小鱼儿笑嘻嘻的说道:“这次不过只有几个无名小卒明日要来而已,不过还是需要你出手将他们打发,免得打扰到我的心情。”

此时,突然有一个熟悉而冷清的声音传来:“昔年江湖上人称‘铁镖头,金刀手’的‘金刀’铁如龙;‘追魂夺命三环剑客’沈洋;‘吴钩剑’赵羽风;下五门‘五毒霹霹雷霆珠’的主人杨露;‘荡魔刀’曾伦;‘生死判’赵刚;‘龙凤剑客’金九天;以及江南三十家大小帮会联盟若是无名小卒,那么天底下又有谁能称得上是大侠呢?”

张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幽灵般站在小鱼儿身后,阳光,正照着她的脸。这果然是张绝美的脸,她柳眉轻颦,大大的眼睛里,像是弥漫着烟雾。她眼睛瞧着张平,却像是没有瞧着张平,她虽然好生生站在那里,但看来却像是在做梦。她赫然竟是慕容九。

在她的身后,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小仙女”张菁三人正并排而立。

张平却只看着慕容九,道:“你来了。”

慕容九道:“我来了。”

张平道:“你本不该来。”

慕容九道:“这天底下还没有慕容家的姑娘不敢到的地方。”

张平哈哈笑道:“这些年我听说江湖中人愈来愈害怕慕容山庄,只因为别人纵然惹得起她们九姐妹却也惹不起她们这八个有本事的丈夫。今日看来,二姐、三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慕容双道:“小道士,今日是九妹非要来此,乃是慕容山庄的私事。慕容家的事,向来是不容外人插足的。我姐妹虽是他们的妻子,但妻子的事,也是和丈夫无关的,我慕容姐妹,又怎会嫁绘个爱管妻子闲事的丈夫。”

慕容珊珊笑道:“小道士,只怕也不愿娶个爱管丈夫闲事的妻子吧。”

张菁则是说道:“张平,你纵然武功再高,也绝迹敌不过如此多的武林高手。九妹带着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想要帮你化解其中的误会,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听得此处,慕容九却没来由的一阵脸红,扭捏起来了。

张平看了看慕容九,又依次看过慕容双等三人,道:“误会,没有误会,紫血妖道若是怕了别人,十年前就死在武夷山了。明日他们若是敢来,只能让紫血妖道威名更盛,为我杀上移花宫带来更多的声势而已。”

慕容九道:“二姐、三姐、菁姐,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和这家伙单独说。”

张平见此,也对小鱼儿道:“小鱼儿,你也出去吧。”

于是,在笑嘻嘻的小鱼儿的带领下,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张菁也一同走了出去。

张平此时和慕容九单独的面对面站着,良久,张平终于叹息一声,道:“我们都长大了,那些年你还好吗?”

而慕容九却突然一掌向张平袭来,道:“小道士,接招。”言罢,只见她凭空一掠,一掌向张平左肩袭来。

张平见得此情此景,不由想到十多年前那个同样身穿绿裙的小女孩,不由会心一笑,道:“看我的无敌神拳。”只见张平左右手顿时开始上下左右胡乱挥舞,一副丝毫不会武功的样子。

而慕容九见此,双掌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几经变幻,便突破张平的乱拳往他胸口打来。此时,张平却好像被自己拌了一下似得,径自开始摔倒,同时右手不自觉的一下击在那慕容九右肋。只见那慕容九应声而倒,随即二人同时从地上坐起,彼此一个长久的相视,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有任何一个武林中人在此,看到武林中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的紫血妖道和慕容世家冷若冰霜的九姑娘在这里坐在地上,犹如两个孩子一般不顾风度,哈哈大笑。定会把眼珠都跌落下来,并且打呼不可置信。

张平忽然道:“你的化石神功练到第几层了?”

慕容九大惊道:“你也知道化石神功?”

张平突然将化石神功运转全身,只见他脸上和手上顿时呈现出一片灰白之色。

慕容更是惊呼出来:“化石神功,你怎么可能会,而且还练到了这等境界。难道…难道…”

张平此时顿时有一种黑线满头的感觉,他赶忙解释道:“这化石神功说白了不过是利用极寒之气炼体之法,只要耐得住寒气,并非只有女子可修。”

慕容九听得此处,突然眼中一亮,道:“这么说,化石神功的限制其实都是假的?并非只有处子玄阴之体才能修炼化石神功。”

张平道:“话虽如此,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少。不过我一会儿传你两套功夫,将来定会对你修炼化石神功大有裨益。”

慕容九道:“你可知那江玉郎在外面散布谣言,说你当年暗中得到了燕南天的宝藏被江别鹤发现,你才下毒害了江别鹤。而他自己同样被你下毒,因此在武林中,无数武林高手打着为江别鹤报仇的旗号而来。明天到来的武林各路高手,只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张平却道:“世间熙熙,皆为名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你若非生在慕容世家,我若没有这一身盖世武学,只怕此时也同他们一般。”

慕容九急急道:“你和我回慕容山庄,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慕容山庄放肆的。”

张平道:“不必,紫血妖道一生纵横天下,明日我就要武林中人看一看我的神功。”

慕容九道:“你一定要去?”

张平道:“一定要去。”

慕容九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张平道:“可以,只要你也将化石神功第六层练完,便能和我一同前往,杀他个血流成河。”

慕容九道:“你…你…”

张平道:“多说无益,你们走吧,我今天要好好准备一下,你放心,明天一战之后,我一定回来和你们一同开怀畅饮。”

慕容九看着张平,知道他再也不会改变,一如几年前在峨眉一别一般,便道:“好,明天我煮好酒等你,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这个夜晚,小小的安庆城中风起云涌,无数大江南北的武林人士汇集此地。他们为了所谓的江湖正义,为了铲除紫血妖道这个危害江湖的大魔头,为了燕南天的宝藏和秘籍,为了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彻夜难眠。

而此时,除了那些闻风而来的江湖中人,小鱼儿、慕容九、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张菁等人也是彻夜难眠,一个个辗转反侧,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而张平此时则是魂体出窍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缓缓修炼化石神功,似乎毫不将明日之战放在心上。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飞快的流逝,转眼间天色已然将明,张平做完早课,再次演练了一番混元功后。一番梳洗,整理衣冠,便往庆余堂外走去。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变亮,大街上依旧有几分朦胧之感,张平今日一身紫色道袍,头戴青冠,腰上一根朱红系带,身背一柄四尺长剑。

他大步走向庆余堂门口的一家街边小摊,自左手袖中拿出一把折扇,道:“伙计,给我上两笼蟹黄汤包,四两套油炸果子,再来一大碗热汤。他知道今天必定有一场恶战,都时候自己一定没有时间吃饭,因此此时要多吃一些。”

就在张平不紧不慢的吃着早点时,他已感受到不下于五十道的目光望向自己。然而,再多的蚂蚁看向一头大象,大象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所以,张平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为所动。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清晨的阳光给安庆这个小城带来了一缕缕暖意,街边的店铺纷纷打开店门,路边的花草也纷纷伸直了腰杆。自庆余堂往四周看去,只见一个个手持各色兵刃的汉子正从四面八方敢来。

然而张平此时却依旧在和手中的油炸果子作斗争,仿佛那些武林中的目标不是自己,而自己今天的目的就是手中的油炸果子一样。

随着小鱼儿和慕容九一行人走出房间,张平知道,很快这条安静而祥和的街道将会变为一片死地。无数武林人士的血将会染红这里的花儿,明年春天,它们必定会开得更加艳丽夺目,而自己,也许会来此欣赏这一幕奇景。(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九十一章 长街血战

随着第一个持刀之人从北面的街头走来,张平知道,血腥的大幕即将拉开。

张平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喝着热汤,然而那持刀大汉却越来越近,到得进处。张平但见他体格雄壮魁梧之极,黝黑的皮肤和铁塔般的身躯下,蕴含着无数的力量。

然而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他的一只手,那只手的手背上有条刀疤,长而深,就像是一条蛇蜷曲在那里,想来多年前这只手已险些被人砍断过一次。张平知道,一个人的手若是险些被砍断,那么当他从新拿起刀练刀时,他必定比常人刻苦许多。他提着一口金刀,缓缓向张平走来,想必是多年前的挫折已让他明白什么是隐忍,风吹过,街,静的可怕。

“铁镖头,金刀手?”张平问道。

“铁镖头已死,金刀手亦不是从前的金刀手了。”那大汉如是道。

“好刀。”张平赞的是刀,看的是手。

那大汉顺着张平的目光,道:“好眼光。”

“可惜,可惜……”张平说完又慢慢喝了一小勺热汤。

“可惜什么?”那大汉反问道。

张平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惜,你本该找个地方再练三年,那时你若再出现在江湖,刀法必能臻至你的巅峰。你今日来此,今后便再无机会……”

“紫血妖道,好,我本以为你眼光不错,没想到你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废话少说,出招吧。”言罢那大汉拔出手中金刀,刀长四尺,厚三寸,身坚刃利,确实一口绝世宝刀。

见得张平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那里,那大汉斜刀指向张平,道:“你的兵器呢?”

张平缓缓道:“剑在心中。”

“好,好,好,好一个剑在心中,希望你的剑和你的嘴皮一样犀利。”那大汉言罢忽然一个跨步,随后一刀劈向张平,这一刀又快又猛,带起的风声隐隐有呼啸之音。一个人若没有数十年如一日的苦功,是绝难练出这一刀的。

然而这切金断玉的一刀竟在张平身前一寸处停了下来,那大汉喃喃道:“好…剑…”随后便轰然倒下,唯有咽喉处有一点浅浅的嫣红之色。

就在那大汉刚刚倒下之时,远处突然行来一大群人,他们服装各异,兵刃更是五花八门,既有武林中的高阀子弟,又有下五门的三教九流之辈。在众人的中间,一个十七八岁,面色发暗,右臂已断的锦衣少年正在众人的簇拥中缓缓走来。

张平远远见得这些人,叹息道:“想不到,四海春那天的黑衣人竟然是你,而你居然没有死。不过这次你们聪明了许多,知道先选一个武功不弱的人前来送死,试一试我的功夫。而且还骗了这么多人来陪你送死,当真是不错。”

此时一个一身蓝袍,手持青光宝剑的中年剑客上前一步,道:“紫血妖道,你杀戮武林豪杰,暗算江南大侠江别鹤及其公子江玉郎,证据确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的话,莫怪大伙儿刀剑无情。”

张平道:“追魂夺命三环剑,好大的口气,你不在你的小河边乖乖做你的土皇帝,居然和江玉郎跑到这里送死。你若是条汉子,就别说什么废话,直接出手吧。”

然而沈洋却右手紧握宝剑,始终不敢第一个拔剑向张平出手,只因他没有看到杀死金刀手的那一剑。所以,他在等,等别人出手,令自己有机会看到那一剑。每一个成名江湖许久的高手,自然明白等待的重要,但是,名声有的时候不得不逼得自己放弃等待,只因有些不怕死,却怕失去自己的名声。而沈洋,恰恰是一个把名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就在沈洋已决定拼死出手,保全自己名声之时,那江玉郎突然大吼一声道:“紫血妖道恶行滔天,大家伙儿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出手将他乱刀分尸。”

沈洋本就不愿自己一个人独自出手,此时听得江玉郎鼓动众人一齐出手,顿时就坡下驴,也喊道:“紫血妖道,沈某人一片好心想要给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居然冥顽不灵。这一次大伙儿一齐出手,管叫你乱刃加身,你死之后可怨不得沈某。”随后又大吼一声:“大伙儿一齐出手,共诛此贼,杀!”

言罢听得身后一阵喊杀之声,沈洋便一马当先,拔出自己的三环剑,杀向张平而来。

然而沈洋方才冲到一半,忽然感到身后喊杀之声减弱。他赶忙用眼睛邪光一瞟,发现其他人居然没有一个冲上来,只是站着原地不停的呐喊。沈洋心中暗啐道:“这帮贪生怕死之徒,今日可是坑死了沈某人了,想不到沈某终日打雁,今日反被雁啄了眼,居然被人当作探路先锋。”

不过沈洋虽然畏惧张平紫血妖道的赫赫杀名,但“追魂夺命三环剑”亦非浪得虚名,他见事不可违,顿时鼓足内力,冲到张平面前连攻三剑。

这三剑每一剑都剑走偏锋,犹如一条游弋在水中的水蛇一般,一剑交织着一剑,密不透风。这三剑乃是沈洋剑术有成后,一日观三条水蛇在江中月影中嬉戏,有感三蛇之灵动,配合而创此剑。唤之三环套月,自创出这招以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在此招之下引恨,而沈洋也藉此创下追魂夺命三环剑的赫赫威名。

然而面对沈洋这灵动、诡秘的连环三剑,张平的右手不知何时已将身后长剑拔出,随后众人只觉一道极光闪过,张平已经右手斜剑向下,笔挺的站了起来。

而沈洋手中这柄青光莹莹的宝剑突然间就此脱手,并从中斜断为两段。而那精致而华丽的剑柄上,却是以金丝镂刻上了“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八个字,清晨的阳光虽不热烈,却也明媚,八个字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顺着晨光,是沈洋那张自信与恐惧并存的脸庞,河边长大的汉子皮肤总是白皙的紧,在晨光的反射下仿佛度上了一层荧光白玉。然而,沈洋此时的脸庞却白的毫无生气,仿佛那汉白玉精雕而成的塑像,灵动而无生趣。

接着,仿佛地址降临时最脆弱的建筑一般,一道血痕由沈洋右颈出现,迅速蔓延到沈洋的左腹胯部。变大,变深,变得猩红与残忍。

沈洋的身体终于倒下,三环剑上的八个大字在晨光下诉说着自己的哀伤,只映得张平手中长剑更加光芒万丈。

张平看也未看沈洋的尸体,仿佛刚刚使出三环套月精妙剑法的他只是一个空气。他向前踏出一步,那些与江玉郎同来的高手就退一步,似乎自己若是退的慢了,便会成为第二个沈洋。

然而就在张平踏出第三步时,江玉郎终于想到对付张平的办法。

只见江玉郎高呼一声:“这紫血妖道忒是可恶,大家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使暗青子招呼他。”

随后,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掏出各类暗器打向张平。众人的门派不一,暗器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从柳叶刀、梅花镖到飞蝗石、袖箭、飞针,上百个武林高手的暗器同时打向张平,一时间竟犹如下了一场暗器雨一般。

然而张平却丝毫不显慌张,只见他右手长剑平举,随后葵花宝典内力运转之下不退反进,飞扑向江玉郎等众人。这一扑当真是快若闪电,众人只见一道紫色闪过,张平已掠出七八个身位,那些暗器中的十之**都落到了空处。

随后张平长剑或挑、或点,使出了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这个“破箭式”,不仅罗诸般暗器,有听风辨器之术,更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乃是独孤九剑最精妙的三式,纵使张平也未敢轻言练成,不过只是对付只剩下的些许暗器,自然还是绰绰有余。

众人但见张平手中金铜色长剑越舞越快,竟化作一团金光,光芒之盛,可与天际中的朝阳媲美。随后,众人打出的暗器,只要被这团金光笼罩,无不倒飞而回,落在人群前方的不少好手躲避不急,纷纷中招。

就在众人为张平鬼魅般的身法和出神入化的剑术而感到震惊与恐惧时,张平已经冲过一般的路程,直奔众人而来。

原本并不齐心的众人,此时在死亡的压力下,竟然准备合力与张平一拼。

待得张平杀近,人群之中突然杀出三个人来。中间一人身形高大,双臂甚是粗壮,使一口看起来颇为沉重的九环大刀,一刀砍来直取张平右臂。左边一人形神枯槁,身材矮小,使一柄怪兵器,这东西圆圆的、滑滑的,还带着根练子,像是流星锤,却又不是,但圆珠打向张平左胸的速度,还在当中那人之上。右边一人神色冷酷,身材高瘦,使一支小巧的判官笔,连点张平右腹肋下大穴。

这三人正是“荡魔刀”曾伦,“五毒门主”杨震和“生死判”赵刚。三人均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此前虽然从未配合过,但此时联手一击之下,竟宛若演练多时一般。杀机一浪一浪向张平袭来。

第九十二章 销魂散魄

却说“荡魔刀”曾伦等三人在张平逼近后突然杀出,三人各使长短兵器,远近长短各处均有照应,张平似乎要深陷绝地。

然而张平忽然长剑一挑,一招千古人龙将赵刚的判官笔挑飞。随后张平左手忽然间出现了一把长扇,在曾伦的的九环刀上连点三下,登时将其击偏。

就在此时,那杨震的圆珠之上突然如暴雨一般射出一把暗器。这暗器又快又近,转眼已到张平身前,然而张平忽然长扇一展,手腕一个反转便将暗器尽数收入扇中。随后他长扇一挥,已将诸多暗器尽数射回。

就在众人见得曾伦等三人当得张平一招,对张平的恐惧渐渐消除,准备一拥而上时,张平的金剑和长扇忽然一转一抖,曾伦三人顿时应声而倒。

本已蠢蠢欲动的人群此时已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神功秘籍,奇珍异宝,扬名立万,这些本是能够令无数武林中人以死相拼的东西。然而能够在武林中活到今天,傻子只是个别范例,绝大多数人对自己的小命那是爱惜的紧,似张平这种无人能在其手下走过第二招之人,白白送命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干。

江玉郎见此情景,顿时大急,他于是喊道:“诸位,只要谁能砍伤这紫血妖道,江玉郎愿将江家三分之一的财产相赠,希望诸位能同心协力,共同为武林除此大害,还武林一个朗朗乾坤。”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得江玉郎的重赏,众人的斗志再次被激发起来,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将张平斩于刀下的样子。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准备出手击杀张平之时,张平早已化作一道紫色残影冲入众人之中。

只见张平右手金剑使嵩山剑法,夹杂子午十二剑,大开大合,势不可挡。左手长扇时而展开,时而合并,点、打、挡、削,各类小巧功夫信手拈来,将无数袭来的兵刃挡在身外。

就在张平一路所向披靡,杀得众人连连败退时,忽然又有两位好手从斜底里杀出。其中一人手腕一抖,一件青光闪闪兵刃便杀向张平,这兵刃乍看似剑,但剑尖处确实一个银钩。此人身法轻灵巧侠,掌中吴钩剑的招式却是迅急狠毒,刺、夺、绞、削,将这柄新奇的兵刃发挥的淋漓尽致。

另一个人和张平一样,也使双剑。其中一柄剑又轻又巧,刃薄如纸,而另一柄剑又重又长,势大力沉。不过他方一出招,张平便察觉他的双剑功夫只得其形,未得其神。虽然分使轻重双剑,但两柄长剑实质上使得乃是同一套剑法。对付庸手自是大杀四方,无往而不利,但高手相争,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张平右手金剑先是一记希夷剑法的终式,大象希夷将周围几个功力不足之人斩杀一半。随后剑锋一转,希夷剑法直刺那使双剑的高手,这金剑虽然沉重无比,但在张平使来,却是快若闪电,配合剑身的沉重之感,顿时激起阵阵音爆之声。

随后长扇随着手腕一转一摆,与长袖一同罩住了那吴钩剑。

随着使双剑那人便张平金剑一击划过喉咙,那使吴钩剑之人的胸口也突然爆出一团血花。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却突然发生,那江玉郎忽然合身扑向张平,然而他的功夫实在是稀松平常,加上他奸滑的性格,断不该有此送死之举。

不过场上形式瞬息万变,既然江玉郎着急送死,张平也会成全于他。只见张平金剑向下一挥,这一剑凌厉刚猛,虽然速度未达极致,但却令江玉郎生出一种避无可避之感。

然而江玉郎在此危机关头,居然奋力向张平击出一掌,这一掌实在是平淡无奇,甚至没有多少内力。然而随着江玉郎这一掌击出,江玉郎突然被炸成了碎片,随着爆炸的气流,无数褐黄色的气体飘了出来。此时纵使以张平的轻功之高,内力之强,但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也难免被波及到。

那气体甚是古怪,张平虽然及时封闭了呼吸,但那褐黄色气体似乎可以通过皮肤传播。张平当机立断,立即将周身内力运至五脏六腑,护住心脉。

这褐黄色气体来势甚快,甚猛,褐黄色气体笼罩着的近五丈范围内,足足有三十余人中招。不消片刻,除了张平以外的中招众人顿时口吐黄水,气孔流血,紧接着纷纷倒地毙命。

张平见此,心中一动,立刻知道要遭。看这情形,这褐黄色气体多半是苗疆传说中的**断魄散,除了苗疆圣虫金灵蛊之外,无药可解。

就在此时,人群中后排一人忽然大吼一声:“他已经中了苗疆第一奇毒,**散魄散,大家一起冲上去将他乱刀分尸。”

张平此时内力皆在镇压毒性,若是他们一拥而上,自己难免要出问题。于是张平笑道:“笑话,紫血妖道纵横天下,小小的苗疆毒散能耐我何?刚才开口之人,你们大伙儿不为他让开一条路,令他亲自来领教一下我紫血妖道的武功吗?”

随着张平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分开了一条二人身位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正是那大喊之人,一个脸色惨白的绿衫少年正一脸惊疑的站在那里。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第一个直接面对张平。

然而张平却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突然持剑一步步向他走去。随着张平在人群分开的通道中一步步前进,两旁的武林人士不仅没有一个敢向张平出手,反而纷纷后退。

待得张平快要走近那绿衫少年时,那绿衫少年突然大吼一声:“紫血妖道,你作恶多端,今日我‘绿袍灵剑客’白凌霄就要以三十六路回风剑,让你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言罢,他便提剑杀奔张平而来。

然而他这所谓的三十六路回风剑,在张平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张平左手长扇一舞,只见那白凌霄顿时长剑落地,随后眉心一点嫣红渗出,应声而倒。

张平这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在和戏法中的扇子法结合之后,配合张平腰间的软件和左手长扇,当真是诡异莫测,杀人于无形之间。

随后张平转身傲然道:“今日本座心情不错,你等自行断去一臂吧。”言罢不紧不慢的开始往回走。

就在此时,人群中后方的三个人试图悄悄离开,张平只用眼睛余光一瞥,随后右手一挥,便有三支墨黑小剑飞向三人。三人似是感到身后破空之物袭来,赶忙准备躲避,奈何这三支小剑又快又急,转眼间已将三人钉死。

张平随后道:“诸位还不动手,看来紫血妖道久未出现在江湖,江湖上的朋友已经把紫血妖道忘了。好,很好,很好……”随后张平的手上和脸上开始缓缓有紫气出现,而他的神情也越来越恐怖,配上他一袭紫色道袍,宛如一尊紫色魔神。

众人见此,突然听得一声惨叫,只见一个手持青光宝剑的高大剑客突然一剑将自己左臂斩断。只见此人到也算是个汉子,他虽然面色苍白如纸,满头大汗如雨下,但他扔咬牙坚持用右手为自己敷上伤药,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人之后,剩下的人便简单了许多。只见众人看了看第一个人的断臂,又看了看三具后方的尸体。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的想起,刹那间无数手臂落地,不少人甚至当场晕了过去。随后,关系好的不少人纷纷救醒晕倒的同伴,彼此上了些伤药后,便三五成群的离去。

张平则慢慢向庆余堂走去,仿佛身后发生的一起都与自己无关。因为张平明白,自己此时万万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否则一旦被人发现自己中毒,后果不堪设想。

只等得打斗与惨叫声全然消逝,庆余堂外才有些轻微人声。但附近的人怕这些武林中人去而复回,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当他们出来见得满地尸体和断臂后,但听得东边劈劈拍拍,西边咿咿呀呀,不是上排门,便是关门,过不多时,街上再无人影,亦无半点声息。

张平走回庆余堂,只见慕容九早已等候在那里。张平双目微闭,仔细感应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突然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顿时倒了下去。

慕容九见此,赶忙上前扶住张平,而此时小鱼儿和慕容双`张菁等几人也冲了进来。众人关切的问道:“小道士,怎么回事?”“张平,你怎么了?”……

张平此时虚弱的道:“小鱼儿,看来我不能陪你上移花宫了,以你的功夫,断不是移花宫二位宫主的对手,你还是趁现在赶紧回恶人谷去吧……”

“咳,咳,咳”张平一阵咳嗽后,对慕容九说道:“九姑娘,想来我还欠你两门武功,化石神功太过凶险,你最好还是不要练了,我……”奈何话为说完,张平便已然晕倒,只剩下慕容九和小鱼儿的呼声在大厅回荡。

第九十三章 移花战约

待得张平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此时外面天色已黑,木床不远处两盏烛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慕容九此时趴在自己木床下方已然睡着。

张平立刻魂体出窍,配合内力探查了一番体内的情况,结果发现情况还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张平本想慢慢坐起,哪知还是惊醒了慕容九,于是张平对慕容九道:“我要运功疗伤,你为我护法。”

“好。”慕容九的回答简短而坚定。

张平随后盘膝而坐,五心朝天,无极紫气缓缓运转,试图将**散魄散的剧毒逼出体外。哪知此毒毒性远超张平想象,虽然张平以惊世内力护住五脏六腑,但此时也仅仅能维持住现状而已。

张平魂体出窍默运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思维无比的清明,目前张平至少要分出八成内力镇压**散魄散,而且毒性还在非常缓慢的增强。

张平足足观察分析了近一个时辰,随后小心的收了功,睁开眼对慕容九道:“九姑娘,看来我气数已到,此番定是在劫难逃。趁我现在暂时无碍,我还是现将两门武功传给你吧。”

慕容九幽幽的埋怨道:“九姑娘,原来一直到现在,我在你心中始终都是九姑娘……”

张平摇摇头,也缓缓叹息道:“九姑娘,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人固有一死,这些年在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我早已看淡一切。我紫血妖道张平自问一生纵横天下,虽千万人亦往之而无畏,未曾想在江玉郎这个小喽啰身上吃了如此大亏,实乃我生平大恨。”

张平随后定了定神,又对慕容九说道:“据我推断,以江玉郎的能力,万万弄不到**散魄散这种苗疆奇毒。而江别鹤既然在当时说他和移花宫有联系,说明江玉郎这**散魄散之毒,多半出自移花宫之手。想不到,想不到……”

张平随后又是连着咳嗽了几声,慕容九赶忙帮张平拍了拍背,苍白的小脸之上满是悲伤之色。

只因武功练到张平这等高度,正常情况下是绝不会生病,但是一旦生病,往往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而且通常说明此人已经伤及内腹,大限将至。

张平又道:“你仔细听好了,下面的两门功夫对你修炼化石神功大有裨益,即使直接专修这两门功夫将来也定能有所成就。而且我现在轻易不能动用内力,能护送我的两个人中,我小鱼儿空有一个聪明的脑子,但内功太差,遇到强敌只有靠你了。”

慕容九听得自己是张平唯一能信任的两个人,脸上顿时出现一圈圈红晕,两个粉嫩小手上十根玉葱般的手指交绕在一起。随后她一脸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得到你。”

张平随后说道:“那我开始讲解,你用心记好。这第一门功夫叫做混元功,此功讲就由外而内,于动功中修炼内力,强化身体。大成之后内力随心而动,一举一动皆有莫大威能。后来我又加入了藏地武学无上瑜伽乘,以及道家养生桩法五禽戏,并结合化石神功逐渐完善,修炼之后和化石神功可以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张平随后又道:“下面我念此功的总诀,你来记,顶天立地、形松意充、外敬内静、心诚貌恭、一念不起、神注太空、神意注体、周身融融……”张平洋洋洒洒说了约摸五六百字,慕容九本是天资过人之辈,又有化石神功做底子,待得张平讲完,便已记住了十之**,随后张平又复诵了两遍,并为慕容九仔细讲解了两遍之后,慕容九便初步掌握了这门武功。

随后张平又道:“这第二门功夫叫做坎离诀,此功先要以特殊方法在特定时间收集寒热之气,凝成寒种、炎种。随后以特殊的真气运行法使之寒热属性更进一步,再调和气种,使得阴阳互济。化石神功的极寒真气比之坎离诀,在阴寒属性上尚要略逊一筹……此心法的口诀乃是……壶中配坎离……”

二人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待到天色快见拂晓,慕容九便已将两门功夫尽数掌握。

虽然身中剧毒,但张平的早课和混元功却依旧坚持了下来,并且还为慕容九纠正了一些混元功的不精之处。

随后,张平与慕容九便和众人一道吃起了早餐。张平虽然在昨天的比斗中胜了,却也在昨天的比斗中输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江湖上便再不会有紫血妖道张平这个人了。因此,就连一向最为欢乐,最能搞鬼的小鱼儿,此时也只是默不作声的扒拉着饭。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饱含内力的传音:“移花宫花无缺前来拜会紫血妖道……”

张平见此,制止了想要传音应答的慕容九,提起唯一能够动用的两成内力,轻描淡写的说道:“无缺公子远来是客,不过张某今日有痒在身,无缺公子请自便吧。”这声音平淡之极,但却犹如在花无缺耳畔想起一般,可见张平对内力的精确控制。

随后只见一袭白衣的花无缺径自走了进来,见得张平和众人,他首先抱拳一礼,道:“无缺听闻道长身中奇毒,本不该来打扰,但无缺受命于移花宫,却还是要来与道长比试一番,还请道长见谅。”

此时的慕容九突然长身暴起,一声娇吒:“好不要脸的移花宫,下了毒之后居然还敢来此耀武扬威,今天我慕容九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随后慕容九双手与脸上同时开始泛白,五指成爪,抓向花无缺咽喉。这一爪招式凌厉,配合慕容家的轻功,直激的慕容九衣袖咧咧作响。看慕容九的声势,她的化石神功第四层已经将要修炼圆满,恐怕不日就将破入第五层。

然而张平心知以慕容九此时的功力,却还断不是花无缺的对手。纵使张平心知花无缺绝不会伤害到慕容九,但也绝不愿看到慕容九吃亏。

于是张平提起仅剩的内力,在花无缺接过慕容九一掌后跃至二人身前。

二人见此,纷纷停下手来,张平随后对花无缺道:“移花宫威震江湖多年,果然名不虚传,这**散魄散和苗疆圣虫金灵蛊三十年前同时从苗疆消失,原来是被移花宫得了去。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到,移花宫会为了江别鹤这个伪君子而将这珍贵之极的毒药使出,紫血妖道与移花宫这一仗,败得不冤。”

随后张平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黑黝黝的、像竹简般的东西,口中缓缓道:“所幸天底下会使暗器和毒药的不止移花宫一家,不知道无缺公子挡不挡得住这当年白水宫的五毒天水。”

花无缺道:“五毒天水,昔年滇边第一剑客‘绝尘道长’,便是死在这东西手上。据说这昔年‘白水官’的五毒天水,无论是谁身上,只要沾着一点,不出半个时辰,便要周身溃烂而死。若是配合道长的轻功,无缺万不能抵挡。”

张平道:“好,你回去去告诉移花宫二位宫主,三月之期不变,紫血妖道到时一定亲赴移花宫,领教二位宫主的机关毒药和移花接玉。”

花无缺道:“今日无缺确实不能得胜道长,而道长之言无缺也必定转答,只是有一言无缺不敢认同。那就是道长所中之毒必定与移花宫无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二位宫主想来也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对张某取胜,或者说没有必胜的把握留下张某和小鱼儿。二位放心,紫血妖道一诺千金,三月之后,移花宫,绣玉谷,月上柳梢头,魂断黄昏后。二位宫主请自便。”随着张平话音的落下,远处的一切看起来依旧是那样,没什么不同。但花无缺和众人却都明白了,移花宫二位宫主必定已经来过,又必定已经离开,而且这也默认了张平所中的**散魄散乃是移花宫所下。

其实若非小鱼儿似乎关系着移花宫的一个天大的秘密,以移花宫二位宫主的性格,是绝迹不屑于使用毒药这种手段的。因此,当张平说出三个月后的宣战词后,移花宫二位宫主势必不会在此时间内向张平出手,为张平赢得足够的时间。

而花无缺此时却一脸愧疚的道:“江湖传言紫血妖道嗜杀成性,无恶不作,但在无缺看来,道长的所作所为却称得上是铁骨铮铮,不愧天地。花无缺多有得罪,道长放心,今日花无缺就此告辞,我等来日必定还有见面之日,请。”

张平平平淡淡的回道:“不愧天地不敢当,只是心存半分敬意而已。紫血妖道一生所为,何惜他人评说,请。”

花无缺走了,走得毅然决然,他仿佛决定了什么,又在挣扎着什么。其实,在张平第一眼见到花无缺时,张平就有一种感觉,他是个好人。

张平随后扭过头对慕容九道:“九姑娘,我们也该走了……”

第九十四章 血染客栈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西风缓缓吹过那村边的古道,两匹纤瘦而精壮的老马拉着一架马车嘎吱嘎吱的行来,落日的余晖小,拖出一道长长的斜影。

车上赶车的是一个面带疤痕的俊美少年,他的嘴角吊着一根田边的细麦杆,仿佛一个慵懒与欢乐的结合体。

行到村落的一个破旧的小客栈时,这马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个一袭绿裙,肤白如玉的绝美女子。她下得车后,又从车上扶下了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年轻道士,随后一行三人便一同走进这个小小的破旧客栈。

三人正是小鱼儿、慕容九和张平,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张菁三人已经先行离开,而张平知道慕容九是绝对不会离开,而自己虽然中毒,却也绝对有能力保护好她,所以才没有开口让她离开。

走进这家村落中的破旧小客栈,三人突然发现这里与客栈之外幽寂的情景截然不同。大堂里的七八张圆桌上早已坐满了各持兵器的武林中人,他们中间兵器各异,打扮不一。从丈二红枪到一双铁拳,从绫罗绸缎到粗布麻衣。但只有一点极为相似,那就是他们的年龄都着实不算大。

年轻,多么珍贵的一段时光啊!他意味着梦想、热血、无所畏惧,像朝阳一般散发着自己的一切光芒,希望自己能在随后散发出更多的光和热,享受到亿万人的崇敬与膜拜。然而年轻,同样也是多么痛苦的一段时光,他意味着愚昧、冲动、张扬无度,像一张仅仅勾勒出线条的丹青,任意一点色彩点入都能在其中渗出一大篇画卷,甚至可能将整幅画卷渲染。

可惜,客栈之外天空上斜挂着的乃是一轮夕阳,随后等待在他们前方的,恐怕会是无尽的黑暗。

张平站在客栈刚进门的屏风旁,一双星辰般深邃的眼神扫过众人,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此时,一个又高又大的年轻黑大汉起身道:“吾乃金狮镖局李明生,江湖人称‘红衫金刀’,紫血妖道你作恶多端,今日就让你丧生于李某的紫金刀下。”

话音刚落,又有三人起身走到他身边,其中一个珠冠花衫,眉清目秀,例有七分像是女子的少年,咯咯笑道:“我叫花惜香,家父人称‘玉面神判’,可惜家父未能亲自前来,否则倒可见证我等为武林除一大害。”

而一个又高又瘦、竹竿般的少年,和一个矮矮胖胖,嘻嘻哈哈,但双目神光充足的少年,只是立于一旁,漠然不语。但是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正在构思杀死张平后如何接受武林同道的恭维和父辈的褒奖。

这时楼上走下来了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严格说来,这少女并不难看。只是张平等人一瞧就要恶心,那小女孩一见张平便怒吼道:“紫血妖道,我杀了你为玉郎报仇……”随后她双剑出鞘,合身直扑张平而来。

张平见此,未等慕容九出手,左手袖中长扇一摆,长袖一甩,众人知觉一道银光闪过。

十四五岁,正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龄,特别是她还有一个富裕的家庭。她可以吟诗作画,骑马练武,与情郎幽会于小桥流水,漫步在街头巷尾。然而,此时的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切的一切与她再无关系。

她曾爱过一个少年,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少年并不爱她。他英俊潇洒、武艺不凡又出身名门,她爱他爱的简直发狂,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她,江玉郎死了,她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最后不管父母和长辈将紫血妖道描述的有多么可怕,她都义无反顾的偷偷踏上了为爱郎复仇的道路。

然而,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她永远的躺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咽喉处的一道玫瑰般嫣红的伤口见证了她对江玉郎无怨无悔的爱情,也许下一世,她会在樱花烂漫时与心爱的爱郎情定终生,儿孙满堂,白头到老。

张平这电光火石的一剑,实在是快到了极致,客栈中没有人看得见这一剑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看得见这一剑到哪里去。在场的这些武林新秀虽然热血,却绝对不是蠢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用生命的代价来换取张平内力的消耗。

随着最初四名少年在那名少女倒地之后,齐声惨呼道:“孙小妹……”客栈之中再无半点响动发生,就好似一个绝代高手将众人尽数点了穴道一般。

张平见此,仿佛自言自语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句话果然不假。不过一个人有勇气是好事,但若是没有与勇气相对应的实力,恐怕反而会好事变坏事。不过一个男人,纵使是死,也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随后,张平摇了摇扇子,对那李明生和花惜香说道:“告诉你们一个简单的道理,成名的捷径越大,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你们出手吧。”

随后二人中,反而是面相沉稳的李明生首先耐不住性子,反手一刀向张平颈部砍来。可惜,刀是一柄百炼紫金宝刀,但用刀的人却再也握不稳它。依旧是长扇一舞,依旧是一道银光闪过,李明生也像那孙小妹一样,永远沉睡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花惜香见此,面色突然一变,厉声喝道:“紫血妖道,你居然…你居然…”

张平笑着走向花惜香,道:“哦,这就是阁下最后的遗言吗?”

花惜香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吼道:“你敢杀我们,你可知我们的父母是谁?你,你,你杀了我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张平淡淡的向小鱼儿问,道:“小鱼儿,你可认识这些大人物,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免得冲撞了高人。”

小鱼儿此时笑嘻嘻的道:“这三位分别是玉面神判之子,鬼影子之子,以及崆峒派一帆大师的关门弟子。”

张平听后,道了一声“好”。随后张平长扇突然犹如利箭般射出,直取那所谓的崆峒派一帆大师的关门弟子,大肥球。

随后只见一道银光闪过,花惜香的咽喉瞬间便多出一道血线,而那矮矮胖胖的大肥球侧身一闪,但依旧被张平长扇点中左臂。就在张平长扇倒飞而回时,那矮矮胖胖的大肥球忽然面上一阵黑气散逸,随后七孔流血,倾时倒地。

而那竹竿般的瘦高少年见此,忽然向身后楼上射去,他身材瘦高,本是联系轻功的上佳人选。加上他师从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何无双,十年苦修之下,倒也博得了一个轻烟上九霄的绰号。这一下轻功施展开来,当真犹如一阵轻烟一般,众人只见他轻轻一点,便往身后楼上飘去。

但是就在他满心欢喜的准备登上客栈二楼,准备顺势破窗,远远的避开紫血妖道这个可怕的对手。但随后,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瞥到一道紫色残影飘过。随后他定神向前一看,首先映到眼中的是一抹银白的璀璨剑光,随后他喉咙突然感到一抹凉意,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袭来。

到得此时,何冠军才发现,自己也要和他们四人一样,长眠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同样纤瘦的男人,一次又一次逼着自己苦练轻功。在这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反对自己前来寻紫血妖道的晦气。自己以前总是认为他从来没有想一个正真的男人一样战斗过,只是听到紫血妖道的名头,便已被吓得不轻。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错了。

随着何冠军的身体径自从二楼的半空落下,他的眼角已被两滴晶莹湿润,这是他在他生命中最后的努力。

张平咳嗽了一声,展开扇子摇了摇,对楼下众人道:“你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但是在江湖上,一个人的功夫若是不足以支撑他的名声,迟早会成为更年轻的人的踏脚石。上一次安庆城的规矩不变,想要出手的人痛快些吧。”

所谓安庆城的规矩,自然就是保手和保命任选其一,若是今日在此的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江湖,自然能当机立断,明白活着才有希望的道理。

然而,作为一群初涉江湖的年轻人,他们还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梦想。如果少了一条手臂,那他们所有的梦想都将破碎,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成为一个独臂大侠的现实的。

突然间,随着七八声惨叫,七八个独臂少年在客栈众人鄙视的目光下默默走了出去。

随后张平突然自二楼跃下,就在张平于空中飞掠时,忽然长袖连展,无数淡青色粉末飞向众人。

随着一阵阵嘈杂的兵刃出鞘声,“卑鄙无耻……”“紫血妖道居然下毒……”“我中毒了……”“大家抄家伙和他拼了……”

然而不过片刻时间,原本拥挤的客栈除了张平三人之外,只剩下一地死尸和七八条断臂……

第九十五章 江水战起

张平三人本都不是一般人,是以面对客栈中满满的尸体,三人毫无顾忌之感。简单腾出一张干净桌子后,小鱼儿便在后厨寻到不少食物,满满做了一大桌美味。

三人随后在这客栈中整理出两个房间,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三人便继续赶路。

近百条手臂和数十条生命的教训使得张平三人随后的路程平坦了许多。这一路上,张平不断向二人传授着自己的武学经验,而这些武学经验正是武功中最最奥秘的诀窍,普天之下几乎没有几个人懂得武功诀窍。

这天星群渐稀,东方眼瞅着将要渐渐露出了曙光,树林里面零星响起了啾啁鸟语,大地显得说不出的和平宁静。

小鱼儿悠闲的赶着马车,心中却暗自揣摩着张平传授的武功诀窍,谁知就在这时,突听一人呼唤着道:“小鱼儿……江小鱼…你在哪里?”

小鱼儿被从揣摩武学的意境中惊醒过来,他跳了起来,苦笑道:“事情果然又找上门来了……却不知来的这人是谁?又怎会是来找我,而不是找小道士呢?”

张平此时魂体出窍探查一圈之后,笑道:“屠娇娇!想不到你竟然也出了谷来,其他几位想必也到了附近吧。”

此时树林中走出一个和铁心兰一模一样的女子来,她大笑道:“紫血妖道果然名不虚传,普天之下仅仅听得声音,除了你之外,只怕谁也瞧不破我的。不过阁下居然在恶人谷里藏了一年都未令我等发现阁下的身份,当真是好本事,不过我等本该想到,除了紫血妖道,武林中还有何人的武功能够胜过我等。”

小鱼儿此时插口道:“我实在不能相信屠姑姑真的会到这里来,我简直做梦也想不到你会离开‘恶人谷’。”

屠娇娇竟叹了口气,缓缓道:“天下有许多事,都是想不到的。”

张平此时和慕容九一同走出马车,道:“天底下能够令几位走出恶人谷的,只怕屈指可数,在下本不想多管几位之事。只是有一事不得不问,那就是万大夫此时可还在谷中?”

那屠娇娇却叹了口气,道:“实在是不巧,万大夫他不久之前已经离开了恶人谷了。若非如此,我们只怕尚未离开恶人谷,小道士,我要先借用小鱼儿一段时间可好?”

张平道:“请自便。”

随后小鱼儿便同屠娇娇一同离开,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总之没过多久,小鱼儿便走回来对张平道:“小道士,我恐怕不能陪着你了,他们被骗去龟山了,我要去阻止他们。”

张平问道:“你知道龟山有什么情况吗?”

小鱼儿摇摇头。

张平又问道:“哪里有比十大恶人更可怕的存在?”

小鱼儿点点头。

张平继续问道:“看来即使你去了,也多半是凶多吉少,你当真是一定要去?”

小鱼儿道:“一定要去。”

张平忽然展颜一笑,道:“好,小鱼儿,你终于长大了,我以前在你身上学到了什么是快乐。今天,你终于学会了什么是责任,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随后张平将马套解下,把那匹老马牵到小鱼儿面前,道:“骑着它,去做一个男人真正该做的事情吧。”

小鱼儿接过绳子,道:“好。”

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多时候都在于一种无言的信任,与一种无需言表的支持。随后小鱼儿骑着老马的身影渐行渐远,缓缓消失在树林旁的小道尽头。

慕容九此时上前笑道:“这下可没有马车了,咱们坐船走水路如何?”

张平附掌道:“妙极妙极,我早已坐够了马车,也正想坐船。”

二人行至江边,只见一艘崭新的乌篷船靠在江畔,两人走了过去,只见船头一个蓑衣笠帽的艄公已摆手道:“两位,在下这条小船并不载客,二位请回吧。”

张平看了一眼慕容九,笑道:“那在下要是和老丈交个朋友呢,老丈不载客,总要载朋友吧。”

那艄公听得此处,上下大量了一番张平,思量了一番之后,道:“好,有意思,小道长,老头子交你这个朋友,上船吧,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张平拱手道:“多谢老丈,不知老丈高姓大名?我二人预备一路向西往陕川边境而去,若是老丈不方便,将我二人放在下一个有人的渡口便是。”

那老艄公答道:“小老儿姓史,本不是靠着操船为生,今日既然交了小道长这个朋友,我索性便将小道长送到目的地吧。就是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张平答道:“在下张平,这位是慕容姑娘,劳烦老丈了。”

他和慕容九随后走上这艘乌篷船,坐了上去。船舱里居然窗明几净,除了那白发艄翁外,船上只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老是往张平身上瞟。但张平却懒得去瞧她,只因你若是在一个漂亮女人面前去瞧别的漂亮女人,那一定是自讨苦吃。

苍穹湛蓝,江水金黄,长江两岸,风物如画。张平和慕容九坐在船头吹着风,慕容九笑道:“这船慢慢的走,若是能这样走到永远该有多好。”

张平摇摇头,刚想回答什么,突然间,一艘快船自后面赶了上来,船头插着面镖旗,迎风招展,紫缎金花,绣着的是个狮子。张平此时突然站起身来,大呼道:“金狮镖局是哪一位镖头在船上?不知其他的朋友都到了没有。”

快船立刻慢了下来,船上精赤着上身的大汉们,显然都是行船的高手,船舱中探出了半个身子,只见那人紫面短髭。神情甚是沉猛,但瞧见了张平,立即失声道:“紫血妖道,好,好,好……诸位,正主已经到了,还不出来吗?”

随后从船舱中又走出四个人来,其中一个羽带高冠,肤白面润,手持一柄铁尺,想来便是那玉面神判。而他左首一人乃是最先出来之人,那人身材矮瘦,一双眼睛中充满了仇恨与怒火,腰间一条黑鞭缠绕,多半是那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

最右边的一人身形甚是魁梧,面相亦是雄壮非常,只见他手上筋骨突出,太阳穴高鼓,显然是外功非比寻常,张平一时间也认不出此人。此时慕容九似是看出张平的疑惑,在他耳边轻声道:“此人是孙家的双剑镇皖南孙天威。”

而五人的最中间,乃是唯一的一个道士,此人身材不高,一身黑色道袍,双目散发出摄人的精光。与其他四人一身白素衣行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身背一口长剑,右手虎口之上尽是老茧,照此看来,此人定是崆峒掌门一帆大师。

此时那艄公史老头像是什么都没瞧见,仍在驶他的船,但金狮镖局的快船却荡了过来,那五人竟一跃而过。

张平缓缓道:“五位今日此来,看来是对自己信心充足的很那。”

此时那鬼影子何无双开口道:“紫血妖道,你身中**散魄散不仅不死,还能屡屡斩杀高手无数,不愧为一代奇人。我等五人虽自认武功超群,却还未自大到可以稳胜于你,不过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等今日已经报定玉石俱焚之心,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慕容九听得此言,一双小手已经渐渐变白,仿佛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那船上的小姑娘突然轻笑道:“不要凶,请你吃莲子。”她那双又白又嫩的小手,丝毫不像一双暗器高手的手,然而这双小手发出的莲子,却比铁莲子更是可怕。

那崆峒派掌门一帆大师此时却两袖一挥,内力激荡之下如同铁板一般,那来势甚猛的莲子射到他袖上之后乒乒乓乓,剎是清脆。

之前声色不动、云淡风轻的张平到了此刻,突然仰天清啸,啸声清朗高绝,如龙吟风鸣,震得人耳鼓欲裂!

那五人听得张平的长啸,陡然色变,五人本以为张平此时断然不能动用太多内力,才会联手而来。此时听得张平长啸,内力之强居然不在五人之下,不由大为吃惊。

然而张平不待五人反应,立刻运起葵花宝典和坎离诀的阴阳合一,化作一道紫色残影瞬间扑到何无双身前。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此时居然无法凭借自己的内功闪避,无奈之下只好双掌击出,希望能暂缓张平的攻势。

然而张平却也同时击出两掌,四章相抵之下,何无双顿时感觉自身苦修多年的内力在飞速倒流进入张平双掌之中。仅仅一转眼的功夫,何无双已损失了将近三成的内力。

此时周围四人见得何无双面色不对,纷纷出手来攻。可惜张平此时得到何无双三成内力相助,声势大涨。他右手飞快点过何无双胸口几处大穴,随后一个翻身,左手印于何无双后心,一边汲取何无双内力,一边将何无双当做盾牌挥舞。

双方只斗得四五招,张平已将何无双内力尽数吸净,随后张平内力一吐,将何无双震死。随后他身后金剑出鞘,右手持剑,左手持扇,一记华山派的无边落木将四人各自逼退,大笑道:“好,今日就让你等死于此地。”

第九十六章 尽诛来敌

原来张平与慕容九走水路而行的这几天,**散魄散的毒性已经愈加强烈,大大超出了张平的预料,张平估计两个月后移花宫之战前,恐怕自己的内力就会抑制不住毒性。所以张平见得五人杀来,顿时想到了用无极紫气大肆吸收内力,以挺过两月之期。

此时剩余四人听得张平长笑,思及丧子丧徒之仇,顿时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来。随后四人含怒出手,一刀,一尺,一剑,一双剑激起咧咧风声向张平身上五处要害打来。

然而张平右手金剑一绞,这似剑非剑,似鞭非鞭的一剑竟将三人的兵刃同时逼退。随后张平长扇点向一帆大师的精钢长剑剑尖,两者相抵,张平长扇重而坚厚,加之张平此时内力激增,那一帆大师的长剑顿时应声而断。

这一华山思过崖石壁中破解华山剑法的棍法经张平以长扇使出,登时使一帆大师的长剑折断。

随后张平长扇飞舞,长袖使出一记破衲功罩向一帆大师。此时另外三人已被张平金剑逼退,无暇救援一帆大师,若是一帆大师举掌迎击,张平左手便可暗自洞穿其手掌。然而,一帆大师虽然不知张平打算,却对张平紫血妖道的名头甚是顾忌,因此躲开张平长扇飞击后便顺势倒飞而回。

张平见此,暗运无极紫气,将长扇吸回之后猛的扑向那李迪。见得张平长剑袭来,那李迪长刀一横,准备将张平长剑隔开。然而张平金剑突然一晃,阳光下一片金光晃过金狮子双眼。随后张平长扇猛的射出,击在李迪右胸乳根穴上。随后张平右手长剑点开李迪长刀,深藏身与名身法一转之下,绕到李迪身后左手一印,无极紫气便开始疯狂运转。

随后张平再次以李迪做盾牌,右手金剑不断点在周围三人兵刃之上。此时三人已经看出张平的举动定有怪异,但却只是尽力强攻而已。

又斗得十余招,张平将李迪内力吸尽之后,一记一指禅劲点在李迪后脑。随后张平声势更猛,葵花宝典疯狂运转之下身形之迅捷已不下于开始葵花宝典与坎离诀同时爆发。三人只见一道紫色残影不断在三人周围闪动,唯有以一帆大师为核心,三个人抱元守一,试图以静制动。

然而张平此时发挥出来的武功远在三人之上,加上三人久守之下必定难以持久,形势越来越糟。果然三人守了二十七招之后,张平突然寻得一个破绽,金剑激颤之下,突然切入三人兵刃的空隙之中。

只见张平突然使出一记淡黄绢册上的特殊剑法,这一招使出,长剑颤抖中激起呲呲怪声,乍听之下甚是难以入耳。然而这声音声调越来越高,三人只觉耳边一阵嗡鸣,随后张平长扇一转,一道银光再次闪过。

只见那玉面神判登时一声惨叫,右手忽然齐腕而断,三人阵势一破,张平忽然一掌印在玉面神判胸口。剩余二人只见张平手中紫光一闪,那玉面神判随后面上大汗淋漓,一副痛苦与恐惧纠缠的样子。

二人虽然不知张平此举原因,但却知道绝不能令张平继续下去,于是一帆大师一剑击出,激起噗噗风声而来。而孙天威双剑乱舞,犹如疯魔一般杀向张平而来。

张平且战且退,待得将玉面神判内力吸得六成有余时,那一帆大师忽然一剑直贯玉面神判心脏。张平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毫不顾忌玉面神判,险些被对方的穿心长剑伤到。

张平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玉面神判,随后金剑一剑击出,声势更盛。一帆大师与孙天威此时心知此行恐怕再无胜算,此时孙天威突然反身而退,准备跃回金狮镖局船上逃走。而一帆大师忽然将断剑平举,双目紧闭,身上散发出一种孤寂与悲凉之意。

张平此时大喝一声:“九姑娘,动手。”随后长扇突然一点,几根牛毛洗针射向孙天威后心。随后他长扇缩回,左手忽然出现一柄银色软剑,此剑剑长不过三尺三寸,薄如蝉翼,寒光四溢。

一帆大师突然双目睁开,盯着张平左手软剑,良久,道:“想不到,令无数高手在不知不觉间命丧黄泉的银色妖光并不是什么妖法,而是一柄银剑。世人愚昧,不识武学精深之境,可悲,可叹……”

此时,慕容九已然追上身中张平暗器的孙天威,化石神功第五层的支持之下,配合张平所传的淡黄绢册上的种种精妙武学,一时间将孙天威打得节节败退。

随后孙天威招式越来越凌乱,而慕容九招式越来越凌厉。斗得十余招,慕容九忽然两根长袖齐齐击在孙天威双剑之上,随后身法一展,一双洁白如玉的小手顿时印在孙天威胸口。

张平长扇射出的飞针本就淬有剧毒,孙天威中针之后全靠内力压制,毒性才未发作。否则慕容九纵使武功高过孙天威,若想得胜,也非得斗过百招开外不可。此时孙天威胸口中掌,顿时再无办法压制毒性,顿时一口黑血喷出,随后七窍出血而倒。

慕容九随后再次掠回小船,静静等候张平与一帆大师的对决。

二人持剑相对,良久,水流,风动,一只飞鸟从二人视线之间掠过。

一帆大师此时突然一剑袭来,这一剑来势甚疾而角度甚巧,可谓集崆峒派剑法精要变化之大成。

不过那地宫之中的武学心得中曾详细记载了崆峒派武学剑法,张平此前对崆峒剑法也颇有研究,加上张平本身独孤九剑修为远胜一帆大师,此时张平忽然金剑一挑,便将一帆大师这一剑点偏。

一帆大师这一剑被张平轻易化解,随后一帆大师一柄断剑连连攻出,张平初时连连挥剑疾点,每每于一帆大师招式转折之处将之点开。待得一帆大师攻出第六十四剑,张平左手银剑忽然一闪,内力灌注之下这柄软剑顿时变得坚若金刚。随后张平左手银剑连连点在一帆大师断剑之上,而后张平忽然飞身跃回慕容九身旁,收剑而立。

一帆大师此时喃喃道:“这是什么剑法?”

张平回道:“试剑天下,但求一败,剑名独孤九剑。”

一帆大师随后连道几个好字,初时声音细不可闻,待得最后一个好字喊出,声音犹如龙吟大川,虎啸山林。只震得江面滚滚而动。

随后一帆大师声音渐弱,张平缓缓道:“此人一身所为,不愧为一代真豪杰,就让他随着江水而去吧。”

随后张平跃上金狮镖局的船上,将船上众人逼散,随后张平将一帆大师尸体搬到船上,令这艘大船顺流而去。

张平目送那金狮镖局大船离去,便准备回船舱而去。此时那艄公史老头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紫血妖道竟然会和我这个无名老汉交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的很!”

张平转身看着史老头的眼睛,道:“我虽不知史老先生的过往,但我知道,若干年前,老先生必是名动天下之人。”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张平继续往船舱走去,史老头继续去掌船,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船舱,张平只觉丹田中气血不舒不畅,当即坐下行功。因为需要内力镇压毒性,张平并未按照无极紫气散功法运行,而是按照吸星**开始修习。这吸星**每多一次修习,便多受一次羁縻,越来越觉滋味无穷。直练了一个更次,但觉全身舒泰,飘飘欲仙,直如身入云端一般。他吐了口长气,站起身来,不由得苦笑,心想:“想不到我费劲心机改良这吸星**,到头来还是得继续修炼这原版的吸星**,人生的机缘巧合还真是奇妙。”

见得张平收功,慕容九道:“就快要到了陕川交界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张平回应道:“先去慕容山庄带上小灰,然后我们再取道苗疆而往移花宫而去。”

慕容九道:“移花宫和恶人谷虽然并称武林两大险地,但是世人皆知移花宫更比恶人谷危险百倍。你真的要去吗?”

张平看了看慕容九,笑道:“紫血妖道纵然是死,也绝不会退缩。”

慕容九见此,也不再劝,反而抿嘴笑道:“嗯,现在你的小灰吃的可是肥硕的很,你若是见了,兴许都难以认出它来了。”

张平笑道:“好,我倒是想看看小灰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难不成还能比肥猪还壮?”

慕容九一扭头,哼了一声:“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

张平看着滚滚的江面,神秘的艄公,拨弄莲子的少年和偶尔显出任性之态的佳人。他突然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悠远的长江托着小小的乌篷船,缕缕江风吹过,落日的余晖斜照在长江之上,金色的余景映得那江面一片金光淋漓。在一片山间鸟兽的鸣啼声中,那艘小小的乌篷小船向着陕川边境飞驰而去……

第九十七章 重见故人

一路行至慕容世家的渡口,张平和慕容九离开这艘乌篷小船。张平对那史老头拱手道:“多谢史老先生,张某两个月后若是有机会,定会再次前来拜会老先生。”

那史老头哈哈笑道:“好,两个月后,史老头子静候紫血妖道的佳音。”

随后张平与慕容九再次一同来到了慕容山庄。

行到慕容山庄门前,张平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但见此人生的高大儒雅,面目俊朗非常,一袭黑褐长袍尽显雍容华贵。他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但却给人一种长期发号施令所培养出的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见得此人,慕容九突然扑了过去,似是十分开心的喊到:“爹……”

原来此人正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正德。此人见得慕容九扑来,不仅没有重见爱女的喜悦,反而板着脸道:“你个臭丫头,天天在江湖上瞎跑也就算了,还带着你的两个姐姐和表姐一起胡闹。照我看应该将你抓起来,早日与顾人玉完婚才是。”

慕容九大喊道:“什么?让我和顾人玉完婚,不可能!”

随后慕容正德和慕容九同时向张平望来,张平见此,上前几步,行了一礼,缓缓道:“慕容家主好,慕容世家的家事照理说张某是不该说什么的。但现在希望慕容家主暂时收回此想法,若是两个月之后在下能够再次来到慕容山庄,在下一定已不是一名道士。只因有一个人,值得张平为她还俗。”

慕容正德此时却怒道:“紫血妖道,你可知慕容世家在武林中的超然地位,莫说你现在,纵然是你全胜时期,慕容世家的底蕴也不是你能想象的。”

张平淡淡的说道:“慕容家主既然知道紫血妖道,就应该明白紫血妖道一向是率性而为,不择手段。慕容家主若是不信,大可出上一招。”

慕容家主哈哈笑道:“好一个紫血妖道,单就这份傲世天下的气概,足可当得慕容世家的女婿。不过慕容世家的女儿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娶走的,你该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张平随后缓缓道:“两个月后,张某若能回来,到时候张某定会为慕容世家带来三件满意的聘礼。”

慕容正德轻抚胡须,道:“好,慕容正德到时候静候紫血妖道的佳音,请进吧。”

随后张平便和慕容九一同重新进入了慕容山庄,回到张平的小房间,张平发现自己的这间小房间居然纹丝未动,与多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的样子,而且这里一尘不染,干净异常的样子显然有人常常打扫的样子。稍作一番休息之后,张平便和慕容九一道去看看小灰。

二人走到慕容山庄的牲口圈,只见一个封了顶的小篷在牲口圈中甚是扎眼。张平走近一看,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张平惊异与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慕容九不由抿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张平此时指着篷中那个胖的犹如一座小山的灰色毛驴,口齿不清的道:“这,这,这,这就是我的小灰,这说它是一头猪都难以对得起它的一身肥肉。”

此时,小灰仿佛认出了张平,它费力的站了起来,拖动自己小山一般的身躯,用比走慢的多的速度快步奔向张平。张平看着它费力的拖动自己肥硕无比的身躯,心中一阵哀叹,灰驴勇士的称呼虽然不雅,但好歹也是自己一段曾经的光辉经历。可是现如今,张平如果带着小灰,恐怕两年也走不到移花宫。

张平伸手摸摸小灰的脑袋,而小灰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张平的手掌,随后张平为小灰喂了一些草料又给他讲了讲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随后便和慕容九一同离去。

数日后,两匹黑色的骏马驮着一男一女飞驰在大道上。那男子一身紫色道袍,身背一柄长剑,而那女子一袭绿衣,腰间束一条怪异金鞭。此二人正是在慕容山庄补充了诸多药材张平和慕容九。

这日二人行到藏地与苗疆的交界小镇,便准备休整一番,而后再入苗疆。

这个小镇着实不是很大,从头到尾也不过四五里的路程,但这里的热闹程度,纵使是一些人口众多的小城,也要有所不及。

作为苗疆与藏地的交汇之处,这里常年都充斥着苗人、藏人和汉人。三个风俗地域各异的民族带来自己各自的特色商品,在这里或是换成金银等通用货币,或是以物易物。

张平和慕容九各自牵着马儿走在这小镇的石板路上,只见街道两旁的小摊上,许多珍稀异常的东西比比可见。从珍贵的药材、兽骨、宝石到各类奇金异铁、神兵利器。

慕容九虽然生在慕容世家,但也不由为之惊讶,张平见此,对慕容九轻轻说道:“九妹,你可不要被这些东西的表面所蒙骗了,其实这里的东西,十件倒有九件是假的。”

慕容九听后,惊讶道:“假的?那他们怎么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卖,他们不怕买主找他们麻烦吗?”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这个自然不会,因为这里的规矩就是买卖双方各凭眼力,只要钱货两清,便再不能反悔。”

二人正说着,突然前方发生了一阵骚动,二人好奇之下,便牵着马走了过去。此时二人只见一个壮硕的藏族大汉正在和一个苗人争论着什么,在那藏族大汉的身后,是一个拥有红扑扑脸蛋、身材高挑的藏族小姑娘。

张平见此,只能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竟然让自己在这里又遇见了两个故人。张平给了慕容九一个等待的眼神,随后径自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张平来到那藏族大汉身前,朗声道:“益希贡布,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的强壮。”

那益希贡布却盯着张平,好半天也没想起张平究竟是谁。张平见此也不奇怪,毕竟自己当年年龄太小,十多年后变化实在是惊人。而益希贡布此时虽然苍老了不少,整体模样却没有太多变化。张平随即接着笑道:“益希贡布,你还记得当年那个独自一人骑着小灰驴的小道士吗?”

益希贡布本已觉得张平的模样有一点点熟悉的样子,此刻听完张平所言,当即恍然大悟,他开心的向张平一个熊抱,道:“灰驴勇士,想不到我益希贡布还能再见到你,实在是开心的很。你是不是还要去部落,我和你说,我们部落如今……”

“停。”未等益希贡布继续介绍他们部落的光辉岁月,张平便赶忙将其制止,随后道:“你今天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和人在此争论。”

益希贡布此时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正事,他瞪了一眼张平身后正一副无所畏惧模样的苗人,随后对张平说道:“我今天用三片金叶子向他买了三株无心花,准备带回去为部落几个年轻人治疗黑虫蛊。哪知道那三株无心花刚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尽数枯萎,这一定是他欺骗了我。我让他将金叶子退给我,他却不肯,我们这才吵了起来。”

张平听后对那益希贡布安慰道:“贡布大哥,你恐怕不懂这里的规矩吧,这里的任何交易只要当时钱货两清,事后双方是均不得以任何理由进行反悔的。所以贡布大哥,这间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益希贡布听得张平所言,登时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等规矩。此时他身旁的藏族姑娘突然跑过来拉住张平的衣袖道:“灰驴勇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就像当年面对狼群一样拯救我们的部落。”

张平看着这个有着红扑扑小脸的藏族姑娘,心中猜测她十有**便是益希拉姆,随后张平笑道:“你就是拉姆吧?你放心,无心花我虽然没有,但金叶子却还是有的,足够你们买到足量的无心花。”

益希贡布听得此处,赶忙道:“不行,不行,那金叶子是因为我白白丢失的,怎么能用你的金叶子来为我弥补过错?”

张平却笑道:“我这金叶子可不是免费给你的,而是用来买你之前买到的三株枯萎的无心花。”

益希贡布拿出三株枯萎的无心花,又连连摆手道:这怎么能行,你看这三株无心花根本没有用了,我怎么好将它卖给你。对了,灰驴勇士,你的狼王皮我至今还为你保存在部落当中,就等你有时间去部落中还给你。”

张平见得益希贡布实在是固执,而自己又不想在这里继续废话,便突然使出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手法,一记偷梁换柱将益希贡布手中的盒子换成三片金叶子。随后张平同时使出深藏身与名和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身法,瞬间从众人眼中消失。

慕容九见得张平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宛然一笑,嗔道:“灰驴勇士,你要那枯萎的无心花又有什么用呢?”

张平听得慕容九拿自己的这个搞笑的绰号来取笑,不免一阵尴尬浮上脸庞。不过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对慕容九说道:“这个暂时不能说,到了客栈我再告诉你。”

随后二人便悄然离开,去寻客栈投宿去了。

第九十八章 重返苗疆

张平与慕容九二人行出不远,便寻得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整洁的小客栈。这家客栈一应布局装束皆是按照汉人习俗设置,门口一块漆黑长匾上福运来三个朱红大字颇有名家神韵。

二人开了两间上房,便令店小二送了几个小菜到张平的房间来。待得饭菜上齐,张平刚想夹菜便被慕容九用筷子打断,张平方一抬头,只听慕容九问道:“老实交代,那三株枯萎的无心花到底有什么玄机,你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把它当宝贝一样收着,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这饭你就别想吃。”

张平此时见得慕容九执拗的态度,无奈的说道:“九妹,你可真是心急啊,这么一会儿时间都等不到。”

随后张平看了一眼慕容九撅得老高的小嘴和毅然决然的神情,只好无奈败退,开始解释道:“这无心花能治虫蛊是苗疆附近人人皆知的常识,不过这无心花的寿命却是极长,能成活到数百年之久。而且此花若非个中老手,绝难分辨具体年份,不过若是将百年以上的无心花摘下,待它自行枯萎后磨成粉,便可令天下间任何蛊虫在短时间狂暴,威能大增……”

慕容九此时突然插口道:“莫非你有蛊虫,好恶心,你得马上把它扔掉,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慕容九说完赶忙扔下筷子站了起来,一副作势欲走的样子。

张平赶忙拉住慕容九道:“九妹,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再说啊。我可以告诉你,虽然我懂蛊虫,但我身上现在确实没有蛊虫,这点你大可放心。”

慕容九听得张平保证自己身上绝无蛊虫,才重新回到桌前坐下,听张平继续往下说。不过她还是先嘟囔了一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张平赶忙举起右手,掌心打开,五指朝天,发誓道:“我张平此时身上若是有一只蛊虫,便让我遭天打五雷轰,永世沉沦……”

然而未等张平将誓发完,慕容九的一只小手突然将张平右手握住,另一只手的食指封住张平的嘴,急忙道:“别说了,其实,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一定会相信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细若蚊呐。

张平此时呆呆的看着面带微微红晕的慕容九,知觉得她此时有说不出的明艳与娇媚,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张平的心。在张平眼中,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女子能够比慕容九更令自己动心。

慕容九眼光瞟到张平直勾勾的目光,心中微微暗喜之后突然猛的一惊。她随即赶忙将双手抽回,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原本微微略有红晕的脸上此时红晕之色更浓。

张平见此,也赶忙将双手缩回,随后他略带尴尬的对慕容九继续说道:“那个……那个……我还是继续给你讲这三株无心花吧。这无心花令得蛊虫狂暴之后,蛊虫便会耗尽生机而死,随后留下的尸体反而会毒性尽失,成为一种能解天下百毒的宝物。”

慕容九此时惊喜道:“这么说,你身上的**散魄散可以解了?”

张平却摇摇头,道:“不是这么简单的,那**散魄散作为三十年前的苗疆第一奇毒,毒性非比寻常。寻常蛊虫狂暴后留下的尸体对**散魄散仅仅能起到缓解作用,并不能彻底解除此毒。而只有苗疆圣虫金灵蛊狂暴后留下的尸体,才称得上是能解天下百毒。不过我只要找到其他几种珍贵的蛊虫,却也能大大缓解这**散魄散的威力,我本以为这无心花尚需一番周折,不想今日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当真是天意。”

慕容九此时也道:“看来我们此行的运气实在是好,相信你的**散魄散之毒一定可以得以痊愈。”

随后二人吃罢饭,便各自回房休息。张平魂体出窍前往益希贡布处发现他已重新买到无心花后才安心回去,继续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和吸星**。

第二天,二人出得小镇,往东南方向行去,进入苗疆地界,一路上的山越来越高,林越来越密,路也越来越窄,越来越险。二人从早上出发,一直行到将近黄昏时分,方才来到一座大山脚下的小苗寨前。

这座苗寨依山而建,由一百多座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院落组成。张平与慕容九径自走向苗寨中央偏右的一座小院。但见那座小院通体由竹木制成,藤条散漫,古树环绕,篱笆围成的院墙中是一扇破旧的木门。张平刚刚推开木门,便见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中等的苗家汉子正在劈柴。

那苗家汉子抬头看到张平与慕容九走了进来,立刻长身而起,右手从后腰捏出些东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张平见此,赶忙用一种偏带着藏音的汉话说道:“阿益,当年的汉人小道士回来找你了。”

那阿益听得张平所言,又仔细的看了看张平,这才微微放下了警惕。但是对张平和慕容九,却一副不是十分信任的样子。张平见此,哈哈笑道说:“阿益,你居然还不相信我,你忘了当年我和你一同研究蛊虫和药丸的配合了吗?”

然而阿益此时却摇摇头,用比较生硬,且带着藏音的汉话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身份,只是你作为一个汉人,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张平听了阿益的话,不由大为惊奇,他赶忙问道:“阿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苗疆最近发生了什么。”

阿益此时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你即使知道了也没有半点好处,所以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阿益言罢便准备上前送张平和慕容九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旁边不远处一处院子里突然冲出了一群人来。为首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比寻常苗人高大许多,一身衣着服饰也颇为贵重。他见得张平与慕容九二人,立刻怒气冲冲的用苗疆话吼了一声,随后带着四五个苗疆汉子冲了过来。

张平见此,却浑然不将这几人放在心上。只因苗疆神秘的蛊虫之术早已被张平掌握了不少,蛊虫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一种特殊的慢性毒药而已。对付普通人或许无往而不利,但是对付张平这种毒术与武艺精湛的人,实在是收效甚微。

那几个苗疆汉子方一冲进阿益的大门,阿益便赶忙充上前去用苗疆话哇啦哇啦的说了起来。见得慕容九一头雾水的样子,张平赶忙解释道:“阿益这是在和他们说,我们是他的朋友,是好人,不是强盗。”哪知张平话音刚落,那为首的年轻人忽然向张平和慕容九掷来一团黑粉。

张平本来此行来到苗疆只是为了找到几种合适的蛊虫,用无心花催化后压制**散魄散的毒性,是故其实是想通过阿益徐徐图之。但张平打从转生到这一世以来,却有一个十分不好的臭毛病,只要有人对张平露出杀意,张平绝不管杀掉此人有何后果,只要没有足够的利益,那就先宰了此人再说。

那阿益多年前曾以苗疆蛊虫之术和张平交换三尸脑神丹,张平依靠着自己在医术上的深厚积累,举一反三之下,不过一年,蛊虫之术已不在阿益之下。加上阿益深知张平的武功和秉性,因此见得那年轻人向张平出手,立马用生硬的汉语大呼:“张平,留情……”

可惜,他当年和张平虽然认识一年,在张平毫无保留的传授其三尸脑神丹的情况下,他却在传授张平蛊虫之术时,处处留手,有时甚至故意误导张平。若非张平拥有魂体出窍这一大杀器,只怕到现在都还在蛊虫入门上打转。因此,对于阿益所言,张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张平知道此人乃是一个见利忘义之徒,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于是,张平左手长扇滑出后一展一扇,在内力的作用下将那些黑粉尽数以更快的速度扇回。

然而阿益此人随后的行为竟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在张平的预想中,似阿益这种人,是绝不会为了别人而以身犯险的。但事实是,阿益当机立断的一把绿粉撒向张平,同时用苗疆话大吼一声:“小心。”

张平见此,眼中浓烈的杀机一闪而过,但见阿益这一团绿粉带着浓烈的腥气,罩向张平。然而阿益对张平武功的认识,却还停留在十几年前,因此当张平右手一记少林破衲功将绿粉卷回时,阿益明显准备不足。

只见片刻之后,张平与阿益和年轻苗人的攻守形势顿时逆转,张平此时秋毫未损的站在原地,而那年轻苗人和阿益却被各自的蛊虫所伤。

那年轻人带来的四个苗疆汉子见此,顿时哇哇大叫的冲了过来。不过他们尚未来得及施展蛊虫之术,张平便已化身一道紫色残影来到他们面前,随着一道银光闪过,四条血线出现在他们各自的咽喉处。

张平随后将阿益和那年轻苗人穴道制住,又将二人提起,对慕容九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再说。”随后二人带着阿益和那年轻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个小小的苗寨。

第九十九章 十三绝蛊

张平和慕容九带着阿益和那年轻苗人来到山后的一处颇为干燥的小石洞里。将二人扔到一旁后,张平和慕容九径自将马匹栓好,又在不远处吃起了干粮。

张平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对慕容九说道:“阿益这个人既然不惜和我翻脸,也要护着这个年轻苗人,看来这个年轻苗人在苗疆中一定地位极高。我本来的计划颇为麻烦和浪费功夫,但既然捉到这个年轻苗人,想来可以轻松不少。”

慕容九此时听得张平的话,顿时明白了张平的意图,对张平道:“你是说,苗人肯为了这个年轻苗人而拿出一些对你有用的蛊虫来交换?”

张平道:“不错,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先搞清楚苗疆最近的情况和那年轻苗人的身份才行。”

随后张平起身缓缓走到二人身前,用略带藏语的汉话对着阿益说道:“阿益,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对我出手,不过你们苗人若是不能用蛊虫先发一击得手。正面与我们中原的武林人士对上,根本毫无反抗能力,而我的性格在我当年离开苗疆时,你应该也有所了解。我现在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随后张平长袖一掠,便将阿益的哑穴解开。阿益被解了哑穴,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用生硬的汉话问道:“如果我想活,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张平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素闻苗疆自圣虫金灵蛊之下还有十三绝蛊,只要你能配合我弄到一只便可。”

阿益此时却近乎吼叫的大声拒绝道:“十三绝蛊即使在苗疆也没有多少人有,你以为凭你和我就能弄到吗?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好了。”

张平却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凭你和我要弄到十三绝蛊自然不容易,不过加上他,我想这就要容易的多了。”张平说着用手指指向那个年轻苗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阿益看了看那年轻苗人,又看了看张平,惊疑的问道:“你知道他是谁了?”

张平道:“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却知道有了他,弄到十三绝蛊的难度一定会小很多。怎么样,你下了决心没有,我的耐性可一向不好。”

阿益此时看着张平,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挣扎一般,他突然道:“好,我和你配合。”

张平哈哈笑道:“好,不错,阿益你果真是一个聪明人。很好,只有活着,你才有希望,你的任务也很简单,只要你去告诉可以拿出十三绝蛊的人。七天之后拿任意一种十三绝蛊来入苗疆交界口的小镇交换他的性命,否则我是过期不候。”

阿益此时道:“好,没问题,那你解开我的穴道吧。”

张平笑着道:“这是自然,没有问题。”随后张平忽然右手连点阿益胸口几处穴道,只见阿益随即昂首张嘴,张平顺势将一颗红色药丸射入阿益口中。又是在阿益喉咙连点两下,顿时使得阿益将药丸吞下,随后张平便为阿益解开了穴道。

穴道被解的阿益刚一站起来就急吼吼的向张平问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张平却笑着伏手说道:“不过是一颗我自己配置的溶血丹而已,只要你在七天之内带着十三绝蛊来找我,我自然会为你解毒。”

阿益此时也未多说,只是道:“好,你等着我。”

随后张平与慕容九稍作休息,便继续往回赶。不过二人并为回到藏地与苗疆交界的那个小镇,而是在另一个相邻小镇旁的村落里租了一个小院住了下来。每到晚上,张平都会魂体出窍,去那交界处的小镇侦察一番。

而那年轻苗人倒也老实,在被张平搜走身上全部蛊虫并点了下身穴道后,也没有什么过激行为。

这几天张平依旧在修炼吸星**,以克制异种真气反噬。而五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张平在魂体出窍侦查时,发现阿益和几个苗疆人已经到达交界小镇的一个客栈住下。

于是张平和慕容九交代一番后,便独自一人提着那年轻苗人往小镇赶去。

到得一个提前租好的客栈房间中,张平将那年轻苗人安置好,然后魂体出窍将阿益等人房间附近情况探查清楚之后,方才离开房间。

两个客栈相差不远,张平施展轻功之下,不一会儿便到得对方窗外。之后张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块布条射入对方房中,那房中的一个苗人捡起布条一看,便将布条交给同行的一个衣着古怪的年长老者。

那布条上的字乃是用苗文所写,大意是让他们带上十三绝蛊到张平准备好的客栈换人。这还多亏了当年张平认真学习苗文,今天才派上了用处。

随后那苗人老者一声令下,阿益和其余苗人便都跟着他开始向张平事先安排好的客栈出发。张平见此,立刻施展轻功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客栈。

不一会儿,那些苗人便到了客栈,客栈掌柜早已被张平的一片金叶子打发,此时张平坐在二楼,那年轻苗人被他制住穴道,立在一旁。

那些苗人一见到那年轻苗人,除了那苗人老者和阿益之外,便个个开始哇哇大叫,一副要将张平抽筋扒皮的样子。

张平却不慌不忙的问道:“人就在这里,我要的东西你们带来了吗?”

由于张平说的是汉话,所以张平话音刚落,阿益便为那苗人老者翻译了起来。听完阿益的翻译,那苗人老者拿出一个小小的竹筒,打开一看,一条形似蚯蚓,却浑身通红的怪虫赫然其中。

张平暗自魂体出窍上前一番探查,发现确实是十三绝蛊之一的血线蛊,并且将众苗人身上的机关蛊虫探查一番后,才魂体归窍,道:“好,想不到阁下竟然将血线蛊都带来了,足见阁下诚意,在下自然也不能小气。我将此人放开,待它走到楼下,你们再将血线蛊抛上来可好?”

经过阿益的翻译,那苗人老者随即点了点头。张平见此,便解开那年轻苗人的穴道,放他下楼。待得那年轻苗人刚刚下楼,跟着那苗人老者而来的十一名苗人突然一跃而起。

原来这些苗人都是修炼过武学的,而且单以武学修为而论,他们在苗疆已经是最顶级的存在,纵使放到中原,也可撑得上是一名武学好手。此番若不是张平捉住的这年轻苗人身份在苗疆极为特殊,那是万万不可能请动他们一起出手。

只见那十一个苗人跃至半空,几乎同时掏出一些竹筒,布囊之类的东西。随后无数弹丸、粉末一齐向张平袭来,这些蛊虫交织成一片大网,四面覆盖之下,纵使是江湖一流高手也难免中招。

然而张平却忽然间暗自将内力运于双脚,一个发力之下竟将地上木板震破,直直落到了一楼。随后张平毫不停留,脚尖一点之下,葵花宝典内力激荡而出,瞬间化为一道紫色残影,后发先至杀到十一人身后。

此时那十一人才刚刚开始下落,张平的武功和临敌变化显然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因此对张平突然杀来完全没有准备,只见一道熟悉的银光在十一人中间闪过,随后有九个苗人的眼中登时失去了神采。

那苗人老者此时睽得情形不对,顿时拿出一个黑布包成的圆球。张平见此,登时将道袍脱身,以袈裟伏魔功击向剩余两名苗人。同时自己魂体出窍,显化形体向那年轻苗人扑去,自己的身体则是悄悄隐入柜台后面的后厨小门之后。

在剩余两名苗人被张平袈裟伏魔功击杀时,那苗人老者顾不上其他,猛的将那黑布包成的圆球掷向张平魂体。只见那圆球在空中忽然散开,无数小小的黑色飞虫从中飞出,然而这些黑色飞虫扑向张平魂体后,令阿益和苗人老者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些黑色飞虫竟然从“张平”身上径自穿过,随后那苗人老者用苗疆话大吼了一声,三人顿时转身开逃。而那些黑色飞虫此时突然调转方向,向三人追去。

张平将魂体显化散去,悄悄跟上三人,想看看他们谁会在苗疆这碎尸蛊下丧命。因为这碎尸蛊只要一见风,一定会将第一个发现的活物啃食干净,张平的魂体显然不在活物之列,因此他们三人反而成了猎物。

三人之中,阿益速度最快而苗人老者最慢,眼看即将命丧黄泉,那苗人老者突然拿出一个竹哨吹了一下。随后张平只见一条碧青小蛇忽然闪电般弹到了阿益腿上,随着阿益的惨叫和倒下,年轻苗人和苗人老者终于超过了阿益。随后只见那些黑色飞虫尽数扑到阿益身上,无数啃食之声传来。

然而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张平早已暗中悄悄跟了上来,他暴起之下突然扑上去制住二人穴道。随后从苗人老者怀中搜出血线蛊和几种颇为珍贵的蛊虫之后,只留下一道银色剑光和两具尸体,便飘然而去。

感谢天风无忌的打赏,谢谢众多一直支持低调的书友,虽然本书的成绩不好,但即使每天一更,低调也会坚持将本书写下去的。

第一百章 大战将起

张平带着血线蛊与慕容九汇合后,二人第二天一早便准备启程赶往移花宫。而在昨晚刚刚回来之时,张平便已为血线蛊服下无心花,一路上只要静静等待它化为一具尸体便可。

二人一路策马狂奔,终于在决战之前赶到了移花宫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上。然而在这小镇之外,早已有一大群人等候多时了。

此时这个小镇外等候二人的,有慕容世家的大姑爷.“美玉剑客”陈凤超夫妻,二姑爷南宫柳夫妇,三姑爷秦剑夫妇,四姑爷“梅花公子”梅仲良夫妇和五姑爷“神眼书生”骆明道夫妇。

慕容九见得众人,赶忙拉着张平下马与众人一一见礼,随后众人便一同来到一座慕容家提前包下的客栈之中。

此时的小镇之中,因为紫血妖道挑战移花宫二位宫主的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了无数江湖中人。

张平独自一人在房间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着吸星**,不断将异种真气散到任督二脉之中,已缓解真气带来的压力。而慕容九则在隔壁被自己的几个姐姐们拉着问东问西,似乎没有一种大战将至的严肃感。

第二天下午,原本要来的张菁和顾人玉二人未到,却有一个怪人走了进来。正在喝茶的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那怪人身材很高,肩膀很宽,但却骨瘦如柴,身上穿著件短蓝布袍子,空空荡荡的看来就活像是个纸扎的金刚,只要被风一吹,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吹到屋顶上去。他不但人长得很奇怪,脸也长得很奇怪,因为他脸上皱纹虽不少,但却连一根胡子也没有。也没有眉毛。他眼睛已瘦得凹了下去,所以就显得特别大。他脸上虽也是面黄肌瘦,满脸病容,但一配上这双眼睛,就显得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逼视。

不过张平看着此人,却始终有种熟悉的感觉,于是张平在那怪人刚刚进来时便开口问道:“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以前可是与张某见过。”

这时右边的街角忽伏冲出一匹马来。马是红色的,就像是一团火,飞也似的冲了过来,眼见就要将客栈大门撞破。可是马上人的骑术实在不错,竟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利那,将马勒住。大家这才看清这马上的人也和马一样,穿著一身火红的衣服,手里还提著根火红的马鞭。随后又有一名男子策马来到,马上的男子身手也很矫健,却是个很清秀,很斯文的少年,身上衣服的质料也很高贵。这二人正是张菁和顾人玉到了。

未等那怪人回答,张菁已然吼道:“你是什么人,快给本姑娘让开路来。”言罢便急吼吼的向慕容世家一行人这边快步行来。

哪知那怪人许是没有听到张菁的话一般,竟然在哪里岿然不动。

张菁一生向来是万事由心,见得这个怪人居然不给自己让路,登时怒道:“居然敢当本姑娘的路,给我让开!”这一声怒喝叱出,她掌中的鞭子也跟著飞出。

这条死的皮鞭到了她手里,就像是忽然变成条活的毒蛇,又像是变成了道闪动的火焰,卷向那怪人的脸。那怪人的反应却迟钝得很,似乎根本不知道鞭子抽在人脸上会疼的,只是出神地望著这鞭子。眼看著这鞭子就将在他脸上留下条血痕,谁知鞭梢到了他手里,一条长鞭就忽然断成了十几段,一段段落在地上,小仙女的人也站不稳了,踉跄向后直退,终于倒在顾人玉怀里。

别人只瞧见长鞭寸断,小仙女跌倒,至于那怪人是如何出的手?如何用的力气?除了张平之外,谁也没有瞧见。

那怪人此时转身沉著脸对着张菁道:“你是谁家的子弟?怎的不分皂白,就敢对人下这么重的手?江湖中的后辈,怎地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张平此时却忽然插口道:“燕大侠,多年不见,燕大侠不仅功力尽复,还更上一层楼,真是可喜可贺。不过燕大侠可知她的母亲是谁?”

燕南天沈声道:“紫血妖道,想不到你居然能认得燕某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纵使她的母亲是移花宫宫主,如此肆意妄为,燕某也是要教训于她。”

张平顿时将阴阳长扇摇了摇,笑嘻嘻的说道:“她的母亲自然不可能是移花宫的宫主,不过玉娘子这三个字,燕大侠想来也是听说过的罢。”

燕南天听得玉娘子这三个字,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半晌未动,良久才叹声对张菁道:“这些年,你母亲还好吗?”

此前听得这怪人正是张菁母亲朝思夜想的燕南天,已令得张菁顿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听得燕南天发问,思及母亲多年来母亲所受之苦楚,张菁顿时对燕南天吼道:“用不着你关心,燕南天你这个大混蛋!”

随后张菁头也不回的朝门外奔去,顾人玉见此,向燕南天、慕容世家众人和张平告罪一声,便赶忙去追张菁去了。而张平见此,也对慕容九说道:“九妹,现在这里龙蛇混杂,你去看看张姑娘吧。”

慕容九应了一声,同样与众人和燕南天告罪一声,便也施展身法离开。

三人离开之后,那陈凤超赶忙恭恭敬敬的请了燕南天上座,并送上一副暂新的碗筷酒具。张平随后对燕南天说道:“不知道燕大侠此来有何要事?不知道放不放便告知我等。”

燕南天朗声道:“紫血妖道,某家听万春流万大夫提起过你,今日某家前来,乃是劝你勿要去往移花宫赴约。只因某家与‘移花宫’仇深如海,我十年磨剑,为的正是要将‘移花宫’门下,杀尽杀绝!因此希望紫血妖道能够给某家这个机会,某家感激不尽。”

张平此时却反问道:“不知道燕大侠此生可曾失信于人?”

燕南天听后,摇摇头,道:“大丈夫言出比践,某家自问此生,从未做过那失信于人之事。”

张平哈哈笑道:“正该如此,不过难道燕大侠一诺千金,紫血妖道说出去的话就可以出尔反尔吗?”

随后张平与燕南天突然同时喝道:“什么人,出来……”

随着二人的大喝,只听得听得一人笑道:“我不是人!”这两句话传入众人耳里,大家不禁全都一惊。

然而张平此时忽然化作一道紫色残影,往客栈门角的一张桌子那里一扑。随后只见张平又闪电般退回原处,悠闲的摇着扇子。

而此时大厅下,猛的出现了一个人,只见他身高不满三尺,竟是个侏懦。别的侏儒长得必定畸形怪状,难看得很,这侏儒却是不同,他的头,手,脚,和身子的发育都很相称,一张脸更是眉清目秀,而且颔下远冒著五柳须,看来居然仙风道骨,很有几分道气。他身上的打扮,却是非道非俗,穿著件青灰色的短袍,背后还斜插著剑,这柄剑比别人的匕首还短两寸,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若是小孩子见到这人,一定会拉起他的手,要他陪自己捉迷藏。

就在这人刚一现身,燕南天忽然朗声道:“鬼童子,想不到你居然也出现了。”

只见这鬼童子四下作了个揖,笑嘻嘻道:“不速之客,闯席而来,恕罪恕罪。”陈凤超、南宫柳等人心里自然也很惊讶,但还是很客气的答礼,只有三姑娘慕容珊珊目光闪动,忽然道:“晚辈年纪小时,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位奇侠,形迹如神龙,人所难测,晚辈久已想一睹风采了。”

鬼童子却看了看张平,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真是老了。不过能有幸见得紫血妖道与移花宫二位宫主一战,也不枉我等出来走一遭。”

张平此时道:“原来如此,不想张某一件私事,竟能引动如此多的江湖前辈,当真是三生有幸。不知道其他几位前辈何在?”

那鬼童子又笑嘻嘻的道:“我比他们跑得要快那么一点点,因此估计他们明日白天便能赶到,想来误不了明晚的决战。”

此时陈凤超再次为鬼童子加了一副碗筷酒具,这一顿晚饭,可真是越吃越没完没了。

酒过三巡,陈凤超为燕南天和鬼童子安排好了上房,燕南天却突然对张平道:“紫血妖道,某家知道你身中**散魄散和上移花宫决战,皆是因我那江枫兄弟的儿子而起。今晚某家就和你交流一下武学心得,希望对你能有一些帮助。”

张平心知,似武功到达燕南天这等境界,交流武学只是一个借口,多半是想要传授自己一些武学。此时张平虽然做了各种准备,但面对名满天下的移花宫二位宫主,却也不敢说能够稳胜。此时听得燕南天所言,却也并不推辞。

于是,二人这一夜未睡,从剑法一只到内功,基本都是燕南天在讲,张平听。不时的也会反驳,会讲出一些其他武功佐证,不知不觉间,一晚的时间便已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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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移花之战

第二天一早,张平依旧是像平常的日子一样,早课、混元功。四世为人,张平对于决战,已经从最初的畏惧,到麻木,到现在的略带一种期待。

张平随后独自一人回到房中,将血线蛊所化尸体拿出,合着无心花粉末冲成的水喝下。紧接着张平无心朝天,开始默运玄功。

此时小小的客栈之中,早已来了更多的人,除了鬼童子,还有一班和他同一时期的老怪物。一时间,小小的客栈之中,群英荟萃,英雄云集。

然而张平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专心的运功消化血线蛊的尸体。

一个白天的时间有多长?没有人能说个明明白白,但是若是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叽叽咋咋,那一个白天的时间恐怕会很快过去。

随着黄昏的临近,众人的喧嚣声渐渐平静了下来,张平房间的木门此时也终于打开。依旧是一身紫色道袍,依旧是一柄金色长剑,张平平静的走出。

燕南天第一个开口道:“你的剑呢?”

张平目光直视燕南天双眼,缓缓道:“剑已出鞘。”

燕南天哈哈大笑,道:“好,你去吧。”

就在张平无视众人,径自走向慕容九时,客栈之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而调皮的声音。“小道士,你居然都不等一等我,真是不把我当朋友。”

此时一个满脸疤痕,充满邪意的美少年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双眼充满智慧的美貌少女。

张平哈哈笑道:“小鱼儿,你来的正好,你的燕伯伯此时功力尽复,你再也不用担心来自移花宫的追杀了。”

小鱼儿此时却道:“小道士,只要你和燕伯伯联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

慕容九此时也插口道:“对啊,张郎,只要你和燕大侠一起出手,我相信天底下没有一个人等抵挡得了你们的联手。”

张平摇摇头道:“紫血妖道之所以是紫血妖道,就是因为紫血妖道纵横天下,绝不会会有畏惧与退缩之心。今日,纵有千万人,紫血妖道亦往矣。”

此时忽然走来一个击筑老者,这击筑老人向张平一揖,道:“老朽高渐青,昔日荆轲欲刺秦王,临行时,先祖高渐离为他饯别。先祖击筑,荆轲放歌相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传为千古佳话,今日你我相见,如蒙阁下不弃,但请阁下容老朽为阁下击筑。”

张平此时微微笑道:“昔日荆轲刺秦王,乃是必死之局。我今晚之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老先生一番美意,紫血妖道岂有不受之理,但请老先生为我击筑,已壮声势。”

只见高渐青端端正正坐了下来,手握竹尺,一声击响,已令人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张平听了许久,朗声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高渐青随后筑声一变,变得更柔和悠扬。张平抚掌道:“佳人换妆兮待我还。”高渐青竹尺悬空,戛然而止,长叹道:“不想千古以下,仍有知音,老朽此曲,从此不为他人奏矣。愿紫血妖道今晚大胜而归。”

张平走到慕容九身前,看着她星辰般美丽的双眼,柔声道:“等着我回来。”

慕容九也盯着张平,坚定异常的道:“我等你。”

随后张平毅然决然的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身后,慕容九犹如江南水榭中温婉的小娘子,等着她的丈夫凯旋而归。张平没有再回头,温柔乡是英雄冢,此时他的心和他手中的剑,不该有半点温度。

张平一路上走得很慢,只因此时他的每一分力气都弥足珍贵。他虽然不快,但却早已算准月上柳梢之时,定能赶到移花宫去。

移花宫,秀玉谷,在这里,花开得正盛、菊花、牡丹、蔷薇、梅、桃、兰、曼陀罗、夜来香、郁金香……这些本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开放更不该在同一个时候开放的花,此刻却全都在这里开放了。不知道是为了衬托二位宫主的美丽,还是为了迎接这一场张平与移花宫的旷世之战。

这里本是深山,绝岭,本该弥漫着阴黯的云雾寒冷的风,但明亮的月光下,无论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被这一片月光笼罩下的花海迷醉,忘记了红尘中的困扰,更忘记了危险,忘记了一切。但这里都正是天下最神秘最危险的地方,这里就是移花宫!

然而张平却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他依旧走得很慢,很稳,仿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能令他改变自己。

就在张平一步一步缓缓而行时,突听一人道,“紫血妖道,你居然真的敢来?”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椎气,但在这四下无人的花海里,骤然听得这种语声,却更令人吃惊。

只见风吹过花海,花海中的波浪起起伏伏,在银色的月光下,张平身前不远处不知何时,已多了条人影纤弱而苗条的女子人影!

不管是谁,只要听得那天真稚气的语声,谁都会以为她必定是个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既美丽、又娇甜的少女。但此刻,来到张平面前的,却是至少已有三四十岁的妇人,她身上穿的是云震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

张平的脚步终于停下,他的手已随时准备拔出长剑,他的心已陷入一片空灵与澄澈。因为来人正是移花宫二位宫主之一的怜星宫主。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这惊人的绝色所惊,但却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只因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

然而张平却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终于张开自己沉默了许久的嘴巴,开口道:“紫血妖道赴约前来,不知邀月宫主何在?”他的声音并不大,激不起一丝波澜,然而只要是在移花宫里的人,耳畔都能听到这个平淡的声音。

“紫血妖道,今天没有一个人能令你活着离开!”这不知何处传来的语声是那么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是那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银光笼罩的花海,似乎就因为这淡淡的一句话而变得充满杀机,充满寒意。

一条白衣人影,已自漫天月光下来到张平面前。她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如何来的。她衣抉飘飘,宛如乘风,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却无人能以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来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谪在上,令人不可仰视!

怜星宫主的头也垂下了,缓缓道“姐姐,你来了。”

而张平此时左右同时开始缓缓的抽出自己腰间和背上的长剑,他抽的很慢,仿佛这两柄长剑犹如玻璃般易碎一般。然而每一寸长剑抽出,他的脸上和手上的紫色就浓烈一分,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气势也就强上一分。

此时的张平身处花海的中心,随着张平长剑缓缓拔出,周围的花朵儿们似乎越来越害怕张平,纷纷想要逃走似的向四面八方倒去。此时的张平犹如一柄血染如墨的利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散发出滚滚杀机。

而邀月、怜星二位宫主此时立于花海中的一株榕树之上,银色的月光耀得她们二人的白色宫裙熠熠生辉,仿佛月宫跌落凡尘的仙子。本不是为了杀人而来,而只是误入人间花海,踏月赏花而来。

这时他们已剑拔弩张,像是随时随刻都要出手,不过高手相争,比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心。

这三人单论武功,已经尽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存在,此刻三人虽然看似平静,实际上乃是不动则已,一出手便是无穷后招,连绵不绝。

此时张平的两柄长剑拔的越来越慢,他浑身散发的气势也越来越强。不论是谁,只要能看到这一幕,都不会怀疑他双剑齐出后,是怎样的光芒万丈,所向披靡。

而邀月、怜星二位宫主的神情也越来越冷,她们似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一个人。随着二人神情向着鬼神般的模样变化,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势也向着鬼神般的气势变化。

就在张平两柄长剑马上就要出鞘之时,忽然有一片金色的花瓣从空中飞过,它飞的不快也不慢,却恰恰飞在了三人视线中一个奇妙的点上。犹如原本平静如镜面的湖水中投入了一粒石子一般,打破之前那种微妙的平衡。

就在这一瞬间,张平的两柄长剑已然全部出鞘,而移花宫二位宫主的神情已经完完全全变得与鬼神一般。只见一道紫色残影和两道银色残影瞬间扑到一起,在这缤纷的花海激起一层圆环般的花浪……

第一百零二章 明玉九重

张平此时服下血线蛊之后,已经解放了八成内力出来,他此时将葵花宝典运转到极致,鬼魅般的速度还要更胜移花宫二位宫主一筹。

此时张平右手金色长剑使出一记千古人龙。这一剑使得气势之雄浑,变化之精妙,纵使是左冷禅复生,也要自惭形愧。然而邀月宫主仅仅是平平淡淡的推出一掌,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大繁若简,包含了无穷变化与后招。

而张平左手银色软剑在内力灌注之下蹦的笔直,一记十步杀一人使出,当真是快到连银色的剑光都只能在剑招之后出现。不过怜星宫主却广袖一摆,身法随风而动,那一段锦袖在内力灌注之下犹如金铁编制而成一般,猛的掠过张平左手银色软剑。

三人在空中的交手若说是用了一瞬间,那一定是将这次交手的时间说的太过长久。双方一剑一掌,一剑一袖之下,竟是拼了一个不分胜负。随后三人又是三道残影闪过,已分毫不差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张平此时右手金色长剑在前,左手银色软剑在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移花宫二位宫主此时回到树梢之上,再次恢复到了当初那两个鬼神雕像一般的存在。

虽然刚从一击看似平手,但是张平已经知道下一击,自己如果还是这样,恐怕自己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只因自己已将能够发动的内力尽数使出,然而移花宫二位宫主却还未使出兵器。

随后邀月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剑,而怜星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刀。剑是好剑,鸿如秋水,吹毛短发,乃是上古名剑碧血照丹青。刀是好刀,寒光四溢,削铁如泥,乃是上古名刀落雪。

张平忽然间将双目紧闭,此时他的魂体早已暗中出窍,由空中俯视着战场。然而邀月、怜星二位宫主此时却未急着出手,她们在等,等一个更好的,可以将张平一击必杀的机会。作为高手,她们总是与寂寞为伴,也因此比常人更加明白耐心的等待是多么的可贵。

而张平却也在等,只因他已经全部内力开始缓缓运转起来,此时他体内的静脉之中,洪流般的内力正在奔腾不息。随后分别经过两种特殊的静脉,变成了极阳与极阴两种内力,不住在丹田之中盘旋。而此时无数化石神功修出的内力也开始缓缓渗透到皮肤各处,从远处看来,张平的脸上和手上开始渐渐在浓郁的紫色中混入青色,而且越来越浓。

待得张平脸色全部化为紫色与青色之时,张平猛的将阴阳内力一撞。坎离诀爆发之下配合葵花宝典,一条紫色光线猛的朝邀月、怜星二位宫主射去。

面对张平这快的难以想象的一击,纵使邀月、怜星二人也只得暂避锋芒。然而张平这一击既然攻出,已是放弃了压制**散魄散余毒的成果,以**散魄散毒性的霸道,张平恐怕很难再次发出同样的一击。

因此张平人在空中,右手金色长剑与左手银色软剑猛的一挥,邀月、怜星二人突然发现张平竟然一分为二。

邀月、怜星二人纵横天下,绝不相信有人能将身法练到在自己二人面前分化出残影的境界。然而,当事实出现在二人眼前时,二人冰山般的面孔上也不免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高手相争,胜负从来都是在一丝一毫间发生,二人这一震惊,身法不免出现了一刹那的停顿。

随着一道金色流光和一道银色流光闪过,邀月、怜星二人手上分别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月光下二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在手臂鲜红的伤口下慢慢变得失神,武功威震天下的移花宫二位宫主竟然输了,以二敌一还受了伤。

然而此时的张平早已将两柄长剑收起,他开始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回走,一如他来时一般,绝不肯多费半点力气。并非张平不想乘胜追击,而是**散魄散之毒在这些天实际已慢慢渗透进张平身上的血脉之中,此时张平虽然只是将内力短短放开一个刹那,但凶猛的毒性却已攻入他的五脏六腑。此时张平调动了全部内力来压制,方才抱住性命,此时移花宫二位宫主只要再出一招,张平就必死无疑。

然而张平此时魂体归窍后全力保护内脏,是以没有发现身后的邀月宫主早已盘膝坐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却渐渐变得奇怪起来,月光下,她一张脸非红非白,竟已变成透明的。灯光映照下,她肌肉里的每一恨筋络,每一恨骨头都彷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张绝顶美丽的脸,竟变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怕。

原来,移花宫二位宫主所练的乃是明玉功,这种功夫共分九层。只要能使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若能使到第八层,就可无敌於天下。二十年前,移花宫二位宫主已练到第八层了,本来要将这功夫练到第八层,至少也得要花三十二年苦功,但移花宫二位宫主天资超绝,却只练了二十四年,这进境实已超迈古人。

她们本以为最多再过四、五年,就可练至颠峰,奈何二十年前她们二人对江枫情根深种,后来又因爱生恨,从此在心中留下破绽,是以迟迟不能突破到第九层的最高境界。

今日二人败给张平一剑,已是大大刺激了原本冷傲高洁的不可一世的邀月宫主。因此她反而平心静气,破而后立,马上要突破到这明玉功的第九层。

时间渐渐流逝,转眼间张平已然走到了秀玉谷的边缘,就在此时,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仿佛月神般的姹喝:“紫血妖道,可敢再与我一战。”

张平此时定下身来,他缓缓转过身子,道:“紫血妖道纵横天下,无论何时,从未退缩。邀月宫主,你出招吧。”

邀月此时大步走来,一路上无数花瓣仿佛蝴蝶一般扑向她的周身,这些花瓣在张平眼中不仅没有丝毫美丽之感,反而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邀月与张平的距离实在不能算近,但邀月每一步踏出,仿佛都瞬移出不止一丈,距离,在飞快的缩短。看着武功突破,渐渐逼近的邀月,张平若是未曾中毒,是绝不会怕她的,然而此时,张平仿佛看到了死亡,这也许是自己第一次被人杀死。

啥那间,张平脑海中无数片段闪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经历的种种仿佛犹在昨日。画面最后闪过小鱼儿的笑脸,来到慕容九目送自己离开时微红的脸庞上。

那年,她一袭绿裙,提着一个小巧的花篮和药锄,被自己所谓的无敌神拳击败后一直念念不往打败自己。

那年,她依旧是一袭绿裙,却已不是那个懵懂的小女孩,只要自己需要,她永远会给予一切她所能给予的。

今天,那一袭绿裙依旧是她的最爱,她站在客栈的尽头,等着自己回去。

此时张平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自己第一世时的一点记忆片段: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现在失去了,才追悔莫急。如果老天肯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个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随着一滴眼泪缓缓而出,张平魂体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随后张平只觉轮回种子轮猛然间被打开,足底轮回脉中的类似内力的能量尽数涌入其中,得此相助,张平身上的**散魄散之毒顿时又被压下。

张平此时忽然丢掉左手银色软剑,双手将金色长剑抱住,全身内力疯狂涌动。如果有人近得身来,定会发现他此时青筋暴起,周身似乎有无数小老鼠在皮肤下窜动一般。

待得邀月走进张平十步范围之内,张平忽然一剑在手,以一种快到窒息的速度刺向邀月。这一剑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刺,但却绝对是张平一生中刺出最快的一剑,只因这一剑刺出,张平从未想到后招,也无需后招。这一剑,也许该叫无回剑,剑出誓无回。

然而邀月此时的状态丝毫不比张平逊色,明玉功第九层作为内家功夫中的顶级存在,威能之强大,远非常人想象。而且面对张平近乎必杀的一剑,邀月的疯狂程度超乎常人的想象,只见她同样不顾自身的丝毫安微,竟同样一剑向张平刺来。

此时张平的金色长剑犹如一**日,而邀月的碧血照丹青犹如一轮弯月,在二人登峰造极的内力催动之下,二者犹如日月同辉一般,直耀的似怜星宫主这等高手尚不能睁开双眼。

二人全力施为之下,带起了满天花瓣,随着二人两柄长剑相错,满天飞舞的花瓣仿佛行成一个圆球状的笼子。也许,当笼子破灭之时,胜利者就会从中走出,带走生命的希望和无尽的荣耀。

第一百零三章 绝代终了

移花宫,秀玉谷,此时一个由花瓣飞舞而行成的巨大球状物正处在花海的正中央。

然而未能令人多看到如此奇景太久,空中飞舞的花瓣便纷纷落下,露出了其中一紫一白两道身影。

此时二人手中的长剑平举,分别从对方的心脏贯穿而出,殷红的献血顺着两柄长剑滴滴落下,染红了二人的胸口,也染红了美丽的花海。

忽然之间,二人同时放开了手中长剑,他们各自退后了两三步,均是一个不稳。不同的是邀月宫主终于只撑不住而半身跪坐于地,而张平则晃了晃身子,笔直的立住了。

此时二人的脸色截然相反,邀月宫主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白的让人从中看到了死亡的临近。而张平的脸色因为**散魄散,则是黑的让人令人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只因方才一击,二人已将周身内力毕其功于一役,如今身上再无半分内力。

靠着混元功和化石神功修出的强大肉身,张平挺立着身子看着半身跪坐于地的邀月,哈哈笑道:“终于……终于……终于还是……我胜了……”

此时怜星宫主已然赶来,她扶住此时全身无力的邀月后,右手伸出三根削葱般的玉指,搭在邀月右手皓腕之上。然而一向强势无比的邀月此时却未能拒绝怜星,只因她再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力气。

此时一向冷若冰霜的二人,终于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跌落,怜星宫主此时已经泪如雨下,她梗塞道:“姐姐……姐姐你不能死……”

而邀月宫主此时的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晕,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实在是天底下最美丽的笑容,她纵使没有武功,天底下也绝难有人能抵挡她这一笑。她喃喃道:“从小,我就……我就什么都要最好的,而你……而你总是让着我,我不是……不是一个好姐……姐,怜星,你恨我吗?”

怜星此时顾不得满脸泪水,摇摇头道:“不,姐姐,我从没恨过你,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去疗伤。”

邀月艰难的摇了摇头,缓缓道:“不用了,我……我已不行了,不必……不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又看到了曾经熟悉的画面。两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身着一袭白裙,在一片熟悉的花海中嬉闹。“姐姐,姐姐,等等我……”“怜星,快来追我啊,快来……”

一个人,往往只有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才能想起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仇恨与杀戮永远是江湖上的主旋律,然而欢乐与爱才是一个人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邀月看着怜星,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告诉无缺……无缺真相,我们……我们真的错了……错……”随着最后一个错字吐出,邀月终于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一代绝世高手,就此陨落。

怜星凄厉的吼着:“不……”随后她猛的飞起,一掌向张平袭来。此时的张平就连挪动一下脚步尚且不能,更不要说抵挡这石破天惊的一掌。

然而就在张平闭目等死之时,一条白色身影出现在张平身前,他与怜星宫主宫主化作的残影方一接触,便倒飞而回。看着落地后不断吐血的花无缺,张平朗声道:“花无缺,一掌之情你已经还给紫血妖道了。紫血妖道纵横天下,一生未曾求人,今日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

花无缺此时道:“阁下但说无妨,花无缺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张平接着道:“多谢,我死之后,请你将我的尸体藏起,然后告诉慕容九我已经去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疗伤。”

花无缺听后,只道了一声“好”。然而张平知道以花无缺的为人,定然是一诺千金,因此他忽然间放声长笑道:“天下间,能杀死紫血妖道的,只有紫血妖道自己,哈……哈……哈……”

随着话音的落下,张平猛的拔出碧血照丹青,鲜血喷涌之下,张平终于倒在这花海之中。然而,令张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死,只是魂体被猛的挤出身体而已,而且张平居然不能离开身体超过太远。

此时怜星宫主突然对花无缺柔声道:“无缺,你过来。”

花无缺此时起身走了过来,恭敬的道:“二姑姑有何吩咐。”

怜星此时缓缓道:“你听二姑姑给你讲个故事。那是二十年前,我和你大姑姑都还只是个双十少女。有一天,你大姑姑从外面救回了一名叫做江枫的男子。这江枫可以说是当年江湖上的第一美男子,在当年,没有一名少女能抵挡的了江枫的微笑,就连我和你大姑姑也不例外。我和你大姑姑将他救回后,便同时爱上了他。可是,那江枫却对我们二人视而不见,反而爱上了我们安排去照顾他的一个婢女,并和她珠胎暗结,一起逃出移花宫私奔去了。待得我和你大姑姑追上他们时,那个婢女已经为江枫生下了两个孩子。我和你大姑姑将他二人逼死后,将其中一个婴儿带回了移花宫,取名叫做花无缺。另一个孩子曾被十二星相的暗器伤到脸庞,我们暗中将他交给燕南天,他后来被燕南天带进恶人谷,取名江鱼……”

花无缺听后,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我总觉得与小鱼儿特别投缘,原来我们竟然是亲兄弟……”

怜星此时又柔声道:“无缺,现在你已经知道一切的真相,二姑姑问你,你恨二姑姑吗?”

花无缺慢慢的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二姑姑,我不恨你,也不恨大姑姑,花无缺依旧还是移花宫的花无缺。只是花无缺却绝不会再去和自己的亲兄弟自相残杀了。”

怜星摸了摸花无缺的脸,喃喃道:“傻孩子,二姑姑既然把真相告诉了你,又怎么会继续去逼你和你的亲兄弟相互残杀呢?你知道吗?你和你的父亲,长的是一模一样,将来,也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你可一定不要伤害了她们。”

怜星随后又道:“无缺,二姑姑经历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从今往后,我已不想再管江湖上的事情。今天,我就将移花宫宫主之位和本门至高绝学明玉功传给你,你用心记好……”

花无缺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被怜星制止后只能安心记忆这明玉功。张平的魂体在一旁也不听的记忆着这明玉功,可惜,张平纵然获得了明玉功与化石神功两大奇功,但是明天日出之时,恐怕就是张平的毙命之日。当真是应验了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明玉功从第一层到第九层,洋洋洒洒不下千余字,但在怜星宫主道来,却调理分明,解释的通透无比。过了约摸有两个时辰,怜星宫主终于将明玉功传完。

随后,怜星宫主缓缓道:“紫血妖道不愧为一代武林怪杰,但他若非中了**散魄散之毒,只怕连我也会死在这里。今日一战,我虽然还活着,但移花宫却已经输了。无缺,你既然答应了他,就将他的尸体埋了吧……”

就在怜星宫主说出移花宫却已经输了这几个字时,张平忽然感觉到魂体一阵阵晕眩,随后无穷的引力从四面八方传来,直扯得张平魂体之上一阵阵生疼。

这一次,许是没有肉身的缘故,这引力持续的时间实在是长的可怕,而引力带来的撕扯感,也疼的可怕。张平只感觉古代有人受五马分尸之邢,痛苦也不过大抵如此。

而就在此时,花无缺已然用内力为张平挖出一个大坑,他随后将张平的尸体放入其中,喃喃道:“紫血妖道,一路走好。”随后他双掌齐出,无数泥土顿时覆盖了张平的身体。

而此时,张平忽然感到自己身体上也传来一股吸力,在花无缺将张平身体用泥土覆盖后,这吸力猛的一增,便将张平魂体吸了过去。

随后张平知觉魂体上的祖窍位置和身体上的祖窍位置一个呼应,身体和魂体顿时化为一团,一同被吸入其中。只可惜这一次,许是因为身体已经死亡的原因,自己的一身深厚紫气竟是半点没有带上。

外面的花无缺正在为张平默哀,却突然发现原本埋着张平的土地陷了下去。他大惊之下也顾不得什么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将掩埋张平的泥土抛开一看,只见张平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只留下两柄宝剑、一把长扇和两个小小的怪桶。

魂体被吸走的张平再次华丽丽的昏了过去,若非怜星宫主最后时刻承认张平击败二人,恐怕张平此时就只有坐等天亮,化为灰灰。然而,人生的境遇,就是如此奇妙,魂体昏过去前一刹那,张平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回到这个慕容九等着自己的地方……

慕容山庄的门口有一条小溪,幽长而清洌,周围长满了各类花木。打从紫血妖道决战移花宫二位宫主与绣玉谷后,这里便总会有一个绿衫女子提着一个花篮和一个小药锄采药。江湖传言,紫血妖道在绣玉谷之战中与移花宫邀月宫主同归于尽,但在这绿衫女子心中,一直期待着十几年前的一幕重新出现,她相信,有一天,张平会像当年一样,一袭紫色道袍,沿着那弯延的小路回到这慕容山庄。

江湖上从来不缺乏新人与高手,但真正的高手却依旧如同神话一般受到江湖中人一代代的膜拜,绣玉谷一战后,江湖上便流传出一首小诗:星月当空伏四海,南天有剑平八方,一剑搅动风云变,血海紫影一妖郎。

第一百零四章 南山樵子

昏倒的张平放一恢复知觉,忽然感到一缕阳光射入眼中,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不在那神秘空间之中,而是再次获得了一具身体。不过几世为人的张平心态甚好,立马就浑然不再在意,开始检查自己这一世的身体。

以张平多年的习武经验来看,这具四五岁的身体资质尚可,一身粗布道袍外别无他物。他观察了一番周围情况,发现自己处于官道旁的一片树林之中,以树林中的草木看来,多半是在江南一代。

张平随后在树林中寻了一枝比较直的断枝防身,准备先往有人的地方走去再说。

人说江南好,风景曾依旧。然而几历江南的张平此时却无心观赏美景,只因这句身体虽说不上是体弱多病,却也和身强体壮谈不上边。不知何时才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路上也不知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因此,每一分体力对张平都弥足珍贵。

这一路张平直从朝阳东升初时,走到夕阳将要西下,方才远远来到一座城池。可惜此时城门已然紧闭,张平又无丝毫内力在身,只是远远看到“嘉兴”两个大字之后,便准备在城外过夜。

所幸张平下午走来之时,发现官道旁有几株野桃树,那树上的桃儿虽然不大也不红,但用来充饥却也绰绰有余。张平当时吃了四个桃子,又在袖袋中存了六个桃子,以备不时之需。

张平沿着城外小路一番寻找,走出不远,便见得嘉兴城靠北的一座小山上似有一座庙宇。张平顿感大喜,自觉终于找到了组织,此刻他深为自己的一身道袍感到欢喜。

一路走了约摸三炷香的功夫,张平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此时天色尚未完全暗下,西边的山廓中隐隐还有一点夕阳的余光。借着这丝余光,张平发现这是一个小小的庙宇,斑驳的墙面和破烂的木门显示着它的沧桑与破旧。

走进庙宇当中,但这庙宇里四处蜘蛛网遍布,显然是废弃已久的样子。张平走进这小庙的主殿之后,只见一座满是灰尘的光秃秃的玉皇神像,神像下面的神案上莫说香烛贡礼,就连香炉也没有一口。不仅如此,主殿的房顶居然还有多处破损,实在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破庙。

所幸的是,张平经过一番寻找,发现主殿之后还有一间小土屋。这小屋虽然其貌不扬,但起码屋顶和四面围墙还算严实,而且还有一张土床可供张平使用。赶了一天的路,纵使张平一路以呼吸吐呐之术调息,也不免感到困倦非常,是以张平天色方暗,便魂体出窍去屋顶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而肉身则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往往孕育着无穷的希望,此时勤劳的百姓们早已在林中鸟儿的歌声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而张平此时五心朝天,双手成子午决,盘膝坐于一颗颇有年头的大树之下。待得朝阳初升,他猛的一个吸气,一番平静后,又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随后张平缓缓起身,一套混元功练将开来,虽无内力加持,但张平却将这套修改多次的功夫打的虎虎生风。直练了一个时辰,张平才收功而立,随后他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涧,洗漱一番后拿出昨天剩下的三个桃子来吃。

就在张平吃到第二个桃子时,忽然听得一阵阵嘹亮的山歌传来,听那歌词,唱歌之人多半是个樵夫。曲调的好坏自不必说,但是仅仅从歌声的嘹亮中,张平隐隐感到此人颇有一点内力。但凡有些内力之人,只要稍微再有一点点外家功夫在身,那就算是一个江湖中人。而作为一个江湖中人,若非隐姓埋名等特殊因素,甚少有人继续从事这等体力工作。因此张平好奇之下,不免想见一见这位奇人。

寻着山歌之声一路走去,不过行出三四里,张平便远远便见得那樵夫。张平只见他三十岁上下年纪,一身青布衣裤,腰里束了条粗草绳,足穿草鞋,粗手大脚,神情木讷。他肩上担子前后各挑了一大捆粗柴,一边高歌,一边准备往山下走去。

那樵夫见得张平盯着自己,便走了过来,道:“小道长盯着在下做什么?在下可只是一个小小的樵夫,身无长物,实在不能与小道长行个方便。”

张平此时却笑着道:“这天底下练武的人千千万万,打柴的人也是千千万万,然而在下今日居然见到一个既练武又打柴的人,当真是幸甚之至。”

此人听得张平所言,非但没有丝毫高兴的神情,反而抽出自己的扁担。张平初看那条扁担也无异状,通身黑油油地,中间微弯,两头各有一个突起的鞘子。但细细一看,顿时发现这扁担沉重非常,料想必是精钢熟铁所铸。那人沉声问道:“你是受何人指使,来此对我有何企图,快快说来,否则莫怪我南希仁心狠手辣。”

张平却无奈的说道:“我会说我是听见你的山歌一路寻来的,你信不信?”

那南希仁摇了摇头,道:“你认为我会信吗?你老实说,你从哪里来?受了何人指使?来寻我所为何事?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不伤害你。”

张平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只能告诉你,唯一能指使我的人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不过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简单的问题,现在是何年月,我相信这个问题阁下总不会拒绝我吧。”

那南希仁此时虽然对张平充满戒备,但这个问题显然不在戒备范围之内,于是他略带疑惑的答道:“如今是开禧元年,小道长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当真奇怪之极,你究竟是何人?”

张平这才明白自己到了宋代,他此时将右手断枝反握,立于后臂,左手食指朝天,道:“我来自那里。”随后张平不待南希仁反应,右手断枝平举,道:“你若不信,尽可一试。”

那南希仁见此,将自己百十来斤的扁担随手转了转,随后将扁担立在地上,道:“既然如此,那你先攻吧,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不过先说好,你要是输了,第一不许哭鼻子,第二需要将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讲个清楚。”

张平将断枝微微斜向侧下,道:“好,不过我也要先说好,你要是输了,第一不许哭鼻子,第二需要请我吃三个月的饭。”

南希仁听得此处,哈哈笑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好,我答应你的赌约了,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南希仁只见张平此时右手断枝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甚是怪异。

不等南希仁继续多想,张平忽然间右手以枝代剑,向南希仁右腿刺来。这一刺看来也没有什么奇妙之处,但也不知怎地,南希仁竟险些闪避不开,他再也想不到张平小小年纪是如何能够发出这一招。于是他赶忙将扁担挥舞起来,试图以力压人,逼张平自救。

然而更令他想不通的是,张平的招式竟忽然变了,每一招都变得轻飘飘的,像是一点气力也没有。但每一招发出来,却都是攻向张平自己也想不到的破绽,张平的招式看来全无变化,其实却变化无穷。更可怕的是,张平只是随意的踏出几步,便将自己扁担上的攻击尽数化解。

随着双方斗过二十余招,张平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浑然天成,恰到好处。而南希仁此时恰好相反,此时他的脸上竟然隐隐有不少汗珠出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四五岁的小道士依靠招式压制了二十余招。心中焦虑越发强烈的他忽然有种一扑而上,硬挨张平一刺,从而一扁担将张平打死的想法。

不过南希仁此时却忽然猛的向后一跃,没有内力支持的张平只得斜枝而立,静静的等候这南希仁的下文。

此时南希仁忽然一个抱拳,道:“不知道小道长高姓大名,南希仁今日唐突了,今日一战是南某人输了。从今日起,小道长三个月的斋饭,南某人包了。”

张平此时也回了一礼,道:“俗家姓张,单名一个平字,贫道道号紫血,紫色的紫,鲜血的血。今日也是在下莽撞了,阁下虽一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砍柴过活,实在是令人好生相敬。至于三月之饭,一句戏言耳,南大侠不必当真。”

南希仁道:“哪里的话,小道长武艺超群,南某人自愧不如。在下还有几位结拜兄弟,改日在下将他们介绍给道长认识,岂不是一番美事。不知道小道长如今在哪里落脚?”

张平道:“就在嘉兴城靠北一座小山上的玉皇庙,那里离此不远,南大侠有空可以前去盘桓一二。时候不早,在下要回去了,我们后会有期,请。”

接着张平又是一礼。而南希仁也回了一礼,道:“请。”随后张平辞别南希仁,径自往玉皇庙走回而去。

感谢风之天云灵的打赏,感谢一直支持低调的书友们,谢谢。

第一百零五章 江南七怪

回到玉皇庙附近的张平先是在附近寻了一些野果与草药,随后才回到玉皇庙中。他将几种常见的草药分类,储存的储存,晾晒的晾晒,剩下一点点洗净了就着野果当做了午餐。

过了正午,张平便在屋内盘膝修炼内力,此时,伴随张平三世的上清经终于被淘汰。取代它的是移花宫至高绝学,明玉功。上一世明玉功第九层的威力令张平着实印象深刻,加上这门功夫又是最为正宗的玄门内功,因此这一世,张平才用它取代了上清经。

这一世,张平对于武道的执着明显比前几世更加强烈。只因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牵挂和目标,他想看一看,武学的极致能否令人飞升成仙,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在内力一无所有的现如今阶段,张平只打算修炼明玉功、混元功、化石神功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已求尽快的恢复实力。

一个人若是专心于某件事,那时间往往流逝的快的难以想象,不知不觉间,便又到了朝阳初升之时。张平将早课与混元功修炼完毕,便又采了些药材与野果回到房中。

待得张平刚刚将药材与野果放好,便听得南希仁在外面朗声道:“紫血小道长可是住在这里,南希仁特来拜访。”张平听得南希仁喊话,赶忙迎了出去。

张平走出玉皇庙一看,只见除了南希仁之外,还有一个牵着黄马的人。那马神骏异常,身高膘肥,竟是一匹罕见的良马,但牵马之人却是个又矮又胖的猥琐汉子。此人手短足短,没有脖子,一个头大得出奇,却又缩在双肩之中,犹如一个大肉团一般。张平又见他满脸都是红色的酒糟粒子,一个酒糟鼻又大又圆,就如一只红柿子粘在脸上,长的着实是不好看。

不过张平几世为人,早已过了以貌取人的阶段,此人既然能与南希仁同来,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多半是他的结义兄弟吧。自己现在功力未复,实不宜过于张扬,于是张平拱手一礼,道:“有劳南大侠寻到我这么个破地方,不知道这位可是南大侠的结义兄弟?”

南希仁哈哈笑道:“紫血小道长果然好眼力,这位正是在下的结拜三哥,江湖人称马王神的韩宝驹。”

张平听得此处,赶忙道:“原来是马王神韩大侠当面,失敬、失敬。”

那韩宝驹则哈哈一笑,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谬赞,韩某人不过一介马夫,反而是紫血小道长,听四弟说阁下小小年纪就剑法通神,将来必能名动天下。”

张平此时与二人算是寒暄过了,便道:“二位快快请进,这小庙简陋,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此时那韩宝驹却制止道:“紫血小道长莫要如此客气,我二人今日此来一是来为四弟还上他的赌注,二是想和紫血小道长交个朋友,约定一个时间大家好一起吃顿便饭。不知紫血小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道:“在下本不该要这些米粮,但现今囊中羞涩,就只好愧领了。他日二位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贫道必不敢推辞。”

随后南希仁和韩宝驹便将带来的一些米粮吃食搬进了玉皇庙之中,三人在张平那个破旧的小屋中小坐了片刻,约定三日后在嘉兴醉仙楼一聚后二人方才离去。

有了米粮的供应,张平对其他生活物资再无要求,每日只是勤练武功,三日时间转眼而过。

这日中午,张平离开玉皇庙,来到了嘉兴。嘉兴乃是浙西大城,丝米集散之地,自古以来就十分繁盛,宋室南渡之后,嘉兴地近京师,市况就更热闹。

张平入得城后,径往闹市走去,见城中居民人物温雅,虽然贩夫走卒,亦多俊秀不俗之人,不由感叹江南之人杰地灵,难怪奇人异士辈出。

这醉仙楼在嘉兴城可谓大大的有名,它坐落于正在南湖之旁,湖面轻烟薄雾,几艘小舟荡漾其间,半湖水面都浮着碧油油的菱叶,引得诸多名人在此饮酒赏景,流下不少佳话。

是以张平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这醉仙楼的位置,一路走将过去,到得醉仙楼。但见店中直立着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却是一家酒楼,再抬头看时,楼头一块极大的金字招牌,写着“醉仙楼”三个大字,字迹劲秀,旁边写着“东坡居士书”五个小字,原来是苏东坡所题。张平见这酒楼气派豪华,心中不由对南希仁和他的几位结义兄弟多生几分好感。

张平方一走上醉仙楼,便见得南希仁、韩宝驹和四男一女早早坐在一张桌上,就等着张平了。

张平赶忙走过去拱手一礼,道:“贫道初到嘉兴,认不得路,是以来迟,还望七位见谅。”

此时南希仁等七人纷纷站起,坐在当中首位的一个衣衫褴褛的盲眼之人开口道:“哪里的话,我等也是刚刚到此,紫血小道长能来,已是给了我们江南七怪面子,道长快快请坐吧。”

张平只见他四十来岁年纪,尖嘴削腮,脸色灰扑扑地,颇有凶恶之态。但言语举止颇为得体,是以对他第一印象尚且不错,于是道:“哪里的话,以后贫道在玉皇庙常住,还要多多仰仗诸位,诸位先请坐。”

随后众人宾主落座,韩宝驹便吩咐店小二开始上菜。于此同时,韩宝驹和南希仁二人开始一一为张平介绍众人。开始时说话的盲眼之人乃是七人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轻功与暗器颇为了得。

第二个人一副惫懒神气,全身油腻,衣冠不整,满面污垢,拿着一柄破烂的油纸黑扇,乃是众人中排行第二的妙手书生朱聪。

第三个人身材魁梧,少说也有二百五六十斤,围着一条长围裙,全身油腻,敞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袖子卷得高高的,手臂上全是寸许长的黑毛。在众人中排行第五,名叫笑弥陀张阿生。

最后一名男子五短身材,头戴小毡帽,白净面皮,一副小商贩模样,排在众人中的第六位,他姓全名金发,绰号闹市侠隐。

最后介绍到的那女子大约十**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长睫毛,长发如墨,皮肤似雪,正是江南水乡的人物。乃是江南七侠中年纪最小越女剑韩小莹。

随后张平也再次自报家门道:“俗家姓张,单名一个平字,道号紫血,但不守三斋五戒,不修世外功德,实不过一介妖道而已。”

此时那妙手书生朱聪却一拍扇子,道:“妙啊,实在是妙啊,江南七怪加上紫血妖道,果然是上天注定的朋友,当浮一大白。”

随后众人皆是叫好,随着众人干掉八大碗浙江绍兴名酿女儿红,内力尚浅的张平已经微微有些醉意。

第一百零六章 小试身手

不过好在醉仙楼上菜的速度不错,这一世附体之后,张平几乎没怎么吃过像样一点的饭菜,因此上菜之后犹如风卷残云,直看得江南七怪目瞪口呆。特别是那道四鳃鲈鱼,味道着实鲜美,在张平饥肠辘辘的加持下,竟能与小鱼儿作出的美食媲美。

待得腹中略略传来饱涨之感,张平才放下碗筷,略略不好意思的道:“许久未吃人饭,令诸位见笑了。”

此时越女剑韩小莹忽然母性焕发,为张平夹了一筷子笋丝,道:“慢慢吃,三哥定的这桌酒菜再来几个人都吃不完,你尽管吃好了。不过小道长,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一个人出来闯荡,你的家人呢?”

家人,多么温暖的名词,然而张平只得摇摇头,继续扒拉碗中的饭,什么都没有说。而笑弥陀张阿生此时不知为何猛然道:“听四哥说小道长剑法惊人,不知道张阿生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

此时的饭桌上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了,张平见此,抬起头,嘴里还嚼着菜,他猛的将饭菜咽下,道:“没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就借花献佛请阿生哥吃一道新菜吧。”

随后张平抽出一根干净筷子,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左手成锤猛的一击桌面,一道四喜丸子顿时被震得飞起。随后张平右手疾出,那圆头筷子竟一瞬间划过空中飞舞的几颗丸子,速度之快,七人竟无一人能够看清。

随着张平右手回到原处,七人只见张平右手的筷子上赫然穿着四个丸子。这醉仙楼的四喜丸子又滑又劲道,吃起来是一等一的美味,但要是想要在空中以柄剑将之串起,这天底下能做到的恐怕不多。而若是以一根圆头筷子将之串起,那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而张平以微乎其微的内力,能够做到这一点,乃是依靠独孤九剑破箭式中对付圆珠暗器的剑招,加上自己对剑法和内力远超常人的运用和认识,方能一举成功。

众人见此,除了柯镇恶之外,纷纷鼓掌叫好。那妙手书生朱聪在柯镇恶耳畔轻言片刻,柯镇恶也叫出一声好来。笑弥陀张阿生此时将一碗酒一饮而尽,道:“紫血道长剑术通神,张阿生服了。”

张平赶忙道:“不敢,不敢,献丑了。”随后这一顿饭便在一片融洽的气氛中积蓄下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众人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在江湖上,最受人尊重的便是武艺高强之人。虽然说大家常常道哪位大侠有何等义举,哪位大侠系出名门之后,但最最重要的,却是这位大侠武功高强而已。

而张平这一手功夫,虽然称不上是独步武林,但作为一方州府武林中的头把交椅,却也绰绰有余。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平的武功得到了江南七怪的认可,也就不足为怪了。

回到自己的小蜗居,深知武功重要的张平对于武功勤练不辍。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张平此时靠着日夜兼修,加上自己丰富之极的武学经验,终于将明玉功前三层修成。这等速度,便是移花宫邀月怜星二位宫主见了,也是要甘拜下风。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张平盘膝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一点点吸纳着周围的寒气来运转化石神功第二层。而张平魂体出窍浮在头顶,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缓缓运转,不断强化着张平的三轮七脉。

不大一会儿,随着张平魂体猛的飞回身体,东方山脊处出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随着张平早课的完成,他猛然跃起,或拳或掌,或爪或腿,将一套改的面目全非的混元功耍的虎虎生风。此时还未进入三月,嘉兴山上的天气清晨也颇有些寒冷,张平一套混元功打完,双手猛的提到眉心,随后缓缓落于腰间,右脚斜向轻轻一踏,随后只见长长的一道白气从张平口中射了出来。这白气悠长凝练,远远看来犹如一道匹练一般。

随后张平缓缓而立,阵阵山风吹得张平一身紫色道袍咧咧作响。古代常有得道之人在深山中修炼飞剑之说,大抵是山野愚民见得颇有内功之人于深山之中吐呐浊气,不明真相之下,以讹传讹罢了。

今日的基本功修炼完成,张平便在附近山上采了一些药材,放在随身背来的一个大药笼里。随后径自往玉皇庙走回,经过张平的不断改造,如今的玉皇庙虽然说不上是富丽堂皇,但也算得上是干净整洁。张平来到一个用木板新搭建的药材房,将药笼里的药分门别类放好,又将已经配好的药取出一部分来装在药笼里带走。

自玉皇庙往东不过一里有余,便有一条小河,河水约摸有五六丈宽,清可见底。张平带着刚刚配好的药来此不久,只见一叶渔舟远远而来。

这渔舟船身狭长,船头高高翘起,船舷上停了两排捉鱼的水鸟。转眼之间,只见那渔舟已飞箭一般向张平驶来,竟是快得出奇。片刻间渔舟渐近,见舟中坐着一人,舟尾划桨的人穿了一身蓑衣,却是越女剑韩小莹。她伸桨入水,轻轻巧巧的一扳,渔舟就箭也似的射出一段路,船身儿如离水飞跃,看来这一扳之力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女子而有如此劲力已是奇怪,而一枝木桨又怎受得起如此大力?只见她又是数扳,渔舟已与张平越来越近,晨光照在桨上,亮晃晃的原来是一柄点铜铸的铜桨。

那韩小莹待得渔舟进后,便放缓速度,此时只见张平轻轻一跃,便犹如一只飞鸟一般落于舟上。

看着张平施展轻功时轻盈的姿态,韩小莹笑着说道:“紫血,看来你这轻功是越发俊俏了,纵使是咱们柯大哥,也不如你这手轻功看起来漂亮。”

张平也笑了笑,道:“小莹姐,莫要取笑我了,我这点三脚猫的轻功如何敢于飞天蝙蝠相提并论。”

这小小的渔舟在韩小莹的驾驭下当真是快的很,不消多久,便已进得嘉兴城,韩小莹的渔舟经过一座药堂时,张平向韩小莹道了一别,便轻轻一跃,登上岸去。

第一百零七章 药堂小事

这家居安堂乃是张平常常来的一家老店,因为字号老,规模大,最主要的是价钱公道,是以深受张平信任。进得这家名唤居安堂的药堂,张平熟门熟路的来到后堂伙计处,将配好的药材交与他过秤,结账。

要说张平目前采药为生,也是武艺尚未成熟的无奈之举,若是功夫能恢复前世的一成,张平早就去这些州府“青天大老爷”的家中劫富济贫了。哪里像现在,所有练功的药材不仅要自给自足,还得匀一些出来卖钱,实在对不起张平大侠的身份。

就在此时,药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张平好奇之下伸头一看,只见药堂之外此时已经乱作一团。七八个年轻汉子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纤瘦青年正在和坐堂大夫说着什么,然后那坐堂大夫连连摆手,而那几个年轻汉子纵使磨破嘴皮,也无法使得大夫改变心意。

张平此时走过去一看,只见那人身上已有多处伤口,观其形状,多半是为利仁于打斗中所伤。不过对于一般大夫而言,此人多半已经是回天乏术,因此谁也不想为自己增加一个治死人的名头。

恰在此时,那伙计已将药钱结清,张平拿了钱便准备离开。就在此时,其中一个年轻大汉忽然拿出一个锦盒,将其打开,露出了一截人参出来。他随后对坐堂大夫道:“我曾偶然得到这支百年老参,只要你能救活我这兄弟,这支百年老参就归你了,如何?”

张平只见这支人参体型粗壮、匀称,六片叶子鲜绿肥大,而且一片叶子旁还好似有一个小小的瘤子。可惜不能过手称量一下,但张平却忽然对这支人参感兴趣起来了。

那坐堂大夫也是识药之人,不过他对救活那纤瘦的年轻人并无把握,因此道:“这人并非老朽不治,而是老朽医术不精,不通外伤,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这株人参,本堂愿意出高价收购,价钱绝对令阁下满意,如何。”

就在那年轻汉子犹豫时,张平忽然开口道:“若是谁能救他,你当真愿意送出你手上这株人参?”

未等那年轻汉子答应,那坐堂大夫已经急道:“你莫要信他信口雌黄,他就是一个采药的小道童,如何会医人。我看阁下还是将人参卖于我,然后用重金去寻访名医的好。”

张平此时却笑道:“你若不信,那便算了,告辞。”言罢张平转身便走,竟是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感。

那年轻汉子此时见得张平这个最后的希望要走,立马犹如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拉住张平道:“小道长莫要心急,在下自然是相信小道长的,不过……”

张平此时道:“你只要说,我将他救活之后,你将人参送于我便是,其他不必担心。”

那年轻汉忙道:“是,是,是,正该如此。”

张平见此,快步走到那纤瘦汉子身旁,先是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止住了他浑身伤口渗血。随后张平将他胸口抱扎撕开,先以点血截脉之法封住其胸口血流,随后猛的击出一掌,只见一片碎刀片径自弹出。这才是此人最致命的伤口,其他地方流血虽多,但皆未伤及内脏,因此看起来可怕,实际上不足为惧。

随后张平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竹筒和一个小布包,倒出一点粉末敷在那纤瘦汉子胸口和各处伤口上。又用小布包里的草药挤出一些汁水,喂那纤瘦汉子服下。

紧接着张平猛的在那纤瘦汉子天灵穴上一拍,那纤瘦汉子猛的一个激灵,顿时脸上出现了不少红晕。这一拍极有讲究,乃是以明玉功内力激发他体内生气,使其体内生气涌出,达到自愈的效果。

此时张平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功,对那年轻汉子伸出手来,道:“现在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可以将人参交给我了。”

而此时那年轻汉子却快步走上前去,略一观察之下,发现那纤瘦汉子果然脱离了危险。此时,那答应了张平的年轻汉子却忽然道:“什么人参交给你,我兄弟他是吉人自有天相,得了老天保佑而已。不过你的外伤药还是有一点用的,那,这里是三两银子,你拿去吧。”

张平见此,并不伸手,只是不住冷笑道:“好,算你今日有种,这株人参你们几个留着带到棺材里去享受吧。告辞……”

随后张平从那几人身边大步走过,他挥一挥衣袖,未带走一片云彩。

就在张平转身走后,那年轻汉子赶忙对坐堂大夫道:“不知道贵号能为这支人参出上一个什么价格?”

那坐堂大夫道:“纹银百两可好?”

然而那年轻汉子尚未回答,忽然听得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年轻汉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后众人只见他蜷缩在地,手脚抽搐,模模糊糊的喊着:“冷,冷,好冷……”

同来的几人赶紧一摸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额头热的发烫,犹如火炉一般。那带着人参的年轻汉子赶忙对坐堂大夫道:“您赶紧先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吧。”

那坐堂大夫也是好奇,便走过来为那人号了号脉,随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朽无能,只知道他是中了毒,但对此毒详情是没有半点头绪,更不要说为他解毒了。”

“中毒,怎么可能中毒。我们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会用毒的仇家,而且我们最近总是一起行动,他怎么会一个人中毒了呢?”那年轻汉子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就在他继续自己的疑惑之旅时,中毒的那个汉子忽然开始不停的咳嗽,而且越咳越快,越咳越猛。正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那人猛的咳出一大口血,随即瘫于地上,气息全无。

此时其中一人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急急说道:“难道是那个小道童趁我们不注意给老三下了毒,不行,我们要去宰了他为老三报仇。”

此时那拿着人参的年轻汉子却道:“不好,你们记得他说是让我们带着人参陪葬,就是我我们都有可能中了毒。想不到这小畜生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丧尽天良,我们需得小心行事才是。”

而此时的张平,却已径自走在嘉兴城的小道上,全然未将他们几人放在心上。

今日三更,补偿上周五短更,另外感谢风之天云灵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千年人参

张平顺着南湖旁的小道一路而走,湖面轻烟薄雾,几艘小舟荡漾其间,半湖水面都浮着碧油油的菱叶,他放眼观赏,登觉心旷神怡。这嘉兴是古越名城,所产李子甜香如美酒,因此春秋时这地方称为醉李。当年越王勾践曾在此处大破吴王阖闾,正是吴越之间交通的孔道。其时正当春日,碧水翠叶,宛若一泓碧玻璃上铺满一片片翡翠。

此时张平一直走到一个颇为热闹的集市上,买了两坛酒,又走到一个猪肉铺方才停下脚步,对一个猪肉铺里的魁梧屠夫笑道:“阿生哥,尝尝我刚买的李子酒。”

张阿生见得张平,放下手中的屠刀,笑道:“紫血小道士,不是和你说了吗?下次再来不要带东西,那些下水不值什么钱。不过我就奇怪了,你又不吃这些东西,要他们去作森?”

张平似笑非笑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这东西可是大大的有用。”

张阿生见此,也不在意,只是叹了口气,道:“那些东西都还在墙角老地方,你自己进去拿吧,我还要照看生意,就不陪你了。”

“好嘞,阿生哥。”随后张平将两坛李子酒放在张阿生柜台上,径自走进张阿生猪肉铺的内堂去了。

不大一会儿,张平便背着装满猪下水的筐子出来,与张阿生打过招呼刚要走。忽然张阿生手中尖刀在一块猪肉上一剃一挑,一块一斤多的后腿肉便飞向张平,张阿生喊道:“你也吃点肉,补一补身子,将来长大了也能壮实一些。”

只见张平用袖子一挥,便将那猪肉甩到身后竹笼上,随后他心满意足的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往玉皇庙走回而去。

张平现在有内力在身,赶起路来比之以往可是快的不是一丁半点。不过半个时辰,张平便已回到玉皇庙。

来到小庙后院的一个大坑之上,张平将竹笼里的猪下水全部倒了进去。

只见那个大坑深有丈许,总体呈现倒锥状,里面的泥土显然经过简单的熏烧,颇为光滑严实。在大坑的底部,密密麻麻充斥着无数各类虫蛇之类的剧毒之物,那些猪下水方一倒下,变瞬间被那些剧毒之物爬满。

在大坑的中间,一根八尺左右的竹竿顶着一大块猪下水立在那里。待得下面的猪下水皆被吃光后,几只最强壮的毒物便将其它毒物挤开,往哪那竹竿上爬去。

此时张平早已手持一根鱼竿一样的东西,将爬上来的毒物一一捉走,并放在一个小瓦罐里。随后张平带着瓦罐回到房中,他打开泥床下的一个暗格,将瓦罐放了进去。自言自语道:“终于凑够八十一只了,想来是足够用了。”随后张平一一为其它瓦罐里加了一些下水,便径自去修炼明玉功去了。

第二天的天气着实不错,温暖的阳光和柔和的东风无不召示着这美好的天气。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便直接径自往玉皇庙走去,然而张平刚刚回到玉皇庙,几个不速之客便已悄然而至。

张平看见为首一人此时满脸麻子,身上背了一个小包袱,身后四个人也是一脸麻子,有气无力的跟着他一路走来。

那为首的汉子正是昨日那个骗了张平的年轻汉子,此时他见得张平,赶忙将包袱打开,露出其中的锦盒和那株人参。紧接着他和身后四人一同跪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道长,还望小道长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见识。能够高抬贵手,赐下解药。”

张平见此,只是先将那根人参仔细观察一番,之后将它收起,道:“好,算你们聪明,今天本人运气好,便放你们一马。”随后张平将一个小竹筒扔出,道:“没人一粒,多服有害,随后便转身回去。”

张平一路上反复抚摸着这支人参,不住的感叹,好宝贝,真是好宝贝啊。原来这支人参本不是六叶,而应该是七叶,不过其中一叶不知为何脱落,而导致其看起来像是百年人参。不过张平研究医术多年,又有平一指和万春流的一些经验,是以一眼就看出那人参瘤子处以前是一个叶子。

要知道但凡人参生出七叶,那便是传说中的千年人参。虽不能使人白地飞升,生肌活骨,但若是使用得当,却可以改善根骨,促使外功大进。张平昨日未曾用手称量,还不敢确定,但今日一看,果然不错。

张平带着这支人参回到房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竹桶来。这竹桶越有一尺有余,手臂粗细,里面盛满了芬芳的美酒。张平原本是想以毒蛊泡酒,配合修炼化石神功和混元功,不过今日意外得到这支千年人参,原本的计划自然要略做修改。

只见张平将这支人参小心的轻轻放入这竹筒之中,随后将它收到床下最深处。

张平紧接着将各个瓦罐中的毒虫一个个全部扔进后院大坑,由于没有食物,这些毒虫相互蚕食之下,发出咔咔,嗤嗤之类的怪声,很是椮人。

张平心知它们估计还要这样消耗很长时间,便取来一张席子,将大坑掩住,又自顾自去修炼明玉功去了。

夜里,轮弯月将银色的月光撒满大地,张平一边魂体出窍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一边以身体修炼明玉功。

然而此时的玉皇庙外,却有几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只见他们个个手持兵刃,显然是对张平不怀好意。他们悄悄从墙头翻过,穿过大殿来到后院,轻手轻脚的走到张平小屋之外后,为首的一人使了一个眼色。

然而还未等到其中一人去撬锁,小屋的房门便突然打开,几人先是一惊,随后只见房间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张平忽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几人身后,他手中拿着一根又长又薄的铁片,月光下几道银光闪过,这几人便一声不吭的倒下了。

张平打开其中一人的面巾,发现果然是昨天在药店袭击自己的那些人,此时几人皆已被张平用上清观打穴法点倒,但如何处理几人,却令张平犯了难。

只因为张平虽然心狠手辣,但要是用这几个活人炼蛊,张平实在做不出来。因此张平纠结之下,最终将五人搬到旁边一座小山崖上,将他们各自推下去自生自灭。

虽然张平严格来讲已经不是人,但是拿活人炼蛊这种不是人的事,张平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处理了五人,张平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此时已近黎明,张平便赶忙借机修炼化石神功。

第一百零九章 应邀赴约

到得第二天中午,张平打开毒虫坑的席子,发现这里面的情况居然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只见里面的毒虫基本已经死伤殆尽,只剩下三只毒虫各自占据一个方位。

张平本以为这些毒虫会练出一只蛊虫,没想到不知为何,竟练出了三只。想必是三只蛊虫同时蜕化,之后为了防止其余两只壮大,各自疯狂啃食其它毒虫,才造成现在的状况。

张平仔细一看,只见一条雪白的三尺腹蛇占据正东方位,一只巴掌大的碧蓝蝎子占据西北方位,一只五彩斑斓的小臂长的大蜈蚣占据正南方位,三者互相牵制,竟是行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张平见此,回房拿出准备好的一把药粉出来往坑里一撒,那三只蛊虫顿时软了下来。随后张平用那类似鱼竿的东西一勾,便将它们三个尽数捉了上来。

回到房间的张平取出一把小刀,将三只蛊虫的血放干后乘在一个小竹筒里。之后依次取出蛇胆,蝎珠和蜈蚣珠,并将它们泡在一个盛满草药水的坛子里。

就在张平准备继续去修炼明玉功时,玉皇庙外忽然传来了韩小莹的呼唤之声。张平赶忙收功出门相见,那韩小莹见得张平出来,远远说道:“紫血,姐姐这次来是请你去吃饭的,你去不去?”

张平疑惑道:“吃饭,这倒奇了,无缘无故却是吃的什么饭?小莹姐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吧,这顿饭有什么名堂?”

韩小莹笑道:“二哥果然说的没错,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你这小家伙儿,真是鬼精鬼精的,是这样,三日后,法华禅寺的焦木大师请咱们江南七怪于醉仙楼评理,对付全真教的长春真人丘处机。不知道紫血你愿不愿意去凑一凑这个热闹?评一评理?”

听得要对付的人是全真教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张平不由心中一阵期待。只因转第二世时张平曾在泰山派江湖典故中得知,华山派正是宋代全真教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所创,从紫霞功的精妙程度来看,这全真教的功夫便可想一般。

于是,准备好好见一见这位全真教长春真人的张平十分干脆的答应道:“小莹姐放心,三日之后,我一定准时赴约。若是这长春真人不讲理,我就和诸位一同见一见这名满天下的长春真人丘处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韩小莹听得张平答应下来,也是十分开心,她抛来一尾鲜鱼,道:“好,这条鱼儿你拿去吃罢,我们三日之后再见。”

张平接住那鲜鱼,对韩小莹挥挥手道:“小莹姐再见,谢谢你的鱼……”

这三天的时间张平将泡足二十四个时辰的蛇胆、蝎珠和蜈蚣珠取出,又令外寻了一个和那千年人参所泡竹筒一般的竹筒用酒泡了起来。之后张平小心的将两根竹筒收好,便准备出发去醉仙楼赴宴。

张平与南希仁一同乘着韩小莹的渔舟来到醉仙楼时,韩宝驹已经定下了三桌酒菜等在这里了。打过招呼之后,三人刚一坐定,张阿生、全金发二人便一同进来,随后,柯镇恶也缓缓走了进来。

最后到来的妙手空空朱聪一来便喝了一口酒,随即摇头摆脑的吟道:“不义之财……放他过,……玉皇大帝……发脾气!”口中高吟,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锭金银,整整齐齐的排在桌上,一共掏出八锭银子,两锭金子。

张平见此,心知定是有哪只肥羊今日教他打了秋风,不过今日张平却觉得他这幅我很狂的样子略略使自己有些不爽。因此张平忽然伸手将金银抱在一团,往朱聪怀里一塞,道:“朱二哥,财不可露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能不懂,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二哥还是赶紧将这些金银收好。”

言罢张平拍了拍韩宝驹肩膀,道:“韩三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朱聪此时一边将手伸向怀里,一边对张平道:“紫血,你这小道士还看不起我这妙手空空之术,我告你……”说到此处,朱聪忽然打住不言,他在怀里左摸右摸,就是死活找不到那些金银。

随后他眼珠一转,立刻转身对回到座位上的张平说道:“好你个紫血小道士,偷东西居然偷到你二哥头上来了,看我今天不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张平却一脸冤枉的道:“朱二哥,所谓捉贼捉脏,捉奸拿双,你没有证据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依我看,这偷你金银之人,多半是韩三哥。”

韩宝驹此时忙道:“这怎么可能,你朱二哥不偷我就算我祖上积德了,不信你看……”

然而韩宝驹将手伸进怀中一摸,也是愣了,随后众人只见他表情怪异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个金银元宝。就在桌上剩余几人见此纷纷开怀大笑时,,只听楼下有人高声宣念佛号:“阿弥陀佛!”

柯镇恶听后道:“好了,不要闹了,是焦木大师到啦!”他随后第一个站起身来,紧接着其余六人和张平也都肃立相迎。随后又听得一声:“阿弥陀佛!”

张平只见一个形如槁木的枯瘦和尚上了楼梯。这和尚四十余岁年纪,身穿黄麻僧衣,手里拿着一段木柴,木柴的一头已烧成焦黑,不知有何用处。果然与他焦木大师的法号十分相符。

那焦木大师与江南七怪先打了个问讯,有对张平问候道:“阿弥陀佛,这位小道长想必就是紫血道长了吧,今日紫血道长前来相助,焦木感激万分。”

张平赶忙回道:“不敢当,焦木大师古道热肠,为江南武林众所敬仰,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随后朱聪便引得焦木大师到一桌空席前坐下。众人方一坐好,焦木大师便欠身道:“那人寻上门来,小僧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多蒙江南七侠和紫血道长仗义相助,小僧感激之至。”

柯镇恶道:“焦木大师不必客气。我七兄弟多承大师平日眷顾,大师有事,我兄弟岂能袖手?何况那人自恃武功了得,无缘无故的来与大师作对,哪还把江南武林中人放在眼里?就是大师不来通知,我们兄弟知道了也决不能甘休……”

话未说完,众人只听得楼梯格格作响,似是一头庞然巨兽走上楼来,听声音若非巨象,便是数百斤的一头大水牛。楼下掌柜与众酒保一叠连声的惊叫起来:“喂,这笨家伙不能拿上去!”“楼板要给你压穿啦。”“快,快,拦住他,叫他下来!”但格格之声更加响了,只听喀喇一声,断了一块梯板。接着又听得喀喀两声巨响,楼梯又断了两级。

第一百一十章 话不投机

随后张平与众人只见了一个道人手中托了一口极大的铜缸,迈步走上楼来,张平见他三十余岁年纪,双眉斜飞,脸色红润,方面大耳,目光炯炯照人,想必这道人便是长春子丘处机。

张平顺势将目光定在了他手中托的那口大铜缸,不由心中暗自赞许。只因这铜缸乃是庙宇中常见之物,一般用来焚烧纸锭表章。张平粗粗一看,只见这铜缸的直径足足有四尺有余,单就铜缸本体,只怕不下于四百来斤。而张平闻得缸中溢出酒香,显是装了美酒,那么份量自必更加沉重,但丘处机托在手里却不见如何吃力。他每跨一步,楼板就喀喀乱响。楼下这时早已乱成一片,掌柜、酒保、厨子、打杂的、众酒客纷纷逃出街去,只怕楼板给他压破,砸下来打死了人。

张平听江南七怪说过全真教全真七子个个武艺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了得。看来郝大通能开创华山派一脉,并且令华山派传承数百年,在武林中创下赫赫威名,却不是没有原因。

焦木大师此时冷然道:“道兄惠然驾临,却何以取来了小庙的化纸铜缸?小衲今日给你引见一下江南七侠和这位紫血道长!”

丘处机举起左手为礼,说道:“适才贫道到宝刹奉访,寺里师父言道,大师邀贫道来醉仙楼相会。贫道心下琢磨,大师定是请下好朋友来了,果然如此。久闻江南七侠威名,今日有幸相见,足慰平生之愿。这位紫血道友年纪轻轻便能得焦木大师之邀来到此地,将来必是名动天下之人,当真是我道门之大幸。”

焦木和尚向七侠和张平道:“这位是全真派长春子丘道长,各位都是久仰的了。”

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向丘处机道:“这位是七侠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柯大侠。”说着伸掌向柯镇恶身旁一指,跟着依次引见。

焦木引见之时,丘处机逐一点首为礼,右手却一直托着铜缸,竟似不感疲累。酒楼下众人见一时无事,有几个大胆的便悄悄溜上来瞧热闹。张平见此,对于丘处机的内力,也是心中暗暗点头。

柯镇恶道:“我七兄弟人称‘江南七怪’,都是怪物而已,‘七侠’甚么的,却不敢当。而且单就剑术而言,这位紫血道长小小年纪便在我等之上。我兄弟久仰全真七子的威名,素闻长春子行侠仗义,更是钦慕。这位焦木大师为人最是古道热肠,不知如何无意中得罪了道长?道长要是瞧得起我七兄弟和紫血道长,便让我们做做和事老。两位虽然一个是和尚,一个是道士,所拜的菩萨不同,但总都是出家人,又都是武林一派,大家尽释前嫌,一起来喝一杯如何?”

丘处机道:“贫道和焦木大师素不相识,更是无冤无仇。只要他今日交出两个人来,改日贫道自会到法华禅寺向焦木大师负荆请罪。”

柯镇恶道:“交出甚么人来?”

丘处机道:“贫道有两个朋友,受了官府和金兵的陷害,不幸死于非命。他们遗下的寡妇孤苦无依。柯大侠,你们说贫道该不该理?”

柯镇恶随后说道:“别说是道长朋友的遗孀,就是素不相识之人,咱们既然知道了,也当量力照顾,那是义不容辞之事。”

丘处机大声道:“柯大侠说的是极!贫道就是要焦木大师交出这两个身世可怜的女子来!他是出家人,却何以将两个寡妇收在寺里,定是不肯交出?八位是侠义之人,请评评这道理来看!”

此言一出,不但焦木与江南七怪大吃一惊,张平在旁也是暗暗称奇,心想:“泰山派典故记载这全真七子一生行侠仗义,罕有恶评,而且看神情这长春子言之凿凿,也不似说谎之人,莫非这焦木大师真是个人面兽心之人?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焦木本就脸色焦黄,这时更加气得黄中泛黑,一时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胡言乱道……胡言……”

丘处机听后大怒,喝道:“你也是武林中知名人物,竟敢如此为非作歹!”言罢他右手一送,一口数百斤重的铜缸连酒带缸,向着焦木飞去。焦木纵身跃开避过。站在楼头瞧热闹的人吓得魂飞天外,你推我拥,一连串的骨碌碌滚下楼去。

笑弥陀张阿生估量这铜缸虽重,自己尽可接得住,当下抢上一步,运气双臂,叫一声:“来的好!”待铜缸飞到,双臂一沉,托住缸底,肩背肌肉坟起,竟自把铜缸接住了,双臂向上一挺,将铜缸高举过顶。但他脚下使力太巨,喀喇一声,左足在楼板上踏穿了一个洞,楼下众人又大叫起来。张阿生上前两步,双臂微曲,一招“推窗送月”,将铜缸向丘处机掷去。

丘处机伸出右手接过,笑道:“江南七怪名不虚传!”

随即脸色一沉,向焦木喝道:“那两个女子怎样了?你把她两个妇道人家强行收藏在寺,到底是何居心?你这贼和尚只要碰了她们一根头发,我把你拆骨扬灰,把你法华寺烧成白地!”

张平见此,忽然跃到两波人中间,道:“诸位都是在下的朋友,丘道长和在下也算同属道门一脉,大家且慢动手,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且容我各自问上几句可好?”

朱聪刚才在张平哪里丢了个面子,此时心中对张平颇为不满,见得张平开口,便扇子一扇,摇头晃脑的对丘处机道:“焦木大师是有道高僧,怎会做这般无耻之事?道长定是听信小人的谣言了。虚妄之极矣,决不可信也。”

丘处机听后也顾不得张平所言,怒道:“贫道亲眼见到,怎么会假?”

张平见得双方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只顾争锋相对,也是一怒,道:“好啊,好啊,你们都有理,都厉害,还叫我来评什么理。一群大笨蛋,没脑子,紫血妖道去了。”

言罢对韩小莹又道了一声,“小莹姐,我回玉皇庙去了,这中间要是没有误会,你们明天就去把我那破庙拆了,告辞。”

言罢张平轻功一展,便飞出窗外,往玉皇庙而去。

第一一一章 远赴大漠

却说张平因为生气双方均不给自己面子而负气回到玉皇庙后,便什么也不管,只是自顾自的练武。想自己前世,紫血妖道纵横天下,谁人胆敢不给自己面子,气愤之下练功更加努力。

然而一连三天过去了,张平居然一直没有收到江南七怪的消息,而南希仁和韩小莹这几天也没有上山,这令的张平大为惊奇。

这天张平正在玉皇庙里修炼明玉功,突然听得外面有人呼唤自己,张平出去一看,竟是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见得张平,赶忙取出一封信,道:“紫血小道长,这封信是韩大爷命我前来交给您的,请您收好。”

张平结果信一看,只见上书:紫血妖道亲启几个大字。随后他拿出一串铜钱,对那年轻人说道:“小哥一路辛苦了,路上吃些茶水吧。”

那年轻人谢过张平的赏钱后,便径自离开。

随后张平打开信,只见信中详细写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焦木大师寺中果真藏了一个那丘处机所说的女子,虽然焦木大师本身对此不大清楚,但确实是他理亏在先。不过焦木大师一头撞死在寺庙里,这下这口黑锅自然不能由他来背。最后信中写到江南七怪与丘处机约定,双方各自找到郭杨两家后人,并教导他们武功,约定双方十八年后回到醉仙楼由徒弟出战定胜负。

张平看完信,不由感叹江南七怪果真是江南七怪,一方面自己理亏居然还好意思纠缠不休,另一方面他们居然为了遵守这么一句承诺准备将自己捆住十八年。当真是怪极、怪极。

不过这江南七怪行事虽然不敢恭维,但讲义气、守承诺倒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存在。因此,作为张平来到此世的第一个朋友,张平实在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张平将玉皇庙稍微收拾一番后,便将两个竹筒背好,出发去寻江南七怪去了。

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两个素未蒙面之人,这在宋代,实在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追上江南七怪后,便同他们一路向北直到大漠。

六年多来,他们在沙漠中、草原上到处打听段天德和李萍的行踪,而张平晚上也经常魂体出窍四处游荡寻找,八人都学会了一口蒙古话,但段李两人却始终渺无音讯。

江南七怪性格极为坚毅,更是十分好胜,既与丘处机打了这场赌,别说只不过找寻一个女子,就是再艰难十倍、凶险万分之事,他们也绝不罢手退缩。七怪人人是同一般的心思,若是永远寻不着李萍,也须寻足一十八年为止,那时再到嘉兴醉仙楼去向丘处机认输。何况丘处机也未必就能找到杨铁心的妻子包氏。倘若双方都找不到,斗成平手,不妨另出题目,再来比过。

而张平则是趁机领略这另一番风情的世界,而且打从三年前他的两个竹筒中的药酒成功,化石神功在其辅助之下,竟后发先至,先于明玉功一步达到第七层。因此,在草原游荡多年的张平皮肤竟然依旧白的惊人,实在是令韩小莹羡慕不已。

这天张平和江南七怪骑着马继续在草原上寻找段李二人,张平对众人道:“啊呀,这茫茫人海可真是难以找人啊,早知如此,小弟就在中原多停留几日好了。”

韩小莹和张平混的最熟,便开口道:“这六年来你回中原已经有三次了,每次一个多月的来回,也不能在中原停几天。你老实交代,每次回到中原到底干什么去了?”

张平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小莹姐你就不要再问我了。”张平总不能和她说,我是练无极紫气这门邪功去了吧。

随后张平不想与众人解释,便一言不发,默默修炼明玉功。张平这明玉功在无极紫气的作用下,这些年也是突飞猛进,如今已经修炼到第六层的顶峰,距离第七层只有毫厘之差。

行了不久,忽见几个蒙古孩子打作一团,那朱聪见得其中一个小孩手上匕首颇为神异,便纵身窜出,偷了过来,随后他赶上众人,笑道:“今日运气不坏,无意间得了一件宝物。”

笑弥陀张阿生笑道:“二哥这偷**摸狗的脾气总是不改。”

闹市侠隐全金发道:“甚么宝贝,给我瞧瞧。”

张平此时只见朱聪手一扬,掷了过去。只见一道蓝光在空中划过,给太阳光一照,光芒闪烁,似乎化成了一道小小彩虹,众人都喝了一声彩。

匕首飞临面前,全金发只感一阵寒意,伸手抓住剑柄,先叫声:“好!”越看越是不住口的啧啧称赏,再看剑柄,猛然之间叫道:“大哥,你知道谁叫杨康吗?”

柯镇恶道:“杨康?”沉吟半晌,摇头道:“没听说过。”

全金发为人细心,说道:“丘处机追寻的是杨铁心的妻子,不知这杨康与那杨铁心有无牵连。”

朱聪笑道:“咱们若是找到了杨铁心的妻子,日后带到醉仙楼头,总也胜了牛鼻子一筹。”

七人和张平在大漠中苦苦寻找了六年,丝毫没有头绪,这时忽然似乎有了一点线索,虽然渺茫之极,却也不肯放过。

韩小莹道:“咱们回去问问那小孩。”韩宝驹马快,当先冲了回去。

张平见此,心中却无甚激动,只是在江南七怪之后慢悠悠的骑着小黄马走着。

待到张平走到,正赶上江南七怪提缰回马,但见得柯镇恶对一个孩子问道:“孩子,你姓郭?你是汉人,不是蒙古人?”

那孩子点了点头。

柯镇恶大喜,急问:“你妈妈叫甚么名字?”

郭靖道:“妈妈就是妈妈。”

柯镇恶搔搔头,问道:“你带我去见你妈妈,好吗?”

郭靖道:“妈妈不在这里。”

柯镇恶听他语气之中似乎含有敌意,心知是自己长得卖相不好,随即叫道:“七妹,你来问他。”

韩小莹跳下马来,温言道:“你不知道你妈妈的名字,那你爹爹呢?”

似乎是见得韩小莹的卖相比柯镇恶好了许多,郭靖缓了缓,道:“我爹爹给坏人害死了,等我长大了,去杀死坏人报仇。”

韩小莹听后顿时兴奋的问道:“你爹爹叫甚么名字?”

郭靖却摇了摇头,柯镇恶道:“害死你爹爹的坏人叫甚么名字?”

郭靖听后咬牙切齿的道:“他……名叫段天德!”

这“段天德”三字,郭靖说来也不如何响亮,但突然之间传入七怪耳中,七个人登时目瞪口呆,便是半空中三个晴天霹雳,亦无这般惊心动魄的威势,一刹那间,宛似地动山摇,风云变色。

过了半晌,韩小莹才欢呼大叫,张阿生以拳头猛捶自己胸膛,全金发紧紧搂住了南希仁的脖子,韩宝驹却在马背连翻筋斗,柯镇恶捧腹狂笑,朱聪像一个陀螺般急转圈子。

张平见了他们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叹。过了良久,江南七怪才慢慢安静下来,但七人却是人人满脸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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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终得佳徒

此时郭靖身旁的蒙古小子却不住催郭靖回去。郭靖道:“我要回去啦。”拉了那同伴的手,转身就走。

韩宝驹急了,叫道:“喂,喂,你不能走,让你那小朋友先回去罢。”

张平见此,忽然猛的施展轻功,飞掠至二人身前,道:“带我们去见你娘,我们是江南来的朋友,你带我们见了你娘,你娘一定很高兴。而且我们还可以教你这样飞来飞去的功夫,好玩极了。”

那郭靖毕竟还是个孩子,见得张平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又一脸英挺的好卖相,早已放下了防备之心。鼓掌说道:“好啊,好啊。”

众人随郭靖来到他母亲的帐篷,终于见得李萍,那李萍却是见过江南七怪,一番相认之下大为欢喜,拿出许多吃食招待八人。

而郭靖只是立在一旁,十分听话,双方互相讲了讲这些年的经历,当听得郭靖曾为了素不相识之人不顾性命也不肯出卖他时,都是纷纷叫好。随后众人与李萍讲了与丘处机的赌约后,李萍毫不犹豫的命郭靖跪下为七人叩头,拜江南七怪为师。郭靖此时傻傻的指着张平道:“我还用拜他为师吗?”

张平见得郭靖秉性纯良,与自己第一次转世的义兄石天意颇为相似,便开口道:“这倒不必了,不过我也可以传你几手功夫,你七位师傅各有绝技,你只消任意学成一门便可行走天下无忧。”

随后众人兴奋之下,直拉着郭靖出去立马就要传授其武功,哪知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只因这郭靖的资质,着实是不好。江南七怪辛苦六年,在茫茫大漠中奔波数千里,一旦寻到了郭靖,本是喜从天降,不料只欢喜得片刻,便见郭靖资质显然十分鲁钝,决难学会上乘武功,不由得心灰意懒。

这时张平却道:“怎么了?六位哥哥,小莹姐,你们若是不想教,那我教。我只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不管什么事,做了不一定能行,但不做一定不行。”

全金发是生意人,精于计算,常说:“丘处机要找到杨家娘子,最多也只八成的指望,眼下咱们已赢了二分利息。杨家娘子生的或许是个女儿,生儿子的机会只有一半,咱们又赚了四分。若是儿子,未必养得大,咱们又赚了一分。就算养大了,说不定也跟靖儿一般笨呢。所以啊,我说咱们倒已占了八成赢面。”

六怪也想这话倒也不错,但说杨家的儿郎学武也如郭靖一般蠢笨,却均知不过是全金发的宽慰之言罢了。

总算郭靖性子纯厚,又极听话,六怪对他人品倒很喜欢。

第二天一早,郭靖便来对张平与江南七怪说道自己已经答应了自己的安答拖雷,要去和他一起打架。江南七怪考虑到应该培养郭靖的尚武之心,便答应了他,并且和他一同前往。

随后郭靖一人独自先走,待得张平与江南七怪到时,只见十多名孩子围住了郭靖、拖雷和一个壮实的蒙古孩,由那拖雷和对方一个为首的孩子在谈判。许是双方谈了一会儿谈不拢,郭靖对头那一伙蒙古孩子年纪既大,人数又多,片刻间就把郭靖等三人掀倒在地。为首那个对头孩子不住向郭靖背上用拳猛打,喝道:“投降了就饶你!”郭靖却一言不发,想用力挣扎起来,但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得。那边拖雷也给两个孩子合力压在地下殴击。只有那个二人找来的高大蒙古孩子以一敌死,很快也渐渐不支。

张平在远处看到郭靖不论如何被打,却绝不肯发一言,对他的坚韧性格,也是颇为赞赏。于是张平随手拾起几个土块,远远击在郭靖右臂关节之上。这一击之下甚是巧妙,郭靖右臂筋骨穴道和血液同时被土块刺激到,随后郭靖右臂在刺激之下本能的向后一挥,顿时将压着他的那个孩子打翻在地。

那蒙古孩子却是比郭靖要壮实许多,刚刚被郭靖打翻之后便又恶狠狠的朝郭靖冲来,郭靖见此,也是毫不畏惧的朝他冲去。待得二人接近之后,张平又是一个土块射在郭靖左腿膝盖后关节处,郭靖受此一击,顿时左腿一软一弹,变为一个箭步冲拳,一击打在那蒙古孩子小腹。那蒙古孩子吃痛之下,不由连退几步,坐到了地上。

其余郭靖敌对的几个小孩见此,纷纷围了过来,然而每每当双方接近时,郭靖总有神来之笔,每每能将对方击退。

郭靖大发神威,蒙古众小孩竟是无人能敌。那为首的蒙古孩子被郭靖连续打退,随后鼻上又中了一拳,大怒之下,令其他小孩将郭靖三人团团围住,自己则奔了回去。张平和江南七怪以为他又去找人搬救兵,也不以为意。郭靖独胜群孩,使得三人得意之极,站在圈子中顾盼睥睨,也不想冲将出来,哪知大祸已经快要临头。

不多时,那为首的孩子便返了回来,不同的是,跟着他的豹夫也率着两头猎豹到来。江南七怪和张平如要拦阻,伸手就可以将都史擒住,但他们均要察看拖雷与郭靖如何应付危难,是以并不出手。

忽听得背后蹄声急促,数骑马如飞赶来,马上一人高声大叫:“豹子放不得,豹子放不得!”却是木华黎、博尔忽等四杰得到豹夫报信,不及禀报铁木真,急忙乘马赶来。

很快,铁木真、完颜兄弟、王罕、桑昆、札木合等一行驰到,此时众人只见两头猎豹颈中皮带已经解开,四腿踞地,喉间不住发出低声吼叫,豹子前面并排站着三个孩子,正是郭靖一行三人。

铁木真和四杰把弓扯得满满的,箭头对准了豹子,目不转瞬的凝神注视。

那为首的蒙古孩子见众人赶到,反而更恁威风,不住口的呼喝,命豹子扑上去咬人。

王罕叫道:“史都,使不得!”

忽听得背后蹄声急促,一骑红马如飞驰到。马上一个中年女子,身披貂皮斗篷,怀里抱着一个幼女,跃下马来,正是铁木真的妻子、拖雷之母。她在蒙古包中与桑昆的妻子等叙话,得到消息后忙带了女儿华筝赶到,眼见儿子危险,又惊又急,喝道:“快放箭!”

随手把女儿放在地下。她这时全神贯注的瞧着儿子,却忘了照顾女儿。华筝这小姑娘年方四岁,哪知豹子的凶猛,笑嘻嘻的奔到哥哥身前,眼见豹子全身花斑,甚是好看,还道和二哥察合台所豢养的猎犬一般,伸于想去摸豹子的头。

众人惊呼喝止,已经不及。两头猎豹本已蓄势待发,忽见有人过来,同时吼叫,猛地跃起。众人齐声惊叫。

铁木真等虽然扣箭瞄准,但华筝突然奔前,却是人人所意想不到,只一霎眼间,豹子已然纵起。这时华筝正处于铁木真及两豹之间,挡住了两豹头部要害,发箭只能伤及豹身,一时不得便死,只有更增凶险。

铁木真座下四杰此时赶忙抛箭抽刀,齐齐抢出。然而众人却见郭靖着地滚去,已抱起了华筝,同时一头豹子的前爪也已搭上了郭靖肩头。

四杰操刀猱身而上,忽听得嗤嗤几声轻微的声响,耳旁风声过去,只听得两头豹子忽然一声惨叫,再定眼一看,一个十二三岁模样,身穿紫色道袍的小道士忽然出现在两头豹子之前。而两头豹子此时满头鲜血,肚皮向天,一动也不动了。

第一一三章 千军辟易

却说上回张平在危急关头横空出世,两掌将那两头豹子击毙。

那铁木真座下大将博尔忽过去看时,只见两豹额头上骨头尽皆粉碎,犹如遭遇了千斤重锤猛击一般。他回过头来,只见身高不及自己下巴的张平神色自若的立在那里,仿佛这两只豹子的死与他毫无关系。博尔忽以往也听说过中原武林高手的厉害,今日见得张平小小年纪,却能于转眼间腾挪十余丈,一击毙杀两头猎豹,才真正感觉到武林高手的可怕。

而铁木真的妻子此时则赶忙从郭靖手里抱过吓得大哭的华筝,连声安慰,同时又把拖雷搂在怀里。

那王罕的儿子桑昆一向自大骄横,见得自己心爱的豹子身死,便不经大脑的对着张平怒道:“是你打死了豹子?”

张平见此,忽然轻功一展,鬼魅般的出现在桑昆身后,用蒙古话道:“我看这豹子长得颇为肥硕,就宰了他们拿来下酒,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张平这话说的极慢,然而周围里外三圈的蒙古诸人都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出一般,清楚地很。

然而,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的人,桑昆听了之后,不仅不怕,反而大怒。只见他登时挥刀砍向张平,并大吼着下令,命周围的侍卫一齐出手围攻张平。哪知他刚一下令,便被张平一记破衲功击飞弯刀,随后张平跃到他头顶,一个闪身将他提起,又猛的带着他瞬间扑到王罕和完颜兄弟身前。张平将桑昆以一个狗吃屎的方式扔在地上,对面前的王罕和完颜兄弟道:“纵有千军万马,我紫血妖道也只当是土崩瓦狗,现在你们谁还有意见?”

铁木真见此,赶忙跃马上前,笑道:“桑昆兄弟,说来你这豹子也是因为我儿而死,回头我赔你四头最好的豹子,再加八对黑鹰。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让人家说我们蒙古人对待客人招呼不周呢?”

王罕和完颜兄弟担心自身安危,特别是完颜洪熙。他见得张平神威,更是担心张平一怒之下将自己杀死,便开口道:“王罕,只不过两头豹子而已,既然铁木真大汉已经陪了更多给你了,我们就不要再计较了。”

王罕此时也开口训斥桑昆和史都,只因桑昆在大军之中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张平捉来,使得王罕心中已生畏惧之心。他见得众多军士对于张平鬼魅般的速度全无反应,此时也赶紧就坡下驴道:“我们蒙古人招待客人最是倾其所有,既然这位中原来的客人喜欢,那这两头豹子就送给这个中原来的小朋友了。桑昆,你以后不得再行纠缠,不然我饶不了你。”

待得张平将桑昆放掉之后,王罕等人因为实在不想再看见张平,便急吼吼的慌忙离开了。

铁木真知道是张平救了女儿性命,待王罕等众人走后,命博尔忽厚赏张平皮毛黄金,张平见此,却没有任何表示,仿佛这只是一场交易一般。随后他又伸手抚摸郭靖头顶,不住赞他勇敢,又有义气,这般奋不顾身的救人,别说是个小小孩子,就是大人,也所难能。

当铁木真问郭靖为甚么胆敢去救华筝,郭靖却傻傻的答不上来,过了一会,才道:“豹子要吃人的。”

铁木真哈哈大笑。拖雷又把与都史打架的经过说了。铁木真听得都史揭他从前的羞耻之事,却不作声,只道:“以后别理睬他。”

铁木真而后微一沉吟,见得张平此时已经回到江南七怪身旁,刚刚见识到张平视万军如无物,心中也对中原武学十分羡慕,因此便对江南七怪说道:“来自中原的勇士,你们留在我这里教我儿子武艺,要多少金子?”

江南七怪中,以全金发心思最为细腻,他心想:“我们在蒙古人生地不熟,正要找个安身之所教郭靖本事。若在这里,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专心培养郭靖,那是再好也没有。”

于是全金发当下说道:“大汗肯收留我们,正是求之不得。请大汗随便赏赐吧,我们哪敢争多论少?”

铁木真闻之甚喜,嘱咐博尔忽照料八人,随即催马回去,替完颜兄弟饯行。

随后八人便在铁木真的部落里住了下来,每天白天教导郭靖与拖雷武学。铁木真本以为江南七怪年纪大些,武艺自然比张平要强,待得拖雷与郭靖长到张平这般年纪,便可纵横军中,取上将首级。

哪知道江南七怪白天只是教授二人一些近身搏击之术,纵使练到老,也绝难做到视百万大军如无物。铁木真知道这些近身搏击的本事只能防身,不足以称霸图强,因此要拖雷与郭靖只略略学些拳脚,大部时刻都去学骑马射箭、冲锋陷阵的战场功夫。这些本事非江南七怪之长,是以教导两人的仍以神箭手哲别与博尔忽为主。

然而每到晚上,江南七怪便把郭靖单独叫来,拳剑暗器、轻身功夫,一项一项的传授。郭靖天资颇为鲁钝,但有一般好处,知道将来报父亲大仇全仗这些功夫,因此咬紧牙关,埋头苦练。

如是练了三个月,虽然朱聪、全金发、韩小莹的小巧腾挪之技郭靖领悟甚少,韩宝驹与南希仁所教的扎根基功夫,他一板一眼的照做,竟然练得甚是坚实。可是这些根基功夫也只能强身健体而已,毕竟不是克敌制胜的手段。

江南七怪虽是传授督促不懈,但见教得十招,郭靖往往学不到一招,也不免灰心,自行谈论之际,总是摇头叹息,均知要胜过丘处机所授的徒儿,机会百不得一,只不过有约在先,难以半途而废罢了。

张平见得江南七怪东教一下,西教一下,将郭靖教的是乱七八糟,终于忍不住对江南七怪道:“你们不如让我来教他好了,照你们这样的进度,打败丘处机的徒弟实在是希望不大。”

柯镇恶为人最为自负,虽然明知张平武功远高自己,但听得张平所言,依旧不可置否道:“你的武功恐怕靖儿更加难以领悟,说不定还不如我们。”

张平碰了一鼻子灰,也懒得再管郭靖,又自去修炼明玉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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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龙象般若

夜里的蒙古大草原充满了宁静与神秘,而就在这牛羊入圈,人声寂静的时刻,两道身影却依旧在这茫茫大草原的一角中闪动。

原来这二人正是郭靖与张平,在柯镇恶拒绝张平之后,为郭靖的习武资质一直苦恼不已的江南七怪最终还是派韩小莹来请张平教导武功,以试一试效果。

而张平从不教郭靖什么花样的变换,只是将自己的混元功稍加改造,去除了一些深奥和繁复的变化和真气运行,形成了一个基础版的混元功交给郭靖。

除此之外,张平什么都不教郭靖,只是让他只要一有空就练习这混元功和混元掌,并且告诉他不得随意将此功外传。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江南七怪对郭靖的功夫一试,便知郭靖的功夫大有长进,心下好奇之外,对张平也是更加钦佩。

于是,此后江南七怪只是传授郭靖武功招式,但郭靖具体练什么,怎么练,却是由张平来定。

寻到郭靖后的一载时光匆匆而过,这天夜里,张平的蒙古包中忽然传来一声长啸。其声如龙吟大川,虎啸山林,直震得方圆十里之内人畜皆惊。江南七怪闻得此声,各自赶忙出得蒙古包来,见得张平走出,纷纷上前恭喜道:“紫血小道士,看来你的内力又是大为长进了,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恭喜啊。”

张平此时突破到了明玉功的第七层,感觉到内力大进的他心情甚好,便也与江南七怪一一回了礼。随后他又因无极紫气行功完毕,异种生气消耗殆尽,而对江南七怪说道:“我明日便准备再回中原走一趟,诸位继续教导郭靖便是,我此去短则一月,多则半年,必能回来。”

江南七怪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便应了下来。是以第二天一早,张平便骑上马一路向南奔去。

这日张平行出草原,到达金国境内,张平便开始沿路打探附近的武林高手或者是江洋大盗。

许是张平最近时来运转,不过三日,张平便寻到了一个不错的下手对象。

于是张平便调转方向,一路向西行去,未多久,便行到了西夏与金国边境的一个山谷。据金国百姓说,这里住着一伙穷凶极恶的劫匪,为首的七个当家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常常打劫过往商队和行人,就连金国与西夏的军队,都被他们打劫过。不过他们每次打劫得来的钱财,都分给附近穷苦百姓一些,而那些穷苦百姓则常常给他们通风报信。所以不论西夏还是金国,数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久而久之,这西夏枯牛谷七雄便越发有名。

张平来到枯牛谷外,天色已然暗下,张平虽然武功已惊人非常,不惧千军万马,但以无极紫气吸人内力一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张平今晚的战略便是悄悄的进入,默默的离开。

靠着魂体出窍的探查便利以及自己举世无双的轻功身法,张平毫不费力的枯牛谷里自由搜索着。待得穿过一片隐秘的简易土房群,张平终于在一个看起来比四周大出许多倍的土房中发现了那枯牛谷七煞。

张平只见他们七人个个身材高大之极,最矮的一人也要比常人高出尺许,而且他们个个体壮如牛,浑身筋骨壮实。纵使不通武艺,也能凭着一把力气闯出一番名头。

张平看他们个个手上老茧丛生,太阳穴高高鼓起,想来七人一身横练功夫极为了得。这一下,实在是令张平心中莫名一忧,自己此来是为了以无极紫气吸取内力,哪知道这些家伙居然是外家高手,看来自己的计划有可能会泡汤。

不过本着有错杀,无放过的原则,张平依旧准备先试一试再说,万一他们还兼修内功,七个人也勉勉强强够张平消化一两年的了。

就在张平准备直接动手时,几人忽然拿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开始讨论起武功来。

张平好奇之下,声色未动,魂体则暗暗飘到羊皮纸上一观。

只见羊皮纸上以藏文密密麻麻写满了武功心法,所幸张平上一世在桑耶寺中学过藏文,这才能够看明白这部功夫。

这门功夫名唤龙象般若功,乃是密宗中至高无上的护教神功,这张羊皮纸乃是北宋年间藏边一位高僧死前所留,记载了这门龙象般若功的十三层心法和那名高僧对这门功夫的心得。

这龙象般若功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待到第五层以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须三十年以上苦功。密宗一门,高僧奇士历代辈出,但这一十三层“龙象般若功”却从未有一人练到十层以上。这功夫循序渐进,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千岁高龄,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只是人寿有限,密宗中的高僧修士欲在天年终了之前练到第七层、第八层,便非得躁进不可,这一来,往往陷入了欲速不达的大危境。

这位高僧当年练到了第九层,继续勇猛精进,待练到第十层时,心魔骤起,无法自制,终于狂舞七日七夜,自终绝脉而死。在死之前,他用尽精力,写下这卷羊皮纸,不知怎么辗转流传到这七人手中。

从七人的对话中,张平分析七人对藏文只是一知半解,特别是对藏地武学中的一些特有词汇不甚明了。因此七人虽然天赋异禀,又练习此功多年,也不过是刚刚练到四五层罢了。

张平见得此处,见得七人正讨论武学到了兴奋时刻,忽然破窗而入,猛的杀向七人。张平这一下葵花宝典全力发动,又施展事了拂衣去,转眼之间已杀到七人身前。

不过枯牛谷气煞天赋异禀,四五层的龙象般若功在他们使来,比之五六层的龙象般若功还要厉害三分,加上七人久经生死,配合默契,这一瞬间七人竟本能的向张平捣出七拳。

然而张平此时面上仍带着微笑,面对七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一击,他只是在转瞬之间伸手轻轻一引、一拨,一记移花接玉使出,枯牛谷七煞这七拳竟被他拨了回去,“砰砰砰……”的几拳,竟各自打在他们几人身上。而他们眼看着自己七人互相残杀,竞偏偏不能收住,也不能闪避。他们本身天赋异禀,力大无穷,配合龙象般若功之下一拳何止百斤,是何等气力,这一拳竞自己将自己兄弟打得纷纷痛吼着跃倒在地上。

张平随后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葵花宝典身法连展,趁他们此时各自受伤,轻而易举的点了七人穴道,将他们一一制住。

随后张平先是收起那张记载着龙象般若功的羊皮纸,又魂体出窍在这屋里搜索一番无果后,方才回到七人身旁。

经过一番简单的搜身和探查,确认七人身上除了这张羊皮纸之外再没有任何好东西后。张平首先将其中一个功力最深之人天灵抓住,随后无极紫气发动,一股怪异的内力顿时源源不断的从那人天灵传入张平体内。

张平略一感应,便发现这股内力甚是奇特,只因这股内力紫气比例极高而精纯程度却又极差。不过这样的内力张平的无极紫气分解起来倒是方便不少,这七人少说也有十几年的内力修为,本来张平最多也就吸上四五个到头,但张平足足将七人内力吸尽,距离极限还有一点点。

张平将七人一一点破丹田之后,又一一将他们天灵震碎。

随后张平在这屋子里搜集了一大包黄金珠宝,留下紫血妖道四个血字后,便施展轻功奔出枯牛谷,骑上马,开始一边骑马返回铁木真部落,一边研究这龙象般若功。

第一一五章 转眼十年

一路上的研究使得张平对于这龙象般若功也是暗暗承奇。

这龙象般若功虽是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教神功,但却并非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一般修炼三轮七脉,而是和玄门内力一般,采气修炼内力。

不过此功考的不是内力在静脉之中运转爆发,而是将内力缓缓注入周身穴道之中。是以纵使未曾刻意调动内力,一拳一脚击出,也能带动拳脚中穴道里的内力爆发,行成莫大威能。

不过人体之内穴道何其多,若是一一驻满内力,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加上许多微小的穴道一个修炼不慎,便可能引起严重的后果。是以,这龙象般若功第一层只修炼手足胸腹头上各自一个最主要的穴道,之后每进一层,所修穴道便加一倍,而所修穴道也更加隐秘、繁杂。是以这龙象般若功才易学难精,不过此功若是真的有人能够练到第十三层,那可真称得上是无敌天下。

张平想要追求武道最高境界,以求能够回到上一个世界,得此神功,自然忍不住要先修炼一番。因此,张平在路上,便开始缓缓按照龙象般若功第一层功法运行修炼,他将无极紫气分解得到的一部分紫气用来修炼龙象般若功,果然进境神速。

待得张平回到铁木真部落时,这龙象般若功第一层的七个穴道,已被张平驻满了内力。

张平这一来一回,不过花费了两个多月,江南七怪在张平离开后,教导郭靖依旧认真,不过郭靖除了张平的混元功之外,就只有韩宝驹和南希仁所传的扎根基的功夫练得不错。

张平回到铁木真部落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考教郭靖混元功的进度,见得郭靖未曾偷懒,练得颇为扎实,才满意的赞许了他一番。

漠北草原之上,夏草青青,冬雪皑皑,晃眼间九年过去,郭靖已是个十六岁的粗壮少年,距比武之约已不过两年。

在这十年之间,铁木真征战不停,并吞了大漠上无数部落。他统率部属,军纪严明,人人奋勇善战,他自己智勇双全,或以力攻,或以智取,纵横北国,所向无敌。加之牛马繁殖,人口滋长,骎骎然已有与王罕分庭抗礼之势。

朔风渐和,大雪初止,北国大漠却尚苦寒。这日郭靖与他的四师父南山樵子南希仁对拆开山掌法。

二人接连拆了七八十招,忽地左掌向外一撒,翻身一招“苍鹰搏兔”,向他后心击去。郭靖矮身避让,“秋风扫落叶”左腿盘旋,横扫师父下盘。南希仁“铁牛耕地”,掌锋截将下来。郭靖正要收腿变招,

南希仁叫道:“记住这招!”左手倏出,拍向郭靖胸前。郭靖避之不及,只得一记十年来一直天天练习的混元掌击出。南希仁左掌飞出,拍的一声,双掌相交,南希仁已是身不由主的向外跌出。随后他双手在地下一撑,立即跃起,只见郭靖满脸愧色道:“四师傅,对不起我又忍不住用了混元掌。”

南希仁哈哈笑道:“无妨,靖儿你这混元掌的功夫即使对上你大师傅,也是不落下风,你能练得如此武艺,四师傅只会为你高兴。可惜四师傅传了你十年武功,居然比不上紫血那妖道穿你一掌,实在是不甘心的紧。”

而后南希仁正要指点郭靖自己这招开山掌法的精要所在,树丛中突然发出两下笑声,跟着钻出一个少女,拍手而笑,叫道:“郭靖,你又忍不住使出你的那个圆掌了吗?”

郭靖胀红了脸,道:“我在练拳,你别来啰唣!”

那少女笑道:“我就爱瞧你挨训的样子!我们蒙古人最敬佩勇士,他打不过你,你还要学他的本事,我真是不明白。”

这少女便是铁木真的幼女华筝。她与拖雷、郭靖年纪相若,自小一起玩耍。她因父母宠爱,脾气不免娇纵。郭靖却生性戆直,当她无理取闹时总是冲撞不屈,但吵了之后,不久便言归于好,每次总是华筝自知理屈,向他软言央求。

华筝的母亲念着郭靖曾舍生在豹口下相救女儿,是以也对他另眼相看,常常送他母子衣物牲口。

郭靖道:“我在跟师父学招,你走开吧!”

华筝笑道:“甚么学招?是挨训!”

此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也跑了过来,道:“四爹,靖儿哥哥,娘叫你们回去吃饭。”随后他见得华筝在此,赶忙跑过去道:“华筝姐姐一起去不去?”

华筝捏捏这小孩白白嫩嫩的小脸,道:“虎虎真乖,走,姐姐和你一起去吃饭。”

随后一行四人回到蒙古包,韩小莹此时已经和李萍准备了一大桌饭,江南七怪和郭靖母子以依次坐好,华筝紧挨着郭靖而坐,那虎虎却是坐在韩小莹和张阿生的中间。

原来,七年前,韩小莹和张阿生二人便已成亲,不久之后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张飞虎,小名虎虎。

而张平两个月前再次离开了蒙古,至今尚未回来。

当晚郭靖睡到中夜,忽听得帐外有人轻轻拍了三下手掌,他坐起身来,只听得有人以汉语轻声道:“郭靖,你出来。”

郭靖微感诧异,听声音不熟,揭开帐幕一角往外张望,月光下只见左前方大树之旁站着一个人。郭靖出帐近前,只见那人宽袍大袖,头发打成髻子,不男不女,面貌为树影所遮,看不清楚。原来这人和张平一样,是个道士,郭靖问道:“你是谁?找我干甚么?”

那人道:“你是郭靖,是不是?”

郭靖道:“是。”

那人道:“你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呢?拿来给我瞧瞧!”言罢他身子微晃,蓦地欺近,发掌便往他胸口按去。

郭靖见对方没来由的出手便打,而且来势凶狠,心下大奇,当下侧身避过,喝道:“干甚么?”

那人笑道:“试试你的本事。”左手劈面又是一拳,劲道甚是凌厉。

郭靖怒从心起,不闪不避,猛的一记混元掌击出,二人拳掌相交,郭靖的混元功一年前已经练到了由外生内的高深境界,一击之下,那小道士身不由主,一个筋斗翻跌下来,蓬的一声,背部着地,撞得好不疼痛。他一个“鲤鱼打挺”,立即翻身跃起,待要上前再斗,只见七个怪人已经出现在郭靖身后。

那道士既不抵御,也不作势突围,双手相拱,朗声说道:“弟子尹志平,奉师尊长春子丘道长差遣,谨向各位师父请安问好。”说着恭恭敬敬的磕下头去。

原来丘处机九年前已经寻得杨家后人,并收为弟子,传授武功,今日派尹志平前来,乃是与江南七怪确认十八年之约。

江南七怪见得郭靖一掌震倒尹志平,心中更加认定郭靖两年后必能取胜,也就不再为难尹志平,令他自行离去。

第一一六章 一箭三雕

尹志平走后,江南七怪又喜又忧,喜得是郭靖一身武艺已不在自己任意一人之下,比武取胜好不困难。忧的是郭靖若是不使自己七人武功,而以混元掌取胜,难免显得自己七人胜之不武,脸上无光。

自此之后,七怪授艺更加严格的要求郭靖苦练各自的武功招式,可惜混元功本是和混元掌配套的功夫,郭靖又不是天资聪颖之人。江南七怪所教招式越多,逼得越急,郭靖就越是学不会。

是以郭靖这三月来不怎么练习混元功,反倒是天天练习七怪的武艺,武艺竟是进步极少,反而倒像是退步了一样,正合了“欲速则不达”、“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这天郭靖正刻苦练习江南七怪的武功,但他越练越不顺,正自怔怔出神,突然听到华筝的声音在后叫道:“郭靖,快来,快来!”

郭靖回过头来,见她骑在匹青骢马上,一脸焦虑与兴奋的神色。

郭靖道:“怎么了,我正在思考武功,你不要打扰我?”

华筝道:“快来看啊,好多大雕打架。就是那咱们之前所见的两只白雕和那些可恶的黑雕,你若不去,可就错过了。”

郭靖听到这里,思及自己在练下去也很难有所收获,终于忍耐不住,牵了华筝的手,一跃上马,两人共乘一骑,来到悬崖之下。此时果见有十七八头黑雕围攻那对白雕,双方互啄,只打得毛羽纷飞。那白雕身形既大,嘴爪又极厉害,一头黑雕闪避稍慢,被一头白雕在头顶正中一啄,立即毙命,从半空中翻将下来,落在华筝马前。余下黑雕四散逃开,但随即又飞回围攻白雕。又斗一阵,草原上的蒙古男女都赶来观战,悬崖下围聚了六七百人,纷纷指点议论。

铁木真得报,也带了窝阔台和拖雷驰到,看得很有兴味。

酣斗良久,黑雕又死了两头,两头白雕身上也伤痕累累,白羽上染满了鲜血。一头身形特大的黑雕忽然高叫几声,十多头黑雕转身逃去,没入云中,尚有四头黑雕兀自苦斗。众人见白雕获胜,都欢呼起来。过了一会,又有三头黑雕也掉头急向东方飞逃,一头白雕不舍,随后赶去,片刻间都已飞得影踪不见。只剩下一头黑雕,高低逃窜,被余下那头白雕逼得狼狈不堪。眼见那黑雕难逃性命,忽然空中怪声急唳,十多头黑雕从云中猛扑下来,齐向白雕啄去。

铁木真大声喝彩:“好兵法!”

这时白雕落单,不敌十多头黑雕的围攻,虽然又啄死了一头黑雕,终于身受重伤,堕在崖上,众黑雕扑上去乱抓乱啄。

郭靖与拖雷、华筝都十分着急,华筝甚至哭了出来,连叫:“爹爹,快射黑雕。”

铁木真却只是想着黑雕出奇制胜的道理,对窝阔台与拖雷道:“黑雕打了胜仗,这是很高明的用兵之道,你们要记住了。”随后铁木真弯硬弓,搭铁箭,嗖的一声,飞箭如电,正穿入一头黑雕的身中,众人齐声喝彩。众黑雕见势头不对,纷纷飞逃。蒙古诸将也都弯弓相射,但众黑雕振翅高飞之后,就极难射落,强弩之末劲力已衰,未能触及雕身便已掉下。

铁木真最爱勇士,便大声叫道:“这大雕飞的虽高,但我铁木真的勇士却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大家尽情的射,射中的勇士重重有赏。”

郭靖的另一个师傅哲别有意要郭靖一显身手,拿起自己的强弓硬弩,交在郭靖手里,低声道:“跪下,射项颈。”

郭靖接过弓箭,右膝跪地,左手稳稳托住铁弓,更无丝毫颤动,右手运劲,将一张二百来斤的硬弓拉到了极限。

他刻苦习练了混元功十年,上乘内功虽然未达到混元一体,内外如一的由外至内境界,但双臂之劲,眼力之准,却已远超哲别多矣,眼见三头黑雕比翼从左首飞过,左臂微挪,瞄准了黑雕项颈,右手五指松开,只见长箭犹如一道流星,瞬间划向天空。

那黑雕见势不妙,待要闪避,可惜郭靖混元功有成,长箭快如闪电,转眼间箭杆已从黑雕颈对穿而过。这一箭劲力未衰,接着又射进了第二头黑雕腹内,随后箭势仍未用尽,又射入第三只雕的左翅。一箭贯着三雕,自空急堕。

众人见此壮举,皆是齐声喝彩不止。余下的黑雕见此,再也不敢在悬崖附近停留,纷纷四散高飞而逃。

随后郭靖依照华筝所言,将射下来的三雕献给铁木真。铁木真见得郭靖如此神勇,心中爱才之心顿起,加上托雷等人出言相帮,铁木真便让郭靖尽情要求赏赐。

哪知道郭靖为人淳朴,他第一印象对王罕的孙子史度印象极差,便由此断定史度是个坏人。这些年华筝常常来找郭靖玩耍,二人青梅竹马,郭靖早已将华筝当做妹妹看待,因此害怕她嫁给史度后会受史度的欺负。

于是郭靖向铁木真要求道,请铁木真不要将华筝嫁给史度,以免她婚后受到史度的欺负。

然而此时铁木真部落不如王罕强大,铁木真怎么能因为郭靖的一句话而破坏两者的联姻。于是,铁木真只好将陪伴自己上阵杀敌多年的金刀赐给郭靖,以安众人之心。

郭靖得了金刀,也不好再继续要求什么,只是华筝这些年对郭靖素有情意。她见得郭靖向铁木真请求解除自己与史度的婚约,本是开心得很,哪知道铁木真竟然不允。顿时悲从心来,大哭着骑马转身离去。

铁木真虽然是一代枭雄,但华筝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见得女儿如此伤心,也没有了继续打猎的心情,便率领众将领随之离去。

只有郭靖呆头呆脑的不知所谓,他本是单纯之人,虽然为了华筝之事心中略感惋惜,但随后很快适应了过来。之后他便带着铁木真的金刀,又回自己家的帐篷附近勤练江南七怪所教的武功去了。

第一一七章 神雕侠侣

到得当日下午,伤心过后的华筝又来寻郭靖,二人刚一见面,只听得悬崖顶上两头小白雕不住啾啾鸣叫。

此时忽然远处鸣声惨急,那头大白雕疾飞而至。它追逐黑雕到这时方才回来,想是众黑雕将它诱引到了极远之处。雕眼视力极远,早见到爱侣已丧生在悬崖之上,那雕晃眼间犹如一朵白云从头顶飞掠而过,跟着迅速飞回。

郭靖和华筝,抬起头来,只见那头白雕盘来旋去,不住悲鸣。

华筝道:“你瞧这白雕多可怜。”

郭靖道:“嗯,它一定很伤心!”只听得白雕一声长鸣,振翼直上云霄。

华筝道:“它上去干甚么……”语声未毕,那白雕突然如一枝箭般从云中猛冲下来,噗的一声,一头撞在岩石之上,登时毙命。郭靖与华筝同声惊呼,一齐跳了起来,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忽然背后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可敬!可敬!”两人回过头来,见是一个苍须道士,脸色红润,手里拿着一柄拂麈。这人装束十分古怪,头顶梳了三个髻子,高高耸立,一件道袍一尘不染,在这风沙之地,不知如何竟能这般清洁。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此时,伴着这首苍凉的雁丘词,张平的身影一句一步的“缓缓”而来。

三人初听此词之时,张平尚在一里开外,然而一首雁丘词吟罢,张平已然似慢实快的“缓缓”走了过来。

那道人见得张平,一礼道:“久闻紫血妖道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张平则毫不将此人放在心上,只是摇摇头,道:“情之一字,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懂,最是难,难,难……”

言罢他忽然放声长啸,声音之清亮,直冲云霄,随后他轻功连展,在悬崖之上犹如一朵紫色云霞一般飘然而上,不消片刻,张平便带着两只白雕的尸体和两只小白雕跃下。

三人开始之时,大惊失色,只因这悬崖足有数十丈高,纵使张平武功再高,也要摔得粉身碎骨。

然而张平人在半空忽然内力一鼓,袈裟伏魔功催动之下,一身道袍竟犹如一柄打伞一般倒卷而起,拖着张平缓缓下落。

张平落地后自怀里取出了那一对小白雕,以蒙古语对华筝道:“你能好好的喂养吗?”

华筝又惊又喜,忙道:“能、能、能!”言罢便伸手去接。随后华筝解下腰带,把每头小雕的一只脚缚住,喜孜孜的捧了,道:“我去拿肉来喂小雕儿。”

随后华筝又转头对郭靖道:“咱们一个人一只,我拿去先给你养,好吗?”郭靖点点头。华筝翻上马背,飞驰而去。

华筝走后,张平对郭靖道:“郭靖,去挖个大坑出来。”

郭靖十年来早已将张平视同师父一般,听得张平发话,自是不敢有违,但他周围并无趁手工具,只好用手来挖。

张平见此,走到郭靖身旁,那道人只见张平嘴唇微动,右手时而伸指,时而成爪,不断比划着。而郭靖此时也停下来,跟着张平比划,似乎在学习什么。大惑不解之下,突然听得郭靖问道:“郭靖明白了,这就继续去挖。”

随后那道人只见郭靖五指成爪,每一击抓出,都有大块泥土纷飞。他此时忽然想起自己的师父曾经说道:“内力修炼到高深境界之后,便可以聚音成线,于人耳旁传话而不为人所知。”今日见此,对于张平,已放在和天下五绝并驾齐驱的位置。对张平刚刚无视自己之事,也全然释怀。

郭靖足足挖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挖出了一个令张平满意的大坑。张平令郭靖停下休息后,将两只白雕的尸体放入其中,随后他双掌一推,周围堆起的泥土便将两只白雕掩埋。张平随后从山崖旁搬来一块巨石,立在二雕坟头前,随后他右手猛然间变得又白又亮,似有透明之感。

那道人和郭靖随后只见他以双指代笔,在那石块之上写下神雕侠侣四个大字。

郭靖懵懵懂懂只道张平武功高强,唯有那道人才知张平这一手的厉害。随后张平又在四个大字侧下,用单指写下紫血妖道敬立。不过那道人不知道的是,张平修炼化石神功有成,手指发功之时化为铁石,又配合铁指禅功,在石碑上写字,自然易如反掌。

随后张平对着二雕坟墓一礼,才转身对那道人一礼道:“久仰全真七子之首丹阳子马钰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不愧为全真掌教。紫血妖道方才失礼了,这里赔个不是。”

那丹阳子马钰哈哈一笑,谦逊道:“哪里,哪里,紫血妖道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贫道佩服。”

张平却指着继续问道:“丹阳子道长今日此来,可是为了他而来。”

那马钰道:“紫血妖道果然慧眼如炬,不错,贫道此行却是为了传他些许皮毛功夫而来,不过既然紫血妖道在此,贫道怎敢继续在此班门弄斧。”

“我?”郭靖听得马钰所言,自是大为惊讶,不由发出疑问之声。

张平此时,结合自己曾经所查阅的泰山派江湖典故,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傻傻的郭靖,恐怕就是宋代夫妻二人战死襄阳的北侠郭大侠。只因他之前天资愚钝,张平才未将二人联系起来。

知道马钰说想传他武功,张平才想起那北侠郭大侠曾蒙丹阳子马钰传授内功,而且江南七怪不通内功,若无自己,这一切都应该顺理成章。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北侠郭靖居然是自己教出来的,真是令张平苦笑不得。不过这也说明郭靖必是个可造之才,需得认真培养才是。

于是张平对马钰道:“哪里,全真教内力为天下道门正宗,他若有幸习得,乃是天大的福分。不过丹阳子道长今日既然来了,不如与我论一论武道可好。”

马钰听后,道了一声:“大善。”

第一一八章 龙象九层

马钰在铁木真部落这里停了足足有三个多月,与张平二人谈论武功道法,各自均感收获不小。最终马钰传给郭靖一套全真教打根基的内功以及一套金雁功的轻身功夫,此举一是全了自己此行目的,二是和张平结一个善缘。

原来全真派有个大对头,长住西域,为人狠毒,武功深不可测,远在全真七子之上。当年只有他们师父才制他得住,现今师尊逝世,此人一旦重来中原,只怕全真派有覆灭之虞。全真派有一个“天罡北斗阵法”,足可与之匹敌,但必须七人同使,若是仓卒与此人邂逅相逢,未必七人聚齐。马钰此举,也是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将张平引为臂助。

马钰离开之后,张平一边督促郭靖习武,一边继续苦修武功,可惜他的明玉功与化石神功都已陷入第八层巅峰的颈瓶,若不突破,再难得以进步。于是张平将这次南下无极紫气的收获全部用来修炼龙象般若功,以期能够早日将其修炼到第九层。

不过打从目睹白雕殉情一事,张平对慕容九的思念更加强烈,郭靖常常可以看到张平拿着一块石头,已内力运于手指,将石头雕成一个身穿长裙的美丽女子。

一年多的时间转眼而过,郭靖得马钰传授全真教内功和张平所传的混元功后续内功精要,他心思单纯,日夜勤修之下进境神速,一身武艺竟已比之江南七怪更甚。

此时距离醉仙楼比武之期已不过数月,江南七怪连日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这场势必轰动天下豪杰之上的嘉兴比武。眼见郭靖武功大进,已在自己七人之上,七怪均觉取胜易如反掌,再想到即可回归江南故乡,更是喜悦无已。特别是张阿生和韩小莹二人,更是准备带着虎虎回去好好在江南游玩一番。然而于这场比武的原因,始终不向郭靖提及,只因郭靖宅心仁厚,他们怕郭靖知道杨家后人身份后,到时候处处手下留情,输了比武。

众人走到平日练武的场上,郭靖正在练习张平当日所传的爪法。这这爪法乃是张平结合混元掌,化石神功,铁指禅劲和一指禅功所创,虽然变化不多,但招式宏达狠辣,最是善于以势压人。如今郭靖内力已深,加上混元功的底子,一套爪法使得是虎虎生风,看的虎虎在一旁直拍手。

此时突然前面尘烟大起,人声马嘶,一大群马匹急奔而来。牧马的蒙古人挥鞭约束,好一阵才把马群定住。马群刚静下来,忽见西边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红马猛冲入马群之中,一阵乱踢乱咬。马群又是大乱,那红马却飞也似的向北跑得无影无踪。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红光闪动,那红马一晃眼又冲入马群,捣乱一番。众牧人恨极,四下兜捕。但那红马奔跑迅捷无伦,却哪里抓得住?顷刻间又跑得远远地,站在数十丈外振鬣长嘶,似乎对自己的顽皮杰作十分得意。

众牧人好气又好笑,都拿它没有法子。待小红马第三次冲来时,三名牧人弯弓发箭。那马机灵之极,待箭到身边时忽地转身旁窜,身法之快,连武功高强之人也未必及得上。七怪和郭靖都看得出神。韩宝驹爱马如命,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快马,顿时跃跃欲试。

然而未等他靠近小红马,那小红马便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发力,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他这下竟没骑上。韩宝驹大怒,发足疾追。他身矮腿短,却哪里追得上?

此时蓦地里一个人影从旁跃出,左手已抓住了小红马颈中马鬣。那红马吃了一惊,奔跑更快,那人身子被拖着飞在空中,手指却只是紧抓马鬣不放,正是郭靖施展金雁功赶到。

只见郭靖在空中忽地一个倒翻筋斗,上了马背,奔驰回来。那小红马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有如发疯中魔,但郭靖双腿夹紧,始终没给它颠下背来。韩宝驹在旁大声指点,教他驯马之法。那小红马狂奔乱跃,在草原上前后左右急驰了一个多时辰,竟是精神愈来愈长。

此时突然一句话从远处传来:“凝神静气,抱元守一,气走双臂,混元归一。”

郭靖听得此言,忽地右臂伸入马颈底下,双臂环抱,运起混元功来。他内力一到臂上,越收越紧。小红马翻腾跳跃,摆脱不开,到后来呼气不得,窒息难当,这才知道了真主,忽地立定不动。

韩宝驹喜道:“成啦,成啦!”郭靖怕那马逃去,还不敢跳下马背。

韩宝驹道:“下来吧。这马跟定了你,你赶也赶不走啦。”

郭靖依言跃下。那小红马伸出舌头,来舐他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众人看得都笑了起来。

此时姗姗来迟的张平走近细看,然而那小红马忽然飞起后足,想要将他赐个筋斗。

郭靖见此,却是制止不及,然而张平右手闪电般的捉住那小红马的后蹄。这小红马能奔驰如飞,后蹄一踢之下怕不是有上百斤力道,然而张平只是轻轻一捉,那小红马的后蹄便被张平捉住,在不能动。随后张平反手一托,竟是将那小红马以后蹄托起,众人和周围牧民见得张平如此神力,均是大惊。

此时蒙古人民风尚未开化,多有鬼神之说,见得张平神力不似常人,许多牧民纷纷倒地跪拜,以为是长生天大神降世,令张平心中虚荣心小小满足了一下。

随后张平将受了惊吓的小红马放下,对郭靖说道:“不错,此马神骏非常,你能驯服它,也是你的机缘。你降服它废了不少力气,你将它洗刷一番,今日便休息一下吧。”

郭靖闻言,随后把马牵到槽边,细细洗刷。

张平则是因为上次无极紫气所得都用来突破龙象般若功第九层,因此准备和江南七怪一同回中原,一是赴约,二是打猎。也正因张平龙象般若功突破到了第九层,张平才能轻而易举的将小红马后蹄捉住,托起。

张平的想法与江南七怪不谋而合,双方约定待得郭靖向铁木真秉明实情后,便一同出发。

第一一九章 千里奔袭

二天一早,听闻铁木真刚刚出发去应桑昆和扎合木之邀赴宴,郭靖便骑着小红马去追铁木真准备说明去意。然而直到中午郭靖还未归来,张平等的不耐烦了,便施展轻功飞一般的赶了过去,准备看个究竟。

张平虽然轻功盖世,又有千里不留行这等长途奔袭的绝技,但毕竟晚了一个上午出发,因此,直到太阳落山后不久,才依靠魂体出窍搜索,找到了郭靖。

此时郭靖与铁木真等几百人人被围在一座小山上,山下王罕和扎合木所部的兵马足有近万,若非铁木真他们擒了桑昆的儿子史都,只怕他们此时已经尽数被歼。

张平查明情况后,登时魂体归窍,全力向小山敢去。

半柱香的时间后,张平已施展轻功掠过山下蒙古兵的重重防守,他方一上山,便见得郭靖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和一个身材纤瘦的女子打得节节败退,险情不断。此外,还有四个武林好手在铁木真阵中打杀四方。

张平见得郭靖情况不妙,顿时一声大吼:“好胆,竟敢来伤我紫血妖道的徒儿?”这一下张平鼓足内力喊出,他虽不通音功,但内力实在是绝强,附近王罕与扎合木所部靠近他的士兵登时被震死几十个。小山上下诸多士兵顿时感到耳中嗡鸣之声不断,头痛欲裂。

那围攻郭靖的一男一女听得张平所言,知道这里唯一可能是对方徒儿的,只可能是眼前自己二人围攻之人。而张平内力之惊人,即使是二人恐惧已久的师尊,恐怕也有所不及。因此二人登时逼退郭靖,立于一旁,不愿因为郭靖而与张平这等可怕的高手结怨。

张平此时葵花宝典运转之下,化为一道紫光,几十个起落的功夫便飞掠至山顶。

此时那其余在铁木真阵中打杀四方的武林好手也退到一旁,那使单刀的为首之人眼见对方强援到来,连名震天下的黑风双煞都不敢继续动手,因此顿生怯意。不过虽然明知再动手必然不敌,但如逃下山去,那是颜面何存,如何还能在六太子府中待下去?

当下硬了头皮,问道:“这位道长可是紫血妖道当面?”

张平冷冷的道:“不错,希望你的下一句话能够保住你们四个的小命?”

那人听后顿时又惊又怒,但他还是恭敬的说道:“我们兄弟四人乃是鬼门龙王沙通天门下弟子,今日我们只是受人之托牵制铁木真所部,没有对道长的高徒有过半点冒犯,还请道长明查。”

张平听了他们的话,你们未曾伤我徒弟这倒是不假,不过你们却也是帮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一人留下一条手臂走吧。

四人听了张平的话,互相看了一样,那使单刀的为首之人忽然吼了一声:“分开走。”言罢四人同时向四个方向射出。

然而随着张平一声“不自量”的冷哼,张平瞬间化作一道紫色残影,几个起落之后便回到这里,只剩下四具尸体留在四个方位。

见得张平施展绝世身法干净利落的击杀四人,黑风双煞顿时逃跑之心全无,二人夫妻多年,早已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此时二人可谓拼死一击,是以一出手便是拿手杀招。

只见二人一左一右,双手成爪,四支修长黝黑的手爪夹杂着凌厉的劲风,同时向张平胸口攻来。

这二人分别叫做陈玄风和梅超风,乃是是同门师兄妹,两人都是东海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的弟子。黄药师武功自成一派,论到功力之深湛,技艺之奥秘,实不在号称天下武学泰斗的全真教与威震天南的段氏之下。陈玄风与梅超风学艺未成而暗中私通,情知如被师父发觉,不但性命不保,而且死时受刑必极尽惨酷,两人暗中商量,越想越怕,终于择了一个风高月黑之夜,乘小船偷渡到了东面的横岛,再辗转逃到浙江宁波。

陈玄风临走时自知眼前这点武功在江湖上防身有余,成名不足,一不做二不休,竟摸进师父秘室,将黄药师视为至宝的半部九阴真经偷了去。黄药师当然怒极,但因自己其时立誓不离桃花岛一步,心愿未偿,不能自违毒誓、出岛追捕,暴跳如雷之际,竟然迁怒旁人,将余下弟子一一挑断大腿筋脉,尽数逐出了桃花岛,自己闭门生气。

黑风双煞这一来累得众同门个个受了无妄之灾,但依着九阴真经中的秘传,也终于练成了一身武林中罕见罕闻的功夫。这九阴真经中所载本是上乘的道家正派武学。但陈梅夫妇只盗到下半部。学不到上半部中修习内功的心法,而黄药师的桃花岛一派武学又是别创蹊径,与道家内修外铄的功夫全然不同。黑风双煞生性残忍,一知半解,但凭己意,胡乱揣摸,练的便都是些阴毒武技。

此时二人一出手,便是共同苦练多年的九阴真经上的九阴白骨爪。这九阴白骨爪本是道门正宗功夫,九阴神爪,但二人不通道家玄门内功,是以曲解其意,以人骨练功。将这本该奇幻宏大的九阴神爪,硬生生练成了狠毒阴损的九阴白骨爪。加上二十余年来二人均是连续不断的服食少量砒霜,然后运功逼出,以此不得已的笨法子来强行增强内力外功,因此爪上自然而然的带有剧毒,使得这九阴白骨爪更添三分阴毒。

面对黑风双煞这狠毒阴损的四爪齐攻,张平却毫不将其放在心上。只见他待得二人四爪临近,忽然两只长袖以破衲功击出。这一下用上了衡山派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戏**夫,双掌隐在长袖之后。待得二人四爪抓向张平长袖,张平猛的双掌出现,一记五岳倒为轻击出。

这五岳倒为轻自张平从侠客岛学得后,加上张平曾观五岳之宏伟雄壮,以此时掌法修为发出,当真是好似五岳大山齐齐压向黑风双煞二人一般。

二人遭张平五岳倒为轻突袭,避之不及,仓促之下胸口均被张平击中一掌。二人遭此重击,登时被张平掌力击飞而出,直飞了四五丈远方才落下。

然而令张平惊讶的是,自己如此一记居然未能击杀二人,当下便不紧不慢的朝二人走去。

那黑风双煞分称铜尸、铁尸,一身功夫主要还在外家横练功夫之上,二人所练的一挂鞭功夫,发功时全身发出格格之声,初时甚为缓慢,后来越来越密,犹如大锅沙炒豆,豆子熟时纷纷爆裂一般。练到最后,各关节发功时犹如一挂鞭炮作响。听声音是发自人身关节,但发功之人身子却纹丝不动,全身关节竟能自行作响,这正是桃花岛由外入内上乘奇门功夫。

二人苦练此功几十年,早已将此功登峰造极,是以才能各自中了张平一击不死。

不过二人虽然仗着外功惊人,挨了张平一记不死,不过张平的这一击五岳倒为轻却在劲力渗透之下,已将二人五脏六腑击成重伤。此时见得张平,二人已心知今日要死于此地。

第一二零章 万夫莫敌

就在张平步步逼近之后,那梅超风忽然用尽全身气力扑向张平,同时大吼道:“贼汉子你快走,我拖住他,你走的越远越好,不要给我报仇……”然而她此时行动不便,原本就与张平相差极大地武功此时差距更大。只见张平深藏身与名身法施展,轻轻一步便是一个闪动,轻而易举的将扑来的梅超风避过。

就在梅超风扑向张平话音刚起时,那陈玄风却已从地上爬起,随后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山下大军处飞奔。张平一边轻轻朝陈玄风“走”去,一边朗声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陈玄风,紫血妖道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今日你必死!”

张平每一步踏出,身子都好似平移了三五丈远一般,这淡黄绢册中记载的咫尺天涯步法在张平使来,当真好似那缩地成寸的神仙之术一般。待得张平“死”字喊出,已“走”到张平身后。他一记闲过信陵饮击出,右手仿佛随意一摆,便已印在那陈玄风后心,随后张平三杯吐然诺内力涌出,直透陈玄风后心。内力搅割之下,陈玄风登时毙命于此。

梅超风听见得丈夫身亡,夫妻情深之下,疾冲下来,她深受重伤,竟一脚踏了一个空,连跌了几个筋斗。她扑到丈夫身旁,叫道:“贼汉子,你……你怎么啦!”然而张平的内力早已将陈玄风心脏搅碎,任凭梅超风如何呼唤,陈玄风也不可能回答她。

不大一会儿,似是接受了现实的梅超风也不言语,只是默默背起陈玄风的尸体,缓缓向山下走去。

张平见得梅超风此举,也不阻拦,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张平对郭靖道:“走,我们下山。”

郭靖却摇摇头道:“紫血师父,我不能抛下大汗和哲别师父他们,还请师父回去让拖雷他们发兵来救,我在这里保护大汗等待救援。”

张平哈哈一笑,拍了拍郭靖的肩膀,道:“好孩子,讲义气,不愧是我紫血妖道的徒儿。你让铁木真整军跟在我后面,我让你看一看武学练到高深境界后,到底有何等威能。”

铁木真听了郭靖的转述,虽然不相信张平一己之力能够胜过千军万马,但危机关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相信张平一次。

铁木真知道札木合治军甚严,是能干的将才,所部兵精,桑昆却是借着父亲余荫,庸碌无能,当下指着桑昆的左翼,对张平道:“我们从这里冲出去!”

张平道了一声好,捡起一柄长枪,令铁木真等人跟紧了自己。随后张平身法连展,风驰电掣的往山下桑昆所部杀去。哲别、博尔术、术赤、察合台四人随后冲下。木华黎把都史抱在手里,举刀架在他项颈之中,大叫:“快让路,快让路!”

桑昆见众人冲下,正要指挥人马拦截,眼见都史这等模样,不禁呆住,心下踌躇,不知如何是好。但转眼之间,仗着张平冲在最前,手下无一合之敌,铁木真等人已冲到了眼前。哲别看准了桑昆脑门,发箭射去。桑昆突见箭到,忙向左闪避,那箭正中右腮,撞下马去。众兵将见主帅落马,登时大乱。铁木真直冲出阵,数千人呐喊追来,被哲别、博尔术、郭靖等一阵连珠箭射开。

此时张平见得后面追兵紧追不放,忽然一跃来到铁木真队伍后方,大声吼道:“你们先走,我断后阻他们一阵。”

就在此时,郭靖也忽然调转马头,回到张平身边,道:“紫血师父,我和你一起杀敌。”

张平大笑一声,道:“好,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过区区几个蒙古小兵,你师父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保护好自己,为师让你看一看,紫血妖道这个名头是怎么来的。”

随后张平长枪舞了几个枪花,便化为一道紫色残影跃入追兵之中。张平以枪代棍,一套小夜叉棍法使出,当真是所向披靡,挡者皆死。不大一会儿,便有五六十当先冲来的蒙古士兵死在张平枪下,无数的血雾飘满草原,映的张平一身紫色道袍煞是诡异。

随后赶来的扎合木见此,勒令众兵马停止冲击,令他们前后排成军列,齐齐向张平放箭。蒙古士兵天生便是骑射好手,有了扎合木指挥,立刻组成一排排军阵,随后一齐弯弓射箭,不消片刻便有三四百枝利箭同时向张平袭来。

这三四百枝利箭直遮的下方一阵昏暗,若是尽数落下,只怕张平身旁一丈距离之内都尽数是箭。

然而此时郭靖只见张平忽然跃起,在众多箭枝升到最高点时,张平便已提前赶到。随后他以枪代剑,又大袖挥出,独孤九剑破箭式与移花接玉同时使出。随后郭靖只见张平长枪一扫,长袖一卷,便将那些箭枝尽数射回。

蒙古士兵哪里见过这等武功,只见扎合木与桑昆阵中登时一乱,数十人在混乱之中被张平射回的箭枝射中,心中早已将张平视为妖魔一般的人物。若非扎合木治军极严,此时只怕已经军心大乱。

不甘心的扎合木又令更多军士射箭,这一次,足足有近七八百支利箭从四面八方向张平射来。

然而张平身法一展,瞬间腾挪出二十余丈,随后瞅准一处机会,高高跃起,再次估计重施。

再次损失几十人的扎合木见得张平如此难以对付,再次发令道:“留下两千勇士拖住他,剩余的人和我去追铁木真。”其实他若是再坚持几次,就能发现张平的内力还不足以支持超过十次这种高强度消耗,可惜他不懂内力之道,白白错失良机。

张平见此,令郭靖先走,随后他从地上大袖一卷,卷起十几根利箭。他轻功更胜快马,转眼间已行到扎合木先头部队前头。

随后他以利箭做暗器,哪匹马跑着最前,他便射杀此人,如是反复射杀十余人后,蒙古士兵便再不敢争先。朗声扎合木见此,赶忙反复催促,张平则用蒙古语朗声道:“扎合木,你若是个真正的勇士,就自己身先士卒,不要让你手下的士兵替你白白送死。”

扎合木本想冲出,却被亲兵死死拉住,其他士兵见此,更是不敢上前。数万蒙古铁骑,竟被张平一人挡住,不敢踏前一步。

所谓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用来形容此时的张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第一二一章 挥别大漠

说上回铁木真因郭靖的死守与张平的威慑之助,从王罕与扎合木的阴谋合围中逃得性命,并且捉住了桑昆的儿子史度。这本是一件颇为丢脸的事情,但他回到部落后,非但没有将史都杀死,反而对史度好言相劝。一个千夫长因为反对铁木真的决定,被他打了四十鞭子,还在史度面前扬言要将他全家三日后尽数处决。

除此之外,铁木真还赠送了许多金银、牲畜、马匹给王罕,并派军士将史都与这些礼物一起送回,在送别史度的时候,铁木真躺在担架智商,假装中箭身受重伤,以麻痹王罕与扎合木。

待得八日之后,铁木真忽然点齐兵马,当下兵分三路,昼停夜行,绕小路从山谷中行军。他们一路上遇到牧人,便尽数捉了随军而行,以免泄露军机,如此直奔王罕和扎合木所部。

那王罕和扎合木被铁木真的计谋所迷惑,对他毫无防备。随后铁木真三路兵马在黑夜中犹如天崩地裂般冲杀进来。王罕、札木合联军虽然兵多,但慌乱之下,士无斗志,登时溃不成军。王罕、桑昆仓皇逃向西方,后来分别为乃蛮人和西辽人所杀。都史在乱军中被马蹄踏成了肉泥。梅超风奋力突围,保着完颜洪烈连夜逃回中都去了。

札木合失了部众,带了五名亲兵逃到唐努山上,那五名亲兵乘他吃羊肉时将他擒住,送到铁木真帐中来。随后被铁木真下令淹死在河边。

数日之后,铁木真召开蒙古会盟,蒙古诸部都推举铁木真为全蒙古的大汗,称为“成吉思汗”,统一蒙古。

成吉思汗大赏有功将士,然而张平本人只是忙于练功,对金银之物的赏赐什么的并不在意。是以并未前去赴宴,郭靖作为张平的徒儿,张平的功劳自然都算在了郭靖头上。加上郭靖这次力保铁木真安危,立功极伟,竟也被封千夫长,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居然得与诸大功臣名将并列,足见铁木真对郭靖的喜爱。

在庆功宴中,成吉思汗受诸将敬酒,喝得微醺,对郭靖道:“好孩子,我再赐你一件我最宝贵的物事。”

郭靖忙跪下谢赏。成吉思汗道:“我把华筝给你,从明天起,你是我的金刀驸马。”

郭靖为人木讷,对此毫无准备的他,散了宴会之后,便回去告诉李萍此事,而李萍因为担心杨家后人乃是女儿,不能遵守当年两家人若是各生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的约定。因此她便叫郭靖请来江南七怪和张平商议此事。

江南七怪与张平到后,听完李萍所述,最后由朱聪告诉李萍杨家后人也是男丁,李萍这才放下心来,让郭靖准备迎娶华筝。不过她同时也提出,希望郭靖能够去江南寻找他的杀父仇人段天德报仇。江南七怪听后,与张平一阵商议之后,决定答应下此事也好。

随后郭靖按照众人的指示,向铁木真请辞一段时间去江南比武,顺便寻找段天德报仇。铁木真考虑到统一蒙古之后,下一个对手便是金国。因此应允郭靖之后,除了送给他许多金银珠宝以做盘缠,顺便要求他寻个机会去金国杀死完颜洪烈。

众人离开那天,郭靖辞别李萍,走出十余里,突然见得两头白雕在空中盘旋飞翔。回头一看,原来是拖雷与华筝并骑驰来送行。拖雷作为郭靖的安达,又赠了他一件名贵的貂裘,通体漆黑,更无一根杂毛。

而华筝知道铁木真已把自己终身许配给郭靖,自小对郭靖颇有好感的她,双额红晕,脉脉不语。拖雷见此赶忙纵马走开,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拖累走后,华筝侧过了头,想不出说甚么话好,隔了好一阵,才道:“你早些回来。”

郭靖点了点头,笨笨的问道:“你还要跟我说甚么?”

华筝摇摇头。郭靖道:“那么我要去了。”

华筝低头不语。郭靖从马上探过身去,伸臂轻轻的抱她一抱,驰到拖雷身边,也和他抱了抱,催马追向已经走远的江南七怪和张平等一行九人。

华筝见郭靖分别之时硬绷绷的全无半点柔情蜜意。既订鸳盟,复当远别,却仍与平时一般相待,心中很不乐意,举起马鞭,狂打猛抽,只把青骢马身上打得条条血痕。

张平远远见得郭靖如此神情,不禁叹道:“世间多少痴男女,爱到深处无怨由……”随后他一鞭打在马上,第一个开始向着江南纵马狂奔。

一路上,张平考虑到自己无极紫气这等诡异功夫实在不宜见光,便对郭靖等人说道自己先行一步,会在张家口等着他们。

随后张平弃马不骑,反而施展轻功赶路。

一来张平轻功绝顶,施展之下长途奔袭与快马相差无几,但马儿看似飞奔之时极快,但是每日却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吃草来休息,否则一两日方可,多了时日,寻常马儿根本坚持不住。除非是郭靖或者韩宝驹的宝马才能长途奔袭,再加上马儿不善于行山路,是以张平施展轻功赶路反而要比骑马快出许多。

二来是前几日张平长途奔袭救援郭靖与铁木真时,他发现自己足底轮回脉在轮回种子轮也打开后,于长途奔袭中竟能发挥出缓缓恢复内力的奇效。因此,张平打算借此好好研究一下这对于张平来说,颇为神奇的三轮七脉功。

这三轮七脉功自张平得到之后,从未修炼到足够高深的境界,然而却每每能有奇效,是以张平对他也是颇为重视。因此,能够借助赶路的机会研究一番,对张平来说,也是十分不错。

可惜的是,张平的千里不留行这门长途奔袭的轻功身法倒是有了不小的进步,但三轮七脉功却依旧未能搞个清楚。不过张平一路施展轻功赶路,倒是听说和见识了不少奇闻异事,对寻找猎物颇为上心的张平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能够发现猎物的机会。

而一路上不断出现的**武林人士,使得张平对自己能够在此行大有收获,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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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三头死蛟

张家口此时乃是金国的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而张平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之下,当真可称得上是日行千里,在张平的昼夜赶路之下,不过几日光景,张平便已经赶到了张家口。

而张平一路上早已听说有许多厉害脚色要到北京聚会,因此便打定主意,等到郭靖等人到了,自己便要去北京城里好好的“饱食”一番。

张平打从功夫恢复之后,这些年时常“劫富济贫”,与当年卖药所得些许维生的状况可是大有不同。是以现如今张平花钱又是大手大脚起来,绝不肯亏待自己半点。到了张家口一番打听,他便径自来到了张家口最大的酒楼长庆楼。要说这长庆楼可不一般,它虽然地处金国境内,北方苦寒之地,但一应铺陈全是仿照大宋旧京汴梁大酒楼的格局,极有南方水乡的韵味和京师的宏大气派之感。

张平先让店小二为自己在上面开了一间上房,上去一番洗漱之后,才下得楼来。张平随后要了几碟精致细点,一壶龙井,便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不紧不慢的吃着。

此时突然见得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冲了进来。他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张平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紧随这少年冲进来的,是个身着绸缎劲装,身材中等的怪人。只见他两个额头突出,并且两个额头之间鼓出好大一个肉瘤来,一脸气急败坏的凶恶之相。他提了提手中的钢叉,凶狠的吼道:“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跑,让你侯爷爷在你身上捅上几百个窟窿出来!”

张平听得此处,顿时情不自禁的喷出老大一口茶水,随后一边擦嘴一边笑。

那姓侯的见此,也不去追那少年,反而凶神恶煞的大步走到张平身旁,开口道:“你个杂毛道士,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莫非你是看不起你侯爷爷吗?”

张平听了侯通海的话,一张充满笑容的脸顿时由晴天转多云,并且有向暴风雨的发展趋势。随后张平冷冷的道:“好,很好,很好……”

那姓侯的此时被张平的表现搞得一头雾水,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眼前的张平应该立刻被他的雄姿和怒吼所摄服,跪地求饶才是。而张平现下的反应,着实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于是他二忽忽的问道:“什么好的很,你个杂毛道士,有话说,有屁放。”

张平此时的脸色反而转回笑脸了,只不过张平的眼睛眯的很小而笑容也十分诡异。人常说黄鼠狼给**拜年,想来黄鼠狼的笑容也大抵和张平此时的笑容有些相似吧。

张平款款说道:“很好就是很好,不是不很好,也不是很不好,总之就是很好。这一段解释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当时我不大理解,现在自己说起来,感觉,好…极…了……”

随后张平不待那姓侯的反应,猛的一拳打出。只见这一拳当真是快若闪电,又毫无征兆,那姓侯的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右眼便给张平打中。登时打得他眼冒金星,右眼附近出现了好大一块淤青,配合他突出的额头和那颗硕大的肉瘤,煞是可笑。

此时那邋遢少年竟然停在不远处未走,他见得侯通海被打出一个青眼圈,登时连连跳起拍手笑道:“好,好,打的好,把这个三头蛟打成青头虫。不过他只有一半是青的,加把劲,把他另一半也打青。”

张平听得此言,暂时停下手来,问道:“三头蛟侯通海,那你的师兄想必就是鬼门龙王沙通天了?”

侯通海虽然是个混人,但却绝不是个傻子,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江湖上创下三头蛟的名头并活到今天。他刚刚全无反应的被张平打了一拳,便已知道自己万万不是张平的对手,见得张平提起自己的师兄,还以为张平与沙通天有旧,便赶紧顺杆往上爬,他随后道:“鬼门龙王沙通天正是在下的师兄,想不到道长居然与我师兄相熟,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来,来,在下先自罚三杯,给道长赔个不是。”

然而张平却摆摆手道:“莫急,莫急,关于我的身份想必你还不大清楚。我得告诉你,好让你明白,在下在江湖有个小小的名号叫做紫血妖道,不知道阁下还想说点什么吗?”

侯通海此时听得张平所言,登时知道双方不仅没有交情,论起仇怨来倒是有不少。因此他一边后退,一边嘴上解释道:“啊呀,原来是紫血妖道大驾光临,侯某人真是失敬啊,失敬。不过道长次来想必是要寻我那师兄,在下久不和师兄联系,也无法帮助道长,还请道长见谅。在下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要赶去处理,就不在这里打搅道长了,在下告辞。”

然而张平却笑着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依在下看来,阁下还是去陪一陪你那四个不自量力的师侄吧。”

张平说话间,那侯通海见得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便当即先发制人,一叉向张平胸口攻来。他这一下飞叉攻来,当真是又快又急,实在是危急关头爆发出了全部的潜力所为。

然而张平身法忽然一展,整个人已在电光火石间切入侯通海身边。随后张平五指成爪,化石神功脆动之下一击抓在侯通海天灵上,随即无极紫气发动,不消片刻便将侯通海内力吸干。张平此时将龙象般若功修到第九层,手臂上无需任何其他内力加持便有数百斤巨力。此时侯通海内力已失,又被张平一爪抓住天灵,只听“咔”的一声,这位纵横黄河两岸多年的三头蛟便悲剧的死在这里。

张平随后顺手将侯通海的尸体往酒店窗外一丢,便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继续吃饭去了。

第一二三章 古怪少女

就在张平刚刚坐回座位上继续吃点心时,那刚刚被侯通海追赶的邋遢少年此时居然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见得张平刚刚击杀侯通海的一幕,正常人恨不得躲得张平是越远越好,而他却毫不客气的坐在张平桌上对面,不仅如此,那邋遢少年随后一声招呼也不打,便径自开始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抓起桌上点心吃了起来。

张平刚刚将侯通海天灵抓碎,觉得这少年应该早已吓得不敢靠近才是。哪知这个少年居然大摇大摆的来张平桌上蹭吃蹭喝,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当真是令张平好奇之极。

张平见他虽然脸上涂满黑炭,但颈后肤色却是白腻如脂、肌光胜雪,加上颈部并无喉结,登时明白此人原来是女扮男装。于是张平突然哈哈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啊,威震黄河两岸的三头蛟侯通海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看他着急追你的样子,想必是被你投了包袱吧?真是令人想不到。”

那邋遢少年此时抬头一愣,随后又笑嘻嘻的道:“想不到,想不到啊,威震黄河两岸的三头蛟侯通海居然会被一个小道士所杀。真是令人想不到。看他现在一动不动的样子,想必是被你偷了性命吧?真是令人想不到。”

张平听了不以为怒,反而觉得这略带戏虐的小道士的这个称呼又让自己想起了小鱼儿,想起了慕容九,顿感十分亲切。反而笑道:“好,小道士这个称呼很好,当浮一大白,我请你喝酒如何?”

那少女此时却道:“好,不过好酒配好菜,若是没有好菜,我可喝不下酒。”

张平此时又道:“这个简单的很,这长庆楼乃是张家口最大的酒楼了。姑娘想吃什么,尽管点来,都包在我身上。”随后张平又吩咐店小二过来加菜,那店小二见得张平杀人如杀**,心中恐慌非常,赶忙跑过来恭恭敬敬的侯着。

那少女见此,眼珠一转,道:“好,那你可不要心疼银子。”

张平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不管多少钱,你只管点来便是,紫血妖道绝不是不认账的人。”

那少女听得张平所言,便道:“小二,先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

店小二早已被张平吓得不轻,虽然感觉她口出狂言,点的太多,却也不敢反驳,反而笑着问道:“大爷要些甚么果子蜜饯?”

那少女紧接着道:“张家口这种穷地方小酒店,好东西谅你也弄不出来,就这样吧,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你拣时新的。咸酸要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不知这儿买不买到?蜜饯吗?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店小二听他说得十分在行,不由得收起小觑之心,加上十分畏惧张平,便赶忙用心记下。

那少年又道:“下酒菜这里没有新鲜鱼虾,嗯,就来八个马马虎虎的酒菜吧。”

店小二赶忙问道:“不知二位爷爱吃什么?”

少年道:“唉,不说清楚定是不成。八个酒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

店小二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等他说完,心道:“这八样菜价钱可不小哪,单是鸭掌和**舌羹,就得用几十只**鸭。”可是又不敢向张平提钱,只怕张平一怒之下将自己天灵抓碎。

张平见得店小二如此,便掏出一片金叶子扔给店小二,道:“放心吧,赖不了你的帐,就是给我上菜上的快些,莫使我多等。”

店小二见此,当下赶忙答应了,再问:“不知这些饭菜够用了吗?”

少女道:“再配十二样下饭的菜,八样点心,也就差不多了。”

店小二不敢再问菜名,只怕他点出来采办不到,惹恼了张平可就大大的不妙。当下吩咐厨下拣最上等的选配,又问少女:“二位用甚么酒?小店有二十年衡水老白干,先打两角好不好?”

少女道:“好吧,将就对付着喝喝!你先打半斤上来。”

不一会,果子蜜饯等物逐一送上桌来,张平只是每样一尝,虽然与李秀莲和小鱼儿做得不能相比,但是组合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随后二人便攀谈起来,那少女一口江南的方言,高谈阔论,说的都是南方的风物人情,张平听他谈吐隽雅,见识渊博,心中思量她定不是无名之辈,多半是名门之后。看她的样子,张平非常恶意的猜测她极有可能是逃婚出来的。

那店小二的效率可着实不错,不到半个时辰,酒菜便摆满了两张拼起来的桌子。

那少女酒量甚浅,也不多喝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了几筷,便称饱了。随后她对张平道:“今日叨扰了,你我有缘再见罢。”

张平见此,对她一身武学而不知劫富济贫大感无奈,只当她家教甚严,不由对她这种“大家闺秀”充满同情。

张平随后掏出自己袖中一个装着金叶子和碎银子的口袋,说道:“姑娘,你我相逢便是有缘,所谓江湖多风雨,陋家暖人心。姑娘闯荡江湖若是累了,就回家去罢。”言罢张平将那口袋放在那姑娘手中。

那少女接过钱袋,反问道:“你武功高绝,和我又是萍水相逢,为何要对我如此?”

张平笑笑道:“没什么,不过姑娘你古灵精怪,让我想起了从前的一位好朋友罢了。虽然萍水相逢,但你我尽是他乡之客,今日一见,也算是缘分吧。江湖险恶,姑娘保重。”

那少女随后将钱袋默默收入袖中,也不道谢,只是冲着张平微微一笑,随后便飘然而去。那少女走出数十步,回过头来,见张平一袭紫色道袍站在长街上微笑着望着自己,便朝张平挥了挥手,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平随后回到房中,便吩咐店小二不得上来打搅自己,做了一番简单的布置之后。张平便五心朝天,默默运转无极紫气消化侯通海的内力。之后几日,张平也只是默默修炼内功,或者四处转一转,看看张家口的风土人情,顺便等待郭靖的到来。

至于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此后或许是回家去了,再也没有在张平面前出现。

感谢洪荒飞的打赏,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第一二四章 教导郭靖

没过太久,郭靖便也来到了张家口。不过令张平感到诧异的是,江南七怪并没有和他一同前来。随后郭靖向张平解释道,说江南七怪是为了锻炼自己才这么做的,张平听后,一阵无语道:“他们真敢这么干啊?正所谓江湖险恶,武功再高,抹脖子一刀,你还得好好学习江湖经验啊。算了,也是他们没有口福,我和你吃过饭之后一起去北京玩玩吧。”

随后张平叫来店小二,命他将前些日子的酒菜再行置办一桌来吃。那店小二自从上次见得张平在酒楼中击杀侯通海之后,对张平那是毕恭毕敬,唯恐自己伺候的不好,被张平一下把脑袋打破。因此,不多时,满满两大桌酒菜便已上齐。

郭靖看着满满两大桌酒菜,仅仅是每样尝了一两口,便已吃的半饱。他喝了一口酒,说道:“紫血师父,这酒菜却是太多了,你我二人实在是吃不完。而且它们味道虽然也很好,却是不如牛肉、羊肝吃起来痛快。”

张平听得郭靖所言,知道他本性淳朴,既然说牛肉、羊肝吃来痛快,那就一定是牛肉、羊肝吃来痛快。因此说道:“好,下次我们就吃牛肉和羊肝。不过靖儿,这几日在江湖上独自行走,你可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郭靖此时刚刚将口中鸳鸯煎牛筋咽下,随后对张平说道:“在我来的路上,三师父发现我的小红乃是一匹汗血宝马,这事不知怎么被几个来自西域白驼山的女子听到。她们个个女扮男装,骑着大白骆驼,随后在山道上堵我,想要抢我的小红。”随后郭靖又讲八人如何拦截自己,自己如何应对讲给了张平来听。

张平听完郭靖所言,便细细思量这西域白驼山究竟是何方神圣。然而张平对西域知之甚少,加上听郭靖形容,那八人的武功稀松平常。是以没有头绪之下,也就没有继续去深究,只是赞许了郭靖一番表现不错,就是太手软之后,便继续和一桌酒菜做斗争去了。

二人吃饱了饭,便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张平早课做完,又检查了一番郭靖的武功进度。发现郭靖这一路上并没有疏于练功,表扬了郭靖一番之后,二人便准备一同出发。

由于二人此行并不急着赶路,所以张平便和郭靖先去马市准备买一匹马儿代步,这张家口作为南北交通要道,马市颇为兴旺。不过令张平郁闷的是,到了马市,不断有人想要购买郭靖的小红马。张平不厌其烦之下,在以十两银子买了一匹老马之后,一掌将一个所谓的马帮堂主击出丈远,这才与郭靖一同离去。

二人牵着马刚刚走出马市,郭靖忽然指着八个女扮男装,牵着大白骆驼的女子对张平说道:“紫血师父,就是她们八个前些日子想要抢我的小红。”

而那八个男装白衣女子也看到了郭靖和他的小红马,大喜之下纷纷牵着白骆驼,拦于郭靖与张平二人去路。

那八个女子见得郭靖被围住,哈哈大笑,道:“小伙子,看来我们真是有缘的很,上次你一个人跑了,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张平见郭靖一脸迷茫的样子,反问道:“就是这种货色就把你吓跑了,那你练武有什么用?现在赶紧给我动手宰了她们,你记住,闯荡江湖第一课就是要够狠,这样别人才不敢打你的主意。废话少说,赶紧动手。”

郭靖抓抓脑袋,答道:“是五师父让我打不过就跑的,我看他们人多,所以就跑了。还有,大师父说,练武是为了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郭靖话还没有说完,张平便“啪”的一下打在他头上,随后教训道:“放屁,一派胡言,死了的大侠,那就不是大侠了。练武,就是为了谁想杀你,你就让他永远没有机会再杀你,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宰了他们。她们八个上次用银梭打你,显然是想要你性命,今日正好,你去杀了她们八个,作为你踏入江湖的宣告吧。”

郭靖听后,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她们又没有伤到我,我怎么能杀她们呢?”

张平见此,摇摇头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江湖本就是个你不杀人,人也要来杀你的地方,你这个样子,哎……”

就在张平教训郭靖之时,那八个白衣女子听得二人将自己当做待宰的羔羊一般,素来横行霸道惯了的她们早已气炸了肺,此时听得张平所言,登时八人一同抽出长剑,向张平周身要害攻来。

这八名白衣女子习练有素,同时出手,剑势灵动歹毒,暗合阵势。只见这八剑分刺张平八个不同方位,叫他避得了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了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的剑势。

张平见此,突然闪电般的伸手切入八人剑网当中,他随手或拨或弹,片刻之后,只见那八名白衣女子的长剑仿佛不受她们的控制一般,纷纷调转方向,各自刺向自己的同伴。

她们八人出剑本是全力而发,此时被张平以移花接玉互相引导刺中同伴之后,登时有三人当场毙命,而剩余五人也各自身受重伤。

随后张平以内力吸起一柄长剑,走向八名白衣女子。其中一个白衣女子见此,赶忙道:“慢着,你可知道我们是谁?”然而,她等到的不是张平的回答,而是一道无情的剑光。随后郭靖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之后,剩余五名白衣女子也尽数被张平一剑封喉。

张平随后将长剑丢掉,对郭靖道:“再教你一件事情,行走江湖,一定要斩草除根。刚刚我已经杀了她们三人,仇恨已经结下,所以不管她们有什么来头,她们都必须死。”

郭靖见此,心中虽然极不赞同张平所为,但他素来十分尊师重道,所以只好用沉默来应对张平。

而张平杀死八名白衣女子后,见得她们所骑大白骆驼颇为神骏,便弃马不骑,骑了一匹骆驼。随后二人便一同往北京城行去。

在路上,因为郭靖对于张平杀死八女的行为极不认同,而张平也对郭靖杀伐毫不果断的性格极为不喜,是以二人骑着马和骆驼,一路走来,却是无话。

第一二五章 靖康之战

这一日二人到了中都北京。这是大金国的京城,可谓当代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

郭靖长于荒漠,哪里见过这般气象?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只把他这从未见过世面的少年看得眼花缭乱。所见之物,十件中倒有九件不知是甚么东西。

张平见此,哈哈笑道:“傻小子,看呆了吧。不过你若是看的多了,就会发现,这繁华种种皆是梦,风沙百年皆成空。唯有练成一身超凡脱俗的武艺,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好了,别在这里傻傻的站着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二人随后走进一家金碧辉煌的酒楼,张家口的长庆楼与之相比,不论是规模还是装修,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论起菜品味道,却又相差仿佛。

二人吃罢饭,张平便和郭靖一起要了干果茶品,来到楼上听戏。可惜郭靖从小长在大漠,对听戏实在是没有兴趣,反而似是受了折磨一般,张平见此,便叫郭靖先到长街去逛一逛,自己听完戏再去寻他。

郭靖在长街走了不久,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围着好大一堆人。他好奇心起,挨入人群张望,只见中间空地下插了一面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的锦旗。

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

二人一个是红衣少女,长得明眉皓齿,俊俏非常。另一个是锦衣少年,身材中等,模样俊美。

两人此时正斗到急处,只见那公子满场游走,身上锦袍灿然生光;那少女进退趋避,红衫绛裙,似乎化作了一团红云。

郭靖见得二人年纪轻轻,却武艺不俗,正看得兴高采烈,忽见公子长袖被那少女一把抓住,两下一夺,嗤的一声,扯下了半截。那少女向旁跃开,把半截袖子往空中一扬。

少女的父亲叫道:“公子爷,我们得罪了。”转头对女儿道:“这就走罢!”

那公子脸色一沉,喝道:“可没分了胜败!”双手抓住袍子衣襟,向外分扯,锦袍上玉扣四下摔落。一名仆从步进场内,帮他宽下长袍。另一名仆从拾起玉扣。只见那公子内里穿着湖绿缎子的中衣,腰里束着一根葱绿汗巾,更衬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

他左掌向上甩起,虚劈一掌,这一下可显了真实功夫,一股凌厉劲急的掌风将那少女的衣带震得飘了起来。

这一来靖、穆易和那少女都是一惊,心想:“瞧不出这相貌秀雅之人,功夫竟如此狠辣!”

这时那公子似是十分愤怒,打得兴发,突然五指成爪,爪向那少女天灵。那少女功夫不到,避之不急,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郭靖从小被江南七怪教育要行侠仗义,见此情景,赶忙施展轻功扑出。他苦修混元功多年,又得全真教内功和小鱼儿所传混元功后续精要,内力已深,此时全真教金雁功使出,当真如同大雁一般刹那间掠至二人之间。

此时郭靖右手平推,苦练十多年的混元掌一掌推出,那公子的爪法虽然精妙狠毒,但张平传给郭靖的混元功最是善于以力破巧。是以那公子见得郭靖一掌平平淡淡的袭来,但却丝毫发现不了其中破绽,只得变爪为掌,与郭靖对了一掌。

不过估计经过张平调教多年,又最是肯下苦工练功,此时他的混元功内力和全真心法已经小成。加上混元掌的威力,一掌击出,威力远远在那年轻公子之上。是以随后众人只见郭靖稳稳的落下地来,而那公子则倒飞而出,待得那年轻公子落在地上,又足足连退了十多步方才停下。

这一掌实际上已是郭靖手下留情,若非如此,只怕那年轻公子早已被郭靖的混元掌击出内伤。然而那公子显然是从小交横霸道惯了,被郭靖击退之后,不仅不领情,反而气急败坏的再次向郭靖杀来。

不过那年轻公子虽然愤怒,但却未失去理智。郭靖随后只见他双手成爪袭来,却卖了一个破绽,露出了前胸。

郭靖在武功机变之道上天赋甚差,见得对方前胸空门大开,也不疑有他。便乘机直上,手指疾点对方胸口“鸠尾穴”,但郭靖宅心仁厚,关键时刻竟然心念忽动:“我和他并无仇怨,不能下此重手!”于是郭靖手指微偏,戳在穴道之旁。

岂知那公子此时右臂忽地穿出,将郭靖双臂掠在外门,左掌蓬蓬两拳,击在他小腹之上。小腹乃是人体要害,郭靖遭此突袭,本能之下苦练多年的混元掌双掌同时击出,瞬间反击到对手前胸。

随后众人只见二人同时连退几步,各自嘴角中都溢出一丝血来。

此时的天空中已开始慢慢飘起雪来,为二人嘴角的鲜血映出了一种苍凉之感。

那公子受伤之后,只见他随从群中走出了三个相貌特异之人。

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僧帽,是个藏僧,他身材魁梧之极,站着比四周众人高出了一个半头。

另一个中等身材,满头白发如银,但脸色光润,不起一丝皱纹,犹如孩童一般,当真是童颜白发,神采奕奕,穿一件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

第三个五短身材,满眼红丝,却是目光如电,上唇短髭翘起。

三人见得那公子受伤,那童颜白发之人赶忙上前扶住那公子,为他服下伤药,道:“小王爷,切莫乱动,你内腹被内力震道,当静养才是。”

那比武招亲的父女听得那人竟是小王爷,心知今日创下大祸,但郭靖击伤对方乃是为就自己女儿。这父女二人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但是江湖上的道义二人却是十分讲究的,是以二人想走却又不愿走。

而郭靖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锄强扶弱,是行侠仗义的行为,还在那里站着不走。

而另一面,张平听完戏后,见得郭靖久久还未回来,心中大感诧异。再想到郭靖为人纯朴,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张平便赶忙出得酒楼,上街去寻郭靖去了。

第一二六章 郭靖危机

此时那五短身材之人见得郭靖功夫惊人,当时也不敢贸然行事。于是他上前一步,对郭靖道:“这位少侠好俊的功夫,在下鬼门龙王沙通天,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莅临此地。我等未去拜见一番,实在是惭愧的紧。”

郭靖江湖经验极度缺乏,此时赶忙抱拳答道:“不敢当,教我武功的有九个师父,大师父是飞天蝙蝠柯镇恶,二师父是妙手书生朱聪,三师父是马王神韩宝驹,四师父……”

未等郭靖一一将自己的师父们介绍完,那鹤发童颜的老者便急吼吼的喊道:“原来是江南七怪的徒弟,不过莫说江南七怪今日不在此地,纵使他们在此,你打伤了小王爷,那也是罪无可赦。”

这童颜白发的老头名叫梁子翁,是长白山武学的一派宗师,自小服食野山人参与诸般珍奇药物,是以驻颜不老,武功奇特,人称参仙老怪。这“参仙老怪”四字向来分开了叫,当着面称他为“参仙”,不是他一派的弟子,背后都称他为“老怪”了。

此人最是欺软怕硬,见得郭靖开始介绍的是江南七怪,便以为后面的二人连江南七怪也不弱。是以他只以为郭靖天资聪颖,能够融各家所长于一身,武功青出于蓝而已,其实无甚背景。此次他受完颜洪烈邀请而来,今日恰好陪小王爷出来,见得如此机会,便准备出手拿下郭靖,好在完颜洪烈邀请的众人之中露一个脸。

于是他话音刚落,便向郭靖杀来,他这一出手,便是关外大力擒拿手法。只见他施展这关外大力擒拿手法,当胸抓来。身形灵动,手法惊奇,不愧为长白山武学的一派宗师。

郭靖见得对方招式繁复精妙,不敢以江南七怪的功夫对敌,于是他身体混元而立,气走丹田,双手猛的击出两掌。打的仍然是以拙破巧,以不变应万变的主意。

梁子翁未料到郭靖掌力如此雄厚,而且郭靖这双掌击出,看似没有什么变化而言。但却是攻敌所必救,使得梁子翁不得不回招自救。而那梁子翁仓促之下也只能变招,众人只见二人对了一掌,随后二人各退三步。原来梁子翁仓促之下变招,内力难免不足,竟与郭靖拼了一个平手。

那身材五短之人名唤彭连虎,绰号千手人屠,乃是河北、山西一带的悍匪。张平此前在从蒙古往张家口路上所见**人士,多半是他的徒子徒孙,他为人最是老谋深算,阴险狡诈,所以才会第一个上前试探郭靖的背景。而他此时见得梁子翁未能一击建功,便突然打出一波暗器袭向郭靖。

郭靖大吃一惊,赶忙一个滚地避过暗器,然而他随后尚未看清楚对方身形面貌,只觉风声飒然,敌招已攻到面门,危急中斜窜出去,饶是他身法快捷,彭连虎一掌已击中他的后肩。郭靖危机关头鼓足内力,又是一记混元掌回身拍出。哪知对方早已看出郭靖的功夫刚猛有余,机变和灵巧不足,是以这一下一退一带,又是一脚踢在郭靖腿上。

郭靖此时终于站立不稳,随即登时摔倒在地。那彭连虎向小王爷一笑,说道:“小王爷,我给你料理了这臭小子,省得以后这小子再纠缠不清好了!”言罢那彭连虎右手后缩,吸了一口气,手掌抖了两抖,暴伸而出,猛往郭靖头顶拍落。郭靖心知无幸,只得双臂挺举,运气往上挡架。

灵智上人与参仙老怪对望了一眼,知道郭靖双臂已不能保全,千手人屠彭连虎这掌下来,他手臂非断不可。

就在这一瞬间,人丛中一人喝道,“慢来!”一道灰色的人影已然闪出,人影倏地飞出,一件异样兵刃在空中一挥,彭连虎的手腕已被卷住。彭连虎右腕运劲回拉,哒的一声,把来人的兵器齐中拉断,左掌随即发出。

那人低头避过,左手将郭靖拦腰抱起,向旁跃开。众人才看清楚那人是个中年道人,身披灰色道袍,手中拿着的拂麈只剩一个柄,拂麈的丝条已被彭连虎拉断,还绕在他手腕之上。

那道人与彭连虎互相注视,适才虽只换了一招,但都已知对方甚是了得。那道人道:“足下可是威名远震的彭寨主?今日识荆,幸何如之。”

彭连虎道:“不敢,请教道长法号。”

这时数百道目光,齐向那道人注视。那道人并不答话,伸出左足向前踏了一步,随即又缩脚回来,只见地下深深留了一个印痕,深竟近尺,这时大雪初落,地下积雪未及半寸,他漫不经意的伸足一踏,竟是这么一个深印,脚下功夫当真惊世骇俗。

彭连虎心头一震,道:“道长可是人称铁脚仙的玉阳子王真人吗?这位小兄弟刚刚说他有九位师父,除了江南七怪之外还有两位。莫非这位小兄弟乃是全真教门下弟子?”

那道人道:“彭寨主言重了。贫道正是王处一,‘真人’两字,决不敢当。这位小兄弟与我全真教大有渊源不假,但是却不是我全真教门下弟子,只不过是在下的师兄曾经传授过这位小兄弟一些皮毛功夫罢了。不过彭寨主今日此举可是大大的不妥,你可知道这位小兄弟除了江南七怪之外,还有一位师父是谁?”

彭连虎纵横江湖多年,对于这位当年独足跂立、凭临万丈深谷,使一招"风摆荷叶",由此威服河北、山东群豪的铁脚仙也是好生敬佩,知道他说出此话必然不是无的放矢。他之前打听郭靖的根底,就是怕惹到郭靖背后能教出如此徒弟的师父。此时听得王处一所言,显然自己还是不够谨慎,没有听完郭靖所言,心中已大感不妙之余,也是暗骂梁子翁坏事。

然而就在此时,四面八方猛的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紫血妖道的徒儿被人打伤之后还被一群人喊打喊杀,好,很好,很好……”这话音在四周回荡个不停,而且听声音说话之人也是越来越近。那饱含肃杀之意的声音夹杂着内力滚滚而来,直震得天空中渐渐变大的雪花在空中诡异的胡乱飞舞起来。

第一二七章 大发横财

随着声音渐渐落下,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郭靖身旁。众人只见他约摸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五官看似平凡,但面相洁白温润如玉,双目神光内敛,一身紫色道袍在寒风中咧咧作响。正是紫血妖道张平到了。

彭连虎和梁子翁二人早已听说过紫血妖道此人,据说他打十多年前起,便每隔一两年来到江湖中杀死几名**高手。这些高手中不乏成名江湖多年的顶尖人物,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从他手上逃得性命。是以,紫血妖道是男是女,年龄大小,何门何派至今都是个迷。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紫血妖道的武功只怕已不在天下五绝之下。

是以二人听得刚刚张平的传音,心中早已暗暗叫苦,只恨自己今日为何不呆在王府享福,非要出来陪小王爷逛街。这下好了,弄不好还要陪小王爷去地府逛一逛。

然而那番僧乃是密宗大手印一脉的灵智上人,他号称西南第一高手,一番前来中原,乃是存了扫荡中原武林,一举养威的心思。是以他见得彭连虎和梁子翁二人被张平震慑,不忧反喜,准备以击败张平这个在中原武林有着莫大名头的紫血妖道,作为自己扬威中原的第一步。

于是那灵智上人上前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藏边僧人灵智见过紫血妖道。”言罢突然双掌提起,一股劲风猛然扑出。

张平遭此突袭,却不慌不忙也是运力于掌,随后一掌击出。两股劲风刚触到,灵智上人突变内力为外功,右掌斗然探出,来抓张平手腕。这一下变招迅捷之至,直看的彭连虎和梁子翁等人也不禁叫好,然而张平这一掌仿佛有魔力一般。那灵智上人方一变招,便突然如临大敌一般,收手回退。然而张平的那一掌却紧追不放,灵智上人无奈之下,只好与张平对了一掌。

随着双方两掌相交,张平感觉对方掌力虽然远逊于自己,但掌劲中却暗含剧毒,想来对方定是练有毒砂掌之类的功夫。张平察觉此处,便以明玉功内力配合三杯吐然诺功法一吐,登时将对方掌劲中的毒性迫回。

随后众人只见灵智上人连退九步,方一定下身来,便吐出好大一口黑血。

彭连虎与梁子翁二人近日来对灵智上人的武功也颇有了解,此人若是单轮掌力之强,远在自己二人之上。如今灵智上人偷袭之下,竟被张平轻描淡写一掌击成重伤,使得二人抵抗之心更淡。

张平随后却忽然对灵智上人问道:“不知道阁下可知道藏地有一座桑耶寺?”

听得张平所言,灵智上人一边捂住胸口调息,一边努力的回忆,过了半晌,灵智上人才答道:“恕贫僧孤陋寡闻,贫僧在藏地行走多年,然而桑耶寺这个名字,贫僧从未听过。”

张平叹了口气道:“大和尚的大手印功夫不错,足可顶得一条性命,如何?”

那灵智上人思考了片刻,取出一片充满藏文的羊皮纸,道:“待贫僧为道长翻译过来。”

张平此时却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在灵智上人面前,随后灵智上人只感觉到手中一空,那羊皮纸便到了张平手上。张平将羊皮纸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将之收起,并对灵智上人说道:“些许翻译小事,就不必麻烦大师,大师福泽深厚,想必可以长命百岁,请吧!”

那灵智上人随后对那小王爷双手合十一礼,道:“还请小王爷转告六王爷,就说灵智有负他老人家所望,从今往后,灵智当返回藏地,再不入中原。小王爷保重,灵智告辞了。”

随后灵智上人便在几个随行弟子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待得灵智上人走后,那彭连虎赶忙道:“紫血道长,彭某不知小兄弟是道长爱徒,是以才多有得罪。彭某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却还有点积蓄,愿意往道长庙里娟些香火,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却哈哈笑道:“我紫血妖道会缺那些黄白之物,笑话。我若想要,这天底下的黄白之物任我取用,彭寨主还有其它话要说吗?”

彭连虎听得此处,赶忙又道:“在下的追风十九镖镖法和正阳玄罡内力颇有威力,不知……”

然而他话未说完,张平已化作一道残影掠到他身边,彭连虎尚未来得及反应,便给张平制住周身要穴。随后张平一爪抓住其天灵,无极紫气催动之下,片刻功夫便将他内力吸干。随后张平掌心内力一吐,那彭连虎顿时被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随后张平方一转身面对那梁子翁,那梁子翁便赶忙说道:“紫血道长莫急,请听在下一言。在下本是长白山中的参客,后来偶然遇见了一个身受重伤而死的前辈异人,从他衣囊中得了一本武学秘本和十余张药方,在下照法修练研习,才有了今日武学。”

张平听得此处,不耐烦道:“说重点。”

那梁子翁见此,赶忙又道:“是,是,是。那药方中有一方是以药养蛇、从而易筋壮体的秘诀。在下照方采集药材,又费了千辛万苦,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一条奇毒的大蝮蛇,以各种珍奇的药物饲养。那蛇体色本是灰黑,在下常年喂它服食丹砂、参茸等药物后渐渐变红,之后喂养二十年后,这几日来体已全红。在下此行虽从辽东应聘来到燕京,却也将这条累赘的大蛇带在身畔。眼见功德圆满,只要在稍有数日之功,就可吮吸蛇血,静坐修功之后,便可养颜益寿,大增功力。”

说道此处,梁子翁又偷偷看了看张平,道:“不过在下福缘浅薄,实在消受不起这等神物,只有道长这样的英雄人物,才配享有如此神物。因此,在下想把此蛇献给道长,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听后,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反问道:“那十几张药方可在?还有那药蛇现在何处?”

梁子翁听后,立马如蒙大赦一般从怀中取出几张油纸,恭恭敬敬的递给张平。随后又道:“那药蛇在下将它放在王府的药房之中,命童子看管,在下这就去为道长取来。”

张平扫了扫药方,发现这几张药方确实神异非常,才将药方收起,对梁子翁道:“不必麻烦了,我现在自去王府将它取来便是。”

随后张平一个转身,便要往那小王爷方向走去。梁子翁虽然知道张平多半要将其杀死,但却不敢多吱半声,心下打定主意,此间事了,便要赶紧回长白山而去。

就在此时,那王处一突然来到张平面前一礼,道:“紫血道长安好,全真教王处一有礼了。”

张平也回了一礼,道:“哪里,哪里,还未感谢王真人对小徒的援手之情。不知道王真人拦住在下,有何要事。”

王处一道:“贫道是想向紫血道长讨个人情,还请紫血道长放了这小王爷一马。”

张平见此,叹了口气,道:“好吧,一命换一命,今日算他走运。靖儿,你随后回客栈等我,我去去就来。”

第一二八章 诡异邀约

随后张平葵花宝典运转之下,登时化作一道残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张平施展轻功风驰电掣般的在北京城中穿行,作为大金国的六王爷,他的王府十分易寻,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张平便寻到了这六王爷府。

张平此行收获已然不小,因此便不欲再多生事端,因此他便从后院墙上跃入。

随后张平捉了一个跑腿的下人,问清梁子翁馆舍所在,将之打晕后便寻了过去。

张平一踏进房中,便觉药气冲鼻,又见桌上、榻上、地下,到处放满了诸般药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儿、罐儿、缸儿、钵儿。张平只是略略一看,便发现其中不乏许多珍稀之极的药材。

随后张平依照梁子翁的描述寻到了那装有朱红大腹蛇的大竹篓,随后又搜刮了不少珍贵的药材,方才心满意足的背起大竹篓离去。

打从化石神功突破到第八层顶峰,张平的千年人参和三蛊丹便消耗殆尽,从那以后,张平的化石神功再也不如以往那般进境神速。今日取得如此巨大的收获,实在是令张平开心非常,他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化石神功又可以一日千里的进步了。

张平把大竹篓背在身后,施展轻功出了西门,向城外奔去。出得城来,飞雪愈大,雪花点点扑面,放眼只见白茫茫的一片,野外人踪绝迹,然而张平背着一个颇为沉重的大竹篓在雪地上行过,却诡异的没有半点足迹留下。这正是轻功中的上乘境界,踏雪无痕。

张平行了将近十里,忽见前面水光闪动,正是一个小小湖泊。此时天气倒不甚寒,湖中并未结冰,雪花落在湖面,都融在水里,湖边一排排都是梅树,梅花再加上冰花雪蕊,更显皎洁。

张平四望不见人影,不由思虑起来:“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不对啊,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紫血妖道头上动土?”

张平随后运起内力放声大叫:“紫血妖道赴约来此,还请阁下现身一见。”张平这一吼声传数里,直震得周围不少树枝晃撒无数雪花。

张平随后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些响动,他转过头去,只见一叶扁舟从树丛中飘了出来。小舟的尾部,一个女子持桨荡舟。

张平远远见得她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在白雪之下一映,更是灿然生光。待那船慢慢荡近,张平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竟不在慕容九之下。

张平不由想起了慕容九,不知她现在在慕容山庄过得还快乐吗?

那少女把船摇到岸边,叫道:“紫血妖道,上船来吧!”张平的思维被打断,猛吃一惊,转过头来,只见那少女笑靥生春,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煞是好看。

那少女笑道:“怎么?不认识我啦?还是大名鼎鼎的紫血妖道不敢上我这条小船?”

张平的性格随着武功的不断提高,也渐渐变得自负起来了,听得那少女此言,便毫不犹豫的一个飞掠,转眼间便出现在小舟之上。

张平道:“不知姑娘寻我何事?”

那少女并不作答,只是把小舟荡到湖心,取出酒菜,笑道:“咱们在这里喝酒赏雪,那不好吗?”

张平见此,也就盘膝坐下,道:“好,一饮一啄皆有因果,往日我请姑娘喝酒,今日姑娘请我喝酒,很好。你我今日重逢,也算不易,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那少女莞尔一笑,道:“传说中杀人如麻的紫血妖道居然如此客气,实在是令人不肯相信。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真叫紫血妖道吧?”

张平笑着答道:“我俗家姓张,单名一个平字,黄姑娘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黄蓉听得此处,忽然眼圈儿一红,哭道:“我爹爹不要我啦。”

张平道:“怎么可能,天底下哪里会有爹爹不要女儿的呢?”

黄蓉解释道:“我爹爹关住了一个人,老是不放,我见那人可怜,独个儿又闷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给他吃,又陪他说话。爹爹恼了骂我,我就夜里偷偷逃了出来。”

张平心中暗道:居然不是逃婚出来的,不过她既然姓黄,看起来也无门派,那么她的武功应该是家传。而姓黄的江南高手都有谁呢?不过管他是谁,不想那么多了。

随后张平又道:“你爹爹这时只怕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呢。你在外面玩够了之后,就回家去罢。”

黄蓉流下泪来,道:“爹爹不要我啦,我在外面就交了你这一个朋友,你也不要我了,要赶我走是吗?”

若是敌人,哪怕她貌若天仙,哪怕有无数凄凉悲惨的故事发生在她身上,哪怕她哭的感动了满天神佛,张平也能好不犹豫的干掉她。然而面对作为“朋友”的黄蓉,一脸梨花带雨的她可实在是给张平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张平无奈之下赶忙道:“不会的,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只是说,或许你父亲一直在找你,只不过一直没找着而已,你想他找不到你,该有多心急啊。”

黄蓉这才破涕为笑,道:“倒也说得是。那我玩够之后就回去,不过到时候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回去,你在武林中名头这么大,我爹爹见了你,想来就不会责怪我了。”

张平思量了一下,觉得能教出这般的女儿,他的父亲定非常人,于是便答应道:“好,到时候我陪你去见你爹爹。”

此时黄蓉突然留意到张平身后背着的大竹篓,便伸手要去掀开,张平见此,赶忙制止道:“黄姑娘小心,这竹篓装的是一条大腹蛇。”

黄蓉听后,赶忙一抽手,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你没事背着一条大腹蛇干什么?”

张平哈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大腹蛇可是全身是宝,待我将它宰杀之后,请你喝它的血。”

黄蓉却道:“我才不要,它的血那么恶心,你自己喝吧。不过这条蛇,我倒是能够帮你把它做成蛇羹,保证是美味无比。”

张平听得此处,知道黄蓉乃是一个善吃之人,想必厨艺也差不了,于是扶掌笑道:“好,那就要麻烦黄姑娘了。”

随后二人一同回到客栈,张平本想再开四间上房,却发现只剩两间上房。幸好王处一和那叫穆易的父亲主动提出去住中房,这才将众人都安排下。

随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张平则在房中仔细研究那大腹蛇和其他药方,并结合自己的医术、蛊术经验,准备好好利用一番这大腹蛇。感谢未开封的剑的打赏,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二九章 宝蛇大餐

第二天一早,张平与郭靖二人做完早课,便各自练习混元功,随后二人便于众人一道去用早餐。

那黄蓉却是做完早课后便沉沉睡去,论起练功的努力程度,实在与张平和郭靖相去甚远。

似是未在如此高档的酒店吃过饭,那穆易父女二人只是默默吃饭,并不说话。黄蓉则是不时的看一看张平,也不说话。而王处一却在吃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贫道此来乃是想要与丘师兄商议嘉兴醉仙楼比武一事,但见得丘师兄的徒儿如此不堪,而郭靖小兄弟不仅武功卓绝,更重要的人品出众,因此贫道将会劝说丘师兄,在嘉兴醉仙楼一约中认输。”

那王处一话音刚落,一旁默不作声的穆易突然神情激动的对郭靖问道:“你叫郭靖,那你母亲是不是叫李萍?你是不是郭啸天的后人?”

郭靖听得对方发问,便老实的回答道:“我娘确实叫李萍,我爹爹确实也叫郭啸天,老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穆易道:“我是你大伯杨铁心啊,这十几年来我隐姓埋名,打着比武招亲的幌子,就是为了找到你啊……”

张平见此,顿时觉得人生,真***是奇妙的很,不过,本着不准备继续观赏这场狗血的认亲大戏的态度,张平便提前回房研究那条大腹蛇去了。见得张平离开,黄蓉也回了房间,只剩下郭靖等四人在这里召开认亲大会。

张平回到房中,将早已配合的药方又反复调试,争取能够将这条宝蛇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依靠多年精研的医术和从梁子翁处敲来的几张药方,张平终于赶在午饭之前将配合蛇血的药方敲定。随后张平又去药店采购了一些普通的药物作为配合,方才正式准备杀蛇取血。

张平准备好之后,缓缓将那大竹篓盖子掀开,此时蓦地呼噜一声,窜出一条殷红如血的大腹蛇,猛向张平脸上扑来。

然而张平早有准备,那大腹蛇方一扑出,便被张平单手擒住。以张平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绝强神力,制住一条大腹蛇实在是绰绰有余。

随后张平便细细观察这条大腹蛇,只见这条大腹蛇蛇身子有小碗粗细,半身尚在篓中,不知其长几何,通体朱红滑腻,蛇头在张平手中忽伸忽缩的不住挣扎,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他摇动。

张平随后将一个用药酒洗过的大酒坛吸了过来,随后将那大腹蛇的七寸之处对准酒坛,化掌为刀,开始为这条大腹蛇放血。

这大腹蛇果然不愧为一条药蛇,蛇血足足放了满满的一大酒坛方才耗尽,就在蛇血即将全部耗尽的一刹那。张平突然闪电般的在蛇身连连点出,随后一记掌刀割开蛇身,将蛇胆与蛇心取出。

原来蛇血将尽的一刹那,蛇心中的心头精血便会化为普通血液流出,而张平刚刚正是以点血截脉之法将此蛇心头精血封住,是以取出蛇心之后,那蛇心与蛇胆便同样成了不亚于整坛蛇血的大补之物。

张平深知此等神物最终新鲜,于是当机立断的将蛇心与蛇胆服下,以内力包裹后送入腹中,以待日后缓缓消化。

随后张平便带着此蛇的尸体去唤黄蓉,在付出一锭银子作为代价后,二人成功征用了酒楼的一间厨房。

张平只见黄蓉麻利的分割蛇皮,调和蛇肉,或炖或炒,一派大师风范,实不亚于小鱼儿。心中不由对黄蓉所做之菜更为期待,不过在张平的强烈要求之下,约摸一半的蛇肉最后只是削片准备生食。

待得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张平和黄蓉便将好大一盆蛇羹和一盆炒蛇肉端了出来。

此时王处一因为不食荤腥,因此另要了一桌素食。

五人首先吃了些炒蛇肉,果然是外焦里嫩,鲜滑异常。令张平感叹,终于又有不亚于小鱼儿做出的美食可以享受了。众人从一尝黄蓉的蛇肉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疯狂的吃了起来。

然而张平此时又端出一盆生蛇肉,和一个小酒坛出来。张平随后对郭靖说道:“靖儿,你就沾着这药酒吃生蛇肉吧。”

那生蛇肉的味道又腥又苦,还有一股子药味,沾上药酒之后,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因此,其他几人尝了一口之后,便不再吃。只有郭靖,虽然明知生蛇肉味道极差,但依旧听从张平的吩咐,不停的在吃。

张平见此,也夹起生蛇肉吃了起来,不过对于黄蓉,张平确是提醒道一句:“黄姑娘,这生蛇肉沾着药酒吃,可是大有补益,你真的不吃一点?”

黄蓉看看一口一个眉头,却依旧使劲在吃的郭靖,又看看淡然若素,一副直把蛇肉当寻常来吃的张平。心中不由感叹,这一师一徒,果然不正常的紧。对于张平盛情邀请自己生吃蛇肉的话,黄蓉只当从来没有听到过,只是专心与炒蛇肉和蛇羹继续作斗争。

随着这顿蛇肉大餐吃完,张平和郭靖二人将足足有约摸六斤多的生蛇肉沾着药酒吃光,随后张平立刻叫住郭靖,和自己一同去后院运转混元功,吸收蛇肉中的药力。

实质上,以黄蓉和王处一的武学见识,自然认得出这蛇肉陪了药酒服下对习武之人大有补益。不过二人一个对武学并不十分上心,另一个则是要严守全真教的戒律,是以二人都未吃这蛇肉,白白便宜了郭靖这小子。

随后黄蓉只见张平与郭靖二人展开身法,开始修习混元功。

对于黄蓉,张平并不避讳这混元功的习练方法,只因这混元功乃是一等一的笨功夫,非日积月累无以见成效。而且混元功真正精妙之处还在特殊的内力运行法配合,因此也不怕别人就此偷师。

而黄蓉从小就特立独行,对于武林中视为大忌的偷师行为,完全不放在心上。因此,见得张平和郭靖要去练功,好奇之心,也就大摇大摆的跟了上来。

郭靖虽然一直在吃生蛇肉,但他只是为了完成张平的吩咐,并不知道这蛇肉的好处。此时吃完蛇肉,运起混元功,只觉全身都是热烘烘地,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因此,情不自禁的疯狂发泄起来。

此时张平见得郭靖状态,猛然间大吼一声:“凝气归元,抱元守一,清浊倒转,不动不松。”

郭靖听得张平所言,动作徒然慢下许多,然而随着郭靖混元功招式的减慢,其中蕴含的力道却越来越大。这正是郭靖开始吸收蛇肉和药酒中的药力,混元功渐渐深厚的表现。

与郭靖的明显进步想必,虽然有蛇肉、蛇胆、蛇心三者共同作用,但张平的进步却几乎看不出来。但张平却感到蛇胆与蛇心的药力已潜伏在体内,日后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张平提供支持。

第一三零章 时机未到

待得郭靖将蛇肉中的药力消化殆尽,张平才令郭靖停止修炼。随后张平才与郭靖一同回房,准备问一问郭靖关于这个穆易,或者说是杨铁心的事。

经过郭靖的一番讲述,张平才明白了个中始末。原来这穆易,也就是杨铁心,和郭靖的父亲郭啸天当年乃是八拜之交。他二人当日与官兵相斗,郭啸天当场身死,而杨铁心则背后中枪,受伤极重,伏在马背上奔出数里,摔下马来,晕在草丛之中,逃的一命。

他养好伤后,又隔数日,半夜里回家查看。发现自己家中和隔壁义兄郭家,皆是人去楼空。敲门向牛家村相熟的村人询问,都说官兵去后,郭杨两家一无音讯。他再到红梅村岳家去探问,不料岳父得到噩耗后受了惊吓,已在十多天前去世。

杨铁心欲哭无泪,只得又回去收留自己养伤的荷塘村那家农家。哪知道当真是祸不单行,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七口,六个人在数天之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杨铁心责无旁贷,收了这女婴为义女,带着她四下打听,找寻郭啸天之妻与自己妻子的下落。他不敢再用杨铁心之名,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

十余年来东奔西走,浪迹江湖,义女穆念慈也已长大,出落得花朵一般的人才。杨铁心料想妻子多半已死在乱军之中,却盼望老天爷有眼,义兄郭啸天有后,因此才要义女抛头露面,竖起“比武招亲”的锦旗,打造了一对镔铁短戟,插在旗旁,实盼能与郭靖相会结亲。

但人海茫茫,却又怎能遇得着?过得大半年,杨铁心也心淡了,只盼为义女找到一个人品笃实、武艺过得去的汉子为婿,也已心满意足。哪知道日间遇上了金国小王爷这件尴尬事,而这个仗义出手的少年,竟是日夜挂在心怀的义兄之子,怎教他如何不心意激荡、五内如沸?当即要把穆念慈许给郭靖。若是放在普通人看来,能够娶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自然是好事一桩。不过郭靖对于这位穆姑娘,却丝毫没有男女之情。因此,杨铁心的举动,着实令郭靖好生苦恼。

张平拍了拍郭靖的肩膀,道:“这人世间,最简单,也最复杂的事情,便是一个情字。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你要相信自己的心。”

随后张平便径自回到自己房间,去为蛇血配药去了。

郭靖听完张平的话,仍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对于华筝和穆念慈,实际上都没有真正的爱情观念。不过郭靖一向是个极为顺从长辈之人,两者相互冲突之下,造成了他现下十分的苦恼的局面。

而张平此时却正在全力配药,准备为化石神功由第八层顶峰突破入第九层做最后的准备。是以,当黄蓉下午做好一顿美食之后,张平也没有去享受,而是交代众人一番后,一个人静静的在房间中等待夜晚的降临。

随着夕阳渐渐落下,在铺团上盘膝静坐的张平猛然睁开了双眼。只见他右手一挥,便单手托起那几十斤的酒坛喝了起来。

张平大口连喝数口,知觉这蛇血,辛辣苦涩,其味难当,着实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只要能突破化石神功,就是再难喝十倍,张平也会喝的不亦乐乎。

虽然味道极差,但这蛇血在张平配入多重药粉之后功效也着实惊人。随着约摸三分之一酒坛的蛇血下肚,张平随之感到一股股暖流从小腹之中升起,并渐渐向周身蔓延。

张平随后一边魂体出窍,观察周身变化,一边运转坎离诀,不断制造极寒内力按照化石神功行功路线运转。

随着极寒内力的疯狂蔓延,张平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极寒内力的侵蚀之下渐渐僵硬,损伤。而就在此时,那药蛇的宝血便发挥出了作用,一**热流涌遍张平全身,缓缓修复张平那些受损的肌肉,并在其中暗暗留下不少药力。

此时张平以魂体观察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开始向更白的颜色发展,这白色中的白色,带着一股股凄凉、阴恻之感,实在是令人感到可怕的紧。

而张平也知道此时化石神功已到了极为关键的时刻,在坎离诀内力和药蛇宝血的冲突与相辅相成之下,张平顿觉化石神功第八层与第九层之间的颈瓶正在缓缓被化解。

然而就在张平大踏步向着化石神功第九层迈进时,却发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自己的坎离诀内力在阴寒程度上竟然有所不足。

难怪这坎离诀需要处子玄阴之体,想来便是这最后一步的极阴内力需要处子玄阴一体方能练就。发现这一情况的张平只好无奈的暂时放弃了突破化石神功第九层的想法,转而专心吸收蛇血中的药力。

然而,经过一夜的修炼,张平的化石神功已经到了第八层与第九层的临界点,只要张平能将极寒内力再进一步,便可立时成就化石神功第九层,达到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难伤的无敌境界。

是以,第二天,张平便将郭靖叫来,将装着三分之一的蛇血一个小罐交给他,吩咐他每隔七天喝掉七分之一,然后运功化解。嘉兴醉仙楼一战,自己就不去了,他自己一人多加小心。

杨铁心一方面考虑到想要女儿穆念慈与郭靖培养感情,另一方面也是想到时候见得丘处机后求他助自己救出妻子,合家团聚,因此和女儿穆念慈跟着郭靖走。

而张平之所以和郭靖分开,主要是为了去寻找一番关于极阴内力的机缘。至于郭靖,张平相信年轻一代中,若是单论武功,绝难有人是他的对手。加上杨铁心父女江湖经验丰富,他一路上肯定吃不了亏,这才放心的离开。

随后张平带着剩下三分之一的蛇血和蛇皮熬制的药胶,与郭靖就此分道而行。而黄蓉见此,却以张平还未尝过自己最拿手的菜为由,也跟上张平而走。

第一三一章 冤家路窄

张平与黄蓉二人各自骑着一匹张平抢来的大白骆驼,沿着大路小路,漫无目的的行去。一路上,黄蓉花样百出的美食令张平吃的不亦乐乎,心中愧疚之下,便强迫黄蓉喝了不少蛇血。哪知这一番好意,却惹得黄蓉一阵发怒,直威胁张平不给他做饭,吓得张平许诺了好多,方才令黄蓉重新掌勺。

然而,二人虽然武功见识不俗,但却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那就是,二人出城之后居然绕着北京城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距离北京城不算太远的一个小镇。

黄蓉见此,对着张平扶掌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紫血妖道原来是个路痴,真是想不到啊?”

张平此时满头黑线,心中也颇为尴尬,但他却毫不犹豫的开始捍卫着自己作为高手的尊严。他反驳道:“胡说,其实我这些都是有深意的,只不过你江湖阅历太浅,看不出来而已。”

黄蓉却单指划着自己如美玉般洁白温润的小脸,道:“好没羞,真是大言不惭。”

就在这尴尬非常的时刻,远处突然走来一队大白骆驼。为首的是一个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的年轻人。只见他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单论卖相,已不在张平之下。

而他身后,十几个白衣女子,或高或矮,或肥或瘦,但服饰打扮全无二致,个个体态婀娜,笑容冶艳,一齐骑着大白骆驼跟随在此人身后。着实衬映的此人骚包非常。

此人见得黄蓉,立刻显露出一副魂飞天外,乐不思蜀之态,完全忘记自己来为死去的八位爱姬报仇之事。反而道:“在下欧阳克,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张平见得对方来此,立马感到对方是为自己解围而来,心中大为欢喜,心下已打定主意这次放他们一马。于是未等黄蓉回答,张平便赶忙道:“看看,怎么样,我就知道对方一直在找我们,因此才故意绕了一圈回来,给他们一个希望而已。”

黄蓉见此,却道:“我看明明是你运气好,瞎猫遇见死耗子,正好赶了巧,其实你还是个路痴。”

欧阳克下了骆驼,缓步而出,微微一笑,说道:“原来那些几匹骆驼是姑娘喜欢,在下若是早知,便直接送姑娘几头便是。不过在下八名弟子惨死,却是不能不理,还请姑娘见谅。”

黄蓉看了他一身白衣打扮,道:“这些骑白骆驼的美貌姑娘们,都是你的弟子吗?不过这大白骆驼可不是我抢来的,而是另有其人,你这下可是找错了人了。”

欧阳克却笑道:“在下这些弟子通统加在一起,也及不上姑娘一半美貌,怎敢在姑娘面前妄称漂亮。”

黄蓉脸上微微一红,张平一路上除了厨艺之外,从未称赞过自己的容貌,今日听他称赞自己容貌,也自欢喜,道:“你这家伙,一双眼睛倒还是没有瞎,不想某些人,张了一双瞎眼。”

张平听得黄蓉的讽刺,也不在意,反而对这欧阳克的身份好奇起来。只因他身后的女子个个功夫不弱,加上张平看他内力不俗,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原来这欧阳克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叔父,多年来将他培养的武功了得,他仗着叔父撑腰,多年来横行西域,是以十分嚣张。

而欧阳克天生好色,历年来不断派人到各地搜罗美女,收为姬妾,闲居之余又教她们学些武功,因此这些姬妾又算得是他女弟子。

这次他受赵王之聘来到燕京,随行带了二十四名姬人,命各人身穿白衣男装,骑乘白驼。因姬妾数众,兼之均会武功,是以分批行走。其中八人在道上遇到了江南六怪与郭靖,听朱聪说起汗血宝马的来历,便起心劫夺,想将宝马献给欧阳克讨好,却未成功。最后反而被张平所杀,并抢走了骆驼。欧阳克生平嚣张惯了,怎忍得下这口气,于是带着剩下十六名白衣女子来寻凶手,恰好今日在此遇到了张平与黄蓉。

欧阳克自负下陈姬妾全是天下佳丽,就是大金、大宋两国皇帝的后宫也未必能比得上,哪知在此地却遇到了黄蓉,但见她秋波流转,娇腮欲晕,虽然年齿尚稚,实是生平未见的绝色,自己的众姬相比之下竟如粪土,初见之下,便已神魂飘荡,

这时听她温颜软语娇嗔,更是心痒骨软,说不出话来。

黄蓉此时又道:“那个谁,欧阳克,我要走啦,你有仇去找这个死道士报吧。本姑娘就不奉陪了。”

欧阳克也笑道:“姑娘,你既然骑着我白驼山庄的骆驼,想置身事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若想揭过此事,你得拜我为师,永远跟着我。”

黄蓉却眼珠一转,反而道:“就算我拜你为师,也不用永远跟着你啊!”

欧阳克笑道:“做我的弟子可与别人的不同,她们不但都是女的,而且永远都要跟在我身边。我只消呼叫一声,她们就全都得随时过来啦。”

黄蓉侧了头,笑道:“你如真的本领了得,我拜你为师那是再好没有,省得我给人家欺侮。”

欧阳克道:“怎么,莫非姑娘你要试试我的武功?”

黄蓉却道:“不是我要试试你的武功,而是他要试试你的武功,你若连他都打不过,我不如直接拜他为师好了,还拜你为师干什么?”

欧阳克顺着黄蓉的手指,终于注意到了张平,他本就是为了报仇而来,。杀死张平这个一举两得之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他对张平道:“好,既然姑娘开口,我就让姑娘见识一下我的武功,好心服口服的拜我为师。”

随后欧阳克又对张平说道:“今天你能死在我欧阳克手里,也算你三生有幸。你杀死我的爱妾,我本该将你凌迟而死,不过既然你今天又让我收的这样一个佳徒,我就为你留下一具全尸吧。”

张平听得欧阳克此言,被他逗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见得欧阳克自信满满的样子,反问道:“怎么?你不用动手就以为胜得了我?你可真自信啊。”

那欧阳克却道:“对于你这样的人,我欧阳克自然是战无不胜,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先出三招,好让你死个明白。”欧阳克随后双手叠在背后,一副你随便攻,我绝不还手的样子。

张平见此,对欧阳克问道:“你当真不肯出手先攻?”

欧阳克答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我绝不会先出手攻你。”

张平听后,转脸对黄蓉道:“你看,他都说不会出手了,我们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走吧,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等着吧。”

听得张平所言,黄蓉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和张平一起调转马头,不,是骆驼头,居然要就此离开。

欧阳克见此,暗呼:“上当!”只是有言在先,自己也不好出手,自己实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此时,欧阳克身后一个蓝眼金发的西域女子忽然走上来对欧阳克附耳而言。随后欧阳克越听越开心,不一会儿那西域女子说完,欧阳克猛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忽然施展轻功追向张平二人。

二人全然没有预料到欧阳克居然会追,不过就算预料到了,二人也全然没有将欧阳克放在心上。

只见欧阳克轻功连展,不大一会儿便追上了二人,他见得二人之后,一个闪身拦在黄蓉身前,道:“这位姑娘,在我和这个人决出胜负之前,姑娘还是待在我身边的好。不然的话,纵使我赢了,却找不到姑娘,在下岂不是白忙乎一场?”

张平见此,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果然够机智。这一招确实逼得我……”就在张平一脸笑意的说话,而欧阳克径自在一旁得意时,张平忽然化为一道紫色残影从骆驼上掠下,直扑欧阳克。

张平这一下又快又急,纵使武艺与张平相差仿佛之人遭此突袭,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吃个小亏,更何况是欧阳克这个与张平武艺相去甚远之人。

是以,那欧阳克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张平一掌正中胸口,当场吐血飞出三丈远。

张平此时对黄蓉说道:“今天教你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个武器,那就是笑,你可知道,笑不但是灵药,也是武器,而且是最好的武器。笑,可以降低他人对你的提防之心,而你就可一刀杀死它!这道理虽然简单,但却是最有用了!”

黄蓉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欧阳克,崛起小嘴道:“歪理邪说,那你经常对我笑,岂不是也想杀死我了?”

张平刚刚想笑,却又没笑,他想了想,说道:“这笑分两种,一种是发自内心的笑,一种是迷惑敌人的笑。你每天做饭给我吃,我对你,自然是发自内心的笑。而对于敌人,自然是为了迷惑他们而笑。”

言罢,张平缓缓走向刚刚艰难坐起的欧阳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

第一三二章 诡异乞丐

张平走到欧阳克身前,缓缓笑道:“说起来,你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作为一个对我露出过杀意的人,你很有可能会活下来。当然,这只是有可能,具体还要看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欧阳克此时身受重伤,右手捂着胸口不住喘气,只好一字一句的艰难说道:“你,你可知道我叔父是谁?”

张平摇摇头,忽然“嘭”的一脚将欧阳克踢出三圈,冷笑道:“你叔父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这样下去,恐怕他就可以来给你收尸了。”

欧阳克被张平踢出两圈后,赶忙举手道:“莫打了,莫打了,有话好商量,只要道长今日能够高抬贵手。需要什么报酬,道长尽管开口,在下的叔父乃是天下五绝之一的西毒欧阳锋,想来定可以为道长办到。”

欧阳克此番话说出,一是为了暂时保住小命,并且免受皮肉之苦。二是为了点出自己的叔父,好让对方在自己叔父的威名下知难而退。最不济,也不敢轻易的把自己干掉。

张平听得欧阳克所言,心中暗道:“西毒欧阳锋,这个名字我以前似乎听过。对,此人应该是宋代的一名绝顶高手,最后不知所踪,忽然消失了。”

而黄蓉此时突然插口为张平解释道:“西毒欧阳锋就是天下间武功最高的五个人,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华山论剑,争夺九阴真经。五人大战七天七夜,几乎不分胜负,不过最终还是中神通王重阳技高一筹,夺得真经。要不然,这次我们就放他一马,免得麻烦。”

此时,欧阳克的十六名女弟子也纷纷骑着骆驼赶来,张平见此,哈哈笑道:“好,不错,正好有人代为传话。”

随后张平又对欧阳克道:“叫你叔父拿一门足够交换你性命的功夫来换你的性命吧。”言罢张平忽然扑向欧阳克,点开他几处大穴之后取出一粒红色的丹药喂他吃下。

随后张平一跃回到骆驼上,对欧阳克道:“我给你吃的这“三尸脑神丹”中里藏有一只尸虫,平时并不发作,一无异状,但若到了一年之后期满的午时不服克制尸虫的药物,原来的药性一过,尸虫脱伏而出。一经入脑,其人行动如妖如鬼,再也不可以常理测度,理性一失,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当世毒物,无逾于此。再者,不同药物所炼丹药,药性各不相同,你叔父虽然号称西毒,但想要配制出解药,恐怕一年之期也是力有不足。”

随后张平又对欧阳克的女弟子们说道:“你们这位师父受了重伤,你们一路送他回去罢,顺便告诉他的叔父,若是不想拿出一门得意武功,就试一试在下的三尸脑神丹威力如何。”

随后,张平和黄蓉骑着骆驼,开始继续漫无目的的远行。许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平在自己二人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忽然大吼道:“忘了说了,他的叔父问起,就说伤他的人是紫血妖道。”

二人行了一段时间,对张平路痴行为十分无语的黄蓉表示,必须定下一个目的地。于是,江南的繁华之境成了二人最终的商议结果。

二人此后一路南下,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的美景张平已然见识过了,不过这苏州,张平却还是想要去见识一番的。

二人一路且走且耍,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吃吃喝喝,玩够了才继续出发,待得二人过了长江,却已过了许久日子。

此时早春已过,天气也渐渐转暖,二人过了长江已是花红柳绿,春江水暖的大好季节。

这天二人正走在这江南的柳荫小道上,谈论着最近几日黄蓉所做的几道菜的玄妙,张平忽然话音戛然而止,并对黄蓉说道:“黄姑娘,看来今天将会发生一些不大寻常的事情,你信也不信。”

对于张平一路上总是称呼自己黄姑娘,黄蓉一直感觉十分不开心。听得张平所言,黄蓉本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是以马上就知道这必然是有人在附近被张平发现了。于是黄蓉不等张平揭晓下文,便开口道:“不知道是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跟着我们,不知道我们这里有着大名鼎鼎的紫血妖道吗?”

黄蓉生性比教疏于练武,但经过张平一路上对于内功的指点,和大量蛇血以及蛇胶的辅助,此时内力已然不弱。这一声喊出,足足传出一两里开外,倒也算是颇为不俗。

黄蓉话音刚落,身后树林中便有人说道:“不错,不错,两个娃娃的武功造诣确实使老叫花大开眼界。”

两人此时回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个中年乞丐。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一脸威严的样子。

张平此时和黄蓉二人下得骆驼,开口道:“不知道阁下是何方高人?今日一路跟在我二人身后,不知道可是有什么见教赐下?”

那中年乞丐笑道:“见教不敢当,只不过听你二人谈论起美食,不由食欲大动。老叫花身无长物,买不到许多美食,只好跟着二位听上一听,好望梅止渴罢了。”

张平细看之下,只见这中年乞丐筋骨宽大,一双大手白里透红而手臂肤色发黄。观其双目神光四溢,太阳穴似陷实饱,显然是将外家功夫练到了绝顶境界的一位大高手。张平若是认为这样的人若是缺了吃食跟着自己二人,那张平就一定是缺了心眼。

张平随后拿出一片金叶子,对此人道:“相逢便是有缘,这片叶子阁下拿去,买些喜欢的吃食,也省的阁下一路跟着我们望梅止渴。”

谁知那中年乞丐确是不接那金叶子,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道:“那些凡俗之物能买到什么好吃的,老叫花要吃就要吃真正的美食,想来你这小媳妇做的美食,也才能入得老叫花的嘴。”

张平听得那中年乞丐所言,登时脸色一变,冷冷的道:“好,很好,废话莫要多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言罢张平葵花宝典运转,瞬间化为一道紫色残影扑向那中年乞丐。

那中年乞丐听得张平冷笑,已经心知不妙,不过张平鬼魅般的速度依旧令他大为吃惊。见得张平扑来,他本能的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张平推去。

张平见此,双手结出一个怪印,然后猛的击向那中年乞丐。二人均知对方武艺不俗,是以这一击已经各自使出真功夫。但见二人两掌相抵,猛然间激起层层气浪,随后张平岿然不动,而那中年乞丐却连退七步方才停下。

原来张平刚刚使出的,正是从灵智上人处敲诈来的空乐大手印。这空乐大手印属无上瑜伽部法,须经灌顶、修宝瓶气、金刚诵、拙火或双运道,渐达气足心寂,生空、乐不二的禅定感觉。那灵智上人为求速成,将其练为毒掌功夫,实在是落了下乘境界。张平得到这门功夫后,修行时日虽然不多,但也初窥门径,颇有心得,今日突袭之下使出,果然一击建功。

不过对方使出的掌法至刚至阳,显然也非寻常掌法。特别是自己乃是有心算无心,对方仓促一击之下居然没有受伤,也是令张平好生佩服。

就在张平停下手来,准备问清楚对方姓名时,那中年乞丐忽然滚倒在地。一边打滚,一边喊道:“啊呀,啊呀,打死人了。大家快来看啊,紫血妖道仗着武功高强,将我这个讨饭的老乞丐打死了。啊呀,啊呀……”

张平见此,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直忍不住催动几门神功,一掌毙了这不知羞耻的老东西。

不过,作为一个绝顶高手,张平却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傲气。这中年乞丐目前并未对自己表现出任何恶意,而他现在也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对张平来说,这简直就是黄鼠狼吃刺猬,无从下手。

张平于是对着他怒吼道:“看你的掌力,你好歹也是一代高手,就这样没脸没皮的地上打滚,传出去你今后如何在武林中立足?”

那中年乞丐顿了一下,说道:“老叫花都能舍下脸向人讨饭,那还有什么舍不下脸的。你紫血妖道本领高强,若是不想施舍我老叫花一口饭吃,大可一掌将老叫花打死,老叫花绝不还手便是。”

张平听得那中年乞丐所言,直气的他围着继续打滚乱叫的中年乞丐连着走了好几圈。

此时张平身后的黄蓉却眼珠一转,走到张平身边,对张平道:“平哥哥,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平听得黄蓉呼唤,知道她虽然武功不行,但足智多谋不在小鱼儿之下,因此赶忙附耳过去。

那中年乞丐只见二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而后他只见张平和黄蓉回过头来,对着他诡异的一笑,心中甚是发毛。

第一三三章 北丐洪七

却说上回那中年乞丐耍无赖搞得张平好生无奈,幸好黄蓉足智多谋,向张平暗授妙计。

那中年乞丐随后只见二人将骆驼拴在附近路上,黄蓉一个人骑在一匹骆驼上休息,而张平则是飞身闪入树林之中。一时之间也弄不清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静观其变。

这江南之地山高林密,林中飞禽走兽甚多,张平几世为人,野外生存经验极是丰富。加上张平此时武功极高,因此没过多久,张平便提着一只野兔和一只野**从林中走出。

黄蓉见得张平走来,结果张平手中的野**,用峨嵋钢刺剖了野**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外,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毛随泥而落,**肉白嫩,浓香扑鼻。

而张平则是在一旁升起另一堆火,以掌刀功夫将兔子剃皮之后,到不远处的溪边洗去血迹,回到火旁,将整只野兔串在一根树枝之上,便烧烤起来。黄蓉将叫花**埋好,便过来操控烤兔火候,过不多时,这烤兔便浓香四溢。

二人随后将一**一兔取下,张平掌刀功夫一削,二人便各自开吃。

那中年乞丐见此,用力的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随后道:“香,真是香,我肚子里的馋虫们已经要造反了。”

随后他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的对二人道:“来来来,再撕一份给老叫花,没有腿,**屁股和兔子头也行。”

二人看他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只怕二人一个不肯,他就要伸手抢夺了似得。

见得二人对自己全无反应,那中年乞丐眼珠一转,自行坐在二人对面,取过背上葫芦,拔开塞子,顿时酒香四溢。他把葫芦摇了摇递给张平,道:“紫血道长,我这酒可是四十年的绍兴女儿红,换你一个**屁股怎么样?。”

张平却反手拿出一个长长的竹筒,打开之后,一股药气混合着酒味冲出。他咕嘟的喝了一大口,道:“不必了,莫说是四十年,就是四百年的绍兴女儿红也抵不上我这一口药酒。”

那中年乞丐问得药味,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张平所喝之酒恐怕是对于功夫大有促进的药酒。因此,也不继续纠缠张平,反而向黄蓉道:“女娃娃,你喝不喝?”

黄蓉摇了摇头,突然见他握住葫芦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齐掌而缺,心中一凛,想起了自己一路上所听说的九指神丐之事,心想:“难道今日机缘巧合,逢上了前辈高人?且探探他口风再说,平哥哥已经得罪了西毒欧阳锋,可不要再得罪了北丐,那样自己爹爹恐怕也保护不了他了。”

因此黄蓉反问道:“不知道您老贵姓?”

那中年乞丐道:“我姓洪,排行第七,你们两个娃娃叫我七公罢。”

黄蓉听他说姓洪,心道:“果然是他。不过他这般年纪,看来比王处一道长年岁相差仿佛,怎会与全真七子的师父齐名?嗯,我爹爹也不老,还不是一般的跟洪七公他们平辈论交?定是全真七子这几个老道不争气,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黄蓉如实恶意的想到。

黄蓉随后撕下一条**腿,递给洪七,道:“不知道老前辈此来所为何事?不会是真的要来找我们二人讨饭吧,我们二人也没有什么积蓄,支持不了太久。加上刚刚颇有误会,还请前辈名示,免得大家误会越来越大。”

洪七刚刚要去接那**腿,张平却忽然插手过来挡住他的手,道:“想要吃**,不留下点什么,可能吗?”

洪七眼见张平手指点到,当即挥掌挡开。两人身不离座,霎时间交手了七八招。二人刚刚对掌一击甚是刚猛但此时所使俱是小巧的擒拿手法,虽无伤害对方之意,但出手明快俐落,在尺许方圆的范围之中全力以搏。

坐在二人一旁的黄蓉,此时则目不转睛的瞧着二人较艺。这二人都是当代的绝顶高手,北丐洪七被称为天下五绝,近二十多年来江湖上闯下了九指神丐这一极响亮的名头,而张平四世习武,又身兼数大神功,紫血妖道的名头虽只在江湖偶尔显露,却也是令无数黑白两道高手谈之色变。

黄蓉眼见张平和洪七不动声色的抢夺**腿,将各自擒拿武功的妙诣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无不赞叹。更是令黄蓉从中获益匪浅。

起初十余招中,二人势均力敌,只见二人勾、拿、弹、抓,将各自的擒拿法绝技尽数使出。又拆得数招,张平左手忽然运力将洪七左臂压落,右手五指已碰上了**腿。

洪七心知这一下非给他抓到不可,两人若是各运内力抢夺,一来观之不雅,显得没有高手风范。二来自己从刚刚一掌得知,自己内力恐不及紫血妖道浑厚,当下便收手而立,那自是放弃了**腿。

张平随后轻轻伸手一摘,便将**腿取下,道:“不错,不错,刚柔并济,阁下的武功已经练到了阳极生阴的境界,佩服,佩服。”

那洪七看着张平道:“老叫花这点武功,怎敢在紫血妖道面前献丑。真不知道阁下是不是打娘胎开始练功,这一身功力,当真是深厚的紧。”

张平此时却突然将**腿又扔给那洪七,道:“说我从娘胎里开始练功,这话也对也不对。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乃是当今武林四大高手,阁下能在我手上走出这许多招,相比就是那北丐了吧。阁下今日此来,可是为了那欧阳克?”

那洪七接过**腿,大大咬了一口,道:“说我为了那欧阳克而来,这话也对也不对。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齐名不假,但欧阳锋此人精于毒术,又善于偷袭。你这次得罪了他,日后他报复起来,也要搅得你不得安宁?”

张平略做思考,突然会心一笑,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七公是想与我联手,除掉这欧阳锋。不过若是他乖乖以武功换解药,我却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下杀手的。”

洪七公听得张平所言,刚刚喝下的一口老酒差点尽数喷出,他赶忙对张平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要来劝你,将解药直接给了欧阳克,老叫花在从中说和,将此事就此揭过算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何必给你自己找麻烦呢?”

张平听得洪七公所言,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七公不必再说,我紫血妖道还不将他欧阳锋放在眼里。若是他到时候敢来寻我的晦气,我想西域白驼山一脉,恐怕就要自此而亡。”

洪七公见此,知道张平心意已决,再加上他发现张平一身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因此也就不再劝说张平。反而与二人一同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他拍了拍肚皮,叫道:“肚皮啊肚皮,这样好吃的**和兔,很少下过肚吧?”

黄蓉噗哧一笑,说道:“小女子偶尔烧得叫化**和烤全兔各一只,得入叫化祖宗的尊肚,真是荣幸之至。”

那乞丐哈哈大笑,说道:“与他这个妖道相比,你这女娃子乖得很。老叫花今日吃了你的**和兔,总得给你些好处,不过这小子武功高的邪门,只怕你看不上老叫花这点微末功夫。这样吧,下次我们若是有缘再见,我就穿点真功夫给你这小丫头。”

黄蓉此时却道:“啊呀,七公你是要走了,平哥哥,我看咱们也赶紧赶路吧。到了前面镇上,我们买些作料,我给你做一顿好的。”

张平心知黄蓉这是要诱惑洪七公,虽然不知道不喜练武的黄蓉为什么稀罕洪七公的武功,但依旧附和道:“好的很,这叫花**和烤全兔没有调料加持,怎么能与其他美食相媲美,那我们二人就赶紧赶路吧。”

虽然张平又对洪七公说道:“七公,我二人告辞了,保重。”

见得二人骑上骆驼要走,洪七公一狠心,追上去喊道:“慢走,慢走,这天底下的美食老叫花吃过不少,但像这小丫头做出的这等美食,却是不多,老叫花若是不多吃几口,怎能对得起自己?”

黄蓉此时却道:“这么说我们又见面了,想来这回我们可以算是有缘了吧。七公,若是想要吃到美食,你不拿出点什么可是做不到了。”

洪七公听后,一阵搔耳摸腮,随后向黄蓉道:“我就是这个馋嘴的臭脾气,一想到吃,就甚么也都忘了。”

随后他又伸出那只剩四指的右掌,说道:“古人说:‘食指大动’,真是一点也不错。我只要见到或是闻到奇珍异味,右手的食指就会跳个不住。有一次为了贪吃,误了一件大事,我一发狠,一刀将指头给砍了……”

随着黄蓉“啊”了一声,洪七公叹道:“指头是砍了,馋嘴的性儿却砍不了。小丫头,你放心,七公赖不了你的功夫,你就放心的去做饭吧。”

随后一行三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第一三四章 武学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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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随后一路向南而行,不多久,便来到一个市镇,叫做谢家镇,寻了一家镇上最大的客店安顿之后。黄蓉道:“我去买作料,你们俩歇一阵子吧。”

洪七公望着黄蓉远去的背影,笑眯眯的对一脸平淡表情的张平道:“她是你的小媳妇儿罢?”

张平却摇了摇头,随后闭上眼睛,也不回答他。

洪七公见此,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是老叫花失言了,勿怪,勿怪。”随后洪七公也眯着眼,靠在椅上打起盹来了。

直过了大半个时辰,黄蓉才买了菜蔬回来,入厨整治。张平见此要去帮忙,却给她笑着推了出来。又过小半个时辰,洪七公打个呵欠,嗅了两嗅,叫道:“香得古怪!那是甚么菜?可有点儿邪门。情形大大不对!”伸长了脖子,不住向厨房探头探脑的张望。

就在此时,黄蓉笑盈盈的托了一只木盘出来,放在桌上,盘中三碗白米饭,一只酒杯,另有两大碗菜肴。

张平只觉得甜香扑鼻,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只见一碗是炙牛肉条,只不过香气浓郁,尚不见有何特异,另一碗却是碧绿的清汤中浮着数十颗殷红的樱桃,又飘着七八片粉红色的花瓣,底下衬着嫩笋丁子,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汤中泛出荷叶的清香,想来这清汤是以荷叶熬成的了。

张平赶忙抓起筷子便夹了两条牛肉条,送入口中,只觉满嘴鲜美,绝非寻常牛肉,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诸味纷呈,变幻多端,直如武学高手招式之层出不穷,人所莫测。

洪七公却与张平不同,他不仅爱吃,更是会吃。只见洪七公吃了一筷子之后便闭了眼辨别滋味,道:“嗯,一条是羊羔坐臀,一条是小猪耳朵,一条是小牛腰子,还有一条……还有一条……是獐腿肉加免肉揉在一起。”

黄蓉拍手赞道:“好本事,好本事。不过七公你还是赶紧睁开眼吧。”

洪七公正因为自己品尝分辨美食的能力暗自得意,听得黄蓉所言,心中登时大感不妙,待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盘子中空空如也,再看看张平口中塞的满满的,剩下一大筷子肉则被张平刚刚夹到黄蓉碗里,他一个武林前辈,自然不好从黄蓉这个后辈女娃娃碗里抢食。

洪七公大叫:“失策啊,失策,你这小道士,忒是阴险,害得我老叫花着了你的道了!”

言罢他不敢耽误,赶忙拿起匙羹舀了两颗汤里的樱桃,笑道:“这碗荷叶笋尖樱桃汤好看得紧,有点不舍得吃。”

在口中一辨味,“啊”的叫了一声,奇道:“咦?”

又吃了两颗,又是“啊”的一声。荷叶之清、笋尖之鲜、樱桃之甜,那是不必说了,樱桃核已经剜出,另行嵌了别物,却尝不出是甚么东西。

洪七公沉吟道:“这樱桃之中,嵌的是甚么物事?”

闭了眼睛,口中慢慢辨味,喃喃的道:“是雀儿肉!不是鹧鸪,便是斑鸠,对了,是斑鸠!”

睁开眼来,见黄蓉正竖起了大拇指,不由得甚是得意,然而他又似想起了什么,突然猛的一惊。

待得他抬头往向张平,只见张平端着汤盆正在“咕嘟,咕嘟”的牛饮,不消片刻,那一盆好汤便被张平尽数下肚。

洪七公见此,犹如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不停的大吼大叫道:“牛嚼牡丹,真是浪费,浪费啊。你,你气死我了。”

言罢又闭上眼睛咋摸着嘴,喃喃回味道:“虽然只尝了一口,但这汤的滋味可真不错。十多年前我在皇帝大内御厨吃到的樱桃汤,滋味可远远不及这一碗了。”

黄蓉笑道:“御厨有甚么好菜,您说给我听听,好让我学着做了孝敬您。”

洪七公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御厨的好东西当然多啦,不过没一样及得上这两味。嗯,有一味鸳鸯五珍脍是极好的,我可不知如何做法。”

张平此时问道:“鸳鸯五珍脍?听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这道菜是否比较常见?”

洪七公呵呵笑道:“不错,这鸳鸯五珍脍确实不是很常见。想当年,我在御厨房的梁上躲了三个月,也只不过吃到过一两次。那段时间确实美好的紧,皇帝吃的菜每一样我先给他尝一尝,吃得好就整盘拿来,不好么,就让皇帝小子自己吃去。御厨房的人疑神疑鬼,都说出了狐狸大仙啦。”

张平此时突然拍掌笑道:“妙极,妙极,好,过几日我们便去那皇宫一游,尝一尝这鸳鸯五珍脍是否如此美味。”

洪七公笑道:“好小子,你当皇宫是你家后院呢。不过小道士,这女娃娃煮菜的手艺可以说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你可是享了福了。***,我年轻时怎么没撞见这样好本事的女人?”言下似乎深以为憾。

黄蓉听后微微一笑,脸上却也出现了不少红晕,她此时不停扒拉着碗里的饭和牛肉,一下头也不肯抬。

张平此时笑着道:“我练出一身武艺,就是为了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区区一个皇宫大内,能奈我何。黄姑娘的手艺天下绝顶不假,但要说无人能及,却是未必。”

洪七公此时道:“难道还有人比这女娃娃做饭更为好吃,老叫花却是难以相信。”

张平哈哈笑道:“这世上本就有许许多多难以令人相信之事,然而不管你信不信,他们都一定存在。只可惜,我那位朋友做的菜,我是再也吃不上了。”

二人听得张平所言,只当是那位朋友已经死去,但他二人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出那小鱼儿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洪七公随后对黄蓉道:“好罢。老叫花既然答应了你,我就教你一套‘逍遥游’的拳法。”一言方毕,人已跃起,大袖飞舞,东纵西跃,身法轻灵之极。

黄蓉心中默默暗记,等洪七公一套拳法使毕,她已会了一半。再经他点拨教导之后,不到两个时辰,一套六六三十六招的“逍遥游”已全数学会。最后她与洪七公同时发招,两人并肩而立,一个左起,一个右始,回旋往复,真似一只玉燕、一只大鹰翩翩飞舞一般。三十六招使完,两人同时落地,相视而笑。

张平拍手称赞道:“凭虚御风,逍遥而游,好功夫。”

洪七公对张平道:“哪里,哪里,些许微末功夫,不敢与紫血妖道的身法相提并论。”

洪七公随后又道:“这路‘逍遥游’,是我少年时练的功夫,为了凑合女娃子原来武功的路子,才抖出来教她,其实跟我眼下武学的门道已经不合。这十多年来,我可没使过一次。”

言下之意,显是说“逍遥游”的威力远不如自己的掌法,张平学去也是无用。

张平听后哈哈笑道:“黄姑娘,你这一路上做饭也是颇为辛苦,我也穿你一套功夫,也请七公品鉴一番。”

随后张平跃到空中吟道:“这门功夫原本以银鞍照白马为名,后经我融入剑掌功夫改进,名称虽然不变,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随后张平化掌为剑,在空中掌指飞舞,招式轻灵飘逸之间,夹杂着凌厉狠辣之势。张平紧接着道:“银光灿烂,鞍自平稳。”随后化掌剑为重剑,一击点出,给人以堂堂正正,难以闪避之感。

紧接着张平忽而又道:“‘照’者居高而临下,‘白’则皎洁而渊深。”但见他凌空而起,闪电般击出数掌,这掌法快而不乱,利而不伤,颇有一片皎洁飘逸之感。

随后张平继续道:“天马行空,瞬息万里。李商隐有文:‘手为天马,心为国图。’韵府:‘道家以手为天马’。”随后张平双手连展,层层攻出,其势无穷,犹如万马齐奔,一浪高过一浪。

待得张平使到第二遍,黄蓉也加入进来,二人以此功夫见招拆招。或是凌厉,或是沉稳,或是连绵不绝。一套掌剑功夫被二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随着二人各自收掌而立,洪七公扶掌笑道:“不错,不过你的功夫看起来极为庞杂,你若专精一项,想必功夫能够更上一层楼。”

张平却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武学之道,有人专于一,认为一以应万变。但我认为只要适合自己,皆可拿来使用,有朝一日万变归一,必能臻至无上境界。不过若是不走到最后,又有几个人能够说的清楚?”

洪七公见此笑笑说道:“确实,不过以你的天赋,或许真的可以门门精通,为后人留下一条新的武道之路。老叫花话也说了,饭也吃了,武也交了,还赚到一面掌法,已经心满意足,这就要走了。”

张平见此,也不挽留,只是抱拳一礼道:“后会有期,七公保重。”

洪七公却摇摇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老了……”言罢一个闪身,便已消失在二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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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有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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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与洪七公分别,张平决定先和黄蓉一道去她家里见一见他的爹爹。在黄蓉的带领下,二人从太湖乘水路往东而行。

二人乘坐小舟,一路所行飞快,到了舟山后,便雇了一艘海船。黄蓉知道海边之人畏桃花岛有如蛇蝎,相戒不敢近岛四十里以内,如说出桃花岛的名字,任凭出多少金钱,也无海船渔船敢去。她雇船时说是到虾峙岛,出畸头洋后,却逼着舟子向北,那舟子十分害怕,但见黄蓉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指在胸前,不得不从。

船将近岛,张平已闻到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无数桃花竟相开放,煞是好看。

黄蓉笑道:“这里的景致好么?”

张平叹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桃花岛果然名不虚传,我也正想见一见大名鼎鼎的东邪黄药师。”

黄蓉初时甚是得意,然而听得张平道出她父亲名字,不由吃惊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爹爹是谁的?”

张平却道:“你真当我不知道这桃花岛主的名头吗?而且看你的功夫,我早就知道你父亲必定不是寻常人物。”

黄蓉听后也不理张平,只是朝他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两人待船驶近,便施展轻功跃上岸去。

那舟子听到过不少关于桃花岛的传言,说岛主杀人不眨眼,最爱挖人心肝肺肠,一见两人上岸,疾忙把舵回船,便欲远逃。

张平见此,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掷去,当的一声,落在船头。那舟子想不到有此重赏,喜出望外,却仍是不敢在岛边稍停。

黄蓉回到家中,说不出的喜欢,高声大叫:“爹,爹,蓉儿回来啦!”

她随后向张平招招手,便即向前飞奔。张平只见她在花丛中东一转西一晃,霎时不见了影踪,急忙追去,只奔出十余丈远,立时就迷失了方向,只见东南西北都有小径,却不知走向哪一处好。张平此时心知,这东邪黄药师必定是精通奇门阵法之人,自己现在,恐怕是进了阵法之中。

他当下并不焦急,只因他知道阵法若是没有阵基,便全然无用。因此张平跃上树巅,四下眺望,只见南边是海,向西是光秃秃的岩石,东面北面都是花树,五色缤纷,不见尽头,只看得头晕眼花。而花树之间既无白墙黑瓦,亦无炊烟犬吠,静悄悄的情状怪异之极。

张平也不下去,只在树上依次奔行,纵使对方阵法再过玄妙,也难对张平起到作用。

许是对方见得张平太过狡猾,因此,张平刚刚奔出不久,忽听得有人吹箫拍和,箫声兀自萦绕耳际。他定了定神,发现箫声远远传来,然而当他跟着萧声奔行时,那箫声突然变得忽高忽低,忽前忽后。

当张平听着声音奔向东时,箫声忽焉在西,循声往北时,箫声倏尔在南发出,似乎有十多人伏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吹箫戏弄他一般。他奔得几转,便不再理会箫声,反而直线前进,张平相信自己只要找到建筑,这阵法也就破了。

然而此时箫声调子斗变,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张平心中一荡,呆了一呆,又猛然醒悟道:“这调子竟然是音杀之术?”

随后张平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似是催人起舞。张平又听得一阵,只感欲念丛生,当下心中暗自运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不消片刻,心神便渐渐宁定,到后来意与神会,心中一片空明,不着片尘,任他箫声再荡,他听来只与海中波涛、树梢风响一般无异。

随后张平突然只见放声长啸:“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本好心上门,桃花岛主却将我当做恶客。好,很好,很好……”张平喊到最后几个字时,内力不断加强,待得最后一个好字喊出,无尽声浪便滚滚而出,将那萧声尽数淹没。

就在张平啸声刚刚落下之时,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喊道:“好兄弟,来这里救救我好不好。”

张平此时艺高人胆大,便寻声从树顶掠过。只见那地方花树繁密,天上虽有太阳,但阳光都被枝叶密密的挡住了,透不进来,直走到相距那人数尺之地,才依稀看清他的面目。

只见这人见得张平过来,立刻欢喜的手舞足蹈,他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

张平走近一看,只见日光从花树中照射下来,映得那怪人满脸花影,这时他面容看得更加清楚了,须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有多少年不剃,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吓人。突然间那怪人撩起眼前头发,眼光闪烁,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也被黄老邪关在这里吗?”

张平听后,哈哈笑道:“笑话,天底下能关住我紫血妖道张平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那怪人喃喃道:“紫血妖道,没听说过啊。”

张平看了看他的样子,心中一阵暗道:看你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年,能听过我的名头才怪呢?

那怪人突然又说道:“那你为什么会来桃花岛?”

张平见此,心中已准备离开,便不想回答,反而转身要走。那怪人见此,突的抓向张平,喊道:“别走啊,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这一抓手速极快,手法也颇为巧妙,擒拿手法之精,实在是不在北丐洪七公之下。

然而张平忽然回身骈指为剑,独孤九剑的破掌式使出,瞬间点在那怪人掌心。

那怪人吃了张平一记破掌式,竟能在最后关头撤掌躲过,实在是大大出乎张平的预料。于是张平拱手问道:“看阁下的武功,一定不是无名之辈,不知可否告知。”

那怪人却微笑着道:“你猜我是谁?”

张平思索一阵,道:“在下曾听人言道:天下武功登峰造极的共有五位高人。全真教主王真人已经逝世,九指神丐洪七在下识得,桃花岛主绝不可能把自己搞得这般不修边幅。欧阳锋的武学路数与阁下也不相符,那段皇爷就更不可能来此当一个野人了,所以阁下是谁,在下真的猜不到。”

那老人笑道:“你觉得我的武功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差不多,是不是?”

张平点点头道:“以在下的武学见识来看,确是如此。”

那怪人听他赞扬,极是高兴,一张毛发掩盖的脸上显出孩童般的欢喜神色,笑道:“我姓周,你想得起了么?”

张平想了想道:“还是不知道。”

那老人只好无奈的叹气道:“算了,算了,告诉你吧,我正是周伯通,全真教主王重阳是我师兄,这下你总该知道了吧。”

张平听得此处,才明了此人身份,随后道:“原来是重阳真人的师弟,失敬,失敬。不过在下是为了送一个朋友回家,才来到桃花岛,可不是被东邪困住的。”

正说到这里,忽听脚步声响,一名老仆提了一只食盒,走了过来。

周伯通笑道:“有东西吃啦!”那老仆揭开食盒,取出四碟小菜,两壶酒,一木桶饭,放在周伯通面前的大石之上,给两人斟了酒,垂手在旁侍候。

张平却不忙吃饭,反而问道:“黄姑娘呢?她怎么不来见我?”

那仆人摇摇头,指指自己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口,意思说又聋又哑。

周伯通笑道:“这人耳朵是黄药师刺聋的,你叫他张口来瞧瞧。”

张平随后做了个手势,那人张开口来。张平一看,原来他口中舌头果真被割去了半截。

周伯通见此又道:“岛上的佣仆全都如此,无一例外。”

张平听了,沉吟了半晌,做声不得,最终还是叹气道:“若是寻了聋哑之人做事,乃是善举,但桃花岛主居然主动割掉这无辜之人的舌耳,在下实在不能认同。我从前以为他是当代奇人,本想与他见上一见,今日一见,不如不见。”

周伯通此时却道:“这你可错怪黄老邪了,因为这些人皆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才会被黄老邪抓来。老顽童是非分明,绝不会落井下石冤枉黄老邪。”

张平听后,又叹道:“眼见果然未必为实,是我的错。”

此时张平见得天色已晚,便准备明晚再走,至于黄蓉,张平却是十分放心。随后张平将酒饭检查一番,确认无毒之后,便和周伯通一同吃了起来。

就在周伯通斟酒自饮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说道:“黄老邪小气得紧,给人这般淡酒喝。只有那天一个小姑娘送来的美酒,喝起来才有点酒味,可惜从此她又不来了。”

张平想起黄蓉说过,她因偷送美酒给周伯通被父亲知道了责骂,一怒而离桃花岛,看来周伯通尚不知此事呢。于是道:“那小姑娘今日才与我一起回来桃花岛,你自然见不到她了。”

周伯通听后兴奋道:“那老顽童岂不是又有美酒可以喝了,当真是极好,那小姑娘她一定要快些来,不要让老顽童等的太久。”

张平却打击他道:“只怕未必,有可能那小姑娘再也不会来了,你好好吃饭吧。”

随后不管周伯通怎么问,张平就是不说,二人不消一会儿便将饭菜吃完,一同进洞休息去了。而那老仆等两人吃完,也收拾了残肴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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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九阴真经

二人回到洞中,张平也不去理会那周伯通,只是安心打坐运转明玉功。

周伯通却不是个闲的住的人,他好容易等来了张平这个陌生人,恨不得与他说个三天三夜的话。于是周伯通侧过了头,问道:“你猜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平对此也颇为好奇,便缓缓收功,道:“在下正要请问。”

周伯通道:“说来话长,待我慢慢对你说。你知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论剑较艺的事罢?”

张平点点头道:“略知一二。”

周伯通道:“那时是在寒冬岁尽,华山绝顶,大雪封山。他们五人口中谈论,手上比武,在大雪之中直比了七天七夜,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个人终于拜服我师哥王重阳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你可知道五人因何在华山论剑?”

张平还未回答,周伯通已经抢答道:“那是为了一部经文,九阴真经。”

张平听后,心中一动,这九阴真经听起来就是修炼阴属性内力的功法。九乃极数,想必这门功夫定然是至阴至寒,多半可以助自己突破化石神功第九层。

于是张平随后问道:“这九阴真经想来最后是被重阳真人所得了?”

周伯通道:“不错,这九阴真经确实是被我师兄得到,不过他得到经书之后,却不练其中功夫,把经书放入了一只石匣,压在他打坐的蒲团下面的石板之下。我奇怪得很,问是甚么原因,他微笑不答。我问得急了,他叫我自己想去。你倒猜猜看,那是为了甚么?”

张平沉思良久,缓缓道:“想来,重阳真人自问自己的武功既已天下第一,他再练得更强,仍也不过是天下第一。是以,不认为自己练了这九阴真经就有长进吧?”

周伯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能想到这番道理?当真是不容易。”

然而张平却忽然反问道:“不知这九阴真经到底是从何流出,怎么会引发华山论剑呢?”

周伯通此时却极是高兴,他开心的对张平道:“这你算问对人了,我和你讲。话说徽宗皇帝于政和年间,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皇帝委派刻书之人,叫做黄裳,他生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杀他的头,因此一卷一卷的细心校读。不料想这么读得几年,他居然便精通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竟成为一位武功大高手。”

张平此时喃喃道:“人法道,道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位黄裳,当真是一位道家武学奇才。”

周伯通又道:“确实如此,不过那黄裳练成了一身武功,还是做他的官儿。有一年他治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希奇古怪的‘明教’。而徽宗皇帝只信道教,便下了一道圣旨,要黄裳派兵去剿灭这些邪魔外道。不料黄裳带领的官兵大败,他心下不忿,一口气杀了几个甚么法王、甚么使者。哪知道他所杀的人中,有几个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于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一古脑儿的出来围攻他。黄裳的武功古里古怪,当场又给他打死了几人,但他寡不敌众,也受了伤,拚命逃走了。那些人气不过,将他家里的父母妻儿杀了个干干净净。”

张平听得此处,猜测道:“那这九阴真经相比便是他为了克制这些人的武功所创了?”

周伯通道:“正是如此,不过等他功成出山,昔日的仇人都已老死。他不忍一身功夫失传,才将这一身武学写成一本九阴真经传下。”

张平反问道:“那周前辈是如何得知这九阴真经的由来的呢?”

周伯通道:“撰述《九阴真经》的原由,那黄裳写在经书的序文之中,我师哥因此得知。黄裳将经书藏于一处极秘密的所在,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见到。那一年不知怎样,此书忽在世间出现,天下学武之人自然个个都想得到,大家你抢我夺,一塌里胡涂。我师哥说,为了争夺这部经文而丧命的英雄好汉,前前后后已有一百多人。凡是到了手的,都想依着经中所载修习武功,但练不到一年半载,总是给人发觉,追踪而来劫夺。抢来抢去,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得了书的千方百计躲避,但追夺的人有这么许许多多,总是放不过他。那阴谋诡计,硬抢软骗的花招,也不知为这部经书使了多少。”

张平听后,思考了一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周伯通好奇之下,道:“难道大家为了九阴真经而死很好笑吗?真是的。”

张平摇摇头,道:“我是笑江湖中人多半看不起这大宋的皇帝,认为他不思进取,丧权辱国。谁知道,人家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你们自相残杀,还心甘情愿,真是好笑,好笑。”

周伯通却反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说这九阴真经是朝廷放到江湖上的?”

张平点点头,道:“不错,你想,那黄裳孤苦无依,唯一对他有些许认同感到便是朝廷。他最后若是将秘籍贡献给朝廷,那是再有可能不过了。”

周伯通又道:“就算你说的在理,那朝廷为什么又要将九阴真经放入江湖呢?”

张平微微一笑,道:“江湖是江山一角,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容忍自己的国家有不受自己掌控的存在。所以,在皇帝眼中,江湖人,永远是他的心腹大患。他将九阴真经放入江湖,正是为了令江湖中人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利。”

周伯通却道:“不通,不通,你这样说,老顽童不赞同。那皇帝一声令下,便有千军万马来打你,你纵使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了。所以江湖人怎么会成为皇帝老儿的心腹大患呢?”

张平听得此处,突然反问道:“周前辈,若是朝廷派几十名官兵来拿你,你怎么办?”

周伯通轻蔑的说道:“几十个官兵,老顽童一只手就能将他们一个个丢进河里喂乌龟,来多少,老顽童丢多少。”

张平又道:“若是朝廷派一万大军呢?”

刚刚神气活现的老顽童此时顿时气势一减,道:“老顽童打是打不过,不过老顽童一心想跑,他们是绝迹追不上我的。”

张平随后哈哈笑道:“这就是了,朝廷纵有千军万马,但对于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也没有办法。特别是武功练到天下五绝和你这等程度,若非身陷死地,再多兵马你们也能施展轻功逃走。”

周伯通此时又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将武功练到我们几个这样的程度?那寻常的习武之人,对付三五个军士也就到头了。”

张平此时又道:“周前辈,看来你真是一心习武,对武林中的许多门道并不清楚。这武林中的大大小小的门派,大多因地而分,他们在当地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与当地官府和附近山贼流寇都有勾结。而且他们数代联姻,拜师,关系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是一大群人揭竿而起,朝廷岂敢乱动。”

张平随后顿了顿,又道:“而且朝廷之中不少人,多半也和这些武林门派有着各种联系。朝廷大军还未到达,只怕他们已经人去楼空了。就算朝廷准备鱼死网破,这些人往山里一钻,朝廷纵有百万大军,也只有望而兴叹。你说,朝廷怎能不记恨江湖中人。”

周伯通听后,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朝廷的阴谋。”

张平道:“正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这次幸得周前辈提醒,方才想到此处,看来这皇宫之中,好宝贝定然不少。明日一早我就准备启程离开,周前辈有何打算?”

周伯通却道:“一十五年来,黄老邪为了将我逼出在这洞里,用尽了心智,始终奈何我不得,我武功未能胜过他之前,却是不能出去。”

张平却道:“黄岛主为何要逼周前辈出去呢?”

周伯通气鼓鼓道:“还不是为了我的九阴真经上卷,老顽童绝不会让他得逞。”

张平却道:“原来如此,若是周前辈信得过在下,明日我就带前辈一起离开如何?”

周伯通看了看张平,道:“你能胜过黄老邪?”

张平却道:“周前辈明日不妨一观,在下今晚却是要打坐了,少陪。”言罢张平径自盘膝坐下,实则魂体出窍,开始在洞中寻找九阴真经。

未多久,便在一块泥土之下发现了这九阴真经。只见这上卷经文中所载,都是道家修练内功的大道,以及拳经剑理,而最后更是用梵文记载了一千字的总纲,幸得张平在桑耶寺所学还记得,否则是断然看之不懂。

张平魂体锻炼多年,加上武功修为极高,一夜之间,竟将之尽数记下。虽然未能得到至阴内力修炼之法,却使张平对内功的认识更深了一层。

第一三七章 激战东邪(四十万字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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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便对周伯通说道:“周前辈,我已准备离开,你可愿与我同行?”

张平虽然只与周伯通相交一晚,但也能感受到此人的天真烂漫,正如黑夜总是向往光明,张平这种自私心狠的人也是向往有一个纯洁天真的朋友。

周伯通此时却道:“好,老顽童和你联手,一定能够打败黄老邪。”

随后二人出得洞来,张平当先跃上树梢,四下瞭望一番之后,在上面缓缓而行。周伯通见了,也跃上树梢。这树梢既轻且细,似乎只要轻轻一折便能折断,但二人轻功、内力极高,是以在树梢之上奔行才能如履平地。

二人在树梢之上走了数里,转过一座山冈,前面出现一大片草地,草地之北是一排竹林。

张平与周伯通当下便自竹林顶部而行,不多久,便见得竹林内有座竹枝搭成的凉亭。

亭上横额在晨光下看得分明,是“积翠亭”三字,两旁悬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那两句。亭中放着竹台竹椅,全是多年之物,用得润了,月光下现出淡淡黄光。竹亭之侧并肩生着两棵大松树,枝干虬盘,只怕已是数百年的古树。苍松翠竹,清幽无比。

二人走进亭中,张平朗声道:“久闻东邪黄药师大名,还请现身一见。”张平以内力喊出,滚滚声浪顿时向四面八方涌出,直震得竹林“沙沙”作响。

张平话音刚落,便从竹林中走出一个青袍之人。张平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心下认定,此人定是东邪黄药师。

随后张平冷然道:“在下好心将令千金送回,阁下却以奇门阵法困我,这难道就是东邪黄药师的待客之道吗?”

哪知那黄药师真不愧为东邪,当下便回答道:“不错,这正是黄某的待客之道。”

张平自以为自己身为紫血妖道,行事已算横行无忌,哪知道今天居然遇见一个比自己还要横的。

打从张平武艺精深之后,傲气也是日渐增长,今天居然被黄药师一阵呛住,顿时就要发作。

只见张平面无表情的说道:“黄岛主,既然如此,我二人就告辞了。还请黄岛主匀出一条小船,令我二人离开。”

黄药师此时也是面无表情道:“你可以离开,但周伯通不行,他一天不交出九阴真经,我就一天不能放他离开。至于小船,就要靠你自己了。”

张平随后双眼一眯,冷笑道:“正要领教黄岛主高招。”

随后张平不等黄药师反应,便合身扑出。张平这一扑,乃是全力催动了葵花宝典和淡黄绢册中的咫尺天涯身法,周伯通只见一道紫色身影闪过,张平便已合身扑到黄药师身前。

随后只见张平双手握拳,身体如流星倒转,一拳挥出,正是上一世对花无缺时使出的流星坠地。如今的张平经过多门武学的熏陶,武道境界已不可同日而语,同样一招流星坠地使来,声势威力也是天差地别。

黄药师见得张平这一招,登时喊了一声“好”。随后只见他双臂挥动,四方八面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妙在姿态飘逸,宛若翩翩起舞,他功力深厚,出掌凌厉如剑,煞是可怕。

这门掌法正是东邪黄药师自创的“落英神剑掌”。这套掌法的名称中有“神剑”两字,因是黄药师从剑法中变化而得,亭中“桃花影里飞神剑”一联,说的正是黄药师这门得意武学。

然而面对黄药师这虚实变幻的掌剑功夫,张平竟然不闪不避,若是有人能够透视,便会发现张平此时全身肌肤都已变得惨白。这正是张平将化石神功运转到极致的表现。

随后周伯通只见二人径自撞在一起,黄药师在张平身上连着切中三掌,这三掌如刀似剑,登时将张平的道袍划出三个长长的口子。而张平这一拳却在最后关头便拳为掌,登时印在黄药师右肩,将他右肩上的布料震得粉碎。

随后只见张平岿然不动,而黄药师则是连退八步方才停下。

周伯通见此,赶忙跑上来对张平道:“小兄弟,我和你说,你可不要强撑。这样虽然赢了面子,但是对内力修为可是大大有害,弄不好,还会伤及内腹或者经脉。”

随后张平淡然一笑,对周伯通道:“多谢周前辈关心,不过这点程度,还伤不到我,周前辈不信,大可仔细看看。”

周伯通随后目光顺着张平道袍破损处而走,只见张平露出的雪白肌肤上隐隐有一道划痕。但这划痕之浅,就好似常人抓痒痒留下的一般,仿佛随时可能消失。

而黄药师此时也远远注意到张平身上的划痕,只见他随后右肩诡异的一甩,张平和周伯通随后听到一阵“啪啪啪”的声音,竟是凭借这一甩之力,将被张平击的移位的骨头复位。

张平此时拍手道:“素闻东邪黄药师内外兼修,功夫与寻常中原武功大相径庭,但精妙之处,却不分上下。今日一见,这一挂鞭的功夫当真是被黄岛主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佩服,佩服。”

黄药师随后道:“不敢当,阁下一身外功,想来已经练到了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境。天底下能接黄某三掌之人,已是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不闪不避,硬接在下三掌,便是重阳真人在世,也不敢如此托大。”

听得黄药师言及重阳真人外功不及张平,一向将重阳真人视为神话的周伯通顿时意有不满。不过他刚想反驳,却也不得不承认重阳真人一身绝世神功多半都在先天功之上,对于外功确实建树不多。

随后黄药师又道:“下面我还有一招,你若能破了,我就送你们一条小船,让你二人离岛。”

张平随后双手抱圆,明玉功与化石神功各自运转,道:“好,请赐教。”

随后黄药师突然飞身而出,他居高临下,掌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这一招使来,直令张平感到呼吸急促,有似一座大山重重压向身来。

然而张平确实不闪不避,左手结出空乐大手印,右手以混元掌对敌。任凭黄药师如何变化,张平只是不闪不避,一掌击出,逼得他不得不回招自救。

黄药师见此,出手愈加迅捷,攻势也登时大盛,一时间,张平周围到处是黄药师的残影。看的周伯通不由为张平捏出一把冷汗。

这门掌法乃是黄药师耗费了十多年功力从奇门五术中演变出来的绝学。名唤奇门五转。使时掌影飘飘,快捷无伦,犹如一座大山重重压向敌人,招数更是越出越快,攻势也随之大盛,可逼得敌人随自己急速旋转,从而转得头晕眼花,极难抵挡得住。乃是黄药师为了下一次华山论剑特意练成,不想今日为了挽回面子,倒是在这里先用了出来。

哪里知道张平这家伙将化石神功练到了第八层顶峰,寻常掌法根本奈何不了他,而张平出掌势大力沉,逼得黄药师每每关键时刻不得不回身自救。使得黄药师郁闷非常。

而张平此时只以右掌应敌,左掌结出的空乐大手印却只是引而不发。只因张平心中确是在以岱宗如何暗自计算,这空乐大手印正是准备在黄药师气势达到最高点之后,由盛转衰的一刹那攻出。

黄药师越攻越猛,终于达到了气势的定点,只见他仿佛一瞬间从五个不同的方位向张平劈出五掌。这五掌每一掌都夹杂着无边内力,分金断玉不在话下,纵使张平化石神功防御惊人,也绝难抵御。

然而张平此时心中却一片宁静,他的岱宗如何心法猛然停下,左手空乐大手印忽然向右侧空处击出。这一掌在周伯通看来,声势虽然不错,但却全然击到了空处,不由暗暗叹到可惜。

然而黄药师在隔开张平右手一记混元掌后,却忽然好像将自己送到张平面前一样,径自飞向张平左掌击出所在。

张平这一掌实在是不快,但确是巧极,他在最正确的时间击在了最正确的方位,黄药师人在空中,已是避之不及,不过他性格极是自负坚韧,眼见避之不及,反而不避。只见他猛的大吸一口气,右手猛然击出,与张平对出一掌。

然而就在二人各自发出绝强一掌,并即将两掌相抵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林中穿出,正是黄蓉不知何时偷偷跑来,随后二人只听她大喊了一声:“住手啊!”随后便猛的跃向二人之间。

张平与黄药师见此,一边疯狂将掌力收回,一边施展身法试图闪开。然而二人一个是蓄势良久的必杀一击,一个是危机关头的搏命一击。想要收回掌力,谈何容易。是以二人虽然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想要全力收掌,已是太晚。

而黄蓉此时也已经飞身赶到,见得二人这拼死一击,终于舍命扑向二人两掌之间,希望能阻止二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一三八章 交流武学

然而,就在二人即将各自发掌击中黄蓉时,忽然有一道蓝色身影闪过,将黄蓉扑开。二人此时奋力收掌,各自内力已经反噬,随后二人两掌相交,登时全无防御之能,当下各自被震得飞了出去。

原来刚刚到危机关头,周伯通终于挺身而出,在关键时刻将黄蓉扑开,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而张平因为掌力强于黄药师,又常年炼体,更兼有化石神功护体,是以受伤不算太重。只是体内明玉功真气略微有些紊乱,当下便盘膝而坐,开始打坐调息。

而黄药师的情况可就不好了,他掌力本就不如张平,加上一身横练功夫也是远不如张平的化石神功,是以受伤颇深,刚一落地,便是好大一口淤血喷出。

黄蓉见此,赶忙从地上爬起,跑到黄药师身旁扶住他哭道:“爹爹,爹爹你没事吧?”

黄药师伸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腰口,示意黄蓉拿药给自己服下。

黄蓉随后掏出黄药师腰中的一个瓷瓶,倒出几颗圆滚滚的丹药,为黄药师服下。

随后黄药师在黄蓉的搀扶下,缓缓坐起,也开始盘膝消化药力。

此时张平已将内力平复,便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随即收功站了起来。

然而未等张平走过去,黄蓉见得张平起身,便已经哭喊着冲了过来。她冲到张平身边,一双小粉拳雨点般的向张平胸口打来。一边打,一边梨花带雨的骂道:“混蛋,大混蛋,你为什么打伤我爹爹,为什么……”

不过莫说黄蓉的一双小粉拳没有带着半点内力,纵使她全力鼓足内力打向张平,恐怕也破不了张平化石神功的防御力。所以,张平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黄蓉,任凭她怎么打,也绝对不说、不动。

约摸打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黄蓉才停了下来。此时她仿佛将张平刚刚把黄药师击的重伤的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反而对张平柔声道:“你怎么不还手,也不躲开,你个大傻瓜。”言罢又想动手赏张平两拳,可惜拳到空中,还是收了回来。

张平随后淡淡的道:“我懂的一门疗伤的功夫,等你打够了,我就过去说给你父亲听。”

黄蓉听得张平所言,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拉起张平的袖中边走边吼道:“你个大混蛋,要是我爹爹有个什么问题,我就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以张平的武功,做到落地生根,不动如钟只是寻常之事。他若是不想被黄蓉拉走,那就是再多几个黄蓉,也是拉他不动。不过,考虑到离开了黄蓉,自己的伙食水平恐怕就要大幅下降,因此张平还是顺着黄蓉的力道走了过去。

到得黄药师身旁,张平抬手示意黄蓉放开自己,黄蓉此时也知道不是自己使性子的时候,便乖乖放开了手。

张平首先观察了黄药师一番,发现他此时的恢复情况相当良好,便问道:“黄姑娘,黄岛主他可是服食了什么有助于恢复的灵药?”

黄蓉点点头,道:“我爹爹刚刚服了我们桃花岛一脉特有的九花玉露丸。”

张平也点点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不过这九花玉露丸看起来功效确实非比寻常,想来加上我的疗伤功夫,你爹爹定能很快痊愈。”

随后黄蓉与周伯通二人只见张平朗声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经文,。黄蓉武学修为尚浅,不知其精妙,而周伯通内力修为已深,一听便知此乃道家高妙的疗伤功夫,不仅对于疗伤有效,更是与内功大有帮助。周伯通本是好武之人,当下便不由自主的记了起来。

不多久,黄药师忽然双手一变,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随后只见黄药师面带紫色,过了半柱香的时候,紫色俞浓,随后黄药师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黄蓉见此,赶忙上前,只见黄药师已经缓缓收功,竟是好了许多的样子。

他随后在黄蓉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对张平道:“黄某人绝不平白受你恩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但有所求,黄某绝不推辞便是。”

黄蓉听了黄药师的话,眼珠一转,没来由脸上一红,一双大眼睛噗嗤噗嗤的望着张平,仿佛张平接下来的要求十分令他期待一般。

然而张平却道:“在下一路行来,吃了黄姑娘不少美食,这门功夫也就算是在下的报酬吧。不过若是黄岛主肯不吝赐教,在下倒是有一些功夫、医术想要与黄岛主相互交流一番。”

周伯通此时却突然道:“啊呀,小兄弟,你可不能这样,你可是说好了要带老顽童离开这里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张平此时却道:“我不是不走,只是稍缓几天再走,怎么能说我出尔反尔呢?”

随后黄药师想了想,也说道:“好,没有问题。”

见得众人皆不理会自己,周伯通也只能无奈的留下。

黄药师随后回去,又取出一颗猩红非常的丹药服了,这才与张平开始准备交换武学。

周伯通虽然天真,却绝不是傻子,刚刚张平自愿将自己结合紫霞功和平一指功夫的疗伤功夫念出,乃是张平自愿分享。现在若是还继续跟了进去,可就是犯了武林中偷学别人武功的大忌。是以周伯通虽然好武成痴,却也只是在外面偏庭等待。

张平则和黄药师以及黄蓉三人一起走进了内堂之中,张平与黄药师二人各自坐在圆桌的两端。随后黄蓉沏了一壶淡茶出来,为二人各自添了一杯之后,便坐在二人侧面。

张平却首先问道:“不知道黄岛主为何对九阴真经念念不忘,以黄岛主的才智,想来不该如此,不知黄岛主可否为在下解惑?”

黄药师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叹了口气道:“蓉儿,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随后黄药师缓缓道:“当年蓉儿她娘帮着我记下了经文,可惜却没有上卷,我本想依靠下卷推出上卷。哪知却被陈玄风与梅超风这两个逆徒偷了去。蓉儿她娘为了安慰我,再想把经文默写出来。可是她对经文的含义本来毫不明白,当日一时硬记,默了下来,到那时却已事隔数年,怎么还记得起?那时她怀孕已有八月,苦苦思索了几天几晚,写下了七八千字,却都是前后不能连贯,心智耗竭,忽尔流产,生下了一个女婴,她自己可也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任凭我百般施救,终于也救不了爱妻的性命。”

说道这里,黄药师拍了拍黄蓉的脑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时我造了一艘巨大的花船,本想带着蓉儿投海自尽随她而去,但每每看到蓉儿,却总也于心不忍。后来恰逢周伯通带着九阴真经的上卷来到岛上,我便想要将九阴真经上卷火化了,以祭蓉儿她娘在天之灵。”

张平听得此处,抱拳一礼,也不细问黄药师的夫人为何能有机会得窥九阴真经下卷,道:“尊夫人实在令人敬佩,黄姑娘,请你去拿一副纸笔来。”

随后,待得黄蓉黄蓉带了一副纸笔过来,张平却示意黄蓉来写,随后张平缓缓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

随着张平缓缓念出,黄药师初时觉得无异,听他所背经文,竟然是九阴真经总纲。

随后再听,竟然发现张平所背,尽是些内功心法,拳经剑理,显然出自九阴真经上卷。

黄药师谋求九阴真经上卷多年,被张平击败后,自知无望从周伯通手中再得到九阴真经上卷,是以才拼死一击。

当一个人对现实充满失望时,往往会将希望寄托在鬼神之事上。

只见黄药师此时忽然站了起来,四下张望,并且喃喃说道:“阿衡,阿衡,这是你在天之灵看到我为你做的一切了吗?你对我如此情重,借这少年之口来把真经授我,怎么不让我见你一面?我晚晚吹箫给你听,你可听见么!阿衡……”

张平见得黄药师如此表现,心中猜测那“阿衡”想来就是黄蓉的母亲,张平见他此时目含泪光,口中又不知在说些甚么,甚感奇怪之下也颇为佩服他对妻子的感情历久弥新。

黄药师出了一会神,忽地想起一事,随后对张平问道:“莫非周伯通将九阴真经上卷传给你了?”

张平却道:“黄岛主放心,这九阴真经上卷的功夫绝非周伯通传我,但具体怎么来的,我却不能告诉黄岛主。待得黄姑娘整理之后,黄岛主便可将它带到尊夫人坟前烧掉,以慰尊夫人在天之灵。在下对黄岛主的奇门五行之术十分钦佩,不知黄岛主可否赐教?”

黄药师见此,对张平道:“好,没问题,这几日我就将毕生奇门五行之术撰写成册,交给你。”

随后二人又讨论了一些武学经验之后,张平便径自离去休息了。

第一三九章 深海钓鲨

却说张平随后在桃花岛继续呆了五天,黄药师方才将自身奇门五行之术撰写成册,交给张平。

随后张平便和周伯通二人准备离岛。

一行人走到岸边,周伯通说道:“黄老邪,你我斗了十五年了,我要去了,你还留我不留?”

黄药师听后默默不语,心想自己已经得到九阴真经,心愿已了。而自己无缘无故将他在岛上囚了十五年,实在说不过去,便道:“从今往后,桃花岛任你周伯通自来自去。伯通兄此后如再有兴枉顾,兄弟倒履相迎。”

周伯通见此,道:“好,那石洞中我给你留了一件礼物,希望你喜欢。老顽童这就要走了,黄老邪你可不要想我。”

黄蓉此时则默默对张平道:“平哥哥,我和你一起走吧,我还有许多好菜你没有吃过呢!”

张平却道:“黄姑娘,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相识一场,即是缘分,也是朋友。今日一别,并非永无再见之日,在下要去拌一件大事,还是一个人来去自如方便些。他日黄姑娘若是有事寻我,只需在江湖上放出风声便是,张某义不容辞。”

黄蓉听得张平始终对自己仿佛普通朋友,冷淡之极,心底也是难过之极。

而数月之前,黄药师骂了她一场,她想也不想的就逃出岛去,后来再与父亲见面,见他鬓边白发骤增,数月之间犹如老了十年,心下甚是难过,发誓以后再不令老父伤心,加上此刻又遇上了张平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不由大吼道:“你个大傻瓜,赶紧滚吧,本姑娘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言罢黄蓉头也不回的跑了回去,黄蓉此时心中是希望张平能来拉住他的,然而当她快要跑出张平等人视线时,张平却依然岿然不动。

随后黄药师向一艘小船一指,道:“这艘船就送给二位,载二位回去吧。”

张平刚刚与黄药师道过谢,准备上船,哪知周伯通却摇摇头道:“我不坐小船,我要坐那边那艘大船。”

黄药师听后,脸色微变,道:“伯通,这船坏了没修好,坐不得的。”

张平顺势瞧那船船尾高耸,形相华美,船身漆得金碧辉煌,却是新打造好的,哪有丝毫破损之象?不过张平心知黄药师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立时心知此船必有蹊跷。

周伯通道:“我非坐那艘新船不可!黄老邪,你干吗这样小气?”

张平此时见此,忽然一个闪身,跃入附近林中,不多久,便提了两条蛇出来。

周伯通和张平一同出来石洞时,曾被一条小蛇吓到,所以张平才灵机一动,去抓了两条蛇来。

周伯通见得张平带来两条蛇过来,顿时吓的躲到一边,道:“你拿这些蛇来干什么,快快将它们扔掉,快。”

张平也不理他,径自掠到那艘大船上,将两条蛇往里面一扔,随后对周伯通道:“你现在坐那条船?”

周伯通看了看大船上的蛇,又看了看小船,最终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抱着头跑向小船,并且一直喊道:“你这个黑心小道士,老顽童再也不理你了。”

张平见此,与黄药师到了声别,便也跟了上去。

张平上得船来,到处仔细查察一番后,只见这船虽然不大,却也不小。而且舱中食水白米、酒肉蔬菜,贮备俱足,着实不错。而周伯通则自顾自的在一旁生闷气。

随着船夫将小船开动,张平来到甲板上放眼远望,但见鸥鸟翻飞,波涛接天,别有一番意境。

就在此时,周伯通忽然悄悄走了过来,想要在后面吓张平一吓。可惜周伯通刚一将手搭在张平肩膀上,便被张平反应过来,随即一记擒拿手使出,转身将周伯通迫开。

周伯通见此,忙道:“慢着,论武功你比黄老邪还要强一点,老顽童打不过你。不过我们来玩四国大战如何?”

张平此时疑问道:“四国大战?这是什么玩法?”

周伯通道:“很简单,其实就是四个人打架。我的左手是一个人,右手是一个人,你的双手也是两个人。四个人谁也不帮谁,分成四面混战一场,那一定有趣得紧。”

张平此时奇道:“莫非周前辈也会一心二用之术?”

周伯通道:“难道你也会?这可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你和老顽童一样,不如我们就此结拜为兄弟如何?”

张平看看周伯通的年龄,再想想自己,若是结拜,自己肯定是小弟,这种事情不能干。至于前辈,客套的时候是前辈,不客套的时候,谁管你是那颗葱?

于是张平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周伯通,同时疑问道:“周前辈,以你的武功,加上这一心二用之术,为何敌不过黄药师呢?”

周伯通这些年因为在洞中长年枯坐,十分无聊,才想出这套双手互搏的玩意儿来,从未想到这功夫竟有克敌制胜之效,经过张平提醒,顿时醒悟。随后他冲到船头对船夫叫嚷道:“掉头回去,老顽童要将黄老邪打个落花流水。小道士,你真是老顽童的福星,以后你还是叫我老顽童吧,周前辈什么的,老顽童听了不自在。”

张平见此,赶忙阻止道:“老顽童,黄药师此时已经被我打伤,你再去打败他难免胜之不武,不如等他养好伤,你再去打败他不迟。”

周伯通想了想,便道:“正是如此,老顽童绝不趁人之危,那就过一段时间再去打败他吧。”

随后张平又就一心二用一事向周伯通请教,发现他能一心二用,一是他赤子童心,心中更无杂念。二是他内家功夫已经修到了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的高深境界。随后二人又谈起武学之道,周伯通亦是对张平多有启发,使得张平心中不由对他更是佩服。

二人正在甲板上讨论一心二用与武学之道,忽然见得不远处有几头鲨鱼出没。张平虽然几世为人,却没怎么见过这鲨鱼,于是心中一动,对周伯通道:“老顽童,我和你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来比赛钓鲨鱼怎么样?”

老顽童天**玩,听了张平所言,立刻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跟你玩,我们怎么钓鱼,有什么规则?”

随后张平突然一只手擒住一条绳子,纵身落到水面之上,那鲨鱼见得张平这好大一块食物,顿时跃出水面,疾似飞梭般向他咬来。

此时周伯通在船上只见张平身子诡异的一缩,瞬间到了鲨鱼下面,随后他右手一掌击出,正中巨鲨下腹之处。那巨鲨正向上跃,这急升之势,刚好使得张平将它击上天空。

却说那条大鲨总有二百余斤,但被张平掌力带动,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这才落下到了甲板上,周伯通此时见得那鲨鱼白肚向天,已然毙命。

此时张平也接着绳子跃了上来,周伯通见此,赶忙围住张平道:“好玩,好玩,这个玩法好。不过你掌力强出老顽童许多,老顽童岂不是吃了大亏,不如老顽童拜你为师,你将这门掌法交给老顽童,我们再行比过可好?”

张平听了老顽童的话,顿时满脑头疼,他想了想,说道:“不用了,老顽童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这门空乐大手印我就直接教给你便是。”

随后张平便开始为周伯通讲解这空乐大手印的修炼和奥妙之处。待得周伯通学会,刚刚要约定比赛规则之时,老顽童忽然道:“慢着,老顽童不能白白占你便宜,我自创了一门空明拳,在下交给你作为交换。免得日后江湖上的人说老顽童不够朋友。”

对于武功,张平想来是秉承多多益善的态度,因此对于周伯通的空明拳也是认真听了起来。

哪知一听之下,顿时感到这空明拳的不凡,而且越听越觉得这空明拳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的宗旨,当真是将空、柔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待得张平将空明拳记下,二人便约定看谁先“钓”上来三条鲨鱼就算胜了,输的人晚上吃能吃白饭,不能吃菜。

随后只见二人各自牵了一根绳子落到水面上,开始以身为饵,以掌为钩,“钓”起了鲨鱼。

张平认为自己轻功掌力均胜过老顽童,想来这场比赛定然能胜,是以信心满满。

哪知道武功虽然能解决很多问题,却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只见那些鲨鱼似乎对张平没有丝毫兴趣,不论张平如何引诱,那些鲨鱼一个个都离张平远远的,令张平无从下手。

但老顽童附近却聚集了不少鲨鱼,不待老顽童主动引诱,便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跃出水面,想要将老顽童变成鱼粪。

见得老顽童不大一会儿就有两条鲨鱼的战果,马上就要钓上来第三条赢得比赛,张平心中也是万分着急。

此时老顽童在一旁得意的对张平道:“小道士,老顽童和人比赛钓鱼可从没输过,你就等着晚上吃白饭吧。”

言罢,老顽童几位得意,又对着海里的鲨鱼喊道:“快来,快来,老顽童等着你们呢,快来咬我啊!”

第一四零章 美味鱼汤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比赛是为了输,看见周伯通得意洋洋的样子,张平心下更是着急。

此时张平看着聚集在周伯通身边的鲨鱼,突然想到但凡猛兽一类,对血腥味都极为敏感。于是张平突然翻身上船,将自己最初“钓”上来的鲨鱼抓下一大块带血的肉来,方才回到水面上。

张平手中的这一大块带血的肉顿时将鲨鱼尽数吸引,只见原本围绕在周伯通附近的鲨鱼闻得血腥味,纷纷朝张平游来。

周伯通见此,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生气的吵着张平喊道:“好你个小道士,真是太卑鄙了,老顽童不服。”

张平看着气急败坏的老顽童,也喊道:“不服你也去拿一块肉来啊。”

周伯通听后,道:“好,你等着。”随后便也翻身上岸,准备也去拿一块鲨鱼肉过来。

哪知周伯通刚刚回去拿了一大块鲨鱼肉,便见得三条鲨鱼先后飞上甲板,随后张平也跃了上来,道:“哈哈,老顽童,晚上乖乖的吃白饭吧。”

随后张平将几头鲨鱼的鱼翅割下,准备熬成一锅鱼翅汤。而老顽童输了比赛,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因此一直在张平身旁嘀嘀咕咕,说要与张平明日再行比过。

张平则是专心的熬着鱼翅汤,并不去理会老顽童,此时的张平忽然怀念起和黄蓉在一起的日子。不对,是和黄蓉的美食在一起的日子。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这鱼翅汤要用文火细熬,方才能够熬出其中三味,张平本是好吃之人,因此他的厨艺虽然不能与小鱼儿和黄蓉媲美,却也是不俗。

就在这鱼翅汤快要出锅时,张平忽然听得老顽童在外面大喊道:“小道士,你快点出来看看,快出来……”

张平听老顽童语音甚急,心中不知到底有何情况发生,于是便赶忙施展身法掠了出去。

待得张平到了外面甲板上,却发现老顽童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的甲板上也是一派静悄悄的景象。张平跃上船帆向四周瞭望,发现周围也没什么异动,随后张平忽然便满脑子疑问的回到船舱。

哪知张平刚刚回到船舱里,就发现老顽童正拿着一个大勺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偷喝自己的鱼翅汤,一边喝还一边说道:“小道士,任你奸滑似鬼,还不是中了我老顽童的妙计,老顽童要把你的鱼翅汤喝完,气死你。”

张平见此,刚要冲出,却心头一动,脸上露出了小鱼儿当年常常露出的邪笑。

随后张平故意将脚步声加大,慢慢向厨房走去,并且说道:“咦,奇怪了,怎么找不到老顽童了?”

老顽童听得张平过来,赶忙藏到厨房后面的一个桌子底下,不敢出声。

张平走进门,一眼就看到了藏的很不严实的老顽童,不过张平却不说破,反而径自走向鱼翅汤。张平大略一看,便知老顽童喝了不少,于是他假装说道:“看来这鱼翅汤熬的不错,这么快就开始收汁了,不错。待我加上这秘制调料,一会儿出锅必定香气四溢,令老顽童闻着极好,却一口都别想吃到,那真是好极了。”

随后张平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之后将里面的粉末撒了进去,张平将鱼翅汤搅匀之后又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去找到老顽童看着他,不能让他有机会偷吃。”言罢,张平便转身离开厨房,出了船舱到甲板去了。

老顽童见得张平走了,赶忙跑了出来,对着门道:“小道士,你不想让老顽童喝一口鱼翅汤,老顽童就把你的鱼翅汤喝完,气死你。”

随后老顽童便挥舞起他的大勺子,开始奋力的喝起汤来了,他内力已深,不惧鱼翅汤的高温,是以不过多久,便将鱼翅汤喝了将近一半。

此时,张平的笑声忽然从外面传来,老顽童刚一抬头,忽然发现张平随即走了进来。

老顽童见得张平,赶忙把勺子藏在身后,一副我很正直的样子。仿佛刚刚偷喝鱼翅汤的人,与他老顽童毫无关系似得。

然而张平却直接开口道:“老顽童,你真的以为那个小小的桌子能藏住一个人吗?”

老顽童此时还死不承认道:“什么桌子藏人,老顽童不知道,走开,走开,老顽童要出去吹风去了。”

看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的老顽童,张平笑道:“老顽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这鱼翅汤本来是熬的好的很,但是我中间回来时发现有一个蠢贼藏在桌子下面,我猜测他一定是想要偷喝我的鱼翅汤,所以故意骗他说我向鱼翅汤里加了秘制调料。不过,我实际上加的是嗜心蛊的幼虫,若是那蠢贼胆敢偷喝,幼虫到了他的肚子里,三个时辰之后就会破壳而出,将他的五脏六腑吃光,你说有趣不有趣?”

老顽童听了张平所言,赶忙道:“小道士,你可不能吓唬我,老顽童的胆子好小的。什么嗜心蛊,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

张平却道:“看来那个蠢贼就是老顽童你了,不过没关系,总有几只虫子会提前破壳而出,想来一会儿老顽童你的肚子就要有反应了。”

老顽童此时又道:“胡说八道,老顽童才不是蠢贼呢?只不过老顽童看你的汤快好了,帮你尝一尝罢了,老顽童就喝了一小口,才不怕你的什么嗜心蛊呢?”

张平却拿出一包新的粉末,放在一旁,道:“只要你承认自己是个蠢贼,这嗜心蛊的解药我就送给你,不过这解药对于破壳而出的嗜心蛊作用不大,你可要快点。”

老顽童刚开始不甚在意,过了不一会儿突然感觉肚子开始痛,心中暗道不妙。随后老顽童也顾不得其它,赶忙对张平道:“好兄弟,老顽童错了,不该偷喝你的鱼翅汤,老顽童承认自己是蠢贼了,你快把解药给了老顽童吧。不然的话,老顽童一会儿就变成没心没肺的死顽童了。”

张平这才缓缓对老顽童道:“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偷我东西了?”

老顽童赶忙道:“不敢了,不敢了,以后谁敢偷你东西,老顽童一定将他的屁股打开花。”

随后张平才将那一包粉末交给老顽童,老顽童结果那包解药,赶忙一口气尽数服下,待得他感觉自己死里逃生,心情甚是大号时。他抬起头来却突然发现,张平拿了一个勺子正在喝鱼翅汤。

老顽童赶忙道:“小道士,你不要命了,这鱼翅汤里的嗜心蛊你不怕吗?”

张平却道:“啊呀,老顽童,我忘了告诉你了,刚刚我把药弄错了。下在汤里的,乃是清热下火的药,任何人吃了肚子都会有一点不舒服,但确实是对身体有益无害。而后来给你吃的解药,也是另一种清热下火的良药,对人也是有益无害。不过两种药一混合,就会在一个时辰后产生一种特殊的效果,不说了,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随后不管老顽童如何追问,张平却只叫他等,自己却绝不透漏。待得张平慢慢喝完鱼翅汤,约摸着时间快到了,便对老顽童说道:“老顽童,这样吧,我们来玩躲猫猫,我来藏,你来捉,捉到我我就告诉你这特殊效果,怎么样?”

老顽童听得玩游戏,顿时来了兴致,对张平道:“好,老顽童捉人的技术可是最好的,你开始藏吧。”

随后张平突然掠出船舱,而老顽童则是很守规矩的在船舱数够三十个数才出来寻找张平。

然而不论老顽童如何寻找,都不见张平的身影,原来此时天色早已暗下,张平刚一出来,便魂体出窍暗中跟着老顽童。这样一来,老顽童的一举一动都在张平的监视之中,他能找得到张平才是有鬼呢。

距离老顽童服下解药,约摸也过了一个时辰,此时的老顽童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翻涌,紧接着,忽然“噗”的一声,老顽童放了好响的一个屁。

随后老顽童只听得张平的笑声从船舱后面传来,便急忙跑过去,道:“小道士,别跑,解药拿来。”然而老顽童到了船舱后面,却发现张平早已消失不见。

很快,前面甲板上又传来张平的声音:“追上我,就给你解药,不然,你就等着放半个小时的屁吧。”

老顽童刚刚往前奔出一小节,便看到一个紫色身影快速的往船帆顶部跃去。

然而,当老顽童追到船帆顶部时,却发现船帆顶部空无一人,十分奇怪。因为他自信张平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但他怎么知道,那人影其实是张平的魂体显化,此刻,张平的魂体正在一旁欣赏老顽童在船帆顶部放屁的英姿。

见得玩笑开的差不多了,张平方才喊道:“点神阙、关元二穴,真气冲水分穴而上,药力自然化解。”

随后老顽童赶忙跃了下来,在甲板上依法而行,缓缓化解张平这放屁神药。感谢未开封的剑的打赏,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么么哒。

第一四一章 皇宫大内

经过昨晚一事,老顽童对于张平,明显生出了些许畏惧之心。但却总是问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害人的毒药,与西毒欧阳锋是什么关系?搞得张平不厌其烦,直威胁道,若是再敢烦张平,就给他下个痒痒药,让他活活痒死,老顽童这才消停了不少。

张平与老顽童二人到了岸边下了船,张平便对老顽童道:“老顽童,我要去皇宫里办一件大事,想来你是要去全真教见你的师侄们吧,那咱们就此别过吧。”

哪知老顽童却道:“不好,不好,老顽童还是跟着你吧。不然那些牛鼻子烦死我了,我正好和你一起去皇帝老儿的皇宫里转转。”

张平却郑重道:“老顽童,张平虽然与你认识不久,却当你是真正的好朋友。我此去皇宫危险想来极大,而且极有可能与朝廷决裂,你若是去了,可要想好。”

周伯通此时却道:“无妨,老顽童有什么怕的,而且就那些大内侍卫,老顽童还不放在眼里。”

随后张平又郑重道:“好,不过到时候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而且要万事小心。”

得到老顽童的同意后,二人来到一个市镇后,张平兑了片金叶子,买了两匹好马令二人骑上。

不一日过了钱塘江,便来到了临安城。这临安原是天下形胜繁华之地,这时宋室南渡,建都于此,人物辐辏,更增山川风流。二人自东面候潮门进城,径自来到皇城的正门丽正门前。

张平与老顽童二人放眼望去,但见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尽覆铜瓦,镌镂龙凤飞骧之状,巍峨壮丽,光耀溢目。使得张平感叹,与自己第二世的杭州城当真不可同日而语。

老顽童大叫:“好玩!”拔步就要入内。宫门前禁卫军见一老一少各自,在宫门外大声喧嚷,早有四人手持斧钺,气势汹汹的上来拿捕。

老顽童最爱热闹起哄,见众禁军衣甲鲜明,身材魁梧,更觉有趣,晃身就要上前放对。

张平见此,赶忙催马上前,叫道:“快走!”

老顽童瞪眼道:“怕甚么?凭这些娃娃,就能把老顽童吃了?”

张平见此急道:“你若不走,我就先走了,以后你一个人找全真七子去玩吧。”言罢张平便扬鞭纵马向西而行。

老顽童随后只好无奈的跟上,当下也不理会禁军,叫嚷着赶去。众禁军只道是些不识事的乡人,纷纷住足不追,哈哈大笑。

二人寻了一个距离皇宫不远的客栈住下,吃了一顿大餐之后又好好洗漱了一番,张平才对老顽童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去皇宫里踩点,顺便去捉个御厨来做一个鸳鸯五珍脍尝尝,你可不要乱来,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待得快到二更时分,张平和老顽童二人便跃上屋径往大内而来。

宋代皇宫高出民居,屋瓦金光灿烂,极易辨认,过不多时,二人已悄没声的跃进宫墙。宫内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但张平与老顽童的轻身功夫何等了得,岂能让护卫发现。

张平随手制住一个跑腿模样的小太监,问清道路后将他打晕,随后二人施展轻功,片刻间便来到了六部山后的御厨房。

此时皇帝已经安寝,御厨中支应人员也各散班。二人来到御厨,只见烛火点得辉煌,几名守候的小太监却各自瞌睡。

张平对老顽童道:“你去旁边捉御厨来做鸳鸯五珍脍,我去皇宫里探查一番,之后给你弄些好玩的东西。”

老顽童本想拒绝,但最终却还是在张平严厉的目光下败退下来。

由于皇宫与寺庙和道观的神像相似,都对张平魂体有压制作用,所以张平才不敢魂体出窍,只好用这笨办法来探查。

张平大略在皇宫里转了一个半时辰,自觉对皇宫地形分布均有不少了解之后,便回去寻那老顽童。哪知还未走到御膳房,便见得宫中侍卫云集,到处灯火通明,在搜查刺客。

张平见此,心知必是老顽童惹出了乱子,便忽然大吼了一声:“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这声音响若雷霆,在皇宫上空忽然出现。随后张平几个闪身,便离开了皇宫。

回到客栈不久之后,张平方才等到老顽童,一番询问之后,张平才发现,原来老顽童找不到御厨,竟也学着张平抓了个小太监询问。不想他问出御厨位置后,刚刚将小太监放了,那小太监便高声呼喊道:“抓刺客。”随后老顽童听得张平传音,方才回来。

张平见此,对老顽童道:“明天你一个人在临安玩吧,我一个人去。”

随后不论老顽童如何保证,张平都不再相信他,于是第二天白天张平都一直在静修中度过。

到得天色刚刚暗下,张平给老顽童留下一些金银之后,便再次悄悄潜入皇宫,虽然今日皇宫里的戒备更加森严,但对于张平而言,却还不在话下。

张平有了昨日的经验,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博雅书楼。此楼建的颇为高大,张平昨日进来,粗粗一看,只见其中藏书不计其数。张平摸进来之后,发现除了几个打着瞌睡的小太监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张平此时内力极深,黑夜中视物如同白昼,很快便在这书楼里搜索了起来。

所幸的是这博雅书楼里的书均是分门别类放置,是以张平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便寻到了武经部分。

可惜张平只是大略浏览一番,便发现这里都只是一些粗浅的寻常功夫,自己猜测的九阴真经并没有在皇宫里有备份。随后张平在这里躲了七天,将这里的秘籍看了个遍,终于确认这里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入眼的秘籍。

张平既然号称紫血妖道,行事自然不能以常人的角度来看待,因此张平准备做一个大买卖,对象就是现在南宋的皇帝。

这天夜里,张平见得天色刚一暗下,便往勤政殿行去。勤政殿作为皇帝的寝殿,守卫自然是皇宫中最为森严的地方,不过,在张平眼中,再多的守卫也没有用。

随着张平顺利潜入勤政殿,张平只见当今南宋皇帝宋宁宗赵扩正在一个老太监和两个宫女的陪同下批改奏章。张平只见这宋宁宗不时咳嗽,面色惨黄,心知他酒色过度,恐怕活不过三年。

张平见此,突然跃到殿中,那老太监见此,突然双目精光一闪,飞身扑向张平,并大吼道:“哪里来到蠢贼,竟敢夜创皇宫,拿命来。”

张平见得这老太监一扑之下,速度甚是惊人,不忧反喜,道:“来的好。”随后张平葵花宝典和咫尺天涯身法同时使出,瞬间二人便撞在一起。

随后张平面对那老太监诡异的一掌,心中岱宗如何暗自运转,紧接着一指点出,以一记独孤九剑的破气式直攻那老太监掌心。

那老太监的武功确实不错,加上身法快如闪电,真要动起手来,只怕纵使是天下五绝,百招之内也很难讲他拿下。然而张平的身法却比他更快,加上岱宗如何配合破气式已经将他后路封死,因此双方一击之下,张平便点破他的掌法并顺势将他制住。

那宋宁宗不愧是作皇帝的人,见得张平瞬间制住那老太监,居然能够临危不惧,反而淡淡的道:“这位义士深夜来此,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朕,既然如此,义士但说无妨,朕一定会尽力满足义士的。”

张平随后将那老太监撇开,拱手一礼,道:“这一礼不敬你是皇帝,而是敬你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的气度。在下乃是为了皇宫大内收藏的武学秘籍而来,只要皇上能够送给在下几本,在下保证必有厚报。”

宋宁宗却哈哈笑道:“博雅书楼里收集的武学秘籍甚多,朕为你开个条子,义士可自行前往取阅。至于义士的报酬,只要日后少来朕这里与朕开玩笑便是。”

张平却摇摇头,道:“博雅书楼里的秘籍档次太低,在下想要的,乃是类似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这一级别的武学,皇上若是不知,大可问问这位公公。只要皇上肯拿出几本,在下的报酬绝对可以令皇上满意。”

随着宋宁宗将目光投向那老太监,那老太监赶忙躬身对宋宁宗说道:“启禀圣上,内库确实有几本秘籍,那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也确实都有,不过……”

然而宋宁宗不待那老太监说完,便打断他道:“你去将那几本书尽数取来,送给这位义士。”

那老太监听得宋宁宗开口,只好应了声“喏”,便径自离开去取书去了。

张平见此,对宋宁宗说道:“好,皇上果然并非寻常之人,不过在下在这里承诺。只要皇上将秘籍送给在下,他日若有别国兴兵攻宋,在下就一定会出手一次,不知皇上认为如何?”

宋宁宗听后,道:“义士果然高义,如此自然大好,不过义士可有兴趣为朝廷出力。朕可以特封义士为护国大将军,官居一品,如何?”

张平却道:“皇上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一向自由散漫惯了,恐怕难当皇上的大任。”

随后没过多少时间,那老太监便带着两本书走了进来,张平接过一看,正是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张平打开九阴真经大致一看,便知这九阴真经不假,两者上卷一模一样。随后张平向宋宁宗拱手一礼道:“多谢皇上,将来我会为大宋出手两次,告辞。”

随后张平身法一展,便消失在皇宫的茫茫夜色中。

第一四二章 太湖官船

却说上回张平得了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两本秘籍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皇宫,而张平随后便直奔客栈。哪知道张平回到客栈一寻,却死活寻不到老顽童周伯通的踪迹,纵使张平魂体出窍在城中搜索了一圈,也是没有什么效果。无奈之下,张平只好放弃,随即在客栈之中休息一晚之后便打点行装离开了。

张平出得临安城,便听得江南七怪的徒弟郭靖在嘉兴醉仙楼击败长春真人丘处机的徒弟杨康的消息,他心中一动,便准备取道往嘉兴敢去。不过他初得两本秘籍,心中免不了想要专研一番,便雇了一辆马车,载上自己往太湖方向行去。

这马车一路波澜不惊的到了太湖边上。二次来到太湖的张平,却是没有上次来时那么着急,准备趁机好好欣赏一番太湖的景致。

那太湖襟带三州,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

张平来到附近渔家,买了一条小船,随即大袖一摆,那小船便划入湖中。

张平曾和韩小莹学过划船,一柄百多斤的大铜桨尚且不在话下,更何况区区一柄木桨。

张平顺着太湖划出十数里,忽然远远望见数十艘大船上向西驶来。郭靖与黄蓉心想:“看起来像是官府的大船,不知道他们来太湖做什么?”

就在此时,张平的小船似乎是挡住了那大船的航道,那大船船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军官。

那军官见得张平的小船当在前面,重重向张平吐出一口臭痰,随后向周围手下吩咐道:“这贱民定是传说中的太湖水贼,来啊,给我开船将他的贼船撞翻。”

张平此时内力极深,百丈之内飞花落叶皆可听闻,见得那死胖子居然敢朝自己的方向吐痰,加上随后那大船又加速撞向自己。心中顿时大怒,当下便已为那死胖子和船上的官兵判了死刑。

随后张平将小船头上一块搭板踢出,自己则施展轻功追上搭板,乘着踏板如利箭一般射向大船之中。

那死胖子虽然平素里欺压良善,作威作福惯了,一派狗官做派。但他能在官场上蒸蒸日上,靠的可不止是他逢年过节对上司殷勤的供奉,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他为人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本领高强。

正所谓大道三千,能将察言观色这门本事练好,也是颇为不易,而且关键时刻通常会有大用。

那死胖子见得张平渡水而来,心中顿时大感不妙,自己居然惹到了这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于是他赶忙高声喊道:“放箭,快给我放箭射死这太湖水贼。”

然而,双方的距离委实不能算长,未等到那些官兵弯弓拉箭,张平便已瞬息而至。

张平到得对方船下,突然轻功一展,便已猛的冲天而起,向大船上射去。那死胖子见此,赶忙喊道:“弟兄们,上啊,谁要是宰了他,我保举他连升两级,赏银百两。”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寻常官兵所求的也就无非是升官发财而已,如今眼见天大的好事突然发生在自己眼前,顿时个个摩拳擦掌,奋勇争先向张平杀来。

张平上得大船,便发现几十号官兵各自手持兵刃,打了**血一样的朝张平杀来。而那死胖子作为船上的最高级别的军官,则混着官兵的后面,正准备悄悄溜走。

张平面对众多杀来的官兵,葵花宝典内力和咫尺天涯步法同时使出,众多杀来的官兵知觉眼前一花,张平竟不翼而飞。

那死胖子此时已经躲进船舱,他心知外面的士兵多半不是张平的对手,因此才利用他们争取时间。

只见他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放在了刚进舱门正对面的一个屏风上面,并故意露出一半来。正常人进入舱门,见得露出的半定帽子,多半会以为有人藏着屏风之后。

而那死胖子则双手持刀,藏在舱门旁的一个柜子之后。准备等张平进入舱门,注意力被帽子吸引之后,从背后偷袭张平。

不得不说这死胖子也称得上是临危不惧,濒死关头依旧能够头脑清醒的设下此局。他今日若是不死,凭借他察言观色本领和他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本事,定能在大宋的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步步高升。

然而,张平的武功却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单说化石神功,以张平此时第八层顶峰的化石神功修为,纵使他使出吃奶的劲来,也休想伤到张平一根毫毛。

更何况,他在船舱内的一番走动,张平听得是清清楚楚,待得料理了那些小喽啰,张平刚一走到门口,便感应到船舱门右边藏着个呼吸略微急促的人。

张平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此人定是躲在门后准备偷袭自己。此时张平嘴角诡异的一笑,突然轻轻的将船舱门缓缓推开。

此时那死胖子看着船舱门缓缓打开,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就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扇船舱门,而是一只缓缓走来的恶鬼一般。他的手不由握的更紧了,手心上渗出的冷汗将刀把打湿,颤抖不停的刀刃表明了他此时内心的恐惧。

就在那死胖子的期待与恐惧中,那船舱门终于完全打开了,然而张平的身影却没有出现。那死胖子脑袋向右微微一歪,借助右手大臂上的衣服为自己擦了擦冷汗。

突然间,那死胖子猛的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背后和心口传来,他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血红的人手从自己胸口透出,那只手五指修长,指甲修剪的也极为整齐,血迹下的肌肤莹白胜雪,当真是一只能够令天底下女人嫉妒的发疯的一只手。

然而,这只手很快又抽了回去,随后那死胖子的眼中最后一缕神光消散,整个身子也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此时张平才缓缓从船舱门走入,他看着那死胖子的尸体,缓缓道:“聪明人,可惜运气不好。”

随后只见张平抬起血淋淋的右手,道:“这九阴神爪威力果然不凡,发功时手掌如刀似剑,穿金洞玉只是平常,当真是天下轻灵兵器的克星。难怪黄裳要创出他来准备对付软剑功夫。”

随后张平摆手一甩,那右手之上的血迹便瞬间被尽数甩出,而张平的右手也恢复了平时未发功时的洁白之色。

随后张平走出船舱,却忽然只听得远处上海螺吹起,张平运足目力一望,只见远方一支由众多小船组成的船队飞快向这边赶来。

那些小船速度极快,不消片刻便已靠近大船。随着两边船队渐渐接近,一会儿叫骂声、呼叱声、兵刃相交声、身子落水声,从远处隐隐传来。

张平正在看大戏看的入神,却忘了自己所在的大船也是一艘官船。

只见几艘小船此时已经将搭板接到这艘船上,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各自手持利刃冲了上来,准备与船上官兵拼杀。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官兵的刀剑。而是满地的官兵的尸体,以及站在众多尸体当中,悠然自得的看着双方交战的张平。

想他们平素随寨子多有打劫之事,什么样的打劫对象都见过,可今天这满船将近九十多具尸体,再加上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实在是诡异的很。

自古以来,打劫便是一个极有门道的行业,那些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强盗,多半是新手上路。而作为传承多年,纪律良好的太湖水盗联盟的一员,眼力劲是绝不能差。

众人见得这诡异情形,便由当先一人上前抱拳一礼,道:“我等是太湖莫厘峰上的金头鳌石寨主手下混饭吃的兄弟,敢问这位道长,不知道这条船上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否告知一二?”

张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刚刚我乘小船行过,这大船上的军官向我的方向吐了一口痰而已。”

随后,张平又在自顾自的观赏大戏,全然不将他们放在心上。这些水盗见此,一时也摸不清张平的深浅,所以派了一艘小船去禀告领头之人,剩下的人则与张平井水不犯河水。

又过了一会儿,打斗之声更盛,张平远远见得官船起火,烈焰冲天,映得湖水都红了。便知道群盗已经得手,随后张平只见几艘小舟急驶而至。

一个二十来岁,身穿熟罗长袍,背厚膀宽,躯体壮健的年轻男子当先走来。只见众多水盗纷纷为他让路,显然对他很是信服。

随后他走到张平身前,抬手一礼问道:“在下陆冠英,承蒙各位兄弟抬爱,带着大家混口饭吃。这里请教这位道长大号。”

张平此时突然诗兴大发,便缓缓吟道:“生来不分善与恶,紫袍浴血称妖郎。在下张平,见过这位寨主。”

第一四三章 西毒来袭

张平这些年以紫血妖道的名头做下的大案,大多在靠近蒙古的金国和西夏附近,那陆冠英常年在太湖附近,虽然偶尔听闻过,却一时也未想出张平究竟是谁。

不过陆冠英的武功见识却远非他手下的喽啰们可比,他刚刚上得大船,只是粗粗一看,就发现这些官兵显然在死前基本没有做过激烈的反抗。而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九十余名官兵轻而易举的杀死,莫说是他一个陆冠英,就是十个陆冠英也绝对做不到。

因此,陆冠英还是恭恭敬敬的对张平道:“原来是张道长当面,久仰,久仰。”

哪知道张平听了陆冠英的话,心中一阵阵波涛汹涌。自己这些年每次以无极紫气打猎之后,都会留下自己的大名。本以为自己紫血妖道的名头已经是大大的有名,哪知道这年轻人看起来也是武林中人,多半还是师出名门,居然没有从自己如此超凡脱俗的诗里听出自己的名号。

张平最近时常与老顽童待在一起,不知不觉间,也沾染了一些孩子气。

随后张平指着陆冠英道:“好,很好,很好,青山仍在,绿水长流,告辞。”

随后张平忽然施展咫尺天涯步,几个闪烁便出现在附近的一艘小船上。只见张平在船上三人身上或抓或推,一击之下便将三人扔上大船。

随后张平抄起船桨,将一艘小船划得飞快,转眼间便已消失在众人面前。

张平内力既深,泛舟的速度实在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一条小船在张平的操纵小,只如飞箭一般在太湖上穿梭。

不多日,便已到了苏州地界。苏州濒临东海,西抱太湖,北濒长江,南临浙江,是去往嘉兴的必经之路。

而苏州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真可谓人间天堂。素来以山水秀丽、园林典雅而闻名天下,有“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的美称,其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古城特色,

更是别有一番风趣。

作为一个武林中最顶尖的成功人士,张平的原则就是,吃最好的菜,喝最烈的酒,睡最软的床,打自己看着不爽的人。

而苏州小吃历史悠久,闻名天下。张平进城之后方一打听,便来到了苏州城中最有名的松鹤楼。

唤来店小二,张平一口气点了松鼠桂鱼、清汤鱼翅、响油鳝糊、西瓜**、母油整**、太湖莼菜汤、翡翠虾斗、荷花集锦炖等十余道菜。有要了一壶二十年的绍兴女儿红,方才慢慢等着上菜。

这松鹤楼作为苏州城最大的酒楼,效率着实不错,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满满一大桌酒菜上齐。张平一路泛舟而来,也是颇为辛苦,所以足足吃了将近一半方才吃饱。

随后张平又开了一间上房,好好洗漱了一番之后,方才休息。

第二天清晨,张平到松鹤楼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做完早课和混元功,突然开始修炼另一门功夫。只见张平此时头顶青天,背胸圆开,两肱抱撑,肩窝吐气。远远望去,集象形、龙目、鹰爪、虎坐于一身。摇首怒目,胯坐挺膝腰。腰似车轮转,身有平准线;两足心含虚,抓地如钻钻;筋络伸缩如弓弦;身劲动发若弦满,手出如放箭。动如飞龙升天,剪似猛虎出林,纵跳灵空象猿猴,步法轻妙如猫行。

正是九阴真经中记载的易筋锻骨篇。张平自得到九阴真经全本之后,别的倒还其次,最常修炼的就是这易筋锻骨篇。这易筋锻骨篇与五禽戏、无上瑜伽乘和原始的混元功皆不相同。

这易筋锻骨篇乃是讲述道家顺应天地,吐故纳新,专气至柔之道。修炼之后可以渐渐返本归元,使身体机能渐渐向先天婴儿之身恢复。

只见张平随后原地猛的一抖,那一瞬间张平的身体仿佛缩小了一圈,随着张平全身自上而下的噼噼啪啪传出一阵似是鞭炮的声音,张平的身体又恢复了过来。这正是九阴真经里的缩骨功和黄药师的独门外功一挂鞭,张平将他们与易筋锻骨篇合练,可以起到锻炼筋骨的作用。

就在张平即将收功时,突然发现草丛中传来簌簌的响动,紧接着几条蛇儿随即窜出,不过张平服食过梁子翁的腹蛇宝血,那些蛇儿却是不敢靠近张平。

张平正待奇怪。突然身后悄没声的窜了上来两条碧青怪蛇,竟是不怕张平,蛇身一缩一跃,射向张平背心。

然而张平忽然身子倒转,右手大袖劈下,大摔碑手和破衲攻同时击出,那两条碧青怪蛇瞬间便被击成数段,并带着噗噗风声射向一处树丛之后。

那树丛之后随之传来一声惨叫,张平远远一看,死的乃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他本想驱使两条怪蛇偷袭张平,却不料反被张平所杀。

随后张平只听得嗤嗤之声不绝,无数各类蛇儿从树林中爬出,眼前十余丈处万头攒动,这时只见成千条青蛇从林中蜿蜒而出,后面络绎不绝,不知尚有多少。

不过这些青蛇与刚刚偷袭张平的两条怪蛇不同,它们可没有攻击张平的胆量,因此,它们只是将张平团团围起,却没有一条蛇胆敢靠近张平一丈之内。

张平此时见得那死去的白衣牧蛇人,朗声道:“正主若是还不现身,在下就不客气了。”

随着张平话音落下,张平再向四周望去,但见蛇队仍是一排排的不断涌来,这时来的已非青身蝮蛇,而是巨头长尾、金鳞闪闪的怪蛇,金蛇走完,黑蛇涌至。大草坪上万蛇晃头,火舌乱舞。

随后从树林中走出七八个手持长杆的白衣牧蛇人,牧蛇人将蛇队分列东西,中间留出一条通路。随后走出一个身材高大,一袭白衣,面貌甚是雄伟的老者。他手中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似是钢铁所,杖头铸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人头口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狰狞诡异,更奇的是杖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的蜿蜒上下。

那人笑道:“紫血妖道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西毒欧阳锋,见过紫血妖道。”

张平心道:“果然是西毒到了。”

张平随后道:“不知道欧阳先生此来,带来了什么功夫?令侄年轻有为,武艺高强,若是就此死去,实在是令人可惜的紧。”

欧阳锋取出一本小册子,道:“这本蛤蟆功乃是在下的成名绝学,想必一定能令阁下满意。”随后欧阳锋将册子向张平抛出,这册子虽然尽是纸张,但飞在空中却没有一丝凌乱,足见欧阳锋这一下用劲之巧妙,功力之深厚。

而张平素闻西毒欧阳锋毒术惊人,是以这一下并不直接用手去接,而是用袖袍裹住那小册子。随后张平用掌风一页一页将小册子翻开,开始快速翻阅起这小册子。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张平终于将这蛤蟆功记熟,这门功夫乃是模仿蛙类攻击前的蓄势之法,结合欧阳锋独门武道经验所创。

这蛤蟆功发功时蹲在地下,双手弯与肩齐,宛似一只大青蛙般作势相扑,口中发出老牛嘶鸣般的咕咕之声,时歇时作。能够最大限度的聚集内力,激发潜能,一击攻出,当真是无坚不摧。张平只是粗看一下,顿觉其威力乃是自己生平所见招式之最。

而且张平发现此功居然涉及到了五脏六腑的震荡修炼之法,此功与之前的一切炼体功夫皆是不同,居然是以内力制造特殊震动频率,从而带动五脏六腑缓缓增强。实在是令张平大为感叹天助我也。

张平随后内力透过袖袍传出,瞬间便将那册子震得粉碎,随后张平将一个瓷瓶丢向欧阳锋。

欧阳锋见此,也用袖袍将瓷瓶裹住,只见他屈指一弹,那瓷瓶便被打开。随后他倒出一粒丹药,仔细的观察一番后,又闻了闻,道:“不错,紫血妖道果是信人。”随后便将解药收起。

张平也道:“彼此,彼此,欧阳先生的蛤蟆功不愧为名震天下的绝学,果然高深非常。现下我们钱货两清,若是无事,欧阳先生还是就此离去吧。”

此时欧阳锋却突然哈哈笑道:“钱货两清,不错,在下以蛤蟆功交换阁下的三尸脑神丹解药,的确是钱货两清。不过欧阳锋纵横江湖多年,若是侄子让人伤了,老夫自己却灰溜溜的离开,将来如何再敢在江湖上的朋友面前提起西毒这个名号?”

张平听后,哈哈笑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与中神通号称天下五绝。可惜重阳真人早逝,不能见识一下在下的功夫。不过欧阳先生既然能创出蛤蟆功这等绝学,想来功夫也定然不在重阳真人之下。今日既然欧阳先生有此雅兴,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听了张平的恭维,欧阳锋却没有太多欣喜之情,只是冷冷道:“好一个紫血妖道,老夫今日既然敢将蛤蟆功交给你,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张平听后,莞尔一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欧阳先生到底得了什么倚仗?”

第一四四章 壮士断臂

却说上回欧阳锋口出狂言道要将张平击杀当场,面对张平的疑问,欧阳锋突然道:“好,有胆气,不将我欧阳锋放在眼里。可惜,你活不了太久了,今日欧阳锋必将你毙杀于此。”

随后欧阳锋猛的冲出身来,他蛇杖摆动,一杖袭来似有千重棍影,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纵使以张平的武学修为,也不禁为之赞叹不已。然而张平却只以一套九阴神爪应对,那欧阳锋杖法虽精,一时却也奈何不了张平。

随后张平渐渐发现,这欧阳锋使的那蛇杖中包含有棒法、棍法、杖法等路子,招数迅捷如风,繁复似星。而欧阳锋这杖头上雕着个咧嘴而笑的人头,面目狰狞,口中两排利齿,不时当做钉耙打来。张平只见上面蓝光莹莹,多半喂有剧毒,舞动时宛如个见人即噬的厉鬼,只要一不留神,便可能中招。

欧阳锋在兵刃上虽占便宜,但论起武功,却是差了张平一线,只见张平一双铁爪纷飞,舞的是密不透风。而欧阳锋的蛇杖此时越舞越急,但张平的双爪却依旧平稳,欧阳锋只感一股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再不施展绝招杀手,莫说将张平击杀,恐怕失败是小,今日能不能逃得性命都是问题。

此时欧阳锋突然间右手蛇杖忽缩,同时左臂猛力横扫出去。张平见此,一爪追击蛇杖,一爪挥出抓向欧阳锋手臂。就在此时,那欧阳锋的手臂突然随势而弯,拳头疾向张平右太阳穴打来。

这一下变招甚是诡异,欧阳锋的手臂仿佛没有骨头似得,能够伸曲自如。而欧阳锋善于驱蛇,这门诡异的拳法想来便是取自灵蛇之身。

这路取意于蛇类身形扭动的拳法,欧阳锋此前与张平斗了三十余招,却始终不曾使过。

这拳法使来,欧阳锋的双手仿佛化作了两条灵蛇,蛇身虽有骨而似无骨,能四面八方,任意所之。是以欧阳锋的手臂似乎总能于无法弯曲处弯曲,张平只道已将来拳架开,哪知欧阳锋便在毫厘之处,忽有一拳从万难料想的方位打到。

要令手臂当真随处软曲,自无此理,但出拳的方位匪夷所思,在张平眼中看来,欧阳锋的手臂宛然灵动如蛇。

本来欧阳锋在这紧急关头怪招猝发,张平原难抵挡,就算不致受伤,也必大感窘迫,落于下风。

哪知道欧阳锋这一手灵蛇拳法只是刚开始稍稍缓解了张平的攻势,随后张平猛然间双爪攻势更猛,而且招招直指欧阳锋拳法中的破绽。

原来欧阳锋不知道,黄裳当年杀死摩尼教众多高手后,武林各大门派请出了一个威震河朔的年轻高手一同围攻黄裳。那名高手虽然年级不大,但一手软剑功夫着实了得,黄裳当时若论武功,实不在那人之下。不过黄裳却同时被多人围攻,斗到最后,终于还是伤在那人软剑之下。

后来黄裳逃走,那些人为了泄愤,将他全家尽数杀死。黄裳得知家人死讯后,躲入深山,立志报仇。他天资绝伦,将围攻自己众人的武功一一记下,各自创出破解之法。

其中,这九阴神爪就是为了破解软剑一类功夫而创出,那欧阳锋的灵蛇拳法虽然诡异,但若是与软剑相比,还有所不足。加上张平也曾经是使软剑的高手,对于此类招式颇有心得,因此欧阳锋虽然出奇,但距离致胜却却越来越远。

只见张平连连攻出十余爪,那欧阳锋拳法被克,登时节节败退,似乎随时有可能伤在张平爪下。随后只见欧阳锋一招用老,被张平登时抓住机会,一记九阴神爪将他蛇杖拨开,同时一爪径自抓向欧阳锋来不及回退的手肘关节处。

此时那欧阳锋突然一声怪叫,只见盘绕在他蛇杖上伸缩不停的两条怪蛇登时射向张平。同时,他的蛇杖顶部也突然出现了十几根绿光莹莹的飞针,张平此时已是全力扑出,眼看就要避之不及。

然而,张平此时葵花宝典和坎离诀同时爆发,竟是不闪不避,猛的继续扑向了欧阳锋。欧阳锋此时则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只因他知道,自己的毒蛇和飞针上均淬有剧毒,纵使王重阳重生,中了他的毒也得当场饮恨。而张平此时,最多只能伤到他的一条胳膊而已,只待毒性发作,张平就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欧阳锋将未来算的极为美好时,张平已经与毒蛇和飞针相遇,只见那些飞针射到张平胸口之上时,张平胸口的道袍忽然犹如一个鼓起的帐篷一般,瞬间将飞针尽数弹飞。而那两条怪蛇此时射到张平脖子上一咬,只听“咔咔”的两声,那两条毒蛇的牙齿竟然应声而断。

原来张平早在扑过来前,就以岱宗如何预料到欧阳锋多半要使暗器,是以早早运转袈裟伏魔功和化石神功。待得欧阳锋飞针和怪蛇袭到,便被张平轻易化解。

而杀手锏未能建功的欧阳锋则心神一震,高手相争,胜负只在一瞬之间,更何况欧阳锋本来就准备以左臂受伤来换取张平的性命。此时张平借助欧阳锋愣神的机会,瞬间扑了过去,右手一抓,登时将欧阳锋左臂肘关节抓的粉碎。

然而,作为西域武林的一代宗师,断臂之痛未能使欧阳锋哼出半分惨叫,反而使欧阳锋痛下决心。

只见欧阳锋此时突然将蛇杖向张平掷出,随后他猛然向群蛇撒出无数粉末,并顺势向后飞掠而去。

此时张平一记破衲功将欧阳锋的蛇杖击飞,顺势运转葵花宝典内力向欧阳锋追去,哪知道此时周围的蛇群突然像发疯一样潮水一般开始张平涌来。

张平的化石神功虽然防御惊人,但未曾进阶第九层前,却只能将一部分身体变得坚如铁石,是以确是被这些突然发疯的群蛇阻拦了片刻。

待得张平冲出蛇阵,欧阳锋已然逃入树林,张平见此赶忙加速跃入树林。

此时的江南正是雨水充足的季节,充足的阳光和源源不断的雨水为树木提供了良好的生长环境。因此,这片树林着实长得茂盛的很,根枝交错的大树之间,无数宽大的肥叶密密麻麻。

张平刚刚进入树林,追出不过三丈,忽然从侧方灌木之中传来一声“咕呱”的怪叫,随后只见一道白色身影猛的扑向张平。

原来欧阳锋自知轻功不如张平,因此,引动群蛇只是为了拖延一下张平的脚步,给自己争取时间。加上欧阳锋左臂已断,张平万万没想到欧阳锋居然没有继续利用树林的有利地形逃跑,而是藏在灌木丛后暗自发动蛤蟆功偷袭张平。

然而,欧阳锋毕竟左臂已废,蛤蟆功讲究混元一体,蓄势而击,方能发挥最大威力。而欧阳锋左臂被废后,身体有缺,当下再也做不到混元一体,是以这一掌虽然打了张平一个出其不意,但却绝非能够对张平形成杀招。

张平面对欧阳锋这突然杀出的一掌,迅速将一身功力运转到极致,随后他双掌齐齐击出。一手空乐大手印,一手纵死侠骨香各自击出,虽然空乐大手印需要蓄势,而纵死侠骨香因为学的不是正版,威力有限。但在张平一身惊人至极的内力加持下,依旧打出了呼呼风声,向欧阳锋杀去。

只见二人转眼之间便已对上一掌,那欧阳锋不仅占了偷袭的便宜,更是在这生死关头并发出全部潜力。这一击之下,他明白生死存亡皆系于此,是以这一击发出,威力竟不在他全盛时之下。

而张平则是存了先接住欧阳锋这一击,再缓缓图之的心思。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欧阳锋此时已是拼死一击,若是一击不能建功,气势便难免落入下乘。若是再缠斗个三五招,那欧阳锋今日必定会死于此地。

然而,欧阳锋这一击刚刚和张平一接触,张平只觉欧阳锋这一掌反震之力甚强而内劲绞杀之力甚弱。张平此时心中突然明白,这欧阳锋成名江湖多年,果然老谋深算,自己又上了当了。

然而为了接下欧阳锋这一掌,张平却不得不向后退了三步,而欧阳锋则借住张平掌上的反震之力,向树林深处射去。

张平看着转眼间便已掠出数十丈的欧阳锋和那茂密的树林,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没有选择继续追击。

因为欧阳锋刚刚一掌为了震退张平,乃是将全部内力转化为爆发力,放弃了内劲攻击与内劲防御。所以刚刚双方对了一掌之后,虽然张平被欧阳锋震退,使他逃了出去。但欧阳锋也同时被张平空乐大手印的内劲所伤,加上他断掉一臂,以后能不能顺利恢复武功还是个问题。

是以考虑到欧阳锋这等武林高手临死前反扑的可怕,加上继续追击能够追到对方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张平才没有继续追击欧阳锋,而是径自施展轻功穿出树林,回松鹤楼去了。

依旧是感谢未开封的剑的打赏,今天感觉自己么么哒。

第一四五章 诡异胡蜂

回到松鹤楼的张平用过早饭,便准备潜心钻研一番蛤蟆功,因为似欧阳锋这等关键时刻杀伐果断之人,将来必定会向张平展开猛烈报复。而蛤蟆功作为欧阳锋的独门绝学,本着知己知彼的想法,张平才决定先将这蛤蟆功研究透彻。

随后的一段时间,张平一直致力于消化九阴真经、岳家散手和蛤蟆功,直到将它们尽数练了个手熟,方才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吃货习性不改的张平吩咐店家准备了一堆蜜汁豆腐干,松子糖,玫瑰瓜子,虾子酱油,枣泥麻饼,猪油年糕等苏州有名的小吃,方才离开松鹤楼。

然而张平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到虎丘,准备欣赏完这有“吴中第一名胜”之称的苏州景观之后就取水道去嘉兴。

苏州在春秋时是吴国的首都,吴王阖闾死后就葬于虎丘。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苏州任刺史时,曾凿山引水,修七里堤,使虎丘景致更加秀美。古人在评价虎丘的特色时,曾提出:“九宜”之说,称虎丘宜月、宜雪、宜雨、宜烟、宜春晓、宜夏、宜秋爽、宜落木、宜夕阳。

张平刚刚到得虎丘,却远远望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当先一人骑着一匹枣红小马,正是郭靖。而郭靖此时也远远望到了张平,他赶忙驱动小红马向张平奔来,一到张平身前,便立刻下马问安道:“紫血师父安好。”

张平此时看了看郭靖,道:“不错,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没有疏于练功,很好。”

就在此时,江南七怪带着虎虎也走了过来,但是与他们同行的却只有穆念慈一人,张平与几人一一问好之后,对虎虎问道:“虎虎,江南好不好玩啊?”

虎虎此时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见得张平问话,赶忙手舞足蹈的对张平一边说,一边比划道:“紫血叔叔,江南果然好玩的紧,比草原可有意思的多了。特别是这糖葫芦和小糖人,可甜了。”虎虎言罢,又是重重咬了这糖葫芦一口。

虎虎的童心之趣令得张平最近紧张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他随后对全金发问道:“全五哥,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随后几人一边游览这虎丘,全金发等人一边向张平讲述他们最近的经过。特别是说到醉仙楼一战,郭靖轻松取胜,七人更是眉飞色舞,就连最是不苟一笑的柯镇恶也不例外。

不过,意外却还是发生了不少,原来那杨康竟然就是当日在北京城遇到的小王爷完颜康。

杨铁心得知真相之后,那杨康居然不肯认自己的亲生父亲。众人见此,在杨铁心的请求之下,丘处机,王处一,马钰等人和郭靖一方等人终于决定强创王府救人。

不过众人哪里知道,那王府里居然藏着当年纵横江湖的黑风双煞之一的铁尸梅超风。加上那王府中还有大批配有弓弩的侍卫,众人虽然抢出了杨铁心的妻子包惜弱,但却被围困在王府之中。

关键时刻,是包惜弱以死相逼,完颜洪烈才放众人离去。不过众人刚刚离开,包惜弱便和杨铁心二人双双殉情而死,而那杨康居然认贼作父,继续做他的金国小王爷去了。

杨铁心赴死之前,已将穆念慈许配给了郭靖,不过郭靖生性木讷,对穆念慈并无感情,是以众人才决定让二人一路同行,好培养一下感情。顺便回到临安府,去看一看各自的故居。

张平得知个中缘由后,便令郭靖等人先去,自己想要回嘉兴玉皇庙看看,随后再去与众人汇合。

张平与众人在苏州一同吃了一顿饭后,随后便改走水道,径自往嘉兴而去。

嘉兴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原本不算茂密的树林此时已经是郁郁葱葱。此时,清晨的山中已经隐隐有了薄薄水汽,但这密集的树林之中却是没有一丝鸟儿的晨鸣之声,显得煞是诡异。

张平下了船,便径自往玉皇庙方向走去,待得张平沿着小道准备上山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声“道长,快停下,不能再走了……”

张平随后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年级颇大的老樵夫正向自己跑来。他今天的收获看起来不大,是以负重不大的他脚程颇快,很快就来到张平的面前。

张平见此,疑惑的问道:“老丈,不知您为何唤住在下?”

那老樵夫缓了缓之后,慢慢道:“道长你有所不知,这山里本来也是一片祥和,是一个打柴狩猎的好去处。但是大约从十年前开始,这里突然有许多妖魔出没,许多进了这小山之上的人,回来后不久都离去暴毙。大家都说这山上的玉皇庙里住着妖魔,所以,道长还是莫要去送死了。”

张平听了老樵夫的话,心中虽然奇怪,但要说真有妖魔一流出没,张平确是绝不肯相信。因此张平对那老樵夫说道:“老丈不必担心,在下就是专门为了降服妖魔的,待我将妖魔降服之后,这山里想必就可以恢复往日的祥和。”

随后张平为了防止那老樵夫继续劝说自己,便猛然施展轻功掠入小山下的树林中。他轻功施展之下,那老樵夫竟是全然未曾看清,待得发现张平转眼间便进了树林,这才暗道自己遇见了有道高人。

那老樵夫此时却是懊悔不已,只因他以为张平乃是一个有道全真,想要让他为自己孙子算一算命运,看看自己孙子能否高中,以光耀自家门楣。

幸亏张平见机撤的快,不然非要好一阵郁闷不可。

张平进得山中树林,虽然不信妖魔之说,但也明白之小山之中必有蹊跷。想必是自己离开之后,这山里发生了什么出乎自己预料的变化。是以,张平进入树林之后,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戒备。

随着张平的深入,这片树林原本寂静的诡异的气氛终于被张平的脚步声打破。

张平缓缓走出四五里地,此时距离玉皇庙已是颇近,张平沿着一个之字土坡路而上时,突然听到旁边土坡上的树后有“沙沙沙”的声音传来。

张平随后集中精神一看,却忽然发现树叶后面冲出一只飞的快得吓人的金色蜜蜂。它方一冲出树林,便伴随着“嗡嗡”之声向张平冲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不过张平面对这忽然袭来的金色蜜蜂,只是右手长袖一罩,便以破衲功将它分毫不差的震死。随后张平将这金色蜜蜂擒住一看,只见这家伙其实应该是胡蜂,不过它身体金色只见夹杂着白色环状颜色,十分诡异。再加上它体型硕大,足有寸许,实在是可怕的紧。

张平将它的尸体丢掉,随后继续向玉皇庙缓缓走去。此时,越是靠近玉皇庙,张平收到这怪异胡峰攻击的频率就越高。待得远远能够看到玉皇庙时,一次攻向张平的胡峰已足足有一二十只之多。

张平见此,心中顿时明了了大半,想必这怪异胡蜂便是那传说中的妖魔了。不过它们为何能够占据玉皇庙,以及它们究竟是何种怪蜂,张平暂时都还没有头绪。

不过张平现在武功修为已深,区区一群怪异胡蜂,还不能阻止张平。于是张平猛然间施展轻功,极速向玉皇庙掠去。

然而莫说是这怪异胡蜂,纵使是普通蜜蜂,你若是敢在蜂群之中乱跑乱冲,也是铁定要挨蛰的。而张平此时轻功施展之下,道袍激起的咧咧风声更是惹得附近怪异胡蜂们纷纷拼命向张平杀来。

张平此时却忽然在地,并且顺势滚来滚去,灵便之极,这一路功夫正便是九阴真经上所记载的“蛇行狸翻”之术。张平当下使出这门功夫,乃是因为大凡蜂类,视觉角度比较窄,对于上下两个方向皆是视线死角。因此,张平忽然贴地而行,就是想利用蜂类的这个弱点。

然而,现实往往会超出我们的想象,那些胡蜂见得张平贴地而行,居然继续向他袭来。

张平见此,心中暗骂一声邪门,同时内力一提,便将道袍震开。随后张平袈裟伏魔功使出,瞬间将扑到道袍上的数百胡蜂尽数震死。

张平随后不敢耽误,葵花宝典全力运转之下,几个起落便到了玉皇庙前。张平随后跃上庙墙,终于发现了这怪异胡蜂的由来。

原来,在张平当年练蛊的后院大坑上的土墙之侧,竟然出现了一个寻常小屋大的蜂巢。那蜂巢不仅大的出奇,而且通体混元,颜色又朱红胜血,实在是诡异的很。

而张平刚刚上得玉皇庙的土墙,那玉皇庙里的胡峰和那蜂巢里的胡峰便一股脑向张平涌来。

张平粗粗一看,只见这些胡峰怕不是有数千之多,而且此时正是朝阳初生不久,百花齐放的季节。想必还有不少胡峰在外未归,自己见得如此异种胡峰,在这里将它们尽数杀死未免太过浪费。还是好生谋划一番才好。

于是,张平忽然向后一跃,落地之后飞快的向嘉兴城掠去。

第一四六章 绝世高人

回到嘉兴,醉仙楼自然不可不去。经过郭靖与杨康这二人的一场比试,如今的醉仙楼可谓是风头无两。

张平刚刚走到醉仙楼不远处,就发现此地江湖人士络绎不绝,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张平此时却也不想凑什么热闹,便掏出一锭银子,在醉仙楼单独开了一间雅间。再次品尝了这醉仙楼的拿手名菜四鳃鲈鱼,可惜的是,与黄蓉的手艺相比,这醉仙楼的四鳃鲈鱼相形见绌之下,味道显得也没有当年那么好了。

随后张平一边在心中默默怀念黄蓉的厨艺,一边开始去街上准备采购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嘉兴城作为江浙一代的大城,城中各类货品自然是齐全的紧。加上张平所需的东西也并非什么太过罕见之物,是以,未曾消耗太多时间,张平便将所需东西购买齐全。

张平随后又在嘉兴城北附近买下了一座独家小院,休息到了天色将暗,才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再次出发前往玉皇庙。

待得张平再次走近玉皇庙所在的小山,发现蜂类阴天、夜晚不会出动的习性在这些怪异胡蜂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还好张平夜里魂体出窍后能够视黑夜如同白昼,否则岂不是作茧自缚。张平见此,先是穿上自己特地定制的超宽大道袍,又带上了特别定制的牛皮手套和面巾,并为自己周身撒下淡淡的驱虫药,方才继续前进。

张平首先在外围以一只怪异胡峰做了一次实验,发现自己特别配置的驱虫药果然有一些效果。而那些怪异胡蜂的尾刺则是厉害的紧,居然能够在自己特制的棉麻道袍和牛皮手套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小豁。

张平见此,先是保存内力快步步行过去,靠着特制的棉麻道袍和牛皮手套、面巾,张平顺利的来到了玉皇庙附近一里处。幸亏这怪异胡蜂还保留了一点点寻常蜂类的习性,是以晚上在外面的数量比较少,这才令张平顺利到达玉皇庙一里处。

靠近玉皇庙,怪异胡蜂的数量便突然上了一个台阶,张平心道:看来这此,必须靠着轻功突围了。

随后张平猛的催动葵花宝典内力,化为一道残影向玉皇庙射去。

此时怪异胡蜂群感应到张平袭来,登时“嗡嗡”之声大作,幸得张平轻功极快,到得玉皇庙墙头时那些胡峰才涌出一小部分。

张平见此,猛的冲向怪异胡蜂巢,那些怪异胡蜂见此,纷纷发疯一样冲向张平。

这一下冲来的怪异胡蜂数量极多,粗粗一看,至少有数千之多。而张平轻功闪动之下,后面的怪异胡蜂没有一只可以追的上张平。而前面的怪异胡蜂冲来时,则被张平拿出的一张特制大披风挡开。

这段距离本就不长,张平的轻功又高,转眼间便已冲了过去。张平到得怪异胡蜂巢旁边之后,突然猛的跃向空中,随后张平拿出一个大大的油纸包。

只见张平扯住油纸包底下,猛的一抖,便有无数淡黄色粉末出现。随后只见张平少林散花掌连连施展,那些淡黄色粉末瞬间便在张平掌力的催动下涌向怪异胡蜂巢和追击来的怪异胡蜂群。

这淡黄色粉末乃是张平特别配制的药粉,专门用来对付飞虫类蛊虫。因为白天张平来侦查一番之后,发现了这怪异胡蜂的种种特异之处,再联想到怪异胡蜂的蜂巢位置,因此猜测那蜂王多半是一只胡峰蛊虫。

随着张平特制药粉的散出,被笼罩到的怪异胡蜂一个个顿时开始精神萎靡,随后它们越飞越低,直到最后尽数落于地面。

张平落地之后,则是赶忙冲向蜂巢的几个特殊位置,只见他将不少小号油纸包分别塞在那蜂巢的进出口上。随后他连连对着蜂巢派出数掌,借助魂体出窍侦查的效果,张平对于蜂巢内部可谓是了如指掌。因此,这几掌拍出,便登时将蜂巢出口的油纸包震碎,使得药粉散入蜂巢。

随后张平魂体见得怪异胡蜂暂时全部失去行动能力,便首先往自己曾经留下的万蛊坑中探查去。

只见此时的万蛊坑中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一丝蛊虫残留的痕迹,想来都是被那怪异胡峰王所食。

张平随后又回到自己曾经的小屋,发现这里早已积下了一层犹如棉被一般的灰尘。只不过,这里却没有一丝蜘蛛网,想来那些蜘蛛都是遭了怪异胡蜂的毒手。

随后张平从中翻出自己当年用过的一个大坛子,从旁边小溪中洗净后,便来到那怪异胡蜂的蜂巢处。

张平抽出一把带来的长剑,靠着魂体的侦查效果,一剑便将蜂巢存储蜂蜜和蜂王浆的部分切开一个通道。随后张平拿出一个长勺,将蜂王浆盛了一半到自己带来的一个特制竹筒里,将蜂蜜盛了三分之一到自己的这个大坛子里。

随后张平将破坏的部分再次合上,以便自己下次还能再来。而这曾经的玉皇庙,以后就是张平的一个秘密蜂蜜供给地点。

回到嘉兴那个买下的小院之中,张平先是各自小心的尝了尝蜂蜜和蜂王浆,确认没有什么毒性后方才放下心来。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蜂蜜除了比寻常蜂蜜鲜美许多之外,张平暂时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殊效果。而那蜂王浆中,似乎掺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因此,对于强身健体,固本培元效果不错。

于是,张平又做了一个特制的竹筒,将其灌满蜂蜜。随后将剩下的蜂蜜埋在这小院的地下,自己则带着这两根竹筒出发再次前往临安府寻找郭靖等人。

这次张平一路上都是走的水路,重过太湖之时,忽见湖滨远处一人快步走来,头上竟然顶着一口大缸,模样极为诡异。这人足不停步走着。张平远远望去,只见对方是个白须老头,身穿黄葛短衫,右手挥着一把大蒲扇,轻飘飘的快步而行,那缸从外表看起来赫然是生铁铸成,看模样总有数百斤重。然而那人却径自走向一群人身旁,对他附近众人视若无睹,毫不理会走了的过去,他又走出数步,身子微摆,缸中忽然泼出些水来。原来缸中盛满清水,那是更得加上一二百斤的重量了。

一个老头子将这样一口大铁缸顶在头上,竟是行若无事,武功实在高得出奇。

张平再仔细一看他对面诸人,为首的一人正是那太湖的水盗匪首陆冠英。

当日在嘉兴醉仙楼上,丘处机其时手托铜缸显然还不及这口铁缸之大,难道眼前这老人的武功尚在丘处机之上?

随后张平只见那老者走出里许,来到了一条小河之滨,四下都是乱坟。只见那老者突然足不停步的从河面上走了过去,张平见他身形凝稳,河水只浸及小腿,这一身轻功好生可怕。

那老者过了对岸,将大铁缸放在山边长草之中,飞身跃在水面,又一步步的走回。

张平虽然纵横江湖多年,别说从未听过头顶铁缸行走水面,就是空身登萍渡水,那也只是故神其说而已,世上岂能真有这般武功?此刻亲眼见到,却又万分惊讶。不过天下五绝张平已经见识过四个,若说此人武功高于天下五绝,张平多半是不会相信。

随后张平猛的射向岸边,准备去看一看究竟。这踏水而行张平自然做不到,但是张平此时距离岸边已是不远,又射出了一根木条作为中转。只见张平在木条上一点,便再次飞掠到了岸边。

此时那陆冠英也看到张平从小船上飞掠而来,待得张平上了岸,他赶忙向那老者一个告罪。随后走过来,道:“原来是紫血妖道大驾光临,上一次陆某不识尊架,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张平却道:“无妨,皆是小事,不过在下倒是也想去贵庄一会,不知陆少侠意下如何。”

陆冠英赶忙躬身道:“不敢,二位今日来到贵庄,真是蓬荜生辉。”

那老者向张平一指道:“这位小哥也是贵庄的朋友罢。”

陆冠英道:“这位紫血妖道确实与本庄有些相识。”

然而就在那老者不再理会陆冠英,昂然而行时,张平忽然冷笑了一声。乖乖的在后面说道:“好,很好,很好……”

那陆冠英见得张平轻功,已对张平的功夫毫不怀疑,因此对于张平的冷哼也不敢表示什么。而那老者,则是混然不将张平放在心上。

到得归云庄上,陆冠英请那老者和张平各自在前厅坐下,飞奔入内报知父亲。

过不多时,那陆庄主便坐在竹榻之上,由两名家丁从内抬了出来,向那老者作揖行礼,说道:“小可不知高人驾临,有失迎迓,罪过罪过。”

那老者微一欠身,也不回礼,淡淡的道:“陆庄主不必多礼。”

陆庄主道:“敢问太公高姓大名。”

老者道:“老夫姓裘,名叫千仞。”

陆庄主惊道:“敢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飘的裘老前辈?”

裘千仞微微一笑,道:“你倒好记性,还记得这个外号。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别人早忘记啦!”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起身冷笑道:“原来你是裘千仞,真是好的很那。”

第一四七章 高人陨落

那老者听得张平所言,哼了一声,道:“紫血妖道,看来你是对老夫有些意见了。”

张平此时则是不停的冷笑道:“意见倒是不大,不过只是想要把阁下刚刚胡乱指人的手臂拿下来而已。”

裘千仞一怔,仰起了头哈哈大笑。说道:“父母养你不易,你这条小命何苦送在此地?”

随后那裘千仞又道:“罢了,想不到你这个所谓的紫血妖道不仅目光短浅,而且还自以为是的很。而且老夫今日就让你开开眼,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张平则是冷笑道:“冲你这句话,今日你必定不会很快死去。”

随后张平不待他继续开口,便猛的催动葵花宝典内力,化作一道紫色残影扑向这裘千仞。

那裘千仞本来微笑不语,左手握住茶杯,右手两指捏着杯口,不住团团旋转。但张平却不按照常理度量,直接飞身扑向他,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陆冠英和他的父亲陆庄主本以为两位绝顶高手定会在此有一番龙争虎斗,为免波及自身,正准备离开。哪知道,事情的进展竟然大大出乎了二人的预料。

那裘千仞见得张平年纪甚轻,武功想来一定也不如何高强,哪知张平这一扑而来速度竟是快的匪夷所思。未等裘千仞抬起手来招架,便已被张平一掌击中胸口,登时被击出丈远。

那裘千仞落下地来,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他见得张平随后缓缓走来,反而怒喝:“小子无礼!老夫不愿以绝世神功伤你,这才甘愿受你一掌,你不要不识好歹。”

然而张平却只是径自走到这裘千仞身边,猛的一脚踩在他刚刚指着自己的右手之上。随后只听一阵“咔嚓”声响起,那裘千仞的右手,竟被张平踩得稀烂。

张平随后一脚踩住那裘千仞的脑袋,冷冷道:“还以为真的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原来是个冒牌货。我就是,裘千仞的功夫虽然应该及不上欧阳锋等人,但是在我手底下坚持个十几招问题应该不大,怎么可能毫无反抗能力。”

随后张平脚踝一扭,直痛得那冒牌裘千仞嗷嗷乱叫。张平又道:“现在我问,你答,只要答得慢了,你还有一只手和两只脚完好。后果就不用我说了,现在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那冒牌裘千仞却继续吼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裘千仞。”

张平听后,又是猛的一脚往他左手上踩去。此时那冒牌裘千仞却猛然喊道:“道长莫踩,我说,我说……”

然而张平却继续一脚踩下,不过却偏移了一些方位,一脚将他左手小指踩的粉碎罢了。随后冷冷道:“说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对我说谎,快点说吧!”

那裘千仞一声惨叫之后,赶忙道:“是,道长,小人乃是铁掌水上漂的胞兄,名唤裘千丈。家弟与我……”

然而不等他说完,张平便一脚踢在他脸上,道:“少说废话。”张平随后又问道:“你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裘千丈这会聪明了许多,他赶忙道:“小人乃是听闻这归云庄擒下了金国的钦使,是以才想用计前来解救于他。刚刚冒犯道长乃是情非得已,不是……”

张平此时又是一脚踢在他脸上,道:“废话少说,最后一个问题,你胞弟的铁掌和轻功秘籍你有没有?”

那裘千丈此时赶忙道:“道长明查,小人和我那胞弟虽然是一母同胞,但他一身武功都是由上代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所授,小人实在不懂啊。”

张平此时二话不说,便径自将那裘千丈的左手踩得稀烂,随后冷冷道:“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那裘千丈此时疼的嗷嗷乱叫,泪痕四溢的说道:“道长饶命,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不然的话,小人的武功何以会如此不堪。”

张平此时忽然提脚将裘千丈挑起,抓住他的天灵,无极紫气瞬间发动。随后道:“既然如此,你就认命吧。”

那裘千丈随后只来的及缓缓吐出一个“你”字,便被张平以无极紫气吸干内力之后,内力一吐,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随后张平将他尸体似垃圾一般往一旁一丢,道:“真是个招摇撞骗的废物。”

随后那陆冠英一个咳嗽,便有两个汉子进来将那裘千丈的尸体抬走。

那陆庄主随后对陆冠英暗自吩咐了一声之后,待得陆冠英走入内堂,便对张平问道:“在下陆乘风,不知道紫血道长可曾撞到黑风双煞么?”

张平道:“黑风双煞?莫非那铜尸陈玄风死而复生了不成?”

陆乘风听了张平所言,心中登时一松,说道:“不知紫血道长从何得到此等重大消息,还请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张平则淡淡的道:“铜尸陈玄风年前胆敢在蒙古和铁尸梅超风围攻我的徒儿,已经被我当场诛杀。但我敬佩那梅超风情深意重,至死不渝,所以才放她一命。”

随后只见那陆冠英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那陆乘风随后道:“这里有几枚九花玉露丸,是在下多年来所制,对于疗伤颇有奇效,若是不嫌弃,还请道长收下。”

张平见此,拿过一粒九花玉露丸,在鼻子下嗅了嗅,疑问道:“这九花玉露丸做得颇为正宗,这可是黄老邪那家伙的独门丹药。不仅要搜集九种花瓣上清展的露水,而且调配这药丸要凑天时季节,极费功夫,至于所用药材多有珍贵之物,更是不必说。阁下居然有这么多,在下和黄药师的女儿黄蓉黄姑娘交情不浅,还望陆庄主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陆庄主此时本来对张平为何如此了解九花玉露丸就奇怪非常,后来听得张平所言,登时大喜道:“原来紫血道长和家师有如此渊源,还请道长入内一叙,待在下缓缓为道长道来。”

随后张平点了点头,便先随着陆冠英进得内室之后。

经过陆乘风的一番讲述,张平才知道他和黑风双煞都是黄药师门下弟子,不过黄药师在黑风双煞叛门之后,迁怒其它弟子,将他们双腿尽数打断,逐出桃花岛。

而陆乘风为了重归师门,当年曾组织众多高手围攻黑风双煞,逼得他二人远走大漠。此次,便是梅超风回来向他寻仇来了。

到得傍晚,归云庄大厅中点起数十支巨烛,照耀得白昼相似,中间开了一席酒席,张平与陆乘风出来之后,自然坐在首席,陆乘风与陆冠英在下首相陪。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忽有一名庄丁飞奔前来,说道:“张寨主在湖里迎到了一位黑衣女子,如今已到庄前。”

陆乘风和陆冠英此时明白是梅超风已到,便齐齐望向张平。

张平此时将酒杯放下,随后缓缓道:“无妨,等她来此便是。”

随后不多久,便有一人大步走了进来,众人只见她凝然而立,脸上冷冷的全无笑容。长发披肩,抬头仰天,正是铁尸梅超风到了。

未待陆乘风开口,张平却首先开口道:“梅超风,想不到大漠一别,在这里又见到你了。”

那梅超风见得张平在此,顿时震惊道:“你怎会在此?”随后又对陆乘风道:“陆乘风,玄风就是死在此人手上,你居然还和他混在一起。你可还顾念同门之谊?你随我一同为玄风报仇,随后我自会去桃花岛向恩师领死谢罪。”

陆乘风刚刚想说话,却又被张平拦住,张平随后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黄岛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随后从外面登时飞掠进来一人,只见那人身材高瘦,穿青色布袍,脸色古怪之极,两颗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转动,除此之外,肌肉口鼻,尽皆僵硬如木石,直是一个死人头装在活人的躯体上,煞是可怕。

随后众人只见那青衣怪客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原来他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是以看上去诡异古怪之极。这本来面目一露,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正是东邪黄药师到了。

东邪显出本来面目之后,当先便向张平问道:“小道士,你把我的宝贝女儿拐到哪里去了?”

未等张平作答,那陆乘风便在陆冠英的搀扶下和梅超风二人一起扑倒在地,连连向黄药师请安。

张平此时听得黄药师所言,大感惊讶,随后反问道:“黄岛主,你这话问的在下可是一头雾水。当日在下和周伯通二人离开桃花岛时,黄姑娘并未随我二人离开,反而是径自跑回岛上。此事乃是黄岛主你亲眼所见,现在黄岛主反而朝我要人,这是哪里的规矩?”

黄药师此时道:“胡说,我女儿若不是为了寻你,怎会再次离开桃花岛?我不朝你要人,去找谁要人?”

张平此时见得黄药师一派胡搅蛮缠,真不愧东邪的称号。不过张平的原则一向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因此,对于黄药师的性格,那是万万不能忍。

随后张平冷冷道:“在下和黄姑娘也是好朋友,若是需要帮忙在下义不容辞,不过紫血妖道想来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黄岛主若是还是不信,我们只好再次见个高低了。”

第一四八章 引动江湖

黄药师听得张平所言,一向我行我素的他此时心中愤怒的紧。然而,就在他正准备随时出手与张平大打一场时,那陆乘风突然开口劝道:“弟子今日得见恩师,实是万千之喜,不过此时小师妹下落未明,还请恩师以小师妹的安危为重,尽快寻找小师妹。”

随后陆乘风见得黄药师面色似是有所缓和,便又道:“弟子这些年在太湖一代也认识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想必可以帮助打听小师妹的所在。若是恩师肯在弟子庄上小住几时,弟子实在是……”

黄药师不答,向陆冠英一指道:“他是你儿子?”

陆乘风赶忙道:“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随后陆冠英不待父亲吩咐,赶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说道:“孙儿叩见师祖。”

黄药师道:“罢了!”并不俯身相扶,却伸左手抓住他后心一提,右掌便向他肩头拍落。

陆乘风见此大惊,叫道:“恩师,我就只这个儿子……”

黄药师这一掌劲道不小,陆冠英肩头被击后站立不住,退后七八步,再是仰天一交跌倒,但没受丝毫损伤,怔怔的站起身来。黄药师对陆乘风道:“你很好,没把功夫传他。从今往后,你自己教他武功吧。”

陆乘风这才知道黄药师方才这一提一推,是试他儿子的武功家数,忙道:“多谢恩师恩典。”

黄药师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个给你!”右手轻挥,两张白纸向他一先一后的飞去。他与陆乘风相距一丈有余,两叶薄纸轻飘飘的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薄纸上无所使力,推纸及远,实比投掷数百斤大石更难。

黄药师道:“这套腿法和我早年所创的已大不相同,招数虽是一样,但这套却是先从内功练起。你每日依照功法打坐练气,要是进境得快,三四年后,便可不用扶杖行走。”

陆乘风又悲又喜,百感交集。黄药师又道:“你腿上的残疾是治不好的了,下盘功夫也不能再练,不过照着我这功诀去做,和常人一般慢慢行走却是不难,唉,等你腿好了,也好更好的去为我寻找你小师妹。”

陆乘风随后又扑在地上,道:“恩师放心,弟子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寻回小师妹,不令小师妹受到丝毫伤害。”

过了片刻,黄药师又道:“你把三个师弟都去找来,把这功诀传给他们罢。”

陆乘风答应一声:“是。”又道:“曲师弟和冯师弟的行踪,弟子一直没能打听到。武师弟已去世多年了。”

黄药师心里一痛,一对精光闪亮的眸子直射在梅超风身上,她瞧得黄药师的目光,无不心中惴惴。

黄药师冷然道:“超风,你作了大恶,也吃了大苦。刚才你总算还是有一丝悔过之心。就冲这个,便令你再多活几年。”

梅超风万料不到师父会如此轻易的便饶了自己,喜出望外,拜倒在地。黄药师道:“好,好!”随后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三掌。

梅超风突觉背心微微刺痛,这一惊险些晕去,颤声叫道:“恩师,弟子罪该万死,求你恩准现下立即处死,宽免了附骨针的苦刑。”

黄药师道:“附骨针上的药性,一年之后方才发作。这一年之中,有三件事给你去做,你办成了,到桃花岛来见我,自有法子给你拔针。”

梅超风大喜,忙道:“弟子赴汤蹈火,也要给恩师办到。”

黄药师冷冷的道:“你知道我叫你做甚么事?答应得这么快?”

梅超风不敢言语,只自磕头。黄药师道:“第一件,你小师妹之所以会成了现在的样子,还离家出走,皆是因为你二人当年盗书所致。所以你要尽快将你小师妹寻回,不能让她在外面受到一点伤害。”

随后黄药师又道:“你曲、陆、武、冯四个师兄弟,都因你受累,你去把灵风、默风找来,再去查访眠风的家人后嗣,都送到归云庄来居住。这是第二件。”

梅超风一一应了之后,张平只见黄药师仰头向天,望着天边北斗,缓缓的道:“九阴真经是你们自行拿去的,经上的功夫我没吩咐教你练,可是你自己练了,你该当知道怎么办。”

隔了一会,说道:“这是第三件。”

梅超风一时不明白师父之意,垂首沉思片刻,方才恍然,颤声道:“待那两件事办成之后,弟子当把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的功夫去掉。”

张平此时在一旁鼓掌道:“好一个东邪黄药师,这份教徒弟的本事当真是天下少有。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寻找黄姑娘一事了,不能总在这里干站着吧?”

陆乘风随后赶忙将黄药师请上首座,与张平并列,自己则坐在次席。而梅超风则是坐在陆乘风之后,与陆冠英相挨。

张平见得众人坐好,首先开口道:“黄岛主既然认定黄姑娘是为了寻我而来,想必不会有错。不过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定然是十分不容易,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守株待兔。”

黄药师本是极为聪明之人,一听张平所言,便立刻明白了张平的用意。于是他此时突然反问道:“你是想要把你在这里的消息散布出去,引蓉儿过来。”

张平点点头,道:“黄岛主猜的不错,在下正有此意,不过为了让消息传播的更快一些,我们要对他进行一番修饰。”

随后张平对陆乘风说道:“陆庄主,麻烦你从明天起就下令,让你的手下开始在江湖上散步消息。就说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胞兄裘千丈在太湖归云庄被紫血妖道所杀,而且紫血妖道放出话来,让裘千仞那铁掌功秘密来交换裘千丈的尸体。否则,一个月后,就将裘千丈的尸体扔进太湖喂王八。”

黄药师听后,十分赞同的说道:“铁掌水上漂裘千仞打从当年铁掌歼衡山一役之后,虽然这些年少在江湖上走动,不过以他的名气之大,消息定会很快在江湖上传开。此计甚好,相信蓉儿一定可以听说,并往这里赶来。”

随后黄药师又对陆乘风道:“乘风,你现在就去布置,将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江湖上。我就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等着蓉儿回来。”

张平此时又道:“黄姑娘若是想要寻我,老顽童周伯通也是一条线索。我二人当日在临安府失散之后,我就一直未能再次见到他。陆庄主,麻烦你也吩咐手下,留意一下老顽童周伯通的行踪,说不定黄姑娘找不到我,找到了周伯通,和他在一起也说不定。”

见得黄药师对张平的话微微点头,陆乘风便赶忙吩咐陆冠英,令他赶紧去将此事办好。

而黄药师此时对梅超风道:“超风,你即日启程,赶往临安府,看看能不能寻得你小师妹的下落。还有,你一路上顺便也寻访一下你几位师兄的下落。”

梅超风听得黄药师吩咐,赶忙离开坐席,对着黄药师一拜之后,似是有什么话想要对陆乘风说。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张平只见她提着长鞭,便径自出门往临安府方向而去。

随后张平对黄药师道:“黄岛主,既然事情现在已经只剩下等待了,你我二人不如探讨一番武学与阵法之道如何。”

张平此举名为探讨,其实还是想要从黄药师那里得到五行奇门之术的指点。不过张平也不是毫无报酬的要黄药师讲课,他也为黄药师准备了一门神功。就是自己前不久刚刚从西毒欧阳锋那里敲诈来的神功,蛤蟆功。

而黄药师左右四下无事,便也欣然同意。于是陆乘风在二人用过一些饭菜后,将二人安排到了一间静室,又奉上两杯香茗。

许是对于自己当年迁怒众多弟子心存愧疚,在陆乘风安排好一切之后,黄药师突然出言让陆乘风留下。而张平也不认为陆乘风留下有什么不妥,于是,二人便开始谈论武学之道和奇门之术。

二人的武功见识均是当代最顶级的存在,所谈论的武学之道与奇门之术也都是高妙非常。陆乘风能够有机会在这里听得二人一番谈武论术,对他的武学和奇门修为均是大有长进。

待得二人谈到最后,张平又拿出了自己刚刚得到的胡峰蜂王浆和蜂蜜给黄药师看。那黄药师不愧是一代药理大家,对药性的分析上比张平还要强出不少。

经过二人一番讨论,终于确定这蜂王浆乃是一种天然的固本培元之物。而那蜂蜜,则是应该拥有一些调和药性的功效,用来挫制药丸,再合适不过。随后,黄药师还向张平要了一些蜂王浆,交给陆乘风,令他早晚服用,对他的腿部残疾大有裨益。

随后,陆乘风对着黄药师又是一番拜谢,待得黄药师将其托起后。便赶忙令下人将张平与黄药师二人带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第一四九章 大敌到来

随后几日,张平与黄药师二人在归云庄中整日交流武学,而江湖上,此时则是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江湖上最近十年神秘出现击杀黑白两道高手无数的紫血妖道在北京城击杀千手人屠彭连虎,击败参仙老怪梁子翁和西南第一高手灵智上人之后,再次爆发惊人之举。

紫血妖道于太湖归云庄击杀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胞兄裘千丈之后,居然公然向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宣战,要求裘千仞以铁掌秘籍交换裘千丈的尸体。

那裘千仞打从铁掌水上漂两门绝技练成,纵横江湖多年罕有敌手。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论剑,也曾邀他到场,只是他适有要事,未能赴约,但既受到邀请,自是武功卓绝,非同小可,纵使不及王重阳等五人,谅亦相差不远。

再加上裘千仞此人颇有雄才大略,自他接掌铁掌帮之后,将铁掌帮经营的好生兴旺。特别是当年与衡山派一战,裘千仞一双铁掌衡山派概莫能敌,打得衡山派节节逼退。从此威震江湖多年,有铁掌震湘西之称。

二人之间因为裘千仞的胞兄裘千丈之死,定然有一场龙争虎斗。是以,得到消息的江湖中人纷纷启程前往太湖归云庄附近,准备观摩这一场巅峰之战。

此时张平却丝毫不为外界所动,只是每天按部就班的修炼内外功夫以及和黄药师探讨武学。

而归云庄附近城镇此时已经是群雄云集,群豪来自四面八方,这些时日陆陆续续到得太湖境内,据陆冠英手下粗略探查,总数恐怕已在两千以上。这两千余人晚上睡觉倒还罢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纵使客栈家家爆满,但不论草地树林、荒山野岭,都可倒头便睡,倒也无妨。

不过这这吃饭喝酒却是极**烦,太湖附近的村镇中饭铺酒店本就不多,加上江湖中人食量又大。接连数日,都是将太湖附近城镇上的饭铺酒店,都被四面八方赶来的江湖群雄吃喝得锅镬俱烂,桌椅皆碎。

这些江湖群豪开始还好,到得后来人数渐多,酒饭供应就更加不足。那些江湖群雄酒不醉,饭不饱,恼起上来,自是将一干饭铺酒店打得落花流水。

而陆冠英以及陆乘风眼见这些江湖豪客凶横暴戾,却也皆是义气极重的直性汉子,一旦归云庄出面干预,恐怕双方立刻就要展开血战,到时候以归云庄手下水寨中人低微的武功,到时候局面势必惨不忍睹。

幸亏这些武林群雄们各自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彼此之间也有不少仇怨和间隙。此刻为了一口饭吃,登时也将这些仇怨和间隙爆发了出来。这才使得太湖归云庄附近的城镇勉强得到了一定的秩序维持,否则的话,裘千仞还没到,这些江湖群雄就要先将归云庄掀一个底朝天。

不过即使如此,随着四面八方赶来的武林群雄的人数不断的增加,归云庄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陆乘风担心混乱局面影响到了黄药师寻找爱女的大计,是以对于如今的状况急得是团团乱转。

不过也许是老天爷可怜陆乘风的一片重归师门的拳拳之心,就在这混乱将要超出陆乘风的控制范围时,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终于到了。

随着裘千仞同来的,还有一批铁掌帮的骨干精英。随着裘千仞的到来,原本混乱的局面登时平静了许多,众人的注意力此时都已集中在了这一场即将开始的旷世之战上。

而就在裘千仞刚刚到了归云庄地界时,便有一名陆冠英的手下前来送上一张拜贴。裘千仞打开拜贴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十个大字:太湖明月夜,次日决战时。

裘千仞看着这十个银刀铁划,锋芒毕露的十个大字,突然一掌拍在纸上,说道:“好剑法,紫血妖道果然名不虚传。”

随后他将拜贴递还给报信之人,又道:“你将这拜贴还给紫血妖道,就说明天日落之时,裘千仞定会准时赴约。”

随后裘千仞命手下将闲杂人等一应支开,自己一个人返回房间静静的等待。

当年王重阳邀请裘千仞之时,裘千仞的铁掌功尚未大成,心知自己绝非王重阳敌手,是故才推脱有故不肯参加。这十余年来他隐居于铁掌峰之下,苦练武学,就是为了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夺取天下第一的宝座。若非张平出手击杀裘千丈,恐怕他现在还在铁掌峰下专心习武。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等待无疑是一件简单而重要的事情。十余年的等待使得他对于自己的轻功和一双铁掌充满信心,他坚信,自己明日一定会是成功离开的人。

而另一面,张平此时接过那报信之人送回的拜贴,只见上面一个清晰的掌印将四周的纸屑尽数震裂。随后张平将拜贴一抖,只见纸屑随即不断飞舞在空中,只留下一个完整的掌印形状的拜贴。

张平看着这掌印形状的拜贴,忽然开口笑道:“好一个铁掌水上漂,这一双铁掌功夫,已不在北丐洪七公之下。就是不知道水上漂三个字,是不是也如同传说中的一般?”

随后张平也回到房中,开始无心朝天,默默调整自己的状态。比起裘千仞,张平在等待这门功夫上,造诣却是要深厚的多。

不仅如此,张平之所以将决战时间约在明天晚上,一是为了在夜里可以发挥出自己魂体显化的异能,关键时刻可以出其不意,打裘千仞一个措手不及。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侦查对手的机会,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张平的武功虽高,但却绝不会认为武功高就一定能够取胜。这江湖上有许许多多的高手不是死在对手高深莫测的武功之下,而是死在江湖上一个又一个的阴谋诡计之中。就像张平的上一世,明明武功对于张平来说不值一提的江玉郎,居然成功的使张平栽了一个大跟头,种了**散魄散之毒。

是故,张平多年来的江湖经验使得他在拥有了一份傲世苍生的狂傲之气的同时,还多出许多细致与谨慎。

而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若是论起武功,可要比江玉郎强出不知多少倍,所以张平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态度,毅然决定前去侦查一番。

待得张平魂体出窍溜进裘千仞闭关的房间一看,只见这个胡子花白,身材矮小的青袍老者正盘膝坐在床上入定。

张平仔细观察了他的呼吸,发现他当下并为运转内力,只是单纯的在这里打坐入定而已。

仅此一点,就令得张平给予裘千仞此人足够的重视与戒备。裘千仞此举,乃是为了战前调整自己的心态到达古井不波的境界。自己今日将十门剑法化为十个大字的拜贴送了给裘千仞,就是想要攻心为上,先破敌胆。

想不到,裘千仞不仅送回来了一张掌形拜贴,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忘去张平的十个剑字。实在不愧是不在天下五绝之下的超级高手,值得张平与之一战。

而张平在获取了对手的信息之后,终于准备离开,本着有错杀,无放过的原则。张平将裘千仞的屋子和裘千仞的手下们也探查了一番,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张平这一下本是无心之举,却令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大大的秘密。

于是张平魂体当下便飞快的归窍而去,趁着夜色,要赶紧做一些准备。

第一五零章 四大高手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短暂,待得太阳东升西落,紫血妖道与铁掌水上漂的决战终于即将开始。

此时的太湖水畔早已是人头蹿动,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武林群雄已将这归云庄附近的太湖岸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当夕阳的余晖将太湖的水面映得通红之时,裘千仞终于来到了归云庄之前的水畔之侧。

铁掌水上漂裘千仞隐居多年,年轻一代少有人见过,不过是听长辈提起过他的种种光辉战绩罢了。是以,裘千仞刚刚一出现,就引发了围观人群中的一阵阵骚动。

而就在此时,太湖之上远远行来一叶扁舟。船头一人玉面高冠,昂首傲立,一身紫色道袍在湖面晚风的吹拂下,飘飞翻动,咧咧作响。随后众人只听他朗声道:“铁掌水上漂裘帮主准时赴约,紫血妖道不胜荣幸,不知裘帮主对于贵兄的尸体如何看待?”这声音从湖面小舟之上传来,岸上诸人却犹如在耳边听到一般,煞是清楚。

此时那裘千仞也朗声道:“尘归尘,土归土,家兄的尸体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长兄如父,杀兄大仇不可不报,紫血妖道,今日就是你毙命之日。”

这裘千仞的声音虽不如张平一般能够犹如轻语一般传在每个人耳边,但他内力亦是惊人,音浪夹杂着内力滚滚而来,在湖面上反复回荡个不停。

这声音之间的较量,乃是双方自昨日拜贴之间的较量后的第二次较量。那裘千仞的声浪看似霸道有余,却暴露出了他内力精纯与控制不足的缺陷。而张平的声音虽然看似波澜不惊,但声音回旋如缕,细细传入岸上每一人耳中,正是张平对内力的控制超凡脱俗的表现。

随后张平猛的一脚踢出,只见一根长形木条如同利箭般射出。随后张平身形一动,便已瞬间掠至木条之上。众人只见张平随后仿佛那传说中的龙宫太子一般,在湖面上傲立不动,却乘风破浪而来。

随后不过几个瞬间,张平便已行至距岸边不足二十丈处。随后只见张平轻轻一跃,整个人便犹如一只轻灵的大鸟一般,飞快的向岸边掠来。

然而,就在张平刚刚掠到空中最高点时,那裘千仞突然大吼一声:“紫血妖道,为我大哥陪葬吧。”随后众人只见他登的一下便从原地消失,如同利箭一般的射向张平。

不得不说,裘千仞这一下时机选择的极好,待得裘千仞杀到之时,恐怕正是张平刚刚落地之时。那时张平落地未稳,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虚弱时刻。再加上裘千仞的突然袭击,势必会吃一个大亏。

然而,就在裘千仞即将冲到张平面前时,只见张平的道袍猛然一鼓。由下向上看去,仿佛一个倒扣的大碗一般。

随后张平下落的身形猛然一缓,而裘千仞此时却已然冲到张平下方。

随后众人只见张平仿佛一只老鹰一般,双手成爪,连连挥出。他身形仿佛没有重量似得,随风而动,飘忽不定。而裘千仞此时则是稳稳立于地面,一双铁掌连连击出,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带起呼呼风声,威势甚猛。

武学之道,讲究落地生根,这样才能灵活应变。所谓立于不败之地,大抵如此。然而张平居高临下,却是以裘千仞的双掌为地,起起落落的与裘千仞过了二十余招,不仅没有出现劣势,反而隐隐有压制裘千仞之感。

双方又斗了三四招之后,只见裘千仞仿佛变招不及,突然顶部隐隐出现一个破绽。张平见此,登时变爪为掌,同时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猛的向裘千仞头顶部位击出两掌。

随后只见那裘千仞突然身子一缩,身上青袍一阵鼓动,猛的自下而上向张平击出两掌。

那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漂,一身功夫,自然多半都在这一双铁掌之上。他刚刚的破绽乃是故意卖给张平,为的就是逼得张平与他对上这一掌。

然而,裘千仞不知道的是,他的心思其实早已被张平看出,这一下其实乃是张平的将计就计之举。

众人只见二人四掌相抵之后,两者一触即分。随后张平顺势掠向天空,而裘千仞则是原地不动,但他的嘴角却隐隐有血迹留出。

这一下强弱高低已分,裘千仞受了轻伤之后,恐怕更加不是张平的对手。

然而张平下方的裘千仞见得张平再次飞上空中,嘴角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伴随着他嘴角的血迹,好生渗人。

就在此时,岸边围观的众人突然听到了一阵“咕呱咕呱”的怪声传来,仔细一听竟是从两个方向传来。

一个就是刚刚飞到空中的张平,此时他胸口与腹部起起伏伏,每吸一口气,都有如长鲸吸水一般,极为绵长。

而另一个则是与裘千仞同来的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蹲在地下,一手弯与肩齐,一手袖子竟是空空荡荡。宛似一只大青蛙般作势相扑,口中发出老牛嘶鸣般的咕咕之声,时歇时作。

随着张平到达最高点开始下落之后,从裘千仞带来的众人之中,突然又射出两人,向张平杀来。

其中一个老者看起来已经年过花甲,须发皆白,鹰目长脸,淡黄的脸庞上显露出一副肃杀的表情。他身着一身黑色长衫,提着一口青光莹莹的宝剑从左侧向张平杀来。

而另一个人则是一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年轻男子,他的脸庞看起来仿佛平淡无奇的样子,但却给人一种飘逸之感蕴含其中的感觉。再配上他白底金边的一身丝绸长衣,从右侧向张平袭来的他仿佛以为误入凡间的谪仙一般,极为骚包。

而此时蓄势已足的欧阳锋也突然高高跃起,携着一股与敌俱亡的气势,单掌攻向张平正面。

而刚刚吃了一个暗亏的裘千仞,此时也强提内力,再次从下面向张平双掌击出,将张平下方的退路封死。

这裘千仞与欧阳锋都是天下五绝级别的高手,二人有备而来,这三掌击出,威力自不必多说。

然而那突然出现的老者和年轻人,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但仅仅从二人出手的声势来看,竟是丝毫不弱于裘千仞与欧阳锋二人。

这四人一齐出手围攻,竟然井井有条,配合娴熟,显然是经过事先演练和精确策划的。

而张平此时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只有直冲而下,与四人硬拼一记才有出路。

而张平此时已经暗自将蛤蟆功和龙象般若功提到极致,随着张平与四人临近。张平突然之间一分为二,两个张平分向左右袭去。

那欧阳锋与裘千仞等四人虽然武功高绝,见识也是不凡,但张平这突然之间的一分为二登时将四人震住。

而且那两个张平的招式居然也大不相同,更不可能是残影一流。

不过四人都是久经战阵之人,见此立马当机立断,分成两组,分别向两个张平各自攻去。

那老者和那年轻人显然是一伙儿的,他们二人刚刚攻到其中一个张平身边,只见张平对着二人微微一笑,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二人心中暗道不妙之后,果然听得一声惨叫从另一面传来。他二人回头一看,只见裘千仞似是吃了小亏,立于一旁。而那欧阳锋此时已经被张平一掌击飞三丈,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血。

不过张平此时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只见他胸口的紫色道袍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竟是被欧阳锋打中了一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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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西毒陨落

原来方才张平以魂体显化将四人合击化解于无形之后,先是一击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诡异变化骗过裘千仞,一记摧心掌与他铁掌相对。引动了刚刚二人单对单时,那四掌相抵时攻入他体内的极阴内力,逼得裘千仞不得不暂退一旁,压制这极阴内力。

随后张平集中全力,双手各使摧心掌和五岳倒为轻掌法,直取欧阳锋。

然而在江湖上最容易分辨的是武功,最难分辨的却是人心。面对张平势若雷霆的一击,欧阳锋居然不闪不避,拼着硬挨张平两掌,也要一掌击伤张平。

那欧阳锋打从自张平手下逃得性命之后,首先赶回白驼山为欧阳克解了三尸脑神丹之毒。随后欧阳锋将一身武学尽数传给欧阳克,并将白驼山这些年的金银积累尽数藏起,只将藏宝地点告知欧阳克一人。准备好一切之后,欧阳锋嘱咐欧阳克道,叫他藏到西域边陲的一个小镇之上,并给了他一封信,叫他一年后打开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依计行事。

只因这欧阳锋心知,自己断去一臂后定然不是张平的对手,而能有紫血妖道这等绰号之人,想来必定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因此,他给欧阳克的信中写到:若是紫血妖道未死,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不要为我报仇。

随后欧阳锋一路远远的跟着张平,准备寻机与张平同归于尽。不过张平的武功却着实太高,为人又太过机警,是以欧阳锋久久不能下手。

直到欧阳锋在临安府遇见了这逍遥侯宫翎与剑神莫问剑二人,他们二人是守护宋皇室的皇家供奉,一身武学竟不在欧阳锋之下。此行出山,也是为了张平而来,三人一拍即合,刚刚走到太湖附近,又听说张平击杀裘千丈一事。于是,他们才暗自联络裘千仞,布置出来这一场针对张平的杀局。

至于欧阳锋对欧阳克百般疼爱,甚至以死相护。乃是因为欧阳克名虽是他侄子,实则是他与嫂子私通所生,是他的嫡亲骨肉。欧阳锋虽然心肠刚硬,但为了防止张平寻仇顺手杀死欧阳克,便毅然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击杀张平,好让欧阳克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下。

这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对与错,有的只是这世间无尽的纷纷扰扰。

然而欧阳锋没有化石神功,没有张平一身旷古烁金的高绝内力,毫无防御的中了张平两掌之后。摧心掌的穿透掌力和五岳倒为轻的重击瞬间将他五脏六腑击碎,若非欧阳锋一身内力也算高深莫测,加上蛤蟆功又善于锻炼五脏六腑,恐怕他此时便要命丧当场。

然而,纵使暂时保得一名,欧阳锋也坚持不了太多时间了。濒临死亡欧阳锋此时不在是名震天下的西毒,而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他慢慢抬起头,看着中了自己一掌,并被裘千仞三人围住的张平。他仿佛看到了欧阳克在以后的岁月里悠然的生活在白驼山庄,随后他笑了笑,喃喃道:“克儿,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白驼山庄生活了,爹爹要先走一步了。”

随后欧阳锋眼中神光突然尽数消散,随着他抬起的头颅落下,自王重阳之后,天下五绝又有一人陨落。

而张平此时的状态却不是很妙,胸口中了欧阳锋拼死一掌,纵使以张平化石神功第八层顶峰的修为。仍然被这一掌打得伤及内腑,一身战力只怕去了三成。

而此时,裘千仞三人不给张平任何机会,登时便各自从三个方向攻来。

张平见此,又是分出两个身影,向两个方向扑去。此时那莫问剑大吼一声:“我对付这个,你们去对付那个。”

随后莫问剑一人持剑攻向一个张平,宫翎和裘千仞攻向另一个。张平见此,还是决定以裘千仞为突破口,当下一记大伏魔拳轰向宫翎,准备先将他迫开。

然而此时张平魂体突然发现那莫问剑竟然无视自己的魂体显化,从后面一剑杀来。

而裘千仞此时也在一旁双掌齐出,逼的张平不得不将葵花宝典和坎离诀同时爆发,又同时一记空乐大手印随着大伏魔拳袭向宫翎。这才将宫翎逼退,闪出三人的包围圈。

随后张平一面暗自运转明玉功压下内腑的伤势,一面开口朗声对那自己不认识的二人道:“二位究竟是什么人,今日居然来此与我紫血妖道为难。看来二位是很有信心将我今日斩杀于此,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前来。”

随后那年轻男子也朗声道:“紫血妖道,你之前横行无忌是因为本侯正在闭关。你去阎王爷那里报道时,记得杀你的人乃是逍遥侯宫翎。”

而那老者此时也在一旁收剑而立,待得宫翎言罢,他也随后朗声道:“老夫莫问剑,紫血妖道,你若非作孽太多,也不会有今日下场。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是束手就擒,老夫保证你断无性命之忧。”

张平此时冷笑道:“凭你的保证,你凭什么保证?”

莫问剑此时抚了抚胡须,道:“老夫乃是大宋朝的皇家太上供奉,这个身份难道还不能保证你的安危吗?”

而张平趁着双方对答的机会,九阴真经疗伤篇全力运转,配合明玉功,已经暂时将欧阳锋造成的伤势压下。

随后张平见得周围武林人士甚多,忽然眼珠一转,鼓足内力喊道:“原来是朝廷鹰犬,我紫血妖道纵横江湖,岂能向你们这些阴谋霍乱武林,残害江湖义士的朝廷鹰犬低头。”

此时那逍遥侯宫翎突然越至空中,居高临下向张平一掌批来,他这一下身法飘逸灵动,仿佛化作一缕清风一般,正是宋朝皇室的一门绝世轻功凭虚临风。

可惜张平见此,却不与其交手,而是猛然间向后倒射而去,同时朗声喊道:“恼羞成怒对我紫血妖道没有任何意义,当年朝廷先是派出黄裳杀害江湖豪杰,幸亏被江湖群雄联手诛杀。可朝廷后来又偷偷放出不完全版本的九阴真经,并从中挑拨各门各派,引发江湖仇杀。其实完全版本的九阴真经至今还在朝廷手中,你们若是没有练过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凭你们的资质,怎么可能与我过招?”

那莫问剑此时听得张平意图挑起朝廷与武林人士的争端,赶忙朗声道:“大伙儿莫听他紫血妖道一派胡言,他是想浑水摸鱼,逃跑而已。”随后莫问剑又对裘千仞和宫翎道:“速速出手围杀他。”

然而张平此时又大声喊道:“我紫血妖道要走,天下谁能拦我?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岳元帅一生为了天下苍生,可惜那昏君害怕岳元帅收复失地,迎回二宗,竟指使秦桧将其加害。岳元帅独步武林的岳家散手秘籍,也落入朝廷手中,成为朝廷暗害江湖义士的武器。悲夫!”

随后张平又道:“若是一对一,我紫血妖道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我绝对和你战到最后一滴血流尽。若是你们继续被逼无耻的一拥而上,我紫血妖道的脑子可不傻,自然是要先走一步,以后和你们一个一个打过。”

随后张平与三人保持一段距离后,在一颗大树旁停下来,又是一声大吼:“你们三人若是讲究江湖规矩,可有胆量一个一个上来与我一战?”

此时那莫问剑突然也大吼一声:“我二人乃是朝廷中人,什么江湖规矩,与我们全然无关。”言罢各自猛的射向张平,而裘千仞见此,也同时射向张平。

然而,待得三人冲近,那张平却突然缓缓消失。原来张平早就接住大树的掩护,留下魂体显化,自己真身远遁。

随后三人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三位既然不讲江湖规矩,那我要是对三位讲了江湖规矩,那岂不是蠢笨如猪。三位慢慢等着吧,哈哈哈……”

第一五二章 功德无量

紫血妖道与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归云庄大战,最终以西毒欧阳锋之死而戏剧性收场。

不过这场大战带来的影响却是极为巨大。

首先,紫血妖道于四大绝世高手围攻之下,仍能在击伤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击杀西毒欧阳锋后安然退去。武功之高,已经被此时武林群雄公认为当代的天下第一高手。

其次,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秘籍被紫血妖道爆出藏在皇宫之中。于是,江湖中人打着取回岳元帅遗物的口号,一**潜入皇宫盗书。那些大内侍卫对于这些一**涌来,又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毫无办法,幸亏宫翎与莫问剑二人赶回坐镇,才使得皇宫安宁了下来。纵使如此,神功秘籍的吸引力依旧吸引着一批又一批武林中人夜闯皇宫。

最后,张平最后离开时刻所说的报复一事,令得众多武林人士为之关注。大家纷纷猜测,张平到底会采取何种手段。因为之前对张平了解不多,因此,这件事情上张平的态度极有可能会是武林中人判定张平其人的一个参照。

而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黄蓉的离家出走造成的。说起来,黄蓉第一次离家出走,三头蛟侯通海死于非命。黄蓉第二次离家出走,西毒欧阳锋死于非命。

所以,为了武林和谐繁荣与稳定,首先就是要杜绝黄蓉离家出走这一现象。

而张平此时离开太湖之后,便乘水路一路往北而去。那朝廷的通缉令速度虽然也还算快,但比之张平却要慢了不少。

原来,就在欧阳锋咽气而死的一刹那,张平突然感觉到自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过,作为一个瑕疵必报的家伙,张平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于是,张平在心中默默的选择了留下。

随后张平选择的落下,张平心中随后又莫名的出现了三个选项。

第一,阉割或杀死全真教的尹志平。

第二,帮助大宋击败蒙古。

第三,建国登帝,统一大宋,金国,西夏,蒙古,大理,西域和西藏。

完成任意一个选项张平就可以得到一个天大的好处,然而,这好处具体是什么,张平却不知道。

不过,能让自己在时空之间穿梭,这等威能实在是自己难以想象。而那天大的好处,自然是差不了。

不过仔细分析一下,后两个选项简直就是不可能,而第一个选项,和后两个选项的难度比起来,感觉是在逗张平似得。

不过,张平的原则一向是,有错杀,无放过。因此,张平果断决定先去阉了尹志平再说。

这一天到了樊川,已是终南山的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沿途岗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

考虑到尹志平好歹也是丘处机的弟子,而自己和全真教说来还有几分善缘。自己若是不明不白的直接阉了他,那也说不过去。所以,张平决定悄悄的做完此事就走。

为了把这件事办的漂亮,张平首先将自己标志性的紫色道袍换下,又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方才在终南山下最大的客栈定了一间上房。顺便好好品尝了一下这个世界的陕西特色小吃。

到了晚上,张平蒙上一个蒙面面巾,便悄悄摸上终南山去。

虽然张平此时不能魂体出窍侦查尹志平所在,但依靠着自己独步武林的轻功造诣,张平依旧在全真教中穿梭自如。

待得张平将全真教诸多建筑搜索一半之后,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间厢房之中传来一个声音。

“尹师兄,多谢你为小弟讲解,小弟告辞了。”

“刘师弟慢走,不送。”

听得二人所言,张平便瞬间潜到那尹师兄的房间之上,悄悄摘开一片瓦片一看。张平只见其中一个十**岁,模样清秀的小道士正在其中打坐。张平虽未见过他,但也知道尹志平当年是个十六七的少年,如今和这位尹师兄年龄正好对上。

却说这尹志平两年前曾经远赴大漠寻找郭靖,还与郭靖过了两招。不过他当年习武时间尚短,加上郭靖经过张平多年教导混元功,是以不仅没有沾到丝毫便宜,还在郭靖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全真教打从王重阳华山论剑夺取天下第一宝座之后,门下弟子行走江湖也不免多出几分傲气。尹志平作为全真七子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丘处机的亲传弟子,心中傲气自然不少。

不过打从在郭靖哪里吃了一个大亏之后,瞬间让他深刻领悟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自此尹志平回到全真教后,不仅性子收敛了许多,对于道法一道也是研究的更勤,虽然武学之道并为取得太大建树,但反而更加受到全真教掌教马钰的看重。

今日他为自己的刘师弟讲解完一段道德经中的经义之后,便继续去打坐参详道法静功。

就在他刚刚入定不久,突然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气。那香气初闻有一些檀香的味道,但随后又有一些幽兰的芳香,煞是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就在尹志平闻到香味不过几个片刻的时间,他突然感觉到脑海中猛的传来一股眩晕之感。

此时尹志平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自己今天没有点香,怎生好端端的竟然会有檀香的气味传来,这定是中了江湖上常见的迷香了。

其实,莫说是全真教这样的大门大派,纵使是江湖上豆丁大点的小门派,也会教导弟子提防迷香这类东西的。不过尹志平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潜入全真教对他使用迷香,是以完全没有在意。

等到尹志平反应过来想要长啸示警时,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也喊不出来了。

张平在上面用自己特制的**香将尹志平迷倒后,又稍微等了一小会儿,方才从尹志平背后施展轻功落下。

张平方一落到,便立刻施展射向尹志平,瞬间封住他周身大穴。

随后张平准备好金疮药,和药水浸泡过得棉布以及一本自己提前写好的辟邪剑谱之后。才将尹志平以点血截脉的手法封住周身大穴,并且蒙住双眼。

随后张平拿出一柄短刀,在手上舞了几个刀花之后,叹了一口气之后,突然猛的一刀落下。

张平此时的武功极高,这一刀真可谓是深得稳,快,狠的刀中三味。只见尹志平身下顿时嫣红一片,身子本能之下的剧烈挣扎险些挣破穴道。

随后张平闪电般的连连出手点在尹志平下身大穴之上,又将金疮药和绷带放好,将辟邪剑谱放在一旁。方才猛的解开尹志平周身穴道,随后化作一道残影,返身离开尹志平房间,往山下而去。

至于尹志平醒来之后,会不会大喊大叫暴露自己被阉了的事情,以及会不会练习自己留下的辟邪剑谱,那就不是张平考虑的事情了。总之,看在张平与全真教的几分善缘上,张平自问对尹志平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而此时不断朝山下奔去的张平心中则是大为欢喜,因为就在张平刚刚手起刀落,将尹志平阉割的一刹那,张平忽然感到,自己的魂体之中突然涌入无数精粹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涌入的力量居然从未减少,直到张平回到客栈开始盘膝打坐,那些力量还在继续涌入。

随着这些力量的不断涌入,张平感觉自己的魂体正在慢慢发生变化,这对于张平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令得张平感叹这尹志平真是一个好人之余,也对自己魂体之后的变化充满期待。

第一五三章 谋寒玉

这完成任务的好处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下午,待得这些神秘的精粹力量彻底消失,张平突然感觉魂体一震,随后一阵剧痛传来,猛的使张平晕了过去。

待得张平悠悠转醒,突然发现此时天色已黑,他随后魂体刚刚出窍,便猛然发现自己魂体的丹田之中仿佛有着什么。

待得张平仔细一个感应,突然发现自己的魂体之中竟然带着一丝特殊的能量,而这股能量的来源,貌似就是天空中的月亮。

于是,为了验证一番,张平赶忙将魂体飞出客栈之上,开始运转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

随着月光照在张平魂体之上,张平忽然感觉到除了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修炼得来的意念之力进入身体之外,还有一股阴冷之力进入魂体丹田。

随着这股阴冷之力的不断增多,张平突然感觉自己的思维灵敏了许多,而且开始渐渐回忆起了自己最初一世的一些记忆片段。不过这些记忆片段乱七八糟,张平一时也理不顺,随后便继续研究自己的魂体变化去了。

张平随后又突然发现,自己的魂体可以承载自己的内力,不过可惜的是,仅仅是承载而已,自己的内力并不能被魂体使用。而自己魂体的阴冷之力也不能给身体用来修炼化石神功,实在是可惜的很。

第二天一早,心情大好的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后,便准备离开终南山。此时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张平便准备找裘千仞和朝廷皇室好好算一算帐。

然而,正当张平走到终南山下的一块石碑上时,看着石碑上“终南山”三个大字,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几个画面。

画面一,无数全真教弟子正在山上和一群奇装异服的武林人士激战。

画面二,一个貌似是石室的地方里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正躺在一张满是寒气的冰床之上练功。

画面三,一个独臂怪人和一个美丽异常的女子,正在全真教院中与一群怪人和苍老了许多的全真七子中的五人对峙。

随后张平只记得这些应该是若干年后发生在全真教和古墓派的事情,与一名叫杨过的男子有莫大关系,剩下的记忆都还很乱。

不过那张寒冰床却引起了张平的注意,也许自己可以借住它来突破化石神功的第九层。

于是,心头一阵火热的张平便立刻掉头,往终南山上而去。根据自己记忆中的片段来看,那石室应该就是古墓派所在。而且其规模一点也不小,应该适合自己大范围搜索。

随着张平一路沿山而上,恢复一身紫色道袍的他为了防止惊动全真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处处专走小道。幸得此时全真教门徒还不如自己记忆中若干年后那般人丁兴旺,加上全真七子坐镇全真教,是以对终南山也没什么警戒盘查。

张平到得重阳宫附近,一番搜索后,便沿着一个青草斜坡,下到了树丛之中。随后张平越行树林便越密,到后来竟已遮得不见日光。他走出十数丈,朦胧中见地下立着一块石碑,低头一看,见碑上刻着四个字道:“外人止步。”

声甫毕,忽闻林中起了一阵嗡嗡异声,接着灰影晃动,一群白色蜜蜂从树叶间飞出,扑了过来。

张平见此,赶忙施展轻功跃开,哪知道那些白色蜜蜂居然紧追不舍。张平见此,登时明白这蜜蜂定是有人操控,于是张平大喊道:“哪里的朋友操控这白蜂与在下开玩笑,若是阁下不肯将白蜂撤去,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随后只见那蜂群果然掉头离开,随后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全真教的小道士,不知道这里是你们全真教的禁地吗?”随着话音飘出,一个十五六模样的小姑娘从树林中走出。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也不见她如何提足抬腿,已轻飘飘的跃到了张平身前。

张平见此,笑呵呵的道:“小丫头,我可不是全真教的道士,自然不用守全真教的规矩。”

那小姑娘此时哼了一声,努力让自己显得可怕起来,随后她又道:“虽然你不是全真教的弟子,但是这里是我古墓派的禁地,任何男子不许入内。你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一会儿丢了性命可不要怪我。”

张平听得那少女虽然强装可怕的语气,但言语之中却透露出一股天真与善良之感,心中猜想她多半是从未闯荡过江湖,才会有此表现。

然而,就在张平准备回答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袭来。

张平只见那白色身影原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模样的素装丽人,她白的吓人的脸庞上一双丹凤眼给人的印象颇为深刻。然而,给张平印象最深的却是她的轻功,只见她身体仿佛随风而动,婀娜婉转间便已突然到达张平身前。但就轻功来看,实不在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之下。

那素衣丽人刚一过来,那少女便赶忙上前道:“师父,这里有个走错路的人,我这就将他赶出去。”

随后那素衣丽人回了那少女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莫愁,你就快些赶他离开,莫让他打扰到我们的清修。”

然而张平此时却突然抱拳一礼,朗声道:“紫血妖道张平见过古墓派掌门,在下此来乃是有求于古墓派,希望与古墓派做一个交易。”

哪知那素衣丽人只是淡淡的说道:“古墓派从不接待外人,你还是请回吧。”

张平见此,顿时明白对方估计是从不出江湖的隐士门派,不然自己紫血妖道的名头爆出来,对方怎么也要给上自己三分薄面。

随后张平直接开门见山道:“在下此来,乃是为了借贵派的一张寒冰床一用,待得在下行功圆满,必有重谢。而且在下对此床势在必得,还请这位掌门成全。”

那素衣丽人此时却依旧淡淡的道:“莫愁,你将他打发了吧,他若再纠缠不休,你就杀了他。”

张平听得此人言语之平淡,简直和邀月宫主一模一样,心知无法善了的他当即大吼一声:“不必了,在下想要领教一下古墓掌门的高招。”

随后张平猛然催动葵花宝典和九阴真经上的横空挪移身法,直扑那素衣丽人而去。

随后只见那素衣丽人右手轻扬,一条白色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张平的门面。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竟没半点朕兆,张平只见绸带末端系着一个金色的圆球,显然是一件罕见的奇门兵器。

张平虽然不知道这奇门兵器的玄妙所在,但张平此时功力已深,大可堂堂正正,走一力破百巧的路子。任他千般变化,万般诡异,我自一力破之。

随后张平将化石神功催到右手之上,配合第八层的明玉功和第九层龙象般若功带来的天生神力,一记大伏魔拳径自轰在那金色圆球之上。

然而张平随后只见那金色圆球被击飞之后,经过那素衣丽人一拽一挥,又重新向张平扑来。而且这一会,那素衣丽人的另一只手也挥出一条系着金色圆球的白色绸带。两者交互辉映,齐齐攻向张平胸口数处大穴。

不过这一下,张平却没有继续出手,而是暗自运转淡黄绢册中的大挪穴法,并将化石神功运转到极点。不闪不避,硬生生从正面向那素衣丽人杀去。

待得那两个金色圆球击中张平胸口,却只听见“乒乓”的声响,仿佛击在铁石之物上面一般。身形未受丝毫阻碍的张平登时扑到那素衣丽人身前,一记混元掌径自推出,封死了对方所有的退路。

第一五四章 馋嘴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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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张平魂体之中的悸动之感消失,张平终于确定了夜晚的降临。于是,张平赶忙魂体出窍,将寒玉床所在的这间房间探查了一番。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张平方才放心的准备利用寒玉床开始突破化石神功第九层。

随后张平首先将魂体出窍,确认隔壁房间也没有问题,再回到身体上面,开始全面观察化石神功运行情况。

随着坎离诀将内力尽数转化成为极阴内力,推动着化石神功缓缓运行,寒玉床上的寒气也开始缓缓进入张平体内。

借助这寒玉床带来的极寒之力,张平卡在第八层顶峰的化石神功终于开始有了一丝丝进步。

随着张平化石神功的继续进步,张平感觉那一丝丝混合了寒玉床所散发的寒气的极寒内力,开始将自己的身体强化的越来越坚不可摧。

经过一个夜晚的修炼,张平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约摸再有不到七八天的时间,自己的化石神功应该就可以突破到第九层的身化铁石之境。

第二天一早,张平吃过早饭后,正在努力修炼化石神功。突然之间,房间的石门居然咿咿呀呀的开了一个小缝。

随后张平收了化石神功,只见一个圆圆鼓鼓的小脑袋突然从门缝伸了进来。

随后张平只见一个三四岁大小,一袭白衣的小女孩,忽然从门缝冲了出来。许是她冲的太急,刚刚进得房间没有两步,便叫自己给拌了好大一跤。

随后张平只见那小女孩“哇”的一声,便坐在地上开始嚎嚎大哭,配合这空旷的房间,就好像张平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张平见此,赶忙跃下寒玉床,来到小女孩身边,点了她膝盖上几个主管疼痛的血脉之后,摆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小女孩哄道:“小朋友,不哭不哭,乖啊,你过来干什么来了?能不能先告诉哥哥?”

那小女孩被张平点了血脉,疼痛感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也只是为了哭而哭。此时听了张平的问话,她抬起自己梨花带雨的小圆脸,看了看张平。随后仿佛忘记了自己应该继续哭下去一般,想了想之后,对张平奶声奶气的道:“师姐说这里有好吃的枣糕,龙儿饿了,才进来找枣糕吃。”

随后张平看着她仿佛满是小星星的大眼睛,还有嘴角处隐隐渗出的口水,不由感叹道:“看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一副吃货的样子,将来可别吃出一副包子脸。”

随后张平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她说道:“原来龙儿是想吃枣糕,好,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随后张平返身来到包袱所处,取出一大块枣糕,走过来递给这位龙儿姑娘,道:“龙儿姑娘,吃的时候小心点,别噎到自己。”

那龙儿姑娘接过那一大块枣糕,先张开自己的血盆小口,重重的在上面咬了一口。许是感觉这枣糕的味道果然和师姐李莫愁形容的一样,她这才眉开眼笑的对张平说道:“好吃,龙儿走了,等龙儿的枣糕吃完,再来找你。”

随后那龙儿姑娘抱着枣糕,迈开自己的两条小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这个的房间。

张平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脑子里却一片无语。按照张平回忆起来的片段,李莫愁的师妹长大之后应该是一个身材纤瘦,清丽秀雅,神色间冰冷淡漠的绝色美女。按照这个小姑娘的饭量和性格来看,莫非是自己的记忆片段有了差错?

不过,一时想不明白的张平,干脆就不去继续想了,只是回到寒玉床上,继续去修炼这化石神功。

随后五天的时间里,那龙儿姑娘和莫愁姑娘二人,总是时不时过来从张平的包袱中搜刮走各种食物。所幸张平当时准备的食物甚多,二人每次搜刮走的数量也不多,因此张平倒也不怕自己没得吃。

不过那龙儿姑娘不仅仅是一个小吃货,还是一个小呆萌,今天她自己照例进来翻张平的包袱时,居然发现了一瓶药酒。

她看张平正在寒玉床上修炼内力,好奇之下便打开酒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随后辛辣的药酒瞬间顶的她嗓子冒烟,一大口药酒尽数被她喷了出来。

随后坐在寒玉床上的张平登时哈哈大笑,而那龙儿小姑娘见此,气的她开始不停的将张平包袱里的糕点、熟食之类的食物往自己怀里塞。一边塞,一边还撅着小嘴嘟囔道:“死家伙,臭家伙,骗龙儿喝了这么难喝的东西。气死龙儿了,龙儿要把你的好吃的东西全部吃光。”

随后,怀里实在放不下再多一点点东西的龙儿姑娘,这才送给张平一个大大的白眼。紧接着一个潇洒的转身,再次拌了自己一跤,凶狠的跌倒在地。

张平见此,却没敢继续大笑,反而赶忙施展轻功,瞬间掠到这位龙儿小姑娘身边,帮她点了止痛的血脉后,对她说道:“龙儿不哭,乖乖的,来,看看现在是不是不痛了。”

龙儿小姑娘此时刚刚从跌倒的眩晕感中恢复过来,本来疼痛感已经消失,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哪知道小姑娘一抬头,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搜刮来的各自食物撒了一地,顿时开始嚎嚎大哭,道:“龙儿的枣糕,龙儿的酱肉,龙儿的蛋丝酥,龙儿的……”

张平见此,赶忙飞掠着将自己的两个干瘪了许多的包袱拿来,将里面的食物抱出更多一堆来。用一块原本包酱肉的布包成一个小包袱,递给龙儿小姑娘,道:“龙儿不哭,看这里,这里的好吃的更多,都是你的,那,拿去。”

龙儿此时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自己原先散落的食物,感觉包袱里的食物分量重了许多,这才眉开眼笑的站起身来。

她随后将小包袱往身上一背,对张平说道:“嗯,龙儿走了,等这些吃完,龙儿再来找你玩。”随后她背着包袱,转眼间便消失在房间口。

张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估摸着这些食物够她吃上一阵子之后,便在房间内设了一个简单的机关。

随后张平回到寒玉床上,开始默运化石神功,准备一举突破第九层。

随着时间的缓缓而过,寒玉床上的张平此时的皮肤也开始慢慢变得向玉白之色转变。

约摸过了六七个时辰之后,张平的皮肤已经完全转变为玉白之色。随后,没有惊天长啸,没有特异之景,只有张平淡淡的睁开双眼。

张平随后握了握双手拳头,喃喃道:“化石神功第九层,很好,很好……”

随后又过了两天,龙儿小姑娘的小脑袋再次从门缝里露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寒玉床却上空空如也,她再仔细一看,整个房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

随后她赶忙走进房间,只见一片方布上堆着一小堆吃的,旁边还有两封信。

此时龙儿小姑娘赶忙冲了出去,大吼道:“师父、师姐、婆婆,你们快来啊,好吃的哥哥不见了。”

随后,待得那素衣丽人、李莫愁和一个丑脸妇人冲了进来,由那素衣丽人打开第一封信,只见信上写到:寒玉床神物,不胜感激,石棺之下有机关,里有重阳真人所留九阴真经残篇。另赠九阴神爪一篇与莫愁姑娘,附在另一信中,美食一包袱与龙儿姑娘。此去一别,不知再见何年,诸位珍重。

紫血妖道张平留书。

待得那素衣丽人将书信读完,那李莫愁拿起张平留的另一封信,不住的摩挲。而龙儿小姑娘则是欢天喜地的将一包食物据为己有。至于那素衣丽人,只是将信放下,随后淡淡的离开,仿佛张平此人不曾出现过一般。(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一五五章 功成九转

原来,当张平魂体出窍探查古墓情况之时,便发现古墓的石棺底下暗藏机关。随后张平便以此作顺水人情,还给古墓派。

至于萌萌的龙儿姑娘,自己在那包食物的布上,用暗墨写下了九阴真经的总纲和岱宗如何。若是此布一遇水汽,便会显现出来,至于龙儿姑娘的机缘如何,却还要依靠天意。

离开终南山的张平雇了一天小船,一路往南而去。吹着丝丝水汽弥漫的江风,张平路过一处山峡间猛然长啸道:“我紫血妖道又回来了……”

铁掌帮是此时的江南第一大帮,位于荆襄南面的铁掌峰中。由于其帮主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精擅铁掌和轻功,又励精图治,因此这些年来使得铁掌帮威震武林,好生兴旺。

当日张平击杀西毒欧阳锋后,在三人联手之下,从容退去。裘千仞与朝廷的二位供奉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抓住张平的徒儿郭靖以及与张平关系不浅的黄蓉,使得他投鼠忌器。

哪知道抓捕郭靖之时,遇到了北丐洪七公搅局,而抓捕黄蓉时,遇到了老顽童周伯通搅局,最后两人是一个都没有抓住。反而是黄蓉在最后时刻,被裘千仞打了一掌,最后被老顽童周伯通救走。

裘千仞无奈之下,只得返回铁掌帮继续苦练武学,布置防务,以防止张平前来报复。

此时,铁掌帮内一座五开间的石屋中,一只大炉中燃了洪炭,煮着热气腾腾的一镬东西,镬旁两个黑衣小童,一个使劲推拉风箱,另一个用铁铲翻炒镬中之物,听这沙沙之声,所炒的似是铁沙。

一个老头闭目盘膝坐在锅前,对着锅中腾上来的热气缓吐深吸。这老头身披黄葛短衫,正是裘千仞。

只见他呼吸了一阵,头上冒出腾腾热气,随即高举双手,十根手指上也微有热气袅袅而上,忽地站起身来,双手**入镬。那拉风箱的小童本已满头大汗,此时更是全力拉扯。

裘千仞忍热让双掌在铁沙中熬炼,隔了好一刻,这才拔掌,回手拍的一声,击向悬在半空的一只小布袋。这一掌打得声音甚响,可是那布袋竟然纹丝不动,殊无半点摇晃。

足见裘千仞此人武功深厚,委实非同小可。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汉子慌慌张张的提着一个大包袱奔了过来。

他在屋外急急朗声道:“小人刘三,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帮主。”

那裘千仞此时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得不收了功走出来,问道:“刘三,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打扰到本帮主练功?”

那黑衣汉子刘三赶忙打开包袱,道:“小人今日在山门入口值守时,突然发现有人将这包袱丢到小人面前,随后仿佛有人在小人耳旁说道:紫血妖道明日前来拜山。帮主曾经有令,说任何关于紫血妖道的事情,都要速速禀告帮主,小人这才斗胆前来打扰帮主。”

裘千仞听了刘三的话,道:“你做的好,该赏,不过这包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刘三道:“禀告帮主,小人当时未来得及看,便背了过来,小人这就打开。”

随着刘三将包袱打开,一只没了头死**和一条没了头的死狗跃然而出。裘千仞见此,咬着牙喃喃道:“好一个**犬不留,好一个紫血妖道,莫非真以为我裘千仞怕了你不成。”

裘千仞气极之下,不由自主的一掌将房前的一根木桩击断,直吓得那刘三瑟瑟发抖。

随后裘千仞回过神来,对刘三道:“你不用害怕,吩咐下去,令帮里的兄弟明日尽数集合起来。另外通知常长老,让他取出那一百架手弩,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从现在起,帮中的一应警戒人数均都加派三倍,你去吧。”

原来,张平一路南来,早已听说了黄蓉被裘千仞铁掌所伤,被周伯通救走不知所踪。

待得张平来到荆楚地界,正好遇见了心忧爱女的黄药师。那黄药师好不讲理,见得张平,二话不说,上来便打,直埋怨张平的馊主意害得黄蓉受伤。

然而张平此时化石神功大成,黄药师自然更加不是对手。看在黄蓉的面子上,张平才没有下重手,反而是和黄药师一番解释。

最终,二人决定,先来寻裘千仞报复,随后再去寻找黄蓉的踪迹。所以,才有了裘千仞收到的这一份大礼。

第二天,铁掌帮之内此时戒备森严,真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一只苍蝇也休想轻易飞进来。

而铁掌帮大堂之内,裘千仞正坐在首座,与下方十余个衣着打扮各异的铁掌帮高层正在讨论张平之事。

就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一个冷清的声音突然在铁掌帮上午回荡:裘千仞裘帮主近来可好?紫血妖道前来拜山。

张平此时运足内力以鬼狱阴风吼功夫喊出此言,话音夹杂着张平浑厚的内力滚滚而来,直震得铁掌帮内树木吱吱作响。

裘千仞此时赶忙率领铁掌帮所部走出大厅,那大门外的守卫只见一道紫色身影已从山外缓缓走来。

然而张平每走一步,便近了许多,不消片刻,那门卫的守卫便已见得张平来到铁掌帮门外。

裘千仞等人此时突然间听得砰嘭喀喇数声响过,随后大门内门闩木撑齐断,同时,两扇大门也向两旁飞开。一个一身紫色道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身后的铁掌帮诸多守卫此时已经尽数躺倒在地,无一活口。

裘千仞见此,当先说道:“紫血妖道,你真以为你可以一个人与我铁掌帮为敌吗?我今天就告诉你,铁掌帮纵横江湖多年靠的是实打实的拼杀,不是运气。来啊,让紫血妖道见识一下我铁掌帮的底蕴。”

随着裘千仞一声令下,大厅四周登时涌出无数手持弩箭的劲装汉子。随后他们各自占据有利方位,幽幽的箭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点点炫光发出。只待裘千仞一声令下,便要万箭齐发,将张平当场射杀。

张平见此,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只是淡淡的对铁掌帮众人说道:“好,不错,铁掌帮的底蕴果然不凡。不过,本座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在绝对的武道面前,人数已不能决定什么。”

随后那裘千仞也是一声冷笑,道:“好,够狂,不够看你一会儿还能狂起来吗?来啊,放箭。”

随着裘千仞一声令下,数十支弩箭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向张平射来。

然而,张平面对这些军中专门用来围杀武林高手的神机弩,居然不闪不避,只是缓缓以咫尺天涯步向裘千仞等人走出。

随着数十支弩箭射到张平身上,只听“梆梆梆”的声音传来。众人只见那些射到张平身上的弩箭仿佛射在铁石之物上,纷纷跌落于地。

这一下,只看得铁掌帮众人目瞪口呆,仿佛不肯相信居然有人能够在这穿金断玉的神机弩下生还。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张平不仅丝毫无损,还向众人一步步走来,由不得众人不信。

随着张平的一步步走进,其中那个常长老再次高呼:“放箭,射他头部和四肢,我不信他真的刀枪不入。”

随着第二波箭雨继续向张平袭来,张平依旧保持着自己固有的频率,那些弩箭射到张平的头上和四肢之后,依旧只是“叮叮梆梆”落在地上。

此时张平已经走到裘千仞等人身前不足五丈之处,那裘千仞见此,不由自主的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张平此时步子一缓,一字一顿,道:“化石神功,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不伤,九转功成,天下莫敌……”

第一五六章 铁掌之殇

随后张平不待裘千仞等人反应,猛然间催动葵花宝典内力,一记沓踏如流星跃入铁掌帮众人之中。

裘千仞见此,赶忙一掌袭向张平胸口而来。然而张平却不闪不避,只是一记大伏魔拳攻出,直取裘千仞胸口。

随后,不信邪的裘千仞与张平换过一击之后,只见张平似是丝毫未受裘千仞的铁掌影响一般,双手成爪,连连向裘千仞攻去。

而裘千仞中了张平一记大伏魔拳之后,则是当场便被击的吐出一口淤血。随后见得张平九阴神爪连连攻来,赶忙挥掌招架,再也不敢轻易受张平一击。这一番相斗,倒是暂时不落下风。

铁掌帮开山建帮,数百年来扬威中原,靠的就是这套掌法,到了裘千仞手里,更多化出了不少精微招术,威猛虽不及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但掌法精奇巧妙,犹在降龙十八掌之上。是以裘千仞这两下全力出手,张平一时倒也拿之不下。

随后裘千仞周围的铁掌帮众人见此,纷纷抽出兵刃向张平杀来。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一下不仅没有帮到裘千仞,反而是帮了张平的大忙。

只见张平此时忽然使出移花接玉的功夫,那些人的兵刃招式在张平的牵引之下,登时乱做一团。

而张平此时于混战之中,不闪不避,双手一手使九阴神爪,一手使空明拳,径自攻向裘千仞。

那裘千仞混战之中本就免不了要闪避其他人的兵刃招式,加上张平突然使出不同的招式,分进合击之下,攻势平增一倍。

裘千仞勉力挡过三招,随后一个变招不及,便被张平一记摧心掌击中右胸,紧接着又被迫与张平对了一掌。

这一掌,张平乃是催动明玉功的全力一击,一记五岳倒为轻攻出,配合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神力,登时将裘千仞震得连连退出几步,吐出好几口鲜血。

随后张平双掌纷飞,螺旋九影使出之后,身形变换之间,围攻张平的铁掌帮众人纷纷应招而倒。

裘千仞此时见势不妙,赶忙捂住胸口,顺势施展轻功而走。其它铁掌帮的众人见此,也赶忙做鸟兽般四处散去。

此时铁掌帮外,蓦地里柔韵细细,一缕箫声幽幽的传来。随后裘千仞等人只感心中一荡,脸上发热,赶忙镇慑心神。玉箫恰如昆岗凤鸣,深闺私语,极尽柔媚宛转。

随着箫声渐渐增强,刚刚冲出铁掌帮的许多帮众纷纷在此箫声之下东倒西歪,丑态百出。那裘千仞见此,朗声道:“原来是东邪黄药师大驾光临,裘千仞今日死的不怨。”

话虽如此,但裘千仞却是一点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反而立时施展轻功,极速往山下冲去。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漂,一身轻功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他虽然连连被张平重创,但此时施展起轻功,当真是快若闪电。只是几个起落,便已掠出五六十丈之远。

然而,就在此时,大厅之中忽然发出一声长啸,这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但若是仔细品味,却又有一股阴冷肃杀之意蕴含其中,正是张平的鬼狱阴风吼。

张平的吼声与黄药师的箫声配合,顿时犹如长江叠浪,一**向铁掌帮周围散去。铁掌帮中功力稍低之人听得二人的音杀之术,顿时感到一股情迷意乱之意与恐慌莫及之意一同向脑海涌来。两音交错盘旋之下,诸多铁掌帮弟子抵挡不住,纷纷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随后那裘千仞不见黄药师出现阻拦自己,本是心中窃喜,但随后突然感到后方似有一道劲风传来。待得裘千仞转头一看,只见张平正以惊人之极的速度化为一团残影向自己杀来,而原本阻拦张平的铁掌帮众人,此时已经变为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裘千仞见此,心中大骇之下,赶忙提起全身内力,疯狂向后山的铁掌帮禁地奔去。

裘千仞的本就是以轻功独步武林,这一下猛的拼命提速,张平刚刚开始是与其差距不小,一时倒也追之不上。

随后那裘千仞却不依循峰上小径,反而径自笔直的往上爬去。他本想接住此行将张平甩开,哪知张平不仅紧追不舍,而且速度似是比他还快的样子。

未等裘千仞爬上峰顶,张平便已追至不足其十丈之内,裘千仞见此,登时将丹田之中的内力尽数鼓荡起来。随着一口内力反噬的鲜血涌出,裘千仞的速度登时快了两分,终于勉强与张平的速度持平。

二人又爬了一截,待得裘千仞与张平的距离不足三丈之时,距离峰顶却已经不远。此时裘千仞忽然鼓足内力,奋力一跃,转眼便已跃上峰顶。

而张平见此,也是奋力一跃,他轻功极高,竟然后发先至,紧随裘千仞而上峰顶。

然而,那裘千仞毕竟先行上得峰顶,占据有利地形的他此时早已蓄势待发。只等张平刚刚跃上峰顶,那裘千仞忽然踢出两块圆石袭向张平。

张平此时却早有防备,面对飞来的两块圆石,只见张平右手斜出一掌,一切一拨之下,便已将两块圆石格开。

随后那裘千仞鼓足双掌,突然齐齐击出,直杀张平胸口而来。

然而张平却忽然两只长袖催动,两记破衲功轰向裘千仞。就在两者即将碰撞之时,张平的右手却忽然自胸口衣缝之中伸出,以指代剑,一记破掌式点向裘千仞。

裘千仞未料到张平居然有次奇招,双掌回救不及,登时胸口被张平再次点中一指。随后裘千仞猛的一个地滚,避过张平的后招。

然而张平此时已经稳稳落地,武功本就不及张平的裘千仞此时已经深受重伤,加上刚刚强催内力,纵使好生调养,恐怕也要元气大伤。此时面对几乎全盛的张平,更是毫无任何胜算。

然而此时裘千仞却捂住胸口,对张平缓缓道:“我裘千仞一世英名,不想今日居然要葬送于此。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阁下解惑,否则裘某死不瞑目。”

张平听得裘千仞此言,略一沉吟,道:“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三个字,当得一代武学宗师,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裘千仞此时缓缓道:“我铁掌帮当年击败衡山派之后,铁掌歼衡山一役,威震江湖。当年衡山派有一门绝学叫做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乃是以虚击实,结合戏法攻敌不备的杀手锏。阁下刚刚那一招显然有此意味,不知道阁下是否与衡山派有关。”

张平随后道:“阁下放心,衡山派绝学自江湖戏法中演变而来,但自江湖戏法中演变而来的却未必是衡山派绝学。不知道在下的这个答案,能否令裘帮主满意。”

裘千仞此时哈哈笑道:“好,好,好,裘某人终究还是有过一点点功绩。这铁掌歼衡山的典故,裘某见不到它流传后世,但裘某亦是死而无憾。”

裘千仞随后环顾四周一圈后,又道:“这铁掌山中指峰是我铁掌帮历代帮主埋骨之所在,历代帮主临终时都会自行上峰待死。裘某一念之差,累得铁掌帮全帮,已是无颜见历代铁掌帮主,今日,裘某便自行了断,以全忠义。”

随后,张平只见裘千仞猛的转身向山谷下一跃。待得张平冲过去一看,那裘千仞已一连串的筋斗翻将下去,紧接着,便有阵阵长声惨呼从山谷下传将上来。

第一五七章 斩草除根

裘千仞虽然跳下悬崖,但在张平缤纷而杂乱的记忆中,跳崖不死,反获奇遇,最后反而将对手斩杀的人可是着实不少。因此,本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教训,张平毫不犹豫的从裘千仞跳崖的地方跳了下去。

不过张平刚刚跃下悬崖,便猛的催动袈裟伏魔功,使得一身道袍再次行成一个倒扣的伞形,完全是有备而来。

张平缓缓下落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发现了裘千仞的踪迹。原来,他果真没有因跳崖而死。

那裘千仞跳崖之前,其实早巳将地势瞧得一清二楚,他整个人看似跌下去的,其实早巳算推了平衡的力量,拿捏得分毫不差。他身子滑下不远,左手也立刻拉住了条山藤,整个人都贴在削壁上。这自然要有很快的眼睛,很细的心,更要有很大的胆子,但若要张平这个名满天下的紫血妖道上当,不冒险怎么可能?

裘千仞本来正在洋洋得意,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欢喜不已。正在盘算待得张平走后,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哪知道,正在他努力思考之时,突然瞥到一抹紫色身影缓缓落下。

待得裘千仞定神一看,却忽然发现是张平自那悬崖顶上缓缓而来,这一下,裘千仞的心情自然是五味沉杂,好生纠结。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两臂一摆,顿时两条长袖仿佛化作两只翅膀,一挥之下,登时朝着裘千仞上方的山藤掠去。

裘千仞见此,再也提不出半点内力的他赶忙道:“有话好说,莫急,莫急……”

然而,未等他说完,张平却已经化掌为刀,瞬间将那山藤削断。

随着山藤的断开,裘千仞失去攀抓之物,登时便落下山去。而张平此时却并为停下,而是突然加速射向裘千仞。

裘千仞此时万万没想到张平居然会穷追不舍,面对突然提速射来的张平,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待得裘千仞大感不妙,准备拼死反击时,张平的双掌却已同时杀至。他慌乱之中仓促击出两掌,却不料张平却双掌突然变化,从旁而攻。

这一下张平虽然空门大开,但深知张平外家横练功夫登峰造极的裘千仞却不敢继续攻向张平胸口,反而是尽力想要回掌救援。

然而裘千仞此时当断不断,先机已失,纵使尽力回救,却依然难以阻挡张平的双掌。只见张平随后两记摧心掌印在裘千仞胸口,排山倒海般的内力涌出之下,那裘千仞登时口吐鲜血,彻底坠入崖底。

而张平此时确认裘千仞再无捉住山壁的可能之后,方才猛的一脚踏在一块凸石之上,借助反弹之力向峰顶射去。

张平跃回高处,借助散落的山藤和凸出的石块,犹如一只灵活的猿猴一般,在这悬崖之下闪电般的往峰顶掠去。

待得张平返回峰顶,依照小路缓缓下山之后,发现原本热闹非凡的铁掌帮此时已经寂静的犹如一片鬼蜮。

张平走到铁掌帮外的一颗大树之下,仿佛自言自语道:“裘千仞已死,不知道铁掌帮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此时从树后突然转出一个青袍假面怪人,正是东邪黄药师他将手中玉箫一放,缓缓道:“若是裘千仞死了,那铁掌帮就再没有任何活人了。”

张平随后又道:“不知道老顽童和黄姑娘此时可有消息?”

黄药师此时摇摇头,叹气道:“没有,我曾接连询问了几十个铁掌帮弟子,可惜他们均对蓉儿的下落所知不详,不过却隐隐得知,应该是往南帝现在住所去了,不过是真是假,犹未可知。”

由于此时张平的记忆片段和黄蓉现在的情况完全对不上号,因此,张平对于黄蓉和周伯通目前的所在也是十分苦恼。当下见得铁掌帮追查黄蓉多时,竟是没有一点明确的线索,不由暗骂铁掌帮众人废物。

然而,黄蓉因为张平的缘故,被裘千仞等人击成重伤,此事不得不管。根据张平的记忆片段,黄蓉按照原本的轨迹,似乎也应该被裘千仞击伤过,后来似乎是请南帝一灯大师出手,方才治愈。

于是张平理了理思路,对黄药师道:“黄岛主,在下认为老顽童既然带着黄姑娘离开,想必一定会寻人医治黄姑娘。其实,老顽童去寻黄岛主你本是最佳选择,但是老顽童既然和黄姑娘二人从此再未出现,想来二人必是找到了更好的医治人选。因此,此事应当不假。”

黄药师听了张平的话,也是略略思量了一番,随后道:“以裘千仞掌力之精深,黄蓉定然是受伤不轻。老顽童周伯通一身武功不在我之下,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那么全真七子之流就更加不用考虑。而天底下若是还有一人能够医治蓉儿,恐怕就是南帝段智兴了。”

随后二人一番计较之后,不准备先行前往南帝处探个究竟,再行谋划。

二人在铁掌帮闹了一日,天色已然不早,不过二人内力极是深厚,因此,倒也没有什么疲惫之感。

当下由黄药师在前引路,二人各自施展轻功开始一路狂奔。待得张平感觉奔出约摸二百里的脚程,突然感觉道路愈来愈窄。再奔出**里,道路两旁此时已是山峰壁立,中间一条羊肠小径,仅容一人勉强过去。

黄药师与张平随后一前一后,迈开大步径行入山。循着陡路上岭,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道路更窄,有时需侧着身子方能过去,当真是隐秘、险峻的紧。

待得二人走进,一路上又是一番番险恶奇骏之景,然而黄药师却疑惑道:“南帝出家后,久不见外人,所处必有渔樵耕读四人把守,怎的今日不见四人。这其中看来必有蹊跷,我们快走。”

张平听得黄药师所言,也赶忙加快脚程,虽黄药师一同而上。

随后二人脚程俞快,不大一会儿,便已远远见得一座寺庙。黄药师此时忽然朗声道:“段兄,黄某今日不请自来,还请段兄一见。”

二人随后走到庙前,一个小沙弥正好走了进来,他双手合十,向张平与黄药师行了一礼,说道:“两位远道来此,师父命我来此恭请二位。”

二人随后略一点头,便随那小沙弥入内。三人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座竹林,只觉绿荫森森,幽静无比,令人烦俗尽消。竹林中隐着三间石屋。小沙弥轻轻推开屋门,让在一旁,躬身请二人进屋。

张平见小沙弥恭谨有礼,对之甚有好感,向他微笑示谢,然后与黄药师并肩而入。

待得黄药师与张平刚刚进去,突然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爹爹。”随后只见黄蓉飞快的扑向黄药师,在黄药师怀里不肯起身。

黄药师见得爱女无恙,心中自是欢喜的很,他拍拍黄蓉的后背,说道:“好蓉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裘千仞居然胆敢伤了你,实在罪大恶极,爹爹已经将他铁掌帮满门诛灭,为你出气了。”

张平见得黄蓉安然无恙,心中也是一松。随后从旁由走出两个僧人。一个肌肤黝黑,高鼻深目,显是天竺国人。另一个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态,显然不是凡人。

此时那神态雍容高华的僧人听得黄药师所言,宣了一声“阿弥陀佛”的佛号,随后对黄药师道:“药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铁掌帮那些无辜的帮众今次实在是遭了无妄之灾,还望药兄今后能够以慈悲为怀,广积功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剑指临安

黄药师随后才放开黄蓉,与那僧人回道:“段兄安好,小女此次不幸蒙难,多承段兄援手,黄某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段兄但有所用,黄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张平方才明白,原来这老僧便是天下五绝之一的南帝,至于他为何放弃帝皇之尊,出家为僧,就不是张平所能想到的了。

随后那南帝开口道:“药兄严重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治黄姑娘,乃是义不容辞。况且黄姑娘传了一篇精妙的疗伤功夫给我,说来,还是在下占了便宜。”

随后南帝又对张平问道:“这位小道长能与药兄同来,想必定非凡人,不知如何称呼?”

张平随后抱拳答道:“在下紫血妖道张平,见过南帝。”

南帝随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紫血道长大驾光临,失敬,失敬。不过南帝已死,老衲法号一灯。”

随后南帝将几人请进房中,开始由黄蓉为二人讲述这些日子以来的经过。

原来当日黄蓉被裘千仞所伤之后,自己虽然懂得九阴真经的疗伤篇,但无奈自己功力不足,化解不了裘千仞的掌力。而老顽童武功倒是行家,但医术上面却是建树平平。无奈之下,老顽童只得带着黄蓉到处乱转。

二人一路南下,稀里糊涂居然闯进了一个黑沼小居。那黑沼小居四面尽是以奇门之术设计的机关,老顽童在黄蓉的指点之下才好容易将其破去。哪知道,进得那黑沼之后,居然碰到了老顽童的一个老熟人,瑛姑。

后来又经南帝,也就是现在的一灯大师讲解。众人方才明白了老顽童、南帝与瑛姑之间的是是非非、爱恨纠葛。也明了了南帝何以放弃帝皇之尊,甘心在此隐世不出的因由。

后来那老顽童见得瑛姑,二人的反应是截然相反。与瑛姑大喜过望相对的是老顽童的恐慌不已之情。然而,虽然老顽童武功盖世。但面对瑛姑在黑沼外布下的奇门阵法,却也只得困在原地。

随后,瑛姑问清二人所来为何。便道天下间能救黄蓉的只有南帝段智兴一人而已,随后二人便带了黄蓉一同来此寻南帝医治黄蓉。

瑛姑当年曾因南帝不肯救治自己孩子,而对南帝产生无尽的怨恨之情。然而,见得老顽童之后,瑛姑却已经放下一切过往种种,明白了真正的仇人其实是打伤自己孩子的人而已。于是便和老顽童一道,去江湖上寻觅自己的仇人去了。

而当世能够令南帝手下四大将有所顾忌的两个人,西毒欧阳锋和瑛姑,此时都已不再向南帝寻仇。是以,南帝最终以一身功力为黄蓉疗伤,而黄蓉随后也将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传给南帝以恢复功力。

直到张平和黄药师二人寻来。

张平与黄药师二人听完黄蓉与南帝的讲述,张平关于老顽童和瑛姑的记忆片段也恢复了不少,首先开口道:“关于老顽童与瑛姑的仇人,我想我大概已经猜出来了。”

南帝等人听得张平所言,自是大感好奇。最后由性子最是跳脱的黄蓉当先发问道:“平哥哥,快说,快说。那害死老顽童与瑛姑孩子之人忒是可恶。要是让我知道了,我绝对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言罢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一副义愤填膺、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平此时却微微一笑,道:“若是我所料不错,你不仅现在教训不了他,而且恐怕以后也不能教训他了。因为据我分析,此人多半便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他当年多半是想令一灯大师功力大损,从而躲得天下五绝的称号。可惜,造化弄人。”

黄药师和南帝等人听得张平所言。均觉得十分有理,细细思量一番后。南帝首先开口道:“阿弥陀佛,这尘世间的虚名看不见,摸不到,但却令无数人为人纷纷扰扰,争夺不休。到头来,不仅是害人害己,而自己也多半落得一场空欢喜,实在是罪过,罪过。”

张平此时却突然起身道:“这世间的名名利利,有人追寻,就自然有追寻他的道理。不过于我等而言,没有足够的武功,到头来一切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既然黄姑娘最终安然无恙,在下却还有一些小事要去处理,这就告辞了。”

此时黄蓉也突然道:“平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道:“黄姑娘,我此行若是带上你,恐怕多有不便。老实说吧,当你围杀我的四个人,现在还有两个或者,我此行,便是去斩草除根。”

东邪听得此处,也对黄蓉道:“蓉儿,此行的确太过危险,皇宫里的那两个供奉,一身武功比之为父也差不了太多,你还是随我回桃花岛去罢。等到他将事情处理完了,你再出来寻他不迟。”

而南帝此时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道长也是出家人,何必如此执着。”

张平却对南帝道:“大道三千,善是道,恶是道,对是道,错亦是道。天底下的善恶对错,本就在一念之间,顺其本心,方能念头通畅,令武道勇往直前。”

随后张平向众人一礼,便径自转身离开。而本想跟上的黄蓉,却最终在张平与黄药师二人的劝说下,准备和黄药师先回桃花岛。

而张平此时出来南帝隐居的山谷,行出六七十里,天色便已然见亮。张平见此,便在路旁一个小饭铺中略做休息,顺便吃了几个饼子,喝了一碗米汤。

张平随后一问,便知此地已经属于桃园县管辖。随后他到了最近的集市上,买了一匹老马代步,便径自往临安府行去。

而打从上次围杀张平失败,又被张平爆出皇宫中所收藏武学秘籍甚多。逍遥侯宫翎与剑神莫问剑二人回到皇宫之后,便整天忙着对付那些不断闯入皇宫的武林中人。

其实武林中人之前对于皇宫还是保持着许多敬畏之心的,然而,在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这等神功秘籍面前,虽然明知皇宫守备森严,却还是一个个甘之如饴的不断偷偷潜入皇宫大内。

搞得皇宫里从那之后,只要天色一暗,顿时好似那热闹的集市一般,来往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

而这些武林人士鱼龙混杂,既有名门大派的精英弟子,也要邪道上的成名巨擎,同时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一些趁乱混进来的小偷小摸也就罢了,最令宋宁宗震怒的是,许多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居然也浑水摸鱼,偷偷的潜了进来。

然而,纵使宋宁宗砍了再多的侍卫首领的脑袋,那些武林人士依旧我行我素。直到逍遥侯宫翎和剑神莫问剑二人赶回,二人轮流值守,连续击杀七十余名黑白两道高手,方才大大震慑了众多武林人士,使得皇宫的情况暂时缓解了许多。

然而,这些未能找到神功秘籍的武林人士却一个个并未散去,反而都在临安府悄悄潜伏了下来。只因众人相信,紫血妖道张平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待得张平来此牵制住二人,他们便可趁乱混入皇宫。

朝廷与莫问剑二人虽然明白诸多武林人士的想法,但却对此好生无奈,只得一面严加守备,一面静静等待张平的到来。而临安府此时天空中,仿佛也因此盖上了一层阴霾。

随着张平骑着那匹十两银子买来的老马缓缓向临安府走去,离张平越来越近的临安府此时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话不投机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然而此时一片南国美景的杭州城,却因为张平的到来,而显得充斥了一股肃杀之意。

张平刚刚打南门进得这杭州城,便有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华服官员赶忙迎了过来。

随后张平只见他带着十多个随从,来到张平身前一礼,道:“不知道这位可是紫血真人当面?下官……”

然而不等他自报家门,张平便将他打断道:“废话就不必多说,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

那官员被张平打断自我介绍,心中甚是不快,但是想起上面的吩咐,再加上自己从一个底层小吏混到今天的位置所练就的忍耐力。

于是,他依旧摆出一副笑容,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的说道:“原来如此,真人果然快人快语,非比寻常。情况是这样的,圣上得知真人道法非凡,特赐紫血真人稀世道经五本,紫金道袍一件,鎏金道冠一顶,青玉蚕丝拂尘一柄,并特封翠微山为紫血真人道场。”

随后那官员见得张平对这些毫无反应,不由心下一急,赶忙又对张平说道:“真人仙踪飘渺,不知云游何处。圣上便令下官等人日日在此恭候真人大驾,足见圣上对于真人的厚爱。”

张平随后却只是在马上冷笑三声,随后淡淡的道:“不必了,你等还是速速让开吧,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随后张平一拉缰绳,便要跃马向前。那官员见此,赶忙躬身抢前几步,上前捉住张平的缰绳,急火火的劝道:“真人且住,真人且住。下官也是奉命行事。今日真人若是闯关而过,下官便只有等待满门抄斩一途。下官上有年逾古稀的高堂在上,下有一家妻儿在室。还请真人慈悲。”

张平此时却被一个突然闪出的片段搞乱,因为根据张平的回忆片段来看。这个朝廷的官员应该说的是: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可是,这个与现实情况不符合啊!

于是,心下十分不爽的张平运转破衲功将那官员轻轻拂开。这一下看上去张平只是缓缓挥了挥衣袖,但那官员却仿佛遭到千斤重推一般,登时向一旁连退了好些步子方才停下。这一手使出,在周围众人看来,张平还真想个神仙中人似得。

见得周围众人似是都被自己震住。张平便催动马儿,向杭州城里面走去。然而,张平刚刚进得杭州城不久,却突然发现有两条身影从旁飞掠而至。

随后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喊道:“紫血道长当日一别,今日却是风采依旧啊!”

张平看着自己面前的二人,只是冷笑道:“原来是逍遥侯宫翎和剑神莫问剑二位到了,不知道二位到底得了什么信心,又是约到了哪路好手?一起叫出来吧,藏头露尾,尽失风范。”

听得张平所言。那逍遥侯宫翎的拳头已经被自己捏的“吱吱”乱响,显然是对张平不将自己二人放在心上,心下十分愤怒。

然而莫问剑此时赶忙拍了拍宫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随后那莫问剑笑呵呵的对张平抱拳一礼,说道:“紫血道长,当日之事,纯系误会所致,我二人今日此来,乃是为了向道长配个不是。希望大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莫要伤了和气。”

随后那莫问剑见得张平面色平淡,似是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也是对张平看不起自己二人略略有气。毕竟。逍遥侯宫翎和剑神莫问剑二人作为皇室供奉多年,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管在哪里,都是极为受人尊敬。然而到了张平这里。二人已经主动低下身子,张平却仿佛视二人如无物一般,对二人好生无礼。

随后张平冷冷的道:“站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一点,二位应该比我明白许多,也比我行动早了许多。可惜,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你们两个和赵扩做的太差。既然你二人今日来了,那就不要废话了,赶紧动手吧。”

莫问剑听得此处,想起官家对自己二人的交代,皇室多年来对自己二人的供奉,以及铁掌帮**犬不留的消息和铁掌帮的一百多架手弩。终于还是压下一切不满,对张平陪笑道:“圣上知道紫血道长喜欢收集各类神功秘籍,特地令我二人先将这不亚于九阴真经的五本秘籍带来,希望大家能够相安无事。”

随后莫问剑用眼神示意了宫翎一下,那宫翎便从袖袋中取出三本秘籍,连同莫问剑从自己袖袋中取出的两本秘籍一同交给张平。

然而,张平却并未用手去接,而是对莫问剑道:“你将秘籍放在我马前便是,不用递给我。”

那逍遥侯宫翎此时却终于忍不住吼道:“紫血妖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杀了欧阳锋和裘千仞二人就了不起了。我二人好心而来,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二人。告诉你,胆敢和朝廷作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好下场。”

张平此时刚刚听完宫翎所言,突然从马上飞身掠向二人,张平这一下乃是用了横空挪移的身法,配合葵花宝典的内力催动,转眼间便已扑到宫翎身前。

那莫问剑见此,心知此事多半还是不能善了了,于是他也不再劝,反而是抽出剑来,一剑直点张平后心。

而逍遥侯宫翎此时面对张平,也是运转内力,双掌齐出,径自向张平胸口攻来。

这二人显然配合已久,相互之间默契的很,纵使天下五绝中人,被二人围攻也难免受伤。

可是张平在关键时刻,居然对莫问剑的背后袭来的一剑不管不顾,径自一掌袭向宫翎。

那莫问剑此时心道:“这紫血妖道忒是托大,虽然根据铁掌帮的弩箭来看,他定然练有一身绝顶外功。但自己的问心宝剑可是削铁如泥,配合自己苦练几十年的剑经,这一下,什么外功都不管用。”

然而,就在莫问剑满心欢喜的一剑刺向张平后心之时,张平的全身仿佛突然缩小了一般。那莫问剑遭此突变,一剑收之不及,却是刺了个空。

而张平此时,则是借机一记空乐大手印猛的轰向宫翎。那逍遥侯宫翎的天殛掌法本来也是至刚至阳的掌法,论起精妙威猛之处,还在空乐大手印之上。

然而,决定一门武功威力的,却最终还是要看使用武功的人。张平在内力与拳掌上的造诣远声宫翎,因此,这一击,宫翎居然吃了一个暗亏。

同时,不等宫翎回招自救,张平左手突然闪电般的一指点出。宫翎此时避之不及,登时被张平以点血截脉之法点中胸口。这一下因为张平内力与医术均是极高,普通人中了这招,恐怕要登时血脉逆流而死。

所幸那宫翎内力也是极为身后,因此血脉刚刚被封,他便当机立断,一股内力拼命冲出。在喷出一大口反噬的鲜血之后,终于恢复自由,向后掠去。

张平见此,也不追击,反而是一记深藏身与名突然回身,同时猛的一手使出九阴神爪抓向莫问剑的问心剑,一手甩出一记破衲功轰向莫问剑本人。

此时只见那莫问剑长剑一抖,登时犹如一条灵蛇一般逃出了张平九阴神爪的掌控范围。而莫问剑身子随着长剑也是诡异的一个移位,便错过了张平的破衲功。

随后,就在二人身形交错之时,张平的胸口衣缝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莫问剑见此,大骇之下只能尽力扭动身躯,然而张平的这一掌太怪,也太快。因此,莫问剑终究还是没能完全避过,中了张平这一记摧心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剑神陨落(第三更)

却说上回莫问剑被张平结合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怪招偷袭,中了一记摧心掌之后,登时被击伤五脏六腑,吐出好大一口淤血。

随后宫翎见此,大吼了一声:“放箭。”

随着宫翎话音落下,周围的民居商铺,高楼牌坊之后出现了上百弓弩手。他们人人手持军中特质的大杀器:神机弩,显然埋伏已久,此刻方一现身,登时将四面八方的死角全部封死。

随后,他们仿佛心有默契一般,待得宫翎与莫问剑二人刚刚和张平拉开一些距离,便同时将手中弩箭射向张平。

特别是张平与宫翎和莫问剑二人之间,更是这些神机弩的特别照顾之处,麻麻烦烦的弩箭仿佛冰雹一般同时落下,好生壮观。

然而张平却似乎没有看到那些破空而来的弩箭一般,只是自己一个人径自继续向逍遥侯宫翎杀去。

那宫翎见得张平冒着弩箭雨向自己杀来,虽然通过铁掌帮中散落折断的弩箭猜测张平可能外家横练功夫惊人。但是神机弩作为军中制式大杀器,纵使是连环锁甲一类的硬甲,近距离之下也是完全奈何不得。

而宫翎实在不相信张平能够将一身横练功夫练到刀枪不入的境界。因此认为张平定会为神机弩所伤的他猛的提起内力,再次向张平攻出两记天殛掌法。

张平被以为对手会继续逃走,哪知道对方居然又回来与自己对拼。张平大喜之下双手各自骈指成剑,分别以独孤九剑的破掌式和破气式向对方点去。

随着二人即将招式相交,那些神机弩射出的弩箭终于来到张平面前。只见那些弩箭箭尖各自一片猩红,显然淬有剧毒的样子,看来对方对张平可是下了一番苦功。

然而事情的变化总是令常人难以想象。随着那些强劲的弩箭纷纷射向张平各处。只听“梆梆”之声络绎不绝的传了出来。随后,身形似乎丝毫未受影响的张平登时两指点破宫翎的天殛掌法。

随着天殛掌法被破,宫翎赶忙一蹬一跃。准备先行离开。然而张平的速度却比他快出不少,就在宫翎跃至半空之时。张平九阴神爪一爪抓到。宫翎此时尽管已经尽全力翻转身体,但是依旧被张平将其右腿抓下一大块深可见骨的伤口出来。

随后张平一记猿跃,对宫翎紧追不舍,势要一举将其击杀当场。

然而那宫翎作为武学能够比肩天下五绝之人,轻功也颇有独到之处。每每当张平快要追上宫翎时,那宫翎总能在空中辗转腾挪间再次与张平拉开差距。

随着张平继续追出半柱香的功夫,那宫翎被张平初时击伤之下,终于压制不住伤势。渐渐开始减速。

张平见此,猛的爆发坎离诀,身影顿时快了三分,不待那宫翎往空中跃去,便已杀到他身后。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三道身影闪电般的从旁射向张平。张平见得此时情况不明,虽然对化石神功第九层的防御信心十足,却也不敢托大。因此当下便一个后掠,闪了过去。

随后张平只见三个人影落在那宫翎身旁,便发现是三个一身蓝色绸缎长衣的老者。三人白发苍苍。但脸色却红润光滑的紧,一张老脸之上没有半根胡须。显然除了功力高深之外,平时的保养也不错。

于此同时。莫问剑带着五名衣着年龄各异的劲装汉子也从后面围住了张平,而此时周围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官兵正在快速列阵。

张平见此,虽然自觉这天底下再没有什么能够奈何的了自己,但是让对方从容列阵围攻自己,这种事情张平却始终做不出来。

于是张平不待对方继续布阵,猛的鼓足内力长啸一声。这一下张平乃是用到了鬼狱阴风吼的功夫,这声音在飘渺与高亢之间反反复复的转换,时而这时发啸之人已近在身旁树林之中。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

那些没有内力在身的军士,听得张平长啸,一个个登时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色。跟着脸色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又过片刻,一个个先后倒地,不住扭曲滚动。

而莫问剑身旁五人和宫翎身旁三人大惊之下,当即盘膝闭目而坐,运内功和啸声相抗。

然而内家功夫上,一线之差便是天壤之别。只见八人额头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而下,脸上肌肉不住抽动,八人几次三番想伸手去按住耳朵,但伸到离耳数寸之处,终于又放了下来。突然间只见莫问剑身旁二人同时急跃而起,飞高丈许,直挺挺的摔将下来,便再也不动了。

这鬼狱阴风吼本属内功之高乘,为音波功的一种,是以音伤人的奇功。本功不但可以音伤人,以音索魂,也可以音布罡气,其威力无比,其音如地狱鬼吼,阴风阵阵,使人不攻自退,不寒而栗。然而张平得到此功后,对它加以变通,既能吼出阴风阵阵的鬼吼来慑人心魄。又能以音调变幻,虚实回荡之音引动对方心率使其不堪重负而亡。

上一次对付铁掌帮,这鬼狱阴风吼与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相互配合,果然大放异彩。是以今次主要用来对付这些明里暗里埋伏的军士,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随着张平鬼狱阴风吼威力渐渐增强,宫翎与莫问剑二人终于按耐不住,二人一掌一剑,分从前后向张平袭来。

高手相争,比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天时、地利、人和。这天时、地利此时暂且不说,所谓人和,指的便是气势。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二人此时因为张平的鬼狱阴风吼被动出手,在气势上便先落了下风。

是以二人虽然前后夹攻,但实际上,二人一出手,便先输了一半。

随后只见张平一袭道袍猛的向外鼓起,随后张平一个侧身,那道袍便仿佛一面巨大的盾牌一般,飞快的射向宫翎而去。

而就在此时,莫问剑突然感觉面前一道银光闪过。天上地下,莫问剑从未见过如此迅捷,如此灿烂的一剑。这一剑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往何而去。

随着一刹那的时光缓缓流逝,莫问剑终于看清了那柄剑。那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三尺有余的剑身上依稀还有着几片铁锈的痕迹,麻绳缠起的剑柄更是显示出铸剑之人对它的重视程度。然而,此时握在剑上的手却是那么的苍白,苍白的好似会吞噬掉一切生机一般。

莫问剑此时喃喃道:“好剑法,好剑法,你这是什么剑法。”

张平静静看着莫问剑,终于开口道:“剑本无名,何须有名,这是杀人的剑法。”

莫问剑突然哈哈大笑道:“剑本无名,好一个剑本无名,从此天底下在没有剑神此人……”随着莫问剑话音的落下,他的咽喉突然出现了一点嫣红,不大,不深,但却致命。

莫问剑的尸体终于还是倒下了,问心剑落地时发出了格外清脆的撞击声,仿佛莫问剑终于成功了一般。问心,问心,其实在莫问剑心中,他问的不是心,是剑。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莫问剑倒下的尸体上,一片安详,作为一名剑客,他死在了更强的一剑之下。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此时的杭州城里突然起了风,咧咧作响的道袍下,是一柄滴着血的破旧铁剑。随着莫问剑尸体的倒下,那柄破旧的铁剑仿佛地狱中的魔剑一般,一股股死亡与杀戮的气息开始从剑上弥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英雄成败

随着莫问剑这个皇室两大供奉之一的绝顶高手被张平一剑击杀,受了伤的宫翎此时亦无法对张平造成任何有效的牵制。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连续两次埋伏不成,又被张平反杀莫问剑之后,这场皇室与张平之间扑朔迷离的局面终于明朗了起来。

脱去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此时一身紫色劲装,然而未等对方稍稍缓解鬼狱阴风吼的后遗症,张平便猛的扑向宫翎。

此时,宫翎身旁的三个老者此时在众人之中最先恢复过来。随后三人各自抽出一柄细剑,会同宫翎一起,向张平杀来。

这三名老者的功夫虽然仅仅只是全真七子的水平,但若是单论轻功身法,却已与天下五绝相差不算太大。这一下配合宫翎杀来,声势煞是惊人。

然而,就在三人将功力运转到极致出招时,张平却发现三人的内力身法对自己来说,似乎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随后张平突然间明白了,三人的功夫和葵花宝典几乎如出一辙,似乎同根同源的样子。了解了对手武功的底细之后,三人对于张平的威胁可谓直线下降。

宫翎等四人的轻功可谓极高,十余丈的距离在四人拼力施展的轻功之下,不过转眼的功夫,便消失殆尽。

此时张平身后,跟着莫问剑同来幸存下的三个人突然打袖中揣出三个小巧而精致的手弩。那手弩初看中下,便觉得它架长皮韧,所发弩箭定然比寻常弩箭要强出许多。

随后三人各自手上青筋暴起。脸上红晕之色满布,显然已经将内力运转到了极致。

随后待得张平和四人方一接触,三只穿金洞玉的弩箭便转瞬间向张平呼啸而来。

然而张平却对宫翎和那三只弩箭不管不顾。而是径自直取那三名老者。

随后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张平手中的铁剑仿佛瞬间化为了三柄利剑向三名老者点去。这三道剑光个个寒光四溢。杀气逼人,仿佛每一道剑光都是真的一般。

三名老者似是配合多年,寻常人面对此等情况定是要回身闪避,先求自保。然而三人既无眼神,也无呼啸,仅仅凭借彼此之间的了解和信任,变瞬间身形三分,各自抵住一道剑光。

然而。就在三人各自一剑与张平的剑光相抵之时,那原本凝练的如同匹练一般的剑光却突然如同阳光下破灭的气泡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三人却忽然感到一道强烈的光线射入眼中,猝不及防之下三人眼中瞬间一痛,紧接着三人本能之下眨了一下眼睛。然而,就在三人眨了一下眼睛的瞬间,一道更加璀璨的剑光从三人面前划过。

原来张平在以回风落雁剑法分化出三道剑光点向三人时,忽然接住阳光用剑身一耀,三人遭此奇招,只是一个眨眼的失误。便葬送了他们围杀张平的最后的机会。

不过,虽然三人被张平接住奇招一剑封喉,但三人却并非全无收获。为了一剑将三人击毙。张平不可避免的单掌与宫翎的双掌对了一记。

同时,为了闪避身后袭来的三记非比寻常的弩箭,张平不得不用出了九阴真经上的缩骨功而袈裟伏魔功。并且在避过两支弩箭之后强行扭转姿势,改变身形。

而宫翎此时亦明白成败在此一举,因此这两掌推来,乃是使出了自己的仅剩的全部实力。他虽然年龄不大,只与张平相差仿佛的样子。但是他曾经有幸得以吃过一株异种何首乌,将皇室密传的绝学太乙真经练到小成,加上自己出色的武学天赋。奠定了他皇室两大供奉的超凡地位。

此时他虽然有伤在身,但太乙真经乃是道家绝学。纵使深受重伤,却依旧后劲十足。加上他苦练多年的天殛掌法。此时双掌齐攻之下,声势极是惊人。

而张平此时仓促躲闪之间,还要以单掌迎敌,此消彼长之下,张平登时被宫翎的天殛掌法震退三步。

以往张平实力占优时,尚未发觉这天殛掌法的精妙之处,此时被对方内劲攻入体内,方才感觉到这门掌法的可怕。

此时攻入张平体内的内劲仿佛一道电蛇一般,四处游走之下不断破坏着张平附近的经脉,而张平的明玉功一时居然奈何他不得。

而那宫翎见此,亦是毫不犹豫的再次施展身法杀了过来,而身后三人的弩箭此时也再次蓄势待发。张平见此,突然使出一记千斤坠,整个身体顿时扎入了脚下的房中,只留下一阵黄土和积灰混合而成的烟灰夹杂这木屑飞舞在空中。

宫翎见此,刚刚扑了过来的他却不敢继续追击下去,虽然知道如果此时不能一举击杀张平,便再没有这等机会,但爱惜小命的他此时却毫不犹豫的转身掠去。此时的宫翎没有向皇宫方向掠去,而是向最近的东城门而去,显然是已经不准备为皇室与张平死磕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张平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瑕疵必报。张平刚刚落入屋中不消片刻,便猛的从莫问剑带来的三人脚下的屋子中冲了出来。

三人刚刚转过身来,未等他们将手中的特制手弩举起,便感觉到喉咙间一凉。随后指间的扳机仿佛有千斤之重一般,三人不论如何努力,都不能扣动半分。随着最后一丝力气从三人身上离去,张平的身影却早已追宫翎而去。

他们五人本是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投奔朝廷享受了十几年荣华富贵之后,终于还是为此付出了自己的代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然而,人不在江湖,又何曾身可由己。

随着宫翎与张平二人身影的远去,五人的尸体仿佛只是过客一般,就这么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随着张平葵花宝典和千里不留行的共同作用,宫翎与张平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迫近。宫翎本以为张平压下自己的天殛掌法掌力,会需要不少一段时间,自己趁此机会,绝对可以离开京城。到时候天大地大,张平纵然武功再高,也找不到他。

但是张平宁可压制着伤势,也要追上来击杀他,这就大大出乎了宫翎的预料。不过,若是让宫翎此时与张平一对一,宫翎却是万万不肯的。

于是二人便在这杭州城的屋檐上你追我赶,犹如两道旋风一般掠过一个又一个建筑。

然而轻功的差距使得二人在拐过一个小酒坊时,距离已经不足三丈,随后宫翎刚刚点过酒坊前的牌楼时,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他也不回头,只是凭虚御风轻功一展,一顿一转之下,便将张平射来的一柄匕首让过。

然而张平抓住对方这一顿的机会,坎离诀爆发之下,瞬间掠过去便是一剑。

宫翎见过张平剑法,对于张平这一剑实在没有接下的把握。于是他身在空中,但身子诡异的一折,随后右手如蝴蝶穿花般的向张平攻出一掌,直取张平胸口。

二人的武功均是极高,这一下交手转眼之间便分出了结果。只见张平右肩再次被宫翎击中一掌,而宫翎左胸却被张平的长剑划出一道又长又潜的口子。

二人落地之后,宫翎却并未再跑,而是抬头对张平近乎吼叫着问道:“为什么?”

张平此时先运转明玉功将对方掌力暂时镇压,随后道:“紫血妖道做事,一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所以我才活到了今天。”

听完张平所言,胸口上渗出不少散发着腥臭味黑血的宫翎只来得及瞪了张平一眼,便七窍流血而倒。张平随后看了一眼附近缓缓而来的士兵,从宫翎身上搜出三本秘籍,便一记轻功消失在一旁的小巷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乱世人心

张平此行还是低估了朝廷的高手数量,以及神机弩的杀伤力。化石神功面对神机弩射出的弩箭,依旧需要催动内力方能顺利的抵御这强劲的弩箭。

再加上为了击杀逍遥侯宫翎,而中了对方的天殛掌法,因此张平准备暂时离开杭州城,养好伤势再来。

出得杭州城,张平便丝毫不做停留,径自往附近的村落行去。

张平在杭州城这么一闹,大队禁军出动,搞得自朝廷到百姓上下惊惶,也不知是皇族图谋篡位,还是臣民反叛作乱。宫卫、御林军、禁军尽数出动,只是却没有发现张平半分踪迹,空自扰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这才铁骑齐出,九城大索。

“叛逆”“刺客”倒也捉了不少,只可惜审到后来,才知不是地痞流氓,便是穿墙小偷,也只得捏造口供,胡乱杀却一批,既报君恩,又保禄位了。

张平行到临安府附近的一个村落,但见村中尽是断垣残壁,甚为破败,所幸村中靠西处似是有一家酒店模样的建筑。

张平来到店前,见檐下摆着两张板桌,一块“严家饭庄”的牌子显然有些年头。张平在外面喊了了几下,内堂中便跑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店小二来,他脸清秀的样子,为人举止谈吐也颇为斯文有序,到像是一个读书科举的秀才一般。

随后张平取出一锭银子,道:“为我准备一间客房,顺便送些清水、饼子、熟肉,剩下的都赏你了。”

那店小二模样的男子大喜之下,赶忙将张平领到后堂的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房间安顿下来。随后张平在那店小二将饼子熟肉等端进来后,便吩咐他最近没有自己的呼唤,不要打扰自己。

随后张平在房间检查一番后。又布置了一些简易的机关,便在吃了一些饼子和熟肉后,开始准备疗伤。

武术中有言道:“未学打人。先学挨打。”初练粗浅功夫,却须由师父传授怎生挨打而不受重伤。到了武功精深之时,就得研习护身保命、解穴救伤、接骨疗毒诸般法门。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任你武功盖世,也难保没失手的日子。

这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讲的是若为高手以气功击伤,如何以气功调理真元,治疗内伤。至于折骨、金创等外伤的治疗,研习真经之人自也不用再学。

当下张平按照九阴真经中所述。缓缓依照那化解内劲的特殊法门,开始运功化解宫翎的天殛掌法的内劲。

这九阴真经上所载的法门确是灵异无比,几次帮助张平压下伤势,缓解危机。此时那天殛掌法的内劲已经渐渐开始蔓延,于是张平当下不敢丝毫怠懈,赶忙用功化解。

待得太阳东升西落,这宁静的小村便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而张平此时正在客房内五心朝天,盘膝于塌,默运玄功化解天殛掌力。

此时门外却“当当当”的响起了敲门声,张平略略呼出一口长气。收了功夫。随后他喊道:“什么事情,我不是说不要上来打扰我吗?”

那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道长,小的是看您一天没有下来吃饭。怕您饿了。所以特意端了一些饭菜上来,所以才打扰您了。”

张平听得此处,彻底收了功夫,并取下门口机关,方才打开房门道:“进来吧,下次就不要给我送饭了。”

随后那店小二便在张平的注视下,恭敬的矮身将食盘端到张平房间桌上,转过身来对张平恭敬的道了一声:“道长您慢用,小的告辞了。”

随后他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得一声“慢着”传来。待得他刚刚转身,便见得一小块碎银便张平抛向自己。他刚刚伸手接住那一小块碎银子。便听得张平说道:“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打扰我了。明白吗?”

那店小二赶忙点头应道:“道长放心,小的明白。”

然而张平此时却已经早早将房门关闭,从新布置好机关之后,张平略一思索,便径自走向房中的桌子旁边。

那店小二端进来了一碗白饭、一碟卤肉、一碟凉菜和一壶茶水。张平先在这四样东西上仔细的嗅了嗅,随后又小心的用舌尖在上面各自试了试。

随后张平突然将那一盘凉菜拨开,就着卤肉和茶水开始吃饭。饭毕,张平将凉菜倒在洗漱用的木盆中,冷笑了一下便继续回塌上打坐。

约摸过了将近两个多时辰,张平的门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张平听得敲门声之后,只是默不作声的收了功,站了起来。随后魂体出窍,准备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后,见得张平对敲门声毫无反应,那门外突然又传来了店小二轻微的呼唤声“道长,您休息了吗?”

此时张平的魂体早已飘了出来,看着对方单手藏在身后的短刀,张平的身体此时立刻向门口走来。

此时那店小二似乎已经确定张平应该已经晕倒,便利索的拿出一个准备好的钢条,准备撬开门栓。

然而就在他刚刚将钢条从门缝中伸进去的同时,只听“噗”的一声,一只突然从门中破门而出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脖子。

那店小二遭此大变,身体本能之下便要挣扎起来,然而那只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指头只是略一用力,那店小二的喉咙出便传来“咔嚓”的一声脆声。

随后只见房门忽然缓缓打开,张平随后从中径自走出,他看也不看地上店小二的尸体,而是径自往后堂的深处走去。

张平刚刚来到后堂深处的一个院子中,并未隐藏自身脚步的他便听到屋中一个老汉的声音传来:“耀宗啊,今天怎么这么快,你该不是没有把那个道士的尸体处理好就回来了吧?我告诉你,咱们做这种事情一定要小心,虽然那道士的口音……”

未等那老汉说完,张平便已经径自一掌击碎了院房的木门。随着张平缓缓走进,那老汉突然吼道:“你,你……你是人是鬼?我的耀宗呢?”

张平此时诡异的一笑,道:“是人是鬼我自己还真就说不清,不过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那个耀宗孩儿了。”

那老汉既然能和他的儿子干这等买卖,自然不是蠢人,登时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此时已经死在了张平手上。于是他猛的抄起一根拐杖向张平打来,然而张平却只是一指点碎那拐杖,随后一记绵掌将那老汉打得退回座上。

随后张平问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的天性不错。不过我很好奇,从你儿子的言谈举止开来,他多半是个读书人,但是他所学的那些所谓的圣贤之道,难道就是教他谋财害命吗?”

那老汉此时忽然瘫坐下来,大声嘶喊道:“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儿子他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将来要高中举人,光宗耀祖。只是我们无钱疏通,这才每次科举不中,你这个混蛋,不肯让他杀就罢了,为何还要杀了我那苦命的孩儿。他若是得了足够的银子,将来做了大官,肯定会光宗耀祖,你这个混蛋……”

言罢,那老汉竟滑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然而,张平听完那老汉的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身形猛的一动,瞬间便掠到那老汉身边,一掌将他心口震碎。

确认二人再无其他同谋之后,张平便回到房间,继续运转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开始治疗伤势。待得天色快要方亮,张平此时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又喝了一大口那怪异胡蜂的蜂王浆之后,张平在这饭庄中点了一把火,随后便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款款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皇宫夜火

来到村落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中,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感受到体内伤势在九阴真经疗伤篇和蜂王浆的共同作用下即将痊愈。张平一面感叹这蜂王浆居然还有恢复经脉的起效,一面感慨这世界上总有许多人自居正义的做着邪恶之事。

随后张平在返回杭州城的路上仔细思索了一番江湖人士和这对父子,发现二者有许多共同之处。

张平打从第一次转世开始,接触的几乎都是江湖上的纷纷扰扰,对于江湖的另一面,江山下的普通百姓和朝廷接触甚少。

这次在杭州城里见识到皇室的武学底蕴,以及似神机弩这等威力超强的弩箭。而这次在这家黑店的遭遇,更是使张平彻底对这大宋统治下的天下彻底失望。

实际上,打从阉了尹志平之后,张平对于另外两个任务一直跃跃欲试。因此,当日才会示好朝廷,否则的话,以张平的性格,皇帝算哪门子鸟?

不过,朝廷既然想要对付自己,而且从那客栈遭遇来看。最底层的百姓整天为了攒齐银子,贿赂官员,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对于这天下,反而不甚关心。由此可见,这大宋的朝廷已经烂透了,完全扶不起来。因此,张平只好将那任务放在脑边,先让自己念头通畅了再说。

随后张平将宫翎身上搜出的三本秘籍拿了出来,用树棍小心的一页一页挑开之后,发现这三门所谓的太乙真经、天殛掌法和凭虚御风秘籍,精深程度不假,不过貌似被做过手脚,是以张平并不敢直接练习。而是将三本书默默背完之后,便将他们尽数销毁。

随后张平来到杭州城不远处一条管道旁的茶摊上。点了些茶水和吃食,静静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待得天色刚刚暗下,张平便寻了一处偏僻的城墙。施展轻功和九阴神爪跃了上去。

一路悄悄潜至皇宫,张平先是小心的探查了一番。结果发现此时的皇宫之中虽已入夜。但却处处灯火通明。宫中到处都是带刀侍卫和手持神机弩的御林军精锐。

这皇宫之中无法魂体出窍,着实是令张平大为不爽,因此,张平此次行事大为小心谨慎。

然而,这皇宫之中如今守备森严,那宋宁宗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张平找不到宋宁宗,也不敢强攻这些神机弩众多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精锐,只好准备智取。

随后张平先是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御膳房。去偷了不少的菜油,紧接着,张平一路前往博雅书楼。这两个地方因为不是皇帝及妃子们的日常居住所在,是以守卫不甚严密。

张平随后潜入书楼,将里面的值守太监一一点倒后,在博雅书楼里的连接地点泼上了菜油。随后张平在书楼的两个楼层中分别开始点火,做完这一切之后,又飞快的掠向附近的建筑。

张平一路上净是挑选一些看起来偏僻的建筑,进去点倒值守人员之后,便开始不停的放火。

待得张平一连在四五个宫殿放出火后。那博雅书楼的火势终于大了起来。此时张平跃上一颗大树,远远见得博雅书楼方向火光滔天,无数侍卫、御林军、宫女和太监正在密密麻麻的赶过去准备救火。

此时张平见得自己分散守卫注意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趁着皇宫中的混乱,迅速往后宫一代掠去。

这皇宫中虽然有着一套完整的放火措施,但是那都是建立在值守人员能及时发现的前提下。而张平一路所过之处,值守人员尽数被张平点倒,又怎么能够提前发现火情并且示警呢?待得火势明显,被外界所知的时候,滚滚火浪已经滔天而起,断不能再轻易被扑灭。

而张平到了皇宫中的后宫建筑群中,拿出一叠菜油浸过的粗布片。用火折子点燃之后,施展轻功高高跃到空中。随后只见他手中燃起的布片仿佛一枚枚点燃的暗器一般。纷纷飞向四面八方的树丛之中。

那些巡逻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精锐见此,立马明白了张平就是他们连日来所要防范的人。听过当日有幸远远见得张平击毙宫翎、莫问剑二人一战的一些军士。将张平形容的是身长一丈,三头六臂,能飞天遁地,恍若神话传说中的妖魔一般。

今日见得张平高高跃起七八丈,众人赶忙一边向张平这边合围,一边呼唤同伴。

张平此时掠到旁边一座颇为高大的殿房之上,不断观察着这些大内侍卫与御林军精锐的动向。而神机弩虽然威力惊人,但是这些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精锐的神机弩乃是自下而上射出,到得张平身前时,威力已经十去四五,剩下的威力已经威胁不到张平第九层的化石神功。

见得附近手持神机弩的侍卫和御林军越来越多,张平忽然鼓足内力,猛的发出一记鬼狱阴风吼。

此时四周侍卫和御林军都在忙着围攻张平,场面一片混乱,那四周的火苗自然无人去管。此时虽然时间不多,但那些火苗接住灌木,亦是各自燃起了不小的规模。

伴随着张平鬼狱阴风吼那犹如鬼啸般的凄厉声,张平所在宫殿附近的侍卫和御林军纷纷中招倒地,个个七孔流血而亡。而远处不少的侍卫和御林军此时也纷纷放弃抵抗,双手紧紧捂住耳朵,露出一副副痛苦万分的神情。

随后张平见得远处不少大内侍卫和御林军正在往一个不起眼的偏殿集中,而一些太监也正在提水准备将那偏殿附近的火堆熄灭。张平心中断定,这偏殿中,多半就藏着宋宁宗。

随后张平葵花宝典和咫尺天涯配合之下,身形在夜色下几个闪动之间,便鬼魅般扑向那偏殿而去。

此时偏殿门口附近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见得张平,赶忙纷纷举起神机弩射向张平。然而,张平趁着夜色,身形的闪动间飘忽诡异,那些大内侍卫和御林军仓促结阵之下,十有*的弩箭最后都射了空。纵使有一两根漏网之鱼,也全然不能对张平构成威胁。

待得对方刚刚射完第一波弩箭,张平的身影便已瞬间掠到偏殿之前,张平感应到丹田中的内力还算充足,瞬间又是一记鬼狱阴风吼发出。这音攻武学,不愧是大范围清场的神级武学,那些内家修为不足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在张平的鬼狱阴风吼之下登时倒成一片。

随后张平右脚猛的一踏,身体便犹如离铉之箭一般,猛的射向那偏殿之中。

此时一些似是有些内功底子的大内侍卫已经挣扎着爬起,但无奈张平速度太快,还未等到他们有所反应,张平便已破门而入。

张平刚刚进得屋中,当日第一次见宋宁宗时的那个老太监便猛的向张平扑来。随着他扑来的还有十余枚精钢铁针,这门飞针功夫乃是他常年以飞针射杀蚊蝇所练,上次若非大意,也断不会全无还手之力。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张平与上一次的武功早已是天壤之别。只见张平亦是合身扑上,但对于飞针却不闪不避,反而是右手长袖无风自动,诡异的卷了起来。

待得那些飞针射到张平身上,原本心下大喜的老太监的脸色却突然一变。因为那些飞针射到张平身上时,竟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响声,随后便尽数跌落在地。

而未等那老太监脸上变色结束,

突然间胸口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传来,原来张平右手长袖结合了破衲功、大摔碑手和白蟒鞭法一击突然甩出。这一下无声无息,却快若闪电,加上那老太监刚刚为张平横练功夫所震惊。此时反应不及之下,登时噗的一下,尸体已撞上了偏殿的一根石柱。

而张平此时落地之后对着偏殿侧房朗声道:“我紫血妖道又活着回来了,赵扩,你就认命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下缟素

此时心情颇为不错的张平饶有兴致的大量了一番这偏殿,虽说外面看起来不起眼,但其内部装修的真可谓是尽显皇室气派。

张平但见这偏殿地上是整齐的天然青石板,整体由四根三尺有余粗细的柱子支撑。朱红的圆柱上雕嵌着金色的五爪金龙,一双黑珠龙目更是如同画龙点睛一般,使得四条金龙更加栩栩如生。

而这偏殿中的一应陈设木架,均是厚重的上等红木所制。配合釉亮瓷名的各色茶具、景瓶,又平添几分雅致。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有几个挂着武牌的带刀侍卫闯了进来。为首一个零头模样的侍卫方一进来,便举刀大吼道:“护驾……”

然而呐喊或许是一种自我表现,或许是一种无形的鼓励,或许是自己作为一名勇士的证明。然而,他的呐喊,仅仅是呐喊,而不是类似鬼狱阴风吼的音攻之术。

于是,随着一道紫色身影闪过,两条飞舞的长袖下,一双白的可怕的手掌闪电般击在几人胸口。在龙象般若功第九层和明玉功第八层的共同作用下,那几个被击中的侍卫犹如一具具破布娃娃一般,瞬间被击出门外。

此时张平见得门外开始渐渐有远处的侍卫和御林军赶来,不敢再继续墨迹下去的他大步走向侧室,一记破衲功便轰开了侧室的房门。

随着飞舞中的木屑渐渐散落,侧室中的一切都已映在张平眼中。

此时的宋宁宗似乎还没将衣服穿好,金色的龙袍还搭在一旁,只穿了一身金黄色的内衣,披了一件貂皮披风。看他站在窗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是做好了跳窗逃跑的准备。

而在他身边的,同样是一个只着白色内衣的艳丽妇人。常年养尊处优的宫廷生活,使得她的身上多出了一股雍容华贵的大气。然而。与宋宁宗的沉稳不同,见得张平杀了进来。她皎好的面庞上此时充满了恐惧与慌张。

此时见识过张平武功宋宁宗心中玩玩不可能从张平眼皮底下逃走,便一只手拍拍那妇人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同时另一只手提了提披风,对张平道:“紫血道长今日再次光临,朕是欢迎的紧啊。不过此时朕与爱妃衣冠不整,还请紫血道长暂时回避一下,待朕与爱妃穿戴整齐之后,朕一定会让道长满意而归的。不知道紫血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听完宋宁宗所言。却是扶掌笑道:“好,很好,今日之事暂且不说。在下先猜一猜宫翎与莫问剑二人为何会与欧阳锋和裘千仞二人联手围杀我,当日我来皇宫中走了一趟,想必赵扩你对我是又恼又怕。恼我不将你放在眼里,怕我在这皇宫中来去自如,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你才令二人出手,想要先铲除我,是也不是?”

宋宁宗知道。宫翎与莫问剑二人一事,不论如何狡辩,也无法否认二人围杀张平这一事实。因此。他也就不在这上面纠缠,反而继续说道:“这宫中还收藏着几本武学秘籍,朕要它们也无大用,不如道长先出去等候,朕与爱妃换好衣服,便命人将那些秘籍取来送给道长可好?”

看着此时胸有成竹的宋宁宗赵扩,张平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赵扩,朝廷的律法中有一条叫诛连九族。说白了就是要斩草除根。至于原因,却并非是那些亲属一流知情不报。而是你们不相信有人肯有仇不报罢了。”

随后张平突然转身一脚踢出,两根短木棒便犹如两支利箭一般。瞬间洞穿了两名刚刚闯了进来的大内侍卫的心脏。

随后张平转过身来,仿佛对着老朋友说话一般的随意的对宋宁宗赵扩说道:“总而言之,就是我也不相信你赵扩,所以,为了我的安全,你还是去见你赵家的祖宗吧。”

赵扩此时万万没想到张平居然丝毫不为秘籍所动,竟然一意孤行要杀自己,此时的他刚刚反应过来,便要开口大喊“护驾”。

然而,还未等他将喉咙里酝酿的声音发出,张平的的右手便已点在他的眉心之上。在这一刻,他仿佛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然而,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眼睛睁得更大一些。

随着赵扩尸体的倒下,他身旁的那个美貌妇人突然神情惊恐的发出了一阵高亢而尖锐的长叫。

然而,当张平刚刚侧头用余光扫向她时。多年来宫廷里尔虞我诈练就的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本领让她迅速转变了自己的表情,一如张平刚刚进来时,无论对于赵扩如何蔑视,她都不曾开口呵斥张平以求在赵扩面前争宠。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成功的女人,然而现在,她首先要做的,是成为一个活着的女人。

于是,她只是微微一做停顿,便立刻作出一副感激莫名的表情对张平盈盈一拜,道:“妾身孙馨儿多谢道长救我出苦海,当年我本是翰林院编修之女,只因一次无意中被那赵扩看到,他便强纳我为妃。妾身为了一家人的安危,只好入了这深宫大院。可是妾身这些年膝下无子,又无门无势,这赵扩一死,妾身免不了要给他殉葬,还请道长救妾身一命,带我出宫。”

然而张平听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反而说道:“这天底下比你可怜的人何止千千万万,我若是滥好心发作,纵然武功再高百倍也是枉然。江湖上的朋友送了在下一个绰号,叫紫血妖道,想必这位孙皇妃也算明白在下的性格了吧。”

那孙馨儿皇妃听得张平所言,显然是以为张平在坐地起价,讨要报酬,便赶忙道:“妾身这些年颇有一些积蓄,只要道长能够带妾身离开……”

张平此时不等她讲完,便不耐烦的道:“笑话,连皇帝的小命都握在我手中,这天底下的财富,我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我的世界,你们这些人永远不会懂。”

随后那孙馨儿皇妃低下头,双手反复捏着衣袖。片刻后,她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只见她脸上一红,猛的抬起了头来。

然而当她面带真诚的微笑抬起头来之后,却发现自己面前除了赵扩的尸体之外,已经空无一物。

随后冲进侧室里的大内侍卫见得死去的宋宁宗赵扩和一脸呆滞的孙馨儿皇妃,赶忙向孙馨儿问安之后,便有几人急匆匆跑了出去,准备向各自交好之人通报这宋宁宗驾崩的消息。

而不管这位孙馨儿皇妃之后会怎样,也不管赵扩那家伙死了之后这大宋的江山由谁来坐。总之,目前拍拍屁股走人的张平与这大宋的朝廷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此时宰了赵扩的张平依靠自己高绝的轻功,避过了沿路上的大多数守卫。只是有两次实在是避无可避,不过在张平祭出鬼狱阴风吼和化石神功两件虐菜大杀器后,区区不足百人的小队人马登时被张平杀得人仰马翻。

随后张平一路奔出皇宫,作为一个匹夫一怒,流血千尺,能令天下缟素的超级高手。杭州城里的禁宵令对于张平来说,就好似一个屁一般。张平回头看看几处火势颇为不小的皇宫各处之后,便猛的转身继续施展轻功,往城墙发现奔去。

翻过那七八丈高的超级城墙,张平又看了一眼杭州城,喃喃道:“但愿你们不要让我再回来……”

随后张平的身影便消失在杭州城外的官道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龙气反噬

张平宰了赵扩之后,便准备先去看看自己的徒弟郭靖。然而,就在张平刚刚行出官道不远时,却突然感到一阵宏大与恐怖的压力从自己身后的杭州城方向传来。

张平此时转身一看,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依旧是这个宁静的黑夜中该有的样子,没有一丝波澜。

然而张平的魂体却随着压力的增大开始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此时张平耳中仿佛听到一声巨龙的怒吼,随后在张平魂体的感应中,一条自杭州城方向飞舞过来的巨龙登时摇头摆尾,双爪齐出的扑向张平。

然而,这天巨龙仿佛只有自己的魂体可见可闻一般,周遭的景物依旧,张平的肉身也丝毫无损。

不过张平此时好似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被一条从天而降的巨龙一头撞在胸口。随后,梦境便犹如散落的花瓣一般,破碎成片片晶莹。

随后张平突然感到魂体深处传来一股剧痛,纵使是刀山火海,炼狱油锅,恐怕也难及这巨痛的万一。纵使以张平多年来的定力,也在这股剧痛之下疼的登时在官道上滚做一团。

随着疼痛的愈演愈烈,张平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于是张平也不管其他,运足内力开始向树林深处一阵狂奔。随着张平魂体深处疼痛感的不断加强,也不知奔出多久,也不知奔到何处,张平只见远处河岸边停着一条小舟。待得张平跃上小舟,刚刚将小舟推出,他终于忍不住那魂体深处的剧痛,一头栽倒在小舟上,晕了过去。

就在张平晕了过去之后,那杭州城里已经是乱做一团。宋宁宗赵扩的死讯虽然还未传出。但各路宗亲王爷早已带着各自的人马齐齐杀进京城。

此外,无数信鸽和快马从京城冲出,往四面八方而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宋宁宗赵扩的死讯便会天下皆知。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此时宋宁宗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宋的每一个州府。与之同时传到的,还有一张张关于张平的海捕文书,然而这一切,暂时都与张平无关。

这天日头已然过半,张平终于悠悠醒来。然而,自己记忆中的小舟却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软的床上,张平见自己身上盖了被子,当即便欲坐起。但身子只一动,四肢百骸中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张平随后侧过头来打量房中情景,只见自身是睡在一张极大的床上。床前一张朱漆书桌,桌旁两张椅子,上铺锦垫。房中绣被罗帐,兽香袅袅,显然是一个大户人家。

张平此时心神一定,试着莫运内力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内力、经脉以及筋骨均都没有任何不妥,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势。照此情况来看,张平本不该会有疼痛之感传来。但是事实却是如此,由不得张平不信。

随后张平凝神静气,再次试图抬起自己的右手,这一次,右手及附近筋骨上传来的疼痛之感的来源终于被张平准确的捕捉到了。

原来,这疼痛之感的根源还在张平的魂体之中。每当张平想要稍作动作时,魂体上的对应部位就会疼痛发作,如针刺刀剐,痛彻心扉。

面对这等局面。纵然身怀无数奇功异术,张平也是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魂体自我痊愈。

随后张平忍着剧痛坐起,摆出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随后他缓缓运转明玉功。压抑自身对于食物和水的需求,静静等待夜里魂体能够出窍了再说。

待得天色渐渐暗下,张平忽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十五六岁,面貌清秀,穿着短褂长裙的丫鬟模样小姑娘走了进来。

那小姑娘见得张平居然不继续躺着,突然反身出去对着外面大叫道:“铃儿姐姐,你们快来看啊,那个紫衣服的怪人醒了。”

随后六七个与她年龄相仿的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便断断续续的涌了进来,她们进得房间之后,便纷纷围到张平身边,叽叽咋咋的问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七天不吃不喝,居然没有事,小姐说你是武林高手,你练的是不吃不喝神功吗?”,“你……”

就在张平被这些女孩弄得烦心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得她们后面传来了一声娇诧,“安静”。

随后,那些女孩不仅不吵,反而还主动让开一条路来。张平侧眼一看,只见一个十*岁模样,一袭淡绿长裙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随后张平只见那大小姐模样的女子道了个万福,说道:“请教这位道长,可是紫血道长当面?小女子程瑶迦,这边有礼了?”

张平此时心中念头闪电般的一转,思及对方这七天也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行为,多半不是敌人。况且自己只是魂体剧痛,关键时刻若是暴起出手,倒也无忧。随后张平便开口答道:“本人正是紫血妖道张平,不知现下地处何地?”

程大小姐道:“原来真的是紫血道长当面,道长一身武功旷古烁今,武林中人人佩服,小女子今日得见尊范,甚是荣幸。此地乃是高邮府宝应县,是我程家的祖宅。”

她说的虽是江湖上的场面话,但神情腼腆,说一句话,便停顿片刻,一番话说来极是生疏,语言娇媚,说甚么“武林中人人佩服”云云,实是极不相称。

她勉强说完了这几句话,已是红晕满脸,偷偷抬眼向张平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细声细气的道:“却不知前辈因何会在小舟之上昏睡不醒?”

张平此时面无表情的答道:“多谢这位程家小姐的救助,在下之前受了一些小伤,这些日子却是讨扰了。不过小姐既然认得在下,想必尊师在武林中名头也是不小,敢问尊师高姓大名?”

那程家大小姐此时道:“家师姓孙,人称清净散人。”

张平此时道:“原来是清净散人门下,难怪程小姐认得在下。不过在下伤势还有一些未净,仍需打扰几日,待得在下离开之时,必有厚报。”

那程瑶迦此时赶忙道:“哪里的话,前辈与我全真教一脉颇有渊源,住在舍下,当真是令舍下蓬荜生辉,何来打扰之说?”

随后张平又道:“那就多谢了,在下此时行动不便,还请程小姐令人送些清水饭团一类的吃食与我可好?”

程瑶迦此时才赶忙道:“确实是小女子考虑不周,在下这就去吩咐下人送东西进来。”随后程瑶迦对张平一礼,便领着那几个丫鬟出了房间。

不多久,只见那程瑶迦便端了一盘食物过来,张平见得上面有三个小菜,一碗米饭和一大碗稀粥,却是没有清水和饭团。

随后张平只得对程瑶迦道:“劳烦程小姐将那餐盘端到在下身前可好?在下多谢了。”

程瑶迦见此,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将米汤放到了张平面前。

随后只见张平猛的一吸,那米汤盆便被张平吸到嘴边,他下面的牙齿仿佛金刚所铸,将米汤盆挂住。随后便“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待得一盆米汤喝完,张平一口气吐出,便将那米汤盆射回桌上餐盘之内。随后张平对程瑶迦道:“麻烦程小姐今后送些饭团清水便好,在下行动不便,令程小姐见笑了。”

那程瑶迦此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缓缓道:“哪里,道长神功,真是令小女子大开眼界。今日不知道长行动不便,唐突了,小女子这就告辞了。”

随后程瑶迦便端了餐盘出门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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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误中奸计

程瑶迦走后,未过太久,天色便已然暗下。张平感应到此,便准备魂体出窍,看看魂体到底有何变化?

待得张平将魂体遁出体外一看,发现自己此时魂体已经是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不仅没有了往日的凝实之感,而且新出现的阴冷之力也消耗殆尽,连带着自己的思维记忆和灵敏度也大受影响。唯一的好处就是魂体出窍之后,那剧痛之感却是减轻了许多,魂体就好像泡在药浴中一般,十分舒适。

张平的魂体摇摇头,暗自感叹:这次杭州之行除了宰了赵扩之外,还真是赔本的买卖。

幸好张平发现随着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的运转,新生成的阴冷之力,除了恢复记忆和增加思维灵敏度之外,居然还有类似修复魂体的效果。

这一夜,一丝丝月光在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的作用下,变成了一丝丝至阴至寒的能量开始在张平身上游走。每当这至阴至寒的能量游走过张平魂体中的每一个部位,那痛苦之感便减轻许多,这痛到微痛的反差之感,令得张平欲罢不能。因而,这一晚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而逝。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并不能使得张平的魂体完全恢复。于是,程家大宅从此之后中便多出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紫袍道士。

清晨,程家后院的演武场上,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正在场上辗转腾挪。一口精钢长剑在她手中犹如一道跳跃的闪电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果真是变幻莫测。随着一套剑法即将使到尾声,她猛的拉剑回身,又突然猛的向前一刺。

随后。只见这一剑登时幻化出九道剑影,分袭九道不同的方位。这九道剑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甚是难以判断。随着那人一声娇吒,身影与剑影同时消失。只剩下一袭绿衣的程瑶迦持剑立于原地。

随后程瑶迦笑着向一旁的轮椅上的张平问道:“本姑娘的九宫剑法练得如何?”

张平见此,也是报以微微一笑,道:“这套九宫剑法共八十一招,演练之时,脚踩九宫,依势施展,浑然天成。乃是我根据九宫八卦之道所创,这第一招救命绝招:一剑九乘是一招出手。九剑同发,你现在基本已经粗通。但是要想以之临敌,还需多加磨练。”

程瑶迦随后略显生气的道:“什么嘛?本姑娘练得这么好,你居然还说本姑娘的九宫剑法不能临敌?你要是真行,就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给本姑娘演练一番。”

张平此时却突然侧头瞧了附近墙外一眼,随后缓缓笑道:“在下来此,一晃已有百日有余了,在下这门九宫剑法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的绝学,但程姑娘若是练成。行走江湖却已是绰绰有余。不过在下久不出江湖,看来一些人已经忘了在下的手段了。”

随后张平突然对着院墙朗声道:“诸位既然来了,就一起现身吧。”

此时墙外突然传进一声“好”来。随后十余名形色各异的武林中人便齐齐跃了进来。

当先一名手持长鞭的红衣妇人开口道:“紫血妖道果然名不虚传,说实话,若非得知阁下身受重伤,我等万万不敢来与阁下为难。”

话音刚落,那红衣妇人身后突然走出一个一身黑色劲装大汉,张平见他双手宽大异常,且满布老茧,显然掌上功夫不弱。这大汉瓮声瓮气的道:“柳夫人,少和他废话。咱们先宰了他,再慢慢搜出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的秘籍。”

此时后面一个形貌猥琐的精瘦汉子也上前插口道:“秘籍我不管。但是他的人头得由我带走,官府的那一万两银子的花红在下是志在必得。”

此时那柳夫人一抬手。制止住众人,对张平道:“其实我等本不愿与阁下结仇,不过紫血妖道瑕疵必报乃是江湖皆知的事情。为了我等日后不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只好借阁下的人头一用。”

此时程瑶迦却忽然提剑护在张平身前,对众人道:“诸位要在我程府拿人,先得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然而张平此时却突然向身后一挥手,随后只听破窗之声和惨叫之声接连传来。原来,刚刚众人跃进院子之中时,便已经有三个精通暗器之人潜入程府之中,准备在众人的掩护下,以暗器偷袭张平。可惜,高手永远是高手,他们最终还是死在了张平的三支小竹剑之下。

那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此时忽然直扑张平而来,显然是准备先下手为强,不让张平发挥出自己的暗器功夫。从对方这猛然袭来的一掌来看,此人掌法发招劲道高强,吐式威力雄猛,显然颇有功力,万万不是初学九宫剑法的程瑶迦可以对付的。

不过本着为程瑶迦增加实战的心思,张平此时虽然魂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也不急于出手。

随后只见程瑶迦长剑闪动,登时化为三道剑影,分袭对方胸口。她是清净散人孙不二的徒弟,本已有颇为不俗的剑道功底,又得张平指点九宫剑法,此时一剑击出,倒也声势非常。

那黑衣劲装汉子此时不知程瑶迦经验浅薄,见得程瑶迦剑法精妙,一时也不敢硬接。只见他右脚一点一扭,随后身形猛的一转,将程瑶迦的三道剑影通通避开。

程瑶迦见得一击未能建功,又是紧接着一剑继续刺向对方咽喉。不过她剑法纯熟有余,机变不足,这一下变招却是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随后只见那劲装汉子身子一矮,错过长剑的同时猛的一掌拍在程瑶迦剑身。

剑法一道,乃是以轻灵翔动为上,与注重刚猛力道的掌法恰好相反。而且双方功力相差不少,对方这一掌拍来,登时将程瑶迦拍的虎口生疼,长剑不稳。

随后对方乘胜追击,又是连连拍出两掌,直取程瑶迦胸口。面对这危机局面,程瑶迦一时竟然晃了神,只知道往后急退,却不知提剑功敌。但是,正所谓久守必失,何况一开始程瑶迦便处于下风,更是岌岌可危。

然而,就在程瑶迦马上要被对方一掌击中的时候,一根手指却忽然出现在那黑衣劲装汉子掌前。随着一声惨叫,不知何时带着轮椅来到程瑶迦身边的张平才缓缓将手指从那黑色劲装汉子的太阳穴抽出。

随后张平对程瑶迦道:“程姑娘,交给你行走江湖的最重要的一课,斩草除根。”

此时张平面前众人见此,登时感觉不妙,不待任何犹豫,便纷纷施展轻功准备逃走。

然而,原本不得不依赖轮椅行动张平此时却忽然站了起来,紧接着,只见张平身形猛然一动,转眼间便施展咫尺天涯身法掠到墙头。

两个轻功稍逊的汉子登时被张平追上,随后只见张平双掌齐出,两记摧心掌印在二人后心。随后程瑶迦只见那两人前胸猛的喷出一大股血来,身子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了下来。

张平随后纵声长笑道:“诸位怎么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叫张某人失望啊!”随后张平猛的越到众人身前,但方一落地,张平忽然感觉不对。

随后听得喀喇喇一声响,张平脚下土地忽然裂开一个大洞,猝不及防的张平便猛然跌入坑中。这陷阱深达七八丈,径窄壁陡,张平功夫虽高,落下后急切间哪能纵得上来?

幸亏张平化石神功第九层的防御惊人至极,陷阱下的竹刺才未伤到张平。

而此时,陷阱的上面已经站满了手持各种沙袋的武林中人。随着那柳夫人一声令下,数十个沙袋齐齐扔进陷阱,登时将陷阱填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绝地反击

此时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叫道:“柳夫人果然料事如神,任他紫血妖道武功再高,再狠辣,还不是乖乖的死在这里……”

那柳夫人此时也颇为得意向他瞥了一眼,随后娇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精诚合作的结果。”然而柳夫人随后又仿佛极为难过的道:“可惜胡帮主、陈帮主和金堂主三人不幸死在这紫血妖道手中,不能与我等共享此等欢乐。”

就在几人准备继续相互恭维一番,再讨论一下分配杀死张平后的战利品这一问题时,周围之人却忽然发起喊来。

几人闻之急忙抢出,其余几人指着地下,喧哗叫嚷。待得柳夫人排众看时,见地下一个沙堆渐渐高起,似有甚么物事要从底下涌出,登时醒悟:“紫血妖道好功夫,竟要从地下钻将上来。”

但她能策划这一场针对张平的袭击,心思缜密和临场机变均是上上之选。见得如此情景,当即发令道:“大家在上面一起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万万不能让他上来,否则今日大家非死在这里不可。”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两根五六寸长的小竹剑突然从下面射了上来。随后一股淡青色的气体随着竹剑散发到空气之中,众人只觉得一股仿佛百花齐放的花香传来,情不自禁的便用力的嗅了嗅。

就在众人沉醉其中之时,那柳夫人当先说道:“不好,这多半是紫血妖道使的毒药,大家小心。”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闭气自守,准备离开时。忽然感觉到一股飘飘欲仙的眩晕感传来。紧接着,众人中功力最浅的几人随后首先个个捧腹倒地,痛苦不已的翻滚不停。

众人见此。将柳夫人以千斤坠功夫抵挡张平的话语纷纷抛到脑后,赶忙各自运功抵御这不知名的毒药。只有那柳夫人及几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人见此。却是不管不顾,径自施展轻功,往远处掠去。而剩下几人见此,也纷纷懊悔不已,感叹自己反应太慢,随后也各自向四处散去。

于是,没有人压制的张平随后不消片刻的功夫,便以龙象般若功和明玉功将陷阱中的沙袋破开。

随着一声仿佛自耳边传来的冷笑之声传来。张平的那标志性的紫色身影突然从陷阱之中冲出。留在附近的八个人跑的太晚,此时距离张平不过几十丈的距离。

张平在空中双手一震一甩,只见满天长袖碎成的破布片被张平以少林散花掌手法射向几人。其中六个人避之不及,被仿佛飞石一般的布片击中周身要穴,登时倒地不起。

而剩下两人一个突然施展轻功掠开两尺,一个则是依靠自身强横的外家功夫生生抗住了张平这一击。

但是未等二人幸庆自己多年的功夫终于为自己拼得了一线生机,张平的身影却已鬼魅般飘到那外家功夫惊人的矮壮汉子身后。

那矮壮汉子显然也是在江湖上厮混多年的老手,这一下感到身后风声似乎有异,心知此时除了张平杀到别无其他解释的他立刻就是一记懒驴打滚滚向一旁。

然而,就在他刚刚滚出一半的时候。后腰上突然有一股沛然大力传来。随着一声“咔嚓”响起的骨裂声,他的整个身体登时如同一颗出了膛的炮弹一般,整个人烂泥一般的撞在一颗粗重异常的老树之上。

随后张平身形又是一闪。又猛的扑向那轻功颇好之人。就在张平刚刚扑到一半时,那轻功颇好之人终于压制不住张平迷心断魂散的毒性。喷出一口黑血之后,便突然跌落在地,随后他转过头来急急对张平说道:“紫血道长莫急,请听在下一言,在下是……”

但是,张平的一记九阴神爪却让他剩下的那些话全部胎死腹中。也许他是想表明自己显赫的武林身份,也许他是想将自己的某个秘密作为条件,也许……

然而。对于张平来说,只有他的死亡。才是他对张平最大的价值所在。

随后张平四周打量一番,寻到一个明显又新又浅的脚印之后。便在略做思量片刻之后,朝东南方向急掠而去。

宝应多水路,这些人既然胆敢来打自己的主意,准备的退路多半便是水路。想来多半是往高邮一代行去的可能较大。

随着张平的一路追踪,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张平终于在通往高邮的站头上发现了三个各使奇门兵器的瘦高汉子。

这三人乃是纵横江南水道多年的成名人物,谓之江南三水枭,一身水性犹在武功之上甚多。因此,三人远远见得张平寻来,便立刻将小船推离岸边而走。

就在三人刚刚启动小船不过几十个呼吸的功夫,远处本只能模糊看出一个人影的张平身法速度忽然猛的一涨,随后便闪电般的来到岸边。

面对滚滚而过的长河之水,张平将路上顺手折下的几段树枝远远抛出,跟着腾身而起落在上面,接着抛出第二节,身体跟着跃向第二节。如此在水面上乍起乍落,与那小船的距离却是在飞快的缩小。

待得双方距离不过十余丈时,张平便猛的一点,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小船。

那三人见此,却既不抵御,也不逃走,反而各自手持长桨遁入船舱。

张平见得三人此等作茧自缚之举,心中也是大为疑惑,不过此时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已不能改变张平的即将落到船上的事实。张平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一身功力提到极限,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就在张平刚刚落到小船之上时,却发现这小船忽然之间开始沉了下去。一瞬间,张平立刻明白了对方三人的打算,他们想必是想依靠水性与张平一斗。

随后张平不动声色的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瓶,暗自握在手中,随后屏住呼吸,猛的一个倒扎,竟是主动跃入水中。

以张平化石神功的功力,此时冰冷刺骨的河水已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困扰,因此,张平倒也不用刻意耗费明玉功内力来抵御这河水中的严寒。

随后,对方三人果然不出张平所料,各自从三个方向围了过来。

他们的奇门兵器乃是三柄长桨,在水中就仿佛鱼儿的尾巴一般,帮助他们在水中穿梭如飞。张平见此,不由心中感叹:若是在水下实打实的较量,自己未必能稳稳获胜,这便是地利的优势了。

然而,就在三人冲到张平身旁时,却还是未曾发现,张平右手的一个小瓷瓶已经在昏暗的水面下悄悄打开。

随后张平运起龙象般若功和化石神功,以大伏魔拳接了三人几招之后,三人中看起来内力最浅的一人突然一阵抽搐,随后便口吐白沫而死。而其他二人见此,刚刚明白必是中了张平的毒药,但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也纷纷步了他的后尘。

张平随后也不再看三人渐渐沉入河底的尸体,只是径自往岸边游去。

待得张平顺利上了岸,张平先检查了自己袖袋中的各类毒药、解药以及那为数不多的蜂王浆。发现均未被河水渗入之后,才放心下来。

随后张平身子一抖,袈裟伏魔功的功力瞬间将衣服上的水汽甩掉大半。随后张平运转坎离诀,将一身内力转为极阳内力,随后只见张平身上不久之后便出现阵阵烟气。

这以内力烘干衣服的本事,除了张平,当世恐怕再无第二人想。纵使王重阳在世,也未必有张平这份极阳内力修为和精准的内力控制。随后,张平将东西收好,便径自往程府方向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千里寻仇

返途之中,张平先是买了一块白布,将九宫剑法的第二招救命绝招,九剑归一写下。这九剑归一,是把九道剑光合并为一道匹练,追击敌人的杀招。以程瑶迦的功力,本是不足以练习此招的,因此张平又在最后写上:一剑九乘未大成前切记练习。

张平回到程府之后,却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入,而是施展轻功跃入后院。

随后便见得程瑶迦独自坐在后院演武场一旁小椅上一脸焦急的样子,而程瑶迦此时见得张平,立马起了身来,一脸喜意的对张平说道:“张大哥,原来你的伤势已经好了,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白白担心了一场。”

张平却随后微微一笑,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些日子多谢程姑娘的款待,张某今日就要告辞了。在下身无长物,只有这一招九剑归一,希望程姑娘将来好生练习。”

随后,张平右手一挥,那白布便缓缓飞向程瑶迦。张平与程瑶迦相距三丈有余,但那白布却是轻飘飘的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白布上无所使力,推步及远,而不是接之甩出,实比投掷数百斤大石更难,足见张平内家功夫的精深。

张平紧接着对程瑶迦抱拳一礼道:“程姑娘,后会有期,告辞。”随着程瑶迦的一句“张大哥”,张平的身影却早已掠出院外,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程瑶迦独自一人捧着白布,不知在喃喃自语什么。

而此时,离开程府的张平一面继续往北准备去大漠见一见自己的徒儿郭靖,一面准备顺便料理一下剩下的四个人。

那柳夫人的身份张平已是颇有猜测,此女多半是金宋边境的一伙儿马贼头子,名叫柳红玉。她丈夫当年死后。是她一个人将丈夫留下的班底支持下来,还慢慢发展壮大,现如今。已是金宋边境上实力最强的马贼。

至于剩下的三人,看武功路数。也比较像北地武林的路数,想来与那柳夫人必定有些关系。

张平乘水路一路向北赶路,白天练习明玉功,晚上则魂体出窍在附近搜查一番之后,便回来继续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

随着这阉了尹志平之后出现的极阴魂体能量缓缓修复张平的魂体,再次恢复过来的张平的魂体仿佛比之前更加的凝炼,而随着这极阴能量的增强,张平突然明悟到了自己魂体的一个新异能。过目不忘。

因此,这些这些参与围攻张平的每一个人,张平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也许是老天爷保佑,直到张平行到金国境内,那柳夫人等四人却始终未曾出现。

这天张平正买了一匹老马,改走陆路,几个时辰的赶路使得日头已然不早,正准备找个客栈投宿的张平还未见得客栈,却见到了一队凶神恶煞的金兵。这一队金兵打城中走来。不问情由,便要过来抓住张平去为他们挑担。

这一下可乐坏了张平,自己居然在柳夫人等这些“小角色”的阴谋算计之下吃了一个大亏。今天居然有一群不长眼的金兵肯来让自己发泄一番。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一队金兵仿佛对抓壮丁这种事情轻车熟驾一般,两名身材颇为高大的金兵一左一右一个来抓张平,一个却要去牵张平的马儿。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他们遇到的,不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而是一只吃人的打老虎。而且,这老虎不仅仅会吃人,还会杀人。

随着二人满怀着高人一等的感觉将手伸向张平,他们忽然各自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从胸口传来。随后那原地未动的几名金兵只见二人登时飞出五六丈远。落地之后的他们仿佛自高空跌落,身子弓缩在地。鲜血喷涌成片。

这一与原本相差的十万八千里的剧本使得几名金兵个个目瞪口呆,然而。未等他们回过神来,张平便已忽然之间掠到几人身前。随着张平闪电般的点过几人咽喉,除了零头的一名金兵之外,地上又多出了几具冰冷的尸体。

那领头的金兵见此,登时跪倒在地,以金国话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神仙饶命,神仙饶命,神仙饶命……”

张平随后也用金国话说道:“我且问你,这金宋边境有一伙儿马贼,他们的首领乃是一个喜穿红衣的中年女子,你可有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

那金人的士兵头领听完张平的问话,仔细思索半天,只得道:“报告神仙,这伙儿马贼小人确实知道,不过他们向来居无定所。有时在我们大金境内,有时又跑去南人境内,小人实在也是不知啊!”

就在那金人士兵头领准备继续努力,争取感动张平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的时候,张平的摧心掌却毫不犹豫的拍在他的天灵盖之上。

宰了这几个臭虫一般的金兵的张平继续一路向北行去,待得张平夜里在城中寻到一家客店安歇时,例行的魂体出窍却让张平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之处。

原来,在距离这家客店不近不远的几个建筑上面,都有几名精装汉子正在悄悄观察张平。因为他们与张平相距极远的缘故,若非魂体出窍,张平是万万不可能发现他们的。

好奇之下的张平见得他们并不离开,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他们的背后之人。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十分忌惮自己,万万不敢被自己发现的样子。于是张平身形果断一动,故意以较慢的速度施展轻功出来跃上房顶,好让他们能够看个清楚。

随后张平的身体也不管其他,只是鼓足内力向北一路奔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几名监视之人的视线中。

几人之后的表现果然不出张平的预料,张平魂体只见几人在确认张平的方向之后,便发出一声类似猫头鹰的怪叫之后,纷纷往城外而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平的身体靠着魂体在他们身边跟踪提供的线路,正悄悄的尾随他们而去。

那几人奔行数里,来到一条溪边,掀开一片芦苇,便有一条小船藏在其后。随后他们两人扳桨,溯溪上行。

张平身体在此,见得四处没有多余的船只,便并不急于追击。只是依靠魂体出窍悄悄跟随。那几人乘小舟走了里许,但见溪流曲折,转了几个弯,小舟便忽然划入西首一条极窄的溪水之中。这溪水入口处有一大丛树木遮住,若非登高俯视,真不知这深谷之中居然别有洞天。

张平随他们又行了二里有余,穿过重重防御和检查,终于随着他们来到一座最大的石屋前。看到他们还在接受守卫的检查,张平便先行进入房中。

这石屋里面支了一张大桌子,四男一女五个围坐其中。在这五人中,张平除了见到了那位柳夫人和其他三位“好朋友”。此外,还有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老朋友”,也出现在了这里。他的出现,给了张平极大的震撼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张平除掉他们几人的决心。

张平魂体见得那几人开始进来汇报情况,便飞了出去。随后又将这里的人员巡逻岗哨探以及机关暗器查清楚之后,便魂体归窍。取了不少芦苇之后,便再次施展自己一苇渡江的轻功,轻而易举的走过水道,悄悄的向这山寨之中摸去。

而那石屋里的五个人,却全然不知张平已然赶来,反而是在纷纷猜测张平下一步回去什么地方。以及,如何设计一个可以对张平一击必杀的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中都偶遇

就在那柳夫人等五人一同商议如何对付张平之时,张平本人却已经悄悄潜伏到屋外。上一回因为条件限制,张平射出的迷心断魂散数量却是不大,因此除了为张平争取到出来的时间外,并没有直接杀死任意一人。

因此,就在几人讨论的最是入神的时候,张平已经悄无声息的杀死了门口的守卫。随后,张平运起空乐大手印,全力一击之下,大门便化为无数碎片射向五人。

这五人遭此突袭,柳夫人等四人功力不足,虽然反应过来有人偷袭,但却不足以躲过所有的大门碎片。

随后一道诡异的长啸从门口传来,在这四面封闭的石室之中,张平的鬼狱阴风吼发挥出的威力远比想象中要大的多。柳夫人和她身边三人登时只撑不住,纷纷或仰或爬,晕死在地。

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从门口直扑那最后一人而来,这一扑在那人看来当真是又快又诡异。只因张平人虽破空而来,却是没有半点声响发出,使得那人不由心中一紧。

随后那人方一运功,脸上的皮肤就会在屋内灯光之下泛起一层淡绿之色,双眼也闪出一股骇人的诡异光芒。随后他双掌齐出,只攻不守,直取张平胸口而来。

就在他双掌即将与张平袭来的双掌各自击中对方胸口时,张平的胸口却猛的一陷,眼看就要被张平先行击中。

然而面对如此险境,他居然不闪不避,反而鼓足内力加速向张平袭来。随着张平的双掌击中对方,不过眨眼的功夫,对方便拧笑着双掌齐齐击中张平。

可惜不论是张平的双掌,亦或是此人的双掌。都未能对对方遭成丝毫伤害。只因这个张平根本就是张平的魂体显化而已,两者方一相遇,便瞬间支离破碎。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趁着对方一瞬间的失神,张平从侧面猛的扑出。他这一扑,乃是用上了岱宗如何的心法。刚刚以魂体显化迷惑对方之时,张平本体便以岱宗如何暗自算计对方,随着对方全力一掌发出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张平才猛的扑出,一记蓄势良久的空乐大手印直取对方侧肋。

随着对方危机时刻试图扭身躲避的失败,中了张平全力一击的空乐大手印之后。对方登时被击飞出去,直直撞在石屋侧面的青石墙上。

然而令张平惊讶的是,对方居然没有被自己这必杀一击所杀死,只是吐出好大一口泛着绿光的鲜血而已。随后张平不待对方反应过来,登时再次扑向对方。

这一下张平直接使出一心二用之术,左右手一个使摧心掌,一个使大伏魔拳,誓要将对方一举击杀。

待得对方反应过来,即将挥掌反击之时,张平再次猛的魂体显化。两者分进合击之下登时又是一记大伏魔拳轰在对方右胸之上。

随后张平乘胜追击,以指代剑,十步杀一人和千里不留行使出。瞬间点向对方咽喉。

就在张平即将完成这最后一击之时,对方却突然猛的朝张平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一口鲜血不同之前,绿森森的鲜血泛着青光,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好不椮人。

不过张平却绝不打算放弃这个击杀对方的大好机会,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这裘千仞之前从张平手中已经逃走过两次,这一次绝不能再放走他。

况且这裘千仞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这一身邪门功夫,一身横练功夫只怕不在化石神功第八层之下。加上对方显然练得乃是毒功一流。若非张平偷袭得手,恐怕绝不能轻易将对方击败。

随后张平左手大袖一卷。登时将那裘千仞喷出的毒血卷飞大半。随后张平右手毫无如何犹豫的点在裘千仞眉心,铁指禅劲一吐。那裘千仞登时被张平凌厉的指劲搅得脑浆迸裂,七窍流血而死。

不过张平的左臂上此时长袖却已均被裘千仞的毒血所化,连带着张平这些年准备的一些藏在袖袋中的毒药一类也被尽数毁掉。

若非张平化石神功第九层的惊人防御力和破衲功抵消了绝大多数毒血,此时张平的左臂定然会被裘千仞的毒血所伤。随后心有余悸的张平从一旁胖子的尸体中掏出一柄长剑,在五个人的咽喉之上各自补了一剑,又在裘千仞尸体上一阵搜索后,方才悄然离去。

张平随后一路向北继续赶路,这一日再次来到了中都北京。这个大金国的京城,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此时却也虽然随着金国对蒙古的节节战败,而显得多出了几分沉重。

再次来到金国,张平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了一个一身绫罗的金国官员,从他家中拿了一些黄白之物。

随后张平便慢悠悠的往这金国中都最大的吴山楼,此楼乃是金国正隆年间,金主亮见到柳永“望海潮”这首词后,对西湖风景欣然有慕。于是他派遣使者南下之时,同时派了一个著名画工,摹写一幅临安城的山水,并图画金主的状貌,策马立在临安城内的吴山之顶。

金主亮后来在这副画上提诗道“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后来这家中都最大的酒楼,便被金主赐名为吴山楼,以寄其立马吴山之志。

然而,对于张平来说,这所谓的吴山楼仅仅只是一个为自己提供优质食宿的地方而已。

到得吴山楼之后,张平刚刚在店小二的引路下准备去大吃一顿时,却突然在路过一个屏风时发现了两个熟人。

本着只要别人不来影响自己,自己也绝不多管别人闲事的态度,因此张平并不准备与她们二人相见。

不过,很多时候,事情却往往不会以人们预想的方式发展,还未走到自己座位的张平随后见到了异常狗血的一幕情景。

只见此时吴山楼外冲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他带着一群金国官兵和两个衣着怪异的老者,刚刚踏进吴山楼,便以金国话大声喊道:“上,给我把这个臭婊子捉回去。”

随后几十名金国士兵便各持武器,一拥而上。在这吴山楼里吃饭的,不乏金国中颇有地位的官员、豪族,然而面对这公子哥的举动,竟没有一个人敢对此表示不满,足见这公子哥的来头。

然而这些金国士兵对付起平民百姓自然是一把好手,但要这些被安逸生活所腐化的家伙们对付武林高手,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随着几名急于表现的金国士兵率先冲入屏风之后,一句奶声奶气的大喊之声传来“师姐,又来了好多坏蛋,你快打跑他们,不然他们要抢龙儿的好吃的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娇咤,以及那几名金国士兵飞出之后沉重的落地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

随后一道清丽的身影从屏风之后闪出,但见她双手成爪,仿佛跳舞一般不断随意挥出,姿势轻盈曼妙,毫无一丝杀气一般。但就是这些轻描淡写的招式,却能够将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士兵抓伤、击飞。

就在她将多数金兵击溃,直取那公子哥而去时,那公子哥带来的两个怪异老者忽然齐齐攻出四掌。

这四掌的威力实在是平淡无奇,纵使是全真教的二代弟子中随便拉出一人,也比他们的掌力要强的多。然而,随着他们四掌击出的,确是四条长袖中的一阵轻烟。

眼看那姑娘就要被轻烟笼罩,一道紫色残影却突然掠入其中。随后只见张平大袖一卷,轻烟和那两名老者,以及那公子哥登时倒飞而出。

随后张平转过身来,笑着道:“莫愁姑娘,龙儿姑娘,好久不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完颜伏诛

张平的话音刚落,一袭白色小裙的龙儿姑娘便急吼吼的冲了出来,对张平道:“好吃的哥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特别是师姐她……”

“龙儿,住口!”李莫愁这个师姐显然威慑力十足,只是一句话,便令得龙儿姑娘眼巴巴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多吱半声。

而张平此时未等李莫愁首先开口,便道:“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随后张平不待她二人反应,便当先离开。

李莫愁见此,也不吭声,只是带上龙儿姑娘快步跟上了张平而已。

初出江湖的二人显然江湖经验甚少,被张平三问两套便将二人此行之事搞得清清楚楚。

原来李莫愁偷偷跑出古墓,乃是为了寻自己而来,而龙儿姑娘见得她出来,也非要跟上,否则就要去她们师父那里告发她。李莫愁无奈之下,只好将她也带上。

可是茫茫人海,二人连路都不认识,又如何能够寻得张平的踪迹?于是二人采取了一个不是办法的笨办法,那就是哪里人多去哪里。

于是二人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京城,在路上,李莫愁靠着自己出色的外貌和过硬的功夫,为二人从源源不断的各地登徒之人手上收集到了足够的盘缠。

得知真相的张平登时感觉一阵头大,心下决定,要赶紧把这两个奇葩姑娘忽悠回去。

随后张平带着一脸扭捏样子的李莫愁和与糖葫芦不停做斗争的龙儿姑娘,来到自己当初和郭靖来的那家福临酒楼。

之所以立马不离开中都,是因为张平自信以自己斩杀宋宁宗赵扩的光辉事迹,金国的这些统治者就算再蠢,也不至于敢来掠自己的虎须。

不过张平不知道。蠢是一种传承千年的统治文化,这些王公贵族对它的运用已经达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境界。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但在张平的重金开道之下。福临酒楼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为张平等三人置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一路上总是看到人们喝酒喝的十分开心的龙儿姑娘见得有酒,心下早已认为酒是一种绝好的饮品的她。趁着李莫愁不注意,突然异常灵敏的窜到张平身旁。随后她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白手,抓起张平面前的酒杯,登时一饮而尽。

紧接着,没有想象中中的甘甜芬芳,没有想象中的可口怡人。火辣辣的关外白汾仿佛一条火龙一般,使得龙儿姑娘感觉自己的嗓子仿佛要冒出青烟一般,登时将嘴里剩下的关外白汾喷了好大一口出来。

李莫愁见此。登时放下筷子,随后两个指头伸出,在龙儿姑娘的头上赏了她一记脑瓜崩。直疼的她哇哇乱叫,不停的吼道:“坏蛋,都是大坏蛋,一个骗龙儿喝这么难喝的东西,一个还弹龙儿的脑袋。你们要是不过龙儿好多好多好吃的,龙儿就不和你们玩了。”

李莫愁却不仅没有被龙儿姑娘可怕的威胁吓到,反而是起身呵斥她道:“不许乱叫,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就把你送回古墓去。”

就在龙儿姑娘缩了缩小脑袋,似乎被李莫愁的威胁吓到的时候,张平却忽然开口道:“女人啊。果然是麻烦的根源。不过有些人,却当真是不怕死。很好,很好。”

张平的话音刚刚落下,李莫愁和好奇的伸出小脑袋向外张望的龙儿姑娘便见得这福临酒楼已经被大队金兵包围。一个面色焦黄憔悴,体态虚胖,一身华服的老家伙正带着数千装备了强弓劲弩的金国精锐士兵,满脸悲愤的在哪里不断的吼叫。

而张平初一见得此人,便觉得此人十分眼熟。依靠自己魂体大进带来的出色记忆,张平只是略做思考。便想起来此人应该就是当年出使蒙古的金国三王爷,完颜洪熙。

张平见得此人。先是示意李莫愁二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后突然朗声对那完颜洪熙道:“完颜洪熙。十多年不见,莫非你今日来此是想帮那已经死去的桑昆,报他两只豹子的仇吗?”

那完颜洪熙见得张平的身影,一袭标志性的紫色道袍让他在模模糊糊中想起了这个曾经带给自己诸多恐惧之感的男人。然而,当年他回到金国之后,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很是花了不少金银招募了几名“武林高手”。

这些“武林高手”平日里多有吹嘘,当年听得完颜洪熙描述之后,纷纷确认了张平并不是什么鹤发童颜的隐世老怪。随后更是一个个拍了胸脯向完颜洪熙保证,若是遇到张平,绝对将他首级割下,送与完颜洪熙拿来蹴鞠。

此时完颜洪熙刚开始被张平吓了一大跳,差点转身逃走。然而,很快丧子之痛以及对于自己重金招募的武林高手的信任,使得完颜洪熙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恢复了自己大金国三王爷往日里威风八面的气势。

随后完颜洪熙霸气侧漏的对着张平一指,气势汹汹的吼道:“谁为本王取他的狗头过来,赏金百两。”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金百两在张平眼中虽然并不代表什么,但在这些金国士兵和“武林高手”的眼中,可就大不一样。盛世收古董,乱世藏黄金,百两黄金在这个乱世之中,具有难以想象的价值,足以使这些金国士兵和“武林高手”为之舍生忘死。

随后只见五个装束各异,围在完颜洪熙周围的武林人士当先施展轻功向张平跃来。

这五人的武功虽然不及当初完颜洪烈手下的灵智上人等人,但他们能在完颜洪熙手下干了近十年,并且深得完颜洪熙信任,却也并非等闲之辈。

只见五人这一下一齐出手,倒也分工明确,层次有序,显然配合娴熟。

其中两个使单刀的胖瘦汉子一马当先,分袭张平左右两臂,只见二人刀法一快一稳,深合正奇之道。

而后两人一个使长鞭,一个使大戟。两人的长兵器也是一轻一重,与双刀配合紧密,环环相扣。

而最后一个人双手插在腰间,一脸沉稳与精明的样子,显然是作为查缺补漏的暗器好手。

然而就在五人自信满满,想要将张平一举击杀之时,张平的身影却突然从五人眼前诡异的消失了。

此时五人刚开始的自信满满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凝重的表情。作为一个老江湖,他们深刻的明白,眼力和脸皮有时比武功更能够让自己活得长久一些。

然而就在五人纷纷回招自守,严阵以待,甚至考虑要不要把完颜洪熙卖了,换取自己五人的性命之时。最后面使暗器的黑脸汉子突然感到后颈一痛,随后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随后剩余四人忽然感到身后几道劲风传来,随后他们生命的最后关头,终于发现自己死在了一起厮混了十多年的老朋友的暗器之下,不由心中暗自悲鸣。

随着张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福临酒楼中,下面的金兵却已经乱做一团。

只因张平从那黑脸的腰间搜出了十二柄飞刀,除了击杀剩余四人之外,一柄赏给了完颜洪熙,另外七柄都赏给了下面金兵中头领模样的人。

随着三王爷完颜洪熙暴毙,几个头领也各自死去,剩下的士兵担心牵连自身,又无计可施,只能乱作一团。张平见此,赶忙转身对李莫愁和龙儿姑娘说道:“这些你们真得走了,我虽然不怕这些士兵,但你们二人却是不行。等一会儿他们反应过来,必定要强攻。”

随后张平待得李莫愁方一点头,便抱起龙儿姑娘,引着李莫愁自往后楼而去。

而此时的龙儿姑娘许是没有吃饱又累了,居然把手指头放进嘴里,伴随着口水唆了起来,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了她似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独身向北

果然,就在张平带着李莫愁与龙儿姑娘刚走不久,下面的金兵也在平素里颇有威望的几名老兵和下层军官的组织下反应过来了。为了减轻自己保护三王爷不利的罪责,众多金国士兵纷纷涌入福临酒楼,想要将张平等人拿下,以将功赎过。

然而,从后面窗户跃出的张平和李莫愁,此时早已施展轻功,从附近的房顶飞掠离开。只留下一座空空的福临酒楼和几名瑟瑟发抖的酒楼掌柜以及店小二。

三人靠着张平的碾压级实力,一路闯过几道关卡以及城门守卫之后,张平便引着二人夺了两匹战马。

而龙儿姑娘则是一路上不断向张平抱怨,说自己的好吃的都被张平搞没了,要张平赔偿自己。

于是,缺乏对付此类小屁孩经验的张平极不负责的将她交给李莫愁,然后在李莫愁的威胁之下,龙儿姑娘便乖乖的不再做声。

随后三人一路走到一处长亭休息,张平见得时机成熟,便对李莫愁说道:“莫愁姑娘,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二人今日恐怕是缘分已尽,想来又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一路上原本沉默而恬静的李莫愁此时却是激动非常,她几乎吼着问道:“为什么?”

张平却耸耸肩,反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此分别呢?”

听了张平的话,李莫愁“我,我,我……”的说了好几句,却终究没能说出第二个字来。

反而是龙儿姑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平,一副为什么的样子,搞得张平心中十分尴尬。不过张平对此却早有准备,随后他不待李莫愁想好说辞,不待龙儿姑娘继续施展自己的可爱神功。瞬间转身向远方掠去。

李莫愁见得张平施展轻功离去,赶忙也施展轻功试图追上张平,可惜二人轻功相差太多。莫说是李莫愁,就是她师父亲至。也只能甘拜下风。

李莫愁刚刚最出不到二十丈的距离,张平的身影却已在远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李莫愁扶着身旁的枯树,呆呆的望着远方。

此时远处的龙儿姑娘见得二人均是不理自己,各自离开,特别是张平根本没有满足自己各种美食的要求。因此,怒火从脑海中升起的龙儿姑娘撅起小嘴,迈开自己灵活的两条小腿。朝李莫愁一蹦一跳的跑去。

随后跑到李莫愁身旁的龙儿姑娘拉了拉李莫愁的衣袖,对被自己惊醒的李莫愁急吼吼的说道:“师姐,师姐,我们快去追好吃的哥哥啊。”

回过神来的李莫愁看着摇晃着拉着自己的龙儿姑娘,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略显无奈的摇摇头道:“人海茫茫,我们又能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呢?”

龙儿姑娘此时的脑海中对人海茫茫完全没有任何联想,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张平,然后将张平所有的好吃的全部拿过来。想到好吃的枣糕。好吃的甜蛋,好吃的……

不过,总算我们聪明绝顶的龙儿姑娘还记得正事。于是她赶忙伸出自己的小手。指着张平离开的方向道:“我们顺着这个方向去找好吃的哥哥,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李莫愁此时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的太过复杂。有些事情果然不能考虑太多,认准一个方向做下去,往往就会万事俱顺,海阔天空。

听得龙儿姑娘的话,她才恍然大悟,心情顿时阴转晴天的她抱起龙儿姑娘转了几圈,道:“龙儿。想不到你除了偷吃和胡闹之外,居然还这么聪明。”

龙儿小姑娘此时“啊啊啊”的舞动了一番手脚。哼哼小鼻子,气鼓鼓的道:“师姐胡说。龙儿最乖了,才不会偷吃和胡闹呢。”

心情大好的李莫愁此时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一般,拉着龙儿姑娘快步继续向西去寻张平而去。

没错,向西,一路向西,不是一路向北。只因张平这货刚刚开始时只顾自己离开,完全没有考虑到方向神马的。后来奔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刚想转身改道离开,却又一想,万一李莫愁她们继续寻找自己,岂不是平添许多麻烦。

于是张平将错就错,一路继续向西赶去。张平此时轻功内力均是举世无双,一路急奔之下,不过半个时辰,便奔出了将近百里开外。

此时张平来到官道岔口旁的一个小镇,走进这个永定镇,张平故意在镇口多逗留了一段时间,又向多人打探了一番西安府的去路之后,方才买了一架马车,慢悠悠的往西赶去。

走到一处山崖,张平将马儿的缰绳解下,运起龙象般若功将马车扔下山崖。随后张平摸了摸这匹刚刚买到的老马的马头,将它的鞍绳除下,对它说道:“好马儿,你自由了,去吧,在不要被抓住。”

随后这匹马儿似是有灵性的用脑袋蹭了蹭张平的手,奔出七八丈后,又回头对着张平嘶鸣了一声。见得张平向它微笑着挥了挥手,方才再次嘶鸣一声后,转身远远跑去,直到慢慢消失。

张平看着这匹自由自在消失的马儿,不由感叹道:“自由,真好。”

随后张平伸了伸懒腰,大袖一挥,便穿小路,往北赶去。

随后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李莫愁和龙儿姑娘却已经来到此地,两人沿着车轮印一路寻到此处,却忽然失了踪迹。

此时李莫愁一番四处寻找无果之后,返回来对着一脸与我无关表情的龙儿小姑娘面前。对她急急的说道:“龙儿,车轮印没有了,我们怎么办?”

此时龙儿趾高气扬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对李莫愁道:“师姐你真笨,那个永什么镇门口的大叔不是说了吗,好吃的哥哥问他们西安府的位置。那我们只要去西安府不就好了,好吃的哥哥肯定在那里。”

李莫愁此时听了龙儿小姑娘的话,原本急躁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若非她急躁非常,这种简单的道理也不用龙儿小姑娘这个小吃货提醒。

随后二人各自欢天喜地的向西安府一路行去,却不知,从此与张平的方向越行越远。

而张平此时却是孜然一身的往北行去,此时蒙古在铁木真的统领之下,声势日益强盛。同时,蒙古与金国因为多年来的间隙,也是频频爆发战争。

金国士兵虽多,装备虽精,但多年来的腐化生活已经将金国士兵的战斗力腐化。与蒙古的战争虽然是以多打少,但却是节节败退,一座座原本美丽的城池纷纷沦陷于蒙古人的铁蹄之下。

是以,张平这一路走来,所遇金国的残兵游勇,逃难灾民无数。原本平安顺畅的官道,此时更是山匪横行,流寇满布。

这一路上,张平随手打发了不知道多少不开眼的山匪、流寇,也不知会有多少人能够因此活命。而这也令张平不住感叹:“现在的山匪、流寇,一点都不讲规矩,而且最主要的是,眼力劲一个比一个差。而且他们之间也不互通一下情报,搞得自己一家一家的屠过去,好生麻烦。”

随着张平一路行到蒙古境内,紫色的道袍此时仿佛被血腥味熏红,多了一种淡淡的妖异之感。

而活跃在从中都到蒙古边境上的这条官道上的山匪、流寇们,则在今后几十年的时间里一只流传着这么一个人。

他,一身紫色道袍,他,一身绝世武功,他,手上的鲜血染红了夕阳,他是紫血妖道,他是一路向北行来的张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回蒙古

久违的大漠,久违的风沙,看着草原上随风摇摆的牧草,成群走过的牛羊,天真好客的蒙古汉子,张平不禁想起了自己这些年在蒙古呆过的美好岁月。

如今的草原诸部,已经尽数臣服在铁木真手下勇士的铁蹄之下,成吉思汗的大名响彻草原。自然,铁木真的部落,也就可以可以享有草原上水量最充沛,牧草最肥美的牧场。因此,张平沿着河流一路打听,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铁木真部落的所在。

当年的张平曾经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神话般的战绩,在此见到这一袭紫色的道袍和白玉一般的面孔,许多部落里的老人纷纷向张平这个传说中长生天的勇士致敬。只有一个个新生的孩童,依旧在拿着自己心爱的玩具相互玩闹,见得张平,也仅仅只是将他当做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罢了。

经过张平一番打听,方才知道郭靖此时已经回到蒙古好长一段时间了。在对金国的作战中,他虽然不通兵法谋略,但凭借其个人的勇武表现,以及与士兵同吃同宿的精神,依旧让他赢得了蒙古士兵的尊敬与铁木真的赏识。如今贵为铁木真手下的万夫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郭靖的母亲,李萍此时的待遇也水涨船高,住在了铁木真部落最核心,最豪华的帐篷区域之内。

张平沿途来到李萍的帐篷附近,守卫的士兵统领恰巧参与过当年王罕和扎合木围杀铁木真一役,见过张平大发神威,救出铁木真的他对张平亦是有着蒙古人崇拜强者的天性。因此,没有费什么功夫,张平便轻易的进到了这个铁木真部落最核心的地带。

在那个蒙古士兵统领的指点之下,张平轻易的寻到了李萍的帐篷。走到帐篷之前的张平正好遇见了一个明媚皓齿,一身裘衣的女子出来倒水。

张平随后微笑着说道:“穆姑娘,好久不见。不知道我那徒儿现在在哪里?”

穆念慈见得张平,当年一见。知道他是郭靖的师父,不敢怠慢,赶忙回道:“紫血道长,您怎么也来了?郭靖他去东边大营里处理军务去了,估计晚上可能回来,您赶紧进来吧。”

随后穆念慈又转身对帐篷里喊道:“婆婆,婆婆,你快出来啊。是紫血道长来了。”

随后李萍的身影便从帐篷之中探出,见得确实是张平到了,便赶忙招呼道:“张道长,原来是您来了,靖儿和我说他当时和您走散了,这才没有与您同来。不过,靖儿的其他几位师父,还有虎虎来了没有?好久没有见,怪想他们的。”

张平随后笑了笑,答道:“这恐怕要让李大嫂失望了。靖儿的七位师父此时应该还在江南,虎虎自然也跟着小莹姐和阿生哥。不过在下次来,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想要与您商量一下。我们进去再说。”

李萍听后赶忙道:“哪里的话,听靖儿说,要不是道长您,靖儿这个傻小子不知道已经在中原死了多少回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随后三人一同进得帐篷之中,穆念慈为张平斟上了一大杯马奶酒,张平先是喝了一大口,这才继续开口道:“这马奶酒虽然粗糙,但也不失为一种独特的风味美酒。不过李大嫂。我今次前来,一是要确认靖儿如今安好。二是要劝靖儿尽快带你南下,回江南隐居。”

李萍听得张平所言。也没有问张平这般做法所谓何事?因何而起?便慨然答道:“张道长此言甚合我意,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回临安牛家村旧居看看。这蒙古的生活虽然好,但却不是我生长的江南之地,人老了,总想着落叶归根。”

其实,张平之所以有此建议,乃是突发奇想。因为见得李萍之后,张平突然脑海中回忆起李萍因不肯劝说郭靖攻宋最终自杀死在蒙古,郭靖抱着李萍尸体突围的场景,既然迟早要与铁木真翻脸,张平自然要早做准备。见得李萍对返回江南毫无任何异议,张平心下更是高兴。

于是张平继续道:“好,那李大嫂你就准备一下吧,待得靖儿回来我与他分说,叫他辞去这里的职务,尽早带你返回江南。”

然而,张平与李萍、穆念慈三人一直等到晚上,却都没有等到郭靖回来。张平此时只好出去寻了一个小帐篷,先睡下再说。

第二天一早,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刚刚来到李萍的帐篷中用些早饭,便突然见得穆念慈红着眼睛跑了进来。

李萍上前一问,方才知道,原来昨天金国联合一些不服铁木真的部落一起发难。危急关头,郭靖身先士卒,帮助铁木真打了大胜仗。还击杀了三名前来偷袭铁木真的金国高手,铁木真昨晚论功行赏,竟是直接要为郭靖和华筝公主完婚。此时,早已视郭靖为自己丈夫的穆念慈,听得这个消息之后,这才哭哭啼啼的跑了回来。

张平见此,对穆念慈说道:“穆姑娘,没事,我去看看郭靖再说,你们在这里等我。”

随后张平出了帐篷,施展轻功,一路向铁木真大营奔去。到得铁木真大营,门口的守卫居然不认识张平,不仅死活不让张平进去,还想把张平当做金国奸细抓起来。然而,区区几名蒙古士兵,在张平严重,实在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张平二话不说,长袖一甩,便将几人击飞,一路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到得铁木真帐篷之外时,铁木真军营里此时已经是警戒之声大作,无数守卫士兵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将张平围了一个里三圈,外三圈。然而,面对刀枪不入,飞箭难伤的张平,这些蒙古士兵有勇气不假,却绝不是没脑子的人。要让他们白白送死,还且死的没有意义,这种事情大多数人是不会干的。

就在这些士兵被张平一步步逼得不停后退时,突然从铁木真帐篷之中传来一声长啸:“何人胆敢来此行刺大汗?”随后一道矫捷的身影掠了出来,张平眼光一瞥,便发现是郭靖到了。

郭靖见得张平,原本气势汹汹的神情立刻转变为乖乖的小羊羔一般,他喝止住附近的蒙古士兵,赶忙上前对张平见礼,随后问安道:“紫血师父安好,您是来蒙古看我来了吗?靖儿见到您,当真是十分开心。”

张平也不管后面跟来的铁木真等人的反应,直接对郭靖说道:“靖儿,我次来蒙古乃是为了问你一句话,假若有一天蒙古将要兴兵攻宋,你怎么办?”

郭靖此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蒙古和大宋可是盟国,大汗怎么可能兴兵攻宋呢?”言罢郭靖还特意转头看了看铁木真,那铁木真听得一旁的一个翻译之后,对郭靖说道:“我们蒙古人最讲究诚诺,绝不会对拥有盟约的盟友下手。”

张平见此,对郭靖说道:“傻小子,如果金国被灭,那蒙古和大宋的盟约还有吗?况且现在大宋乱成一团,藩王大战,边军割据,你问问铁木真,他敢不敢保证蒙古永不攻宋?”

此时面对郭靖在此投来的目光和翻译的话,铁木真思索了良久,终于道:“铁木真一言九鼎,盟约期内,蒙古和大宋世代友好,至于以后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什么。”

张平随后对一脸纠结的郭靖说道:“蒙古大宋在金国灭亡之后,必有一战,你现在帮助蒙古灭金,其实就是帮助蒙古灭宋。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思量,但只要你想离开,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挡住你。这也许是你师父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你想好了就来你母亲那里寻我吧,这件事情我并不勉强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随后张平突然轻功一展,如飞鸟一般从周围蒙古士兵的头上掠过,几个起落只见便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欲言又止,随后一脸苦恼的郭靖留在原地发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射雕卷终

回到李萍帐篷处的张平也不管郭靖最终会做何决定,只是将事情的经过大概与李萍和穆念慈二人说了之后,便一个人静静的思考自己的未来规划。

其实,在完成了阉割尹志平的任务之后,张平就可以随时离开这个世界了,只不过还有一些事情尚未处理,是以张平才多待了许多时光。本来以张平的性格,宰了宋宁宗赵扩之后,就应该直接离开了。

但是作为张平唯一的徒弟,郭靖,张平却总是放心不下,非得来看一看郭靖的情况,帮这个傻小子安排一下之后的事情,张平方才能够放心的离开。

听完张平的话的李萍和穆念慈二人心思各异,不过张平此时也没有什么功夫在去想这些。他现在考虑的是,如果自己最后还是要出手宰了铁木真,会不会像宰了宋宁宗赵扩一样,遭到龙气反噬,再次重伤自己的魂体。

不过,张平对此也只是想一想,在这即将离开的关键时刻,张平并不像节外生枝。大不了自己将铁木真抓走,随便找一个山匪、流寇之类的家伙给他补上一刀,那龙气反噬莫非还能反噬道自己身上吗?

是以,张平之时自顾自的打坐修炼明玉功,完全不管收拾东西的李萍与穆念慈二人。

到了天色渐渐暗下的时候,郭靖终于回到了这帐篷中来。不过与他同来的,还有铁木真和托雷、华筝等人。

铁木真见得张平之后,哈哈大笑道:“紫血道长,当年你救过铁木真一命,铁木真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铁木真这里向你承诺。我有生之年绝不攻宋,如何?”

张平见此,心中暗道:“你攻不攻宋与我何干?你不知道连大宋的皇帝都是我亲手送他去阎王爷那里报道的吗?”

随后铁木真又道:“紫血道长乃是的道高人。铁木真听说学习道术可以令人成仙,长生不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平听后哈哈笑道:“长生成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只要是人,总免不了天人五衰,寿元枯竭。不过道家的练气吐纳之法练到高深之处,延年益寿,鹤发童颜倒是没有问题。”

铁木真听后大喜,赶忙说道:“还请道长教我。日后道长但有所需,铁木真必定竭尽全力。”

张平随后对铁木真道:“大汗稍安勿躁,待我与我的徒儿郭靖说两句话可好?”

铁木真此时自然不敢对张平的话语有任何异议,随后张平对郭靖问道:“靖儿,华筝公主和穆念慈,你不喜欢谁?”

这个问题对于郭靖来说,简直比让他去练三天三夜的功夫还要困难。看着华筝和穆念慈二人期待而惶恐的眼神,郭靖只得“我我我”的,不停地在哪里学着鹅叫。

张平见此,反而哈哈大笑道:“好了。你不用说了,你的心思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张平紧接着对铁木真说道:“大汗,在下要事先对你言明。这道家的内家功夫是越小练习越好。而且道家讲究心如止水,大汗纵然日夜用功,若是依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恐怕收效甚微。”

铁木真随后道:“无妨,无妨,只要道长不吝赐教,铁木真感激不尽。不管效果如何,都是铁木真的机缘。”

随后张平对铁木真道:“好,在下这就根据大汗的情况整理一份合适的功法出来。供大汗修习。不过我这徒儿虽然身在蒙古,但他忠肝义胆。若是蒙古与大宋开战,他免不了要相助大宋。到时候夹在华筝公主和大宋朝廷之间。不免令其情义不能两全。因此,在下还请大汗亲口承诺两件事情,一,大汗及您的继承人,无论是谁?均不可派我徒儿郭靖与大宋为敌。二,若是有一天我的徒儿要带他的母亲妻子离开,大汗及您的继承人均不得为难。”

铁木真听得张平所言,哈哈笑道:“你放心,郭靖这个孩子我很喜欢,我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都要许配给他,又怎么会害他。不过纵使他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华筝总是要回来看看我这个父亲的吧。”

张平点点头,继而又对郭靖说道:“你也不必想了,你将华筝公主和穆姑娘二人都一起娶了吧。为师参加完你的婚礼之后,你带着你娘回江南看看之后就回蒙古吧,你心眼太过实在,不适合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机关算计。”

随后张平对铁木真道:“择日不如撞日,请大汗速速为我徒儿完婚,此间事了之后,在下就要不理世间之事,从此逍遥山野之间去了。”

三日之后,蒙古大营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汉人与蒙古人喜庆的风俗在这里交相呼应。不远处,无数附近部落的首领听闻铁木真嫁女,纷纷备上厚礼前来相贺。

中央大帐之中,郭靖一首牵着华筝公主,一手牵着穆念慈,在一片蒙古喜乐声中,傻傻的带着笑容走完了仪式。轮到郭靖向张平敬酒时,张平喝了三个新人的喜酒,拿出自己最后的一点怪异胡蜂的蜂王浆,交给郭靖道:“这蜂王浆于强身固体颇有好处,你拿它给华筝公主筑基吧,明日二更,你一个人去当初的崖顶寻我。”

随着典礼的继续,张平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在一旁一口一口的喝着马奶酒,思及这一世的一切种种,不由心生感慨。

第二天夜里,不到二更时分,郭靖便一个人来到当初吸血的山崖之下。此时经过多番奇遇,小小的山崖已不被郭靖放在眼中,只见他或跃或攀,不消片刻,便已沿山而上。

刚刚上得崖顶的郭靖见得张平,还未开口,便被张平的手势制止。随后张平对他说道:“我教给铁木真的内功只是最最基本的养生功夫,他日铁木真若是问你速成之法,你就说,武学之道在于心如止水,若不能收束杂念,终难有成。”

随后张平又拿出一本书,一封信。紧接着对郭靖继续说道:“这本书记载了为师一生的武学精要之所在,你要好生研习,不过有几门功夫太过险恶,为师便没有记载。除了传给你自己的后代之外,书上的功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此下江南,可以将其中的蛤蟆功传给虎虎,让他以此筑基。另外,这封信你送到东海桃花岛,交给黄蓉黄姑娘。”

随后张平向郭靖交代好一切之后,便令郭靖下山回去。郭靖虽然奇怪张平的所为,但他本性太过天真淳朴,始终不能发现其中的异常,也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是夜,张平在山崖后的石壁之上以化石神功和铁指禅功配合,写下了“江湖十载风雨路,剑问天下何人敌”十四个大字。随后张平凝神静气,将一身内力尽数转移到魂体丹田之中,心中默存离开二字。

随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吸引之力传来,张平的魂体猛地一下被吸出体外,随后,张平的意识猛地一暗。随着张平的身体也在这股诡异的吸力之下消失,张平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终于也完全消失了。

随后一连几天不见张平的郭靖终于在穆念慈的指点下,和穆念慈一起回到山崖之上来寻张平,见得十四个大字之后,方才明白张平定然已经去逍遥世外了。

随后郭靖向铁木真请辞,带着母亲和华筝、穆念慈三人,回到临安府牛家村老家。李萍本想就此长留江南,但看着已经有了身孕的华筝,终于还是决定和郭靖等人回到蒙古。而郭靖也照着张平的吩咐,将一应事情办妥。

虎虎在得到郭靖所传的蛤蟆功之后,韩小莹和张阿生决定过些年就送他上全真教学艺。

而此时在西安府,李莫愁和龙儿姑娘也被她们师父抓住,回古墓的路上,龙儿姑娘被威胁以后再也不能多吃一丁点饭。仿佛那些好吃的再也与自己无缘的她一路上哇哇大哭,可惜却一点不能改变什么。

黄蓉收到的信上只有寥寥数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黄姑娘,珍重,紫血妖道张平。黄蓉看着信,喃喃念出了瑛姑当年所做的一首词: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那一抹迎接我到来的刀气

漆黑的夜空下,涛涛的海浪之声连绵不绝。湛蓝的海水上面,一条破旧的打渔小舟随风摇摆,纤薄的船板和窄小的船体,仿佛随时会在下一个浪头四分五裂似的。

意识恢复过来的张平本能的伸伸手,却忽然感到一股摇晃的眩晕之感和海水的腥味传来。待得张平缓缓睁开双眼一看,阴沉沉的夜幕和不时滴落的水滴便首先映入眼帘。

早已见怪不怪的张平赶忙检查了一番魂体和自己新的身体,发现魂体丹田中的内力均都完好无损,而自己这具身体的根骨也不错。特别是,这具身体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模样,可比以前那些坑爹年龄强出许多。

不过张平紧接着在发现了自己身处大海之中这一悲剧的事实之后,在心中不由暗骂一阵,见得没有什么好办法,便开始将魂体中带来的明玉功和龙象般若功内力缓缓输入身体之中。

不过,这具身体显然没有任何武道根基,为了不让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内力被浪费,张平却是没有直接将全部内力一次输回,而是在经脉达到极限之后便停了下来。

纵使如此,雄厚的内力和精准的内力控制依旧让张平达到了明玉功第五重顶峰和龙象般若功第六重顶峰的绝强实力。

所幸,张平此次穿越还不算坑爹到家,第二天晌午,明媚而毒辣的阳光下,随波飘荡的张平终于远远见到了陆地的模样。

待得小舟飘近,张平运起内力极目望去,却忽然发现这陆地上的人的装束,看起来不是汉人的样子。随后张平略一整理记忆,发现自己居然到了扶桑国。

小舟靠岸之后,一身粗布道袍的张平却是又见得一派荒凉之景。此时的扶桑正处于幕府战争时期。战争与瘟疫不断吞噬着精壮的人口,无数老弱病残不得不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因此。张平刚刚上岸时,还以为丐帮的实力已经在扶桑开花结果。发展壮大。

张平离开小船,刚刚朝人群行出不远,却突然发现三个手持东瀛武士刀的扶桑浪人快步向自己走来。

为首一个颧骨极宽而且看起来颇为壮实的扶桑浪人先用扶桑话“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张平虽然不懂扶桑话,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上就可以看出,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未等他们将手中的武士刀拔出,早已不耐烦的张平便忽然身法一动,赏了他们三人一人一记九阴神爪。

轻松取得三杀的张平在三人尸体上一阵摸索。搜出了三个钱袋子和一个米袋子,略略一看,钱袋子总共约摸有四十文左右的样子,米袋子中的米约摸有三斤重的样子。

张平一面将这四个袋子收进怀中,一面心中暗骂这些扶桑浪人真是够穷,三个人才为自己贡献这么一点点东西。紧接着张平抄起一把武士刀,不紧不慢的继续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许是远远见得张平干净利落的杀了三个手持武士刀的浪人,许多面露凶光的扶桑浪人却是不敢再对张平轻举妄动,任由张平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一个海边的小镇之中。

此时的张平与这些扶桑国的居民商贩虽然语言不通,但圆滚滚的铜钱和明晃晃的武士刀起到的作用却是相同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酒屋里买到几个饭团和一碗清煮鱼之后。张平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这扶桑国自己是不准备继续呆下去了,不过自己的水性、操舟虽然不差。但要通过这茫茫大海,却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想要离开扶桑国,还得想办法搭乘去往中原的海船。而要想搭船,除了语言问题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钱。

张平看着几个饭团和一碗清煮鱼,仅仅这么点东西就花费了自己十多文钱,显然,乘船回中原肯定不是一个便宜的价格。看来自己如今的第一要务。就是凑钱。

于是,打定主意的张平便开始着手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准备挑一头肥羊下手。

可惜张平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比较悲剧的事实。别说肥羊了。整整一个时辰,除了难民就是浪人,除了浪人就是难民,肥羊的羊毛都没有见到一根。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下,又点了一碗清煮鱼的张平准备吃完之后,就出去按照建筑规模寻找肥羊。

然而就在此时,三个衣着颇为整洁考究的扶桑武士各持一柄武士刀走了进来。

那年龄看起来颇大的矮胖店主,见得三人进来,原本惺忪的睡眼立刻瞪得老大。随后他用与自己身体灵活性完全相反的速度一溜小跑,来到三人面前,一个深鞠躬,便开始用扶桑话“哇啦哇啦”的对三人说了起来。

张平此时看到三人随手向那老板扔出一串铜钱的阔绰样子,心中登时为三人打上了肥羊的标签。随后,就在张平思考着该要什么时候向这三头肥羊下手的时候,这三头大肥羊居然主动向张平走来。

其中一个瘦小的黑脸武士将刀鞘往张平桌子上一磕,开始仰起头,用指头指着张平,“哇啦哇啦”的开始继续说他的鸟语。

然而,他的鸟语刚刚说了两句,张平便已经闪电般的一指点出,戳在他侧肋几处大穴之上。

旁边两名武士见此,几乎同时喊出一声“八嘎”,随后便各自拔刀向张平砍来。

可惜张平只是仿佛赶苍蝇一般的挥了挥右手,两人的武士刀便不由自主的改变了原本的方向,向着彼此的胸口砍去。不过二人显然不是张平之前遇见的那些普通的扶桑狼人,危急关头,他们猛地向侧面一滚。两柄武士刀在二人胸口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之后,却没有因此一下要了二人的性命。

不过他们的运气和实力,也就只能帮助他们走到这一步了。随后张平掷出的两枚铜钱,准确的打在二人的太阳穴之上,沉重的力道和精准的控制使得二人登时被震得昏了过去。

张平此时也不看一旁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酒屋老板,只见他撩起一把武士刀,一记匹练般的刀光闪过,地上瞬间滚出好大的两颗头颅。随后他在第一个扶桑武士咽喉又补了一刀,将三人身上的钱袋搜刮一空之后,便打了一个饱嗝,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扶桑的夜晚与中原相差不大,只不过这里地处海边,多出了几分海风的味道。张平数了数刚刚的收获,约莫十多两的碎银子和几大串铜钱使得张平对回到中原的信心多出了不少。

有了钱的张平先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准备去寻一个客栈投宿,可惜的是,语言文字不通的张平在这个小镇中转了半天,依旧没有寻到一家看起来像是客栈的地方。眼见天色不早,张平只好找了一个海岸边废弃的空房,将就了一宿。

第二天张平起来做完早课和混元功,却突然见得小镇中传来一阵阵混乱。好奇之下的张平寻过去一看,只见十多名一身怪装的扶桑武士正在大声呵斥询问着什么。底下小心翼翼回答的一个矮胖子此时眼光一斜,突然看到了远处的张平。

随后张平只见那个昨晚的酒屋老板对着自己一指,那十多名扶桑武士便一脚将他踢开,也不管嗷嗷乱叫的他,随后拔出各自的随身武士刀,向张平冲来。

张平看着这些轻功极差的家伙,心下并不是十分在意,见得他们冲来,反而在思考他们身上能带多少银子。然而,就在这些人快要冲到张平面前是,张平却突然感觉到右侧的风声出现了一丝凌乱。张平随后本能的一记深藏身与名闪到一旁,随后一道凌厉的刀气从旁闪过,刀气,没错,不是刀,是刀气,快若闪电的刀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伟大教师段天涯

待得张平眼光一瞥,只见一个面色沧桑的扶桑老者身着一袭黑色武士服,从右面继续向张平杀来。

对于张平来说,似南帝一般能够以一阳指指劲凌空伤人,已经是武学之道中的绝顶境界。而扶桑一个弹丸之地,居然有这等能够凌空挥出刀气的可怕高手,实在是大大出乎张平的预料。

面对这等高手,若是武功处在全盛时期的张平,自然是不怕对手。不过现在的张平当真称得上是一穷二白,再继续硬拼下去,就不是勇敢,是无知了。

考虑到自己大异于扶桑人士的一身道袍,张平首先否决了混入人群的打算。因此,张平二话不说,立马运足内力向远处的山林掠去。

其实张平此举亦是无奈之举,试问一个能够凌空挥出刀气的高手,轻功怎么可能会差太多呢?是以,张平此时也顾不上内力能损耗多少,魂体丹田之中的内力犹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的超张平涌来。

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只待张平的明玉功突破了第七层,张平的轻功速度居然渐渐开始与那黑衣老者拉开差距。因此,此时经脉已经胀痛难耐的张平便停止了内力的继续输入,反而更加专心于提高自己的轻功身法的变幻。

待得张平钻入一片树林之后,那黑衣老者显然深得逢林莫入的教诲。警惕的在树林之外观察一阵时间之后,等到其余扶桑武士到来之后,便不甘心的同他们一起离开了。

而张平此时一直跑到山林深处,在一个看起来颇深的山洞中设下一些简单的陷阱机关之后,方才在山洞上面的一棵大树背后坐下休息起来。

确认暂时安全的张平这才捋开自己的左袖,发现被刀气伤到的左臂只是一点皮外伤之后。才放下心来。不过细细一想,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黑衣老者的刀气凌厉刚猛,犹如实质。内家功夫到了这等境界,居然追不上自己方才第七层的明玉功。

要是说对方是练习一些厚重的笨功夫也就罢了。可是看对方的武功路数,明显走的是扶桑的轻灵诡异路线,着实令张平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张平既然想不通,所幸就不想了,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恢复功力。只要自己的明玉功和龙象般若功功力恢复,配合自己千锤百炼的武学招式,张平绝对有信心与对方一战。

于是张平在随后三天的日子里。疯狂的压榨着自己的潜能,配合魂体丹田中所带来内力的源源不断的支持。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张平便将明玉功恢复到第八层,龙象般若功恢复到第九层。

不过此时魂体丹田中的内力已经耗尽,再想取得这飞跃式的进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张平打了一只野**,饱餐了一顿叫花**之后,见得天色渐渐暗下,便准备下山先一探究竟。

张平本以为对方会在山外严阵以待的对付自己,哪知道下山之后。一番仔细搜索,居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害得张平一路上准备的几个陷阱和怀里的新配制药粉都是没有用上。

不过若是令张平直接回到原来的小镇,他还没有那么傻。沿着一条通往内陆的小道。张平施展轻功足足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太阳破晓之前,来到另一座依山而建的小镇外。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平此时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学会扶桑话。不然即使俘虏了对手,连个情报也搞不清,岂不是丢了大人。

也许是之前的倒霉运气全都消耗殆尽了,张平刚刚走到小镇不远处。便见得一个看起来像是汉人打扮模样、衣着破旧的男子,看他与一旁小商贩“叽里咕噜”的样子。显然是懂得扶桑话。

于是张平赶忙飞奔过去,用汉语喊道:“前面这位大哥。请留步。”

随后一个十五六岁大小,面貌稳重儒雅的少年转过身来。他先是四处看了看周围不少扶桑浪人不怀好意的目光,随后便赶忙拉住张平,在张平耳旁轻声道:“跟我走。”

以张平此时的功力,若是张平不想动,对方就是将张平的衣服拉没了,也奈何不了张平分毫。不过张平既然有求于人,自然不好臭显摆,是以才随着对方来到一边的一条偏僻的小巷之中。

那人到了小巷之后,确认四下无人,便当先抱拳开口道:“小道长你好,在下段天涯,不知道小道长叫住在下可是有什么难处?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天涯义不容辞。”

张平笑嘻嘻的回了一礼,道:“在下张平,江湖人称紫血妖道,今日在扶桑得遇段兄实在是三生有幸。不过现在虽然来到扶桑,但却不通这里的语言,是以想要段兄教一教在下,不知可否?”

听得张平所言,那段天涯确是露出了犹豫之色,随后他又抱拳道:“这个事情实在抱歉,不瞒张平道长,在下此来扶桑乃是前来拜师学艺。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来教导张平道长,还请见谅。”

张平此时听后,生怕再找不到一个可以教自己扶桑话的人,便急急说道:“段兄莫急,且听在下说完,不是在下自夸,在下自小便能过目不忘,因此,只要耽误段兄一晚便好。而且事成之后,在下必有厚报。”

听得只需要一晚的时间,段天涯虽然对张平过目不忘的能力不是十分相信,但还是笑着说道:“张平道长客气了,你我都是中土人士,相互扶持本是理所当然。至于厚报一事,张平道长言重了。”

随后张平拉着段天涯,在一家酒屋里吃了饭之后,又寻了一家旅店,随后才正式向段天涯学习扶桑话。

不过张平虽然因为魂体大进,能够过目不忘,但是想要一夜之间学会另一种语言,却无异于痴人说梦。幸好,见识到张平过目不忘本领的段天涯,却登时对张平惊为天人,表示愿意和张平一路走一路交,这才免去了张平的尴尬。

随后,张平和段天涯一路同行,又学了三天时间,总算是令扶桑话和扶桑文字的水平达到了段天涯的水平。

段天涯此人忠厚淳朴,但却心思缜密,处事条理分明,为人颇有戒心。不过一个十五六的男孩,在张平这个“老江湖”面前,却还是不够看。是以张平已经将对方的底摸了个七七八八,对方对于张平,却还是处于一知半解。

这天二人在路上由段天涯向张平讲解返回中土的注意事项,以及中土的各大门派及武林高手。谈及天下第一高手铁胆神侯时,段天涯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阵钦佩与敬爱的表情。

此时魂体大进的张平对于以往的记忆已经记起了许多,见得此情此景,顿时想起了这人的身份。也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根据自己的记忆来看,内力外放在这个世界中只要是一流高手,都不难达到,因此自己更加需要小心行事。

又走了一程,料理了几个因为张平一身道袍而袭击二人的扶桑浪人。张平终于对段天涯说道:“段兄,在下这身装束实在不适合与段兄同行,既然如此,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也到了分别之时。”

随后张平拿出一本书递给段天涯道:“这本刀法聊表存心,我们有缘再见。”

随后张平不待段天涯反应,便转身施展轻功而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段天涯面前。

随后段天涯摇摇头,将手中书籍收好,便转身继续沿着小路走去。

此时张平却突然从一颗大树背后走出,看着渐渐远去的段天涯,喃喃道:“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段天涯。有意思,有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内力外放就是这么简单

张平随后一直暗暗跟着段天涯,准备通过段天涯,了解一番扶桑武学,或者说这个世界武学的奥秘。

只因段天涯对张平描述过刀气、剑气高手,他们虽然能凌空挥出刀气、剑气,但是速度等其它方面却远不如想象中可怕。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张平偷偷跟踪段天涯一路来到松岛,他也见到了段天涯因为路见不平,认识伊贺派弟子小林正,从而在小林正的带领下,来到伊贺派拜师的全过程。

伊贺派作为扶桑国天皇一脉的主要武力支持者,在整个扶桑国都拥有极为广泛的势力和影响力。而伊贺派的忍术武技,以及内功心法,在整个扶桑,也是首屈一指的。

此后段天涯在伊贺派学艺的三个多月时间中,张平整日藏在深山之中,昼宿夜出,每天夜里魂体出窍去伊贺派的道场里大肆搜索。

可惜除了一些基本的忍术、武技和资料,自己需要的内功秘籍却是一本都没有找到。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个月的时间之后,伊贺派的一个叫做大岛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个人在夜里离开了伊贺派的道场。

这个大岛在伊贺派学艺多年,在段天涯刚刚来时,还难为过段天涯一番。不过从他在伊贺派的地位来看,此人多半是伊贺派下一代的支柱人物,自然应该掌握了不少伊贺派的武学精华。

走在回家的路上的大岛,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兴奋。十年的时间走过,当年小山村里一文不名的孤儿如今已成为一名地位超然的伊贺派忍者。

大岛此时依旧记得十年前,自己在村子口准备和师父离开的时候,村子里山井大叔的女儿杏子从家中跑了出来。那时正是樱花开放的季节,漫山遍野的樱花散发出樱花特有的香甜。仿佛一团团洁白的雪花一般,晃晕了大岛的眼睛,迷醉了大岛的心灵。

大岛永远也忘不了。樱花下仿佛雪女一般跑来的杏子在村口对自己说道:“大岛,等到樱花再次盛开的时候。我等你回来娶我做你的新娘。”

十年了,学艺有成的大岛终于获得师父的批准,准备回家乡看一看。本应明天再走的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即使夜色再黑,天气再凉,也挡不住大岛那颗火热的心。

就在大岛怀着十二分激动与欢快的心情,独自快步走在这郊外的小道上时。猛然间,他感到一股怪异之极的气息传来。待得他赶忙拔出武士刀左右凝神戒备之时,却发现眼前一切的景物都已经变得似是而非。

随后,满天遍野的落叶忽然从大岛上面落下,一股股淡淡的幽香随着落叶缓缓而出,遭遇如此诡异情形的大岛不敢轻举妄动。他用力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侧身微蹲的他此时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敌人都会遭遇大岛的雷霆一击。

然而随着满天落叶中的夹杂的阵阵幽香开始渐渐减弱,一声凄戾而刺耳长啸突然传来。这声音仿佛地狱传出的鬼啸一般,心灵的恐惧和内力的紊乱瞬间使得大岛的闭气功被破。

随后被困在五行颠倒阵中的大岛再也控制不住,吸入了张平散在落叶中的迷心散。随后一道紫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岛右侧大树的旁边。大岛见此,也顾不上压制体内的迷心散,而是鼓足内力。全力一击攻向那紫色身影。

然而,大岛凌厉之极的一击,却从那身影之中毫无阻碍的穿过。刚刚感觉不妙的大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身后脊椎大穴上猛然一痛,随后便立时昏了过去。

一击得手的张平将附近一切痕迹处理了之后,方才扛着大岛回到了自己这三个月来藏身的山洞之中。

将大岛全身大穴封住之后,张平又给大岛服下了剂量比较小的迷药。

随后张平用一盆冷水将被绳子捆住的大岛泼醒,在大岛刚刚睁开双眼之时,猛的发动九阴真经中的移魂*。

此时模模糊糊的大岛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深邃而诡异的眼神。随后他只听得“睡吧,睡吧。你累了……”的声音传来,心中虽然感觉有异。但很快就沉浸在这一片片诡异的声音和目光之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顺利催眠了对方的张平心中对这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为满意,随后张平轻而易举的从大岛口中问出了伊贺派的内功心法,以及种种秘技。当然,最重要的是,终于搞清楚了内力外放的功夫。

原来,这里的武学之道与张平之前几个世界颇有不同。采集紫气凝成气种之后,他们是直接汲取天地之间的气息和气种混合成内力。

这种内力因为不是自己性命交关的生气所形成,因此外放之后对身体的影响也不大。不过同样的,这种内力因为不是人体生气所形成,在恢复力,以及对人速度、力量上的加成却是比较有限。

而且大岛此次离开的时候,还从他师父那里得到了一个关于绝顶内功的秘密。原来,这天地间的气息分为许多种,一般人吸收的内力乃是天地间自然混合而成的无属性内力。但是一些绝顶内功,却有办法吸收一些特殊属性的天地气息,从而产生一些威力惊人的效果。

可惜的是,伊贺派也没有这种绝顶内功,实在是令张平好生失望。

不过这种功夫倒是有一个十分适合张平的优点,那就是天地之间的混合气息相对于人体的生气来说,并没有什么异种属性之分,如果张平所料不差的话,这种真气应该不会反噬自己。

于是,张平看着眼前的大岛,决定首先用他来做一个实验。此时只见张平走到大岛身边,右手抓住大岛的天灵,吸星*瞬间发动。散功之痛使得大岛瞬间从昏迷状态之中醒来,感受到只见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流逝,此时的大岛用尽一切力量想要挣扎。

然而,被制住全身穴道的大岛终究还是做了半天的无用功。因为与以往吸收的内力不同,张平这次使用吸星*十分的小心谨慎,足足废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将大岛的内力吸干。

感觉到一身内力付之一炬的大岛此刻仿佛已经心死了一般,十年的努力,若是回到家乡的是一个没有半点内力的废人,大岛不知道杏子是否还会在樱花树下等待自己。

随后,张平的右手在大岛的眼中缓缓向他的额头拍来,这一记平平常常的单掌功夫,在此时内力全失的大岛眼里,无异于死神的召唤。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又看见家乡的樱花树,潺潺的流水,熟悉的小调,樱花树下的杏子此时已出落的犹如一朵最为娇艳的樱花。她穿着美丽的和服,在村口的樱花树下,对着自己微笑。大岛微笑着喃喃道:“杏子,我来了,等着我......”

随着张平单掌挥落,大岛的记忆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解决了大岛的张平将他的尸体抛到洞外的一处山崖之下,感受到体内这股特殊的内力。张平将其运转到指尖,随后以一指禅劲的功夫配合这新内力射出。随后张平只觉一道劲风袭出,两丈外的一块青石上登时出现了一个寸许神的小洞。

就在张平为这新内力出人意料的效果而感到兴奋不已之时,原本相安无事的两种新旧内力却突然爆发出了冲突。原来,刚刚用吸星*吸取的新内力呆在丹田之中不动,自然相安无事。但是当张平运转这新内力之时,两种内力在张平右手经脉之中相遇,这才将隐患爆发出来。

此时的张平面色突然之间由苍白变得通红,显然是遭遇到了极大的危机,一个处理不好,必成大祸。(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从前有座户隐山

随着两股内力的冲突愈演愈烈,张平危机时刻突然灵机一动,将大岛身上吸来的新内力全部导入魂体丹田之中。如此一来,总算是暂时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不过如何取舍和协调两种内力,却成了一个摆在张平面前的严重问题。

要说这新内力外放的特性实在是令人羡慕不已,不过若是因此想要张平放弃一身明玉功内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明玉功内力必要的时候可以切换为葵花宝典内力和坎离诀内力,用途之广,远非这新内力能够比拟。

张平想了一大圈,最终将希望放在了轮回种子轮和脐间神化轮上。这轮回种子轮曾经在移花宫一战中产生了引导足底轮回脉神秘能量的奇效,而经过上一个世界的苦修,张平也已经感到脐间神化轮终于被自己打开了。

于是张平再次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一点点新内力缓缓注入轮回种子轮之中。

随着新内力的缓缓注入,张平猛的感到一股天旋地转之感从中传来,随后张平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对其的控制,将心神退了出来。

随着轮回种子轮将那内力倒吐而出,张平赶忙再次将其倒回魂体丹田之中。

随后的脐间神化轮依旧没有太大惊喜,关于自己的内力,一点都不买账。

张平此时心中一阵鄙视桑耶寺的众多大和尚,也不说留下点三轮七脉修成后的作用,害得自己空欢喜一场。

张平紧接着又是一阵思索,既然两种内力相遇之后会冲突。那么自己能不能令它们不会相遇。于是,张平又将注意打到了龙象般若功上。

只因这龙象般若功不靠内力运转,而是靠内力在穴道之中被动增强自身力道。因此。张平开始试着将新内力缓缓注入龙象般若功的穴道之中。

随着张平再次试验新内力的效果,龙象般若功果然没有和新内力行成任何异常反应。大喜之下的张平甚至试着以新内力单独在穴道中催动龙象般若功。可惜缺乏了生气的新内力却也丧失了对力量提升的效果。

而且张平还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就是这新内力因为不在丹田,根本不能继续修炼。不过能够将两种内力体系掌握到一起,张平却是已经十分满足了。

随后张平简单的休息调整了一番,便准备往江户地区走一遭。原因很简单,当初以刀气伤到张平的那个黑衣老者,这个大岛知道。他是江户地区一个叫做户隐流的小流派派主,当年他曾经到访过伊贺流的道场。因此大岛才能根据张平的描述想起他来。

至于当初为什么会遇到张平,根据大岛所言,因为扶桑战乱不断,户隐流常年去大明沿岸劫掠,以贴补门派。而张平当时可能是刚刚好遇见了回到扶桑的户隐流众人,因此才被对方所伤。

临走之前,张平先是去松岛当地的一家地方头人的官邸之中拿了一些盘缠。随后又收拾一番,重新做了一身紫色道袍,方才满意的继续上路。

扶桑作为一个弹丸小国,从松岛到江户。对于张平来说,不过是一天多的功夫罢了。

长年累月的战争使得一路上的流民数量远超张平的想象,而张平一身干净整洁的紫色道袍。加上一副中土人士的打扮,使得张平成为了一路上难民与浪人重点袭击的目标。

江户地区作为此时扶桑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崇尚武力的幕府大本营,众多扶桑武术流派在这里扎根发展。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海风带来的湿寒之气,为整个江户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江户城往南有一座小山,说是小山,不过是与那雄伟之极的富士山相比,而显得像是一座小山罢了。当地的扶桑百姓将它叫做户隐山,原因是山中常常弥漫着浓雾。其中的住户总是若隐若现。

穿过漫山遍野的一片片竹林,一条弯沿而过的小溪旁。一座座大大小小的竹楼坐落有致。

竹楼背后的空地之中,一个个身着扶桑武士短装的扶桑武士正在以竹剑刻苦练习剑道。一个一身黑衣的老者跪坐在高处的一个小竹屋外。不时略带赞赏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一阵山风吹过,激起一片竹叶的簌簌之声。

然而那名黑衣老者却突然站起身来,他将一旁的武士刀拿起,表情凝重的望着远处竹林中的一条青石小路。

此时一名身材高大,看起来颇为沉稳的年轻弟子见此,赶忙过来鞠躬问道:“本城老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

此时那黑衣老者不等他说完,便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他。随后那黑衣老者眼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条青石小路,缓缓道:“杀气,好强的杀气,看来今天要有一场大战了。”

那命弟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杀气,便远远见得一道紫色的身影从青石小路上缓缓走来。那人走的很慢,他每一步抬起,到落下,都仿佛是七八十岁的老爷爷一般,清晰而缓慢。但是,他没踏出一步,都仿佛瞬移一般的凭空挪移出四五丈的距离。

那黑衣老者见此,将手中的武士刀握的更紧,更稳,从他学艺有成以来,这一次的对手,是唯一一个还未出手,就令他感到无边压力袭来的对手。但是同时他也相信,打败这个对手之后,他的头颅和鲜血会帮助自己步入武道的更高境界。

待得张平缓缓走到竹楼跟前,其他正在练习的弟子也纷纷见到了张平。其中一个面向俊秀,身材高挑的弟子当先走了过来,一脸不屑的对张平用扶桑话说道:“混蛋,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不知道这是我们户隐流的地方吗?”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他想象中张平的惊恐表情和求饶动作,而是一只手,一只白的出奇的手。张平的右手在对方咽喉闪电般的划过,仿佛兰花飘过一般,两根指头轻轻的拂在对方喉结上。

户隐流其他弟子见得同门刚刚来到张平身边,话还没说几句便突然倒下,一贯骄横自大的他们登时个个嗷嗷大叫的抄起自己的竹剑,向张平冲了过来。

然而,张平却依旧在不紧不慢的朝着那个黑衣老者走去,一路上凡是靠近张平的户隐流弟子,纷纷不知何故的倒地不起,暴毙而亡。鲜血染红了这些弟子洁白的上衣,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莲花一般,煞是好看。

见得众弟子的冲锋只是白白丢掉性命,而不能对张平造成丝毫影响。那黑衣老者终于按耐不住的喊道:“你们全都退下,让我来对付他。”

随着黑衣老者的话音刚落,这些户隐流的弟子登时如同潮水一般退开,为这黑衣老者让出一条路来。那黑衣老者见此,缓缓将武士刀拔出,接着一记轻功跃到张平的另一侧。

张平见此,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微笑着拍拍手,道:“不错,不错,老头你还有点眼光。不过你的眼光也就到此为止了,从明天开始,扶桑再也不会有户隐流这个流派了。”

那黑衣老者本来还奇怪是谁来自己的道场寻自己的晦气,见得张平一副中土道士的打扮,终于想了起来。随后那黑衣老者瞪开双眼,道:“原来是你,想不到当日让你逃得性命,今天你还敢来自己送死。也好,今天我就要为户隐流死在你手中的所有的弟子报仇,你受死吧。”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道:“看来你的眼光不是短浅,而是跟瞎子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也好,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黄泉路上,祝你们走的开心。”

随后张平右脚微微向对方迈出一小步,而那黑衣老者也将武士刀提到右侧,一股压抑的气氛不由自主的在二人之间的空地上出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吸吸更健康

随着一声暴喝,那黑衣老者猛的劈出一记凌厉的刀气,随后他以扶桑国特有的武士步伐飞一般向张平冲来。

此时对这个世界的新内力有了不少了解的张平只是微微一个侧身,便避过了那道刀气,面对紧随其后而来的黑衣老者,张平右手一道锋利的指劲点出。

趁着那黑衣老者再次击出刀气化解之时,张平已然施展葵花宝典内力和咫尺天涯步法欺到对方身边。

短兵相接,刀气功夫能起到的作用被降到了最小,张平此时乘势而上,右手一记大伏魔拳直取对方面门。

见得张平这一拳刚猛霸道,那黑衣老者却是不敢硬接,于是他一个侧身暂避张平的锋芒。接着长刀一转,一记扶桑人常年以劈击海浪练成的斩击,直取张平右肩。

扶桑武士多有练习斩浪的传统,这斩浪不仅仅可以提高他们出刀的速度和力量,更重要的是培养他们在不知不觉之间,形成一种顺流而过的刀路。

那黑衣老者显然已经将斩浪练到了一个相当的境界,这一击攻来不仅快若流星,而且几乎没有激起一丝风声,实乃扶桑斩浪刀法之大成。

不过张平这一记大伏魔拳攻出之前,便早已用岱宗如何将这黑衣老者下一步的招式算的清清楚楚。只见张平随后左手五指成爪,猛的向对方武士刀上抓去。

那黑衣老者见得张平居然敢以血肉之躯对抗自己的武士刀,心中不由大喜,一时间刀上力道更盛三分,仿佛势要将张平左手手指尽数削断似得。

可惜黑衣老者的刀锋刚刚攻至张平左手之旁,张平却忽然左手一翻一拿一拨,瞬间将对方武士刀荡开。同时张平右手长袖猛然鼓荡开来。瞬间卷成一条长鞭模样,一记大摔碑手直取对方颈部。

随后张平趁着黑衣老者矮身闪避之时,两条长袖以破衲功齐齐轰出。那黑衣老者闪避不及。只得以武士刀横在胸前抵挡。

不过就在黑衣老者的武士刀与张平的长袖相触之时,两根小小的竹剑却突然从张平长袖之中射出。包裹了外放内力的竹剑转瞬即到。黑衣老者只来得及瞪大双眼,便被竹剑射中胸口两处大穴,登时便失了气力。

此时一旁户隐流的众多弟子见此,纷纷一拥而上,准备将张平乱刀分尸。

不过张平一击偷袭得手,却毫无停下来的想法,只见他随后右手飞快探出,连点那黑衣老者胸口七处要穴。

随后面对众多袭来的户隐流弟子。张平待得他们冲近,便猛的一记鬼狱阴风吼吼出。这一记鬼狱阴风吼乃是夹杂了新内力吼出,整个户隐流七八十名精锐弟子在张平的一吼之下,登时死伤无数,只有八名看起来年龄颇大的弟子勉强抗住。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道一闪而过的紫色残影。八人虽然凭借过人的内力将张平的鬼狱阴风吼接下,但脑子昏昏沉沉的他们面对身法全开的张平却是全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登时便被张平一个个点倒在地。

大获全胜的张平随后首先来到那黑衣老者面前,也不管对方那充满仇恨和决绝的眼神,一只手径自抓向他的天灵。随着吸星*的发动。黑衣老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向张平体内,不大一会儿,一身内力尽数被张平吸干的黑衣老者便被张平一爪抓碎头颅而死。

感受到龙象般若功穴道之中澎湃的新内力。张平微微一笑,便继续走向那被点倒的八名户隐流弟子。

随着张平将这八名被点倒的户隐流弟子和十多名之前被鬼狱阴风吼震得昏倒的户隐流弟子的内力吸干,张平确发现了一个以龙象般若功穴道储存新内力的缺点。

因为不走经脉运行,这些龙象般若功的穴道中能够容纳的内力实际上是有极限的。以张平龙象般若功第九层所能够开辟的穴道,吸干黑衣老者,八大弟子以及六个昏倒的弟子之后,张平便感觉到龙象般若功开辟的穴道之中,再也容不下更多的内力了。

所幸这新内力也是以紫气为根基,张平才能以无极紫气消化了剩下一些人的内力。

不过这被抽取了紫气之后所剩下的天地气息。确是很快就全部散出体外,虽然不会像异种生气一般引起反噬。但却也无法对炼体功夫产生加成。

办完正事的张平在户隐流的道场中大肆搜刮一番之后,将户隐流的所有有关忍术、内力、武技的秘籍观看一遍之后。方才带着一大包搜刮出来的黄白之物,转身离开。

张平刚刚离开这座户隐山,山下的许多居民便见得清晨山上的浓雾中,似有点点火光闪耀。可是这座户隐山上火光传来的地方,乃是平素里人人畏惧的禁地,是以这件事情,也就成为户隐山附近居民茶余饭后的话题。但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户隐山附近的居民,却始终未曾得知。

江户地区濒临海面,渔业和船舶业颇为发达,作为此时扶桑国的幕府所在,这里也就是张平返回中土的一条理想道路。

走进江户城,与洛阳、北京、杭州等地的高大城墙相比,这江户城的城墙实在是不值一晒。不过江户城中大异于中土的建筑特色和风土人情,倒也也有一番风致。

与扶桑国此时处处都是战争、饥荒、流民和浪人的景象不通,江户城中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一般。城中的居民像有条不紊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时还有一些居民三五成群的出游看海赏花,一派恬淡祥和之境。

张平首先到码头打听了一番,在重金开道之下,码头的扶桑人虽然对张平的中土服饰颇为排外,但依旧为张平仔细讲解了回到中土的几条船的起锚时间。很不幸,昨天前往中土的一条海船已经出发,要等下一条船,起码还得半个月。

无奈之下的张平只好暂时离开码头,在江户城中寻了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的旅馆暂时住下,准备先好好逛一逛这江户城,等待下一条船起锚时再行离开。

扶桑国以樱花闻名,此时恰逢樱花盛开的季节,在旅店安顿好之后,张平便一个人慢悠悠的朝着江户地区有名的樱花观赏的上野走去。这里封禁有没,气候宜人,德川幕府的家庙和一些诸侯的私邸都离此不远。

应为江户地区常有中土商人和官员往来,因此在这里,张平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遭遇了许多针对中土人士的不必要的麻烦。走来的路上张平买了一小盒寿司,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多半,便到了上野。

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望去也想绯红的轻云,也算是游历过天下景致的张平见得这异域美景也不禁点头暗暗赞许。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淡粉和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突然跑到张平身前,她看了看张平与众不同的打扮,仿佛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的对张平问道:“你的衣服好奇怪。看起来,你不是我们扶桑人,对不对?”

张平看着这个扶桑小姑娘,一身和服的料子显然是用中土的上等丝绸所制,皮肤干净白皙,脚步轻盈有序,呼吸悠长。想来定然是扶桑的某个大型流派或者幕府将军家的小姐。

此时幸亏张平关于第一世的记忆还是乱七八遭的片段,能想起来不是很多,因此这个小姑娘,或者说整个江户地区,才能继续保持自己的纯真与美好的生活。

随后张平淡淡一笑,道:“不错,我的确不是扶桑人。不过,我是不是扶桑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小姑娘此时负气的说道:“哼,怎么没有关系,你不是我们扶桑人,怎么懂得欣赏这樱花的美丽?”

张平却楞了一下,随后反问道:“这欣赏樱花和哪国人也有关系吗?”

那小姑娘抢下话说道:“当然了......”

然而,就在此时,远远传来了一个吴侬软语般的声音“飘絮,不许无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樱花树下埋死人

随着那略带着不容置疑语气的传来,张平眼前这个叫做飘絮的小姑娘只好暂时放过张平,转过身一路小跑到一个缓缓走来的二七年华左右的扶桑女子面前。

张平随即也观察起了这名扶桑女子,但见她唇红齿白,琼鼻弯眉,一双夺人心魄的大眼被那一袭及肩长发中散落的几缕青丝掩过,一身华丽的白色和服在樱花树下显得耀眼夺目,的确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随后那个白衣扶桑女子走过来对张平微微一个欠身说道:“来自中土的这位道长,刚刚小妹失礼了,还请你不要介意。”

张平见此,回了一礼,也微微笑道:“这位小姐客气了,不过小姐能有一眼认出在下乃是一名来自中土的道士,果然眼力非凡,在下佩服,佩服。”

那白衣扶桑女子随后莞尔一笑道:“道长太高抬我了,小女子只不过是常常在家中听父亲说起过中土的风土人情。久闻中土大地藏龙卧虎,奇人异士层出不穷。特别是像道长这样云游天下的得道高人,更是个个身怀绝技,看道长的气度,想必定非凡人。”

张平听得此处,却是不知道对方此言是无心之举还是另有所指。莫非自己灭了户隐流之后做的不干净,居然有漏网之鱼走漏了风声,引来了更多的高手?毕竟,在大岛的记忆里,户隐流这样的小流派在扶桑国里虽然说不上多如牛毛,但数量却也绝对不少。若是一些扶桑的大流派联手围攻自己,对扶桑忍术和武道不甚熟悉的张平说不定会因此吃上一个大亏。

于是张平没有继续回答,而是突然之间将明玉功运转到极致,五感全部放开,仔细感受周围的环境。不过片刻功夫。回过神来的张平突然对那一袭白衣的扶桑女子笑着问道:“这位小姐,不知道你们今天是两个人出来,还是另有同伴没有跟来?”

此时。那个被称为飘絮的小姑娘抢先插口道:“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和姐姐可不是那些贵族家的娇弱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不轨企图,看我们不将你打的满地找牙。”言罢,还比了比她小小的拳头。

此时那个一袭白衣的扶桑女子对这个飘絮姑娘柔声呵斥道:“飘絮,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得无礼。”

随后她转头对张平答道:“这位道长,我们姐妹二人今天确实是独自出来,并没有其他人随行。不过道长为何有此一问,可否告知一二?”

张平随后对那扶桑女子拱手一礼。道:“今日在下唐突了,改日定当道歉。不过现在,在下却是要去收拾几条藏头露尾的小臭虫,请了。”

随后张平葵花宝典的内力一涌,一记深藏身与名使出,整个身体仿佛从空气中融入,又从另一处空气中走出一般,瞬间来到二十余丈外的一株樱花树下。那两名扶桑女子只见张平猛地一爪抓出,凌厉的爪风仿佛精钢所制的短刀一般,带着赫赫破风之声朝着一处樱花团抓去。

随后二人只见那樱花团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跃出一般。激的那满树樱花摇摆个不停。不过张平这一下实在是突然的很,留下的反应时间实在不多,加上张平结合这新内力使出的九阴神爪。那樱花团中的身影最终还是避之不及。在一声惨叫声后,无数朵血红的樱花漫天风舞,映的樱花树下的张平诡异无比。

此时的张平却没有继续行动,而是屏气凝神,原地岿然不动。那个白衣扶桑女子刚刚向朝张平方向走动,似乎是想问一问张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个飘絮小姑娘却赶忙将她拉住,道:“姐姐,不要过去,我看现在清醒好诡异。我们还是去找父亲大人的好。”

此时的张平忽然冷笑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一起出来吧。否则的话。在下可要大开杀戒了。”

见得周围依旧是静悄悄的样子,张平突然一指向左侧一块草丛后点出。随着一道身影闪出,张平猛地化为一道紫色闪电扑向那人。那人虽然轻功不弱,但是在张平鬼魅般的身法面前,却犹如小孩子的把戏一般,转眼间便被张平迫近到身前。

不过那人显然是久经生死考验,危急关头,他猛地一刀劈下,这一刀虽是仓促之间发出,也没有什么精妙繁复的变化,但却深得“快,准,狠”三个字的真谛。从这一刀便可看出,对方的扶桑刀法造诣之强,实不在户隐流那黑衣老者之下。

不过此时功力大进的张平面对这一刀,确是不慌不忙的一指点出,张平这一指的指尖上,附加了一条寸许长的指劲,凝而不散。足见张平对于内力的精妙控制和张平一身内力的雄厚程度。而且这一指看起平淡无奇,实则已经是用上了独孤九剑的破刀式、破气式和岱宗如何三门功夫。

随后那神秘之人的武士刀被张平诡异的用手腕一磕,龙象般若功的沛然大力登时使得对方武士刀几欲脱手,握之不稳。而张平随后一指直取他胸口,他危机关头一个闪身,但仍是避之不及,被张平一指在右肩点出一个血洞来。

就在张平准备乘胜追击之时,两道凌厉的刀气突然从张平的身后袭来,化石神功仅仅恢复到第三层的张平不敢硬接,只好暂避锋芒,一记横空挪移闪开。

就在张平刚刚落地准备反击的时候,却突然听得后面一个人喊道:“任务失败,撤退。”紧接着,不待张平反应,三道忍者常见的烟雾弹被他们掷出。知道此类烟雾弹常常伴有毒烟的张平赶忙封闭气道,待得烟雾散去,除了感应到对方隐隐向南方撤去之外,张平竟然没有来得及截住对方的任何一个人。

对此大感无奈的张平只好盯着南方看了看,随后便准备暂时离开这里。

就在张平刚刚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南边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杀神一刀斩”。随着一股浓厚的杀机传来,张平只听得一个人高昂的惨叫之声传出和一阵暗器与兵刃的撞击之声。随后一个三四十岁模样,身材壮硕,皮肤略显黝黑的中年日本武士缓缓从南面走了过来。

张平见他手上虎口皮肤厚重而柔嫩,脚步沉稳有序,呼吸悠长深邃,一股淡淡的杀气从身上传来。靠近他的樱花仿佛遇到了自己的天敌一般,纷纷转过脸去,不敢看他。

那飘絮小姑娘此时仿佛一只小鸟一般,飞快的向着这名中年奔去。随着飘絮小姑娘一头扎进对方怀里,他一脸的严肃和杀气尽皆消失,反而摸摸飘絮小姑娘的头,一脸和蔼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和你姐姐平安就好。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姐姐偷偷跑出来,差点就被父亲的对头给暗害了,幸亏我们柳生家的历代祖先神灵保佑,让你们平安无事,真是谢天谢地。”

那飘絮小姑娘此时睁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什么对头,他们不是来找那个中土道士麻烦的吗?怎么又要来杀害我和姐姐?不过飘絮不怕,飘絮和姐姐的雪飘人间一定可以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那中年武士随后又拍了拍飘絮小姑娘的头,并抬手示意走过来的飘絮小姑娘的姐姐不要说话。随后对着张平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对我们柳生家有什么图谋?”

听得对方所言,张平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哈哈大笑道:“图谋,柳生家,想必你们就是那个什么柳生新荫派了,我紫血妖道纵横天下,对你们没有任何兴趣。要是不服的话,只管动手便是,本尊全都接下。”

看着一脸狂傲自负的张平,这位柳生家的中年武士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而他身上缓缓散发出的杀气,也使得四处落下的樱花显得苍凉而阴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柳生家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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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平与那柳生飘絮父亲二人的对峙,无形的劲气从二人身上不断发出。几朵不时飘落的樱花一不小心落在二人之间,看似平淡的空气之中,无形的凌厉劲气登时将那几朵樱花化为点点尘埃。

点点绯红的粉末散落在二人之间,仿佛为这一场大战渲染出了它鲜艳而血红的结局。

就在此时,柳生飘絮的父亲却突然之间首先收回了自己的刀气,脸上的神情也从肃杀转换为微笑。他笑着对张平说道:“在下柳生新荫派当代家主柳生但马守,刚刚对这位中土所来的道长多有误会,还请见谅。”

看着言罢便向张平略略鞠躬致歉的柳生但马守,张平虽然与其分为两国之人,但对其胆识、气度方面,却也颇为敬佩。要知道刚刚两人散发出的劲气实在相互抵消之下,方才能够维持住一种微妙的平衡。而柳生但马守率先撤出劲气,一旦张平乘势来攻,必定要吃一个大亏,若是一个应对不及,难保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所幸张平在对方当先主动撤招之后,也同样将劲气撤回,此时张平全身外松内紧,内力凝而不散,看起来一派和气,实则随时可以再次击出雷霆一击。不过张平这表面上和气的举动,也是的双方暂时维持住了这目前的一个还算和平的局面。

听完柳生但马守所言,张平回了一礼,道:“柳生先生客气了,在下张平,刚刚也是唐突了。先生的胆识、气度以及武功,在整个扶桑都是上上之选。难怪柳生新荫派在这些年蒸蒸日上。名满扶桑。”

柳生但马守此时迈步着往前走了几步,他招呼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过来,随后对张平继续笑着说道:“张道长的武功果然出神日入化。中原武林果然能人辈出。这两个是小女雪姬,以及小女飘絮。刚刚在下过于担心女儿的安危,才会对道长无礼,还请见谅。不过,张道长年纪轻轻就有一身这般惊人的武学,不知道道长是从何门?在下与中土的一些门派也打过交道,说不定我们还有几分情面在中间。”

见得柳生但马守介绍自己,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也纷纷向张平躬身行了见礼。张平回了礼之后,又听得柳生但马守问得自己的出身门派。便慨然答道:“实不相瞒,在下的这一身武功乃是受了前人遗泽,并无具体的门派师承。此来扶桑,也是机缘巧合,不过恰巧见识了一些扶桑武学,也算是大开眼界。过不了多久,在下就会返回中土,柳生先生不必为挂怀。”

听得张平所言,再加上张平的一身功夫确实不是扶桑武学,柳生但马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后四人寒暄了一番之后。便各自道别,被打扰了心情的张平此时也无心继续欣赏樱花,便草草了事。自去回旅店休息去了。

张平在江户城中又逛了三天时间,重点去品尝了不少东京的美食。不过是鲣鱼、寿司还是泥鳅锅,都颇有特色,吃的张平是不亦乐乎。

这天早上,张平刚刚出了旅店,准备继续出去寻找一下江户的美食,却突然见得两个十五六模样的扶桑武士朝自己走来。为首的一人刚刚走到张平面前。便一个深深的鞠躬,恭敬的向张平呈上了一张雪白的请柬,随后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张平先生。我们柳生新荫派的派主恭请先生前往我们柳生新荫派做客,这里是请柬。还望张平先生收下。”

张平见此,首先打量了一下请柬。随后将内力形成一层薄膜覆盖在自己的手上,这才小心的拿起那请柬看了看。见得确实是一份比较有诚意的请柬,而请柬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张平才对二人回复道:“请柬我收下了,你二人回去复命吧,告诉柳生先生,明日一早,张某人一定准时赴约。”

收下柳生但马守的请柬之后,张平暂时打消了出去寻找美食的念头,而是回到了旅店之中,静静的思考自己打从来到扶桑之后灭掉户隐流的种种经过。确认自己绝对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之后,张平方才确定,当日与柳生家的纠葛,有可能真的是一场巧合。

不过本着小心无大错的理念,张平依旧还是做了大量准备,配齐了各种药材、药剂,随后还在太阳落山之后,魂体出窍去柳生家侦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机关之后,张平第二天一早,方才在整理一番衣冠之后,往柳生家的府邸走去。

柳生新荫派作为幕府派的主要支持者,在整个扶桑的高层扶持之下,发展的远非普通流派可比。作为家族式的传承流派,柳生但马守的府邸修建的自然也是气派非凡。

张平来到柳生但马守的府邸前,还未来的及递上拜帖,那柳生但马守便早已走了出来,亲自将张平迎了进去。与柳生但马守一同出来的人群之中,除了他的女儿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之外,只有一个独眼的少年给张平留下的印象颇深。

到了正厅,张平与柳生但马守宾主落座之后,柳生但马守向张平介绍了那个独眼少年。原来这少年就是柳生但马守唯一的儿子,柳生十兵卫。不过与他的两个妹妹不同,这个柳生十兵卫一脸狂傲的样子,一点也不讲张平放在眼里。

对于这种无视自己的人,张平果断使用了同样无视的眼光来对待他,完全不讲柳生但马守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要说这柳生但马守,年纪轻轻就成为扶桑武术界的一代大师,公认的上忍级别的武者,心胸气度果然非比常人。对于张平的举动,不仅全然不放在眼里,反而种种呵斥了那柳生十兵卫,直气的那柳生十兵卫负气离开。

随后自由柳生新荫派的其他弟子奉上茶来,双方聊了一会儿天之后,那柳生但马守突然向张平提出,希望双方可以交流一下武学。对此张平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柳生家的演武场设在府邸后院的一大块空地之上,跟着柳生但马守一路穿过一条竹林间的走廊,便到得了那演武场。这个演武场占地颇大,三四排木架之上的兵器寒光四溢,显然皆非凡品。

张平和柳生但马守二人走过来之后,身着一身武士服等在这里的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二人此时赶忙上前向二人各自见礼。

“父亲大人安好”,“张道长安好”。

张平还了礼之后,柳生但马守便笑呵呵的对张平说道:“张道长,小女雪姬虽然年龄尚小,但她专攻枪术和剑术两项,这些年在这两门功夫上倒也颇有一些成果,还请张道长指点一二。”

张平听后,也笑着说道:“雪姬小姐有柳生先生的亲自教导,一身武学修为定然不凡,指点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雪姬小姐,请。”

话音刚落,张平便大步踏入场中,只见张平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均是反掌朝天,沉手在腹,一袭紫色道袍在张平笔直的身躯上随风缓缓而动。

那柳生雪姬作为柳生但马守的长女,自小天赋惊人的她此时一身武功不在乃兄柳生十兵卫之下,可谓是柳生新荫派自柳生但马守之下的第一人。她见得张平年龄与自己相差仿佛,但却不用武器,显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心中暗自生气的她准备给张平一个大大的教训,好叫张平再也不敢轻视自己。

随后张平只见那柳生雪姬横刀在前,缓缓拔出,随后她将武士刀撤到身侧后对张平说道:“张平道长,小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惊天一刀

要说这柳生雪姬的一身功夫,也确实不错,小小年龄就有如此高的武学造诣。除了其父亲柳生但马守的精心培养之外,其出众的天赋的刻苦的训练也是极为重要的。

随着柳生雪姬持刀向张平杀来,始终不曾移动半分的张平面对柳生雪姬这杀气腾腾的一记劈斩,却只是探出右手,轻轻一拨。柳生但马守等人随后只见柳生雪姬仿佛被控制了一般,手中的武士刀竟然回转刀锋,向她只见的左臂砍去。

不过张平这一下移花接玉使出,却是恰到好处,并没有主动伤害对方的意思。因此,最后关头,柳生雪姬没得一催内力,终于在刀锋将要伤到只见的时候将武士刀停下。

刚刚松下一口气的柳生雪姬抬头见得张平脸上云淡风轻的微笑,心中顿生一股无名怒火出来。这怒火冲入她的头脑,使得她全然不顾自己与张平之间巨大的武道修为差距,再次提起手中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向张平杀去。

虽然种种充满了愤怒,但柳生家常年的武道训练以及柳生雪姬过人的武道天赋,依旧使得她在最后关头保持了一丝丝头脑的清明。正是这一丝清明,让她明白自己的寻常招式绝对不可能给张平带来任何困扰,因此,柳生雪姬这一下出手,登时便使出了自己刚刚学会不久的柳生家秘传绝技“雪飘人间”。

雪飘人间和杀神一刀斩乃是柳生家两大秘传绝技,当日张平仅仅从柳生但马守远远施展杀神一刀斩而透漏出的杀气之中,便感应到了这一招的强大。而见得柳生雪姬这一招似乎与杀神一刀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不敢过于托大的张平也不禁暗暗多运了几分内力在手。

待得柳生雪姬的雪飘人间一击施展开来,无数淡淡的杀气仿佛化为了一股淡淡的清雅之气,不知不觉间从四面八方向张平涌来。若是一般人遭遇到这一招。只怕登时便要迷失于刀法的环境之中,不能自拔,最后仿佛毫无痛苦一般的死在这雪飘人间之下。张平见识到这一招后。也不禁暗暗感叹:这雪飘人间不愧是是一门攻心为上,变幻万千。杀人于无形之间的盖世绝学。

不过这门功夫注重攻心为上,乃是注重对于个人意志力的消磨。张平作为一个魂体经历过万千种种变化磨难的特异存在,莫说是柳生雪姬施展这一招,就是创出这雪飘人间之人复生,对张平施展这一招雪飘人间,张平也怡然不惧。

随着柳生雪姬一刀破空而来,半点未受雪飘人间影响的张平猛然间一指点出。这一指并不快,在柳生雪姬看来。便是自己母亲用绣花针穿针的速度,也要比这一指快出许多。然而,当柳生雪姬的武士刀接近张平的时候,柳生雪姬才发现,无论自己的武士刀如何变化,似乎都绕不开这一根小小的手指。

不过以血肉之躯对抗自己的百炼钢刀,柳生雪姬实在是不相信张平有这种能力。毕竟,就连柳生雪姬所见过的武功最高的人,柳生但马守,也不可能以血肉之躯对抗兵刃。因此。柳生雪姬这一刀索性不再追求变化,反而是加紧了内力,猛地向张平手指砍去。

不取要害而攻敌手指。本不是武林争斗的常见做法,不过柳生雪姬与张平这一次乃是略带指点性质的比武较技,若是张平被柳生雪姬的武士刀擦破一丁点皮肤,自然就算输了。因此,柳生雪姬这一下,反而显示出她出色的洞察力和临场应变能力,令一旁观看的柳生但马守看的暗暗点头赞许。

不过就在柳生雪姬的刀锋马上要在张平手指划过的同时,张平的手指却闪电般的一曲一伸一钩,从刀背锁住了对方武士刀。柳生雪姬见此。赶忙不断加大内力,想要将武士刀继续劈下。然而。不论柳生雪姬如何加大内力,张平的一个手指就好似定海神针一般。丝毫不为所动,牢牢锁住了柳生雪姬的武士刀。

此时原本云淡风气的张平仿佛化身为一座顶天立地的高山一般,给无论如何努力都撼动不了张平分毫的柳生雪姬的心中带来了无边的暗影,仿佛自己在张平面前永远是那么渺小。

就在此时,一旁的柳生但马守却突然拍起手来,张平略一转头,只见他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微笑对张平朗声道:“好好好,张平道长的武功果然是出神入化,今日一见,果然是令在下大开眼界,佩服,佩服。”随后他又接着对柳生雪姬大声道:“雪姬,胜负已分,还不向张平道长道谢,若非人家手下留情,你早已被杀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听得柳生但马守所言的柳生雪姬这才赶忙将武士刀抽回,因为张平已经放手,这一下收刀,柳生雪姬倒是收的相当的干净漂亮。随后柳生雪姬对张平一个鞠躬,低声道:“多谢指点。”

张平此时也是回了一礼,道:“不敢当,雪姬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武学修为,将来的武道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柳生但马守此时又是接过来话,笑着说道:“张平道长客气了,与道长的神功想必,小女还是许许多多的不足之处,还望道长不吝赐教。我在这里代小女先行谢过了。”

看着向张平鞠躬行礼的柳生但马守,张平对他为人暗暗佩服之余,处于面子,也不好不留下点什么。于是张平对柳生雪姬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妄言一回,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柳生先生和雪姬小姐不要介意。”

准备好的张平略一停顿,便开始对柳生雪姬说道:“雪姬小姐,从你的刀法来看,你的内力、招式皆是同龄人中的上上之选,而且你的基本功非常扎实,照理来说,我是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了。不过,我想让你看看,你今后的道路。”

张平此时来到一旁的木架之上,随手抽出一柄武士刀,柳生雪姬只见张平原地闭目酝酿了片刻,随着张平身上一股股仿佛蟾蜍的叫声传来,张平突然将它向空中一劈。这一刀挥出,仿佛挂断天幕的星河一般,刀光撕裂了空气,柳生但马守与柳生雪姬、柳生飘絮三人根本没有看到长刀挥舞的轨迹,那武士刀便已然落在了一旁的木架之上。

这一刀看似随意,实则是张平葵花宝典、独孤九剑、咫尺天涯、岱宗如何、斩浪刀法、拔剑术以及蛤蟆功等几大绝学融为一炉的巅峰一击。不过若是没有足够的酝酿时间,这一招的威力便百不存一。所以这一招最大的作用不是用来对敌,而是用来装逼。

至于为什么张平今天有此一举,其实多半都是在张平的计划之中。原来,昨天晚上张平魂体夜探柳生家府邸的时候,就知道柳生但马守原来是看自己外表年纪轻轻,想从自己这里套取武功绝学,完善自身武学,以达到其令柳生新荫派称霸扶桑的目的。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他除了自己的儿子柳生十兵卫之外,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告诉。

张平今天显露这一招,就是为了能够坑柳生但马守一把,不仅仅让他抱着这一招研究到死都研究不出成果,还要趁机将他柳生新荫派的武学秘技偷学个精光。毕竟,只有这个世界的人创出的武学,与这个世界的特有内力配套属性才最好。

果然,见得这一招的柳生但马守又是当先笑着鼓掌道:“好剑法,当真是好剑法。张平道长累了吧,我让人准备了一点点酒菜,还请张平道长赏光。”

紧接着,柳生但马守又对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吩咐道:“你们两个回去换换衣服再过来。”

随着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的告退,张平便随着“诚意十足”的柳生但马守前往偏厅准备用餐,顺便也在琢磨着如何更好的坑这柳生但马守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蹭吃蹭喝蹭绝招

作为扶桑国有名的流派,柳生新荫派招待客人的伙食颇令张平满意,毕竟,一些在幕府之中支持柳生新荫派的高官偶尔也会来此用餐。特别是那道生鱼片,薄如蝉翼,细嫩如缕,沾着扶桑国特有的酱汁,吃起来口感极是不错。

柳生但马守见得张平似乎对这顿饭极为满意,便趁着向张平敬酒的功夫向张平说道:“张平道长,不知道这生鱼片是否合你的口味,这可是小女雪姬亲自下厨削成的。”

张平刚刚喝下一杯江户地区特有的日本清酒,心中感觉这日本清酒不够劲道的他听得柳生但马守所言,赶忙对柳生雪姬举杯示意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生鱼片被削得如此纤薄而又恰到好处。雪姬小姐,在下敬你一杯。”

柳生雪姬见此,也是赶忙举杯与张平遥遥示意,随后双方各自一饮而尽。

柳生但马守随后又笑着说道:“不知道张平道长今日最后一招叫做什么功夫,柳生但马守一生历经大小战斗数百场,却从未见过如此神技,还请张平道长不吝赐教。”

张平听得此处,知道大戏终于即将开演,于是假装沉思一番之后,说道:“其实这一招看起来威力强大,但实际上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只因在下才疏学浅,曾经在一片无名山谷之中的石壁上偶然学得了前辈高人留下的这套神功。这些年勤学苦练道士有一些所得,可惜自己一个人摸索毕竟还是力有不及,刚刚那一刀正是前辈留下的救命绝招,现在功力不足,至今仍不能将其发挥到极限,实在是惭愧、惭愧。”

柳生但马守听得此处。又继续问道:“张平道长有幸得到前辈高人遗泽,实在是福源非常。就是不知能创下如此神功的前辈高人姓甚名谁,实在是令我等后辈为止心驰神往啊。”

张平此时放下手中筷子。略一仰头,道:“这位前辈生卒年不详。真实姓名也无从得知,在下从他遗留的石壁上的记载中了解到。这位前辈自称独孤求败,纵横天下从未有过敌手,自此隐居山林,活到了一百四十九岁,坐化前将一身武学尽数录在自己隐居山谷的石壁之上。”

柳生但马守听后,拧眉思考了片刻,随后又突然恢复到满面笑容。对张平说道:“原来如此。这位独孤前辈当年纵横天下,舍我其谁的风采果然是令我等好生敬仰。道长能得前辈传承,实在是得天独厚。只是可惜小女雪姬虽然好武,但我柳生家的功夫与前辈的神功相比,实在是浅薄得很,不知道雪姬她有没有机缘可以拜在道长门下,学得上乘功夫?”

张平听后,一面心中感叹:老东西,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一面笑呵呵的对柳生但马守回应道:“柳生先生,这件事情请恕在下不能答应。前辈遗言有令,天下第一不论什么时候都只能有一个人。所以,纵使是骨肉至亲。在在下未死之前,也不能传下前辈的神功,而必须等到在下大限将至之时,才能将神功传给下一代传人。”

柳生但马守听得此处,仿佛毫不介意的继续对张平说道:“原来如此,看来真的是小女没这份福源。不过道长虽然不能收小女为徒,但请在舍下多住几日,指点一番小女可好?”

张平此时倒也不怕这柳生但马守耍诈,因此。便顺势答应到:“多承柳生先生关照,些许小事而已。自然是应该的。”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太阳下山,方才结束。其中一部分原因的柳生但马守想在酒桌上多多和张平套近乎,迷惑住张平这个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菜鸟”。一部分原因是张平故意拖延,好在结束之后能够魂体出窍,看看柳生但马守下一步的计划,好能早做准备。

待得酒席刚刚散去,假装酒力不足的张平一面魂体出窍跟着柳生但马守,一面控制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跟着一个新荫派的带着往客房走去。

见得张平确实已经远远离开,柳生但马守才将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二人叫到自己的房间,和早已等在那里的柳生十兵卫各自坐下。

随后柳生但马守对柳生雪姬当先问道:“雪姬,你可知为父为什么要你拜这个中土道士为师?”

柳生雪姬说道:“父亲大人想必是对女儿的功夫不甚满意,这才想要另找一个前辈高人指点女儿,女儿以后一定加倍用功,定不辜负父亲大人的期望。”

柳生但马守却摇摇头,继续说道:“雪姬,你错了,你的功夫为父已经十分满意。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小子年纪与你相差仿佛,但一身功夫只怕不再为父之下,这是为什么呢?”

柳生雪姬此时低头道:“女儿不知。”

柳生十兵卫此时却突然插口道:“这还用想吗?一定是他所学的武功极为精妙,这才使得他踩了狗屎运,有了这一身武学。若是我们柳生家能够有如此精妙的武学,早就将其他的流派尽数打败,一统扶桑武术界了。”

柳生雪姬听得此处,略显震惊的向柳生但马守问道:“父亲大人,莫非你是要女儿去偷学他的武功?”

柳生但马守此时回道:“不错,我柳生家传承至今,自我柳生但马守起,虽然得到石原大人在幕府中的鼎力支持,但是依旧有伊贺流等流派一直与我们作对。只要你能够将此人的一身武学带回,我柳生新荫派一定能够因此实力大进,一举击败其他与我们作对的流派。”

随后柳生但马守又道:“为父知道,短时间内,让你从他那里偷学到神功的可能性不大。因此,为父今日在酒桌上听他说完武功来历,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让你和他一起去中原。”

柳生雪姬听得此处,震惊的自语道:“去中原?”

柳生但马守点点头输掉:“没错,去中原。中原武林人士一向尊师重道,他回到中原之后,肯定要去那个山谷之中。到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跟上他,找到这个山谷,随后你就用我们柳生家特有的标记一路上做下标记。”

柳生雪姬听得柳生但马守所言,抬头缓缓道:“父亲大人,我,我.......”

柳生但马守此时抬手说道:“不要说了,作为柳生家的女儿,父亲希望你能够体谅父亲。这种事情其实本该由你哥哥完成,但考虑到还是女孩子容易令人放弃戒心,而飘絮的年龄又太小,所以为福彩将这个任务交给你。此时关系到我柳生家的崛起,希望雪姬你能够理解父亲。”

最终柳生雪姬还是答应了柳生但马守的要求,而且最最令张平满意的是,柳生但马守居然为了给柳生雪姬增强实力,又为她讲解了一遍柳生家的武学精要和两大杀招“杀神一刀斩”和“雪飘人间”。

时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缓缓流过,江户前往中土的海船终于要在今日起锚。江户码头上,张平正在和前来“送别”的柳生但马守一行人一一告别。到了最后,张平奇怪的向柳生但马守问道:“柳生先生,雪姬小姐今日怎么没有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柳生但马守笑着说道:“看来张平道长还是很关心小女的啊。说起来小女也确实是顽皮的紧,今天一大早,我们全家人四处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实在是对不起了。”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雪姬小姐好歹也与在下相识一场,在下今日此别,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再见之日。不过既然如此,想来倒是天意,柳生先生,总想着就告辞了,请。”

随着柳生但马守回了一个“请”字。张平便转身大踏步的走上船去,待得海船正式起锚,张平在甲板上向柳生但马守等人挥挥手,遥望着无边的大海,终于踏上了回到中原的路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英雄闪亮登场

这艘前往中原的海船实在不能算大,但是作为扶桑国赫赫有名的柳生新荫派的贵宾,张平在船上还是受到了不少特殊的优待。就比如说张平的房间,这个一丈有余见方的房间本来是船长的专用房间,但是听说柳生新荫派特别关照一定要照顾好张平之后,这个船长毫不犹豫的将它腾出来给张平居住。

一路上的颠婆的海船给了张平不一样的感受,略带腥味的海风阵阵袭来。摇晃的甲班之上,张平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不禁感叹道大自然力量的雄伟神奇,以及个人力量与大自然相比的渺小。

就在此时,一个蹑手蹑脚的清秀身影突然从船仓中走来,想要悄悄从身后“袭击”张平一下。

可惜的是,还未等她的手臂靠近张平,似乎背后长了眼睛的张平却忽然一个矮身,随后反手一拉一扯,便将她甩出一丈远。若非她一身功夫还算过硬,这一下非得要摔一个大跟头不可。

此时,张平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几缕青丝散乱下熟悉的面庞,使得张平面相云淡风气的微微笑道:“雪姬小姐,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也在这条船上。”

张平的反应与柳生雪姬所预料的大不相同,不过,肩负振兴柳生家伟大使命的她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她略带俏皮的笑着回答道:“凭什么你能够坐这条船,本小姐就不能坐?”

张平继续笑着说道:“当然可以,雪姬小姐想要坐哪条船,就可以坐那条船,在下是一点也管不到。不过雪姬小姐此时不告而别,想必柳生先生此时已经急坏了,这样吧。等到了中土,雪姬小姐还是坐下一班船赶紧返回江户吧。”

柳生雪姬此时又赶忙道:“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回去呢。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过中原。你带我去中原玩一玩,等我玩够了,自然就会返回江户的。”

言罢,柳生雪姬仿佛在父亲面前撒娇的小女孩一般,上前拉住张平的手,一个劲的摇晃个不停。嘴里还一直嗲嗲的对张平问道:“好不好,好不好吗?”

虽然知道柳生雪姬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但是张平也不由为她的演技和柳生但马守的狠心暗暗称奇。

随后张平说道:“带你去中原可以。但是有几点我可要和你说好。到了中原之后,可不是江户了,那里可没有人认识你是柳生家的雪姬大小姐。而且中原武林普遍对扶桑人有偏见,你可要做好准备。”

紧接着,不待雪姬回答,张平又继续说道:“还有你记着,我这个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一些惊天动地,而又危险之极的事情发生。到时候我可顾不了你,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柳生雪姬此时却不服气的说道:“以本姑娘的武功。还需要你的保护?笑话。”

话虽如此,柳生雪姬却又随后小声的补充道:“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你丢不丢人。”

张平心中暗道:装,继续装,装得可真像。等我把柳生家的秘密全都套出来之后,还保护你,我亲自送你去见你们柳生家的列祖列宗。

张平随后又假装问道:“好了,好了,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混上船的,总之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与我无关。你可不要除了事情去告诉你父亲。说是我把你拐带出来的。”

柳生雪姬此时突然呵呵笑道:“原来你这么害怕我父亲啊,我告诉你啊......”

就在柳生雪姬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船帆上面突然有人以扶桑话大声喊道:“小心了,海盗。有海盗。”

此时的张平也顾不得和柳生雪姬在这里互相扯皮,从未见过海盗的张平对于海盗这个充满神秘的行业有着莫大的兴趣。只见张平轻轻一跃,整个身体犹如一只轻灵的大鸟一般,瞬间便飞上了船帆的顶部。

紧接着,柳生雪姬也施展轻功,在船帆的木杆上几下轻巧的借力,轻而易举的便掠到张平的身边。

张平此时顾不上柳生雪姬,反而是在专心的关注那不远处的一艘海盗船。这艘船比张平乘坐的海船还要小一点,不过它漆黑的舰体两侧,几个黑洞洞的炮管各自深处。仿佛来自深渊的远古巨兽的大嘴一般,散发出无尽寒冷与死亡的气息。

那船长此时赶忙跑到甲板上,远远看到对方之后,大吼道:“不好,是汪直的劫掠船队,我们的船又没有他们快,只有和他们谈判一下,看能不能交出一点钱财,免去一场血战。”

张平随后看了看满船瑟瑟发抖的乘客,显然他们对汪直这个名字极为害怕,纷纷同意破财免灾。随着这艘海船升起白旗,两艘船在靠近之后,被登船板连接在了一起,几十名各持武器的精装汉子便顺着登船板冲了过来。

面对这些海盗下达的所有船上的人集合的命令。此时的张平和柳生雪姬却依旧坐在船帆最高处的木杆之上,仿佛看戏一样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就在那船长想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身强横肌肉的高大海盗头子点头哈腰,不住的说着什么的时候。那海盗头子却突然一巴掌将他扇飞,随后那海盗头子一挥手,他手下的那些海盗们便一拥而上,将船上集中起来的女子们个个扑倒在地。

柳生雪姬看着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张平,焦急的向张平问道:“这些海盗这么可恶,你怎么不出手对付他们?你怎么对得起你大侠的称号?”

张平此时确实一个无辜的表情甩给柳生雪姬,随后淡淡的道:“不错啊,还知道大侠这个称呼,不过你记不记得,我的绰号叫做紫血妖道。你听听这个名字,与大侠有什么关系?”

柳生雪姬此时又气鼓鼓的说道:“那你就眼看着这些船上的女子被那些海盗欺负,你,你还是不是男人?”

张平随后不急不慢的说道:“看看,就你这种心态还敢去中原江湖闯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卖的,笨死了。你看着,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出手。”

柳生雪姬听完,立刻吼道:“张平,你再说一遍,是谁笨?明明你才是大笨蛋好不好?”

就在此时,下面的船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之声和一声扑通的落水声。柳生雪姬好奇的往下一看,只见衣着整洁朴素,面色坚毅的中年扶桑武士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身边。而刚刚试图玷污这名小女孩的那个海盗,此时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的大海里。

张平此时对柳生雪姬笑着说道:“当,当,当,当......看见了吧,大英雄出场了,我们上去捣什么乱?在这里默默地看着大英雄拯救一船人的伟大事迹,岂不是一件美事。”

柳生雪姬此时气鼓鼓的说道:“对,大英雄拯救了一船的人,大狗熊躲在船帆上不敢下去,真是丢人。”

张平则摇晃着身子仿佛对着天空说道:“啊呀呀。大狗熊,船帆上躲着的是大狗熊,想不到我身旁居然一直躲着一只大狗熊,大狗熊啊,大狗熊。”

未等柳生雪姬继续与张平打嘴仗,底下船上的形式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见那中年发生武士在夺过一把武士刀之后,仿佛虎入群羊。如梦似幻的刀光在众多海盗身前诡异的飘过,使刀的人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每一个靠近他的人的灵魂都会被那把武士刀吸走,随后毫无征兆的躺倒在地。

随着那海盗头子被对方远远一记刀气斩杀,在满船的欢呼声中,这一场海盗与英雄的大戏终于落下了帷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扶桑第一剑客

随着一场小小的风波被暂时的平息下来,看完了大戏的张平和柳生雪姬二人也分别从船帆跃下。

见得二人武功均是不弱,那位“大英雄”首先冲上来向张平和柳生雪姬质问道:“你们二人空有一身武艺,却不知道用它来锄强扶弱,实在是有违武学之道。”

随后,似乎是发现柳生雪姬一身颇为华贵的和服,便又对二人继续说道:“看你们的样子,一定是出自名门大派,怎么你们的师父就没有好好教一教你们学武的道理吗?”

张平此时听得对方所言,登时就和对方翻脸发飙道:“喂,刚刚本座不出手是给你一个表演的机会,你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好不好?再说了,你算那颗葱,居然在我面前嚣张。”

那人随后显示冷冷的看了张平一眼,随后口中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好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不管你的师门背景有多深厚,我都不在乎。回去和你的师门长辈说,今天教训你的是我眠狂四郎。”

话音刚落,那人忽然骈指为剑,神剑向张平右肩点来。这一下出手飘忽不定,这一指仿佛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自袭来,又好像有千千万万的虚影跟随着这一指袭来似得,足见此人剑法造诣之高。

张平见得此处,本以为对方功力有限的他,登时在心中改变了对对方的评价和看法,并且瞬间反应过来,提起全身功力,猛地也是一指点出。这一指,张平用上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和一指禅劲,同时指尖的新内力引而不发。

待得二人两指相遇。精巧的变化之上还是张平更胜一筹,不过即使附加了新内力在指尖,张平依旧被对方犹如利剑般锋利的指劲所伤。但是龙象般若功带来的大力。也使得二人两指相碰之后,眠狂四郎的指头因力道不足而被折断。

随后二人各自不由自主的连退三步。张平吊起明玉功,猛地将胸口淤血压下,强装无事。而那眠狂四郎则是将刚刚交锋的手背在身后,那被折断的手指飕飕的抖个不停,显然是悄悄在运功修复。

心中各自明白自己这一下均没有讨到便宜,不过若是二人以死相拼,其中一人纵然能胜,恐怕也是惨胜。

此时柳生雪姬赶忙上前开口道:“晚辈柳生新荫派柳生雪姬。见过眠狂四郎前辈,家父柳生但马守。久闻前辈幻剑剑法乃是我们东瀛第一剑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雪姬好生敬仰。这位是来自中原的张平道长,他不知道眠狂前辈的大名,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眠狂四郎听完柳生雪姬所言,先是哼了一声,紧接着说道:“原来是中原人。怪不得见死不救,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你这个柳生家的小姑娘,东瀛这些年战火频发。你们柳生新荫派不知道救助百姓。反而帮助那些贪官污吏不知做过多少坏事,今日一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二人混在一起,果然是沆瀣一气。”

眠狂四郎刚刚将话说完,张平马上就跟着破口大骂道:“你个老东西,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就敢开染坊啊。今天不教训一下你,还以为我紫血妖道怕了你,手底下见真章吧。”

随后张平随手抄起一柄武士刀。身体中开始不断的传出“咕呱咕呱”,犹如蛤蟆一般的声音。而眠狂四郎显然见多识广。一瞬间就看出了张平这蛤蟆功乃是一门威力巨大的蓄力功夫。不敢让张平多多蓄力的眠狂四郎也是抄起一柄武士刀,猛地向张平胸口砍来。

这一刀眠狂四郎也是含怒出手。打从眠狂四郎学成这幻剑剑法的绝技之后,他走遍扶桑,历经大小战斗数十场,未逢一败。一方面,扶桑武林的实力确实不如中原高手的实力强大,另一方面,这也显示出了眠狂四郎剑法境界的高深。

不过张平此时蛤蟆功已经蓄到不少力量,面对对方仿佛无穷无极的剑影和快若闪电的斩击,张平却是毫不费力的轻轻将手中武士刀一送。两柄武士刀登时相遇在一起,而随后,张平的武士刀在与对方的武士刀相接触之后,登时化为一块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碎片。

只见这些碎片随后被张平鼓起的两条大袖一挥,登时犹如一枚枚强劲的暗器一般,呼啸着向眠狂四郎冲去。

幻剑剑法作为扶桑国最出名的剑法,重点还在一个幻字之上,随后张平只见眠狂四郎手起刀落,一溜武士刀刀刃的碎片登时便被对方尽数收到武士刀上。随着眠狂四郎将这些刀刃的碎片以武士刀甩回,紧接着又是身形一阵诡异的闪动,将剩下的收碎片纷纷避过。

而张平此时以袈裟伏魔功将倒射而回的武士刀碎片一卷,随后整件道袍仿佛一个活人一般,活灵活现的向随之刺来的眠狂四郎攻去。这一下,张平乃是用到了传统的袈裟伏魔功作为根底,新内力作为外部催动,袈裟伏魔功经此变化,登时仿佛另一个人一般,厉害非常。

果然,刚刚一刀刺向张平道袍的眠狂四郎大意之下,也是吃了一个小亏。只见他武士刀刚刚与张平道袍接触之后,几枚刚刚被张平接到的碎片便从道袍之中射出,随后那道袍仿佛一张大网一般直扑而下,将他罩在其中。

这件道袍经过张平内力的催动,当真称的上是万物难伤,眠狂四郎纵使剑气锋利无双,却也奈何不得张平的道袍。反而因为所耗功夫太多,被张平自道袍之后以空乐大手印一掌打来。

虽然眠狂四郎危急关头猛然跃起转身闪过这一掌,但是道袍的边角却仿佛利刃一般,将眠狂四郎的右脚划开一个小口子。

受了伤的眠狂四郎仿佛动了真怒,只听得他一声长啸之后,身形瞬间化为无数,各自从四面八方向张平攻来。

经常以魂体显化对付别人的张平对于这一招,却是一旦都不怕,只见张平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居然不慌不忙的眼神往四下地上一看。随后猛地将倒回的道袍再次向左面一扑,竟然直取对方的真身而去。

不过张平虽然猜对了对方的真身,却没有猜对对方的武功。只见对方刀尖之上猛然生出一股肉眼可见的凝练刀气,瞬间便将张平布满新内力的道袍一击斩成两端,紧接着仿佛瞬间跨过千山万水一般,直取张平而来。

危急关头,张平来不及多想,周遭均被对方气机封锁的他猛然一跺脚,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威力尽数发挥出来之后,张平整个人仿佛炮弹一般将甲班破了一个大洞,落了下去。

而眠狂四郎见此,先是两道几乎凝为实质的刀气挥出,紧接着整个人也追着张平下去。

哪知道张平根本就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在船底也破了一个大洞,整个人已经潜入海水之中。眠狂四郎这两道刀气,使得原本就被张平击出的漏洞更加雪上加霜,一瞬间涌入了更多的海水,堵也堵不住了。

眠狂四郎见此,也顾不得继续追击张平,反而径自返回船上招呼船上的人迁移到另一条汪直手下的海盗船上。这艘船上几乎都是扶桑人,对于眠狂四郎这位扶桑第一剑客多少有些耳闻,虽然因为眠狂四郎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和张平相斗,以致于将船击破颇为些小牢骚。但是小命的生死关头,却还是尊从眠狂四郎的指示,向另一艘船上转移。

看着忙着指挥众人转移的眠狂四郎和匆匆转移的众人,柳生雪姬凭借自己的只觉感觉到张平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他一定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眠狂四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无毒不妖道

这艘新的海盗船虽然不大,但是装下之前的一船人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是作为扶桑第一剑客还是作为击败海盗的大英雄,眠狂四郎此时在这条船上都拥有了相当超然的地位。

许是觉得刚刚张平的举动极为怪异,眠狂四郎此时虽然上了另一条船,却依旧未曾掉以轻心。

不过眠狂四郎此时心中也略略有一些懊悔,早知道张平有如此功力,自己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罢了。何必因为对方是中原人,而想要给对方一个难堪呢?

不过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后悔药可以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付出代价。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落日的余晖从海平面的尽头缓缓消失,墨蓝的海面之上被阴冷而皎洁的月光覆盖。天空中那一轮明亮的圆月没有给眠狂四郎的心中带来一点点光明之感,反而使得一股股寒意不断涌向他心中。

似乎是因为将全部精力都用来防范张平,此时的眠狂四郎完全没有顾得上理会柳生雪姬。因此,他也就没有注意到柳生雪姬与船长擦肩而过时命令的眼神。

此时虽然天色尚早,但眠狂四郎却早已在自己的房间之中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此时除了海面上“呼呼”的风浪之声,就只有不时传来的颠簸声和其他房间的私语声。

就在此时,一阵“当当当”的敲门声将眠狂四郎从打坐的状态之中拉了回来,随后眠狂四郎抄起一旁的武士刀,缓缓走到门口。

然而,刚刚打开船舱,迎接眠狂四郎的确实一片空空如也的空气。眠狂四郎此时并没有出声。而是将一身功力提起,小心的戒备着四周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随着一阵海风吹过,就在眠狂四郎暂时未发现什么不妥。刚刚想要关上舱门回去继续休息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船帆之上。

确认了那一袭紫色道袍正是张平之后。眠狂四郎猛然几个快速的踏步,接着猛地一纵,便向那道紫色身影杀去。然而,就在眠狂四郎刚刚杀到船帆顶部的时候,那道紫色身影突然猛地跃向空中,随后他由上而下,猛地向眠狂四郎一掌攻来。

站在船帆顶部的眠狂四郎此时全身的汗毛已经全部炸了起来,张平这一下从天而降。要说速度却是不快,招式也不甚精妙繁复,但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作为扶桑第一剑客,呼呼的风声和嘈杂的浪声已经影响不到眠狂四郎,他十分清楚,一个看的见听不见的对手,很多时候,要比一个听得见看不见的对手可怕的多。

见得天空中张平的身影无声无息,却又光明正大的一掌压下,眠狂四郎突然爆发出全身功力。一记幻剑剑法中的终式,幻灭,发出。此时眠狂四郎再次一瞬间化为七八条人影向张平袭去。然而。更令眠狂四郎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张平居然在空中生生的停住了,并且不见张平有任何动作,便顺势倒飞而回。

飞行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的一个终极梦想,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名震天下的武林高手创出无数纵横四海的绝妙轻功。但是在天空中飞行,却始终都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是以,见得张平真的可以凌空飞在空中,眠狂四郎的内心仿佛卷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他是在是想不通,武功达到这等仙魔一般境界的张平。白日里为何不和自己正面交锋。

不过想归想,作为一个不会飞的武林高手。再好的轻功终究还是要落地,此时力道用尽的眠狂四郎不得不先落回船帆顶部,再作打算。然而,就在眠狂四郎将要落回船帆顶部的时候,张平的身影却再次从天而降,以这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再次攻向眠狂四郎天灵。

眠狂四郎看了看张平的速度,心中瞬间明白二人会在自己落下船帆顶部的一刹那相遇。不过张平是怎么学会飞行的,自己可不会飞行,那么自己落地无根,剑掌相交之下,必然会吃一个大亏。

于是眠狂四郎再次爆出全身内力,猛地向张平回身挥出一刀。这一刀刚刚挥出,便仿佛有数十道凌厉的刀气袭向张平。这些刀气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极难判断,若是张平执意硬接,免不了要被这些刀气所伤。

然而就在此时,眠狂四郎却突然发现张平对着自己诡异的一笑,随后多年来的浴血奋战培养出来的武道直觉令他瞬间一个转身。随后又是一道紫色身形从他身旁闪过,月光下明晃晃的武士刀上,一溜殷红的鲜血缓缓流过。

眠狂四郎此时在船帆顶部一端对着另一端的张平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张平见此,却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作为一个扶桑武士,你居然连忍术中的幻术都不认识,真是可笑啊。”

眠狂四郎却眉头一皱,随后冷冷的说道:“幻术,我眠狂四郎四郎纵横江湖多年,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逼真的幻术。不过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就在眠狂四郎刚刚准备再次一记刀气斩向张平的时候,他却忽然脚下一软,随后一个酿跄不稳,险些跌落下去。随后他一手以武士刀撑地维持平衡,一手伸出食指指着张平道:“你的刀上有毒?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然而张平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反而是随手掏出一把小竹剑,向眠狂四郎射去。中了张平软骨散的眠狂四郎再也无力抵御张平的暗器,勉强挡开三支竹剑之后,登时被一支竹剑射中右肩,随后跌落到甲班上去。

张平见此,却不急着冲过去,反而是先跃到眠狂四郎不远处,随后猛地一记刀气劈向眠狂四郎胸口。

就在眠狂四郎将要被张平一刀两端的同时,那眠狂四郎却猛然跃起,一个闪身避到一旁。不过中了张平的软骨散,纵然他内力极高,也不免大受影响,最终右腿还是被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随后确认眠狂四郎此时再也无力抵抗软骨散的张平,方才小心翼翼的从眠狂四郎正面走过去。待得张平近身之后,先是猛地一刀直劈眠狂四郎头部。此时已经无力反抗的眠狂四郎刚刚闭上眼睛等死,一瞬间过往一切种种往事如潮水般在心头划过,便突然感觉到周身大穴被张平所制,随后便昏死过去。

随后张平将眠狂四郎拖回眠狂四郎的房间,魂体出窍确认周围无人之后,这才猛地将眠狂四郎天灵一抓,吸星*再次发动。随着眠狂四郎内力流向张平龙象般若功的穴道之中,初始还好,越到后来,张平却越能感到穴道中眠狂四郎内力带来的犹如针扎一般的锋利刺痛之感。

随后张平赶忙将吸星*停下,看着依旧昏迷在地的眠狂四郎,张平心中不由的犹豫起来,究竟该如何处理对方呢?

不过很快,张平的魂体便发现柳生雪姬走了过来,张平见此,直接一刀捅进眠狂四郎心口,直直将他戳了一个对穿之后,才提起他的尸体打开门,瞬间将他抛入大海之中。

柳生雪姬远远见得张平将一个人抛入大海,立刻明白眠狂四郎败了,随后柳生雪姬邀功般的对张平说道:“你这次赢了,可多亏本姑娘,说吧,你要怎么感谢本姑娘?”

看着六神雪姬天真而自得的眼神,张平随后说道:“这里不方便,回船舱,我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走进眠狂四郎的房间,未等柳生雪姬反应过来,张平便猛然出手向柳生雪姬攻去。未料到张平会突然出手的柳生雪姬反应不及,登时便被张平点倒在地,随后张平猛然从双目爆出一阵精光,并以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对她说道:“雪姬,你累了,雪姬......”(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来自中原的热烈欢迎

待得张平将柳生雪姬顺利催眠之后,便首先开始向已经在喃喃中市区意识的柳生雪姬询问关于柳生家武学的秘密,一记柳生雪姬假装来到自己身边后,柳生家接下来如何行动。

随着张平的移魂*缓缓施展开来,柳生雪姬也在神游物外之间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缓缓道来。

原来,扶桑各大流派的武功在张平看来虽然精妙,但与中原武林的顶级神功相比,还是略有欠缺。只因这个时间的内力极易外放,因此内力的质量很多时候比内力的数量还要重要的多。但是提升内力质量除了一朝一夕的打磨内力之外,有一门直接修炼特殊属性内力的功法,无疑会事半功倍。而柳生家的内力功法恰恰不能修炼特殊内力,或者说,整个扶桑武林,也没有一家流派拥有修炼特殊属性的内力功法。

不过扶桑虽然是小国,但多年来出来从中原偷师之外,自己也钻研了不少邪门的功夫。比如柳生家的杀神一刀斩和雪飘人间,这两招功夫的精髓之所在,就在于汲取战意和杀气淬炼内力,并且还能在临阵之时,以战意和杀气增强招式威力。柳生新荫派独步江户武林,靠的就是这两招杀招。

而柳生家针对张平的阴谋也很简单,原因就是柳生但马守感觉张平可能拥有一门可惜修炼特殊属性内力的功夫,这才不惜布出这么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局面,让自己的女儿柳生雪姬来张平身边做卧底。不过这柳生但马守也算是小心谨慎,居然没有将详细的计划告知柳生雪姬,而只是告诉她跟紧张平,见机行事。到时候自会有人和她联络。

随后张平在问出一切之后,准备杀死柳生雪姬之前,又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呢?”

此时的柳生雪姬却突然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她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父亲大人叫我对付我最喜欢的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带我到一个父亲大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然后我们永远都生活在那里。”

听得柳生雪姬所言,张平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诈。但是随着张平再次检查了柳生雪姬的状态一番之后,才发现柳生雪姬所说的居然都是真的。张平此时心中仿佛被一道闷雷击中了一样,当真是天雷滚滚。

张平本可以趁机继续向柳生雪姬发问,但他却没有。几世为人,总是以一身绝世武功横行天下的他,性格也是越来越古怪,越来越不正常。不过对于喜欢自己的女孩子,只要不是东方不败,几乎每一个男人都会多出几分宽容和耐心。此时的张平固执的认为,再继续发问下去,便是对于这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的不尊敬。

于是张平将柳生雪姬平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走出船舱。

以张平的功力,轻而易举的便在厨房之中顺到了一些食物和淡水,随后张平将事物放在一条救生小船之上。来到柳生雪姬的房间之外。一记竹剑射向柳生雪姬。随后张平猛然一个转身,瞬间便飞掠到小船之上,他一记手刀斩断绳索,随后小船便猛地落下海面,激起了一阵阵微微的浪花。

这艘夺自海盗的大船与张平渐行渐远,张平遥望了大船一阵之后,仰望星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良久,张平有一天。长长叹出一口气,随后他定了定神。便抄起船桨划了起来。

大海中孕育着无数的生命与奇迹,但也伴随着无数的危机与灾难。纵使是经验最丰富的船长和最大最坚固的海船,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在下一次出海行动中平安而归。但是凭借惊人的武学,魂体先天对正东方向的感应,历经数十天辛苦的张平终于见到了陆地的模样。

在陆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在大海中漂泊了几十天,满嘴都是海带味的人,见到陆地之后,是怎样的一种兴奋和激动。

登州府乔家村是一个传统的渔村,村中居民十有*都是乔姓族亲,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打渔为生。这里的海湾中鱼类数量众多,每一次出海,几乎都可以满载而归。倘若出海的人再能够多上几分运气,说不定还能寻到一两颗硕大的珍珠,那便赚的更多了。

大自然的馈赠使得勤劳的乔家村日渐兴旺,这天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出海归来的汉子们已经各自收拾自己的家伙和收获。家中的婆娘早已经站在灶头前,几缕青烟升起,紧扣的锅盖中翻滚出一缕缕香气。

小孩子趁着潮水刚刚褪去,三五成群的走向沙滩,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小木桶,玩耍治余,也能为自己寻找到自己喜欢的可口美食。

然而今天,当这些孩子们刚刚来到沙滩上时,却突然隐隐看见一艘小船从大海深处驶来。未等他们看清这艘小船的模样,小船上却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长啸之声。这啸声越来越高,却又仿佛在天敌之间回旋,不绝如缕,一时间,连浪潮的拍击之声都被它压过,仿佛天敌之间只余这啸声一般。

随后那些小孩子却看到了一件更令他们震惊的事情,之间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从小船之上跃下。随后他瞬移一般的一闪,一闪的从海面上走了过来。不过几个眨眼,那道紫色身影便已出现在这几个小孩子面前。

这些孩子见得他一人高的身材,皮肤洁白如玉,朱唇剑眉,一双眼睛仿佛大海般深邃。一头披肩长发随意的散落在一袭紫色的道袍之上,随着海风微微而动,不由自主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张平此时摆出一副十分和气的脸色,对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高大孩子问道:“小朋友你好,能不能告诉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高大的孩子见了张平这个陌生人,倒也没有什么害怕和怯场,反而是抬头挺胸的答道:“大哥哥,我只知道我们这里是乔家村,至于剩下的,大哥哥你要去问六爷爷才行,他就住在那个屋子。”

顺着那高大孩子的手指,张平远远见得一座颇为小巧的房子坐落在村子的东头。从大体方位来开,居然暗暗与风水之道相合,不过这里并不是什么风水名局,只是一个风水还算不错的地方罢了。尽管如此,张平也能肯定,这位六爷爷应该是一个见过世面,有文化的人。

张平掏出一串铜钱,交给那高大孩子道:“谢谢了,这些钱你拿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随后张平不待这些小孩子反应过来,便一个闪身向那位六爷爷的房间掠去。

走进这座小屋,整洁的院落和精致的小屋无不在诉说着主人的用心,破旧的木门看起来经历过不少次修理,布满了新的木条。张平走到门前,轻轻的敲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然而张平敲了一会儿,又问了三遍,却始终都没有人回答自己。张平见此,将内力提起,开始感受屋内的动静。就在此时,那道木门却突然被自行打开,几十道凌厉的铁箭向张平呼啸而来。

就在张平以破衲功将这些铁箭各自击飞之后,一股浓烈的杀气突然笼罩了张平,随后不待张平反应,一道璀璨的剑光突然从房中袭出,直取张平眉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好一块破布

ps:惯例,感谢狂野大猩猩的打赏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试问张平刚刚来到中原,怎么可能有人突然想要对张平不利呢?以张平的心智,瞬间便想到这一定是对方将自己误认为其他人,这才搞了一个大乌龙。

于是面对这璀璨至极的一道剑光,张平突然一记深藏身与名使出,整个身体仿佛融入了空气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必杀一剑落空的来人警惕的停下步子来。但见他须发皆白,面色枯槁,但一双眼睛却犹如雄鹰的眼睛一般,锐利无比。他的身材比常人瘦小一圈,但一剑在手,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度油然而生。

此时的他小心的大量着四周,整个身子仿佛蜷缩的眼镜蛇,随时能够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气氛几乎要凝重成水一般的时刻,一阵刺骨的海风猛然间刮过。那老者后背的麻衫在海风中不停的咧咧作响,

犹如充入了无数的气体一般,鼓涨个不停。

就在海风刚刚落下的时候,两道破空之声突然从侧面传来。那老者见此,挥剑连点两下,然而他这内劲灌注的一剑,却未能对那两支竹剑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稍稍改变了这两支竹剑的轨迹而已。

幸亏这老者虽然年迈,但身手却一点也不显老态,在发现自己未能一击建功的同时,立马犹如一只灵猿一般跃到一旁。随后他大吼道:“这位大侠还请暂且助手,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附近海面上涛涛的海浪声,以及偶尔掠过的海鸟的吱吱声。

那老者见得张平不为所动。一边提剑在前,小心戒备,缓缓向自己的房间移动。一边继续大声吼道:“刚刚在下以为大侠是向在下寻仇的仇家。这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还请阁下现身一见。在下一定斟茶赔罪。”

然而,直到他缓缓退回房间,回应他的,依旧是海面上滚滚的浪涛之声。

就在他刚刚将心放下少许,准备将大门关上的时候,一抹银光却忽然之间自他身后闪过。

这一道银光实在是快的可怕,再加上它几乎是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纵使那老者发现后已经是在全力躲避。但依旧被刀光留下了自己的右臂。

枯槁的右手和煞气逼人的长剑此时已经落在地上的血泊之中,不过张平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延迟分毫。

随着张平紧随而至的一记空乐大手印攻到,那枯槁老者登时被击中右胸,整个人犹如一只破烂的布偶一般,被击飞而出,仿佛瞬间贴在了墙上。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老者的眼中布满了无尽的沧桑与回忆,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然而,很快,他将变成一个死人。不管他的故事有多么精彩,多么感人,都将会随风而逝。

神光尽敛前。老者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房间堆砌垃圾的一个角落,这也许是他对生前最大的眷恋吧。

此时张平又在对方心口补了一刀之后,这才略一思索,随后往对方刚刚眼光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口破旧的水缸,几块土制的砖头,张平略一扫过,便发现实在没有什么特异之处。见得天色已晚,张平随即便略做等待,直到太阳缓缓落下。这才立时魂体出窍,在这一带查探起来。

随着张平嘴角一道浅笑闪过。张平毫不犹豫的一掌将这口破旧水缸击毁。随后他将水缸底座拿起,双手一掰。登时将其掰为两半。

随着缸底的破裂,一张幽黄的破布从中飘出。张平顺手一吸,登时将其吸入手中,随后只觉一股发霉而刺鼻的气味从中传来,煞是不好。

不过张平见得其中虽然并无任何字迹,但是对方既然如此对其珍而视之,想必定有一些不凡之处。

就在张平准备继续探究一下这块破布的奥秘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六爷爷,你在吗?今天有一个神仙一般的大哥哥从海那边飞了过来。他要向我们问路,我就叫他过来了。”

张平听得此处,只是摇了摇头,便立时一个闪身冲出窗外。随后只见他身法一展,便犹如一只飘忽不定的鬼魅一般,几个闪烁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那高大的孩子显然没有将自己和这位“六爷爷”当做外人的想法,因此,兴冲冲跑来的他只是一伸手,便轻车熟驾的退开了这扇发出吱吱呀呀声音的木门。

张平刚刚施展身法掠出这个小渔村的一条小路,便远远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惊恐的嘶吼之声,显然,丝袜网对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来说,实在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情。

这件事情的变化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使得张平原本准备在这个小渔村问路歇息的打算全都落了空。不过幸好张平虽然懂得享受,但他同样也懂得忍耐。

小渔村的边上有一片山崖,连山陡峭的崖壁下,不时有一片片海浪打来。这片山崖的下面尽是些暗礁和急流,纵使是几十年漂泊在海上的老水手,也不敢轻易踏足这里,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一个空旷而荒凉的山崖群。

张平此时奔到山崖之下,只见他大袖挥舞之间,整个人犹如一只灵活的大鸟一般,几个轻盈的起落之后,足尖便在山崖中的几块凸起上点过。随着海风的猎猎而过,天空中掠过的海鸟见得张平在山崖上凌空而上,也不由在张平头顶盘旋而过。此时张平哈哈一笑,猛地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一点,只见那块山石仿佛被千斤巨锤击中一般,登时应声而碎,而宗则犹如一柄利剑一般,直冲天际。

此时天空中盘旋而过的海鸟见得张平猛然之间袭来,纷纷将翅膀扑腾的犹如一团残影一般,转眼间,边准备四散而去。可惜这飞鸟的速度虽快,但张平的轻功更妙,不待这些飞鸟疾飞而走,张平便忽然杀到。

选中最是肥硕的几只海鸟,张平的双手瞬间化为几道残影捉出,随后只见一道紫色人影落在了山崖之上,左右手各自捉着一直肥硕的海鸟。

张平环顾四周一圈之后,用那老者家中搜到的一个火折子和附近的一些枯枝升起了一堆火。然后张平将两只海鸟洗净,拔毛,各自串起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最为一个吃货,张平几世积累下来的厨艺虽然说不上是天下第一,但起码也是一方名厨。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张平手中的两只海鸟便被张平烤的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美美饱食一顿可口的熟食之后,张平这才吹着海风,拿出那块破布继续研究了起来。经过魂体一番探查无果之后,张平首先是将这块破布放在火堆前烤了起来,可惜,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那块破布依旧全无任何变化。

见得试验失败,张平也不灰心丧气,反而又用海水将这块破布大湿。这一下,这块破步在海水的浸泡之下,登时显露出惊人的变化,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开始在破布上浮现。

张平凭借魂体夜中视物如白昼的异能,瞬间便将这些小字尽数收入眼底:“天上的水,水里的冰,冰里的火,火里的武功。”随后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分析和注解,张平将它全部看完之后才明白,原来这句话是关系到百余年前武林一代怪杰天池怪侠的武功所在。打从三十年前那老者得到这个线索之后,便一直在此隐居不出,试图破解其中秘密。

可惜的是,还未等他破解其中的秘密,便被张平取了他的小命,连这张他视若性命的破布,也落在了张平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皇宫大冒险

ps:依旧是感谢狂野大猩猩的打赏,以及吕兆的打赏。不过想说一下,作为一个写手,写好自己的文章才是最重要的,广告只能浪费你的时间,谢谢。

看着这破布上的字迹,再联想到自己关于这个世界零星不全的记忆,张平不由为这个老者感到可笑又可悲。

只因他并不知道,自己几十年前辛辛苦苦得到的秘密,早已被别人破解,而他纵然是破解了这一句话的秘密,恐怕也只能收获一场更大的失望。也许对于他来说,就让这个秘密永远不能被破解,反而会给他以更多的希望。

在张平的记忆中,这句话说得是天池之中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的天池奇景,当年不败顽童古三通和铁胆神侯朱无视二人曾破解次秘密,得到了天池怪侠的两大绝学传承。可惜的是,张平的记忆却就此而断,只知道当年朱无视打败了古三通之后,统领护龙山庄,而古三通则是被关在了天牢第九层。

张平忙了半天,却发现自己除了恢复了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之外,不过是空欢喜一场。于是,张平便不再多想,在此休息一晚之后,准备出发去京城,看看这个世界皇室收藏的武学秘籍。

沿着管道一路而走,张平顺利的在登州府买到一匹健马之后,略作休整,便直奔京城而去。作为大明朝的国都,同样是北京城,先下的北京城可比当年金国中都的北京城要繁华、气派的多。而且此时北京城内外,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群络绎不绝,这般气象,当真是天下少有。

走进京城,但见高楼满布。雕车络绎,华服满街,骏马争先。看的张平以自己几世的见识来看,也是不禁点头称赞。

选了一间最大的客栈住下。在茶楼里收集了一天情报,待得天色暗下之后,张平便悄然往皇宫方向略去。

与以往经历的世界不同,张平刚刚到达皇宫门外,便发现这些守卫的士兵个个不同寻常。只见他们的身后阴影处,一个个身着黑衣,呼吸悠长,手持劲弩的家伙一动不动的潜伏着。若非张平看他们的样子不是一天两天,差点以为自己此行早已提前暴露。

不过虽然化石神功的修为大退,但是张平靠着新内力的加成,战斗力比之上一世,也未见得逊色。于是张平在仔细观察一番情况之后,瞅准一个机会,便施展轻功掠了进去。

哪知道张平刚刚转出没有多远,忽然感觉道义股派山倒海般的内力猛然之间向自己袭来。这股内力犹如出闸的猛虎一般,所过之处,不断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带起无数的碎片,一同往张平身前呼啸而来。

张平见此,葵花宝典内力和咫尺天涯步身法瞬间跃到极致。在那股内力呼啸而至的同时,一个犹如鬼魅般灵动的跳跃闪烁,险险的避了过去。

随后张平右手大袖一挥,两支附着了新内力的竹剑猛地射向那个袭击自己的存在,这两支竹剑在新内力的加成之下,速度之快,已经在空中激起一层层犹如气泡破裂一般的响爆之声,煞是可怕。

但是就在张平以为自己可以一击建功的同时,却发现两支竹剑在靠近对方身前三尺的时候。却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的气墙一般,登时跌落在地。随后张平只见一个略显肥胖。面目白净,一身绸缎的老太监阴阳怪气的喊道:“什么人?居然敢夜闯皇宫。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公公我的能耐。”

张平此时虽然见得对方内力惊人,却也怡然不惧,反而是猛的扑向对方,大吼道:“受死。”

随着张平猛的扑到对方身前,只见张平右手如同幻影一般在自己腰间闪过,随后对方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呼啸的剑气便紧随而至。

然而,张平以新内力行成剑气,佐以破气式发出的这一击,竟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融在对方的气墙之下。

此时张平亲身经历,终于明白了对方内力的可怕。单轮外放内力的数量而言,张平外放内力的数量实不在对方之下,但是两者内力的质量确实犹如云泥之别。刚刚以竹剑射向对手,张平对对方内力的质量感受不深,现今亲自出手,张平方才明白了对方内力的可怕。

对方的无形气墙看似无形无质,但是实际上确是至刚至阳,而且对方显然也是一代奇才,竟然将这门至刚至阳的功夫练到了阳极生阴的境界。对方此时内力混元一体,若非以绝强内力以点破面,自己断无任何胜算。

思及于此的张平先是一把铜钱掷出,随后二话不说,转身便走。此时那死太监又扯开自己的公鸭嗓,喊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给公公我留下吧。”

话音刚落,张平知觉身后一股惊人的吸力忽然传来。这吸力好似大海中的漩涡一般,使得深陷其中之人不由自主的往漩涡的来源处而去。而张平在遭遇到对方沛然难当的吸力之后,便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登时倒飞而去。

就在那个死太监脸上肥肉快被自己恶心的笑容挤成一朵儿花时,此时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张平却忽然挣脱了他的内力,随着张平身上一阵如同蛤蟆一般的怪叫传出,张平猛的向对方攻出一记掌刀。

这一记掌刀,乃是用到了柳生家的绝学,杀神一刀斩。张平的武学见识和内力控制极为高明,此时虽然是以掌代刀,但也发挥出了此招七成精髓。

随着张平挥出的杀神一刀斩刀气与对方气墙接触,对方混元一体的气功罩终于露出了些许破绽。随后张平猛的又是一掌,这一记少林散花掌掌力凝而不散,包裹着一股张平淡黄色的噬心散往对方气墙破绽处而去。

这一下突然袭击,张平本以为可以一举建功,然而就在对方即将中招的时候,那死太监忽然一声暴喝,滚滚声浪夹杂着内力,登时将张平的噬心散冲飞。

张平见此,左手又是一记空乐大手印击出,双方掌力刚一接触,张平便感到一股至刚至阳的内力传来。不过张平此时却疯狂调动明玉功,抵御外来内力,同时张平不闪不避,直直与对方对了一掌。

虽然张平的内力不敌对手,但是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神力依旧使得对方连连退出七八步。趁此机会,张平运转明玉功压住伤势,一身内力运转到极致,登时借助刚刚两者相抵到掌力倒飞而走。

然而此时张平刚刚离开那个死太监的视野才发现,周围已经布满了大队身着黑衣,手持利箭的人马。他们见得张平,二话不说,便是一阵箭雨落下。

这些箭枝上起码有十分之一附着着内力,夹杂在众多强劲的箭枝之中,煞是可怕。而且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所排阵型显然是针对轻功高手,四面八方一瞬间被箭雨尽数覆盖,纵使轻功再好也无所遁形。

张平见此,却不敢耽误,他将袈裟伏魔功一催,整件道袍登时脱身而出,犹如一柄巨伞的伞面一般顶在张平前面。同时张平将身上所有的毒药、迷药一股脑的撒出,整个身体随后隐在道袍之后,往皇宫之外冲出。

在点开两支避过道袍而来的利箭之后,张平终于冲到了皇城墙角下。普通的士兵对于张平来说,仿佛变成了最好的掩护。只见他在士兵中身形仿佛一化为九,正是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功夫。

待得那功夫甚高的死太监追来,张平已经跃出皇城而去。为了摆脱剩下的追兵,张平玩了一手灯下黑的把戏,先是以魂体显化假装冲出京城,沿小道而走。

随后真身则是悄悄在民居区换了一身行头之后,大摇大摆的开了一件客房住了下来,开始疗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神秘的万大官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落在京城的东门外,喧嚣了一夜的京城这才略略平静了不少。往日里一大早便出城的人们现今天城门口的盘查更加的严格了不少,一些平日里难以见到的身着高等武官华服的人,开始频频在城门要道等地出现。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只只信鸽因为太阳带来的光明与温暖,纷纷扑动着自己的翅膀,向着远方嗡嗡飞去。一些经常走南闯北,见识颇为广博的商客和其他人群,见得此景,便知道昨晚京城中定是生了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被无辜的牵连进去,毕竟,东厂厂卫的横行霸道可是出了名的。

就在整个京城处于一种**飞狗跳的混乱之中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张平,却在京城有名的三味斋中喝茶。好像昨晚生的一切,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三味斋作为一家百年老店,特产的三味酥乃是京城,乃至全天下屈一指的美味点心。但凡来这里吃过三味酥的人,无不为之叫好,这座小小的茶楼,也因此而得名。

三味斋的二楼靠窗户的地方,一位一袭青衫,一柄白玉折扇,神情洒脱,肤色奇白的青年公子正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茶杯的一旁,正是这三味斋有名的三味酥,看他的样子,仿佛口中的干茶比这名满天下的三味酥更能引起他的兴趣似得。

此人正是乔装改拌的张平,他昨晚中了那死太监一掌,虽然回到客栈之后便以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将伤势控制起来,但是依旧有一些残余内力未能完全祛除。而作为京城中最大的消息来源地,茶楼便成为了张平的理想去所。

可惜的是,今天许是张平来的抬走。茶楼里的人实在是不多,因此,过了老半天的时间。也未能收集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过,若是在茶楼还听不到最新的消息。那京城中便在没有更适合的地方了。

不过,没过多久,几个文人模样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要了一些干果和茶水之后,经过一番寒暄,几人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其中一个面色白净,身材颇为高挑的男子当先说道:“如今的朝廷被曹正淳这个阉狗所把持,到处都是东厂的番子。他们横行霸道。诬陷忠良,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长此以往,国,何以继?”

另一个面色略带焦黄的蓝衣男子接着说道:“夏玄兄所说在理,如今这些阉党越来越放肆,上个月林御史因为向皇上谏言说阉党专权,请求裁撤东厂。哪知道却被曹正淳这个阉狗诬陷林大人走私私盐,要将林大人满门抄斩,实在是荒谬。幸好朝中还有铁胆神侯这样的忠义之士,在朝堂上力保林大人。这才使得林大人保住一命。”

坐在靠右的一个身材略略有些臃肿的年轻人也是摇摇头说道:“你们说就像昨晚吧,据东厂说是因为有一批刺客悄悄潜入皇宫,试图行刺当今圣上。他们为了捉拿刺客,才来奉命全城搜查。这实在是大大的荒谬,我听族叔说,刺客刚刚从皇宫跑出来,就一路径自出了城,城中哪还有什么刺客?这一切,肯定都是东厂的阉党借题挥,说不定,这个刺客都是他们自己派人假扮的......”

就在三人继续在言语之间鄙视着东厂众人的同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缓慢而凌乱的脚步声。

张平转脸一看,之间一个一袭蓝黑绸缎衣裳。手提一个硕大酒葫芦,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他上得二楼。又喝了一大口酒,高唱着:“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一边唱,一边跌跌撞撞的向张平走来。

见得此人虽然貌似无意,却别有心机的向自己走来,张平登时暗暗提起内力,同时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防有诈。待得此人一屁股坐在张平对面的椅子上,张平突然冷冷一笑,凝声传音道:“若是无事,阁下最好还是赶紧离开,否则阁下可能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此时那中年男子仿佛自己就是张平的老朋友一般,随意的从张平的桌子上抓起一块三味酥塞到嘴里,同时说道:“在下张进酒,今日来此,是因为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张平随后冷冷的道:“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机会,让你自己来选择你自己今天是自己离开还是让你的佳人来带着你离开,开始吧,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似乎是被张平的语言所惊,那张进酒的酒意登时失了大半,随后他顿了顿,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要见你的人乃是天下第一富人,万三千万大官人,在下以项上人头担保,阁下见到万大官人之后,一定大有收获。”

听得此言,张平登时又恢复了不少记忆,想起了眼前此人应该就是天下第一神探,难怪此人能够这么快就寻到自己,天下第一神探之名,当之无愧。而那万三千应该是天下第一庄的幕后大老板,庄里网罗了无数天下第一人,而他本人也真称的上是一代人杰,加上他不会武功,张平倒也不怕他对自己不利。

因此,张平随后对张进酒说了两个字:“带路。”

京城西面的河道上,张进酒和张平二人乘坐一条小船顺流而下,待得小船行出十余里,便来到一处山壁前。张平跟着张进酒下了船,拨开一片茂密的草丛,竟然有一个山洞。沿着山洞穿过十余丈的距离,便豁然开朗的见得一处清幽的山谷。

山谷的中央,一座竹楼建在一片小湖之上,张进酒隐者张平一路走了进去,转过一扇屏风,作品之间一个一身金色上等绸缎衣服的富态男子转过身来。他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模样,一双眼睛之中给人以无尽的精明之感。

见得张平,他当先开口笑道:“紫血妖道张平,幸会,幸会。”

张平见此,也是笑着回道:“天下第一富,万三千万大官人,幸会,幸会。”

万三千此时道:“张道长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就如此深不可测,能够从曹正淳手上全身而退,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张平此时看着万三千,摇摇头说道:“万大官人,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在下不想在此多做耽误。”

听得张平所言,那万三千也不生气,反而继续笑着说道:“紫血妖道果然不是常人,好,那在下就实话实说了。阁下的武功高强之极,在下想要买阁下的一个承诺,承诺将来能够为在下出手一次。至于报酬,阁下可以尽管提出来,在下都可以尽力满足。”

张平听后,联系到脑海中关于万三千的记忆,随后说道:“可以,只要阁下给在下找来三件东西,将来我会为阁下出手三次,不过这三次,若是与我的立场不符,在下只能保证你的安全而已。不知道万大官人同意与否?”

万三千此时却毫不犹豫的说道:“可以,不知道张道长有何要求,还请言明,在下好让人去准备。”

张平随后说道:“第一,在下想要一份童子功的修炼秘籍。第二,在下想要借助万大官人的门路收集一些药材。第三,在下听说万大官人手下有许多能人异士,在下希望能够与他们互相交流一番。就是这三件事情,不知道万大官人意下如何?”

万三千听完张平所言,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三件事情,阁下放心,在下很快便会为阁下将这三件事情办妥。”随后万三千拿出一枚金币对张平道:“将来阁下若是见到一枚一模一样的金币,便是在下有事相求,还请阁下收好,另外在下知道道长没有落脚的地方,此地就送给道长了,东西随后会有人送来,在下告辞了。”

张平与万三千二人相互告别之后,万三千便和张进酒二人一道,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张平一个人看着手中的金币和万三千身后的一处空地,脸殇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柳生家的秘密行动

春去秋来,转眼间,张平已经在这个神秘的小谷之中住了足足有三年的时光,万三千当日离开后,未过多少时间,便差人将童子功秘籍和张平要求准备的一批药草送来,同时到来的还有天下第一神医赛华佗。虽然赛华佗在此只呆了一个月,但是对方对于武学和医术上的见识依旧使得张平收益匪浅。

随后每过一年,便有一名天下第一人来此住上一个月,不过后来的两位天下第一骑士和天下第一裁缝,对于张平来说,意义十分有限。这天张平做完早课,将一套混元功打完,便开始一边修炼童子功,一边等待今年即将到来的某位天下第一人。

原来当日得到童子功秘籍之后,张平经过仔细研究,现若要提高外放内力的质量,便必须废功重修。于是,张平再简单的一番思索之后,最终以无极紫气将一身新内力散去,再将分解出来的紫气以童子功修炼方法缓缓修成。于是,对紫气需求量大增的张平在每年都会从这个小山谷离开一次,出去寻找合适的紫气供应者。

待得日上三竿,张平在房中没来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外面传来,张平此时心念一动,便瞬间收功出现在门前。只见一个高一人有余,肤色奇白,面无任何表情的男子缓缓从山外走入。

随着此人向房中走来,张平隐隐感觉到竹屋附近的水面上,似有一股股暗流,随着此人的走动而晃动似得。于是张平当先一礼,道:“紫血妖道张平,见过这位朋友,不知朋友高姓大名,可是受万大官人的委托来此?”

那人听得张平所言。依旧是无动于衷。只是将一枚银色圆币掷向张平。张平接过一看,确认此人的确是受万三千委托来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将来人让了进来。

随后一连半个多月,此人在这里一言不。到点吃,到点睡,剩下的时间一直在对着水面愣,而且脸上的表情从未变过分毫。于是,对从此人身上学到一点长处完全不报任何希望的张平便于此人分说了一声,便打点行装,准备出山觅食去了。

要说这个世界的武风之盛,实在是张平历次经历的世界之最。总是一个稍有一点点的江洋大盗,也都是粗通内力的存在。因此,在这个世界觅食,只要小心一点不被人现,还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的。

不过张平刚刚离开这个小山谷,却突然看到一个“熟人”在山谷外等着自己,此人正是天下第一神探张进酒。见得张平出来,张进酒喝了一小口酒之后,打了一个酒嗝,对张平笑着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张平道长,你对这天下第一无情之人果然是没什么兴趣。”

张平此时也是一个冷笑,说道:“那你这么说来。我反而对他又有了几分兴趣,毕竟此人一身武道修为之高,也算是世所罕见。”

张进酒随后道:“确实,此人名叫李沉舟,当年曾偶然得到一本武学秘籍,这本秘籍要求习练者斩尽俗缘,杀尽至亲。为了练成其中的功夫,据说他杀死了三百八十二名与自己关系要好的人,其中还包括一个他从小到大。相恋十六年的姑娘。”

张进酒此时将酒葫芦又往嘴里倒了倒,现实在是倒不出来一点点酒之后。这才又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练成的功夫确实也是威力惊人。此人能够御水为剑,在有水的地方,他便是一名绝顶高手。后来加入天下第一庄,也是机缘巧合。”平*随后道:“张进酒,你这次来,该不会是仅仅想要和我讲一讲这个人的来历吧?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

张进酒笑着答道:“张平道长果然依旧还是快人快语,好,在下此来,还有一件事情是想要请教张平道长,是否愿意加入天下第一庄?”

张平反问道:“天下第一庄,那里不是只收录天下第一之人吗?在下何德何能,能够加入呢?”

张进酒随后依旧笑着说道:“张平道长不必妄自菲薄,张进酒别的本事没有,查案的本事却还是有不少的。据说张平道长曾经远赴扶桑,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精通扶桑语,张平道长天资如此聪颖,当可称为天下第一聪明人。”

张平看着张进酒从袖袋中取出的一块牌子,摇摇头说道:“天下第一聪明人,在下可是愧不敢当,这块牌子,还是还给万大官人自己用吧,在下告辞了。”

言罢,张平不待张进酒反应,便一记轻功掠出,往远方而去。

张平此行选择了一路往东,不过数日光景,便到得天津。建文二年,燕王朱棣在此渡过大运河南下争夺皇位。朱棣成为皇帝后,为纪念由此起兵的“靖难之役”,在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将此地改名为天津,即天子经过的渡口之意。后来天津城不断展,渐渐成为了京城往东,举足轻重的一座大城。

张平进得天津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吃,天津馆作为天津建城之后最早的一批酒楼,乃是当今天津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张平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这家天津馆中。

点了一道银鱼紫蟹火锅,张平便开始慢慢的等着店小二去上菜。要说这银鱼紫蟹火锅,乃是天津打从隋唐以来便有的一道名菜,此菜选用津沽“冬令四诊”中的银鱼、紫蟹,经过煸炒,再熬制成鲜美的浓汤,极是美味。

不过多时,那店小二便将一个大大的铜火锅端上,并且对张平说道:“客官,您的菜齐了,你尝尝,这银鱼乃是三岔河所产,紫蟹也是北塘所产,包您满意,请慢用。”

张平略微点了点头,在那店小二离开之后,便开始品尝这一道天津特色名菜。这银鱼鲜嫩而无腥味,食来还有一股秋黄瓜的清香味道,而那紫蟹乃是深紫色,皮薄,双层蟹盖,鲜味正浓。混以此汤,更加突出了两者的鲜美,确实不负其盛名。

然而就在张平吃饭的时候,楼下却突然走上来几个商贾模样的男子,其中夹杂在中间的,乃是一名独眼男子,张平定神一看,现居然是自己的熟人,柳生十兵卫。

张平此时心道:“莫非柳生家依然对自己贼心不死,还想来打自己的主意?”思及此处,张平不管对手有何阴谋,都准备先动手铲除了对方再说。

待得对方几人进了隔壁雅间之后,张平又要了一壶老酒,一碟小菜,不紧不慢的等着他们。通过观察,张平现对方这些人中既有扶桑人,又有中原人,而且张平这顿饭只是单纯的吃饭,一口酒都没有沾,这无疑更加说明了对方此行必有问题。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对方便已经吃完离开,张平见此,便也结了账,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只见他们一行人离开天津馆之后,竟然是朝着码头方向而去,看起来是要回扶桑的样子。待得张平一路跟踪他们来到码头,现几人已经在码头不远处的一处小屋中住下。

而张平经过一番简单感应,现这码头看起简单,实际上已经有无数的暗哨分布在四周,张平见得天色尚早,只是远远盯着对方,未敢贸然行动。直到天色马上就要暗下之时,张平见得远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海船,而柳生十兵卫等人也是急急的赶了出来,这才明白对方真的是想要离开。

于是,趁着海船将要靠岸的机会,张平悄悄避过暗哨,向柳生十兵卫等人暗暗靠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柳生十兵卫等人见得海船到了,刚刚准备上船离开,却突然感到一阵凌厉的杀气传来。武功最为高深的柳生十兵卫当先反应过来,本能的一记猿跃扑出,同时拔出自己藏在身后包袱中的武士刀,反手便是一记破空而来的刀气斩出。

然而这一道呼啸而来的刀气却最终斩落到了空处,随后只见一道紫色残影在人群中反复跳动,犹如一只紫色的鬼魅一般。每当其中一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紫色时,便犹如遭到了死神的召唤一般,登时在咽喉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往生极乐。

此时柳生十兵卫见此,并未继续出手,反而拔刀在右,屏气凝神,将全身气劲收摄于一体,时刻准备向张平击出惊天一刀。然而此时在人群中犹如蝴蝶般穿梭不停地张平,却好似浪尖的海鸟一般,纵使风浪再大,也始终不能触及分毫。而柳生十兵卫见得自己迟迟不能锁定张平的身影,额头之上也不由滴下了点点冷汗。

就在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后,面对孤身一人的柳生十兵卫,张平却猛地倒射而出。怀疑其中必有蹊跷的柳生十兵卫此时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远处忽然再次传来一声声惨叫的同时,柳生十兵卫这才明白,原来张平刚刚是去剪除附近的暗哨。

待得柳生十兵卫缓缓向海岸小心的移动之时,却突然再次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扶桑语传来:“柳生十兵卫,三年前在下曾在扶桑多承柳生家款待,如今阁下到了中原,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不知道阁下此来有没有找到在下当年告诉你们的那个山谷?‘

柳生十兵卫听得此处,全身的警戒之感越强烈,而他的内心也越平静。此时他眯起自己的一只独眼。缓慢而又狠狠的说道:“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全都知道了。不过这样也没有关系,敢和我们柳生家作对的人。今天都必须死。”

不过回答柳生十兵卫的只是一声仿佛来自夜空深处的诡异的邪笑,那笑声对于柳生十兵卫来说,就好像高元天中的妖魔一般。带着一股直透人心的力量,使得柳生十兵卫这种拥有钢铁般意志的人也没来由感到身上传来一阵阵寒意。

就在柳生十兵卫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时,他忽然听到远处的黑暗之中传来了一阵阵仿佛蛤蟆一般的叫声。作为一名扶桑人,蛤蟆的叫声柳生十兵卫听过不少,但是如此洪亮的蛤蟆的叫声,柳生十兵卫还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对于柳生十兵卫来说,不论如何,这个声音在此情此景之下,对他来说,一定不会是意味着什么好事。

随着这股声音渐渐嘹亮起来,仿佛马上就要到达声调的顶点时,柳生十兵卫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因为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一旦这个声音的声调到达顶点,那么一定会有可怕的事情生。因此,虽然对于前景没有一点点把握。但是柳生十兵卫依旧选择了孤注一掷。

这一刀杀神一刀斩柳生十兵卫已经得到了柳生但马守的七八成真传,一刀斩来,真可谓是神挡杀神。佛当灭佛。漫天遍野肃杀的气息混杂在其中,犹如一只咆哮而出的黑龙一般,从漆黑的天幕中猛然扑出,直取张平而去。

然而这个时候,脸上似乎露出胜利般微笑的柳生十兵卫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扶桑小调。这熟悉的小调仿佛使他回到了扶桑,回到了自己的童年,自己和两个妹妹仔父亲大人的带领下,前往大雪缤纷樱花林中玩耍。随着柳生十兵卫的神情越放松,他身上的气劲也越散乱。就在此时,一阵从小养成的危机感突然将他从回忆中惊醒。觉不对的柳生十兵卫顾不得什么风度,赶忙本能的一个打滚。向一旁滚去。

虽然柳生十兵卫及时从幻境中脱身,但是他的额头上,依旧被张平一记手刀出的凌厉刀气划出一道左右贯穿的血痕。暂时躲过一劫的柳生十兵卫见得远处静立不动的张平,左手在额头上小心的一抹,现自己的伤势后,一言一顿的道:“雪飘人间,这一招你是怎么学会的?”

张平邪邪一笑道:“这件事情,你还是去黄泉底下问别人吧!”随后张平不待柳生十兵卫反应过来,便瞬间化为一道紫色的残影,猛地向柳生十兵卫左侧掠去。

见识过张平功夫的柳生十兵卫此时不敢大意,只见他刀光一转,几道凌厉的刀气登时自四面八方而来。这几道刀气的威力都不是很强,但胜在密集,因此,这一招看似凌厉,实际上却是名攻实守。打的是以虚胜实,伺机而动的主意。

然而面对这些交纵错杂的刀气,张平却是不闪不避,直冲柳生十兵卫而去。待得柳生十兵卫的刀气临身,却只见张平两只长袖一挥,一股股醇厚的罡气登时出现在张平的大袖之间。那些刀气刚一与之相遇,便登时仿佛跌落沸水的冰片,瞬间消融的无影无踪。

情况展大大出乎自身意料的柳生十兵卫面对突然冲破刀气网的张平,不由为之一乱,不过他从小接受柳生但马守地狱一般的训练,此时纵使身处绝境,却依旧能够鼓起内力全力一击向张平砍去。这一刀比之从前,少了几分战意和杀气,却多了几分决绝与疯狂。

不过武学之道,却不是但有决心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柳生十兵卫这破釜沉舟的一刀,却被张平猛然探出的一爪抓住,随后在柳生十兵卫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的眼中,张平的另一只手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柳生十兵卫的胸口。

以此时张平恢复到化石神功第七层和小乘的童子功功力,加上独孤九剑破剑式和岱宗如何的精准算计,这才能够将对方背水一战的一刀捉住。随后张平蓄势已久的一掌空乐大手印拍出,猝不及防的柳生十兵卫登时被张平击出十余丈开外。

因为惦记着柳生十兵卫的一身精纯内力,张平这一掌只是将柳生十兵卫重伤,而没有直接取其性命。随着张平嘴角闪过一丝胜利的微笑,张平登时犹如一只大鹏一般,凌空直扑柳生十兵卫而去。

此时深受重伤,提不起半分内力的柳生十兵卫见得张平再次杀来,心知必死的他闭上了这家的独眼。他仿佛有看到了这家曾经和两个妹妹一起玩耍的童年,看到了父亲和母亲抱着拿着风车的自己走在樱花林的小路上,看到了自己为了下定决心,绝不偷懒习武而自废的右眼。思及此处,柳生十兵卫的嘴角反而在此时诡异的露出一丝微笑。

然而,柳生十兵卫随后等到的不是张平的惊天一击,而是一声熟悉的大喊“不要”。随后柳生十兵卫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的妹妹柳生雪姬已经持剑挡在张平与自己之间。

柳生十兵卫此时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柳生雪姬喊道:“雪姬,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话未说完,柳生十兵卫便因为伤势被牵引,而不由自出的咳出好大一口鲜血。

柳生雪姬此时转脸看了柳生十兵卫一眼,对他说:“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安全的回到扶桑。”

随后柳生雪姬转过脸来,对着张平说道:“我要带着我哥哥离开,你会不会对我出手?‘

张平看了看柳生雪姬,又看了看柳生十兵卫,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带着你哥哥走吧,不要再来中原。”

柳生雪姬看着将要离开的张平,突然大声吼道:“张平!”然而看着回头盯着自己的张平,柳生雪姬却说不出更多的一言半语,她最终大吼道:“你是个大混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随后柳生雪姬扶着柳生十兵卫缓缓走向那艘即将驶回扶桑的大船,再回头,却再也没有见到张平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霸刀

见得柳生十兵卫又突然咳嗽起来,柳生雪姬赶忙哭着劝道:“不,哥哥,你会没有事情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的带回江户的。都怪我,都怪我来晚一步,这才害了你。”

柳生十兵卫此时看着柳生雪姬苍白的脸色和满脸晶莹的泪水,摇摇头说道:“不要伤心,雪姬。这一切都不怪你。如果我没猜错,紫血妖道张平他恐怕早就盯上了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手。哥哥以前一心习武,总是忽略了你和飘絮,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会做一个称职的好哥哥,咳,咳......”

柳生雪姬摇摇头说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哥哥,我相信你。



柳生十兵卫笑了笑,随后他的眼睛忽然瞪得好大好大,他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江户的樱花又开了,好美,好美......”

随着柳生雪姬的一声凄厉的惨叫,柳生十兵卫最终还是在这个异国他乡魂飞魄散。也许他不该踏入中原,这样,他依旧是柳生新荫派的未来,依旧是扶桑剑道新一代的代表人物,依旧有着光明而远大的前景。可惜的是。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错误的人,这也铸就了他错误的一声。

不过柳生十兵卫也是幸运的,他有着曾经的辉煌和意气风发,有着美丽的樱花树,在他长眠的地方年年开放。

因为柳生雪姬而未能将柳生十兵卫内力吸走的张平只好返回天津,另行寻找猎物,至于柳生十兵卫的生死,张平十分放心。以自己掌力造成的伤势。若是没有自己的独门手法化解,任何人都活不过十二个时辰。再加上海上风浪颠簸,只怕柳生十兵卫死的更快。

海港。运河,南北交通的要塞,注定了天津城会成为一个龙蛇混杂之地。张平在天津城呆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里,天津城中总共有一十三名高手神秘失踪,随后不论他们的门人弟子。亲朋好友如何调查。都不能找到他们的尸体。

而饱餐一顿的张平此时则是骑着一匹膘黄马,不紧不慢的往自己所在的山谷返回。这天天色刚刚放亮不久。朝阳将金色洒满人间,带来一股股温和的暖意。张平倒躺在马上。悠然自得的随着马儿缓缓前行。

忽然之间,树林中鸟兽的鸣叫之声越来越浅,原本温暖的阳光此时仿佛被冻成了冰渣子似得。为张平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一缕缕刺骨的寒意。

张平此时突然翻身而起,他顺手抄起一只盛满美酒的水袋,大大的灌了一口,随后对着空气说道:“好刀,好刀,当今天下能够有如此刀法,又会来这里与我为难的人,想来只有霸刀一人。”

“哈,哈,哈,不错,紫血妖道果然不同凡响,仅仅从老夫的杀气之中,便能知道是老夫亲临。也罢,既然如此,老夫就为你留一个全尸好了。”

随着这洪亮至极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中人模样,但却神情冷酷,满脸肃杀的中年汉子缓缓从一旁的树林中走出。他的右手手指很宽,手指又长,五根指甲各自修剪的十分平整,这样的手,握刀一定很稳,出刀也一定很快。

张平随后在马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摇着头说道:“虽然知道你不一定会说,但我还是要问上一句,到底是谁叫你来杀我的?”

霸刀此时将右手长刀一斜,这柄上好的百炼宝刀在朝阳的映射下登时散发出一道道金光,煞是晃眼。张平从这柄长刀之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于是张平看着这柄长刀,淡淡的说道:“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好一个绝情斩,好一柄绝情刀。”

霸刀此时却并不在多说,只是反手一刀向张平斩去,这一刀斩出,凌厉浑厚的刀气夹杂着一股令人不住感到颤抖的恐怖之意,直奔张平而来。当这一刀刚刚击出的同时,张平见得这股刀气之强,实乃自己生平所罕见,是以并不敢硬接。

随着张平闪电般的飞掠离开马儿,那排山倒海般的刀气便从张平刚刚所处的地方呼啸而过,那只张平刚刚买来不久的马儿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表情上的变化,便登时被刀气斩为两半。

避开这一记刀气的张平抬起右手,向着霸刀连连点出,七八道无形的一指禅劲登时凌空激荡而出,向着霸刀胸口诸多大穴点去。随着张平童子功的日益精进,如今张平的一指禅劲功力也是愈发高深,这几道指劲破空而出,穿金洞玉,实在是不在话下。

不过这些指劲到得霸刀身前,只见霸刀尚未有太多动作,便有一股股无形的刀气自身上发出,将张平的指劲一一消融。随后霸刀又是一刀斩来,不过这一回,霸刀本人也跟着绝情斩的刀气向张平冲来。

张平见此,先是暗自将童子功的护体罡气运转道极致,紧接着,张平先是化掌为刀,也是一记杀神一刀斩刀气挥出。当两道刀气相遇之后,张平一个深藏身与名避过残余的刀气之后,直取霸刀而去。

见得张平始终未曾使用任何兵器,只以空手对敌,霸刀不由感到张平对自己的轻视。因此,这一下,心中的也是出现了微微的怒意,手中的百炼长刀也是不由的加重了三分力道。

凭借自己独孤九剑破刀式和岱宗如何的修为,张平以化石神功全力催动到右手之后,登时一记九阴神爪抓向对方刀背。见得张平赤手空拳向自己长刀抓来,霸刀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丝丝胜利的快感,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又一场胜利和张平断掉的右手。

然而,现实却给了霸刀无情的一击,张平居然靠着自己的右手,生生将霸刀的长刀抓住。同时张平的左手猛地向霸刀的胸口印去,霸刀仓促之下,也只得一掌仓促与张平相对。

随后霸刀向后退了八步,而张平则是傲然立于原地,岿然不动,一袭紫色道袍在林中山风的吹拂下,随风而动。

见得霸刀站稳,张平缓缓说道:“不错,不错,绝情斩果然名不虚传,只要阁下告诉我阁下为什么要来找我的麻烦,阁下今天就可以安然离去,如何?”

霸刀看着张平完好无损的右手,和衣服云淡风轻的表情,缓缓说道:“你居然学会了吸功**这等邪门功夫,还用它来危害江湖,今日纵使老夫不能够杀你,但是还有更多的武林人士要来杀你。老夫今日也是受人之托,想不到,长江后浪推前浪,告辞。”

待得霸刀转身远去,张平这才缓缓走回那匹黄马的尸体旁,对着它摇摇头说道:“马儿,马儿,看来你不能陪着我见证我紫血妖道在这个世界扬名了,不过这样也好,我紫血妖道一人一剑,也能杀出一片天地来。”

随后张平没来由的忽然放生长啸,鬼狱阴风吼夹杂着童子功的内力向四面八方滚滚而来,无数树叶在张平绝强的内力之下,纷纷散落于地。随后附近的树林中,一个个原本潜伏的人影纷纷向远处射去。

确认周遭再无其他人后,张平这才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同时张平摊开右手,指尖一道长长的新鲜血痂夺目非常。张平喃喃的说道:“好一个霸刀,我记住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起风

京城西边有一条不起眼的街道,这条街道虽然不大,但是地处京城南北贯通之地,南来北往的行人甚多。久而久之,便有一家家商铺在这里落户,不过这里的商户大部分都是小本经营,本分赚钱,因此,多年来,这里的商户的生活倒也算得上是平静而富足。

然而,这条小小的街道上,今天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一眼看去便知道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只见此人一袭齐肩长发快要落到腰间,皮肤白的发惨,特别是那一双手,洁白而修长,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有荧光反射而出。他的眼睛不算很大,但是若是你看上一眼,便会发现这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它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吞噬你的灵魂。那一袭紫色的道袍上,一股鲜艳的色彩呼之欲出,仿佛这道袍本不是紫色,而是红色一般。

随着来人脚步的停下,这间小小的水果店已经映入他的眼前,似乎是感应到来人身上近乎实质化的杀气,那水果店的男店主早早便将吓得不敢抬头的孩子哄进店里。随后这个看起来一脸和善,甚至有些懦弱胆小的男人突然挺值了腰杆,迎着来人站了起来。

来人见此,脸上邪邪一笑。朗声道:“我听说绝情山庄的霸刀现在已经沦落为一个连水果皮都不敢削的懦夫了,刚开始我还不敢相信。不过现在吗?只是我很好奇,以你现在的武功和胆量。见到我来,居然不跑,这是为了什么?”

这个曾经的霸刀,如今的和善店主看了看店中悄悄往出观察的孩子,转头对来人说道:“紫血妖道张平,六年前你从江湖上突然消失的时候,很多人以为你死在八大派和七十七门派联盟的围剿之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我想到你一定会回来报复。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江湖上从此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为你而白白送了性命,实在是可惜,可惜”

张平此时不以为然的嗤笑道:“想不到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的霸刀,现在也变得悲天悯人起来了,真是想不到。我紫血妖道一生杀戮无数,但你我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加上本座一般不杀你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本座今天就放过你。”

霸刀没有直接回到,而是沉思了良久,这才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当日对你出手的人是我,你要报仇的话,尽管朝着我来便是。这些绝对不会眨一下眉头。但是还请你不要伤及无辜。”

张平此时脸色突然一变,说道:“天底下能够指示霸刀心甘情愿为他做事的人并不多。加上本人多年的调查,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今天我来此,就是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本座当年的作风,想来你定然是有所了解的,今天这里是否很快就会化为一片死地,就在你一念之间。”

随着张平话音的落下,这条小小的街道上没来由出现了一阵阵刺骨的寒风,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使得霸刀这位曾经的绝顶高手也不由感到心中一冷。随后霸刀又看了看自己躲在门后的儿子,终于还是抬头对张平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退出江湖,你们还要这样逼我,为什么?”

张平则是冷冷的看着霸刀,缓缓说道:“从你踏入江湖的那一天起,便一辈子都是江湖人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你早就应该明白了。不要再多说废话了,你还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然而,此时的霸刀却突然双膝一软,猛地向张平跪下,作为一个曾经的绝代高手,这一跪,江湖上便真真正正没有了霸刀。

张平冷冷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在我面前,求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霸刀此时摇摇头,说道:“我这一跪,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儿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张平眯着眼,反问道:“你不将我要的事情说出来,我怎么放过你全家?”

霸刀此时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后猛地一掌击在自己的天灵上,他虽然不在用刀,但是一身浑厚的内力却依旧还在。这一掌击出,登时便见霸刀七窍之中缓缓有一股股鲜红流出,霸刀在最后时刻看着张平,用尽最后的力气小声说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儿”

随着霸刀未说完的话音落下,他原本并不算高大的身影也随之倒下,这一刻他又找回了情义怜爱亲友。可惜,这就是江湖,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对与错,有的只是活着,亦或是死亡。

霸刀的儿子还小,六七岁的模样,圆圆的笑脸十分可爱。霸刀归隐的这几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他的父亲终于可以每天陪他一起玩耍,也绝口不提让他习武之事。然而,就在今天,他最最尊敬的父亲,在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坏蛋的逼迫下,永远的躺在了店铺前的街道上。

张平看着那门后扑出的小男孩,自己却并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那男孩扑在霸刀的尸体上,不住的唤着“爹爹、爹爹”。然而在这个江湖上,唯一能决定人生死的,不是这深情的呼唤,而是盖世的武功。许是见得自己的爹爹永远不会醒来,那小男儿转过脸来,用一双带着仇恨的眼睛瞪着张平。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原本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灵动、纯真在这双眼睛中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仇恨与空洞。这双眼睛仿佛来自地狱恶鬼的诅咒,又仿佛复仇魔神的化身,若是寻常人看上一眼,一定会被其中的怨毒所震惊。

那小男孩一字一顿的对张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爹爹报仇。”

然而,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张平已经见过太多,也听过太多。江湖不是一个你有决心,就一定会成功的地方,江湖上信奉的,永远是剑与血的丛林法则。

这小男孩本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不用习武,无忧无虑的一生。但是,这一切都在今天破灭了,是张平毁灭的吗?张平并不这么想,毁掉这一切的,是这个江湖。这江湖就像一个大大的漩涡,一旦踏入其中,就会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若是不能主宰他,反而想着逃走,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江湖吞噬的干干净净。

未等张平开口,一个容貌还算周正的妇人赶忙跑出来,将那小男孩抱住,转脸对张平低声下气的说道:“求求你,放过这孩子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张平看着那小男孩从那妇人身后露出的一双镌刻着仇恨的双眼,摇摇头说道:“他父亲丢下的刀,终究还是要他重新拿起,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小子,好好练刀,等你的刀法有一天超过了你的父亲,我等你来为他报仇。”

随后转身而走的张平走的很慢,然而街道两旁的行人却都仿佛见了鬼一般的避向两旁。张平知道,以霸刀儿子的资质和他被仇恨蒙蔽了心灵的心态,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霸刀,更不可能威胁到自己。不过,张平放过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霸刀,因为,他是一个好父亲。

张平缓缓的走到小街的另一头,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张平抬起头,几缕凌乱的青丝在眼前划过,张平望着远方,喃喃道:“起风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进击的紫血妖道

张平看似随意的向前迈出几步,随后忽然停下了对着空气中朗声道:“二位既然已经到了,何必还要在这里藏头露尾,一起出来吧。”这声音滚滚而出,犹如一**海浪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涌出,直震得周围房上的瓦片咯咯作响。

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形当先从一旁掠出,张平见得他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腰间一柄扶桑武士刀,整个身体不断散发出一股股无形的剑气。根据张平的记忆,这个时候这个打扮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就只有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段天涯了。

张平抬抬手一礼,仿佛老朋友见面一般的对段天涯说道:“段兄,扶桑一别,多年不见,想不到段兄如今武功竟然精进如斯,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恭喜。”

段天涯此时却只是握稳了手中的扶桑武士刀,淡淡的对张平说道:“想不到当年一别,今日你我二人还会在这里重逢,可惜的是,天涯今日不管于公于私,都要捉你回去正法。”

张平听得段天涯所言,突然放声长笑道:“好,好,好,不知道段兄在扶桑这些年到底学了多少本事,使得段兄这么有信心于今日来此找我的麻烦。”

段天涯喊了一声“小心”,随后便一道刀气斩来,随后整个人施展伊贺流特有的步伐,向张平杀来。这一记刀气虽然只是试探之举,但是以段天涯如今堪比扶桑国上忍的实力,极是不容小觑。

不过,张平面对这一记刀气。身子却仿佛瞬移一般,鬼魅似得向一旁平移了一个身位。随后张平两只大袖犹如天罗地网一般的罩向段天涯。趁着段天涯折刀回守的时机,左手犹如闪电一般。瞬间击在段天涯刀身之上。

以段天涯的功力,面对张平龙象般若功第十层巅峰带来的无边巨力,登时便被张平击的连连退出十余步,方才化解了张平这一掌的力道。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段兄,你若是没有更强的武学,还是就此退去吧,以在下潜修多年的武道修为,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段天涯随后再次缓缓将武士刀握起,对着张平说道:“当年你用卑鄙的伎俩暗算眠狂四郎前辈。今日,我就要用眠狂四郎前辈所传的幻剑剑法将你打败,为眠狂四郎前辈正名。”

张平此时听得段天涯所言,也是一阵惊讶,不过张平很快便恢复了原来的神态,对着段天涯说道:“想不到眠狂四郎居然没有死,还机缘巧合将他的幻剑剑法传给了段兄,难怪我与段兄速来没有什么仇怨,段兄却说与我有私怨。这些这些就全都明白了。这眠狂四郎号称扶桑第一剑客,段兄得其传承,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不过若是想凭此打败这些。段兄你不妨一试。”

随后段天涯又是猛地一刀劈出,十余道真真假假的刀气登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单论剑道境界。段天涯已经实不在眠狂四郎之下。

不过张平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张平猛地一催内力。一股无形的气墙登时将张平罩住。段天涯所发的剑气虽然虚实难辨,但是张平却根本不需要去分辨。只管以童子功罡气绝强的防御力将它们尽数挡住。

段天涯此时见得张平绝强的童子功,便收刀不再进攻,反而诧异的反问道:“大成童子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能够将童子功修炼到这等境界。江湖传言,你懂得吸功大?法这门邪门武学,并且用它危害江湖,看来这传言一点不假。”

随着段天涯话音刚落,要有一道青色的人影突然从旁杀出,这人人未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和刀气便已经呼啸而至。待得此人现身,只见他面目刚毅冷酷,一双眼睛比之当年的霸刀更是无情。随后他一刀向张平斩来,一股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天地之间,唯有我刀的可怕刀气,便犹如撕裂空间一般向着张平而来。

面对着一道凌厉无双的刀气,张平并没有继续以童子功硬接,而是化掌为刀,一记杀神一刀斩迎着对方的刀气斩去。这一记刀气虽然是以掌代刀发出,但是凌厉刚猛之处,纵使柳生但马守亲至,也未必能够匹敌。

待得两道刀气相遇,刀气中夹杂的杀意和罡气登时犹如彗星撞击一般,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周遭三丈之内,一切物件都被二人刀气相撞的余波吞噬,化为一片死地。

张平看着这个刚刚将头微微抬起转过的男子,拍手鼓掌道:“护龙山庄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不错,不错,你的刀法虽然比不上你父亲归海百炼的雄霸天下,但是也算是当今武林的一绝,当真是不错。”

归海一刀原本冷淡的神情,听得张平提及自己的父亲归海百炼之后,登时大变,他急吼吼的对张平大声问道:“你知道我父亲,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告诉我,快点告诉我。”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归海一刀,张平则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确实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也可以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不过,你要拿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的秘籍来和我交换。我先透漏一点点消息给你,好让你放心,杀你父亲的人,是一个你现在已经见过很多次的人,不信你可以去问你母亲路浓华。”

随后张平看着二人,继续说道:“段兄,归海大侠,二位既然拦不住在下,还请离开吧。段兄曾为我讲解扶桑语三天,我会对段兄礼让三次,作为报答。归海大侠,下一次如果阁下没有带秘籍来,在下就宁可自己动手去寻找着秘籍了。好了,二位让开吧,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不打扰了。”

随着张平刚刚走出不多远,一个威严而浑厚的声音登时传出,“阁下看来知道的事情很多,武功也够高,不过你心术不正,危害天下,今日本王就要亲自拿你归案,以正国法。”

这段声音虽然从远方发出,但却好似在张平耳边响起,足见来人内力之高,控制之妙。不过张平却是怡然不惧,反而是微微一笑,随后朗声道:“铁胆神侯大驾光临,失敬,失敬,不过神侯可要小心了,紫血妖道不仅仅会杀女人,也会杀活死人......”(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投鼠忌器的神侯

随着张平话音的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遭遇到了三九天突降而至的寒霜,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意不由自主的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升起。紧接着一道威严的身影从段天涯和归海一刀身后的街道中走出,他走的并不快,但是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踏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这是一种气势,一种长期身居高位,俯视苍生而养成的气势。

走到张平面前的铁胆神侯朱无视死死盯着张平的眼睛,缓缓说道:“看来你知道很多事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即使自己知道了,也最好要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知道了,否则的话,你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

张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多谢神侯的提醒,不过神侯若是有把握将我格杀于此,就请赶紧动手吧。若是神侯没有把握,还请神侯让开一条道路,在下这就要告辞了。不过神侯请放心,只要神侯不主动来找我的麻烦,一般情况下,在下是不会对女人胡乱出手的,特别是一个长睡不醒,犹如活死人一般的女人。”

张平的话音刚落,朱无视的双眼登时好似放出了道道精光一般,瞪得犹如明王怒目,而朱无视身上此时的杀气,仿佛已经要从无形无质的状态化为有形之物一般。段天涯和归海一刀虽然由朱无视从小教导养大,…,..但是今天,他们二人才第一次领教到铁胆神侯朱无视实力的冰山一角。

不过对于张平来说,朱无视的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只打在空气中的拳头,丝毫没有任何着力之处。只见张平仿佛将朱无视等三人视为空气一般。一步一步的缓缓从三人身旁走过。

当张平经过朱无视的身旁时,朱无视的双手已经握的可以将砖头攥成粉末。周身上下起伏不停的杀机和他身上暴起的青筋,无不诉说着这位铁胆神侯在一次次克制着自己的极限。直到张平终于走过三人的身边。始终没有敢于出手的朱无视终于转过身来。

此时的朱无视一头长发无风自动,锦袍下鼓荡的内力跃跃欲试,随后他对着张平冷冷的吼道:“紫血妖道,你要是感动素心一根汗毛,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平此时转过身来,笑着摇摇头说道:“严格来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只要有足够的代价。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我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消息。不过如果神侯执意与我作对,神侯不妨想一想几年前在下的手段。”

随后张平转过头,仰天哈哈大笑了一阵,这才一边走,一边吟唱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每吟一句。张平便踏出一步,但是这一步,却仿佛踏过千山万水,瞬息之间。便到了十余丈开外。待得一首小词吟罢,张平缺已消失在街边拐角处的人海之中,再无半点踪迹。

段天涯此时走到铁胆神侯身旁。恭敬的问候道:“义父。”

然而,不等段天涯继续开口。便被朱无视制止,朱无视随后用不容拒绝的口气冷冷的说道:“不用说了。我们回去,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护龙山庄的任何人不得与此人为敌。还有,从今日起,调动护龙山庄的全部力量,一定要彻底的查清此人的来历,我们走。”

随后段天涯和归海一刀便跟着大步而走的铁胆神侯,飞也似的离开。只剩下霸刀的尸体,和霸刀那个一脸仇恨的儿子,孤零零的在这条小街上矗立,仿佛这就是整个天地。

三言两语将朱无视逼退的张平此时心中也是颇为得意,不枉费自己六年来不断理顺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此时张平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虽然不敢说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大体剧情,和一些小细节,却也回忆起的七七八八。

张平的童子功其实在半年前就已经练到了无漏的大成境界,只是张平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有机会学会天下第一神功的机会。直到前不久,张平听说出云国公主将要进京的消息之后,这才急匆匆的赶到京城,准备见机行事。

至于霸刀,即使是用屁股想,张平也知道当年一定是朱无视派他来杀自己。原因很简单,朱无视绝对不愿意看到有一个同样也会吸功**的人成长起来。所以,今天朱无视带着段天涯和归海一刀二人前来,就是为了确保将张平格杀于此。

只可惜,朱无视一生最大的弱点就是素心,他爱素心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只要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绝不敢对张平轻举妄动。不过,这次回去,朱无视一定会将素心运回护龙山庄,到时候,没有后顾之忧的朱无视,一定会尽全力对付张平。

熟悉的皇城,熟悉的宫门,当年张平从这里狼狈的逃走,今天,一旦张平的计划顺利完成,就一定要曹正淳为当年击伤自己付出代价。

此时为了不再节外生枝,张平悄悄的隐在暗处,张平在等待一个人,一个可以让不败顽童古三通投鼠忌器的人。张平经历的江湖风雨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张平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忍耐和等待的重要性。

待得太阳从西方缓缓落下,皇城周围的城墙上升起一道道命令的火把,月光照耀的小道上。两个打手模样的男子推着一个小车往皇城的侧门缓缓而来,小车的上面是一个大大的坛子,一个被装在坛子里面,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在对着二人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

张平见得这一行三人的组合到了侧门下和一个领事太监交头接耳的说了一番话之后,便知道自己苦苦等待的正主,终于出现了。于是张平在那几个太监将坛子里的人运进皇城之后,便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悄悄的跟着这几个太监一起往皇城中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金刚不坏神功

最为净身前的一点福利,此时刚刚从坛子中被放了出来的小混混程是非,也有幸,来到了这个赫赫有名的天牢之中,参观居住。在成是非一番闹腾最终被杀气腾腾的东厂厂卫所吓得老老实实之后,张平终于瞅到一个机会,闪身掠进了天牢之中。

以张平的功力,任何铁窗和铁门都已不能阻挡张平分毫,是以,就在成是非急的团团乱转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一道紫色的身影出来。

下了一大跳的程是非本能的一个后跳,与张平拉开了约莫四五尺的距离,随后他色厉内荏的对张平吼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小爷告诉你,你可不要想大小爷我的主意,不然的话,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程是非,张平只是淡淡的一笑,随后张平右手对着程是非脚下一指点出,凌厉的气劲登时在程是非脚下射出一个寸许深的小洞。

程是非见此,二话不说,登时跪倒在地,向张平一边拜倒,一边说道:“这位大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刚刚多有冒犯,还请你不要见怪。”

张平见此,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他说道:“不必如此,你起来吧。我告诉你,今日我来到这里,乃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帮忙。只要办成了,我保证你今后有数不尽的好处,但是如果办砸了,紫血妖道这个名号你听说过吗?”

程是非听完张平所言,立马急切的开口接到:“传说这个紫血妖道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当年武林八大门派和七十七家大小门派联手追杀他,却被他反杀了许多人之后,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据说他一直穿着一身紫色的道袍。那紫色就是……”

说着说着,程是非的眼睛突然瞥到了张平的道袍上面。原本滔滔不绝的程是非此时犹如中了最上乘的点穴功夫,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平笑了笑。柔声道:“怎么不说了?你说的很好,继续说下去。”

程是非此时结结巴巴的指着张平说道:“你,你,你就是紫血妖道……”

张平随后猛的一记大袖挥出,墙面登时如同一块豆腐一般碎开,露出好大一个大洞。随后张平伸伸手。示意程是非靠近自己。

此时心中仍然有些害怕的程是非弯着腰。小心翼翼的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在看到张平不住点头之后。这才慢慢走到张平身边。

张平此时对程是非说道:“过不了多久,下面就会有人发功吸你下去。到了下面你千万不要说你接触或者认识我,否则有性命之忧。懂了没有?”

“性命之忧?”刚刚听完张平所言,程是非登时脸色巨变。当下就想开口拒绝。

可惜的是,就在此时,洞中忽然传来了一阵绝强的吸力。张平见此,赶忙一掌将程是非推了进去,随后,只听得程是非的惨叫越来越弱,而洞中的吸力也随之消失。

张平此时屏气凝神,将一身气息收敛,悄悄顺着通道下了约摸有十之七八的距离,这才停下来悄悄听着下面的动静。

张平待得一声惊天怒吼传来,张平知道,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张平估计古三通此时已经将毕生内力传给了程是非,这才一个闪身,掠下洞去。

古三通此时正在程是非的右腿之上写着些什么,想来便是那八大派的武学秘籍。而此时见得张平突然出现,古三通不由警惕的转身向张平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是不是老猪猡派你来的?”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不败顽童古三通,前辈大名在下久仰。不过在下今日是带了几个消息,前来与古前辈交换金刚不坏神功的秘籍而来。”

古三通则是笑着说道:“好小子,难道你一点也不怕我?”

张平依旧笑着说道:“素心当年是先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才去阻止你和朱无视的决斗的。可惜她将孩子托付给程欢之后,程欢却再也没有等到你们二人回去,若非程欢找到了你藏在程家暗格里的黄金,说不定你的儿子就要被饿死了。”

古三通此时激动的说道:“我有儿子,我有儿子,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张平随后一个闪身,挪移到古三通身后,一道精纯的明玉功真气输入古三通体内,帮他平复了一些伤势。这才缓缓说道:“我们做个交易,你教我金刚不坏神功,我带你儿子来见你,同时答应日后帮他三次。请古前辈细细思量。”

古三通此时突然反问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骗我?”

张平此时答道:“这个没办法,素心姑娘吃了天香豆蔻,现在还在沉睡中。不过我相信父与子之间,一定存在一种冥冥之中的血脉感应。如果古前辈见人之后,只要说一句没有感觉,在下绝不强求,如何?”

古三通看了张平片刻,又看了程是非片刻,突然仰天长笑道:“想不到,老天爷对我古三通不薄啊,临死之前,让我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还让我将自己一身武功传授给他,哈,哈,哈……”

随后古三通又对张平说道:“只要你答应收他为徒,教他将一身武学融会贯通,我就将金刚不坏神功传给你。”

张平见得目的终于达到,对古三通欣然承诺道:“没有问题。”随后又对古三通问道:“古前辈不怕在下出尔反尔?”

古三通则是苦笑着说道:“老夫在这里呆了二十年,除了你,还能相信别人吗?”

张平则是抬手一礼,说道:“古前辈放心,在下不会让古前辈失望的。”

随后古三通开口说道:“下面我念,你背,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可要记仔细了。”

见得张平点头,古三通便开始讲解金刚不坏神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古三通将之讲完,正准备再讲一遍时,却被张平阻止道:“古前辈,在下已经全部记住了。”

随后张平一指点在程是非背上,将他唤醒,说道:“我曾说过给你好处,这第一个好处,就是让你和你的亲生父亲相认。他现在将一生功力全部传给了你,活不过今天了,你好好陪陪他吧。”

张平随后从袖袋中掏出一只烧**,一小瓶酒,放在地上,对着古三通拱手一礼道:“古前辈,在下先上去了,请。”

待得古三通略略一个点头,张平便施展轻功,掠上天牢而走。只留下古三通和程是非二人留着天牢第九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指破曹狗

回到天牢顶层的张平此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便开始仔细揣摩这天下第一神功,金刚不坏神功。

原来这金刚不坏神功与这个世界上寻常的武功又是大有不同之处,这门功夫居然是要在内力中渐渐混入天地间的金铁之气,一旦发功,内力布满全身,自然就是无坚不摧,金刚不坏。

当一个人沉浸于武学之中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不知不觉之间,张平突然感觉身后有动响传来,定神一看,原来是程是非终于上来了。

纵使被装在坛子里依旧可以嘻嘻哈哈的程是非此时确是满面愁容,张平见此,对他安慰道:“逝者已已,你不要过分悲伤了。”

程是非此时突然放声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刚刚见到我的父亲,就又让我失去了他,为什么?”

张平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哭了,古前辈泉下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振作起来,还有,朱无视一天不死,你的身世就不可以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娘,你记住了没有?从今往后,你只能对外宣称,你是我紫血妖道张平的弟子。”

就在此时,牢房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打开,几名锦衣弯刀的天牢守卫冲了进来。为首一人大声喊道:“嚎什么嚎,想死是不是?”

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一道紫色的身影。随着一声声惨叫传出,这些守卫一个个登时从牢房中倒飞而出。

随后张平便和程是非二人大摇大摆的从牢房中走出,程是非一边走。一边对张平不停恭维道:“师父啊,你刚刚这一招实在是帅呆了。什么时候有功夫,把它交给我好不好?”

然而张平刚刚准备回答程是非。却突然间将脚步停了下来,随后张平对程是非说道:“你先走,我随后去找你。”

不等满脑子疑惑,东看西看的程是非继续发问。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什么人居然敢来这里放肆,给咱家留下吧。”

张平则是一把将懵懵懂懂的程是非扔到远处,随后一声暴喝,道:“曹公公,多年不见,不知道你的童子功有没有什么长进?”

随后张平猛的跃上附近的一幢楼顶。而曹正淳此时也跃到另一幢楼顶。看着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曹正淳突然阴柔的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当年从公公手下狼狈逃走的小毛贼,今天你居然还敢再来,这一次,你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张平则是两个眼睛一眯,随后冷冷的说道:“手底下见真章吧。”

随后张平化掌为刀。凌空一道杀神一刀斩刀气向曹正淳斩去。这一记刀气来的又快又猛,不时带起一阵阵兹兹的破空之声。

曹正淳见此,却是不闪不避。只是周身内力一转,登时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个圆鼓鼓的无形气罩。张平的杀神一刀斩刀气刚刚与之相遇,便在激起一层层气浪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得自己的童子功轻而易举的将张平的刀气化解,曹正淳的心中不由微微得意。他笑着说道:“想不到令八大派和七十七家帮派联盟铩羽而归的紫血妖道,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今天。咱家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曹正淳话音刚落。便将右手自腰间抬起,掌心向天。接着突然间向张平凌空一掌打来。这一掌包涵了曹正淳五十年打磨的精粹童子功功力,掌力所过之处,犹如飓风过境,激起天牢外平静的夜空中一阵阵狂风大作。

然而张平此时却不退反进,猛地合身扑向这一股掌力。曹正淳刚刚疑惑张平怎会行此不智之举,却突然发现自己掌力打到的,只是一件空荡荡的道袍。心知中计的曹正淳暗道一声“不好”,同时一瞬间便将周身内力提起,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此时,曹正淳的右侧猛地斜地里杀出一道人影,曹正淳刚应道来人身上的赫赫杀机,不再犹豫,转身便是一掌挥出。这一掌虽是仓促而发,但一掌击出,实际上却已将来人上下左右的变化尽数封死,逼得对手不得不与自己对这一掌。

而事情的发展也完全如同曹正淳所预料,被封死一切变化的张平竟然真的避无可避,不得不与他对上这一掌。随着双方两掌即将相抵,曹正淳猛地一股绝强内径吐出,誓要将张平一举毙杀于此。

然而当曹正淳一掌击在张平的右掌上时,张平的右手上却没有任何力道传来。随后只见张平胸口的衣领处闪电般的又探出一只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点在曹正淳左胸心房处。

这一指看似威力平平,但是方一与曹正淳的护体真气接触,便有一道诡异的寒气顺着张平的食指传来。这寒气不仅凝练非常,而且一进到曹正淳的经脉中,便开始四处破坏,曹正淳以全身三成内力集中在心房才将它镇压住。

曹正淳直到自己意外中招之后,势必不敌张平,随后他毫不犹豫的一个闪身向后掠去。然而他刚刚掠出十余丈,却发现张平不知何时已经再次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见得张平并不急于动手,曹正淳反而微微一笑,道:“紫血道长两次驾临皇宫,想必一定是要找什么东西。曹某人之前多有误会,不知紫血道长所需何物,还请言明,在下在皇宫几十年,对这里熟悉的很,想必一定能够帮助到紫血道长。”话虽如此,曹正淳身上的一身内力却是没有半点放松,万一一个谈不妥,随时可以向张平发出雷霆一击。

张平听后笑了笑,说道:“好,曹公公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也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我听说皇宫之中收藏了一朵天山雪莲,请公公派人取来,在下转身就走,可好?”

至于张平为何不杀曹正淳,乃是因为此时曹正淳虽然处于下风,但是这里毕竟是曹正淳的地盘,周围无数高手不断的向这里赶来,张平纵使能杀了曹正淳,也一定会身受重伤。纵使勉强能够冲出皇宫,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朱无视,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曹正淳看着张平,对一个刚刚来到自己身边的东厂番子头领吩咐了一声,便继续与张平保持着一种对峙的状态。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人便带着一个锦盒回来,在曹正淳眼神的示意下,那人便将锦盒扔了过来。

张平以内力拖住锦盒,将之打开,查验无误之后,这才一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然而张平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离开,曹正淳便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血来,随后吩咐道:“快送我回去。”(未完待续。。)

___小.说.巴.士___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小街二三事

出得皇宫,张平左等右等,却始终未曾等到程是非出来。可乐已更新大结局这可将张平给急坏了,好歹是自己的徒弟,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在皇宫里有了闪失。不然的话,于张平的面子,可是大大的不好。

见得东方渐渐有晨曦之光出现,加上皇宫中现在守卫森严,张平只得无奈暂时退去,准备等到日落时分再做打算。

将这次意外敲诈得来的天山雪莲小心的收好,张平便悠悠然的往民宅区走去。

清晨,道路两旁零星的草木上沾染着点点晶莹的露水。此时太阳刚刚露出一点点稚嫩的小脸,准备为生活奔波的许多人便已离开温暖的被窝,走了出来。

此时的街边,一个个早点摊位已经早早支了起来。一口硕大的油锅支在正中,刚刚包好的馅饼被摊点师傅熟练的丢进油锅之中,不多时,一个个金灿灿,肚鼓鼓的油炸馅饼便打着旋儿,从油锅中浮了上来。

油锅的一旁,是一个两头担着的挑子。一头是一个肚大口小的缸,外边用棉垫子包裹严实;另一头是一个方形的架子,中间坐一口铜锅,锅里是浇豆腐脑的卤,四周摆着碗勺。

此时街上的行人依旧是稀稀拉拉,坐下来吃早点的自然也就更少。张平寻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下,右手自衣袖中挥出一排大钱,那伙计麻利的收了钱,不一会儿便将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和两只金晃晃的油炸馅饼端上。

就在张平刚刚吃完早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那,这里呢,就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早餐小吃汇聚地。像你们这天天天闷在皇宫里的人,一定是没有吃过的了,今天你师兄我心情好,就带你去尝一尝。”

随后一个少女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喂,我们出来是来找师父的,不是来吃小吃的。程是非,我们的师父到底在哪里啊?”

随着二人话音的渐渐临近,张平远远见得一个青袍锦衣的少年背对着张平向张平的方向走来。他一边走,一边对着两个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少女笑着说道:“我们的师父紫血妖道他老人家呢。一向是游戏人间,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呢,我们还是先去吃一些小吃,不吃饱肚子,哪有力气去找我们的师父。再说了。你有没有带钱出来,我们的师父他……”

就在程是非刚刚准备转过身来,表述一番张平对于金钱的喜爱之时,却突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矗立在自己面前。

随后程是非结结巴巴的对张平说道:“师,师父,你老人家今天这么好兴致,来这里吃早点啊。这个,我,这个……”

随后程是非身后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登时急冲冲的将程是非推开,冲过来对着张平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云罗一拜。”

言罢便真的要跪拜下去。然而张平却只是双手凌空一托,一股柔和和坚韧的无形气劲登时发出,使得云罗无论如何用力,都始终跪拜不下去。

程是非此时赶忙对张平说道:“师父啊,我看这个云罗郡主呢,拜师的诚意还是十分的足的。您老人家就看在他一片诚意的份上,收下她这个徒弟吧。”

张平侧脸瞪了程是非一眼,这饱含杀气的一眼登时令程是非闭上了嘴巴,乖乖的站在一旁。随后张平淡淡的对云罗郡主说道:“云罗郡主,不论是铁胆神侯还是东厂的曹督主。一身武功都不在我之下,云罗郡主何必舍近求远。况且本人闲云野鹤惯了,收程是非为徒也是有特殊的原因的,云罗郡主还是回去吧。告辞。”张平说完,便拉起程是非转身而走。

作为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云罗郡主,在被张平拒绝之后,她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激发了一股本性中的执拗。她随后拉起自己侍女的手。快步向张平和程是非离去的方向追去。

然而,张平拉着程是非,每在人群中踏出一步,那人群就好似大海中遇到巨轮的浪花一般,不由自主的分开一条小路。

待得云罗郡主在人群中左突右冲,终于行出二十余丈时,张平和程是非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

程是非此时见得云罗郡主已经消失不见,不由担心的对张平说道:“师父啊,云罗郡主她呢,为人其实还不错,不过她虽然武功还马马虎虎,但是太过天真,徒儿怕她一个人会有闪失啊。师父,要不然,我们去看一看她吧?”

张平听得程是非所言,停下身法,似笑非笑的对程是非说道:“我看你对这个云罗郡主这么关心,莫非是想娶她做你老婆?”

程是非此时只是低着头,不断用手挠着后脑,嘴里小声说道:“这个,这个……”

张平随后对程是非继续说道:“看你这副样子,去吧,不过以前你没有真正经历过江湖,不知道江湖的险恶。这次你和这位云罗郡主从皇宫中偷跑出来,没有发现你们身后跟了一大串尾巴吗?”

张平说着说着,突然合身扑出,瞬间便从一个水果摊的人群中抓了二人出来。紧接着,张平对程是非说道:“还不快去,待我将一些小尾巴料理了之后,自然会去寻你。”

待得程是非刚刚点头离开,张平将手中二人内力登时吸干,随后内力一吐,将二人瞬间毙杀。

见得死人,街上的老百姓顿时乱做一团,许多小贩连摊位都来不及收拾,便赶忙做鸟兽散。不消片刻,之前热闹的长街此时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此时远处一个小小的茶摊上,一个一袭白衣,手持折扇,正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的男子背对着张平而坐。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随着此人将手中的一杯浓茶饮尽,对着张平自顾自说道:“紫血妖道眼力、轻功、爪法果然不同凡响,在下十分敬佩,特奉一杯浓茶,请君品尝一二。”

随后只见他折扇一摆,击在桌上另一杯茶碗上。那茶碗便登时如同一张飘飞在空中的柳絮,缓缓向张平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自量力的东厂高手们

却说上回那白衣人以深厚内力灌注茶碗之中,一击袭向张平。这一击虽然看似缓慢,但茶碗之中饱含了一股精粹的内力,犹如一颗炸弹一般,随时有可能爆炸出来。

然而这茶碗飞到张平身前三尺的时候,却猛然间立在空中,不再前进。此时那已经转过身来的白衣男子见此,赶忙以右手远远的凭空一推。那茶碗受到对方传来内力所激,登时开始凌空滋滋的转个不停。

不过无论对方如何增强内力,这只茶碗却只是转得越来越快,但却始终不得寸进。直到那白衣人的脸上渐渐开始出现冷汗,此时转得快若残影的茶杯终于支撑不住更多内力的灌输,登时炸作碎片。

张平看着定在自己面前空中的茶碗碎片,突然笑着开口说道:“如此好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吧。”

紧接着,这些碎片登时向四面八方倒飞而出,这些碎片上包裹了张平的童子功内力,威力之强,更胜寻常弩箭。

随着这些碎片的射出,七八道衣着各异的身影登时飞出,各自将射向自己的碎片格挡,躲闪开来之后,便尽数来到那白衣人身边。

张平目光一扫,从刚刚几人的身法力道,以及如今诸人的气息来看,这些人有几人是仅次于段天涯和归海一刀的高手,剩下的,一身功夫倒也不能算弱。

为首那个白衣人当先开口道:“紫血道长神功,在下佩服,鄙人洛菊生,乃是代表东厂曹督主而来。曹督主网络天下英杰,对于紫血道长这等英雄豪杰,一向是钦佩的紧。至于当年在皇宫中误伤紫血道长,那也是曹督主职责所在,情非得已。不过,刚刚在下的举动确实有些孟浪,还请紫血道长见谅。”

张平却哈哈一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要不是看在你们这些人还有点点用处,今天就让你们尽数丧命于此。至于那曹正淳还想本座位于人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本座,纵使皇帝亲临,也只视之如凡人。夏虫不可语冰语,你们快滚吧。”

此时一个身材略胖。圆脸山羊胡,身着青衣绸缎服的汉子突然大喝一声:“居然胆敢对曹督主无礼,本档头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话音未落,此人便已单刀出鞘,一记五丁开山,猛地向张平砍来。这一刀砍出,薄而直的单刀竟然给人以一种沉重至极的感觉,同时,一道寸许来长的刀芒的在单刀的刀尖上吞吐不定。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张平胸口而来。

其他与他同来的东厂众人见此,本来对他成为东厂三档头略有不满的心情也淡去了很多。毕竟,习武之人最尊敬的就是武艺高强之人。而这位三档头的这一刀,显然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见得张平直到自己的单刀近身,都全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位三档头不由暗自得意,随即心中想到:想不到这个紫血妖道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今天我徐锦就要用紫血妖道的人头,向曹督主证明,我徐锦才是东厂二档头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自己成为东厂二档头之后的超然地位。徐锦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钱,美女,骏马,豪宅在向自己招手。无数官员向自己朝拜,无数武林高手向自己低头,而自己说不定有一天,还可以更进一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存在。

然而当徐锦的刀锋与张平接触的时候,他往日里残杀无辜之人时的那种刀入血肉的畅快之感却半点没有传来。反而是感到单刀好似劈在一块最是坚固的岩石上一般,一股绝强的反震之力随后传来。随后徐锦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只手的紧抓感,一个冷冷的声音也随后传来:“蠢货,曹正淳没有告诉过你们吗?本座的童子功已经不在那曹正淳之下,凭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赶来挑战本座,去地狱里清醒一下吧。”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传来,众人只见张平将徐锦的尸体犹如一件垃圾一般,随手的扔到一旁的一个小垃圾堆里。这位曾经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东厂三档头,最终在死后,与这垃圾堆中嗡嗡而过的苍蝇为伴。

其他几人自觉武功与徐锦相差仿佛,纵使高出一些,也实在是高的有限。见得徐锦被张平毫无抵抗能力的杀死,一个个不由的开始打了退堂鼓,心中暗自计划着,一会儿万一张平暴起发难,自觉该如何保命逃走。

张平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随即淡淡的说道:“洛菊生,你请本座喝茶,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座便请你吃一个梨子。等你吃完梨子,你们就可以走了。”

张平言罢,不待对方反应,右手斜地里对着路边小摊上的一只梨子一招手,一股无形的吸力登时将那只梨子吸了过来。随后那梨子在张平掌上一寸处旋转了片刻之后,便被张平一掌直直射向那洛菊生而去。

见识过张平功夫的洛菊生知道,若果接不下张平这一招,恐怕接下来自己等人都会丧命于此。于是只见他面色一红,一股潺潺而发的涓厚内力从双手涌出,直奔那个梨子而去。

这洛菊生乃是少林弃徒,一身少林正宗达摩内力练到了几位高深的境界,此时他在生死关头,不过一切的全力催动达摩内力,一时间那梨子倒也有一般的控制权被他夺了过去。

不过另一旁的张平却是云淡风轻,丝毫不为之担心的样子,只见那梨子因为没有张平内力的援助,在洛菊生源源不断内力的消磨之下,终于被洛菊生完全控制住。

顺利拿到梨子的洛菊生将梨子托在右手掌心,左手拿着折扇弯腰对张平半礼道:“紫血道长,在下献丑了,我们后会有期。”

然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张平嘴角挂着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后洛菊生右手的梨子突然爆开,一股凌厉的刀气以梨子为中心,登时向四面八方射出。(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章 第一个女弟子

洛菊生因为没有料到张平竟能将气劲藏在李子之中,引而不发,待得洛菊生撤掉包裹在梨子附近的气劲之时,这才忽然爆发出来。因此,当下反应不及,登时便吃了一个大亏。

不过这洛菊生的武功、应变也确实是上上之选,因此他虽然大意被张平所趁,却只是被伤了右手而已。

而就在张平准备趁势而上的时候,不远处却突然传出了一阵阵胡琴的声音。这声音清亮之中透露着诡异,好似金戈铁马般惨烈,又好似夜雨胡琴般幽怨。

张平此时眼睛一眯,突然笑着朗声道:“好功夫,诸位,我们改日再会,请吧。”

听得张平所言,东厂诸人登时如蒙大赦一般。不过这些人纵使心中大大送了一口气,但依旧暗暗结成阵势,有条不紊的缓缓离开。

看着缓缓退去的东厂中人,张平忽然向着斜后方一座小楼的二层窗户上看了一眼。随后喃喃道:“这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来有许多朋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我了。”

随后张平便沿着程是非离开的方向,身法一掠,便消失不见,显然是去寻程是非去了。

此时的程是非正和云罗郡主二人坐在一家还算干净的小吃店中吃早点,面对一桌子的小吃,程是∧↙,..非的狼吞虎咽,吃的不亦乐乎。

而一旁的云罗郡主则是一只手扶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向程是非不住的问道:“师父他老人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收我为徒呢?”

程是非此时将一张卷了肉丝的煎饼送入口中,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等我吃饱了,就和你去找师父。而且,说不定我们在这里等着。师父他老人家一会儿自己就来了。”

程是非的话音刚落,张平便突然走了进来。眼尖的程是非一眼便见得张平,赶忙起身挥手招呼道:“师父,这里啊,师父。”

随后程是非见得张平走过来,赶忙将正北方向的凳子拉出,又用袖子在上面擦了擦,这才笑着对张平说道:“师父您老人家请上座。”

张平看着程是非,点点头。坐下之后对程是非说道:“是非,为师匆匆收你为徒,也没有来得及教给你什么。不过现在,为师需要赶紧闭关修炼一门功夫,因此,要往天下第一庄一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为师一起闭关?”

程是非此时却突然扭扭捏捏的问道:“师父啊,这个闭关,是不是很辛苦的啊?”

张平点点头,说道:“要说辛苦。也确实有一点,不过习武之人,当心无旁鸠,才能高歌猛进。自然。闭关之时,要避免一切外物的打扰。”

程是非此时一只手挠着后脑勺,将脸颊挤成一团。说道:“这样啊,那我可不可以不去呢?”

张平此时却点点头。道:“可以。”随后张平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书,教给程是非。说道:“这里面不是什么武学秘籍,而是我对于武学的认识和一门混元功。你将他学会之后,自然可以将你身上的功夫融会贯通。到时候,我再教你我的独门绝学。”

程是非此时却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他将张平手中的书接过之后,愁眉苦脸的说道:“师父啊,你这又不是什么绝世神功,我学来有什么用?况且你徒弟我打字不识几个,怎么看的懂吗?”

张平随后笑着看了看云罗郡主,说道:“你可以让云罗郡主教你,我今天就收她为记名弟子。”

随后张平又掏出一本线装书,递给云罗郡主,道:“这本华山玉女剑十九式你只要勤加练习,定能战力大增。不过武学一道,内力才是根本,所以我的混元功你也要勤于修炼,下一次,我会视你的武功进度,再传你一些武功的。”

云罗郡主如获至宝的将张平手中的线装书接过,喜笑颜开的对张平说道:“谢谢师父。”

张平随后起身道:“你们放心,铁胆神侯和曹正淳二人对我都极有顾忌,轻易不敢对你们二人下手。不过我和八大派结怨不小,你们以后遇见他们要小心为上。好了,自己的路是自己闯出来的,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们就去天下第一庄找我。”

随后张平不待二人挽留,便再次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下第一庄因为有万三千这个天下第一富豪的背后支持,这些年仅仅明面上网罗的奇人异士已经有过百位之多。这些奇人异士只要通过了天下第一庄的认证,便可以在万三千旗下所有的生意中免费享用一切。

而今天,天下第一庄的门外,却来了一个不素之客。

张平站在天下第一庄的门口,看着这气势恢宏的大门,以及门上金光闪烁的天下第一庄五个大字的牌匾,不禁感叹万三千果然好大的手笔。

随着张平自顾自向天下第一庄庄内走入,一个唇红齿白,面若玉冠,一袭白衣的年轻公子突然从一旁施展轻功掠到张平面前。随后张平只见他对着自己抱拳一礼,紧接着说道:“这位道长,天下第一庄并不对外开放,道长还是请回吧。”

张平打量了对方一下之后,回了一礼,道:“在下听说这里也算是万三千大官人的产业,所以才来此打个秋风。请阁下为在下给万三千大官人带个话,就说故人紫血妖道张平来访,需要再次叨扰一些时日。”

那人听得张平所言,登时警戒之感满布全身,双手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腰间的两个暗器锦囊。随后厉声喝问道:“紫血妖道,你来到天下第一庄,究竟有何目的?”

张平看着对方的神情和姿态,又联想到对方的轻功和此时手上的暗器功夫,突然哈哈一笑。随后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护龙山庄玄字第一号上官庄主当面,失敬,失敬。不过我想以铁胆神侯的性格,他是万万不可能让上官庄主与在下为难的,所以,还请上官庄主让开吧。”

听得张平所言,上官海棠虽然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张平烧为焦炭,但是却最终还是无奈的为张平让开了道路。

张平见此,对着上官海棠微微一笑,便大步往天下第一庄庄内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天下第一庄

穿过正厅前的一个颇为宽广的空地,张平便走进了这天下第一庄的大厅。不得不说,这里的装饰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大厅中的各类装饰浑然一体,朴素而雅致。

跟着张平走回来的上官海棠虽然对张平极有意见,但是在张平走进大厅之后,依旧拍拍手,唤来下人为张平上了一杯茶。

张平只是在确认这茶没有问题之后,略略的抿了一口,随后对上官海棠说道:“上官庄主,不知道万三千大官人如今何在?”

上官海棠此时应付的说道:“万三千大官人一向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要说阁下,纵使我这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至今都没有见过万三千大官人的真面目。所以,阁下今日恐怕是白来一趟了,待得日后在下有了万三千大官人的消息,在下一定首先通知阁下,不知可好?”

上官海棠此时忽然疑惑的对着张平问道:“你是说张进酒能够找到万三千大官人,或者说张进酒就是万三千大官人的代表?”

张平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天下第一神探张进酒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知道事情最多的几个人之一,但是他却没有足够的武力来威慑别人,像这种人。便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经典代表。不过这么多年来。张进酒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见得上官海棠只是一脸疑惑,却并不作答,张平只好继续开口道:“因为他懂得该说的说,该问的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还有,很多事情,你纵使知道了,也最好装作不知道。除非你能够像我一样。”

上官海棠此时突然好奇的开口道:“像你一样?什么样?”

张平哈哈大笑道:“自然是像我一样拥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武功,任何人想要打我的主意,都要想一想,我这种武功又高,做事又没有底线的人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上官海棠此时突然吐出一句:“卑鄙无耻。”

但是张平却摇摇头,说道:“本人经历过的风风雨雨,远超你的想象,是非功过,何须你们人这些评说。不过现在。还请庄主再上一杯茶吧。”

随后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不必上茶了,上酒就好,张进酒只要有酒,别的什么都可以没有。至于茶水,还是免了吧。”言罢张进酒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的走到张平面前。对张平说道:“紫血道长,你这次回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呢?”

张平拍拍手,笑道:“天下第一神探。猜测别人心思的功夫果然不俗,一眼就看出在下所来是有事要拜托万三千大官人。”随后张平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张进酒说道:“这里有一些银票和一张药方,还请万三千大官人帮忙尽量收集。”

张进酒结果布袋,将之收入怀中,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道:“没问题,你放心,这些药材会以最快的时间准备好。但是却不知道这些药材要送到哪里?”

张平略一思考,说道:“久闻天下第一庄近年来人才辈出,在下想要在这里多逗留几日,与大家一起交流一下。药材烦请万大官人帮忙先送进小谷之中,到了之后请知会在下一声,在下自然会返回的。”

张进酒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随后便向张平和上官海棠各自拱手一礼,道:“张道长,上官庄主,在下告辞了,请。”

待得二人回礼之后,张进酒便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张平此时突然回过头对上官海棠笑着说道:“有劳上官庄主为在下准备一间房间,顺便再为在下引荐一下庄里的众多英雄,请吧。”

上官海棠虽然几次想要发怒,但是想到铁胆神侯朱无视的吩咐,最终只好压下怒火,吩咐下人去为张平准备房间。顺便,带着张平开始参观这天下第一庄。

二人刚刚走出正厅,便见得一名黄衣女子迎面走来。这女子约么双十年华,中人样貌,圆圆的脸蛋上带着一点点婴儿肥。上官海棠见得此人走来,登时眼珠一转,上去拉住对方,随后便在对方耳边悄悄说了一些什么。

随后上官海棠便转身向张平介绍道:“这位就是最近刚刚加入我们天下第一庄的新朋友,紫血道长要不要猜一猜她的本事是什么?”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吗?她总要表现出点什么线索,我才好猜,不然的话,除非我是天下第一神算才行。”

上官海棠随后对着那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便径自来到身后的一处假山附近,只见她单手抓住一块峰石,用力一托,便将起瞬间拔起。随后只见她单手拖着这个怕不下七八百斤的巨石,轻松随意的走向张平。

张平见此,啪啪啪的连连鼓了几下掌,随后对着假山说道:“想不到居然能够在这里遇见天下第一幻术师,当真是在下的荣幸,不过假山后头没有什么好躲的,姑娘还是出来吧。”

随后那假山后面真的走出一个人来,而之前托着峰石走来的黄衣女子也瞬间消失不见。张平此时却摇摇头,说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随后张平猛地一指点出,凌厉的气劲登时将假山的一角洞穿,露出一个半寸宽的小洞。

此时假山后又转出一个黄衣女子,之前转出的黄衣女子也仿佛水汽一般渐渐消失。那黄衣女子刚一出来,便对张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幻想是假的?之前可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出来的。”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眼睛很多时候都会欺骗我们,所以,很多时候,我是靠我的心去看一个人的。”

上官海棠好笑的说道:“靠心?笑话,你不想说就算了。”

张平则是看了看上官海棠,随后说道:“看来无痕公子的功夫你还是没有学到家,等你的武功再进一步的时候,你就懂了。”随后张平又对那幻术师说道:“阁下的幻术精妙,在下佩服的紧,若他日有暇,还望不吝赐教。”

那黄衣女子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随时欢迎这位道长,我也很想知道用心看幻术是怎么个看法。”

随后与这黄衣女子告别之后,张平便跟着上官海棠继续在这天下第一庄里闲逛。(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为爱徒一掌战神侯

天下第一庄虽然网罗各类天下第一的人才,不过有一些人才可真称得上是废物型人才。比如这天下第一懒人,张平实在是想不到,此人的作用在哪里。

不过,这天下第一庄花的又不是张平的钱,张平自然也就不甚在意。只是在心中暗暗吐槽一下之后,便面无表情的离开。

等待的日子总是显得特别漫长,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张平通过和那天下第一幻术师的交流,自我感觉收获颇大。

特别是对方的心眩**,这门功夫不修内力,反而注重修炼自身那虚无缥缈的精神。随后这门功夫乃是以精修而出的精神异力,干扰天地间自有的光谱频率,从而达到制造幻像的作用。



随后数日,张平便全心研究修炼这门神奇的心眩**。直到有一天,张平忽然再次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令张平诧异的消息。

原来,张平的徒弟程是非,在出云国刺客一案中,机缘巧合的救了当今太后。于是,在太后和当今皇帝的一手推动之下,这个貌似与铁胆神侯十分不合的程是非,居然要参加护龙山庄黄字第一号的试炼。

张平听得此处,二话不说,便往护龙山庄赶去。此时张平施展绝顶轻功,一路狂奔之下。周围的景物仿佛模糊的残影一般从张平身旁倒飞而过。

虽然张平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程是非接受试炼的地方,但是不远处一个金光灿灿的小金人已经和两个黑衣人在一起战作一团。

张平见此。猛的一声大喝“好胆”,随后整个人登时化作一道残影向那两个黑衣人扑了过去。张平这一下催动葵花宝典内力。一记横空挪移身法使出,转眼间便已迫向二人。

场中四人除了一旁懵懵懂懂的云罗郡主之外,其余三人内家功夫都已颇有火候,此时张平刚刚杀到,三人便同时有所反应。

那两个黑衣人本来已经在程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之下被打得节节败退,此时突然听得张平一声暴喝,心中不由为之一震。而程是非听得张平的暴喝,心中大喜之下,手上招式威力不由的更盛三分。

此消彼长之下。那两个黑衣人登时双双被只攻不守的程是非击中胸口,倒飞而出。随着二人被桦树拦住的身形落于地面,张平的身影却是立马就要杀到。

危机关头,一道深棕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名黑衣人与张平之间,只见他右手猛的击出一掌,与气势汹汹的张平双掌相抵。这两掌均是由一名内力超绝的绝顶高手所发,虽然双方这一掌均未使出全力,但刚猛的力道依旧使得一阵阵劲风从二人身上不断向四周涌出。

不管是那两个黑衣人,还是此时护着云罗郡主的程是非。在这股凌厉的劲风之下,都不由自主的抬手掩面,以抵挡这凌厉的劲风。

随着一阵阵将张平二人包裹成一个巨大灰色圆球的烟尘散去,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和一身深棕色长衣的朱无视隔着约摸一丈的距离。各自傲然而立。

“师父”,“师父”。程是非和云罗郡主见得张平,立刻满心欢喜的跑过来对张平问安。

可惜张平却忽然右手立起。阻止了二人继续上前的打算。随后张平对着朱无视缓缓说道:“铁胆神侯果然名不虚传,好一记少林大力金刚掌。”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两鬓青丝随风而动的朱无视面色严肃的对张平说道:“这只是一场针对程是非的考验而已,阁下不要太过冲到。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排练好的一场戏而已。可惜程是非他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忍不住使出了金刚不坏神功,这黄字第一号本侯却是不能授予他了。”

此时张平尚未回答,程是非反而突然面色一变,一只手食指指着云罗郡主说道:“这一切原来都是你们策划好的,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在演戏骗我而已。”

此时的云罗郡主仿佛受了惊的小鸟一般,一边后退,一边急急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程是非,你听完解释啊。”

程是非此时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罕见的沉重与严肃,他随后摇摇头,对云罗郡主说道:“你知道吗?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但唯独不可以骗我,我真的好伤心。我以为你会是一个我可以毫无保留信任的人,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

随着程是非突然之间的转身急奔而去,张平只好长话短说,对朱无视抬手一礼,仓促的说道:“程是非的所作所为我虽然作为他的师父,但也不好多做干涉,不过若是有人想要利用他,或者伤害他,紫血妖道这个名头可不是张某人自己取的。在下生平虽然从来没做过什么好事情,但是对于至情至性之人,却是发自真心的钦佩。只要有可能,在下是十分希望能够与这种人成为朋友。今日之事到此,在下告辞。”

朱无视刚刚回道一声“请”字,张平便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身,化作一道紫色残影,消失在树林中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中。

弯弯的小溪沿着满布鹅卵石的水道缓缓流淌,一脸悲伤与失落的程是非经过一阵阵狂奔之后,终于在小溪前的沙土上停下。只见他双手扶着膝盖不断喘着粗气的,两只眼睛紧紧的闭在一起。

不一会儿,许是终于想通了什么,程是非的脸色不由一缓,两只眼睛也随之睁开。此时清澈的溪水之中除了程是非的身影之外,一道紫色的身影也赫然映入程是非的眼中。

“师父”。转过头来的程是非对着张平以一种复杂的语气喊道。

张平只是走到程是非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是非,人总要学会长大,和为师一起走吧。”

随后带着“嗯”了一声的程是非,张平的身影在小溪的欢送下,渐行渐远。(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记忆中没有的李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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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山谷,熟悉的小屋,张平带着程是非,再一次回到了这个自己曾经长久居住过的地方。

看着清幽的山谷,碧绿的湖水,雅致的竹楼,呆头呆脑的程是非不由感叹道:“我地个乖乖啊,师父,您老人家的手笔可真是不小。这么大一座竹楼,师父你是怎么将它建在水面上的?”

张平见此只是微微一笑,随后摇摇头说道:“是非,这你可猜错了,你师父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能耐和心情来建这么一座竹楼。这一座竹楼,是别人送给我的。”

“送的?想不到师父居然认识这么够意思的朋友,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啊。想来师父的这位朋友,肯定不是一般人吧。”程是非略带憧憬的说道。

确实,送我这个竹楼的人想必你一定听说过,他就是天下第一富豪,万三千。”

“万三千,就是那个号称富可敌国,能把整座京城买下来的万三千?”程是非激动的问道。

“不错,就是他。”张平淡淡答道。随后张平忽然对着屋子朗声道:“李兄,一晃多年不见,想不到李兄竟然还在这里,不知道李兄的等在这里所为何事?”

随后原本波澜不惊的水面上,忽然无风自动的荡起一层层涟漪,随着一声吱吱呀呀的门开的声音传来,一道冷峻的身影从竹楼中缓缓走出。只见那人刚刚走出竹楼。便面无表情的说道:“出招吧。”

声冷人更冷,站在张平身旁的程是非耳朵中刚刚飘进对方冰冷的声音。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小声对张平问道:“师父啊,这个家伙到底是是什么人?怎么他一开口说话。我就感觉浑身上下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冷的不得了。”

张平随后一只手示意程是非暂时退开,紧接着程是非只见张平傲然挺立,一身紫色道袍无风自动,脸上的表情也是平淡的越来越让人看了之后感到害怕。

程是非随后只听张平用一股平淡而又威严的语气问道:“李兄既然在这里,那么在下的药材想必万大官人已经备齐了吧,还有什么事情,李兄趁着现在还是一起交代出来的好。”

李沉舟此时只是忽然右手一抬,随后小湖中一道明亮的水线便登时跃入李沉舟手中。化作一团晶莹剔透的水球。这水球在阳光的照射下,自中心散发出一道道炫目的莹光,仿佛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一般,煞是瑰丽。

此时早已躲到远处的程是非见得这漂亮的惊人的水球,不由开口叹道:“我的个乖乖,这个招式虽然不知道威力怎么样,但是卖相真是帅呆了。要是本大爷学会了这一招,在女孩子多的地方使出来,她们还不纷纷拜倒在本大爷的魅力之下。”一想到一个个漂亮的女孩子。此时已经神游物外的程是非嘴角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两道晶莹的哈喇子。

然而此时的张平却全然没有心情去关注程是非的状态,不然的话,张平说不定会将他扫地出门,免得他在外面丢人现眼。落了自己的名声。

而张平此时之所以无暇他顾,原因正是因为李沉舟手上那美丽的一团水球。这团耀眼夺目的水球在一般人看来,也许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东西。但在张平看来,这天底下。实在没有太多比它更为可怕的东西了。

引水而出,聚于掌上化为水球。这种事情张平自然也能凭借惊人的内力做到。但是李沉舟所做的却不仅仅于此,张平凭借自己远超常人的目力和感应力发现,李沉舟掌上的水球中,每一滴水珠都仿佛飓风一般的转个不停,这些水珠彼此碰撞摩擦之间保持了一种诡异而和谐的运转规律,最终使得这个水球从表面上看起来居然没有任何异常。

而见得这一个诡异的水球,张平心中便已经明白,这个自己无论如何回忆,都不曾想起的李沉舟,居然也是一名罕见的绝顶高手。特别是对方一身精深的内力,但从这个水球来看,已经不在张平和朱无视、曹正淳等人之下。

如今的二人虽然一身内力已经运转到了极致,但是二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于首先动手。无数次血与死亡的考验,使得二人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等待的重要性。

一阵微风吹过,原本因为李沉舟出现而变得波澜四起的湖面却在这微风的吹拂下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原本被二人四溢而出内力震得瑟瑟而动的树叶,此时也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平静,有时候,代表的是一种积蓄,一种爆发前最为可怕的积蓄。

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在二人中间舞动着翅膀,欢快的飞过,这个小谷罕有人烟来往,阳光充足,雨水充沛,是故谷中花繁叶茂,实在是虫儿们最欢乐的小天堂。此时,另外一只蓝白相间的蝴蝶也从另外一个方向向这只粉红色的蝴蝶飞来,待得两只蝴蝶的距离越来越近,它们的小翅膀,也会无的越加卖力。

然而,就在那只粉红色的蝴蝶即将离开李沉舟与张平二人的视线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怕人的李沉舟却突然双眼一眯,随后一滴晶莹的水珠猛然从水球中射出。

这一滴水珠来的极快,快的让人好似只看到一点晶光闪过一般,但是在张平眼中,这一滴水珠却好似很慢一般。它慢慢的飞向那粉红色的蝴蝶,慢慢的落在蝴蝶身上,慢慢的溅起更多、更小的水珠。那被水珠击中的粉色蝴蝶仿佛化为了那一滴水珠,突然之间,从头到尾,渐渐的碎成一点点,又一点点的粉末,均匀而又缓慢的消失在这美丽的小谷之中。

那蓝白相间的蝴蝶似是从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粉色蝴蝶消失的地方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一道蓝色的精灵一般,在不停地寻觅着什么。

随着第二滴水珠射出,原本平静的张平突然一指点出,一道细若游丝,锋芒似剑的气劲登时将那一滴水珠在空中击碎。随后二人身上的衣袍同时一股,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战终与来信

随着二人各自出手,原本微妙的平衡登时被双方打破。此时李沉舟猛的一掌击在水球之上,随后只见那水球登时化作千千万万滴晶莹而可怕的水滴,一齐向张平射来。

这些水滴每一滴都包含着一股可怕的内力,一瞬间击出,仿佛破碎了的世界一般,密密麻麻而又支离破碎的同时,带给人的,只有恐惧和颤抖。

这嘈嘈切切的水滴转眼便攻到张平面前,以往纵横天下的紫血妖道似乎没有在足够早的时间里做出足够的应对,远处的程是非见得这一幕,不由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小心啊师父,不要被淋成落汤**……”

随后只见张平在最后关头突然猛的发出一声暴喝,伴随这暴喝的,除了那仿佛地狱中传来,能够直刺人心的恐怖吼声之外,还有一股几乎要把空气震得扭曲的滚滚气浪。

当李沉舟的万千水滴对上张平海浪般的气浪时,登时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气浪之下,仿佛冰雪般消融。随后张平猛然间身形一动,瞬间化为九道残影,从四面八方向李沉舟扑去。

以张平此时的功力和造诣,施展出这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身法来,九道残影当真是仿佛真的一般,个个栩栩如生,招式凌厉。纵使李沉舟这等绝顶高手,一时也分不出张平这虚虚实实的身影中,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过李沉舟先是身形一个暴退,随后只见他双手各自向湖面一个用力的虚抓,随后两道碗口粗的水柱登时朝李沉舟的双手飞了过来。待得水柱入手,李沉舟顿时将两条水柱犹如两条长鞭一般挥舞起来,只见这两条特殊的水鞭在李沉舟手中犹如两条活灵活现的蛟龙一般,上下飞腾。左右挪移,无不显示着其霸道威猛的龙威。

张平此时见得李沉舟居然以此奇技将周身上下护了一个密不透风,只见的螺旋九影万万避不过对方的水鞭。于是张平干净利落的改为强攻。随后李沉舟忽然听到左侧传来一阵犹如上古巨兽怒吼般的“咕咕”怪声,以李沉舟的经验。立刻明白张平一定是在施展什么特殊的秘法,于是李沉舟二话不说,两条水鞭犹如双龙出海一般,直扑张平而去。

可惜,催动出蛤蟆功的张平此时爆发力大增,配合葵花宝典内力和深藏身与名身法之后,张平仅仅一个简简单单的侧移,便轻而易举的闪过李沉舟的水鞭。此时张平猛地一脚踏在竹木搭建的小道上。强劲的内力涌出之下,无数被激起的竹木仿佛利剑一般,纷纷射向李沉舟。

李沉舟见此,处变不惊的左手立掌向前一拍,随后他左手的水鞭忽然化为了一块水盾。那些带着破空之声呼啸而至的竹片在张平内力的加持之下,本已犹如天底下一等一的暗器一般,但是遇到这李沉舟的水盾之后,竟然犹如遇到了精钢所制的巨盾一般,无一能够突破这水盾的防御。

不过挡住这一招的李沉舟的瞳孔却在随后突然放大,因为他猛然间发现水盾之中。隐隐有一片紫色透出。明白自己已经被张平近身的李沉舟猛然间将双手一合,一身长衣仿佛被地底下吹出的狂风吹散了一般,向外猎猎展动。

已经顺利接近李沉舟的张平嘴角却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喜意。因为相对于这个世界的高手来说,近身战显然是张平更有优势。而李沉舟此时的表现,恰恰说明李沉舟已经拿出了最后的底牌,只要破解了这一招,李沉舟就输定了。

已经占据上风的张平乘胜追击,一记凌厉的空乐大手印击出,浓烈的掌风仿佛形成了另一只无形的巨掌,向着李沉舟胸口压去。而此时,从李沉舟身体附近的竹木小道上。突然射出一道道煞气逼人的水箭。密密麻麻的水箭交织在空中,相互碰撞之下。仿佛一道丈许粗的喷泉一般,极为壮观。

随着张平与李沉舟的身影被这道壮观至极的喷泉淹没。一声仿佛山崩一般的巨响随之从中传出。伴随着巨响的身波,那壮丽的喷泉犹如从当中炸开了一般,向着蔚蓝的天空中冲天而去。附近的小谷之中犹如下了一场只有一瞬间的大暴雨一般,躲避不及的程是非也被好大一滩暴雨淋到,登时变成了落汤**。

待得暴雨散去,两道快速后退的人影终于出现在程是非眼前,只见二人各自退了七步,随后各自负手而立,一身滴水未沾的长袍在一道忽然出现的山风下猎猎作响。

程是非抹了一把自己湿透了的脸,自言自语道:“他***,想不到我师父和这个玩水的小白脸没有变成落汤**,小爷我居然先给淋了一个通透,晦气,真是晦气。”

张平此时面带笑意的说道:“厉害,厉害,万三千大官人手下果然是能人辈出,李兄这一手御水之术,果然是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若是他日李兄能够在大海之上与我一战,当时人生一大幸事。”

可惜李沉舟只是深深的看了张平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而走。随着李沉舟转身离开,一个身着绸缎青衣,沉着干练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之间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敬的递向张平。

张平眼中快速一扫,随后以内力浮于指尖,将信接过抽出,便听得那人恭敬的说道:“我家主人吩咐在下将这封信交给张道长,还有道长需要的药材已经在屋中药房尽数备下,其他事情,道长看过信之后自会明白,小人这就要告退了。”

张平看完信,略一点头,那人便飞快的消失在张平眼前。随后程是非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对张平笑着说道:“师父,师父,刚刚你和那个玩水的小白脸谁赢了。要我说,一定是师傅你赢了,是不是?”

可惜满脸笑意的程是非却见到了张平依旧是正式严肃的脸庞,随后张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程是非说道:“准备一下,待我将药炼好,我们要立刻启程南下。”

随后张平便当先向竹楼中走去,只剩下程是非在后面大喊:“啊呀,师父,厕所在哪里,徒儿实在是憋不住了。”

随后竹楼中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在东面,快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下江南

江南好,风景曾依旧,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鱼米之乡的江南之地,一向伴随着美丽与富饶的赞美之声。这一天,花红柳绿的江南官道之上,两匹骏马飞驰而走,带起一阵阵青烟。

“师父啊,虽然说江南的风景确实不错,但是我们这么着急的赶过去,一路上都来不及欣赏,岂不是大大的浪费了这一番景致了吗?”此时换了一身崭新劲装的程是非在一匹膘黄马上对张平抱怨到。

张平看了看渐渐有些不支的两匹马儿,开口道:“到了前面驿馆,我们休息一下,你若是想要看风景,就在那里一次看个够。现在不要废话,抓紧时间赶路。驾。”

当日张平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将天山雪莲配合其他万三千送来的药材炼制成功,随后张平买了两匹骏马,便和程是非一路马不停蹄的朝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驿馆,靠窗的桌上,三个小菜,一壶老酒,一斤牛肉和两盘大米摆在其中。程是非一边与桌上的食物做斗争,一边含糊不清的对张平问道:“师父啊,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要你这么着急的赶来江南。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江南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了?”

江南的酒纯而绵长,张平将刚刚饮尽的酒杯放下,对着窗外缓缓说道:“去杀人。”

听得张平所言,程是非差点将口中食物尽数喷出,随后程是非咽了咽口中的食物,继续问道:“杀人?杀什么人?师父啊,你的武功这么高,连天下第一高手铁胆神侯也要给你三分面子。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居然敢和你作对?”

张平依旧只是遥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有,这一次来的。乃是扶桑武林的许多顶尖高手,他们这一次行事颇为周密。若非有万三千的来信,我居然一直到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我将他们一网打尽。”

程是非此时又是疑惑的说道:“对,师父,这些扶桑人最是可恶了。那个假公主就是扶桑人所假扮的,你是不知道,你徒儿我在他们手底下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三天之后,二人终于赶到了巨鲸帮的地盘,这巨鲸帮乃是东南沿海附近的第一大帮,垄断了附近的私盐,茶叶,瓷器已经走私等买卖。而且巨鲸帮世代经营此地,每逢天灾*,都会派米发粮,赈济灾民,在当地百姓当中极有声望。然而。根据万三千信中所说,这扶桑各大门派的高手们,应该就藏在这巨鲸帮中。

二人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张平一路上不断在观察着周围的商贩,建筑,地貌。而程是非则是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只见瞎逛,得益于张平充沛的银两,不一会儿,程是非的手上,便多出了一大袋东西。

许是逛得累了,程是非此时突然拉住张平道:“师父,师父。前面那个婆婆做的烤肉闻起来好香,我们去尝一尝好不好?”

此时恰好二人也有些时辰没有吃东西了。张平略略思量一下,便点了点头。得到张平同意的程是非立马蹦蹦跳跳的当先跑了过去。对那个五六十岁年纪的老婆婆说道:“婆婆啊,麻烦您给我们烤上两斤烤肉,顺便再打上半斤酒,谢谢。”

随后程是非挑了一个最干净的桌子,将椅子擦得干干净净之后,才先请张平做好之后,才坐到一旁。这程是非平时没有一个正型,但是说到尊师重道上,却是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张平一直带着他,真正想要尽力栽培他的原因。

待得那老婆婆先端上一壶茶水,由程是非先将茶碗洗涮干净,为张平倒了一晚茶水,准备端上来的时候,烤肉摊的一旁突然出现了两个扶桑武士打扮的扶桑浪人。

那两个脚踩木屐,手提武士刀的扶桑浪人见得张平和程是非坐在位置最好的桌子上,便径自走了过来,操着一口怪异的腔调说道:“这个位置,我们的,你们的,走吧,否则,死啦死啦的有。”

未等张平反应,程是非便已经突然在鼻子前用右手扇个不停的说道:“现在这帮扶桑狗,果然是化外蛮夷,一点都不讲道德,随便来到什么地方就乱放屁,真是好臭,好臭。”

那两个扶桑浪人显然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汉话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听懂却没有任何问题。随后二人大吼一声:“八格牙路。”便拔出各自的武士刀,朝着程是非脸上劈去。

这一出手,张平便立刻断定,二人只是有一些蛮力而已,并无内力在身,想来定然不是扶桑的高手。而随后出手的程是非,也帮助张平验证了这一结论。

随着程是非一声暴喝:“看我的九阴神爪。”程是非的两只手登时切入了二人的武士刀之间,随后程是非双手用力一抓,便见得那两柄武士刀登时被程是非抓断。紧接着程是非飞起两脚,脚起人落,便将那两个扶桑狼人各自踢出两丈远的距离,捂着胸口嗷嗷乱叫。

程是非此时拍拍手,得意的随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赶来寻你程是非大爷的晦气,真是不长眼睛。你们两个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以后别再撞到你程是非大爷手上。”

那两个扶桑浪人互相搀扶着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程是非环顾一周,不仅没有发现一道崇拜的目光,反而发现周围的人各自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少小摊已经开始准备收摊。

此时张平突然开口道:“是非,为师带你出来行走江湖之前的第一课,交给过你什么?”

程是非此时憨笑着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啊,师父,你当初让我背了那么多条行走江湖的经验,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忘了。宽且,师父啊,你徒弟我又不是初出江湖的新人,我程是非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一号人物,江湖经验丰富的很。”

随后张平也不说话,反而是直接将手中的两根筷子甩出,小小的竹筷在张平内力的加持之下,瞬间变为了天底下最可怕的暗器。程是非只是看到张平右手一甩,随后张平手中消失不见的竹筷便出现在了远处那两个扶桑浪人的后心。

张平随后取出一块白手帕,擦擦嘴,将白手帕扔到一旁后对着程是非淡淡的说道:“那你从今天起一定要记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就在此时,远处树林中忽然传出一道清亮的声音:“你这个人好大的杀气,他们二人虽然嚣张,但绝对罪不至死,你心中不感觉惭愧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扶桑人与狗

待得对方话音落下,张平只是右手随意一摆,随后筷桶中的一根筷子便凌空而出,旋转着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之中飞去。一声暴喝在筷子飞入林中之后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金铁交击之声和一声闷哼从树林之中传来,张平“咦”了一声之后,开口朗声道:“不错,不错,能接下这一击,想来你在扶桑定然不是普通的武士,现身吧。”

随后一道坚毅而瘦小的身影便手持一柄上好的武士刀从树林中缓缓走出,见得张平一身紫的发腥的道袍,这个扶桑武士忽然之间脸色大变,情不自禁的吼道:“你,你就是紫血妖道张平?”

张平随后笑了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伊贺派的弟子,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本座今日来到的消息,真不知道你们扶桑有什么信心,居然如此自大。不过没有关系了,很快,你们都将永远长眠在这美丽的江南水乡。” 原来此人正是段天涯当年在扶桑得意引荐他拜入伊贺派的小林正,张平当年远远见过此人,再加上此人这些年来变化不大,张平这才能够一眼认出此人便是当年的伊贺派弟子。

那小林正随后将武士刀一立,对着张平说道:“大言不惭,紫血妖道,你当年在我们扶桑犯下无数滔天恶行,今日我小林正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们扶桑死在你手下的英魂们。”

程是非随后忽然挡在对方面前,大声说道:“喂,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扶桑狗。居然想要来挑战小爷我的师父,真是自不量力。还是先让你见识一下小爷我新练成的九阴神爪吧。”

随后程是非不待对方反应。便猛地朝对方凌空一爪抓出。这一爪九阴神爪程是非本来并没有练到足够高深的境界,但是程是非得了古三通一生的内力传承。无论任何简单粗鄙的招式到了他手中,都能发挥出莫大威能。更何况这九阴神爪乃是张平根据这个世界的内力运行法特别改良过来的,是故,这一爪抓出,招式未到,凌厉逼人的爪风便已迫得小林正脸上生疼。

不过那小林正作为扶桑两大流派之一的伊贺派的亲传弟子,一身扶桑武道亦是不俗。程是非的九阴神爪刚刚攻到,小林正便一记斩浪劈来,随后功力火候不到的程是非只好变爪为指。在上面连弹三下,这才化解了对手的斩浪。

一击得手的小林正随后乘胜追击,又是几道流星镖打出,随后他抛出一记烟雾弹,整个人借助烟雾弹的掩护,向程是非左侧杀来。险险的以九阴神爪将流星镖尽数抓飞的程是非此时顿时被对方的诡异战法所惑,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就在小林正以为自己即将偷袭得手的时候,原本犹豫不决的程是非忽然朝着小林正一掌挥出,随后小林正猛然感觉到前方的空气中传来一种仿佛烈焰一般的灼烧感。正是程是非的一记昆仑烈焰掌杀到。

猝不及防的小林正躲避不及,胸口和头发登时被尽数烧到。随后程是非趁乱猛地一爪抓向小林正的脑袋,小林正仅仅慌张抵挡了两刀,便被程是非抓住机会。一爪直取其胸口。

就在小林正即将被程是非一爪击杀的时候,一道忍者镖忽然向程是非的右手袭来,原本平静的张平此时忽然凌空一指点出。凝如匹练一般的气劲一遇到对方的忍者镖。便瞬间将对方化为一团随风而逝的粉末。不过程是非毕竟受到了些许影响,一爪抓偏。仅仅只是将对方的左手抓伤而已。

随后一男一女两道熟悉的身影猛地跃到小林正身前,那男子一身汉人打扮。却手持一柄扶桑武士刀,正是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段天涯。而他刚刚落地,便对张平一礼,说道:“张道长,此人与段天涯有旧,还请道长看在护龙山庄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程是非此时忽然上前一步,指着段天涯说道:“喂,你这个家伙,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你们护龙山庄算什么,凭什么让我师父给你们面子。”

张平随后淡淡的说道:“是非,退下。”

随后张平缓缓走到段天涯面前说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面子,放他多活三天,你让他回去给其他扶桑人带一个信,就说紫血妖道三天后将会屠城,杀尽这里所有的扶桑人。”

看着段天涯不断紧握的右手,张平随后又淡淡的说道:“想要为眠狂四郎那条老狗报仇?可以,不过你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一旦朱无视败了,他就再也不能保护你了。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眠狂四郎的幻剑剑法对我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随着段天涯握着武士刀的右手越握越紧,段天涯的脸上的表情也在愤怒、不甘、一击责任之间不停地变幻,原本平静的武士刀此时在段天涯的手中也不断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随时会被内力逼出刀鞘之外。

一旁的上官海棠见得张平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而段天涯似乎已经忍耐不住,随时可能对张平悍然出手。早已见识过张平远超几人武功的上官海棠,绝不不愿意见到段天涯死在张平手中。于是她赶忙抓住段天涯的右臂,对转过头来的段天涯不住的摇着头。

段天涯最终眼睛一闭良久,睁开双眼之后,终于对张平说道:“我不排除这城中有一些扶桑武士与阁下有仇怨,但是阁下要杀尽城中所有的扶桑人,不觉得这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吗?”。

张平随后说道:“你关心这个未免太早了,你若真是关心他们,就让他们中不想死的人赶紧给我滚,顺便告诉他们。以后有我紫血妖道在的地方,扶桑人与狗不得逗留,违者杀无赦”

随后张平丢下一锭银子,便当先离开。程是非见此,先是赶忙从那老婆婆手中接过烤肉,随后在小林正面前逗留了一下,对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扶桑人与狗,杀无赦。”

随后程是非赶忙向着张平离开的方向一边跑,一边说道:“师父,等等我啊,师父。”(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夜幕下的杀机

“师父啊,我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非要买下这个又破又烂的小屋,还有你天天鼓捣这些破石头和破木头,到底有什么用?”一间宽大而简陋的院落里,程是非一般搬着石头,一般对着张平抱怨道。

此时的张平一边喝着从海外客商手中收购而来的葡萄酒,一边吃着鲜嫩的荔枝,随后漫不经心的对程是非说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些石头和木头,说不定,过上一段时间,它们就会派上大用场。现在你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好好干活,这些东西你只要学会了,将来一定受用无穷。”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程是非终于将张平买来的石头和木头按照张平预定的方位摆好,随后终于能够得到休息的程是非死狗一样的躺倒在床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张平说道:“啊呀,师父,不行了,我实在是动不了了,累死我了。”

张平见此,只是摇摇头,随后嘴角微微一笑,整个身子便犹如一只凌空而下的大雁一般,瞬间掠到这个宽大异常的院落之中。随后程是非只见张平身影变幻只见,在这些石头和木头之间,东出一掌,西打一下,那些石头和木头在张平的拳脚只见仿佛听话的孩童一般,登时乖乖的向四面八方移动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张平便搞定了一切,对着程是非说道:“现在你最好赶紧好好休息,如果为师所料不错的话,今天晚上。恐怕有一场大戏可以看。”

程是非此时却突然鼓掌道:“什么大戏,有戏看什么的。我最喜欢的了,就是一晚上不睡。也没有关系。师父啊,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什么名角肯来这里唱戏,唱的又是哪一出?”

张平回到自己的躺椅旁,又喝了一杯葡萄酒,随后说道:“今天晚上来唱戏的名人倒是不少,不过名角恐怕是一个都没有,,至于唱的哪一出,多半是豹子头夜闯白虎堂。”

随后张平在程是非疑惑的眼光中。自顾自的返回小屋之中打坐去了,只剩下程是非一个人在喃喃自语道:“豹子头夜闯白虎堂,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最终唱的怎么样?”

月上柳梢头,这本是一个人约黄昏后的美丽景致,但是张平和程是非买下的这一座占地极大的小院之外,凄冷的夜风呼呼吹过。没有半分生气的空气之中,仿佛凝结出一股近乎实质的杀气一般,化作了一只远古巨兽的大口。向着张平和程是非所在的小院一口吞来。

随着小院旁一棵颇有年头的古树树叶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响动,一道黑色的身影狸猫一般轻盈而诡异的跃入小院之中,只见此时月光恰好被俏皮的黑云遮住,黑暗中的小院里。一身黑衣的对方仿佛完美的隐入这寂静的夜色一般。

随着他绕过周围密密麻麻的巨石和木桩,悄悄向屋中走去,忽然之间。一声闷哼从这个黑衣人的口中发出。在他随后倒下的身体上,一根崭新的竹木小剑。正深深的嵌在他的咽喉,鲜红的血液犹如涓涓的溪流一般。从小剑上不停的流出,染红了土地,吹腥了夜里的寒风。

此时乌云也善解人意的缓缓散去,清冷的月光照亮了黑衣人的尸体,也照亮了小屋的屋顶。这小屋的屋顶着实不大,一丈见方的大小比起宽大的院落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然而不知何时,一道紫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小屋的屋顶,阴冷的月光下,他白的令人感到耸人的面庞之中,令人如坠冰窖般的寒意不断发出,紫色的道袍上,比鲜血还要猩红的妖异之感不断传来。随后只听此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来了,各位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随着四道闪电般的身影一齐向张平跃出,屋顶上的张平忽然一化为九,向九个不同的方向各自飞出。随着张平的身影各自落入院中,原本静止不动的巨石和木桩在此时屋顶四人的眼中,忽然千变万化起来,仿佛一瞬间变成整戈待旦的千军万马一般,暗藏着一股股即将喷涌而出的赫赫杀机。

当中一人正是张平的老相识,扶桑柳生新荫派的家主,柳生但马守。之间他对周围三人说道:“佐藤先生,武藏先生,宫本先生,此役关乎到我们扶桑五道界的生死存亡,还请大家尽弃前嫌,联手共诛此人。”

随后柳生但马守一马当先,首先跃入阵中,其他三人见此,彼此对望一眼之后,也各自跃入阵法中的一角。

佐藤吉之助,江户三大上忍之首,扶桑武术界的泰山北斗,听闻张平偷学伊贺派和柳生新荫派武学,歼灭户隐流全派的消息之后,便义无反顾的随着柳生但马守来到中原,参与除妖计划。此时深入张平坤乙大阵的他,纵使一身忍术和扶桑武学高深莫测,也是一筹莫展。毕竟,扶桑忍术和武学都是由中土传入,山寨永远比不过正宗。

随着一道紫色的身影从佐藤吉之助的右侧一闪而过,佐藤吉之助却只是持刀而立,岿然不动,尽显其老辣与睿智。不过随着身后一道紫色身影的忽然袭出,佐藤吉之助终于一刀反手挥出,一刀丈许长的刀气登时飞出,直奔其身后而去。

待得刀气毫无阻碍的一下将那道紫色身影劈成两半,佐藤吉之助心中瞬间感应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为等他及时作出反应,只听得空气中嗖、嗖、嗖、嗖、嗖、嗖的传来六声破空之音。只见六只小巧的竹剑登时向其飞来,佐藤吉之助赶忙向身旁的一处空地一个闪身。

哪知道空气之中却忽然多出一块巨大的岩石,佐藤吉之助一下.撞到岩石上,右腿躲避不及,登时被一只竹剑射了一个对穿。

就在佐藤吉之助刚刚发出一声闷哼,心中决定见到张平的时候一定要将起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的时候。那巨石的后面,忽然射出一柄长剑。这柄长剑的做工实在不能算好,随便一家铁匠铺子,只要最多三两银子,一定可以买到一柄比之更加锋利的长剑。

佐藤吉之助作为扶桑武术界的泰山北斗,此时虽然心脏被贯穿而出,但是他身子立得笔直,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扭过头来,准备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使得自己最终埋骨他乡。

“佐藤,你的天资绝伦,日后我们扶桑武道界的兴盛和发展就要靠你了。”想起恩师当年的谆谆教诲和对自己的期待,再加上今日对手的强大和神秘,生命的随后关头,佐藤吉之助用扶桑语喃喃道:“师父,徒儿这一次带队来到中原,实在是对不起师父你的期望。”

待得佐藤吉之助双目中的神光散去,隐在暗处的张平悄然走出,他看了佐藤吉之助一眼,低声狞笑道:“一条扶桑老狗,居然也敢来找本座的麻烦,不知死活。”

随后张平看了一眼阵中的其他方位,便化作一道劲风,消失在这神秘的大阵之中。(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八章 扶桑人的血夜

柳生但马守陷入张平所布的坤乙大阵之后,登时仿佛陷入了另一片天地,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柳生但马守心中的孤独之感也越来越强。面对杀机不断向着自己靠拢的大阵,柳生但马守此时终于按耐不住,一道道刚猛的刀气不断发出,试图摧毁困住自己的阵势。

此时外面的其他扶桑武士虽然不知道大阵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柳生家特有的刀气从大阵中不断的凌乱飞出,一个灵动的女声此时忽然以扶桑语在外面喊道:“情况有变,大家一起冲进去,先破坏了这些怪石和木头再说。”

几十道黑色的身影随后带着呼呼风声,利箭般的嗖,嗖射向院中,月光照耀下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武士刀开始不停的朝着巨石和木桩挥舞而去。

然而随着乌云再一次挡到了那圆圆的月亮身前,稀稀拉拉的星光再也照亮不了这神秘的小院,一声声惨叫忽然在人群之中此起彼伏的传出。“点火”,不知道何人的提醒,众多黑衣人此时才纷纷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块块破布。

火光的照耀之下,剩余的二十余名黑衣人顿时纷纷聚拢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一时间倒也再没有一人离奇死亡,不过看着周围死了一地的同伴的尸体,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在众人心中不由的油然而生。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冲阵中冲了出来,只见他一脸刚毅与杀气,沧桑的脸庞上此时一道寸许长的小口子不断有鲜血流出。

“柳生前辈,您出来了,我不知道家师他们出来没有?”一个身材精瘦纤高的扶桑男子对着刚刚冲出来的柳生但马守问道。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吧,很快。你们就可以见到他们了。”一袭紫色妖异道袍的张平从阵法的一角缓缓走出,点点鲜红在张平的道袍之上点缀,看起来好不襂人。

此时那刚刚向柳生但马守发问的扶桑男子大吼一声:“八嘎。”整个身子便登时向张平扑来。这一扑犹如灵猫捕食,灵动迅捷之处。在扶桑武道界来说,已是不亚于老一代大师级的上忍高手之下。

可惜,他的身子尚未靠近张平,身后众多黑衣扶桑武士却隐约见得一道银光闪过。这银光虽然是稍纵即逝,但是只要见过这一道银光的人,恐怕再也难以忘记它。只因为天底下恐怕再没有一道剑光,能发出如此璀璨的光芒。

将面前刚刚落下的尸体一脚踢开,张平缓缓走向柳生但马守等人。随后张平微笑着说道:“柳生先生,一晃多年不见,想不到柳生先生的武功还是和当年一样精湛。”

柳生但马守则是满脸仇恨的对张平说道:“当年我好心邀请你来我府上做客,还送你回到中原,哪知道你们中原人个个皆是忘恩负义之徒。你竟然还杀害了我唯一的儿子十兵卫,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当年你想要跟踪我找到我习武的山谷的计划我不知道吗?当年在扶桑你若是全力动手,也许还有一点点围杀我的可能性,现在我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就是告诉你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话音刚落,一团紫色的身影伴随着几道破空而来的剑气,便一同向着柳生但马守等人袭来。柳生但马守此时当先指挥道:“你们放暗器干扰他。我来从正面牵制他。”

随着柳生但马守一刀从正面向张平化作的紫色残影劈去,几十道带着劲风的忍者镖也随之向张平杀来。然而张平却是忽然之间再次化为九道残影,向着四面八方扑出,随着一声仿佛地狱般的吼声传来,这一次赶来的扶桑武士登时只剩下功力最高的七人。

柳生但马守此时猛然间向着空气中一刀斩去,杀神一刀斩的凌厉刀气似乎将空气也撕裂的扭曲起来,等着无边杀气,誓要将空气中隐藏的张平一举击杀。

此时刀气攻到空气中之后,一片片涟漪忽然在空气之中出现。随后张平的身影笔直的立在一根远不没有出现的木桩之上,杀神一刀斩的刀气竟是没有给张平带来丝毫损伤。

柳生但马守此时神情严肃而忌惮的说道:“童子功。想不到短短几年的时间,你居然将童子功修炼到了金身不坏的大成境界。”

张平笑了笑。说道:“不错,可惜你知道的太晚,现在你还有多少内力呢?两成?三成?不过不重要了,去见你的儿子吧。”

张平此时再次从木桩之上消失,仿佛瞬移一般的出现在了柳生但马守的面前,在张平的手中,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仿佛穿越了一切时间与空间的阻隔,直取对方的胸口而去。

这一剑并没有任何精妙的变化,无穷的后手,只有一个字,快。剑法一道,只要你足够的快,岂非就是这世间最精妙的变化。当这一剑刺向柳生但马守胸口的时候,柳生但马守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侧滚,保住了性命,却在左侧肋骨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此时剩余六人明白若是柳生但马守身死,他们定然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于是六人见得张平刚刚想要有所行动,便各自持刀向张平杀来。此时张平忽然再次退回阵法之中,待得六人将柳生但马守团团围住,准备撤离之时,一道紫色的身影再次杀出。

七人此时默契无比的同事挥出七道刀气,这七道刀气封死了那身影的一切变化,除了硬闯之外,别无他法。哪知道那身影不仅不闪不避,而且居然在刀气之下轻而易举的被割裂成漫天碎片。

柳生但马守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吼一声:“不好,小心。”可惜,等到七人有所反应的时候,另外一道紫色的身影已经从身后杀入七人当中,一道无声无息的细剑从张平左手划出,三道躲避不及的人影登时咽喉处显出一道嫣红。

隔开这一击的柳生但马守面对对方忽然袭来的一掌,危急时刻只得与对方对了一掌。奈何内力与掌法均是逊色张平一筹的他,在此情况下登时被张平的空乐大手印和龙象般若功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随手一剑再次将一名黑衣人眉心刺穿,张平看着重伤倒地的柳生但马守和两个身材娇小,守在他两旁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一切都要结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富贵村里不富贵

随后一个黑衣人忽然上前一步,摘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了面巾之后那张绝美而又熟悉的面庞。夜色下,她清瘦的身影,憔悴的脸庞,显得那么的凄凉与无助。

张平见此,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说道:“雪姬小姐,你终于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一次,你是想要让我放过你的父亲吗?”

柳生雪姬一脸复杂而痛苦的望着张平,随后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东瀛?为什么你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你在杀死我唯一的哥哥之后,又要杀死我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

张平随后摇摇头,说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柳生雪姬忽然将手中的武士刀对着张平一指,说道:“来吧,杀死我吧,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下。”

张平再一次摇了摇头,说道:“也许,这一切都是一场错误,你们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柳生先生,恭喜了,不需要借助朱无视的力量,你凭借自己的智慧,终于使得柳生新荫派成为了扶桑武术界的盟主。”

柳生但马守眯起眼睛,对着张平问道:“好一个紫血妖道,想不到你最厉害的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看透一切的双眼。现在我才明白,铁胆神侯为什么要将你视为他最大的对手了,不过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张平随后淡淡的说道:“可以,不过我想,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再会发生了。”

随着三人转身开始朝小院之外走去,柳生雪姬突然在走到门口的一刹那回过身来,对张平大声的缓缓问道:“张平,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张平摇摇头,平静的回道:“你很像一个姑娘,一个身穿绿裙,在遥远的地方等着我的姑娘。她始终相信我会回去,我也始终相信她一定会等我。好好照顾自己吧。雪姬小姐。”

随后张平右手一挥,小院中的阵势顿时翻涌出一阵阵尘埃,将小院中的一切,淹没在了一片灰蒙蒙之中。只剩下院外的柳生雪姬一行三人。缓缓的朝着城中走去。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熊熊的烈火散发出滚滚浓烟,尽数被点燃的小院之外,程是非与张平已经打点好行装,准备离开。程是非不接的对张平问道:“师父啊。我们为什么突然又要直接回去呢?这里不是还有很多扶桑武士没有全部解决吗?”

张平此时跃上马儿,对程是非说道:“之前一段的行动,我们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棋盘,成为了别人的棋子,现在,我们要去跳出棋盘,成为下棋的人。”

随着二人开始策马狂奔,程是非又是急急的问道:“师父啊,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张平此时头也不回的答道:“去天山。”

长长的官道,破旧的小村。张平与程是非途径一个岔口的时候,正准备寻一个歇脚之处休息一下,去发现眼前的这个村子实在是破败的可怕。

二人下了马牵着马一路往村中走去,只见村头牌匾上“富贵村”三个大字赫然在列。程是非此时笑着说道:“富贵村,这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不过看着村子里一个个混的比乞丐还要凄惨的样子,别说是叫富贵村,叫乞丐村恐怕都是高抬他们了。”

张平此时看着村子里的一派萧条之景,联系到刚刚“富贵村”的名称,突然心中一动,对程是非说道:“也许过一段时间。这个富贵村,可就要真的变成名副其实的富贵村了。”

程是非惊讶道:“什么啊,师父,就这个破村子。想要变成真正的富贵村,母猪都会上树了。”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母猪会不会上树为师不敢保证,但是这个富贵村富贵起来,为师却是有不少把握的。你若是不信,就留在此地一段时间,自然就会见分晓。”

程是非说道:“切。师父,这个地方穷的连一个客栈都没有,就算他日后能够富贵起来,可是我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呢?”

张平笑笑说道:“据此东南三十里,有一个恶人谷,那里倒是有着不少客栈,你大可在那里等着。验证一下为师的预测,等到为师从天山回来,自然会见分晓。”

程是非说道:“那,师父,如果你回来,这富贵村还没有富贵起来,怎么办呢?”

张平随后说道:“若是我回来,这富贵村还没有变得富贵起来,随便你提什么条件,为师都可以答应你。”

程是非此时突然开心的说道:“那师父,我们一言为定。”

张平笑着说道:“一言为定。还有,若是你以后遇见恶人谷的三恶,一定要小心他们的暗器,不然以你的武功,恐怕是抵挡不了他的。还有,若是你日后遇见一个自称是李金的人,你就告诉他说,有什么事情赶紧向为师提出来,不然的话,恐怕日后机会就不多了。”

程是非此时懵懵懂懂的说道:“师父,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这么奇奇怪怪,弄得我总是听不懂的样子。”

张平随后笑着拿出一叠银票和一袋金叶子递给程是非,说道:“你不必知道太多,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还有,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要好好练习为师传给你的易筋锻骨篇和混元功,不得懈怠。否则的话,等为师回来,饶不了你。”

张平随后将马儿也交给程是非,对他说道:“江湖险恶,这一次你一个人行动,一定要万分小心,要知道这江湖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武功,而是机关暗器,和阴谋人心。”

待得程是非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全部明白了之后,张平便将一个装着日杂的包袱背在身上。想了想,张平忽然又取出一块木炭,在一张白布上写道:“火烧无花,井深难打,棺材。”张平随后对程是非说道:“你将这块白布交给这里的衙门中人,告诉他们,若果日后有一个朝廷派来的姓上官的人来此,就将这白布交给他,并且告诉他,这白布上的字可以解答三个问题。”

程是非此时接过白布,挠挠头说道:“师父啊,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一下子都说了吧,你这样一下一下,好烦的。”

张平敲了程是非脑袋一下,趁着程是非揉着脑袋的功夫,笑着说道:“你个小兔崽子,这是最后一件事了,为师这就走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

随后不待程是非告别,张平便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程是非的眼前。只留下抬起头的程是非茫然的望着四周,喊道:“师父,师父,哎呀,终于走了,自由了,我自由了......”(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一十章 恶人谷上恶人峰

ps: hao old are you?weifaifengdejian(翻译,怎么老是你,未开封的剑。)以我高考和141差一分的英语成绩感谢你的打赏。

此时的季节尚未到达冬季,然而凛冽的寒风却已经呼呼的在满布白雪的山顶上吹过。天山,这个终年被严寒和风雪淹没的地方,本该鸟兽绝迹的山腰上,忽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

此时已经施展轻功昼夜兼程连续赶了几天路的张平抬起头,望着高耸云霄的天山,略略一个点头,便开始在附近寻找适宜于休息的地方了。

此时的天色刚刚过了正午,然而明媚的阳光透过天山上沉积的阵阵寒气之后,却没有剩下一丝丝温暖的气息。

张平寻到一块颇为平整的石凸,在上面盘膝而坐,默默的运转着化石神功。随着一缕缕寒气被张平吸入体内,第八层顶峰的化石神功也开始坚定而缓慢的朝着最后一层前进。

练功的时间总是飞一样的流淌,张平不过一次简简单单的入定,回过神来,弯弯的月亮便已经悄然挂在天空。张平此时双目一闭,魂体登时冲出体外,往天山内部探去。

顺着寒冷的石壁一路飞掠,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张平的魂体终于顺着一条看起来还算比较新的通道找到了一副千年冰馆。同时,还有数百斤埋在地下的炸?药和一个复杂的机关。

顺利摸清楚通道的入口和机关的分布之后,张平这才催动身体顺着通道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长长的冰馆晶莹而透亮,张平只是略一靠近。便感到其中一股股惊人的寒气不断涌来。张平伸出右手,用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便感到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手指流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随着这股寒意的流入,张平的化石神功仿佛又向前略略迈出了一小步。随后张平一掌将冰馆的馆盖震开。整个身体一跃而起,随后仿佛一个死人一般,静静地躺在冰馆之中。不多时,点点累积的寒气便在张平的身体之上凝结出一层淡淡的寒霜,日月轮转,漆黑的洞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光,只有一层层寒霜,在张平的身体上越结越厚。

恶人谷上恶人峰,这里的恶人峰乃是恶人谷中观赏日落的一大宝地。每逢日落时分。落日的余晖潵满山脊,漫山遍野的草木仿佛被渡上了一层霞衣,站在恶人峰的峰顶,将这奇瑰壮丽的景色尽收眼底,实乃是人生一大美事。

今天的日落,因为几朵火烧云的出现,而显得比平日里更加美丽几分。可是恶人峰上,我们的程是非少侠,却是一脸的麻木。无奈和惨白。只见他一边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边,一边在嘴里喃喃道:“师父啊,师父,你要是真的早就能算到徒儿会有今天。就赶紧发发慈悲,赶紧来救救你乖乖的小徒儿吧。要是师父你来晚了,徒儿我的一身清白。可就全毁了。”

就在程是非情难自禁,不由在眼中划过两行清泪的同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破锣嗓子一样的呐喊声便从程是非身后传来。

“相公,我们来陪你看日落了。你开不开心呐?”

发出声音的是三个模样各异,但都奇丑无比的女子。当中一名女子生的肥头大耳,糟鼻小眼,一只水桶腰比这世上任何一只水桶都要粗壮的多。

左边的女子生的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向右塌陷的嘴唇上,是一只典型的朝天鼻。

与另外两人想必,最后这一位可就要好了许多。因为,满脸的麻子和风疹,已经让人看不出她的真面目,自然要好上许多。

这三个女子一走到程是非的身边,便在程是非的脸上又捏又拽,还不住的说道:“相公啊,等到明天,我们就可以拜堂成亲了,你开不开心啊?”

手脚都被困住,又吃了软筋散的程是非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警告你们啊,不要乱来,我师父可是紫血妖道张平,知道吗?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们就死定了。”

哪知道那三个女子居然全然不为所动,反而一边摇晃着程是非,一边问道:“那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来,我们作为他的徒儿媳妇,也要拜见一番呐。”

就在此时,恶人谷的三恶和他们的三个老婆忽然扛着两个男子走了过来。那虎、豹二人将肩上的两名男子往地上一扔,大声对这三个丑女说道:“女儿们,爹爹又为你们捉来两个好夫婿,明天你们一人一个,正好不多不少。”

待得程是非定睛一看,那刚刚被惊醒的二人中,其中一人正是上官海棠。程是非见此,赶忙大声喊道:“你们三个快看,那边有一个比我更帅的帅哥,你们去找他吧。”

那三个丑女转脸一看,女扮男装的上官海棠在卖相上,确实好过程是非许多。于是三人一脚将程是非踢开,纷纷扑向上官海棠而去。

根据张平留下的布条,上官海棠和她新认识的朋友李金在顺利闯过三关之后,尚未来得及进一步有所动作,便中了三恶老婆们的暗算,被暗器打晕。

待得上官海棠一睁眼,神智刚刚清醒一点之后,只见三个貌胜无言,体壮如驴的女子口呼“相公”,飞快的向着自己奔来。

上官海棠此时一身内力使不出半分,危机时刻只好近乎哭喊着吼道:“救命啊,救命啊!”

一旁的李金听到上官海棠的哭喊,大声说道:“上官兄弟,你放心,李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救上官兄弟你出去。”

此时大恶的老婆忽然一巴掌打在李金脸上,随后说道:“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要我说,你还是等明天乖乖的和我们的女儿成亲,为我们生一大堆孙子孙女,日后老娘保证你一辈子衣食不愁。”

那李金此时对着那大恶的老婆说道:“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后悔的!”

那大恶此时见得李金嘴硬,一向十分怕老婆的他得此天赐良机,赶忙冲上前来。只见他蒲扇般的手掌挥起,便准备扇李金一个滚地葫芦,在自己老婆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随着对方巴掌的临近,呼呼的掌风使得李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全身肌肉紧缩,毛孔炸起,准备硬生生承受这大恶的一巴掌。

然而随着一声惨叫声传出,疑惑的睁开眼的李金只见大恶此时正捂着右手满头大汗的嗷嗷乱叫,殷红的鲜血从大恶的右手不断的流出。

那大恶的老婆一马当先,带着二恶和三恶的老婆将三恶挡在身后,对着远处大声吼道:“不知道是哪一位江湖上的朋友与我们为难,还请报上一个万来。”

此时恶人峰的四面八方忽然齐齐传来一个声音:“这一次,算在下第一次为阁下出手可好?”(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一章 除恶务尽

此时那李金突然大喜,开口大声喊道:“是张道长到了吗?张道长,你在哪里?”

程是非此时也鼓足吃奶的力气向着远处喊道:“师父,你最乖最可爱的徒弟小非非在这里,你赶紧过来救我。”

随后众人只见恶人峰的另一个小峰之上,一道紫色的身影仿佛瞬移一般的向这边一闪一闪的走来。不过十几个起落,变已经跨过了两边三四百丈的距离。

待得张平走近,见得张平一袭紫色道袍在晚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那大恶的老婆当先开口道:“看阁下的身形打扮,想必阁下就是最近重出江湖的紫血妖道张平了?”

张平此时冷冷的答道:“不错,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遗言,赶紧一柄交代了吧。”

此时那三个丑女忽然一齐放开上官海棠,跑到各自娘亲身边,拽着她们的衣服指着张平喊道:“娘,我不要那个了,我要他。”

张平纵横江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已经经历过了,什么样的刀光剑影都已经闯过来了。但是见到这三个丑女,张平也不禁胃里一阵翻涌。

随后张平依旧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既然你们没有任何遗言,在下这就送你们几位上路吧。”

此时那三恶的老婆首先跨出一步,大袖一挥,一股诡异的清香药粉突然朝着张平撒来。

可惜的是,未等这些药粉近身,张平便大袖一挥,一股强烈的罡风随之涌出,登时将那三恶老婆撒出的药粉尽数吹回。

被吹回的药粉搞得一阵手忙脚乱的三恶的老婆,在药粉散去之后,确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张平,二恶的老婆当先开口道:“什么紫血妖道。好大的名头,还不是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程是非和上官海棠等人此时只见原本藏在三恶老婆身后的三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张平身后。此时,他们手中各自拿着一柄怪异的竹筒。正冲着众人诡异的笑着。

此时三恶和他们的老婆、女儿突然开始齐声喊道“一……”

一旁的程是非见此,两只眼睛登时闭在一起,同时仰面朝天,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这下连师父他老人家都要栽在这里了,这些真的没救了。”

待得三恶和他们的老婆、女儿喊到“三”之后,张平依旧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随着三恶及他们的老婆、女儿脸上的表情由得意渐渐变为吃惊和疑惑,张平忽然脖子左右一动,三根针头完全变了形状的铁针登时掉在了地上。

随后张平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整个身体突然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三恶的老婆见此,不约而同的转身各自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同时拼命大喊道:“女儿,快跑!”

当先被张平追到的是二恶的老婆。只见张平掠到其身后,轻轻说道:“你的洗脚水,还是留到黄泉路上,给你的丈夫和女儿喝吧。”

随后张平一记破衲功轰出,二恶的老婆顿时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飞出七八丈的距离之后,全身筋骨尽断,再没有了任何气息。

那二恶见此,大吼一声:“婆娘,我给你报仇!”随后二恶一路狂奔着向张平冲来。手中沙包大的拳头向着张平的头部呼呼而来。

张平此时却不转脸,只是大袖向着身后一甩,那二恶登时犹如遭到千斤重锤的锤击一般,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随后大恶、三恶以及他们的老婆纷纷扑向张平。一是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老天爷,能够让他们为自己的好兄弟,好姐妹报仇。二是保证尽量能够为自己的女儿们多争取一点时间,她们逃生的希望就会大一点。

可惜的是,四人刚刚冲到张平身边,便感到一股澎湃的内力从张平身上传来。张平精粹的童子功内力全力催动之下。四人尚未近身,便各自被张平的内力反弹而出。

张平以童子功击杀四人之后,右手朝着三恶女儿逃走的方向一挥,便见得三恶的女儿个个登时倒地,后心之上各自插着一柄竹木小剑。

张平解决了三恶等人之后,便回身将程是非等人身上的绳索尽数解除,待得张平为那李金解除绳索之时,那李金忽然对张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今天将会发生的事情的?莫非你的卜算之术比之天下第一神算还要高强?”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李兄,若是需要在下继续出手,还请快一点。我有一种感觉,可能不久之后,李兄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条件我会帮助李兄创造,还望李兄自己把握,不过在下还是要奉劝李兄一句,多情总被无情伤,李兄保重。”

随后张平猛然掠到程是非身旁,将程是非用一只手提起,随后化作一道残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上官海棠和李金二人的眼前。

李金此时在后面大喊道:“张道长,一路走好,我们改日再聚。”

上官海棠此时赶忙上前大吼道:“喂,你们不能走,把程是非留下,云罗郡主想要见他。”

见得张平带着程是非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叹了一口气之后只好无奈的对着李金问道:“喂,你这个家伙,就连紫血妖道这等人物都要为你出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金则是哈哈笑道:“我只不过以前凑巧与张道长有一些交情,这才能够使得张道长为在下出手一次。”

上官海棠此时一只手指着李金,瞪了他半天之后,见得李金不为所动,终于扭过头,大步走将出去。

而此时,张平手中的程是非对着张平说道:“师父啊,你总算是来了,不过这下一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呢?”

张平见得上官海棠已经追之不上自己,便将程是非放下,随后说道:“是非,老实说,我当初收你为徒,不过是因为和你父亲的一个交易而已。如今我要去做一件连我自己也没有什么绝对把握的事情,你还是再一个人多等待一段时间吧。”

程是非此时说道:“师父,我和你一起去吧。要不是师父你告诉我,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我有一个父亲。而且,从此之后,只有师父你一路照顾我,关心我,所以,不管师父你要去做什么?徒儿都一定跟着师父你。”

张平随后笑了笑,对着程是非说道:“好,不愧是我紫血妖道的徒儿,你看后面谁来了。”

待得程是非刚刚转过头去,便忽然感觉到后颈一痛,随后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待得程是非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颗大树之上,待得程是非本能的伸出一只手来,却发现手上拴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锦囊。

程是非将信打开,依靠这些天张平为之恶补的文字,将这封不算太长的信尽数读完。

“是非,你我师徒一场,今日一别,你不要为我担心。他日若是为师之事办成,自会前来寻你,若是你听得为师不幸的消息,莫要悲伤,一切都是命运。紫血妖道纵横天下,盖莫有人能敌,然而这一次,也许是最危险的一次,但是你要相信,你的师父我一定会回来的。锦囊中有三颗七巧化毒丹,慎用,切切。紫血妖道留立。”

程是非将手中的信抓做一团,另一只手抓着锦囊,猛然奔出数十丈的距离,向着空旷的山野大声吼道:“师父……”(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一十二章 雄霸天下

寂静的树林,寂静的小屋,咚咚咚的木鱼敲击声从小屋悠悠传来。淡淡的檀香带着一股令人宁静的力量,不断的燃烧着自己,一个模样颇为俊秀的女尼在这里静静的常伴青灯古佛。

“娘,爹当年到底有没有留下雄霸天下的秘籍?”

“一刀,娘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你爹当年走的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秘籍。再说了,这么多年来,你爹的遗物你不是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吗?”。

就在小屋中的母子一问一答,争论着归海百炼的遗物时,这含有人至的树林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陌生而又清冷的声音。

“既然二位找不到秘籍,那么就让在下帮助二位找出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如何?”

?”

张平此时笑了笑,随即说道:“归海一刀,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此来,是为了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

归海一刀脸上此时的警戒之感更胜,他眯起眼睛对张平说道:“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我还没有找到,再说,就算我找到了,也绝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要是你再不离开,别怪我刀下无情。”

张平此时忽然脸色一变,对归海一刀淡淡的说道:“归海一刀,我本来敬重你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其实并不想对你用强。但是现在时不我待,我最后再加一个条件。若是你还不答应,我只有看一看你最近的武功到底长进了多少?”

感受到张平身上散发出的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气。归海一刀握刀的右手上,也不由渗出一点点冷汗。

张平见此,对归海一刀说道:“天下第一大富豪,铁胆神侯背后的支持者,万三千万大官人已经相信,上官海棠姑娘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

“胡说八道!”

见得归海一刀气急败坏的样子,张平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张平继续说道:“稍安勿躁,上官海棠姑娘其实并不喜欢万三千。她也根本不想嫁给万三千。但是以万三千的性格,他绝对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以他的势力和财力,你觉得神侯的态度会怎么样?”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消息的重要程度还不够,张平赶忙又加把劲说道:“上官海棠为了摆脱万三千喋喋不休的纠缠,已经提出了让万三千寻找天香豆蔻的条件,若是万三千能够办成三件事情,上官海棠就要嫁给他。”

归海一刀此时突然大吼道:“不可能,我绝对不允许。”随着归海一刀通红的眼中散发出一股股凌厉的杀气。原本被张平铺天盖地杀气笼罩的小屋突然被归海一刀的杀气破开一个口子。

张平此时终于开口说出不容归海一刀拒绝的话,“我今天来,不仅可以帮你找到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让你拥有保护上官海棠的实力。还可以指点你先一步找到天香豆蔻。让万三千永远也做不到答应上官海棠的事情。”

随着张平暗运移魂**发出的蛊惑之音,归海一刀终于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然而,就在归海一刀带着张平准备去归海百炼的遗物中。寻找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的秘籍时,路浓华却忽然挡在了二人身前。缓缓说道:“一刀,我不能看着你向你父亲一样一步步走错,听娘的话,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都是魔刀,你不能学。”

张平此时看了看归海一刀,而归海一刀在张平的眼神掠过之后,略一思索,终于对着路浓华说道:“娘,孩儿心意已决,您让开吧。”

随后张平哈哈一笑,忽然化作一道残影,趁着路浓华低头的一瞬间,瞬间冲入房间之中。归海一刀见此,也顾不得路浓华,赶忙一个健步追了进来。

待得二人一同走到归海百炼的遗物前,归海一刀当先说道:“这些遗物我每年都有查看,可惜这么多年以来,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张平只是用手随意的翻了翻,随后说道:“烧了它们,秘籍自然就会出现。”

归海一刀疑惑而震惊的对张平说道:“你肯定?”

张平自信的说道:“这个自然。”

归海一刀看了看自己父亲的遗物,最终咬着牙说道:“烧。”

浓浓的烈火中升起一阵阵呛人的黑烟,当一段神秘的刀谱随着明亮而妖异的火光出现时,两双明亮的眼睛下,是两张得意而微笑的脸庞。只剩下路浓华在一旁双手合十,不住喃喃的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

夜里的皇宫戒备依旧森严,一个个明晃晃的火把将皇宫中照耀的犹如白昼。随处可见的大内侍卫加上不知有多少躲在暗处的黑衣箭队,仿佛一只巨大的蜘蛛网,捕杀着一切误入其中的生命。

此时皇宫的一处角落里,两道人影忽然渐渐显出身来,其中一个手持长刀,面色坚毅冷酷的男子对另一名身着紫色道袍的男子说道:“第三颗天香豆蔻真的藏在皇宫?”

张平面对归海一刀的疑问,笑着答道:“绝对没有问题,第三颗天香豆蔻就在云罗郡主房间里,只要找到它,你就可以带着它去和你的海棠姑娘远走高飞,做一对神仙眷侣了。”

归海一刀此时却冷冷的说道:“没有为我父亲报仇之前,二女情长,我不想考虑,还有,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我的杀父仇人究竟是谁?”

张平摇摇头,对归海一刀说道:“这样,我可以为你提示几点信息,以上官海棠的智慧,她一定能够分袭出来答案的。你记住,杀你父亲的人有一门独步武林的绝学,而且此人并非你父亲的三个结拜兄弟,此人杀死你父亲后,一声都在痛苦之中。还有,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是谁杀死你父亲,你会比现在更痛苦。”

不管归海一刀的表情如何,张平只是自顾自的带着归海一刀,往云罗郡主的偏殿走去。

以二人的武功,点倒几个值守的小太监,自然是轻而易举。随后张平对归海一刀说道:“不要点灯,随便翻,天香豆蔻就藏在一颗夜明珠里。”

以二人的武功,要在夜晚中寻找一颗会发光的明珠,自然是简单的紧。就在归海一刀细心的翻找着一个柜子的时候,张平忽然对归海一刀说道:“接住。”

随后二人刚刚走出偏殿,却见得周围火光登时大作,无数的大内侍卫和黑衣箭队已经将二人团团围住。张平见此,当先一步道:“曹公公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威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曹正淳之死

“紫血道长莫急,咱家这不就是来了吗?”。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曹正淳带着洛菊生等东厂高手们,也已经纷纷赶到,将张平与归海一刀团团围住。

张平此时笑着朗声道:“曹公公莫非以为今日的这些虾兵蟹将,能够对付得了本座不成?”

曹正淳此时捏了一个兰花指,对张平说道:“紫血道长的功夫,在下自然是钦佩的紧,不过,紫血道长和归海大侠夜闯皇宫一事,咱家职责所在,却是不得不领教一下二位的高招了。”

张平冷冷一笑,说道:“看来朱无视这么多年以来示敌以弱,已经让你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实力。既然如此,本座就让你明白,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人数永远起不到任何作用。”

随后张平右脚猛的一瞪,葵花宝典内力激荡之下,整个身体仿佛一段一段的瞬移着向曹正淳射去。

无错小说 此时曹正淳不敢怠慢,提到极致的童子功一记天罡元气攻出,同时,黑衣箭队的利箭,东厂高手们的劲气,也纷纷从四面八方向张平攻来。

就在这大战将要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颇为响亮的暴喝之声:“住手。”

奴才终究是奴才,曹正淳纵然权倾朝野,但此时的曹正淳却依旧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听得这小皇帝的暴喝声,根深蒂固的奴性顿时接管他全身的控制,忍不住手上力道一缓,登时便被张平趁虚而入。一掌击在胸口。

而此时其他的东厂高手见此,一个个大吼道:“好胆。受死。”

然而他们的攻击连张平的童子功罡气都未曾破解,便尽数被挡在外面。

随后众人只见中了张平一掌的曹正淳并为被张平击出。反而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张开大嘴,发不出半点声响的在张平手中周身一阵阵抽搐。

待得张平猛然间大喝一声,曹正淳登时被张平掌上吐出的内劲震出十余丈开外。原本权倾朝野的东厂厂督此时犹如一只滚地葫芦,好不狼狈。

不过,曹正淳多年的积威还是使得东厂的高手和档头们抓住机会,纷纷护在曹正淳面前,大表忠心。

可惜的是。张平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立在原地。令这些东厂高手们既懊悔没有继续表现的机会,又暗喜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可惜张平随后淡淡的一句话,便瞬间将东厂众人的斗志瓦解,只听张平淡淡的说道:“曹督主,在下帮你废掉一身武功,你就可以更好的效忠你的主子了。可惜啊,可惜,刚刚若非你骨子里的奴性发作。我今天还真不一定能够解决你。从今往后,你就可以好好在皇宫安渡余年了……”

看着渐渐与自己疏散的东厂众人,一股英雄末路的苍凉之感自曹正淳身上不断发出。此时的曹正淳指着周围背叛自己的众人惨笑着说道:“本督主今天虽然败了,但你们。却依旧只是本督主的奴才,一辈子都是。”

随后曹正淳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站了起来,他废力的将头转向匆匆赶来的皇帝。摇了摇头,又转过头来对张平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曹正淳今天不再是东厂督主,也不在是皇上的奴才。曹正淳,今天要作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紫血妖道,你可敢与我一战?”

随着东厂高手中武功最强的洛菊生突然噗嗤的笑出一声,随后见得曹正淳恶狠狠的看向自己,那洛菊生顿时气急败坏的对曹正淳吼道:“你个老太监,进宫这么多年了,还想做一个男人,真是好笑,好笑,哈哈哈……”

然而洛菊生的笑声尚未结束,便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戛然而止。洛菊生此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缓缓低下自己的头颅,只见自己胸口此时已经开了一个大洞。

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洛菊生身旁的张平手中抓着洛菊生的心脏,淡淡的对洛菊生说道:“弱者总是喜欢在强者落难时显示自己的存在,以此麻痹自己,让自己有一种人上人的虚荣感。可惜的是,强者始终是强者,弱者始终是弱者,因为你的心,始终不是强者。”

随着洛菊生的身体不甘的倒下,张平突然手中翻出一柄长剑,此剑又细又窄,晶莹剔透,若非仔细观察,你绝不会发现这一柄细剑的存在。

“剑名澄清,长三尺一寸一,重二斤九两七钱,天下第一铸造师九天九夜不眠不休呕血而铸。以八大派等三百六十二人鲜血开封,紫血妖道张平,今日以此剑,战童子功高手曹正淳。”

“曹……正……淳……今日……今日……战……紫血妖……妖道……于此……请。”

随着一道微风吹过,鬼魅般出现在曹正淳身后张平,左手长剑上一点殷红缓缓从剑尖落下。

曹正淳缓缓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缓缓说道:“我……我……曹正淳……不是……不是一个……奴才……”

此时那年轻的皇帝突然开口道:“曹公公忠心为国,传朕的旨意,厚葬曹公公。”

随后那皇帝对着张平说道:“紫血道长请留步,朕早就听说紫血道长武功盖世,侠义心肠,心中对道长早就好生敬仰。今日有幸得见道长,朕拟册封道长为护国天师,天下道场任凭道长选择,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此时突然笑道:“好一个忍辱负重的皇帝,夹在东厂和护龙山庄之间这么多年,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朱无视虽然武功够高,心机够深,但也未必斗得过你。”

随后张平对着归海一刀说道:“一刀,你还不去找海棠?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归海一刀点点头,便一个闪身消失在皇宫的城墙之外。张平此时对着那皇帝申了一个懒腰,十分随意的说道:“我若是甘愿成为朝廷的鹰犬,我就不是紫血妖道张平了。这个皇帝,你最好祈祷朱无视可以打败我,若是我打败了朱无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哈哈哈……”

伴随着张平嚣张的笑声,张平一闪一闪的身影便很快消失在皇宫的尽头。只剩下那年轻的皇帝脸上一变一变的表情和那快要被他抓断的龙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决战神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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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荐: 护龙山庄,作为上一代皇帝亲自批准成立的全国最大的情报机构,此时护龙山庄底下的情报部门已经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运转起来。一个个关于张平、曹正淳以及天香豆蔻的卷宗以最快的速度被汇聚起来,随后呈报到朱无视的面前。

“废物,都是废物,曹正淳死了,他手中那第三颗天香豆蔻呢?”

面对怒火冲天的朱无视,护龙山庄大殿之下的情报头子,有着活典籍之称的郁投,正在战战兢兢的答道:“启禀神侯,自曹正淳死后,那第三颗天香豆蔻便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了半点踪迹。小人查阅了所有的典籍和档案,也没有半点消息,不过小人大胆猜测,那第三颗天香豆蔻,很有可能是落到了紫血妖道张平的手中。”

听得郁投提到张平,原本便已经暴怒的神侯更加愤怒,只听他随后继续吼道:“那这个张平,他东渡扶桑之前,怎么一点关于他的消息也没有?他到底是什么人?学得什么武功?师承何人?是何方人士?说啊,说啊……”

就在郁投他满头大汗的同时,护龙山庄中的每一个人的耳边,忽然想起了一道略带磁性的声音。

“紫血妖道张平前来挑战铁胆神侯,若是神侯得胜,便可得知第三颗天香豆蔻的消息……”

※%长※%风※%文※%学,w±ww.cf≯wx.n$et 听到此时,原本表情严肃而平淡的朱无视脸色登时大变,那郁投不过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便发现朱无视不知何时已经身在大殿之外。

看着一步步缓缓从护龙山庄大门走来的张平。朱无视站在大殿门口,对着张平朗声道:“紫血妖道张平。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世界上的人有千千万万,唯有两个人。本侯用了一生也没有看透。”

张平一边缓缓前行,一边笑着应到:“神侯若是能将女人的心思猜透,那神侯就不是神侯,而是神仙了。现在,只要神侯能够在一对一的较量中胜过现在,自然可以得知第三颗天香豆蔻的下落。”

朱无视此时忽然一个横掠,飞到张平面前不远处。他随后开口道:“看来你知道的,远比本王想象中的要多,不过你不怕本侯一声令下。将你永远留在此地吗?”

张平哈哈笑道:“神侯大可以试一试,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素心姑娘应该也在护龙山庄。不知道无痕公子、了结大师二位,再加上神侯合三人之力,能不能挡得住在下。”

朱无视此时哈哈大笑道:“好,本侯就给你一个一对一的机会,不过你输了之后,若是不认账,就不要怪本侯心狠手辣了。”

张平此时也是笑着说道:“护龙山庄情报天下第一。相信神侯肯定知道,紫血妖道承诺的事情,从未失信过。请神侯出招吧。”

朱无视随后喊了一声好,随后猛然向后跃去。只见他伸手向两尊石狮子一挥。澎湃的内力等时行成了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那两头数百斤重的石狮子向张平丢来。

这两头石狮子重愈百斤,被朱无视以傲世当代的绝顶深厚内力掷出之后。仅仅是棱角激起是劲风,也瞬间化作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寻常武人只消被擦到一丁半点。恐怕便有登时身受重伤,甚至可能因此陨命。

然而这两头似乎连空气都要压爆的石狮子到了张平的面前之后。却忽然仿佛时空停止一般的定了下来。

随后朱无视只见两头石狮子缓缓向左右分开,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张平两只各自捉住石狮子的手。

张平此时将两个石狮子随手抛到身后,那轻描淡写,仿佛未曾使出任何力道的随手一抛,竟然使得那两头石狮子足足飞出数丈开外。

张平弹弹衣袖,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随后对朱无视朗声道:“神侯,这种无谓的试探对我没有任何作用,神侯还是动点真格的吧。”

随着朱无视板起脸,说了一声好字,张平忽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从朱无视身上传来。随后张平只见那护龙山庄的标志,象征着旁系皇族的蛟龙雕塑上,仿佛地震一般,开始抖个不停。

伴随着蛟龙雕塑的抖动,一块块石块和一堆堆粉末开始从蛟龙雕塑之上不断落下,那原本只是装束的蛟龙,此时似乎是要活过来,冲上云霄遨游四海去。

而张平此时身上也开始“咕咕咕”的不断发出一阵阵仿佛远古巨蛤般怪叫之声。在这股怪叫声中,仿佛筋骨的摩擦的滋滋声,仿佛空气爆破的噗噗声,不断夹杂其中,仅仅听到这声音,便给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与苍凉之感。

“轰”的一声巨响从不远处发出,蛟龙升天的奇景带起仿佛云霞一般的浓密烟尘。狰狞的蛟龙仿佛张开了它充满腥味的大口,呼啸着向着张平咬来。

而此时张平身上的“咕咕”之声也似乎到达了极点,这声音之响亮,纵使蛟龙升天时的轰隆之声,也难以将其掩盖。

面对朱无视操控下,似乎活过来的蛟龙,张平忽然双手合十擎臂向天,深邃的双眼之中,闪烁着毁灭与疯狂的神采。随着一股呼呼的劲风从张平四周向外发出,张平双手朝着蛟龙猛然一挥,一道三尺来长,凝练的仿若实质,夹杂着无边霸气与杀气的刀气登时朝着那蛟龙破空而去。

朱无视此时虽然能够以绝世内力将蛟龙操控的腾空攻敌,但是以他的功力,想要把蛟龙操控的宛若真龙一般活灵活现,躲避张平的刀气,却还是力有不殆。

随着雄霸天下刀气与这石雕蛟龙的碰撞,无数粉末和石块再次从蛟龙的身上落下。随后护龙山庄里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感觉到了地震一般。

沉重的蛟龙坠向地面,沉重的撞击之力不仅使得护龙山庄一阵阵晃动不止,更是激起了一层层遮天蔽日的浓烟。

朱无视刚刚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开始缓缓回复内力,等待时机,却忽然见得几十块巨大的石块仿佛流星一般从浓烟中射来。朱无视见此,一个后掠,跃到了大殿门前,随后三拳两脚将剩下为数不多袭来的石块击飞。

然而,就在朱无视随后将一块足有半人高的石块击飞的同时,一道紫色的人影突然从石块之后杀出。此时二人相距不过丈许,早有预谋的张平左手澄清挥出,无影无形,而又无声无息的一剑仿佛瞬间便到了朱无视的咽喉之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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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下第一

依靠九阴真经上的缩骨功,再加上戏法中的随身术,张平终于成功的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一剑制敌的机会。

然而面对张平这必杀一剑,朱无视在危机关头,忽然猛的一催吸功*。随后张平只感到一股惊人至极的吸力从左侧朱无视的右手上传来。这吸力仿佛深海之中的漩涡一般,环环相扣,一层又一层仿佛无底洞的吸力将张平手中的长剑不住的往一旁吸去。

而张平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但见他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随后手中长剑登时碎成无数碎片。这些晶莹的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充满了一种神秘的美感,仿佛能够将一个人的全部心神尽数吸引到每一个碎片上一般。

朱无视此时忽然暴喝一声:“好一招摄心术,不过你接近本侯,乃是你最大的错误。”随着朱无视疯狂涌出的内力将张平的碎剑轻而易举的尽数弹飞,朱无视的忽然两掌齐出,闪电般向张平袭来。

张平此时同样也是两掌齐齐击出,不过这一会,张平掌中带的,尽是化石神功第九层所生的至阴至寒之气。

随着二人四掌相抵,全力发动吸功*的朱无视刚刚吸走张平一成左右的化石神功内力,脸上的表情便忽然由得意和微笑变为震惊和痛苦。就在朱无视刚刚准备收回吸功*的同时,张平忽然以无极紫气和三杯吐然诺内力将一大股极寒内力趁机轰入朱无视体内。

而遭此巨变的朱无视作为一代枭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懂得舍得这个词的含义。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随着朱无视疯狂的反向将内力涌出,不想与对方演变成内力对拼的张平只好一掌将朱无视震出。

倒飞而出的朱无视跌到护龙山庄大殿门口之下,随后只见朱无视从头到手。点点寒霜尽数覆盖在他的皮发表面。而朱无视刚刚吐出的一口鲜血,更是将朱无视整个人映衬的更加阴森恐怖。

此时的张平却没有趁势追击,而是忽然之间隔空点出一指。随后一道仿佛匹练一般的指劲直取朱无视的胸口而去。

远处的朱无视见此,仿佛提不起半分内力似得。只是奋力一滚,向后略略让开的身子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张平的指劲。仅仅只是被张平的指劲擦破了一点点皮而已。

然而张平此时却依旧没有上前,而是从手中拿出三柄竹木小剑,一脸笑意的对着朱无视说道:“神侯,虽然我不知道你到现在都不肯认输,但是很多年前的一次惨痛经历却告诉我,机关陷阱有时候比武功更加可怕。”

随后张平忽然将右手一扬,三只竹木小剑登时化作三道闪电。成一个品字形向着朱无视身上攻去。

就在此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朱无视的身前,她一边高喊着“无视!”一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朱无视的面前。那张平发出的三只小剑,只怕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暗器,纵使朱无视自己,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接下。而突然杀出的素心姑娘却是半点不通武功,全然承受了张平一击的她,白色的倩影登时缓缓倒下。

“素心……素心你不能死……素心,你死了,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怎样对我,为什么?报仇。素心,我要为你报仇,紫血妖道,本侯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祭素心在天之灵!”

此时已经暴怒到了极致的朱无视身上突然涌出一股股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气,这杀气纵然是张平几世杀戮的积累,也要有所不及。

可惜张平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朱无视的杀气尽数消失的无影无踪。“素心姑娘只是被我点中了穴道而已,除了摔倒。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恭喜你。铁胆神侯,今天。你得到了你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素心没有死,素心没有死,谢天谢地,素心你没死……”赶忙扑到素心身前将她抱起的铁胆神侯朱无视此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副仿佛孩子一般天真的笑容。

随着朱无视解开素心的穴道,悠悠转醒的素心忽然开口傻傻的问道:“无视,这里是阴曹地府吗?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心情大悲大喜交织之下的朱无视,终于压制不住刚刚强催内力准备与张平拼命,带来的一身内力反噬。一大口鲜血忽然喷出,溅得四周一片嫣红。

素心此时赶忙扶住朱无视,急切的问道:“无视,你怎么了无视?我们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会吐血?”

朱无视此时抹干了嘴角的鲜血,随后笑着对素心说道:“没关系,素心,我们都没有死,刚刚只不过是我受的一点点小伤而已。”

“你骗人,你看看你的身上,好似一个冰人一般,你肯定受了重伤。无视,你就不要在哄我了。”一旁的素心握住朱无视的手说道。

此时的张平见此,终于一步步向着朱无视和素心姑娘走来。

朱无视见此,忽然一把拉过素心,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素心前面,对着张平说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素心一根汗毛,本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平此时则是忽然间身法一动,一只手登时抓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朱无视头顶,无极紫气登时催动起来。

素心见此,再次哭喊着:“不要啊!”整个人向张平扑来,准备用自己比**大一点点的力气拯救一下朱无视。

张平此时另一只手大袖一挥,登时将素心以一股柔劲推开。随后张平猛然连点朱无视胸口几处大穴,这才一个后跃,闪身和二人拉开距离。

此时朱无视身上的寒霜已消,缓缓站起的朱无视先是将素心搂在怀里好言安慰道:“不要紧,这下,我是真的没有事情了。”

转过头的朱无视又对张平问道:“你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平只是笑笑说道:“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第三颗天香豆蔻就是归海一刀从皇宫带走的人鱼小明珠,相信以神侯的能力,素心姑娘不日便可痊愈。不过在下很好奇,无痕公子和了结大师刚刚为何不出手?”

此时搂着素心的朱无视在听到天香豆蔻的消息之后,又突然听得张平的疑问,眉头也不禁锁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复仇者联盟

“阿弥陀佛,神侯、紫血道长,你二人杀戮八大派以及江湖义士众多。|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二人今日还是束手就擒吧!”

一旁的朱无视此时放开素心,朗声道:“了结大师,你何出此言?朱无视还请大师三思而行,不要被小人的谗言所蒙蔽。”

而张平此时则是忽然之间哈哈大笑,这一下虽未使出鬼狱阴风吼的功夫,但强横之极的内力随着笑声不断传出,至震得周围建筑上的瓦片咯咯作响。

“吼……”随着了结的一记少林狮子吼,原本被张平笑声震得内力涌动,身子不稳的众人此时方才稳了下来。

了结随后朗声道:“神侯,当朝国舅和傅大学士以及带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了当年八大派众人乃是死于神侯之手。不过神侯这些年为国为民,只要神侯束手就擒,皇上一定可以法外开恩,饶过神侯一命。”

原本平静的素心此时突然仿佛不认识了朱无视一般,震惊的对着朱无视说道:“无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当年八大派的高手是你杀的?”

朱无视此时仿佛丝毫不为所动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切,恐怕都是我那好侄儿用来除掉我这个功高镇主的叔父的借口罢了。素心,你相不相信我?”

此时的素心望着朱无视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你。”

朱无视此时右手轻抚素心的脸颊,坚定的说道:“我朱无视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素心你。素心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尽我的一切,给你最大的幸福的!”

此时八大派和众多武林门派的数千名高手已经将护龙山庄团团围住,傅大学士在各大门派掌门和了结的簇拥之下手持圣旨,向着大殿走来。

张平转脸笑着对朱无视说道:“我们刚刚还说敌人,现在却要携手御敌,不知道是命运太神奇,还是你的侄儿皇帝太狂妄。”

此时的张平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算盘。因为朱无视吐血之后,暂时留下的张平再次接受了三个任务。可惜这三个任务一看

都不好完成,比之上一个世界差的极远。

第一个任务,帮助曹正淳铲除护龙山庄全部高手。已经及保皇派门派高手,独霸朝纲。

第二个任务,帮助朱无视铲除东厂全部高手,已经以及保皇派门派高手,四大密探以及万三千。保证素心不死,篡位称帝。

第三个任务,帮助小皇帝铲除曹正淳和朱无视,击杀其死忠势力,恢复朝纲。

要说任务,只有第三个对张平来说十分简单,但是,张平却不想做这个任务。理由只有一个,我高兴。

因此,张平准备卖一个人情给朱无视。以在自己离开之后,使得此人能够照顾一下程是非和云罗郡主二人。

此时刚刚走入护龙山庄大殿的傅大学士将圣旨一举,大吼道:“朱无视与张平接旨!”

然而张平和朱无视却只将其当做一道空气,完全不理会其分毫。张平当先对朱无视说道:“神侯,此间事了,在下就要远走他乡。在下一向先小人后君子,请神侯承诺不仅在在下离开之后不伤害我的两名徒儿程是非和云罗郡主,还有照顾他们。”

朱无视看了看形式,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本侯一定会好好照顾程是非和云罗的。请张道长方心。”

那傅大学士此时指着二人说道:“你二人藐视圣旨,实在是罪大……”

然而尚未等他说完,一道紫色的身影便和了结的身影在他面前撞在一起,紧接着。一只竹木小剑,是他生命中最后接触到的东西。

随着张平和了结的率先动手,其余诸多门派高手也各自一拥而上。一时间,护龙山庄的大殿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朱无视此时大喊道:“你们以为自己能赢吗?让你们看看本侯的底蕴,段天涯何在?”

随着朱无视的暴喝。一道周身黑色,头戴斗笠的扶桑刀客模样的男子登时率领着一百零八名蓝衣高手从后面冲入敌阵。

朱无视此时对着正在和五名高手一同围攻张平的了结喊道:“了结大师,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只要你今日率领少林退去,本侯就对少林既往不咎。否则的话,少林一脉说不定就此要从武林除名。”

听得朱无视所言,即使是了结大师这等高僧,心神也不由为之一震。趁着了结失神的一刹那,张平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柄细长软剑,九宫剑法的杀招,九九归一使出,一瞬间,众人只感觉有九九八十一道剑影从张平手中攻来。

峨眉的掌门夜雨师太因为刚刚围攻张平最是卖力,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张平一剑点破眉心,当场暴毙。而丐帮大长老解无龙也因为身法不够迅捷,被张平一剑刺中丹田,一身功力付诸流水,从此成为一个废人。

二人一死一残,围攻张平的阵势瞬间被破。了结见此,登时鼓足全身内力发出一记大悲掌,希望能一举击败张平,挽回局面。

不过就在了结这一记大悲掌刚刚击出的同时,张平的身影已经瞬间消失不见。随后了结忽然感到一股扭曲的古怪之极的内力从周遭传来,随后了结发出的大悲掌,竟然改变方向,朝着剩余三人的方向而去。

三人从未想到了结的大悲掌会攻向自己,仓促之间来不及及时应变,各自纷纷被了结这全力一击的大悲掌击伤。

未等三人站稳脚跟,一道银光忽然从三人眼前掠过。随后忽然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张平甩了一下软剑上的鲜血,对着朱无视笑着说道:“看来了结大师已经用行动给出答案了,神侯还不动手?”

见得周围的杂鱼已经被自己清理,朱无视对着段天涯喊道:“天涯,你保护好素心,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她。”

在段天涯靠近之后,朱无视忽然跃入阵中,与张平开始一同夹击了结。

被二人夹攻的了结此时见得自己带来的高手人数虽多,但是神侯手下的一百零八名年轻高手却各自结阵,一步步的蚕食着对手。眼看胜算全无的了结只好猛的攻出两掌,暂时将张平与朱无视二人逼退。

随后了结跃出殿外,大声吼道:“今日大伙儿暂时撤退,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追出来的朱无视此时朗声道:“了结大师,你以为护龙山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那要是加上本公子呢?”此时一个温文尔雅,但又响彻人心的声音突然传来。(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下落幕

张平此时笑着朗声道:“春梦了无痕,相传无痕公子生来就有洁癖,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四个美女抬着轿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不知道无痕公子的满天花语撒金钱,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犀利?”

随后只见那轿子中传来一声磁性非常的中年男音,“了结大师,你们先走,剩下的交给在下了。”

了结听后,喧了一声道:“无痕公子万事小心,老衲先行一步。”

朱无视手下的一百零八名蓝衣高手见得对手撤退,仿佛结成六人一组的锥形小队,向着对方紧追不舍的杀去。

就在此时,那通体纯白的大轿子中,忽然飞出无数形色各异的花瓣。红的像火,蓝的像海,粉的像霞,姹紫嫣红,甚是绚丽。这些花瓣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摇曳的身姿在天空中随风摇摆,勾画出一副令人心驰神往的美景。

随着一朵朵花瓣各自升到顶端,原本似乎悠闲漫步云端的花瓣忽然间频率一转,仿佛大大小小的雨滴一般,向着前方落下。

此时的每一片花瓣,在空中都散发着仿佛金属一般的银亮光泽,带着迷幻人心的勃勃杀机,嘈嘈切切的不断落下。

张平见此,不由开口赞道:“好一个满天花语撒金钱,好一个无痕公子。”

随后张平和朱无视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对视了一眼,二人登时化作两道残影,掠入了正在撤退的人群之中。

就在那满天花语化作仿佛金钱一般坚利的暗器一yankuai袭来的时候,原本安然撤退的了结突然大吼一声:“不好……”

可惜他话音未落,便被张平与朱无视二人追上,猝不及防的他一掌攻向二人,一掌使出柔劲试图将身后袭来的满天暗器击飞。

然而张平此时身上忽然浮现出一层银灰色的光泽。随后张平不闪不避,以胸口硬接了结一记大力金刚掌。随着一阵仿佛金铁交击的“砰砰”声传出,张平的一记摧心掌也毫无保留的轰在了了结的心口。

随后那如梦似幻,却又暗藏无数杀机的满天花语撒金钱终于从天空中落下。不过不同的是。在这漫天飞舞的杀机之下,发出阵阵惨叫的不是神侯手下由段天涯率领的高手,而是那些前来围攻二人的武林人士。

远处被张平摧心掌击飞,口吐鲜血不止的了结抬起头,对着轿子中的无痕公子缓缓问道:“无痕公子。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国舅和圣上,要一起出手铲除朱无视和张平这两个魔头吗?”

而朱无视此时俯视着躺倒在地的了结,一脸得意的说道:“了结大师,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无痕公子曾经欠在下一个人情,二十年来,他始终没有机会将这个人情还给我。而今天,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了结此时说道:“神侯,自古以来试图谋朝篡位之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当今天子圣明。神侯,老衲劝你回头是案,就此收手,切勿一错再错。”

然而等待了结的,却是朱无视的右手和他的吸功yankuai。看着变成干尸的了结,朱无视对着他的尸体不屑的说道:“我朱无视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既然我这个侄儿不仁,就不要怪我这个叔父不义了。他想要我朱无视死,那我朱无视倒要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此时朱无视见得大局已定。周围又尽是强援,与张平的攻守关系顷刻之间便发生了巨变。于是朱无视意气风发的对张平说道:“张平道长,如今你我二人也算是同仇敌忾,不如你我联手。做一番大事业。事成之后,本侯愿与你共享天下,如何?”

张平看着满场一边倒溃败的武林高手,已经正在收割的护龙山庄高手,还有朱无视那种意气风发的眼神,忽然笑着说道:“敢问神侯。若是江山与素心姑娘相比,那个重要?”

朱无视听得此言,先是回头看了一样大殿中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素心,随后转过身来,对张平缓缓答道:“如果你是昨天问本侯这个问题,也许本侯还会犹豫,但是现在,本侯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本侯可以没有一切,但是绝对不能没有素心,为了她,本侯可以放弃一切。”

“这才是铁胆神侯,我祝你们幸福,不过,现在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张平此时鼓了鼓掌,一边笑,一边高歌向护龙山庄之外而行。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伴随着这飘飘渺渺的传音,张平的身体越来越淡,待得张平走出护龙山庄大门的一刹那,便犹如一阵青烟破裂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证了这一切的朱无视等人,本来以为张平乃是施展出了极为高明的身法离开。哪知道从今往后,即使以护龙山庄登峰造极的情报能力和万三千手下的能人异士,却也再没有得到过张平的任何消息。

每当扶桑的樱花开的满天烂漫的时候,总有一个一袭白衣胜雪的姑娘孤单的在这里吹奏着一曲温婉的扶桑短笛小调。微风吹过她额间的几缕青丝,与飞舞的樱花一同勾勒出一副仿佛永恒的画面。

朱无视终究没能成为皇帝,原因很简单,只因为素心说了一句:“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铁胆神侯依旧是铁胆神侯,护龙山庄也依旧是护龙山庄。太阳每天照样升起,照样落下,只是随着“哇哇哇”的哭声响起,程是非一马当先冲入了护龙山庄这间特别的房间。

一脸憔悴的云罗郡主此时的脸上散发出了一缕缕母性的光辉,“二爹,娘,你们说该为这个小家伙起个什么名字呢?”

“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决定吧。”和素心站在一起的朱无视笑着说道。

程是非抓了抓脑袋,着急的说道:“起名字,起名字,起名字……哎,若是师父他老人家还在就好了,以他老人家的才华,一定能够取一个好名字。”

此地在一旁看着程是非急得乱转的云罗郡主突然说道:“不如就叫念师吧,这样也好纪念我们的师父他老人家。”

“不错,云罗这个名字起的好,我看我们的好孙儿就叫念师吧。”朱无视笑着开口道,而一旁的素心也是莞尔一笑,显然十分赞同。

“义父义母,听说义父义母喜得孙儿,天涯来迟了,还请恕罪。”此时一身褐色华服的段天涯急匆匆的赶来,对着朱无视和素心问候道。

朱无视则是笑着说道:“不打紧,现在护龙山庄的大小事务全都由天涯一力承担,实在是辛苦天涯了。”

段天涯恭敬的对朱无视说道:“这些都是孩儿应该做的,孩儿不敢居功。”

“若非一刀、海棠和万大官人三人当初相约一同云游四海,而非儿又天性洒脱,天涯你的担子也不会这么重。不过天涯,这么多年,你就没有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吗?”朱无视随即笑着说道。

段天涯此时低头答道:“孩儿当效仿义父当年,以国家大事为重,至于儿女情长,天涯从未想过。”

程是非此时插口道:“你们说说,海棠他们三个也真是的,他们三个到底谁喜欢谁,一直也没有分清。要我说,让一刀和万三千赌上一把,赢得就和海棠成亲,搞得现在婆婆妈妈,烦死了。”

“疼疼疼,老婆大人饶命……”云罗郡主一边揪着程是非耳朵,一边说道:“人家是那是真爱,那想你,那爱情做赌注,无耻。”

“不敢了,不敢了……”

看着程是非和云罗郡主打闹的朱无视突然感觉到素心悄悄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朱无视看来素心翘起的眼神一眼,随后转过脸,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是这样,扶桑武林盟主柳生旦马守的女儿柳生飘絮日前来拜访我和你义母,这个小姑娘和你义母十分投缘。因此,你义母就让她在这里住下了,你完了去看看她,帮她安排一下日常生活所需,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你就满足她一下吧。”

“是啊,天涯,那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你只要见到她,就一定会喜欢上她的。我和你说呀,天涯,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我看……”

不等素心说完,朱无视便拉住她,说道:“小孩子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在下段天涯。”

“柳生飘絮。”

……

“我不去素心姐姐那里告状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背我下山。”

……

“我重不重?”

……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没有。”

“我姐姐一直喜欢一个人,这一次我来到中原,就是要帮我姐姐找他。我一直问姐姐,爱是什么滋味,姐姐说,那是一种我永远不懂的滋味,今天我明白了,爱的滋味就是段天涯后背的汗臭味。”

“你不要乱说了,我把你背下山,你就不能去我义母那里胡闹了,知道吗?”

……

“我多想这山路永远走不完啊!”

……(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一十八章 老套的英雄救美

茶楼,有间茶楼,这家小小的茶楼门口,缓缓走来了一个一身破旧道袍的年轻小道士。此时远处街口的一条小巷之中,一个被困成一团的衣着华丽的大胖子正在努力想要发出一点点声响,以惊动一下周围过往的人群。

可惜的是,张平打劫的技术着实不差,这地点选择和捆绑的技术实在不作第二人想。因此,不管这大胖子如何挣扎,也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走进这家不算大,但却别有风趣的茶楼,张平随意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点了一壶碧螺春,两碟干果,便开始坐下来听着茶馆中的说书人说书。

这茶馆中说书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满头白发苍苍,手里拿着旱烟的蓝衫老人。还有一个想必是他的孙女儿,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却比辫子还要黑,还要亮。

待得张平咋摸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只见那蓝衫老人眯着眼,又抽了口旱烟,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可听说过李寻欢这名字?”

这间不大的茶馆中,除了付不起茶资的穷鬼之外,什么样三教九流的人士都有,大家本还不大理会这并不起眼祖孙两人,但一听到李寻欢这名字,每个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辫子姑娘笑道:“我当然听说过,不就是那位仗义疏财,大名鼎鼎的小李探花?”

那蓝衫老者嘬着旱烟,点点头说道:“不错。”

辫子姑娘又继续问道:“听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直到如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躲开过。这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蓝衫老者继续道:“这李寻欢不但才高八斗,而且还是文武全才,幼年就经异人传授他一身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夫。自他出道以来,历经大小战役数十场。飞刀所向之处,确实称得上是一个例无虚发。”

此时那辫子姑娘又一次说道:“可是李寻欢此人已经销声匿迹十多年,据说他当年散尽家财,远赴关外苦寒之地后,这十年来再没有人在关内见过他。纵使他的功夫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那蓝衫老者塌了塌旱烟,待得烟灰点点飘落,这才继续望着窗外,缓缓说道:“他就要回来了……”

“切,一个糟老头子,装什么啊?你以为你是铁板神算,指头一动,便知天下事?那小李探花是何等人物,你一句话,人家就从关外赶回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那颗葱?”此时靠近另一头窗户,一个满脸横肉,流里流气的地痞模样的家伙高声叫喊道。

见得自己的一番话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而且诺大的一个茶馆,居然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不由使得这家伙心中顿生一股异样的自豪之感。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有时候,不清不楚的自豪感,比最烈的烈酒更能麻醉人的心灵。而这个家伙本身也绝对和怂人靠不上任何关联。一番自信心爆棚之下,他仿佛喝干了一大坛陈年老酒一般,迈开摇摇晃晃的大步,朝着那爷孙二人走去。

“妞。爷看你这副俊俏模样,天天在外面说书,东奔西跑怪可怜的。不如你从跟了爷,爷保证你比跟着你那个只会吹大话的爷爷强的多,怎么样?”

面对对方近乎破皮无赖的纠缠,茶馆中的众人居然还是没有一个人阻止。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说好的英雄救美呢?在哪里?

然而那辫子姑娘却仿佛受了惊的小鹿一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而那个小地痞随后双眼瞪得笔直,半威胁,半诱惑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三舅他老人家就是咱们河西镇大名鼎鼎的洪礼福,洪捕头。我金智壮在河西镇这一亩三分地上,任谁都要给我三分薄面,你跟了我,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随后这位金智壮便伸出他肥肥的两只黄油手,朝着辫子姑娘那削葱般纤细的玉手上捉去。

可惜的是,那姑娘虽然体态略显娇小,但身手反应却是灵活的紧。只见她灵活的在人群中左蹦右跳,那金智壮的黄油手每每在关键时刻,总是与她失之毫厘。

待得那辫子姑娘三转两转,终于转到了张平的桌前。只见那辫子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便犹如一只灵活的家燕一般,钻到了张平的身后。

那金智壮见此,一边对着张平大声喊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给大爷我滚开。”一边伸出自己肥猪一般的爪子,准备将张平拨开。

而原本正在吃着干果的张平,此时忽然间右手仿佛蒸发了一般的消失不见。待得张平的右手再次出现的时候,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便已经从那金智壮口中发出。

众人只见张平右手一张一斜,两颗血淋淋的眼珠便登时落下。在看到金智壮捂着脸庞,满手鲜血的样子,不难想象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平此时抿了一口茶水,起身对这金智壮面带微笑的说道:“现在你总该知道,到底是谁没有长眼睛了吧。”

那金智壮随后痛苦的吼道:“我三舅,我三舅,我三舅……”

见得对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张平终于忍不住帮他把话说完。“你是想说你三舅不会放过我的,是也不是?”

见得那金智壮居然点了点头,张平不由为他的智慧感到惊心。随后张平再次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犹如和风细雨的对着这些金智壮大爷说道:“你三舅会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定,将要滚开的一定还是你。”

张平话音刚落,不等对方反应,便一脚踢出,随后只见那金智壮犹如一个滚地葫芦一般,轱辘轱辘的像外滚去。

而茶馆中的茶客们,早已被这一连串的变化惊呆了,知道此时才如梦初醒,纷纷结了账之后各自散去。一座茶楼,顷刻之间便只剩下张平和那爷孙俩三个客人了。(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天机老人

那辫子姑娘此时望着空荡荡的茶楼,以及几个躲在一旁柜台下,瑟瑟发抖的掌柜和伙计。对着依旧坐在座位上喝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张平笑着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家伙功夫还不错嘛,轻而易举的就将刚刚那个赖皮打跑了。”

张平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爷孙二人该如何感谢我呢?”

那蓝衫老者放下旱烟,当先仿佛苦恼的说道:“这位道长,我爷孙二人身无长物,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这里说书为生了。您看,这个……”

张平却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世人多愚昧,有眼不识金镶玉者甚众。不过二位若是真的有心,在下却也不在乎什么黄白之物。”

“爷爷,你说什么呢你?”那蓝衫老者的话刚刚被那辫子姑娘打断,张平便紧随着开口道:“老爷子想歪了,既然如此,在下就有话直说了。在下一直好生仰慕小李探花的为人和武功,今天有幸得见二位,还请二位告诉在下一些关于小李探花的下落,不知可否?”

那辫子姑娘刚刚准备开口,却忽然被那蓝衫老者挡住,随后只见那蓝衫老者又抽了一口旱烟,待得一个烟圈吐出。这才缓缓说道:“小老儿和孙女二人只不过是寻常走江湖说书卖艺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到小李探花这样的大人物。刚刚我们爷孙二人所言。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道长不必当真。”

张平听得对方所言。忽然间右手闪电般的击出,不过一刹那的功夫,张平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便已经到了那蓝衫老者额前不足半寸的距离。此时张平右手带起的劲风才将将把蓝衫老者的衣衫吹皱。

随后张平缓缓将右手放下,对着依旧是一脸笑意的蓝衫老者说道:“好,很好,很好,告辞。”

随着张平转身将要踏出这空荡荡的茶楼,那辫子姑娘忽然一跃挡在张平眼前,对着张平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再走。”

张平笑着看了看她。随后转过头来突然对着那蓝衫老者问道:“不知道二位贵姓?”

那蓝衫老者放下手中旱烟说道:“免贵,小老儿姓孙,这是我嫡亲的孙女。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张平嘴角微微一笑,莞尔说道:“鄙姓张,将来若是二位有机会说上一段紫血妖道的书,那书中的主角,想必就是在下了。老爷子大隐隐于市,这份修养在下实在佩服的紧。不过不曾见血的宝剑,就算铸的再精。保养的再好,也终究会生锈。若是有一日老爷子能够无所畏惧,我期待与老爷子的一战。”

随着张平不紧不慢的转身离去,那孙姓蓝衫老者的手握了握。手中的旱烟杆把他充满皱纹的大手捏得“嘎吱”作响。

一旁的辫子姑娘见得自己的爷爷居然有了如此表情,不由好奇的望了望渐渐远去的张平,又看了看自己一副怪异神色的爷爷。一双莲藕般白嫩的小手不由握住了自己爷爷那只焦黄的大手。

那蓝衫老者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孙女。望着她满是关切之情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重重吸了一口旱烟。

待得一道长长的笔直白烟吐出,那蓝衫老者终于开口道:“先有小李探花忽然从关外归来。又有这神秘莫测的紫血妖道踏入江湖,江湖,从此多风雨了。”

那辫子姑娘此时对着那蓝衫老者疑问的说道:“我知道他的功夫不错,不过,他难道还能与小李探花这等高手相提并论吗?我看他年纪和我也差不多,而我的武功可是爷爷你亲自教的,他就算比我强一点,又能强到哪里?”

那蓝衫老者摇摇头说道:“一个人若是能够将剑法练到他的境界,那么登上兵器谱前十,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辫子张大了自己的樱桃小口,不可置信的对着蓝衫老者说道:“真的?”

“真的。”

走在有间茶楼之外的张平此时感应着体内涓涓流淌的内力,加上天地间稀薄无比的天地气息,张平明白,自己上一个世界得到的外放内力恐怕不能够随意的释放使用了。

但是以张平此时龙象般若功第十一层和明玉功第八层的修为,放眼整个世界,单打独斗,张平已不惧怕任何人的挑战。

况且见识过刚刚这位神秘的蓝衫老者的张平,心中对对方的实力,也有一个初步的认知。一个人的内家功夫虽然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之后,便很难被看出具体的程度。但是一个武者的信心,却是可以很轻易的被看出来。

那蓝衫老者张平只是略做试探,便知道此人的内家功夫已经有了极为高深的火候。可惜的是,面对张平的挑衅,他已经没有了一颗强者的心。结合一切种种迹象,张平心中断定,这老者,想来便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孙白发。

张平此时一边走,一边开始打听一家镖局,金狮镖局。要说这金狮镖局,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是闯出了颇为不小的名头。

一提起金狮镖局总镖头“金狮”查猛的名头,只要是一个江湖中人,都得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来。打从查猛接手金狮镖局,近二人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将金狮镖局这块牌子经营的是越发响亮。

这河西镇虽然是一个小镇,但是因为地处冲要,居然也有一家金狮镖局的分号。这一下,可省去了张平大半的功夫。

不大一会儿,来到金狮镖局分号大门口的张平抬头看了看眼前朱红的大门,以及两头威武的石狮子。忽然之间脚尖一点,便瞬间消失在金狮镖局分号的大门之前。

等到张平重新出现在大路上之后,金狮镖局河西镇分号的几名主事人忽然感觉到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待得意识清醒之后,却死活想不起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渐行渐远的张平面带微笑,喃喃自语道:“来的早,真就不如来的巧啊。疾风剑,诸葛雷,有意思,有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碧血双蛇

在关内与关外的交界处,有一座小镇,多年的风霜雪雨将小镇外石碑上的大字消磨的干干净净。因此,姑且就把它称作小镇吧。

关外的风雪越过重重阻碍,伴随着阵阵冷风,将这座小小的小镇化为一片洁白。

小镇上的客栈本就不大,待得张平到时,便已经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使人几乎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张平从容不迫的走进这间小小的客栈,从一个个袒胸露乳,以示自己不畏严寒的大汉身旁走过,张平在一张宽大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紫红脸的大胖子。

看着对方那比肥猪还要肥上一圈的体型,一般人是绝难想到,对方竟然会有一个“疾风剑”的绰号。

张平见得此人,随后目光一扫,只见一端角落里的桌子上,一个面色忧郁,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虬髯大汉默默的坐在一起。由那个虬髯大汉向着那中年男子悄悄的说着些什么。

随后张平分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名大汉,三步并做两步的快步行到这张桌子上。随后张平对着二人微笑着问道:“不知道二位介不介意这里多一杯酒?”

那中年男子抬起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庞,首先映入张平眼孔中的,是一双年轻的眼睛。这是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随后张平只听对方用一种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能喝酒的,就一定是好朋友。这位道长,请坐。”

就在张平刚刚坐下,一杯酒尚未倒出之时,客栈外那厚厚的棉布帘子忽然被风卷起。

两条人影。象是雪片般被风吹了起来。这两人身上都披着鲜红的披风,头上戴着宽边的雪笠,两人几乎长得同样型状,同样高矮。大家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但见到他们这身出众的轻功。夺目的打扮,已不觉瞧得眼睛发直了。

只有那中年男子的眼睛,却一向在瞪着门外,因为方才门帘被吹起的时候,他已瞧见那孤独的少年。那少年就站在门外,而且象是已站了很久,就正如一匹孤独的野狼似的,虽然留恋着门里的温暖,却又畏惧那耀眼的火光,所以他既舍不得走开。却又不敢闯入这人的世界来。那中年男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这才转到两人身上。

张平此时却突然发问道:“请问这天底下,有什么人能够让小李探花为之叹气呢?”

听得张平所言,那李寻欢身旁的铁传甲登时小声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意图,快说。”

张平却忽然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对着铁传甲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酒喝。”

“说的好,只要有酒喝,其他的确实都不重要。来。我们干一杯。”

“可是少爷……”

然而回答铁传甲的却是李寻欢与张平二人酒杯的碰撞之声。

此时那刚刚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已经缓缓走了进来。只见这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两张枯黄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象是两个黄腊的人头。

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左面的人脸色苍白。右面的人脸色却黑如锅底。

他们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缓缓脱下了披风,缓缓叠了起来,缓缓走过柜台,然后,两人一起缓缓走到诸葛雷面前!

饭铺里此时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诸葛雷虽想装作没有看到这两人,却实在办不到。那两人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眼色就象是两把蘸着油的湿刷子,在诸葛雷身上刷来刷去。

诸葛雷只有站起来,勉强笑道“两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那脸色苍白的人蛇忽然道:“你就是‘急风剑’诸葛雷?”他的声音尖锐,急促,而且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也就象是响尾蛇发出的声音,诸葛雷听得全身寒毛都涑栗起来道:“不……不敢。”

那脸色黝黑的人蛇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称急风剑?”

他的手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漆黑细长的软剑,迎面又一抖这腰带般的软剑,已抖得笔直。他用这柄剑指着诸葛雷,一字字道:“留下你从口外带回来的那包东西,就饶你的命。

那与诸葛雷同行的赵老二忽然长身而起,陪笑道:“两位只怕是弄错了,咱们这趟镖是在口外交的货,现在镖车已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位……”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掌中黑蛇般的剑已缠住了他的脖子,剑柄轻轻一带,赵老二的人头就忽然凭空跳了起来。接着,一股鲜血旗花自他脖子里冲出,冲得这人头在半空中又翻了两个身,然后鲜血才雨点般落下,一点点洒在诸葛雷身上。

远处的张平突然鼓了鼓掌,笑着说道:“好杂耍,好杂耍!”

那脸色苍白的人蛇忽然转脸对张平眯着眼睛说道:“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居然敢在这里逞强,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张平此时却用平淡的语气缓缓说道:“碧血双蛇,听说你们这些年杀过不少人,因此,将你们身后的披风染的血红。久而久之,这才得了碧血双蛇这一个绰号。”

那脸色苍白的蛇人听得张平所言,似是十分得意,于是他趾高气扬的对着张平说道:“算你小子还有一点点见识,看在你这一点点见识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

李寻欢此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真是可惜。”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黑白双蛇的眼睛已一齐向他瞪了过来,他却似乎没有看见,还是在默默的品着杯中的烈酒。

白蛇阴恻恻一笑,道:“原来此地竟还有高人,我兄弟倒险些看走眼了。”

黑蛇狞笑道:“看来这小小的客栈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若是还有哪位想要从我们二人手上分这批货,就请一齐划下道道来吧。只要能胜过我们二人手中的剑,那我们二人今日扭头便走。”

他们的眼睛毒蛇般盯在李寻欢脸上,李寻欢却在专心品他的酒,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张平此时继续开口道:“无论如何,明天,江湖上都不会再有碧血双蛇这个称号了。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考虑清楚,赶紧的吧。”

碧血双蛇横行江湖多年,靠的除了一身过硬的功夫,还有他们奸诈谨慎的性格。

见得张平和一旁的李寻欢一时摸不清深浅,黑蛇格格笑道:“想要我二人碧血双蛇的绰号,还请阁下亮亮手段。”

说到这里,他长长吸了口气,隔壁桌子上的虾球,竟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只见乌黑的光芒一闪,满天的虾球忽然全都不见了,原来竟已全都被他穿在剑上,就算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若想将虾球用剑穿起来,那手劲,那眼力,是何等的高明。

未等黑蛇继续开口,张平却忽然笑道:“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你那么喜欢刺虾球,我就给你们一个刺虾球的机会。”

随后张平忽然右手一张,两颗虾球登时从黑蛇剑上倒飞而出。随后张平屈指连弹,眨眼的功夫,两颗被鲜血染红的虾球便印在了黑白双蛇的胸口。

此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张平突然开口喝道:“诸葛雷,把东西留下再走吧!”(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武林至宝金丝甲

听得张平所言,刚刚趁乱准备悄悄离去的诸葛雷登时面色如土。刚刚听到‘碧血双蛇’这四个字,另一个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镖师,忽然就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而诸葛雷走镖多年,也知道近年黄河一带的黑道朋友,若论心之黑,手之辣,实在很少有人能在这‘碧血双蛇’之上。可是他听到的还是不多,因为真正知道‘碧血双蛇’做过什么事的人,十人中倒有九人的脑袋已搬家了。

但是就是这样两个自己万万招惹不起的黑道大高手,在张平的手底下居然走不过一招。趁着碧血双蛇刚刚身死的混乱瞬间,诸葛雷赶忙抄起包袱,准备偷偷溜走。

可惜的是,以他肥猪一般的身躯,纵使张平的眼神再差,也很难不发现他的踪迹。于是被叫破行踪的诸葛雷当即立断,将手中的包袱掀开,露出一件明晃晃的内甲。

张平此时却没有伸手去接那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金丝甲,而是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穿上它,然后拿起你藏在下面的剑,一招。我攻你胸口一招。只要一招之后你还活着,你就可以带着金丝甲离开。”

被张平看破自己意图的诸葛雷此时心道:“这不知名的道士好生厉害。我刚刚的这门暗剑手法打从练成,就从未在人前用过。若非碧血双蛇有两个人。我诸葛雷也不怕他们。可惜,居然被他看破,不过为今之计,还是趁着对方托大,抱住性命要紧。”

随后诸葛雷道了一声:“好。”便开始将这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金丝甲缓缓穿戴起来。这金丝甲乃是千年金蚕所吐蚕丝织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非只有这短短的一小块,绝不可能落在金狮镖局手中。

穿上金丝甲。诸葛雷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可以一跃成为兵器谱上的绝顶高手一般,什么碧血双蛇,什么狗屁道士,通通不在话下。诸葛雷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容退走,然后凭借金丝甲击杀梅花盗,扬名武林,抱得美人归的美好未来。

可惜的是,当他抬起头,望向张平的双眼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突然走遍他的全身。

张平的眼睛不算特别大,也没有什么明显异于常人的地方,若是乍看上去,似乎还有一点纯真的感觉。但是在诸葛雷看来。这双眼睛却仿佛天敌的注视,这是一种源自灵魂的恐惧之感。

张平随后笑笑说道:“若是准备好了,你就赶紧出手吧。”

最为一个老江湖。诸葛雷深深清楚,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后发制人的本事。于是诸葛雷右手忽然一动。只听剑风嘶嘶,剑光如匹练地一转。一刹那便已经向张平攻出十余剑来。

看到诸葛雷这一手迅捷凌厉的剑法,客栈中的众人也不由为之叫出一声好来。

然而面对诸葛雷攻出的这一道剑网,张平只是轻轻的推出一掌。这旁人的眼中看来,张平这一掌实在是平淡无奇,好无任何亮点可言。但是在诸葛雷眼中,这一掌却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功。

只因诸葛雷发现,无论自己的剑势如何变化,仿佛都逃不出这一掌的控制。诸葛雷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孙悟空,而那张平的右手仿佛变成如来佛的手掌,自己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和等待。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掀起了客栈的大门外的帘子,一股刺骨的寒风倒灌而入。被寒风刺激的一个机灵的众人不由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却发现张平已经收手而立,面前则是七窍流血,躺在地上气息全无的诸葛雷。

张平此时一记手刀和一记手抓各自施展而出,诸葛雷手上的金丝甲登时与他的衣衫分离,被吸到了张平手中。

而众人此时才发现,诸葛雷的胸口此时已经是一片嫣红,显然是刚刚被张平以高明掌力将胸口震碎。

回到角落里的酒桌上,张平随意的将这件武林重宝金丝甲放在桌上。端起一杯酒,对着李寻欢说道:“不知道小李探花现在还肯不肯认我这个朋友?”

李寻欢却是哈哈一笑,但这一笑却是牵动了肺腑,开始咳嗽起来。不过李寻欢还是拒绝了铁传甲阻止自己继续喝酒的意图,将酒杯端起,与张平碰了一杯之后,说道:“当然,我们一直是朋友,不是吗?”。

一杯酒饮尽,张平忽然朗声开口道:“外面的朋友,风大雪大,不如你进来请我和小李探花喝一杯如何?”

听到了这句话,李寻欢似乎觉得很惊讶,但也很欢喜,他抬起头,只见一个熟悉的少年终于走进了这屋子。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有的甚至已结成冰屑,但他的身子还是挺得笔直的,直得就象标枪。他的脸看来仍是那么孤独,那么倔强。他的眼里永远带着种不可屈服的野性,象是随时都在准备争斗,反叛,令人不敢去亲近他。但最令人注意的,还是他腰带上插着的那柄剑。

看着微笑着面对自己的张平和李寻欢,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没有钱,所以不能请你们喝酒。”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接招。”

随着一道破空声猛的朝着对方飞去,那少年本能的一剑击出,众人甚至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就突然发现那少年的剑上穿着一张皱巴巴的银票。

张平鼓了鼓掌,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在慢一点点,你此刻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那少年将银票拿出,长剑归鞘,淡淡的说道:“知道。”

张平又继续说:“你现在有钱了,可以请我们喝酒了吗?”。

那少年此时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愣了一下的神色,随后将银票一派,对着小二说道:“小二,上酒。”

角落里的小桌上,因为这少年的加入,再次摆满了三个满满的酒杯,随后张平在三人举杯的时候突然说道:“我叫张平,紫血妖道张平,过不了多久,紫血妖道这个名号,一定会响彻江湖。”

那少年接着说道:“我叫阿飞,过不了多久,阿飞这个名字,一定会响彻江湖。”

李寻欢最后说道:“干杯。”

“干杯。”

“干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雪地大乱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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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荐: 李寻欢的马车又大又宽敞,柔软的貂皮和烧的旺盛的铜炉将这里烘托的温暖而舒适。

张平在这里伸了伸懒腰,大吼道:“不行了,我就要舒服死了,我决定,日后一定要搞到一架比你更舒服,更气派的马车。”

马车里堆着好几坛酒,这些酒都是阿飞买的,所以他一碗又一碗地喝着,而且喝得很快。

李寻欢瞧着他,目中充满了愉快的神色,他很少遇见能令他觉得有趣的人,这少年却实在很有趣。道上的积雪已化为坚冰,车行冰上,纵是良驹也难驾驭,那虬髯大汉已在车轮捆起几条铁链子,使车轮不致太滑。铁链拖在冰雪上,‘格朗格朗’地直响。

少年忽然放下酒碗,瞪着李寻欢道:“你为什么定要我到你马车上来?”

未等李寻欢开口,张平便当先开口道:“都是因为这个。”只见张平抛了抛手中的金丝甲,对着阿飞说道:“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我得了金丝甲现在需要你的保护,仅此而已。”

阿飞看了看金丝甲,又看了看张平,又喝了一碗酒,说道:“这金丝甲,我也想要。”

张平听得此言,立马将金丝甲抛给阿飞,随后说道:“拿去吧。”

然而阿飞却将金丝甲继续抛回¤长¤风¤文¤学,w☆ww.cf@wx.n↖et,说道:“不,当有一天我能打败你的时候,我再来拿走他。”

张平笑了笑,说道:“那你肯不肯替你的朋友我保管一下金丝甲?你有你出名的方法,我有我不得不出名的方法。现在。在下要出去散散心了。”

见得张平跃出,李寻欢和阿飞对视一眼。也各自冲出马车来。

李寻欢忽然对着张平道:“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散心,反而像是在等人。”

阿飞也插口道:“不错。而且这些人想必都已来了。”

李寻欢耳力之敏,目力之强,可说冠绝天下,他实未想到这少年的耳目居然也和他同样灵敏。至于在二人之前发觉有异的张平,就更加可怕了。

李寻欢于是当先开口道:“各位既已到了,为何不过来喝杯酒呢?”

道旁林木枯枝上的积雪,忽然簌簌地落了下来。一人大笑着道:“十年不见,想不到探花郎的宝刀依然未老,可贺可喜。”笑声中。一个颧骨高耸,面如淡金,目光如睥睨鹰的独臂老人,已大步自左面的雪林中走了出来。右面的雪林中,也忽然出现了个人,这人干枯瘦小,脸上没有四两肉,象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张平一眼便已瞥见,这人走出来之后。雪地上竟全无脚印,此地雪虽已结冰,但冰上又有积雪。这人居然踏雪无痕,虽说多少占了些身材的便宜。但轻功之高,也委实不错。

不等李寻欢继续开口,张平便淡淡的开口道:“查猛。虞二,还有四个鬼鬼祟祟的小东西。不错,不错。”

张平说着话。树林里已走出四个人来,此刻虽然是白天,但李寻欢见了这四人,还是不觉倒抽了口冷气。

这四人年纪虽然全已不小,但却打扮得象是小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五颜六色,花花绿绿,脚上穿的也是绣着老虎的童鞋,腰上还系着围裙,四人虽都是浓眉大眼,像狞恶,但却偏偏要作出顽童的模样,嘻嘻哈哈,挤眉弄眼,叫人见了,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最妙的是,他们手腕上,脚踝上,竟还戴满了发亮的银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地直响。

张平笑着说道:“想必六位一定是为了金丝甲来的吧?”

四人中的黄衣童子格格一笑,道:“你这个家伙,倒是还有几分脑子,识相的话,趁早将东西交出来吧。”

‘吧’字出口,他身子忽然飞掠而起,向张平扑了过来,手足上的镯子如摄魂之铃,响声不绝。

然而张平却是诡异的一笑,随后瞬间化为九道身影,从四面八方向对方扑去。那“金狮”查猛和“神行无影”虞二先生见此,赶忙也化作两道残影,扑向张平。

只可惜,当张平的身影从新出现在原地之后,那黄衣童子登时落在地上,随后他的脑袋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一阵北风吹过,落下的半个脑袋和逐渐僵硬的身躯是他最后的归宿。

张平在手上哈了一口热气,随后说道:“看来,他只剩下半分脑子了,真是可惜,可惜。”

此时那虞二先生赶忙飞掠到另外三名童子面前,拉住怒火中烧的三人。而“金狮”查猛则是突然对张平抱拳一礼,说道:“阁下功夫高明,今日我等认栽了,不过还请阁下报出一个万来。他日有暇,金狮镖局定来拜会。”

以金狮镖局在武林中的名头,查猛自信张平一定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金狮镖局虽然高手不多,但与各大门派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平若是出手对付自己,就等于对付这些门派。

不料,张平却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我觉得现在你们的五个人一起离开不太好,这样吧,你们商量一下,一个人离开,剩下的人留在这里陪陪你们的同伴。”

看着已经被风雪覆盖的黄衣童子,五人瞬间明白了这个陪一陪,可不是一般的陪一陪。而张平刚刚到武功,五人也是见识过了,即使五人同上,也未必是张平的对手。更何况,张平的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李寻欢。

那“金狮”查猛和“神行无影”虞二先生此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突然双双向着其余三名童子扑去。

而那三名童子显然江湖经验不足,猝不及防之下,登时有两人被查猛的掌力和虞二先生的铁杖击中,当场毙命。

而最后一名红衣童子见得查猛的掌风和虞二的暗器同时向张平打来,心知必死的他忽然不闪不避,一把黄色粉末洒出。

这一把粉末实在洒的够多,够急。满天的粉末甚至将他自己也尽数覆盖,查猛和虞二虽然有所防备,但依旧被粉末洒到不少。

随后二人刚刚拉开距离,各自戒备,却突然发现无数蝎子与蜈蚣向着二人和那红衣童子爬来。看着渐渐被那些蝎子和蜈蚣爬满的红衣童子的尸体,二人联想到黄色的粉末,心中暗叫不好。

不过瞥到一旁的张平,二人还是只得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随后疯狂的斗做一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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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好酒好菜待探花

然而二人尚未来得及庆幸自己终于在一出苦肉计之后觅得良机,便猛然感觉到各自胸口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之感传来。

随着二人身子缓缓倒下,两柄翠绿的竹木小剑各自插在二人的胸口之上。心头热血散漫这洁白的雪地,染出一朵朵红花。

张平随后望着空旷的雪地,朗声道:“诸位,金丝甲就在我紫血妖道张平的手中,谁若是想要,就尽管来试试吧。”随着张平话音传出的,还有那仿佛没有边际的滚滚内力,直震得满天雪花倒卷,寒风避让。

张平随后转身对阿飞说道:“这金丝甲暂时还是我来保管吧,二位,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就此别过吧。”

从默然不语的阿飞手中接过金丝甲,张平对着二人一个微笑,便转身大步而走。

“张道长,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一起喝一杯酒?”李寻欢望着渐渐远去的张平突然喊道。

“当我紫血妖道名满天下之前。”随着张平的回答消失在空旷的雪地之中,张平仿佛瞬移一般,仅仅跨出数十步,便消失在里许之外的树林中。

“好轻功,这位张平道长的轻功,居然和虞二先生一般,都修炼到了踏雪无痕的上乘境界。”一般的铁传甲对着李寻欢和阿飞二人感叹到。

李寻欢摇摇头,看着张平最开始踏出地方,对着铁传甲说道:“不知道虞二先生踏雪无痕的轻功若是用走来施展,还能不能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

一阵寒风吹过,大地上的一切又被满天飘落的寒霜覆盖了一层结晶。三人默然不语的返回了李寻欢温暖而舒适的马车,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再次在雪地之中响起。

有的时候,君子之交淡如水。相见亦或相别,永远不需要太多言语。

牛家庄是个很繁荣的小镇,张平施展轻功一路狂奔之下,终于来到了这个平凡的小镇。

小镇里有酒。有酒楼,有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裁缝铺。于是,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从裁缝铺里跨出,缓缓向酒楼行去。

一把金叶子洒出,酒楼里的小二和伙计便立马冲出酒楼。往四面八方采购酒菜去了。随着源源不断的食材被小二和伙计带回,酒楼的后厨开始不断的传出锅铲的碰撞声和各种炒菜的香味。

流水般的宴席在半个时辰之后开始不断开始摆到张平面前,足足过了约摸有三个时辰的功夫,四张方桌拼成的一张巨桌上,终于摆满了各色美食。

而一排巨大的酒缸也同时被摆在了巨桌的一旁,只可惜,面对这么一大桌美食,张平却连筷子都没有动上一下。

虽然对张平的古怪行为感到十分不解,但是既然张平肯付钱,老板却也不管张平到底要干什么。只要自己收到的钱。都是些真金白银便好。

张平在这里一坐便是一夜,仿佛老僧入定的张平从坐下之后,就在没有动过一下。直到第二天清晨,张平再次掷出一把金叶子,叫酒楼将所有的菜重新再做一份新的。

直到天色还未全黑,雪已住了,街道两旁的店家都有人拿着把扫把出来扫自己门前的积雪的时候。

牛家庄的外面,一条精赤着上身的大汗,拉着辆马车狂奔而来,当真吃了一惊。有的人抛下扫把就跑。

作为镇上最大的酒楼,飞驰的马车到了酒楼前,骤然间停了下来。虬髯大汗霹雳般狂吼一声,用力往后面一靠。只听‘砰’的一声,车厢已被撞破个大洞,他一双脚仍收势不住,却已钉入雪地里,地上的积雪,都被铲得飞激而起!

小镇上的人哪里见到过如此神力。都已骇呆了。酒楼里的客人看到这煞神般的大汗走了进来,也骇得溜走了一大半,虬髯大汗将三条板凳拼在一齐,又竖起张桌子靠在后面,再铺上一张柔软的狐裘,才将李寻欢抱了进来,让他能坐得很舒服。

李寻欢面上已全无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已发青,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身患重病,快要死的病人居然还来喝酒,这酒铺开了二十多年,却还没有见过这种客人,

连掌柜的带伙计全都在发愣。虬髯大汗一拍桌子,大吼道:“拿酒来,要最好的酒!掺了一分水就要你们脑袋。”

此时酒铺一旁背坐着不动的张平忽然开口道:“铁传甲,你今天才有了几分铁甲金刚的豪气。不过你也不必为难他们了,这附近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都已经在我这里了。你还是和李兄一起过来吧。”

待得铁传甲将李寻欢抱到张平对面的椅子上,桌上除了一百零八道各色美味,还有三只玉碗。

李寻欢道:“故人重逢,你……你今天也破例喝杯酒吧。”

铁传甲道:“好,今天少爷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李寻欢也仰天大笑道:“能令你破戒喝酒,我也算不虚此生了!”

张平此时当先举杯,道:“有酒千杯醉,我们干。”

李寻欢一饮而尽,但手已拿不稳酒杯,酒已溅了出来,他一面咳嗽着,一面去擦溅在身上的酒,一面边笑着道:“我从未糟蹋过一滴酒,想不到今日也……”

张平随后突然放下酒杯,摇摇头道:“不尽兴,不尽兴……”

铁传甲此时忽然喝道:“你待怎的?有什么不尽兴的,若要拼酒,我铁传甲陪你。”

张平此时忽然一个闪身掠到李寻欢身后,一掌按在李寻欢的后心之上。那铁传甲见此,大吼一声:“好胆。”

随后铁传甲伸出自己蒲扇般大小的巴掌,一掌便向张平挥来。可惜的是,铁传甲的巴掌刚刚挥到空中,便被张平另一只手瞬间捉住。紧接着张平只是单手用力一甩,那铁传甲便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回,跌落在一旁的墙角上。

而此时张平和李寻欢的身上却忽然开始传出一阵阵仿佛蟾蜍一般的“咕咕”之声,随后铁传甲只见李寻欢的头上和肩上,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热气升腾而出。

待得张平忽然在李寻欢背后连点三下,只见李寻欢猛的吐出好大一口黑血出来。

张平这才返回座位上举杯说道:“刚刚李兄身中奇毒,全身无力,喝起酒来怎能尽兴。现在我们再畅饮一番,方能不负这满桌的美酒。”

铁传甲此时赶忙起身赶到李寻欢身边,他见得李寻欢的脸色已然红润了许多,精神也振奋起来的样子之后。突然转身对张平抱拳道:“张道长,刚刚是铁传甲鲁莽了,现在向你赔罪了。”身子一弯,就要对张平跪下。

可惜张平只是右手一挥,一股无形的柔和大力自虚空之中而生,无论铁传甲如何用力,都不能下去分毫。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这奇毒名堂倒也不小,虽然难不倒我,但是也不是这么简单可以解的。不过刚刚我用内力将大部分淤毒逼出,又以内力互助李兄心肺,七天之内,肯定不会再发作。若是七天时间还解不了李兄身上的毒,现在这一辈子都不再饮酒。”

随后张平指着一个大坛子继续说道:“你若真想赔罪,就干了这一大坛子酒,如何?”

看着毫不犹豫抱起那大坛子便是一顿牛饮的铁传甲,张平拍手赞了一声,道:“好,是个汉子。”

随后又对李寻欢说道:“李兄,干。”

“干。”(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二十四章 梅二先生

而张平此时忽然长身而起,以箸击碗,高声唱道:“仗剑随风来,笑傲天地间,有酒千杯醉,无酒我亦颠。一饮江河断,再印日月晦,千杯不倒醉,紫血一妖郎。”

就在李寻欢和铁传甲纷纷鼓掌助兴的同时,忽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扑倒在柜台上,嘎声道:“酒,酒,快拿酒来。”

看他的神情,就象是若喝不到酒立刻就要渴死了。掌柜的皱起眉头,暗道:“怎的又来一个疯子,还是个穷疯子。”

只见这人穿着件已洗的发白的蓝袍,袖子上胸口上,却又沾满了油腻,一双手的指甲里也全是泥污,虽然戴着顶文士方巾,但头发却乱草般露在外面,一张脸又黄又瘦,看来就象是个穷酸秀才。

伙计皱着眉为他端了壶酒来。这穷酸秀才也不用酒杯,如长鲸吸水般,对着壶嘴就将一壶酒喝下去大半,但忽又全都喷了出来,跳脚道:“这也能算酒么。这简直是醋,而且还是掺了水的醋……”

此时已经喝的颇有些醉意上脑的铁传甲突然大声对着此人说道:“这里有好酒,过来同饮。”

穷酸秀才听后,当先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将一个大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他也不言语,只是眯着眼坐在那里,就象是一口气忽然喘不过来了,联动都不动,别人只道他酒喝得太急,忽然抽了筋,李寻欢却知道他这只不过是在那里品位。过了半晌,才见他将这口气长长透了出来,眼睛也亮了,脸上也有了光彩。喃喃道:“酒虽然不好,但在这种地方,也只好马虎些了。”

随后这人夹了一筷子鸭舌,咀嚼了片刻。又看了看桌上的各色菜肴,说道:“酒虽不甚很好,但这菜确实不错,做的好,点的也好。好……”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骤然停在门外,这穷酸的脸色,竟也有些变了。他站起来就想走,但望了望桌上的酒菜,又坐了下去,连喝了三杯,挟了块猪尾巴慢慢咀嚼,悠然道:“醉乡路常至。他处不堪行……”

只听一人大吼道:“好个酒鬼,你还想到哪里去。”另一人道:“我早就知道只有在酒铺里才找得到他。”喝声中,五六个人一齐冲了进来,将穷酸围住。

这几人劲装急服,佩刀挂剑,看来身手都不太弱。一人瘦削颀长,手里提着马鞭,指着穷酸的鼻子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拿了咱们的诊金。不替咱们治病,却逃出来喝酒了,这算什么意思。”

穷酸咧嘴一笑,道:“这意思各位难道还不懂么。只不过是酒瘾大发而已。梅二先生酒瘾发作时,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先喝了酒再说,哪有心情为别人治病。”

一个麻面大汉道:“赵老大,你听见没有,我早就知道这酒鬼不是个东西,只要银子到手。立刻就六亲不认了。”

颀长大汉怒道:“这酒鬼的毛病谁不知道,但老四的病却非他治不可,病急乱投医,你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这些人来势汹汹,大囔大叫,这位梅二先生却还是稳如泰山,坐在那里左一杯,右一杯地喝了起来。赵老大掌中马鞭一扬,‘刷’的将他面前酒壶卷飞了出去,厉声道:“闲话少说,现在咱们既已找着了你,你就乖乖地跟咱们回去治病吧,只要能将老四的病治好,包你有酒喝。”

那位梅二先生望着被摔得粉碎的酒壶,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们既然知道梅二先生的脾气,就该知道梅二先生生平有三不治。”

赵老大道:“哪三不治。”

梅二先生道:“第一,诊金不先付,不治,付少了一分,也不治。”

麻面大汗怒道:“咱们几时少了你一分银子。”

梅二先生道:“第二,礼貌不周,言语失敬的,不治,第三,强盗小偷,杀人越货的,更是万万不治了。”

他又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你们将这两条全都犯了,还想梅二先生替你们治病,这岂非是在痴人说梦,椽木求鱼。”

那几条大汗脖子都气粗了,怒吼道:“不治就要你的命。”

梅二先生道:“要命也不治!”麻面大汉反手一掌,将他连人带凳子都打得滚出七八尺开外,伏在地上,顺着嘴直流血。

张平此时才确信了这位梅二先生仅仅是一个嗜酒如命,但是手上却没有半点硬货的风尘异人。于是张平忽然开口笑着说道:“弄坏东西要赔,这个道理诸位难道不懂吗?”

张平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仿佛是在每个人耳边说出一般,在场诸人听得是清清楚楚。那赵老大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倒退半步,瞪着张平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大爷的闲事。”

张平此时缓缓说道:“本座今天和好朋友喝酒,不想这里有死人出现,你们现在乖乖的滚出去,本座可以当做没有见过你们。”

那赵老大见得这一桌几人没有几个眼熟的武林人士,想必不会有太大威胁,便狞笑道:“你们既然不知趣,大爷就拿你们开刀也好!”刀光一闪,他掌中钢刀竟向张平直劈了下去。

可惜的是,未等他的钢刀落下,一股沛然大力便已经将他的钢刀击成碎片,倒飞而出。

那赵老大的身子也被震得踉跄后退,失声惊呼道:“这妖道好邪门,咱们只怕是遇见鬼了!”

麻子的脸色也变了,陪笑道:“朋友高姓大名,请赐个万儿,咱们不打不相识,日后也好交个朋友。”

张平的脸色却忽然一变,说道:“要么滚,要么永远没机会滚,赶快选择吧,我的耐心有限的紧。”

赵老大跳起来,吼道:“朋友莫要欺人太甚,需知咱们黄河七蛟也不是好惹的,若是……”

他话音未落,不知何时,人已经飞到酒楼之外。在场其余诸人见此,赶忙冲出酒楼准备去查看。然而身后飞来的一排五根筷子却让六人立足不稳,一个翻倒,登时滚了出去。

滚出酒楼的几人一番简单的探查,发现赵老大的手脚已经被张平尽数废掉。不过几人不甘心的忘了张平一眼之后,还是抬着赵老大灰溜溜的走掉了。(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二十五章 赌斗梅二先生

见得那所谓的黄河七蛟离去,那位梅二先生这才慢吞吞的起身坐了回来,居然也不去向张平道谢,反而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又不停地拍着桌子,瞪着眼说道:“酒,酒,继续,继续。”

那店伙揉着眼睛,简直不相信方才被人打得满地乱爬的人就是他。酒铺里的人早已都溜光了,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把酒杯一杯杯往嘴倒,酒喝得越多,话反而越少。

李寻欢望着窗外的天色,忽然笑道:“酒之一物,真奇妙,你越不想喝醉的时候,醉得越快,到了想喝醉的时候,反而醉不了。”

梅二先生忽也打了个哈哈,道:“一醉解千愁,醉死算封侯,只可惜有些人虽想醉死,老天却偏偏不让他死得如此舒服。”

铁传甲皱了皱眉,梅二先生直着眼望着李寻欢,悠然道:“阁下可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么。”

李寻欢淡淡笑道:“活不长了。”

梅二先生道:“知道活不长了,还不快去准备后事,还要来喝酒。”

李寻欢道:“生死等闲事耳,怎可为了这种事而耽误喝酒。”

梅二先生附掌大笑道:“不错不错,生死事小,喝酒事大,阁下此言,实得我心。”

他忽又瞪起眼睛,瞪着李寻欢道:“阁下想必已知道我是谁了。”

李寻欢道:“还未识荆。”

梅二先生道:“你真的不认得我。”

铁传甲忍不住道:“不认得就不认得,喝你的酒,噜嗦什么。”

梅二先生也不睬他,还是瞪着李寻欢道:“如此说来,你们救我并非为了要我为你治病了。”

张平此时突然开口道:“区区一种小毒,何须救你这么大费周章,不出三天,本人自然可以药到病除。”

李寻欢此时放下酒杯,也说道:“在下既无诊金可付,和强盗已差不多。不敢劳动阁下。”

这位梅二先生却摇头道:“不行不行,别人的病我不治,你这病我却非治不可,你若不要我治病。除非先杀了我。”

张平此时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继续开口道:“在下自问武道医术等方面,均是有些建树,看阁下的样子,并非有高深内力在身的样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阁下恐怕和下毒的人关系不浅吧?”

张平说到此处,那一旁的铁传甲登时对着那梅二先生怒目而视,一副准备择人而噬的样子。

那梅二先生不仅不怕,反而傲然一笑,道:“除了梅家的‘寒**散’,世上还有什么毒能毒得死李寻欢?”

张平此时忽然拂掌笑道:“原来阁下就是‘七妙人’中的‘妙郎中’,李兄所中的毒药想必就是阁下配的,能配自然能解,这却算不上太大的本事。”

那梅二先生此时突然长身站起,仿佛猴子一般的跳起脚来。此时那梅二说道:“我梅二别的本事没有,只有喝酒和医术这两样,你现在居然说我这不算本事,那好,我们就比试比试。”

张平手中的酒杯再次转了转,玩味的说道:“比试什么,阁下不妨划下些道道出来。”

说到要具体比试什么,梅二先生此时却忽然没了主意。若是比试解李寻欢的毒,那自己明明知道解药,即使胜了。也显然胜之不武。而若是比试别的,自己今天身上也没带什么厉害的毒药。看李寻欢的样子,显然“寒**散”的毒性已经被缓解了大半,自己的这些毒药。显然是难不倒对方。

就在梅二先生左右为难的时候,张平忽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作为比试,不知道梅二先生意下如何?”

梅二先生此时听得张平所言,对自己医术极有信心的他急吼吼的说道:“什么法子,快快说来。”

张平此时缓缓说到:“比试还是在这寒**散上。在下刚刚简单的为李兄瞧过这症状,单单用药,老实说,在下并无十成把握。不过对于这寒**散的解药,在下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几分猜测的。在下的法子便是在下猜一猜这寒**散的解药,若是侥幸猜对一半,便算在下赢了可好。”

那梅二先生此时在桌子旁边转了转,随后转身对张平说道:“好,不过若是阁下输了,有什么彩头?”

张平此时眼珠一转,忽然对着梅二先生说道:“从今往后三天之内,输了的人只能看着胜了的人喝酒,而自己不能喝一滴酒,如何?”

梅二先生此时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杯,随后想了想,喃喃自语道:“三天。”不过片刻功夫,梅二便抬起头来对张平说道:“好,我梅二今天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猜出我梅家寒**散一半的解药?”

张平随后放下酒杯,缓缓的说道:“依在下所见,这寒**散若有解药,当是凌霄花、生地、赤芍、丹参、黄苓、白鲜皮、苦参、紫草……”

张平一口气足足说了四十八种药材,才忽然之间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最后一味到底是什么呢?”言罢便自顾自凝眉思索起来。

而那梅二先生此时却是忍不住鼓掌笑着说道:“好啊,好啊,我梅家寒**散的解药恰恰有七七四十九味,你这副解药也有七七四十九味,猜的好,猜的妙。不过这二十八味中,你已经猜对了其中的二十四味,那么谁胜谁负,岂非就在这最后一味药上了,实在是更好,更妙。”

随后张平双目之中精光一闪,忽然开口道:“最后这一味,在下猜是萝芙木,不知道梅二先生意下如何?”

梅二先生此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张平,道:“这萝芙木产自百越、琉球、掸族和南洋之地,想不到你居然能够知道。不过你猜的也对,也不对,这萝芙木虽然是寒**散解药中最主要的几味药材,但是寻常的萝芙木确是不行,需要五片轮生叶的萝芙木才有效果。”

一旁的李寻欢确是笑着说道:“那大家就算平手可好,不然的话,不就浪费了这一大桌好酒好菜了吗?”

梅二先生此时想了想,终于说道:“这样也好,不过正好李探花的毒需要找我大哥梅大先生取解药。这位道长,今日就算平手,不过你可敢与我大哥再比一场?”

张平笑了笑,点点头,随着几人又是一番牛饮之后,只留下满地的杯盘狼藉。李寻欢的马车又套上了马,向着梅大先生的方向冒雪急驰而去。(未完待续。)xh118

第二百二十六章 嗜画如命的梅大先生

雪,时落时停。

宽大的车马在梅二先生的指挥下,转入了一条山脚下的小道,走到一座小桥前,就通不过去了。

小桥上积雪如新,看不到人的足迹,只有一行黄犬的脚印,象一连串梅花似的洒在栏杆旁。

张平和梅二先生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铁传甲则是扶着李寻欢紧随其后。走过小桥,就望见在梅树丛中,有三五石屋,红花白屋,风物宛如图画。

走到近前,他们就见到一个峨服高冠的老人,正在指挥着两个童子往树上泼水。

张平此时对着梅二先生问道:“这就是梅大先生。”

梅二先生没好气的说道:“除了这疯子,还会有谁用水来洗冰雪。”

身后的铁传甲此时插口道笑道:“他难道不知道洗过之后,雪还是要落在树上,水也立刻就会结成冰的。”

梅二先生叹了口气,苦笑道:“他可以分辨出任何一幅画的真伪,可以配出最厉害的毒药和解药,但这种最简单的道理,他却永远也弄不懂的。”

而张平却说道:“纵使雪重新落下,水重新凝成坚冰,洗过的树枝就是洗过的树枝,终究不是原来的树枝。”

他们说话的声音传入梅林,那高冠老人回头看到了他们,就好象看到了讨债鬼似的,立刻大惊失色,撩起了衣襟,就往里面跑,一面还大呼道:“快,快,快,快把厅里的字画全都收起来,莫要又被这败家子看到了,偷出去换黄汤喝。”

梅二先生笑道:“老大你只管放心。今天我已找到了酒东,只不过特地带了三个朋友来……”

他话未说完,梅大先生已用手蒙起眼睛。道:“我不要看你的朋友,你的朋友连一个好人也没有。只要看一眼,我至少就要倒三年的霉。”

梅二先生也跳了起来,大叫道:“好,你看不起我,我难道就不能交上个象样的朋友么。好好好,李探花,他既然不识抬举,咱们就走吧!”

张平此时道:“好一个梅大先生。好一个梅二先生,有意思,有意思。”

听得梅二先生所言,梅大先生登时反而回头走了过来,招手道:“慢走慢走,你说的可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叹花的小李探花么。”

梅二先生冷冷道:“你难道还认得第三个李探花不成。”

梅大先生盯着李寻欢,道:“就是这位。”

李寻欢微笑道:“不敢,在下正是李寻欢。”

梅大先生上上下下望了他几眼,忽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大笑道:“慕名二十年,不想今日终于见到你了,李兄呀。李兄,你可真是想煞小弟也!”

他前倨后恭,忽然变得如此热情,李寻欢反而怔住了。梅大先生已一揖到地,道:“李郎休怪小弟方才失礼,只因我着兄弟实在太不成材,两年前带了个人回来,硬说是鉴定书画的法家,要我将藏画尽拿出来给他瞧瞧。谁知他们却用两卷白纸,换了我两幅曹不兴的精品跑了。害得我三个月睡不着觉。”

李寻欢失笑道:“梅大先生也休要怪他,酒瘾发作时若无钱打酒。那滋味确不好受。”

梅大先生笑道:“如此说来,李兄想必也是此道中人了。”

李寻欢笑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道臣是酒中仙。”

梅大先生笑道:“好好好,骑鹤,先莫洗梅花,快去将那两坛已藏了二十年的竹叶青取出,请李探花品尝品尝。”

他含笑揖客,又道:“好花赠佳人,好酒待名士,在下这两坛酒窖藏二十年,为的就是要留着款待李兄这样的大名士。”

梅二先生道:“这话倒不假,别的客人来,他莫说不肯以酒相待,简直连壶醋都没有,只不过,李兄此来,却并非来喝酒的。”

梅大先生只瞧了李寻欢一眼,就笑道:“寒**之毒,只不过是小事一件而已,李兄只管开怀畅饮,这件事在下自有安排的。”

草堂中自然精雅,窖藏二十年的竹叶青也极香冽。酒过三巡,梅大先生忽然道:“据说大内所藏的‘清明上河图’,亦为膺品,真迹却在尊府,此话不知是真是假。”

李寻欢这才知道他殷勤待客,其意在此,笑道:“这话倒也不假。”

梅大先生大喜道:“李兄若肯将之借来一观,在下感激不尽。”

李寻欢道:“梅大先生既然有意,在下岂有不肯之理,只可惜,在下也是个败家子,十年前便已将家财荡尽,连这幅画也早已送人了。”

梅大先生坐在那里,连动都不会动了,看来就象是被人用棍子在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嘴里不住喃喃道:“可惜,可惜,可惜……”

他一连说了十几声可惜,忽然站起来,走了进去,大声道:“骑鹤,快将剩下的酒再藏起来,李探花已喝够了。”

梅二先生皱眉道:“没有‘清明上河图’,就没有酒喝了么。”

梅大先生冷冷道:“我这酒本来就不是请人喝的。”

李寻欢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只因他觉得这人虽然又孤僻,又小气,但率性天真,至少不是个伪君子。

不过张平却是笑着开口说道:“清明上河图虽妙,但却绝非画道真谛。”

梅大先生此时对张平冷冷的说道:“阁下难道认为自己就懂得画道的真谛吗?”

“在下和梅二先生曾经有一场未分胜负的赌斗,今日见得梅大先生,本来是想要请梅大先生代替梅二先生继续。不过在下看梅大先生嗜画如命,这一场赌斗,便以画为题如何?”张平此时缓缓答道。

梅大先生却是满脸疑惑的说道:“这是如何一个赌斗的方法?”

张平此时反而对梅大先生说道:“请梅大先生为在下准备文房四宝,容在下画一副画,梅大先生观后,自知胜负。”

听得张平所言,梅大先生上下看了看张平,随后道了一声“好”之后,便拍了拍手,吩咐一个刚刚走来的书童道:“随风,你去我书房取我的文房四宝来,快些,快些。”

没有酒的时候,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虽然那名叫随风的书童很快便将文房四宝取来,但是张平等四人却依旧觉得这等待的时间真的好长,好长。

张平等人此时跟随梅大先生来到一间极为雅致的画室,看着画桌上早已摆好的文房四宝,张平忽然叫了一声“好”来。

梅大先生却反而笑着说道:“张平道长叫好,却不知好在何处?”

张平看着梅大先生,笑着说道:“梅大先生既然想要考较一下在下,那在下可就献丑了。”

随后张平拿起那支通体漆黑的浓毫大笔说道:“诸葛家的宣笔乃是天下宣笔中的翘楚,而梅大先生这支诸葛狼翎,想来便是诸葛笔中的极品,唐代诸葛家一代制笔名家诸葛晓花的作品吧。”

梅大先生听得此处,不由脸上神色转为一喜,说道:“道长果然是我画道中人,说的一点不错,还请道长继续,继续。”

随后张平又看着黑墨、白纸和青砚说道:“徽州府绩溪的顶级玉墨,千年寿纸,特别是这二龟作浪澄泥砚,以在下看来,怕是有千年历史了吧?”

梅大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显然开心又期待的对张平说道:“道长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以道长的修为见识,画艺定然惊人,快请,快请。”

随后张平提起笔,在磨好的墨汁中浓浓的一蘸,便大笔一挥,点在了那洁白胜雪的徽宣之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三章 入木三分

提笔在手的张平给人的感觉不像一名画师,反而更像一名剑客。jiemei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筆趣阁/www.biquge.la”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uc小说网閣 ”或者“..ucxsw.la”,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笔√趣ω阁 http://www.biquge.la。张平手中的笔仿佛化为一柄利剑,银钩铁划般的在纸上挥洒起来。

随着张平右手不断的在纸上闪动,众人知觉张平奇异的韵律之中,仿佛一名绝世剑客在此舞剑一般。

待得众人忽然从这奇异的意境之中惊醒时,只见张平此时已经收笔而立,一副墨香四溢的浓墨画已经呈列在前。

梅大先生此时按捺不住,当先奔了过去。只见画中所绘当先是一轮弯月,冷峻的月光下,孤高的山峰直冲天际,仿佛一柄利剑一般。墨意淋漓,笔力雄健,确实是一副难得的上品画作。

梅大先生此时却摇摇头,叹气道:“可惜啊,可惜,道长画道的见识不俗,奈何这作画毕竟不是练剑,道不同,道不同啊!”

只见那原本刚刚完成的水墨画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怕之极的事情,瞬间开始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登时便化作无数碎片,尽数在寒风吹拂下飞舞起来。

此时梅大先生忽然扶掌大赞道:“好,好,好,道长果然高妙,想不到我梅大今日居然在画艺上走了眼,该罚,该罚。”

他忽又大声道:“骑鹤,再把酒端出来,还有。再去弄几道小菜,要最好的。我要向张平道长赔个不是。”

随着剩余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红木方桌,这才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只见那红木方桌之上。此时赫然印着一轮弯月和一座孤峰。墨色渗入方桌,浓淡粗细分明的线条,使得任何人只要一看到这弯月与孤峰,就能感到一股冷峻与孤高之意迎面而来。

梅大先生此时恭敬的对着张平一礼,道:“古人云,入木三分,梅大以往只以为是一句戏言而已。今日得见道长神技,梅大佩服、佩服。”

而一旁的李寻欢则是望着桌子,缓缓说道:“好刀法。好剑法!”

梅大先生此时双手轻轻抚摸着这张桌子,不住的喃喃道:“好画,好画。”

随着酒菜重新摆满,最是开心的梅二先生和李寻欢此时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碰个不停。而梅大先生则是拉住张平,开始不住的讨论着与画有关的技巧和鉴赏。

有了这一桌好酒和好菜,自然也少不了梅大先生的解药。

李寻欢喝了酒,解药的药力发动得反而更快,还不到六个时辰,李寻欢已觉得体力渐渐恢复了过来。

这时天刚破晓。铁传甲虽熬了一夜,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只不过酒喝得太多了,头有些疼。

梅二先生也用手捂住脑袋。喃喃道:“该死该死,天又亮了。”

铁传甲道:“天亮了有何不好?”

梅二先生叹道:“我喝酒就怕天亮,若是天不亮。我一直喝下去都没关系,但只要天一亮。就会立刻头痛,连酒也喝不下去。”

李寻欢本在闭目养神。此刻笑了笑,道:“岂止阁下,喝酒的人只怕都有这个毛病。”

梅二先生道:“既是如此,趁着天还未大亮,赶快再喝几杯吧。”

李寻欢笑道:“你我如此牛饮,梅大先生见了只怕要心疼的。”

梅二先生道:“所以他早已躲进去睡觉了!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李寻欢喝了杯酒,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梅二先生凝注着他,忽然问道:“你这咳嗽的毛病,已有多久了?”

李寻欢道:“好象已有十年了吧。”

梅二先生皱眉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莫要喝酒的好,久咳必伤肺,再喝酒只怕……”

“这件事情梅二先生不必担心,山人自由妙计。”刚刚从画室方向走了过来的张平缓缓说道。

梅二先生此时瞪着眼对着张平问道:“莫非你有什么好法子不成,你若是真有,我梅二今天就算服了你了。”

张平此时忽然拿出一张皮纸,递给李寻欢说道:“在下曾经机缘巧合,获得过一门修炼五脏六腑的功夫,只要李兄勤加修炼,区区肺伤,自然不足挂齿。”

然而李寻欢却没有去接张平递过来的皮纸,反而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李寻欢富源浅薄,张道长的好意,心领了。”

张平随后只是将手轻轻一摆,那皮纸便悠悠然的飞向了李寻欢,随后说道:“无论如何,紫血妖道送出去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收回,李兄还是收下吧。”

李寻欢看着慢慢飞到自身面前的皮纸,刚刚准备开口,却忽然顿住语声,目中精光闪动,沉声道:“此间只怕又有远客。”

梅二先生动容道:“三更半夜来的绝不会是老大的客人,只怕又是来找我的。”

其实他直等到现在才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来的人似乎并不只一个,布履都很轻健。

只听一人朗声道:“不知这里可是梅花草堂么?”

过了半晌,就听得梅大先生的语声在前厅响起,道:“三更半夜的闯来,是小偷还是强盗?”

那人道:“在下等专程来访,不但非偷非盗,而且还有一份薄礼奉上。”

梅大先生冷笑道:“三更半夜的来送礼,显然更没有存好心,各位还是回去吧。”那人笑道:“既是如此,在下等只好将这幅王摩诘的画带回去了。”

话未说完,门已开了。梅二先生皱眉道:“这几人先摸透老大的脾气,投其所好而来,必有所求,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马。”

他并没有走出去,只将门推开一现,悄悄往外望。

只见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人只有三十多岁,短小精悍,目张平光炯炯,手里托着个长长的木匣子。第二人面如重枣,长髯过腹,披着件紫缎团花大氅,顾盼之间,目卑睨自雄,显然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

第三人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蓬上镶着白兔毛的边,看来就象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除了他之外,其余两人眉目间都带着忧闷焦急之色。

张平此时忽然对着李寻欢等人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不错,好戏,终于要开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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