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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断秋水——缘来是你》 07月19日加更，五更哦，大家推荐和收藏不要停 希望得到你们的喜欢和支持 也欢迎大家花式吐槽，好的坏的来者不拒 07月19日加更，为答谢所有一路支持我的读者，上午和平常一样两更，下午14:00后加三更，每十分钟一更，推荐和收藏不要停、不要停！嘿嘿嘿……我码字去了 第一章 山那边（求投资、求推荐票、求加书架） 傍晚，落日映照着天边的云彩，一片彤红，煞是好看，李秋水举着个信封从镇上飞跑回家，粗黑的马尾跟着脚步的节奏左右摇摆，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气都喘不匀就拉长声调喊，“妈妈，你看你快来看” 王菊花在院子里喂鸡，看到女儿兴奋的表情，她激动得一把将手里的玉米全部撒到地上，围裙上拍拍手，笑呵呵地说，“哎哟，慢点，别摔着，快点，拿给妈看看。” 李秋水左手叉着腰躬身喘气，右手却把信封举高，“停！妈，你到底让我慢点，还是快点？” 王菊花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臭孩子，还敢逗老娘，我就知道我姑娘有出息，拿到这张纸早晚的事情。”说话同时已经将信封从李秋水手里抢了过来。 “妈，妈，我错了，你轻点，别给我撕坏了。”李秋水跳脚。 “知道，知道，话多。”王菊花翻了一个白眼，急急打开信封，面上是一张淡紫色大学录取通知书，她用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烫金的大字，眼眶不自觉地泛起泪花，“还是我姑娘有出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出了状元了。” “停，妈，首先和祖坟没有关系，现在讲究的是唯物主义，我们都是无神论者，哈哈哈，另外，纠正一下，不是状元，状元可是第一名，你不要乱说，小心被别人笑话，不过我考得也不赖，嘿嘿，这是靠我先天的聪明才智和后天的努力勤奋所取得的成绩，知道不？哈哈，当然，离不开妈妈你的栽培。” “行了，别和我扯那些什么主义，我也搞不懂，我这呀，就知道我姑娘考上大学了，还是省城最好的大学。”王菊花脸上绽开一朵花。 “现在主要问题是，你看看后面的学费通知单，还有住宿费什么的，好几千哪，不知道我们家有那么多钱没啊？”李秋水眨巴眼睛看着妈妈，她清楚这个才是目前的重点问题。 王菊花耸了耸肩膀，轻叹一口气，“我也为这事犯愁呢，最开始呢是担心你考不上，不过想想呢，你成绩那么拔尖，你们老师一直说你考本科没问题，现在考上了，学费让人发愁，在省城可比不得你在县城上高中了，大城市里面啊，我知道，出不出门都要花钱，没钱就得饿饭。” “要不”李秋水用食指挽着衣角，良久，低垂着头说，“要不，就算了，反正我也考上了，和考不上的人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去打工吧，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我相信都是一样的道理，只要努力，肯定能赚钱，村里那么多初中没毕业的人出门同样可以赚钱，还寄钱回家修大房子，我也不比别人差。” 王菊花惊讶的抬眼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孩子啊，你这换在以前，就是秀才，多少人想考大学没那个本事，再说你从小也就只知道读书，没怎么干活，其他的你也不行啊，你啊，你啊，只有读书一条路，以后，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在办公室坐着上班，多好哇，钱，我会想办法，你自己紧着点用，总归能有办法，活人不能被尿给憋死。” 这时候，从小路走上来一个中年男子，大老远就在问，“李秋水，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吗？” “妈，你看，我们班主任刘老师。”李秋水说完赶忙起身朝刘老师走过去，傻笑着，“嘿嘿，刘老师，你来了。” 王菊花慌忙迎上来，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刘老师，稀客稀客，快快，进屋坐坐，我去倒杯水” 刘老师在院子里自己拉一根凳子坐下来，伸手拦住王菊花，“秋水妈妈，不用了，不渴，坐两分钟就走。” 王菊花站在旁边尴尬的搓着围裙，把通知书递到刘老师手里，“嗨，我这也没有茶，不喝不喝吧，反正也是白开水。” “这孩子考得不错，功夫不负有心人。”刘老师低头看通知书，扶了一下眼镜，笑呵呵的。 “这些呀都是靠了刘老师和学校其他老师的帮助，不然我们秋水也没有今天。” “哎唷，别客气了，这可是你们父母的栽培，还有孩子的努力，才有这样好的结果。” “录取通知书是拿到了，可是这刘老师，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家情况你是清楚的，这学费”王菊花为难的低头。 刘老师直接打断了王菊花，“秋水妈妈，别着急，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我知道你们估计在为这个事情犯愁，不过现在国家政策好，有助学贷款，所以，学费不用担心了，生活费嘛，可以勤工俭学，只要不怕吃苦，课余时间挣点生活费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读大学那会儿，也几乎没有要过家里一分钱，同样顺利毕业。” “是吗？这可好了，我还真不知道这回事，”王菊花露出笑容，转头对李秋水说，“姑娘，你看，以后得好好向刘老师学学，妈妈没本事，以后你学刘老师靠自己读大学，如何？” “好，好，”李秋水重重点头，把凳子移到刘老师面前，有些兴奋，“刘老师，谢谢你了。” “谢什么呀，不用，”刘老师摇摇手，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纸，“这个是助学贷款申请书，你填一下，带上相关证件和资料，这几天抓紧去办理吧，如果遇到不懂的，或者需要帮助的，就给我打电话，不要不好意思。” “刘老师，你这真是雪中送炭。”王菊花有些激动。 刘老师站起来告辞，“这是国家的政策，又不是我个人借钱给你，送什么炭呀，哈哈，这样，我先走了，还去其他同学家看看。” 短暂的假期结束，李秋水办完各种手续，买了车票，独自踏上开往省城的列车，去她一直向往的陌生地方。 一路上，她都很兴奋，小时候写过一篇《山那边》，就说自己以后长大了考上大学要去山那边，今天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但是怎么坐在车上还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第二章生报道 她在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以后所有事情都要靠自己了，一定要坚强，一定要独立，这四年要靠自己挣钱完成学业，要努力，要奋斗。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完成，父亲可能就在省城，她要想办法找到他。 下车才走了几十米，都还没出站，就看到各个学校接新生的牌子，李秋水很快找到自己学校负责接新生的学长学姐，被安排坐上了一辆专门来往接送的大巴。 一路的繁华让人激动不已，最远只到过县城的李秋水真心觉得目不暇接，只二十分钟光景，就到了新学校，李秋水难掩兴奋，校园比她想象中还要宏伟大气得多，还真的和电视里一样啊！ 感觉全是书香，周围是一张张阳光的脸庞，她将在这里完成最后的蜕变，激情的青春将在这里延续。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哪个系的新生？”一个大高个男生走上前问李秋水。 刚醒过神的李秋水看着面前的大男孩，阳光、帅气，“哦，你好，我，哲学系。” “噢？真巧，我也是哲学系的，走，我带你去报道吧。” “谢谢你，学长。”李秋水一脸灿烂。 男生低头看了一眼，吃惊的问，“你就一个包？要不要帮忙？” “嗯，是的，就一个，一个包就不用帮忙了吧，谢谢。”李秋水朝周围看了一下，其他新生都是各种大包小包，她的行李确实很扎眼，相当简陋，尴尬的笑笑。 “我现在大二，我叫杨波，木易杨，水皮波。” “嗯？你是说，杨树的杨，洪波涌起的波？”李秋水忍不住想笑，还水皮波。 “哈哈，是的。 “我叫李秋水” “李秋水，秋天生的？” 李秋水笑起来，“哈哈，是的，学长你真聪明，就是秋天生的，那天刚好下雨，所以嘛，你懂” “好，到了，就这儿。”杨波把手往前一指，“看，哲学系报名处。” “好的，谢谢你。” “没事，以后都是校友了，不用客气，有需要的招呼我就行。”杨波笑笑。 报名处两个男生抬头看到杨波和李秋水，脸上挂着嫉妒的笑容，“哟，杨波，不错嘛，你这一上午啊，终于接到一个大美女啦。”旁边的女生也跟着笑起来。 李秋水落落大方，“哈哈，谢谢学长夸奖，学长学姐们，以后还仰仗大家的帮助。” “好，说正题，这有两张表，一张是入学需要填的，一张是勤工俭学的，没有需要就不填，如果需要参加就填。”杨波用指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上的表格。 “哎呀，正好，我太需要了，这个。”李秋水看着勤工俭学登记表喜出望外，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嗯，好，需要的话现在就登记，留个电话。” 李秋水弯腰拿起笔刷刷在纸上填写自己的信息，两分钟以后将表格递给杨波，“是不是就可以啦？是交给你吗？” “嚯，学妹字写得不错，”杨波看了看，“表格没问题，你们就住在前面那栋楼，直接去一楼宿管那报道就可以了。” 李秋水顺着杨波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点头脆生生应答，“好勒，谢谢你，杨波学长。” “嗨，叫杨波就行，我加一下你微信，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啊，”李秋水笑嘻嘻从兜里拿出来一部老年手机，“你加吧。” 杨波愣了一下，“呵呵，还是算了。” 李秋水转身，手里拿着妈妈新给她买的老年手机向杨波拜拜，心里得意，哈哈，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谈恋爱的，你以为你帅，哈哈，没辙了吧 杨波也抬手再见，李秋水无意瞥见他的手链，造型很特别，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造型独特的东西多了去了，也许书上，也许电视上都可能见过，没什么稀奇。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人家都走远了。” “你小子说什么，找打是不是？”杨波把眼睛从李秋水的背影上收回来，伸手作势要打刚才说话的同学。 “我敢打赌，你追不上她。” “你说我追不上就追不上？切！”杨波一脸自信的表情。 “对啊，我就说你追不上，来来，我给分析分析，你看啊，一个使用老年手机的女生，连微信都没有，但是完全没有自卑，走路的样子带着风，浑身带刺，我看你没戏。” 杨波再转头看李秋水的背影，只一闪她已经进了宿舍楼，他觉得同学说得对，突然有一秒失去了自信，嘴上却说，“我追不上她？我告诉你们从来没有我做不成的事，追一个女孩子都追不上，将来还能成大事吗？” “哈哈，你就吹吧，等着看你吹破的那一天。” 李秋水找到自己的宿舍，这是六人间，进门左边两张上下铺并排，右边一张上下铺，旁边是一个大衣柜，上下两层，一层三大格，刚好六个，一人一格。 里面一大群人在为一个同学铺床、整理衣服，那女同学看到有人进来就对她们说，“好了，快点，你们走吧，别弄了，一会儿我自己来。” 一个打扮入时妆容精致的中年妇女回头看了看李秋水，再转回头去，“哦？你们有同学来了，好好，马上走。” 那女同学看这一群人还在整理，直接动手将她们推出门外，“快走，行了。” 刚才说话那妇女还不甘心，嘱咐道，“冷了多加衣服，没钱了给妈说，听到没？” “哎呀，知道了，妈，你们快走吧，同学看见丢不丢人啊，我几岁了？”女同学将这群人送了出去。 她回来看到李秋水在铺床，“嗨，你好，我叫张小婉。” 李秋水抬头友好的笑笑，“嗯，你好，我，李秋水。” “呵呵，让你见笑了，不让她们来，非得来，我看新生来报道的就我家来的人最多。” “没什么啊，每家父母都不一样的想法，这很正常。” “你把东西整理好，我们一起去买生活用品好不好？好像学生超市就在楼后面，很近。” 第三章 差距 “嗯，好哇，一起，我这就好了，没带多少东西。”李秋水愉快地接受了张小婉的建议。 买了几样必要的东西，脸盆、毛巾、牙膏牙刷，李秋水就不再选购了，她很清楚除开学费，买了这些东西，兜里还剩几个钱，如果一个月之内不能挣到钱，就得开始喝西北风。 张小婉疯狂的买了很多东西，香皂、洗面奶、洗发水、护手霜、姜糖、红茶、保温杯、抽纸、卷纸、拖鞋、浴巾、卫生巾等一大堆，结账的时候，李秋水还不到二十块，而张小婉则是五六百，几个购物袋装得满满的。 以前在县城一中上学，同学之间是有贫富差距，但是省城还真不一样，看张小婉花钱不心疼的这架势，李秋水猜想这应该不是特例，应该大多数同学家庭经济条件都比较好。或者说，是自己家条件太差，所以对她而言，谁家看着都条件好。 两人又一起去了食堂，李秋水看了看价格牌，最便宜的就是包子馒头了，馒头一块钱一个，包子一块五，素面五块，香菇粉七块，简餐十块，看样子，早餐最多可以吃两个包子，中餐和晚餐越简单越好，只能一顿素面、一顿简餐，那些选菜的套餐，一顿至少二十，想都不要想。 就这样，李秋水算了会儿也是长出一口气，在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她十块钱可以用一天，省城是无论如何用不下来，总不能一天三顿都吃包子馒头吧，所以得赶紧想办法自己赚钱。 开学第一个星期，李秋水每天都往勤工俭学处跑，去问了几次负责的同学，人家回答，这才刚开学，暂时还没有公司来联系他们，让李秋水别着急，等电话通知就好。 中午，食堂。李秋水看着面前的餐盘发愁，这饭，眼见吃一顿就少一顿，快要开始喝西北风了，本来之前以为能撑一个月，没想到省城物价比县城贵了不少，现在就快撑不住了。 坐在对面的张小婉看李秋水吃得实在简单，忍不住问，“我看你这段时间也吃得太节约了，才刚开学多久，你不会是就没有钱了吧？” “呵，你说对了，有钱谁不会吃香的喝辣的，还真是没钱了。”李秋水并不找借口开脱，说了实话。 “啊？不会吧？你真的没钱了？”张小婉非常吃惊，“你是把带来的钱弄丢了？没事，叫你家人马上给你打钱啊，最多被唠叨几句呗。” 李秋水似笑非笑，“咳，不是，钱没有丢，是我带的钱本来就不多，得省着用。”说完低头吃饭。 张小婉愣了愣，收回自己惊掉的下巴，“呃那你还有多少钱啊？我想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说话同时，将自己盘里一个鸡腿放到李秋水的饭上。 “我也不客气，都放我饭上面了，还给你，你也不想吃了，谢啦，”李秋水拿起鸡腿就咬了两大口，真香，“学费我是办理了助学贷款，来学校，总共我就带了一千五，住宿费和杂费就占去一大半，还有来时的车费，第一天身上就只剩下四百块钱，还和你买了一点生活用品，再过了这些天，我们经常一起吃饭，你想想也能知道我现在兜里还剩几块钱了。” 张小婉抬眼看天花板算了一下，叹口气，点头，“这点钱，要用一个月，确实够呛，理解你。” “错，不是一个月，是一个学期。” “什么？”张小婉勺子都差点吓掉了，“一个学期？你就算一天三顿都吃馒头也得六块钱吧，三六一十八，一个月也差不多两百了！就这样也只能坚持两个月，而且也不可能这样吃啊，你那么漂亮的人也要变成馒头了。” “所以，我得赶紧找一份兼职，就不怕没饭吃了。” “兼职？对，兼职是可以赚点生活费，但是你的时间不自由，下课后才能去工作，兼职哪那么好找啊，如果找不到，你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有钱，要不我借点给你吧，先用着。” “算了，应急还可以，大学四年，你能借给我多少？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日子长着呢。” “那倒也是，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这也救不过来，呵呵，我成绩不怎么好，大专，我就三年，正好我们班七个女生，别的女生六个人刚好一个宿舍，我就被分过来和你们一起了。” “我就说嘛，我们五个人都一个系的，就你是另外一个系的，咳，专科和本科都一样，反正是大学嘛，我的当务之急是找兼职。” 张小婉神神秘秘的把头探过来低声说，“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说真的，其实啊，这学校里有些男生家里特有钱，你人那么漂亮，眼睛大，鼻梁挺，嘴巴小，牙齿白，个子高，身材好我去，我都嫉妒，而且成绩还那么好，我听宿舍那谁说，你是你们系里前三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像你这样的女孩啊，肯定追的人多，选一个有钱的，谈个恋爱，饭卡也就有了。” 李秋水放下筷子用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急忙打断，“别，怎么可能，那我不成寄生虫了？” “管它什么虫，你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把饭吃饱，不能在大学里把自己饿死吧，四年以后啊，你喜欢就接着谈，不喜欢，毕业就分手的多了去了，再说也没人说你什么，人家男生给你花钱也是自愿的。” “从小我妈就和我说，女人一定要独立，如果我好不容易从小山村考到省城来，却最后做了寄生虫，还不如在家种地呢，没有独立的人格，就失去了尊严，都没有尊严了，人活着还有什么劲。” “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妈妈那么要强，那你家为什么供你读大学的钱都没有，为什么那么穷？” “咳，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别讨论这个话题了。” “要讨论，怎么不讨论，是不是你这个聪明而且要强的妈被拐卖到山沟里，无奈嫁给你爸，然后生出一个聪明的你，所以你家比较穷？” “你不要那么八卦好不好？什么大山沟？还编得挺像，我家离县城也没多远，就五公里吧，一小时就可以从学校走回家。”李秋水被张小婉弄得很无奈。 第四章 天书 “那就是你妈妈沉醉在自己强大的梦想中，然后忘记了做农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意思是说我父母太懒不做农活，才这么穷，对吧？” 张小婉得意洋洋的左右摇晃着身体，“难道我说错了？就算在农村，只要勤劳，喂几头猪、养几只鸡什么的，也有收入，应该不至于一个学期只给你几百的生活费吧。” “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放心，肯定不是你想象的这样，好吧？”李秋水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得说来我听听，不然我不相信。” “我看啊，你就是一个八卦精，其实我家的情况也不复杂。” “不复杂就好，快说来听。”张小婉催促。 “好吧，说了也没什么，只是我还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就算好朋友也没有说过。其实呢，我家在村里，以前，算得上是中等户吧，不是最穷，也不算有钱。” “后来呢？”张小婉用纸巾擦嘴，两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听得很认真。 “我小时候，我爸出门打工，最开始挣了些钱，后来做熟悉了，在工地上做了包工头。” “包工头，挺好的呀，这个虽然脏点累点，不过听说也挺赚钱。” “是，开始赚了钱，但是后来我爸接了一个大单，一百多万的工程。” “哦，我懂了，但是后来，工程出了质量问题，你爸被抓了，你家就倒霉了，没有了经济来源，对吧。”张小婉积极猜想。 李秋水瞪她一眼，“你能不能不瞎猜啊？这个工程快要完工的时候，老板跑路了。” “啊？这就是所谓的卷款潜逃？不过没事啊，那工程还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找主管部门去啊。” “咳，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爸这是转包，没有和相关部门签合同，人家的工程款和那个老板已经结清了，也就是说，实际上这事儿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啊？天哪！”张小婉感觉像听了天书一样的不相信。 “所以呢，我爸就欠下了很多债，什么人工工资啊，材料款啊，减掉之前老板付了的一点，小一百万呢。” “哦，这样啊，唉你家也够倒霉的了。” “是啊，天天有人来家里要债，家里的积蓄全用来还债，也还差一大截，我爸最后都不敢回家，就去找那个老板了。” “怎么样，找到没有？报警啊！” “唉，当然是没有啦，不但没有找到人，我爸这一去也就是好多年，七八年都没有回家了。报警是肯定的，但是你想想既然是要潜逃，肯定是假的信息啊。我爸相信他，没留意过太多，所以也提供不出更多的信息，警方也没有找到他。” “天哪，那么多年了，那时候你还很小。” “对啊，那时候我还小学没毕业呢，估计啊，现在就算在路上遇见他，我都有可能认不出来，真有点想不起他样子来了。不过，听我们村里有人说在省城见过他，所以我现在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一边读书，一边找我爸。” 张小婉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李秋水的手背，“哟，你这孩子，够可怜了。” “自从我爸出了这事儿，我妈就拼命做农活，养鸡养猪也是有的，有了一点钱就还债，所以我家里基本上没有存款。” “嗯嗯，这也太不容易了。” “你看我长得不难看吧？” “难看？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漂亮的！就算比你漂亮吧，那是化妆化的，你这是纯天然大美女啊，我嫉妒也嫉妒不来，以前我都觉得自己够漂亮了，现在遇着你，没办法，只能甘拜下风。” “所以啊，我妈当然也不难看，这些年，不少人撺掇我妈改嫁，她都不同意，说人活着就得有骨气，欠了债，不管多苦也得还，虽然是自己倒霉了，但这是命，得认。” 张小婉伸出大拇指，“你妈不容易，难怪你那么要强，这还真是遗传了这种个性。” “嗯，我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一份兼职的工作。” 张小婉嬉皮笑脸，“但是我说真的，还是找个男朋友比较靠谱，你放心，只要你肯点头，男生们抢着冲上来，这样饭卡就有了，哈哈” 李秋水也跟着笑起来，“那，如果我找了一个男朋友，还需要你救济怎么办呢？” “所以啊，你要擦亮眼睛看人，喏，你看，”张小婉用下巴指了指李秋水背后第三排的一个男生，“看到没有，白t恤那位，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光是那件t恤，随随便便就上千。” “你是说，一件t恤就上千？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啊。”李秋水有点不敢相信，转头去看，是她来报道第一天认识的杨波。 杨波正好抬头看到了李秋水，对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他其实这些天都在远处观察李秋水，只是李秋水一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所以没太敢靠近，追女孩还是要慢慢来。 “是，你看不出来，但我看得出来啊！而且他坐我们后面的餐桌也不是一次两次，我早发现了，这几天我也在观察他。” “名牌怎么啦？都是他父母给，又不是他自己挣钱买的。”李秋水有些不屑。 “嚯，他父母的钱就不是钱哪？可不就是他的么？只要他父母给他一点，他就可以少奋斗十年。就像你，如果，你爸不出这档子事，你也不会为生活费发愁对不？”张小婉分析得头头是道。 李秋水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钱是人家的钱，和我可是没有关系，我也不羡慕谁，自己的前程肯定要靠自己打拼啊，努力奋斗就好。” 张小婉向杨波笑了一下，杨波就起身走了过来。 “嘿，他过来了。”张小婉推了一下李秋水。 李秋水回头看，“嚯，那我们换一张桌子吧。”站起来端着盘子就要走。 张小婉伸手拦住不让她走，“认识一下不是什么坏事，人家不能吃了你。” “嗨，两位同学，这位置没有人坐吧，我可以坐不？”杨波已经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第五章 多看了你一眼 张小婉点头，“当然可以啊，没人，你坐吧。” “咦？这位李秋水同学看起来好像有点儿不高兴？”杨波放下盘子，坐在李秋水旁边。 “杨波学长，你好。”李秋水淡淡笑了一下，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张小婉吃惊的看着李秋水，“什么，你俩认识？行啊，秋水，藏得够深，给我装什么？” “没，没，不算认识，就是新生报道那天，见过一次面。”杨波赶紧说，他怕李秋水难堪。 张小婉哈哈大笑，对杨波做了一个鬼脸，“你厉害，报道那天不知道有多少新生，你都能记住她的名字？” “哪有，哪能记住那么多啊，只记得个别学妹而已。”杨波说话的同时看向李秋水。 张小婉更加笑得畅快，看看杨波又看看李秋水，唱起来，“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杨波看看李秋水又看看张小婉，“吃完饭，我们有可能同路。” 张小婉大概已经明白杨波是看上李秋水了，李秋水从头到尾没有说话，杨波没有办法，看样子这是无奈，很无奈啊，他用眼神向张小婉求助。 如果她同意杨波一起出去走走，李秋水应该不至于不给面子转身就走，这样太没面子了。 “我们才不顺路，学长，你追女生这个套路太老了，我从六年级就开始谈恋爱，如果每个男生都说我们可能同路，那我一生要爱过多少人啊，哈哈，秋水，你说说，我说得对吧？”张小婉试探李秋水的反应。 “是啊，学长，我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同路吧。”李秋水脸上没有笑容，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她对杨波印象挺好的，但是听到张小婉说他一件t恤就上千，瞬间觉得这是个坑爹的货，随便买点衣服得父母多少血汗啊，她并不清楚，这点钱在有些家庭只是九牛一毛。 “学长你不要灰心，如果你追求进步，可以加我微信。”张小婉拿出手机，翻出二维码。 “好勒，谢谢了，张小婉学妹，本人一定加强学习，争取有一天能够和两位学妹同路。”杨波开心的加了张小婉微信。 “呵，学长这功课做得不错嘛，我的名字你都知道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张小婉对杨波眨了眨眼睛，就被李秋水直接拉着走了。 现在有了张小婉的微信，也算离李秋水更近一步，杨波心底有丝丝喜悦，算是小小的成功。 走了几十米以后，张小婉笑嘻嘻的问，“咦，刚才那个学长叫什么来着？”她想看看李秋水的态度。 “杨波，木易杨，洪波的波。”李秋水面无表情继续走路。 “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长得帅点，再就是身上有两小钱。” “关键是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很有缘分，你有没有发现他佩戴的玉佩和手链其实和你的很相似？” “没有吧，玉佩没见过，手链我倒是开学那天注意到了，不觉得相似啊，只是仿佛有点熟悉。不过，你想想，一个穷人，一个有钱人，就算是相似，也仅仅是相似，他佩戴的应该很贵。我这个嘛，是我爸留给我的，我妈倒是说了不便宜，具体什么价格我就不清楚了，我出发的那天，我妈就取出来给我戴上了，说这么些年了，估计我爸也认不出我来。” 第六章 灵魂与饭卡 “所以，你天天戴着它，就是为了你爸能认出你来？！天哪，这都什么年代了，像古代小说一样，还靠物件认人，唉。”张小婉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了。 “可不是嘛，最初我爸还打电话回家，后来好久没联系，我妈打过去就是空号，这样就失联了，唉，说多了都是泪呀。我只想找到他劝他回家，那个骗子别再找了。” “扯远了啊，我说的是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是说了啊，不怎么样！” “唉，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多帅啊，我就喜欢这种高富帅，你看他那个头，至少一米八五吧，走路还笔挺笔挺的，一点都不驼背，你再看那长相，明星也不过如此吧。” “那不正好，你现在有他微信了，喜欢就抓点紧。”李秋水打趣。 “唉，”张小婉拖长尾音叹气，“我是想抓住啊，不过我眼睛不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家是对你有意思。” “问题是我对这位高富帅没有兴趣啊。”李秋水撇撇嘴。 “这可是一张不错的饭卡，我觉得吧，你还得向现实低头，有了饭卡，你好好上你的学，谈你的恋爱，两全其美，毕业了，成绩一样名列前茅，有钱的帅哥也被你收入囊中，真是美啊。” “切，小婉，你这什么嘴啊，这么损，你喜欢你上啊，我把灵魂卖给了饭卡，还活着干什么，没有灵魂的人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李秋水斜眼盯着张小婉。 “我是喜欢帅哥，可是人家不喜欢我，我不会去倒追男生，喜欢我的人多着呢，放心。再说我也不需要饭卡，我需要钱，我妈一秒钟就会给我打过来。你不一样啊，你现在马上就要弹尽粮绝了。” “不行不行，你别管了，我是真心只想靠自己。”李秋水知道张小婉说得没错，她的生活费，马上就挺不下去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好吧，我先回去躺一会儿，你散散步吧，拜拜。”张小婉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李秋水得要面对内心的现实，现在应该是不耐烦她了。 校园很大，人很多，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慢条斯理，李秋水没有心思去欣赏美景，也没有兴趣观察行人，她现在要面对的现实是每天都要吃饭，而荷包里没有几个大子了，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要坚强，什么困难都能跨过去。 但是转念一想，坚强有什么用，再没有兼职，一个星期以后就要饿饭了，应该怎么努力，方向在哪里，钱在哪里？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嘿，前面那位，是李秋水吗？” 李秋水循着声音转身，看到的是负责勤工俭学的一个学长，李秋水笑着走过去，仿佛看到了希望，“你好，学长。” “现在有工作了，是去大十字广场替商家做宣传，一天八十，你愿意做吗？周末两天，结束一起结账。” “什么宣传？”李秋水的眼里冒出光来。 第七章 同路的陌生人 “呃，就是举着广告牌走走，他们指定路线。当然啦，比较辛苦，可能你们女生还会有些不好意思什么的，不过大家一起还好啦，你去不？” “可以啊，这个不辛苦，挺简单的，一起结账，就是周六周日两天，两天工作结束给一百六现金吗？”李秋水最关心的是能不能及时拿到钱，多点少点并不那么要紧。 “嗯，是的，钱是少点，不过，这个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反正大家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生活负担嘛。” “好，学哥，那我报名，到时候一起，就当是减肥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了。” “好，就那么定了，明天正好就是周六，早上八点，校门口集合。” 回宿舍的路上，李秋水无意识的对着空气挥拳耶耶两声，天无绝人之路啊，正当她以为走投无路之时，突然来个好消息，一天八十，就举个广告牌而已，对她来说，钱真心不少了，周末去两天，赚一百六十块钱，一个星期完全够用，还可以开开荤解解馋。 控制不住从内心突然冒出来的这点喜悦，眼泪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用袖子擦了一下，对自己说，好样的，加油，一礼拜生活费有了。 次日早上，李秋水提前一刻钟就到了学校门口，同学们陆陆续续到齐了，学长给大家分发厂家发放的广告t恤衫，还说，穿过以后不用还。 李秋水摸了摸布料，纯棉的，很开心，还没开始工作，已经得到一件免费的衣服，可以当睡衣穿了，真好。 大家把广告衫套在身上，队伍还挺壮观的，二十多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真的打眼，然后大家都领到一个同样的广告牌，大红色，够土，但是也够显眼。 “李秋水同学，你迟到了一分钟哦。” “我来得最早……”李秋水应答着转身，一看，不是冤家不聚头，说话的人正是杨波，显然是无话找话，“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迟到了？” “怎么啦，开个玩笑还生气，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杨波嬉皮笑脸。 李秋水笑笑没说话，其他女同学倒是叽叽喳喳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大二女生问，“杨波，早上好啊，你一个富家子弟，干嘛要混进我们穷人的队伍来？去年就没见你来过，莫非？” 杨波还没来得及回答，另外一个带队的女同学走过来，“学长，人都到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杨波举起右手往前一挥，提高音量，“出发，大家高矮顺序排好队，出发！” 半分钟时间大家已经排好队开始前行，杨波走在李秋水旁边，“嗨，李秋水同学，你看，我们现在可以同路了吧？”神色很是得意。 李秋水目不斜视，“你好，同路的陌生人。” “没关系，熟人也是从陌生人来的，陌生人同路时间长了就不陌生了。”杨波并不介意李秋水的态度，反而有些开心，至少比那天在食堂不说话要来得好啊。 “想多了，学长，这只是暂时的认识而已，最终还是不同路。” 第八章 富家子弟 “呵呵，没关系，就算只是和学妹共同走过一小段路，那也可能是一生美好的回忆。” “不一定吧，万一是一生的噩梦呢？”李秋水揶揄道。 “这个我杨波还真不在乎，不管是哪一种回忆，美好也好，噩梦也罢，只要是有学妹，我都乐意，毕竟都留下一段特殊的记忆。” “学长，你能说会道，我确实说不过你，这点我承认，但是你有个问题没有回答，刚才有个女同学问你，为什么混入穷人的队伍，我也想问为什么。” “呵呵，你看，你还是挺关心我的，不过，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混进来的，我是穷人队伍的领队啊。” 李秋水嗤之以鼻，“你说这个谁信？你一个富家子弟，也来和我们这些吃不上饭的穷孩子一样挣这八十块钱一天的工钱？” “错，有钱就应该大家挣，挣钱还分什么富人和穷人？钱也不分多少，八十就不是钱不值得挣吗？”杨波仰首挺胸目视前方。 李秋水侧头认真看了杨波一眼，这一番话他如果是真心的，那她倒应该对他另眼相看了，原来富家子弟也不是她心目中认为的纨绔子弟。 杨波感受到来自李秋水的目光，有些兴奋，继续说，“其实，我本来就是勤工俭学小组的成员啊，我和其他几个男生一直都负责外联，也就是在外面联系公司，这一单就是我联系的呀。” “哇，原来你那么厉害啊学长，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们这种有钱的公子哥，有必要那么辛苦来挣这几十块钱吗？听说你一身衣服就够我们一学期全部费用。” “你说这个不假，我不缺钱，来挣钱当然并不是我的目的，但是父母有钱并不代表就应该成为浪荡公子，我也想更多的接触社会啊，这对我也是一种历练啊，你说对不对，李秋水？” 李秋水一时无语，她现在才明白，干着同样一件事，手里都举着一个广告牌，但是有人是为了磨炼自己，而有人却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有人是在设定自己人生的目标，有人却只是为了生存而努力，看来，需要思考的问题还很多。 两天过去，李秋水拿着她第一次挣来的钱，虽然在别人眼里，这一百六十块也许不值一提，对她来说，这数量不多的钱却是第一桶金，是一个新的开始，证明她以后可以养活自己了，她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后会挣更多的钱。 晚上，刚从图书馆回到宿舍，张小婉神神秘秘的招手让她过去，李秋水狐疑着笑笑，“什么事啊？” “哎呀，你可快点吧，你来看，”张小婉指着手机，“快看，杨波的朋友圈，嚯，九张照片，张张都有你，怎么，他也去举广告牌了？稀奇事！” “嗯，去了，”李秋水点头，“而且他是领队，咦，他什么时候拍的这些照片，都没经过我们同意就发出来，不太好吧这个？” “别打岔，我就问，他会去挣那八十块？我都不愿意去！” 第九章 牵强的理由 “对啊，不理解吧？”李秋水笑笑。 “不理解，一个全身名牌的大少，这种高富帅实在不适合在大街上举广告牌吧？”张小婉坐在床上抠抠脖子。 “他说他是为了磨炼自己，人家和我们这种挣饭钱的不一样啊。”李秋水耸耸肩。 张小婉窃笑，“你和他聊天了？真不老实，回来也不和我汇报汇报情况。” “聊了啊，和你汇报什么情况，你想歪了吧，他又不是和我一个人聊天，和每个同学都聊得很开心呀。”李秋水解释着，不希望张小婉那只乌鸦想歪了。 “哎呀，早知道如此，我也报名去了，豁出去累两天，我也去走大街。”张小婉发出啧啧的声音。 “哈哈，看样子你还真是看上那位高富帅了，哈哈……” “唉，他就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啊，我真的就只喜欢高富帅，少一样都不行，少任何一项，都无法捕获小姐我的芳心。”张小婉放下手机，拿着镜子照起来。 “这还不简单，开始进攻啊，还等什么呢，就明天吧，一束花，到她们宿舍楼下去表白，你那么漂亮，他看见你肯定就被迷住了。” “算了，我不傻，我还是知趣的，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再说了，本小姐就没有倒追男生的，现在我们系里都好几个男生追我了，我一个没看上，都等着我挑呢，你以为我会去倒追？算了吧!哈哈……” “那我看你和他聊微信聊得挺欢啊。”李秋水眨巴着眼睛笑笑。 “呵，你以为是我和他聊啊？是他主动和我聊！人家聪明，走的是曲线追美女路线，最多三句话就得提到你，聊着聊着就聊到你，反正他这是看上你了，我也没有办法。”张小婉摸摸自己的脸颊，满意的放下镜子。 李秋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算了，懒得和你说，没个正经，一天就会胡说。” 张小婉躺到被子上，两只手交叉叠放在脑后，舒服的翘着二郎腿晃悠，“呵，我胡说？难道你还真的以为一个富家公子，真的会去举广告牌逛大街？天真!幼稚！人家那是为了接近你，唉，傻到家了你。” 李秋水稍微有些吃惊，这话仿佛有道理，但是又不然，“不可能吧，他可是亲口说的这家单位是他联系的呢，这也没必要撒谎吧，而且他说了他一直就是勤工俭学处的。” 张小婉无奈的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李秋水，“唉，原来你是真傻！对，单位是他联系的不假，这个确实是他在磨炼自己，可是，你要说他去举广告牌也是为了磨炼自己，就不大可能了吧？对不对？这也太牵强了吧，人家举个广告牌能磨炼什么呢？也只有你这种傻子，别人说什么都信。” 李秋水认真听完，觉得还真有可能，而且仔细想了想，杨波这样的人，还真不至于去举广告牌，难道杨波还真的对她…… 李秋水甩了甩马尾，心里骂了一声——死杨波，还挺有心计。 第十章 掌握自己的命运 不过，转念一想，有个高富帅追求，并非坏事，无所谓吧，他追他的，反正对自己没有影响就行，在心里也告诫自己，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一个星期结束，这个周末没有安排勤工俭学活动，李秋水再一次为生活费发愁，脸上是阳光和青春，心里却是钱钱钱三个字。 上课、图书馆看书，这些都只能填饱大脑，可是，肚子也需要填饱，唉，人活在现实中，不得不对现实低头，没有钱，要是吃不上饭，最多七天就能把人饿死吧。 她现在清楚，靠这样被动的等待工作是不行的，总不能吃了上顿没下顿吧，这样也没有办法安心学习，要想解决后顾之忧，还得靠自己。 老师不是今天还说了嘛，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杨波都可以去联系勤工俭学的活，难道我李秋水不行吗？我一样也可以啊！李秋水在心底为自己打气，当然，心动不如行动，必须说做就做。 正好今天下午没有课，李秋水决定去找一份兼职工作，她回宿舍稍微小睡了一会儿，养足精神，洗漱干净，穿上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出门。 听说光赤大街有很多写字楼，李秋水直接坐公交去了，说实话，从来到学校，她一直就是宿舍、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天天如此，第一次出门是上周参加勤工俭学，今天这才是第二次出来，街上的繁华还是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仰望这些高楼大厦，建筑是如此宏伟，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入时、行色匆匆，这样繁华的地方，工作的机会一定很多，李秋水为自己打气，但是当她大步走到最显眼的大楼光赤大厦门口，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她在旋转门旁边徘徊了一阵，居然有点不敢进去，好像自己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看看那些时髦得不行的女子，看看他们脸上精致的妆容，再想想素面朝天的自己，穿着简单的休闲服，扎着简单的马尾，咋显得那么渺小呢？ 但是再想想，大家都同样是人，自己能从乡村以系前三名的成绩考入省城的大学，自己也不赖啊，别怕，加油。李秋水捏捏拳头为自己鼓劲，勇敢的克服了心底的胆怯和羞涩，这时正好几个人要进去，她就跟着那群人走了进去。 进入电梯，大家都伸手按了不同的楼层，李秋水稍微一愣神就按了最高的一层，她心想，可以从最高一层开始，一家一家单位找工作，挨家问，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吧。 出了电梯，旁边墙上就是一大块深色的指南牌，清楚写明哪一个房间是什么公司，李秋水看了看，一家是中介公司，一家是金融公司，另外还有一家是化妆品公司，她想了想，走进了中介公司。 正进门前台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看样子也才二十出头，微笑着站起来，“小姐，你好，请问……” 李秋水笑笑，“嗨，你好，是这样，我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想找一份兼职工作，请问你们公司需要人吗？” 第十一章 找兼职 “哦？兼职，我们是需要的，请问你哪些时间可以工作，每天下午吗？时间得固定才行。” 李秋水有点为难，“呃，时间还得固定？就是每天下午几点钟这样吗？这个还真不能固定呢，我只能没课的时候来，时间不一定，你看……” “这样啊，那还真不好意思了，小姐，你这样我们主管这边也不好安排工作的，应该不行，但是话说回来，我们这里本来就是做中介的，你要找工作，可以找我们呀，我们可以给你介绍啊，中介嘛，就是做这个的。” 李秋水喜出望外，“真的？那我今天这是来对了？可以呀，你们这里可以介绍些什么工作呢？” 女孩拿出一张表格，“你看，你先把表格填上，留下联系电话，有合适的我们会通知你，直到你应聘成功为止。” “嗯嗯，好的，借一支笔，谢谢了。”李秋水兴奋的点头。 把表格填满，最后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李秋水开心的站起来双手将笔和纸递给前台女孩，“喏，小姐，我填好了，是直接等你们电话通知就好了吗？” “是的，等通知就可以，嗯，现在需要先把服务费交了，很便宜，两百块就行，包你找到满意的兼职。”前天女孩递过来一份紫红色的三联单，“拿着这个进去财务室缴费，之后把第二联给我，第三联你留着，然后回家等通知就可以。” 李秋水接过单子，上面赫然写着“中介服务费两百元”字样，她愣在那里，迟疑了两秒，“呃，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出来急，没带钱呢，能不能下次来交？” 前台小姐笑笑，“没关系的，现在也没谁带现金在身上，支付宝微信付款都可以，手机总是随身带着的吧，扫码就行。” 李秋水为难，“我，我还真的连手机都没带，抱歉了，不好意思，我下次再来……我先走了，谢谢。”说完就从对方手中抢回自己刚才填的表格灰溜溜开跑。 出了门，听到里面那女孩的声音高起来，“什么人啊？想着服务是免费的？” 李秋水不敢回话，赶紧红着脸从消防通道往下一层楼跑，停到另外一家公司门口，她微微喘着气，右手轻抚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刚把气喘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靠墙站着的李秋水，好奇的问，“咦，小姐，你这是找人？” 李秋水吓得立马站直，紧张地红着脸结结巴巴，“哦，你好，先生，不，我，我不是找人，我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想来找一份兼职，呃……请问你们公司需要兼职人员吗？”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如果全职，你可以进去行政部问问有什么岗位适合，但是兼职真的不需要。” 李秋水哦哦的应声点头，脸红得要挤出水来，尴尬得想钻地，原来想找一份工作并不那么容易，看样子其实杨波出门联系活动也不简单呢，自己是小看他了。 第十二章 退堂鼓 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但是想想阴风惨惨的荷包，李秋水不得不整顿了一下精神，继续往下一家走去，都一样，听说是兼职都不想要，她没情没绪的走出来，就被一个保安拦住了。 “小姐停步，请问你是来做什么的？”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伸出右手拦在李秋水面前，一脸不容置疑。 “我，”李秋水有点局促，拉了一下衣角，抬起头，“怎么啦？我就是来找工作，你凭什么拦着我？” “找工作？刚才几个公司都打电话来物业问怎么回事，所以我想问问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找工作有你这样一家一家进的嘛？总归应该是联系好的哪一家，直奔啊，你这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了，请你离开。” “不这样找，怎么找？这个倒是请你说一下，我是犯罪了吗，你这什么态度？”李秋水不服气的提高了嗓门。 门里面走出来一位大姐，劝保安，“算了，大哥，一个小姑娘，别难为她，刚才她真是来我们这找工作呢，不假，我作证，人家是大学生，就像找一个兼职，没什么的。” “哦，这样就最好，但是刚才几家都打电话来问，我们也不好说话对不？所以还得请她离开。”保安回答。 “好，”大姐回答，然后转身拍拍李秋水的肩头，“孩子，大学生出来找兼职是好事，独立自主嘛，但是也不能这样没有目的的乱窜，你应该去人才市场，就在大学路24号，你可以先买张招聘报看一下。” 李秋水心里充满感激，微笑着说，“大姐，你真好，谢谢你了今天，你这样的人走到哪都会过上最好的日子。” “嘿，看这孩子，你看多懂事，怎么可能是坏人？”大姐对保安说。 保安点头转身对李秋水说，“好吧，我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现在还是去人才市场吧，真不好意思了，得罪了，同学。” “没事没事，我刚才态度也不好，抱歉，我这就走。”李秋水说着对大姐挥挥手往电梯走去。 第一次找工作之旅，就这样尴尬的在楼梯间被保安当着别人的面轰出来，虽然有些丢人，但是也让李秋水清楚了原来自己的方向不对。 她转而问路到了大学路24号，还没进门就傻眼了，这外面是大约两米高的院墙，很长，中间一扇大铁门大开着，铁门进去是一个很宽敞的大院，一两千平肯定有，里面已经挤挤挨挨到处是人。 李秋水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以前觉得人山人海只是一个形容词，有夸大的成分，现在觉得这只是一个平铺直叙的词语而已，完全就是反映现实呀，可不就是人山人海么！ 这个样子连挤也挤不进去，而且肯定大家都是找全职工作，像自己这种来找兼职的，应该没有戏吧，也耗不起这个时间，她傻傻的看着挤挤挨挨的人群一步步缓慢的朝前移动，大脑一片空白。 出去辛苦了半天，又累又渴又饿，李秋水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回想下午的经历，第一次找工作失败的她真的很失望。 第十三章 噩梦 不但没有找到工作，还多余花出去好几块钱路费，渴了还一直没舍得买瓶水喝，再想想兜里所剩越来越少，眼眶不自觉的湿了，真的好想哭，李秋水拿枕头压在脸上，情绪坐上了过山车，早上还信心满满，下午，情绪就跌落谷底。 脸上的枕头突然受了外力脱手，张小婉抱着李秋水的枕头嘻哈着问，“搞什么鬼？还以为你死哪儿去了，一下午不见人……咦？你哭啦？怎么啦，谁欺负你，本小姐替你出头。” 李秋水用袖子擦擦眼睛，“呵呵，没有啊，困了，打呵欠就这样儿，哭什么啊。” 张小婉看看怀里的枕头，指着上面湿漉漉的两个圆点，“没哭？这是什么？证据懂不懂？快说，谁欺负你，我替你做主，保证让他满地找牙。” 李秋水坐起来，用指头往上扒拉着嘴巴，做出一个笑脸来，“咳，丢人，真没什么事儿，就是下午去找工作，碰了一鼻子的灰。” 张小婉把枕头扔给她，“咦？就这事儿？你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慢慢找，不急啊，今天你是第一次出去找工作，这正常啊，你以为你一出门就立马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何况你时间还不富裕，唉……” “谢谢你小婉，你是真心对我好，其实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就是兜里没钱比较着急而已。”李秋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没底，非常难过，突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工作，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入手。 原来这和学习不一样，不是多读书就能学会的，李秋水一直成绩很好，所以历来对自己很有信心，以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因为别人学不懂的她一学就会，一直以为自己是才女。 现在才知道，只有坚强的内心是不够的，不怕苦不怕累也是不够的，关键是得有合适的方法和正确的方向，找兼职工作这件事让她产生了迷惑，现在的问题不是怕不怕吃苦，而是就算想吃苦，可是要到哪里去吃苦呢？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原来自己连想去吃苦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机会……想着这些，累极了的李秋水渐渐睡去，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还是小时候，还睡在家里的小床上。 哐哐哐，大门被锤得山响，王菊花打开门，一群人冲进来，都摊着手找她要钱，“嫂子，你看，我也没有办法，等着买肥料，无论如何你得想办法弄点钱给我，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你丈夫欠的钱，他不在家，我们只能找你，你借也好怎么着也好，必须得弄点给我们，不然以后大家不好相处，这都是我们的血汗钱，不能说没有就不给吧？” “李嫂，你知道我和万明大哥的关系，我们是好哥们，我也不想来，但是这不是无奈嘛，全家就指着我吃饭呢，我现在，你看，一分钱没有，唉。” 第十四章 五点 王菊花愁眉苦脸的，“各位大兄弟，我真不是不给你们钱，这钱你们也清楚，不是我们家万明拿了，他也是受害者，我们认账，不是不还，是没有钱哪，真的确确实实拿不出钱来啊，求你们宽限宽限，等我地里的玉米收了，赶集卖点还你们一部分，好不好？” “等你收玉米？哄谁呢？到时候又说要留给你家丫头交学费，再说了，你卖玉米能卖多少钱，还一部分是多少？” 王菊花快哭了，“真的会还你们，不管什么时候，这钱都认账的，但是只求你们宽限宽限，你看万明也不在家，我一个女人……” “那我们可管不了，我同情你，你不同情我啊，我怎么办呢？大家都是有难处，我们当初也是相信他，才会跟着他出去，结果，忙活了一年，一分钱没捞着，还搭进去生活费，我们找谁呢，我们不冤吗？” …… 要债的人很多，李秋水吓得从床上跳起来躲在门后面，蜷缩着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大人们的态度大多凶恶，她吓得呜呜哭起来。 “嘿，秋水，秋水，又是咋了？”张小婉用手推李秋水。 李秋水睁开眼睛忽地坐起来，拉着张小婉的手，“哎哟，小婉，哎哟，幸好是在做梦，吓死我了，幸好是做梦，唉。” “梦见鬼了？你看你累成什么样了，觉睡不好，还做噩梦？” “哪里有鬼啊，就是梦见好多人到家里要债，从小经历这个场面太多次了，都形成阴影了，累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 张小婉轻轻抱了抱李秋水，“唉，可怜的娃呀，你命这么苦啊，你不说我真是想象不到。” “做了好多次了，这种梦都差不多，我都快习惯了，不过还是害怕，不知道我妈什么感觉，唉。” 张小婉岔开了话题，“你这个太沉重了，别想了，我问你，杨波说晚上请我们吃饭，怎么样，去不去？” “人家请你，你想去就去呗，干嘛问我呢。” “请我？你很清楚人家是请你，我嘛，是作陪，算了，一会儿你又不高兴，他说了，是请我们两个人。” “不去，他是谁啊，请我吃饭我就去？就因为他是高富帅我就得去？”没有找到工作的李秋水肚子里还装着怨气，没有心情吃饭，虽然她真饿了。 “他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我一直没有同意，但是现在看来，他诚意是够的，这个嘛说明我们两个美女的魅力值也是够的，对不？就一顿饭而已，没什么，我们去到地方，如果他有一丁点让你不高兴，你言语一声，我们转身就走，怎么样？”张小婉劝道。 李秋水一脸疑惑问，“我还就奇怪了，我们为什么非要和他一起吃饭，你给解释解释，我还就不明白了。” “解释就解释，这有什么，一共有五点，首先，我先说第一点，”张小婉伸出左手五个指头，右手指着左手的食指，“第一点啊……” 第十五章 外表阳光灿烂 李秋水一看张小婉居然已经总结了五个理由等着她，脑门都快亮起来了，还没等张小婉开口，立马将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投降，我去，决定好了，我去还不行吗？我就问问，你居然准备好了五点等着我哪？你别说了行不，我知道，我要是不去，你可以在我左边右边前边后边一直唠叨两小时，对不？” 张小婉击掌，得意的笑起来，“早这样不就结了吗？唉，浪费我的心神，你以为我愿意替你操心啊，就是怕你错过一个好男人，告诉你，人家也不光就是你想象中一无是处的富家子弟，人成绩也好着呢，人社团活动也积极啊，人” 李秋水长叹一口气，再次投降，“求你了，别说了，他好，好好好，我去，你给他答复吧，太能说了你。” “知道就好，我这就回微信给他。”张小婉笑嘻嘻的低头打字，很快那边回过来一个欢呼雀跃的表情。 下午六点，收拾得漂亮利落的张小婉和素面朝天t恤牛仔的李秋水准时赴约，刚到餐馆门口，李秋水说要上卫生间，让张小婉先进去。 张小婉先打量了一下饭店的模样，撇了一下嘴，仿佛不是很满意，不过还是提着个小手包一甩一甩走了进去。 这家饭馆不太大，两层楼，装修很简朴，但是墙上挂的一幅墨竹图看起来很有些雅致，中间一个小水池，里面的假山设计得也很别致。 杨波已经在桌子前坐着在等，白t恤、浅蓝色牛仔裤、运动鞋，看到张小婉一个人，赶紧站起来往她身后看，“就你一个人？李秋水呢？” 张小婉使劲瞪了杨波一眼，“切，你就只关心她？人家上洗手间了，行不行呢？” 杨波慌忙用手示意张小婉坐下，“哎呀，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张大小姐，我对你关心不够，抱歉抱歉。” 张小婉倒是并不在意，自顾自坐下，一脸傲娇，也不看杨波，只举起手看自己刚做的指甲，“人呢，我是帮你带来了，仁至义尽，至于你有没有能力追上她，那就是你的事了。” 杨波已经倒好了茶，端给她，“谢谢啦，张大小姐你人就是好，还漂亮，不管我能不能追上她，你都功不可没。任何时候需要我杨波帮忙，只管说就是。” “那是！这个人情你是欠下了。长话短说，她现在可以说身上没有钱了，以前每天只早上吃馒头，现在早上晚上都是馒头，你看着办吧，真心喜欢她，肯定得想办法帮她，不过，我可先说了，她这人有傲骨，你不要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怪我没有先交待。”张小婉说话的同时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这样啊？她外表看起来很阳光很灿烂，没想到私底下那么惨了，真让人心疼。”杨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虽然知道李秋水经济上困难，但没想到能那么困难，难怪第一个星期就天天跑勤工俭学处。 第十六章 傲骨 “她，经济条件不好，但是全身长着傲骨，今天喊她来吃个饭，就像是扒了她的脸皮，我嘴都说破了才勉强愿意来，你自己看着办吧，万不可得罪，不然一会儿回去我也没有好果子吃，肯定得数落我。” “辛苦了，辛苦了，先喝点水。”杨波再给张小婉斟茶。 “哟，学长，在挣表现啊？”李秋水笑着走过来，看到杨波讨好张小婉的样子，就知道张小婉肯定把她卖了。 张小婉不说话，端起杯子喝水，杨波赶紧示意李秋水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她面前，“学妹，来，喝点茶，今天真是感谢两位肯赏光，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来，你们点菜，照着贵的点，不要为我省钱。” “我说，这位高富帅，当真是富家公子啊，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说实话，你家里就是再有钱，那也是你父母挣来的，你就不怕……”李秋水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 “哪里哪里，秋水学妹误会了，”杨波笑着，“我父母有钱没错，我花钱散手也没错，可是呢我要纠正一点，我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的。” “你自己挣的？”李秋水有些不相信。 “这有什么呢，我其实从高中开始就断断续续自己挣钱，直到高三忙了才停下来，到了大一又开始自己挣钱了，所以，你放心的点菜就是，这可不是一个富家公子的钱，而是一个凭本事凭双手挣钱的大学生，好吧。”李秋水态度不好，但是杨波并不介意，笑呵呵的解释着。 其实倒追他的女孩多了去了，但是多数并非真心，而是正像身边一个朋友说的那样——人家追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帅，而是因为你开跑车。所以，李秋水这种纯真和直性子才显得那么难得。 听了杨波的话，李秋水果然面色和缓下来，拿着菜单看了看，但是上面的价格让她心底唏嘘，就算一个蒜泥白菜都要十六块钱，真不敢下手啊，看了好久半个菜也不敢点。 张小婉看不下去，一把将菜单抢过来，“我来。”两分钟时间已经点了四个热菜、两个凉菜、一份汤煲、三份主食，杨波嫌不够，还准备点一些，被李秋水拦下来。 这时候李秋水留意到了杨波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玉佩，再看看手链，别说，还真和自己戴着的有些莫名的相似感，其实形状并不相同，但是为什么有相似感，她说不上来。杨波也发现了李秋水的玉佩和手链，沉思五秒，继续吃饭。 “你说这些钱是你自己挣的，就是在大街上举广告牌挣的？”李秋水还不死心，她要问个清楚。 杨波抬眼看李秋水，眼神里有股子火药味，坦白才是最好的办法，“不是，那天我去举广告牌，是因为我先看到了名单，发现有你的名字，所以我也加入了，我就是想向学妹学习学习，于是就去咯，那一天嘛，目的不是挣钱。” “那一天？”李秋水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张小婉抢过了话头。 第十七章 小目标 “杨波，不错，你真行，你的钱应该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哈哈哈。”张小婉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她担心杨波的话会刺伤李秋水的自尊心，要是说过头了，李秋水扭头就走，也就是今天这一趟白跑了，饭也白吃了。 李秋水也不再说话，张小婉劝大家喝点红酒，几杯酒下肚，话也就躲起来了，气氛好了很多。 杨波端着杯子笑呵呵的，“不瞒两位学妹，我为自己订了目标，在毕业前挣一……” 张小婉又抢过话头取笑道，“知道了，杨波，你的目标是毕业前挣一万，对不？” “一万？一万还用订目标？就算在大街上也能捡到吧，我说的是一百万的小目标。”杨波哈哈大笑。 这次轮到李秋水笑了，她放下筷子看着杨波，“嚯，学长这口气不小，没错，你人是长得帅，但这是父母给的，可是你这吹牛却不是天生的吧？一定是自己学来的，哈哈。就算是吹牛也得靠谱点吧？我看真看错你了。” “杨波，你不会这点酒就喝高了吧？人家一个亿小目标是人家，你也跟着开玩笑，哈哈，那我还五百万的目标呢，当然你父母可以给你一百万，但是我们刚才说的是自己挣，父母给的不算目标。”张小婉问，她知道，李秋水是现实主义，杨波要是吹牛吹上天，李秋水一定会被吓跑，这样说也是想给杨波一个台阶。 张小婉心里想着，这杨波平时看起来文绉绉的挺稳重，没想到喝了几口酒，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吹起牛来没边没沿的。 看表情，杨波也知道面前这两个人的想法，他放下酒杯，认真起来，“两位，两位，你们不是认为我喝高了吧？真以为我在吹牛？” 这时候李秋水已经有些晕了，也不较真，哈哈笑着，“没有喝高，你没有喝高，就是，哈哈哈，就是话多一点而已，哈哈。” “好吧，没事，就算吹牛吧，”杨波举起杯子，“来，两位学妹，两位大美女，我杨波将为今天对你们吹过的牛而奋斗。” 张小婉首先响应，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对，为你吹过的牛而奋斗，加油，秋水，一起。” 李秋水不说话，将杯子里的酒喝光再将杯子倒过来给他们看。 “那，这样，两位，为了我的目标，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去捡钱，如何？”杨波趁机把明天的饭局也约好了。 李秋水晕晕乎乎，豪爽的大声说，“好，明天一起，捡钱去，我倒是要看看杨同学是怎么捡的，学习一下，学习一下。” 看到李秋水的脸颊绯红，杨波知道不能再喝了，打车送两位回学校，自己回家了。 回到宿舍，得有半小时，李秋水才觉得不晕了，她从床上坐起来，“诶，小婉，我问你，你的大学有没有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 张小婉想都不想，“还能有什么呢，找一个高富帅呀，我最喜欢这种人了，只有高富帅才能配得上我，而且还得特别帅，特别爱我那种，怎么好怎么来，对我特别好的那种。” 第十八章 散心 “就这个目标？”李秋水实在忍不住翻了白眼。 “有什么啊，直面自己的内心怎么啦？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我人好，还漂亮，还能干，家里也有钱，难道我配不上高富帅？再说了，别的我也不在乎，就想着找一个特别帅特别爱我的男人，要过一辈子的，不帅会看腻，不爱我我还怎么过，不富怎么过日子？这些你都想过没有？傻姑！”张小婉一脸无所谓，说得头头是道。 “算了，我们说不到一块儿去，找你的高富帅去吧。”李秋水打了她一拳。 “你呢？说说你的目标，是不是一个伟大的目标？”张小婉兴奋的期待着李秋水的答案，眼睛忽闪忽闪。 “我的目标？呵呵，就是找一份稳定的兼职工作，顺利的把大学读完。”说着话，泪光一闪，张小婉吐吐舌头不敢接话。 下午六点，张小婉叫上李秋水去找杨波，挣不挣钱是另外一回事，她只想着李秋水能和杨波多接触接触，很希望她能找到一张临时的饭卡，昨夜李秋水说的目标实在是让她心疼。 李秋水内心拒绝，“昨天都是说酒话，我不想去，你还真相信杨波的话不成？他看着还成，但是吹牛吹大了，不靠谱。” 张小婉拉着她的衣袖，“别，亏你还是学哲学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都不懂？昨天他说了什么，我们暂且不管，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去，当然是去看他的行动，你不去自己亲眼看，怎么知道他捡钱是怎么捡呢，对不？” “不去，就两个字。”李秋水梗着脖子。 “你就听我的，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图书馆也别想着天天去，小心看书看傻了，我们就当出去玩玩散心，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去走走，疏通一下血脉，心里舒服点，我们去看看，如果捡不到钱，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吹牛。”张小婉边说边拉着李秋水往男生宿舍走。 正好遇到杨波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大包，他高兴的打招呼，“两位学妹来了，来，张小婉同学，麻烦你帮我拿着这个包，我还回去拿点东西，稍等。” 本来转身要走的李秋水看见这个大包来了好奇心，歪头看着包不说话，没多久，杨波出来了，手里多了个非洲手鼓，还有个小型的音箱。 “杨波，我们这是去哪呀，你这弄的是什么？”张小婉问，一脸好奇。 “先吃饭，吃完带你们去捡钱，说到做到。”杨波神秘兮兮的笑着，“你们跟着我就行。” 李秋水来了兴致，两个人跟着杨波后面屁颠屁颠的，吃了饭出来，三人乘地铁来到人民公园门口。 都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公园门口还有一些小商贩在贩卖着各色稀奇的小物品，李秋水有点呆了，来省城这么久了，她一次没有出来过，原来外面这些景致能让人眼花缭乱。 人来人往，人来人往，李秋水像一个傻子站在路边定住了，张小婉抬眉让杨波看她，吃吃的笑着。 第十九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 李秋水本来就生得白净，五官立体感很强也很精致，站在这夜色中，就是侧颜也美得让人醉，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下凡来的小仙女，杨波看她也看傻了。 张小婉伸手去戳他，“嘿，嘿，还真是没见过美女啊，唉。” 这一声两个人都醒神过来，杨波讪笑两声，赶紧把音箱靠路边放好，再打开大包，大包里面一个方包一个琴包，方包里面装着电源、电线、麦克风、三脚架，琴包里面是一把吉他。 张小婉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只有李秋水还傻傻的歪着头问这问那，杨波一边回答，一边插好电源接好线，把麦克风插在三脚架上。 杨波回头对李秋水微笑，“看我的吧，秋水。” “还是叫我全名吧，我们还没那么熟。”李秋水不习惯这个称呼。 “好，李秋水，看我的吧，张小婉学妹，看着吧。”杨波笑笑。 杨波抱着吉他，左手按把位，右手拨弦，美妙的旋律立即传出来，通过麦克风声音传得挺远，旁边的路人不少停了下来驻足观看。 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差不多被吸引了过来，杨波唱起歌来，“……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说一句话就要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唱完，杨波说，“一首老歌送给大家，希望你会喜欢。”鞠半个躬，姿势相当优雅，李秋水看得愣神。 大家鼓掌，有人大声叫好，“小伙子，唱得不错，再来一首！” “好，大家喜欢我就再唱，谢谢捧场。” 然后，人们纷纷主动围上来给地上躺着的琴包里面放钱，有五十的，有二十的，也有十块的，最少也是五块。 “杨波的嗓子真不赖，唱得真好，我都有点感动了。”张小婉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李秋水。 李秋水点头，“嗯，确实不赖，真想不到。” “你也去唱一首，快。” “算了，你别难为我，我啊，就只会学习，考试还行，唱歌嘛，我就不要去丢人了，我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不会就算了，不为难你，别紧张，那我来一首。”张小婉说着就走到杨波旁边，把他挤过去，自己站在麦克风前面唱起来。 李秋水兴奋得鼓掌，张小婉也唱得挺好，真没想到大家都是多才多艺啊，李秋水看着他们，感觉很开心，之前的小郁闷都烟消云散。 张小婉嗓子真心不错，一首慢悠悠摄人心魄的情歌，使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往琴包里放钱，张小婉用手势示意李秋水也站过来，把非洲手鼓交到她手里。 还好，中学时李秋水参加过学校的大鼓队，虽然手鼓没有接触过，不懂高低音的位置，但节奏感还是有的，三个人配合得挺好，旁边的人看着这三个年轻人发出赞叹，鼓掌的、叫好的、打赏的都不少。 刚开始的几分钟，李秋水感觉有些不自然，脸涨得通红，虽然她向来大大咧咧，但是这种场合确实也没见过，多少有些害羞。 第二十章 流浪歌手 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这时候张小婉和杨波已经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来，二重唱赢得了更多的喝彩…… 这一夜，杨波唱得深情款款，张小婉觉得刺激好玩，李秋水也很开心，她对杨波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之前对他的认识太武断了，想想这一套齐全的装备，显然也不是第一天配的，那么他之前说自己挣钱的事情应该不假。 李秋水偷看了杨波两眼，感觉心底有什么在产生异动，好像有什么在杨波的歌声中渐渐融化。 十点多了，人群开始渐渐散去，杨波开始收东西，对着李秋水努努嘴示意她把钱收起来。 李秋水眼睛发亮，感觉琴包里的钱还挺多，她蹲下身开始一张张整理，然后开始点数。 杨波笑嘻嘻的对正在数钱的李秋水说，“别数了，我看三四百的样子吧，直接放你包里就行了，回去慢慢数啊。” 李秋水抬头，“啊？这可不行，还是数吧，凭什么放我包里，你们两个人是主力，你们拿大头，我就是敲边鼓，也敲不好，随便分一杯羹就好了。”她心想能分到一点就很不错了，两天的生活费有了。 杨波抬眉给张小婉使眼色，张小婉会意，将钱一把抓过来不由分说放进李秋水包里，“都归你了。” 李秋水拉下脸大声问，“小婉，你什么意思？”说着就准备把钱往外掏。 张小婉一把按住她的包，“搞什么啊你，这街上人多，分什么分啊，别人在看着呢，没说不分，这次都归你，下次归我，这样分不是一样吗？我想请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杨波也走上前劝说，“这次都归你，我们下次再分，都一样，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别分了，听话。” 李秋水环顾四周，确实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在看他们，再加上她确实很需要这笔钱，也就不再推迟了，“好吧，谢谢你们帮我。” “打住，我们没有帮你，我们是一个小集体，这是大家一起挣钱，各人分一杯羹而已，不要理解错了，你这是自己帮自己。”杨波纠正李秋水。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两个女生帮着杨波把东西拿回去才回到自己的寝室，李秋水将包里的钱抓出来，直接开数。 张小婉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用手拍拍自己的大腿，“怎么样，让你去看看，你还不听，现在知道了吧，这杨波还真没吹牛，还真能在路上就捡到钱啊，嘿嘿，不错。” 李秋水头都不抬就笑出声来，想想周围都睡觉了的同学，赶紧捂了一下嘴巴，低声说，“是啊，要刮目相看了，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个招数，还能去大街上要饭，哈哈哈哈。” 张小婉一巴掌打在认真数钱的李秋水头顶，“你说什么？要饭？你也太土了吧，告诉你这叫什么，流浪歌手，知道不？怎么到了你嘴里变成要饭的了，真是够了。流浪歌手，多浪漫啊，你什么都不懂，完全不懂浪漫，他那么帅，唱歌那么好听，要是追我，我立马就答应了，告诉你。” 第二十一章 欢迎光临 “最终还是要饭啊，有什么区别，只是形式上看起来稍微那么一点，不就是卖唱嘛，还是要饭啊，嘿嘿。” 那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帅哥、美女、琴声、歌声，怎么到了李秋水这里变成了要饭的，张小婉整夜都没有想明白。 有了做流浪歌手挣来的三百多块钱，半个月的生活不用发愁了，但是李秋水心里很清楚，这钱只能缓解她眼下遇到的困难，去街上唱歌并非长久之计。 她不可能长期和他们一起去街上唱歌，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唱歌跑调，也不会弹琴，说白了就是寄生在他们两个身上而已。 如果时间长了，还很容易就挣到钱，心里肯定会产生依赖，就会渐渐失去自我，失去奋斗的劲头，所以，无论如何，人还是得靠自己。 放学以后，李秋水在图书馆看了半小时书就有些走神，她还在想怎么赚钱的事情，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杨波请她们去吃饭的地方，生意很火，看那些服务员都有点忙不过来，如果去当服务员，也不要什么技术，门槛低，不过就是洗洗碗，擦擦桌子，接待一下就餐的客人，兼职周末和节假日，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然心里有些不太情愿，好不容易从山村考到省城来，居然还要靠洗碗擦桌子活着，但是转念一想，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哪，再说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目前的自己还处在原始阶段，需要的不是张小婉所说的浪漫，而是切合实际的填饱肚子，虽然想要去找的兼职和所学的专业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但是眼下最关键的是要让自己不饿饭，只有肚子吃饱了，才有更好的学习，今后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这天，李秋水来到了之前杨波请她们吃饭的餐馆，在门口徘徊一阵，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进去。 换了一家，没想到根本没戏，人家开口就要熟练工，也不想要兼职的大学生，说这样不好安排人手，有一天没一天的。 李秋水鼓足勇气连着走了好几家，都失望的出来，没有一家想要大学生兼职，人家老板还嫌弃大学生没有她们请的服务员踏实和能干。 李秋水踏出门槛，失望的看着天空，轻轻叹一口气，嘴里低声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心底为自己打气，不要失去信心，再走下一家。 李秋水不怎么敢再进酒店挨家问了，慢悠悠穿过一个街口以后，勇气慢慢涌上来，好，最后一家，一抬头，正好街对面有一家大酒店，她做了两个深呼吸踏步进去。 迎宾弯腰微笑，“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李秋水微笑，“呵呵，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吃饭，是来找工作，可以进去问问吗？” 迎宾温柔而礼貌，“可以，正好这个时候不忙，去经理办公室吧，就那间。”说着用手示意了一下方向。 经理办公室门打开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李秋水轻轻敲了下门，“你好，经理。” 第二十二章 机会 女人抬头，微笑，“请进，你是？” 李秋水走上前，自然的坐在酒店经理对面一张椅子上，“你好，是这样，我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想找一份兼职，不知道你们这里需要人不？能不能给个机会？打杂洗碗都可以。” “嗯，”女人点头，“不好意思，我们是还有人员缺口，但是暂时不招聘兼职人员呢，这样，你到别家看看？” “我周末都可以来，打杂做什么都可以，扫地拖地都可以，实在不行扫厕所也行。” “打杂还真不缺人，真是抱歉了。”经理笑笑。 李秋水无奈站起身，“好的，对不起打扰了，那我走了，再见。”刚走出门来，迎面碰上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正走进经理办公室。 “那小姑娘，是来做什么的？”那妇女问酒店经理。 “李总，快坐，刚才那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想来找一份兼职工作，我看还是找全职的比较好，没要她。”经理回答，同时拿着杯子准备去给她口中的李总倒茶。 李总坐下，伸手拦住她，“不要泡茶了，在校大学生？你去把她叫回来，去我办公室，我想和她聊一下，去吧。” 经理放下杯子，“好的，这就去。” 李秋水还没走出酒店大门，就听到后面传来刚才那个经理的声音，“你等一下，同学，等一下。” 李秋水回头，指着自己，“经理，你喊我？” “嗯嗯，快来，我们老板李总想和你谈一下，我带你去。”经理笑呵呵的。 “啊？你们老板？”李秋水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是的，就刚才你从我办公室出来遇到的那位，她是我们李总。” “哦，好的，谢谢。”虽然不知道李总为什么想和她谈话，但是李秋水还是有一秒欣喜，万一人家想让她留下来呢，嘿嘿。 李秋水跟着经理往前走，经理在一间门上挂着“董事长”三个字的办公室门口停下，敲门，并在外面说，“李总，那大学生，我把她带来了。” “好，让她进来。”里面一个声音应答着。 经理微笑着对李秋水说，“你进去吧，门没关，我先走了。” 虽说带着一丝希望，但李秋水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她站直身体轻轻推门进去，办公室不算大，也就十几个平方，装修却和刚才去的经理办公室大不相同，整个透出一种主人的文化底蕴，坐在办公桌前的李总也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她正在喝茶，看到李秋水进来，放下茶杯，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直直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以为身上什么地方不太合适，低头看了自己，拉拉衣底，不卑不亢笑着说，“你是李总？你好，听说你找我？” 李总点头，伸手指着对面的黑色真皮沙发，“嗯，坐，你是在校大学生？” “是的。”李秋水微笑点头，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李总葫芦里卖什么药。 “大几了？” “大一。” 第二十三章 聘用我了？ “哪个大学？哪个系？” “江州大学，哲学系。” “才开学一个多月，就开始找工作了，是家里给的钱不够用吗？还是看着别的同学都有漂亮的衣服穿，也想买，钱不够，就想着挣点外快？”李总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秋水的着装，朴素简单。 李总说话的口吻还算和蔼，但是脸上没有表情，话也问得不冷不热，李秋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只好照实说，“家里给的钱不够用。” “你作为一个大学生，来当服务员，不觉得掉价吗？”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都是靠双手劳动吃饭。” 李总看了一眼李秋水的配饰，玉佩和手链看起来不便宜，虽然穿着朴素，但应该不至于钱不够用，“说实话，不要唱高调，我喜欢听实话，不要说那些没用的。” “好吧，说实话，我家里没有钱供我上学，不瞒你，李总，现在我手里只有不到两百块钱，怎么样也维持不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也就说这是被动的需要工作。” “是的，要吃饭，没有选择，还请李总给个机会，我会好好干。” “如果，你父母能给你足够的钱，你还会来找这一份兼职的工作吗？”李总想搞清楚李秋水到底有没有钱，她身上的配饰看起来挺值钱，不像来自出不起生活费的家庭。 “呵，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我家是没有钱，所以呃，我并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想的，有些人为了历练自己或许会。”李秋水说的是实话，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最后这句话她是联想到了杨波才说的，他不就是为了历练吗，还去卖唱。 “能考上江州大学的人成绩都不差，而且你模样还长得可人，学校里肯定有男生追你，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挑选一个经济条件好的男生做你男朋友，不是可以减轻你的压力吗？这样不好吗？”李总试探道。 “李总，我很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请不要强加到我身上。”李秋水脸色有点难看，义正言辞，“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人，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带品，一个女人，在男女平等的社会，为什么要做男人身上的寄生虫呢？至于男朋友之说，在大学期间，我会不会找，难说，他经济条件好不好，也难说，但是，如果我挑选他做我男朋友，肯定是你有情我有义，而不是看他经济条件，我再困难，也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而好好的活着。” 李总点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渐渐绽开了微笑，李秋水继续说，“我知道，来做服务员和我在大学里所学的知识没有半点关系，就是个体力活，但是总比让我去当寄生虫强啊。”这是她的心里话。 “好，那你说说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李秋水有点惊喜，“李总，你这是说聘用我了？” “嗯，对啊，我喜欢独立自主的女孩子，好好干，你说说自己的具体情况。”李总起身走过来用手拍了拍李秋水的头顶，就像是安抚一个孩子，然后落座在她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第二十四章 明天上班 “哈哈，周一到周五，我只能五点到八点来工作，周末两天都可以来，李总，你看行不行。” “可以，工资上有什么要求？” “这个，我没有要求，”李秋水不知道行情，怕说错，说多了吓着人，说少了自己划不来，所以，来个弯弯绕，而且这李总虽然看起来严厉，按给人感觉应该是个好人，她相信人家不会难为她，“李总你能收留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说实话，我之前已经走了很多家，他们都不肯留下我，所以，工资你看着办，我不挑。” 李总点头，“好，你要清楚，我是开门做生意，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做慈善，所以不能因为你是贫困大学生，我就可怜你照顾你，你的付出和收入肯定是要成正比，我留下你，只是希望你能有一口饭吃，不被饿死。” 李秋水感激的点头，不说话。 “我的服务员，一个月工资在3500左右，包吃包住，你只有周末来两天，其他几天可以工作三个小时，也就是说你的工作时间比别人少，按说可以给你按平均一天六十来算，但你不是熟练工，所以，就按每月1500结账，你看如何？” “可以，我愿意。”李秋水很干脆，这个收入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多。 “这是在你工作不熟练的情况下，等一段时间，你工作顺手了，做事能赶上别人了，就按六十算，也就是到时候每月按1800结账，另外，我们每天下午五点开员工餐，你可以过来一起吃，其他没有什么了，就是要带上自己的身份证来，就这些，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听到每天还可以过来一起吃员工餐，李秋水悄悄的开心了一下，点头，“可以接受，完全可以。” “好，刚才讲了你的要求和待遇，现在讲我的要求，你刚才说的时间，就是你的工作时间，不能因为你是兼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不是菜园门，是企业，你也和其他全职员工一样，有事不能来需要提前到领班那里请假，如果辞职，要提前十五天申请，明白了？”李总回到自己的座位喝茶，“茶几上有杯子，自己倒茶喝吧。” “我，哈，我不渴，”李秋水笑笑，“明白了，李总，是不是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是的，明天就可以上岗，什么不会勤着点学，我看你人挺要强，但是不能只停留在理论阶段，要知道，实际生活和理论是有一定差距的。” “嗯，李总这是提醒我学校的生活和外面的生活不一样，我明白了，我没有工作经验，一定好好跟着大家学，请放心。” “做好服务员，你将来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如果你连服务员都做不好，我认为，你将来肯定走不远，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清楚了，就是说让我从小事认真做起，李总难道你也是学哲学的吗，嘿嘿。”李秋水开心的说起玩笑话来。 “哈，那就明天来吧，记得带身份证，回去吧。” 第二十五章 微弱的光 “好的，没有问题，谢谢李总，我走了，再见。”李秋水起身挥手离开，走出酒店一段距离以后，她回头看，觉得迎宾小姐应该看不到她了，便蹦蹦跳跳的走起来，这个心情是相当愉快了。 这不光是为了找到一份兼职而高兴，感觉这位酒店女老板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大家都不要她，李总却肯要她，而且还和她谈了那么多，说话不拖泥带水，直白、中肯，这样的人是李秋水所喜欢的，虽然看起来有那么点凶巴巴的，但是这个人一定不简单，李秋水还是喜欢她。 回到学校，已经到了饭店，李秋水去食堂，打眼一看，张小婉还坐在她们平时爱坐的那个位置，她端着盘子走过去。 张小婉看李秋水一脸高兴的样子，她还没坐下来就问，“嘿，你这满脸阳光，有什么喜事，捡到钱了？” 李秋水一屁股坐到张小婉对面，放下盘子，得意洋洋，“哼，你说对了，就跟捡到钱差不多，我找到兼职工作了，以后生活有着落咯，不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张小婉真心替李秋水高兴，语气也欢乐起来，“咦，可以啊，不吭不哈的出去把工作找到了？说说，是做什么的？多少钱？” “是一家大酒店，环境什么的很不错，老板也很好，不过嘛，哈哈，我是做服务员而已，每个月1500，老板说我以后做好了可以拿1800。” 听到是做服务员，工资还那么少，张小婉很失望，真替李秋水不值得，那么一个高材生去做服务员，还只能拿那么丁点工资，真是高射炮打蚊子，浪费啊。 但是看着李秋水高兴的劲头，想想之前她每天为钱发愁的样子，张小婉没有嘲笑，只说了一句，“哦，服务员啊，挺好的，就是比较辛苦，你行吗？” “有什么不行，我目前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嘴巴解决掉，关键是老板说了，每天下午都可以过去吃员工餐，这样，这点钱，我每天只需要在学校吃两顿食堂，告诉你，我甚至可以存下钱来买点衣服，你看我，就这两件t恤换来换去，过国庆节就该冷了，我需要一件外套，以前家里穿的太旧了，我妈没让我带，说到时候想办法买件新的给我。”李秋水觉得能管饭是件大事，每天可以节约好几块钱。 张小婉家境优渥，别说吃穿，旅游也好，happy也好，各种买买买也好，从来没缺过钱，看到李秋水为了一顿员工餐而高兴，有点悲从心来，低声说，“是啊，你目前最主要的困难就是吃饭。” 次日下午，李秋水去酒店办理了相关入职手续，开始了她的兼职生涯，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也是一个新的起点——进入社会的起点，现在起，她可以养活自己了，迷茫的人生路上闪烁着一点点微弱的亮光，仅有的亮光也算了照亮了前面的路。 李秋水很努力，很认真，她珍惜这个机会，上课，兼职，晚上回来还要泡图书馆，生活得过于充实，没怎么吃过苦的她，一周下来，累得有些虚脱。 第二十六章 还好，还没死 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不用换睡衣直接躺到床上，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整个人无精打采，连洗脸洗脚都要挣扎一番才能爬起来。 张小婉躺得很舒服，将脚高高搭在被子上，悠闲的左右左右晃着脚丫子，用手机追剧，看到李秋水的样子，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点了暂停，翻身过来问她，“采访一下你，什么感想，这都兼职一礼拜了，还行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好，这样拼行不行啊？” 李秋水直挺挺不动，使劲扬起嘴角，憋出一个笑脸，“呵呵，还好，还好，还没死。没想到当个服务员也不容易，不容易啊，我都有点失去信心了。” “前两天，你还信心满满，怎么，一礼拜就打退堂鼓了？如果不行就别硬撑着了，我给杨波讲一声，让他带我们要饭去，怎样？”张小婉打趣道。 “其实，不只是身体累，要不还能忍，可是，我现在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和我分到一个楼层的服务员，刚开始听说我是大学生，都挺喜欢我，也爱和我聊天，问东问西的，现在好了，几天下来，他们嫌我干活不够麻利，又开始排挤我了，唉，一言难尽咯。”李秋水无奈的说。 听到李秋水被排挤，张小婉噘着嘴，“你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因为是一个组，我做得慢，其他人就要多做，当然不高兴了，人之常情，正常，我也没有办法怪她们，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这个还真没办法，你肯定没她们做得好做得快啊。” “她们太厉害了，一个包间，客人吃完饭，三五分钟就把桌子收拾好了，十几分钟时间整个房间都干净明亮了，这点时间给我，我桌子还没收拾完。我做不过来，她们就得帮忙，如果领班看到，有时候还要扣积分，这个积分和她们的奖金挂钩，积分低了要扣钱，所以啊，这种小组考核，要讲团队精神，而我就是害群之马。”李秋水垂头丧气。 “喔，原来是这样，那也不能怪别人，换了你我，一样不开心啊。” “她们每天都可能会为谁多做了谁少做了，私底下怼人，所以，我现在走到酒店门口就有阴影了，都不怎么敢走进去。” “那肯定，谁都喜欢和强人组合，你太弱，不熟练，大家不愿意和你一起，有抱怨，也正常，你还是得忍忍，没别的办法。” “我要是多有点生活费，打死也不想去了。” “可是你还得面对现实啊，家里没有钱，又一身傲骨，不愿意找一张饭卡，那肯定要比别人付出更多。”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理念上的坚强和现实生活中的坚强差距太大了，唱高调，谁都可以，但是现实生活要做到，不容易，现实生活复杂多了。” “同学之间的关系简单，你在酒店的人际关系就相对复杂一点了，因为同学之间没有利益冲突，相对单纯了很多。” 第二十七章 是命 “是啊，那么多年，都只是处在一种简单的家庭关系和同学关系中间，突然进入另外一个生活圈，还没有习惯过来，再说了，以后只会更复杂，现在早一点接触社会，对我也有好处，更何况学哲学的人更应该多了解一些东西，才能理解得更加深刻，你说对不，这样想，心里就好受多了。”李秋水安慰自己。 “对，人要有阿q精神，你这样想就对了，加油吧，没钱的女强人，嘿嘿，女强人也不是谁想当就可以当的，盘子里的饭啊粒粒辛苦。”张小婉听到李秋水这样说也安心些。 “那倒没有，我也不是想当什么女强人，我只想填饱肚子而已，生活所逼。” “没错，你是为了填饱肚子，正因为你现在吃不饱饭，所以你可能成为女强人，因为你不做女强人，你就吃不饱饭，如果你像我一样衣食无忧，也许就和我一样整天就是追剧了，那你也考不上本科，更不可能那么好成绩。所以说，事情就要辩证的看，好的也是坏的，坏的反过来说也是好的，你说是吗？” “嚯，你的境界提高了嘛，唉，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命呗，这就是你的命。” “我天生就那么命苦吗？”李秋水撇起嘴角。 张小婉跑到她床上来，坐在角落，“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你是想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人各有命命不同，每个人的起点不同，付出也不同，不要想太多了。我现在是过得比你好，以后就不一定了，所以，你其实不用想太多。” 李秋水也坐起来，和张小婉面对面，“谢谢你，小婉，我知道，我可能是需要别别人付出更多才行，起点不够高。” “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你想想，不说别人，就拿我们两个人打个比方，假设面前有一条河，我呢，有条件，我可以花钱坐船过去，你呢，什么都没有，只能游泳过去，所以，我坐船肯定比你更快到达对岸，也比你轻松很多。”张小婉换了一下坐姿。 “嗯，你说对了，关键是河面那么宽，有可能还没有游到对岸，我就会精疲力尽游不动被淹死，对吧？”李秋水同意张小婉的说法。 “对，所以你就得拼命游，才能保证自己活着上岸。”张小婉握拳下压，表示鼓励。 李秋水受了激励，点头，“嗯，所以，我要比你付出更多努力才行。” “然后，第二次，我们面前又有一条河，这时候你已经有钱坐船了，表面上看，我们一起坐在船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如果船翻了，我们掉到水里，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游到对岸，而我，却反而会被淹死，所以，你现在受点苦也不见得是坏事，你说呢？” “是啊，所以说不论好坏，可能每一段经历都是财富，每一段坎坷，都可以帮人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因此我也不应该抱怨。嚯，小婉，你这像是学过哲学啊，水平不低，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看样子，我只是书本知识死板着用了，会做题，但是没有好好联系实际生活。” 第二十八章 裸泳 这一夜，李秋水想了很多，慢慢回忆张小婉说的话，她开始对自己在酒店兼职的服务员工作作了一个新的定位，她是需要游泳的人，甚至是裸泳，连救生衣都没有一件，为了将来不被浪花拍死，现在吃点苦是应该的。 不要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大学生，既然做服务员工作，就要像个服务员的样子，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李总不是说过吗，如果服务员也做不好，将来可能走不远，现在想想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这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意志力和抗挫折能力，心里一股暖流涌过，一定要好好干，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一个服务员突然着急惊呼，“哎呀，我手机不见了。” 领班问，“什么？好好找了没有？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个服务员眼泪掉下来，“我昨天才买的，十分钟前才刚放进衣柜，换完衣服出来上个洗手间，再回去，就不见了。” 一个服务员大声说，“领班，我觉得应该搜查，肯定是内部人，一定要把小偷抓出来。” 领班点头，“这肯定要查，我没有权利搜查你们，请大家自查，当着大家的面自查，现在所有服务员集合，当着大家，每个人自己查口袋、衣柜、还有宿舍。”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可思议，大家都一起上班。”一个服务员嘟哝。 “别说了，喊一下，一分钟内全部集合，开始自查。”领班一脸严肃，“酒店开业那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得赶紧查出来，不然要是李总知道了，我都要跟着倒霉，肯定批我管理有问题。” 很快，几个楼层的服务员都全部集合了，几个领班也都到场监督，按按顺序一个一个当着大家的面翻口袋，每个人的口袋都没有。 移步到更衣室，还按刚才的顺序，每个人自觉上前打开自己的衣柜当着大家的面自查。 现在轮到李秋水，拉开衣柜门，里面挂着两件工装，她把工装提出来当着大家，把手伸进衣服的荷包里。 到第二件外套的时候，李秋水的表情一瞬间产生了变化，手停在荷包里不敢出来，脸色一会红一会白。 大家都觉出来不一样，眼神齐刷刷的盯着她，李秋水不说话，领班上前一步，“李秋水，怎么回事？” 李秋水只好把手从荷包里拿出来，手里多了一部新手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请相信不是我偷的，我现在有嘴说不清。” 领班还没有开口，一个服务员就站了出来，阴阳怪气，“李秋水，天，还说是什么江州大学的高材生，呵，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不是你拿的，那你当着我们说说，这个手机为什么会在你的衣柜里，每个人的衣柜都是锁上的，别人也放不进去吧？” 掉手机的女孩却走上前来拦住说话的女孩，“别说了，误会，手机不是秋水拿的，我作证。” 第二十九章 小偷 “误会？你是不是怕她？这么老实，居然帮一个小偷开脱，不至于吧，我是帮你，好心没好报，好泥巴搭不了好灶。”服务员呛声。 “不是我帮她，因为我们正好一起进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又忙着一起去了卫生间，所以我们两人的衣柜都没有关门，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两个柜子都是掩着门没上锁，所以不可能是她偷的。”掉手机的服务员说。 领班想了想，点头，“好了，现在手机找到了就好，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没有查清楚之前大家不能乱说话，更不能定性李秋水是小偷，被我抓到谁乱说话，请她自己去财务处结账走人，现在都回到自己岗位上去。” 大家哄一声就散开了，人都走完了，更衣室就剩下掉手机的女孩和李秋水，女孩走上前，“秋水，你不要有思想负担，我知道不是你拿的，走，工作去，别想了。” 李秋水嗯一声算是应答，幸好今天她们两人是一起的，要不这还说得清楚么，虽说酒店到处都有监控，但更衣室没有啊，这谁也没办法证明不是她拿的啊。 一个头两个大，李秋水清楚，这是有同事在排挤她，想陷害她，想想昨天才说要好好干好这份工作，今天就来这么一遭，哼，不能被困难打垮，工作还得好好干。 人们都说做贼心虚，她这也没有做贼啊，还是觉得心虚，这之后李秋水都不敢一个人到更衣室换衣服了，生怕别人掉了东西怀疑她，神经都是绷紧的。 大家一起换衣服的时候，别人有个包挂在墙上，她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人家里面的钱不见，有时候，同事们低声聊天，看到她，聊天就停了下来，她觉得大家就是在议论她，觉得她是小偷。 再去上班的路上，坐公交车，有人看她，李秋水都觉得别人是在怀疑她，唉，感觉没情没绪的，心底都要结冰了。 正在打扫包房，一个服务员走到门口喊，“李秋水，老板叫你去一趟她办公室。” “李总？她找我啊？” “嗯，快去吧，说让你现在就去，我先走了啊。” 完了完了，估计李总也以为我是小偷了，看样子这是让我走人的节奏啊，李秋水心想着，人却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敲门，“李总，你找我？” “进来说。” 李秋水推门进去，又转身把门关上，她不想别人听到她被开除，多丢人，要走也悄悄的走。 谁知道，李总却说，“不用关门，把门打开吧，通通风，换换气。” 李秋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再把们打开。 “怎么样，在我这儿当服务员，还习惯吗？”李总和上次的面无表情不同，看起来和蔼可亲，就像妈妈一样。 李秋水本来想说干脆不干了，听到李总这么问，却说，“嗯，还可以，我觉得。” 李总慢慢喝着她的茶，放下杯子笑起来，“你看你那样子，一看就是倒霉熊，还说可以，不和我讲老实话呢？” 第三十章 不是我偷的 李秋水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李总，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李总又问，“来，和我谈谈你对手机事件的看法。” “不是我偷的，我发誓。”李秋水硬生生甩出来这一句话，就没有别的内容了。 “好，你说说，那个手机是怎么跑到你衣柜里面去的，这个你要和我解释一下，我的大学生。” 看样子李总也怀疑自己，看来是要走人了，早知道刚才说辞职多好，最起码是自己要走的，现在被别人赶走，多没面子啊。 李秋水很委屈，不知道如何把自己摘干净，只说，“反正不是我偷的，我也不清楚它为什么到了我的衣柜。” “你一个哲学系的大学生，不要哭丧着脸，我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你直说就好了。”李总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李秋水不想谈也不知道谈什么，被别人冤枉了，还要和老板谈看法，唉，算了，做好离职的准备吧，“李总，如果，你让我打包走人，我不会怪你，更不会恨你，还是要感谢你这段时间收留我。” 李总扭了扭脖子，用手揉了揉，“我的大学生，你可以坐下来不？你不要站着了，和你讲话，老让我抬着头，脖子都酸了。” “我觉得站着更好。” “我让你坐，你就坐。”李总给李秋水传递了一个诚恳的眼神。 李秋水被这个眼神温暖到，就在李总对面坐了下来，“谢谢李总。” “喜欢喝茶吗？” “喜欢喝，但是我喝茶和李总不一样，我是为了解渴，不会品。”李秋水说的大实话，她看李总用那么小的杯子一点点的慢慢喝，定是内行了。 “呵，那你就学品一下，看看我这茶如何。”说着李总就给李秋水倒了一杯茶，李秋水赶紧站起身来接下。 李秋水喝了一小口，再喝一小口，“李总，不怕你笑话，我就是那红楼梦里的刘姥姥，我真品不出来，只知道好喝。” “错了，刘姥姥？你是刘姥姥？你有人家刘姥姥聪明？”李总哈哈笑起来。 李秋水一想，自己好像是和刘姥姥还有差距，“呵，我还不如刘姥姥。” “告诉你，品茶，就是品人生，你呀，今天不用去干活，就陪我品茶，好好聊一下人生。” 忙的时候到了，外面走廊里人也开始多起来，时不时有人走进来找李总签字，打断她们谈话，“李总，你看看，这个包间客人说要7折，我权限只有88折，这个……” 李总看看账单，哗哗签字，门口人来人往，同事们看到李秋水在办公室和李总喝茶，不干活，两个人相谈甚欢，都非常吃惊，这种待遇，就算是老员工里也没有过。 “手机事件，我很清楚不是你拿的，我不会否定你的人品。” 李秋水感激的看着李总，真心的说，“谢谢李总的理解，我就担心你们怀疑我，说实话。” “你要想一想，别人为什么这么做，她有她的问题，但是我们可以把原因从自己身上找一下，是因为你干活速度慢，影响了大家的团队考核成绩，所以，她们想找个办法把你赶走。” 第三十一章 谁来保护我？ “嗯，应该是这样，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整个酒店，上到经理、领班，下到服务员、保洁工，大家都非常能干，工作也很积极，对不对。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了，生意才做得好，才能长久，你明白吗？” “嗯，明白了。”李秋水这才知道，别看李总不常来酒店里，就算来了也是在办公室里不怎么出来，但是酒店的情况都一清二楚。 “其实当天下午那个服务员就已经来找我认错了，她跟我多年，我知道她的人品，这些年没犯过什么错，能力很强，这次突然间起了这个坏念头，但是也没造成别的损失，就是委屈了你。” “啊？原来你知道是谁啊？我……”李秋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知道，我清楚你受了委屈，但我想给她一次机会，为了保护她，因此也没有让她来找你道歉，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不理解！你保护她，那谁来保护我？我就这样白白被同事们怀疑，头都抬不起，虽然领班打了招呼，不让大家私底下乱议论，我也没听到别人说我什么，但是这不代表她们心里不这么想。大家都是你的员工，不能因为我是新来的，或者因为我是兼职，你就保护她们而置我于不顾。”李秋水义正辞严。 “不，我再和你说说她的情况，她农村出来的，没有文化，就念过初中，人很能干，但是这点文化，如果离开我这里，恐怕很难再有单位愿意要她，估计连机会都不会给，而她家里困难，很不容易，每月都等着钱用，所以，看你影响了团体考核成绩，其实也就是降低了她的收入，一着急就用了傻办法。她很诚恳的认了错，我也答应给她机会，所以……” 听到人家家里困难，李秋水心软，她懂得这种困难，“好了，李总，别说了，我理解你的做法，你是一个好老板，真心的，不是恭维。” 李总如释重负，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叉垫着头，“好，李秋水，我没有看错你。” “也不是，我只是听你说了她的情况，产生了同理心。” “我当时想过了，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而你是哲学系的大学生，我想你能自己挺过去，所以就没有去找你谈，人一生要走那么长的路，哪里不受点委屈呢。只是这几天观察下来，你情绪比较低落，还是太年轻，所以就找你聊聊，话说开了，心里是不是也舒服一点？我也不想你带着思想包袱。” 听到这话，李秋水觉得委屈也算是最小化了，还有些感动，李总那么大的老板，并没有不在意她这个小小兼职的感受，只是考虑了一些更多的东西，于是轻轻点点头，“嗯，是舒服多了，我一直以为你们都认为是我偷的，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处理我。”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适合做服务员，那些需要体力的活你干不好干不快，虽然也是农村出来的，大概家里大人宠着没做过农活吧？” 第三十二章 加工资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笑了，“是的，基本就只会读书，成绩一直不错，但是家里的活很少帮忙。” “你很努力，我是看到的，这样，以后把你们分开，你的工作成绩不纳入团队考核，这样，就和大家没有利益冲突，同事之间就容易相处了，如何？” “李总，你这对人是真好，但是我不纳入考核，同事不也会觉得不公平嘛，虽然利益上对她们没有影响了，但是别人心里也会不舒服啊，这好像不太好吧。”李秋水直性子，实话实说。 “这孩子，这就是你的优点，自己有了好处还会想着别人，没看错你，我让你去做点菜员，这个没有人不服气了吧，一个大学生点菜还屈才了呢，但是你是兼职没办法呀，如果是全职呀，锻炼锻炼我给你一个领班当当也是可以的，我还有其他分店。” 李秋水有点感动，不停的点头，“好的，李总，点菜就点菜，你指哪我打哪，一定好好干。” “你是学哲学的，所以，你要记住，让你去点菜，你不要把自己还定位在点菜员或者服务员，也不要定位成是为了每天的五十块钱来工作，哦，不，六十，以后给你按六十。” “嗯，你说，李总。还给我加工资呢？” “之前说过嘛，做好了按1800结算的，你不要想着是为了几十块钱来工作，要想着是来学习的，学习如何与人打交道，如何与人很好的相处，你将来大学毕业了，也要出去工作，不管你在什么岗位上，都要和人相处，误解、委屈，到哪里都会遇到，所以要学会和人相处，要学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白不？”李总语重心长。 “李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还真没上升到这个高度，谢谢你，我感觉你这是给我上了一堂课，已经变成我人生导师了，我家里可没有人和我这么谈过，我妈也没什么文化，我爸长期也不在家。” 听了李总的话，李秋水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情，人还是必须得靠自己改变命运，需要脑力也需要体力，一定要好好历练历练。 遇事不要抱怨，不要消极，要自行排解，做好身边的每一件小事，努力过好每一天，让自己以后的生活都充满阳光和笑容，这也是哲学的学以致用。 再想想可以去点菜了，还加了工钱，李秋水心情大好。 转眼一年过去，张小婉和李秋水在一家小菜馆等杨波小聚，“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大二了。” 李秋水调皮的眨眼睛，“是啊，真快，我居然没有被饿死，好像还长胖了，真好，哈哈哈。” “活着就有希望，我们都向前看吧。” “杨波怎么还不来？”李秋水看向门外。 张小婉翻了个白眼，“以前，我撮合你们两人，你偏不愿意，让你出来吃个饭，还求爹爹告奶奶的。现在怎么啦，是不是背着我去约会了，不但主动愿意来，还等不及了？你看门口都看多久了？” 第三十三章 一百万 “嘿，这以前，我不是以为富家公子都应该是花花公子嘛，不专情，不值得浪费心力，不过，一年了，我觉得他不错，和我当初想的不一样。”李秋水有些不好意思，瞪了张小婉一眼。 “哼，说白了还是偷偷背着我去约会了，不然你又是怎么了解他的，老实交代，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够可以的，把我瞒得好好的，嘿，每天回来那么晚，我还以为你泡图书馆，原来花前月下去了？”张小婉吃吃地笑。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我是每天在图书馆的，只是他也去了，偶尔一起散个步什么的，我来学校是为了求学，哪可能花前月下，别乱说。” “嚯，这是正道，一起要饭要不成了，就一起泡图书馆，对的，追求学霸是应该用这个方法，哈哈，杨波有一手，什么时候向你表白的？” “表白？没有，难道还要买一束花，大声说三个字，也不觉得寒碜？再说了，也还没走到那地步。” “那也是，有点俗气，不适合你这样的仙女。” “他自己设计了一个什么小程序，说是已经完成了，目前有意向买家在谈。” “这个我也听说了，他们宿舍男生说的，说他要发财了，什么情况，他准备卖多少钱？” “说是应该能拿到一百万左右。” 一百万这个数字，让张小婉睁大了眼睛，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李秋水，“原来，人家说毕业可以挣一百万不是吹牛的，也不是父母给的，都不用等到毕业了，今年他才大三！这么多钱，哎哟喂，你马上就要变成阔太太了。” “打住，他是他，我是我，他钱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别乱说。” “现在没有关系，以后有，行吧，哈哈。”正说着，杨波进来了。 张小婉赶紧抬起屁股往里挪，拍拍椅子，“杨波，坐这里。”再抬眉似笑非笑的问李秋水，“有没有意见？” 李秋水没好气，“他想坐哪就坐哪，废什么话？” “别，什么态度？我主要是对他的一百万感兴趣。”张小婉戏谑，转头问杨波，“听说你的小程序可以卖一百万，真的？” “嗯，差不多吧，一百万左右应该没有问题。”杨波喝一口茶，淡淡说，眼睛倒是看着李秋水。 “这是个好消息，那今天你请客，等钱到账，再请我们吃大餐？”张小婉眼神炯炯的看着杨波，发着光。 “请客没问题，不过，钱也许不能拿到现金，可能是技术入股的形式，反正价值一百万左右，就这样。” “咳，都一样，拿不拿到现金不都一样嘛，今天我们提前预预热，多点两个菜，提前祝福如何？”张小婉很高兴，就像是她挣了一百万。 李秋水揶揄道，“小婉，你不是在减肥嘛？还多点两个菜，吃得完嘛？” “杨波，你看，这都当上家了，还没有嫁过去，就开始心疼你的钱了，不错啊，这以后值啊，是不是？”张小婉马上拍拍杨波的肩膀大声笑。 第三十四章 发小 “我去，懒得理你，说不出一句好话。”李秋水被弄了个大红脸。 杨波知道李秋水害羞，给张小婉倒茶，“行了，小婉，别说了，一会儿秋水生气了啊。” “呵呵，两个人一唱一和，原来我这个牵红线的月老真是个外人啊？”张小婉瞪着杨波。 杨波投降，“行行行，我错还不行吗，姑奶奶，我错，想怎么说怎么说，我不插嘴行吗？” 没多久，菜就上齐了，三个人开始庆祝杨波的一百万，吃得很开心。 “秋水！秋水！”一个磁性的男声传来，大家侧脸一看，面前已经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穿得很普通，但是全身的气场完全掩不住。 李秋水吃惊的站起来，责备的问，“天，牟宇，这一年多，你死到哪去了？” “在省城啊，还能在哪儿？”男孩回答。 “在省城？那你明知道我在这里上学，为什么不来找我？”李秋水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张小婉看着这个大帅哥眼睛都不眨，笑嘻嘻的不说话，杨波却不是那么友好。 “我想来啊，怕你忙，怕你不肯见我。” “我看啊，你是耳朵有一年没有揪了，是不是皮痒了？”李秋水说着就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张小婉看杨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问李秋水，“秋水，你也不介绍介绍，这位大帅哥是？” “我发小，文牟宇，”李秋水说完又给文牟宇介绍，“这个是我闺蜜张小婉，这个是我们学长杨波。” 张小婉想提醒李秋水，所以又说了一遍，“我是她是闺蜜，这个是李秋水的男朋友。” “哟，闺蜜好，男朋友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们雅兴了，”这时候服务员已经主动拿了一套餐具过来，文牟宇自己倒上酒，“来来来，我借花献佛，敬二位一杯。” 四个人喝了一杯酒，李秋水有点担心，“你别喝了，没有开车来吧？” “放心，我不开车，和几个朋友去旁边那家吃饭，有个不喝酒的开车，刚过门口就看到你了，哈。” “那，喊他们过来一起喝呗。”李秋水邀请道。 “算了，都是粗人，聊不到一块儿，改天我们再约，你胖了，秋水。”文牟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李秋水伸手扯了一下文牟宇胸前的金项链，“你怎么戴这么粗的金链子？在胸口晃来晃去，不嫌俗气？太俗了！” “咳，我那些朋友都这样，我也高雅不起来，高雅一点，不合群了，哈哈。” “你这脸，怎么这么黑，我想问，怎么回事啊？去非洲了？” “还不是我老爸，非说当年自己就是在工地上搭架子白手起家的，死活要让我去工地上锻炼，我也没办法啊。” “哈哈，文叔这招厉害啊，我觉得不错，是应该锻炼锻炼，要不，太败家。”李秋水笑得超开心，“哈哈，还是有人能治你，不能无法无天了。” 文牟宇伸出手来，“话说到这儿，你看看我这手，这罪受得，全是茧子。” 第三十五章 喜欢我？ 李秋水一把将文牟宇的手拉过来，“嚯，够可怜的啊，哈哈，是亲爹，谁让你坑爹呢，不收拾你收拾谁？活该！” “你怎么样？”文牟宇脸上尽显关切。 “还行吧，刚开始没饭吃，去酒店当服务员，后来老板看我不是当服务员的材料，就让我帮她做一些酒店的宣传，就是做些画册啊，管理一下酒店网页啊什么的，有时候弄点视频和客户互动这样，工资不高，可以养活自己，你不要担心我。” “挺好的，我知道你要强，但是如果实在熬不下去，实在找不到钱，就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现在不是还能养活自己嘛，还不需要你。” “喂，爸，”文牟宇接了个电话，“嗯，嗯，好，没有哇，没有，我没喝酒，我和秋水在一起呢。” 李秋水抢过电话，“文叔，嗯，嗯，挺好的，啊，好的，我知道了，我没有钱，就给你打电话，你放心，谢谢文叔。” 放下电话，文牟宇笑笑，“呵呵，刚好遇见你了，不然我爸又要唠叨了。” “应该唠叨的，不然你一天总喝酒，还是少喝点，不然总有一天被酒淹死。” “知道了，知道了，”文牟宇起身向杨波和张小婉告辞，“你们两位慢用，我那边还有朋友，就不做陪了，下次我做东请你们。” 几个人客套一番，李秋水对张小婉和杨波说，“我送送他，你们不用等我回来，如果吃饱了就先走。” 杨波看到李秋水和文牟宇亲密的背影，脸色不好看，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小婉笑起来，“杨波，你吃醋了，人家不说了嘛，是发小。” “吃醋？怎么会？” “照照镜子吧，看看你那脸色，垮着一副牛肉脸，给谁看？” 本来是一百万的庆功宴，因为文牟宇的到来，气氛给破坏掉了，两人等了一刻钟，也没看到李秋水回来，只好回学校。 很晚了，李秋水才回宿舍，神采飞扬的样子，张小婉好久没看到她那么高兴，问，“你还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哥哥，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他这个人就存在，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啊。” “开裆裤？啊？都被看见了？”张小婉干笑两声。 “咦？”李秋水用嫌弃的眼神看张小婉，“你在想什么啊，脏，肮脏的头脑。” “我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会谈恋爱，和你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呢，你这是从开裆裤就会谈恋爱了？你看你见到他和见到杨波完全两个样子啊，别说，还挺般配的，哈哈哈。” “切，我们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有时候还是同桌，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没有人说什么什么啊，还是你话多，我和他就是哥们儿。” “那是你傻，他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喜欢我？哈哈哈，我都说了我们是哥们儿，你这个大脑啊，唉。”李秋水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第三十六章 哑谜 “不过，我又觉得他可能脾气不好，你说说我看人准不准？” “嗯，这个你说对了，他人很好，但是脾气嘛确实臭。” “所以啊，再加上你的狗脾气，还有人敢说你们？当然你们上学放学都没有人说咯，我分析得对吧。” “哈，在这儿等着我呢，你，又绕回去了，不过，你说这个也有可能，牟宇脾气火爆，要是谁敢说我什么，他简直可以打爆人家脑袋，为人特别仗义，就算对路人也爱打抱不平。但是我和他没有感觉啊，就算手拉手，也感觉是兄妹啊。” “看得出你们关系可亲近了。”张小婉羡慕，“我也想有那么一个小伙伴，为什么没有呢？” “确实好，我们什么都聊，而且我们两家关系也挺好的。” “是啊，我倒是看得出来，但是你就看不出来什么吗？” 李秋水疑惑的抬眼，“嗯？我看出什么？说什么啊，不要打哑谜，直说。” “人家杨波吃醋了，你看不出来？是不是傻啊？唉，笨。” “不会吧，不至于，我和我老乡我发小说几句话，就吃醋？他应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吧，没看出来，再说了，也轮不上他吃醋啊。” “你觉得不会，那是你傻，我说他就是吃醋了，回来一路上拉着脸，就像是谁欠了他一百万，而且凭我多年的经验，我一眼就看出来吃醋了，他对你是认真的。” “不应该那么小气吧。”李秋水有点动摇。 “爱情是自私的，不懂吗，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容不下其他人。” “谈恋爱，就不可以和别的男生说话了？太搞笑了吧，你这什么臭理论啊？” “你和那个文，文，文什么来着，哦，对了，文牟宇，你们才岂止是说话？别提多亲热了，旁人一看就觉得你们是恋人啊。” 李秋水有些不高兴了，“不至于，再说了，他怎么想就怎么想呗，反正他也没向我表白，也算不上真正是我男朋友，我们之间的窗户纸没有捅破。” “哈哈，那倒是，人家如果表白了，你说了太俗气，人家不表白呢，你又觉得人家不算真正的男朋友，好像是差了点什么，这个为难咯，你看你刚才介绍的时候就没说人家是男朋友，肯定心里难受着呢。” “都说了没有表白，窗户纸还在，我怎么能介绍是男朋友呢，那不是变成我在变相表白了？你觉得这个是我的性格吗？多没面子。” 李秋水其实觉得张小婉说得对，可能杨波是受到了一点伤害，杨波喜欢她，对她好，她知道，但是毕竟人家没有正式表白，只是一起散过几次步，总不能就说人家是男朋友吧。 再说了，她目前只是觉得杨波这个人还不错，还可以交往，也只是停留在不反感的基础上，所以，她不可能主动跑去找杨波解释，心里有点为难，不希望他误会，但是也没有办法。 今天是周末，酒店里客人很多，大家忙得热火朝天，陈经理走过来，“李秋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点事。” 第三十七章 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陈经理，我知道了，但是现在还有点忙，有客户在网页上咨询一些事情，我得先把这里忙完，好吧？” “好吧，你尽快，我等你。” 李秋水头都大了，这个陈经理最近总是说有事找她，但是总没听他说出什么事来，就是问问她下班有没有空啊，请她吃饭啊之类的，李秋水如何暗示她自己有男朋友，他都无所谓，仿佛听不懂，就像是一只癞皮狗。 李秋水一直找各种托词拒绝，但是有天一个同事提醒他，不要得罪人，这个陈经理是李总的儿子，亲儿子，如假包换。 这下李秋水为难了，你说和他出去吃饭吧，那不等于接受了人家的约会吗？你说你次次不同意吧，会不会让李总知道，面子上挂不住？ 毕竟李总对她是真好，所以，李秋水不能和陈经理翻脸，又不能接受他的邀约，太为难了。 无论怎样，陈经理是她的上级，说有事找她，总不能不去，李秋水磨蹭了半天，还是得去。 轻轻敲门，“陈经理。” “是李秋水吧，进来。” 李秋水推开门，站在门边，“陈经理，找我什么事，我那边还有点忙。”她清楚，坐下去，陈经理又得东拉西扯聊上半天，被服务员们看去又是叽叽喳喳一顿议论。 陈经理比常人瘦，个子不算太高，也就一米七多点，不过倒是很精神，当然和杨波就不是一个级别。 “是这样的，我有个妹妹，你应该听说过，英语成绩不是太好，想请一个家教，反正在外面请也是请，还不如找一个熟悉的人放心，所以想请你帮忙补习一下，一小时150块，一天两小时，就补周末两天。”陈经理看李秋水站在门边不动，走了过来。 他看李秋水的目光火辣辣的，让人无所适从，李秋水清楚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所以断然拒绝，“不好意思，陈经理，我没有时间，下班了还得回学校学习，我主要任务是学习，真的没空。” “反正你周末都要来上班的，我意思是你周末不用来酒店里，直接去家里给我妹妹补课就好，每天两小时，比你上一整天班不是更节省时间吗，这样你还有更多的时间回学校啊补习啊，对不对？而且收入上算起来，也更加划算，你想想？” “我知道，从时间上和收入上是补课更加划算，但是我没有补过课，我讲不来，我呀，只会自己做，不懂给别人讲，陈经理，你还是别指望我了，我是真的不行。” “其实，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妈的意思，她在新区开连锁，最近太忙，没时间过来和你谈，才让我出面的。” “呃……那我考虑一下吧。”李秋水清楚，陈经理这是拿李总来压她，但是万一又真是李总的意思呢，为难了，只能先缓着不好再拒绝。 “嗯，好吧，你考虑好了，请给我答复。”陈经理有些得意，他想着有戏了。 这件事情让李秋水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连员工餐都没去吃，就先跑了，就是不想看到陈经理，实在是不想和他有更多的接触。 第三十八章 站住 李秋水边走边想，如果这事情真是李总的意思，真是李总请她帮忙，别说人家还一小时给150，就算一分钱不给也得去啊，李总不仅仅只是她的老板，更向是她生活上的导师，而且当时她跑了那么多酒店，都没人要她，就只有李总愿意把她留下来给口饭吃。 想着想着，有人在肩头拍了一下，“嘿，秋水，想什么呢，那么专心。” 李秋水吓一跳，转头一看，一巴掌打过去，“哈，牟宇，你从哪儿钻出来的？吓我一跳，要死啊？咦，你怎么在这？” “出来办事，喏，刚走出来，就看到一个大美女，定睛一眼，原来是你，说说，你在哪上班，那天都没有聊上话，忘了问。” “你看，就在前面，最大的那家酒店。”李秋水用手指给文牟宇看。 “哦，那儿，我知道，六水大酒店，你每天都这个时候下班？” “嗯，差不多都这个时间吧，平时吃了饭才走，可能稍微晚点，今天想回学校吃去。” “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喊了你两声，愣是没听见，我这才拍你的。” “唉，”李秋水叹气，愁眉苦脸的，“我们老板的儿子陈经理想请我帮他妹妹补课。” “你不想去？” “是啊，不想去，但是老板对我很好，又不好拒绝，两难。” “哦，明白了，是不是你老板的儿子对你有点意思，想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嘛谈不上，没那么严重，就是有那么点意思，想追我吧，可是我对他没有兴趣啊，整天缠着我，很烦，还不好发火，要是换个人，就这个烦人的劲儿，我想打得他满地找牙。”在文牟宇面前李秋水没有秘密，什么事情都和盘托出。 “嚯，他以为有两小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等着，你不想出面，我来，老子现在就去把他酒店给砸咯。”文牟宇脸色很难看，怒气冲冲，说着转身就走。 李秋水着急，跺脚大声喊，“文牟宇，你回不回来？” “我不把他那破酒店给砸了，我就是孙子。”甩下一句话继续走。 李秋水很清楚文牟宇的脾气，说做就做，从来不先考虑后果，急喊，“你给我站住。” 文牟宇站住，没有回头。 李秋水再喊，“我让你回来你就给我回来，假如你敢往前走一步，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和你说一句话，说到做到。” 李秋水的脾气文牟宇也清楚，不和他说话，那他还活个什么劲儿，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往前，李秋水就会马上消失在人群中，不会再和他有半点联系。 文牟宇悻悻的走回来，牛高马大的站在李秋水前面，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温柔的说，“秋水，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人家也是好心，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把我怎么着，你再这样冲动，我以后什么事情敢和你说？”李秋水余怒未消。 “好心？一个月那点钱就想这样那样，还想追你，也不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儿，算了，你不要勤工俭学了，你的生活费，以后我出，我养你。” 第三十九章 青梅竹马 李秋水虽然生气文牟宇的冲动，刚才害自己着急，但是她太清楚文牟宇是真心的时时处处护着她，所以话也软下来，“我看你是好久没有被揪耳朵了，脑壳进水了？这种话你都敢说，还养我？想什么呢？” “你今天就是把我耳朵揪下来，我也得说啊，你想勤工俭学没有错，想独立没有错，但是我们没有必要去受那些窝囊气，真的，就你那点钱，有必要受这个气吗？再说了，凭我们的关系，我养你怎么啦？那点钱，在我这里不算事儿。” “行行行，知道你有钱，知道你愿意养我，对我好，但是我可以养活自己，暂时还不用你养，好不好，你再说，我就真的生气啦。” “好好好，我不说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工作太憋屈、太受气，就不要再上了，我说话算话，你的生活费我来出，说到做到。” “嗯，知道了，我现在得回学校去了。” “饭不还没吃么，我请你吃，再送你回去。” “好呀，狠狠宰你一顿，我想吃红烧肉，想吃狮子头。” 文牟宇心疼的摇头，“红烧肉和狮子头就是宰我了？走，我们去一家高档的，想吃什么吃什么，又不是花不起钱。” 李秋水点头哈哈笑，“你请我吃什么我都不会客气的，哈哈，你钱多，也不心疼，帮你花点呗。” 吃完饭，两个人心情都好很多了，不过回到学校以后，李秋水还是有些担心，文牟宇的性格她了解，今天就算迫于无奈没有去砸了酒店，但是可能后面还有办法在等着。 真有些后悔把工作上的事情告诉他，这个一根筋的人，要是悄悄去把陈经理打一顿也是可能的，这样事情就闹大了，李秋水心里七上八下。 张小婉哼着歌儿回来，看到李秋水懒精无神的样子，问，“什么事情又让你不顺心了？” “文牟宇呗，还能是谁。” “哦，你青梅竹马的小哥哥惹你生气了？我看他对你很认真很在乎的样子，应该不会惹你吧，是你自己有问题，我猜。” “哎呀，你烦不烦，能不能别瞎猜？我们酒店有一个陈经理，我之前和你说过，你还记得不？” “陈经理？”张小婉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嗯，想起来了，就是你老板的儿子，对不对？但是他还能和你发小接上火？” “都怪我自己嘴快，本来没有事，我今天下班回来路上好巧不巧的遇到牟宇，就和他说了陈经理缠着我的事情，他二话不说就要去砸人家的店，我是把他给骂回来了，但是谁知道后面他会偷偷做什么呢。” “这有什么啊，那种男人就应该收拾收拾，不然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谁拿他炝锅呀。” “对别人来说，没有什么，可是文牟宇不同，他是一根经，他想要做的事，十个人也拦不住，以前小时候谁惹了我，他还得去把人家玻璃给砸了，人家换了新的他又去砸，唉，不是一般人。” 第四十章 命中注定是非多 “啊，脾气那么大？哈哈，不过，话说回来，那是小时候，现在多少年过去了，人都会变。” “今天我把他火气强行压下去了，但是不代表他明天不爆发，我太了解他了。” “这就没有办法了，想那么多干嘛，就算他做了什么，一来是帮你出气，二来和你也没有关系，担心什么啊，男人有男人的办法。” “你倒是不着急。”李秋水生气瞪了张小婉一眼。 “瞪我干嘛？还不是只能怪你自己，人长得漂亮不说，又还是个才女，没办法咯，命中注定是非多，还有哇，你以为就一件事，还有呢，杨波确实吃醋了，刚在食堂还问我文牟宇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倒是也帮你圆场了，可是我看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气。” “真的假的？我现在自顾不暇，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跟他也没有什么，随便咯，管不过来，不可能我去给他解释吧。”李秋水说完没好气的拉被子盖着头不说话。 第二天，下班，大家一路说着话出来，刚踏出大门，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越野车，李秋水不懂这些什么车标，也不知道什么车值多少钱，只觉得看着觉得蛮高级和大气。 文牟宇一件花衬衫扎在裤子里，锃亮的皮鞋，梳得发亮的中分，倚靠在车门边，看起来像是哪家的花花公子，帅得掉渣，但是大金链子还在脖子上挂着，一大败笔，李秋水忍不住笑了。 文牟宇看到李秋水出来就笑，一笑就更帅了，旁人看出来这是找李秋水的了，纷纷站定啧啧不已。 “你怎么来啦？”李秋水走上前站定，开心的笑了，张小婉没说错，人都会变，他不是当年的他了，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大半，是来炫富，不是来打架，真好。 “来接你下班啊，上车。”说着一把就将李秋水的肩头搂过去，带她上车。 李秋水回头和同事们再见，上了车，兴奋的打了文牟宇一拳，问，“嘿，你买的？行啊，看不出来厉害了，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嗯？” 文牟宇握着方向盘傻笑，“不是，这我老爸的，我的就一辆三十万还不到的破车，也不好意思开来接你不是。” “三十万还破车？现在你要求还挺高了。” “我自己挣了钱啊，肯定想买好一点的，一起的小伙伴好多都开的上百万的车，我也想买，我爸不让啊，说二三十万就不错了，再说他自己也节省，那我也没得说咯。” “诶，”李秋水又打了文牟宇一拳，“诶，就这车，多少钱？你爸开这车，你还觉得节省？” “不贵，就七十万吧，我只是想着让姓陈那小子搞清楚点，你不是在他家求饭吃的，让他清楚你的实力，以后不敢乱打你的主意。” “这也不是我的实力啊，哈哈……”李秋水笑得全身发抖。 酒店的几个同事还在门口愣神，回味着，羡慕着，七嘴八舌，“嗬，你看见了吗，人家李秋水平时还说自己是什么贫困大学生，太低调了，就看这个男朋友，这架势，怎么可能，那车，你看到没有？” 第四十一章 我爸？ “当然看到了，得七八十万，我见过。” “这是土豪的节奏啊，李秋水是真人不露相啊，还和我们在这挣这点生活费，低调，太低调了。” “那不一定，”也有人嫉妒，“就是灰姑娘，没钱，每天打临工，饭都吃不饱，没办法，就找了个暴发户，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漂亮点嘛。” “不可能，上次，就上次，她和李总在办公室喝茶，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之前你们见过谁和老板一起喝过茶？再老的员工，还有那些经理和领班也没有过吧？能和老板一起喝茶的人肯定不一般，我们李总什么人？”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李秋水刚来，我看到她戴的玉佩好看，就想着也去买一个，在网上查了一下，差不多样子的居然得一万多，还有那个手链，我天，也是七八千，我当时想着她能来打零工，说明也没钱，估计是买的a货，那现在看来是真货咯，男朋友送的呗，我就说成色那么好，虽然不懂，但是看着就是舒服啊，就有高级感啊，对吧。” “是，我也奇怪呢，一身上下配饰都两万了，衣服却都是几十块的，也是一朵奇葩。不过，她人漂亮，身材好，就算披着破抹布，一样好看，这个不得不服。” 一个女孩叹气，“唉，我也想要一个土豪男朋友，我也想戴两万的配饰。” “去去去，就你？能嫁出去就不错了，谁要你啊，哈哈哈……”一群人打闹着离开。 车上，李秋水看了看外面，不是去学校的方向，“咦，你要带我去哪儿？不用请我吃饭了，我今天吃过了。” “我今天来，两件事，第一，让那姓陈的搞清楚，你不是谁都可以追的，名花有主，否则他就摊上事了。” “好好好，名花有主，哈哈哈，那第二呢？” “第二，我听到有人说，在兰华谷看到你爸了，而且不是看到一次，是两次，所以，我怀疑他会不会就住在那儿，想带你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遇见。” “什么？我爸？真的假的？牟宇，可不兴开玩笑。”李秋水瞬间情绪有点绷不住了，激动，兴奋，难过，感觉好想哭。 “这个玩笑我会开吗？没事，别激动，我们先去看，不行，下次再来，你想来随时喊我，随叫随到，别着急。” “这，天都黑了，找得到不？”李秋水带着哭声，这失踪多年的父亲到底在哪里？ “没办法啊，白天你要上课，下午，你要兼职，就只有晚上来了，让你别兼职你还不干，要么，每天放学我来接你，天天守着，看看遇得到不，兼职别干了。” “不行，不能让你养我，我行的。” “好，知道你不会同意，以后再说吧，” 文牟宇把李秋水带到兰华谷，李秋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想要是看到爸爸是不是真的认不出来？ 这是个别墅区，还都是独栋别墅，绿化非常好，空气也很清新，从来到省城以后，李秋水就一直觉得空气不好，怎么着都觉得呼吸不那么顺畅，和家乡那种带着淡淡泥土芬芳的空气比简直差太远了。 第四十二章 碰运气 但是这个地方，空气是真新鲜，和家乡有一拼，她贪婪的深呼吸几次，其实是想缓解一下自己过度的紧张。 按喇叭，保安没有直接抬竿，而是走出来问，“先生，你好，请问你是？你这个车牌号没有在我们小区注册过。” “呃，对，没有注册过，我不是这个小区的业主，来找人，来找人，麻烦开门放行。” “嗯，请问找哪家？” “找……我找李万明。” “对不起，这个名字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是不是走错了？” “他可能是寄住在别人家，我也不知道什么名字啊，就让我进去吧，你看我们是歹人吗？” “先生，对不起，还真不行，我这要是让你进去了，一会要是业主投诉我，我饭碗都保不住了，请回吧。” 李秋水探出头来，胡乱编了一个人碰碰运气，“那我们去王先生家，就是那个王大强，开门吧。” “也不是我们的业主，这个名字我也没听过，回去吧，小姐，两个名字都不对啊，回去吧。” 保安死活劝退，文牟宇只能掉头把车停在外面，带着李秋水顺着兰华谷的围墙走，看了好几个地方，都翻不进去，没办法，两人只能坐回车里，一直看着别墅的大门，期望着奇迹出现。 天色渐渐暗下来，李秋水的心情也很灰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爸爸，也不清楚就算真出现在她面前，还能不能认识。 “牟宇，你说我们就这样守株待兔，有用吗？”李秋水两个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托下巴，皱着眉头问。 文牟宇把手放在她头顶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算是安慰，“丫头，别想这么多，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目前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万一遇见了呢，你说是不，看看运气吧。” “你还记得我爸爸长得什么样子不？我都想不起来了，唉。”李秋水嘟着嘴巴。 “应该有十年了吧，我和你一样，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了，不过，不存在，你好像和你爸挺像的，虽然想不起来，但是看到人的话应该能认出来，对不。” “嗯，那是。”又燃起一丝希望。 “不过，他可能不认识你了，那时候你才多大点啊，李叔离开老家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学生呢，好像才四年级吧，对不对？” “是啊，我都长高那么多，女大十八变，我现在和以前也不像吧，小时候还胖点。” “哈哈，不是胖，你一直很瘦好吧，只是脸上有点婴儿肥而已，可爱得很。”文牟宇看着李秋水的脸陷入回忆中，“所以，你要随时把玉佩和手链都戴上，李叔一看到就认出你来了。” “嗯，我来省城，我妈就让我带上了，是一刻不离身戴着呢。” 两人无话，盯着窗外，一辆一辆车开进去开出来，一个一个人走进去走出来，都没有看到任何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秋水在失望与希望之间徘徊，叹气，“唉，我爸这人也真是的，太固执了，十年了，你说你找不到人，就回家吧，居然不回，也不想想我妈有多苦。” 第四十三章 嫁给我就行 “这点李叔确实有点，呃……我爸那天还和我说，你爸欠每家的那点钱，那时候人们天天追债，正常，以前人人不富裕，赚点钱都不容易，可是现在，十年过去了，大家的生活也都好起来了，其实，很多人都不在乎那点钱了，就算是找不回来又能怎么样。” “现在想想那时候人们上门要债的情景都有点害怕，我还经常做噩梦呢，实在太难忘了，小时候也不懂安慰安慰我妈，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内伤。” 文牟宇把手放在李秋水的肩头，“没事，乖，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李叔是被上面的大包工头骗了，刚开始大家有点过激，可以理解。” 李秋水看着他不说话。 “你想想，那时候都是家里不富裕，想着出去挣钱，把媳妇和孩子扔在家里出门打工，辛辛苦苦一年多，一分钱也拿不到，谁不寒心？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逼着你爸了，为了自己的血汗钱，肯定是有过激的行为，实际上大家都不容易，别想了，你看，这两年，人们也没有去追债了吧，都是王阿姨主动去还债的，对不。” “嗯嗯，那倒是，我妈说是欠了钱就要认账，不能别人不来追就不还，所以，家里有钱就还债、有钱就还债，就希望早一天还清了，大家安心。还说欠你家的钱最多，说是我爸去你家厂子里借了不少垫付了材料款，但是，文叔从来没有来追过债，替我爸妈谢谢你爸哦，文叔真好。” “别想了，我爸说了，你家要实在还不上，你又嫁不出去的情况下，嫁给我就行，账目一笔勾销，就当是彩礼了，另外再给你买车买房。” 李秋水被逗笑了，一拳打过去，文牟宇并不躲闪，“吹牛大王，文叔才不会这样说，再说了，我李秋水是嫁不出去的人吗？你别想了，哈哈哈，我才不会嫁给你，你个暴发户，整天戴个金链子，傻不拉几的，哈哈，我才看不上你呢。” 文牟宇垂下眼睛，不说话，他知道李秋水只把他当哥们儿。 接下来的一周，文牟宇天天都按着李秋水的下班时间准点在酒店门口接她，然后开往兰华谷，每天他们都等到很晚，都失望而归，连一个稍微像一点的人都没有看到。 “牟宇，谢谢你，”李秋水扯扯嘴角，“明天起，你就不用来接我了，我们每天就这么等，也不是办法，你还有工作要做，我也还需要学习，这样下去不行。” “我没关系啊，不碍事，你可以把书带着，我们过来，我盯着，你看书，这样两不耽误。” “行了，听我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样不行，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女人转，以后没有出息，说好了，明天不要再来了，你来了我也不上车，丢面的人是你，我才不管。” 李秋水的性格，文牟宇清清楚楚，她说到做到，到时候还真就不会上车，所以文牟宇只能点头，“好，听你的，反正任何时候，有需要就打电话给我，对了，你那个手机应该换一下，周末带你选一个？” 第四十四章 我同意 “不，就用这个，挺好的，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不玩你们那些花花世界的东西，不影响我学习，挺好，不换。” 文牟宇只能作罢，他知道李秋水从来不肯花别人的钱，能花的地方只能是偶尔请她吃饭，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陈经理办公室，李秋水站在门口，“陈经理，你找我？” “嗯，进来坐。” “不用，站这儿挺好的，经理，你说吧。” 陈小帅讪笑一声，“李秋水，你这是怕我吃了你啊，坐都不敢进来坐？” “不是的，你多心了，我就是还有点忙，陈经理，你说完我还得赶紧回去工作呢。” “哈，好吧，”陈小帅无奈的摇头，“你把我当成大灰狼了，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上次说的让你帮我妹妹补课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秋水斩钉截铁回绝掉，“周末一般都比较忙，可能去不了，你还是去另外请一个吧，要是外面不熟悉的人确实不放心，我可以介绍一下同学过来，如何？” “不行，你同学我妈也不放心，我妹妹一个人在家，万一别人去了发生什么事咋办？还是你去，说好了，”说着陈小帅就递了一张纸条过来，“喏，这是我家地址，我妈说周六在家等你，你去不了的话自己给她打电话吧。” “你直接和李总说不行吗，何必还要我打电话呢，陈经理，真的，我不是不肯帮忙，就算不要钱我也愿意的，是真的比较忙，腾不出时间来，请你理解和包涵。” “拿着。”陈小帅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递纸条。 场面一度很尴尬，陈小帅拿着纸条的手固执地停在半空中，李秋水的手同样固执地停在自己的裤缝线上，陈小帅的眼睛停在李秋水脸上，李秋水的眼睛停在陈小帅的手上。 僵持了快有半分钟，李秋水无奈只得接过来，“好，我看看，如果太远了，我就不去，我时间真的不多。”她为自己留下退路。 随意看了一眼纸上的地址，李秋水顿时傻眼了，愣神三秒以后，她开心的说，“好，我同意，这个周末就开始，不过我没做过家教，不一定会有成效，不要抱太大期望，不然我也压力山大的。” 陈小帅倒有些意外，之前好说歹说劝了那么多次，李秋水就是不肯去，这下子又是因为什么呢，突然那么干脆还那么开心。 但是只要李秋水答应了，陈小帅就高兴，管它什么原因呢，无所谓，“好的，那周末我开车去学校接你？” “不用，我从学校去的话不远，如果从酒店去，倒是也有地铁，挺方便的。” “好吧，确实也不远，周末就不要来工作了，睡个懒觉，下午打车去补课就行，来往车费报销，我妹妹下午和晚上都在家，时间上你就比较自由了，你如果有事就晚点去，如果没事就早点去。” “嗯，好的，谢谢陈经理，那我周六真的睡懒觉哦？哈哈，太久没有睡懒觉了，怀念。”李秋水笑呵呵的。 第四十五章 家教 陈小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通李秋水平时冷若冰霜的，现在为什么变了一个人，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样。 “嗯，家里没有其他人，到点我就让人送饭过去，你们自己去门卫取一下就行了，下课你和她在家吃饭。” “啊？吃饭就不用了吧，你们已经付了家教的费用。” “不是，我妹妹一个人在家，我和我妈都很忙，经常没人陪她吃饭，也怪可怜的，你就当是做做好事，陪陪她嘛，好不好。” 李秋水摸摸后脑勺，想了两秒，“好吧，好吧，谢谢陈经理，替我谢谢李总。” 张小婉家就住在省城另外一个区，平时住校，周末和节假日多半都会回家，到晚上才会回来。 这天她打电话给李秋水，“秋水，我们几个同学今天约了想去爬山，你也来吧，给酒店请个假来玩，不要你出钱。” “不行哦，我要给陈小妹补课。” “补课？陈小妹是谁？你不在酒店上班了？” “别说了，我在人家家里呢，晚上你回学校我们再谈，好吧，先挂了。” 陈小妹就是陈小帅的妹妹，具体什么名字李秋水也没问，就叫她小妹。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出门来，李秋水又在小区外面逛了一圈才回学校，张小婉已经很八卦的躺在她床上等着她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张小婉坐起来招手，“来来来，那么晚才回来，快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去哪里补课了？” 李秋水瞬间驼着背一脸无辜无奈，“我天，你这是审问哪，你是管太平洋的吗，管那么宽？” “好吧，审问开始！”张小婉扔了两袋零食给她，“看，你不去爬山，给你留点吃的，开始吧，说说，我一段时间不过问你的事情，你就不主动汇报了，什么时候换了工作，变成补课了？我咋不知道？” 李秋水拿着零食看了看，“嘿嘿，看起来挺好吃的，谢谢啦，你这滔滔不绝的样子，要审到什么程度啊？哈哈。” “快点，你说不说？”张小婉说着已经撕了一袋鸡爪在李秋水的床上坐着啃起来。 李秋水嫌弃，“我说，你能不能到你自己床上去啃呢？一会儿掉我床上，一股味儿。” “切。”张小婉跳下床又蹦到自己床上去，继续啃鸡爪，“好了，回我自己床上了，说吧，老实交代。” 李秋水边换睡衣边回答，“首先，没有换工作，我还在酒店上班，不过现在只是周一到周五去上班，周末不上班也没有扣钱。然后周末给老板的女儿补课，补英语，课时费另外算。” “哟呵，不错嘛，补课要轻松点，收入也高点，对不？你们老板对你挺好的，现在你的收入高一些，手里没那么紧了。” “嗯嗯，现在好多了，周末还可以睡懒觉，轻松多了，之前那段时间，我真是累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张小婉轻轻拍手欢呼，“原来周末我不在，你都偷偷睡懒觉了？哈哈，真不错，加油，你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了，怎么样，在哪里补课？远不远？” 第四十六章 像鬼屋 “还行吧，不远不近，走路差不多半小时，开始我舍不得打车，后来陈小帅一直说让我不要把宝贵时间浪费在路上，而且他们也愿意给我报销打车费，所以打车一会儿就到了，在我们老板的别墅里面补。” “别墅啊，联排别墅还是独栋别墅？” “独栋的，两层，挺宽。” “不错嘛，挺有实力的。” “嗯，是很有钱，但是他家别墅和别家有点不一样，感觉怪怪的，在里面呆着总有点害怕的感觉。” “不一样？还害怕？有这么邪乎？快说来我听听，我可喜欢听了，帮你分析分析。” 李秋水歪着头想想，好像也不太有什么具体的现象，“嘶，反正和其他别墅不同，一走到别墅门口十米内，就开始产生莫名的恐惧感。” “不是吧？”张小婉胃口被吊起来了，挤过来靠着李秋水。 “真的，说实话，我感觉有点像鬼屋。” “哈哈哈，”张小婉突然大笑，把李秋水吓一跳，不自觉的弹开半米远，“你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和想象力有什么关系，这只是一种感觉。”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哈哈，因为你家住在农村，邻居之间大家都有来有往，比较熟悉，不觉得害怕，然后在学校，一个小宿舍挤着六个人，在外面看到的普通住房也是一栋一栋密密麻麻，所以，你其实只是习惯了人群密集的生活，而别墅区，特别是独栋别墅，房子大，人数少，各家之间也基本没有联系，一栋和一栋的距离也比较远，所以给你那种安静无人与世隔绝的感觉，于是你就产生了无形的害怕，哈哈哈，就是这样的，分析的对吧？” 李秋水摸摸后脑勺，讪笑两声，“好像也有道理，但还是不完全，因为李总家还是和别人家感觉有那么点不同。” “你说说，还有什么不同，我再来帮你分析分析。”张小婉仰着她漂亮的脸庞。 “其他人家，玻璃都是透明的，有时候开着窗帘，里外都可以互相看见，休息了，把窗帘拉上就行，但是李总家玻璃不太一样，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楼上的全部房间还都整天拉着窗帘，非常安静，整个屋子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家几口人？” “三口人，李总，陈经理，陈小妹。” “哈哈，废话，人家就三口人，两个大人都不在家，一个小孩子在家，而且你是在给她补课，她不可能开着电视机吧，当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你是不是神经太紧张了点哦，感觉你需要休息。” “哈哈，是哦，就一个人在家，能有什么声音呢，但是真的安静得有点害怕。” “我就想问你，你怎么知道人家楼上的房间都拉上了窗帘？是不是趁着大人不在家，去了所有房间？你是不是考察陈小帅他们家家底去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是，补完课以后我会在别墅区走走看看，在外面走一圈就可以看到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去别人家的房间，我只在陈小妹的房间，然后除了客厅和卫生间，其他地方我都没有去过。” 第四十七章 小心思 “那你学生的房间也是这样拉着窗帘静悄悄的？” “她住在一楼，整栋别墅，就她的房间是透明玻璃，内外都可以看见，她也不爱拉着窗帘，采光非常好，还可以看到外面小鸟飞过，有点生机，不然我还真不敢去呢，是不是我胆子太小了？你们有钱人家住的别墅都这种恐怖的样子吗？” 张小婉摇头，想了想再摇头，“不对，不一样，你说这个还是有点怪怪的，我听起来也觉得有一点害怕，你不怕吗？” “这不废话吗，我和你说了半天不就是说我害怕吗，毫不夸张的告诉你，我去上个卫生间，从客厅穿过，都会觉得背脊骨有点发凉发凉的。” “如果那么夸张，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确实比较夸张，我去的路上，快到别墅了，就会感觉手心冒汗。” “你就是去做个家教，搞得像是去一间鬼屋，那倒是还不至于，实在不行就别去了。” “如果不是我老板家，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想去，李总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不好拒绝啊。” “她家为什么会这样呢，奇怪了，听你说得那么吓人，怕是小偷也不敢去吧。” 李秋水点头，同时撇嘴，“你还说小偷，刚去的时候，就连门口的保安听到我是要去李总家，他们都怕，用一种很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是佩服我胆子大一样，我当时还体会不出来他们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能大概明白了。” “那我来问你，她家里还有没有别人？就只有你和你的学生，那个什么，陈小妹？没有其他人，比如保姆等？” “反正我是没有发现过其他人，也没有听小妹说起过，我也不可能问她这些问题，再说了，保安都害怕的地方，估计保姆也不敢来？” “那你们吃饭谁做？” “陈经理到点就让人送回来，我们自己去门卫处取。” 张小婉长出一口气，“这样啊，感觉有点不正常，这样的人家，应该有个保姆做饭打扫卫生之类的，怪怪的，有点邪气，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实在不行就不要去了。” “嗯嗯，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你和杨波和解没有？” 李秋水翻一个白眼，“我感觉你关心我比关心你自己更多！什么和解不和解的，我本来和他就没有什么，只是偶尔一起散个步而已，既不是什么男女朋友，更不存在什么吃醋不吃醋的问题，他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和他解释，没什么，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啊。” 嘴上这么说，李秋水这段时间其实心里挺失落的，之前两人之间是已经有了一点默契，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最近自己也比较忙，很久没有见过杨波了。 张小婉嫌弃的朝地上呸了一声，“别装了，我什么人，一眼就看穿你，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喜欢人家就直说，装什么清高啊，两个人都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在一起啊，还要我来操心，心累。” 第四十八章 帮我一个忙 “两个人都这样？他怎么了？” 张小婉哈哈笑，“看吧，还是关心杨波的不是？他啊，说实在搞不懂你的心思，什么事都来问我，也不敢去找你，非要从我这里转个弯干什么，我又不是月下老人，还要管你们的姻缘。” “那你别理他就行了。” “我是不想管啊，他找我多少次了，我不是一直也没和你说吗。这次啊，他说他要去看他奶奶，死活缠着我让我通知你，请你和他一起去，我觉得人家这么认真，所以就转告一声咯。”张小婉双手一摊。 李秋水火大，有电话不打，请别人带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很不开心，“凭什么啊，他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和他去呢，怪事！” “你是他女朋友啊，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当然这是奶奶，丑媳妇要见家长。” “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啊，请他搞清楚点，他没有向我表白过，我们并没有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啊。”李秋水还在生气，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 “唉，人家说了，是人家奶奶生病了，想见见孙子的女朋友，就想他带女朋友去才高兴。” “他是学校的名人，到处的人一天学哥学哥的喊着，随便找个女同学和他一起去去不就完事了，为什么非要拉我一起去。” “是啊，我也是这样回答他的啊，可是他非要说他奶奶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孩，我也很无奈啊。” “不太好吧，现在开始见家长？我还是不想去，万一说错什么话，老人家病情加重了，不是更麻烦吗？”李秋水开始犹豫了。 张小婉窃笑，“至于去和不去，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或者说是你自己的事情，人家请我带话，我的话带到了，任务完成。” 李秋水瞪了张小婉一眼，走到洗漱间去照镜子，镜子中的人虽然非常青春，但是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鞋子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两百块钱。 自己虽然觉得挺好，但是对于杨波这种家庭肯定会显得很寒酸，人家奶奶会不会以为她在巴结她孙子啊，会不会认为她想嫁进豪门啊。 其实从头到尾，她也没有花过杨波一分钱，到时候被人无端误会，可真是自取其辱了，算了还是不要去的好。 第二天下课，刚踏出教学楼大门，就看到杨波站在门口阶梯的旁边，李秋水微笑点头然后继续走路。 杨波走上前伸手拦住她，“李秋水，昨天请张小婉带话给你，请问考虑得如何了？” 李秋水脚下的步伐没有停顿，脸上也没有更多的表情，“杨波，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你知道我还要去兼职的。” “你就陪我去见见我奶奶吧，行不行嘛。”杨波似乎在撒娇，“我奶奶病重，实在是想见见我还有我女朋友。” “这个，我去不太合适吧。”听到病重二字，李秋水狠不下心，说话没有那么硬了。 看见有点希望，杨波说，“你就当好人好事，就算帮我一个忙，行不？” 第四十九章 奶奶 李秋水看着杨波，他脸上的表情确实认真，不像是骗人，如果真的病重，人家只是请你帮个忙而已，有必要做得那么绝吗。 这样想着，李秋水就没有办法硬起心肠，心里虽然有些矛盾，但是拒绝的话还真的是无法开口，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吧，就当帮忙，我先打电话去酒店请假。”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电话在车上打，抓紧时间。”杨波脸上有些许兴奋，“谢谢你，秋水，你真好。” 本来没什么，杨波这话一出口，倒把李秋水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没什么没什么，走吧，坐什么车去？” “走吧，我开车。”学校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杨波请李秋水坐上去就开着出了省城。 杨波开车很稳当，车速不快不慢，一直目视前方，仿佛有些焦急，路上几乎没有说话。 大约一百多公里路程以后，路边出现一个充满古韵的小镇，李秋水正认真的看着小镇漂亮整齐的白房子，惊讶于这种古朴的美，就见杨波打着方向盘向小镇开去。 “咦，杨波，你奶奶没有住在省城啊？你这咋往一个小镇开呢？”李秋水非常好奇忍不住问。 “嗯嗯，我奶奶一直是一个人住在乡下的，清净。”杨波点头回答。 一个豪门家庭，会让一个老人家单独住在乡下的小镇上，这是李秋水不能理解的，因为她心中觉得就算是农村孩子，只要有了出息，谁还不买了房子把老人家接到城里面享福呢。 更何况这种不愁钱的家庭，至于把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放在这种生活不便的地方吗，她感到很奇怪，但这是别人家事，不好多问，就把头扭过去看窗外如画的风景。 很快，车子就开进一座小院，花花草草整齐有序的包围着一间小平房，杨波说，“秋水，我们到了，先下来喝点水吧，辛苦了。” “呵呵，不至于辛苦，又不是走路，别那么客气，显得多生分啊。”李秋水不知道要说什么，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听到声音，屋子里一个中年妇女迎出来，“咳，你们总算是到了，老太太念叨半天了，等都等不及，快点进去吧。” 李秋水不知道怎么称呼，点头微笑问好，跟着杨波走进屋。 这屋子虽然不太大，但是里面干净整洁，家具摆设看起来都非常典雅，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李秋水这才知道原来有钱和没钱差别还是很大的，就算是住在乡下，气派还是很不同。 “奶奶好点了吗？吴妈”杨波问。 “这会儿精神好多了，听到你们要来，在屋里等着呢，快去吧。” “走，我们进去看奶奶。”杨波带着李秋水往里屋走，同时低声说，“刚才那位是奶奶的保姆。” 李秋水点头，跟着杨波进去，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是空着手来的，突然就觉得很尴尬，应该带礼物啊。 屋里，白底黑花的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瘦弱老太太，满脸微笑看着李秋水。 第五十章 墙上的半张照片 杨波走过去坐在旁边，“奶奶，这是李秋水。” 李秋水赶紧打招呼，“奶奶好。” “诶，好，快坐，快坐，秋水，名字真好听，听到波波说你要来，我真是高兴噢，”奶奶满面笑容答应着，再转头对着外面喊，“吴妈，快拿水果来。” 吴妈一只手端着果盘进来，另一只手里还有几个手提袋，杨波起身把手提袋接过来放在奶奶面前，“奶奶，你看，这些营养品，都是秋水给你买的，你要好好养着身体才是。” 奶奶看了看，笑得嘴都合不拢，“哦哦，好好，唉哟，这姑娘真懂事，真会疼人，奶奶谢谢你咯。” “这……”李秋水尴尬的看着杨波，不知道要说什么。 杨波接过话头，“奶奶，秋水昨天和我一起逛商场买的，放在后备箱了，刚刚急着进来看你，都忘记拿下来，哈哈，还好，吴妈知道后备箱有东西，嘿嘿。”说话的同时微笑示意李秋水别介意。 奶奶笑呵呵的招呼着李秋水，“秋水，过来，坐我边上来，饭马上就好，都是你们爱吃的。” 看得出来，奶奶非常疼爱杨波，而且对李秋水印象也不错，李秋水不知道怎么和老人聊天，就吃着水果听他们祖孙聊。 看看屋里的家具，都是低调而奢华的感觉，还有一面墙上都是照片，李秋水干脆走过去看。 原来这简直就是一面杨波的成长墙，虽然不少照片是小时候的，但从眉眼上还是看得出来是杨波，几乎就是他从小到大每一个阶段的照片。 右下角还有几张奶奶的照片，唯独没有杨波父母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看起来是杨波和谁的合影，但是另外一半被剪掉了，只剩下杨波。 从照片上来看，那时候他大约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李秋水对这张照片产生了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要剪掉另外一半，说不定那半张就是杨波的父母，但这是为什么，她显然不能理解。 饭桌上，菜很丰富，果然一大半都是李秋水喜欢吃的菜，她看着杨波，心底有那么一点无以名状的感觉，杨波对她其实很细心。 奶奶也不断的招呼李秋水吃菜，“来，姑娘，你看，这个菜，尝尝吴妈手艺如何，波波说你喜欢吃……还有这个菜，波波从小就喜欢吃，你也尝尝……” 吃完饭回学校的路上，杨波喜笑颜开，“秋水，谢谢你，你看今天我奶奶多高兴啊，看得出来奶奶挺喜欢你的。” 其实李秋水感觉得出来奶奶是真心喜欢她，但是嘴上却说，“那正常，奶奶不是喜欢我这个人，她是喜欢她孙子的女朋友，她未来的孙媳妇，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这还真不是，你不了解我奶奶的脾气，她是真心喜欢你，她对不喜欢的人不会给好脸色看，就这脾气，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人能改变她。” 李秋水冷笑一声，“呵，这才是大实话，你带了几个美女给她看？” “没有啊，就你一个啊，你想多了。”杨波紧张的解释。 第五十一章 爸妈离婚了 “没必要吧，装什么啊，你刚才都说漏嘴了，还装，有必要吗？” “那不是怕你生气嘛。” 李秋水阴阳怪气的回答，“不至于，我咋可能生气，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只不过临时来帮你一个忙而已，我生什么气啊。” 杨波看出来李秋水有些吃醋，心底欢喜，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老实交代，“你别这么想，真的，就带了一个，奶奶她不喜欢，饭都没有留人家吃，而且还没有坐上十分钟就让我们离开了。” “吹牛，看你奶奶那么疼你，会不给你留点面子？” “这个没办法呀，人和人相处真的要讲缘分，有的人天生处不来，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这个回答李秋水还算满意，也不再纠结，就好奇的问，“刚才看到你的照片墙了，其中有一张只剩一半，这是怎么啦？” 杨波摇摇头，“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段过去而已。” “没关系，不想说不用勉强。” “也没有什么特别啦，那本身是一张合影，原来上面还有我爸妈，奶奶生气的时候，就把他们剪掉咯。” “啊，不好意思，那是你的家事，我真不该问。” “没事啊，并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不愿意提起罢了，没事，都过去好多年了。” “不方便就别说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问的，并没有想去打听你的家事。” “没什么，就是我爸妈离婚了。” “啊！”李秋水诧异，脱口惊呼。 “所以，奶奶一生气，就把照片撕了，反正都十多年了。” “嗯，照片上你很小，看起来也就是九岁、十岁的样子。” “嗯，差不多吧，好像是九岁多一点。印象中那时候我挺爱生病，有一次病得很重，需要去国外做手术，我爸妈还是每天都吵架，最后离婚了。”杨波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忧伤，就像是讲述一个别人家的故事，但是语气却是淡淡的冷冷的。 “这样啊，你小时候也挺可怜的，真没想到。”李秋水立马产生了一些同情心，感觉心里很酸。 “我判给我妈，我妈气头上，就去派出所给我改姓，她不想让我跟我爸姓。” “哦，原来你是跟着妈妈姓啊。” “嗯，后来，我爸一生气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啊？”李秋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杨波的爸爸和自己的爸爸一样都是一根筋吗，为了个什么事情就可以多年不回家，唉，“你是说，从那时候，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爸爸了？一次都没有见过？” 杨波看着前方，声音低沉，“是啊，我妈说了一辈子也不想看到他，后来我妈带我看奶奶，奶奶知道我爸居然和我妈离婚，一生气就把照片给剪了，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两个人。” “啊？那你爸妈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奶奶吗？” “是啊，一次也没有，你是不知道我奶奶的脾气，奶奶不让来他们也不敢来” “你奶奶倒是疼你得很，看得出来。” 第五十二章 说来话长 “那是，”这时候杨波脸色才缓下来，“从小奶奶就特别疼我，可以说，这些年来我就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她每次都和我讲，孙媳妇一定要她来定，一定要找一个好的。” “哈哈，”李秋水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你找女朋友自己不能做主？也就是要按照你奶奶的标准来找，而不是按照你的标准咯？” 杨波转头深情的看着李秋水，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错，只要我喜欢，我奶奶就喜欢，她相信我的眼光。” “切，吹牛，那你之前带过来看奶奶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是你喜欢，然后奶奶不喜欢？哈哈哈。” “一言难尽，说来话长。”杨波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卖一个关子。 李秋水不说话，看着杨波，想等他说下文。 这个能干帅气温柔的男人其实在她心里真的有位置，而且今天好像奶奶挺喜欢她的，看起来对她印象不错，李秋水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美中不足就是忘了买礼物，但是杨波及时弥补了这个缺憾，奶奶并不知情。 想着想着，李秋水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却在这个时候被一个女声打断，“杨波，你去哪儿了，我在学校等你一天了。” 两人同时回头往后看，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看起来和他们年龄相仿，李秋水还没来得及问这是谁。 穿着小黑裙，蹬着高跟鞋的女生已经走上前很自然的挽住了杨波的胳膊，“我等你一天了。”说话的同时头还往杨波的肩头靠了靠，眼睛看着李秋水，眼里是得意的神情。 杨波尴尬的看看李秋水，回答她，“额，我去看奶奶了。”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呢？”女孩子的声音娇滴滴的，李秋水感觉头皮发炸，这是谁，这么亲昵的表现肯定不是一般人，看也看出来关系了。 杨波再看李秋水，李秋水看他一眼转过头去，想看看他要怎么说。 杨波并没有上来哄李秋水，而是回答，“额，临时决定，所以怕你忙，就没有叫你。” “那你告诉我，这位是？”娇滴滴的女孩一只手还在杨波的臂弯里，另外一只手指着李秋水。 “我……”杨波语塞，迟疑两秒。 李秋水冷笑一声，抢先说，“不用问了，我是他同学。” “哦，是同学就好，我叫文丽，是杨波的女朋友，如假包换。”刚说完话，直接就拉着杨波往学校外面走，杨波回头看李秋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被文丽使劲拽了一下，勉强和她一起走了。 “秋水，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走了几步，杨波回头大声说。 李秋水站在原地愣神，听到杨波说话，没有回答，转身就走，戏路子太宽了，她实在不明白杨波这唱的是哪一出。 转身大步走的李秋水心底涌起一股一股酸楚，看着杨波和另外一个女孩那么亲密，看着他们离去的样子，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五十三章 见家长合格不？ 原来自己那么可笑，还以为杨波带她去见奶奶是暗示什么，原来这都自作多情，人家是怕女朋友没有空，所以真的只是请她帮忙而已，搞笑，杨波并没有向她表白，她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够了，没必要，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傻，吃醋更不应该，自己在杨波心里算什么啊，还以为他是真心，咳，一天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回到宿舍，李秋水傻傻的躺在床上养着精神，没多久张小婉回来了。 “咦，秋水，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天见家长，合格不？” 李秋水无精打采的回答，“还可以吧，反正是蒙混过关就行了，这只是临时帮忙充个数罢了，不用认真。” 张小婉突然把脸靠近李秋水的床，看了看四周，其他同学都没有回来，低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你不要生气。” 李秋水提不起精神，“算了，别说，既然知道我要生气，你就不要说了。” “不说不行啊，因为事关重大。” “唉，算了，说吧，我听着，你啊，我知道，要是不说出来，能活活把自己憋死，对不？”李秋水无奈的坐起来。 “不是憋不憋的问题，是真的事关重大，坏消息，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嗯，做好准备了，说吧。” “是这样，我这会儿从学校外面玩回来，刚下车，就看到杨波和一个女孩走在一起，关键问题是那个女孩子还挽着他的手。”张小婉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密切注视着李秋水的反应。 谁知道李秋水面无表情淡然回答，“哦，知道，那是她女朋友啊。” “什么？”张小婉提高声音，“秋水，你什么情况？你知道他有女朋友？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见他奶奶？我是以为他对你真心，怕你们错失，才总是帮他说话，但是现在我真想去问问他，你在他心目中算什么。” “还能算什么呢，备胎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想吗？”李秋水没好气的说。 “我要知道他是这种渣男，说什么也不会让他靠近你，我呸，太渣了，看着人模人样的，内心却是个什么东西啊。”张小婉气得不行，恨不能马上就把杨波打一顿。 “算了，没事，不怪你，再说了，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啊，他从来没对我表白过，只是我们自己认为有那么点意思而已，所以，严格来说，他并没有伤害我，就算今天，他也说清楚了是请我帮忙而已。” “我呸，备胎，太搞笑了，他杨波是个什么东西，搞的什么鬼，自己有女朋友还来追你，长得帅了不起吗，有钱了不起吗？对，他是没有对你表白，但是他对我说过啊，一直说特别喜欢你，对你认真，求我帮忙，我看不下去才要帮忙的，呵呵，原来我还以为自己火眼金睛能识人，搞了半天被他玩儿了。” 张小婉火大得不行，脸色铁青，反而李秋水劝慰她，“算了，真的没什么，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没有确定过关系，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不过就把我当成了一个临时的备胎，但是换句话说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现在好了，看清楚他的面目，离他远点就是了，你都是对我好，不需要自责，我心里清楚谁对我好。” 第五十四章 披着羊皮的狼 “他也太不是人了，天大的笑话，这种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以后见着他不会给他好脸色。” “算了，打住吧，小婉，我实在不想说这件事情了，没有心情说他，他的事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任何一点关系也没有，之前都是我们自己想多了。” 至此，张小婉和李秋水都没有再和杨波说过话，张小婉也把杨波拉近了黑名单，所以，很长时间，她们都没有杨波的任何消息，也是相安无事。 杨波多次给张小婉打电话想解释解释，但实在打不通，微信也发不出去消息，只得打李秋水的手机，发现也打不通，只好一次又一次来找她。 但是李秋水看见他就跟没有看见一个样子，只是高冷的从旁边走过，随便他怎么喊，也不会应答一声。 杨波无奈，只能天天在哲学楼门口等着，但是李秋水一如既往对他不理睬，他又跟着去图书馆，李秋水看到他过来就直接换了位置，去和其他同学挤到一起。 这一天，杨波把李秋水堵在教室门口死活不让走，李秋水冷漠的抬头，“这位学长，请你自重，麻烦让一下路。” 杨波不让路，死活用手臂拦着不让走，“秋水，你真的误会我了，请你给个机会，让我解释解释。” “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学长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与我解释，麻烦让一下。” “你不听我解释，说死了我也不让你走。” 两人僵持着，旁边渐渐站了不少同学看着，来来往往的眼神探寻让李秋水无奈，她不希望任何人误会，也不想听别人议论，只得退步，“行，就一分钟，出去讲。” 李秋水终于肯听他解释，杨波高兴的跟在她后面，来到学校后面的四操场，李秋水站定，“行了，这儿没人，说吧，就一分钟，多一秒都不听。” “秋水，你真的误会我了。”杨波走上前。 “别，学长请不要上前，我听得见，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我和文丽就是普通朋友，真的，请你相信我，是她自己非要说是我女朋友的。” 李秋水大笑，“学长，你这有点搞笑吧，我李秋水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文丽是不是你女朋友和我有关系吗？” “那，你就当是我的听众，听我向你诉诉苦可以吗？”杨波盯着李秋水的眼睛。 “反正一分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杨波落寞的眼神，李秋水心软了，死活说不出硬气的话来，“你说吧，我还不信你能编一朵花出来。” “文丽，她父母是做生意的，我们两家生意上有往来，多年以来一直是合作伙伴，两家人以前也常常一起吃饭，所以我妈还有文丽她妈都希望我们在一起。” “挺好的呀。” “但是我心里一点也不喜欢她，是她非要和我来往。” “可别这么说，文丽很漂亮，看起来也温柔，对你真心，有什么不好。” “是，我承认，刚开始我也觉得她不错。” 第五十五章 不想刺激她 “然后，看多了就厌烦了？”李秋水揶揄道。 “只是看表面看不出来，处久了就知道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呵呵，这不是理由吧，你今天看她觉得还可以，明天你再发现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请问谁还敢和你在一起？如果没有感情做保障，结婚了还会离婚，那么你一辈子都在寻找你爱的人，没完没了。” “不，秋水，你误会了，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这样说就是我多变了，不是，是她的性格，真的和我不适合。” “你们男生都是这样为自己找借口的吗？可笑！” “对，你看一眼，表面上看起来她人是不错的，但是如果她一旦进入你的生活，她的性格就暴露出来了，她对你做任何事都怀疑，什么事都必须听她的，只要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说话，就会一直追问很长时间，这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再说了，我只是被我妈骂多次了，才试着和她交往一下，本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但我觉得这算是正常表现吧，爱一个人，肯定就要全心全意，她是因为真心在乎你，才会那么做。” 杨波垂头丧气长叹一口气，抬头看天，“唉，秋水，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后悔当时同意我妈的要求和她试着相处，现在，我只要对她说‘我们不合适’，她马上就用自杀来威胁我。” “人家对你认真了，有什么不好？”李秋水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冒出来一股微微的酸楚。 “她不是说说而已，有一次，我明确告诉她，让她不要再来找我，她就真的自杀了，割腕自杀，唉，流了好多血，害我差点被我妈骂死。所以那天我们在学校里遇见她，就只能顺着她，我是真的怕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想着还可以回来和你解释，没想到你对我误会那么深，根本就不给解释的机会。” “你应该毕业后就把她娶了，不要再外面沾花惹草，肯定也很幸福。”李秋水也望着天空。 “她这么偏激，我和她咋可能走在一起，而且因为两家是世交还是生意伙伴，我没有办法不管不问，要不然她要自杀我也不想管，这样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任是谁也会疯掉的。” “呵呵，既然你那么担心她做出过激的行为，你现在和我说话，就不担心她自杀了？”李秋水冷哼一声。 “秋水，我肯定会慢慢和她解释，我会让她明白我和她不合适。” 李秋水觉得无趣，原来杨波解释了半天，最后要是得要回去慢慢和文丽解释，这不是笑话吗。 “好了，说这半天起码也十分钟了，你的苦诉完了，我也要走了。”李秋水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波看着李秋水的背影，满眼无奈，他知道现在不和文丽划清界限，李秋水肯定不会原谅，但是他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式让文丽不要来找他，确实不想刺激她，出了事不好对她父母交代。 第五十六章 我爱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小婉问，“你是不是原谅杨波了，听说下午你和他在操场谈了半天。” “谁啊，那么八卦，你在另外一个系也能听到别人说？真是够了，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事情，只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勉强听听他讲故事罢了。” 张小婉兴致很浓，抬眉问，“故事？什么故事？好听吗？” 李秋水把刚才和杨波的谈话复述了一遍，评价道，“不新鲜，就说文丽的性格与他不合适，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离开文丽，所以很烦恼。” “嚯，”张小婉眼中透出鄙视的光，“不错啊，是因为你比文丽优秀，所以才要离开文丽的？” “也不是，他说文丽非常粘人，杨波估计是真受不了她的性格。” “哦，这样啊，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看样子你还是有机会。” “你搞什么鬼啊，刚刚还鄙视他，现在又告诉我有机会，你这是想把我往火坑推吗？我还是离杨波远远的比较安全，不要给自己身上找麻烦，你不知道，那文丽是自杀过一次的人，就是为了杨波。”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我骂他渣男，我收回，你也是命苦，本来你们两个人眼看就要走到一起来了，半路出来个文丽。” “错，幸好文丽出现了，要是万一我和杨波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那该是什么场景，我还如何自处？其实挺庆幸的。” “别装了，看得出来你对杨波动了凡心。” “动不动心是一回事，合不合适则是另外一回事。” 李秋水还是一直不肯再和杨波见面，就算遇到了，也是绕开就走，她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她还是我行我素，过着自己四点一线的生活，宿舍、食堂、酒店、图书馆。 不过有些事情该来，如何也躲不开，这天李秋水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宿舍，看到对面一个女孩走近，李秋水发现是文丽以后，扭头就走。 “你站住，李秋水同学，我有话和你说。” 李秋水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走。 文丽小跑着冲上来站在她面前，李秋水只好站定，淡然问，“请问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只是请你离开杨波。”文丽抬着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李秋水心中不顺，想直接走掉，但却忍住了，她知道，这样的女孩，不和她说清楚，她肯定会一直缠上来，“你误会了吧，我和杨波只是校友关系，不存在离开或者不离开的问题。” 文丽叉着腰，气呼呼的说，“哼，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到，他喜欢你。” “呵呵，这我就管不着了，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们的父母都同意我们在一起。” “这个我没有兴趣，你不必告诉我，那是你家的事情，和我也没有关系，请让，我有事。” 文丽无理取闹的打开双臂拦在李秋水面前，大声说，“我爱他！” 第五十七章 同情不是爱情 “小姐，拜托，你爱他或者不爱他，是你的事情，还是和我没有关系。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呢？” 文丽突然眼圈红了，低垂着头，“就算我求你，求你离开他，你要钱，我给你。” 听到钱字，李秋水大怒，眼睛死死瞪着文丽，“有钱了不起吗？德行！我说过，我和杨波只是校友关系，不存在离开或者不离开的问题，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可是，就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才和我吵架，才说要离开我，要和我分手，如果没有你，我和他一直都好好的。”文丽还是有点咄咄逼人的样子，仿佛李秋水犯了什么错。 “文丽，我提醒你，你哀求来的同情不是爱情，更不会幸福。”李秋水很生气，但是又有点同情面前这个傻女孩。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和杨波会很幸福，是因为你出现了，他才变心的。” “你是意思是说他这是第一次变心？”李秋水问，心里想着看样子杨波没有撒谎，文丽还真的爱怀疑人，所以肯定不是怀疑她一个人，应该怀疑过很多人。 一个高富帅的身边，肯定会来往出现不少的女孩子，这些人不管和杨波是什么关系，肯定都会让文丽紧张。 文丽胸口起伏，气愤难当，“当然不是第一次，总有人想勾引他，但是这次比较严重，我看他是对你动了真情。” “好，文丽，我再说一遍，我和杨波只是校友关系，没有其他的任何的关系，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就随便你怎么想了，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再说了，你们的事情和我有毛线关系啊？笑话！你自己好好思考思考吧，麻烦不要把我扯上，关我屁事！”说完李秋水就一手拨开文丽大步走了。 回到宿舍，李秋水肺都要气炸了，这个文丽也真是太不明事理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和她李秋水有关系吗？ 特别是想到文丽说要钱我给你，气得给了枕头狠狠一拳，张小婉正好看到这一幕，惊奇得不得了，“我天，大美女，是谁惹到你了，生那么大的气。” “还不是怪你，非要把杨波拉进来，现在好了，麻烦事真多。” “我去，怎么变成我的错了，我招你惹你了？切，什么情况啊就怪我？”张小婉调皮的跳开一步远，“不敢得罪你，一会儿把我当枕头打就麻烦了。” “现在真的麻烦了，告诉你，文丽找上门来了。” “啊？没有打架吧，两个情敌见面，是不是分外眼红啊？大场面呢，可惜我不在现场，没有看到精彩瞬间，可惜咯。”张小碗幸灾乐祸。 “真不错诶，我的好姐妹，我现在都要气炸了，你还在落井下石偷着乐，真够意思嘛。” “多大个事啊，有什么嘛，不就是情敌吗？这是好事啊，你呀，就是不擅于和人打交道，这以后要面对的人形形色色，这个妖怪先给你练手，有什么不好。”张小婉倒是毫不在意的摇头晃脑。 李秋水看张小婉和自己不在一条战线上，无奈只能骂杨波，“这死杨波，害死人。” “算了，谁让我们是姐妹呢，我帮你把杨波约出来，教训他，你当面警告他，让他把那个女人管好点，不要放出来咬人，下不为例，如果有下次，大可不必给他留面子。” 李秋水摆手，“算了算了，避之唯恐不及，还约，一会儿又惹一身骚，不干，算了算了。” “怕什么啊，你这也太没有气质了，该教训就要教训，总不能让那个文丽骑在你头上拉屎啊，一定要把杨波叫出来，说清楚，就这么定了，这事儿我做主。” 张小碗约好杨波去他们之前去过的那家菜馆，李秋水和张小婉准时到，杨波已经到了，正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喝茶。 张小婉脾气上来，冲过去就直接嚷嚷开了，“别喝了别喝了，杨波，我问你，你怎么回事啊，那女人都找上门来了，敢来让秋水离开你，搞清楚点，秋水从来没有同意过要和你在一起，麻烦你和他讲清楚，不要出来乱咬人。” “别生气，坐，坐，”杨波低声对张小婉说，抬头看李秋水，李秋水在桌子前站着没动。 杨波走过来，“秋水，对不起，请坐吧，先喝茶，消消气，都是我不好。” 李秋水不说话，拉了椅子坐在张小婉旁边，自顾自喝茶。 张小婉说，“你说个对不起就行了？对不起值几个钱？你的对不起几毛钱一斤？把秋水气成什么样了？” “可是，小婉，说实话，我和文丽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真的只是父母的关系比较好，我们接触稍微多一点而已，她也只是单方面把我当成男朋友，而我和她真的什么也没有，我也没有喜欢过她，只是当成一个妹妹来看待，请你相信我。” “不想听你们那些破事，和我也没有关系，我今天约你来，只是想让你把那个什么文丽管好点，不要出来乱说话气人。”张小婉得理不饶人。 杨波给李秋水倒茶，“秋水，真的对不起，那文丽确实我拿她没有办法，她性格就是那个样子，父母从小宠着惯着，所以这么大了，一点也不成熟，很不理性，很任性。” “她成不成熟是她的事情，我是管不着，可是她不能无缘无故来骚扰我啊，那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莫名其妙把我扯进去，在学校说这说那，要是别的同学听到了产生一些无端的猜测，我难道不委屈吗？”李秋水放下茶杯说，火气也挺大。 “是是，我想办法。” “不要告诉我你管不了她，你必须得想办法，这事是因你而起，没有你，我不会受这个委屈。” “好好，听你的，我尽量开导她，对不起对不起，秋水，你不要生气了，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杨波说话的时候已经是低声下气了，看到李秋水生气的样子他透出痛苦的表情。 第五十八章 丈母娘 “还有，就是请你以后看见我就绕道走，请不要主动和我说话，当然，我更不会主动与你说话，我们不要有任何联系，ok？不然，你那个好妹妹哪天碰到我和你说话，又要去学校里找我，我可受不了这种恶心。” 见李秋水的话说得绝情，杨波着急得站起来，手足无措，“秋水，秋水，你别这样，我和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会处理好的，我先尽量开导她，请你不要为这个事情生气，对不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我刚才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不要有任何联系，没听明白？”李秋水表情认真而且严肃，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杨波慌忙解释，“我……”话还没出口，李秋水的老年手机唱起歌来。 “诶？妈，”李秋水没有理睬杨波，直接接起了电话，“什么？你到江州了？哦，好的，你找不着路，不要去转车，直接打车到我们学校，我在学校大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李秋水转头对张小婉说，“我妈来江州了，马上要过来找我。” 张小婉高兴的说，“好呀好呀，我还没见过阿姨呢，那我们等她一起吃饭吧。” 杨波一时都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想着马上就会见到李秋水的妈妈，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秋水却拿着她的老年手机继续打起了电话，重点是开了免提，“喂，牟宇，你的丈母娘来了。” 电话里传出了文牟宇兴奋的声音，“啊，这么好，她在哪里，我马上开车去接。” “不用接，你到学校来就行了，她可能也快到了，我们一会儿在上次碰面的小餐馆见面就好。” 李秋水挂了电话，对张小婉说，“你们先吃，不用管我，我接我妈去。”说完转身就走，张小婉本来想跟去，又觉得留杨波一个人坐着不合适，站起身又坐回来。 刚才电话里杨波听得清清楚楚，李秋水的妈妈是文牟宇的丈母娘，这是什么情况，之前不说是男闺蜜吗，什么时候变成未婚夫了？ 杨波站在原地愣神的看着张小婉，张小婉摊手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想想刚才电话里的口气，文牟宇一点犹豫都没有，两人不像是唱双簧，说明……杨波跌坐在椅子上，心底突然结冰。 “不是男闺蜜吗？她妈妈什么时候变成文牟宇的丈母娘了？”杨波低声自言自语。 张小婉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关系，猜想估计是故意气杨波的，看杨波铁青着脸，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没过太久，李秋水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走进餐馆，虽说服装土气一点旧一点，但是个头高且瘦，脸上五官轮廓分明、立体秀气，就算这样原生态的打扮也看得出是一个美人坯子，如果稍加修饰，秒杀多少城里的太太那是肯定的。 张小婉和杨波都被王菊花的外型惊艳到了，难怪李秋水那么好看，完全遗传了她妈妈的模样和身材啊。 两人起身准备相迎，却不料李秋水看都没有看他们，直接把她妈妈带到了旁边的小隔间，眼看完全没有要引见的意思，杨波和张小婉只好坐下。 这种学校旁边的小菜馆有些简陋，虽说是隔间吧，但仅仅是相对把桌子与桌子之间稍微象征性的隔开一下，其实和别桌可以互相看到听到。 没几分钟，文牟宇行色匆匆赶来，李秋水马上站起来招手，“牟宇，这儿，这儿。” 文牟宇满面笑容走过来，一把握住王菊花的手，“王姨，你咋来了，应该先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啊。” “嚯，让我好好看看，”王菊花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文牟宇，“啧啧，有出息，你看你这根大金链子，把我眼睛都晃得睁不开咯，唉哟，和你爸一样，能干！快坐，快坐。” “哈哈哈，秋水还每次都说我俗气，只有你不嫌弃我，”文牟宇很开心，“有没有发现我比以前帅多了？” 王菊花打趣，“嗯，让我再仔细看看，确实没有以前难看了。”三个人笑成一片，气氛欢乐祥和。 在隔壁的杨波脸色难看，甚至觉得发烫，随便吃了几口，就和张小婉离开了。 “妈，你怎么突然来江州了，是有什么事吗？”吃饭的时候李秋水问。 王菊花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李秋水，“你看，这个地址，前几天听人说，有人在这个地方看到你爸了，我当然要来看看。” “你确定我爸爸真在这个小区？”李秋水把纸条再递给文牟宇。 王菊花点头，“嗯嗯，我肯定，因为那个老乡还和你爸聊了几句，这个人家没必要扯谎吧，应该不假。” 文牟宇看了一下纸条，“咦，秋水，这不正是我们之前去过的小区嘛。” “嗯，对啊，就是的。” “走，秋水，先去结账，再想办法。”文牟宇借口把李秋水喊出来，站在收银台前低声问，“那兰华谷可是高档别墅区，外人肯定进不去，那天我们也试过了，根本进不去的，你爸咋会在里面？” 李秋水紧张的回头看看，还好，王菊花还自顾自的吃饭，“对啊，我也纳闷呢。” “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啊，我们只是做假设，李叔十年都没有回家了，这几年也没有和家里联系，你说会不会有可能在外面找了一个二手的老富婆结婚了？”文牟宇低声问。 李秋水惊讶的睁大眼睛，她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不太可能吧，我猜不会。” “那你和我解释解释，你爸为什么会在高档小区出现呢，总得有个理由。”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你也知道的，我爸离开家的时候我才多大点，我对他其实也不了解。” “我想的是，如果我们和王姨去了兰华谷，找到那栋别墅，假如一敲门，开门的就是你爸，家里还住着一个老富婆，你想想，王姨会怎么样？” 第五十九章 找人 “啊？那我妈不得当场气死吗，她在家等我爸那么多年。”李秋水想想就觉得害怕，如果真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牟宇，你快点想办法，我都听你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文牟宇沉着冷静，“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要拖住她，不让她去，我们两个人去就好了。” “好好好，听你的，我也不敢让她去，你说这个还真挺可怕的，我担心……” 李秋水的话还没有说完，文牟宇就对她努努嘴，示意她禁声，她回头一看，王菊花已经走了过来，“你们两个娃娃在搞什么，鬼鬼祟祟的，结账需要那么久？” 文牟宇马上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扶住王菊花的手肘，“王姨，这么远的路，我看你也累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休息一下，明天再说，不急的。” “那肯定不行的，要抓紧才是，牟宇，你也清楚的，我和你李叔都十年没见过面了，我想早一点见到他，不能等明天了。”王菊花坚决反对。 “你的心情我懂，我懂，”文牟宇把王菊花手里的包接过来，继续劝，“你太累了，先安排你住下，我和秋水去就可以了，就按这个地址马上去找，一旦看到李叔，马上请他过来和你见面，这不是挺好的嘛。” 王菊花突然有点生气，“你们两个去？那我大老远跑到江州来做什么？我不如打个电话来就好，就是因为，秋水和你李叔十年没见了，就算真看到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王姨，你放心，我知道秋水和李叔都挺相像的，我看到肯定能一眼认出来，而且，秋水随时都戴着玉佩和手链的，再说了，秋水其实就和你年轻时候一个样子吧，李叔也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放心好了，你那都是多想了。” “那肯定不行，”王菊花生气的将文牟宇手里帮拿着的包抢过来，“不行，我就是要去，无论怎么样，我见到你李叔就马上把他带回家，你们不要再说了，走。” 王菊花说完也不管他们，直接先走了出去，李秋水在后面急得直跺脚，“牟宇，你看，现在怎么办啊？” “先走吧，没办法，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王姨要生气了。” 文牟宇开车，李秋水一路无话，总担心刚才假想的情况出现，如果真的如此，妈妈还不得现场就气死吗？ 苦等十年，等来这样的结果，换了任何人也接受不了吧，李秋水不敢想象，但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 王菊花紧张的看着车窗外，几十年了，她这才是第一次来省城，以前最远就去过县城，而且只去过一次，就是李秋水考上县城一中的时候。 天黑了，窗外的世界霓虹闪烁，各种新奇，但是王菊花并不关心，她的心思只在找人一件事上。 文牟宇很淡定，熟门熟路把车开到兰华谷门口停下，虽然他也担心王菊花，但是现在想不出其他办法，骑虎难下了。 李秋水走上前微笑着和门口的保安打招呼，“大哥，我来了。” 保安整理一下帽子，熟络的笑着，“姑娘，来了？平时都是下午来，今天这都天黑了。”说话的同时眼光怀疑的看向李秋水身后的两个人。 “嗯，是的，”李秋水赶紧转身指了指文牟宇和王菊花，“大哥，你看，我告诉我妈还有我哥，我在这个小区给人补课，他们偏不相信，怕我一个人在外地受欺负，非说要来看看，所以，我想带他们进去看看，就走走，当妈的，你懂，瞎操心，她看看就放心了，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出来。” 保安看看王菊花，“哈哈，嗯，不假，一看就是你妈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然后再看看文牟宇，“哦？这个是你哥？想起来了，之前他天天陪你来小区门口转悠，大概得有一周时间吧，嗯嗯，不错，你这哥对你好啊。行勒，进去吧。” 文牟宇笑笑，给保安递过一包烟，“大哥，辛苦了，来抽烟。”保安推辞了一会儿还是高兴的接下来，开门让他们进去。 进得大门，走到保安看不见的地方，文牟宇才问，“秋水，你什么时候跑这里来给人补课了？我怎么不知道？” “凑巧，凑巧，我之前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过，陈经理让我给他妹妹补课，我一直都不愿意，他说死了我都没同意，结果你猜怎么着，有天，他直接给我一张纸条，说上面是他家地址，让我直接过来就行，本来我还生气，没想到一看地址正是兰华谷，所以就同意咯。” “呵，真的？我就说嘛，原来如此。” 王菊花也有点奇怪，问，“秋水，你不是告诉我在一家酒店打零工嘛，什么时候来给人补课了，也没跟妈讲。” “咳，都一样的，就是酒店老板家的女儿需要补课，请我了，我就来了嘛，之前我听牟宇说过有人在这见到我爸了，所以就答应过来，想看看能不能碰到爸爸。” “是啊，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就是那么巧，王姨，你不知道，之前我和秋水来过这个小区好几次了，怎么说保安也不让进，我想着翻墙进来看看，也翻不进来，没想到秋水正好在这儿有学生了，不然我们只能在门口等着，这样就很难遇到李叔了。” 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李秋水很快找到了那栋别墅，因为这个别墅区她已经转过多次了。 王菊花激动得手有些发抖，整理了一下头发，再拉拉衣角，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深呼吸两口才走上这家门前的台阶，轻轻敲门，李秋水和文牟宇站在台阶下等着。 “妈，”李秋水指指门上一个圆形的金色盒子轻声说，“妈，别敲门，按这个，是门铃，这房子大了，人可能住在二楼，敲门也不一定能听见。” “哦。”王菊花点头，在衣服上紧张的擦擦手小心翼翼的按下门铃。 第六十章 说走就走 李秋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微微握着拳头，文牟宇拍拍她的背，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紧张不要害怕。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太太，在家里居然穿着很优雅的旗袍，搭配一双黑色的低跟皮鞋，头发花白，但是人看起来和蔼可亲。 老人看了王菊花几秒，确定不认识以后，扶了扶眼镜，很礼貌很亲切的问，“你好，请问你这是找谁？” 李秋水倒抽一口凉气，和文牟宇对视一眼，急得轻轻跺脚，甚至双手合十祈祷着她老爸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虽然她非常想念老爸，也非常想看到他，但绝不是这个时候，也绝不是这种场景。 看出她紧张的情绪，文牟宇照例拍拍她的背，用眼神鼓励她。 “额，你好，大姐，”王菊花客气的把手里的照片递过去，“是这样，大姐，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麻烦你看看照片上这个人你认识吗？这是十年前的照片，真人肯定比这老一些，麻烦你看看。” 老妇人接过照片，放在眼前，拉上眼镜拉下眼镜仔细看了一会儿，“额，你要找的这个人是不是姓李？” 王菊花有些惊喜，脸上的表情就快要绷不住了，“是的，听说他住在这房子里？”说话的同时往老妇人身后看了看。 “嗯，姓李，那就对咯，是小李，”老妇人微笑着说，“嗯，我认识他，确实没有照片上那么年轻，呵呵，小李年轻的时候更帅气啊。” 听到这话，李秋水和文牟宇都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对视着，紧张的等待着后面的结果。 王菊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心思都在找人上，“那请问，他人呢？”说着又看了看老妇人身后。 “呵呵，别看了，里面只有我老伴儿。”老妇人微微笑着慢悠悠的说，“走咯，昨天就走咯，你们找他有事？” 李秋水不知道她爸和这位老妇人是什么关系，深怕出现尴尬的场面，怕妈妈受不了，赶紧一步跳上台阶，微微弯腰，“阿姨，你好，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李叔他老乡，想来看看，谢谢啦。” 老妇人摇摇头，“遗憾了，他之前是住我这儿，在我儿子企业里做工，我儿子说他人很本分，家里是请了保姆但不住家，晚上家里就我和老伴儿，要是有事没人照应，所以儿子说请小李下班在这边帮我看看家，我老伴儿腿脚不方便，有时候小李也帮帮忙，挺好一个人，说走就走，都留不住。” 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老妇人和李万明的关系，李秋水如释重负，轻拍胸口吐气，文牟宇也高兴而调皮的对她眨眼睛。 “那他有没有留下电话什么的？”李秋水问。 “没有，他说有急事，说走就走了，平时也是白天去上班，晚上回来，周末休息的时候在家，所以平时也没有留过电话。” “好吧，那阿姨，谢谢你了。” 一行三个人告别老妇人走出兰华谷，王菊花心情压抑，失神的跟在李秋水后面，半个字也不说。 文牟宇对王菊花说，“王姨，别难过了，既然有消息了，总能找到，比没有消息要好，现在至少知道李叔活得好好的，不是也挺放心的嘛。” “要是昨天来就好了，就可以劝他回家了，劝他别再找人了，”王菊花很伤感，“唉，看来，他这是有意避开我们吧，不想见到我们。” “我爸也真是的，那个骗子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十年了都还在找，何必呢，十年不回家，现在还不联系，真是的。”李秋水忍不住替妈妈不平。 “咳，你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就这样，一根筋，找了十年骗子，人找不到，把自己也给废了。” “不至于啊，王姨，李叔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行了，别说了，改天我和秋水再到别处问问，只要在江州，总能找到，别灰心。”文牟宇怕王菊花太难过，极力劝说。 “不是，牟宇，你看看，你李叔，这十年时间都用在找人上了，什么事都没有做成，人也没找到不是，如果找到了肯定就回家了。”王菊花看着文牟宇胸前的大金链子，伸手摸了摸，“你看看，你李叔和你爸一起起步的，你爸都大老板了，你这一根项链怎么着也得好几万，再看看我家秋水，上学还得靠自己勤工俭学，唉，我清楚，他是觉得亏欠了女儿，没有脸再见到我们，我了解他。” “谁说不是呢，我爸也说李叔这样做不值得，欠大伙的钱，如果不去找那个骗子，就算是自己打工也好，做别的也好，这十年，钱可能早就还上了，但我爸也说了，他了解李叔，他知道李叔心里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了，是想让骗子承担后果，是恨哪。” 李秋水瞪了文牟宇一眼，“牟宇，说什么呢，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 “对，就是恨嘛，他就是不甘心被别人白白骗走那么多钱，还被乡亲们认为自己是骗子，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王菊花倒是不介意，接上话茬。 “王姨，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唉，不怪你，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万明转不过弯来，没有办法。以前，他还写信来，我看没有结果，就一直催他回家，渐渐的他可能是觉得我不理解他，就连信也不写了，这些年一点消息也没有，急死人，现在好了，至少知道他还好好的，我也算放心了。” 王菊花虽然非常伤心，但还是自我安慰，毕竟知道人还活着，之前她一直担心的是李万明有可能找到了那个包工老板，然后要不到钱被人给灭口了，现在总算是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算了，王姨，你也别生气，别伤心难过，说不定哪天，我们会遇到他，我和秋水会劝他回家的，放心好了。”文牟宇轻声安慰着，“现在先去找住处，学校旁边有酒店。” 第六十一章 失望而归 王菊花慌忙摆手，“算了，住什么酒店哦，人也没找到，不花这个冤枉钱，你开车送我去车站吧，我赶最近的一班车回家算了，没必要多花钱。” “不至于的王姨，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招待你是应该的，不用你花钱，我请客，今晚先住下，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带你走走看看，再买两身衣服，也不枉你走一趟省城啊，对不。”文牟宇是真心。 王菊花没有心情，“算了，你花钱也是钱，不必要，我也没有心思玩，家里的猪也没有人喂，走的时候是拜托给邻居的，既然人没找到，我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李秋水知道妈妈的脾气，硬留肯定留不住，拉拉文牟宇的手臂，“算了，别劝了，我妈很倔的，不知道还有没有车，你开车，我们送她去车站吧。” “好吧，那这样，王姨，我也好久没回家了，下午我妈还打电话骂我，说我忘了娘了，好久不回去看她，干脆我也回家一趟，那上车，我们直接开车回家算了。” 李秋水拉着文牟宇低声说，“牟宇，那么远，天也黑了，不用跑一趟，送我妈去车站就行了。” 文牟宇低声回答，“秋水，不行，王姨现在状态不好，车又不能直接到家，到时候还得转车，你说说能放心嘛，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亲自送一趟放心点，再说我也想我妈了，没事，啊。” “牟宇，你真好，”李秋水感动的看着面前的大男孩，“那我妈就交给你了，你费心，真是谢谢了。” “我们俩什么关系啊，还用得着谢？”文牟宇并不介意的笑笑，转头把王菊花的包提上副驾驶，“王姨，走，一起回家。” “算了，牟宇，王姨知道你是为了送我专程跑一趟，没必要，又不是没有车，现在还应该有两班车呢，没事，送我去车站就行了。” “说什么呢，我不是为送你，是因为下午被我妈骂了，正好，两个人一起，路上有伴儿，有人说话多好。” “这都夜里了，开车不安全。” “哎呀，放心好了，不会，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在外面开车乱跑，白天夜里的都不影响，技术好着呢。” “那好吧，嘿，这小子，真好，”王菊花拗不过文牟宇，只得同意。 “好，那都上车吧，先送秋水回学校，我们再出发。” 希望失望、希望失望，每次在兰华谷找爸爸的时候，李秋水都是这种心情，但是今天这种失望简直强烈得不行，毕竟，今天是真的和李万明擦肩而过啊，她失落的回到宿舍。 张小婉把她拉到洗漱间问道，“把我们扔那儿你就不管了？杨波你不想理，不至于也不理我吧，都不给阿姨介绍介绍我，过分了啊。” 李秋水拉着张小婉的手臂摇来晃去，不好意思的撒娇，“哎呀，小婉，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吧，今天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你们两个人坐在一起，我总不能介绍一个，不介绍另外一个吧，不想给我妈心里添堵，所以，你就不要生我气了好不？” 张小婉戳戳她脑门，“知道错就好，我当然是没有生气，知道你为难，也知道你不是针对我。对了，阿姨住在哪家酒店啊，明天我做东请她吃饭。” “不用了，替我妈谢谢你了，下次吧，她不想呆，回家了。” “啊？这么匆忙？怎么不留阿姨多玩几天，你这闺女当得也不合格，你现在收入也有了，不像以前什么都捉襟见肘，明明是可以支撑着请阿姨玩几天的。” “咦，我是那种人吗？是我妈没有心情玩，就想着回家，没办法嘛，又固执，说走就要走。” “为什么心情不好，你惹她生气了？” “不是，我们去找我爸了，没想到找到地址了，我爸却昨天才离开，我妈难受得不行，不想留下来。” “啊？也太不巧了吧，唉，别难过，既然知道你爸人就在江州，说不定还会遇到。” “那可不一定，我爸明显是在回避我们，不想我们找到他。”李秋水没情没绪的说。 “这就是你爸的不对了，想想换谁都受不了，你妈也是够可怜的，守了十年的活寡，还不知道人死人活。” “谁说不是呢，以前替他难过，遇到骗子谁都不愿意，可是现在从我妈的角度想想，我就越想越气，都十年了，还找什么呀，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如果找到了那个死骗子，他一分钱都没有，让他去坐牢，难道我家的生活就会好起来吗？咳，想不通。” “算了，别难过了，过来，摸摸头。”张小婉伸手就到李秋水头顶揉了一圈。 李秋水挣扎开张小婉的手，“你不知道，而且你也理解不了，我家是怎么走过来的，真的，那时候我才多大呀，那个年龄本来应该是一个快乐的小公主，要什么有什么，穿的衣服虽说算不上高档，但是也不比别人差，其他人有玩具熊，我也有，可是一夜之间，就突然好多人涌到家里要债，还不上的时候，甚至值钱点的家具都被搬走了，那种情景，真的是一辈子的噩梦和阴影，经常在大脑里重现，也总是做噩梦。” “好了，好了，别想了，只会越想越难过，总会有办法，一切总归会好起来。” “从那以后，我就几乎没有再买过新衣服，更别说买玩具买零食了，就算是家里喂一头猪或者几只鸡，都不舍得吃，都是为了还债，这种日子你是想象不出来的。” 张小婉听得有些难过，她这种从小衣食无忧的人哪里想象得出这种苦，觉得好心酸啊，走过来一把将李秋水揽入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算了，算了，坚强点，都会好起来。” “没事，我没事的，都习惯了，”李秋水在张小婉温暖的肩头靠了几秒，坐回床上去，“只是我想不通，我爸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他现在找到骗子，拿回欠我们的钱，难道就可以改变我和我妈十年来受过的苦吗？” 第六十二章 娃娃亲？ 张小婉也走过来，坐在李秋水床上，抱着个枕头撑着下巴，“好了，别生气了，大人有大人的想法，不要去猜。” “以前我小，很多事情还不懂，只觉得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后来长大了渐渐明白妈妈的苦，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个孩子在家，还要做农活，还要养猪养鸡还债，这种苦找谁说去。” 张小婉无从劝解，只能点头。 “这些我们大家都清楚明白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会不明白，你看我发小文牟宇，他老爸文叔，当初因为借了不少钱给我爸付材料款，然后我爸还不上，也是严重影响了他的资金周转，他进不来货，差点厂子都给搞砸了，客户因此跑掉了不少，但是他并没有花十年时间找我爸要债。” “嗯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可能那时候文牟宇的爸爸还有厂子顶着，只想着自己的生意，而你爸只能去追欠款，没办法的事情。” “你看看，现在我文叔资产差不多应该上千万了，只是为人很低调，一般人看不出来。那文牟宇虽说戴个大金链子，俗气点，但是人家日子好过，也肯吃苦，文叔扶持着，才一两年时间，他都开分厂了，再看看我，简直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好了好了，别说了，都讲了别说这个问题，”张小婉只想岔开话题，别让李秋水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对了，我问你，你妈怎么变成了文牟宇的丈母娘？” “哈哈，没什么，我们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关系很铁，而且文牟宇还说长大了要娶我，他妈就开玩笑说让叫我妈丈母娘，我们也不懂，他就傻傻的叫着，现在虽然不叫了，但是偶尔开玩笑，也叫，大家都不在意。” “哈哈，那你们这是娃娃亲咯？”张小婉取笑道。 “什么鬼？哪里来的娃娃亲，不是不是，就是说着玩的，谁也不当真。” “那是你不当真，文牟宇应该是当真的，他看你的眼神就看得出来对你可认真了，你居然还开着免提那样说，文牟宇这家伙还回答了那么自然，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把我和杨波弄得一愣一愣的。” “别提他了，很烦。” “杨波听到你妈是文牟宇的丈母娘，气得那个样子，脸都是铁青的。” “正好，我本来也是故意说的，让他知难而退，现在好了，相信他也不会再来骚扰我了，反正我不想和他有半点关系。” “你这个心情也太不好了，明天周末，你下午去补课，上午我们去逛街，走动走动，多分泌一点多巴胺，人就高兴了。” “还是算了吧，你逛街是想购物，我又不买衣服，瞎逛就没有什么意思。” “我才不管，我每次都陪你，这次你就当成是陪我，你不可能天天时时刻刻都去图书馆嘛，总得出去活动活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张小婉夹着李秋水的胳膊，拼命摇晃，死活想让李秋水出去逛街。 “好好好，先睡觉吧，明天去，陪你去，舍命陪君子。” “说话算话。” 一觉醒来，张小婉已经洗漱完毕，站在镜子前化妆，水、乳、隔离、防晒、遮瑕，一大堆瓶瓶罐罐都往脸上招呼。 李秋水盯着她，“说真的，虽然每天看你化妆，但是你这些化妆品我不但说不出名字来，也搞不清楚顺序，看你化妆感觉就像变戏法，本来就很美的一个人，再打扮一下，完全是小仙女了。” 张小婉开始画眉、抹口红，盯着镜子头也不回，“你懂什么呀，我们现在不管多美，都只是天生的资本，就算是天生丽质吧，哈哈，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皮肤就开始老化，很快就会走下坡路，真的太需要保养了。” 李秋水不置可否，“这个我可不懂，从小就是一袋宝宝霜完事儿，好像也感觉不出什么来，人慢慢长大再变老，不是自然规律吗，难道你化化妆还能逆天？” “唉，和你没有共同语言，我每天保湿美白化妆，这些都不是为了今天比你美比她美，而是十年后，我能看着比你们年轻，现在不知道保养，等着吧，以后你会后悔的。” “但愿吧，但愿十年后你能比我看着年轻，我可是真的感觉不出什么来，就是洗面奶都是看你们都用，我也学着买了一支，还偷懒不怎么洗，你看，去年买的，到现在还有一半呢，我看你都换了两次了。” “你呀，就是仗着天生皮肤底子好，人也美，还傻，不懂这些保养常识，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再说了，我看你现在挣了点钱，也存着不舍得花，更别提化妆品还挺贵。” “问题，你这个化妆，对，化完是比之前美了，但是卸完妆不是和原来一个样吗，能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再说了，化完妆的那张脸就不是真实的，有什么用呢？” 张小婉实在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算了，以后我们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你实在是傻，跟你说不着。快点换好衣服出门吧，穿上你最好最漂亮的衣服，今天我带你去洗洗眼睛，傻不溜秋的。” 李秋水扯扯身上的t恤，“你看，我的衣服不都这样嘛，基本都差不多，没有什么最好的最漂亮的，都一样。” “唉，”张小婉看看她失望的摇头，“好好一张脸，好好一个人，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去我衣柜选一套穿吧，我们体型好像差得不太多。” 李秋水连忙摆手，“算了算了，谢谢你的好意，你都是些漂亮得不得了的小裙子，我可穿不出去，让我穿了，我就真的不好意思出门了，想想都别扭，还是穿我的t恤和牛仔比较随性自由。” “行吧，随你。” 说实话，上大学这么长时间了，李秋水从来没有逛过大商场，就只有那么一两次在学校路边的夜市摊上买夏天便宜的t恤或者凉拖。 第六十三章 名店街 但是今天，张小婉非得拉着她去江州最高档的女人名店街，这是昨晚答应了的事情，也不能反悔，李秋水只能不情不愿的跟在张小婉身后。 刚走到门边，就有一位穿着修身美丽制服的小姐微微弯腰迎接，“两位小姐，欢迎光临。” 张小婉直接走了进去，李秋水微笑着和那位小姐点点头。 确实，女人名店街这名字是名副其实，随便一间店里的衣服，布料看起来都很高档，做工和设计也各有特色，有简约的，有花色繁复的，各有各的美，李秋水看得眼花缭乱，但是她知道这些衣服不便宜，都没敢伸手去摸摸，只是静静的看。 不过张小婉却面露嫌弃之色，抱怨道，“都没有什么新花样，上次来也是这些，好像都没上新货，哼，逛半天了，还没有一件看得上，好烦。” 李秋水接茬，“既然你也不喜欢，不如我们走吧，反正你是看不上，我呢，一件也买不起，你看我穿的都是几十块的，在这里逛也不合适。” 张小婉甩手，“没气质！穿几十的怎么了？有钱难买愿意！怕什么，谁规定了逛街得穿什么衣服来，也没人会把你赶出去，就不走，就逛。” “算了，这种地方逛着我是真不习惯，不敢摸，不敢想，我们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这有什么呀，你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兼职也没什么钱，等以后毕业了，挣了钱，照样来这样的店里买衣服，到时候可能还看不上呢，我呢，其实也很少买，因为自己不挣钱嘛，花爸妈的，还是不要太过分，不过逛逛不为过，不然赶不上潮流，也跟不上时尚。” “那就等我以后挣了钱再来看呗，也不着急，哈哈。就你那一柜子的衣服，还说很少买？那在你心中什么才是多买呢？” “呵呵，不懂了吧，你别看我衣服多，其实我每年真买得少，告诉你吧，我只是每次买衣服都挑选质量好的、简约不过时的，所以很多年都还可以穿，今年买两三件，明年买两三件，质量好，好几年都还可以穿，身材也保持好，然后衣服一年一年累积起来就看着很多了，有时候眼看着有点过时了，稍微加个小配饰或者换个搭配就又很好穿了。” “嚯，还那么讲究呢，这我还真不懂，算是学到了，不过我都是买便宜的，穿穿不行了再新买。” “其实，你这种消费观需要改变了，表面上你是节约了，但是你这些衣服，基本上一个季度下来就废掉了，要么掉色要么变形，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质感，实际上你反而不划算。” 李秋水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言论，仔细想想似乎挺有道理，不得不点头表示赞同。 眼见听众很认真，张小婉高兴的接着讲，“也就是说钱你同样花了，一个季度一件算下来并不便宜，如果你把这些钱加起来只购买一件有质感的衣服，这衣服不但好几年都不坏不掉色不变形，你有重要场合的时候还都能穿出去。” “嗯嗯，好像这么说还挺对的，我就是觉得我的衣服都只能平时穿一下，要是稍微重要点的场合都穿不出去。” “所以啊，钱要花在刀刃上，虽然你钱不多，但是如果能攒着就攒着，像你之前去好多酒店应聘兼职为什么没有应聘上，你知道其中一个原因吗？” “啊？什么原因？”李秋水期待着答案。 “哼，”张小婉拽拽的表情，“别生气，我可要实话实说的，就是因为你太土了，人虽然长得漂亮吧，但是你穿的都是些什么啊，一副土八怪的样子，人家当然不肯试用你，酒店服务员怎么了，你以为你去当服务员委屈了，人家还嫌你太土了影响了酒店的形象呢，信不信随你。” 李秋水原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天花板想想，“仿佛也是有道理的，可能吧，不然没道理啊，为什么都不要啊，我真的那么土吗？” “现在当然好多了，不像刚来那时候了，大一开学的时候，真心是惨不忍睹啊，真的只是全凭颜值撑着啊，哈哈哈。” “那我以后还得向你学习学习。” 张小婉得意的抬抬眉毛，“哼，你以为！为什么你在酒店的时候别人敢偷手机陷害你，也和你穿衣风格有关系，你穿得太随意，看起来没有威严，别人就会认为你好欺负，如果你换一种风格，站出来就气场很强，秒杀一片的话，根本没有人敢惹你。” “哦哦，气场，难怪，难怪，我懂了，难怪你气场那么强，有时候别人说了什么，你都不用回嘴，你看看她，她就自然禁声了。” “是啊，所以，你进入了一种误区，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一直偷偷的以为我们都只是臭美，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这中间藏着事儿呢，不懂了吧？” “嗯嗯，不得不承认，受教了，好，今天豁出去了，我还就跟着你逛街，你好好教教我。” 张小婉蹦了一下，将小包包潇洒的甩到肩后，在前面带路，用手指着一家门头宽阔装修豪华的店面，“看到没有，这条街最大的一家店，是我姑妈开的，带你去看看，好吧。” “好呀好呀，你先进去吧，我得找个洗手间。”李秋水第一次来这种高级市场，一直都浑身有点不自在，总想上洗手间。 张小婉点头，“去吧，喏，那就是，我先逛着等你。” 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有人喊，“李秋水。” 李秋水顺着声音来源方向看了一眼，居然是文丽，李秋水理都不理，直接朝张小婉姑妈的店走去。 文丽看李秋水居然不理她，立刻气急败坏的冲上来，“呵呵，李秋水，我觉得你还是搞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个地方不适合你逛吧，看看自己那副穷酸相，衣柜里怕是没有半件衣服超过一百块吧，这个地方你反正什么也买不起，这儿可不是马路市场，真的没有一件几十块的衣服，你今天是不是起早了走错路了？啊哈哈哈……” 第六十四章 赌气 “文丽，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警告你，离我远一点，请你不要跟着我。” 李秋水气势也不差，说完大步走到张小婉身边，张小婉正在帮着整理衣服，李秋水低声对她说，“小婉，运气不好，我遇到一头猪，看，后面那个就是文丽，马上过来了。” 张小婉抬眼看门口，正好文丽走了进来，李秋水点头，“就是她。” 张小婉很高兴的小声说，“放心，看我的，她来到这里就是自己找死，看我怎么治她吧，看她还敢不敢目中无人，这个你拿着，是我姑妈的高级白金卡，不需要密码。” 说完就对文丽迎了上去，“小姐，欢迎光临，要买衣服，请往这边看，这排都是今年的新款，看看喜欢哪件。” 文丽走过去，随便扒拉了下，就从中拎出一件衣服，站在镜子前面比划比划，大声问，“嘿，李秋水，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 李秋水回头看了一眼，没说话，转过身去假装看衣服，文丽再问张小婉，“多少钱，这件？” 张小婉回答，“三千，小姐。” “不错，才三千，不贵嘛，包起来。”文丽大声说话的同时，眼睛看向李秋水，她感觉自己已经赢了，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好的，请稍等。”张小婉将衣服拿到收银台让店员包装、开单，文丽也跟过去付账。 “小姐，你要哪一件呢？”看到李秋水还没有动作，张小婉走过去，然后又低声说，“买，不要看价格，一会儿退掉就行了，店是我姑妈开的，你怕什么，有我在，快点，买。” 李秋水悄悄看了一眼文丽，微微皱着眉头低声说，“啊，不太好吧。” “听我的，我让你买你就买，治治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太嚣张了。” 文丽此时突然回头大声对张小婉说，“哎呀，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你没看见吗，她那穷酸样，她呀，肯定一件都买不起，只不过是来长见识的而已。” 张小婉马上拿起一件衣服对李秋水说，“小姐，你看这件如何，我感觉和你的气质很匹配呢。”说完还假模假式的把衣服放在李秋水身上比划了一下，同时给李秋水递眼色。 李秋水只能鼓起勇气问，“啊，好吧，多少钱呀？” “四千，是新款。”张小婉再次递眼色让她快点买。 李秋水笑笑，“四千啊，好的，包上吧，是挺好看。”其实她笑的是自己突然间成了大款，虽然是假的。 “好的，请问小姐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张小婉接过卡，拿着衣服对柜台小姐说，“先给这位小姐结账吧，她拿的是我们店的高级白金卡，享受vip服务，不排队。” 文丽傻眼，不相信的看看李秋水，呵，她还真买啊，关键是怎么会有高级白金卡，这么大的店铺，不达到一定的消费金额，连普通会员卡都办不了。 “一身上下那配置，也就两百块顶天了吧，还有白金卡？还想抢在我前头结账？这卡怕不会是假的吧？小姐，你们可要看清楚了！”文丽阴阳怪气的说，站在旁边等着看好戏，她才不相信李秋水会有高级白金卡。 这话一出，店员们忍不住都多看了李秋水一眼，李秋水有点紧张，感觉脸都开始发热了。 张小婉赶紧解围，“小姐误会了，这卡错不了，呵呵，这位李小姐，确实是我们的高级会员，上周还来过呢，我们认得她，来，刷卡。” 收银员刷卡，pos机真的马上打出来收费单，文丽看着单子，彻底傻了，居然是真卡，真卡，真卡。 文丽是不服输的性格，马上沉下脸转身又拎了一件衣服过来，看都没看价格，问，“你看这件多少钱，我觉得还行。” 张小婉微笑着翻了一下吊牌，“这件五千二，新款没有折扣哦。” “五千多也不贵啊，笑话，我没问你折扣吧，包上。” “好的，也是刷卡吗？” 文丽点了点头，张小婉回头给李秋水眨眼睛，递眼色让她继续，李秋水有了刚才的经验，感觉挺好，笑着也走过去随便就拿了两件过来。 文丽一看李秋水居然拿两件，死活也要把面子挣回来，不然这还咋下台，让一个她都看不上的乡巴佬把上风占了怎么行，立刻又选了一条连衣裙，张小婉憋着不敢笑出声，但是眉眼都要开花了。 两个人一来二去，文丽居然刷了将近三万块，脸色阴沉着特别难看，本来是想羞辱一下李秋水，没想到李秋水居然有实力和自己对着干。 张小婉轻轻握拳，没有出声音的耶了一下，李秋水明了，微笑点头，呵呵，这是第一次体会有钱人的感觉，虽然是假的，但是原来不看价格就敢买衣服，几千块钱也不用眨眼睛，感觉真好，特别爽。 但是李秋水本性善良，看文丽的表情知道这大概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了，不想搞得太难看，问她，“文丽，过瘾不？这家也差不多了，选不出什么花样来了，不如，我们换一家，接着买？好不好？” 表面是向文丽提出新一轮挑战，实质上是在给文丽台阶下，不过李秋水这自信的表情，把旁边的张小婉着实吓了一跳，去其他家，那是真的要付钱的，不是开玩笑，赶紧瞪了李秋水一眼，以示制止。 李秋水走过去轻声道，“放心，她不会应战，卡可能已经刷爆了。” 文丽很聪明，看着有机会，马上就着台阶下了，“我呸，懒得理你。”说完，拎着自己的几袋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表面上趾高气扬，内心千遍万遍的偷骂李秋水。 文丽实在搞不懂，李秋水一个穷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居然有名店的白金卡，杨波不可能给她钱，因为她清楚杨波身上其实没有什么钱，他穿的衣服都是他妈直接给买的，所以他不可能拿一张卡给李秋水随便花。 走远了，文丽掏出电话，“我想问你，给你钱不是让你办事的吗？” 第六十五章 病重 对方男声回答，“怎么啦，文小姐？” “你不是告诉我李秋水是什么贫困大学生吗？我还真信了你们！”文丽愤怒得声音都变了调。 “对啊，放心吧，你花钱，我办事，没有错，她就是贫困大学生啊。” “对个屁，我刚刚在名店街遇到她，和我在一家店里买了两三万块钱的衣服，这个消费能力是贫困大学生？真是把我气死了，你说吧，我钱都给你了，事儿没给我办好，现在怎么办吧？” “没有错，她本人就是贫困大学生，如假包换，但是她有一位高富帅的男朋友，花几万块钱买衣服，正常啊。” 文丽气急败坏，“正常个屁，不可能，你说的人是我的男朋友，他不会把钱给李秋水用，我清楚得很。” “可能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吧，他叫文牟宇，是李秋水的同乡，发小，挺有钱。” “文牟宇？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方语气开始明显不悦，“文小姐，请你不要搞错了，你给的钱是查李秋水的情况，没有让我们查文牟宇，查两个人要另外加钱的，而你没有加钱，我都告诉你这些了，还想怎么样？还不依不饶了？” 文丽听到这个说法，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挂掉电话，搞了半天，李秋水后面居然还隐藏着一位高富帅，要知道她有人撑腰，今天就不和她赌气了，现在好了，买了那么多衣服，一会儿妈妈看到消费短信，一准生气把卡停掉。 眼见文丽走远了，张小婉哈哈大笑的走过来，拍拍李秋水的肩膀，“哈哈哈，秋水，怎么样，过瘾不，爽不？” “爽啊，当了一回大款，买东西，不看价钱，就是舒服，虽然是过家家玩一下，不过还是觉得爽，哈哈。” 这时候店员才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都跟着笑起来，其中一个还走过来和李秋水握握手，“谢谢你了，秋水小姐，今天帮我们提升营业额了，人家本来不买的，结果买了好几件，哈哈。” “好了，辛苦大家了，那女生特讨厌，就喜欢看她被打败的样子，给气傻了，哈哈，衣服都在这儿哦，你帮忙退一下，辛苦了，改天买东西请你们吃。” 两人笑呵呵的走出店门，李秋水意犹未尽，问张小婉，“你怎么知道她要买衣服的，还提前给我卡？” “小样，你不是说过她家和杨波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嘛，那条件肯定也不差，再想想她的为人，猜都猜得到，肯定想买一件，借着气势打压你，表示她有钱。” “你真厉害，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会被弄得很狼狈。” “哈哈，她也没有想到，你居然比她牛，我现在想的是她回家怎么和家长交代，就一个学生而已，家长一般不会给太高的额度，现在估计刷爆了，不知道怎么交代了，真想笑，爽。” “其实这样做，还是不太好，总觉得不道德，花的都是父母的钱。”李秋水于心不忍。 “没什么，就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的大脑好好清醒清醒。” “咦？你不买一件？” “算了，不买，太贵了，要是我姑妈送给我我就穿，掏钱买还是算了，即便进价给我还是贵，家里虽然条件还可以，但是自己还没开始挣钱，现在就开始败家，不合适，而且，也没有家可败。” “咦，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我还以为你是花钱不眨眼的小魔鬼呢，平时看着你花钱都疼得慌。” “不至于，平时那些都是该花的，就一般水平吧，你看着肉疼，是因为你家条件还没有上来，所以节省惯了，显得我花了多少钱似的，其实我也不会乱花钱。” 回到学校吃了午饭，李秋水还得出门补课，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和文牟宇约着吃了几次饭，和杨波没有联系，日子也算相安无事，过得很平静。 有一天，张小婉却突然说，“杨波讲了，她奶奶病重，说是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整天就说想见你，想请你再帮一次忙。” 李秋水没有犹豫，直接了当说，“不去。” 张小婉反而劝解，“算了，秋水，和杨波生气是另外一回事，但这情况特殊，我觉得你还是去吧，好歹了了老人的一桩心愿，算是做善事吧。” 其实想着杨波奶奶，李秋水也挺心疼的，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好像很有缘分，奶奶喜欢她，她也喜欢奶奶，想想也是，不应该因为生杨波的气就不去看老人家。 “好吧，我去，反正你和他说清楚，我只是去看望一个老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周末，李秋水和杨波再次去了那个白房子的小镇，两人一路无话，到了花草围着的小房子前，李秋水心里轻轻感叹了一下，没有说话，跟着吴妈进去看奶奶，这次她买了礼物，几样水果和适合老人吃的点心。 老人家比上次见面憔悴了不少，已经不能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了，只能躺在床上，看着虚弱的老人，李秋水心疼的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奶奶，我们来看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姑娘，你来了，来了就好，奶奶想你们咯。” 杨波低垂着头站在一边，不说话，奶奶招手示意，他才神色忧伤的走上前来。 奶奶说，“波波，你不要这个样子，奶奶老了嘛，老人都这样，最终都要走这一步。” 杨波点点头，还是不说话，奶奶叹一口气，很费力的对李秋水说，“你上次来，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说话，你们走后我就一直心里有点发慌，我这个孙子啊，被我惯坏了，有点放心不下。” “奶奶你说什么呢，大家都好好的啊，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不放心就多给我打电话，我常常回来就好了。”杨波说。 “我在和秋水说话，还没轮到你，”奶奶瞪了杨波一眼，转脸对李秋水说，“我啊，是快要走的人了，我知道快了，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 第六十六章 电光火石 李秋水眼含泪水的点头，说不出话来，奶奶伸手把杨波的手也拉过来，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我放心不下你们，你们啊，一定要好好相处。” 这两只手还是第一次相碰，异样的电光火石般的感觉传遍全身，李秋水看了看杨波，想到文丽，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又没办法把手缩回来，只能顺着奶奶点头。 杨波知道李秋水不想理他，但是看她对奶奶的态度，内心很温暖，满含感激的看着李秋水，这让奶奶高兴坏了，看两个年轻人有情有义含情脉脉的样子，开心。 “秋水啊，”奶奶很虚弱，说话也时断时续，声音有些小，“波波对你真心，我看得出来，我只希望你们以后幸福。” 不管奶奶说什么，李秋水都温柔的微笑着应答，老人再怎么唠叨，也只是希望他们幸福。 虽然她今后估计不会和杨波走到一起，很多事情都还是未知数，但是面前的老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没必要让老人失望。 杨波奶奶看李秋水乖巧、懂事、温和，心底非常安慰，她真心希望孙子和这样的女孩子厮守终生。 同样，李秋水看到奶奶满意的微笑，内心也很安慰，毕竟留给老人的时间不多了，她能带着一些美好的设想离开这个世界，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奶奶高兴，精神头就很足，喝了点粥以后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又拉着李秋水聊，把杨波从小到大的很多事情都捋出来和李秋水畅聊。 杨波才十岁父母就离异了，妈妈一直都做着生意，非常忙碌，没有时间管他，所以杨波就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难怪和奶奶感情那么好。 李秋水还知道了，杨波的妈妈除了定期给杨波买一身名牌，就再也没有给什么，杨波身上寄托着奶奶全部的希望，还聊了一会儿文丽，奶奶说那个丫头她看不上，再说杨波也不喜欢。 搞了半天，这个高富帅，穿着一身名牌，其实也是草根，难怪当流浪歌手的配置都那么齐备，原来他也是真的需要勤工俭学的。 奶奶聊一会又累了，沉沉睡去，杨波给奶奶盖好毯子，嘱咐吴妈好好照顾着，自己则带着李秋水去他小时候常去的小山，山不高，半小时左右就到顶了。 两个人坐在一块光秃秃、被晒得温热的大石头上，看着夕阳慢慢落下，红日渐渐消失，杨波讲起他和文丽的故事，李秋水认真的听着。 文丽是杨波妈妈生意伙伴的女儿，杨波妈妈当初是在文丽家的帮助下，才有了起步资金，离婚后一个人非常努力的打拼，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和规模。 之前两家人偶尔会在一起聚会，杨波一般都在学校或者奶奶家，基本就没有参加过，但是一次正好妈妈带他买衣服，就顺路去文丽家参加了聚会。 也就是这次聚会，认识了文丽，文丽对杨波一见钟情，文丽的父母对杨波很满意，希望他们交往，而杨波妈妈，觉得文丽家对她有恩，死活让杨波和文丽试着交往。 文丽是独生女，父母生意忙，一直拖着没要孩子，人到中年了才生下她，而且家庭条件好，父母非常娇惯，所以她一直都非常任性，也很霸道强势，想要的东西必须拿到，造就了遇事不顺心就撒野的性格，做事几乎从不考虑后果。 所以，自始至终，杨波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文丽，但是迫于妈妈的压力，有时候两个人也约着出去逛街、看电影之类，他心里只当她是个妹妹，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女孩。 本来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文丽会渐渐懂事，杨波就告诉她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可谁知，文丽却死活要缠着他，非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无论如何也不准分手。 之前李秋水一直以为杨波撒谎，她是真的认为文丽就是杨波的女朋友，今天听了奶奶的话，再想想文丽的所作所为，按道理来说，杨波也应该不会喜欢她，心里有点内疚这段时间对杨波的误会和态度。 回到学校，没几天，杨波奶奶去世了，但当天六水酒店有重要活动，接待大客户，李总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到场，否则开除，于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李秋水没能去参加葬礼。 一天下午，李秋水和张小婉都没课，两人相约到操场边的草坪上玩耍，阳光正好，落叶满地，秋天的美景看不尽，两个女孩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行人，轻声聊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一会儿，听到吉他声，两人同时回头看，是杨波，他居然穿着正装，还打了领带，黑皮鞋擦的锃亮，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后面跟着两个男生，一个弹吉他，一个打着非洲手鼓。 李秋水傻傻的看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咦，杨波也不上课？这是搞什么鬼？” 惹得张小婉哈哈大笑，“傻不傻，人家杨波这是向你表白来了，这都看不懂，唉，秋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不会吧，这也太俗气了，而且他也穿得太正式了，好尴尬。”李秋水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已经美得冒泡泡，原来人还是需要一点俗气的。 杨波微笑着走到李秋水面前，大声唱起了优美的情歌，周围的同学突然间就围了上来。 能有一位大帅哥向自己表白爱情，是不少女同学的梦想，所以围观的女同学最多，都很认真的看着李秋水，等待着表白的结果。 李秋水手足无措的站起来，不敢看杨波，用手肘拐了拐张小婉，不好意思的低声说，“哎呀，怎么办，这杨波好烦啊，人这么多，怎么办？” 张小婉不以为意，“切，要是杨波向我表白，我当场就高兴得晕死过去。” “哎呀，和你说真的，这么多人看着，感觉好丢人啊。” “那你以为应该怎么表白呢，是在一条无人的小路上，他悄悄在你耳边说‘我喜欢你’，然后你就红着脸飞快的跑开吗？”张小婉故意气她。 第六十七章 表白 “哎呀，别说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有必要公之于众吗？” “当然有必要了，当然要让大家知道了，表白才是爱情的开始，结婚就是爱情的归宿，小孩是爱情的结晶，表白、结婚、生小孩，谁不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呢，多美好啊！”张小婉脸上都是羡慕。 李秋水还是手足无措，大家看着她，她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儿了，“可是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要是让你有准备了，事先都清楚了，那还有惊喜吗？没有惊喜就不浪漫了呀，你怎么那么土啊？”说完张小婉就准备走开了。 李秋水情急的抓住她，“你要去哪儿？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那我怎么办？” “人家是向你表白，这是你人生一个重要的日子，是你们两个人的日子，我站这里干什么，放手，人家歌都快要唱完了。”张小婉说着就挣开李秋水的手，一溜烟跑到人群中，陪着大家开始起哄。 “你！”李秋水指着张小婉，一跺脚，却只能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杨波的歌已经唱完，走到李秋水面前，看着他，几次想张嘴都没能成功。 张小婉在人群里面开始起哄，“杨波，说话呀，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表白，表白，表白。”大家齐声起哄。 杨波深呼吸两次，将花束递到李秋水面前，大声问，“李秋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李秋水低着头，脸都憋红了，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同学又开始起哄，“我愿意，我愿意，李秋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同意了，我愿意。大帅哥，你不要，我们要抢了。” 李秋水的脸更红了，在大家的起哄下，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实在说不出我愿意三个字，手也实在僵硬得伸不出去。 李秋水紧张得不行，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愿意做你女朋友！”杨波手里的花被旁边的一个女生一把夺过去。 杨波一看是文丽，顿时来了脾气，“文丽，别闹，把花还给我。”文丽不理。 文丽的出现，让李秋水从刚才的幸福眩晕中醒神过来，傻傻的站着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有好戏看了，”周围一个同学大喊，“多了一位勇敢的表白者，看样子两位女同学得开始pk了，谁赢了谁当杨波女朋友。” 李秋水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文丽吵架，显得太掉价，只站着不说话，想想不说话文丽就没有办法了。 没想到文丽先开口，而且出口就伤人，“李秋水，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想着脚踏两只船？” 杨波听到这话，很生气，强压着怒火走上来低声训斥，“文丽，你闭嘴，胡说什么？” “我胡说？就你是个傻蛋，还说我胡说，你看看，你看看，你要不是真傻，就快醒醒吧。”文丽展开手里一张放大的照片，摊开给大家看，照片上是李秋水和文牟宇一起吃饭的场景，还有另外一张，是两人一起散步的。 李秋水看了一眼照片，心里呵呵哒，真搞笑，不知道文丽什么时候拍的，居然跟踪她，冷笑道，“你凭什么拍我？谁给你的权利。” 但是旁边的同学注意点在另外的地方，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哇塞，还多角恋，哇，就像是看大片啊，有意思了。” 文丽听到大家的议论，来了劲，声音也提高了分贝，“就是，就是，无耻。” 杨波忍无可忍，对文丽大吼，“你闹够了没有，不要闹了好不好？” 文丽受伤的看着杨波，非常生气，“杨波，你搞清楚，我是为了你好，你看看清楚她李秋水是什么人好不好？是你被她虚假的面孔给欺骗了，我是来告诉你真相，可是你呢，你居然对我大吼大叫，你应该吼的人是她，而不是我，我是为了你好，我才是你的女朋友，我才是你喜欢的人，看清楚点。”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的看着李秋水，她依然没有说话，她不想解释，现在这种情况下能解释清楚吗？ 不仅解释不清楚，还会越描越黑，不管如何解释，围观的同学也肯定都认为是她和文丽在争风吃醋。 杨波看看李秋水，眼里都是内疚，只能转脸对文丽说，“这样，文丽，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文丽得寸进尺，“我回去？为什么？凭什么你让我先回去？我才是你的女朋友，我才是你爱的人！” 旁边人群里面还在议论，“呵，风流才子嘛，还是学生会干部，看不出来，没想到这杨波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啊，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七嘴八舌的议论继续着。 弄得杨波心烦意乱，李秋水受了委屈，文丽却软硬不吃，咋说都不肯走。 李秋水呢，也很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围观的同学肯定就认为文丽说的是事实，不走吧，文丽这个样子估计还得闹下去，而她真的不想吵架。 这时候张小婉从人群中挤出来，拉着李秋水的胳膊，高抬着头，“秋水，我们走，不要和疯狗站在一起，我知道疯狗会乱咬人，你被咬疼了吧？但是，很为难啊，人又不能反咬狗一口，哎呀，算了，我们吃点亏，我们走吧，让她自己咬去。” 文丽一看，这不就是那天喊她买衣服的人吗，立刻对张小婉大叫，“你个臭卖衣服的，有什么了不起？你才是疯狗！你才是疯狗！” 张小婉并不在意，高兴的拍拍衣服，依然高抬着下巴，一副不屑的表情，“哎呀，现在大家都看清楚了，这疯狗呀就是会乱咬人，唉，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计较，打人的铁实货，骂人的风吹过，风吹就过了，对我没有什么伤害，我可是新时代的大学生啊，不喜欢泼妇骂街。” 张小婉利落而力量的回击，文丽一时竟然说不上来什么，只能指着她大吼，“你，你算什么东西，小心我收拾你！” 第六十八章 跳楼 张小婉哈哈大笑着把两只手放在头顶做着可爱的牛头状，朝天翻着白眼，“哞，你来呀，来收拾我呀，你以为我怕你？” 旁边的同学这时候又一边倒的看着文丽笑，现在大家都觉得她是疯狗了，看到她几下子被张小婉弄得败下阵来，哄然大笑。 杨波只好一把拉着文丽的手腕，想从围观的同学中冲出去，“走，你跟我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文丽受了张小婉的刺激，反而歇斯底里了，使劲挣脱杨波，大喊大叫，“我要让大家看清楚面前这位叫李秋水的女人，她就是勾引我男朋友的女人，明明有男朋友还要勾引其他男人，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呸，真不要脸。” 张小婉拉着李秋水，“走，我们走，她不走我们走，不要和疯狗计较，没有必要。”两人从人群中挤出去。 围观的人当中有不嫌事大的，看到李秋水离开，觉得不热闹了，继续起哄，“呀，怎么走了？应该打一架，来一个二女争夫才好看呢，哈哈哈。” 文丽居然还不想放过李秋水，还在后面喊，“你个不要脸的，有本事不要走，你怕了？你不要走。” 杨波气得脸都变色，看李秋水走了，总算松一口气，不然今天真的不知道如何收场了，“文丽，别闹了，算我求你了行不？” “是她抢我男朋友，你不去吼她，反而吼我，她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 本来杨波一直想好好和文丽解释，希望她能慢慢冷静下来认清现实，但是现在他知道，李秋水的离开不是单纯的走开，而是他表白的失败，估计李秋水不会再理他了。 好好的表白被文丽无理取闹给搅黄了，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再考虑文丽的感受，当着大家就质问道，“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我就问问你，我什么时候同意做你男朋友了？我一直都是单身的、自由的，好吧，我喜欢谁爱谁那都是我个人的权利，你无权干涉！” 围观人群又开始议论，“切，还说人家抢她男朋友，搞了半天是单相思啊，笑死人了。” “就是，刚才我以为是得理不饶人，原来理都没有，只是想搅和别人的感情，也不是什么好人。” 旁边的议论飘进文丽的耳朵，文丽开始哭，也渐渐失去了理智，问杨波，“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对我怎么样是你的事情，你对我再好，不等于我就会喜欢你，一直以来我都只当你是妹妹一样的呵护着，也一直都告诉你我们不合适，我对你的好，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好，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难道你内心不清楚？你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文丽擦擦眼泪，问，“你是说你和我不合适，和李秋水就合适了？她都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勾引你？她就那么好？” “她好不好，我清楚，这些是我和她的事情，文丽，说实话，我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凭什么和我没有关系？我爱你那么多年，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算了，我今天再说最后一次，把话说清楚一点，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更从来没有爱过你，而且我们也不合适，很抱歉。”说完，杨波转身要走。 “杨波，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把话都说绝了，你现在马上给我道歉，给我道歉。”文丽一边大声哭，一边歇斯底里的喊。 杨波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理睬，也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文丽伤心欲绝的大喊道，“杨波你要是现在不给我道歉，我马上死给你看。” 杨波失望的摇头，叹一口气，走了。 文丽气急，拨开人群飞快的朝杨波跑去，超过他，朝前面的一栋红色小楼跑去，跑上二楼，爬上楼梯口的窗户，把玻璃推开，站在窗户上。 杨波站住，无奈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围观的人群中女生开始着急的大叫不要跳，男生也在喊，“同学，冷静，不要乱来。” 文丽盯着杨波，“杨波，你马上给我道歉。” 杨波看着她，还是一句话不说。 旁边一个男生劝道，“杨波，你就给她说两句好话吧，让她下来，千万别出事，出人命就麻烦了。” 杨波把手揣进裤兜，斜眼看了文丽一眼，失望的抬头问，“文丽，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听到杨波这样的回答，文丽失望、愤怒、甚至是绝望，大叫一声，想都没想，直接往前迈腿就跳了下来，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她会真的跳下来。 围观的同学乱成一团，有人惊叫，有人打120，有人骂杨波不是人，杨波冲过去蹲在文丽身边，脸痛苦的扭曲着，“文丽，你这是干什么呀？” “别动她，肯定骨折了，不能乱移动，不要让她睡着，和她说话。”旁边有人对杨波说。 杨波点点头，拉着文丽的一只手，“文丽，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么过分的话。” 文丽痛得大口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但是听到杨波的声音，安慰的微微点头。 几分钟以后，救护车呼啸而来，带着文丽和杨波呼啸而去。 回到宿舍，李秋水一肚子都是火，这种场合，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被误会，还没办法去解释，真是窝火到极限，心里偷偷骂了杨波一千遍。 张小婉下楼去买东西，提着塑料袋飞速冲回来，“天哪，文丽，文丽她……” “别和我讲那个文丽，好烦，跑这么快干嘛啊你，不累吗？”李秋水正在生气。 张小婉扶着门框弯腰用手不断摩挲着胸口，大口喘气，“不是，不是，文丽，她跳楼了！” “什么？”李秋水以为没听清。 “文丽跳楼了，真的，已经被120带走了。” “啊？”李秋水吓得站起来，震惊到快要说不出话。 张小婉缓过来，坐到床上，“呵，厉害了，这个文丽就是脑袋进水了吧，跳楼是闹着玩的吗，还居然敢真跳，说实话，我还真的佩服她。” 第六十九章的开始 “真跳？你在哪儿听说的？”李秋水还是不相信。 张小婉翻了一下手机，递过来，“自己看吧，朋友圈的视频，你看，地上躺着那个不是她是谁，杨波还蹲在旁边呢，你看是不是，看看看，你看，这不是上了救护车了吗？” “这个杨波，唉，就是一头猪啊，现在好了，出人命了。” “爱死不死，那女人太讨厌了，告诉你，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死不了，放心吧。有八卦的人打听了，就是脚骨折了，从二楼跳的，三米多，没事，欠。” “你是说，死不了？那就最好了！要是死了我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她一直在闹，而且你也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她什么，她自己选择跳楼能怪你？” “都是杨波弄出来的事情，好好的，献花干什么啊，弄得满城风雨，还出人命，我要是再和他说一句话，那我也和他一样都是猪。” “你呀，现在变成校园红人咯，你的故事满天飞，好话坏话都有人说。还有，这事情不能怪杨波啊，他不过是想浪漫一点，给你留下美好的记忆。” 李秋水耸肩，“嚯，美好的记忆，对啊，现在是真的太难忘了，太深刻了，估计全校的同学也都不会忘了，真浪漫啊，丢人丢到家了。” 张小婉盘腿坐着开始吃零食，“正常啊，丘比特的箭也会伤人的。” 从这一天开始，李秋水不再和杨波说话，看到他就绕开走。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波高一届，已经毕业不知去向了，张小婉三年制，也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了。 李秋水学校、酒店、兰华谷、图书馆四点一线的生活还在不断的重复，简直充实到极限。 这天下午，李总在酒店坐镇，让李秋水去办公室，进门就问，“你今年是不是大四了？” “对啊，大四了，时间好快啊，李总我都跟着你四年了，现在学校里课也不多，同学们都开始找实习单位了。” “嗯，对啊，大家都要开始实习了，说说，你有没有什么计划，我听听，坐着，喝茶。” “哈哈，又喝茶，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李总，目前我还没有什么计划，正在想，还没想出来，呵呵。” “既然你还没有计划，我说说我的计划吧，”李总开门见山，“是这样，我在石头城开了一个新店，已经有半年多了，但是呢，生意一直都不好，死不死活不活的，我想让你去管理一下，试一试？” “啊？让我去管理一家酒店？李总，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虽然我也跟你几年了，但是很多工作都是你指点着，我，我没有信心。”李秋水瞪大眼睛，确实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但是她确实没有自信能管理好，不敢接茬。 “如果你愿意，就去吧，虽然这是酒店管理，而你是学哲学的，专业不相同，但是管理人，是相同的，你就去锻炼一下，反正不管你去哪里实习，都是要和人打交道的。”李总语重心长。 “可是，李总，你觉得我行吗？” 其实，李秋水心里还是想找一个和所学专业对口的单位实习，但是想想哲学还真不容易找到对口的单位，而且自己也没有人脉，所以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李总肯给这个机会真是太好了。 “有什么不行的，你下去，我给你最高的权利，放手去做就行，我相信你会做好的。”李总认真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还在犹豫，“我，我真的行么？我心里是愿意的，但是我怕我的能力不行，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没关系，你可以先下去，我不下任何文件，石头城那边酒店没人知道你要去，也不清楚你的职位，一切的人和事都靠你自己的能力去征服，怎么样，够刺激吧？” 李秋水惊吓的睁大眼睛，“全靠自己？” “对，我刚说过了，我给你最高的权利，全靠你自己去征服所有人和事，你下去以后说的话、签的字，不管正确还是错误，我统统都同意，也就是说，你去到石头城那边的酒店，你就代表着我。” 定心丸吃下去，李秋水的勇气立即膨胀上来，“好，李总，我愿意去，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工作你可以放手去做，但是工资还是你现在兼职的工资，我只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而已，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但是去了石头城，陈小妹的课就补不了了哦，没空回来。” “这些你不要操心，在你的帮助下，可可她现在进步很大，放手去工作吧。” “可可？小妹原来叫可可，哈哈哈，我居然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一直都叫她小妹。” “你呀，你们两个人也是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居然连名字都不清楚，哈哈。” “嗯嗯，李总，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去石头城，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你先问问学校问问老师吧，你的时间定下来，告诉我，就直接去。” “谢谢李总。” 李总已经为李秋水定制了三套职业装，一套包括衬衫、包裙、外套、西装，甚至皮鞋、袜子都有，而且鞋子还是高跟、中跟、平跟的三双，统一是黑皮鞋，另外居然还配了一部高档的新手机，说是为了方便沟通，她那个老年手机沟通起来实在费劲。 李秋水试穿了一下新做的深蓝细白条纹职业装，把头发高高盘起，虽然仍旧素面朝天，却突然就有模有样的，不再是学生的样子了。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李秋水将新做的衣服都打包装箱，一身t恤牛仔，带着李总口头的尚方宝剑向石头城出发。 一路上，她无心窗外的景色和人物，所有心思都在琢磨着应该如何去管理好一家酒店，但现在酒店是什么情况她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面积有多大，所以想也是瞎想。 第七十章 开会 李总只说了生意不好，让她好好管理，她心里一直紧张着无法平静。 从江州出发坐了三个小时客车才到了石头城，此时是下午三点，根据李总给的地址，李秋水打开新手机翻找着，她记得李总说过有地图导航什么的，果然，新手机很好用，输入地址顺着导航很快就找到了酒店。 李秋水在外面看了看，嚯，外表就很豪气，四层楼，酒店顶层和左侧面都挂着巨大的招牌——石头城六水大酒店。 李秋水整理一下衣装，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前台看到她，问，“小姐，你找人还是吃饭。” “我是总公司派来的，先看看。” “哦，你是总公司的人，”前台不太相信的打量了一下穿着便宜t恤的李秋水，“好的，那你进去看吧。” 李秋水四处看了看，这酒店规模不小啊，一层楼至少有三千平，四层，一楼是餐厅，有大厅有包房，上面三层可以住宿，每层还有健身房，装修也很高档，虽说和江州的六水大酒店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在石头城地界，肯定是相当牛气了，应该是最大最高级的一家酒店。 李秋水就这么着在酒店楼上楼下的窜，到处走到处看，她要好好观察观察这个她要管理的酒店到底是什么样，服务员们看着她到处走，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人理她。 “哎哟喂，秋水，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看我了？” 后面有人喊李秋水的名字，李秋水一愣，石头城她一次没来过，还有人认识她？一回头，是陈小帅。 李秋水打死也没想到陈小帅在这里，要是知道，她打死也不来石头城，简直要把她气晕了，“陈经理，下次请叫我全名。” 陈小帅看到眼前居然真的是他梦中的女神，高兴坏了，开心的答应，“好的，我亲爱的女神，我下次改正，下次改正，一定注意。” 李秋水没有好脸色，瞪了陈小帅一眼，“陈经理，麻烦你讲话严肃点，注意你的形象。” “好好好，”陈小帅并不在乎李秋水的脸色，他很想知道她到石头城的目的，还是很开心的问，“你这次来，是来看一下就回去，还是准备常驻着指导我的工作呢？” 李秋水很不耐烦，实在不想理他，但是想想以后还要一起工作，无奈的露出笑容，“我这次来要待一段时间。” “哦？好呀，”听到女神要待一段时间，陈小帅高兴的献殷勤，“那我带你到处看看走走，先安排一下你的住处，来，行李箱给我，我拿着。” 陈小帅说着就过来拿行李箱，李秋水怕他离自己太近，嫌弃的走开了一步，必须得保持距离，“好啊，那就辛苦陈经理了，真是谢谢。” “辛苦二字就不用了吧，也不是什么外人，再说了，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嘛。”陈小帅嬉皮笑脸的。 酒店员工通道连接着后面一栋只有两层的小楼，是员工宿舍，陈小帅将李秋水安排到二楼最好的一个房间。 李秋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来意，陈小帅带她参观，她就参观，到吃饭时间，在大厅吃饭，她也就和他一起吃饭，也不多说什么，她现在需要的是实际了解酒店的所有情况。 整整观察了三天，这个生意真的是无以言表了，就餐时间一楼大厅基本上没有人，包房稍微好点，但是上座率还不到一半，楼上的入住率也才两成左右。 李秋水在想，那么大的酒店，这么差的生意，还养着如此多的工作人员，不超出半年，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这三天，李秋水只是在大厅或坐或站，不说一句话，服务员也不知道李秋水具体是什么人，所以大家做事都比较随意，基本和平时一样。 “陈经理，”李秋水突然喊住陈小帅，“麻烦你把领班、厨师长、财务主管都叫来，我们开个会。” 陈小帅一脸惊诧，“什么，开会？” “对啊，我已经来店里三天了，大家还不认识我，我想和大家先认识一下。”李秋水表情极为认真。 “不至于吧，有必要吗？”陈小帅实在不明白李秋水想认识大家是什么用意，无非就是来玩几天，然后回去和他老妈李总汇报汇报这里的情况呗，这，有必要认识吗？ 李秋水不高兴了，铁着脸，“我说了，让你去，你就去，这点事儿都办不到？” “好，好，”陈小帅一脸懵，还不得不答应，“办得到，办得到，就现在吗？” “对，就现在通知下去，十分钟以后会议室见。” “好好，依你，你说什么我都听。”陈小帅还没有追到李秋水，就开始变成了耙耳朵。 十分钟以后，相关人员都到齐了，陈小帅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李秋水已经换上了正装，大踏步过来，在陈小帅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陈小帅愣住了，李秋水就算披着抹布也漂亮，这突然换上正装，怎么觉得有点气势压人啊，而且，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愣神的看着李秋水，李秋水在心里骂他混蛋，清了清嗓子，陈小帅这才醒神过来，“大家保持安静，今天召集大家开个会。” “哟，陈经理，你都好几个月没喊我们开过会了，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啊？” 领班们猜测陈小帅可能要给大家介绍李秋水是他女朋友，看这个架势，和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学生气的模样不同了，莫非要当老板娘了，看样子是夫妻店。 “对啊，肯定是喜事。”大家并没有安静下来，叽叽喳喳。 李秋水直接打断了大家的话，“情况是这样的，这个会不是陈经理要开，而是我要开的，我已经来了三天，大家还不认识我。” 大家都在笑，都想着李秋水肯定下一句就介绍自己是陈小帅的男朋友，好压住他们。 “我姓李，李秋水，平时大家可以叫我秋水，陈经理除外。” 大家更是开心了，眼看陈小帅这个耙耳朵马上就要被人管了，所以都看着陈小帅，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第七十一章 李总 “现在我们酒店里，领班、经理都有了，就差一个总经理，下班时间，你们可以叫我秋水，但是上班时间内，请叫我李总。” 没想到并没有镇住大家，一个领班很高兴的说，“我觉得可能叫老板娘比较好吧，是不是？” 大家立刻哄笑起来，他们平时和陈小帅开玩笑习惯了，一直比较随意，想着李秋水不过就是他女朋友而已，所以想开开她的玩笑。 李秋水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陈小帅了解李秋水的脾气，虽然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不敢惹她生气，“我刚才说过了，请大家保持安静，另外不要乱说话。” 看陈小帅的表情突然严肃了，大家这才禁声。 李秋水正襟危坐，“请各位领班和厨师长传达下去，从今天起，也就是从现在起，所有人都要叫我李总，不知道大家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看到李秋水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想想之前听说她是从总公司来的，大家不再说什么了，“知道了。” 李秋水转头看陈小帅，“特别是陈经理，见到我必须叫李总。” 陈小帅不服气，“他们叫你什么，你安排就行，叫什么都可以，但是我凭什么叫你李总，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大家都没忍住，全都笑起来。 李秋水并不笑，还是一本正经，“没有关系，你不叫可以，一次两百，直接扣工资就可以了。” “不就是两百吗，你扣啊，随便扣，没有关系的。”两百块钱在陈小帅那里不算什么，他并不当回事。 “可以，我知道陈经理不在乎两百块，另外，迟到、脱岗都是两百块，我想看看你有多少钱来扣，先算算自己的工资够不够吧。” 陈小帅还是一脸不在乎，嬉皮笑脸，“没关系，不就是扣钱吗，你高兴就好，随便扣，扣完吧，一个月工资不够，下个月继续，没关系，只要你高兴，我陈小帅不字都不说一个，我保证。” “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的所有银行卡都已经被停了，等下你出去买烟或者去夜店，刷不了卡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李秋水满脸自信，“陈经理，你如果一意孤行，不省着点花，最后就会混得连烟钱都没有，就这么简单，你请随意。” 陈小帅看李秋水的表情如此认真，有点害怕了，趴在桌子上问，“李秋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秋水看陈小帅败下阵来，不理他，转头和财务讲，“财务主管，你听好了，半个月的时间，我和陈经理交接，半个月以后，所有的报账单据必须让我审核签字才能报账，听明白了没有？” 财务主管不知道李秋水是哪路神仙，连陈小帅的银行卡她也敢说停，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只能点头，“好的，李总，明白了。” 陈小帅彻底坐不住了，她知道李秋水这个人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所以歪着头笑嘻嘻的问，“秋水，你得让我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和我妈商量好了？看样子你是同意做我老婆了，所以想让我交出兵权？” 李秋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严肃的说，“对了，我告诉大家，我和你们都一样，和陈经理只是同事关系，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我来是为了工作，不是来嗑瓜子看戏。”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开始觉得风向不太对，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而且李秋水从头到尾都非常严肃，咋看都不像是陈经理的女朋友，于是都不敢说话了。 “各位领班、还有你厨师长，请你们听清楚，开完会回去，请你们好好想一下应该怎么管理自己的部门，晚上抓紧把管理条款整理出来，有奖励有惩罚，一定要做到奖罚分明，写出明细，大家商量好了报给我签字生效，然后交到财务处，以后就按条款严格执行，都明白了吗？” 大家都开始感觉到紧张的气氛，通通点头回答，“明白。” “我来了三天，观察了三天，服务员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传菜员，托盘都端不稳，请领班回去抓紧培训，让大家抓紧练习，给一周时间改正，一周后我亲自参加考核评审，没有达标的，领班走人，换个有能力的人来管，不知道我这样讲清不清楚。” “好的，明白了，李总。” “还有，服务员出错，我只罚领班的钱。好，我的话说完了，你们有问题可以现在问。” 大家都不敢说什么，一致摇摇头。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那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从现在起，每个周一，就这个时间，在会议室开会，请大家记住。” 散会，大家都带着紧张的气氛离开会议室，陈小帅脸色都变了，他也被吓得不轻，这气势，他怎么都感觉好像是他妈妈在开会。 会后，各位中层给自己管辖的工作人员传达了会议精神，但是服务员们却自己添油加醋的醋的揣摩了一番，很快就变成了各种不同的版本，陈小帅则是无精打采。 第二天，上班时间，李秋水出现，大家都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为李总，她其实也挺不习惯的，从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大家叫她秋水，多亲切啊。 但是，她是学哲学的，她清楚，称呼是提高权利和地位的一个标准，只有如此，目前一无所长的她才能压得住场。 陈小帅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李秋水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她知道，想要管理好下面的人员，让他们对她产生敬畏，让他们能够听从于她，她只能拿主帅开刀，只要先把陈小帅、陈经理、老板的儿子制服，其他人就好办了。 “秋水，你说说，你到底和我妈说什么了，”陈小帅跑到会议室去找李秋水，愁眉苦脸的问，“她怎么真的把我卡给停了？你这太坑人了！” “两百！”李秋水抬起两个指头说。 “什么两百？” 第七十二章 吃醋 “昨天才在会议上通知了，就忘了？上班时间不叫我李总，两百，就这样。” “你！”陈小帅生气的指着李秋水。 “指我干什么，这是制度，没办法。唉，陈经理，我还就真的不明白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李总的儿子呢，真想不通。”这是李秋水的真心话，她无论如何也不理解，李总那样的女强人怎么会教出陈小帅这样的儿子来。 “有什么想不通，绝对是亲生的。” “现在酒店生意差成这个样子，你妈妈的心血都要付之东流了，你为什么不急？这不到三成的上座率，我看了都着急，怕是工资也发不出来吧，每个月工钱都是总部支出的吧？啊？” “我不是不急，但是客人不来，我急有什么用呢？难道我急了客人就来了？”陈小帅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满不在乎，“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我来找你是问你银行卡的问题，你到底和我妈说了什么，不管我犯了什么错，我妈从来没有停过我的卡，肯定就是你使坏。” “对，就是我，我和李总说了，你每天晚上出去喝酒，回来很晚，白天没有精神，影响工作。”李秋水很得意的抬着下巴看陈小帅。 “就为这个？我也不是第一天喝酒，我妈又不是不知道！”陈小帅开始嬉皮笑脸，“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学坏，所以呢，就向我妈打了小报告，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对你有企图？”李秋水翻了个一米长的白眼。 “肯定啊，你放心，只要你肯嫁给我，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我保证哪里都不去，你不让我喝酒，我一滴酒都不沾，我保证，怎么样？” 李秋水指指窗外，“看清楚，现在还是白天，你怎么就开始说梦话了？我给李总打电话的时候，她只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我就清楚你的银行卡马上就要被停掉，哈哈。” “你这么了解我妈？嗯，好像比我还要了解。” “呵呵，当然了解了，我在李总手下当差三年，我很清楚，她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和管理者，但却可惜不是一个成功的母亲，所以才教出你这个败家子来。” “行啊，”陈小帅挑眉笑道，“你真行，这么了解我妈，真的，你就嫁给我得了。” “我怎么看你都不过就是一头猪而已，唉。”要不是为了工作能够更好的开展，李秋水压根就不想理睬陈小帅，她一脸嘲笑的表情，“是李总了解你，她一听我到我说你的名字，就知道我要拿你开刀，明白我要杀鸡儆猴，所以，我就清楚你的卡马上会被停掉，所以，你只能乖乖呆在酒店里。” 陈小帅趴在桌上盯着李秋水，瞪着眼睛竖起大拇指，“不错，你真心不错，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居然把我拉来垫背，原来我看错你了，你是个小人。” 陈小帅说完在会议室转来转去，无奈、生气，李秋水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对的，我就是小人，但是没办法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总和我有默契，你想想停你银行卡是双赢啊，我呢，达到了杀鸡儆猴的目的，李总呢，也可以达到让你呆在酒店好好管理的目的，她是不想让酒店关门，可是你为什么不明白李总的一片苦心？” “你说什么都行，但是银行卡不能停，这是我的底线。” “哈，那我可管不了，要不然，”李秋水笑嘻嘻的，“要不然，你自己和李总说去？你也知道和我说是没有用的吧。” “你……”陈小帅眼见李秋水油盐不进，准备软硬兼施，刚要说话，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女孩伸头探进来，大声喊，“陈小帅，我回来了。” 陈小帅脸色一沉，正愁找不到人出气了，大声吼回去，“搞什么？你不懂得先敲门吗？” “哦，”女孩失望的把头缩回去，“不好意思哈。” 李秋水问，“咦，这不是迟小艾吗，她怎么在这里？” “这个嘛，你得问你的李总去，是我妈让她和我一起下来的。” “可是，我来了几天，一次也没有看到过她啊。” “请假了啊。”陈小帅丝毫不在意。 李秋水再问，“请假？什么事请那么多天？” “你也看到了，生意不好，反正酒店里也不忙啊，很多服务员都没有事情可做，她有事请假，我就放了她几天长假咯。” “我，”李秋水失望的轻拍了一下桌子，“唉，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你说说你。” 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迟小艾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双手反背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哎呀，刚才眼拙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吓我一跳，原来是来了一个兼职的大学生啊？” 陈小帅瞪着迟小艾，李秋水也不说话，只看着她，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迟小艾不以为意，一脸傲慢，“刚才出去问了一下，什么人在会议室里，大家都说是从总公司来了一位什么李总，我想半天没想出来还有这一号人物，呵呵，没想到是你李秋水。” 陈小帅看迟小艾对李秋水这个态度，立刻动手把她往外推，“你什么意思啊，不是让你先敲门吗？怎么又进来了？” 迟小艾已经被推到了门外，扭头过来大声说，“陈小帅，我告诉你，你怕她李秋水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怕她，搞笑，还称自己是李总，天大的笑话，我呸。” 陈小帅赶紧关门，以为李秋水要劈头盖脸一顿骂他，没想到李秋水坏坏的笑起来，“我明白了，迟小艾反应那么大，凭女人的直觉我已经清楚了，她是喜欢你了，哈哈，人家刚才是吃醋了。” “她啊，仗着跟我妈多年了，有点小脾气，你也不用和她一般见识。”陈小帅为迟小艾开脱。 “我怎么可能和她一般见识呢，不过，麻烦你提醒她在工作时间内必须叫我李总，下班了，喊我名字我是没有意见的，明白不？” 第七十三章 李总，快去看看 “知道了，我亲爱的李总，”陈小帅嬉皮笑脸的问，“小李总，麻烦你说实话，‘李总’这个称呼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我妈让你当的？” “呃，当然是我自己啦，怎么了，不服气？是开会的时候临时决定的，”李秋水说的是实话，“不过，你放心，罚款的事情我保证可以做主，反正，迟小艾不叫我‘李总’，她扣一百，你扣两百，你把我的提醒传达到就行了。” 陈小帅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秋水，哦，不，李总，搞了半天，是你自己想当李总？这个称呼真的是你自己确定的？哈哈哈，你也太可爱了吧，我是真没想到。” 陈小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秋水一直等他笑完，“李总这么成功的人，真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你这头猪来，唉，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也没有兴趣和你解释。” “那我的银行卡怎么办？这个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至于你要当李总，你就当着，但是我的银行卡你得问问啊。” 李秋水摊手耸肩，“这个，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说真心话，我帮不了你，你要么自己求李总去。”说完就直接站起身走出去了。 陈小帅回到自己办公室，迟小艾在里面坐着，看到陈小帅进来，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陈小帅赶紧说，“我警告你，以后你看到李秋水，必须得喊她李总。” 迟小艾唰的站起来，“凭什么？我凭什么？她有什么了不起吗？对，文化高一点，是个大学生，但是在我们酒店里，我们才是正式员工，她不过就是一个兼职的而已。虽说是搞什么网页，但和服务员有什么差别呢？” 陈小帅极为不耐烦，“你不要管她是兼职或者不是兼职，总之，你见到她就称呼为李总就行，叫一声李总你会死吗？” “我不！我偏不！” 陈小帅一拍桌子，“迟小艾，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搞清楚点，不是和你商量，如果你不叫她李总，很简单，一次罚款一百，还连累我一次罚款两百，你如果愿意和钱过不去，那你就去试一试。” 看这架势，迟小艾惊诧得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妈让李秋水来接管酒店了？她有权利扣我们的钱？” “这个，我也搞不清楚，我妈没有下文件，也没有和我打过招呼。” 迟小艾突然就气哭了，“既然李总还什么都没说，也没看到任何文件，你现在就听李秋水的？还让我也听她的？那你就是还喜欢她，你把她说的话都当成圣旨了。” 迟小艾的哭不是没有道理，在江州六水酒店的时候，陈小帅整天对李秋水死缠烂打，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知道他对李秋水是认真的，如今，李秋水要抢走陈小帅了，和李秋水比，她完全没有胜算。 陈小帅有气无力的劝着，“好了，哭什么呀，一会儿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我不哭可以，那你现在马上打电话问李总，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秋水这种人我太清楚了，就是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她就是吓唬你的，没想到你还能被唬住，你就是还喜欢她。”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啊，你觉得我敢给我妈打电话吗，现在生意这么差，她正找不到人发火，你这不是让我去找骂吗，有本事你自己打。”陈小帅说完想了想，又说，“再说了，如果没有我妈的保驾护航，我相信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迟小艾打翻了醋瓶子，不依不饶，“哦，就你了解她？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 陈小帅不耐烦了，阴着脸，“说了你也不信，你懂个屁啊，你知道不，那天李秋水说我的银行卡马上要停掉，结果第二天我一查，我去，真的停了，我现在没有钱，哪儿都走不了，只能天天在酒店里乖乖的待着。” 迟小艾狐疑的看着陈小帅，“你是说你的银行卡真的被停了？我这才休息几天啊，发生这么多事？刚才听服务员们说了，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陈小帅冷笑，“哼，我骗你？我吃饱了撑着陪你玩？就你那个脑袋瓜，能和李秋水玩？笑话！还嫌弃她是兼职的，警告你，她兼职不兼职，是不是学生，这些事情都轮不到你来说，我现在尚且上不了她的手，你啊，如果惹了她，自己哭去吧。” “为什么不让说，她本来就是兼职的大学生，而且我都已经和其他服务员说了。” “你，”陈小帅气不打一处来，“算了，懒得和你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完甩手走了。 李秋水开始巡店，到每个部门察看情况，大家看到她都主动打招呼，“李总好，李总好。” 不过这只是表面功夫，李秋水走过，后面的人开始低声叽叽喳喳的议论，李秋水一想就清楚肯定迟小艾告诉了大家她只是一个兼职的勤工俭学大学生，连正式的服务员都算不上。 不过，她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面上能过得去就好，她心里清楚，想要树立自己的威信，不是靠一个称呼就可以成功的。 今天来吃饭和住店的客人都不多，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门可罗雀的状态让李秋水头大，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来。 正在发愁，一个服务员哒哒哒跑过来，脸色微红，轻轻喘气，“李总，李总，你快去看看吧，有一个包房的客人，在无理取闹，怎么说都不行。” 李秋水问，“有事情直接找领班啊，怎么找我？” “领班已经在了，搞不定呢，那客人说要见老板，不然，我去叫陈经理？”服务员提议道，她心里陈经理才是老板。 听起来仿佛事态有点严重，李秋水只好让服务员带路，“不用了，我去看，走。” 进了包房，领班正在和客人说话，但是客人不理，只嚷嚷着要见老板，李秋水走上前，微笑着问，“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 第七十四章 五折 客人转脸看到她，“又来一个领班？不想和你们谈，你们也做不了主，我说了，我要见老板。” 服务员低声说，“先生，她是我们李总。”为什么声音低，呵呵，是因为服务员没有底气，她们都已经知道李秋水不过是一名兼职的大学生而已。 听到李总两个字，客人抬眼看了看李秋水，实在是太年轻，不免有些质疑，“意思是你可以做主咯？” 李秋水微笑点头，斩钉截铁回答，“是的，我做主，先生不用怀疑。” “好，既然你可以做主，我就直说，你们酒店的白灼虾不是活虾，但是价格却是按照活虾来定的，所以，虾贵了。” 李秋水对服务员说，“你去，现在马上把厨师长请过来。” 两分钟以后，厨师长跟着服务员走了进来，李秋水问，“今天的虾是不是活虾？说实话！” 厨师长看了一眼客人，低头没有说话，李秋水明白了，“好，你可以走了，”再对服务员说，“去收银台把客人的账单拿来我看一下。” 账单递上来以后，李秋水看了看，在上面签字，对客人说，“先生，这份虾算我的，另外，今天的菜，都按半价算，包括酒水，还想点什么菜，请随意，都按半价结算，祝用餐愉快。” 那客人笑起来，“哟，看不出来李总年纪轻轻，做事还挺有气魄，干净利落，就冲你这个处理事情的态度，我也就不计较了，以后有客户照样带来你家。” 李秋水点头微笑，“好的，你们慢用。” 走出来以后，服务员和领班都还有点不相信，虽说表面上称呼一声李总，但大家都清楚她只是个兼职的。 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半价还包括酒水，这是铁定亏本的生意啊。 其实李秋水从包房走出来以后，心里也有点后悔，是不是处理得太草率了，实际上打折可能八折就差不多了，客人应该也可以接受，但是自己为什么随口就打了五折？ 这明显是亏本的买卖，不知道是不是要被李总训斥一顿，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处理这样棘手的事情，缺乏经验也是正常。 这天工作结束，回到员工宿舍，李秋水拿出手机给张小婉打电话。 “喂，小婉，想你了。” “别装，都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还说想我，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烦事了，直说。”张小婉永远是直来直去的性格，相处几年了一点没变。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也算不上是麻烦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说说，死虾，活虾，煮熟了能吃得出来吗？” “那肯定能吃得出来啊，味道不一样啊，弹性也不同啊，再说了，其实不用吃，看都能看得出来，颜色也有区别。” 李秋水沮丧的说，“那为什么我看不出来，也吃不出来？” “你？你天天啃着干馒头，吃着最便宜的简餐，肯定吃不出来啊，多吃几次就能吃出来了。” “好吧，也许吧，你说这个也有道理，好像是这样，休息吧，不聊了。”李秋水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什么心情聊天。 如果只是一桌普通菜，没多少钱，打打折问题也不大，关键问题是那桌客人是在一间大包房宴请客户，点的菜不少，而且都是好菜贵菜，一顿下来，好几千块钱，打了五折，酒店亏了不少。 半价签单的事情要不了多久李总就会知道，从财务部到服务员所有人员都在看李秋水该如何收场，这点亏本的钱够她一个月工资了。 大家虽然嘴上叫她李总，但是心里都知道她目前还没有什么分量。 迟小艾听到这个事情倒是很高兴，立马去找陈小帅讲，“这个李秋水是不是也太得意忘形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说打折就打折，还五折，她有这个权利吗？李总知道了估计得扣他工资，哈哈，她一个月工资也不够扣吧，白干咯，一个月白干咯。” 陈小帅也觉得李秋水做得不是很妥当，稍微有点过头，第一次处理事情最起码应该保本，哪能亏着本呢，但还是护着她，“你不要多嘴多舌，我妈怎么处理不用你操心，这李秋水才刚来，没有经验，正常，让你去你处理得了？你也只是能说说闲话罢了。” 迟小艾并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问，“你说说，李总会不会一生气把李秋水给开了？” 陈小帅内心肯定是不想李秋水离开的，而且从李秋水来了以后，虽然时间不长，但是酒店管理方面确实已经是一番新气象了，他随口回答，“搞不清楚，不知道，不要问我。” 迟小艾一看陈小帅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吃醋，“哼，陈小帅，你就是不想让李秋水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小帅没好气，“她离开或者不离开，我说了算不算？你自己不清楚？我妈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可以插手的？” 大家都等着看好戏，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过了一周，总公司并没有发出任何关于李秋水的处罚书。 李秋水进入财务室，开始查看各种单据和凭证等，财务部人员本来对她爱理不理，只是表面上过得去，但是从五折事件看她没有受处罚以后，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对她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客气了不止两倍。 一天大早，李秋水找到陈小帅，开门见山，“走，陈小帅，你和我出去一下。” “你这是约我？”陈小帅高兴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问题，想去哪里玩去哪里看，我都熟悉，奉陪到底。” “好，走吧，我在门口等你，把你车开上。”李秋水说。 “好好，稍等片刻，马上。”陈小帅哼着小曲去车库开车出来，这可是他辛苦追了几年没追到的人第一次约他出门，真正一个极大的惊喜。 在车上，陈小帅忍不住问，“秋水，你说说，你是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给客人来个五折，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折扣啊，酒水成本很高，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一签字，结账下来就亏了不少，我妈难道都没有说你两句？” 第七十五章 开除一个人 “对啊，李总没有说我，怎么，不服气？那你也可以试一次，看看李总什么反应。”李秋水得意的对陈小帅笑笑，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做得不对，但李总履行了诺言，她做得对错都无条件支持。 陈小帅摇头，“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自己去找死，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说说，你今天是想约我去哪里？” “我们先去超市吧，找一家大超市。”李秋水手里拿着一大叠单据。 陈小帅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单据，“你这是做什么啊，不是约我爬山也不是花前月下，去超市？” 李秋水不乐意，“别问，好好开你的车，你当我司机就行了。” “成成成，我当司机，你想做什么，我不问还不行？” 连续几天时间，李秋水都是一大早让陈小帅开车出门，就是去石头城的各个大超市、大菜场、海鲜市场、果蔬批发市场等，具体做什么也不说，就是到处逛到处问。 陈小帅直接被弄得没了脾气，无聊到爆炸，原来和李秋水“约会”是这样无滋无味，他垂头丧气坐在车上都不肯下来了。 等李秋水上车，陈小帅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从明天起，麻烦你不要再让我当司机了，反正你喊了我也不来，而且打死都不来。” 李秋水看陈小帅那委屈的小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放心，不喊你了，我也不敢喊了，必须得放你一马，不然哪，回去迟小艾就要和我拼命了，我知道我打不过她也骂不过她，还是不惹的好，哈哈哈。” 陈小帅摇摇头，“装什么啊，我妈你都不怕，还能怕迟小艾？” “对了，我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陈小帅果断拒绝，“少来，你喊我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求你别给我挖坑了，是不是想给我什么烫手的山芋，对不起，不接茬。” 李秋水高兴的用指头戳他的肩膀，“别，你得支持我，再说了，我是你的领导，我是总经理，你只是经理，领导让你办事，你还敢挑肥拣瘦，是不是不想干了？” “少来，还领导，在酒店我喊你李总是给你面子，怕你在员工面前不好做，但是本质上我才是老板，你就是开除我，我不还是老板吗？嘿嘿……”陈小帅顽皮而得意的笑，眼中散发出光芒。 李秋水拉门坐上副驾，看着前方叹气，“唉，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本来呢，我心想，你要是和我合作好了，我就向李总说点好话，让李总帮你把停掉的卡再开通，但是现在看来你不愿意合作，我也没有办法了，唉，没有希望了……” 陈小帅居然不为所动，“算了，你，我还不知道？你让我去做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不用拿银行卡来引诱我，我清楚得很，你让我办的事情肯定棘手，办不好就满脑袋都是包。” “行了，开车，瞧你那点出息，我也不敢指望你办事，就是想让你去通知一下，这样总可以吧？” “no，不可以，你怎么说我都不同意，你这样求我，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对不？” “没没没，我就是觉得你和他熟悉点，这话你去说比较好。” “我知道你要我办什么事！”陈小帅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头也不回。 “你知道个鬼？我都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你是想开除人，对吧？”陈小帅问。 “唷，果然厉害，”李秋水抬着眉毛看陈小帅，“这你都能猜到？那你说说我要开除的人是谁？” “还用得着猜？肯定是迟小艾呗，她天天和你唱对台戏，你肯定想把她办了，想快速建立自己的威信，让大家不敢和你作对，没猜错吧？”陈小帅气呼呼的。 “在你心目中，我是这个形象？呵，真不错，”李秋水失望的微微摇头，“好吧，告诉你吧，是要开除人，但不是迟小艾，如果开除迟小艾，根本不需要你出马，喊财务通知她结账就行了。” 陈小帅一惊，车速都慢了下来，“什么，不是迟小艾？那是谁？还让我这个大老板出面，那就肯定是大人物咯？” “对，大人物，采购，就是酒店的采购员，请你去通知他，让他从现在起，就不用来上班了，直接到财务室结算工资就好。” 陈小帅侧脸看了李秋水一眼，“他？那你就不用想了，我可以肯定你开除不了他。” “你去通知他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知道他是谁不？他妈妈和我妈是好朋友，两个人以姐妹相称，你把他开了，我妈以后在外面怎么见人？我妈的面子不要吗？你让她把老脸放在哪里？就他，吃点供应商的钱，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好说。” “废话，这个我还能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他和你家是什么关系，但是采购工作谁都知道不会安排一般人，肯定是老板的人，因为这是肥差啊，如果是其他人，我还需要你出马吗？正因为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才让你去通知啊。” 陈小帅很吃惊，“原来这些你都懂？那你还要开除他？你是真的？而且不和我妈商量？” 李秋水实在没忍住，伸指头戳了一下陈小帅的头，“猪脑袋，太笨，你就放话出去，说是我要开除他，而且说清楚，是我，是我，是我要开除他，不是你妈要开除他，笨得不行，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觉得吧，你最好还是请示一下，上次五折那件事，我妈是什么都没有说，但不代表她默认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也不代表她没有生气，你这开除人可是大事，我都不敢做主，你胆子会不会太大了点。” “和你也解释不清楚，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出了事，责任我担着。好，到了，停车。”陈小帅这刚停车，李秋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拉门下车走了。 陈小帅这会儿为难了，李秋水刚才说的这件事，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他在车库里走来走去，犹犹豫豫。 第七十六章 以为自己是老板娘？ 又一天，陈小帅在办公室继续走来走去，犹犹豫豫。 “嘿，陈小帅，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居然走来走去都没看到我？你今天没有和李总出去？”迟小艾站在门口歪头看着陈小帅。 “没去没去，别烦我。” “唉哟，什么事情能让你陈大经理烦成这样？是不是你亲爱的秋水妹妹不理你了？” 陈小帅满脸不高兴，斜眼看迟小艾，“我觉得我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了吧，说话要注意要注意，祸从口出，不懂吗？” 迟小艾不服气，“至于吗，你怕她都怕成这个样子了？说都不能说？” “你知道不，她马上要把采购员开除。” 迟小艾以为自己听错，张大着嘴巴停顿几秒，才问，“天，李秋水是不是疯了？她可能真的把自己当成酒店的老板咯？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兼职的身份？太狂妄了，目中无人，自大！” 陈小帅摇头，“咳，我也觉得她这个做法不是太理智，她这是在往死路上走啊，我都劝不住。” “她是不是不知道采购员和你家的关系？” “不，她知道，我已经告诉她采购员是我妈好朋友的儿子，但是她决定了要开除，我说不动她。”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真好，她要一个人唱大戏了，我喜欢，这李秋水是个疯子，还是个官迷，她倒霉的时候到了，我等着呢。” 迟小艾说完就欢天喜地的走了出去，到处去宣扬她刚刚听到的好消息，告诉大家等着看戏，没过多久，整个酒店的人几乎都知道李秋水要开除采购员的事情了。 陈小帅担心李秋水出什么差池，马上去把她拖到自己办公室，“李总，麻烦你以后不要嫌弃，直接到我办公室办公，不要去会议室了，要是有什么事，我也好照应着你。” 李秋水冰雪聪明，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一场恶仗，便欣然点头，马上搬到了经理办公室。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多久的功夫，酒店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采购员很快也听说自己要被开除了，气愤到极点的他直接冲到会议室，看李秋水不在，马上又找到陈小帅的经理办公室来。 采购员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皮肤黝黑，个头巨大，一推开门看到李秋水就立马指着她怒骂，“姓李的，你一个小姑娘还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我是谁吗？又搞清楚了你是谁吗？你想开除我就开除我？你算老几？” 陈小帅马上站起来制止，“有什么事和我说，搞什么呢，说话客气点，她是李总，我都要敬她三分。” “陈小帅，你别拦着，你也拦不住，我们两家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没有告诉她？她扳着手指头数数她算老几，敢开除我，有这个权利吗？” “行行行，我们到外面讲。” “讲什么讲，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刚上任没几天，以为自己最大，想干什么干什么？我……”采购员说着往前冲，准备用他粗大的巨手去推李秋水。 幸好保安已经赶过来，在陈小帅示意下，他们将采购员架到门外，飞速关上了经理办公室的门，把李秋水保护起来。 两名保安驾着采购员，大家都知道他和李总的关系，没人敢动他，只是驾着他不让他进去打人，但是他凭着自己个大魁梧、一身力气，站定不动，原地叫骂，“李秋水，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有两分姿色，陈小帅也不会护着你，要是没有人护着你，老子今天根本不会给你留面子，打得你狗东西满地找牙。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老板娘了？人家这还有迟小艾，人家先来，你后到，你以为自己就是陈小帅的人了？ “真是搞笑，一个臭大学生，读了几天书，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要是让我妈和李总说说，迟早让你滚蛋！” …… 采购员在外面尽情的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现在不是饭点，大家工作也不忙，来看戏的人不少，迟小艾更是高兴得吃吃笑个不停。 今天要不是陈小帅在场，李秋水差点就要被采购员动手薅一顿了，李秋水倒是很镇定，拿着一支笔在手上不停旋转，听着外面高声的叫骂，面无表情。 陈小帅急得团团转，“你看吧，你看吧，和你说了他情况特殊，不能开除，也开除不了，你呢，偏偏不听，我说什么你都不听。姑奶奶啊，今天要是我不在，你不知道要吃多大亏啊，真让人着急，你倒好，没事人一样。” “没事，闺蜜和我说过，打的铁实货，骂的风吹过，他骂吧，骂够了自然会走，不可能骂二十四小时嘛，对不？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李秋水继续转笔。 陈小帅生气的跺脚，“唉，你啊，你啊，太任性，你怎么不想想，今天是我在，要是我不在，或者你还一个人在会议室，等我知道了赶去，你估计已经被他推一个跟头趴地上了，现在好了，闹成这个样子多不好，咋收场嘛？” “没什么，我不在乎，就算他今天要打我，我也认了，没事，别担心，我不怕，”李秋水还是很淡定，“等会儿他骂够了，冷静了，你再出面去安慰他一下。” “对咯，想通了？不开除他了？那我一会儿就去安慰他，行吧。” “错，我没有说不开除啊，开除是肯定的，我让你去是让你喊他别闹了。” “天，你要开除人家，还喊我去说，让我咋说？” “你怎么说是你的事情，事情交给你办，你办好就行，我只要求他不闹就行，你看看几点了，马上到开餐时间了，一会儿客人都来了，影响不好。” 陈小帅生气的看着李秋水，“呵呵，现在知道不好了？” “少废话，你和他不是好朋友么，你就拉他出去喝点小酒，马上去，别影响做生意。” 第七十七章 申请应急资金 陈小帅开始耍赖，“可以啊，你喊我带他喝酒，我同意，但是我银行卡都停了，没有钱啊。” 李秋水恶狠狠一字一顿的说，“陈——小——帅，还不快滚？请你马上消失！” 陈小帅双手合十，微微弯腰，“好好好，我滚，我滚，你能不要发脾气吗，虽然你生气也漂亮。” 李秋水怒目圆睁，陈小帅只得出门，好说歹说把采购员拉出门去了，酒店这才恢复平静，大家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这天平静的过去了，第二天下午，李秋水正在午休，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找她，“李总，财务室来了好多供应商，会计说让我们赶紧来请你过去，情况紧急。” 李秋水到财务室的时候，陈小帅已经在里面了，他看见李秋水来了，无奈的说，“你终于来了，现在问题复杂了，你想想办法。”陈小帅把希望寄托在李秋水身上。 李秋水问，“什么情况？财务室门口咋到处是人？都是供应商？” 还没等陈小帅回答，其中一个供应商问李秋水，“你是谁？陈经理也说等你来，你说话能管用不？” 会计说，“这是我们李总，你们直接和李总沟通吧。” 李秋水点头，“有事直接和我说，走，大家一起上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挤满了供应商，李秋水坐在主位，陈小帅和财务经理分坐她的两旁，其他供应商在两旁坐满，剩下很多人没有座位，服务员只好抬了一些塑料椅子过来。 “大家好，我叫李秋水，目前石头城这家六水酒店是我全权负责，大家有事直接谈，我们开门见山。”李秋水站起来微微鞠躬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好，开门见山，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听说你们酒店要垮台了，所以很简单，我们是来结账的。”一个供应商站起来大声说。 “对对对，我们都是来结账的，到时候你们跑单了我们找谁呀？” “对，都一样，给钱就行，我们也不为难你，给钱我们就走。”大家都附和起来。 李秋水诚恳而淡定的说，“哦，原来是这样，没问题，你们看明天怎么样，明天两点，你们就拿着单据过来结账，今天你们突然造访，我这财务室也没有那么多现金啊，总得让我准备准备吧，对不？” “明天？要是明天你们跑了怎么办？”供应商当然不放心，嚷起来。 李秋水示意大家安静，笑着说，“大家别急，一个大酒店，说跑就能跑吗？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留下人在酒店里值班，吃住我们都包了，怎么样？” 有一个供应商站起来，“算了，李总，既然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你，我想也不可能突然就跑了，那我明天来，但是你得说话算话，明天如果没有钱，话就没那么好说了。” “对，我们是滚单结账，一个月的账都押着，如果你真的跑了，我们员工都要喝西北风，那我可是要和你干到底，打官司都可以，请你不要食言。”另一位附和。 “放心，说到做到，明天钱都给你们准备好。”李秋水微笑点头。 说话的两位供应商站起来拿着手包走了，其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渐渐的也离开了。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李秋水马上关了会议室的门，问财务经理，“我们欠供应商多少钱，总共？” “加起来有七十几万，八十万不到，李总。” “那我们现在有多少钱？” “现在？我们只有几万的流动资金，每天的营业款都是按时打入公司账户的。” “好，我知道了，那现在就向总公司申请应急资金！” “要多少？” “一百万，一百万差不多了，申请的时候记得备注加急，速度到账。” “那申请的理由是什么？”财务经理被吓得不轻，她在总公司那么久，再下来石头城酒店，都从来没听说过谁申请这种巨额应急资金的，她心想着这个小李总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一百万？真的太自大了。 “不用理由，你马上写申请，写好拿给我审核签字，马上，”李秋水还是很淡定，淡定得就像只是申请了一万块钱一样，“申请以后，你催着，钱一到账，立刻通知银行说我们要提现。” “好的。”财务经理不敢说什么，只能一口答应，但是心里想着这个钱肯定批不下来，她真心觉得李秋水是在说梦话。 “好，马上去。”李秋水催财务经理。 财务经理离开，陈小帅问李秋水，“你说，是谁的谣言，咋无缘无故说我们要垮台了？” 李秋水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说呢？你说是谁？你整天只知道玩，酒店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就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是谁啊。你现在马上通知所有供应商，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在酒店大厅开会。” “开会？”陈小帅惊讶得眼睛都大了一圈，“李总，你不会是真的要和供应商结账吧？生意不做了？还有，刚才你和财务经理说那个什么申请，我是当着她不想驳了你的面，你想想，一百万啊，我妈会同意吗？钱能及时到账吗？如果明天下午两点没有钱，怎么办？事情不是就闹大了？” “去去去，不要和我扯那些闲话，难道你不通知供应商来，他们就不来了？赶紧通知吧，你再不通知，一会儿第二波人又来了，再有供应商在酒店里闹腾，我今天这生意都没有办法做了。”李秋水的话刚讲完，又有两家供应商找上门来。 眼见没有办法，目前已经是这样了，陈小帅抱怨一句就去工作了，“唉，你看看你，闹成什么样了，一会儿要开除人，一会儿要一百万，算了算了，我去通知人，都听你的。” 整整一个下午，陈小帅和财务都在打电话，通知所有供应商明天下午两点准时拿着单据来开供应商大会。 第二天下午，所有供应商如约而至，都担心酒店跑单结不了账，愣是没有一家迟到的。 第七十八章 交流会 酒店大厅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供应商交流会”，大家被服务员安排十人一桌坐好，桌上准备好了茶水、果品。 有一个供应商大声咋呼，“不要搞这些花招，我们只要钱，喝茶吃水果这些都不管用，少来。” 陈小帅马上安抚道，“大家不要着急，请所有的供应商朋友们安心坐好，大会马上开始，我们财务去取钱，也在来的路上了，两分钟内就能到。” “看，来了。”有一个坐在门边的供应商喊道，大家应声齐刷刷的看过去，看到酒店的财务人员提着几个密码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保安。 财务走上来，把密码箱放在条幅下面的高桌子上，再把箱子打开将钱都倒出来，几个牛高马大的保安背着手站在桌子边。 看到钱，大家心里有了底，都不怎么说话了，陈小帅这才说，“下面请我们酒店负责人李总和大家交流。” 李秋水不疾不徐的走到条幅下面，清清嗓子，“各位供应商，大家下午好，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我们六水酒店要垮台了，要关门了，所以，大家都很着急，想来结账。开门做生意嘛，有来有往，我们讲的是诚信经营，为了表示诚意，我已经把一百万现金放在这里，方便大家结账。大家一起做生意，如果互相都不信任，我觉得就没有办法好好的合作了，所以，我们不勉强任何一个人和我们合作，有问题现在可以提，如果我不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你们今天就可以结账离开。好，我讲完了。” 一个供应商站起来大声说，“你们的生意我清楚，现在都是负债经营，关门只是时间问题，或早或晚。” 李秋水问，“好，请问你是哪一家供应商？” “海鲜，我家是海鲜。” 李秋水笑了，“好，你家是做海鲜的，但是你把死虾当成活虾卖给我们酒店，你想想我们的生意会好吗？” “那是……” 李秋水打断对方，“好，不用说原因，我明白是什么情况，如果你们以后还想和我们合作，那么我要的是活虾。” “哦，活虾，活虾，好。”这位供应商点头坐下没有再说话。 另外一个供应商站起来，“那李总我问问，如果我们想退出不合作了，我们的专场费可以退吗？” “好，请问你的什么专场费？酒店财务室给你开发票了吗？”李秋水镇定自若问道。 “没有开，呃……” 所有人都笑了，很多供应商都提了问题，李秋水也都一一作答。 提问环节结束，李秋水说，“我很清楚，你们不少供应商给我们的供货价格比外面的零售价格还要高出一截，我不怪大家，这是我们自己内部管理出了问题。 “所以，我已经把我们原来的采购员开除了，因此才导致了我们酒店要垮台的谣言产生，大家着急才要来找我们结清账款，这个我能理解，在这里我想和大家解释清楚，你们都知道，我们六水酒店是一家全国连锁酒店，就只说我们省内，也有三四家店，我们都是靠着诚信经营才能走到今天，才能有现在的规模，你们的资金是安全的，请你们放心。 “如果你们还想与我们继续合作做生意，那请保证提供给我们的价格一定是批发价，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质量保证承诺书’，大家可以仔细看清楚了签字，当然不排除有不想和我们继续合作的商家，那么我这里也准备了相关解除合作关系的合同书，签完字就立马可以结清账款，我说完了，谢谢大家。” 一口气说完以上的话，李秋水就直接离开了会场，快步去了陈小帅的办公室， 二十出头的她，今天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赌博。 说实话，她没有必胜的把握，谁也不敢保证能百分之百的打赢，更何况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学生，她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以消除刚才供应商会议给她带来的紧张，接下来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她在内心悄悄祈祷着七成供应商都能留下来。 心情慢慢平复，李秋水悄悄走出来看了一下会场，大家都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着，手里都拿着东西在看，李秋水不敢走过去，她不知道他们拿着的是“质量保证承诺书”还是解除合作的合同，只得快步从员工通道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外面的小河边。 六水酒店邻水，背后就是一条古老的河道，河面不宽，但是水很清澈，透出微微的绿色，水上架着一道古老的桥梁，吸引了很多省内省外游客，一到节假日或者寒暑假，更是游人如织。 来石头城旅游的人都是奔着古城的名头而来，河这一边六水酒店是第一家酒店，后面整条街跟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酒店，河的另一边是小吃一条街，各种各样的当地小吃都有，所以河道两侧都热闹非凡。 游客们在河对面横扫各色当地特有的小吃，再坐上小船到对岸来，到酒店住宿，虽然有桥，但是外地人都还是喜欢坐船，收费不贵，每人次两元，就可以坐着古老的船只，由船家慢慢划过来，好不惬意。 虽然来了石头城多天，李秋水却居然从没看过外面的风景，一心扑在工作上，今天是第一次慢悠悠的在河边游荡，却什么景致也看不进去，心里一团乱麻。 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李秋水想，这时候，无论供应商是走是留，都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不管是什么结果，总得回去面对，这才忐忑的走回酒店。 踏进酒店，供应商已经一个都没有了，李秋水心里紧了两下，不敢想，放眼望去，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保安在撤横幅，密码箱静静的躺在桌子边，李秋水盯着密码箱看，想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钱。 财务经理和陈小帅笑嘻嘻的走过来，陈小帅低低的吹了一声口哨，“行啊，秋水，呃，李总，有两下子嘛，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晚上请你吃饭，想吃什么，河对面小吃街，带你横扫一遍。” 第七十九章 渡过难关 财务经理很开心，“李总，真看不出来，你能镇住今天这个场面，我卖个关子，你猜猜今天留下了多少供应商？” 李秋水看他们两个的高兴样，估计结果还行，但是不知道究竟达到自己的预想没有，不敢高兴太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让我猜啊？你说，有没有达到七成？” “你来，你来看，李总，”财务经理把李秋水拉过去站在密码箱前面，一个个打开，钱还满满的呆在那里，“看到没有，一百万，全部在这里，哈哈，一个都没有走，全部都签订了‘质量承诺书’，哈哈，真没想到。” 李秋水走上前看看密码箱，这才高兴的转身问陈小帅，“真的是一百万，一分钱也没动？哈哈，不许骗我！” 陈小帅由衷的高兴，“不骗不骗，骗你是小狗，这下高兴了吧。” 李秋水高兴得在陈小帅肩头上使劲一拍，“好，干得好。” 再转身吩咐大家，“好了，今天我们成功渡过难关，大家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干。财务经理，请马上带着安保人员去把钱存了，另外，大家听清楚了，货源是我们菜品质量的关键，新的采购员没有上任之前，由我亲自把关，源头上不能出问题，谁敢给我搞小动作，一经发现，五分钟走人，听到了没有。” 大家异口同声，“听到了，李总。” 经过这次事件，大家都觉得采购员过分了，没有人站在他一边，纷纷对他指责有加，他自知无趣，而且也不好和李总交代，自己灰溜溜的收拾行李走了。 这次成功留住供应商，李秋水赢了自己的第一次赌博，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她的威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奠定了自己的地位，没有人再阻拦捣乱，各项工作得以正常开展。 当然，要管的事情也多了起来，现在大家都相信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喜欢来请教，工作慢慢进入正轨，把李秋水累得团团转。 她这才清楚，要管理好一家酒店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以前只以为当领导看起来很威风，没想过要承担的责任也很大。 再累她都不怕，真正让她头大的问题是，虽然这段时间，加强了酒店的管理，菜品质量、卫生、服务等都一直在往上走，但是生意还是原来的模样，要死不活，变化不大，李秋水不知道要怎么办，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出来什么办法。 而陈小帅，因为银行卡被停，每个月只有一点薪水，花钱如流水习惯了的他，工资经不住花几天，没多久荷包里就阴风惨惨了，哪里都去不了，只好老老实实呆在酒店里，有时候闲得无聊了，又从办公室跑出来和前台的服务员聊天。 “诶诶，陈经理，你说说，”一个服务员问陈小帅，“李秋水会不会成为我们的老板娘？” 陈小帅撇着嘴，开始发牢骚，“我的天，你们想一下，我敢不敢娶她？我现在还没有娶她，我银行卡都已经被我妈给停了，我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要是娶了她，我妈肯定什么都听她的，那我永无翻身之日了……” 陈小帅的话被打断，另外一个服务员问，“那，你说，如果李总真的让你娶了李秋水，那你同意不同意？” 这明显是拿陈小帅开涮，但是他并不在意，低低的笑着，“哈哈，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妈让我娶她，我当然是同意了，你想想，我们酒店里那么多女人，你们讲讲哪个有她漂亮？” “嗯，是没有，确实漂亮。”服务员们整齐的点头。 “那就对了，我肯定愿意啊，虽然她管得严，我生活会艰苦一点，但是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啊，你想想，她每天管着生意，我每天悠闲的喝点小酒，何乐而不为？岂不是更好？”陈小帅想到李秋水要嫁给他，就开始做他的白日大美梦。 一个服务员认真的说，“反正我觉得吧，李总就是把李秋水当成自己儿媳妇了，给她这么大的权利，居然风头盖过你，不是儿媳是什么？谁会让一个外人骑在自己儿子头上？” 陈小帅也只能做做梦，但是心里清楚李秋水是看不上他的，“你们想多了，我妈同意有什么用，关键是看李秋水同不同意，可是要让她同意嫁给我，那就是下下下辈子也没有希望。” 服务员却很吃惊，“不会吧，咋可能不同意，你妈就你一个儿子，打拼下这么大的家业，以后不都是你的，她嫁给你，以后这些就都是她的，她会不同意？” 陈小帅沮丧的不停摇头，“唉，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不了解她，她看不上我。” “那，如果她不是你未来的老婆，李总为什么给她这么大的权力？而且她做事的风格，你看看，从来都不和李总商量，就好像她倒是老板，你反而是她手下一个打工的。” 陈小帅摸摸后脑勺，“不止你们奇怪，我也奇怪啊，我妈啊，什么人都不相信，每个店都从来不放权，大事都得经过她同意才能实施。” “所以咯，李秋水和李总肯定有了婚约，八成她是同意做李总的儿媳妇，李总才会给她那么大权力的，而且我听说李秋水还只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 “勤工俭学的学生不假，”陈小帅想了想，说，“李秋水同意嫁给我？哈哈，不可能，这点我可以肯定。在江州我就追了她几年，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傲娇得很，整个人就是清高。我就是绝望了，我妈让我来石头城，我才同意的。不然，我傻啊，她人在江州，我跑来这么远干嘛？” “可是，你想想，除了她是你未来的老婆，没有其他办法能解释得清楚啊，大家都知道，采购员和你家的关系，她李秋水凭什么说开除就开除？而且都没有和李总商量一下，还闹出供应商事件，李总还居然二话不说就同意拿出一百万现金给她压阵。你说她仅仅只是一个酒店里勤工俭学的学生？谁信啊？”服务员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和分析着。 第八十章 不想当老总了 陈小帅听得头大，他当然巴不得她们分析的这些是真的了，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些都不可能，听得心烦，而且也不想让服务员们乱猜，两只手悬空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好了好了，够了，大家都不要再讨论这件事情了，我们换个话题，如果让她听到了，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服务员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来，“不至于吧，你这么怕她？哎哟，我们都搞不清楚谁是老板了。” 一个服务员往门口看了眼，立刻用食指竖在嘴唇上，“嘘嘘，不要讲话了，有客人来了。” 陈小帅抬眼一看，就急忙走过去，“妈，你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啊。” 这里从开业就一直是陈小帅直管，服务员们都没见过李总，听到陈小帅喊妈，都吓得赶紧站直了，大气不敢出。 李总把手里的包递给陈小帅，“我只是临时路过。”然后转头对大家点头微笑。 “李总好。” “李总好。”大家纷纷挤过来大声问候一遍，深怕李总看不到自己。 “好，好，”李总微笑着，“你们辛苦了，对了，李秋水呢？” “呃，我们‘李总’……”一个服务员说。 话还没有说完，被李总打断，“等等，你们有个‘李总’？” 陈小帅赶紧解释，“呃，是这样的，李秋水呢让大家都称呼她为‘李总’。” 李总立刻爽朗的笑了，“好，那你带我去你们‘李总’办公室。” 陈小帅低头，“呃，李总没有办公室，她在会议室办公。” “嚯，老总都没有办公室，你这个当经理的反而有办公室？哈哈，”李总笑眯眯的转身对一个服务员时候，“你去把你们‘李总’叫过来，到陈经理办公室，我时间紧，还要赶路。” 说完李总和陈小帅走进经理办公室，关上门就听到李总在不停的骂陈小帅，服务员吓得赶紧小跑着去把李秋水找来，也没人敢跟过来。 李秋水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出李总的声音，“进来吧。” 李秋水推门进去，笑呵呵的问候，“李总，你来了？” 李总笑起来，“在这里，你才是李总，我退居二线，哈哈。”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李总，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是假的嘛。” “来来，过来坐，一边喝茶一边聊。” 李秋水坐在李总对面，陈小帅苦着脸给她们两个李总斟茶，坐在一边不敢说话，李总问李秋水，“如何，这茶不错吧？” “呃，稍微有点浓了，我个人的话，再淡一点就好了。”李秋水说不出茶的道道，只能这样说。 李总一直在微笑，“茶，如人生，你慢慢的品吧。”说完转身瞪着陈小帅，“怎么，还不出去，还等着我请你喝茶？” 陈小帅看一眼李秋水，心想老妈也太过分了，当着李秋水也不给自己留面子，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的开门出去，把办公室让出来给这两只母老虎谈话。 “李总，我知道，我开除采购员的事情办得不够理想，差一点就出了大事。”李秋水刚才听服务员说李总呆不了多久，所以直奔主题。 “是啊，我看见你紧急申请一百万的备用金，就知道你捅马蜂窝了，出大事了，本来我是要赶过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但是那天正好约了重要的客户见面，过不来，我这个傻儿子又帮不上忙。”李总的脸上云淡风轻。 “我是想让陈经理放风出去说我要开除采购员，想着大不了他就骂我几句嘛，我们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他骂几天不就过去了吗，还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把供应商带来闹事，失算了。” “还好，你反应还是比较快的，马上想出来申请一百万的备用金，要是没有那一百万，可能压不住场哦，只要有几个供应商带头闹事，其他不明真相的就会一哄而上，那就肯定要出事。” “是啊，我也是给急坏了。”李秋水想想还有点后怕。 “还有一点就是你占了一个先机，就是采购员他本身和供应商的关系不太好，再加上他们总之是还想和我们做生意的，现在生意实在不好做，我们生意再不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我们的销量也比小菜馆强很多不是，也算是他们的大客户，要不然啊，这事你还真的摆不平。” “是啊，现在想起来还感觉后背发凉，我当时以为你肯定会来助阵，到了下午，还没看见你，连电话也没有，就知道你肯定有重要事情绊住来不了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开会，实际上我真是吓了一身冷汗，会议结束都不敢呆在这里，因为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到外面转了几个小时回来，基本全身都吓软了。” “那倒不至于，他们要结账就结账呗，这个我们不怕，又不是没钱结不起，我担心的是事情闹大了，把我们名声搞坏就麻烦了。”李总云淡风轻的笑着。 “以前我看你在酒店里呼风唤雨，觉得好威风，羡慕得要死，现在我算是知道了，要有多威风就得多担忧，我是感觉自己干不好，深怕砸了你的摊子，李总，你还是让我回去吧，我还负责网页上的宣传以及和客户互动这一块的工作。”李秋水是真心不想当这个“李总”了。 “不用担心，过去就过去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很难遇到的，以后遇到的就都是小事了，这种事情你都处理好了，小事还怕吗？” “我……”李秋水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是真的不想做这个老总了，太操心，还整天提心吊胆的怕出什么新问题，但是李总对她这么信任，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李总大笑，“怎么了，还不好意思说？我来帮你说，是不是太辛苦，不想干了，只想当一个小职员，不想干老总了？” 第八十一章 你以为我一直都不知道？ “呃，不是。”李秋水违心的摇头。 李总看透她，笑着问，“还不老实？你只要接管下来，我的傻儿子就成了活神仙，你什么事都要做，一分钟不盯着，就可能会出事，对吧？” 这个说中了李秋水的心底，她一句话也不说，就低头喝茶。 “好吧，我帮你想了一个主意，你现在事必躬亲，肯定是累得发慌，我建议你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帮手，你自己慢慢琢磨，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我知道你够聪明，”李总看着李秋水，“现在我们不说工作了，说点别的，怎么样？” 李秋水愁眉苦脸，觉得自己很努力了，但是生意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起色，有点委屈的说，“可是我该做的都做了，生意还是那个样子。” “你能为酒店的生意着想，我很高兴，”李总一边喝茶一边对李秋水说，“但是，做生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你用最新鲜的原材料、最好的调味品，做出来最好吃的菜，再把服务员都管理好，就会马上有很多客人上门来，生意就会好起来？” 李秋水不解的抬头问，“我不明白，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我的服务没有问题，我的菜品没有问题，我的住宿也很舒适很干净，生意不应该很好吗？” 李总谈谈的笑了笑，“如果生意像你说的那么好做，那我问你，为什么每天会有那么多餐馆、酒楼等关门大吉，他们难道都是用了不好的原材料，或者他们都是不懂得管理才倒闭的吗？” 李秋水听完李总的话更加疑惑了，“那是为什么呢？” “我们刚才所讲的这些，都只是把生意做好的基本功，这只是基础，基础工作做好了，不等于就可以成功，要想成功还牵涉到很多因素，比如广告、人脉、地理位置等等，很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李秋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感觉接不上话了，“哦，原来如此。” “算了，你那个小脑袋瓜暂时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就不要操心了，你的能力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这些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你都不要管，只需要把酒店内部管理工作做好就行了，生意好坏不要操心，我会让公关部门的同事来策划宣传。” 李秋水和李总在办公室聊了好长时间，服务员们开始在外面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起来，迟小艾从外面回来，还不知道李总来了，问，“什么事啊，你们一个个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啊。” 一个服务员用手指指经理办公室低声说，“李总在里面。” 迟小艾满不在乎，“哈，李秋水又不是老虎，至于吗，她在里面你们一个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点？” “嘘嘘，不是李秋水，是陈小帅，是陈经理的妈妈，是真的李总。”一个服务员小声说。 迟小艾一惊，也放低了声音，“什么，李总来了？是不是在办公室骂陈小帅和李秋水？” 刚才说话的服务员看迟小艾的样子就觉得可笑，“你在想什么啊，李总在和李秋水喝茶聊天呢，据说你不是李总的得力干将吗，你怎么不去和她们一起喝茶？” “她们又在喝茶？”迟小艾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是说，她们常常在一起喝茶吗？”服务员问，“那你还骗我们说她只是一个临时的小兼职而已。” 迟小艾仰天长叹，“人啊，人各有命命不同，在总店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们大家忙得要死、累得要死，但是她李秋水却优哉游哉的在办公室陪李总喝茶聊天，唉，我也搞不懂李总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愿意花钱养一个闲人陪她喝茶。” “而且，我告诉你，刚才李总说她很忙，马上就要走，但是现在她和李秋水喝茶都快喝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迟小艾再次叹气，“唉，慢慢就习惯了。” 这时候，一个服务员低声惊呼，“啊，她们出来了。” 李总走在前面，李秋水跟在后面，不断有服务员向李总问好，李总也不停的点头微笑，陈小帅冲过去，走在李秋水旁边，用胳膊肘拐李秋水，低声说，“银行卡，银行卡，快，帮我问问。” 李秋水理都没理他，大家跟着送李总到门口，李总站定对领班和服务员说，“希望你们大家协助好你们的小‘李总’干好工作，把我们酒店的服务搞好。” “好的，李总。” “李总，我们一定。” 大家都欢快的应答着。 陈小帅送李总出去了，李秋水转头对迟小艾说，“你到陈经理办公室来一下。” 迟小艾满脸不高兴，无奈的跟在李秋水后面，一路到了陈小帅办公室，李秋水在陈小帅的位置坐下，“你站着干嘛，进来，把门关上。” 迟小艾不耐烦的慢慢把门关上。 “我问你，刚才在外面和那几个服务员叽叽喳喳的说了什么？”李秋水表情很严肃。 “没说什么啊，怎么啦，又不是说你，不用这么激动吧。”迟小艾态度非常不好。 “你是老员工，跟了李总那么多年，派你出来是信任你，你呢，可好，整天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有正事。” 迟小艾梗着脖子，“怎么啦，我和她们聊天你也要管？这不是工作范围吧，你不过就是看不惯我，什么都想和我对着干，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秋水冷笑，“我和你对着干？好，你坐下，我来问你，当年，我刚刚到总店的时候，是不是你把别人手机放在我衣柜里说是我偷的？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李秋水终于忍不住提起这件陈年往事，被人冤枉的事真心很难忘。 迟小艾愣了几秒，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李秋水，问，“谁说的，是谁告诉你的？” “你不要管是谁说的，你只说是不是你吧，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一直都不知道？” 迟小艾低头气呼呼的不说话。 第八十二章 老板的意思？ “好，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觉得我一直都是在为难你吗？我是那种小人吗？我如果要为难你，这件事早就拿出来和你掰扯了，为什么我却不说？因为我知道李总想保你，所以我就默不作声的忍下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李总？”迟小艾抬头盯着李秋水。 “看我做什么？没见过？我今天找你谈话是为了你好，你跟李总多年，但是现在连个领班都没有当上，还不如在你后面入职的员工，你自己就没有好好想过是为什么？” “这个还用得着想？就是我命不好呗，像你，命好，什么事不用做，李总还请你喝茶，呵呵。”迟小艾冷言冷语。 “那是你命不好吗？你自己从来不好好思考一下，老板用人，不是看一个人跟她的时间长还是短，而是看能力，用人肯定用有能力的人，你一天除了叽叽喳喳说这个说那个，还能做什么？” 迟小艾还是不服气，背靠着椅子摇晃着，阴阳怪气的说，“那是你命好，老板让你来管理，不然你也出不了头，老板没给我机会，如果给我机会，哼，不是吹牛，我肯定比你做得好。”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嘛，你除了会耍点小聪明以外，没有其他长处，唉，这可能真是你的命吧，你说对了。”李秋水故意激她。 “你这样讲，那我就要直说，但是你不准报复。” “有什么尽管说，你觉得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如果我真是，你早就被开了，采购员我都敢开，还怕你不成？” “呵，那倒是，那我就说了，我觉得吧，在酒店的管理上，我的能力肯定比你强，因为我比你熟悉，我长期在一线，所以我也比你更加了解客人的需求，我至少不会做那种给客人打五折的亏本买卖，遇到事情我也能比你处理得好。” 李秋水来了兴趣，笑问，“你的意思，我就没有一点比你强咯？” 迟小艾很不开心的回答，“有，比我漂亮。”音调拉得老长。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金子，但是李总没有发现你的能力，所以你至今才没有机会发光？而我是靠一张脸蛋吃饭？” “难道不是吗？你就是因为人长得漂亮，李总喜欢你，想让你做她儿媳妇，所以才给你天大的机会，给你放权，你才有这个机会来管理酒店。” “哦？”李秋水笑得意犹未尽，“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 迟小艾并不在乎李秋水怎么看她，直言不讳，“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就是一个兼职的学生，虽说跟了李总也有几年了，但是你自己清楚，你就刚来的时候在大厅里当了没几天服务员，后来就去维护公司网页了，所以，你工作时间不短，但实际上你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李秋水有些无奈，迟小艾的思维还停留在另外一个层面，要想和她解释清楚真的不容易，要让她明白企业管理和做事是两码事真的太难，就算李秋水能表达清楚，迟小艾也未必能听懂。 管理，就是要管理好做事的人，而，做事，就是做事的人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迟小艾眼里，李秋水狗屁也不懂，就是有点文化，人再漂亮点，就得到了李总的赏识，就可以陪老板喝茶聊天，她并不懂她们是不是投缘，也不懂她们是不是默契。 两个人的谈话一直无法进入到同个层面，李秋水简直为难，她很想把迟小艾的潜力挖掘出来，她需要一个有着多年实战经验的老员工帮助自己管理好酒店，同时也是为自己减轻压力。 她很清楚，今天李总不只是和她喝茶聊天，李总已经表明马上要让公关部开始介入，也就是说，不久以后，酒店的生意就会好起来，那么大大小小的各种事务将越来越多，她需要一个能独当一面的老员工站在自己旁边。 “那我简单点说，来，先喝茶，”李秋水给迟小艾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迟小艾疑惑的接下茶杯，一大口喝干，心想李秋水居然给自己倒茶，肯定没安好心，“好，那就直说呗，不要搞那些弯弯绕，我们思路不同。” “你一直觉得自己是有能力的人，只是没有机会发光发热，那我现在想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去发光发热，至于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能不能让大家发现，就看你的实力了。” 迟小艾斜眼看李秋水，“你，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当陈经理的助理，你也知道，陈经理不喜欢管事，就爱玩，所以，你在这个职位，表面上是助理，实质上相当于是经理，比领班的位置还高一点。” 迟小艾不相信的睁大眼睛，凑近看了看李秋水，才问，“这是老板的意思？” 李秋水看迟小艾有点心动的样子，微笑着摇头，“不，这是我的意思！” 迟小艾刚才一瞬的高兴劲突然消失，颓丧的靠在椅子上，“呵，你的意思？你说话管用吗？升职是需要业务考试的，也不是谁说了就算的，我上次考试，就是没有达标，所以领班都没有当上，你就不要忽悠我了，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李秋水抬起下巴冷笑，“你觉得我说话管用不呢？采购员，我说开除就开除；一百万现金，我签个字，马上就可以提现放在桌子上。现在只是让你当一个小小的经理助理，你觉得我做不了主？” 迟小艾迟疑着，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每次李秋水一出幺蛾子，她就等着看好戏，没想到每次却都能成功收场，于是又将身子靠前，问，“李总，你此话当真？”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没有没有。”迟小艾眉开眼笑。 “好，那我丑话说在前头，一个月的考察期，干得好，位置就坐稳了，干得不行，我立马换人，你能不能真正当上经理助理，就看你自己了。”李秋水面带微笑，但是语气却很严肃。 第八十三章 给迟小艾吃了什么？ 迟小艾被这个掉下来的馅饼砸到，高兴坏了，赶紧站起来，“我一定把工作干好，谢谢李总栽培。”甚至想冲上去给李秋水一个拥抱。 “嗯，好好干，去吧，下午我让陈经理给大家宣布。”李秋水总算松了一口气。 迟小艾满脸春风的从经理办公室出去，正好和送李总回来的陈小帅撞了一个满怀，抬头开心的眨眨眼睛，把陈小帅弄得一脸懵。 “我去，小李总，你说说，你刚才给迟小艾吃了什么？看她那个高兴样。”陈小帅推门进办公室第一句话就问。 李秋水淡然抬眉，“哈哈，没有什么，就是刚才和她聊了一下天。” 陈小帅趴在桌子上嘟着嘴巴卖了个萌才说，“咦？你们两个不是水火不相容吗？怎么，你聊下天就把她拉过去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说说，聊了什么，我也学学。” 李秋水嫌弃的往后靠，眉头微皱，深怕陈小帅离自己太近，“去，你去帮她定做套西服，她现在是你的助理了，下午开会的时候，你和大家宣布一下，考察期一个月，不行再换人。” “不是吧？迟小艾做我的助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妈的意思？”陈小帅已经习惯了李秋水不断的搞出新状况，反而一点都不吃惊。 李秋水调皮的摇晃脑袋，“当然是我的意思啊，怎么？不行啊？” 陈小帅咧开嘴，“我猜就是你私自定的，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公司的职务任命都是我妈来决定的，迟小艾的文化不达标，她就一个初中毕业生，我妈让她和我一起来开分店，本来就是想给她一个领班的职位，但是，她不争气，考了几次都不达标，所以才被我妈压下来，还让她当服务员。” 李秋水满不在乎，“你说这个我知道，但是据我观察，她的工作能力在那几个领班之上。” “对，能力是一方面，但是那几个领班都是大专以上文凭，有文化基础。” “那我想破例不可以吗？”李秋水调皮着。 陈小帅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面孔，一本正经的说，“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用人制度，有一个固定的标准，想升职只有先达到硬件标准才行，能力和文化都需要。比如，你刚来的时候，叫领班们一天之内拿出管理制度，他们就可以按时完成，但如果换成迟小艾，管理也许还行，你让她写制度，怕是要她的命，咬着笔玩一天也写不出几个字来，所以她只能是当服务员的命。” “哈，还没见你这么正经过，还是喝过几年墨水的嘛，平时咋看不出来？”李秋水取笑陈小帅，“言归正传，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李总来，肯定不是单纯来和我喝茶，对吧，我猜，她是要加大宣传力度，到后面会很忙，如果没有一个能做事的人顶着，到时候会变成一锅粥。” “我知道，我妈不会任由这个店死掉，她肯定会想办法。” “其实，提拔她，有一半是李总的意思，她没有明说，但我知道。” “既然你是我妈肚子里的虫，她想什么你都知道，那你帮我预知一下，我的银行卡什么时候能给我开通？”陈小帅想起银行卡就生气，还敢怒不敢言。 李秋水看他一眼，没有理睬，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迟小艾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先用着，她文化功底不行，什么月报周报，你来帮她写，就这样。” 陈小帅立马变脸，声音也提高两个度，“搞没搞错，我才是老板，我才是经理，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迟小艾的秘书？不行，休想，我也不喜欢写那些报表啊报告啊。” 李秋水瞪他一眼，“也请你搞清楚，陈经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我的安排，你执行就好，和你说几句话，怎么就那么费力呢？” 陈小帅却很得意，“我，我怎么啦？搞清楚，无论怎样，我才是老板。” “嚯，原来你还知道你是老板哪？我实在搞不懂那么能干的李总怎么能教出你这么一个大笨蛋来，再说一遍，是命令，交给我的周报、月报都由你来写，她自己也要写，但是不用上交，也就是让她练练手，跟着你学习一下。”李秋水实在懒得和陈小帅掰扯，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陈小帅关门躺在沙发上，双手叠在脑后，想不通，凭什么一个员工来指挥老板做事，而且还是个临时工，还居然不敢得罪，唉，失败啊，一边想一边摇头。 李总的公关部快速出动，果然，酒店的客人很快就多了起来，来联系的企业订单也比原来多很多，李秋水这才知道，生意场上，要学的东西很多，这些大行动大变化都只是冰山一角。 一个人，演什么戏，要看给她穿什么戏服，能办多大事，要看给她多大权力，迟小艾穿上西服，虽然没有尚方宝剑，但是有李秋水给的一柄木头剑，也还挥舞得有模有样，确实还能做点事。 服务员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张三请假、李四迟到、谁偷吃了客人的菜、谁打坏了东西等等事情，迟小艾都可以轻松摆平。 以前这些事情都需要李秋水出面，现在她感觉轻松了许多，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在企业订单和材料采购上，还有时间构思自己的毕业论文，准备论文答辩。 忙里偷闲，李秋水不会忘记给好友张小婉打电话。 张小婉在电话里问，“大领导，你今天终于有时间和我打电话了？” “对，刚提了一个服务员上来，能做点事，我就稍微轻松点，前段时间真是把我磨得都没脾气了。” “你就一个兼职的实习生，还有提拔人的权力？”张小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权力啊，就是老板的传声筒而已，其实是老板的意思嘛，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 “哦，我还以为你真把自己当成老总了，提醒你，做事要有个度。” 第八十四章 陈小帅表白 “怎么会，我就是在服务员面前勉强硬撑一下，摆一下谱，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清楚的，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嘛，我要是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实习生，不强势点，什么事都缩手缩脚的，告诉你，根本压不住场。”和闺蜜说话，这才是大实话。 “你那个陈大经理没有对你发起爱情总攻？”张小婉永远都是那么八卦，只对这些花边感兴趣。 “现在还没有，你不要乱想，我是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的，除了工作，从来不多和他说一句话。” “那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为难不了我，哈哈，我的权力比他大，我是李总的影子，他目前暂时还不敢惹我。”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你和杨波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他都问了我几次你的情况，他一直很关心你。” 自从杨波的表白被文丽搅黄了以后，李秋水再也没有理过杨波，而杨波对李秋水确实真心，也真的关心她，所以张小婉对这事也比较上心。 这事是李秋水的伤疤，她忧伤的说，“我还能和他联系吗？你也知道这真的是没有办法啊，都快要出人命了呀。对了，你知道文丽的情况不，她怎么样？” “文丽没事，就是腿骨折了，手臂也受点伤估计要留疤，之前我们只是听说，但是上次我和杨波确认过了，她早就出院了，”张小婉还是希望李秋水能和杨波在一起，她清楚这两个人是有感情的，所以劝道，“秋水，其实我觉得吧，这真不是杨波的错，他不过就是想把表白搞得浪漫一点，事情都是文丽闹出来的，问题在文丽身上。” 李秋水叹口气，“我何尝不知道问题在文丽身上，但是她的问题不解决，还会再出事，这次只是骨折，如果下次她从高一点跳下去，真的出人命了，怎么办？如果死了，我一辈子都会做噩梦，我觉得还是算了，我现在主要精力放在工作和毕业论文上，不想感情的事情，再说，世界上也不是只有杨波一个男人。” 张小婉觉得不甘心，“难道你们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唉，我提醒你一下，我们的爱情是还没有开始，我和杨波只算是普通朋友，或者说比普通朋友稍微亲密一点点而已。” “但是，”张小婉很为李秋水惋惜，“但是，想要找一个有感觉的男人还是有点难。” “没有缘分，就不要强求，认命吧。” “你李秋水也有认命的时候？” “感情的事，不属于你的，你如何争取也不属于你，就像文丽，她对杨波千般爱千般喜欢，但是杨波就是不喜欢她，而我，和杨波就算有感觉，但是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甚至有的人要千年才等得到一段姻缘。” “千年？那不成了千年老妖精了？哈哈哈，你真逗。” “唉，随缘。” “算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杨波的事情你想想吧，我挂了，准备追剧。”张小婉觉得无趣，要挂了电话。 这一天，李秋水失眠了，房间里并没有别的声音，非常安静，但她怎么也睡不着，从心底不想放弃和杨波这段还没开始的感情，她说不上自己是不是爱杨波，但是心里还真的有些想念，偶尔杨波的影子会跳进脑海。 但是转念一想，也许缘分没到吧，不必去想太多，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任何事物最后都会输给时间，杨波那个模糊的影子最终会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 …… “秋水，瞧，好看吗？”陈小帅推门进来拿着一束鲜花高兴的问李秋水。 李秋水正在看报表，头都没有抬，“不错。” “看都不看就说不错，哼，”陈小帅撒娇，“你说这花放在哪里好？” “拜托，这是你的办公室，你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用得着问我？”李秋水不耐烦，“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放花在办公室里干什么啊，不觉得画风很奇怪吗？” 陈小帅站直，一脸无奈，“这也是你的办公室啊。” 李秋水不领情，“不好意思，陈经理，如果你有意见，我可以搬到财务办公室去，那边正好闲着一张桌子。” 看李秋水的态度，陈小帅不敢硬顶，“诶，我是说，我们的办公室，放一束花，要好看点，稍微有点气氛嘛。” 李秋水更生气了，抬头死死盯着陈小帅，“诶，我说，陈小帅，你是不是闲得慌啊？那你就去把迟小艾的周报表给整理一下，能不能好好把精力放在酒店的管理上，闲得，去买什么花？” 陈小帅觉得无趣，耸耸肩不再说话，自顾自找地方放花，还没有找到，迟小艾就推门进来了，一看到花，迟小艾心里就不爽，“喂，陈经理，你拿着花是准备向谁表白啊？” 陈小帅本来正在讨好李秋水，迟小艾这一进来打乱了节奏，他大为光火，冲迟小艾嚷起来，“我说了好多次进来要先敲门，你记不住吗？” 李秋水得意的笑起来，马上站起来一把将陈小帅手里的花抢下来，递给迟小艾，“别问了，他说是送给你的，是为了表扬你最近工作表现不错。” “谢谢陈经理。”迟小艾笑嘻嘻的接过花去，蹦着出了办公室，心里念叨着，哼，以为我不知道，明明是送给李秋水的，你陈小帅会送花给我？想把我当傻子，你陈小帅看李秋水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哼，不过，花真香，真好看，哈哈哈。 一个服务员看着迟小艾抱着花，立刻凑过来问，“哟，迟小艾，这花谁送的？” 迟小艾笑嘻嘻的，“还能有谁，陈经理啊。”她想用这束花提升一下自己和陈小帅的关系。 “天，陈经理送的？真好看，大部分都是玫瑰哦。”服务员凑过来闻了一下，脸上满满的羡慕。 迟小艾脸上微笑着得意着，心里却在狠狠的嫉妒李秋水，因为她清楚这花是送给李秋水的。 看迟小艾离开，李秋水才对陈小帅说，“我警告你下次不要送什么花，我看到就烦。” 第八十五章 土豪老乡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我们办公室有点花花草草的看着舒服点，好看嘛。”陈小帅狡辩。 “少来，你那都是玫瑰花。” 陈小帅转脸，“怎么啦？我就是喜欢你，送点花给你有错啊？” 陈小帅这突然的表白，让李秋水措手不及，毕竟从她来到石头城，陈小帅一直没有再纠缠过她，“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再告诉你一遍，请你记清楚，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陈小帅平时不敢多说什么，深怕李秋水生气，但是这下子开了口，一发不可收拾，直接说，“我喜欢你，我妈也喜欢你，我为什么不可以送花，我想送就送。” 李秋水气得一句就怼了回去，“问题是我不喜欢你啊。”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差吗？我难道还比不上你那个土豪老乡？”陈小帅指的是文牟宇，在总店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文牟宇常常来接李秋水，他知道李秋水名花有主后才知难而退的。 李秋水想了想，土豪老乡？几秒以后才反应过来是文牟宇，就哈哈大笑起来，“对啊，你肯定不如他，他比你强多了。” “李秋水，你居然能喜欢一个比我还俗气的人，你说说，你是什么眼光？”陈小帅看李秋水的眼神简直是生无可恋。 “那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就是喜欢俗气的啊，没办法。”李秋水调皮的左右摇晃着脑袋，想让陈小帅死了这条心。 陈小帅不甘心，几乎是乞求的说，“你和我妈相处得很融洽，我又那么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非常抱歉，陈经理，我是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你啊，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件事，我实在不想听这些话，如果再有下一次，对不起，我只能选择辞职回学校了。” 李秋水下了最后通牒，然后生气的起身走了，她不想和陈小帅单独相处，其实他人品不坏，但是她真的没有感觉，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酒店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李秋水在管理上一直抓得比较紧，走上正轨以后，事情就不像以前又多又杂。 这天，一个服务员来敲门，“李总，有人找你。” 李秋水感到有点困惑，这地方除了同事她一个也不认识，还能有人找？跟着服务员来到前台，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 李秋水高兴的上前，“哈，你怎么来了？” “有点业务需要过来一趟，我们这边有项目，顺路过来看看你。”文牟宇满脸笑容。 “啊，真好，我都想你们了，走，我们喝咖啡去。”李秋水直接把文牟宇带到了旁边的咖啡馆去。 两人来到咖啡馆，李秋水也不问，直接喊服务员，“一杯卡布基诺，一杯黑咖啡。” 文牟宇深情的看着李秋水，“你怎么知道我喝黑咖啡，都不问问我。” “不用问，管你喜欢不喜欢，男人就要喝纯的，哈哈。”李秋水笑得很开心，好久没有见过老朋友，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文牟宇看了看四周，这咖啡店不太大，不过装修格调还行，挺小资的，他笑笑，“秋水，你的变化真大，现在都开始喝咖啡了？” 李秋水摇头嘻嘻笑，“没有，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是想着在酒店里聊天不方便，我们坐这里想怎么聊就怎么聊。” “吹牛，你都知道卡布基诺了，还是第一次来？”文牟宇抬眉问，满脸温情。 “嘘，我在酒店里经常听那些领班和客人说这些咖啡，虽然没喝过，名字我倒知道不少，还有什么拿铁啊、猫屎啊这些，呃，猫屎，哈哈哈哈……这个我真是无法想象，刚才没想起来，不然应该请你喝猫屎咖啡，哈哈……” 李秋水永远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文牟宇看着很高兴，“谢了，猫屎咖啡我也不喝，再说有我在，怎么会让你请客，哈哈，你在这儿实习还好吗？有没有人为难你？” “还好。” 李秋水刚说了两个字，门口就传进来另外一个声音，“李秋水，果然是你，我在外面看着像你，走近一看还真是。” 李秋水扭头去看，是迟小艾，“咦，迟小艾，快来，喝咖啡。” 李秋水让迟小艾坐在自己旁边，再给文牟宇介绍，“这是我的同事，迟小艾，”再给迟小艾介绍，“这是我老乡文牟宇。” 迟小艾盯着文牟宇看，笑呵呵的问，“我，不打扰你们吧。” 迟小艾的性格，李秋水有足够的了解，猜都猜得到她不是那么巧在外面看到他们，而应该是悄悄跟在他们后面过来的，李秋水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出现，低声回答她，“不存在打扰啊。” 迟小艾坐下，就开始和文牟宇扯着闲篇各种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投缘，相反，李秋水显得像是个多余的人。 聊了一个多小时，文牟宇说还有事要走，结完账，迟小艾还和他互相加了微信，李秋水看着他们俩想不通，这两个人居然聊得来。 文牟宇走了，迟小艾激动的靠过来低声问李秋水，“说老实话，你和文牟宇真的只是老乡吗？” 李秋水一头雾水，实在不理解迟小艾的意思，“对啊，就是老乡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迟小艾调皮的摇头晃脑，“唉，你傻啊，你看吧，我呢，一直喜欢陈小帅，对吧，可是他只喜欢你，李总也喜欢你，我反正横竖是争不过你了，想通了，也就不和你争了。” “切。”李秋水撇嘴，“谁和你争了？” “不要打岔，你听我说就行了，这个文牟宇呢，他第一次来接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了，他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而且刚才你说了，你和他只是老乡，所以，你把他让给我没有问题吧，对不？”迟小艾脸上是讨好的表情，就怕李秋水不同意。 李秋水嗤之以鼻，“天，迟小艾，你说的这个是什么啊？这种事情也可以用来谈判的？还玩出新花样了，还兴说叫我让出来？唉。” 第八十六章 小李总还有男朋友？ 李秋水不停的摇头叹气，她实在搞不懂迟小艾大脑里装的是什么，对爱情到底是怎么理解的，懂不懂什么是爱啊，懂不懂什么是感情啊，男朋友还有靠让的吗？ 迟小艾并不介意李秋水的态度，还是贴上来死皮赖脸的问，“别管那些，我说的是真的，你总不能两个人都霸占着吧，你总得让一个给我，对不？” “那我明白了，你就是跟踪我们来的咖啡馆，并不是巧遇，你是有预谋的？”李秋水忍不住问。 “是啊，你猜对了哦，之前我一直没有机会和文牟宇走近，在总店的时候和你也不熟，现在机会来了，当然得好好把握，不能放过，对吧？”迟小艾很得意，拿出手机摇晃，“看到没有，我现在有他微信了。” 李秋水警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文牟宇是有女朋友的人哦。” “无所谓啊，只要你不是她女朋友就行了，如果他女朋友是你，我就没戏了，我争不过你，但是其他人，我都不怕，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他又没有结婚，有什么啊？”迟小艾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李秋水哭笑不得，“你是真的一眼就看上文牟宇了？太夸张了吧？” “对啊，你看我刚刚也了解清楚了，他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学生，高中毕业而已，文化比我高不到哪里去，肯定就不会像你一样清高，对不？”迟小艾赤裸裸的分析着。 李秋水盯着她看，就像是看一个外星人。 “关键是，他开车来接你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我留意过，只是那辆车就得七八十万呢，所以，他的经济条件也不会差。” 李秋水惊吓的发出啧啧声，“那我问你，你是看上他的车呢，还是看上他的人？” “切，不懂了吧，两样都得看！人吧，长相你看看，文牟宇高大帅气，比陈小帅不知道帅了多少，对不。” 李秋水不说话，只是打着哈哈不断点头。 “就拿我们酒店来说吧，长得帅的服务员不是没有，但是每次出门好衣服就那两套，看都看烦了，要是和他们结婚，不用想，猜都猜得到，不管吃的穿的，就一句话——能省就省，多累啊。” 李秋水看迟小艾分析得头头是道，笑得直不起腰来。 “有什么好笑，你再看看文牟宇，我们三个人喝咖啡，我来了，他还让我点小吃，价格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瞄过一眼，不看价格，我一个陌生人，点多少他问都不问，直接把卡给服务员结账，还密码都不用，这种感觉，天哪，多好。”迟小艾把两只手放在下巴边做出花朵的样子来，一副花痴脸。 “两个人在一起，主要看是不是真心，如果真心吃糠咽菜也挺好挺开心的。”李秋水真的不知道要如何与迟小艾交流，两个人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 迟小艾伸出食指在空中左右摇晃，“nonono，我才不会开心，我要找个条件好点的，生活上就会少累一点，衣食无忧多好，我和你不一样，你有文化，人又漂亮，有很多人可以让你挑，所以，你把文牟宇让给我，陈小帅归你，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个都归你，我不会和你争，只要你不把我扯进去就行了，”李秋水无奈的说，“而且我再次提醒你，文牟宇是有女朋友的。” 迟小艾还挺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刚才不是说过一遍吗？我才不在乎呢，我的命运想要改变也只能寄托在未来老公身上了，我肯定要努力争取机会，让自己嫁得好一点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听过吗？再说了，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算了，你也听不进去，散了。” 迟小艾一路蹦跶着回到酒店，在手机上看着文牟宇的微信傻笑，一个服务员看见了，猛的一巴掌拍在她肩上，问，“嘿，在想什么啊？” 迟小艾被吓一跳，停一秒后得意洋洋的说，“没什么，刚才一个朋友请我喝咖啡，感觉还不错，嘿嘿。” 服务员刚才明明看到迟小艾是跟在李秋水后面出去的，故意问，“谁请你喝的啊，让你这么高兴。”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迟小艾唱着。 “那我问问你，刚才来找小李总的那个男人是谁，你认识不？你知道他和小李总是什么关系吗？”另外几个服务员也挤过来，其中一个问。 “李秋水说这个男的是她老乡，但是，请看，铛铛铛铛，”迟小艾把刚才偷拍的李秋水和文牟宇的照片亮出来给大家看，“你们看看，他们走路的这个样子，感觉好亲热啊，说是老乡你们信不信？” “天，你还偷拍他们？”服务员紧张的往四周看了看。 “怕什么啊，你不用管偷拍的事，我只问你，看起来像不像一对情侣？” 大家都把头凑过来看，一个说，“迟小艾助理，你这样偷拍李秋水怕是不好吧。” “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迟小艾有点生气的翘着嘴巴，“我不过就是无意中看到，随手拍几张，有什么啊，我只是问问你们觉得像不像情侣，怎么啦？” 一个服务员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惊呼，“天，不至于吧，小李总还有男朋友？那她和陈经理是什么关系？老板都把她当成儿媳妇了，她还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的？” 迟小艾把手往上一挥，“土吧，你不懂，这叫什么？这叫备胎！人啊，总得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你们这些脑袋瓜一个个都不好用，太笨了，刚才那个男的，我告诉你，他的家底不必陈小帅差，他开的车都是七八十万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过？”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不用调查，在总店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开车来接李秋水，我们大家都看到的，还能有假？”迟小艾拽拽的，就好像文牟宇已经是她男朋友一样。 “在总店的时候？那就是说，陈经理也知道这件事咯？” 第八十七章 推广费 迟小艾再次挥手，“唉，他当然知道啊，李秋水非常聪明，对陈小帅玩的一招叫什么，哦，叫欲擒故纵，意思就是对他爱理不理，陈小帅就会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李秋水这是两头都不放手，懂不懂，聪明的人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学着点吧。” 其中一个服务员实在看不下迟小艾睁眼说瞎话，问，“小李总对你那么好，还提拔你当经理助理，而你就在后面这样说她？” 迟小艾不服气，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所以说你笨咯，你就是当服务员的命，说了你也不懂，我当然是凭我的能力当上的经理助理啊，你好的话她为什么不提拔你呢，是不是？” 另外一个也插话，“我也觉得，人要有点感恩之心，你的能力再强，没有人看重你，不提拔你，你还不是一直只能当个服务员，你说自己有能力，那你还不是当了那么多年服务员，也没得到提拔，如果不是李秋水，我看，你一辈子还是个服务员吧。” 迟小艾哈哈大笑，“说你们傻你们还不信，太老实了，还让我要有感恩之心，你们就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李秋水，那我肯定就是陈小帅的女朋友了，也就是你们未来的老板娘了，我还当什么经理助理啊？” 一个服务员取笑道，“那你现在都当上经理助理了，不用再干杂活了，时间也比以前多，正好赶紧追陈小帅啊。” “追个屁，你们就没有看见陈小帅像个哈巴狗一样整天跟在李秋水后面，还有，老板对李秋水说话也是轻言细语的，两个人还可以坐在那儿慢慢品茶慢慢聊天，每次去开经理会议的时候，除了李秋水，每个经理都会挨骂，但是她真的一次也没有被骂过，而且吃饭的时候都是坐在老板旁边，我和她一起去开会，大包小包的提着跟在她屁股后面，就像是她的佣人一样。” 一个服务员说，“人各有命啊，你和小李总比什么啊，做好的自己的事情就行。” “和你们真是说不上话，你们啊，就是鼠目寸光，就只看到眼前的小利，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迟小艾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看大家，“现在当服务员是吃的青春饭，靠脸和年龄吃饭，你们为什么不想想，过十年二十年，还能不能当服务员？哪个大酒店会请一个老妈妈去当服务员？以后用什么来养活自己？” 一个服务员满不在乎的说，“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努力存钱，以后年龄大了可以自己做点小生意，不是挺好的？” 迟小艾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唉，和你说，你是真的不懂，太没有追求了，就你和我们酒店那个小厨师，两个人节省十几年，最多存钱开一家小餐馆，还需要起早贪黑艰苦经营十几年，开店很辛苦，你知道不，没有白天、黑夜，没有周末、节假日，没有时间出去旅游，很快你就会变老，穿着几十块钱的衣服，汗水就是你唯一的化妆品，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那，你觉得怎样活才有意思呢？” 迟小艾把双手打开，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要嫁就要嫁给像陈小帅那样的富二代，从此衣食无忧，你们要向李秋水学习，现在两个富二代在等着她挑，她以后的生活要比你们少辛苦二三十年，你们懂吗？” “想多了吧，富二代会看上我们？我还是不要做那种不现实的梦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也没想做成什么大事，我就一个小小的老百姓不行吗？”一个服务员说。 另外一个附和，“对啊对啊，过平凡生活有什么不好，而且辛苦我也不怕，能有自己的小店我很满足。” 迟小艾觉得无趣，挥手赶大家，“去去去，算了，懒得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说了你们听都听不懂，干活去，干活去，烦死了。” 闲着无事，迟小艾想去看看陈小帅在干什么，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结果陈小帅和李秋水都不在。 看看时间，原来现在是午休时间，想着他们这时候也不会来，迟小艾掩上门轻手轻脚走过去坐在陈小帅的老板椅上，嚯，感叹老板椅坐着就是舒服啊。 迟小艾在椅子上不停的旋转，突然想到，如果不是李秋水突然杀出来，她可能已经是陈小帅的女朋友了，天天都可以坐在这张老板椅上无所事事，要不是该死的李秋水，她做老板娘的梦说不定可以成真，她默默在心底骂了一千次李秋水。 砰砰砰，有人在敲门，迟小艾吓一跳，正准备站起来，却一想，李秋水这个时间不会来，其他人，谁来她都不怕，就继续坐着，学着李秋水的样子，“谁，请进。” 门开了，进来一个服务员，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大男孩，迟小艾一打眼就知道是厂家的推销员，没说什么。 倒是服务员有点吃惊，“你怎么坐在这里？” 迟小艾挥手让服务员出去，服务员也懒得理她，翻个白眼出去了。 迟小艾做出一副老板的样子问，“你有什么事？先坐。” 大男孩从包里拿出一支红酒，递过来，“我是来推销红酒的，经理你看，这是我们的红酒，你看这颜色，这……” 人家还没有介绍完，迟小艾直接打断了，“你这个品牌我听都没听过。”做了多年的服务员，她对红酒品牌还是比价熟悉的。 “经理，是这样，我们这个呢是新品，今年才上市销售，你看，质量是有保障的，这是检验报告单，你可以先拿点过来卖着。” 迟小艾示意推销员把门关上，“你们这个是新品，不好卖。” 推销员关上门放低音量说，“经理，你应该清楚，新品的推广力度都会比较大，我们目前有很多推广费，而且短期内我们不盈利。” “好，那你也应该清楚，你这个是新品，我们要收推广费。” 第八十八章 心术不正 推销员笑了，要推广费他不怕，厂家可以报销，怕的是不给进场，那就没有机会销售，所以很爽快就答应了，“可以，没问题，要交多少钱？如果在我职权范围内马上就可以给钱。” “一千块！”迟小艾看了一下关着的门，有点紧张，接着低声说，“在合同上我就不写推广费了。” “嗯嗯，完全可以。”推销员点头微笑，“那这个钱怎么给？” 迟小艾拿出手机，“来，你扫码直接转账给我就行了。” 推销员点头也拿出手机，一会儿就完成了转账，“经理，你看看，这是合同，签字吧。” 迟小艾高兴的拿起笔在合同底部写上了三个字——李秋水，“好，这样就可以了，明天送货过来吧。” 推销员走了以后，迟小艾看着红包里刚刚到账的一千块，心中好不惬意，老板椅坐着就是舒服啊，一会儿就可以赚上千元。 她非常得意，已经感觉自己是这家酒店的主人了，呵呵，不用任何请示，有权力和地位，真好！ 不过，几分钟以后，迟小艾清醒过来，知道此处不宜久留，把合同放在桌子上，悄悄的离开办公室。 下午，陈小帅先推门进来，刚坐下，就看到桌子上有一份合同，心里正奇怪，什么时候李秋水做事也学会丢三落四了，销售合同怎么会乱放在桌子上。 陈小帅拿起合同刚准备放进抽屉，随便看了一眼，发现签名很奇怪，李秋水的字迹娟秀有型，而这个字咋看都是一个鸡脚叉，这肯定不是她本人所写。 陈小帅仔细看了看，想一想，这酒店里，除了迟小艾，没有谁胆子那么大，立刻把她叫到办公室。 “迟小艾，你说说今天干了什么亏心事？”陈小帅关上门问。 迟小艾笑，“莫名其妙，我迟小艾什么时候干过亏心事？你别逗了。” “赶紧说，别给我装蒜，否则谁也保不住你。”陈小帅态度强硬。 毕竟做了坏事，迟小艾有些心虚，讪笑几声，“没什么啊，我没做什么啊，你不要乱猜，我要去忙了。”转身就想走。 陈小帅气得把合同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这是你干的好事吧，还给我装？” 迟小艾往桌子上瞟了一眼，撇嘴，“没什么啊，不就一份供货合同嘛，你们都不在，我这个当助理的肯定要负责啊，我和销售员谈了，我看了酒的包装什么的都不错，就签字了，怎么就变成亏心事了？”迟小艾不知道代人签字是违法的，也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在意的辩解着。 “你搞清楚点，上面签的名字是李秋水，而，你是李秋水吗？你假冒领导签字，问题是很严重的，知不知道？你如果签的是自己的名字，我会问你？”陈小帅脸色很难看。 迟小艾不服气了，“不至于的吧，不就一份供货合同吗，有什么的？如果卖不出去，就退货，我们也不损失什么，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吗，有什么大不了？” 陈小帅气得在椅子上使劲转了一圈，“和你这种没有常识的人真的讲不清楚，这个不是合同本身的问题，而是你冒用了李秋水的签名，问题很严重，一会儿你自己和她认错去，我帮你讲几句好话，让她给你改过的机会。” “凭什么？不就是代签名吗？有多大的事？”迟小艾气得脸都红了，好像是陈小帅欺负了她一样。 “多大的事？你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告诉你，如果我妈知道了，你马上滚蛋，半分钟也不会让你留下，工资一分都拿不到，你啊，就是一个法盲。” 迟小艾语塞，突然说，“你们就那么信任李秋水？我告诉你，她心术不正。” 陈小帅说，“我们不信任她难道信任你？” “本来就是，你们太信任她了，你想想，她其他工作都可以放手，就供货商的合同她非要亲自签字，这是为什么？”迟小艾说得有鼻子有眼。 陈小帅冷笑，“好，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采购是肥差，她李秋水凭什么到任第一件事就是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把采购员开除了？当然是为了自己可以全权负责采购啊，这段时间，说实话都不知道吞了多少钱咯。”迟小艾的表情就仿佛她已经看到李秋水把钱放进自己兜里一样。 陈小帅怒斥，“够了，李秋水会吃钱？你有证据吗？一天就瞎猜，还到处乱说，我警告你，下次再说我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迟小艾脑筋一抽，突然拿出手机，把刚才收到的红包给陈小帅看，“你看看，就刚才这份合同，我就只是给了推销员一点点暗示，他就马上转了一千块账给我。” 陈小帅想都想不到迟小艾会做这样的事情，食指戳到她脑门上去，“你，你就是一头猪，你居然敢吃回扣？好吧，这件事情更严重了，处罚你是肯定跑不掉的。” 迟小艾还在傻乎乎的说，“我不过是想证明李秋水吃回扣很容易，我是在帮你，可是你却不识好人心，我这是为你好，让你多加留意，防范着李秋水，她和你不是一条心。” 迟小艾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小帅气愤的看着她大声问，“她和我是不是一条心，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迟小艾后退两步，继续辩驳，“我告诉你，她是脚踏两只船，你以为她真的像看起来那么单纯？你以为她是一个纯情的美少女？搞清楚，都是假象。” 陈小帅不想听，指着门，“赶紧的，你给我出去，马上滚出去。” 迟小艾却不气馁，把手机相册翻出来给陈小帅看，“你看看，你看看，这个男的你认识吧，叫文牟宇，李秋水说是她老乡，但是你看看他们亲热的样子，你觉得他们的关系就是老乡那么简单？呵呵了，你醒醒吧，她把你家的钱都放进了别人的口袋，你都还不知道，还在这里维护她，唉，无语了。” 第八十九章 通告批评 迟小艾这一脚真的踩到了陈小帅的痛处，几年的接触，他当然丝毫不怀疑李秋水的人品，他也清楚迟小艾是只什么鸟。 但是这个文牟宇还真是让陈小帅头疼，他确实想不通，这个人是比他高点帅点，但是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暴发户啊，气质上肯定比不上自己嘛，可是李秋水却能看上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比文牟宇差。 陈小帅怒斥，“我说过了，我不想听，也不想看，你是什么人我还是很清楚的，不要给人家李秋水身上泼脏水，赶紧出去，等着受处罚吧，如果想不通，你现在就可以直接滚蛋。” “我是好心奉劝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李秋水身上，她不爱你，你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迟小艾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说完就自行离开了。 李秋水推门进来，笑呵呵的问，“哟，什么情况，刚在走廊上看到迟小艾，好像不开心，是她惹你生气了，还是你惹她生气了？” 陈小帅指了指躺在桌上的合同，“你自己看吧，这个迟小艾够呛，胆子也太大了。” 李秋水睁大眼睛，指着签名，“天哪，这个合同是真的？她用我的名字去签合同？” 陈小帅无奈，“呵，岂止，不仅签了合同，我在这说她半天了，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彻底就是一个法盲。”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李秋水轻敲桌子问。 “还没和你说，她居然收了人家一千块钱。”陈小帅脸色实在不好看。 “啊？收人家钱？你怎么发现的？”李秋水又大吃一惊。 “她自己说的呗。”陈小帅转过头来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想了想，点头，“好，既然是她自己说出来的，好办，说明她没有私吞的意思，那这就是我们管理的问题，以后做一做法律常识的培训。” 陈小帅诧异，“你的意思不追究了吗？你说这是我们管理的问题？” “对，要双管齐下，”李秋水坐下，开始喝茶，“我们管理的问题，下一步加强管理，做专项培训，她的问题，把收的钱交出来，另外罚款一千块，同时，开会的时候她这个事情就是反面教材，给她一次机会，下不为例。” “你确实有办法，做什么事情都那么有条理，”陈小帅的目光中装满了欣赏，“难怪我妈会喜欢你，现在我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亲生的儿子来管理，而要交给你，你的能力确实比我强太多了。” “呵，我本来就比你强，你这现在才发现？”李秋水大笑。 “对了，我问你，你的老乡文牟宇来找你了？”其实这才是陈小帅最关心的问题。 李秋水有点不爽，“对，你怎么知道的，和你有关系吗，这好像不是工作范围吧，这是我是私事，私事，懂吗？” “我知道很正常啊，酒店里没有秘密，我至少觉得这个男人够烦了，你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陈小帅心里酸酸的，“我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哪点比我强，什么地方比我好。” “哈哈，既然你不知道，那，要不我打电话让他过来？”李秋水抿嘴微笑着问。 “切，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用野蛮的方式，现在不是古时候，也不兴勇士决斗了。”陈小帅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文牟宇的对手，不敢接茬。 李秋水却很高兴，她很想让陈小帅明白，文牟宇就是一个野蛮人，“可是，有时候，往往用野蛮的方法才是最好的方式，难道不是吗？” 陈小帅失望的看着李秋水，“唉，我是真心不明白，你怎么会看得上一个野蛮人，我觉得我比他强，你应该试试和我相处。” “没办法，我确实只喜欢文牟宇那种款式的人，哈哈……” 第二天，酒店里张贴了处罚公告，将迟小艾拿了厂家钱的事情公布于众，大家围着通告看，纷纷议论着想不到迟小艾的胆子那么大。 迟小艾来晚了，看那么多人呢围着，以为有什么新鲜事，使劲把人群扒拉开，挤进去看，看到居然是对她本人的通告批评，而且居然还要罚款一千块，气得一把将通告从墙上扯下来，马上就冲到办公室去找陈小帅。 李秋水回学校去了，陈小帅坐在办公室里，看到迟小艾气冲冲的，直接把头歪在一边不想理她，“别说了，出去吧，一千块铁定跑不了，够意思了，没有开除你。” “陈小帅，你少来，我没有私揣腰包，凭什么罚款？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过就是好心想提醒你不要上李秋水的当，可你倒好，拿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和她合伙来整我，真是看错你了！”迟小艾才不管陈小帅理不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势汹汹的质问。 “合伙整你？”陈小帅哭笑不得，“算了算了，不想理你，反正和你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是讲不清楚的，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请你出去，我想打个盹儿。” “装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李秋水她不敢处理我，这都是你的主意吧，你不过就是想讨好她，所以才处罚我的，我是她的眼中钉，她想除掉我，但是又不敢动我，所以，你就想着替她出气，哼，我能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迟小艾不肯出去。 “你这个人，永远都是把人都往坏处想，我是那种人？李秋水是那种人？你能不能嘴里积点德？”陈小帅烦透了，闭上眼睛彻底不想理她。 “都认识几年了，我会不了解她是个什么货色？”迟小艾越说越气，“并非有什么能力，如果让我坐在她的位置上，我肯定比她干得好，只是李总没给我这个机会，不然坐在老板椅上签字的人本来就是我。” 陈小帅睁开眼睛，死死瞪着迟小艾，“麻烦你注意点用词，什么叫货色？说你没文化你还不服气，要不看你是个女生，我都想揍你了。” “哼，懒得说，不就一千块嘛，送给你拿给李秋水当见面礼吧，有什么了不起。”迟小艾说着走出去，把门关得山响。 第九十章 “专职司机” 迟小艾认定李秋水就是自己的克星，如果不是她挡着道，自己要么可以坐在椅子上签字，要么可以占有陈小帅，现在好了，要权没权，要人没人，还要罚款一千块，越想越生气。 毕业论文要修改，论文答辩要准备，这段时间李秋水越来越忙，要学校酒店两头跑，她不在的时候许多事还需要迟小艾帮忙打理，不然代签的事情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因为能力事小、人品事大，迟小艾做出这种事情，就算开除她也一点不会过分，现在自己忙起来没空去盯着她，陈小帅又是甩手掌柜不管事，还不知道迟小艾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现在迟小艾在酒店里的影响越来越不好，早晚会出事，李秋水很担心，但是目前忙于毕业的各种事，无暇顾及她，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特别最近这一个月，李秋水忙得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学校各种杂事很多，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不断产生各种新问题，她只能不断的在两点之间奔波，特殊时期，不得不启用文牟宇做起了自己的专职司机。 最后一天的事情忙完，李秋水收拾行李让文牟宇开车送她回酒店去，一路上，文牟宇比她还激动，“秋水，今天拿到毕业证了，是不是应该小聚一下？” 张小婉和李秋水坐在后排，拍拍李秋水的腿，“对对对，太应该了，这个月，可把人家文牟宇给忙坏了，秋水，你应该请他喝两杯才对。” “嗯嗯，好的，也应该的，我们到的时候估计是下午一点左右了，那时候客人不多，我让厨房准备几桌菜，把同事们也叫上，我大小是个老总，请下面的员工喝一杯也是应该的，大家高兴高兴。”李秋水笑嘻嘻的对张小婉说。 张小婉取笑道，“哈哈，还老总，你就是一个兼职的学生，好吧。” 李秋水开心的大笑，“哈哈，管它真的假的，反正是老总就行了，牟宇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晚上下班以后，我们三个人再单独聚，如何？” “一切都听你的，你怎么安排都行，不过先讲好，中午的几桌菜还有晚上的聚会，费用都算我的。”从李秋水上车开始一直到现在，文牟宇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他真的为她高兴。 “嚯，土豪，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张小婉哈哈笑。 “特别是你们酒店的菜，一定要丰盛，一定要够量，酒要好酒，不要打折，让大家吃好喝好，别让人家酒店里的员工小瞧了。”文牟宇继续说。 大家都明白文牟宇的苦心，他主要是不想让陈小帅小瞧了，李秋水也只好顺着他，“行，今天就依你，反正你是土豪，不让你出点血，你心里不舒服，对不？” 三人一路上聊着天，太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以前李秋水都是忙得焦头烂额的，除了学习和工作，什么话题都不感兴趣，今天难得大家开心，畅聊一通。 酒店里迟小艾也没有闲着，她得知今天李秋水要请大家吃饭，心里想着，今天得想办法让李秋水明确表态，到底是选择陈小帅还是文牟宇，不然两个富豪都围着李秋水转怎么行，李秋水必须放弃一个，不然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啊，好认真的样子。”陈小帅看到迟小艾在发呆，忍不住问。 “呃，我在想李秋水拿到毕业证书的庆功宴，应该是个什么标准，我要给她弄个菜单出来。”迟小艾托着下巴没有看陈小帅。 “最近生意好，大家都很辛苦，就借李秋水毕业的事情，请大家吃一下饭，你不要操心那么多，中上的菜品就差不多了。”陈小帅出主意说。 “不行，李秋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标准要高一点的。”迟小艾挠挠头。 “这还不简单吗，那就稍微再高档一点就行了，快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再晚人都来了还开不了饭。”陈小帅催促。 “她说了她买单呢，而且还说不打折，这气质。”迟小艾有点羡慕的说。 陈小帅倒是满不在乎，“那有什么呀，放心，我妈肯定会补贴她的，肯定不会让她出钱。嘶，不对，你好像今天有点不正常吧，怎么对李秋水有点关心啊，一反常态。” 迟小艾不以为意，“呵，有什么奇怪的啊，人家拿到毕业证书，是人生中的大事，我当然为她高兴啊，当然想为她考虑周全点咯。” 陈小帅这才点头，“算是学懂事了，人家李秋水把你提上来当我的助理，你的收入比以前高了很多，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她。” 迟小艾很八卦的说，“你知道不，我听说是她的一个大学女同学还有她的司机要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故意把司机两个字拖得老长。 “嗯，没错，我知道，”陈小帅听到“司机”两个字，心里很不爽，呵，还有个司机。 迟小艾悄悄观察着陈小帅的表情，继续说，“李秋水这样子是要请她的‘司机’好好吃一顿咯，那个司机好像是文牟宇，这个老乡真是够意思啊，最近一个月，李秋水学校酒店两头跑，人家这个专职‘司机’来回跑了好多趟。” 陈小帅面无表情，“话多。” 迟小艾继续拱火，“而且人家文牟宇每次都是从江州开车过来接，送李秋水去学校，等她办完事把人送回来，自己又再回江州去。江州离石头城多少公里，怕是有两百公里吧，你自己算算，人家一天要跑多少公里？” 陈小帅叹气，他想解释没有去送李秋水的原因，但是听到文牟宇的名字，心里真有些炸毛，“没办法，这个李秋水很固执，本来我一直说开车送她去，她却偏偏不让，说是怕万一酒店里有事，找不到管事的人，但是她自己坐车去的话，当天回不来嘛。” “这个文牟宇对李秋水是真的好哇，这种男人确实靠谱，”迟小艾继续刺激陈小帅，“自己要出油费、过路费不说，生意也不做随它耽误着，就跟着李秋水转，只要够在乎，不存在没有时间的问题。” 第九十一章 馊主意 陈小帅心里已经烦透了，“是啊，这样麻烦别人也不太好。” 看陈小帅还是那么淡定，迟小艾不信邪，继续多角度无死角的打击，“好像文牟宇开的车比你的还贵呢，看样子，他家条件不错。” 陈小帅冷笑，“我也搞不懂，李秋水为什么要和那种土包子搅在一起，一看就是个暴发户。” 迟小艾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开始慢慢给陈小帅挖坑，“唉，我觉得，李总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媳妇，估计要变成别人的了吧。” 陈小帅瞪了她一眼，“你的嘴是最不靠谱的，饭可以随便吃，但是话不能随便讲，我妈可没有那个意思，她就是单纯的觉得李秋水能干，可以帮助她。” 迟小艾加大火力，“呵，你妈没有那个意思？傻子都看得出来，明明是你比不上文牟宇。” 陈小帅抬眼看迟小艾，用食指不停的点击着自己的胸口，恶狠狠的问，“搞笑，我比不上他文牟宇？” “算了，算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和文牟宇争了，”迟小艾盯着陈小帅的眼睛，“我觉得你应该放弃李秋水，你想想，这几年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我就是长相比她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但是工作能力不差，对酒店的管理也熟悉，怎么着都比她强，对不对，帮你家管好酒店不是难事。” 陈小帅没理她，自顾自的说，“我怎么可能会输给文牟宇。” 迟小艾很清楚，只要李秋水还在陈小帅面前出现，自己是半点机会也没有，所以继续说，“如果你不认输，那就应该有所表现，你得拿出点诚意，你总得给李秋水买点礼物祝贺她毕业啊，女孩子其实是挺喜欢别人送礼物的。” 陈小帅更生气了，“买礼物，我买个屁啊？我哪有钱，我的银行卡被我妈停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一个月工资也不比你多多少，和你一样是月光族，没有钱！” “切，看看你，一个大老板当成什么样子了？那我问你，假如下午吃完饭，人家文牟宇拿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说，‘结完账，剩下的钱给你们买零食吃’，你怎么办？” 陈小帅没说话，看着迟小艾，想听听她说什么，这个情况不是不可能出现。 “人家说完就可以走了，李秋水多有面子啊，而你呢，从此就彻底没戏了，”迟小艾想了想，又问，“你买花的钱总该有吧？” 陈小帅摇头，“你别给我出馊主意了，还买花，上次买的人家也没收，都被你拿走了你还说。” “上次的花也太少了吧，说实话我都看不上，这次，你多买点。”迟小艾怂恿着。 “算了算了，李秋水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陈小帅迟疑着。 “上次那个不一样啊，女生喜欢什么你不懂吧？让我来告诉你，女生啊，就喜欢浪漫，尤其是李秋水这样的大学生，她们这种文化人是最喜欢浪漫的。” “我送花也是为了浪漫啊。” “切，你那个叫浪漫？你上次是在办公室，都没人看见，就我看见了，那有什么浪漫的，你看看人家电视上，是不是都是在人多的地方表白？女孩子嘛都喜欢浪漫的表白，要讲点仪式感的。”迟小艾得意的看着陈小帅，“就你这个智商，和人家文牟宇争什么啊，我看我还是不要说了，真的是浪费我的精力。” 陈小帅想着下午文牟宇可能真的要和自己叫板，着急了，傻傻的问，“你觉得真的可行？” “肯定可行啊，如果那个被表白的女孩是我，我肯定会答应的。”迟小艾双手抱在一起放在胸口痴痴的看着天花板，就好像陈小帅正在对她表白一样。 陈小帅嗤之以鼻，“切，就你？你还需要表白？” 迟小艾生气，“算了，我懒得理你！” 其实迟小艾心里打着一个小算盘，如果陈小帅表白成功，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文牟宇发起进攻了，如果失败，李秋水肯定不会理财陈小帅了，那么，她有可能某一天就会变成六水酒店的女主人。 所以又说，“算了，看在我们相处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帮你一把，今天下午机会难得，表白的地方是我们酒店，服务员们大家都肯定会为你加油的，在这种特定的场面下，李秋水会不感动？今天她拿到毕业证，你再来个表白，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迟小艾说得热火朝天，陈小帅不免动心，但又怕不稳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在考虑迟小艾所说的计划是否可行。 迟小艾内心紧张的看着陈小帅，又说，“你想想，只要李秋水点头，文牟宇是不是就只能灰溜溜的走开？” 陈小帅看着迟小艾，她看起来很认真，不像要陷害他的样子，再加上想想今天可真是个机会，万一成功了呢，想着想着不免开始心动，就和迟小艾商量起了下午的计划。 很快，一行三人就到了酒店，李秋水领着两个好友走进去，问张小婉，“你看看我们酒店，还行不？” 文牟宇面无表情，“很一般，就那样吧。” 李秋水瞪了文牟宇一眼，“嘿，我问你了吗，要你多嘴。” 一个服务员迎上来，“李总，你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李秋水点头回答。 张小婉笑呵呵的戳了李秋水一下，低声说，“行嘛，你还真像个老大的样子呢，哈哈。” 文牟宇上次进来才一分钟，李秋水就带他出去喝咖啡了，所以并没有仔细看过酒店，边走边观察，说，“什么老大，就是一个店小二，最多就是一个掌柜。” 李秋水威胁，“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我踢你一脚信不信？” 文牟宇撇嘴，“我说错了？” “你怎么会错，当然是我错咯。”李秋水不想和文牟宇争吵，她清楚文牟宇只是对她在这个地方上班心里不舒服。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张小婉也不管，抬眼到处看，突然发现远处站着一个毛光水华的小伙子盯着李秋水看，张小婉哈哈笑起来，“喂，秋水，那个造型过头的帅哥，就是你的陈小帅经理吧？啊哈哈哈。” 第九十二章 熊样 李秋水打眼一看，觉得超级不自然，“呵，不是他还能是谁。” 张小婉笑嘻嘻的说，“行啊，人不难看啊，你一直看不上人家，我还以为是个丑八怪呢。” 李秋水扭头过来，“是啊，人不难看，也不坏，但是没有感觉呀。” 张小婉自来熟的走上前，“你好，陈经理，我们不请自来，你不会不欢迎吧？” 陈小帅看着李秋水，问，“这位美女是？” “哦，介绍一下，我的密友，张小婉。” 陈小帅马上微微弯腰，把右手优雅的往前伸，做出邀请的手势，“唉哟，张大美女，能来我的小店，就是给我陈某人面子，快，请上座。” 张小婉点头微笑，陈小帅又转头问李秋水，“这位帅哥，怕就是你的老乡文牟宇吧？” 文牟宇没看陈小帅，反客为主，转头对已经在等候的大家说，“各位美女，各位帅哥，我叫文牟宇，为了庆祝李秋水拿到毕业证书，今天这顿饭我请客，想喝什么想吃什么，随便点，都算我的。” 文牟宇想给陈小帅一个下马威，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听到有人为李秋水买单，都纷纷鼓掌，迟小艾瞪了眼吃瓜群众，就笑嘻嘻的走上前迎接文牟宇，“来来来，文哥，不要站着，来来，坐这里。”迟小艾直接伸手去把文牟宇拉入座位。 李秋水看着大家，站在桌前大声说，“这段时间，我在酒店的时间少，大家都很辛苦，借着我毕业这个机会请大家吃饭，请各位不用客气，今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菜如果不够，就麻烦厨房加一下，饮料也管够，只有一样，不能喝酒，因为下午还要工作，好，谢谢大家，开吃。” 大家都坐下，李秋水特意把张小婉安排坐在陈小帅和她之间，文牟宇则坐在李秋水旁边，这样把两个男生都隔开，也便于李秋水掌控住文牟宇，免得一会儿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其他几桌已经开始吃饭，他们这一桌因为有领导在，大家比较拘束，都没有动筷子，张小婉为缓解这种气氛，站起来，端起一杯饮料，“来来来，陈经理，各位，我们一起祝福一下我们的李秋水今天拿到毕业证书。” 大家都端起杯子祝福李秋水，也便吃起来。 张小婉这又和陈小帅聊起来，“陈经理，真是年轻有为呀，把酒店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 陈小帅笑着，“哪里哪里，张小姐谬赞了，都是家母在做，我还在学习中。” “那说明你有一个好妈妈，我们可就不行了，都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我们可能奋斗二十年都达不到你现在的规模。”张小婉给陈小帅戴上高帽子。 幸好，陈小帅也不傻，张小婉的穿着和谈吐，一看就知道也是有家底的，“见笑了，张小姐见笑了，我家这点家底，怎么能和张小姐家比呢。” “呵呵，陈经理还挺谦虚的。” …… 张小婉和陈小帅边吃边聊，看起来也很投机，坐在文牟宇旁边的迟小艾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她本来是嫉妒李秋水的，现在好了，又开始嫉妒张小婉。 张小婉穿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档次不低，手上、脖子上戴的装饰品都很高级，手里刚才提着的小包也不便宜，这些年在酒店里见过不少有钱人，迟小艾也是练出来了眼力，什么东西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个高低来。 她羡慕张小婉这样的生活，穿着高档的衣服，过着无忧的生活，之前本来是担心李秋水无法对付，现在又开始担心陈小帅被张小婉抢走，这样自己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毕竟她的圈子里像陈小帅这样有钱的人不多，所以，她赶紧一边给陈小帅暗示时间到了，一边不停的讨好文牟宇，不断给文牟宇夹菜，变着话题和文牟宇搭话。 文牟宇看到陈小帅就不舒服，感觉这饭吃得不畅快，所以不想多说话，迟小艾问一句他就礼貌性的答一句，压根就聊不起来。 饭吃到一半，李秋水和文牟宇有时候很自然的给对方夹菜，而且还很默契，都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 陈小帅一边和张小婉聊天，一边看着文牟宇和李秋水亲密互动，实在坐不住，站起身，“各位，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说着就离开了。 迟小艾心下欢喜，看到陈小帅离开，就知道好戏快要开场了，大家都忙着吃饭聊天，并没有人注意陈小帅。 陈小帅回到办公室，照照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抱着事先准备好的一大束花走出来。 走到桌子前，陈小帅清清嗓子，鼓起勇气大声说，“各位，各位，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祝贺李秋水拿到毕业证书，同时，我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向她表白，希望她可以做我女朋友。” 迟小艾之前和部分服务员打过招呼，大家便开始起哄这为陈小帅加油、鼓掌。 李秋水刚才在和文牟宇说话，一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等醒神过来，饭还在嘴里，心里骂陈小帅就是一头猪。 李秋水假装没有听见，并不去看陈小帅，她担心的是文牟宇，一直紧密注视着文牟宇的表情变化，赶紧给他夹菜，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陈小帅有点受挫，他知道李秋水肯定听见了，却对他不理不睬，迟小艾鼓动大家鼓掌起哄。 陈小帅继续说，还有点激动，“我当着李秋水好友张小婉的面，我发誓，我一定会对李秋水好，对她百依百顺，我会给她幸福。” 文牟宇开始的时候注意力都在李秋水身上，确实并未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听到大家起哄，才看过来，发现陈小帅拿着花在向李秋水表白，怒从心中起，将手里正好拿着的饮料就朝陈小帅扔了过去，李秋水反应慢了一步，伸手挡没有挡住。 文牟宇站起来大声嘲笑陈小帅，“姓陈的，麻烦你还是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就你那熊样，也配对秋水表白？” 第九十三章 两个男人的战争 陈小帅弯腰躲过了飞过来的饮料瓶，不服气的问，“就你行？” 两个人掐起来，场面突然就安静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再起哄，大家都傻眼了。 文牟宇看见陈小帅的模样就来气，“你什么东西？”说着就抬了两盘菜朝陈小帅扔了过去，李秋水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拖不住文牟宇。 这一次，陈小帅没有那么幸运了，两盘菜结结实实的都砸在了他身上，衣服裤子全是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小帅打死也没想到文牟宇能扔他一身菜，气愤的吼起来，“文牟宇，你过分了啊，给我来真的，是吧？来啊……” 文牟宇看陈小帅还不消停，居然还敢叫板，马上从座位上冲出来要动手打陈小帅，被李秋水和迟小艾两个人死死抱住。 文牟宇不敢动，怕把两位女士弄摔了，就抬起腿一脚把桌子踢翻了，满地杯盘狼藉，张小婉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迟小艾更是被吓傻了，她真的没有想到文牟宇的脾气居然那么大。 李秋水使出全身的力气抱紧文牟宇，“牟宇，你别闹了，听到没有？” 文牟宇还在气头上，瞪着李秋水，“拉我做什么啊？快点松手，我要打得他无法见人，什么德行，还敢追你？” 张小婉知道一会儿打起来不得了，马上冲过去拉着陈小帅，“陈经理，你就别说话刺激他了，走走走，回你办公室去，先把衣服换了。” 陈小帅虽然生气，但是看这架势，自己肯定不是文牟宇的对手，即便在自己地盘上大家肯定会拉架，但也难免吃亏，好汉不吃眼前亏，顺势跟着张小婉离开了。 张小婉劝解道，“我们先让他冷静冷静，文牟宇是个臭脾气，如果他发疯了，事情要闹大到不可收拾。”她听说过文牟宇的故事，知道这个人不要惹的好。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安全了，陈小帅为了挽回点面子，生气的和张小婉说，“他文牟宇算个什么东西啊，还敢砸我的店，就是一个野蛮人，不稀罕和他计较。” 张小婉安慰着，“别想了，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家秋水？” “那肯定啊，这还能有假？”陈小帅直言，“你问问秋水，以前在江州我就一直追她的，她怎么都不同意，我最后才肯来的石头城，再说了，你看看文牟宇这是什么野蛮人，我难道比他差吗？我都没想通秋水怎么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是是，你不比他差，既然你是真心，那我会帮你做做秋水的思想工作。” 陈小帅还在生气，还在骂，“文牟宇，是个什么东西。” “好了，算了，别生气，我出去看看，”张小婉安慰着陈小帅，“你就不要出去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下午还要做生意呢，赶紧换衣服吧。” 张小婉出来，李秋水正在威胁文牟宇，“你要是还闹，我铁定翻脸了信不信？” 在李秋水的虎威下，文牟宇极不情愿的坐下，“我闹什么了，我都还没动手，你就拦着。” 文牟宇开始翻包，从包里拿出来两叠钱，交给迟小艾，“除了菜钱，剩下的赔你们的盘子桌子，够了吧？” 迟小艾被文牟宇吓傻，看着手里的两万，“够了够了，都多了。” “好，够了就行，多了也不用退，给你们买零食吃，今天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不过，请你转告陈小帅，以后如果见到我，请他绕道走，不然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就这么简单。” 迟小艾还没有从恐惧中缓神过来，只是傻傻的点头。 李秋水看文牟宇冷静下来，怕再出什么事，快速将他拖出酒店，“走走走，尽是不让人省心。”张小婉提着小包跟在两人身后走。 出得门来，李秋水还在生气，问文牟宇，“你今天不觉得自己过火了吗？” 文牟宇不以为然，“狗屁，对他这种人还用得着客气？就那破店，值得神气？有什么资格向你表白？” 张小婉站在李秋水一边，“文牟宇，确实，我也觉得你今天过火了，不就一个表白吗，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秋水的事情。” 文牟宇看一眼张小婉，“唉，和你说，你也不明白。”说完甩开李秋水的手气呼呼的往前冲。 “你慢点走不行吗，我们都跟不上了。”李秋水边追边喊。 文牟宇生气的讽刺，“你是不是当了两天的老总，就变得娇贵了？走路都走不动了？” 李秋水几大步冲上去，揪住文牟宇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文牟宇被揪痛了，咧着嘴，“嘶嘶，不痛吗，你就不能轻一点？” 张小婉看着李秋水和文牟宇就像是一对傻乎乎的小孩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诶，诶，你们干什么啊，是不是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们啊，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李秋水放下手，对张小婉说，“你看他过分不，好端端一桌菜，就被他一脚给踢翻了。” 文牟宇不服气，“这事不能怪我啊，我今天表现还是不错的，你让我不要乱说话，我一句都没有多说，什么都听你的。” 张小婉笑得前仰后合，“文牟宇，你的表现确实不错，啊哈哈，你就是这样定义表现不错的？你把人家酒店的桌子都给掀了，是不是要笑死我？” 文牟宇理直气壮，“本来就不怪我啊，是他陈小帅那张脸太恶心，我和他坐一桌吃饭就是给他多大的面子了。” 张小婉却说，“那是秋水脾气好，也只有她才能容忍你，要是换上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听张小婉这么说，文牟宇觉得很不可思议，问，“我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差劲？” “不差，”李秋水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你今天这表现太完美了，我给一百分。” 张小婉马上劝文牟宇，“快点，我觉得你得马上给秋水道个歉，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现在被你搞砸了，秋水以后还怎么回去工作啊？” 文牟宇一听更来气了，“什么，她还想回去工作，还想去当她的老总？”转身问李秋水，“说，你是不是还想回去当你那个破老总？” 第九十四章 兄妹情 李秋水双手一摊，“你自己说，都被你搞成这样了，我还能回得去吗？我不要面子的吗？别人在背后会怎么议论我？” 文牟宇才不管那些，直接放狠话，“秋水，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和我绝交，继续回去做你的老总，二，离开那个破酒店。” 张小婉赶紧拦着，“文牟宇，你别瞎说，我觉得秋水还是应该留下来，这种机会很难得，哪个老板肯把一家那么大的酒店百分之百交给你来管理，这样的老板说实话真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是秋水千年难遇的机会。” 文牟宇不以为意，“什么难得？你就是希望秋水回去嫁给那头猪。” “你想想，秋水已经在这个行业做了四年了，再学点管理经验，以后有机会就可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店，多好啊。”张小婉继续劝。 不想李秋水却说，“算了，老板确实对我挺好，这个不否认，但是，现在事情不出已经出了，我也不想回去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好面对李总了。” 张小婉拉着李秋水的手，“秋水，现在外面想找一份适合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 文牟宇不屑，“有什么，慢慢找，一天找不到工作，我养活你一天，直到你找到满意的工作为止。” 张小婉取笑文牟宇，“你有多大的能耐，还养活我们秋水？” 李秋水也不管，直接把手摊在文牟宇面前，“你把车钥匙交出来，我这就和小婉回去把酒店工作交接了，完事，我们一起回江州。” 文牟宇吃惊的问，“你要钥匙做什么，你又不会开车。” “我当然不会开车咯，我也不能把你的车吃了，我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开车乱逛，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精力不集中，我和小婉回去，你不准一个人去喝酒，如果我回来闻到有酒味，我们就永别。” 文牟宇不高兴的将钥匙放到李秋水手掌里，翘着嘴巴抱怨，“一天就只会威胁我，拿去。” 李秋水安慰道，“你去走走，今天的事，我不怪你。”说完拉着张小婉折返回去。 张小婉问，“你不觉得今天文牟宇是过激了吗，如果是我，我真的不会原谅他。” 李秋水耸耸肩，“你不了解他，这事情不是突发的，这是他压抑好久的情绪。” “所以说咯，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我觉得他对你不是简单的兄妹情了，今天他的反应已经超出了兄妹情义的范畴。” “和你又不是没有说过，我们是穿开裆裤就天天在一起玩的，我们之间就是兄妹情，没有什么，他并不是因为陈小帅对我表白所以就生气。” “今天不就是因为这个吗，为什么你说不是？”张小婉听得云里雾里。 “这个真的和表白没有关系，他并非是吃醋，而是觉得我被欺负了，”李秋水看看张小婉那一脸懵的样子，继续说，“我该怎么和你说呢，打个比方吧，就像是旧社会里，有钱的少爷想要娶个丫鬟一样，他感觉我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小丫鬟。” 张小婉把李秋水的话回味了一下，恍然大悟，点头，“哦，这样啊，嗯，你这一说，我仿佛有点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目前处于弱势，陈小帅处在强势的一方，在‘经济’上，实际上这是一种不平等的表白，陈小帅是在用钱和你表白，而你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又不好拒绝，是这个意思吧？” 李秋水也点头，“嗯，差不多，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他才生气的。” “所以他觉得你被欺负了，他受不了，他觉得如果你不缺钱，就不会到酒店兼职，也不会受这份闲气？”张小婉追问。 “对，假如陈小帅和我不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他就不会生气，最多就像你一样发表看法。” “那就难怪了，我就说嘛，他看到杨波的时候，我还介绍说是你男朋友，他只是不热情，但是也没有这么过激啊。”张小婉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一团。 “对，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刚才和你说这和表白没有关系，这表白只是一条导火索而已。” “奇怪了，你们互相之间那么了解，关系也那么铁，互相又关心，为什么却不是情侣呢？”张小婉八卦的脾气还是没有改。 “我们就像是一对小鱼，一出生，就在一起，他家那点事我都门清，没有秘密，我家的事他也都知道，太熟悉，没有神秘感，只能做兄妹，大约就是这样吧。” 张小婉点头，“也是，不是没有道理。” “哎呀你不知道，有一次牟宇过来，我和他去一家咖啡馆，一坐下，发现人家其他人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可别提了，真是尴尬，我们两个人都感觉一身不自在，哈哈哈……” “是不是哦？”张小婉怀疑的坏笑。 “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不要乱讲。” “那你见过他女朋友没有咯？”张小婉永远都是这样。 “确实还没有见过，我一直都挺忙的，还没有时间召见她。”李秋水哈哈笑着说。 张小婉也忍不住笑起来，“嚯，还召见，你都变身女王了？” 说着就走进了酒店，遇到的服务员都在向李秋水问好，“李总好。”李秋水点头微笑，再悄悄问张小婉，“你看看，像不像女王？” “嗯，”张小婉看到李秋水进入酒店，所谓老大的那种气质就立马显现出来了，点头说，“嗯，是是，现在有点那种感觉了，哈哈。” 李秋水感叹，“其实，人就是这样，就看你穿什么样的衣服做什么样的事情，我实际上就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实习生，穿上定制的西服，有人见到你喊一声‘李总’，你就会自然的把腰伸直咯，就无形中觉得自己往上走了一层，即使只是一个冒牌货，也感觉挺神气的。” 不停有服务员向李秋水问好，张小婉笑说，“诶，我怎么有点感觉我走在你身边像是你的小跟班了？” “那我叫你张总试试？”李秋水调皮的问。 第九十五章 女王 “我问你，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张小婉当然指的是陈小帅表白的事情。 “无所谓啊，我是强者是女王，你看到有哪个女王不好意思吗？”李秋水得意的抬着下巴。 张小婉取笑她，“也是啊，李总说得对。” “因为我是老大，他们表面上的尊敬还是有的，至于私底下怎么说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心理压力。”李秋水认真分析给张小婉听。 “嗯嗯，当老大挺好的，但是你就为了文牟宇不高兴，真的要辞职离开吗？”张小婉为李秋水惋惜，感觉不必要为小事丢了自己的前程。 李秋水却不在意，“那是肯定要走的，现在都闹成这个样子了，酒店里那么多员工也在场，要不了多久，其他几家酒店也会知道，老板也会知道，大家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很烦的。” 张小婉点头。 李秋水继续说，“你想想，这个主角还是老板的儿子，在他们心目中我就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现在又感觉变成三角恋了，我心理再强大，也不好相处是不是？当然文牟宇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我刚才在陈小帅办公室和他聊了几句，感觉他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很差很不靠谱的人，好像人也不坏啊。” “不，这真不是坏不坏的问题，好像他也没什么，但是我对他没有一丁点感觉啊，甚至有点敌对，而且是从一开始就有敌对的感觉，几年都这样。”李秋水解释道。 “奇怪咯，”张小婉搞不懂，“为什么你和文牟宇是相同的病，都对陈小帅有敌对感？” “我也不知道，反正喜欢不起来，说起来他对我挺好的，也不欺负人，只是没有什么上进心。” 李秋水和张小婉走到经理办公室门口站住了，张小婉惊奇的问，“这里？这不是我刚来过的陈小帅办公室吗？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 “我一个实习生，不需要什么排场吧，要办公室做什么，我就是借用他办公室，以前我用会议室呢，没什么。”李秋水说着抬手敲门，而不是像平时那样推门而入。 里面传出陈小帅的声音，“请进。” 李秋水推门进去，陈小帅看到是她们两人，赶紧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迎接，但是不敢说话，知道李秋水肯定很生气。 “陈经理，我来你办公室，你不会不高兴吧。”张小婉看两人都不说话，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问。 “哪可能呢，张大小姐是贵人，你能来是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陈小帅说话的同时观察着李秋水的表情，但是李秋水没有一丝笑容。 张小婉看陈小帅的表情确实是有点可怜，别人不清楚的都不知道谁是老板谁是员工了，看他怕李秋水的那个样子，于是想安慰安慰他，“咦，陈经理，刚才一来大家都只顾着吃饭，我都没来得及参观下你家酒店，现在正好没有客人，不知道陈经理愿不愿意屈尊带我参观一下呢？” “那肯定乐意啊，张小姐，请。”陈小帅做出请的姿势，带着张小婉走出了办公室。 “今天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想到，这让你有点下不来台，你也不要多想。”出了门，张小婉说。 “没什么，我只是没有想到，文牟宇是个野蛮人。”陈小帅有点尴尬。 “我知道，你是好心，这本来是一个浪漫的场面，你不过就是想给秋水一个惊喜，我懂。”张小婉安慰。 “当时我确实是想着给秋水一个惊喜的，可是被文牟宇给搅黄了。” “但是我问你，陈经理，今天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文牟宇给你搅黄了，秋水会不会同意你的表白呢？” 陈小帅没有自信了，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秋水同意不同意。” “对啊，你就没有想一想，你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就向她表白，会产生什么后果？” 陈小帅有点想不通了，“不至于吧，我有表白的权利吧，难道我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张小婉微笑着劝说，“当一个人的表白可能会给对方造成伤害，还不如不表白，你说呢？你喜欢她，就不应该让她受到伤害，对不对？” 陈小帅听不明白，也想不明白，“我就不明白了，我哪一点比不上文牟宇，她能看上文牟宇，却看不上我？” 张小婉觉得好笑，陈小帅也是一个成年人，怎么这样的问题都想不通，只好无奈的说，“你也知道，人的感情，不是因为你优秀就所有人都看上你，那按你这个说法，不够优秀的人难道一辈子都没有人爱，也不结婚吗？” 陈小帅很不开心，“最起码应该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啊，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很遗憾，感情不是商品，不存在竞争一说，两个人的感情，也许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就爱上他了，就那么简单。”张小婉又想起那一句歌词。 “不，我真的理解不了。”陈小帅固执着不肯认输。 “所以说，这就是秋水没有看上你的原因，我觉得你应该自己静下来好好想想。” 两人逛了一圈回来，李秋水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看到陈小帅，给他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就拉着行李箱和张小婉走了。 陈小帅一来是想着李秋水在生气，不敢多问，二来，并没有想到她会辞职，所以并未阻拦，就眼睁睁看着李秋水离开了。 文牟宇开车带着两个美女回江州，李秋水谈笑的心思都没有了，不知道明天如何去总店与李总说自己要辞职的事情，而且虽说觉得不辞职不行，但是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走，心里着急得不行。 张小婉已经工作一年，为了上班方便，家里给钱首付，已经在单位旁边买了一套小平方的公寓，自己负责月供，李秋水回来暂时借住在她那儿。 第二天上午，李秋水忐忑的去了总店，刚进去，就有服务员和她打招呼，“李秋水，你回来了？” 第九十六章 能力一般脾气不小 虽然别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大家的眼神里李秋水明白她们都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她的事情估计已经是所有分店今天的头条新闻了。 李秋水走到前台问，“嘿，美女，李总在不在今天？” “在啊，好像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李总一直就没有出去过，应该在等你。” 果然大家都知道她要过来，这人多的地方就真的没有秘密啊，李秋水也不诧异，淡然回答，“哦，好的，谢谢。” 李秋水有点点心慌，不知道见到李总要怎么说，敲了下门就自行推开走进去了，李总果然在沙发前坐着闭目养神，“李总，我来了。” 李总睁开眼睛看到她，立马坐直就教训开了，“嚯，李秋水，你可以啊，才去几天啊，能力一般，但是脾气不小。” 李总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李秋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我……” “我什么呀，我我我，你吃我的饭，还砸了我的锅，可以啊，李秋水。”李总继续问。 “不是不是，李总，你别生气，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李秋水慌忙解释。 “这下好了，大家都看到你这样的就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才。” “这真的是事情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想到啊。” “太突然？陈小帅，我那个宝贝儿子，我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你难道还不知道？如果，没有你那个老乡，叫什么来着，对，文牟宇，他是什么脾气，你会不知道？你把他们两个弄在一起吃饭，能不出事吗？” “我……”李秋水从来没有被别人骂得还嘴的余地都没有，但是现在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李总说得很有道理，她为什么要把两个人弄在一起呢？ “别我我我的，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李总看李秋水还傻不愣登的站在那儿更来气，“坐啊，站那儿干嘛，像个木头桩子一样。” “算了，我觉得还是站着比较舒服一点。”李秋水看李总在气头上，不敢坐。 李总忍不住笑起来，“瞧你那样子，我还能吃了你啊？快坐吧，我就唠叨两句，你就不敢坐了？” 李秋水坐下，两人又开始喝茶，李总叹一口气，“不是我生气，你不知道，下面的人都在说，我未来的儿媳妇、我的接班人，爱上了别的男人，你说我烦不烦，讲你两句还不行？” 李秋水笑着给李总斟茶，“都怪我，做事想得不周全。”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看你也不想呆在我这儿了是不？”李总摇了摇头。 “嗯，是的，李总，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我想再去找一份工作，现在毕业证有了，会好一点。”李秋水这才说出来实话。 李总关切的问，“怎么，不打算考研了？” 李秋水望着墙壁，“算了，暂时不考虑，生活的压力很大，我家里很需要钱，我需要挣钱帮助妈妈减轻点压力，就怕她撑不住呀。” “没事，”李总知道李秋水这几年也不容易，安慰道，“求学的路很漫长，不急在一时，有时候往往因为生活压力就被放在后面了，以后有机会。” 李秋水感慨的看着李总，“李总，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连学业也很难完成。” “不会，我只是提供给你一个机会，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不用谢我。”李总仰靠在沙发上欣赏的看着李秋水。 “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谢谢你的，不是每个人都会给我机会，而且这几年，我跟着你也学到很多。”李秋水说这话也是出自真心。 “机会嘛，随时都在，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它，也看你能不能坚持到底，我看到你，就想到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想用自己的努力改变生活条件，那种渴望、那种干劲，现在想来就像是在昨天一样，梦一样啊。”李总陷入回忆。 李秋水说，“李总，你年轻的时候肯定很漂亮。” 李总哈哈大笑，“我现在也很漂亮啊。”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对，现在也很漂亮，我意思是说从你现在就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更漂亮。” “哈哈，不会夸人，假模假式的，哈哈……”李总嘲笑李秋水，接着又说，“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大，不想上学，一天到晚心里就想着挣很多的钱。” 李秋水有些好奇的睁大眼睛，人也往前凑了凑，“是吗，你年轻的时候就想过要当大老板了？” 李总点头，回忆起了过往，“嗯嗯，我家在一个小镇上，离江州就两三百里吧，当时家里不让我出来做生意，可是我实在是想挣钱，就偷偷背着大人跑出来了。” 李秋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啊？一个人你也敢跑出来，到省城来做生意？” 李总摆摆手，“呵呵，也不是，也不是我一个人，要是只有我，确实也没那么大胆子，还是个女孩子，人也漂亮，不敢。” “对啊，一个人太危险了，肯定怕遇到坏人呀，”李秋水问，“那，跟你一起出来的伙伴是谁啊？” “是我一个同学，我就是被他洗脑了，才死活要跟他出来做生意，当时信了他的鬼话，误以为做生意很好玩，要是现在回到过去，打死我也不会和他出来了。” “为什么呢，你现在不是很成功嘛。” “太辛苦，太累了，我们出来的时候，两家家里面都不支持，所以我们身上都没怎么带钱，就这样出来开始走江湖了。” “呃，懂了，我来江州报名的时候，身上也是几乎没有钱。”李秋水太明白没有钱的苦楚。 “嗯，对，就是和你一样，刚开始，我们也是找不到工作，就到一家卖麻辣火锅的店里做服务员，那时候，工资不高，而且还是个小店，老板加上我们两个总共就才三个人，哈哈，老板每天和我们一样，都是天不亮就开始干活，买菜、洗菜、生火、熬汤各种活，每天都到很晚才关门，也没有所谓的周末啊节假日啊什么的，天天如此。” 第九十七章 李总的故事 李秋水感叹，“原来李总也曾经那么辛苦过啊，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是有家底顺风顺水过上好日子的，完全看不出。” “这还不算，这么累并没有什么用，没几个月，房东涨房租，老板也熬不住了，只能关门大吉。” “天，那你们就失业咯？”李秋水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每一个外表光鲜的后面都是若干的付出。 李总点头，“对，失业，我们两个人无家可归，就死活让老板把她不用了的大锅和还没用的卤料送给我们，然后我们就自己当起了老板。” “当老板？一口锅就可以当老板了？”李秋水越听越吃惊。 “可不是嘛，因为我们走投无路了，两人几个月的收入加一起买了一辆小三轮，当然是二手的，和那口大锅，就是我们全部家当了。”李总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始终微笑着，像是在说一个动听的故事。 “啊！” “呵呵，等我们开始做起了流动小摊的生意，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在火锅店压根不算累。” “是啊，在外面流动着，更多的辛苦和艰难，相比之下，之前的累都不算什么了。”李秋水表示理解。 “对，每天睡觉时间总共不到四个小时，没做过小生意的人是无法想象的。”李总点头。 “天哪，比我想象的还要辛苦很多。”李秋水认真看着面前的李总，心底升起更多的敬佩。 “是啊，每天起很早去批发市场采买最新鲜的菜，回来，洗干净以后再用小竹签慢慢串好，这些都还好，主要是还需要炖汤，这一项工作就需要好几个小时，因为这个项目不能马虎，味道好坏全靠汤说话。”李总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李秋水点头，“嗯嗯，这个我知道，底汤是需要高汤的，就是用什么五花肉啊、鸡架啊什么的不断的熬煮，对吧，很费时间，确实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出味儿，时间不够就不香。” “这个你算说对了，就是这样的。”李总笑笑，“那时候，我们就在你们学校附近流动着卖，常常和城市管理的队员躲猫猫，他们不让我们摆摊，我们就只能骑着三轮车在附近转圈圈，有人买就停一下，卖完赶紧走，不过，我们用的是真材实料，所以味道好，很多学生吃过以后都很喜欢，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摊子味道不错。”李总露出自豪的微笑。 “哈哈，李总，原来你也曾经做过流动的小摊贩，真的，你要是不说，我是打死也不会往这个方面想的。” “我们长期和城市管理的队员躲猫猫，也不是个办法，后来政府为了帮扶我们，让我们能安稳的吃上一口饭，就把我们几家信誉不错的流动摊集中在一起，由政府出大部分钱，我们集资小部分钱，然后修了一排临时门面给我们用，就这样，我们才算稳定下来。” 李秋水哦一声点头，“嗯嗯，确实，稳定下来肯定比流动着强太多了。” “是的，没有之前那么奔波那么劳累了，我们有了稳定的摊位以后，生意就慢慢好起来了，渐渐还有了自己的存款，不过，这钱来得太不容易，是真正的血汗钱啊，我都不舍得买一件新衣服，巴不得每一分钱都要存起来，每天都要去看存折上增加的数字，看一次笑一次，那种感觉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 “这样李总就开始有钱了，哈哈。” “好日子一般都不长久，这样稳定大概也才过了三年，就开始有人添乱了。”李总脸上是甜蜜的笑容。 李秋水没明白，什么人添乱还能那么甜蜜，问，“啊？怎么啦？” “呵呵，三年后，我怀孕了。” “哦，哈哈哈，李总你做妈妈了，好事呀。” “就是陈小帅咯，我那个阶段，特别辛苦，他还非得出来添乱，虽说有了不少的乐趣，但是也更增加了不少的辛苦，做小生意的人，每天忙得团团转，孩子都很可怜。”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稳定了会好很多呢。” “生意不大，但是每天还是那么忙嘛，虽说有了门面不那么奔波了，但肯定是没有空陪孩子玩的，他从小就只能一个人在门面旁边傻玩，特别是冬天，真的可怜，那小脸都冻得皲裂了，红一块紫一块的，手嘛，更别提了，总是长冻疮，日子不容易啊。” “天哪，我还以为只是我们山里长大的苦孩子才过这样的生活，原来陈小帅虽然生在城里，也和我们一样，到了冬天到处是裂口和冻疮。”李秋水睁大眼睛感叹。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陈小帅上学了，因为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在江州买房子，户口还在老家，所以不能在江州按片区就近入学，就只好上了私立的学校，学费比较贵，负担不轻。再后来妹妹又出生了，就是你的学生陈可可，我们肩上的负担就更重了，生可可的时候我年龄大了，身体不好，没有奶水，孩子还得吃奶粉。” 李秋水没有说话，站起来给李总斟茶，再坐下托着下巴认真听她的故事。 “他们的爸爸，感觉负担太重了，为了降低成本，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去几十里外的批发市场批发蔬菜，夜路走多了，最终出了事。” 听到出事这个词，李秋水心里咯噔一下，没敢说话，探寻的看着李总，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 李总叹一口气继续说，“陈可可两岁那年冬天，他们的爸爸，和平常一样起早去批发蔬菜，那时候没几盏路灯，太太黑，一辆面包车大约是没有看到他，把他给撞了，人还没送到医院就走了。” 李总说话的时候眼神空洞无神，没有泪水，也没有色彩，李秋水啊一声低呼。 “那时候，他就这样半个字也没留下就走了，可以说，我的天都塌了，以前，两个人一起都累得半死才能过好生活，后来剩下我一个人，但是有两个孩子要等着养活，再累都得坚持着，人要吃饭啊。” 第九十八章 离开 李秋水不敢说话，只是嗯嗯啊啊的点头。 “没多久，我们的门面就拆了，不过因为我们之前有出过部分集资款，所以，政府还是适当给了一些补助，那个面包车主也赔了些钱，我就拿着这点钱去外面盘下了一家生意不好的小餐馆，请了两三个服务员来帮忙，这样我在体力上才能稍微轻松一点，才能稍微多点时间管管孩子，如此一来，陈小帅和陈可可才不用到外面玩了，可以在小屋子里取暖。” “是啊，终于不用在外面受冻了。”李秋水感慨着。 “最主要是我盘下的小餐馆离我们原来那个临时门面的地方不远，所以老顾客基本上没有流失，生意就慢慢进入正轨了。经营了好几年，可能我运气比较好，生意真的一直很红火。”李总不疾不徐一一道来，“后来，看见一家酒店装修挺不错，但才开门半年生意就惨淡得很，人家急着转让，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再借了点钱，就低价接了过来，也就是现在的总店。” 李秋水马上回头使劲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再想想酒店的规模，点头说，“我妈常说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原来真是这样，李总你今天要是不说，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你早年那么艰苦，还好，总算你的努力有了回报。” 李总摇头，“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接下酒店以后就不可能像小餐馆那么轻松了，本来应该是陪伴孩子、管理孩子学习的时间，我却忙着弯腰捡钱，虽然钱是赚了，但是陈小帅的学习确实就管得太少了。” “那确实没办法，你太忙了。” “我那时候就想着，我只要努力挣钱，两个孩子以后就可以少辛苦一点，我希望能给他们更多的物质基础，让他们不要像我年轻时那么苦，特别是想着他们还没爸爸，够心酸。”李总这才说出了惯着孩子的原因。 “那是肯定的啊，每家父母都一样，都不愿意自家孩子再去过苦日子。” “可是有什么用的，事情并不是想象的这样啊，你看看，陈小帅，你说他人呢，也不坏，也不笨，但是除了听话，并没有什么优点，也没有斗志，拿一家酒店给他管理，希望他长点本事以后好接管我手里的生意，但是，你看看，他根本管理不好，生意好不好也丝毫不着急，就是因为没有吃过苦啊，对这些来得容易的钱完全不在乎。” “其实，李总你也不用担心，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条件好了，肯定懂事就晚一点，但是时间长了，慢慢会好起来。”李秋水无力的安慰道。 “所以，在其他人眼里，觉得我是个成功者，拥有好多家连锁酒店，每天躺着就能赚钱，但是，实际上我是个失败的母亲，对陈小帅的教育是我人生中的一大败笔。” 李秋水开始发挥她学哲学的特长，劝解起来，“李总，你不觉得现在下结论太早了吗，陈小帅现在只是没有奋斗的方向而已，但是他遗传了你良好的基因，最终也会成为一位成功的商人，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放心。” 李总笑起来，“秋水，你这太虚伪了吧，你啊！就不要安慰我了，你还不是看不上他。”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跟着笑起来，还以为自己发挥了特长，没想到还是老姜比较辣，一句就弄出破绽来了，“李总，你这是取笑我。” “哈，不是取笑，陈小帅喜欢你，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儿媳，如果你成为我的儿媳，我们的生意就不只是酒店那么简单了，可以做得更大更强，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李总确实很明理，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刁难。 “李总，你会找到一位能干的儿媳的。” “咳，算了，不想这些了，我知道留不住你，石头城的工作，你慢慢和陈小帅交接一下，我只有一个希望，你和他成不了恋人，但是可以成为朋友，以后还可能互相帮助，对不对？” “嗯嗯，好的，当成朋友相处没有问题。”李秋水爽快的答应了。 这时候李总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李秋水面前，“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你这个学期当‘李总’的工资。” 李秋水很惊讶，“啊，李总，不是说好的算实习工资吗，你这是做什么？” “哈哈，当初我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儿媳妇，如果真成了，酒店都是你们的，还需要什么工资？所以……现在成不了，工资还是要开的，这是你应得的收入，按一个部门负责人的工资给你算，不多。” 李秋水有些尴尬的将银行卡推到李总面前，“还是算了吧，李总，我工作没有做好，拿这个钱有愧。” “你不用和我客气，你现在出去，找到合适的工作要时间，人还要吃饭要租房子，还得买一些体面的衣服，你已经毕业了，出去上班和当学生不一样了。况且你这几年都干得挺好，这个钱你该拿。”说完李总直接站起来把卡塞到李秋水的手里，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她。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握着卡，“谢谢李总。” “还有一件事，就是陈可可，你要多关心一下，我不想让她再变成陈小帅的翻版，我太忙，没时间管她，你要帮我多费点心，这事情就交给你了。本来你帮着我，我还能稍微管管她，现在好了，你开溜了，我又更忙了，反正可可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好的，没问题，李总你放心，我会尽量多抽时间和她交流的，学习上也会过问。” 李总对李秋水有知遇之恩，李秋水乐意报答，但是嘴上答应了，心里想着要去“鬼屋”，背脊又开始有些发凉。 两人握手告别，多有不舍，李总不舍得这个得力干将，李秋水不舍得就这样离开自己的领路人和人生导师。 走出酒店，李秋水回头在大门外站定，好好看了看，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觉得繁华、大气，心里升起的是羡慕和豪迈。 第九十九章 带过团队？ 现在才感觉到，在酒店的后面，却隐藏着多少的辛酸和血泪，以前只看到的是成功和财富，现在看到的却是李总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脚印，这些路真的让人难以想象。 李总为什么提到车祸的时候，泪水也没有一滴，定是当年哭得太多，还需要带着泪水打拼，还带着两个孩子，这辉煌的背后是太多的付出和不可思议，成功不是偶然。 李秋水和陈小帅交接完工作都过了整整一个月，主要是陈小帅平时工作不上心，很多地方李秋水简直是手把手教。 教完还得看着他做，基本上合格了才能交接下一项，这也是对李总负责，站好最后一班岗，虎头蛇尾不是李秋水的作风。 最后一天，文牟宇开车来接李秋水，回到江州，李秋水也不想找房子，直接要求住在张小婉的公寓里，不过前提是自己付房租。 张小婉爽快的同意了，还按市场价给打了八折，两人愉快的又变成了室友。 坐等李秋水把自己的房间全部布置好，张小婉倒在她刚铺好的床上笑嘻嘻的问，“后面你什么打算？” 李秋水开始整理自己的毕业证和这四年抽空考到的各种证件，“没什么特殊，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开始找工作。” “好，那祝你成功，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就准备回房间睡觉去了。 “你上一份工作干得好好的，现在又不干了，就在家呆着吗，不打算找工作吗？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吧。”李秋水问。 “nono，我可没你那么积极，我就是工作干得不顺心，累了才要辞职的嘛，你可别像我妈一样催我，很烦的，我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而且我也还没想好需要找哪方面的工作，还想先玩会儿，等我想工作了再说吧。”张小婉一脸无所谓。 “你这房子不是有贷款吗，不用还啊？”李秋水又问。 “哎哟，你真的跟我妈一个样，我们都一样大好不好，你不要那么老气横秋的，我还有钱，还可以还几个月，而且实在没有了，我妈也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了，哈哈哈，你刚才不是才付了半年的房租么，姐妹我现在有钱，哈哈哈。”张小婉得意的把五官挤在一起。 “唉，你这是准备啃老了？”李秋水摇头叹气。 “算了，不想和你说话，我都说了我还有钱，我怎么啃老了，真是的，不和你说了，烦死，你变得比以前还烦了，再见，哼。”张小婉说着就走开了。 李秋水还不放过她，冲过去拉着她，“那，那那那，明天我们一块儿出门去，你不要睡懒觉，我去找工作，你就算是出去走走，活动活动，总可以吧，结束我请你吃饭。” “你先忙吧，没见过钱的样子，有十万了不起啊，还请我吃饭，留着吧你。”张小婉做了个鬼脸把李秋水推出来关了门。 第二天一早，李秋水就熟门熟路的去了人才市场，她刚上大学那年就去过一次，那种人挤人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但是没办法，再挤还是得去。 这时候正是毕业季，人才市场的场面比四年前看到的还要壮观，来找工作的学生占了很大的比例，当然招聘的单位也很多。 李秋水知道这种场合，靠硬挤是挤不进去的，顺着人流的方向慢慢跟着走就好，同时，眼睛一定要放尖点，看到有合适的单位赶紧从人群中横着挤过去。 有一家单位的招贤榜前面围着很多人，李秋水知道能吸引那么多人的单位肯定是很有优势的，马上横着挤了过去。 果然，招贤榜上要招聘的岗位很多，福利看起来也还不错，五险一金，有，节假日福利，有，带薪年假，有……不过工资一栏写着“面议”，李秋水想着应该能行，马上把简历交了一份上去，面试人员告诉她，她前面还有好几十份简历在排队，要等着。 李秋水只能耐心的等着，不敢走开，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听到喊：“下一位，李秋水。” “哎，我在这儿，来了来了。”李秋水大声应答着，将手高举起打招呼，快速挤过去坐在了面试官的前面。 面试官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快速看了一下简历，问，“李秋水，你准备来应聘什么职位？” “呃，你好，我想应聘销售部经理。”李秋水坐得笔直，脸上洋溢着自信。 “经理？”面试官有些吃惊，“我看你这毕业证是才刚拿到的，就来应聘经理？大学生，不要急于求成。” “不是，我不是急于求成，是对自己有信心，我大学四年一直在勤工俭学，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实习的时候还带过团队，手底下有四十多人。” 面试官抬眼认真看了一眼李秋水，“哦？在什么地方实习，说来听听。” “在一家酒店，大酒店，六水酒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不过我不是在总店实习，是在石头城的另外一家店。” 面试官再看了看李秋水，点头，“嗯，知道，六水酒店规模很大，它石头城还有分店啊？这个我可不知道了。那么大的酒店让一个实习生带团队，还是一个四十多人的团队？” “那肯定的啊，我没有必要撒谎吧。”李秋水老老实实的回答。 “呵，我也不是说你撒谎，我是不明白你的老板为什么会让一个实习大学生去带团队，你和酒店老板什么关系啊？” 李秋水张大眼睛很无辜的样子，“啊，没有什么关系啊。”她总不能说老板想让她去当儿媳妇这样的关系吧。 面试官显然不信，“你们没有关系，老板就让你去带团队？那你实习结束为什么不在那里发展？能带四十个人的团队，也算是中层干部了，收入应该也不错。” “我就是想出来，在别的行业里试一试，对酒店管理这块不是太有兴趣。” “我建议，你还是从基础工作做起，一个经理不是说当就当的，需要好多年的磨炼，不是仅仅管理人那么简单，中间还有一些复杂的人脉关系。”面试官打起了官腔，大约也是在委婉的拒绝。 第一百章 自不量力 李秋水不死心，追问，“那那么做基础工作的员工工资是多少呢？” 面试官递给她一张名片，“试用期半年，每月工资三千块，转正了按绩效来发放奖金，没有上限，如果很优秀，可以提前转正，你想好了，可以来找我。” 李秋水失望的看着名片，中间居然只有一个巨大的杨字，下面是公司名称、联系电话，就再没有其他信息了，她站起身来，“好的，那我想想，谢谢。” 李秋水是真的太失望了，才三千的工资，她大一那年，六水酒店的全职服务员就已经是三千多了，更何况已经过了四年。 难道一个大学毕业生的工资还不如一个酒店的服务员吗，李秋水又挤过去看了几家，都是要求有相关工作经验，而李秋水只有酒店的工作经验，人家要求的她都没有，只拿着一张毕业证可如何是好。 人太多，很挤，很热，加上受到了三千元这个数字的暴击，李秋水没有心思继续再看，果断放弃，今天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调整好心态再来。 李秋水匆匆回到公寓，张小婉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卫生间走出来，轻飘飘的问，“啊？你都回来了？” 李秋水笑，“你看看你自己，几点了还在睡，不长胖才怪。” “长胖？不会的不会的，要长也是长大脑，我这是在思考，在构思我的未来。” “睡着觉就可以思考未来？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李秋水嗤之以鼻。 张小婉显然是体会不到李秋水那种紧张和无奈的，她还停留在一个不识愁滋味的青春少女阶段，嬉笑着说，“你不懂，我有梦，我有未来，啦啦啦。” 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李秋水笑笑，“好好，你就去梦你的未来吧。” “嗯嗯，我知道了，你这个样子，无精打采，本姑娘掐指一算，哈哈，心情不好，对不对？为什么？当然是没有找到工作，对不对？”张小婉无论怎样都很开心。 “咳，别提了。”李秋水有些丧气的坐在地上。 张小婉也坐下来挤在她旁边，“怎么啦，说说。” “就一家搞销售的公司，名字什么来着，忘了，我去应聘经理，人家好像不愿意要我，委婉的说让我从基础工作做起。”李秋水一脸委屈。 没想到张小婉倒开心的笑起来，“你，哈哈，你去应聘经理？” 李秋水一头雾水，歪头看着张小婉不服气的问，“怎么啦，不可以吗？为什么你也会这么想？” “那我问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比你高出好几届的大学生，都是傻子，水平都不如你？他们都只能在最平凡的岗位上干活，还得等你去领导他们，去管理他们？我看你啊，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奇才！”张小婉开始上线分析。 李秋水撇一下嘴，开始解释，“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不是觉得自己比别人都优秀，只是觉得我有工作经验，带过团队，我可是管理过四十多人的团队，而且还管理得不错吧，这是有目共睹的。” 张小婉翻了个白眼，“切，你那不一样。” “你说说，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管理人吗？还能弄出朵花儿来？”李秋水越听越懵，平时张小婉都夸她能干，今天却为什么说她自大呢，她想不通。 “亏你还是学哲学的，你自己好好分析分析，我们就拿你在酒店说起吧，你去石头城管理酒店，是你的老板把你空降过去的吧，你用的是高压手段，把下面的员工给降服了，工作才能够进入正轨的。”张小婉掰着手指头讲。 “对啊，就是这样，没有错啊，有什么问题？” 张小婉摇头，“唉，可是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服你，为什么听你的？你真的觉得是因为你的能力？” “那肯定啊，如果没有能力，能管得下来吗，那真是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哦。”李秋水振振有词。 “好，对，有能力是基础，这是管理的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可是，你要想想，首先是老板的儿子陈小帅被你迷住了，他因为喜欢你，再加上你的能力，才服你管，愿意让你管，对吧，如果他不喜欢你，你自己掂量一下，你能管得住他不？”张小婉越说越来劲，边讲边点头。 这时候李秋水也开始跟着点头了，慢慢在认同张小婉的说法，“嗯，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好，哈哈，现在你也承认有道理了吧，”张小婉得意的用手往上梳理了一下头发，高抬着下巴，“然后你又以为，你把老板的儿子拿下了，下面的员工就会听你的？” 现在李秋水不再是之前的态度，急切的问道，“那你说，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当然是因为你的老板李总的态度了，她是把你当成未来的儿媳妇来培养，她很清楚陈小帅接不了这个活，换句话说你就是她的接班人，你说说，下面的人敢得罪你吗？他们都清楚，你可能就是他们未来的老板，除非，他们不想继续再酒店里混了。” 李秋水此时为自己是学哲学的而汗颜，不得不佩服张小婉的分析能力，“果然你说得有道理，我还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强呢。” “再强的能力，也需要老板放权，而你老板放权的信号实在太强，她就直接把你当成了自己儿媳妇，你呢，也不客气，做什么事，很鲁莽，完全都不用请示，就先斩后奏了，什么事情都按自己的思维去做，给大家的感觉是什么呢？当然是大家都以为你是被老板认证了的儿媳妇啊，也就说是酒店未来的主人，李总对你配合得太好，你们显得很默契，所以你才能得心应手，不对吗？” 李秋水低垂下头，悠悠的说，“嗯，你说得对，应该是这样，其实一开始我也这样想，但是后来渐渐就迷失了，就真的觉得自己好厉害。” 张小婉还继续说，“你以为管理就那么好做？你好好回忆回忆，你刚去酒店上班的时候，因为自己干活慢，是不是大家都要排挤你？更何况去当他们老大！” 第一百零一章 看透 这个李秋水当然不会忘，还差点变成了小偷，“嗯，是啊，没错，那时候，有那么几个人总是想方设想的希望把我弄走，如果不是李总q愿意信任我帮助我，确实我也待不下去，这是实话。” “对，你想想，就只是基层的员工，花花肠子也那么多，你觉得管理很容易吗？”张小婉盯着李秋水的眼睛问。 李秋水没了之前的盲目自信，低声问，“你为什么比我看得透？” “很简单，那是因为你有一个十年都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我呢却有一个每天唠唠叨叨的爸爸，只要我在家，一天就给我分析这分析那，我都听得快吐了，你说说是不是怎么也得学会一点点。”张小婉不以为意，拍拍自己的手。 李秋水羡慕的说，“哈，那我也想有一个这样的爸爸，天天唠叨，我是不会嫌烦的。” “切，那是你没有身在其中，不知道这种烦，要不是他整天唠叨，我还能买房子搬出来住？”张小婉回头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小公寓，满意的点点头。 李秋水摇头，“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好了好了，装得跟个家长似的，烦不烦。说说，今天去应聘，还有没有什么新闻？”张小婉有些兴奋的问，眼睛都放出光彩，恨不能听到一个惊天大爆炸的新闻。 “哪有什么新闻啊，没说什么，就是招聘的那个人说建议我从基础工作做起。” “可以的啊，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可不就是应该从基础做起吗？” “说工资只有三千，呃，居然还没有酒店服务员的工资高，而且，还要试用半年，我觉得过头了。”李秋水实在是不满意半年的试用期，如果一个月还可以承受。 “我觉得吧，你应该放下身段，不要总想着自己当过什么部门负责人，你应该把自己放到刚来上学第一年的那时候，有人愿意要你就好，不管去做什么，多磨练磨练，不是坏事，放心，我不会害你。”张小婉像个家长一样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李秋水皱皱鼻子，“哦，你说得轻松，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个工作，也去磨磨？为什么你干得不开心就辞职在家睡大觉？哼。” “说了你不爱听，你能和我比吗，我，说得难听一点，我可以用几年时间或者更多的时间去想一个项目，想好了再下手去干，我不会饿着，也没有其他负担，如果我实在不争气，真的一事无成，什么项目也做不了，那最次我还可以去接我爸的班，你可以吗？你只能被动的去工作，挣钱养活自己，还要减轻你妈妈的负担，所以，你没有更多的选择，你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每一步都要走出脚印来，慢慢的才能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 张小婉就像一个演说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姑娘，咋讲起话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李秋水不得不佩服。 “你有一个好老爸，你就可以考虑自己喜欢做什么，想要做什么，而我，只能别人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张小婉笑呵呵的拍了一下李秋水的肩膀，“我和你高度不一样，每个孩子的起跑线就是父母的肩头，我是站在我爸妈的肩膀上看世界，而你还站在地上，所以，你要自己努力。” 李秋水点点头，“是啊，我得用很长时间去努力，才能和你站在同一个高度。” “当然，也有捷径，如果你肯嫁给陈小帅，有他妈妈的资金帮扶，你就马上可以拥有巨大的舞台。” 李秋水一笑置之，“哈哈，算了，我还是自己努力吧，嫁给陈小帅，太可怕了，哈哈。” “这样，改天，我带你去我爸公司，你感受一下大企业的气氛。”张小婉豪迈的发出邀请 “你是让我去你爸公司上班吗？”李秋水露出一点惊喜。 张小婉赶紧伸出手掌，在上面打了个叉叉，“错，别想得美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觉得你还是去没有关系的地方发展吧，这样更好一点，不管在哪里你都要从基层做起，所以，都一样，干得好就可以得到提拔和重用。但是如果你去了我老爸的公司，自己干好了，被提拔了，公司里的人还说你是靠关系上位的，这样你也受不了吧，所以，我爸的公司里没有裙带关系。” “面试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如果我想好愿意从基层做起，就可以去找他。” “挺好的，不过不用着急，你可以先去看别的几家，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再去不迟，双向选择嘛。” “那我去晚了，人家会不会招满了？”之前李秋水各种不满意，但是突然被张小婉一说，又感觉好像根本找不到工作一样，瞬间又着急起来。 张小婉忍不住笑起来，“你看你，一会儿一个样子，放心吧，不会的，如果真是一家大公司，基础岗位都会有人员储备的，他能给你名片，就说明他在公司能说得上话，他看好你的潜力。” “咳，就是工资太低了，大学毕业生，就给三千块钱，真的还不如……” 李秋水的牢骚还没有发完，就被张小婉接了话茬，“打住，是不是又要说还不如服务员，那可以，你就去一家酒店应聘服务员吧，我看你这是没有前途了吧，出息。现在的你和原来不一样了，那时候你是没有毕业证，还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只能找一个兼职挣钱养活自己的嘴巴，现在呢，现在是求发展，求发展！你懂不懂？都不想说你了，现在不是工资低或者高的问题，是能不能有发展的空间，有没有上升的空间，能不能提升自己，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帮助，如果有，就算不给钱，你都应该赶紧上，还要感谢别人给你机会。” “我的哲学是不是白学了，怎么到了真正的运用上，反而不如你这个外系的？”李秋水还有点自知之明。 第一百零二章 造粪机 “也不至于，我是有个老爸整天不停的给我灌输各种理念，你是一张傻傻的白纸，慢慢接触社会就好了。告诉你，新进入一家公司，大家收入都不会高，起点都差不多，如果有能力还有机会，几年时间就是一个真正的白领了，所以，你要把前面的一切都清零，重来。” “好，你这算是给我打了一针鸡血了，听你的，重来，从头开始，好好干，几年以后要干出个样子来，争取早一点和你站在同个高度。”李秋水为自己鼓劲。 “我下午去逛街，你去不去？” “算了，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去给陈可可上课。” 张小婉有点怀疑的问，“什么，我没听错吧，你都离开酒店，离开你的老板了，现在是前老板，为什么还要去那个所谓的鬼屋？你不是说很害怕吗？” 李秋水一脸平静，“没什么，害怕也要去，做人不能忘本，这几年是李总肯给我机会，虽然只拿一千多块钱工资，但是有了这个钱我才能安稳的读完大学，走的时候还一手给了我十万，不然我现在真是要在街上流浪了，房租都付不起，饭也吃不起，哪里能慢悠悠的找工作，还嫌这嫌那的，对吧。” “这倒是，李总确实对你不错，随你吧，那我自己去逛。”张小婉点头。 下午，李秋水坐车去了兰华谷，一个学期不见，陈可可都长高不少了，这个小女孩，眼睛明亮，头发乌黑，半扎公主头，看起来十分可爱。 陈可可打开门，看到李秋水，高兴得蹦了两下，立马扑进她怀里，“哎呀，秋水姐姐，你这是不想我呀，一整个学期都没来看过我半次，我妈说你最近会来，我还以为骗我呢。” 李秋水抱了抱她，推着她到沙发上坐下，笑呵呵的从包里拿出几大袋零食，“想你，想你，看，我还给你带了零食了呢，是石头城的特产。姐姐毕业实习，要往石头城跑，还要忙毕业论文、答辩什么的，真是没空来看你，你就别怪我了，好不好。” 陈可可开心的乱翻着零食，随即撕开其中一袋吃起来，还分了两片直接放进李秋水嘴里，“好吧，看在零食的份上，我原谅你，嘿嘿嘿。” “赶紧的，吃完洗手，把这个学期的作业啊试卷啊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陈可可将脸拉得长长的做鬼脸，“不要着急，等我先吃一会儿，你也吃，对了，这有水果，你快吃吧，我妈买那么多，我哪吃得过来，整天就让我补充维生素，我需要那么多维生素吗？赶紧的，你也补补维生素，妈妈说女生多吃新鲜水果好。”说着将果盘推到李秋水面前，逼着她吃水果。 李秋水捡起两个杨桃，从横截面切下去，就呈现出好看的五角星形状来，装在两个盘子里，递一个盘子给陈可可，“来吧，一起补充维生素，你一个，我一个，公平。” 两个人虽然年轻差别不小，但是陈可可大约是长期一个人在家很孤独的原因吧，对李秋水特别亲，而李秋水本是独生女，在江州也无依无靠，所以两个人相处得像是亲姐妹一样。 两个人吃一阵，李秋水说，“好，差不多了，马上去洗手，把作业和试卷拿出来给我看。” 陈可可不情不愿的嘟着嘴巴，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桌子上的垃圾，李秋水又催，“动作快点，别故意在那儿磨蹭。” 五分钟以后，陈可可才收拾完，慢吞吞的把作业和试卷找出来放在李秋水面前，李秋水一秒进入状态，快速翻看着。 “一个学期没给你补课，就变成这样了？”李秋水指着试卷上一个又一个的大叉叉问，“难道老师讲课你都不听的吗？” 陈可可耷拉着眼皮，“听啊，怎么不听，每天听到老师讲课就烦。” “学新知识还烦？是不是听不懂？”李秋水一直很喜欢听老师讲课，对这种学习态度很为不解。 “呃，也不是听不懂，认真听好像能听懂，但是没有兴趣，不想听啊。”陈可可倒是直白，在妈妈面前不敢说的话对李秋水可以不用隐瞒，这话要是说给妈妈听，肯定被骂个半死。 “既然能听懂，就应该认真听，为什么不想听？” “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学那么多东西，很烦的，再说，学了有什么用呢？”陈可可道出了心声，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李秋水哭笑不得，“你是觉得小学文化和大学文化没有区别吗？谁给你灌输的读书无用论？” 陈可可看李秋水没有斥责她，还高兴的凑过来，“没有谁给我灌输这个思想，是我自己觉得没有区别的，反正小学文化也是过一辈子，大学文化还不是同样过一辈子，每天都是一张床、两碗饭，都是活几十年，没有区别。” “还敢说没人灌输你，你一个傻乎乎的初中生能想到那么多？”李秋水瞪她一眼，“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妈妈说，你以后不用上学了，反正你也不喜欢。” 陈可可笑嘻嘻的，“此话当真？那我可是要跪谢你的。” “是啊，绝对当真，我就和李总说直接把你送到动物园就可以了，和大猩猩一起生活，因为你和它们是同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好，什么都不用想，也是过一辈子，对吧？” 李秋水说得一本正经，从头到尾也没笑，可把陈可可气坏了，“呵，亏我还当你是我好姐们，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也行，不错，挺好的，至少每天就不用背单词了，交流语言也简单，嗯嗯啊啊就够了，还不用写作文，更不用算几何题，多好啊。” “对啊，挺好的，人家还要保护你，让你吃好喝好，深怕你灭绝了。”李秋水忍不住笑起来。 陈可可并不示弱，“对啊，多好，送我去吧，没有烦恼，没有忧伤，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李秋水进一步，“对啊，这样你就彻彻底底变成世界上一枚造粪机了，真好。” 第一百零三章 陈可可的思想课 听到说自己是造粪机，陈可可却不乐意了，“那你说怎么办啊，秋水姐，我真的觉得生活实在是没有意义。” 李秋水开始上思想课了，补课做题是小事，这个思想课才是大事，“我觉得嘛，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做点什么，不然就白来了一趟，难道不是吗？” 陈可可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李秋水，“可是，我真的实在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李秋水拿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认识、定位、方向”几个字，指着纸说，“你之所以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是因为你的自我认识不够，没有对自己有一个合适的定位，所以，你就会对前面的路感到迷茫。” 陈可可咧着嘴巴，“我觉得我不需要什么定位和方向吧，就我妈的钱，说实话，随便留点给我，我就一辈子都吃不完，还有必要去定位什么吗？” “你说得没错，我们人类从原始社会开始，就已经可以独立生存，那为什么我们会有现在的进步，为什么会从原始社会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我们不满足现状，大家都想追求更好的生活，正因为有了追求，人类才能不断的进步。”李秋水敲着桌子，真希望陈可可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但是陈可可不然，“关键问题是我并不想像我妈那样只是一个挣钱的机器，挣那么多钱做什么，用得完吗，有什么意义？我还真就没有这个野心。” 李秋水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笑笑说，“所以咯，我说你对自我认识不够，没有冤枉你，我没有要求你去走你妈妈的老路，也没有说让你去接她的班，更不会希望你做个女强人，你不用去发扬光大李总的事业。” 陈可可总算点头，“你说这个我爱听，就怕你像我妈一样的，总说，你哥哥不成器，希望你努力点，学习好点，以后接我的班。这是我们谈下去的基础，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觉得我没有长处。” “所以咯，还是得学习，不管语文也好数学也好，都只是基础，你学得越多越好，就越能更好的认识自己，也才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里，那这样，以后你就可以选择做你喜欢的事情，比如，当个服装设计师，或者当一名教师，不都挺好吗。”李秋水循序渐进。 陈可可又摇头，“不，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喜欢，我只想玩。” “没问题，你喜欢玩，那也可以啊，但是你要玩出点名堂来，玩和玩是不同的，我说简单点，比如你可以周游世界，做一名摄影师，把你看到的美好都用镜头记录下来，分享给别人，这就是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是玩，玩又是你的工作，玩着玩着就体现了你个人的价值，多好。” 李秋水说着说着的时候居然真的憧憬了刚才想象的生活，就好像这是自己已经得到的一份好工作，这种情绪感染到了陈可可。 陈可可惊喜了一瞬间，突然又暗淡下来，“唉，不行，我觉得还可以，但是我妈会同意我到处去玩？不可能的，她打死也不会同意。”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一个顶级摄影师有多厉害，真有那么一天，她不仅会同意，还会为你骄傲。”李秋水再打气。 “嗯嗯，好吧，那我试试，这个可以，我是挺喜欢拍照的，那我们说说你，我还早，可是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你的追求是什么呢？” 陈可可不经意间居然来了个反杀，李秋水差点被将了一军，要是回答不好，刚才的课又白上了。 “我？有可能和你妈妈一样会成为一个商人，当然我是学哲学的，我也希望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以后做一些哲学相关的工作，不过，我现在其实和你一样，还处在学习阶段，我还需要不断的学习和磨炼，我也还在寻找自己的方向。”李秋水望着窗外。 陈可可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是吗？你也还没有方向？” “嗯，我们现在所要学的知识，目的并不是为了让我们能多挣钱，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其实钱还是要挣的，哈哈，我们主要的目的是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嗯嗯，你这么说我觉得有意思，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证明自己不只是一台造粪机？”陈可可笑得前仰后合，问。 “对啊，你很聪明，只要明确了自己发展的方向，朝着这个方向不断的努力，肯定会做出成绩，能把一切都做得更好，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相信是一种力量，无穷的力量，慢慢的你就会懂。” …… 两个人谈了好久，陈可可且听且问，李秋水且听且答，相谈甚欢，一直没有方向的陈可可渐渐的好像看到一丝光明，终于不想再当一台造粪机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李秋水说，“好了，我们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有空就来，现在下课，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努力。” “嗯，不，你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吃饭？”陈可可不乐意了，开始撒娇。 “乖乖的，我有空就来。”李秋水疼爱的摸摸她的头。 “好吧好吧，下次来早一点，陪我玩会儿。”陈可可无奈的点头，送李秋水出去。 天快黑了，因为刚才一直在陈可可房间里，所以客厅并没有开灯，稍微有点昏暗，两个人从客厅穿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李秋水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人，她转头往楼梯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他正拉着扶手慢慢往二楼爬，李秋水吓得退了两步，差点惊声尖叫。 那个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李秋水一眼，他显然也被吓到了，脸上仿佛充满了忧伤和恐怖，但是昏暗之下，李秋水看不清，也不敢再看，大步走了出来，吓得简直要窒息了。 李秋水一直以为房子里面只有陈可可和她两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为什么半点声音也没有听到呢，“可可，你家里还住着别的人啊？” 第一百零四章 你最好别管 “这是我家的家事，你最好别管。”陈可可似乎有些警惕，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哦，没，我不是问你家事，我是说他样子有点……呃，有点吓人，不好意思啊。”李秋水赶紧解释。 “他只是身体不太好，但是人很善良。”陈可可松一口气。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这房子里还住着其他人，他一直都住在里面吗？”李秋水实在是没忍住，还是问了。 因为这些年她虽然没在这房子里见过除了陈可可以外的其他人，但真的很多时候都感觉屋子里还有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毕竟这个问题在脑子里好几年了。 “没什么，他只是不想见外人。”陈可可淡淡回应。 “哦，是吗，他突然出现，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呢，差点尖叫了。”李秋水现在还心有余悸。 陈可可点头，“嗯，我看到了，你当时脸色瞬间就变了，你走吧，我就不送了，我要开始去奋斗了，下周见。” 李秋水点头，快步离开兰华谷，赶车回公寓去，到了家，心都还在怦怦跳。 日子还要继续，李秋水重新修改了一下简历，又去了几次人才市场，看中的公司她都挤过去投简历，不过，简历投出去就石沉大海了，没想到居然没有一家通知她去面试。 这天，李秋水收拾停当又准备出门，张小婉笑她，“还天天去人才市场，不累啊？” “有什么好笑的，我不是为了找工作吗，不去怎么办呢？” 张小婉努努嘴指向自己的屋子，“去我房间，我笔记本借你用用，现在什么年代啊，你就不能去网上投简历吗，人家在网上招聘，你在网上应聘，意向单位通知你去面试你再去，去公司面试就不会像人才市场那么拥挤了，傻妞，哈哈哈。” “你什么时候买了个笔记本，我都不知道，你都是偷偷躲着用的吗？”李秋水不开心的说，“早知道我就不跑这一趟一趟了，真是，本来想去网吧投简历的，但是觉得那环境我不太喜欢，进去走了一圈，九点五成的人都在玩游戏，而且我有点担心网吧的电脑不安全，怕泄露个人资料。” “不是我说你，一个笔记本，至于嘛，”张小婉斜眼问，“你现在又不是当年一穷二白，卡里不是有钱嘛，就不能买个笔记本？花不了几千块钱，工作上用得着，早晚都得买。” “哦，真的哈，我为什么一直没想到买个笔记本呢？”李秋水恍然大悟，“不过大几千我可舍不得，你得带我去买个便宜点的。” “便宜的也有，两三千就可以搞定，但是好点的可以多用一段时间，内存大些，用起来速度也快，办事效率也高，所以我劝你，还是稍微买个好点的，别什么都钱钱钱，整天就想着省钱，钱不是靠你现在省出来的，是靠你以后去挣的。”张小婉有些嫌弃。 李秋水摸摸后脑勺，想想也有道理，“好吧，我听你的，不过也不能就照着贵的买，你帮我挑一个中等价位，然后性价比高的，这样总对了吧。” “好好好，就现在，我陪你去一趟电脑城，我认识一个熟人，能给你打折，满意了吧。” 笔记本买回来，李秋水整天钻到房间里不肯出来，张小婉去看过几次，都是在写什么程序，忍不住吐槽，“干什么啊，我们都成宅女了？你找不到工作，我反正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怎么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李秋水盘腿坐在床上，抱着个笔记本，不耐烦，“小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说话，我想要安静，思路都被你打乱了。” “哎呀，还话都不能说了，那我要个伙伴来干什么啊？”张小婉生气，大声问，“你不就是写个什么app的程序吗，一天就写写写，你觉得有用吗？正事不干！” 李秋水知道张小婉是不会停止干扰的，只好停下来聊天，“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可以写？反正我闲着也没有什么事。” “算了吧，我看你就是受到杨波的毒害，看人家写一个软件能卖一百万，你想钱想疯了，也想写一个卖一百万吧，是不是？”张小婉讽刺道。 李秋水不生气，抬眉问，“怎么，不可以吗？你不服气，你也写啊，你写个卖两百万。” “哈，你想多了吧，杨波写那个软件，当初不是说了嘛，是当成技术投资，人家并没有给钱，现在好了，那家公司也快要垮了，我问过杨波了，他说一分钱都没有分到。” 听到杨波居然一分钱也没有赚到，李秋水皱紧眉头，心里揪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她是要忘记杨波的。 “杨波不行，并不代表我也不行，你怎么知道我写的软件就不能卖钱呢？”李秋水怼回去。 “说你想多了，你还真不相信，天真啊，杨波写软件你以为是随便写的吗，人家小学就在学编程，你呢，上大学之前，电脑怕是都没有摸过吧。”张小婉历来心直口快。 大学之前，李秋水确实没有摸过电脑，她上县城一中的时候，学校确实有一间简陋的计算机室，电脑还是以前大头方脑袋的那种，学生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去上网，虽然不收钱，但是因为怕学生破坏，所以是需要办卡交押金的，李秋水因为交不出押金，确实一次也没有去过。 所以，张小婉这话一说，她真的语塞了，只能摸摸头，“呃，你说这个……呵呵，我承认，来江州之前我确实没摸过计算机，但是有些也不是说接触得早就更厉害一点，不是吗？” “还嘴硬？死鸭子！哈哈哈，秋水啊，哈哈哈……”张小婉放声大笑。 李秋水不好意思了，“诶，我发觉你还是真讨厌诶，我要是能真能写出一百万的程序，那早的时候就不去做服务员了，这两天闲着没事，不是学着玩嘛，我说什么你还非得抬杠，真是的。” 第一百零五章 放大招 “哦？”张小婉恍然大悟，“我懂了，我懂了，你是不是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没有一家能看上你，所以，你就接着学编程来打发你痛苦的无奈时光？” “咳，这几天弄得我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我就那么差吗？咋就没有一家通知我去面试一下，奇怪了。”李秋水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满面愁容。 “你是输给运气，要不，释放一下心情，我们出去走走？”张小婉在家呆太久，已经快要发霉了。 “哎哟，现在这个时间段是上班高峰期，我们何必出去添堵呢，再说，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李秋水主要是没有心情去玩，心里烦着呢。 “我们可以提前体验一下上班的感觉啊，以前我上班就在这附近，走路就到公司了，你呢，更方便，直接住在酒店员工宿舍里，所以，其实，这种挤车上班我们都是没有体验过的。”张小婉极力劝说。 “不不，我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又没有什么方向，毫无目的的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逛吗，没意思。”李秋水还是不愿意。 张小婉突然把双手打开作出很夸张的黄飞鸿招牌姿势，“铛铛铛铛，我之前好像答应过你什么，记得不，我要放大招了，杀手锏一出马，不相信你不跟着我出门，保准你屁颠屁颠的。” “屁颠屁颠的？”李秋水笑，“那你说说，什么杀手锏？” “我就带你去我爸的公司，就把这样的公司当做我们的目标，如何？”张小婉张开双臂在小屋子里飞来飞去，“呜呜呜，飞咯。” “哦？真的？去那里做什么呢？会不会影响别人工作？”李秋水立马将笔记本合上，跳起来。 “看吧，我就说嘛，屁颠屁颠的吧，哈哈。”张小婉继续飞，“做什么？当然是让你去体验体验大公司上班的感觉呀，赶紧吧，打扮打扮。” 说干就干，张小婉立马洗脸冲进房间开始换衣服，换好衣服快速梳头，梳好发型又开始化妆。 李秋水背着包靠在门边叹气，“唉，你到底要搞多久？我早好了，你这是还要等一个小时呢？” “别催，别催，好好好，马上走。”张小婉赶紧照了照镜子，“嗯嗯，差不多了，出发。” 两个人出门，随便吃了点东西，张小婉就让李秋水开始小跑，“我们要和真的上班族一样赶时间，速度快，还要去挤地铁。” 出了地铁站，没走多远，张小婉说，“停，就这儿，就这栋楼。” 来江州四年，在大酒店工作了四年，在高级别墅区给陈可可补课四年，李秋水已经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了，但是抬头一看，还是被震撼住了。 这里是市中心，不是郊区，可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楼前先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相当于是入户花园吧，当然，很宽。 办公楼高高耸立在面前，整面的蓝色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李秋水用手掌放在额头上挡住阳光，眯着眼睛看，发现楼顶有四个巨大的字新盛集团。 李秋水回头看张小婉，结巴的说，“小婉，呃，我看，我看还是算了，我们看看就好，还是不用进去了。” “有病啊，挤了半天地铁过来，不进去，我吃饱了撑的吗？”张小婉感觉莫名其妙。 李秋水一脸不可思议的问，“这栋楼只是一家公司？不是那种一栋写字楼里面挤着很多家的那种？” 张小婉已经明白李秋水的弦外之音，哈哈笑起来，“你以为我家那么大实力？隐藏的富豪？哈哈哈，这是新盛集团大楼，我爸因为认识他们董事长，人家给面子，在这租了一层办公，在市中心，办事方便，员工上班也方便。” 李秋水把刚才吓到张得老大的嘴巴收回来，拍拍胸口，“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一栋楼都是你家的，我都不敢看你了，太可怕了。” “所以，你到了门口不敢进去了，难怪，我还以为你疯了，哈哈哈。”张小婉笑得快要岔气了。 两人走进大楼，人来人往，人来人往，一大群穿着合体制服的男男女女进电梯、出电梯。 她们想着自己不忙，别耽误其他人上班，就一直等电梯空了，等了挺久。 终于到了张小婉爸爸的公司，前台小姐眼尖，高兴的喊，“大美女，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太难得了。” 张小婉挥手笑笑，“嗨，我爸在不？”另外一只手牵着李秋水。 “嗯嗯，张总在的，他一般都会早来半小时。” “好的，谢谢，那我先进去咯。” 李秋水不动声色的四下张望，这张总的公司规模挺大，只是外面大厅的格子间就坐了二三十人，“小婉，我刚看门口写的是公司总部，下面还有分公司？你家这场面够大。” 张小婉笑笑，“看吧，让你来管，肯定管不下来吧？” “现在不行，并不代表将来不行，总有那么一天的。”表面上这么说，其实李秋水自己也没有底气。 来到一间门上写着“总经理”三个字的办公室，张小婉推门而入，咋呼呼的大喊，“张总，你看谁来啦？” “嘿，小婉，吓我一跳，就不能小点声？你怎么来了，也不打电话，万一我不在呢？……这位是？”张小婉的爸爸看到她很是吃惊。 “爸，这是我校友，李秋水，学哲学的，刚毕业。”张小婉介绍说。 “张叔叔，你好。”李秋水礼貌的微笑着问好。 张总点头，指着身边的黑色真皮大沙发，“你好你好，哦，李秋水，学哲学的，不错，快来，来来来，坐这儿。” 这时候敲门进来一个穿着白衬衫配黑色短裙的女生，走过来给她们倒茶，“张小姐，小姐，请喝茶。” 张总赶紧说，“李小姐，姓李。” 女孩微笑点头，“李小姐，你好，请喝茶。” 张小婉接过茶，抬头微笑，“嗯嗯，好的，谢谢啊。” 李秋水有点局促，站了起来，“谢谢。” 第一百零六章 招聘 张总伸手示意李秋水，“诶，诶，别客气，坐，坐，这是我秘书，”再转头示意秘书，“没事儿，你出去吧，我们这闲聊，你不用管，这是小婉的同学，不是客户。” 张总问，“李秋水，我家小婉，你看这，毕业才上班，还不到一年就给辞了，现在就整天玩着，你不要学她啊，你在找工作了吗？” 李秋水有些拘谨，抱着膝盖，“李叔叔，我在找呢，还没找到，呵呵。” “年轻人嘛，不着急，慢慢找，多磨练磨练就好了，”张总把手放在扶手上，往后靠了靠，“你们出生在好时代，就业选择的机会很多，不像我们这代人……” 张小婉不乐意的眯着眼睛、拉着脸，“哎哟，爸，这才见面一分钟，你就要开始唠叨了，好烦人啊，你再说再说，我扭头走了。” 张总摇头，“咳，这孩子，好，不说不说，你今天跑过来有事？” “事情倒是没有，就是闲着没事干，就来向你学习来了，乐意不？”张小婉嬉皮笑脸的问。 张总探寻，“到底有事没事，有事说事，如果真没事，那我还要出去，你陪李秋水玩会儿，带她看看，中午留在这里吃饭，让秘书给你们点菜。” “爸，你还有事啊？”张小婉撒娇，有点不高兴，“哟，你还要出门？” “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是想去一趟人才市场，招人。” 张小婉扯扯李秋水的衣袖，激动的说，“我去，我去，我和秋水替你去得了呗，招人，我愿意。” 张总摇头撇嘴，“你去？谢啦，我是要去招几个专业的人才，想去的话你们跟着我去吧。” 两人坐上张总的车，一块儿去了人才市场，厂家进场招聘，走的是另外一条通道，不用人挤人，很快就进入了招聘展区。 已经在负责招聘的人看到他们，起身说，“诶，张总，你也来了？” “嗯嗯，我来看看怎么回事，你们这一周都没有给我招到半个人，回去吧，去忙别的，今天我在这儿。”张总笑着说。 “好的，好的。”那人站起来和张小婉点点头走了。 张总坐在面试官的主位上，张小婉和李秋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像是两个副手。 张总对李秋水说，“我们现在很缺人。” 李秋水有些吃惊，“张叔，这人才市场人很多啊，怎么会招不到人呢？” “嗯，你说得没错，人很多，但是真正的人才太少，专业的人才更少，你们现在还年轻，要多学。你们俩坐一块儿去吧，你们负责招聘基层员工。”张总安排道。 李秋水有点小激动，自己都没有工作，还来帮着招聘，确实要学的东西太多，“好的，张叔，谢谢。” 上午结束，张小婉用指关节点着一沓简历，“怎么样，现在清楚怎么回事了吧，你看我们只招三个基层员工，但是才一个上午就已经有几十个人投简历，还有下午，加一起应该就差不多一百张了，大学刚毕业的很多，有些虽然也工作了一两年，但是工作经验也不多。” 李秋水点头，“嗯嗯，确实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报名，而且我看了，基本上形象都很好，都是些大学毕业的帅哥美女，简历看起来都差不多。” “这就对了，所以要让面试官记住你太难了，这么多简历，还都差不多，很有可能就随机挑几张来通知，所以，你有没有被通知到，也要看你的运气，不完全和能力有关，是等你入职了，才是真正靠能力吃饭的开始，因此，你现在重点是需要努力找工作。”张小婉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在给李秋水讲解着。 李秋水有些失望，“是啊，现在才明白，难怪我就说，我也不是很差，为什么居然都没有人通知我去面试，原来光是简历就那么多，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独特的优点，你说，那我怎么办啊？” “没别的办法，你只能海投，不可能每次人家都不选你，我觉得你运气还是不错的，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人通知你嘛，你是觉得工资低才没有去，但是你想想，你刚到一家公司，人家不知道你的能力，都不会盲目给你高工资，除非是我爸说的那种专业人才，或者高级管理人才，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去积累。” 李秋水翘起嘴巴，“咳，当时我要是知道工作那么难找，就不会轻易拒绝了，现在还真的有点后悔呢。我之前想着以前找不到工作是因为自己时间不自由不能全职，而且也只有高中文凭，现在是大学毕业生了，没想到，现实那么残酷。” 张小婉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办法来，“对了，我想起来，当时你不是在人才市场拿了一家公司的名片回来吗，不是说人家让你考虑考虑想去就联系他吗？我觉得你可以改天去一趟，看看留名片的那个面试官对你还有印象不。如果可以，你就不用再海投了，争取早点上班。”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要给陈可可上课，下个星期一早上就去。”李秋水高兴的点头，她早忘了还有这一茬事情，差点错过一个可能的机会。 张小婉说，“那我就不回我们那小窝了，我周末回家，你知道的，得回去听我老爸唠叨。” “好吧，那就下周见，我直接回去了，”李秋水回头来对张总打招呼，“那，张叔叔，我准备先回去了，你忙，我走了，再见。” “哎，不着急，我请你们吃饭，吃完饭再回去，要不，干脆你直接和小婉去家里玩。”张总正在收拾包，抬头说。 “不了，不了，张叔，谢谢，别客气，我明天要去上家教，今天回去备备课，就不打扰了，今天真是谢谢了。”李秋水不敢过多叨扰。 “嗯，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打个车回去。”张总转头对张小婉说，“你送秋水出去，然后去停车场等我，我马上出来。” 第一百零七章 怎么是你？ 李秋水回到公寓，张小婉不在家，没有人不断的干扰她，她煮了点面条吃，就开始安心写她的软件，心情很是愉悦。 第二天一早，刚起床，手机就唱起歌来，是陈可可，“秋水姐姐，你出门了没有？” “我一般不是下午才来嘛，这大早上的你着急什么呀，”李秋水忍不住笑起来，“没见你学习这么积极过，肯定有目的，是不是不想上课，叫我别来了？” “不是，我是想着你那天讲别墅里有点害怕，所以我想换个地址，你说好不好。” “啊？你有地址可以换啊？”李秋水悄悄感叹，原来这么大这么高级的别墅并不是她家唯一的房子，不过不去别墅挺好的，真心有点害怕，所以高兴的说，“好啊，说吧，你想去哪里上课？” “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你注意接收短信。” “嗯嗯，好的，好的，那挂了啊。” 下午，李秋水按平时的时间出门，依着陈可可发的短信找到了新的补课地址，站在别墅区门口忍不住惊叹。 这栋别墅位于江州的后花园青藤区，这里有河滩有美景有美食，江州的很多人都会在周末到青藤区一日游。 这里离主城区大概十几公里，空气非常清冽，所以不少高级别墅也选址在这里。 再确认了一下地址应该没错，李秋水轻轻按响了门铃，开门的人不是陈可可，李秋水往后退了两步，却被里面的人伸手一把拉了进去。 李秋水很不乐意，“陈小帅，怎么是你？可可呢？” 陈小帅走到门边，转过身去悄悄将门反锁，兴高采烈的指着沙发对李秋水说，“快，坐那儿，看，我给你准备了好多水果和零食，都是你喜欢吃的。” 李秋水有些警惕，“可可什么时候来？你在这儿做什么？” “瞧你，别紧张，我不做什么啊，我回自己家都不行啊？可可还没到，你等一会她就来了，我倒是想和你聊聊。”陈小帅走过来坐在李秋水旁边。 李秋水不动声色的往边上移开一点，拿个苹果开始啃，“你今天不上班？你回江州了，酒店里谁管事？” “天天呆在酒店里太烦了，就想着回来玩几天，不然我都要憋疯了。”陈小帅一副可怜相。 “那李总知道你回来吗？我不相信她会同意。” “当然不知道了，我是悄悄回来的，就让迟小艾代管几天，出不了篓子，放心吧。” 李秋水摇头，“咳，你这人，做事还真心不靠谱，是，迟小艾做事是还可以，这点我不否认，但是她的能力还不足以独当一面，你怎么可以离开？” “那些都可以不用管，我也不关心，只是你走了，我心里特别难过，一心就想着想和你静静的待几天。” “待几天？”李秋水被吓了一跳，“你和我？待几天？你到底想做什么？对不起，恕不奉陪，我要走了。”说完立马站起来要去开门。 “别去了，门打不开，我已经反锁了，你出不去了，安心待着吧。”陈小帅悠然的往后靠，两手搭在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面色一惊，立刻快步冲到门边，伸手开门，左边拧不开，右边也拧不开，她忍不住拉着门把使劲摇，大门岿然不动。 李秋水愤怒，大声质问，“陈小帅，你这是和陈可可合谋把我骗过来的？你想做什么？警告你，马上把门打开。” 陈小帅依然靠在原处不动，“我说过了，你打不开，你不用那么紧张吧，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想和你单独相处几天，想让你发现发现我的好，你一直都不肯给我机会，我只能这样了，放心，我肯定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李秋水怒气冲天指着陈小帅，“快点，陈小帅，你再不给我开门，我就报警了。” “手机反正在你手里，你可以报警啊，我不拦着。”陈小帅很冷静。 “你以为我不敢？”李秋水瞪着他。 “我知道，非法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要承担法律后果，但是我顾不上了。”陈小帅依然不为所动。 “既然你知道，就赶紧开门让我走，不然我就真的报警了。” “你报警吧，把我妈气死算了。” “什么？我把你妈气死算了，是你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李秋水怒不可遏，指着陈小帅，“快点，开门，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你是真想去派出所走一趟吗？” “当然是你气死的啊，因为是你报的警啊。” 虽然生气到爆炸，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想想李总对自己的好，李秋水下不了手，陈小帅如果真的去派出所，李总真的能气死，“我呸，李总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来，混蛋你。” “秋水，你不要生气了，也别徒劳了，快坐着休息，我保证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了解了解我，希望你可以在这几天里看看我的优点，我哪一点比不上文牟宇？”陈小帅语气软下来。 “文牟宇？好，他不如你，行了吧，可以放我出去了吧。”李秋水无奈的说。 “我说了，你别徒劳了，你肯定出不去，我只是想好好证明证明我是一个好男人，我会对你很好。” 看到陈小帅的冷静和不为所动，李秋水知道自己真的只是徒劳，也就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陈小帅看来是铁了心了，所以，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需要稳住他的情绪，千万别惹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这家伙平时蔫蔫的，想不到还敢做出这种事，还是别惹为好，所以李秋水没说什么，只是颓丧的走过去坐下。 陈小帅看李秋水终于安静下来，高兴的献殷勤，“秋水，喏，遥控器给你，你可以看电视，可以看书，可以睡懒觉，什么都不用做，有什么事喊我就行了。” “谢谢你的好心，没兴趣，我还是玩手机比较好。”李秋水拿出手机。 第一百零八章 早晚也要嫁给我 陈小帅等她解了锁，一把就将手机抢走，并关了机，揣进自己裤兜里，“手机有什么好玩，我先帮你收着，过几天还你。” 李秋水愤怒的站起来大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手机还给我。” “我们现在过的是二人世界，我不想外人打扰我们，我的手机也关了，我们好好相处几天，就几天，相信我，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陈小帅说得很诚恳。 李秋水气到快要疯了，“陈小帅，我说你大脑是不是有问题啊？快点把手机还给我，你是真的疯了吗？” 陈小帅并不理她，“我说了，现在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冰箱里全是吃的，想吃什么请随意，我去给你做饭。”说完就自顾自去了厨房。 李秋水气得牙痒痒，抱着沙发上的坐垫使劲往茶几上砸，把一提香蕉全部砸烂了。 看看厨房，陈小帅还在忙，李秋水又跑到门边去试图开门，试了几次也打不开，又到处找钥匙，找不到，只能回到沙发上坐着发呆。 陈小帅动作挺快，没多久，就把饭菜做好了，将菜都摆好以后站在餐桌边喊，“秋水，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李秋水不回答也不动，胡乱的换台看着电视机，真的只能说是看电视机，并没有看电视，演的什么内容她并不知道，只是胡乱换台，心烦得要死。 陈小帅一脸邪魅，微笑着走过来，看到被砸烂的香蕉，笑得更开心了，一边收拾一边说，“秋水你真是可爱，还像个孩子。快点洗手，我做菜挺不错的，真的。” 李秋水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继续换台。 陈小帅已经收拾完茶几，把弄脏的坐垫扔到洗衣房去，又走了回来，“你只要肯嫁给我，我愿意天天给你做饭，你先尝尝好不好吃，要是不喜欢，我就改进改进。”说着就要伸手拉李秋水。 李秋水想着绝食并非好主意，饿着肚子想不出办法来，而且吃饱才能有体力逃跑，只好站起来，“停，你别碰我，我自己去吃。” 陈小帅给李秋水盛好饭，深情的看着她，“来，吃饭，这几个菜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尝尝。” 李秋水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大口大口吃起来，“厨艺一般，不算难吃，还行。” 陈小帅像是受到了鼓励，激动的说，“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天天三顿不重样的给你做饭，任何家务都不用你做，我保证给你幸福的生活。” 李秋水嗤之以鼻，“呵，你一个大男人，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活着，完全没有自我？” 陈小帅没有难为情，反而满脸柔情，“我这个人，你也认识几年了，你知道，我没有太多的追求，我妈的钱也够我花了，我不用辛苦出去打拼挣钱，我们日子也会过得比较悠闲，你如果愿意管家或者管店，你就去管好了。” 李秋水摇头，“你就是一个败家子，你妈真的能被你气死，太没出息了。” “从你离开酒店以后，我就开始天天都疯狂的想你了，我……”陈小帅知道李秋水不想听这些，来了个急转弯，“来来，吃菜吃菜，不难吃就好。” 确实李秋水也什么都不想听，她的大脑里只想着不知道要找什么机会怎么样才能逃出去，也许，晚上能有机会。 李秋水放下碗，大摇大摆的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看看地形，发现居然只有一个房间里有床，问陈小帅，“你这么大一个别墅，怎么只有一张床？” “没怎么住，我偶尔回来，就只先买了一张床，其他房间的也没空管。”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李秋水走向有床的房间，“我困了，要睡觉，我一会儿锁门，请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锁门？不用吧，就一张床，我们一起休息吧，反正你早晚也要嫁给我的。”陈小帅耍无赖。 李秋水指着他，“陈小帅，你听清楚了，我现在没有对着窗户外面大喊救命，是想看在李总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麻烦你不要把我对你的仁慈当成了我怕你，懂了没？” 其实陈小帅也只敢说说，行动上他还真不敢，“不同意就算了，那么凶干什么，我也不过开玩笑而已，你睡房间，我睡客厅沙发就行了。” 李秋水就这么被陈小帅困在别墅里，睡不着，一直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很晚了才听到外面的电视声终于消失。 李秋水光着脚丫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隐约着好像是陈小帅均匀的呼吸声，她想趁这个机会出来看看钥匙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轻手轻脚拧开门，走出来，客厅一片黢黑，路灯从外面透进来几丝灯光，勉强能看到厅里的物品。 李秋水蹑着手脚弓着腰往前走，眼睛紧张的看着陈小帅，这时候陈小帅突然发出声音并翻了一个身，李秋水吓得快速原地返回，死死把门反锁好。 仔细听了听，好像也没有别的声音，应该陈小帅并没有醒过来，但是现在，李秋水已经没有勇气再出去了，想想这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关着门比较安全。 要不然如果陈小帅真的起了歹心，自己毕竟是女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天一早，李秋水起床洗漱，陈小帅已经收拾停当，在看新闻，看到李秋水出来，赶紧钻到厨房做早餐。 餐桌上陈小帅很得意，问，“如何，醒来就有早餐，是不是很幸福？” 李秋水翻个白眼，“一个囚犯，还有幸福可言？” “怎么能说是囚犯呢，你是自由的啊。” “好，既然你说我是自由的，请你打开门，让我出去。”李秋水指着大门。 “现在不行，几天之后我就会给你开门的，放心，说话算话，你现在就和昨天一样，看电视、看书、看报，你看我还买了那么多杂志，你喜欢看哪一本都可以啊，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多好啊，你就享享清福吧。”陈小帅把刚煎好的太阳蛋放到李秋水盘子里。 第一百零九章 张小婉解救李秋水 “那我上网，你让我上网。”李秋水把煎蛋夹起来，一口就吃掉了，被烫着了，囫囵着说，“电视不好看，报纸杂志不喜欢，我要上网。” “楼上确实有电脑，但是我平时也不住，都没有联网，有什么好玩的，听话，就看电视，这么多频道，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喜欢看的，你想想你平时都那么忙，哪有时间放松一下？”陈小帅当然不会让她去上网，不会让她和外界产生联系。 李秋水还不死心，“那你把手机给我，我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信息，我怕人家招聘单位给我发信息，我错过了面试可是不行的，你就让我看一会儿就行。” “就几天时间，耽误不了事儿，这几天，我们都不和外人联系，好好过过我们的二人世界。”陈小帅还是不肯。 “陈小帅，我可告诉你，你这样把我囚禁起来，并不是爱我，再说了，我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保证不打电话不接电话，我就开机看看有没有人找我，总可以吧。”李秋水占了下风，不得不低头。 陈小帅犹豫了一会儿，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好吧，那我民主一回，说好十分钟，不准打电话接电话，不然几天时间就会无限延长。” 李秋水开机，看到李总发的消息，马上伸手给陈小帅看，“你看到没，你妈到处找你，问我看到你了没有。” 陈小帅看了一眼，说，“反正我是铁了心，我就是要和你单独在一起。” “那我给李总回一条信息，就说看到你了，让你马上和她联系一下。”李秋水说。 “随便，你回吧，大不了我去总店找她一下，但是你不要乱说话。”陈小帅警告道。 李秋水假装是在给李总回信息，飞快的给张小婉发了一个定位，再打了几行字救我，就这个地址，带着开锁师傅快来，我被反锁，不要带文牟宇，不要报警，不要回信息。 发完信息，怕陈小帅发现，马上删掉了，继续编辑新信息，陈小帅觉得时间有点长，走过来抢手机看。 “算了，别发了。”陈小帅看了看手机，松一口气，幸好里面只是给老妈发了两条，也没多话。 李秋水也松一口气，幸好动作快，不然可能逃不出去，笑嘻嘻的说，“你也看到了，我刚才和李总说了，让你去找她，你还是赶紧和她联系一下吧，免得她着急上火。” “你别管，我去不去自己会安排。”陈小帅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知道老妈的脾气自己吃不消，如果不去，可能后果很严重，所以有些心神不宁，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 李秋水希望陈小帅赶紧离开，深怕一会儿张小婉来了，万一两人相遇麻烦就大了，所以极力劝说，“你去吧，不放心，就把门锁好，我哪儿也去不了，另外，手机，你两个都拿走，我是怕李总着急，你还是赶紧联系她，过去总店看一下，我反正被你关在这里，只能等你回来做饭，现在我看电视看杂志，总行了吧。” 陈小帅犹犹豫豫，一来想着老妈是个很恐怕的生物，二来，他其实从小听老妈的也习惯了，何况银行卡也还停着。 五分钟以后，陈小帅终于忍不住开机给李总打了电话，隔着距离，李秋水都听到了那端李总在狠骂陈小帅，并命令他马上回总店。 陈小帅无奈，锁好门，带着两部手机出门了。 李秋水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只能在屋子里等张小婉，但是一不知道张小婉有没有收到消息，什么时候会来营救自己，二不知道陈小帅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到底能不能逃出去。 她急得搓着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心情急躁的她，把电视机关掉，吵得心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应该至少半个小时，李秋水听到门外有声音，仔细贴着门听。 “师傅，就这个门，你帮我开一下，我钥匙弄丢了，开玩笑把姐妹锁在里面出不来了。”是张小婉的声音。 另外一个苍老的男声，“小姐，你真的是这房子的主人吗？这个可不能开玩笑的，你如果不是，我可是付不起这个责任，你能不能拿身份证给我看看？” 李秋水知道，这肯定是开锁师傅的声音，马上急切的敲门，隔着门大喊，“师傅，师傅，你快帮我开一下锁吧，我有事要出去，急着呢，谢谢啊。” 张小婉听到李秋水的声音，便和开锁师傅说，“你看，没骗你吧，我姐妹在房间里出不来，我呢又进不去，麻烦你快一点呗，我们还有事出去呢，我给你多三十块钱算加急费总可以了吧。” “好好好，不假，给你开，放心，技术好着呢，要不了多久。”那个男声回答说。 也就五分钟不到吧，师傅打开了大门，张小婉付钱看他走了，才急乎乎的问，“可怜的秋水，什么情况，你想吓死我啊，不说了，先走。”张小婉面色苍白，往她后面看了看。 李秋水应声，“别看，没人，马上走。”快速折回去拿了自己的包，两个人飞快往外跑。 “谁，你告诉我是哪个孙子，你怎么在这儿，谁把你关着了？”张小婉边跑边问。 李秋水上气不接下气，“还能有谁，陈小帅！” 张小婉听到是陈小帅，也不跑了，停下来大怒着问，“什么，陈小帅？他吃了豹子胆，敢把你关起来？他关了你多久？什么原因？别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是他，我们怕都不怕，慢慢走，就算遇到他我也不怕。” “他骗我过来，把我关了一晚上，手机也被收了，没办法联系人，早上我把手机骗过来就赶紧找你求救了。”李秋水累弯了腰，还在大口喘气。 “你怎么会这么累？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张小婉赶紧给李秋水拍拍背。 “唉，没什么，昨晚上基本没睡，一直想怎么逃脱，所以，有点虚弱。他倒是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没事，别担心。” 第一百一十章 谁给他是权利？ 张小婉掏出手机，“简单，110报警。” 李秋水夺下手机，“算了，小婉，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他只是想和我单独待在一起，想把他的好，表现出来，让我认可他，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就你心好，至于吗，他这是非法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谁给他的权利？你的法律基础白学了？这种人，不能给他好颜色，太吓人了，做事这么偏激，我就说嘛，我打你手机怎么是关机的。”张小婉依然非常生气，看到李秋水的态度更加生气。 “我手机被他拿走了。” “那你的手机还要不要啊？” “要啊，怎么可能不要，虽然是李总买的，我也应该要啊。”说着就开始拨打陈小帅的电话。 张小婉抢过自己手机来看，“你给谁打电话？” “喏，陈小帅。”李秋水看着张小婉。 电话通了，李秋水没有感**彩的说，“你把我的手机放在你妈那里，我马上自己过去拿。”陈小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李秋水就挂断了电话。 陈小帅看看自己的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电话是李秋水打的，脸色大变。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路边，张小婉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师傅，麻烦你，六水酒店。” 她们到的时候，陈小帅已经走了，李秋水走在前面，大步大步就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敲门进去，李总正坐在那里生气。 张小婉不管三七二十一，兴师问罪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直视着李总准备问个一二三。 不过，她们两个都还没有开口说半个字，李总就极为生气的先对李秋水说了，“这个陈小帅，做事永远都那么不靠谱，一个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悄悄跑回江州来，把手里的工作居然全部交给迟小艾，迟小艾有这个能力吗？她想当老大想疯了，就趁这机会变着法的收拾服务员，人家不服管的，她有本事和人打架，现在好了，人都打住院了。” “啊？什么？”李秋水下巴都要掉了，“我和他说多少次，说了迟小艾不能独当一面。” “呵，我找也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最后问陈可可，才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你倒好，也学着手机关机，你说说，你们两个人玩的什么游戏？”李总质问，口气也很不好。 张小婉一看来气了，这个李秋水口中无所不能的李总，原来是个不讲道理的主啊。 李秋水不敢对李总发脾气，但是她可无所谓，站起来大声说，“李总，你这个问题就有点搞笑了吧，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你的宝贝儿子，为什么把李秋水绑架了，还把人家手机也给抢走了？” “什么？”李总听了就生气，问李秋水，“什么，你朋友说陈小帅把你绑架了？” 李秋水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是，不是绑架，软禁吧。” 张小婉看李秋水那个样子就生气，又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不想搭理她。 李总更来气了，问李秋水，“天，你还能被陈小帅给软禁了？你是直接举手投降让他绑架的吗，就他那点出息，你还怕他？” 李秋水无奈的说，“他就是有点过激，但是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出息！下一次，他再敢，你就直接报警，让他尝尝小黑屋是什么滋味儿，不用理会我的感受，我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算了，都过去了，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瞧你那点出息，陈小帅你都没办法？我已经问清楚了，就是迟小艾搞的鬼，上次陈小帅对你表白的事情，就是她的大作，就是她出的馊主意，一个月六七千的工资拿着还不满足，不懂得珍惜，我让她马上滚蛋，留下她就是个祸根。”李总生气的靠着椅子，胸口剧烈起伏着。 “算了，李总，你别生气了，我想回去了，昨晚基本都没有睡觉，有点累。”李秋水软绵绵的说。 李总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来，“喏，你的手机，他说放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怎么啦，原来是软禁，胆子真大，我会收拾他的，你走吧。”然后转头对张小婉说，“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今天秋水你是出手相救的吧，谢谢了，改天请你们吃饭，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回到家休息了一天，李秋水准备好了自己的全部资料，按名片上的地址去找那家给了她一张名片的公司，她想着张小婉那次和她的谈话，明白了打铁要靠本身硬的道理，就算期初工资低一点，只要能有发展空间，还是可以的，再说钱再少总比没有强，就当是积累经验吧，幸好自己手里有点钱，不至于揭不开锅，所以完全可以拼一把。 找到地址以后，李秋水简直有点惊喜，上次去张小婉爸爸公司看的时候，就觉得那公司够大了，没想到这家公司比那公司也差不离。 李秋水确认以后，拿着仅有的名片走了进去，问前台，“小姐，你好，请问上面这公司是你们这儿吧？” 前台小姐看了看名片，带着职业微笑，“是的，小姐，这是我们杨总的名片，请问你有事吗？” “哦？杨总？这是她留给我的名片，让我想好了过来面试，她在吗？”李秋水说，其实心里有点虚，本来过了那么久，而且预计先打电话问问的，最终也没打，心里没底。 “哦，你是来应聘的？是杨总让你来的吗？”前台是真的有点不相信，因为这周杨总都没有去招聘过。 “嗯，对。”李秋水心虚的说。 “好，那请跟我来。” 前台小姐把李秋水带到一间总经理办公室，门敞开着，前台敲门，“杨总，有位小姐来应聘，说是你让她过来的。” “好，你去吧，”杨总对前台说，然后点头示意李秋水进来，放下手中的文件，打量了一圈李秋水，实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你刚才说，是我让你来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带过团队那一位吧？ “是的，杨总，有一天我在人才市场给你递了一张简历，你说过，让我想好了可以直接过来找你，不知道你们现在招满了没有。”李秋水有些拘束，双手放在包带上。 “哦？”杨总想了半天，“哦，想起来了，你就是说自己带过团队那一位吧？” 李秋水高兴的说，“杨总，你记性真好，还能想起来，对，就是我，我叫李秋水。” “好，李秋水，坐吧。”杨总示意她坐下，“你对我们公司不了解，我们是做的化妆品，主要是做的进出口生意。” “了解一点吧，看出来了，到处都是化妆品的宣传资料，之前也在网上查了一下，不过介绍也不多。”李秋水很直白。 杨总点头，“我们主要是靠销售，所以队伍里美容师、导购员都比较多，内勤也有二三十个，主要负责做推广和筹划活动等等，你看看自己合适做什么工作？” 李秋水正在盘算着，李总又问，“你的英语水平如何？” “英语？还行，我的英语真的还不错。”李秋水自信的抬头看着杨总。 杨总满意的微笑，“那好，既然水平还不错，就先给你一份简单的工作，就把产品的英文说明书翻译成中文，试用期三千块钱，如果你上手快，工作质量好，一个月以后就可以转正。” 李秋水欣喜，没想到刚谈了几句，工作就快要搞定了，“嗯嗯，好的，可以。” “转正以后底薪四千，其实大多数人要半年才能转正，但是你英语基础可以的话，自己争取吧。记住，转正以后，四千只是底薪，至于你一个月究竟能拿到多少钱，这个是根据你的个人能力来定的，如果你能力不错，可以申请转岗到销售去，我们的销售人员一个月收入过万的人很多，拔尖的一个月几万块不在话下，还有更多的，但是这个真的要看个人能力。” “好，我知道了。”李秋水拼命点头，她觉得这些都不算问题，因为她不怕吃苦，只怕赚不到钱，既然只要付出就可以收获更多，她非常非常的乐意。 “行，那明天就开始上班吧，现在你先去行政部把入职手续办好。” “好的，谢谢杨总。”李秋水表面平静，内心却欢蹦乱跳的冒着幸福泡泡。 办好入职手续以后，几乎是唱着歌儿回家的，总算是有公司愿意收留了，不用再继续漂泊，虽说有地方住有饭吃，但是心一直悬着。 看到李秋水回家的状态，张小婉也跟着笑起来，“如何，我给你说这个方法不错吧，看样子，你是应聘成功了，是不是应该犒劳我一下？” 李秋水点头，“对对，幸亏有你，不然我的心真是炸开好久了，一直缝不好，偷偷急着呢，我一去，人家就肯收留我了，是家卖化妆品的公司，规模看起来好像没有你爸的公司大，不过也差不了多少，挺不错。所以，应该犒劳你，说，吃什么，今天我炒几个你喜欢的菜，我厨艺很不错的。” 张小婉撇嘴，“天哪，财迷，让你犒劳我，你居然不请我下馆子，而是炒几个菜？哎呀，算了算了，饶了你，免得你请是请了，心里悄悄疼得骂我。你做什么工作，销售吗？卖化妆品，要满街跑，很辛苦的。” “暂时还不用到外面去跑，因为我对公司业务不熟悉，现在先整理资料，说是让我先把英文说明书翻译一下就好，一个月试用期，这样我正好熟悉一下产品，也熟悉一下各项工作的流程。” “不错啊，你英语不错，我记得你英语好多次都考了年级前三，这正好是你的强项，抓住机会，好好干。”张小婉鼓励说，“不过，赶紧去做菜吧，哈哈。” “好好好，”李秋水脱掉外套、撸起袖子去了厨房，张小婉也跟着进去站在旁边看。 李秋水继续说，“我看一开始工作应该不难，只是工资太低，第一个月才三千块钱，本来我以为拿到大学文凭，就可以壮志高飞，但是算了算，把房租费、水电费、交通费等除掉，现在的收入还比不上我之前的兼职工作，我那时候虽然就一千五、一千八，但是包吃，衣服也是穿工装，省钱，一个月那点钱反而还可以存下一些来，现在这个收入看起来高了那么些，但是再把嘴巴敷衍下来基本就没有了，还得特别节约，唉。” “你倒是挺会算的啊，还没开始上班，收入用到哪里都算清楚了，”张小婉倒吸一口凉气，始终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她可从来不用操心这些，有多少可以花多少，不够花也不要紧，“不过，也别想太多了，有工作就有希望。” 李秋水点头，“没事，我会好好干，一切都会好起来。” 李秋水入职后，按照她一贯认真的作风，翻译工作做得很仔细，平时英语成绩虽然不错，但这化妆品很多都是专有名词，所以还是查阅了很多资料，每翻译完一页都要认真检查好几次。 案头上堆满了各种需要翻译的其他文件，李秋水主动加班加点，忙了整整一周，到了周末，张小婉激动的问，“终于结束一周的工作，今天什么安排，我都快憋死了，我们去哪里玩？” “没什么特殊安排，和以前一样，去给陈可可补课。”李秋水淡然回答。 “天，你还去补课，你不累吗？你还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啊？”张小婉失望而且惊讶。 “有什么累的，就是过去和她说话呀，”李秋水躺在沙发上笑嘻嘻的，“我不去补课，在家里也要和你说话，在哪里都是说话，去和她说话还有钱，我何乐而不为？” 张小婉觉得无趣，没情没绪的说，“不错，李铁人，以后你是铁人了，牛气。你去补课吧，让我一个人在家憋死算了。” 李秋水没理她，做了吃的，出门了。 到了兰华谷，李秋水按门铃，陈可可开门看到她就很兴奋，马上转身回头换衣服准备出门。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男生女生？ 李秋水一脸懵的看着陈可可，“你这是唱哪一出？你要出去？” 陈可可高兴的点头，“是的，秋水姐姐，我今天想出去。” 李秋水不乐意的交抱着双臂，瞪眼看着陈可可，“你这好像很有趣嘛？你要出门，不应该先给我打个招呼吗？这样你玩你的，也不用害我白跑一趟吧。” 陈可可不以为然，拍拍她的手臂，“哎哟，你就别生气了，你想想，你要是不来，我妈能让我出去？你就受点委屈，在家里玩着，有吃有喝，我都准备了很多，你看茶几，再看冰箱，多得很，各种吃的。” “陈可可，”李秋水怒目圆睁，“你不要过分了啊，你这是准备像你哥一样，把我关起来，好让你出去玩？你和你哥合伙来骗我，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 陈可可跑到镜子前面转来转去，“你就不要生气了，你也要理解我，我肯定是没有坏心的，我那么喜欢你，就是看你又漂亮又能干，多想你变成我嫂子啊，那多好，你负责挣钱，我和我哥负责花钱，一家人，各有所得，你喜欢像我妈那样干大事业，我家的生意就交给你了，我和我哥就做我们的逍遥派神仙，那我们这一家人得多么和睦啊。” 李秋水气得咬牙，“天哪，够了，我做了你几年的老师，你居然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安危？只考虑你哥和你的神仙生活？是不是太自私了？” 陈可可笑起来，“秋水姐，你想多了吧，就我哥那个熊样，我还不了解他？他是有那熊心没有那豹子胆，他敢把你怎样？我清楚得很，他也就只是敢把你软禁起来，不过我肯定，他都不敢上前摸一下你的手，对不对？他如果真的那么有男人气魄，恐怕你早几年就看上他了，他还至于需要费那么大劲儿吗？”说完就拉着李秋水往外走。 “干什么，你拉我去哪里？”李秋水很警惕，深怕陈可可又和陈小帅合谋骗她。 “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家嘛，嘻嘻，走吧，别怕，我还能害你？车子都已经到外面了。”陈可可用力把李秋水往外拉。 李秋水生气的甩开她的手，“少来，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和你去任何地方的。” “哎呀，其实就是和一个同学去拍电影，我妈已经同意了，但是有条件，就是你必须去，她才肯把车给我用，不然我还不想让你去呢。”陈可可嘟着嘴巴。 “可不许撒谎，不然后果很严重，”李秋水警告一遍，又说，“你妈也是为了你好啊，她是担心你……” 话还没有说完，陈可可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可不要给我讲大道理了，我听得还少吗，不要影响我今天大好的心情。” 两人出门，果然司机已经等在外面，看到司机和专车，李秋水知道这次出行确实得到了李总的认可，放心了。 上车以后，陈可可满脸兴奋的看着窗外，独自哼着曲子。 “你和我说说，是什么同学，男生女生？”李秋水用手戳陈可可的肩膀。 陈可可扭头回来，看着李秋水，收起了刚才的笑容，“这个问题那么重要吗？我妈第一反应和你一样，也问是男是女，你们不烦吗？真够烦人。” 李秋水嘻嘻笑，“不要把我和你妈画上等号，我们两人关系不同，我是你的老师加密友，你告诉我是应该的。” 陈可可毫不犹豫，“谢了，算了，我才不傻，到时候你把我卖了，我还说谢谢你？想得美！” “好吧，不愿意说就算了，那我就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吧，做好你的保镖。”李秋水不再说话，也扭头看窗外。 陈可可继续看窗外，不过没坚持多久，又犹豫着回头摇晃李秋水，“嘻嘻，要不，我告诉你一点点？” 李秋水看着陈可可，心里笑，这始终还是个小孩子，心中藏不住秘密，特意装着无所谓，“管你说不说哦。” 陈可可的表情马上切换成花痴模式，“他吧，人长得特别的帅气，歌唱得特别的动听，架子鼓打得特别的棒，性格还特别的潇洒。” 李秋水实在忍不住笑，“什么都加个特别，有那么优秀？那么帅，是不是有点明星相？” 陈可可激动的握着拳头来回晃动，“嗯嗯嗯，对对对对，就是有明星相，而且，他的愿望就是当明星，天哪，你不知道，真的帅爆了。” “不错呀，你刚才说拍电影，意思是有导演已经看上你的小帅哥了？”李秋水戏谑。 “那倒不是，当明星哪那么容易啊，哪有这种好事啊，”陈可可笑着，“是他太想当明星了，就每天赖着他爸，现在刚好他爸的公司赞助了一部戏，他爸就自己加了点钱给剧组，让他在里面演一个特别小特别小的配角，”陈可可捏着两个指头比划角色到底有多么小，“反正就是没有台词、但是可以看到脸的那种，今天是过来试镜，除了我，还有他的几个哥们也都一起来为他加油的。” 李秋水连连点头，“哦哦，不错嘛，虽然没有台词，但是能露脸才是正道。” “对啊对啊，关键是到时候可以看到人嘛，不然，钱不白花了嘛，哈哈。” 两个人一路开心的聊着，大约两个多小时，到了影视拍摄基地，巨大的古城门，古色古香，李秋水没来过这种地方，好奇的到处张望。 里面有不少剧组，很多地方都拉着警戒线，放一块牌子某某剧组正在拍摄，游客止步。 只能悻悻的打望一下，又去看别的地方，不愧是影视基地，里面若干穿着戏服的人群，若干各式道具，还有很多马匹，李秋水眼里发出兴奋的光芒。 刚走到东门，几个男生在那儿不停的给陈可可挥手，“哎呀，可可，你怎么才来？” 陈可可诧异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怎么啦？我来晚了，试镜结束了？” 几个小男生围过来，一个说，“不是你来晚了，是我们来早了，东西都没吃就来了，现在已经快要饿死了，这周围居然还没有人卖吃的，你带吃的了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群演 陈可可爆笑，“切，就你们这点出息，一点追求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我车上有很多吃的，车牌号你们应该知道的，西门外面，”说着指了指后面，“好像从这里出去比较近，司机在车上的，让他给你们开后备箱，随便吃，很多，吃不完的可以打包拿走，别激动啊，哈哈哈。” 几个男生哄一声朝着陈可可指的方向奔跑出去，你追我赶，陈可可笑着拉李秋水，“走，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剧组旁边，一个小男生坐在楼梯上，向陈可可招手，李秋水猜这应该就是陈可可口中的大帅哥了。 陈可可毫不掩饰的给了李秋水一个得意的眼神，“怎么样，秋水姐姐，我这眼神不差吧，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帅？” 李秋水点头，“帅帅，确实帅。” 陈可可走过去和那个男生击掌，“加油。” “好，你来了，我就过去等了，你自己在这边看吧。”男生说。 “嗯嗯，你去忙你的，我们不用你招呼，这是我姐，李秋水。”陈可可介绍说。 “秋水姐，你好，听可可说过你，我不管你们咯，你们自己看，谢谢捧场。”男生说。 李秋水微笑点头，“嗯嗯，你忙你忙，不用管我们。” 两个人就在旁边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看，已经在拍其中一场戏，这天阳光很强烈，但是这戏却是冷天的戏，演员们都穿着长袖长裤，在大太阳底下一遍一遍的演。 稍微一个动作或者眼神不到位，就会听到导演喊停，再来一条，看起来很简单的一场戏，居然要拍好几遍，反复拍，总之一直到导演说好才能停下来。 李秋水感叹，“以前还以为演员很舒服，就是演演戏，片酬还很高，没想到也挺不容易的啊。” 陈可可不以为意，“没所谓啊，如果真的喜欢拍戏，再怎么累，心里都是高兴的，要是我拍，我就愿意吃点苦，没什么啊。” 话音刚落，导演点人数，大喊，“群众演员不够，赶紧的，再来一个。” 没人说话，导演又喊了一遍，“来一个群众演员。” 陈可可跃跃欲试，准备站起来，这时候正好导演也看到了她，马上用手指着她，“嘿，你过来，你来试一试。” 陈可可高兴的站起来，给李秋水眨眨眼，“我可真去了，看着就好玩，我要去试试。” “去吧去吧。”李秋水笑笑。 旁边一个副导演给陈可可讲解了几句，就让道具带着她去换衣服了，陈可可激动得蹦蹦跳跳的，还不停回头看李秋水。 几分钟就换好了衣服出来，她本身是化着妆的，连化妆的步骤都省掉了，李秋水远远的竖起拇指给陈可可点了一个赞，用嘴型鼓励，“加油。” 陈可可侧身站在镜头前面，“演员各就各位，一，二，三，开始。”导演喊着。 刚喊完开始，只见一个女演员大步走上前，啪的一耳光就打到陈可可脸上，陈可可被打懵了，感觉自己脸都被打歪了。 她怒从心起，马上还手，也给了那个女演员一个耳光，两个人打了起来，大约打了有一分多钟。 导演很满意，“好，好，停，停，非常逼真，这两个演员也太敬业了，怎么还在打？” 立马有人说，“不对，导演，她们是真打。” “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拉开。”导演吼道，转身又大声问，“怎么回事，这个群众演员你们谁找来的，居然给我玩真的，还真打起来？” 此时，两个人已经被人拉开了，小男生走上前抱歉的说，“导演，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她是我同学，是来玩的。” 陈可可马上哭起来，“搞什么鬼？她居然真打我，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动我一个指头，她居然打我，我妈都没有打过我。” 她同学们都过来劝，“算了，可可，这是演戏，别认真。” 陈可可不理，越哭越凶，导演看到这种场面，哭笑不得，示意其中一个副导演赶紧处理。 那个副导演走过来，“算了，小姑娘，别哭了，我给你加钱，行不行，保证比别人的钱多，好不好，这是演戏，正常的啊。” 陈可可来劲了，用袖子擦干眼泪，“什么？加钱？你看我像不像缺钱的主吧？” “你，过来，”副导演指着刚才打陈可可的演员，“刚才是哪一只手打的她？”又转头对其他人说，“去，给我把刀拿过来。” 还真的马上有人拿了一把刀过来，副导演喊那女演员，“快点，把你打人的手伸过来。” 那女演员半个字也不说，乖乖的把手伸到副导演面前，副导演左手飞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问，“是不是这只？” 副导演右手拿着刀，陈可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刀看起来比家里的菜刀还要大两个号，在强烈的阳光下反射着可怕的光芒。 陈可可想说算了算了，还没来得及说，副导演已经手起刀落，一刀砍下去，刀卡在女演员的手臂上，鲜血汩汩的冒出来，那女演员用另外一只手捏着受伤的手臂不敢动，嘴里发出惊恐的叫声，陈可可眼睛都吓大了，吓得都不敢哭了。 副导演面无表情，“行了，这手给你了，不哭了吧。” 女演员还在惊恐的尖叫，血还在流，陈可可忍不住冲上前推了副导演一把，“你们也太残忍了，真不是人，还不快点送她去医院。” 旁边的人看到陈可可不哭了，走上去把刀从女演员手臂上拔下来，“好玩不，小姑娘。” 那个女演员也马上恢复了正常，对陈可可翻个白眼就走开了，陈可可这才在心里骂自己傻，这是什么地方，剧组啊，这刀当然是道具啊，哪个人胆子那么大，说砍人就砍人？ 可是因为太逼真，还真把她一时唬住了，陈可可这才走上前拿着刀抖抖，很轻，还会晃，松了一大口气，“好玩，好玩，挺有意思的，就是把我吓坏了，下次都不敢哭了，天哪，这刀也太逼真了，我还以为你们杀人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破刀 心底下也暗暗佩服刚才的女演员，功夫了得，尖叫那个样子，咋看都像是真的受伤了，难怪打人还真下手，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逼真，也突然不生气了。 李秋水在一旁也看得专心，看陈可可的同学试镜结束还不够，又一直看到剧组收工才肯离开，而且心里还觉得完全没过瘾。 回程的路上，陈可可得意的问，“如何，秋水姐，没骗你吧，我的小伙伴就是帅吧，而且，今天带你出来，肯定不后悔吧，嘻嘻。” 李秋水很高兴，“嗯嗯，不错，不错，是挺好玩的，而且我也跟着客串了一回，还赚了一百块钱呢，嘿嘿。” “铛铛铛铛，”陈可可突然从包里摸出一把锃亮的刀来，“秋水姐，你看这是什么？哈哈哈。” 李秋水愣神，“啊，你怎么把人家剧组的东西拿出来了？这可是偷！” “切，”陈可可生气的瞪了她一眼，“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会偷人家一把破刀？切，是他们送给我的。” “不行，不行，虽然刀是假的，但是你拿着晃，看起来也吓人，赶紧收起来。”李秋水肉麻的把头往后缩了缩。 陈可可无所谓，拿着刀继续晃来晃去，还特别兴奋，“哈哈，告诉你，下个星期就要公布月考成绩了，要是我没有及格，我就拿着这把刀，当着全班同学、当着老师的面，一刀砍在自己手臂上，我想把老师给吓死，哈哈哈。” 李秋水摊开手掌，“拿来我看一下。” 陈可可把刀递过来，“你刚才不是说害怕吗，最终还不是好奇想看，哈哈。” 李秋水接过刀来马上放到自己的包里，“好，现在我没收了。” 陈可可捏着李秋水的手臂，“不行，好不容易才有的，那是我的，赶紧还我，凭什么没收。”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师啊。”李秋水微微笑着。 “不行，你把它还给我。”陈可可说着想上手抢李秋水的包。 李秋水捂紧自己包，“别想了，不会给你，这个东西怎么可以带到学校去？” “哎呀，明明是一把假的，为什么不可以带？” “我说不行就不行，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它都是一把刀，不能带。”李秋水面色严肃起立。 陈可可翘着嘴巴，“哼，那我不带到学校，放在家里玩总可以了吧？” “少来，你是小孩子，刀这种东西肯定不能玩，虽然它可以算是玩具，但是也不行。”李秋水凶巴巴的说。 “你才大我几岁啊，你还不是一个孩子！”陈可可不服气，也不死心。 “对，大不了几岁，问题是我就是大你几岁，我满十八岁了，我是成年人，你是吗？别说了，很烦人的，明说了，你怎么着都不会给你，不要自己找不痛快。”李秋水说话的同时用眼神秒杀陈可可。 陈可可看她认真的表情，怕她告诉妈妈，也不敢再倔了，就看着窗外不说话。 李秋水看陈可可生气的可爱模样，又转头哄她，“嘿，你再和我说说你们同学的故事吧，我想听。” 陈可可头都不回，“不说，你都不把刀还给我。” “那要不我讲我的故事给你听，你想不想听？”李秋水又换了个方式。 陈可可不屑，“算了，不用，就你那点故事，我早都清楚了，不过就是一个男同学差点和我哥打架了嘛。” 李秋水笑起来，“哎哟，不简单，这事你都知道哇！” “你不用这么夸张的表情，我当然知道啊，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哈哈，那是我的发小，我的好朋友，好同学，经常在一起玩，总是被人误解成我们在谈恋爱，哈哈。”李秋水哈哈笑着。 陈可可突然来了兴趣，扭头过来问，“那，你们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呢？” “那当然不是啊，就是小伙伴，就是老师和同学喜欢发神经，疑神疑鬼的。” 陈可可听了很有同感，“对的，对的，我们现在也是这样，只要稍微和男同学多说几句话，老师和同学就会说我们谈恋爱，有些老师更过分，还说要请家长，搞得跟真事一样，其实大家都是在一起玩。” 李秋水语重心长，“只要你自己认为没有就行，你们现在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我比你大几岁都还不懂，更何况你们。” 陈可可秒懂李秋水的意思，将右手举起作发誓状，“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早恋，我和他只是好朋友，就像你和那个文牟宇一样。” “哈哈，你不用向我保证，你只需要给自己保证就好了，这是对你自己负责。” “嘻嘻，我是怕你不相信我啊，其实，嘿嘿，我是怕你对我妈乱告我黑状。”陈可可说的是真心话，她和她哥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妈。 李秋水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告黑状，告黑状！” “我到家了，我在这儿下车，”陈可可对司机说，“然后麻烦你帮我把我姐送回去，谢谢。” 司机点头。 车子刚起步没多久，李秋水电话唱起歌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请问哪位？” “秋水，是我，班晓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班晓红，是文牟宇的女朋友，从来没给李秋水打过电话，肯定有事，李秋水着急，“晓红，怎么啦，有事吗？慢慢讲。” “是这样，文牟宇被人给绑架了！”那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李秋水不敢相信，“什么？文牟宇被人给绑了？会有人敢绑架他？他是什么人啊。” “哎呀，我还能骗你吗，是真的，我收到短信已经赶过来了，但是对方有好几个人，我有点害怕。” 李秋水安慰道，“别怕，我马上过来，定位发给我。” 立刻对司机说，“大哥，帮帮忙，能不能送我一程？这个地址。”将手机上刚收到的地址给司机看。 “好，当然可以，我们以前也是同事，何必那么客气？”司机看了地址马上转弯加速。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绑架 李秋水双手紧紧拉着前座的椅背，眼睛不敢眨的看着窗外，由衷的说了一声，“谢谢，麻烦可以再快一点吗？” 不算太远，十七八分钟的样子就到了定位的地点，李秋水着急的跳下车。 司机把头伸出来，问，“李秋水，需要我帮你吗？我刚听你电话是谁被绑架了？” 李秋水不想连累别人，感激的说，“不用了，谢谢，大哥，你先回去吧，赶紧走，别让人看见你。” “好的，那你注意安全，我还有事，先走了。”其实司机只是客气一下，毕竟他和李秋水没有交情，只算是认识而已，当然不想被卷进这种事件里面，赶紧开车跑了。 看着车子开远了，李秋水才回头往前走，这是郊外一块荒废的工地，她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往前走，大约走了三百米的样子，听到前方有人在讲话。 不远处单独站着一个女孩子，她赶紧把外套穿上，走上前去，那女生看到她满脸紧张的走过来，“姐，是你吗？你是李秋水吗？” 这人是班晓红，样子看起来瘦小、乖巧，其实她们只是互相知道，但是没有见过面，所以看见也不认识。 李秋水听声音就知道是刚才电话里的班晓红，点头，“嗯，我是，你就是班晓红？怎么回事，人在哪里？” 班晓红胆怯的往远处指了一下，“都在那儿，我带你过去，我一个人不敢上前和他们谈。” “好，走。” “嗯嗯，”班晓红看到救星，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就是他手底下的几个工人，找文牟宇要钱，他不给，人家就合伙把他给绑了。” 两人边走边说，李秋水问，“什么情况，文牟宇差他们钱？” “具体他没和我说过，不过应该是吧，我看那几个人好凶。”班晓红面露恐惧之色。 李秋水用手往后拦了一下班晓红，“好，我知道情况了，你别走近，就站这儿，我过去和他们谈。”说完就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文牟宇被粗麻绳五花大绑在工地的一根水泥柱上，衣服破了，身上露出来的地方有些红肿，脸上也有擦伤。 旁边四五个工人脏兮兮的，一脸无所谓的席地而坐，看到李秋水来，不屑的笑了一下。 李秋水走上前，“大哥们，能不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有话为什么不可以好好说，非要绑人？” “很简单，只要你把钱给我们，马上就放人。”一个工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他们想绑就让他们绑！”文牟宇嘴唇干裂，没好气的看着李秋水，“就他们几个那熊样，还能把我怎么样，别管，你们都回去。” 李秋水没理他，继续对那几个工人说，“你们现在把人松开，他差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 一个工人笑起来，“哎哟，哪家的大小姐啊，别那么单纯好不好？我们凭什么把他松开，你让我们松我们就松？我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他给绑着了。” 李秋水看文牟宇这一身伤，再想想他的身手，那几个工人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个人衣服都是破的，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李秋水冷笑，用手指着他们，“也就是说，我轻言细语的和你们说没有用，对吧？这样说你们听不进去，嗯？” 一个工人也冷笑着站起来，靠在旁边的水泥墩上，两手抱在胸前，“看不出来，你一个女娃娃还挺凶，文牟宇我们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你？别扯哪些闲话，赶紧凑钱来，看到钱就放人。” “行，你们不怕我，对吧，好说，”李秋水回头指了一下班晓红，“你，再往后退，不许过来。” 看到班晓红惊恐的退远了，李秋水拉开包，拿出一把刀来，随手把包扔地上不管了，地上的几个人同时都站了起来，文牟宇也紧张起来，死死盯着李秋水，深怕她出什么事。 李秋水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用刀指着他们，“快点，给我放人。” 几个工人对视，你看我，我看你，几秒以后，一个胆大的工人朝着李秋水往前走了几步，“行啊，你敢杀人吗，来啊，来啊，只要你敢，你就砍我一刀，你敢砍，我就躲都不躲。” “呵呵，你以为我不敢？”李秋水用刀指着他冷笑，“别动，不要往前走，你看看我敢不敢，我先试一下这刀够不够锋利。” 话音刚落，李秋水就毫不犹豫的把刀往自己的左手臂上砍了一刀，咬紧嘴唇一脸痛苦样，但是不吭一声。 几个工人被她唬住了，都盯着她的手臂看鲜血，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淌了下来，大滴大滴掉在地上的沙土里。 文牟宇气得青筋暴突，大吼，“你疯了，你砍自己做什么？”同时使劲挣了几下，当然被绑得很结实，挣不动。 远处的班晓红已经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大哭，看都不敢看。 刚才上前的那个工人站得近，看得真真的，马上往后退了两步，“这个女人怕是个疯子，算了，大家还是撤了吧，我可不想搞出人命来。” 说着转身就走了，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李秋水咬着嘴唇看着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那几个人吓得赶紧跑去追之前的那个人，“等等，我们一起走。”几个人飞快的跑出工地。 李秋水转头看他们跑了还不放心，赶紧喊，“班晓红，别哭了，快点，快点给牟宇把绳子解开。” 自己拔了刀，追过去，看几个人跑远了，背影都看不见了，才走回来，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班晓红这绳子都还没有解开，疙瘩系得太死太紧，文牟宇火冒三丈，“你能不能快点？快点，一会儿秋水血流太多了，要出大事。” 班晓红听到这里更加着急，手都开始发抖，更解不开。 李秋水听到这话，大笑着坐在地上，“不急，不急，慢慢解。”说着就脱掉外套，捡起包从里面拿出纸巾擦拭身上的“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害我急死了 绳子松了一些，文牟宇着急得左右使劲摇晃，挣了几下，挣开绳子，几大步跑上前来查看李秋水的伤口，大吼道，“你脑袋有毛病啊，往自己身上砍。” 刚说完话，发现李秋水手臂上居然没有伤，“咦？你这是假的？”马上捡起旁边的刀抖抖，“嘿，你上哪儿找了一把假刀来唬人？我都被你吓着了。” 李秋水继续笑，“你不是身手挺好，挺能打的吗，怎么今天被人给绑了？” 文牟宇拿着假刀在身上砍了几刀，“嘿，挺好玩，有意思，你现在学聪明了，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害我急死了。” 班晓红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还坐在刚才绑文牟宇的地方哭，文牟宇转头看她，不耐烦的吼起来，“你哭什么啊，一直哭，烦死了！” 李秋水瞪他一眼，“有病啊，你吼她做什么？人家不是为你着急吗？你说说，这几个人为什么要绑你，你怎么欠他们钱了？” 文牟宇拉着李秋水的手臂再看了看，确定一点伤都没有，才说，“能有什么事啊，就是工程上的事情呗，我说过多少次，不能偷工减料、不能偷工减料，这几个人可好，就是敢这样做，又正好被我发现了，我就让他们拆了重做，赔那些浪费了的材料款，他们不愿意，想结账走人，我肯定不会给钱啊，他们的工钱还不够那些材料款，我都还得倒贴点钱返工，我凭什么给他们钱，几个人一合计居然就把我给绑了。” “但是你看闹出这种事情来多危险啊，”李秋水有点后怕，劝道，“你能让就让一点吧，你把他们工资给扣了，人家不是几个月都白忙活了？” 文牟宇撇嘴摇头，“哪像你说的这么简单，这是行业的规矩，如果我对每个人都那么仁慈，就没办法混下去了，这种事情是肯定不能让步的，不然，我开了这个头，后面的人也敢乱来了，那要不了多久，我的公司也就要垮了。” “我是看他们太凶了，要是等出事就来不及了，还是你的安全重要啊。”李秋水担心的说。 文牟宇压根不在乎，“不会的，放心吧，这些工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做事都会考虑后果，出不了大事。” “既然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以后你要小心一点。”李秋水点头。 文牟宇嗯一声，回头看班晓红还在哭，不耐烦，“你还在哭？我还没有死。” 班晓红用纸巾擦着红肿的眼睛，委屈的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这么凶干嘛？” 文牟宇一把将坐在地上的李秋水拉起来，“走吧，下次别胡来，万一遇到凶恶的，看你怎么收场。” 两个人在前面走，班晓红在后面跟着，文牟宇转身说，“好了，不用担心我，你先回去吧，别跟着了。” 班晓红不说话，也不走，文牟宇走一步，她走一步，紧紧跟在后面，很快就走到大路边了，人来人往很热闹。 李秋水实在看不下去，指责文牟宇，“你看你，人家这是担心你，你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嘛？人家是你女朋友诶。” “我就这个脾气啊，你第一天认识我？她要是受不了，就滚啊。”文牟宇摊开双手。 班晓红刚刚收住的眼泪又决堤了，指着文牟宇说不出话来，“你……” “你什么你？我走了。”这时候刚好来了一辆出租车，文牟宇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去走了，把两个女人留在原地不管。 文牟宇这种状态，让班晓红很没有面子，她委屈的看着李秋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嚯，这个文牟宇，能力不见涨，脾气倒是长了不少！”李秋水拍拍她的肩头，安慰着，“没事，你别哭了，他不会有事的。” 班晓红点头，“可是，你不知道，他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 “互相理解吧，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他这个工作压力很大，而且他被那几个工人给气着了，还在气头上，你不要和他置气。”李秋水脸上尽是温柔。 “才不，他只是对我凶，我看对你就很温柔，全程都是笑脸。”班晓红翘着嘴巴。 李秋水哈哈大笑，“我和他是发小，你不要乱想，我们是铁哥们。” “其实，我早就想打电话给你了，我是真的想好好和你聊一聊，但是又不敢打。”班晓红突然说。 李秋水又笑，“打个电话还不敢？我会吃了你吗？告诉你，不管有事还是没事，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那我可要说了，你不要生气，”班晓红的脸涨得通红，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我，呃，我……我觉得，文牟宇更加爱你，因为不管他手里正在做什么事情，只要你来一个电话，不管再忙他都要马上去。” “哈哈哈，你想歪了，”李秋水忍不住摸摸班晓红的头，感觉这姑娘太可爱了，“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我和他是铁哥们，你看，他有事，你打电话我不是也马上过来了吗。我和他就是兄妹关系，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想了，这脑袋瓜子，哈哈。” “不是我想歪了，以前我们没见过面，我还只是怀疑，但是现在我肯定了，”看李秋水不生气，班晓红敞开了说，“我今天看他和你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脾气也好，还温柔，但是和我，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对我发脾气，动不动就凶我。” “这样啊，”李秋水为难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没事，回头我说一下他。” 班晓红突然一反刚才哭泣的小模样，说，“别，不用了，只要你少和他联系就行了。” 李秋水吃惊的看着班晓红，“你真的误会我们了，我们之间没有事。” “呵，你们可以欺骗我，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我心里很难受也很清楚，”班晓红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把一张照片翻出来给李秋水看，“喏，这难道不是你们吗？” 李秋水看着班晓红的手机，再看看班晓红，更加吃惊的问她，“你哪来的这些照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疯子 班晓红倏的一下把手机放进裤兜，“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吧，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们在一起多像一对情侣，而我，和他走在一起，就像是一个跟班的，难道不是吗？” “他肯定是喜欢你的啊，你想这么多干嘛，”李秋水已经有点生气，依然耐着性子说，“如果他不喜欢你，没必要和你在一起吧，他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 “我不过算是他的工具罢了，只是工具。”班晓红生气的说。 李秋水一听这话，瞬间怒了，冷笑着嘲讽，“呵，你不相信他，不用在这儿和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直接离开他就好了。” “但是我喜欢他。”班晓红瞪着李秋水。 李秋水没办法和班晓红解释，也不想解释，只说，“算了，今天你不够冷静，改天，我们再聊，再见。”说着就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走了。 班晓红被丢在原地，生气的使劲跺了一下脚，也招一辆出租走了。 回到公寓，张小婉正百无聊赖的看电视，在沙发上躺着不停的换台，看到饭菜都已经做好了，李秋水赶紧洗手出来趴在桌子上闻闻已经摆好的饭菜，高兴的大叫，“哎呀，谢谢，小婉，你真好，饭菜都做好了，看起来就很香。” “几点了，才回来，我发觉你补课时间也太长了吧，我感觉我都要变成你的保姆了，还得煮饭等你。”张小婉斜眼。 李秋水不动声色拿出自己的刀，举向空中，突然对张小婉大喊，“你再说，你再说你是我的保姆，我砍死你，我忍你很久了。” 张小婉本来在沙发上躺得好好的，突然看到刀，翻身光着脚丫就开跑，大叫，“李秋水，你疯了？快点放下，要出人命的。” 李秋水怕张小婉摔着碰着，不敢追，原地哈哈大笑的朝着自己胳膊上一刀砍去，两秒钟以后，血汩汩的流出来。 张小婉吓得躲回房间里去，锁上门，使劲骂，“李秋水，你这个疯婆子，受什么刺激了？你脑袋有病啊，你？” 李秋水在外面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痛了，“小婉，快出来，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我不出来，我报警，让警察送你去医院，你这个死疯子。”张小婉还在里面大叫。 李秋水怕张小婉真的报警，赶紧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别报警，这刀是假的，血也是假的，我骗你的，快出来。” “假的？”张小婉在里面喊，“我怎么知道真假？你骗我出来砍我一刀怎么办？” 李秋水哈哈一笑，“你是不是傻呀，我砍自己一刀不痛吗，我今天去剧组了，这是道具。” 张小婉似信非信的把门打开一条缝，用脚抵着门，往外看，李秋水坐在地上，捏着自己的手臂，“你看，你看嘛，不骗你，不痛，”然后又撸起袖子，“你看嘛，伤口都没有。” 张小婉使劲盯着看，看清楚了确实没有伤口，疯狂的冲过来，一下子将李秋水扑在地上就开始打，“我打你，我打你，混蛋你，敢拿道具刀吓唬我，我差点让你吓死了。” 李秋水举起双手投降，“够了够了，我都认错了，你还打，够了，刺激不，这刀有点意思吧？” 张小婉爬起来坐在地上，捡起刀，上面还有血，“天哪，看起来确实像真的，刚才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受什么刺激突然疯了，我心脏现在还突突地跳，你真够混蛋的你，”说着把刀往地上砍了两下，“不过，真好玩，就是这血有点恶心，你，赶紧打扫了，不然我饭都吃不下。” “好好好，我打扫，姑奶奶，我打扫，你快点洗手吃饭吧。”李秋水赶紧起身去拿抹布擦地板擦刀，把自己的手臂也洗得干干净净出来。 张小婉吃了两口，问，“你刚才说的什么剧组，你去哪儿了，这是借来的？” 李秋水还在兴奋中，“告诉你，我今天去当了一下群众演员，可有意思了。” 张小婉看刀已经洗干净，又拿着玩了两下，再开始吃饭，“不对，你今天不是去家教吗，不是去给陈可可补课吗，怎么又去当群众演员了，什么鬼啊？” “是这样，陈可可要去陪她一个同学试镜，我也跟着去了，”李秋水开始盛饭，说，“我感觉她呀，对那个小男生有那么点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要早恋了。” 张小婉一边吃菜一边说，“不奇怪呀，现在的学生，信息量多大呀，基本上都早熟，平时在路上也会看到背着书包的男女生牵手走路，不足为奇。” 李秋水放下碗，发呆，“那，你说我和文牟宇的关系正常不？” 张小婉赶紧给李秋水夹菜，打断她的发呆，“想什么啊，你吃你的饭，怎么突然想起文牟宇来了？” 李秋水慢慢嚼着嘴里的食物，“可是她女朋友今天对我说我影响了她和文牟宇的感情。” 张小婉抬头看李秋水，吃吃的笑起来，“呵呵，不错，又有女人找你摊牌了？” “你这种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有很趣吗？”李秋水怒视着张小婉，“什么态度，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笑笑都不行，你这是犯桃花了吧，哈哈，”张小婉坐直了腰，一本正经的说，“那你和我说说，你怎么遇到文牟宇的女朋友了，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不认识她的嘛。” “今天文牟宇被他手底下偷工减料的工人给绑了，”李秋水低声说，“班晓红，呃，就是文牟宇他女朋友，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就拿着刚才那把刀把文牟宇救出来了。” 张小婉放下碗，直愣愣的看着李秋水，“绑了？你救出来的？呵，真够精彩的啊，李秋水，这件事情你就做得不对。” “我有什么不对的，他是我的铁哥们，难道人家打了电话给我，我能见死不救？如果是我被绑了，文牟宇肯定第一时间来救我。”李秋水云里雾里没听明白。 第一百一十八章 做我的翻译 “咳，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能盲目，你一个女流之辈，你敢保证每次都那么好运气，能从工人手下救人出来？这种事情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太危险了，你不懂吗？”张小婉质问。 李秋水不耐烦，“不是，这个不是重点，救人不救人的一会儿再说，我问的是你觉得我和文牟宇的关系到底正不正常，那个班晓红一直哭，一直让我离开文牟宇，我和她说了我和文牟宇就是哥们儿、就是兄妹，她硬是不信，难道我和文牟宇的关系真的不正常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个女人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去救一个男人，我要是他女朋友，我也吃醋啊，我也会觉得你们的关系不明不白啊，”张小婉无奈，“反正你和文牟宇这种关系我也搞不懂，我是没有像你这种关系亲密的异性朋友，你这个太亲密了。” 李秋水想起班晓红哭泣的样子，难道都是因为她才人那么伤心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李秋水好像有点内疚，又有点想不通。 继续追问张小婉，“你的意思是说，我和文牟宇的相处已经伤害了别人的感情，给别人带去了痛苦？也就是说，我应该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张小婉脸上带着困惑，“也许吧，我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一个女人不可能容忍别的女人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的感情，女人对感情是相当敏感的。” “你这样说，我还真不懂了，我到现在也还没有真正恋爱过，”李秋水歪着头，“假如我未来的老公也有一个亲密女友，那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和人家和平相处，想象不出来。” “其实吧，就算你现在马上和文牟宇绝交了，班晓红照样会继续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张小婉看着李秋水说，“所以呢，我们不用强求，顺其自然就好，时间就是良药，可以冲淡所有的一切，你呀，就不要再想了。” 李秋水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给陈可可补课，周日自行充电，过得非常充实。 时间过得很快，每一天都是那么忙碌，同样的挤地铁、挤电梯，每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这天，李秋水正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着翻译资料，一个同事过来敲了敲他的隔板，“嘿，李秋水，老板叫你去一趟，在办公室。” 李秋水抬头，有点不敢相信的看了同事一眼，“叫我？你是说老板叫我？” 对方点了点头，李秋水有点紧张的站起来，“哦哦，好的，谢谢，我这就去。” 话虽然说得轻松，心里却在打鼓，难道自己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被老板喊去问话？ 虽然紧张，还不得不去，李秋水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去了杨总办公室，轻轻敲门，“杨总，你找我？” “进来。” 李秋水推门进去，杨总正在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电脑，几秒以后才抬头，“来了，坐。” 李秋水点头有些拘谨的坐在杨总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杨总，不敢说什么。 杨总笑了笑，这是她习惯性的职业微笑，“李秋水，你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 “还好，我觉得挺好的，工作起来还是比较顺手，暂时没遇到什么问题。”李秋水老实作答。 “嗯嗯，我也觉得你的翻译工作做得不错，态度也认真、努力，我对你的工作还是比较认可的。”杨总点头。 杨总还没有说正题，李秋水快要急死了，但只能回答，“谢谢杨总的肯定，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以后会更加努力。” “嗯，好，我问问你，你的英语口语能力如何？” 李秋水有点懵，如实说，“其实还行吧，比英语专业的肯定要差一些，但是比一般的大学毕业生，还是要好一点，平时我也会练习口语，整体上还行吧。” 杨总听到这里，立刻高兴起来，“哦？好，那我现在有一个高级别的产品订货会，这次有一些国外的企业高管也来参加，你来做我的临时翻译，会不会有问题？” 李秋水一直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要被批评，听到这里突然提高音调，“去当翻译？和外国人现场交流？” 杨总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李秋水，“对，就是这样，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李秋水犹豫了一下，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个机会难得，而且她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翻译工作，对化妆品的专业术语也有所了解，干脆就直接回答，“我想，简单的对话，我应该没有问题。” 杨总满意的点头，“如果你确定没有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你赶紧收拾一下，换套衣服，化个妆，现在你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 李秋水难为情的说，“杨总，我今天没有带其他衣服，就穿着工装来上班了，回去拿会不会来不及了？” 杨总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秋水，“你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行的，呃，没有带衣服……”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说，“要不，就换其他人去吧。” “这样就放弃了？小事一桩，”杨总笑笑，“把你身高体重告诉我，楼下就有一家品牌店，老板和我很熟悉，我打电话让她送一套上楼来。” 李秋水知道楼下的那家品牌店，就算是普通的套装，也只能用一个字形容，贵。 她一个月工资也不够一套，但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哦，那好的。”心里却难过得不行，看样子，工资还没有领到，就已经被她预支光了。 还没心疼完，杨总又说，“噢，对了，还有高跟鞋，你穿三十几码的，叫旁边的鞋店送一双上来。” “36码的，杨总。”李秋水感觉已经笑不出来了，简直有一点点后悔，看样子两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还要交房租，还要交水电费，唉，她又不是不看价格就可以购物的人。 “你这个妆面也不行，太业余了，”杨总看了看李秋水的脸，转身对秘书说，“去，喊化妆师过来帮李秋水做个造型。” 第一百一十九章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李秋水已经无力反抗，只能在心底求杨总不要再为自己挖坑了，千万不要让她买公司的化妆品，这种高级化妆品可不是她消费得起的。 化妆师来了，看了李秋水几秒就开始下手做造型，洁面、水乳、隔离、画眉、眼影、口红等等一系列迅速结束，将李秋水坐的旋转椅子转过去对着镜子，“好了，赶紧自己欣赏一下吧。” 镜子中的人美得不要不要的，李秋水愣住了，问化妆师，“天啊，这是我吗？” 杨总点头对化妆师说，“化得不错，就是这样。” 化妆师笑着说，“杨总过奖了，是李秋水底子好，脸型很好，五官也立体小巧，随便突出一下就这样了。” 有些时候，事情往往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只听杨总对化妆师说，“刚才你用的化妆品给她准备一套。” 李秋水欲哭无泪，不敢说话，也挤不出笑容来，这可是进口的化妆品啊，随便一支口红都够她白上几天班，明明是个穷鬼，现在却是一身大款的装备了。 她换上刚刚楼下品牌店送上来的套装和高跟鞋，在镜子前一站，简直美到无人能敌，杨总看着也很高兴，“李秋水，快，转一圈，我看看。” 李秋水乖乖的转了一圈，自信的挺起胸膛，原来老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还真不假，这个样子应该已经是以前张小婉说过的有气场的人了。 杨总赞叹道，“啧啧，不错，你底子确实好，代表我们公司形象简直太合适了，对，你就适合这样穿，你好好照照镜子，多好看啊，平时你也太朴素了。” “哪里哪里，是杨总帮我，我可一点不会收拾。”李秋水谦虚着。 “走，出发。”杨总说。 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李秋水的回头率是百分之三百，基本每个人都会回头三次，杨总忍不住取笑，“李秋水，哈哈，你说，我们公司这些帅小伙子是在看你还是看我啊？” 李秋水笑答，“当然是看你了，你是女王。” “女人，就应该把自己收拾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别人的尊重。”杨总说。 李秋水嗯嗯应声，挺直了腰板，打扮真的能带给人很多自信，她感觉现在就像是回到了在六水酒店当老总时候的自信，走路都带风了，她被这美丽的光环迷住了，以为自己这一秒简直是个成功人士，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更加挺拔。 很快，她们就到了订货会场，这是高端订货会，所以并不是李秋水想象中的人声鼎沸、各种嘈杂，而是只有三十来人，个个气场强大。 虽然人不多，但是会场相当宽阔，展示台上琳琅满目摆着很多高级品牌的化妆品，地上铺着红地毯，整个空间回荡着似有似无的低沉音乐声。 李秋水被这种场面镇住，难怪杨总一定要她打扮打扮，这个场合她要是就平时的样子走进来，真的可以把自己羞死，能尴尬到什么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有人向杨总打招呼，杨总也向其他人打招呼，氛围真真是其乐融融，大家的称呼都是某某总、某某经理什么的，有差不多一半的国外人士，他们基本就会说中文的“你好”，其他都要靠李秋水翻译。 这是一个西方式的订货会，基本上每个人都端着杯红酒或站或坐的聊天，人们看起来都那么友好，大家轻言细语，笑声袅袅，高级而宁静，和谐而迷人。 “杨阿姨，你好。”一个声音打断了李秋水对周围的好奇。 李秋水循着这仿佛有点熟悉的声音看过去，是一位美丽的女士，穿着酒红色拖地长裙，将一杯酒往上举了一下示意杨总。 “文丽，你好呀，”杨总微笑，向这位女士举杯示意，“刚我还看到你妈妈了。” 文丽？李秋水听到这个名字，赶紧又看了一眼，原来刚才这人是文丽，化妆有点过头了，虽然很美，但是和真人不像，刚才根本没认出来。 李秋水再仔细看了看，她手臂上有一条隐约的疤痕，看样子是上次跳楼受的伤吧。 李秋水可不想招惹到这种浑身是刺的人，尽量离她远点，就一直紧跟在杨总后面。 过了一段时间，杨总和国外几个有意向的客商谈得差不多了，回头说，“李秋水，你可以到处看看，现在不需要你翻译了，我去找几个老朋友聊聊。” 李秋水点头，“好的，杨总，那我在那边角落里等你。”用手指了一下方向。 文丽全程在观察李秋水，看到她落单了，马上追过来，非常不友好的问，“李秋水，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李秋水想想上次文丽拿着她和文牟宇的照片大肆宣扬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给她好脸色，问，“难道我来这里还要先通知你一声吗？” “你要搞清楚，来这种地方的都是企业的高管、老板，你算什么呢？”文丽像只骄傲的孔雀，“当然如果你是想来钓金龟婿，我可以帮你，你看上哪一位，我帮你引荐引荐是没有问题的，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这是应该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些男人你也看到了，年龄有点大，只不过我猜你也不介意吧，你主要是想找个有钱的，对吧，这个我懂。” “我懒得理你，人模人样的，说话却掉渣。”李秋水发现杨总正在和一个老外打招呼，赶紧走过去帮忙翻译。 文丽也紧跟着走了过去，不动声色的把李秋水推开，站在杨总旁边帮着翻译起来，让李秋水没有想到的是，文丽的英语口语不在她之下，同样说得非常流利。 文丽抢了她的活，李秋水也没必要和她争，这种场合当然不能和文丽闹别扭，不然可是把老板的脸给丢了。 她只能静静的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一个个穿着体面、言谈举止有素质的先生和女士，眼前的一切让李秋水着迷，她甚至幻想，有一天，她能不能和这些人一样，活得那么体面。 第一百二十章 遭遇刺头 老外走开以后，杨总问文丽，“咦，文丽，你好像认识李秋水？刚才看你和她在那边说话。” “认识啊，”文丽看了看杨总，“杨阿姨，这李秋水难道是你的员工？” 杨总看文丽那鬼鬼祟祟的表情，问，“对啊，她是我的翻译，怎么啦？” 文丽稍稍往杨总的旁边靠了靠，低声说，“她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人品有问题？”杨总很吃惊的看着文丽，“这个话是不能乱说的，你了解她？” “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清楚她的人品有问题，不会乱说。”文丽说得慎重其事。 “既然你说不是特别了解她，却又清楚她的人品有问题，那……这，”杨总笑笑，“那你这个说法，哈哈，阿姨老了，实在理解不了你在说什么。” “那我简单一点说吧，她呢，有一个土豪的男朋友，但是不死心，还要勾引一个高富帅，你说说这种人难道人品还没有问题吗，肯定是不正啊。”文丽举例说。 杨总意犹未尽，问，“哦？是吗？那你了解得这么清楚，肯定是认识其中一个人咯？和阿姨说说，你是认识那个土豪还是认识那个高富帅？” 文丽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撒娇，“哼，我不想告诉你。” 杨总笑起来，“哦？还不告诉我，不过阿姨大概猜到了，你上次跳楼不会就是因为她吧？啊？” 听到这话，文丽也不客气了，“既然阿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种人品不正的人不能留，你回去就把她开除了。” “好好好，”杨总还是笑，“你说什么阿姨都依你，我这啊，回去就把她开除了。” 李秋水看文丽一直在给杨总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偷偷回头看她，就想到文丽肯定是说她坏话，反正这个人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主要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文丽和杨总好像关系很好，看样子，文丽多说点坏话，她工作都能搞丢。 李秋水想想罢了罢了，还是做好离职的准备吧，只是不知道今天自己这身行头要多少钱，工资是领不到了，反正也不够扣这衣服钱的，白干了这段时间。 眼看这段时间起早贪黑的干，就换了一套衣服，李秋水想想就生气，怒火从胸中腾腾燃烧，怎么会这么倒霉，到哪里都能遇到文丽这个刺头。 订货会的时间很长，李秋水眼睛一直跟着杨总，看到有老外了就上前去，现在文丽已经走了，杨总在和老外讨价还价，李秋水始终在旁边翻译，居然从头到尾没出什么差池，她暗暗惊喜这几年一直练习的口语总算派上用场了。 忙了半天，订货会才结束，李秋水和杨总坐车离开，路上，杨总问，“怎么样，累吗？” 李秋水看看杨总，忙了一下午，还是那么精神，“杨总，你都不累，我怎么会累，挺好的。” 杨总满意的点头，“不错，你今天的表现挺好，好多人都在夸你呢。” 李秋水知道今天好几个老外都夸她了，不过还是很谦虚，“只要不给杨总丢人就行。” “好，你住在哪里，我顺路带你一程吧。”杨总往后靠眯着眼睛。 “我住在卡里小区。” “卡里小区，不错啊，那边是小型公寓，你自己买的？”李总问。 “我这才刚刚大学毕业，哪来的钱买房啊，杨总取笑了，当然是租的。”李秋水嘻嘻笑着。 “哦，租的，也不错，那儿我知道，环境挺不错的，周边设施都很齐全，房租贵不贵啊？”杨总看起来很亲切。 “呃，有点贵，是我同学买的房子，我算是一个租客。”李秋水历来直白，从不想着给自己脸上贴金。 “哈哈，你同学？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啊？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女同学了，怎么可能会和男同学住，那成什么了？”李秋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她感觉杨总这像是在查户口，一个老板没必须问这些吧，和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 到了公寓门口，李秋水下车回家，杨总驾车离去，刚一进家，张小婉看到李秋水的两秒内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眼睛睁得老大，围着李秋水转了三圈，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啧啧有声，表情也变得非常兴奋，。 李秋水被张小婉弄得一脸懵，“干什么干什么，小婉？没见过美女？” “不是，我想问问，你怎么突然想通了，舍得为自己下血本了？啧啧啧，不得了，这大手笔，我都甘拜下风。”张小婉惊叹。 李秋水把张小婉推开，“哎呀，别挡着我，我都快要渴死了，一下午就是喝红酒，白开水都没看到在哪儿，我还不敢离开，眼睛得盯着杨总。” 走到桌子边倒了满满一大杯水，几大口就咕嘟咕嘟喝光了，才问张小婉，“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大手笔？我怎么啦？”说着又倒了一杯开始喝。 “装什么呀，你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吓死人啊，你现在身价都一万多了，你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张小婉蹦回沙发上，抱着腿蜷缩在边上。 “什么？你说多少？一万多？”听到张小婉说自己身上的衣物等价值上万，李秋水吓得把刚刚喝到嘴里的水都吐了出来，差点呛到，脸也憋红了。 这倒把张小婉弄懵了，“不会吧，这装备你自己买的，还能不知道价格？” 李秋水用纸巾擦嘴，拍拍胸口，让自己镇定一下，“还没有付钱啊，我是真不知道这些值多少钱。” “不可能，瞎扯吧，这么贵的衣服和鞋子人家让你试穿回家，以后再付钱？他家生意就那么差？”张小婉把嘴角往下撇，表示不相信。 李秋水赶忙解释，“我咋可能买这么贵的东西，是我老板买的，今天临时有高级订货会，让我去充当翻译，她嫌我穿得寒碜，就在楼下帮我买的。” “哦，那就难怪了，”张小婉恍然大悟，突然才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个手提袋，指着袋子问，“你这又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级装备 “化妆品，老板让化妆师给我准备了一套。”李秋水很淡定。 “也是你们老板给的？”张小婉蹦起来将化妆品打开看，又开始啧啧啧，“天，你知道这些化妆品多少钱吗？” “啊，暂时还不清楚，这是我们公司代理的国外品牌，我现在主要是做翻译工作，价格还真不知道呢，也还没有和老板结账。”李秋水有点忧伤，她知道不会便宜。 “呵呵，我告诉你，你这一套外面零售价是五千多。”张小婉将口红转出来看了看，闻了闻，“对，绝对正品，就是这个价格。” “什么，这个化妆品要五千多？”李秋水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小婉，你赶快把口红转回去，什么东西都不要拆开，我明天把它还回去，这个我可吃不消，我还以为给我准备的应该不会多贵，我猜就一千左右呢，天哪，我真是要倒吸一口凉气了，心都凉了。” “今天，你这全部装备都两万多了，就慢慢从工资里面扣吧，又不是你要买的，但是你以后得用啊。”张小婉这时候又坐到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了。 “不行不行，”李秋水极力反对，“你开玩笑哦，全部从工资里面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领到钱？难道我大半年不吃饭、不交水电费、出门不坐车？咋可能嘛，再说这个也不值得吧，这化妆品就为了一张脸。” “有什么啊，不要大惊小怪的，”张小婉不以为意，“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这也是为以后打基础啊，不过就是提前消费而已，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李秋水叹一口气，“唉，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关键问题是我的工作可能都要黄了，我拿什么钱来扣啊。” 张小婉啪一声关掉电视机，“你的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你今天这一出又一出的，我心脏要受不了了，你这又是犯了什么错要被开除吗？不至于吧，你老板还带你参加高级订货会，是很看好你的意思啊，麻烦你不要瞎想。” “我每天起早贪黑，工作那么认真，一点不敢偷懒，做事也负责，你觉得我会犯什么错呢，当然是没有了。”李秋水无奈的说，脸色很难看。 “既然也没有犯错，老板也看好你，那你还担心什么，这可不是自己吓自己嘛，神经病嘛。”张小婉把脸转过去不想理她。 “不是，你不知道，今天在订货会上居然遇到文丽了，不知道她和我们老板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很亲密很不一般，而且感觉全程都在说我坏话。”李秋水这才道出事情的原委。 “啊，那你倒霉了，那个文丽确实小人，什么都不怕，真心就怕遇到小人，她这个人，还真的和别人不一样，我也敢肯定她会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你坏话，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话被她说多了，假的别人都以为是真的了，唉，可怜的人儿，你咋那么倒霉呢。”张小婉同情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小郁闷的说，“我目前还没有领到工资就已经花了两万了，真不错，呵呵，还不会挣钱就开始败家了。” 张小婉倒是不介意，“你想那么多没用的事情干嘛，做人就应该什么都不怕，水来了土掩，兵来了将挡，生活总不会把你逼上绝路，只要是你自己够努力，就算再不幸运，最多不过绕个圈罢了。” “你说得倒是轻松哦，你毕竟是吃喝不愁，也没有负担，”李秋水不赞同张小婉的态度，“你和我一样吗，别说两万，就算是二十万、二百万都不能把你逼上绝路，你毕竟还有退路，我呢，没有钱是真的要住大街、饿肚子的。” 张小婉想想，点头，“那倒是，不过你还不至于，你不是有你们李总给你的卡嘛。”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压根就没有钱，”李秋水用鼻孔吐了两口气，“李总给的十万，我当时是准备全部给我妈，让她先还一部分债，虽然是杯水车薪吧，但总也可以还几个人的，这样我妈也轻松点。” 张小婉啊的一声，“对啊，我都忘记你一直说要帮你妈妈还债的事情，那也没听你说过啊。” “没什么，”李秋水神色如常，“这是我应该做的，本来是说十万都给她，幸好我妈死活让我留一万应急，这不，交了房租，买了些上班需要的装备，其实我基本就没有钱了，前段时间你也知道我一直没找到工作，要不是还在给陈可可补课有点收入，可能我早就饿死了。” “啊？这么严重？”张小婉心疼的摸摸李秋水的背，“我这里没事啊，我是想着你有十万元，房租是小问题，要不我这里你可以晚点给都没问题啊，不好意思啊，我是真不知道你有那么困难，难怪让你请客你都不肯，非得愿意自己下厨。” “房租肯定是要先给的，你本来就帮了我很多，还给我打折，要不是因为你，我上哪去找这个价格的房子住啊，况且还是这么好的地段，上班坐车都很方便，如果你让我晚交，我可能会偷懒，没那么认真工作也不一定，人还是需要一些压力的。” “嗯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随便吧，反正我不缺钱，下次房租，你有就先交，没有就缓着，别硬撑，我们什么关系啊，对吧。”张小婉慷慨的说。 李秋水快速把身上的新衣服脱下，借张小婉的蒸汽熨斗烫好，第二天带着熨平的衣服和没敢用过一次的化妆品，穿着平常的工装去上班。 她已经想清楚了，如果杨总确实要开除她，那么就把衣服和化妆品还给杨总，但衣服毕竟穿过了，所以对工资不报希望，就当是穿过一次的折旧吧，公司给钱最好，如果不肯结账也只能算了。 李秋水忐忑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一直在等杨总的通知，但是杨总到下午才到公司，刚到，就喊李秋水，“你，到我办公室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都是他买的？ 杨总说完自顾自走了，李秋水站起来，做了两个深呼吸，她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没想到一切真的那么快。 刚进到办公室，杨总就一脸不悦的问，“李秋水，你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了？让你化妆也没化，昨天不是才给你准备了一套化妆品吗？” “我。”李秋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看样子，杨总没有要开除她的意思啊，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我什么我，”杨总还在生气，“看你这个样子我就来气，很快我还要出门，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那我马上换上衣服。”李秋水说。 “好，动作要快，”杨总说完转头对秘书说，“赶紧的，让化妆师过来给李秋水化一下，马上我还要出门，这李秋水，也是学着做事不靠谱了。” 李秋水听到杨总批评自己不靠谱，不敢说半个不字，原来想的什么都只是自己的内心戏，看样子以后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上班，欣喜自己没被开除，她小跑着去更衣间换衣服。 很快，李秋水又变成昨天那个不可方物的样子踏着小高跟和杨总出门了，又是忙碌的一天。 “救命，好累啊，真真累死我了，这小高跟还真是没穿习惯，平底鞋哪有那么累啊，这下班回来，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啦。”下班刚回到家，李秋水就和张小婉诉苦，说话的同时快速将鞋子踢掉，光脚踩在地上嘶嘶怪叫。 “你今天又怎么了，手里提这么多东西。”张小婉永远是好奇宝宝。 “咳，你不知道，我下午穿着高跟鞋陪老板逛街，脚都走痛了，最主要是昨天本来就有点痛了，今天接着穿根本受不了。”李秋水的重点在脚上，太痛了。 “哦？陪老板逛街？”张小婉打量了一下手提袋，“你意思是说，这些都是他给你买的咯？” “嗯嗯，”李秋水坐在沙发上开始揉自己的前脚掌，撅着嘴巴吹气，“对，她自己买，顺便帮我也买些，她说的，工作服也要每天都换着穿，因为我可能每天都要和她一起出门，不能不顾及公司形象。” 张小婉故作夸张的后退一步，用手捂着嘴巴，睁着大眼睛，“天，秋水，你老板是男是女？” 李秋水头也没抬，继续揉脚，“你想太多了吧，哈哈，肯定是女的啊，一枚中年妇女，估计年龄和我妈差不多呗。” 张小婉觉得这更不可思议了，“啊？女的？难不成是同性恋？” “唉哟，你在说什么啊，”李秋水笑得打颤，“小婉，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张小婉已经开始在翻袋子看，“啧啧啧，你知道你提的东西是什么品牌不，价值多少你清楚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老板花钱，是直接刷卡的，也没听她问价格，我当然是不知道的，再说我也不知道她有些是给我买的，她倒是问了我好不好看，我说还行她就买了，到走的时候她才给了我这几个手提袋，说是给我买的工作服，没事，既然说是工作服，应该不会扣我工资吧。”李秋水乐呵着。 张小婉大笑，腰都笑弯了，“工作服？就你这大笨熊，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包、这衣服、这裙子全都是名牌，名牌懂不懂？” 李秋水诧异，“杨总是说的工作服，名牌？你确定？工作服有必要吗？即便是为了公司的形象，其实几百块的也不差吧。” “什么，几百块？”张小婉无奈的摇头，“唉，和你真是没有共同语言，平时让你去逛街嘛你不去，现在知道了吧，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你提回来这些衣物值多少钱吗？告诉你，先有个心理准备，我说出来吓死你。” 李秋水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明显有点害怕，“小婉，你不要吓我，你不会告诉我这些衣服也上万吧，我是真的不懂，我看不出来，只觉得质量和版型挺好的，但我觉得应该就是几百块钱的事情，几样加起来上千吧，我想着工作服不会扣我的工资吧，即便扣也还能承担，如果你真说上万，我可不敢要。” “呵呵，准备好了，我要告诉你你拿回来的这些衣服和包包市场价超过十万。” 李秋水吓得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过来翻看袋子里的东西，“小婉，可不许骗人，你是说这些东西价值超过十万？你别吓我，我心脏受不了的。” “怎么，现在脚不痛了，继续揉啊！”张小婉取笑李秋水，“所以啊，我才问你老板是男是女，看样子她对你肯定有别的故事，而且，一出手就十万，说明，今天只是个开始，她以后还会继续给你买东西的，等着瞧吧。” “我才是一个新员工，就算为了公司形象，也不该出手那么大方，要么这些并不是什么大牌，是仿品？”李秋水猜想。 “你刚刚说了，她自己买了一些，也同时给你买了，你觉得你们老板会穿仿品？”张小婉歪着头问。 “是啊，不可能，”李秋水不能说服自己，“我们老板不可能穿仿品，我这些衣服都和她是在同一家店的买的，完了完了，这回出大事了。” “而且，我姑妈就是卖名牌服装的，我经常进进出出，她传授给我不少相关知识，我难道一点都不懂？你看做工都看得出来！再说你也知道，上次在我姑妈店里，那文丽随便买几件衣服就快三万了，你提的这些衣服比我姑妈卖的品牌贵了很多，我大概也能估个价，平时看时尚杂志，也大概能知道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张小婉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正确性。 李秋水越听越觉得张小婉说得正确，不由得害怕起来，抱着自己的胳膊有点发冷的问，“难道她真的是同性恋啊？” “那我就不知道咯，”张小婉说着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手提包，“你看，这个小包就七千左右了，你出门可要拎好了，千万别让人给抢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七千的装饰 李秋水盯着包包，感觉都不敢拿手去碰了，“这么小就要七千？里面连方便面也放不下一袋吧，你确定真的那么贵？” “唉，朽木不可雕也，”张小婉坐到沙发上，“人家包包不是给你装方便面的，这只是有钱人的一种装饰品而已，不过是身份的象征而已，对他们来说，这就像是衣服上的胸针一样，装饰，装饰懂不懂？” “小一万买个包包，什么都装不下，还装饰，拿着不累嘛，感觉就够装个零钱，零钱的话几块钱的零钱包就够了，或者我自己缝一个都可以装啊。”李秋水实在不理解有钱人花钱的逻辑，“更何况，我都拿来装零钱了，还需要几千的包包吗？又不是要装几十万几百万！唉，真心搞不懂。” “再说一遍，就是个装饰品，就跟你别个胸针或者头上别个发夹是一样的。”张小婉无力吐槽。 “那不行，既然是你说的这么贵，这些东西我肯定不能要啊，”李秋水小心翼翼的把张小婉翻得乱糟糟的东西全部一一对应放回袋子里去，“我明天一早就给我们老板还回去，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无利不起早，她该不会用这些物质的东西引诱我去做什么坏事吧，以后我可得小心了。” “可是你可能已经回不去了，你在路边摊上吃东西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张小婉仿佛看透了一切。 李秋水傻笑，“不吃路边摊，难道还吃得起牛排喝得起红酒？你也知道我一个月就三千块钱，我就不懂这些名牌不名牌的，要是早知道，肯定打死也不能要。” 李秋水胆战心惊的将袋子都收进房间，等着明天一早还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是必须退还的，人不能贪心，贪心必然会出事。 李秋水工作的同时一直在等杨总出现，发现杨总到公司了，马上提着袋子去敲门。 门没关，杨总抬头看到李秋水，就气不打一处来，“李秋水，我说你这大脑里面整天都想些什么呀？你是想气死我吗？怎么又穿成这样了，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给你买的工作装请你每天换着穿，化妆、化妆！” “我……”李秋水懵了，和想象的不一样。 “又来这一套？就是我我我？麻烦你快一点，赶紧换衣服、化妆，自己去找化妆师，我的客户很快就要到江州了，你就穿成这样，我怎么带你出去？”杨总又急又气。 李秋水赶紧给化妆师打电话，然后迅速换衣服，刚换好，化妆师就小跑着过来了，“呵呵，李秋水，你又搞这种紧急的？可别这样弄了，我都被你弄成神经病了，要是时间太紧化不好，到时候杨总责怪的人还是我。” 听到化妆师吐槽自己，李秋水有点不好意思，“抱歉了，我是真的不怎么会，平时也就能抹个口红，描个眉都不行，还真得麻烦你，下次我早点请你帮忙，对不起了。” “算了，别说了，时间紧，赶紧把你的化妆品拿出来吧。” “呃，平时不都是你带着化妆品的吗？”李秋水问。 “咦，杨总不是让我为你专门准备了一套吗，你不拿来用还留着能吃啊？”化妆师很不理解，“谁不愿意用专用的，难道还愿意用公用的啊，你啊，唉。” 李秋水无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化妆品拿出来，刚刚收拾完毕，秘书引领着两位外国客户来了，杨总亲自接待，李秋水在旁边翻译着带他们参观公司的各个部门，客户不仅赞扬公司的业务做得大，还赞扬这位翻译小姐很美很有才华。 杨总满意的点头说谢谢，参观结束，杨总请客户吃饭，最后，安排李秋水送她们去机场，自己还有工作要忙。 一直等到客户过安检，李秋水才往回赶，回到公司已经很晚了，她整理了一会儿资料就到了下班时间。 李秋水盯着桌子下面的几个手提袋，今天衣服已经穿过一套了，化妆品也无奈没保住开封用了，现在用了一部分就不好退还给杨总了。 想想只能算了，不管多贵，也只能认了，不还了，不过李秋水在心底提醒自己，不管杨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她做违法的事情坚决不可能。 时间一天天过去，忙碌而充实，这天，到了下班时间，李秋水走出大楼没多远，发觉天突然黑沉沉都是乌云，眼看就要下大雨，没有带伞的她想快点跑，却发觉穿着小高跟跑不快，还担心崴了脚。 还没来得及想什么，雨就大滴大滴的从天而降，手里只拿着一个包，七千多的包，肯定不能拿来挡雨，只能硬着头皮加快脚步。 后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李秋水并没有在意，下雨了，谁不是加快速度呢，但是，下一秒，一把伞为她挡了雨。 李秋水停住脚步，回头看，一张英俊而帅气的脸，打伞的人对她友好的微笑。 李秋水吃惊的大叫，“啊，杨波？” 杨波扫了眼李秋水，一身名牌，微笑着问好，声音带着他特有的磁性，“你好，秋水，好久不见，看样子你过得不错哦。” 李秋水突然红了脸，“还不错？都快成落汤鸡了，呵呵，你怎么样，好久不见。” “接下来肯定是一场大雨，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等雨停了再走？”杨波发出了邀请。 李秋水犹豫两秒，最终没有拒绝，微微点头，“嗯，好吧，雨有点大。” 旁边有家咖啡馆，他们走进去临窗而坐，杨波问，“想喝什么？” “焦糖玛奇朵吧。”李秋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好的，”杨波转头招呼服务员，“麻烦你，一杯焦糖玛奇朵，一杯拿铁，谢谢。” 杨波看着李秋水，李秋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一直等服务员端上咖啡来。 杨波首先打破，“这雨下得真大。” 李秋水抬眼望着窗外奔跑的人，始终不肯正眼看杨波，“是啊，真大，今天谢谢你的伞。” 第一百二十四章 偶遇 杨波微笑看着李秋水，她已经从之前那个清纯的小女孩变成了成熟的职场女子，“秋水，你的变化真大。” 李秋水这才转过头看着杨波，“你也一样，看起来更加深沉和稳重了。” “呵呵，是啊，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我们也会慢慢发生变化。”杨波还是文绉绉的。 “对，时间是一剂良药，会冲淡所有的记忆。”李秋水似有所指。 “不对，某些记忆是永不褪色的，时间过再久，总会留下它的痕迹。”杨波也似有所指。 两个人慢慢喝着自己面前的咖啡，若有若无的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时不时就冷场了。 两个人的话都不多，只是悄悄打量对方，也都是以微笑回敬，李秋水一脸羞涩，杨波满心欢喜。 每一次的微笑都是那么熟悉而亲切，却又显得有那么一丝丝陌生，两个人像是老友相聚又像是不曾相识，中间隔着一层朦胧而美丽的纱。 咖啡喝完了，雨也渐渐小了，李秋水说，“天黑了，我得回去了。” “嗯，好的，那我送你吧。”两人静静走出咖啡馆，杨波继续为李秋水撑伞，一直送到地铁站，看着她上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期待着下次的不期而遇。 李秋水上车以后不敢回头，车子启动以后她才回头，不过那时候什么也没看到，而脸上却一直在发热发烫，对，时间冲淡了一些记忆，但是留下的却是永恒。 “我回来啦，小婉。”李秋水刚一进门就冲过去给张小婉一个热烈的拥抱。 张小婉嫌弃的一把将她推开，“烦不烦，你衣服是湿的，居然抱我？什么事情让你那么高兴？赶紧的，把衣服换了。” 李秋水兴奋的说，“不告诉你，要么你猜，不过，哼，你也猜不到。” “我猜不到？哈，我会猜不到？”张小婉用食指戳着自己的鼻头。 “当然啊，因为你肯定想不到啊。”李秋水一边脱外套一边得意的说。 张小婉把手机解锁打开朋友圈递过来给李秋水，“喏，你自己看吧，你看我能不能猜到。” 李秋水接过来看张小婉的微信，朋友圈中有一组她的照片，就是刚下雨那会儿，她在公司门口快步走的背影，上面只有四个字雨中的你，下面若干的赞、若干的留言。 李秋水大概看了一下留言，基本都是“哇，好美。”“杨波，你艳福不浅。”“臭小子，去哪偷拍的，谁啊，这么美。”“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这种背影我喜欢。”“哟呵，一身名牌。”“这女的谁啊，身材那么棒，还穿那么好。”…… 李秋水生气的把张小婉手机往沙发上扔，阴沉着脸，“呵，这个杨波，还以为变成熟了，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不靠谱啊。” “嘿，那是我手机，你生杨波的气，摔我手机干嘛，有病啊，”张小婉却不以为然，“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心跳加快，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别人不是和你一样的喜悦吗，这有什么啊，太正常了。” “实在是想分享这种心情，我理解，那他直接发给你看就行了，何必发在朋友圈，过分了。”李秋水还在愤愤不平。 “这有什么啊，人家把你拍得那么美，如果发丑照倒是可以生气，说实话，这照片真的太美了，雨中的你，呵，这四个字表达了太多的东西，我都觉得太动人了。”张小婉又拿起手机翻看照片。 “你也跟着取笑我？美什么啊？”李秋水生气的瞪了张小婉一眼。 “我们天天见面，我都忍不住一直看了好多遍，不厌其烦的放大，看了又看，可想而知，我们那些大学同学是什么反应，所以说什么的都有，这个很正常啊。”张小婉继续放大照片看。 李秋水不说话，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不过，主要话题都集中在你的装备上，有些人刚刚开始努力打拼，有的人甚至还没有找到工作，看到你一身名牌，有些人酸一下也是正常了，因为刺激到了大家的神经，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人生，哈哈，还有人说得认命，笑死我了。”张小婉笑得直不起腰来。 “很好笑吗？我穿的就是老板买给我的工作服，在我身上，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我觉得都一样，都是工作服，有什么特别，不就是布料好一点，版型贴合一点吗，至于吗？”李秋水没好气。 张小婉看着李秋水嘻嘻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是无所谓的，对于你来说，就是上班必须穿的衣服，甚至可能还没有你平时t恤牛仔运动鞋穿着舒服，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就不一样啊，他们看到的是你的变化，想想一个和大家一起吃路边摊的同学突然间全身名牌了，那显然是生活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啊，而且现在他们就不会把你和他们当成同一类人了，你以后在他们心里就是有钱人了，知道不？” “我知道什么啊，我，就你整天这个理论那个理论，一套一套的净唬人。” “嘿，你还别不信，你说说，你现在去吃路边摊，就没有发现周围人群有什么变化？”张小婉继续分析。 “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说这个事情，说起来更气人，”李秋水坐起来，“我自己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在别人眼里还真的不一样，我发觉好几次了，我有时候在街边吃东西，有些人看我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睛就一直在那上下打量，真让人难受，搞得我吃东西都不好意思了。” “对吧，我说的话不假吧。”张小婉面露得意之色。 “这个还真不假，搞得我现在都不敢在路边摊坐着吃东西了，只能打包带到公司去吃。” 张小婉问，“但是，你最近是天天都穿成这个样子，每天一身名牌，莫非你的老板天天都有国外的客户来？” 李秋水摇头，“没有，就上次来了几个，我送他们去的机场，后来就没有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有没有妖气 张小婉神色疑惑，“你是说，你现在的工作没有变化，还是每天翻译那些说明书什么的？” “嗯，差不多吧，基本上是老样子，”李秋水点头，“除了翻译各种资料外，有时候帮杨总处理一些外文的邮件，好像就没有别的了。” 张小婉睁大眼睛，“真的？也就是说，她给你买了一大堆名牌，其实并没有什么客户，就让你每天穿给她看咯，还要求你每天换着穿？” “对啊，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明白。”李秋水陷入沉思，但无论怎样也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呵呵，为了你的安全，我豁出去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上班，我要用我的火眼金睛帮你看看你们老板到底是何方妖怪。”张小婉拍着胸脯。 “和我去上班，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老板也不一定在啊，她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李秋水撇着嘴巴。 “呵呵，小事，她在不在的没所谓，我去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妖气。”张小婉越说越激动，好像自己真是孙悟空一样。 “好好好，我也懵着呢，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也有点得慌，你去帮我看看也好，你聪明，你主意多，我就信你。”李秋水深感安慰，她们两人虽然有时候吵闹，但是关键时刻都不含糊。 第二天一早，张小婉找出自己的高级名牌套装穿上，认真化了个裸妆，发型也认真打理了一番，和李秋水一起出发。 李秋水端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的工位旁，安排张小婉坐下喝茶，自己就开始忙工作。 李秋水在自己电脑前忙碌一阵，又起身去了一趟老板办公室，其他同事在开晨会，她依然独自在桌子前忙碌。 张小婉低声问，“你刚才是去哪里来？” “杨总办公室。” “你可以自由进出老板的办公室？你不是说她还没来吗？你怎么进去的？”张小婉充满了好奇，就好像是一个侦探要破案那样。 “没什么，是因为杨总让我每天帮她看国外的邮件，所以每天早上我都要过去，主要是国外那些客户和我们有时差，所以我一早把它翻译出来，杨总到公司直接看就好了，我如果不进她办公室，怎么看她邮箱啊。”李秋水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正常。 张小婉说，“正常情况她应该是转发给你，而不是让你直接进入她办公室。” 李秋水不以为然，“是杨总让我进去的，又不是我自己要求的，她说为了我进出方便，还给了我一张门卡。” 张小婉恨铁不成钢，低声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老板的办公室，有很多机密的东西，肯定是禁区，一般人不能进入，能在里面自由走动的人当然都是老板觉得可信的人，懂吗？” “不至于吧，我感觉你说得也太玄乎了，什么可信不可信的人，人最起码的互信肯定是有的，我只是进去帮老板看邮件，又不动她其它的任何东西。”李秋水还是不觉得奇怪。 张小婉摇头，切换了话题，“我看你其他同事都在开晨会，你为什么不用参加？” “哦，他们开会都是在说化妆的问题，什么色号啊、客户的感受啊这些，我就一个翻译资料的，好像这些和我没有多大关系，反正他们开会也没有人通知我参加，我就正好偷懒不用去，懒得参加，浪费时间。”李秋水嘴巴在聊天，手里还是在做着事情。 “我现在还暂时猜不到你老板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被重用，她现在是在给你时间磨合，也是在给自己时间来慢慢观察你。”张小婉郑重其事的说。 李秋水抬头，惊诧的瞪着眼睛，看看四周幸好没有人，放低了音量，“嘘，别胡说，怎么可能，这里老员工那么多，能人也很多，我才来几天啊，怎么可能会轮到我被重用？这个真是你想多了。” “是啊，你都知道你才来几天，可是就可以随意进出老板的办公室，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到每个部门走一遍，看看，谁是可以那么自由走动的。”张小婉分析得十分细致。 李秋水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我就是一个翻译资料的内勤，杨总不过是看我老实，也不做业务，不需要和别人争什么利益，所以对我放心，才让我进她办公室的吧，没什么，你别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夸张好不好。” “我才不夸张，是你傻得夸张好不，主要是你一直都呆在县城里面，出来读书也是整天就在学校和酒店，没有什么活动，人际关系太简单，很多事情你都不懂，唉，慢慢来吧，我也不能指望你一口吃成个胖子啊。”张小婉微微有些失望。 两人聊着天，都没注意杨总什么时候走到了旁边，李秋水突然歪头，发现杨总站在张小婉身后，赶紧站起来，“杨总。” 杨总没说话，看了一眼张小婉。 李秋水赶紧介绍，“哦，杨总，这是我同学，就是上次我说过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位同学。” 张小婉站起来，面带微笑伸出手和杨总握手，“杨总，你好。” 杨总点头微笑，“你好，欢迎你啊。” 又转头对李秋水说，“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到西区五店去实习一下，就不用到公司来了。” 李秋水抬头，“啊？杨总，你是说资料不用翻译了？” “呵，这些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有人会来翻译的，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去店里实习比较辛苦，你要有点思想准备。”杨总说完就离开了，刚走几步又折回来，“对了，你的衣服上下班时间还是要穿的，我随时可能会通知你和我外出，你到店里以后再换工装。” “嗯嗯，好的。”李秋水点头，杨总走开。 李秋水和张小婉同时发现通道那里站着一个熟人文丽，应该是在等杨总，果然，杨总走过去，两人有说有笑的朝杨总办公室走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基层 朝张小婉低声说，“看到没有，文丽。” “嗯嗯，看到了，管她哦，我们都不要理她，上次是二楼，这次我们在二十楼，她要是跳楼，下去就没命了。” 话音刚落，文丽从杨总办公室朝他们走过来，李秋水怕出事，马上拉着张小婉跑出办公室，转眼就到了电梯口。 “李秋水。”后面传来一道男声，李秋水回头看，是公司的商务司机。 “嗯，有事吗？”李秋水问。 “杨总说，让我送你去店里，我想问你几点走，我好等你，没别的事。” “远吗？不远的话就一点吧，行不行。”李秋水问。 “不算太远，时间随便你安排，你说一点，那我就一点在停车场等你哦。” “好的，一点，停车场见，谢谢你啦。”李秋水很高兴这个时候去店里实习，她不想看到文丽，生怕出任何差池。 两人走进电梯，张小婉得意的说，“如何，没骗你吧，我没说错吧，现在你们老板让你下基层了，就是想要磨炼一下你，不管如何辛苦，你一定要挺住，死活都要磨过去才行，看好你哦。” “我觉得不是，你看那个文丽和我们老板好像关系真的不一般，估计是文丽看不惯我，在后面使绊子整我吧。”李秋水翘着嘴巴，满脸不高兴，“其实，去实习我也是愿意的啊，谁不愿意进步呢，谁不想学习新东西呢，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在背后下绊子。” “你说的这个不是没有可能，文丽这种小人是会使绊子的，但是你们老板很重视你啊，不然就不会让司机用车送你了。”张小婉分析都头头是道。 两个人走出电梯，出了大楼，张小婉兴奋的拿出手机在大门外到处比划着。 李秋水不明就里，“你怎么啦，比划什么呀？” 张小婉笑呵呵的说，“不懂吧，我想看看你那张可以得摄影奖的照片是从哪个角度拍的，看看看，应该是这个位置，看到没有，”张小婉指着相机给李秋水看，“看到没，就这个位置，某人应该是站在这个位置拍的你，你看，角度，远近，是不是刚好？哈哈哈……” 李秋水侧过身体挤过来看，果然应该是这个角度，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下张小婉，“烦死了你，又拿这事情取笑我。” 张小婉非常开心，躲开李秋水的魔掌，“哈哈，我只不过想采访一下李秋水小姐，下大雨的那天她和某人去了哪里？” 李秋水朝着旁边的咖啡馆努努嘴，“就这儿，好奇宝宝。” “每当我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慢下了脚步……”张小婉居然哼唱起了一首九十年代流行的老歌，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 这歌李秋水好像也在哪里听过，冲过去追打张小婉，“我让你唱，我让你唱，烦不烦啊？” 张小婉打手势暂停，“行了行了，我不唱了，你别再追着我打了，能不能斯文点，你看看自己一身淑女的打扮，合适吗？” “好，我不打你，不过你把嘴巴我给闭紧了，想吃什么，我请客，不能太贵。”李秋水抿了一下嘴巴说。 “还不能太贵？要求有点高哇，”张小婉戏谑道，“你好不容易才请一次客，总得让你放点血，你可好，先打招呼不让贵，难道准备在路边摊就把我打发了？” “哎呀，我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等我以后挣了大钱，你想吃什么我随时请，现在嘛，哈哈，主要是为了填饱肚子，将就将就得了，你得为我省点儿。”李秋水捂紧荷包不舍得放血。 “那可不行，怎么说也不行，天，你自己想想，两个大美女，穿一身名牌，在路边摊吃午饭，是不是有失体面？人家还以为我们穿的是冒牌货，你可以厚着脸皮捂紧自己的荷包，我可办不到，丢不起这个人。又没天天让你请客，你别那么财迷好不好，眼看你就要被重用了，以后有的是钱。”张小婉笑呵呵的不依不饶。 李秋水只能举手投降，“好好好，算了，我也说不过你，那我今天就出点血，你说，想吃什么？” “算了，哈哈，我逗你玩的，”张小婉嫣然一笑，“还是我请客吧，你每月才三千块钱，我吃了你的大餐，你怕是要边吃边哭吧。你上次就在这个地方遇到的杨波啊，你说，今天他会不会在附近守株待兔，期待和你再次相遇？” “别想了，我们先吃饭了，还是我请吧，我也难得请你一回，我和他不过就是一次偶然巧遇，不会再有了。”李秋水哭笑不得。 “你不懂，你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痴情男子肯定会在你们相遇的地方徘徊，期望着再次和你相遇。”张小婉蹦来蹦去的说。 “算了，懒得理你，和你说不清楚，我都讲了是偶然，是偶然。”李秋水大声重复着，不高兴了。 张小婉举起手机给咖啡馆拍了一张照片，李秋水不解，“你拍咖啡馆干嘛？” “这是见证你爱情新起点的咖啡馆，我不应该拍一张吗，我要发朋友圈，我想看看现在这种科技时代，有没有科技上的巧遇。”张小婉自顾自的乐。 李秋水傻乎乎的并没有反应过来张小婉在干什么，只是拉着她往前走，“别磨蹭，别搞那些没用的，走走走，快，我请你吃好吃的去，贵的我真请不起，但是旁边有一家平价的西餐厅，我听同事说好吃不贵，我请你吧。” 张小婉拿着手机发朋友圈，也不看路，李秋水拉着她走哪儿，她就走哪儿，李秋水喊，“到了，能不能把手机放下？” 张小婉点击发送，“好，刚好完事。”抬头看，“这家啊？可以，放你一码，虽然说不高级吧，但是环境也还可以，至少不会很跌份，进去吧。” 她们点了肥牛披萨、牛排、意面、沙拉、柠檬水，张小婉眉开眼笑的问，“这么舍得啊，这些可是你三四成的工资了哦。” 第一百二十七章 顺路捎我们回去？ “没办法，你说的，不来这种地方对不起我们身上的衣服，我只能忍痛了，哈哈哈……”李秋水捂嘴笑。 张小婉一直在看手机，她朋友圈发出去已经二十分钟了，还没有动静，这时候李秋水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付之一笑，“哎呀，别看了，没有巧遇，好好享用我们的午餐吧，可别浪费了我一周多的血汗钱。” “行了，行了，我刚才说过了是开玩笑的，不会让你花钱，我请客，我也没那么残忍。”张小婉说着把手机递过来给李秋水看，“看到没有，人家回了。” 李秋水看到照片下面跟着一条杨波的新信息我刚才在开车，没有看到，你们现在还在吗？我刚好在附近。 张小婉收回手，开始回信我们在咖啡馆前面五百米的壁虎西餐厅，还差一个买单的。 下面回信好，五分钟就到，等我。 张小婉把手机再次递过来给李秋水看，李秋水说不出话来，指着张小婉，“你……你过分。”说完脸就红到脖子根了。 张小婉为自己的行为很是得意，“切，你紧张什么呀，又不是没有见过面，我只是顺便帮你点燃二次激情，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熊样。” “你这样，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再说，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呢？”李秋水很。 没过几分钟，杨波果然行色匆匆的冲了进来，“两位，中午好。”眼睛只看着李秋水，含情脉脉。 张小婉示意杨波，“坐啊，你站着干什么呀？” “呃，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得马上走，因为约了人。”杨波抱歉的对张小婉说。 李秋水赶紧解围，“没事，没事，你有事就先去忙。” 张小婉倒是不介意，“没有关系，你忙你的，我们只是差一个买单的，你人来了就行。” “好，我这就去买单，不过，我不能陪你们，我得先走了。”杨波急乎乎的。 “你去忙你的，小婉是和你开玩笑的，别理她，我们一会儿自己买单。”李秋水赶紧站起来阻止。 杨波伸手拦住李秋水，“没事，好好吃，下次我们再聊。”说着就走开了，快步到收银台结账离开。 李秋水愣在那里生气，感觉很没有面子，气呼呼的教训张小婉，“小婉，你真是的，我都说了，我请你，你什么意思还让他来买单？” “有什么啊，我不过就是好心，想安排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巧遇，结账就结账呗，你的钱，他的钱，将来不都是你们的钱嘛，都一样。”张小婉一脸得意。 “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有女朋友，你胡乱的拉扯这些干嘛，行不行啊你，烦死你了。”李秋水还在生气。 “你傻啊，他要是有女朋友，今天就不会过来，我观察清楚了，他对你，热情未减，看眼神都知道了，你们啊，感情上升的空间很大，我保证他一直都在等你，我啊，感情方面的事情，告诉你，一眼就能看穿，这么明显你却感觉不出来，我也是醉了。”张小婉永远都是擅长各种情感解析。 “这么长时间没有相处过，你那只是单方面的臆测，你怎么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你了解他的情况？不胡说不行嘛，动不动就说得一套一套的。”李秋水不肯听信。 张小婉更加想不通了，“什么，你们昨天不是还一起喝咖啡吗，你是说你完全就没有问起他的近况？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在哪里上班等等，你什么都没有问？你大脑被泥巴糊住了吗，欧，我的天哪，你的大脑回路，真是清奇啊。” “我和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我为什么要问这些？”李秋水死脑筋的辩驳，“反正他也没有问我，我也没有问他，我们就坐了一会儿，雨停了，我就走了，他倒是送我到地铁站的，但是我们一路也没说什么。” “天哪，同学几年，认识那么久了，说说话会死吗，还能不好意思，我真是佩服你了，唉。”张小婉被李秋水弄得都没有脾气了。 吃完饭，她们看时间还早，就在西餐厅休息了一会儿，快一点的时候，才朝停车场赶去，坐公司的商务车去西区五店。 下车的时候，司机问，“李秋水，请问你们几点下班？” “跟平时下班时间一样，六点，怎么，有事吗？”李秋水很是奇怪。 “哦，没什么，我是想问问你几点下班，我顺路把你们捎回去。”司机说。 张小婉玩味的看着司机，“你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司机了一下，回答，“呃，不知道。” “那你都不知道我们住在哪里，还说顺路捎我们回去？”张小婉坏笑着咄咄逼人。 司机语塞，“我……” 李秋水看张小婉开始使坏，赶紧拦着，对司机说，“没事，谢谢了，不用管我们，你忙你的。” “不过，”张小婉慢悠悠的转了个弯，探究的眼神看着对方，“不过，你如果真的顺路，来接我们也不是不可以。” “好的，那我六点就在这儿等你们，再见。”司机说完立刻上车走了。 看车开走了，张小婉抚掌一笑，“哈，我看出啦了，那个司机喜欢你，哈哈。” 李秋水咧开嘴，“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和感情扯上关系，我和他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和杨总去开那个高级订货会，另外一次就是送老外上飞机，你就不要瞎猜了，我们都还不熟悉呢，你不要乱说。” 迎面走上来一位化着精致妆容、穿着制服的女生，递来一张广告单，“两位小姐，需要买化妆品吗？可以上我们店看看，都是品牌，保证正品，可以试妆。” 李秋水接过单子一看，正好是自己公司的品牌，高兴的问，“你是西区五店的？” “嗯，正是，你是？” “你好，我有事过来找店长。”李秋水笑容可掬。 女孩转身用手指了方向，“看，就那间店，店长正好在，你们进去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穿高档服装的内勤 “哦，好的，谢谢。”说完，李秋水和张小婉朝五店走去。 西区远远没有主城区那么繁华，但是这个地段是西区最好的地段之一，而且店面明显比周围的其他店面更大更豪华，李秋水只是站在外面看看，也生出一种自豪感来。 两人迈步进去，先是一间大厅，不少展示架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宣传册，右侧是一排简约的桌椅，供客户和导购沟通挑选的时候坐，也可以在这儿休息。 大厅内侧很多小门，分别对应里面是一个一个小隔间，门开着，里面都有一张美容床，大镜子、小镜子、大靠背椅、高脚凳，应有尽有，是给客户试妆的地方。 大厅已经有三四个客户和导购分坐在几张小方桌边聊开来，相谈甚欢，马上一个导购上前来和她们打招呼，“两位，喜欢哪种彩妆，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一下，可以试妆哦。” “哦，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店长的，谢谢。”李秋水抱歉的微微弯腰。 “哦，店长在最左边那间，你们进去吧。” “好的，谢谢。”两人走过去，李秋水问，“你好，请问你是店长吗？” 办公室里一位衣着得体、妆容精致的女人站起来，满脸笑容，“嗯，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找我吗？” “哦，是这样，我是公司的，”李秋水看别人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杨总让我过来实习，我来你这里报道，还请多多指教。” 店长飞快的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两位身穿名牌的大美女，看不出来是什么来头，“哦，这样啊，好的，先请坐。” 李秋水不敢先坐下去，呵呵笑着，“店长，你先坐。” 大家一起坐下，店长问，“你们都是总部的？” 李秋水说，“哦，不，我是公司的，她是我同学，只是过来玩的。” “来玩的？”店长抬眼看张小婉，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好晕啊。 李秋水点头，“嗯，是的。” 店长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店里，每个月只回公司开一次半小时左右的短会，平时都是与公司相关人员开视频会议，而李秋水又是不参加会议的那种，所以店长真的不认识她，又忍不住问，“你真的是公司的人？” 一个导购进来给她们倒水，正好听到店长的话，说，“店长，她们确实是公司的人，我刚才在外面发宣传册的时候，看到她们是坐公司的车过来的。” 李秋水侧头看，对那个女孩微笑点点头，“谢谢。” 店长点头，“好的，你叫什么名字？” “哈，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秋水，是公司的内勤，负责翻译外文资料。” “好，那你想做什么工作？”店长摸不准她到底是谁，一般过来实习的都是销售人员，内勤不都是坐办公室吗，还需要到店实习？不想贸然安排她的工作，只好开口问。 “既然是过来实习，就受店长的管理，当然也是听你的安排。”李秋水不敢造次。 店长再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大美女，两人的服装一看就不是平常人，按说她是个店长，每个月收入至少都在两万以上，但是这么贵的衣服也是只能看看，不敢下手真买的。 一个内勤能穿那么高档的服装，肯定有什么来头，店长猜不出李秋水是何方神圣，要跑到这里来实习，只好用商量的口吻客气的说，“真让我安排，我就真的安排咯？你先和导购员到外面去发宣传册，把客人吸引进店，任务就算完成，这样如何？” “做什么都可以，都听店长的安排，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李秋水爽快的答应了。 看李秋水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店长松一口气，“嗯，可以，”然后站起身从椅子背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我这里有两套工作服，新的，而且是洗过的，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换上，我保证是干净的。” 李秋水伸手接过来，“好的，我也觉得应该换一下衣服，谢谢。” “旁边有空的化妆间，你们可以去换衣服，换下来的衣服可以放在房间的柜子里，随身物品也可以放里面，锁好，自己带上钥匙就可以，钥匙都在门上面的。”店长叮嘱道。 “嗯嗯，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两人换好衣服，到导购处领了一些宣传册，径直走了出去，李秋水看身后没有人，悄悄问，“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吗？我怎么感觉好像店长有点怕我？哈哈，难道我还有‘老总’的气质？” “傻啊，人家是被你这一身名牌服装给镇住了，又搞不清你的来路，所以她必须保持不卑不亢，”张小婉就像是一个大师，什么都懂，“这是一个中层管理工作多年的基本经验，不能得罪少爷或者千金，如果她知道你只是一个小沙弥，不是大佛，早就把你收拾了。” “我又没得罪她，虽然没有背景，也不应该刚来就收拾我吧，你怎么知道的？”李秋水很傻很天真。 “你啊，图样图森破，这种脸嘴我看多了，我去我爸公司，那些人就是这种嘴脸，没有人敢得罪我，没必要啊，对不。”张小婉说得云淡风轻。 李秋水欣赏的看着她，“对啊，我忘了你看多了，你真的好厉害啊。” 迎面走过来两个手拉手的女生，李秋水递上宣传册，“女士，你们好，我们店里上新品，可以试妆，需要过去看一下吗？” 两个女生看都没看她一眼，厌恶的闪到一边，说笑着走开了，李秋水感觉自尊心受到伤害，更加不好意思，但还得硬着头皮继续。 连续几个都这个样子，还没有一个人肯接下她手中的宣传册，张小婉实在看不下去，教训到，“一边站着，看我的。” 看到两个时尚靓丽的女孩，张小婉走上前，“嗨，两位大美女，我是素兰品牌的导购，我们店里正在搞新品试妆，要不要过去试一下，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买不买不要紧，可以先了解哦，新品哦，一定要走在时尚前沿哦。”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服不服 一个女孩惊喜的抬眼问，“什么，素兰？册子给我看看。”马上接过张小婉手里的宣传册，看了看，指给旁边的女孩看，“你看，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走，我们去看看？” “好，去看看，不要错过了，我想先试妆，看效果。”另外一个也有些激动。 张小婉不失时机的往旁边指了一下，“喏，店就在这儿，我带二位过去。” 李秋水傻愣愣的看着张小婉带着两个美女去了店里，在她们身后把嘴巴张成了喔形。 把人交给试妆师以后张小婉回来得意的对李秋水挑起眉头，“怎么样，服不服？本小姐不出马，你要难过咯！” 李秋水马上过来讨教，“我看不出什么大的区别，我也差不多和你一样的操作啊，为什么你能把人带过去，我却不能？什么原因？是不是你运气好，正好碰到两个好脾气的？” “不服气是吧，看，我再拉一组人，你就相信了。”张小婉弹了下舌头，发出的一声。 过了几分钟，张小婉又成功拉了一组人去店里，李秋水彻底服气了，“你为什么那么厉害，你看我，一个都没有拉进去，来来，你给我分析分析是什么原因。” “好，既然你愿意请教，那我就不吝赐教咯，哈哈，”张小婉招手让李秋水把耳朵附过来，“你想想，首先你得选人，对不对，购买彩妆的潜在客户肯定也是爱化妆的，对吧，所以，你发宣传册不是随便逮一个年轻人，一定是穿着比较时尚，本身也带妆的，对不对？”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又想着扩大一点范围，可以多开发几个潜在客户呀。”李秋水还是有些不解。 “对，你说的这个理论是没错的，普遍撒网，重点培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素兰是大品牌，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所以，不必广撒网，它自有她消费的那一类人，那这类人是什么人呢，年轻人、爱打扮的人、还要有消费能力的人，所以，你得先选好目标再去发宣传册。”张小婉的说得一套一套很是在理。 “也就是说我找的目标不太对？”李秋水明白过来了。 “嗯，是啊，”张小婉指指店门口发宣传册的那个女孩，“她，你想想，我们来的时候，是不是刚走几步进入她的视野，她就过来了？为什么？因为她看我们的穿着和妆容可以分辨得出我们买得起，知道吗？” “哦，有道理，虽然我实际上买不起，但是表面上看来应该是个潜在客户，所以她其实不是毫无目标的奔着我们来，是通过了一定的观察。”李秋水恍然大悟。 张小婉点头，“而且，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你注意听了吗，我会先把品牌说出来，现在街上发广告册的人很多，人们难免会产生一些厌烦的心理，但是大牌就很少有活动，人家听到以后才会有兴趣听你下一句话，不然，还不知道你是卖什么的，就把你轰走了，对不？” “嗯嗯，其中的道道还很多哈。”李秋水附议。 “而且，你那个样子自己看不到，别别扭扭的，满脸写着不好意思，肯定是拉不到人的，你看看我，天生的生意人，”张小婉像老师上课一样说，“做生意就是要脸皮厚，就得给人四十五度弯腰，面带微笑，不能放过每一次机会，不要怕别人不理你，一个人不理，十个人不理，总有一个人会理。” 李秋水学着张小婉的样子给她弯了个腰，“就这样？” 张小婉满意的点头，“对啊，就是要这样，给人充分尊重的感觉，高档化妆品，不仅可以让人更美，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给人心理上有一种我用高档货我有钱的感觉，所以服务很重要。” “哦哦，也对，我是做得不够。”李秋水频频点头。 张小婉继续高谈阔论，“做生意，你眼里看到的只是钱，知道吗，每个过路的人都是钱，所以，你的面子可以不要，不要害羞，不要扭捏，你要想着她们可以带给你钱！” “好好，以后向你学习，哎呀，今天辛苦张大小姐了，跟着我发了一下午的广告册。”李秋水眉开眼笑的说。 “少和我贫嘴，没事儿，”张小婉将手里剩下的广告册递给李秋水，“也玩够了，我不想继续再外面浪了，准备回家接我爸的班，他说让我到基层磨炼磨炼，所以，无所谓咯，就当是提前实习吧。” 李秋水拿出手机看看，“哟，快到点了，收工，回去，我请你吃好吃的。” “好吃的？什么好吃的？”张小婉盯着李秋水，“又是我们小区门口的路边摊？” 李秋水讨好的拉着张小婉的胳膊，“大小姐就不能将就一下吗，路边摊有什么不可以，味道好就行了，委屈点，啊。” 回到店里换衣服，店长看到她们，走出来问，“你们要下班了？” 李秋水点头，“嗯，是的，我们准备走了，店长，你们还不下班吗，都到点了。”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拿提成的，只要路上人还多，就不会下班，趁年轻多挣点。”店长直接了当。 李秋水心想，她应该学习店长吃苦的精神，“那店长我们先走了。” “好的，去吧。”店长说着送她们两人到门口，“李秋水，你明天还来不？” “来啊，明天我肯定来，还希望店长多多指点才是，今天谢谢了。”李秋水说。 话音刚落，张小婉指着前面路上的一辆车，“别说了，快，车来了，这儿不好停车，快点，别害人被扣分。”说着就拉李秋水开跑。 李秋水边跑边回头对店长说再见，店长不知道李秋水什么来头，居然还有公司车来接，而且是商务车，杨总专用的商务车，她只好微笑点头说再见。 下车后，两个人就在公寓外面的小吃摊买了很多烧烤回去吃，烧烤这东西，虽然想着路边不太干净，热量也比较高，但是味道迷人啊，没办法，顾不上形象的两个人回到家就大快朵颐。 第一百三十章 酸溜溜的声音 吃完赶紧开窗散味儿，感觉满屋子都是巨大的烧烤味，两个人开心的挨挨打打，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想着西区有点远，第二天，李秋水早早就出门了，生怕迟到，但是刚到小区门口就发现公司的商务车停在路边。 司机摇下车窗，“李秋水，我刚过这里，突然想着顺路，干脆我捎你过去吧，今天还去西区吗？” “嗯，是的，今天还去那边，你要去办事啊，那我正好搭便车，哈哈，谢谢。”李秋水兴高采烈的坐上去，也没多想。 现在她脸皮也学厚了，毕竟西区太远了，挤地铁过去，还得换乘，挺麻烦挺累的，专车当然好呀，既然遇到了就蹭一次嘛。 早上人少，车子直接开过去停在了店门口，李秋水刚下车，店长正好走出来，李秋水赶紧打招呼，“店长，早。”然后转身对司机说，“谢谢你，回去吧，辛苦啦。” “来这么早啊？”店长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还差四十分钟，再看看李秋水，又换了一身名牌套装，全身上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也不是，坐公司车过来，就稍微早点，店长，你每天都这么早啊？”李秋水很诧异，她以为这么早应该没开门。 “嗯，差不多吧，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店长特别精神。 李秋水算算，“那你每天从这个时候到晚上没有人的时候，不是十几个小时嘛？” 店长莞尔一笑，“那也不至于，也不是每天都那么长时间，看情况吧，时间太长，是个人都受不了，我和副店长换着值班，其他员工也是，想多挣点就晚点走，有事也可以到点就走，反正拿提成嘛，多劳多得，副店长这几天有事，所以我就一个人暂时顶着。” “还有，我想请教一下，我们公司做的是品牌化妆品，为什么也需要去街边拉人呢？”昨天李秋水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哦，你昨天说是做翻译工作的，所以你大概对产品不是特别了解，我们是做大品牌，但是我们品牌旗下也分好几个档次的商品。” 李秋水点头，没说话，认真听着。 店长继续说，“我们西区消费能力没有那么强，所以档次会稍微比主城区的低一些，而且这个价格段的产品也没有投放很多广告，所以就会需要我们自己努力一点。” “哦，是这样，那我明白了，我就说嘛，我感觉应该是一个很拽的大牌店，门口有两个迎宾，然后客户不多，但是出手都是大手笔，我想象中是这个样子。”李秋水直白的道出自己的困惑。 “哈哈，是的，如果你是去一店、二店实习，就还真是你说的这个样子，不需要出去发宣传册的，一个店就几个人，因为很贵嘛，每天客户也不多，就一两个导购，再就是收银和试妆师，没几个人，我当店长之前就是在一店实习的。”店长哈哈笑起来。 两人站门口聊着天，没多久其他员工就到齐了，李秋水看了一下，离公司规定的上班时间还差一刻钟。 大家都自觉的在大厅里横着站成两排，店长开会，十分钟时间把昨天的工作做了一下简短的总结，接着就是练习十分钟的微笑。 每人发一支一次性筷子，横着含在嘴里，微笑，李秋水实在想不到微笑是这样练习的，几分钟时间感觉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脸颊也开始发麻，但还得坚持。 好不容易等到店长看表喊停，感觉像是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李秋水赶紧揉揉脸，捏捏嘴巴。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并没有。 接着要在门口的人行道上整齐划一的跳舞，什么舞，她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说就叫“抓钱舞”，因为，这样可以吸引路人发现更加关注她们的店，同时也锻炼身体。 李秋水不会跳，但是不能搞特殊啊，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最后一排跟着大家跳，搞得手忙脚乱，弄得很不好意思，跳完就是一个大红脸。 大家都看着她笑，李秋水解释，“好久没有锻炼了，动动就脸热。” 跳完“抓钱舞”，正式进入营业时间，李秋水别的也不会，还是只能继续昨天的工作，到街上去发宣传册，拉客户进店。 不过，有了昨天的基础，李秋水已经掌握了一些技巧，一天下来，还是拉了好几个客户进店，虽然疲惫，但也有点成就感。 店长并没有安排新的工作给李秋水，毕竟也没有适合她的工作，当试妆师，她自己都不怎么会化妆，当导购，对产品价格和组合等又不是很熟悉，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是在店附近的街道厚着脸皮发宣传册。 马路对面一个女生走了过来，眼见人走近了，李秋水赶忙弯腰递出一份宣传册，“小姐你好，我们素兰品牌店最近有新款的进口化妆品，你可以进店了解一下。” “哟，这不是我们李总嘛，天哪，你怎么跑到街上发传单来了？”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响起，“哎哟，啧啧啧，老总都不当了来干这个？” 李秋水站直腰，细看之下才发现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迟小艾，变化很大，压根没认出来，“凭劳动吃饭，招惹你了？”李秋水没有给她好脸色。 “弄错了吧，我曾经的李总，是你把我叫住的，我并没有要招惹你啊，搞清楚点好不好。”迟小艾叉着腰，高傲的抬着下巴。 “好好好，怪我，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走行了吧。”李秋水不想和迟小艾争长短，旁边还有其他同事，要是吵起来，影响实在不好，说着就往旁边走开了。 迟小艾无所顾忌的跟在李秋水后面，巴不得给她惹点乱子出来心里才舒服。 李秋水回头看了一眼，脚步没有停下，只说，“麻烦你不要跟着我。”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走什么地方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李总？”迟小艾嘴下不会饶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笑面夜叉 李秋水懒得理她，继续快步走开，直到离同事很远了，才站住，凶狠的一瞥，“你是不是以为我怕你？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迟小艾像是一个笑面夜叉，“呵呵，李秋水，你还敢凶？以前在酒店我都不怕你，现在就更加不怕你了，你得意什么？” “以前我们是同事，现在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不想和你说话，更不想和你吵架，请你不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李秋水瞪着她。 “哟，你说得倒是轻巧，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了，都是拜你所赐，我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这个祸根，我日子过得好好的。”迟小艾几乎是在吼。 “迟小艾，你为什么不摸着自己的第二颗扣子说话？难道不是我把你提拔起来的吗？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能怪我吗？”李秋水冷笑。 “第二颗扣子？”迟小艾一脸懵的摸着自己的第二颗扣子，没理解李秋水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啊，就是摸着你的良心！”李秋水揶揄道。 “搞笑，还良心？你没到六水酒店之前，酒店里面最漂亮、最能干的人是谁，显然是我，凭我的实力，本来完全可以得到陈小帅，我本来拥有着美好的未来，你可倒好，一来，陈小帅就把目光都集中到你身上，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夺走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怪你怪谁？”迟小艾咬牙切齿，越说越气，简直恨不得把李秋水掐死在现场。 李秋水直接被迟小艾的强盗逻辑弄得哭笑不得，“好，反正我和你也说不清楚，就算是因为我吧，可是后来我离开了，还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机会不是来了吗？” “和我说这些？对，你的人是走了，可是你的魂还在啊，”迟小艾表情夸张的说，“陈小帅只是人还在酒店里，但是魂被你勾走了呀。”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把魂留在酒店里了？你不好好总结总结自己的问题，反而来怪我，真是人穷怪屋基，饭糊怪筲箕，找不到怪的咯哦，怪的着我吗？”李秋水觉得实在好笑。 迟小艾激动的上前两步，指着李秋水，“就怪你，就怪你，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李秋水后退两步，鄙视的看着面前的疯子，“迟小艾，请你不要再纠缠了，我是真的不想和你说话，把我智商都拉低了几个档次。” 迟小艾听到这话，不但不收住，反而更加疯狂了，大声说，“对，你智商高，但是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在大街上发传单，我还以为高智商的大学生多么了不起呢，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以为自己过得好？除了勾引男人，其他本事好像都没有吧。” 李秋水被疯狗咬得很无奈，“我有没有本事好像和你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吧，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再说了，看到我现在落难了，在街上发传单，你心里应该高兴，也可以平衡了。” 迟小艾听着这话心里很受用，龇牙咧嘴的表情立刻变成心花路放的样子，就在这时，李秋水的电话唱起歌来。 “杨总，你好。”李秋水没有理睬迟小艾，接起电话。 “李秋水，我现在在医院输液，暂时走不开，你去帮我接一下客户。”杨总安排道。 “哦，好的，杨总，你生病了？”李秋水关切的问道。 “没事，小问题，就输个液，你先去接到客人，把吃住安排好，然后带他们去我们旗下的各个大店看看，展现一下我们的实力，我想把他们的全国代理拿下。” “其他店，我也找不到啊，都没有去过，也不熟悉啊。”李秋水有点为难。 “不用你熟悉，司机都知道，让他带你过去就行，人已经过去接你了，你赶紧收拾一下等着。” “哦，好的，好的，杨总你注意身体，我这马上就去，挂了。”李秋水挂了电话往回走，转身，迟小艾居然还在身后。 “天，迟小艾，你那么闲啊，无聊不？”李秋水被气得不想说话，“请你不要跟着我了。” “我为什么不跟啊，我现在又没有工作，又很闲，当然想欣赏一下曾经高高在上的李总在街上落魄发传单的样子啊，”说话的同时还学着李秋水的样子弯腰，“小姐，你好，要不要看看我们店的化妆品？哈哈，我太喜欢看了，比电视剧精彩多了，哈哈哈。” 李秋水没有兴趣再和她说话了，快步回店里换衣服，换好衣服出来，店长看到，跟出来。 “李秋水，你要下班了，现在还早呢。”店长说，她实在摸不透李秋水到底什么来路，天天穿名牌上班，而且居然有很多套换着穿，但是又可以和她们一起吃盒饭，辛苦的在大街上发宣传册，也从不抱怨，店长对李秋水的来历非常好奇。 不过，李秋水不说，店长也不好问，她清楚，对这种人，客气比得罪要好，所以一直以来对她都是以礼相待。 李秋水没说什么原因要离开，只淡淡回应，“哦，我还有点事，需要先走，你们忙着。” 李秋水和店长一起走到门口，迟小艾正在和街边的导购员说话，李秋水知道她狗嘴吐不出象牙，怕又给自己带来很大麻烦，一着急，直接用手指着导购员大声的吼叫，“请你们不要和那疯狗说话。” 话刚刚出口，李秋水就后悔了，大家都一样是导购，她有什么权力这样说别人，而且还这种态度，瞬间就有点不好意思。 店长看到李秋水突然发飙，被她这无意识的一吼给吓到了，她明白过来，这些时间，她对李秋水以礼相待是正确的，马上训斥道，“你们几个上班时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做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 几个导购本来对李秋水就有点忌惮，不知道她什么来历，看店长对她特别客气，大家更是都有点怕她，现在看店长也吼起来，几个人像小鸟一样惊慌的散开。 第一百三十二章 肤浅的认识 迟小艾更是吓得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两只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李秋水，迟小艾最喜欢研究的就是名牌服装和车子，因为她要靠这些东西来判断哪些人值得去巴结。 所以，她一下就看出来了李秋水的服装是大品牌的当季新款，现在身上的衣服和刚才在街上发宣传册的时候反差也太大了，她揉了揉眼睛，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接着又看到一辆豪华商务车靠边停下来。 这车比平时接送李秋水上下班的车豪华得多，因为这是需要体现实力的时候。 司机走下来，和店长打招呼，“店长，你好，我过来接李秋水。” 店长也有点吓着了，杨总过来也很少坐这么高级的车，赶紧笑着走上前，“呀，你来了，要不要喝水，我帮你去倒一杯？” “呵呵，不用了，谢谢。”司机笑笑，转身问李秋水，“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可以，现在出发。”李秋水点头，然后回头和店长再见就弯腰上了车。 车子开走了，留下一群发呆的人，店长、导购、试妆师、迟小艾，个个愣着。 李秋水忙碌了一下午，把客户安排好，才回到杨总办公室报道。 杨总看着李秋水，轻轻靠在圈椅上，微笑着，“怎么样，都安排好了？” “嗯，杨总，人已经安排好了，下榻在江州最豪华的酒店，吃的也安排好了，有他们国家的美食，也有我们当地的特色菜，还带了他们去参观总店、东区一店、和北区一店，客户很满意，明天一早我接他们来公司和你当面谈。”李秋水很有条理。 “嗯，好，怎么样，最近到店里感觉如何，跟我谈谈你的看法。”杨总眯着眼睛，好像很满意。 “嗯，这段时间在店里，感觉比较辛苦，不过我可以坚持下来。”李秋水信心满满。 “嗯，看到了，还不错，现在你的脸上已经有了职业微笑，就得这个样子，随时保持微笑，是我们的职业标准。”杨总边说边观察李秋水，继续说，“但是我让你去店里实习，不是让你去吃苦，你这个认识有点肤浅，好好想想。” “我觉得吃吃苦没有错，可以磨炼意志，也对产品有了更多的了解，还有我们的宣传册的设计我个人觉得有些地方还可以稍微改一下，这些我都注意到了，也做了记录，随时可以发给你看。”李秋水想了想说，“吃吃苦，磨炼一下意志也是应该的。” “磨炼意志，只是一个小的部分，但是想把工作做好，光有意志是不够的，还得用大脑思考，我让你去，不只是让你弯腰发宣传册、去拉客户。”杨总意味深长的引导着。 李秋水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化妆我不会，销售也不太在行，我每天的工作不就是多争取几个潜在客户去店里消费吗？” “那就要看你对自己的定位了，如果你把自己定位成一位导购，那么你说的就是对的，你每天的任务就是把尽可能多的客户拉到店里。”杨总摇头微笑，一步一步启发李秋水。 “我还真的没有想得更加深远，确实就只是把自己定位在导购了，这让我想起我以前在酒店的李总，她也是让我一定要找准自己的定位，对我帮助挺大，不过我现在还有很多东西想不到，杨总你提点提点我。”李秋水不好意思的笑了。 “假如，你把自己定位成市场分析员，你就会通过每天的观察，把客人分类，比如到店顾客的年龄比例，购买产品的顾客年龄哪一个阶段的人群最多，我们哪一款产品最受欢迎，哪一款产品顾客有意见，这些不都是需要到实体店才能知道吗？”杨总说。 “对啊，我以后会更加注意多方面发掘各类信息。”李秋水得到点拨非常欣喜也很谦虚。 “这就是所谓的悟性，很多人，只会做事，但是他们不会思考，大家一起做导购，最后，有些人可以当上店长，有些人很多年了还是一个导购，还埋怨制度不公平。” 杨总这话让李秋水马上联想到了迟小艾，可不就是杨总口中的这种人嘛，“是啊，杨总，你说得真好，我感觉需要学习的好多啊。” “所以这些人看到别人得到了提拔，就只会在后面说某某人是靠拍马屁上位的，他们以为当老板的看不到埋头苦干的人，只喜欢夸夸其谈的人，他们更不理解，表面上的夸夸其谈其实是别人长期思考总结出来的结果，所以，同样的工作，有的人是用体力，有的人是用脑力，最后的机会总是会留给善于思考的人，你觉得呢？”杨总耐心的和李秋水分析。 “我好像真的明白一点了，谢谢杨总，谢谢杨总。”李秋水内心真的很感激。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一个人的舞台到底多大，就看她把自己定位在哪里，看她朝哪个方向努力，定位是导购、店长、老板，那么工作的出发点就不相同，努力的方向也不一样。” “嗯，我懂了，我以后会注意，谢谢杨总的指导。” “暂时，你还得在五店实习，什么时候回到公司来，那看你自己，你觉得时机成熟了，你就回来，和我说一声就行，去忙吧。” “嗯嗯，好的，杨总，那我先出去了。” 李秋水从杨总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工位，傻愣愣的一直在回想杨总刚才的话，再把自己的最近的工作表现联系起来，觉得自己简直糟糕透了。 好好想一想，这段时间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都只是在盲目的工作，没有为自己制定目标，也没有制定方向，更没有对未来的职业走向做好规划。 呵呵，好像还不如人家迟小艾，迟小艾至少还有自己的目标，虽然目标只是找一个有钱人嫁了，以后衣食无忧，但是她至少不盲目。 李秋水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现在的她居然还停留在大学时期勤工俭学的阶段，目标居然只是养活自己，为妈妈减轻家庭负担，这怕只是一个人工作目标的最最初级阶段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终于再聚 每天这样麻木的工作，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间，李秋水现在又重新想起来，机会需要自己去创造，要把握好自己，做到吾日三省吾身。 李秋水当即决定，以后每一天工作结束都要做总结，对顾客要做资料，做分类分析……她在心里默默计划这以后要怎么做才能走得更好更稳，到了下班时间，李秋水也是思考着走出大楼。 下班的人群很拥挤，李秋水只是无意抬头朝向前方，打眼一看就发现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这个人在前方不远处来回徘徊着，是杨波。 李秋水停住脚步，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和他打招呼，但是想着他可能在等人，甚至可能在等女朋友，如果现在贸然过去，会不会尴尬？ 想了想，李秋水无意识的摇摇头，决定绕开走，可是身体很诚实，根本没有听李秋水的指挥，直接朝着杨波走过去，她低头看着不听使唤的双腿。 好吧，过去就过去，有什么了不起，假如杨波没看见她，她也假装没看到，直接擦肩而过。 刚刚往前走了两步，前面出现一个惊喜交加的人，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激动，“李秋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 李秋水把眼睛从不听话的双腿上移开，杨波已经站在面前，那表情，李秋水已经断定就是张小婉说的那样，在制造巧遇等她，但是她又怕自己多想，不敢表现得惊喜，只是淡淡的说，“咦，巧啊，你在等人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听说有一家新开的餐馆菜很不错，准备去吃饭，正站这儿想到底是打车去还是开车去，正在犹豫。”杨波看李秋水一眼，又说，“我反正一个人，不好点菜，要不我们一起去品尝品尝？” 这样的邀约有点唐突，李秋水很想和杨波单独相处，但又觉得两个人已经很生分了，一起吃饭会有些尴尬，只好说，“不行诶，今天轮到我给张小婉做饭，我得赶紧回去了。” “那你就不用做饭了，打电话把她也叫上，我们一起吃嘛，人多才热闹，”不光是李秋水希望张小婉能来磨合一下气氛，杨波也希望张小婉能来，至少不会冷场，气氛会活跃很多，“喊她吧，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李秋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拿出电话，“好吧，那我试着约她，如果她愿意，我们就一起，如果不愿意，就还是算了吧。” 电话拨通了，“小婉，我今天不想做饭，不如我们在外面吃饭，怎么样？” “天哪，真是新闻，你这个财迷还舍得败家？今天不心疼钱了？算了，不要你请客，你也别偷懒，赶紧乖乖的回来给我做饭，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就等你快点下班回来呢。”张小婉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是听说有一家新开的餐馆味道不错，我们去品尝一下嘛。”李秋水怂恿道。 “我怎么感觉有阴谋啊，你会舍得请我去新开的餐馆吃饭？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呀？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给我挖坑呀，赶紧的，说实话，不然自己想后果。”张小婉历来很敏锐。 “好吧，呃……”李秋水突然涨红了脸，“呃，我遇到杨波了，他说想请我们吃饭，所以……” “少来了，你们一对情侣去吃饭，想拉我去做电灯泡，不去，休想。”电话那头很干脆。 “把你的新男朋友也带上，我们认识一下，大家聚聚好不好嘛。”李秋水开始撒娇。 “要我说，想让我来，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手很深，我要吃最贵的菜，喝最贵的酒，你就说行不行吧？”张小婉得意的刁难起来。 “人家请你吃饭，你还有这么多要求？”李秋水不乐意的嘟起了嘴巴，杨波在旁边看得心旌荡漾。 “随便你啊，不同意就算了，你们两个人自己吃吧，我委屈点煮面吃咯。”张小婉掐着李秋水的七寸。 “同意，同意，行了吧？”李秋水没办法，还得求她，因为她不来，今天这个饭怕是吃不成，两个人真的很尴尬。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你同意了？但是你能不能做主呢，你请客，杨波出钱，你能不能代表杨波？先把这个问题给我说清楚了。” “你……”李秋水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好，依你，瞧把你急成什么样子了，开个玩笑而已，不禁逗，有人请客当然是乐意的啊，把地址发过来，马上出发。”张小婉说完自顾自挂断了李秋水的电话。 李秋水悄悄松一口气，对杨波笑意盈盈的说，“她一会儿就过来，不过还有一个人，小婉她的新男友。” “挺好挺好，人多热闹啊，那我们出发吧。”杨波高兴的抬手拦了一辆出租，两人很快就到了餐馆。 “秋水，你先点菜，点自己喜欢吃的，小婉来了再点她喜欢的，这样上菜速度快，不饿着，怎么样？”杨波殷勤的给李秋水倒茶。 “先坐吧，还是等他们一起再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小婉点菜，她嘴巴比较叼，我无所谓，吃什么都好吃。”李秋水是希望慢慢等，可以多相处一会儿。 “你怎么样，上次都没有问你，现在还在以前的酒店上班吗？”杨波问。 “哦，没了，我已经辞职出来了，现在在一家公司做小职员。”李秋水实话实说。 “那挺不错的，现在还有不少同学都还没找到工作呢，先干着吧，待遇怎么样，还可以吧。”杨波关切的问。 “呃，还真不好意思说，实习阶段，工资不高，反正够吃饭吧。”李秋水不敢看杨波，只端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喝茶。 杨波看李秋水穿一身名牌，比他妈妈给他买的衣服还要高级，想象不出来李秋水说工资不高是个什么标准，都穿这么贵的衣服了，还说工资只够吃饭，而且还是实习工资，不过他也不多问，“挺好的，慢慢来嘛，以后会有更好的发展，只不过我们都是老校友老同学了，不用特别谦虚。”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长假计划（今日五更之第一更） 说起话来，不那么尴尬了，李秋水这时候才开始打量起这家餐馆，面积不太大，正中有一个极小的庭院，栽满了各种小花小草，旁边还有一个小水池，整体格调还是很雅致的。 每一桌只能坐三到五个人，而且桌子是围着中间的庭院圆形散开的，间距比较大，相对还算私密，是个聚会的好地方。 李秋水放下心来，轻声问，“你，怎么样？” “咳，我嘛，在我妈公司里帮忙。”杨波叹气。 “那不错啊，刚出校门，就当老板了。”李秋水眉眼带笑。 “不至于的，秋水，这可不是什么老板，就在我妈手底下跑腿，都在下面地州市到处转，很少在江州，”杨波巧妙转移话题，这才是他想说的，“这次运气挺好，昨天刚回来，今天就能遇到你。” “嗯，是够巧的，你要不喊我我都没发现你，不然就错过了。”李秋水脸颊发烫。 “不然说缘分呢，没有缘分，就算是擦肩而过也是刚好没看到的，呵呵。” 李秋水低头不说话。 两人漫无边际的聊着天，张小婉带着刚交的男朋友到了，一走进来就开始咋咋呼呼的，“哎呀，聊天能聊饱啊，居然都没有上菜？我还以为过来就可以吃饭了，可饿死我了。” 杨波赶紧站起来，“哟，张小婉同学，好久不见了，快快，就等你点菜呢。”又看着她旁边的男生，“还不赶紧的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刚听秋水说，你交了男朋友，居然她都没见过，嚯，藏得够深哪。” 张小婉笑嘻嘻的把身旁的男士按坐在位置上，“怎么样？他叫陈牧耶，”然后又给陈牧耶介绍，“这个大美女，是我大学的室友兼闺蜜李秋水，这位帅气的男士，李秋水的男朋友杨波。” “别乱讲，”李秋水瞪一眼张小婉，赶紧岔开话题，问，“陈先生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高富帅？” “陈牧耶，陈牧耶，”张小婉连续重复两遍，“累不累啊，居然陈先生？哈哈哈……” 陈牧耶笑笑，打量了一下李秋水的行头，“我除了高，不富也不帅。” 张小婉一边毫不客气的在菜单上勾画，一边对陈牧耶说，“别看了，别看了，她呀，和你一样都是个穷人，一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以前嘛，至少还有一张真诚的脸，现在，脸上的笑都是假的了。” 李秋水给张小婉一个巴掌呼到腿上，“你可别胡说啊，张小婉，我问你，我的脸怎么不真诚了？” “哦，痛不痛，”张小婉拧着眉头，“嘶嘶，我错了，真诚真诚，你下手也太重了。” 李秋水不理她，“麻烦你快点点菜，我也饿了。” 张小婉随手将菜单递给旁边等着的服务员，回头问杨波，“请问，你什么时候娶我家秋水啊？” 这话一出口，杨波和李秋水面面相觑，李秋水红着脸又打张小婉，杨波高兴的说，“我一直在努力。” 李秋水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心里也想知道杨波对自己的态度，听到这话心里偷着乐，不敢抬头看其他人，又开始低头看脚。 张小婉继续追问，“既然要努力，就麻烦你动作快点儿，好让我家秋水吃下定心丸，免得她一天心神不宁。” 心声被张小婉毫无遮拦的说出来，李秋水站起来瞪着她，“你说什么啊，我真打你了！” “你还是注意点形象吧，这可是公共场合，而你是淑女哦，不要自毁形象。”张小婉毫不在乎，还戏谑起来。 李秋水一个白眼，“算了，我懒得理你。”把椅子也挪了挪，离张小婉远点。 陈牧耶基本不说话，只是用眼神追着张小婉，时不时看她淘气的样子就疼爱的拧一下她的脸蛋，李秋水在一旁还真是有些羡慕。 很快就开始上菜了，大家吃着菜，杨波问，“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马上就是小长假了，想不想出去玩，放松放松。” “咦，杨波，这家菜还真不错，”张小婉吃了一口，马上夹菜给陈牧耶，又说，“小长假出门不好玩，真心没意思，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去哪里都是看人头，还不如在家睡懒觉。” 陈牧耶也给张小婉夹菜，“小婉，不要扫兴，也不是非要去什么著名景区，我们可以去几乎没有人的地方玩，这样就有意思了。” 李秋水摇头，“没有吧，我觉得就算是小众景区也有很多人，现在信息时代，什么地方都有人知道，大家都想着趁假期去玩。” 杨波生怕大家不去，他想多点机会和李秋水接触，又提议，“那我们去徒步吧，如何？帐篷和露营的装备我来准备，我们四个人开一辆车就够。” 张小婉还是没有兴趣，“徒步？有什么好玩的？反正我只喜欢睡懒觉。” 陈牧耶已经看明白李秋水和杨波的情况了，极力帮忙，“徒步挺好的呀，平时都生活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假期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回归大自然，肯定好啊，我赞成，我可以准备吃的。” 李秋水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不如去我家吧，我家那边山水都很美，空气绝对好，吃住都可以在我家。” 张小婉看着李秋水坏笑，又看杨波，“哈哈哈，杨波，是不是惊喜来得太突然？秋水这是要带你见家长了，你可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啊，行啊，我同意，去。” 李秋水被张小婉这话说得好想钻地缝，“你总是取笑我有意思吗？为什么任何事情到了你那里都变味儿了？一肚子不知道都装些什么东西，坏蛋。” 杨波异常高兴，“行，我觉得可以，那就这么定了。” 陈牧耶转头问李秋水，“去玩可以，不过去你家的话，会不会打扰你的家人啊？” “不会打扰，不会打扰，我们农村人就是好客，只是我家条件不好，怕你们不习惯，到时候看吧，不行的话，镇上也有宾馆可以住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至少不是鬼（今日五更之第二更） “那不至于，既然你说行，那我们就打扰了。”陈牧耶对杨波挤挤眼睛。 “好，就这么定了，小长假，大家一起去我家。” 几个人吃着聊着，越说越开心，又要了些饮料，又加了菜，慢慢吃慢慢聊，因为是周末，明天都不用上班，聊到很晚才散。 “杨波，你没开车就自己打车走，”张小婉大姐大一样安排着，“陈牧耶开车了，他送我和秋水回去，” 杨波不舍的看着李秋水，点头，“好，那再见，随时联系。”又转身拍拍陈牧耶的肩头，“辛苦了，兄弟，你送一趟。” “辛苦什么呀，我送小婉也是一趟，加上李小姐也是一趟，咋会辛苦，再见。”陈牧耶点点头。 周末，和往常一样，上午自由活动，下午给陈可可补课，李秋水看到陈可可的成绩单，很满意，“不错嘛，可可，你这次月考进步不少，以前容易错的地方这次都做对了，说明你还是用心了。” 陈可可傲娇的挤着眼睛，“我陈可可什么人你也不想想，我很聪明的，只是看用不用心，我只要认真做，就肯定很棒。” “最主要是保持住，不是随便耍耍嘴皮子就可以的，以后还要下苦功夫，刚取得一点成绩，不能骄傲。”李秋水摸摸陈可可的头笑吟吟的说。 陈可可顾左右而言他，“知道知道，我觉得你的变化也挺大的，你意识到没有？” 李秋水站起来在陈可可的穿衣镜前转了一圈，“是吗，我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变化。” “我觉得你更加成熟了，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以前就是个土包子，哈哈哈。”陈可可直言不讳。 “哈，我现在不也很土吗，我们住一起那个同学就经常都批评我土。” “是还带一点土气，不过比起以前，已经是天上地下了。”陈可可打量李秋水浑身上下。 “嗯，天上地下，你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叫云泥之别，知道吗，又学一个新词语，我们一起进步，一起向前看，好吧。” “和你聊个天都有上当的感觉，随便说句话，你还想赶紧教我一个成语，唉，醉醉的了。”陈可可无力的抱怨道。 “那就别随便聊天了，正儿八经的聊学习吧，我看看上周的作业写得怎么样。”李秋水说着就要开始翻书包。 陈可可快速把书包抢过去，“我是有人权的，书包里面肯定有**，不能乱翻，我拿作业给你看就行，记住了，下次别动手。” “好好，不乱翻，”李秋水瞟一眼陈可可，“你个小屁孩，还有秘密。” 陈可可将语文、数学、英语等各科本子一股脑拍在桌子上，“喏，都在这儿，慢慢看。” 李秋水一边翻看一边皱眉，“瞧你，题目大体上做对了，但是，你的字，能不能练一练，看着费眼睛。” …… 两个人复习完当周课程，又预习了下周课程，陈可可一直缠着李秋水不让走，非要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聊完打算走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 两人从陈可可的房间走出来，经过客厅的时候，李秋水有了上次的经验，警惕的看了一眼楼梯，生怕那里再站着个人。 还好，没人，她刚缓一口气准备拍拍胸口安慰自己的小心脏，突然发现灰暗光线下的客厅中，沙发上有个区域颜色很深，这个区域感觉上是一个人形。 定睛一看，真有个人，脸色阴森恐怖，李秋水瞬间头皮发麻，一秒就往后跳了两步，惊叫，“可可，有人。” 陈可可鄙视的瞥一眼李秋水，“本来就有人啊，大惊小怪。” 李秋水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砰砰砰的，感觉快要蹦出来了，她一手紧紧拉着陈可可的手臂，一手无意识的拉紧自己的背包带，几乎是将陈可可拖着从别墅里走出门的。 陈可可郁闷的甩着手臂，“行了，你这又是拖又是拽的，我不痛吗？” 看到外面到处的路灯亮着，想起刚才陈可可说本来就有人啊，李秋水大喘一口气，心想，还好，至少不是鬼。 “可可，你家里有人，能不能和我提前说一声啊，吓死我了，三魂都少了两魂，要命，那沙发上的人是谁啊，真是有点吓人。” 陈可可很不友好的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吓人吗，你太夸张了，秋水姐，上次你就这样，不至于吧，他是我舅舅，亲舅舅，样子是稍微有点可怕，但是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他是个好人，你别一惊一乍的，把我都吓着了。” “你舅舅？哦，”李秋水紧张的拍拍胸口，“还好还好，不是坏人，样子真的有点可怕，你别生气，可可，主要我也没听李总说过你有个舅舅，你客厅黑黢黢的，突然冒出个人来，我当然吓一跳。” “突然冒出来？人家就是坐在那里没动，怎么会是突然冒出来的？”陈可可翘着嘴巴满脸不乐意。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你舅舅是本来就坐在那里的，是我眼力不好，没发现他，所以把自己吓着了，怪我，怪我，你别老翘着嘴巴，进屋去吧，我走了，拜拜。”李秋水哄着陈可可。 陈可可这才变出笑脸来，“哼，算你识相，下周见。” 李秋水表面说得轻松，心底其实还是挺害怕的，看陈可可进屋，赶紧快步离开兰华谷，后背都凉飕飕的。 正想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李秋水吓了一大跳，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还好，是文牟宇，“喂。” “秋水，你在哪儿？” “我在兰华谷，刚出来，有事吗？” “兰华谷？”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不舒服的情绪，“你还在上家教？” “对啊，还上着的。” “你都已经从酒店辞职了，姓李的也不是你老板了，你还补什么课啊，想什么呢？”文牟宇非常不悦。 “陈可可不讨厌，挺可爱的小女孩，我是帮她一下，主要不是为了赚钱，”听到文牟宇不高兴了，李秋水赶紧转移话题，“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啊，这都天黑了还打电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点理解他了？（今日五更之第三更） “我想明天约你出去一趟，带你到处转转，明天是星期天，将就你有空。” “出去转？去哪里？转什么啊？”李秋水不解。 “别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就在路边等着，我马上到了。” “啊？马上到了？” “对，别动，两分钟我就到，先挂了。” 李秋水往前走几步，站在一盏路灯下，懵懵的等着，果然，还不到两分钟，就有一辆车开过来，“上车，秋水。”文牟宇已经远远的摇下车窗喊。 光线不是很好，文牟宇开车，目视前方问，“你现在怎么样，还在翻译资料？什么时候转正啊？” “现在没做翻译了，说让我去店里实习，但是店里的其他工作我也做不了，就主要在外面分发一些宣传册，做一下客户资料收集和分析。”李秋水捏着手机不停打转。 “在街上发传单？我去，什么鬼？”文牟宇生气的斜着看了李秋水一眼，不满的问，“你觉得这个班有意思吗，还上？” “怎么啦？你别什么什么都不满意，挺好的，辛苦点，但是刚开始工作不都一样嘛，谁不是从基础工作做起的？”李秋水歪着头。 “你自己好好想想，每个月三四千块钱，钱少就算了，还不能坐在办公室吹空调，还得去街上发传单，小学毕业就可以干这个，读完大学了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你不害臊吗？你妈要是知道了，得被你气死。”文牟宇怒形于色。 “这只是暂时的，都和你说了是实习而已，不是每天都要去发，杨总说了，我什么时候想回办公室去，自己做主。”李秋水心平气和。 “少和我扯这些，实习用得着去发宣传单？有什么用？锻炼你的体力吗？无聊，你们杨总脑壳有包吗？搞笑！”文牟宇越说越气，“你看看你，现在，脸上都堆着化妆品，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么样子，你本来不化妆就跟天仙一样，为什么非要化成鬼？再自己照镜子看看，笑得都没有以前好看，奇奇怪怪的，就像是带了一张鬼面具。” 听到文牟宇形容自己的妆容和笑容像是鬼面具，李秋水爆发出不可遏制的笑声，“天哪，牟宇，我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夸张？我还没往重了说，这都算轻的，上的什么班，比以前在酒店还不如，街上发宣传单的小妹，呵呵了，这么搞笑，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去遭那个洋罪，辞职算了，别干了，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 “去哪里啊，我都被你搞懵了。” “明天我带你去工地转转，熟悉熟悉环境，以后就跟我一起接工程，我负责谈单子，你可以负责买建材发工资这些，没有必要弯着腰在街上低三下四的拉人，我都替你丢人。”文牟宇说完咬着牙齿生气。 “做生意不都这样吗，我就不相信你出去谈业务，就没有求人的时候。”李秋水反驳。 “求不求人都和你不一样，而且我可以自己做主，要是对方过分，这笔生意大不了我不做，不赚这笔钱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不至于低声下气的还只赚几千块钱，你个受气包。” “有什么不一样，我觉得都一样，都是弯腰做人。” “算了，不想和你争论，没意义，”说着话就到了公寓楼下，“你回去睡个懒觉，明天十点我来接你，早餐也别煮，我带你出去吃。”文牟宇命令的口气说。 李秋水知道拗不过他，无奈的看他一眼，下车，“好，明天十点，就在这儿等你。” 第二天，文牟宇按时到楼下等着，看李秋水走过来穿的居然是套装和高跟鞋，吃惊的问，“上工地你穿这个？” 李秋水捂着嘴巴，“天，忘了，习惯每天穿套装出门，算了，懒得得回去换，就这样吧。” 文牟宇鼓着眼睛，“你确定不回去换？穿高跟鞋就是去受罪。” “不换了，还要上楼去，好麻烦。” 两人吃罢早餐，很快就到了工地，刚开始，李秋水还摇摇晃晃的跟在文牟宇后面，没多久就跟不上了。 文牟宇停下来等了好几回，没办法，只得倒回来扶着她，“让你换鞋你偏不，现在知道厉害吧。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路都走不稳。” 李秋水把重量转移一部分到文牟宇手臂上，走路轻松多了，摇摇晃晃的抬头看脚手架，说，“这些工人站在那么高的架子上工作感觉太危险了。” 文牟宇面无表情说，“当年我爸和你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我爸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李秋水唏嘘，“我是真没来工地上看过，我爸也是够苦的，这样辛苦来的钱，被骗走了，难怪那么执着不肯放弃，我觉得有点理解他了，唉。” 文牟宇扶着李秋水继续往前走，突然从后面一个人抬手就把文牟宇挤开了，伸手扶着李秋水，两人回头看，原来是班晓红。 文牟宇不近人情的问，“你跑来做什么？”脸色不好看不说，还瞪人。 班晓红已经习惯了文牟宇的态度，笑眯眯的说，“没做什么啊，我就是刚好路过，正好看到你们，就过来咯。” 李秋水实在看不下去文牟宇对班晓红的态度，问，“牟宇，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凶什么？请注意态度！” 文牟宇瞥一眼班晓红，“既然来都来了，你就扶着秋水吧，穿个高跟鞋来找罪受。” 班晓红像是得到了什么奖励一样，脸色绯红，高兴得不得了，扶着李秋水慢慢走，很快就落在文牟宇老后面了。 看到离文牟宇远了，班晓红气咻咻的对李秋水说，“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和他见面，你自己看看吧，是不是你倒像他女朋友，我成什么了，我倒变成了多余的，别人看起来什么样子，肯定都以为我是你的小跟班。” “我……”李秋水满脸无辜，正欲解释。 前面的文牟宇转头过来，不耐烦的吼班晓红，“你是大小姐啊，来工地散步？就不能扶她走快一点？”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多余（今日五更之第四更，推荐不要停） 李秋水加快脚下的步伐，因为前掌受力，地上的碎石硌得脚生疼，她还是大步跟上去，“和她有什么关系，是我走得慢，你不要动不动就那么凶好不。” 说完又低声对班晓红说，“他吼你，你别无动于衷，你也对他凶啊，不要怕，怕他做什么？” “你是你，我是我，你怎么说他都可以，我稍微多说两句，他就马上叫我滚蛋，他脾气坏得很，不会留我，唉，所以我不敢说他。”班晓红的鼻梁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李秋水注释着班晓红的眼睛，认真的说，“感情的事情，是双方互相的付出，而不是单方面付出，他对你不好，你就应该离开他。” “可是我喜欢他啊，喜欢得要死，没办法离开他。”班晓红说话的时候也紧紧盯着文牟宇的背影。 “看出来了，你的眼里只有他，那既然他肯接受你，你也愿意跟着他，那你就只有包容他的坏脾气，他人挺好的，只是脾气不好。”李秋水捋了捋头发，看着文牟宇的背影摇头。 班晓红突然转脸恶狠狠的看着李秋水，“我一直都很包容他，他什么臭脾气我都可以包容，但是我没办法连你一起包容啊，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我不需要你包容，你只要把我当成空气就好了，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李秋水看班晓红这厉害的眼神，心里不舒服，甩开她的手，踉跄着大步往前走，大步大步追上了文牟宇。 班晓红惊慌失措的赶紧追上去，文牟宇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顾着给李秋水介绍，哪些地方的工人是在做什么工作，工期是多长，又说哪些地方是用的什么材料，采买的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 走完一圈，该给李秋水说的都说了个大概，文牟宇转身对班晓红说，“现在你不用跟着了，我们不去其他工地了，也不用你扶她了，你自己打车回去。” 班晓红紧紧的咬着牙齿，心里恨得不行，却不敢说话，呆呆的站在原地，想哭，又不敢哭。 李秋水瞪了文牟宇一眼，返身过来拉起她的手臂，“站着干嘛，一起走。” 班晓红借坡下驴，跟着李秋水走，但是咬牙切齿的低声说，“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李秋水像个姐姐一样安慰班晓红，“对对，你是他女朋友，没人说你不是，走，走。” 走到文牟宇面前，班晓红又变成一个乖乖女，满脸委屈不说话，文牟宇撇她一眼，不满意的把眼睛转开，对李秋水说，“我觉得，做工程，买建材，随便做一单，都比你一个月工资高很多倍，你没必要去上那个破班。” 李秋水牵着班晓红，“关键问题是我什么都不会啊，而且我也不认识人，谁会把生意给我做啊。” “你不会，我现在不是在教你吗？”文牟宇很不爽，口气有点不耐烦，“不认识人，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啊，有我在，你怕什么？” 班晓红甩开李秋水的手，冲上前站在文牟宇的面前，气呼呼的说，“那我也想学，你也教我。” 文牟宇高傲的看她一眼，没说话，上了车，李秋水扯扯班晓红的袖子，让她一起坐在后排。 班晓红气不过刚才文牟宇的无视，又问，“我说了我也想学，你得教我。” 文牟宇看着前方，“笨得跟头猪一样，还想学？天天跟我在工地上转，要是真想学早就学会了，还用得着我教？你要是再无理取闹，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班晓红的眼泪瞬间掉下来，负气问，“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多余的？” 文牟宇冷哼一声，“难道你不是多余的吗，你影响了我们说话，想哭滚下去慢慢哭，别坏了老子心情，烦人。” 李秋水吐一口气，“牟宇，你是干嘛，别吵了，她没有错，你怎么越说越生气了，对女生就不能客气一点吗？我暂时不打算跟你学，不然也是在你锅里抢饭吃，和你给我钱用有什么区别啊，现在生意不好做我知道，我多做一单，你就少做一单，市场蛋糕就那么大，我不能这么做。” “你一个月那小几千块钱，能干些什么？我是觉得你做那些工作，真是高射炮打蚊子，不划算啊。”文牟宇的口气瞬间暖起来。 “还是不着急吧，我先自己闯闯再说，如果以后真的混不上饭，再来请你帮忙吧。”李秋水想岔开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班晓红本来就在气头上，平时文牟宇对她什么态度，她可以忍，但是当着外人这么对她，真的实在没有面子。 而且一和李秋水说话，马上又切换了一个口吻，看起来那么柔和，班晓红忍无可忍，大声说，“你们都当我不存在吗，我也是有尊严的。” “你实在太让人烦了，”文牟宇一个急刹停下车咆哮，“你给我滚下去，立刻。” 要是没有安全带，两位女士的额头都要碰着前排的座椅了，班晓红吃惊的看着文牟宇，他已经回过头去看前方，压根都没有看她一眼。 班晓红气血上涌，赌气开门跳了下去，文牟宇听到车门关了，一脚油门。 李秋水还没来得及说话，文牟宇都已经开出去好远了，急得她吼起来，“文牟宇，你干什么？你今天过火了！” 文牟宇继续加大油门，“过火？你是不晓得她有多烦人，天天赶她走，她还不走，脸皮也厚，给她一点点颜色，她就准备开染坊了，想翻天。” “你有话好好说啊，你把她一个人丢在路边，多危险，真不知道你大脑是不是被水泥糊上了。”李秋水生气的大声说。 “关我什么事，那是她自找的，我没有警告过她吗？”文牟宇好像比班晓红还要生气，脸色难看极了。 “警告你，马上、立刻，调头回去，这个是什么地方，这么偏僻，一个女孩子站在路边，多危险？你想想你上次被绑架，人家怎么对你的，过分了啊。”李秋水命令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狐狸精（今日五更之第五更，推荐、投资不要停） 文牟宇看李秋水真的生气了，无奈调头回去，班晓红一个人在路中间边走边哭，看起来很可怜。 文牟宇把车停在她面前，不说话，班晓红看到车子回来，心里虽然偷偷高兴，但还是赌气不上车，不然也太没面子了。 李秋水赶紧跳下去，拉着班晓红上车，“别哭了，这要走多久，再走，天都黑了，妖怪都快出来了。” 三个人都没说一句话，一直到了市区，李秋水才说，“牟宇，你不用送我，前面车站停车，我下去坐地铁。” 文牟宇不说话，停车看李秋水下去走远了，才大声对班晓红说，“你马上收拾自己的东西，立马给我滚蛋，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烦够了你了。” 班晓红并不哭，抱着双臂，“哼，你就是喜欢李秋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承认。”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在乎，不想和你说话，更不想和你解释。” 文牟宇这么恶劣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班晓红，“走就走，难道离开了你，我就不能活了，别太自以为是了，世界上只有你一个男人吗？”说着就跳下车大步走开了。 文牟宇看也不看，踩着油门一溜烟就离开了，班晓红看着汽车尾灯，气得想打人。 地铁站，李秋水还在等车，无意中看到班晓红，赶紧过去问，“咦，你怎么也下来了。” 班晓红正在气头上，对李秋水冷笑，“现在你满意了吧，都是你害的，就是因为你，文牟宇让我收拾东西走人，把我赶下来了，你开心了吧。” 李秋水早就习惯了班晓红这种态度，也不计较，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别生气，牟宇今天好像是有点不对劲，过火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班晓红斜眼看着李秋水，冷冰冰的说，“算了吧，收起你的假惺惺，装什么啊，你就是个狐狸精，你把牟宇的魂都给勾走了，他和我本来好好的，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有你在，他只爱你，而不爱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去我们村子里问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比较铁，但是仅仅像兄妹一样，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秋水耐心安抚面前发怒的小狮子。 班晓红冷哼一声，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开相册，“兄妹？别装了，绿茶，你自己好好看看，你们有一点看起来像兄妹吗？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关系，对吧？不用我说，不信，马上找个路人来看，听听别人怎么说。” 李秋水接过手机来看，里面有她和文牟宇并肩行走的照片，还有一起喝咖啡的，甚至有文牟宇在酒店掀桌子想打陈小帅的等等各种照片。 李秋水将手机还给班晓红，眼睛眯成一条缝，抬着下巴问，“你哪里来的这些照片？” “照片从哪里来的不用管，看了这些你不得不承认吧，还和我说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没办法继续装了吧？我在文牟宇面前不想拆穿你，偏偏你还不知足，还和我玩假惺惺的那一套，够了。”班晓红抬着泛红的眼睛冷傲的看着李秋水，嘴角有一丝得意。 这几张照片都是拿到毕业证那天的情景，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拍的，李秋水直接问，“你怎么会认识迟小艾？” “我怎么认识她还需要向你汇报，你以为你是谁？”班晓红揶揄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有人知道你的老底，有点心虚啊？” “和你也解释不清楚，我只能这么跟你说吧，迟小艾不是什么好人，她有点心术不正，你不要跟她学，记住离她远一点。”李秋水无奈的吐气，耐心说。 “这么说来，别人都不是好人，就你是好人？你不过戴着一副虚假的面具，只有文牟宇那种傻瓜才会上当，男人嘛，正常，不是智商不在线，而是被你的外表迷惑了，这个我理解，你这种狐狸精专门到处勾引人，男人怎么能经受得住？” 班晓红越说越过分，李秋水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和班晓红解释，反正也说不清楚，还越抹越黑，只慎重的说，“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只真诚的劝你一句，离迟小艾远点，对你有好处，我绝对不会害你。” 话刚说完，正好地铁到站，李秋水快步迈进去，门关的一瞬间，听到班晓红大声说，“李秋水，我恨你。” 看到李秋水垂头丧气的回来，张小婉好奇，“早上出门不是高高兴兴的嘛，咋气汹汹的回来，是你学生惹你生气了，还是又被鬼屋吓到了？” “和陈可可没有关系，我今天没去家教，”李秋水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唉，是文牟宇。” “啊，你青梅竹马的小哥哥还让你费心？又发生了什么，我想听。”张小婉赶紧调低了电视机音量，挤过来坐在李秋水身边。 李秋水眨着她会说话的眼睛，气呼呼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班晓红咋和迟小艾搞在一起了，迟小艾把我领毕业证那天和文牟宇在一起的情形偷拍了好多照片，发给班晓红，现在班晓红对我的误会更深了，说了半天说不清楚，气死我了，还不能对她发脾气，毕竟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她应该也不知道迟小艾的坏心思。” 张小婉翘着二郎腿，上面那只腿悠闲的左摇右晃，“正常，你和文牟宇两人兄妹情深，搁谁身上都受不了，谁都觉得你们是情侣。女人，你想想，大多数人和自己的小姑子都相处不来，何况你们这种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他们在一起，你就是一个情敌加一个奇怪关系的小姑子。” 李秋水用手指挽着他柔顺的发丝绕来绕去，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难道是我错了？我觉得我和牟宇光明正大的兄妹关系啊，从小就一直这样，上学放学都一起，我帮他写作业，他帮我打架，反正就一直这样，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小婉戏谑，“呵呵，你是没有错，错在月老糊涂，把你的姻缘搞复杂了，这还真不能怪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看着胡萝卜推磨 李秋水抬眼看张小婉，眼里都是问号，“小婉，那你说，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我可以肯定的说，你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还是按照你的生活方式去生活，不可能为了班晓红改变自己，”张小婉稍微沉思了一下，接着说，“苦就苦了你的牟宇哥哥了，他得找一个能把你也包容进生活里的女人，难啊，以后，他的爱情甚至是婚姻，因为你而吵架肯定是少不了的。” “那我就应该和文牟宇绝交，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不然，要真像你说的这样，他可苦了，而且我也很烦，之前迟小艾就是这样，怀疑这怀疑那，我都够烦了，现在班晓红一样让人心烦，我真的受够了。”李秋水抱怨。 “绝交有什么用，你们之间的兄妹情已经存在那么久了，留给文牟宇的女人只是更多的猜想，她的大脑里，你永远存在，即便你们真的不来往，她也会认为你们私下来往了，谁会相信你们那么好的关系说绝交就绝交，肯定是转入地下了，这更加让人怀疑。” 张小婉越说越玄乎，李秋水无力辩解，只说，“不至于吧，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和他的初恋结婚。” “关键问题是，你和文牟宇并非恋人啊，可是你们却为对方无私的付出，都很关心对方，甚至可以用生命去保护对方，远的不说，就拿上次文牟宇被绑架的事情来讲，你拿着一把假刀，就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工地救人。他的女朋友班晓红能做到吗？” 李秋水觉得这些没什么，“从小，任何人欺负我，他都要替我出头，他遇到事情，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啊。” 张小婉抿嘴一笑，“和初恋情人分手，有很多种不同的理由，也许，移情别恋，也许，性格不合，也许，两地分居，等等，等等，但是，你和文牟宇的关系就真的解释不清楚，说是好朋友好像你们好得过分了，说是恋人，你们却又真的不是，所以，只要是文牟宇的女人，必然嫉妒你的存在，你的影子永远在她们心底。” 李秋水交抱自己的双臂，“嘶嘶，你说得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这么说来，我岂不是个千古罪人？” “这算什么啊，就算你是千古罪人，也比文牟宇的女人要好过，”张小婉细长的眉梢动了动，“你想想，文牟宇脾气臭，但是人帅，还有钱，他的女人基本上不敢多说话，所以，对你有什么看法，还不敢当着他表现出来，只能使劲压在心底，这种不敢说出来的痛才是真的痛，懂不？” 李秋水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你不说我没觉得，我就说嘛，牟宇在的时候，班晓红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牟宇不在的时候，她对我真的是恶狠狠的，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两个样子，但想想她也确实可怜。” “算了，这个话题让人心情沉重，别想了，慢慢时间长了，看班晓红会不会理解你和文牟宇的关系，像你们这么铁的兄妹还真少见。”张小婉说完开始看电视了。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李秋水，慢慢回忆每一次和班晓红的见面，看得出班晓红对文牟宇是真的很在乎，但是她的存在，让班晓红感到压抑。 有的事情，李秋水是很想解决，她善良的本性不允许她让别人那么难受，但是这个事情她又真的解决不了，只能不想了。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考虑下一步工作的重点，她不能和之前那样只是盲目的在工作，想赚到更多的钱，得带着大脑去上班。 一头驴看着前面的胡萝卜去推磨，总比被鞭子打着去推磨要好，至少还看得到希望。 这天过后，李秋水对工作的热情越来越高，每天除了到店外发宣传册，更多的是对客户的各种信息和反馈进行记录、分类、分析，到店里消费的人群，特点、价位、满意度等都面面俱到的分析，并整理成表格形式。 街上没什么人、闲着的时候，她也不肯坐着玩，而是向美容师请教更多的化妆知识，和其他同事更多的交流。 店长一直不清楚李秋水的底细，所以对她的工作从来不干预，都由她自由安排。 这天，店长问李秋水，“我看你每天都挺忙的，在统计什么资料。” “呵呵，没有，只是跟着你们学习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李秋水说着把自己的表格放在店长面前。 店长早就好奇了，一直没敢问，见李秋水主动愿意展示，马上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看，“哟，你统计得很仔细，也非常专业，如果你觉得我们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你可以直接给我提建议或者意见，我都会考虑的。” 其实，店长看到这个资料，心里特别不舒服，李秋水统计这个是为什么，难道是想抢她店长的位置？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哈哈，店长，你太谦虚了，我哪里能提出来什么建议，我都不够专业，只是过来向你们学习的，还望多多指教才是。”李秋水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非常真诚。 店长察言观色，放下心来，“哦，你这是来学习的？不错，不错。” “对，就是纯粹为了学习，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反正有活干店长你只管叫我，对我来说，做什么都是学习的机会。” “李秋水，你还挺谦虚的，好，没问题。”店长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很多，必须得留一手，所以又说，“不过，我懂的也不多，我也在学习，互相学习吧。” “店长，你太谦虚了，我觉得你挺厉害的，管理这么大的店，这店位置不是最好的，但是你们店每个月的业绩都很高，我反正就是来向你学习的。” 李秋水的直白又引起了店长的警惕，这李秋水连自己的业绩都摸清楚了，该不是…… 第一百四十章 嫉妒不？ “厉害什么啊，现在这个社会，能人多的是，我们这种人吧，能有点业绩都是靠苦出来的，是加班加出来的，真的没有什么秘密。” “马上要放小长假了，你准备去哪里玩？”李秋水问。 “咳，做销售工作的，哪里来的假期，偶尔累了能休息一天两天就算好的了，假期我也要坚守岗位，而且放假才是销售旺季，平时，大家都上班，谁没事出来购物啊，假期就不同了，谁都想出来消费消费，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不心疼钱。” “哦，也是啊，挺有道理的。”李秋水点头，她在想，如果不是答应了和杨波他们一起去玩，她也跟着加班，好统计更多的数据。 店长问，“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加班？” “这次我就不加了，主要是约好了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李秋水回答。 店长投来羡慕的目光，“真好，你们还有假期。” 李秋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都一样吧，假期出去是花钱，你们在这挣钱，各取所需，多挣点哦。” 不过，李秋水算是明白了，努力改变命运的人群，是真的比别人付出得多，看到西区五店的业绩很不错，她一直以为是经营有方，当中有什么秘密武器，没想到是靠加班加出来的。 所以说，自己的奋斗精神和别人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在同一个时间，有人想着怎么玩才开心，有人却想着怎么能挣到更多的钱，所以，最后，就会产生差距。 李秋水盼着和杨波的再次相处，数着日子过，终于等到了小长假，她还是穿了她的一身名牌，虽然乡下人也看不出什么牌子，但是还是能看出有差别，高档货看起来还是会觉得不一样。 这并非爱慕虚荣，而是想穿得漂亮一点给妈妈看，王菊花十几年培养她的苦她懂得，所以希望妈妈看到自己有出息，即使钱包里并没有多少钞票，但是表面上的富贵也能让妈妈高兴一阵。 杨波更是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大早就开车到李秋水她们楼下等着，陈牧耶也早就在楼下等着了，看到杨波就抬手打招呼，“嗨，我今天没开车哦，四个人一起挺好，我们换着开车，她们俩在后面聊天。” 当两个大美女闪亮登场的时候，杨波和陈牧耶同时张大嘴巴鼓着眼睛互看，脸上露出惊诧、惊喜的表情，张小婉潇洒的把包丢给陈牧耶，“怎么啦，你们两个人一看就是没见过大美女的，我们精心打扮一番就惊喜成那样了？哈哈哈……出息！” 陈牧耶双手快速接住张小婉丢过来的包，狗腿的说，“平时就够漂亮了，今天简直变成天仙了，哇，你们，太美。” “哼，本姑娘一直都美。”张小婉得意的抬着头，开门上车。 杨波不说话，只是眼睛跟着李秋水走，他以前一直都看到的是素面朝天的李秋水，没想到经过精心修饰以后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李秋水身高比普通女生高半个头，体型匀称凹凸有致，黑长直的头发顺滑的披散在后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还有鲜艳的红唇、挺拔的鼻梁……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完美，杨波都快要看呆了。 李秋水不敢看杨波，但是余光已经看到杨波的眼神，脸颊开始发热发烫，赶紧坐进后排。 张小婉被眼前一幕弄得哈哈大笑，“哎哟喂，我说你们两位够呛，回到古代了吧，想什么都不敢说。”说着朝前面戳了一下驾驶室坐着的杨波，“嘿，哥们儿，你看人漂亮就只会盯着看，都不会夸一句？” 杨波绅士的笑笑，“两位小姐都很美，今天特别美。”说完赶紧点火开车，不再说话。 李秋水用两个指头轻轻掐张小婉，示意她不要说话。 张小婉不以为然，故意逗她，“你掐我干什么？你们还真是在古代啊，有你们这么谈恋爱的吗？这是什么年代了，你是刚穿越过来还没有适应吗？” 李秋水的脸红得简直要滴血，生气的说，“够了，小婉，你开玩笑得掌握一个度，谁说我在谈恋爱了？” “唉，好吧，这就是杨波的错了，原来还没有追到手啊，唉，唉，唉……”张小婉故意拉长调子一口一口的叹气。 惹得杨波心里着急，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向李秋水表白，朦朦胧胧恐怕不是女生能接受的爱情，不然李秋水也不会说这个话吧。 杨波和陈牧耶换着开车，他们四个人，反正是出来玩的，看到有好风景或者看到有好吃的，就停下来，各种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傍晚，终于到了李秋水上高中的县城，他们订好酒店，才开车去了李秋水家的小镇。 这可是张小婉给支的招，说，杨波毕竟没有表白，不能留在家里住，以免村里人胡说八道，所以，最好大家一起都住酒店，这样就知道是同学、同事、朋友，也没人说闲话。 很快到了目的地，李秋水指挥杨波把车停在路边，看着面前的大山和小河，“各位，各位，怎么样，我家乡真的很美，没骗你们吧？” 张小婉走到杨波旁边，“这地方空气清冽，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是个好地方，对不，杨波？” 杨波深呼吸一口，点头，“是啊，真是个好地方。” 张小婉笑起来，“山美水美人更美，对不对？”仿佛在暗示什么。 刚好被李秋水听到，李秋水生气的回头大声说，“陈牧耶，小婉这样的疯丫头你也敢要，我告诉你我们村里女孩漂亮的可多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得了，这个疯丫头就留在这里帮我妈养鸡养鸭得了。” 陈牧耶高兴的跑上前来，“可以可以，我也申请留下来帮阿姨养鸡。” 张小婉得意的看着李秋水，“怎么样，失算了吧，我家陈公子愿意和我一起养鸡，嫉妒不？” 四个人一起走在乡村小道上，李秋水指引他们穿过一片小竹林，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有一栋平房。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阿姨好 张小婉东看看西看看，好奇的问，“你们每天都走这条小路去上学？” 李秋水指了指旁边的一棵大树，“对，走这条路上学，走了十二年啊，看到没有，这棵树上面有一个鸟窝，以前这树还没那么高，我们经常爬上去，找鸟蛋。” 张小婉歪着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秋水，“什么，你居然会爬树？太让人惊讶了，你平时看起来挺文静的啊，那么温柔的人会爬树？怎么感觉怪怪的。” “村里不管男生女生，小孩基本都会爬树吧，我也不是特别能爬高的那种，一般吧，”李秋水又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我们小时候还常常去那里玩，那树林后面，也有一条河，我们夏天都会光脚去摸鱼，很好玩，你没玩过吧？” “是吗？”张小婉靠近李秋水低声说，“注意你的用词，注意杨波的表情！” 李秋水不理解的皱眉问，“我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你不觉得你用的‘们’字太多了吗，杨波肯定会联想到你和文牟宇一起上学的情景，更会联想到你们爬树找鸟蛋的情景。”张小婉友情提示。 “没什么啊，我本来就是和他一起玩长大的啊。”李秋水表示不理解。 “对，没错，但是给我感觉就是你在讲你和文牟宇成长的故事，”张小婉低头说，“我们现在不是四人行了，变成了五人行，文牟宇人不在，但他时刻住在你心里。” 李秋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悄悄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杨波，果然有些低沉，和之前兴奋的表情差别很大，她后退几步和杨波并排走，陈牧耶也很自觉的上前两步走到张小婉旁边去了。 快到家了，李秋水指着远处的小院对杨波说，“我家没有你奶奶家那么别致。” “每家都有自己的特点，只要是家就很温馨，只要温馨就很美。”杨波很会说话，成功打消了李秋水的顾虑。 “我和文牟宇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有我们的故事，有我们抹不掉的记忆，我和他的感情都已经印在这些山水里面了。”李秋水为人坦诚，她觉得与其躲闪，不如摊开来说。 李秋水的表情很认真很诚恳，杨波低头看着她，“嗯，我感觉得到，到处都是你们的故事。” “我和他每天上学放学都在一起，小学到高中都一个班级，甚至有时候还是同桌。”李秋水想把一切都呈现出来。 杨波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她的故事。 “村里其实很多人家都有两个孩子，但是我们两家刚好都只有我们一个孩子，因为我们都没有兄弟姐妹，又玩得来，所以，我是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他也一直当我是他亲妹妹，我们从小就一起分享我们的所有，即便只是父母做了两个干饼给带到学校当中饭，我们也不会单独享用，总是一人一半。” 杨波轻轻的踢开一个脚下的小石头，“嗯嗯，看得出来，你们关系非同一般。” 李秋水望着前面的树林，“是啊，我们是跟着身边这些小树一起长大的，当然我们也有自己的烦恼。” “那是自然，人长大了，童真减少了，就慢慢开始有了烦恼。”杨波也看着前方。 “现在最让我烦恼的，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影响了他的生活。” 李秋水越说越深入，她从来没和杨波说过这些，他们从来没有那么亲密过，为什么感觉在他面前没必要留着任何秘密。 杨波很吃惊，“是吗，为什么，你们的关系，怎么会影响他的生活？” “咳，他的女朋友完全不能理解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总是产生误会，所以他们常常因为我而吵架，这让我很是尴尬。” 李秋水不仅说的是自己的烦恼，也是传递给杨波另外一个信息她和文牟宇虽然有很多故事，但是他们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杨波沉吟了一会儿，“没关系，女孩子嘛，心量稍微小一点，时间长了，她也会慢慢理解的。” 王菊花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急得从屋子里跨出来，刚好就看到李秋水他们几个人走进院来，高兴的迎上来，“哎呀，孩子们可算来了，等得我都着急了，赶紧进屋吃饭吧。” “阿姨好。” “阿姨好。”三个人异口同声。 李秋水赶紧上来拉着王菊花的手臂，将几个人一一介绍，“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小婉，我大学室友，这位是大学校友杨波，这位是小婉的男友陈牧耶。” 王菊花点头，高兴的说，“好的，好的，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我们乡下人也做不来什么菜，就烧了个香辣鸡，不知道你们能吃得惯不，还有一个火锅，反正鸡是自家养的，吃虫子和包谷长大的，蔬菜可都是绿色无污染的，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哦。” 张小婉虽然家境殷实，从来没来过这样偏僻的农村，但是看不出丝毫嫌弃，走上前撸撸袖子，“阿姨，城里面最贵的就是自家种、无污染的菜了，那我们要多吃点，要不要我帮你洗菜？” “嘿，这孩子，你们城里孩子应该都没干过活吧，还那么能干的样子，哈哈，不用不用，我都洗好了，洗手开饭吧。”王菊花笑得灿烂极了。 “好的，阿姨，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在城里你养的这种鸡可难买了，都是养殖场的那种傻瓜鸡，肉很柴，不好吃，今天我们有口福了，谢谢阿姨。”陈牧耶笑着说。 杨波也赶紧问，“阿姨，水龙头在哪，我们先洗手，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们实在是打扰了。” “哪里哪里，我这小家小户的，你们都是城里人，我还担心招待不好你们，但是农村就这个样子，没办法，你们将就委屈着点。” 王菊花观察清楚了，城里的有钱同学张小婉穿得好看，而自家的姑娘看起来也不比她差，不管兜里有没有钱，至少看起来不寒碜，她心底实在满意得很。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可能高攀不起 只是，这两个男生，一个是张小婉的男朋友，另外一个难道是…… 王菊花心里想着，但是仔细看了看杨波，觉得这男娃高大帅气，还白白净净的，穿着也十分高档的样子，说话也彬彬有礼，怕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秋水可能高攀不起。 几个人边吃边聊，麻辣鸡味道很好，火锅更别提了，连一块豆腐都是自己磨的，味道特别正，几个人吃得很饱、很高兴。 吃完饭，李秋水负责洗碗，其他三个人在院子里围着王菊花坐，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聊各种开心事，也聊李秋水小时候的事情。 “阿姨，你真厉害，在农村，想培养出像秋水那么优秀的女孩真的很不容易。”杨波说。 王菊花笑笑，“你们都优秀，秋水能和你们在一起玩，我也很高兴，以后你们在江州，大家一定要互相帮助，阿姨没什么可以帮你们的，但是如果你们喜欢吃我家的菜和鸡，我都可以找客车给你们捎上去。” 张小婉激动的说，“真的，那可说定了，到时候我也来喂鸡，哈哈哈，阿姨，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主要是看到你以后就明白了秋水为什么那么漂亮，你真的太漂亮了，难怪呢，基因太强大了。” 王菊花一个农村的中年妇女，突然被城里的小女孩夸长得好看，很不好意思，讪讪的笑着，“小婉你嘴巴就是甜，阿姨都老了，还漂亮什么呀。” “老什么呀，不过就四十出头吧，等以后秋水挣了钱，把你接到城里，我做你的顾问，帮你选衣服选裙子，教你化妆，这些我都包了。”张小婉真的特别能带动气氛，她一说话，院子里就热闹起来，大家都很开心，你一句我一句，就像是老朋友。 “好好好，阿姨就等着这一天，那你们可要多帮助我家秋水啊。”王菊花简直感动。 李秋水洗碗出来，看到大家都聊到一块儿去了，靠在门边看着大家聊天的样子，满心欢喜。 王菊花赶紧起身去点蚊香，“院子里一会儿就会有蚊子来，农村其他还好，就是蚊子有点多，条件差点，我一会儿给你们铺三张床，你们一人一间屋子住着，秋水和我一间，将就着住吧，条件差点，但是我都洗干净的。” “阿姨，你别忙了，我们来的时候就在县里订了酒店，不好意思太打扰你，我们玩一会，秋水留下陪你，我们去酒店住，明天大家出去玩，我早上开车过来接你们。”杨波赶紧站起来说。 “订酒店？你们都来了，为什么不住在家里，何必去花那个冤枉钱？”王菊花问。 “不会的，不会的，阿姨，都一样，我们也是怕你太辛苦，不用铺床了，再说了，我们住两天走了，你还得收，还得洗，那我们也于心不忍啊。”陈牧耶补充道。 王菊花也不敢强留，虽然心里希望大家在这里住，但又怕条件太简陋招待不好，让孩子丢了脸，所以只是笑笑，“好吧，好吧，年轻人，随便你们，怎么习惯怎么来吧。” 第二天一早杨波开车过来接李秋水和王菊花，王菊花已经给大家做好了早餐，简单的打卤面，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还给煮了一堆白水鸡蛋，煎了一沓大饼，让大家路上带着，毕竟这是农村，出去走饿了可真没地方买吃的。 张小婉兴奋的咬了一口大饼，“天，阿姨，你煎的饼真的太好吃了，样子看起来很平常，为什么那么好吃。” 李秋水走过来把张小婉手里的饼一把扯下来，“别吃了，一会儿路上饿了再吃，刚吃完一碗面，还吃？就不怕胖死你？” 王菊花瞪李秋水一眼，“怎么搞的，秋水，你同学才第一次来家里，你这什么态度？”又转头对张小婉说，“小婉，你只管吃，吃多少阿姨都管够，别和她计较，这秋水真是。” 张小婉欢蹦乱跳的摇头，“阿姨，你别管，我们打闹习惯了，我比她闹得凶，她已经算最温柔的了。” “好吧，不管你们，要是秋水欺负你，你跟阿姨讲。”王菊花是真的担心女儿得罪同学。 “哈哈，阿姨，你搞错了，秋水从来不欺负人，都是我欺负她，你别找我算账就行了。”张小婉笑得更加开心了。 “啊？这样啊，那好，那好，今天我就不和你们去玩了，你们几个自己玩，说好大概几点回来，我做饭等你们。”王菊花笑容可掬。 “阿姨，一起吧，大家一起玩，挺好的，你也可以给我们当当向导。”杨波上前低声劝说。 “不了，杨波，你们几个年轻人玩就行了，我去了没意思，这些山山水水我看了几十年，不想看，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风景在别处，你们看着山美水美，我眼里就那么回事儿，咳，你们去，我煮饭，不然回来可没有饭吃。” 陈牧耶也走过来，“嚯，风景在别处？阿姨，你好文艺啊！” “文艺什么啊，也是跟你们年轻人学的，赶一下时髦嘛。”王菊花不好意思的笑。 李秋水说，“算了，你们可别劝了，我妈可不喜欢走这些地方，如果哪天去江州了，你们要是约她逛街倒是可以，我们四个人玩吧。” 杨波说，“那好吧，车上我准备了不少吃的，水也有，阿姨还给准备了大饼和鸡蛋，我们可以安心出发了，不过徒步就在于走路，所以，车上的东西都要大家分别背上，背包我准备了五个，三个小的，两个大的，我和陈牧耶背大的，秋水和小婉各背一个小的，我们带得越多，我们在路上的供给也就越充足，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尽量多带一点。” “水就不用了，这样我们可以减轻点负担，我们这边有个特点，到处都是水井，都可以直接喝，从来没听说谁拉肚子，水质是真的特别好。”李秋水说。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们不用背水的话会轻松很多，”陈牧耶说完，转头对王菊花说，“阿姨，你也不用煮饭等我们，我们徒步的话，估计晚上也不会回来，就在山上找个合适的平地露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坚持就是胜利 “露营？”王菊花想了想，说，“那我得拿点蚊香给你们带着，山上蚊子可野了，一会儿就全身是包。” 张小婉说，“不用了，阿姨，我带了驱蚊花露水，多喷一点就行了，好几瓶呢，管够用。” “行，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就去吧，晚上给我打个电话。”王菊花转头叮嘱李秋水。 “好，那妈我们出发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这个天气倒是没有蛇之类的，但是也不可大意。”王菊花继续叮嘱。 “知道了，阿姨，我们出发了，回来还吃你种的菜，嘿嘿，再见。”张小婉背起一个小包兴奋的说。 王菊花点头，“不错，今天你们这打扮还行，要是昨天穿那种小裙子，没办法玩。” 张小婉看着四个人不约而同的运动套装哈哈笑，“对对，昨天的打扮路都走不了，光着腿还要喂蚊子。” 四个人背着包顺着村边的一条河，开始他们的徒步之旅。 张小婉虽然从小就爱旅游，但都只是到大城市的著名景区或者直接出国，这种形式的徒步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一路上看到牛或者羊，她都兴奋得不行，“秋水，你快看，牛、牛、牛，你看嘛，那头牛妈妈带着一头好小的牛啊，那小牛好可爱，哈哈哈，你看，它还帅甩尾巴，搞笑，天哪，太好玩了。” 李秋水无奈的陪笑，“一头牛你就兴奋成这样了，后面还多着呢，我看着反正不稀奇，小时候还骑牛放牛呢。” “骑牛？”张小婉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算了，这些动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看着挺可爱，让我骑，我不敢，再说也脏啊。” “看吧，一边说人家可爱，一边嫌弃人家脏，你到底是喜欢小牛呢还是不喜欢啊？”李秋水取笑道。 “看着喜欢，但是让我接触，我不敢，也不干，哼。”张小婉想蹦，背着包蹦不起来，紧了紧背包带子，“幸好不用带水，不然更重。” 陈牧耶也跟过来取笑她，“这才刚出发，你就嫌背包重了？这才是开始，而且你背的是最轻的一个包了，你看人家秋水背的包比你重好多，人家就不说话。” “我能和她比吗？”张小婉嘟着嘴巴不高兴，“她可以爬树，可以骑牛，你拿我和她比，她李秋水就是个野孩子，太野了，真的，我可是大家闺秀。” 惹得杨波和李秋水也跟着哈哈大笑，李秋水说，“对啊，大家闺秀，我们这地方可不需要大家闺秀，就要野孩子呢，一会儿有你哭的，敢嫌弃我。” 张小婉就是个快乐的小孩子，刚刚还在生气，这会儿看到一群小鸭子从河面上游过去，激动得大喊，“天哪，快看，你们快看，啊啊啊，小鸭子，天哪，太可爱了，哇哇哇，你看，那只，左边那只，居然栽到水里半天不出来，咦，又出来了，哈哈哈，我是真没见过这么可爱的鸭子。” “美吧，高兴吧。”李秋水在前面带路，回头得意的对张小婉说。 张小婉点头，“嗯嗯，美，简直美不胜收，感觉都想吟诗了。” “哈哈，吟诗？小婉，你还有文学细胞？”陈牧耶一边走路，一边给张小婉拍照，想把每个精彩的瞬间都抓拍下来，偶尔也拍大家。 杨波没带相机，也用手机一路在跟拍李秋水，李秋水有些害羞，假装没看到。 走了一小时左右，张小婉疲惫不堪，“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脚都快要失去知觉了，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不能再走了，不然到时候还得往回走，怎么走得动啊。” 陈牧耶抬起手腕看计步器，“才走了五公里，怎么可能往回走，那算什么徒步啊，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出来徒步，就是要身体疲惫，心情快乐，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坚持吧，走不动了，东西分我一点，我背着。”杨波也说。 “哼，你们不回去是吧，那我就把东西都分给你们背。”张小婉说着就把背上的背包放到地上，自己也耍赖坐着不肯走。 陈牧耶过来把张小婉背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加到自己包里，一份加给杨波，李秋水过来一只手拎着张小婉的空包，一只手扶她，“行了，别赖着了，现在包也空了，还有丫鬟扶着，还不赶紧走。” 张小婉勉为其难的站起来，突然发觉又可以走，甩开李秋水的手，“退下，本宫不用扶着了，呵呵，原来是因为背包，我就说嘛，我平时逛街很能走的，怎么今天一会儿就走不动了，拿那么重的东西给我背着，我哪里走得动啊，你们还怨我，哼。” 李秋水看张小婉冲到前面去了，忍不住偷偷笑。 不过，也没能坚持太久，张小婉的速度越来越慢，李秋水知道她肯定又走不动了，上前搀着她。 最开始的兴奋慢慢褪去，张小婉越来越抬不起腿了，生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脏不脏了。 “怎么又开始耍赖？”李秋水问。 “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张小婉不耐烦的大叫，“我是真的实在走不动了，我们是疯了吗，有车子不坐，为什么非要走路？” 陈牧耶赶紧上前安慰，“一，这些地方路太窄，开不了车，二，开车的话只能走大路，那肯定就看不到小野鸭了。” 张小婉翘着嘴巴，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我才不要看什么野鸭子，看第一只很可爱，看第二只觉得还行，可是今天已经看到好多只了，看多了，也不觉得可爱了，哼，看这座山，觉得，哇，险峻，看第二座，天，更险峻，现在，对我来说，每座山也都一样，什么都不好玩了。” “那我们现在开始吃东西，我知道，小婉这是饿了，饿了可不就腿软嘛，大家原地休息，开餐，幸好有阿姨准备的现成的，我们也不用开火做饭，先吃饱了休息一会儿再接着走。”陈牧耶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阵暖流 杨波积极响应，“也好，也好，先吃点，一来补充体力，二来也减轻负担，背包能轻一点。” 李秋水迅速把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拿出好多零食放在张小婉面前，“看，哈哈，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吃吧。” 张小婉满脸不高兴的低头，不过看到喜欢的零食后表情有所缓和，撕开一袋鸡爪啃起来，啃着啃着嘻嘻笑起来。 “多吃点吧，这样一会儿也少背一点，我也有点儿累了。”李秋水眨眼睛。 张小婉眼神迷离，“不行，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走了，打死也不走，随便你们怎么办，我死活坐地上不会起来的。” 李秋水坐到张小婉旁边，“唉，平时让你多运动，你不听啊，整天就知道睡觉，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杨波走过来拍拍李秋水的肩膀，“算了，别说了，秋水，小婉应该也是受不了了，正好这个位置满足扎营的条件，我们就地安营扎寨吧。” 李秋水肩头一阵暖流滑过，抬眼看着杨波，两人对视一眼又快速闪开双眼。 要在平时，张小婉早就开始取笑了，但是今天她太累了，没有心思管闲事，非常惊讶的哼唧着，“我累死了，想睡午觉，但是你们也不至于真的露营吧，我以为是说着玩儿的。” 陈牧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顶刚刚打开的帐篷，“我现在支起帐篷，你可以午睡，休息好了，我们看夕阳落下，多美啊。” “不洗澡了？我全身上下都是汗，难受死了，不行，我要回去，我要洗澡，啊啊啊，我不想看夕阳！”张小婉失望的尖叫。 李秋水调皮的挤眼睛，“告诉你，现在你想回去也回不去，因为我们已经走出来太远了，回去的话，走到一半天就黑了，最后的结果是比现在还累，而且最终还是要露营，最起码你现在休息一会儿，下午就精神很好了，晚上我带你玩，如果实在想洗澡，我们看看晚上的天气如何，如果不冷，还有月亮，背后有条小河，我带你去洗。” “啊？”张小婉嫌弃的看了一眼李秋水，拼命摇头，“河里洗澡？冷水？会不会有水蛇？不行，我害怕。都怪你们，我走不动了，非要拉着我走，不然的话，也可以走回去啊，烦死了。” 杨波已经开始搭帐篷，陈牧耶也过去帮忙，两个男生都有徒步和露营的经验，很快就支起了三顶帐篷。 杨波拍拍手上的土走过来，大声说，“好了，三个帐篷，我和陈牧耶一人一个，你们两个女生害怕肯定不敢单独睡，你们就一起睡大的那个帐篷，可以吧。” 李秋水点头，“可以，我是无所谓，小婉是肯定不敢单独睡的，晚上很黑。” 张小婉翘着嘴巴不说话，气呼呼的靠在李秋水背上。 “好了，别生气，差不多就行了，大小姐，我扶你去帐篷里躺一会儿好吧。”李秋水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张小婉。 “哼，扶就扶，你扶呗，我是真动不了了，脚都不听使唤了。” 李秋水起身使劲把张小婉从地上拉起来，扶着一瘸一拐的她去帐篷里，杨波捅了陈牧耶一下，“你也不去哄哄？” “哈哈，那位大小姐不好哄，现在容易着火，离远点才对，等一会休息好了，有精神了，心情好了，才可以靠近。” 杨波抱拳，“好，兄弟，你厉害，高手。” 张小婉进帐篷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实在太乏了。 杨波和陈牧耶在李秋水的指引下找到水源，他们两人拿出工具挖坑架柴、烧火煮饭，李秋水在旁边淘米洗菜，三个人忙的不亦乐乎。 外面虽然工具简陋，但是他们带的东西品类很齐全，晚餐一样很丰富。 张小婉沉沉的睡了好久，最后是闻到烤鱼的香味儿才醒过来的，一个人在帐篷里面咋呼呼的喊，“我闻到香味儿了，你们是做饭了吗，还是我做梦啊？” 李秋水把两只手做成喇叭状扣在嘴上大声回答，“张大小姐，你是不是闻到烤鱼香了，再不起来就被我们吃完了。” 张小婉气呼呼的掀开帘子走出来，“你们是安心在外面过夜的，都没有人告诉我，我一直都以为是说着玩儿的。” 看着耍赖的张小婉，陈牧耶无能为力的对着杨波耸耸肩，赶紧从火上拿起一片烤鱼递过去，“闻闻，闻闻，香不香，趁你休息了，我们赶紧去小河边抓鱼，回来秋水就给你烤上了，你有点起床气，吃了美味就好了，相信我，快吃吧。” 张小婉确实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吃货，看到烤鱼，只顾着去闻了，转手递给陈牧耶，“你先拿着，我洗手，有水没有？” “肯定有，你看，小白桶里是刚从附近冒沙井里打上来的水，我都已经尝过了，清甜得很，你还是坐着吧，我给你舀一碗过来。”陈牧耶殷勤得简直有些狗腿，杨波和李秋水都忍不住笑了。 张小婉倒是很得意，大摇大摆的走到李秋水旁边坐下，“哼，好吧，赶紧给本小姐倒水来，我渴了，也饿了。” 李秋水用手肘拐拐她，“喂，小婉，我觉得你好拽啊，会不会过分了？” 张小婉眼睛翻到天上，“切，过分？这是本小姐给她机会，不然的话，想巴结我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都是你们先过分的，我一直都以为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们还真的安心在外面过夜，也没有谁告诉我。” 李秋水低声说，“你以为我不了解你？要是告诉你我们来真的，你就不来了，肯定宁可在家和我妈喂鸡。” 张小婉翻了个半米长的白眼，没说话，确实，她如果知道，宁可喂鸡也不肯来。 陈牧耶端着两碗水快步走过来，“来来，伸手过来，这碗大的给你洗手。”说着开始把水往张小婉手上倒。 张小婉得意的摇晃脑袋，开始洗手，还哼着歌。 “来来，第二碗是给你喝的。”陈牧耶特别有耐心。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抓紧点(今日五更之第一更) 张小婉接下碗，几口喝光，陈牧耶又赶紧递上烤鱼，“吃吧，小心刺。” 张小婉接过来就开始撕，撕成长条慢慢剔刺，剔完了才开始吃，虽然饿极了，还蛮有吃相，李秋水被她的样子逗笑起来，“哎呀，直接咬吧，吐刺儿就行了，哈哈哈。” 陈牧耶点起一堆篝火，四个人坐在火边，开始享用丰盛的晚餐，慢慢的，夕阳落下，大家静静的欣赏着天空的美，享受着美味的食物，非常满足。 天渐渐黑下来，月光很美，星星很多，能见度也很高。 张小婉抬头看天，“哇，哇，太美了，天哪，在江州哪里见过这样的天。” 李秋水嘲笑她，“刚才还有人说打死都不来，现在才知道不枉走一趟吧。” 从早上出发一直到天黑，整个过程杨波并没有过多的和李秋水说话，李秋水心底其实有些失落。 要放在平时，张小婉早就从中不知道要撮合几次，但今天她累傻了，什么也不想管。 四个人慢悠悠的边吃边聊，吃饱喝足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大体上收拾一下，把篝火给添旺点，大家就开始进入梦乡。 李秋水有些话想和张小婉说，但是张小婉实在是累得不行，两分钟时间就睡着了。 李秋水无奈，这才想起还没有给妈妈打电话，拿出手机发觉一格信号还忽闪忽闪的，根本不能通话，而且很晚了，估计妈妈也休息了，罢了罢了。 其实，好久没这么辛苦过，李秋水也有些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也睡着了。 沉沉的黑夜里，陈牧耶的闹钟大声嚎叫，他快速起床，看到杨波居然已经起了，正在外面收拾昨晚没收完的各种杂物，把垃圾都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嘿，哥们儿，你咋那么早？都没听到你闹钟。”陈牧耶问。 “没定闹钟，就是觉得两个女孩子跟着，有些不放心她们的安全，睡睡醒醒的，干脆就起床了，你为什么那么早？”杨波吓了一跳，转身。 “咳，你也知道，露营最应该起早看日出。”陈牧耶说。 “那肯定，但秋水可能没问题，你家小婉你喊得起来不？”杨波怀疑的问。 “试试呗，不看日出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这懒丫头平时也不会出来看。”陈牧耶指指排在中间的大帐篷。 “好吧，你试试吧。”杨波点头。 “小婉，小婉。”陈牧耶在帐篷外面开始喊，声音由低到高，“小婉，小婉。” 李秋水醒过来，问，“陈牧耶，你找小婉？” “秋水，你醒了？我们准备去看日出，你没问题吧？”陈牧耶回答。 “哦，可以啊，那我喊小婉。”李秋水回答。 两个人的对话把张小婉吵醒了，她不耐烦的翻身问，“几点了，陈牧耶？你在外面嚎什么？我这睡得正香呢。” 陈牧耶说，“起来吧，大小姐，四点了。” 李秋水已经坐起身换衣服，摇摇张小婉，“起吧，起吧，大小姐，难得出来一次，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才四点钟，他陈牧耶安的什么心啊？”张小婉生气的翻身过去闭着眼睛不动。 陈牧耶听到张小婉的抱怨，无奈的在帐篷外解释，“你就起来吧，我能安什么心？我们准备爬前面的小山看日出，起吧，起吧，我亲爱的大小姐，大家都要去，你难道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睡吗？你怕不怕？” “无所谓，你们去吧，我继续睡觉，睡着了什么都不怕。”张小婉还是睡意朦胧。 “好吧，那我们真的不管你了，其他还好，我只是担心有蛇。”陈牧耶说。 杨波听到这句话，转身指着陈牧耶，不出声音的笑。 张小婉听到蛇这个字，立马翻身从帐篷里钻出来，看到李秋水，立刻闭着眼睛靠到她肩膀上去。 李秋水疼爱的揉搓着张小婉的头发，“眯一会儿吧，等他们男生收完帐篷就出发。” 很快收拾完毕，开始出发，四个人带着巨亮的头灯，杨波拿着一根手杖打草，在前面探路，李秋水牵着张小婉走在中间，陈牧耶捡了一根树枝断后。 这山不太高，路也还好走，一小时左右，就爬到山顶了，天也开始亮了。 看着远处的层峦叠嶂，李秋水心情大好，闭着眼睛深呼吸，张开双臂做出拥抱大自然的姿势，杨波将欣赏的目光投到李秋水身上，只是微笑。 张小婉看不到太阳的影子，生气的问陈牧耶，“让我大半夜起床来看日出，日出在哪儿？太阳是不是起晚了？” 陈牧耶嘿嘿傻笑，“啊，估计，哈哈，今天是阴天，可能看不到太阳了。” 张小婉心里最后的支点垮了，崩溃的问，“四点钟起床，爬了一小时的山，现在你告诉我是阴天？” 李秋水赶紧走过来搂着她，“小婉，别撒娇了，就算没有太阳也很美啊，你看看远处，正所谓一览众山小，多豪迈，多美！” 张小婉还是生气，“不美不美，就是不美，我要睡觉。” 李秋水给陈牧耶使眼色，让他走开，他在，张小婉就会一直撒娇、一直生气。 陈牧耶走上前去和杨波一起，像约好的一样，同时大声呼唤大山，啊啊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 李秋水摇摇张小婉的手臂，“走，我们也喊一嗓子。” “不去，哼。” “够了啊，作过头了，会没人爱的，你今天就是看有陈牧耶在，越来越过分了。” “啊……”张小婉生气的尖叫，紧接着大山深处回荡着她不耐烦的尖叫。 “哈哈哈哈哈，好玩。”张小婉听到自己的回音，高兴的大笑起来。 陈牧耶悄声对杨波说，“你看，喜怒无常的主，不好伺候啊，还是你好，你家秋水太明理了。” “小心被听到，现在还不是我家的。”杨波神色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李秋水，嘘了一声，“别说了，还好没听到。 陈牧耶摇头取笑，“哥们儿，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抓紧点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先不杀（今日五更之第二更） 其实，这段时间，李秋水心底一直都有些小小的压抑在不断的积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太清楚，如果要追溯起来，应该是从那次雨中偶遇杨波吧。 她察觉自己对杨波还和以前一样，他的声音、他的笑容对她都有致命的吸引力，而那么长时间没有再见过面，早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她悄悄在心底猜测了无数遍。 她没有张小婉那样的勇气，不敢直白的去问杨波，就连绕着弯问一下也不敢，所以，私底下悄悄的苦恼了很久。 上次四个人在一起吃饭后，看到陈牧耶对张小婉的态度，李秋水内心是羡慕的，多希望也有一个人来疼爱自己，当然，她希望的那个人就是杨波。 这一天下来，她感觉杨波可能并没有女朋友，说不定在等她，但这只是个不靠谱的猜测，她要的是百分百的把握，然而，没有把握，李秋水便也心烦的大喊起来，“大山，你好，清晨，你早！” 陈牧耶斜眼看着杨波，“看你家秋水，大才女，不像小婉，只会鬼叫，都是一个学校的，还一个宿舍，还闺蜜，差距还蛮大，哈哈哈……” 还没有哈哈完，陈牧耶突然发觉后背仿佛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强大力量袭来，他接着又淡定的说，“不过，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还就喜欢我们家小婉这种性格，古怪精灵，特别招人喜爱，所以还得盯紧点，最担心被抢走了。” 话音刚落，张小婉一巴掌拍在陈牧耶肩头，把眉毛抬得高高的问，“嘿嘿，你们两个男生刚才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随口说点话而已。”陈牧耶撅着嘴巴对杨波使眼色。 杨波会意，“能说什么啊，他刚才说怕你被别人抢走。” “其实，我听到了，你要是敢说我坏话，小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张小婉摇头晃脑的说。 “怎么可能，不敢不敢，再说了，你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来的女神，怎么可能说你坏话？”陈牧耶一个深呼吸，逃过一劫，刚才要不是突然感应到背后腾腾的杀气，今天估计要死的很惨。 李秋水走过来，“看样子，今天是没有日出可看了，不过，我也好多年没有来山顶放肆过了，很过瘾，现在喊累了，要不要下山，大家？” “我觉得可以，你们呢？”杨波点头说，同时问陈牧耶和张小婉的意见。 “我没问题啊，随便。”陈牧耶摊开双手。 张小婉甚至有些欣喜，“早就想下山了，但是想着好不容易爬上来了，我小脾气也发的差不多了，就不想再扫你们的兴了，现在可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不许心里悄悄怪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啊。” 李秋水挽着她手臂，“谁会怪你？我们难道第一天认识你，还不了解的你脾气嘛？哈哈，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呀。” “哼，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就慢慢走回去吧，你妈妈做的麻辣鸡很好吃，你打电话让阿姨再杀一只，我等不及要回去吃。”张小婉有点小激动。 陈牧耶赶紧给张小婉拼命眨眼睛，“阿姨也没喂几只鸡，你不至于想着吃完再走吧，下次人家都不敢邀请你来了，哈哈。” 张小婉立刻会意，想着李秋水的家境，鸡也好、猪也好，都是留着卖钱的，笑嘻嘻的说，“对啊，那我们换个吃法，那个现磨的豆腐好吃，请阿姨帮忙买一些，我想带点回江州呢，天天煮火锅。” 李秋水豪爽的说，“没问题啊，想吃鸡就让我妈妈再杀，一只不够，两只都可以，别看我们乡下，招待人的东西可不差，只要家里有，想吃什么都可以。” 陈牧耶赶紧拦了，“先别，我们走走玩玩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先不杀，先不杀，到你家以后再说吧。” 李秋水点头，“嗯嗯，那也行，反正在我家，不用客气，想吃什么跟我妈说就好，我妈可舍得了，很大方的，昨天晚上信号太差，我现在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但是依然没有信号，偶尔跳一格信号出来，两秒钟以后又消失了，电话还是打不成。 四个人和来时一样，杨波在前面探路，两个女生搀扶着，准确的说，应该是李秋水扶着张小婉，陈牧耶断后。 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按说应该到半山腰了，应该可以看到之前露营的草坪，但是越走越不对劲，陈牧耶说，“嘶，不对，我觉得这路不是我们来时走的那条。” “我也觉得不对，还以为是错觉呢，”杨波停下脚步，问李秋水，“秋水，你认识路吗？” 李秋水摇头，“草坪那边我来过，还知道小河，但这座山没爬过，我也觉得不对，但我没走过这么远，这里我也不认识路。” “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再重新看看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来？”陈牧耶提议。 杨波看看李秋水，眼睛里带着问号。 李秋水点头，“我同意，如果都觉得不对了，还是不要继续走的好，有可能越走越远，我们还是倒回去吧，这样比较安全，我觉得，以前我们小时候如果迷路了也是原路返回的。” “那好，我们现在返回，在山顶补充点体力，吃点东西，然后好好察看一下，确定好线路以后再下山。”杨波回答。 张小婉垂头丧气的问，“天哪，这是要搞什么啊，好不容易下来了，还要倒回去？我们就不能横着走走吗，看看什么地方感觉对了，就顺着下山吧。” 陈牧耶过来拉着她的手，“不行，我们只能顺着稍微有路的地方走，这山不熟悉，我们人也少，还有两个女生，深处我们不能去，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乖，听话，出来玩，虽然惊险一点，但这些都是很好的人生体验。” 张小婉听到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垂着头，不敢任性，“随便吧，我看你们是想把我累死，早知道，打死也不和你们一起来，在家和王阿姨一起喂鸡哪里不好，为什么要出来喂蚊子，还担惊受怕的？唉！”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望（今日五更之第三更） 路很窄，不好换位置，只能原地掉头，陈牧耶在前面开路，两个女生在中间，杨波断后。 走了一段，陈牧耶说，“这个地方有岔道，你看这边有个弯，好像是我们刚来时的那条路，我记得有这么一个弯的，我们走这边。” 杨波在后面问，“你确定吗？” 陈牧耶摇摇头，“来的时候太早，其实看不真，最主要我们就戴个头灯，根本看不到全貌，但是我是记得有这么一个弯，你看，这个大石头，我好像也有印象。”他指着面前的一个巨石。 杨波犹豫了一下，“如果你觉得这个石头，真的是早上来时看到的石头，我们要不要试一下，走这个岔路？” “我觉得可以。”陈牧耶虽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觉得应该试试。 杨波也觉得，“如果你真觉得熟悉，至少说明大方向不会错。” 李秋水却有点担心，“反正，乡下的这些小路很多，看起来都差不多，如果走错，会绕很远，我小时候就这样，爬山也会迷路，最后虽然还是安全回家了，但是真不知道绕了多久，可以从放学爬山玩，一直绕到天黑以后。” 张小婉听到他们的对话，腿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你们是说，我们迷路了？” 李秋水使劲也没能把她扶起来，就任由她坐着，“咳，你歇一会吧，不至于那么紧张的，我小时候迷路也不是一次两次，好多回呢，最后都是有惊无险，别害怕，先吃点东西压压惊。”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五香牛肉干递给她，同时也分了两块大的给男生们。 杨波靠着树龇牙咧嘴的咬着牛肉干，陈牧耶把背包放下，用手撕成一条一条的再吃，李秋水偷瞄了两眼杨波的吃相，想笑，不好意思笑，赶紧喝水。 杨波很快吃完了，拿出望远镜，四周都看了看，突然兴奋的指着前方说，“咦，前面好像有人家呢，就在半山腰上，我们过去看看。” 大家一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什么也没看到，陈牧耶接过望远镜也看了一下，“嗯，好像是有一户人家在哪里诶。” 李秋水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的鼓掌，心花怒放，“真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正好过去问问路。” “好，现在我们至少有目标了，走着不会无聊，也不会担心，就当是过去玩一下，还可以在那儿休息。”陈牧耶受到鼓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李秋水赶忙把张小婉扶起来，“行了，现在有希望了，到前面人家去休息一会，走的时候问问路，就没问题了，起来吧，别赖着了。” 张小婉死乞白赖的坐着不动，陈牧耶走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站好喽，我们要出发了，既然出来了，我们就要好好享受大自然，等回到江州，想吃什么，我请客，另外再带你去买新裙子。” 张小婉斜着眼睛问，“裙子？那我要两条！” 陈牧耶用手指做出一个ok的姿势，“好勒，没问题，喜欢哪款买哪款，走吧，张大小姐。” 李秋水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嚯，小婉，不错啊，走个路还能挣两条裙子，这下满意了吧。” “嘿，奇怪了，这个你也羡慕，你让你家杨波给你买啊，他又不是买不起。”张小婉哼了一个鼻音，一个人朝前面走去，也不要李秋水扶了。 李秋水不敢回头看杨波，脸唰的一下红了，只听见杨波说，“买、买！” 李秋水害羞极了，假装没有听见，故意在后面抿着嘴笑，低声对陈牧耶说，“我天，这个姑奶奶脾气可不好，太爱耍赖了，也只有你能吃住她，不过，两条裙子代价也不小。” 陈牧耶眯着眼睛，“没什么啊，只要女朋友愿意，男生都乐意付出，”转头又问杨波，“是不是啊，兄弟？” 杨波会意，眼神炯炯的说，“那肯定啊，只要女朋友喜欢，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陈牧耶抬抬下巴，对李秋水说，“怎么样，秋水，你看，人家杨波也说了，你要是买裙子，不管几条他都愿意，改天我们一起？” 李秋水细长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行了，你可别乱说了，我和杨波只是校友，我可不是他女朋友。” 杨波一时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拒绝，和李秋水接触几次了，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隐隐觉得李秋水对自己似乎有那么点儿意思，听张小婉说她这些时间里并没找男朋友，但是这会儿说不是自己女朋友，到底是一种拒绝呢，还是一种暗示他表白的意思呢？ 杨波想不出来，虽然从高中开始一直到现在，他身边都围着不少女生，但是他并没有和谁谈过恋爱，仅仅和文丽走得比较近，但他们一来不是情侣关系，二来文丽的性格也和李秋水差别巨大，没有可比性，所以，杨波是真的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牧耶轻轻叹气抿着嘴巴摇头，做了个示范，直接上前搂住了张小婉的腰，张小婉马上小鸟依人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陈牧耶回头给杨波点了点头，杨波只是撇着嘴巴轻轻摇头，陈牧耶一脸恨铁不成钢。 然而杨波不敢那么冒昧，他很清楚，李秋水很内敛很含蓄，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太过露白。 空气突然就凝结住了，没有人再说话。 张小婉这个话精，眼下只顾着自己那点不耐烦的小情绪，哪有精力管李秋水的死活。 陈牧耶对杨波很失望，明明伸手够一够就可以追到手，偏偏不肯出手，算什么？暗示了半天也没用，算了，不用管了。 杨波对自己有点失望，但是他不了解李秋水到底在想什么，最起码现在她肯和自己做朋友，万万不能冒昧，不然，可能又会像之前，很久都失去联系。 李秋水心底失望极了，她说不是杨波女朋友，本意想引来杨波主动说是，但是杨波却什么都没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迷路（今日五更之第四更） 也许，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相处，人家早就有心上人了吧，出来玩，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仅仅是朋友而已，还是不要多想的好，不然最后下不来台的人是自己。 那个半山腰的小屋子，看起来不远，居然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起初在望远镜里看，说是一个小屋，到了面前，才发现其实就是简单搭建起来的小窝棚而已，实在简陋。 附近嗡嗡声频起，张小婉有些紧张，缩着脖子和肩膀，撒娇，“陈牧耶，这怎么好多蜜蜂啊，它们会不会扎我？” 杨波小心的往前走，“你们大家先停步，我过去看看再说，你们都站在这里不要动，陈牧耶，你保护两个女生。” 陈牧耶揽过张小婉，对李秋水说，“秋水，我们原地别动，蜜蜂应该不会主动袭击人的。” 李秋水点点头没说话。 杨波试探着慢慢的靠近小窝棚，走近了，站在外面喊，“你好，请问有人吗？” 小窝棚外面围着一排竹栅栏，伴随着杨波的喊声，一只中等体型的黄色土狗从屋子里冲出来，昂着头，对杨波狂吠，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威胁。 李秋水着急，喊道，“杨波，你不要乱动，站在原地，看家狗可是会咬人的，你别动。” 杨波回头，“嗯，知道，你们不要过来。” 黄狗发现还有其他人，感觉很危险，加大了声音，甚至往前走了几步，恶狠狠的盯着杨波。 这让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杨波本来想往后退的，但是他知道和动物打交道，不能退，不然狗会更凶。 杨波也提高声音，“请问，里面有人吗，我们过路想问个路。” “大黄，别叫了，”屋子里先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女人走了出来，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友好的问，“你们有事吗？” 看到主人出来了，说话也不凶，黄狗应该是意识到没有危险，解除了刚才的警戒状态，乖乖的站在主人脚边，抬头看着女人，不停左右摇摆自己的尾巴。 “呵呵，可把我吓着了，大姐，你的狗还挺凶的，”杨波放松下来，“是这样，我们几个出来玩，迷路了，看到这有房子，就打算来过问问路。” 女人仔细打量了他们四个人一番，觉得没有危险，才说，“哦，你们要去哪里？” “大姐，我们回县城去。”杨波往前走了两步。 “回县城？那还有点远呢，大概得四十多公里，那把你们朋友也叫过来我这儿休息一下吧。”女人热情的招呼着。 张小婉不说话，拼命的摇头不肯过来，女人笑了，“不用怕，只要你们不靠近蜂箱就可以，蜜蜂不会随便扎人的，除非它感觉受到了威胁，没事儿，过来坐坐吧。” 这时候，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小男孩从窝棚里走出来，睡眼迷离的靠在女人腿上，“妈妈，我困，他们是谁？” 女人低头疼爱的抚摸着小男孩的脸，“他们是几个过路的哥哥姐姐，迷路了，妈妈邀请他们到我们家坐坐，好不好。” 男孩乖巧的点点头，杨波转身向李秋水他们招手，示意大家上前，李秋水点头说了一声好，大步上前，张小婉死死拽着陈牧耶的衣角，躲在他后面小心的往前走。 杨波说，“回县城还有点远，这位大姐邀请我们进屋休息一会儿再走。” 张小婉还是缩着脖子，紧张的看着空中不时飞来飞去的蜜蜂，“那些蜜蜂到底会不会扎人？” 杨波看看李秋水已经很大方的站在自己旁边，而张小婉缩手缩脚的躲在陈牧耶后头，忍不住笑起来，说，“没事，刚才我听大姐对蜜蜂说了，让它们别扎你。” 大家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女人说，“大家进屋坐吧，喝点水。” 李秋水抬头看看天，小声说，“其实，这些蜜蜂在头顶上呜呜的飞，还是有点害怕。” 杨波微笑着说，“没事，我保护你。” 李秋水害羞的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转身，李秋水说，就大姐在家，你们两个男生还是不要进去了，我和小婉去就好，说完拉着张小婉的手低头跟着女人钻进了窝棚。 坐下来，女人去给他们倒水，李秋水环视这个简陋的窝棚，里面只有最基础、最必须的生活用品，中间一张布帘子隔着，估计后面就是床吧。 杨波和陈牧耶两个人站在外面，杨波说，“刚才大姐说了，只要不靠近蜂箱，都不会有事。” 陈牧耶点头，“嗯，可是我还真想过去看看。” 杨波哈哈笑着点头，“对，我也想看，我们轻轻走过去看看？别走太近，不知道行不行？” 两个人试探着总想去靠近蜂箱，但是每每看到蜜蜂有点多，又赶紧小步后退，试了几次都没能得逞。 李秋水端了两碗水出来，喊他们，“杨波，陈牧耶，水，快来喝水，大姐给你们倒的，还加了蜂蜜呢。” 两个男生闻声，假装没事的回头过来，“哦哦，好。” 李秋水看他们已经很靠近蜂箱了，“刚才大姐可是警告过的，你们一会要是受伤了，谁管？”两个男生都嘿嘿傻笑不说话。 把碗递给他们以后，李秋水又低头钻了进去，张小婉无趣的翻着手机，但是没有信号，只能翻看相册。 李秋水想把那个小男孩拉到自己身边，小男孩怯怯的，有点不好意思，躲在他妈妈身后。 怕吓着他，李秋水只好作罢，问，“大姐，这儿，荒山野岭的，就你们母子两个人啊？” 女人坐下，“还喝不，蜂蜜管够，水我都是烧开过的，放心喝，壶里还有呐。我男人出去给人送蜂蜜去了，估计这时候也应该快要回来了。” 李秋水点头，“哦，你们一家三口就生活在这里？” “是啊，长期都这样在外面。” 李秋水又问，“大姐，听口音，你不像本地人呐。” “嗯，我们都不是本地人，我家离这里很远呢，很远。”女人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想着往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放蜂女（今日五更之第五更） “那，你们从外地来我们这边放蜂，不会想家吗？而且生活也不方便。”李秋水实在好奇。 “咳，想家是肯定的，刚出来的时候，天天想家，不过时间长了，慢慢也就习惯了，就是很少见到人，没人说话，这个有点烦。” 李秋水点头，“是啊，没人说话，也好也不好，主要是现在你还有孩子，弟弟那么害羞，就是因为很少见到其他人，那，你们出来放蜂有好多年了吧？” 女人笑笑，她虽然皮肤稍微偏黑，但是笑起来真好看，眼睛弯成一个豆角，“是啊，我们出来好多年了，所以，看着你们感觉好亲切。” “噢？说来听听。”李秋水兴味盎然。 “呵呵，那时候，我应该也和你们一般大的年龄吧，不过我书读得少，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不像你们见过世面。” 张小婉相册也看得差不多了，听她们谈话有点意思，就插嘴说，“我也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就连我爸都说我傻，哈哈。” “你们不一样，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上学，有文化，一看你们就都是城里人，肯定都上过大学，不像我，我生在一个小村子里，从小没出过远门。” 李秋水赶紧补充，“他们几个是城里人，但我也生在小村子里，长大了去上学才第一次出远门，比你好不了多少。” 女人点头，“我在我们村子里上完小学，又考到镇上读了初中，后来就没有上学了，整天就傻乎乎的和村子里不读书的大姑娘们到处疯，很野。” 李秋水双手一拍，兴高采烈的问，“大姐你看起来挺文静的，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疯丫头？” “对，就跟你们俩似的，和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大山里面乱窜，”女人不好意思的看看李秋水和张小婉，又低声说，“告诉你们，妹子，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 张小婉的好奇心砰砰直跳，探过身子问，“大姐，你也上过当？快快，讲给我们听听，小声点，别让屋子外面那两个臭男人听了去。”说着回头看了看外面，那两个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喝完水的碗倒是放在栅栏边。 女人看她们爱听，来了兴致，“那时候，我年轻，也傻，整天就知道疯，那天，我们村里有姑娘外嫁到别的村子去，我跟着去送亲，我们那儿的规矩，八个男生八个女生去送亲，都得是没结过婚的，也就是八对金童玉女嘛，这样主家有面子，我们一路上就和来接亲的小伙子一起唱着山歌，有说有笑。” 看女人脸上甜蜜的笑容，李秋水知道有故事，眨眨眼睛，问，“那大姐是不是那天遇到了一个会说鬼话的男人，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泛红，“对，被你说着了，那天有一个接亲的小伙，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也不认识，但是一路上就特别谈得来。” “是吗？我懂了。”李秋水把十指交叉握着托着下巴，手肘轻轻靠在膝盖上，听得津津有味。 “嗯，后来，送亲结束，吃完饭，天色还早，他就问我，想不想到处走走看看，看什么千山万水、到处是花的地方，说比我的家乡还美很多倍。”女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然后，你就跟他走了？”张小婉急不可耐的问。 女人点头，笑靥如花，“对，我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就跟着他走了，他带我去的什么地方我也没搞清楚，就看到，处处是花，还有小河，真的很美，确实比我家那地方美。” “他就带你到处看花？”李秋水，表情很惊诧，作为也在村里长大的她实在不理解，花花草草，小河小沟，农村哪里没有，怎么可能因为景色就被弄得五迷三道的，又问，“应该不是吧，大姐应该是看上了大哥的人品吧，跟着他，什么都美。” 女人被李秋水的话弄了个大红脸，刚要说话，还没说出来，张小婉就眉飞色舞的大声说，“秋水，你想多了，她们都才刚认识，她看上什么人品，肯定是大哥长得帅，对不？” 女人的脸更红了，红到了脖子根，但是洋溢着幸福，“呵呵，也许吧，说实话，你大哥他人确实长得好看，当然花也好看，他说的没错，哪里有花，哪里的花多，我们就去哪里，所以，这些年他带我走遍千山万水，一个地方呆烦了，就换另外一个地方，这走走停停的，不小心就十几年了，现在孩子都有了。” “天啊，就这样，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就变成了放蜂女？”张小婉唏嘘着，眼睛睁得老大，“天哪，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很浪漫，但是这种生活也太清苦了吧？要不是你自己说的，谁说我也不会相信。” 李秋水瞪了张小婉一眼，“人家大姐愿意，有钱难买愿意，你别扯那些没用的，”又转头问，“那，大姐，你现在看烦了吗？”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就是两个人的世界，每天和一群蜜蜂，还有一条狗，每天看太阳升起太阳落下，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简单而且平静，这种生活渐渐就习惯了，也慢慢对这些山水和花草产生了一种依恋。”女人讲述这些的时候，始终带着一种宁静的幸福，李秋水被深深的感动了。 “不对，你依恋的是人，要是没有大哥，让你一个人在这，你会干？”张小婉一语中的。 “现在你们有小孩了，不再是二人世界了。”李秋水说。 “是啊，现在有小孩了，都六岁了，”女人爱抚着孩子的头，小男孩一直认真的听着她们的谈话，虽然他也听不懂，“平静的生活被他的第一次哭声打破，我们不能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孩子有他的未来，有他的选择，他可能选择乡间的平静生活，也可能选择城市的繁华生活，但是，我的义务是要送他去读书。” 第一百五十章 去推广部报道 六岁？what李秋水心里一万个问号，这个小孩居然有六岁了，看起来就四岁多，转念一想，也正常，毕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上诸多不方便，每天能吃到的品类也很少，可能多少有些营养不良。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李秋水有些同情这个小男孩，甚至隐隐担心他的未来。 女人沉吟了一下，“暂时还没有想好，只能说，也许到了我们向大山告别的时候了，孩子到了读书的年龄，我们得离开。” 李秋水点头，这是个满意的答案，她之前就是担心他们让孩子留在这山里不去上学。 此时，远远传来摩托车的呜呜声，李秋水和张小婉面面相觑，有些害怕，担心要发生什么。 不过，女人欣喜的站起来，往窝棚外走，“妹子，听，这是我男人回来了。” 李秋水和张小婉也跟着女人一起走出窝棚，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在那个路上由远及近骑摩托的男人身上。 男人从摩托上跨下来，满面春风的对女人说，“怎么，今天又有客人啊，哈哈……”声音阳刚洪亮。 女人赶紧走上前接过男人斜背着的水壶，“水够喝吗，饿不？”声音温柔而甜腻。 李秋水观察着眼前这个能带着自己女人十年如一日看花的男人，岁月并没有抹去他充满幻想与梦想的样子，他脸上充满了阳光。 男人对女人露出甜蜜的微笑，李秋水想，如果没有孩子，这两个人也许会在大山里呆到天荒地老，两个人会一起相伴着慢慢变老，好幸福的样子，这也许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 张小婉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干嘛？你看别人的男人还能入迷？” 李秋水掐了一下张小婉的手臂，“让你瞎说，让你瞎说，我是羡慕他们这么纯粹的爱情，太美好了，哇。” 听到摩托车的声音，两个男生也走上前来，李秋水脸上艳羡的表情，杨波尽收眼底，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李秋水幸福，让她不用羡慕别人，因为她将会是那个让人羡慕的女人。 陈牧耶说，“大哥回来了，我们也到了该走的时间了，大姐，打扰了，谢谢你的蜂蜜水。” 杨波往前一步，“大姐，你家的蜂蜜给我们装两瓶大的吧，我们城里可很难买到这么纯正的蜂蜜。” 张小婉酸溜溜的看着杨波，“两瓶大的？” “对啊，你和秋水，一人一瓶，我和陈牧耶就不要了吧，多了不好拿，路还远呢。”杨波回头，说。 “哦，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是买自己的和秋水的，过分了。”张小婉吐吐舌头，“哼，算你懂事。” 蜂蜜算不上什么贵重物品，而且小婉也有份，所以李秋水不好意思拒绝，对杨波点点头，“那，杨波，谢谢你了。” “你们两个这么客气，不觉得别扭吗？”陈牧耶说。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说，“虽然是校友，也应该谢谢啊。” 杨波有些微尴尬的说，“没事，别客气，这不值钱，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女人返身回屋装了三瓶蜂蜜出来递给杨波，有点伤感的说，“我觉得和这两个妹子很投缘，今天我们聊得很开心，这两瓶我收钱，多的一瓶送给你们，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李秋水是多愁善感的人，听到女人的话，瞬间红了眼眶，“大姐，别这么说，我留个电话给你，以后想我们了，给我打电话。我们住在江州，以后弟弟要是去江州上学，也可以联系我们，能力范围内，如果需要帮忙，义不容辞。” 大姐看到李秋水是性情中人，也有些哽咽了，“好的，妹子，你号码我收好，有机会联系你，谢谢。” 两人依依惜别，放蜂人带路，指引他们从什么地方可以下去直达大路，还说运气好的话会遇到过路车，可以搭便车。 四个人与那一家三口挥手告别，小男孩之前一直不说话，但是看到李秋水他们走的时候，居然哇哇大哭，很是舍不得，这让李秋水的心一路揪着疼。 他们顺着放蜂人指的路，一路直下，果然很快就到了大路边，在路边等了半小时左右，真的遇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几个人搭乘顺风车到了停车的地方。 在李秋水家吃了饭，几个人回到县城，修整一夜之后，开始返程，重新开始忙碌的生活。 又是和平常一样的一天，李秋水出门，准备去西区五店，被杨总一个电话叫回总部去。 李秋水到了公司就快步去了杨总办公室，敲门，“杨总，你找我？” 敞开着的门正对着杨总的办公桌，她点头，“进来，我问问你，最近在店里实习都有些什么收获？” 李秋水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双手奉上，“我觉得在杨总的指导下，我有一点进步，这是近段时间来我整理的资料，已经分类放好，请杨总过目。” 杨总接过来，翻开大体上看了一下，点头微笑，“不错，资料做得比较具体，你留着吧，这些都是你的经验积累，未来它们也是你的财富，有的东西是给别人看的，有的东西是给自己看的。嗯，拿回去吧。” 李秋水有点欣喜，双手接过来，把文件夹抱在怀里，“谢谢杨总的指点，以后我会做得更好。” “好，我看你已经掌握了基本的观察和分析能力，以后就不用天天去发什么宣传册了，大材小用对公司来说也是一种浪费，”杨总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呃，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到推广部报道吧，在那儿跟着别人学习一下。” 听到不用大街小巷去发宣传册，不用天天顶着日头把自己晒成黑美人，李秋水兴奋的使劲点头，“好的，好的，谢谢杨总。” “别激动，”杨总看到李秋水的样子有点好笑，“有时间，你也还是要去下面的分店里看一看的，多走动走动，听听下面员工和顾客的反馈，这些都是你的工作，时间上你自己安排，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公司的商务车你可以随时调用，我一会儿会给司机打招呼。”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是朽木 李秋水内心里欢呼雀跃，但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站起身高兴的说，“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杨总的栽培，我这就去推广部报道？” “别着急，推广部那边，业务很忙，各种杂事都很多，主管很忙，没时间给你培训，我先简单给你讲一下。”杨总示意李秋水坐下。 “哦，好的，谢谢杨总。”李秋水复又坐下。 杨总往椅背上靠了靠，慢声慢调的说，“我们公司的推广部，就是为一线员工服务的，帮助他们更好的把产品销售出去。” 李秋水很认真的听着，还把笔和本子都拿出来，开始记笔记。 杨总满意的微笑着，继续说，“怎么服务？就是更多更好的去了解现在化妆的流行趋势，做一些符合我们产品定位的宣传和推广，比如街头的广告牌，电视里的广告视频，分店的视频播放……等等。” 李秋水心里没底，满脸迷茫，化妆是她的弱项，那么多年都素面朝天的她，以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化妆品，自己连保湿水都没有用过，还是认识张小婉以后，第一次跟她学着买了洗面奶，冬天皮肤很干的时候，就用了三块钱一袋的宝宝霜，再无其他。 直到来到这个公司上班，被硬性要求化妆，她才跟着张小婉学习一些基本的保养知识，学着抹口红、描眉毛，但是往往自己化出来的妆面都是不满意的。 连自己的妆都化不好的人，去做化妆品的流行趋势分析？天，李秋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杨总，我，我自己都还不怎么会化妆，这个工作是不是有点儿……”李秋水感觉进退两难，不学习不进步，没有更好的机会，想往前走两步，但是这个难度很大。 “呵，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化妆的灵感不是天生就有的，也不是谁生来就能做好的，我们是做化妆品的公司，当然要跟着流行趋势走，你好好想想，我们的灵感应该从哪里来？”杨总没有生气，反而和蔼的引导李秋水更进一步思考。 李秋水大脑里面一片空白，迷茫的摇头，“以前我是真的从来没有接触过化妆品，自己用过的只有宝宝霜和洗面奶，最近了解得多一点，也仅仅是因为翻译工作，每天看这些说明书啊广告册页啊，然后知道一些配方和功能，但是流行趋势，我真是觉得为难。” “要学习的东西是很多，所以才会让你去跟着学，但是肯定有方法，就像是你要写一篇文章，也不是随手就来的，对吧，都是你以前学习的字、词、句的组合，还有你人生的经验和感悟在里面，对不对？”杨总问。 “是倒是这个道理，但是杨总让我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学习，我当然是愿意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哪里也找不出那么好的老板肯给一个职场小白这样好的机会，但是我完全没有方向，不知道要怎么学，怕工作干不好，辜负了杨总对我的栽培和期望。” 李秋水句句大实话，态度也极为诚恳，实打实的打动了杨总，这种性格她非常欣赏和认可。 于是，杨总接着说，“我先告诉你简单的，比如说，国内外一线的大牌明星，他们每次出席活动，都有专业的队伍给他们包装，对吧？他们的妆容、衣着，都可以引领时尚的新潮流，对不对？你想想！” 李秋水终于开窍了，“也就是说，我可以先多看一些明星画报、杂志，或者看明星出息活动的视频，还有时装秀什么的？” “还好，你不是朽木，”杨总和颜悦色的点头，“当然可以，但是我们普通人又不能化明星那样的妆容，里面要加入我们自己的元素，现在这个时代，大家讲究的是个性，每个人化出来的效果都不一样，但是又有共同点。” 刚才还喜上眉梢的李秋水，此时又蔫了，“这也太难了，又要跟上潮流，又要有个性，不同中有相同，相同中有不同，感觉好复杂呀。” “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杨总一直在观察李秋水的神情变化，悠然自得的说，“实际上，就是要根据顾客不同的年龄段、不同的消费层次等来设计，这不仅可以帮助销售出更多的业绩，也可以帮助产品提供改进的建议和意见，这些都是为了给一线的员工丰富的资源。” 李秋水没精打采，胆怯的低声问，“杨总，你真的觉得我行吗？我担心自己做不好，怕耽误了工作。” 杨总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李秋水，“我是相信你能做好，也肯花心思，所以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去试试吧。” 李秋水犹豫了一会儿，想想机会是千载难逢的，哪个实习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干不好，大不了走人嘛，就干脆抬头看着杨总，“好的，杨总，我愿意去试试，一定竭尽全力干好，争取做出成绩。” “好，这就是你立下的军令状，等你的好消息，好好干。”杨总满意的笑了，用桌上的座机给秘书打电话，让通知推广部主管来一趟。 一分钟后，推广部主管敲门进来，李秋水赶紧站起来打招呼，杨总给主管大概交待了几句，然后说，“李秋水，你今后就跟着梁主管好好学习，现在去报道吧。” 李秋水点头，“好的，谢谢杨总。”又转身微微弯腰对推广部主管说，“梁主管，以后请多多指教，谢谢。” 梁主管没有表情，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李秋水明白，像她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被安排过来，肯定推广部主管心里是有意见的，但是碍于老板的面子无奈只能收下她，所以，不那么友好是正常的。 于是，到了部门内，等主管安排了工位以后，就毕恭毕敬的说，“梁主管，我什么都不懂，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会很麻烦大家，但是我不怕吃苦，任何事情你们都可以安排我做，绝无怨言。”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冤家路窄 这个态度是梁主管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老板安排的是一位大小姐，就算不喜欢做事她们也不敢得罪，现在看到李秋水的神情，绷着的脸部稍微松动了一下，“哦，好吧，那现在也没有什么工作，你可以自行先熟悉一下，有不懂的多问就是。” 李秋水使劲点头，“好的，谢谢。”然后就坐下快速进入工作状态，现在她什么都不懂，需要多看画报和视屏来找灵感。 马上从包里拿出她的文件夹，一边看视屏，一边做笔记，之前学会的各种分析方法都用上了，把视屏中她认为可能有用的内容都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 然后最重要的问题是，眼睛看会了，手却说，不，我不会，所以，必须得练习。 首先当然是拿自己练手，李秋水每天回家吃完饭，第一件事情就是坐在镜子前面开始化妆，按照自己白天的想法和创意，试试手。 平时不会化妆的女孩，化起妆来可以说手残的程度让人无法想象，李秋水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满意的点头，自言自语，“不错，有进步，比上次化得好。” 当然，下一个，就轮到张小婉遭殃了，她死缠着张小婉，还答应以后有新化妆品上市送一支高级口红给张小婉。 张小婉实属无奈，各种威胁各种不理睬都没有用，李秋水固执的缠着她，最后只能欲哭无泪的妥协了，一边看电视，一边任由李秋水各种摆布她的脸。 化完以后，张小婉走到镜子前面看了一下，差点没吓出心脏病，大声尖叫，“李秋水，你给我过来，把我化成什么样了，我堂堂一个美少女，硬被你弄成了鬼，不用换服装，我现在出门就能吓死人。” 李秋水知道肯定张小婉要找麻烦，看到她起身去照镜子，早就跑到自己房间把门都锁好了，大声笑着说，“别生气，别生气，下次就好看了，你这是无私的伟大的奉献精神，等我李秋水哪天要是成为首席设计师了，你就是我成功背后的那个女人，我还能亏待你么？” “你死到哪里去了，赶紧出来受死！”张小婉生气的大叫，快步冲到洗手间洗脸，一边洗一边大声叫嚣，“纯粹是浪费我的洗面奶，再也不让你试妆了，你这技术够呛，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 张小婉本来就长得好看，平时自己也喜欢化妆，打扮一下出来就是妥妥的小仙女，但是刚才被李秋水弄得和鬼差不多，李秋水虽然主要是对自己失望，但还是忍不住笑，听到张小婉在客厅大喊大叫，已经笑倒在门边地上，就是不敢出来。 这个当口出来，肯定能被张小婉现场就五马分尸了，多爱美的一个人，被她弄成那样。 砰砰砰，张小婉大声锤门，“李秋水，你个死丫头，还不快开门出来受死？我要撕了你，一辈子也没想象过自己能变成这种鬼样子，真是够了。” 李秋水更加忍不住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在里面说不出句整话来，“哈哈哈……小婉，对不起，对不起，你，哈哈哈……你，哈哈哈……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好好化，对不起……哈哈哈……” 听到李秋水的笑声，张小婉更加生气，但是李秋水死活不肯开门，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在门口叫嚣着，“管你哦，今天不出来，明天还不是要出来，出来就要受死，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呆在房间里面。” 李秋水忍了好久，终于平静了一些，求饶道，“小婉美女，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在自己脸上练好了，再给你化，你就原谅我吧，你是我唯一的闺蜜，你就受点委屈吧，原谅我吧。” 张小婉虽然生气，也很无奈，坐在门边，抿着嘴巴，“哼，看在你求饶的份上，暂且饶你不死，你自己看看怎么补偿吧。” “仙女肯饶恕小女子，小女子万分感谢，愿意明日请仙女大人一同吃烧烤如何？”李秋水靠着门调皮的问。 “算你懂事，懂事好相处，行吧，出来吧，本仙女恩准了。” 李秋水还是不敢出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仙女可不能出尔反尔！” “快点，给我滚出来，还给我杠上了是不是？”张小婉大声吼起来。 李秋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开门，她不知道张小婉靠在门上，张小婉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开门，门一打开，张小婉后背的支撑没了，瞬间摔到地上躺起。 李秋水赶紧扶她起来，大笑，“这个不怪我吧，你说让快点开门，快点开门，我就听话开了，我是真不知道你靠着门啊。” 张小婉哭笑不得，站起来就要撕打李秋水，李秋水逃命，两个人在屋子里打过来跑过去，一直到精疲力尽，都躺在地上大声笑，笑出泪来。 大清早，李秋水踏进公司，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文丽。 李秋水退后两步，轻声问旁边的女生，“诶，那女的，怎么坐在工位上啊？” 女生低声说，“哦，你还不知道啊，新同事啊，接替的是你的翻译工作，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好像叫文丽。” “新同事？”李秋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难免有些惊恐，“你确定？” 同事看她表情奇怪，问，“是啊，就是新同事啊，怎么啦？你这什么表情，你认识她？人家昨天就来上班了，不过你在推广部，可能没发现吧。” “没什么，没什么，”李秋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我只是有点吃惊，我还担心没那么快找到人接替我的工作，哦，这么快。” “哦，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那么大公司，招个内勤还不容易吗？”同事说。 李秋水讪笑着挥挥手走开了，“嗯嗯，是啊是啊。” 这真是给李秋水新添了一件极大的麻烦事，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怕文丽这种无中生有还口无遮拦的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怕被她搅黄，但是现在好了，两个人偏偏变成了同事，简直没有更可怕的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疯了？ 从这天开始，李秋水来上班就像做贼一样，会先观察文丽是否发现她，如果没有发现，快步溜到推广部，如果发现了，她就假装没有看到，高抬着头大踏步走开，不给文丽上前说话的机会。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据她观察，文丽上班时间特别有弹性，十分自由，想早来想晚来都是自己的事，想早走想晚走也随便，工作时间好像是她自己定的，没人管她，更没人说什么。 李秋水还发现一个问题，文丽和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很熟，所以就更加担心了，她的性格肯定会到处乱说话。 果然，没几天，李秋水就发现一个变化，文丽不在的时候，大家和她的关系都挺好的，还和以前一样聊天说话，但是只要文丽在，他们立马和她划清界限，好像是很怕得罪文丽。 这天，进门的时候两个人刚好撞见，李秋水不可能像耗子怕猫一样溜走，只能目不斜视的从文丽身边走过去。 文丽马上冷嘲热讽的大声说，“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气势，差点吓我一跳，一个乡巴佬，不过就穿了套老板买的好衣服，走路都带风了？哈哈，真搞笑，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个月那点工资，怕是不够买颗扣子吧，神气什么？” 听到这样大胆的挑衅，大家都纷纷回过头看，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而，文丽非常失望，李秋水就像是个聋子，也好像根本不认识她，径直去了推广部。 “呀，还知道不好意思见人啊，哈哈，我就知道，肯定还是怕我提当年的旧事吧，谅你也不敢招惹我！”文丽脸上有些挂不住，为了挽回面子，恶狠狠的对着李秋水的背影放话。 李秋水很清楚，工作得之不易，不能把饭碗搞丢，好好干自己的活，让她说去吧，不理她，她说着没劲，事情也不至于闹大，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大，还无力去反击，只能把忍字挂在头顶。 好在，看李秋水不接招，文丽发了几次疯叫嚣了几回也觉得无趣，没有搞出什么问题来，李秋水暗自庆幸。 又到了周末，周六给陈可可补课出来就接到了杨波的电话，“咳，秋水，明天想请你吃饭，我又发现一家新菜馆，你有空吗？” 李秋水没有犹豫，整整半个月都没有见到杨波了，她很想见到他，高兴的回答，“好哇，你回江州了？那明天见。” 在电话里李秋水落落大方，如果是当面约她，她还挺害羞的，不敢答应得那么干脆，显得非常乐意。 “还没，我现在还在地州市呢，明天早上才回江州来，到了给你打电话，大概下午两点左右吧。”电话那头说。 “好的，等你电话，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先挂了。”挂掉电话，李秋水步履轻盈的在路上蹦跳，心情小小的激动。 第二天李秋水担心杨波从地州市回来已经很累了，还要开车接她，所以就自己早早到了杨波说的菜馆，给他发微信，“我已到了约定地点，你开车慢些，等你！”然后找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来静静等候。 此时，杨波正在服务区加水，看到微信，心里很暖，特别是“等你”两个字，让他倍感温馨，带着不自主的微笑继续赶路。 李秋水时不时看手机，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快要见到杨波了，心中的喜悦有些按捺不住，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开始观察四周。 这个菜馆也奇怪了，里面是坐了一些人，但是居然每一桌都是两个人，打眼瞧瞧就知道是情侣，一对对窃窃私语，李秋水不好意思的笑了，难道这个地方是杨波特地选的恋爱圣地吗，是要暗示什么吗？ 李秋水又把头转向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络绎不绝，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慢条斯理，阳光很好，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 但是这个美好的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被打破了，她在人群中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文牟宇。 本来看到文牟宇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跟着，两人举止亲密无间，文牟宇揽着对方的细腰，轮廓分明的脸上全是得意的春风。 可惜这个人并不是班晓红，也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而居然是迟小艾！对，没错，就是迟小艾，李秋水定睛看了看，确实就是她。 两个人勾勾搭搭笑闹着走进街道对面的一家餐厅，李秋水头都炸了，这个文牟宇什么时候和迟小艾好上了？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那班晓红呢，可怜的班晓红要怎么办？班晓红虽然对李秋水充满敌意，但是李秋水很清楚，班晓红对文牟宇是真爱，而迟小艾，大约只是喜欢文牟宇的钱包吧。 李秋水越想越气，怒火在胸口燃烧，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看了看时间，杨波估计一时还来不了，就冲了出去，定要问个究竟。 杨波此时刚刚停好车，转身正准备进菜馆，就看到李秋水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刚准备要招手，却看到李秋水大步大步过街到了对面。 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杨波只好跟上去，看李秋水进了一家餐厅，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杨波踏进去的时候，看到李秋水正在一张桌子前用手指着一个女生，很凶的大声问文牟宇，“麻烦你告诉我，她是怎么回事？” 文牟宇高兴的站起来，“秋水，你来了，快，我们一起吃饭。” “少嗦，你怎么和她在一起，马上讲清楚。”李秋水叉着腰，像是一个恶妇。 “她是我新女友啊，朋友请吃饭，我就带她来了，有错吗？”文牟宇两手一摊，表示很无辜。 “吃饭？好，我让你吃，我让你清醒清醒。”李秋水大声叫嚣着，随手把隔壁桌的一杯啤酒泼到文牟宇脸上。 文牟宇站起来，用手从上而下抹着水，瞪大了眼睛，“秋水，你，你疯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本真的自我 一个服务员正在角落扫地，看到这幕，赶紧跑过来，本来是准备过来劝和，谁知道，她刚走近，李秋水一把将她手里的扫帚抢过来，啪的一声打在文牟宇的肩膀上。 文牟宇赶紧让开，李秋水追过去，文牟宇只得继续往后退让，其他桌的顾客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看一个女人追着男人打，饭也不吃了，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 李秋水一边追打着文牟宇，一边大声说，“你说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我要让你清醒清醒，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直到服务员把餐厅的领班和经理也喊来了，李秋水才发觉自己过头了，刚才只顾着生气，忘记了场合，马上弯腰把扫把放在墙边，不说话，狠狠的瞪着文牟宇。 和文牟宇一起的朋友开心的起哄，“哟，文哥，你的风流债太多了吧？” “对啊，哈哈，文哥，你的女朋友们都是大美女诶。” “算了，算了，美女，你也别生气了，都是朋友，过来喝酒，来来来……”其中一个对李秋水说。 文牟宇转头看那个让李秋水过来喝酒的人，脸上冒出杀气，几个人都纷纷变了脸，什么也不说，也不笑，都坐下不动。 迟小艾说话了，站起来指着李秋水质问，“李秋水，我和文牟宇好，是我们的事，我爱他，他爱我，关你什么事？怎么会轮到你来管？你是他什么人，管那么宽？” 李秋水看清楚了，迟小艾穿了一条看起来就特别高级的白色连衣裙，和她平时的穿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档次，凭她这段时间对“时尚”的了解和张小婉长期给她的灌输，她知道这裙子价格不会在三千以下，猜都猜得出是文牟宇给买的。 李秋水冷哼一声，“迟小艾，我警告你，你给我离他远点！” 迟小艾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谅李秋水不敢把她怎么样，笑着挖苦道，“人家文牟宇都不要你了，你还找上门来，有意思吗，要是我，我就挖一条地缝钻进去，没想到你李秋水不是一般人，居然还好意思出来闹，这可是公共场合，你一个大学生就不怕丢面子？……” 迟小艾的话还没有说完，文牟宇的脸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了，大步上前，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你再乱说，看我打死你不！” 迟小艾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转头看着文牟宇，大脑都不会思考了，正要哭，还没哭出来，文牟宇又伸手要打，马上被他的朋友们抱住了，“文哥，文哥，算了，都是家务事，回家解决，这个地方不合适。” 迟小艾缓了缓，现在才反应过来，眼看文牟宇被人抱住暂时动不了，脸涨得通红，愤恨的指着李秋水大胆的骂起来，“你就是个贱女人，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你明明就是虚荣，就是喜欢所有的男人都围着你转，你想得到所有的男人。” 听到迟小艾居然用这样不堪入耳的话骂李秋水，文牟宇肺都气炸了，两秒钟时间掰开了抱着他的几只手，跳过桌面就去追打迟小艾，迟小艾在紧要关头居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包，一把拎着包开始快步往外跑，文牟宇也追了出去。 迟小艾非常幸运，跑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一辆出租车，所以跑脱了，不然有可能被文牟宇当场打傻。 杨波站在门边目睹事件的整个过程，唏嘘不已，李秋水在他心中一直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学霸、乖乖女，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在公共场合与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还动手打人。 这一刻起，李秋水的形象在杨波心中大打折扣，他非常失望，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转身要走。 就在这个时候，李秋水也准备离开，扭过头来就看到了杨波失望的表情，杨波没有理她，没和她说一个字，缓慢的转身跨步走了。 李秋水懂了，杨波百分百看到了刚才的一切，她的心瞬间凉透了，她想杨波肯定认为她刚才是在和迟小艾争风吃醋，这个疙瘩肯定是解不开了。 杨波肯定会误解她和文牟宇的关系，其实，以前本来就误会，现在只能说误会更深了，或者说杨波应该是认定了她和文牟宇就是他心中想象的那种关系。 李秋水的心在不停的抽痛，她非常珍惜和杨波的再会，也很后悔刚才的不理智，但是现在她解释不清楚，所以，杨波的离开大概就是永远了吧。 但是她清楚，现在怎么伤心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波离去的背影，杨波至始至终没有回过头，迈着极慢的步伐，却是那么坚定的离开。 李秋水不敢追上去，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解释没用任何意义，她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接受人们诧异的眼神洗礼，餐厅里美好的环境被她破坏了，她是就那个主犯，等人们平静下来的时候，李秋水也平静的离开了。 李秋水失魂落魄的走出餐厅，眼泪不听使唤的大颗大颗砸到地上，她失神的往前走，不知道怎么去的车站，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到家的时候，她的可怕模样彻底吓坏了张小婉，张小婉从来没看过李秋水没有魂的样子，连问话都不敢大声，只轻轻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闺蜜的询问，李秋水才回神过来，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哇的一声突然放声痛哭，张小婉不敢问不敢劝，赶紧给她倒水，然后去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 在张小婉面前，李秋水才是最本真的自我，就算在妈妈面前也不敢这么哭啊，狠狠的哭了差不多十分钟，她才抬眼看张小婉，“小婉，我渴死了。” 张小婉赶紧递上刚才倒的水，“喏，喝吧，慢点。” 李秋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肿着眼睛说，“谢谢你，小婉。” 这时候看李秋水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了，张小婉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才问，“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差点被你吓死了，咋哭成这个样子，我的天哪。”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她喜欢你 李秋水刚才哭狠了，现在虽然忍住了，但还是无法控制的间歇性抽泣，“还能是谁，今天都是因为文牟宇。” 张小婉一脸探究，“什么？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哥哥，今天把你的事情搅黄了？我记得他见过杨波啊，算起来也是挺友好的了，难道也像对陈小帅一样？他是不是找杨波麻烦了？” “唉，不是，”李秋水使劲叹了一口气，眼睛又红了，“是我当时不理智，太冲动了，我打了文牟宇。” 张小婉感到莫名其妙，整理了一下思绪，好像什么也想不出来，又问，“他招惹你了？我看他对你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你打他干嘛？” “今天好死不死的，看到他了，还居然和那个迟小艾搂搂抱抱的，亲昵得不成样子，我一生气，就打了文牟宇，事情结束，发现杨波居然就在餐厅门口，”李秋水不自主的倒抽一口气，“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 “啊？”张小婉点头表示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说，“那确实是怪你自己，太不冷静了。杨波看到你打人，就生气的走了？” “是啊，”李秋水的眼泪又大颗大颗掉下来，无声的控诉着今天自己冒下的傻气，“他当时看我的样子，眼睛里全是失望，一句话没说，都没有和我打个招呼，就大步大步走了，走了。” “没打招呼就走了？那事情有点严重。”张小婉明白了，这种情况李秋水肯定受不了嘛。 李秋水没有再回答，而是起身回到房间，把门也关上了，一句话也不说，张小婉压了一下门把，里面锁上了，她又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但她清楚，李秋水必定是在哭。 这个哭，哭的不是文牟宇，也不是哭自己的冲动，李秋水的哭是她和杨波眼看就要燃起的小火苗，还没开始，却又要灭了，而且，应该没有再燃的希望了。 张小婉叹一口气，李秋水对杨波的痴情，她明白，不能眼看着最好的闺蜜就这样失去自己的爱情，不能就这样结束，张小婉马上发短信给杨波，约他出去面谈，发完信息就洗脸出门了。 张小婉把杨波约在小区旁边的一家小酒吧，她先去找了一个不惹眼的角落坐着，等了很久，才看到杨波垂头丧气的踏步进来。 平时杨波出场都是帅气逼人的样子，但是今天这个似乎五内俱焚的表情，让张小婉看了都有点不忍心，抬手喊了一声，“嗨，杨波，这儿。” 杨波反应慢半拍，发现张小婉以后点点头，慢步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过了半分钟才问，“小婉，你找我有事？” “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张小婉不近人情的说，“还是不是男人嘛，魂丢了？” 杨波抬眼看张小婉，不说话，又低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咳，别提了。” “想喝什么，我请你。”张小婉豪爽的问。 “随便。”杨波愁眉苦脸的说。 张小婉要了两支小瓶的啤酒，递了一支给杨波，问，“怎么，今天是不是被野蛮的李秋水给吓到了？” 杨波喝了一口，把瓶子放在桌子上摆弄着，不住的摇头，“你今天是不在现场，没有看到那个情景，太可怕了。” “有什么，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你也是学哲学的，连这个也不懂？”张小婉若无其事，“你和她接触得少，平时只看到她纯真的温柔的一面，今天只是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然而她并没有变，还是平时的李秋水啊。” 杨波若有所思，慢悠悠的说，“我只是奇怪，那个文牟宇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居然在公共场合去打人，我真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这不是我认识的李秋水。” 张小婉喝了一口啤酒，说，“那个女孩，我认识，叫迟小艾，很多事情你还不清楚，所以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张小婉把李秋水拿到毕业证当天在酒店发生的事情和杨波说了，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迟小艾的事情。 杨波不为所动，没精打采的说，“对，你说这个只能说明迟小艾这个人，人品不正，但是李秋水也不能因此去干预别人的生活啊，这些都只是文牟宇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张小婉神色自若的看着杨波，问，“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和你说了半天，结果你还是认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因为李秋水在吃醋，所以才和迟小艾吵架，对吧？” 杨波不置可否，半个字也不肯说，只是低头喝酒。 张小婉说，“我和李秋水在一个宿舍住了好几年，朝夕相处，我很清楚她的性格，她不是那种人，她和文牟宇就是兄妹关系，文牟宇的女朋友班晓红也一直误会她和文牟宇的关系，但是李秋水并不为这个事情生气发火，每次都耐心的和班晓红解释，也没有吵架啊。” 杨波抬起猩红的眼睛，眼底布满了血丝，“也就是说文牟宇的女朋友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说明不是我一个人认为他们的关系不正常，班晓红同样。” 张小婉已经有点生气，但为了李秋水，她豁出去了，还是耐着性子说，“那是因为你和李秋水接触得少，不了解她的过去，这次为什么她会带我们去她家，你想过吗？” 杨波看着张小婉，等待她的答案。 “她就是想以这次出门游玩为契机，想让你更多的了解她的生活和她的过去，她心里如果不在乎你，何必呢，不累吗？她是喜欢你的，你真的不懂吗？”张小婉的语气不是很友好，微微带着些怒气。 杨波冷静了下来，睁大眼睛，“好，你说。” “这次我们去她家，你也看到了，李秋水家条件是多差，都穷成什么样子了，你没看到吗？”张小婉问，“而且我们看到的是现在的情况，如果倒退回到五年前、十年前，你想象得出她家的境况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三位 杨波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喝酒，只是认真的听。 “她家以前在村里也是中等经济条件的家庭，但是后来她爸出去打工，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工头，最后钱被骗走了，就不具体和你说了，反正就是欠了巨债，差不多一百万，你想想，对于一个农村家庭，这个数额是不是天文数字？”张小婉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看杨波没说什么，她继续，“后来，她爸就出门去寻找那个骗钱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回家，而家里呢，天天有人上门逼债，对于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这是多么可怕的记忆？” 杨波皱着眉头，“怎么会这样？我从来都不知道。” “哼，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花前月下，你真正关心过她吗？”张小婉瞪他一眼，“就是因为有了文牟宇，他们一起上学、一起爬树、摸鱼，才让她忘记了很多烦恼，文牟宇的爸爸和她爸是好兄弟，不但从来没去她家追债，还常常接济她们家，这些年一直在默默帮助她们家，所以，李秋水家才得以维持到现在的状况，所以，你应该对他们两个人的兄妹感情作一个特殊的理解。” 杨波惊诧，“她家还欠着文牟宇家钱？” “听说欠文牟宇家最多，因为两人的爸爸是好兄弟，所以，垫付材料款的时候，文牟宇家借了不少钱给她家，不然，你以为呢，凭李秋水的成绩，年年都有奖学金拿，节约点也够生活费了，她为什么不把时间都放在学习上，还要出去兼职？就是为了帮她妈妈稍微减轻一点负担，因为她的奖学金每次拿到手都全额寄回家还债了！”张小婉目光锐利的说，“杨波，我说实话，假如，我是说假如他们两个不是兄妹关系，说实话，任你如何努力，任你怎么优秀，你都无法走进李秋水的生活。” 杨波有些哽咽，不再说话，只是慢慢的喝酒，看着桌面。 “她非常珍惜你们的感情，虽然你们并没有什么发展，但就这一点点萌芽，她都倍加珍惜，所以，才安排这次去她家里玩，本来我是计划安排去他们常常摸鱼的河边搞烧烤的，后来，她非要说怕你觉得周围都是文牟宇的影子，担心你有太多的想法，才说要去徒步的。”张小婉说着说着都替李秋水感到委屈。 “你想想，她一个在大山里土生土长的孩子，对这些山山水水早就看惯了，哪来的那么多激情，她只是因为喜欢你，怕失去你，处处在乎你的感受，而你呢，你整天在想些什么？”张小婉质问。 杨波的啤酒已经喝完，就让空瓶子在桌子上随着手掌的方向转来转去，“我……” 张小婉看杨波有些松动，接着说，“李秋水对今天做的事情感到非常后悔，现在还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呢，我和她认识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她那么伤心，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可能要永远失去你了，但是她内心必然是希望你能理解她和文牟宇的特殊感情的。” 杨波的眼底布满了血丝，看着张小婉，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张小婉抿了一口酒，“我今天是自己出来找你的，没让她知道，我感觉到你是她内心觉得可以依靠的那个人，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张小婉结账离开，杨波还在原地不动，看着张小婉的背影，他的内心非常复杂，他真的需要静静的思考一下。 张小婉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提着回去，进屋就看到李秋水在厨房切水果，就问，“你切了干嘛，直接咬不行吗？” 李秋水苍白的嘴唇咧开，淡然一笑，“要切，做水果沙拉。” “嗯，不错，这个我喜欢，我来放沙拉酱，你多切点，我刚刚下楼去超市买东西，逛了半天没买到什么。”张小婉装着无心的告诉李秋水刚才自己的行踪，以免引起怀疑。 李秋水没回头，就哦了一声，不过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说不定，杨波对她说了什么，但是张小婉聪明的不去问，只是一边帮忙做沙拉，两个人一起看着电视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李秋水和平常一样，在工位上大量看各类视频，期望能找点灵感，自己也学着做了一个推广视频，但修改了无数次也不满意，直忙碌到中午饭点也不去吃饭。 “李秋水，杨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个同事轻敲她的桌子。 “哦，好的，谢谢，马上去。”李秋水立刻起身过去。 杨总用妈妈一样慈祥的目光看着李秋水，问，“你最近做的推广视频，进度如何，和我讲讲。” 李秋水面色如霞，“呃，交了好几次，都不是太好，被主管打回来了，我会加快速度的。” “没事，不急，你没有做过，这个需要一点时间，”杨总说着拿起手包站起来，“饭点了，走，我们一起去吃饭。” “谢谢，不用了，杨总，我带了泡面，就不去了。”李秋水实在不情愿和杨总一起吃饭，杨总每次都吃得非常非常少，弄得她也不好意思吃，所以每次都吃不饱。 平时杨总都是和文丽一起出去吃饭，而今天文丽没来。 “泡面留着明天吃，走。”杨总才不管，直接下了命令。 李秋水虽然不情愿，也只能哦一声跟在杨总旁边，来到楼下不远处的一家西餐厅。 走到门边，咨客上前询问，“女士，你好，请问几位？” “三位。”杨总说，然后咨客领着她们坐了二楼一个靠窗的小桌子。 “这家西餐厅环境看起来不错吧？”杨总问。 “嗯嗯，挺好的，”李秋水好奇刚才杨总说了三位，她很担心会不会是文丽，于是问，“杨总，你刚才说是三位，还有人要来吗？” 杨总微笑，点头，“嗯，我儿子要来，他整天也是忙，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这几天说在江州，我让他也过来吃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后知后觉 “哦。”李秋水不敢再说话，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来这是鸿门宴啊，莫非杨总是要介绍他们两个人认识？ 杨总只点了一份蔬菜沙拉和一个太阳蛋，李秋水却点了牛排、肥牛披萨、意面。 杨总有点吃惊，平时看李秋水吃东西也挺秀气的，问，“呵呵，李秋水，你点那么多，吃得完不？” “我今天没有吃早餐，现在有点饿了。”李秋水笑笑。 她想好了，她就是要故意多点些吃的，一会儿杨总的儿子来了，她要大吃特吃，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千万千万不能是淑女，更不是大家闺秀，一定是个没有形象的吃货。 两个好处，第一，杨总的儿子肯定看不上一个没有形象的吃货，第二，和杨总吃那么次饭，总也得有一回让自己吃饱吧，让自己吃饱一点，也好说“不”。 杨总笑笑，又要了一瓶红酒，还提醒服务生，“记住，是三个杯子。” 李秋水赶紧拒绝，“杨总，两个杯子就够了，我还是不喝了，我下午还要工作，视屏还需要修改，喝了晕乎乎的只会犯傻。” “诶，我是让你先去学习，这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不用着急，你现在就只是了解了解，我也不要求你能做出多好的视频来，毕竟推广部的人比你专业，人家都是些广告啊设计啊这类专业的大学生，你不用着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你要学会判断，很多东西要学会从多个不同的角度去看去想。” 听杨总的一番话，李秋水的心彻底乱了，看样子张小婉一直说的妖气，今天出来了，怪不得杨总一直对她那么好，还真是有目的，都怪自己，之前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张小婉，现在看来，莫非杨总又是第二个李总？ 难道也要像李总一样，把她当成一个未来的儿媳妇来培养？非常明显，杨总平时对她的培养就是比其他人多，而她总是那么后知后觉，一直以为只是自己老实，或者是老板人好，但是这一瞬间，她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杨总之前的一切只是做好铺垫，现在要开始钓鱼了。 李秋水不敢再信心满满的说话了，而是吞了一半，“额，杨总，我怕是没有那个能力。” 杨总轻笑，不紧不慢的说，“能力这个东西不是哪个人生来就有的，都是靠慢慢的学习和积累，才刚开始，你不要打退堂鼓，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吧，我看第一次带你去当翻译，你还是很大胆的想去尝试，这些都是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的机会，要懂得利用机会。” 李秋水听杨总说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的机会，私底下更加敏感了，对啊，这个机会是因为杨总的儿子才有的吧，可怕的老姜，不过她还是没说什么，强压住内心的慌张，微笑着点头。 这时候，她们点的东西上齐了，李秋水想不能现在先文绉绉的，过一会再装粗鲁，现在就应该表现得很饿，一会儿杨总儿子来了，她做出饿死鬼的样子也不会显得做作。 李秋水说，“我可是真饿得不行了。”说完就开始动作幅度很大的切牛排。 她夸张的样子把杨总逗笑起来，“你慢点吃，慢慢切，没人和你抢，要是真的不够吃，再加一份就是。” “杨总，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是真的有点饿。”其实她更想快速吃完，在杨总儿子还没到之前就吃完，赶紧找个借口离开。 “咳，这是在品味美食，不是仅仅把肚子填饱，慢慢吃。”杨总刚说完这句，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后说，“我儿子说他有事来不了了，还是我们两个人边吃边聊吧，别着急。” 李秋水听到老板儿子不来了，长舒一口气，放下刚才提着的劲，突然觉得自己点的东西都不想吃了，太多，确实吃不完，放慢速度慢悠悠的切了一小块牛排。 “吃西餐是有讲究的，你刚才那种吃法可不行啊，我们有时候会和外籍客户一起用餐，你的吃法会把他们给吓跑。”杨总憋着笑说。 “我反正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就图个饱，也不懂别的。”李秋水实在是害臊，但是刚才没办法，主要是怕杨总儿子来，不得已而为之，说完一仰脖喝下一大口红酒。 杨总抬起右手做了个轻轻往下压的姿势，“呵呵，红酒也不是像你这样喝的。” 李秋水诧异的抬眼看着杨总，杨总端起杯子轻轻摇晃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喏，应该是这样喝。” 李秋水百思不解的问，“啊？喝红酒是为了高雅好看吗？其实电视上我看也是像你这样喝的，但是我以为那只是为了拍起来气派，是真的需要这样？” “不是你想的这样，”杨总非常有耐心，就像是家里的一个长者，放下杯子说，“你拿着杯子慢慢摇晃的时候，红酒和氧气才会充分的结合，可以说是醒酒，酒的香味也能够借此充分的挥发出来，所以，喝红酒的时候，虽然酒每次只需要倒一盎司，但是却用那么大的高脚杯，都是有道理的，不信，你试试看。” 李秋水学着刚才杨总的样子，将手心朝上，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夹住高脚杯，杯身被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托着，再像跳舞一样轻柔的摇晃着杯子里的酒。 杨总欣赏的看着她，眯着眼睛点头，没说话。 摇了几秒钟后，李秋水缓慢的将杯子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气，正如杨总所说，纯正的葡萄酒香溢出来，其实纯不纯正她也不懂，反正就是觉得纯正。 李秋水满足而兴奋的说，“杨总，你说的是真的，”然后轻轻抿了一小口，哈哈笑，“真的，慢慢品起来，我才感觉唇齿留香，刚才我真是……唉，哈哈。” 杨总吃了一口沙拉，点头，“是啊，就算是吃饭，也有学问，要学的东西很多，以后慢慢学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杨总、杨波 两个人边吃边聊，杨总教了李秋水不少工作上需要注意的小细节，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几个小时。 吃完饭，时间不早了，李秋水没有回公司，把自己一口也没动过的披萨打包带走，杨总笑笑，把酒瓶递给她，“红酒也带回去吧，别浪费了，在家里也慢慢品一下，能让你放松下来。” 中午吃得比较饱，又喝了点酒，李秋水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张小婉逛街回来，看到李秋水在沙发上睡得很香，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你居然还在睡午觉，今天不是该你做饭吗，我逛街回来都快要饿死了，快点给我起来。” 李秋水睁开眼睛，忽地坐起来，“我天，我睡了多久，没事，我带了一个披萨回来，微波炉热一下，再做个蔬菜沙拉就够了，还有红酒，你将就吃，以后我恐怕要天天给你做饭了。” 张小婉走到桌子边，看了看打包盒，问，“天天给我做饭？怎么啦，你犯错误把工作搞丢了？” 李秋水将披萨放到微波炉里面叮着，又开始洗蔬菜，气咻咻的说，“我倒没犯什么错，但是感觉这个班是上到头了，我们老板今天中午请我吃‘鸿门宴’了，唉，小婉，我感觉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张小婉把红酒倒了一点出来，摇晃着闻闻，“咦，好酒，这酒不错啊。” 李秋水很快从厨房里把沙拉和披萨端了出来，“吃吧，你不是饿么，别空着肚子喝酒，红酒也不行。” 张小婉直接用手撕了一块披萨放进嘴里，“没事，我刚才就抿了一点，不至于伤胃，这些都是你们中午吃剩下的？” 李秋水点头，“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我们老板对我的态度不正常嘛，我怎么一直都意识不到呢，但是今天中午她和我摊牌了。” 张小婉明显噎了一下，“什么，摊牌了？到底什么事啊，你是中午喝多了吗，话都说不清楚，哦，我明白了，”说着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额……难道你那个杨老板还真是同性恋啊？” 李秋水被这个问题搞得面红耳赤，“哎呀，我天，张小婉，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别那么奇怪好不好？杨总就是想让我和他儿子一起吃饭，估计是想介绍我们认识吧，其实都是我猜的，她也没有明说，但是现在我越想越害怕，感觉就像是另外一个李总，是对我很好，但是好像目的不纯。” 张小婉倒满不在乎，一边大口吃着披萨，一边兴奋的问，“啊，不错啊，那就是富二代咯，她儿子长得怎么样，帅不帅，我可是颜控，再有钱，要是没有颜值，恕我直言，无法接受。” “我是被吓得不轻，在餐厅都已经坐下来了，突然听到杨总说她儿子要来吃饭，就把我整个人都弄得很紧张，幸好，后来他打电话说临时有事，所以没有来，万幸万幸，我没有见到他。”李秋水的表情逗得张小婉想笑。 “你也别那么反应太夸张好不好，人家想介绍你给她儿子认识是好事，如果颜值凑合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大胆的和他相处相处，怕什么啊，”张小婉若有所思，“我就说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和你说你偏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啊。给一个新来的普通员工花大价钱买一堆的衣服，肯定没有安好心，但是话说回来了，人家也是对你的认可，要是真能和你们老板的儿子成了，以后你还有发愁的事情吗？” 李秋水火冒三丈，“小婉你过分了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是那种看到别人有钱就贴上去的人吗？你这明明就是见死不救，还袖手旁观，唉，懒得理你，我这儿都快要愁死了，要是工作丢了，又要重新找单位，还要重新实习，我头都大了，你倒是事不关己，偷着乐呢。” “切，明明是自己傻，还说我不关心你，你从江州最好的大学毕业，自己有能力、有颜值，难道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杨总的儿子？我明明是帮你，你却说我见死不救，我也很无奈呀。”张小婉嬉皮笑脸的吮吸了一下手指。 “算了，不想和你扯这些没用的，明天我就和杨总说清楚，如果让我当她的儿媳，对不起，本姑娘不干，非得让我干，我只有辞职一条路。” 张小婉得意洋洋，“好事，好事，我可是拍手欢迎，你辞职吧，这样你就可以天天帮我做饭了，我每天下班就有饭吃了。” 李秋水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使劲将自己蜷缩到沙发的角落去，不理张小婉。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从头再来嘛，最坏也就是失业，再去找工作就是。 第二天李秋水早早到了公司，和平常一样，先进入杨总办公室去整理邮件，虽然想好可能要辞职，但是在没有辞职之前，分内的工作还是必须干好，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人不管走到哪里，做事要把自己的脚背盖好，不能走一方黑一方。 做完基础工作，正准备离开，李秋水往杨总的桌子上到处仔细看了一下，想看看会不会有她儿子的照片，当然，并没有。 她突然非常好奇，大多数人电脑里都会存放家人的照片，特别是妈妈，多半都会存孩子的，不知道杨总的电脑里会不会有她儿子的照片。 大脑还没思考过来事情能不能做，李秋水的手就已经无意识的点开了杨总桌面上的文件夹，果然有一个文件夹被命名为《相册》。 李秋水非常紧张，感觉自己就像做贼一样，飞快的点开了那个相册，里面还真的有照片，是一个小男孩从小到大的照片，而且，数量很多。 这些照片让李秋水心惊胆战，因为她都见过，那个小男孩就是杨波，对，是杨波，因为之前在杨波奶奶房子里的墙上就贴着这些照片。 天哪，杨总就是杨波的妈妈？对，她突然想起杨波告诉过她，他父母离异后，母亲一气之下就带她去派出所改姓了，所以，他是随母姓。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备胎 李秋水心跳加快，飞速关上杨总的电脑，鬼鬼祟祟的大步走出门去。 “李秋水！你怎么在老板的办公室里，谁同意你进去的，你是怎么进去的？”突然一个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李秋水吓一跳，定睛一看，文丽站在面前，用手指着她大声质问。 文丽大多时候都来得比较晚，几乎都是十点左右才来，所以她真的一次也没有遇到过李秋水出入杨总办公室，更不知道李秋水居然有杨总办公室的门卡。 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文丽居然早来了，刚来就看见李秋水从杨总办公室鬼鬼祟祟的走出来。 李秋水不想理睬文丽，她迅速返身把杨总办公室的门关好，刚才太着急逃跑，急得都忘记关门了，幸好文丽这一吓，倒还没有误事，关好门李秋水目不斜视的去了推广部，半个字也没有和文丽说。 文丽看李秋水这架势，好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怒气冲冲的追过去，“李秋水，我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吗？”她觉得李秋水随意出入杨总办公室非常不可思议，这事非同寻常，必须要问个清楚。 李秋水心中虽然气愤，却泰然自若的看着她，慢悠悠的说，“我不想跟你解释，也不想和你说话，麻烦你走开，不要影响我的工作。”说完马上起身去茶水间，避免和冲动的文丽发生任何肢体接触，因为她已经明显看出来文丽很激动，不希望出任何事，到时候还要赖在自己头上。 文丽不依不饶，跟在李秋水后面，“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进入杨总办公室的，谁允许你进去的？” 文丽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李秋水这是向她发出挑战，当她在那次高级订货会上遇到李秋水的时候，就赶紧和杨总打听了李秋水的情况。 当得知李秋水只是一个临时翻译的时候，她暗暗笑了，只需要暗中捣鬼，李秋水就可以被赶走。 为了保证李秋水被杨总赶走，她还死活说要来做翻译的工作，就是想把李秋水的位置抢了，让她失去饭碗。 眼看杨总很给力，确实把李秋水赶到分店去发宣传册了，她这还没高兴几天，怎么发配出去的人却又回来了，而且居然还能进入杨总办公室。 人多的时候，她不想和李秋水撕破脸，平时嘲讽几句李秋水也不接茬，她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李秋水的地位好像超过她了，所以文丽突然急了。 推广部主管正好从茶水间接水出来，喊住李秋水，“你去我办公室，我给你讲下前面的视频。” 李秋水微笑点头，“哦，好的。”说完都没有去接水，就直接跟着主管后面走了，文丽眼看没办法，只好恨恨的坐到自己工位上去生闷气。 办公室里那么多同事，个个都忙自己的事情，文丽在那大呼小叫的，没有任何人看，也没人问，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大家都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偌大的办公室，除了文丽的声音，还是文丽的声音，其他人都悄无声息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从主管办公室出来，没想到文丽还恶狠狠的盯着李秋水，站起来又准备闹事，李秋水为了避其锋芒，直接从大门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假装有事要办的样子。 文丽追出去，李秋水已经快速上了电梯并关上了门，她想让文丽冷静一下，不想起任何冲突，在公司闹影响太坏了，文丽真的让她头痛，但是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只能暂时到楼下的咖啡馆喝着咖啡，用手机写方案，等她回到公司的时候，文丽已经下班了。 看到李秋水回来，一个同事走上前打趣说，“李秋水，你这是动摇了文丽的位置了，她可是把自己当成老板儿媳妇的人。” 以前不知道杨总的儿子是谁，李秋水也就是一笑而过，但是现在知道这个人居然是杨波，就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算了吧你，别胡说，小心杨总听了，我们都挨批。” 同事还一脸艳羡的样子，“有什么啊，现在杨总不在，我觉得她对你真是太好了，我觉得老板是把你当成‘备胎’儿媳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啊，假如杨总能看上我，让我当这个备胎，那我也高兴，这就证明了我各方面都不差，不然杨总那么挑剔的人肯定看不上啊，对不。” “快别胡说了，没有的事，诶，我问你，杨总的儿子从来不来公司的吗？”李秋水假装无意的随口问。 “也不是不来，很少来，他主要负责地州市市场，听说杨总想让他在基层锻炼，人呢，我是见过几次，长得很帅气，个子挺高，而且没有那种富家大公子的臭习气，对人很和气，如果人家真的看上你了，也是你的福气，真的，不骗你，一眼就看出来不是那种所谓的纨绔子弟，更不是浪荡公子，而且你的身高和颜值和他也匹配得上，听说好像和你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说不定你认识呢。” 听同事这么说，李秋水越来越肯定杨总和相册里的杨波不是其他关系，应该就是母子，笑着说，“好了，我要忙去了，别说那些，什么福气不福气的，自己的财富肯定要靠自己挣，只有花自己的钱，才能安心，才能硬气，别人的钱再多再好，那都是别人的。” “理念上你说的是对的，人都应该靠自己才能硬气，但是像我们做内勤的，没有销售提成，一个月六七千的工资，想要买房子买车子，真的不知道要存多久才能付得起首付，想实现这些，希望很渺茫，只能是稍微存点钱，以后回老家买套小房子、做点小生意，假如，你这一嫁成功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你的生活水平。”同事分析说，句句扎心。 李秋水不以为然，“钱不够，就慢慢存，有钱再买，急什么，这些都急不来，有多少钱就办多少钱的事，不能买在主城区，可以买在郊区，不能买一百平，可以买五十平，我觉得这些都没有关系，但是肯定不能想着去靠嫁一个男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第一百六十章 草根 同事眨眨丹凤眼，笑了，“你才刚毕业，很多事情还不知道，现在看不出什么差别来，但是再过几年，你的同学当中，张三买房子了，李四出国深造了，你的心就会开始痒痒，但是你却无能为力，而且，没有房子没有车子，大家搞个同学聚会，你都不好意思去参加。” 李秋水不说话，眨眨眼睛友好的看着同事，只听她讲。 “李秋水，你的机会来了，”同事看了看周围，放低声音说，“我们看了只能羡慕，没办法，杨总反正也看不上我们，你天资高、英语好、人还那么漂亮，真的，我们也只能悄悄嫉妒一下，但是你别管其他人怎么说，千万不要放弃。” 李秋水无言以对，虽然观点不同，但看得出同事是真心对她，她不好说什么，只是点头傻笑。 “你别笑，我说真的，文丽是老板儿媳的人选，但她是因为两家父母的关系，你虽然是备胎，但是你不比她差，其实我们私底下都觉得你比她强多了，但是无奈她家世好，不过你有机会就要争取，别说是老板儿媳妇这么重要的位置，就算只是公司一个小小主管的位置，大家也是明争暗斗啊，任何人都不会放弃往上的机会。” 李秋水黯然点头，“你说这个我也知道，同学和同事真的区别很大，上学期间的友情，同学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之争，大多关系淳朴，但是同事不一样，确实是明争暗斗，谢谢提醒。” “谢倒不必了，我觉得你今天的做法是对的，你的地位没有文丽高，确实只能是不理她，不能明面上和她对着闹，你只能避让，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你不知道，你下楼以后没多久，杨总就来了，文丽还跑去办公室和她闹，闹得不可开交，杨总肯定烦透了，这样对你有利。” 李秋水心潮起伏，她并不是要保持什么所谓的高姿态，也不是因为地位没有文丽高而避让她，只是担心和文丽正面交锋，文丽万一发疯从二十楼跳下去。 但这些没办法和同事说，只是傻傻点头笑。 同事看李秋水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忍不住又说，“你还别不信，我可是对你掏心窝子说话，反正我站在你这边，以后你要是真的变成杨总的儿媳了，可不要忘记提拔我啊，哈哈……” 李秋水无奈到极限，她已经感觉自己马上要失业了，居然还有人想借着她上位，真是讽刺，“咳，我知道你是好心，谢谢你，不过我们还是不要瞎议论，像我这种草根，不要想太多了，人家才是门当户对，我只适合做苦力。” 同事失望的摇头，自顾自走开了，“唉，李秋水，你没救了，太傻。” 被同事一番话搅乱了李秋水的心思，这天，做文案的情绪都没有，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好早早下班了。 好好买点菜，做点好吃的，心情肯定会好很多，吃货就是这么简单，菜刚做好，张小婉就下班回来了。 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三菜一汤，张小婉惊讶的问，“你真的辞职了？回来这么早，饭都做好了？” 李秋水脱掉围裙提着电饭锅从厨房走出来，惨兮兮的笑着，“你不知道，现在问题越来越复杂了。” 张小婉一边换家居服，一边问，“什么情况？又出了新的幺蛾子？” 李秋水拍拍自己的脑门，眼睛一闭，“噢，我天哪，我都要被弄疯了，你知道老板的儿子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张小婉急不可耐，“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会死？” “是杨波。”李秋水无助的看着张小婉。 张小婉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啊？杨波？偶买噶，不对啊，你老板不是姓杨吗，杨波怎么和他妈妈一个姓？” “就是的，以前我就听杨波说过，他是跟着妈妈姓，我今天偷偷看了杨总的电脑相册，里面全是杨波从小到大的照片，这样一想，应该错不了了。”李秋水分析。 “唷，你现在厉害了嘛，还敢偷看老板的相册，不像你了，哈哈哈，学坏了。”张小婉反而很开心，“既然是杨波，你还烦恼什么呀，丑媳妇最终都要见公婆，你这不过就是提前见婆婆嘛，有什么，而且你婆婆是对你很满意呀，以后也不用担心不好相处了。” 李秋水摇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杨波对我误会很深，他应该对我很失望了，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杨波还和以前一样对我，但是我们中间也还有拦路虎文丽。” 张小婉不屑的挥挥手，“切，文丽再怎么拦路都没用，杨波不喜欢她呀！吃饭吃饭。”说着就用手去盘子上揪了一片肉吃。 张小婉手背上立刻吃了李秋水一记巴掌，“你洗手了吗，就用手揪？再说了，我没放筷子在那儿吗？过分。” 张小婉吃吃笑着，“看那么美味的菜，馋了，馋了，马上洗，嘿嘿。”边说边冲到厨房去洗手，回来一边盛饭，一边说，“你放心，你那个杨总对你的态度，表明了她内心绝对是喜欢你的。” 李秋水端着饭碗，无滋无味的吃了两口，“也不是吧，文丽毕竟和杨波门当户对，而且，杨总肯定是把文丽当成首选，我只是个‘备胎’吧。” “你是说，你老板可能是从文丽那里知道了你和杨波的关系，所以对你才特殊照顾的？”张小婉大口吃菜，嘴里嚼着菜，口齿不清的问。 李秋水点头，“嗯，应该是吧，因为之前我们互相都不认识啊，我去公司上班纯粹只是巧合，我没有和杨总说过自己的事情，所以，应该她是从那次高级订货会以后才听文丽说了我的吧。” 张小婉思考片刻，点头，“嗯，应该是这样，不过，这个文丽看起来和以前没多大的变化啊，还是很幼稚，不知道父母怎么教育的，太宠爱了，都宠傻了。” 李秋水笑笑，“正常吧，有钱人家，独生女儿，肯定都这样宠着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们不认识？ 张小婉反问，“难道你忘了我也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女儿？我不是这样吧？所以就是父母的教育问题。” 李秋水哈哈大笑，“哈哈，你天天和我在一起，也不摆谱，早忘了你是有钱人了，哦，真的，确实啊。” “所以咯，文丽太幼稚，我奉劝你千万不要惹她，你和杨波的恋情还是要对她保密。”张小婉友情提醒。 “是啊，真心不敢惹她，再来一次跳楼，麻烦就大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也没什么保密的，我和杨波什么都没有，估计也没有以后。”李秋水有些忧伤。 “你们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我反正提醒你，任何情况都必须对文丽保密，反正现在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张小婉继续吃菜。 这一夜，李秋水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犹豫了整整一晚上，不知道要不要辞职，最终第二天还是去上班了。 还好，没看到文丽，一个上午都很清净，李秋水总算松口气，但是到了饭点，又接到杨总的电话，让她去昨天的那家西餐厅共进午餐。 李秋水现在很清楚，这顿饭，比鸿门宴还要鸿门宴，而且，也不知道文丽会不会在场。 李秋水吞吞吐吐，“杨总，还是不了吧，我今天有点忙，在办公室吃个泡面就行。” “别里嗦的，工作是工作，身体更重要，赶紧的，我已经到了，等你呢。”杨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李秋水愣在那里，人家电话都挂了，她总不至于再给老板回一个电话说不去吃饭吧，很无奈，只能极不情愿的下楼。 西餐厅里，杨总还坐在昨天的位置，还是三人小桌，李秋水看着那两张空椅子发呆。 杨总将李秋水进门以后脸上的细微变化都尽收眼底，笑问，“你准备变成石雕吗，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啊。” 以前和杨总相处很自然，但是现在知道了她是杨波的妈妈，李秋水觉得看到杨总就有点不好意思。 杨总指指桌上的菜单，“想吃什么就点。” 李秋水只点了一份意面，一杯柠檬水，杨总笑了，“怎么，今天不饿了？不点其它的了？” 这一问李秋水更不好意思了，张口结舌的说，“杨总，你就别取笑我了，昨天我是没吃早餐，呵呵，够了够了，不要其他的了。” 李秋水有些语无伦次，毕竟杨总有可能成为她的未来的婆婆，这一重身份让李秋水非常紧张。 没多久，杨波走了进来，发现妈妈旁边还坐着李秋水，非常吃惊，愣神了好几秒才走了过来。 杨波落座，勉为其难的对李秋水笑笑，“诶，你好。” 李秋水也尴尬的笑笑，点头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嗯，你好你好。”然后低头不再说话。 杨总问杨波，“我们已经先点了，你要什么？” “我要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再来一份意面就好。”杨波盯着桌子中间的花瓶说，一眼也不肯看李秋水。 杨总扭头对后面的服务生抬了抬下巴，人就走了过来，“你好，我们这桌再加一份牛排和意面，人齐了，一起上吧，谢谢。” “好的，女士，请稍等。”服务生微微弯腰，拿着菜单后退两步转身走了。 杨总玩味的看着面前已经陷入尴尬场面的两个年轻人，轻笑，“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杨波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立马微笑着点头，“妈，这是你的小伙伴？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秋水在想，装得不错，给满分。 杨总却突然扔下一颗重磅炸弹，眉眼带笑的问，“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不认识！” 李秋水瞬间涨红了脸，抬头不知所措的看着杨总，what？杨总知道他们认识？现在场面陷入了死局，应该怎么解答？ 还好，杨**澜不惊的说，“是我先问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杨总笑吟吟的说，“我们当然认识啊，我们是同事。” “同事？”杨波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不对，公司里要是有新同事，我差不多都打过照面吧，”突然又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李秋水就是你说的新来的翻译内勤吧？” 杨总点头，“算你小子不傻，我看你整天对文丽不理不睬的，我就在想，你到底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后来从文丽那里得知，李秋水就是让她跳楼的那个人，我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我的翻译同事，不错，你小子眼光挺好。” 听到杨总这样的评价，李秋水心里乐滋滋的，至少杨总对她不反感，她还有机会。 不过，杨波却没说话，现在刚好上餐了，杨波开始切牛排。 杨总看他的样子，歪着头说，“你们两个要来往，我不反对，但也不是全部同意。” 听到这句话，李秋水觉得刚才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现在心都凉透了，原来杨总是不反对也不同意的观望态度。 但是李秋水不敢说什么，只是大口的喝着自己点的柠檬水，头都不敢抬，就好像另外两个人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杨波也没说什么，只是从盘子上抬眼，探究的看着妈妈的眼睛。 杨总继续说，“我的思想并不封建，也不说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话，但是还有一个人，文丽，我觉得她人也很不错，聪明、单纯，对你死心塌地，有时候无理取闹一点，其实根源都在你身上，是因为你不理她，她又太在乎你，妈妈是女人，我懂她的心思，而且，我和她妈妈的关系你也很清楚，对吧。” 杨波虽然对李秋水失望透顶，但是就算再重新喜欢任何人，他也不喜欢文丽，所以很不爽的问，“妈，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谁，还得经过文丽的同意？如果她不同意，我就非得娶她？你这是什么逻辑，笑话！” “妈妈很难做，她昨天在我那儿哭了一天，你说说，你让我怎么办？”杨总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底线 杨波不屑的一笑，“也就是说，只要她一哭二闹三跳楼，我就得娶她咯？对，你和她妈妈的关系是很特殊，但是那是你们上辈人的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让我娶她啊！” 杨总将左手手掌放在空中，眼睛半闭，强势的做了一个暂停手势，“好，听我说，我今天把你们叫到一起，就是想把话挑明了，先讲后不乱。李秋水，是个优秀的女孩子，人聪明，肯上进，我非常喜欢，但是，文丽，你必须考虑，不能让她伤心是我的底线。” 杨波当然不肯，气吁吁的问，“凭什么让我因为她就要放弃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因为她，我就应该放弃我自己的生活？妈，这不公平。” “你不要再说了，说什么都没用，我的底线已经很清楚明了的告诉你了。”杨总喝止住了杨波。 杨波面色不悦，不想说话，低头吃了一大口牛排。 杨总又看了下一直低着头的李秋水，很直白的说，“李秋水，你和杨波来往，我不反对，我对你这个人非常满意，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我是怎么对你的。” 李秋水声音和蚊子差不多大，点头，“杨总你一直对我很好，也给我很多机会和帮助。” 杨总点头，“嗯，知道就好，但是在文丽还没有转变心思之前，我认为，你和杨波还是少接触为好，尽量不要刺激到她，文丽多年前就已经把自己定位成我的儿媳妇，在我的生活圈里面，这不是秘密，大家也都觉得他们两个人郎才女貌，家世匹配，所以都很看好这段关系，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强势进入，文丽会受不了，这样一来，我的处境就会很尴尬。” 李秋水尴尬到极限，简直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她现在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她和杨波的感情怎么会变成一场谈判？ 现在杨总的话就像是在谈一单生意，从头到尾都在平衡双方的利益，文丽是那个不能得罪的大客户，而她是那个可以放弃的小单客户。 李秋水左右为难，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有种想站起来逃走的冲动。 幸好，杨波说话了，“妈，你应该很清楚，我对文丽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情，我对她好，只是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是她自己对外宣布说我是她男朋友，这些都是她自己任性造成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让我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弥补她的过错？我还是你儿子吗，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吗？” 杨总严厉的瞪了杨波一眼，“你今年几岁了，还是个孩子吗？你，现在是个大人了，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要考虑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说得很清楚，我不反对你和李秋水来往，但是有前提条件，除非你能让文丽主动退出，让她明白你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否则，一切免谈。” 李秋水第一次看到杨总那么强势的样子，也有点替杨波悲哀，那么大公司的老板，居然这么不明事理，要让自己的亲儿子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去牺牲幸福，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说了也没有用，而且也轮不到她说话。 杨波明显有些激动，腾地站起来，又坐下，“让她明白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你知道有多难吗？我已经为此付出太多了，为了躲她，我连江州都不敢回，天天就地州市到处奔波，就算回来，连公司都不敢进，就怕遇到她，妈，你是想要我怎么样，我做得还不够吗？” “你做了什么？这些就是你所谓的付出吗？”杨总却不为所动，漫不经心的说，“你仅仅只是躲着她，你为她做了什么了？儿子啊，靠躲不是办法啊，她一如既往还是老样子，只等着你娶她。” 杨波愤怒的狠狠叹一口气，没说话。 杨总被他的表情逗笑，“你看你那副倒霉熊的样子，搞笑，文丽是让人头痛，但是她对你真心，这么多年了，任何人都不入眼，只喜欢你，你自己想办法搞定吧，我管不了，反正不能让她伤心。” “妈，你说这话有用吗？我要是能搞定不早就搞定了？我都要被文丽搞成神经病了，你就同情同情你的儿子不可以吗？”杨波无奈又愤怒，却拿自己的妈妈没有办法。 杨总不理他，转头对李秋水说，“你呀，我觉得还是不要在公司呆着，文丽在办公室，你们两个人就没办法和平共处，在公司里整天闹着也不行，你还是去五店吧。” 李秋水心里咯噔一下，好不容易不用去大街上发宣传册了，现在一棒又打回原形，还不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好的，杨总。” “把你的笔记本也带去，没事多上上网，不过，你也不要有其他太多的想法，我也是为了你，我能做的只有这多么，你和文丽如何相处，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要让她闹就可以了，”杨总站起来，“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眼看杨总走出西餐厅，李秋水才抬头看着杨波，“对不起，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不过，这不重要了，反正我们什么也不是，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和文丽的关系，我明天就回分店去，不和你们见面，应该什么都不会发生。” “你这是要和我分手？”杨波看着李秋水的眼睛。 “何来分手一说，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过！”李秋水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容。 “上次是我不对，我不清楚情况，误会你了，我以为你是和迟小艾争风吃醋，所以就自顾自走了，但是后来我想想你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在微信上给你道歉了吗？”杨波急切的说。 “对，我不否认，你是给我道歉了，但是你心里首先是这么认为我的，所以，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再说后来我们也几乎没有联系过，也就是说，我们不存在分手的问题，只是回到原点，还和以前一样是好同学好校友，就这样。”李秋水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痛。 第一百六十三章 梧桐树 但是她没有办法，杨总把话都说明了，不管他们两人如何相处，最主要不能让文丽伤心，这就等于说让他们两个不要在一起，不然文丽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而且，杨总的意思也很明显，是让杨波优先考虑文丽，李秋水要和杨波在一起，必须是文丽退出以后的事情，所以，为何不给自己留点颜面呢，又不是商品要和别人讨价还价，何况，她和杨波就没有真正的开始过。 看到李秋水面无表情的脸，再听到她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杨波心都碎了，问，“秋水，你到底在想什么呀，我妈说得很清楚，她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李秋水冷哼一声，“对，你说对了，杨总是没有反对我们交往，但是要求是文丽愿意退出，可是你能说服文丽，让她不要来缠着你吗？你能吗？” 杨波一把抓住李秋水放在桌子上的手，诚恳的说，“秋水，我们谈恋爱，和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和文丽更没有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去管她，我们不理她就是了，离她远点就行了。” 李秋水将自己的手从杨波手里抽出来，冷冷的说，“对，我们是可以不用管她，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有她在，我永远在杨总面前是一个备胎，明明看到前面没有路，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 “秋水，我妈说什么，我们不用管，她很固执，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因为我妈和文丽妈妈的关系就毁了自己的幸福，我一直以来躲着文丽已经够了，不可能再做出更多的退步。”杨波满脸期待的看着李秋水。 “算了，杨波，”李秋水很灰心，她清楚杨总是她跨不过去的坎，“如果文丽知道了，再想不开，再来一次跳楼，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一辈子活在阴影下面，也不想背着骂名过一生。” “秋水，你相信我一次不行吗，”杨波恳切的问，“我不是在想办法吗，你应该给我机会，也是给我们一次机会。” “但是，我考虑好了，我觉得还是杨总说得对，我们应该少接触，等你把文丽说服以后，我们的事情再谈吧。”李秋水说完，起身拎着手包大步离开了。 杨波被晾在原地，看着李秋水的背影，无奈而心痛，大脑里想起文丽的样子，极度的生气，火冒三丈，简直快要被文丽逼疯了。 一分钟以后，李秋水又提着手包回来了。 杨波傻愣愣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呵呵，点的餐都还没有吃，我有点饿。”李秋水嘴上这么说，其实她是刚才气晕了头，站起来没有思考就走了，但是走出餐厅以后又后悔了，还是想和杨波一起吃饭，为什么不珍惜每一次的相处，干脆厚着脸皮又折回来。 杨波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李秋水，傻得可爱，找个借口都不像，赶紧又点了一个大份的牛排，切好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两个人都不再谈关于文丽的话题。 吃完饭，两人依依惜别，杨波还要赶回江州做自己的业务，李秋水也回到办公室整理东西，用公司的商务车，把杂物和电脑带去西区五店。 李秋水在车上看着五店的招牌，看着外面的街道傻笑，笑自己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店长听导购员说李秋水又回来了，赶紧迎了出来，笑嘻嘻的帮忙李秋水拿东西，还打趣说，“怎么，你又被发配到我这里来了？” 李秋水也笑了，“是啊，生来就是发宣传册的命，我又回来了，店长。” 这次之后，店长已经基本搞清楚了李秋水的身份，她和文丽在办公室吵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她知道李秋水只是一个老板的儿媳妇备胎，虽然不能得罪，随时有可能会转正，但是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没有威胁，所以，说话随和了很多。 店长安慰道，“没事，人生就是三起三落。你命挺好的，现在这些困难都只是暂时的，是凤凰早晚都会飞到梧桐树上。” “咳，什么凤凰呀，就是一个草根，和大家一样，店长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李秋水找一个地方把自己的物品都安置好，就开始工作，一直忙到下班，又坐商务车回家。 还没到家，李秋水的手机响起来，是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号码，“李秋水，文牟宇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原来是班晓红，李秋水好脾气的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和我在一起，没有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被文牟宇赶出来了，没想到他把门锁都换了，打电话也不接。”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找你，地址发我手机上，挂了啊。”李秋水本来不想管班晓红的事情，人太笨，连男朋友都看不住，但是想想她也很可怜，还是想力所能及的帮帮她。 “好，我发短信给你。” 李秋水马上请司机帮忙，调头去了班晓红所说的地点。 一下车就看到班晓红傻愣愣的站在路边，李秋水谢过司机，大步走上前劈头盖脸就对班晓红说，“你也太笨了，都不知道怎么说你，看个男人都看不住。” 班晓红嘴上也不认输，“我是没有你那能耐。” “你说说，什么时候被赶出来的？”李秋水懒得理她，直接进入正题。 “还什么时候，你知道的呀，就上次你去工地，她赶我走，我当时负气就回去收东西走了，今天想着都那么久了，他也该消气了，我就回来，结果，想不到他连门锁都换了，打电话居然也接不通，还不都是你害的。”班晓红一边需要李秋水帮忙，一边心里又怨恨李秋水是问题的源头。 李秋水知道班晓红肯定生她的气，也不计较，虽然心里骂她是猪，文牟宇都已经有新欢了，还不知道，但是嘴上没说什么，只问，“他住在哪里？” 班晓红指着身后的小区，“喏，就住第五栋，他自己买的房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等待 “好，等我买点东西。”李秋水说完左右看了看，径直朝一家五金店走去，买了一把起子，一把锤子，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工具。 班晓红一脸懵的问，“李秋水，你买这些做什么？” 李秋水让老板把工具装起来，结完账扭头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进不去吗，把锁撬了就可以进去了呀。” 班晓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可不敢这样做，“算了，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李秋水耸了耸肩，“等？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班晓红迟疑了一下，“嗯，我等一天了。” 李秋水质疑，“说实话，几天？” 班晓红低下头，小声说，“额，等好几天了。” “唉，你太笨，文牟宇不要你是对的，”李秋水忍不住吐槽，但是看班晓红的委屈样子，又说，“你跟文牟宇那么久了，怎么还不了解他，他生活没有规律，如果是喝酒了高兴了，大半夜都不回家，你怎么等？走，把门给撬了，哪有进不去的道理。” 班晓红赶紧拉住李秋水的手臂，“姐，姐，还是不要撬吧，我叫一个开锁师傅来，好不。” 李秋水无奈，“好吧，随便你，你叫吧。” 开锁师傅来得很快，跟随两个女生到了文牟宇家门前，谨慎的问，“两位小姐，你们真是这家的主人不？这可不能乱来的哦。” 班晓红倒来劲了，“废话，不是的话，保安会让我进来？” 开锁师傅看了看锁，“这个锁质量很好，有点难开，要多等一下。” 李秋水点头，“行，行，你开吧。” 但是十几分钟，锁还是没有打开，开锁师傅一头汗，“嘿，我还真没遇到过这么难开的锁。” 李秋水问，“师傅，行不行啊，能打开不到底？” “肯定能开，你打听打听附近我可是有名的开锁王，还没遇到过我打不开的锁，但是这锁有点贵，需要点时间，不然等会弄坏了就麻烦了。” “哦，搞了半天，师傅，你是心疼怕把锁弄坏了，没事，坏就坏，赶紧开吧，不行就我来。”李秋水说着就拿着锤子和起子凑上前。 班晓红急得赶紧拉住她，“姐，姐，你别着急好不，再等等。” 李秋水看班晓红还在这里心疼门锁，自己被人家换了都不知道，内心不免有点悲哀，不说话靠在墙边等师傅开门。 门终于打开了，师傅说，“锁芯还是受到破坏了，要不要换？” 李秋水抬抬下巴示意班晓红把钱付了，“不用换，”等师傅拿钱走了，才和班晓红说，“既然师傅说这锁质量好，肯定不换啊，不晓得多少钱，肯定不便宜，等文牟宇自己回来换。” 班晓红有点担心，怕文牟宇生气，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说，“李秋水，我们进去吧。” 李秋水进门，每个房间都去环顾了一圈，面积挺大的，看起来应该有170平米左右，装修也挺不错，但满屋子都是垃圾，一大堆的空酒瓶和快餐盒扔得满地都是，还有些臭袜子和大裤衩。 上个洗手间出来，班晓红都把房间收拾得差不多有点样子了，李秋水心里感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班晓红脑子虽然笨，但是做家务是一把好手，才几下子屋子就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大堆的垃圾已经被她装好放到门外，臭袜子臭短裤都已经被分别装进两个盆子里加了消毒剂泡起来。 班晓红把茶几先擦干净，给李秋水泡了一杯茶放在上面，“李秋水，你喝茶，我先拖地，太脏了，不知道他过的什么日子。”说完又快速去开阳台门和所有的窗户透气。 新鲜空气进来了，李秋水笑笑的看着班晓红，心想着，文牟宇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班晓红多好的一个女孩，对他死心塌地，家里还操持得这么好。 班晓红一遍一遍的拖地，两三遍以后，地板发出锃亮的光泽，她用衣袖擦着汗，走过来，吐一口气，“唉，终于差不多了，你看，好好的房子，让他给弄得和狗窝差不多。” 李秋水高兴的说，“你真能干，文牟宇找到你是他的福气，你先休息一下然后去买菜，我们今天就在你的小窝吃饭。” 听到李秋水这样的评价，班晓红开心极了，立马就说，“不用休息，我不累，我现在就去买菜，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吧，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李秋水笑笑，“要不要我和你去？” 班晓红满脸春风的摇头，“不用了，你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二十分钟左右，班晓红就提着很多菜回来了，进厨房先淘米煮上，就开始洗菜，“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吃饭了，我现在煮饭，饭熟了，菜就好。” 李秋水走上前问，“要不要我打下手，我洗菜，你来炒？” 班晓红把她推出来，“哈哈，不用不用，这点事我一个人都嫌多了。” 果然动作很麻利，半小时多点的时间，饭熟了，三五个菜也炒好了，李秋水拿着小锤子在房间里乱窜。 “吃饭了，李秋水，来，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班晓红在客厅里一边盛饭一边喊。 李秋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把锤子放在餐桌上，看着桌子上的菜，“嚯哟，不错嘛，还没吃都感觉很香。” “快去洗手，尝尝我的手艺。”班晓红坐下等着李秋水，李秋水胡乱的洗一下就走了出来，也不客气，先夹了两口菜吃。 “嗯嗯，不错诶。”李秋水赞叹。 班晓红也开始吃，“味道如何，真的合你胃口吗？嘻嘻。” “看不出，你虽然脑袋瓜子不好用，但是做的菜味道还真不错，比我妈做的还好吃。”李秋水夸奖道。 “真的？”班晓红睁大眼睛，“你喜欢就好，以后有空可以……”她差点说有空可以多来家里坐，突然觉得不妥，有李秋水在，文牟宇永远都不会喜欢她，所以，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拆锁 李秋水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也不拆穿，只是淡然笑了笑，“好，以后有空我也请你去我那儿吃饭。” 两人正吃得开心，走廊上突然由远及近传来文牟宇跑调而且难听的歌声，班晓红吓得紧张的站了起来，脸色骤变，“完了，他回来了。” “完了？你不就是来等他的嘛？坐下，吃饭，怕他做什么？”李秋水继续吃饭，还给班晓红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吃，这个不错。” 班晓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害怕的低声说，“我们把锁芯都弄坏了，他肯定要骂我。” “坐下，有我在，你怕什么？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坐。”李秋水像是个大姐大。 班晓红犹犹豫豫的坐下，几乎不敢看门外，这时候文牟宇的歌声停了，听到推门的声音，接着他的头伸了进来，看到是班晓红，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说，“我还以为进贼了。” 刚说完话，发现班晓红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居然是李秋水，而且，最重要的是李秋水面前还放着一把锤子，脑子一激灵，撒腿就往外跑。 跑到外面看李秋水也没追出来，文牟宇将耳朵贴在墙边，听了半天，没有动静，只有两个女生爽朗的笑声，就大胆的走了进来，想起上次工地的道具，笑着说，“秋水，你以为拿一个道具就把我吓着了？” “哼，道具？”李秋水冷笑一声，就把锤子拿在手中，“文牟宇，你过来，让我敲一下，我倒想看看你的脑袋瓜够不够硬，过来呀。” 班晓红快速站起来一把抢过李秋水手中的锤子，对文牟宇说，“这个是真家伙。”说完将锤子往旁边的小桌子上放，发出哐当的声音。 听到声音，文牟宇看了一眼李秋水，“咦，你还带真家伙来准备打死我啊，够呛。”说完，就走过去把锤子拿到房间里躲起来，出来还顺手把门也带上了，李秋水的脾气，只有把锤子藏好才安全。 班晓红看文牟宇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脾气，开心的去厨房帮他拿碗筷，“快来，菜很多，要不要喝点，冰箱里有冰啤酒。” 文牟宇坐下来，先吃了两块红烧肉，才笑嘻嘻的问李秋水，“你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啊，不至于把我的锁都给拆了吧，害我以为进小偷了。” 班晓红满脸委屈插嘴道，“还说呢，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提示无法接通，你这是把我拉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办法了才请她来帮忙的。” 李秋水对文牟宇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文牟宇赶紧给李秋水夹了点菜，才说，“误会，绝对是误会，姑奶奶下次你来和我说一声，不要拆我的锁好不。” 看李秋水只管吃菜，不理他，然后转头问班晓红，“我不是让你滚吗，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说你有尊严的嘛？”他眼睛瞪得老大，有点吓人。 李秋水实在看不下去，“文牟宇，你有完没完？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 班晓红被文牟宇的眼神震慑到，吓得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文牟宇对着班晓红抬抬下巴，示意李秋水看她，“你自己好好看清楚，她这人有什么用，整天就知道哭，能被她烦死，我看到她就够了，你倒还说我过分，原来你也是不讲道理。” 李秋水不理文牟宇，直接对班晓红说，“别哭，没出息，告诉你，下次，他再敢凶你，拿我买的锤子砸他，他敢出格，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撑腰。”然后用手示意班晓红坐到自己旁边，安慰她，“别怕，他就是嘴巴凶，人不坏，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放心。” 李秋水放下筷子，盯着文牟宇，长叹一口气，“文牟宇，我觉得你最好是先搞清楚，班晓红再差，也比迟小艾强，她对你是真心，你要好好待她。” 文牟宇漫不经心的吃菜，“狗屁，迟小艾哪点不好了，肯定比你旁边坐的这个人好哇，你那天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好，那我就告诉你她哪点不好，她人品不行！”李秋水疾言厉色道。 “人品不行？你不要强行给别人装上罪名，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看不惯她，她人品哪点不行了，就是你大惊小怪而已。”文牟宇满不在乎。 “我大惊小怪？你是不了解她，我告诉你，迟小艾心术不正，三观也不正，”李秋水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你如果一意孤行，非要和她来往，那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多年的兄妹情不要也罢，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去选择吧。” 看李秋水要动真格，文牟宇怂了，只得哄着她，“别，你不至于和她置气，我们的兄妹情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是觉得她脑袋瓜好用，带到什么场合她都放得开，和兄弟喝酒她不怂，陪客户聊天也不怂，比班晓红强多了，不像她一天只知道哭，我简直看够了。” 班晓红一脸懵，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说的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把她和迟小艾放到一起对比，两个人难道搅到一起去了？ 但是她不敢插嘴，只是听，然后悄悄的分析，感觉应该是文牟宇喜欢上了迟小艾，而且还带她一起去工作和喝酒了。 班晓红特别委屈特别想哭，但是想想刚才文牟宇一直在嫌弃她爱哭，所以就一直憋着，简直要憋出内伤了。 李秋水大失所望，愤怒的说，“对，迟小艾很聪明，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她心术不正，总有一天，你被她玩死了都不知道。” 文牟宇看着李秋水，柔软的说，“算了，你别管，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哦，你说不管就不管？问题是我想管啊，”李秋水看文牟宇说话的语气已经柔和下来，知道他开始冷静了，所以接着说，“你的钱虽然多，但也是每天辛苦挣来的，每天从外面回来就有一口热饭吃，不好吗？” 文牟宇傻笑着，“饿不着，吃什么都一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发配 “咦，你还好意思说，我刚进来的时候，你这个屋子像什么样子？对，我承认，班晓红是没有迟小艾那么聪明，脑袋瓜是不好用，但是，持家是一把好手，不一会家里就打扫得干净明亮，做菜还好吃，而且她没有心机，你是不是想找一个天天和你玩心眼的人才觉得舒服？眼下这样平淡的日子才是你应该有的生活。”李秋水语重心长，就像是一个长辈在训话。 文牟宇看着面前的李秋水，虽然穿着高级套装，化着他不喜欢的妆容，但是人没变，还和以前一样，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半个字也不肯说。 班晓红看李秋水一直在帮自己说话，赶紧殷勤的重新给她泡了一杯茶放到面前，“姐，秋水姐，你喝茶。” 李秋水有点想笑，班晓红一会儿喊她名字，一会儿喊她姐，她已经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生气的时候喊名字，高兴的时候喊姐。 “牟宇，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家，一个爱你的女人，一个能帮你管好家、管好钱的女人，这样你才能安安心心出门去挣钱，这才是你应该有的生活，你和迟小艾混在一起早晚要吃亏，唉，我看你是脑壳进水了。”李秋水直言不讳。 文牟宇认真看着李秋水，感觉她实在可爱，李秋水看他不说话，扭头对班晓红说，“麻烦你再帮我炒两个菜，我要打包带走，再装一碗饭，谢谢。” 班晓红点头，屁颠屁颠的去了厨房，“秋水姐，看样子你还是看得上我的手艺，这就给你炒两个菜去。” 班晓红动作非常麻利，很快就把菜炒好打包好，用袋子装好递给李秋水，“姐，保证好吃。” 李秋水温柔一笑，“好的，谢谢你，辛苦了，那我准备回去了，以后有事和我说，他欺负你，你不要怕，和他对着干，干不过就喊我来帮忙，我站在你这边。” 文牟宇黑着脸站起来，“行了，秋水，你管得太多了，赶紧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这就赶我走了，我才是第一次来你家，不够意思，好好，我走，不耽误你们的二人世界。”说完悄悄对班晓红眨眨眼睛就开门走了出去，文牟宇紧随其后。 班晓红看文牟宇没说什么，开心的去收拾碗筷，一个人在家唱起歌来。 车上，文牟宇问，“你刚才没吃饱吗，吃完了还打包带走，搞什么？” “呵呵，不是，我和小婉是轮流做饭，今天轮到我了，正好偷懒嘛，给小婉带回去，我就不用回家还苦命的煮饭了。”李秋水调皮的说。 这时候不堵车，李秋水很快就到家了，一进门张小婉就在那急乎乎的喊叫，“秋水，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我都快要饿死了，为什么每次轮到你做饭，你就晚回家，是故意的吗？” “有点事来晚了，但是不耽误你吃饭，给你带了现成的，开吃吧。”李秋水把饭菜盛出来，“大哥不说二哥，我们都差不多，轮到你做饭你还不是偷懒，总是带我去外面吃。” “那怪谁，是你不舍得钱请我吃饭，所以每次都在家做，”张小婉扒拉了两口，惊奇的睁大眼睛，赞叹道，“咦？你在哪家路边摊买的，看起来两个家常菜而已，味道还不错哦。” “不是外卖，是班晓红炒的菜，味道还可以吧。”李秋水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洗好的西红柿开始啃，脸上洋洋得意。 张小婉一边满足的大口吃，一边问，“什么，班晓红？她又来找你了？还做菜给你吃？” “咳，也没什么事，她就是个大笨熊，居然被文牟宇给赶出去了，找我帮忙。”李秋水继续大口的咬着西红柿，“这西红柿没有我们老家的好吃，颜色都不太一样，城里面就这点不好。” “找你帮忙，你不是也联系不上文牟宇吗，上次你打他，你不是说他生气把你拉黑了吗？”张小婉的嘴巴油光锃亮，赶紧拿纸巾擦了擦。 “拉黑有什么关系，我把他家的门给撬了，在家里坐等，他总得回家吧。”李秋水自鸣得意。 “嘿，你真逗，”张小婉哈哈大笑，“唉哟，差点害我呛着了，这个文牟宇，也只有你能收拾得了他了，嘿，我问你，今天文丽没有和你闹吧？” 李秋水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听到这个话题脸色立刻沉下来，“咳，别提了，今天中午杨总又请我吃鸿门宴了，杨波也来了，杨总已经当着我们两个人的面挑明了态度，说，我这个备胎，如果文丽不肯让道，就不可能转正，因为她的底线是不能让文丽伤心。” “哼，不让她伤心？”张小婉擦擦嘴走过来挤在李秋水的旁边，把脚丫搭在茶几上悠闲的摇晃着，“不管你怎么做，只要和杨波有一丝瓜葛她都会伤心，而且是伤心欲绝，这可好了，文丽，变成了你和杨波中间打不开的死结。” 李秋水点头叹气，“是啊，也就是说，我的爱情故事，要么我自己主动掐死，如果需要发展，就必须发展成地下保密级别，一点都不能公开，不然就会伤了那个玻璃心的文丽妹妹，唉，你说，我这是招惹谁了，咋这么多波折？” “别想那些没用的，这就看你对杨波是什么态度了，如果你觉得无所谓，大可以放弃他，认真的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张小婉又开始追剧，“如果，你是真心舍不得放弃杨波，那你们确实暂时只能发展地下恋情，等以后看一步走一步，文丽性格太偏执，做事也偏激，为了不出事，你只能让着她躲着她，没办法，你既然爱杨波，你必须得为他着想，不然，他很为难。” “对啊，只能让着她，我自己想谈个恋爱，还得搞成一级保密，咳，而且，我现在又被发配去分店了，你说说我到底是有多倒霉。”李秋水无力的耷拉着脑袋，轻轻靠在沙发背上。 “那，还是每天有车子接送你上下班吗？”张小婉问。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旁观者 “这个倒是有，‘备胎’的待遇不变，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人接有人送，诶，你上班也可以搭我的顺风车。”李秋水说到这里，稍感安慰。 张小婉点头，“那也还好，这是给你最大的安慰了，至少你不用去挤地铁，西区太远了，如果天天去转乘，要不了多久，光是上下班挤车，就可以把你折磨得疯掉，你信不信。” “是啊。” 虽然被发配到分店去，李秋水多少有些失落，但是，心情归心情，活还是要好好干的。 她一如既往忙着每天的工作，天天同样要为杨总整理邮件，现在因为不在公司了，杨总每天是按时把邮件转发给李秋水，她整理好翻译好，再转发回去。 然后和以前一样，看视频、看书，做图片、做方案、做视频，累了困了，就到外面去拉两个客户，生活倒也平静如水。 但是平静的生活没有过多久，麻烦事就找上门来了。 这天，李秋水看视频太久，感觉眼睛都开始花了，决定到门口转转，刚出去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名字。 回头一看，没好事，正是文丽，李秋水实在不想理她，皱了一下眉头准备往前走，文丽几步跑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问，“跑什么，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我问你，杨阿姨是不是已经知道你和杨波的事情了？” 李秋水懒洋洋的不想说话，“请你让开。”然后绕开文丽走了。 文丽并不放弃，李秋水走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一直在后面追问，“李秋水，我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遇到这种瘟神，甩也甩不开，李秋水无奈，只能站定，愤怒的说，“文丽，我实在不想和你多说话，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去问杨总就好了，何必来问我。” “我只想问你是不是和杨波在一起。”文丽不依不饶。 “你可以去问杨波，不要缠着我没完没了，没兴趣和你闲扯，我很忙。”李秋水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发作。 文丽看李秋水始终不肯正面回答，怒气上涌，抱着双臂，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秋水，“呵，你看看你平时这样子，穿得够寒碜，但是在总部却穿名牌，不是明着想勾引人嘛，而且，那衣服你明显也买不起，杨阿姨赏你几套衣服，你却穿着去勾引她的儿子，真是个笑话啊。” “嘴巴长在你身上，想怎么说随你，我是不会和你计较，不过你也够多事的，我穿什么和你有关系吗，看你自己，对，穿得高级，但是也没人喜欢啊。”最后这句话刚说完，李秋水就后悔了，她可没有这么损过，这是被气疯了无意识说出口的，真担心一会儿文丽又受刺激，所以，立马闭嘴走开了。 果然文丽气势汹汹的追上来，指着李秋水大声说，“再怎么着，你也是个有男朋友的人，请你不要介入我和杨波的生活。” 本来李秋水都想好了不要理她，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很生气，果断怼回去，“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麻烦走开，不要影响到我的工作。” “李秋水，我警告你，不是我干涉你的生活，是你干涉了我的生活，你想勾引我男朋友，自己想清楚点，不要自取其辱，你个丑小鸭，怎么也不会变成白天鹅，还想着白马王子，做梦，杨波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文丽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过分。 李秋水简直想一个巴掌呼过去，但是想想杨总的底线，为了杨波她也必须咽下这口气，不能和文丽吵架，而且，不远处还有同事，传出去也不好，于是黑着脸不说话，继续大步往前走。 文丽穿着短裙和细高跟，在李秋水后面追来追去，累了，而且无论她问什么骂什么，李秋水都不接茬，一个人说得无趣了，就恨恨的甩手走开了，准备到街边打车。 她们都不知道，路边还有个津津有味的旁观者，迟小艾一直在远远的看戏，她虽然搞不清这个女人是谁，也搞不清楚她和李秋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看起来两人肯定不是朋友，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等到文丽和李秋水分开以后，迟小艾就悄悄的跟在文丽身后，光是看穿着，她就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人，荷包里面肯定大把的钱，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刚才应该是在李秋水那里受了气，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从表情也可以看出，两个人都很不友好。 “嘿，美女！”迟小艾看时机到了，喊住文丽。 文丽听到后面有声音，无意识的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又扫了眼周围都没有其他人，高傲的抬着下巴，极不友好的问迟小艾，“你叫我？什么事？我可不认识你！” 迟小艾一看，这个有钱的大小姐是只骄傲的孔雀，如果不快速亮出底牌，对方肯定不理她，机会一纵即逝。 于是，迟小艾立刻祭出杀手锏，眯着眼睛笑，“对，你不认识我，但是你应该认识李秋水吧，我猜，你可能对她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果然，意料之内，听到李秋水的名字，文丽温和了下来，“你是谁，你认识李秋水，你是她什么人，你知道她什么事？” 看到文丽的反应，迟小艾非常满意，在心里直夸自己聪明，赶紧掏出手机走上前，把相册翻出来，侧身给文丽看，“这个人，是李秋水，没错吧？” 文丽看完，呵呵冷笑，“哼，这个能说是人吗，肯定不是，是一只狐狸精，是一个妖艳贱货。” 对文丽这个反应，迟小艾乐得在心里给她打了一百零五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今天这趟真的没有白来，看样子要有收获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找出一张李秋水和文牟宇的亲密侧影合照给文丽看，“你再看，这个也是她吧？” 文丽站直身体，狐疑的看着迟小艾，有些警惕，“这个照片是你偷拍的？你是做什么的？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江湖 迟小艾卖了个关子，“我是谁？哈哈，这个嘛，我觉得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应该可以猜一猜。” “额，还让我猜一猜？你难道是私家侦探？”文丽目不转睛的盯着迟小艾，冷冷的问。 迟小艾可是个老江湖，脸不红心不跳，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她这是在吊着文丽的胃口，坐等文丽自己跳进她挖的坑，当然她还不知道文丽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她挖坑，但是她可以等，可以观察，所以，她故意不说话。 她的做法很正确，果然，文丽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说，“好，你把关于李秋水的照片全部发给我。” 迟小艾看文丽对李秋水确实很感兴趣，假装犹豫，“小姐，我们做这行其实很辛苦，有时候还很危险，要是被发现，还会挨揍，我一个女生……不容易。” “放心，我知道，也理解，让你提供信息肯定会给报酬，问题是看你的信息有没有价值，还看有多少价值。”文丽很豪爽，懂得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迟小艾高兴的翻了一张那天餐厅里李秋水追打文牟宇的照片给文丽看，“好，先给你看两张比较劲爆的，小姐可以欣赏下这个效果，能值钱吧？” 文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把照片放大，还真是李秋水，而且看她穿的衣服，就知道确实是近期的照片。 以前，文丽一直以为李秋水虽然有心机，但表面看起来应该至少是文静的，没想到在公共场合还可以去追打一个男人，呵呵，够味道。 立刻抬头看着迟小艾，非常满意的说，“你要多少钱，我要所有关于李秋水的照片！” “行，那你加我微信吧，我现在只有几张，这些是我无意间拍到的，就不收你钱了，当是餐前甜点送给你吧，以后的照片会更加精彩。”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迟小艾愿意先小舍后大得。 文丽听了，正如迟小艾期待的一样，更加满意了，甚至几乎有点赞赏的看着迟小艾，“不错，你是个真正的生意人，不斤斤计较，未来可成大事。” 两人互相加了微信，迟小艾马上发了几张照片给文丽，文丽一一打开看了，都是李秋水和文牟宇的照片，还好，没有和杨波一起的照片，可以放心了。 迟小艾故意叹气说，“这几张，也没什么，就是和她男朋友大闹的照片，比较任性。” 文丽歪着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远处，笑着说，“呵，这个李秋水不简单，她看起来有很多的故事。” 听这话，迟小艾明白了重点在李秋水身上，说明眼前的女士感兴趣的点不是文牟宇，她既然说李秋水的故事多，那么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李秋水身边肯定还有其他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铁定不是陈小帅，陈小帅身边的女人迟小艾都很清楚，所以，想让自己手中的照片值钱就必须重新挖出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人。 迟小艾试探着问，“我听说，这个李秋水最近正在和一个高富帅打得火热，所以才和男朋友闹分手闹成那个样子。” 文丽果然很感兴趣，歪过头来问，“那，你有没有她和那个高富帅的照片？” 迟小艾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合适，毕竟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应该是谁，但是看这位小姐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一个和李秋水亲密接触的男人。 所以，故意清了清嗓子，说，“额，这个嘛，听说，他们约会很隐秘，不想让外人知道。我本来是跟踪她的男朋友，无意间了解了一点她的消息，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她特别多的事情，小姐，我还有事要忙，得先走了。” 迟小艾说完话直接转身就走了，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她想看看这位小姐的反应，如果她跟上来，说明基本上就进入了自己挖的坑。 果然，迟小艾才走出去几米远，文丽就喊，“你等一下。” 文丽太想知道李秋水到底有没有和杨波偷偷约会，她真的太想知道那个高富帅是不是杨波。 迟小艾回头，“怎么，小姐，你还有事？我是真的暂时没有她和高富帅的照片，要是有，肯定给你了。”说完，迟小艾又扭头往前走了。 文丽停顿两秒就紧张的小跑上来，一把拉住迟小艾，急切的问，“停，你能肯定她真的在和一位高富帅来往？” 迟小艾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点头，“嗯，我能肯定，而且我还确定这个人应该是化妆品行业的。” 其实迟小艾并不知道那个被他臆想出来的男人是做什么的，但是她想赌一把，凭直觉她猜应该是同一个行业的，毕竟李秋水现在做这个工作，以她高冷的性格，肯定能认识的人也是行业相关的人，反正，赌一把，对了，就可以赚到钱，错了，也不损失什么。 迟小艾运气就是好，她这么一说，文丽立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化妆品行业的，那说的怕就是杨波吧？ 文丽脑补了一下两个人约会的场景，内心愤恨，斩钉截铁的问迟小艾，“好，既然你是专业的，我决定请你跟踪李秋水的行踪，你要多少钱一天？” 眼看文丽上钩，迟小艾在心底偷笑，但是脸上云淡风轻，伸出手掌说，“五百，一天至少五百。” “五百，贵了点，你就少一点。”文丽虽然不差钱，但还是会砍价，这是妈妈教给她的。 “啊，五百你还嫌贵啊？”迟小艾故意一副很夸张的表情，她知道有钱的小姐就怕别人这种表情，“那，我们这个生意恐怕谈不拢，你还是找其他人吧，你看看别人要不要你一天一千块。” 其实迟小艾并不知道行情，不知道怎么喊价，但是多说点总没有错，没想到这个价格还挺合适。 文丽很清楚价格，上次她去一家私人侦探社请人调查，就是一天一千，而且还什么有价值的内容都没有，所以这次她提高了警惕，“说真的，五百一天真的有点贵。” 第一百六十九章 鱼儿咬钩 “好，既然小姐觉得贵，我可以给你算一算，”迟小艾长吐一口气，“李秋水现在上下班都是专车接送，你总不能让我用两条腿去追四个轮子吧，我一天到晚仅仅打车跟她就不知道要多少车马费。” 迟小艾的话还没说话，文丽已经火冒三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李秋水每天上下班有专车接送？” 迟小艾看面前这位小姐的表情，知道她明显是为此受了刺激，马上装着无所谓的继续说，“对啊，这你都不知道？难道你还以为她每天坐地铁吗？不可能，李秋水人这么漂亮，肯定有人很重视她的。” 文丽脑袋发炸，气血上涌，非常愤怒，她以为李秋水被发配到分店是受苦来了，居然还有专车接送，看样子不但没受苦还反而比她日子还好过呢，主要不知道是杨总安排的车还是杨波安排的。 迟小艾已经看准了文丽的情绪，不等她开口，继续说，“不仅有专车，他们的约会地点也都是些高档的西餐厅或者咖啡馆，为了拍到有价值的照片，我也得跟着进去啊，进去当然就要消费嘛，这个你肯定懂。” 文丽不置可否，她的情绪快要失控，“高档餐厅？咖啡馆？那你还说你一无所知，原来是我还没付钱，所以你不想透露更多消息？” 迟小艾很得意自己的招数，鱼儿咬钩了，“是啊，你想想在大马路上很明显什么都不会发生，任何有价值的情报，肯定是在特定场合才会发生，对吧，我当然也是有费用的，你认为五百贵了，其实，我根本赚不了钱，大部分都花出去了，就是挣点辛苦费。小姐你想想，我要跟踪她一整天，别的事情都干不了，还得跟着消费，坐等机会，你算算，五百一天到底贵不贵？” 此时的文丽，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感觉那个高富帅一定就是杨波，仿佛已经看到杨波和李秋水在西餐厅亲上了，“好，五百就五百，我先付你一个星期的费用，就看你能不能提供有价值的东西。” 说完马上转账三千五给迟小艾，“先给你三千五，这是一周的费用，如果你提供了有价值的东西，以后可能还会和你合作，我也可以另外给你奖金，说到做到，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迟小艾看了一下到账记录，心里那个激动啊，哈哈哈，晚饭总算是有着落了，没想到有钱人的钱那么好赚，几千块钱，这么随便就骗到手了，高兴的说，“行，就这样说定了，有内容我就马上传照片给你。” 文丽点点头，准备转身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说，“我一会儿把电话号码发给你，如果有劲爆的情况，可以马上联系我，对了，我姓文，但是你不能对外透露我的信息。” “哈哈哈，放心吧，文小姐，我们做这行也是有行业规矩的，对客户的资料肯定会保密，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对了，我姓张，你叫我小张就可以，那就这样吧，文小姐，再见。”迟小艾留了一手，没告诉文丽她的真实姓名。 因为赚了钱很高兴，迟小艾语调很轻快，但在文丽眼里，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显得非常自信，于是文丽点头，“好，再见。”这时，正好来了一辆出租，她伸手拦车走了。 上次陈小帅离开酒店去“绑架”李秋水，把酒店委托给迟小艾管理几天，迟小艾不知天高地厚，在酒店里称王称霸，还和服务员打架，后来被李总开除。 从六水酒店出来后，迟小艾一直在找工作，但是以前是在大酒店工作，而且还做过一段时间的经理助理，她眼光自然也高了，不想再当服务员。 去了好几家大酒店应聘领班等职位，学历不够是硬伤，只有初中毕业证的她，一直没有被任何一家酒店录用，就整天在外面闲晃着，处于失业状态。 原本在酒店天天粘着陈小帅，陈小帅尚且不理她，现在离开酒店了陈小帅当然更不会理睬她，眼看着不多的存款一天天变少，迟小艾这时候想起了文牟宇。 她经常缠着文牟宇请吃饭，文牟宇是粗线条，对这些并不在意，而且李秋水也没和她说过迟小艾的坏话，他还以为迟小艾和李秋水关系不错。 一来二去，两个人接触多了，正好，那段时间，班晓红被文牟宇赶走了，迟小艾就趁机钻空子，傍上了文牟宇。 和文牟宇在一起，日子很好过，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想买什么，有求必应，说要零花钱，也是大把的给。 眼看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就在迟小艾梦想着也许过不了多久文牟宇能娶了她的时候，却被李秋水追到餐厅把事情给搅黄了。 到手的好日子和好男人，被李秋水搅黄，迟小艾美好的生活就这样被破坏了，从那次以后，她多次去找过文牟宇，但是文牟宇都没理她。 迟小艾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任何事情都会抓住机会主动出击，受委屈了也是一定要出气的！找谁出气？当然是李秋水。 只是她没有想到今天出来，本是想找李秋水的茬，却有了意外的发现和意外的收获，居然能遇到一个花钱不心疼的文小姐，轻松松几句话，就到手三千五百块钱。 这个文小姐是谁，她并不关心，只要有钱拿，就要替人办事，以后还希望赚到更多钱呢。 迟小艾再次看了看手机里到账的钱，笑嘻嘻的想，李秋水身边一定有一个男人是让那个文小姐紧张的人，不管这个男人和李秋水是什么关系，反正到了她这里，铁定是要添油加醋把李秋水的名声搞臭，绝不让李秋水有好日子过。 哼，报仇是绝对的，这些她很拿手，迟小艾在心里低呼，李秋水，等着吧，你就要死在我手里了，谁不好惹，居然敢惹我，让你死得臭哄哄的。 现在既然要偷拍李秋水，当然就不能去当面找茬了，本来是准备像上次一样去羞辱她的，看来不必要了，在后面使坏更来电更过瘾。 第一百七十章 她在哪里？ 迟小艾绕开了李秋水上班的地方，一边走一边琢磨，要如何做才能让那位文小姐的钱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的口袋。 首先，肯定得专业点，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拿不出点有意思的内容，恐怕这钱也不好继续拿了，于是她想到了应该有个好点的装备，就自己手里那个还不到一千块钱买的手机肯定效果不好。 以前都是近距离偷拍，还能看出点内容来，但是以后为了得到好的消息，肯定要远远的偷拍，她那个破手机，太远了，怕是拍出来都认不出人。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迟小艾马上举起手机对着远处拍了几张照片，果然放大以后都看不清楚，唉，手机像素不够，她必须得有一部好点儿的相机，不然这种效果在文小姐那里应该做不成下次的生意，她还想有下次的三千五呢。 迟小艾大脑转了两圈，很快就想到一个人陈小帅，对，陈小帅有一部好相机，对于怎么弄到相机，她很有把握，和陈小帅相处那么多年，对他很了解。 迟小艾说干就干，立刻笑着发了张彩信给陈小帅，照片也是她精挑细选的，是一张李秋水在大马路上发宣传册的照片，某人看了不得心疼死啊，果然不出所料，一分钟以后，陈小帅的电话打过来了。 迟小艾故意等铃声响了好久才接，还装傻充愣、嗲声嗲气的问，“喂，哎呀，小帅哥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陈小帅开门见山，急切的问，“小艾，你看到秋水了？快告诉我，她这是在哪里。” “哎呀，你就只知道关心李秋水，为什么不会关心关心我呢？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原来不是啊？”迟小艾故意逗他。 “她现在在哪里，怎么会在大街上发传单啊？”陈小帅跳过了迟小艾的问题，继续问，他是真的心急如焚。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很忙，不好意思，挂了。”说完迟小艾假装生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对付陈小帅她有十足的把握，站在那里偷笑。 果然，半分钟不到，陈小帅又打电话过来，迟小艾等电话铃声响了十声才接听。 陈小帅的口吻极为不可思议，“迟小艾，你什么意思啊，你挂我电话？” “对啊，我挂你电话，怎么了？你又不关心我，对我不管不问，一看到有关李秋水的消息，就马上来问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哼。”迟小艾继续刚才的套路，假装生气的回答。 电话那端陈小帅的语气果然软下来，“好，好，是我不对，是我对你关心不够，从现在开始，我改变自己的态度，对你一百二十个关心，行不行？” 看陈小帅上钩，迟小艾雀跃的问，“真的？你可要说话算数，要关心关心我！” “那肯定是真的啊，我陈小帅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好吧，明人不说暗话，那我就直说了，我和朋友商量着要出去玩几天，呵呵，所以呢……”迟小艾开始下套。 “要钱？”陈小帅很了解迟小艾，警惕的问，“要我赞助你出去玩？我没有钱，这个你很清楚，你知道我现在就是拿工资吃饭，银行卡我妈到现在还给我停着呢，我没有钱。” 迟小艾撒娇，“唉，你看你，刚刚说要关心我，但是我一说到关键的问题，你就往后退，原来你的关心是假的呀，对我好是假的，唉，失望呀。”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我一个月那点工资，自己都不够用，还能有余钱？好吧，除了钱，其他条件，我都答应你。”陈小帅不得不低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什么条件都答应我，那……”迟小艾拖长了音调，“那，你娶我吧。” 电话那端陈小帅的声音提高了音调，“什么，娶你？我妈会杀了我的。” “你说的，什么条件都答应，但是现在你自己看看，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我觉得吧，你就是不够诚心，算了，你就别找我问李秋水的情况了，我还真不打算告诉你了。”迟小艾脑补陈小帅着急的样子，偷笑。 陈小帅无奈的叹气，“小艾，别呀，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别动不动就生气呀，这样，你再提条件，这回我一定答应你，好吧？” “哼，除了钱，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差钱，你让我提什么条件啊？让你给钱你没有，让你娶我你不敢，废物。”迟小艾心里很得意，现在就算骂陈小帅废物，他也不敢反抗。 “哎呀，你再好好想想，我说过了，我一定答应你，好不好。”陈小帅无奈的央求着。 “额……等我想想，”迟小艾故意迟疑了一下，假装是在想事情，过了一会儿才说，“想起来了，你不是有个相机嘛，我和朋友出去玩，你借我玩几天，这总可以了吧。” “相机？我那个相机，一个镜头都是好几万诶。”陈小帅就怕相机借给迟小艾是肉包子打狗，借出去不还就麻烦了，他了解迟小艾。 “嚯，你刚才还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变卦了，算了算了，我看你是什么都舍不得。” 陈小帅没办法，又问，“你真的只是借吗？”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不说，就好个面子，这不是要和朋友出去玩嘛，想借个好相机挣个面子，不过，看你不情不愿的，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别别，不为难，借给你，借给你，你说吧，什么时候要？”陈小帅为了得到李秋水的消息，不得不退步。 “你自己想好了愿意借给我，我们就约一个地方见面，越快越好，你想的时间太长，我就在别处借了，等我玩回来了，就不需要你的相机了，那也没有意义了。”迟小艾欲擒故纵。 “好好好，马上借给你，好吧。”陈小帅急切的想知道李秋水的下落，李秋水早就把他的全部联系方式拉黑了，他无从得知，而且被警告过以后，陈可可也不敢透露李秋水的情况。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最好看仔细点 “你说的，同意借给我了？好吧，我明天中午发定位给你，你到时候过来，顺便请我吃饭。”挂了电话，迟小艾在空气中耶了一声，真不错，凭她对陈小帅的了解，陈小帅是真的要借给她，因为他太想知道李秋水的消息。 同时，迟小艾也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高兴，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随便说几句话，就从文小姐那里弄到几千块钱，这会儿随便打个电话，一个好相机又要到手了，真好，哈哈哈。 第二天中午，收到消息，陈小帅马上带着相机出门，往迟小艾定位的地方开车赶过去，迟小艾点了几个菜等着。 由于心急，陈小帅感觉路程好长，半小时开车的时间他觉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好不容易赶到，埋怨起来，“你怎么选了这个位置，这也太偏远了。” 迟小艾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我想选什么地方是我的自由，不乐意你可以不来，既然来了就不要抱怨，相机带了没有，先让我看看。” 陈小帅从包里拿出相机，“喏，这儿，肯定带了，只是，先说好，只是借。” “你信不过我？”迟小艾无所谓的开始吃东西，咀嚼着说，“简单，你拍个视频，证明相机是我借你的行了吧。”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陈小帅确实信不过迟小艾，如果是几千的相机，不还也就算了，但是这一个镜头就是几万的相机，要是被迟小艾吞了，他是真没钱买新的，所以，就真的拍了视频，要不是为了知道李秋水的行踪，他才不会借，但是现在没办法，什么条件也得交换啊。 “嘿，你还真拍视频啊，小气鬼。”迟小艾一边吃东西，一边没好气的说，“诶，你怎么不吃？先讲清楚啊，你不吃也得结账，说好请我吃饭的哦。” “放心，请吃饭肯定没问题啊，吃吧，不够再点，”陈小帅没心情吃东西，到现在还没动筷子，问，“现在相机你也拿到了，总得告诉我李秋水在哪里吧。” “行了，先吃饭吧，吃完教我怎么玩，着急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要对我好吗？”迟小艾就喜欢看陈小帅着急的样子，心里特别解气。 陈小帅是真的着急了，迟小艾历来有些诡诈，他生气的说，“你不要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李秋水在哪里，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是什么人相信你也很清楚，说翻脸就可以翻脸的。” 迟小艾哈哈大笑，“至于吗，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先吃饭，再把我教会，我会用了就马上告诉你。” 陈小帅无奈，只能拿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迟小艾一边吃，一边不时观察窗外的马路对面。 迟小艾已经在这观察几天了，她差不多搞清楚了规律，李秋水每天吃完午饭，都会出来发宣传册，应该是想出来消化消化运动运动吧，而且出来的时间差不多都在一小时左右，所以，她压根不着急，边吃边等。 看着迟小艾不紧不慢的吃东西，还吃得有滋有味，而对李秋水的行踪却始终不提半个字，陈小帅简直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然而还不得不忍着。 刚刚吃饱，正好看到李秋水出来了，迟小艾慢悠悠的说，“好了，我吃好了，咳，你啊，心里只有李秋水李秋水，现在赶紧教我怎么玩吧，你这个相机高级了，我不会用。” 陈小帅非常不耐烦的看了迟小艾一眼，“好吧，拿过来我教你，喏，这里，可以调焦距，喏，这里是拍照，这里……”指着相机一通解说。 迟小艾先是懵懵的听了一遍，有些地方记不住，又问了两回才算是大概学会了基本的用法。 陈小帅盯着她，她不紧不慢的对着窗外咔嚓一声，转头过来拿相机给陈小帅看，“来来，小帅哥哥，欣赏一下我拍的效果如何。” 陈小帅看也不看，就随口说，“还行。” 迟小艾把相机递过去，“哎呀，陈小帅，你到底看不看，我劝你最好看仔细点。” 陈小帅内心真的是很不耐烦，但是现在没有办法，看迟小艾那么执着，相机都递到自己眼前了，只能拿过来看，然后，他的眼睛就定在了相机上，赶快把照片放大看，果然是李秋水。 陈小帅激动的扭头看窗外，天哪，真的是李秋水，就站在餐馆对面的马路边，看起来好像在给路人递着一张纸，手里还有一叠，可以猜出来是在发宣传单。 陈小帅此刻的心情，竟然有点想掉泪，鼻子泛酸，不知道是突然知道了李秋水的下落而激动，还是因为看到李秋水的落魄而心痛，他真的想马上冲出去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巨大的拥抱。 迟小艾把陈小帅脸上细节变化尽收眼底，得意洋洋的问，“怎么样，陈小帅，我拍照的水平不错吧？” “李秋水这是怎么了，她这是在街上发传单？”陈小帅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稳住情绪问。 “嘿，你这问题有点奇怪诶，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问我，怎么，心疼了？”迟小艾虽然脸上带着笑，其实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都不喜欢她，而是都那么真爱李秋水？ 陈小帅的注意力都在马路对面的李秋水身上，当然并没有发现迟小艾的变化，就算发现了又怎样，反正他不会在乎，“她，怎么会流落到街上干这个工作？就算是我们酒店的服务员出来干这个活也会受不了，也觉得辛苦吧。” 迟小艾嫉妒得眼红，没好气的说，“哼，我也想不到啊，一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我用望远镜都看不到的对手、一个大学的高材生，有天会沦落到大街上发宣传单，呵呵，你看看吧，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弯着腰赔着笑，我记得以前在酒店当‘李总’的时候，她的腰可是笔直笔直的。” 听了迟小艾发酸的话，陈小帅更加心疼了，“唉，我实在想不明白，秋水那么有能力，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肯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们分手了（今日五更之第一更） “并不是遇到难处，这很正常啊，以前她春风得意，是因为你妈欣赏她，”迟小艾不服气，“她那时候心高气傲，以为走到哪里都会吃香，所以才敢辞职吧，结果没想到出了六水酒店就什么都不是，什么事都做不成，其实，说白了，原因就是只有你妈才欣赏她。” 陈小帅瞪了迟小艾一眼，“她是很有能力的，不管她现在在做什么，我相信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每个人都有巅峰时期和低谷时期，你也没必要那么幸灾乐祸吧。” 迟小艾不以为然，让服务员收拾干净桌子，又要了一个水果拼盘，自顾自吃起来，吃完一块，用手里那根牙签指着陈小帅，问，“我就奇怪了，你这么喜欢李秋水，眼见她落难了，就不想去关心关心她？” 李秋水在外面走动，陈小帅的眼睛跟随着她，“我肯定想关心啊，但是她现在的处境，我去不合适，会伤害她的自尊心，以后吧，咳，这种窘迫的时候谁愿意遇到熟人呢。” “你也知道，我挺不喜欢她的，但是我们好歹同事一场，看她落难我还是不忍心，我其实也想帮帮她，但是我自身难保，没有能力帮她，再说了，她对我有成见，我要是出面，她肯定以为我动她歪脑筋。”迟小艾说得很煽情。 “你这么好心？”陈小帅斜眼看迟小艾。 “嘿，我说这话你还别不信，我就是看她太可怜了，所以我才想着告诉你她的处境，就是希望你出面帮帮她，毕竟你有能力帮她，而且你也乐意帮忙，再说，她也相信你是对她好。没想到你其实是个伪君子，只是喜欢人家的漂亮，一旦追不到人家，看人落难了也不肯帮忙，陈小帅，我算是看错你了。”迟小艾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陈小帅突然看不懂迟小艾了，他以为迟小艾看到李秋水落难应该是高兴的，没想到还有点良心，毕竟以前李秋水对她不错，他终于露出笑脸，“算了，我不是不想帮她，只是怕她受到新的伤害。” “伤害什么啊？我又不是让你去看她笑话，是让你抓住机会向她表白，懂不懂？”迟小艾一脸认真。 陈小帅苍凉的一笑，他何尝不想呢，但是他清楚不会成功，“算了，还表白，上次都差点和文牟宇打起来了，你又不是不清楚，还是算了，反正她都不同意，何必呢。” “你还在顾忌文牟宇？”迟小艾递上自己的手机，指着里面一个短视频，“你自己看吧。” 陈小帅没有点开，歪着头问，“什么意思？” “你点开看呀，不要问我，自己看就知道了。”迟小艾不耐烦了。 陈小帅点开播放，看到是在一家餐厅里面，李秋水拿着扫帚追打文牟宇，“啊？这什么情况啊？秋水为什么要打那个姓文的，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迟小艾一把将自己手机抢回来，翻着白眼，“天，让你看视频了，都还不明白？是不是真傻啊？你看清楚了，李秋水和文牟宇打架了，所以，后来他们分手了，文牟宇不要她了，她现在就是走投无路，所以才到街上发传单啊。” 陈小帅有些疑惑，他很清楚迟小艾一直都讨厌李秋水，问，“真的假的哦？我怎么感觉你对李秋水的事情太过热心了，依你的性格，讨厌的人落难了，拍手还来不及，怎么会帮她？说吧，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在挖坑让我往里跳？” 迟小艾满脸怒气，“陈小帅，我算是看透你了，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对，我承认我是不喜欢李秋水，也嫉妒她，我喜欢你，你却喜欢她，我是恨她，但是我做人也是有原则的。” “对，我就是觉得你很讨厌她，为什么愿意帮她？”陈小帅当然要问清楚。 “想当初，我当了那么多年的服务员，是她一手把我提拔起来，我才当上了你的助理，工资才往上涨的，她毕竟当过我的领导，对我也不错，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真的以为我心里好受？我当然是真心想帮她了，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随便你，愿意就帮，不愿意就算，当我没说。”迟小艾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陈小帅被迟小艾说得动摇了，“真的？如果真是这样，而且她和文牟宇也分手了，我是真的应该出去买花了。” 迟小艾面带不满的摇摇头叹气，“咳，陈小帅，我感觉你也太笨了，难怪你总是追不上她，你现在拿着花，当然说明你是来看她笑话的了，你就不能假装是巧遇吗？” “也对哦，带着花就显得我有准备，幸好你提醒我。”陈小帅已经昏了头，心里只想着李秋水，紧张的看着窗外，好怕她突然消失不见。 “你就伪装成在街上巧遇到她，然后对她嘘寒问暖，她当然也明白你是关心她，你要表现出来你还爱她，然后，下一次见面，你再买花，不是就成功了吗，太笨，唉，追个女生还要我教你，真是无敌啊。”迟小艾无情的嘲笑着。 陈小帅此时心情激动，压根不在乎迟小艾用什么口吻和自己说话，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在桌子上，“我不等你了，你吃完水果，自己去结账吧，这钱绰绰有余了，也算感谢你提供的消息，相机用完记得还我。” 迟小艾点的菜大约就两百块钱左右，看到陈小帅放了五百，她很满意自己的聪明才智，随便就可以赚钱，真的容易，笑笑，说，“好吧，你去吧，我也不打扰你了，相机会还你，放心。” 陈小帅说着就起身飞奔了出去，到了李秋水对面却不敢上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慢慢开始过马路。 迟小艾隔窗看着，心里泛酸，陈小帅对李秋水这个劲头，如果肯给自己十分之一，她也满足了。 这时，陈小帅已经走到了李秋水旁边，假装偶遇的和李秋水打招呼，远远也看得出李秋水态度很冷漠，就是对陈小帅稍微点了一下头。 第一百七十三章 跟紧他（今日五更之第二更） 这个场景是迟小艾预料之中的事情，李秋水本来就不待见陈小帅，更何况经历了上次的“绑架”，肯定更不会理睬他了。 天鹅毕竟就是天鹅，即便落难了也还是那么骄傲，陈小帅这种癞蛤蟆想得到李秋水真的只是一个梦想，天鹅怎么会看得上癞蛤蟆？ 迟小艾举起相机，调好焦距开始拍照，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多拍点无所谓，总能从中选出一两张看起来李秋水和陈小帅态度“暧昧”的照片来。 她一定要把所有能诋毁李秋水的手段都用上，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把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抢走了，还比自己过得好。 现在的迟小艾，从六水酒店被开除以后，对李秋水已经不只是以前的吃醋了，是恨，绵绵不绝的恨意，深埋在心底的恨，她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由于李秋水的出现才造成的，李秋水就是她的克星、灾星。 连着几天，迟小艾都偷偷跟踪李秋水，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就是正常的上班下班，同样是商务车接送。 迟小艾还没有拍到“有价值”的照片，她不知道那个让文小姐紧张的男人为什么还不出现，但是凭直觉，肯定是存在这样一个男人的，不然文小姐不至于让自己跟拍。 也许，李秋水和那个男人只是还没有到达热恋的程度，还没发展成天天见面的恋人，但是今天是周末，是恋人约会的好时机。 迟小艾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天她起得很早，死死盯着李秋水所住小区的大门，看到李秋水果然出来了。 呵呵，周末，李秋水应该不上班，而为什么要出来，还打扮得干净利落，一看就不是出门逛超市，今天一定有戏，迟小艾的心底已经笑开了花，她知道，今天必然有收获。 她悄悄跟着李秋水，坐地铁到了兰华谷，一路迟小艾都不停的拍照，就怕漏了哪个精彩的瞬间。 拍着拍着，就发现李秋水进了别墅区，不敢跟太近，等走到门前，李秋水连人影都不见了，迟小艾着急，加快步伐要冲进去找人，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小姐，你好，请问你找哪一位业主？”保安用手臂拦在迟小艾身边，礼貌的微笑着问。 “哦，额，这样，我是和刚才进去的那位小姐是一起的，麻烦你让我进去一下。”迟小艾说完就想往里走。 没想到保安并没有放行的意思，还是死死地拦在她前面，“既然是一起的，那，小姐你可以打个电话让她出来接你。” 迟小艾急中生智，掏出手机翻出一张在酒店上班时和李秋水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起的合影，“大哥大哥，你看吧，我真的是和她一起的。” 保安天天在这儿，别墅区里还住着两个明星，什么狗仔队他们没见过，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还是礼貌的微笑着，“对不起，小姐，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进去。” 迟小艾好说歹说都没能混进去，无奈只能绕着别墅看了一圈，哪怕有个狗洞也好啊，为了钱、为了把李秋水搞臭，她愿意钻进去，但是没能如愿，高档别墅区守卫就是比较森严，果然连狗洞都没有半个。 迟小艾站在别墅外面看着天愤怒不已，现在的她对李秋水更加恨了，为什么和李秋水交往的都是有钱的主，为什么李秋水的命那么好？ 她猜想，那位让文小姐紧张的男人恐怕就住在这个别墅区里面，只有能进入别墅区拍照才能说服文小姐再给她加钱，迟小艾很着急，她发誓一定要拍到那个男人的照片。 既然进不去，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死等，还不敢走远，幸好出门的时候带了面包和水，迟小艾找了一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坐下，边吃干粮边等。 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她简直都快要无聊得睡着了，才看到李秋水一个人从别墅区里面走出来。 迟小艾迅速将手里的食物一扔，站起来追上去抓紧拍照，快速放大了来看李秋水进去之前和出来之后的变化，不管是口红，还是衣服，甚至头发，她都看得很仔细，想寻找一切蛛丝马迹证明李秋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然而她失望了。 她左躲右闪远远跟着李秋水，看李秋水开始打电话，但不敢靠太近，如果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也听不清电话的内容。 跟着李秋水上地铁、下地铁，出站以后，李秋水在街边马路牙子上站着不动，远远的眺望着对面马路，看起来情绪非常好，应该是在等人。 迟小艾很焦急，她猜想李秋水等的人应该是个男人，她也希望是个男人，不然一点内容都没有，这周过完了，用什么去找文小姐要下周的钱？ 此时，她突然发现李秋水满脸笑容，随着她眼睛注视的方向，迟小艾敏感的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一个男人，眼看这男人走上了过街天桥，应该是奔李秋水来了。 迟小艾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男人，虽然不认识，但是仅仅走路的姿势都看起来特别有气质，这种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比陈小帅这个富二代不知道要强多少。 最开始，迟小艾觉得陈小帅就够好了，后来认识了文牟宇，文牟宇虽然粗俗一点，但是比陈小帅高大，也更加英俊帅气，后来了解了还觉得文牟宇比陈小帅侠气豪爽，但是眼前这位男士看起来明显盖过了陈小帅和文牟宇。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男士看起来仿佛很有文化，有种儒雅的书生气质，迟小艾简直气得头大，凭什么李秋水认识的人都是高富帅，凭什么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 迟小艾毫不犹豫的拍了一张照片，马上微信发给文小姐，想看看她的反应，“文小姐，发现一个高富帅，是你说的男人不？” 不到三秒钟，文小姐回复，“跟紧他。” 迟小艾笑嘻嘻的看着手机上文小姐回复的三个字，她觉得这三个字就是钱，很明显，这个人就是文小姐感兴趣的那个目标，原来文小姐要找的是这个人，太正常不过了，这么优秀有气质的男人被李秋水抢走了，换谁，谁不着急？ 第一百七十四章 气质男（今日五更之第三更） 这时候，气质男已经走到了李秋水身边，迟小艾把帽檐压低，戴上墨镜，稍微往前走了一点，看两个人的表情，明显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迟小艾嫉妒得想打人。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但是迟小艾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这时候，大风撩起了李秋水的长发，气质男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轻轻整理李秋水的头发，动作轻柔，看起来充满了爱意，这个场面实在太温馨。 李秋水侧头温柔的对气质男笑了，迟小艾咬牙切齿的低骂一声，马上按动快门拍照，正好拍到一张气质男伸手牵住李秋水的照片。 其实牵手只是一瞬间，气质男刚刚牵到李秋水的手，李秋水就自然而然将手抽出来了，迟小艾呸一声呵呵，真会装，玩得好一手欲擒故纵啊。 但是，就这牵手的一秒居然好运气的被她拍下来了，气质男和李秋水谈笑着继续走，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个邪恶的身影，迟小艾越看越恨，为什么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李秋水为什么永远有那么好的运气？老天真是不公平！ 马上又举起相机拍了一张两个人的背影，虽然嫉妒，但是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美，而且，实在是太美了，她一个女人尚且如此认为，男人们更可以想象了，当然是被李秋水弄得五迷三道的。 迟小艾气呼呼的把照片发给文小姐，对方一看到照片，马上回信息问迟小艾地址，要求马上发定位，她立马赶过来。 迟小艾不傻，她假装没看到文小姐回复的信息，对方又着急的问了几次地址，她都不回复。 她很清楚，如果文小姐到场，前面的这对鸳鸯就会被一棒子打散，那么游戏就玩不下去了，所以，她要慢慢吊住文小姐的胃口，对方的钱才会慢慢流入她的荷包。 迟小艾清楚，只有文小姐的钱源源不断的给她，她才能有钱去跟踪李秋水，只有这样，才能搞清楚李秋水身边到底有几个男人。 搞清楚了这些，她才能借此机会一边赚钱一边把李秋水的名声搞臭，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李秋水丑恶的真面目。 气质男和李秋水还在往前走，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其实，气质男就是杨波，只是迟小艾并不认识他。 杨波关切的问，“秋水，你最近工作累不累？” “还好吧，有点累，主要是视频老是做不好，有点着急。”李秋水笑着说。 杨波拍拍她的头，安慰道，“没什么，你不要着急，公司推广部成立多年了，全部都是老员工，你一个新来的，才接触这个行业没多久，肯定是没有他们做得好，再正常不过了，什么事情都有个过程。” “不怕你笑话，上学的时候，考试成绩经常名列前茅，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人才，”李秋水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感觉任何人站出来都比我强。” “呵呵，倒也不至于，别灰心，”杨波泰然自若的笑笑，“以前我也是你这种体会，不过，等走到社会以后，就会看到很多人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拼命奔跑，这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特别渺小，我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是大学与社会衔接的一个过程。” 两人一路上相谈甚欢，慢慢走着，这时候到了一家餐厅，现在是午餐时间，人有点多，迟小艾趁着人多也跟着进去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李秋水走进去，看张小婉和陈牧耶都已经到了，张小婉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向她招手，“秋水，你们怎么才来啊？” “堵车嘛。”杨波对两人打个招呼就坐了下来，说。 张小婉抿嘴一笑，问杨波，“哟，你就不要骗我了，地铁都会堵车？你们两个人就是故意在外面慢慢晃荡，多点相处的时间，就是不想进来吧，杨波，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敢进来？” 杨波给李秋水倒了一杯茶，顽皮的看着张小婉，“切，不至于，不就是吃饭嘛，我有什么不敢进来的？我怕什么？” 张小婉波澜不惊，“别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眼睛很毒的，一眼就看出来你很紧张，说话都要说不清楚了，还敢说不怕？哈哈哈……” 杨波不停的喝水，故作轻松的说，“小婉你别瞎猜了，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喝水了，告诉你，现在最好先喝点酒壮壮胆，”张小婉越说越开心，“而且，你今天居然连头盔都没有戴就敢进来，你怕是不了解，你今天要见的人是什么脾气吧，他可不是李秋水的妈妈哦，王阿姨随时都是笑眯眯的，但是今天你要见的人可是满脸横肉诶。” 李秋水瞪了一眼张小婉，“行了，够了没？小婉，你在说什么呢？” 陈牧耶搞不清楚状况，一脸懵的对杨波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张小婉哈哈大笑，“秋水，我不过是好心提醒提醒你家杨波，你心疼什么啊，吓不死的，”然后又转头对杨波说，“友情提醒，来人的脾气不是你可以抗衡的，所以，今天他就算是指鹿为马，你也得跟风，不能争。” 杨波又喝了一大口水，“指鹿为马？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反正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会儿人到了，他说太阳是红的，就是红的，可是，如果他说太阳是绿的，那好，太阳就是绿的，不要和他争，明白不？”张小婉警告道。 “反正我口才不好，也说不过谁，随便吧。”杨波已经甘拜下风，为了李秋水他愿意。 张小婉满意的点头，“对，为了秋水，你就让他说两句，没什么，他耍一下威风，这事就过去了，明白不？我还想吃饭呢，希望你不要搞砸了，一会儿饭都吃不成。” 话音刚落，文牟宇带着班晓红走了进来，张小婉赶紧站起来迎接，把文牟宇拉到李秋水的旁边坐下，表情夸张的说，“唉哟，你们咋现在才来啊，我都快要饿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合理不合法（今日五更之第四更） 班晓红抱歉的说，“咳，真不好意思，其实我们早就出门了，就是不好打车，半天才打着，主要牟宇说他不想开车。” 陈牧耶看没人说话，赶紧圆场，“呵呵，是啊，现在是高峰期，确实不容易打到车，咦，真的，走到哪里都堵车，挺烦人的。” 张小婉对身边的服务员说，“人齐了，上菜吧。” 张小婉早就点好菜让厨房备着，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班晓红觉得李秋水和张小婉和自己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有些高高在上，所以局促的说，“哎呀，点这么多菜，让你们破费了，真不好意思。” “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人以为你是哑巴，”文牟宇极不满意的对班晓红吼了一声，才转过头来对大家说，“我请客，都算我的。” 张小婉赶紧看着杨波说，“诶，都是朋友嘛，谁买单都一样。” 杨波赶紧说，“对对对，都一样，我来买单吧。” 文牟宇不搭理，就像是没听到杨波说话一样，张小婉为了调节气氛，赶紧说，“文牟宇，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叫陈牧耶，”然后又对陈牧耶说，“告诉你，他叫文牟宇，是做工地、做建材的大老板。” 陈牧耶赶紧站起来和文牟宇握手，“认识你很高兴，听小婉说你酒量不错，一会儿我们多喝几杯。” 文牟宇起身，“嘿嘿，好的好的，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们一会儿多喝点，请问你在那儿高就啊？” “诶，我啊，在一家律师事务所，跑腿的。”陈牧耶很谦虚。 “噢，是律师啊，不错，正好我生意上遇到一点小摩擦，到时候还请陈律师帮忙哦。”文牟宇这是马上就要给陈牧耶介绍生意了。 陈牧耶笑着坐下，“那还用说，有需要我的地方说话，一定帮忙。” 张小婉看到气氛一片祥和，稍微感到宽心，继续介绍，抬手放在杨波身前，“这位，杨波，其实之前有一次在学校附近吃饭的时候，我们见过面，不知道你还记得不，他是秋水的男朋友。” “我们虽然见过面，但当时也没说上话，文牟宇，你好。”杨波赶紧站起身伸出手想和文牟宇也来个握手，但文牟宇就像是没有看到他，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伸手出来。 杨波看到这种情形，想着难怪刚才张小婉一直在给他打招呼，原来这主儿脾气确实够大，无奈，把手放回去，坐下，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样。 陈牧耶看这尴尬，赶紧说，“来来来，为大家难得在一起聚会，我们举杯吧，不只是说话，喝酒，喝酒，来来来……” 大家都应邀举杯，六个杯子相碰，文牟宇一仰脖把酒都喝干了，放下酒杯，“好，在我还没喝高之前，我来说两句，对了，你叫什么来着？”他这是对着杨波问的。 张小婉赶紧说，“他叫杨波。” 文牟宇瞪着他巨大的眼睛，样子有些吓人，声音也大，“好，杨波，有些话我们还是先说清楚的好，我作为秋水的家长代表，至于你是阿猫也好、阿狗也好，这些我都不管，你家的情况什么的，我也没兴趣，既然秋水喜欢你，我不会反对，反正她长大了总得嫁人。” 张小婉点头，“是啊，是啊，趁现在年轻挑一个好的嫁了，等再过几年变成老姑娘，到时候只能捡别人剩下的了。” 她本意是劝文牟宇赶紧同意李秋水和杨波在一起，没想到文牟宇扭头说，“嘿，我说话，你不要打岔，不然一会儿我喝高了就都忘了，咦，我说到哪儿了？” 张小婉哈哈大笑，这个文牟宇真够大男子主义的，说话居然不准别人打岔，“嫁人，刚才说到嫁人。” 文牟宇将头转过去对着杨波，“嗯，对，嫁人，肯定要嫁对她好的人，能保护她一辈子的人，杨波，我把丑话说在前头，秋水和我一起长大，我就没让她哭过，有我在，从来没人敢欺负她，现在你既然是她男朋友了，你就应该保护好她，不要让她伤心流泪。” 杨波温文尔雅的点头微笑，“放心，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保护好秋水，一定让她幸福。” “好，这话你是当着大家说的，”文牟宇坐直身体，吃了一口菜，“那就暂且相信你，我是个粗人，都是先礼后兵，如果让我知道她伤心了哭了，那，对不起，你不是死就是残，你想清楚了？” 张小婉知道文牟宇是在吓唬杨波，但话说得有点过头，赶紧说，“哎呀，你这当哥的，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谈恋爱嘛，哪有不吵不闹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行，对吧。” 文牟宇连张小婉的面子也没给，面无表情的问，“张小婉，搞清楚，我们是站在秋水这一边的，我现在是在和杨波定协议，你怎么还帮他开脱？” 张小婉看着面前这个奇葩倔脾气，无奈的说，“对对对，杨波，你听清楚了，你必须对我们秋水好，决不能让她伤心让她哭。” 杨波赶紧点头，“那肯定，我既然和秋水在一起，肯定要对她好，我保证不让她伤心。” 文牟宇点头，问陈牧耶，“陈律师，我们的协议有法律保障不？” 陈牧耶笑笑，“文老板，你说的这些，合理不合法，你要打人的话肯定是不行的，更别说不是死就是残的，这个不受法律保护。” “好，无所谓，谁欺负了秋水，我会替她讨回公道。”文牟宇大声说。 张小婉喝了一口花生茶，笑着问文牟宇，“话说，秋水是你的妹妹，那，我算不算是你妹妹呀？” 文牟宇终于有了笑容，“肯定算啊，你们都是我妹妹。” “好，既然是这样，如果陈牧耶让我伤心让我哭了，你是不是也要打他呀？”张小婉调皮的眨着眼睛。 “啊，这个不好吧，他可是律师，我不敢打，哈哈哈。”文牟宇说完大家都跟着笑，气氛活跃起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把她赶走（今日五更之第五更） “文牟宇，你差不多就行了，话是不是太多了点？”李秋水不想让文牟宇继续说下去了，怕杨波受不了这个气，端着酒和文牟宇碰杯，“来，我们喝一个。” “好好好，秋水让我不说，我就不说，哈哈哈。”文牟宇开始大口吃菜，“大家吃，大家吃。” 气氛很好，大家切换了话题天南地北的聊开来，远处的角落里，迟小艾在心底里愤愤不平，当时看到文牟宇进来，他以为文牟宇肯定会像对陈小帅一样，那她就有好戏看了，还可以拍很多有价值的照片去换钱。 没想到一切却是风平浪静，看他们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样子，她心底极不舒服，特别是那个班晓红，看起来傻乎乎的，也不会说什么话，却可以正大光明的坐在文牟宇旁边，这个位置她本来坐上了，因为李秋水，她又失去了，想想就来气。 迟小艾越看越难受，和文牟宇在一起的时候，她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穿有穿，美好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偏偏李秋水一搅和，文牟宇却又和那个傻乎乎的班晓红好上了，她看着难受，悄悄从侧门出了餐厅。 今天这个情况，下午没必要也没心情跟踪李秋水了，反正文小姐紧张的人物她拍到了，够了，再跟踪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她把全部整理好的照片都发给文丽，并回复到，“文小姐，刚才一直在跟踪，调了静音，所以没看到你的消息，现在他们开车走了，我没打上车，没跟上，所以，给不了你定位，抱歉。” 文丽一直在急切的等着迟小艾给回复，等来的是一堆最不愿意看到的照片，她立马冲到杨总办公室去，关上门就开始哭。 杨总正在办公桌前忙着工作，抬头看到沙发上梨花带雨的文丽，笑着问，“怎么啦，好好的咋就哭成这个样子，是被谁欺负了，给阿姨说说。” 文丽立刻走上前打开手机相册，把照片都拿给杨总看，“哼，你自己看嘛，这个李秋水，她勾引杨波，呜呜呜……”还没说清楚事情又开始哭。 杨总大体上看了一下，就是在街上散步和餐厅里吃饭的照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微笑着问，“这些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杨阿姨，你别管照片从哪里来的，”文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你也看到了，这个李秋水就是个狐狸精，你必须得帮我把她赶走，这种人不配在我们公司上班，人品有问题。” 杨总站起来拍拍文丽的头，“行了，行了，别哭了，一会儿妆都花了。” “哼，杨阿姨，我可不管，你也看到了，这李秋水不是什么好人，你得把她赶走，我要你开除她，她这种人，连公司都风气都被败坏了。”文丽撒娇道。 杨总给她倒了一杯水，“别哭了，喝点水，你这不是让阿姨为难吗，她是按照正常程序应聘来公司上班的，每个人都签了合同，只要工作上没有犯大错，不是说开除就可以开除的，她受到劳动法的保护呀，我也没办法，就是为了给你出气，我才派她去分店干粗活的嘛，别再任性了。” 文丽听了这话哭得更凶了，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她这是已经和杨波好上了，把我的杨波抢走了，你都不管？”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感情的事情，我也不能给他做主，对不，你还是要自己去争取。”杨总无奈的安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杨波一直都在躲我，我连他人都见不到，怎么去争取？他的心都被李秋水勾走了。”文丽越想越气。 “这你可不能怪阿姨，我都帮你约了好几次吃饭，对不？阿姨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很清楚。”杨总耐着性子心平气和的说。 “我知道，可是，杨阿姨，杨波他还是不理我啊。”文丽撅着嘴巴，从包里拿出镜子和湿巾，擦脸上的泪痕。 “但问题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总不能让阿姨把杨波绑着送过去陪你吃饭吧？”杨总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 “杨阿姨，你也看到了，那李秋水的人品有问题，她明明知道杨波是我男朋友，还要抢走，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她也不是真心和杨波好，她还同时和其他男人来往。”文丽看杨总不为所动，抛出了底牌。 “其他男人？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文丽，我知道你是好女孩，不要被嫉妒蒙上了眼睛，你怎么知道她和别人来往，你了解她？”杨总有点吃惊文丽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不，杨阿姨你误会了，真不是我嫉妒，”文丽急于辩解，“我没有乱说，我说的话都是真话，我是担心杨波被她的美色诱惑，看不清她真实的样子，怕他上当受骗。” “唉，文丽，你想多了，杨波，他是个男人，他能上什么当，他吃不了亏，放心吧。”杨总又摸了摸文丽的头，心疼的说，“行了，差不多就够了，你整天这样担心，对自己身体也不好，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杨阿姨，那你为什么就不想想，即便我退出，但是李秋水这种性格，她如果和杨波结婚了，还是会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不干不净的，到时候生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文丽抬头看着杨总。 “我刚才讲过了，这种话不能乱说，说话要有证据，懂吗，你还年轻，不知道这话的轻重，阿姨不怪你，回去吧，今天早点下班，回家休息一下。”杨总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杨阿姨，你要证据，我肯定有，看样子，你也被她蒙蔽了，她一个灰姑娘，当然想借着杨波的家世走上人生巅峰，你和杨波却那么信任她，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能证明李秋水不是好人，等着吧。”文丽照了照镜子，稍微补补妆，站起来生气的推开门走了。 从公司出来，文丽马上打电话给迟小艾，约了在一个奶茶店见面，两人刚碰面文丽就生气的质问，“我叫你发他们约会的地址给我，你为什么不发？” 第一百七十七章 职业道德 “唉哟，文小姐，我不是微信告诉你了嘛，我静音，没看到消息，你想想，我要躲在角落里不被人发现，还要偷拍，哪有时间和精力给你发消息啊，你这可是冤枉人了哦。”为了钱，迟小艾只能低头，但是文丽的态度让她心里也很不舒服。 文丽刚才找杨总说了半天，对方没相信她，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大声说，“好，那就算是你忙，没注意，那现在呢，你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迟小艾受不了这个气，不高兴的说，“跟丢了！” “跟丢了？你拿钱办事，是怎么办事的，还能把大活人给跟丢了？”文丽不依不饶。 迟小艾脾气也上来了，“诶，文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对我大呼小叫的，你那五百块难道是美金吗，要买死我呀？我刚刚不是说了嘛，他们开车走了，我一时没打到车，怪我咯？” 文丽一看自己花钱雇的人还敢那么大声说话，瞪眼问，“怎么，你做不好事情倒还有理了？” 迟小艾虽然生气，但是她很清楚钱才是重要的，自尊并不重要，但是刚才两个人说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如假戏真做。 她很清楚文丽现在非常需要她，所以，故意生气的拿出手机马上转了五百块钱给文丽，“行了，你这个态度，没办法合作，反正也只有最后一天了，正好我不干了，一天的工钱也不要你的，五百块，还给你了。” 迟小艾说完就喝着奶茶看窗外，故意不理睬文丽，得给她一个下马威，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是只病猫，想骂就骂，想吼就吼。 文丽看了看自己的微信，迟小艾还真的转账五百给她，生气的指着迟小艾，“你！你这样做肯定不对，你既然接了我的单子，肯定得完成任务啊，这是你们这行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吧。” “让道德见鬼去吧，我也不缺这几个钱，每天找我的人多着呢。”迟小艾装得无所谓。 文丽一看，对方不好惹，现在还得靠迟小艾帮忙，随即口气软下来，用手去推了推坐在对面的迟小艾，“嗨，嗨，算了，何必嘛，不至于生气的，其实我觉得我们合作得挺好的，我给钱，你办事，我觉得你事情办得挺好的，跟丢了不怪你，刚才我心情不好，说话大声点，你别计较了，接下来还要合作呢，对不？” 迟小艾觉得自己戏演得差不多了，万事都有个度，不能过头，再过头了，一会儿财神爷真走了就麻烦了，所以，语气也软下来，轻声责怪，“唉，你收到这种照片，肯定心情不好，我也理解，但是你不能对我大呼小叫的啊。” “好好好，下次我不那么大声了，嘿嘿，不好意思，这样，我把下周的钱也先转给你，好吧。”文丽赶紧哄着迟小艾。 “一个星期？不行，你得给我半个月的。”迟小艾清楚，这几个男男女女才刚见面，不可能天天有“新闻”让她拍，有可能接下来的一周都没有内容，到时候怕文小姐又不和她合作了，所以就想多要一个星期的钱。 文丽犹豫了两秒，随即点头，“行，那就半个月吧，反正都一样。”说着就立马转账七千五给迟小艾，“七千是你半个月的工钱，五百是刚才你转给我的，现在一起还你。” 迟小艾看了看自己的到账记录，心中一阵狂喜，这有钱人的钱还真是好挣啊，但是表面还装得挺冷静，不能让对方看出来自己是个没见过大钱的人，“嗯，行，那就合作愉快。” “除了今天遇到的这个男人，我要所有跟李秋水有来往的男人的照片，还有约会的地点。”文丽盯着迟小艾的眼睛说。 迟小艾一听心里笑了，故意说，“所有的男人？之前你给的钱，只是说让跟踪今天这个男人，现在和她接触的有好几个男人，你让我都跟，不行，工作量太大了，我做不了，我看你还是请其他人吧。” 文丽诧异的睁大眼睛，“什么？好几个男人？行，那我给你加钱。” “不，加钱也不做，这样要累死人的。”迟小艾假装不乐意。 文丽很激动，李秋水原来是这样的人，很快就要抓住她的狐狸尾巴了，“别呀，我给你加一千。” “不行，我说了不干。”迟小艾想试探文丽的底线。 果然文丽主动加价，“那就两千，总可以了吧？” “哎呀，别说了，真的太累了。”迟小艾咬着牙。 “那就三千，够了，够了，你就帮帮忙嘛。”文丽又说。 迟小艾不敢再熬着了，她估计文丽也不会再往上加了，如果再不松口，怕一会儿她改口不干了，于是说，“咳，我真是服了你了，文小姐，行吧，就再加三千，我吃点亏帮你个忙吧，你这是真想累死我呀。” “行行行，你吃点亏，受点累。”文丽笑着又转了三千给迟小艾。 迟小艾看着手机里的钱，眉开眼笑，“行吧，今天我累了，就先走了，等我消息吧。” 迟小艾在路上边走边跳，真没想到，这么简单一万块就到手了，陈小帅与李秋水的合影她有，文牟宇和李秋水的照片她也有，都是现成的，不用再操劳。 但，现在的问题是，想把李秋水名声搞臭，只有两个男人肯定不够，得再加点人，眼下，没有其他人可以充数，只能把张小婉的男朋友也加进去。 这段时间，李秋水和杨波刚刚确定恋爱关系，走得比较近，所以，张小婉和陈牧耶也常常一起出场。 迟小艾费尽心思等待时机，往往等杨波结账的时候，或者张小婉上洗手间的时候，特意选好角度，专门只拍李秋水和陈牧耶，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总算是处理好了几十张能拿得出手的照片，发给文丽。 文丽收到照片，也非常吃惊，看到李秋水除了杨波外，还和三个不同的男人来往，当中她认识文牟宇，以前上学的时候请人调查过李秋水，当时就看到过文牟宇的照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消失的笑容 关键是还有李秋水单独出入一个别墅区的照片，说明肯定还有第四个没有露面的男人，越想越可怕，文丽觉得她居然远远低估了李秋水。 文丽一遍一遍翻看这些照片，口中不由自主的骂着，“人至贱则无敌，真没想到能有那么多男朋友。” 文丽马上出门去找杨总，听说杨总在咖啡馆见朋友，立刻赶了过去，一直在另外的桌子前等着，好不容易看到杨总起身把朋友送出去，立马冲到杨总身边，“杨阿姨，上次我说过，我会给你证据，向你证明李秋水到底是什么人，现在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看我有没有冤枉她，看看我是不是你口中被嫉妒冲昏了头的人。” 说话的同时就把刚收到的几十张照片毫无保留的都发给了杨总。 刚开始杨总还只是喝着咖啡耐着性子听文丽讲话，知道她总是犯大小姐脾气，都习惯了，但是等看完照片，杨总也不淡定了，这些衣服基本都是她给李秋水买的，也就是说这些千真万确都是近照。 杨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凝重的问文丽，“这些照片都是真的？” “杨阿姨，是不是真的，我相信你能看出来，你问我也是多余。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李秋水她人品有问题，但是你不愿意相信我啊，现在，你都看到了。”文丽负气的把脸转到一侧。 杨总又看了一遍，自言自语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 文丽一听，证据都这么明显了，还不肯相信，气不打一处来，说明杨总得多护着李秋水啊，扭头过来说，“杨阿姨，你不要继续做梦了，你以为李秋水是表面上清纯的样子，才会被她蒙蔽的，但是，你现在也看到了，她身边形形色色的男人真的不少，将来啊，要是她当了你的儿媳妇，你抱在怀里的孙子都不一定是杨波的种。” 杨总皱了一下眉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事情不要到处宣传，我自有定夺。” “好啊，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没有证据的话我也不敢乱说，免得你们都认为我是无中生有，那我先走了，杨阿姨，你要冷静点，别气着了。” 杨总连话都不想说了，点点头，示意文丽可以离开。 文丽看这情形知道李秋水不会有好果子吃，高兴的站起身扭着腰走了，她每次都处于劣势，这次终于可以打一个翻身仗了，稳赢，以后杨波就是她的了。 杨总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照片，看不出ps过的痕迹，也确定这些都是近照，越看越生气，她必须得把两个年轻人叫到一起，把事情问个清楚。 于是马上打电话给杨波，“我发地址给你，你马上过来，越快越好。” 然后又沉着脸给李秋水打电话，“定位已经发给你，公园的湖边，你马上打车过来，要快。” 杨总虽然在电话里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个明显不高兴的语气是李秋水没听到过的，如今的杨总，不仅仅是她的老板，她和杨波已经是男女朋友，杨总还可能是她未来的婆婆，李秋水不敢怠慢，挂掉电话，立刻就出门去了杨总说的公园。 杨总选的这个公园，由于离市区很远，平时基本都没有什么人，李秋水急匆匆的赶过去，比杨波先到，远远就看到杨总坐在湖边的一条长凳上。 由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秋水快步走过去，“杨总，你找我有事？怎么到这里见面？” “李秋水，我想问问你，大脑里面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你明明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和杨波来往？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亏我那么信任你！唉！”杨总一见到李秋水就骂开了，脸色十分难看。 李秋水看着面前生气的杨总，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啊？杨总，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你自己不清楚不明白？”杨总冷冷的看着李秋水，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请你马上离开杨波，马上把辞职报告交到行政部去，给我滚，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虽然李秋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是杨总说那么重的话，换谁也受不了啊，她委屈得不行，红着眼眶问，“杨总，你这是怎么啦？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不可以和杨波来往？你之前不是说过不反对我们来往的吗？” “我让你滚，你就滚，还问我原因，难道你想让我把多难听的话都说出来吗？我劝你还是给自己留点面子吧，李秋水，算我看错你了，你走吧，走！”杨总愤恨的指着远处让李秋水离开，声音很大。 李秋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就像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平时对自己像长辈一样关怀的杨总居然让她滚，难道还要留在这里接受别人的羞辱吗，她不再追问，而是哭着跑了。 这时候，杨波才刚刚赶到，正好看到李秋水哭着朝远处跑开，他赶紧下车去追，被妈妈拦住了，“杨波，你给我站住！” “等会儿，我先把秋水追回来。”杨波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还要往前去。 杨总大怒，“杨波，我说让你站住，你就站住，不许追！” 杨波看妈妈动怒，只得停住，“怎么了呀，妈，你这是要干嘛，是不是你骂秋水了，你骂她干什么？还不让我去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和李秋水来往了，她这个人啊，看起来天真无邪的，没想到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幅德行，你们的交往就到此为止吧。”看儿子停下来，杨总说话也温和了下来。 “唉哟，我天哪，妈，你在说什么啊？”杨波叹气，“她上大学第一天我就认识她了，我还能没有你了解吗，她本来就是天真无邪的。” “行了，行了，我看你是被她给迷住了，什么都不清楚，她表面上和你交往，背地里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而且还是同时和几个人交往，这个人，人品不好，我们杨家是断然不能要的。”杨总不耐烦的挥手。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在湖边 “什么跟什么啊？勾三搭四？妈，”杨波拉长了音调，“你在说什么啊？” 杨总看儿子执迷不悟，无奈只能把手机拿出来，“喏，你自己看吧。” 杨波飞快的滑动手机，看完全部照片，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哪来的照片？你派人跟踪秋水？” 杨总失望的冷笑一声，“你不要问我哪来的照片，你只需要看看我是不是冤枉她了！” 杨波也回以失望的苦笑，“妈，妈，哎呀，你真的冤枉秋水了！害死人，几年了，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刚把她追到，你倒好，一耙子把人给我赶跑了，唉。” 杨总生气的问，“你是有多迷恋她啊，看了这些照片都还说我冤枉她？” “好好好，你不要动气，坐下，我们好好聊，好吧。”杨波说着坐到妈妈旁边，把照片放大，一个一个介绍人物给她看，“喏，你看，这个特别高大、晒得挺黑，是她的老乡，我们一起吃过饭，喏，你再看这个，是她闺蜜的男朋友，我也认识。” 杨总满脸疑问的抬头看儿子，又摇摇头说，“就算你说是认识他们，你敢说他们私底下没有单独来往？” “嘿，你还别不信，这些照片都是我们在一起吃饭的现场照片，被人断章取义了，是特意拍的秋水和别人单独的镜头。”杨波解释着。 “你别为她找借口，我不信。”杨总对儿子有些失望，也有点生气。 杨波被妈妈弄得没脾气，肩头下垂，傻坐了一会儿，突然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高兴的说，“我也有证据，不信你看。” 杨波拿出手机，翻出一个之前的视频给妈妈看，“来来，妈，麻烦你自己好好看一下视频，喏，是不是照片上的两个男人都在？我和你说嘛你还不信，是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吃饭，不知道谁那么居心不良拍了那样的照片，你看他们两个男生是不是都刚好穿的是视频中的衣服，你觉得有那么巧吗？” 杨总仔细看完了视频，又再看了自己手机上的照片，确实照片上两个男生的着装都和视频中相同，就算是私下约会也不可能那么凑巧，而且，看大家坐的位置也能看出来照片就是来自于当天的现场。 杨总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抬头有些歉意的问杨波，“杨波，你是说我真的冤枉李秋水了？” 杨波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翻妈妈的手机，指着一张李秋水在分店门口大路上的照片，“这个，妈，你说秋水怎么会和陈小帅认识的？” 因为这张是迟小艾在餐厅里拍的马路对面陈小帅和李秋水“偶遇”的照片，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杨总一直没能认出来是谁，这会儿听杨波一说，抢过手机来再看。 “咦，真的是陈小帅，我看了几回都没认出来是他，太远了，就一个背影一个侧影，这是你姑妈家的陈小帅？”杨总吃惊的问。 杨波点头，“对啊，这就是陈小帅，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还真不知道呢。” 杨总笑笑，“这个我知道，李秋水来应聘的时候，就说过之前是在你姑妈的酒店里实习，说是还当了一个分店的经理，哦，对了，就是石头城那个分店，当时我就非常好奇，你姑妈怎么会让一个实习生当经理，就想着必然有她的过人之处，所以才把她留下来的。” 杨波恍然大悟，“哦，这样啊，这么巧，我是知道她大学都在一家酒店兼职，后来也在酒店实习，但是那时候就因为文丽跳楼的事情，秋水一直不肯理我，估计怕惹事，所以她的消息我都是断断续续听来的，这些细节我都不知道。” “好，我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姑妈之所以把她留在那儿当经理，是想把她当成未来的儿媳妇培养。难怪我当时还问她，都混上中层干部了，怎么就不干了，她也不肯说真实原因，呵呵，应该是没有看上陈小帅。” “你瞎想的吧，你是说陈小帅也追求秋水？”杨波翻了一个白眼。 “那么优秀的女孩，谁不喜欢啊，再说了，陈小帅你也清楚，不思进取，李秋水肯定看不上他，所以才离开酒店的吧，不然为什么要出来重新开始？” “妈，你现在知道她优秀了？刚才你还怀疑她人品不行呢！”杨波哭笑不得。 “咦，臭小子，敢跟你妈叫板了？”杨总嗔怪道，“行了，妈知道冤枉她了，你赶紧去安慰一下，我们可不能输给陈小帅，人不能被他抢了去。” “好好好，那我先走了，唉，妈啊，你可真是亲妈，这下给我弄得，人家还理不理我了？唉。”杨波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不忘抱怨一句。 “行了，快去，我也是为你好。” 迟小艾是一直跟踪着李秋水的，看李秋水气哭了跑开的时候，本来要跟上去，却看到了杨波，她知道文小姐最重视的人是他，所以决定放弃跟踪李秋水，而是看看这位气质男到底要做什么。 李秋水跑开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沿着湖哭着跑了好久，没力气了就坐在湖边沙哑着嗓子给张小婉打电话，“小婉，你在哪里？” 听到哭腔，张小婉下意识问，“秋水，你哭了？谁欺负你了，你在哪儿？” “我……”李秋水抽泣两声，“我发定位给你，我在湖边。” 挂了电话李秋水不但给张小婉发了定位，还顺带发了张湖边的照片，本意是让张小婉到了以后容易找到她。 张小婉本来是在陈牧耶的陪同下逛街买买买，听到李秋水带着哭腔的电话，本就吓了一跳，再看定位是郊区的一个偏僻湖边，再看照片，吓得尖叫，“陈牧耶，快，马上开车，快快，快点，快点。” 陈牧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张小婉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飞跑出去好远，他不得不快步追上去，“小婉，小婉，怎么了，跑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 要出大事 张小婉呼哧带喘的命令，“快点，马上开车，哎呀，你车停在哪儿了？”一着急，跑到停车场了都看不见车在哪里。 陈牧耶马上冲过去跳上车，“这儿，快上来。” 张小婉刚上车坐稳，就把手机递给他，“这个地址，马上过去，快点，要出大事。” 陈牧耶一边踩着油门加速朝着张小婉给的地址开去，一边问，“什么情况，谁在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张小婉用手抹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唉哟，唉哟，我的妈呀，跑死我了，总算缓过来了，感觉自己都差点背过气儿了。” “慢点慢点，喝口水，瞧你，平时不爱锻炼嘛，”陈牧耶看张小婉通红的脸有点心疼，“但你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张小婉一边喝水一边焦急的看着前方，“你开快一点，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刚才秋水莫名其妙哭着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什么都没说，就是哭，然后给了我这个地址，说她在那儿，还发了一张水边的照片，天，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想不开，我怕她跳河，你要开快点，千万不能出事啊。” 话一出口，陈牧耶也紧张起来，“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秋水和你不一样，她不爱闹，能这样必定是出了大事，你别着急，她不会想不开的。” 张小婉生气的瞪着眼睛，“陈牧耶，你说什么？你是说我爱闹？” “冷静，冷静，唉，你看你，又来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还闹？我们在说秋水的事情，乖一点，好吧。”陈牧耶看已经出了城区，路上车少了很多，又加大了油门。 同时，杨波正在给李秋水打电话，想赶紧安慰安慰她，打了无数个都被挂掉，再打，居然关机了。 杨波着急得在原地转圈圈，突然想起刚才李秋水是沿着湖边跑的，想了想，那边好像并没有车站，那么她只能还在湖边，所以，立刻驱车沿途找去。 迟小艾今天感觉像看了一场大片，心里特别高兴，李秋水被骂哭的样子让人看了别提多过瘾，想起文牟宇把自己抛弃的事情，她想趁机奚落一下他，马上发了张刚才拍到的李秋水梨花带雨的照片给文牟宇，不知道对方作何反应，应该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迟小艾在想，杨波是开车，这地方偏僻，连个出租车都打不着，不知如何跟得上去，却又突然想起，刚才李秋水是直接跑走的，肯定走不远，回头一看，旁边正好有扫码出租的自行车，高兴的马上骑走。 杨波不停的打电话，李秋水无奈的挂断又挂断，杨波再打，她不耐烦的关机了，一个人坐在湖边，双眼红肿。 张小婉快到的时候，打电话，发现已经关机，心都提上来，“陈牧耶，你赶紧开，我们得赶快找到秋水，她现在手机都关了，事情严重了。” 还好，很快，陈牧耶和张小婉就找到了李秋水，看她一个人坐在湖边，张小婉跳下车就将鞋子踢出去，无声的跑上前飞扑过去一把抱住李秋水，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张小婉哭喊，“秋水，你怎么啦？” 李秋水听到车声，正要回头，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张小婉扑倒在地，一脸懵的问，“小婉，你干嘛？” “你还问我干嘛，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想不开，发生什么了，手机也关机，我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张小婉用衣袖擦着脸上的眼泪。 陈牧耶也快步走下来，关切的问，“秋水，怎么了，你这真有点吓人哦，把小婉都差点急疯了，你手机没电了吗？” 李秋水红肿着眼睛惨然一笑，“哦，对不起啊，我没有想不开，误会了，就是心情不好，把手机给关了，没想到……呵呵，对不起啊，真不好意思。” 陈牧耶手里提着张小婉的鞋子，“快穿上鞋吧，水边凉。” 李秋水歪着头皱眉问，“小婉，你从哪里来，怎么鞋都没穿？” “你还好意思说，哭着给我打电话，又不说清楚是为什么，我赶来的路上你电话又关机了，我们一路找过来，看你在水边，我以为你想不开，怕惊动你，怕你跳下去，我只能悄悄跑过去把你扑到，现在想想真后怕，我都不会游泳，要是你挣扎着去跳水，我今天是不是就给你陪葬了？”张小婉翘着嘴巴不开心的说。 “天哪，我是真没想到会这样，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都怪我不好，谢谢你，小婉，就你对我最好了。” 李秋水又内疚又感动，抱着张小婉哭起来，开始只是无声的哭，哭着哭着，想起刚才杨总的话，悲从中来，开始放声痛哭，张小婉也不问，只是静静搂着她，让她哭，等她发泄。 这时候，杨波找过来了，看到几个人都在，悬着的心才放下，极为内疚的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李秋水的肩头，“秋水，别哭了，都怪我，我早点到就好了，我已经跟我妈解释清楚了，她也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这就是来给你道歉的，也替我妈说声对不起，别哭了，好吗？” “你走开，杨波！”张小婉看到杨波就来气，“不用问都知道是你惹秋水生气了，搞什么鬼，秋水一天天日子过得挺好，为什么遇到你，你就整天让她哭？” 杨波双手作揖对着张小婉求饶，“张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这次真不怪我，是怪我妈，她误会秋水了，我这不就是赶紧过来道歉吗？” “道歉？欺负了人，道歉就可以了？”张小婉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很清楚李秋水不是一点小事就闹别扭的人，而且能哭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所以不依不饶。 “张大小姐，你就给我个机会吧，我就是来求秋水原谅我、原谅我妈的，求你了，好不？”杨波继续恳求张小婉。 张小婉紧紧抱着李秋水不撒手，李秋水已经停止了哭泣，趴在她肩头不停地抽泣。 第一百八十一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牧耶走过来轻轻拉了一下张小婉，“小婉，让他们谈谈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张小婉听了陈牧耶的话，才不情不愿的走开，坐到一边去了。 杨波在李秋水的旁边席地而坐，“秋水，对不起，我妈她不知道在哪儿得到一些照片，对你产生了误会，所以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我和她解释清楚了，她也感到非常抱歉，让我来找你说清楚，你就给我们机会好不好。” 李秋水还在抽泣，把头扭到一边，不肯说话。 杨波知道她在气头上，轻声安慰，“我知道，你今天受了特别大的委屈，但是我妈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知道是在哪得到一些我们那天一起吃饭的照片，拍照的人居心不良，都是故意拍了你和陈牧耶还有文牟宇的照片等等，我妈就误以为你和其他人有来往，所以……唉，总之，对不起，求你给个机会，好不好。” 李秋水想想刚才杨总说让她滚蛋的话，那个嫌弃的表情……她的自尊要放在哪里？所以还是不肯说话。 这时候迟小艾已经到了，气喘吁吁的她，气都没喘匀，就将自行车藏在一个大石头后面，人也偷偷从石头后面探头出来看，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她又赶紧骑着车往回赶，毕竟这里没地方躲，一会儿要是被发现了不好说话。 半路，接到文牟宇的电话，他怒气冲冲的问，“迟小艾，什么情况，秋水在哪里？” “我发定位给你，你快点过来吧。”本来要撤退的迟小艾，看文牟宇要来，又开始激动了，大戏就要开始，必须得加点柴火，这个她很擅长。 于是给文牟宇发定位的同时，迟小艾又给文丽和陈小帅也发了照片和定位，不知道接下来到底有多精彩。 没有等太久，文牟宇到了，他很凶的问，“李秋水在哪里？” 迟小艾吃准了文牟宇会很着急，于是拿捏着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上次你打我的事情，我觉得你最好给我道歉，我如果一高兴，说不定就告诉你了，你觉得呢。” “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文牟宇说完抓住迟小艾的手臂，“行了，快告诉我，秋水在哪里？她手机关机了，要是出事，你逃不脱干系！” 迟小艾的手臂被捏痛了，求饶，“快把你的手拿开，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文牟宇甩开她的手，“快说。” 迟小艾往自己过来的方向指了一下，“就这条路，你过去吧，不太远，你走过去就可以看到了。” 文牟宇瞪了迟小艾一眼，“好，我回来再找你算账，你就在这里等着。”说完都没有上车，就直接大步大步气势汹汹的往前走了。 文牟宇到的时候，一眼就先看到了李秋水，她坐在湖边，抱着自己的膝盖独自哭泣，肩头和后背都在不断的抽动，杨波在一边安慰她，她不理。 李秋水的惨相让文牟宇气血上涌，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就抓住杨波的衣服一把将人从地上提得站了起来，问也没问，就给杨波面门上一拳。 杨波都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被一拳打得躺到了地上，张小婉吓得尖叫。 还是陈牧耶眼疾手快，忽地从地上腾起，一下子将文牟宇从后面紧紧抱住，“文牟宇，别打人，有话好好说。” 杨波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手背上都是血，大声问，“文牟宇，你疯了吗？”说着就要上来和文牟宇打架。 张小婉赶紧跑过去全力拉着杨波的手臂，“你疯了吗，文牟宇是头疯牛，你打得过他？就你这身子骨，还不快跑，等他冷静了，我们会说他的。” 杨波哪里肯走，还想冲上去，李秋水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吓得也不哭了，冲过去推杨波，“你快跑吧，他会打死你的！快跑！”一边说一边使劲推杨波。 张小婉也急得大喊，“杨波，你是猪吗，还不跑，陈牧耶马上要抱不住了，快，快呀。” 杨波这时候才察觉脸特别痛，他开始冷静了，很清楚自己打不过文牟宇，而且也没必要和这种野蛮人打架，再加上李秋水使劲推他，他终于还是跑了。 陈牧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让文牟宇给挣脱了，不过，这时候，杨波已经上车一脚油门就跑了。 文牟宇跑了几步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和迟小艾碰面的地方，就没去追了，马上回来指着李秋水生气的责备，“秋水，你怎么一点出息都没有，怎么会看上杨波这种窝囊废？我发觉你现在怎么和班晓红一样，整天就只会哭。” 李秋水想着文牟宇给杨波的那一拳，生气的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好好好，你不要我管，但是我命贱，我自己要来管你，好吧。”文牟宇早就习惯了李秋水的脾气，无所谓的说。 张小婉赶紧上前对文牟宇说，“算了，你也误会了，我刚才在这儿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杨波没惹秋水，是杨波的妈妈产生了一些误会，杨波一直在给秋水道歉求原谅呢，唉，秋水被杨波的妈妈骂了，虽然说受了委屈，也是有原因的，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现在才刚刚确定关系，还没过门就被欺负，以后的误会很多，那日子就没办法过了。”文牟宇大声说。 张小婉怕他极端，继续说，“家庭中也总有些小矛盾的，这是正常的吧。” “正常？你真的觉得正常吗？”文牟宇冷笑一声，“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以为我文牟宇就是个不讲道理的野蛮人？错！为什么杨波的妈妈连问都没有问清楚，就可以把秋水一顿臭骂？那是因为秋水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个草根，没有家庭背景，所以骂人没有顾虑，想骂就骂，懂不懂？” “不至于的，那个杨总，平时听秋水说，对她很照顾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小婉还继续帮着辩解。 第一百八十二章 让她想想后果 “不是？呵呵，”文牟宇又是一声冷笑，“好，你张小婉的脑袋瓜也算好用，那么，你来帮我分析分析，如果今天的事情，主角不是秋水，而是那个一直喜欢杨波的文丽，你说说杨波的妈妈会不会也这样对待她？也会像这样一顿臭骂吗？” 张小婉语塞，突然说不出来什么，好像文牟宇分析得很对。 文牟宇接着说，“现在你不说话，说明你也是默认了我的想法，对不对，杨波的妈妈肯定不会这样对文丽，对不？而且是肯定不会，她在骂人之前，会考虑文丽家的背景，会考虑将出现什么后果，会考虑文丽能不能受得了。” 李秋水走上前来推文牟宇，“行了，没事了，你别添乱了，你回去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想要你管，你走。” 文牟宇被李秋水推出几米远，回头对张小婉说，“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野蛮人，我今天打杨波是想给他妈妈一个教训，让她搞清楚，秋水不是她想骂就骂的人，骂人之前也要想想后果。”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秋水想了想，说，“小婉，我觉得牟宇说得有道理，假如我是文丽，他妈妈今天敢这样骂我吗？我觉得真的不会，她做什么都会考虑文丽的感受。” 张小婉听不下去，“哎呀，你平时那么聪明，咋今天和文牟宇一样都是一根筋了，想太多了，你觉得谁家会娶个公主回去伺候着？不难伺候吗？” “公主都是嫁给王子，我只是一个灰姑娘。”李秋水低声说。 “咳，那是在国外，他们的公主都嫁给了王子，但是中国的公主都是嫁给贫民，自古的老故事里面都是这样，你看看牛郎织女，夫妻之间都是一强一弱，”张小婉觉得今天李秋水受了打击，一点自信都没有了，不得不安慰她，“比如说吧，就像你和文牟宇一样，如果你们两个组成家庭，那肯定天天打架，哈哈。” 李秋水也被逗笑了，“呵呵，那倒也是，估计真得打，我们这脾气。” “所以说咯，其实杨波的脾气也相对沉稳，他真的比较适合你，今天这种情况，他能走开，很好，矛盾就不会升级，大不了就拿给文牟宇骂骂窝囊废而已，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理智。”张小婉分析说。 “你不觉得他窝囊？而是觉得理智？真的？”李秋水有些欣喜，她就很担心别人都和文牟宇一样认为杨波是窝囊废。 张小婉点头，“是啊，就是理智啊，你想想，今天的情况，要是调个头，如果是文牟宇被杨波打了，文牟宇会走吗，他肯定可以把杨波打到住院，甚至打死也不一定，那现在事情就很严重，至少都已经在派出所里面了，那以后，你们几个人之间都不好再相处了，他不光是打不过文牟宇的问题，其实，也是看在文牟宇和你的关系这个层面上，作了让步，难道不是吗？” 李秋水这时候才觉得张小婉是最理解自己的，笑了笑，又愁容满面问，“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杨总都说让我滚蛋了，我明天还去上班吗？以后还和杨波来往吗？到底要怎么办嘛？” “哎呀，有点小矛盾是正常的，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算了，其实，杨波的妈妈骂了你一顿，而文牟宇又把杨波打了一顿，我觉得两边算是扯平了。”张小婉很清楚李秋水对杨波的感情，只能劝她回去上班。 其实，杨波并没有回家，他很担心李秋水，知道她这次委屈受大了，所以，把车开到一条岔道上等着，后来发现文牟宇开车走了，他就又折回来。 看到杨波，陈牧耶走上前查看他的伤情，杨波的脸当时没什么，现在红肿得挺厉害，“唷，杨波，你这脸，明天起来肯定是紫色了，这个文牟宇下手够重的诶。” 杨波叹一口气，“唉，野蛮人。” 李秋水走上前，低声问，“痛不痛？” 把张小婉逗笑了，“嘿，这还用得着问吗，肯定痛啊，不痛才怪，这个文牟宇真是不讲理，确实也太野蛮了。” 杨波看张小婉也站自己这边，稍感欣慰，说，“他可能是从疯牛院里出来的吧，呵呵。” 李秋水虽然心疼杨波，但是毕竟文牟宇也是为她好，所以听到杨波说文牟宇的坏话，也很不开心，低头轻哼一声走开了。 杨波吃惊的看着李秋水，张小婉也已经发现李秋水生气了，赶紧岔开话题，问杨波，“嘿，我问你，你妈从哪儿来的那些什么照片啊？” 杨波捂着脸嘶嘶有声，“唉，我也搞不清楚，我问了她，我妈不肯说。” “肯定是有人在当中捣鬼，而且还对秋水的行踪非常清楚，”张小婉又问，“那你说会不会是你妈派人在暗中查访秋水的背景，不过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所以才有了那些断章取义的照片？” “你别乱猜了，怎么可能，我妈不会做这种事情，这个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她没那么无聊，而且公司每天也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不会的。”杨波极力辩护。 陈牧耶走上前来，“算了，别讨论这些了，我觉得，现在应该先回去，秋水需要回去休息，调整下情绪，杨波得先去医院看看，走吧走吧。” 几个人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文丽走了过来，她冲着李秋水就直接骂开了，“李秋水，你算什么东西，敢勾引我男朋友？还到处去勾引别的男人，恶心不恶心啊？” 杨波捂着脸走上前将李秋水拦在身后，“文丽，别闹了，够了。” 文丽这才抬头注意到杨波受伤的脸，尖叫着扑上来，“天哪，杨波，这是李秋水的野男人给你打的吗？”又转头呸了李秋水一口，“李秋水，你无耻，请你离他远一点。” 李秋水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什么，今天是什么情况，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文牟宇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怎么现在还加了一个文丽。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的女人 张小婉是不会让李秋水被欺负的，马上站出来对着文丽也呸了一口，“哈哈，有趣，有趣，刚刚走了一头疯牛，现在又来了一只疯狗，今天，哈哈，哎呀，我好像出门没看黄历，不知道水边有妖怪出没，唉。” “你！”文丽用手指着张小婉，突然想起每次她都骂不过，急得马上伸手去拉着杨波的胳膊，“杨波，这是一群疯子，我们走，别理她们，走。” 陈牧耶给张小婉递了一下眼色，低声说，“我们走，这个女生好像有点过激，还是散了吧，别刺激她，最好别出什么事。”张小婉点头跟在陈牧耶后面走了。 文丽一看着急了，使劲拉杨波的手臂，“杨波，我们走！” 杨波岿然不动，突然将手臂从文丽手中抽出来，一言不发的挽着李秋水走了，文丽没想到杨波居然如此绝情，气得全身发软，想冲上去打李秋水都没有力气，只能在背后声嘶力竭的指着李秋水边哭边骂。 陈牧耶和杨波正启动车子离开，这时候陈小帅才刚到，听到文丽在大声骂李秋水，很不高兴的走过去警告她，“你是谁？你在骂谁？你要搞清楚，李秋水是我的女人，请你不要再骂了，ok？” 文丽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听到对方维护李秋水，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笑话，你的女人？她都跟其他男人走了，还是你的？” “不管她跟谁走，最终都是我的女人，早晚都是我的，请你不要再骂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陈小帅目露凶光。 文丽突然发觉眼前这个男人有点熟悉，想了半天，回忆起好像是在迟小艾给的照片中见过，突然信心崩塌，为什么李秋水有那么多男人爱，她却连一个杨波都守不住，失声大哭，“我不活了，我。”说着就要往水边跑。 陈小帅潇洒的伸出手拦住文丽，“唉哟，小姐，你就不要闹了吧，他们都走了，谁看啊？你淹死了也没人知道，反正我是不认识你，你要跳就跳咯，我是无所谓的啊。” 被陈小帅这么一说，文丽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生气的在原地跺脚，“你，你不是男人，哪有男人是这样对待女生的？还见死不救。” “嘿嘿，你这不是没死嘛，”陈小帅嬉皮笑脸，“对了，你认识杨波？” “就是李秋水那个贱人，把我男朋友抢走了。”文丽生气的说。 “噢？你说杨波是你男朋友？好，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杨波和李秋水是怎么认识的。”陈小帅说完就拉着文丽的手腕上车去了一家酒吧。 杨波准备先送李秋水回家，自己再去医院看看，还在路上，一直没说话的李秋水突然没情没绪的说，“杨波，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算了。” 杨波一愣，“啊？为什么？” 李秋水非常沮丧的看着前方，“也不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秋水，那些照片我都看到了，就是你和陈牧耶还有文牟宇的照片，不知道是谁拍的，很明显断章取义了，我妈她不清楚情况，上当了也是情有可原，她就是误会了，你还是别生气了吧，看在我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好不好。”杨波带着一点撒娇的说。 “你是不知道杨总今天怎么和我说的，再说也不是骂你，你当然是无所谓的，就算是骂你，那毕竟是你妈，你还是可以无所谓，可是我……”越想越委屈，李秋水抬头强忍着泪水。 杨波指了指自己的脸，“哎呀，你看我的脸，都被你的文牟宇哥哥打成这样了，我也没生气啊，我们都需要学会换位思考。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其实他们都没错，只是过激了一点，你说对不对？” “可是我过不了心里这道坎，我觉得我已经不能再去面对杨总了。”李秋水还是愁眉苦脸的。 “你想想，从我妈的角度来看，她主要是以为事情都是真的，毕竟照片就摆在那儿不容置疑，她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不受欺骗，对吧？再从文牟宇的角度来看，我是没有欺负你，但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揍我一顿，只是要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即便打错了也起到警告的作用，对不对？所以，还是想开点，等你休息好了，改天我请你吃大餐赔罪好不好，你就原谅我们吧。”杨波央求道。 李秋水不置可否，看着前方不说话，杨波突然说，“既然你不肯就这么原谅，要不，我回家跟我妈说说，让她也给你道个歉？你看行不行？” 听到这话，李秋水楞了一下，摇摇头，不好意思的说，“啊？那还是算了吧，杨总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她也是为你好，唉。” 杨波心疼的看着李秋水，为她的体贴而感动，“谢谢，对不起，秋水，让你受委屈了。” “哎呀，别看我，麻烦你看路。”李秋水被杨波看得脸红。 “好好，那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答应我，明天还是要去上班的，好不好，如果不行，我帮你请假休息几天，反正不要走，好不好？”其实杨波最担心的就是李秋水离开，如果离开公司，也许两人又没戏了。 李秋水无力的靠在头枕上，想了想，闭着眼睛艰难的点头，“嗯，好，不用请假，我明天正常去上班。” 第二天，李秋水犹豫再三，还是强打着精神去上班了，一到公司就被同事叫去了杨总办公室。 “杨总，同事说你找我？”李秋水站在门边轻轻敲了三声门，没有像平常那样往前走。 “嗯，是的，进来，先坐。”杨总从位置上起身过来轻轻将门关上，“李秋水，昨天是我太冲动了点，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思想上不要有负担。” 李秋水坐下，淡淡的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杨总就别提了吧。” 杨总看李秋水的态度，有些欣慰，高兴的说，“好好，都过去了，我们就都不提了，文丽又闹情绪，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但是资料都等着翻译出来，你就暂时留在公司这边，把资料帮着翻译一下，分店就先不去了，行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升职 李秋水点头，“嗯，好的。” “好吧，那没别的事，你去忙吧。” 从杨总办公室走出来，李秋水的心情好多了，之前的阴霾自然的散去不少，杨总虽然没有直接道歉，但是这个态度和意思也跟道歉差不多，她毕竟可能是未来的婆婆，自己也不能太拿捏着错误不放，使劲耍性子。 杨总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没过多久，就提着包包出门去了。 杨总刚走没几分钟，就有个爱八卦的同事走过来趴在李秋水的工位隔板上说，“嘿，看样子，你这个‘备胎’儿媳可能要转正了呀。” 李秋水头也没抬，一边工作一边低声说，“别乱说哦，没有的事。” 同事往四周看了看，没人注意她们，又接着说，“有什么嘛，有什么好遮掩的？文丽都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而且之前来也是整天板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那，她可能是自己有事吧。”李秋水敷衍道，她始终是不会在后面说人坏话。 “切，她会有什么事，大家都很清楚，她来公司上班，基本什么也不干，最多就是随便翻译点资料，想做多少就做多少，其他的啥也不管，每天主要就是为了等老板的儿子。”同事不屑的撇撇嘴。 李秋水抬眼微笑，“你怎么知道的？” “咳，我怎么知道？大家都知道哇，这可不是我们猜的，是她自己和我们说的，她逢人都说自己是杨总儿子的女朋友，还说她家和杨总家的关系很不错。” 李秋水点头，“这个是真的，他们两家的确是世交。” “世交不世交的不用管，只要有机会你就应该好好把握，不要受到文丽的影响，我反正不知道你和杨总的儿子是什么关系，但是我感觉你们应该是恋人，我猜的，猜错不许骂人。”同事一脸得意的表情。 李秋水很无奈，“你又乱猜了，快别说了。” “有什么呀，现在这是什么社会，和老板的儿子谈恋爱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是好事啊，如果你们真的成了，天哪，你算算，你要少奋斗多少年？有了钱，可以做很多你想做而没能力做的事情，可以把你自己的事业做大，让世人都记住你的名字，多好。”同事说话的同时，眼睛里都是憧憬。 “呵呵，想让世人都知道是靠着嫁人起家的吗？”李秋水看她同事描绘的美好未来，忍不住笑了，“那还不如嫁一个快死的老头，这还来得更快呢。” 同事翻了一个白眼，“李秋水，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现在很多人，说实话，也是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的人，但是就差第一桶金，没有这第一桶金，想什么都是白想，没钱，真的很多事情都会变成空想。” 三观不同，实在聊不下去，李秋水只好客气的推了推同事，“好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没事，我现在没钱，可以靠自己慢慢积累，总有一天会实现梦想。” 同事摇摇头，“你傻啊，那你只能在梦里实现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这个也不懂吗？” “哎呀，去忙你的吧，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了。”李秋水又再推了同事一把。 同事才走开，还不忘转身笑，“到时候不要忘了拉我一把。” 李秋水哭笑不得的点头，“好好，我拉你。” 李秋水对工作向来认真，每天自己的事情做完了，还会找一些其他事情来做，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了几个星期，都快要忘记了还有文丽这个人，而这天，文丽又来上班了。 杨总把李秋水叫到办公室去，关上门说，“文丽回来上班了。” “嗯，是的，杨总，我已经看到她了。”李秋水点头。 “是这样，你们两个人水火不容，有她在，你呆在公司也难受，我想把你调到西区五店去。”杨总看着李秋水说。 李秋水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家庭背景吧，只要文丽一来，她这个丑小鸭就得让路，不管之前做了多少努力，永远不能得到重用，杨总永远那么在意文丽的感受，生怕她给文丽添堵，李秋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想挤出一个笑容来，无奈就是挤不出来。 幸好，杨总接下来说，“不过，你放心，这次不是让你去发宣传册，是让你过去当副店长，行吧？”目光中是探寻的意思。 李秋水缓过气来，刚才差点被气炸了，现在好像惊喜又来得太突然，她很清楚，副店长的工资比现在多很多，问，“不对啊，五店有副店长的啊。” 杨总点头微笑，“对，以前的副店长，现在已经是店长了，以前的店长升职了，负责其他部门去了。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怎么样，愿意吗？” 李秋水犹豫了几秒，坚定的点头，“好的，我愿意，谢谢杨总的栽培，我会好好干的，不懂的地方我也会多学习。” “好，那你现在就可以过去，明天也行，自己看着办吧。”杨总说，“没事了。” “好的，那我出去了。”李秋水从杨总办公室出来，长吁一口气，杨总刚才说让她现在就可以过去，说明是多希望她走开，太害怕她和文丽闹出乱子来，所以，还是赶紧过去吧。 李秋水快速收拾了一些东西，马上打电话请司机将她送到五店去。 迟小艾自从上次看完文牟宇打杨波的大戏后，觉得自己也算够本了，从文丽身上她赚了一万多块钱，也把对方利用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那次事件过后，几个男人的身份就应该曝光出来了，文丽也肯定知道是被骗了，她不可能再从文丽那儿拿到钱。 所以迟小艾很有先见之明的把文丽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文丽当天和陈小帅在酒吧聊了很久，果然也是发现了这几个男人和李秋水的关系都不是迟小艾说的那样，想找她的麻烦，却发现这个人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最主要当时迟小艾告诉文丽自己姓张，所以，即便陈小帅在，迟小艾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暴露。 但是不管怎样，花了一万多，让李秋水受了那么多委屈，她觉得也是值得的，毕竟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她不能来吗 迟小艾很清楚现在文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她也不需要再跟踪李秋水了，因为已经失去了跟踪的意义。 不过还是没忍住去了李秋水以前经常发宣传册的分店，想看看李秋水是不是被赶走了，正好看到店里在招人，既然没有了来钱的路，刚好可以找一份工作，二话不说她还就真去应聘了。 一来可以挣钱养活自己，二来还可以借机把李秋水再次搞臭，她算是和李秋水杠上了，李秋水让她失去陈小帅就算了，又让她失去文牟宇，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秋水刚下车，就看到了迟小艾穿着工装在外面拉客户，赶紧进去问店长，“咦，店长，那个迟小艾怎么会在这里？” 店长看了看李秋水，冷漠的问，“怎么，她不能来吗？” “不是，店长，”李秋水被店长噎了回来，还是接着说，“迟小艾的人品有问题，这种人你不能用，真的，不骗你，我以前和她共事过。” “就一个导购员而已，有什么不敢用的？现在我是店长，用谁我说了算，在我这里，只看能力，不看学历。”店长说话的语气很冷，不是很友好。 李秋水只好不再说话，她知道定然是迟小艾已经说了她很多坏话，现在她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无奈的看向路上的迟小艾，迟小艾看到她，也不意外，还得意的笑了一下。 店长看李秋水不再说话，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大约是过分了一点，又解释说，“这个迟小艾，你别看她才来几天，现在都要变成骨干了，每天都拉进来很多客户，也很能说，我们的业绩肉眼可见的在增长。” 李秋水不想再解释什么，只是顺着店长说，“哦，她的能力我知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也没别的意思。” “好，你清楚就行，她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人家是凭本事吃饭，至于你，是怎么当上副店长的，你自己清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店长的语气实在不友好，李秋水简直想出去把迟小艾暴打一顿。 她明明也是靠实力，有能力、有学历，也肯学习、肯吃苦，但是怎么就变成店长口中的“自己清楚”了，难道就因为她是杨波的女朋友，所有的付出都应该被别人否认吗？ 虽然这么想，但是李秋水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能靠实力证明一切，只能靠未来的工作业绩去证明自己。 “呵呵，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心直口快，说话不像前任店长会拐弯，说了什么不受听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店长看李秋水有点不高兴，语气缓和了一点，毕竟李秋水有可能是老板未来的儿媳。 李秋水轻吐一口气，带着无奈的微笑，“没什么，我知道，我们也认识有好一段时间了，我清楚你的性格。”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和能人打交道，你不要见外，”店长接着说，“值班就和以前一样吧，我们两个人轮流，没有问题吧？” 李秋水点头，“没问题。” “好，那我们再分一下工，你负责客户交流和回访这一块，其他的我来，如何？”店长征求李秋水的意见。 “都听你的，你才是店长，你做安排，我来执行就好了。”李秋水点头。 “行，既然你没有异议，那我就把客户资料都交给你。”店长说着就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来几个厚厚的文件夹，“这些都给你，你可以自行整理和回访，不懂的问我。” 李秋水接过资料，“好的，那我就去工作了，还在我以前的位置吧？” “嗯，你的位置还留着，去吧。” 李秋水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砖，不管被搬到哪里，都是工作的需要，都要把它做好，所以，无论店长安排什么工作都任劳任怨的认真干。 幸好，迟小艾每天主要是在外面拉客户，而且，每销售一单都有相应的提成，所以，她乐得多做业务多拿钱，而李秋水，又主要是负责一些后勤的工作，两人才相安无事。 有天，一个化妆师胆怯的在李秋水办公室门口探了探头，“李店长。” 李秋水狐疑的抬头看着门口的人，微笑，“嗯？找我有事？进来说吧。” 年轻的化妆师有些局促的站在李秋水面前，声音有些低，“李店长，是这样，今天我的搭档有事请假了，但是我们有一个老客户之前就预约了今天要上门服务，我一个人怕应付不来，不知道怎么办，想请教你一下。” “哦，这样啊？”李秋水想了想，说，“我今天倒是不忙，可以和你一起去，但是我只能打打下手，做美容也好化妆也好，我都不是很熟。” 化妆师高兴的点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李店长，就麻烦你陪我一起去吧，没事，我有个帮手就行。” “没问题，等我换一下衣服，”李秋水站起身来，“哦，对了，远不远？” 化妆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嗯，有点远，要转乘两次地铁才可以，麻烦你了店长。” “没事，不麻烦，都是为了工作，就是太耽误时间了，这样，你等几分钟，我要一辆车，方便一点。”李秋水说完就马上给商务车司机打了电话，然后快速开始换衣服。 没等太久，商务车就到了店门口，年轻的化妆师雀跃的说，“李店长，和你一起出门真幸福，还有专车坐，哈哈……”说完又觉得不对，赶紧低下了头。 李秋水笑笑，问，“我们店里，外出服务的单子多吗？” “不算多，其实预约的客户不少，不过……”化妆师欲言又止。 “没事，直说。”李秋水看出她的为难，鼓励道。 “嗯，店长，那我就直说了，其实预约的客户不少，但是我们出门来回要转车，太辛苦，公司给的补贴不高，而且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长，一天也做不了几单，算下来不怎么划算，所以大家都没有大力推广这个服务。”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问你，你觉得这块业务的市场大不大？”李秋水想了想问。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和她有仇？ “反正，按我的了解来说，我们的产品本来就大多是高端产品，客户中当然基本都是高消费人群，她们的时间普遍很宝贵，都希望上门服务，可以节约她们的时间不说，也免除了路上的辛苦，所以，市场还是挺大的。”化妆师觉得很难遇到人肯听自己的建议，就高兴的侃侃而谈。 “如果你的这个说法不假，我想找杨总申请一辆车，来帮助你们发展这块业务，如果能忙得过来，是不是可以多接很多单？收入会不会也更加可观？”李秋水问。 化妆师激动的说，“天哪，如果真是有车，肯定客户的预约我们都会有求必应，不光是我们自己的收入，店里的总业绩肯定也会上升很快的，谢谢你李站长，那你就帮忙我们申请申请呗，你说话一定管用，因为听说你是杨总未来的儿媳。” 李秋水很吃惊，是谁到处传的，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淡然的讲，“这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给杨总打工，别听其他人瞎说，记住了。” “哦，记住了，”化妆师看李秋水不咸不淡的样子，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店长，那个新来的迟小艾说她以前和你是同事，而且她还天天都说你的坏话，但我看你人挺好的，这是为什么啊，你和她是不是有仇啊？” “咳，嘴巴长在她身上，让她说去吧，我也懒得理，她喜欢说，就慢慢说，我就不相信，她编一个故事说一百遍以后还有人愿意听。”李秋水看着窗外无奈的说。 “店长，你的脾气真好，要是换了我，真想打人，她，一看就是个小人，但是做业务却是一把好手，业绩挺高。”化妆师也是有一句说一句。 “嗯，这点必须得承认，她能力还是挺强的。”李秋水点头。 说着话，车子就到了一个高档的别墅区，李秋水赞叹说，“咦，这个小区环境真好。” “是啊，这些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高级，真让人羡慕，嘻嘻嘻。” 经过身份核实和登记，保安将她们让了进去，化妆师兴奋的在前面带路，指着一个独栋的两层别墅说，“喏，李店长，就是这栋。”说着就去按铃。 很快来了一个保姆开门，笑嘻嘻的说，“唉哟，你们来了，我家太太在等你们呢。” 李秋水和化妆师跟着保姆到了二楼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位皮肤保养得特别好的奶奶级人物。 化妆师赶紧上前乐滋滋的打招呼，“王阿姨，你好，我们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可是我们的店长呢，姓李。” 李秋水也跟着化妆师喊了一声，“王阿姨，你好。” 王阿姨笑容可掬的打量了一下李秋水，微笑着说，“唷，不错嘛，这么年轻都当上领导了，厉害。” “哈哈，阿姨，你过奖了。”李秋水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化妆师已经把挎着的化妆包放在桌子上，开始准备工作，李秋水和王阿姨客套几句后，美容工作就开始了。 王阿姨的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美容的，自备了比店里还高级许多的美容床，她舒服的躺在上面，化妆师开始给她洗脸、按摩、保湿……李秋水在旁边负责递一下东西，顺便学习一下流程。 平时，张小婉一直告诉李秋水，女人必须要好好保养，但是李秋水每每说她们两个人，一个保养一个不保养，但是看不出多大差别。 张小婉往往会说，现在大家都年轻，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暂时看不出什么差别，但是多年后，两个人之间就会出现巨大的鸿沟，保养的人就算老去，看起来也饱满而优雅，不保养的人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李秋水这时候才觉得张小婉的话无比正确，这个王阿姨虽然有了些皱纹，但是皮肤依旧白皙，弹性也不错，人看起来优雅而慈祥。 再想想村里那些和王阿姨同龄的阿姨们，怎可以同日而语，李秋水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工作，多挣钱，要让妈妈也保养起来，让她老得慢一些。 保养的同时，王阿姨和李秋水聊起天来，笑呵呵的说，“我看你挺好的，这么年轻，都已经当上店长了，年轻人哪，就是要敢做敢闯，即使失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 李秋水点头，“王阿姨，你说得对，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以后也争取做一个成功人士，嘿嘿。” “你们还好，现在赶上好时候了，我们那时候想做点什么，是真的苦，什么都是靠苦出来。”王阿姨感叹。 “没事，年轻的苦都过去了，现在你这不是大别墅住着嘛。” “是啊，苦了那么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现在生意都是儿子去打理，我也懒得操心了，就一天天的美美容，还有就是锻炼锻炼，反正，当下保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那是，身体才是根本，不过，我看王阿姨挺年轻的，比你的年龄看起来年轻了至少五岁。”李秋水说的是真心话。 王阿姨倒是微微叹一口气，“老了老了，马上又要老一岁咯。” 李秋水睁大眼睛，“噢，真的？王阿姨你的大寿要到了？你打算怎么过，我也想来凑凑热闹，不知道欢不欢迎啊？” “嘿，我这也是没有想好，经常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想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老姐妹喊过来热闹热闹，去酒店吧，太嘈杂，大家都不喜欢那种环境，玩得不尽兴，还是在家里比较舒服，吃完饭在花园里坐坐，聊聊天、喝喝茶是最好，但是我现在又一时没有找到好的厨师。”王阿姨有点发愁的说。 “噢？如果只是需要厨师的话，王阿姨，我认识六水酒店的厨师，我可以帮你联系，让他们来家里帮你做寿宴，怎么样？”李秋水自告奋勇。 “六水酒店？在江州也是很有名气的了，你是说真的？我去过，菜品还不错，你可以联系得到？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我就真请你帮这个忙，小李。”王阿姨有些喜出望外。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凭什么指望我帮你 “是真的，阿姨，这事不能跟你开玩笑，不光是帮你做寿宴，连酒品、饮料、水果、花篮等等都可以一并提供，用不完的拿回去，你这边也不会造成无谓的浪费，也不用更多的去操心了。”李秋水信誓旦旦。 “是吗？那真是帮我大忙了，我就是不知道要联系哪里来做合适，又怕累又怕操心，但是儿子忙，不想让他去管这些杂事耽误正事。”王阿姨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秋水。 “没问题，你想要什么标准，有哪些特殊的要求，都一并想好告诉我，我负责帮你联系，我来帮你操办，你是我们的老客户，我帮帮忙也是理所当然。”李秋水的眼里放射出光芒。 王阿姨有些激动的坐起来，“太好了，那我就先谢谢你了，等我想好了，给你打电话？” “嗯，随时。”李秋水点头。 从王阿姨家出来，在回店的车上，化妆师忍不住说，“李店长，我这个人直，我想说一句话，你也别多心。” “嗯，只管说。”李秋水好奇化妆师要说什么。 “像刚才王阿姨要办寿宴的事情，其实，就算找人帮忙，别人也一般都是想个借口推脱掉，办好了还好，要是办不好还惹了一头的不是，但是你为什么还主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呢，我是真有点不明白。” 李秋水淡淡的笑了一下，“呵呵，每个人处的角度不同吧，我是想借这个机会，从王阿姨这里打开个突破口，以后就在这种高档别墅区做流动的美容院。” “流动美容院？” “对，就是流动美容院，”李秋水自信的点头，“王阿姨的寿宴那天，你也要跟我一起来，我对美容这块不是很熟悉，你要来帮帮我。你想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阿姨的朋友肯定也身价不低，这些都是我们的财富，如果从中能发掘出新客户，你的收入也会更加客观，对不？” “唉，所以说有文化还是不一样，李店长，你就是很有想法，我为王阿姨服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就没想到能从她身上还可以挖到别的客户，只想着要把她维护好，不要流失客户就行了，还是你想得多，难怪杨总会选你当店长，你是真的有能力呢。”化妆师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笑笑没有接茬，转过头来对司机说，“麻烦你回去和杨总说一下，我准备做流动美容院，以后可能长期都要用车。” 司机点头，“好的。” 化妆师又继续开始问，“店长，你能调得动六水酒店的厨师？” 李秋水悠然自得的点头，“哈哈，那当然了，如果请不动，这话我敢乱说？” “我天，李店长，你太厉害了。” 李秋水得意的昂着头，“嘻嘻，你以为我的副店长是靠脸得来的？” “呵呵，不是不是，以前大家都以为你只是个花瓶，没想到今天我请你帮忙，算是长见识了，也知道你的厉害了。” 到了店门口，李秋水让化妆师下车，又让司机把自己送去六水酒店，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得马不停蹄的落实才是，她得赶紧联系寿宴厨师。 前台当然还认得她，看到她进来，微笑着打招呼，“唷，好久不见了，李秋水，上哪儿发财去了？” 李秋水挥手示意，“老样子，能发什么财，我找李总，她在吗？” “在的，办公室，你去吧。” 李秋水快步去了李总的办公室，轻轻敲门，里面穿出来一声，“请进。” 李秋水推门进去，李总坐在桌子前，本来还带着微笑，看到她笑容瞬间凝固了，“嚯，李秋水，你还好意思来找我？” 李秋水一脸懵，“我怎么了，李总？你这是在生的我气？” “听说你现在是去卖化妆品了？”李总抬眉问。 “对啊，就是，这你也生气吗？”李秋水还是不解。 “杨波，是你的男朋友？”李总意味深长的问。 “嗯，是的，怎么，李总，你认识杨波？你听谁说的？”李秋水万般惊讶，是什么人这么八卦，她的事情怎么谁都知道。 李总冷笑一声，“我是杨波的亲姑妈，你说说我认不认识他！” 李秋水突然尴尬得定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李总又问，“也没什么，我就想问问，我家陈小帅是比杨波差很多吗？你说说，他是哪点不如杨波？我想听听。” “我……”李秋水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李总看李秋水脸都憋红了也说不出话来，挥挥手，“算了，不说了，你找我有事？快说吧，我还很忙。” 李秋水觉得有点委屈，“李总，是这样，我一个朋友，想办一个家庭宴会。” 李总点头，“你朋友办家庭宴会，你找我做什么呢？” “档次比较高，她说想请两个厨师帮忙，所以，我……”李秋水对李总的明知故问有些无奈。 “什么样的家庭宴会？”李总面无表情。 “高规格的寿宴。” “高规格的寿宴？你的朋友？应该是客户吧，是不是想顺带卖化妆品？”李总当然知道李秋水不会有这样的朋友，一针见血的问。 李秋水只能尴尬的点头，“嗯，是的，李总你真是火眼金睛。” 李总哈哈笑了两声，往后靠在圈椅里，看着李秋水，“呵呵，不行，这个不好意思，帮不了，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可以，李总，这是双赢的事情，对方不会少给钱，规格真的很高，酒水、饮料、花品、果品等等全部由你这里负责，我觉得这个生意不错。”李秋水还想争取。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同意，你都快变成别人的儿媳了，凭什么指望我帮你？”李总的眼神严酷而冷厉。 李秋水盯着李总的眼睛，里面真的看不到一丝以前的熟悉，好像她们自来就是陌生人，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壁，她微微弯腰往后退了两步，“好的，李总，对不起，打扰了。”然后转身离开。 第一百八十八章 压抑太久 “慢走，不送。”李总的声音从后面冰冷无情的传过来。 离开六水酒店，李秋水的心都凉了，人原来是那么现实的吗，以前李总对自己的各种扶持和帮助还历历在目，今天的态度却冷到可怕。 之前李总对自己的帮助，真的一点对她的欣赏或者爱惜的意思都没有吗？仅仅是因为陈小帅吗？李秋水的心凉透了，一路就在纠结这些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看到她的情绪严重不对，张小婉问，“怎么啦，你今天怎么会失神落魄的，发生什么了？” “唉，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李秋水无力的说。 “死？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神经病发作了？”张小婉给了她一记白眼，自顾自啃着手中一个苹果，咔嚓有声。 “我很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不想让别人都认为我是因为杨波才当上的副店长，我想要开发流动的美容院，想要在工作中有所突破。”李秋水强打精神。 张小婉扭过头来，“你这思路不错啊，我觉得挺好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死了？” “我们店现在有一个老客户，很有实力，她想办一个家庭宴会，规格很高，我想借机通过她认识更多的客户，开发出更多的可能性。”李秋水的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嗯，然后呢？”张小婉将苹果核远远的扔到垃圾桶里去，发出咚的一声。 李秋水叹一口气，“唉，然后呢，我想借这个机会发展业务，所以就答应了客户帮他找厨师。” 张小婉好奇的看着李秋水，“对啊，你答应了就对了，要付出才有收获，你帮着忙是应该的，而且，这个对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啊，厨师到陈小帅家去找就好了。” “咳，问题就出在这儿了，我心想我到六水酒店找个厨师，是一百二十个放心，肯定不会出任何岔子，所以一口就答应给客户帮忙了。”李秋水闷闷不乐。 “对啊，肯定不会有岔子，那后来怎么了，陈小帅她老妈不同意？”张小婉很好奇的歪着头。 李秋水难过的点头，“对，李总她不同意，而且态度极为冷漠。” “啊？不会吧？没理由啊？她为什么不同意，我倒是想听听。”张小婉一脸惊讶。 “呵呵，想不到吧，李总居然是杨波的姑妈！”李秋水冷笑一声。 “姑妈？”张小婉的声音直接提高了两个度。 “对，如假包换的亲姑妈。”李秋水眨眨眼皮，无奈的说。 “你是说她知道你和杨波的关系了？”张小婉似笑非笑，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立刻盘腿坐直。 “对，她知道。”李秋水一脸的郁闷。 “哈哈，我知道了，她吃醋了，所以生气不想理你，更不想帮你，正常啊，换我我也不干，凭什么帮你啊，帮了你大半天，你倒好，跑了，人家培养了你好几年，就等着你当儿媳，你却跑去给别人家当儿媳了，哈哈哈，理解，理解，虽然我同情你，但是我也同情她。”张小婉靠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李秋水生气的瞪着张小婉，“对，我也觉得她这是吃醋了，不过，你好像过分了啊，你这是同情我？还能不能做伙伴了？” 张小婉笑够了才坐直身子，“嗯嗯，现在问题难办了，如果陈小帅她老妈不同意，估计陈小帅也帮不了你，你倒霉了，大话都说出去了。” 李秋水点点头，愁眉苦脸的说，“是啊，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啊，你得帮帮我。” “我咋帮你，我也没这方面的熟人啊，你说小酒店的厨师也够不上你客户家的规格，大酒店的厨师，也不是谁都请得动的，人家酒店要做生意，不可能把大厨借给你啊。”张小婉分析道。 “是啊，愁死我了，本来想借机会多开发几个客户，如果事情办不好，本来的老客户都要被我给弄走了，天啊，我要死了，你说我都夸下海口了，现在怎么收场啊，怎么和客户交待啊，啊啊啊啊啊啊。”李秋水抓着自己的头发呜呜乱叫。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欢快的唱起歌来，李秋水看了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连接电话的兴趣都没有，又怕是哪个客户，无奈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是一道男声，“喂，请问你是李秋水吗？” “嗯，对，我是，请问你是哪一位？”李秋水感觉声音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是我啊，我是六水酒店的张厨师啊。” “咦，张厨师长，哎呀，不好意思，我就说听着好熟悉的声音嘛，一下子没想起来，抱歉，你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要帮人承办家庭宴会？”对方也是开门见山。 “嗯，是的，我正为这事情发愁呢。”李秋水失落的说。 “哦，刚才李总找我谈过了，她说这件事就由我来负责，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找我就行，不用找她。” 这简直是一个惊天好消息，李秋水有点不敢相信，“真的？我刚从李总那儿回来，她说她不想管。” “诶，李总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怎么可能不管，反正相关的事情你都找我就行了，你看看家宴要什么菜，来多少人，什么规格，都跟我沟通一下，我好做准备，时间是哪一天，我得先安排好时间才行。” “啊？嗯嗯，好吧，那我们保持联系，我整理好菜单和其他的东西，一并交给你，张厨师长，真是谢谢你了，也麻烦替我谢谢李总。”李秋水的声音越来越轻快。 李秋水挂了电话就跳起来去洗手，同时洗了一个苹果过来，坐在张小婉旁边咔嚓咔嚓的啃着，脸上都是笑容。 “咦？刚才要死了，现在又活过来了？”张小婉揶揄道。 李秋水使劲啃了一大口苹果在嘴里胡乱嚼着，弯曲手臂做了一个耶的姿势，“哼，我要创造出奇迹，我要实力打脸那些都以为我是靠脸吃饭的人。” “啧啧啧，你看你那个可怕的样子，真是压抑太久了，要爆发了。”张小婉砸着舌头。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白辛苦 “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在外面发宣传册，没有别人厉害，拉的客户就是没她们的多，做推广视频，也没有别人做得好，做了好多次都被领导打回来了，美容化妆就更别提了，我都可以把自己化成鬼，翻译工作做得还好，却被文丽给生生抢走了饭碗，这段时间，大家都说我是靠着关系才当上的副店长，说真的，偶尔有些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的能力。”李秋水就像是被张小婉按动了某一个开关，滔滔不绝的说。 张小婉同情的看着她，“行了，别做出一副可怜相，机会每天都有，就看你是否能够发现，也还要看你会不会利用，更要看你能不能利用好，也就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看好你哦，加油。” “是啊，我就是一直在寻找机会，终于当我听到王阿姨说要举办家庭宴会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应该可以从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只要把这次宴会办好了，后面肯定能有客户找上门来，王阿姨家那个别墅区可高档了，比李总家那个别墅区还要豪华好多，当然了，里面住着的人都有很强的消费能力。”谈到工作，李秋水的话特别多。 张小婉同意李秋水的观点，不住的点头，“是啊，现在人们生活水平都在不断提高，大家都想有自己的健康医生，也想有自己专属的美容师或者自己的厨师，很多方面都要求越来越高了。” “对啊，所以，做这些工作最主要的是服务，一定要把服务做好，你要说产品，即便不是一个价格档次，其实，有些产品还真的也不是相差很多，很多厂家的东西配方都是那几样，就看你怎么做推广，怎么做服务，怎么赢得客户的喜欢。”李秋水越说越起劲。 “不是我想打击你，我当然是希望你早日成功，但是这些说起来简单，等真正做起来，就知道，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张小婉看李秋水的情绪有些激动，兜头一盆凉水。 “咳，这还用说，这个我知道，不管想要做好什么事情，都需要时间去磨合，都要慢慢的来，不过，我现在有了思路，也就是有了方向，我觉得这是取得成功的第一步，你说呢？”李秋水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好像马上就要取得成功那样。 “好吧，那你就好好加油吧，先把你第一步工作做好。”张小婉点头鼓励道。 “好，不和你聊了，我去问问王阿姨的要求，全部合计好，还要去和张厨师长沟通，争取做到尽善尽美，一定要让客户满意，小婉，我爱你，mua。” “咦哟，肉麻不，去去去，忙你的去，我也有工作要忙，我爸现在慢慢交给我更多的事情了，我以后怕是和你一样也会常常加班了，好日子一去不回来咯，以后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逛街和看电视了。”张小婉吐槽说。 既然已经有了厨师，当然要赶紧张罗寿宴的事情，因为怕电话里说不清楚，李秋水直接去了王阿姨家，每一个细节方面都沟通到位，力求做到最好。 然后再将张厨师长约了出来，将自己做好的表格交给他，把细节地方都交代清楚，生怕有任何遗漏。 王阿姨的寿宴，李秋水带着上次的化妆师同行，很早就给王阿姨做了护肤、保湿，化了一个优雅的淡妆，还整理好发型，来参加宴会的客人都纷纷夸赞宴会办得有格调，还说王阿姨特别优雅特别漂亮…… 宴会散去，客人们都走完了，李秋水陪着酒店来的人一起收拾现场，很快又把王阿姨家的花园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次寿宴，全程都很完美，宾主尽欢，不仅李秋水本人很满意，王阿姨对李秋水的策划也非常满意，整个过程都在乐呵呵的主动把李秋水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大家都夸李秋水不仅年轻漂亮，还非常有能力。 听到王阿姨介绍李秋水是素兰品牌的店长后，不少客人都主动说以后就要她们店里的美容师上门服务，还说，以后家里的宴会也请她帮忙策划，李秋水没想到这刚一拔剑就很成功，高兴得小心脏砰砰跳，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临走的时候，王阿姨先和厨师长结完酒店的账，又拿出大把红包，今天到场的服务员也好，厨师也好，美容师也好，一个不落的都发了红包，大家都非常高兴。 出门的时候，厨师和服务员们都雀跃的说，今天不光有工资拿，还有大红包，让李秋水以后有客户办家宴一定要请他们，李秋水乐得直点头，和大家一一告别。 一起来的化妆师也非常高兴，“李店长，你知道吗，你今天让我准备了名片还有本子，名片那些客人真的都收下了，散场的时候我特地检查了，地上、桌上没有剩下一张名片，而且不少人还给我留了联系电话，以后我们就要有更多生意了，哎呀呀，都是提成呀，想想就开心，谢谢你了。” 李秋水还没有得意忘形，“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一个开始，要等到后面真的有客户联系你或者联系我了，生意真的做成了才算，加油吧。” 说着到了别墅大门口，李秋水把自己刚刚收到的红包拆分来都给了物管和门卫的工作人员，同时也留下了自己的一沓名片，笑嘻嘻的说，“大哥们，今天王阿姨家办寿宴，我们人多，进进出出的，你们一个个核对身份，一趟趟放我们进出，真是辛苦了，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买包烟吧，以后还会麻烦你们，谢谢啦。对了，我的名片，如果有人问，还麻烦帮着派一下，太感谢了。” 李秋水为了这次家宴已经来过几次，大家都认识她了，也不客气，都高高兴兴的收着红包，“好好好，没问题，有需要帮忙的只管说，李小姐，你也辛苦了。” 走到外面，化妆师还心疼李秋水发出去的红包，“唷，李店长，那么大红包，你居然一分钱不留，都给分出去了，那你忙那么久不是都白白辛苦了？真是的，我看着可舍不得了。” 第一百九十章 有舍才有得 “呵呵，你知道舍得二字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舍字是放在前面的，我策划这次家宴本意就不是为了赚这个红包，只是想要这个开发客户的机会，而且，如果物管或者门卫难为我们，大家也会干得不开心，所以，这些付出也是应该的。”李秋水耐心的解释说。 化妆师点头，“难怪你能当店长，确实跟我们不一样，你有想法，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能做出成绩。” 一段时间过去，上次王阿姨介绍认识的客人，真的有人开始联系李秋水了，有人请她帮着策划家宴，有人请她们店里派美容师，一传十，十传百，流动美容院还真的办起来了。 李秋水抽空给员工做了多次培训，提高大家的服务意识，也专门从总店和业绩最好的一分店请了有经验的导购和首席化妆师来给大家做业务培训，慢慢的，客户渐渐多起来，工作越来越忙了，业绩也在一点点不断的上升，甚至还因此要增加人手，李秋水当初撒下去的网慢慢成功的打开了。 这天，李秋水刚刚忙完月底的总结，在总公司和其他店长一起开完会，正要歇一下，一个同事打电话来，“李店长，店里有顾客要找茬，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李秋水很惊讶，“什么，找茬，赶紧和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嗯，她说是买了我们的化妆品，用了以后过敏了。” “可以确定她用的是我们的化妆品吗？什么时候买的？”李秋水问。 “就是无法确定咯，让她拿产品出来，她也拿不出来，但就是一直闹，赶也赶不走，还非说要见店长，正好今天米姐去了二店那边，你们两个店长都不在，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米店长也出去了？哦，那好吧，正好刚开完会，我马上往回赶，你们先安抚住顾客，我来处理，注意，不要激化矛盾。”挂了电话，李秋水就往五店赶。 刚进到大门，就看到厅内一男一女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在大厅沙发上坐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声嚷嚷着说素兰的化妆品有问题，李秋水立刻将眼睛投向刚才打电话给她的同事，同事撇嘴点头，表示正是这两个人闹事。 李秋水微笑着走上前，“你们好，请问你们是用我们产品遇到问题了吗，这样，麻烦到我办公室具体说一下好吗？” 女人警惕的回头看了看李秋水，很不友好，“你是谁啊？” 旁边给他们倒茶的同事介绍说，“哦，她是我们店长，你们的情况我们刚才已经打电话和店长说过了，你们谈谈吧。” 那女人马上指着自己脸上的几个红痘痘，“好，既然你是店长，你自己看吧，我这个人还真的从来不长痘，这次用了你们的化妆品，就过敏了，你看看怎么办吧。” 李秋水还是微笑着非常客气的问，“哦，那能不能麻烦你把买的化妆品和发票给我看一下呀？” “化妆品？没有，发票也没有！”旁边的男人目露凶光大声说。 李秋水说，“既然拿不出化妆品来，也不好说是用我们的产品过敏的吧？” 女人斜了一下眼睛，“对，我是没有买，但是，是你们导购员拉我进来做的免费美容，这也是用了你们的产品，现在我毁容了，你们不负责？想装傻？不可能！” 李秋水和颜悦色的问，“那，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到我们店做的免费美容？” “昨天啊，就是昨天下午三点左右，你看这才一天，今天起床脸上就都是痘痘，这都毁容了。” 李秋水点头，胸有成竹，“行，既然说是昨天来的，那我们先调监控出来看一下，你不反对吧？我们每一间美容房都是有监控的，而且每个客人做了美容也都有记录，这些都是要将证据的。” 女人脸不红心不跳，“行啊，你调监控看啊，难道你以为我说谎了？” 李秋水用电脑将监控记录找出来看，没想到这女人还真的进来过，客户的来访本里也真的翻出来昨天的记录，而且时间确实是昨天下午三点多。 女人一直站在李秋水旁边，当在影像资料里看到自己，她得意的笑了，说话也更加有恃无恐，“现在看到了吧，你们想耍赖是不行的，不认账也是不行的，证据确凿。” 李秋水知道今天这是遇到专业“碰瓷”了，突然想起回来的路上张小婉就打电话说要过来找她，马上联系张小婉，“你说来找我，过来了没有，陈牧耶和你一起没？” “他在，怎么啦，我到了，正在停车。” 李秋水松一口气，“呵呵，好的，那快进来吧。” 那女人冷笑的看着李秋水，“干嘛，不想赔钱，还想找帮手？” “不好意思，请稍等，肯定会好好处理你的事情。”李秋水依然微笑着。 话音刚落，张小婉和陈牧耶走了进来，李秋水赶紧站起来给女人介绍，“你好，这位是陈律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他说。”介绍完马上简单的给陈牧耶讲了一下“案情”。 陈牧耶听完李秋水讲的情况，走上前对二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名片，“你好，我叫陈牧耶，有事直接和我说吧，请问你们有什么要求？” 女人脸色骤变，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同行的男人走上前来拦在她身前对陈牧耶说，“哼，律师怎么啦，谁来都没用，没用五万块钱，别想让我出门去，你们今天生意就别做了。” 旁边一个导购员低声在李秋水耳边说，“是啊，这两个人闹挺久了，怕影响不好，今天我们都不敢带客户进来，前面来了的客户都想办法劝出去了，生意真的是没办法做。” 李秋水点头低声说，“别慌，没事。” 只见陈牧耶给张小婉使了下眼色，张小婉就笑着出门去了，而陈牧耶就不紧不慢的从手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举到男人面前，“不好意思，你等下，稍微慢一点，请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第一百九十一章 “碰瓷” 那女的被吓住了，瞪了男人一眼，示意他别说话，赶紧大声说，“凭什么，你凭什么让我们再说一遍？” 张小婉又走了回来，陈牧耶问她，“报警了吗？” 张小婉微笑着点头，“嗯，报了，可能快到了，等几分钟吧。” 陈牧耶转头对女人说，“没关系，我们已经报警了，如果你不愿意再说一遍也是可以的，等警察来了，先做笔录，然后，由我和店长负责带你到相关专业部门去鉴定，看看你脸上的痘是不是因为用我们的产品而引起的过敏。” 男人回答，“可以啊，去就去，我们才不怕。”声音明显没有自己洪亮。 陈牧耶点头，“嗯，那就最好了，不过有件事我得先说清楚，如果鉴定出来是我们产品的问题，我们负责按照相关规定赔偿，但是，如果鉴定结果显示不是我们的责任，不好意思，我这几天的费用是需要由你们来付的。”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明显有些慌乱，过了一会儿，女人对男人说，“我想先上个厕所，走，你陪我去。”说完两人就趁大家不注意一溜烟跑出去了。 这时候来了两位警察，走进来问，“谁是张小婉？” 张小婉走上前来举手，“警官，是我，刚才是我报的警。” “哦，好的，那两个‘碰瓷’的人呢？”警官问。 大家四处看了看，“咦，人呢，偷偷跑了吧，没人了。” “好，那你在这儿签个字，下次还敢来的话，及时报警。”警官在出警记录单上大体写了一下事情经过，让张小碗签字并出示身份证登记。 警察走后，李秋水高兴的说，“陈牧耶，今天幸好有你，不然那两个人我恐怕吓不住，还挺麻烦的。” 陈牧耶淡然一下，“咳，没什么，骗子往往就是这样，你强，他就怕你，你如果让着他，他就会得寸进尺。” 三个人在办公室闲聊了一会儿，张小婉才和陈牧耶走了，李秋水又赶紧忙手头的工作。 有人在外面敲门，“李店长，有人找你。” 李秋水皱了一下眉头，不会又是“碰瓷”的吧，走出来一看，文牟宇在外面站着，“咦，牟宇，你怎么来了？” “刚才看到张小婉的朋友圈了，说你遇到两个欠揍的，我来给你当保镖了。”文牟宇倒是笑嘻嘻的，但是他牛高马大的身材，加上在工地上被晒黑了，李秋水真担心他会把客户吓着。 “好好，走，我们到外面去聊吧。”说着就把文牟宇带到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广场去了，这个时候是上班时间，人不多，“就两个小混混而已，用不着劳你大驾，报警了，警察还没来，他们就已经被吓跑了，哈哈。” 文牟宇摆摆手，“诶，这种小事，下次不用麻烦警察叔叔，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就过来了，保证他们以后看到你都要绕着走。” 李秋水灿烂一笑，“算了，你还是不来的好，你那个臭脾气，来了肯定要打人，你呀，只会添乱，反而给我把事情搞复杂了，这里是公司，又不是我自己开的店，那不行的。” 文牟宇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我真有那么笨吗，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个形象？我是看情况的，有的人该打就要动手，能动手为什么要和他bb呢？这是最快捷也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对付那种小混混，就是要用这个招数。” “咦，你还真以为你是人才？”李秋水嫌弃的问。 “算了，不说了，诶，我问你，你那个狗屁男朋友杨波怎么样了，没事吧？”文牟宇快速切换了话题。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都还没找你麻烦呢，”李秋水假装生气，“你呀，下手也太狠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也不能下手那么重啊，意思一下就好了，结果呢，你给人把脸都揍紫了，唉，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改一改？” 文牟宇非常不高兴，“我下手重？我不过就轻轻打了他一拳而已，不至于那么心疼吧，唠唠叨叨的，烦死人了。” “天哪，你居然还不承认下手重，都打成那个样子了，现在都两三个星期过去了吧，他脸都还在疼，再说了，谈恋爱嘛，肯定会小打小闹的，总不可能一有点小矛盾你就打人啊，你这个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得改。”李秋水继续抱怨。 “都还没有嫁给他就这么护着了？”文牟宇生气的把脸别过去，“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吗，还没有成为他家人，都还没过门，就这么欺负，以后还不翻天了？肯定要给点颜色看。” “都是误会，杨波对我挺好的，是杨总误会了，每个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也不能太过分了。”李秋水继续苦口婆心。 文牟宇不耐烦的挥挥手，“算了，别说了，既然你觉得我过分，那改天我请杨波吃饭，给他认个错？” 李秋水哈哈大笑，“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要是请他吃饭，我猜他几天都睡不着。” 文牟宇突然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唉哟，我有这么夸张吗，还能吓得他睡不着觉？” 李秋水弯腰看看文牟宇的脸，关切的问，“你怎么了，捂着肚子干嘛？” “嘶嘶，哈哈，吃多了，肚子疼，厕所，厕所。”文牟宇站起来四处张望。 李秋水哈哈大笑着站起来，指着小花园后面，“唉哟，你烦不烦啊，快去，花园后面十几米就是厕所了。” 这时候，小广场有两个人正在无聊的闲逛，看到李秋水就围拢过去。 李秋水一个人坐在原地等文牟宇，顺便翻张小婉的朋友圈来看，这时候突然发觉面前站了两个人，惊觉的站起来，是刚才溜掉的那两个骗子。 女人开心的说，“呵呵，这个世界真小，又遇到你了。” 李秋水质问，“干嘛，你们想干嘛？” 男人狞笑着逼上来，恶狠狠的说，“干嘛？今天你断了我们的财路，我当然要让你长长记性，我要让你见血！”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愿意忍气吞声？ 李秋水后面是椅子，没地方退，赶紧往旁边走开两步，并同时警告道，“你们不要乱来，这可是法治社会，敢上前我就喊人了。”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迅速回头环顾了下四周，又狞笑着转过头来，“嘿嘿，你自己好好看看，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你喊吧，我还真不怕。” “再警告你一次，不要乱来。”李秋水的声音提高了两个度，想起到震慑的作用。 “哟呵，刚才你不是挺厉害的嘛，店长，我看你一会儿找律师一会儿报警的，怎么，现在又怕了？”男人往前逼近一步。 话音刚落，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面色不爽的回头对来人说，“你是谁啊，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文牟宇没放手，笑着问李秋水，“今天是这两个人来‘碰瓷’的吗？” “对，就是他们。”李秋水点头。 文牟宇稍微一使劲，那男人脸色都变了，文牟宇咬着牙把男人的手臂往后扳，男人疼得呲牙，“呵呵，刚才我还到处找你们，没想到你倒还自己送上门来，正好，你们两个小瘪三，看我今天打死你不。” 女骗子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跑开了，跑到马路对面了才大声喊，“警察，前面打人了。” 李秋水听到女人的喊声，怕事情闹大，赶紧上前摇摇文牟宇的手臂，“算了，别闹了，今天他们也没骗到钱，算了。” 文牟宇也回头去看，男人趁机使出全身力气甩开文牟宇的手撒腿就跑，文牟宇要追上去，被李秋水死死抱住，“别追，别追，要是真有警察，又是事。” “打两个骗子还能犯法了？怕什么？”文牟宇极为不高兴，但是李秋水抱着他，他也很无奈，又不敢使劲，怕她摔倒，只能作罢。 那两个人眼看文牟宇没追来，快步朝前面一条小路跑去，两个人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迟小艾靠墙端着杯奶茶在喝，看到他们不屑的问，“跑什么啊，这不是你们的码头吗，你们不是地头蛇吗？” “我又不是傻子，那男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牛高马大，力大如牛，我为什么不跑？”男人看迟小艾一眼，很无语，“我不跑等着他打我？一拳下来我还有命吗？快点，给钱！” “给钱？凭什么，让你们办的事情什么都没办好，为什么给钱？”迟小艾继续喝奶茶，一脸无所谓。 男人冲上来就拉着迟小艾的手臂，“没问题，可以，那我就拉着你去找刚才那大高个说理去。” 迟小艾没想到对方会玩这招，泄气的说，“好好，给钱，哼，早知道就不找你们了，真本事没有，要钱倒是快。”说完将奶茶杯扔地上，从包里拿出三百块钱递给男人。 男人拿着三百斜眼看迟小艾，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什么，才三百？” 这时轮到迟小艾吃惊了，“什么，不是说好的三百嘛，怎么，想耍赖？” “因为你让办事，刚才我还被恐吓，差点被打了，现在手都还痛，肯定需要精神损失费的，”男人恶狠狠的等着迟小艾，“也不过分，你再加两百就行。” “你们还真是无赖？”迟小艾退后一步看着男人。 女人笑嘻嘻的走上来，“嘿，小姐，你找我们的时候就应该清楚，我们本来就是流氓啊，这个你不能说不知道吧？” 迟小艾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没有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己吃亏，只能认栽，“好，再给两百，记住，我们不认识。” 从兜里又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女人，迟小艾一溜烟跑了，生怕再加码，今天什么事都没办成，居然就这样损失了五百块钱，想想就来气。 迟小艾铁青着脸，找不到人出气，准备去小广场坐一会儿，心情不爽正好可以偷懒。 刚走到小花园附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停下脚步，仔细分辨了一下，对，是李秋水和文牟宇的声音，她悄悄的探头去看，对，还真是这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聊什么，还聊得很开心。 想想刚刚损失的五百块，平白无故就损失了钱，心里很不痛快，再想想那个男人，本来都就快要属于自己了……唉，都是因为李秋水，迟小艾心生一计，立马拍了几张两人的照片发给班晓红。 换了个地方坐着休息，悠闲的看着天空，她知道，一分钟以后班晓红就会哭着找上门来。 但是，等了好久，班晓红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迟小艾想可能她在忙什么没看到，就发消息问，“你看，你‘老公’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不生气？” 班晓红秒回，“呵呵，生气有什么用？” “生气了，就要拿出点态度来啊，找他们闹啊！”迟小艾拱火。 “算了，还是别了，上次闹一回，就被文牟宇赶走了，而且他还很过分的把门锁都换了，闹半天没什么好处。” “你要人格独立啊，怎么可能忍受一个女人和你分享‘老公’？”迟小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继续劝说。 “没事，我现在发觉，只要不哭不闹，他还是喜欢我的，她最讨厌我哭闹了。”班晓红那边很冷静。 “问题是，他喜欢你的同时，也喜欢其他女生啊，这个你也受得了？”班晓红似乎有了变化，这是迟小艾没想到的。 “咳，我也想通了，这事我和我妈说过，她说让我做好自己就行，天天闹的话只会让喜欢的男人越走越远，对自己没好处，而且，是你的，怎么样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闹翻天了也没用。”班晓红很淡然，还同时发过来一个摊手无奈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为了一个男人，你愿意就这样忍气吞声？”迟小艾想不通。 “没什么忍气吞声的，谈不上，反正，我是想好好和他一起过日子，我每天把家里打理干净，把饭做好等他回家，也不乱花钱，帮他勤俭持家，他不会离开我的，我相信，我觉得他还是挺喜欢我的，只是讨厌我爱闹。”和这句话一起发过来的是个得意的表情。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是不是恶作剧 “你真的不觉得委屈？自己的男人，就这样在外面乱来，你什么都不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迟小艾看着手机生气，真想隔空给班晓红一个巴掌。 “呵呵，怎么说呢，我觉得吧，有本事的男人，身边才会有女人围着转，这也说明了文牟宇有本事，说明我眼光好，没看错人。” 迟小艾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消息，越看越生气，这班晓红一点都不紧张，怕是傻了吧，“呵呵，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就不怕，他以后看你看烦了，不要你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不会啊，我都见过他的爸妈了，他肯带我见家长，就能说明对我是真心的，而且，他父母都挺喜欢我的，还夸我做菜好吃，还说遇到我是文牟宇的福气。”班晓红发信息的同时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迟小艾揶揄道，“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只有你才信这些鬼话！” “对我，我信啊，他妈妈说了，文牟宇的性格太刚了，要是找一个厉害的，两个人过不到一块儿，找我这种脾气好的，互补一下，才能安安心心把日子过好，还说生意上都不需要我帮忙，只要把家管好就行。” 迟小艾看着班晓红的信息发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才没多久时间，那个傻乎乎的班晓红居然变聪明了，没那么好糊弄了。 电话的另外一端，班晓红也得意的拿着手机，自言自语，“哼，你还真以为我傻？我再和他闹翻了，不就是赶着给你腾位置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哈哈哈……” 班晓红越想越高兴，她现在已经清楚了迟小艾的用心，绝不会好心给鸡拜年，只能是另有所图，当然不能让她得逞。 迟小艾知道已经无法说动班晓红，心底一阵气恼，对着天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想借此消除半点胸中的郁闷。 花园的长椅上，两个人也聊得差不多了，李秋水送走了文牟宇，就开始忙自己的工作。 一个化妆师走进办公室喊她，“李店长。” 李秋水抬起头来，“嗯，有事吗？” “那个，王阿姨，就是最开始你帮她策划生日宴会那个王阿姨，你还记得吗？” 李秋水点头，“嗯，记得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今天去她家做护肤了，她气色非常不好，我就顺口问了问，结果，他说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说是自从上次办了生日会以后，家里就开始闹鬼，所以，一直都睡不好。” 李秋水笑了，眼睛睁得老大，“哈哈，什么，闹鬼？” “对，就是闹鬼，王阿姨说了，每天晚上都吓得睡不着。” 李秋水无奈的笑笑，“还有这种事？好吧，下班，你陪我一起去看下吧。” 化妆师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摇头，“不，我不去，我只是和你说一声，我才不去呢，要是被鬼缠上就麻烦了，再说了，你去有什么用，难道店长你还会捉妖怪？” “没事，我晚上就去捉一只小妖给你当宠物玩，如何？”李秋水故作轻松，其实虽然大家都是无鬼神论者，但现在还不清楚情况，多少还是有点害怕。 “不行，店长，你想吓死人吗，还是你自己去吧，我走了。”化妆师说完就一溜烟跑掉了。 看到化妆师逃跑的狼狈样，李秋水想笑，但是想想晚上要去“抓鬼”，又有点笑不出来，虽然她不相信有鬼，但是一个女孩子单独去捉鬼，心里还是挺虚的，想了想，打电话让杨波一起。 下班了，两人一起往王阿姨家别墅去，李秋水问杨波，“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 杨波笑笑，“鬼肯定有啊，什么胆小鬼啊、讨厌鬼啊、吝啬鬼啊不都是鬼吗，哈哈。” “诶，别笑，我说真的。”李秋水笑不出来，她有点紧张。 “哎呀，哪来的鬼嘛，多半都是人吓人，估计得罪什么人了吧。”杨波分析说。 李秋水缩了一下肩膀，“我还是害怕，如果是人，会不会有危险？” “这么高档的别墅区，一般人进不来，还有保安和监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杨波还是有些无所谓的样子，“再说了，如果是危险人物，早就直接下手了，用得着天天装鬼吓人吗？” “嗯，想想也是，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我现在不怎么害怕了。”说着就到了王阿姨家门口，按门铃，保姆开门看到是李秋水，很高兴，“唉哟，李小姐，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王阿姨，听说她最近睡不好？”李秋水说。 保姆点头，“对，我带你们去房间吧。” 王阿姨的房间门虚掩着，保姆先推开打了个招呼，再将李秋水和杨波让了进去，将二人安排坐在床边的圈椅上。 王阿姨看起来明显憔悴了很多，人也瘦了一圈，看到他们，想坐起来，李秋水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王阿姨，你靠在枕头上吧，听说你睡不好，我过来看看。” 王阿姨斜靠在床头，长叹一口气，愁容满面，慢悠悠的说，“唉，不知道为什么，不就办一个家宴嘛，为什么鬼就找上门来了？” 这时候保姆泡了两杯茶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微笑着用手掌指了指茶杯，示意二人喝茶，没有说话，怕打扰他们，就径直退出去了。 李秋水点头致谢后转头问，“王阿姨，你看到鬼了？在哪里看到的？是什么鬼？” 王阿姨慢悠悠的看了一眼门外，又回神过来，轻轻摇头，“没有，我没看到，但是听到鬼的声音了。” “你是说听到鬼叫吗？那没什么，估计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吧。”杨波微笑着说，他想尽量表现得比较轻松，不给王阿姨心里添负担。 “不，不是恶作剧，”不想，说完王阿姨就抽泣起来，瘦弱的肩头不停的耸动，看着让人心疼，她低声继续说，“真的不是恶作剧，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哪家的鬼了，一直都听到鬼叫，我的老姐妹就给我推荐了个风水先生，我也请他来家里看了，他来看了以后说我这屋子不干净。” 第一百九十四章 瘆得慌 李秋水赶紧递上纸巾，轻抚王阿姨的胸口，“别哭，别哭，伤身体，你先和我说说具体情况，什么风水先生，都是乱说的，别信，就你相信他，还花钱请他，这不是浪费钱嘛。” “我也不信啊，我这做生意那么多年，走南闯北的，哪里相信这些啊，但是每天都听到这个声音，我也得慌啊，想着也不缺钱，不管什么方法，只要管用就行，所以就请了人来看，我这天天睡不好，感觉神经都要绷不住了。”王阿姨还是忍不住的抽泣。 “这个声音在哪里？什么时候有？是什么样的声音？阿姨你别急，慢慢说。”杨波弯腰轻声问，声音温和而坚定。 李秋水看了看门外，感觉一阵阴冷攫取了她，后背不断发凉，幸好带了杨波来，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能勇敢的去捉鬼。 王阿姨也紧张的看了看门外，又稍微往上靠了靠，“听起来是一个小孩子的哭声，但是哭得很惨的感觉，非常人，听到那个声音，真的让人背脊骨发麻。” 杨波又问，“既然是小孩的哭声，那也没什么特殊吧，不用害怕，应该就是别家的小孩吧，估计你听力比较好，所以听得真切，小孩子白天夜晚哭闹总是有的。” 王阿姨不高兴的摇头，“我敢肯定不是其他家小孩的哭声，这声音就在这栋别墅里，不信你问问我家阿姨是不是也听到了，她也害怕呢。” 杨波点点头，“哦？声音就在别墅？阿姨，你确定？” “我们这个别墅，你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独门独院，每家距离都比较远，其他家小孩若是在家里哭，断然是听不到的，除非是在外面院子里还有可能，但是，一个小孩白天在外面哭可以理解，大晚上也会在外面哭吗？”王阿姨看了看李秋水，仿佛对杨波的质疑非常不满意。 李秋水明白王阿姨的心情，宽慰她，“嗯嗯，你先说说具体的吧，我们听着。按道理小孩子夜里不该在外面哭，谁家也不会任小孩天天在外面哭啊。” “是啊，你这么说就对了啊，”王阿姨欣慰的点头，“一开始，我们家阿姨说按她们老家的办法，是在门口烧点纸钱，再供一些果蔬和饭菜应该就能灵验，鬼嘛，能来找人，应该是缺吃缺喝或者缺钱，所以给他就好了。” “那你按阿姨的说法做了？”李秋水哭笑不得的问。 “对啊，没办法嘛，管它什么办法，只要能有效果，我都要试一试的，但是烧了好多纸钱，供了不少贡品，还是没有用，还是天天哭。” “有没有固定的时间，一般什么时候哭？”杨波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一直在思考，当然，目前还没想出来是什么原因。 “这个嘛，额……”王阿姨稍微想了一下，摇头，“额，没有，时间不一定，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有时候哭的时间稍微长一点，有时间就哭几声，反正挺像孩子哭，但是又不那么像。” 李秋水点头，安慰着，“好的，那我们知道了，王阿姨，要不你休息吧，不要怕，今天我们就在这儿陪你，你睡一会，我们去客厅等。” 王阿姨摇头，轻轻揭开被子下床来，“不了，到晚上我得慌，不敢睡，这段时间家里阿姨也不敢睡，天天陪着我，这不，这几天都闹着想回老家呢，说害怕了待不下去，幸好她在我家工作很多年了，我们有感情，她不忍心抛下我不管，不然，可能加钱也不一定留得住她，唉。” “好吧，”李秋水表示理解，从衣帽架上取了一件厚外套披在王阿姨身上，“那你别着凉，披上点，我们一起在客厅等吧。” 家里保姆阿姨也不敢睡，四个人一起安静的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由于人多，保姆阿姨比较放松，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王阿姨看着她叹一口气，“唉，也是辛苦了，好久都没睡好了，今天你们在，她不怕了，你看，一眨眼功夫就睡着了，难为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开始大家有一句无一句的聊聊天，后来也聊不起来了，就各自安静的坐着，李秋水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疲倦，不知不觉在迷糊中睡去。 但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好像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在夜里，这哭声断断续续、不大不小，显得有些凄凉，李秋水瞬间被吓醒，一下拉着旁边杨波的手，那个温热而宽厚的手掌才让她沉静下来。 王阿姨脸色沉重，紧张的对他们说，“你们听到没有，没骗你们吧，他来了，他来了。” 保姆阿姨听到声音也吓醒过来，伸手拉住王阿姨的手，轻抚她的手背，安慰道，“别着急，有两个年轻人在，说不定他们真有办法呢。” 杨波也点头看看王阿姨，“别怕，有我们在，别怕。” 杨波和李秋水都很仔细的侧耳倾听，杨波对李秋水说，“咦，好像真是有小孩子在哭呢，你听，又传来一声。” 王阿姨已经极度害怕，赶紧站起身来对着空气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口里念念有词，“不管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也从来不干昧心事，你不要吓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一会儿再给你烧点纸钱，多烧点，你想要什么自己买好不好？” 杨波对保姆阿姨说，“你扶王阿姨进屋子休息吧，别害怕，我们在。” 这时候又传来一道哭声，李秋水用手指着花园方向说，“我听清楚了大概方位，应该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杨波点头，“我也觉得是那个方向，你敢不敢去。” 李秋水犹豫了两秒，她是请杨波来帮忙的，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万一有危险呢，所以点点头，“没事，我敢，有你在，我不怕。” 杨波伸出大拇指，“我勇敢的姑娘，点个赞，我知道你害怕，没事，世界上没鬼，我们去看看。” 杨波打开通往花园的一道侧门，弓着身子走在前面，脚步很轻，深怕听不清楚哭声，李秋水紧跟在杨波身后，心脏快要跳出来，但还是勇敢的跟着。 第一百九十五章 “捉鬼”成功 走到花园中间，李秋水紧张得双肩都有点酸痛，轻轻耸了耸肩膀，低声说，“咦，好像又不哭了。” 杨波弓着背低伏着头仔细听，“嗯，这会儿不哭了，但刚才的声音应该就在这花园里。” 李秋水更加紧张了，低声问，“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魂吗？” 杨波回头笑起来，“鬼魂？亏你是个大学生，白读书了？” 气氛刚刚缓和下来，突然又传来一道哭声，李秋水猛然跳过去抓住杨波的手臂，“唉哟，什么鬼啊，我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耳熟？你平时也听过‘鬼叫’？”杨波一脸懵的看着李秋水。 “没有啊，”李秋水背脊骨发凉，冷冷的往后退，捅了捅杨波的背，示意他看水池，“杨波，我感觉有水声，好像是从水池里发出来的声音，是不是水鬼？我有点不敢看。” 杨波回头看水池，借着月光，发现真的有条巨大的黑影，差不多在一米左右，黑影在水池里游动，这突然的惊吓让杨波立刻拉着李秋水同时跳出一米开外去。 李秋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尖叫一声后抚着胸口惴惴不安的问，“怎么啦，你看到什么了，有‘水鬼’？” 杨波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差不多这么长一条黑影，水池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果是水蛇的话不应该那么粗，你就站这儿，我过去看看，哪来的鬼，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杨波抬起手臂把李秋水往后拦了一下，自己鼓着勇气走上前，掏出手机，打开电筒朝水池里照，果然有个大黑影在里面游动，“秋水，这不知道是什么，像条鱼，但是很长很大，额……居然，还有脚，样子有点吓人，不知道会不会咬人。” 就在这时候从水里传出来一道哭声，短促而凄厉，杨波吓得后退一步，“咦，好像就是这条鱼发出的声音，什么鬼？” 李秋水恍然大悟，突然哈哈笑着跑上前来看，“哈哈哈，原来是这个鬼啊，早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我熟悉，哈哈哈……” 杨波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秋水，“这是什么啊，你怎么会熟悉？” 李秋水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电筒来看，边看边笑，“咳，总算是破案了，原来是娃娃鱼！” 杨波抬眼诧异的问，“你认识娃娃鱼？” “当然认识了，我在酒店呆了四年，怎么会不认识，但是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这应该就是那天家宴备用的娃娃鱼，没注意跑掉一只。”李秋水分析道。 “不对，娃娃鱼就是那个学名叫大鲵的东西吧，这可是国家级保护动物，怎么可能拿来吃？”杨波还是不相信。 “国家保护动物不假，但是保护的是野生的，酒店里面当然用的是人工养殖的，六水酒店娃娃鱼的销量不小，还专门有一个自己的养殖基地呢。” 抓到了元凶，李秋水非常开心，将杨波抛在身后，哒哒哒跑进别墅去，“王阿姨，王阿姨，别怕了，出来吧，‘鬼’已经被我抓到了，哈哈哈，就在水池里面，我明天早上让人过来带走。” 王阿姨从房间里颤巍巍的走出来，脸色蜡黄，“什么，是真的有鬼吧，看，我没骗你们吧，你怎么抓到的，现在不可以带走吗，还要等明天？” 保姆在一旁扶着王阿姨，表情也相当紧张，“哎哟喂，李小姐，你居然还会抓鬼，既然抓到了，现在就处理吧，是不是要烧纸啊，我现在就去屋里拿出来，香蜡纸烛都准备得有，可谢谢你了。” 李秋水哈哈大笑，“我带你们去看，你们就知道是什么鬼了，也不怕了，不用处理，香蜡纸烛什么的都扔了吧，明天我让人把它带走就好了。” 王阿姨吓得往后一退，保姆赶紧扶住她，轻轻抹着她的背，“没事，没事，两个年轻人厉害着呢。” 杨波走上前来，“唉，秋水，你真是不会说话，说出真相阿姨就不怕了，阿姨，是这样，这世界上哪来的鬼，根本就没有的事，这个声音是娃娃鱼发出来的，应该是办家宴那天漏网的，在你家花园的水池里呢，明天让酒店来人捉走就是，现在没事了，想去看看也可以，不想看就安心休息吧，娃娃鱼的声音就是和婴儿哭声差不多，所以才有这个名字的。” 听到是鱼，王阿姨长舒一口气，“噢，原来是这样，早知道就早点告诉李小姐了，没想到是这样，还花钱去请风水先生呢，咳，你说我这是不是老糊涂了，咳，走，去看看。” 李秋水笑笑，“怎么会是老糊涂了呢，主要是你可能没听过这声音，又分辨不了具体的方位，所以……呵呵，正常，反正现在好了。” 四个人来到水池边，娃娃鱼不见了，李秋水打着电筒照了照假山的底部，“喏，看到没有，躲起来了，出来游了一会儿，又藏到石头底下去了，怕是也要休息了，哈哈，好了，没事了，阿姨，你们都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来处理。” 王阿姨抹着自己的胸口，“哎呀，这下可好了，李小姐，你今天也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谢天谢地，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还有这位是？”又看着杨波问，“呵呵，之前被吓惨了，都忘了问这是，呵呵，应该是？” 李秋水点头微笑，“对的，就是你猜的，这是我男朋友杨波，那阿姨，我们走了，你们赶紧休息吧，很晚了，你看，都要四点了。” “好的，那杨波，你送李小姐回去咯，太晚了，辛苦你一趟，改天阿姨也请你吃饭，谢谢你们了，哎呀真是太感谢了。”王阿姨看着杨波。 杨波点头，“阿姨别客气了，请吃饭就不用了，今天我们只是帮你一个小忙而已，另外，我送她是应该的，那我们走了，再见。”说完就拉着李秋水一起走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的样子，李秋水都没有洗漱就直接睡下了，要抓紧时间休息会儿，才好去上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道光 刚到店里，店长就走上来拍了一下李秋水的肩膀，“嘿，听说你昨天去一个客户家帮忙抓鬼了，真的吗？” 李秋水笑了一下，“是啊，是真的，嘿嘿。” “唷，你不害怕吗，是什么鬼，抓到了吗？”店长眼里满是好奇。 “反正我想肯定不是鬼，这世界上也没鬼不是。”李秋水淡然的走到自己办公室放下包，“其实，就是一条大的娃娃鱼，不知道的人听到它的叫声确实像婴儿哭，害怕也是正常的，没什么。” “原来你一出马都破案了？厉害啊，看样子我还小看你了，看你平日里文绉绉的，没想到还能破案抓鬼，娃娃鱼我知道，个头大，样子挺人的。”店长眼里露出佩服的光芒。 “咳，有什么厉害的，我就是胆子大点，乡下孩子嘛。”李秋水很谦虚，其实当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已经过去了。 “不错，你对客户这个态度，难怪你的流动美容院生意越来越好了，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李秋水打开电脑，自顾自喝了两口水，笑嘻嘻的说，“没什么了，店长，你就别夸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就是运气好点而已。” “咳，李秋水，我可是实打实的认为你有能耐，你就别谦虚了呗，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的就是拍马屁，就喜欢与狼同行，我的观点里，说什么好听的都没用，做出成绩来才能证明你行不行，而你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自己。” 店长是个直人，李秋水也清楚，所以不再客套，点头笑笑，“好，我也一样，喜欢与狼同行，那我们就共同努力，相互学习，争取做出点成绩来。” 店长顺势坐在李秋水旁边攀谈起来，“其实吧，你刚来的时候我态度不太好，那是真的看不惯你，那时候，我以为你就是个花瓶，嘿，没想到，你不仅能做出业绩来，还敢去抓鬼，哈哈，现在我倒有点佩服你了，以后也要向你学习一下，哈哈哈。” 李秋水眉心一动，心里有种被承认的感动，也有一种长久以来压抑的心酸，撇一下嘴，轻飘飘的说，“咳，没什么，我也知道，其实大家都是这样看我的，只是你们对我不了解，没什么。” 店长拍拍李秋水的肩头，“咳，没什么，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有实力的，谁再说你是花瓶我都不依她。” 李秋水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话梅糖递给店长，“还不错，尝尝。” 店长剥了一颗到嘴里，含混不清的说，“我现在发现你做事的风格其实和我有点接近，喜欢动脑筋，做事不被动，也不怕吃苦，一开始是我误会你了，嘿嘿。” 李秋水无奈的摇摇头，惨笑，“我就是从山村里面走出来的一个草根，没有家庭背景，没有人在后面支撑，除了多吃苦，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 店长一掌拍在桌子上，“嘿，我们还真差不多，我的家庭环境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从来都很努力，也从来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靠嫁一个男人来改变命运这上面，所以，这才是我一开始看不上你的原因。” 李秋水仿佛找到了知己一样，拼命点头，“是啊，做人首先人格要独立，经济上也要独立，我的整个大学都是靠自己勤工俭学来完成的，也从来不认同某些人说的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之类的言论。” “哦？那我怎么听说，你是老板的未来儿媳妇呢？”店长挠挠头有些难为情的问。 “米姐，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和老板的儿子以前大学的时候是校友，但是我进公司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老板的儿子，是最近才知道的，唉，这些都是巧合，还真是巧啊。” “是吗，我跟杨总多年了，她儿子我见过，人挺帅的，而且还有一股书生的儒雅气息，哎呀，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女孩子见了大概都喜欢的那种。” “呵呵，还行吧，当时也没想过那么多，上学的时候真的很单纯的，不会去想一个人是否帅气、是否家世够好，就是简单的合得来，就会喜欢，反正就是在一起有感觉，而且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主要是相互喜欢，这些，真的和钱没有关系。”李秋水打了一个呵欠，昨晚睡得太少了。 今天她真的很开心，一直以来，工作虽然做得很认真，也很努力，但总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同，不少人偷着议论她，她其实也是知道的，今天就像是给黑暗的世界注入了一道光，李秋水的心底荡漾着不一样的波纹。 店长米姐高兴的点头表示认同，“对啊，你这个想法我觉得是对的，对一个喜欢的人，能占有他的心就够了，不必去占有他其他的东西，两个人就应该相互独立，这样才能够真正的相互尊重。” “嗯，至于说找个有钱人嫁了这种论调，我也是一直不赞同的，财富，可以靠自己慢慢积累，而且是一代一代的慢慢积累，也就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站在自己父辈的肩头上发展得更好一些，想去依靠别人，始终是靠不住的。”除了张小婉，李秋水第一次和别人聊那么多那么久，今天的她才发觉和米姐对路了。 店长点头，“嗯嗯，对，靠自己积累财富，虽然来得慢一点，但是内心踏实而且稳定，对了，你的流动美容院够忙的，我看你现在整天也是跟着往外跑，管店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在想要不要提一个主管上来打打帮手。” 李秋水不置可否的笑笑，“呵呵，这个，米姐，我觉得你还是找杨总商量吧，我不敢拿这个主意，这边还是你做主。” “好吧，”米店长站起来，“那我一会儿给杨总打电话，不说了，你自己忙吧，我也忙去了。” 夕阳西下，忙忙碌碌的一天结束，今天是东方情人节，街上到处是捧着鲜花的男孩子。 这天，李秋水没有直接回家，杨波早就在外面等着她，两人吃完饭就在临街的广场手牵手闲逛。 第一百九十七章 姐姐没有花 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拿着束鲜红的玫瑰跑过来，冲着杨波抬起微笑的脸庞，“叔叔，买花吧，买花送给你旁边的姐姐，满街的姐姐都有花，她却没有哦。” 叔叔？姐姐？纳尼？李秋水捂着嘴巴没敢笑出来，这小女孩真会说话。 杨波倒并不在意，回头对李秋水温柔一笑，才俯下身子非常亲切的摸摸小女孩的头，“你几岁了，就出来卖花？” 小女孩想了想，歪着头说，“女孩子的年龄是保密的，不能说。” 杨波被逗笑了，“呵，你才几岁，都懂保密了，好吧，叔叔不问你了，告诉我，你的花怎么卖？” “五十。”小女孩伸出一只手展开全部手指。 杨波退后一步，做出很夸张的被吓住的表情来，“哇？五十？就才一束花？” 小女孩好像没明白杨波嫌弃她卖贵了，还笑嘻嘻的说，“对啊，五十，就一束，你如果要两束，我妹妹那边还有。”说完指了指十几米外的另外一个和她打扮差不多的小女孩，看起来大概只有五六岁。 杨波抿嘴偷笑看了一眼李秋水，“你看，多有生意头脑。”再弯腰问小女孩，“叔叔的意思是说，你不觉得你的花卖得有点贵吗？” 小女孩歪着头不假思索的说，“叔叔你不懂吧，今天可是情人节呢，我看这个姐姐连一束花也没有，觉得她好可伶啊，才卖给你的，爱情才是最贵的。” 这番说辞，一直旁观的李秋水也忍不住笑起来了，“嘿，看样子，你年纪虽小，却是个小生意精呢。” 杨波笑笑，继续问，“好吧，就算你卖五十不贵，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出来卖花的原因，如果我觉得合理，我就买好不好？” 没想到小女孩刚才的笑脸一收，不乐意的说，“我们就是觉得好玩，一时兴起就跟着别人来卖花了，你不买就算了，哼。”说完扭头一跺脚就走了。 “回来，我要两束。”杨波掏出一百元来。 小女孩回头，看到杨波手里真的拿着一张钱，相信是真的要买，马上蹦着过去从妹妹那里又拿了一束花过来，“喏，叔叔，给你。”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谢谢你啦，小妹妹。”杨波把钱给小女孩，又疼爱的摸摸她的头。 小女孩一句话也不说，飞快的跑过去，把钱放在妹妹眼前晃来晃去，两个人啊啊的叫着又蹦又跳，非常高兴。 杨波将两束花递给李秋水，“这两个小孩高兴成那样了，估计是才开张吧，哈哈。” “嗯嗯，是真可爱，好天真的，就是卖得老贵了，哈哈，你也舍得买。”李秋水拿着两束鲜红的玫瑰，映衬得脸庞更加动人。 杨波只是笑笑，“也没什么，小孩子，她可不懂贵不贵的，随口喊价的吧，买两束送给你，你是我女朋友了，同时，也让两个小女孩高兴高兴。” 李秋水娇羞的低下头，“你对人是真好，对两个陌生的小女孩都那么有爱心。” 杨波将李秋水的手拉过来放在掌心里，轻轻拍了两下，牵着她到处闲逛，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聊天，聊着聊着，杨波突然扭头认真的看着李秋水，郑重的说，“我要讲一件事，我妈说她想找个时间去你家里看看。” 李秋水没敢直视杨波的眼睛，看着远处，到处是一对对甜蜜的情侣，良久才悠悠的说，“上次，不是带你去过我家了嘛。” “可是，这次是我妈想去，主要是两家父母见见面。”杨波轻轻捧起李秋水的脸，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李秋水害羞极了，没说话，扭头自顾自往前走了，杨波追上去拉着她的手，“就我和我妈去，会不会太单调不好玩？我们要不要约张小婉和陈牧耶他们一起？” 李秋水还是直直的看着前方，“我不管，你自己安排就是了。” “好，那你这就是同意了吧？”杨波雀跃的摇了摇李秋水的手臂。 李秋水依然笑笑不说话，她心里明白，杨总这算是对她认可了，看样子她和杨波这是进入了婚姻预备阶段，文丽这只拦路虎对她不再有影响，这点倒让她挺奇怪。 这晚，回到家，李秋水的心情好极了，好长时间都没那么开心过了，她把这个好消息和张小婉分享。 张小婉贴着面膜走过来，笑嘻嘻的在李秋水的背上轻轻抽打了一下，“行啊，杨波妈妈要去你家拜访，说明是正式承认你这个未来的儿媳了，看样子你们要订婚了，难怪嘛，我就说，我和陈牧耶都玩得够晚了，你还居然在我后面才回来，搞了半天是要修成正果了？哈哈，恭喜了恭喜了。” 这下李秋水不好意思了，“也没有吧，你可能想多了，杨波也没说别的，只是说杨总去和我妈见见面而已，还准备约你和陈牧耶一起去呢，主要就是玩吧。” 张小婉挤到李秋水旁边用肩头轻轻撞她，“诶，采访一下，某些人现在什么感想？看你哪样吧，是不是小激动？” 没想到李秋水却突然低下头，哀怨的说，“我们两家的家庭背景差别太大了，我总觉得影响不太好，别人都该议论我是看上他家的钱了，其实想想还挺委屈的。” 张小婉倒是一脸无所谓，“没什么啊，都是自己内心里某些思想作怪，杨波不老、不残、不傻，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议论去吧，如果真是又老又残疾，才是解释不清楚，大家当然认为是贪财咯，别想了，真没什么，反正我是没觉得有什么。” “你当然是无所谓咯，你体会不到我的感觉，毕竟你家世那么好，你和谁在一起也没人认为是你高攀了，只怕别人配不上你呢，唉，你不懂。”李秋水叹气。 张小婉撇嘴，“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你至少还是个女生，那如果调个头来，换成男生，不是更为难了？你看看我家陈牧耶吧，家庭环境和你家差不离，他和我在一起，其他人是不是该认为他是吃软饭的了？唉，你啊，就是自己想得多，你看他，多自然，我们就是自己相爱啊，别的管不着，你学学人家陈牧耶吧你。”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八字还没有一撇 李秋水这才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小婉是说过陈牧耶和她的条件差不多，这才笑起来，“吃软饭？怎么可能？陈律师那么优秀！” “对啊，难道你不优秀吗？这点自信都没有？还学哲学的呢，是不是要让我鄙视你？”张小婉斜眼瞪了一下李秋水。 “嘿嘿，好吧好吧，听你这么一说，顿时也想开了，就算两家条件相当，其实也难免别人会说些其他的，不管了。”李秋水使劲甩甩头，想把不高兴的东西都甩走，“诶，对了，你们和我一起去呗，我们乡下就喜欢热闹。” 张小婉将面膜揭下来扔进垃圾桶，闭着眼睛轻拍自己的脸，“可以啊，没问题，我也喜欢凑热闹，只是，你们家乡有什么礼俗讲究没有，别到时候什么事情没做到位给你丢脸。” “礼俗啊？”李秋水歪着头想了想，“没有，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反正就人多点，热闹就好。” “嘿嘿，当然要热闹了，这是女儿要嫁人了嘛，真心恭喜你，准新娘了，哈哈，你和杨波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一路挺多波折的。”张小婉取笑李秋水。 “什么准新娘子啊，”李秋水的脸突然涨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算了，不管这些，也不知道杨总和我妈会聊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好吧，不逗你了，不禁逗，”张小婉又在脸上抹晚霜，举着个镜子照了又照，“那你明天还去上家教吗，我觉得你以后不要上了，工作就够累了，剩下的周末拿来谈恋爱吧。” “没事啊，我都习惯了，我们乡下孩子没那么娇贵，几年了，不去还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李秋水将腿盘起来，一边说一边捏，“而且，现在陈可可成绩上来了，主要不给她上课，所以根本都不累，其实每次去主要是陪她聊天，她经常和我说自己的小秘密。” 张小婉点头，“那不错，你那个老板真当你是自己人了，也不要你补课，主要是充当姐姐的角色，陪伴那个孤独的小姑娘。” 李秋水点头微微笑，“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反正我想多挣钱，现在我当副店长，工资上去了，家里能负担轻一点。” 听到没有回应，李秋水侧头看张小婉一动不动，戳她，居然已经睡着了，再戳，“起来，回房间去睡吧，真行，聊着天还能自己偷偷睡着了，哈哈哈。” 张小婉懵懵的睁开眼睛，迷糊着，“啊，我睡着了，哦，睡觉，睡觉。”说着起身跌跌撞撞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夜里，李秋水做了个好梦，早早就醒过来，心情很好的起床做早餐，推开窗户，外面阳光明媚，和自己的心情很对路，吃完早餐，把懒鬼张小婉的那份留在餐桌上用盘子盖好。 心情好了也特别想收拾收拾自己的外型，她在柜子里找了一条张小婉帮她选的白色连衣裙穿上，袖子和底边都是蕾丝，真的非常有女人味。 今天不上班，也不用扎马尾了，把头发放下来，轻轻一梳，顺滑而黑亮的头发披散开来，衬托得整个人更加的温柔可人。 张小婉特别爱打理头发，每年都会烫染两三次以上，虽然每个月都做护理，但是发质始终是受到了伤害，所以每每羡慕李秋水柔顺又黑亮的头发。 李秋水因为天生发质好，还从来没觉得这是个优点，现在在镜子中反复看，还真的特别自豪呢，居然没有一点枯黄，也没有一点开叉，她不经意的笑起来。 在家里练习了好久的化妆技术，平时上班不怎么好意思化妆，怕别人嫌弃自己化得不好，毕竟店里都是高手，所以，基本都是随便涂一下口红就好。 但是今天周末，不用担心那些高手同事挑毛病，还是可以化一下的，一来是练手，二来，现在的她对自己的技术稍微有了一点信心。 在镜子前面折腾一阵，仔细照了照镜子，唇红齿白的她居然觉得自己还挺美的，哈哈哈，以前怎么不觉得呢，看样子，恋爱中的女人不一样啊，她不自主的想着就拎着包包出门了。 陈可可经常无人陪伴，每个周末对李秋水的到来都是盼望的，还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了，听到门铃就跳着去开门，“秋水姐，你今天来得挺早，以后都这么早就好了，都想你了。” 李秋水高兴的一把将她揽过来，“小鬼，我也想你了。” “我给你准备了好多水果，喏，房间里面，走，聊天去，”陈可可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李秋水，“不对，我感觉你今天气色特别好，一定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而且你这个样子，好像是认真打扮过了，比平时更加漂亮，赶紧老实交待。” 李秋水笑着伸手去戳了一下陈可可的鼻头，“小鬼，还挺事儿的，什么都想管，告诉你，现在只是我管你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我能有什么高兴的事呀，老样子呗。” 陈可可的眼神还在李秋水身上游离，“少来，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我都长大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平时你多数是t恤、牛仔，要么就是你那什么工作套装，虽然高级，但是看起来冷冷的，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不像今天，全身散发出浓浓的小女人味，我知道，你是恋爱要修成正果了。”说完得意的动了动眉毛。 “修成正果？你懂什么呀，行了行了，还是聊你的事情吧。”李秋水笑得嘴都合不拢。 陈可可开心的蹦到椅子上，把腿盘起来，“哼，看你表情就知道我猜对了，看样子，你怕是要结婚了，对不，告诉你，我很厉害的。” 李秋水赶紧摆摆手，“咦，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没有没有，谁说我要结婚了，可别乱猜啊。” 陈可可突然有点泄气，嘟着嘴巴长长吐一口气，像是在吹气球，“算了，无所谓，以前我就担心你谈恋爱，现在无所谓了，你要结婚就结婚好了，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那个男人 “你太能扯了，哈哈哈……”李秋水被陈可可的表情逗笑，“难道我以前结不结婚就和你有关系？一直都没有关系好吧，我是我，你是你，能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傻乎乎的，哈哈哈。” 陈可可失望的看看窗外，慢悠悠的说，“当然了，以前我是想要你和我哥在一起，但是现在，反正你都成不了我嫂子了，当然跟我没关系咯。” 李秋水来了兴致，又伸手戳她的鼻子，“小鬼，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你哥有女朋友了？” “哼，你猜对了，就是突然有了一个女朋友，两个人还打得火热，奇怪了，以前，那么多年，我哥都只喜欢你，这也太突然了，完全没有预兆的就和一个女人谈恋爱了，两个人还天天黏在一起。”陈可可脸上是一万个不高兴。 听到陈小帅有了女朋友，李秋水大松一口气，总算是少了件麻烦事，不免高兴的问，“咦，真的？你见过没有，肯定是个大美女，对不对？” “当然见过了啊，人确实很漂亮，家世也好，”陈可可边说边做各种鬼脸，“我哥把她都带回来和我妈见面了，你说我能没见过吗，我们一起吃的饭，而且我妈居然什么意见都没有，好像挺满意的呢。” “那是好事啊，你该为你哥高兴才对，臭着个脸干嘛呀，这下，李总也不用担心你哥了，总算有个人能管着他吧，呵呵。”李秋水眉飞色舞。 “那倒是，以前我妈可操心我哥的事情了，现在算是放心了，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个人。”陈可可和李秋水相处几年了，关系很好，所以说话也很直白，没有什么隐瞒。 “慢慢多了解多相处就好了，现在不喜欢，以后就喜欢了，没事。”李秋水摸摸她的头安慰说。 “也不是吧，我觉得人和人之间是要讲缘分的，像我们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反正，不能说是喜欢你吧，但是我肯定不烦你。”陈可可有模有样的分析起来。 李秋水看着陈可可，笑嘻嘻的问，“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未来的嫂子在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对不？她让你生气了？” 陈可可胡乱的摇着头，“也没有吧，我们就没有怎么相处，她也没惹我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看不惯她，比较烦她。” “那就是性格不合呗，没什么，这个正常吧，那是你哥的选择，是你哥喜欢的，不是你喜欢的，这个你要懂事点，以后就会是一家人，要学着和人家好好相处，懂吗？”李秋水担心她胡闹。 “咳，不说她了，现在两个人如胶似漆的，但是以后成不成还是一回事，不管了，”陈可可看着李秋水，“咦，秋水姐，你这套玉佩好久没戴了，好像。” 李秋水抬起手腕看看，问，“好看吗？喜不喜欢？” 陈可可摇头，“嗯，好看是好看，但是我不喜欢。” 李秋水趁机开导，“对啊，人和物都是这样，虽然你也觉得好看，但是却不喜欢，人也一样啊，有你喜欢的也有你不喜欢的，有适合你的也有不适合你的。反正人家是和你哥过日子，你哥喜欢就行了，小孩子，别跟着瞎操心。” …… 两个人聊得差不多了，李秋水又检查了陈可可最近的学习情况，做了一些必要的辅导，准备要离开。 陈可可每次看到李秋水要走都是依依不舍，翘着嘴巴，“咦，你又要走了？再玩一会儿嘛。” “我也想多陪你，但还有其他事情，你在家好好看书，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李秋水说着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裙子，提着包包往外走。 这一次，李秋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再一次看到那个可怕的男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依旧是冷森森的眼神，但是李秋水没有再被吓得尖叫，只是不敢直视。 那男人以往总是眼神躲闪，但今天他没有回避，目光都集中在李秋水身上，李秋水虽然不敢看他，但是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背脊一阵发麻，只想快点离开。 陈可可倒是抱怨开来，“哎呀，舅舅，你出点声音好不好，你这样黑黢黢的坐在那里真是挺吓人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点头，问李秋水，“你，下课了？” 第一次听到男人的声音，阴沉无力，仿佛是从遥远的什么地方飘过来，李秋水有点害怕，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向男人点点头，“嗯，你好，我下课了，需要帮你做点什么吗？”说完准备继续往前走。 “额，不用，”男人看着李秋水，“老师，可以请你坐一下吗？” 李秋水原地刹车，没想到男人会对她发出邀请，会有什么事呢，她很忐忑但同时也很好奇，所以点头，“嗯，好呀。”说完，硬着头皮在男人的对面沙发做了下来，尽量保持足够的距离。 这下陈可可不高兴了，一跺脚，“我的老师说她还有事情呢，你叫她有什么事呀？” 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看着陈可可，淡淡的微笑，“呵呵，就几分钟，我想和她聊聊。” “你们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聊的？”陈可可又问，其实，她只是担心舅舅问起她的学习而已，因为一般李秋水都是和妈妈说她有进步，但是舅舅就不一定了。 男人没再理睬陈可可，转头过来对李秋水说，“老师，可可的学习让你费心了。” 李秋水拘谨的并拢双腿，将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不敢看对方，声音低低的说，“呵，没什么，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 “可可现在比以前懂事很多，多亏你的教导。”男人客套道。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随着年龄增大慢慢就懂事了，呵呵。”李秋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哪里，她现在在家学习也知道用功了，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她可能就废掉了。”男人说的是实话。 陈可可榨了两杯果汁过来，李秋水赶紧喝了一大口，说，“客气了，是她聪明，悟性也挺高的，我只是起个辅助的作用吧。” 第二百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 “你来教她好像已经有四五年了吧。”男人慢悠悠的说，眼睛还停留在李秋水身上。 李秋水很不自在，点头，“对，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可可还是个小女孩，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她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还是注意到她的，只是她一直没有察觉。 “你之前来的时候，还是个学生。”男人像是在问，又像不是。 李秋水倒不在意，多说几句话以后，觉得也没那么害怕了，“对，我家里条件不是太好，所以大学期间需要勤工俭学，可以减轻一些经济负担。” “嗯，你现在工作了。”这句话和前面的话一样，像是在问，又像不是。 李秋水察觉男人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不知道在注意什么，只说，“嗯，对。” “我看你戴的玉，不错。”男人说。 李秋水实在想不出这个人到底葫芦里要卖什么，要求自己留下来，问来问去，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但还是礼貌的说，“应该就是一般的玉吧，没什么特别。” “你这个玉是天然形成的，手工制作，天然的嘛，每一块都不同。”男人又说。 李秋水这时候才敢抬头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在昏暗的客厅中，男人穿着一件全身褶皱的白色t恤，明显已经很旧了，但是依然很白，裤子是一条纯棉材质的宽腿裤，也是皱巴巴的，但是感觉质量应该很不错，穿起来应该也挺舒服。 李秋水在想，这个人一定有些什么特殊，但是还看不出来，只随口回答，“玉，我不懂，没有留意过你说的这些。” 男人点头，“嗯，玉，可以消灾、可以辟邪。”眼睛还停留在李秋水手上。 陈可可忍不住笑起来，“你们这聊的什么天啊，无滋无味的，舅舅，你也是扯，还消灾、辟邪，这些都是迷信，都是瞎说的，就你这种老古董才信这些。” 男人连看都没看陈可可一眼，盯着李秋水的眼睛，“你的玉，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李秋水有些吃惊，但还是没说什么，把玉佩摘下来递到男人手里。 男人又说，“脖子上的，也可以给我看看吗？” 李秋水温顺的摘下来，也递过去，“喏，你看吧。” 陈可可斜眼瞪了一下，“舅舅，你也懂玉佩？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就不要装内行了。” 男人并不理睬，只是拿着玉佩翻来覆去仔细的看，李秋水也趁这个机会更加仔细的观察他。 男人拿玉佩看了一遍，翻到另外一面又很认真的看了一遍，阴沉的脸上，表情慢慢的发生变化，好像是焦虑好像是难过，李秋水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觉得他脸色很难看，神色间甚至夹杂着恐怖的色彩，胸口也开始明显的起伏。 男人看完，将玉轻轻放在茶几上，赞叹道，“真是快好玉啊，这是大师开过光的呢。”然后没看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自顾自站起来背着手慢悠悠的朝楼梯口走去，边走边低声嘀咕，“天意啊，该来的还是要来。” 李秋水不知道他后来嘀咕了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很低的声音问陈可可，“他真是你的舅舅吗？” 陈可可也看着舅舅的背影点头，半个字不说。 “亲舅舅吗？他为什么一直在你家，他没有家吗？”李秋水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他感觉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搞不清楚，我很小的时候，印象里他就在我家，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他哪儿也不去，也不和谁来往，也不和谁说话，就天天呆在屋里，是个怪人。”陈可可看舅舅的那杯果汁没动过，端过来咕嘟了两口。 “嗯，确实是个奇怪的人。”李秋水也赶紧喝了一大口果汁，是为了缓解心底莫名的紧张。 “不过，他对我一直都很好，记得小时候，常常给我讲故事呢。”陈可可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那，你就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一直住在你家里？”李秋水小心翼翼的问。 陈可可想了想，摇摇头，“嗯，我之前应该是问过好几次的，不过，舅舅没说，那时候年龄小了不懂事，什么都问，现在肯定不会问了，他不想说肯定有他的原因呀。” “嗯，是啊，肯定有原因。”李秋水低低的说，“好了，不说了，我回去了。” “好吧，不留你，天都黑了，把果汁喝完，我辛辛苦苦榨的。”陈可可递过来杯子撒娇。 “好，干杯。”李秋水笑笑，和陈可可碰杯，两个人都把果汁喝干。 李秋水走出别墅，她不怎么舍得打车，看天还不是特别黑，准备去地铁站，一路上回味着刚才陈可可舅舅的话。 没走多远，电话响了，是文牟宇打过来的，“喂，秋水，你下课没有，我过来接你。” “刚下课，不用接我，你闲得很吗？”李秋水笑笑，“我这就坐地铁去，都快到站了。” “你妈来江州了，现在在我车上呢。”文牟宇说。 “什么？你刚说我妈来了？”李秋水吃惊不小。 “对啊，要不要说话？”文牟宇大声问。 “不说，挂了吧，好好开车，我在地铁站路边等你们。”李秋水说完就自顾自的挂掉电话。 还不到十分钟，文牟宇的车就停在了李秋水面前，她欣喜的跳上车，“妈，你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王菊花看到女儿，脸上绽开笑容，“你不是说过周末要给别人上课嘛，我怕影响你，就给牟宇打电话了。” 文牟宇盯着前面的路不高兴的说，“秋水，你说说你，活得多累，明明都上班了，挣着工资，有必要周末还上家教吗？你就差那点钱？都瘦了，也不好好休息。” “诶，没有没有，我瘦了可不是累的，补课压根就不累，我是自己锻炼的，怕长胖了变丑，”李秋水赶紧摆手笑出声来，“我补课还真不是钱的问题，李总一直对我不错，在她的帮助下，我才能读完大学，人得知道感恩。” 文牟宇并不认可她的说法，“切，那你也不能为她做一辈子的奴才吧。” 第二百零一章 奴才 “补课怎么就变成奴才了？”李秋水翻了一个白眼，“你就是对他家有很深的成见，几年来，李总一直都对我挺好，不光是在经济上对我给予了很大帮助，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文牟宇冷笑一声，“也就是你傻不拉几的，那是她给你挖的坑，没安好心，唉，读书那么多，人还是傻，没办法。” 听到“挖坑”、“没安好心”等词语，王菊花急得盯着李秋水，问，“怎么回事，说说，我怎么没听明白。” 李秋水气呼呼的看着窗外，“妈，你别问，我不想说，好烦哪，你不明白正好，这个不用明白。” 王菊花抱怨道，“嘿，你这孩子，”然后又无助的朝文牟宇看去。 文牟宇从后视镜中看到王菊花的表情，笑笑说，“阿姨，没什么，那个李总啊，就是平时秋水和你说的恩人，不过呢，人家对她好其实是想让她做儿媳妇，就这样。” 李秋水在后面使劲瞪着文牟宇，分贝也提高了，“你要是再乱说，我们就下车。” 不过，王菊花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什么，当儿媳妇？她儿子是个傻子还是残疾？找不到媳妇儿吗？” 王菊花认真的表情逗得文牟宇哈哈大笑，“诶，对咯，她儿子就是个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瘸子，要不是我拦着呀，秋水都要同意了。” 王菊花明显大吃一惊，立马就给李秋水手臂上一巴掌，满脸怒气和心疼，“啊？秋水，你脑袋里面都想些什么啊？我们家条件就算再差，也不至于让你嫁给一个残疾人啊，何况还是个傻子，以后日子怎么过啊？你可别让我提心吊胆的，什么事得先和我商量。” “唉哟，我的亲妈诶，他的话你也信？”李秋水看妈妈都要急哭了，无奈从手机中翻找出一张李总和陈小帅的合影，“你自己看吧，这个是李总，这个是她儿子，看看像不像傻子，看看残疾不？” 王菊花抢过手机，仔细的看了又看，又乐呵呵的说，“咦，牟宇这小子逗我呢，嘿嘿，好像这小伙子挺帅气的哈，也不残疾吧，我看这手脚都好好的，还挺精神。” 文牟宇哈哈大笑，“外表不残，脑残！” 王菊花还在盯着手机上的陈小帅看，没看够，又放大看，满意的点头，“看着不错，秋水嫁给他不吃亏不吃亏。” 李秋水气得想咆哮，“文牟宇，要不是你在开车，我现在就抽你，信不信？”又转过头来无语的看着王菊花，拉长音调，“妈，你在说什么啊？” “这个啊，就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文牟宇取笑王菊花，“阿姨，别看了，成不了了，已经被我给搅黄了。” 本以为王菊花要生气，文牟宇都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了，没想到王菊花压根不生气，“哦，被你搅黄了？唉，反正在这个城市里，只有你和秋水最亲，该你管的事情你就得管，该你出头你还得出头，不要让秋水给别人欺负了。” 文牟宇开心的咧开嘴，“看吧，秋水，阿姨都知道就我对你最好，她很清楚我不会害你，搅黄你的事情必定是对你好，嘿。”又对王菊花说，“阿姨，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她。” 李秋水看文牟宇得意的样子哼了一声，对王菊花说，“妈，你觉得他还需要你教吗？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来江州了，有事？” “你不是打电话说，你未来的婆婆想和我见面吗，所以，妈就上来了。”王菊花满脸都是甜丝丝的笑容。 李秋水歪着头不是很理解，“咦，我不是说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回老家吗，你怎么来了，可是？” 王菊花轻轻叹一口气，“唉，妈不放心啊，我这就是怕你未来的婆婆去了，看到我们家条件那么差，这样始终对你不太好。” “呀，不会的吧，我和杨总说过我们家条件不好，再说杨波也去过了，肯定也有和他妈妈说过吧，没事儿，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李秋水看了一眼文牟宇，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也放低了。 “唉，好多事情，你还不懂，妈有妈的安排，你别管。”王菊花淡淡的。 李秋水将自己的手放在王菊花的膝盖上，撒娇道，“妈，到底是为什么呀，我还是不懂，现在不看到我们家环境，以后还是会看到啊，这个躲不掉的啊。再说了，我都和张小婉他们说好了，到时候人多一起回去，好热闹一点。” 王菊花看向外面，“对啊，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来江州，你年轻，好多事情没想得那么周到，我就是担心你们人多回去，动静闹大了，村子里大家都知道了，你们成了还好，要是以后成不了呢，我啊，就怕到时候村里人说闲话。” “能有什么闲话啊，成不成的这个没办法啊，谁也不敢保证以后的事情。”李秋水并不明白妈妈的苦心。 “你想想，大户人家的公子，性情多变，要是最后你们的事情不成了，村里人可能会笑话你没有高攀上，以后名声不好听，我可不想看别人笑话你。”王菊花认真的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女儿。 “我感觉你也想得太多了，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呗，这个你可控制不了。”李秋水觉得妈妈太细致到可怕了，那些都是不可控的因素，一直担心也没用。 “我年龄慢慢大了，有些东西可能看得重一点，不想让人在背后说什么，这些年，我们家已经够苦了，现在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至于你的伴侣，有钱也好没钱也好，帅也好丑也好，只要你喜欢，我都认可，只希望你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就行。”王菊花仿佛陷入了回忆，语速越来越慢。 李秋水突然很心疼，确实这些年，妈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苦，所以，乖巧的说，“嗯，妈，都听你的，我知道了。” 王菊花欣慰的笑了，“好，你联系一下，看看时间怎么安排，今天来不及了，太晚，不合适，明天最好，要是他们忙的话，晚一两天也行。”说完又对文牟宇说，“牟宇，你也参加，把你那个女朋友带上，我也想看看她。” 第二百零二章 代表秋水的娘家 想着前不久才刚把杨波揍了，文牟宇觉得自己去不太合适，笑笑，“算了，我还是不去吧，我就一个外人，不太好，你们自己安排吧，如果需要接送的话，我随喊随到。” 王菊花不高兴了，嗓门瞬间变大，“外人？你怎么会是外人？你们两个的关系，谁敢说你是外人？搞清楚，你就是秋水的哥哥，如果以后秋水在他家遇到什么难事，你也好理直气壮的站出来为她撑腰，你代表的是秋水的娘家。” “秋水，你听到了，上次你还说不要我管你的事情，现在搞清楚了，我代表着你的娘家，这可是太后懿旨，哈哈哈。”文牟宇握着方向盘一个人在那里怪笑。 “才不会有人欺负我的，你放心。”李秋水辩驳。 文牟宇还在笑，“那可不一定……” 李秋水怕文牟宇走漏风声，说出上次受委屈的事情，怕妈妈担心，将手从椅子中间伸上前给了他肩头上一掌，大声阻止文牟宇，“行了，你给我闭嘴。” 王菊花看到李秋水手腕上的玉，忧伤的吐了一口气，“唉，你爸要是在就好了，女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却还没有消息，真是放得下我们母女啊，永远那么固执，唉。” 李秋水突然想起什么，问，“咦，妈，这玉是开过光的吗？” 王菊花看了一眼玉佩，过了好久才点头，幽幽的说，“是啊，听你爸说是请大师开过光的。” “开过光就可以消灾辟邪吗？”李秋水居然接着问。 文牟宇听到这个愚蠢的问题，忍不住又想笑，但最终没说话，他理解李秋水的心情。 王菊花撇嘴，“你觉得呢？要是真的能消灾倒好了，我们家就不会出那么大的事了，这么多年多去了，还是活不见人，唉。”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我现在联系杨波，看看安排什么时间见面。”李秋水怕妈妈太伤感，赶紧将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挂掉电话，李秋水说，“时间定在明天下午。” 文牟宇点头，“好，那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 王菊花赶紧说，“随便找一家便宜的旅馆就行，只要干净就可以。” 文牟宇眨眨眼睛，“王姨，来到江州，你的吃住我来负责就好了，你操心这些干什么，怎么可能住旅馆，大酒店去享享福，钱我出。” 王菊花皱眉，“牟宇，你这孩子，不是王姨说你，眼下日子虽然好过，但钱也不能乱花，有钱也要想着没钱的时候。” 李秋水也不愿意文牟宇花钱，“还是别了，不用大酒店，找一家快捷酒店吧，先住下再说，我来吧，不用你管，我现在都涨工资了。” “跟我还客气？王姨难得来一次，当然要享受最好的，我的钱反正都是乱花，王姨不帮着花点，都是要浪费的，就听我的吧。”刚说完就已经到了江州的一家大酒店，文牟宇一脚刹车将车停在大门外，自顾自下车就去前台把房间定了。 李秋水耸耸肩膀，摊开手，“妈，算了，犟不过他的，下车吧，先住下，明天一早我带你逛街，买点穿的，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大酒店的软床吧。” “买衣服就不必了吧，我的衣服还挺好的，”王菊花一边提着包跟着李秋水走，一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包里还有你买的新衣服，我还没穿过，明天可以穿。” “妈，我现在工资比以前高多了，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还是去买一身衣服吧。”李秋水感觉心里酸酸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我告诉你秋水，你的婆家就算再有钱，那也是人家的，我们家的债还得自己还，能省还是要省，你每月寄钱还债，但我们总的债务还差很多，不该花的钱不能乱花。”王菊花低声说，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你是想明天和对方见面，让我穿好看点，放心，你给我买衣服挺多，我带了好几套来，连鞋子都带了，明天不会给你丢脸。” “妈，我只是希望你穿得体面点，见面的时候双方看起来没那么悬殊，你说话也硬气点，并不是怕你给我丢脸，你别想多了，不过，我都听你的，你说不买就不买吧。”李秋水赶紧解释。 这晚，李秋水陪妈妈住在酒店，两个人聊不完的话，一直到夜深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酒店提供了自助餐，品种的丰富和外型的精致彻底惊艳到了王菊花，她边吃边乐得笑着低声对女儿说，“秋水，这也太丰盛了，吃少了感觉不划算，吃多了胃就要受不了了。” “没事，妈，你喜欢可以稍微多吃一点儿，撑不了的，等以后我们债还完了，日子也会这么好过的，想吃什么我带你来吃。”李秋水看着妈妈可爱的笑脸。 “不行，吃撑了不舒服，我拿个漂亮的小蛋糕带走吧，行不行，会不会被别人笑话？”王菊花小心翼翼的问。 “行，喜欢，就拿一个，放到房间去，我们晚上吃嘛，没什么的。”李秋水笑嘻嘻的。 吃完东西，准备出门去走走，就看到文牟宇刚好到了，正大踏步进来，“哟，王姨，时间这么巧，我还担心你没起床呢，吃东西了吗，我请你出去吃特色。” “吃什么特色呀，酒店里就有免费的，你啊，这个酒店太高级了，花了你不少钱吧，连免费的早餐都那么高级那么丰富。”王菊花满脸笑容的感叹。 文牟宇笑起来，“行，王姨，只要你喜欢就行，我是来想带你去买点衣服，咱们和对方见面，可不能输了气势。” 李秋水这次帮妈妈拦了，“不用了，牟宇，谢谢，我妈带了好几套新衣服呢，没舍得穿，嘿嘿，反正下午才见面，下午穿，随她乐意吧。” “噢？王姨带新衣服了？哈哈哈，好啊，我还以为就身上这，嘿嘿，是有点寒酸。”文牟宇摸摸后脑勺，也不多说什么，“那行，那行，出去走走吧，反正王姨上次来也没出去玩，这次到处看看吧。” 第二百零三章 家长见面 三个人一上午走了江州两三个特别有名气的景点，虽说时间很紧张，但是王菊花一点也不觉得累，整个过程都特别开心。 李秋水一样，虽说在江州呆了几年，但也很少出来玩，看到什么都还很新奇的样子，令文牟宇心疼不已。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文牟宇赶紧开车回酒店，等王菊花换衣服出来，就说要走，王菊花拦着，“牟宇，你现在去把女朋友接过来，我们一起去，这样比较好。” “我们先去，她后面来吧，别管她。”文牟宇说。 “那可不行，说好一起去的。”王菊花固执的不动，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文牟宇忍不住笑起来，“王姨，原来秋水这固执的小脾气是你那儿遗传来的，我算是明白了，好好，别闹脾气，我现在让她打车过来。” 王菊花这才满意的点头，“这样才好嘛，你对人家上心点，女娃娃要哄着，你这个态度可不太好，当哥哥是个合格的哥哥，但是做别人家男朋友还是不到位。” 文牟宇的眉头不经意一紧，看了眼李秋水，吐口气，“咳，好，王姨，都听你的，我们等她，晚点过去也行，反正第一次见面嘛，我们是女方家，晚点他们不也得耐心等着嘛。” 等他们四个人一起到了约定酒店的时候，果然杨波和杨总已经先到了，一看到王菊花，杨波就赶紧走上来扶着她，王菊花哈哈笑，“不用，不用，还不老，哈哈，别扶着，不习惯。” 杨总也站起来，满脸笑容，对王菊花说，“秋水妈妈，不是说好，我去看你吗，怎么倒还你大老远的跑来了，我这真是有点过意不去，来来，快坐，一路辛苦了。” 王菊花坐下，“杨波妈妈，你可别客气了，我是过来看城里一个亲戚，刚好秋水打电话来说准备安排大家见面，我就想着你们也忙，我这也要过来，正好见一面，就来了，反正在哪里见面都一样，主要大家见到了就好。” 杨总点头，赶紧给王菊花倒茶，“也行，都一样，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就来了，上午去看了看亲戚，这不，下午赶过来，好像还有点迟了是吧。”王菊花喝了口茶，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下坐着的裙子，平时从来没穿过裙子的她，有点不习惯，但今天为了女儿，必须得打扮一下。 杨总点头，“咳，真不好意思，你看杨波是刚刚才从地州市赶回来，我呢，工作也有点小忙，昨天都没能过去接你，真是失礼了。” “没什么，你们生意人，肯定很忙的，一个大公司，人多事多，我就一个大闲人，不用接不用陪，没事儿的。”王菊花大大咧咧的点头。 看王菊花也不计较，杨总高兴的扭头低声问李秋水，“你妈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吗？要不要我来安排？” “不用，昨天已经安排好了，没事。”李秋水非常害羞，一说话就脸红了。 “王阿姨好，”幸好这时候张小婉来了，她一来尴尬的气氛就会消失，果然，张小婉将陈牧耶抛在后面，大步走上前来，“杨阿姨，我这个人就是嘴馋，听到哪里有好吃的就往哪里跑，你不介意吧，哈哈。” 杨总乐了，“就是人多一起吃饭才热闹呢。” “小婉，陈律师，快坐。”王菊花赶紧叫张小婉和陈牧耶坐。 陈牧耶走过来，先喝了一口茶，才说，“王阿姨，你叫我小陈就行，叫名字也可以，可别叫陈律师，多不和谐啊，哈哈。” 杨总为表礼貌，把菜单递给王菊花，“来，秋水妈妈，人都到齐了，我们点菜吧。” 王菊花肯定不懂点菜，尴尬的又把菜单推回去，“我们不讲究这些，吃什么都可以，你点就行了。” “我来点一个吧，”张小婉打破僵局，将菜单接了过去，要不两个人推来推去真心尴尬，“杨阿姨，我可要照着贵的点哦，嘻嘻。” “点，照着贵的点，喜欢什么点什么，这顿我们请。”文牟宇说。 杨总看了一眼文牟宇，诧异的问，“这顿你买单？” 王菊花赶紧解释说，“这是文牟宇，我们两家世交，从小和秋水一起长大的，比亲哥哥还要亲，今天我们人多，饭就我们请吧。” 杨总听了才点头道，“哦，我就说嘛，原来秋水还有个好哥哥，不错，有福气，不过，今天这饭肯定得我们请啊，来江州我们请客，去了乡下，你请，哈哈。” “哎呀，你们都要成一家人了，谁买单都一样，”张小婉又一次及时的打断了这种尴尬，再把菜单递给李秋水，“来，你也点一个王阿姨爱吃的。” 李秋水看着妈妈，“妈，你最爱吃鱼，那我就点条鱼，清蒸鲈鱼怎么样？” “可以，随便，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的。”王菊花有些不自在。 然后菜单再传过去，大家都点了自己喜欢的菜，喝着茶，也没多久，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杨总高兴的征求王菊花的意见，“秋水妈妈，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你，来点酒？” 王菊花爽快的点头，“我们两家第一次见面，高兴，那，我们就喝一点嘛。” “嘿，行，红酒，你习惯喝不？”杨总全程很亲切，没有一点点端着大老板架子的意思，这让李秋水也放下心来。 “可以，度数低，不伤身体，就喝红酒吧，我们俩喝一点。”王菊花确实很高兴，开始一直担心秋水以后去了杨波家会受气，现在看她妈妈这个大公司的老板做人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心里的石头落下来。 杨总又要了一瓶红酒，并亲自给王菊花倒上，杨波接下妈妈手中的红酒，给大家都倒上。 王菊花抿了一口，赞叹的点头，“嗯，好酒，口感很好，好喝。” “喜欢就好，来，多吃点菜。”杨总用公筷给王菊花夹菜。 “别客气，你也吃。” 看到两家家长相处得非常和谐，李秋水悄悄看了一眼杨波，杨波高兴的对她眨眼睛。 第二百零四章 绝口不提钱 几个年轻人高兴的低声聊天，杨总也开始和王菊花聊重点了，“秋水妈妈，你打大老远的过来，不容易，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想听听你对两个孩子的看法。” 王菊花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杨总，认真的说，“只要孩子们真心在一起，我没有任何意见。” “嗯，我对秋水比较满意，我对他们的事也没有什么意见。”杨总点头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张小婉及时的端起杯子，“既然两家家长都没有意见，都同意了秋水和杨波在一起，来来来，大家举杯，庆祝他们两个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对对对，谢谢小婉，来，大家走一波。”杨波高兴的看着李秋水，李秋水羞涩的低下了头。 文牟宇看着这一切，将杯子中酒一口干了，开始大口吃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脸上还带着笑。 杨总对王菊花举了一下杯子，示意她喝着，“你们那边的风俗，我不懂，总之你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就是，我们都严格按照你们的风俗来。” “诶，我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两个孩子幸福就行。”王菊花老家其实有男方送彩礼的习俗，但她不想说这些，她觉得这些都是次要的东西，毕竟对方条件好了，怕人误以为她们是为了攀高枝，所以绝口不提钱。 “也行，那我建议，以后他们两个成家了，你也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不要呆在乡下了，这边房子很宽的，你也享享福。” “还是算了，我在乡下生活大半辈子，都习惯了，怕是搬过来还住不惯，没有邻居聊天不好玩。”王菊花笑笑。 “当然了，他们结婚也没那么快，还有一段时间，我只是建议你过来，反正，你想和他们住，就来江州，不要有任何顾虑，杨波肯定会对你好，不然秋水和我都不答应。” 王菊花点头，“嗯，你的好意我知道。”说完这些，两个人又开始聊一些生活琐事，两个相差那么大层次的人居然也很聊得来。 文牟宇、杨波、陈牧耶三个男人喝酒，李秋水、张小婉、班晓红三个人聊一些小女生的话题，不亦乐乎，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杨总很开心，聊着聊着喝多了，杨波找了三个代驾，一个开自己的车，他要先送妈妈回去，一个开文牟宇的，还有一个开陈牧耶的，大家高兴的在酒店门口告别。 杨波握着王菊花的手，不好意思的说，“王阿姨，对不起，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文牟宇送你吧，我妈喝醉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你不要多心才好，明天一早我到酒店来给你赔罪。” “诶，哪有那么严重，不用这么客气的，你先送你妈回去吧，我这儿你不用管，有秋水和牟宇在，没事。”王菊花笑笑，并不介意。 “那好，你不生气就好，昨天我也没去接你，今天又不送你回去，唉，真是，王阿姨，你不生气就太好了，真是对不起了，”杨波说完又转头对文牟宇说，“文牟宇，那就辛苦你一趟了，谢谢。” 文牟宇点头，“有你没你我都该送，你先走吧。” 陈牧耶和张小婉已经上了车，张小婉在车窗探出头来，“王阿姨，明天一早我来找你，上次说过要带你去买裙子的，我要实现诺言。” “暂时不买，下次吧，哈哈，小婉你这孩子真可爱。”王菊花被逗笑了。 “我们先回去了，阿姨再见。” 杨波和张小婉他们都走了，王菊花看到文牟宇和班晓红并排走着，上前对班晓红说，“我觉得你这孩子真不错，听牟宇妈妈说你很能干，我看你也乖巧，找到你真是牟宇的福气，你们两个人以后要互相扶持，好好过，早点结婚。” 听到王菊花的夸奖，班晓红甚为高兴，“嗯，阿姨，谢谢。” 代驾已经准备开车，文牟宇坐在副驾，“上车吧，你们三个坐后面好聊天。” “你们几个人在城市里打拼，都不容易，要和秋水多相处，互相之间多互帮互助，也好有个照应。”王菊花拉着班晓红的手亲切的说。 “嗯，阿姨，我会的。”班晓红乖巧的点头。 王菊花想了想又说，“还有就是，秋水和牟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跟亲兄妹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比亲兄妹还要亲，他们两个讲话都没有轻重，你不要往心里去，以后你们结了婚，你就是秋水的嫂子了。” “嗯，我知道。”听到嫂子这个词语，班晓红的脸也红了。 “牟宇这个孩子，其实人真的很好，就是脾气又急又爆，不过，这是爆竹脾气，炸完了，烟雾一散，什么事都没有，有时候也会让你受委屈，你要多担待些。” 班晓红反而很高兴的说，“没事，王阿姨，别担心，我们好着呢，两个人有时候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 “你能这样理解就再好不过了，那我也放心了。”王菊花满意的点头。 说话间已经到了王菊花住的酒店，李秋水和班晓红挥手告别，就陪着妈妈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王菊花换掉裙子，“别说，其实裙子穿着还挺凉快的，只是有点不习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以后我接你来城里住，不用干农活，就可以天天穿裙子了，春夏秋冬都可以穿，什么材质的都有，多穿几次就习惯了。”李秋水坐在床上笑嘻嘻的。 “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我也不指望你接我来住，压力不要太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你都要嫁人了。”本来很高兴的事情，说着王菊花的眼泪竟然掉下来。 “妈，别哭，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今天只是安排你们两个家长见面，没想到你们也过分积极了，就在那儿商讨结婚的事情。”李秋水拿纸巾擦掉妈妈的眼泪。 “早晚都是要结婚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嫁给你爸了，你结婚了，我心里也安稳了，算是完成一桩大事。”王菊花还是掉泪，“哎呀，我的女儿大了，要嫁人了，还真舍不得啊。” 第二百零五章 王菊花的烦恼 “你们那个年代不一样，那时候二十来岁找不到婆家都要被人笑话了，我们现在呀，三十多没结婚甚至没找对象的都很多，不着急，我还想和杨波多相处相处，慢慢看吧。”李秋水拉妈妈坐在旁边。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不要学人家三十几岁不结婚，早结婚，早稳定，有了家人才不漂泊，心才能安定，妈也才能放心。”王菊花不高兴的念叨起来。 “我看你是想当外婆吧。”李秋水突然哈哈大笑。 “那肯定啊，谁不想早点当外婆？你早点结婚早点生娃，我还可以帮你带娃，要是太晚了，以后我也带不动了。再说，你看看杨波他妈，一样啊，她不是也想早点抱上孙子嘛。”王菊花没觉得有什么可笑。 “唉，我们这才没相处多久，让你们见面，主要是看看家长有没有意见，我们也好继续相处，可是你们两个人倒好，我看你们在那，说着以后无边的话题，那激动的样子啊，唉，不好说你们。”李秋水偷笑。 “我觉得可以，开始我担心他们家条件好，怕你嫁过去受气，但是看样子杨波他妈这个人不错，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我看你嫁过去她应该不会给你气受。”王菊花满意的点头说。 “那你之前心目中想象的杨波妈妈是什么样子的？”李秋水好奇。 “我想着生意人嘛，还是个大老板，讲话什么的肯定很霸气，我们这种穷人家，就怕她说话都昂着头目中无人，没想到看起来很温和，对我对你都没有一丁点嫌弃的意思，挺好的，我看了就放心了。”王菊花想了想慢悠悠的说。 “哈哈，这些大老板都是大老虎，睡觉的时候，看起来都是很温和的，要是你把她吵醒了，试试看，一样也会咬人的，很凶。”李秋水其实是回忆起上次杨总让她滚的时候，虽然很不舒服，但是她不想和妈妈说，以免她担心和难过。 没想到王菊花不以为然，“那肯定啊，俗话说慈不掌兵，如果一个大老板，没点脾气，那么大的公司怎么管理得下来，肯定得有点脾气，这些你就别管了，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但是有一点，不能因为我们家没有钱，你就低三下四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原则。” 李秋水斜眼怪笑，“行了，我知道，就你那点小心眼，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王菊花瞪了她一眼。 “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啊，哈哈，你把文牟宇也叫去，不就是想证明一下我们也是有‘实力’的嘛，你还真以为我不懂，既然他算娘家哥哥，那他的实力也是我的实力，对不？你以为我傻呀，我是不想说，哈哈哈……”李秋水笑得前仰后合。 王菊花啪一掌打在李秋水的大腿上，“咦，你这死丫头，还没嫁出去，就开始算计你妈了？” “哈哈，我是觉得你太露骨了。”李秋水还在笑，不停摩挲着刚被打的地方，“唉哟，挺痛的，妈，你下手轻点。” 王菊花叹口气，“唉，没有办法嘛这不是，我也是为你好，怕以后嫁过去被欺负，有牟宇给你撑腰，谅他们不敢对你过分，而且今天牟宇也表现不错，上来就直接说要结账，虽然第一次见面是应该南方结账，杨波也自觉去结账，但是话说了放在那里，也有面子不是。” “好好好，我懂，我知道。” “你看你自己傻乎乎的样子，我们两家条件悬殊太大了，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谷，你们现在热恋，什么都挺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以后没有矛盾，总会有些大大小小的摩擦，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妈这么做是对的，他们做什么事也会看着牟宇的面子不敢过分。”王菊花语重心长，眼睛看着窗外。 “嗯，我懂，你别操心了。” 王菊花觉得还不够，继续唠叨，“有牟宇在，他们不至于大事小事的对你大呼小叫，人的本性，难免会欺软怕硬，现在你好歹有个后台，妈撑不住后台，当然要找人给你撑腰，不能让你孤零零的受人欺负。” “你看你，说得好像我已经被欺负了似的，放心吧，杨波不像文牟宇暴脾气，他脾气很温和，就书生一个，吵架都吵不起来吧，她不会欺负我的，”李秋水脱鞋爬到床头盘着腿说。 “那当然是最好，我也是看他温和，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要是暴脾气，我还不敢呢，少不得要受气。” “行了，妈，事情都有两面性，有时候表现得太强硬，也不见得是好事，可能会加大矛盾，有些事情本来是小事，但是太强硬，反而会扩大，我都二十几岁了，我有分寸，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操不完的心。” “没有矛盾就最好，反正我只是担心两家条件差距太大，怕你被欺负。” “唉，你想得也太远了，我这不是还没结婚嘛，想那么多干嘛，今天才是你们两个家长第一次见面，说得好像我已经嫁过去了，而且已经被欺负了一样。”李秋水对妈妈无止境的操心哭笑不得。 “总之，妈都是为你好，古代的时候，中国就讲究什么门当户对，这些不是没有原因的，要是我们家条件有文牟宇家条件那么好，那我也没有这些顾虑。”王菊花又是长叹一口气。 “你放心好了，他家的钱是他家的，我会用自己的努力挣自己的钱，保证经济独立、人格独立，不会受制于人，可以放心了吧？” 王菊花鼻子发酸，眼泪突然就掉下来，赶忙用袖子擦着，“唉，都怪你妈没本事，让你过得那么辛苦，不仅要负担自己，还得负担家里的债务，秋水，妈对不起你啊。” “你别哭好吗，”李秋水吓得从床头扯了纸巾递过来，“你别哭了，有钱人也有他们的烦恼，我们没有钱，也有自己的活法，不要难过，我们现在债务不是在一天天减少吗，我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以后还会更好。” 第二百零六章 弱势的一方 第二天，天还不亮，王菊花就死活说要回家，“我必须得走，这酒店很贵的，不能让牟宇一直花钱，昨天是周末还好，今天我呆这儿，还要耽误你上班，而且家里也没人管，你想想，几头都不划算，必须走。” 李秋水知道妈妈性子固执，决定了的事情无法改变，也只能答应了，立刻打车送妈妈去车站，自己也赶紧去上班，路上给文牟宇、杨波、张小婉发消息，告知大家妈妈走了，让大家都不用去酒店了。 下班回家，当然最先讨论的就是李秋水和杨波的事情，张小婉很遗憾的说，“还说带阿姨去逛街呢，怎么一大早就走了。” “没办法，我想多睡会儿都不行，我妈天不亮就把我喊醒，说她要走，说酒店要花钱，我请假要扣钱，家里的事情也要耽误，怎么说都不行，随便吧，非要把她留下来，她玩着心里也不痛快。”李秋水叹口气开始进厨房洗菜。 张小婉围了个围裙也跟着进去淘米，“虽然今天该你做饭，我还是帮帮你吧，哈哈，我看你们两家妈妈很聊得来。” 李秋水看着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发呆，“是啊，聊得来，那是因为他们年龄差不多，可是，你看，我妈看起来比杨总老了多少，看着就难受，唉。” “这有什么啊，我还以为你难过什么呢，”张小婉把电饭锅插上电，按下开关，将头扭过来笑嘻嘻的看着李秋水，“杨波他妈妈是卖化妆品的，自然比你妈会保养。” “不是，这个我知道，主要是我觉得，这几年，我妈老得特别快。”李秋水撇着嘴巴摇摇头。 “没事，她是操心太多了，现在你和杨波要结婚了，你妈就高兴了。”张小婉安慰道。 李秋水开始切菜，张小婉就站在旁边手肘靠在灶台上乐呵呵的看着她，李秋水摇头，“没那么简单，还早，反正我目前是还没有考虑结婚的事情，是两边的家长太急了，都是想抱孙子，所以，你懂。” “嗯嗯，结婚这个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应该还是挺麻烦的吧，很多事情也不是你和杨波就能确定的，谈恋爱虽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结婚嘛就是两家人的事情了，好多细节估计都得要双方的家长来商定。”张小婉表示理解。 “对啊，”李秋水笑起来，“你看我妈，我就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说看看安排什么时候方便，杨总要去看她，你看她，一激动，早早就跑来了，感觉就像是怕我嫁不出去一样，弄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咳，父母都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吧，你的婚姻大事，怎么可能不激动？她主要是很想看看杨波他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怕你们两家条件差距大了，担心你未来在人家家里受气，这些都可能成为以后家庭纠纷的焦点问题，所以，着急也正常，早点看，合适就同意，不合适趁早掰了，免得你陷入太深，你说是不是，我觉得王阿姨肯定有这种想法的，如果你们双方是差不多的条件，我估计她也没那么急。”张小婉永远都有不同的角度分析。 李秋水佩服的点头，投去赞赏的目光，“小婉，你真的比我聪明多了，估计你说这个差不离，这么多年，我妈真的是什么事情都顺着我，从小到大，我都很少挨骂，如果要进入‘豪门’，肯定也是怕我抬不起头，自然是担心我低人一等被别人欺负，我觉得你说这个才是重点。” 张小婉得意的抬抬眉毛，“那当然了，婚姻就是这样的，特别是我们女人，都说女怕嫁错郎，走错一步，有可能一生都完蛋了。” “嗯，我也赞同你这个观点，”李秋水开始炒菜了。 张小婉怕被油溅着，怕到门边站着，“对啊，就是这样的。” “是啊，我们公司就有一个同事，说是几乎天天都和老公吵架，都已经分居好几个月了，我估计可能快要离婚了，她说他们在家都不讲话，就像陌生人一样，我听着都害怕，你说都是相爱的人才会结婚变成一家人，但是冷漠起来怎么会这么可怕？”李秋水皱着眉头。 “天哪，你们同事要离婚了？我爸公司也有一个同事才刚离婚，整天没精打采的，人也瘦了两圈，看着就可怜，你说说，离婚对女人的伤害真的很大，估计一辈子都是痛的，以后就算再婚，估计也很难找回当初的那种激情了。”张小婉感叹。 “对啊，所以我妈肯定也是担心我嫁错，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家长们都是结婚是终生大事，现在想想，各方面都要取得一个合适的平衡点确实很难，必须得想好了才能结婚，所以，我觉得我还不急，要等等，”李秋水将炒好的菜用圆盘子盛出来，“对了，你和陈牧耶见家长了没有？”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我和你不一样，”张小婉看李秋水煮汤，“我们两个人，我是处在强势的一方，我占主动权，所以我爸妈也不担心什么，不用考虑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他们只希望我找一个人品好的、对我好的就行，父母嘛好相处就行，没别的要求，也不担心我被欺负，反正还年轻，且玩着吧，不着急。” 李秋水想了想点头，“确实哈，弱者才会常常产生自卑，会不自觉的把一件小事不断的放大，才会觉得委屈。” 张小婉点头，“对啊，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像那天文牟宇打杨波一样，其实就是一件小事，但是事情就被放大了，也闹大了。” “哦，你说是我闹大的？”李秋水不解。 “你也不要多心，我就事论事的分析，你被杨波妈妈骂了，就委屈得哭，就自己跑开了，”张小婉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可是，这件事情换了是我，她如果敢骂我，我就会当场和她吵起来，肯定要搞清楚是为了什么事情来骂我，当然，其实，如果是我，他妈妈也不会骂我，肯定会找我问情况，不可能直接就开骂。” 第二百零七章 跟踪 “是啊，”李秋水想想当天的情况心底还是有一丝丝委屈的，“我也觉得杨总那天是有点过分的，就是因为我太弱，家庭也没有背景，换做是文丽，情况就不同了，杨总多在乎她的感受啊，应该就是你说的这种，会好言好语的问清楚。” “对啊，所以我说了，两边不对等的关系，才会把事情放大，你想想你不敢和杨波妈妈吵架，受了委屈，文牟宇为了挺你，打了杨波，好在你们还没有结婚，如果已经结婚了，事情就更大了，风波可能一时不会平息，两家的家长可能都要吵起来，问题就扩大了。”张小婉总是有一些不同的见解。 “确实哈，我还没想那么多呢，”李秋水把汤盛出来，朝饭厅走，“走，吃饭，你拿碗筷，我现在想想你说得很对，这事我还没让我妈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产生很多不好的联想。” 看到李秋水忧伤的表情，张小婉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又宽慰道，“算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杨波的妈妈总体上其实也还不错，我看她对王阿姨也是很客气的，没有端任何架子，所以，我觉得以后你和杨波肯定会幸福的。” “还行吧，我看她和我妈妈聊得挺好，也算放心了，如果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估计我和杨波的事情也得重新考虑了，没办法，唉。”李秋水不经意的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对了，你这个星期还要去给陈可可补课不？我感觉你都要结婚了，应该把家教推掉，以后也不可能去补了，周末肯定在家陪老公啊。”张小婉调皮的笑起来，同时夹了一口菜到嘴里。 “正好下周不用去了，她说要和同学出去玩，”李秋水盛好饭坐下来也开始吃，神秘的看着张小婉，“我还要跟你说一件事。” 张小婉历来对新消息感兴趣，立刻睁大眼睛问，“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什么事啊？” “陈可可家那个别墅里，就以前我和你说的鬼屋，住着一个让人恐怖的人，这个我应该跟你说过吧。”李秋水边吃边说。 “说过啊，一个中年男人，他怎么了？”张小婉盯着李秋水。 “周末我去的时候，他居然要我坐下来和我聊天呢，差点没把我吓死。”李秋水的表情里还隐隐有些害怕。 “啊？他和你聊天？你们有什么好聊的啊？”张小婉也有些吃惊。 “主要是我感觉这四五年的时间，他都一直隐藏在角落里观察我一样，她知道我给陈可可补课几年了，还知道我那时候是个学生。” “这没什么啊，你在那个别墅你进出几年，这些他肯定知道啊，这个不能证明他观察你，”张小婉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不是有点过分紧张了？” “绝不是，那天他好像一直在观察我，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最后就定格在我的玉佩上，还要求我拿下来给他看。” “他懂玉佩？”张小婉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这个就不清楚了，可能懂吧，我看他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我坐在那儿等着，心里一直都是发凉的，不过，聊着聊着，他把玉佩放在茶几上也不说什么，就自己静静的走开了，很奇怪的一个人。” “估计在家里呆时间长了，不怎么会与人交际，没什么，别害怕，这只是一个神秘的老人罢了。你也是命苦，什么人都被你遇到。” “是啊，我就觉得他挺神秘的，有点怪，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算了，不想了。” 由于上次“捉鬼”成功，王阿姨为了感谢李秋水，又给她介绍了不少客户，流动美容院的业务越做越大，为了增加业绩，李秋水把自己每天坐的商务车基本让了出来，大部分时间下班都自己坐地铁回家。 女人有一种直觉，李秋水当然也有，坐了一段时间的地铁，这几天，李秋水总是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 平时她下班比较早，在大街上也不担心别人敢对她做什么，但是今天下班晚，从店里出来天就快黑了，而出了地铁站还要走一段路，所以难免有点害怕，担心出事。 拿出手机，本来想给杨波打电话，但是想想他今天不在江州，一时赶不回来，还白白担惊受怕，李秋水只好向文牟宇求助。 “秋水，你有事？”文牟宇知道，现在的李秋水要忙自己的工作，还要忙着谈恋爱，没事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牟宇，”李秋水用一只手捂着嘴和电话之间的空隙，低声说，“我发现好像有人跟踪我，感觉已经有好几天了，我现在有点害怕。” “什么？男的还是女的？” “可以确定是个男人，但是他离得有点远，看不清面容。” “会不会是你多疑了，不应该有人跟踪你啊？” “应该不是多疑，因为我已经发现好几次了，那个人一直远远跟在我后面。” “怎么会有这种事，奇怪。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不要紧张，”文牟宇永远是随叫随到。 “我才刚上地铁，在回家的路上。” “好，镇定，我在地铁口等你。” 知道有人等自己以后，也没那么害怕了，到站的时候，她假装弄了一下头发，借手挡着脸的时间把眼睛偷偷瞟向后面，果然，那个男人看了看她，同步从另外一道门也下了地铁。 “牟宇，你到了没有，我下地铁了。”李秋水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文牟宇，又害怕起来。 电话那端传来让她安心的声音，“别怕，我到了，人太多，暂时没看到你，你稍微走慢一点就行。” “好。”李秋水放慢脚下的步伐，跟随着人群出站。 刚到站口，电话里说，“好，现在我已经看到你了，现在那个男人是不是还跟在你的后面？” “嗯，对，在，他离我不算远，穿一件灰色的长款夹克，戴一顶暗色的鸭舌帽，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吧。”李秋水不敢回头，低声描述着。 “好，没事，你往前走，别怕，我会一直跟在你后面，确保你安全。” 第二百零八章 锁定目标 李秋水慢悠悠的走着，出站以后，人群就朝各个不同的方向散开，有些人步伐快，有些人步伐慢，刚才还人挤人，现在人群散去，很快就觉得路上没多少人了，今天要不是有文牟宇在，她真是要被吓死了。 文牟宇朝李秋水身后看了看，马上就锁定了目标，看样子也差不多可以肯定这个人确实是在跟踪李秋水，但是又担心搞错，毕竟乘坐地铁的同路人也会很多，如果只是巧合也可能的，不能太鲁莽。 文牟宇把身上的花衬衫解开两粒扣子，叼了一支烟，朝那个男人靠近，斜着眼问，“嘿，你好，有火吗？我火机掉了，借个火。” 男人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吸烟，没有火机。”说完就要继续往前走，眼睛紧盯李秋水。 文牟宇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样，是不是看前面那个女孩挺漂亮啊？” 男人猛然看了文牟宇一眼，愤怒的将他的手甩开，“你说什么，放下你的手，走开。” “哟呵，还挺厉害，哥们儿，我们到那边聊聊去。”文牟宇说着把叼着的香烟吐在地上，一把将男人的手臂拽住朝旁边的小公园走去。 男人虽然年龄上不占优势，但也很有一把力气，想一把将文牟宇甩开，无奈没能成功，便大声问，“搞什么，放手，你想干嘛？” 文牟宇也不管他说什么，继续拉着男人的手臂往旁边的小花园走，现在天黑了，这个小公园却没有灯也没有人。 男人愤怒的瞪着文牟宇，“再不放开，我喊人了。”手也握了拳头。 “喊人？你喊啊，正好省了我报警的麻烦了，你年纪一大把，还跟踪美女？”文牟宇将男人按在一张长椅边上蹲着，自己把一只脚踏在长椅上恶狠狠的问。 “你不要乱讲，我没有跟踪谁，我本来就要走这条路。”男人说。 这时候李秋水听到声音，倒了回来，看到文牟宇抓住了跟踪的人，直接走了上来，文牟宇抬头看到李秋水，问男人，“你就是跟踪她吧，说，你跟踪几次了，想干什么？” 男人看了看李秋水，“我没有跟踪她，只是同路吧。” “同路？好，告诉我，你住哪个小区？” 男人一时语塞，说不上来，文牟宇的拳头马上就要招呼到对方脸上去，被李秋水一把拉住，“别动手，先问清楚了，在动手收拾他也不迟。” “好，给你个机会，赶紧的老实交代，也许我心情好会放你一马，如果不说实话，你可能会少只手也不一定。”文牟宇按着男人的帽子。 “小兄弟，你真的弄错了，我真的只是从这里过路。”男人语气软下来。 “看来，我不动粗，你是不舍得说实话？”文牟宇按帽子的手又增加了力度。 “好好，我说实话，”男人轻轻抬眼看李秋水，“其实，我就是看这个姑娘有点眼熟，我有天看到她的玉佩了，感觉可能见过，所以……” “眼熟？大街上眼熟的人可多了，这个低级借口就跟踪一个大美女几天？再说，不老实我抽你。”文牟宇继续问。 “当然，肯定还有些别的原因，我不好说，”男人突然抬头正视李秋水，“姑娘，对不起，你的玉佩可以给我看一下不？” 文牟宇冷笑一声，“看玉佩？这又是什么套路？你不要说自己是算命的，也不要说她有血光之灾什么的，我不信那一套。” 李秋水却正色道，“大叔，你说你懂玉佩？那我拿给你看，但是请你以后不要跟着我行不？” 文牟宇很不高兴，瞪李秋水，“别理他，一个臭糟老头，懂什么玉佩，你别傻了。” 李秋水不管，将玉佩取下来递给男人，“你看吧，看完马上还我。” 那男人拿到玉佩，就站起来，文牟宇瞪着他，“干什么，想拿着玉佩跑？” “不不，”男人眼睛盯着玉佩，“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换一个光线好的地方看可以吗？” “不可以！”文牟宇一字一顿，但还是把手机电筒打开给他照亮，“行了，让你看，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一会儿看完以后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不会轻易放过你，想清楚了再看。” 男人不再说话，也不看他们，而是如获至宝的盯着玉佩看了好几遍，翻来覆去看好几回，然后，抬头问李秋水，“姑娘，我想问问你这个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你管它是从哪里来的，不要套话，我懂，我要是都告诉你了，你算命还算个狗屁啊，你们算命都是骗人的，你现在看也看完了，自己慢慢算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样。”文牟宇训斥道。 李秋水却很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玉佩是我爸留给我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她觉得玉佩可能有什么故事，为什么每个人看了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别墅里那个大叔也是这副表情。 男人突然间激动起来，“你姓什么？” 李秋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抖抖索索的说，“我，我姓李。” “你不要信他，他在套你的话。”文牟宇对李秋水说。 “给我闭嘴，你这个臭小子。”男人突然大声训斥文牟宇。 “什么，你敢凶我？”文牟宇笑起来，“胆子挺肥啊？” 男人没有回答文牟宇的问题，而是认真的看着李秋水，突然哽咽的问，“姑娘，你是秋水？你叫李秋水？” 李秋水一愣，“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文牟宇也愣了，男人突然使劲给文牟宇身上抽了一掌，“给我滚开，我应该早点想到，你就是文牟宇那个混小子。” 说完，男人自顾自的在长椅上坐下，文牟宇不服气了，“你还敢抽我？还知道我名字？你谁啊你，是没有尝过小爷的厉害吧？现在是我在审问你，你还神气得很，还坐下了，有没有搞错，要么站起来，要么给我老实点蹲着，什么时候说清楚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男人眼神中满是欢喜，“文牟宇，我警告你，你和秋水都给我站好咯。” 第二百零九章 告诉你们我是谁 光线太暗，李秋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感觉突然很亲切，就拉了一下文牟宇让他别说话，两个人并排站在那儿。 “好，现在我告诉你们，我是谁，”男人顿了一下，“我就是秋水的爸爸。” 李秋水如同被雷劈了，站定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不停的发抖。 文牟宇猛然扯掉男人的帽子，拿电筒对着他的脸晃，男人也不动，随他看。 过了一会儿，文牟宇突然说，“天，秋水，他真的是你爸。”然后用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咧开嘴傻笑，“李叔，不好意思，眼拙，没认出来，你看，我也是为了秋水的安全不是，嘿嘿……” “秋水，我真的是爸爸。”李万明看李秋水还在发呆，又深情的呼唤了一声。 李秋水回忆了一下当时和妈妈去别墅找爸爸的时候拿的那张照片，眼前这个人虽然没那么年轻了，但是眉眼和气质还是和照片上的人差不多，仔细看了看，突然大声哭出来，“你真是我爸？” “对，”李万明双手发抖的放在自己膝盖上，“对，我是你爸，你妈叫王菊花。” “你是我爸？”李秋水指着他大声责问，眼泪不断的掉下来，“你现在跑出来说你是我爸？我和我妈找了你十几年，我都忘了我还有一个爸了，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看到李秋水哭了，文牟宇一心疼立马变了立场，大声吼李万明，“你别坐了，给我蹲着，你还是蹲着比较合适。” 李万明指着文牟宇，“你个臭小子，你说什么，找打吗？” 文牟宇非常气愤的昂着头，“十几年了，你也忍心，不是我说你，你知道王姨和秋水吃了多少苦吗？” 李秋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你为什么要躲我们，十几年时间，一点音讯也没有，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妈这个傻女人才会一直等你吧？” 李万明眼里也闪烁起了泪光，“秋水，都是我不好，爸爸也有苦衷啊，我不是去找那个骗子了嘛？” 李秋水这些年的委屈都一涌而上，越哭越大声，引得路人侧目，她也顾不上，“十几年的时间，你就为了找一个骗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自私？你想过我妈有多难吗？而且你找到人了吗？啊？再说了，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找到了你就能弥补我妈这些年来独自受的苦了吗？” 李万明低下头，不再说话，他的内心当然也很不平静，但必须克制。 文牟宇也忍不住插话，“李叔，不是我说你，你这事情还做得真不地道，你去找骗子，这个没错，可是不管怎样，你得回家啊，找不到骗子就算了，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十几年的时间都花在找一个骗子身上，不值啊。” 李万明低头，满脸沉重的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啊，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打了水漂我就忍了，但是被大家认为我是合伙的骗子，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啊，而且欠了那么多外债，我要不去找，咋还账啊？” 李秋水的怒气还是没有散去，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做梦都想见到的人，但是真的看到了，却又有好多的怨恨，“你这分明就是自私，你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我妈，你想过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 李万明站起来，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小学生现在却已经大学毕业的女儿，“秋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 看到李万明难受的样子，李秋水不忍心再责备，上前一步，“爸，你可把妈妈和我害苦了。”李万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两人抱头痛哭。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难过了，现在李叔找到了，就是最大的好事，”文牟宇安慰道，“也该吃饭了，走，找个地方吃饭去。” “嗯嗯，好的。”李秋水擦着眼泪点头，看着李万明，“爸，你饿了吧，这些年你也受苦了，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责怪你。” 李万明疼爱的摸摸李秋水的头顶，“傻丫头，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别说了，吃饭去吧。” 文牟宇就在公园旁边随意找了一家小餐馆，坐在最里面一个靠窗的安静的角落，点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和一瓶白酒。 李秋水把酒瓶接过去给李万明倒上，对文牟宇说，“你就别喝了，一会还要开车，这个不能开玩笑。” 文牟宇将瓶子拿回来给自己满上，“不碍事，一会儿请个代驾就好了，难得今天大家高兴，肯定要陪李叔喝两盅。” “行吧，你们喝，就是又要浪费钱请代驾。”李秋水笑笑，用勺子往李万明碗里舀了一勺油炸花生米。 李万明端起杯子和文牟宇碰杯，“你这个臭小子，没变，还是小时候那个臭脾气，不顺眼就跟人杠上了，这些年秋水都是你罩着的吧，叔要谢你，这杯敬你。” “干杯，李叔，”文牟宇喝完杯中的酒，又拿起酒瓶给李万明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这没什么，我和秋水就是兄妹，谁欺负她我当然不肯，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好，那就不说什么了，喝，”李万明端起酒杯，“一切都在不言中。” “李叔，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跟踪秋水呢？你是已经察觉了她的身份吗？你怎么遇到秋水的？”文牟宇问。 李万明夹了一口菜，摇摇头，“不是，我一直也没有找到秋水，根本不知道她的情况，我开始是跟踪之前常常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小青年。” 李秋水很吃惊，“爸，你说什么，常常和我在一起的青年？你是说杨波？” “嗯，对，就是杨波。”李万明点头。 “你跟着他干嘛，你认识他？” “嗯，”李万明轻抿一口酒，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我当然认识他。”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你跟着他干嘛呢？”李秋水还是不明白。 “秋水，唉，”李万明似乎有难言之隐，又押了一口白酒，看看文牟宇再看看李秋水，才艰难的说，“因为，杨波他爸爸就是骗走我钱的人。” 第二百一十章 压力爆表 文牟宇的眼睛突然间瞪大，脸上都是不可思议，李秋水更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爸，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确定吗？” “不会有错，我都已经调查这么多年了，跟他好多年了，还有他妈妈，是做化妆品的老板，十几年基本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李万明很肯定的说，眼睛只盯着酒杯，不再看李秋水。 李万明的话像是给了李秋水当头一棒，她傻傻的愣在那里，一个字说不出来，呆呆的看着文牟宇，就像是文牟宇才能救她一样。 文牟宇问，“李叔，你怎么那么肯定，杨波他爸就说骗你钱的人？” 李万明深深叹息，“唉，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他爸的关系，以前我们关系特别好，就像跟你爸的关系差不多，都是好兄弟，我们一起包工、一起找活，因为是同姓，所以还拜了把子。” 文牟宇恍然大悟，“对啊，你说姓李我就知道了，我爸常和我提起这个人，只是我刚才以为杨波的爸爸姓杨。” “不是，那是杨波爸妈离婚以后，才改成跟他妈妈姓的。”李万明解释说，“那时候我和他爸找到工程，就会一起去和对方签合同，有时候他签字，有时候我签字，我们都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反正谁签都一样，我们互相偶尔也有走动，我去过他家，他也去过我家。”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为这事，我爸还特意提醒过我，说再好的朋友，在生意上都不能百分百信任，这件事情都成了反面教材了。”文牟宇点头。 “是啊，刚开始我们包工做活，虽然辛苦，但还是赚了一些钱的，有一次工程结束，小挣了一笔钱，为了庆祝，还特意去买了块玉石，请人割开，那人说这玉很好，可以做成两副玉佩，我们就一起做了两条项链和手链，还去庙里请大师开光，秋水身上戴这个就是其中的一副。” “嗯，你这么说，确实……”李秋水这时候才缓过神来，点头，“我是看到过杨波戴的玉和我差不多，大学一开学的时候就看到了，但是我当时想着都在外面买的，估计外型差不多也很正常，没想到是一起订做的。” “是啊，两块玉佩是一块玉石做的，材质一样，只是不同部分颜色深浅稍微不同，另外，我们和那个卖玉石的老板有点交情，所以让他请了最好的师傅打造的玉佩，还留了暗记。”李万明又吃了一口菜，整个人好像都陷入回忆里了。 文牟宇这才点头，“哦，难怪，我就说你看那玉佩怎么能确定秋水的身份，原来有暗记，这我算想通了。” “最后一次，我们接了个大工程，杨波他爸签的合同，等工程完工，他自己就单独去拿了工程款失踪了，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去他家找，结果没想到他们已经离婚了，杨波他妈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警察也一直没有找到他。”李万明面无表情，这些年的苦怕是都习惯了吧。 文牟宇趴过来低声问，“李叔，你是说杨波他妈妈就是靠拿这个钱做生意起家的？” 李万明苦笑着摇头，“那倒不是，杨波他妈妈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一直都在拼命的挣钱，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努力白手起家的，这个我清楚，也是看到她一路走出来的。” 文牟宇又往后靠在椅背上，“唉，李叔，我真觉得不值得，你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白手起家变成大老板了，但是这十几年，你却只是看着她发财。” “我只是想看看逢年过节，杨波他爸会不会来看杨波，没想到，十几年时间，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连杨波奶奶过世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没出现。”李万明摇摇头表示想不通。 “叔，秋水和杨波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文牟宇盯着李万明，“他们现在是情侣，都已经在谈婚论嫁了。” 李万明扭头看着李秋水，李秋水特别想哭，眼睛前一片模糊，心底是快要崩溃的情绪，看到女儿难受，李万明很心疼，但他只能叹口气，“我看出来了，所以才跟着秋水，想找点线索，没想到走近以后就觉得她和你王姨一个长相，又跟了几次，终于有天发现了她的手链，所以……” 李万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秋水，这样的家庭，你就不要嫁了，另外找一个好人家吧。” 李秋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这个十几年没见过的爸爸，这个人的出现，仿佛只是一个久违的称呼，没有更多的记忆，似乎也没有感情，特别是今天用这样的方式见面，让人不知道是惊喜还是痛苦。 最主要的是李万明带来的新消息，是那么真实，又那么令人不敢相信，不好的预感一阵阵朝李秋水的头顶袭来，从来没感觉这么累过，这个思念了十几年的父亲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生活里的平衡。 文牟宇看李秋水已经痛苦到撑不住了，问李万明，“李叔，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李万明轻轻挥挥手，“先送秋水回去吧，她心里难受。” 文牟宇找了代驾，先送李秋水回家，在小区外面，文牟宇关切的问，“秋水，你没事吧，要我送你上楼去吗？” 李秋水摇摇头，看李万明，“爸，我先回去了。”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秋水她没事，李叔，你也别担心，她很坚强的，这些年上学、上班也受了不少苦，都是自己挺过来的，我送你回去吧。”文牟宇看李万明心疼的眼神安慰道。 李秋水欲哭无泪，心底压力突然爆表，打开包，胡乱的翻着，心里乱成一团麻，连钥匙也找不到，只好使劲拍门，带着哭腔，“小婉，小婉，开门。” 张小婉听到炸雷一样的拍门声，吓得跳起来，听到是李秋水，骂骂咧咧的去开门，“你去哪儿了，大晚上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还说等你吃饭，我等不了都先吃了，不对，你这是干嘛了？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炸掉爱情和工作 李秋水几乎是扑进门的，趴在沙发上，想哭，哭不出来，“小婉，我命好苦哇，小婉，我苦哇。” “这又是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吗，遇到什么事了，怎么魂都没有了？吃饭了没有？”张小婉不断的问。 李秋水什么也没回答，只是一个人念念叨叨，“唉，可能这就是我的命，我命苦啊。” “你是一个大学生，是学哲学的大学生，命运当然是靠自己创造和改变的呀，现在不是比以前过得好吗，工作有了，也升职了，工资也涨了，男朋友有了，还谈婚论嫁了，你说说，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抱怨命苦的？”张小婉不明白李秋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李秋水翻身过来，眼睛盯着天花板，腿长长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像个死人一动不动，一字一顿的说，“我以前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什么都可以改变，现在才知道这是理想主义。” “谁惹到你了，怎么会冒出来这么悲观的论调，你一向都是阳光的积极的，至少现在你的生活比在大学时期的那几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只会越来越好。”张小婉坐在沙发前面的地上，一只手搭在李秋水身上。 “咳，这些都过去了，我现在又要重头来了。”李秋水还是望着天花板没动。 “怎么了，是不是和杨波吵架了？或者是杨波他妈妈又骂你了？告诉你，不要太软弱，不然还以为你好欺负。”张小婉皱了皱眉头。 “都不是，是今天，我找到……我找到我爸了。”李秋水说完眼泪就大滴大滴的顺着眼角流出来，有些淌到耳朵里，她也不管，终于哭出来了，心里刚才一直憋得慌的那股劲儿才慢慢得到释放。 张小婉扯了两张纸巾按在李秋水脸上，“那你哭什么啊，这不是好事吗，你们不是一直找了他十几年吗，找到了应该高兴。” 李秋水猛然翻身坐起来用纸巾按着脸嚎啕大哭，哭了一阵才断断续续的说，“十几年，就只有一个称呼，连记忆都是模糊的，好像没有感情也没有爱，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我爸，心底好像是冷漠的，也不激动也不难过，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那样，是真的陌生。” 张小婉表示理解，“我觉得很正常，不管是谁，人都是相处才会亲，你们都十几年没见过，见了面陌生也是正常的，以后慢慢就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吃饭了吗，给你留饭菜了。” “我吃过了，谢谢，”李秋水摆摆手，“可是我难过的不是这个，陌生感只是一颗意外的小子弹，但是我爸今天送了一颗大炸弹给我。” 张小婉朝天吐一口气，“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点，恕我天资愚钝，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可以说仔细点吗？”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爸在工程上被骗走很多钱嘛，对不？”李秋水拿掉纸巾，眼睛都已经哭红了，又开始不断的擤鼻涕。 张小婉顺手把垃圾桶拿过来放在沙发边给她丢垃圾，自己也赶紧从地上爬到沙发上，“对啊，你说过，好像大一的时候就告诉我了。” “我爸这些年之所以失踪就是为了找到那个罪魁祸首，对吧。”李秋水又问。 张小婉点头，“嗯，没错，你是这样和我说的，毕竟不是小数，你说了，小一百万的钱，你爸妈为此把家里的存款全部赔上了还差很多很多。” “嗯，是啊，”李秋水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做了一个深呼吸，“呵呵，你知道我爸他要找的人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张小婉递给她一杯水，“你不吃饭，喝点水吧。” “是杨波他爸！”李秋水抛出最后这个重磅炸弹。 “什么？杨波他爸？”张小婉被吓了一跳，这真是个大炸弹啊，“天啊，难怪你哭成那个样子，啊，我去，现在事情突然变得很复杂了，对不？本来还担心你嫁过去以后被欺负，现在的问题是连被欺负的机会都没有了，对吧？” 李秋水红着眼睛点头，“是啊，你说说，我现在还能和杨波无所顾忌的牵着手走进婚姻殿堂吗，我还能在他妈妈公司里上班吗？” 张小婉同情的看着李秋水，“原来你是真的命苦啊，唉，苦命的娃，这个炸弹眼看就要炸掉你得来不易的爱情和工作，是挺为难的，一边是爱人，一边是父母。” “对啊，你说我是不是太难了。”李秋水的泪水又掉下来。 “对了，你妈才是最想找你爸的，为了你爸，她独自抚养你长大，独自还债，一个人守寡十几年还在等他，你妈知道了没有？”张小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唉，我还没和她说，我没办法讲，放心，文牟宇会给她打电话的。”李秋水全身发软，虚弱极了。 “算了，那你别想了，这事对你打击太大了，事情总会过去，你早点休息，去睡吧。”张小婉心疼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点点头，把手机关了，她不想和任何人取得联系，大约是心累到极限，整个人昏昏欲睡，也不洗漱，直接飘悠悠的到了房间趴在床上就睡了，一分钟时间就睡死了，张小婉给她身上搭了一块厚毛巾被就摇着头走开了。 王菊花在家累了一天，正打算洗脚睡觉，就接到文牟宇的电话，她立马给李秋水挂电话过去，谁知道女儿已经关机。 整个晚上，王菊花都是睁着眼睛看床顶的蚊帐，无法入睡，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去买票坐车往城里赶，文牟宇也知道她必定会很早就来，直接在第一班车到站的时间在车站外面等着了。 王菊花出站正准备打电话给文牟宇，就看到他在站外等着，大步走过去，“牟宇，你这么早咋在这儿，是等我？” “嗯，王姨，我知道你肯定是第一班车就会过来，所以过来等你，怕你着急。”文牟宇点头。 王菊花欣慰的点头，但是实在笑不出来，“谢谢你，牟宇，真是个好孩子。” 第二百一十二章 咽不下这口气 “嗯，上车吧，”文牟宇指了指几百米外的地方，“我车在那儿。” 到车上，文牟宇又拿出一袋吃的递给王菊花，“王姨，你那么早，肯定还没吃东西，先垫补一下，有面包、牛奶，还有些别的，随便吃点吧，我现在带你过去找李叔。”他很清楚现在要是带王菊花去店里吃东西，她肯定不干，一刻也不愿意耽误，所以贴心的提前买了些吃食。 “我吃不下，不想吃。”王菊花坐在副驾驶，抱着文牟宇给的袋子。 “不行，你必须吃，不吃我不带你去，就是怕路上耽误你，才你给买现成的，你要是不吃，秋水都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眼看文牟宇没有要开车的意思，王菊花无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开始啃起来，“好，我吃，开车吧，辛苦你了牟宇。” “好勒。”文牟宇点头启动了车子，朝李万明的住处开去。 文牟宇将王菊花带到地方，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还是红砖外墙，应该是八十年代建成的，和周围到处都是几十层的电梯房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都是五层或者六层的步梯房。 人倒是挺多，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本地的老人或者外地的租户，文牟宇带王菊花穿过两道大铁门，来到比较靠后的一栋楼，两人开始往里走，才走到一楼，文牟宇指了指二楼左侧的一道门，“喏，王姨，就这间。” 话音刚落，王菊花突然发了疯一样冲上楼梯，大力踢门，“李万明，你这个混蛋，李万明，你这个混蛋！” 李万明当然做好了准备，早早就在沙发上坐着等王菊花的到来，听到声音就赶紧起身开门，还念念有词，“菊花，你轻点，门都要被你踢坏了。” 隔壁邻居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开门探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文牟宇赶紧不好意思的抱拳点头，“没事，没事，两口子闹矛盾呢，打扰了。” 邻居没说话，翻了一个白眼又把门砸上了。 王菊花进门就开始雨点般的拳头往李万明身上招呼，边打边哭，边打边骂，李万明各种躲闪也躲不开，文牟宇拉了几次居然都拉不住，只能站到中间用身体挡住李万明。 王菊花眼看都打不着，气愤的转身把李万明小租屋里能摔的东西都使劲摔在地上，摔得稀巴烂，摔完了地上一片狼藉，她叉腰站着喘气，瞪着李万明，但是还不够解恨。 李万明低声问她，“菊花，你疯了？坐，坐。” 王菊花刚才发泄完了，现在也不哭了，还有点抽泣，“我倒是希望自己疯了，疯了才好，我是都被你气麻木了，十几年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看看你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 李万明从文牟宇背后走上前来，倒了两杯茶，尴尬的笑着，“来，菊花，消消气，喝茶喝茶，来，牟宇，叔让你见笑了，喝茶喝茶，嘿嘿。” 王菊花坐下，没好气的瞪了李万明一眼，将茶杯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李万明讨好的坐在她旁边，“好了，别生气了，我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嘛。” 王菊花气得发抖，“你这是咽不下这口气吗？你是咽不下你自己，你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你的老婆和孩子，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无用。” 文牟宇听这话有点过头了，赶紧劝，“王姨，别说了，李叔也有他的苦衷。” 王菊花不理，继续说，“李万明，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还算不算一个男人？十几年时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音讯都没有，你看看你眼前的牟宇，你看看他过的什么生活，你再看看秋水过的什么生活，你回去看看牟宇他爸，在好好看看你自己，你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步出来一起打天下的，牟宇他爸已经是响当当的大老板了，你呢，你现在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十几年的光阴都花在找人上，你值吗？你当年的锐气上哪儿了？” 李万明低下了头，什么也不说。 文牟宇赶紧说，“王姨，行了，现在人找到了，你就消消气，别说了。” “那个家，你要回就会，不回拉倒，现在你也不用躲着我了，我也不会再找你了，随便吧。”王菊花忽地站起来，说完就朝外走。 “李叔，李叔，你听我一句，人，不要再找了，回家吧，钱，不丢都已经丢了，我们从头再来，你看把王姨给气得，这些年她们母女也不容易。”文牟宇低声而且快速的对李万明说，说完赶紧小跑着出去追王菊花。 王菊花回头看到文牟宇追上来，问，“牟宇，什么情况，秋水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昨天就关机，我刚才打了还关机，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我知道的，没事，你别管她了，我送你去车站？”文牟宇摇摇头不想说。 王菊花一看不对，不乐意了，“怎么，秋水的事情你还瞒我？我可是她妈！” “主要是说了怕你生气，你能保证不会生气吗？”文牟宇无奈的看着王菊花。 “你说吧，我现在还怕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今天的事情更让我生气的？快说吧。”王菊花开始着急。 “好，那，王姨，你要有心理准备，一定要压住火气。”文牟宇再打了一针预防针。 “嗯，说吧，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磨叽了？”王菊花点头。 文牟宇无可奈何的摇头，“唉，王姨，李叔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杨波的爸爸。” “你说什么？”犹如平地惊雷，王菊花吓得停住了脚下的步伐，非常吃惊的看着文牟宇，“你说杨波的爸爸就是那个大骗子？而且秋水已经知道了？” “对啊，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叔就交底了，还说让秋水不要嫁进这样的家庭。”文牟宇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王菊花，王菊花才又开始走起来。 “我天，这个李万明，真的就是一头猪啊，愚蠢无比，”两个人上车，文牟宇往车站开，王菊花生气得不行，“他这是要毁掉秋水的幸福，说实话，我觉得杨波这孩子不错，温文尔雅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怎么会是骗子 “嗯，我知道，秋水很爱杨波，从大学开始，他们两个人分分合合也有四五年了，现在好不容易走到谈婚论嫁，又出来这样的消息，对她打击肯定很大，现在她也没有办法再去面对杨波了。”文牟宇盯着前方。 “行吧，事情到这步，也没办法了，那我就不去看她了，看到我也是增加伤感，秋水咋那么命苦呢，你有空多去看看她，劝解一下，她听你的，她和杨波的婚事八成是要黄了，估计保不住咯，苦命的孩子。”王菊花越说越心疼，忍着心底的痛说。 “嗯，我会的，放心吧，王姨，”文牟宇点头，“你也不要难过了，秋水会挺过去的。” “还有你李叔，我气头上说话不好听，你回头帮我劝劝他，人找不到就算了，叫他回家，重头再来。” “嗯嗯，好的，我会的。” 王菊花带着太多的伤楚一个人独自回家了，老公找到了，不肯回家，女儿婚事估计要告吹了，一路上她真是欲哭无泪。 杨波这几天都在地州市联系业务，给秋水打电话是关机的，又发了微信一直没得到回复，有点着急，生怕出什么事，只能找张小婉。 “小婉，秋水怎么了，连续几天了，电话都关机，发信息也一直没回过，她没事吧，我打电话去公司，人家也说她没去上班，生病了吗？”电话刚一接通，杨波就急不可耐的一串问题问过去。 电话那端，张小婉沉吟了一会儿，“额，杨波，是这样，你和秋水的事情可能成不了了。” “什么情况，不是好好的吗，都见了家长了，我看阿姨对我也挺满意的，为什么突然又说不成了？秋水什么也没和我说啊，突然就联系不上了，小婉，到底怎么了？”听到小婉的说辞，杨波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实在想不出能因为什么事。 “我觉得你别问了，等秋水冷静一段时间，看她怎么说。”张小婉不敢说出真相，怕杨波受不了。 “到底怎么了，你是想急死我吗，秋水不接我电话，还不上班，你又不说，你们这是要干嘛呀？是阿姨对我有意见？”杨波简直要疯了。 “哎呀，不是，和她妈妈没有关系。” “好了，小婉，到底什么事情，你赶紧说吧，不要绕弯子了，直接说，我一个大男人，不管什么结果都可以承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过了好久，张小婉才说，“行，杨波，我问你，秋水她爸工地被骗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啊，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嘛。” “她爸就是为了去找那个骗子，一直找不到，感觉没脸见她们母女，所以就失踪了。” “嗯，这个我也知道，是很多年都没见到人了，可是，这件事怎么会影响秋水和我的关系呢，你说清楚点。” 张小婉清了清嗓子，“就在前几天，秋水找到她爸了。” “那是好事啊。”杨波还是一脸问号。 “可是，她爸说……”张小婉迟疑着，“呃，秋水她爸说那个骗他钱的人，呃……就是……就是你爸。” “秋水她爸弄错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杨波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想着就不可能是自己老爸，一口就否定了。 “反正我是搞不清楚，秋水也没和我细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啊，这件事你最好问问你妈，估计她应该知道吧。” “不一定，他们都离婚好多年了，这些年我一次都没见到过我爸。” “但愿是搞错了，你们两个人分分合合好几年，也不容易，但是秋水说有一样东西是这件事的证据。” “证据？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和秋水都有一副差不多的玉佩项链和手链？说那就是你爸和秋水她爸一起买的，还找大师开过光。” 听到玉佩，杨波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他见到过李秋水的玉佩，确实看起来材质、款式和自己的都差不多，但是一直没多想过，觉得这些饰品买到一样的很正常，但如果真是张小婉这个说法，事情完全有可能是真的。 “好，小婉，我知道了，我去搞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挂了。”杨波说着就挂断电话，急匆匆的开车赶往公司总部。 一路上，杨波心急如焚，他很清楚李秋水这几年是多么不容易，上学期间还要勤工俭学，上班了还要在周末去做家教，都为了挣钱帮家里还债。 但是如果李秋水家的处境真的是他爸造成的，那，他们之间的这条鸿沟恐怕真的是过不去了。 “杨波，你有事？怎么急成这个样子了？”看到满脸焦急的儿子推开办公室门走进来，杨总就问。 “有，我想问一些关于我爸的事情。”杨波坐下喝了一大口水，急乎乎的说。 杨总走过来关上门，坐到杨波身边低声问，“这么多年了，都没听你提起过他，今天这是怎么想起来问了，发生什么事？” “你们离婚太早了，我对我爸基本没什么印象，我就问一下，你觉得我爸有可能是骗子吗，骗别人很多钱那种？” 杨总笑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大事，就这啊？放心吧，不会，我和你爸离婚是我们自己性格上合不来，但是他的人品没问题，怎么会是骗子，不会的。” “那你们离婚是因为什么？”杨波松一口气，但还是想问清楚。 “那你们是为什么离婚的呢？” “其实，也没什么为什么，你爸人品没问题，我们中间也没人发生原则上的问题，不是出轨，也不是不爱，那时候你还小，才小学，身体不好，天天生病，孩子生病了，大人的情绪都是很烦躁的，就为你生病的事情天天吵架。”杨总的脸上没有悲喜，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都淡了。 杨波缩着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妈妈，“不会吧，就因为我生病吵架，你们就离婚了？” “你病得很重，需要做一个大手术，当时国内还做不了你的手术，需要到国外去，手术如果成功，你就跟正常人一样，如果不做手术，你可能活不了多久。” 第二百一十四章 真相浮出水面 “那后来呢？”杨波仰头看着妈妈。 “当时，我的生意也没这么大，挣的钱不多，你爸是在工地上自己包一些工程来做，赚的钱基本都花在你身上，最气人的是他居然相信迷信，花了一万多块钱去给你定做了一套玉佩项链和手链，说是你戴在身上可以消灾去病，还说是另外花钱请大师开光的，明明是急等着用钱的时候，手术费都还不够，他一万多块钱居然就这么随便花出去了，我一生气，一冲动，就和他离婚了。” “就为了一万多块钱就离婚？”杨波惊诧得下巴都要掉了。 “呵，儿子，你以为那时候的一万块是现在的一万块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这钱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处，算了，不说了。”杨总冷笑一声。 “好，那你说的玉佩就是我戴的那一副？” “对啊，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到底想说什么？” “那我后来戴上玉佩病就好了？” “废话，你是不是傻了？学你爸？戴玉佩能治病？你的病当然还继续着，我们离婚有些时日了，你爸有天突然来找我，给我一大笔钱，说是包工挣的钱，让先给你看病，我就马上带你去国外做了手术，再晚，你的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那你就没有问问我爸那笔钱从哪里来的？”杨波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就装在一个包里面，拿过来放在我桌子上，说给你看病，说完就走了，当时我都没看，都不知道包里有多少钱，从那以后他就从这个人间消失了一样，你手术成功，我本来要给他打电话，都已经空号了，离婚以后我也不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杨总的表情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解脱。 “那，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有，警察来过，但是说的都是他工程上的事情，反正我们是离婚了的，而且我也不清楚他工程的情况，他们问问就走了，也没说到底找他做什么。” “我爸给的钱全部都用来给我做手术了？” “那倒没有，做完手术，还剩一部分，我就把这钱拿出来和文丽的妈妈一起合伙做生意，文丽她妈妈生意很大，她带着我、帮着我，后来我的生意才做大的，一直到最后我成立了这个公司，我们才独立的，这些你应该都知道的呀。” “原来是这样！”杨波满心的颓丧已经无法抑制。 “对了，我问你，李秋水到底什么情况，假也没请，已经几天都没来上班了，手机还关机，这儿媳妇还没过门，就开始端架子了？”杨总有些不满。 “工作上的事情，你尽快安排人顶上吧，短期内她不会来上班了吧。”杨波低下头深深叹一口气。 “啊？不是上得好好的嘛，她那个流动美容院也搞得不错，出什么事了，说不上就不上？”杨总诧异。 杨波低下头，“别问了，妈。” 杨总虽然有千言万语想问，但是看到儿子的表情，也不忍心继续问，想着年轻人谈恋爱难免会出些问题，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会好，所以，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和妈妈聊完以后，杨波丧气的离开公司，他已经可以肯定，李秋水的爸爸所说非虚，时间、事件等等都对上号了，他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的疼痛和难过。 大学期间，李秋水很多时候都在啃干馒头，周末、节假日、甚至每天下课以后，都要出去勤工俭学，就连每学期拿到的奖学金都要寄回家还债，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生这个该死的病，如果不是爸爸为了给他治病卷走了工程款，那么，李秋水就不会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 可笑的是，那时穿着名牌、开着好车的他，还特别心疼和同情李秋水，还想去救济她，现在才发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李秋水受到这巨大的打击，要死不活的躲在小屋子里一个多星期，还好，时间是良药，今天她总算能强打起精神，跑到厨房自己做饭吃。 张小婉下班回来，看到李秋水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简直是意外的惊喜，不禁感叹道，“哎哟，秋水，都多久了，今天你总算出来见见天日了，天天呆在屋子里睡觉、吃外卖，我看着都害怕，我看你精神不错，一会儿外卖出去吃宵夜，烧烤怎么样？” “就我们两个人，也没什么意思，还是不去吧，好懒啊，没精神。”李秋水懒洋洋的。 “那我把陈牧耶也叫上，人多，热闹。”张小婉想无论如何也要把李秋水拉出去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不然时间长了，真的会出问题。 李秋水摇头，“不想去，你们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我去做电灯泡？不！” “少来了，以前你和杨波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经常给你们当电灯泡的吗，现在轮到你了，不够意思。” 李秋水嘟着嘴巴，满脸委屈，“小婉，不要提他好不好，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了，有毒。” “哦，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提，不提，我保证。”现在不管李秋水说什么，张小婉都让着她，“那我再把文牟宇也叫上，我们几个人好好热闹一下。” “叫他干嘛呀，好烦的，他话多。”李秋水不乐意。 “叫他买单啊，文牟宇可是土豪，肯定让他买单啊，你也知道，我家陈牧耶没有钱，你总不能让我买单吧？”这是一个合理的借口，张小婉知道大约也只有文牟宇才能让她稍微高兴点。 李秋水知道张小婉也是为自己好，虽然不情愿出门，但是也不想太驳掉她的好意，只好点头，“随便吧，你爱叫谁，就叫谁。” “那说好了，我让文牟宇开车来接我们，他的车坐着舒服，空间还大。”张小婉说完就始打电话联系陈牧耶和文文牟宇，挂掉电话就开始整理发型、化妆，还不忘转头招呼李秋水，“你也收拾收拾，不要霉兮兮的样子出门，让大家为你担心。” 李秋水懒散的站起来，“好吧，我洗漱一下，”在镜子前面看了看，“睡多了，我脸和眼睛都有点浮肿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没事，赶紧收拾一下，出门走走浮肿就消退了。” 没过多久，文牟宇打电话来说已经到他们楼下了，李秋水和张小婉走出小区，就看到文牟宇的车已经停在大门口，文牟宇探出头来打招呼。 张小婉笑嘻嘻的走上去，“嚯，文大老板，今天有点帅啊。” “今天有点帅？我一直都帅的好吧，不只是今天，”文牟宇笑笑扭头对副驾驶坐着的班晓红说，“你坐后面去，咋什么都要我提醒，一点都不懂事？” 班晓红不说话，委屈的下车，李秋水拉着班晓红一起坐在后面，瞪了一眼文牟宇，“你那么凶干嘛，要吃人啊？” 文牟宇斜了一下眼睛，“叫她别来，她非要来，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上哪都跟着，烦都烦死了。” “哎哟，大老板果然脾气也大啊，”张小婉取笑文牟宇，再转头上车挤在班晓红旁边，“没事，别怕他。” 车子绕道去接上陈牧耶，五个人一起去了一家河岸边的农家乐，烧烤摊很是热闹，但是由于在河边，环境很好，位置也宽，倒还不显得嘈杂。 “这地方不错嘛，这条河居然还挺清澈，感觉和我们老家的河差不多。”文牟宇夸赞道。 张小婉得意的说，“那当然了，我选的地方不会错，这家环境真的不错，坐在这儿，就算不吃东西，心境也会好起来，对吧？” “嗯嗯，那是。”陈牧耶温柔如水的看着张小婉。 炭火架上，张小婉开始点菜，五花肉、翅中、鸡腿、鸡皮、牛肉片、脑花、茄子、南瓜片、手撕豆腐、生菜、韭菜……又要了一箱啤酒。 十分钟不到，农家乐的老板就把食材都切好拿上来了，他们几个人，有人负责翻菜，有人负责刷油，有人负责倒酒，看到文牟宇也拿过一杯倒好的酒，班晓红就翘着嘴巴，“你还喝酒？一会儿要开车，别喝了。” “你懂什么，还管得挺宽的。”文牟宇没理她。 班晓红不高兴，很小声的说，“我怎么不懂，你又想找代驾，浪费钱。” 文牟宇一听这话立刻火了，怒视着她，“什么时候我花钱还轮到你管了？老子的钱不够用吗？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别不知足！” 班晓红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张小婉赶紧劝班晓红，“你自己多吃点多喝点，别管他，脾气太臭，文大老板不缺钱，别紧张，明天让他给你买裙子。” 不一会儿，就烤出了香味，大家都开始吃吃喝喝，气氛很好，文牟宇又给大家都倒上酒，看李秋水无精打采的样子，他端起杯子，“来，走一个，你不要哭丧着脸，就像死了人一样。”又对着大家说，“来来来，大家一起走一个。” 张小婉也赶紧端起杯子，“对对，秋水，打起精神来。” 李秋水不说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文牟宇翻了一个白眼，“多大点事，哭丧个脸，这么一点事就把你压垮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就还没有翻不过去的坎，高兴点，对自己好点。”张小婉也赶紧劝说。 “来来，我们大家一起向前看，一起努力，喝一个。”陈牧耶举起杯子，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喝完，李秋水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没事，大家放心，我会好起来的，什么都打不垮我。” “你爸已经想通了，现在回家了，”文牟宇对李秋水说，“我和他说好了，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去我爸那儿帮忙，人不用找了，找不到算了。” “他去哪里，和我没有关系。”李秋水负气的说，脸上没有表情，其实心底还是很为妈妈高兴，毕竟她苦等了那么多年。 “你就不要在生气了，虽然李叔把你的事情搅黄了，但是你想想其实也不是他的责任，他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都是一家人，该过去的还是得过去。”文牟宇看着李秋水。 “其实，我生气主要是他一走就十几年，连点消息都没有，但凡有点消息，我妈不至于那么难熬，在我和我妈最艰难的时候他去了哪里？”李秋水越说越气，又喝了一大口酒。 “行了，我都说了，这件事不要去想了，大家都不想要这个结果，但是没办法，”文牟宇喝了一大口酒，“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做生意行了。” 李秋水抬眉看着文牟宇，“你是说，我爸给你爸打工，我还要去给你打工？不干！我们一家人都被你家剥削。” “不不，错了，你不给我打工，你来当老板，来剥削我，我给你打工！”文牟宇笑嘻嘻的说，同时把班晓红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拿开，“喂，你不嫌热吗，吃东西好好吃，靠着我干嘛，你不热，我热啊。” 张小婉趁机取笑班晓红，“你看，你看，一说让秋水去打工，你就紧张了，赶紧黏着，你担心什么，是不是觉得秋水没男朋友，怕她抢走你的文牟宇？” 被看穿的班晓红瞬间红了脸，“没有啊，没有啊，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张小婉才不会放过她，哈哈大笑起来，“没有？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脸都红了，瞒不住了！” 文牟宇看看班晓红，也跟着笑起来，“哈哈，张小婉你别笑了，她就那样，小肚鸡肠，改不了了，我们喝酒，别理她。” 陈牧耶突然说，“其实，我觉得，秋水你和杨波，你们确实是真心相爱，不应该受到父辈的影响，等过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了，我们再把杨波一起约出来吃饭，好好聊聊。” 张小婉高兴的眨眼睛，看来陈牧耶还是挺上道的，知道今天的主题是什么，“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每家其实都有不同的矛盾点，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你和杨波的感情一直很稳定，这次只是外界强加的力量把你们冲散了。” 班晓红一般不说话，听到陈牧耶和张小婉的话，也赶紧附和，“对对，我也觉得你和杨波特别般配。” 张小婉斜眼看着班晓红又笑起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倒是觉得秋水和文牟宇也挺般配的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他不是我的归属 看到班晓红紧张的样子，李秋水也忍不住笑起来，“好了，小婉，你就不要拿她开涮了。我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毕竟，这件事情对我家影响非常非常大，对我妈对我都是很大的伤害，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也不可能说过去就过去，现在大家会很尴尬，杨波更加尴尬，以后再说吧，谢谢你们的好意。” “我不同意你们的观点，两家父辈都已经那样了，他们结婚了会幸福吗？难道两家人不来往吗？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庭的组合，我看还是算了，杨波那小子我也看不上，窝囊，世上也不止他一个男人，为什么非要在一起，人哪，就是讲缘分，他们两个人就是没有缘分。”文牟宇嚼着菜不屑的说。 很难得李秋水点头同意了文牟宇的观点，“是啊，我也觉得，无论是我还是杨波，都很难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只能让时间去冲淡一切，至于以后，我也没想那么多，看以后的缘分吧。” “好吧，只要你不把这事情卡在心里，我们也不劝你，现在说什么也是假的，但是你们两个人要是真的有缘分，说不定未来的哪一天，你们一笑泯恩仇，一醉解千愁也说不定的。”张小婉也点头。 李秋水放下筷子，看向哗哗流动的小河水，“唉，也许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可能杨波并不是我的归属吧，我们有缘无分。” 文牟宇鄙视的哼了一下鼻音，摇摇头，“哼，现在年纪轻轻的，整天就想嫁人，本来我以为只有班晓红这样的女人才想早早嫁人，没想到，你李秋水也是一个样，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吗？你现在和班晓红是同类的女人了，唉，没追求。” 李秋水伸手就给了文牟宇一掌，“你！” 班晓红倒很高兴，“哈哈，现在我和秋水姐一样厉害了，都已经是同类了。” “不是你和她一样，搞错了，”文牟宇对班晓红翻了一个白眼，“是她和你一样，都变成蠢猪了。” “人的一声就是爱情和事业最重要，”陈牧耶说，“爱情呢真的要看缘分，缘分到了就可以携手到老，缘分不到说什么都白搭，事业呢，靠我们自己去奋斗就好了，我们来到世间一会，就应该努力留下自己的脚印，尽量不留遗憾。” 张小婉举杯，“来，为了我们不留遗憾的青春，为了我们的事业和爱情，大家干杯。” “好，我们一起努力，”李秋水和张小婉碰杯，“我现在失业了，房租费我看我就暂时不交了吧。” 张小婉笑嘻嘻的，“话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为了你的前程，我不能害你，房租费你还是得交，至于怎么交，你自己想办法。” “我房子宽，还有两间空房，去我那儿住，我不收房租，随便你住多久，一辈子都行。”文牟宇豪爽的说。 班晓红一听这话，顿时紧张到死，但是有了刚才的经验，不敢再说什么，而是马上黏上去，把头死死靠在文牟宇肩膀上。 张小婉又忍不住笑起来，“唉，文牟宇，你就不觉得李秋水的存在，对班晓红来说是一颗巨型炸弹吗？” 陈牧耶看不下去，戳了一下张小婉，“够了，班晓红胆小，你别再吓她了。” 文牟宇对李秋水说，“李叔之前租的那个房子，东西已经被王姨全部砸得稀巴烂了，你爸走的时候说让我们去帮着收拾一下，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就扔了。” “我懒得去，不想管，你去就行了，你看着处理吧。”李秋水没好气。 张小婉吐一口气，“秋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看一下，虽然你对你爸只是一个模糊的记忆，目前你们也没多深的感情，但再怎么样，他也是你亲爸，忘掉你生活上吃的苦吧，再难，你也长大了，大学也毕业了，不要为那些事情再生气了，没必要。” 文牟宇点头，“是啊，多吃一口饭，少吃一口饭，最终你不是都好好的长大的，就算是后爹都要认，何况是亲爹呢，明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李秋水不再说话，文牟宇就当她是默认了，反正不管任何借口，他都必须让李秋水多出去走动，不上班呆在家里，天天想那些破事，要不了多久人都傻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文牟宇就到小区门口接上李秋水，两个人一起去了李万明之前租住的小区。 看着那个老旧小区，处处是红砖房，再对比一下自己租住的张小婉那个高档公寓，李秋水无来由的心疼，“这就是他之前住的地方？” 文牟宇拿出钥匙打开门，点头，“对，就这户。” 房门打开，李秋水走进去转了一圈，这是一套没有装修的一室一厅，面积很小，地面是水泥地，墙面还是老旧的涂料粉刷，到处崩开一些脱落的粉壳，斑驳。 不过屋子虽小，却很干净，水泥地面拖得发亮，床上的被套、枕头也很干净，再去卫生间看了看，里面连个洗衣机都没有，只有一套扫帚和拖把。 李秋水揪心的去了那个很小的厨房，和她想的一样，果然没有冰箱，用砖块和木板搭起的简易灶台上只有一个煮饭锅一个炒菜锅和一副简单的碗筷，旁边一个很旧的碗柜里放着一朵已经蔫了的圆白菜和两个土豆。 李秋水鼻子发酸，就这样艰苦条件下数年如一日的找人，真的值得吗？但是不管值不值，都看出来父亲的决心或者悲哀。 李秋水忍着眼泪走到小客厅来，之前的碎片已经被打扫过了，好多玻璃渣子都在垃圾痛里明晃晃的躺着，李秋水问，“这些都是我妈砸的？咳，倒是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嗯，没一样值钱的，这屋子不但小还破破烂烂的，这些年也是够憋屈了，把它收拾一下，交给房东，事情就算完成了。” 李秋水又转回卧室去，把被子打开看了一下，“算了，这被套就旧成这样了，不要了，床单也破了两个洞，都扔了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要了，不要了，应该也没什么东西需要留着，”文牟宇说着打开了床头一个老旧的木柜，里面一个扎紧的塑料袋子有些显眼，他随手打开看，“喔，秋水，你看，好多资料啊，这些应该都是你爸找人的资料，还要不要？” 李秋水歪过头来，伸手，“呃，我看一下。” 她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床上，坐着开始翻找，好多都是之前工地上的一些材料付款收据，有些是别人打的收条，看名字是村里人，那应该就是原来跟着李万明一起的工友吧。 还有好多杂七杂八的资料，纸页都泛黄了，文牟宇也跟着翻，他在几张纸中找到一张照片正在看。 李秋水伸手将照片抢过来，“还有照片？我看看。” 文牟宇点头，“我估计，照片里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骗子，应该就是杨波他爸爸，你别说，杨波和他眉目间还是挺像的。” 李秋水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突然说，“不对，这个人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文牟宇打趣道，“我也估计你见过，想当人家的儿媳妇，偷偷在梦里见的吧。” “不是，不是，你别开玩笑，牟宇，这人我应该真的见过，别闹，等我想想，”李秋水又将照片远看、近看、各个角度看，突然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对了，我知道是谁了，果然见过。” 文牟宇不相信，“吹牛吧，你爸找了十几年都找不到，你在哪见过？错觉吧，毕竟杨波和他有些相像，你看着熟悉不奇怪啊。” “不是，牟宇，我真的见过他，”李秋水把照片递给文牟宇，“只是你猜不出是在哪里见过，就是我去补课的学生陈可可家，他家别墅里就住着这个人，不过真人比照片上老很多，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看出来是同一个人。” “就是上次我们陪王姨一起去找你爸的那个别墅区？”文牟宇明明知道，还是忍不住一定要问清楚。 “对，就是那个别墅区。”李秋水郑重的点头，面无表情。 “嘶，你以前那个老板和杨波家是什么关系，人怎么会在她家？是不是你认错了？”文牟宇还是觉得这个结论不太可信。 李秋水冷笑一声，“呵呵，我以前的老板李总就是杨波的姑妈，亲姑妈！” “奥，如果是这个关系，那就应该不会错了，也就是说李叔要找的这个人是陈小帅的舅舅？”文牟宇也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陈可可一直告诉我，楼上住的是她大舅舅，亲舅舅，但我从来没往这地方想过，而且他很憔悴很苍老，真的看不出和杨波相像，不过看了以前的照片，突然就看出来了，你说奇怪不，难怪他坐在客厅从来不开灯，其实，大概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不然，早也应该认出来了。”李秋水分析道。 “要是你说的这样，人应该不会错了，现在这个问题不是更加复杂了吗？”文牟宇也皱起眉头，“这事，要不要告诉你爸？” 李秋水茫然的摇着头，“我也不知道，等我想想吧。” “他们家人，我是一个不喜欢，但是实话实说，你以前那个姓李的老板确实对你还是不错的。”文牟宇看着窗外。 “对，”李秋水点头，“这个确实如此，除了我妈，真的就李总对我最好。” “这个男人，是李总的亲哥哥，李总对你很好，但是她哥哥是你爸辛苦找了十几年的男人，是你家走入绝境的罪魁祸首。”文牟宇收回眼光，看着李秋水。 “对啊，这样真的很为难，如果，不说，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我妈，如果，说了，铁定我们两家要打官司，那以后就真的变成仇人了。”李秋水叹一口气。 文牟宇斜眼，“呵，你这是对杨波还没死心！” 李秋水瞪眼，“我说东你说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什么意思啊，不抽你，你不舒服是不是？” “这个问题很严重，反正我站在你的立场，你让我说我就说，你不让我说，我就给你保密，听你的，你自己拿主意吧。”文牟宇永远都是最为李秋水着想的。 李秋水没说话，看文牟宇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她很清楚，这是对她最好的人。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不要的东西都打包带出去扔了，文牟宇就只把那一袋资料拿走。 晚上，张小婉到家，“秋水，你这两天不是精神好点的么，怎么现在又开始愁眉苦脸了，我说啊，你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调整一下情绪，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生活总还是要继续。” “不是，现在又有了新的麻烦事，我也是快被折磨死了。”李秋水想挤出一个笑容，无奈实在挤不出来。 “新的麻烦事，怎么回事？”张小婉缩着脖子。 “现在我知道我爸要找的人躲在哪里了，唉。”李秋水手足无措。 “你找到了？你怎么找到的？”张小婉一脸懵。 “唉，就在陈可可家别墅里。” “呵，我就说嘛，好好的一个别墅，怎么被你说得跟个鬼屋似的，原来里面还真的有‘鬼’啊！”张小婉瞬间反应过来。 “所以啊，我现在发愁的要死，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爸？”李秋水无力的闭上眼睛，不敢想象后果。 张小婉也犹豫了，“是啊，你这个问题真的有点为难啊。”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想了半天，怎么做都是错，不告诉我爸，对不起他，告诉吧，我和杨波永无退路了。”李秋水双手捂着脸，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样吧，我问问陈牧耶，毕竟他是律师，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办法，你等一会儿。”张小婉说完就立刻给陈牧耶拨了电话过去。 挂掉电话，张小婉也开始有了点信心，“陈牧耶说，你们两家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经济纠纷，如果你爸不追究的话，可以不用走法律程序，你们两家坐下来私下协商一下也是可以的，这样对你肯定好一点，事情解决了，你也能有台阶可以下。” 第二百一十八掌 死了这颗心 “不光是经济纠纷吧，他这也是犯罪。”李秋水眼底都是红血丝，看着张小婉。 张小婉愤怒，“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是犯罪，但是你现在只能这个办法解决呀，他是把钱卷走了，但是欠款你家一直都在还，所以，其实对其他人，你们只是欠债，也没说不还，主要损失的是你家，这钱都变成你们的债务了，如果你家不追究，别人谁会管呢？” “如果可以这样处理，当然是最好的。”李秋水点头。 “对啊，这事情，你从中间调节撮合一下，争取达成满意的结果，”张小婉拍拍李秋水的背，“我知道，如果为了爱情，你把这事情藏下了不告诉你爸，这就会变成你心里永远的痛，可能，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再想想吧。” “嗯，估计也只能这样了。”李秋水鼻头发酸，点了点头开始给文牟宇打电话。 “喂，牟宇，我决定了，这事情不能瞒着，最终纸也包不住火，还是得给我爸说，但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你看看，你帮我想办法，是给我爸说还是给我妈说，怎么说，这些都由你来决定，这事就拜托你了，关键一定要稳住我爸，争取这事情私下协议完成。” 文牟宇对李秋水从来有求必应，电话那端一口答应下来，“好的，我这就给王姨打电话，放心吧，我给他们说，你别有压力，好好睡一觉。” 文牟宇的电话打过去，对于李万明和王菊花来说无疑是个巨大威力的炸弹，特别是李万明，整晚就没有合过眼，兴奋、激动、愤怒、解脱，各种情绪兼而有之，一大早就带着王菊花赶往省城，联系上文牟宇和李秋水。 文牟宇接上李秋水，再去车站接上他们，四个人去了一家早餐店，边吃边聊。 虽然才回家没多久，李万明却已经和上次李秋水见到的样子产生了巨变，大概是终于放下了心里的负担，终于和家人团聚，刮干净胡茬，理了发，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一看就是王菊花刚给他买的，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也看起来没那么苍老了。 他往前探了探身体，“秋水，你真的可以肯定，他就躲在那栋别墅里？会不会弄错？” “之前其实我见过他几次，但每次都是远距离看一眼，而且客厅也不爱开灯，所以都没看清，但是后来有一次我和他近距离说过话，我感觉应该不会错。”李秋水想了想说。 “其实，”李万明似笑非笑，“我之前怀疑过他可能就住在那个别墅区里，为此，我还去当时打工的老板家帮忙看家，在那个别墅区住了好几个月，但是一次也没看到过他出现，时间长了，我也就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所以放弃了。” “嗯，他好像确实不出门，每天就呆在楼上一个房间里，要么就在书房里看书，所以我去上家教都是在学生的房间里，而不是在客厅或者书房。”李秋水点头。 李万明用纸擦了一下嘴角，手有些微发抖，“呵，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这是命啊，等我都放弃了，觉得没有希望了，没想到他却突然出现了。” 看到李万明很激动的样子，文牟宇赶紧说，“李叔，你先平静一下才好，别太激动，接下来，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李万明突然一拍桌子，气愤的大声说，“没什么好商量的，马上报警，然后准备材料，把他抓起来，这是他自找的，不能怪我，这些年我怎么过的他知道吗？” 旁边几桌的人都投过来诧异的目光，大家齐刷刷的看着他，王菊花害臊的轻轻拉扯了一下李万明的衣角。 李秋水急得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李万明的手臂，“不要急，我们先商量一下，除了走法律程序，我们可能还有其他的途径，只要问题解决了就好。” 李万明眼底全是血丝，恨恨的说，“不可能，没有其他途径，我只想让他坐牢，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王菊花知道李总对女儿很好，觉得秋水很为难，急忙说，“万明，你不要着急，我觉得还是要听听孩子的意见。” “我为了找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这些年我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子，还有你们母女又过成什么样子？怎么可能一句话就让我放弃？不可能，我不接受任何调解。”李万明态度非常强硬，看到女儿和老婆都不和自己同一条战线，明显有些生气。 “秋水以前兼职那个酒店的老板就是这家的主人，而你要找的人就是她哥哥，秋水这几年全靠勤工俭学才读完大学，也是李总的支持，人家对她有恩，你让秋水怎么办？”王菊花为难的说。 李万明斜眼，“笑话，那钱是白送的吗，是秋水劳动付出所得的报酬好不？” 文牟宇递了一杯水给李万明，“李叔，你不要着急，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不着急。” 李万明强势的摆摆手，“别说了，不再商量了，没什么好商量的，人我是铁了心要告的。” 李秋水几乎要哭出来，说话都变了调，颤抖着问，“你为什么不肯给别人留点余地？” “我留余地？他当初做事给我留余地了吗？”李万明反问，“你和那个杨波的婚事就不要再想了，我死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你不要抱任何幻想，趁早死了这颗心。” 王菊花看看女儿要哭的样子，再看李万明一副不管不顾的脸色，问李万明，“你在说什么，你，不要把话说绝了，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杨波是杨波，他爸是他爸，不一样，你要为女儿着想。” 李万明大口喝完杯中的水，不说话，哼了一声，把脸别开不看他们。 “好，既然你一点余地也不肯留，那我说什么也是白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你去告吧。”李秋水绝望的说完就自顾自起身走了，心底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看来和杨波已经再也没有可能，而且还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李总和陈可可，李总真的算是她的恩人，几年间对她没变过，永远是无条件支持。 第二百一十九章 对不起，孩子 陈可可对她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姐姐，什么小秘密都和她分享，有好吃的给她留着，对她的信任现在也要被辜负了。 李秋水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应该停留在哪个地方，话说，李万明是自己的亲爹，他离家十几年，给她们母女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苦恼，现在他终于出现了，又给她带来巨大的精神打击，爱情没有了，工作没有了，李总和陈可可也没办法面对了，呵呵…… 知道李秋水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文牟宇没有上去追她，只想多劝劝李万明。 而李秋水则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乱逛，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路上人来人往，每一张面孔都是那么陌生，这时候，手机却响了。 管它是谁打的电话，没兴趣，李秋水压根都没有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眼，任由它在兜里唱歌，它唱够了会停。 没想到，手机没完没了的响，虽然不情愿，李秋水还是只能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陈可可。 李秋水看着屏幕上那三个字，犹豫着，是接还是不接，但是电话还在固执的唱着歌，最终她还是接了。 “秋水老师，你今天怎么不来给我上课，而且也不打电话给我，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快来吧，求你了。”陈可可的声音听起来欢乐中带着无奈。 “呃，这段时间我有事，等忙完再说吧，你自己在家看书，要么和同学出去玩。”李秋水懒精无神的说。 “不，我不想出去玩，我就想和你聊天，求你了，你是我亲姐，你不陪我，我多可怜啊，你真的忍心吗？”陈可可卖可怜。 陈可可在电话里面软磨硬泡，李秋水经不住她磨，最终只能答应了，“好吧，我现在过来。” 听到门铃，陈可可蹦着去开门，“铛铛铛铛，秋水老师，你可总算是来了，我一个人在家都要闷死了，无聊透了，以后你还是要按时来，我都习惯了，你不来我感觉少了什么。” 看着面前无忧无虑的陈可可，李秋水叹一口气，“可可，你都长大了，都快要变成大人了，就不能自己静静的看书，做一枚安静的女子吗？” “我妈难得回来一次，我哥忙着恋爱不理我，你再不来，是想让我闷死吗，我是个活人，我得和人交流、和人说话呀，天天就我和舅舅在家，他老了，又从来不出去，和社会脱节了，对外面的世界都不了解，说什么都没有共同语言，所以，你必须得陪我，你不来我要生气。”陈可可耍着小脾气，她知道她怎样，秋水老师、秋水姐姐都是让着她疼着她的。 李秋水又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可可，他在吗？在做什么，我想和他聊聊，可以吗？” “咦，你要和我舅舅聊天？他在啊，天天都在，你不是看见他害怕吗，怎么今天要和他聊天？”陈可可好奇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不想解释，低声说，“你把他叫下来嘛，我有事。” 陈可可觉得很奇怪，今天的李秋水和平时不同，脸色有点不正常，只得哦一声，乖巧的上楼了，“好，我去叫他，你等着。” 苍老而佝偻的男人跟在陈可可身后，慢悠悠的下楼来，“老师，你坐。” 李秋水坐下，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果然一眼就看出来和杨波是父子，为什么之前看不出来呢，可能是苍老可能是那种压抑的悲伤表情。 男人居然带了一点微笑，“老师，你有话，你就问吧，我知道，早晚都有这一天的。” “呃，你和我爸，”李秋水不知道要怎么说，大脑里飞快的组织语言，双手无意识的搓着裤子，“你们，当年是哥们？” 男人深呼吸，“是啊，我们那时候关系非常好。” “那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本来想好言好语的问，但是李秋水突然失控了，声音大起来。 陈可可吓懵了，不解的问，“什么鬼啊，你们在说什么啊，舅舅，你怎么会认识秋水老师的爸爸呢，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慈爱的看着陈可可，还是慢悠悠的语气，“我和秋水老师的爸爸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我们是好哥们，经常一起找活，一起承包工程赚钱。” 陈可可张大眼睛诧异的说，“啊？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呵，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男人似乎不想多说。 李秋水问，“我只想说，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爸吗？” 陈可可还是很吃惊，问李秋水“对了，我舅舅做了什么事对不起你爸爸？” 男人伸手爱抚陈可可的头顶，“唉，是舅舅一时犯了错误，特别对不起秋水的爸爸。” 陈可可还没来得及再问，李秋水又问，“你知道这件事，对我家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吗？到现在我都常常梦到有人来家里要债，你和我爸是好兄弟，但是你还真下得了手！” 男人羞愧的低下了头，“实在对不起，孩子，那么多钱，你不说，我也可以想象得到你家面临了什么困难，所以，我一直没脸再见你爸爸。” 李秋水激动起来，眼眶湿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让我家进入了绝境，差一点我家就全都毁了，我爸找不到你，十多年都没脸回家，我妈一个人在家喂猪喂鸡还债，我上学连学费都交不上……” “唉，对不起，孩子，我当时，唉，当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对不起你啊。”男人不停的叹气。 听到舅舅的说辞，陈可可居然也跟着生气，而且是站在李秋水一边，质问道，“舅舅，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对不起秋水老师家？” “你有一个表哥，叫杨波，你知道吗？”男人问。 “名字是知道的，只是对人没有印象，好像一直没有来往，不知道为什么。”陈可可点头。 “是因为我和杨波他妈妈离婚了，所以，你们就没什么来往，其实，以前小时候他和你哥特别爱在一起玩，不知道你哥还记得不。后来我犯了错，到处去躲，躲来躲去没地方去了，最后你妈收留了我。” 第二百二十章 陈可可的乞求 “原来你做错了事情，难怪你从来不出门，是没脸见人呀。”陈可可简直是童言无忌。 “当时，杨波生病，病得很严重，要做一个大手术，不做的话，可能命就没有了，而且在国内还做不了这个手术，需要去国外做手术，所以，费用特别大，需要很多钱，我一时没了办法，为了救儿子的命，就动了邪念，拿走了全部的工程款。”男人艰难的说着，每一句话都像是刀，他好像每说一句话都很痛。 陈可可瞪大眼睛，“天哪，舅舅，你也太不仗义了吧，为了救你的儿子，就让秋水老师家背上巨额债务？” “是啊，我特别不仗义，我对不起秋水的一家人啊，对不起啊。”男人说着眼眶红了。 李秋水的眼泪掉下来，这些年的不容易，小时候家里别人追债的噩梦都涌上心来，“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忘记十几年的噩梦吗，到现在，我家都还有好多债没有还完，我上班都像是在拼命，还不敢乱花钱，我妈到现在基本都还穿的是十几年前买的衣服，我家吃的东西，从来不讲究营养不营养，只要是填饱肚子不被饿死就够了……我……”李秋水哽咽住实在说不下去了。 看到李秋水梨花带雨，陈可可心疼得对舅舅发难，“舅舅，你也太让人失望了吧，没钱你为什么不问我妈妈借？为什么要用欺骗的手段，把自己的不幸强加到别人头上，秋水老师家原本过得好好的，就是因为认识你，才倒了大霉，过分了。” 男人脸色蜡黄，“那时候，你妈妈的生意也才刚刚起步，也没有钱，我也是没办法。” 陈可可不依不饶，“好，就算那时候没钱，但是后来有钱了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妈妈帮你还？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常年不出门不见人，原来就只是为了躲秋水老师的爸爸。” “一步走错，步步错，我其实不是没想过，好几次都想向你妈妈开口借钱，可是我看她整天到处融资，一心想着扩大规模把生意做大，到处开连锁店，我真的开不了口，你妈妈如果帮我，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后面这些分店也就都没有了，这要耽误她多少年的发展啊，我怎么忍心？”男人脸上都是痛苦。 “可是，你也不能让秋水老师家帮你还债啊，难道他们就不难吗？”陈可可看着李秋水红肿的眼睛，同情得也跟着掉泪，从小养尊处优的她真想象不出这个亲爱的姐姐是怎么过的日子。 男人摸摸陈可可的头，“都怪我，别生气，”又转头看着李秋水，“孩子，对不起，你回去告诉你爸，我不再躲了，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一躲就是十几年，你们很难，我也不好受，结束吧，让这一切都结束。” “你总算愿意承担后果，好，告辞。”听到这句话，李秋水擦了一下眼泪刷地站起来，径直出门。 陈可可赶紧跟着出去送李秋水，“放心吧，我会告诉我妈，让她把舅舅欠你家的钱都还上。” 李秋水惨然一笑，“可可，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现在不是还不还钱的问题，是我爸要起诉你舅舅，他得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可可听到这话，急得拉着李秋水的手臂摇晃，“不至于的，有打官司的必要吗？你爸要是有其他什么要求，提出来，我妈肯定能答应。” “这中间有些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法律来说话，如果……呵，他可能要坐牢。”李秋水心底非常悲哀。 “还要坐牢？”陈可可吓得愣神，几秒后又问，“你劝劝你爸爸，不要告我舅舅好不好，求你了，秋水姐姐。” “当然，你舅舅拿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是为了救孩子的命，但是这钱的来路，合理不合法，所以，他肯定要承担法律责任。”李秋水虽然难过到不想说话，但还是耐心的给陈可可解释，毕竟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陈可可哭起来，使劲摇晃李秋水的手臂，“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劝劝你爸好不好，不要告我舅舅，他是我亲舅舅，他对我特别好，求你了……呜呜呜……” 陈可可嚎啕起来，李秋水很心疼，这是她当做妹妹相处了几年的人，但是这件事她没有权利做主，也不可能为了别人让自己的父母处在那样的境地。 李秋水狠心的将陈可可的手掰开，看着她眼睛，“可可，你要明白，你舅舅给我家带来的痛苦不是还钱就可以弥补的，可能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办法补偿，你懂吗？我爸我妈还有我，十几年的痛苦，十几年的穷困……总之，一言难尽，你也不懂，你不要管了，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了，再见，我走了。” 说完李秋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听到陈可可在身后痛哭，李秋水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她明白，陈可可舅舅给她家带来的痛苦从这一刻起已经成为过去。 但是陈可可舅舅如果被法律制裁，陈可可一家又形成了新的痛苦，她对不起可爱的陈可可，对不起李总，然而，这些都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 李秋水心乱如麻，拦了一辆出租回到公寓。 看到李秋水难看的脸色，张小婉很是同情，“你和你爸他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李秋水叹一口气，“我爸态度很强硬，没得商量，他说一定要起诉。” 张小婉点头表示理解，“是啊，换了谁都是这个态度吧，我们如果能够更多的换位思考，就会理解。” 李秋水闭了一下眼睛，“对，十几年时间，是多么的漫长，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不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我不是不理解他心里那么多年的怨气，只是，唉，谁来理解我呢。” “对，你只是事件中一个牺牲品，但是，如果不让你爸把这事处理好了，他得憋屈一辈子啊，好好的日子过得一团糟，这不仅是你的青春，也是他最美好的时光啊。”张小婉旁观者清，一切都看透。 第二百二十一章 尘埃落定 “我有我的想法，我家受到的苦已经很多，如今已来不及改变现实，但是，我不想让这种痛苦蔓延下去，再伤害更多的人。”李秋水想想陈可可的眼神，苦不堪言。 张小婉双手一摊，“秋水，你听我说，现在事情的发展方向已经超出了你能调解的范围，你没办法做这个主，这事对你爸妈伤害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你爸一个人长年不敢回家，在外漂泊的滋味你能想象吗？你妈妈一个人在家做农活、带孩子、还债，这样的生活你能够体会吗，虽然你身在其中，但你只是个孩子，你所承受的和他们承受的远远不同，你懂吗？所以，你目前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想了，随他去吧，等他们自己解决。” 李秋水嗯了一声，“也只有这样了，随便吧，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啊，不管了，不管了，管不了，罢了罢了。” “你和你爸妈才是一家人，这时候应该和他们站在一起，现在他们没有钱，还决定要打官司，估计律师也请不起，你问问要不要帮忙，我找陈牧耶看看。”张小婉总是想得各种周到。 李秋水感动的看着张小婉，“你真好！” “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对你好了几年，你现在才发现我好？”张小婉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李秋水难得的笑了，甜蜜的友谊真的是这几年最大的收获了，“谢谢你，小婉，认识你我真是三生有幸。” “行了，别酸了，肉麻。”张小婉吐舌头，“我现在给陈牧耶打电话。” “喂，亲爱的，法律援助你做吗，没佣金的那种？”张小婉躺在沙发上开始和陈牧耶电话沟通。 “嗯？法律援助？什么意思啊？” “秋水他爸爸的官司，你帮忙不？”张小婉笑出声音来。 “你安排的工作，必须答应啊！” “行，痛快，这事情就交给你了。”张小婉挂了电话给李秋水眨眼睛，“好了，陈牧耶答应帮忙，免费的律师帮你请了，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沟通吧。” 陈牧耶真是古道热肠，他抽出空闲时间多次和李万明沟通事情的经过、细节，证据等，帮助李万明整理全部相关材料，最终把陈可可舅舅李达宏送上了法庭。 到了开庭日，法庭上整个都很沉闷，法官认真的审核案件、书记员低头忙碌，被告席站着一个比自身年龄显老很多的男人李达宏，他头发花白，惭愧、内疚，但同时也觉得站在这里是一个天大的解脱。 原告席站着同样比自身年龄显老的男人李万明，他愤怒、同情、不忍，但最终还要挺直腰板站在那里。 原来是拜把兄弟的两个人，对簿公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达宏歉意的一笑，李万明点点头，却泪光闪烁，怎么也笑不出来。 案件并未公开审理，但是家属可以旁听，陈可可、陈小帅、李总、杨波、杨总都到了，五个人坐在被告席后面的家属席上。 王菊花、李秋水、张小婉、文牟宇四个人坐在原告席后面的家属席上，两边家属互不相看，都只定定的看着前方。 看到舅舅佝偻着的背还有花白的头发，陈可可止不住的掉泪，陈小帅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别哭，让他们笑话。” 因为李达宏对案件事实供认不讳，法官当庭宣判，不仅要求返还李万明全部经济损失，还附带民事赔偿，同时也宣布了刑期，十几年的恩怨到此结束。 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李达宏突然转身给李万明一个深深鞠躬，“哥，对不起了，以后的日子好好过，对不起了。” 李万明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总算是尘埃落定，看着李达宏被带走，自己也难过得差点晕倒，王菊花赶紧将他扶了出去。 李秋水看李万明身体不舒服，也赶紧追了出去，才刚走到门口，就被陈小帅伸手拦住，陈可可也站在他旁边。 李秋水沉下脸，也不看他，“陈小帅，请你让开。” 恋爱中的陈小帅，比以前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外形更讲究了，气色也特别好，他盯着李秋水的眼睛，沉吟一会儿，问，“秋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心肠太歹毒了，这事情，赔钱就可以，多赔点，我们家也认，为什么非要弄到法庭上来，唉，错看你了。” “我凭什么不告他？他骗走我爸钱的时候就应该早点想到终究会有这样一天！”这当然并不是李秋水的心里话，她不想这么说，很怕伤害陈可可。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办法挽回，再解释什么也是多余的，她歉疚的看了一眼陈可可，准备离开，她只希望他们懂得无论是谁，触犯了法律，都是这样的下场。 本来陈可可还抱着一丝希望，她希望李秋水说这事情她无法做主，不是她的错，但是听到这么绝情的话，看到那么绝情的表情，陈可可哭了，“秋水姐，这是最后一次叫你了，我恨你一辈子，李秋水！” 李秋水无奈的看她一眼，“可可，你还小，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这时候文牟宇才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陈小帅两兄妹将李秋水拦住，上前说，“秋水，不要跟他们嗦，今天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转头又问陈小帅，“怎么，这点打击你家就受不了了？十多年的时间，你们每天大鱼大肉的时候，有想过秋水和她爸爸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们知道每天有人上门要债的感觉吗？是什么滋味你们懂吗？” 陈小帅有些语塞，但还是不肯认输，又说，“我妈对秋水不薄吧，这个你肯定也知道啊，所以，她这就是忘恩负义。” 文牟宇冷笑一声，冰森森的眼神看着陈小帅，“只是秋水命苦而已，命中注定她有此一劫，要给你家打工，但是麻烦你想清楚，如果没有你家的骗子，她家比你家有钱，就你家那点钱，对不起，我们还真的看不上！” 陈小帅被文牟宇的眼神和语言镇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咬咬牙，“算了，我不想和你这个野蛮人讲话。” 第二百二十二章 翻脸 文牟宇今天倒是脾气好得很，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野蛮人，哈哈，野蛮人怎么了，我野蛮，但是我不骗人，不去坑好兄弟的钱财，对不对？” 陈可可看哥哥明显站在弱势，拉着他的手臂，“哥，我们走，不要和他们讲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瞪李秋水一眼。 “赶紧走吧，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吧，哈哈。”文牟宇当然也不忘对着陈小帅最后补上一刀。 陈小帅知道斗不过文牟宇，为了不在妹妹面前栽面子，假装没有听见，快速把陈可可送回家，又开车去找文丽。 文丽披散着卷发，穿着一件短款的米黄色旗袍，搭配了一双同色系的尖头皮鞋，看到陈小帅，关心的问，“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我现在的身份不好去现场。” “别提了，这个李秋水，真的够毒，陈可可说之前求过她，让她回家做父母工作，不要告我舅舅，但最后还是要上法庭，今天已经当庭宣判了，不仅赔钱还要坐牢，唉，想不到啊。”陈小帅越想越气，吐槽说。 文丽将头发捋了捋，笑着说，“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妈妈和杨波他妈妈被李秋水的假面具给蒙蔽了，这些事情我想都想得到她会这么做，唉，别难过了。”说着轻抚陈小帅的背以示安慰。 陈小帅特别痛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真的隔肚皮啊，你是不知道，我当初有多喜欢她，而且不是随便喜欢一下，是真心对她好几年，我心目中觉得她特别纯洁，哪知道，她狠起来能要人的命，这种女人想想都有点可怕。” 文丽不高兴的斜眼看陈小帅，咬着嘴唇，不说话。 陈小帅当然意会，马上笑呵呵的哄她，“都说了，那是以前，那是以前好不？现在我只喜欢你啊，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我对你怎样，你看不出来？我眼力只有你！” 看到陈小帅服软，文丽又高兴起来，侃侃而谈，“哼，是啊，只有李秋水这种人，冷血无情，才可以干成大事，你和杨波才会被她弄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现在知道了吧，傻了吧。” “当初不知道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能看上她，估计就是被漂亮的外表迷惑了，没想过深层次的内心问题，现在才知道，世界上还是你最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你不用在杨波身上浪费时间，我也不用在李秋水身上浪费时间，唉，我们都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幸好最后我们相遇了，不过也得感谢他们啊，不然，我们还不认识呢，哈哈哈……”陈小帅越说越起劲。 “世界上就是有你们两个这种笨蛋，她才会有机会。”文丽轻蔑的笑了一声。 “那时候笨没关系，但是我现在聪明了呀，我现在知道你最好呀，嘿嘿，够了够了，我有你就够了。”陈小帅一把拥住身边的文丽，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文丽一把将他推开，撒娇，“散开点，烦不烦啊。”脸上都是迷人的笑容。 “其实我应该感谢她不喜欢我，不然最后落在我手里，倒还是个麻烦了，烫手山芋怕是扔不出去。”陈小帅好像忘记了他认识的李秋水是什么样子，白白相处了几年，果然没走进过内心啊。 文丽冷笑，“这么说，我不是也应该感谢杨波那个傻缺吗，这么傻，付出全身心去爱一个人，对方却不顾他的死活，将他的爸爸推上被告席，够呛，傻得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现在受苦了，也是活该，我呸。” “是啊，换了谁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毕竟两个人最终要变成一家人，这是把自己的公公推上被告席啊，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以前我为什么看不出来，唉。”陈小帅摇摇头。 “没办法，我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真心换不来真心，你对李秋水爱了几年，诚心诚意帮她爱她，她把你不放在眼里，而我呢，稍微记事点就很喜欢杨波，一直以为和他在一起才会幸福，现在想想，幸好没走到一起，不然遇到今天的事情，真的能被他窝囊死！”文丽吐槽道。 “是啊，他今天还去了家属席旁听，就坐我前面，没想到一句话也不说，宣判完人就消失了。”陈小帅给文丽剥桔子。 文丽接过来一瓣一瓣放进嘴里，继续说，“什么，杨波今天去了？那从头到尾都没听你提到他，他去了，居然一句话也不说？都没有骂骂李秋水那个坏女人吗？这样的女人值得他去爱吗？” 陈小帅酸酸的看着文丽，“不对，你这是什么情绪？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 “哈哈，小帅，你吃醋了，没想到你还会吃醋，哈哈，好，我喜欢。”文丽开心极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吐槽李秋水和杨波大半天，在心里、在嘴里骂了李秋水几十遍，才舍得分开。 等陈小帅离开，文丽还是不甘心，想到今天杨波的表现，她就非常不满意，面对那个他深爱的而且也是把他爸爸推上被告席的人，他为什么不给一点颜色，却在法庭上一句话都不说？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爱！ 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有了爱人，陈小帅对自己真心很不错，但文丽内心还是非常不舒服，就像自己的洋娃娃被别人拿走弄脏了一样。 她又想起以前那个张小姐，可以打一下她的电话，她好像很了解李秋水的新闻。 这个张小姐其实就是迟小艾，当时怕暴露，所以一直对文丽说自己姓张，上次河边文牟宇打了杨波以后，她害怕出事，就把文丽拉黑了，过了好久好像没听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又偷偷将文丽的微信和电话号码拖出了黑名单。 因为在她心里，文丽是个财神爷，说不定哪天会为自己带来财运也不一定，果然，文丽还真的给她电话了，迟小艾歪了一下嘴角，得意的笑了，哈哈，又要有钱赚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造谣 按下接通键，迟小艾笑嘻嘻的问，“哎呀，文小姐，你找我有事？” “张小姐，我这个人历来开门见山，我问一下你现在还在跟踪李秋水吗？”文丽急乎乎的说。 迟小艾假装很吃惊的说，“跟踪她干嘛呀，我一天那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没空搭理。” “呵呵，看样子张小姐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恶毒，所以……”文丽咬牙切齿。 “嗯？”迟小艾来了兴趣，“怎么，文小姐，李秋水又有新闻了？是不是又出去害人了，又看上了哪个有钱的帅哥了？” 文丽叹一口气，“你是不知道，这个人有多恶毒，她得不到杨波，就把杨波的爸爸告上了法庭，说杨波的爸爸骗她家的钱。” 迟小艾对这种稀奇古怪的八卦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关于李秋水的，不过这件事还是让她不相信，“是真的吗，我还真的一点都没听说，怕是假新闻吧？” “咳，这种事情还能拿出来骗人吗，当然是真的啦，今天才刚刚开庭审判，而且，重点是李秋水家还赢了这场官司。”文丽冷笑一声说。 “啊？按道理不可能啊，是不是那个杨波有什么把柄落在李秋水手里了，李秋水家穷的要命，还有人骗她家的钱？笑话，她家有钱给别人骗吗，她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是个贫困生，都是靠兼职打工才能活下来。”迟小艾忍不住吐槽。 “咦，看样子你对李秋水还了解得真的挺多，我找你没错，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上次有些地方你是骗了我的，我也没找你麻烦，以后，你自己心里有数，如果还拿那种招数跟我过招，只怕我不找你，我找你，你逃不掉。”文丽想起之前被“张小姐”骗了，当然要给一些警告。 听到文丽的警告，迟小艾决定先抛出一点诱饵，让对方相信她，“其实，文小姐，你说这个事情，也不是没影的事，我知道一些，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杨波和李秋水两个人的父亲以前是一起做生意的，后来因为某些事情翻脸了，也就成了诈骗，不过具体情况我不是特别清楚。” 文丽一听，没想到“张小姐”居然知道得还挺多，虽然不全对，但是至少**不离十，“嗯，是啊，这个李秋水还隐藏得挺深啊，一出手就把杨波他爸送到监狱去了，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是啊，她隐藏得挺深，如果没有专门调查，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知晓的，如果有需要，到时候你联系我吧，看看我能不能有时间安排。”迟小艾假装自己生意很好很忙的样子。 “嗯，好，到时候联系你。”文丽挂了电话。 剩下迟小艾一个人拿着手机发呆，她琢磨着，难怪最近没看到李秋水来上班，她本来还以为是去了总部，但是又听公司有人议论说李秋水和杨总闹翻了。 迟小艾因为从来没去过总部，而同事们对这事情又不敢过多议论，所以她一直只是听别人的只字片言来分析，之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听文丽一说，大概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原来好一段时间不来上班，是打官司去了，而且居然还打赢了，呵呵，赚了不少钱吧。迟小艾最大的本事就是添油加醋，这种机会绝不会错过，必须得把火烧旺一点。 她想了又想，最后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请人帮着编辑了一条消息。 内容如下：曝光素兰品牌集团的发家史素兰品牌集团幕后老板居然是用诈骗的手段赚来的第一桶金，而且诈骗的是合作伙伴的钱，可恨、可怕！被诈骗的合作伙伴让女儿李秋水成功打入素兰集团内部，辛苦找到幕后老板，最终将幕后老板送上法庭、送进监狱。因此，李秋水已被素兰集团踢出局，不再担任该集团任何职务。 这条消息迟小艾看了不下十遍，越看越满意，勾着唇角将它复制到朋友圈点击发送，一石激起千层浪，素兰品牌那么大的集团公司被爆出这种爆炸性新闻，大家都纷纷留言并转发。 几天时间，这条消息被太多人转发，突然就变成了江州的热门话题，各种版本的故事也跟着出来了。 毫不意外，李秋水也看到了这条消息，虽然将杨波的爸爸送进监狱实属无奈，但她从来没想过要破坏素兰品牌的名声，不管她和杨波的感情如何，毕竟爱过，不爱也不该伤害，这是杨波妈妈亲手创建的集团，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负面消息散发出来。 李秋水非常生气，摇摇张小婉的手臂，“小婉，你看，这就是造谣，谁啊，无事生非的。” 张小婉歪过身子来看了一遍，“得快，你赶紧报案，不能让这个假消息乱传，不然你和杨波的事情没救了，不管是谁，都以为这是你传播的，杨波他妈得恨死你。” 李秋水立刻打了电话报警，警察让她到派出所去做一下笔录，张小婉陪同她一起去了，不过警察说了，破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让她耐心等待。 这时候消息大约是满城风雨了，连之前不怎么联系的大学同学都在微信上问李秋水，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李秋水无奈，专门编辑了一条消息，说明关于素兰品牌的事情是假消息，请大家不要轻信。 刚从派出所出来，电话响起，李秋水一看是总部同事打过来的，“喂，有事？” “哎哟，秋水，你快点来公司看看吧，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了，杨总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大家都在说公司要垮了。”电话那端传来急切的声音，背景很嘈杂，像是有很多人在吵架。 “什么，这么严重？好，我马上过来！”李秋水大吃一惊，虽然知道这个消息对公司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而且似乎很猛烈。 挂了电话，李秋水就抬手拦了一辆出租，和张小婉一起往素兰总部赶去，到了里面一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她大步走到杨总办公室，杨总正在接电话，她想等一下，但是杨总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内容都是在不断给客户解释那个是假消息，让对方不要相信。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又傻又天真 李秋水站在门边耐心的等着，杨总终于挂了电话，对着李秋水就是一顿臭骂，“李秋水，你还有心来看好戏？我说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你为什么要在网上乱讲，现在消息都已经在整个江州无人不知了。” 李秋水很委屈，不知道要如何辩解，只是苍白无力的说了一句，“杨总，网上的消息不是我说的，请相信我。” 杨总愤怒的看着李秋水冷笑一声，“不是你？不是你还有谁？你家和杨波他爸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是少数，怎么可能在网上到处传？你当我是弱智吗？” 李秋水的内心被一万点暴击，然而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来辩解，“杨总，我真的不知道。” 杨总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李秋水，别说了，我只想问你我的公司好好的，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了诈骗起家的公司了，就算有仇也不能乱说啊，该赔给你家的钱已经赔了，人也在监狱待着了，你还想怎么样，到现在这样你还不死心，是想把我置于死地你才甘心？” “杨总，你信不信是一回事，总之，事情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李秋水靠在门框上无力而凄惨的笑起来，嘴角有一缕发丝乱蓬蓬的贴着。 “现在好了，”杨总指着外面，“我的公司就这样完了，你满意了吧？” 张小婉看李秋水的可怜样，本来不想管，还是忍不住说，“网上那些都是谣言，要不了多久就会澄清的，放心好了。” 杨总比哭还难看的笑起来，对张小婉说，“呵呵，澄清？你看看我的公司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都是一锅粥，供货商说不想和骗子做生意，分销商要求退货、退押金，我一时进退两难，资金链断裂，我的公司就这样垮了，知道吗？你看看外面的员工，都已经开始收拾自己东西到财务要求结算工资了，呵呵，澄清，你告诉我澄清？” 听到杨总说这些，李秋水才发觉事态远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皱着眉问，“天哪，这个事情发酵得也太快了，怎么会这样？” “呵呵，你问我？”杨总绝望的看着李秋水，“你应该问自己啊，你不就是这个祸根吗？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招聘进来，可能这是我的命吧，我辛苦而二十年打拼下来的江山，被你一个消息就给毁了，你真厉害，当初小看你了。你走吧，一辈子也别让我看到你。” 张小婉正要打抱不平，李秋水一把拉着她，欲哭无泪，“小婉，我们走。” 两个人手牵手往外走，迎面碰到一个同事，对方指责道，“李秋水，你可以啊，厉害啊，居然还过来看热闹？现在满意了吧，你打官司赢了有钱了，就把我们公司弄垮，你想过我们怎么办吗，我们现在都失业了，我每个月要还房贷还要养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私人恩怨，为什么要牺牲别人？” 李秋水无奈的叹一口气，“这事情和我没有关系，网上的消息也不是我发布的。” “和你么有关系？你和杨总前夫打官司这事是假的吗？才打完官司，网上消息马上蔓延开来，不是你故意安排，还能有别人？只有你和杨总家有仇！别装了。”同事怒目圆睁。 另外一个同事听到声音，挤过来拉着刚才说话的人，“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李秋水她是冷血动物，不要和这种没有良心的人说话，走。” 两个人说着走开了，其中一个不忘回头补一句，“我们还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恶毒的人，手段挺厉害。” 李秋水感觉自己仿佛突然变成了过街的老鼠，在原来工作的地方却人人喊打，一嘴难辨群舌，只能不再做辩解，低头和张小婉匆匆离开。 走到外面，上了车，张小婉才说，“依我看，事情已经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杨波他妈妈的公司怕是保不住咯，完蛋了。” 李秋水还是想不通，“你说说，小婉，一句谣言就可以击垮一家大公司？” 张小婉似笑非笑，冷冷的说，“可能你还不知道商场上竞争的惨烈，商场如战场几个字听过吧，杨波妈妈的公司，在江州有点名气，这种时候当然会有同行出来帮忙造谣者在背后放大，不然一条消息怎么会突然那么大的转发量，弄得人尽皆知？” “但说到底，假的真不了，谣言就是谣言，不应该有人相信。”李秋水正义凛然。 “关键在于有一点是真的，杨波爸爸骗你爸的钱是真的，这钱在当时就是巨款，所以，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事情就会迅速发酵。” “也许吧，假中有真，真中有假，这样别人也是难辨虚实的，如果一点都不靠谱，大约也不会闹出事来，但是这和杨波他妈妈没有关系啊，她是无辜的。”李秋水永远都是为别人着想。 “会有人相信吗，你觉得，就那么巧，他们刚好离婚，把杨波妈妈摘得那么干净，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对此事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杨波爸爸真的不是幕后老板？这个公司真的不是用你爸的钱起家？”张小婉一连串拷问。 李秋水愣了一下，摇头，“不会，他妈妈是白手起家的吧，我爸说她之前就一直在做生意，只是没做那么大，慢慢发展起来的，这家公司她还是辛辛苦苦付出很多心血打拼出来的。” 张小婉冷哼一声，“你这个人又傻又天真，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总把人都往好处想。告诉你，不会有人相信，说实话，我都不信，只是鉴于杨波和你的关系，你家既然不追究这个责任，我也没必要说，总之他爸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觉得是你把人设想得有点坏了吧。”李秋水不信邪。 “呵呵，秋水，我问你，你真的相信杨波他妈妈这么多年一点都不知道李达宏就住在兰华谷？你觉得有可能吗？”张小婉认真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被这么一问，都有点犹豫了，不过还是慢悠悠的说，“我觉得，也许，他妈妈是真的不知道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也许 “你也知道用了也许一词，你也有点动摇了，对吧。”张小婉洞破这点，“我可以肯定，李达宏骗你家的钱，这钱肯定有一部分变成了杨波妈妈公司的起步资金，对，她以前是在做生意没错，但是为什么一直做不大呢？就是因为资金短缺。” “短缺是当时，只要努力，后面总会慢慢好起来。”李秋水真的从不肯把人往坏处想。 “呵呵，再能干的女人开公司也得有起步资金啊，她没有原始资金的话，你以为那些供应商、分销商、合伙人都是傻子吗？大家都不傻，所以必须看到她的实力才肯和她合作，我爸开那么大公司，这些事情我从小听得太多，你呀。”张小婉分析得头头是道。 “虽然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没有证据，这话就不能乱说，也许，杨总她就是财运很好呢，做生意努力是一方面，资金是一方面，运气又是一方面。”李秋水还在为杨总辩驳。 “好，你还是不信，我来和你分析，你知道吗，杨波突然消失了。”张小婉说。 “消失？什么是消失？我一直没和他联系，搞不清楚他的情况，他也没找过我。”李秋水很是疑惑。 “之前，杨波一直联系不上你，就打电话给我，一直追问，后来我忍不住就告诉他真实情况了，自从我和他说过他爸骗了你家的钱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我，当时我还说让他回去问他妈妈，他妈妈应该能知道。后来，你爸说要把他爸告上法庭，我还准备和他说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他把我拉黑了，呵呵。”张小婉看着远处，似笑非笑。 “把你拉黑了？”李秋水睁大眼睛，满脸不相信。 “岂止，把你也拉黑了，那时候，你的电话就在沙发上，我就准备拿你手机联系他，结果也拉黑了，微信和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说这是为什么，他凭什么无缘无故就消失，还把我们都拉黑？” “他觉得我们的关系完蛋了呗。” “幼稚！他那是知道他妈妈开的公司，启动资金是你家的钱，他再也没脸见你了，所以才玩起了失踪。” “咳，你这没凭没据的，都是自己的假设，说得跟真的一样。”李秋水拍了一下张小婉的后背，“你都可以去做编剧了，天衣无缝。” “一切都那么巧，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张小婉看着李秋水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想想，你和杨波都有的那副玉佩，价格不便宜，当时你爸可能是挣了钱一时冲动，而杨波他爸呢，就有点让人怀疑了。” “买个玉佩有什么好怀疑的？他们一起做生意，赚钱了高兴，我爸买得起，他也买得起。”李秋水还是不肯相信张小婉的假设。 “李达宏是怎么和你说的，是说杨波生病，需要钱做手术，不做杨波小命不保，对不？”张小婉又是叹气，“既然需要钱救命，为什么会花那么多钱去买玉佩？在那个年代，这个玉佩不便宜，而且他家也不是多有钱，他爸收入和你爸差不多，对不，而他妈妈创业还没有成功，等钱救命的同时花大价钱去买玉佩，他脑子难道进水了吗？” “他在陈可可家对我说是希望玉佩可以给杨波祛病消灾，这对于一个家里孩子病重的父亲而言，也许是一种寄托吧。”李秋水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形，点头，“对，他就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很正常。” “杨波妈妈我已经见过几次了，聪明、能干，你觉得她会嫁给一个傻子吗？而既然杨波爸爸不傻，还是在外面做工程见过世面的人，你觉得他会相信玉佩能治病？”张小婉越说越觉得事件更加清晰起来。 “你说得好玄乎，我都有点害怕了。”李秋水慢慢开始动摇。 “所以说咯，他购买玉佩只是为了显示自己有实力，让你爸不设防，他们两个人一直在挖坑，等你爸跳进去，所谓的故事也不过是设计好的故事，离婚也不过是设计好的，因为他们早都看上那笔巨款了。”张小婉终于说到了重点。 李秋水倒抽一口凉气，“小婉，你意思说杨波他爸妈是一对骗子？而且不是无奈而为之，却是故意为之？” “你自己分析分析吧，他们离婚了，杨波爸爸骗到的钱，就和杨波妈妈没有关系，然后他把这钱给了杨波妈妈，让她壮大自家的生意，然后他就开始玩失踪，责任应该是他承担，但是他躲起来了。”张小婉看着李秋水，“好好想想吧。” 李秋水犹豫了好久，突然说，“小婉，我觉得你说这个好像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我们没证据，而且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算了，别管了，心烦透了，就算是一对骗子，也把这个故事烂在肚子里吧。” “你这是还想着留条后路，以后还想嫁给杨波？”张小婉又气又想笑。 “我打死你，你话最多。”李秋水伸手作势要打，“哦，别说了，差点忘了，今天我爸约了一起吃饭，陈牧耶没忘记吧，你问问，让他早点去。” “有饭吃，不会忘记，我和他就这点合得来，哈哈，都好吃。”张小婉嬉笑着。 “好吧，现在过去吗？估计我爸都已经先到了。” “嗯，去吧，我估计你爸都已经先到了，他对我家陈牧耶律师简直是，唉，哈哈哈。” 赢了官司，拿到了赔偿，李万明请大家一起吃饭，犒劳这段时间大家的辛苦，张小婉没说错，她们到餐厅的时候，李万明早早就到了，而且还穿得挺正式。 李万明点了好多菜，还挺下血本的，高兴的环顾一圈，“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张小婉将头靠过去挨着李秋水，低声说，“你爸爸马上就要开始唠叨了，而且会一直不停的唠叨，你等着吧。” 话音刚落，李万明已经端起了酒杯，甚至站起来，“陈律师，这段时间可把你忙坏了，真感谢你的帮忙，没有你，我们这大老粗还真搞不清这些复杂的流程，来，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从头再来 陈牧耶赶紧站起来和李万明碰杯，“李叔，这话过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小婉也跟着起哄，“李叔，他又不是免费的，都收了你的律师费了，你就不用客气了，这就是他的工作。” “还说呢，当时你们非得说免费，非得说给我法律援助，你看官司也赢了，钱也有了，当然是应该付钱，陈律师要是不收钱，我心里不知道多过意不去，而且也只收了那么一点钱，我知道的，陈律师也就是意思一下收了点车马费，你说说我是不是该感谢，当然了，还得谢谢你，小婉，你也很辛苦，还帮了不少忙。”李万明说个不停，脸上带着笑意。 “咳，我们和秋水什么关系，本来是一分钱都不应该收，但是李叔你非得让收，这不，我们也为难嘛，意思一下就够了，再说，你现在请我们吃饭不也就回来了吗，哈哈哈……”张小婉真的能说会道，李秋水几乎是崇拜的看着她。 “收费本来是应该的，打官司，律师要都是义务劳动，那收入从哪里来啊，再说了，陈律师收那个费等于没收，真的就只是车马费，唉，真是谢谢你们。”李万明又倒了一杯酒。 文牟宇夹了一颗花生放进嘴里，“叔，我觉得你最应该第一个感谢我呀，我开车接你送你，忙前忙后，连一杯酒都混不到喝，唉，不公平。” 李万明嘿嘿笑，“你这个臭小子，还说呢，你是免费的，我也就将就坐你车了，你要是收费的，谢了，打死我也不坐你的车，开那么快，感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班晓红高兴的接茬，“是啊，李叔，牟宇他开车真的很快，我坐车上也是有点害怕，哈哈，我还以为是我胆小呢，原来你也有同感。” “你就是班晓红吧？”李万明看着她，“牟宇他爸都和我提过了，夸你细心，脾气还好，这臭小子那脾气，一般人跟他在一起，水都能打出火来。” 班晓红笑着点头，“是啊，人和人就是要互补，他脾气强一点，我就弱一点，这样刚好。” 文牟宇给了班晓红一个白眼，“人家李叔礼貌性的一说，你还当真了，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呢？别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了。” 李万明瞪了文牟宇一眼，“咦？这臭小子，当着我还这么嚣张，私底下不知道怎么欺负人家姑娘，”又看班晓红，“我告诉你，他要是欺负你，你和我说，我揍他。” 班晓红还没回答呢，李万明又转向李秋水，“你呀，跟人家晓红学学，把脾气改改，找一个靠谱的家庭把自己嫁了。” 文牟宇刚夹了一大口菜在嘴里嚼着，突然听到让李秋水向班晓红学习，笑得嘴里的菜都差点喷出来，赶紧用纸巾捂着嘴巴，缓了一下，才说，“叔，你让秋水和班晓红学习？搞没搞错啊？” 王菊花抢过话头，“你这孩子，也只有班晓红这个好脾气才能跟着你，没有她，你连女朋友都找不到，找一个吹一个，谁受得了你那个臭脾气？” 班晓红听到大家夸奖自己，不再说话，高兴的吃这个菜吃那个菜。 文牟宇哽了一下，“不会吧，王姨，你也跟着起哄？我有那么差吗，我觉得我挺帅的啊，还不差钱，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王菊花不说话，只是笑，张小婉也跟着笑起来，“对的，文牟宇，你很帅，没有错，但是你样子很凶啊，一般人跟你在一起能被你的样子吓死，瞪个眼睛就够呛，哈哈。” “现在我的钱要回来了，多年的心事算是了了，秋水，你也不要怪爸爸把你的事情搅黄了，这事只能这么做，触犯了法律必然应该受到制裁，”李万明正色道，“人生有很多沟沟坎坎，慢慢过吧。我准备下周就到牟宇他爸那里去打工了，以前的事情不想了，从头再来。你还年轻，多经历点事情也不是坏事，这会让你以后更加坚强，也会看明白很多事情。” 王菊花放下筷子，心疼的看着李秋水，“妈知道，这个官司对你的影响很大，不但搅黄了你的婚事，也让你丢了工作，这是爸妈对不住你，这些年，你这两老板，李总和杨总对你都挺好，你在她们的关爱之下也很幸福，特别是你也有自己的打算，杨波确实是个好孩子，如果没有前面这些恩恩怨怨该多好啊。” 李秋水假装没事，低头吃菜，随口答，“我没事，这些都过去了，别提了，妈，我挺好的。” “咳，你是我养大的，我还不知道你吗？”王菊花心疼的看着女儿，“你外表看起来强大，其实内心也是脆弱的，你爸被骗的时候，你还很小，不懂事，那时候也知道害怕，但你不和我说。现在是官司我们打赢了，属于我们的钱也拿回来了，但是你输掉了自己的感情，妈知道你对他们家的感情，所以说，对你来讲，其实今天的打击比十几年前要大得多，而且你现在什么都要从头开始。” 李秋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从头就从头吧。” 张小婉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 “呃……”李秋水沉吟片刻，“我暂时还没想好，反正我工作这段时间太拼了，很累，正好修整一下。”其实她很想编出什么谎话来，但是大脑空白实在想不出什么。 李万民也很难过，本来是自己的事情，没想到会牵扯到女儿，说，“我已经和你妈商量过了，我们先把还欠着的外债全部清账，剩下的钱全部都给你，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们不管。” 听到这话，李秋水吓一跳，抬眼说，“不用不用，我还年轻呢，我自己能挣钱，你们留着自己用吧，我不需要。” 李万明倒是真心想补偿一下女儿，这些年他不在家，女儿受了很多苦和委屈，“我和你妈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我们拿着钱啊没多大用处，我下周就去你文叔叔那儿打工了，挣的工资够我和你妈生活就行，再说，我们挣钱不就是为了你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打算 王菊花觉得打官司这事情特别对不住女儿，听到这里也赶紧补充，“对啊，到时候把钱拿给你，你自己想想什么地方需要用都可以，你看人家小婉也有房子，你拿着钱也可以买房子啊，当然，我知道，大城市里房子贵，那点钱也不够，但是你可以先付这部分，不够的贷款啊，这样，以后也轻松点不是。” “哎呀，我还没想那么远呢，还没到买房子的时候，别想了，我现在想不出所以然，钱先不动，你们放着，以后我想用的话再说，我暂且休息着吧，现在不用我还债，没那么大压力，好好休息几天再说。”李秋水脑子里全是浆糊，随便搪塞过去就算了。 “行行行，反正这钱说好了，都是给你，你要怎么花是你的事情，要用给我们说一声，我先替你收着，再说了，这几年，你那么辛苦读书、上班，还帮家里还债，这钱本来也应该给你。”王菊花看到李秋水松口，心底还是高兴了一下。 “行了，别说了，钱钱钱，不用帮家里还债的话，秋水自己挣的钱也够用，别管她了，李叔，王姨，来，我们大家走一个。”文牟宇及时给李秋水解围。 “好好，干一个，今天大家高兴，李叔、王姨，以后你们日子就会越过越红火了。”陈牧耶赶紧附和。 “是啊，李叔，你亏欠阿姨的太多了，这以后两个人在家，可要好好对我们阿姨哟，你们把小日子过甜蜜了，比什么都好，秋水也放心在外面打拼，来来，干杯。”张小婉对李万明说。 大家都不再提官司、杨波、未来这些话题，吃好喝好，就各回各家。 回到公寓，张小婉把手臂搭在李秋水肩膀上，“好了，现在没其他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下一步准备做什么，我不相信你没有想过，人多你不想讲，因为你怕还没有考虑成熟，我够了解你吧？” 李秋水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小婉，过了一会儿还是憋不出笑起来，“小婉，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确实，人必须得养活自己，我不能颓丧下去，我没那个资本，就算有，也不该那么做。” “所以啊，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是每天都为你的女儿情长难过，也想了自己的未来，我懂。”张小婉一边说一边走向厨房洗了两个苹果出来，递一个给李秋水。 李秋水咬了一口，嘎嘣脆，“嗯，对，我想自己创业。” 张小婉眉头一皱，“什么，你想做生意？准备做什么？” “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可以算是做生意。” “嗯，好，那说说你的想法，我想帮你参考一下可不可行。”张小婉点头。 “很久之前，我不是一直就在做一款软件开发吗，你还记得不，其实我一直没停过，只要有空，我都在学习和开发，总想着说不定哪天可以做成功。”李秋水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小婉恍然大悟，“就是你每天都爱研究的那个？哦？我一直以为你是兴趣所致，弄着玩呢，原来你还真有远见。这点你比我强多了，我啊，做什么都没那么好的积极性，总是被我爸说我要人在后面不停的鞭策着才行，看样子以后要向你学习啊。” “也不是吧，积极性不是天生的，你条件好，不愁吃不愁喝的，当然觉得无所谓，我要是不想着点出路，一旦出了问题，挣不到钱，面临着交不上房租吃不上饭，而且这些年我脑袋里还想着还债的事情，当然随时都想多挣钱，自然就积极了，这其实是命苦，没办法而已，没你说的那么高尚。”李秋水无奈的说。 “那倒也是，你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不过，现在好了，无债一身轻，以后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可以，就业的空间也会更大，因为你找工作的时候不用必须找吹糠见米的，你可以找一个有前景的，前期不挣钱也没关系，现在你没这些负担了，真好，真替你高兴，你现在总算是轻松一点了。”张小婉还真是挺心疼李秋水的。 “不过，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虽然这些年我很苦，压力很大，但是这样可以逼迫我学习更多的东西和技能，因为我要靠它们吃饭，所以，才会去研究这些东西，有得也有失吧。”李秋水却看开了。 “但是，我要说真话，我觉得你这事情不行，不是我打击你，也不是故意给你泼凉水，其实，杨波开发的那款软件，我一直都有在留意的，看来看去都是要死不活的，如今客户注册量，客户使用频率这些数据都不好，我感觉应该就要关门大吉了。”张小婉实事求是。 李秋水眨巴着眼睛，非常诧异，“你就是和别人的脑回路不同，为什么你比我聪明很多呢，我虽然一直在关注他设计的软件，但是好像一直关注的都是技术问题和设计问题，为什么没想过客户的数据这块儿呢，唉。不过，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他不行，不能代表我也不行。” “也就是说，你觉得你的能力比杨波他们那个团队更强一点？”张小婉歪着头问。 “也不是这个说法吧，但是我想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其实李秋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她有说干就干的决心。 张小婉鼻音哼一声，“呵，说得轻巧，试一试？你知道试一试都是钱吗？钱这个东西，你投进去，如果没有客户就回不来了，我都不看好的东西，其他人肯定也不会看好，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冒险。” 李秋水愁眉苦脸的看着张小婉，“哎呀，那我也想不出来要做什么啊。” “对了，你爸准备给你多少钱？”张小婉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李秋水掰着指头开始算，“这次赔了多少钱你是知道的，我们一起来算，原来家里欠下的差不多一百万，之前我爸用存款大概还了一二十万。” “那时候在农村能有那么多存款，说实话是够有钱的了。”张小婉想了想说。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新的一片天 “嗯，可能吧，我大学四年每个学期三千的奖学金，一年就是六千，四年四六二十四，虽然全都寄回家还债，其实才还了两万多，后来李总给我十万的卡，我拿了一大半回家，就基本十万出头了，我在素兰上班还了一些，估算着把所有的账清了，应该能剩下五六十万的样子吧。” “哦，还能剩下几十万，那不错啊，”张小婉点头，“但是你要想好了，你做那个什么软件，我觉得不靠谱。” “呃，我看其他家类似的软件做得挺好，下载量很大，有些也是个人开发的，用户同样很多，注意，不是成熟的团队开发哦，真的是个人。” “你这是盲目乐观，每个行业都有龙头老大，总有赚钱的人，但是剩下的大多数，都只是在烧钱，钱烧完了也就关门了，真的就这么简单，从小听我爸说这些，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你还是谨慎行事吧。” 张小婉始终是出生在商人家庭，确实听得多见得多，但是李秋水有点不信邪，“再难我也应该去走一回，死也要死在奋斗的路上，你看，李总就是白手起家的，为什么我不可以呢，我反正什么也没有，输了还是那样，就一句，大不了从头再来。” “行吧，既然你决心这么大，我拦也拦不住，那就开干吧，祝你好运。”张小婉知道李秋水的倔劲儿，不想再自讨没趣。 “行，小婉，我就当你这是支持我了，那我就真的开干了，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可得抽时间帮忙啊。” “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靠边过吗，废话。”张小婉一记白眼。 “耶，说干就干，我不能继续颓丧下去，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出门开始忙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忙起来会忘记很多不愉快，不管遇到了什么，生活总得继续。”李秋水伸了一个懒腰，顺势站起来给自己鼓劲。 张小婉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很为她高兴，“秋水，你真不错，我也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你就可以走出来，加油。” “嗯，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把钱给我备着，我说干就干。” “对，你这样，你爸妈也放心了，不然他们两个啊心里不知道要难受到什么时候。”张小婉很赞同。 第二天一早李秋水就起床了，张小婉起床的时候她已经做好早餐并且吃好准备出门了，“小婉你起来了？早餐在桌上，我吃好了，先出门，不等你我先走了。” 张小婉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咦？早，”又打了一个呵欠，“你这么早，好，去吧去吧。” “嗯，别睡回笼觉了，免得去上班晚了，记得吃东西。”说完李秋水拎着包出门。 昨晚她没怎么睡，一直都在计划未来，想好了要先租一间办公室，又想着很多时候都需要跑来跑去，没有车很麻烦，挤地铁耗不起时间，打车受不了费用，所以，决定先去买一辆电瓶摩托车。 出门之前已经查过地图，直接乘地铁去江州的摩托汽车城，那么早，地铁上却很挤，有人坐在位置上看报，有人在背单词，有人在打盹，李秋水突然觉得这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颓废了那么久是多么的可耻。 大家都很难，每个人都要起早去奋斗，而自己，却为了已经失去且无法改变的情感要死不活的把自己困起来，多么不值得。 她微微的提起了唇角，庆幸自己今天终于出门了，以后又是新的一片天。 到了摩托城，看了一下时间，才七点多一些，但是放眼望去，所有的商户都开门了，虽然只有几个零星的客户在穿梭来往的看车。 “小姐，看一下我家摩托车吧，这款跟女生很配，你看这颜色，”李秋水刚走到一家电瓶车的商铺前，老板就主动给她介绍起来，笑眯眯的说，“来来来，你进来看，这款颜色是不是很亮眼，是你骑吗，真的很配，你试试。” 李秋水跟着走进去看，伸手摸了摸坐垫，“嗯，看起来确实好看，不过，我主要选性能，我需要能骑时间长一点的，质量好一点的，你帮我推荐一下吧，谢谢。” “噢？小姐想要高性能的，请跟我来，你看这款，”老板又把她往后带，伸手指了一下，“这款，质量绝对保证，电瓶可以用很久，车身也更重，骑起来很稳，就是比前面我介绍的那款要贵些，但是从性价比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可以试骑一下吗？”李秋水抬眼问。 “嗯，你会骑的话当然可以。”老板点头，“但是如果摔了算你的，丑话说在前面。” “哈哈，老板你太精明了，嗯，摔了算我的，小看人了不是，我从小就会骑，我上学时候一个小伙伴经常骑，我就跟着他学，早就会了，哈哈，钥匙给我，我试一下。”当然，李秋水的小伙伴就是文牟宇，想起文牟宇心底暖暖的，无论自己遇到什么困难，他永远第一个站出来。 老板用钥匙发动车子，骑出来在院子里，“喏，这儿现在没什么人，你可以在旁边这里骑两圈试一下。” 李秋水试骑了一会儿，觉得不错，让老板开了保修卡和发票就立刻付钱骑走了，她不像以前花一分钱都要想很久，现在没有了还债的负担，心底也开始放飞了，既然要用的东西，还是要买质量好点的，需要性价比。 李秋水又恢复到之前雷厉风行的样子，立刻着手开始找办公室，昨天在网上查过的中介，她立马按导航骑车赶过去。 中介在主城区的一条背街上，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房间，用玻璃隔了很多小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两个工作人员在不停打电话，人多，看着有点压抑，但是环境干净明亮，工作人员服装整齐，又觉得很有激情。 刚一走进去，马上有人热情的接待了她，李秋水看了很多适合办公的房源，才发觉，交通稍微方便点的地方，房租太贵，完全负担不起。 那就只能往偏远一点的地方找，既然都已经是偏远的地方了，李秋水就想着找好一点的写字楼，没想到也非常贵，看了半天没有结果，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家。 第二百二十九章 哪来的特殊身份？ “唉，好累，没想到做生意那么累，找个办公室都那么不容易。”李秋水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做脖子操，对张小婉吐槽。 张小婉见怪不怪，“切，你以为什么都是一蹴而就的？其实做生意比你上班还要累还要辛苦，而且还不一定每个月有收入。告诉你，你上班，工资就算再少，每个月按时还能拿到钱，但是做生意，呵呵，恕我直言，有可能不但没有工资，还要倒贴，做好心理准备吧。” “嗯，好吧，你说得对，今天是你做饭还是我做饭？”李秋水看着厨房。 “我去，当然是你做饭了，知道你忙，知道你没空，我已经喊了外卖了，厨房里，去拿出来盛上就可以吃了，这段时间我的工作也忙起来了，没空做饭。” 李秋水上前一把抱住张小婉，将头埋在她肩膀上，拉长音调，“啊……小婉，你对我太好了，小婉，我爱你。” 张小婉嫌弃的一把将她推开，“行了，李秋水，少来这一套，在外面跑一天脏兮兮的不洗澡就来抱我？烦不烦？要感谢我就来点实在的，等你忙完请我吃饭，我只喜欢吃。” 李秋水还不肯放过她，使劲抱着她蹭，“我不，我就要抱着你，我就是要这样感谢你，哈哈哈……你嫌弃我脏没关系，我不嫌弃你啊，哈哈哈……” 张小婉无奈的抬头看天花板，“倒霉，请你吃饭还要被你欺负，你变了，你这个倒霉鬼。” 后续李秋水还是早出晚归的出门找房源，没想到都是空手而回，这天到家又开始发牢骚，“啊……小婉，这房子咋那么难找啊，我感觉我看了好多，一套合适的找不到。” “能怪谁？那是因为你的钱太少了，在市区就算租一间最便宜的写字楼，一般最少也要先交半年的房租，有时候甚至是一年或者三年的房租需要一手付清，再加上押金，算下来就十几万了。”张小婉熟练的算着。 “是啊，你还挺了解行情的，从小耳濡目染，都已经变成生意精了。”李秋水羡慕的看着张小婉，“那你说我怎么办啊。” “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你的小公司肯定没多大，对不，最多五六个人就够了，你要单独租一间写字楼太大，不需要那么大面积，空着也是浪费，租别的太差太小的也上不了台面，所以，你可以找人合租。” “去哪里找啊，会有人和我合租？”李秋水没有信心。 “很多啊，像你这样想创业的年轻人很多，资金不足的小老板，一间办公室挂几个公司名字的很多啊，你在网上找一两个靠谱的人合租就可以了。” “嗯嗯，这是个办法，这样费用就小了，前期压力没那么大，工作也更加容易开展。” “对啊，等你以后做大了，办公室可以换嘛。” “你总是那么聪明，总是能帮我想到好办法，有你真好。”李秋水感激的看着张小婉。 “少来，肉麻，你也不错啊，虽然没我那么聪明，但是你能干啊，能吃苦啊，说干就干啊，这些都是我做不到的，我只是嘴巴能说，眼睛能看，其实真本事没有，哈哈哈。” “哈哈哈，谦虚，谦虚，哈哈哈哈。”李秋水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屋子里好久没有这样的欢笑声了。 按照张小婉的办法，李秋水立刻把自己关进房间，开始在网上查找信息，果然寻合租的人并不少，她筛选了一下基础条件，把觉得合适的都电话联系了一遍，又再一次筛选。 谨慎的筛选了几遍以后，还真的找到了两个年轻的合租女孩，也是两个大学毕业生，手里有点钱，想自己创业。 三个人一起努力，很快就找到了一间大的写字楼，付了租金，平摊下来，就跟在郊区租一间费用差不多，李秋水松口气，紧接着开始招兵买马。 招聘在网上发布出去，一个星期居然半个人也没有招到，李秋水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大叫，“人才，人才在哪里？我要人才！” “就你那个小麻雀公司，还人才，能有人来就算不错了。”张小婉说。 “闭上你的乌鸦嘴，就是你给我乌鸦过了，说我招不到人，居然还真的没人来，”李秋水气呼呼的指着张小婉，“哼，都是一些才毕业的大学生，没有工作经验，但是要求却很高，待遇谈不拢。还有些看我办公室是合租的，话都不说，直接转身就走了，气死我了。” “你想想自己当初吧，还不是一样，那时候你去素兰，一开始就想当主管，别人也和你一样啊，刚毕业的时候意气风发，哈哈哈……大品牌公司你都敢去当主管，人家来你小公司，当然更挑剔了。” “你居然取笑我，都什么时候了，我都急死了，你还看笑话，坏蛋。” “好了，言归正传，我倒是有个主意，之前不是有一个小公司买了杨波的软件吗，我看他们也倒死不活的了，不如，你去把它并过来，反正那个小公司快不行了，你肯接手他们高兴着呢。”张小婉抬着眉毛笑。 “这个……”李秋水犹犹豫豫，“呃，可以吗，你觉得。” “我看行，他们有人啊，现成的工作人员啊，而且他们都有点工作经验，甚至还有粉丝，肯定比你刚来从头打拼要强很多啊，你自己想想，对不对。” “接他们的壳，可能也不是个办法，我想有自己的东西。”李秋水心大。 “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那个问题，主要是杨波的软件有专利，如果没有他的同意，不能转让，知道吗？” “切，那你这不等于没说嘛，不如不说，哼。”李秋水翘着嘴巴。 “可是你不同啊，你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一分钱不用花，就可以把公司接过来，嗯哼。”张小婉得意的动了动眉毛。 “唉，你别逗了行不行，我急得不行，真没心思开玩笑，我和他都拜拜了，哪来的什么特殊身份？”李秋水愁眉苦脸。 第二百三十章 不按规矩出牌 “杨波把我们拉黑了，但是他不可能把通讯录上的人都拉黑，对吧？所以，我们找不到他，不等于其他人也找不到他。” 李秋水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呵呵，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利用自己是杨波女朋友的身份和他们谈，就这么简单，还非得我挑明，是不是傻啊？”张小婉抱怨道。 “啊？那肯定不行，”李秋水被吓一跳，“这不是明摆着欺骗别人吗，不行，我和杨波早都没有来往了，不能这样说。” “做生意，常常不按规矩出牌，什么都中规中矩，你吃个屁啊，适当的时候可以用一点小小的计谋，只要不触犯到法律就可以。” 李秋水挺直腰背，“这不行，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不干这事，能谈成最好，谈不成就算了，我可以找别的项目，不一定非要与那个公司合作啊。” 张小婉看着天花板咯咯笑，“好吧，你不同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知道张小婉从来都不按规矩出牌，李秋水大惊失色，“什么来不及了，你别吓我，你做了什么了，小婉？” 张小婉得意的靠在沙发上，晃悠着一条腿，“我已经用你的名字和他们谈好了，所以来不及了呀，对方已经同意了。” “啊？小婉，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张小婉非常不高兴，“好心帮你，你倒吓成这个样子，我错咯？” 李秋水又赶紧挤过来，摇晃着张小婉，“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谈的，具体什么情况呀。” “你这是在求我？”张小婉很拽的看向一边。 “对对，算我求你！不，我就是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吧，你想把我急死吗？” “哼，这个态度还差不多，告诉你啊，你欠我一顿饭！对方老板呢，也是个小年轻，现在没钱了，公司实在搞不走，所以同意了我的提议，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帮他把欠下的员工薪资给补上就行，他们联系了杨波，杨波已经同意了，所以，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你现在还觉得我是欺骗吗？” 听到张小婉说杨波已经同意了，李秋水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两分钟才说，“既然你都谈好了，对方也同意了，我还能怎样呢，谢谢你帮忙，小婉，你真是我最大的福星和救星，有了你，我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你帮我做事比我自己还上心，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对了，他们欠了几个月工资啊？” “对方？是杨波同意了，不是对方同意了，人家这也是帮你一把，你连个名字都不肯从嘴里吐出来？”张小婉有点不满，同时也是替杨波打抱不平。 “呃……”李秋水又愣了，“呵呵，对，既然杨波同意了，那我就放手干，快说，欠了几个月工资，我看看能不能承受。” “两个月工资，还好，就两个月，再多，我也不敢同意，怕你付不起，还有，这件事你们都是互相帮了一个忙，杨波不同意，你做不成，而，如果你不接手，反正那个公司也马上倒闭了，那杨波辛苦开发的软件从此就在江湖上消失了，所以，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所以，扯平了，你也不要想其他的了。” “我感觉这么做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还是很内疚的。”李秋水低着眼眉。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和落井下石有什么关系？”张小婉喝一口水继续说，“你现在已经是商人了，在商言商，商人眼里看到的应该是利，还有，我提醒你，那几个员工的工资你不能一下子全给结清了。” “啊？为什么？不是已经说好的吗，为什么不结清？”李秋水诧异的看着张小婉。 张小婉不耐烦的戳了一下李秋水的太阳穴，“你傻啊，你想留着人，当然要分期给，你要是一手结清了，然后自己又不太懂，要是被那些直男程序猿嫌弃的话，他们直接收拾收拾回家了，你一个人干吗，那我不是白忙了？” 李秋水捂着嘴巴睁大眼睛，过了几秒才惊呼，“哇，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呢，我咋没想到，果然商人狡诈啊。” 张小婉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你明明是想夸奖我，可是你这说法像是骂人啊，还能骂得再难听点吗？我去，真是够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意思就是夸奖你聪明，你从小遗传了你爸妈商人的优秀基因，所以特别聪明。” “你这是连我爸妈一起骂？我爸妈那可是正经的商人，不是你想象的什么奸商，你话不要乱说，不然我翻脸的啊。”张小婉警告道。 “唉，你看我这嘴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就别为难我了，反正我就是夸你的意思。” “行了行了，不要你夸奖，生气，走开。”张小婉一把将她推开。 现在，李秋水办公室有了，人马也有了，手底下人手全都是做技术的，大家都只会在办公室里敲电脑，外勤联系和销售就只能由她一个人负责了。 李秋水又开始发挥自己吃苦耐劳的精神，设计好宣传广告，暂时没能力去电台和网站打广告，只能靠自己，骑着电瓶车，天天到处跑。 要么是联系商家，要么是到街上发宣传资料，就算是晚上回到家，也不忘记在朋友圈编辑条信息宣传一下，自己的生意当然劲头特足，而且手底下的人还要吃饭，这让她压力山大。 每天天还不亮，就自然醒过来了，因为头上有巨大的压力，感觉每天都欠着房租，欠着工资，李秋水这时候才感慨，看着大老板们人前风光，原来人后付出的简直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每天的工作就是重复，设计、宣传、外联，设计、宣传、外联，设计、宣传、外联，每天都是重复昨天的故事，没有一天不累成狗，然而却收效甚微。 李秋水感觉收不到进账，一直把手里仅有的钱往外花，心里越来越紧张，想想当初张小婉劝自己不要盲目乐观，现在才觉得人家不是泼她冷水，而是实话实说。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看不到希望 这天接到文牟宇的电话，说让大家聚聚，李秋水立刻答应下来，这段时间连轴转，她早就快要疯了，很需要和朋友们在一起放松下。 骑着自己的电瓶车，到文牟宇说好的酒店应约，李秋水到早了，找到预定的位置坐下独自休息。 她坐在包房的沙发上，放着音乐，闭着眼睛，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天天披星戴月的忙碌，几个月没这样安静的睡觉了。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人都到齐了，菜也都点好了，李秋水揉揉眼睛，非常难为情，“哎呀，太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你们到了，怎么不把我叫醒？” 张小婉笑嘻嘻的，“不敢喊你啊，睡得死沉死沉的，唉，还是让你好好做一个春秋大梦吧。” 文牟宇摇头，“你就做一点点小生意，至于这么累吗，回家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有多黑，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沙发上睡了一个老外，晕死了。” 李秋水打了一个呵欠，“牟宇，你也是做生意，你不累吗？我看你一直都很自在，整天出去玩，我怎么这么累啊。” 文牟宇斜了一眼，“有什么好累的？有业务员跑外联，有会计做账，还有工人干活，我一天也没什么事，无聊就去联系一下客户，不想跑就去玩，虽然有时候几个星期都接不到一单生意，但是只要接到一单就够吃半年，不累啊。” 张小婉也抓紧机会吐槽，“别提了，她不舍得花钱，不敢多请人，就原班人马，全都是做技术的，其他杂活全是自己一个人干，白天到处搞宣传，晚上整理各种事务，家里的事情什么也不做，现在做饭打扫卫生都是我，我倒变成她的保姆了。” 文牟宇很吃惊，“秋水，你这么拼命，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赚钱的事情不敢想，几个月都是瞎忙活，早知道创业这么累，打死也不当这老板，我现在还真的羡慕我的员工，上班不用早到一分钟，下班也不用多留一秒钟，到日子就可以领工资，我呢，哈哈，一分钱没挣到，还累得半死。”李秋水苦笑。 班晓红眼睛发亮，羡慕的说，“秋水姐，你真厉害，都有自己的公司了。” “厉害个狗屁，她这也叫厉害，你懂什么啊？”文牟宇瞪了一眼班晓红，又转头问李秋水，“你是说你这几个月了都还没开始盈利？” “不是没有盈利，是一直在血亏！”李秋水摇头，“每天粉丝打赏的钱还不够大家吃一顿面条。” “你不是一直在外面拉广告吗，为什么这样？”文牟宇不解。 李秋水垂头丧气，“拉不了，现在这些写字楼，管理越来越严格，有时候说不出找谁，连进都不让进，在各种网站上发帖，我也试过了，钱花出去了，但是压根没有人联系我，毕竟我们公司也没有什么名气，唉。” 班晓红眨巴着眼睛，“不是都说万事开头难嘛，慢慢就能挺过去，秋水姐，加油哦。” 文牟宇又瞪了班晓红一眼，“说你是猪头你不信，这话只是对外人说的。什么叫慢慢来？慢慢来，每天不盈利，钱天天往外流，吃什么喝什么？” 班晓红被骂得一点面子没有，还不敢还嘴，只能假装没听见，起身上卫生间去了。 张小婉歪着头问李秋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挺得住吗？” 李秋水茫然的摇着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进退不得，骑虎难下。” 文牟宇一针见血，“呵，你是不是把你爸给你的钱已经亏得差不多了？” 李秋水点头，喝了一大口水，才说，“是啊，眼看就要见底了，愁死我了。” “你就是个败家子，坑爹的货，叫你跟我做建材做工地，你不听，说什么也不信，非要搞什么软件，又是个半路出家的，啥也不懂，玩什么粉丝经济，搞什么网站，你……唉……”文牟宇很生气的教训着李秋水。 李秋水知道自己这样几个月就把爸爸的心血败光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大口喝水。 张小婉关切的问，“要不叫我爸借点钱给你，再熬一段时间看看？” “我需要的话再说吧，暂时没想这个问题，谢谢。”李秋水微笑。 “行了，行了，好烦，一会儿再说，你看，都开始上菜了，吃饭吧。”文牟宇打断大家，他知道李秋水心里难过。 大家开始吃饭，但是话题还在继续，李秋水夹了一个基围虾开始剥，“我现在进入这个行业，才找到，这些东西不是一点点小钱就能玩得下来的，门道很深，大的app网站一开始都需要烧钱，还要请明星助阵，我们呢，没有这个实力，只能靠一些搞笑或者好看的故事来赚人眼球，但是没有钱去烧，我们的粉丝量一直上不来，多数都是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要么就是亲属拉进来的，别人就是友情注册，然后也不使用，等于就是个僵尸粉，实际上没有用，看着粉丝数稍微好看点，实质上用户很少很少，没有战斗力，我都要绝望了。” 张小婉给陈牧耶夹菜，又转头问李秋水，“听你这意思，有点想放弃？” “啊……”李秋水嚎叫，“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好累，我看不到明天，我看不到希望，我现在只怀念以前上班的时光，有周末有节假日，到日子就领工资，虽然挣得不多，但到时间就有，而，现在呢，每天都是算算今天的钱又少了多少，唉，想死。” 张小婉不屑，“做生意、开公司，本来就要烧钱，你以为那么容易？要是那么简单，满街都是成功的商人了，你呀，得有一颗平常心，要稳住。” 陈牧耶赶紧戳一下张小婉，“这话只能是对别人说吧，烧自己的钱，毕竟是心痛啊，你说得轻松，那是因为你钱多，烧一点伤不了筋骨。” 文牟宇一脸无所谓，“我看没生意就别做了，我听着都累，关张算了。” 李秋水抬眼看文牟宇，“你说得倒是轻松，我几个月都白累了？我爸的钱白白打水漂了？肯定要好好干，争取把钱挣回来啊，这才刚开始，你就给我扯后腿。” 第二百三十二章 救你于水火 “切，有意思吗，让你跟我做建材，不用花一分钱本金，还保证你赚钱，这样好的事情你不做，要自己去坑爹，还累得半死不活，一分钱不挣，怎么就拉你后腿了，明明是救你于水火，不识好歹。”文牟宇和陈牧耶碰杯。 “各位，这些菜品味道如何，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哦。”包房门开着，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大家一看，居然是陈小帅。 文牟宇侧头不耐烦的摆手，“陈小帅，你是一只蚊子吗，在哪里都听到你嗡嗡叫，赶紧滚。” 李秋水不乐意的说，“麻烦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我们不想看到你。” 陈小帅立刻反击，“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会让人觉得恶心，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别自作多情了。” 文牟宇正要站起来骂人，被张小婉一把按住，笑嘻嘻的说，“陈老板，你好，好久不见，没想到出来吃饭也能遇见你。”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陈小帅收起刚才的怒气，笑着说，“张小姐，你好，这店是我家开的，呵呵。” “唷，生意不错嘛，”张小婉问，“你这是正巧看到我们在吃饭，进来打招呼，还是有其他事情呢？” 陈小帅耸了耸肩膀，“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过来，是我妈看到你们了，她想叫李秋水过去和她聊聊，所以……” “叫她过去聊？笑话，和你家有什么好聊的，我家秋水不召见，没时间，你可以走了，回去复命吧。”文牟宇嘲讽的干笑两声。 张小婉赶紧问，“你妈在哪里，就在店里？” 陈小帅瞪了文牟宇一眼，用手指了一下门外大厅对面的一个雅座，对张小婉说，“喏，在哪儿。” 张小婉顺着陈小帅的手看过去，看到李总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他们这边，赶紧微笑着摇摇手隔空和李总打了个招呼。 “李秋水，我话带到了，告辞。”陈小帅说完，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李秋水坐在原地，为难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张小婉低声对她说，“我觉得你还是过去坐一下吧，看她有什么事。” “哎呀，我不想去。” “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恶意，见一见没事的，去吧，我们都在这儿，你怕什么呀。”张小婉继续劝。 李秋水往后缩了一下，“不要了，还是算了吧。” “去就去，又不会死，怕什么，赶紧的。”说完张小婉使劲把李秋水拉了起来，李秋水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文牟宇非常不高兴，问张小婉，“我就不明白了，你非劝着让秋水过去干嘛，他们家没有好人，现在又不给她打工，喊我去我就去吗？” 张小婉倒不在意，喜笑颜开的说，“亏你还是做生意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这个你也不懂？” “你想多了吧，他家会给秋水什么帮助？不过是想把她喊过去奚落一下而已。” “有你文老板在，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秋水？” 文牟宇哈哈大笑，“那倒也是，她也没这个胆子。” “我觉得多和成功人士接触是没错的，陈小帅他妈妈其实以前和秋水的关系真的挺好。” “算了，不说了，等她回来就知道说什么了，吃菜吃菜。”文牟宇破天荒的顺便给班晓红也夹了菜。 班晓红惊喜的吃着，看着张小婉偷笑，张小婉也挤眉弄眼的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李秋水走到李总坐的雅座，在对面坐了下来，看到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喜不悲。 “你好，李总，好久不见。”李秋水还是先打了招呼。 李总抬眼看她，“李秋水，你现在面子大了，请你过来都请不动了？就这么不愿意？” “李总，你找我是有事吗？”李秋水没有正面回答。 “没事啊，是刚好看到你们在吃饭，一时兴起，想着叫你过来聊一下，”李总看李秋水的表情不是很乐意，接着说，“当然了，要看你，如果你实在不想和我聊，你可以走了。” 李秋水赶紧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见你，有点尴尬。” “那，既然你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和你多聊一会儿，我们好好说说话，时间可能会有点长，”李总又看向他们的包房，“我看你的朋友们应该吃好了，你可以让他们先离开，晚点我送你回去，那个文牟宇像要吃人一样的，我不想他在我这儿闹事，影响不好。” “行，一会儿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送，我有车。”李秋水点头。 李总愣了一下，“你都买车了？” “呵呵，买了辆电瓶车。”李秋水淡然笑笑，站起来，“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让他们先回去。” “你们大家都吃好了，不要等我，我和李总聊会儿，你们先走，晚点我自己回去。” “我都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大家一起走吧。”文牟宇将杯子砰一声放在桌子上。 “没事，就聊天，你别管了。”李秋水推文牟宇，“赶紧的，回去吧。” 班晓红紧盯着李秋水推文牟宇的手，李秋水察觉到，瞬间尴尬的缩回手来，逗得张小婉哈哈大笑，“行了行了，我们先走。” 班晓红为昭示主权，一把拉着文牟宇的胳膊，“走吧走吧。” 文牟宇回头，“如果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你们都早点休息。”李秋水看大家都离开了，才回到雅座。 李总突然和蔼可亲的笑起来，“好久不见，你怎么黑得和木炭差不多了？” “咳，”李秋水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脸，自嘲道，“李总，别问了，没出息呗，每天在外面奔波，几个月下来，和非洲人差不多了。哦，对了，这店是你开的，怎么和其他店名字不一样呢？” “名字一样啊，只是这个新店专做餐饮，不做酒店，所以叫六水餐馆，可能你没反应过来？” 李秋水挠挠头，“咦，可能我是没注意到，或者没反应过来，不然早知道是你的店，就不惊奇了，我大概是注意力不集中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注意力不集中？那你就是太累了，这不像你，都瘦了，又黑又瘦，差点都认不出来。” “呵呵，是黑了显瘦吧，不知道瘦没，没空管这些，确实比较累，这个新店生意不错。”李秋水无话找话。 “还行吧，这个店主要是做的大众消费，面对的是中等收入群体。”李总微微点头。 “李总，你就是厉害，每个店生意都那么好。”李秋水确实真心佩服。 “这有什么厉害，还不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做起来的，”李总给李秋水倒了一杯茶，“来，尝尝这个茶，你现在都每天忙些什么，和我说说。” “目前在开发一个小网站，也做了两个新软件。”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李秋水实话实说。 “我是落后了，就做传统的行业，你们弄那些新时代的东西，我也不太懂，是不是所谓的粉丝经济，就靠别人的点击或者打赏什么的赚钱？”李总问。 “嗯，李总谦虚了，还说不懂，其实挺懂的，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样。”李秋水笑笑。 “生意如何，每个月能赚多少？”李总来了兴趣，往前俯了俯身体。 “生意很淡，一直都是在入不敷出的状态，我都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很难。”提到这事，李秋水满面愁容。 “啊？把你爸的钱都赔进去了？”李总有点吃惊。 “唉，剩得不多，我们公司太小，没什么知名度，市场上竞争又很大，好不容易看到市场占有率稍微往上一点，要不了几天就又会被挤下来，也没什么商家愿意和我们合作。”李秋水低垂着头，有些难堪。 “懂了，就是看起来热闹，但实际上没什么收入，怎么样，这个老板不好当吧？”李总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点头，“嗯，实在太不好当了，每天披星戴月起早贪黑，费心费力的累个半死，到头来不但不赚钱，还尽着往里贴补。” “做生意要学会在关键的地方用力，你这个办法肯定不行的，你这是蛮干，怕花钱，不敢多请人，什么事都自己做？那哪行啊？” “这不是没办法嘛，我要有那实力，还愁什么啊，”李秋水解释，“我本金少，就我爸还债剩下的几十万，租完办公室，配点电脑啊、桌椅啊什么的，就花了十几万。” “这个钱该花，十几万还不算贵了。” “每个人能力大小不同，你说十几万不贵，对我来说是贵得要死，我赚不来钱，发工资都要取自己的钱出来，一个员工最少的六千五，能力强的更高，现在我都有六七个人，每个月还要取几万块来发工资，你说我哪里撑得下去，而且就这工资他们都很嫌弃，毕竟他们都是技术人员，我是一直承诺着以后粉丝多了，给他们补偿一些，但是，眼下……唉……”李秋水越说越觉得崩溃。 李总看着李秋水的眼睛，认真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把自己的时间都花到做具体的事情上是错误的？” “我不做谁做？我请的人都是技术人员，总不能让别人打杂啊，那肯定一个人也留不住。”李秋水振振有词。 “错误，你可以加人，招聘一个内勤、一个外勤，杂事就都有人做了，内勤可以做公司里的杂事和表格等，外勤负责全部的联络工作，你要把自己的时间腾出来。”李总循循善诱。 “啊？李总，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我本来就工资都要付不起了，你还让我再多请两个人？而且我自己闲下来做什么，当老板吗？”李秋水诧异的看着李总。 “你不懂，如果一个老板，把自己宝贵的时间都用去做具体的事情，那她就没有时间去思考未来的发展。” 李秋水愣了一下，似有所悟，点头，“也是哈，但是我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啊。” “我问你，假如我和你一样，什么都做，只为了节约点工钱，每天我也去给客人上菜、端茶送水，我还有时间去思考开新店的事情吗？我都忙得没有时间和你说话了，我还有时间去做其他事情吗，要如何去图发展？” “李总，你说这个很有道理，但是我再加人，经济上承受不起啊，一到发工资的时候，心就在流血。”李秋水说的时候都有点心疼。 “是吗，那我每个月都要给那么多员工发工资，我都心底流血，我就不活了？”李总反问。 “你和我不一样啊，你的员工现在都是在为你创造财富，我相反，我们现在还没有财富，只是在一味的往外拿，我撑不了多久。” “行，那我帮你一把，你看看我的店怎样，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我倒想看看你到底适合当老板不，你能发现什么商机？”李总意味深长的看着李秋水。 “额……反正，如果我在旁边和你做同行，肯定是自寻死路，没得玩。”李秋水说。 李总点头微笑，又给李秋水续上茶，“这个肯定，你现在还没能力和我拼，不管是经验或者实力，你目前不足以与我抗衡，还想到了什么？” “所以，我不能和你对抗，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与你合作，比如我可以在你这里放一块广告牌，宣传一下我的小网站，你这人气旺，看到的人肯定多，同时，你也可以在我的网站里打广告。”李秋水想了想说。 “我去你的网站打广告，你要收费吗？”李总探身问。 “呵呵，要交，肯定要交。”李秋水不好意思的点头。 “那你的广告牌放在我这里，你要给钱不？”李总又问。 “啊？”这个问题李秋水压根没想过，“我就放一块广告牌在你门口，不用你管它，也要交钱啊？这和你在我那儿打广告不一样，我要让技术员给你做页面什么的。” “所以说，这就是你的不足，”李总引导她，“你只考虑了你们的利益，可是你忘了你应该也考虑我们的利益，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双赢，别人才愿意和你合作打交道，懂吗？” “嗯，有道理，”李秋水点头，“我是想得不周到，确实应该如此，不然没人愿意合作，但具体可以怎么合作，我不太明白，李总，你举个例子。”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冰释前嫌 李总呵呵笑着靠在沙发背上，“你们网站是靠客户打赏才能生存对吧，你现在有一些人气，我可以在你那儿打广告，按时付费，你们就负责我各店的宣传。” “嗯，这个是可以的。” “但是如果你反过来想，可不可以给你的粉丝发红包，让粉丝们看完我们的广告就领红包呢，这样的广告效果肯定非常好。” “你这个方法粉丝当然高兴了，网站也会越来越热闹，问题是，我们吃什么呢？”李秋水不解，满心问号。 “你想想你抢红包的时候，抢到五块钱，是不是也高兴得像是得了巨款一样，如果我给你五元现金，你作何感想？” 李总的关子卖得好大，李秋水直到现在才勉强明白，“哦？李总，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说，我发的是虚拟的红包，就像是代金券，只有到你这里消费才能生效，其他地方用不了，比如，我给你的粉丝发二十元红包，产生消费以后，你返还我二十五元，我帮你拉来生意，你的生意好，我的生意也好？” “对啊，你总算开窍了。”李总笑吟吟的看着李秋水。 “嗯，这样的话，你这里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我可以赚很多五块钱的返利，而我的粉丝又得到了实惠，来消费可以减免相应的金额，粉丝粘性就会越来越高，不是双赢，这是三赢啊，哈哈哈。”李秋水开心的笑起来。 “对，你很聪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你们网站小了，只能和我这种服务行业合作，如果是和房地产商什么的合作，你发一二十的红包，完全不起作用，谁也看不上，对吧，但是吃饭就不一样，平价消费，两三个人可能只消费一两百，减免二十还是很有感觉的，对不？” “呵，李总，你还说你不懂网站，不懂，都这样了，厉害。” “我再不懂，也比刚才和你一起吃饭那几个人强一点吧，他们资历浅，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你那个小网站只能是小打小闹的游戏，最终还是要发展成做实体经济。” “嗯嗯，我早都后悔了，但是没办法，钱花出去了，我总不能让它泡泡都不吐一个就消失了吧，现在我也是骑虎难下，眼下是也是勉强维持生活。” “想起一件事情，杨波妈妈的公司就这样不行了，真是可惜了，素兰挺大的品牌啊。”李总突然感叹道。 “是啊，我每天在外面跑，确实看到素兰不少门店都关张了，没办法，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李秋水说起这事也挺难过的，不知道是谁一句谣言就断送了一家公司。 “但是你家和杨波家的事情，我确实是真的不知道，从没听他们提起过。”李总内疚的解释，“要是知道，我早就帮你解决了，根本不知道是这情况。” “我猜你也不知道，放心，李总，我不会怪你的，我还怕你和陈可可怪我呢，现在陈小帅对我意见都挺大的，唉。” “不说那些，其实，网上传说她是用你家的钱起家，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李总双臂交叉报于胸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都是谣言，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害人啊。”李秋水不太相信杨总会是那样的人。 “当初，她突然开始做大，我就很奇怪，她哪来的启动资金，这可不是一点点钱就可以做起来的。” “杨总是和别人合伙的。”李秋水永远善良，相信每个人都不是坏心。 “再怎么合伙，不可能她不出钱吧，还是需要很多钱的，你想想她做的是大品牌，没钱拿什么进货，别人拿货免费给她销售？” “算了，我也搞不清楚，总之，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追究这些问题。”李秋水淡然的摇头。 “可是你并没有放下，你也放不下，心里肯定有很大的阴影，成大事者必须从阴影里走出来。” 李秋水感动的看着李总，从一开始到现在，无论任何时候，李总都一如既往的支持着她，就算现在她亲哥哥在监狱里呆着，她还是那样。 “嗯嗯，我知道了，我需要时间去冲淡这些，谢谢李总，你待我就像是对自己的女儿一样，我明白。” “你还年轻，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你有现在的意识已经很不错了，”李总赞赏的看着李秋水，“陈可可对你的态度，你不要怪她，你也知道，她父亲走得早，舅舅常年在家，所以其实也充当了一部分她父亲的角色，他们感情特殊，舅舅给她带来很多快乐，别看他们说话不多，其实两个人感情非常深厚。” “嗯嗯，这个我懂，我没有怪她，我想她长大些也会理解我的，你说这事儿她也和我说过，她一直还说舅舅是个特别好的人，小时候还给她说睡前故事。”李秋水点头表示理解。 “陈可可她这个舅舅，和杨波他妈妈离婚以后，就自己出去了，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好几年以后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居然身无分文，还很憔悴，我不可能不管他，就让他和我一起住。” “哦，原来是这样。” “他整天闷声不啃气，又不肯出门，把别墅窗帘死死的掩着，我一直以为是离婚受了刺激，人变颓了，把我别墅搞得像个鬼屋一样，我也算了，不和他说这些，他的事情，我不想管，他不说，我也不问，一直到你们两家打官司，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唉，早知道，我就多问他几句，早就把事情解决了，不至于拖那么些年。”李总慢悠悠的说着话。 “其实我也不想打官司，但是我做不了这个主，我爸不同意，毕竟他付出太多了，咽不下这口气，被自己的拜把子兄弟背叛，弄得家不成家，在外面十几年寻人不容易，很苦。” “你也别想这些了，不用和我解释，我懂，他虽然是我的亲人，但是触犯法律了肯定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作为你或者我都做不了这个主，你爸没错，你也没错，怪只怪可可他舅舅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给你家带来的伤害和痛苦太致命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洗脑” “李总，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以为你会恨我一辈子。”李秋水泪光闪烁。 “咳，怎么可能呢，可可还小，不懂事，一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心酸，是我家给你家带来的不幸啊，我也有责任，我如果早点问两句，也不至于。” “李总，别说了，这事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只要你能理解我，我也很高兴，就怕你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一直都觉得不敢见你，这些都过去了，我不是也过得好好的嘛，别内疚了，没关系，都好好的。” “我们都是成年人，遇到事情再难过，毕竟可以慢慢想开，陈可可不同，这事情对她打击很大，她经常想舅舅就哭，没事的时候，你还是要关心一下她，这几年你和她就像亲姐妹一样，你应该关心她，她不懂事，怼你一两句，你也不要太在意，就当没听见，你就把她当成自己妹妹看待就行了。” “嗯嗯，我会的，她说我几句，我不会在意的，其实一直想联系她，怕她不肯接我电话，另外，这段时间我也太忙了，刚才来吃饭我都在沙发上睡着了，唉。”李秋水不好意思的说。 “行，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姐妹的感情因为这件事就破坏了，可能未来的日子你们还会互相扶持走完一生也不一定。” “是啊，这样挺好的，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和可可处了好几年，也处出了感情，我也不希望这段关系就这样没了，而且我也没什么朋友，你刚才看到的就是全部了。” “你这样说，我真的是彻底放心了，行，那我们今天就这样，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骑车回去吧，习惯了，骑了几个月，很享受那种风中的感觉。” “好吧，路上慢点，有事联系我，别把我当外人。”李总站起来将李秋水送出门外。 李秋水没想过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以为她和李总、陈可可是一辈子的仇人了，现在不但大家的心结打开了，公司的发展也看到一条新思路。 好久好久没有开心过了，李秋水骑着车，开心的飞驰着，唱着歌就像风一样，在夏天飞扬，轻快的步伐踏出了无尽的芳香…… 回到公寓歌声还停不下来，还情不自禁的跟着节奏摇晃，张小婉快被她的舞姿笑死了，“你看你，歌声不断，是不是又被你前任老板洗脑了？” “是啊，亲爱的张小姐，我脑子不好使，有点脑残，李总帮我疏通了一下，现在好多了。”李秋水咯咯的笑出声来。 “所以咯，让你和她谈谈，你还不愿意，现在是不是该谢谢我啊，告诉你，多和成功人士接触不是坏事，总会不经意间学到东西，知道我为什么比你聪明，就是因为我常常和我爸接触，哈哈哈，虽然我读书不行，但是脑子照样好使。”张小婉得意的仰着笑脸。 “确实，今天要谢谢你，如果你不劝我，我不会去见面，那我们的心结也打不开，新思路也不会出来，你救了我一命啊，张小姐，以后，我的小网站，要重新调整一下新思路。” “现在对你的事业又有新希望了？”张小婉取笑道。 “是啊，我以后的思路就是要从虚拟红包入手，和商家联合，”李秋水看着张小婉，“商家赢，我就赢，粉丝也赢，简直不要太好哦，这个网络宣传的方法不错，我拉到一个商家，又可以多一份收入。” “诶，你还真有想法，思路怎么一下子就打开了？我觉得你说这个办法可行，你再好好想想具体怎么操作。”张小婉欣喜的看着李秋水。 “呵呵，不是我，这个办法是李总想出来的。”李秋水笑笑。 “方法确实不错，成功的话维持公司正常运营应该没有问题了，”张小婉拍了拍李秋水的肩头以示鼓励，“你看吧，做生意还是需要有前辈的引导，才能走得更远，让你去没错吧？” “瞧你那个得意的样子，是，是，你是对的，我以后多听取你的意见。”李秋水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好闺蜜，“此生，有你够了。确实如你说的一样，什么都不懂，乱闯，也不行，真的需要高人指路。” “是啊，你和我不一样，我有我爸天天指引着，什么细节都少不得说上几遍，所以我主要就是需要磨练，他指点着我，我会少走很多弯路。”张小婉点头。 “是啊，我爸的这些年真的荒废了，太可惜了，把那么多的时间都用去找人了，所以，他能给我事业上的帮助真的很小，可以说帮不上忙。” “所以，你不要磨不开面子，既然李总对你不错，你以后就多跟着她学习学习，没有坏处。”张小婉像长辈一样训话。 “是啊，我这一生，说可怜也挺可怜的，说运气好也挺好的，你看，我认识李总就真的很好，她还说，过几天让我和她一起吃饭。”李秋水开心的仰着头，脸上是憧憬未来的表情。 “吃饭？她的时间那么宝贵，还请你吃饭？”张小婉刚说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那个李总肯定想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认识，帮你拉几个客户，她有心帮你一把。”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总真的很忙，她太多的事情需要管，不过，她为什么要帮我，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李秋水骨碌碌的转着自己的眼珠。 “我远远地看到她，都觉得她没有以前精神了。”张小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李秋水赶紧点头，“对，很明显气色很差，我也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估计是太累了，她也不容易。” “你想想，她扩张的速度那么快，这几年都开了多少家分店，但是没有可信的人能用，像她这种家族企业，本来是应该靠着后代，但是陈小帅不得力，陈可可还小，什么都她一个人撑着，是很累人的。”张小婉总是擅长于各种分析。 李秋水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不免心惊，“诶，她不会又要我去她那里打工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新思路 “我倒是觉得也没什么，你的心态需要放正一点，我们都还很年轻，你是想打拼，但是没有人为你带路，我和文牟宇都有老爸带着往前跑，你没有，所以你会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因此，如果李总信任你，不是坏事，她现在身边没有得力干将，自身健康状况又不是很好，如果她肯给你这个机会，你应该抓住，你可以趁机学到一些东西，让你以后再前进的道路上少走好多弯路。” 张小婉其实和李秋水同龄，之所以那么老练，确实因为从小受到家庭氛围的影响。 李秋水愣神几秒，“我觉得不行，我对陈小帅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怕她又把我当成儿媳妇来培养，到时候我如何全身而退？” “上次，你不是和我说陈小帅有女朋友了嘛，还说打得火热。”张小婉问。 “是倒是，但我只是听陈可可说过，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李总是否满意，据陈可可说起来倒是她妈妈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不就结了？说明李总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她只是想把你当做自己人来培养，她家那个陈小帅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她也没办法，同时，这可能也是你和她的缘分吧，你在她那儿干了几年，最后离开，说不定又得回去，都说不清楚。” “唉，我不是很愿意，毕竟我和陈小帅现在很尴尬，去那里上班就意味着要和他相处，我不想见到他，看一眼都很烦，再说，他对我也是这样啊，不过幸好，他现在对我意见很大，不会缠着我了，哈哈。” “行吧，反正这也是我想象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想了，今天我要早点休息，这段时间太累了，人都累傻了。” “咦，稀奇事，你今晚不加班了？”张小婉好奇的问。 “对，以后我不会像这样加班了，一天累成狗有什么用，没有休息的人是没有时间思考的，没有时间思考的人是没有发展前途的。”李秋水装深沉。 “咦，不错嘛，今天被洗脑了，不过这种洗法我赞成，你早就应该这样，早都告诉过你要拿出时间休息和想办法，你不听，你看看，你那个李总和你一说，你又相信了，你这是不信我吧，哈哈。” “不是不是，你说得对，那时候我还没体会到，现在体会到了，我要睡觉了，太累了，晚安。” 李秋水攒了好久的瞌睡，这时候身心稍微一放松，全部席卷而来，她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往床上一倒，两秒进入梦乡。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很沉，半个梦也没有，一觉醒来居然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跑到客厅看，张小婉早就没影了。 睡了一个饱觉的李秋水感觉全身轻松，好久没有这么精神过，独自站在镜子前面转圈圈，这才发觉这段时间自己真的瘦了好多，皮肤黑得没底，一点老板的气场也没有。 马上兴奋的洗脸、护肤、梳头、化妆，换了一条漂亮的长裙，戴上帽子出门 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李秋水一路不再嫌弃谁挡着自己的去路，不怕谁耽误她两分钟，慢悠悠的骑着车，凉风吹拂脸庞，她在阳光下笑着。 到了公司，员工们居然几乎都没有认出她来，一个年龄最小的技术员最先惊呼起来，“天，秋水姐，你原来是仙女啊，平时累得都脱形了，原来稍微收拾一下就能闪瞎人的眼睛啊？” 另外一个也附和着，“是啊，老大，你要是平时这个打扮，我相信没有你谈不下来的生意，你平时是不是好像太随意了，年龄还小，别人怕是不信任你吧？” “行了行了，去，去，别起哄。”一屋子都是男生，李秋水被夸得不好意思了，笑着将他们赶开。 李秋水这时候才想起，以前杨总带她出门，每次都要她穿戴名牌、仔细化妆，怎么这会儿自己创业倒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要不是昨天休息好了，今天早上忙慌慌的出门，照样不会去花时间打扮，原来创业的人真的不是需要自己事必躬亲，而是需要思考良策。 而且，昨晚睡好了，今天明显精气神都不一样，大脑思维也快起来，李秋水懊悔的责怪自己这段时间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早点想清楚这些就好了。 要想盈利，还有很多路要走，不过，至少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李秋水喝了一杯茶，请大家一起开会。 大家平日里都是埋头干活，尽量做好网站各方面的优化等，看到要开会，也很新奇，都围着桌子坐过来，“诶，老板，你不是要解散公司吧？” “说什么呢，”李秋水笑笑，“我开个小会，我现在有了新的发展思路，我们以前的方法不对，现在请大家打起精神来，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个员工嗫嚅着，“可是，老大，我感觉你都快要发不出工资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关门啊？” “你是在上一家关门了，来我这儿还想关门？”李秋水并不生气，“工资的事情大家不要担心，现在，我们只是遇到一点困难，大家一起携手共进，可以把公司干好，我们要有信心。” “哪来的信心啊，我看我们一天的进账还不够吃个零食的，实在是看不到希望啊。”一个员工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话音刚落，其他几个人都不约不同的点头应声。 “放心好了，以前我们没有收入，是因为我们的操作方法出了一点问题，我们整天都把工作重心放在网页的美化或者软件的优化上面，当然，我们的内容确实做得不错，但是我们才刚刚起步，只有那么一点粉丝，想靠他们打赏来养活公司不太现实。”李秋水微笑着对大家说，时不时和大家眼神交流。 “是啊，是啊，我一直都这么觉得的，我们内容制作得再好，有什么用，没人来啊，需要广告啊，我们现在要的吹糠见米，马上就能见着的钱。”一个男生说。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成功的第一步 “对，我们是需要广告，但是我们网站太小，没有什么知名度，别人不愿意来这儿打广告呀，所以，我天天跑天天跑，跑了几个月也拉不来广告。”李秋水点头表示认可。 “写字楼进不去，在大街上发宣传册能拉到什么客户呢，当然没有效果。”男生又说，说话的男生姓吴，他比其他几个人想法要成熟得多。 “小吴，是这样啊，”李秋水还是点头，“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改变方向，我们需要去和服务行业的小老板合作，具体怎么做，我需要你在技术上支持我，我们两个人商量好了，觉得方案可行，再给大家培训。” 小吴一听，毫不犹豫就点头表示同意，“其实我早就觉得我们的方向出了问题，一直想找你谈，但是你每天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说实话，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有等死，所以，你今天要是不提出思路来，我其实已经准备辞职了，因为一点都看不到希望。” 听到小吴说已经想到了辞职，李秋水心里吓了一跳，心想幸好得到李总的提醒，不然到时候人都跑了，公司还如何继续。 “不要想着辞职，我们大家一起把公司搞好，以后你们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我这边和小吴做出广告的方案来，大家再分工合作，马上我还要招聘外联人员，让外联去联系酒店、服装店这些，我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去写字楼了，以后的业务联系起来就会容易很多。”李秋水有些严肃。 大家稍微兴奋了一些，不过肯定有人质疑，“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可行吗？” “没事，不要担心，你们只要保证后台不出问题，尽量想办法多拉一些粉丝，我和小吴负责广告的设计和安排，外联的人员我也会告诉他，不要急于求成，一定先看清对方的营业执照等信息，也就是说与我们合作的公司或者个体，我都会考察它的资质，我要保证合作的质量和效率。”李秋水尽量详细的对大家解释，想让员工们放心。 “老大，你这个说法我觉得确实可以试试，那我们就拼一把。”总算有人觉得靠谱，站在了李秋水这边。 “好吧，好吧，试一下。”其他人也跟着说。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那我们今天各就各位，小吴和我先打前站，你们后续跟上。”李秋水满脸真心的笑容。 这个氛围也同时感染了大家，平时死气沉沉的办公室突然充满了向上的阳光和力量。 李秋水立刻就和小吴投入了相关的计划工作，同时，马上在网站上发布招聘，需要内勤和外勤，工资也比自己先前设想的往上添了五百块，因为她想早一点寻到合适的人选。 当然，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把李总的的门店作为试点，各方面考虑设计好以后，先拿李总的两个店做实验，成功以后再深入推广到其他门店和其他新客户。 有了新思路，有了新想法，大家的工作热忱上涨起来，李秋水这边运用小吴的计划和李总的门店试行广告策划，反复修改计划。 团队负责就他们需要修改的地方一起合力突破技术难题，工作慢慢展开来，一两个月下来，还真的取得了一些成就。 这个成就没多大，但是每个月的收入足够发工资了，之前李秋水取钱发工资都发到绝望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当时都差点坐着等死了。 下一步，如果再发展得好一点，还可以不用取钱交房租了，也就是说，很快，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就能够保本，然后开始慢慢的微微盈利，即便盈利很少，但这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 今天李总约吃饭，说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李秋水欣喜的点头同意，再一次穿上了之前杨总给她买的衣服，打扮一番。 到了李总家的餐厅，包房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些和李总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但是只需要看一眼，那气质和穿着，绝对都是些精明能干的大老板。 李秋水踏进去，微笑着说，“李总好，大家好，不好意思，我这是来晚了吗？” 李总点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不晚，是她们听说我请客，就急着来早了，哈哈哈，你赶紧坐吧，坐这儿。” 几个人的眼睛齐刷刷盯着李秋水，其中一个人笑起来，“哟，李总，这姑娘那么大气，还那么漂亮，你这是开始培养接班人了？未来的儿媳妇？你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跟班，怎么也没听你说过？” 李总笑起来，“她叫李秋水，人家可自己是老板，一个小老板，正在创业的年轻人，才刚刚起步，我想着带出来长点见识，你们大家可要多帮助帮助她。” 另外一个人又说，“你的儿媳妇不接班你的事业，自己创业干嘛，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搞些新鲜玩意儿。” 李总讪笑一声，“别乱说，她可不是我儿媳妇，人家看不上我家那个傻儿子。”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低头喊了一声，“李总。” “有什么难为情的，你不就是没看上陈小帅嘛，还不能说吗，有什么稀奇，我都无所谓，你倒不好意思起来。”李总笑呵呵的批评她一句。 “噢，我猜到她是谁了，是不是就你店里以前那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其中一个人突然抬眉看了一眼李秋水，说，“年龄上来看，像。” 李总笑笑，点头，“是啊，就是我以前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大学生，我那点小秘密，你们都知道，哈哈。” 说着几个传菜员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包房服务员快步从包房门口跟进来上来，一边上菜一边报菜名，大家暂时停下谈话。 等上完菜，李总招呼着大家吃，“今天这些菜都比较有特色，而且很清淡，不知道合不合胃口，不行就再换，边吃边聊吧。” “好，这个菜看起来不错，你们不知道满不满意，反正我个人是喜欢清淡的，对了，老李，我看啊，年轻人创业，我们支持。” 第二百三十八章 新发展 “对对，年轻人嘛，愿意干实事挺好的，你说说李秋水是准备往什么方向发展，我们要怎么支持？” 李秋水停下筷子，“各位前辈，我做的是一个小网站。” 话还没说完，一位女士接了过去，“哈哈，我知道了，是不是想让我们大家在你那儿打广告？” 本来还以为要各种解释各种介绍，没想到这几个人特别上道，李秋水笑着点头，“是的，和你说这个差不多，就是我们在网站上帮你们的企业做广告，把我们的粉丝带到你们那儿去消费，你们给他们一点优惠，这样，你们的客源范围扩大，消费者们得到实惠，我呢，赚一点广告费，怎么样，其实有点类似会员制。” “诶，大家难得出来聚聚，现在是吃饭时间，我们还是不聊工作吧！”中间出来一个反对的声音。 李秋水一下子尴尬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手也僵在半空中。 没想到对方接着说，“你们年轻人弄那些网站，我们也不太懂，这样，具体怎么做你到时候和我们推广部去谈吧。” 李秋水这心情，刚才差点就卡住了，现在又像从过山车一般往上冲，惊喜的说，“好的，好的，谢谢各位前辈支持。” 然后，她们几个人边吃饭边聊天，李总和朋友们海阔天空的聊，李秋水不敢插嘴，只能在旁边听，顺带给大家续茶，因为，李总觉得有外人在不好聊天，把包房服务员喊出去了。 吃完饭，大家都纷纷留了公司推广部的电话给李秋水，有了李总给她介绍了这些在江州有点名气的客户，李秋水激动得当晚都有点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李秋水和张小婉一起出门，下楼的时候，张小婉一直在笑话她，“怎么样，我猜你昨天是抱着那几张名片睡的觉，是不是，哈哈哈。” “对，就是抱着睡的，拿着一直看一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都在床上，哈哈，这些都是财神爷啊，当然得好好的抱紧点，从此以后，我就会走向不同的人生了。” “好吧，祝你早日走上人生巅峰，拜拜，骑你的小车车去吧，我去坐地铁，下个月我也想买车了，挤地铁太痛苦了。”张小婉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说。 “啊，你要买车了，你才上多久的班，又有钱买车了？不是还要还房贷吗？”李秋水诧异的睁大眼睛。 “哈哈，我爸预支一点给我，加上我自己的存款，买一辆普通的，够了。” “哦，你真好命，好吧，我争取也早点买一辆，还是算了，先盈利了再说吧，哈哈哈，再见。” 一早到公司，李秋水立刻把名片交给外勤联络员，要求一周之类和这几家公司都谈完，周五把结果交上来。 周五下午，外勤从外面汗水滴答的跑回来，将合同和支票都拍在李秋水桌子上，一边擦汗一边笑嘻嘻的说，“老大，你看，这个星期你交的任务全部完成，只是每家投放广告的数量和时间不同，金额大小不同，但是都还不错，比我之前预想的要高，很成功诶。” 李秋水拿着合同数了一下，果然有那么多份，再低头看了看合同金额，眼睛一亮，“咦，真不错，马上通知大家，下班，我请客，吃饭去，想喝酒的喝酒，想唱歌的唱歌，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旁边几个人同时笑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讲起来，“哈哈，不用通知下去了，我们都已经听到了，好，今天我们不醉不归，终于看到曙光了。” “对呀，对呀，这段时间神经一直都绷得好紧，今天大家一起轻松一下吧，我要唱歌，唱到嗓子哑，下周再战，哎呀，怎么有种解放的感觉，哈哈。” “对啊，老大，你请我们吃什么，我想吃火锅。” “我想吃烤串。” 李秋水笑了，“只要不吃龙虾和鲍鱼，你们今天要吃什么都满足，等发工资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奖金。” “耶，耶。” “哇塞，真的啊。” “天哪，真好，我们有希望了，之前都没有白白付出。” “对，大家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下个月如果客户还往上增加，奖金还要增加，大家好好干。”李秋水看到士气高昂，赶紧说。 “好，就等着下班吃饭了，哈哈哈。” 接下来工作开展比较顺利，李秋水有了前面的客户，再去联系新客户的时候就更加容易，只要拿出成功案例，新客户的认可度都很好。 又重新联系了好多小老板和小微商，虽说钱不多，但是数量大了，加起来也不少。 最主要现在粉丝在网站上能拿到各行各业的优惠券，有了实惠，注册量在不断加大，相应的之前网站上的软件下载量也在大幅度增加。 粉丝活跃度越来越高，大家又设计了新的方案，老粉丝带新粉丝增加积分，积分又可以在合作商家换购物品。 才几个月时间就实现了收支平衡，辛苦打拼的小公司总算是保住了，渐渐开始走向正轨。 李秋水知道一个公司想要发展，人才，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刚刚开始盈利，就尽量给员工加工资。 果然，大家干活更加卖力，系统优化做得越来越好，粉丝越来越多，外勤联系的客户也越来越多。 为了激发大家的主观能动性，李秋水设置了新的提成项目，每个人都忙得很开心，因为再累，毕竟付出就换来更多的收获。 李秋水心情好起来，不再同之前那样，每天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如今的她，不再烦躁不堪，晒黑的皮肤渐渐恢复了白皙，凌乱的生活渐渐开始有了规律，甚至还开始有了业余生活，偶尔会和张小婉约着在路边吃烤串喝啤酒，也不再舍不得钱请客，日子过得悠闲起来。 李秋水感慨着自己从当这个小老板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周末，现在慢慢理顺了，她准备让自己休息两天。 周六，狠狠睡了个懒觉，精神百倍的醒来，本来准备约张小婉一起出门买衣服，好久好久都没有添过新衣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高利贷 刚刚睁开眼睛，电话铃就不停的响，很意外，居然是陈小帅打的，李秋水心想陈小帅有了女朋友，不应该给自己打电话，怕是得了神经病吧。 她语气很不好的问，“你是不是打错了？我很忙的，有话快讲。” “诶，秋水，我现在出了点小麻烦，想请你帮忙。”电话那端是陈小帅的声音。 “你的麻烦和我有关系吗，对不起，再见。”李秋水瞬间挂了电话。 电话立马又打了过来，李秋水生气的问，“你烦不烦，告诉你了我很忙，没时间和你嗦。” 那头不再是陈小帅的声音，而是一个很粗犷的嗓音，“他欠了我们的钱，现在人在我这儿，他说，只有你可以帮他。” 李秋水被吓一跳，紧皱着眉头，“怎么回事，你别说，让他接电话。” 陈小帅的声音再次传过来，“秋水，就麻烦你过来一趟吧，算我求你了，我现在是没有办法了。”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点，让我怎么帮你？”李秋水耐着性子问。 “你先过来，好不好，你救救我，好不好，你来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释，行不行？”电话那头陈小帅的声音稍微有些发抖，说话的语气也非常可怜，应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 李秋水实在不想管陈小帅的破事，但是想想李总对自己的帮助，犹豫了一下，只好说，“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我发定位给你。”陈小帅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有救了。 李秋水非常生气，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刚睁开眼就遇到这样的麻烦事，但是又没有办法，还是得去。 偏远的工地，杂乱的现场，满地黄沙和建筑垃圾，估计是一栋烂尾楼，大白天的居然半个人影都没有。 李秋水鼓着勇气往前走，刚到地点，就远远看到两个大汉站在墙边，陈小帅无力的蹲在他们旁边，看到李秋水来了，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来，立刻想要站起来。 一个大汉把他的肩膀往下压，陈小帅站不起来，只能尴尬的又蹲下去，“秋水，不好意思，谢谢。” 陈小帅脸上有些青紫，看样子已经被揍过一顿了，李秋水看这个场景深深吐了一口气，心想上次文牟宇也是被绑架到这样的地方，自己为什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真倒霉。 李秋水没好气的斜眼看着陈小帅，“好，你让我来，我来了，什么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小帅低下头，脸色难看，说不出一个字来，旁边的一个大汉接茬说，“这小子欠了我们的钱不还，还一直躲着我们，今天正好被我们抓住了。” 李秋水问陈小帅，“你怎么会欠他们的钱，你很缺钱吗？” “呃，我的银行卡又被停了，钱不够花，我，”陈小帅很为难，声音很低，“我，然后，就找他们借了一点。” “一点？”李秋水生气，“你借了一点人家就来找你了，借了多少？” “真的就是一点，我只借了四万而已。”陈小帅觉得自己很无辜。 “真的只借了四万？”李秋水不相信，四万别人不至于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真的就四万，骗你不是人。”陈小帅很没底气。 李秋水松了一口气，转头对两个大汉说，“就几万块钱，你们至于这么凶吗？”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扯着嘴角笑起来，“没错，借了四万块，是不多，但是时间长了，现在利滚利已经达到二十万了，不还不行了。” “四万变成二十万？”李秋水斜眼笑了一声，“意思，你们是放高利贷的咯？好，请你们马上放人，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然我马上报警。” 大汉扯着满脸的肉笑，“小姑娘，你报警好了，警察来了我们也不怕，因为有合同，是他自愿的，没人胁迫他借，这个只能说是经济纠纷。” “我呸，狗屁的纠纷，你们这是绑架，绑架，知道吗？”李秋水特意重复了两遍，想让气势看起来强一点。 “没有啊，我们可没有绑架，他人好好的在这里，没有绑，没有胁迫，我们只是要债而已，经济纠纷就算在法律上也是民事行为。” 面对大汉的狡辩，李秋水不想再讨论法律问题，夜长梦多，赶紧问，“不想和你扯这些闲篇，人好好的，那你说说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不是你们打的？” “他自己打的啊，鬼知道他为什么。”一名大汉狡黠的笑着说。 李秋水无奈，往前走了两步，扒拉了一下陈小帅的头，“让我看看，疼不疼？” “疼，嘶。”陈小帅龇牙咧嘴的低叫一声。 李秋水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给陈小帅脸上一个大耳光子，本来蹲着的陈小帅重心不稳，被打得躺倒地上，“你干嘛？” “你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李总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败家子来？”李秋水大声骂他。 大汉诧异，“嘿，你打他干嘛？” 李秋水没有回答，哒哒哒往回跑，陈小帅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三个人傻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 一个沙堆的旁边有根脏兮兮的黑木棍，和拖把棍差不多粗细，李秋水立马捡了又走回来，对着陈小帅就准备打。 一个大汉拦着他，“不是让你来打人的，是让你来处理事情。” 李秋水冷笑一声，“对啊，你不是说高利贷是民事纠纷吗，和你们这种法盲说不清楚，我现在把他打残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立马升级为刑事案件，我会对警察说是你们打的，用你的钱来付医药费。” 大汉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秋水，抱着手臂笑起来，“姑娘，你真有意思，这人是你打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打的，笑话，法律不是讲证据吗？” “可是，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一个放高利贷的，还是会相信我？我为什么打他？”李秋水毫不退缩。 一个大汉愤怒起来，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搞清楚点，我们是求财，不是打手，你只要把钱拿来，我们立马让他走，看你是个姑娘不和你计较，你倒还上蹿下跳，别给脸不要脸。” 第二百四十章 急火攻心 “对不起，遇到我，是你们运气不好。”李秋水说完冲上去对准陈小帅作势要打。 吓得陈小帅往后倒在地上，大叫起来，“快点拦住她，她下手狠，一会儿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钱就没有了。” 一个大汉眼疾手快，一把将李秋水的胳膊拉住，“咦，你这是碰瓷吗？想害我们？” 李秋水不管不顾，也不回答他们，使劲挣，另外一个人无奈只能走过来一把将她手里的棍子给抢了，“姑娘，有话好好说，现在是文明时代了，不提倡使用武力。” 现在没有了武器，大汉放开了她，李秋水的头发乱了，一缕贴在脸上，她吹一口气，“可以啊，你们放他走，这事情就算了。” “说得轻巧，我们的钱呢？”大汉斜着眼睛冷漠的看着李秋水。 “谁让你们借钱给他的？”李秋水瞪着眼睛大声质问。 “反正，不给钱，他今天肯定走不了。” “好啊，既然你们愿意管他的饭，可以，我同意，他就跟你们在一起吧，但是人不要失踪，不然大家都不好看，反正我现在知道他是和你们在一起。”李秋水甩手走了。 陈小帅心急如火，不知道李秋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急得大喊，“秋水，秋水，你别走。” 李秋水回头看了一眼陈小帅，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陈小帅，你活该，谁让你自讨苦吃的，我也没办法，自己待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才走出几米元，一个大汉突然大声说，“他家有钱，我们这就找他妈要钱去。” 李秋水停住脚步，迟疑了一下，只得又转回来，“你也不动动脑子，如果他妈管他，他会沦落到找你们借钱？别找了，找了也没用。” “行，姑娘，你说一个办法，看这事情怎么处理，反正这钱我们肯定是要要的，要么你给，要么我们就找他妈要钱去。”大汉的表情缓和下来。 听到这话，李秋水松一口气，“行，那我就说，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就卖你们一个人情，一口价，十万，你们同意，我马上带你们去拿钱，如果不同意，我转身就走，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管不了，我又不是他妈。” “我们找他都找了好久，费了老大的劲，你说十万，我们太亏了。”一个大汉摇头。 李秋水没再说话，扭头走了。 走了几米，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好，十万就十万，我们也不想麻烦了。” 李秋水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好。” “你干嘛，你要什么？” “我干嘛，当然是要合同啊，你们不是说有合同吗，拿给我看一下。” “哦，呵呵，等着。”大汉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上面果然是陈小帅的签名，李秋水看完给了陈小帅又一个巴掌，问，“不错，你厉害，你还有多少债？” 陈小帅都被她打傻了，只是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还借不？以后你还借高利贷吗？”李秋水对着陈小帅咆哮。 陈小帅半个字也不说，只是不停的摇头，好像还很委屈。 “行，你们，一个人跟我走，一个人在这等着，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如果和我耍花招，我不会罢休，肯定让你们蹲大牢去，说到做到。”李秋水说完自顾自往前走了。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一个跟在李秋水后面走了。 看着李秋水的背影，大汉问陈小帅，“啧啧，兄弟，她是你什么人啊，好凶，你老婆吗？” 陈小帅眼里都是欣赏，但是摸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不高兴的说，“狗屁，这种凶得要死的女人谁敢娶回家？不过就是我妈的一个跟班而已。” “我看这人不错，胆子大，不怂，凶猛，还聪明，这样，你和她说以后让她跟我们混算了，她适合出去要债，她出马估计没有要不回来的债，叫她别跟你妈了，我们这行提成高。”大汉笑嘻嘻的说。 陈小帅背脊发麻，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少特么废话，别打她主意，你惹不起，你不知道她的背景。” 大汉看陈小帅，不像说假话，再想想，那么瘦弱一个女孩子敢和他们两个大汉对峙，应该也不是一般人，闭嘴不再问这事。 李秋水本来准备打电话问李总，但是从工地出来以后，大汉却随手打了一辆出租，“上车。” “去哪儿？”李秋水好奇的问。 “当然是六水酒店啊，找李总去。” 李秋水吓得一愣，随即镇定的笑着说，“好。”就跟着上了车。 原来高利贷的人早就摸清了陈小帅的情况，她也隐瞒不了，索性就一起去吧。 才走到酒店门口，李总提着包刚好出来，看着李秋水身后紧跟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不满意的问，“李秋水，你是什么人都敢交往，你后面的人是谁，一脸凶相？” “李总，借一步说话。”李秋水给李总递了下眼色，李总又看了看大汉，两人才同步往边上靠了靠。 “什么情况？这是谁？”李总压低声音先问，脸色难看。 李秋水看了看酒店门口没人，用手半捂着嘴巴，“陈小帅借了人家的高利贷，这是人家找上门来了，我没拦得住。” “你说什么，这小子借高利贷？”李总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瞬间倒在地上。 吓得李秋水站在门口大喊，“快来人啊。” 大堂经理和两个服务员跑出来，“怎么回事，李秋水？” “先别问了，赶紧把人扶起来，我打120。” 还好，六水大酒店本身和医院离得不远，正巧也不堵车，一会儿时间救护车就到了。 护士们给李总量了血压，看了眼底，才把她抱到担架上推上车去，随车医生问，“谁是家属？” 李秋水举手，“我。”说着就要往救护车上去。 大汉一把拉住她，“你走了，我的钱怎么办？” 李秋水将他的手甩开，“都要出人命了，你还要钱？你们先把人放了，过两天，钱，我给你们。” “你说话算话？” “不算话，你打死他吧，现在赶紧把他放了。”说完李秋水大跨步上了救护车。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胆小 救护车上医生已经开始急救，并打电话通知医院来人到门口接，需要抢救，车子到急救中心，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不说话，把车往外一拉，推着就开始快步跑起来。 看这架势，不用问都知道李总情况非常严重，李秋水有种要哭的感觉，但是不敢哭，大步大步喘着气推着车跟着跑。 到抢救室，她被拦在了门外，李秋水在外面一直转圈圈，急得有些六神无主，好怕李总出任何问题。 等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李秋水大步走过去，急切的问，“医生，怎么样，我老板没事吧？” 医生点头，拿下口罩，“刚刚做了急救，现在问题不大，但是她不能受刺激，你们也不进去，她需要安安静静的休息。” 李秋水吐一口气，放松下来，“那她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晕倒了？很严重吗？” “正巧，她是我的病人，我清楚她的情况，她心脏早就有问题，让她来做手术，一直推说很忙没时间，现在好了，现在有时间了，真是，你们这些人啊，身体好的时候我们说什么都不信，非要等到严重了才觉得害怕。”医生不高兴的吐槽。 这时候陈小帅赶来了，看到医生在和李秋水说话，走过来问，“我妈没事吧？” 李秋水看到陈小帅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下去了，不想吵到李总，而且这里也是公共场合，于是冷静的说，“你忙你的，李总暂时没事，你赶紧回去管好你的服务员和领班们，让他们不要对这事瞎议论就行了。” 陈小帅白了李秋水一眼，“你是谁，轮到你来管我？” “不要我管？那你早上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你这个混蛋。”李秋水咬着牙低声怒吼。 陈小帅低下头，难堪的拍了拍衣服，假装没听到，“既然我妈没什么事，那我回去酒店了，你多照顾她，谢谢啊。”说完转身走了。 李秋水突然觉得肚子很痛，头也很晕，这才想起刚起床就被陈小帅喊出门了，到现在水米未进，赶紧叫了外卖，坐在走廊上吃。 吃完又去问医生，得到允许可以进病房去看一眼李总，病床上，李总安静的躺在那里，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再想想陈小帅，李秋水从心底一股怒气冲上来。 她只得又去了酒店，这个时候不能一点都不管，酒店里面乱哄哄的一片，看到李秋水进来，领班和大堂经理跑过来问，“秋水，老板没事吧？” 李秋水挤出一个笑容，“李总她没事，你们忙自己的工作吧，对了，管好服务员，让他们不要闲着瞎议论。” 老员工对李秋水都很熟悉，知道她很有魄力，也知道李总对她很信任，所以，她一来，酒店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各自忙手里的活去了。 李秋水绕了两圈，都没有看到陈小帅，失望极了，这样的时候他还能不坚守着阵地，真是不可救药。 第二天一早，李秋水又去了医院，医生说李总已经转到了icu特护单人病房，但还是不同意探望。 想着待着那里也没什么用，李秋水只好又去了酒店，李总现在的情况不好，陈小帅又不争气，她不能甩手不管，她做不到。 刚到酒店，财务经理看到她就过来问，“你知道李总现在的情况吗，我也不敢打电话问，怕影响她休息，李总今天能来上班吗？” 李秋水看周围没人，摇头低声说，“唉，今天来不了，可能好多天都来不了，我就在外面看了一眼，她还是昏迷的状态，浑身插满了管子，一时出不了院。” 财务经理惊诧的问，“天，那么严重，平时也没听说李总有病啊，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还有，现在好多单子等着她签字，怎么办啊？” 李秋水问，“急吗？” “各个连锁店还有餐饮分店申请购买的东西，还有申请维修的单据，我那都好多张了，要等着她签字，我才能把钱拨过去。” “你都一一核查过了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看过了，都是正当用途，一大半是急需的，拖着不行。”财务经理脸色焦急。 “既然这样，事情不能耽误，我看你先把钱拨下去，等李总回来再补签字。”李秋水出主意说。 “咦，财务制度可不允许这么做，我是会计，每一张单据都必须有签字，才能入账，我要是个人就能随随便便就把钱从公司账上划出去，我那不是早都变成大老板了？李总早被我搞垮了。”财务经理大幅度的摇着手。 犹豫了一会儿，李秋水毅然决然的说，“那，这样，你把要签字的单据给我看。” “你签字？虽然我知道李总非常信任你，但是你现在不在这里上班了，你签字，她会认吗？”财务经理面有难色。 “我只是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又不是与你合伙诈骗，再说了，这钱都是拨到其他店里，我们两个人都钱不过手，不会有问题。”李秋水神色坚定。 财务经理看着李秋水，犹豫着，犹豫着，终于下定决心，“好，李秋水，你不怕，我也不怕，我们都是为了集团正常运转，又不是做什么亏心事，行，我拿给你看。” 财务经理正要起身回办公室，陈小帅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要债的那两个大汉。 三个人什么也不说，就坐在大堂的沙发上齐刷刷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瞪了陈小帅一眼，无奈上前喊住财务经理，低声说，“对了，我还要找你办一件事。” “嗯？什么事？”财务经理回头。 “你借十万给陈小帅，这个字我来签。”李秋水斩钉截铁的说。 “啊？这个肯定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老板说了，陈小帅借钱，一律不给，一分都不给。” “你回头看看他的脸。” “啊？陈经理脸上都是淤青，怎么回事？” “对，你看到了，是让人给打的。” “什么人啊，下手这么狠？” “他借了高利贷，跟他坐一起的那两个人就是来收账的。” “高利贷？”财务经理又看了一眼陈小帅，“陈经理他借高利贷？他们还跑到这里来要账？要账要到总店来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脸还疼不 “唉，李总就是被他给气病的，老板赚钱，还不是为了他，给十万算了，主要是现在怕他们闹事，如果陈小帅出了什么意外，事情就麻烦了。” “秋水，这个问题很严重的，你不是在挖坑让我往里跳吧？我跟了老板多年可从来没有出过错，你别害我。” “不会有事的，我和李总的关系，你也清楚，我办事有那么不靠谱吗？”李秋水信誓旦旦。 “我们做财务工作的人，胆小，特别是我这个人吧，天生胆小，这个，我真没你胆大，我不敢。” “行了行了，就十万，多一份也不给，我签字，如果李总怪罪下来，这个责任我来承担，可以吧。” 李秋水努力为陈小帅求情，这事现在不处理好不行，万一弄出个好歹来，李总就算好一点也能给他气死。 财务经理久久的看着李秋水，“嗯，行吧。” 李秋水转身对陈小帅招手，陈小帅欣喜的起身走过去，两个大汉也面无表情的跟上来。 李秋水到财务室签字支取了十万出来，自己签了字，又让陈小帅也签字，然后拿着钱和陈小帅还有两个大汉到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 轻轻把门带上，李秋水拿出纸和笔放在桌子上，“钱在这儿，你们把收条写一下，按个手印，把借款的合同给我，我们两清。” “还要收条？”大汉楞楞的看着李秋水。 “对，要，不给收条我就不给钱。” 另外一个大汉挥挥手，“算了算了，赶紧写，拿钱走人。” 拿到钱，一个大汉清点了一下，对陈小帅说，“小子，到底你是老板，她是老板？哈哈，看你一个窝囊废！”呸了一口才出门。 两个人走了以后，李秋水关上门，“陈小帅，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也太不争气了，现在好了，你妈被你气住院了，这么大的公司，你管得下来吗？” 陈小帅这两天被高利贷的两个人跟进跟出，极为憋屈，不耐烦的说，“够了，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妈会停了我的银行卡？我有钱还会去借高利贷？现在还来说我。” “你就混蛋吧，我是看在李总的份上，帮你一次，但这是最后一次，我建议你以后都不要乱跑，好好在酒店里待着，好好管理李总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李秋水生气、愤怒，但是又没用。 “你说得好听，那……”陈小帅准备继续狡辩。 李秋水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行了，你什么都不要说，有任何的想法，都自己装在肚子里吧，我不想听，我听了想吐，奉劝你，好好管理公司，有空去医院看看你妈，别整天就知道鬼混。” 陈小帅没想到李秋水还和原来一样，对谁都好，就是对他臭脾气，准备还击，但是李秋水听都不听，直接打开门大踏步出去了。 李秋水去了李总办公室，把刚才财务经理交给她的那些单据都看了一下，申请要购买的物品以及需要维修的东西，她都在网上查了一下。 有几家分店报价明显高出网上的价格很多，李秋水拿着单子去找财务经理，“我都看过了，这几家分店的报价有些偏高，你看过吗？” “我肯定认真看过，以前都是老板签字，看到签字就拨款下去，但是我每天的工作量很大，一单一单了解市场价格不大可能，除非是太明显我才去管。”财务经理拿着单子又看了一下。 李秋水点头，“是啊，你每天也很忙，其他的几单，我先签字，你可以打款下去，有疑问的这些单据，让他们重新审核。” “行，那你签字吧。”财务经理接过申请单，问，“明天是每月的总结例会，分店的负责人都在问要不要开会。” “开吧，让大家按正常的工作安排实行，大家聚聚，多交流多学习，我来主持。”李秋水是自己当了老板的人，说起话来已有了老板的派头。 “李总能不能来？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来，估计来不了，医生说，她需要做手术，而且不能再拖了。” “现在店里也没什么大事，既然都住院了，不如索性就把手术给做了，这样放心点，不然回来了，她又是忙，不肯抽时间去做手术的。” “我觉得也是，我晚点过去再看看她，你把这边稳住就好，我先走了。” 李秋水刚踏出财务室大门，就看到陈小帅在外面，“嘿，你没事吗，看起来好悠闲。” “是啊，工作都有人做，我能有什么事。”陈小帅点头。 “既然你闲着，那，不如，我们出去逛逛。”李秋水抬起眉毛。 陈小帅往后退了两步，“少来，不去，你喊我准没好事，再说了，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能随便和你出去逛。” 李秋水早就听陈可可说过他有女朋友，但是一直不知道是谁，所以明知故问，“哟，可以呀，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说说，是谁，我认识不？” 陈小帅笑笑，“呵呵，你正好认识。” “哦？那肯定是迟小艾咯，她对你一直都挺好的，好几年时间都很专情的。”李秋水也只能猜到她。 “不是迟小艾，她呀，听说她现在监狱里呢。” “对啊，我忘了，还是我把她送进去的呢，差点还觉得对不住你，既然不是你女朋友，我也安心了。” “是你送进去的？”陈小帅倒没想到这个，吃惊的问。 “对啊，她造谣说杨总的公司是靠诈骗起家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她造的谣，我只是知道网上疯传的是谣言，就报警处理了，没想到会是她，不可思议，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这个人就这样，谁知道呢，管她哦。”陈小帅根本不在乎。 “行吧，不提她了，也该给她一点教训，总是做什么事都不靠谱。”李秋水看陈小帅要走，赶紧说，“你把车钥匙拿上，我们出去。” 陈小帅侧目，“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和你出去，我就去？” 李秋水偷笑了一声，低低的问，“嘿，兄弟，你的脸还疼不？”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合作 陈小帅顿时来气，“还好意思问我，你下手也太狠了，说实话，到现在都还感觉辣乎乎的发热。” “我想再给你加重一点！”李秋水恶狠狠的说，然后生气的进李总办公室拿了包就出来，“你把车开到门口等我。” 这个命令的口气，让陈小帅极为不爽，他当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是李秋水原地站着怒视着他。 这样僵持下去的话，服务员看到影响也不调好，再说，李秋水才刚刚帮他把高利贷的事情摆平了，还是只能顺着了，心想，算了，听她一会。 只得点头，出门开车。 “关键是我们去哪里？”陈小帅握着方向盘问。 “别管去哪里，这个不重要，你随便开。”李秋水瞪他一眼，不耐烦的说。 “你疯了？到底要干嘛？能不能给个痛快话，我心里好有个底。” “行，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呢，心平气和的谈一下。”李秋水开门见山。 陈小帅不悦，“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谈的，现在不是以前了，我现在又不喜欢你。” “你有病啊你，谁和你谈个人感情了，我能看上你？自作多情！”李秋水怒目圆睁，“我是想说，这些酒店都是你家的，你是老板，你家的事情，你一个正主子不着急，反而我一个外人瞎忙乎。” “我在啊，我不是就一直在店里吗？” “你只是坐在那儿，啥也不做，和不在有什么区别，请问。” “那你让我做什么，去点菜还是去送茶？”陈小帅理直气壮。 “我就问你，你妈一倒下，你能管好你家的公司吗？遇到什么事你也不管不问，自己一点主意都没有。” “哪来的事嘛，我看也没出什么大事，是你自己在那里瞎忙。”陈小帅不服气。 “好，你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好吧，不说这个，说实话，李总对我一直都挺好，我当然也知道感恩，所以才会插手管你家的事情，但是你怎么好像觉得我是多管闲事啊。”李秋水没好气的说。 “那依你的意思，我还应该谢谢你咯？”陈小帅反问。 “那还是算了吧，不需要，你的谢谢不值钱，只要李总了解我的心意就可以了，我现在是一个外人，不拿你家一分钱工资，做事只是对李总的个人感情使然，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是在为你好。”李秋水耐着性子慢条斯理的说。 “少来这套，李秋水，要不是看在你刚刚帮了我的份上，都懒得理你，不要绕弯子，有话直说。”陈小帅翻脸不认人。 “好，直说，”李秋水强压下怒火，“我的意思就是在李总住院期间，我们两人合作，把公司管好，让她安心做完手术，把身体养好，没别的事，就这么简单。” “哼，说白了，就是又想让我听你指挥，对吧。”陈小帅毫不客气。 “你愿意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办法，随便吧，李总这么成功，偏偏你一点也学不到，真是醉了。”李秋水翻了一个白眼，把脸转向车窗外。 “好，好，我们是合作关系，是你在帮我，我们一起努力，可以了吧？”其实陈小帅虽然嘴上不肯认输，但他内心很清楚，他远远不如李秋水，没有她的帮忙，酒店就要一团糟。 “好，我这就算你是答应了，到时候不要扯皮偷懒，另外我问你，你怎么会去借高利贷呢？”李秋水非常不理解，陈小帅是花钱不节省，但他的工资也不少，日常玩耍、抽烟喝酒、偶尔打牌，这些都没有问题，怎么会欠债。 没想到陈小帅倒不乐意的翻了一个白眼，“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让我妈把我银行卡停了，我那点工资，也不够花呀，我还得给女朋友买包包买化妆品，出去玩什么的都得花钱，我这都已经够节省了。” “你就瞎扯吧，我记得你之前说李总又把你的卡停了，说明和我没关系，又想赖在我身上，不过，没事，看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嘛，如果你有进步，对酒店的事情上心，我死活都帮你找李总求情，让他恢复你的大把零花钱，好不好？” 陈小帅的眼睛放出光芒来，“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你会那么好心帮我争取？” “我话已经说在这里了，机会也摆在面前了，就看你的表现了，看你是不是要争取，这是你自己的事。” 陈小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心疼躺在医院的妈妈，嬉皮笑脸的说，“当然要合作啊，我们合作起来一向比较默契的，对吧。” “行，那就说好了，现在我们先去酒店用品市场上转一圈，如何？”李秋水提议。 “看吧，我就说是让我听你的嘛，好好好，行行行，走吧。” 他们去了江州最大的一家酒店用品市场，李秋水看了好多商品，手里拿着本子和笔不停的记录，陈小帅跟在后面百无聊赖的闲逛。 两个人又一起回到酒店，李秋水拿着自己记录的价格单和之前分店的各种申请大体核对了一下，一直忙到八点多才回到住处。 张小婉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看到李秋水进门，问，“你又是从六水酒店回来？” 李秋水疲倦的放下包，换上家居服，“唉，是啊，没办法，不管不行，陈小帅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问题是你把精力都放在酒店里，你的网站准备不管了吗？还是多顾着自己吧，等到后面你的生意出问题了，鬼来管你啊？”张小婉关心的说。 “我那边反正都是那些活，一般出不了幺蛾子，而且，工资我设置成了双重提成制度，公司是大家的公司，干得好、干得多就多拿钱，生意如果好，到年底我还准备发双薪，所以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李秋水吹一口气，想把这天的不高兴全部从身体里吹出去。 “我再问你，酒店里面，你那个前老板生病了，其他人甘心听你指挥吗？你又不是他们公司的人了，名不正言不顺的。” “有一个现象就是，人，都怕凶的、怕恶的、怕不讲理的，我就是这样，而且说话声音还大，所以压得住场，我才不管他们怎样议论，反正表面上不和我对着干，过得去，就行，所以，还算比较顺吧，没有太多的事，只是多操心一点。”说着踩着拖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门还没关，还有要走的吗 “哎哟，你轻点，差点坐到我了。”张小婉大叫起来，“诶，不过，你当这段时间老板，好像气质上练出来了啊，哈哈，关键的时候帮你前老板一把，也算还她一个大人情。” “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当初，如果没有李总点化，我的思路打不开，后续不好发展，还有，如果，不是她帮我介绍了好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客户，我的小网站早就死翘翘了。” “嗯，你说这话不假，没想到她能帮你，我也挺意外的，毕竟你家把她亲哥哥送进了监狱，说明这个李总还是挺明事理的，大是大非面前不含糊。” “对，我也很意外，我以为那天喊我是为了教训我一顿，没想到帮我打开思路，还要帮我介绍客户，真心感谢她，她对我是真好。” “行吧，你帮她我没意见，只是提醒你，对自己的网站不要掉以轻心，你以为不出问题，并不代表一定不出问题，还是要多操点心。” “嗯嗯，小婉，我都听你的。” “行吧，我要睡觉了，这段时间我也是好累啊。” “诶，对了，你今天回来那么早，没有出去约会？” “还说呢，这段时间我家陈牧耶同志忙死了，接了好多案子。” “挺好，有活干就有钱赚，你不一直希望他多挣点钱吗。” “那肯定啊，多挣点钱给我买裙子，为什么不呢，哈哈哈。” 第二天下午一点，各个分店的主管都准时到达总店会议室，分列在椭圆的大桌子两侧，一个月才见一次面，大家叽叽喳喳开始聊天。 陈小帅和李秋水同时走进来，两个人一起在主位坐下，陈小帅轻轻拍了拍手，“好，大家安静，准备开会了。”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集中过来，看到李总不在，陈小帅坐主位，旁边居然还坐着李秋水，一个部长问，“陈经理，怎么回事，李总怎么没来？” “我妈有点不舒服，暂时在医院里养几天，今天来不了，会议由李秋水主持，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认识她的，我就不多介绍了，会议开始。”陈小帅一本正经。 “陈经理，请问，李秋水是重新回来上班了吗？已经入职了吗？” “没有，”陈小帅摇头，“她只是暂时替我妈主持会议。” 听到李秋水并未入职，部长直接不屑的说，“李秋水算什么东西？既然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 陈小帅怒目，但还是没有发作，“你说什么？请注意你的用词。” “陈经理，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李秋水算什么啊，她又不是我们公司员工，要开会你开，你不开，我们就走，凭什么听她的。” 李秋水面不改色，微笑着对大家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今天呢是不请自来。” “不请自来？呵呵，李秋水，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我店里申请的维修费和要申购的酒店用品，就是你从中作梗，单子被财务发回去让重做，凭什么，耽误了我们店的生意，你负的了这个责任吗？” 李秋水淡淡的看着他，半个字都不说，她知道接下来还有好戏。 果然，其他几个被她打回单子重新审核的分店部长都纷纷响应，“就是啊，就是啊，我们也是，我们都是急着用的，都是审核好的，你又不是老板，你凭什么不同意？你算老几？” 李秋水冷笑一声，“那我想请问，为什么我不是每个店的申购单都打回重审？而偏偏是你们几个分店的？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好意思和我说你们要申请费用，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申购的价格高出市场价多少钱！” 说话的同时，李秋水从手里的本子里扔出三张纸，“这三张纸，大家可以传阅一下，一张是我在网上看的报价表，当然网上报价一般都比实体店低，所以，昨天我和陈经理还亲自走访了酒店用品市场，第二页就是酒店用品市场实体店的报价，呵呵，至于第三页嘛，就是我复印的你们的申购单，大家可以好好看看，我有没有冤枉你们。” 没人说话，李秋水接着说，“当然，你们有些分店在地州市，或者在县城，当地的商品由于运费关系，价格肯定会高出来一部分，但是至于高出来那么多吗？当我是傻子吗？” 大家纷纷开始传阅，低声议论起来。 刚才说话的那个部长，脸色难看，“李秋水，我不想和你解释，你是谁？你不配！我没必要和你解释，更没必要坐在这里和你这种人浪费口舌。”说完站起来作势要走。 其他几个人看到有人领头，也跟着站起来。 李秋水冷冷的说，“想走是吧，可以，话我先说清楚，你可以走，但是只要出了会议室的大门，就直接到财务室报道吧，把工资算清，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带头的部长怒了，“什么，你敢吓唬我？我是被吓大的吗？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谁拿你炝锅？” 李秋水很镇定，并不介意对方恶言相向，“你不信可以试一试，我还想看看你能不能回到这里来。” “哼，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跟着李总的时候你还在哪里？我呸。”部长说完真的转身走了。 其他站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李秋水等了几秒，看他们没动静，问，“门还没关，还有要走的没有？” 李秋水的气场有点震慑力，那几个人看着她的架势还真有些害怕了，一个月拿那么多工资的工作，出去以后不一定能找到，几个人站在原地非常尴尬。 “如果不想走，就坐下，”李秋水喝了一口水，“你们以为，你们是高管，很了不起，公司离不开你们。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错了，公司离开任何人，都一样可以正常运转，当然除了老板。” 几个人很丧的坐下，不敢接茬，虽然心里面不服气，但是他们都认识李秋水，知道她在李总面前地位很高。 没人再反对什么，李秋水看着陈小帅，对空出来的部长位置努努嘴，“陈经理，以后那个位子就暂时接替，下午就回分店去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是你的风格啊 陈小帅质疑，“他不过就和你顶几句嘴，不至于开除吧？” 李秋水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小帅，陈小帅猛然间想起自己的银行卡，无奈的点头，“行，就当我没说，我去接替，我去接替，你继续开会吧。” “好，那我接着说，”李秋水转头面向大家，“你们申请的价格，正常的肯定马上可以签字，但是高出市场价格很多的，也肯定要让你们重新申购，瞎子都看得出其中的道理，你们还给我来劲，我今天就是要杀鸡儆猴，我才不管你们和李总是什么关系，别以为跟了老板多年，我就不敢开除你们！” 有些人开始点头，低声说是啊是啊。 李秋水笑笑，“贪，是每个公司都不能容忍的行为，以前石头城的采购被我开了，你们应该记得，她和李总还真有点关系，他老妈是李总的好朋友，但是怎么样，我开了就是开了，所以，你们自己三思吧，出了问题，别怪我没有提醒。” …… 李秋水在会上一个人呱呱呱讲了差不多两小时，李总在病房里用手机软件调出会议室的监控来看，全程在笑。 李总的朋友到医院看她，看到她对着手机笑，问，“哎哟，你好点了没有嘛，拿着手机看半天，看什么，那么好笑？我进来都没发现。” 李总靠在床头，笑呵呵的说，“呀，来了，快过来，你也来看。” “咦，这个……嗯，我想想，就是上次你带去吃饭的那个网站小老板嘛。” “对，没错，你眼力挺好啊，见过一次的人你一眼认出来了，怎么样，人不错吧？”李总放下手机和朋友聊起来。 朋友点头，“嗯嗯，不错，讲话很有杀气，气场强大，是个人才。” “唉，”李总叹一口气，“假如她能看上我家陈小帅就好了，有她做儿媳的话，我现在已经可以养老了，不至于把自己累病，唉。” “要是她能看上陈小帅，坐那里开会的就不是她了，肯定要你儿子厉害，她才看得上，那你儿子就自己开会了，唉，这是你的命，老李，你得认。”朋友拍拍李总的背。 “也是，命里没有啊，没办法。” “算了，别想了，你儿子现在不是有女朋友吗，听说也挺能干的。” “还行吧，有文化，大学生，人漂亮，但是和这个比，差远了。”李总撇了一下嘴，“不过没办法，那么好的人也看不上我那个败家子啊。” 说着李总按铃叫了医生来，“医生，请问，你们这有高大的保安吗？” “啊？怎么了？保安肯定有啊，在医院里你的安全只管放心。” “呃，哈哈，不是，我想请几个保安24小时轮流帮我站岗几天，最多就一周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我给他们加工资。” 医生想了想点头，“行吧，你确实需要静养，要是早点这么想，这病也不会拖到今天，我这就帮你安排，说好加班费你付。” “肯定啊，我付，放心。” 看医生出去了，朋友问，“你搞那么隆重干什么，把电话关机不就完事了吗，别人打不通电话就自然打扰不到你了。搞得跟什么重要人物一样，居然还要保镖。” “不是，你知道为什么吗，就你刚看到开会的那个李秋水，她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是只要到关键时刻就能露出虎威，这次开除我一个员工，而且又是我侄儿，肯定不断有人来求情。”李总在朋友面前道出真情。 “哦，你啊，玩的是借刀杀人。” “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要往枪口上撞，不能怨别人，我也正好想清理一下裙带关系，她办起事情来比我容易嘛，对不？” “人家帮你大忙了。” “你别说，这点上她真和我相同，胆子大，我没有授权，但是她就敢做，其他人都做不到，她却没有顾虑。” “确实，胆子大，心还很细，看她把走访酒店用品市场的单子砸出来，我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她不打无准备的仗。” 李秋水这边散会，大家都走了出去，陈小帅却留了下来，“秋水，你也太坑了，这就是你说的合作？开个会，就把我发配到分店了？好不容易才从石头城回总店来，你又给我挖坑。” “你就去几天，提拔一个人起来，就可以了。”李秋水微笑着说。 “就去几天，你别蒙我了，我被你整过那么多次，还信你？” “嘿，真的，你去提拔一个合适的人起来管理，然后就去外面玩几天，这边也不要回来。” “稀奇了，你这是给我放假？不是你的风格啊，你哪次不是把我往死里整？” “我只问你，我开除的那个部长和你家是什么关系。” “我堂弟。” 李秋水笑，“我就知道，他敢那么嚣张，必然和你家关系不一般，你出去躲几天，不要让他找到你。” 陈小帅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为这事给我放假，但是没那么简单，你开除不了他的，他找不到我，就会去找我妈。” “去，李总像你一样傻？放心好了，他不可能找得到李总，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李秋水胸有成竹。 “找不到我妈？怎么可能，在医院里住着会找不到？”陈小帅不相信。 “行了，别管了，你脑容量太小，想不清楚，别费脑子了，去吧，去吧。”李秋水推了陈小帅一把。 被李秋水开除的部长并没有走远，还在大门口等着，看到人群走出来，拉过刚才和他站一起的几个人问，“之前不是说好，大家一起不要理李秋水的吗，怎么就我一个人出来？你们受得了这个闲气？” “你不一样啊，你关系硬，我们不能和你比。”一个人丧气的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啊。” “怎么办，当然是回去上班啊，不鸟她就行了。” “你已经回不去了，陈小帅顶了你的位置！” “谁说的？” “当然是李秋水啊，她安排陈小帅去你的店里待着。” “哈哈哈，她以为她是谁，她说了不算。”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最难吃的面是情面 “那行，反正你关系硬，我们先走了，店里事还多，李秋水说了，我们回到店里，就会收到你被开除的通知。”几个人唯恐避之不及，说完就急匆匆的要走。 “什么，她李秋水来真的？” “是啊，我走了，我走了，陈部长。” 李秋水到财务室找到经理，说要开除陈部长，拿着自己签字的通知单让经理盖章，财务经理不傻，开除干部不是小事，何况还是老板亲戚，只能把通知单拍照发给李总，想等她定夺。 但是李总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个小时，没有回音，财务经理给通知上盖了章，李秋水又拿着通知单到人事部盖章，立刻发到各个分店，一时间全公司人都知道陈部长被开除了。 看到白纸黑字大红章，之前和陈部长打堆起哄的几个人都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个女娃比以前还厉害，大家都不敢喘大气，想着幸好今天没跟着一起闹事，不然现在也没得玩了。 处理完这件大事，李秋水又在各个楼层巡查了一圈，八点多才回到家。 “我们之前都说好了，做饭一人一天，现在好了，你有得吃，就不管我了。”看到李秋水进门，张小婉指着桌子上的外卖不高兴的说。 “你就别埋怨了，我现在都快要累死了，管不了你。”李秋水调皮的眨眼。 “你那是自找的，你做事也太认真了，你去帮忙，不至于帮得连自己的公司都不管了吧，在酒店里面一呆就是一整天，拼命哪。” “你也知道，几百号人的大公司，没人坐镇管事不行，不然肯定得孙悟空大闹天宫了。” “他陈小帅不是在吗？这些应该是他是事情，人家皇帝不急，你这个太监倒被急死了，搞笑。” “唉，那个陈小帅，你还不知道吗，他但凡稍微争点气，这些事情会轮得到我去管？那就是一个活神仙，啥事都不管，老妈都住院了，还不懂得着急。” “中国有句古话，叫富不过三代，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这样想来，还是你爸的管理要高明一点，公司里没有裙带关系，不然真的不好管理。” “裙带关系？对，我爸从来不让任何关系户进公司，管你什么关系都不行，哈哈，当然除了我。” “你不一样，你不是关系户，你是继承人。”李秋水咯咯笑。 “你是不是遇到裙带关系的人了，有人让你看不顺眼了？”张小婉又洞察了李秋水的心境。 “还真被你说对了，今天下午我给各个分店的负责人开月底总结例会，其中一个多报账，说他几句，他还不服气，公然和我唱反调，然后我了解了一下，果然是裙带关系，关系还挺硬，陈小帅的堂弟。” “简单啊，这种直接开除就好了，我爸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可雕的朽木直接切掉就好了，不要犹豫。” “咦，哈哈哈，你厉害，我还真是把他给开了，你怎么知道的，哈哈哈。” “这个不用猜，你那个脾气只要一上来，就是挡我者死。” “你太了解我了，我本来只是想批评他几句，下不为例，这事也就算了，反正拿的也不是我的钱，他老板愿意养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对吧。” “他和你顶嘴？” “顶嘴是小事，我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主要是他居然当着大家的面煽动其他分店的部长们和他一起闹事，那几个没脑筋的也跟着起哄。” “所以，你就顺势杀鸡儆猴了？” “趁这个机会，李总不在，我帮她清理一下门户，挺好的，这样她回来就清净了，如果没有我，别说，这事她自己还没法干。” “那她肯定就躲在医院里闭门不见客，不然你也搞不定，n多人要去求情啊。” “我觉得应该是你说的这个方法，但是我还真不知道她如何躲，在医院里面还藏得住吗，但是财务经理把开除人的事情告诉她，她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就是默契吧，你们好像一直都很默契。”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李总那么精明的人，难道会不明白裙带关系对公司的危害？”李秋水不明所以，皱着个眉头。 “不一样，她做的是餐饮和酒店，员工只要经过短期的培训就可以上岗，如果有亲属要来当个服务员，肯定不好拒绝啊。跟我爸的公司不同，要有技术才吃得了这碗饭，给你机会让你来，你吃不了还得自己走对吧。” 李秋水想了想，点头，“嗯，是你说这个道理，换了是我，确实也不好拒绝，情面上是真的磨不开。” “对，世界上最难吃的面，就是情面，很多时候也是无奈而为之。”张小婉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很是懂行。 李秋水佩服的看着她，“我觉得你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导航灯，一直在黑夜里给我指明方向。” “哈哈，一样一样，我也觉得你是一个榜样，什么事情都说干就干，还非要干好，我也一直在以你为榜样努力。” “行了，那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哈哈哈。” 两个人开心的笑起来。 被开除的陈部长，果然一次一次找人，医院里，保安不让他走近，一次也没见到李总，陈小帅早不知溜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李秋水在自己的公司呆着，他也找不到，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大家都在等着看陈部长到底是什么结果，看到真的没有转机以后，每个人都认真的投入自己的工作中去，都不敢作妖了。 在六水酒店操心忙碌这段时间，眼看李总的病情也已经稳定，李秋水难得清闲，在办公室坐着喝茶。 小吴跑过来，“老大，有人闹事。” 李秋水一脸懵，“嗯？闹事？在哪里？闹什么事？” “嘿嘿，”小吴笑这个小老板，都做了那么久的网站了，还这么懵，“当然是在网站上闹了，这儿，你看。”说着指了指网页上的一个名字。 “嗯，我懒得看，你告诉我这个人怎么闹事了。”李秋水有点着急。 “他在网站上不停的留言，说他去了我们介绍的一家烧烤店，然后吃完拉肚子了，说我们是黑心商人，为了赚介绍费，给粉丝介绍黑店。” 第二百四十七章 熟悉的背影 “啊？居然还有这种人？”李秋水很是吃惊。 “对，他这样一直不停的留言，到时候大家都会看到，影响不好，到时候别人是真假难辨。” “好，我问你，那家烧烤店，卫生许可证、营业执照、健康证等等这些东西都有吗？” “有，我刚才和外勤核实过了，正规的店家，生意挺好，这个假粉丝就是想敲诈我们，老大，你看看，要不我把他的号给封了？” “没用，封了，他换一件马甲就又回来了，还得想其他办法。”李秋水说。 “是啊，我可以看到一个封一个，他也可以封一个注册一个，难办了，那咋办呢？” “我懂了，他这是网络碰瓷，对不，就是想要我们给点封口费，不给钱不肯闭嘴，是不是？如果给了，尝到甜头，以后就会更嚣张，所以，这种人一定要狠狠的打击一下，不能让他得逞。”李秋水想了想，说。 “哈哈，老大，你还会新词语，网络碰瓷？好像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反正他就是赖上你了，看你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给他钱？” “你等我想一下，总有办法对付的，”李秋水沉吟了一会儿，“这样，你让外勤去一趟烧烤店，就说我们网站免费为他家做一组视频推广，最主要是多拍一些客户现场的评价，好评多的话，这种人翻不了天，他想留言就留言，不理他，时间长了，他也觉得没意思了，我们连删除他的留言都不用。”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老大，看不出你还临危不乱，挺厉害。” “注意，和外勤说清楚，以后所有与我们合作的公司和个人，相关的手续一定要齐全，必须要齐全。” “好勒，一定传达到，我马上联系他。”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现在李秋水一天天也没多少事，技术上她懂一点，懂得不多，什么工作都有人做，而且工资版块设定得比较好，大家工作起来都卖力，所以她算是真的能闲下来。 好久好久都没有上过街，天黑了，李秋水出了公司往外走，今天电瓶车也不想骑，只想到处走走看看。 夜市很热闹，卖各种小饰品的摊位很多，李秋水边走边看，好多可爱的小东西让她爱不释手，这种闲逛让她觉得世界真美好。 远处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歌声，这歌声太熟悉，李秋水寻声望去，不错，对面街边那灰暗的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很远，虽然灯光灰暗，虽然歌声时断时续的传来，但只一眼，她已经认出来是杨波。 李秋水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想起了刚入学的时候那个美好的夜晚。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一首歌，只是当时三个人一起卖唱，杨波和张小婉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欢乐，然而，现在，对面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背影，歌声虽然熟悉，却不似当年，其中多了几许忧伤。 李秋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路边傻傻的看着那个背影，杨波的歌声一阵一阵传过来，让她热泪盈眶。 杨波唱了一首又一首，渐渐，街上的行人少了，杨波开始收拾东西，李秋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和他打招呼。 杨波已经把她加入黑名单，意味着不想和她有任何关系，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们已经是陌路人了，还有必要去打招呼吗？ 就让美好的一切都藏在记忆里吧，李秋水狠狠心转身走了，但是没走几步，脚就不听使唤的往回走，大步大步就到了杨波面前。 “需要帮忙吗？”嘴巴也不听使唤的自己说话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波错愕的抬起头，看到果然是李秋水，他站起来，笑笑，“不用，谢谢。” “你一直在这里唱歌吗？”李秋水的眼睛紧紧盯着杨波，像是要把他整个留在眼睛里。 “呵呵，没有，我只是偶尔来一下，不经常来，”杨波尴尬的继续低头收拾东西，“你，呵呵，看起来不错。” “我，还行吧。”李秋水笑笑。 “你的公司开始盈利了吗？”杨波收拾完东西，傻傻的站着，无话找话。 “反正，我分到的钱还没有我同事的多，不知道这算不算盈利，至少收支平衡吧。”李秋水想笑一下，但是好像脸有些僵硬，笑不出来。 杨波看到她的表情，笑着问，“我什么时候能分到钱？你公司的一部分可是我开发的软件，我应该算是有点股份哦。” “咦，你还想分钱？是我挽救了它的生命，如果没有我接手过来，你那软件早就死了，石沉大海，什么都没有。”李秋水被逗笑了。 “那可不一定，话别说绝了，没有你收购，说不定会被别的大公司收购呢。”杨波笑嘻嘻的。 “你是说，我挡了你的财路？”李秋水问。 “好久不见，我请你喝咖啡吧。”杨波看着李秋水的眼睛。 “好。”李秋水不敢直视，低下了头。 杨波拖着他庞大的行李和李秋水一起到了旁边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要了两倍咖啡，两个人相对而坐。 李秋水胡乱的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看到杨波傻笑，忍不住问，“嘿，你笑什么，我身上有什么笑点？” “我不是笑你，是想起以前的我们，那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唱歌，大学时代太美好了，但是现在想想就觉得非常尴尬。”杨波吐露真言。 “有什么尴尬的，那个时代就是很美好，那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我很怀恋。”李秋水有点不好意思，差点红了脸。 “但我想起来觉得人生真的很讽刺。”杨波低着眼睛。 “你在说什么，有什么好讽刺的，你说我们的过去很讽刺吗？”李秋水质问。 “难道不是吗，那时候，你没钱，我还想办法让张小婉一起救济你，所以带你来这儿唱歌。”杨波讪笑两声。 “挺好啊，谢谢你们给我的友谊。”李秋水心里抖了一下，现在只能说友谊了，不能说是爱情。 “呵呵，现在想起来多么讽刺多么可笑，你家的不幸是我家造成的，是我家把你家逼入了绝境。”杨波很难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李秋水的表白 “算了，别提这些了，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李秋水摆摆手。 “你可以不提，但是我不能装傻，我为我父母的行为感到可耻，我真的没脸见你，秋水。”杨波抬头，诚恳的看着李秋水。 “不怨你，不是你的错，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多心理包袱？那是我们父母之间的问题，我们不用去管。”李秋水极力劝慰。 “我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多包袱？难道你小的时候没有承担吗？你从小就承担我爸带来的巨大伤害，过着没有父亲没有钱的日子，我去过你家，整个家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再看看阿姨穿的衣服，一看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这些不都是我家造成的吗，没有我家的事情，你家怎么会背上巨额债务。” “咳，这不是都过来了嘛，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都过去了，我都不想这些事情了。”李秋水淡然的笑着。 杨波看着李秋水比以前还干练的样子，但是纯纯的嵌入人心的笑容没有变，痛心的说，“那时候我穿着名牌，开着好车，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你每天啃着干馒头，还要去勤工俭学，一想起我们之间的差距，我的心就跟针扎一样痛，我很难过，我没办法接受，你知道吗秋水。”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父母可怜，他们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对于我，没什么，就是吃一点苦而已，人，多吃点苦，多经历一些事情，不是坏事，也是一种磨练，人生多一份积累。”李秋水其实对自己的种种还真的想开了。 “我为我父母的行为感到羞愧，他们用欺骗的手段，建立了自己的生活，把快乐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上，我是多么鄙视这样的人，然而我的父母居然就是这样的人，而你恰恰又是那个受害者。”杨波难受得有些哽咽。 “别难过了，没什么，我就是少吃一顿也饿不死，但是那钱救了你的命，不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了，也就没有我们了。”李秋水坦然的看着对面的他。 “不管什么原因，这都不是欺骗的理由，因为我的生命是用骗来的钱换的，我觉得我活着都没脸，更没有脸面对你，你懂吗？”杨波欲哭无泪。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有时候，想错一步，步步错，”李秋水看着杨波，“我爸还不是要起诉你爸，现在杨总的公司也垮了，你爸也坐牢了，我其实也很难过。” “你别想这些，你不要为这些事情难过，你爸没错，十几年了，这事情其实不光你爸解脱了，对我爸也是一种解脱吧，这些年他心里肯定有负罪感的。” “算了，杨波，我们别再说这些了，好久不见，你现在每天都忙些什么，你决定当一名流浪歌手吗？”李秋水岔开话题。 杨波苦闷的摇头，“唱歌只是解闷，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 “你有没有想过把杨总的公司重新做起来？”李秋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很清澈。 杨波不敢多看她一眼，叹气说，“兵败如山倒，根基已经动摇了，要想东山再起，很难，我可能没有这个能力。” “对，根基动摇了，一切都很难，但是，至少还有根啊，肯定比重新开一家新公司要好得多，对不，杨总的公司口碑一直很好，是有人造谣才把公司搞垮的，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李秋水很想让杨波振作起来。 杨波还是摇头，“不是的，秋水，不是的，其实和造谣没有什么关系，是公司本身的问题，同样一件事，你看我姑妈家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有其他原因。” “我们不说这个，”李秋水甩甩头，想把这些都抛开，“我们把话题再回到起点，我只想我们现在如何重新来过。” 杨波的发丝有些凌乱，也有点长，他悲切的一笑，“秋水，说真的，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很别扭吗，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见到你，你还鼓励我让我振作，我很难堪，你知道吗？” “有什么啊，勇敢的踏出一步，什么都会过去，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不好意思见到李总，我怕她和可可恨我，我心里面的包袱放不下，但是李总找我谈过话以后，我觉得我又很坦然了，毕竟我们认识的时候，互相都不知道我们两家是那样的关系，我们并不知道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什么都没做错，我们不应该承担这样的后果。”李秋水大胆的说，像是一次表白。 杨波就像是听不懂，顾左右而言他，“你见到我姑妈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秋水失望的轻吐一口气，淡淡的笑着，“对，很早我们就见过面了，是在李总的帮助下，我的公司才没有关门大吉，不然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流浪，至少你还可以唱歌，我连歌都不会唱，连流浪的资格都没有。” “我姑妈放下了，你也放下了，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你是受害者，我姑妈是一直不知情者，但是我是那个混蛋，用了你家的钱，害你家变成那样，我不一样。”杨波不肯原谅自己。 “我觉得你需要把杨总的店做起来，那是她一生的心血，就这样白白的没有了，你不心痛吗？她可是你妈妈！”李秋水质问。 “呵呵，就算我想做，我有本钱吗？”杨波反问。 “我觉得钱还是次要的，只要你有了想法，所有问题都可以慢慢来解决，我在外面也有看到过杨总的店，虽然大部分关门了，但是一部分还开着。” “是，凡是店铺位置不太好的地方都关门了，辞职的员工很多，人手不够，再说目前也养不起那么多人，只要店铺的合同到期，就不再接着做了。” “杨总的公司，十几年的时间打造的品牌，其实知名度很高，就这样丢了，真的太可惜了。”李秋水不无遗憾。 “确实没有办法，不是一点点钱都能玩得动的，如果能挽救，我妈早都挽救了，她不继续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杨波的眼神黯淡。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白日梦 李秋水却神采飞扬，“不会的，你一直在地州市场做业务，和分销商都有来往，我是杨总的翻译，跟着她认识好多供货商，我们一起，我觉得我们有能力说服他们与我们再次合作。” 杨波微微一笑，“秋水，关键是钱，我们最大的问题是钱，要有足够的钱来进货，而且短期内不可能盈利，还要养活一大堆员工，还有店面的巨额租金，流动资金数量也不能少，如果没有强大的资金做保证，奉献非常非常大，那不是我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李秋水还是信心百倍的样子，“杨波，别想那么多，我这个只是初步的想法，具体的细节，我们可以再慢慢商议。” 杨波点头，笑得很难看，他很清楚翻盘太难了，但是他也很清楚，李秋水是为了他，是想让他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真的，不管什么困难，不都是靠人去克服吗？刚开始，我那个小公司也是快死了，我也以为保不住了，没想到换个思路，它又活下来了，不要灰心，好不好？”李秋水简直几乎是在恳求着杨波。 全程杨波都不怎么说话，就李秋水一个人叽叽喳喳畅谈自己的想法，虽然他很清楚这些大约都是无法实现的梦，但还是耐心而且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头肯定。 聊了好久，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都不说什么，杨波甚至没有说要送李秋水，他们都只是在心底不舍得对方。 和以前不一样，不敢互相看对方的眼睛，不敢说亲密的话语，只是和普通同事一样挥挥手微笑着再见。 两个人的心都痛得不行，转身以后，杨波的眼圈红了，李秋水的泪水掉了。 李秋水很晚了才到家，张小婉已经躺到房间去了，听到开门声，从屋子里跑出来，“天，你去了哪里，现在几点了？” “我，呵呵，我下班出门遇到杨波了。”李秋水神色有些不安。 “什么，你遇到杨波了？你们两个人死灰复燃？你的爱情之火又重新点燃了吗？”张小婉哈哈笑着凑过来。 “我是想劝他把杨总的生意接管过来，我们一起做。” “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杨波傻了？那是一点小钱能玩得转的盘子吗？盘子太大，你玩不了，别瞎想了，胆子真大，够呛。”张小婉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能不能借我一点，就算你入股了，你有钱。”李秋水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小婉。 张小婉指着桌子上的一堆零钱，没好气的说，“我刚才有一百块，下楼买了一碗面一瓶饮料，还剩八十，都归你了，不用还，也不用谢。” “哎呀，别逗了，我跟你说真的。”李秋水讨好的靠过去。 “少来，你疯了，杨波傻了，但是我还没疯，我很理智，你知道最低要一千多万吗？而且这还只是启动资金，你哪来那么多钱？后面的流动资金还要步步紧跟，每一步都要计算清楚，只要后期的资金稍微跟不上，马上就是两个字完蛋！”张小婉瞪着李秋水。 李秋水不相信的盯着张小婉，“天，你别吓我，要砸那么多钱进去啊？” “对啊，不然呢，你不会以为就几十万一百万吧？”张小婉持续翻白眼，“货款、广告、店铺租金、新闻发布会，哪哪都是钱，还需要预计亏损，一开始都需要大把烧钱，你有吗？什么都没有就开始做白日梦！” “我们可以把规模变小，慢慢再扩大。”李秋水还在幻想。 “笑话，品牌化妆品，你一个小规模的店铺，供货商会与你合作？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个产品是有周期的，在它的生命周期里，能创造更多的价值，为什么你愿意和大公司合作，不就是因为人家有流通渠道有客户吗？那如果你渠道没有了客户没有了，别人凭什么与你合作？” “你说话杀伤力太大了，每一刀都那么狠。”李秋水看着张小婉的眼睛，戏谑道。 “我狠？我是救你，你要是傻乎乎的套进去，还不知道怎么死！” “但我感觉像你说的这样，要玩就应该玩大的。” “对，是应该大才玩得动，但是你有那个能力那个本钱吗？不是一点小钱拽在手里就可以做梦的，我觉得你快要疯了。” “不，小婉，我没疯，其实我很理智，我只是不想看到杨波颓丧的样子，你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人特别瘦，皮肤很黑，头发很长，整个人看起来沧桑极了，我想帮他一把，所以才提出这个建议，我希望他把精力放在事业上，而不是一直在觉得没脸见我。” “你爱杨波，我理解，你想帮他，我也理解，但是你不能换个方法吗，为什么非要玩这种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游戏？” “当然，我也觉得杨总的公司就这样垮了很可惜。” “杨波他妈妈都没有信心，都不敢往里面砸钱，你倒还胆子大，敢想啊，不过幸好你没钱，所以只能空想，哈哈哈。”张小婉突然笑起来。 李秋水干笑两声，“难怪杨波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他很清楚，我说的完全不靠谱，只是我不自知，想想都搞笑，对我来说，一百万都是天文数字，我爸给我几十万，小公司搞不起来，我都天天睡不着觉，这个要一千多万投资，我还真是在说梦话。” 晚上，一直回忆着和杨波的相遇，杨波从一个帅气逼人的大高个，变成黑瘦的长发流浪歌手，李秋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喘不上气来。 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又醒来，没有心思去上班，呆在家又无聊，就想着去医院看一下李总。 病房门口居然站了两个高大的保安，李秋水吓一跳，以为李总的病情严重了，赶紧快步走上前。 刚走到病房门口，被保安伸手拦住了，“对不起，小姐，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进，李总怎么啦？”李秋水狐疑的问。 “对不起，请你回去。”保安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第二百五十章 一切有我在 李秋水只好掏出手机给李总打电话，“李总，你好点了吗？” “还行，状态还不错，你有事？” “我过来看看你，在病房外面被拦住了，进不来。” “哦，这样啊，哈哈哈，把电话递给保安，我和他说。” 保安接了电话，嗯一声，放李秋水进去了。 李总在病床上靠着，床头柜上摆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笑吟吟的看着李秋水，“来了，秋水。” “李总，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啊，看样子恢复得不错，精神也挺好的呢。” “医生也是这么说，说我状态不错。”李总微笑着，“来，坐这边来。” 李秋水将椅子拉到李总床边坐下，欣喜的问，“是吗，真好，那医生是不是说你在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总没有回答，而是问，“你那个小公司怎么样了，最近没什么问题吧？” 李秋水笑嘻嘻的，“挺好的，自从你教了我那个方法以后，公司的收益好多了，反正虽然赚不了什么钱，但是养活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行嘛，能走上正轨就已经挺不错了，慢慢来，会越来越好。”李总鼓励她，“对了，你上次说陈小帅借高利贷，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直都没敢来见我，住院这么久，人影都没见过一回，唉。” “他有女朋友，你肯定是知道的，他说工资不够花，就在外面借了点钱，谁知道遇到人家给他利滚利。”李秋水淡然的说。 “嗯，那孩子我见过，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陈小帅和她在一起，消费肯定不会低。”李总点头。 “那李总，你不如把他银行卡给适当放宽一点，一个大男人，需要交际嘛。”李秋水劝道。 “我只不过是想着让他节省一点，少给我成天和那些狗肉朋友鬼混，有钱的时候一帮帮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没钱了，那些狐朋狗友就不来往了，但是，真没想到他去借高利贷。”李总摇头丧气的说。 “算了，你也别为这事情生气了，人有的时候脑袋会发热，一发热难免要犯错，你就不要和他置气，伤了自己的身体，犯不着的。” “他人呢，是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店里呆着？”李总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李秋水，“你把卡给他吧，我看到他就生气。” “他到分店去了，分店的一个部长让我给开除了，我让陈小帅下去顶几天，可能快回来了吧。” “如果你那个小公司不忙，你就帮我顶着，我想趁这个机会把心脏手术给做了，拖着也不是个事，趁这次住院解决了算了，我最近养得还算差不多，估计身体状况允许动手术了。” 李秋水担心的问，“手术有危险吗？” “没有多大的危险，其实心脏手术，这些大医院天天都在做，技术也成熟，没什么的，只是我需要保持平稳的心态，不能激动，所以，需要静养。” “哦，”李秋水点了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该做手术就早点做吧，时间越往后拖越会增加危险，对你对公司都不好，你就安心做手术吧。” “秋水，如果你同意，公司大小事务你暂时处理就行了，我告诉他们不要向我汇报，我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做完手术也需要养，等到平稳了以后才行。”李总期待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有点紧张，“李总，我肯定愿意帮你度过难关，但是我行吗，偶尔处理应急还可以，要全面管理你的公司，我怕我能力可能不够啊。” 李总笑笑，“没你想的那么夸张，现在公司已经发展得很好，很平稳，基本没有什么大事，都是些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相信你都能处理得很好，只是比较累人而已，放心，要辛苦你了，你同意吗？” 李秋水慎重的点头，“嗯嗯，好吧，那我试试，但我只能说是尽力，能不能达到让你安心养病的要求，我觉得很难说。” 李总看了看窗外，再转头回来苦笑着说，“咳，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是有点过分，可是我的情况你清楚，身边没有一个得力干将，没有可以信赖的人呢，这个陈小帅实在不成器，我的手术又是心脏手术，医生说了不能激动不嫩生气，所以，这不是只好委屈你了。” “李总，你别难过，我肯定愿意帮你度过难关的，这个没有问题，我只是担自己能力不够，怕把你好好的公司给搞砸了。” “咳，我了解你，不至于，放心去做吧，只管放手做，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李总欣慰的笑笑。 “好，那我试试，尽最大努力做好，要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你出院以后也不许生气，就多多包涵吧。”李秋水无奈。 “我相信你，现在我需要你。”李总握着李秋水的手，鼓励的看着她。 目光中饱含着深切的期望和信任，李秋水没有办法拒绝，低声而坚定的说，“李总，放心，你好好养病，一切有我在。” 本来只是闲着去看望一下李总，没想到被对方凭空甩过来一个巨大的包袱，虽然现在自己也是老板了，但毕竟管理的只是一个十来号人的小公司。 李总的集团公司，那么多分点、连锁酒店、餐饮店，几百号人，管理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短期内还可以应付一下，如果长期管理的话还得有自己的规划，还需要长远发展的方向。 这事情来得太突然，李秋水真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以后需要做什么，没有一点计划，完全没边没谱的。 李总看到李秋水陷入沉思，温柔的笑笑，“别想了，秋水，出去走走吧，我知道你压力大，先别去考虑太多的东西，你现在可以先不管其他，遇到事情再处理都可以，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么简单，这点魄力你还是有的。去吧，去走走，我这边不用管，以后你可以不用来看我。” “需要吃什么吗，我去买一点来？”李秋水抬头眨巴着清亮的眼睛。 第二百五十一章 打酱油 “不用，我这请了两个护工，24小时都有人照管，吃喝拉撒都不用担心，去吧，散散心。” “好，既然这样，我就真的走了，呵呵。” 其实，出了门，李秋水满脸愁容，她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么个自己无法完成的大任务该如何处理。 不答应吧，她确实知道李总没有可以依赖的人，答应吧，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头绪，也不知道如何管理。 哪来的心思散步，在路上随便走了两分钟，还是不由自主的骑车去了酒店，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需要做什么。 李秋水直接去了财务室，财务经理看到她抬头笑起来，“秋水，老板已经通知下来了，她住院期间，公司所有大小事务全部你说了算。” 李秋水吃了一惊，“啊？我才刚从医院过来，你们已经接到通知了？李总办事也太雷厉风行了吧！” “咳，老板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只是她平时没怎么和我们说，我其实一直只知道她身体不舒服，但不知道有那么严重，不然早就劝她住院了，现在好不容易你可以来帮忙，她当然得抓紧做手术。” “确实挺严重，稍微一着急就能晕过去，这也就是在酒店门口，要是再外面没人的地方，还说不定怎么着呢。”李秋水想起那天的情形还有点后怕。 “现在好了，你帮一下，她可以安心做手术，她的病不能拖了。”财务经理脸上挂着欣慰的微笑。 “唉，”李秋水忍不住叹气，“我心里肯定是愿意帮忙的，但是这么大的公司，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怕是没有这个能力，我也很担心的。” “没事，别想那么多，”财务经理站起来冲泡了两杯速溶咖啡，“喏，喝一杯，李总刚打电话吩咐过了，说让我和陈小帅做你的副手，配合你工作。” “呵呵，谢谢，”李秋水接过咖啡闻了闻，“反正我尽力去做吧，希望李总住院期间，公司千万不要发生任何意外，好怕自己处理不好，留下任何问题。” “公司发展了这么多年，其实现在已经很平稳，而且很多都是老员工，大家都会帮你，谁不希望公司有好的发展呢，放心好了。”财务经理安慰李秋水。 这时候陈小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嘿，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啊，那么开心。” 财务经理看到陈小帅，赶紧说，“哦，陈经理，刚才李总打电话给我了，说，她住院期间，大小事务全由李秋水代管，我们两个人配合她的工作，做她的副手。” 陈小帅不服气，没好气的说，“我妈就那么不相信我，唉，她为什么就一直觉得李秋水比我能力强？我有那么差劲吗？我家的公司还需要她来插手？” “陈经理，这可是李总说的，不然，你自己打电话问问吧，我只是给你传达一下而已。”财务经理说。 “真的是我妈的主意？真的吗？”陈小帅故意掏了掏耳朵，侧眼看了看李秋水。 “这个还能有假吗，我敢假传圣旨？”财务经理也不高兴了。 陈小帅自然是不敢打电话去问的，既然事情已经这么决定了，他也只能不高兴的抱怨，“李秋水，你那个臭脾气太刚硬了，你看你，我堂弟就和你顶两句嘴，你就把人家给开除了，也不事前和大家商量一下，害我婶婶把我臭骂一顿，说我一点不考虑他儿子的前途，还让一个外人把堂弟给开了，狠狠骂了两个小时啊，你知道吗你？” 李秋水笑起来，“哈哈，怪我咯？我不是早让你躲起来了吗，你傻啊，等着她来骂你？” “他在分店坐了一整天，我不出面行吗，那成何体统？再怎么样，我也是晚辈，不可能摆那么大的谱啊，”陈小帅冷冷的看着李秋水，“幸好是我在分店，如果她找到你，可以把你当场就撕成八大块，信不信？” “呵呵，这个没办法，这是你堂弟自己做下的事情，别人我为什么不开除，为什么单单开除他？他们既然有意见，应该直接去找李总，找你找我都没用。” “废话，肯定是先去找我妈了呀，去了医院几次，次次都被保安挡在外面，连病房都没进得去，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提前和我妈约好了，不然我妈在医院里用得着找保安吗？”陈小帅探寻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哈哈大笑，“原来李总和我那么默契，难怪，我就说，咋我也进不去病房，说了几回，保安都不让进，大约就是因为这事吧，我都是打电话请示了才进的病房。” “不说实话？好，你狠！”陈小帅咬牙切齿，他不肯相信这不是事前约好的，“一个老员工，还是我堂弟，我就说你怎么敢开除，原来是我妈授意的？” “没办法，是他自己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我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碰到我算他倒霉，没办法。”李秋水乐呵呵把双手一摊。 财务经理看这两个冤家吵得不可开交，“算了，我还要忙，我得先工作了，你们商量好了，就分一下工，让我做什么我听命就是。”说完赶紧回到工位埋头干活。 “你看，周经理已经看不下去了，我们别吵了，走，去李总办公室吧。”李秋水和财务经理对视一眼，笑起来。 “好好好，走吧。”陈小帅不耐烦的先转身走了。 到了李总办公室，陈小帅在老板椅上坐下来，不经意的转了一圈，才问，“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只是过路打酱油的，只是暂时帮李总代管，你才是老板，所以，我们两个人要好好的合作，你要搞清楚的是公司是你的，我只是来帮忙的，ok？”李秋水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抬着下巴说。 本来以为陈小帅又要刁难，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的说，“我妈信得过你，就说明你管得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家的公司好，我同意听你的，一定当好你的助手。” 李秋水听了这话，立刻笑嘻嘻的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举在手里，“呵呵，看看这是什么，我说过的，只要你肯配合，我一定帮你。”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陈小帅看到银行卡，惊喜得刷的一下站起来，伸手就抢，“银行卡？快，给我，给我，哈哈哈，行嘛，秋水，你不赖啊。” 李秋水手一绕，陈小帅没抢到，她顺势又把银行卡揣进兜里，得意的说，“对啊，你知道我李秋水从来说话算话对不对，你以后不要添乱，什么都听我的，我就给你。” “行，没问题，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陈小帅笑意满满的点头。 “哎哟，我说，怎么一进来就一股子骚味儿，原来这里有狐狸精啊，李秋水，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勾引男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秋水回头一看，居然是文丽，她很吃惊的问，“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进来要先敲门吗？” 文丽想想就生气，看到刚才陈小帅和李秋水抢银行卡的游戏，她觉得是李秋水在勾引陈小帅，大声质问道，“我想来就来，你要搞清楚这里谁是主人，这个酒店是谁开的，问清楚了吗，你是什么东西，就敢说我？” 李秋水吃惊的看着陈小帅，找他寻求答案，“陈小帅，怎么回事？” “别生气，别生气，她是我女朋友。”陈小帅赶紧说，然后一步跨上去拉着文丽往外走，“行了，少说两句，她是来我家酒店帮忙的，你别管她。” 文丽狠狠瞪着陈小帅，“你什么意思，贼心不死吗，你是不是又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说！” 陈小帅好言好语的哄着，“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她来公司是我妈的意思，我不是才从分店回来嘛，我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刚刚还是周经理告诉我的。” “她来你家能帮什么忙啊，再说了，你给他什么职位？她做服务员还是领班啊？我看啊，最好让她当服务员吧，端茶倒水挺适合她的。”文丽扭着腰肢说。 “哎呀，大小姐，她的事情你不要管，我都管不了，她的职位不是我说了算，是我妈说了算。”陈小帅将手臂搭在文丽肩膀上，两人一起往外走。 “那你妈妈到底给她安排了什么职位啊？”文丽听了更生气，想整整李秋水居然整不了。 陈小帅尴尬的朝旁边看看，“呵呵，具体吧，我妈也没给我打电话，就听周经理说了一嘴，好像职位比我稍稍高那么一丁点。” “什么，职位比你还高？”文丽不再往前走，站直直的看着陈小帅，“你是说你不但管不了她，还要受她的管制吗？到底你是老板，还是她是老板？” 陈小帅无奈的摸摸文丽的头发，“别想了，走，请你吃饭去，老板嘛当然是我啦，但是暂时我需要听她的指挥，你也知道，我妈在住院，我不能惹她生气不是，这是她下的命令，我暂且听着吧。” 文丽头一甩，“别摸我头，烦死了，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是不是你妈亲生的呀。” “肯定是亲生啊，这有什么值得质疑的，主要是李秋水还是有点能力的，我妈住院嘛，肯定得有个人顶着，我不是正好乐得清闲嘛，不然哪有时间和你玩？”陈小帅很没面子，尴尬的解释着。 “切，你说李秋水有能力，呵呵哒，她我还不了解，不过就一直是靠那张脸吃饭而已，样子长得清纯，不知道的人都会被她的假象给迷惑了。”文丽不高兴的嗤之以鼻。 陈小帅无奈只能拿出手机，“你看看，这是她上次开月会的视屏，这个人可是我堂弟，她问都不问我和我妈，就把人给开除了，还是有点气势的。” 文丽看完更加不屑，“这有什么呀，不过就是骂骂人，发发脾气，谁不会啊。” “诶，宝贝儿，别这么说，我们吃饭去，别为了她的事情生气，再怎么着，她只是来帮忙，等我妈出院就滚蛋了，没事，啊。”陈小帅哄着文丽。 没想到文丽还是很生气，“少来，不吃，吃不下，气都气饱了，看到这种狐狸精就够了。” “她是外人，我们不值当为了她的事情生气吧。”陈小帅皱着眉头说。 “好哇，你不生气，你滚回去，我不想和你吃饭，一点立场都没有，再见。”文丽说完抬手拦下一辆出租气鼓鼓的上车走了。 留下陈小帅愣在原地自言自语，“至于吗，这么使性子，唉。”看到出租走远了，陈小帅无奈又回到办公室。 李秋水紧张的问陈小帅，“文丽没事吧，她人走了吗？” “能有什么事啊，走了，神经兮兮的。”陈小帅撇嘴。 “你要多注意一点，我怕她有过激行为，怕她去跳楼去撞车什么的。”李秋水有些紧张。 “切，你说什么呀，怎么可能，她脑子又没病，你在想什么啊？”陈小帅不屑一顾。 李秋水摇摇头，“唉，什么女人你不找，偏偏去找这个文丽，我天哪。” “文丽怎么啦，是没有你漂亮，也没你能干，但是她喜欢我黏着我啊。” “我是说，她这个脾气，唉，算了，当我没说。” “那除非你做我女朋友，我就不要文丽了。”陈小帅说。 “你又来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我觉得还是文丽比较适合你。”李秋水翻了一个半米长的白眼。 接下来的日子，李秋水全身心投入六水酒店的工作，从早到晚都在查看李总之前所签的各种文件，看了好几天都没看完。 特别是推广费这一块，金额都很大，她不敢随便签字，都要把原来的合同找出来看，自己检查是否符合合同条件，才敢签字付款。 酒店嘛，天天都有买进卖出，她全都要过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起码要保证不出错。 这些日子，李秋水的神经紧绷，自己的小公司都忙得没时间过问了，累得够呛，每天都是好晚才爬回去。 张小婉忍不住吐槽，“天，你也太上心了点吧，自己的公司丢着不管，别人的你代管倒还成了主业，天天累得跟狗差不多。” 李秋水无力的摇头，“唉，我要是知道当一个老板那么累，肯定不愿意，一直以为很风光，就管管人、签签字而已，没想到实际上可以累得要人的命。” 第二百五十三章 累成狗 张小婉笑起来，“你自己当个小老板都累成什么样子，何况是大老板呢，不是人人都可以轻松把控全场当老大的，真的需要能力和体力。” “天哪，小婉，你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单据需要签字，我还得记住哪些签过了，哪些没签过，生怕谁利用我不熟悉钻空子重复签字，另外，还有很多的酒店用品，每天都需要购买，这个店今天申请买这个，那个店明天申请买那个，我都得大概记一下价格，不然又怕出问题。”李秋水疲倦的蜷缩在沙发的角落，脑袋歪靠在一边。 “那肯定啊，毕竟你是空降的，没去人家采购部、广告部、公关部待过，所以，你对很多地方不熟悉，再正常不过了，也因此你才那么累的。” “你分析得对，就是这样的，现在每天签字很多次，感觉自己的签字都快要可以和书法家媲美了，哈哈哈。”李秋水自嘲道。 “那肯定啊，所有的老板，有几个字都肯定写得很好，一是自己的名字，二就是‘同意、不同意’等等，哈哈哈，因为天天写。” “哈哈哈哈，”李秋水开心的笑起来，“对，你说的一点不错，就是这样的，我现在每天写的就这些，‘同意李秋水；不同意李秋水’，哈哈哈，就是这样的。” “是不是体验了一把当大老板的感觉？如何，爽不爽？”张小婉取笑她。 “说真话当大老板还真不爽，太操心，”李秋水撇嘴，“对了，想起来一件事，你知道陈小帅的女朋友是谁吗？我觉得打死你也猜不到！” “能是谁，应该就是迟小艾呗，不是都已经‘进去’了吗？”张小婉笑笑。 “不不，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迟小艾，结果不是，告诉你，是！文！丽！”李秋水一字一顿。 “天，文丽？”张小婉开始很吃惊，过了一秒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秋水，其实，你好好想想，他们两个人真的是绝配，两个富家子弟，怎么不好好工作，就想着追男生追女生，又喜欢乱花钱，还都是能力没多少却自以为是的那种，哈哈哈，太配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月老这红线牵得好，但是这个人很烦啊，我在酒店遇到她了，对我各种阴阳怪气，受够了，烦死了，主要是这个人又不敢惹，怕她跳楼，她怎么怼我，我还得让着她，所以，太难受了。” “唉，遇到这种人，是啊，不敢惹，要是死了，她家还得赖着你呢，可怜的娃，我估计你上辈子可能欠了她什么，你就想着这辈子是还债就行了，”张小婉同情的看着李秋水，“对了，陈小帅工作情况如何，对你配合不？” “这点还好吧，虽然嘴上各种不痛快，我懂，不过就是为了争个面子而已，但是他才是老板，我是在为他家帮忙，这点他还是明白的，所以，还好，还是挺认真的。”李秋水点头。 “那就好，怕就怕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知道就好，那你也稍微少操点心，慢慢熬吧，等你那个李总出院，你就解脱了。”张小婉拍拍李秋水的肩膀。 “是啊，熬吧，主要是李总现在身体还需要养，养好一点才可以做手术，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且等着吧，睡觉去。” 每一天，李秋水都过得充实无比，每一天都是那么忙碌，六水酒店的大小事务还真的挺多，弄得她现在真的没时间顾自己那个小公司了。 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也是挺累人的，很快李秋水就瘦了一圈，她现在终于明白李总怎么会把自己累病了，这种强度的工作，不病才怪，何况还有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操心，更累。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王菊花打过来的，李秋水迟疑了一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王菊花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王菊花每次都是要求李秋水多打电话回家，总说怕自己打电话的时间不对，影响了她的工作，所以，李秋水突然有点紧张，“喂，妈。” “秋水啊，我有点事。”王菊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李秋水更加紧张了，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妈，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你了，你好久都没回来了，如果不忙的话可以回来一趟吗？”王菊花吞吞吐吐。 “妈，我知道你有事，直说，别绕弯子了，我着急。”李秋水心急火燎的说。 “好吧，那我就干脆直说了，但是你不要着急，就是小事，”王菊花先打了一个预防针，才说，“我现在在医院，需要做一个很小的手术，但是医生说需要家属签字，你爸太忙了，又在工地上，我怕他没时间，也怕他分神，所以想看看你有没有时间。” “好，我马上回来，妈，你别急。”李秋水说完就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两只手仅仅的捏着，很紧张，很害怕。 冷静了两分钟，李秋水去了陈小帅的办公室，“我妈生病了，已经住院，我得马上回老家一趟，这边你要自己顶着，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最好你自己搞定吧。” 陈小帅惊诧的抬头，“啊？你妈妈也生病了？严重不，什么病啊，要不要接到江州来看？” 李秋水想了想，“现在我还不知道，要先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估计应该不严重吧。” “行，那你去吧，这边我顶着，现在安排一辆车跟你回去？” “算了，谢谢，不用了，还带着个司机去，麻烦，而且也不知道哪天回来，到时候耽误这边用车。”李秋水摇摇头。 “行吧，随你，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我。” “明天又到月会了，你主持一下，把分店遇到的难处和主要反映的问题都先记录下来，回头，我们再商量着处理吧。”李秋水安排道。 陈小帅点头，“没事，放心回去吧，我会安排好的。” “行，我相信你可以做好，别让我失望，其实，是不要让李总失望，那我就走了。”李秋水说完转身快步出门。 第二百五十四章 忙不忙 刚踏出门，就直接拨了文牟宇的电话，“牟宇，你今天忙不忙？” “说吧，什么事？”文牟宇直接问。 “你‘丈母娘’住院了，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如果你有时间，就送我一趟，如果没空，就算了，我去车站赶车吧。” “啊？王姨生病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接你。”文牟宇对李秋水永远都有空。 “就在我以前勤工俭学的酒店门口。” “行，就呆在那儿等我，十分钟到。”文牟宇说完就挂了电话，立刻开车出发。 果然，几分钟时间，文牟宇的车就到了酒店门口，他探出头来，“快，上车，秋水。” 看副驾驶空着，李秋水径直上去坐着，文牟宇调头踩着油门就跑，“王姨什么病啊，她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嘛，说病就病了，还住院？” “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应该不严重吧，我妈说需要做一个小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她不想让我爸签，怕他在工地上分神不安全。”李秋水解释说。 “不管大病小病，医院让签字的单子看起来就吓人。”后排突然有人说话。 李秋水吓一跳，转头，“天，班晓红，你也在，不好意思，就担心我妈的病，都没看到你，呵呵，你在为什么把副驾驶空出来？” “喏，他那么凶，算了，副驾驶给你留着吧。”班晓红对文牟宇的后背努努嘴。 李秋水笑起来，“你现在还那么怕他呀，都告诉你了，他是纸老虎，就是样子凶，人很好的。” 班晓红撅着嘴巴不说话。 文牟宇问，“你怎么会跑到六水酒店去，这么奇怪？” “没什么，我以前的老板李总她生病了，让我来帮几天忙。”李秋水知道文牟宇看不惯，轻描淡写的说。 果然文牟宇马上就火冒三丈，“你怎么就是改不了奴才的命啊？都不来往了，还帮她忙，上次聊天就让你别去别去，原来是拉你去当苦力啊，就你这个大傻子愿意听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 “唉，每个人都会遇到难处，能搭把手当然应该搭把手，也没什么嘛，李总一直对我都挺好的。”李秋水看着前方。 “你那个脑子啊，应该是少了一根弦，趁这个机会，让医生给你看看吧，把那根傻筋给抽了。”文牟宇没好气的说。 “你这个人，我都跟你讲了，李总一直都对我挺好的，她没有对不起我，那些是他哥哥的错，但不是她，我们要分清是非，不要一锅烩。”李秋水脾气也上来了。 “行了行了，懒得很你说，反正也是个死犟，喜欢给别人做奴才就做呗，命贱。”文牟宇生气的摇头，脚下的油门又踩得更低。 李秋水赶紧缓下来，“不和你吵，你开慢点，是想要了我和晓红的命吗？” “嘿嘿，知道就好，一生气就加速，哈哈。”文牟宇倒笑起来。 说着话就到了医院，李秋水问清楚房间号，哒哒哒就前面先跑了，文牟宇一看也跟着跑，班晓红无奈也跟着跑起来。 到了房间，王菊花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拿着手机玩，看到进来三个人，吓一跳，立刻责怪李秋水，“你来就自己来嘛，怎么又去惊动牟宇和晓红他们，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害人家跑一趟，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别人还要工作的，你这耽误大家。” 文牟宇走上前去，“诶，王姨，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不？你生病我不应该来吗？还怕耽误我？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菊花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你工地上忙，怕耽误你生意，如果是大病，秋水不通知你我也要通知你，但是这小毛病犯不着让你跟着担心。” “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我可生气了，你看，人家班晓红也来了，你这样说不是打我的脸吗？”文牟宇又说。 “好好，是我错，”王菊花赶紧笑笑，转头对班晓红说，“晓红，孩子，快坐，辛苦你了。” 班晓红乖巧的走上前来，抬了一根凳子坐在旁边，微笑着。 这时候李秋水才插得上话，“妈，你什么病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住院了？”说着眼眶就红了。 “别急，小病，医生说就一个囊肿，问题不大，但是超过六厘米就需要做手术，我这个囊肿呢刚好七厘米，做了比较安全，但是非要家属签字，我不想让你爸来签，他最近都在外面忙。” 班晓红赶紧安慰，“既然问题不大，就不要担心，医生不管做多小的手术都需要喊家属签字的，所以，没什么，只是说起来有点可怕而已。” “嗯嗯，就是，我也觉得没什么。”王菊花点头。 “好吧，医生说什么时候动手术？”李秋水焦急的问。 “明天早上八点就可以做手术，但是要先看到签字才安排，我这儿没事，如果你们忙，签完字就回去吧。”王菊花体贴的说。 文牟宇看了一眼李秋水，“我倒是自由得很，你家秋水啊，她倒是真忙，可是她忙的是人家其他人的事情，你知道吗，她又去酒店给那个前老板当奴才去了！” “妈，你别听他的，说话可难听了，就是李总生病了，心脏需要做手术，她找到我要我帮忙顶一下，你说我能不去吗？但是你不要告诉我爸，他知道了又要生气，没必要。”李秋水赶紧拉着王菊花的手解释说。 王菊花倒不生气，“你的事，妈不管，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我知道你有分寸，但是什么事多和牟宇商量也错不了。” “好，以后我和他商量着来。”李秋水转头悄悄瞪了文牟宇一眼。 文牟宇看病房里又进来两个病人，还跟着几个家属，很挤，就带着班晓红出去了，“王姨，既然没什么事，我带班晓红出去逛逛。” “嗯嗯，去吧，去吧。”王菊花点头，“别忘了，请她吃点特色小吃。” “哈哈哈，知道，知道。”文牟宇爽朗的笑起来。 现在剩下母女两个人，王菊花问，“秋水，你好久都没给我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你生意如何，你做那些我反正也不懂，都是些没听过的新名词。” 第二百五十五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懂不懂的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的小公司现在步入正轨了就行，生意嘛，虽然没赚什么钱，但是发得起工资，付得起房租，还有些结余，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好，等生意再好点，我每个月给你寄钱。”李秋水的声音很轻很柔。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才不要你的钱，现在你爸挣着工资，让我都别种地了，家里那些土地租出去了，虽然租金很便宜，但是够我们吃喝，我再养点鸡鸭，现在挺好的。”王菊花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李秋水好多年没见过妈妈这样的笑。 “那我挣钱也应该孝敬父母啊，你们生活可以过得更好啊。”李秋水调皮的说。 “我们目前还可以顾着自己，暂时不需要你操心，你要是能存着钱，留着以后买房子吧，等你在江州稳定了，有了自己的家，我和你爸比什么都高兴。”王菊花畅想着。 “好吧，随你高兴，反正现在没有了经济负担，我爸工资也够你们用，以后你养鸡，不要都想着拿去卖，自己多吃点，补一下身体，你要保养好身体，别让我爸分心，我爸工作辛苦，也需要补，知道吗？你们身体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李秋水嘱咐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嗦？”王菊花笑骂。 “行吧，那就聊点别的，我也不想嗦，哈哈。”李秋水笑了。 王菊花突然眉头一皱，“诶，秋水，我听说，杨波他妈妈的公司受到了官司的影响，垮了？” 李秋水叹气，“是啊，差不多吧，基本上没希望了，估计就这样慢慢垮掉了，主要是有人造谣。” “那么大一个公司，说没就没了，想想都可怕，所以你要吸取教训，你的公司虽然小，但是我们穷人家，没有别的出路，你一定要好好经营，别处问题，不然以后还得出去打工，太难了。”王菊花提醒道。 “放心，别操心这些，我肯定会加倍努力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你和我爸。”李秋水安慰妈妈。 “对了，还有，刚才牟宇说你又回到酒店去了，到底怎么回事，班晓红在我也没仔细问你。”妈妈总是操不完的心。 “刚才已经说了，真的是李总生病了，是心脏的问题，而且还有点严重，需要做手术，还需要静养，我就帮忙搭把手，让她安心养病，真就是这样的。” “帮忙，人家一个大老板，你怎么帮啊？是去当服务员，监视她的手下有没有人乱来？”王菊花想象不出来应该是什么工作方式。 李秋水被妈妈的想象力逗得捧腹，用手轻轻压着肚子笑说，“不是不是，哈哈，我是暂时代理她的权利，也就是我暂时是她的替身，帮她代管整个公司！” 王菊花很是好奇，“咦，他不是有儿子吗，你和他儿子好上了？不然你那个李总怎么会放心让你去管她那么大的公司？” “哈哈哈，原来你非要重新问这个问题，是把重点放在这里了，我现在才明白你这是关心我的个人问题，哈哈，放心吧，她儿子呢，没有看上我，人家自己有女朋友。”李秋水抬眉得意的笑。 “那你都代理老板的位置了，是不是她儿子也归你管呢？”王菊花依然好奇。 “对啊，也归我管，李总其实就是对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放心，所以才让我管的，那个陈小帅就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玩乐，啥事也不喜欢操心。”李秋水耐心的解释。 “人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心，能放心你？”王菊花总觉得蹊跷，“你和她非亲非故，还连人家儿子一起管？” “是啊，整个公司所有大事小事，都需要我签字，她儿子签字都不认，李总是真的信任我，我在她手下呆了好几年，她了解我信任我。” “天，公司签字都归你管？”王菊花被吓到了。 “对，我每天要签很多字，进出资金都是上百万。”李秋水点头。 王菊花脸色一紧，“秋水，不是我说你，这事你怎么能答应，如果是帮着干一下活，辛苦点没什么，但是你一签字，就有上百万的进出资金，万一出错怎么办，让你赔你赔得起吗？是不是在前面挖坑等着你哦，你大笔一挥，可能就要出问题，这些你想过没有？” “妈，放心吧，不会的，我和李总相处好几年了，我清楚她的为人，而且之前也是她帮了我，不然我的小公司早都已经倒闭了。”李秋水笑笑安慰妈妈。 “我们家之前就是在经济上吃的亏，还是拜把子兄弟，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还是小心点为好，我知道你那个老板待你不薄，你有感恩之心是对的，但这毕竟是和钱打交道，小心为好。” “行，我知道了，妈，我会很注意的，不会有事。行了，我们也别聊了，现在主要的是你的病，我先去找你的管床医生，问问你的情况，把字签了再说。”说完李秋水走了出去。 李秋水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医生问清楚了病情，就是卵巢里有一个囊肿，已经确定是良性，只需要手术剥离就可以了。 医生还说这只是个常规的手术，谈不上是什么大手术，不用担心，但是虽然手术不大，但麻醉或者手术中都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家属必须事先知晓，同意手术以后签字才行。 前半段听起来还让人挺放心的，但是后半段听起来真的有点人，想了好一会儿，翻来覆去问医生一般不会有问题吧，医生说正常情况都不会有问题，李秋水这才抖抖索索的下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听到女儿已经签字，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王菊花之前淡定的表情还是突然变得紧张和害怕起来。 “妈，你别害怕，有我陪着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买，医生说了，晚上十点以后不能吃东西，甚至水都不能喝，可能你会有点难受，得忍一忍，明天八点手术，手术时间也不会太长，我到时候就在门外面等着你，所以，你不要担心哦。”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千万 李秋水其实心里也特别害怕，好担心手术中会出现意外情况，但是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安慰妈妈。 “行，都听你的，有你在，我不害怕。”王菊花嘴上这么说，其实真的很紧张。 李秋水花七十块钱租了一张陪床，是一张折叠的行军床，有些旧，但是配了毯子和枕头，还算是挺方便了，她将陪床放在王菊花的病床旁边贴着。 “嗯，我就睡这里，你夜里要起床或者有其他事，轻轻拍我我就知道了。”李秋水说着就已经躺在了陪床上，“嘿，还挺软的，不错。” “行，难不难受都将就着吧，委屈你了。”王菊花有点心疼的说。 两个人都紧张，所以到十一点了都还没睡着，特别低声的聊天，聊到十二点，李秋水逼着妈妈睡了。 天还不亮，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醒了，八点过一点，文牟宇和班晓红买了早餐带过来。 李秋水坐在手术室门口的蓝椅子上，脸上都是焦急，托着下巴盯着门上手术中三个字，文牟宇把早餐递到她眼睛前面晃了一下，“看你急成什么样了，王姨进去多久了，你先吃点东西，别急，不会有事。” “咦，昨天我不是打电话让你和班晓红回江州去吗，你们怎么没走？我妈她刚进手术室几分钟。”看到文牟宇居然来了，李秋水问。 “没走，王姨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走？等她平安出来我再走不迟，又没有什么急事。”文牟宇在李秋水旁边也坐了下来。 班晓红挤在文牟宇旁边，挽着他的手臂，探个头对李秋水说，“秋水姐，你别急，先吃东西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李秋水点头，打开手里的餐盒，一眼就看出来是上高中时最喜欢的学校边上那家的灌汤小笼包，她感动的看了看文牟宇，没说话，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咦，不烫吗，你是饿鬼投胎的吗？什么吃相！”文牟宇又在一旁揶揄她。 班晓红用手肘捅了一下文牟宇低声说，“你说话好过分啊。” 文牟宇满不在乎的回答，“就这还难听？还有更难听的呢。” 李秋水笑笑，“没事的，我们从小都是这样互损的，习惯了。” 文牟宇拿着一杯豆浆再喝，又说，“唉，这人哪，年龄稍微大点，就开始慢慢生病了，王姨一个人在家，还真是不放心呢。” “对啊，我也在考虑这个事情，得赶紧的努力挣钱，等我条件达到了，第一件事就是买房，把我妈接到城里一起住，互相有个照应。”李秋水吃完，班晓红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王姨现在的情况还可以吧，她照顾自己还是没问题的，你也不要那么悲观，主要是前些年又累又操心，把身体给伤了，现在她还可以照顾自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就真的需要人照顾了，到时候再说呗。”文牟宇说。 “不是，主要是我一听到她生病，就紧张得不行，差点没给我吓死，我妈以前身体那么好，最多就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李秋水一边擦嘴巴一边说。 “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病痛？你这也太紧张了一点，没事，有空多回来看看就好，我回来得比较多，以后我回家看我妈也顺便看一下王姨，这样放心了吧？” “嗯嗯，牟宇，你真好，谢谢。”李秋水感动的看着文牟宇，班晓红紧张的死死挽着文牟宇的胳膊。 “别给我玩那些煽情的，顺便的事情，好什么呀。说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准备靠你那个小网站过日子吗？你又不挣钱。”文牟宇都没给个好脸色。 “对啊，我有别的项目可以挣钱，你想投资吗？” “你这是想扩大规模？需要投资多少，我支持你。”文牟宇问。 “好呀，你准备投资多少？”李秋水来了兴致。 “二三十万吧。”文牟宇看着李秋水。 “呵呵，我想玩大一点，你这个投资金额太少了，玩不起来。”李秋水眨着眼睛调皮的笑。 坐在一旁的班晓红已经被吓得眼睛像铜铃一样大，“天，牟宇说投你三十万，你还嫌少啊，秋水姐，你准备玩多大？” “呃……”李秋水起身将手里的餐盒扔进角落的垃圾桶里又坐回来，瞪大眼睛低声说，“呃，最低一千万起步！” “一千万？秋水，你没发烧吧？”文牟宇一听这话，正在喝豆浆的他呛了一口，把嘴里的都吐了出来，赶紧伸手摸摸李秋水的额头。 班晓红嫌弃的瞪了文牟宇一眼，无奈起身去角落里找了一个拖把过来拖地。 “不，你不用摸，我肯定没发烧，清醒着呢。”李秋水还是笑。 “李叔就给你几十万，都差点让你败光了，你那个小破公司到现在还倒死不活的，都不知道你后面能不能收回成本，然后，你告诉我你要再投资一千万？你是疯了吗，我看啊，趁这个机会，我带你去精神病院看看大夫吧，那种地方，你要多少人听你讲故事都可以，你说五千万说一个亿都可以。” “你听我讲，我不是想把这个钱砸在我的小网站里，我也没胆量在里面烧钱，因为我粉丝数量的增长速度真的很慢，而且粉丝这个事情不好控制，说不定一个什么事情，他们就会撤退，我很清楚自己做不过人家那些大网站。”李秋水解释说。 “那你想干嘛？”文牟宇不解的看着她。 “我其实只是有一个单纯的想法，我想把杨波他妈妈的公司盘下来！”李秋水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凭实力在地上砸了一个坑。 文牟宇被豆浆呛得咳嗽，随手把杯子递给班晓红，“麻烦你帮我扔了，我感觉今天这个豆浆能要了老子的命，呛两回了。” 班晓红傻乎乎的接过去，不说话，只看两个人的表情，看得很专注。 “李秋水，我说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啊，难道我现在是在疯人院里面吗，你还真是一个疯子啊，我天，真是服气了，什么你都敢想。”文牟宇气不打一处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手术 看到文牟宇是这种反应，李秋水有点不高兴，“切，你不想投就直接说不想投呗，不投就算了，难道我会拿刀逼着你投资吗，有必要那么大反应吗，过分！” “我告诉你，你应该先清醒清醒，首先，你家和他家有仇，他家把你家害得非常惨非常惨，李叔从一个过着小康生活的包工头变成现在的样子，是他家的原因，你妈现在在手术室里躺着，也是前些年压力大生活累造成的，伤疤还没有愈合，你就想着去帮他家，这个不可能！”文牟宇嗓门大起来。 “嘘，你小声点行不，这里是医院。”李秋水提醒。 “行，我小声点，接着讲，不要打岔，其次，他家的公司，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希望了，现在也就是吊着一口气没死，这么大的窟窿，需要多少钱才能填满，你计算过吗，那是个无底洞。”文牟宇摇摇头。 “无底洞，无底洞。”李秋水重复着这个词。 文牟宇生气的说，“刚刚才提醒你不要打断我，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读书读多了，读傻了？傻子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看不出来？没有强大的资金在后面支撑着，谁也玩不转，而且管理起来也相当复杂，应该有一个强大的管理机构，而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管理，而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你有钱吗，你有管理能力吗？这些你都想过吗，就异想天开，还想烧钱，你以为你是富二代吗，有花不完的闲钱烧着玩吗？” “哎呀，你别骂我了，我现在就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也看你想不想投资。”李秋水没有了底气。 “你这个金额太大了，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文牟宇摇摇头，看李秋水，“你现在自己买个房子都拿不出首付来，还谈什么上千万的投资，唉。” “我只是心里有这样一个计划不行吗，想一下不可以吗？”李秋水又开始调皮的眨眼睛。 “行，你就犯傻吧，”文牟宇不想再讲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还是把精力放在现实上比较好一点，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要去想，你每天需要想的是可以实行的方案，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如果你拿得出可行性方案，我就帮你一把，这样你很快就起来了，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做了，那个酒店你去帮忙，有什么意义呢，人家有儿子，不需要你操心，也轮不到你操心，你可倒好，比正主子还着急。” “行了，你怎么比我妈还嗦啊，我知道的，也就是临时帮一下李总，暂时的，我考虑清楚的。”李秋水点头不耐烦的说。 “你知道就好，不要整天傻乎乎被人利用，最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笑嘻嘻的帮人数钱，唉，没救了。” 李秋水看了看手机，“咦，都差不多两个小时了，我妈的手术该做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 “应该差不多了吧，等会儿，别着急，这是小手术，没有什么危险的。” 刚说着，就看到一个护士开门出来了，“王菊花家属！” “我在，我在，我是王菊花女儿。”李秋水噌的站过去。 “好，家属，王菊花的手术很成功，”从里面另外走过来一个护士，端着个肾形的金属盘子，“这是剥离下来的囊肿，你看下，现在已经在缝合，等会儿就好了。” “哦，谢天谢地，谢谢你，辛苦了。”李秋水双手合十。 护士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关上了门。 “太好了，王姨手术成功，这下大家都安心了。”班晓红说。 “嗯嗯，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晓红。”李秋水投去感激的目光。 李秋水的电话响了，她看看手机，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接通，“爸。” “秋水，我在外面工地上回不来，昨天你妈给我打电话了，说她有点小问题，今天要处理一下，现在什么情况啊？”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有些焦急，“我打她电话也没人接。” “小毛病，已经没事了，医生说让我妈养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我在这儿呢。”李秋水不敢说妈妈需要做手术，更不敢说现在人还在手术室里，反正手术都已经成功了，完全可以不用告诉爸爸，让他担心。 “养几天就可以了，我去工地那天不是看她好好的嘛，到底什么问题哦，你别骗我哦。”李万明还是不放心。 “没事没事，真的挺好的，医生说她有点体虚，需要调养，我妈这会儿在睡觉，不然我就让她接电话了，放心吧，你忙你的。” “好吧，你在我也放心，那有事给我电话。” 刚刚挂掉电话，手术室那个“手术中”的灯就熄灭了，几秒钟以后大门打开，两个护士推着移动床出来，“家属，王菊花家属。” “我，我，这儿。”李秋水一下蹦过去，文牟宇和班晓红也赶紧起身走过去。 “手术非常成功，但是现在麻醉还没有完全消退，病人有点困是正常的，但是不能让她一直睡，要不断喊着她。”医生交待着。 “哦哦，好的，就是不能让她睡着是吗？” “也不是一点都不能睡，如果睡着了，过一会儿就要喊醒，最好是醒着吧。” “哦哦，好的，医生，那我妈可以吃东西吗，可以喝水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水米未进呢。” “呵呵，饿不着，现在还不可以吃东西，喝水都不行，必须等排气以后才能吃，她输着营养液的不会饿，就算有点馋也得忍着，嘴唇会比较干，只能拿根棉签沾点水擦一擦。” “哦，这样啊，好的，医生，谢谢了，还有别的需要交代吗？” “没什么了，注意点病人的情况就可以了，发现有不舒服就按铃。” “好的好的。” “行，现在回病房去吧。” 李秋水回到病房，妈妈已经被护士和文牟宇合力抱到病床上躺着了。 王菊花惨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让李秋水心痛得不行，她坐过去拉着妈妈的手，“妈，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你养几天，伤口好一些，拆了线就可以回家了。”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第二百五十八章 图你的钱 王菊花不想说话，但还是使劲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李秋水对文牟宇说，“牟宇，我妈现在没事了，你带班晓红回去吧，这边我自己就能照顾。” “不急。”文牟宇摇摇头。 王菊花昏昏沉沉，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李秋水非常心疼，不忍心打扰她，但还是得听医生的，把妈妈喊醒。 王菊花醒过来，不断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李秋水赶紧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温水来，“妈，你不要舔嘴唇，会更难受，我用棉签给你擦一下会舒服些。” “我想要一个枕头，感觉睡得好难受啊。”王菊花极不舒服，所以不耐烦的用头在床上摩挲着。 “妈，你得坚持一下，医生说了，六个小时之内都不能用枕头，只能这样平躺着，没办法，我们得听医生的。” “为什么啊？” “好像对麻醉的消退有影响，别问了，我也解释不清楚，医生是这样交代的，反正人家是专业的，我们得听。” “啊，好吧。”王菊花愁眉苦脸的闭上了眼睛。 文牟宇怕不方便，各自出门去了，留下班晓红和李秋水一起，几个小时过去以后，王菊花终于清醒起来，但是麻醉劲过了，一直在喊疼。 “妈，你要疼几天的，今天是第一天，会很难受，后面疼痛感就会越来越轻，医生说一般第二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以免粘连，一周左右可以拆线，拆线了就可以回家休养了。”李秋水轻轻抚摸着王菊花的头说。 “你看我这人，从小身体都很棒，基本没怎么生过病，这突然一生病就让住院，还要做手术，说实话当时还是有点怕，担心自己进去手术室就出不来了。”王菊花仍然有些后怕。 “怎么可能，每天做手术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你这也只是个小手术而已，虽然疼痛不可避免的，但是现代的医学水平来说，你这个根本就是小问题，不用担心，人家李总还是心脏手术，她都一点不紧张，天天养着呢。”李秋水说。 班晓红也赶紧说，“对啊，王姨，你别想太多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的，出院养一段时间，你又跟一样身体棒棒的了。” “好好，就是耽误你们了，唉，真是不好意思啊。”王菊花抱歉的看着班晓红。 文牟宇这时正好回来，王菊花对他说，“行了，我现在没事了，人也清醒了，没什么问题，秋水照顾我就够了，你们忙，赶紧回江州去吧。” 文牟宇侧目，“不至于吧，这就赶我们走？你都住院了，我再忙也要等你好了再回去啊。” “牟宇，你生意那么忙，不做生意没饭吃，不能总是耽误着，再说了，秋水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瞎耽误功夫，回去吧，你们能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王菊花说完痛得脸上一抽。 “想这些？休息几天就没饭吃了？至于吗？”文牟宇笑笑。 李秋水的手机又响了，看到是陈小帅，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生怕出什么问题，“喂。” “嘿，秋水，阿姨手术顺利吗，需要什么帮助不？”陈小帅在电话里问。 李秋水松一口气，“哦，我妈挺好的，手术很顺利，现在麻醉也退了，人很清醒，养几天，消消炎，拆线以后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酒店这边没什么事，你放心吧，不急着回来，就安心在家多照顾阿姨几天。” “行啊，你好好盯着，别出问题，我也安心了，我还得在家呆一段时间，等我妈能自由活动了我才回来，有事电话联系吧。”李秋水高兴起来。 “好，那我挂了。” 陈小帅的电话刚挂下去，耳朵就被从外面走进来的文丽拧住了，“陈小帅，你行啊，现在一天是早请示晚汇报的，整天就想着给那个狐狸精打电话呢吧？” “诶诶，亲爱的，你放手好不好，”陈小帅龇着牙，“不是我想打电话，是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必须得向她汇报每天的工作情况啊。” 文丽使劲给陈小帅的耳朵拧了一下才放手，“你是老板，你还每天向她汇报？你凭什么要听她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她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哎呀，你总是想那么多，怎么会有企图呢，我现在压根都看不上她，她就是一直母老虎，谁要她谁倒霉，我怎么会呢，你想呀，一个公司得分清楚主次，不能有内讧，想做好做大，最起码的一点是要团结，她这是帮我家，我还能把人往外推的道理吗，她现在是和我……哦，不，是和我的公司一条战线，不是敌人。”陈小帅无奈的解释。 文丽冷哼一声，把手包生气的砸到地上，“你是说，你家的公司现在如果离开了李秋水就不能运转了？没有她就要倒闭了？她是你家的救世主？笑话！” 陈小帅把文丽扔在地上的包捡起来，拍一拍放在桌子上，“你看，又任性了，我们说的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嘛，李秋水这个人虽然我不喜欢，也看不上，但是她办事确实是一把好手，的确给力啊，而且在我妈生病期间，她能站出来帮我一把，我们应该感谢她才对，你这是闹哪样嘛？” “应该感谢她？”文丽嗤之以鼻，“哼，感谢个狗屁，你明明就是对她贼心不死，以为我不知道吗？她一直就想嫁个富二代，杨波那边没希望了，人家公司被她弄垮了，现在就把目标转向你，她图你家的钱，你不懂吗，所以她才想取得你妈妈的好感，你是真傻吗？这都看不出来？” “亲爱的，你真的想太多了，这个李秋水，我认识她五年多了，你这真是冤枉，别的我不说，但是人品肯定不用怀疑。”陈小帅叹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你和杨波这种傻子才会相信他吧，”文丽生气的说，正好看到陈小帅桌子上的一沓单据，随口问，“你那是什么单据啊，这么多。” “哦，这些啊，都是堆起来等李秋水回来签字的申请单，要等她签完字，财务才能拨钱出去，都是分店的。”陈小帅用指头敲了一下单据。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好大的口气 “堆着等她回来，不至于吧，你签字不就行了，怎么可能等她呢？”文丽不屑的歪着头问。 “你不知道，公司只需要一支笔签字就可以了，如果她也签字，我也签字，就会乱套，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引起混乱，这些基本的东西我还是懂的。”陈小帅慢条斯理的说。 “我看你是一点出息都没有，什么事自己都做不了主，”文丽一把将申请单都抓过来看，胡乱翻了翻，说，“哇，要买那么多东西？就不能节省点吗？这些我粗略算了一下，加起来大概已经超过十万了，这李秋水是不是和他们商量好了，一起合伙吃你家的钱啊？” “这是在公司里面不是在家，你不要乱说话，胡说这些，要是被员工听到，严重影响团结。”陈小帅摊着手抱怨。 文丽一脸无所谓，“陈小帅，你搞清楚点，这是你的公司，你得有气势，必须说一不二，不听话的可以统统都开除，以后管理起来就很方便了嘛，这个都不懂。” 陈小帅听得生气起来，“算了，别说了，这毕竟是我家的事，你还是不要管的好，我也只是代管几天，我妈回来还是她自己管。”说完走出办公室。 文丽急乎乎的问，“咦，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跑了？去哪呀？” “你自己坐这儿吧，要不出去玩一趟，今天要开月会，李秋水不在，我得去主持一下，听听各个分店有什么情况或者需要什么帮助，只有面对面的交流，才能相互学习和总结经验。”陈小帅叹一口气还是耐心的解释，他对文丽真的很耐心，虽然心里多少有点烦闷。 “那我也要去，我要坐在你旁边。”文丽一把抓起刚才桌子上的那沓单据跟出来，拉着陈小帅的胳膊。 陈小帅笑起来，“你任性起来还真是无底洞啊，我开会，你去干嘛呀，你能做什么事？傻乎乎的，酒店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啊，呆办公室玩吧，我一会儿开完会带你出去买裙子。” 文丽嘟着嘴巴，拉着陈小帅的胳膊摇晃撒娇，“不嘛，我不嘛，我要让大家认识认识他们未来的女老板。” “女老板？你要当老板？”陈小帅哈哈笑。 “嗯，那就老板娘吧。”文丽也跟着笑。 “行了，撒撒娇可以，我这是去做正事，你就不要去给我添乱了。”陈小帅依然不同意，“回办公室去，等我就行了，快点，时间到了，我得去会议室了，大家等着呢，赶紧的，放手。” 文丽还是不依不饶死死拉着陈小帅的手臂不放，陈小帅走一步她跟一步，无奈，陈小帅只得提醒她，“行吧，你也去，但是只能坐那儿，不要发言，知道不？” 文丽乖巧的点头，“嗯嗯，不说话不说话。” 会议室的门开着，里面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陈小帅甩开文丽的手走了进去，坐在主位，文丽也跟着坐在旁边，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 陈小帅并没有介绍文丽，问，“人都到齐了吗，会议开始，现在先自由发言，有需要帮助的，有好的建议的，都可以提，按座位的顺序，一个一个说。”说完看向右边第一个人。 那人说，“陈经理，我就想问一下，我们分店的奖金什么时候发下来，这个月怎么推后了，底下员工都在问，我也不好回答呀。” “好，奖金的问题大家不要担心，财务已经核算好了，只等李秋水回来签字就可以发下去。”陈小帅坐得笔直笔直的。 “我说哈，我们这个月的营业额下滑比较严重，主要是旁边新开了一家规模差不多的店，他家一直在打折，公司是否考虑我们也打折，陈经理？”另外一个部长问。 “嗯嗯，”陈小帅点头，“你们店这个月的营业额，我和李秋水都已经注意到了，新店嘛，总有吸引顾客的地方，不用对着干，他们打折打他们的，我们不打折，不过可以给客户赠送一些新菜品或者酒品，这样客户心理也会平衡许多，反正就是可以灵活变通。” “那李秋水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们申请的厨房用品等钱买呢。” “李秋水她妈妈住院了，估计要明后天才回来吧，如果你那边实在太急，我和财务商量一下，先把钱给你们，手续后面再补。”陈小帅说。 文丽突然很不高兴的大声讽刺道，“呵呵，你们这一群人就是所谓的高管了？我都听你们说半天了，叽叽喳喳个没完，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到重点。” 一个部长笑起来，“嚯，好大的口气啊，你谁啊你，怎么跑到主位叫嚣起来了，还请你滚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开会！” 文丽得意的仰着头，“我是谁？过一段时间你们就知道我是谁了，呵呵，”继而又露出凶光，“你们看看你们的这些申请单，就这么一沓，我大概看了看加起来应该有十几万了，以为我们是傻子吗，以为我们看不出猫腻吗？” “文丽，不要说话。”陈小帅侧目吃惊的看着文丽。 “你们今天买这样，明天买那样，东买买西买买，就明里暗里把钱装到自己腰包里了吧？”文丽不理陈小帅继续说。 “文丽，你说什么？不要胡说！”陈小帅大吼一声，然而文丽无所谓的坐在那儿冷笑，“陈小帅你个傻子，我是在帮你！” “陈经理，我们不想和这种疯人院的病人说话，麻烦你把她赶出去。”一个部长说。 文丽不甘示弱，“把我赶出去？笑话，你以为你是谁？知道我是谁吗？要出去的应该是你！” “陈经理，如果这个疯女人不出去，我们只好出去了，我看今天这个会也没有必要开了。”另外一个部长说。 其他人都纷纷附和，“对对，陈经理，让她出去，不然我们大家都出去。” 看到群情激奋，陈小帅也顾不上文丽了，赶紧站起来赔着笑脸，“各位部长，误会，误会，她不是那个意思，怨我，怨我，可能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大家不要生气，我们坐下来好好开会，好吧？” 第二百六十章 威风 “陈经理，我可不管她是谁，一个员工怎么比老板还凶啊？而且我就搞不懂了，你怕她做什么，我就不信她还能反了天！”第一个说话的部长大声说话的同时站了起来，满脸青筋。 陈小帅继续赔笑，“别生气，别生气，各位部长，大家消消气消消气，她说什么大家不用管，和我说就行了。”又转头对文丽说，“文丽，你先出去，去我办公室坐，我一会儿就来，好吧？” 文丽看陈小帅居然不向着自己说话，气疯了，一拍桌子也站起来，“好，你们敢和我对着干，我把你们全部开除！” “行，你厉害，你开除我吧，你谁啊，切。”一个部长瞪了一眼文丽，自顾自开门走了出去。 陈小帅瞪着文丽叹气，“我让你别来，你瞎捣乱什么嘛，你看现在好了？” 其他人大概也看出来了，陈小帅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就一个接一个都走了出去，最后，会议室只剩下陈小帅和文丽两个人。 陈小帅摊着手，“这下你满意了，大家都走了，你要留下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吗？” 文丽并不觉得自己犯了错，反而责怪陈小帅，“世界上就你傻，我怎么瞎了眼看上你？你一个大老板，还能被员工给欺负了？不是我说你，该开除的人就要开除，他们都在合伙吃你家的钱，你管不住，就应该直接开除，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陈小帅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很无奈，抱怨道，“文丽，你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什么也没有去核查，为什么要乱说话？” “呵呵，陈小帅，天哪，我觉得你已经不可救药了，这还需要查吗，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花费那些闲工夫去查？”文丽很愤怒，瞪着眼睛。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陈小帅本来是个脾气急躁的人，到了文丽这里却耐心得很，这会儿仍然慢慢解释说，“任何事情都要有依据才能发言，任何时候都要以理服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乱骂一通，你觉得谁会服你？” “那李秋水不也一样吗，她还不是一通乱骂，想开除人就开除人，为什么她做就是对的，我做就是错的？”文丽委屈的眨巴着眼睛。 “哎呀，你错了，你以为她是乱说的吗，她做事都是经过调查的，搞清楚了情况才会骂人，大家知道她有理，才会服她，懂吗？”陈小帅的耐心快要耗尽。 “好好好，”文丽拍桌子，“李秋水什么都好，她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能干，对不对？你是想这么说对吧，行，那你和她去过好了。”说完就独自走出会议室，陈小帅紧紧跟在她后面。 部长们都在外面大厅里坐着，看到陈小帅出来，拦住了他，“陈经理，她要是不给我们道歉，我们就准备不干了，大家说好了，一起辞职！” 文丽本来生气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又哒哒哒回转身来，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给你们道歉，你们是老几啊？想逼宫吗，不想干就给我滚，算什么东西，我一个大公司，还怕少了你们几个人？笑话！” “行，你行，对，你不怕少了我们几个人，我们也不怕离开六水就没有饭吃，走。”总店的一个部长指着文丽说。 后面几个服务员看这架势也激动起来，“既然我们老大都干不下去了，我们也走吧，你们这种老板，对不起，伺候不了！” “呸，小小的服务员，也跟着闹事，能有你好果子吃吗？部长走了我都不怕，还怕你服务员？想走的都走，还能翻了天？服务员满街都是，有什么了不起？”文丽来劲了。 “对，没错，我们是小小的服务员，但我们也是凭劳动吃饭，而不是别人的受气包，你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服务员斜眼看着文丽大声怼回去。 “行了行了，大家都少说两句，都怪我，好吧，都怪我，大家都消消气，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陈小帅无力的说。 “陈经理，你就是这个态度？我们跟了李总多少年，为酒店奉献了多少年的青春，你就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们？”另外一个部长问。 陈小帅走上前，微微弯腰给大家鞠躬，“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文丽她不懂酒店经营，她说了什么你们都不要在意，当她没说，有气的朝我撒就好了，抱歉，各位。” “陈经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为难你，可以，我们就当她没说，但是请你把她赶走！”总店的部长说。 “文丽，你先回家，好不好？”陈小帅几乎是哀求。 “你们是谁，先搞搞清楚我是谁？敢撵我走，真是笑话！”文丽本来不想看这些人的大戏，准备一走了之，但是听到有人居然想赶走自己，反而在大堂沙发上坐下来不动了。 “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先回家，我一会儿来找你，给你赔不是行吧。”陈小帅追过去央求文丽，文丽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大家看到这个情形，心里非常不舒服，有人开始发朋友圈，不多时，分店的员工看到朋友圈以后都纷纷回应，支持各位部长，如果部长辞职，大家一起走。 如果再继续闹下去，下午开餐已经成问题了，陈小帅慌了，“各位，各位，这是大厅，没多大事，大家闹成这样实在不好看，一会儿客人看到也不好，我们到会议室再说好不好。” “行啊，你赶她走！”一个部长不屑的指着文丽。 文丽冷笑一声，“陈小帅，要么你把他们都开除了，要么就是你死我活，自己看着办吧。” 陈小帅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文丽的时候，她仿佛是要跳河，又突然回忆起，之前李秋水提醒过怕她过激，背脊骨突然一阵发凉，没接文丽的话，假装去上厕所，然后给李秋水打了电话。 李秋水、王菊花、文牟宇、班晓红四个人正在聊天，李秋水笑了一声接通，“陈小帅，有事？” 第二百六十一章 真是傻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陈小帅问。 “还不一定，我想等我妈好点了再回去，你有事吗？”李秋水知道如果没事，陈小帅应该不会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你今天没有看微信吗？” “没有，一直在医院陪我妈，哪有时间看手机？有事直说。”李秋水不耐烦。 “你先看看吧，看完再说。”陈小帅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李秋水一脸懵，自言自语，“这个陈小帅搞什么鬼？” 文牟宇特别不爽的说嘲讽道，“哟，你们陈经理又开始对你关心起来了？” “人家找我谈工作，关心什么啊，净喜欢乱说话。”李秋水翻了一个白眼。 “明明就是贼心不死，你还看不懂，一会儿一个电话，一会儿一个电话的打。”文牟宇斜眼。 躺在病床上的王菊花倒紧张起来，“牟宇，你是说那个李总的儿子对我家秋水有意思？” 文牟宇撇撇嘴，“那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在秋水在他家打工的时候就一直打着主意呢。” “你说真的？他喜欢秋水很久了？”王菊花睁大眼睛问。 “嗯，好几年了。”文牟宇点头。 “人不傻吧？”王菊花更紧张。 “不傻才怪，傻到家了，就是一个白痴，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是一个脑残。”文牟宇坏笑。 “啊，我以为你开玩笑，还真是一个傻子吗？”王菊花声音一提高，立刻痛得嘶一声。 文牟宇噗嗤一声笑，“对对，就是一个傻子，哈哈哈。” 王菊花当真了，“我就说嘛，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那个什么李总怎么会把一个那么大的公司交给秋水打理，原来她没安好心，想骗秋水嫁给她的傻儿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的问题，秋水就是不明白，非要和我说人家对她真心好，有什么办法。”文牟宇抬着下巴对李秋水眨了眨眼睛。 “她那个儿子傻到什么程度？生活上能自理吗，你见过人吗？”王菊花皱着眉头。 李秋水在一边哭笑不得，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肯定见过啊，要不咋知道他是傻子呢，傻不拉几的，还敢拿着花向秋水求爱，那天我差点把他家酒店给砸了。”文牟宇说。 王菊花吐气，“别，别，牟宇，别做傻事，我们不同意就行了，没必要砸人家的店，到最后还是要赔钱的。” “王姨你不知道，我一看那小子的傻样就来气，真想揍人。”文牟宇越说越来劲。 班晓红在一边不停的笑，李秋水实在听不下去了，“妈，牟宇乱说的，他开玩笑的，别信他。” “我说错了？你还护着那小子？”文牟宇不高兴的看了李秋水一眼。 “妈，别听他的，上次照片我不是拿给你看过吗，人家不傻，唉，牟宇说什么你都信，怎么我说的你反而不听呢。”李秋水不理解的埋怨妈妈。 “不傻才怪，外表看起来是个正常人，王姨看照片能看出来吗，实际上是个脑残。”文牟宇开心的笑笑。 “唉，这个陈小帅就是一头猪。”李秋水一边看手机一边愤怒的骂出来。 “王姨，你看到了，这个可是秋水自己说是，陈小帅是一头猪，所以咯，就是脑残咯。” 李秋水瞪了文牟宇一眼，拿着手机，在微信群里骂开了，“陈小帅是猪，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和他一样也变成猪了？” 文牟宇凑过头来看，李秋水拿着手机继续发语音骂人，“你们这样闹，会产生什么后果，你们知道吗，会闹得公司的生意一落千丈，你们当中很多人就会失业，酒店垮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群里面安静了，没有人再说话，李秋水继续讲，“你们以为把酒店搞垮了，换一个地方上班就可以了吗？错，你们这种行为，业界都会知道你们是怎么对东家的，谁还敢用你们？你们以为换个酒店还可以当经理、当白领？实话告诉你们，没人敢用你们！” “李秋水，你不知道，那个女人陈小帅喊她叫文丽，特别搞笑，说要把我们都开除了。”微信群里一个部长发来语音。 “别说这些了，你们现在需要马上稳住底下的员工，特别是一线的服务员，不要影响下午开餐，我告诉你们，不要为了一点点小事，影响了酒店的生意，你们都是跟李总多年的人，和李总一起打拼，公司才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她文丽或者他陈小帅可以否定的，不要理他们就是，你们要想想如果换了地方你们还可以拿到那么高的收入吗？”李秋水大声说。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是元老是功臣，李总会给你们那么高工资？去到别的地方，你们确定可以拿到那么多钱？”李秋水一条接一条的发语音，感觉打字都来不及。 李秋水想了想又说，“请每个人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我会尽量早点回公司来，请大家多用大脑思考问题，陈小帅还作不了李总的主，文丽更不可能，大家不用和他们计较，他们想唱戏，你们听听就算了。” …… 李秋水不断的发语音，班晓红赶紧问，“秋水姐，你们公司出什么事了，发那么大的火？” “切，又不是她的公司，她喜欢自作多情而已。”文牟宇说。 “那个李总的儿子如果太傻，你不喜欢他，要和人家说清楚，不要耽误别人，知道吗，也不要耽误自己。”王菊花关注的点不同，她担心的是女儿的终身大事，生怕她为了钱嫁给一个傻子。 “哎呀，妈，你就不要操心这些行不行，人家一个大公司放在那里，还愁找不到儿媳妇？”李秋水哭笑不得，“陈小帅是傻，但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傻，放心吧啊。”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和人家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让你管那么大一个公司，凭什么那么信任你，而且你一签字就有几千上万的钱拨出去，凭什么，你自己就不兴好好想想？妈真的实在不放心啊。”王菊花忍着疼痛讲。 第二百六十二章 签字 “就是啊，秋水签字可值钱了，而且还管用，你看看，她一签字，医生就把你送入手术室了。”文牟宇笑嘻嘻的说。 王菊花歪头看了一眼文牟宇，“唉，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牟宇，我说正事，我是真的担心秋水。” “对啊，我也担心她犯傻啊，所以，王姨，你要劝她早点离开酒店才行，也不知道陈小帅家安的什么心。”文牟宇点头。 “牟宇说得对，你早点离开他家，把这事情处理完了就走，既然你说她儿子不傻，那就让他自己管理酒店好了，毕竟我们是外人，不要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别人还不是怪你。”王菊花语重心长。 “行行行，妈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生病的人还唠唠叨叨的。”李秋水有点不耐烦。 “妈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该管的事情要管，既然人家公司已经交给你了，你当一天领导，就要做好一天的事情，我们不能让别人在后面说闲话。” “好好好，我知道了。”李秋水说着站了起来。 王菊花看着李秋水，“算了，不讲了，我说什么也没用，你自己考虑去吧，你有事要忙，你们就先回去吧。” 班晓红懂事的说，“行，你们有事就先回江州去，王姨这里我来照顾，我反正回去也没事，我留下来。” 文牟宇马上从兜里摸了一张银行卡给班晓红，高兴的说，“行，就辛苦你了，晓红你要好好照顾我的‘丈母娘’。” 班晓红吃惊的站起来，拿着卡大声问，“什么，丈母娘？” 王菊花笑起来，“晓红，别理他，小时候别人开他们的玩笑，就从小叫惯了，一个称呼而已，没有实际意义的，别多心，你留下也好，我感觉和你挺亲的。” “哦，是从小开玩笑说的？”班晓红狐疑的看看王菊花，又看看文牟宇。 李秋水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就是个称呼，小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玩，人家都说我长大了会嫁给他，让他早喊几年做本钱，那时候小，也不懂事，就叫着呗，习惯了，真没什么意义，别想了，牟宇他就是我哥。” “是你哥，可是……”班晓红犹豫着想说什么，最终没敢说。 李秋水哈哈笑，“好，我记住了，慢慢改掉这个坏习惯，你将来是我嫂子了，我得改掉这个称呼，放心吧，说改就改，别吃醋了，哈哈哈哈。”说着开始往外走。 班晓红咬着嘴唇悄悄笑了，文牟宇瞪了她一眼，她也不在乎，乐得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出门。 “行了，你是留下来照顾王姨的，跟着我们干嘛？回去吧！”文牟宇转头问班晓红。 “我没说不留下来啊，我只是送送你们。”班晓红胆怯的说。 “我们两个大人还需要你送？回去。”文牟宇大男子主义的说。 “好好，回去，你路上开车慢点。”班晓红吐吐舌头，又看向李秋水。 李秋水秒懂，“嗯，放心吧，我会盯着他开慢点。” 班晓红这才点头转身走回医院，李秋水在后面喊，“嫂子，谢谢啦。” 班晓红听到这个称呼，高兴得红了脸，没好意思回头看他们，蹦着往前走了，只是抬抬手挥了挥表示回应。 两个人急匆匆赶回江州，李秋水急着去酒店，文牟宇虽然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也只好无奈的将她送到酒店门口去，莽声莽气的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别整天就为别人傻乎乎的卖命，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等你了，我先走，看着就来气，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行行行，你先走，别吊着个脸，给谁看啊，走吧走吧，”李秋水下车就大步往酒店走，到了大门突然回头来温柔的说了一声，“牟宇，这次辛苦你了，谢谢。” 文牟宇傻愣愣的看着她，点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过了好几秒才调头离开。 走进酒店，一如往常，大家都各自在岗位上忙碌，李秋水安心的微笑，还好，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径直去了陈小帅的办公室。 门开着，陈小帅舒服的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双脚穿着锃亮的黑皮鞋搭在办公桌上。 李秋水走进去，劈头盖脸的问，“我觉得你笨透了，怎么可能会让文丽和你一起去开会？你脑袋里想什么呢？” 陈小帅看到李秋水的表情，自觉的把腿放到地上，“我怎么会让她跟着去嘛，是她自己非要去，拦都拦不住啊，没办法呀。” “陈小帅，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你就一点男人味儿都没有？一点出息都没有？你要先搞清楚，你才是这个酒店的老板，这是你自己的公司，开月会是为了大家更好更多的交流学习，互相取长补短，你怎么会让一个外人参加？”李秋水坐在陈小帅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陈小帅摇头。 “行了，我知道了。”陈小帅知道这次惹了大祸，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低声下气的回答。 “陈经理，公司是你的，没错，但是这是大家多年来一起努力的结果，而不是李总一个人就可以取得的成绩，好多员工都是跟着李总一起打江山的，所以都多少有点傲气，这些你应该能明白，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让文丽在会议上撒野？你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吗，完全可能因为今天的小事毁掉李总几十年的努力！”李秋水面色凝重。 “唉，你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给大家认错呢，但是没人理我，大家都说让我把她赶出去，我让她先走，她不干，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发飙，而且还胡说要开除人，唉，没想打啊。”陈小帅后怕的说。 “文丽从小就当大小姐，习惯了，讲话也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更不会考虑后果，说话做事都很任性，别说她现在还只是你的女朋友，就算有天成为你老婆了，大家也受不了她这个脾气，大家是来求财的，不是来受气的，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陈小帅张嘴想解释，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归零 李秋水笑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外乎就算说我也是外人，对，没错，我是外人，但我和文丽不同，毕竟我在酒店呆了好几年，多少有点人脉，老员工对我有所了解，至少是熟悉，他们都知道李总信任我，也知道我的脾气秉性，所以才肯相信我，我才能压得住场，不是随便来一个人大家都会服她的。” 陈小帅尴尬的笑笑，他刚才确实想说李秋水也不过是外人而已，还不是和文丽一样，没想到被李秋水看穿，“呵呵，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知道你是我妈的左膀右臂，你要不是又能干，人品又好，我妈怎么可能信任你，你别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李秋水无所谓的抬着下巴，“没关系，你怎么想我不在乎，反正我只是临时顶班，看在李总的面子上帮你一把，公司是你的，最后也是你自己接管，我不可能长期帮你，我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做，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假如李总真的倒下了，你能接得了这个班吗？” “呃呃，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确实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这事可能就出事了，我知道。”陈小帅真心感谢。 “我再怎么帮忙也只是一时，你得让自己慢慢进入正轨，从今天起，所有的单据，你都要审查一遍，我们一起努力。”李秋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陈小帅。 陈小帅听李秋水要让他审核所有单据，脑门自动发凉，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的事情。 李秋水知道陈小帅是个懒鬼，但是最起码他没有立刻反对，于是趁热打铁将抽屉里的单据都拿出来，告诉陈小帅签字的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还有最近大家情绪上肯定受到影响，需要注意哪些方面才能稳定军心。 由于照顾王菊花一直没休息好，李秋水已经有点撑不住了，不断的打呵欠，“算了，我需要休息，该说的我都和你说得差不多了，有事你再给我电话，我想先回家了。” 陈小帅抬头看了看李秋水，眼眶里好多血丝，“辛苦了，快回去吧。” 李秋水回到家，时间还早，张小婉还没下班，她虽然累，还是三下五除二随便做了点菜放在餐桌上，自己一口也没吃倒头就睡。 张小婉到家，看到桌子上居然有饭菜，高兴的冲进李秋水房间，“哟，田螺姑娘回来了？” 床上的人居然什么也听不见，张小婉摇头叹气，自言自语，“唉，这是多久没睡觉了，算了，我自己吃。” 一觉睡到大天亮，李秋水起床，张小婉已经上班去了，要不是看到饭菜已经被收拾了，李秋水还真不相信张小婉回来过，她睡死了，整夜没听到任何一点声音。 看看自己，居然睡衣也没换，头发脏乱，李秋水拉起衣服凑到鼻子边，嫌弃的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在散发酸味儿，只喝了一杯牛奶就马上开始洗澡。 吹干头发，换好衣服，李秋水照照镜子，才满意的对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坐下吃了两片面包，李秋水决定去看看李总。 李总精神越养越好了，脸色不像原来那么蜡黄，看到李秋水她非常吃惊，“秋水，不是说你妈妈在做手术吗，你怎么回来了？” “没事，我妈手术不大，很成功，现在没什么问题，文牟宇的女朋友在帮我照顾着，我呆在医院其实也不起什么作用，所以就回来了。”李秋水坐在床边说。 “你还瞒着我？”李总抱歉的看着李秋水，“明明是陈小帅那个废物不争气，你才走就惹了乱子，你是不得已才回来的，还怕我难过不敢跟我讲？我什么都知道！” 李秋水并不吃惊，这么大的事情，李总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所以笑笑，“没什么，我妈那边没问题，不然我也走不开。这只是一个意外，每个人都难免会犯错误，陈小帅做事稍微有点那什么，李总你多给他一点时间吧，毕竟你太强了，什么你都做好了，相对来说，他锻炼的机会就少了。” 李总摇摇头叹气，“唉，他找那个女朋友，也真是不靠谱，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干这样的傻事，我真是服了，还是什么大学生呢，说是英语也不得了，我看啊，不靠谱！” 李秋水在床头柜里拿出水果刀来，给李总削一个苹果，笑呵呵的问，“人家都还没嫁过来，你就先看不惯了？” “不是看得惯看不惯的事情，如果只是个人的生活，反正以后也不住在一起，我也不靠他们养，才不想管这些闲事，省得自己生气，但是我的酒店是真的不放心交给他们管理啊，一对活宝，一个都够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这个文丽，她做这个事情真的比陈小帅还要不靠谱，你说说，我怎么办，唉。”李总一个头两个大。 “李总，人总会老去，你再能干，也总有退休的那一天，最终还是得他们接手，没办法，你只能现在多留点时间给他们锻炼。”李秋水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无力，但是没办法说别的。 “昨天这事情真的要把我气死了，我反正是不想管，还想留着这条老命以后享两天福，幸好你还是挺有威信的，在群里面吼两句，才把那些猴精压住了，不然陈小帅和文丽还真的收不住场。” “是啊，好好的一个公司，有时候因为一点小事没处理好，就会带来灾难性的打击，可能谁也救不了。”李秋水感慨。 “是啊，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就拿杨波他妈妈的公司来说，和你家打一场官司而已，他们被波及到，一夜之间就走向了坟场，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李秋水垂着头，“嗯嗯，杨总那么多年的付出就都归零了，真的好可惜啊，不知道她多痛，太痛了。” “咳，这都是命，你就别操心那些了，对了，我问问你，你和杨波还有联系吗？”李总侧头认真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犹豫了一下，“之前一直没联系，后来在街上遇到过一次。” 第二百六十四章 心痛 “你们有没有好好聊聊，他有没有计划想把他妈妈的生意重新做起来？我想听听。” 李秋水低着眉眼微微摇头，“我也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了，但是无论我怎么说，他好像都没有兴趣，对这个事情压根没有打算，他说杨总没有信心，不敢往里面砸钱，而他自己，没有钱也没有这个能力。” “其实，素兰这个品牌在江州还是蛮有影响力的，口碑也一直都不错，就这样完了，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杨波他妈妈要是自己不敢投钱重新高起来，杨波也很难靠自己支撑，对了，他现在忙些什么？”李总很关心杨波。 “我上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在街上卖唱。”李秋水将苹果划开成好几块，递给李总，自己也削一个。 “什么？卖唱？”李总的眼睛瞪得老大，“秋水，你没骗我，杨波怎么会去卖唱？” “哎呀，李总，我骗你干嘛呀，他现在是流浪歌手了，人很瘦，看起来也挺颓丧的，好像这次杨总的公司垮了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李秋水说。 “流浪歌手，这个我知道，上大学的时候他妈整天就只给他买衣服，也不说拿点生活费，就想着锻炼他，他确实是有靠唱歌赚生活费，但是大学嘛，本来课不多，学校费用也不多，唱唱歌无妨，而现在去唱歌是不是有点……唉，秋水，你应该劝劝他。”李总眼底流露出无比的心痛。 “我，我和他没有联系，没办法劝。”李秋水为难的说。 “就算你帮我的忙吧，我是他姑妈，按理说应该我说他，但是长辈的话他可能会很烦，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他就好了，再怎么说，你们以前也是……咳，我，别提了，就算你帮我的忙吧，秋水。” “不是，不是，李总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给他打电话，老早的时候，杨波他……”李秋水尴尬的低下头看地砖，“呵呵，杨波他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了他，我帮不了你这个忙，还是你自己打吧。” “啊？他居然这样？”李总的惊诧不止一点点，但是她突然又明白了什么，说，“其实杨波这孩子，比我家陈小帅不知道强多少倍，我一直都觉得他不需要人操心，没想到现在也学别人不求上进，颓丧给谁看？” “他一直很努力的，上学的时候就很认真的工作，不仅打零工，还自己开发软件，现在这样，肯定是因为失去了奋斗的方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理解他。”李秋水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特别是对杨波。 “你们还在谈恋爱吗？就这样没联系了？”李总又问，眼底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李秋水摇摇头没说话。 李总顿了顿，“唉，杨波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李秋水很难过，为掩饰自己的情绪，她装着若无其事的咬了一大口苹果，眼睛看向窗外。 两人都沉默了，只听到李秋水嚼苹果的声音，李总突然问，“秋水，你对杨波他妈妈公司的业务有多熟悉？你平时主要负责的是哪一块？” 李秋水沉吟了一会儿，“嗯，我的工作有点杂，好像每个部门我都呆过，但是每样工作我接触的时间都不算太长，所以都不是太精通。” 李总微笑着点头，“嗯，好，你对供货商熟悉不？他家主要是做进口化妆品的生意，多数时间和老外打交道。” 李秋水信心满满的点头，“嗯，以前我做过杨总的翻译，接触过一部分供货商，甚至还有一部分供货商的往来邮件也都是经我手处理的，所以，可以算是比较熟悉。” “好，你这边基本上没有问题了，那你觉得供货商们对你的印象如何呢？”李总歪着头问。 李秋水喝了一口水，“我个人觉得还行，当时我跟着杨总，不少供货商都夸我，虽然有时候是出于礼节上的，但我觉得他们对我印象还是不错的。” “这些外国公司呢，他们一般都是规模比较大才会做出口，所以和你们杨总合作的公司都是大公司，因此，他们的要求比较多，考察等也很严格，他们只喜欢和信誉好的、规模大的公司合作。”李总说。 “嗯，正如你所说的，我接触到的那些供货商，他们都有很高的标准，”李秋水眼光闪闪的看着李总，“李总，你问这么多，是不是对杨总的公司感兴趣？” 李总点头，“嗯，我一直在观察，在想这个问题，杨波毕竟是我亲侄儿，虽然从他父母离婚以后，我们几乎没有来往，但不管怎样，还是一家人，杨波虽然有才华，也肯干，但是现在市场上竞争那么激烈，一个年轻人想徒手打天下，谈何容易？” 李秋水换了个坐姿，“是啊，就像我这个小网站一样，想要把它做大做强，就要不停的往里面砸钱，如果不请大腕来撑撑场面，粉丝量起不来，但是请明星代言又不是一点小钱就能做的，再说了，粉丝有较大的流动性，如果没有特别能吸引人的东西，花了钱也不一定能做起来，所以，好多时候，我觉得只能是以时间换空间，让它慢慢成长起来，一步步发展，急不来。” 李总欣慰的笑了，“你能有这样的悟性，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你杨总的公司其实只是一个壳，它曾经辉煌过，现在走下坡路，但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也比刚成立的新公司强很多。” “我是有心想把这个公司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很无奈，”李秋水撇撇嘴，“真的，我只能想。” 李总打量了一下李秋水，“呵呵，是吗？你真有过这样的想法？你心还挺大的嘛！” “咳，李总，你就别笑我了，”李秋水不好意思将头侧开，“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我现在的能力，想买套房子都拿不出首付，拿什么来恢复一个大公司，呵呵，不过是发发傻气异想天开罢了。” “你爸当初留给你的钱，拿出来付首付还是够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股东 “我不是心大嘛，我妈就说让我付个首付，在江州安稳下来，但我就只想着钱能生钱，也想做老板拼一把，非要开这个网站，当初要不是有你的点化，也没有我的今天，虽然我还不挣钱，但是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早都亏完了。”李秋水实话实说。 “年轻人，谁都一样，都会冲动，这个正常，但是社会是现实的，冲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可能很大，可能会让人血本无归，所以说投资前一定要想清楚，一定要有理智。” “呵呵，只可惜我好像是个空想主义者，咳。” “那可不一定。”李总抬抬眉毛说。 “这能有什么不一定的，杨总那个公司要做起来，起步资金至少就得上千万，我无论怎样也不可能找到这么大的投资。”李秋水忧伤的摇头。 “你就没有想过我是杨波的亲姑妈吗，他是我侄儿，我很想帮他一把，这样，陈可可她舅舅在监狱里也能放心点。”李总突然笑着说。 “什么，李总，你愿意投资？”李秋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在李总脸上找答案。 但李总还是那么平静，“我只说有这种可能，但要看你的计划，如果你拿出的计划我觉得可行，我可以适当投资一点，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供货商和分销商，供货商，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有多少家愿意与你合作，分销商能否帮助你完成供货商的合同约定最低销售额。” “以前我给杨总当翻译的时候，凡是有大型的订货会，我必然都在，所以供货商我其实差不多都认识，或者说认识一大半吧，但是他们是否愿意合作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李秋水的目光又黯淡下去。 “所以啊，我需要你拿出一份报告来，你先去摸摸底，看看有多少供货商有合作意向，再看看他们开出的是什么条件，然后你再和杨波商量一下，看看东山再起的可能性有多大。”李总循循善诱。 李秋水抬起头大声说，“好，我一会儿就和杨波联系。” “你刚才不是说他把你拉黑了吗？”李总斜着眼睛取笑。 “能有办法联系他，我手底下好几个人都认识他。”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一定要调查仔细点，搞清楚到底有多大的可行性。”李总嘱咐道。 “嗯嗯，好的，我有了上次开网站的冲动，这次吸取教训了，放心，我一定认真的从各个角度各个方面都想好，金额太大，我一定会想好各方面如何平衡等等。”李秋水对自己有点信心。 “错，不是因为这次投资金额大，你就特别上心，只要是投资，无论金额大小，都需要认真考虑，计划周全以后再做不迟，这是一种习惯。”李总及时纠正道。 李秋水点头，“嗯嗯，明白了，我要养成好习惯，不管投资大小，都要同样认真的对待。” “我这儿没什么事，你去吧，别陪着我了，想做事就去做事，别因为我老耽误你的事情，这不好，我也过意不去。” “不会，怎么会呢，我不来看看你心里怎么放得下，不耽误，我一天其实也没什么事。” “现在充实了，以后事情越来越多了。”李总笑着说。 “嗯嗯，李总，那既然你这儿没什么事，我可真的走了哟，有事打电话。”李秋水说着站起来。 李总朝门的方向挥挥手，“去吧去吧，我没事，你去忙。”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得空了来看你，酒店有事你也别着急别生气，我能管的先管着。”李秋水轻轻关上门走了。 从医院里面出来，李秋水站在台阶上仰望天空，伸了一个懒腰，天空那么蓝，心情那么好。 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看到希望的李秋水情绪涨到了高点。 大步大步走到停车处，把自己的小电瓶车骑出来，一路上，柔和的风吹拂着他黑色的长发。 路过一栋玻璃幕墙的大楼时，李秋水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影，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美好酷。 李秋水心底唱着歌，回到公司，马上开始联系杨波，本来想请同事联系，后来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了杨波的电话。 发现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李秋水激动得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原来杨波虽然不肯主动联系她，但还是偷偷把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同事们发现李秋水似乎不太正常，纷纷侧头过来看她，她只好踮着脚跑到外面走廊去，“喂。” “是你吗，秋水？你找我有事？”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 李秋水强压住内心的惊喜，让自己尽量平静的说，“杨波，杨总的公司可能有救了。” 对面的声音却更加平静，“秋水，你还在惦记这件事啊？谢谢你，不过这事以后不要想了，我们没有钱。” “我们拉人来投资。”李秋水听到杨波不冷不淡的声音，有些失望，但还是积极的说。 “秋水，你认识的人我差不多可以数出来，文牟宇有钱，但他肯定不会投资，张小婉有钱，但是她也不会投资，因为这钱她做不了主，如果是其他外人投资，那还不如把公司的壳买走，还省事，你想想，外人投资，必然想要控股，那我们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发言权，和打工有什么区别呢？”杨波依然冷静。 “但是假如就有那么一个人愿意投资，而且还不是外人呢，对方已经有意向了。”李秋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谁？我想不出来，你说的是谁？”杨波好奇的问。 “呵呵，是我以前的老板李总，她刚刚和我谈过，她真的有意向投资，她说想帮你一把。”李秋水微微有些得意，就等着杨波惊喜呢。 没想到电话那端还是不冷不热，“呵呵，秋水，我姑妈？她可是一只老狐狸，做生意这种事情她比谁的算盘都打得精，她投资，必然是做大股东，那我们也还是打工啊，累活跑腿活都是我们做，但是分钱却是按占股比例来分，当然她分得最多，你好好想想。” 第二百六十六章 试一试 “那有什么呢，这个是肯定的，李总出钱，我们没钱就应该出力，她做大股东没什么啊，毕竟她不是外人，是你亲姑妈，你吃点亏也没什么，如果我们真的把公司做起来，至少还有些股份，肯定比卖了公司要强一些，对吧。”李秋水信心满满的说。 “秋水，你为我着想，我真的很感谢，但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事情很复杂，即便我同意了，我妈也不会同意的，我做不了这个主，我们还是别想了。” “这是放着机会不要，为什么呢，难道杨总和李总有仇吗？”李秋水随口说。 “呵呵，仇倒是没有，她们仅仅只是合不来，互相看不惯，很多年都不见面了，反正两个人见面也是说不到三句话就要吵起来。” “没有原则上的事情就行了，合不来只是家事而已，可以协调嘛，你看我们两家还有仇呢，最终还不是要放下，反正我不恨你也不恨你爸，杨总对我的好我也记得。”李秋水想趁这个机会向杨波表明自己的态度。 从杨波知道他爸骗了李秋水家钱，就再也不肯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了，上次在街上偶遇也是两人在官司结束后的第一次见面，他们没有聊过这些话题，从来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李秋水想告诉杨波这事不怨他。 杨波在电话那端停顿了几秒，“秋水，这是两码事。” “这样，杨波，我想和你见个面，我们详谈，怎么样？”李秋水进一步问。 “不必了吧，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杨波口气没有一丝波动。 李秋水愣了一下，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行，那我看这样，我先去联系一下供货商，看他们有多少家愿意与我们合作，你联系分销商，看看他们还愿意合作吗，我们先把外面的难题搞定，再谈家事，好不？” 听到李秋水这样的安排，杨波难免也动了情，“秋水，你是真心帮我，我明白，但是真的做起来，难度非常大，你想好了吗？” “杨波，我们还很年轻，我想闯一下，李总都不怕亏钱，我们就算不成功不过也就浪费点体力，大不了想办法从头再来。” 杨波那头很安静，都听得到他的呼吸，过了半分钟，他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秋水，你想做，我们就试一试，谢谢你。” “行，分头行动，马上开始，我现在整理资料，明天就开始联系供货商，你也快步出发吧。”李秋水终于露出微笑。 两个人说干就干，分头联系供货商和分销商，李秋水字斟句酌的写邮件，检查好以后一封一封发给各个供货商。 她每天都一次一次查看邮箱，盼望着对方尽快答复，等待的过程很漫长也很煎熬，但是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供货商们居然大部分都愿意再次合作，只是合作的条件挺高。 李秋水看到邮件以后，兴冲冲的跑到医院去找李总，李总看到她，笑问，“你忙活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眉目了，看你表情那么开心。” “嘿嘿，李总，”李秋水坐在旁边的陪床上，“我是真没想到，他们对我的印象都比较深，还说对我很信任，基本上大部分的供货商都愿意与我们合作，只是他们的要求都比较高，稍微有点为难。” 听到这话，李总也感到欣慰，“哟，行啊秋水，资料给我看看。” 李秋水赶紧取下背包，拿出这些天准备的所有资料递给李总，“你看，这个文件夹里面全都是各种信息。” 李总拿过沉甸甸的文件夹，噘嘴，“唷，这么沉？”然后一页一页的翻看，“不错嘛，秋水，你的活真的很仔细，我想了解的东西都有了，看完资料都不用问你什么问题了，大学还是没白读，有文化有方法有条理。”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啦，在杨总手底下，她教会我很多。” “好，那和我说说你现在的想法。” “供货商们要求我们分店、专卖店、商场专柜等销售的数量比较大，每月、每季度、每年需要完成的销售金额都很高，这个我不是很有把握，有点心虚。”李秋水实打实的说。 “嗯，我看了，基本上每家要求的年销售总额都挺高，压力确实很大，还有呢？”李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脸上并无难色。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这样的销售额，那我们的规模还得和原来杨总的公司规模差不多才行，”李秋水指了一下统计资料中的一页，“这儿，还有人员编制，这些也是对方考察我们实力的范围，这个也比较难。” 李总抿嘴笑笑，“对，一笔很大的投资，就问你有没有信心？敢不敢干？” 听李总这话，这事情似乎有点靠谱，但是李秋水不敢把话说早了，谨慎的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起来，毕竟我和杨波都没钱，你投资那么多，我也怕你亏损。” “大生意都是要不断往里面投钱的，而且短期内不会盈利，现在相当于重建公司，活儿非常辛苦，”李总认真看着李秋水的眼睛，“你想好了吗，如果确定想好了，那我们就来谈合作的条件。” “钱是你投资，我们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你出钱，我们出力，怎么合作，你说吧。”李秋水很干脆。 “这些年我们相处得很好，但是关系归关系，在商言商，我是生意人，合作方式先说清楚，合同也要先签清楚，这是首要的。”李总脸上突然没有了之前和蔼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谈起了生意。 “嗯嗯，我知道，李总你说吧。”李秋水也赶紧坐直认真的看着李总。 “好，那我说了，我的条件就三个，你听清楚，首先，所有的资金我来负责，你和杨波负责管理和策划，其次，股份我占百分之五十，你和杨波各占百分之二十五，第三，法人代表要换，换成你和杨波谁都可以。就这些，你们商量。” 李秋水倒吸一口凉气，点头，“这个，我做不了主，是杨波家的公司，等我先和他沟通一下。”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李总够黑，居然要占一半的股份。 第二百六十七章 说客 “行，你们商量，我不急，商量好了给我回话，当然，越早开工越好，市场形势一直都在变。” “嗯，不管商量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快给你回话的，放心。”李秋水再次点头。 “好，那你先回去吧。” “嗯嗯，那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目前的情形果然和杨波猜测的一样，李总要做大股东，李秋水知道说服杨波有难度，想要他接受这样的条件不容易。 想了半天，只好约了张小婉一起，想听听张小婉的意见，李秋水从医院直接去了约好的咖啡馆，没等多久，张小婉就到了。 “咦，小婉，这时间你还没下班吧，咋就来了？”李秋水看到张小婉，一阵惊喜。 “没办法，你召唤我肯定有急事，我放下工作就来了，够意思吧？哈哈。”张小婉踏着黑色的尖头皮鞋，小碎步走过来。 “你真好，我命真好。”李秋水感叹。 “哈哈哈，以前你总说自己命苦，现在知道了吧，认识我是你好命，哈哈哈，说吧，是不是你那个前老板同意给你们投资了？”张小婉有一种气场，即便只有两个人，只要有她在，无论如何都不会冷场，不管遇到什么事，场面都不会尴尬。 李秋水翘着嘴唇，吹一口气，“唉，李总倒是确实同意投资了，但是条件是真的苛刻啊。” “这有什么，她是商人，在商言商，无利不起早，她总不能为了帮助你们让自己吃亏吧，说说，她是什么条件？”张小婉无所谓的看了一眼窗外。 “李总说，她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李秋水说完忍不住咋舌头。 “哇塞，确实够黑，哈哈，杨波家那个公司，虽然垮了，但是就算卖一个空壳，至少也还能值一两百万，”张小婉看李秋水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其它条件？” “对，李总还要求把法人代表换了，换成我的或者杨波的名字都可以。”李秋水撅着嘴巴点头。 “啊？”张小婉也挺吃惊，“这样啊？我觉得杨波他妈妈肯定不会同意。” “所以啊，我才要找你商量，你看我们有必要合作吗？”李秋水直说。 张小婉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事情我觉得要分两个方面来讲，对你来说，这个条件简直不要太好，你只是出力，就可以占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肯定愿意合作啊，但是对于杨波不同，他家公司本来就还能卖钱，客户是他家的，供货商也是他家的，他亏大了。” 李秋水点头，“对啊，所以，我担心杨波不同意，才要找你来一起商量的嘛。” “你请我来喝咖啡还是喝空气？”张小婉突然没好气的用手指敲桌面。 李秋水哈哈大笑，“光顾着说事，忘了点咖啡了，你喝什么？” “你点吧，点什么我喝什么，不知道他家有没有姜片，我要一盘。”张小婉说。 李秋水要了两杯咖啡和一盘姜片，“来，姜片还真有，我也喜欢。” “其实，有个办法很简单，你要不要听？”张小婉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你别笑，你笑这个样子我都不想听了，指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李秋水喝了一口咖啡说。 “哈哈，肯定是好主意啊，你想啊，要是你嫁给杨波，那你们的股份合到一起，就变成两家合资了，各占百分之五十，就不存在谁是大股东的问题了，都不吃亏。”张小婉扔了一块姜片在嘴里嚼着。 李秋水一秒红了脸，“哎呀，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拿感情来当做投资呢，再说了，就算我愿意嫁，杨波还不一定愿意娶我。” “哟哟哟，以前人家追你的时候，矜持成那个样子，现在居然怕别人不要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张小婉继续嚼着姜片，“他家姜片味道不错诶，我喜欢，特别是感冒的时候嚼着超舒服。” “嗯嗯，”李秋水捡了一片放进嘴里，“我也觉得味道不错，很正，又不是糖很多的那种。” “我问你正事，你和杨波有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其实你们两个人感情本身没问题，只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唉，好事多磨，这是你的命啊。” “不知道，他很冷淡，现在我也不去想那些事情，我们只是生意上合作的伙伴，而且，哈哈，还没开始合作，现在连伙伴都不是。”李秋水苦笑。 “行吧，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我问你，一会儿杨波来了，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张小婉探身问。 “呃，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一起说服杨波同意李总的条件，我希望他能把公司重新搞起来。”李秋水定定的看着张小婉。 “原来是让我当说客，明明就是在给他挖坑，就算我们两人能合力把他忽悠过去，但是他妈妈也不会同意，我觉得这个难度真的很大哦。”张小婉眨巴着眼睛。 李秋水却非常坚定，“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家的公司一点点死去，现在的合作方式，表面看起来是吃亏的，但是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努力的方向，比他在街上‘要饭’强多了吧。” 又听到李秋水说“要饭”一词，张小婉生气的说，“人家那是流浪歌手，你怎么偏偏喜欢这么说，杨波他妈妈应该手里有钱，还不如让你那个杨总出钱，你们去管理，何必让陈小帅他妈妈插一脚。” “告诉你，是没有办法，供货商我都联系过了，他们不愿意与杨总合作，都说不想和骗子做生意，这些外国商人，非常看重信誉，他们觉得杨总已经是没有信誉的人了，所以，不想继续合作，这才是事情的关键，不然，就不会发展到今天的结局了。”李秋水道出实情。 “既然这样，可以把供货商换了呀，做哪个品牌都是一样做。” “小品牌倒是有很多，人家也愿意合作，但是就怕质量不稳定，而且新品牌需要投入很多广告等，再说了，如今的消费者都那么精明，要想重新培养对品牌忠诚的消费者谈何容易，付出很多还不一定有收获，这些品牌毕竟杨总做了多年，有固定的消费群体，做起来肯定相对容易得多。” 第二百六十八章 谁也不吃亏 “反正这个事情难办，杨波不容易说服，就算说服了，他妈妈不同意也是白费，看情况吧，我尽力帮你，但是你不要太乐观，我估计成不了。” “我不管，你要帮我，我不想看到杨波去卖唱，他有能力也有抱负，但是他现在还没有从打击中醒过来，我想帮他。”李秋水耍赖。 “说了，我帮你，这是肯定的，但是我帮忙并不代表事情能成功啊，事情成功的几率很低。” 两人正谈着，杨波突然从大门走了进来，还好，今天他不是上次那个流浪的样子，虽然头发依然很长，但是胡子刮过了，面容也没那么憔悴了，应该是特意收拾了一下。 李秋水突然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张小婉察觉她的异样，马上回头看，对杨波挥手，杨波也挥挥手示意看到了，朝她们走过来。 杨波走到桌前，张小婉主动先打招呼，“嗨，杨公子，好久不见。” 杨波在张小婉旁边坐下来，“嘿，好久不见。” 张小婉帮杨波要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杨波，我开门见山，秋水已经和我说了，她想和你一起合作把你妈妈的公司重新启动，想让它再次辉煌，你怎么看？” “嗯嗯，谢谢你，小婉，”杨波端过咖啡，“但是我姑妈我还是了解的，她的条件不会低，应该是很高。” “先不谈这个，我问你，如果你姑妈投资，你们有几成把握将公司做起来？”张小婉非常干练，李秋水向她投来欣赏的目光。 杨波摇摇头，“如果她肯投资，我觉得我们的把握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那就对了，你和秋水是实际策划者，连你们都觉得没有把握达到以前的成绩，何况是投资者呢，人家投资的资金是有风险的。”张小婉一针直插心脏。 “那我懂了，”杨波看向李秋水，“秋水，你直说，我姑妈要占多少股份？” “呃……”李秋水看了看张小婉，张小婉不理她，她犹豫了一下，“李总说，呃，百分之五十。” “怎么样，秋水，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姑妈开的条件不会低，而且会很高，百分之五十，她在想什么，她这不就是落井下石吗，现在就光是公司的名字和我妈在品牌投入的那些广告也值不少钱，亏她想得出来，占一半股份，呵呵。”杨波毫不客气的说，甚至情绪还有些激动。 “这段时间，我和供货商联系的情况是，他们愿意合作，但是不愿意和杨总合作，这个事情很为难，因为现在他们对杨总不再信任，而我们没有钱投资，如果不是和熟悉的人合作，将会更加没有发言权，再怎么说，李总好歹是你亲姑妈，至少我们还是比较熟悉，不会出别的问题，你好好想想。”李秋水劝着。 “这个事情我当然清楚啊，我妈就是被供应商掐着脖子才没有办法的，不然不至于会变成今天的局势。”杨波低下头。 张小婉突然转头对杨波说，“很简单，如果你娶了秋水，你们和你姑妈就各占一半股份了，谁也不吃亏，事情就简单多了。” 李秋水没想到张小婉会这么说，尴尬得脸颊发烫，杨波就像没听见一样，什么也没说，低头喝咖啡，场面一度尴尬。 张小婉看看李秋水，又看看杨波，笑笑，“我觉得这事情是双赢，你姑妈拿钱出来和你们做生意，就是对你们能力的极度信任，吃点亏就吃点亏，说到底都是一家人。” 杨波点头，“小婉，你说这个我不否认，我姑妈投资确实也有风险，但是就算我同意，我妈肯定也不同意，她们两个人就像是死对头，我妈估计宁可让公司垮了，也不会给我姑妈的。” “既然如此，不更简单吗，让你妈妈给你拿钱投资啊，你和秋水做不更好吗？”张小婉来了兴趣，重新找到一个切入点。 杨波叹口气，“咳，我妈她对我不放心。” “那就说咯，你亲妈对你都不放心，何况是你姑妈，所以人家投资是真有风险的，”张小婉又在嚼姜片，“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姑妈肯投资也是够意思，你们两个人如果要做，这个机会不要错过，抓紧想办法，时间越长，你妈妈的公司越不值钱。” 杨波无奈的笑笑，“这个更难，我怎么去说服我妈？她肯定死活也不会同意我和秋水合伙的，难道不是吗？” 张小婉正色道，“杨波，这些事情得靠你自己想办法，必要的话可以采取非常规手段，等你们真的做起来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妈妈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了。” 李秋水难堪的说，“算了，小婉，这不太好吧，用欺骗的手段骗了杨总，以后不好相见了。” “现在我妈只要听到你的名字，就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她对你真的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杨波无奈的对李秋水说。 张小婉表示理解，“再正常不过了，没什么，她在秋水身上投入了很多心血和感情，却被秋水家的旧账在后面杀了她一刀，而且伤得很深，都快要把她杀死了，恨，真的太正常了。” 杨波尴尬的摇摇头，“话也不能这样说，毕竟是我家错在前面了，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李秋水难过的低下头，无滋无味的嚼着姜片，“唉，要是不上法庭，这事情私底下解决，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了。” 张小婉安慰她，“秋水，你别想这些，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也无能为力，你做不了李叔叔的主，再说了你爸他没错，只是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 “算了，小婉别说了，”杨波偷偷瞄了一眼李秋水，对她说，“秋水，你想好了，如果确定要干，我妈的工作我去做。” 李秋水想了想，坚定的点头，看着杨波，“总之一句话，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但是能不能做得起来不敢说。” 张小婉握拳挥了一下，鼓励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现在都还很年轻，只要努力就够了，失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不做，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 沉重的话题 “嗯嗯，我会的。”李秋水说完再一次勇敢的看向杨波，她的眼底是那么清澈。 杨波受到鼓舞，迟疑了一会儿，最终也点头，“好的，秋水，小婉，等我消息，我回家和我妈谈谈。” “呵呵，感觉好沉重啊，行，你回家去谈吧，我们聊点别的。”张小婉适时打断了这个话题。 本来以为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离开这个话题以后更加尴尬，一时之间竟然没人说话了，李秋水不知道说什么，脸颊开始发烫，杨波也无话可说，只盯着自己的咖啡杯。 张小婉一看，只好说，“算了算了，杨波，那你就想想怎么和你妈妈谈，我和秋水先走了。” 杨波站起身来，“哦，好，我去结账。”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结了。”李秋水赶紧说，她知道现在杨波落难了，即便三个人不到两百的消费她也不想要杨波破费。 杨波愣了一下，“哦哦，你结了？好吧，那我先走了，再联系。”说完自己倒先走了出去。 李秋水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杨波慢慢离开的背影发呆，那么近却那么陌生，张小婉笑嘻嘻的伸手在她眼前晃，“嘿，嘿，看帅哥看傻眼了？” 李秋水收回眼神，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婉，杨波现在……唉，我真为他难过。” “他是男人，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他做不到，只是一味的颓丧，只能说明他配不上你，懂吗？”张小婉笑看李秋水。 “嗯嗯，我相信他会走出来的，总不能为了一件事情，永远呆在阴影里面。”李秋水点头，拿起手包，“走，小婉，我们回家吧，我突然觉得好累啊。” “出息，走吧，我请你吃饭。”张小婉拎着链子潇洒的把包往背上一甩，大步走了出去，李秋水跟在后面。 回家的路上，杨波走得很慢，脑子很乱，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与妈妈解释事情的种种。 但是大脑里不断浮现出李秋水自信的笑容，他突然觉得这是她的梦想，他一定要帮李秋水实现，当然，这其实更是自己的梦想，而且，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更爱李秋水了。 杨波开门进家，杨总穿着一条水红色的长睡裙躺在沙发上，看到儿子，坐起来，“你最近都忙什么去了，咋好久都看不到你的人影？打电话也不接，到底是干嘛了？” 杨波笑笑，没说话，在门边的换鞋凳上坐下来，慢吞吞的脱鞋，再慢吞吞的穿上拖鞋，将外套搭在鞋柜上才走了过去。 “我问你话，你笑笑算什么事？”杨总不满意的问。 “呃，我最近在寻找一个买家，我想我们家公司你既然无心经营，不如卖了算了，省心。”杨波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说。 “这些事情你不要操心，我想问你是怎么打算的，自从你爸进了监狱，你整个人就变了，你难道想就这样混下去吗？” “跟你学的呗，你不是每天生意也不打理，就天天呆在家，整天也没事。”杨波哈哈笑着说。 “你！”杨总将身边一个靠枕朝杨波砸过去，“你这混小子，敢拿我开涮？我说你呢！” “妈，我说真的，我就是在忙这件事，我想找一个买家把我们家公司买了去。” “现在公司都败得一塌糊涂了，就一个空壳，谁愿意要啊？没人感兴趣的，你别跟着瞎折腾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的事情不想要你管。” “妈，公司是你这么多年的心血，你为什么要放弃？要不，我们再和供货商联系联系？”杨波一步一步来，不敢直说。 “不用联系了，能联系我还会坐在家里看这些肥皂剧？早就联系过了，那些谣言对我的信誉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他们对我不信任，”杨总摇摇头，突然生气的说，“还不是那个李秋水，我一直待她不薄啊，她也太狠心了，居然在我背后捅刀子，还那么使劲儿，唉，人心隔肚皮，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妈，你说这个我觉得不对，事情你不能都怪在她头上，首先我是爸先对不起他家，再说了，那谣言不是李秋水放出来的。”杨波为李秋水打抱不平。 “对，你爸错在先，但，我想请问，这是你爸和她家的事情，跟我有关系吗，为什么要拉着我垫背？”杨总冷笑一声，斜眼看着杨波。 “我觉得我们应该面对现实，公司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就是李秋水家的钱，这个你不能不承认吧。”杨波面无表情的说。 “外人这样说，我可以忍，他们不了解情况，但是你也跟着这样说，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杨波，你太让妈妈伤心了。” “我不是想批评你，也许在那个时候，你们没得选择，我不想追究那些事情，我只想说，我们要正确面对，当初我们做错了，我们应该承认，难道不是吗？”杨波生硬的顶回去。 “好，那我也说一下，你看看当初她李秋水找不到工作，是不是我给她的机会？我怕她辛苦，给她派专车，看她穿得不够体面，带她买衣服，你还想要我怎么做？”杨总低声咆哮。 “你就没有想过，我们家日子能一天天好过起来，我们住上了高档别墅，有了自己的公司，开上豪华的车，都是因为有了那一笔钱做原始资金？”杨波不甘示弱。 “好，你说得对，是我们家对不起他们家在先，但是为什么不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解决呢，有必要去打官司吗，搞得满城风雨，”杨总瞪着杨波，“现在好了，我的公司垮了，他们家也应该如意了吧，这李秋水不过就是我养的白眼狼罢了，一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想想都心寒。” “妈，你别逗了，他们家凭什么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上法庭？你知道李秋水读大学的时候，天天在食堂里啃着干馒头吗？你知道这个全世界都用智能手机的社会，她用的是老年机吗？”杨波梗着脖子大声质问。 杨总说不出话，死死盯着杨波。 第二百七十章 签字吧母亲大人 杨波继续说，“她穿的衣服就没有一件超过百元的，而且她家我也去过，整个家里面，没有一件像样点的家电，她妈妈在家养猪养鸡，稍微卖点钱，都要拿去还债，那些债务都是我爸落下的亏空，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你让我怎么说？” 杨总不理睬，侧身换了一个坐姿，“你想表达什么，杨波？” “当初我认识秋水的时候，看她太穷，吃不饱饭，想帮助她改变自己的处境，我简直就是高高在上。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她是在替我们赎罪，是的，我们可以私了，但不是他们，我们应该给他们家更多的钱，而且多少钱都没有办法弥补他们十几年来所受到的伤害。”杨波眼睛瞪得老大，声调也高起来。 “杨波！”杨总大声吼起来，“杨波，你还是我儿子吗？你在为谁说话？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恨她，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李秋水，那是你爸爸和他爸爸的恩怨，牵扯到我做什么，难道她无辜，我就不是无辜的吗？” 看到妈妈河东狮吼，杨波退步，“行了行了，妈，我们不说她了，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什么都无法挽回，何必呢，今天我回来其实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想接管我们公司。” 杨总刚端起茶杯准备喝水，手停在半空中，侧头看儿子，“什么，你说什么，有人要接管我们公司？呵呵，他能出多少钱？” “呃，”杨波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卖萌，“呵呵，她没有钱。” 杨总开始喝茶，脸上的笑容化开了，“嘿，我说儿子，你这是给你老妈逗闷子呢？没有钱？没有钱凭什么接管我的公司？” “反正公司都快要垮了，你又不积极，整天不管不顾的，还不如让他试试。”杨波试探性的问。 “幼稚！”杨总将杯子啪一声放在茶几上，“你以为做企业是过家家呢，没有钱就可以做起来？告诉你，杨波，这可不是一点点钱就可以盘得动的，你同学想创业，让他自己想其他办法吧。” “他是和我合伙，两个人一块儿做。”杨波更进一步说。 “合伙？人家对方没有钱，你们还要合伙，你这不是想让我出钱吗？不行，我明确和你说，我不干，风险太大了，如果做砸锅了，我连手里的养老钱都没有了，以后你还要娶妻生子，我得留一点钱在手里面啊。”杨总叹气。 “没没，我们只是合作，不要你出钱，但是需要把法人代表改一下，投资的钱，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安心在家养老吧，反正你的钱也够用。”杨波笑嘻嘻的说。 “算了，儿子，这事我劝你不要操心了，公司垮了就垮了吧，我反正是不想折腾了，不然我把公司这个壳卖了，还能卖两百来万，也够你花了，就这样算了，听妈的啊。”杨总突然和蔼起来。 “哎呀，我就想试一试，你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你就当是把这两百万给我了，我自己去做我的小本生意，就当是满足我的心愿吧，妈！”杨波撒起娇来。 看到儿子撒娇，杨总心软，翘着二郎腿，“那你和我说说，你那个同学靠不靠谱，他以前接触过化妆品行业吗，对这个市场了解多少？” 杨波赶紧如捣蒜一样的点头，“做过，肯定做过呀，对这块业务很熟悉的，不然人家也不敢有这个想法，谁不怕砸锅呀。” “行，那你安排我们见个面，我想和他谈一下，听听他的想法，我看看他准备怎么做。”杨总终于退步。 “呃，”顿了一下，杨波说，“他现在人不在江州，去地州做化妆品市场调查去了。” “行吧，你们决心要做，我就当拿给你们锻炼锻炼，我再强调一遍，你们怎么做我不管，但是别想让我拿钱出来，你年轻你可以打拼一下，我必须留点钱看着荷包。” 看到妈妈终于松口同意了，杨波高兴的咧开了嘴，“好好好，不要你出钱，一分钱都不要你出，我们改天去变更一下法人代表，变更成他的名字。” “你搞的什么哦，刚才不是说你们合伙吗，怎么你同学变成了老板？”杨总瞪了杨波一眼，“你是傻子吗？” “主要是他在做，做起来我负责收钱就好了，亏了也是亏他的钱，和我没关系，所以，法人代表的名头给他。”杨波解释说。 “你不要给人骗了，我们自己把公司卖了，好歹还能留点钱在手里，你要是被人骗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杨总提醒道。 “啊，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同学多年了，人我还是很了解的，他就有那么一个梦想，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对不？万一做不起来，就当给我练手了，万一成功，我就是坐收渔利嘛。” 杨总想了好一会儿，最后点头，“行吧，依你，你自己决定吧，我们约好时间，到时候去把法人代表换了就行。” 杨波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没那么麻烦，把资料填好，你签字，盖上公章，我去工商局就行了，你不用跑一趟那么麻烦。”杨波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妈妈。 杨总抬起眼睛盯着杨波，“你都准备好了？你知道我会同意？” “没啊，我就是看看你同不同意，刚才回来的路上才准备的，你先看看嘛，可以就签字盖章。”杨波笑嘻嘻的看着妈妈。 杨总一个指头戳到他额头上，“臭小子，你这是都挖好坑等我了。”说完低头看文件，所有资料杨波都整理好了，当中还有一份委托书，委托杨波代理她的权利，而且全都是一式三份。 杨总看完皱了皱眉头，杨波催着说，“妈，你快点签，都看完了，你要看几遍呀？再拖下去，我们家公司就越来越不值钱了，真的没希望了，果断签字吧，母亲大人。” 杨总拿着笔问杨波，“你真的确定让我把公司给别人？他真的一分钱都不出？我现在连人都没见到，你就让我签字？” 第二百七十一章 法人代表 “哎呀，理解偏差，不是把公司给他，我和他是合作关系，法人换成他名字，是为了让他更卖力一点干活，毕竟他要去融资，也可以让他放心点啊。”杨波解释的同时自己都觉得心虚。 “供货商、分销商这些，你觉得他都可以搞定吗？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你别害了自己。”杨总手里的笔在不停的转动。 “你就别操心这些了，你把供货商的资料都给我，我们去联系，成不成功就看天意了。”杨波看妈妈迟迟不肯下笔，着急起来。 “但是，儿子，我真的觉得不踏实，你再好好想想？” “我觉得很放心啊，我做事你也清楚，不是头脑发热就干的人，当然是已经想清楚了才会干嘛，妈，你不信别人还不信你儿子吗？”杨波故意问。 杨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相信你，但是我怕你被别人骗。” 杨波把笔接过来，“磨磨蹭蹭，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你变了，我来填资料，你来签字盖章。” 说着就自顾自飞快的填写起来，写好将一堆纸推到杨总面前，“喏，我填好了，你签字盖章就行了。” “行吧，既然你想好了，我签。”杨总虽然不放心，最终还是下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从二楼保险柜里拿出公章盖上。 “谢谢妈，等我赚了钱，好好孝敬你。”杨波说话的同时快速把全部资料合同收进包内，深怕妈妈反悔。 回到房间，杨波马上发消息给李秋水表示这边已经搞定，并且约好明天去工商局变更法人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两人按时到了工商局，李秋水不敢相信的问杨波，“我以为你会做很久的工作，而且我觉得杨总应该不会同意，怎么那么容易，一晚上就说服她了？” “别管了，反正我妈同意了。”杨波轻描淡写的说。 “好吧，那我们赶紧进去吧，一会儿人多会不会排队？”李秋水高兴的说。 “嗯嗯，走。”两人并排走了进去。 取了号，一号，一号窗口，“你好，这是我的资料，我们要办理法人的变更。” 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带着职业微笑，接过资料，“好的，请稍等。”然后开始埋头查看。 过了好几分钟，工作人员抬头看向他们，“嗯，你的资料是齐全的，谁是原来的法人，谁是需要变更的法人，人在哪儿？” 杨波指了指李秋水，“她是现在要变更的法人，原来的法人有事来不了，我来代理。” 那人又看杨波，“你来代理，没这个说法，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杨波赶紧拿出户籍证明和委托证明，“你看，我们是母子关系，我妈临时有事来不了，委托我代理她的权利，帮她签字。” “这些资料都是她本人签署的吗？”窗口里的人又非常认真的问。 “嗯嗯，对的，都是我妈亲自签的。”杨波点头。 “好，是要变更成李秋水的名字？”工作人员问。 “嗯，是的。”杨波微笑。 李秋水很吃惊，低声问，“什么，我的名字？”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因为这时候办事大厅里没有什么人，很安静，工作人员还是听到了，抬眼诧异的问杨波，“你们是还没有商量好吗？” “不不，商量好了的，就用李秋水的名字。”杨波赶紧说，同时悄悄掐了一下李秋水示意她不要说话。 “好，她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呃，她是我女朋友。”杨波斩钉截铁的说。 李秋水瞬间一个大红脸，整个脸颊都发烫起来。 工作人员问李秋水，“李秋水，你成了法人代表，就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你知道吗？” 李秋水忙不迭的点头，“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好，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 “哦，好的，稍等。”李秋水紧张的打开包翻找身份证递进窗口。 看里面的人扫描身份证，检查资料，打印各种表格，然后递出来指引李秋水和杨波在不同的地方签字签字签字。 然后，工作人员收拾了一下全部资料，分别装进几个不同的牛皮纸文件袋中，贴上标签，“好了，相关手续都完成了，你们可以先回去，我们到现场核查一下，过几天等我们电话通知，然后来拿新的营业执照吧。” 杨波感激的点点头，“好的，谢谢啊，辛苦了。” 窗口里的人轻描淡写的点点头。 两个人又并排走了出来，到门口，李秋水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没人，紧张的问，“杨波，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法人代表了？” “都一样啊，你当法人代表和我当都没区别啊。”杨波带着笑。 “我当确实不合适，我一分钱都没出，过意不去，我觉得还是应该你来当法人代表，李总说了你当我当她都认同。”李秋水歪着头。 “别想那些没用的，你当这个法人代表又不多拿一分钱，只是名义上公司是你的，实质上我们都给我姑妈打工，她才是老板，咳。”杨波吐一口气。 “我觉得，你或者你姑妈当法人代表，比较合适，我，太勉强了。”李秋水觉得有些尴尬。 “嘿嘿，你以为这个法人代表是美差吗？告诉你，是个苦活，如果出什么事，警察找的就是法人代表，你要负很大的责任，很辛苦的。” 李秋水怯怯的问，“可是，我不太放心，杨总真的知道我当法人代表吗？” “我妈她不知道，我跟她说是一个同学，没说是你。”杨波淡然一笑。 “啊？你骗了杨总？这肯定不行的，而且你刚才不是跟我说杨总同意了吗，你为什么撒谎？”李秋水明显吓了一跳。 “没办法呀，我要说了是与你合作，你觉得我妈会同意吗，她现在一直认为是你把公司搞垮的，恨意还没有消除，我何必告诉她。再说了，我刚才也不是故意骗你，我要告诉你我妈不同意，你会签字吗？”杨波嘴角上挑。 李秋水着急的看着杨波，“呃，我觉得这样不行，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杨总会知道，到时候你们母子的关系都会受到影响，杨总也会更加恨我。” 第二百七十二章 刺痛耳朵的笑声 杨波无所谓的说，“行了，事情都已经办好了，你别想这些没用的了，就这样，我们好好干吧。” “我就怕到时候，杨总说不定还以为是我让你这么做的，杨波，说真的，你这样做，把我放在一个很为难的地方，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去和杨总解释清楚，反正现在营业执照也还没拿到，你们可以回去把法人代表换成你。” “要是能解释清楚，我早都说了，短期内，我妈对你的恨意是不会消除的，她现在可以说对你恨之入骨，现在去说不合适，她要把我吃了。”杨波无奈的吐吐舌头。 李秋水看到杨波调皮的表情，心底泛起一阵久违的温暖，她好想抱一下杨波，但是她不敢，只是问，“可是，以后杨总知道了怎么办呢，你就没有想过这些吗？” “没事，秋水，等我妈知道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她还能怎样呢，反正她都是要生气的，就让她生气吧，过一段时间慢慢就好了，她终究会明白你是为了公司好，是为了我好。”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杨波认真的看着李秋水，脸上浮现出一种久违的温柔神情，李秋水一看差点又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了，最终还是没有，“她可是你的亲妈，你这样杨总会受不了的，她要被你气死的。” “呵呵，秋水，那你说说，你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如果再拖下去，我妈的公司就差不多完蛋了，商场里面的专柜还有其他店面，房租到期以后，如果不再续签合同，就会被别家公司签了，那我们得天独厚的好位置就被别人霸占了，那以后，就算我们把供货商搞定了，也没有好的位置来做销售，你自己也清楚，没有好的地理位置，没有流量，销售额是完不成的。” 李秋水无奈的点头，“你说这是个问题，我看好多以前的店面都关门了。” “知道就好，那是我妈养不起员工了，因为供货商不供货，现在销售的都是库存商品，所以，好多店都只能是关门一条路，而且是合同都还没有到期，但是没办法，你好好想想吧。” 李秋水低头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把所有的专卖店、门面、专柜等都重新签合同？” “对，你自己谈的，你很清楚，供货商的要求很苛刻，对公司的规模和店面数量、大小等都有要求，我们如果把之前的合同重新签下来，一来省下重新找门面的时间，二来也节约很多装修费，再说了，老店始终有自己固定的客源，换了地方生意是肯定要受影响的。”杨波眨巴着眼睛。 李秋水坚定的说，“行，豁出去了，以后杨总知道了再说，那我们抓紧时间，说干就干，走，现在就去找你姑妈把协议签了，商场如战场，打仗得先占领有利位置，走。” 两个人走进了附近一家复印店，商量着把协议写好，印了几份，立刻去医院找李总。 杨波提着果篮和花篮推开病房的门，李总正在床上坐着看书，杨波微笑着说，“姑妈，我来看你。” 李总打量了一下两个年轻人，点头微笑，放下书，摘下眼镜，“你们来了？行，既然你们人来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杨波，你妈同意把公司让出来了？” 杨波笑呵呵的点头，“嗯嗯，我妈同意了，我们现在就是过来和你签协议的。” 李总摇摇头，“不可能，打死我都不相信你妈会同意我们合伙做生意，你骗我？” 杨波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姑妈，不瞒你说，我没告诉我妈是和你合作。” 李总又摇头，“行，就算你不告诉她是我投资，但是她也不会同意你和李秋水合作啊。” “哈哈，她也不知道，我只说了是一个同学，变更法人代表我都没让她去，是我代理的。”杨波嘻嘻笑。 “你这个臭小子，胆子不小，敢给你亲妈挖坑，她不小心就掉进去了？”李总开怀大笑。 “其实也不是，主要是我妈真的无心经营公司，我也怕就这样把公司给折腾跨了，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她这些年吃的苦都白吃了，唉。”杨波低头说。 “可是你小子做这事也瞒不住啊，总有一天你妈会知道啊，到时候你不被骂死？”李总嘲笑杨波。 “咳，不管了，我现在顾不上这些，那些是后面的事情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骂我要打我，我也只能受着。”杨波脸上微微有些难过，李秋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嚯，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妈养了一只白眼狼！”李总又笑。 “姑妈，谈正事，现在一切就绪，就差你的钱了，法人代表我已经换成李秋水的名字了。”杨波切入正题。 “好，那我把话先撂在这儿，现在是你主动来找我，自愿要和我合作，如果有一天你妈知道了，来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只是出钱而已。”李总也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李秋水吃惊的看着李总，难怪杨波说她是老狐狸，果然。 杨波倒是平静如水，“行，你说得对，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而不是你算计我。” “对，你和李秋水想创业，我只是帮你们一把。”李总又说。 “嗯，对，姑妈你最好，你就是在帮我，”杨波点头微笑，“你还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李总再一次开怀大笑，“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上道的，比我家陈小帅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对啊，我就是帮你们啊，难道我帮了你，占一点便宜你还不愿意吗？哈哈哈……” 李总爽朗的笑声刺痛了李秋水的耳朵，她一直没说话。 杨波倒像是无所谓，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对对，姑妈，你都是正确的，按你的要求，我们已经把所有资料准备好了，你看完就赶紧签字吧。” 李总接过杨波递过来的资料，一边认真翻看，一边说，“别催，我还不是要慢慢看清楚，我还不是担心像你妈那样，被你给骗了，哈哈哈……” 第二百七十三章 百合花 “行行行，你慢慢看，不着急。”杨波温柔的说，同时把花篮外面的包装膜撕开，轻轻将花放在床头柜上，一股清香立刻飘散出来，整个病房都是花香。 李总吸了吸鼻子，微笑着点头，“嗯，是我最喜欢的百合花。”但是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资料，仔细看完一遍，又大体翻了一遍，拿着笔龙飞凤舞的签字。 杨波接过资料翻看，“这儿，姑妈，这儿也要签。” 李总把眼镜戴上，再看，“嗯，漏掉一个，哈哈哈。”又再签了一个名，转头问李秋水，“好，现在手续办完了，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说说，你的第一步工作是什么，我想听听。” 李秋水立刻坐到床边，带着职业笑容，“李总，只要你的钱到位，我们第一步先把公司原来的店面和专柜的合同全部签了，然后马上开始联系供货商。” 李总满意的点头，“没问题，行，我马上通知财务给你们准备专项资金。” “姑妈，话可先说清楚了，我和秋水要独立工作，你不能瞎指挥，虽然说你是成功的商人，但是隔行如隔山，对化妆品，你是门外汉，”杨波突然说，“你只管多打点钱到公司账户上就好，千万不要像挤牙膏似的，挤一点来一点，什么事都向你汇报可不行。” 李总笑呵呵的看着杨波，“行啊，臭小子，厉害啊，你都还没有拿到钱，就开始嫌我烦了？我可是第一大股东，我有发言权。” “我们得先说好，你有什么建议只能保留，但是不能干涉我们正常的工作。”杨波再次重申。 “嚯，还不让我说话，那我做什么？”李总好笑的问。 “你看我们的报表就行了，监督一下有没有乱花钱。”杨波一本正经。 “就是我发现了什么问题，也只能保留意见，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坐在家里看报表？”李总推了一下眼睛框问。 “对，你可是自愿投资的，我和秋水可没有逼你哦，再说了，谁叫你是我亲姑妈呢？” 李秋水看着杨波，心里对他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为了工作，他可以豁得出去，还可以对这个被他称为老狐狸的姑妈撒娇。 “你是说，我把钱投进去以后，就没有我的事了？”李总哈哈笑。 “对，领导多了不好办事，什么事都要你同意的话，我们就丧失了灵活性，办事也会丧失了先机，因为什么都不敢决定，什么都还要等后续商量，严重影响我们的发展。”杨波一本正经的谈判起来。 “嚯，果然厉害，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厉害的侄儿？要是陈小帅有你一半聪明能干我就安心了，行吧，都依你，你们放手去做吧。”李总喜笑颜开。 “行，那姑妈我们就走了，我想赶紧开始行动，尽快把门店的合同都拿下来。”杨波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 “去吧去吧，谢谢你们的花和水果。”李总笑笑。 “不谢，改天来看你，早点康复。”杨波也微笑着说。 “好，李总，那我们先走了。”李秋水也站起身来说。 两个人此时的工作热情像火一样，从医院出来，快速吃了点简餐就立马分开行动。 杨波擦擦嘴，“宜早不宜迟，我马上开车去地州市联系分销商，把合同签下来，你先去店面签租赁合同。” “嗯嗯，好的，我先去各家店面走一趟，接着就马上联系供货商，还要招聘新人，开新人培训会，大家事情都很多，分头忙吧，有事随时联系。” “好，你注意身体，虽然工作要紧，但也不能太累，骑车注意安全，有空还是去考个驾照吧，等生意起来了，你先配辆车。”杨波说。 李秋水感到一阵温暖，她太需要杨波的关心，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头，“嗯，好的。” “好，我走了。”杨波潇洒的走到路边停车位，车子一溜烟走了。 李秋水看着杨波离开的地方发愣，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使劲甩甩头，自言自语，“哈哈，我干嘛呀，犯花痴吗？” 从包里掏出钥匙，骑上自己的小电瓶车出发，马不停蹄的奔波于各个门店以及商场专柜。 在一家商场的办公室里面，商场员工问，“咦，你们素兰还要续签合同？不是好像没什么生意吗？” 李秋水笑笑，“对，我们还需要续签。” 对方不解的说，“我看你们那个柜台，基本上都没有货，差不多都空了一个月了，你们那个营业员也说你们公司都要垮了，为什么还要续签？” “没什么，垮不了，我们公司前段时间只是出了点问题，现在基本已经解决了。”李秋水淡然笑笑。 “你是公司的什么人，我记得之前和我们签合同的人不是你，你说话管用吗？”对方再次质疑。 “嗯嗯，对，以前不是我，但我是新来的主管，现在这些合同的签订都归我管，你怕什么，签了合同，我就付款，又不是不给钱，不用问我管不管用，我给钱不就行了吗。”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为难的说，“可是……之前我看你们柜台好长时间都没什么货，基本都空着，也没有什么销量，我以为你们不续租了，还问了你家的营业员，她也说公司要垮了，所以，前段时间有别的公司来说要租，我都已经同意了。” 李秋水吃惊的稍微抬了一下眉毛，但马上冷静下来，“对，我们的柜台是空着没错，但是租金我们没少交，对吧？我们手里有合同，我们就算到期了也有优先权，所以，你还得继续租给我，再说，我们公司和你们合作也是多年了。” “你说这个我知道，可是你们要垮了呀，还续租干嘛呀。” “对，之前有点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又活过来了呀。”李秋水不让步。 “行吧，要租可以，对，你们是有优先权，但是优先权的意思是在同等条件下有优先权，我们已经发过涨价通知，想要租赁的那家公司已经同意我们的新价格，你们看怎么办？”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机会与冒险 对方想把难题抛回来，李秋水不紧不慢，“涨价没关系啊，我们之前有合同，涨价也是有范围的，在范围内涨价，我同意，但肯定不是你们说涨多少就涨多少。” 对方愣了一下，没想到李秋水还挺厉害，说，“行，你们要签合同可以，但是一签就是五年哦，而且柜台不能空着，这条我们要加进合同里去，如果你们违约，合同自动解除，而且押金和租金都不退还。” 李秋水强势的点头，“没问题，可以，我同意，现在就签吧。” 搞定一个合同以后，李秋水买瓶水喝了几口，又接着去下一家。 几天里，连着谈了好多家，情况都差不多，签约条件都比以前更加苛刻，但是没办法，别人趁火打劫也得认，李秋水还是签下了大部分的专柜和店面合同。 签合同的这几天，明显感觉到压力值在暴涨，李秋水知道风险正在不断加大，因为前期投入太多，比预算的多出来很多。 这天，她到了以前工作过的西区五店，之前顾客盈门的状况已经不复存在，街道上发宣传册的人一个也没有，化妆师和导购员都只剩两个，加上店长总共才五个人。 而且这几个人也是懒精无神的坐在店里发呆，李秋水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走过去，“嘿，大家好，你们怎么一个个这么没劲儿的样子？” 看到是李秋水，几个人对她不感兴趣，随口说，“基本上没有工作了，你让我们哪来劲儿？” 店长招呼李秋水坐，“现在没有什么库存了，也只有一些老顾客来买，我们已经一两个月都没在外面发展过新客户了，再维持一个月就关门，无所谓了。” “一个月就关门？这个店的合同到期了？”李秋水问。 “嗯嗯，马上到期了，杨总没打算续约。”店长无力的说。 “现在只剩你们几个人了？” “是啊，就我们几个人了，呵呵，现在轻松了，再也不用加班了，大家都是等着上完这个月领了工资就走人，其他人都已经先走了。”店长说。 “假如我说要重新启动，你有没有信心跟我一起做？”李秋水突然问。 店长狐疑的看了一眼李秋水，冷笑一声，“你？李秋水，说实话，你就别做梦了，杨总都不想投钱了，好多店都关门了，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和杨总家的事情了，你家也真是的，打什么官司嘛，现在好了，害得好多同事都失业在家，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下，还要还房贷，唉。” “米姐，你别这样说，我也不想这样的结果，而且那个谣言也不是我说的，我也希望公司好。”李秋水面无表情，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以前，生意红火的时候，我一个月最少也能拿到一万多，多的时候甚至能拿到两万多，现在好了，从你家和杨总家打官司以后，生意一落千丈，我的收入就变成了五千的基本工资，再也没有提成和补贴。”米店长抱怨道。 “真不怪我。”李秋水为难的说。 “我想走，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在这里拿这几千块钱，就是吊着命，我也希望有一天杨总能重新站起来，我还想跟着她，我需要稳定的收入。”米店长继续说。 “是有点对不起大家，但真的不是我的原因，是有人在后面造谣，然后供货商不信任杨总，所以不提供货了。” “大家都恨你，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勤奋工作，都希望能在公司有一个好的发展，希望能有稳定的收入，公司的业绩如日中天，谁都没想到会突然失业。” “算了，别说这些了，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想重新启动公司，你愿意和我一起努力吗？”李秋水再一次问。 “假如你有这个能力，我跟谁干都一样，但是，呵呵，秋水，算了，你别想这些了，这个公司我呆了那么多年，我知道盘子有多大，不是一点点小钱就可以玩得动的，我知道你家赢了官司，获赔了一些钱，但是你全部投进来也只是杯水车薪，所以，姐劝你还是别做梦了，实际一点。” 李秋水无奈，只能从包里拿出刚签下的合同，“喏，我不是做梦，店铺我已经重新签了五年，租金已经付了，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们愿意，就跟着我干。” “我天，李秋水，你真的要玩那么大？”店长看到合同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好半天才问，“这要很多很多很多钱，你有钱？” “别问那些没用的，我只问你一句话，愿意跟我一起干吗，愿意，我们就一起努力。”李秋水坚毅的看着米店长。 “天哪，真不敢想象，”米店长还处在惊讶中过不来，“我真不知道，这个盘子太大了，你能接得住吗，我对你真的没有把握。” “米姐，我们都是女人，我觉得挣钱多少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我想我们需要证明我们自己的存在感，难道不是吗？”李秋水盯着米店长说。 “秋水，这个不是理念问题，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还年轻，没有太重的负担，但是我还有家庭有孩子，每个月需要还房贷，我不敢冒险，我必须面对现实，喊一下口号不能解决我的问题，我需要每个月都稳定的拿到薪水，知道吗？”米店长叹一口气。 “米姐，我知道，想把公司重新做起来不容易，肯定有很大的压力，但是，我想，如果大家都能像以前那样拼命的工作，何愁做不起来？即便是慢一点，总能起得来，难道不对吗？”李秋水信心满满。 “但是，有些事情并非努力就可以取得成功，也不是心里想成功就能成功的，虽然不付出肯定不会有收获，但是付出了也不一定能有收获，现实就是那么残酷，我不敢抱有幻想，我是有家庭的人。” 李秋水点头，但还是继续鼓励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们可以试一试，其实，人一辈子，说实话，机会不多，既然有机会，我们就应该试一试，万一成功呢，现在你敢领着五千坐在这里，难道就不敢拼一拼多拿一点吗？我相信很快你每个月又可以和从前一样，拿着一两万的收入，甚至可能更多。”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要辜负 “我很想试一试，但是我输不起，因为我知道我们的付出和收入不一定能成正比，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米姐认真的说。 “我知道，我是穷苦的孩子，怎么会不理解，但是我相信你说的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的现象只是暂时的、短期的，我们一起努力，公司很快就会有起色，一定会有好的结果等着我们。”李秋水目光灼灼。 “现在大家都成了散沙，大多数人都已经离开公司了，就算还没有离开的，基本也都是在找下家，心思不在工作上，就算我同意加入你的团队，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由你出面把以前的老员工请回来，我们大家一起奋斗，如何？”李秋水的眼睛闪着光。 “拉倒吧秋水，这次公司垮台，大家都一致认为是你的原因导致的，大家连吃了你的心都有，你还想拉他们入伙？明确告诉你，不可能！我毕竟不一样，一来我年纪稍长，懂得其中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左右的，另外，我和你相处过挺长时间，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信任你，别人就不同了，这个真的不可能。” “既然如此，很简单，你不要告诉大家是我请他们回来的，你就以公司的名义让大家回来，说公司要重新启动了。”李秋水死都不放弃。 “你这样说，我可以帮你试一试，但是薪水怎么算？你能付得起大家的工资吗？千万不能把我也搞臭了，到时候我让大家回来，来了拿不到收入，以后我还怎么见人？我在公司多年了，威信还是有一点，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不能把我名声搞臭了，到时候大家都说我是骗子就麻烦了。” “我郑重承诺，大家如果肯回来认真干，薪水和以前一样，包括工龄待遇也接着原来的计算，假期、福利、五险一金等统统都不变。”李秋水豁出去了，认真的一板一眼的说。 米店长看了李秋水好一会儿，摇摇头，“秋水，说实话，我很希望你把公司搞起来，但是我对你的这个说法表示怀疑，福利待遇和以前一样，但是销售额不可能短期上升，你的资金能跟上？” “这些你不要操心，我会兑现承诺的。”李秋水斩钉截铁的说。 “到时候大家忙了半天，拿不到工资，怨我把他们喊回来，找我要钱，我怎么办？那时候麻烦就大了！我可真的不想招惹那么大的麻烦，毕竟这不是得罪一个人，是一大群呀。” “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先给你交个底，资金方面，实力不会比杨总差！”李秋水信心百倍的说。 “嗯？秋水，你是说公司换老板了？”米姐敏锐的察觉了什么。 “不，没有换，我说这个只是打比方。”李秋水不想透露太多实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说实话，真的没有骗我？”米姐的眼睛闪烁着不信任的光芒，紧紧盯着李秋水，想从她的眼底发现点什么。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呀，我们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短，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我觉得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 “不一样，你以前是老板的准儿媳，说话当然管用了，现在不是了，我对你有点不放心，我希望你能理解。”米姐有点为难，但还是说了实话。 李秋水想了一会儿，点头，“米姐，我说的是实话，也希望你能相信我，但是如果你实在担心，我也没办法再说服你了，那我只能找其他人商量商量，没关系，我不会怪你，我理解你的难处，再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人，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求着她的时候，她很担心很害怕，不敢答应，但是你一旦说要换一个人商量，她却觉得自己放在面前的机会被别人抢走了。 米店长也是凡人，也不能免俗，听李秋水这么一说，立刻感觉自己一个发展的大好机会快要被别人抢走了。 容不得她多想，“好，秋水，就信你一次，我也赌一把，我们一起努力，我负责联系原来的老员工，但是你不能辜负我，千万不能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去做坏人！” 李秋水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马上从包里拿出签好的专柜合同和店铺合同给米店长看，“你看看这些，我没骗你吧，红彤彤的章盖着，我都已经签下来了，复印一份给你，再给你一份名单，你来安排人员配置，你是公司的‘老人’，对公司的各个环节都比较熟悉，我们互相都不要辜负，一起好好干。” 米店长看着这些沉甸甸的资料，心里有点发慌，虽然她当了挺久的店长，但也只是管理一个店，要担起那么重的担子还是头一回，不过，路已经走到这里了，必须抗起来，“你是说现在就开始了？” 李秋水点头，“嗯嗯，不能再拖了，越快越好，每天店铺可是都要交租金的，这个你很清楚，尽快让大家都回到工作岗位上来吧。” 米店长还是不那么放心，“秋水，你一定要再三确保资金不能出问题哈，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可开不得玩笑！” “放心好了，资金不到位，我怎么签得下合同？你除了把离职的人请回来，还需要和现在仍然在岗的店长互动一下，就告诉他们公司要重新投钱，让她们打起精神来安心工作，既然大家对我有看法，我就暂时不出面了，这些工作都交给你了，米姐你辛苦点，谢谢。” “我出面没问题，辛苦点也不怕，就是你千万别让我背黑锅，哈哈。”米姐笑着说，难掩心底的慌张。 “我刚刚已经说了，那么多店铺的合同我都拿下来了，你自己可以想到需要多少钱，所以，大家的工资都少不了，放心好了，不可能投资那么多，然后让大家都走了，难道工作留着我自己一个人干吗？”李秋水宽慰米店长。 “行吧，你说这话我相信，既然合同签下来了，也不可能空着交租，这工钱你应该也有准备，那我豁出去了，秋水，我再说一遍，我们一定不要辜负对方。”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找靠山 李秋水把手搭到米店长肩上，有力的拍了拍，眼光如炬，“米姐，相信我！” “好吧，我还是不要犹豫了，一起！”米姐终于坚定的将李秋水的手拉下来使劲握握。 招人的事情搞定，李秋水终于松一口气，现在的店铺数量和规模大小条件已经基本上达到供货商的要求，所以可以认真的准备和他们联系的事宜。 但是没想到供货商来店铺实地考察的过程中却诸多不满意，各种条件都比较多，一直在绕弯子，两周过去了，一点实质上的进展都没有。 李秋水心急如焚，天天求爹爹告奶奶，合同还是没签下来，心力交瘁的她累得回家就躺到床上，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张小婉看出李秋水的状况不正常，问，“你的化妆品公司不顺利吗，进度如何了，现在？” “现在招聘基本上搞定了，大部分原班人马都回到店铺和专柜工作了，但是供货商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麻烦，我天天带他们参观，合同也给他们看，但是他们就是对公司的实力产生怀疑，怎样都不是很相信，所以，到现在还是没有签下来，我的店铺和专柜还和之前一样，几乎是没货的状态，你说说，我急不急？”李秋水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一股脑儿倒苦水。 “我懂了，人家就是担心你们资金跟不上，最后影响了他们的品牌，是这个意思吧？”张小婉问。 李秋水憔悴的点点头，捧着自己的脸，“你看看我，都不敢照镜子，最近整个人瘦一圈了，又蜡黄，都是给累的，体力上累也就罢了，我可以忍受，但是说什么都签不下合同，我心累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急死人了！” 张小婉不动声色的往外走，“很简单，往自己脸上贴金就可以了。” 李秋水看张小婉说话的神色如此自信，知道她一定有办法，从床上蹦起来，追到客厅，“小婉，说清楚点，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必须要帮帮我，不然我快死了。” 张小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行，给我来杯果汁，我告诉你方法。” 李秋水一听有戏，马上屁颠屁颠的冲到厨房洗水果，大声说，“张小姐，请稍等，果汁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打了两杯果汁出来，大杯的递给张小婉，“来，张小姐请喝，还有什么吩咐？” 张小婉端着杯子喝了两口，得意的笑起来，“秋水，你也会拍马屁了，哈哈哈，一副奴才相，我告诉你，很简单，你现在找一个大老板当靠山，让大家相信你们公司的实力就容易多了。” “我的靠山大老板就是李总啊，她的实力还不够大吗？为什么还要去找一个靠山？再说，你让我上哪儿去找呀？”李秋水一脸懵，握着杯子盯着张小婉。 “你别盯着我，我脸上又不开花，”张小婉笑嘻嘻的，“对，李总是够大，但是她只是在幕后，不愿意站出来啊，在明面上等于没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李总不愿意站出来，她是有顾虑，担心杨波他妈妈认为她趁火打劫抢了她的公司，所以……”李秋水永远都站在别人的角度。 “少给我说那些，她本来就是趁火打劫啊，还怕别人顾虑，”张小婉想了一下说，“你自己想吧，如果不愿意找靠山，就牺牲一下色相，哈哈哈哈。” 李秋水瞪着张小婉，放下水杯作势要打人，“死小婉，你说什么呢？” 张小婉往后让了一下，“跟你开玩笑，知道你不肯牺牲，哈哈哈，现在你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向外界说清楚你的资金来源，所以别人看不清楚你的底细，人家不肯和你签合同正常，换我我也不干，谁都知道你以前只是一个小职员，从哪里突然冒出来那么多钱啊，不相信是人之常情。” “嗯嗯，对对对，小婉你说到点子上了，这个真的是问题的关键，”李秋水如捣蒜一样的点头，“供货商就是老问这个问题，而我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人家怀疑也是正常，确实如此。” “所以咯，你找一个老板出来，弄点绯闻，就像那些明星要上新戏的时候也会想办法炒作一把，就是这个办法最有效。” “炒作？老板？我上哪里去找一个大老板来？哪里有人会对我这种无名小卒进行炒作？这个方法不行，你再说说别的办法我听听。”李秋水摇头难过的说。 “我能说这个办法，我当然可以安排，我爸给你当靠山，够不够大，你说吧？”张小婉亮出底牌。 “啊？张叔叔？”李秋水眼睛发亮。 “嗯，对，我爸本来说要带我参加一个公共活动，帮我打一下基础，死活说让我露一下面，也好认识一些成功人士。”张小婉继续喝果汁，表情甜蜜。 “张叔叔带你参加活动和我有关系吗？你想也带上我吗？”李秋水问。 “你傻呀，我带上你，就炒作不起来了，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你代表我跟着我爸去就行了，这样才行，我爸才能变成你的靠山大老板，我带上你，我也是无名小卒，谁炒你啊，傻不愣登的。”张小婉眨眨眼睛。 “啊？我能代表你？这是张叔叔在给你造势，我去不合适吧？”李秋水还是不敢相信。 “我还用你操心吗？我机会多的是，我爸随时都可以带我去出席活动，只看我愿不愿意参加而已，你不一样啊，有机会就要抓住，你现在的情况是没人肯相信你，大家都不相信你有钱，你和我爸一起出现，很多媒体就会自己乱猜，这样你不是就出名了吗？”张小婉头头是道的分析。 “啊？”李秋水涨红了脸，“天哪，小婉，这就是你说的方法？我和张叔叔一起拿给人家媒体乱猜，不好吧？再说了，这对你爸也有不好的影响。” “没什么，”张小婉倒很坦然，“你就跟我爸待一起就行了，但是不要说话，他们想猜就让他们自己去猜，你自己不是还有网站吗，网站上可以想办法同步宣传一下，就万事俱备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掏心掏肺 李秋水挠挠头，“行不行啊？我觉得这样的办法太邪恶了，不太好，特别是对张叔叔不公平，他的名声会受到影响，我倒是不怕，我豁出去了。” “有什么不行，我爸什么都不会说，你也不要多说话，那些都是媒体自己猜的，又不是事实，没影响，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对人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大家也是看看热闹，主要是你出名了，懂吗？”张小婉倒是满不在乎。 “总觉得不太合适。”李秋水犹犹豫豫。 “随便你咯，我办法帮你出了，还得帮你说服我老爸，你要是不愿意，当我没说，”张小婉生气的一口把果汁喝完，将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切，不识好歹。” “不不不，小婉，你继续说，我都听你的，好吧。”李秋水紧张得立刻抓住张小婉的手臂乞求。 “哼，好吧，”张小婉翻个白眼，“然后，你再搞一个新闻发布会，说你要重启你们公司，到时候我让我爸去一趟，在你发布会上露一面，以后你和供货商联系就轻松多了，说不定他们还会主动来找你，相信不？” 李秋水使劲点头，但是脸色尴尬，“我相信，我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但就是觉得不太好，有点欺骗人的感觉。” “我说过了，你不要乱讲话就行，所有的故事都是那些八卦的小编杜撰出来的，和你、和我爸都没有关系，懂吗？”张小婉云淡风轻的笑一声。 “是你说的这个样子，但就是感觉不怎么妥当。”李秋水还是不安心。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按我说的做，对你只有好处，又不是让你去伤天害理，你怕什么？我都不怕坏了我爸的名节，你还怕？真是的，都说了，任何故事都是小编自己编的，喜欢看的人就看看，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没什么，但是大家都会知道一个事实，我爸认识你，可能会帮你，懂吗？你要的就是这个！唉，我也服了你了，特别傻，和你说话好心累啊。” 看到张小婉叹气，李秋水很难过，她知道人家是掏心掏肺的帮她，只好握着张小婉的手说，“好，我都听你的，就是让张叔叔受委屈了，真抱歉。” “没事，我明天上班就和我爸说说，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帮你，我爸应该会同意的，他一直都夸你比我能干。”张小婉将头歪在一个抱枕上看着天花板。 “嗯嗯，好好，小婉，谢谢你，就你对我最好了，也替我谢谢张叔叔。”李秋水真诚的看着沙发上躺着的闺蜜。 第二天一早，张小婉到公司就先推门去了爸爸的办公室，“嘿，老爸，你那天不是让我去参加什么活动吗，我打算下次再去，这次让秋水代替我去，你帮她一把。” “你同学？我带她去做什么？”张总懵圈的看着女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是这样，她现在自己搞一家公司，但是供货商对她的实力不信任，所以她需要出席一下那种公共场合，你带她去认识一些人是好事，给她多点机会，帮她和成功人士多接触一下。” “哦，这样啊，既然是你的好朋友，我带她去就是了。”张总很爽快就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但有一点比较麻烦，我是想让她跟着你一起，给媒体炒作一下，给她带一点名气，但是她呢不是很愿意，总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又怕影响你的名声，所以，你要多迁就点她。”张小婉把事情都抖给父亲。 张总哈哈大笑，“可贵，可贵啊！你这个同学还有点风骨，就怕是有点好处就凑着上来的人，她这种人如今不多了，行，老爸答应你，帮她一把，你告诉她不要乱说话就行了，别人怎么猜是他们自己的事，还有你妈妈那里，你要自己去解释一下，别给我后园弄失火了，哈哈哈。” “爸，你真好，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要不怎么说我命好呢，那我就告诉秋水具体时间了啊，让她到时候跟你一起出席，我就不去了，我去了没她的位置。”张小婉撒娇。 “行行行，随你，你下次去吧，机会多的是。” “行，那我忙去了，谢谢老爸。”张小婉欢蹦乱跳的出去了，到了自己的工位，就赶紧给李秋水发消息。 “我爸已经同意我们的方案了，他说要帮你一把，时间地点在下面，到时候你准时到，和我爸一起进去就行了，这是我爸的电话……” “好的，知道了，谢谢小婉。” “我懵了，其实不用发这些给你，活动方有请帖，我给你一张就时间地点都有了，好吧，回家再说。” 李秋水想着要参加活动，今天都不出去联系供货商了，得赶紧好好保养一下皮肤，在家里敷起了面膜。 对了，还需要礼服，收拾打扮一番，她又赶紧去了名店街，打电话求张小婉出来帮她挑服装。 张小婉直接带李秋水去了她姑妈的店挑选了一条黑色高级礼服，面料笔挺又顺滑，设计很简洁，很长很合身，穿上特别显身材。 张小婉指指镜子，“你看，你找我就对了，来我姑妈店里，可以拿进货价给你，你看，这礼服多衬你的气质，就是你的黑长直发型恐怕不行，你得烫卷，这样气场大一点，另外，还得买东西，脖子不能光着。” 李秋水惊吓的张大眼睛，“啊？还需要项链啊？太贵了，我觉得再买双鞋就够了。” “看你那副财迷相，算了算了，买鞋就买鞋吧，我们再去买一双黑色细高跟，还是买简洁款的，不要抢了衣服的风头，项链你不舍得钱就算了，我一会儿回家找两条借给你，手包就拿杨波他妈妈以前给你买的那个吧，这样就节约了。” “你还得回家去拿项链，好麻烦，就不戴了吧？”李秋水有些不好意思，项链毕竟是贵重物品，虽然两人关系好，还是感觉不妥。 “别叽叽歪歪的了，那是什么场合？就是要靠这些东西来哄抬气场的，你以为只凭颜值啊？自己又不舍得买，没办法只有我麻烦点咯。” 第二百七十八章 慈善 李秋水低下头，“好吧，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啦。” “行了行了，等你以后赚钱了，我的化妆品你负责，哈哈哈。”张小婉笑着说。 “好勒，说定了，等以后公司发展好了，你的全套化妆品都由我提供，这个可以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活动当天，李秋水打扮停当，提前到了酒店，在一楼大堂等着。 刚过两分钟，张总也到了，一进门就发现了李秋水，悄悄招招手，让她过来和自己站在一起。 李秋水很不好意思的走过去，低头小声说，“张叔叔，今天的事麻烦你了，谢谢你的支持。” 张总倒是无所谓，“没什么，别客气，你多参加这样的活动是好事，不要乱说话就好，有合适的人我介绍你认识认识。” “嗯嗯，好的，谢谢张叔叔，今天这是个什么样的活动呢，我只参加过订货会，这个差别大吗？”李秋水小心翼翼的问。 “也差不多吧，今天来的基本都是大公司的领导和他们的公子、千金。”张总耐心解释。 “那不是有点类似相亲会吗？”李秋水说完了才发觉不妥，但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呵呵，个别公司老板的确是这样想的，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搞搞联姻，所以都挺喜欢带子女参加。”张总一笑而过。 李秋水的尴尬癌又犯了，“这样的场合，我觉得我是真不合适啊，又不是老板，又不是千金，唉。” “不至于，大小你也是一个老板啊。” “我这个老板吧，名义上的，实质上比打工的还穷。”李秋水直肠子的说道。 “自信点，别想那些，没事，进去坐着喝点饮料吧，有糕点，想吃什么自己拿点，行了，现在进去吧，会场在四楼。”张总鼓励李秋水。 “好的，张叔叔。”李秋水点头跟着张总一起乘电梯去会场。 刚进入会场大厅，就看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好像互相之间都认识，见面都在互相聊天，时不时有人主动过来和张总打招呼。 张总低声对李秋水说，“这些都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 “嗯嗯，看得出来身价都不低。”李秋水微微点头。 “多认识些人不是坏事，以后你和小婉都应该多参加参加这些活动，对你们的事业只有好处。” “等我以后成了大老板再来吧，现在这种环境还不是很适合我，呵呵。”李秋水还是觉得无所适从。 “你们年轻人啊，就总是不喜欢这些活动，我家张小婉也是这样，喊她出席个活动就像要她的命一样。” “我和小婉不同，她是不屑，我是觉得自己身份不符，来这里的都是大老板，我在这儿显得格格不入，总有些心虚。”李秋水说的是实情。 “没事，虽然你在这地方是新人，但是别人不知道你的家底是否丰厚，无所谓。”张总鼓励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李秋水巴不得找一个角落躲起来，但是张总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她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搞出点动静来，当然应该坐在显眼的位置。 人慢慢多起来，来和张总打招呼、聊天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然都是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张总一向独来独往，连女儿也很少带来参加活动，今天李秋水很突兀的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和张总聊天的人都难免多看她两眼，李秋水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挤出一个职业的微笑点点头。 把最初这个阶段过了，大家就开始三五成群的低声聊天，无聊的李秋水环顾四周，居然又看到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文丽。 文丽打扮得很精致，挽着一位中年妇女的手臂款款走过，看相貌，两人有几分相似，这应该是她的母亲，李秋水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下一秒文丽看到了她，刚才和悦的表情瞬间产生了几重变化，最开始是惊讶，几秒以后变成鄙视和恨意。 李秋水优雅的转开头，假装不认识，并没有理她。 会场突然响起了掌声，一个微胖中年男子站到主席台上，司仪微笑着说，“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让我们听听今天钟先生想说些什么。” 司仪说完，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弯腰将话筒递给微胖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钟先生。 “大家好，大家好，我钟某人今天请大家来，一呢，是为了聚聚，二呢，我上个月去了山区调研，看到好多孩子读书环境很差，我想帮助他们，但是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想请大家一起来加入，改变一下他们的学习环境。”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好哇，钟先生已经成了慈善家了，我们也跟着慈善一下，挺好的。” “捐款嘛，没问题，我也捐。”台下不少人响应。 张总看着台上的人，给李秋水介绍，“这位钟先生是商会会长，说话很有影响力，今天这个活动就是他组织的，规格很高，你看来的人就知道。” “但是，张叔叔，这捐款是怎么回事？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李秋水有点紧张，怕自己下不来台。 “没关系的，我也是才知道他今天要搞捐款活动，可能是从山区回来临时的想法，看到山区孩子太苦，特别是留守儿童，好多父母为了生活都要出远门去打工，把孩子留给年迈的爷爷奶奶抚养。” “听张总这话，也常常去山区？”李秋水忍不住问。 “嗯嗯，那肯定的，”张总点头，“有能力就应该回报社会，以后你和小婉也一样，我们公司在山区好多个学校都有定点帮扶，每年都会根据学校的情况和需要调整不同的帮扶形式，可能给钱也可能给物，有时候是让我们公司新来的年轻人去支教，反正工资照发，年轻人们也挺有热情的，都很积极。” 李秋水眼睛发亮，“张总，你真是个好人。” “呵呵，好人很多，这个钟总就经常爱搞慈善，他可是是真心的搞慈善，虽然有些高调，但是事情是真做，钱是真花，而且调研都是自己得空就亲自去，是个了不起的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二十万 “以后我和小婉多跟着你们学，我是农村娃，太知道帮扶的意义重大了。”李秋水激情澎湃的说。 “年轻人，要学的多着呢。”张总点点头，示意她看大屏幕。 钟会长再在大屏幕上播放图片，他用手指着画面上的农村娃，“大家看，这些孩子，这些图都是我自己拍的，这是他们的真实生活状态，看看他们，好多人没有书包、没有鞋子，穿的衣服也是哥哥姐姐穿了几轮，又接着穿的，布丁摞布丁，好像还生活在几十年前一样，看着都让人心疼，我们应该帮助他们，难道不是吗？” 看到图片，台下已经有人泪湿眼眶，其中一个全身黑色套装的中年女子举手，“钟会长，我愿意帮助他们。” “好的，我替孩子们谢谢你，”钟会长点头，又继续说，“我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帮助他们，当然我们是自愿捐款，也是记名捐款，捐款结束，我这边会公布捐款人和捐款数额，后期还会公布花钱的明细，欢迎大家监督。” 钟会长说完，就示意服务员把早准备好的捐款箱搬到台上来，“好的，请大家随意，自愿捐款，数额不设上限也不设下限，大家按自己的能力来，旁边有人登记，可以现金、可以支票、也可以扫码，谢谢。” 话音刚落，走上来三名年轻的女孩，一个抱着笔记本电脑，一个拎上来一台验钞机，另外一个拿着本子，三个人整齐的排坐在捐款箱旁边的长条桌前。 “我们公司捐款两万。”一个年轻人跑上去，手里拿着两万现金，递给验钞机前的女孩。 年轻女孩将捆好的钱拆开，验钞机过了一下，告诉旁边的女孩，“两万。” 笔记本前的女孩点头，“好的，两万。”然后在表格里面记录。 另外一个拿本子的女孩指着本子对捐款的年轻人说，“你好，请在这里写上捐款数额，第二栏可以写公司名称也可以不写，最后一栏签名，谢谢。” 场面十分热闹，大家纷纷走到台上捐款，李秋水特别注意的观察了一下，捐款数额在三到五万的居多。 张总低声给李秋水解释说，“钟会长在江州非常有影响力，他发话了，在座的多多少少都会给点面子，有些是真心想捐款做慈善，有些不想做，但是会给会长面子，所以也会捐一点意思意思。” 李秋水点头，眼睛里都是崇拜，“真好，钟会长影响力还挺大，不然换个人也拉不起那么多捐款，真好。” 张总点头，然后拎着包走到舞台中央，“我老张就捐十万吧。” 听到这句话，大家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有人说，“张老板就是大气，一出手就十万，我上一次看他也是捐了十万，真是有钱还大方。” 旁边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不奇怪，人家是大公司，这点钱，你我觉得多，人家花起来不过就是九牛一毛。” “切，少来，你装什么穷啊，明明就是不舍得，说这是什么话？你买个包也要一两万吧，捐款就捐两万还装穷，切，看不上你我都，你明明就是抠门，还说得冠冕堂皇。” “不是不是，我们公司现在真的遇到困难了，你今年什么时候看到我买包了？我这还是给会长面子，不然一分钱我都不掏告诉你。” “算了吧，少装，明明就是守财奴，不舍得就不舍得嘛，不要说这种话，大家都懂。” “哟，你大方？说得好像你捐了多少一样的，有本事你也捐十万呀，去呀，去呀。” “别，我明着说我就是不舍得，但是我明人不说暗话，不装什么清高，再说了，好歹我比你多捐了一万啊，你才两万，我捐了三万，比你强点吧。” 两个人在台下说笑着，台上捐款的差不多了，几个女孩站起来对钟会长点头，他微笑着走上台来，“现在还有人捐款没有？如果没有，这一项就到此为止，下面大家可以开始跳舞哦。” 李秋水举手，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她快步走上前去，“我们素兰捐款二十万，但我今天第一次来，不知道有捐款活动，没带现金，后续马上补。” 台下立马有人议论，“这又是谁啊，素兰不是都垮得差不多了吗，还捐款二十万？咦，那么大手笔？” “这个女孩和素兰是什么关系啊，我记得这个品牌的经销商老板家是个儿子，没听说她有女儿啊！”另外一个人也纳闷的说。 “这个女孩没见过，倒是漂亮得很啊，我刚刚看到她是和张老板一起来的，不晓得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平时我看张老板都是独来独往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她才不是什么老板，只是一个神经病而已，她就是把素兰搞垮的那只狐狸精。”突然有一个女声传来，声音很大，而且刺耳，李秋水向着声源看去，果然是文丽。 “哦？是她？早都听说她和素兰打官司，”马上有人八卦开来，“她不是故意再把素兰搞臭吧？哦，对了，想起来了，她姓李，叫李秋水吧。” 文丽看有人接茬，得意的说，“对，她就是李秋水，臭名昭著的李秋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有这个可能，就是看素兰还没有死透，想来再踩一脚。” 钟会长听到面前这个从没见过的小年轻要捐二十万，也是不太相信，关键是没带现金，“这位女士，你好，这可是捐款哦，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想好了吗？” “好的，钟会长，你不认识我，稍有疑虑正常，但是我们素兰说了要捐款二十万，肯定不是假的，更不可能是开玩笑，这样，我请张总为我担保，我后续一定马上把钱补上。” 听到李秋水要捐款二十万，张总也吓了一跳，小年轻，初次来这种场面，混个脸熟就行了，不捐也没人说什么，实在要捐，捐一两万凑凑数就行了。 但是李秋水出手就是二十万，今天除了会长捐了五十万，现在就李秋水最高。 李秋水人已经在台上，张总没办法劝她。 第二百八十章 大手笔 而且现在人家已经点名要他担保，他不上台也过意不去，只能走到李秋水旁边，“会长，你尽管放心，素兰公司的捐款我来替她担保，一定不会有问题。” 钟会长看到张总肯上台担保，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好的，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代表山区的孩子们感谢这位女士，谢谢你。” “会长客气了，大家都捐款了，这是大家的功劳，不必言谢。”李秋水微微弯腰，带着甜美的笑容。 看到有张总这样的大咖出来担保，台下马上有人附和，“对对，是大家的功劳，欢迎欢迎。”会场一片掌声。 李秋水和张总一起走下主席台，张总低声说，“李秋水，你捐款二十万也不给我说一声，你们现在还没有起步，需要用钱的地方多，没必要捐那么多，你这一开口把我都吓了一跳。” “主要那些孩子真的很可怜，我以前在老家看得多了，还真就是图片上的样子，甚至还有更可怜的。”李秋水笑笑说。 “对，我知道，你有心帮助别人，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意思一下就可以了，还有，你这么大手笔，你的老板会同意吗，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李秋水犹豫了一秒，随即点头，“没事，应该会同意的。” “没事，你也别紧张，如果你老板不同意，这钱就算我的，你不要硬撑着，反正我每年都有帮扶计划和专项资金，我出钱也是一样的。”张总说。 “张总，谢谢了，应该没问题，让你担心了。”李秋水有些过意不去。 台下自然若干的媒体，看到李秋水说要捐款二十万，就长枪短炮的对着她不停闪着光，这会儿看到她和张总一起走下来，两人还亲昵的低声说话，更是若干抓拍。 很多人的眼光跟随着这个以往没见过的女孩，不但人长得非常漂亮和大气，出手还很大方，关键还能有张总这样的大老板给担保，肯定不是一般人。 李秋水无所谓其他人的眼光，在大家的争议声中，离开会场，她很清楚，现在公司还没有起步，还需要大量的投资钱，而她，一瞬间就花出去了二十万。 她不知道李总这个投资人会怎么想，知道她这样花钱会不会骂她，心中没底，赶紧打电话联系杨波，要求晚上见面，同时也约了张小婉，想感谢她让出机会给自己。 杨波如约到了以前上大学最爱去的那家小小的咖啡馆，李秋水主动先说起下午捐款的事。 杨波听后十秒钟都合不拢嘴，震惊的脸色好久才缓过来，“秋水，你出去半天，就一下子花了二十万，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公司最差的就是钱，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 李秋水看到杨波这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己也感到有些羞愧和难堪，但还是说，“其实，一开始，我也想着捐几万算了，但是看到那些照片，就让我想起那个放蜂人的小孩子，太可怜了，他们是真的太需要帮助了，所以我一冲动就捐了二十万。” 杨波看李秋水委屈的表情又觉得于心不忍，安慰道，“没事，我不是说不让你捐款，只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你可以少捐一点意思一下就行，等我们起步了，以后条件好了，我们就多捐点。” “现在来不及了，”李秋水有点想哭，也为自己的冲动难过，“我怎么办啊，话都说出去了，现在收不回来了。” “都到现在了，还能怎么办啊，只有捐咯，不过你下次不要感情用事了，知道吗？”杨波把语调放得非常轻柔，深怕伤害了李秋水的自尊心。 张小婉这时候才来，刚坐下来，看到李秋水委屈的表情就问，“怎么啦，你还委屈上了？可以啊，李大老板，你一出手就二十万，厉害了，你等着，明天的八卦新闻头条肯定是你。” “哎呀，别说了，我现在正在反思呢，我当时太冲动了，我不是后悔捐钱，应该捐，但是应该量力而为。”李秋水嘟着嘴巴。 “你这一出手就吓倒一片，你看看网上，你已经变成‘网红’了，明天一早，你买报纸看，一准的上八卦新闻的首页，假不了。”张小婉继续说。 杨波笑言，“小婉，你还夸她，唉，秋水这一出手二十万就没有了，现在可正是公司要用钱的时候，别说了。” 张小婉歪着头无所谓的笑，“有什么啊，我觉得花二十万打一下广告也不是什么坏事，其实还挺划算的，难道不是吗？” “二十万，对你家来说是个小数目，但是我和秋水目前还没有能力，我们现在用的每一分钱都是投资人的钱，不是我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的。”杨波说，同时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给张小婉点咖啡和小吃。 张小婉笑嘻嘻的，“行了，你就别再板着脸了，不就二十万嘛？算我的，我也入股！” “误会，不是二十万的事，我只是提醒秋水以后做事要多想，不要冲动。”杨波解释。 张小婉点头，侧身对李秋水说，“对，我觉得杨波说得对，以后这种活动还会有，各种捐款，不能每次都大手笔。” 李秋水撇撇嘴，“我是真心想帮助那些留守儿童，当时我大脑里想着的都是我们遇到的那个放蜂人家，想着那个害羞的小孩，我特别想帮助他们，我不是为了出风头，也不是为了打广告，我当时真的没想这些。” “嗯嗯，”张小婉不住的点头，“你说这个我相信，也理解，是啊，你说起那家放蜂人来，我也觉得那个小孩挺可怜的，如果在城里，差不多一样大的孩子已经在上幼儿园，不仅有好多小伙伴，还学会唱歌跳舞了，然而，他只能每天面对大山和蜜蜂，伙伴只有自己的父母，接触面太少了，对将来的发展真的太不好了。” “等以后公司步入正轨以后，我会不定期帮助那些孩子。”李秋水坚定的说。 “我也要加入，我们一起吧。”张小婉的笑容纯真无邪。 杨波点头，“这是最好了，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大家一起努力。”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公司不是你的了 活动散场以后，文丽翻来覆去的想活动现场发生的事情，她想不通李秋水哪来的钱，怎么会出手就是二十万，她家虽然赢了官司，也没几个钱吧，不至于那么豪气。 再说了，当时她清楚的听到李秋水是用素兰公司的名义捐款，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李秋水家明明和杨波家打官司，两家明明是仇人，为什么要用素兰的名义捐款？ 现在的李秋水和素兰公司是什么关系？捐款的钱从哪里来的？她和鼎鼎有名的张老板是什么关系？张老板为什么愿意帮李秋水担保？ 文丽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太多的迷惑和不解，看样子能解开疑团的人只能是杨总，于是活动结束就直接去了杨总家。 开门看到居然是文丽，杨总笑道，“嚯，你已经好久都没来过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杨阿姨，快别取笑我了，早就想来看看你，你也知道我现在跟着我妈在公司里忙，事情挺多，一直没空过来，你不生我气就好了。”文丽将带来的礼物放在茶几上，顺手放下包，坐在杨总对面的沙发上。 “哦？平时都那么忙，今天怎么有时间了？”杨总笑问。 “瞧你，杨阿姨，还不信我呀？今天没去公司上班，下午参加了一场活动，捐款活动，活动一结束我就赶着过来看你了。”文丽撒起娇来。 “哟，你和你妈都去参加捐款活动了？是看我现在公司垮了，都没人通知我去了，呵呵，人还在茶就凉了。”杨总冷冷的笑了一声。 “不是吧，你人虽然没去，但是你们公司出尽了风头，还骗我说没人通知你？杨阿姨，你现在都不肯和我说实话了，哼。”文丽嗔怪道。 “噢？你是说杨波他去了？他捐了多少？”杨总问。 “没有啊，没看到杨波，我在会场找了两圈，人影都没见着。”文丽有点失落。 “那杨波没去，你还说我的公司出风头了，发生什么事了？”杨总诧异。 文丽仔细观察杨总的表情，明显不像是作假，也很诧异，“啊？杨阿姨，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还以为是你们公司要高调复出，所以，今天的捐款是你下的一盘棋呢！” 杨总脸色一变，“文丽，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发生了什么？杨波没去，那谁去捐款了？还是以我公司名义捐的？” “当然是你最得意的准儿媳了！”文丽斜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 “嗯？杨波有女朋友了？我怎么没听他说过呀？”杨总还是没反应过来，眉头皱成一堆。 文丽也很吃惊，“天，杨阿姨，看来你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面，外界什么事都不知道！这才多久，都翻天覆地了！” “到底怎么回事，快给阿姨说说。”杨总问。 “我手机里面有个视频，给你看一下就清楚了，咳。”文丽说着赶紧从包里掏出电话，翻找视频。 找到视频以后，走到杨总旁边坐下，点击播放，指戳着屏幕，“喏，你看吧，就是她，啧啧啧，你看你看，多大的口气啊，我还以为是你下的棋，没想到阿姨你居然不知情，奇怪了。” 杨总简直以为看了一个假视频，这李秋水的气质已经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语了，礼服裙、鞋子、项链、发型、妆容等样样恰到好处，特别能衬托出她的美，还有说话时显示出来的极度自信，都不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李秋水了。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气场很大的样子，杨总又看了一遍才问，“二十万？李秋水她哪来的钱？为什么张老板会给她担保？” “我也是好奇啊，太大气了，一出手就二十万，这已经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了，如果捐一两万我也不说什么，嘶，真的很奇怪，”文丽又问，“李秋水现在和你家不是仇人吗，她怎么肯自己出大价钱帮你的公司打广告？” “她不可能好心帮我，要不是她，我公司现在还好好的，她现在估计有了新的靠山，原来我小看她了，样子看起来清纯，其实挺有心机啊。”杨总摇头。 “关键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她说话的时候给我的感觉素兰公司已经不是你的公司了？”文丽添油加醋。 “对，它已经不是我的公司了。”杨总随口回答，却突然想到杨波说的法人代表换成一个同学，还不让她出面去办理手续，难道？ 简直不敢再想下去，难道杨波，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居然是白眼狼，吃里扒外？杨总气急攻心，头晕目眩，翻了一个白眼立刻晕倒在沙发上。 “杨阿姨，杨阿姨，”文丽轻轻摇晃杨总，大声喊着，看人没有反应，可把她吓坏了，差点哭出声来。 “杨阿姨，你怎么啦，你别吓我你！”缓了半分钟文丽又喊，这时候才想起应该打120。 挂了电话又给杨波打电话，连着拨了好几个，杨波都没接。 看杨波手机一直在响，李秋水提醒，“你电话，响这么多次了，咋不接啊？” “不用管它，响着吧。”杨波不在乎的说。 张小婉好奇的问，“是谁呀，你这么不想接电话？劝你还是接一下吧，响了好几次了。” 杨波无奈的叹一口气，“唉，是文丽的电话，她能有什么事呢？” 张小婉开心的笑起来，“哦，难怪不接，是老情人的电话，哈哈哈，没事，你还是接吧，秋水不会生气的。” 李秋水也劝说，“打了好几个了，万一有事呢，你还是接一下吧。” “行吧行吧。”杨波点头不高兴的接通电话，非常不友好的问，“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声音急切而且带着哭腔，“天哪，你怎么才接电话，都要急死人了，快点去一医，你妈妈晕倒了，我正在120上陪她一块去医院。” 杨波脸色突变，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妈怎么会晕倒，她早上还好好的！” “别问了，你快来吧，我们在医院汇合。”文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杨波拿着电话有点发懵，好像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李秋水赶紧问他，“怎么了，杨总病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认错 杨波这才反应过来，点头，“嗯，文丽说我妈晕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我爸入狱，她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血压一直很高，我现在得马上过去。” 张小婉赶紧站起来，“走吧，我们陪你一起去看看她。” “算了，我妈现在对秋水还有偏见，还是不见的好，免得血压又出问题，你们也别介意，我先走了。”杨波说完大步跨出门走了。 到医院联系上文丽，说是杨总没什么大碍，只是血压有点问题，医生给她输液，她只说头晕，人已经睡了。 杨波跑到病房的窗口去看，妈妈果然已经入睡，不敢打扰她，就站在门口问文丽，“怎么回事，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还有，你怎么会和我妈在一起？” “切，杨波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是因为我阿姨才晕倒的吗？”文丽吊着脸责问。 “没有啊，我就是问问情况。”杨波太了解文丽，不能和她对着干，不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好言好语的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文丽又温柔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下午没事，忙完了就去看阿姨，陪她聊天，聊着聊着她就突然晕倒了。” “聊着天就晕倒了？你们聊了什么啊？我妈肯定是生气，才会晕倒，因为她血压这段时间都比较高。”杨波继续问。 文丽知道躲不过，只能老实回答，“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我就是说了今天李秋水捐款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杨阿姨就晕倒了。” 杨波胸口起伏，大吐一口气，“唉，文丽，你没有事平白无故和我妈提李秋水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听到这个名字血压都要往上飙。” 文丽看杨波虽没说重话，但也有责怪的意思，胆怯的说，“我哪知道啊，以前杨阿姨一直都很喜欢李秋水的，我好久都没来看她了，我根本不知道嘛，我就是聊天的时候随口说的。” “行了，行了，我妈没事就好，麻烦你以后不要和她提起李秋水，出事了怎么办？”杨波有些不耐烦。 文丽还是忍不住问，“我今天也参加了捐款活动，我看到李秋水捐款了，她居然捐了二十万，而且是以你妈公司的名义捐的，真是奇怪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波瞪了文丽一眼，“你八卦这些有意思吗？这和你应该没有关系吧，以后我家的事你少管。” “切，不要搞错了，你以为我很想管你家的这些破事？我是看杨阿姨公司也垮了，天天一个人呆在家里，好可怜，才想着得空了陪她聊一下天，你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文丽反咬一口。 “我不识好人心？如果今天不是你去我家，我妈好好的会晕倒？我不怪你，你倒好，反而说我妈可怜，说东说西的有意思吗？”杨波有些生气的反问。 “算了，算了，不想和你说话，好心没好报，算我倒霉。”文丽生气的走了。 杨波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心急如焚，他现在明白，妈妈一定是通过和文丽的聊天，猜到法人代表是变更成李秋水了。 一会儿妈妈醒来，问起这个事情，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也不知道妈妈会闹成什么样子，杨波急得又站起来，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这时候看到一个高个子男医生进了妈妈病房，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杨波赶紧拦着医生问，“医生，你好，我妈怎么样，她情况稳定吗？” 医生看看杨波，疲倦的说，“你是病人家属？好，人已经醒过来了，目前没有什么问题，刚才就是血压太高，应该是受了较大的刺激，你可以进去看她，但是注意说话不要刺激她。” “好的医生，我妈血压现在稳定吗？”杨波点头。 “刚打了针，血压还算稳定。” “好的好的，谢谢了，辛苦了。”杨波感激的说。 医生走了，杨波还在门口磨蹭，不敢进去，怕妈妈看到自己动怒。 刚才那医生到各个病房巡视了一圈又回来了，看到杨波还在门口站着，问他，“你怎么还在这儿不进去看看你妈，是不是你把她气成这样的啊？” 杨波摇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医生说，“你进去认个错，让你妈别生气了。”说完就突然推开了门，杨波只能硬着头皮和医生走了进去。 杨总看到杨波，胸口突然起伏加剧，大口喘气，吼道，“杨波，你给我滚出去，立刻滚，我不想见到你。” 杨总突然的激动，脸色立刻变红，把医生也吓一跳，赶紧轻抚杨总的后背，“诶诶，都是一家人，你不要生气，你这个身体可不能激动，你看我刚刚才给你打针，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注意呼吸，慢一点，深呼吸，别生气。” 看到杨波还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医生说，“嘿，小伙子，你犯了什么错，惹你妈不高兴了，还不赶紧过来认个错？” 杨波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认错，还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非常为难，进退不得，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杨总生气的对医生说，“麻烦你，帮我把他赶出去，我没有这样的儿子，这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他了，让他滚出去。” 话虽然说得重，但是杨总还是不断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呼吸慢慢平稳下来，说完也没那么冲动了。 医生看看时机很合适，赶紧劝说，“你就是血压有点高，别的没什么，但是不能生气，我看你这个儿子挺懂事的啊，在外面一直关心你的病情，人还又高又帅的，你就别和他生气了。” 杨总使劲缓了缓，才挤出一个笑，“谢谢你医生。” “你的血压刚刚稳定，千万不要动怒，他人都来了，就是知道错了，你骂他几句就够了，”医生劝杨总，又走过来对杨波说，“行了，你们这些孩子，不要太任性，犯了什么错，赶紧给你妈认个错，平时要多交流。” 杨波尴尬的点头嗯嗯应声，医生说完走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乱猜 “杨波，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什么事你都敢做，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骗我？你是不是希望我早点死？想气死我吗？”杨总质问杨波。 “妈，你别生气了，我就是怕你生气，怕你身体受不了，才要骗你的，我不骗你，你能同意吗？”杨波关上门低声说。 “我肯定不同意啊，我为什么要同意？”杨总有些激动，“就算我的公司一文不值，我也不可能会让给她。” “妈，你是对她有偏见。”杨波低声辩解。 “我什么时候对她有偏见了？我一直以来对她不够好吗？”杨总虽然生气，但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直以来，我给她买衣服买包，给她配车，去基层锻炼都怕她累着，我对她什么地方有成见了？” 杨波叹一口气，轻声说，“没错，你对她很好，什么地方都考虑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穿得不体面，有一大半原因是我们家造成的，这些是我们欠她家的？” “行，杨波，你说得对，我们家是错在前面了，”杨总深呼吸，忍着气愤问，“可是，那些都是之前，但后来，你们走到一起，我们都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还有必要去打官司吗，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妈，你得讲点道理。”杨波虽是责怪，却说得极为温和，不敢惹怒母亲。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如果坐下来谈，他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没必要闹成这个样子，现在你爸进了监狱，我的公司垮了，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妈，你……” “别喊我，”杨波的话还没说，就被杨总打断了，“我现在为什么天天呆在家里，为什么不出去散心？就是因为名声臭了，我都没脸去见往日的老朋友了，所以才每天大门都不敢出，所以才郁闷，所以血压才会升高。” “停停停，你以前身体也不是那么好，你生病了还让她帮你去机场接客户呢，都忘了？现在什么都怪到她头上，不公平，再说了，这事她做不了主，其实她也是不希望打官司的。” 杨总使劲瞪了杨波一眼，“够了，你不要为她开脱，我劝你不要对她抱有希望，反正我死活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这条心你趁早死了吧，我已经想好了，等出院我就找律师，告她用欺骗的手段夺走了我的公司。” 杨波脸色骤然一变，“妈，你至于吗？更换法人代表是我的主意，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不觉得累吗？” 杨总冷笑了一声，“哼，你终于肯承认了，说实话，现在的法人代表是不是李秋水的名字？” “对，是她的名字。”这种时候杨波不得不说实话，反正骗不过去。 “呵呵，那就对了，这个官司我打定了，我肯定要告她，你别劝我，说什么都没用。”杨总态度很坚决。 “妈，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别闹了，让自己过点舒心的日子吧，公司我们会努力的好好干，争取恢复到往日的辉煌，你又不缺钱，就自己在家好好过退休生活嘛。”杨波耸耸肩无奈的劝道。 “不可能，杨波，”杨总生气的问，“她居然一出手就捐款二十万，那么豪气，哪来的钱？她幕后的老板是谁？听说是张总，我看也像！这李秋水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文丽就说她爱勾搭人，那时候你偏偏说是我冤枉了她，现在你自己看看，我冤枉她了吗？” “行了，不要乱猜好不好，什么张总都被你扯出来了，唉。”杨波叹气，“她拉了投资人，但是不是张总，是其他人，你别瞎猜，好不好，我清楚就行了，你别管了。” “儿子啊，你别傻了，别再替她说好话了行吗，我看你就是被她弄得五迷三道的，她可不是一般人啊，你和她一起，最后被卖了都不知道，妈是担心你啊，你自己想想，她一个乡下女孩，什么背景都没有，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就榜上张总了？” “我说过了，你不要乱猜，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很清楚，只是有些事情不想和你说，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她给卖了？”杨波哭笑不得。 “我是认真的，你休想敷衍，我才不管李秋水幕后的老板是谁，我都要告，我要请律师，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说也白说，劝也白劝。” “妈，你就为你的儿子想想吧，我好不容易到地州跑了这段时间，付出了好多，公司眼看就要起步了，你一闹，我们前面的工作就都白做了。”杨波无奈的说着好话。 “不要白费口舌了，说什么都没用，”杨总看着儿子摇头，“算了，别说了，你走吧，你去告诉她，准备请律师吧。” 看这个架势，杨波已经清楚，无论再解释什么都没用，只好站起来，“你好好想想吧，你儿子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了，你又要打击他，算了，我走了，你别生气，好好养着。” 一出门杨波马上给李秋水打电话，让她再回到刚才的咖啡馆去，有事商量。 杨波先到了，焦急的看着窗户外面等待李秋水的到来，他内心非常复杂，一边是自己的妈妈，虽说他是奶奶带大的，但杨总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妈，看到她情绪不稳血压升高，他心里很难受，从心底不愿意惹她生气。 但是，另外一边，李秋水，是他还深爱着的人，他家给李秋水家带去了太多的伤害，所以他很想弥补这个过错，想把原本应该属于李秋水的东西归还到她的手里。 他清楚，如果没有爸爸带走工程款，李秋水家条件不比他家差，也不至于大学期间需要到处打工，想起大学食堂里李秋水的餐盘，他就感到无比的心酸和可耻。 终于，夜色中，看到李秋水从窗边急匆匆的走过，杨波赶忙站起身向大门招手，李秋水看到他，大步走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了你还让我出来？” “别急，你喝什么？”杨波看李秋水紧张的表情，心底一收，难受。 第二百八十四章 字字伤人 “随便吧，有事快说，急人。” 杨波招手让服务员过来，要了两杯摩卡，为难的看着李秋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李秋水先问了，“杨总怎么样，严重吗？”脸上的神色都透着关心。 “我妈没什么事，就是血压有点高，一着急就突然晕了过去，医生处理过以后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放心。”杨波柔柔的说。 “我觉得你应该多在医院陪陪她，急着找我什么事？” “咳，我是想陪她，这是被她赶出来的，没办法。” “啊？为什么，杨总血压升高是因为你吗，你做了什么事让她生那么大的气？”李秋水惊诧的问。 “唉，就是那个文丽，多嘴多舌，跑我家去告诉她今天你捐款的事。”杨波难过的看着面前的咖啡。 “杨总不同意捐款吗？”李秋水还没明白其中的含义。 “当然不是了，和捐款本身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我妈猜出了你是法人代表，这事瞒不住，我也承认了，唉。” “哦，所以，为了这事，你把杨总给气晕了？当初我就说了不要改成我，你不信，那现在怎么办呀？”李秋水着急的问。 “是啊，就为了这件事，她现在对你有偏见。” “那怎么办啊，我可不想让杨总生气，病了可怎么好？干脆这样吧，我们再去一趟工商那儿，把法人换成你总可以了吧，唉，你当初真的欠考虑。” 杨波想了想，随即摇头，“不合适，我们才刚去改成你，现在又去换成我，到时候人家工商以为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肯定要来严查，说不定会惹出其他乱子来，我看不行。” “你说这个也有道理，但是现在得想办法解决呀。”李秋水愁容满脸。 杨波清了清嗓子，“秋水，你不知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妈……我妈她刚说了要找律师告你，唉，我拦都拦不住。” “告我？啊？这么严重啊？” “嗯嗯，”杨波点头，“我了解我妈，她说到做到，应该会真的请律师。” “当初你让我当法人代表，我就感到不妥，也很心慌，结果事情真的来了，现在好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办？” 杨波这才喝了第一口咖啡，皱着眉头，“是啊，我正发愁呢，一打官司又是满城风雨，那些喜欢八卦的人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了。” “要不，”李秋水迟疑了一下，“只有我出面去和杨总解释一下了。” 杨波摆手，“算了算了，你可别打这个主意了，我妈正在气头上，我都被赶出来了，你去有什么用，可能反而火上浇油。” “那你说怎么办啊？”李秋水无力的闭上眼睛。 “暂时，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我妈那个脾气，想让她改变，真的太难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散伙吧，只能这样了。”李秋水委屈得想掉泪。 “都怪文丽，多嘴，真是不知道要说她什么才好，唉。”杨波生气的说。 “算了，别说了，杨波，其实这事也不怪她，反正早晚杨总都会知道，都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只是事情早一点来了而已。”李秋水无力的说。 “关键是前期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分销商我都谈得差不多了，地州市的工作差不多就要理顺了，现在……唉。”杨波垂头丧气。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已经投了那么多钱进去，我签了全部店铺和专柜合同，如果违约，要赔很多钱，另外，我捐出去的二十万怎么办，如果散伙，这二十万你姑妈肯定不会出，我自己又没钱，不可能让张总帮我出吧，哎呀，天哪，现在复杂了。”李秋水胡乱的抓了抓刘海，急得语速都快了好多。 “有这样固执的妈妈我也很无奈，唉，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算了，急也没用，我们不能和杨总对着干，毕竟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我们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行吧，时间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杨波点头。 “别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没事的，你最好马上回医院去照顾杨总，别让她再生气了，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依着她，千万别让她动怒。”李秋水站起来。 “行，一起走吧，”刚一出门就遇到出租，杨波将车拦停，看李秋水上车，说，“那你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嗯，行。”虽然焦头烂额，但是听到杨波关心她的安全，李秋水心里好暖。 在车上，李秋水越想越觉得这事太大太突然，必须得和李总说一下，毕竟她是投资人，不能把她蒙在鼓里，到时候打起官司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马上给李总拨了电话，说有事相商，李总刚到家，让李秋水过去一趟，李秋水应答着挂断电话，马上让司机调头去了兰华谷。 这个别墅区已经好久没来了，自从两家上了法庭，一次也没来过，不过保安还认识李秋水，将她放了进去。 站在别墅门口的时候，李秋水还是迟疑了一会儿，有点想转身离开，想想还是不行，硬着头皮按了门铃。 果然，来开门的正是那张熟悉的面孔，陈可可看到她大声吼起来，“李秋水，你还敢来我家？脸皮也太厚了吧，你想干什么？送我舅舅进监狱还不够吗，还来做什么？” “可可，我来找你妈妈。”李秋水深呼吸一口，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 “不，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走，我一辈子也不想看到你。”陈可可大声说。 “可可，是你妈妈让我过来的，我们有事要谈，你别任性，听话。”李秋水忍着委屈说。 “现在你不是有钱了吗，还来找我妈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钱花光了，又来求我妈帮你，你还真有点不要脸啊。”陈可可字字伤人。 “可可，我有急事，你别说了，够了。”李秋水轻轻将陈可可推开，准备要走进去，她觉得陈可可还是个孩子，不想在意她说什么，毕竟她还不懂事。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成见 没想到陈可可生硬的站在门口，“推我干嘛，想硬闯？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喊保安了！” “可可，像什么样子？不得无礼，让你秋水姐姐进来，是我让她来的。”李总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陈可可回头，不高兴的一跺脚，“妈，这种人，你理她做什么，她来找你能有什么好事？枉我以前把她当姐姐，她却把舅舅和你当成了什么？她只是想得到你的帮助，想得到你的钱，你别理她！” 李总生气的一把将陈可可拉开，“回你房间里去，这儿没你事，你说话过火了！” “妈……”陈可可还想说什么。 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李总的眼睛瞪得全部收了回去，“可可，你给你闭嘴，再说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陈可可转头瞪了李秋水一眼，才不情不愿的大声踱步回了房间，砰一声把门关得山响。 李总这才愧疚的笑着招呼李秋水，“咳，别介意，她还不懂事，走吧，楼上去坐。” “没事，李总，我不生气。”李秋水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还是李秋水第一次上到二楼来，李总让她进了书房，书房比卧室要稍微小一些，柜子里的书不算多，打眼一看，都是些经济、营销之类的书籍。 还有一个特别大的落地窗，拉开窗帘，视野非常宽阔，白天肯定可以看到好远的地方，当然现在是晚上，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大片。 李总一直喜欢喝茶，所以少不了高档茶具，两个人相对而坐，李总开始慢慢洗茶泡茶，“陈可可，她和她舅舅的感情有点特殊，一时没转过弯来，你不要介意。” “嗯嗯，没事，我能理解。”李秋水点头。 “你也知道，她爸爸走得早，她可能把对父亲的这种感情都寄托在了舅舅身上，特别是我平时还忙，她这个舅舅简直是父母的感情都代替了，没办法，唉。”李总倒了一杯茶，示意李秋水尝尝。 李秋水喝了一口，“我知道，可可说过多次，主要是往日的旧事打破了她生活中的平衡，我也没办法，但我理解她。” “是啊，你理解就好，说来都是钱惹的祸，那时候，我们都没什么钱，觉得哪哪都差钱，所以对钱的**非常强烈，大脑里整天都想的是如何挣到更多的钱，所以，杨波的爸爸才会最终走了歪路，唉。” “算了，都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李秋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 李总喝了一口茶，“一个人犯的错误，伤害了太多人，他一时的冲动，毁了两家人的生活，唉。” “别说了，别说了，李总。” “好，那你说说，今天这茶怎么样？”李总笑笑。 “算了，还是别让我发表评论了吧，”李秋水又抿了一口，“我的资历实在太浅，啥也不懂，是真的喝不出来，只觉得好喝而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呵呵，不知道吧，这茶可是我亲手炒的呢，我去一家茶园玩的时候跟着大师傅学了一点，试着炒了一小锅，还行。” 李秋水笑起来，“哟，是吗？这是李总亲自炒的，那我可要多喝几口，哈哈，好喝。” “好喝谈不上，现学现卖的手艺还不行，但是我自己也还是满意，我现在没事的时候，就过去学炒茶，感觉心态好很多，对我心脏有好处，现在酒店的事情我基本上都交给陈小帅去处理了，自从上次借高利贷以后，他成熟了一些，做事也开始用心了。”李总慢悠悠的说。 “这样也好，他终于可以为你分担一些了，你心脏不好确实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修身养性，挺好的。” “是啊，我只想着修养，但是一听到你捐了二十万，我的心跳又加快了。”李总突然说。 李秋水一笑，“呃，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你说这事呢，原来你都知道了。” “江州就那么大，八卦新闻又是飞得最快最远的，你现在已经成热点了。”李总说。 李秋水低头，红着脸说，“我……唉，我当时在活动现场，一看到那些照片，一冲动，还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说要捐款了，现在，我的心里也是一言难尽。” “没什么，说都说出去了，捐就捐吧，帮助留守儿童是好事。”李总却说。 “嗯嗯，不过我数额捐多了一点。”本来以为要挨骂的李秋水惊喜的说。 “是稍微多了一点，但是如果从宣传公司的角度来看，这个钱不多，肯定比电视上打个广告要强一些。”李总和颜悦色。 “但是我当时根本都没有考虑广告的事情，就只是一心想帮助那些小孩子而已，我真的太冲动了。” “没什么，我理解，因为你以前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你也曾经很艰难，所以，你比别人更清楚他们的生活，也比别人更同情他们。” “对，我们每个人都拿出一点钱来，好多孩子就可以平安的度过童年。” “你今天就是为了二十万的事情来找我？”李总问到正题。 “不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我不敢说。”李秋水咬咬嘴唇。 “能出什么大事，我看你们工作挺顺利的啊，签下了那么多门店和专柜，现在只差供货商了，是不是供货商那边闹什么了？”李总不以为然。 “供货商我一直在谈，暂时还没有达成协议。” “那你说说，能有什么事？” “现在杨总知道我捐款的事情了。”李秋水紧张的说。 “就是说她知道法人代表换成你了？”李总问。 李秋水点头，“嗯，对，杨总知道了，她不仅不同意，还说要请律师告我。” 李总想了想，点头，“是，她那臭脾气，我知道，说要告你，还真告，主要是她一闹起来，我们前期的全部工作都等于白做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马上来找你，你投了那么多钱进去。” “唉，这个杨波，骗他妈妈的结果，报应来了，我估计他自己也拿他妈妈没办法。”李总很平静。 “是啊，今天下午，他被杨总从医院里赶出来了，杨总对我成见太深，这个疙瘩一时间解不开啊。” 第二百八十六章 病友 “你那杨总肯定一直在骂你，够受的了。” “是啊，杨总知道法人代表换成我，就直接气住院了，唉，我想去看看她也不敢去。” “住院了？问题这么严重？她也是心脏不好吗？”李总吃惊的问。 “心脏倒是没问题，是血压高，一生气，和你一样晕倒了，唉。”李秋水摇头叹气。 “行，我知道了，你也不要着急，先回去吧。” “你也不要难过，看看能不能想什么法子，那我就真的走了。” 李秋水离开以后，李总一个人坐在原地喝茶，自从出院以后，她一直都让自己保持平静，所以，即便现在遇到这事，她也一直在调整心情。 李总清楚杨波妈妈的性格，如果她坚持要告李秋水，那么这一次合作就只能到此结束了，前期的投入，那么多的租金都要打水漂了。 李总想应该和杨波妈妈好好谈谈，但也没把握能说服她，从杨波他爸妈离婚以后，她们就几乎没有来往，所以，对杨波妈妈的了解也还停留在十几年前。 心疼那些前期投入的钱是一回事，但最重要的是李总觉得现在是她进入化妆品行业的最佳时机，有杨波家公司的外壳，发展起来会快很多省力很多，毕竟现在餐饮业竞争越来越大，投资风险在不断加剧，她已经不敢再开新的分店了。 想了好久，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李总还是给杨波打了电话。 “喂，姑妈。”电话那头传来杨波疲惫的声音。 “杨波，秋水说你妈妈住院了，你现在在医院里吗？” “嗯，我在的，有事吗，姑妈？” “我想明天过去看看你妈妈，你问问她看方便不。” “好的，我问问。” “我姑妈说明天想来看看你。”杨波应该是把话筒捂住了，声音很小，但李总还是听到了。 接着就传来了杨波妈妈的声音，“什么？她为什么要来看我？” “我怎么知道呢，她没说，我只问你同不同意，我好回话。”这是杨波的声音。 “她都说要来看我，我还能说什么？”这是杨总的声音。 李总听到他们的谈话，耐心的等着，然后杨波的声音传过来，“姑妈，我妈说你不怕麻烦的话，明天可以过来聊一下。” “好的，我明天上午过来。” “嗯嗯，好的，知道了，没别的事吧？” “没事，挂了吧。”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李总就出门了，穿着一套宽松的运动套装，看起来精气神都不错，也显年轻。 到医院门口停好车，给杨波打电话，杨波赶紧出来接她，李总问，“你妈现在情况怎么样，血压稳定吗？” “医生刚查完房，说她情况还可以，目前血压稳定，没什么问题。”杨波点头，疑惑的看着姑妈，不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没有问。 “她是不是还在生你的气？” “呵呵，是啊，我妈气性可大了，我被她骂了一晚上，唉。” “她现在知道我们合作的事了吗？”李总停住脚步问。 “这事我没敢跟她说，姑妈，说实话，如果为了这事，我觉得你来了也是白来，我妈那性格，你说服不了她。”杨波终于明白李总此行的目的。 “没办法，到这一步了，我也只能试试，走吧，在哪个房间，带路。” 杨波指着前面的一道门，“喏，就这间。”说话的同时推开了门，“妈，我姑妈来看你了。”然后把刚才从李总手里接过来的花篮放在床头柜上。 杨总本来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花篮，笑笑，双手撑着床准备坐起来，“又不是什么大病，还辛苦姑妈来看我。” 李总赶紧伸手扶她，“别，别，舅妈不用起来，躺着吧，现在好点了没？” “没事，还好，还没死，呵呵。”杨总还是坐了起来，杨波赶紧将两个枕头垫在她身后，扶她坐好。 “咳，告诉你，我们这个年龄啊，要自己会想才行，你这个病啊是杨波气的，前段时间我还不是和你一样，被陈小帅气得住院。” “啊？你也有高血压？” “我啊，不光血压不稳定，心脏也不太好，这不才做完手术，现在都已经在家休养了。” 杨总哈哈笑起来，“其实，我们年纪也不大，才五十出头，就都成了病友了。” “对啊，所以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没必要那么拼命，我的酒店现在已经都交给陈小帅去打理了，我得学会调节自己的心态和情绪，如今我常常去茶园，跟着一个大师傅学炒茶，”说着李总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罐茶来，“你看，这茶就是我自己亲自炒的，味道还不错，带一点给你品尝。” 杨总赶紧拧开茶罐又看又闻，“哈哈，是吗？你都自己去采茶了？还自己炒？” “没办法，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们年轻的时候多苦啊，现在生活好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拼？我得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心脏手术才做完，不能去管那些太操心的事情。” “嗯嗯，你说得对，是该享福的时候了，你还真会过。” “我看你精神不怎么好，你也得调理，知道吗，也应该去乡下走走。”李总赶紧劝道。 “唉，这半年多一来，我血压一直不稳定，都是靠吃药，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到了这个年龄，其实最怕血压高了，血压一高，我感觉就是万病的开始，以后你别天天呆在家里了，要多出去走走。” “你说的道理我懂，但是我没有兴趣啊。” “那是因为你心事太重，好多东西放不下，所以才会这样，慢慢学着放下就好了，我之前还不是一样，陈小帅又不成器，什么什么我都不放心交给他，结果把我自己累得半死，现在其实交给他了，他虽然做得不怎么好，实际上不要那么高要求去看的话，也还行。” 这话说到杨总的心坎上了，她忍不住吐槽，“唉，我是真的实在放不下，从杨波他爸和李秋水家打官司，我心里就一直梗着，一想起李秋水就难受，你不知道，她在我公司里，我一直对她不薄啊。” 第二百八十七章 同谋 “嗯，这个我知道。” “我教她学管理，给她买衣服，让她到各个部门学习，能做的我都做了，呵呵，结果怎么样，她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把我往死路上逼，现在好了，我的脸上印着骗子两个字，你说说我怎么好意思出门嘛？” “这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还要想？” “不是我要去想，你是不知道，她到现在还想着办法利用杨波对她的那点感情，把我公司骗走，说是把法人代表都改成她的名字了，你说说，我的公司，她不声不响的变成老板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李总面色不惊，淡淡的说，“哦，法人代表的事情我知道，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啊。” “什么？”杨总惊讶得两秒钟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 “对，我知道，杨波和李秋水，他们来找我商量过这个事情，想着你打拼的公司好不容易做到那么大，就这样完蛋了太可惜，所以……” 李总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总变了脸，伸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慢点，你的意思是说，你和他们是同谋？” “别说同谋那么难听嘛，对，没错，钱就是我出的。” “什么，你居然是她幕后的老板？我说杨波姑妈，你哪能这样做？你怎么能和孩子合起伙来一起骗我？我们好歹曾经是一家人啊。”杨总的怒意在眼底，一触即发。 李总倒很淡定，“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要帮你，压在你身上的大石头就是骗子两个字，供货商和分销商之所以不愿意和你做生意，就是因为你的名声坏了，我想帮你解开，总不能让别人骂你一辈子骗子吧？” “呵呵，杨波姑妈，你说得好听。”杨总冷笑一声。 “我说真的，能解开结的办法就是李秋水，她才是最好的解铃人，如果她把你的公司从新盘活了，也就是你们两家合伙做生意了，自然各种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啊，对你来说是好事。” 杨总冷冷的问，“你是说我还得感谢她咯？” “李秋水跟了我四年，可能你对她了解得不是太多，她的人品我还是放心，你那么大个公司，慢慢你也管理不下来了，必须得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帮你做事才行，而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错，你怎么认为她是你的事情，不关我的事，反正对于我，即便让公司彻底死透，一文不值，也不会便宜了她。” “既然你的话说到这里，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自己慢慢的想吧，大不了我投资的钱扔了，没关系。”李总带着微笑站起身来，“我还有事，你得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其他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你好好想。” “咦，我说两句，你就生气了？”杨总抬眼看着李总。 “舅妈，我真的没有生气，我是觉得我要说的都说完了，酒店的开餐时间到了，我想过去看看。” “行行行，你走吧，谢谢你的茶，”李总看看儿子，“杨波，送送你姑妈。” “嗯，好。”杨波应答着开门送李总出门。 李总边走边说，“你妈身体不好，不要惹她生气，更不要顶嘴，好好照顾着。” “嗯嗯，我知道，谢谢姑妈，就是不知道我妈的想法，你觉得她会放过李秋水吗？”杨波有点紧张的问。 李总摇摇头，“不知道，别想了，事情要发生的话，谁也控制不了，随便吧。” “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办法，姑妈你开车慢点。” “嗯，好，我走了。” 一直看到李总的车开走，杨波才转身回病房去。 刚一进去，杨总就问他，“杨波，什么情况，你姑妈也加入进来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你也没问我啊，没想着和你说这个问题。”杨波敷衍道。 “也不想想你姑妈是什么人，生意精！凭你的智商能斗得过她？” “有什么呀，她也是为了帮你帮我，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难道会把我吃了？” “她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我了解。” “这个我知道，她不只是好心帮我们，另一方面她也想做化妆品扩大自己的渠道，我清楚她是典型的商人，但是我们各取所需吧。”杨波直言。 “呵呵，那她是不是和你们谈股份了？” “那肯定啊，她又不傻，不占股份她会投钱吗？” “我就知道嘛，你说说她占多少股份？” “一半，她占百分之五十，我和秋水各占百分之二十五。”到了这个份上，杨波知道事情瞒不住，索性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奇怪了，这明明就是不平等条约，你怎么会签字？这种事也能同意？唉，还是太年轻啊！”杨总摇头叹气。 “我又不是傻子，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妈，你自己说，你有什么好的办法？现在掐着我们脖子的是名声，是我们家的名声！你看看现在你的圈子里还有几个人和你来往？生意上的伙伴，还有几个人和你做生意？”杨波无奈。 “可是这些都是李秋水害的，你倒好，人家一分钱不出，你就把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都给她了，她和你姑妈一样，都成精了。” “妈，”杨波拉长音调，“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压在我们头顶上的石头，就是我们家的名声，如果李秋水肯站出来和我一起挽救我们家的公司，我和她能一起在公共场合露面，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各种谣言，都不需要你费尽心思去辟谣，那些不靠谱的猜测就会不攻自破，难道不是吗？” “可是，即便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这也太便宜她了，她凭什么要占那么大的股份？” “喝点热的，别急，慢慢讲，”杨波赶紧递热水给妈妈喝，“我觉得这就算是一种弥补吧，我爸给她家带去的痛苦可能你是无法想象的，真的，我去过她家，在她们那个村子里，感觉她家好像是最穷的，什么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十几年当中所得的收入都需要拿来还债，真的，超级可怜，你是没看到，你要是去了她家就不会这么想了，我敢保证。” 第二百八十八章 好消息 “是，我承认，但是我们不是已经做了赔偿了嘛，而且连利息都算进去了，还要怎么样？”杨总自己说这话也没有底气。 “没错，我们家是赔钱了，但是你可知道，李秋水常常做噩梦，梦到好多人去她家里要债，梦到她妈妈哭着求人宽限一下，那些都是她童年生活里最深刻的记忆，和这些比起来，我们赔那点钱算什么？” “你……我还是不是你妈了？” “别无理取闹了，妈，我们赔钱那是应该的，我认识李秋水五年多了，除了你给买的衣服，她自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穿的都是地摊货，上学的时候，用的都是老年机，而且是考上大学才现买的，一部老年手机用了三年，直到我姑妈后来给她配了新手机。” “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就这老年机对她来说也是奢侈品了，刚来学校报到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连饭都吃不饱，经常都是打了免费的菜汤吃干馒头，就这样生活费也不够，而且她成绩特别好，每学期都能拿到三千块的奖学金，但都寄回家帮家里还债，自己生活没有着落，才去了我姑妈的酒店勤工俭学，你想想，这些可都是因为我爸……”看到妈妈的脸色，杨波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难道我的公司就这样送给她了？” “妈，反正你的公司现在没人愿意接手，就那一点没有卖完的库存也没多少，卖完就得关门了，还不如给李秋水一个人情，也表示我们两家和解。” “和解？” “对啊，她有能力做起来的话，对我们大家都是好事，如果失败了，亏的钱是我姑妈的钱，其实承担最大风险的人是我姑妈，她投资的目的其实我清楚，一方面是想给自己的资金找一个新的出口，另一方面是想帮我爸给李秋水一点弥补。” 杨总吃惊了一下，“咦，确实我还没想到这层，以前一直听你爸说，他们两兄妹的感情确实很深，特别是陈小帅他爸走得早，你爸一直很帮助他们，确实，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啊。” 看到妈妈的口气有些松动，杨波赶紧轻言安慰，“我知道，你对公司付出很多，从一个小化妆品店，一步步做到分销商，再做到代理，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很不容易，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该放下的还得放下，不要再纠结了，对谁都不好。” “我拼搏了一辈子，不就为了想给你留下一点东西吗，我是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发展。” “可是现在我们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吃穿住行都在中等以上，我们应该满足，你再看看李秋水一家，他们还在打拼，还在为吃饱穿暖奔波，李秋水的妈妈你见过，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在家独自带着孩子养鸡养猪还债，就是因为我爸，她家才一直发展不起来。” “听你的口气，不是李秋水耍心眼让你换的法人代表？” “妈，怎么可能，换成她的名字是我的主意，因为只有她当了法人代表，才容易和供货商联系，你也知道那些供货商她差不多都见过面，大家对她印象不错，她是老板的话工作更容易开展。” 杨总终于舒一口气，“哦，你们的工作原来是这样安排的？那你说说现在公司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和以前一样，还负责地州的市场，李秋水主管市内的销售，目前，她基本上已经把你以前的专柜和店铺都重新签了合同，以前的老员工也都差不多回来一大部分，眼下就只差供货商了，正在联系中。”杨波老老实实的汇报工作。 杨总压着心中的怒气，她实在不甘心把自己辛苦创立的公司让给她人，但是想想过现在确实没有回天之力。 如今她顶着骗子的身份无法翻身，被死死困住了，想从困境中走出去，说不定李秋水还真是一颗好棋子。 左想右想，杨波和李秋水合作，就是向外界表明她并不是外面传言中的那么坏，两家的关系也并非水火不容，再说了，那个骗子是杨波的爸爸，和她也没有关系，如果以后有机会和李秋水一起公开露面，更说明自己的大度，各种谣言应该就可以随风消散了。 想到这里，杨总满面愁容的点了点头，“杨波，你回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公司的事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你自己看着办吧，唉。” 杨波趁热打铁，接着说，“行吧，你好好养着身体，真的不用你管，我们都会好好干的，秋水这个法人代表的事情你就别闹了，啊。” “行行行，你走吧，我知道，我会有分寸的。”杨总朝儿子挥手示意他走。 “说话算话啊，谢谢妈！”杨波终于开心的笑了，“那我走了，还有一堆事要忙，你有事打电话，听医生的话。” “够了，嗦死了。” “拜拜，麻咪。”走出病房，杨波的心情激动到无法形容，他大步走着，还跳起来做了一个三步上篮的动作，帅极了。 虽然妈妈这只是暂时答应不和李秋水闹，但毕竟也算最好的结局，风平浪静，就可以安心工作了，马上给李秋水打了电话。 这天，李秋水心神不安，自己的小公司没去，供货商的事情更没去联系，想着杨总要告她，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她早早醒来就一个人傻傻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未来的路要怎么走，电话响起，一看是杨波打来的，她更紧张，深怕事情恶化。 但电话不得不接，再坏的结果还是得接受，“喂，杨波。” “秋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同意暂时不管公司的事了，她说她不想过问。”杨波急切的说。 “啊？真的？你没骗我？”李秋水高兴的站起来。 “怎么会骗你呀！” “哈哈哈，太好了，杨波，太好了，哈哈哈，你在哪里？” “还在医院，刚从病房里出来，我妈说她暂时不管了，让我自己忙去。” “那我们快商量商量下一步的工作该怎么做，约个地方吧。”李秋水的语调欢快起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乌鸦 “算了，这两天你也操心透了，肯定太累了，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吧。” “啊？你来找我啊？我……呃……我在家呢。”李秋水一时紧张得快要结巴了。 “行，那我马上过来，你就不用出门了，等我。”杨波自顾自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面已经是忙音，李秋水在原地跳了跳，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紧张到不行，杨波还从来没来过她和张小婉的小家呢。 跑到卫生间照镜子，发现自己头不梳脸不洗的样子真够呛，快速洗漱，又赶紧换下睡衣，再去照镜子，还是不行，画个淡妆才勉强点了点头。 马上又在屋子里巡视一圈，还好，卫生没问题，到处都很干净，地板上连头发都没有一根，顺手把沙发上的靠垫都重新摆放一下，才安心的坐下来，满脸微笑的等着。 才一会儿，就听到门铃声了，电子对讲门里传来杨波的声音，“秋水，我到了，开门吧。” “好。”李秋水按下开关，打开门看着电梯口。 没多会儿，杨波从电梯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嗨。” 李秋水也跟着挥挥手，“嗨。”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很别扭，她好像没有单独这么近距离的和杨波相处过，突然就红了脸。 杨波看到李秋水红苹果一样的脸，大步迈进屋子，故意找了一个话题，“嚯，你们的屋子还挺特别嘛，装修得不错，还有这些花花草草的，装饰得挺有意思，很不错嘛。” “这是张小婉的房子，全都是按照她的设计来装修的，这些花花草草也是她的大作，我可没有这个水平。”李秋水一边说一边烧开水泡茶。 “嗯嗯，这张小婉，还有点水平。”杨波赞不绝口。 “都快到中午了，你吃饭了没有？”李秋水关心的问。 “还没有呢，直接从医院就过来了，光顾着高兴，忘了。”杨波回头看李秋水。 “那我们随便吃一点，煮碗面行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 李秋水还是觉得尴尬，赶紧打开电视，屋子里马上充斥着各种杂音，两个人就没那么别扭了，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喏，你自己看电视吧，我煮面去，一会儿就好，你要放辣椒吗？” “电视，不喜欢看。”杨波说着就跟李秋水走进厨房。 李秋水在双耳锅里注入半锅水，放在灶上，然后开始洗葱，杨波打开冰箱看了看，“咦，你们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说，“嗯，这几天都比较忙，我和小婉都在外面吃的，所以没有买菜。” “我刚来的时候看到了，小区门口就有一家超市，我们去买点吃的吧？”杨波建议。 李秋水吃惊的睁大眼睛，“嗯？买吃的，买什么？我刚刚不是说了煮面条吃吗，面条家里有，不用买了，葱也有，够了啊。” “这也太简单了，生活就是要有个态度，一碗面我们也不含糊。”杨波眼睛发亮的说。 “不含糊？你还能吃出一朵花来？”李秋水搞不懂这些城里人吃面要怎么吃。 “走吧，听我的。” 李秋水心情好，也懒得和杨波理论，估计白水面男生不喜欢吃吧，“行吧，等我把火关了，走。” 两个人一起逛超市买菜，杨波推着购物车，李秋水在他旁边跟着，感觉上像是一对小夫妻。 李秋水浑身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和杨波一起买菜，总觉得超市里的人都在看她，她紧张的左看右看。 杨波一会儿说要这个，一会儿说要那个，李秋水注意力不集中都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反正微笑点头就够了，心里想着不管你买什么，动作要快，最好赶紧结束。 “嘿，李秋水。”旁边传来一道女声。 李秋水转头，一看，是她大学的同班同学，女生走上前来，惊喜的说，“嘿，还真是你啊，李秋水，好久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了，你变化好大啊。” “你也一样变化大，越来越漂亮了，而且还比以前更瘦了。”李秋水笑着回答。 “我可是听同学们说你如今发达了、有钱了。”女生看着李秋水的脸，“看看你，原来都素面朝天的，现在画个淡妆也好看得要命啊，底子好就是好。” “别笑话我了，我不会化妆，都是瞎化着玩，我还在打工，你别听同学们乱说。” “不老实？他们都说你有了自己的公司，是个什么网站，而且人气还挺高的现在。” “才几个员工而已，而且我现在的收入还不如上班拿工资强，没多大意思，真不是同学们说的那样啊。” “还听说你家打了一场官司，而且赢了，对方赔了好多钱，你的命真好，有了钱，就可以自己创业了。” 同学的话让李秋水尴尬得要命，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杨波赶紧解围，“创业没那么简单，辛苦得要命，有什么好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盈利。” 女同学转脸看杨波，几秒钟以后笑起来，“哈哈，是你，想起来了，我认识你，你就是在大学里追李秋水的那个大帅哥，还把你当时的女朋友气得跳楼了，嚯，你们最终还是走到一起了，祝福你们哦。” 李秋水赶紧抢白，“你可别乱说啊，我们可只是校友关系，不是你说的那样。” 女同学看看杨波的推车，里面已经有了鸡蛋、瘦肉、榨菜、甜面酱等，“呵呵，都一起买菜做饭，过起自己的小日子了，还说是同学？是不是必须得有了小宝宝才承认？” 李秋水脸红得快要滴血了，真想找个地缝扎进去，“你真的别乱讲。” “哟，还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嘛，大家都是成年人，同居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大学同学，不少人一毕业就已经结婚了，哈哈哈，行了，我走了，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啊。” 女同学说完就转身走了，杨波笑嘻嘻的推着购物车边走边看菜，李秋水越来越不自在，生气的说，“真倒霉，我真想把她的嘴巴给缝上，没想到楼下就可以遇到这个乌鸦同学。” 第二百九十章 杂酱面 “人家也没有恶意的，只是不清楚情况而已，别生气了，”杨波安慰李秋水，“走，我们回去吧，我来煮面，我做杂酱面给你吃好不好。” “我没那么讲究，穷人家的孩子习惯了，放点油盐就可以吃，不为享受，把肚子填饱就可以了。”李秋水嘟着嘴巴说。 回到家，杨波进了厨房，开始洗一大堆菜，李秋水走过去看，有胡萝卜、黄瓜、大葱，洗好了切丝，还剁了肉沫。 杨波点火烧水，在另外一口锅里做杂酱，李秋水歪头靠着门，心里顿时有种家的感觉。 如果现在杨波就是她先生有多好，她找来一条围裙给杨波系上，系围裙的时候她好想一把抱住杨波的腰，静静的靠在他肩膀上休息，杨波就是她想要的港湾。 杨波突然回头看她，问发呆的她，“秋水，你在想什么，都入神了。” “我觉得很奇怪，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本来以为你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李秋水顺口说。 “哈哈，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是奶奶带大的，从小她就教我做饭烧菜，所以我都会一点。”杨波温柔的笑了。 “吃面还需要那么复杂，好讲究啊，我是有油有盐就可以了，放点葱花就觉得好香啊。” 杨波的面做好了，夹出来盛在盘子里，放上刚做的酱，再放上各种丝，端过来，“你闻闻香不香？快，拿筷子，尝尝。” “看起来就很有胃口。”李秋水甜甜的笑着，接过盘子，两个人在餐桌上相对而坐。 “看着好吃，吃着却不一定，你先尝尝吧。” “好。”李秋水把面条拌好，尝了两口，“嗯，嗯，好吃，味道真不错，想不到你手艺那么好。” “没什么，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杨波温柔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不知道如何回答，和杨波一起做生意没问题，但是如果回到情侣关系，感觉几乎不可能了，两边的家长都不会同意。 所以，她心里虽然很开心，但还是吊着脸说，“以后不要讲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没有别的，或者多一点同学校友的关系。” “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我们的关系暂时就停留在工作关系上，我去盛汤。”杨波还是一样的温柔，说着走向厨房。 李秋水愣了一下，“还有汤？” “嗯嗯，面条是干拌的，当然还需要汤，我做了个简单的紫菜蛋花汤，放了点虾皮，应该能好喝。”杨波已经端着两个小碗走了出来，解释说。 “嚯，这也太讲究了，我还以为外面店里的干拌面配了汤是为了招徕客人，原来你们在家里也本来就是这样吃的吗？”李秋水惊诧的问。 “嗯嗯，生活就是应该这样，认认真真的，不光要认真做事，也要认真吃饭。”杨波点头。 第一次吃到杨波煮的面条，而且味道还不错，吃完以后杨波居然很自然的把碗拿到厨房去洗了，李秋水第一次体会到当公主的感觉，天哪，这种感觉真好。 听到手机提示有邮件，李秋水赶紧打开笔记本查看，高兴的对着厨房喊，“杨波，快出来，有一个供货商回邮件了。” “是吗？”杨波收拾完，一边解开围裙一边走出来站在李秋水背后，低头看着她的电脑。 李秋水指着屏幕，“你看，他们说了，明天要过来考察呢。” “嗯，好事，总算有人愿意和我们谈了。”杨波欣慰的点头。 “但是，也别高兴得太早，估计条件也很苛刻。” “这是肯定的，没关系，但我们要不卑不亢，不是他们说了算，我们马上整理自己的要求，如果太苛刻了就没必要合作。”杨波说。 “是啊，好难啊，我以前见他们和杨总谈过，这家供货商总是要求很高的广告投入比例。” “没关系，明天看情况吧，眼下先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都整理出来，明天才好和他们谈。” “嗯，好的。” 两个人忙碌了一下午，把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整理了一遍，基本上可以确保明天的谈判能取得最好的优势，这次是李秋水单独和供货商谈，难免有些紧张。 “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吧，我有点紧张，怕忘记了什么。”李秋水试探的问杨波。 本来以为杨波会答应，他却只是鼓励的说，“放心，没事，你能行的，我觉得基本上没多大的问题了，我明天一早就要下地州市去，还有一些专柜和店面没有谈妥，要抓紧点去谈。” “哦，你不去啊。”李秋水有些不高兴。 “供货商都是想做生意的，也希望利润最大化，你多出点钱，他就可以少出点钱，没关系，第一单生意，我们可能吃点小亏，没多大问题，有了第一个供货商，马上就会有第二个，后面会越来越多。” “那车子怎么办，人来了，没有车子接送。”李秋水突然想到。 “没事，用我妈的车吧，反正都在车库里停着也不开。” “杨总会同意吗？”李秋水没信心。 “应该会的吧，没事，我回家和她说一声就行了，别担心。” “呃，好吧。”李秋水无奈的说。 这时候张小婉开门进来了，看到屋子里多了一个大帅哥，惊讶的大呼，“哟，杨公子，稀客啊！” “小婉同学下班了，我不请自来，你没有意见吧？”杨波笑道。 “我敢有意见吗，我是看你们谈得比较亲热，不知道要不要回避一下，哈哈哈。”张小婉将包挂在门后。 李秋水瞪她一眼，“你说什么呢？” “我得走了。”杨波站起来说。 张小婉笑问，“咦，我刚回来，你就要走，是我回来影响你们了？那我再出去找我家陈律师去，晚点再回来？” “别别，说笑了，我得早点回去，你不来我也准备走了，我明天要下地州市去出差，告辞了，改天有空请你吃饭哦小婉同学。”杨波说着打开门往外走。 “那就不送你了，开车慢点。”李秋水在后面嘱咐道。 杨波回头，甜甜一笑，将门带上走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谈判 张小婉蹦过来，戳戳李秋水的脸蛋，“今天有什么喜事，看你高兴的，在家还化妆，哈哈，人家杨波是不是给你糖吃了，那么甜？” “嗯，确实是喜事，杨总说了不再追究法人代表的事情了，可真是个大好的消息，这两天差点把我愁死了，还以为我们的计划都要胎死腹中了。”李秋水笑嘻嘻的说。 “哦，是吗，真好，少了一根大刺。” 李秋水猛点头，“说得太对了，我一晚上几乎都睡不着，就担心杨总把事情闹大，前面的工作全部白做了，后果太严重了，最最主要是我让人把老员工都喊回来了，到时候怎么收场？” “没事，现在已经过去了，有惊无险，最大的障碍跨过去了，后面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 “是啊，”李秋水还有些后怕，“做事必先安内，内部矛盾不解决好，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提心吊胆。” “幸好你的幕后大老板信任你，否则这次你死定了，真的是一事无成。” “对，要是李总不肯信任我，临阵退缩，不但一事无成，我还要背负骂名，还要赔钱，想想都害怕，干事业，信任、团结、创新、拼搏，少一样都不行，这些都是公司发展核心要素。” “哈哈，行了，别再感叹，好好努力吧，这条路能不能走通，除了才能，还要看你运气。” “明天有一家供货商要来谈判，是我第一次独立谈生意，心里没底，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李秋水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小婉。 “想得美，我才不去，凭什么啊，到时候人家还以为我堂堂的大小姐是你的跟班，不干。”张小婉嫌弃的往后靠。 “我请你吃饭嘛。”李秋水还不肯放弃。 “算了，你那种财迷，一个路边摊就把我打发了，谢了。” “有吃的就不错了，求你了。”李秋水也学会了死皮赖脸。 “少来，”张小婉坏笑，“除非你现在就请我吃饭，吃得好了，明天陪你去，吃得不好，免谈，哼！” “好好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陪我去，你今天想吃什么都可以。”李秋水惊喜的跳起来。 “哈哈，好吧，走走走，出门，看你表现。” 两人去了一家旋转小火锅，店面很的，生意也不错，她们挑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非常卫生，是每人面前一个小锅底，想吃什么菜从旋转的传送带上端下来即可，张小婉笑笑，“我喜欢这种，特别是人多一起吃，不用吃别人的唾沫，味道先不说，反正干净卫生最重要。” “嗯嗯，同样的想法，特别是不熟悉的人，如果什么原因凑到一起吃火锅，心里还真的有点嫌弃，但是不好说，这种的话就不怕了，哈哈哈。” “先别笑，一会儿我想吃什么菜就端什么菜，我端菜的时候你可别拿眼色看我，不然，哼哼。”张小婉得意的威胁起来。 “好好好，想吃什么拿什么，敞开了吃。”李秋水笑嘻嘻的说。 两个人都感觉比较放松，到家就开始准备明天谈判，李秋水把她和杨波下午整理出来的东西都拿给张小婉看了一遍。 第二天李秋水起个大早，给自己好好打扮一番，找出之前杨总给买的衣服试穿，感觉都稍微有点大了，跑到张小婉房间转圈圈，“快看看，有没有一点老板的派头？” 张小婉睡意朦胧，坐起来揉揉眼睛，“像，像个大总裁。” “别开玩笑，我说真的，看看得不得体，我也没有穿得出去的衣服，只有杨总买的可以穿，稍微大了一点，你看看行不行。” “可以的，最近你瘦了，不过还好，当时你这套衣服挺修身的，现在就是宽松一点，没问题，别紧张，你要先搞清楚我们和供货商是平等的。” “嗯嗯，我知道，只是想打扮得体一点，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嘛。”李秋水满意的点头，“你快点起床吧，一会儿晚了。” 张小婉一骨碌翻下床来，“怎么可能，我动作很快的。” 果然，二十分钟，张小婉就打扮停当了，李秋水惊讶的说，“天，我感觉我弄了一个小时吧，你这么快？” “废话，本来就应该这么快，你是不自信，翻来覆去换衣服吧，哈哈哈，我的衣服随便一套都可以出门，而且我都是搭配好一起买的，什么衣服什么裤子什么鞋什么包，我心里都有数，不用照镜子都可以出门，懂吗？” “有钱就是任性啊，我要加油赚钱，以后也多买点衣服，哈哈，走。” 刚走到小区门口，李秋水突然说，“坏事了，忘记问杨波车子的事了。” 不过话音刚落就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大门边，李秋水弯腰想确认一下，车窗滑下来，有人朝她招手，“李小姐，快上来吧。” 张小婉笑笑，“看，杨波办事靠谱。” 很快到了约好的商务酒店，时间还早，李秋水赶紧把资料又看了一遍，张小婉则到处走走看看，观察周围的小环境。 李秋水紧张的坐在沙发上无所适从，还好，没过多久，门开了，三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士一起走进来，李秋水看了一眼，快速站起来迎上去，“安娜小姐，你们好，来了，我们楼上坐。” 对方伸手出来，“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呵呵。” 两个人的手握到一起，李秋水笑着说，“真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安娜小姐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不变。” “你也一样，哈哈，走吧，上楼，上楼。” 寒暄过后，一行人步入预先订好的小会议厅，就合同的各个细节展开来谈，让李秋水没想到的是，对方不仅提高了原来的广告费支出比例，同时居然还降低了销售金额的返点比例，这是不可能接受的。 这样苛刻的条件比预想的还要糟糕，李秋水不断和张小婉商量，想尽量多争取一些利益，但是谈了一上午，完全没有达成共识。 对方突然看看表，说，“李小姐，我们这都谈了一上午，还没达成协议，我的时间很紧。” 第二百九十二章 消息灵通 “安娜小姐，主要是你这边需要我们付出的营销费太高了，比起以前合作的时候条件高出太多，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啊。”李秋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头。 “其实……”安娜小姐犹豫了一下，“李小姐，说实话，我对你们公司的实力真的不怎么敢相信，呃，实际上来江州之前我和另外一家有实力的公司已经约好了明天面谈，所以，如果今天我们的协议无法达成，我只能放弃了。” 李秋水眨巴着眼睛，自信的说，“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在江州没有几家公司的实力能和我们相提并论，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支撑，这点请你放心，我们的店面和商场的专柜都是最好的位置，我们只要是做终端销售，你们的产品都可以保证能在很好的位置。” 安娜小姐瞄了李秋水一眼，笑笑，“李小姐，我想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李秋水坦然点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私人问题需要去隐瞒别人，你可以问。” “李小姐果然女中豪杰，好，请问你是真的接管了你以前的老板杨总的公司吗？” “呵呵，就问这个吗，算不上私人问题，没错，我现在是素兰的法人代表，这点你不用怀疑，签合同的时候肯定会让你看到营业执照啊。”李秋水底气十足。 “可是我听说你家和杨总家打起了官司，坊间传说杨总是骗取了你家的钱财才有第一桶金起家的，如此说来，你们两家应该算是仇人了，你怎么会接管杨总的公司呢。” “准确的说是我父亲和杨总的前夫有点经济纠纷，而且问题已经解决了，都是往事，我们没必要为过去的事情纠缠不清，商人就是这样，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李秋水神情淡定，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安娜小姐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哦？那请问你对杨总这个人怎么评价？” “杨总，她是一个合格而且诚信的商人。”李秋水斩钉截铁，没有犹豫一秒钟。 “你不恨她？你秘密接管杨总的公司，是不是在报复她，据我所知，杨总还不知道你接管了她的公司。”安娜小姐盯着李秋水的脸，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李秋水哈哈大笑，“安娜小姐，开个玩笑别介意，我怎么有种被八卦记者采访的感觉，哈哈，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你能知道？你的消息很灵通嘛？” 安娜小姐无所谓李秋水呛了她一句，耸耸肩，“那是自然，既然要合作做生意，当然要知己知彼啊，我对你们公司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换句话说，安娜小姐，你来江州主要不是和我谈生意，实际上你已经找好了下家，我们公司只是个备胎，所以你条件才会那么苛刻？”李秋水单刀直入。 “李小姐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你说得不错，我这次来其实是准备和茂华公司谈，而且我们之前沟通过，基本上已经达成意向，只差签合同的步骤了。”安娜小姐立马甩出一枚炸弹。 李秋水低声对旁边的张小婉解释，“茂华公司就是文丽家的公司。” 张小婉一听立马火了，大声冷笑，“呵呵，原来搞了半天，是有人在捣鬼。” 李秋水用胳膊肘捅了捅了张小婉，示意她不要说话，转头对安娜小姐说，“谢谢你能够如实相告，这下我终于明白了，那我们公司的事情和这些无端的猜测其实都是茂华公司的人告诉你的？” 安娜小姐看了一眼张小婉，点头对李秋水说，“嗯，你说得没错。” “实事求是的说，茂华公司我也有些了解，他们公司规模比较大，品种也多，他们是主要负责做流通的，分销方面做得不错，但是，问题在于他们没有几家店铺和专柜，模式和我们公司完全不同，我们主要做的是终端消费，租金和人工成本都比较高，但是我们才是最终和消费者对接的那一位，而且对消费者最了解的也是我们。” 安娜小姐微笑着赞赏道，“李小姐也不错啊，对竞争者了解相当多，你说得对，他们的分销网络非常大，底下的分销商也很多，这是他们的优势。” 李秋水抬眉看着安娜小姐，“但是这么长时间，你们却一直没有和他们签合同，其实你们还是想做终端销售，也想拥有更多消费者资料和更多终端反馈。” “既然话说到这里，好，我承认我们主要是想做终端，但是茂华公司已经说过他们马上就要扩大终端站点，而且要把我们的产品当做主打。”安娜小姐得意的昂着头，一副谈判高手的样子。 李秋水胜券在握，“好，我也亮一下我的底牌，目前，不光在江州，还有二级地州市，位置不错的地段我们基本上都有店铺，各个大商场的专柜我们也都已经签下了五年的合同，如何你要和茂华合作，我敢保证，他们没有比我们更好的位置给你提供，实话实说。” 安娜小姐微微皱眉，“李小姐，你这样说茂华公司不太好吧？” “放心，我绝不是诋毁，现在已经中午了，赵小姐，我看你们也挺累的，这样，先吃饭，休息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下午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店铺和专柜，你可以比较一下，无所谓的，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李秋水有了底气，说话也霸气起来。 看到李秋水当仁不让的样子，安娜小姐改了口吻，微笑着说，“当然，别误会，我对你这个人的印象一直不错，我们是朋友，要不我就没有必要和你谈了，这样吧，我也累了，休息一会儿，两小时以后见。” “行，下午见。”李秋水站起来，两人握手微笑各自离开。 李秋水和张小婉走出酒店，找了附近一家幽静的私房菜馆吃午饭，点了两个小菜边吃边聊。 “这家供货商口气不小，原来和你谈只是出于对你的私人感情，但实际上压根就没想和你做生意，不相信你的实力。”张小婉有些抱不平。 第二百九十三章 冤家 “这一早上，感觉像是打了一仗，好累心啊，而且这些都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李秋水嚼着菜点头。 张小婉安慰道，“你也别多想，其实你做的准备够充分了，有人要捣乱，没办法，小人。” “这个文丽，确实，看样子我还小看她了。”李秋水笑不出来。 “没什么，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她家也是做化妆品的，当然是竞争对手了，正常正常。” “以前她家和杨波家不是一直挺好的嘛，资金上还互相帮助，各做各的生意，互不打扰，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冤家啊。”李秋水有点搞不明白。 “冤你的大头鬼啊，他们是‘亲家’啊，两家大人都看好对方的子女，都以为文丽会嫁给杨波，想着早晚是一家人，当然很和谐了，换个人试试？”张小婉瞪她一眼。 李秋水缩缩脖子，“哦，也是啊，对啊。” “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搅局了，把他们的婚事搅黄了，所以他们两家实际上已经成了敌人，但是还没有撕破脸，表面和睦，暗地里较劲。”文丽分析道。 李秋水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说，“哦，你这样说的话，我突然明白了，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我到杨总办公室翻译邮件，被文丽遇到了，她当时的反应非常大，非常吃惊。” “你明白了？”张小婉笑，“傻妞！” “嗯，真的，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杨总的办公室文丽根本进不去，很多资料其实对文丽是保密的，所以她才会对我可以进去这件事惊讶不已。” “是啊，正好你家和杨波家官司开打，供货商就同时都被吓跑了，为什么，当然是有人在添油加醋的乱说，你想想，能了解那么多内幕，除了文丽家，还会有谁呢，只有她家对杨波的仇恨最大。”张小婉没吃多少就饱了。 “我就说嘛，无缘无故的，那些供货商为什么同时都撤退了，都不和杨总做生意了，就像是商量好的那样，而且有些人还说她是大骗子，要谣传她要坐牢。” “现在懂了吧，其实文丽家早就想接管杨波家的生意了，巴不得把杨波家公司的专柜和店铺都接过去，但是不好做到明面上，所以就一直在熬时间，正好杨波家公司一天天越来越不值钱，她们到最后可以钱都不出，就接管过去了，呵呵，这次如果你不出手，我猜最多一个月，文丽家就能拿下所有的专柜和店铺，一举接下杨波家全部的生意，悄无声息。” “原来水那么深啊，难怪我在签专柜的和店铺的时候，人家都说已经有人在谈了，我还在想咋这么巧，每个地方都有竞争者，你说得对，应该就是她家在捣鬼，想趁机把店铺和专柜都签过去，幸好我们合同还没有到期，有优先权，而且钱也到位，要不还真的签不下来，现在仔细想来，除了文丽和我抢以外，应该不会有谁了。” “现在你已经是真正的生意人了，处处都要多留点心眼，”张小婉看着李秋水，“咦，对了，你那个小网站，好长时间没打理了吧，你也不抽空管管。” “没关系，我那就十人左右，工作内容也不复杂，而且也没有太多的费用支出，每天他们都会把日报表发给我看，也就差不多了，反正我坐镇在那儿也管不出一朵花来，能把那几个人养活，多少剩点钱够我生活就行了，也不指望挣钱。”李秋水撇撇嘴。 “哈哈，是不是平静如水反而没意思，你自己的生意居然不上心，哈哈哈，看样子是没有做化妆品刺激啊，一天一个问题。”张小婉笑起来。 “那是肯定啊，现在每天的钱都是几万几万的往外流，给我感觉就是用钱来把一锅水烧开，真的太难了。”李秋水点头苦笑。 “你这个形容不错，正是这样，真的是烧钱，现在做生意，比的就是实力，如果想从一个小店做起来，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太艰辛了。” “嗯嗯，你喝点汤吧，我打几个电话。”李秋水一边吃饭一边开始安排工作，联系米店长告知员工们，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必须打起精神来认真工作，下午有人来参观，成败在此一举。 “你的人都招聘齐了？”张小婉好奇。 “现在就是卖一点库存货，指望不上销量，就是把铺面先做着不冷场而已，大部分是老员工回流，基本上每个部门都有人，不过大家都没什么事干，工资照发。” “这样的话，收入没有，开支却不少。” “嗯，都怨我，一开始把工作想的太简单了，才开始和供货商发邮件联系的时候，我看大家都有点合作的意愿，最起码都没有直接回绝，就以为很有希望，所以就托米店长急急忙忙把老员工都尽量招回来，可是，大家回来以后就一直闲着，一直到今天才上第一个愿意上门和我谈的，而且还这是顺便谈，呵呵。”李秋水使劲挤出一个笑容。 “完事开头难，等有了第一个供货商，慢慢就好了，别着急上火的，创业就是这样。”张小婉安慰道。 “主要现在是没有产品可以卖，就算有了产品，也得想办法先卖出去了才能产生利润，要养活那么多人，一想到这些我头都大了，当初太操之过急了。” “不当老板就不知道老板的累，都是这样过来的，不遇到这个困难就会遇到那个困难，别灰心。” 吃完饭，两人又回到酒店大厅休息，等安娜小姐，虽然事情没有把握，但也得做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这是李秋水的信念。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安娜小姐一行人才从楼上房间里出来，李秋水高兴的迎上去，“休息好了吗，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出发？” “嗯，走吧，李小姐辛苦了。”安娜小姐微笑着示意李秋水带路。 大家一起出门来，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酒店门口等着，安娜小姐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李小姐，你这车不错啊，好像和以前你们杨总的车一样。” 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朋友 李秋水笑了，“安娜小姐记忆力超强哦，这正是杨总的车呢，请上车吧。” 安娜小姐有些不相信，待上了车才笑起来，“果然是杨总的车，这个司机我有印象，就是以前杨总的司机，挺帅气的，哈哈哈。” 李秋水顺势说，“对啊，所以不要相信谣言，传说我和杨总的关系不好，还说她是什么骗子，怎么可能嘛，我们挺好的，不然杨总怎么会把公司交给我经营呢，是吧？” “呵呵，有道理，有些话还真不能信。”安娜小姐愣了一下笑言。 “安娜小姐，你看，说话就到了，这地方还是以前的总店，我们看看吧。”李秋水说着下车在前面指引。 安娜小姐一行人跟着李秋水转了一圈，又从总店去了一些分店和位置比较好的几个专柜。 参观下来，安娜小姐很满意，“李小姐，你说的果然不假，我看了你们现在的规模确实比以前不差。” “对，我已经全部重新签下了合同，规模不比以前差，空口无凭的说了谁也不信，但是现在你都看到了。” “但是你们店铺里基本上都空着啊，没有产品卖。”安娜小姐质疑。 李秋水实话实说，“正常，你说的错，原因应该你也知道，受到谣言的影响，很多供货商都断了与我们的合作，所以我们没有产品卖，而且，现在你是第一个和我联系的人，我这人直，有一句说一句，没什么。” 安娜小姐没想到李秋水能坦诚相见，关切的问，“哦，是吗？那像你这样下去，没有货卖，没有利润，你们的资金能跟得上？不仅要按时交房租水电，还要养活那么多员工，这个可不容易。” “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困难很快就会过去，我不怕。说实话，如果我卖小一点的品牌，只要放出话去，以我们现在的规模，那些厂家都巴不得与我们合作，但是我们秉承着宁缺毋滥的原则，还是想走高端市场，所以才会暂时空着柜台。”李秋水适时放了一个空炮，要给对方营造一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感觉。 果然安娜小姐马上问，“呃，你们的办公室还在以前的地方吗？” 李秋水点头，“那当然，还在老地方，如果你愿意，现在可以去看一下。” “嗯嗯，好，我想过去看一下。”为确保万无一失，安娜小姐还是愿意辛苦点多跑一趟。 大家又一起到了总部，李秋水站在大门口，微微弯腰豪气的将手往里一挥，“安娜小姐，请。” 安娜小姐微笑着走了进去，边走边说，“还真是在原来的地方，不过人没以前多了。” “现在没那么忙，所以，就暂时没招聘那么多人，多一段时间肯定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繁荣。” 两个人聊着就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开着，办公室里面好像有人，李秋水脑袋嗡的一下，谁会有杨总办公室的钥匙？发生什么了？ 她使眼色示意张小婉上前察看，张小婉不动声色的走到前面，又走回来，低声说，“就是你那个杨总在里面，奇怪。” “啊？她怎么会在？怎么办？”李秋水紧张的问。 “没事，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和她唱反调，估摸着出不了大事，别怕。”张小婉沉稳的说。 已经走到这里，没办法折回去，李秋水只能硬着头皮微笑着带安娜小姐往前走，刚走到杨总办公室，安娜一扭头正好看到杨总坐在大班椅上，主动热情的打招呼，“嗨，杨总，没想到会见到你。” 杨总立刻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问好，“你好，安娜，好久不见。” 李秋水马上切换角色，和以前一样，站到杨总旁边充当起了翻译，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杨总将安娜引领到会客厅，李秋水站在一旁，张小婉跑到外面沙发上坐着玩。 安娜问，“杨总，我感觉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外国人相对会比较直白。 “哈哈，安娜你火眼金睛哪，我是刚从医院里过来，想找点资料。” “哦？你身体不好？什么病？”安娜眼中透出关切。 “没什么大问题，血压不太稳定，有点高，谢谢关心。” “哦，”安娜点头，“那你得好好保养，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不对？” “哈哈哈，对，你已经变成中国通了，说得对，我会好好保养，真是谢谢了。” “我想问你一个公司内部问题，你不介意吧？”安娜单刀直入。 “没关系，问吧，想问什么？”杨总笑眯眯的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现在是你说了算还是李秋水小姐说了算？” “哦，当然是她说了算，”杨总转身用手指了一下李秋水，“李小姐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法人代表。” “你退居二线，成了幕后老板了？”安娜的问题都很尖锐。 “李小姐自己有投资人，不是我，我身体不好，退休在家了，不过你放心，资金上肯定没有问题。” “哦，那请问你在公司还有股份吗？” “我没有股份，我退休了不想跟着操心，现在我儿子杨波是李秋水的合伙人，他你见过。” “哈哈，对，我见过，是个很不错很帅的小伙子，以前他还当过你的翻译，我发觉你的翻译都很优秀，不过今天没有见到他。” “谢谢你的夸奖，我儿子最近不在江州，多半时间在地州市二级市场，有很多工作要做。” “那倒也是，杨公子应该是开发地级市场，确实够忙。” “对，公司既然要重新启动，以前的分销商都需要再联系。” “看样子你们准备得还挺充分？” “那是自然，做事得有做事的样子。” 和安娜聊了十来分钟，杨总说，“安娜，我得走了，还得回医院去，公司的资金问题你不用担心，今后的发展还希望你们这些老朋友支持一把。” “那是一定的。” “好，那就失陪了，改天有空来江州，我请客，我现在需要休息，得走了，再见。”杨总说完站起身来和安娜握手，然后跨步出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 爱恨交织 李秋水抱歉的对安娜说，“请稍等，我送杨总上电梯就回来。” 杨总的脸上看不出和以往有什么区别，走出大门以后叮嘱李秋水，“你一定要把安娜的合同拿到手，接下来后面的工作就好做了。” “我尽力，她这次主要来是想和茂华公司谈，所以我没有十分的把握。” 杨总并不吃惊，嘴角扯了一下微笑说，“你尽力给安娜留下好的印象，不要担心，茂华公司和我们的营销方式不一样，我们就算吃点亏也要把合同拿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杨总，你注意身体。”说完电梯到了，杨总走了进去。 李秋水再回来，安娜笑嘻嘻的看着她，“李小姐，你真棒。”两个人欢天喜地的又聊了好一会儿，安娜才说要回酒店去。 “那我让司机送你吧。”李秋水站起来。 “谢谢了，李小姐，我觉得你做得不错，希望你的公司在你的带领下，以后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好，我一定努力，谢谢安娜小姐的鼓励。”李秋水歪着头笑。 回到家，李秋水急切的想要张小婉给自己打分，“你说说，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不卑不亢，有点大将风度。”张小婉表扬道。 “哈哈，真的？今天多亏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你说说，安娜小姐会不会和我签合同？”李秋水还沉吟在回忆中。 “我的直觉，应该会签，本来一开始我也没有把握，但是你那个杨总的出现，给了你很大的助推，这样安娜就会很信任你了。” “嗯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毕竟安娜小姐和杨总合作多年了，两人怎么说也是有些感情基础的。” “其实，你这个杨总还是挺厉害的啊，在大事面前非常果断，她知道她没办法东山再起了，就助你一臂之力，真是大气，手动点赞。”张小婉调皮的说。 “那是必须的，一个女掌门，没有点智商和判断力，咋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公司做得这么大，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对，”张小婉赞赏的点头，“商人就是要懂得和擅长把握机会，要一眼看到事物的闪光点，用力就用在刀刃上。”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工作，也是真正走向商人这个词的第一步，不管能不能和安娜签约，反正我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还算满意。” “行了，看你那个得意的样儿，哈哈，”张小婉取笑她，“够了，别酸了啊，等签下合同才说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了，别着急。” “好，听你的，别高兴太早，今天辛苦你了，我去做饭。” “我想吃面。” “好，那我做一碗杂酱面给你吃，不知道味道如何，等着吧。”李秋水想起了杨波在厨房里煮面的样子，心底甜丝丝的。 “你什么时候会做杂酱面了？平时不都是素面加鸡蛋就打发我了吗？”张小婉好奇。 “不告诉你，我一直都会，只是懒得做，再说也不保证好吃，哈哈。”李秋水不好意思说是那天看杨波做学会的，怕张小婉又取笑她。 “行吧，你还是走心点，不好吃以后我就不给你帮忙了，你懂的。” “好好，我认真煮，唉，还真不敢得罪你。”李秋水屁颠的去了厨房，切葱丝想起了杨波，制酱想起了杨波，整个大脑里都是杨波…… “好了，张小姐，尝尝我的手艺，批评可以，态度一定要温和，口吻一定要委婉，哈哈哈。”李秋水端着两盘子面出来。 “嚯，厨艺有进步了啊，虽然还没吃，但是有模有样的啊，这酱看起来挺专业啊。”张小婉玩味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心虚的低下头赶紧拌面，“呵呵，你不是让我认真点吗，我怕你不喜欢下次不理我，所以……” “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不用解释，我知道了，看你那个脸红成什么样子，这面一定和杨公子有关，看样子，你们背着我私会了是不是，哈哈哈。” 李秋水假装没听到，低头大口吃面，吃出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张小婉笑笑开始拌面，也不逗她了。 收拾完厨房，李秋水马上给杨波打电话，汇报了今天的工作情况，杨波也反馈了他在地州市的情况。 “茂华公司动作很大也很快，他们在和我抢地盘、抢分销商，我下面有些专柜和分销商都被他们动摇了，我现在脚不沾地，就想着赶紧多签一点下来，所以暂时回不去，有事你得自己想办法顶着，我们电话沟通就好，没主意的时候多和小婉商量，她古怪精灵的办法多得很。”杨波在电话里说。 “嗯嗯，知道了，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今天安娜说了，他们这次来是要和茂华谈，就在明天，和我们谈只是探探情况，我之前也没想到是文丽家。” “别管了，现在知道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别怂，干就完了，就这么简单。” “好的，听你的，你别太累了。” “咳，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主要是我们现在拿不出产品，所以没有什么说服力，只能和人家谈这么多年合作的感情，但是打感情牌维持不了多久，毕竟大家都讲究的是利，所以，你那边要想办法赶紧拿下第一个合同，刚开始，我们亏一点都可以，但是要先把市场份额拿下来。” “嗯，好的，明白了。” 杨总离开公司，一路心情复杂的回到医院，在病房上躺着，久久不能平静，对李秋水她是爱恨交织。 如果没有官司这事情，她对李秋水再满意不过了，不仅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而且满身的火力也感染着她。 李秋水每每让她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以前创业的情景，那时候的兴奋和热情，自己从导购做到专柜再做到分销商，最后到做代理，每一步都靠着自己的勤奋，洒下太多汗水才有了后来的成就和结晶。 付出很多，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到银行短信提示每天的存款数额在不断变多，正准备再次投入大干一场的时候，一场官司、一句谣言，就让公司突然跌落谷底。 第二百九十六章 演戏 所有的梦都变成了泡影，大家说她是骗子，所以，杨总把这笔账算在了李秋水身上。 正想着，文丽却突然推门而入，“杨阿姨，我看你来了，今天好点了吗？” “嗯嗯，现在好多了，也不晕了，那天还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把我送到医院，可能就出事了。”杨总满脸笑意。 “咳，都怪我，那天你可真把我给吓着了，我真不知道你高血压这么严重，都怨我，就不应该和你提那个李秋水，让你难过了，杨阿姨，你可别生我的气了。” “哼，这个李秋水，”杨总突然变了脸，大声说，“真看不出来，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我一直对她那么器重，我招谁了我！” “算了算了，别提她了，我担心一会儿你血压又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没事，我现在啊，越想越气，不骂她我心里不舒服啊，憋得慌。”杨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不行吧，你确定身体没问题？”文丽问。 “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没事，你说你的。” “唉，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啊，杨阿姨，说实话，如果你对我像李秋水那么好的话，我站姿那个角度，肯定死都要劝父母别打官司，对你肯定会报恩。”文丽娇滴滴的说。 “咦，我对你不好吗，我一直待你像亲闺女吧。”杨总看着文丽笑说。 “咳，我知道你对我好，”文丽笑嘻嘻的看着杨总，“但是我听外面都传言李秋水抢走了你的公司。” “有什么办法，都是杨波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也不知道李秋水是施了什么魔法把他给迷住了，他居然偷偷把我公司改到李秋水名下去了，现在李秋水已经变成了老板，我回天无力，气死我了。”杨总生气的说。 “还能有什么魔法，无外乎靠着自己那张还有点姿色的脸呗，就会迷惑人，照这样下去，杨波迟早会被他骗得很惨，我还真是担心啊。” “我也担心啊，杨波太重情义，玩不过李秋水的。” “我就奇怪了，那李秋水哪来的那么多钱，能说启动就启动，你这个公司，不投入一两千万，如果推得走？我可听说是张老板给钱，估计那就是她的幕后大老板了。”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杨阿姨，那可是你一手创办起来的公司，你就不管不问？” “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公司了，法人代表都改成李秋水的名字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是真的吗？法人真的是李秋水？你真的不知情？”文丽实在想不通。 “我如果知道，你觉得我会同意？现在还会躺在这里？”杨总反问。 文丽想了想，“那难道是杨波冒用你的名字去改的法人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除了他谁有这个能耐，谁有这个胆子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唉，给我气死了，他就舒心了。” “那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把公司要回来，不能就这样便宜了李秋水。” 杨总懒洋洋的摇头，“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别折腾了，累人。” “我觉得我们应该告她，就说她用诈骗的手段抢走了你的公司。”文丽恶狠狠的说，“她这种不要脸的人，不收拾不行啊，你对她再好都没用，不懂感恩，就会在背后使绊子。” “又要打官司？”杨总诧异的问，“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搞得人尽皆知，没什么好处，算了算了。” “对待李秋水这种人，不能手软，不然她就要得寸进尺。” “我现在的身体，你也看到了，都不敢激动，还要去请律师，各种麻烦，我才不想操这个心呢。”杨总摆摆手。 “怕麻烦，我来帮你，杨阿姨，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直不错，这个时候我不能眼巴巴看着你受这个窝囊气，事情我来办，你委托我，我一定帮你把公司要回来。”文丽信誓旦旦。 “我家的事情，让你操心，我怎么好意思。”杨总笑笑。 “怎么会呢，我现在和你一样，也看不惯李秋水的所作所为，不能放任不管。”话音落地，文丽就自顾自开始在手机上打字，迅速写好委托书和准备要告李秋水的内容。 写好马上将手机递给杨总，“杨阿姨，你看看，可以吗？” “哟，这么快就写好了？”杨总看看内容，赞不绝口，“我觉得可以，这么短时间你就把要表达的东西都全部表达清楚了，我看行，大学没白读。” 文丽开心的笑了，“好的，既然你觉得可以，那我马上去打印出来，你来签字，如何？” 杨总点头，“好的，那就辛苦你了！” 文丽立刻站起身来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打印，去去就来。” “嗯嗯，去吧。” 文丽前脚出门，杨总立刻按下呼叫铃，护士小跑着过来，“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请你马上叫医生来，我有事说，快。”杨总对护士说。 护士以为杨总情况严重，不敢耽误，“好，马上，别急，稍等。”说完就跑着去把医生叫来了。 杨总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医生说，“请关门，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有事直说吧。”医生微笑着。 “是这样，我有点晕，这几天来看我的人太多了，不堪其扰，我想要你请一个保安站在门外，别让任何人进来，可以吗，我发红包给保安，毕竟这是额外的工作嘛，等我出院也请你们吃饭。” “正好现在是换班时间，有个保安我刚才看他在换衣服，我帮你问问吧，他如果愿意就让他来，红包你直接给他吧，我这就是帮个忙而已，不必客气，饭也不用吃了。” “好的，那就辛苦你马上帮我问一下，还有，我想请你帮我插上氧气管，就是要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哈哈，你是准备要演戏吗？” “对，麻烦你了，哈哈，而且要快。” “呵呵，可以，但是你知道是要另外收费的。” “费用不是问题，我知道，谢谢，请马上为我办理吧，假如有人来问我情况，就说是我儿子刚刚来过，给我气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装病 “哈哈哈，你这是唱哪出啊，好吧，好吧，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行，就按你说的办，马上安排。” 医生出去了，很快就有护士过来帮杨总插上氧气管，还放了一个心电监护仪在床头柜上，一些夹子夹在指头上，一些管子贴在胸部，长长的管子露字外面，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音，很快，保安也到位了。 杨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里乐滋滋的，心想就文丽那一点智商也想和我斗？现在我已经搞清楚了，原来供货商突然间断货，并非因为那一句谣言，只是有人以谣言为契机，趁机添油加醋的捣鬼。 现在想想只有茂华才有这个实力，他们就是想让素兰垮台了，然后在后面捡便宜，哼，门都没有。 医院门口没有打印店，文丽走出去挺远才看到一家，而里面很多学生在排队，等她打印完回到医院，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看到门口突然站了一个保安，文丽懵了，冲过去就要推门。 “对不起，小姐。”保安伸手拦住了她。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让进？谁让你来的？”文丽半点也不客气的质问保安。 “是医生说的，病人需要休息，不能见客。”保安面无表情的说。 “半小时之前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文丽凶巴巴的问保安。 “你自己从门上小窗口看吧，真的很严重，你真的不能进去。”保安无奈的说。 文丽趴在窗口上看到杨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到处是管子，床头还有个什么机器闪着蓝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出去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太清楚，听医生说是来了一个小伙子，和她吵了一架就走了，那小伙子刚走两分钟她就变成这样了。” 文丽心里有数了，能来和杨阿姨吵架的小伙子，显然是杨波了，这杨波来得真不是时候，又一次把他妈妈给气晕了。 文丽在外面徘徊了一阵，还是进不去，就对保安说，“这样，你让我进去，我保证不说话吵着她可以吗？” “不行，医生打招呼说了谁也不让进，你就别为难我了。”保安愁眉苦脸的说。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我开门进去看一眼就走。”文丽央求。 “你在窗口看也是一样的嘛，刚才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我是她的亲人，不进去看清楚肯定不放心嘛。” “好吧，你看一眼就出来，不然医生发现了，我要被扣钱。”保安说。 “嗯，要不了一分钟我就出来。”文丽承诺。 保安打开门，放文丽进去，她走到杨总身边，看杨总好像是熟睡的样子，看来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她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就走了。 毕竟时间耗不起，还得回家好好看看之前准备的资料是否有遗漏，明天要和安娜谈合同的事情。 第二天文丽起了个大早，打扮得美美的，非常自信，马上就要和妈妈一起去见安娜，别提多高兴了，因为妈妈答应过她，如果这个合同能拿下来，这个品牌就让她单独做。 这不光是一种锻炼，对现在的文丽来说，她认为杨波家公司早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努力的和杨波抢分销商和供货商，她宁愿多出钱也要把合同签下来。 努力没有白费，安娜是相对比较大的一家供货商，双方已经有了合作意向，只是一些细节还需要沟通，只差签合同了。 在车上，文丽满脸笑容，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忍不住暗笑李秋水就算签了那么多专柜和店铺有什么用，没有产品卖，我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大群员工坐在店里没事干，到时候就要发工资，呵呵，你李秋水也太嫩了点，想跟我玩？自不量力！ 文丽越想越开心，李秋水，你冒个嫩芽我就给你灭掉，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狂？再想想杨波还在和杨总斗气，更加高兴，呵呵，原来杨波也不过是一个废物。 没多久，两人到了之前预约好的会客厅，刚坐了几分钟，安娜一行人也到了。 文丽赶紧迎上去，“你好，安娜女士。” 安娜热情的伸出手，“你好，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说着看了看文丽旁边的人。 文丽赶紧笑着介绍，“这位是我母亲，茂华公司董事长。” 安娜点点头，“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相互认识了一下，大家开始坐下来商谈合同的具体细节，因为之前已经基本达成协议，所以很快就把合同样本定了下来。 文丽兴奋的赞扬，“安娜女士，你的办事效率真的太高了。” “哪里，主要是你的前期工作比较细致，所以节约不少时间，这样，我把合同带回去给公司汇报，一旦批准，我们的合作就开始了。”安娜点头微笑。 “好的，让你费心了。” “不会，都是共同的利益，希望合作愉快。” “安娜女士，请问这次你要在江州待几天？”文丽问道。 “哦，时间比较紧，下午四点的飞机，不过现在还早，冒昧的问一下，我能参观一下你们承诺我们的专柜和店铺吗？” 文丽点头，“没问题，当然可以，现在就带你走一趟。” 文丽妈妈回去了，由文丽带领安娜一行人去参观各大商场，看了一圈，安娜皱眉说，“文小姐，你给我们的专柜位置不是商场里最好的位置，和你承诺的不一样。” 文丽处变不惊，“对，现在暂时位置不是太好，但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最好的位置了。” “哦？是吗？文小姐那么有把握？”安娜质疑的同时用手指着自己站定的位置，“你看，这个位置，我觉得是最好的，比较理想，但是却空着，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个柜签下来？是资金有问题吗？” “安娜女士，你是不知道，有些人啊就是自不量力，喜欢一开始就把规模做得很大，但实际上自己能力却很有限，”文丽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几个专柜，“你看到了，这里、那里、还有那边，这几个位置都很好，但是都被一家公司全部占了，但是呢他们却没有产品卖，呵呵，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出家 “哦，你是说这些专柜不是闲置着的，都是被人租了？”安娜问。 “嗯，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了商场的主管，这些柜台再没有产品卖，就得把位置让出来，还要赔偿商场的违约金，到那个时候，我就一手把它们全部租下来，你们的产品就可以保证在商场最好的位置展示。” “你为什么有把握？” “我当然有把握了，因为这个公司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目前内部正在闹矛盾，呵呵。”文丽轻笑。 “看来，文小姐对这个公司很了解嘛？”安娜看着文丽。 文丽点头，“是的，其实就是以前和你们合作的那家公司。” “哦？你说这些专柜都是被杨总的公司占着的？” “对，不过现在不是她的公司了。” “嗯嗯，这个你对我说过，我知道，上次你说他们的法人代表都换了，就是杨总以前的那个翻译，是叫李秋水，对吧？” “呵呵，就是她，这个李秋水也不知道上哪里去骗了一些钱，用几天时间就把以前的专柜和店铺重新签下了合同，我们晚了一步，不过，我就不知道了，没有产品卖还签下那么多店，难道就不怕亏钱吗？看样子不是她的钱她不知道心疼啊，反正亏的都是投资人的钱，这个投资人到底怎么想的我也搞不懂。”文丽苛刻的说。 “既然你的消息那么灵通，你怎么会不知道李秋水的幕后老板是谁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好像挺神秘的。” “难道这个李秋水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安娜好奇的问。 文丽不屑的说，“她哪有什么背景啊，上大学的时候都是靠勤工俭学才能活下来，她家很穷，在好久好久以前，她家的钱被杨总老公给骗走了，杨总就是用这个钱起家的。” “哦，是吗？之前他们打官司的事情也是你告诉我的，我看你知道得还挺多。” “不奇怪啊，打官司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的。” “这个杨总我们公司和她合作了多年，她真的是靠骗钱起家的？这么没有诚信？” “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那个李秋水也是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是用了欺骗的手段，利用自己的几分姿色迷惑了杨总的儿子杨波，让他偷偷把法人换成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杨总知道了情况，正准备要告李秋水呢，正在委托我帮她要回自己的公司。” “什么？杨总要和李秋水打官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安娜惊诧的看着文丽。 “就昨天下午的事情啊，你看，我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文丽拿出自己昨天下午打印的资料给安娜看，还翻译内容给她听。 安娜翻看资料，她别的字不认识，却认识杨总的签名，因为看过太多次，所以问，“你这上面怎么没有杨总的签字？” “唉，本来是要签字的，但是昨天杨总被她的宝贝儿子气得病情加重了，这件事只能缓一缓，”文丽拿出病房里偷拍的那张照片，“你看，杨总都被气成这样了。” 安娜仔细看了照片，果然是杨总，“天哪，是吗？” “这事还能骗你吗？”文丽信誓旦旦的说，“这个李秋水，我了解她，做事一向冲动，只要脑袋发热起来，什么事都敢做。” “她是做错了什么事吗，我有点没明白你的意思？” “就说最近的事吧，前几天，有一个捐款活动，她钱都没有，上去就捐款二十万，比人家大老板还牛，就是喜欢鼻子插大葱装象！” 安娜非常感兴趣，追问，“是吗，是什么样子的捐款活动？” “就是帮助山区孩子读书的一个捐款活动，她也不想想，她自己一分钱都没有，捐出去的钱是投资人的，唉，也不知道她的投资人是有多傻，居然让她这样乱花钱。” “那她的投资人不但不生气，还依然相信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在活动上看到她捐款，我敢肯定她不过就是一时冲动。” “是吗，哈哈，这个李秋水是个有意思的人。” “不是有意思，是很傻很天真的人。”文丽赶忙补充一句。 两个人边说边看了其他商场，最后文丽亲自将安娜送到机场才回家。 李秋水这边，处理完公司的好多杂事以后，她决定要和李总当面沟通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 毕竟李总是投资人，而她投资了那么多钱，最近都是只出不进，员工那么多，都闲着没事干，房租和工资都不是小数目，所以，两人约好了在兰华谷的别墅见面。 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李总，她满脸愁容的把李秋水让进去，陈可可正坐在客厅大沙发上生气。 李总指着陈可可，“你这个不争气的，等会儿再收拾你！” 李秋水赶紧问，“李总，可可她怎么啦？” “她呀，她是看我没死，想气死我呗。”李总瞪了陈可可一眼。 李秋水走到陈可可身边，低声温柔的说，“可可，别惹妈妈生气，她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 “这是我家的事情，你是谁，插什么嘴？关你什么事？”陈可可非常不礼貌的问，叛逆的目光刺痛了李秋水。 李总生气的吼道，“你再这样说话，我就打死你。” 陈可可马上站到李总身边去，伸着头，“行啊，你打呀你打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李总抬起巴掌，“你，你这个死孩子，想要我怎么样？”手始终下不去。 李秋水看事情还挺严重的，怕李总心脏受不了，赶紧拉下她的手，轻声问，“李总，可可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她说她活着没有意思，天天的生活都一样，在这个喧嚣的城市呆腻了，想要出家当尼姑去，你说说这是闹什么嘛？”李总对李秋水说，说完又指指陈可可，“这孩子，你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可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上学，闹什么出家？”李秋水温柔的批评。 陈可可却怒气冲冲，“李秋水，我警告你，不要管我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第二百九十九章 离家出走（今日五更之第一更） 李秋水转头笑着对李总说，“放心吧，她就是闹一下脾气，不会真的去出家，没事。” “咳，”李总丧气的说，“是真要走，行李都准备好了，幸好你今天约我见面，所以我就早回来了，才被撞见，不然，这会儿都已经坐高铁走了，票也买好了，你看茶几上就是她的票。” 李秋水走过去，茶几上果然躺着一张高铁票，就是这个时间点出发的，她走到陈可可面前，还没开口，就被陈可可生气的怼了回去，“我警告你，我就想一个人静静，请你不要烦我，不要管我的事情。” 李秋水只好低声问李总，“她不会无缘无故闹离家出走，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我怎么得罪她？呵，不就是昨天下午老师打电话来说，让我好好管管她，别让她和那几个小男孩混在一起，怕学坏，晚上我说她两句，你看看，不吭不哈的悄悄买票就要走了，这不是要气死我是什么嘛？”李总无奈的说。 李秋水转头，“可可，你太任性了，妈妈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可不行。” “我都已经说了，我家的事情不要你管。”陈可可高傲的说，一脸桀骜不驯。 “可可，你要知足，要懂事，你能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很不错了。”李秋水不管陈可可听不听继续说。 “这有什么好？你觉得住在别墅里就很好吗？不好意思，我觉得生活就是一潭死水，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陈可可满不在乎。 “这样的生活没意思？让你去过几天苦日子，你就知道珍惜了！”李秋水冷笑。 “别在那故作清高了，冷笑有什么意思？你吓唬谁？你以为我怕过苦日子吗？穷人家的孩子个个都比我幸福！我就像坐牢一样！”陈可可突然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 “陈可可，既然你说了，穷人的孩子个个比你幸福，你住在大别墅里和坐牢差不多，好，既然你反正都要离家出走，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你要是在那儿待上一个星期，就懂得什么是生活了，到时候你再回来告诉我生活到底有没有意思！”李秋水上前一步咬着牙说。 “这么老套的方法，明着告诉你我不怕！”陈可可不甘示弱的站起来，个头快有李秋水高了。 “反正她都要离家出走，今天拦住了保不住明天还会走，李总，你别管了，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去一个地方，让她领教一下什么是生活！”李秋水转头对李总说。 “哼，我陈可可又不是被吓大的！”陈可可不屑的说。 “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待上一周就乖了，我还不信了我。”李秋水和陈可可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都放出火花。 李总想想也是，不可能整天拿人守着她，一旦动了要走的心思，心态不容易稳下来，李秋水毕竟和陈可可相处较多，几年中两人像亲姐妹一样。 说不定李秋水还真能有方法对付她，就点头问，“陈可可，你敢不敢去，如果你同意，我就放你去！” “就她那点招数，我什么都不怕，我就不信能治得了我，去就去！”陈可可翘着嘴巴不可一世的样子。 “好，反正你行李都收好了，也不用准备什么了，走，我们现在就出发。”李秋水硬气接茬。 “走就走，谁怕谁？”陈可可立刻拖着行李箱走到门边，“走哇，你倒是带路啊！” 李秋水对李总眨巴一下眼睛让她放心，“好，出发。” “让我司机送你们去！”李总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追了出来。 杨总的车也停在门口，李秋水让司机先回家了，和陈可可一起坐上李总的车子出发。 路上，陈可可一脸不在乎，也不和李秋水说话，自顾自唱着歌，好像自己被解放了一样。 不知道目的地，久了有些累，终于到了一个地方，看到李秋水下车，陈可可提着行李跟着下车。 这儿是李秋水的家，陈可可在院子里打量了一下，拧着脖子说，“这就是你说的让我一周就变乖的地方？呵呵，这有什么可怕的？” “你想多了，这儿是我家，我是顺路来看看我妈，看一眼我们继续走，还没到目的地，别高兴得太早。”李秋水冷飕飕的说。 听到说话的声音，王菊花开门查看，看到是女儿，激动的问，“咦，秋水，你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也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妈，我是有事路过，来看看你好点没有。”李秋水微笑着。 王菊花马上原地转了一圈，“嘿嘿，你看，我现在很灵活了，还自己做饭，一点问题都没有，晓红照顾我好久才回去的，幸亏有她了，得空你得去看看人家，人家帮你这么大忙，牟宇昨天也才来过，买了一屋子东西，唉，我又吃不完，怕过期了可惜了。” “好的，我知道了，最近太忙，忙完了我去看看晓红，你身体好我就放心了，一直没时间回来看你，你要注意，别累着。” “你这样子是马上要走？这位是？”王菊花这才想起问陈可可是谁。 “哦，她呀，李总的小孩，我带她去办事，我们饿了，家里有吃的吗，我来做饭。”李秋水轻描淡写的说，又介绍司机，“这是我以前在酒店上班的同事，今天开车送我们。” 王菊花微微弯腰和他们打招呼，“快，快，光顾着说话了，进屋里坐，一会儿简单吃点，我们乡下，没什么好吃的，别介意，将就凑合填饱肚子吧。” 李秋水下厨，简单做了点吃的，几个人吃完又继续赶路，车子沿着一条碎石路上，剧烈的颠簸起来。 陈可可很难受，很想抱怨，但是碍于面子，还是赌气装着不在乎，什么也没说，李秋水早就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来了，也装着不知道，对她不闻不问。 路越来越窄，车子只好停了下来，司机说，“这看样子是开不进去了，再过去我待会儿都没办法调头了，还有多远？” 李秋水笑着下车，“行吧，车就停这儿，我也准备让你停了，我们走过去就好。” 第三百章 大小姐喜欢的生活（今日五更之第二更） 说完李秋水就在前面带路，陈可可拖着行李在后面走，路不平，行李箱遇到石头就弹跳个不停，陈可可的手生疼，但是咬着牙不说话。 司机看不下去，想帮她，李秋水轻轻摇头，他只好装着没看到。 过了好一阵，陈可可有些走不动了，龇牙咧嘴的表情也控制不住了，李秋水才对司机眨眼睛，示意他帮忙。 司机把行李箱接过去，陈可可赶紧甩甩手，大口吐气，但还是不肯求饶。 顺着一条小路爬坡，走到脚软，终于到了上次李秋水来旅游时遇到放蜂人的地方。 三个人停留在放蜂人的小房子后面，李秋水笑着问陈可可，“怎么样，这个地方你喜欢吗，刺激不？这种地方你敢留下来吗？” 虽然很累，但是看了看四周，陈可可却很满意，点头，“不错，风景优美，处处花香，还有可爱的小蜜蜂，应该好玩，我喜欢。” “这么说你同意了？”李秋水有点不相信。 “对啊，我同意了啊，你以为我会害怕吗？”陈可可挑衅的看着她。 “好，那你等等。”李秋水点头往前走，正好小屋子里大姐听到声音往外探寻。 李秋水看到熟悉的面孔赶紧打招呼，“嗨，大姐，还记得我吗，我又来了！” 大姐看了李秋水一眼，脸上马上现出惊喜的表情，“天哪，妹子，真的是你，我听到外面有说话声，还不相信真有人，原来不仅有客人，还是老熟人啊，真好，真好。” “大哥在家吗？”李秋水问。 “他出门了，这次有事回了老家，估计得半个月才回来，昨天刚走。” “哦，大哥不在家，那正好，我还怕你房子小，住不下呢，我有个妹妹，人挺好的，就是调皮不听话，让她来吃吃苦，想让你收留她几天。”李秋水示意她看房子后面的小女孩。 “咦，那可不行，人我看到了，玩一会儿可以，天黑前你们就回家吧，我这儿条件这么差，你们城市里娇滴滴的大小姐哪能住在这里，到时候不习惯了我还没办法呢。”大姐赶紧摆摆手。 “大姐，求你了，你收留她一星期就行，她想干活你就让她干，不愿意干的话，你别管她，由着她自己玩。” “不行，不行，我们这儿地形复杂，她有手有脚，要是自己走了，我咋和你交代？” “不会的，她胆子小，这地方不敢跑，就在附近玩，不会的。” “反正不行，你说什么都不行，我这儿菜都不好买，平时你大哥每天出去送货还回来，我们可以吃到新鲜的菜，这次你大哥要回老家，所以买了好多土豆和萝卜什么的在家，我们就基本吃这些了，你妹妹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的，就是让她来吃点苦，不然总是不懂事，惹人生气，她不吃就饿着，饿两顿就是看到干馒头也得吃吧。” “不行，饿出毛病来怎么办？” “大姐，你就帮帮忙吧。”李秋水央求着大姐，“还有，我这次开车来的，就在山下，你给我装五十瓶蜂蜜，我带回去给朋友们尝尝。” “五十瓶？要那么多啊？”大姐欣喜的问。 “嗯，上次带回去的我觉得不错，这次多带点回去，朋友们分一分，我可以帮你装。” “好的，我现在就给你装去，”大姐高兴的转身进屋装蜂蜜，还吐槽说，“你大哥回去以后，我就更辛苦了，还得自己骑车去送货，孩子一个人在家，有点不放心，带出去又觉得骑车不安全。” “那不正好吗，我妹妹在这里，可以陪弟弟玩啊，这样你不就放心了，一举两得，你帮我，我帮你，多好。”李秋水趁机说。 ……费了好多口舌，养蜂大姐总算勉强同意了，李秋水高兴的说，“你放心吧，其实她很懂事的，不会出什么事，只是不懂得珍惜好日子，所以，让她跟着你几天，你费心。” “主要是一看就是大小姐，没吃过苦，我怕她受不了。” “她肯定是受不了，我就是吓唬吓唬她，没事，就让她待几天而已，”李秋水从兜里摸出一张纸片，“喏，大姐，这是我家的地址，就在这个村。” 大姐看了看，接过去放在抽屉里，“嗯，这个地址我知道，这个村子我和你大哥去过，离我这儿还是有点远。” “没事，我妹妹在你这儿待着，可以陪弟弟玩，你自己忙你的事情，她愿意帮忙就帮忙，不愿意也别管她，如果待不下去了，就麻烦你骑车送她去我家，我妈会照顾她的。” “我感觉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她受不了的！” “没什么，就是要让她尝尝。”李秋水拿出钱包把五十瓶蜂蜜的钱付了，又另外数了一千五百块钱递给大姐，“这钱你拿着，照顾我妹妹是个辛苦活，拜托了。” “钱就不用了，我这儿也不花钱，吃个饭无所谓的，添一副碗筷嘛，没关系。”大姐推辞着。 “这个钱你必须拿着，这都弥补不了你操的心，给弟弟买点文具吧，谢谢大姐帮忙。” “你都买那么多蜂蜜了，我再要钱就不合适了。”大姐厚道的说。 “不行，这钱就算我妹妹的生活费，不是吃多少的问题，是她让你操心让你累，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菜，挺麻烦。”李秋水说着把钱放进了大姐的抽屉里。 大姐尴尬的红了脸，“妹子，我是真不好意思。” “行了，大姐，你是帮我，是我不好意思。”李秋水说着就走了出去，对陈可可说，“就这个地方，你想好了，愿意的话就留下来，晚上和大姐还有那个小弟弟住在这个小房子里面。” 陈可可已经坐在地上开始玩蚂蚁，无所谓的说，“可以啊，我就在大山里养蜂就行了，别以为一个星期就能吓唬我，我要呆一辈子，我要气死你。” “行，你乐意就好，你不是觉得生活没意思吗，那你就看看人家有意思的幸福生活吧，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生活，生活就生下来活下去！”李秋水大声说。 “没关系啊，挺好的，我就喜欢大自然，我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第三百零一章 你狠（今日五更之第三更） “你喜欢就后，对了，忘记告诉你，这里没有网络，也基本没有信号，你上不了网，可能也打不了电话。”李秋水歪着头得意的说。 “放心，李秋水，我是不会向你求饶的。”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别让我看扁了，那就告辞了。”李秋水说完就和司机一人抱着一箱蜂蜜走了。 看到李秋水和司机走了，陈可可感到一阵轻松，再也不用过那种压抑的生活了，她对着大山放飞自我，大声喊叫，“我自由了。” 奇怪的是，养蜂人的狗只是懒洋洋的晒太阳，听到声音抬头看看又继续睡了，懒得理她。 陈可可高兴的走过去，“阿姨，你们一直在这里养蜂吗？” “哈哈，你姐姐叫我大姐，你叫我阿姨？好吧，都一样，哈哈，是的，我们在这里呆了好多年了，以前是经常四处流动的。” “那你们肯定去过好多很美的地方，都是有好多好多花开放的地方？”陈可可立刻心生向往。 “嗯，以前我们是去过好多地方，不过都在大山里，后来有了小孩就在这里扎根了，”养蜂人对小孩招招手，“过来，叫姐姐。” 小男孩远远站着，用手指抓抓鼻头，不好意思过来。 养蜂人笑笑，“这孩子怕羞，主要我这儿很少有外人来。” “阿姨，他几岁了？”陈可可看着小男孩问。 “六岁都多了。” “啊，都六岁了？那他怎么不上学？”陈可可诧异。 养蜂人难过的低下头，“是啊，我们挺对不起孩子的，我们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条件，本来打算回老家，让孩子上学，可是我们一无所长，除了养蜂，其他的都不在行，老家那边不适合养蜂，回去的话，我们就没有收入了，在这边，孩子上学是个问题。”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上学啊，你们不想办法吗？”陈可可听到就着急。 “他爸爸已经联系了附近的学校，等开学时间到了就去。” “这附近没什么学校吧，我们一路开车过来，连人影都很少看到，哪有学校？”陈可可不相信。 “对，这附近是没有，稍微有点远，以后每天他爸骑车接送，估计一趟要一小时左右。” “那么远？中午时间都不够回家吃饭。”陈可可感叹。 “嗯，是的，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孩子和大人都辛苦一点，做饭给他带到学校里吃。” “那早上带去的，中午都凉了。” “没事，没事，只能这样了，我们肠胃粗，不打紧。” “弟弟认识字吗？” “会几个，我有时候教他几个，不过，我自己也没什么文化，教不了什么，呵呵。”养蜂人不好意的笑了。 “那他会跳舞会画画吗会唱歌吗？” “跳舞、画画肯定不会，我们没那条件，没送过他上过幼儿园，唱歌是会的，我们经常在山里唱歌，没事就乱唱，我把我小时候会唱的歌都教给他了。” “那他喜欢吃什么零食，我带了好多零食，看他喜不喜欢。”陈可可热情的说。 “平时很少吃零食，不懂什么喜欢和不喜欢，他爸有时候路过集市会给他买点米花糖什么的，很喜欢。” 陈可可把全部零食拿出来，对小弟弟招手，“来，弟弟，姐姐分给你好吃的，过来。” 小男孩跑过来，但是看了一眼又马上跑到妈妈背后，不好意思要，只露出头在那里偷看零食。 陈可可心疼的走过去塞了几包零食到小男孩怀里，他抱着零食欢天喜地的跑开了，在不远处撕开了就开始吃。 陈可可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轻声问他，“弟弟，好吃吗？” 男孩羞怯的点点头，陈可可说，“慢慢吃，吃完了，姐姐还有。” 男孩露出憨厚的笑容，“知道了，姐姐。” “你家的小狗会咬人吗？”陈可可看到他终于肯说话了，高兴的又问。 “会。”小男孩的蹦出一个字来。 正说着狗往这边走过来，陈可可有点害怕，“弟弟，你让狗狗别过来，姐姐怕她咬我。” “不会咬姐姐。” “为什么？姐姐怕。” “他认识你了。” “你确定它不咬我？”陈可可笑了。 小男孩张开双臂，小狗立马扑过去，他抱着小狗，揉它的肚皮，揪它的耳朵，狗狗高兴的欢叫。 小男孩把刚才陈可可给他的火腿肠又递给陈可可，“你撕开，喂它一点，它就不咬你了，它会记住你是它的好朋友。” 陈可可把火腿肠像毛巾一样使劲拧使劲拧，中间断了，她轻轻撕开，很小心的递了一截给狗狗。 小狗摇着尾巴，很斯文的咬着火腿肠，走到旁边的地方放在地上闻了闻才开始吃，一小截分了几次吃，好像不舍得一样。 “我可以和你一样摸它吗？”陈可可问。 “现在不行，等它吃完了就可以摸了。”小男孩认真的回答。 陈可可盯着狗狗，它吃完以后又走了过来，在旁边摇尾巴，陈可可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它的头，狗狗很温顺，还和享受的闭着眼睛任她摸。 陈可可高兴得笑起来，“哈哈，你这狗狗也太可爱了。” 养蜂人在一旁看得开心，有人和儿子说话，她说不出的高兴，“你们去玩吧。” 小男孩高兴的噢噢叫着往前跑，狗在后面追他，陈可可也加入他们的游戏，小狗有时候追小男孩，有时候追陈可可，两个人和一只狗玩得可欢了。 虽然很高兴，但是这种单纯的欢乐一会儿就失去了魅力，跑几圈下来，陈可可累了，阳光很烈，她渐渐有些受不了，身上到处都是汗。 陈可可坐在石头上，小弟弟捡来一片大树叶给她当风扇，她把手机上的视频给他看，两个人开心的分享着点点滴滴。 没有网，想把视频发给小伙伴，却发不出去，陈可可无奈的看了看远处天边的云朵，大喊，“李秋水，你狠，我不怕你！” 视频看了两遍，没什么意思了，和狗玩，也跑不动了，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陈可可问弟弟，“我想洗澡，要去哪里洗？” “在那边。”弟弟指着一条小路的尽头。 第三百零二章 姐姐你好笨（今日五更之第四更）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嘻嘻，我叫永康。” “哦，康康，洗澡的地方远吗？” “不远，走一会儿就到了。”康康的眼眸黑白分明。 陈可可快步把行李箱拖过来，拿出毛巾和换洗的衣物，“行，那你带我去好不好？” “好，康康带姐姐去。”康康眨巴着眼睛，陈可可看他太可爱，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路有点窄，康康在前面带路，陈可可在后面跟着，走了差不多五分钟，陈可可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微微喘着气问，“还有多远啊？” “不远，就在前面。”康康回头看到陈可可离自己挺远，停下来等她，“姐姐，你走得好慢啊。” 陈可可快步追上去，又走了好一阵，“到底还有多远啊？” 康康一蹦一跳的带路，“快了，没多远啊，马上到了。” 陈可可看了看手机，已经走了快半小时了，这小家伙居然说不远，累得她都要崩溃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水声，她总算看到了希望，“是不是到了？” “嗯嗯，到了，你看，就在那儿。”康康手指着前面一个小小的瀑布，瀑布底下是一个小水潭，水色带着点浅绿。 陈可可激动起来，“天哪，太美了，这次没白来。” 小瀑布其实就是一股山泉从山腰位置冒出来，飞流直下，阳光照射下，水雾中可以看到彩虹，陈可可刚才的累都不见了。 她小跑着朝瀑布下的水潭靠过去，仰着脸张开双臂，开心的笑，水雾打在她的脸上，柔和、凉爽，陈可可大声对康康说，“太美了太美了，康康，谢谢你带姐姐来这个地方。” 康康到处看了一圈，不知道姐姐说什么太美，就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盘腿而坐，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吐着舌头趴在康康的脚边。 陈可可一边唱歌一边不停的拍照，拍完景色，又给康康和小狗拍照，拍完把手机放在石头上，伸手去摸水潭的水。 刚碰到水，陈可可嘶的一声把手缩回来，这水怎么这么凉，简直冰得刺骨，“康康，这水也太凉了。” 康康不说话，跑过来玩水，狗也在一边贪婪的喝水。 陈可可又伸手去摸了一下，问道，“你不觉得这个水凉吗？你就一直在这里洗澡的吗？” 康康摇摇头，疑惑的说，“不凉呀，我们一家都是在这里洗，它也是。”说着指了指小狗。 “这水可以喝吗？”陈可可又问。 “可以喝啊，刚从上面流下来的可以喝，潭里的水就洗澡，我家的水也是这里挑过去的，妈妈用一个大的瓢过来接水，装到桶里挑回家。”说完就用手捧了一口喝下去。 陈可可学着康康的样子，用手捧，但是水冲到手里就溅出去了，康康哈哈大笑着找来一片巨大的树叶，卷成三角杯的样子，帮她接水，“姐姐，你喝这个吧，你好笨呀，哈哈哈。” 陈可可喝了几口，冰冰凉，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一样，透心凉，非常舒服，水在身体里走到哪儿都知道，“爽，真的好爽。” “姐姐，你要洗澡就快点吧，一会儿太阳下山就冷了，会感冒。”康康友情提示。 “你真的是在这里洗澡，就这么凉的水？” “对啊，都是在这里洗呀，一直都是。” “好吧，姐姐也在这儿洗，但是你是男生，我是女生，所以你得躲起来，躲后面一点，不能偷看姐姐洗澡，懂不懂？” “嗯嗯，懂，妈妈洗澡我也是躲起来的。”康康乖巧的点头，然后带着小狗走了。 陈可可试了几次，还是不敢洗，手放到潭水里一分钟不到就觉得受不了，但是全身都是汗，只好坐在水边的大石头上，用湿毛巾擦汗。 虽然毛巾每接触到身体一次，都会自然的冷得嘶嘶怪叫，但是鼓着勇气擦完，换上干净衣服，还是觉得非常舒服。 收好脏衣服，陈可可静静的坐在大石头上，看远处的大山，其中一座很奇怪，光秃秃的，一棵树也没有，当然更没有人。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背上，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自己的烦恼被放空了，她想，就算去出家，估计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陈可可发了一会儿呆，看着天边被落日染红的云朵，她感觉自己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宁静，大自然才可以冲洗她烦躁的内心，填满她心底的空白，但是，好像这一切又太苍白，好像什么都没有，她感到空落落的难受。 “姐姐，我们该回家了，太阳落山就该回家了，不然一会儿天就黑了，还有好多大蚊子要出来咬人。”突然，康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狗也跟着吠叫。 陈可可恍然想起来居然还有人在等她，站起来大声应答，“走吧走吧，姐姐来咯。” 这一天已经很累了，回去的路陈可可越走越乏，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感觉比来时更远了，仿佛走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才终于到了养蜂的地方。 “累了吧，你们姐弟两个，快过来，我们吃饭了，”养蜂人热情的招呼陈可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很抱歉，事先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没有买菜，都是将就家里现有的做一点，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下。” 陈可可正好饿了，看了看桌子上，非常简单的两个菜，一个是水煮小南瓜和四季豆，一个是青椒炒土豆，“阿姨，挺好的，我喜欢吃四季豆，土豆也爱吃，辛苦你了。” 养蜂人给陈可可盛了一碗饭，“快吃吧，你们都饿了。” 陈可可夹了一根四季豆，一股清甜的味道，“嗯，味道真不错，这是原生态的吧，比我们家里买的那种味道好。” “是的，屋子后面我种了一点瓜瓜豆豆，还有些白菜，土豆是永康他爸爸在集市上买的。”养蜂人笑了，她深怕陈可可吃不下，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个都是素的，没营养，你尝尝这炒菜吧。” “嗯嗯，好的，别管我。”陈可可又吃了一些土豆，看到康康在吃青椒，问，“不辣吗，弟弟？你可以直接吃青椒？” 第三百零三章 满天都是小星星（今日五更之第五更） “嗯，可以，我觉得不辣，我从小都喜欢吃辣椒，而且妈妈做什么我都喜欢吃。”康康边说边吃，虽然身体瘦小，饭量却不错，一会儿一碗饭一会儿一碗饭，看得陈可可发愣。 养蜂人不好意思的解释，“乡下孩子就这样，没有油水，吃了饿得快，所以就吃得多点，再说平时也没什么吃的，必须吃饱一点，不然饿了就得忍着。” 陈可可感到心酸，这种生活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虽然电视上有看到过，但一直以为不是真实的，毕竟电视剧嘛，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她也学着康康夹了一点青椒，一口吃下去，辣得嘴都合不拢，五官都快扭曲了，逗得康康大笑。 吃完饭，养蜂人独自收拾碗筷，陈可可和小男孩坐在门口玩，月亮升起来了，还好，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但是有个问题，山里的蚊子又多又大，还是花脚蚊子，不一会儿身上就被叮了十几个大包，陈可可痒得浑身难受，疯狂的抓着皮肤，“倒霉，没想着有蚊子这事。” 养蜂人从抽屉里拿出好几瓶花露水来，“喏，用这个吧，是你姐姐走的时候留下的。” 陈可可看着花露水，“我姐姐？哦，她呀，哼，好吧，给我，谢谢。” 拿到花露水就赶紧在身上喷了好多好多，问康康，“为什么蚊子不咬你只咬我？” “不知道，平时蚊子也咬我啊，今天它们只咬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康康摸着自己的脖子，“我一个包都没有，一只蚊子也不咬我。” 养蜂人听他们的对话，笑得全身颤抖，“人家姐姐细皮嫩肉的，蚊子当然觉得她好吃一点了，等以后姐姐走了，蚊子还是会咬你的。” 康康傻傻的看天上的星星，“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姐姐你以后不要走了。” 陈可可哭笑不得，“你让姐姐别走，就是为了帮你喂蚊子？” 康康不好意思的假装没听到，开始抚摸小狗的头和背，小狗温顺的睡了。 “姐姐，你看，差不多要睡觉了，你和我们挤挤吧，我睡中间，你和弟弟各睡一边，只能这样了。” 陈可可跟着进屋子去看了看，虽然很干净很整洁，但是实在太简陋了，而且就一张床，和两个陌生人挤在一起怎么睡？ 这时候她非常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居然带了帐篷来，“阿姨，我自己带了帐篷，麻烦你帮我一起打开，不过，我一个人不敢睡外面，帐篷很大，让弟弟和我睡吧。” “好，这地方很安全的，天也热，睡外面也行，让小狗给你们守夜。” 虽然养蜂人说这个地方很安全，但是到了夜里，外面很黑，陈可可根本不敢出去，和自己想象的山村夜晚太不同了。 一点也不美好，不能上网，不能看电视，只好把顶棚揭开，躺在里面看月亮看星星，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疲倦而且失望的陈可可终于睡着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康康也不在。 她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钻出帐篷，养蜂人看到她，笑着问，“睡得好吗，昨晚？” “还行。”陈可可点头，她说不出什么，现在肚子很痛，非常需要上厕所。 但是上厕所这件事太可怕了，昨天去茅房的时候就吓了一大跳，现在想想简直就没有勇气去。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厕所嘛，就是搭了个草房子，里面挖了个巨大的坑，坑上面放了两条长木板，就这么简陋。 简陋就算了，关键是还没有门，没有门就算了，关键坑里面还积累了很多陈年大便。 虽然坑边被冲刷得很干净，但是天气热，还是散发出难闻的恶臭，苍蝇在边上飞来飞去，陈可可肚子剧痛，只能鼓着勇气走进去。 这一个上午都非常无聊，康康跟着他妈妈一起整理蜂箱，陈可可虽然好奇，但是对蜜蜂有点害怕，所以也不敢走过去近距离观察，有些蜜蜂在她身旁飞来飞去，她感到害怕和无助。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看到康康停下来，陈可可问他，“你每天都这样都是这样度过的吗，不用学习吗？” 康康低着头不说话。 养蜂人说，“对，我们的生活很单调，周而复始都是这个样子，他很懂事，每天都会帮我做些事情，有时候帮我给菜浇水什么的。” “康康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说话的同时，陈可可感到一阵内疚，这么小的男孩，都会帮妈妈分担事务。 而她，却是和妈妈吵架，要离家出走，而且，长这么大，从来没帮妈妈做过事，和只有六岁的康康比起来，自己实在太不懂事了。 “康康，姐姐教你认字好不好，反正现在我们都闲着。”陈可可问。 养蜂人高兴的说，“那当然好了，你有文化，认识的字多，你能教教他是他的福气，我们认字不多，教不了什么。” 听到养蜂人说自己有文化，陈可可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有比康康好几万倍的环境，却不好好学习。 妈妈为了帮助她，还请了李秋水这个补课老师，但是她依然没有全力以赴过，她愧对“文化”二字。 康康欢蹦乱跳的抱着笔和本子过来，“这是爸爸给我买的，你教我吧，姐姐。” 陈可可把屋子里的小方桌搬出来，“我们坐外面吧，外面光线好，等姐姐想想教你点什么。” 康康积极的搬来两根小板凳，一个让姐姐坐，一个自己坐，把本子摊在面前，拿着笔，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陈可可。 陈可可琢磨着从什么地方入手，想了一会儿觉得先教一首简单的儿歌吧，好记也好教，还容易有兴趣。 陈可可把本子拿过来，在上面写了两句歌词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康康，姐姐先教你读，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陈可可指着纸上的字，教康康读。 康康坐在那里，眼睛的确很认真在看，但是死活不肯读出声音来，陈可可就唱起来，“你听姐姐唱，非常好听。” 第三百零四章 投降 陈可可声情并茂的唱了好多次，让康康跟着自己唱，可是她唱了好多遍好多遍，甚至还站起来打拍子指挥，但是康康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唱得陈可可有点怀疑人生。 她现在终于理解英语老师教他们单词，而他们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当哑巴的时候，老师为什么脸色铁青、牙关紧咬。 也理解了数学老师每次都问他们记住了吗，他们每次都回答没有，当时老师是什么心情！ 养蜂人看儿子不开口，有些尴尬的走过来，“辛苦你了，姐姐，这孩子，害羞，不好意思读，你别生气。” 陈可可无奈的笑，“阿姨，没关系，我多教几次，你去忙，我不会生气的。” 陈可可继续独自在桌子前表演，一边唱一边跳，“多好听啊，康康跟着姐姐唱，来来来，我们一起。” 过了好久好久，陈可可已经要绝望了，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搞笑的疯子，一个人唱独角戏很尴尬，幸好这儿没有别的人。 终于，康康突然唱了一遍，声音很小很小，就像是蚊子。 陈可可激动得停下来看着康康，鼓励道，“非常好，很不错，再来，我们一起再唱一遍。” 康康看着陈可可，胸口起伏着，不断的深呼吸，很大声的唱了一遍，唱完就跑开了，而且怎么也不肯回来。 陈可可看着远处的康康，很无奈，原来当老师那么不容易啊，她想起了李秋水刚来她家给她上课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如此不配合，当然，康康不是不配合，是不好意思，自己却是故意的不屑一顾，完全不想学不乐意学，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康康到了上学的年纪，要去很远的地方带着饭去读书，自己在江州最好的贵族学校里不好好学习，妈妈请了家教来，自己还不怎么配合，呵呵，够了，真是矫情。 养蜂人做好了饭，喊他们吃饭，和昨天一样，青椒炒土豆，只不过昨天是土豆片，今天是土豆丝，然后清水煮了小南瓜和四季豆，还多了一个凉拌萝卜丝。 陈可可一看就没有胃口，忍不住问，“阿姨，你们每天都吃一样的菜吗？” “南瓜和四季豆是我们自己种的，目前只有这两样菜，萝卜和土豆是康康他爸爸在集市上买的，暂时只能吃这些，想要增加别的菜只能等到赶集天，后天正好赶集，你想吃什么，我骑车去买来，买点豆腐、鸡蛋，再买点肉，给你改善一下伙食。” 陈可可失望的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吃吧，都一样，无所谓。”实在是食不下咽，零食也没剩多少了，只能勉强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陈可可坐在一棵大树下发呆，初来的兴奋劲过去后，她感到十分无聊，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没有网络、没有娱乐、没有朋友的日子是真的难过啊。 小狗躺在脚边，陈可可抚摸着它的毛发，狗无精打采的打瞌睡，空气中一股股热流朝四周压下来。 尽管抹了很多防晒霜，但是皮肤还是不断的变黑变干，陈可可感觉自己这两天老了很多。 虽然喷了很多花露水，还是时不时被蚊子咬一个大包，想找人聊天，弟弟太小，聊不上，养蜂人一直在忙，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 陈可可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坐牢，浑身不自在，这样的日子她真不知道如何坚持到下午，只好喊康康带她出去玩。 到处走了走，风景确实美，但是无人可以分享，心情还是郁闷，玩到下午很疲倦了回来，一看，饭桌上还是一样的菜，这次是红烧土豆粒，清炒小南瓜，凉拌萝卜。 看到这些菜，陈可可委屈得只想哭，玩累了，零食没有了，这两天就没好好吃过东西，非常饿，虽然难以下咽，她还是吃了两碗饭。 天黑了，和康康一起躺在帐篷里，她问他，“你没看过电视吗？” “看过，爸爸有时候会带我一起出去，我在集市上看到有家人在看电视，可好看了，我在门口站着看了好久，爸爸说等我以后上学了，有工作了，自己可以买。”康康枕着手期待的看着天空。 陈可可的心，揪着痛，透出顶棚的纱网，外面的天空，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星星还是那颗星星，但是陈可可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今晚的夜色不再美丽，她也没有睡意，不一会儿康康睡着了，陈可可百无聊赖，外面蚊子多，她不敢出去，只好拿出手机和充电宝，把手机上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其实，她已经不是在看照片，仅仅只是习惯性的滑动手机屏幕，她实在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打发走这个无聊的夜晚。 好不容易睡着了，没多久又会醒过来，一晚上醒了好几次，辗转反侧一页，到早上，陈可可才沉沉睡去，十点了还没起床。 养蜂人不放心，掀开帐篷门帘，钻进去一个头，“康康姐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不会生病吧？” “没有生病，就是晚上没睡好，难受，不想起床。” “我劝你还是起床吧，还要睡的话，到屋子里我床上去睡一会儿，现在太阳出来了，帐篷里很热，你会中暑的。” 陈可可坐起来，“阿姨，我投降了，求你还是把我送走吧，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无聊死了。” 养蜂人本来就一直担心陈可可出什么事，毕竟这是一个大小姐，能和她们一起吃几顿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不容易了，既然她主动要求离开，当然是好事。 “行，你起来吧，吃完饭，我骑车送你走。” 菜还是那些菜，但是又换了做法，这次是醋溜土豆丝、水煮萝卜和青椒炒小瓜，陈可可虽然看着很难受，没胃口，但是她明白这一定是养蜂人特意为了她每天变着法子做的，她假装很喜欢的样子使劲吃了一大碗。 吃完饭，养蜂人帮着她收拾行李，要走的时候，康康站在大树的树干后面探出头一直看着陈可可，眼睛都不眨。 陈可可站定在原地看着康康，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情，是康康让她长大了，让她终于明白一些道理，也好像突然明白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了。 第三百零五章 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养蜂人看着他们，对儿子说，“姐姐要走了，你不来送送她吗？” 康康还是站在树干后面一动不动，陈可可走过去，把自己心爱的一些小物件放到康康手里面，“送给你，希望你以后记得姐姐。” 养蜂人把姓李箱绑在摩托车为了送货改装的货架上，人已经跨上去了，“走吧，康康姐姐。” 陈可可怜爱的摸摸康康的头，骑上摩托车，抱着养蜂人的腰，离开了。 摩托起步，颠簸着往前走，陈可可回头看，康康在后面拼命的追着车子，小狗在他脚边一起跑。 “回去吧，康康，别追了。”陈可可哭喊，她看到康康用袖子擦着脸，他也流泪了，但是康康还是一直在跑。 陈可可一直扭头看着，直到看不到康康和小狗了，才回头趴在养蜂人的背上哭泣。 骑了好久好久，感觉摩托车不是在跑，而一直是在跳，陈可可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抖得散架了，已经抖得全身发麻，要不是一直紧紧抱着养蜂人，肯定早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平时和小伙伴出去玩，一直觉得骑摩托车非常酷，但是这次不一样的体验，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养蜂人安慰陈可可，“你看，前面看到村子了，快到了。” 陈可可看到远处的人家，终于感觉有了希望，现在路好多了，有些地方是泥巴路，有些地方是水泥路，没那么抖了，她长长的松一口气。 养蜂人按着地址把她送到李秋水家，陈可可看到王菊花在院子里喂鸡，冲过去抱着王菊花就哭开了，“王阿姨，我总算见到你了，呜呜呜……” 王菊花搂着她，“怎么啦，怎么啦，孩子别哭，别哭，是不是秋水欺负你了，没事，到家了啊。”安慰陈可可的同时，赶紧招呼养蜂人坐。 养蜂人站在原地，“我喝口水就行，家里事多，孩子一个人在家，人就交给你了，我得马上往回赶。” 王菊花赶紧往屋里走，“好勒，正好有凉白开，给你倒来，等一下。” 端了一大碗凉白开出来，王菊花对养蜂人说，“妹妹，辛苦你送她回来，先喝点水，再忙也坐一会儿吧，煎张饼，简单吃点，不然路上饿，我动作很快的。” 养蜂人几口就喝光了水，放下碗，“不了，孩子一个人在家害怕，才六岁，我必须马上往回赶。” “王阿姨，家里有零食吗，全部装起来，我要。”陈可可问。 “有，马上去装。”王菊花马上转身回屋子里把班晓红买的零食全部装上出来递给陈可可。 养蜂人已经在货架上把行李箱卸下来，准备走，陈可可立马把零食袋放上去，“这是送给康康的，叫他不要忘记我。” 养蜂人一愣，眼底潮湿，本来想拒绝，但是看到陈可可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点头，“好的，康康不会忘记的，替他谢谢姐姐了。” 王菊花走上前握着养蜂人的手，“妹妹，有空来家里坐。”又递过去一个小塑料袋，“这是早上刚蒸的馒头，你忙就路上吃，别嫌弃。” 养蜂人点点头，“大姐，谢谢，我走了。”说完跨上摩托飞快就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怎么回事，你去了哪里，不是和秋水一起出门办事吗？”王菊花看着陈可可心疼的问，“怎么几天晒得黑黢黢的还哭兮兮的？” “哼，还说呢，王阿姨，就是你家李秋水，把我放到刚才那个阿姨家去了，她是养蜂人，条件很差，没有热水，没有网络，我都差点死了，差点回不来了。”陈可可虽然第一次见到王菊花，但是看她却非常亲切，所以撒起娇来。 “啊？这个李秋水，太不像话了，把你丢到荒山野岭的让你去吃苦？”王菊花简直不敢相信。 “就是啊，她心狠着呢，比我妈下手狠，真是个厉害的角色。”陈可可本来还想接着说，突然想到李秋水是王菊花的女儿，于是戛然而止。 王菊花笑笑，“给阿姨说说，你是不是犯什么错，被秋水姐姐惩罚了？不过，她也还是过分了点，等回头阿姨帮你骂她。” “王阿姨，家里有热水吧，我一身难受得要死，现在只想洗澡。” 本来李秋水家条件非常简陋，但是刚从山上回来的陈可可看到她家就像是看到了天堂，再怎么样，这也比养蜂的地方好得太多了。 “好好，洗澡，洗澡，”王菊花笑着带她去了李秋水的房间，“这件是秋水姐姐的房间，你先休息着，我去帮你烧热水。” “嗯嗯，谢谢王阿姨。”陈可可乖巧的点头。 躺在李秋水的床上，虽然比自己的床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陈可可还是大叫，“哈哈哈哈，舒服，舒服啊。” 没多久，王菊花就烧好了一大锅热水，在厢房里放上一个巨大的盆，兑好水，喊陈可可，“走，去洗澡，舒舒服服的泡一下，阿姨再给你烧些热水，一会凉了还可以再加。” 没有淋浴没有喷头，只有一个巨大的盆和一大桶热水和一个舀水的瓢，陈可可却觉得异常幸福，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 换上干净衣服，跳到李秋水床上，几分钟时间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香味袭来，她梦到自己在店里吃大餐。 王菊花推门进来，轻轻拍打陈可可的屁股，“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陈可可睁开眼，兴奋的问，“王阿姨，吃什么，我肚子真的好饿，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你做了什么，我梦里都闻到香味了。” 王菊花微笑着，“自己起床看吧。” 陈可可蹦着去了厨房，揭开锅盖，居然是满满一大锅清炖鸡，“天啊，居然是香菇炖鸡？”又赶紧用手在锅上面扇了扇，贪婪的探头闻着香味，“哇，馋死我了，我要先喝一碗汤。” “你这是醒了吧，刚才还迷迷糊糊的？”王菊花打趣道。 “天哪，王阿姨，你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那个养蜂人家里太可怜了，只有萝卜和土豆，然后就是家里种的瓜瓜豆豆，天天都是一样的菜，一点荤腥都没有，我是又饿但是又吃不下，又还得吃，你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惨。” 第三百零六章 发布会 王菊花一边给陈可可盛汤一边说，“天，这个李秋水也太缺德了，让你去吃那个苦，哪受得了啊，阿姨是不知道，我当时要是知道，肯定把你拦下来不让你去了。” 陈可可接过汤碗，馋得马上就想喝两口，太烫，一边不停的吹气，一边问，“王阿姨，你炖的这个也太多了点，我们两个人吃不完吧？” “哈哈，那肯定吃不完啊，你先喝着，我盛一半给文奶奶家送去。” 陈可可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拿出手机看时间，惊喜的发现居然有网络，而且满格，马上开始编辑消息，把这几天的生活和所见所闻分成好多条发朋友圈，还配了好多图。 瀑布、潭水、大山、石头路、蜜蜂、小狗、小男孩、养蜂人、晒黑的自己、帐篷里的星空……各种图发出去，陈可可立刻成了女英雄，同学和朋友纷纷点赞。 陈可可乐此不疲的在朋友圈一个个回答大家的疑问，后面接下来一串串同学的回复，都想报名一起去养蜂的地方看看，或者帮帮忙。 李秋水也看到了陈可可的朋友圈，马上把手机递给张小婉，“哎呀我的妈呀，陈可可终于到我家了，还大言不惭的说绝不会投降，要在大山里住一辈子好气死我，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她到你家了？”张小婉一边翻看那些让人震撼的图片一边问。 “因为只有我家里才有网啊，我给家里装了路由器！你忘了？养蜂那个地方当时我们困在那里迷路了，不但没有网络，连电话都打不出去。” “你也真是胆子大，陈可可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真正的大小姐，比我还正宗，我家虽然条件好，从小吃穿不愁，但是家里父母可从来没惯过我，我要是像她那样作死，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我爸我妈都不会饶了我。” “就因为她是大小姐，才应该狠狠治一治。”李秋水说。 “那种环境我去了也受不了，她怎么受得了？你也真是的，吓唬吓唬可以，没必要扔到条件那么艰苦的地方去吧，要是她受不了出了事怎么办？”张小婉继续批评李秋水。 李秋水吐吐舌头，后怕的说，“其实，我也担心得要命，刚才还在想着明天一早就过去看看，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慌啊。” “呵，你还知道会心慌啊，胆子真是大，以后做事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现在好了，到我家了，我心里的石头就算落地了。”李秋水夸张的抚摸自己的胸口。 “其实，你想让她吃苦，放在你妈那里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去养蜂那里？过分了！”张小婉还在替陈可可抱不平。 “一开始，其实我也是这种想法，但是到家以后，发现不行，我妈肯定会把她当成公主一样供起来，有吃有喝有网络，还有人伺候着，起不了多大作用，”说着李秋水又翻出来陈可可刚刚发出来的一张图，“你看，这一大锅鸡就是我妈专门给她炖的。” 张小婉羡慕的咽了一下唾液，“这陈可可有口福了，说真的，你妈妈喂的鸡就是比城里买的好吃，就算买什么土鸡都没你妈妈养的那个味道，应该买到的都不是真正散养的。” “这个确实，我刚来学校的时候，你别说，虽然看着学校的菜品比家里多、比家里高档，但是我还真的吃不惯，肉没家里的肉好吃就算了，连豆腐和蔬菜都没有家里的好吃，真的。” 张小婉点头，“嗯，这个我相信，我就是觉得你家的什么都好吃，你今天在干嘛，我看你一直都在查看邮箱，看好几回了。” “唉，我这不是着急嘛，安娜回去都几天了，我就想等等看会不会给我回一封邮件，半点音讯都没有，八成是黄了，我现在招聘了那么多人，大家都坐等着吃饭啊。” “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反正你已经尽力了，没什么后悔的就行。”张小婉说。 李秋水摇头，“尽力有什么用，只能是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该吃饭还得吃饭啊，对了，你在忙什么？” “我啊，我在看一个新闻发布会。” “嗯？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国家大事了？”李秋水好奇。 “不是，我在看安娜她们公司品牌的发布会。” “啊？是吗？”李秋水赶紧跑过去，“我也要看。” “你看，大品牌就是不一样，一个发布会，下面那么多记者。” 李秋水点头，“是啊，看到了，如果他们肯与我们公司合作，我也可以顺便学到不少专业知识吧。” “那是肯定的啊，你看现在播放的是他们公司的广告，看这个创意，真的走心，一点也不俗气，看了还想再看一遍，广告做成这样，我觉得已经成功一半了。” “你看半天了，他们刚才发布的是什么内容？”李秋水问。 “不清楚，我也才点进来没多久，刚看到页面，你就在问我了。” “咦，你看，”李秋水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是安娜吧。” 张小婉定睛看，点头，“嗯，对，就是她，”然后马上调大音量，“他们开始发布新消息了。” 这时候有人走到主席台上，开始介绍这一季的新品，李秋水一边听一边自动翻译，大屏幕上还配了新品的图文广告。 “咦，新品看起来不错哦，光是从广告上看就很吸引人，而且包装也换了，还有那个唇刷，你看，直接插到唇膜的瓶底，融为一体，这样唇刷就不会掉了，这个设计不错呀。” “确实看着就喜欢呢，我也想买。” 张小婉把另外一个手机递给李秋水，“你看屏幕下方说他们同时还开了直播，赶紧的你点开看看。” 李秋水着急忙慌的点开，真的同步有直播，而且气氛非常活跃，不少人在问价格，问什么时候可以买到。 张小婉好像还没看够，遗憾的说，“好像要结束了。” 直播里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今天的发布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要宣布最后一个重磅消息，我们的品牌在江州也有代理商，经各个部门的意见汇总，最后确定把代理权给……” 第三百零七章 进步青年 李秋水脑袋发炸，不相信的问，“小婉，你听清楚了吗，他们把代理权给谁了？” 张小婉看着李秋水，“你是真没听清？给你们公司了呀！” “真的？给我们公司了？”李秋水还不敢相信，捏捏自己的脸，高兴得尖叫。 “对，就是你们公司，啊，你成功了，恭喜啊。”张小婉也跟着尖叫，为好朋友好闺蜜高兴。 李秋水叫着跳着，突然就掉下来眼泪，实在太激动了，这么久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这泪水都是甜的。 “别叫了，赶紧告诉你家杨波吧，让他也赶紧高兴高兴。”张小婉提醒道。 “哦，对啊，赶紧给他打电话，你说我这高兴得都傻了。”李秋水赶紧在沙发上找手机。 杨波听到这个巨大的好消息，情绪也非常激动，这段时间他到处奔波，又怕专柜和店铺签不下来，又怕签下来没有货卖，压力大得要命，现在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李秋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了起码有五分钟，情绪才稍微平静下来，马上打电话告诉李总这个好消息，同时把陈可可的事情也安排了，让司机明天就把她接回江州扔到学校去。 打完电话又接着走，还是兴奋，张小婉抱怨道，“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了，我眼晕，快被你晃晕了。” “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怎么过来的，太紧张太压抑了，好长时间都睡不好，天天都会紧张得醒过来，你让我再走走。”李秋水的语速非常快，明显还没有平静下来。 “你必须得静下来，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动作要快，拿到合同就得赶紧做事，好好干一番。”张小婉旁观者清。 “就等着合同签下来，立刻上架销售。”李秋水高兴的说。 “但是现在产品还没到，你得趁着人家已经做了广告，赶紧造势。” “造势？还需要造势？又得花钱！”李秋水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不高兴的看着张小婉。 “花钱那是必须的啊，现在你就得马上开始计划，比如要投放多少广告，在哪个路段需不需要平面广告，还有费用的预算什么的都得赶紧做出来。”张小婉始终跟着爸爸学到很多，不仅有经验还有老道。 “哦，那这事我都和推广部去商量。”刚说完，李秋水一拍自己脑门，“对了，我应该马上看邮件啊，都傻了。” 张小婉翻了一个白眼没理她，她自己高兴的把笔记本抱到茶几上来，蹲在旁边看，“哈哈哈，小婉，真的，邮件收到了，看时间就是他们发布重磅消息的时候。” “这就对了，赶紧看看合同是怎么拟定的，苛刻不？”张小婉也赶紧凑过去一起看。 李秋水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得非常仔细，看完高兴的拍桌子，“太好了，你看，这个合同不是他们之前和我谈的那么苛刻，而是和我们公司以前签的合同差不多，唯一只要求专柜的位置一定要好，其他那些小要求我们基本上都可以满足，我马上打印出来签字盖章寄过去。” “嗯，然后他们盖章回寄合同，你们的合作就正式开始了。”张小婉点头。 “太开心了，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恭喜你，终于开始正式起步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吃货张小婉马上提议。 “算了，暂时还是吃面吧，我感觉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委屈你了，这次你帮了我的大忙，等忙完这一段，一定请你吃大餐，你想吃什么都行。” 张小婉撇嘴，“哼，又要等，行吧，那你去煮面，不可能还要我煮吧？” 李秋水快速煮了两碗面，还煎了荷包蛋，吃完就开始做计划，想了很多方案，她想必须要一鼓作气，重新树立公司的形象。 张小婉看到李秋水换衣服，好奇的问，“你要出去吗？干嘛去？” 李秋水点头，“对，我去一趟公司，和推广部的同时开个会，我一个人想是不行的，集体的智慧才是最好的。” “现在都几点了，你也不看看时间，马上都要到下班时间了。”张小婉说。 “没关系，他们都闲了好长时间了，今天让他们加班，再说了，这是个好消息，大家都会高兴的。”李秋水背上包包。 “切，去吧，去吧，真是个工作狂。” 走出小区，司机已经等在外面，到了公司，大家正准备下班，李秋水请推广部的同事吃饭，然后就在餐厅开起了会议，大家一起讨论了好几个小时。 回到家，张小婉都已经洗漱完毕，正要睡觉，看到她进来就问，“怎么样，你们开会有结果了吗，讨论得怎么样？” “哎哟，累死我了，暂时还没有结果，他们对产品推广都挺有想法的，毕竟一直都做这个工作，但是对怎么树立公司形象就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没有经验也没有好的方案。” “没事，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明天是周末，我要回家，你和我一起去吧，听我爸唠叨唠叨说不定就有灵感和办法了，怎么样？”张小婉说。 “天哪，小婉，你简直是我的宝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mua，爱你。”李秋水激动得冲上去一把抱住张小婉，“不过，又要麻烦张叔叔了，有点不好意思。” “唉，谁让我倒霉认识你这么一个麻烦精呢，没事，我爸就喜欢你这种进步青年，更喜欢有人听他讲故事。”张小婉嘲弄的说。 “我是进步青年？哈哈哈。”李秋水开心的去洗漱了，这晚，她还是睡不着，所不一样的是之前睡不着是因为着急，今天却是因为兴奋。 仿佛在黑暗中走了好久，终于看见一道光，她必须得把握住机会。 一大早，李秋水就起床熬好肉沫皮蛋粥等张小婉起床，两人吃完就开始出发。 张小婉家并不远，打车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家里的装修让李秋水眼前一亮，非常现代和前卫，张小婉看到她惊讶的眼神，得意的说，“怎么样，从装修就可以看得出一个家庭的风格吧，我们家就是很前卫。” 第三百零八章 急功近利 张小婉把李秋水带到父亲的书房，“爸爸，我回来了，看，我还带了秋水一起回来，她也想来看看你。” 张总正在书桌写写字，回头，“哟，秋水也来了，快来，看看叔叔写的字怎么样，给个评价，我想听听，不过，要说实话哦。” 张小婉坐到椅子上，翘着脚，“老张，你又乱写乱画，还让别人评价，我觉得就你那点悟性，还是不写的好。” 张总宠溺的看着女儿，“你这孩子，懂什么啊，秋水，别理她，你过来看看，点评一下。” 李秋水走过去，看了又看，为难的说，“张叔叔，我是个外行，对书法一点都不懂，没办法评价啊，反正按个人感觉来说吧，我觉得这字很霸气，比较有气魄，笔力遒劲，好像差点什么我说不上来，反正已经很好很好了。” 张小婉笑起来，“差点什么你都看不出来？告诉你吧，就还差点小酒，你想想王羲之的字，就是喝醉了写的，所以流传千古，”又转头对老爸说，“要不，你也来杯小酒？” 张总没理她，对李秋水说，“你说对了，就是差点什么，我自己觉得是心力不够，太刻意，应该要做到随心随意，做到心中无字。” 张小婉撇嘴，“老张，你越说越离谱了，你说的心中无字，那可是大师级别的人才能做到的，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业余书法爱好者，就不要瞎琢磨了。” “这孩子，”张总摇摇头，“这样修身养性，你还别嫌弃你爸写得不好，你也得学，没事也得练字，来来来，你们也来涂鸦几笔。” 张小婉走过去，重新铺上一张纸，张总马上给两边压上镇纸，她拿着毛笔饱蘸浓墨，信手写了几个字。 李秋水认真看了看，“嚯，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小婉，你这字和张叔叔的有点相似啊。” 张小婉得意的拍拍手，“那是，”又转头对老爸说，“怎么样，秋水也说我都要超过你了，爸，你还是赶紧努力好好练字吧。” 张总满意的点头，“确实，你写得真的不错，”又招呼李秋水，“来来，秋水，你也过来写两个我看看。” 李秋水怯场的说，“我？还是算了吧，张叔叔，书法我从来没有专门练过，写不好。” “怕什么啊，没外人，我爸让你写，你就写几个，我们都不是大师。”张小婉也跟着说。 “对啊，写字不过就是一种心情，对心态也是一种调理，没事，好坏都可以写。” 李秋水只好硬着头皮站到桌前，酝酿了一番，挥笔写下“厚德载物”四个字。 张总认真看了看，点头赞扬，“从来没有练过的话，能写成这个样子很不错了，以后有空了要多练，字如人生，以后，你工作累了，人疲乏了，随手写几个字，也是一种放松和泄压的方式。” “嗯嗯，以后一定多像张叔叔学习。”李秋水点头。 “别光顾着说话，走，我们到客厅坐，喝喝茶，吃点水果。”张总笑着先走出了书房。 张小婉拉着李秋水，“走，走，喝茶去。” 张总问李秋水，“听小婉说，你签了一份不错的合同，恭喜了。” “嗯嗯，是的，我的运气比较好，正好他们选择了我们公司，当然小婉也一直都在帮我，合同拿下来，她功不可灭。”李秋水笑嘻嘻的回答。 张总满意的点头，对张小婉说，“你看看人家秋水，我觉得你就是要向她学习一下，你看人家多谦虚呀，要是你，做出一点点小成绩，就会吹破天了，哈哈哈。” 张小婉翘着嘴巴，“哼，这不也是你教我的吗，这叫造势？” 张总摇摇头，“秋水，你可别被她带坏了，我家小婉啊，能力不见长，贫嘴倒是进步不少。” “张叔叔过奖了，我其实也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没有把握可以把这个合同签下来。”李秋水实话实说。 “你们公司的情况我大体也知道一些，就是出了点事，公司形象不太好。”张总说到正题，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烧水泡茶。 李秋水虽然不懂行，但是看茶具来感觉，张总应该和李总差不多属于特别喜欢喝茶也很精通的那种，“嗯嗯，所以我的工作一直都不是很顺利，就是这个原因，今天来就是想向张叔叔请教一下应该如何重新树立新的公司形象。” “来，喝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张总给李秋水面前的茶杯倒上一杯热茶，“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对，公司刚刚起步，想要树立好的形象，需要分两步走。” 李秋水认真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认真的看着张总，“嗯，张总你说。” “第一步，是公司的企业文化，公司发展的宗旨是什么？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这些都需要静心整理出来，系统的灌输到每个员工身上，一个没有企业文化的公司就会没有灵魂、没有方向，也不利于管理，员工没有归属感，还很容易跳槽。”张总半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说。 李秋水惊诧的说，“这么严重，没有企业文化还会让员工没有归属感？还好还好，企业文化我基本沿用以前的，稍微做了一点调整，毕竟要与时俱进嘛。” “对，影响很大，有了企业文化以后，就是第二步了，就是目标，首先得有一个大目标，然后分解成小目标，然后有计划的一步步朝最终目标靠近。” 李秋水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等你公司内部管理做好了，公司的形象慢慢就出来了，不用专门去树立。” “可是……”李秋水迟疑了一下，没说下去。 李秋水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张总已经了然于心，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嫌太慢，没有时间等，目前公司一大群人等着你‘开饭’，但是你没有米给他们下锅，所以，想用最快的方法来提高公司形象，没猜错吧？”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点头，“张叔叔太睿智了，我是真不好意思这么说，但我目前确实是实在拖不起，我们的专柜和店铺，租金都已经预交了出去，人也都招聘得差不多了，但是每天只出不进，很快就要发工资，所以，我……” 第三百零九章 心理素质 “你太年轻，没有经验，但是又想急功近利，”张总再次笑起来，“你自己想想，如果在纸媒上或者网站上大肆宣传，不仅需要很多费用，可能也起不到多少作用，所以意义不大。”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没多大作用，反而增加无谓的开销。” “好，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张总认真的看了一眼李秋水，“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嗯？私人问题？”李秋水一脸懵的看了看张总又看了看张小婉。 张小婉不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对，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接管这家公司？” “这个问题其实我并没有想过，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不想这家公司垮了。” “你这个回答，我不太满意，还不及格。”张总摇头。 李秋水探寻的问道，“张总，我不太理解你的话，可以再说明白点吗？” “呵呵，比如，你应该说，我想利用这家公司来实现我的人生目标，也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最终目标。” 李秋水瞬间脸红了，“张叔叔，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的没有自己的什么大目标，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每一步尽量做到最好，想着好结果会自然来，真的没想得那么多那么远。” “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以后取得成功了，变成了大老板，有没有想过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都没有想过我会变成大老板，更不知道如果自己有钱了是什么样，我想象不出来。”李秋水尴尬的笑着。 “有很多人，赚钱的目的是想着买大别墅、开豪车，或者就是穿名牌、周游世界这样，你呢，你是想做什么？”张总提示道。 “你说的这些好像我都不感兴趣。”李秋水摇头。 “那你挣钱是为了什么，就是一种爱好？或者是为了证明自己？”张总循循善诱。 “我是真的没想过如果有钱了该怎么花。”李秋水有些尴尬。 “或者是想做大一个企业送给自己的孩子，让他们少奋斗几年？”张总继续追问。 “不，留太多的钱给孩子，也不见得是好事。” 听到这话，张小婉赶紧对李秋水吐了吐舌头。 “反正我们挣的钱来自于社会，所以我们应该服务于社会，你自己去悟吧。” 李秋水如醍醐灌顶，马上喜笑颜开，“张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谢谢。” 聊完，李秋水对人生又有了新的认识，人活着，不仅是吸取财富，更需要奉献，应该去做一些慈善事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张小婉得意的问，“怎么样，来我家不白来吧，精神粮食吃一点，马上还有物质粮食呢。” 正说着张小婉的妈妈在餐厅喊他们，“行了，你们都别聊了，过来吃饭。” 张小婉笑，“怎么样，我刚说完，你看，开饭了，走，吃饭去，我妈炖汤特别好喝。” 李秋水洗了手走过去落落大方，“阿姨，我今天有口福了，你辛苦了。”同时帮忙取碗筷。 “秋水，你别管，别客气，你还没来过，快，过来坐下。” 张小婉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米饭，妈妈则给大家都舀了一碗汤，“来来，先喝汤吧，俗话说，饭前喝汤，苗条健康，喝了再吃饭。” 李秋水赶紧站起来将汤接过去，“谢谢阿姨。” “别站起来，这是在家里，你和小婉又是同学又是朋友的，别拘束，你和小婉啊，都应该要学会做菜，对吃不能含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不能亏待自己的身体。”小婉妈妈喝了一口汤，语重心长的说。 “妈，你又开始唠叨了。”张小婉对妈妈眨眼睛。 “还说呢，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到晚就喜欢吃那些没有营养的或者不卫生的，要么就是烹饪方式不健康的，特别是你，就喜欢吃什么烧烤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我告诉你，吃多了对身体不仅没有好处，还有坏处。” 张小婉一边喝汤一边摇晃着脑袋，不理睬。 李秋水乖巧的说，“谢谢阿姨，等我有时间了，跟着小婉来向你学一下做菜，到时候阿姨别嫌我们麻烦哦，呵呵。” “小婉，你自己看，人家李秋水就是比你懂事！” “错了，你不了解她，她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吃得比我不如，让她学做菜，我觉得不可能，有时候连泡面都不想泡，居然干吃，你以为。”张小婉揭老底。 “再忙，也要把饭吃好，这样可不行，”小婉妈妈转脸过来吃惊的看着李秋水，关切的说，“你看小婉她爸，生意做得再大，每天不也是一碗米饭一碗汤吗，所以，吃饭比工作更加重要，保养好身体才是第一位的，你们现在还年轻，身体扛得住就不懂珍惜的使劲造，等以后知道了身体的重要就晚了。” 李秋水不好意思的说，“阿姨，我知道了，你做的汤真的很好喝。” “炖汤，其实和你做生意是一样的，文火慢炖，时间到了，味道自然就很好，做事不能急。” “嗯嗯，知道了。”李秋水点头。 “你太年轻，没有管理经验，要操控那么大一家公司是相当有难度的，不能急于求成，只要你的投资人沉得住气，不给你压力，你就必须要做到大事不慌、小事不乱，这是一个将领的基本心理素质。”小婉妈妈也相当有见地。 “阿姨，我懂了，我主要是刚签了一份不错的合同，心里面有点激动，所以稍微过激了，想飞快的发展，做得更好更强，想马上就签下另外的合同。” “这个很正常，可以理解，我当年也是和你一样，取得第一桶金的时候，激动得好几天都彻夜难眠，每个人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好多人就是因为急于求成，最终以失败告终，所以，你不要急，每一步都要走稳，稳打稳扎才有未来。”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阿姨，你是说让我先做好公司自身的内部管理，工作做好了，生意自然会找上门来，现在着急也没用。”李秋水点头。 第三百一十章 奖金 “秋水的悟性就是高，”张总赞赏道，“赶紧吃菜吧，你阿姨做菜真的不错，多吃。” “我还什么都不懂，以后要多向叔叔和阿姨学习，这可不是我悟性高，而是叔叔阿姨引导得好。” “行了，大家都别说了，吃饭就是吃饭，喜欢吃的话，以后周末多和小婉回来，随时欢迎。” “好的，谢谢阿姨，有机会还要来向你讨教几招，学一下炖汤。” 吃完饭，张小婉留下来陪她父母，李秋水独自打车回家，一到家就赶紧把公司的规章制度都拿出来重新研究一遍，看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都改动一下，字斟句酌的弄了好久。 马上就要大干了，所以也赶紧想着和杨波商量，把领导班子和中层干部全部定下来。 周一，中层以上干部都到总部开会，李秋水把她新整理出来的规章制度拿出来和大家讨论，看有没有还不够完善的地方。 总店店长说，“李总，这个规章制度再好，我觉得也没什么用，我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没有产品卖，大家都闲着，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办法先联系一家供货商才对。” “嗯，你说得没错，但是这个问题马上就成为过去式了，明确告诉大家，我已经签下了一个大合同，预计三天之内就能到货，准备好开始忙吧。”李秋水高兴的放出重磅喜讯。 “是吗，天哪，太好了，我们就在担心如果没有货，公司撑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们又要流浪了，太好了。”大家欢呼起来。 推广部一个同事说，“这是真的哦，我们推广部已经先知道了，这家公司，就是以前和我们合作的最大那家，影响力很大，业界知名度也很高，大家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市场部的部长摇头，不乐观的说，“就一家也吃不饱呀，我们这么多专柜和店铺，不可能全部都只做一个品牌吧，毕竟市场份额有限，赚不了多少钱。” “放心，当然不会只做一个品牌，你来安排，这家品牌还是按以前的规模来做，其他专柜和店铺暂时还空着，我会安排。”李秋水对市场部部长说。 “那，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一直都没有其他供货商怎么办？”又有人问。 “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有供货商和我们做生意，而且还是知名大品牌，以后怎么可能会没有生意做？有了第一家，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这一点我是很有信心的，大家不要过多的担心，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李秋水淡定的说。 “那，那些没有产品卖的店铺如何安排，员工整天闲着打牌也不是个事。”总店店长说，话音刚落，会议室响起一阵笑声。 李秋水微笑着点头，“对啊，你说到点子上了，为什么我今天要大家一起来讨论公司的规章制度呢，就是想要提升我们内部的管理，特别是现在，多数人都闲着没事干，不能让大家成为一盘散沙，更不能让客人走到店铺和专柜看到的是几个打牌的人。” “哦，明白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做？”一个店长问。 “很简单，不管有没有工作做，但是我们的精神面貌不能差，大家就趁这个时间段可以多学习，你们所有的店长回去以后，负责组织自己管理的店学习，化妆师也要加强高级培训，哪怕一个顾客没有，早上的‘抓钱舞’照样要跳起来，微笑也需要不断练习，总之，和以前一样。” “大家都基本上是老员工，在公司多年了，业务上都比较熟悉，还需要学习吗？”一个分店店长问。 “那肯定啊，我们不仅可以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还可以设计一些互动的小游戏一起玩，这样可以增加大家的感情，也提高大家协作的能力，总之，做什么都要有组织有纪律，不能在上班时间打牌玩耍，更不能趴在桌子上睡大觉，”李秋水环顾一圈，“都听清楚了吗？” “嗯嗯，明白了，知道了。” “每个店可以把自己设计的活动或者游戏等拍成视频，初步剪辑后发给推广部。”李秋水安排道。 一个店长发愁的说，“哎哟，我最不会搞什么活动了，能不能把抓钱舞也算一个活动？我让我们店的人多跳多练，争取跳到比大家都好看。” 李秋水大笑，“哈哈哈，好好，算，抓钱舞也算一个活动，推广部的同事设计一下，搞一个活动，抓钱舞比赛，哈哈哈，只要精神面貌好起来，我觉得都可以。” “那有没有奖金？”又有人问。 李秋水想了一下，“推广部现在也不是太忙，目前就一个品牌的工作需要做，得空把公司的网页打理一下，多增加一些视频窗口，让大家来投票评选，前三名的有奖励。” “只有公司内部的人可以投票吗？那估计也不起什么作用，肯定是自己店的人投自己的票，那总店就比分店的票多，这样不公平。”一个分店店长说。 “嗯，确实有这个问题，你们可以自行拉票，各种渠道都行，也可以到我的网站去拉，我的小网站现在粉丝也还挺多，你们可以去注册会员发视频，欢迎。”李秋水想了想说。 “啊，李总，你自己还有一家网站？” “嗯，对，我自己有一家网站，而且人气还挺旺的，有不少公司在里面发视频，但是要收费，当然我们公司的视频免费发，我一会儿告诉我那边推广部，让他们发一个免费链接过来，请大家认真准备，奖金很高。”李秋水兴致勃勃的说。 “奖金很高？有多高？发多少？”有人兴奋的问。 “暂时没定下来，但是放心，我既然说了，这个数额肯定不会低，绝不会让大家失望，”李秋水看着大家，“我前面说的这些只是我们内部的活动，我们还可以组织一些外部的活动。” “外部活动？李总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我们可以组织员工去养老院，看望老人，关心一下老人的生活，这事情也由推广部先行协调安排，当然，我只是举例，你们觉得还有另外的群体需要关心，也都可以组织，报上来我这里批准费用。” 第三百一十一章 秋后的蚂蚱 “嗯嗯，闲着也是闲着，这样挺好，做一些社会工作，大家会更加有社会责任感。”马上有人响应。 “同样的，我这边批准费用以后，你们就自己自行组织安排，不过过程都要有视频，同样提供给推广部，把这些内容都放到我们公司的网站主页上去，也就是一句话，公司网站最好每天都更新，都有新的有意义的内容，不能像以前那样，发一个新闻摆在那里，几个月都没人去管，长时间不变是不行的。” 推广部部长问，“李总，但是目前公司主页上法人代表还是杨总，要不要把她照片缓下来？” “我想想，公司结构上调整一下，你把杨总改成顾问，照片不动，我照片下面就写公司执行人，总经理是杨波，其他管理干部你们手上都有名单和资料，按上面的修改就可以了。” “那杨总会不会有意见，她同意吗？”有人问。 “放心，”李秋水说，“你们都是跟老板多年的人，觉得她会为这点小事计较吗？” “主要是外面传言我们公司换了法人代表，还说杨总不知道。” “这些都是我们公司的内部问题，从你们这些干部开始，没事不要瞎讨论，换法人代表的事情，杨总当然知道，杨总还来过公司，当时只有推广部的同事在。”李秋水环顾大家，慢慢的说，深怕谁听不清。 推广部马上有人说，“对，杨总来过公司，我们几个都在场，她还说要我们好好支持李秋水的工作。” “哦，行，既然这样，我们大家听命于李总便是。”这时候有异议的店长也不说什么了。 李秋水这次的办法很正确，先把公司内部的问题解决了，公司开始有了新了活力，大家都在努力设计和排练各种活动，同时外部也开始组织了很多公益的活动。 很快，网页上那些之前失望了的粉丝又开始活跃起来，渐渐地，谈论他们公司的话题越来越多，这些都是她想看到的。 李秋水内心特别感谢张小婉，如果不是得到张总的指点，她也不可能有这个高度，如今她对自己的布局很是满意，但此时当然也有另外的人不高兴了。 这个人就是文丽，当她信心满满的等待自己的合同，却发现这个机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被李秋水横空夺走了。 文丽有点不相信，马上查看了素兰的网站，发现杨阿姨已经从法人代表换成了顾问，而可恶的李秋水却变成了执行人，他们公司还真的拿到了大品牌的代理。 这真让人发疯，茂华公司的实力如此强，怎么可能败给一个马上要倒闭的公司，文丽实在想不通。 不过还好，李秋水毕竟在化妆品行业才只是一根嫩芽，只要不让她长大就可以了，文丽想，李秋水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她抗衡，两家真要成为竞争对手，李秋水自然没有立足之地。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内部瓦解，不费一分一厘，就可以让李秋水的公司乱套。 文丽想到了最好的办法，马上去医院看望杨总，“杨阿姨，你好点没有啊？” 杨总自然之道文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笑着点头，“嗯，你又来看我了，辛苦，我好多了，不用牵挂。” “我只是搞不懂，现在你的公司里面都已经翻天了，你也不管管，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养病。”文丽嘟着嘴巴说。 杨总诧异的问，“啊，公司里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都翻天了？” “是啊，你看看这个，”文丽用手机打开了素兰的主页，“你自己看吧，李秋水都已经向你发出挑战了。” 杨总松一口气，“没什么呀，你也是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把我改成顾问嘛，没什么影响的。” “那可是你的公司呀，她李秋水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她就是想通过这个方式向大家说明，素兰已经不是你的公司了，一点面子都没给你留，她太过分了。”文丽继续挑拨。 “算了，别提了，她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我也没什么办法，管不着，我这里病着，不想操心那些破事。” “你不是说了要打官司把公司要回来吗？”文丽怂恿道。 “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官司不打了，随她去了。” “啊？为什么？”文丽不服气，惊讶的问，你上次可是说了要打的，你没精力，我来帮你，我说话算话。 “打不成了，那天你刚走，杨波就来了，我告诉他我要打官司，他当场就说了，如果我把李秋水告上法庭，他就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再也不认我了，唉，你说说我这官司怎么打？所以当时给我气得差点没缓过来。”杨总垂头丧气的说。 “什么，杨波居然这样对你？”文丽更加不服气了，杨波对李秋水也太上心了吧，“难道你就这样便宜了李秋水？” “是啊，医生说我当场就给气昏死了，差点缓不过来，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不和他闹了，他愿意把公司给谁是他的事情，我不可能为了一个要死了的公司，让儿子和我翻脸，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你就甘心李秋水给你把家败了？”文丽还不死心。 “反正都是要死的公司，随便她吧，再说了，李秋水就那点能力，放心吧，她做不起来的，我无所谓，就让她去瞎折腾吧，我坐等看笑话，我还真不相信她能成功。” “那既然你都不支持她，她哪来的钱啊？”文丽想套话，“这么大的开支，没有雄厚的资金是玩不起来的。” “呵呵，她哪有什么资金啊，估计不知道在哪儿弄了点钱，依我看啊，她就三把火，那点钱烧完了，就关门大吉了，到时候杨波肯定也就知道我是对的了。” “我看她居然还每天都更新网站，好多视频啊，整天各种活动，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我天，都要吃不上饭了，也不着急，还高兴得那样子。”文丽撇嘴。 “没事，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管她的，随她去，我是不想管，你也别操心了，我知道，你是替阿姨不服气，但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管了，主要是我真管不着。” 第三百一十二章 挖墙脚 文丽假装难过，“我是看她把你的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的，为你难受和不值啊，你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她不好好干活，整天净搞那些乌七八糟没用的花拳绣腿，唱歌跳舞有什么用，还能变出钱来？” “唉，我反正是不管了，随她怎么弄了，公司的事情我统统不想知道，清清静静的养病就好。” “好吧，那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出院。”文丽终于清楚，在杨阿姨这里得不到任何帮助，所以赶紧离开了。 马上开车去了江州最大的商场，化妆品的那一层，一进门就是素兰的专柜，柜台已经贴上新的广告，导购正在整理柜台。 又去看了其他几家比较大型的商场，果然都一样，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几个人死气沉沉的坐在那里，而是都在专柜里认真工作。 文丽感到心脏像针扎一样难受，这个李秋水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让这些员工在没有货卖的情况下还能那么开心的工作。 但是眼下她没有别的办法，除了利用杨总帮忙，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但是没想到现在杨总已经不想管了，她不知道如何阻止李秋水的发展。 一开始是想从源头掐住李秋水的命脉，所以一直在供货商那里抢货源，但是居然没有人回她的邮件。 文丽气呼呼的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就到了西区五店，店门口不少人站在那里，都穿着素兰的广告服，有一个人感觉看起来很熟悉，难道是…… 文丽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人背后喊了一声，“迟小艾！” 听到有人呼唤，迟小艾回头，看到是文丽，和店长说了一声就走了过来，“文小姐，你找人？” “找什么人，你还装，我就是找你啊！”文丽扬着下巴说。 “文小姐搞错了吧，我姓张，之前和你说过的，刚才是听到声音有点熟悉，回头正好看到是你，就过来和你打个招呼。”迟小艾反应非常快。 “少来，你真以为我傻啊，早都知道你叫迟小艾了，坐牢那么大的事情我还会不知道？你想什么呢？”文丽脸上有一抹得意。 “呵呵，”迟小艾也不尴尬，“好吧，好吧，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我们做这种工作的人，一般都不会透底给客户，毕竟有危险，希望你理解，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你不是应该还在里面吗？怎么出来了？”文丽问。 “才出来没几天，我表现好，提前出来了。”迟小艾瘦了不少，也黑了。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上班？”文丽好奇得很。 “我得吃饭啊，我现在身无分文，总得把嘴巴先解决了。”迟小艾无所谓的说。 “解决嘴巴很简单啊，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随便给你安排什么活儿不比这里强？”文丽有些兴奋，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可以啊，既然文大小姐开口，我自然得给你面子，对不，你现在安排也不迟。”迟小艾还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 “对了，我先问你，你们这么多人，这是去哪里回来？一个个的都是汗。”文丽打听。 “去养老院，没有产品卖，就是每天出去走走，我都快要烦死了。”迟小艾抱怨道。 “行，知道了，这里人多眼杂，这样，都到中午了，我在对面的菜馆等你，我们聊一下。”文丽指了指马路对面一样餐厅。 “好，不过你得多等一下，现在公司管理很严格，上下班都要指纹打卡，所以不能早走。”迟小艾面无表情。 “好，没问题，我等你。”文丽点头。 “那我就先去忙了，一会儿见。”迟小艾说完转身走了，回到店里，她大脑还在飞快的转，实在想不出文丽能有什么事找她。 文丽这个人一向清高自负，不肯多理人，这会儿却要主动请她吃饭，还愿意等到她下班，迟小艾实在摸不着头脑。 不过，反正有人请吃饭是好事，她现在兜比脸还干净，有人请客是好事，可以节约一顿饭钱。 中午下班，迟小艾打完卡马上过马路赴约，她到餐厅的时候，文丽都已经把菜点好了，还挺丰富。 文丽看到她，招手，“这儿，快来，坐，先坐，你看，再不来菜都要凉了，先吃吧，我们边吃边聊。” 迟小艾有点不习惯，“呵呵，文小姐，让你破费，有点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啊，不过就一顿饭而已，我们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些客套吗，怎么也算是老朋友了嘛。”文丽主动降低身份，居然说迟小艾和自己能算得上是朋友。 迟小艾也不客气，每天吃盒饭早都吃烦了，味道简直比监狱里还不如，正好改善一下伙食，马上开吃，“文小姐，你也吃呀，看着我做什么？” 文丽拿着筷子并不动，玩味的看着迟小艾，“我是有点想不明白，你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上班？” 迟小艾吃快了，差点噎着，赶紧喝一口汤，“呃，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毕竟有了前科，没地方要我，我来这里也是走投无路，求了店长好长时间，她才肯收留我。” “你就是犯傻啊，你没想到还有我吗，别人不帮你，但我肯定会帮啊，”文丽仔细的研究迟小艾的吃相，“你来这里上班，李秋水会同意？” 迟小艾不高兴的翻了一下眼皮，“哼，李秋水，现在这个公司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吧，她家和杨总家打官司，都变成仇人了，我还因为这事情才进去了。” 文丽冷笑一声，“呵，你怕是不知道情况吧，真够傻的，李秋水才是这家公司现在的老板，你居然不知道？” 听到这话，迟小艾的筷子都差点掉到地上，眼睛也睁得老大，“不可能，不会吧，文小姐是不是搞错了？杨总能把公司交给一个仇人？我不信！” “估计她很忙，暂时还不知道你在她的公司里上班，要是知道了，你一准被开除，”文丽肯定的说，同时拿出手机打开素兰的主页给迟小艾看，“喏，你自己看，这是你们公司的宣传页面吧，看到没，杨总已经不是法人代表了，只是个顾问，而她是执行人，其实她就是老板。” 第三百一十三章 朋友 迟小艾放下筷子，非常不爽，“奇怪，这个李秋水，我上辈子可能和她有仇吧，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她，看来我真的需要换地方了。” “我们公司也差人，你就直接去我那边吧，有我在你不会吃亏，谁也不敢欺负你，如何？”文丽说出了重点。 迟小艾这几天找工作很不容易，她知道没公司肯要有案底的人，面试的资料都需要交一份无犯罪记录的证明，她拿不出来。 所以，现在有人肯主动要她，她当然毫不犹豫，“嗯，行，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下午就去辞职，以后跟着文小姐干，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文丽淡淡的微笑着，用手势制止她，“不，别操之过急，我们公司现在需要的是对化妆品比较熟悉的人，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多带几个人一起过来？” “多带几个人？有什么好处？”迟小艾一贯的作风，什么东西都要和利益挂钩。 “我刚刚说了，有我在你不会吃亏，你的工资从今天开始算，素兰开你多少钱，我每个月加一千，另外，每带一个人过去，我另外给你算奖金，如何？”文丽扯着嘴角笑起来。 迟小艾是聪明人，她已经明白文丽的意思，无外乎是想要挖李秋水的墙角，她昨天就听说了文丽家公司和素兰是同行，也就是说，她迟小艾现在是有利用价值的人了。 呵呵，机会不容错过，办好了事情，几个星期的饭钱都不用发愁了，所以佯装很为难的说，“这事不太好办吧，他们基本都是公司的老员工，靠我去说服她们真的很有难度。” “你可以快速和她们搞好关系啊，把我招人的信息告诉她们，而且我出的工资比她们现在高，有谁会那么傻不愿意？”文丽自信的说。 “搞好关系得花钱啊，谁无缘无故就和我好，总得有个过程。”迟小艾又开始吃，文丽到现在还没动过筷子。 文丽当然不是傻子，她明白迟小艾的意思不过就是想要钱，马上从手包里数了一千递过去，“喏，你先花着。” 迟小艾心里乐开了花，文丽以前一直都是她的财神爷，没想到现在还是，不过她还是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这点钱，你也知道，请大家吃两顿饭就没有了。”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没关系，你先拿着用，不够了，我回去转账给你，但是你记住了要多带人出来。” “这样吧，我改主意了，你过来，工资加两千，其他你带过来的人加一千，每年我们还有十五天的带薪假期，给你二十天，这样吸引力总是够了吧。”文丽高傲的笑着。 “好，文小姐果然是个痛快人，行，那我知道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迟小艾当然清楚文丽不肯多给她钱，是怕她拿了钱不肯办事，所以留了一手，她也不作过多纠缠，吃完饭就离开了。 迟小艾到公司的时间不长，和大家关系还比较生疏，虽说以前她也在五店上过班，但是现在的人事有调整，这些人虽然都是老员工，大部分却是以前其他店调过来的。 为了挣到更多的钱，现在拿了文丽的钱就得赶紧办事，所以她一直在寻找恰当的机会和大家靠近。 如果大家都是新人，其实友情比较容易建立，但是大家都是老员工，就她一个新员工的情况下，迟小艾往往是被孤立的那一个，她感到自己很难打入他们的圈子。 两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文丽急性子的一直发消息问怎么样了，迟小艾很着急。 正好今天是周五，她听到几个同事约好晚上下班要一起聚会，aa制，迟小艾觉得这是个机会，特意和她们站到一起，但是没有人约她，她也不好主动要求加入。 就特别注意的听清楚了吃饭的地点和时间，到点就赶了过去，看到果然那几个同事正在吃小火锅，迟小艾走到收银台问，“老板，请问窗户边第二桌，多少钱？” “哦，等我看看，那是五号桌，一共三百二十元。”老板拿出计算器打了几下。 “好的，这样，我给你四百，一会儿就说我们是朋友，如何？”迟小艾拿出四张一百元问。 “说我们是朋友？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在给我下套吧？”老板没好气的看着她。 “诶，你想多了，美女，我多给你钱，怎么会是下套呢？你不放心，钱你先过机器啊，难道会是假币吗？”迟小艾把钱放到计算器旁边。 老板将信将疑的把钱过了机器，点钞机没有显示异常，“嗯，钱不假，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呵呵，不怕你笑话，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想在朋友面前充一下面子而已。”迟小艾笑笑。 “这怎么会是为了面子呢，这和面子有什么关系？和一个餐厅的小老板是朋友很有面子吗？我地位那么高吗？我怎么不知道？”老板还是很警惕。 “就是单纯为了面子啊，我还能骗你吗，又不是不给钱，你怕什么呀，而且还多给了你八十，你看我像骗子吗？” 老板点头，“对啊，我看你就是像个骗子啊。” “你这个人，算了，不愿意就算了。”迟小艾伸手准备拿钱。 老板眼看到手的八十就要不见了，赶紧伸手把钱压住，“诶诶诶，好吧好吧，我就先收你四百，但是他们要是一会儿还加菜怎么办？” “怎么算，当然是另外算啊！”迟小艾很阔气的说，她觉得感觉良好。 “好吧，管你骗什么，反正你不少给我钱就行，依你。” “好，谢谢了，以后还来照顾你家生意，老板一看就是聪明人。”迟小艾不忘敷衍两句，然后马上把定位发给文丽。 迟小艾走到同事的桌子边，停下来打招呼，故作惊奇，“咦，这么巧啊，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一个同事点点头微笑着问，“嘿，巧啊，你也来吃饭啊。”其他人也只是看看，并没有人准备邀请她一起入座。 “哦，不，我不是来吃饭，这是我朋友开的店，我是过来帮忙的。”迟小艾微笑着。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方的老板 “是吗，这是你朋友开的店，那你能不能帮我们打一下折啊？哈哈……”一个同事高兴的问。 “打什么折啊，这样，我让我朋友帮你们把单给免了。”迟小艾故意把声音提高，让老板也听到。 “坐，坐，迟小艾，你真的认识老板吗？这么铁，还可以免单？”同事们听到可以免单，对她多了几分热情，马上就有人给她倒了一杯酒。 “这还能有假吗？”迟小艾说着马上朝着收银台给老板挥挥手，老板也很配合的向她挥挥手，并点头微笑。 “你都来公司一周多了吧，我们还没有一起吃过饭，你是信任，你敬我们每人一杯怎么样？”一个同事提议。 迟小艾笑了，“每人一杯？喝完我都倒下了，不行，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好好好，来，走一个。”大家端起杯子碰杯，一起喝了一杯啤酒。 喝完，迟小艾把杯底朝天示意大家她先干为敬，趁机问，“咦，你们怎么想到在一起吃饭，下班还不赶紧回家。” “唉，主要是天天都没事做，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感觉这公司迟早要完蛋，我们就想着商量一下找什么出路。”一个同事叹了口气说。 “嗯，那倒也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而且听说，这个公司的老板都换了，已经不是杨总了。”迟小艾撇着嘴说。 “对对，我也奇怪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是看到公司的网站，才知道老板都换了。”大家开始聊起来，其中一个说。 “是啊，听说我们公司被搞成现在的样子，就是李秋水搞的。”一个同事附和道。 “对啊，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小人，她当我们领导，我心里是真的不爽。”一个人边喝边说。 听到大家都是这种口吻，迟小艾简直不要太高兴，火上浇油，“有什么办法，人家的命好啊，听说是有老板给她出钱，让她来管理公司的。” “啊？这样？不过，确实李秋水真的长得好漂亮啊，有人出钱也是正常。”一个同事嫉妒的说，“唉，我就命苦了，怎么就没人出钱让我来当老板。” “你有李秋水那骚样吗？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主要是现在的工作不好找，我是真的不相干了，很憋屈，但是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下家，总不能在家呆着，还要还房贷，压力很大。”一个同事愁眉苦脸的说。 这时候迟小艾才发现文丽已经来了，就在她们旁边那一桌，不过她假装不认识，什么也没说。 文丽笑嘻嘻的走上前来，问大家，“你们几位在聊什么呀？” 几个同事面面相觑，大家都一脸懵，一个年龄大点的反问，“我们认识吗？好像我们大家都不认识你吧？” “别误会，你看，我就坐你们旁边这桌，刚才呢，我无意中听到你们说想找工作的事情，所以想问问你们。”文丽温和的说。 “呵呵，”一个人冷笑的问，“懂了，那你肯定是卖保险的吧，我们对保险不感兴趣，而且也做不了这个工作。” 文丽不紧不慢的笑着，“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卖保险的，我是卖化妆品的，不知道你们对化妆品感不感兴趣？” “哦？你居然是卖化妆品的？”大家都开心的笑起来，“呵呵，原来外面还是同行。” 文丽惊喜的说，“是吗，这么巧？你们居然也是卖化妆品的，真是太巧了，说说，你们是哪家公司的？” “我们是素兰的。”一个人抢先说。 文丽故作失望的说，“啊？你们居然是素兰的，唉，这家公司嘛，以前确实不错，挺有名气的，但是现在嘛，就不好说了，连产品都没有，你们整天卖什么啊，都快关门了。” “嚯，你对我们公司了解得挺多嘛，对，我们就是觉得公司不行了，这不，大家就是一起商量找出路。” “这样啊，是应该赶紧找出路了，等死可不行，”文丽点头同情的说，“对了，你们做这行有几年了？” “我们可都是老员工，最少的也干了三年，像我都七年了。”一个高个子说。 “那这么说起来，你们都是职场老将，要不这样吧，我看你们的情况也挺同情的，而且你们都是难得的人才，如果愿意的话，到我们公司来，我提拔你们几位当主管，如何？”文丽温柔的问。 “啊？小姐你们是哪家公司啊？”一个人不相信的侧目问。 “茂华，我是茂华公司的，怎么样，不比你们差吧，哈哈哈……”文丽得意的笑起来。 “哇，大公司啊，但是你是什么职务，说话管用吗？”另外一个人又问。 “当然管用，百分百管用，是我家的公司。”文丽更加得意了，感觉自己高人一等，有点想飞起来。 高个子兴奋的说，“是吗，真好，没想到我们今天出门就遇到贵人了。” 文丽看时机成熟，马上拿出自己的二维码，“行，你们愿意就加我好友吧，公司里如果还有优秀的同时可以一起来，我都欢迎。” 大家高兴的站起来，都争先恐后的加文丽，迟小艾也假装拿出手机扫码。 “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欢迎你们到我公司来，我给你们先发一个小红包。” “那就谢谢了。”大家都高兴的说。 发完红包，文丽拎着自己的手包，对大家挥挥手，“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先走了，想来随时欢迎。” “那，文小姐，你慢走。”大家站起来准备送文丽。 文丽开心的说，“你们都坐下吧，继续吃你们的，要不了多久我们就成为同事了，互相不必客气。” “行吧，那你路上慢点。”高个带头说，大家又坐下，赶紧打开手机看文丽转账的红包。 “哇，三百诶，大手笔。”一个同事欢呼。 另外一个符合，“是啊，初次见面就三百的红包，这个老板好大方啊。” “就是啊，我们运气来了，明天就去把其他同事都拉出来，我们自己组成队伍一起过去，好有面子，而且也容易谈条件。”高个子提议道。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人各有志 “嗯嗯，就这么定了，真好，今天怎么运气就这么好呢，出来吃个饭，饭也免单了，还遇上贵人，工作有着落了，还捡到大红包，哈哈哈。” 迟小艾看大家兴奋的样子，并没有多说话，让她们高兴吧，她们都只有三百的红包，但是自己有六百，和大家再喝了一杯，她就走开了。 第二天一早，这几个人就马上告诉各自要好的同事，自己准备去茂华公司上班，让大家一起去。 每个人听了都很兴奋，一时之间大家都巴不得快点辞职，换一个好点的东家，大家都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米店长发现大家的状态不对劲，想探探究竟，但是她已走过去，讨论声就戛然而止。 她是个急性子，索性直接问了，“今天怎么回事，你们叽叽喳喳闹的什么？” 有人回答说，“哼，有一群人闹着想辞职不干了。” 米店长环顾一圈，不高兴的问，“不相干了？当初你们可是自愿来的，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征求你们的意见，难道有逼迫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吗？” 高个子站起来，“对，我承认，我们都是自愿来的，但是那时候我们不清楚公司的情况，我们以为还是杨总的公司，但是现在换老板了，我们不想干了，就这么简单。” “呵呵，你们大脑里面想的都是什么啊？公司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了，现在没有活儿干，也同样把你们养在这里，没有少发你们一分钱工资，你们倒还有意见？”米店长大声训斥。 正说着，李秋水一脚踏进门来，看到乱哄哄的就把米店长拉到办公室问，“米姐，你这是什么情况？” “平时都挺好，今天这是突发情况，大家都在闹辞职。”米店长解释说。 “那她们为什么要闹，什么情况？你的管理出了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正在问，你就进来了。” “刚才我看到迟小艾也在里面，怎么回事，她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怎么把她也招进来了，她有案底，我们公司是招聘不到人才吗，你是不是晕头了？” “李总，别生气，我当然清楚了，她是有错，但是她出来以后走投无路，没公司肯要她，所以来找过我好几次，我看非常可怜，所以就收留了她，想着她应该懂得感恩，肯定会好好工作的，所以就没有请示你。” “按道理来说，分店用人的事情是由店长来决定就可以了，我不该管这些细节，但是我要提醒你，她的人品有问题。”李秋水叹一口气。 “就是用她做一个导购而已，出不了什么事，而且我知道她，能讲会道，真的能拉得来客户。” “今天的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李秋水正色道。 “应该没有关系，她毕竟不是老员工，没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应该就是那几个老员工，之前对公司也颇有微词。”米店长摇头。 “那就好，那些想走的人，我们没必要强留，让他们走，走几个人并不是坏事，全部都走也没关系，我们要和志同道合的人才拼搏得起来。”李秋水斩钉截铁的说。 “大多数人，应该都只是跟着瞎起哄，真正敢离职的，不会太多。”米店长说。 “好吧，那我们出去看看。”李秋水说。 来到大厅，李秋水看向大家，“刚才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你们想辞职，我肯定不能强求，但是我想听听理由，可以吗？” 高个子得意的昂着下巴，“我们之前以为是杨总的公司才同意回来的，既然现在换老板了，实话说，我们不服你管，就是这样。” “嗯，人各有志，不想和我一起做的，我不会挽留，”李秋水并没有给脸色，而是很自然的点头，看大家，“还有其他原因吗？” “我们是觉得天天都没有活儿干，这公司迟早要垮，还不如赶快找下家，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要自己养家糊口，所以，希望李总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另外一个人说。 李秋水笑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公司垮不了，也不可能垮，你们看到的，前面已经签了一个大合同，我今天又签了另外一家合同，今天我过来，本来是想亲口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的，要不了三天，大家就开始忙起来了。” 高个子马上打断，“不要听李秋水乱说，这个公司已经这么久都没有事情干，她李秋水以前也不过是个打工的，又不是大富人家的小姐，哪来的钱支撑着，所以，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公司就垮了，不会有发展前途，我们一起走。” 听她这么一说，昨天一起吃饭的另外五个人也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李秋水又看大家，“好，现在有六个人要走，还有吗，还有就一起走。” 没有人再说话，也没人再站出来，高个子回头看迟小艾，其他几个也回头看她，她们希望她站出来一起走。 然而迟小艾太聪明，她虽然非常不喜欢李秋水，但是对李秋水这个人她很了解，知道她说话可信。 而文丽就不一定了，她如果也跟着站起来，这肯定就是失业的开始，以后还不知道去哪里混饭吃。 她也很清楚，这六个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文丽肯定不会给她们安排好工作，她们只要踏出店门，就失去了文丽的利用价值，文丽就不会再管她们了。 “还有要走的吗？”六个人都看迟小艾，李秋水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对着迟小艾又问了一遍，“如果你们不想走，就留下来安心的好好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一起努力，未来只会越来越好，我保证以后大家都会有稳定的收入，而且会越来越高。” 没有人说话，李秋水对米店长点点头，自己走了出去，店长也跟着出去。 李秋水叮嘱道，“我走了，你好好做做她们的工作，有的员工是和你共事过多年的，你居然被几个人精搅得乱七八糟，是不是店长当到头了？” “事发突然，是我大意了，”店长看着李秋水，“诶，李总，你说我们店三天之内就要开工，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 离职风波 李秋水摇头，“你看看你自己，一个店长尚且对我说的话产生怀疑，何况她们？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当然是真的了，合同都已经签字了，明天我要带另外的供货商过来参观，你们店千万不要再给我出任何岔子，如果这家也稳定下来，我们会越来越好做。” “嗯嗯，好的，我明白了，只是这店一直空着，大家又都是我喊回来的，我当然心里很慌，你也应该理解我。” “都一样，我比你还着急啊，”李秋水点头，“算了不说了，如果这几个员工还愿意回来，你就收留她们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们也不容易，我们心里很烦躁，她们也一样，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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