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 (2) - xp1024.com
《无肉不欢》




(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第一点不欢其人(一)

某年某月某日下午14点23分56秒,一间总共11平米的旅馆房间中,摆放着2个床头柜,左边的床头柜上搁着3朵蔷薇,花瓣数量分别是32,35,38,右边的床头柜上放着4个安全套,其中3个只剩下包装袋,包装袋上共有17个英文字母和9个汉字,地板上铺着一张用17小时12分8秒织成的地毯,地毯上胡乱堆着脱下的8件衣物,分别是女人的36D大红色蕾丝内衣,25元一条的黑色透明蕾丝内裤,8元的浅紫色抹,10元的嫩黄色短裤,男人破了2个洞的四角裤,染着24种颜色的夏威夷背心,有5个黑点的大红短裤,衣服边是一张花了78元从旧货市场买来的大床,长20米,宽18米,床垫的弹簧有6已经失去弹,床上有1对男女,他们交缠着的有4只手,4只脚,2条舌头,还有1不纯洁的器官,那不纯洁的器官上,就套了3层安全套,然而在至上的癫狂中,男人5000000个小蝌蚪还是从最牢固的监牢中逃脱,其中最快的1个,成功钻入了女人的一颗卵~子中,着陆,开始发育。

7个月之后,我出生了。

再一年之后,我老爸死了。

他是一个黑社会帮派——清义帮的小组长,平时的工作就是在管辖地盘中收收保护费,打打群架,泡泡小妞之类的。

在我一岁生日那天,他晚上加班——帮上头大哥去和别帮对砍。

传说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暗街巷的大排档昏暗灯光照下,两队人马向着对方冲了上去,拿着砍刀拼杀。

正在关键时刻,前方施工地段的工人不小心将电线弄断,这一条街顿时陷入黑暗中。

群架停止了,大家鸦雀无声。

这时,对方帮派的一位大叔级人物拿出电筒,橘红的光照亮了他圣人般的脸,他用慈爱般的声音对面前那些需要拯救的羔羊说道:“不怕,我这里有光!”

那一刻,这位大叔觉得自己头上再戴个光圈,都可以冒充耶稣了。

可惜,就算是真的耶稣叔叔,也是要被钉在十字架上被sm孽杀的。

在大叔冒充完耶稣讲完话的下一秒,无数把砍刀向着他飞来,成功地送他去和孟婆御姐谈情说爱了。

话说,自己要暴露目标,不砍他砍谁呢?

砍完他后,双方也就杀红了眼,管他是敌人还是同伴,黑一刀砍了。

半个小时后,清义帮来了帮手,打开车灯一看,我老爸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血,都是从屁股后流出的——有人用刀捅了他那个部位。

据说,他老人家最后的一句遗言是:“谁他娘的动了老子的菊花!!!”

老爸死后,老妈还挺高兴,因为帮里看在我的份上,给了她为数不少的一笔钱。

老妈当时才18,长得漂亮,追求者众多,一不小心,又和某个帮派的三当家看对眼了。

殊不知,那三当家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原来身后有个彪悍的女友。

有天在酒吧的厕所中,我妈被那彪悍女友及其手下小妹围住,并拿出刀说是要划破她的脸蛋。

老妈还算是有几下子的,几个回合,便将刀刺中了彪悍女友的部,将人家的盐水袋刺破了,于是,彪悍女友的半边部就像个漏气的气球,渐渐变小。

老妈一看惹了祸,不得了,赶紧打开厕所的窗子,也不顾及是否露了小内裤,直接跳了出去。

谁都没料到,窗子背后便是下水道。

老妈是红颜薄命,因为在她跳出去的前一分钟,那下水道的盖子就被某个民工叔叔给搬走拿去卖废铁了。

于是,老妈直接坠入,不多时,便香消玉殒了。

那天,是我2岁生日。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

虽然没了父母,但我并没有马上成为孤儿。

寡妇外婆收养了我,当然,收养的目的很大程度是为了那一笔帮里给的赡养费。

得到钱后,她便整日整日地跑去参加她一生中最大的兴趣活动——搓麻,而将我锁在家中,靠面包和牛过活。

外婆对搓麻的热爱是史无前例的,可她运气之差也是史无前例的——一生之中,她只赢了两次。

第一次,是别人打了个三条出来,当时已经怀孕九个月的外婆激动地大喊一声:“你放了!!!”

还来不及将牌倒下,老妈便“咻”地一声从外婆双腿之间溜出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外婆当时发了个人弹。

第二次,是别人打个九筒出来,已经将我的赡养费输掉一大半正焦躁地揉着头发,搓着脚丫的外婆兴奋得两眼发光,大声嚎叫一声:“你放了!!!”

还来不及将牌倒下,外婆便“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心脏梗塞,不幸死亡。

那一天,是我三岁生日。

之后,我再被住在乡下的鳏夫爷爷收养。

经过老妈和外婆的挥霍,我的赡养费大幅度缩水,所以爷爷为了节省开支,每天只给我吃一个馒头。

他的原话是:“女孩子需要减肥,长胖了就不好看了。”

所以我每天只能蹲在桌子旁边,看着他喝着小酒,吃着油亮亮的猪头,一边自己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臂,一边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爷爷偶尔也会给我一颗过期的话梅糖,让我出去到院子里玩。

当然,这是村长老婆王来时才会有的事情。

每次,他们会将门关上,接着,里面便传出唧唧啾啾,饱含□的暗爽声音。

毒辣日头下,我边不舍地舔着发霉的话梅糖,边想,他们一定是在躲着吃猪头来着。

直到有一天,村长拿着柴刀一脚踹开我们家的大门,于是,我得以伸着细脖子往里面张望。

破旧的大床上,加起来年龄超过一百岁的两人脱得光。

在那一刻,我深刻知道了我的幼稚无知,爷爷和王并不是在吃猪头。

因为,吃猪头是用不着脱衣服的。

所以,他们一定是在——吃火锅。

我正努力地吸着鼻子想要闻闻火锅的香气充饥,赤~裸的爷爷就冲了出来,后面跟着拿着柴刀,睚眦欲裂的村长。

两个脸长得像被人吸了馅的堆满褶皱的瘦包子似的老头在田野上追逐着。

爷爷下身那软哒哒的火柴随风左右摇动——那是我对他最终的记忆——几分钟后,他老人家被追得坠入田坎边的粪坑中,不幸溺毙。

从某种意义上讲,爷爷虽然没能在花下死,却是在花的肥料中去的。

那天,是我四岁的生日。

至此,我正式成为了孤儿。

爷爷上了村长的老婆,这让村长颜面尽失,他将怒火洒在我身上,命令村里其他人都不准接济我。

四岁的我,过得很是艰难。

某天,饥肠辘辘的我在人家地头偷摘了地瓜,正要张口吃,守护的大黄狗大叫着向我扑来。

于是,我嘴中咬着地瓜,双脚转动成坦克轮子,快速在田地中奔跑。

但很不幸地,我的脚还是被大黄狗给一口咬住。

于是,吃痛,倒地。

大黄狗松开我的腿,一个俯冲,又要来咬我的手臂。

看着立起身来和我差不多高的大黄狗,看着它那满口尖利的牙齿,看着它不断从呲着的嘴中流出的晶亮唾,我想我今天是要死了。

所以我决定……在死之前,定要吃一口。

于是,我掐住了它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了靠近前肢的一大块。

我的犬齿很尖,轻易地穿透了大黄狗的皮,涌出的鲜血刺激了我的味蕾,肚子像发洪水一般地叫了起来。

我想我是真的饿了,一只无形的手在咽喉处往外伸,在贪婪地抓取着能够果腹的一切。

在这样的饥饿下,我生生地将一块撕咬了下来。

大黄狗哀嚎一声,挣脱开来,抽搐着,哀叫着跑入了林中。

那块生还含在嘴中,虽然血腥,但它终究是一块。

正当我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将它给吞下肚时,一个声音为我指明了方向:“吐出来。”

我转头,看见了一个很美的女人。

她包着真丝头巾,戴着大墨镜,嘴唇涂着艳丽的唇膏,如牛般白皙的肌肤,□的身材,美得非常强势。

“知道我是谁吗?”她问。

看着她的包头,我重重地点点头。

她眼中闪过一丝平静的讶异,接着再问道:“我是谁?”

我吐出了嘴中的,说出了认识她的第一句话:“偷地雷的。”

没错,前几天电影频道播出的《敌后武工队》中偷地雷的都包着头巾。

“哗哗哗”一阵夹杂着青草湿润气息加隐隐粪便臭气的风吹起她黑色紧身洋裙。

她身后的两名彪壮大汉嘴角抽搐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大美女,名叫宁碧。

也就是,我的碧姨。

她穿着那双意大利血红羊皮高跟鞋,轻窈却无情地踩踏了无数幼嫩的小草,来到我面前,蹲下。

这个姿势,让她那包裹在紧身洋裙下的挺翘臀部完美地显现,我看见,在那瞬间,碧姨身后的两名壮汉如塞了钢珠的四个大鼻孔中“噗噗噗噗”地喷出了四道血色喷泉。

碧姨似乎已经把男人们的惊艳习以为常,她一点也没理会身后两名大汉,只是看着我,涂着晶莹艳丽唇膏的嘴微张:“吐出来。”

从她黑色大墨镜中,我看见自己将那颇具蓬松感的因为营养极度缺乏而长得如同枯草的几黄毛使劲摇摆。

整整一年没吃过了,好容易咬着一块,哪里能说吐就吐呢?

“吐出来,跟我走。”碧姨的声音很轻,却很有气场:“那么,你会有很多很多的吃。”

很多很多年之后,当看着那小名叫《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电影中东健欧巴用蹩脚的中文说出“跟着你,有吃”这个经典场景时,我总会激动地扭曲手指,撑开鼻孔,睁大双眼,在心中的悬崖上无声地呐喊:“我被山寨了!!!”

和东健欧巴一样,我选择了归顺。

为了,很多很多的。

我听从了碧姨的话,吐出了嘴中的血腥,上了她的房车。

在行驶的过程中,碧姨告诉我,她是清义帮老大的女人,也就是我那去卖咸鸭蛋老爸的老板娘,同时,还是我那嗝屁老妈曾经的好姐妹。

这次她来,是准备收养我,不是做为女儿,只是手下。

碧姨给我取了个名字——不欢。

单看不太吉利,但配上老爸家的“何”这个姓,便成了何不欢。

人生苦短,何不做欢。

瞬间,哲理十足了。

车速很快,马上就行驶到了清义帮大哥的别墅前。

清义帮是数一数二的大帮,自然,老大的家也是气派非常,那别墅豪华雅致,游泳池,网球场,健身房应有尽有。

碧姨将我带到厨房,吩咐厨师给我做了糖醋里脊和红烧排骨,让我等着,她去去就来。

厨师将两盘放在我面前,看着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我,鄙夷地耸耸鼻子,飞快地离开厨房。

于是,我抛弃了刀叉,直接用手抓起盘子中的,一块块地放进嘴中,连嚼都不嚼一下,直接咽下了肚子。

质鲜嫩,酱汁浓郁,爽口有嚼劲,我吃得热泪直流——一半是激动,一半是被噎得难受。

正在天堂与地狱中挣扎时,一柄细长的花剑却忽地搁放在了我的颈脖处。

一个骄傲的声音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

我边努力吞咽着嘴中的,边看向声音来源处。

那是一个小男孩,7,8岁的年纪,皮肤白皙,浓眉长睫,大而黑的眸子里浮动着显而易见的桀骜不耐,自然的卷发环绕着他漂亮的脸庞,看上去就像是个混血儿。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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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

他穿着白色的击剑服,将头盔抵在腰间,傲然而立,如一个天生的贵族在巡视着他的领地。

他张扬而绚丽的脸微微上扬,用好看的鼻孔打量我,为了配合他的动作,我的头必须抬高。

可是我没有。

所以他用那闪着锐利光芒的花剑刺入了我颈脖的皮。

开始时,我感受到的,只是一阵冰凉,接着,是热,再是刺痛。

殷红的血,沿着细长的花剑,滴落在地。

我知道,我受伤了,但我不在乎——当一盘喷香油亮沾满可口酱汁的放在面前时,即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在乎的。

一个小时之后,我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嚣张而漂亮的小男孩,名叫李李吉,是清义帮老大的幼子。

名义上,是我的主人之一。

当时,他眼中的我是这样的:一头乱如**窝的枯黄细毛发,上面还粘着充满乡村气息的稻草;穿着短小单薄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破烂衣服,全身上下裹满烂泥;一张多月未洗的脸上全是腌臜,黑得像是在煤炭堆中滚了一圈;因为被噎而流下的泪水在脸上冲刷出两道雪白的印迹,更显得其余地方的肮脏;两只黑手上,紧紧抓住已经染满了泥土的排骨,全身紧绷。

就像是脏兮兮的被遗弃的偶尔捡到一烂骨头正在下使劲啃的狗。

李李吉是有洁癖的,在看见我的第一眼,便产生了无尽的厌恶,所以他恨不得将我立即撵出自家的别墅——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在多年之后,我们躺在床上的某天夜里,他却告诉我,当时,他最注意的,还是我的那双眼睛。

深邃细长妩媚,眼角仿佛要扫入鬓角,看人时,没什么感情,却能让人心一悸。

对于这,我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是,李李吉似乎对我给予他的漠视感到愤怒。

他伸手,一把将我仅剩下的那盘排骨给夺走,拿在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饱满的嘴唇残忍地一勾:“想吃吗?想吃的话,跪下来,求我,我就赏给你。”

我没有跪下来,而是冲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厨房中顿时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

对于那些妄图夺走属于我的的人,何不欢从不心软。

当我口唇中爆发出鲜血的滋味时,李李吉震怒之下,抬起一脚,将我给踢出了三米远。

他那一脚,正好踢在胃部,我只觉得一股激流快速从胃中涌上喉头,本来不及阻止,就“哇”地一声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吐了出来。

我的!!!

我心疼地惨叫一声,还来不及冲上去将那些本来不及咀嚼就吞入肚中又被一脚踢出来的再度来不及咀嚼地吞入肚中,只见眼前一黑,我非常不争气地再晕了过去。

梦中,无数的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努力地抓捕,可惜一无所获。

待累得气喘吁吁之际,一只油亮酥脆的炸**腿飞到了我的嘴边,挨着我的嘴唇游走。

我不再客气,张口重重一咬,那炸**腿愤怒了,在嘟嘟嘟滴滴滴哒哒哒的变身音乐中迅速变为一对炸**翅膀,并重重地左右开弓,扇了我四个耳光。

睁眼,我看见了一脸恼怒的李李吉。

“臭叫花子,帮你擦嘴居然还咬我!!!”

仔细一看,李李吉那绑着绷带的手上再度浸出了血,估计是被睡梦中的我给再度咬在了旧伤处。

想到这,我非常得意地笑了。

不过笑容太刺眼,再度点燃了李李吉的怒火,他举起手,又向着我的脏脸扇来。

但在中途,他被人拦截了。

“李吉,对女孩子可别这么暴。”另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年纪的男孩,从李李吉的身后站了出来。

他,就是我名义上的另一个主人,李徘古,清义帮老大的长子。

他来到我躺着的床边,坐下,伸出食指轻拂去我脸上沾的酱汁。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所有的阳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模样和李李吉有些形似,都有着鲜明的轮廓,但李徘古的眉目却温润许多,暖黄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的面容呈现出如水般的温柔。

像是童话中的王子,不是杀巨龙的那种,是站在殿中单膝下跪出示一朵蔷薇就能让全世界女人昏厥的那种。

我也一样,昏厥在他染满碎金的眼眸中。

“哥,快把这小叫花子给丢出去,顺便把我的这张床也扔了,被她睡了,我也不要了。”李李吉已经换下了击剑服,双手抱在前,自然卷的发披在肩上,漂亮的脸傲慢无比。

“李吉,忘记碧姨告诉我们的话了吗?”李徘古看着我,轻声道:“从此,她是我们俩的人了。”

闻言,我心甚喜,也就是说,以后我不仅有吃,还可以跟着这位漂亮哥哥一起混了。

想到这,我咽了咽口水,不知是因为,还是因为李徘古。

“她?拿来擦脚都嫌脏。”李李吉依旧用鼻孔打量我,对我的实用价值产生怀疑。

“洗洗,也就干净了。”李徘古怡然一笑。

下一秒,我就被带入房间的浴室中。

里面的浴缸很大,足够容纳五个成人,当时还是内心纯洁,外表肮脏的我并没有想到5p这个词语。

放好热水,顿时浴室中热气蒸腾,充满了薰衣草的香气。

李徘古将我拉到他面前,轻轻地为我褪下破烂成布条的外套,而我则扭过头,任由他摆布。

这样的情形,颇像是古装片中在水红轻纱后进行第一次的矜持的严重缺乏教育的男女主角们的动作。

第一件衣服,就这么褪下了,里面,还剩下一件烂了两个洞的背心。

很丢人的,那两个小洞刚好就暴露出了我的小樱桃。

虽然只是四岁的嫩樱桃,但毕竟面前站着的两个人腹部以下长的也还是黄瓜秧,大家嫩到一块了,所以气氛确实是尴尬的。

李徘古的手愣住,李李吉的嘴成“O”型。

我只能小声地解释道:“没事时,我就喜欢抠这里。”

此话一出。

李徘古手指僵硬。

李李吉倒地不醒。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

当时外表肮脏,内心纯洁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就相当于承认我喜欢自。

但李徘古是强大的,三秒钟之后,他便微笑,阳光瞬间染满他的脸颊:“真可爱。”

他这么评价。

我脸红心跳,一颗心像那刚提上案板等待挨宰的鱼,噼里啪啦乱响着。

正当李徘古伸手,准备脱下我的漏点衫时,一个下人进来,恭敬地告诉他,说他们两人的老爹,也就是清义帮的大哥大,碧姨的男人李封打来电话。

李徘古去书房接听,临走时吩咐李李吉接着把我洗干净。

我目送着大李离开,眼神恋恋不舍,如同一看见蜜糖的苍蝇,看见天鹅的蛤蟆,看见绿豆的王八。

不可否认,李徘古给我的感觉和很像,我的唾开始快速分泌,只能拿起袖子来擦拭。

可我拿的,是李李吉的袖子——因为他的手刚好伸来准备解开我的衣领扣子。

那一坨晶亮的带着粘夹着丝的唾,就这么固定在了李李吉干净的袖口处。

李李吉愤怒了,他使劲地扇了下我的脑袋:“我最讨厌口水!!!”

我被扇得头昏眼花。

我觉得自己从小都是睚眦必报的一个人,从想咬我的却反被我咬了一口的大黄狗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来。

我这么说的意思是,李李吉在我心中并不如那条大黄狗。

所以,我便投其所恶,缩腮,嘟嘴,酝酿,接着用力发。

“呸”,随着声音,直径为三厘米的一滩唾准确地降落在了李李吉的前。

他厌恶般地将染了我口水的衣服脱下,丢在一旁,然后看着我,眼睛冒火。

我也看着他,睁眼,闭眼,再睁眼,再闭眼。

说实话,此刻的李李吉虽然半裸着上身,但实在没什么看头。

我的意思是,比起长大后的他,差远了。

良久,他才咬牙切齿地命令道:“脱衣服!”

说完,便走上前来扯我的扣子。

刚和李徘古演完古装床戏的我顿时又化身为被恶霸调戏却宁死不屈的烈女,紧紧捂住领口,怎么也不愿意被李李吉脱。

“欠揍是不是?”李李吉很不能理解,毕竟我重要的两点都露了,还这么死守着完全没有必要。

“我不要你脱。”当时我给予的回答是这个。

李李吉大而黑的眼睛顿时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大哥脱?”

我很诚实。

我点头了。

我的这个动作就像烈火般,点燃了李李吉这把干柴,或者是枯树叶,或者是煤球……总之,他茁壮地自由地奋发地燃烧了。

李李吉直接冲上来,扭住我那如豆芽一般瘦的手臂,把我丢进了浴缸中。

我躺在浴缸里,还没来得及站起,李李吉就跳了进来,把我的头强行按在水中,另一只手着毛巾,使劲地擦拭着我的脸。

温水涌入口鼻,再加上毛巾的堵塞,我觉得自己濒临窒息,那种滋味,难受得和半个月不吃有一拼。

幸好,李李吉并没有要我的小命,在我即将昏迷之际,他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给抬了起来。

我那张擦拭去泥土的重新变得干净的脸,面对着他。

透过蒸汽和水珠,我看见李李吉呆愣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清清嗓子,道:“脱衣服吧。”

我依旧本分地扮演着恶霸调戏民女中的女主角,拼命地捂住口。

李李吉这块爆炭再次发火,他鲁而大力地揪住我的领口,往两边一扯,“哗啦”一声,我也赤~裸了。

我说过,我是睚眦必报的,所以我伸手,扯住他的裤子,用力往下一拖。

我并不知道,李李吉这厮居然打小就不爱穿内裤,所以在外裤被我强行脱下后,他的黄瓜秧毫无遮拦地展露在了空气中。

李李吉的脸红了,他的皮肤很白,那两团绯红让他看上去更加漂亮。

“臭叫花子!!!”他一手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一手高举,重重地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被打偏了头,半边脸**辣的,耳朵也“嗡嗡”作响。

捂住脸,我抬起头,看向李李吉。

“不服气吗?”李李吉继续用漂亮的鼻孔俯视我。

说完,他准备拿椅子上的浴巾来遮羞。

当李李吉一条兼具白与嫩的脚踏在半空中,而另一条还留在浴缸中时,他下身的姿势,就像是分叉的枝桠中央飘荡着嫩嫩的黄瓜秧。

是收获的季节了,我瞄准时机,伸手,狠狠地揪住他的稚嫩。

不仅是揪,我那长而尖利的指甲还嵌入了中,不仅是嵌,我那握紧的拳头还死命地往下拉扯。

我的小辣手,摧残了李李吉的黄瓜秧。

浴室中,传出惨烈的叫声,令人闻之落泪。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

那天晚上,我因为意图断绝李家香火的罪名被关在阁楼的储物室中,不准吃饭。

我屈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环抱住自己的身子。

周围的杂物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而肚子,也开始打鼓似地响着。

在这悲惨的时刻,一个人打开了储物室,随即,我的鼻端萦绕着浓浓的香。

抬头,我看见了李徘古以及他手中的一盘散发着香气的。

不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我开始“咕嘟咕嘟”地咽着口水。

李徘古走到我面前,蹲下,用银叉叉上,亲自喂我。

我连嚼都来不及嚼一下,就咽了下去。

“慢慢地吃,还有很多。”他说,并再次叉起一块,喂进我的嘴中。

我听从了他的话,开始了平生第一次的细嚼慢咽。

的汁在齿间流出,爽滑在舌尖徘徊,余香在唇畔游荡。

这是我第一次明白,,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享受的。

李徘古非常满意于我的顺从,他用一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温雅的眉眼映着窗外入的银辉,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变得柔和动人。

“看,这张小脸洗干净了,多美。”

边说,他的手指边在我的唇边滑动了下,抹去了上面沾染的汁,然后,他收回手指,将汁舔舐。

那一刻,我非常想成为那滴汁。

李徘古再度将一块喂进我的嘴中,他的眸子向来都是微张,以一种温润的姿态,他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论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做,明白吗?”

我细细地咀嚼了那块,让它的滋味在嘴中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让它的消逝得到最大程度的值得。

之后,我看着李徘古的眼睛,生平第一次郑重地发誓:“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真乖。”李徘古笑了,只要他一笑,顿时□明媚。

他俯下身子,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

“不欢,我要你永远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

在他的唇离开时,我看见了李徘古的身后,站着一脸沉不定的李李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自从那天之后,我和李李吉的梁子就结下了,那细度,和非洲部落哥哥们颇受好评的生~殖器有一拼。

在李家,我的身份是多样的。

碧姨的闭门弟子。

李氏兄弟的玩伴。

厨师的小帮工。

扫清洁大婶的帮手。

但最准确的,应该是——吃闲饭的。

每天,我会和李氏兄弟一起起床,吃饭,在他们去上学后,我则来到小书房,跟着碧姨为我请的家庭教师学习。

学习的内容是广泛的,文化课,音乐,舞蹈,美术,还有武术。

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每天,都有很多很多的吃。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家里,有李李吉这个人。

他是我的天敌,正如我是他的天敌。

每天放学回家,不论我躲在哪个旮旯,钢琴下,窗帘里,草丛中,他都能揪住我的辫子,将我给拖出来。

“小叫花子,看见你就烦。”这是他的口头禅。

我觉得奇怪,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他每天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将我揪出来呢?

想了很久,真相只有一个——李李吉犯贱。

我有多讨厌李李吉,就有多仰慕李徘古。

他对我很好很好,虽然那种好,就像是对待心爱的宠物,从不打骂,有空闲时,便我的脑袋,以亲昵的姿态。

每当他这么做时,那一天,李李吉就会欺负得我更厉害。

当然,每一次,我都会还手,可随着年龄的增大,男女力气的差异也越见明显。

在和李李吉的打斗中,我开始占下风。

在接连一个月脸上都挂了彩之后,碧姨开始传授我绝招。

那一天,当李氏兄弟都去上学后,我被碧姨叫到了泳池边。

她穿着大红的比基尼泳衣,更映得肤白胜雪,在碧清的池水中,她像是一条美人鱼般灵活地游动。

我蹲在池边,边吃着烤,边看着水面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右眼淤青,左腮肿胀——都是被李李吉给打的。

碧姨游够了,从池中上了岸,出水的刹那,清澈的水流在她身体表面覆盖出了一层衫衣。

她的美丽,足够刺瞎人的眼睛。

披上佣人递来的浴巾,碧姨躺在沙滩椅上,闲闲地问道:“想报仇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点头点得差点没把脑袋给摇下来。

“知道你打架为什么会输给李吉吗?”碧姨戴上墨镜,吸着鲜榨的橙汁。

“那是因为……”我十分肯定地说道:“我吃少了。”

碧姨:“……”

我的答案并没有得到碧姨的赞同,她的意思是:“之所以会输,那是因为,你没有使用女人的武器。”

见我面露疑惑,碧姨为我做了示范:她优雅地站起身,两条纤细长腿张开,双手交握,开始慢悠悠地,极尽媚态的做着伸展运动。

而双臂间的两个白嫩圆球,则在挤压下不断地移动着。

当它们向左边倾斜时,正在修理树枝的园丁从树上摔了下来。

当它们向右边倾斜时,正在喂狗的佣人将自己光秃秃的手指伸给了狼狗,并被毫不客气地咬了下来。

当碧姨弯腰,两个圆球显露出最大程度的感时,泳池边站着的四个面无表情身着黑色西装戴黑色墨镜酷得不行冷得不行的保镖们的鼻孔中“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地喷出八道血喷泉。

碧姨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方圆五里之内血流成河。

我目瞪口呆外加万分的敬佩。

碧姨袅袅婷婷地返回沙滩椅上躺着,风情万种地掀动了一头长卷发,总结道:“这就是女人的武器——器,有了它,你可以征服一切男人,以及享受他们辛苦打下的江山。”

我低头,看着自己那一望无际的平原,觉得如果用这个去袭击李李吉,很可能反被他打得四肢骨折。

“你现在还小,所以这个武器暂时还用不到,刚才给你的示范,只是为了让你明白,跟男人斗,不一定非要拼力气。”碧姨拍拍手,叫佣人拿来一个致古典的梳妆盒,道:“这,才是你现阶段需要的东西。”

我怀着激动忐忑好奇兴奋食欲不振排便不畅的心情打开了那个梳妆盒。

在看见里面的东西时,我愣住了——那是一块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的鲜红欲滴的坚硬得杠杠的板砖。

我将其拿在手中,掂了掂,觉得非常顺手,仿佛和它上辈子就认识似地。

碧姨艳红的嘴唇中轻轻吐出一句话:“看见脑袋,就往死里拍。”

当天,李李吉的脑袋就被我的板砖给砸开了花。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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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第一点不欢其人(七)

从那之后,我便整夜整夜地背着一个小挎包,里面,就装着我那相见恨晚的板砖。

只要李李吉敢对我动,我马上拿出板砖,照着他的脑袋瓜子给砸下去。

经过几次开瓢之后,李李吉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花剑。

毕竟他练花剑练了多年,说实话,有剑在手,我打他不过。

不过幸好,那花剑虽然厉害,可携带不便,所以并非每次打架时,李李吉都能将剑带在身边。

所以,有剑的时候,就是我被他拿着花剑追得满屋子乱窜,没剑的时候,就是他被我拿着板砖追得满屋子乱窜。

时间,就和那床上运动男人的最后一个步骤般,一,就过去了。

在和李李吉流血流汗伤筋动骨的打斗中,我们都长大了。

我在李家,已经待了十四年。

在此期间,我学习了很多:狙击,跆拳道,女子防身术,烹调,缝纫……总之碧姨能够想到的,都让我学习了。

但其中,我的拿手活,还是板砖。

我的板砖攻击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可以准确地控制力度,选择让我拍的人晕倒或者眼冒金星或者自动吐出银行密码。

我不仅可以近距离攻击,还可以将板砖抛出,准确地击中十米内敌人的任何要害部位。

这些,都是在多年与李李吉的浴血奋战中练出来的。

有变化的不仅是我的身手,还有我的身体。

等我开始发育的时候,碧姨总是让佣人给我炖猪蹄,还有木瓜炖牛,在这样猛烈的食疗攻势下,当我发育完成时,我的部,成功地晋级到了D罩杯。

我青出于蓝地,有了一对比碧姨更好的器。

但我还没使用过这对凶器,我的意思是,对付李李吉,我那纯熟的板砖功绰绰有余。

岁月在碧姨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只是她的美,不再那么刺目,而变为一种沉淀,看似淡了,实则更为浓烈。

李封不是个善茬,外面有数不清的情妇,但他放在家里二十年的,只有碧姨一人。

所以,碧姨是个尤物,一个有智慧的尤物。

而岁月,也给了我一些东西。

镜子里的我,不再是瘦骨嶙峋面黄肌瘦头发枯黄稀少的小女孩。

碧姨每天都让我用牛泡浴,所以我的皮肤白皙透亮。

34D,24,35——柔软的浑圆,坚实漂亮的腹肌,挺翘的圆臀,纤长笔直的双腿——全是常年运动的结果。

碧姨说,我是漂亮的,我的脸原本应是带着寡淡,纤细的清秀,然而那双眼睛却点亮了整张脸。

我的眼睛,细长清新,眼尾仿佛要扫入鬓角中去,看人时,因为懒惰,并没有用什么力气,然而却给人妩媚与邪气的感觉。即使没画眼影,周围的一圈,仿佛也有着隐隐的桃花色泽。

我的鼻子,纤瘦挺翘,鼻梁处有个小小的凸起,按照碧姨的话来说,是个不好驯服的主。

我的唇,线条分明,略显得薄了些,但我喜欢,因为比较省唇彩。

我最讨厌的,是我的额头,虽然光洁圆润,但太大,太饱满,我总是用刘海将它遮住。

但碧姨喜欢,她说这样的额头是做大事的人才有的。

其实,我最大的野心,也就是能一口气吃完十斤的。

而另一个不可告人的野心,就是成为李徘古的女人。

我有点雏鸟情结,碧姨和李徘古就像是我破壳出来看见的第一对男女。

碧姨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女人,所以我发誓,会永远保护她,爱戴她。

而李徘古是第一个对我好的男人,所以我发誓,要爱他,诱惑他,吃下他。

但这个野心似乎比一口气吃完十斤还要难以达成。

李徘古对我很好,但同时,他对其余的女人也好。

从他十七岁起,我便时常看见他带着女人到他的房间里去。

即使当时只有十岁的我也不相信他们只是盖着棉被聊天这么简单。

每个他带女人回来的夜里,我都会拿着一盘蹲在李徘古的房间门外,边听着里面那**的嗯嗯啊啊,边大口大口地咬着,并想象着自己正在吃的,就是李徘古。

当我第二十五次这么做时,李徘古打开了门。

当时的他上身赤~裸,肌结实得恰到好处,多一份则壮得不符合他的气质,少一分则显得略过单薄。

他的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长至膝盖,露出了那双笔直的年轻的长腿。

据刚才里面的动静,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这条浴巾下什么也没有。

碧姨教过我,凡事要有探究神,所以,我干脆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翘着屁股明窥李徘古浴巾包裹下的重要部位。

后来回想起来,我才惊觉,那时的我,已经由外表肮脏内心纯洁开始向外表肮脏内心也肮脏过渡了。

其实,我只是想探查下,那黄瓜秧,究竟熟到几成了,并没有想咬一口,或者摘下来的念头。

但还没等我看上一眼,李徘古便揪住我的领子,将我提起,面对着他。

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而是带着宠爱的笑,像是看着一只不太听话的宠物:“乖,去找李吉玩。”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身后的转角处便立即杀出正处于变声期的李李吉那类似鸭子的和他俊美外表极度不符的声音:“谁要和她玩!”

我怎么也没料到,李李吉也躲在那角落中偷窥,原来是同好中人来着。

但看他站的角度,能看见的,只是我站的位置。

所以我认为,李李吉偷听的技术不纯熟,下次应该好好和他交流下。

既然被发现了,李李吉只能从暗中走到我们面前,他那自然卷的发长至肩,有时从背后看着,像是女生。

他来到我面前,依旧用鼻孔看我,重复道:“谁要和这个臭叫花子玩?”

其实我从来也没有过和李李吉玩的冲动,于是便实话实说:“他不好玩。”‘

李李吉脸颊有些泛红:“谁要给你玩?”

我摇头:“我不要玩你。”

李李吉恼羞了:“你说什么?”

我继续我的诚实:“给我三盘我也不会玩你。”

李李吉这块爆炭又开始出现火星:“没文化的臭叫花子,不要随便使用玩这个字!”

我听取了李李吉的意见,用了相对来说比较有文化的一个词:“给我三盘我也不会玩弄你,放弃吧。”

其实,如果是四盘,我还是会考虑下下的。

第一点不欢其人(八)

看来李李吉并不欣赏我的文化,他气得头顶冒烟,高抬起手,快速向我的脸扇来。

这次,我并没有躲避,因为有李徘古在时,李李吉是打不到我的。

果然,李徘古挡在我面前,将他弟弟的巴掌给截住了。

“对女孩子,不要动。”李徘古轻声细语地教育着李李吉,他似乎从来不会生气。

“不论她做了什么事情?”李李吉问。

“不论她做了什么事。”李徘古重申了自己的观点。

“即使是,”李李吉低下眼睛,将目光投向我:“正在看你裙底风光的女人?”

李徘古低头,正好看见了趁着他不备,重新将上身紧贴地面,臀部翘起,恨不得将眼珠挖出来丢进他那浴巾内的我。

又一次,我被李徘古给提起了领子,丢入了自家房间,并被锁了一整晚。

但我觉得值得,因为,该看的,我都看见了。

黄瓜,已经成熟,并且,是转基因的高级货。

在那一天,我更坚定了要吃了李徘古这块高级的想法。

也就是说,我垂涎这块,至今,已经快八年了,那口水,估计装满浴缸也足够了。

但李徘古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虽然偶尔他也会亲吻我,但只限于亲吻我的额头——养都瘙不到,有个屁意思。

然而事情在我十八岁生日这天有了新的进展。

我从来不愿告诉别人我的生日是几号,因为我觉得,太不吉利,我仅剩的亲人,都在那一天离奇而乌龙地死去。

其实,我是想忘记自己的生日,但这似乎无法做到——因为这天,也是李李吉的生日。

每一年,他吹蜡烛时,我都会忆起一个不太愉快的事实——我是孤儿。

为此,我有些恨李李吉。

所以说,我们是天敌。

这天,李李吉满二十一岁,而我则满十八岁,照旧,我们又干了一场架。

因为我送给他的礼物。

以前他每次过生日,我都没有送礼物,一直以来,他也没什么异样,直到去年某天无意间看见我送给李徘古的生日礼物——亲手织的围巾。

当时,他像是大姨爹初潮来临似地,生了很大的气,沉着脸,直接将我从客厅拖到泳池边,接着,在十二月的天气中,毫不客气地将我给踹了下去。

为此,我重感冒一个礼拜。

所以今年,为了避免无意义的打斗,我决定破费给他买件礼物。

当我将礼物盒子放在他面前时,李李吉的眼中似乎有光亮闪过,但紧接着,他便转过头,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不咸不淡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我觉得李李吉问得有些多余,但为了和平,我还是顺着他的话回答了。

李李吉漆黑的眼睛瞟我一眼,道:“有去年送给徘古的礼物贵重吗?”

我很认真地点头。

当然有,去年的那条围巾,不论是毛线还是织针,都是家里的,没花我一毛钱,但今天我送给他的礼物,可是我用零花钱买来的。

李李吉满意了,嘴角似乎想要翘起,但却竭力忍住:“你送的,我也不稀罕,等我哪天有空了,再打开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却发现,他一等吃了晚饭,便拿着我的礼物,急急地奔回了房间。

难道他早已看出我送的是什么,所以迫不及待地跑去试用了?

我边这么想,边再要了份牛排。

但还没等牛排端上桌,楼上李李吉的房间中传来类似火山爆发的声响,紧接着,李李吉携带着满身怒火向着我冲来。

“臭叫花子,这是什么?!”李李吉几乎是怒吼着将那礼物给丢到我脸上。

我揉揉被砸痛的鼻梁,捡起那个有着细长的本应和李李吉的肛~门做亲密接触的药瓶,并念出了盒子后的药品说明:“开塞露,本品的主要成分是甘油,抑制菌;本品用于小儿及老年体弱便秘者的治疗;本品能润滑并刺激肠壁,软化大便,使其易于排出;使用时请将瓶盖取下,瓶口涂以油脂少许,缓慢入肛~门,然后将药挤入直肠内,成人一次一只,儿童一次半支。”

“你!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李李吉似乎要将牙齿咬碎。

“因为你每天脾气都很暴躁,我想,很有可能是便秘的原因。有病买药来治,是很正常的。如果你自己不进去,我可以来帮你。”在那一刻,我忘却了我们以往的过节,准备给予他以大爱。

可李李吉给予我的,却是锋利的花剑——他追杀了我一个小时,共在我身上刺了六处伤痕。

我开始为自己的善良而感到羞耻。

晚上,在房间中,碧姨为我的伤口上药。

“我不该放松警惕的,居然没有随身携带板砖。”我开始总结这一战的失败原因。

可碧姨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个。

“十八岁的生日,难道就这么默默过去了吗?”她问。

我没有惊讶,毕竟,凭碧姨的本领,我肚子里有几条蛔虫她都能知道,何况是无足轻重的出生日期呢?

“有什么想要的吗?”碧姨问。

我的答案永远是那么标准与统一:“。”

碧姨:“……”

“除了呢?”她再问。

我不做声了:除了,就是李徘古的**。

我的心思在碧姨的眼中本就是透明的:“今晚是你成人的日子,想吃,就去厨房,想要吃谁,就去他的房间。”

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李徘古双手双脚被绑缚在床上,无法动弹,而我则撑大鼻孔,面部激动地痉挛,跨坐在他腰部,将他的船推进我的洞。

接着,正准备享受,李徘古的橡皮艇还没划动出一厘米,就漏了气,滑出了我的洞。

岩浆般的□洒遍我的全身,我被烧得只剩下支离破碎的骨架,风一吹,灰都不剩下了。

所以,我对着碧姨坚定地摇头:“勉强,是没有幸福以及福的。”

第一点不欢其人(九)

“强~奸,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我怎么会准许你去做呢?”碧姨微笑,紫色的灯光将那个笑诠释得倾国倾城:“对付男人,要进行诱惑。”

我刚想装纯地说我不会,碧姨就马上揭穿了我的面目:“你偷偷从我那拿的碟子,估计堆起来也有一米高了吧,看了这么多,还有不会的?”

碧姨的房间中,有一个隐藏的衣柜专门放置情趣用品。

从小,我就喜欢趁她不在跑进去翻看。

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内衣,有手铐,有皮鞭,有蜡烛,有秋千,还有一……均匀沾染着血迹的狼牙。

每次看见,我都会肃穆地鞠躬,为那朵不知名的菊花默哀三分钟。

最最吸引我的,就是那一大排碟子。

并不是日本赤~裸裸的AV,而是极具艺术□气息的三级片,而且,都是正版来着。

里面那些女主角的诱惑镜头,可谓经典,我觉得即使是个女的,受到这诱惑,也会忍不住一起搞拉拉了。

别的小孩的启蒙影片是《地道战》,《**毛信》,《闪闪红星》,而我的,则是《满清十大酷刑》,《蜜桃成熟时》,《□》。

所以说,我和纯情这个词语是无缘的。

“但我还没有真正实行过,紧张。”我就怕到时出漏子。

李徘古面前,只许成功,绝不能失败。

“那就先找个试验品升升经验值好了。”碧姨为我出主意。

闻言,我开始不停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握紧拳头,眉毛纠结,面容扭曲,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走到碧姨面前,深深鞠个躬,陈恳地说道:“碧姨,请多指教了……那个,你睡着,还是我躺着?”

碧姨:“……”

等那阵昏眩过去之后,碧姨将话说得更清楚了些:“去找个和徘古地位类似的人练习。”

李李吉?

我觉得这是个高难度的任务,估计我还没靠近他就被砍成八大段了。

碧姨的说服能力是很强的:“难道,李徘古不值得你这么做吗?”

想起那我垂涎多年的……体,我眼神开始坚定,如烈火中的邱少云,如枪眼前的黄继光,如托起炸药包的董存瑞。

“我去。”

在出征前,碧姨将我带到她的房间,递给我崭新的战衣……一套黑□眼情趣内衣。

在等待我换上时,碧姨忽然对一个问题感到了好奇:“你十岁时,说看见徘古的那话很壮观,到底是怎样个壮观法?”

“这个,怎么好形容呢?”我为难。

“用参照物来形容好了。”碧姨将手往身后一伸,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瓶355ml的隐形眼镜护理,淡然地道:“李徘古他爸爸的大小就和这瓶子细差不多。”|

我的嘴顿时呈现“o”型。

不愧是**oss!

碧姨轻轻看我一眼,纠正道:“我说的,是这瓶的盖子。”

顿时,我热情消逝。

话说,身为老大,这个尺寸,也太寒碜了点吧,怎么拿得出手呢?

难道说,老大就带着他的消瘦版黄瓜奔走在各个情妇之间?

忽然又忆起老大情妇众多这一事实,难道说……是铁杵磨成针了?

正在浮想翩翩,碧姨问话了:“徘古那话,究竟有多大,你选个最接近的吧。”

定睛一看,不知何时,碧姨已经在床上摆开了一列。

从大到小,从左至右,从牙签,筷子,牙刷,钢笔,口红,火腿肠,黄瓜,手电筒,娃哈哈矿泉水,罐头,还有……

“这是?”我转头,看向最角落的家庭装饮用水桶。

“传说中的神话。”碧姨道。

两人一同看着那个神话,用崇敬的目光。

碧姨的功力毕竟高深些,很快便从美妙幻想中脱身出来,道:“选吧。”

我左左右右,打量许久,犹豫不决,选黄瓜吧,似乎又比它一点点,选手电筒吧,似乎又比它细一点点。

电光石火之间,我脑中光一显,奔回房间,拿来自己用的理肤泉200ml爽肤水瓶子。

“你确定?”碧姨挑眉。

我重新用手环住瓶身,重重地点头。

两人仰头,又开始了浮想翩翩。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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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

凡事都是要对比的,经过碧姨的这么一说明,我瞬间明白李徘古这种青出于蓝而胜过蓝好多厘米的人,是个多么珍贵的极品。

所以,我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我撒上魅惑的香水,披着风衣,踏着细长感的高跟鞋,来到了李李吉房间前。

但敲了很多声门,里面本没人应,我只能自己将门打开。

果然没人:里面亮着一盏台灯,床上放着未关机的笔记本,被窝,还是热的,估计是去厨房拿点心当宵夜了。

趁此机会,我赶紧来到他房间的穿衣镜前,解开风衣扣子,将手伸入内衣中,争取能拨出了个E罩杯来,一举将李李吉给震晕。

我拨部的姿势是不雅的:屁股微翘,腰向前弯,手伸入内衣,一直到腋下,努力地拨动着副,争取地方支援中央。

身子扭曲,表情是挤眉弄眼。

镜子里,是完全破坏美感的一副画面。

更惨的是,在这一刻,里面还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是李李吉,他拿着一盒糕点,看着我,黑如星辰的眸子里,是惊讶,以及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赶紧将风衣捂紧,转身,失措地看着他。

那一刻,他呆了,我也愣了。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回过神来,道:“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吗?”

听起来,他似乎是想将语气装得硬一些,但临出口了,那声音却被某种情绪给烫化了些许。

李李吉居然没开口骂我臭叫花子,实在是盘古开天地来着。

见我不说话,他只得将目光放在手中的蛋糕上,就像是在和谁赌气似地,声音瓮瓮的:“还有,你风衣下面是什么打扮?是要勾引谁吗?不要东施效颦了,你穿着真……难看。”

最后两个字,他吐得有些犹豫不决,口不对心。

他的一句“勾引”瞬间让我想起了来这的目的,我把心一横,将眼一闭,将风衣扯下。

豁出去了!

风衣下,便是碧姨送我的战衣。

黑色的情趣内衣,罩中间有着绑成蝴蝶结的缎带,感中的甜美,混合着天使的纯和恶魔的媚。

底裤料子单薄,□的形状若隐若现,侧面的链接细得只剩下一线,蛊惑着男人用暴的姿态将其扯开。

蕾丝吊带袜,半透明地包裹住那两条感的腿,撩人心弦。

被这样的战衣包裹,我的身体仿若新鲜诱人的的果实,等待着人的采撷。

我转身,来到他的床上,侧躺着,双□叠,轻缓地摩挲,而手,则在近乎半~裸的前浑圆处有意无意地滑动。

我邪媚的眸子,在暗处看着他,如夜里的波斯猫,等待着食物的自投罗网。

我视力15的眼睛,清楚地看见李李吉喉结滚动了下。

一个吞咽的动作。

一个**的动作。

后来,李李吉告诉我,那一刻,他感到了口渴。

因为当时的我,雪白的肌肤,映着纯黑的内衣,就像被囚禁在黑色中的纯白牛,他十分想撕去包装袋,将我尽数吞入腹中。

“何不欢,你……在干什么?”他问。

又是一个第一次——李李吉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刚才的那份,并不是真正的礼物。”我伸手,将固定住发髻的簪子取下,满头乌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白玉般的肩头:“其实,真正的礼物,是我。”

他一动不动,灿如星辰的眸子里只剩下我的影子。

过了很久,他才喃喃道:“你……是想报刚才的仇吗?”

我不再说话,甚至不再看他,只是将头放在枕头上,半张脸都陷入那白色的柔软中,我闭上眼,右手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游走,带着娇柔与眷恋的节奏。

我的牙齿,轻咬着嘴唇,艳红的唇瓣,在灯光下,显得饱满,只等着另一张嘴的啃噬。

我能感觉得到,房间中的另一个人身体的僵硬,渴望以及犹豫。

我再略侧过脸,深深地吸了口枕头上的气息。

清新的洗发的气息,属于李李吉的气息。

我呼出一口气,以缓慢的速度,游丝一般,像是叹息,像是引诱。

终于,李李吉失去了控制。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抚着我的脸。

他手掌的温暖和软意让我颇有些惊讶,不太敢相信这便是李李吉那个活火山的手。

他的手掌,抚过我脸颊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自信的探究,仿佛是某种渴望已久的东西终于得到时,下意识产生的犹疑。

在将我的每一脸部线条都抚过一遍后,他终于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他俯下身体,亲吻了我闭合的眼睑,他的唇,从我的眼角吻起,一点点地,吻到了眼尾。

接下来,是鼻梁,从山,一直到鼻头,每一寸,都不舍放过。

最后,则是我的唇。

当触到我唇瓣的柔软时,他体内的一股压抑的情绪忽然爆发出来。

刚才那个犹疑的温柔的人消失了,剩下的,是充满激情的爆发的少年。

他野蛮地撬开我的唇齿,将略显生涩的舌强行塞入,那舌,仿佛来到盼望已久的圣地,在那里狂欢,跳跃。

他的舌,纠缠住我的,开始跳一曲永无止尽的探戈,纠缠,拉扯,周而复始。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的初吻,居然献给了李李吉,实在是想不到。

但再一想,我心心念念的李徘古连初夜都不知逝去多少年了,如果给他,实在有些不公平。

李李吉虽然讨厌,但至少,还算是比较纯的,给了他,也不亏。

可怎么也没料到,我的初吻居然持续了十分钟之久,我甚至觉得李李吉是饿晕了头,把我的舌头当成糖了。

到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只能强行将李李吉的脸给推开。

他喘息着,眼中染满了情~欲的迷离,自然卷的发,垂在腮边,看上去有种异域的诱惑。

我抬眼看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不少。

今天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献初吻的,我不敢再浪费时间,直接翻身,跨坐在李李吉的腰间。

我的双手,撑着他的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李李吉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他握住我的腰,想要将我从他身上放下。

但我不死活不从——我是来练习压人,不是练习被压的。

李李吉咬牙,声音带着明显的压抑的沙哑:“笨女人,我是为你好,第一次就用这种姿势,不痛死你!”

我很感谢李李吉的好心,可事实是,我们本不会有第一次。

我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双唇间,接着,俯身,直视着他,长发落在他的脸颊上,如鬼魅般诱惑的香水成为游丝,渐渐侵入他的骨髓,在那里滋生着难以忍耐的养意:“今晚,你只能听我的。”

李李吉听从了,他放弃了主动权,安静地躺着,任由我摆布。

我的手指,来到他的腰间睡衣的带子上,轻轻一扯,他的睡衣便解开了。

在李李吉的配合下,那件披式睡衣落在了地板上。

现在,他上身赤~裸,而下身,则是宽松的四角裤。

他的身材,比我记忆中的小排骨好了不知多少,和他哥身材挺相似,只是骨架要小一些。

我俯下身子,伸出舌,在他的膛上舔舐着,一点点地移动,像是小嘴的猫。

随着我的动作,李李吉的身体越发绷紧,他的手,也顺着我的腰向下,来到两瓣翘臀处,将其包裹,揉捏着。

我觉得自己被吃豆腐了——虽然我也正在吃着李李吉的豆腐。

“你的手,太不听话了。”我嗔怪地说道,声音比以往要柔软许多。

接下来,我的手来到他的大腿处——“刷刷”两声,从他的四角裤上扯下了两块布条。

就着布条,我将李李吉作恶的双手给捆缚在了床柱两侧。

没有了阻碍,我便继续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一)

李李吉的上身不着片缕,光洁的膛散发着青春的气息,那是一种清新的男人气息。

我将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俯下身子,将唇靠近他的肌肤,伸出那不安的舌,开始舔舐。

他的身子很干净,皮肤紧绷而有弹,一点也没有让我反感。

我的舌,从他的喉结处,慢慢向下,迟缓地沿着他身体的弧度游走。

床头灯略为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膛,留下了一条晶亮的湿润,和谐,似乎是要与身体融为一体。

我散落的长发,披搭在他的膛之上,如一匹华丽的黑色的丝绸,抚过他的肌肤,那凉润的感觉,让李李吉抽动了下身体。

最终,我的舌来到了他的小腹处,加大了攻势。

唇舌,在那处地方若即若离,在给予他最大强度的诱惑之后,又忽地停止了动作,在他恼怒得要发狂时,再次予以舒缓。

在如此这般逗弄几番后,我扩大了占领地,开始用手拨弄着他的裤头,将他的裤子,褪倒最险的位置——只差一点,无限春光便暴露了。

我的舌,我的唇,我的吻,我的逗弄,继续在这块新战场上进攻。

李李吉已经开始失控,他的黄瓜,像是催了激素一般,倏地挺立了。

而当我的唇舌沿着他的裤沿游走时,他浑身的肌开始紧绷,身子弓起,口中强忍着喷薄的情绪。

一只隐忍的兽。

我满意地笑了,并反复地进行着这一动作,如同一个不知天高与地厚的孩童,在不断地挑战着他的忍耐。

终于,李李吉破功了。

他将腿一抬,膝盖打在我的背脊上,我失去平衡,向下倒在了他的身上,唇,恰好就与他的嘴相碰。

而这,就是李李吉所要看见的。

他长开嘴,像是一个饥渴多日的野兽看见一只肥兔子似地,紧紧地囚住了我。

他第二次的吻,比刚才更炙热,如旋风一般,席卷得我晕头转向。

他的气息,如岩浆一般,拥有让我融化的温度。

我用双手抵住他的膛,费了很大的劲,才得以让唇逃脱他的魔焰。

这个动作,让李李吉很是不满,他用沙哑的声音,用威胁的口气道:“你是不是想死?”

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他身上。

我低头,逃过他的唇,直接奔向他的耳畔,用舌,拨动着他柔软的耳垂,轻声问道:“你爱我吗?”

李李吉不做声,只是呼吸更加急促。

我的舌,不停地顺着他的耳廓游走,像是在迷中缓步前进,闲庭信步。

而诱惑的魔音依旧在他耳边蛊惑:“说你爱我,我就让你如愿。”

李李吉的呼吸,已经到了最快的频率,肺部已经不堪承受这样的重压,他用一种咬碎牙齿般的声音对我道:“何不欢,你***真是个妖!”

我圆满了。

能够让和我有海一般深,山一般高仇恨的李李吉说出这番话,我这些年来的三级片果真是没有白看。

实验到此结束。

我准备来个干净利落的翻身下地,可李李吉在我刚直立起身子时,就警觉般地出腿,用膝盖重重地踢了我的屁股。

我的部,压在他的膛之上,而我们的脸,只隔着几寸的距离。

“你想去哪?”他充满着情~欲的气息,直接喷在了我的脸上。

我轻启樱唇,吐出两个意味深长的,看似纯洁但细想之后非常不纯洁的字:“油。”

说完,继续伸出舌头,在他那菱角分明的唇瓣上轻纱微拂般地一舔。

“好。”李李吉放开了抵住我的腿,眼眸黑深:“我等着你。”

就这么,我结束了实验,穿着我的蕾丝战衣,披着我的风衣,踏着我的高跟鞋,风一般地来到了我真正想吃的那块——李徘古的房间前。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一)

有一点我并没有欺骗李李吉——我确实是去拿了油。

不过,却准备用在李徘古身上。

气氛,要从一开始就制造好,在敲门时,我动作轻柔,食指与中指骨节幽婉地敲击着,发出的声响,宛转低回,差一点就如泣如诉,小弦切切如私

语了。

碧姨曾经教过我,女人的敲门声是男人对你的第一印象,所以,一定要学会把那扇门当成是有生命的物体。

只要是有生命的(管他是男的女的公的母的雌雄或或阳)都要诱惑得他晕头转向。

没生命的,也要诱惑得它有生命。

我要做的,就是让敲门声,带着自己颈脖间的香水味,带着自己34D的,24的腰,35的臀,一起扑在李徘古的身上。

所以,我将全部的感情都倾注在了这扇门上,仿若在对它进行着内心的对话,我抚着这扇红木门的纹路,如同抚着李徘古的脸庞,一边在默默念叨着:“芝麻开门,嘛哩嘛哩轰。”

这个咒语是很有效的,在我刚念完时,红木门就打开了。

我垂下眼眸,再抬起,将含情脉脉的一双眼,抛向开门的李徘古。

前提是,如果开门的人是李徘古的话。

可事实并非如此。

开门的,是一位妙龄感女郎: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大翘臀细腰长腿,大眼高鼻厚唇尖得能戳死人的锥子脸。

也就是说,我刚才诱惑的,就是这样一位同。

瞬间,我有种去拉拉世界晃悠了一圈的恍惚感。

女郎狐疑地看我一眼,再看看我手中的油,恍悟道:“原来这就是徘古说的惊喜啊,确实够味,给我吧。”

说完,抢过油,便想关门。

但姐姐我辛辛苦苦下楼再上楼拿的油,哪里能为你做嫁妆呢?

我一个闪身,在她关上门的前一秒,跃进了房间。

旁边的浴室有水声,估计是李徘古在洗澡,他的习惯便是在做~爱之前与做~爱之后洗澡。

那个,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听声音,应该是正洗到中途,我还有时间解决完眼前这位刚和我去背背山上放了一回羊的女郎。

她的出现是在计划之外的,我料定今晚李徘古在家为他弟庆祝生日,不会有闲心与时间出去勾三搭四,谁知还是低估了他,估计是趁着我和碧姨谈论牙签与家庭装饮用水的当跑去外面勾引了这位女郎回来。

“难道你不是送油的?”女郎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不善。

“姐们,这男人是我先看上的,你回家洗洗睡吧。”我先使用的是怀柔政策。

女郎不吃这套,她豪爽地道:“等我上完了,你再来吃剩下的吧。”

第一招失败。

第二招,便是让她知难而退。

我褪下风衣,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34D,不发一言。

意思很明显,我能为李徘古提供软绵绵白嫩嫩的型号类似街边早餐摊上一块钱一个的包子,你要是五毛钱的,趁早回家。

但李徘古的眼光一向不差,只见那女郎轻蔑地一笑,褪下上衣,露出了软绵绵的巧克力色包子。

和我一样,是一块钱的那种。

其实仔细看看,大小差不了多少,所以我认为自己还是没输的。

但下一秒,女郎双手按住自己的巧克力包子,拨动了下。

顿时,那两包子就像安装了马达的水球般,不停地弹动着,柔软极了,估计是个男人就想把头埋进里面,憋死也愿意。

这情形,嫉妒得我蛋疼。

我何不欢首次出马就遇上个天赋异禀的注水包子,比那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穿越成功,一睁眼却发现自己附身在前一秒刚自完毕的东方不败身上还要悲惨。

展示完自己的技能,女郎双手叉腰,沾沾自喜地看着我。

第二次交锋,还是我完败。

没法子,只有使用最公平最和谐最童叟无欺的一招——我弯腰,抓住女郎的一条腿,将她拖到窗口处,用力一甩,把她从二楼给丢到了后院的游泳池中。

整个过程只用了三秒钟,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堪称完美。

在女郎的尖叫声和水花激荡声传来的同时,浴室门开了,周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李徘古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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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三)

时间,恰恰好。

这次,我的手并没有塞进~罩中,我那有优势的正呈现着它最完美的形态,我那半透明的内衣中诱人的曲线正隐约呈现,我那从碧姨处借来的香水正幽幽地占据着屋子的每个角落。

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李徘古背对着光,面容有些模糊,湿发上的水正顺着颈脖流淌至前,从那粉红的小小的樱桃尖尖处继续向下,最终落入浴巾深处,去和那理肤泉200ml爽肤水瓶子进行会师。

在那一刻,我非常希望自己就是那滴水珠。

“不欢,有事吗?”李徘古问。

他的神色,十分平常,并没有问屋子里等待着太阳他或是被他太阳的那个女人的去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穿着几近透明的感内衣站在这里。

他的镇定让我的心开始发毛。

见我不答,李徘古也没有追问,只是径直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拿起手机查看。

等他再度起身时,动作却停滞了——因我从后抱住了他的腰。

静谧的夜,轻幽的风,诱人的香气,暧昧的灯光,一切都是如此适合做床上运动。

我将脸贴在李徘古□的背脊上,肌肤吸收着他背脊上清洁的水滴,很想时间就这么停止。

但李徘古打破了沉默:“不欢。”

我闭着眼:“恩?”

“你的手放在哪里?”他问。

“你的腰上。”我环住他腰的左手紧了紧。

“我是指,你的右手。”

右手?

自然是在和水滴,理肤泉200ml爽肤水瓶子进行三方会议了。

我抓紧时间,右手继续索着他那浴巾包裹下的成熟黄瓜。

v=s(底)h=πr2 h

r和h都有一定程度的增加,于是,v也相对增大。

在脑海中迅速地进行了李徘古家圆柱体体积公式的计算后,我得出了这个令人惊喜的结论。

很好,虽然这些年来使用了多次,但胜在质量好,并没有磨损一丁半点,反而越练越强。

正在我陶醉于他的圆柱体时,李徘古一个转身,将我压在了床上。

居然比李李吉还急,我一边唾弃一边将长脚攀在他的腰上,深入浴巾之中,用刚磨过皮的脚心与他那光滑有弹的屁股做进一步的深入接触。

这个姿势是高难度的,幸好我平日有做瑜伽。

为了让李徘古更欣赏我一些,我用脚大拇指与二指夹住了他屁股上的一块嫩,正准备用一种既能使其得到被sm的快感又不至于真正伤害皮的力气进行向左一百八十度,向右二百七十度的旋转时,李徘古的一句话让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都没有动弹。

“不欢,我喜欢你。”他说。

我顿时激动得□横流,当下只有一个眼泪花花的念头:不枉我刚才磨了那么多白花花的雪花状的脚皮啊!!!

下一秒,他接着道:“可是,我不会爱你。”

闻言,我横流的□凝固住了。

我看着李徘古,一寸寸皮肤地看,一个个毛孔地看,一汗毛地看去。

他是认真的。

隔了许久,我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单是你,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他说。

“可是,”我看着他依旧温柔如水的表情,喃喃道:“你明明对我这么好。 ”

“我对任何女人都好。”他的眉宇仿佛蕴着雾气,柔和飘逸,水润的唇,却说着残忍的话:“包括刚才被你丢下去的那个女人。”

“在你心中,我跟他们,是一样的吗?”我问。

“不一样。”李徘古伸手,将我额上那缕叛逆的发归顺入黑丝之中,他的声音是一种低低的倾诉的姿态:“你是我的人,你没有自由。”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徘古皮肤上沾染的沐浴后的热度也渐渐地消失,我感到有些冷。

可我不死心,继续问道:“但你总归是需要一个特别的女人的,就像是你爸也有了碧姨一样。”

“我需要的,是一个很强大的女人,一个谁都杀不死的女人,一个不用担心她安全的女人……但不欢,你还不够强。”

李徘古的眸子上,蒙着薄薄的柔光,我努力地往里探寻,第一次发现,那深处,是不动声色的清冷。

我明白了。

但我没放弃:“至少今晚,你不能让我空手而归。”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从刚才开始,你的手,并没有空着。”李徘古很镇定地回答。

是的,从被压下的那刻起,我的双手也放在了他那弹媲美qq糖的小屁上,吃了很多的豆腐。

李徘古不知道的是,当他说自己不可能爱我时,我非常想将手中的两瓣屁屁撕开,将他的黄瓜折断,直接塞进里面。

不知这算不算是另一个意义上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错了,是小雏菊。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四)

我从李徘古的房间里出来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我那一直在吃他豆腐的脚不幸抽筋了。

姿势过于高难度,不抽筋是困难的——原来吃豆腐也是个技术活。

为了在他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我努力压住疼痛,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本想快速回到房间中泡泡脚,可在楼梯口,我看见了一只鬼。

李李吉站在那里,双眼绿得像鬼片中常用的那种色彩,渗人极了。

“为什么去这么久?”他问,声音和往常不同,就像是染上了厚厚的岩浆灰,听上去格外不舒服。

“肚子有些痛,顺便上了个大。”我解释。

闻言,李李吉沉默了。

虽然披了件风衣,但在这楼梯口的通风处,还是挺冷的,我找个借口,准备溜回房间:“刚才拉着拉着,发现我那个来了,估计碧血洗银枪这种事你是不会做的,这床我们还是留在改日再上吧。”

说完,我在那抽筋的脚上抹上色拉油,越过李李吉,准备开溜。

李李吉却拉住了我的手臂,他的力气格外地大,像是要将我的手臂给折断,事实上,我的骨头开始发出恐怖的“咯吱”声响。

“刚才,你进了徘古的房间。”

李李吉用的是陈述句,也就是说,他什么都看见了。

我点点头:“我房间的洗手间被堵住了,所以去他那借个厕所。”

我发现自己撒谎的技术是很好的,脸不红,心不跳,就连膀胱也没缩一下,肛~门也没紧一个。

同时,我还发现,我撒谎的目的,是为了不惹李李吉生气——因为愧疚。

但李李吉并没有接受我的好意,他的手,越握越紧,我的手腕,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给烫着:“何不欢,刚才在我房间中,你对我做的一切事,都只是练习是吗?只是为了勾引徘古而做的练习是吗?!”

最了解你的人,便是你的敌人。

我佩服说这句话的人。

既然已经瞒不住,我只能承认:“是的。”

接下来的几秒钟,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李李吉的额头冒出了闪电形状的青筋。

比如,他的手,像是一把大刀般向着我的头挥来。

比如,我承受了这一力量大得足以扇出我脑浆的一巴掌。

比如,我稀里哗啦叮叮咚咚地从楼梯处滚了下去。

后来,碧姨问我为什么不躲开这一巴掌,毕竟,凭我当时的身手,这件事是轻而易举的。

我语气平淡,但气势却豪气万千地回答道:“是我欠他的,我该还。”

然而事实却是,那时,尽管我的中枢神经不断地在发出指令,但那酸麻得快失去知觉的双脚还是一动不动地在回味着李徘古臀部光滑肌肤弹肌的**滋味。

牡丹花下死,是一件风流雅致足以流传千古的事。

但为那暗藏着小雏菊的屁股瓣死,我认为不值得——为了激素催熟的黄瓜还差不多。

所以我没有死,但我的右小腿,骨折了,最重要的是,我的头部遭到了严重的撞击,昏迷了五天。

五天之后,我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两样东西。

一是厚厚的石膏。

二是一种能力——别人的动作,在我的眼中,似乎要比平日慢那么一拍——然而实际上,他们的动作并没有慢。

如此一来,我便有更多的时间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做出反应。

估计是因为某神经被撞得异常了。

不论如何,我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为这,我不太恨李李吉了,决定最多爆下他的菊也就完了。

我的这种能力对于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而言,是极为有利的。

前段时间,和合堂时常与清义帮作对,我们好几个场子都被他们砸了,小弟也被打伤不少。

李封不是吃素的,当即展开还击,直接将对方老巢剿灭,从此,和合堂这个名号在江湖上消失。

碧姨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的原话是:“实在是在是想不到这么有气势的事情是由一个黄瓜大小为隐形眼镜护理瓶盖大小的人做出来的。”

碧姨:“……”

不管如何,这件事让各个帮派之间的关系开始紧张,碧姨认为,现在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估计不久之后,会重新进行大洗牌,到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徘古来看我的时间减少,而偏偏事情就在他来看我的时候发生了。

那天晚饭后,李徘古来到了病房中,正说着闲话,护士进来,拿着工具说是要为我换药。

这是位新护士,而且是位大的护士,那两包子中的沟壑,深得和那雅鲁藏布大峡谷有一拼。

起码是F罩杯。

这么一对比后,我暗下决心,今晚定要在被窝中做按摩部一百下。

这决心还没下热乎,我便发现了异样,那女的忽然转身,将一对大对准了坐在我床脚处的李徘古。

先时,我以为这是一种赤~裸裸明晃晃的勾引,但当看见她的手,向着腰间探去,像是按下了某个按键后,我才醒悟过来,这是一场暗杀。

她的动作是很快的,没有给李徘古任何反应的时间。

但在我眼中,还是慢了那么一小拍,就在这一小拍中,我伸手抓住李徘古的衣领,将他拖过来,按在了自己上。

刚这么做完,那护士的前就“轰”地一声喷出两条熊熊火焰,将刚才李徘古坐着的地方给烧得焦黑。

我赶紧抬眼,发现护士已经将上衣扯下,而她的前,戴着金属制作的bra,而这件bra的两点处,是类似枪口的东西,那火焰,就是从这里喷而出。

这武器,是多么地牛逼。

我惊叹得连大姨妈都晚了一个星期才来。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五)

当然,大姨妈晚不晚来,那是后话了。

当下,我只看见那名护士的手没有任何停顿地往腰间的按钮处伸去。

又要发?

我彻底惊叹,话说那bra再怎么也是金属制造的吧,这么密集喷火,连续高温,这美女护士的两大包子难道不会被烤熟?

可烤熟与否已经不再重要,因为眼前银光一闪,那把本应是用来削水果的刀直愣愣入了护士那两道描画得如整装待发的~子一般的眉毛间。

“咚”的一声,美护士倒下了,只见前那熏得热腾腾的包子抖动了两下,接着,便没了呼吸。

发刀者,正是李徘古。

我从一连串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盯了李徘古良久,开问:“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想,”李徘古轻声道:“可不可以把我从你上放开。”

我这才发觉,从刚才起,李徘古就被我给一直按在左上。

我的力气够大,够凸,以至于他的脸颊有了微微的变形,不过丝毫无损他的俊美形象。

我们的这个姿势,虽然实际上,是我在吃他的豆腐,可表面上,却是他在吃我的豆腐……不,包子。

可李徘古这种迫不及待想要撑起身子的语句让我颇感不快。

我一边将他的脸压在我的半个包子上,一边寻找着自己的失败点。

当时的对话如下:

我:“你嫌我的不够大?”

他:“不是。”

我:你嫌我的不够软?”

他:“不是。”

我:“你嫌我没有直接露给你垫?”

他:“……不是。”

男人心,海底针。

我没了耐心,直接问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李徘古看着门口,轻声道:“李吉在看。”

我将视线也跟着他一起转动,清晰地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李李吉。

虽是五月的天,可他的眼睛,却如雪山之巅的冰,仿若积聚了几千年的寒冷。

就这么,看着我们。

在那一刻,时间停顿了,病房中,只有糖醋里脊的香气萦绕——李李吉的手中,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糖醋里脊。

看来,他是特意来看望我的。

我吞口唾沫,用手拍拍自己左边那闲着的包子,犹豫地向李李吉道:“这里还有空位,要不,你也来躺躺?”

此言一出,房间中某两个人后脑勺上渗出了拳头大的汗滴。

接下来,李李吉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走人。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偏转过头,将脸埋进枕头中,心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如蚂蚁一般,在啃食着我那刚因暗暗吃了李徘古豆腐而升起的快乐。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无声地湮灭在枕头中。

李李吉一个转身,留下我萧索的眼神以及……咕咕作响的肚子。

天杀的李李吉,居然带走了本来应该属于我的那盘子酸甜滑嫩,可口酥脆的!!!

直叫我泪盈于睫。

这次的暗杀,确定是由和合堂的余孽搞出来的,帮内顺藤瓜,就这么把那帮子人给灭了。

可是碧姨不这么看,她认为,和合堂只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试探清义帮实力的棋子。

真正的**oss,是在后面。

经过这一次的暗杀,李徘古下令,今后任何人进出我的病房,都必须要搜身,确定没有任何具杀伤力的武器后才得以入内。

这个命令一下,我的人气陡然升高,许多帮里的兄弟都争着抢着来为我站岗——因为上次的袭击,进我房间的女护士首先被检查的,就是那bra。

这帮巨色的狼们吸着口水,搓着双手,双眼色兮兮的模样直接导致没女护士敢来帮我洗澡。

为此,行动不便的我整整臭了两个星期。

杯具。

长久住在医院太不方便,等伤势稳定后,我便回了李家,可行动不变,脚上还是打着厚厚的石膏。

李李吉自从上次来医院看见我部长了个李徘古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回去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变得冷淡。

我并不是指他以前跟我有多哥俩好的意思,只是,以前每天他有事没事都会来找我吵架打架,我们之间的气氛,是热火朝天的仇恨。

而现在,在走廊上看见我,李李吉给予的,只是冷冷的一瞥。

随之,擦身而过,衣裳摩擦出的,是疏离与漠然。

我想……这孩子的青春期延迟了。

但我并没有说,他就不来惹我了。

这次回来,李李吉有了个比他的花剑更厉害的武器——一条狗。

一条尖嘴猴腮,心剃过毛,看上去非常像是过去深宅大院的老爷们收的排行四五六的整天眨着漂亮眼睛想坏主意的小妾。

这条狗的使命,就是不停地和我作对。

第一天,它在我的拖鞋中拉了一堆黄金,我不幸中招。

接着,亲眼看着我在洗手间中费力冲洗染黄金的脚,这才转身,摆着那滴溜溜圆的屁股,扬长而去。

第二天,它将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给放在熟睡着的我的枕头边。

接着,亲眼看着我因惊吓而倒在地上痛得面部扭曲,手脚抽筋,这才转身,摆着那滴溜溜圆的屁股,扬长而去。

第三天,它将我衣柜中所有上衣的两点处全咬成了洞洞。

接着,亲眼看着心疼得滴血埋头嚎哭的我,这才转身,摆着那滴溜溜圆的屁股,扬长而去。

我很明白,这一切,都是谁教导出来的。

在第四天中午,我,碧姨,李徘古以及李李吉正围坐在餐桌前吃饭,小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她跳上桌子,优雅地抬起自己那纤细的右后腿,在我刚吃了一块的黑胡椒牛排上,喷洒了黄色的尿。

我看着我那被玷污的黑胡椒牛排长达一分钟,再抬起眼,看见了李李吉和小妾同时勾起的嘴角。

完成了使命,小妾像往常一样,摆着那滴溜溜圆的屁股,准备扬长而去。

但这一次,我抓住了它的一只后腿,抬起,让它两后腿呈一百八十度平角。

这个动作,让它那娇粉鲜嫩的肛~门完全暴露。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将裹着餐巾的食指快速入那粉嫩,毫不留情地旋转一圈。

然后,抽出,收工,离席。

从那之后,小妾再也不敢来惹我,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但它看着我那破了它处的手指,却充满了默默的难以启齿的眷恋。

居然遇见了gay属的狗!

我仰头长啸,接着钻被窝睡觉。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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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不欢其人(十六)

和合堂虽然灭了,但暗地里的那股暗势力并没有罢休。

我知道对其用这种形容是很没有立场的,毕竟我们帮在旁人眼中也是那统治世界的邪恶~荡力量之一。

可再怎么,我也白吃了清义帮这么多年的,因此,在我的口中,清义帮乃是维护自然界生态平衡的重要力量。

我们的存在,是必然的,是必须的,是国家机器赖以生存的重要基础。

举个例,同样是从背后偷袭,别帮的人做就是小人行径,我帮的人做就是有勇有谋。

同样是被人追着打,别帮的人逃跑就是胆小如鼠懦弱无能,我帮的人逃跑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同样是去找小姐,别人帮的人去就是下流,我们帮的人去就是风流。

所以说,我还是挺立场分明的一个人。

李封并不常回家,一个月能在家里待上一两天就不错了,因此碧姨很闲,时常出去购物。

本来,她是打算把我培养成她志同道合的购物伙伴,但带我出去一次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觉得我挺无辜的,其实我没做什么,只是还了下价。

碧姨那次带我去的,是家大牌子的专卖店,装修典雅豪华,很符合品牌气质。

一见碧姨来,经理便将店清空,专门供碧姨一人挑选。

可想而知,碧姨平时在这里是怎样的花钱如流水。

碧姨的名言是:“如果你不帮自己的男人花钱,总会有其他女人帮他花。”

我边吃着店员递上来的致点心,边观看着店内的东西。

确实是黑店,比我们清义帮开的夜总会还黑,一个小小的耳钉都要几千银子。

碧姨让我随意挑选,要什么她都会给我买下。

左看右看,我选中了一条项链,店员妆容致的脸上,饱满晶莹的唇露出完美的笑,像是用尺子量过般标准:“小姐好眼力,这是新款,您戴上是再合适不过。”

但一问价格,五位数,够我吃十年的了。

碧姨让店员帮我包起来,但我却按住,用灼灼的眼神看住那位小姐,一字一句地说道:“去掉后面的两个零,我就买。”

“咔”地一声,店员的面具妆容撕开了一条缝:“对不起小姐,我们从不许还价的。”

我善解人意:“那就送赠品吧。”

接着指着那边一排同样是五位数的衣服:“那边五件,全包起来吧。”

“擦”地一声,店员的面具妆容掉了一大块:“对不起小姐,那衣服不是赠品,是新品。”

我自认很好摆弄:“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噼噼啪啪”,店员的面具妆容支离破碎:“小姐,您在开玩笑吧?”

我笑着拍拍美女的香肩,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店员松口气,伸直摇晃的腿。

我的手如指点江山般往皮包柜台一指,接着道:“单单那五件赠品怎么可以,起码要加上那边的五个包包才行……好了,全部包起来吧。”

店员彻底崩溃,静然默立,眼泪如那面条般细。

从此之后,我成为那间店的杜绝往来客户,只要我出现在店前十米处,马上便有俩肌鼓胀得如同刚吃了菠菜罐头的大力水手Popeye般的保安冲出,站在门口,警戒般地盯着我,身边还带着一条土黄色旺财,呲牙咧嘴,严阵以待。

为了不被我连累,碧姨从此出门购物再也不带我了。

我觉得还好,只有生命中有,其余的,都可以随便。

然而在我脚刚拆下石膏没多久,碧姨却主动提出要带我去买衣服。

在屋里闷了许久,能出去透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我坐上车,略带感激地说道:“碧姨,为了带我散心,你居然宁愿冒着被那些店列为黑客户的危险。”

碧姨红色的嘴唇僵硬了片刻,接着,她果断地向司机报了一个距离李家两个小时的车程,她平时绝对不会去逛的店。

我饱受打击。

而两个小时后,则是那家店的店员饱受打击,那个接待我的小姐当场辞职。

因为我试图通过买一个小小的钱包而得到一个铂金包做为赠品。

几年后我再去时,门口照样是两个大力水手外加一条旺财。

逛完后,碧姨带着我到露天咖啡厅里坐着。

阳光下,碧姨的皮肤依旧紧致光滑,多年的养尊处优让时间的残酷在她身上失效。

她的美,沉淀成了一种韵味,举手投足,便是一阵隐形的香气,粘着人的心。

她穿着贴身剪裁的黑色洋装,更衬得雪白的手臂柔若无骨,整个人艳光四,吸引了无数过路男人的眼球。

碧姨,就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没什么两样。

碧姨也和我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上:“不欢,你一直没变。”

虽然是碧姨,但我还是得愤怒一下。

话说,我的从一盆地变为高原,那是硬着头皮灌下多少碗猪蹄汤的结果,碧姨怎么能对我前苦心经营出的伟大视若无睹呢?

碧姨接着说道:“不是身体,我是指,你的内心,还是那么倔强,强悍,充满了生命力,不论把你丢在什么地方,都能活得好好的。”

我不赞同。

要是您把我往那没的地方一关,我三天不到立马上吊。

一切对话都有个中心,之前那些只是铺垫,碧姨开始了重点:“不欢,知道我为什么会收养你吗?”

我摇头。

其实,那答案很可能我隐约知道,但不耐烦去想,因为碧姨会主动告诉我。

果然,接下来,碧姨道:“其实,在你出生前一年,我和你妈妈就很少见面了,当时我跟了李封,而她却只跟了你爸爸那样的小组长,女人的心太小,自然有了嫌隙。所以,我和她之间仅剩的感情,最多也就是促使我拿出点钱将你随便托付给谁,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是当我坐在车中,看着你被大狗追赶,手掌却依旧坚定紧握住食物,看着你毫不畏惧地攻击那条体型比你还大的狗,看着你脏兮兮的脸蛋上镶嵌的那双蕴着光的猫眼,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不能让你在那乡间埋没,我决心要好好地打磨你,让你成为一个成功的女人。”

我将咖啡杯放在嘴边啜饮,白色的瓷杯盖住了口鼻,心里暗暗犯嘀咕。

打磨?

我说亲爱的碧姨咧,只有假冒成石头的金子打磨打磨才能恢复原状发光发热耀人眼的。

你说我要是那假扮成石头的屎壳郎推的那堆屎呢?那您岂不白给我吃了这么多年的。

亏大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七)

“但是,一个成功的女人是不应该被男人牵绊住的。”碧姨看向我,眼睑上涂抹着大地色的眼影,妆容优雅,蕴着妩媚:“不欢,不要再迷恋李徘古。”

“可是,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女人,我只想有吃,有人爱我。”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反驳碧姨。

可是语气顺畅,没什么忐忑,估计说的是心底话的缘故。

“你认为他会爱你吗?”碧姨也问得顺畅,毕竟说的也是心里话。

是的,李徘古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不会爱我——即使是在我的脚夹着他腰的时候,即使是在男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刻。

“可是,他对我很好,就像碧姨你一样。”我握着咖啡杯,杯缘是温润的光滑。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为敌了,你会帮谁?”碧姨问,她咖啡杯边缘印着红唇淡淡的印记,像是另一张嘴。

“两个我都会帮。”我说了实话。

碧姨和李徘古,都是我在世上最珍惜的人,我不能看见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受伤。

“最怕的,就是到时你两个都帮不了。”碧姨垂眸,秀丽的额头似乎泛着一点点光,带点黝黯。

我心中有两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碧姨要提出这样的假设。

第二,为什么到时我会谁都帮不了。

可是我来不及发问,因为接下来,我的注意力像是被黑洞吸卷般附着在了碧姨身后那桌的客人身上。

那是个男人,穿着西装,戴着眼镜,夹着公文包,长相平凡,像是世界上千万个普通上班族中的一员。

他有一种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特。

本来,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压就没想着看他。

可是几秒钟前,当他将手伸入桌上的公务包时,我便像是只受到威胁的刺猬,顿时竖起了浑身的刺。

这也是我因祸得福而拥有的附带能力。

只要是想发动攻击的人,他身体周围的磁场便会发生变化,而我,则可以及时感受到这种变化。

我悄悄地看着那个男人,他将公文包放在自己桌子面前,将手伸入,姿势似乎是在从公文包中掏出什么文件来看。

可是我却发觉,他露在公文包外的手腕,在用力,像是准备按动什么东西。

到地下室练枪也是我每天必修的功课之一,练了十年,我自然清楚当一个人准备扣动扳机时,他的手腕是怎样的。

就和现在那男人的手腕一样。

其实,从他将手伸入包中,到拿起藏在里面的枪,扣动扳机,这一系列动作是很快的。

但在我的眼中,却分解成一个个详细的动作,还是很快,却给了我足够的思考时间。

他的目标正是碧姨。

我本来想伸手按下碧姨的头,但如此一来,她的脸会浸到咖啡中,妆容尽毁。

我本来想将碧姨往后推倒,但如此一来,她会跌倒在地,裙下风光完显。

哪一种,都会让碧姨难堪。

所以,我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快速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将其当成板砖,向着男人丢去。

感谢和我打斗了十余年的李李吉,我的高跟鞋细跟准确地钉入了男人的前额。

那刻,男人倒地,在手夹带着公文包呈现四十五度角时,子弹从包底出,对着天空咆哮了一声。

咖啡店店员以及少量顾客都震惊了,整半分钟后,才听见几声醒悟过来的尖叫。

而此刻,我们已经在闻讯赶来的保镖掩护下离开了现场。

余下的残局,自然有人留下收拾,是不用我们担心的。

回家的路上,碧姨沉默着,我也一样——她需要安静,我就给予她安静,其他任何事物,也是如此。

终于,在车行驶到一半时,碧姨开口了:“不欢,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碧姨的声音挺严肃的,和平时不太一样,我心一凛,只得坦白:“好,我说……碧姨,你那罐眼霜,确实是我偷偷挖了一半去。”

碧姨眼角微颤一下,顿了顿,道:“我是指,你的身体似乎有了某种变化。”

碧姨并非媸颜陋质,估计是从上次我救李徘古以及这次事件中看出我的反应较平日敏捷许多,自然有所怀疑。

其实,我并没有想要瞒碧姨的意思,只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既然碧姨想知道,我也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仔细地听完后,碧姨又是沉默,我则继续转头,数车窗外的树玩。

当数到第九十八棵时,碧姨重新开口:“这件事还有谁知晓吗?”

我认真地想了想,摇头给出答案。

“谁也不要再告诉,特别是徘古。”碧姨郑重嘱咐。

“为什么?”为什么李徘古要特意地提出来。

“你的反应速度,是一个顶级保镖特有的,李徘古自然需要你的能力,我不想你将来的身份,只是他的保镖。”碧姨说出因由。

“可是,我挺乐意的。”我耸耸肩;“当他的保镖,可以随时和他,和碧姨你待在一起,没什么不好。”

“不欢,你无大志。”碧姨凝眉。

我掀起自己的T恤,仔细看了看口,雪脯一片,确实没有大痣。

可当我这么做了之后,车“吱呀”一声开了个“s”型。

抬头,发现前面的司机哥哥脸颊边是一大片可疑的红印。

估计是我随地掀衣服惹的祸,赶紧将衣服放下,顺便黯然一下——碧姨要像我这么做,绝对会引发鼻血喷泉,看来,我何不欢道行尚浅啊道行尚浅。

越想越不甘心,便像倾城站在皇屋顶上那样,将衣服一会掀起,一会放下,再掀起,再放下,又掀起,又放下……

就这么,我们这辆车就在公路上一直弯曲。

一会是“s”形,一会是“e”形,一会是“x”形。

最后,为了全车人的生命财产安全着想,碧姨终于制止了我这种严重的女流氓行为。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八)

回家之后,碧姨和往常一样,回卧室去洗澡泡脚了。

来去都是坐车,本不累,我没事干,便来到地下室的练枪房中练习击。

打了十多发,成绩不错,只有一个八环,一个九环,其余的都正中红心。

从小开始练,有时一站就是两个小时,手一直举着,久而久之,肩胛上便有了毛病,时不时酸痛,那滋味才叫一个**,发作起来恨不得将皮划开,把里面那神经给扯出来揉揉。

此刻,老毛病就不幸犯了,便准备再打个五法就停下来休息。

可正当打到第二发时,刺猬警备系统又开始报警。

接着,眼角一瞥,发现一把亮锃锃的锋利无比的小刀正向着我的喉咙刺来。

速度在接受范围内,我矮身一躲,小刀堪堪擦过衣领,姿势潇洒自然——如果不是矮下去的头撞在了来人的黄瓜上的话。

准确地说,是额头撞上的,话说,那黄瓜还挺硬的,我的额头有些发红。

没有豆腐要创造机会吃豆腐,吃了豆腐就要假装没吃到豆腐。

我秉持这一理念,挺立起身子,一跃,跳到离那刺客三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正准备貌似无辜兼正气凛然地大吼一声“来者何人”,但看清那人时,我心里的花,那是朵朵怒放,开满田野,大地飘香。

因为,我又一次吃了李徘古的豆腐——刺客,就是他。

取下耳塞,我额上的淡淡红印,接着冲过去,殷勤地问道:“不好意思,没看见是你,没撞痛吧?”

“没事。”李徘古淡淡一笑,企图将我的目光从他的受伤处拉回来。

但我辈立场一向坚定,盯着他黄瓜的目光仍是炯炯,那温度,再高个一两度,就能将他的裤子给烧出洞来——当然,这也是我所期望的。

“怎么可能没事呢?我的头都痛了,难道你的小头还能有我的大头坚硬?”我的表情,够傻够天真,但我的心思,却是很黄很暴力:“多说无益,赶紧把伤处掏出来我仔细检查看看。”

毛爷爷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边说,边将手往他的□探去,但李徘古却及时擒住了我的手,继续微笑,恍若春风:“我没事,真的。”

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你应该对我的质量有信心才是。”

我丝毫不死心,手上用力,向着黄瓜前进前进前进进,一边继续很傻很天真地笑:“话不是这么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没有事,得亮出来才知道。”

人在禽兽状态时,会爆发出很大的潜力,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气,神,都蹭蹭蹭满格,那力气大得连李徘古都有些吃不消。

眼见着我的手就要接触到重点时,李徘古忽然低头,用唇瓣轻擦过我的唇。

他的唇,柔和,略带点点湿润,有股淡雅的气息。

虽然只是01秒的接触,但已经足够让我神魂颠倒,昏得厕所在哪边都找不着了。

“我很好,真的。”李徘古将我推在墙上,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反正已经落了下风,再妄想也是枉然,我干脆恢复了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和碧姨在刚才遭遇到刺杀,我来看看你的情况。”李徘古伸出手指,在我的鼻尖上轻轻滑动着。

“目前本人情绪尚稳定。”我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李徘古的手再不收敛一点,很可能我就爆发了。

“听说,是你救了碧姨,是吗?”李徘古的手指似乎恋上了我的鼻尖,不断地逗弄着。

我点头,两只眼睛不自觉看向他的手指,有成为斗**眼的倾向。

“而上次,你也成功地救了我。”李徘古重复着一个事实。

我再次点头,动作加重了些。

倘若李徘古是想着人情债,来偿,我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但李徘古和我的思维不太一样,他继续道:“刚才,戴着耳塞的你更是身手矫捷地躲开了我的偷袭。”

听到这,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也隐约猜到李徘古已经晓得了一些事情。

“不欢,你还是打算瞒着我吗?”

他的手指在我的人中处停下,我呼吸的热度,笼罩着他那干净的指甲。

碧姨千叮万嘱,让我务必要瞒住李徘古,但我并没有答应。

我将一切都告诉了李徘古,只隐瞒了碧姨的那些话。

听闻之后,李徘古的手指,来到了我的眼睑之上,沿着眼睛的线条慢慢游走。

指端的凉润,让被碰触的地方一片清明。

“还记得刚到我家那天夜里,在阁楼中,你答应我的事情吗?”李徘古问。

当然记得。

在那个只有纯白月光的阁楼中,在香萦绕中,在李徘古的温柔包围下,我答应了李徘古。

从此,我是他的人,不论他说什么,我都要照做。

“现在,你是需要我做什么吗?”我问出了脑海中的疑问。

“你愿意吗?”他问。

“愿意。”我答。

“即使在还不知道你需要做的事情时?”他问。

“不论你说什么,都要照做。”我答,没有一点犹豫:“这是我们的约定。”

李徘古看着我,目光如水温柔,可是那黑色的水,虽然洁净,却并不透底,谁也看不透水面下是剧烈的翻滚,还是表里如一的沉静。

“不欢……不欢,我的不欢。”

他喃喃地念着我的名字,当听见最后我名字前的定语时,我的心,像是在热水中泡着,暖意横流。

接着,他捧起我的脸,吻上了我。

很文雅的一个吻,只是四片唇瓣的轻触,但我却感觉浑身像是着了火,并且那火苗,全都迅速地聚集在了嘴唇上,唇瓣下的血,像是煮沸的小米粥似地,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

我希望那温度能够将我的唇融化为胶状,永永远远地粘在李徘古的嘴上。

可惜,这个属于我和他的初吻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

李徘古的手机响起,他只能放开我接听。

最近这段时间,他似乎变得很忙碌。

对着那边说了几句后,他挂上电话,抚着我的脸颊,最后在我的额头上一吻——隔着刘海,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有事要出去一下,晚上回来再来看你。”他说。

目送着他离开后,我心绪如那澎湃的海洋,起伏不定,为了发泄下因为李徘古的碰触而变得过多的力,我重新戴上耳塞,开始击。

但也才了五发子弹,我又直觉般地感觉到身后又有人。

取下耳塞,转身,看见了身后的李李吉。

也许是灯光的影,他的脸色似乎暗暗的。

我都怀疑他是否是像我一样偷了碧姨的影粉,涂了全脸。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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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第一点不欢其人(十九)

在李李吉动唇时,我挑了挑眉毛。

毕竟,自打从医院出来后,他就没怎么和我说过话了。

究竟这破冰的第一句话会是陈旧的“臭叫花子”,还是财迷的“还我钱”,或是咆哮的“滚出我们李家”,还是羞涩的“那瓶开塞露再给我带一瓶吧”呢?

我好奇心大炽。

然而,我错了。

李李吉动嘴唇,并不是为了说话,而是为了——强吻我。

他如一条看见了骨头的狗,如一朵闻到了牛粪的鲜花,猛地扑过来,一把将我给按在了墙上,接着,唇狠狠地撞上了我的。

我的唇瓣,被他的重力给碰撞得麻木了,少顷,还浸出了热的体,淌在舌上,满是甜腥的气息。

他的舌,像是嗅到了新鲜血的在古堡中沉睡了千百年的吸血鬼,再多的藤蔓与十字架也抵挡不了它饥渴的进攻。

强势地进入,暴地缠绕,毫无柔情地吮吸。

话说,此刻的李李吉,就像是一台绞机,努力地要将我的口腔搅成碎渣。

我伸手,扯住了他的头发,死命地往后拽。

可头发都扯了一小把下来,李李吉却像是没有痛觉般,依旧在肆虐着我的唇。

他闭着眼,但那薄薄的眼睑包裹着的,却是显而易见的冷怒。

已经将初吻给了他,我认为李李吉可以算是吃了我很大一块豆腐。

可现在看来,他估计是吃我的免费豆腐吃上了瘾。

这可不是好现象。

所以,我深吸口气,手肘一拐,用力地将他的脸给撞歪了。

趁着他吃痛的当,赶紧跳开,离他三米远。

“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我拿出纸巾,擦拭着嘴唇上自己的血和他的唾。

“什么?”李李吉看着我,冷冷地问。

“刚才你的举动,相当于和你哥哥间接接吻了。”

“……”

李李吉右边颧骨处,被我手肘撞击的地方,有块红印。

刚才我下手用了十分的力气,估计等会便会青紫。

从兄弟bl禁断中清醒过来,李李吉继续冷面冷声:“为什么,无论徘古要你做什么,你都会照做?”

我回答得快且自然:“因为我喜欢他。”

他再次反问也迅速:“为什么你喜欢的是他?”

“因为他对我好。”我何不欢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真是蠢到流脓。”李李吉对我进行了新的恶毒的评价:“他本就是在利用你!”

“可是,”我重新拿起了放在台子上的枪,瞄准了李李吉,眯起一只眼,笑了:“可是,在你要打我时,是他抓住了你的手。在我因为伤了你而被关进阁楼饿得前贴后背时,是他给我送来吃的。当梦魇时,是他冲到我房间将我唤醒,并抱住我。当我因为练习而擦伤皮时,是他扶起我,为我上药。当我生病怕苦不肯吃药时,是他坐在床边一勺勺地喂我……我要的好,并不多,这些,也就够了。”

枪口,黑得渗人,但李李吉没有动弹,只是很安静地站在原地,像是连身体的每一汗毛都被凝固住了。

我微笑着,按下了扳机。

只听见空洞的响声——里面并没有子弹。

丢下枪,我走出了练枪室。

至于李李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就管不了这许多了。

那个杀手的身份很快就被查出,是宋联帮的人。

敢动清义帮老大的女人,这分明就是不给李封面子,当即,清义帮展开反击,双方又是一场恶斗。

我在李家城堡中,倒没怎么目睹真实的血腥,但那气息,还是感受得到的,暖热的,粘稠的,扑在人的面上,很不舒服。

碧姨说,李封早已经对宋联帮的人看不顺眼,决定趁此机会,干脆将他们一举拿下。

可是李徘古不同意,他认为宋联帮是遭人暗算。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我们清义帮正在遭人暗算。

先是和合堂,现在又是宋联帮,在这背后,肯定是有一股力量在布置着一切。

要嘛就是借清义帮的手消灭这些二等帮派,要嘛,就是将清义帮推到风尖浪口上,成为靶子。

可是李封固执己见,本听不进李徘古的话,仍旧吩咐手下准备杀向宋联帮。

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在他们父子讨论这件事时,我就站在书房外边吃薯片边偷听。

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李家二公子李李吉也这么做了,不过他偷听得挺认真的,嘴角抿得紧紧的,就连我将沾染了薯片碎屑与油迹的手指放在他肩膀上重复重复再重复地擦拭着也没有察觉。

而里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终于,我听见李徘古冷着声音道:“爸,现在不是只顾一时痛快的时候,你的决定关系着全帮上下这么多条命。”

“我也提醒你,现在我还是当家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李封也动了气:“好了,出去吧,我累了,不想回家还要跟自己儿子吵架。”

里面沉默了至少有一分钟之久,并没有人出来。

当我将手伸向袋中最后一片薯片时,李徘古安静地说了一句话:“难道你忘记,当年也是因为你的武断,害得我和李吉失去了妈吗?”

最后一片薯片从我的手中逃脱,落在了地毯上。

因为一阵清脆的“啪”声从里面传来,通过前因后果的分析,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李封打了李徘古。

果然,下一刻,我就看见李徘古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嘴角有着一丝血迹。

他目不斜视地,像是不认识一般,从我们身边走过。

其实,在那一刻,我也似乎不再认识他。

李徘古的面目,因为嘴角的血而变得陌生,像是罩上了一层寒霜,将温润全部冰封。

还是说,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

见他离开,李李吉忍不住,准备冲进书房和李封理论。

在他移动脚步时,我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李吉转过头,投来坚定的一眼:“不要拦我。”

接着便冲进书房。

我将停在空中的手收回,灯光下,指腹和指甲处还是残留着薯片的油光。

这个李李吉,我手还没擦干净呢,他就跑了。

实在是不厚道。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

李李吉和李徘古自然不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除了李封这个瓶盖爹爹,还有一个很早就去世的娘。

碧姨说,其实清义帮严格说来,算是大李小李外公家的,李封当时是入赘。

这个事实让我确信李封其实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否则也不会只凭着□的小瓶盖而入了大小姐的眼。

碧姨说,在李徘古六岁,李李吉三岁那年,两人的母亲在一次别帮的暗算中死去。

据说,李徘古当时是在场的。

依照今天书房中的对话,李徘古似乎一直对他妈妈的死没有释怀。

我承认我是暗的。

因为我决定趁着现在,趁着李徘古身心脆弱的时刻跑去安慰他,用尽浑身解数,让他意乱情迷,让他□焚烧,让他禽兽不如。

当然,必要时,我也可以对他禽兽不如一番。

当即,我拿着药品潜入了李徘古的房间。

门没锁,自己打开,便走了进去。

李徘古背对着我坐在床沿,台灯的光照不到他的背面,他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暗的水域中。

我缓步走去,紧挨着他坐下。

他的嘴角,破了皮,只是草草擦拭去了血迹,显得有些青紫。

我开始温柔而体贴地为他敷药,纤手沾上清凉的药膏,抚上他的嘴角。

涂着桂色指甲油的手指,不时地抚弄着他的唇瓣,那柔软的,凉润的唇瓣——如色彩斑驳的蛇,时不时吐着信子,在诱惑,在勾引。

装作不经意地,一个偏差,药膏粘上了他的唇。

按照谁污染,谁治理的环保基本原则,我决定要帮他处理掉。

于是,伸出貌似娇嫩实则狰狞的舌,向着他的唇凑去。

碧姨说过,女人的很多微小动作都能引爆男人的强大**。

我希望,自己这么一做,就会成功地激发李徘古的□,他就会激动,就会亢奋,就会将我压在床上,为所欲为。

我的意思是,任由我为所欲为。

然而,就在我的舌即将要碰触上那对嫩唇时,一双手将两者隔绝。

“还是我来帮哥擦吧。”手的主人李李吉冷声道。

这件事给了我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做男女之事前,一定要锁门。

李李吉没有再给我接近李徘古的机会,当即坐在我们中间,一屁股将我给挤开。

我大恨,但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情深。

越看,血越是沸腾,为了不活受罪,便决定提早退场。

但李徘古将我叫住,并提出一个要求——明天,我要陪他去赌场。

并且,是以他女人的身份。

李李吉当即反对:“她能做什么?只会误事,派其他人去吧,帮里有能力的女人多了去了。”

可李徘古坚持己见:“是时候让不欢出去见识一下了。”

李李吉也不服输:“她个土包子,懂什么,带出去只会丢我们帮的脸。”

这样争论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李徘古决定采取民主的方法:“不欢,你的意思呢?”

“我愿意。”说这句话时,我仿若穿着白纱,站在圣坛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的徘古新郎。

叮嘱了下注意事项后,李徘古说自己要休息下,让我和李李吉出去。

走出他房间门,我还是处于如魔如幻,风中凌乱的境界。

毕竟,李徘古的女人,这个名号对我的诱惑是相当大的。

入境太深,我一时对李李吉没太设防,于是,在拐角处,我再次被他给推抵在了墙上。

他的手掌,捏着我脸。

并不是偶像剧中那种紧捏下巴让女主角的脸蛋看上去更锥子更楚楚动人更引起人ooxx**的捏法。

而是将我的下半部脸的全都挤在了一起,让我的脸蛋看上去很浮肿很像只团子很引起人想痛扁一顿**的捏法。

对一个花季少女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我再次确定李李吉不是个男人。

拐角处的灯光有些暗,更映得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黑得晶亮:“何不欢,你明天不准去!”

“我一定要去。”我抬起我那张依旧在被他揉捏中的变形的脸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哥身边这么一出现,马上就会有多少把枪在暗中对准了你!”李李吉开始威胁我。

当然我明白,他的威胁也是事实。

“我想,徘古让我去,自然有他的道理,难道你连他也不相信吗?”我问。

谁知,这么一说,他手上更加用力,我的五官已经快像不同色彩的橡皮泥一般揉在了一起,成为一团。

“他本就不在乎你!否则他就会让你一直待在李家,永远也不出现在众人面前,永远地把你给保护起来!”李李吉几乎是低吼着说出了这番话。

我的脑子转了几转,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你的意思是,你在乎我,所以才不让我出去抛头露面?”

这句话对李李吉的杀伤力,那是相当的大,顿时,他像是中了天下最厉害的某某掌,脸部的血管通通爆裂,红得像是只熟透的虾子。

“我只是不想你死,那样我就没有可以恶整的人了。”李李吉不知为何,声音中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总之,我定会用一切手段阻止你明天和他一起出现!”

抛下这句誓言,李李吉转身就走。

但一步还没踏出去,就“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将用来砸他的古董花瓶给放回旁边的装饰架上,接着吹吹手上的灰。

李李吉啊李李吉,所谓的谋诡计都是要背地里搞才有质感,像你这么大声叫嚣着的,只有被砸的份。

接着,我趁四下无人,将昏睡中的李李吉给拖到了阁楼上,用绳把他的四肢绑得牢牢实实的,就像是那待蒸的螃蟹,动弹不得。

这样,明天就没人来打扰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一)

第二天我起得挺早,抓紧时间梳洗打扮,整一个半小时后,终于消停。

站在穿衣镜前,最后仔细端详一番。

抹小礼服,有着完美线,让我前的两坨雪白更加丰满。

刚刚过膝的长度,恰好地露出了笔直的纤细小腿。

黑色的丝绸料子衬托得肌肤更加雪白莹透。

脖子上那串珠式的复古项链,如点睛之笔,在妩媚感之余,更增添了一丝神秘。

长发盘起,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随意地散落了几缕发丝,顾盼之间,不经意地抚过颈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风情。

我从悟空那借了双火眼金睛,仔细检查着身上的每一点细微之地——再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和李家大少爷出场,不能丢他面子是不。

正聚会神,忽见大李在门口站着,手中提着一双小山羊皮黑色高跟鞋,仿牛角的鞋跟,镶着璀璨碎钻的鞋带,异域风情十足,更显华丽与吸引。

我识相地坐在椅子上,而他则单膝下跪,如王子般的经典姿势,如对待珍贵玉石般,捧起我的脚,用绅士温柔的动作,为我将鞋套上。

这个场景太唯美,实在超出我的负荷能力。

我颤抖着唇,扑闪着睫毛,抽~搐着脚丫丫,一颗心,已经不知跳入了哪一血管去了。

将一切弄好之后,再虔诚地低头,在我的足背上一吻。

末了,他抬起脸来,微笑,顿时满室生辉。

我倒吸一口冷气,沉默三秒,接着说了有生以来最严肃的一句话:“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请不要用这张嘴来吻我。”

李徘古:“……”

虽然李徘古的吻就像是一般对我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但一想到他用那吻过我臭脚丫丫的唇瓣来接触我的唇瓣,我再爱他如命,也无法接受。

我何不欢馋是馋,但内心却是十分有原则的,再喷香再油亮再鲜美多汁的,要是被我的臭脚丫丫给踩了一脚,也是不能吃的。

大好的唯美剧情就这么被我的一句话给破坏。

可我说的是实话。

这星期要是再和李徘古接吻,那我就算闭着眼,也还是感觉李徘古的脸变成了巨型脚掌,

还是那散发着微微异味,旁边有苍蝇嗡嗡嗡嗡乱绕的巨型脚掌。

不过,接吻不行,其余动作还是可以的。

我的意思是,更深入,更具体,更恬不知耻的动作。

时间已经不早,待我最后喷了些香水,就跟着李徘古上了车。

去赌场还是有一段路程的,身边的李徘古忙着接电话,没空闲聊,余我一人,很是无聊。

眼睛乱转之间,忽地捕捉到司机哥哥正在通过后视镜偷窥我。

岂有此理!!!

我不动声色,趁他未防备时……忽然张开两腿。

顿时,裙下风光尽显。

之所以这么做,是有两个原因。

一是想看看,司机哥哥继上次开出的“sex”路线后,这次还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开出了中文词语出来。

二,则是想看看,李徘古是否会嫉妒。

碧姨说,嫉妒是最好的催~情剂,要是你能让一个男人嫉妒,那就等于已经将他给拉到了床边。

我非常希望李徘古能在嫉妒之火的焚烧下,将我给推倒推倒再推倒,直接在这辆车中将我给办了。

所以,我边轻哼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边张开大腿,又闭合,再张开,再闭合,再张开,再闭合。

我忽然发觉,露下面的效果比露上面要好得多,因为司机哥哥不仅是脸蛋红,耳朵红,脖子红,眼睛红,就连那头发丝都要红了。

我何不欢平生最遗憾的,就是未能继承碧姨的衣钵,稍微一个略具风情的动作,便能将男人的鼻血给逼出来。

但是现在,我忽然发觉司机哥哥的鼻血似乎也许可能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赶紧加快了张开大腿的频率,并且俯下身子,双臂也开始紧夹着部,争取最大程度地地方支持中央,让那对器威力激增。

简直比那些搏版面的女星还要敬业。

我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因为那司机哥哥的眼珠子已经开始充血,眼看着就要像那机关枪噗噗噗噗发了。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我平生夙愿即将实现的伟大时刻,一件西装外套却轻搭在了我的膝盖上。

任凭我再怎么开门,那春光仍旧泄露不了半分。

转头,见上身只着白衬衣的李徘古微笑依旧:“小心着凉。”

这,算是嫉妒了吗?

我不着头脑。

这男人心啊,比李李吉小时候的黄瓜秧还细。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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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二)

就在我继续思考李徘古的表情神态究竟是嫉妒还是平常的时候,他忽然掏出了一把枪。

我顿时像是被鹌鹑蛋给噎住了。

妈妈的吻啊,这次搞大了。

我何不欢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这李徘古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我爱得即使我只是露了个小内裤给司机哥哥看就不可忍受宁要我玉碎也不要我瓦全说什么也要将我一枪给蹦了接着再抱着我的尸体喃喃而诡异地说道你终于只是我一个人的了的地步。

手悄悄放在车门上,正打算跳车跑路。

可李徘古将手中的枪转个个,把枪柄递给我。

个熊哦,这次搞更大了。

我何不欢简直就是妖孽,原来这李徘古爱我爱得超出了世界超过了宇宙超过了银河系超出了思密达即使我只是露了个小内裤给司机哥哥看他就无法忍受宁可自己玉碎也不要自己瓦全说什么也要我将他给一枪蹦了接着在我抱着他的尸体哀哀痛哭时凄美地说道你永远都会记得有个男人死在你手上你永远都会记得我的名字这就是我要的接着安然嗝屁的地步了。

“拿着,套在大腿上。”李徘古接下来的话让我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同时还递来了一副特质的手枪皮套。

这才明白,李徘古是想让我藏一把枪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倘若到时有什么意外,便可以掏出来看谁不爽就谁。

其实我倒觉得不用这么麻烦。

因为,只要给我块板砖,我就能够敲碎地球的后脑勺来着。

不过,还是听话地将东西给拿了过来,把皮套绑在大腿上。

但因为小礼服比较修身,大腿处多这么块东西,本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有枪,我是危险人物。

这又不是拍武侠剧,所有的人都要脑残地在偷袭前喊一句抓龙爪手来了,看招。

要不,放在罩里?

亲身试验了下,发现更不行——看上去像是隆隆出个多边形,太损面子。

正在忧愁呢,李徘古出声:“放在大腿内侧好了。”

我犹豫:“不好吧。”

李徘古温声道:“可以的。”

我仍旧犹豫:“不太安全吧。”

李徘古确定:“很安全。”

爱情是盲目的,既然李徘古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照做。

于是,我屏气敛息,将皮套转到大腿内侧,并将枪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再缓缓放下裙子,僵硬地坐着。

“不欢。”李徘古叫我。

“什么?”我连头也不敢再转动。

“皮套的方向反了,”李徘古隐约之间,似乎吸了口冷气:“枪口应该是向下,而不是对准自己的……那里。”

我这才如释重负,重新将皮套接下,绑好,将枪口向下放好,接着长吐口气:“我就说,这要是一个磨枪走火,那我的第一次就完了。”

李徘古:“……”

“虽然贞观念不太强,但毕竟不能便宜了一颗子弹是不。”

李徘古:“……”

“虽然……它的坚硬度是要比你们强很多。”

李徘古:“……”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三)

在李徘古的西装外套搭在我大腿上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位于繁华区的俱乐部,平日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进去。

李徘古为我打开车门,伸出手,绅士般地迎我下车。

此刻的我,像是刚从南瓜车上下来的灰姑娘。

还是个大腿内侧别着一把杀伤力极强手枪的灰姑娘。

那枪在我那敏感的地方磨蹭着,挺不舒服的,想伸手去挠挠,但这样的姿势太容易引起人误会,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不良少女。

虽然,我确实是。

侍者有礼地带领着我们来到最高层,一路上所见,尽是奢侈繁华,蚕丝地毯,镶钻大吊灯,红木门,连把手都是纯金。

烧钱哇。

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这要是拿去建希望小学,那咱们的国民教育水平绝对能大大赶超英美日,更别提思密达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顶楼的大厅,一进门便看见中央摆放着一张水晶大桌,而桌边,坐着几位大腹便便的有钱佬。

当然,每人身边还有一浓妆艳抹的美女。

那些美女打扮得都很清凉,简直就是恨不得只着比基尼,那裙子,短得连丁字裤是什么颜色都能看见,那衣服,低得连文什么颜色都能看见。

其中更有一个,连文都不穿,直接让两个小樱桃的形状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难怪李徘古总是对我没兴趣,原来他们这档子人喜欢的是穿得少的。

我赶紧低头,上面是没有什么改进的必要,但那裙子,实在是太长了。

于是,我连忙伸手,将裙子提提提提提提提提。

可提到大腿时,又猛地醒悟到枪是不能暴露的。

于是,我连忙松手,将裙子又放放放放放放放。

再抬头,发现大厅中所有人都用看异型的目光看着我。

在这种时刻,我觉得自己有必须要说点什么来解释自己的异常行为。

于是,我开口了:“不好意思,提到一半才想起,今早起来得太匆忙,忘记穿内裤了。”

众人倒地,不起。

我独立,傲然。

而李徘古,默然,无语。

“李兄,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有趣的东西?”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像是丝线,恍听之下,会觉得无力松软,但听仔细了,却又会发现,那丝线仿若在你最脆弱的颈脖处,只要他稍一拉扯,你面临的,便是窒息。

第一时间转身,我看见他。

细长清瘦的脸,细长的秀挺的鼻梁,细长上挑的眼睛。

皮囊挺好,一笑,那丹凤眼就像眯成一条线。

他一直在笑着,就像是一直都没睁开过眼睛。

他的打扮也很怪异,穿着一件唐装长袍,上面的花纹繁复,却有种华丽的低调,料子很有质感,中间穿的,是纯金丝线。

他的左手,拿着一只美细长的烟杆。

最吸引我的,便是那烟杆前的一块玉。

碧姨对玉石很有研究,耳濡目染之下,我对其也略知一二。

色泽娇绿,光泽鲜明,透明度高,毫无瑕疵,世所罕见。

必是天价。

而这天价的玉,就被他这么闲闲地挂在烟杆前端,仿佛那只是一个看着漂亮的小玩意。

我这才明白,这才是真真烧钱的人。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四)

而这烧钱的人,看样子,便是李徘古口中的洪少。

洪少,本名叫洪少柔。

他是位商人,是兆弘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兼董事局主席,旗下有酒店,房地产,数码通讯等多个产业。

总的说来,这人是富可敌国的那种。

按照我的理解,他就是每餐都吃一吨上等牛也不会眨眼的那种。

李徘古这次来的目的,便是寻求与他的合作。

洪少柔需要我们的力量帮他在暗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我们也需要他的资金帮助。

互利互惠,很有必要。

然而这只是台面上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是,李徘古从一些调查中隐约发现,先前和合堂以及宋联帮内有部分资金便是来自兆弘集团。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最近的一系列事件,和洪少柔有脱不掉的干系。

“她还小,不懂事,让洪少见笑了。”李徘古将手搭在我肩上。

寒暄完毕,便开始进行正式活动——赌钱。

玩的是德州扑克,每个玩家分得两张底牌,接着由荷官发出公共牌。

因为是无限下注,无比紧张刺激,看得我都想把旁边那有钱佬女人的短裙扯下来抹汗了。

但想了想,觉得不太好——那她岂不是更比我吸引目光了,那还了得?

于是,她的短裙得以保存。

几圈下来,李徘古稳稳当当,不输不赢。

转头看去,他面上如三月春风拂过的湖水,平静温和。

我觉得一切都在李徘古的掌握之中,我是指,这就是他要的局面。

而洪少柔一点也不客气,他一直在微笑着,细长的眼睛似乎永远也睁不开,但面前的筹码却越积越多。

他从未失过手。

烟杆在燃烧着,上等烟丝散发着纯正的香气,轻薄的白烟,萦绕着那块翡翠。

我看出了不妥。

那名荷官在发牌时,做了手脚——他可以以很快的速度将手中牌的顺序交换。

也就是说,他想给谁好牌都行。

而好牌,通通都落在了洪少柔手中。

他们是一伙的。

拜李李吉所赐,荷官的动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原来这个洪少柔是如此卑鄙奸佞邪恶奸诈狡狯刁滑无耻下流视钱如命之徒。

实在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话说,要不是隔着一张桌子,我真的想过去和他做结拜兄妹来着。

其实,那几名输得头顶冒油的有钱佬本就是人背景,赌桌上真正有存在感的,只有李徘古和洪少柔。

热身完毕,两名有存在感的男人开始对话了。

洪少柔说:“听说贵帮最近又将有大行动了?”

李徘古问:“是这样吗?洪少是听谁说的?”

洪少柔问:“是谁说的重要吗?”

李徘古说:“当然,倘若是外面的人说的,那便只是江湖传言,以讹传讹,不足为信。”

洪少柔问:“倘若是贵帮内部的人说的呢?”

李徘古微笑,仍旧是那三月春风下的湖水,可他的答案却是冰冷的:“那么,这个人就应该以帮规处置,在忠义堂上自刎谢罪。”

洪少柔的眼睛还是笑着,眯缝着:“果然如外间传言,清义帮帮规严厉,而李大少更是奖惩分明。”

对话进行到这时,桌面上其余人都已经弃了牌,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次,李徘古开始追着洪少柔下注。

我明白,这一次,李徘古是想要赢的。

而看洪少柔的表情,也是打的一样的主意。

我必须要帮李徘古。

因此,在荷官准备发牌时,在他准备将好牌换给洪少柔时,我装作不经意地用大腿重重地碰了桌子。

换牌本来就是技术活,而且是一点也不光明正大的技术活,荷官正换在高~潮,桌子却猛地一抖,他做贼心虚,手上动作也出了差错。

不用说,这一次,洪少柔的牌,不太好。

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将李徘古的牌,换得更烂。、

荷官看上去也是个人物,也是经历过些风雨的,适应能力很强,估计碰桌子这招再使的话对他也没什么用。

所以,我只能使用樱木花道的绝招——盯死他。

我身体周围,顿时聚集起强烈的,能够让破烂青铜圣斗士在最后一刻打败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

我的眼睛里,盛满了熊熊火苗。

毕竟,这一把就要输掉我十年的钱,这让我情何以堪。

事实证明,这是有效果的。

因为我盯的是那荷官的黄瓜所在位置,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黄瓜便熟了。

荷官满头冷汗,手也不听使唤,慌乱之中竟发来一张好牌。

我抬头,志得意满地笑,却正好撞上了洪少柔的眼神。

不是凌厉,也不是警告,怎么说呢,就和他的声音一样,他的眼神就像是松松垮垮的丝线,缠绕着你的脖子。

虽然现在不紧,但总是有危机感存在。

我认输,低头,不再看。

原本,我是打算安安分分地坐在李徘古身边,等着他赌完,接着一同回家,但现在看来,无法实现了。

刚才在用大腿碰撞赌桌时,用力过猛,藏着的枪似乎在慢慢滑动。

更要命的是,为了防止玩家作弊,赌桌是用透明的水晶制作的,所有人在桌子下的动作都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我心存侥幸,悄悄地,缓缓地,慢慢地将手伸进去,准备不动声色地将那把枪给别好。

但每当我的手来到裙底时,那几个有钱佬锐利而贪婪的目光瞬间就移了过来。

我心底在流血。

刚才死都不该说自己没穿内裤的,估计他们还以为我是要掀裙子来着,难怪一个个都跟饿狼似地。

责怪完自己后,又开始咒骂那几条头顶都开始出现地中海的色狼。

真是异想天开,我那要是被你们看去了,谁也别想轻易走出这门。

起码也得脱了裤子让我看够本了才能出去。

再拖下去,枪就真的要从我的双腿之间落出来了,到时我总不能笑着抱起它说这是我和李徘古爱的结晶吧。

自己是不能碰的,但,李徘古是可以碰。

于是,我对着那安然饮茶的李徘古道:“我大腿。”

闻言,李徘古手中杯里碧绿水面上,轻泛了一圈涟漪。

话说,李徘古还是淡定的,其余人的杯子都已经通通坠落在地上了,噼里啪啦,清脆得很。

我心痛如绞,那些杯子可都是高档货,这一摔,摔掉了我多少年的啊。

那洪少柔也比较淡定,只是安静地吐着烟,嘴角噙着笑。

我只能对李徘古耳语:“我的枪要掉下来了,快把你的手伸进我的裙底,把枪给塞回去。”

“你可以自己完成的。“李徘古道。

我摇头,意志坚定:“这是在玩扑克,又不是打麻将,我一个二八年华加两岁的少女,怎能自?”

李徘古手中的茶水再度泛起一圈涟漪,他吸口气,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洗手间。”

好办法。

多吃了几年的人智商果然不一样。

我赶紧起身,像螃蟹一般,张开腿,一步步横着挪了出去,直奔洗手间。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五)

可就在走廊上,就在那隔三米就有黑衣黑裤黑墨镜的保镖哥哥站岗的走廊上,我大腿上那不争气的枪掉了下来。

这要是被这群刀削面给发现我私自携带枪支,他们还不掏出枪把我给打成筛子?

幸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急中生智,迅速蹲下身子,用较宽大的裙子遮住了手枪。

但旁边的刀削面们和我一样,都是吃的,不是吃素的,他们听见响动,立即看向我这边。

其中,为首的刀削面头头更是向着我走来,问道:“小姐,你身下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是的。”我点头:“我忍耐不住,情不自禁地在这里拉起了肚子。”

刀削面头头身子僵硬了下,接着后退一步,但估计工资拿得高,比较负责,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可是,刚才我似乎听见你这传来硬物坠地的声音。”

我继续蹲地,缓缓解释:“拉肚子……偶尔也会拉出干的。”

刀削面头头再退一步,捂住鼻子,手背上有了隐忍的青筋:“小姐,这地毯是从沙特阿拉伯运来的,全世界没几条。”

“没关系,我会清理干净的。”我边说,边将手伸到裙下,抓住了那把枪,接着抬头,用最变态的目光看向刀削面头头,轻声道:“想看看我早上吃的什么吗?”

当这句话说到一半时,刀削面头头已经快后退到走廊尽头去了。

我赶紧抓起枪,向着女洗手间跑去。

边跑边向后看,却发现,那群刀削面正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查看我蹲过的那处地毯。

进入洗手间,冲进隔间,赶紧将枪安安稳稳地放好,确定不会再滑出来。

之后,看见马桶,情不自禁,大了一个。

畅通之后,顿时觉得身轻如燕。

边哼着小曲边打开门,抬头,却发现不对了——那几个有钱佬的女人全赌在洗手间中,统一动作是双手抱在前,用鼻孔向着我,还拿挑衅的小眼神甩我。

看这阵势,估计我是引起众怒了。

“真拽啊,你以为你很漂亮是吧,你以为你可以勾引里面的所有男人是吧?”那个没穿文,前樱桃形状完美呈现的女人质问我。

我觉得自己很冤枉,我真没想过要勾引她们身边那些肥头大耳的人背景。

我想勾引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李徘古。

“还用问吗?看她穿的是什么东西,小骚狐狸样!”那个短裙短得能看见里面丁字裤的女人狠狠地对着我“呸”了一口。

“别废话了,趁着没人,先把她的脸给打烂!”那个只着天蓝色抹,露出里面粉红色文的女人开始挥动拳头热身。

五分钟后,我从里面走了出来,毫发未伤。

不过,那个樱桃女人的樱桃被我给拉长了一公分,那个丁字裤女人的丁字裤被我拉起套在了她头上,那个文女人的文被我给扯下……准备拿回去卖了。

CGilson的牌子,还是可以值点钱的。

将战利品放好,重新返回大厅,一路上走廊边的刀削面们一见我就马上憋气。

我摇头叹息,这点点臭都忍受不了,那要是遇上什么强大的毒烟毒气可怎么得了呢?

边叹息着,我返回了大厅,乖乖地坐在了李徘古身边。

屁股还没坐热呢,那洪少柔开口了:“咦,还有三位美女不也是跟着你去了洗手间吗?”

“哦,她们争蹲位,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我柔弱无力,帮不了什么忙,就回来了。”我用最诚实的声音道。

“洗手间应该还是挺大的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洪少柔笑问。

“人有三急嘛。”我非常善解人意:“选择在哪里上也是要讲求缘分的。”

“哦。”他故作恍然大悟状,接着道:“也难怪你会在走廊上解决了。”

在那一刻,我恨死了刀削面那个长舌妇。

不过,话说这个男人,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更可气的是,那还是一双没睁开过的眼睛。

不过,细细长长的,别有一番味道。

他继续笑着,声音细细的,柔柔的,边笑边吸着烟杆。

烟丝在里面明灭不定,那翡翠随着他身体的抖动而摇晃着,折着光,更加通透。

我看得出了神——他简直就是挂了所豪宅在烟杆上啊。

洪少柔的一句话将我唤醒:“这个东西真好玩,李大少,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割爱给我?”

我抬头,发现洪少柔口中的“东西”指的就是我。

我转头,看向李徘古,我要看他怎么答复。

李徘古伸手,将我的头拨到他的肩胛处,在我的发端轻轻一吻。

我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我向着对面的洪少柔笑,带点骄傲的神色,像是个有主人保护的宠物。

那笑容一直持续到李徘古说出了那句话:“既然洪少喜欢,那就拿去好了。”

接下来,我一直没说话,回家的路上,也没有跟司机哥哥玩脱衣掀裙的游戏。

虽然没有我捣乱,但司机哥哥今天还是开了一个“sex”路线。

估计是习惯成自然了。

李徘古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既然洪少喜欢,那就拿去好了。”

果然就像那洪少柔所说的,我只是个东西——在李徘古的心目中。

洪少柔的意思是,三天之后来接我。

他给我三天的时间整理东西以及向这些故人告别。

回到家,我直接来到阁楼上面,开门,发现那被关了一天一夜的李李吉已经苏醒,并且像是只暴躁的跳蚤样在地上扭来扭去——没法子,全身上下被我给捆得结结实实的,嘴上还被我贴了胶布。

看见我,他激动万分,就像是白毛女看见了八路军,眼睛都红透了。

我从未被人如此看重过,赶紧过去将他嘴上的胶布撕下,把绑住他的绳子给解开。

当挣脱了束缚的李李吉像一只被抓伤的愤怒的狮子般向我咆哮着扑来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李李吉刚才不是白毛女看见八路军的激动,应该是杨白劳看见黄世仁的愤怒。

我摇头叹息,手中鲜红板砖一现……李李吉倒在了地上,再次昏迷。

还是等他不这么愤怒的时候再来吧。

重新把他贴上胶布,绑上绳子,将阁楼门锁好。

肚子,觉得有些饿了,我便去到了厨房。

桌子上有一盘刚出炉的糖醋排骨。

而糖醋排骨旁边则坐着李徘古。

“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他道。

声音还是一样的温和。

肚子也快要开始叫了,我不再客气,在他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说实话,味道很好。

我也很奇怪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安然吃。

话说,我喜欢的男人就要将我当成东西一般送出去了。

当吐出第三块骨头时,李徘古发话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我的筷子没有停,继续伸向第四块排骨,细细品尝完了,直到将骨头中的酱汁都吮吸完了,才吐出,道:“当你答应他时,就已经知道,我是一定会去的,或者说,你是一定有办法让我去的。”三好小说网 sanhao3 三好小说网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六

李绯古的手中,拿着一杯威士忌,褐色的体包裹着晶莹剔透的冰块。

他看着杯子,不语。

但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带我去,并不是害怕什么暗算- -李绯古的身手不在我之下。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判定洪少柔可能会对我有兴趣。

李绯古就像是一个明的商人,不动声色地将想要抛售的商品摆在架子上展览,毫不着急,只等人来询问。

而我,就是那件商品。

我继续吃着排骨。

排骨排骨,骨相连,用琼瑶***话来说,那就是“这个残忍的小东西”。

吃了差不多小半盘时,李绯古再度开口:“不欢,我想让你待在洪少柔的身边,帮我调查幕后的黑手。”

我不住筷子,反正例绯古是会继续说的。

“最近,一直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控制着一切,它进行得很缓慢,但我清楚,它的目的是想将我们清义帮全体毁灭。但我却始终查不出究竟是谁在主导这一切,唯一的线索,就是洪少柔,他和那股力量,有着牵扯不掉的关系。我不能看着清义帮处于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不欢,你也是一样的。”

“不欢,我并没有要把你给任何人,我不会这么做。当度过这个难关后,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你要回来。”

“不欢,你要相信我,就像过去十四年内你所做的那样。”

要到这时,我才停下了筷子。

擦拭去嘴角的酱汁 - - 我一向都是用最美的一面面对李绯古,这次也是一样。

我看着他,轻声道:“我去。”

闻言,李绯古并没有欣喜,他只是看着我,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很有多的话想要说,但是,却无从说起。

最后的最后,他伸手,揽起我的后脑勺,在我的额前轻轻一吻。

“不欢,如果我有能力保护你我一定会爱上你。”

我不懂他的话。

我从他的手中退出,重新低头吃我的排骨。

只有食物,才是最真实的。

它不会骗你,咸了就是咸了,淡了就是淡了,吃了就会饱,没吃就要饿,它从不会欺骗我。

边吃,我边继续着刚才未说完的话:“我答应去帮你找出那个幕后黑手,但从此之后,我和你的那个约定,就这么结束了。”

李绯古没有出声,厨房中只余下冰块在酒杯中磕碰的响声。

我明白他懂我的意思,但还是把意思说得更清楚,其实更像是对自己的解释:“从此之后

,我不再是你的人,你的命令,对我来说,不再有任何意义,从今之后,我是自由的了。



直到我吃完了那盘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李绯古也没有再发言。

可是我并不需要他的保证,因为向来囚禁住我的,只是我自己。

那个在冰冷的阁楼夜晚为我送来的温暖的小男孩,其实只是我的幻想。

只是,我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温柔地对待我,全心全意地爱我,

而李绯古和那个人很像,所以我就将想象的外衣套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我知道,只是不愿承认。

可是现在,再也欺瞒不了自己了。

因为李绯古不再让我幻想,他用他的温柔将我给冻醒。

我应该离开他,继续往前走了。

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李绯古没有对不起我,他从没有说过会爱我,从没有对我做过

什么承诺。

我不怪他。

碧姨说过,我还没能了解自己需要什么,但没关系,因为上天会给你指引。

就像是现在,它通过李绯古的口让我去完成另一件事。

这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去。

就算是为了报答清义帮十四年来给我吃的恩情,就算是为了保护碧姨,我也应该去的。

碧姨支持我的决定,她一向不喜欢我迷恋李绯古。

她也不担心我的安全。

按照她的话说,就算是金刚,异型外加侏罗纪公园中的霸王龙一同出现攻击我,我估计都

能反过来把它们给烤了吃了。

我觉得这不是事实。

因为异型的并不好吃- - 我何不欢还是挺挑嘴的。

碧姨赞成我去洪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洪少柔有钱,我吃不穷他。

自从下了决定后,太阳就像是那和星星偷情却被月亮捉 奸追着打的奸 夫一般,提着裤子

飞速跑路。

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在李家吃了最后一顿,提着行李,上了洪少柔派来接我的

车。

那天,李绯古并没有出面送我,但我发现,他在二楼书房的窗帘后看我。

虽然隔得远,藏得深,可那毕竟是我心心念念了十四年的身影,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和当年只有碧姨接我来李家一样,今天送我离开的,也只有碧姨。

她的送别礼物,是一块板砖。

一块纯金的板砖。

一块纯金的镶钻的板砖。

一块纯金的镶钻的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的板砖。

这是多么实用的礼物- - 腥风血雨时期可以当杀人武器,和风细雨时期可以卖出去筹集路费



实在是居家旅行,馈赠亲友,杀 人 灭 口,必备良物。

话说当我在江湖上比较嚣张的那段时期,出席各个宴会时,别的女人佩戴华贵珠宝,争相

竞艳,斗得头破血流,簪环散乱之际,我携一黄金镶钻板砖出现,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吸引

众人目光。

真是非常地拉轰。

曾有一度,我的外号就叫金板砖。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此刻,我这王昭君就要出塞。

碧姨问:“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我最后看了那橦我住了十多年的别墅一眼,轻声道:“我把李李吉忘在阁楼里三天了。”

碧姨:“”

抬起手,对着李绯古做了个再见的姿势。

走也要走得漂亮是不。

跨进车里,车门:咚“一声关上,从此,我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洪少柔家在半山的别墅中,车开过一连串的独立别墅小楼后,最终在一处没什么出众之处

的别墅前停下。

要说,这别墅唯一的特点,就是位于中心位置,被其余别墅包围着。

我觉得纳闷,江湖传言,洪家不是一般的有钱,虽然这里的别墅价格不菲,但在我心目中

,他住的,再怎么也应该是最大最豪华最牛逼最装b的一橦,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回

事。

难道真的像李绯古所言,江湖传言都是以讹传讹?

我开始为自己今后是否能尽情吃而感到担忧。

可后来才知道,这一片山的别墅都是洪少柔的,他买了下来,分给亲信与保镖居住。

毕竟是富可敌国的商人,眼红的人海了去了,将他绑架成功后勒索的钱可是足够尽情挥霍

几辈子的,诱惑实在是太大。

打个比方, 洪少就像是一盘香喷喷亮晶晶色艳味浓一筷子下去就能戳出油的红烧,谁不想来尝尝。

之所以至今没有出现一次意外,皆因他的这一做法。

你想啊,劫匪要穿过多少保镖的别墅才能到达他家。

就算到了,估计也是饿得前贴后背,身上大洞小洞不断了。

这一招,实在是高。

他家全是中式古典装修,一整套的黄梨木古董家具,还有架子上那些有年代的珍贵古董花瓶字画书籍。

仔细一看,全是真货。

其中更有世所罕见的珍品。

我现在总算是了解他为何对烟杆上的那块翡翠毫不在意- - 因为他家里还有这么多与翡翠同等价值的珍品。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七

我觉得自己是来对了。

到最后就算是没有查到幕后黑手,我也可以偷拿几件小玩意回去,绝对不会是无功而返。

这个念头一出,顿时口水滴答- - 贪欲牵动食欲,我又想吃了。

洪少柔不在家,说是要晚上才能回来。

但他留下的话是:那个东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自然,他口中的那个东西指的就是我。

我没有让那群冷酷的刀削面去给我摘星星取月亮剿灭太阳,也没有让他们掀衣服脱裤子互玩对方的黄瓜,我只是提出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最低级的那层。

我需要食物。

我只是想吃。

但那群冷酷无情残忍的刀削面保镖们却冷酷无情残忍地拒绝了我的要求。

因为今天是洪家老太爷的忌日,每年的这天,全家上下都要吃素来纪念。

我毕竟是初来乍到,他们不了解我的情也是正常的。

于是,我很认真地告诉他们,倘若一顿不让我吃我能狂躁得将这屋子里所有的古董都砸得稀巴烂两顿不让我吃我会郁闷得用电钻钻破他们所有人的裤裆三顿不让我吃我便会饥饿得撬开他们老太爷的坟墓把那他骨头上附着的腐撒点胡椒当麻辣牛干给吃下去。

可是我那诚挚无比的警告却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要是在李家,我早就掏出碧姨送的黄金镶钻板砖将他们给一板砖敲昏然后依次褪下他们的裤子将他们的黄瓜当成母亲牌牛给吃了。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我第一天来,不能惹出什么大事。

所以,我决定将吃母亲牌牛的计划押后一天。

中午的菜全是素的,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

又挨了三个小时,实在是熬不住了 - - 我何不欢从四岁后就再没经历过连续五个小时不吃的悲惨遭遇。

所以,我趁着那群刀削面不注意时,偷偷地潜入了厨房。

打开那巨大的冰箱,里面装满了食物,包括很多很多的。

看着那些鲜,我悲痛欲绝。

我何不欢虽然爱吃,但做的手艺却能够让它妈妈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可实在是馋得厉害,在对狂热的热爱情绪驱动下,我也只能学着那些外国友人们茹毛饮血。

于是,我撕开包装袋,将生抹上盐和味,皱紧眉头,准备就这么咬下去。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笑。

并没有带着讥诮和挪揄的笑声。

转头,我看清了发声的男人。

怎么形容呢,用现下比较时髦的话讲,那这人就是文艺范,治愈系。

他穿着布裤,纯棉长T,简单随意,衣服的布料和他很配,都给人以柔软的感觉。

眼睛内双,高挺鼻梁,黑发有着天然轻微的卷曲。

其实并不瘦弱,可也许是因为高,他总给人以温柔纤细的感觉。

我回过头去的时候,他正在笑,我就这么被他的笑容怔住。

不是惊艳,而是因为,他的笑有种魔力,一看见,人的心就像是在小温泉水中浸泡着一般,暖暖的,熨帖极了。

这个人和李绯古的感觉有些相似,但我却清楚,他们不一样。

这个人虽然更飘渺,但却比李绯古真实。

他拿着一瓶矿泉水,倚在冰箱边,看着我,头微侧着,一绺小卷发不经意触在了睫毛上。

”生吃了,是会坏肚子的。”

他温声提醒道。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待他是该恶还是该善。

主要是这里的人都是冷酷无情残忍的刀削面,独他一人是个小太阳,并且身份不明,又主动和我对话,实在是可疑。

在临走前,李绯古告诉过我,他会尽快派进内线来帮助我完成任务。

难道说,这个人就是那内线?

是与否,试试就知道了。

我清清嗓子,开口问道:“春眠不觉晓。”

他微诧,接着很自然地答道;“处处闻啼鸟?”

再给一次机会,我再度开口:“停车坐爱枫林晚。”

他耸耸肩:“霜叶红于二月花?”

又错,应该是吹弹扭揉样样来。

最后一次机会,我选了个入门难度的:“锄禾日当午。”

他回答得挺快:“汗滴禾下土?”

还是错,应该是沙发爆楼主。

三次都回答出那么纯洁正常的答案,看来此人果真非我族类。

回答完后,他来到冰箱边,打开门,蹲下身子开始翻看着食物。

我则趁此机会,悄悄拿起黄金镶钻板砖,准备向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等他晕了,再继续我的生美餐。

当那板砖离他的脑袋只有一厘米时,他说了一句话,止住我的动作。

同时,也改变了我们的未来。

他说:“不嫌弃的话,我来煮给你吃吧。”

当一份鲜嫩诱人的红酒牛排放在我面前时,我觉得我面前的男人是位神。

大神。

这位大神叫景流湃,是洪少柔的专属厨师,他做菜的手艺确实是天下一绝,吃到最后简直让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去 - - 因为上面沾染着他做的菜的香气。

这些也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当时,他边看着我吃,边随意问着我一些家常。

“你从清义帮来的?”

我点头,并将第一叉给放进了嘴中。

“是自愿来的吗?”

我再点头,再将第二叉给放进嘴中。

“来了就不能随意出去了,难道你就不想念那边的亲人朋友吗?”

我继续点头,将第三叉给放进嘴中。

然后,低头看着那纯银刀叉,那光滑的瓷盘,眼泪如那淅淅沥沥的尿般,潺潺而下。

“对不起,让你想家了。”景流湃有些不安。

我摇头,如尿般的眼泪滴了一滴在桌面上:“我哭,不是因为想家,而是因为这份牛排我三叉就吃完了,好少。”

景流湃:“”

话说平时我在李家每顿都是会吃到大肠小肠位里全部塞满,一直满到喉咙口才停下。

而今天的分量,却连我大牙上的那个洞都塞不满。

受不了我那如尿一般的眼泪,景流湃以快的速度,最湛的手艺给我再做了超大份的牛排。

当我抱着鼓胀的肚子,用牙签剔着渣,像秋天的欠蒸的螃蟹般横行着上楼时,旁边的刀削面们从墨镜后向我投来如刀般的眼光。

不止是因为我破坏了李家的规矩,更重要的是,我吃光了他们全部人明天的鲜。

景流湃的厨艺实在是高的惊人,我那一顿吃的的分量,刷新了以前的纪录 - - 吃下去的,已经抵在菊花处。

接下来,我在安排给我住的房间床上躺着,用一下午的时间努力地将腹中的给消化完,空出肚子,接着晚饭继续下去吃景流湃做的牛排。

这天,我觉得自己在人生道路上又前进了很大一步。

因为,我的食量华丽丽地增加了。

至晚,洪少柔方回。

那时,我已经洗完了澡,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抹华霜。

他径直走进我的屋子里,今天的他换了身暗紫色的长袍,照旧是种奢华的低调,细细的眼睛从镜子中打量着我。

我何不欢的原则之一,倘若有人将我当成东西,那我就要把他不当东西。

这个洪少柔正好符合条件。

我像是世界上没他这个人存在似地,和往常一般,慢悠悠地按摩着脸颊。

洪少柔手上烟杆不离手,那块翡翠时不时晃动着,那颜色,绿得润了人满心满眼。

他坐在床上,轻缓地吐着烟。

白色的烟,像轻渺的丝线,向着我这边飘来,有点像是一种引诱。

可惜,我不吸烟。

当按摩到人中时,他终于开口:“你不觉得自己的姿势很奇怪吗?”

“不觉得。”我继续按摩下巴。

“为什么你要把它们放在梳妆台上呢?”洪少柔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口中的“它们”指的就是我前的那对凶器。

毕竟是D罩杯,分量也不少,切切估计能炖一大锅红烧了。

为什么?

你试试整体戴着两公斤的水球看看,累不死你。

再加上那地心引力也是强大的,虽然现在还没有下垂,但碧姨说了,只要不注意保养,很快就会吊到与肚脐同一海拔。

到时,那衣服只有开到腹部才能看见沟,多可怕。

所以只要条件允许,我都会将前两坨给放在桌子,柜子,杆子或者金鱼缸上。

那感觉,真是非常轻松。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八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没有向洪少柔解释的必要。

但再怎么说,我也在他家里白吃白住了一天,不回答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我只能使用反问句:“你家黄瓜为什么要长在两个**蛋中间?”

“因为,”他将身子靠在床头,细细的眼睛照旧像是闭合着,嘴角弯曲的弧度淡柔:“那是天生的。”

“那我这个就是强生的。”按摩完脸部,我开始低头涂抹护手霜。

当我抬起头来时,却从镜子中发现那洪少柔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了我身后。

“你似乎很讨厌我。”他问。

“是。”我不假思索,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做出了回答。

“是因为怪我从李绯古手中把你要了过来?”洪少柔掉转烟杆,用嘴那头挑起我刚刚梳理过如今安安稳稳披在肩背上的长发:“可是你别忘记,我并没有强抢,是李绯古自愿把你送给我的。”

“我晓得。”按摩双手后,我站起,下了逐客令:“没事的话,请出去吧,我要做运动了。”

我所说的运动,是揉运动,即是用抓龙爪手抓住前的两坨,接着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揉捏。

我何不欢是很矜持的,有男人在场的话,不太好意思做这种运动。

但洪少柔并没有听从我的话,他用那柄碧绿玉质烟杆挑起我的下巴,细细的眼睑上,似乎覆盖着一层桃花色:“其实,我们两个一起做运动,不是更好吗?”

他的姿势动作语态神情包括手掌上的每一条掌纹脸上的每一汗毛都在诉说着一件事- - 我被调戏了。

从小到大,一向都是我何不欢调戏别人的,然而今天,我却反被调戏了。

不能吃亏。

他有烟杆,我有指甲。

于是,我将那漆光粉裸色的指甲伸出,勾起他那尖尖的下巴,斜睨着眼睛,下流而不风流地,如同那传说中整天无所事事,家有良田千亩的有钱地主家的千金小姐,在大街上肆意地毫无王法地调戏着这个不太良家的美男。

话说,他的下巴是真的尖,估计洪家从来不用买锤子,要钉个钉子或者砸个核桃什么的,直接将他那下巴拿来一用,安全环保又是智能化。

难怪这么有钱,原来都是从小处节约着手的。

跟他的下巴一比,我顿时觉得自己的黄金镶钻板砖不那么牛逼了。

你想啊,这要是在打架的时候,他本不用携 带 武 器,直接用下巴往别人脑袋上一磕,那还不磕个头破血流,脑花四溢呢。

我这边反调戏得正欢,却忘记了一件事。

洪少柔是个商人,如果说十商九奸,他就是那九个中最奸的一个。

他不肯吃亏。

既然在下巴上没占到便宜,那就再别的部位占。

于是乎,他的烟杆,从我的下巴缓慢地移动到口处,在那丝质睡衣边缘的雪脯上游移。

动作,染着缠绵与玩味。

要到这时,我才忽然发现自己有当奸 商的本事。

别人拿了我一尺,我就要拿他的一丈。

我的意思是,他用烟杆动了我部的不太重要位置,那就要动他部的重要位置。

手随心动,我当即伸出长长的指甲,像是那视力扛扛的雄鹰,俯冲而下,准确而用力地抓住田鼠- -洪少柔的 头。

虽然隔着衣服,但我指甲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

他细细的眼睛,有了波动。

我把你两小红豆都给楸出来,看你那两个小波还能怎么动!!

我手上继续使劲捏,用力过猛,甚至连一向质量贼好的指甲都从中折断。

洪少柔身手不错,并没有呆在原地继续任由我抓,而是迅速将烟杆从我部抽回,在我的双手腕上各敲一下。

他的动作看似很轻,甚至有点像是拂去一只蚊虫,可不知他敲在了哪个位上,我的双手顿时酸麻不堪,连举起都成问题,只能不争气地垂下。

牺牲了一蓄了那么长时间的指甲却没有获得一颗他的小红豆作为赔偿。

我觉得自己亏大了。

可惜尚余一丝天真纯良的我没有想到,更亏的还在后头。

在我的手被洪少柔敲得失去了知觉的时候,他趁机将我压在了床上。

他的双腿,压住了我的- - 那是此刻我唯一的利器。

黄金镶钻板砖搁放在梳妆柜上,距离太远,而且就算是那到了,我的双手也受了伤,砸人的力度肯定要受影响。

也就是说,我彻底地受制于洪少柔了。

我懊悔。

刚才明明看见了他烟杆的动作,但因为太迷恋于指甲上那两颗小红豆的质感,居然死都不放手,任由那烟杆敲下,以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洪少柔继续用他的烟杆在我的shen体上玩耍。

细长的烟杆,表面圆润而光滑,面对我这样一个受控的猎物,再也不讲客气,直接进入了睡袍内。

那翡翠挂件上的流苏,此刻全瘫软在我的皮肤上,跟着他的动作若有若无地接触着我的shen体,像是一只大手。

洪少柔并没有亲自碰触我,但这种感觉,却更鲜明,更淋漓。

虽然洪少柔的动作很轻柔,但那烟杆的质地是硬的,而我的shen体是软的。

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悬殊,于是,它得以在我shen体上以一种王者之态呈现。

它在洪少柔的控制之下,来到我那对器上。

冰冷的光滑在我的浑圆上划着圈,一步步地,向着高处靠近。

不慌不忙,姿态闲适,像是在进行茶余饭后的一个游戏。

我的红豆,很不争气地竖立了。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说,这杀千刀的洪少柔是为了报刚才我差点将他的小红豆给捏下之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洪少柔双目之中光爆,只听洪少柔一声如雷般暴吼,只见洪少柔手臂一动,顿时,那碧绿玉质烟杆嘴中“唰”一声伸出一柄利刀。

我只见寒光一闪,那利刀如吐信巨蟒一般,飞速而动,刚猛狠辣,径直袭向我的红豆。

只“噗噗”两声,两杖染血红豆掉落在地,定睛一看,上面尚连着丝筋屑。

再一看自家前,那血如泉水般涌出,瞬间染红衣襟。

我痛得浑身痉挛,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我那美艳的碧姨,俺对不起你对我的期许。

我那可怜的猪儿,俺对不起你们那么多只脚。

我那勤劳的双手,俺对不起你们每日无怨无悔的按摩。

我何不欢这对器,居然注定要在尚未见天日,尚未被众人目睹,尚未被良人一的时候就残缺。

这天之后,再没有人见过我何不欢的踪迹。

十年之后,江湖上多了一个总是穿钢制衣出场的蒙面女侠,据说,只要有人在她面前提起红豆两字,当场便会被削皮剁脚。

江湖人称,独孤衣

当然,这只是我的幻想。

事实上,那烟杆就是烟杆,并没有安装什么刀片,因此,我的红豆得以保存。

烟杆继续在我的shen体上称霸,散发着一种低调的嚣张,如同它的主人此刻对我说的话。

“一件珍品注定要归属于众多不同的人,但在它落在谁手上时,便要认清自己此刻的主人。可以嚣张,可以骄傲,但决不能做出对主人不利的事情。”

洪少柔的五官,都带着一种尖锐,细微的隐藏着的尖锐,那鼻子,那下巴,那眼睛,那眉毛,随便取下一样老都可以戳死人。

组合在一起,很和谐,属于帅哥的行列。

但却是一个太过明的帅哥。

“我不是东西。”我澄清。

在他露出不置可否的带着小小轻蔑的表情的同时,我伸出仍旧酸麻的手,揽住他的脖子。

他顺势将头低下,我得以在他的耳边,用碧姨独家传授的,撩人心弦的声音道:“我是只猫。”

我从他总是微眯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那双猫眼。

无妆,眼尾也是自然带着一抹高挑的,深入鬓角的桃色。

娇柔妩媚中带着些许隐藏的凌厉,却更能挑起人的挑战欲。

我道;“猫是聪明的骄傲的动物,它可以更改主人,但那个人必须要向它证明,他比以前的那个主人更厉害。”

洪少柔将那柄从不离身的烟杆从我的睡袍中取出,放在床头柜上。

接着,他用鼻尖对着我的鼻尖,最近距离地看着我,就像是一只最明的狐狸在判断着雪地上的那块鲜是否是陷阱。

细眼聚光啊,我差点没被烤焦了。

我觉得,在这样的目光下,我是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的。

幸好我有碧姨。

她曾说过,任何男人,都逃不过女人纯真的那面。

她的意思是,貌似纯真的那面。

于是,我按照她教给我的办法,展颜一笑。

洪少柔的眼眸里,是我孩子般的笑,毫无心机,像是暖阳下的小雏菊。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由于我和他挨得太近,牵动了他的唇,总之,在我这么笑了后,洪少柔也笑了。

接着,他开始吻我。

唇瓣轻触,舌尖润滑灵巧,在我紧闭的牙齿上画着一道道图案。

他不鲁,不着急,非常有耐心,就像是一个收藏家刚获得一只古董花瓶后用柔布轻拭表面那般。

他不急,我也不急。

我慢慢地将手伸出,慢慢地到床头柜边,慢慢地将那柄调戏侮辱了我的烟杆握在手中,慢慢地将其拿回来,慢慢地伸在半空中,慢慢地竖立,慢慢地对准目标。

最后,我用尽吃的力气,惨无人道地,毒辣狠绝地,强悍狂躁地,睚眦欲裂地,灭绝人伦的,丧尽天良的,丧心病狂地,嗜血成地对着他那鲜嫩的菊花捅去。

那天晚上,我终于看见了睁大眼后的洪少柔是什么样子。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九

第二天,洪家全部的刀削面哥哥们都在讨论一个问题:为什么洪少要将那只珍爱多年的烟杆给丢掉。

我也不太理解他这种行为。

因为从感情角度看,那只烟杆是拿走了他某个第一次的物体。

一夜夫妻百夜恩,李家那打扫清洁的大婶至今都保留着所有因为使用次数过多而损坏的按摩,而这洪少柔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唯一的解释是,那厮完全没有处男情节。

第二天中午,洪少柔没有出门,午饭是我们两人一起吃。

饭桌是一张明清梨花木雕圆桌,是高价收购来的古董,可洪少柔买来却并不是为了收藏,而是实用。

我只能说,有钱人的大脑,果真是不一样的。

我下楼时,他已经在桌边坐着。

我主动出击,给他一个邪魅玩味轻佻的笑,并曰:“那里,还疼吗?”

声音自得骄傲,如同抢占了一卖艺不卖身美貌歌女第一次的纨绔大少。

洪少柔给我一个分不清情绪的笑容,并配合道:“多谢手下留情。”

管你是讽刺还是讥诮,我账单全收:“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我还是将你看成多次循环使用产品,不是一次的,这要是玩残了,以后就没乐子是不?”

洪少柔看着我,细细的眼内藏着意味不明的笑。

他一直用这种表情看了我两三句话的功夫,接着,拍手,示意下人上菜。

我拿起作战武器 ——乌木镶银筷,准备大快朵颐。

菜很快端了上来,有**,鸭,鹅,鱼,虾,火腿

一桌子,满满的,全是。

看上去色泽艳丽,妩媚诱惑。

在面前,我是毫无淑女风范的。

于是,我如饥渴的单身汉将一双干枯糙骨节大的手袭向单纯美貌的少女般,将筷子穷凶极恶地探向满桌子的。

可惜,天真纯良不知世事如我,却遭到了欺骗。

在依次品尝完一遍后,我发现,这些都是素菜。

素**,素鸭,素鹅,素鱼,素虾,素火腿

都是万恶的豆制品做的。

放下筷子,我敛眸看向嘴边噙着沉静笑容的洪少柔,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吃。”

“这就是。”他道。

“不要侮辱。”我严肃无比。

他可以侮辱我,可是侮辱世界,可以侮辱宇宙,但就是不能侮辱在我心目中有着崇高地位的。

“从今天起,在洪家,再也不会出现真正的。至于原因,我想你是很明白的。”洪少柔将一筷子素火腿放入嘴中,细薄的唇,如刀。

隐蔽的,不动声色的刀。

果然是奸商,不过一天工夫,已经捏住了我的七寸。

“你在虐待我。”我控诉。

“比起你昨晚所做的,我这应该是天使的行径。”洪少柔的尖下巴随着话语上下移动,让我生出想要伸手将其给掰断的念头。

“如果我要重新吃到,需要怎么做?”我心平气和地问。

“你需要认识到,我是你的主人。”他道。

“好。”我痛快地答应。

接着起身,来到他跟前,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如无骨的软体动物般搂着他的脖子,轻声发问:“你是我这么做吗?”

“恩。”他赞赏。

“那么,这样呢?”我将唇凑近他的耳畔,开始往里面吹风。

“不错。”他继续赞赏,像是在训练一只小狗。

“这个,你应该更喜欢。”我伸出娇嫩的舌,来描绘他的耳廓。

“是的。”洪少柔闭上了眼睛。

我在等的就是这一刻,下一秒,我张大了嘴,狠狠地,重重地,准确无比地,咬上了他的耳朵。

我忘记告诉洪少柔,李家厨师有一次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结果差点被我给从屁股上咬了块下来。

至今,那人的屁股上还有个月牙状伤痕。

同样的,从今天起,洪少柔的右耳上也有了月牙状的伤痕。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

我的下场也是惨兮兮的。

自从被我夺去了某个第一次再加在耳朵上赠给了他爱的证明后,洪少柔下令,从此在家中连一点渣也不能出现。

看着满冰箱的素菜,我悲愤得双目爆红——他是想活活饿死我!

好狠的人,好狠的心!!

没吃到的第一天,想它想它想它。

没吃到的第二天,想它想它想它还是想它。

没吃到的第三天,想它想它想它拼命地想它。

没吃到的第四天,我升华了,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上午拿着菜刀准备抹脖子,可惜一不小心将赶上来抢救的一个刀削面哥哥的手腕割破,顿时鲜血如注。

中午跳进游泳池准备淹死自己,可惜一不小心将赶上来抢救的另一个刀削面哥哥踩在游泳池底,待将他救上岸时已经昏迷多时,至今尚在医院躺着,听说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晚上拿着绳子绑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准备上吊,可惜绳子断了,一不小心压在赶上来抢救的又一个刀削面哥哥的脸上。

从此,那个哥哥的脸再也不刀削面,而成了印度飞饼。

洪少柔就站在旁边,一双细眼睛含着笑意,任由我折腾。

自从没吃到后,我便开始失眠。

而在毁掉三个刀削面哥哥人生的这天半夜,我开始出现更严重的症状——我产生了幻觉。

我闻到了的香气。

我吸着鼻子,起身,闭眼向着香的来源靠近。

终于,我激动亢奋五官抽搐热血翻腾神情狂野心脏剧跳眼角湿润上气不接下气下气不接疝气地发现,在我房间的窗口上,摆放着一大碟子牛排。

质爽口,鲜嫩多汁,椒香扑鼻,香滑浓郁,热气腾腾,刚出炉的,还在噼里啪啦小炸的黑胡椒牛排。

难道是,那传说中的圣诞老人给我送来的?

我开始为自己每年12月24日在床边放那味道赛过放置了一年的臭**蛋的袜子企图熏昏这个白胡子老头儿再拔下他的裤子看那黄瓜尺寸是否比较圣诞而感到内疚。

边内疚着,我边拿着刀叉,狼吞虎咽起来。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

之后每晚半夜时分,都有人准时将送到我的窗台上。

有了的我,就如同那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那被打得还剩下最后一滴血的破烂青铜圣斗士,那差一点点就要进油锅的喜羊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的气神都已经加满。

于是,洪家继续被我弄得**飞狗跳,刀削面哥哥们一天天地在消失——都是工伤。

我高兴的时候,会追着那群刀削面哥哥们脱他们的裤子。

我不高兴的时候,也会追着那群刀削面哥哥们脱他们的裤子。

区别在于,处于前者状态时,我是空手,而处于后者状态时,我手中拿着那毁天灭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遇见太上老君能年下攻,遇见孙猴子能女王受的的黄金镶钻板砖。

好几个刀削面哥哥因为视贞为生命而被我用板砖将脑袋砸成了多边形。

那段时间,只要我房间门一开,下面的刀削面哥哥们马上就消失得无隐无踪。

当然,我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来洪家的目的。

早日调查出想要灭绝我们清义帮的幕后黑手,我就能早一日回到李家,光明正大地吃我的。

我已经初步探清,洪少柔的书房是一切秘密与重要资料的集合地。

只要我能进去,那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然而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那书房简直就是武侠小说中每个门派都有的禁地。

书房的门口,整日整夜都会有四个刀削面哥哥站岗,充当那写着“后山禁地,擅入者死”的石碑。

我曾经无数次趁着洪少柔不在家时跑去准备擅入一下子,但四个刀削面视死如归,即使看见我时冷汗如卵子般一颗颗滴下,双脚也一步不移。

我曾伸手去挠他们的痒痒,但刀削面哥哥们被瘙得泪水涟涟,娇喘吁吁,还是硬扯着那如 子般抖动的嘴角,死都不让。

我曾用板砖去砸他们的头,但那小碎钻都快要被敲下几颗了,他们还是仰着那颗骄傲的流血的头颅,死都不让。

我曾用剪刀弯身去剪他们的黄瓜秧,但刀削面哥哥们隐忍着泪水,偏转过头,极力忍受我给予的凌辱,死都不让。

最后的最后,我只能使出我的绝招。

穿着比基尼,裹着条浴巾,我袅袅窈窈地走去,在他们面前站定,接着开始有节奏地打开浴巾,合上浴巾,再打开,再合上,边哼着《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中》的倾城脱衣时的背景乐《茶山情歌》。

“茶山的阿妹俏模样,啊。。。耶。。耶。。。俏模样,手指尖尖采茶忙,啊。。。耶。。。采茶忙,引得蝴蝶翩翩飞呀,引得蜜蜂嗡嗡唱,啊。。哎。。哎。。耶。。耶。。。耶。。耶。。,引来了对面坡上的砍柴郎”

果然是碧姨传授的绝招,效果不一般。

那四个刀削面哥哥,一个倒地直吐白沫,一个自双目,一个直接从二楼跳下以求速死,最后一个抱头狂窜貌似癫狂。

我踏着四人的尸体准备进入禁地,但那些忠心的刀削面哥哥们如同蚂蚁一般,从四面八方开始涌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拦在我面前。

人数实在是太多,我皮都快要脱掉了,还是没能成功进入书房。

但那天的一役,实在是惨烈,当洪少柔回来时,已经是血沫横飞,尸骨满地了。

刀削面哥哥们死伤大半。

在内心深处,我严厉遣责了自己的残忍,深深地悔恨,并决定吃一顿斋为他们超度。

所以那天半夜,圣诞老人送来的牛排,我只吃了十分之九。

剩下的十分之一,是一个小时后再吃的。

我为自己的善良深感骄傲。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一

其实我也知道,在这个遍布洪少柔手下的地盘上,攻是不会有效的。

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是遮人眼目,为我半夜的勾当当做掩护——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大师师太偷情时,我则悄悄地潜伏到书房隔壁的房间,偷偷地用小锉刀开始挖墙角。

简直就是在上演一出活生生的越狱大剧。

圣诞老人送来的牛排果然是上等货,吃了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挖墙也有劲了。

没到一个星期,我就成功地挖出了一个足够容纳我钻进钻出的小洞。

我露唇而笑,牙齿上闪出森森的银光。

接着,连忙弯腰,从洞中爬进了书房。

站起身来拍拍膝盖,举目四顾,发现这书房挺大的,摆个十多桌麻将不成问题。

照旧是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墙上挂着刀,剑,还有弓。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放和自的时候,我拿着小电筒,开始翻看书房中的账单资料。

如果洪少柔是提供资金支持的那个人,那么,只要查出他资金的流向,顺藤瓜,自然能调查出李绯古想要抓住的那个人。

一项项的对照,发现那些账都做得天衣无缝,全是用在合法渠道上,本找不出一点破绽。

这个洪少柔,果真是个油光水滑,哦不,老奸巨猾的狐狸。

正当我嘴中咬着手电筒,双手不停翻阅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我如受惊的老鼠般,夹着细长的尾巴缩在了书桌底下。

不多时,房间大亮,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听脚步声确定是洪少柔无疑。

要到这时,我才懊悔刚才没躲个好地方,这不,洪少柔居然径直来到书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还好书桌下面空隙够大,足够容纳我的身子和他的脚。

我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屏气敛息,别说呼吸,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接着,他打开了视频电话。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我听见一个陌生人开问。

那声音,带着金属的冷,像是雪地中的金石,让人凉意顿生。

“正在进行中。”洪少柔回答。

“我希望你能加快速度。”那个人道。

声音并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变化,只是很平静地在提一个要求,但是让人听了,汗毛直竖。

“你就那么恨清义帮吗?”洪少柔笑问。

“我不恨,但另一个人恨,而我正好欠他的情。”那个人淡淡回答。

“难道,你对付清义帮真的就没有其他原因?”洪少柔靠在椅背上,双脚交叠,脚尖轻轻摆动。

我赶紧像壁虎般紧贴桌壁——谁知道他是不是香港脚来着,要是被踢到传染了,我活还是不活。

那个声音停顿了下,再响起时,更冷了三分:“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什么好处。”

书桌底下并非是全封闭,还是留着一公分的缝隙,我从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小心地伸出去,对准了荧屏。

小镜子里照出了一个棱角分明的男人,五官深邃,带着异gq调的英俊。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意大利式鼻子,如雕塑般完美。

看来,应该是混血,但那头黑发还是更多地显示了他的东方气质。

之时那双眼睛,灰蓝色的眼睛,很熟悉。

恰在这时,我发现那双眼睛冷冷地扫了过来。

我并没有和他对视,只是经过镜子中的那么一瞥,那如刀般目光就足以让我胆寒。

我忙不迭收回小镜子,但为时已晚。

只听那人道:“你的心,还是多用在自己身上,免得连书房中进人了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洪少柔便将凳子移开一米,微微低头,视线自然而然与我相对,细细眼睛因笑而微眯,看不出眸子里的意味。

脑子瞬间转了几遭,最终,我伸出手,很自然地摆了摆:“好巧,你也在这啊。”

洪少柔继续看着我,细薄的唇因为笑几乎变成了一条弧线。

不过,是有足够威力勒死人的弧线。

“我可以问问,你在这究竟要做什么吗?”

“拿弓。”我道。

“拿弓做什么?”他问。

我淡定镇定兼肯定地回答道:“大雕。”

接着,从容不迫地从书桌下钻出来,取下墙下的一张弓和箭,跑到刀削面哥哥们居住的房间,踹开门,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纳雕来!!!”

接着张弓,向着他们的黄瓜去。

这一晚,只着大裤衩捂住自己重要部分的刀削面们被我在洪家客厅中追杀了整整一个小时。

最后,雕是没下一只,但男儿屈辱的热泪倒是流了几盆。

这次行踪的失败直接导致我的自由缩水——以后的每天晚上,我房间门口都会守着两个刀削面。

我下定决心,如果哪个夜晚饥渴过了头,就把他们给下到锅中吃了。

而现在,还是留着当存粮吧。

圣诞老人的还是每晚都按时送到我房间的窗口处,味道好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吃得灰常开心。

但一直装不知道也不是一回事,这天晚上,我决定去谢谢那个人。

当闻到香的第一时刻,我就推开玻璃,站在了窗台上。

我房间窗口旁边便是个花架子,我一手拿着牛排,一手攀爬着,顺着那架子上了屋顶。

上面,一个背对着我的男人正要离开。

“景流湃。”我喊出了他的名字。

果然是他。

是景流湃转过头来,白净柔和的月光下,他的身形略显纤瘦细长,风吹动他的轻薄衬衣,像是随时都能御风而行。

一旦有很美好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时,我都害怕它会被风吹走。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二

可因为屋顶的弧度很陡,盘子放在膝盖上总是要往下滑,我吃得很不尽兴。

正在考虑是否应该用手抓起牛排三口将其给解决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帮我端起了盘子。

转头,看见了微笑的景流湃。

眉眼仿佛蕴着淡淡的阳光,这么一笑,我的腔仿若又化成小温泉,那小心脏在里面咕噜咕噜泡着澡。

严格说来,但看脸,景流湃病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帅哥,但他胜在气质。

像是小时候碧姨给我的毛绒玩具,甚至不用亲手去,就能感觉到温暖。

话说,那只毛绒玩具我一直保存了十多年,可在上个月,却被李李吉养的那只小妾给玷污了。

当我进入房间时,就看见小妾尖嘴大张,舌头伸出,鼻孔扑哧,两后腿颤抖着,正抱着那毛绒玩具在爽歪歪得不行。

当天晚上,小妾的细黄瓜被我用橡皮筋弹得肿的亮晶晶的,足足大了两倍。

但景流湃这么大个子,应该是不会被小妾给得逞的。

关于这点我很放心。

他就这么帮我端着盘子,看着我一口口地降牛排吃下。

忽然,他问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好。”我点头。

有那群刀削面哥哥们陪着,不至于太寂寞。

你想啊,就算是没事雕玩也要个百日才能完来着。

“想家吗?”他问。

“还好。”我继续模棱两可地回答。

景流湃不笨,知道这些问题我不太喜欢,也就不再问了。

我就他的手,降盘中的牛排吃得一干二净,连酱料都没剩下一滴。

“吃饱了就下去睡吧,以后想吃什么,白天就在冰箱下塞纸条,晚上我就给你做。”景流湃笑笑,端起盘子,准备起身离开。

可我叫住了他:“如果洪少柔知道你送给我吃,他会怎么对付你?”

“可能会降我开除吧。”他道。

“难道你不怕被开除?”我问。

“怕,毕竟最近工作不好找。”他道。

“那为什么你还帮我?”我问。

“因为,你不吃是会死的,一份工作和人命比起来,还是后者重要。”他答。

“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问。

“这种事情,一定要原因吗?”他问。

“当然,否则就是非奸即盗了。”我答。

“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如果非要原因的话,就当是我把你堪称自己从没有过的妹妹吧。”他道。

隔了会,他又道:“为什么要这么问呢?难道你遇见的人对你好都是有原因的吗?”

我不语,徒留唇边酱汁在月光下闪耀。

我不想承认,但这小半辈子活过来,我最亲的两个人对我好,确实是有原因的。

碧姨对我好,是为了将我培养强大,好为她所用。

而李徘古对我好,是为了让我对她忠心。

他们的做法,我病没有觉得不妥。

毕竟,和我逝去的那些所谓的亲人的行径相比,他们已经好了很多。

许多事情,我不愿意想多了,越深究,便会越不开心。

从小,我便懂得一个道理:你订的目标越低,越容易达到,你就会越快乐。

所以,我将人生的目标设定为吃。

只要能吃到,我就会开心,我希望我每天都开心。

“知道吗?我觉得你向只小刺猬。”景流湃道。

碧姨赞过我是猫,李李吉骂过我是猪,但就是没人说过我像刺猬。

“刺猬?就是那个像长刺的老鼠一样的动物?”

“是的。”

“就是那个雄的生殖器在腹部,而雌的生殖器在两腿间,这样毫无章法到处乱长的动物?”

“……是的。”

“就是那交配过程因为双方全身的刺而艰辛无比,每次只能坚持短短几秒钟的动物?”

“……”

我卷起裤子,看了看自己的长腿,再卷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腋下,再掀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口,最终疑惑道:“我身上的毛不多啊。”

“我不是指你看得见的地方……”景流湃道。

看不见的地方?

我背转过身,解开皮带,扯开裤头,挑起内裤,再次仔细看了许久,回转过身来,小声地嘴含佩服地眼含羞涩地说道:“嗯,你眼光不错,看不见的地方毛确实挺多的。”

景流湃:“……”

月色皎洁,请回遍洒,一阵幽风之后,景流湃终于苏醒过来,道:“我的意思是,不的内心……像刺猬。”

“什么意思?”我问。

“我只是觉得,你外表看似大大咧咧的,像是连岩石都敲不碎的模样,但内心深处,却很细腻。就像是小刺猬,背上全是刺,但腹部,却是柔软的。”景流湃的话,缓慢温和,随着熏风吹入我的耳中。

或许,也吹入了我的心里。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坐在屋顶上,可以俯视山下的景色,五颜六色得灯光混合在一起,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像是洒落了无数的宝石。

就这么,看了许久,我终于开口:“我明天想吃里脊和排骨,还有腌黄瓜。”

“好的。”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接着起身,道:“早些去睡吧。”

他的笑颜在月色下温润柔软,我的心又继续泡起了小温泉。

第二天,我没再逗弄刀削面哥哥们,而是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那晚偷入书房查阅资料的过程中,我也就地贴了许多枚窃听器。

可惜当发觉我进入后,洪少柔当即下令拿仪器来测查,一个小时后,所有的窃听器都被找到,并尽兴了毁灭。

除了第二天我才还回去的那张弓里安装的那个。

经过几天的窃听,我了解到两件事。

第一,洪少柔最近在持续不断的开支票给沙七组,昨天,更是提到了动手两字。

也就是说,他下一个目标,就是挑动沙七组来攻击清义帮。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洪少柔连看的片都是金瓶梅,西厢记,红楼梦等古典小说改编的。

这厮简直是古典中毒引起细胞异样变态了。

再说了,据我多年浸在床上运动片中的经验看来,日本是以新奇出名的,外国是猛烈出名的,而国产则是以糙出名的。

唯独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不支持国货的。

所以,我鄙视洪少柔对于床上运动片的品位。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三

且听到的第一点也是重要的,我决定将其告知李徘古。

洪少柔对我防范的很严。

不许外出,不许打电话,不许上网,断绝了我与外界的联系。

但我在来这之前就料到了有此一招,早便和李徘古约定了通讯的方法。

我每天会在喝完的酸盒子下用专用工具刻上字,再丢入垃圾箱中,每日上午待洪家讲垃圾运出去后,清义帮的人自然会在途中拦截,讲东西拿给李徘古看。

只是不知道李徘古看见那从肮脏的垃圾中掏出来的特殊信件,心情是如何了。

据我的了解,洪少柔支持的沙七组讲在今晚行动。

此次的行动不再是过去的小打小闹,他们着急了各个有名的帮派,污蔑清义帮结二连三挑起江湖战争,一步步吞并小帮派,目的就是为了一帮独大,希望其余各大帮派联合一起,共同制裁清义帮,讲我们清义帮的野心扼杀在摇篮中。

姓丁的内容是以一年一度的江湖夜会为名,讲李封骗到饭店中,至于会不会流血,就要翻番近日的黄历了。

我在昨天,就已经将这个信息写在了酸盒上,丢在垃圾箱中,接着,今天一早起来就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

片头里的片段,都是扇耳光。

女主扇男主,男主扇女配,女配再扇女主,还有他们上一辈那些皱纹都能夹死文字的老爸老妈也自爱不停的对扇着。

照这趋势,扇耳光可以成为下届奥运会的新增项目了。

电视里扇得正欢,洪少柔回来了。

我不理睬,因为心中再清楚不过,他会自动凑上来的。

果然,洪少柔在我身边坐下。

我目不斜视,持续观看那裹脚布般的电视剧。

忽然,一股白色的,散发着纯正想起的烟向着我的脸飘来——洪少柔在将烟往我脸上喷。

一口,两口,三口。

当喷到第四口时,我快速伸手,抢过他嘴中的新烟杆,一手抓住一端,在膝盖上一折。

“咔嚓”一声,咽干从中折断。

我将其丢在地上,继续目不斜视地宣布:“毁我皮肤者,杀无赦。”

做完这一切后,电视剧中那脑残的圣母女主大概只说了两句台词,我的耳边便传来了洪少柔低低的笑声。

笑吧笑吧,当我把烟杆点燃那头塞进你鲜嫩菊花的那天,看你还笑的出来不。

笑声止住后,又有东西喷在了我的脸上,不过这次是他呼吸的热气,带着幽幽的麝香。

他靠的我很近,那尖细的鼻子甚至已经触到了我的脸颊上。

“本来,我是想要讲你当成一份礼物送出去的,但是经过最近这些天的相处,我却舍不得了。他道。

或许是因为太靠近的原因,他低柔的声音让我很不舒服。

“哦?可以问问你想将我送给谁吗?是上次在书房中对话的那个意大利鼻子?“那边问边将屁股挪起,向旁边移去。

“不,不是他,怎么,你想要跟那个冰块人吗?”洪少柔紧贴着我的身子,也在移动着。

“冰块人?果然是好称呼。“我赞叹,病再次抬起屁股挪动。

“你的意大利鼻子也很形象。”他谦虚,病继续紧贴着我移动。

沙发本就没有多大,移动了两三下后,我就缩在了角落中,避无可避。

而洪少柔,继续将整个身子压了过来。

虽然俗话说压压更健康,但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正打算伸出九白骨爪捅向洪少柔的后庭花时,他的一句话让我停住了动作。

“计划取消了。“他道。

“什么?“我问。

洪少柔用他的尖挺的鼻子摩挲着我的脸颊,轻声道:“我说,因为你的高密,李封有所设备,决定带足了人马去,这次的鸿门宴取消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做出这番阵势,更能让其余帮派相信他有所谓的野心。“

自他说出这番话起,我的心就像是冬天的树枝,一寸寸地在结着冰。

事情,似乎正在向我最不愿意看见的方面发展。

电视荧屏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十二时三十分。

今天的垃圾是十时整丢出去的。

清义帮从中拦截并送到李徘古手中就需要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李徘古也不过才见到我的信息,算算时间,最多也就是和李封在商量对策,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晚上要增派忍受的事情告诉手下。

那么,洪少柔得以知晓此事,只说明了一件事——清义帮中有内奸。

并且,还就住在李宅中。

从看见那个冰块人的眼睛起,我就想要证明一件事,而现在,我终于得到了答案。

我最不愿意看见的答案。

在自己的世界中太过投入,因而当洪少柔的嘴贴在我的嘴上足足十秒钟后,我才回过神来。

十秒钟啊十秒钟,比猬的一次-交时间都长。

我被占了一公斤的油水。

我被吃了一公斤的豆腐。

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擤鼻涕抹眼泪,我顿足扭手咬手绢,我撞豆腐吊面条,吞鹌鹑蛋……

可是,都改变不了自己已经吃亏的事实。

于是,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调戏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而欧当即伸出舌头,直捣他的檀口。

边哼着“哼!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我那强势的舌头边在里面疯狂地转动着。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四

用形象点的话说,我的舌在此刻化身成为了一筷子,而洪少柔的舌则变成了蛋黄。

我疯狂癫狂痴狂地,我狂乱狂烈狂放地将舌头不停地搅拌着,争取将他那罪恶的舌给搅拌成一滩水水。

他的口腔内,有着烟草的香气,带着醇厚,带着微涩、

更加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那品尝看无数次的舌,在洪少柔的口腔中不停地画着圈,并时不时地一抵,成功地让他的尖脸变成了包子脸。

双手闲着也是闲着,我决定用它们来更好地向洪少柔讨回利息。

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只饿了上千年的母狼,看见了一块亮晶晶的肥,垂涎不已,禽兽不已。

我的手来到了他的腰部,从那长袍开叉处伸入,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毫无阻滞地钻进了他的裤子里。

掌心里传来的柔滑感让我舒服得忍不住叹息。

这洪少柔的屁股,还真是嫩啊,我真想拔出舌头来问问他每天洗澡后究竟擦的什么润肤露。

我的双手不停地在他的屁股瓣上揉捏着,蹂躏着,劲用的很大,像是决心将其给捏出水来似的。

然而洪少柔,这样一个堂堂奸商,他怎么可能任凭自己被占便宜呢?

他的手,也来到了我的腰上,伸入我的长T恤中,好整以暇地滑到我的前,开始“亲手”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

他从来都不是急色的人,总是细嚼慢咽,想要一点点讲我蚕食。

我感谢他的慢动作——这样我就能更多地占他的便宜。

虽说我现在是处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境界,可至少我还挣了两百,足够了。

于是乎,我连忙抓紧时间揉捏着。

洪少柔家的屁股虽然挺翘有弹肌肤光滑柔嫩手感好,但还有更重要的处,

我的手,最后饱含着眷恋地来到了屁股的前方,也就是洪少柔家的黄瓜长的那处,深呼吸,迫不及待地掌了上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下巴尖细鼻子尖细眼睛尖细手指尖尖尖细全身上下都尖细的洪少柔家的黄瓜却并不尖细。

并且,在我的手掌中,那黄瓜像催了激素般,逐渐地膨胀着。

我感受到了诱惑,开始心猿意马。

要不,我何不欢就抛弃门派恩怨,抛弃前愁旧恨,抛弃对洪少柔莫名的隔离跟他巫山云雨一番得了?

幸好在这时,那个不服输的奸商洪少柔的手指忽然探入了我的内衣中。

然后,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我家那一元钱一个的大包子顶上的红豆。

其实,这只是一种情-趣,只是他的习惯,只是为了挑起我的兴趣。

然而,这一动作却让我猛地想起了烟杆中的那把刀,想起了手起刀落,想起了地上那尚连着筋屑的两颗红豆。

顿时,我浑身一颤,像是被电流击过,身体防御系统立即自动开启,我本来不急多想,那双在洪少柔黄瓜上盘旋的手迅速一动。

洪少柔家的黄瓜旁边的藤蔓——一黑色的,油光水滑的,风华正茂的,尚在壮年的毛就这么被我给拔了下来。

我发誓,这完全是我无心之为。

毕竟,他的毛我拿来也没甚大用处。

那公**毛还可以扎起来当毽子踢呢,他的毛,难道能集齐十换一次新马泰三日游?

所以说,我确确实实是无心的。

然而洪少柔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在笑着看我,嘴角,眼角的弧度尖锐得像是锋利的刀。

我像。我和他估计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客气了。

当下我眼中凶光一现,双手捏住洪少柔家那茂盛的黄光藤蔓,使劲地抓一大把下来。

那场景,简直可以用血淋淋来形容。

我又一次看见了睁大眼睛的洪少柔。

罪过罪过,善哉善哉。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五

被拔毛之后的洪少柔下令,今后连酸也不能给我喝了。

我觉得他也忒小气了,毛毛是属于可循环再生资源,就算拔了也是会长出来的,何必如此恼怒。

早知道,下次应该拔他的黄瓜。

自从在屋顶和大厨流湃会过一次面后,我每晚便会自动爬上来,自备刀叉,等待那喷香的牛排。

同样,景流湃每晚都按时将牛排给我送来,接着坐在旁边,看着我吃完。

有时他会说几句话,有时就这么安静地陪着我。

开始时,我对他还有些戒备,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我确信,他是个安全的人。

我所谓的安全,指的是,他不会伤害我。

这天,我像往常一般爬上了屋顶。

景色很美,风中传来佛手柑的清香,庭院中繁花烁烁,绿叶隐隐绰绰,别有一番学静风情。恰逢月圆之夜,天上的皓月皎洁明净,就像是沾满白砂糖的馍馍。

我望月,抒怀,叹息。

正叹到二分之一口气时,熟悉的香来了。

果然,一大碟牛排接着端在了我的面前。

我掏出别在皮带上的刀叉,就着景流湃的手,吃了起来。

味道依旧好得妙不可言,我恨不得将盘子也吞进肚子。

吃完了,我躺倒在屋顶,着肚子,再惬意地伸展四肢。

我觉得自己的样子是很开心的,但景流湃还是看出了端倪。:“你最近似乎有心事。”

是的,心事,大大的心事。

谁也不能告诉的心事。

将手后捂住 眼睛,我轻声的问道:“景流湃,以前你考试的时候,最讨厌做什么题?”

“问答题吧,因为要写很多的字。”他答,顿了顿,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最讨厌选择题。”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

“我觉得,你喜欢简单明了的事情,而做选择对你而言是种不小的折磨。”他道。

我不语。

可景流湃说的,再正确不过。

“最近烦恼的,也是道选择题吗?”他问。

并不是试控什么,更像是一种安慰,他并没有要确切的答案。

我也没有隐瞒:“是的,一道选择题,两个对我而言很要的人,我飞行员选择伤害一个,从而拯救另一个。”

我开始后悔那日进了书,得知了那个真相,以至于让自己落入了这个两难的境地。

“那么,就没有第三条路了吗?”景流湃轻声问道。

“如果你有,我将会感激不尽。”我再次叹息。

庭院中那茂盛的草的,叶面光滑,在月光照耀下,隐约发着温和的白光,静谧地,像是含着一滴泪。

等那阵染着佛手柑的清香的熏风过去后,景流湃道:“那么,就听从自己的心,它会给你答案,虽然那是个受尽煎熬的过程。”

是,到了最后一刻,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那刻,我必定会做出决定 。

然而现在,我就处于煎熬的过程中。

“既然无可奈何,只能顺其自然。”景流湃道:“一个人的一生,总会遇到艰难的事情,这是不可避免地。”

他的声音,如德风,抚平我心上那些细细碎碎的郁郁。

我忍不住伸手,触上他的脊柱。

景流湃偏清秀纤瘦型号,四肢纤长,却并不是那种柔弱的瘦削,而是一种从内扩散至外的纤细,让人顿觉安心温暖。

我的手指,隔着衣服触着他的脊柱,那略带凹凸的一弧线,很是真切,完全没有距离感。

手渐渐下滑,来到了他的臀部,狼心狗肺的我毫不留情的捏了他的屁股瓣。

话说,那些刀削面哥哥们,还有洪少柔,甚至是院子里的两条大狼狗,都被我给过了屁股,这景流湃如何能例外呢?

捏完后,我坏笑着等待着他或恼怒或羞涩的反应。

但景京戏湃在被吃了豆腐后,还是如往常那般对着我微微一笑。

不出意外地,我的心又开始泡起了小温泉。

他伸手,轻轻揉乱了我的发。

“今后别这样了,要喜欢一个人,才可以碰他。”他道,孤度很自然的黑色卷发在风的吹拂下从眉头滑到眉尾。

“我确实喜欢你。”我道。

这是实话,景流湃本身就是很讨人喜欢,再加上他为我做的这些事情,我对他的好感指数那是蹭蹭直往上冒。

其实,我应该垂首娇羞地说出这番话,但想到景流湃曾好几次看过我追着刀削面哥哥们扒裤子的情景,估计也是很清楚我那罪恶本的,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如果是这样,就可以。”他道。

接着看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便起身收拾好我吃的盘子,准备爬下屋顶。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心时,我问出了一句话。

“那你刚才碰我,也是因为喜欢我吗?”

他背对着月色,眼眸,仿若蕴着星辰。

“喜欢。”他这么回答。

我的心,不幸踩到了小温泉中的青苔,顿时沉到池底,暖热得起不来了。

自从出了上次的告密事件后,洪少柔将我管得更紧,只要是我丢的垃圾,都要仔仔细细地检查。然后邮刀削面哥哥们销毁。

这天,我提龏一个黑色塑胶袋从房间中出来,照旧被洪少柔拦住:“把东西给他们吧。”

“这个东西,还是别查检了吧。”我将袋子藏在身后。

“你认为,我可能让你出去丢吗?”洪少柔的嘴角又勾了起了孤度,似笑非笑。

“可是,你确定要检查?”我也对着他似笑非笑,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确定。”洪少柔眯眼的功力是要比我高一层。

“好吧。”我将袋子递给他洪少柔,腾出手开始按捏眼角。

话说眯眼是个技术活,太容易生成鱼尾纹了,等会该问问这洪少柔是用的什么牌子的眼霜,怎么一年四季长时间米眼,那眼部肌肤还是如此光滑平整呢?

洪少柔接过那个黑色的垃圾袋,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那尖尖的下巴抖动了下:“这是”

“血染的风采。”我答。

拿着那袋我用过的卫生巾,洪少柔的眼睛线条一度出了不自然的孤度。

“你确定这个也要检查一番吗?”我问

洪少柔将袋子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心腹刀削面到:“仔仔细细的检查,如果有讯息,就通知我,没讯息,就拿去销毁了。”

那个心腹刀削面哥哥只看了袋子里面的东西一眼,那脸就像染血一般红,就像是不小心用了我的卫生巾来擦脸来着。

我不得不伣服洪少柔的想像力。

难不成我还能用自家大姨妈画出讯息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只能任由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刀削面哥哥的眼皮子底下。

对于一个抢我用过卫生巾的男人,本不需和他多话,没再理睬洪少柔,我进了自己房间。

洗了澡,吹干头发,我开始在梳妆台前擦面霜。

但忽然,从镜子中,我看见窗台猛地多出了一只手。

房间的灯光挺暗的,风吹动窗帘,显得森无比,在这鬼气森森的夜里,另一只手再次攀上了窗台

难道说,是鬼?

我惊慌失措,我恐惧万分,我忧怖惊惧,我胆寒魄散,我脸无人色,我魂散神飞,我浑身发凉,我不寒而栗,我呆若木**,我抽~搐战栗,我魂不附体

在经过一系列的心理活动之后,我拿出碧姨送的防身纯金镶钻板砖,三两步冲到窗台边,高举起,狠狠的砸了那双鬼手。

“咚”的地声,那只鬼坠下了三楼。

收拾完鬼后,我返回梳妆台前,继续收拾我的那张脸。

但那只鬼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润滑油不入港,不见套套不硬朗,居然再一次爬了上来。

我再次三步两步跑过去,举起黄金镶钻板砖,用那锋利的尖角对准了那双鬼手,准备将其砸出一个洞。

但正当我要这么做时,那只鬼的脸忽然伸了出来。

一双漂亮的,漆黑的蕴着隐隐怒火的眼睛定住了我的动作。

李李吉?!

“何不欢!”他爬上窗台 ,指着自己手背上被砸的坑,低吼道:“你居然敢砸我?!”

我努力的揉着眼睛,也不顾是否会揉 出皱纹来。

李李吉,在洪家我居然能见到李李吉?

重遇故人的喜悦让我忘记了过去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怨,我欣喜地环住他的脖子叫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谁知声音太大,引起了门外两个站岗的刀削面哥哥的警惕,他们竟推开了门。

眼看李李吉就要暴露目标,我来不及多相,毫不留情地一推,李李吉再次从三楼跃落。

刀削面哥哥们开门检查了一遍,只见我拿着手绢在对月长叹,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罢了。

李李吉再度爬上来时,盯着我的眼睛已经开始充血了。

除此之外,头发中还着小树枝。

我松口气,这树枝还好没入后庭中。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六

“何!不!欢!”倘若我的名字是个活物,早就被李李吉给咬死不知多少次了。

我淡定地将一手指放在唇边,悄声道:“嘘,不要如此迷恋姐的名字。”

李李吉此刻已经是气得太阳都开始咚咚咚直跳了。

怕他脑浆气得迸裂弄脏地毯,我连忙岔开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来接你回去。”李李吉忆起了正事,暂时将气压下,没好气的解释道。

闻言,我心一紧:“谁出事了?徘古还是碧姨?!”

李李吉的睫毛浓密而卷翘,此刻,他闭了睛,睫毛扑闪之下,仿佛闪过来一阵气:“难道你关心的,只有他们两个吗?”

“难道”我咬唇:“难道说,是司机哥哥出了什么意外 ?”

思及此,我悲切不已。

我那若命的司机哥哥诶,你还没亲眼看见我的重要部位,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

“连路人甲都想到了,就是想汪以我吗?!”李李吉道,声音压得很低,因为愤怒而有些嘶哑:“把我关在阁楼中,三天三夜不闻不问,何不欢,你是存心想看我死吗?”

“当然不是!”我连忙解释:“我从来都坚信你会是个大富大贵,儿孙满堂的命。”

“真的?”李李吉的气消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我搬出强大的理由:“岂不闻,好人不长命,祸害千年在吗?”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打火机,而李李吉就是个引线,还不如他黄瓜的三分之一长的炸弹。

我的意思是,我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将他引爆。

当即,李李吉额头上冒出一膨胀的血管,纠结成“ANGNY”的标志。

我再次将话题引开:“为什么要接我走?是徘古 的意思吗?”

李李吉长浓的睫毛再次划动空气,传来寒风阵阵:“如果我说不是他的意思,你就打算不走吗?”

打打闹闹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发现了李李吉会自动制冷的这个优点。

不错不错,出去之后可以把他当电冰箱给卖了。

见我不答话,李李吉冷哼一声,偏转过头,隔了会,又偷觑我一眼,道:“那个洪少,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洪少柔确实没对我做什么,但我却对他做了很多事情。

但矜持纯情如我,怎能将此话告诉李李吉呢?

所以,我沉默。

李李吉却将我的态度理解成了默认:“难道你已经被他”

李李吉没有将下面的两个字说出来,但我完全能懂得。

但矜持纯情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李李吉的下颚开始坚硬,牙齿紧咬着,像是在忍耐着巨大的情感冲击。

我觉得李李吉大可不必如此。

我下面又不是和氏壁,就算被洪少柔给那两个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李吉的情感并没有爆发出来,他坚硬的肌逐渐松驰,最后,喉结滚动下,敛眸看着我,眉宇间似乎多了些东西,整个人像是瞬间长大了几岁:“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会杀了洪少柔。”

善良如我,怎么忍心让洪少柔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呢?

于是,我忙劝道:“不要伤他命!”

李李吉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睫毛一刷,又是一道冷风袭来:“怎么几天的时间,你又喜欢上洪少柔了?”

“我的意思是。”我用世界是最温柔平和的声音道:“只需要将他的黄瓜割下来就好,咱们拿回家去放在冰箱的冷藏室中,想起来就拿出来,用叉子狠命的叉两下,你说,这样可好?”

说完边展开娴静雍容的笑容,边用眼神询问李李吉,但他却浑身颤抖了下。

看吧看吧,没事用睫毛扇冷风玩,把自己给扇伤风了吧,活该。]

此时,天已经黑透,李李吉觉得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但一把将我拉到窗台边,自己率先站上去沉声命令道:“来,跟我走!”

我摇头。

现在的李家,我是回不去的。

李李吉严肃的说道:“如果你是为了报答清义帮,大可不必,因为你江产欠它什么。如果你是为了李徘古,那更是徒劳,因为他本就没那么在乎你!”

“不”我摇头,并将手从李李吉的手中抽回:“留在这,是为了我自己。”

“为什么?”李李吉不解。

因为,我无法回去面对那场不可避免的厮杀。

我看着李李吉,心中开始了油炸刀劈般的煎熬。

在一个小时前,我尚可以用自己被困在洪家,无法和李徘古联系作为借口,我身不由已地选择了另一条路。

然而现在,李李吉来了,他的出现让我重新站在了双岔路口前。

此刻,就是最后一刻,我必须做出抉择。

但要选择谁,我的心,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你真的不走?”李李吉问。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我回答。

“既然如此。”李李吉致漂亮的唇一抿,露出浅浅的明的笑:“那么,就别怪我了。”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一个手刀向着我的颈项劈来。

我只觉得颈项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身子如在黑色的大海中漂泊许久,待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身边一口盛着滚水的大锅,旁边一脸上有刀疤的公狼和头上戴皇冠的母狼奸笑道:“喜洋洋,这次你是逃不了了,哈哈哈哈!!!”

当然,以上都是我的幻想。

现实情况是:当李李吉的手离我的颈项还有一半距离时,我便拿出那块黄金镶钻板砖,狠狠地一砸。

那力道,估计能砸出个粉碎骨折。

这不,李李吉捂住手,疼得脖子都红肿了。

我长叹息,李李吉啊李李吉,告诉了你多少次了,偷袭之前不要说些提醒的话,你怎么还是没有得到教训呢?

这次下手下重了,李李痛得眼珠子都变得和兔子一般红了,里面吱吱呀呀地布满了血丝:”何!不!欢!你!找!死!“

谁知天意难科,找死的不是我,而是他。

因为下一秒,门口响起了刀削面哥哥们恭敬的声音:”洪少。“

随着声音,房间门随即打开。

我的双手,出于本能地一推

这家那苦命的、苦命的、薄命的李李吉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再次从三楼坠下。

这次,树枝绝对要进后庭了。

李李吉啊李李吉,你看你这倒霉孩子,出门怎么就没看看黄历呢?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七

当洪少柔进屋子时,我还是保持标准淑女兼熟女姿势,倚着窗户,甩着小手绢,仰着小眼神赏月。

“刚才,我似乎听见你这屋子里有人声。”共少柔道。

“你总算是意识 到我是一个人类了?”我颇感欣慰。

“我是指,男人的声音。”洪少柔可能在眯眼,表示一种内心的情绪,但鉴于他的眼睛很少睁开过,所以我不大能体会这种情感。

“月色正好,我闲来无事,便排演起了剧本。”我将手中的大红汗巾子甩了下。

洪少柔似乎对此颇感兴趣:“哦,可以重新表演下吗?”

想了想,这几天吃他家的用他家的,还拔了他家的毛,给他表演下也是应该的。

于是乎,我清清嗓子,走到洪少柔面前,掐住他的双臂,以一秒钟十下的频率,撑大鼻孔情深款款地说道:“紫薇,我爱你爱得好心痛!”

话说,表演这么一次,要失血五格,实在是威力猛烈。

但那洪少估计是从小手拿着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主,雷习惯了,本 没伤到一点皮。

我颇为失落。

但当务之急,不是雷他,而是思考怎样让他不发现李李吉。

我远离窗口,来到床边,想将他从窗口引开:“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这一招成功地让洪少柔背着窗口,但他的脚却像是生了一般,还是站在原地。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洪少柔反问,致的尖下巴映着月色,像是染血的刀,蛊惑而危险:“想你了,来看看也不行吗?”

就在他说这句话时,那个嫌自己命长的李李吉的手又攀在了窗台上。

我的表情此定出现了异样,因为洪少柔的身体出现想要转动的迹像。

虽说我和李李吉只要一碰面,便是血横飞,但打是打,我和他还是有深厚情谊的,我绝对不能看着李李吉被洪少柔抓住蹂躏。

因为就算李李吉需要人蹂躏,那人也应该是我。

在这千钧重物用一头发系着的危险时刻,我忽然底声呻!呤了。

那声音,像是光洁的肌肤,细腻温热,带着欲望的勾引,让洪少柔不得不回头。

而就在他回头的同时,我的身体呈现了一种诱惑的姿势:腰像是要充分展示自家柔韧度似的往下弯,臀部像是恨不得与天比高地翘起,双手抚在膝盖上,头要高高仰起,绝对不能挡住 前最黄金部位的一分一毫。

“我的膝盖,忽然间抽筋了。”我解释,每说一个字时,都咬了下唇。

“需要我帮你揉揉吗?”洪少柔问,声音颇有些暧昧。

“如果不麻烦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已经顺势躺在了床上,像一摊水般释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将左腿从睡袍中露了出来。

摆完撩人姿势,我静静等待着洪少柔来到床边坐,等待着他伸出手按摩那膝盖,并逐渐上移或者下移或者左移或者右移或者便宜移。

但洪少柔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后,没伸手,只是看着我的玉腿微笑。

我揉揉 眼下定一看,发现大事不好;最近面对洪少柔没甚激情,连腿毛都忘记刮了!

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像穿了条毛裤那么恐怖,可是离光滑无睱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乖乖个隆力奇哦,真是丢脸丢到奥巴马那去了。

赶紧亡羊补牢,将睡袍遮盖住 腿,严肃地说道:“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咱俩还是隔件东西比较好。”

洪少柔继续微笑,那神态颇为讨打。

我将洪少柔看顾成发亮的南瓜灯,选择的忽略了他脸上的嘲讽,将包裹了遮羞布的腿递他。

不用直接与我的腿毛做近距离的接触,洪少柔不再拒绝,开始用手按摩起了我的膝盖。

我不由得“靠”了一声。

原来这么讨厌毛毛,那我好心帮拔时居然好意思用那双眯眯眼瞪我。

话说爽就一个字,说一次也不难啊,这洪少柔杂个就这么害羞呢?

费解。

洪少柔商人本色不改,边揉 着,他边和我谈起了生意:“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将要来,本意是想当件实物送给他人的。”

“那个人是谁?”我好奇:“毛多不,汁多不,气味纯正不,肥瘦相当不,红白鲜明不,色泽鲜艳不,口感鲜嫩不,营养丰富不,弹杠杠不?”

“我们在谈论的是一个人,不是一块。”洪少柔提醒。

“差不离。”我无所谓。

“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很像你最喜欢的一件东西。”洪少柔卖关子。

“难道是”我眼冒亢奋之光:“长着帅哥的脸黄瓜半径无限大的镶着钻石的瘦?”

闻言,洪少柔嘴解微抖动下,终于醒悟自己不刻卖关子,至少在我面前,于是他解迷了:“他像一台绞机。”

“绞机?”我皱眉。

“是的。”洪少柔低了声音,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道:“他是一台完美的绞机,任何人在他手中过了一遍后,都会成为渣,再辩不清本来面目。”

我看着洪少柔,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汗毛,观察着他皮肤的每一个纹路,观察着他眼睛的那一成不变的线条,终于确定他没有撒谎,于是,我吸口气,郑重地道:“下次咱们家做圆子时,记住找他来。”

闻言,洪少柔的眼尾线条似乎抖动些话,像小蝌蚪的尾巴。

“总之。”洪少柔恢复正常,说出下面的话:“我突然发现,你也挺有收藏价值的,因此决定将你留下,做我的女人。”

“你现在的语气是商量还是宣布呢?”我问。

洪少柔的手在我的膝盖上揉捏着,力道很舒服,他的话听上去也很舒服:“如果你答应安心跟着我,我会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名牌服装,名贵珠宝,奢华的化妆品,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安心地做我的女人。”

诱惑确实不小啊,我的意志开始动摇,于是,我决定抛出重要问题。

“如果成为你的女人,可以拿弓你的雕吗?”

“不可以、”

“如果成为你的女人,可以没事拔你的毛吗?”

“不可以。”

“如果成为了你的女人,可以没事玩弄你的后庭吗?”

“不,可,以。”

我摊摊手,以示谈判破裂。

连这些小事都不可以做,那当他的女人还有嘛意思呢?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八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洪少柔与我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麻烦移动与联通。

“如果你愿意给我那些乐子,那么我便很乐意成为你的女人。”我觉得探班破裂的责任都在洪少柔身上。

“看来,我们今后的斗争,还很漫长呢。”他的脸,映着暗绿丝缎衣物微弱的光,华贵而暗。

“是啊,来日方长,所以说,现在咱们还是各睡各床去吧。”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将洪少柔赶出物资上。

洪少柔的收离开了我的膝盖,来到腰间取出据说是人生中第三烟杆,接着伸过来,挑起我的下巴。

每次他这么做时,我都会涌起想将那烟杆再次捅入他家后庭的冲动。

也难怪,谁叫他一天到晚没事调戏我上面那张嘴,那我肯定要从他下面那张嘴中给调戏回来啊。

“或许你没有意识到,在名义上,”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洪少柔提醒。

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我恍悟:”恭喜恭喜。“

有我这个女人,这洪少柔真是挣大发了。

但洪少柔喜欢得寸进尺:“那么什么时候,咱们把这虚名给变成事实关系呢?”

“今天之后,随时奉陪。”我表面恬静温柔,内里磨刀霍霍地笑。

好话先放在这,到时咱们再看是他欺辱了我家小妹妹,还是我折断他家小弟弟。

洪少柔似乎没理解到我那笑容 的深层含义,因为他的脸在慢慢向我趋近。

他的脸部线条,利落,略带尖锐,说实话,病不让人讨厌——因为眉目是生的颇好。

然而当他的脸近到离我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我明白了一件事——他的眼中没有我。

因为……离这么近还是没看见他眼皮掀开一丁点,他那么细的杨静,我这么大的块头,哪里进的去啊。

话说,以后找老公一定要找个眼睛如铜铃大的,至少还爬的进去,有安全干些。

“可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洪少柔用鼻尖碰触着我的鼻尖,语调轻缓缠绵,充满了乱人眼的丰富色彩:“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咱们今晚就行动吧。”

我皮笑不笑,笑骨头不笑地道:“中国也有句俗语,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倘若洪少柔敢硬把我给那个那个了,那我就……把他前后那个那个两次。

不能吃亏是不。

洪少柔估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想吃苦呗我给前后那个那个两次,所以很平和很善解人意地道:“你不愿意,我也是不会勉强的。”

我心放下。

然而洪少柔按着又很平和很善解人意地道:“那今晚我们就盖棉被纯洁的聊天吧。”

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血,我会在此刻喷他一脸狗血。

纯洁地聊天,纯洁地聊天,纯洁地聊天!

现如今幼儿园大班的小娃儿们睡午觉时都会趁着老师不注意打KISS了!谁信他的鬼话!

此刻,窗台上李李吉的手开始出现隐忍的青筋。

事情打不妙了。

为了尽快将洪少柔给赶出房间,我看着他那双隐形的眼睛,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我大姨妈来了,所以棉被里也不会是纯洁的。为了不让我的血玷污你的shen体,你还是离 了我这里吧。”

“真的?”洪少柔问。

“真的。”我坚定的点头。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洪少柔问。

“不会”我坚定的摇头。

接下来,我们就这么对视着。

对然我是看不见他的瞳眸的,但输人不输阵,我装作能看见的样子。

就是因为太过专注地假装看他那若有若无的眼睛,我便忽略了他下面那双暗的手。

此事实难启齿。

用最简单的话说,那就是,我家小妹妹,我家和氏璧,我家的白豆腐,被洪少柔这个挨千刀的给了。

虽然只是一下,但却的彻彻底底,真真切切。

在我尚在发愣之时,他将那犯罪的手指伸到我眼前,薄薄的唇,似笑非笑:“确实是你记错了,或许来的,并不是你家大姨妈。”

本没有时间做出什么反应,因为趴在窗口的李李吉的眼珠子已经成了血滴子,直接向着洪少柔的后脑勺飞去。

他的情绪激动的可以,脖子上的血管涨得和蚯蚓一般大。

更要命的是,看那阵势,他似乎是想要爬进屋子和洪少柔决一死战。

兹事体大啊兹事体大。

我连忙受气第一次被人调戏而在内心深处产生的哀伤愤怒……还有一点点小惊喜,当即顾全大局,顺手拿起床头柜边的指甲油瓶子,大义灭亲般地向李李吉砸去,提醒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只听一声闷哼,李李吉额头中招,于是乎,他家的血滴子开始向着我飞来。

洪少柔只是眼睛眯,二头并没有聋,听见响动,他作势要将头往后转。

这么一转,李李吉的小命就玩完了。

又到了这千钧重物用一头发系着的危险时刻,我决定牺牲自我,保全李李吉。

当即,我双手环住洪少柔的后脑勺,强行将他的脑袋按在我前。

足后完成的姿势是:他的脸,黯然地埋在我的两包子中间。

唱到甜头,洪少柔暂时忘却了窗口的动静,他的声音从我的前传出,嗡嗡地:“能告知一下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其实,我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如果你能稍稍尊重我点,那么我或许会心甘情愿成为你的人。”我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男人与女人的力气确实不在一个层次上,几十是看上去从不做事的洪少柔与看上去活脱脱一女金刚的我——洪少柔轻松地将脑袋从我的手下挣脱,重新与我进行面对面的对话——鼻尖与鼻尖相触。

我发觉他特别喜欢这个姿势。

不过这洪少柔真该感谢他鼻尖毛孔细腻光滑,要是有黑头油光光什么的,我早一口咬下来并且顺便将他给灭了。

不过看他从我前起来时毫无眷恋的莫样,说明我家包子对他的吸引力不太大。

难道是个平控?

话说有包子不吃,居然喜欢吃煎**蛋,真是难搞。

“尊重?”洪少柔似乎还不太熟悉这个词语。

“尊重,就是把我当成一个人来对待。”我解释。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女人。” 虽然洪少柔是潜意识的平控,但偶尔也想着吃点包子,这不,他的手开始在我上方逗留着。

“所谓的你的女人,在意思上和你家收藏品是一样的吧。”我发觉自己对洪少柔的了解还是挺深的。

“收藏品往往才是最珍贵的不是吗?”

我回答不出了。

因为洪少柔的唇堵住了我的嘴,那动静,比蜻蜓点水还要重那么一点点。

可是……已经足够让窗边的李李吉失去理智。

我的嘴一边要应付洪少柔的一唇一舌,而我的眼还要紧盯着李李吉的一举一动,实在累人。

而恰在这时,洪少柔又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他的手,来到了我的膝盖处,掀起睡袍,逐渐地向上前进。

我的春光,一点点地暴露了。

藕色的光滑丝绸睡袍,在白皙的腿上移动,那情景,或许是有些血脉贲张的味道,因为李李吉的眼睛里像是爬着一只红色的蜘蛛,血红的触角向着四面八方伸展。

那已经是丧失理智的前兆。

我闭上眼,在心中暗暗说道:“李李吉,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今天的所作所为。”

接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磨脚石,用了八分的力气,向李李吉砸去。

这次,除了闷哼,还有那重物坠落草坪的声音。

“今天这窗口边,确实动静不小,还是让我先去查看一下吧。”洪少柔离开了我的唇,撑起身子准备起身。

我赶紧将双脚缠在他腰上,双手还在他的脖子上,四肢用力,将他紧紧压在我身上。

话说我现在的姿势——活脱脱一只母螃蟹。

可是,管他是公螃蟹还是母螃蟹,只要能缠住洪少柔,那就不会是人妖螃蟹。

“别走。”我装作颇为欲求不满地埋怨道:“在这种时候,男人还能毫无异样地下床,只能说明床上那女人的失败。”

“这样,还算是毫无异样?”洪少柔嘴角勾起笑痕,话语中含义丰富。

我还没来得及咀嚼这番意思,他就用实际行动来解释了谜底。

他家的小黄瓜,紧压着我家小蚌壳。

而且,并不是那被秋霜打落的蔫黄瓜,而是那坚挺无比的成熟黄瓜。

洪少柔的身子,在左右移动着,那黄瓜,也随着shen体的动作在我家蚌壳门前索。

当然,中间是隔着两层遮羞布的。

他的,还有我的。

黄瓜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哥哥要进来。”

而我家小蚌壳在忠贞地唱:“不开不开就不开,老公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话说这铁杵都能磨成针,那两层遮羞布再怎么也是布啊,被洪少柔家的小黄瓜这么敲下去,指不定就破洞洞了。

到时候,它就如入无人之地,遍洒浊,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只能将他推开,吸口气,缓了神,道:“安心当你女人的提议,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很不错的,所以,给我一晚的时间,让我独自安静地考虑一下。”

“好吧,我就给你一点时间,希望你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洪少柔这次还比较好摆弄,说完后便抽身走人。

待门一关上,我赶紧跑去将门反锁,再奔回窗口,将重新爬上来的李李吉给拖进了屋子。

不用说,李李吉已经愤怒得无以复加:“你刚才是在跟他做什么?”

“纯洁地聊天,只是没盖棉被。”我死都不愿承认自己被占了便宜。

李李吉的脸,比那乌鸦的毛还要黑:“我发誓,会让洪少柔死得不能再死。”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他的这个做法,但他接下来又将矛头对准我:“你也是一样!”

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够无辜的,但懂事明理如我,自然不能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开始问起了正经事。

“想来,就来了。”李李吉道。

虽然他说得颇为轻描淡写,但我明白,洪家的保卫做得再好不过,他独自进来,是要冒很大的生命危险。

“只是为了接我出去吗?”我问:“你就不怕被抓住?”

“你管这么多!!!”李李吉侧过脸,装做不耐烦的样子:“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喂,你到底走不走?!”

可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想了想,问道:“李李吉,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自从你走了,我们家好得像个美丽新世界了。”李李吉哼一声。

我当然知道他在撒谎,要是真这么好,他干嘛要冒生命危险来接我回去呢?

“我上次给徘古发出了信息的,你知道这件事吗?”我问。

闻言,李李吉眼神稍稍有些不对,我当即觉察到,马上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李吉也不再隐瞒:“你上次的那个消息并不太准确,爸认为你已经被洪少柔收买,下令从此再不管你死活。”

李封怎么看我并不重要,我在乎的不是他:“那么,徘古相信我叛变吗?”

“徘古!徘古!徘古!你一句话不提到他就会死吗?”李李吉又动了气。

我不理会他,继续问道:“那么碧姨呢?她相信吗?”

“如果这么想知道,那就出去自己看。”李李吉是铁了心要带我出去。

我摇头。

我不能走。

“大不了,我答应你,这次出去后,我再也不动你一手指头。”李李吉许下诺言。

我摇头。

没诱惑力,我又不是打不赢他。

“难道你真的想当洪少柔的女人?”李李吉的声音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

我再摇头。

“在这世界山,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李徘古,碧姨……”其实碧姨后面应该是个句号,但鉴于李李吉那紧盯着我的能杀人的目光,只能接着补充道:“还有你。”

因为最后那三个字,花都开好了,世界完成了,李李吉满意了。

“我多想回到以前。”和李李吉打打闹闹的以前,和李徘古暧暧昧昧的以前,和碧姨情如姐妹母女的以前。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话?”就算是李李吉,也发现了异常。

我点头,又摇头,心里的挣扎像是万蚁啃噬般。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时间不多,说完我们就走。”李李吉着急了。

是的。

时间不多了。

我只能尽快做出选择。

“告诉徘古,告诉他小心……”我鼓起全部的勇气说出这番话,但却始终完成不了。

“小心什么?”李李吉追问。

我张口,话却哽在喉咙,吐不出来。

“究竟小心什么?”李李吉皱起漂亮的眉毛,焦急了。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李李吉面前如此失措与狼狈——我说不出话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有一个人帮我说了,随着门被撞破的巨大声响,洪少柔清雅的声音响起:“小心你的命。”

“建议你束手就擒,这个房间的窗口下已经布置满人,再跳,就只有子弹接着了。”洪少柔用斯文的腔调断了李李吉的后路。

“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他在窗口那是吗?”我问。

洪少柔笑而不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是的,他一早就知道,刚才出去也只是为了安排人手活捉李李吉。

险的男人,还害得我主动献出豆腐让他吃,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李家二少自动送上门来,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洪少柔的右手映着玉质的烟杆,越发显得如白玉无瑕。

“放他走。”我开始和他谈条件:“如果你放他一马,我就答应当你的女人。”

李李吉立即挡在我面前:“不行,要死一起死,我绝对不会独活!!!”

我囧了,这台词,活脱脱一狗血剧啊。

洪少柔扭转局势,道:“此话当真?”

“绝不食言。”我目光坚定。

“好,我答应你。”洪少柔做个手势,刀削面哥哥们迅速而无声地让出一个通道。

我忙让李李吉走前面,自己垫后,可就在经过洪少柔面前时,他忽然将我抓住,并将我抱在怀中,囚禁着。

李李吉一怔,醒悟过来后,忙想跑来解救我,但无奈被无数把枪给指着脑门,动弹不得。

我发誓,那些刀削面哥哥们脸上满满的全是隐忍的报复的光。

也难怪,平日被我给追着弯弓大雕,弄得要死不活的,现如今好不容易我家李李吉落在他们手中,能不黑着屁股整吗?

“将李家二少带下去,好好招待。”洪少柔特意将那“招待”二字说得再轻不过,可任谁都知道,那便是重点。

我没有给刀削面哥哥们报复的机会,因为当洪少柔话音刚落,我就握住他的手腕,迅速捏住要害处,以巧劲将其给制住,接着身形一转,来到他身后,手中一把眉剪,直指洪少柔的咽喉,沉声威胁到:“放了李李吉!”

洪少柔毫不变色,嘴角笑痕不减:“我不认为你会杀我。”

没错,我是不敢杀他,因为他一死,我和李李吉也会被砍成酱。

杀是不敢。可是……

我迅疾地私下他长袍腰际以下那绣着繁复华丽花纹的布料,将眉剪放在裤头处。

笑意在我脸上,盛放:“谁再敢过来,我就让你们主人的第三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此话一出,众人反应不一。

洪少柔是沉默如水。

李李吉看着我,是一脸敬佩。

而刀削面哥哥们,有的是忠仆般的愤怒,有的是无法报复我的无奈,还有的……看着洪少柔的裤裆,眼内是难掩的期待与渴望。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十九

然而,洪少柔岂是坐以待毙之人,少顷,他shen体中迸发出一股柔和的内劲,作势要用巧劲将我逼开。

只是,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当即掏出他在腰际的烟杆,重重地敲打了他的双手腕。

洪少柔的双手瞬间就无能为力地吹落在了身子两旁,他侧过头看我,辨不清喜怒。

“不好意思,上次你这么对付我时,偷学了下,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我凑近他耳畔,细声道:“半个小时之内,你的手是使不上力的。”

洪少柔的脸上漾起了一种微薄的光芒,接着,他忽然偏转过头。

我躲闪不及,就这么被他给吻了。

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吻,是……深喉吻。

要不是我拦着,估计他的舌头早就进到我胃里去查看下晚饭吃的是什么了。

他的这一举动让我愣在当场,虽然我喜欢吃,但从不把舌头当成,所以此刻并没有开心的念头。

“洪少柔!!!”

李李吉如滔天浪潮般的怒吼让我回过神来,赶紧吐出洪少柔的舌头,并将眉剪更贴近他的裤裆,威胁道:“你是黄瓜不掉不落泪是吧?”

“我越来越想把你收藏起来了。”洪少柔脸上完全没有第三点即将暴露的恐惧感。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向着刀削面哥哥们,目光一凛:“不想让你们家少爷颜面扫地的就放开李家二少,并且自动让开一条道……当然,如果是非常恨你们家少爷迫不及待想看他出丑处心积虑想要谋害他的,可以站在原地不动。”

此话一出,刀削面哥哥们动得比看见拿弓的我还快。

恢复自由的李李吉和我一起挟持着洪少柔走到洪家门口。

话说这一路行来,真是惊险万分,夹道欢迎我们的,全是黑洞洞的枪口,要不是顾忌着洪少柔的清白,刀削面哥哥们早就将我和李李吉给成蜂窝了。

终于,我们来到了李家大门前。

我的背脊靠着冰冷乌黑的铁门,前方是无数眼中含着嗜血目光的刀削面,白日里茂盛葱郁的绿树在夜色下裹了一层粘滞的暗绿,仿佛鬼手的粘,天空灰蒙蒙的,冷月仿佛躲在云彩后鬼魅地笑,寒风一阵阵吹来,夹杂着谁人的呜咽。

夜黑,风高,杀人夜。

然而即使被杀,我也得保住李李吉。

不为别的,就为他冒险来救我的一片心。

下定决心后,我迅速做出了一系列指令:“把铁门打开,把旁边那辆车的钥匙拿出来,放李家二少走!!!”

口气是女王的,姿势是御姐的,但效果却是萝莉的……刀削面哥哥们就像是真的被刀削了似地,一动不动。

“现在,应该是你发话的时候了。”我将眉剪戳在洪少柔的黄瓜附近,威胁的力道更足了一层:“让他们照着我说的做!”

“他走了,你怎么办?”洪少柔眉宇间表情淡淡,似乎没把那小小眉剪放在心上。

“我会留下。”

“她会跟我走!”

前一句是我的话,后一句出自李李吉之口。

“看来你们的意见尚未统一呢。”洪少柔唇畔含笑,仿佛是在观众台上看一出戏。

“再多嘴我先把你家黄瓜给剪了!!!”我张开獠牙,恶声向李李吉威胁。

“就算我拖着断了的黄瓜也要把你带走!!!”李李吉的眼睛,在如此晦暗的黑夜中,闪着炯炯的坚定的光,眸子里是流光溢彩。

现在不是演老友记的时候,我不再管他,转过头,继续和洪少柔谈判:“他走,我会留下,任由你摆布。”

“这么维护,敢情是喜欢上他了?”洪少柔问。

我嗤之以鼻:“鬼才会喜欢他。”

话音刚落,头顶就被李李吉给重重地敲了一下,顿时头昏目眩,眼冒金星。

妈妈的吻,***熊哦,我在这边费血费汗费脑细胞费气神全是为了让他全身而退,想不到这厮居然恩将仇报。

“既然不喜欢,何苦如此保护他?”洪少柔问。

“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也要对他好。”我没怎么想就将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知道吗?”洪少柔的细眸子如同两痕清水,潺潺缓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可惜,你是落花,我是流水。”他即使有意,我也无情。

“流水?你是指自己下面吗?”洪少柔不怀好意地笑。

“再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我不仅让你变落花,还要让你落红。”我警告道。

“是吗?我很期待,毕竟那也要发生在我们上床的前提下。”洪少柔是属猪的,不怕开水烫。

“我也期待,只是纠正下,落红随时都可以,比如说现在……”

我微微一笑,接着将眉剪的尖端放在他的菊花上,重重一按。

某人身子僵硬了,菊花危险了,世界完成了。

这边厢我正在和洪少柔周旋,哪知刀削面头头居然趁此时用眼神下令强攻。

瞬时间,刀削面们像是蚂蝗一般,向着我们涌来。

已经没有慈悲与犹豫的时间,我当机立断,眉剪一动,洪少柔的裤子就这么掉了下来。

我指的是长裤,内裤还是在的。

只是,叱咤风云的每天手上要过几百万生意的平日总是眯着眼睛装深沉的高高在上的少爷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裤子被褪到脚腕露出两光溜溜的腿内裤是什么样式全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黄瓜是什么型号也大致猜测得出,这情景实在是太幻灭,因此有三分之一的刀削面哥哥们瞬间倒地,昏迷不起。

然而还有大半刀削面继续在强攻。

我将手一伸,道:“全部停止,等我十秒钟。”

剩下的刀削面哥哥们一头雾水地停下,一头雾水地看我弯腰,一头雾水地看我将眼睛紧盯着洪少柔的下肢。

十秒钟后,我抬头,心满意足地叹息道:“嗯,和我预料的一样,腿部肌肤不错。”

此话一出,又是三分之一的刀削面哥哥们倒地,口吐白沫。

这些人也忒没情趣了,咱忙里偷闲,也要抓紧时间吃吃豆腐不是?

最后剩下的刀削面哥哥们我都认得,他们是英中的英,是在我的蹂躏践踏欺辱折磨中存活下来的华,他们身经百战,他们百折不挠,他们视我如杀父仇敌。

而他们,正向着我冲来。

已经没有时间,我一把抓住洪少柔内裤的边缘,往下一拽——洪少柔的一华丽的黑色的毛毛露了出来,随着冷风舒展着自己的妖娆的身姿。

我用力地将其一拔,放在手中,学着电影电视中吹小雏菊与蒲公英的少女的经典姿势,撅嘴鼓腮温柔地一吹,那毛就缠缠绵绵地向着刀削面们飘去。

终于,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刀削面哥哥们也倒下了,吐血不止。

从这件事中,我得出一个结论:洪少柔的毛毛,比广岛****还厉害。

时间不多,从其中一名刀削面的尸体上搜出钥匙后,我将其丢给李李吉,催促他快走。

可李李吉死都不听,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要走一起走”,这厮绝对是电视剧看多了。

这时,半个山的刀削面们都在往这里赶来,那脚步声,震动得树叶都在摇晃,而地面上的刀削面们也有复苏的迹象,我即使以一挡百,也撑不了几下。

没法子,我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将睡袍一脱,我浑身上下只剩三点式的内衣,再没有多余的布料,可我的手,却反背到身后,握在罩的纽扣上。

看着李李吉,我一字一句地道:“走,不然我就当众脱衣服。”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

李李吉走了,没有携带任何真相地走了。

没多久,洪少柔恢复了自由,但只来得及穿好裤子,便接到个电话,对着刀削面们留下一句“好好看着她”便出去了。

当再次看见洪少柔时,已经是两天之后的早上。

我在睡梦中正梦见自己爬在一只房子大的火**上挥舞着刀叉张扬着魔爪喷洒着唾忙活着,岂知太过贪心,塞了块碗大的,还来不及咀嚼就吞下,不幸哽在喉咙中,呼吸困难。

在窒息的难受中,我渐渐清醒,赫然发觉堵住自己呼吸的不是,而是洪少柔的嘴。

我猫眼一眯,当即不动声色地将手到枕头下去找寻自己的那块黄金镶钻板砖,准备将他的脑袋敲个大窟窿。

可手探到枕头下时,却发现板砖不翼而飞。

洪少柔适时为我解了疑惑,他的唇暂时离开我的嘴,稍稍上移,我们再次鼻尖对着鼻尖。

“你的板砖已经被我放在梳妆台的柜子里。”

“在睡梦中偷吻我,你实在是够欲求不满的。”我揶揄。

“既然看了出来,你是否应该祝我一臂之力呢?”洪少柔毫不在乎。

“很可惜,我对你后面的兴趣比对你前面的兴趣要大得多。”诚实如我,再次道出了实话。

“而我,对你前后的兴趣都一样大。”洪少柔的声音是水,绝世祸水。

言语上吃的豆腐都是假豆腐,我何不欢要的是能嚼在口中,有劲道有弹的货真价实的豆腐。

于是,我伸出双手,在他屁股上狠狠地一揪,像揪住猫的脖子一般想将其从我身上揪起来。

洪少柔没动气,只是握住我那捣乱的手,将其禁锢在床上,陷了一半在被窝里。

他看着我,轻声道:“今天,是新的一天。”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不和他唱反调的何不欢就不是何不欢。

洪少柔不介意,继续道:“从今天起,你可以吃了。”

“是吗?”我不太在意,反正每晚我都能在屋顶上吃到景流湃送来的绝世好。

洪少柔的话没说完:“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我的女人。”

我没再唱反调,因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洪少柔还在继续:“从今天起,你再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

“发生了什么是吗?”我问。

洪少柔的皮肤在潜进屋子的那束阳光的照下,透彻光洁,蒙着一层柔光,看上去很是美好,如果他此刻睁开眼睛,我发誓,我会看见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我很高兴你在最后关头选择了你的碧姨。”他说,即使在阳光的孵化下,那声音还是无法带给我温暖:“这样,你就背叛了李徘古,这样……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问,声音居然很平静:“不要再瞒我。”

洪少柔俯下身子,唇在我的颈脖上游移,顺着那最最不安的跳动的动脉,像是高贵瘦削的,冷漠孤独的吸血鬼,在垂涎着动脉中温暖如蜜糖的新鲜血:“李封死了。”

恍惚之中,我似乎看见那尖锐锋利的牙齿轻而易举地刺破了动脉,血有了新的出路,迫不及待争前恐后地出来了,在略显清冷的空气中散发自己尚带着心脏跳动频率的活力。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问。

“你所猜测的,你所知道的,都正确。那天在书房中和我对话的人,就是我的同伙,是他指使我去收买其余帮派,共同对付清义帮,或者应该说是共同对付李封。是的,我确信他们真正的目标就是李封。”

“其实在十多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对付李封的行动,只是清义帮在江湖上屹立多年,基稳固,实力强大,而李封虽然看上去糙,可是能当这么多年的大哥,心思还是有其细腻一面,狡兔三窟,使得他们多次的暗杀明杀都告以失败,并且还损失了大批人力物力财力,差点就连自身都没保住。他们退隐潜伏了十多年,心策划,重整旗鼓,返来了。对于一件事,有十多年的执着,这样大的决心往往是事情成功的前提。”

“我们现实暗中收买几个帮派的贪婪份子,让他们挨个激怒清义帮,也让清义帮依次剿灭他们,目的就是为了在众人眼中造成李封想要一人独大的念头。我想你也是清楚的,自从二十多年前义安堂失势倒下后,所有的事务便是由清义帮,三曹会,五虎帮共同决定,二十多年群龙无首的日子,已经够长,三个帮派其实都有独大的念头,但忌惮着其余帮派的实力,不敢动手。”

“可是,在我们的可以安排下,清义帮终于戴上了蠢蠢欲动的帽子,成为众矢之的。另一方面,通过我这边的关系,清义帮所掌握的大笔流动资金不翼而飞,短时间内实力大减,很多备战准备都无法完成。李封也明白事情不对,便下令严防戒备,很多活动都不再露面。可是昨天晚上是三帮开会的日子,倘若不去,会引起更多的麻烦,李封只能前往。”

“大会是在豪华游艇上举办的,三方都带足了人马,此外,李封还暗中布置了十多艘船,只要自己遇见危险,船上的人马立刻就会靠近,强登游艇。他原本以为这次是万无一失,然而三曹会,五虎帮早已被他们说动,在大会途中,两帮联合,共同对付李封。而在厮杀开始后,那十多艘船却一直没有动静。最后,李封身中八枪,枪枪都在要害处,不治身亡。”

还有很多细节洪少柔没有说,但我已经全部猜出:“是碧姨出卖了李封,是她动了手脚,让那十多艘船上的人没有去救李封是吗?”

洪少柔没有隐瞒:“没错,你的碧姨泄露了这个消息,那些船上清义帮的人,在同一时间,全都被杀了。”

血的泡沫,一层层铺在海面上,如仇恨,浓稠得化不开。

“李封的身手其实不错,但在临出发前,你的碧姨在他喝的酒中下了药,让他的动作迟钝,生生地就死在了枪下。”洪少柔继续说出我不愿意知道,但又不得不听的真相。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一

我觉得自己也是喝了李封临死前饮的那杯酒,手脚在逐渐失去知觉:“徘古,李吉,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他们并没有去船上,至少shen体是无碍的。”

“那么,碧姨呢?”

“她自然是安全的。”

洪少柔的话让我暂时安下心来。

至少,他们三个人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是好的。

“为什么你要牵扯入这件事?”我想将一切问个清楚。

“这是个协议,如果我帮他们达成消灭李封的目标,他们就会将我介绍给一个人,而那个人,可以帮我挣更多的钱。”顿了顿,洪少柔看向我,脸上浮上一层表情的碎屑:“也就是……而欧原本想将你送给他的那个人。”

“你口中的‘他们’究竟指的是谁?”我问出了最重要的,活着说是最不重要的一个问题。

临带此时,是谁动的手已经不再重要,但我还是必须知晓。

可是洪少柔在这个问题上却不太大方:“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以后?千万不要说出'成为我的女人之后'这种答案。”那么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板砖。

洪少柔的舌在我的颈脖上轻轻舔舐了下,湿润的感的舌,遗留下透明的粘,像是一条锁链,渐渐地缩紧。

“为什么这么抗拒成为我的女人呢?”他问。

“因为我不是被放在收藏柜上的命。”这是我的回答。

“如果我答应,那收藏柜上只放上你呢?”洪少柔做出了让步。

他让了很大的一步,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再大的让步也不能让我满足:“如果一定要收藏,那我的身份,一定是个收藏家。”

“我们在谈论的,是你要收藏男人?”洪少柔右边嘴角稍稍抬高,牙齿很白。带着略为尖锐的光。

“为什么不呢?只要你是强者,那么就没有男女之别。”我道出了碧姨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你想当强者吗?”洪少柔问,他俯视着我,虽然那眼睛是长久地眯缝着。

我不再看他,而是将视线放在天花板上,灯光柔和,就像是淡淡的火光:”以前不想,但是现在……“

就是我第一次想要成为强者。

如果我够强,便可以早日揪住隐藏在后面的那些人,那么现在的破碎局面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我不希望你再变强……我希望你安娜静静地待在我身边,安心享受我给予你的一切。“

说完,洪少柔的嘴角笑痕越深,唇上泛起了越见艳丽的光泽。

然后,他再次俯下身子,吻上了我。

他的唇瓣,泛着点点的冰凉,像是玉石的质地,光滑、雅洁。

而他的舌,便是千年玉石孵化出的魂,专门在幽静深沉的夜里出现,吸取人气。它围绕着我的舌,用前端反复绕着圈,半明媚半忧伤,半是诱惑半是慵懒,一次次地挑逗着,就像是名媛误会上那家世显赫的贵族才俊,身世般鞠躬弯腰邀舞的瞬间,眼角眉梢却闪烁着轻佻,确信着自己定能将对面那涉世未深的淑女引诱到手。

而我确实,也被引诱了。

我不再像死鱼一般静止不动,转而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可不是唇,而是……齿。

洪少柔那彬彬有礼的身世般的舌,被我那貌似涉世未深,实则已经阅了三个人的牙齿给咬住了。

不止是咬住,还将其拉出口腔足足一公分。

不得不赞叹句,洪少柔的舌头弹贼好,就和小时候哦uwo跳的那橡皮筋有一拼。

我确信,洪家夏天再不用买灭蚊片——洪少柔只要伸出舌头,半径一米之内的文字绝对是尸骨无存。

之所以这么做,表面上的原因是为了给洪少柔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吃豆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至于深层的原因,那就是——我想念那美味的鸭舌头了。

洪少柔不幸再次负伤,可并没有鞭打我,用针扎我,用滚水泼我,只是吩咐刀削面们将我好好看守着,接着自己去包扎伤口。

其实说实话,洪少柔对我也是挺不错的,不打不骂还管饭饱——虽然不给吃,但上等燕窝珍珠粉之类的是一样也没缺过。

而且这人脾气挺好,我来才没几个月就弄得他受了几次伤,也没见他做出体上的报复。

只是,他能给的和我想要的相差太远,咱们不是一路人。

可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自己和洪少柔之间的关系,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出去。

我要回到李家,去看个究竟。

只是这封闭式的洪家堡,就算是只苍蝇也很难飞出去。

再难也得去做,我边高唱着“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边打开门,却被门口新来的据说是从日本挖来的两个相扑手用肚子一顶,滴溜溜地滚回了床上。

事后得知,我犯了跟李李吉一样的错误——歌词太过明显,人家一听就马上戒备起来了。

话说门口的两个相扑手,他们不再是刀削面,而是刀削面20版——他们是个大馅满的汤圆!

第一次是失败了,但我何不欢不在乎,休息一个小时后,马上又开始了第二次的逃脱。这一次彻底低调,开门前悄无声息,开门时动作迅速,开门后不知廉耻——我没等刀削面20版反应过来,就蹲下身子“刷刷”两声,将他们的裤子给褪下了。

不止是幸还是不幸,其中一个刀削面20居然学习周杰伦弟弟不穿内裤,于是,两腿中央的黄瓜完全暴露了。

我所说的幸,是指自己免费就可以参观农作物种植地。

而不幸就在于那农作物让我失望了。

话说,那农作物和这刀削面20的身材太不成正比,简直就像是埋在土里只露出小半截的小拇指细的小萝卜。

不过也好,要是太过茁壮,我估计还舍不得走了。

没有任何留恋,我三步两步跨下楼梯,直接奔到客厅大门前,抓住那复古风格的铜把手。

可惜没能打开看看外面那美丽新世界,一股电流从我那握着铜把手的手上传来,直接将我的五脏六腑,细胞血管神经都打的连自己是公是母是雄是雌都不记得。

我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整整五分钟,眼睛里全是刀削面哥哥们幸灾乐祸,大仇得报的欣喜表情。

他们不仁,我也就不义了。

第三轮的逃脱是最为惨烈的。

我骗了三个单纯的刀削面哥哥们进房间,接着用我那风华正茂的纯金镶钻板砖打扁了他们那风华正茂的脑袋。

等全部晕菜后,再将他们一个个地一次从窗口丢下去。

仔细观察了下,发现那三个冲抵的刀削面哥哥骨头比较硬,便又打晕了门口那两个软乎乎的刀削面20丢下去。

那个,人垫子要做就要做好不是。

最后,我攀上窗台,纵身往下一跳,直接坐在那人垫子上面。

那滋味,美妙得不能用言语形容,就像是谈在水床上一样。

于是……我很不厚道地再次从树枝上爬到我的房间,晚起了跳楼游戏。

善良得有颗金子般心的我,不忍心让刀削面们受折磨,于是也只是跳了五次。

跳完之后,直接飞奔洪家那紧闭的铁门。

吸取了第二轮的教训,先将两个刀削面丢在铁门上,确定没电后,再踩着他们爬上铁门。

铁门的顶端是尖塔状,闪着狰狞的黑色光芒。

我小心翼翼地跨过去,回头一看,赫然看见无数刀削面们向着我冲来。

终究是阅历不足,我慌了神,那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滑,涉资陡然一沉,那原本和尖塔有一定距离的屁股沦陷了。

简单地说,那就是,我菊花残了。

文雅地说,那就是,我的后庭,再也弹奏不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曲。

宿命论地说,那就是,那尖塔帮洪少柔报了一笛子之仇。

我很丢脸地捂着屁股被刀削面哥哥们抬回了房间。

不过生命力终究是小强的,网上我还忍耐着疼痛爬上屋顶去品尝我的牛排。

不过全程都是站着的,毕竟屋顶那凹凸不平的表面足够让我那苦命的屁股再添上重伤。

今天心情太糟,没话跟景流湃说,我便沉默地就着他的手吃着那加大分量的牛排。

是他先开的扣:“你一定要出去吗?”

我点头,看着他,迎着月光,双眼亮晶晶。

“那,就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帮你吧。”如果景流湃的声音有形的,那么一定拥有时间最优美的线条。

我一听有戏,双眼更加亮晶晶,估计和强光灯有一拼了。

据景流湃说,洪家每天早上都会有装载果蔬类的货车驶入,卸下货物估计要十分钟,只要我在这十分钟内潜入车上,那么便可以搭乘顺风车出去。

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完美不过,我一个激动,将盘子摔下了屋顶。

下面传来一刀削面哥哥“啊,我死了”的一声惨叫,接着是尖锐的“有刺客”的警告声,然后是纷踏的脚步声。

然而这些声音本入不了我的耳,我抓住景流湃的手,情不自禁地崇拜般地道:“我发觉自己有爱上你的迹象了。”

“这种话,是不可以随便说的。”景流湃流露出清雅笑意,比今天的月光还要温柔百倍。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伸出手,捂住我的耳朵,轻声道:“我会认真的。”

他的掌心,干燥暖热,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我发觉,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停了十秒。

整整十秒,快够上人家刺猬的一次销魂-交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二

景流湃实在是个天才啊天才,我振臂高呼一百遍啊一百遍。

他的计划让我成功地从洪家堡这个吃人不吐骨头光准吃菜不准吃的鬼地方逃了出来。

躲在从洪家送菜出来的货车上,我的心情如刚吞噬了一个大活人的沼泽地,黑黏黏地冒着小泡泡。

我不由得放声高歌,那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啊。

但用帕瓦罗蒂的嗓音高歌了没两句,我就歇菜了。

不是姐无能,主要是这后车厢中遗留下的**鸭鱼尸体那种腥臭的味道,确实不咋地。

这么说吧,洪少柔家的舌头比起它们来简直是那天使,是观音大士手上沾染仙水的柳枝。

如此执念,我明白,自己又开始想念鸭舌头了。

在货车司机路过中途加油站和那穿着爆装,超短裙,颇有我辈风范的小美女打情骂俏之际,我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车,抬手拦下一辆的士。

正准备上车,忽然看见前面的计程表兼意识到自己那空空如也的钱袋,便果断地请司机稍等,接着返回货车边,蹲下身子,力拔山兮气盖世地将那备用轮胎给拔了下来,然后像游泳圈一般套在腰间若天神般凛然不可犯地走回,将其丢给出租车司机,用富商家的小三那嚣张的语调道:“就用这个抵车费吧。”

出租车司机头上一行乌鸦飞过,不过配着他那乱糟糟有如鸟巢的头型,确实应景。

开了一小时,终于到了李家,司机长呼口气——总算是把我这瘟神给送走了。

但是我没有走,就像是邱少云烈士执着地扑在火焰中一般,我也执着地坐在后座上,两猫眼直楞楞地看着前面那鸟巢头司机,间或还闪烁着森森如坟墓边幽绿鬼火般的光。

鸟巢头司机的裤裆都吓湿了,最后带着哭音道:“姑娘啊,您到底要什么啊?”

我伸出手,淡定地道:“找钱……这轮胎起码也得值几千。”

鸟巢头司机彻底倒地,脚趾丫丫都在抽-搐中。

可怜见的,给我一样触电了。

看在同命相怜的份上,我只拿了250就下了车。

站在李家大门前,瞬间一股肃穆低沉的气压就向着我压来。

车道边还是长着一样的法国梧桐,花圃里一样种着香水玫瑰,花园中心的喷泉雕塑还是一样满载着文艺复兴时期风格。

只是,里面的人,里面的情,还有……我与这里的关系都变了。

就连那一向都是羞涩软弱好欺负的司机哥哥,也是用燃烧着阿瞬小宇宙的小眼神盯着我,手紧紧捏合着,像是想要将手中那抹车的布,拿来塞进我的嘴似地。

我悲伤。

司机哥哥,枉费我给你露了这么多点。

其余清义帮的人,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里面满是戒备和仇恨,甚至有一两个想要冲过来,只是被旁边的人拦住。

管家走来,告诉我一个消息——李徘古在书房中等着我。

我随他一起来到书房门口,管家停住,而我则必须进去。

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小时候顽皮,还曾经把里面的地毯少了个洞。李封本来说是要重重惩罚我的,但李徘古出面,三言两语就将我护了下来。

这个地方也曾是我的城堡,躲在里面,吃薯片喝可乐,听着门外李李吉咆哮着寻找我的声音,乐得逍遥。

但是再次重临时,幼时的欢乐都像是虚幻的浮沫,更显出此刻情绪的深沉。

推开门,走进去,一眼便看见了李徘古。

在离开李家前,我已经和他将一切都说清楚。

我不再爱他,因为他将我送给了洪少柔,因为他不肯给我爱,因为他连一点可能会爱上我的希望都不给。

所以我放弃了他。

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就没有了感情。

十四年的朝夕相处,可以抵得过世间的很多东西。

多日未见的李徘古坐在书桌边,头低垂着。

但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李徘古。

那个发丝漆黑如缎,有着谜样的光滑与柔顺的李徘古。

那个眼角眉梢总是带着柔和笑意的李徘古。

那个唇角像是蕴藏着柔光的李徘古。

那个五官的每线条都似乎是完美柔滑的李徘古。

我眼前的那个人,外形没有变化,但是周身的气息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

此刻的李徘古,将他内里的黑暗尽数释放了。

忽然之间,他的眼睑微动,看见了门口的我。

我从不知道,认得表情可以在一瞬之间做出如此快速的变化。

他那雅洁睫毛投在眼窝的影,瞬间成为了墨黑,那种黑,像是无尽的黑洞,仿佛要将我吞噬,撕碎,不留下一点能证明我存在过的痛苦。

他的五官,他的轮廓,渐渐地蒙上了冰。

最柔软的形态,也可以成为杀人的武器。

那柔和的线条,每一,都成为疯狂的冰刀,向着我的眼,我的脸,我的脖子,我shen体每一处有痛觉的地方刺来。

我是那被绑的助手,而他则是那失手的蒙眼杂耍师,用飞刀将我的四肢钉在了木板上。

像是快进的电影片段般,李徘古将手中拿着的酒杯往桌上一掷,然后整个人向着我扑来。

剔透的玻璃如凋残的红颜,拥有着破碎的命运,里面那幽暗深沉的红色像是血一般四溅着。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感觉到手臂像是要被拉扯断般剧痛,屋子里的东西开始快速旋转,之后,我躺在了书桌上,身上,压着李徘古。

而背脊上,则刺入了破碎尖锐的玻璃碎片。

李徘古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眼内,盛满了鸷,整个人像是被冰霜封住一般。

“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但是你不告诉我,你背叛了我。”

李徘古,他什么都知道了。

“对不起。”此刻我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

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认为那三个字有用吗?”李徘古的声音像是溪水,清澈散漫。

然而却是从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进入肺腑,冻结了我整个神经系统。

“对不起。”我自始至终,能说出的只有这一句话。

“我曾经想过,终有一天,我会被身边的人伤害,但我没有料到,那个人竟会是你。”李徘古嘶嘶地笑,这是我头一次听见这样的笑,他的腔是空洞的,那声音就在里面回荡,不停地撞击着壁:“不欢,我从没想过,你会拿把尖刀捅向我。”

李徘古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句话,带着金属的冰冷与硬度,直接刺入我的心,抓出了一片血斑驳。

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伤害他。

但我却这么做了。

背脊上的玻璃碎片割裂了皮肤,痛不可当,但那剧痛却丝毫没有渗入我的表情。

我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睛,缓声道:“你杀了我吧……虽然不能改变什么,至少可以泄恨。”

并不是气话,如果我的死能减轻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对他和李李吉的伤害,我乐而为之。

李徘古看着我,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渐渐地,冰冷的地狱之火在黑色的潭水中燃烧着。

他压住我手臂的手陡然一沉,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碎裂的玻璃再次刺入我的手。

我转眸,白皙的手腕下是殷红的绚烂的艳血之花,在盛开。

“你明知道,我是不会杀你的。”李徘古的声音,像是世间的任何感情都与他无关了。

“为什么?”我问。

有血浸润了我的发,带着残余的体温还有黏黏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他继续笑,不带任何感情地笑:“因为,你的爱,那么鲜明,那么璀璨,那么热烈,那么芬芳。如果我可以,我会欣喜地接受,但是……我不行,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保护你,所以我不能让自己爱上你,我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弱点。可是我在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变强,期望有一天,能够,能够……”

他的声音一直是沉寂的,一直沉寂下去,到最低点时,没有预兆地,他忽然发了狂。

他撕开我的洋装,撕开我的内衣,撕开所有包裹住我shen体的布料。

我这个罪人,赤-裸-在了它的眼眸中。

我的肌肤,在他黑色瞳仁内,泛着宝石的光泽。

我的shen体轮廓,在他的唇下,满溢着蹂躏的-快-感。

他像是地狱的使者,用最猛烈的业火,焚烧着我的一切。

血管,神经,皮肤,细胞,内脏,只要他碰触到的地方,都焚化成灰。

他的手,在我的shen体上揉捏搓拿,仿佛那是敌营,要彻底地毁灭。

他拥着我,是想将我的骨骼给捏碎。

他吻着我,是想吸取我仅剩的生命。

我前的女,我的诱惑,在他的掌中仿佛要爆裂。

我的骨骼,被锢得咯吱作响。

我的shen体,在流淌着鲜血。

我这个无衣蔽身的犹大。伊斯卡里奥特。

我曾梦想过很多次李徘古抱我的场景,或温柔,或野蛮,却从未想过,会是现在这样。

他看着我的眼睛,是那么冰冷,冷得让我骨骼的缝隙都在结冰。

他抬起我的腿,光滑的腿,没有丝毫的怜惜,直接抬起他灼热的欲-望,准备进入。

这是惩罚,这是侮辱,这是毫无感情的交-配。

然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承受。

承受他的巨大,承受他的不甘,承受他的报复。

越是侮辱,我越是必须承受。

我闭上眼,准备进入那满是火焰的黑暗地狱。

然而在最后关头,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随后,李徘古也被拽着离开了我。

然后,有人将外套罩在了我身上,遮住了我的shen体。

“不要这么对她,不管她做了什么……我也不允许你这么对她。”

我听见了李李吉的声音。

睁开眼,看见了他。

他的眼睛,一向漆黑如墨,那种黑,是透明的,不染任何杂质。

可是现在,他的眼睛还是漆黑如墨,只是那种黑,却和他的兄长一般,如幽深的潭水。

他长大了。

他父亲死了。

被我害死了。

他舍命救我,但是我却害得他失去了父亲。

李李吉转过头,不再看我:“穿好衣服……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了。”

说完,他强拽着李徘古,走了出去。

书房门关上,重重的声响,像是前年的尘封,那么厚重,我无力开启。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三

我从李家出来了,没有人拦住我,但是他们的眼神,确实陌生的鄙视与仇恨。

这是我自小生活的地方,这是我唯一的家,但从此,不再和我有任何关系。

我不知何去何从。

恍惚间,想起了景流湃昨晚给我的一个地址,他说,如果出去后不想再回去洪家,那么就去那里。

口袋,还剩下250,我便伸手拦车。

但一连七八辆空车都呼啸着从身边飞过,对我刻意露出的大腿视而不见。

奇了怪了,这平时我只要露露小腿那些的士就如得了(的反面)痿一般停了下来,今儿个怎么像是个个吃了那传说中伟大的哥一般勇往直前呢?

不信邪,我再将裙子拉上了点,可又是一连七八辆空车过去,飞得更快。

我彻底怒了,等下一辆空车来时,直接一个芭蕾舞经典飞跃跨过去,拦在路中央。

车总算是停下。

我那燃烧着阿瞬他家哥哥凤凰座一辉般熊熊小宇宙的眼睛开始怒视司机。

一看才发现,这不是刚才那鸟巢头司机哥哥吗?

既然是熟人,我跨上去,计程表也不让打,直接说出地址让他免费送我。

无意间看见车上后视镜中的自己的影子,这才明白为什么司机们都像是吃了那能一展雄风的蓝色小药丸了。

我的嘴唇,好几处都破了皮,开始淤青。

我的头发,凌乱不堪,还凝着一坨坨的血块。

我的手腕,血迹蔓延,顺着手指头,滴滴答答。

简直就是那痴缠人间不愿投胎到处找替死鬼的恶鬼形象,难怪我旁边鸟巢头司机那刚刚风干的裤裆又湿了。

景流湃给的地址是间闹市区的酒吧,装修得颇为后现代化,虽然是中午,生意也不错。

我走进去,直接进了洗手间,洗尽身上的血污。

再出来时,形象不再那么影响市容市貌。

洋裙的上半部分被李徘古撕坏了,但我裹着李李吉的外套,坐在酒吧幽暗的光线下,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按照景流湃的话,我将他给的一个木制纽扣递给了酒保。

一见信物,那酒保眉间微动,看我的神情也复杂神秘许多,低声请我稍等片刻,随即放下手中工作,向楼上走去。

酒吧中不喝酒岂不是浪费那如弹般的光了?

我决定今天要一醉方休。

可看着那价目表,赫然发觉自己口袋中的250买不了两杯。

心内正淌血,一头上抹着三斤猪油的男人走来,斜靠吧台,将一杯酒递给我,魅惑狂狷地一笑:“小姐,有幸得知你的芳名否。”

我毫不含糊地接过那杯酒,接着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毫不含糊地打个饱嗝,最后毫不含糊地给出答案:“否。”

“可否问你原因?”猪油膏男子越挫越勇。

我抬起他的下巴,敛眸,一双猫眼更显魅惑,嘴角轻勾:“因为……你的脸太像鞋拔子了。”

猪油膏碎成千万片,摇摇晃晃走出了酒吧。

妖孽散去,我做出美少女战士火星火野丽的优美姿势,不过人家手中拿的是符咒,我拿的是250的钞票。

陆续地,又有人请我喝酒,我照饮不误,但话也是照说不误。

“你的脸太锥子了。”我喝,锥子倒。

“你的脸太饼了。”我喝,饼倒。

“你的脸太……销魂黯然了。”我喝,黯然销魂倒。

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下了多少杯,世界渐渐在旋转了,酒吧的灯光映在客人身上,像是群魔乱舞。

就在我将一个饼脸帅哥看成印度飞饼脸时,身边响起了脚步声。

“你认识流湃?”

我转头,依稀看见一个男人,可是看不清,因为他一直在动,确切地说,是醉酒的我在动。

我伸手,拢住他的头,将其凑近我的眼睛。

眼前的脸,顿时清晰了。

在那瞬间,我的心悸动了下,没来由的。

因为,那是很妖的一张脸。

不是媚,是男人的妖,像是纯黑土壤中的红色曼陀罗,华丽妖媚,却隐藏着最深的危险。

眼眸深邃,无止尽的幽深,鼻梁高挺,鼻尖有小小的凹槽,嘴角的轻笑,销魂蚀骨。

他看着你,能看清一切,而你看着他,却读不出一点。

我立即放开了他,从高脚凳上跳下。

我觉得他是我的劫,很危险,我要逃离他。

我的第六感很准,后来,确实是在他身上吃了很多苦头。

然而此刻,我正在醉酒中,脚步不稳,shen体失去平衡,一下向后倒去。

我没有摔在地上,将屁股摔成两瓣,而是跌进了一个怀抱。

称不上是多么厚实宽阔,但却很温暖,很平实,很舒心。

我转头,闭着眼,双手环上那人的脖子,很确定地唤出了他的名字:“景流湃,你终于来了。”

我简直就是瘫软在他身上。

此刻,我是考拉,他是树,正被我四肢用力紧紧地抱着。

“怎么醉得这么厉害?”他着我的头发,像是在顺毛,但很舒服。

我的头发很长,快到腰际了,他的手也就顺着发丝移动,但当移动到我的背脊时,一阵刺痛传来,我的身子轻微地抖动了下。

这才想起,还有玻璃镶嵌在体内。

手掌中的异物感加上我的反应让景流湃猜到了七分。

他小心地揭开外套一角,看清那些伤痕,好半晌,才低声道:“怎么就能忍着?”

他温暖的话语将我被李徘古冻得结冰的骨头融化,水化成泪涌了出来。

太多的骨头,太多的冰,太多的泪。

景流湃将我半拖半抱地夹上了二楼,在房间中,褪下我的衣服,想要进行简单包扎。

但是我不放。

我说过,我是考拉,他是树。

我所在他怀里,很平静,但是眼泪却一直流着。

“我不是故意看着这种局面出现,真的不是。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死,也想保全他们三个。”

“不是我舍弃李徘古和李吉,可是你知道吗?清义帮对待叛徒一向是最狠的,我亲眼看见一个人在忠义堂上被剥皮。人没有了皮肤,露出的红白交杂的筋和,痛得连舌头都咬断了。”

“如果我告诉他们碧姨是内奸,她也会被折磨的,他们不会因为我的求情而放过她……她是碧姨,她是我的碧姨,我怎么可以看着她死?”

“我继续留在洪家,一方面是不知怎么面对,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是否能尽快找出真凶,让事情化解。可是我不是神,我没有想到一切会发生得这么快。”

“从小,我就知道,别人都有亲人,唯独我没有,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告诉自己,我还有李徘古,有碧姨,有李李吉,我不在乎……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碧姨不再是以前的碧姨,李徘古和李李吉也不要我了,我没有了……树没有,是会死的。”

景流湃的唇,印在我的发顶,那个白色的地方,一个旋,他像是在低语着古老的异乡的咒语般:“我是土,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种在我这里。”

我抬眸,看向他的脸,不是顶帅,但是很舒服……很舒服。

我开口,轻声道:“你好色。”

景流湃:“……”

“居然要我上你。”

景流湃:“……”

“只是,我心有余力不足啊,先天原因,没有工具。”

景流湃:“……”

“所以,还是你上我吧。”

景流湃:“……”

虽然遭受了我沉重的打击,景流湃还是很细心地用镊子将玻璃从我体内拔出。

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我,微卷的在灯光下略显褐色的发垂下,像是要落在我的皮肤上,痒痒的。

盘子中的玻璃碎片,逐渐增多,那都是从我体内拔出的。

一点也不嫌弃,一点也不放弃,不论我破败成什么样子,他也不在乎。

我想就这么欣赏下去,但是用一句老话来讲,那就是我的shen体由不得我的心——肚子咕咕地叫了。

我发觉自己的廉耻心定要在醉酒时才能体现。

因为我居然害羞了,并且将罪名投给了景流湃:“你肚子好像在叫。”

景流湃了然地笑笑,也不戳破,很配合:“是啊,我饿了,要去做饭,你觉得我的肚子想吃什么?”

我坚定地道:“牛排。”

我说过,我是考拉他是树,我还是八爪鱼般跟着他来到厨房。

“你醉了,别乱走,坐着。”景流湃一边照看我,一边照看火炉上的牛排。

“不要小看我。”为了说明我没醉,我将头埋在碗柜里,开始拿盘子准备盛牛排。

“诶,这个碗柜好奇怪,这么低,而且也没装盘子。”我疑惑。

良久,景流湃道:“不欢,那是垃圾桶。”

我:“……”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四

看来是真的醉了,我不再强辩,退到桌边坐下,左手托着腮,歪着头,安静地看景流湃做牛排。

他在炉边站着,牛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他整个人就像是沾了鲜嫩可口的香,真是想让人一口将其吞下去。

不,一口吞了可惜了,应该学习牛反刍——吞了后重新吐出来再嚼。

否则就暴殄天物了。

话说,这个男人真的是奇怪,就算是什么表情也不做,单单是看她的脸,就觉得温暖。

他要是再笑一笑,我的心瞬间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

这要是把景流湃给卖到牛郎店中,该挣多少钱啊,估计比罗密欧俱乐部的头牌牛郎圣也还挣得多。

正在计算着,一种妖异的压迫感袭来。

我警觉地将眼睛往门口一转,瞬间对上那双有着曼珠沙华气息的眸子。

那个染着地狱气质的男人,那个在吧台将我惊得差点坠地的男人,那个问我是否认识景流湃的男人。

他斜靠在门边,说不清究竟是在看谁,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景流湃,但被他看着,心内总是有种异样。

我不喜欢这个男人。

那是一种本能的排斥。

就像我天生就知道自己喜欢吃,讨厌吃菜一样的本能。

“现在正是酒吧生意最热闹的时候吧,你怎么来这里?”景流湃也看见了那个男人。

而且,看见他时还挺开心,看得出,他们关系很好。

“闻到香气了。”那个男人道。

“有多的。”

“没有多的了。”

第一个是景流湃的声音,第二个是我的声音,出声时间一致,分秒不差。

我就说自己的直觉不错,这男的居然一来就抢我家牛排。

从我嘴下夺,就相当于想要给饥饿的老虎剔牙,想要给蓝鲸穿衣服,想要给公**解决生理问题,那都是不可能成功的……当然,除非他是母**,又另当别论了。

“不欢,今天我做了很多,足够你吃的。”景流湃嘴畔含笑。

得了,我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起来。

那男人径直在我对面坐下,我本想继续歪头看景流湃忙碌。但皮肤每个毛孔都在告诉我:对面的那个男人,正在直直地看着我。

不能吃亏。

我只能摆正脑袋,和他对视。

这个男人,真的很男人,轮廓鲜明,身材也是适中的强壮,笑时总是右边嘴角略微上扬,让人心胆发寒,害怕他下一步会露出獠牙。

可是不会,他就算是要毁灭你,也是用最意想不到的,最地狱的手段。

他周身,是一种略带孤峭的妖气。

确实是件美丽的艺术品,但里面盛的,却是腐蚀最强的物体。

我总觉得,我会栽在这个男人手上。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五

我开始希望牛排快些端上来,以便对面的那个男人吃完后就可以早些离开。

我生平第一次,害怕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真的。

两份牛排同时端了上来,估算了下,发现我这盘的分量是另一份的两倍,很是满意。

这个景流湃,果然是有前途的。

同时,我如获救一般,光明正大地开始低头。

“展基,麻烦你找个适合的地方让她先住下。”景流湃道。

展基就是我对面男人的名字,他叫白展基。

“不用了,我要回洪家。”

我摆弄着那块超分量的牛排,虽然没有低头,可是还是感觉得到景流湃投来的目光。

“我要回去让洪少柔带我去见一个人。”我主动解释。

停了大概两三句话的功夫,景流湃道:“那好,等会我送你回去。”

声音清雅干净,尾音带着一种糯意,没有激烈的阻止,没有软言的劝慰,他只是依着我的子。

好像是无论我要做什么,都会答应我,更重要的是,会陪伴我。

不愧是一个愿意让我入的男人,有前途。

如此有前途的人,我不能当他的绊脚石:“不用,如果洪少柔知道是你帮我逃出来,你的工作就报销了,那以后半夜我还能找谁要牛排?”

我一定要保护好我在洪家的这台全自动智能化高科技纳米技术餐饮一体化机器。

三口两口,我就将牛排给吃了,偷窥一眼,发现白展基的牛还剩下一大半。

真真正正的细嚼慢咽,文明用餐。

顿时,我脸红了。

当然,是替白展基脸红——明明就是吃不下还要了一整份,切一半给我多好。

吃完牛排,我肚子,向景流湃宣布:“我要回洪家,但不是今天。大约五分钟后我就会醉得不省人事,麻烦把我抬到某个安全的地方去休息一晚,不要被人占了便宜。”

想了想,又觉得不该这么见外,便大方了一回:“当然要是你想占也行,不过务必把占了的地方用红笔做个记号。”方便我酒醒之后,将豆腐给吃回来嘛。

闻言,景流湃脚僵硬了。

我摇摇晃晃地翻出一致超级大碗和几瓶葡萄酒,咕噜咕噜将酒倒入碗中,再抬起,如梁山土匪一般,咕隆咕隆倒入了喉咙,一滴没洒出。

为什么要把梁山好汉叫做土匪?同行相忌嘛。

大家都是***反社会的非法武装组织,凭什么他们就能叫好汉,我们就活该叫禁用词啊?

不过话说我这喉咙,可真是能曲能伸,有时会被芝麻大的东西给哽住,有时能顺流地吞下一大个**蛋不眨眼。

当喉咙真是可惜了,那要是做了某小受的后庭材料,能让各种攻类欲罢不能,绝对是凤霸天下的主啊。

听见我的这番言论后,景流湃的手僵硬了。

伸出舌头,将嘴边沾染的最后一滴醇厚酒给舔舐掉,吼一声“啊,我不省人事了”,接着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刚刚倒下还没三秒,我突然睁开眼睛,两眼如奥特曼的咸蛋眼一般发着光:“不行,释放内存先。”

喝太多酒,没有忧患意识是会黄河决堤的。

这次,景流湃的颈脖也僵硬了。

硬得如此迅速,这孩子果然是有前途的。

时间计算得刚刚好,从厕所出来后我醉的层次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

就像是三垒,就像是h,是最爽的那个层次,很哈皮,很无知,很HL,很轻盈。

可还是有些记忆片段仍旧是记得的。

例如有人将我给抱起,例如有人将我安置在棉花般的被褥上,例如有人在对话。

“让她知晓了这个地方,难道就这么相信她?”

“她跟洪少柔并没有关系,不用太担心。”

“还是小心点,我们已经努力了这么久,谁都不想看见功亏一篑的局面……证据收集齐了吗?”

“还差一个数据资料,不过我会尽快弄到手的。”

“小心点。”

“我明白。”

“我是说,对这个女人,你要小心点。”

“不欢?她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

“不管是诡计多端还是单纯善良,只要喜欢上了,就是危险,并且……你们的身份也不太相称。”

“你想多了。”

“但愿吧。”

这是我唯一能记住的一段连续对话,接下来,一张湿热的手帕轻拭着我的脸颊。

是景流湃,我很确信。

因为只有他,才能让我如此安心。

在安心的包围下,我彻底睡熟。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六

睡醒之后,还剩下些酒在体内作用,醺醺的,挺舒服,趁着状态不错,也没和景流湃道别,悄悄离开。

酒吧位置离洪家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实在舍不得用自己口袋中那250,便站在必经路口,等待那辆专给洪家送菜蔬果货车经过,再次躲入后车厢中。

等车到达目的地,开门卸菜时,我左手提着**,右手扛着牛,头上还顶了一大块排骨,颇有气势地从车上跳下,差点没将卸货的人给吓得心肌梗塞。

不顾刀削面们诧异的目光,我自顾自回到自己房间,将那备用的往床底一塞,拿出换洗衣服,便进浴室洗澡了。

酒味,腥味,混合在一起实在是够呛的。

洗完澡,站起身沐浴时,浴室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

来人正是洪少柔。

虽然他的眼睛长年累月,四季如一地眯着,但我敢肯定,该看的,他一点也没错过。

在李家只有李徘古和李李吉提防我的份,平日里洗澡,他们总是外三层里三层地将浴室门上锁,就怕我搞突然袭击。

特别是李徘古,浴室门居然有指纹和声音识别系统。

平日里都把注意力放在开锁上,忽略了上锁这个问题。

一不留神,全身光溜溜的我就这么被看光了。

真是大意失豆腐,亏了亏了,亏惨了。

热气蒸腾中,我感觉到,洪少柔的身上,又暗暗的火在燃烧。

那一定是传说中的欲望之火。

我略一闭眼,将眸子调整成柔光的调子,一双手呈现沐浴露广告女主角所使用的经典动作:左手完右手,右手完左手,得喜气洋洋,得不亦乐乎。

这样一来,洪少柔的欲望之火更炽了。

趁此良机,我左手抓起油香皂,朝着他的脸飞去,右手抓起那马桶刷子向他下身去。

不过这厮反应够快的,当即将门一关,油香皂和马桶刷子就镶嵌在门上了。

冲尽泡沫,抹上,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一眼看见洪少柔还坐在我床上。

我俩目光交汇,一阵雷鸣电闪后,瞬间达成默契。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刚到没几秒。”他答。

就这么,刚才的那段事被我们选择遗忘。

我被看光光,他被一马桶刷子追得飞逃,都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忘了更好。

乌龙搞完,开始说正事了。

“听说你回李家了?”洪少柔问。

“是。”我大方承认。

刚洗完澡,喉咙干得很,我拿起桌上的鲜榨果汁喝了起来。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吗?”洪少柔估计是要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

“大部分都忘记了。”我果然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来着。

洪少柔并没有被激怒:“我不介意提醒你,事实上,我这辈子都会不断地提醒你——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我不说话,继续喝果汁,果颗粒饱满,挺感的,我喜欢。

“当然,我也有错,毕竟……”他的声音缓了半拍,并且染上了一丝绮靡的香气:“我还没有得到你的shen体。”

我感觉到不对,不是因为他话中的意味,而是……我的手脚,开始逐渐无力了。

一股华丽的玉质的的呼吸伴随着他的话喷在我尚有些湿润的颈脖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洪少柔证实了我的猜测:“祖上传下的药,由麝香,紫稍花,香附子等十多味中草药制成,专门是用在你这种尚未脱离野的珍品身上,并不是迷-药,只是让你浑身无力,却能清楚地记得销魂夜晚的每个细节。更重要的是……这药吃了不上火。”

我对天嗷一嗓子,妈妈的吻哦,这人祖上到底是干什么营生的啊。

双手彻底无力,玻璃杯坠落在地,碎成晶莹的花。

shen体已经软化成水般,被抱在了床上平躺着,仿佛是一件柔顺的毫无生命力的小玩意。

床很柔软,深埋着雪做的肌肤,玉做的骨骼。

白色的浴袍下摆如花一般散开,而花枝,则是那双长腿,诱人的,白皙的,闪着柔和光泽的。

刚沐浴完的花,除了浴袍,里面并没有其他的遮掩。

男人的手,玉质的手,顺着花枝向上抚。

白色的花瓣片片散开,逐渐露出真实的,更加美丽的大片雪肌。

男人的手指,开始向着花蕊进攻。

那最神秘的,最有神的,最彻底的乐园。

就在指尖要碰触到时,我那平坦的腹部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滚滚。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肠胃里发出不难理解的信号。

洪少柔停下,看向面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的我,犹豫再三,艰难地问出了一个一辈子都不想问的问题:“你好像,要拉肚子了。”

“你下的药中,是不是含有杏仁?”我气若游丝地问。

看着洪少柔的锥子下巴点了点,我顿时气绝。

万恶的杏仁!!!我的肠胃,一遇到它就会当机,会拉得惨不忍睹。

“你是自己去,还是我扶你去?”洪少柔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最好是,你抱着我去。”我轻声细气地道:“因为,我的括约肌,要撑不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回忆起,因为那对我,以及对洪少柔,都是场大悲剧。

总之,我的滚滚长江东流水将洪少柔的一身欲望之火全部熄灭。

这件事,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七

经过这一番打击,洪少柔短时间内无法将我看成女人,我们的关系暂时停止在体表面。

要深入,需要一定的时间与淡忘一些记忆。

趁着此刻,我提出要去见碧姨的要求。

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岂料洪少柔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我。

原因是:“你碧姨也想见你。”

是的,她知道,我迫切地想要寻求一些答案。

这次会面,是在一艘大型豪华游轮上,不用说,游轮的主人正是洪少柔。

我并没有那么重要,这次洪少柔是为了接见那个传说中的绞机,顺便带上我。

也是,他帮助那个冰块人消灭了李封,现在是获得回报的时候了。

当我左手提着**,右手扛着牛,头上还顶着几斤排骨上船时,洪少柔的嘴硬得和石膏有一拼。

“你干什么?”

“如果那绞机突然发飙想绞了,可以用这些东西顶一顶,争取逃跑的时间。”我为自己的高瞻远瞩而深感骄傲。

“他只会绞人。”洪少柔悠悠道。

“那么……”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洪少柔。

洪少柔眼睛虽眯,可还是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计谋,淡淡道:“放心,到那时,我一定会用你的尸体挡在身前。”

我不由暗骂一声禽兽——居然抢了我的台词。

“不过,我是不会舍得让他看见你的。”洪少柔俊眉扬起,似笑非笑:“我决定永久收藏的东西,是绝不会摆在客厅任人观赏的。”

我相信他的这句话。

因为他珍藏的古典名着a-片都是放在重兵守卫的书房电脑中,还加设了高难度密码。

再次暗骂一声禽兽,亏我还拿了10个G的移动硬盘准备拷贝的。

游轮是洪少柔家的,他是主人,出于礼貌,我们提前一个小时到达恭候冰块人,绞机,以及碧姨。

洪少柔带着我参观游轮的每一处地方,游泳池,大厅,舞厅,船长室,房间,还有我最喜欢的厨房。

而在厨房中,便看见景流湃正在准备着食材。

虽然时间紧迫,但他一点也没有手忙脚乱的模样,动作如行云流水,很是清雅闲适,仿佛自己并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制作一件艺术品。

一身白衣,柔和气质满溢了整个厨房,连阳光也比不上的和煦,让人情不自禁安下心来。

清澈眼眸,浅色唇瓣,就连高挺鼻梁的弧度也是柔和,毫无威胁。

我的心,情不自禁软了三分。

可是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绝对地目不斜视——毕竟我现在名义上是他老板的女人。

于是,只能与景流湃进行神交。

千万富翁的女人,深闺寂寞,和家中厨师偷情。

这个题目,实在……刺激而销魂的说。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和景流湃已经成为了奸夫妇了。

“Peter,今天有重要人物出现,一定要做到最好。”洪少柔嘱咐。

“我明白。”景流湃微笑点头,不卑不亢,态度文雅,仿佛并不是一个厨师。

果然是奸夫。

不过,Peter,居然是景流湃的英文名,好……烂大街的名字。

我深切希望这是化名。

“Peter是两年前我在法国的一间著名大餐厅遇见的厨师,手艺很好,便花重金请他当家庭厨师。这些年,我请贵客时,都是他出马,一顿饭能让人吃的心情愉悦,谈起生意来也顺利得多,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助手。”洪少柔开始讲述景流湃的来历。

这时不答话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于是我闲闲应道:“嗯,他做的菜确实不错。”

这话并没有漏洞,因为洪少柔一向是让景流湃负责我的饮食,也不会暴露我和他的屋顶之约。

可是洪少柔脸上笑意加深了些许:“菜不错,那么人呢?”

“人也挺帅。”我决定边看形势边走路。

洪少柔没再问了,却还是看着我笑,笑的含义越来越复杂,让我心里毛毛的。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决定也对着他笑。

略一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满是妩媚,一双猫眼盛不住,瞬间溢满全身,风情万种,倾倒众生地笑。

这下,洪少柔改变了笑的意味,变为了一种欢愉的笑。

我乐了,小样,春心荡漾了吧,桃花朵朵开了吧,跟姐姐斗,还差点火候。

胜利的喜悦让我笑得更媚,嘴咧得更开,先对地,洪少柔也笑得更为欢愉。

我们相视而笑,笑得百无禁忌,笑得欲罢不能,笑得高唱“we are the world”。

笑得旁边刀削面哥哥们脚开始打颤,笑得头顶盘旋的海鸥翅膀掉毛,笑得嘴角抽筋时,洪少柔轻声道:“不欢,忘记告诉你,从刚才起,你的牙缝里,就粘了一粒黑芝麻。”

瞬间,诸侯割据,世界大战,我浑身僵硬。

我在心中高调地再次称呼了他一声禽兽。

妈妈的吻,***熊,敢情刚才一直在笑这个来着。

郁闷地去洗手间中将早餐时粘在牙缝中的黑芝麻给弄了出来,也没心情再去理会洪少柔,便独自站在甲板上观看海景。

海面尚是平静,碧海蓝天,唯美了人心。

“爱一个女人、住一间屋、买一块地、望一个景、走一条死路?”《海上钢琴师》中的1900不愿过这样的生活,宁愿随着炸弹和船一起消失。

他是很明白自己所要的,但我呢,要的是什么?

,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东西。

为什么会喜欢?

因为,吃下后,会有一种真实的饱腹感,四肢会开始发热,不会再冷,就好像是……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爱。

今天穿的是波西米亚风格的曳地长裙,有着亮丽的图案,上身是白色小吊带,及腰长发微卷,随着有咸味的海风飞扬,很像是迷路的异族女子。

周围有目光黏着在我身上,带着些惊艳的味道。

我不理睬,左手握住栏杆,右手微曲,入发丝,将其往后拨弄。

眼眸微低,眉眼间,千言万语,脸颊微抬,像是阳光下的花,皎洁的大朵的白花,开得娇艳,开得夺目。

后来,有个人说,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惊艳满堂,吸引了游轮上所有人的目光。

我不知,当时只觉得面朝大海,思绪起伏,心中万种情绪奔腾。

于是,下一秒——

我按捺不住,脚踏上栏杆,像金刚一般呲着牙齿,双手握拳捶着D罩杯的,脖子爆筋,学着杰克,气势磅礴地吼出一句:“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哐当”,有几人倒地。

“噗通”,有几人落海。

我罪过,让大家幻灭了。

除此之外,我还听见了洪少柔的轻笑,转头,正想跟他斗几句嘴,却赫然发现,洪少柔身边还有两个人。

一是书房中看见的那冰块人,当我转过头来时,他的眼中,某种情绪快速消失,又变为了冰冷。

另一个,则是……我那许久不见,妩媚依旧的碧姨。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八

洪少柔还是挺有眼色的,找个借口带走了那个冰块人,让碧姨和我单独待在了甲板上。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问清楚碧姨背叛李家的理由,然而现在,在这海风的吹拂下,在海鸥的鸣叫声中,我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是碧姨先开了口,她看着我,眉梢眼角宛如珠玉,闪着柔和荧光:“不欢,这些日子,洪少柔对你可好?”

闻言,眼睛有点痒痒的,蕴着些热,可能是害了眼病,我转向大海,开始揉眼睛。

“谢谢你帮了我。”碧姨在我旁边站着。

“为什么呢?”我终于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伤害,为什么要改变我早已习惯的一切。

我低垂的眸子看见了她那双白皙的保养得很好的纤手,上面有枚钻戒,闪着耀目的光。

像是在极力地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能够让底下的苍白逃脱。

每一颗光彩夺目的钻石后,都似乎有着一个女人苍白的人生。

碧姨告诉了我她的故事。

从小父母离异,家境贫寒,无人关爱,凭借着天生的美貌14岁时就出去陪酒挣钱,游戏人生。

在15岁,碰见一位意大利男人,一见倾心,身心俱付,多夜风流,暗结珠胎。

就像大多数故事那样,那男人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消失。

碧姨费尽千辛万苦,将孩子生下,是个男孩,聪颖健康。

为了孩子,她必须脱离欢场,不停寻找着工作。

一个身无长技的年轻少女,独自带着孩子,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当然也是有轻松的好工作,但提供工作的男人们垂涎的目光告诉她,那需要用体来换。

她不愿让自己的孩子看见这一切,所以拒绝。

在那几年中,她洗过盘子,当过保姆,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还捡过垃圾,可是再艰难,也都过来了。

可是,在孩子4岁时,得了一场大病,需要一笔昂贵的医疗费。

碧姨无路可走,只能回到以前的地方,找大哥借了钱。

高利贷,意味着她今后的好几年,都要重新在欢场卖笑挣钱。

再也没有办法了,是上帝遗弃了他们。

孩子病好了,4岁的早熟的清澈如海的眼眸中,映着母亲清晨回家时脂残粉褪的那张脸。

终于有一点,她亲眼看见隔壁住的几个大男孩在欺辱自己的儿子,边打边骂着难听的话。

妓-女,**,下-贱,贱-种,小杂种。

儿子还小,被打得跌倒在地,那双灰蓝色的眼,却始终坚硬。

当晚,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送走儿子。

跟着自己,会毁了他一辈子。

隔日,她将他带到游乐场,痛痛快快地玩了一整天,儿子很开心,紧紧抱着她买的玩具小熊睡着了。

然后,她抱着他,来到郊外的一所孤儿院中,将他放在了那里,没有多看一眼,疾步离开。

因为她明白,如果回头,她会舍不得。

每隔一段时间,她会托人去偷偷看他,知道他健康的消息,便会开心好久,又惆怅好久。

可是没几个月,去看视的人却带了一个噩耗——儿子因急病去世了。

碧姨在床上躺了一整个月,再起来时,已经是恍如隔世。

她还是坚强的,还是会活下去的,只是心里的某块已经死去了。

她决定要往高处走,决定要变有钱,变强大。

如果一早就有钱,有地位,那么,儿子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用尽手段,她搭上了李封,当了他三年背后的女人,终于进入了他的家。

然后,就是收养我。

碧姨把我当成那个儿子的替身。

4岁的他走了,4岁的我来了,更重要的是,我被大狼狗咬住时,眼神也是坚硬。

和她那被欺辱的儿子很像。

这才是真正的,她收养我的原因。

原本以为日子会永远这么过下去,但在一年前,一个人找上了她,并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的事实。

她的儿子,没有死。

甚至没有给她怀疑的时间,同时递在她眼前的,是血与头发。

属于她儿子的。

碧姨拿着这些东西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让她狂喜——血与头发所有者确实是自己的儿子。

她想见他,但是那个人却有个条件——背叛李封。

碧姨答应了。

她和李封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之所以能进李家,除了手段外,还因为她像极了一个人。

而且,她只有这么做了,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所以,碧姨才会在那时这么问我。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为敌了,你会帮谁?”

“最怕的,就是到时候你两个都帮不了。”

原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原来,她已经知道事情会怎样发生。

她暗地里将李家以及清义帮的秘密资料都给了那个人。

那次露天咖啡厅的偷袭也只是一场苦计。

她把我与李徘古的通讯方式泄露,她在李封的酒中下了药,她将那些潜伏在船边的手下出卖。

之后,她如愿地见到了儿子。

也就是那个冰块人。

这才知晓,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外表忠于上帝,内里却是撒旦的信徒。

他将那些孤儿杀害,对外宣称是疾病死亡,私下却出卖他们的器官,一次挣钱。

而那个冰块人小时候正要遭受毒手时,却遇见了那个救命恩人。

那人救了他,收养他,栽培他。

只是,冰块人从此视碧姨如陌路人。

他不肯认她。

他恨她。

“我没有埋怨的立场,毕竟,是我将他抛弃在那个可怕的地方。我已经老了,余下的日子,只是想守着他安安静静过日子。不管他对我如何,但是他活着,我的人生才有希望。”碧姨一这句话结束了她半生际遇的回忆。

是,关于冰块人是碧姨儿子的事情,我是早就猜测到的。

就是那天在书房中,看见冰块人的第一眼,我就发觉,他的眼睛,和碧姨挺像。

只是一个是冰冷的灰蓝,一个是沉寂的黑。

但是那种熟悉感,是错不了的。

再加上以前李李吉曾经无意间想我提过,他们怀疑帮内有内奸,因为有些机密资料泄露。

我刻意将鸿门宴的事情告知李徘古,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试探碧姨的身份。

洪少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知道我泄密的消息,只能证明内奸就是在李宅里住的人。

碧姨。

确实是她。

在我们说话之间,游轮已经开动,底下海浪在起伏着,蓝得深邃,像是海的眼泪。

“那个人,那个竭力想要杀李封的人,那个救了你儿子的人,究竟是谁?”我问。

碧姨一头长发用簪子束在脑后,一身素雅,却掩不住万般风情:“你一定听说过义安堂。”

义安堂是二十多年前江湖上的龙头老大,可惜因为内斗,堂主被杀,一夕之间瓦解。

“李封,就是当时义安堂二当家的儿子,他们父子俩想要夺位,便设下毒计将堂主鲁人甲杀死,并且对其子女赶尽杀绝。但最后,因为实力不够,掌握不了大局,便带着义安堂的财产来了清义帮当入门女婿,任由义安堂瓦解。”碧姨色水嫩的唇,说着平静的尘封往事。

当年的血腥和杀戮,似乎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而那个人,收养拉余的人,正是鲁人甲唯一剩下的小儿子,鲁加成。”

冰块人,名叫马拉余。

仇恨,从来都不是单线条的,而是复杂。

今天你杀了我父亲,明天我又杀了谁的父亲。

其中的区直,谁能辨出对与错?

黑与白中间,总是有灰色的。

难道李徘古知道了这点就能不报仇?不可能。

恩恩怨怨,总会一直持续下去。

“李家两兄弟,一定恨我入骨,并且,还怪罪于你是吗?”碧姨画着致眼妆的眸子将一切都看得清楚。

是的,他们也顺带恨我入骨。

不,可能比恨碧姨更恨我。

因为,我原本是他们不设防的那个人,于是,便刺他们更深。

“不欢,我对不起你。”碧姨诚心道歉。

我摇头。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的。

“如果你不想和洪少柔在一起,那么,就和我来住吧。”碧姨提议。

“碧姨,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并不是拒绝,只是说的实话,当事情发生后,我所想的只是我找碧姨问清一切,而之后究竟会如何,我却还没想到那一处。

“那么,就好好想想。”碧姨紧了紧身上的纯手工羊毛披肩,道:“走吧,进去坐坐。”

偌大的饭厅,只有洪少柔和冰块人对坐着。

洪少柔照旧是眯着眼睛,嘴角似笑非笑,而冰块人则是将面瘫进行到底。

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对视,这样的相处模式看上去颇为怪异。

我们过去,在他们身边坐下,碧姨见气氛沉闷,便转头向洪少柔道:“洪少,不欢不懂事,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不欢乖得很,碧姨你教导出来的人,我很满意。”洪少柔也是久经沙场,说起谎话来比脱了裤子释放硫化氢还自然。

“是吗,那就好,刚才我还跟不欢说呢,要是惹毛了洪少,只能让她回来和我住了。”碧姨半开玩笑半警告地对洪少柔道。

其实意思就是明确告诉洪少柔,我还有碧姨这个地方可投靠,要是让我不满意了,我完全可以顺手拿几件古董跑路的。

洪少柔还来不及施展自己的社交才能,便听见冰块人面瘫地说道:“我很乐意帮你和这个女人买栋房子,让你们单独住下。”

意思很明显,他不愿意和碧姨居住。

碧姨似乎是受惯了这样的凉话,只是笑笑。

此时,侍者端上四杯咖啡,碧姨在一杯之中放上两块放糖,递给了冰块人。

冰块人端起咖啡,正当我们所有人以为他会喝下这杯包含浓浓母爱的黑色饮料时,他继续完美地展现着他的面瘫机制,目不斜视地将咖啡往地上倒去。

末了,毫不在意地对侍者道:“再来一杯。”

碧姨依旧是微笑,可以看出这段时间这样的事情已经是遭遇了不少次。

只是,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在微微地抖动着。

钻石的光,像是含着一滴泪。

我彻底怒了。

像是驱逐蚊子一般驱逐我们家当年活泼可爱,如今妩媚风流的碧姨?

你这胆子也太肥了。

我托词上厕所,来到厨房,拦住那正准备将刚心冲好的咖啡端出去的侍者,打来胡椒粉盖子深深吸了两口,再一鼓作气,对着咖啡痛快淋漓地打了四五个喷嚏。

末了,边擦着鼻子,边对那已经石化风化临近火化的侍者若无其事地道:“刚才你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快端去吧,都等急了。”

侍者跌跌撞撞地端着咖啡离开厨房。

我转头对着我那正在准备东西的奸夫道:“还是老规矩,等下我的要最大份的。”

说完准备离开,景流湃却叫住了我:“等会你不会和他们一起吃饭是吗?”

“嗯,有个绞机要来,他们三个男人一起吃,我和碧姨在客房中单独吃。”我道。

“那就好。”景流湃轻声道。

“什么?”我不解。

“没事。”景流湃脸上洒满阳光的影子,对我一笑。

得,又春暖花开了。

还是正事要紧,我放弃的欲念,赶回饭厅,路上,看见那端着咖啡,脸苦得像颗小白菜一样的侍者。

为了鼓舞士气,我拍了下他的屁股,低声道:“好好干,这件事办好了,姐姐会疼你的。”

这么一说,那侍者的脸更是苦得像黄连了。

我郁闷,你说你脸长得像颗刚从地里拔出来被虫蛀了几个缺口的小白菜我都不介意了,你还敢嫌弃我呢?

要不是因为他还有用,真想将他丢入海中送给那海豚当-玩具。

无事人般坐回洪少柔旁边,看着那侍者战战兢兢地将咖啡放在冰块人面前,那手抖得,像是帕金森综合症似的。

我鄙夷,想当年荆轲刺秦王时,人家可是镇定得连个硫化氢也没放个。

不过,荆轲刺秦王,话说真是耽美好剧本。

这两人都属于攻。

可是两攻相遇,必有一受。

人家两人商量好了,先是荆轲刺(攻)秦王,地图渐渐展开(衣服渐渐脱下),露出匕首(荆轲家的小荆轲),正准备刺(攻),可惜匕首(小荆轲)短了,用着不爽,人家秦王不干了,起身就绕柱子跑,荆轲和他家小荆轲着急了,赶紧去追,追得秦王rp爆发了,在旁人的提醒下,也拔出剑(小嬴政),反攻荆轲。最后,在周围站着看了许久热闹的群臣帮助下,秦王君临天下,无敌获胜,彻底将荆轲征服。

从此,秦王是攻无不克,荆轲是万受无疆……

抓回散乱的思绪,我专注于目前的事情。

只见冰块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俊眉一皱,冷冷道:“这咖啡味道不对。”

话音未落,那侍者一半脸幽绿,一半脸惨白,这么一看,更像颗小白菜了,他慌乱地摆手,语无伦次道:“不关我的事情,往里面打喷嚏的不是我!!!”

我正在这边如同偷腥得逞的猫一般地傻笑,那边冰块人面瘫脸上两灰蓝色眼睛就像是刀芒一般向着我刺来。

没事没事,我自我安慰,我就不信他还能攻了我了。

于是,我继续像是偷腥的猫儿一般笑。

“很有趣吧。”洪少柔伸手将我揽在怀中,着我的头发,像是夸耀自家刚背完古诗词的小孩般,眯着眼睛。

我安分地缩在洪少柔怀中,脸上带着小得意。

冰块人更加冰块了。

正在这时,侍者来报——那个传说中的绞机来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四十九

话说这绞机不愧是传说中的大boss,出个场都是牛逼哄哄的,居然是乘坐私人直升飞机到海上,再空降到游轮上。

花样太多,也不怕直升机坠海淹死你崽崽!

见大人物到来,洪少柔便示意刀削面手下将我和碧姨带到客房中去休息。

然而冰块人看穿了他的花花肠子:“怎么,怕别人也看上她了?”

洪少柔我的头发,道:“这样的怪味,应该只符合我的口味吧。”

得,我从一古董直接降到怪味胡豆级别了。

“那么就别这么狷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睁眼睛的。”冰块人冷冷地道,他的灰蓝色的眼眸似乎能将睫毛冻上一层霜。

我是墙头草,两边倒,没什么固定的立场,一听冰块人奚落洪少柔,便很给面子地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却猛地意识到冰块人话中的含义。

感情是讽刺洪少柔眼神不好看上我呢!

我开始后悔刚才没多在他咖啡中加点东西了。

就在这么说话之间,那绞机就带着一群人进入了饭厅。

气势是很强大的,只见绞机内里是黑色西装,身披黑色风衣,脸上戴着黑色墨镜,后面雁翅排开一溜黑衣人,都是刀削面。

这么多刀削面,活脱脱是韩国整容医生流水线作下的产物。

仔细打量一番那绞机,挺高,挺男人,五官也周正,气势也有。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和我心目中想象的绞机差了太远。

简单点说,就是他长了一张打酱油的脸,非男主角的脸,就连男二也排不上那种。

眼角瞥向冰块人,忽然见他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波动,可是很迅速地,又恢复了常态。

嗯,有情况。

双方寒暄一番,开始谈论一些事不关己的内容,比如说美帝加州美景,比如说夏威夷群岛,比如说古巴雪茄。

听得昏昏欲睡之际,我家奸夫景流湃推着餐车上来了。

看见我,他那双一向平静柔和的眸子里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何小姐与夫人在这里吃吗?”他问。

反正已经被看见了,洪少柔再将我影藏也是没有必要,边点头道:“是,把她们那份给拿上来吧。”

景流湃脸上闪过丝不可查的深沉,可还是照做了。

好不容易上完开胃菜和汤,终于等到了我的。

看着那超大分量的牛排,我神情严肃。

看得出,景流湃和冰块人两人的波动效果比我前的两个D罩杯的波还大。

我明白,今天注定不是平静的一天。

血腥,杀戮,谋,诡计,已经在慢慢拉开序幕。

现在要做的,就是早作准备。

所以我悄悄举起刀叉,然后……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饿狼扑羊的姿态吃着自己面前的牛排。

我一定要在他们动手前拯救这些。

然而就在我哽得眼冒泪花,脸红脖子时,不和谐的枪声响了起来。

***熊哦,简直是太折磨人了,我赶紧放弃刀叉,开始用手抓取牛排往嘴中送。

众人因为专注于外面异样的响动,对我的丑态只能给予一个鄙夷的眼神。

接着,一刀削面气喘吁吁地进来,快速报告道:“洪少,不好了,有人攻上来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

“里面的人都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是警察,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一听这么熟悉的喊话就知道是警察叔叔来。

可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桌上的人,加起来每个人所犯的罪行可以判好几个世纪了,傻帽才去投降呢。

“发消息让增援来吧。”洪少柔对手下下令,接着看了眼冰块人,笑眯眯地问道:“你也有后备对吧。”

“有是有,但我认为大家还是自己保自己比较好。”冰块人的面瘫脸已经成为了一种标志,一种神,一个时代的缩影。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如果被抓,怎么会忍心放过你呢。”洪少柔笑得简单,内容却是丰富。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被警察抓住。”冰块人并不是什么善茬。

我恨这两个男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吵架,有这空闲,帮我把剩下的牛排给切了该多好啊。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炸弹爆炸的声音。

我不由得“靠”了一声,是那个挨千刀的居然在船上玩鞭,船沉了怎么办?

牛沾了海水很难吃的!!!

“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我还是先走一步了。”绞机站起来,召唤手下,准备走人。

可是他走不了了,因为我那在帮我们上菜的奸夫从餐车下拿出一把枪,指着绞机道:“请坐下,你们已经被捕了。”

原来,景流湃是……警察。

稍稍的惊讶后,我又升起了惊喜。

看来,Peter果然是化名来着,不枉我对景流湃的期待啊。

“原来你是警察,真是厉害,在我身边两年,竟然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到了这种火烧眉毛之际,洪少柔还是笑。

由此推论,他对眉毛没啥感情,至少没有对自己下面那毛毛的感情深。

“得罪了,洪少。”景流湃轻声道。

基本上,景流湃就是一全身洒满太阳影子的人,想象中,这样的人并不适合拿枪,但是真正到了这时,见他脸上满是正气,更多了番男人的味道。

“我想请问下,抓我之前,你们掌握好证据了吗?”洪少柔不急不慌地问道。

“两年的时间,足够我收集的。”阳光将窗格的影子投在景流湃脸上,让他整个人添了一番沉淀。

“但是最重要的资料数据,还是没到手吧。”即使有枪顶在头上,洪少柔也还是一没事人模样。

闻言,景流湃眉宇微微一滞,看来是被说中了。

“你是指署名为IGL那份文件吗?”我问。

闻言,洪少柔和景流湃都向着我看,表情不一。

“我有的。”我道。

“怎么会?”洪少柔那本来是向y轴方向靠近的嘴角开始向x轴方向靠近。

其实也算是意外获得的。

上次在他书房安置了****器后,我不仅偷听到一些内幕消息,还偷听到他电脑中有经典古典a片,立马心痒痒了,半夜在屋顶吃完饭后,顺便从屋顶下到书房,用工具划开玻璃,拿着移动硬盘去下。

“文件打开是需要密码的。”洪少柔的嘴角继续向x轴方向靠近。

“那个密码只有12位,我的智商应付这个还好。不过你那a片要打开居然要24位的密码,我的智商无法负荷,便只下了那个文件而已。”我指指颈上的项链道:“诺,就放在这里面。”

话说当初从李家带走了不少高科技东西,这项链就是我多次提及的10个G的移动硬盘。

说完之后,继续低头吃牛排,边吃边听着洪少柔和景流湃吸冷气的声音。

吃到最后牛排还剩巴掌大块时,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我们所待的饭厅屋顶被炸弹炸开了一个洞。

上面一架直升飞机像是农民伯伯撒种子一样开始向里面撒子弹。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一

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突然,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我凭着本能,左手抓住碧姨,右手拿起剩下的巴掌大的牛排,一个箭步跑到柱子后去躲着。

子弹像是不要钱一般,拼命地从饭厅顶上被炸出的洞中往我们里面撒。

我嗷一声,丢子弹算个屁本事,有种你丢金币试试,姐姐我站着任你砸。

周围嘈杂极了,木屑纷飞,尘埃四漫,惨叫连连。

那情状,不亚于炼狱。

几分钟后,击停止,待烟灰稍稍消散一些,我发现,景流湃,洪少柔以及冰块人分别躲在了不同的柱子后。

但饭厅中央,躺着刚才出场连话后没说几句的绞机。

已然牺牲。

我默哀,兄弟,你不该长一张打酱油的脸啊,看,挂了吧。

“这个人是假冒的。”洪少柔隔着柱子向冰块人道:“他那些手下本就不管他的死活。”

“没错,他并不是真正的河屯。”到这时,冰块人才说了实话。

“为什么派他来?”

“可能是一早就知道有警察会来的消息,所以河屯决定不露面。”

“你这位朋友可不太厚道,既然早知道,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再不厚道,为了钱,你不也一样还是要与他合作。”

“不过河先生也真是神通广大,听说,只有极少数人见过他,就连警察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是吧,Peter。”

闻言,我嘴中叼着牛排,歪斜着头隔着两柱子对洪少柔吼道:“Peter只是他的化名!!!”

三个男人额角同时挂上黑线。

没办法,我对这个名字有着深深的执念。

估计刚刚短暂的停顿只是为了换子弹,我刚说完话没多久,头顶的直升机又开始撒子弹了。

害怕最终牛排沾上灰尘,我赶紧拉着碧姨猫腰奔出了饭厅。

外面的情况也不乐观,刀削面们和警察叔叔正在进行惨烈的搏斗,子弹到处乱飞。

我将碧姨护着,一起躲到驾驶室中,满以为可以安静一下,谁知两男直接闯了进来,拿着枪,凶神恶煞地道:“不许动,跟我们走!”

我泪流披面。

我容易吗我,叼着巴掌大的牛排,从枪林弹雨中奔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清净地方刚想把牛排给解决了,但这两人又跟在屁股后面撵。

实在受不住,我看向碧姨,用眼神与她进行了一场无声的交流。

我也不知道碧姨是怎么弄的,身上的纯手工羊毛披肩就这么落在了地上,她的上身,穿着低紧身毛衣,将完美的shen体线条呈现,那种风情,不需动作,自然流溢。

“不好意思,待我捡起,自然会跟你们走。”碧姨说着便慢慢弯下腰。

那姿势像是一棵袅袅娜娜的柳树,一弯腰,前的浑圆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挣脱开束缚一般,威力顿时漫胀数倍。

我看见,那两人流出的口水接起来都足够洗澡的量了。

趁着此刻,我将眼睛一眯,气运丹田,接着双手齐动……奋力地将牛排往嘴里塞。

话说要是吃不完这牛排,我实在是死不瞑目啊。

以最快的速度将牛排干完,虽然哽得面红耳赤,但我已然圆满。

而碧姨还在继续发功,捡起披肩后,慢慢地起身,任那披肩一端的流苏慢慢滑过纤细笔直的小腿,滑过感紧致的大腿,滑过那饱满浑圆的……

再也忍不住,那俩男人鼻血开始像趵突泉般“突突”地喷着,洒在玻璃上,拼成“h o t”的图案。

我对碧姨敬佩得五体投地,她简直比刚才那撒子弹的直升机还厉害。

趁着俩男人神魂颠倒之际,我踱过去,用黄金镶钻板砖开瓢。

简直是轻而易举,比玩仙剑四时用作弊工具调整到大神级别再去走石沉溪洞打里面的小妖要容易。

“他们是清义帮的人。”碧姨确定。

我心内一突,清义帮也来了?

他们来,必定是为了为李封报仇,那么,碧姨便有危险。

不敢再多耽误,我取下他们的枪,别在腰间,带着碧姨走出去,出门向右,走了三步,在拐角处,我停了下来。

我不得不停。

因为一把黑洞洞的枪顶着我的额头。

枪后,是一双眼睛。

我看了14个春秋的眼睛。

李徘古的眼睛。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二

来不及了,李徘古已经来了。

我庆幸地是,他用枪指着的是我的额头而不是碧姨的。

我们对视着,中间仿佛无数的岁月在眼前回放。

关于豆腐的偷吃与反偷吃,他的关怀与他的欢笑,我的迷恋与我的憧憬,清晰如昨。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时间要过得这么快,一不留神,我们都长大了,复杂了……刀枪相向了。

“不欢,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让我除掉这个女人,那么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一笔勾销,你也可以重新回到李家。”李徘古轻声道,低低的男中音,带着点劝诱的味道。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已经是对我足够宽容。

我看着他的脸,温润端雅若王子般的脸,缓慢地点了下头:“好。”

然后,我侧过身子,艰难地,迟缓地,一寸寸地移动着,最终让碧姨暴露在他的枪下。

李徘古看着碧姨,眸子表面是冰冷的,坚硬的,像是冬日的玻璃珠,接着,手指一弯,扣动扳机。

而我在他手指碰触到扳机的前一秒,长腿一踢,成功地将那把枪给踢入了海中喂鲨鱼。

可是我没有胜利,因为与此同时,李徘古那只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将另一把枪抵在了我的太阳上。

我从一开始就打算除去他手中的枪,而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打算。

关系已经残破至此了,维系的丝缕名叫算计。

“我说过,那是你唯一的机会。”此刻的李徘古,是冰做的王子,他的白衬衣,像是流动的浮冰,罩在身上,冷得惊人。

“我们谁也不会再相信谁了是吗?”我问。

而我那收缴的shouqiang,也早已抵在了他的口前。

太阳,心脏,都是致命的地方。

“是你先背叛的。”李徘古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我进入三九严寒。

“那么,这辈子是我对你不住。”我道,声音里带了丝凝滞:“只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了碧姨的命。”

“或许你忘了,是这个女人,先害了我爸的命。”李徘古冷眼如刀,直直向着碧姨去。

“我没忘,可是我何不欢是自私的,黑白在我眼中没有分别,正邪对我而言只是名字的不同,礼义廉耻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唯一在乎的,是我爱的人们,不管他们是多么罪大恶极,只要是我爱的,我就要保护。”海风转了向,将我的长卷发向着前面吹拂,偶尔几丝缠绕上了黑色的枪。

纯黑的发,纯黑的枪。

我无法让李徘古放弃复仇。

我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上自己的一条命。

“碧姨,走。”我沉着地道。

碧姨没有动,只是淡淡道:“不欢,你让开吧,这是我和李家的事情。”

“碧姨,长大的马拉余还没有叫过你一声妈妈吧。”就像碧姨能轻易看穿我的花花肠子,我也能准确找到碧姨心内最柔软的那处。

碧姨是斗不过我的,就如我斗不过她一样。

“不欢……”碧姨只是唤了我的名字,后面的千言万语成为沉默。

不用说出口,我都明白,我是甘愿。

眼见碧姨要走,李徘古也往前奔了一步,但我的枪很快抵了上去。

抵在他心脏的正中。

“如果当初我没有放开你,你也会像保护这个女人一样保护我吗?”李徘古忽然在此刻问出了这样的话。

“倘若反过来,今天是碧姨要杀你,我也会舍命保护你,现在是,今后亦然。”我们靠得很近,近得甚至能问到彼此的体香,他的身上,是淡淡的杉木香气,加了点血腥味——上船时又有多少人命丧他手。

长发,在我们中间飘飞,有几缕甚至触在了他的眼角。

也许是因为那熟悉的触觉让他回忆了些过去,李徘古的眼内有瞬间的失神。

“不欢,我真想,从没遇见过你。”李徘古移开眼神,忽然看向后面:“李吉,动手吧。”

闻言,我周身血逆转,转头,赫然看见碧姨的额头被人用枪指着。

那人,正是李李吉。

我的脑袋像是被一只大钟猛力撞击了般,嗡嗡嗡嗡的。

我大意了。

顾不上太阳上的枪,我急忙往前冲去。

赌的,也就是李徘古不会真的开出那枪,正像我不会真的将子弹向他的心脏一般。

李徘古没有按下扳机,但是他伸手拦住我,并继续对着李李吉下令:“开枪,杀了这个女人!”

李李吉的手指开始弯曲,准备扣动扳机。

我五内俱焚,大喊道:“李李吉,不要!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闻言,李李吉的手停了下来,眼中,是翻卷的云朵,纯黑的,复杂的,犹豫的。

我开始跟李徘古过起招来,这是第一次,我和他打架。

而今天,我们第一次拳脚相向。

我从小挎包中拿出那黄金镶钻板砖,开始对着他的脑袋砸,而他的拳头也没有留情,我的右边脸颊重重挨上了一拳。

“李李吉,快动手,难道你不想帮爸报仇?”李徘古刚说完,脑门上又被我砸了一板砖。

“李李吉,我求你放碧姨一马!”刚说完,我就被李徘古一拳拍在地上。

“李李吉,动手!!!”李徘古沉声,脸色像暴风雨前的大海。

“李李吉,不要让我恨你!!!”我嘶吼。

李李吉的手开始颤抖。

他年轻漂亮的脸上闪过众多复杂的情绪,如此多的情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甚至让他的表情出现了扭曲。

他闭上眼,那一刻的沉默让我们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当再睁开时,他的眼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不欢,对不起。”

我听见他这么说。

然后,我看见他对着碧姨,扣动了扳机。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三

在那瞬间,我的脚像是陷入了流沙中,动用全部的意志力,也挣脱不开,那种无力感,让我窒息。

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变成无数的吸血植物,贪婪地吸食着我的鲜血。

我甚至听见自己脸部肌肤逐渐变得苍白的那种绝望声响。

就在我的心要被无形大手捏碎之际,一个染着冰霜的声音道:“放下枪。”

声音来自于李李吉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冰块人将枪瞄准着他的后脑勺。

情况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现在已经成为了僵局。

“那个在幕后弄出一切的人,就是他吧?”李徘古问,声音冷静得让我意外。

我没有回答。

“我说放开她。”冰块人重复。

“你先放开。”李李吉道。

冰块人目光一敛,将枪逼近李李吉的后脑勺,但李李吉随即也将枪逼近了碧姨的前额。

这个游戏很危险。

我不得不当起裁判:“不如,我数到三,大家一起放下好了。”

没人附和,但也没人出声反对,我权当同意了,于是变清晰地数道:“一……二……三!”

在说出三的同时,我趁着李徘古不备,抢过他的一支枪,然后脱下自己的一只凉鞋,像丢飞盘一般,分别砸向冰块人和李李吉的手。

只听两声闷哼,两支枪都被我砸飞。

危险游戏结束,我半是欣慰半是兴奋地做了个“V”字型手势,却同时遭到了冰块人和李李吉愤怒的白眼。

我觉得很无辜,不就是将他们的手砸出点血吗,何必这么在乎。

我每月那几天时,都任由血哗啦啦地流淌,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不过姐的境界也是他们学不来的。

这点小得意还是留待以后再享受吧,这时,冰块人身后涌来了他的手下,而李徘古身后也涌来了清义帮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我学着古墓丽影劳拉,拿着两把shouqiang,快速地飞奔到碧姨身边,拉起她就往游轮后方跑。

洪少柔曾经说过的,后方有备用小艇接应。

这里到处都是清义帮的人,我必须赶紧将碧姨给安全送走。

碧姨脚步有些犹疑:“拉余他……”

“放心吧碧姨,大人物是不会死的,死的都是打酱油的,你那儿子的冰块脸不是白长的。”我边高喊着边带着碧姨在子弹雨中飞奔。

现在游轮上是一片杂乱,警察,清义帮,刀削面们混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你说用子弹就算了,居然看见一警察手中拿着手榴弹,想要丢到敌方阵营中去。

我彻底怒了,直接跑过去,一板砖将他拍翻在地,接着抬起光脚,死命踹他家的黄瓜,边踹边喊道:“我叫你丢炸弹,我叫你丢炸弹!!!”

就是因为刚才那颗炸毁了饭厅屋顶的鞭,害得景流湃心给我烹制的牛沾上了灰,美味打折。

居然敢侮辱我的,那简直是在老虎身上拔毛,还是拔的下面的毛!

那警察被踩得眼泪鼻涕直直流下,在烟气的最后一秒,非常委屈地说了一句话。

“俺丢的是烟雾弹。”

原来是纯洁善良毫无杀伤力号称武器家族中小正太的烟雾弹。

可是,烟雾弹和手榴弹看上去差不了多少,一时分辨不清也是常事。

看着这名无辜的长着一双水汪汪兔子眼的正太警察,我悔恨,我懊恼,我忏悔,我痛心。

我决定要补偿他。

于是,我伸出大脚趾和二脚趾,紧紧掐住他家小黄瓜,狠狠一折。

“咔嚓”一声,正太警察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昏迷了,就可以不用去挨子弹,结束后还可以享受工伤待遇,多好。

小正太,不用太感谢姐姐的。

我顶着圣母的光环,继续拉着碧姨往小艇方向跑。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四

拼命奔跑之下,终于在游轮的后方看见了救生艇,将碧姨交给刀削面哥哥们以及冰块人的手下,我决定返回。

毕竟,李家兄弟和冰块人之间的仇恨是要用血来洗刷的。

不能不顾。

碧姨知道现在她安全离开才是对我们有利的,也不再搞什么无知妇人的“要走一起走,我绝不苟活”那套。

在走之前,她看着我,妆容致艳光四的脸上一时间呈现出许多情感的暗流,最终,归于一句话。

“不欢,记住,如果累了,你还有我这个碧姨。”

我点头。

我明白。

一直都明白。

没空整理那些细琐的感情,我又再次冒着子弹雨回到刚才的地方。

敢情今天整天都在跑来跑去,真是累得够呛。

那一处地是游轮的一层,我悄声来到二层,弯腰爬在地板边,屏气敛息地观察。

下面比我离开时更热闹了:景流湃和李家俩兄弟是一帮,洪少柔和冰块人是一帮,双方拿着枪互指着。

数一数,打麻将足够了。

“难道警方最近经费不足,你们也开始同清义帮进行警匪合作了吗?”洪少柔问,无论何时,他总是这么闲适,仿佛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样子。

估计是从小在什么也不缺少的环境中长大,吃的,看的,玩的,再如何珍贵也能轻易拥有。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总是喜欢违背他意愿的我,自然感到新鲜。

所以才会想将我留下的吧。

然而我一旦顺从,自然也就沦为他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件。

而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今天的任务,就是抓住你们,至于用何种方法,与什么人合作,并不重要。”景流湃并没有接受他的揶揄。

“你们警察不是向来都自诩正义的吗?难道就不怕同黑帮合作染上污点?”洪少柔问。

“抓住你们,阻止更坏的事情发生,这就是正义。”景流湃看似文雅,实则是刀枪不入。

现在的情况变得很复杂。

景流湃与李家兄弟,我打从心里不愿看见他们受伤。

而看在碧姨的份上,我也不能让冰块人被捕。

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带着冰块人和洪少柔逃走。

我看着手中从正太警察那顺来的烟雾弹,眼睛一眯,“叮”地一声在眼角出出一点白光。

我对着下面大喊一声:“手榴弹来了!!!大家快闪!!!”

然后将环一拉,将烟雾弹往下面一丢。

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所有人的视线遮盖,顿时天下大乱。

我趁机跳下去,来到洪少柔和冰块人站的地方,抓起他们就往外面冲。

可是跑出烟雾去后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抓的居然是一扁平脸的警察叔叔和一刀削面哥哥。

你说他们俩怎么就不哼一声呢?浪费我的黄金时间。

一怒之下,我拿出板砖,“啪啪”照着他们的脸拍去。

这样的结果是,刀削面变成了扁平脸,而那原本是扁平脸的警察不行变为了盆地。

悲剧啊!!!

没时间哀怨,我再次冲进烟雾中,继续寻找。

这次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决定改为用手了。

幸好洪少柔和冰块人特征明显,我伸手,直接捞到一眯眯眼,又一伸手,直接捞到一冰块。

得手之后,赶紧拖着他们往外跑。

但我何不欢就是天生的劳碌命——这次又错了。

那个假冒洪少柔的,说他是眯眯眼,眯眯眼这三个字都要哭。

他的眼睛,就像是南瓜上用裁纸刀轻轻划了两个口子,一粒沙进去都难,沙风暴来时闭眼都是多此一举。

而那个假冒冰块人的,本就是一妖娆小受。

我怒了:“你没事把皮肤降这么低的温干嘛?”

那假妹妹娇声道:“人家本来就是寒体质,时常喝红糖水来着。”

没空跟他们唠叨,直接两板砖拍昏,再次冲进烟雾区中。

白的的烟越来越稀薄,估计要散尽了。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不能失败。

闭上眼,我凭着自己无往不利的直觉,逮住两人,最后一次往外面冲。

睁眼,往左边一看,果然是冰块人!!!!

这次老天总算是没有搞我了。

我怀着雀跃的心情转头再往右边一看,脸上笑容瞬间定格。

纯洁善良如我,远远低估了老天的邪恶——我右手边,站着李徘古。

我简直是把狮子和老虎凑在了一起,把刘邦和项羽弄在了一处,把秦王和荆轲放在了一床……不,那将不是杯具,而是高h高点击高积分的耽美剧。

唯今之计,还是只有用那百战百胜的黄金镶钻板砖来敲昏他们。

可是这两人不同于打酱油的路人甲乙丙,抢镜头的本领是杠杠的。

我还没来得及把板砖给拿出来,李徘古便拿着枪指向冰块人。

而冰块人果然够聪明,知道自家的面瘫表情不够生动抢镜,居然用手臂架着我的脖子,还将枪抵在我的太阳上,道:“不想让她受伤就别过来。”

我流血流汗冒着危险跑来帮他,最后居然被拿来当人质使,一颗心想起来都是拔凉拔凉的。

介年头,是啥年头啊。

这时,烟雾弹已经散尽,视野变得清晰,其余人脸上,都有各自的表情与心事。

“苦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李徘古的枪依旧指着冰块人。

“就算是一伙,天底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总会各走各的,不是吗?”冰块人的枪也依旧指着我的太阳。

“哥……”李李吉看看我,又看看李徘古,欲言又止,眼中焦急清晰可见。

“这位警官也不希望人质生命受到威胁吧。”冰块人看向脸上闪过一丝难得沉郁的景流湃。

而洪少柔则站在原地,一脸平静,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就这么僵持下来了,所有的枪都举在手中,与刚才唯一的区别就是——按照那枪的方向看来,我似乎成了很多人的靶子。

早知道本就不挂你们死活了,一群白眼狼!

阳光炙热,烤得所有人额头都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还好,挨着冰块人这台人工智能冰箱,热倒是不热,就是那紫外线晒得我够呛。

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只得请示这几位白眼狼:“那个,我先让我去擦擦防晒油行不?”

今年我可没打算走古铜女郎路线啊。

结果没人理会我,没奈何,只能尽量缩在冰块人怀中,用他挡挡阳光。

这样的接触让冰块人浑身僵硬了下,放在我脖子上的手臂也紧了紧,差点没把我给掐晕了。

“不要浪费时间,这个女人的命就在你手中。”冰块人道。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徘古身上。

如果这是舞台,那此刻,强光只照着李徘古一人。

他是男主角。

而这位男主角,说出了最重要的台词:“你认为,我会在乎一个背叛者的命吗?”

闻言,我的心突然抽抽的痛。

一定是刚才张口跑步的缘故,风进了口。

我这么告诉自己。

“只要你开枪,这个女人,便是死路一条。”我的眼角,看见冰块人的手指已经开始弯曲。

李徘古开口,色的水润的唇,吐出了四个字:“我不在乎。”

心的抽痛,更厉害了些。

下次,一定不能再迎风跑步了。

李徘古的手指,也开始弯曲,时刻准备着压扣扳机。

“哥,不行!!!”李李吉终于忍不住,伸手去夺李徘古手中的枪。

可是李徘古脚一勾,将他踢倒在地。

李李吉想起身,却被旁边听命于李徘古的手下死命按住。

“你的命,我一定会要。”李徘古的声线染着冰霜。

我甚至弄不清,这个“你”,指的是我,还是冰块人。

凭着我多年使枪的经验,我看得出,李徘古的手指,开始要行动了。

我闭上眼,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室外,即使闭眼,光亮也能穿透眼睑,我看见橘红的影子,一轮轮的。

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橘红的温暖的声音:“放下枪。”

猛地睁眼,我看见景流湃用枪指着李徘古。

“你是什么意思?”李徘古并没有将枪放下,依旧指着冰块人。

“我说放下枪。”景流湃重复。

一直在旁边的洪少柔打破沉默,忽然笑着说道:“不欢,你的魅力,真是不小。”

闻言,李徘古与景流湃的脸色各有异色。

景流湃,是为了我?

我不相信。

不愿相信。

不敢相信。

脑子转了几圈,电光石火间,忽然想起了脖子上的项链。

是了,他是想要资料,一定是的。

正在这局面僵粘得搅不开时,天上忽然想起了直升机的声音,甚至没有抬头看的时间,子弹雨又再次降临。

这次火力更加猛烈,本就是想把所有人都成筛子。

“fuck!是河屯派来的人!”冰块人低咒一声。

“难道他想连我们一起杀?”我问。

“他不会让知道他情况的人活着被警察抓住!”冰块人拖着我想往船舱走。

不想当一辈人质,趁着他分神之际,我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扭,挣开来,如无头苍蝇一般往前跑。

没跑几步,就撞在一人怀中,抬头一看,运气不错,是景流湃。

取下脖子上的项链,直接塞在他手中,言简意赅地道别:“这算是谢你每顿牛排之恩,咱们以后就两清了,再见。”

说完,我拔腿往游轮后方跑去,希望那还有接应的小艇。

可是那个河屯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无意间抬头,我看见几个黑乎乎东西从直升机上丢下,向着我们砸来。

其中一个恰好落在我前方不远处。

很像我刚才使的烟雾弹,可是没有放烟。

像是烟雾弹可是不放烟的……不就是传说中那武器家族里最猪逼羊逼牛逼大哥手榴弹?

就在我反应过来的同时,忽然一个人冲过来,将我保在怀中。

然后,便是几声巨大的能震破人耳膜的爆炸声,我和那人被一股强力给游轮,落入了海中。

在失去知觉前,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个姓河的,居然用手榴弹,没技术含量,鄙视你!!!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五

从海中被救起后,我变成了一只猪。

一只懒惰到极点的猪。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贤惠的女人,而一只像猪的女人背后总有一个勤劳的男人。

我变成猪,都是他逼的。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想吃饭了,他去做,想喝水了,他去倒,想上网了,他把电脑拿来,想看电视了,他把遥控器放在我手中……

如果不是还剩下一点毫无价值的廉耻之心,估计连马桶我都要让他搬到床上来。

不过实在是懒得彻底了,最后让他把床搬到离洗手间只有一米远处。

不过别把豆包不当干粮,一米也是路啊,走去上个厕所也累得我够呛的。

对了,他每天要负责给我按摩。

毕竟我整天呆在床上,不太运动,时常犯些腰酸腿软的毛病,需要他的妙手整治。

我是如此堕落。

而那个让我堕落成一只如坠入泥沼中的母猪的勤劳男人,却长着一副天使的外表。

面容柔和,总是春风含笑,在阳光下脸庞周围总是有一层黄金的柔和的融光。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身形,衣着,态度,姿势,都能给人温暖熨烫的感觉。

像是一个装备齐全的白色药箱,无论何时受伤,都能在他那里得到治疗。

没错,他就是那外表看似厨师,内里却是条子的卧底景流湃。

那个在手榴弹爆炸的前一秒,扑过来护住我,与我一同被巨大的冲击力推下海的人,就是景流湃。

他救了我,并将我藏在了这个小山区里。

我们所住的屋子位于半山腰,是景流湃一个远方叔叔送给他的礼物。

不豪华,却是简朴干净,一眼望去,令人熨烫舒服,和他的气质很像。

推开窗门,便可以望见漫山的绿意与芳华,甚至只要伸手,就可以摘取山野的汁甜美的果子。

这里环境清雅,绿树葱郁,繁花遍开,空气清新,远离尘世,很适合度假。

平时当景流湃想远离人群时,就会来这里居住。

山下,是个小镇,每天他会开车去购物,而我则待在家里玩电动游戏。

我很喜欢这里,因为在这里,我可以忘记很多不愿想起的事情。

比如说碧姨与李家二少之间的恩怨,比如说李徘古拿枪指着我,冷冷地说,他本不在乎我命的事情。

在这里,只要推开窗,就可以得到满目绿色。

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着我家相公采购食物回家给我做饭。

然后便是守着自己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我家相公就是景流湃,这是我对他新的称呼。

因为他实在是对我太好,好到我只能以相公这种称呼来报答。

我原本以为他当时用枪指着李徘古,只是为了我项链中的资料。

但是当我把资料递给他之后,他却依旧义无反顾地扑过来用身子护住我。

我不傻,也能从他的表情态度中了解到一些事情。

所以,我叫了他相公。

而且,他对我这称呼并不反感,于是,便这么叫下去了。

这里什么都好,当然,要是没有隔壁的阿婆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阿婆就住在离我们不到20米外的屋子里,从未结婚,今年70,自称是资深剩女。

我只能感慨,这个阿婆实在是潮。

阿婆虽然年纪大,可手脚利落,在自家院子后种了一大片菜,自耕自种,从来不需要人帮忙。

唯一的不好,就是眼神太差。

景流湃第一次带我去她那时,阿婆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打量了我半晌,终于磕出一句话:“这小伙子,真俊。”

咬紧牙关,我忍。

第二次去拜访,我将自己那头非常具有女特征的长卷发甩得如魔似幻,风中凌乱。

欣赏良久,阿婆忽地从屁股后掏出一把剪刀,对着那飘到眼前的秀发“咔嚓”一剪。

我那缕红颜命薄的卷发就质本洁来还洁去了。

拿着剪刀,阿婆淡定地道:“小伙子别留这么长的头发,小心招虱子。”

其实,如果可能,阿婆,我特想召神兽将您接走来着。

咬碎银牙,我再忍。

第三次去拜访,我特意穿着低紧身衣,那领子低得,差点就到肚脐眼了,前两坨雪白像是喜之郎广告里的果冻一般,QQ地摇晃着。

这次阿婆有反应了,伸出两只干瘪的手往我前重重一按,差点没把我那包子馅给挤出来。

吸着冷气耐着痛,准备听阿婆对我的别重新做个准确的界定。

谁知阿婆像是揉面团似地揉了半晌后,终于道:“小伙子啊,你这咋都是脂肪,练肌都没一块,跟个娘们似的。来来来,帮我把后院的杂草割了,练练肌去。”

我拿着那镰刀,非常想先自杀,再杀了这名资深剩女。

咬断舌头,我再忍。

第四次去拜访,我穿着运动衫,但前却雄伟得直逼珠穆朗玛峰,略估计至少有H罩杯。

信心十足地来到正在腌泡菜的阿婆面前晃悠了十多圈,鼻子开始朝天。

老娘都H了,就不信你这资深剩女不开眼。

阿婆被泡菜辣得嘴中呼哧呼哧的,看见我,眼睛忽然一亮,道:“给我原地跳两下。”

跳就跳,我屈膝,向上,落下,再屈膝,向上,落下。

两下之后,两个球状体从我前落到了地上。

阿婆笑嘻嘻地捡起那两个椰子,道:“小子,还是你懂事,知道我口渴了,特意送椰子来,改天阿婆给你介绍咱们这的山区之花当媳妇。”

至此,我口腔内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咬碎。

景流湃非常了解我的喜好,每日都煮大量的给我吃,就连零食也都是买牛干和松还有鱼片,竭尽所能地满足了我对的欲望。

我饱暖了,于是便开始思考那啥欲。

其实我可以直接冲过去将景流湃给扑倒,撕咬,吞入腹中。

但是那太没感觉了。

吃一块,要细嚼慢咽,定要让它的滋味浸满舌的每一处缝隙中,让口腔的每个角落染满香,让牙齿咬碎它的每一纤维。

就是男人。

男人就是。

我决定要一点点地品尝俺家相公的味。

其实这个计划是从我将两椰子塞进前去阿婆面前证明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却未遂后垂头丧气地回家时在脑海中形成的。

当时我一进屋子,便发现洗手间里传出水流的声音。

更重要的是,景流湃的外套还放在浴室门外的椅子上。

我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副美男沐浴图。

清澈的水流顺着白皙肌肤的纹理流淌。

漆黑的发丝紧贴在额角,蜿蜒成祸国的妖媚。

脸颊被热气蒸腾得略带诱惑的透明。

柔软的唇瓣下激情的血奔腾,将嘴唇染成艳红色。

水流,顺着有着优美弧度的颈脖而下,来到细细的锁骨,经过肌,腹肌,然后是那茂盛的男森林,最后的最后,就是那神圣之。

黄瓜。

黄瓜,在水流的浸润下,新鲜可口,清爽诱人。

又可煎炸,又可清蒸,还可凉拌,其乐无穷啊滋味无穷。

景流湃看着我,眼眸森森,充满情欲,呼出的气,带着佛手柑的香气。

“不欢,来吧,用你那尖利的牙齿,用你那灵巧的舌头品尝我吧!!!”

不得不承认,这个想象中的情景让我沸腾了,那小宇宙在噼里啪啦地燃烧,那血噗噗噗噗地冒着气泡,那鼻孔在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

浑身欲念被挑起。

妈妈的吻,***熊哦。

相公,我来了!!!

我将手放在门把上,用力一扭,门却纹丝不动。

居然锁门了。

不过,越是艰难,我何不欢越是有干劲。

我满头卷发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直直地竖立在头顶。

我的眼睛像是血管爆裂一般,红得吓人。

我嘴中的一口牙在滴溜溜地闪着光。

我的动作就像是被连续按着“ctrl”键那般迅速。

我用夹子开锁,我用钳子拔锁,我用锤子砸锁,可是那门就像是阿婆的老花眼,死都不开。

抹去额头的汗珠以及嘴边的口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瞬间明白,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吸一口新鲜空气,我学着李小龙仰天大吼一声“啊咋”,接着长腿一踢,成功地将浴室门给踢倒了。

里面确实在进行着洗澡这项活动。

但被洗的却是一条狗——景流湃正在给一条狗洗澡。

一点春光也没暴露。

景流湃愣住,狗愣住,门也倒地愣住,浴室中只剩下喷头里的水在喷洒。

良久,我开口:“我饿了。”

然后,施施然走出去,完结这件事。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六

这条狗是景流湃在上山途中捡的,看上去刚满月,看见它时,躲在草丛中瑟瑟发抖,似乎是和母狗走散了。

山上夜晚温度很低,倘若不管,它极有可能会被冻死。

所以,我家善良的相公就将它给带回来,说是在自己不在家时可以让它陪我。

我看着景流湃怀中享受温暖怀抱的狗,我嘴角含笑,却是冷眼如刀。

装得楚楚可怜,然后让人对你心生怜惜,为此,居然使出自己是孤儿这种苦计,真是厉害。

狗(泪):你想太多了,俺真是找不到俺娘了啊。

“给它取个名字吧。”景流湃温柔地用干净毛巾擦拭着狗湿润的毛,我是咬牙切齿,妒恨不已。

我看着这条眼睛眯缝着正惬意地享受景流湃抚的全身发黄,耳朵下弯,嘴短,额平有着中华田园犬这种非常大气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学名和有着土狗这种非常贴切非常合适它气质的别名的狗,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非常好的名字。

“叫它什么都行吗?”我问。

“当然,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景流湃道。

此刻,那狗已经意识到不对劲,立马用爪子抓挠景流湃的袖子,予以警告。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我眼里像是钉了一颗钉子,在阳光下出锐利的一瞥,接着道:“难得他遍体泛黄,干脆就叫他……扫黄吧。”

景流湃:“……。”

狗:“……”

周弟弟的地盘他做主,而我的狗名我做主,从这一刻起,这条中华田园犬正式命名为扫黄。

哼,跟我抢男人,你还嫩了点。

扫黄:(泪)姐,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很不爽这条扫黄。

原因有三。

第一,我不喜欢景流湃对它比对我好,还没帮我洗过澡呢,就给它洗上了,凭什么啊?

第二,看见它我就想起李李吉养的那只骄纵变态的欺负我多次的最后对我那进入过它后菊的手指感到莫名迷恋的走路妖妖调调的活脱脱一旧社会穿高跟鞋旗袍开在大腿以上的小妾的狗。

指不定它们就是一丘之貉。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狗的黄瓜也太小了吧,简直就是一蒜苗,用手轻轻拨弄一下就歪了,以后哪条母狗找到它都要守活寡,简直是丢我们家的脸。

扫黄:(泪)人家现在才刚满月啊,有黄瓜大那才奇怪吧。

虽然这小样心机深沉,但量它也暂时整不出什么幺蛾子,就暂时放过它了。

真正重要的是,我该怎么继续思我那那啥欲呢。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首先看见我家相公不穿衣服的样子,才可以继续吃他。

可是这不容易啊不容易啊不容易。

景流湃习惯早起,凌晨5点就起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也就是说,我要偷看他洗澡,必须也要起这么早。

可是我用5个闹钟也战胜不了我的生物钟,我睡得如死猪一般,最后还是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景流湃将闹钟给关上。

这样的结果导致我很郁闷。

第二天,当扫黄摇尾乞怜地向我要骨头时,我对它要求从跳蹦床,顶皮球,闪避菜刀直接升级到了最高难度。

我那涂着裸色唇彩的嘴唇吐出三个字:“学猫叫。”

话音一出,扫黄嗷一声,倒地,不起。

既然早上起不来,那我就不睡!!!

吸取经验教训后,我喝了一大壶咖啡,然后用牙签撑着眼皮,看着时钟慢悠悠地从12走到5。

我眼睛冒着光,鼻头冒着光,牙齿冒着光,全身上下的每寸肌肤都冒着光,遥遥晃晃地冲到浴室门前,猛地一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愤怒地去询问景流湃,得到的回答却是这天是他的锻炼日,他要跑两小时的步后再回来洗澡。

但两小时后等他回来时,我已经在浴室门外睡得死死的。

这样的结果导致我贼郁闷。

第二天,我便将扫黄没事在阳光下张开大腿,舔舐自己黄瓜的情景录了下来,免费地周而复始地24小时重复不间断地放给这片山所有的家狗野狗看。

从那之后,扫黄只要一出门,脑袋就低垂着,基本上和自家那低垂的黄瓜平行。

偷看洗澡是没戏了,我只有另辟蹊径。

拿出骰子,我决定和景流湃玩脱衣游戏,谁的点子小,就脱一件衣服。

这次我是打定主意要胜利,所以在骰子上做了手脚。

边幻想着景流湃衣衫尽褪两手捂住上面又捂不住下面的娇羞模样,我边流着口水丢起了骰子。

可是,十局之后……

我全身只着内衣裤,而景流湃却连袜子也没脱下一只。

眼看这一局又输,我怒了,将骰子一丢,仰天长啸:“为什么会这样?!”

景流湃安抚地我的头发,轻悠悠地抛下一句话:“忘记告诉你,以前我是专门抓赌的。”

随后起身去厨房为我煮。

欲火焚烧了我的理智,我直接飞奔到景流湃身后,一把将他扑倒,丧心病狂,不顾一切,急不可耐,激动癫狂地道:“我要毁了你!!!”

在这一刻,我放弃了原则,决定将这块给囫囵吞下去。

可是还没等我扯下景流湃的第三个纽扣,隔壁那眼神不好的阿婆拿着两颗新鲜的大白菜来串门了,正好看见我们这暧昧的姿势。

我本想象征地羞涩一下下的,可是低头一看我披散着长卷发身着感内衣骑在景流湃身上,马上就傲然了。

我就不信这次阿婆您还是将我给看成男的!!!

果然,那阿婆眼中闪出一种重未见过的光,那两颗大白菜落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个转。

接着,她老人家亢奋地对我说道:“我早就看出你们有一腿了,小伙子,你果然是我猜测的鬼兽攻!!!”

我吐血三升。

原来除了资深剩女,阿婆还是资深腐女。

认为我是男的就算了,居然还认为我是那鬼兽攻!!!!

我这D罩杯长出来容易嘛我!!!

这样的结果导致我狂郁闷。

第二天,我拿着锃光拔凉的菜刀对着扫黄道:“去,给我偷点回来,否则,我就把你给炖了。”

扫黄一听,立马甩着一身黄毛火烧屁股般飞奔出去。

扫黄:(还是泪)不飞奔行吗?你还磨刀霍霍等着呢!

半小时后,扫黄拿着回来了。

它泪光闪闪的眼睛下,是短小笨拙的嘴,而嘴中,则含着一只油光水滑的肥老鼠。

果然是,还是肥。

我觉得扫黄还是很有前途的,甚是欣慰,于是生平第一次他的头,慈祥地道:“乖,这老鼠就是你这三天的粮食,慢慢吃,不用太感谢我。”

扫黄:(泪如雨下)喵你个妈的。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七

又经过了无数次的尝试,却都失败,景流湃连一点也没给我瞧到。

我恨得牙痒痒,手痒痒,脚趾丫丫痒痒,屁股痒痒,却无计可施。

再加上隔壁那资深剩女加腐女阿婆没事就伸来一张灿烂若菊花的脸,亲热地叫我一声小伙子,实在是气得我够呛。

煎熬,难耐的煎熬。

于是,我每天只能以折磨扫黄为生。

整天吃了喝,喝了睡,睡了再吃,我发觉自己身上的似乎增多了。

这可不是好迹象,一意识到这点,我立马拖着扫黄绕着山上上下下跑了几圈。

回来时,扫黄累得连小黄瓜都垂在了地上,而我则是满身臭汗。

实在受不了那味,我直接冲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地脱去衣服,冲了一个战斗澡。

洗完后才发现刚才进来时太过匆忙,别说换洗衣物,就连浴巾也忘记拿了。

犹豫了三秒钟,我便光溜溜地走出浴室。

正昏昏欲睡的扫黄看见我的胴体,眼皮抬了抬,又再次耸拉下。

居然没有一点惊艳的反应,实在是条毫无欣赏能力的狗。

我那粉裸色的唇闪过一丝冷酷的光,对着扫黄道:“居然不经过允许就看我的裸体,罚你饿一天肚子以示惩戒。”

扫黄:(狗泪纵横)介年头是啥年头啊?苍天啊,收了这女人吧!!!

我记得浴巾收在柜子最下一层,便弯腰撅起屁股去找。

谁知就在我的光屁股翘得与天齐高时,我听见了房门从外打开以及景流湃的声音:“今天给你做牛……”

我估着这句话后面应该是有一语气词“吧”的,只是目睹我光条条的模样,那“吧”字也就自动地从哪来回哪去了。

我那娇嫩的菊花啊,就这么被看光光了。

我握拳,悲愤。

转头,果然看见景流湃静默地站立在房门前,眼中水光流转。

他的眼眸,向来是如三月杨柳堤岸,绿意静然,温温水汽,宁静悠远。

然而此刻,却像是瞬间到了盛夏,繁花烁烁,光华满溢,里面有着秾丽的情感。

我甩一个眼神给扫黄,意思很明了:学着点,这才是正确的表情。

扫黄:(狗泪磅礴)算了,老天爷,谅你也斗不过这女人,您还是把我给收了吧。

其实我挺不甘的。

你想啊,我辛辛苦苦忙了这么久,连景流湃一两都没看见过。

谁知他却轻而易举地就把我这几十公斤一下都看光光了。

但现在不是在乎是否公平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化解这个尴尬。

看景流湃的样子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没什么解决经验。

没奈何,只能我牺牲下了。

深吸口气,我伸出双手,先往左边波浪状摆动几下,身子随之向左迈步,接着,再转变方向,手往右边波浪状摆动几下,身子随之向右迈步。

没错,我就是在学夏威夷女郎跳草裙舞。

边跳,还边学着唱大名鼎鼎的山歌教的成名曲《现打斑鸠现钳毛》。

“(男)太阳出来红丢丢,我有一窝小斑鸠,这只斑鸠嘴最馋,专吃妹家小泥鳅。”

“(女)小哥说话给害羞,你说有窝小斑鸠,当心小妹逮着你,挨毛拔光shen体补。”

虽然我头顶没有花环,上身没有衣,颈上没有花圈,但至少我下身有毛毛。

虽然短点,必要时一样能当草裙甩。

跳完唱完甩完后,景流湃愣了足足三分钟,最后将手握成拳,笑得直不起腰来。

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怒火,欲火,混杂在一起,瞬间点燃了我那随时都存在的小宇宙。

算了,我何不欢向来是信奉男盗女娼,还装什么纯情呢。

一个助跑,我大踏步奔过去。

因为没穿衣,加上前比较雄伟,跑起来像是挂了两吸满水的海绵,有些艰难。

这是我第一次庆幸自己不是h罩杯,否则跑起来那就是两流星锤,100米下来,脸都被砸成盆地了。

奔到景流湃面前时,我忽地停下,然后原地跳步,四肢用力攀在他身上。

我是考拉,他是树。

景流湃今天穿着短袖T恤,赤裸的手臂正好挤在我的两坨雪白中间,那滋味,绝对是销魂。

“快下来,我去给你弄。”景流湃的语气还是一样温柔,只是多了些灼热的温度。

估计和我一样,熬不住了。

别再狷介了,相公,咱们就一起往那男盗女娼的大道上狂奔吧。

“我今天不吃,我要吃你。”我吹口如兰气息在他的耳中,给大家的欲火加了把柴。

我觉得自己勾引得很成功,因为我那光滑大腿紧挨着他家小黄瓜已经有动静了。

可是并没有如我所料的那样,他瞬间变成金刚,将我甩在床上,捶口咆哮之后为所欲为。

事实上,景流湃稳稳地将我放在地上,柔声而严肃地道:“不欢,只有当你爱上一个人时,才能和他做这件事。”

“我爱你。”我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犹豫,语气自然且真实得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不欢,这个字,要想清楚才能说的。”景流湃语气柔和,像是在劝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我爱你。”我直接迎着他的目光:“我爱给我送牛排的你,我爱毫无理由对我好的你,我爱在爆炸前不顾安危扑过来保护我的你……是的,我爱你。”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八

很多时候,我不愿意想多了。

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情感,我不愿意多想,因为我晓得,一旦到了该明了的时候,自然便会明了。

就像是现在,我通过自己的口,得知了一个事实。

我爱上了景流湃。

不只是他的体,还有他这个人。

所以,我没有放手,整个人依旧还是紧抓着他的shen体。

“我爱你。”我说。

景流湃看着我,眼眸似水,漫过我的心头,灿烂了朵朵桃花,柔化了我的每一神经。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开始……做了。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用三个版本来描述。

一,糙版。

景流湃将我抱到床上,脱下我的衣服,,吸,捉,拿,掐,揉,,,最后睡觉。

二,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版。

景流湃是锄禾,我是当午,然后……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景流湃是清明,我是河图,然后……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

景流湃是弯弓,我是大雕,然后……。

三,正常版。

景流湃伸手将我抱到了床上,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般小心。

他低头,吻住我,他的唇瓣,是嫩的,温柔的,像是羽毛在抚。

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愿之过急,他要给予我最好的第一次。

可是景流湃忘记了,我已经是在那男盗女娼的大道上狂奔过一段时间的人,这种吻对我而言,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我忍耐不住,张口,轻咬了他的唇,用这种方式宣告了我的迫不及待。

景流湃笑了,治愈系的他此刻笑起来,眼角泛着红晕,竟有种勾人魂魄的味道。

他那色的唇,从我的唇上向下移动,滑过我的下巴,我敏感的颈脖,我引以为傲的,我平坦的小腹,我私密的森林,我白皙的笔直的腿。

像是对待一件圣物般,他对我进行了顶礼膜拜。

我周身的皮肤瞬间变薄,变得异常敏感,甚至感受得出他唇瓣的温度,他唇纹的路线,他舌尖的微微糙。

白色的床单在我双手的用力抓握下形成了两朵花。

盛开的只待良人采撷的花。

旁边的穿衣镜清晰地收入我的影子。

全身泛着情欲的绯红,微微吊梢的猫眼中迷离的波光流转,双唇因为欲望而分开,情不自禁地发出销魂的呓语。

尽管此刻是难耐的,但我很满意景流湃的做法。

因为这样的感觉,像是在盖章。

在我的周身盖下属于他的印记。

从此,我是一个名叫景流湃的男人的女人。

生活在世上,我有名分了。

我感觉到,果实的汁已经满溢而出。

而他,也同样感觉到了。

于是,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温柔地分开我的腿,并将那男抵在果实的入口。

即使豪放如我,也因为经验的缺乏而感到恐慌。

我倏地将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在这样的时刻,男人和女人,没有冷静的一方。

他的shen体也是紧绷的,他的体温也是灼热的,他的呼吸也是不稳的。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边,吹拂起几缕不安的发丝:“不欢,不欢,不欢……”

他唤着我的名字,像是在歌颂诗中的圣洁少女。

与此同时,准备已久的男进入了我的体内。

那层薄膜被攻破,从此成为历史。

剧痛随之而来,但那只于我,却是骑士前的勋章,是将军背上的累累伤疤,是心甘情愿的奖励。

他尽力克制,小心翼翼地律动着,生怕再给我增添一丝痛苦。

我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背脊,我的贝齿,紧咬着他的肩胛,我的柔软,包裹着他的坚硬。

炙热,疯狂,颤栗,尖叫,海啸,风暴,黑暗,至上的快乐,最低的堕落,洁白的被褥,黑暗的泥土。

这就是当时我破碎的感觉。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他拥抱着我,甚至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

我侧过头,莹莹眼泪归于枕间。

他娘的,不容易啊,终于到手鸟!!!

第一点不欢其人五十九

嘿咻的感觉,和吃一样让人着迷。

于是,我每天做的事情便只剩下两件:一是吃景流湃做的,二是吃景流湃这块。

我有多堕落,就有多快乐。

和他混战在床上,打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不过说句实话,景相公也是乐在其中的说啊。

休战只可能因为三件事。

一,他尿急。

二,我尿急。

三,我肚子饿。

可是到了后期,我连最后一条都想删除了。

当然绝对不是不吃饭,而是希望景流湃将煮饭的时间缩到最短,将留在床上的时间增到最长。

于是这天,当景流湃从我身上起来,说是要为我去做饭时,我阻止了他穿衣服的动作。

“你真的确定自己想让一个裸体的人为你做饭?”景流湃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好一个温润俏儿郎。

明明都已经被我给那啥了,怎么还是没染一点风尘的样子呢?

我决定要再接再厉地将他给那啥了。

“其实你每次做饭时,在我的眼中,都是裸体的,所以穿不穿衣服没什么区别。”纯洁善良如我,又一次说了实话。

没奈何,他只能依了我,放下了衣服。

就像我无数次说过的那样,我是考拉,他是树。

我四肢并用攀在他身上,两人都是裸的,说实话,从某种艺术角度看,还真像是种行为艺术来着。

还是没奈何,景流湃只能抓起床单将我裹住,再抱到厨房的桌子上放着。

“要裸大家一起裸,这才公平啊。”我豪气万丈地捶捶口,说着就要解下被单。

但景流湃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暖热干燥,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雾气:“只有你穿上衣服,我的眼睛才能看着炉子。”

为了肚子着想,我妥协了,将被单给裹住赤裸的shen体,盘腿坐在桌子上,看他做菜。

景流湃穿着围裙,正面是没露什么,但幸运的是,我恰好坐在他的背面,将那双骨均匀的长腿上方那白皙挺翘的臀部看得一清二楚。

每一次身形的移动,都牵动了臀大肌,臀中肌与臀小肌的移动。

每一次臀大肌,臀中肌与臀小肌的移动,都在向着我的欲火添加燃料。

天咧,馋死个人咧。

我那活脱脱一凹凸曼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臀部,要是中间再加上个什么放大镜之类的,估计那肌就要烤焦了。

我现在更加庆幸他露的是后面——要是前面,加上那把易燃的藤蔓,岂不是要火烧小黄瓜?

错了,俺家相公是大黄瓜。

脚盘着,有些酸,换个姿势,继续打望他。

一个温柔清雅的男人,一个宠溺地满足我任要求的男人,一个让我十足十地感受到自己在他心中是第一位的男人。

一个,能给我很多很多爱的男人。

这就是我想要的。

景流湃,他是我要的男人。

我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原地一跳,蹦到他身上,轻声道:“我要你,现在。”

“如果在事后你能吃下这些食物,我无所谓。”景流湃轻笑。

想了想,我改变了主意:“我要你,在吃完饭后。”

我如愿了。

吃完之后,我们再次大战三百回合。

我堕落。

我快乐。

我们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三个月里,每天都是开心的。

不是那种开怀大笑,而是自然地笑,就像是想到一件温馨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

弧度不大,但已经足够。

有时候我是一悲观主义者,越是幸福,越是恐惧。

就像这天早上醒来,身边的景流湃不见了,我心中的感受。

其实他并不是不告而别——床头柜中放着一张纸条,他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一旦少了他,屋子里变得异常静谧,像是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似地。

心内变得很空,任何一点响动都能影响情绪。

躺在床上,睁眼瞪着天花板瞪了一个小时,瞪到屋角的那只蜘蛛都八脚发颤,一不小心滑了下来,掉在空中玩蹦极了。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于是我便出门准备去寻找俺家相公。

可是今天没看黄历,一出门就遇见头顶两颗大白菜准备来我家串门的阿婆。

不想再受打击,我赶紧装没看见,想脚底抹猪油,快速溜走。

可阿婆是什么人啊,人家用过的卫生巾叠起来估计都有两层房子高了,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企图,并且马上抓住我的软肋:“你是不是要去找姓景的那个小伙子啊?”

我硬生生刹住脚步:“您知道他在哪?”

阿婆一副天下八卦尽在我手中的模样,道:“今天我去镇上买醋时,看见他和另一个男的在说话,很亲密的样子。”

接着,阿婆将那刚抓了大白菜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你可要抓牢啊,我不媳妇被人抢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去。话说现在这个社会,攻到处都是,受可不好找啊,小伙子,别大意了。”

我拿出一把水果刀递给阿婆,道:“您杀了我吧。”

阿婆又笑成了灿烂的菊花脸:“我没事杀你干什么啊?”

“你现在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杀你的。”

“………”

阿婆认为我是因为小三出现,伤心过度说了胡话,也不和我计较,头顶着两颗大白菜又回去了。

而我则快速飞奔到山下的小镇中。

只有见到景流湃,我才能安心。

因为,今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

因为,今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

一岁生日时,我失去了爸。

俩岁生日时,我失去了妈。

三岁生日时,我外婆离开了。

四岁生日时,我爷爷离开了。

虽然中间的这许多年生日并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发生,但我对于生日的恐惧还是一直存在的。

我到了镇上,估计是因为新面孔的原因,路人都纷纷看向我。

我目不斜视,直接来到阿婆所说的那件杂货店前,询问老板娘。

可那老板娘是位老太太,牙齿都快掉完了,耳朵也不好。

我问她早上时有没有看见俩个陌生男人,她回答说南瓜只剩一个,想买要快。

我拿出景流湃的相片给她认,她瞅了半响,道,这只猴子长得还真像人,问我是怎么喂的。

我仰天长啸。

阿婆,这老太太师您家亲戚吧!!!

正当我要抓狂的时候,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少年的如鸭子般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惊喜,转头,看见一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十五六岁的少男。

那些青春美丽嘎啦痘痘鼓胀得亮晶晶,冒白脓,我特想帮他给挤出来。

“他和另一个男的,就在前面的饭馆坐着,我带你去”那青春痘少年非常好心,主动为我带路。

跟着他七拐八拐地转到一个巷子里。

很安静颓败的巷子,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废弃大木箱,箱子旁边,十多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正在抽烟,每人手里还拿着铁。

阳光似乎永远也充盈不了这里,空气中涌动着腐朽的味道。

青春痘少年大喊道:“兄弟们,我带回来一肥羊!”

这一声发出,呼啦啦地我身边就围满了那些迷途少年,每个人都斜着眼睛歪着嘴不怀好意的打量我。

“哦,长得真漂亮,可真大啊!小豆子,你从那弄来的这种好货啊?”

“她不是本地人,是来我们这找人的,人生地不熟的,也没熟人,好骗的很!”

“嘿嘿,那今天我们可以好好爽一下了。”

正被围在中间遭一群小毛头给调戏着,一声“大哥来了”瞬间让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

抬眼,我看见箱子上站着一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的眼眸,漆黑明亮,像是最浓粘的墨,像是最璀璨的星,眼睛的弧度,像是一泓水,自然飞扬,带着一点傲慢。

他的鼻梁,像是最险峻的山脊,深入云霄,带着孤傲。

他的嘴唇,细薄如冰,总是斜斜向上,染着桀骜不驯的气息。

他的下巴,微微扬起,展现出倔强的弧度。

很帅,很痞,很坏,很傲。

这是我对他的印象。

“大哥,我给你弄来一美女。”青春痘同学立马哈巴狗一般奔到那为首少年面前显殷勤。

为首少年跳下箱子,双手在宽松的裤袋中,慢悠悠向我走来,一身平常的运动装让他穿得非常帅气。

到我面前时,他停下,额前碎发垂下,遮住右眼。

他就连头发也是一挺立,骄傲的,坚硬的,像是要戳入眼睛似的。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娘。”我平静地回答。

“娘?”他眉间一皱。

“乖儿子。”我不吝惜自己的表扬。

少年知道自己中计了,但并没有出现恼羞成怒的表情。

这少年,够沉着,前途还是有的。

他只是嘴角一撇,不羁的眼睛闪过一道光:“既然你先占了我的便宜,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将手伸到我的口处,眼眸一敛,作势就要撕开。

但是他的手却没有了力气。

因为与此同时,我的脚抬起,准确地,狠狠地踢中他的**蛋。

不是黄瓜,是**蛋。

最敏感,最痛的那俩个。

瞬间,他桀骜的眼,被血丝染满,像是爬进了一只红色大蜘蛛。

少年捂住下体,shen体佝偻着,缓缓蹲下。

冷汗,一滴滴地坠落在地。

阳光,永远也照不进这巷子的黑暗。

半个小时后,我躺在景流湃家的院子里,旁边站着一少年替我撑伞,另一少年给我削苹果,第三个少年给我端着饮料,第四个少年给我捶脚,而第五六七**十个少年则在里面打扫屋子。

每个人的眼睛,都肿得像熊猫。

要是动物保护局的来看见,绝对要控告我私养国宝。

还是一堆国宝。

刚才一脚踢中他们老大的**蛋后,这些人拿着武器冲上来要和我拼命,但技术不够,反被我打得叫娘。

我一下子又多了十多个儿子。

“好好打扫,别偷懒,等会我检查出一粒灰尘就把你们肠子掏出来。”我闭着眼睛,悠悠的威胁道。

话音刚落,里面的人动作更快了起来,间或还听见隐忍的抽泣声。

而我旁边站的几个,则是怕的骨头咯吱作响 。

躺累了,我便命令他们把我连着椅子抬到隔壁阿婆家。

那为首少年和青春痘少年被我派去给阿婆后院里除杂草去了。

少年一与二给我抬着椅子,少年三给我打着伞,少年四给我端着茶壶,旁边的中华田园犬扫黄还狐假虎威地汪汪叫唤俩声,我简直就一旧社会的不学无术的强抢良家少男的纨绔少女。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阿婆家后院。

去时,正听阿婆对着那为首少年道:“姑娘,你长得真漂亮,有人家没有,没有我给你介绍个。”

我欣慰。

总算是有人和我一起受阿婆的茶毒了。

“好好做,否则把你们屁股打成四瓣!!!”我拿着苍蝇拍往地上一甩,充当鞭子。

新社会,鞭子这种高水平的武器不大好找。

不过功力不错,一拍下去,五个苍蝇命丧当场。

“不行不行,打这脓包小伙子成,但可不能打这个。”阿婆非常有正义感的将青春逗少年推到前面,将为首少年藏在身后,接着解释道:“这姑娘屁股翘,可会生养了,不能打坏了。”

闻言,那为首少年的眼睛冷得像十二月的天气,但抬头看见我,那眼睛更是冷得像北极圈的天气了。

“你不服气?”我微眯着眼。

太阳晒得我懒洋洋的。

“不服。”少年声音不大,但坚定,话很直,有傲骨撑着。

“那么,随时欢迎你来和我比试。”我喝口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真暇。”他倔傲的唇吐出这三个字,接着缓缓地,像是发誓一般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服输。”

后来,真的是有这么一天,我服输了。

不过是在床上。

我懒懒道:“不过,在我服输前,你们这群人,每周四下午俩点都必须上山来给我打扫屋子,如果迟到,未到,早退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其余少年牙关开始打颤,唯独那秦真暇却是镇定,面孔下,满是倔强与不服输。

打发走这群少年,我坐在一尘不染的屋子里,心内的不安一直扩大着。

已经是下午三点,景流湃从没有出去这么久过。

难道说,他出了什么事?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一

房间太安静了,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那种安静就像是跳入游泳池,水漫过口的那种感觉,窒息的,无形的,却拥有将人逼疯的魔力。

我不堪忍受,直接来到院子里,坐在石阶上,将下巴搁在双膝处,等待。

太阳落山,晚霞灿烂,夜幕降临,月上树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我的心也渐渐地沉下去。

一直沉到不知名的谷里。

而那颗头,也变得沉重,即使双膝撑着,也改变不了它低垂的姿势。

真的过了很久,本来被烈日晒得发烫的台阶已经变得湿凉浸骨,庭院中那些下午时绿意浓得几乎要漫溢出的草木也被月色染得冰冷凄寂,草丛中的昆虫在鸣叫,但是声音也是懒怠的,孤寂的。

卧着微凉的风,枕着冰冷的地,我闭上眼,睡了。

等待是一件异常劳累的事情,每一丝风吹草动,我都会认为那是景流湃回来的前兆。

压抑着狂喜期盼许久,换来的依旧是紧闭的房门。

心情上下起伏不定,像是不停地玩着蹦极,力已经透支。

梦见的,都是些杂乱的片段。

李李吉转过头,没再看我一眼,他说:“穿好衣服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了。”

李徘古语气如冰,他说:“你认为,我会在乎一个背叛者的命吗?”

碧姨的眼神,疲惫而安静,她说:“我已经老了,余下的日子,只是相守着他安安静静过日子。”

甚至还梦见了父与母,外婆与爷爷,他们的面目是模糊的,但看着我的统一的冷漠的表情却是鲜明。

最后看见的,是景流湃,他的手,缓缓地顺着我的背脊而下,声音柔和,很是好听,他说:“我很快回来,很快。”

我一急,手随心动,立马去抓他的衬衣。

布料太滑,我握不住,顿时心急如焚,上前去追,岂料脚下被一块大石绊倒,身子失去平衡,竟直直地面向着地面扑去。

浑身一战栗,我醒了过来。

而一双温暖干净的手,抚上我的额头。

抬眼,对上景流湃的笑容,如春风,拥有吹散冰雪魔力。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诚心道歉。

我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突然起身,想卧室跑去。

景流湃紧随其后,跟了进来,哄到:“对不起,回来晚了是我不对,但今天实是有特殊情况。我买了很多你爱吃的,虾,鱼,螃蟹,牛排,每样都给你煮一份好不好?”

我置若罔闻,继续翻着柜子,找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来这里时本来就身无一物。

没有什么好拿的。

“不欢,你怎么了?”景流湃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我们还是分开吧。”我背对着他道:“我这就走。”

说完转身,直接向着门口走去。

“不欢,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景流湃拦住我。

我低垂着头,不停地摇头。

景流湃拦在我的身前,听了半响,在开口时,声音更是低柔了几分:“不欢,是不是和我在一起让你烦了?”

我还是摇着头。

“那是为什么?”景流湃握住我的手,有些不安:“怎么手这么凉?”

“因为我害怕》”我抬头,对上他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我怕我会越陷越深,我怕我会越来越依赖你,而最怕的是,你会忽然礼”

李李吉和李徘古从此将视我如仇敌或是路人,而碧姨也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唯一剩下的,只有景流湃。

只有他,让我感觉到温暖和爱的他。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恐惧了。

我怕有一天,他会离开我,我怕到时自己会无法承受。

所以,我要先一步离开。

其实我何不欢,也不过是个胆怯的女人。

可是我走不开的,注定我是走不开的。

景流湃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亲吻着,他的唇,柔嫩温暖,带着自然地暖意,将我冰冷的双手融化。

“我不会离开你,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爱的女人。”

我相信他的话。

我走不开的,我离不开这个温暖的男人,离不开这个总是为我煮的男人,离不开这个能给我很多很多爱的男人。

“饿着肚子不能生气,我马上去给你煮。”景流湃无时无刻不关怀我的肚子。

但我环住他的腰,纤瘦的,没有一丝赘的腰,带着点诱惑意味地道:“可是现在,我想吃你。”

“是现在外面有客人。”景流湃有些为难。

客人?

刚才我只顾着自己的情绪,没注意到有人跟着景流湃一起回来了。

难道就是阿婆口中的那个小三?

居然敢诱惑我家相公不辞而别,实在是活得腻烦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提着黄金镶钻板砖,冲到客厅,准备趁那客人不备,狠狠地拍他一板砖。

可是当我见到沙发上那个人时,全身却僵硬了。

白展基。

就是那个鬼魅一般的男人。

他穿着件黑色衬衣,低调而内敛的颜色,可是他的存在感却依旧是那么强烈。

欣长的身躯躺坐在沙发上,有力而修长的腿半曲着,一只搭在另一只上。

他看着我,那双眼眸,是种过于纯粹的黑色,太过粘稠,让人捉不透,让人心生畏惧。

如蕴满了罪恶的,妖孽的泥土。

我们对视着,良久,他忽然笑了,挺立鼻尖的小小凹槽更加明显。

这么一笑,像是无数的曼珠沙华盛开,艳红的话,漆黑的土。

至纯的妖冶和至高的危险同在。

“我来正式介绍上,他是我的生死之交,白展基。”景流湃在我身后说道。

可是,即使是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暖热的手,也无法缓解白展基带给我的那种窒闷感。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二

景流湃没有撒谎,他做了一整桌的。

我边吃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从中了解到一些事情。

白展基和景流湃一样,都是警察。

他们是自小一处长大的好友,感情甚笃,从来两人都是并肩作战。

两年前,警方怀疑洪少柔私下勾结黑道,为其洗黑钱牟利,便派厨艺湛的景流湃扮成一厨师,接近洪少柔,成功进入洪宅,收集资料。

而白展基名下的那件酒吧,就是他们私下碰面交流之所。

洪少柔是只狡猾的狐狸,即使信了景流湃,也是随时对他存有戒心,给景流湃的调查与搜集资料带来很大的困难。

景流湃用了两年的时间,总算是将资料收集到手,只差我手中那个。

本来是想将那份署名为JGL的文件弄到手后再将洪少柔逮捕,但却意外得知他即将与河屯进行联系。

河屯是个大毒贩,常年居住在金三角一带,行踪隐秘,没人知道他的年龄,相貌。

唯一知晓的,便是他的毒辣手段,险计谋。

市面上的毒品,百分之七十都是出自于他手。

警方曾经多次派人去围剿他,但反被击溃,损失惨重。

与河屯比起来,洪少柔所做的那些事情简直就纯洁得像白纸。

警方当即改变计划,这次的主要行动时抓捕河屯。

而清义帮因为与冰块人以及洪少柔有仇,便主动提出与警方合作这一计划。

警方考虑到河屯的强大实力,便答应了。

但是狡猾的河屯居然一早就知晓这里有埋伏,派来一替身,混淆视线,最后,居然还打算杀掉知情的冰块人和洪少柔。

我和景流湃跳下船后,飞机上又持续不断地丢下zayao,将整艘游轮炸得面目全非。

听到这,我一激灵,忙停下叉子问道:“李徘古和李李吉他们没事吧?”

“他们安全离开了。”景流湃递给我一只剥了壳的虾,温柔的语调,像微风,如细雨,温润了我的心,让它安定了下来。

淡粉色的虾,晶莹剔透,沾了陈醋,味道鲜美,清香可口。

然而我第一次没有了食欲- - 因为对面白展基的眼神。

当听见我询问李家二兄弟情况时,他那双眼睛就一直看着我,意味不明地看着我。

眼眸深处那种黑色的土,像是沼泽,胶黏的质地,脚一旦踏入,便无法逃离,只能无力地任由那些黑色的泥浆浸入你的眼耳口鼻,侵入每个毛孔。

有这样一个人看着,我这顿只吃了两份牛排,8斤虾,4只大闸蟹,还有俩条鱼。

只是半饱,我便离开了席,进了卧室。

大不了半夜饿了就让景相公起来给做宵夜。

景流湃也看出了我的食欲不佳,十多分钟后也走进来,道:“不欢,展基要在我们这住俩天。”

我那正握着游戏手柄的手一滑,马里奥跌入了山崖,呜呼哀哉了。

“这屋子也不大,我时常喜欢裸体,有个外人在不方便,干脆让他去外婆家借住吧,反正就是隔壁没多远。”我道。

我这么建议的原因有三个。

一,我打心眼里排斥白展基,不想和他居住在同一屋檐下。

二,我非常想看看,那不开眼的阿婆究竟会把白展基当男的,还是女的。

三,倘若白展基在这住下了,那我和相公随时随地都能嘿咻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综上所述,白展基绝对不能住下。

但景流湃一点也没有理解到我的良苦用心。

他在我身边坐下,停了俩句话的功夫,轻声问:“不欢,你不喜欢展基是吗?”

“是。”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为什么?”景流湃我的头发。

他的手指在我的发丝之间抚过,纤柔干净的手,带着的暖意渗入每发丝。

“不知道,本能吧。”我的shen体自动向着他的方向靠去,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自动趋近温暖的事物一般。

那是动物的本能。

“但是不欢,展基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在过去的一次战役中,他甚至还替我挡下了一颗致命的子弹,他不仅是我的朋友与兄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和他,对我而言,都非常重要,所以不欢”景流湃看向我,眼神真切,声音如和煦的暖风,带着劝诱的味道:“不欢,我希望你能够和他好好相处,可以吗?”

我无法拒绝。

我不想让景流湃为难。

如果白展基对他真的有那么重要,我没有资格让他放弃这个朋友。

我可以不喜欢白展基,但我至少可以保持表面上的礼貌。

“不过,我牺牲如此之大,自然要获得一些报酬的。”我张开嘴唇,露出洁白的粒粒饱满的牙齿,上面,一溜 光闪过。

接着,月光初现,母狼觉醒,我一把将景流湃扑倒在床上。

然后,,,,,,,,,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不仅如此。

第二天一早,景流湃照例去到浴室洗澡。

一分钟后,他出来,对着我平静的问道。

“不欢。”

“恩?”

“我的毛呢?”

我慢悠悠地睁开眼,慵懒娇媚地伸个懒腰,看向他光溜溜得下面,脑海中回忆起了昨晚半夜时的情景。

寂静的夜里,一个身影起来,拿出剃须刀,轻轻褪下床边熟睡人的裤子,眼角闪过尖锐的毒辣的光芒,然后,手起刀落毛毛漫天飞舞。

“天气太热,我怕你出痱子,便好心帮你给剃了,不用太感激我的。”我打个哈欠。

“那么,这画的是什么?”他继续平静地问。

“大象。”我平静地回答。

其实也就是在毛毛被剃的那处皮肤用眼影膏画了几笔,形成了大象的耳朵,头,和眼睛。

至于鼻子,则是现成的黄瓜。

简直是件绝佳的艺术品,比洪少柔收集的那些瓶瓶罐罐有艺术价值多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景流湃继续平静地问。

“增加情趣。”他平静,我也平静。

主要是新来了一个人,破坏了我们之间爱爱的气氛,所以 才需要增加情趣啊。

“快跳大象舞。”我用手撑着头,半躺在床上,纤腿交叠,酥半裸,刚出炉的媚眼鲜嫩地抛过去,命令道:“学习小新,唱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

看看,我何不欢是多有情趣的一女人,简直都要膜拜自己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三

景流湃还是平静着,良久,他终于开口:“你就不怕我会惩罚你?”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相公,俺等的就是你的惩罚!!!

当即,我将身 体姿势摆放的更加撩拨人心,将表情弄的更加沸腾血。

来吧,来吧,用你的身 体来惩罚我吧!!!

然而,景流湃宣布的惩罚却是:“今天不给你弄吃了。”

闻言,我如被轰去魂魄,顿时做不得声,既痴且呆。

不会啊,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男主角不是应该像是只饥饿了许久的公狼,像只打了**血的猴子,像条20多年没碰过女人的直男般冲过来,将我扑到扑到再扑到,凌辱凌辱再凌辱的吗?

节日的最后,应该是我娇喘连连,泪水盈盈,语拒还换的求饶道:“不要,不,不……要。”

而他,则应该邪魅狂狷地风中凌乱一笑,道:“要?好,如你所愿,我们继续。”

然后,我是风儿,他是沙,ooxx到天涯。

可是现在,他却使出这一招。

我仰天长啸,泪水涟涟。

自己的也不给我吃,别人的也不做给我吃,好狠毒的一条汉子!!!

不过仔细想想,是自己错在先。

思及此,我将身 体摆成大字型,闭上眼,一脸的大义凛然,道:“来吧,一毛换一毛,你去拿剃刀把我下面的毛毛也剃了吧,但是请记住,任何的酷刑都不能使我坚定的信念改变- -我宁愿死,也要吃!!!”

等了良久,也不见景流湃有动静。

睁眼一看,见他面上满是雅致温和的笑,本没有气恼的样子。

“好了,逗你的,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景流湃道。

“我何不欢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剃相公的毛毛了。”我举手发誓,声音诚恳。

不过心中已经在计划下次将那些毛毛剃个骷髅的形状。

景流湃起身,准备像平日那般,先去运动,再去镇上买菜。

但在他穿衣服时,我将他拉上床,阻止了他的行动。

“你真的不生气?”我问。

“怎么,想我生气?”景流湃反问。

“是任何人对你做了这件事你都不生气呢,还是独我一人?”说实话,我很想听见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有很高的地位。

“我想,除了你,应该没有人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们近不了我的身。”他道。

我满意地笑了,然后忽然低头,在他的右的小红豆上咬了一口。

“好了,去吧。”

可是景流湃没有走,他拿下我遮住前春光的被单,低头,也依葫芦画瓢,在我的右红豆上咬了一口。

不过力道比我使的轻。

可我还是怒了,他那红豆那么小,简直就是大旱时期的,而我的红豆这么大,绝对是美帝转基因产品。

实在是太不公平!!!

愤愤不平的我一下将他扑到,开始啃咬他前的两颗红豆。

我何不欢只吃,不吃亏!!!

渐渐的,我的嘴不再满足于红豆,而是继续向下,来到那刚被伐木完毕的光秃的小山丘上。

此刻,景流湃的呼吸开始浊了。

毕竟那里是他最敏 感的地方。

而后,继续向下,伸出舌,一下下,勾引似地舔舐起了大象鼻子。

大象主人shen体的每一丝血仿佛都感受到了我舌尖的召唤,争先恐后地聚 集大象鼻子处。

于是乎,它硬挺了。

虽然这是我首次使用这招,但凭着多年看床上爱情运动片的经验,很快地就掌握了方法。

如何让他疯狂的方法。

在象鼻尖端进行了试探的舔舐- -开启了他欲 望的按钮。

然后,慢慢地,缓缓地,用温暖的口腔将象鼻子包 裹住- -他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接着,开始进出,宣泄着动物的本能- -他的shen体已经绷紧到极限。

其实,这种事做来,我并没有生理上的愉悦,但是能看着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看着他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激动,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我加快了速度,尽自己的全力给予他欢 愉。

景流湃白皙的脸色,因为激情而变得绯红,带着种透明的色泽。

他因为情欲而后仰的脖子,显示出世界上最美的一条弧度。

他咬着牙齿,低声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压抑的沙哑:“不欢……不欢……不欢”

我问问吊梢的猫眼,看向他,带着秾丽的妩媚。

他看着我,眼珠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泛着欲 望的光泽。

“不欢,我一辈子也放不开你。”

他这么说,甚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而我,也是一样。

一辈子,也不会放开他。

嫣红的纯白,怒放的凋谢,糜烂的华丽。

在最后的那一刻,所有的事物都是矛盾的,又是和谐的。

他浑身一阵痉挛,那种混合着至上快感的痛苦,如一杯染着毒的美酒,即使是丧命,也总诱惑着人饮下。

释放,不是结束,是另一场盛宴的开始。

运动后又是疲倦。

我看着这盛宴后的狼藉,不禁泪流满面。

景家多少子孙,都在这一场战役中灭亡了。

又杀生了。

我悔过。

说实话,这场运动中我是主力,虽然结果是欣喜的,但过程是劳累的。

在景流湃的怀抱中,我闭上眼,重新睡了一场回笼觉。

当再次醒来后,发现旁边桌子上放着我的早餐,而景流湃则不见了。

看来是去镇上买菜了。

我坐在床上,将早餐吃完,梳洗完毕,便开门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新鲜空气。

可是来到客厅,却看见了那个我不想看见的白展基。

他坐在桌子边,手中拿着报纸,但一双鬼魅般的眼睛,却看着我的脖子。

恩,有异样。

我立即回到浴室,拿出镜子一照,发现脖子上遍布着红色的小草莓印记。

都是景流湃留下的。

我彻底相信了,这个姓白的是妒忌,赤裸裸的妒忌啊。

用口红再次将那些印记加深后,我出了浴室。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四

没错,我的目的就是刺激他,让他感受到孤家寡人的痛苦与孤独,然后早日离开我们这,去寻找一个能将他这个暴戾的,无情的男人给柔化的小白兔女主,然后两人一个疯子一个傻,欢欢喜喜到天涯。

Happy ending 才是有爱的,bad ending是会被打负分的。

可惜白展基并没有中计,他看着我,良久,用一种分不清情绪的声音道:“流湃去买东西了。”

“我知道了。”见他还没有想去寻找小白兔的迹象,我挺失望的,不想和他再多说下去,便礼节地交代道:“我去隔壁阿婆家转转,请你自便吧。”

可是白展基叫住了我,道:“不用,她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阿婆手提着两颗大白菜从厨房出来,见到我,那双眼角满是皱纹的眸子里闪烁着热血的八卦之光。

我所不能理解的是- - 阿婆,你家大白菜怎么就这么多呢?

阿婆将我给拉到一旁,激动地用她那一嘴缺了颗门牙的,说话漏着风的嘴道:“小伙子,这小攻第三者找上门来了,依我看,他实力强大,和他硬斗,你连骨头都剩不下。听我一句话,这两攻相逢,必有一受,你啊,干脆就委屈下,变成受吧。话说这世道,受的前途可是灿烂光辉得很呢!!!”

我找出条被单,开始撕成一条条的。

“小伙子,你干嘛呢?”阿婆问。

“编成绳子,勒 死你。”我回答。

阿婆:“”

见惹毛了我,阿婆再次顶着她的两颗大白菜施施然离开。

我说阿婆,您下次就不能换点新的东西顶顶,比如说海带啥的?

屋外有阿婆,屋内有白展基。

思前想后,我决定去镇上找那几个不良少年叙叙旧。

擦上防晒霜,拿着遮阳伞,我准备出门,但白展基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身子斜靠着玻璃。

玻璃种,他的影子,隐隐绰绰,看不清晰。

只是一个影子。

我预备不动声色地经过他,但是白展基的一句话让我停了下来:“你不适合他。”

话音并不是冷漠如冰的,也不是温柔热情的,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即使隔得再近,我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快。

又或许,他本不知这些情绪是何物。

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你不适合流湃。”他再次重复。

甚至于,在说出这番话时,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窗外的景色。

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者说是与我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为什么?”我问,我压抑住内心的情绪。

“因为你是黑道的女人。”他的脸颊随着目光缓慢移动到我的脸上,每一条弧度带着醉人的妖魅。

“所以呢?”我继续问。

“你,会害了他。”他的声音,不低不高,却足以划破我的耳膜。

“我想知道,你凭什么得出这个结论?”我问,看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生冷。

“你们这样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白展基的眸子,不冷不热,像是隔着我很远很远。

“你不喜欢我。”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而我,也不喜欢你。”我继续陈述另一个事实。

“我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至少是现在,流湃和我在一起,他 很快乐,是的,很快乐。”这是第三个事实。

“所以,”我向他走近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虽然我看不出他的喜怒,但我要让他看清我的决心:“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这里将不再欢迎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虽然满山空气清新,但我内仍旧是室闷不堪。

这个白展基,居然在我和相公如胶似漆的时候泼凉水,是在是坏心。

而且,他在相公的心目中是很重要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会使不入流的小手段阻挠我和相公之间的好事。

我就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是非常正确。

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怎么快速让白展基这个瘟神离开。

正当郁闷之际,一道劲风袭来,我警戒般地矮身一躲,避开了一拳。

秦真暇。

他躲在门外偷袭我。

真是茅坑里点灯- - 找死。

一拳落空,他并没有罢休,继续攻上来,两拳头像是铁块一般,完全不留情。

他的偷袭,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气沉丹田,在他攻上来时,猛地一脚,将他踢下了山。

那倔傲的秦真暇,在我的视线中,慢慢地变成一颗小黑点,消失在天际。

就像灰太狼一般。

就差吼出那句经典的“我会再回来的”。

一声令下,我让那十多个不良少年集合,然后命令他们替我按摩,给我跑腿。

可是少年都是叛逆的。

正当我闭着眼,惬意地享受着按摩时,一个少年忽然叛乱,拿出小刀抵在我的颈脖处。

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太过得意忘形了,今天,我要帮老大和兄弟们报仇,妖女,受死吧!!!”

我睁眼,今天的天空,血一般的红。

三分钟后。

我依旧惬意地躺在椅子上,身边依旧是十多个少年在按摩。

只是

那个叛乱的少年

他裸着上身站在我面前,双手被绑在架子上,而前的两粒小红豆则被木架子给夹住。

他眼内含着屈辱而痛苦的泪水,正低声抽泣着。

我悠悠地,用一种本不是威胁的口吻威胁道:“看清楚这个人的下场了?下次如果再敢叛乱,就不仅是上面两点,下面的那点我也要夹!!!”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牙齿打战声。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五

其实这群孩子心不坏。

我是指,和我腔内跳动的那颗盛满黑黏黏坏水的心比起来的话。

在我的刚柔并济政策下,他们死心塌地地做了我的小弟。

我如一毫无人的资本家一般,尽可能地剥削着他们的剩余价值。

打扫屋子,除院中的杂草,抬着我到处巡视,溜扫黄,甚至我还让他们在后院里挖温泉。

可惜我判断失误,小弟弟们挖了五六米也没见一滴水,只是毁了几个蛇窝。

实在是对不起白娘子和小青来着。

其实,我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大大的好事。

让一群有可能危害社会的不良少年发泄力,简直是利国利民。

所以,上帝定会宽恕我的罪孽。

而白展基与我之间的那场对话,我并没有告诉景流湃。

我不想让他难做。

毕竟,那是他最好的兄弟。

在那次对话后,我刻意地躲避着白展基,只有相公在家时,才会和他见面,一旦相公出门,我宁愿冒着被气得吐血身亡的危险去看阿婆,也不愿意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和我进行第二次对话的打算。

我们三人在一起时,都是相公在尽量搞活气氛。

他想让我和白展基的关系改善。

但那是不可能的- - 我们互相看不顺眼。

我和白展基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在乎景流湃,所以在表面上,我们还是和睦的。

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神,有着异样。

我看着他,眼中是防备。

而他看着我,眼内是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并非善意。

掐指算算,他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月了,当然,每周他都会出去个两三天。

每当他出门,我就感觉像是过年一般,想脱下小内内挥舞狂叫。

所以这天,当他出门之后,我直接将桌上的东西挥到地上,接着将正在做菜的相公推到光滑的桌面上。

“你想干什么?”景流湃问,眼中带着盛夏秾丽的笑意。

“干你。”我毫不害羞,就像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女王匪将一过路的美貌男子强虏到寨中,撕去其衣物,上下其手,将垂涎的晶莹的唾滴在他那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时所说的台词。

我承认自己是鲁的。

同时,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 想那白展基一个三千瓦的大灯泡整天整夜在我们四周发碍眼光芒,还得我和相公滚床单的范围只能局限在卧室之中,实在是残忍。

好不容易,三千瓦的滋亮的灯泡暂时离开了,我自然要珍惜着大好机会。

我的野心是,趁着这次只有我和相公两人,定要将屋内所以的地方都坐遍。

就像是扫黄出门时总是隔段路就撒泡尿宣布自己的势力范围一样。

不过幸好这屋子不大,否则相公他铁杵磨成针了我们也不能做完。

扫黄就惨了,外面这么大片山,我看他尿得都快肾虚了。

废话少说,闲话少叙,推倒相公之后,我的母狼爪子“刷”地一声撕开他的衬衣,那光滑的肌肤,像是最上等的玉石般,泛着润泽的光芒。

我咽下澎湃的口水,笑声通过他的腔传递到我的唇上,欢愉的,温暖的,更加刺激我卖力地动作。

他躺在桌上,衬衣敞开,膛裸露,那大片大片如玉般的肌肤简直是种无声的诱惑。

那略显清瘦的脸庞,那清爽的眸子,那柔和挺直的鼻梁,那平日里是柔嫩的此刻却逐渐染上艳色的唇,那优美的颈脖,每一样,都深深地吸引着我。

在我的眼中,他简直就是一满汉全席。

我的唇,想是画笔,而他的膛,则是张白纸,给我无限的空间,任我自由挥洒想象。

而我,则绘出了一副 靡的图画。

上面,是无数的唇 印,染着晶亮的 体。

我肆无忌惮,我百无禁忌,我为所欲为。

只因为,这是我的男人。

只属于我的男人。

在完成图画之后,我转移了阵地,来到了他的颈脖处。

那拥有完美线条的白玉般的颈脖,让我流连忘返,那是我的圣地。

我的唇,触着他的动脉,感受着他血的流动,然后,舔 舐,亲吻,用各种方式表达着我炙热的爱意。

不安分的舌,继续向上,顺着他的耳廓游走。

如走迷一般,描绘着那弯曲的线条。

相公的呼吸开始变了调子,他的身 体开始增温,他的脸颊开始泛红。

我爱欲 望控制下的他。

我的贝齿,咬上了他的耳垂。

虽然少,那也是啊。

在我的撩 拨下,相公的黄瓜开始茁壮成长了。

我攀上了桌子,坐在他的腹 部,双腿放置于他腰际两侧。

随后,俯下身子,将唇凑近他的耳畔,开始发出销 魂的呻吟。

我爱这个男人。

我要让他享受最低 贱的情 欲以及最高贵的快乐。

相公虽说是治愈系,但也是有野 的。

他的手,从我的裙摆下方进入,直接来到我的后背,利落而熟练地揭开了衣的纽扣,随后,巧妙地将其给取了出来。

那嫣红的蕾丝衣,染着淡淡的幽香,细细的带子,缠绕在他的指尖。

我衣夺来,覆盖住他的唇,俯身,长卷发落在他的膛与颈脖上,像是华美的锁链:“你喜欢我穿这种颜色吗?”

相公的眼眸,仿佛被衣给熏染,印出了一片淡淡桃色:“我喜欢你什么都不穿。”

果然是知己,其实我也希望他什么也不穿来着。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六

酒席上逢知己千杯少,床上逢知己那是千次也不嫌多。

既然准备工作都圆满完成了,那我也就不再客气。

洗洗手,准备吃了。

我用嘴堵住他的,双手则静悄悄来到他的腰部,开始解开拉链,将手伸入,握住那昂然的小黄瓜。

不错不错,已经熟透了。

我笑得 光四溅,一双母狼爪子更加嚣张,正准备将他的黄瓜剥皮切片凉拌时,相公却忽然紧握住我的手,阻止道:“停下!”

“箭在弦上,不得不,停不下了!!!”我狞笑着叫出了这番话。

“不欢,快下去!”相公脸更红了。

小样,原来是想换姿势。

“又不会只做一次,你急什么啊,这次是我在上你在下,等会再是你在上我在下。”我果断的下令,双手继续蹂躏他的黄瓜。

听闻我的一番话,相公眼内已经是绝望成灰,他低声地,缓慢地,清晰地对我说了一句话:“展基他回来了。”

我转头,看向门口。

可不,那挨千刀的白展基千瓦大灯泡在门口站着,真滋亮滋亮地发着光。

妈妈的吻哦,被看光了。

我仅存的羞耻心让我双脚抽筋,一个激动从桌上跌下去了。

由于太过HL,接下来事情是怎么收场的我不大清楚,唯一记得只是白展基的一个眼神。

幽深的,莫测的,丰富的。

从那之后,我决定下次滚床单前一定要锁门。

这些万恶的偷窥狂!!!

因为白日没有进行,所以这天晚上,我弄了相公一宿。

但还是意犹未尽,所以第二天相公出门买菜时,我亲自送到门外,眼泪汪汪地嘱咐道:“你定要早日归来。”

相公嘴角抽了一下:“不欢,我只是去买个菜,一个小时就回来,用不着这么入戏吧。”

既然都入戏了,我便再麻地附送给他一销 魂香吻,接着目送郎君下山。

正在动情处,眼角却瞥见树上一黑影迅疾跳下,手拿一铁向着我砸来。

我抬头,背着阳光,看不清那偷袭的模样,但不羁的眼神,却是独特而熟悉的。

秦真暇、

他早就埋伏至此了。

此刻,他张开双腿,空中一字劈开,双手举着铁,奋力向着我袭来。

我不动声色,在铁即将要落在我头顶时,再轻飘飘向后移开一步。

接着,向上伸手。

一招猴子偷桃,使得出神入化,令人拍手叫绝。

不仅是摘,还狠狠地捏了那桃。

其实要我说,这是他的错,没事空中一字劈,这不是明显地找捏吗?

捏完之后,秦真暇这个本来像是打了兴奋剂的猴子瞬间变成了一无力的虾米,蜷缩在地上,捂住自己的桃子,满额冷汗直淌,痛得shen体都在痉挛。其实,他偷袭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前两天居然挖洞到庭院中,准备加害正躺着晒太阳的我。

结果自然是失败,我顺便就把他给埋在那挖温泉不遂的坑中了,填满土,还踩了十多脚。

其实我挺喜欢这小子的,怎么说呢,他身上总是有股不服输的劲。

我相信他今后会是个人物。

“喂,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见他情况比较严重,我便用脚踢踢他,询问道。

谁知我的脚还没挨到他的shen体,就被他给拖住,一拉,我也就地劈了个字。

还好下面没树枝什么的,否则我就失 贞了。

见他意欲反攻,我忙将另一只腿缠上他的脖子,直到勒得他脸色像面粉一样白,才松开。

我的瑜伽可不是白练的。

优雅地起身,拍去粘在身上的落叶,我慢悠悠问道:“服不服?”

秦真暇捂住脖子,接连着喘了四五口大气,才能说话:“不服!!!”

“好,欢迎下次再来。”我也不动怒,只是笑眯眯地看向他。

说完准备走,但他却叫住我:“那个男人是你的谁啊?”

“哪个男人?”我停下脚步,反问。

“就是刚才你亲的那个。”秦真暇道。

原来从刚才起他就在偷窥来着,果然和我一样,有颗赤诚的八卦的心。

我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有前途了,心中对他的好感更增加了一层。

“那是我男人。”我道。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七

“他的功夫很强吗?”秦真暇抬起他那傲然的下巴,问道。

“还好。”我耸耸肩。

不过,相公床上的功夫倒是不错的说。

“那为什么你在他面前会这么温柔?”秦真暇问。

“因为,他是我男人。”我再次重复。

“他为什么会成为你的男人,因为他打败过你?”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孩子的八卦之心简直是血红血红的。

“我们从不打架。”除非是妖打架。

“我以为,你是喜欢强者的女人。”秦真暇的眼睛在阳光下很是明亮。

我摇头:“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用武力的强弱来解决的。”

闻言,秦真暇看向我,久久没有说话,清奇眉眼染着异色。

“小子,看得出你能力不错,如果想成大事,我可以推荐你去一个地方。”我伸出手,递给他,准备和他握手言欢。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聪明。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移动到我的手上。

兴许是蕴了阳光的温度,我的手,开始热乎乎的。

秦真暇握住我的手,拇指在我手心掌纹上重重一捏,像是在印刻下某种记号。

我用了五成力,将他给拖了起来。

然而他在起身后并没有立住脚步,而是让身子向前,一下将唇对上我的唇,并重重地在俺家唇瓣上一咬。

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出门没看黄历啊,相公,我果然还是失 贞了!!!

当偷亲完后,秦真暇立即闪避到一旁,避开我的打击报复。

他就站在那,一张年轻的俊脸带着坏坏的慵懒的痞气:“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臣服,让你像对那个男人一样,自动吻我。”

来不及等我掏出那黄金镶钻板砖,他一扭身,几跳几跳的,跑没影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很后悔。

刚才怎么就没多几下他的蛋蛋,这下子亏了吧!!!

气得口疼,我预备回屋子里躺躺,但转身,却赫然发现那神出鬼没的白展基正待在一棵树上。

他站在那,像是吸收了整片山全部的华丽的黑暗。

我明白,他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估计此人会将我被偷吻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相公,我得早做防备。

正准备越过他回屋时,他主动叫住了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我皱眉。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流湃?”他问。

“永远也不会。”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会拖累他的。”他轻悠悠抬眼,一个再小不过的动作,也有着让人心悸的魔力。

可是我不能后退:“昨天的事情,你看得很轻楚,跟我在一起,他很快乐。”

“我不得不说,你在对付男人这方面,很有一手。”他道。

“多谢夸奖,而你在惹人厌恶这方面,也很有一手。”我反唇相讥。

“你这样的女人,不是他所需要的。”他继续道。

我停了片刻,问道:“你或者是你的家庭,曾经被一个黑道的女人伤害过,是吗?”

闻言,白展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 他从来都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可是我不放弃,我集中全部力专注着他脸上每一丝纹路的走向。

我发现了异样。

那种异样,是很细微的,就像是一滴墨进入水中后进行的扩散。

缓慢,轻细,无声。

但是已经足够,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白展基在意的是我的身份,他看着我,其实是在看着另一个他痛恨的黑道女人。

于是,我开口,清晰地告诉他一个事实:“我是我,她是她,更重要的一点这,是我和景流湃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是无罪的,不需要为他的仇恨买单。

第一点不欢其人六十八

“那种快乐,其余的女人也是可以给予他的。”白展基道。

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和流湃之间的事情,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给予他的到底是什么。”

不止是情 欲,还有爱。

就如同流湃给予我的一样。

闻言,白展基的眸子,竟如黑海一般深沉。

“我觉得,为了我们大家着想,你不应该再待在这里了。”我冷冷地道。

人生太短,需及时行乐。

如果能避开自己厌恶的人,任一些又如何?

我迈动脚步,预备进屋子,避进卧室中。

然而没走两步,我的左手却被一股大力抓住。

shen体的警备系统自然启动,右手熟练地抬起,向后挥去。

可惜那颇具攻击力的右手再次被擒获。

我的身子被迫进行了转动,当停下时,后背被紧紧抵在树上。

糙坚硬的树皮让我背脊的肌肤感受到极度的不适。

我迅速抬起双脚,用尽全力进攻,但白展基及时地用膝盖将我的下身制住。

我发觉自己处于一个危险地境地- - 我的四肢全被控制住了。

就像是只被钉住的蝴蝶标本,动弹不得。

但这并不算是劫难。

我是指,和下面白展基对我所做的事比起来的话- - 他低下头,吻了我。

那是个黑暗到能吸收所有光明的吻。

分不清力道,分不清时间的长久。

却让我浑身骨骼僵硬,让所有的血都凝固,让所有的神经都拉扯断裂。

他的唇瓣,是没有温度的。

不是冷,也不是热。

一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一个极度危险的吻。

当他的唇离开我时,一股血腥的味道迅速蔓延到我的口腔的全部。

是血。

我的血。

“现在离开,将是你能得到的最好结果。”到这时,他才放开了我。

“而这,是你得到的最轻微的惩罚。”我抬起手,飞快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我讨厌白展基,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如他般能得到我这么浓烈的厌恶。

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我快步向着屋子走去。

他在我身后问了一句话:“听说,装有JGL文件的移动硬盘因为进入了海水而毁坏,是吗?”

我的脚步顿了那么一瞬,但最终并没有停下。

是,我是这么告诉景流湃的。

没再和白展基说一句话,我走进了卧室,牢牢地锁上了门。

一天之内居然失了两次贞,确实是没看黄历,我可亏大了。

当晚,我向景流湃摊派了,我明确地告诉他,希望白展基能离开。

流湃自然是为难,他询问我原因。

我没有告诉他自己和白展基之间的那些破事,因为直觉地感到这对流湃而言是不小的伤害。

当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如果告诉了他那个吻,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在我和白展基之间做一个选择。

而我,害怕自己会成为他放弃的那方。

即使有一拥有亿万财产的绝世美女来诱惑流湃,我也坚信他会选择我。

但是如果对手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兄弟,我就没有了自信。

于是,只能像一个任的女友般,以不希望与他人合住为由,让白展基离开。

我态度坚定,软硬不吃,流湃只能和白展基谈了一次话。

出乎我意料的,白展基很合作。

他并没有生气,没多久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和景流湃之间,并没有产生不快。

他走得如此容易,但我却知道,他会回来的。

一定。

自从白展基离开后,我用自己的身 体竭尽全力地补偿着相公。

或者说,是互补吧。

总之,我们在床上是非常合拍的,听说小镇上的套套有一半都是我们消耗的。

虽然暂时不用担心钱,但节约总是好事。

于是,在某个早晨,我亲自去到镇上,站在小卖部的老板面前,手一挥,口一张,以绝对超值的批发价扛回了两箱套套。

当看见我的战利品时,相公默默无语了十分钟。

当得知全镇的人都目送着双肩扛着套套的我上山时,相公又静静伫立了十分钟。

在得知我还费尽口水在老板那办了一张镇上有史以来第一张套套VIP卡时,相公悄悄石化了十分钟。

抗雷不佳啊,我觉得相公应该加强这方面的练习。

就这么,我们又堕 落和快乐地过了一个月。

转眼,我们同居都快半年了。

这天,当相公正在煮时,我收撑着下巴,忽然问道:“我们是不是要一直住在这里啊?”

其实这句话没怎么经过思考,也没什么深意,在我看来,就等同于询问今晚是不是吃**一样。

相公第一次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话,他像是没听见般,继续背对着我煮。

我没在意,拿着遥控板对着电视翻频道。

没多久,菜端上来了,我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相公坐在我旁边,看着我。

他说喜欢看我吃东西的样子,说那对他的手艺是种无声的恭维。

其实也就是说我每次吃饭都狼吞虎咽得像一埃塞俄比亚的饥民一般。

居然说得这么好听,相公果然是一厚道人来着。

反正已经习惯了他的注视,我低头,旁若无人般地收拾着自己的盘里的。

正在兴头上,忽然听见相公问道:“不欢,你喜欢这里,还是城市?”

我吐出一啃得光秃秃的**骨头,想了想,道:“都喜欢,这里清静,而城市买套套会便宜点。”

我有信心,要是在城市里,我能以三折的批发价拿下套套。

相公嘴角抽了一下,自从上次我扛了套套回来后,他一听见这个词语就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经过几分钟的恢复,相公被我轰散的元神返转,他试探地问道:“不欢,你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是以前,我确实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我却很清楚:“有你,有,我就要这样的生活。”

我的话让相公很是开心,他的笑容,像是春日盛开的樱花,那种颜色,让人的心,暖到极点,像是能驱散所有的霾。

“那么,和我结婚怎么样?”他问。

“结婚?”我对这个词还有些陌生。

“是,和我结婚。”他的笑容柔软而纯粹。

我擦去嘴角的酱汁,郑重地点头:“好,我们结婚。”

我从未见过相公这么开心过,见我答应后,他的眼睛在笑,笑意满溢了出来,甚至溅在了我的脸上,暖暖的。

他握住我的手,轻轻地吻着每一指头,每一个骨节。

我怀疑他是把我的手当**爪子了。

“我们现在算是订婚了,是吧。”我问。

“恩。”相公点头。

“那么,”我在他面前摊开手,道:“工资卡和密码,现在马上立刻交给我保管。”

相公:“”

一点不欢其人六十九

随后,相公把我们订婚的事告诉了白展基。

电话中,白展基的回答只是祝贺。

对此,我确实起了戒心,但很多事情,会让你防不胜防的。

进入夏季后,山里开始持续下暴雨。

我记得那天也是下着暴雨,凌晨5点时我被流湃的手机铃声吵醒。

似乎是有紧急的公事,因为挂上后,他便起床穿衣服,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我环住他纤细瘦的腰,闭着眼,迷迷糊糊地不让他走:“我怕打雷,你要陪我。”

流湃好脾气地哄道:“回来就给你煮吃。”

我的胃口大得很:“之后你还要脱光衣服给我吃。”

“好,回来后我定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地给你吃。”他笑。

我这才满意地放开手,重新躺会被窝中。

朦胧中,感觉到不多时流湃便穿好了衣服,随后,他来到床边,吻了我的额头。

我的鼻梁触着他衣领,有股剃须水的清香。

接着,我又沉沉睡去。

是被一道巨雷给惊醒的,那雷声,轰隆隆的,像是要将整片山都震垮,那闪电,像是一双巨手撕开天际的黑 幕,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上,像是千军万马在践踏。

简直是世界末日。

即使塞了耳塞,戴了耳罩,我还是无法再度入睡。

没法子,只能穿上衣服,去浴室梳洗一番。

看看时间,才中午十二点,但外面的天却黑得像深夜。

最讨厌打雷的日子,不能看电视,不能玩电脑,更惨的是,相公不在家,还不能玩滚床单游戏来消耗时间。

呆懜了几分钟,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噜叫声让我回过神来。

天大地大,胃最大。

我来到饭厅中,找东西吃。

相公留了几盘,放在微波炉中热热,在榨杯新鲜橙汁,我开始享受自己午餐。

然而今天诸事不顺。

显示右眼不停地跳动,接连着几块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接着牙齿又咬口腔内壁。

再加上外面越来越厉害的电闪雷鸣,心内不自觉升起一股异样。

就像是一种危险的气息逐渐蒙在自己的口鼻上,室闷得难受。

烦躁地将一餐吃完,拿起盘子准备放在洗碗槽中,起身,却发现了丝异样。

地板上,有淡淡的水的印记。

鞋印,男人的鞋印。

流湃今早只是出去,并没有回来过,所以这并不是他的。

那么便是有人进来了?

我放下盘子,shen体开始呈现警戒状态。

雷声,闪电声,雨声,我却听见了最细微的一声响动。

“吱哑”一声,那是年代久远的木料的鸣叫。

声音来自于- -客房的门。

而客房,只有一个人住过。

白展基。

猛地转头,我看见了靠墙而立的白展基。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朵默然冷静开放的黑色的花,花蕊内的汁饱满酣畅纯粹的黑色。

华丽而危险的黑色。

他的眼睛,像是无形的利器,将我钉在原地。

“好吃吗?”他用眼神指指我面前的盘子。

我低头,看着盘子中残留的汁,心突地颤动了下。

“你在里面,下了药?”我读出了这个事实。

白展基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别担心,不是毒药,只会让你的力气暂时消失。”

我暗里紧握双手,没错,确实有些使不上劲。

确认了这点,我背脊浸出了冷汗:“你想干什么?”

“离开流湃,这是我早已警告过你的。”白展基慢慢向我靠近:“但是,你没有珍惜机会。”

他的鞋子,继续在干燥的地板上留下水迹。

不用询问,我猜得出。

今早,当流湃离开后,他便潜入了屋子,在饭菜里下了药。

“流湃接的那通电话,也和你有关是吗?”我问,手则悄悄向柜台抽屉探进。

“他会被公务缠住,整整一天,他想通知你,但是电话却因为雷电天气而无法打通,而当他回来时,你已经得到了惩罚。”白展基,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

“不论你对我做什么事,也不能阻挠我和流湃在一起。”我的手继续探进。

“我们,大可以试试看。”他继续前进。

药效开始发作了,身 体内的力量在逐渐消失。

成败在此一举。

当白展基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时,我掏出流湃在柜子里的备用 枪,向他的手臂。

我不敢他的要害。

我担心杀了他,自己无法向流湃交待。

和我计划中的一样,我中了他的左臂。

接下来,他应该停下,应该被我用枪逼出这个屋子。

但事情却不是这样发展的。

子弹进入他的身 体后,白展基像是没有感觉般,没有一点迟疑,大步踏前,夺取了我的枪。

就像是他全部的神经只专注于一件事- - 制住我。

连自己的身 体都不珍惜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转身,我惊惶地向门外冲去。

我遇到了天敌。

我从没有这么慌张过,十指尖不知是因为药效还是因为惊惧,竟在颤抖。

我开门,冲入漫天风雨中。

外面的世界像是地狱,黑色的天,黑色的地,黑色的雨。

可是身后的男人,比地狱更可怕。

我能做的,只有拼命奔跑。

雨点打在我的身 体与头脸上,那是种麻木而锐利的痛。

身 上的衣服被大雨浸湿,裹着皮肤,像是有千斤重。

脚下的泥土像是沼泽,吸食着我赤 裸的脚,每抬起一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我没有目的地,只希望能远离白展基。

可是没有成功,他抓住了我。

药 效很快,我仅存的力气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尖叫着,可是声音却轻易地湮没在雷声中,没有人听见,没有人知晓。

他将我拖回了屋子,雨水冲刷着他的伤口,血腥的气息染满了我的全 身,让我惶然,让我作呕。

我被拖拉着进了浴室,白展基打开喷头,水哗啦啦淋在我身 上。

水是热的,可我的身 体却越见冰凉。

我从不期盼别人的拯救,因为每次我都会救自己。

但是今天,我救不了自己了。

当冲去全部的血污与泥土后,白展基关上了水,他将我抓到了镜子前。

因为热气,镜子上蒙了一层白雾。

他用毛巾擦去白雾,此刻的我赫然呈现在镜中。

湿透的轻薄衣衫紧紧贴着衣服,最真实地显示出诱人的曲线。

我的发,紧贴在劲脖上,像是妖娆的手,伸向白皙的。

第一点不欢其人七十

“如果你这么做了,流湃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警告。

说这话时,我发觉自己的牙齿在上下碰撞,不受控制地。

白展基将唇触在我的耳廓,而眼睛则与镜子中的我对视着,里面,是黑色的平静的水:“可惜,流湃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因为你不会舍得用这件事来伤害他。”

我身 体的每寸肌 肤,都在急速地紧缩着。

因为他的手,已经来到我的大腿部,他抚 着我,像是一条蛇,细细的鳞片触着皮肤,令人骇然。

“今天,我就想试试,你是怎么给予流湃快乐地。”他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喜怒的明显表示。

他手臂上的伤口,仍旧汨汨地流出鲜血,那些血,滴在我湿润的布料上,晕出一朵朵边缘模糊地花。

“有点碍事是吗?”他不在意地笑,随后稍一用力,撕下我的连衣裙角,绑住了手臂,暂时止住了流血。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他的手抚着我那失去遮盖布料的大 腿。

连自己的身 体都不当回事的男人,对于其余人的身 体,残忍是可想而知的。

药效已经蔓延至我的全 身,四肢失去力气,如果不是白展基的掌握,定已瘫倒在地。

他的手指,带着辨不清的温度,灵巧地穿入我的内裤,与最敏 感之处接触。

随后,那手指,染着谋的手指进入了我。

最深的屈辱像是潮水一样覆盖了我的眼耳口鼻,让我灭顶。

他的手,紧紧钳着我的腰,让我无处可逃。

我咬住唇,恨不能立刻死去。

他的手指,在我内里逗弄着,索着,极力地挑 逗 我 的情 欲。

然而他却是冷静的,自持的,在充分地享受我的艰难。

我什么也做不了,像是一只被麻醉的青蛙,暴 露在玻璃上,摊开四肢,任由手术刀的解剖。

“你的身 体,似乎还没有反应。”他伸出手指,上面没有我欲 望的迹象。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把身 体交给一条狗。”我发出的每个音节都染着浓浓的恨意。

我感觉到自己的下颚紧绷到极限,仿佛牙关都要碎裂。

“没关系,我并不需要你的心甘情愿。”白展基的手,来到我的 前,握住布料,一撕, 前春 光大泄。

我别开眼睛。

我没有勇气从镜子中看到这件事的发生。

但是白展基不让。

他钳住我的下巴,逼迫着我望向镜子。

那光滑清晰的镜子,能显示出一切罪 孽。

“看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永远保存在记忆里。当你再和流湃做这件事时,都会想起我。”他的语气不冷不热,他的声调不高不低,他的语速不缓不慢。

或许,这就是地狱的声音。

我清楚地从镜子中看见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取下了我的衣,雪白的浑圆呈现出最自然放松的姿态。

他握住了它们,十指深深陷入了柔软,他的气力很大,我感到了疼痛,那是一种肆 虐。

他在玩 弄,这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游戏。

对我,却如最锋利的刀入记忆。

他分开了我的双 腿,没有任何的前戏,那陌生的灼 热进 入了我。

我是抗拒的,我的身 体清楚我的抗拒,它没有动 情。

当他进入时,干燥摩擦的痛苦袭击了我。

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不会有任何欢愉。

而他,却获得了最大的快乐,心理上的快乐。

“就是这个表情。”他的手在侮辱着我的,他的男在进出着我的身 体,他的眼睛在专注着我脸上每一丝痛苦的表情:“多完美的表情。”

如果我有利爪,我会用它们把他撕成碎片。

如果我有尖齿,我会用它们把他咬成碎片。

可是我没有。

此刻我拥有的,只是一具柔弱的身 体。

我只能任由他摆 布。

我被迫着面对着镜子,将一切都记录入脑海。

外面如末 日般的雷雨,粘湿的衣服,赤 裸的身 体,龌龊的事实。

之后,他将我移出了浴室,在床上,他再次要了我。

我并非初经人事,但这种强迫的行为却让我的shen体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

到最后,理智完全无法承受,身体自动选择了昏迷。

醒来时,风雨已经停歇,刺目的阳光涌进卧室,似乎能穿透皮肤灼烧肌。

周身酸软不堪,细微的疼痛像是无数只蚂蚁钻进骨头缝中。

一只冰袋放在我额头,稍稍缓解了我的痛苦。

冰袋之后,是流湃关心的脸。

流湃是昨天傍晚回家的,当时我躺在床上,身 体很烫,有些发烧,他照顾了我一夜。

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白展基在离开之前,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

我穿着整洁干净的衣服,浴室里井然有序,地板上没有一丝水渍。

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甚至有时连我都怀疑那只是一场噩梦。

可是褪下衣服,在隐蔽之处的那些痕迹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

那是真实的。

白展基伤害了我,但是就像他说的,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流湃。

我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视为亲人的好友侮辱了他的未婚妻。

我可以看得很清楚,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定会和白展基断交,会立即和我结婚。

余生,他会带着愧疚来爱我。

他将失去代表自己半个生命的兄弟。

他全部的快乐只能拥有一半。

这不是我想要的。

为了他,我选择隐瞒。

我是何不欢,铁打的何不欢,没有什么事能击垮我。

我这么告诉自己。

我会忘记这件事,会将它永远埋在心底。

好不容易,我和流湃互相找到了彼此,我不会轻易放手。

绝对不会。

绝对不能。

第一点不欢其人七十一

我是那么想的,但是真正做起来,却是艰难。

毕竟那些丑恶的记忆时常在我最不设防的时候出现在眼前,剥夺我的快乐。

我竭力保持着平静,但流湃还是看出了异样。

他询问我是不是身 体有什么不适。

因为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没有再和他滚床单。

白展基的那句话像是诅咒一般索绕在我的耳际:“看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永远保存在记忆里。当你再和流湃做这件事时,都会想起我。”

我害怕这件事的发生。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时间的魔力能淡化那些不堪的记忆。

我推迟了和流湃的婚期,他虽然疑惑,但还是尊重了我的意思。

还是有了心理影,再也不敢独自在家,只要景流湃一离开,我便会出门。

一般是去隔壁阿婆家避避,但最近她老人家终于放弃了独身主义,开始不停歇地相亲。

对象都是镇上那些风烛残年门牙缺失的老头,甚至有意个还是戴着氧气罩来相的。

神缺失可嘉。

只要是阿婆相亲不在家,我便会去镇上的小卖部闲逛,就像今天这样。

但是小卖部那老板一看见我就像是懒洋洋看见了灰太狼,撅起蹄子跑得飞快,立马将门关上,闭不接待。

主要是因为每次我还价时总是能气得他吐一盆子血。

其实我觉得他也不亏,吐出的血用来做血旺,洗洗刷刷可以烫火锅吃嘛。

据说自从我办理了套套VIP卡后,他居然不再进套套了,害得镇上大肚子的妇女数量急剧增加。

这老板,确实不是个厚道人。

本来是想找我那群补良少年玩玩,但是自从在我那做了几次家丁与狗腿后,他们全都改邪归正,放下铁,一心读书,说是要集中气神,努力考出镇上,飞出我这个女魔头的手掌。

那些个家长纷纷感动得热泪盈眶,听说正在制作锦旗来感谢我。

转了个圈,没什么好玩的,我便来到那个幽暗的小巷中坐着。

我觉得,最暗的地方最是不能有阳光。

今天天气稍稍好转,阳光斜照入巷,将空气中那些飞散的尘埃照得无所遁形。

我坐在废弃的集装木箱上,仰头,望着那颇为文艺范的阳光,看禁繁华的眼角怅然泪下 - - 他***,木箱上面糙不平,刺得我屁股生痛。

站起来,像麻花一般扭转身子往屁股上一望,这才发现惨大了,上面刺入了很多小木渣子,扎得屁股又痛又痒,赶紧伸手拔除。

但那些小木渣子少说也有百来跟,我脖子都扭酸了才弄下 不到四分之一。

可是任由它们在那,别说坐,就连站着也是难受。

正在烦恼,一个散漫的声音道:“要我帮忙吗?”

抬头,看见那个倔傲不羁的秦真暇,双手在裤袋中,眼睛觑着我的屁股,眼神坏坏的,痞痞的。

“求之不得。”我毫不客气。

五分钟后。

“我说的帮忙时指替你将屁股后面的刺给拔出来。”秦真暇尽量平静着声音。

“而我说的求之不得就是扒下你的裤子给我穿。”我穿着强行从他身上扒下来的休闲裤,不错不错,就是裤管稍稍长了点,卷一下就是了。

幸好秦真暇里面穿的是宽大的四角内裤,在褪下运动衫往腰上一系,也用 不着像个被辱的小媳妇样捂住小黄瓜偷跑回屋了。

“这条裤子就当是你补偿上次吃我的豆腐。”一个吻换一条旧裤子,我觉得自己是便宜他了。

秦真暇靠在箱子边,碎发松松笼在耳际,那带点孤傲和慵懒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良久,突然问道:“你要怎样才肯离开那个男人?”

突然之间,整个人都冷了下来:“我和他在一起难道就是天理不容吗?”

语气很是冷硬。

说出口后,自己也发觉不该迁怒于人,只能吸口气,低声解释道:“抱歉,不是针对你。”

“有人惹了你吗?”他问。

“恩。”我点头:“有个人,对我做了过分的事情。”

“过分到什么程度?”

我握了握自己的手臂,上面似乎还存留着那个人掌心暧昧不明地温度,不管洗多少次,都无济于事:“过分到,我恨不能杀了他的地步。”

“那么,就杀了他好了。”秦真暇道,语气很是云淡风轻,没有一点血污的痕迹。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整理了下裤子,准备走人。

“你觉得我幼稚?”他问,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心底:“我的想法很简单,一个人伤害了你,你就必须要回击,因为他能伤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你没有选择。”

阳光斜在地转上,清晰地映出无数条时间造就的缝隙。

看着看着,脑海中也像是有些什么东西在萌动。

“或许吧,谁知道呢。”我抛下这句话,穿着秦真暇的裤子,上山回家。

秦真暇并不幼稚,他的话是正确的。

他能伤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

当我回家时,我发现白展基正在屋子里坐着。

我像是被点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不能移动脚步,因为身 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杀了这个男人。

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激愤,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一口口地吞噬。

但是我不能- - 流湃就在旁边。

“不欢,你去哪了?”流湃走来我的脸颊,他的手很暖,可是此刻却温暖不了我。

我太冷了。

“随便走了走。”我道,自己的声音听来都有点陌生。

“去洗洗手,马上开饭,展基来了,他钓了些新鲜的鱼。”流湃重新回到炉子前。

白展基看着我,轻轻地笑:“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恭喜,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全部的力气都放在了忍耐和防御上。

饭菜弄好,我们坐下吃饭。

这是头一次,我的舌头分辨不出自己吃的是还是菜。

他们在谈着一些琐事,我告诫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想。

直到白展基说:“其实上个星期我就想来的,但是那天刚好下了场暴雨。”

暴雨。

我紧握住筷子,手指关节开始发白。

“那天我刚好出去,回来时发现不欢有些发烧。”流湃将一块剃去刺的鱼放在我碗中。

“是被吓到了吗?”白展基轻声问,期中的意思只有我明白。

我没抬头,手中的木筷开始弯曲。

我明白。

那天的事情,并不是终点,只是开始。

白展基,将会折磨我,一直到我离开景流湃为止。

永远都不会结束。

我们两人中,必定有一个要离开流湃。

第一点不欢其人七十二

吃完那顿有史以来最艰难的饭后,我回到了卧室,坐在床边,什么也不能做,脑子里一片HL。

没多久,门被人从外打开。

定是流湃。

不想让他起疑心,我赶紧振作神。

正在调整情绪,却听见了这辈子也不想听见的声音:“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强悍。”

白展基。

就像我说过的,他不会放过我。

我戒备地望着他,准备在他再走近一步时做出攻击。

但是他没有。

他就站在门边,眼内是捉不透的深邃,下唇瓣上有一道细微的伤,我认得,那是我用尽全力给予他的- - 在那天。

“以后,我会时常到这里来。”他这么宣布。

“小心。”我看向他,寒意凛然:“无论谁被惹火,都会成为猛兽。”

“你会怎么做呢?”把那件事告诉流湃?如果你肯,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他伸出舌,轻轻舔舐了下唇瓣上的伤口。

一瞬间,那天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记忆都鲜明起来,让我战栗。

我握紧了手指,“啪”地一声,食指长长地指甲断裂。

确实,我是恨他入了骨。

“离开流湃,这样,你将不会再受到折磨。”白展基为我指明一条生路。

他仿佛是地狱的神,在下着命令。

然而,我并非属于他的管制:“在这个世界上,能命令我的人是很少的,而你,本不在其中。倘若我要走,只会因为一个原因- - 流湃不再爱我。”

白展基看着我,表情是模糊地,飘忽的,如同他的声音:“那天醒来后,你不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吗?”

说着,他伸出了左手,缠在中指上的,是一条项链。

那装有IGL文件的移动硬盘。

睹此情况,我心一窒,像是冷天被硬生生灌下了冰水,连喉咙都冻得僵硬。

“听流湃说,你告诉他,这硬盘因为入水而损坏了,里面的文件全部遗失。”白展基轻轻移动目光:“可是经过我的查看,文件不仅在,而且里面还有新的发现。”

是的。

我对着流湃撒了谎。

移动硬盘并没有坏,可是我无意间打开文件,发现里面虽有洪少柔洗黑钱的记录,可其中不少地方竟牵扯到了清义帮。

如果文件交到警方手中,清义帮将会受到牵连,李徘古也是逃不了干系。

所以,我将硬盘内的文件删除,并骗流湃说是因为入水而毁坏。

但是怎么会?

“我将数据恢复了,虽然费了一些时间,但很值得不是吗?”白展基轻而易举地看出了我的疑问。

我的脑子对他而言,像是摊开的一本书,一切思想都无所遁形。

“离开流湃,否则,我会将这些资料上交,那是,你会亲眼看着李徘古两兄弟入狱。”这是他下的最后通牒。

在那一刻,我明白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已经无路可走。

“你们在这说什么?”流湃询声而至。

“向你的未婚妻祝贺你们的订婚。”白展基神色如常:“并想询问一下她究竟想要什么结婚礼物,只是她似乎还没想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流湃笑。

“应该的,那么不欢,你想好了,随时可以通知我,不过记住,要快。”白展基说出的话,这个房间内只有两个人懂得。

“我去山上逛逛,刚才来的时候找到一处好地方,低头就可以看见江水。”

“小心点,最近时常降雨,江水猛涨,山石又比较滑。”

“放心,我总不能自己跳下去吧。”

“好,今晚是在这睡吧。”

“恩,看样子会下雨,只能打扰一下了。”

“那好,我先去镇上买些东西。”

他们在门边谈话,我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

我的额头很烫,并且在不停起伏着,像是某些东西在蒸煮着,在酝酿。

挣扎到最后,一点堕 落,一点牺牲,一点新生。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青草的气息,让我的额头平静下来。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我瞒着流湃买了一把shouqiang。

Sig sauer p228。

一开始,只是想将它用于防身,然而这天,我改变了主意。

当流湃下山后,我怀揣着那把枪来到了山顶。

白展基所在的地方。

老天很会渲染气氛,刚刚天空还是万里无云,此刻却已经是云密布。

不过是下午2点,却暗得像是傍晚。

很快就会有一场倾盆大雨降临。

也好,事情在暴雨中发生,就应当在暴雨中结束。

白展基站在悬崖边,下面便是江。

最近涨水,一向平静和缓流淌的这条江瞬间变得狂暴起来,惊涛拍案,水流湍急,从上往下看去,让人惊出一生冷汗。

我想,如果有人摔下去,尸身定会被奔腾的水流卷走,在途中撞上岩石,碰得面目全非。

特别是即将到来的大雨,会洗刷去一切证据。

很好。

一切都很好。

算算日期,今天正是星期日。

gloomy sunday。

run daygloomy。

当我把枪举起来时,白展基感觉到了,并转过身来。

我无法说出他的表情,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并没有表情,并没有心。

“你确定要这么做?”他问,在说话时,他的嘴角有着浅浅的纹路:“如果流湃知道了这件事,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原谅你。”

“但是他不会知道的。”我眯起眼睛,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心脏,手很稳,没有颤抖,因为即将要做的,是件正确的事:“流湃永远也想不到我和你之间会有这么打的仇恨,当他回来时,我会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而你,则会因为意外而坠崖如江,再不见痕迹。他会对你的死而伤心,但是我会帮他熬过去的。”

“你杀我,最主要还是为了李徘古兄弟,是吗?”他问。

“是的,我已经伤害过他们一次,绝对不允许你再去捅一刀。”我的手指触到了扳机:“所以,你必须要死。”

“你会后悔的。”他道,声音中不见意思恐惧,他是在用一种先知的语气与我对话。

“我唯一能肯定的是,现在后悔的,应该是你。”我冷下了眼睛。

“听说,人死之前,都会说一句真话。”白展基看着我,唇瓣像是沾了血:“我的真话就是那天,你的味道,真的很好。”

没有打雷,没有闪电,没有任何预兆,雨就这么落下。

在第一滴雨落在枪柄上时,我开了枪。

子弹准确地入了他的心脏,白展基的口开出了猩红的花。

绚烂华丽如曼珠沙华,红至黑暗。

这颗子弹,是他早应该得到的。

那天,我不该心软。

子弹的冲力让他后退,而他的后方,正是悬崖。

我看着他的身子悬空,看着他坠入深渊。

忽然之间,我浑身发冷,像是被封在大冰块中。

因为在最后一刻,白展基在笑,那是一种胜利的笑。

而他的眼睛,并不是在看我,而是看向我的身后。

我转头。

身后,是辨不清面目的流湃。

他看见了。

他看见我亲手杀了白展基。

第一点不人欢其人七十三

白展基的笑容并非是毫无意义。

他胜利了。

这场雨并不大,但是密集,尖利,刺在眼睛里,很痛。

似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和流湃的衣物便湿透了。

今天我们穿的都是浅色的薄衣,被雨一淋,紧紧贴在shen体上,透明得像是第二层皮肤。

我和他,在雨地里,对视着,如同初生的两个婴儿。

但流湃是纯洁的。

而我,却有着原罪。

我的手上,沾染着他最好朋友的血迹。

流湃一步步地走到悬崖边,下面,江水在咆哮,只剩泛白的浪涛,白展基的尸身已经被冲走。

他不会活下去的,我的那一枪,已经毁了他的心脏。

此刻的流湃,是僵硬的,粘湿的,我的那一枪,同时也将他的温暖全部驱散。

我的相公,已经被我的那颗子弹死。

之后我才晓得,白展基在流湃下山后没多久便给他打了电话,借故让他回来一趟。

白展基算准了我会杀他,他算准了时间,算准了一切。

他用死来赢了我。

我无话可说。

事实上,当这件发生后,我和流湃没有说过话。

我不敢开口,我怕引他开口。

我明白,,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流湃打了许多通电话,叫来了许多警员,他们在现场勘察,到处寻找白展基的下落。

这片山,宁静已经远离。

而我,则安静地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等待着。

两天两夜,我滴水未进。

我就这么坐着,无论是暴雨还是残阳,全然无觉。两天之后,流源回来了,他也是憔悴的,眼底有着深深的黑色。

他像是没看见我一般,直接进了屋子,没多久,提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来,我想他是要离开了。

在他经过身边时,我起身,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忽略了shen体的承受能力,一起身,顿觉天旋地转,手脚瘫软。可还是死命咬住唇,用痛觉来刺激自己站稳。

因为害怕,害怕流湃会任由我倒下。那样的情景会撕碎我黑色的心脏。

已经失去了自信,我拉住他衣角的手是怯懦的,如小动物般。衣角回禀流湃shen体的牵动与我的拉扯而伸展为薄而直的布料。

流湃停了下来,但是自始至终,再没有回过头。

山林之中,蝉在鸣叫,声音是撕心裂肺的,众多的凄厉,变为一块厚重的布,将我们紧紧裹在其中。

我记得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了许久。

我是因为不知所措,而在他,则是为了保留记忆。

关于我的最后记忆。

我拉着流湃,小小的一志布料变得异常危险,仿佛随时,他都会飘然而去。

我承受不了这许多,我被即将失去他的恐惧攫住心肺,我放弃了理智,我决定将一切撕碎。

我想将白展基对我做的事情全部说出。

可流湃先我一步。

“七年前,当展基为我挡下那颗子弹在医院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之际,我便发过誓,这辈子,如果有人敢动他一下……我会杀了那个人。”

我张开的口闭合了,缓缓地,像是一朵花的凋谢。

“可是不欢,我无法对你下手……在我,这已经是最大的背叛,我能做的,只是离开,再不与你相见。”

我的手,忽然之间加大了力度,将他衬衣的那角,捏出了皱褶。

回光返照的意味。

“所以,放手吧。”

我听从了他的话,放开了手。

失去了依傍的掌心瞬间灌入了凉风。

下一秒,流湃迈动脚步,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静静地坐回屋子,着庭前的花木。

我选择放手,我放弃了解释,因为不想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混沌与龌龊。

至少,在他的心目中,我依旧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我想在离开时,我是完整的姿态。

我想,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我静对庭花,想笑。

可是嘴角不听使唤,于是用手去向上拉扯,然而一触,却是满手的湿凉。

两颗大白菜落在地上,滴溜溜打着转。

阿婆惊讶的声音传来:“啊,小伙子,你怎么哭了?”

流湃离开的第二天,我放火,烧了那间屋子。

这里发生过的罪恶,这里存在过的温存,我不敢再记起。

没有多拿一伯东西,我就这么离开。

正要走出小镇时,秦真暇叫住了我。

“你要走?”他问

“是。”我摊开空空的两手:“看,我要去流浪了。”

“是因为那个男人?”他问

“因为我自己。”我纠正。

秦真睱的碎发随着风飘扬,充满了年轻的不羁的气息。

“或许我们以后会再见面。”我有预感,这处地方太小,困不住他的。

他看着我。

我的上身穿着吊带背心,下身穿着他的裤子,手上揣着黄金镶钻的板砖。

很舒服的裤子,我想能带我走很远。

“一定会。”他像是下了誓言般:“一定会。”

我笑了。

以后的事,谁也不会知道。

沙漠的那边,或许是海,或许只是另一处沙漠。

但是越过去,便是成功。

我想,我会熬过去了。

虽然心可能缺了一块,但是我会熬过去的。

因为我是何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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