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养殖日记 - xp1024.com
《无常养殖日记》


001 我,竟然流鼻血了

细数,我竟然在这个花不盛开,草不发芽,树不生根,鸟不拉屎,抬头不见天日,低头不见大地的鬼地方,呆了足足二十七个小时。我,从悬浮的树桩上,跳下来,脚踩着根本就看不清的东西,脚底那触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使劲儿的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儿,“哦啊……”是切身的一个痛字啊!

我看着前方看不见我手指的路,不,我想要表达的不是它有多黑,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哪儿是路,默默地觉着自己好渺小。不得不说,其实我已经找不到当初来的那一条路了,或许我不是走来的也说不定。

现在我的嘴巴里全部都是一股血腥味儿,头顶着血包不知多么的难受。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倒霉,放学回家的路上,也是可是被从天而降的玻璃窗,咣当,砸到我的脑袋,还是当场死亡的哪一种,呵~不是说有天堂么,我怎么就来到了地狱了呢?

我,邹舟一没放火,二没杀人,三没丧心病狂,就我这么一个大好人不是还来到了地狱么?

这么想着,摸着的“包子”竟然消了。

哎~怎么没有黑白无常来找我?不要说那两鬼了,从开始至现在我竟然一只鬼都木有看见,真是奇了怪了。

我继续晃着我空空的脑袋往前漫步,一抹绿色照这一棵树,看见了一件蓝色的衣服挂在树杈上,我搂了搂自己的肩膀,才是意识到原来这里也是大冬天啊,我踮着脚,抓住了那衣服,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果断的穿在了身上,接着,绾起了及到腰间的长发,一摸口袋,竟然是一顶小绿帽子,我梗塞一会儿,还是将它戴上了。

看着自己变装成功,满满的安心。

“原来地狱真的挺黑,出我所料的事,这里竟然还有季节之分,就是不知道是否我会不会被冻死这里了?”

走着,走着,突然觉着身子暖和了些许,抬头看见前方灯火,那个~妖娆,我见了救命稻草了,当然箭步跑上前,那屋子富丽堂皇而又不失优雅淡静,走道上是空荡荡的,我怕偷偷摸摸的抱住柱子,猫步往最里面那扇镂空的金门一点一点的挪动,不过,让我纳闷,越往里面走,还是一只小鬼都木有。

我耳听八方,眼观四路,都没有发现啥。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站直了身子,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一看,里面是青烟雾缭绕,一嗅,是满鼻的芳香,让我的骨头一酥一酥,我不禁微闭着眼,仿佛置身于桃花岛般而飘飘欲仙。

偌大的一个水池出现在我眼前,水池之上是一盏盏花灯悬空而定,花灯的形状和青色的光倒映在水中惟妙惟肖。一阵风吹来,花灯摇摇欲坠,我伸手欲要接住,不知哪儿响起:

“你是什么鬼,竟敢有胆子来偷看我洗澡!”

一声尖利而又甜美的嗓音,吧唧,把我从意境之中,强力的拉扯回来,待我低头一看,一位裹着白色,恰似蚕丝长裙,微微袒露了一抹胸前光景,大腿露出一侧,锥子脸,五官精致而表情严肃的女人,怒视着我。

下意识我收回了手,有些不知错所,“那个我不是……故意进来要看你洗澡的。”

“臭男人你还不给我滚出去,还没有看够吗?”那女人指着我的脸,开始河东狮孔。而我却是有些享受。只是觉着眼前的女人,生气时一怔一怒一瞪,好有个性。

这时时候,正偷懒的范无救和谢必安,在听到阎萝大人的厉声喊叫后,优哉游哉的信步到阎萝大人专属的澡堂前,范无救冷道:“进去!”

“那是当然咯,这种事怎么能够让你费心,还是我来。”说完,就往里踏步。

关于女色这种东西,谢必安希望不入范无救的眼。

只是刚走进去,谢必安看见了两背影稍稍重叠在一起。

“不是……我是女的。”说着,我摘下了帽子,准备着再脱下衣服,不料,脚下一滑,竟然上前一倾,顺势就将女人扑倒在地,我羞红了脸,立即起身,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衣服带偏偏就将她的衣裙给拽了上来,于是就看见了,一片赤裸。

秒秒钟后,谢必安捂眼,加快的靠近。

此时,我好不容易从女人湿滑的身上爬起来,而站在阎萝面前不在仅仅是我一个人了,因为我的手突然被抓住,然后,就被那个女人扇了一耳光,羞耻,我竟然被当做流氓给打了。

我叫喊:“我真的是女的!”我指着突然出现了的男人,“他才是流氓,你不打他怎么就打我了呢?”

“滚出去!”

“我不是流氓~”

“滚!”

“不是啊……你怎么不讲道理啊,我……”嘴巴被捂住了,身体还被人拖着往外走去。

阎萝弯下身子拾起了地上的睡裙,对着被拖走的那个“男人”恨恨的咬着咬着牙齿,“看了本大人的裸体,有你好看的。”

在外休闲等待的范无救见小白拽出来一个陌生的女生,而且,虽远但是视力好,一细瞧,那女生小脸有些肉感,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脸颊羞红,面色若桃花,看着他们走近了,快速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大黑,这个小鬼男扮女装偷窥阎萝大人洗澡,阎萝大人定是肺都气炸了,你说他该入坠第几层地狱?”小白噼里啪啦道。

就是他,没事拉我出来,都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以后还怎么做鬼?想着就生气,我咬住他抓住我的手,“我是女扮男装,你弄错了,不信你看!”我拉着自己的长头发给他们俩看。

也不对啊,这两谁啊?

“你们……是谁呀?”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我大名谢必安,小名小白。”小白指了指大黑,“他叫做范无救,小名大黑。”

“哈哈……你们就是黑白无常?哈哈……不会吧?”

“严肃!”大黑道。

不禁闭上嘴巴,可小白看着我,怪难受的,我正准备转头,却是听见:“你怎么流鼻血了?”

002 血池竟在等我

阎萝大人洗澡被一“男子”偷看之事,不知道是被那一只多嘴且胆子不小的小鬼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于是乎,阎萝怒火中烧,对着身边的小厮怒气喊道:“不管是男是女都把她捉起来,关入到第十三层地狱去。”

“是,大人!”两只小鬼便屁颠屁颠的跑出了殿堂。

和大黑聊过天后,我才是知道原来阎魔大人是去巴厘岛度假了,暂且将手中的事务交给了他的亲妹妹,阎萝。我一听,汗毛一炸,默默地觉着得罪的人,来头还真是不小,然而,一想,我不是已经变成了鬼么?还能怎么死?大不了就不要投胎了。

我搂紧了自己的衣服,戴上了帽子来抵御寒气,跑到大黑的身后,莫然一股异常的寒气向我扑来,我立刻转移脚步,跑到了小白的身边,小声道:“前面乌七八黑的你们现在要带我去哪里?那个大黑怎么一靠近他就感觉到全身都是冷飕飕的呢?”

小白和我像是熟络了,拉住我衣袖,往一旁移步,说道:“大黑,鬼称寒丧。还有啊,我们想要带你去哪里是我们的自由。”

“你们这是在滥用职权吗?什么‘寒丧’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没听过的事情多的去了,我说,你话怎么这么多?”

“有吗?”我一点都不觉着。“不说话你想要我干什么,和他一样时时刻刻都是一桩木头似得不说话玩沉默吗?”我顺便指了指大黑,回过头后,觉着自己突然被他盯住了,不过,就那么一小会儿,却是让我心惊胆战。虚汗都出来了,我轻轻的抹去。

“小鬼你不许说大黑的坏话,小心我现在就当场吃掉你!”小白拦住邹舟的路,夜幕之中,微微闪着紫光的眼眸直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邹舟。

小鬼小鬼多难听呐。

“第一,我不叫‘小鬼’我有名有姓,叫做邹舟,邹国的邹,邹舟的舟。第二,看看你长的倒是斯斯文文,怎么?难道是斯文败类?鬼吃鬼你不觉着恶心吗?”我也是盯着小白。

“哈哈哈,你还是一只有趣的小鬼啊,哈哈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大黑可是两只有情有义的鬼,现在就是带你回家见你的老爸、老妈最后一面,怎么样,听着是不是很兴奋呐?”小白笑看着邹舟,原本以为会看见兴高采烈的样子,不料,却是愁眉苦脸。

我心里念叨:白痴,怎么高兴的起来,看见了爸妈为我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不是更伤心了吗?越是想着就越是伤痛难捱,不管三且二十一,趁着两只鬼在窃窃私语的片刻,往一旁的黑暗里就跑去,尔后,耳畔听到小白不断的叫喊着我的名字,心道:反正我也是一只落网的小鬼,你们就干脆不要管我了,若是真心想要帮我,还不如让我真正的回到自己的生活呢。

随后,耳边清晰的嗓音就像是我一样渐渐的溶于了一片黑暗里,渐渐的模糊,这下子真的变成伸手不见五指了,隐隐的感觉自己是在作死的节奏,然而,知道了也没有卵用。

小白一边呼呼的喘气,一边回首看着大黑,“她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竟然在我俩儿的面前光明正大的逃跑,不过,还蛮有趣的哈,终于想要捉鬼了。”

“嗯!”

小白发现大黑点头并且吱了一声,高兴的手舞足蹈,“大黑,我已经忍不住想要告诉你了,我想要让那只小鬼跟着咱们一起追鬼,这样一来我可以轻松些,她话那么多,头脑挺机灵,还能够嗅到亡灵的味道,可以帮我们不少的忙。你觉着呢?”小白期待的看着大黑。

黑白无常能够看出邹舟的异处,邹舟自个儿毫无察觉。

“嗯!”

“哈哈哈,嚯嚯,太好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去找她吧。”小白摇着手臂,显然一副很是开心的模样。

大黑突然冷道:“我们要抓紧,否则就坠狱了!”

大黑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敲在小白的脑瓜儿上,开心冲昏了头脑,已经忘记了阎萝已经下达了追捕令。一回神,就拉着大黑朝着殿堂的方向跑去。

眼前的黑,竟然黑的那么的彻底,一点儿光都不给我,我盲人摸象般小心翼翼的迈步,光火之间,一束光照来,我虚了一口气,然而,我感觉自己高兴的太早了,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面相丑恶的鬼。

我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掉头拔腿就跑,脚下仿佛踩了哪吒的风火轮,不过,前面等待着我的却是一片的鬼,我瞬间傻眼了。等到意识有些清楚的时候,就看见面前有一个超级大的池子,里面盛满了“红汤”。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书本里记载的血池,他们是要将我投入这……血池子里面吗?我不是没罪吗?阎萝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呢?

现在我是哑巴吃黄连,就苦也是只能够往这血池里吐下去。

003 黑白“求情”阎萝

话说,我被关进了血池地狱,这也就算了,这里连一根毛都木有,当然不包括我啦,难道不需要尽早的将我丢进去吗?虽然不知道变成了鬼会不会痛?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有轮回这种事,如果有的话,那么,我现在,在我鼻子、眼睛、嘴巴、四肢还没有融化于血池之中之前,我得想想想,来生我要变成什么呢?

大黑和小白俩儿,走到了阎萝大人所住的隐殿门前,顾名思义,虽然作为阎魔大人的妹妹,但是在性别上有所感觉恰似寄人篱下般,当然,这一些已经是之前,现在的阎萝就是阎魔重要的左右手一样,不容轻视。

这也是大黑和小白不得不来此,为了邹舟出狱而来此地“求情”的原因。只见,小白瞟了瞟了殿门口守候着的小厮,笑呵呵的轻步走上前,对着黑黢黢的天儿,漫不经心的说着:“一天,一只猴子对着它的主人说,我不想要当猴子了,我想要当人。”小白说着,一秒钟便是变成了猩猩,长手长脚的走T台,小厮捂着嘴巴笑,小白继续道:“猴子的主人就说,那你必须要把全身的毛给拔掉。然后,主人就是拿来了镊子,刚刚拔掉了一根毛,猴子就是痛得哇哇大叫,主人这个时候就说,你一毛不拔,怎么能够成人呢?”小白一说完,那小厮竟然扶着墙,咯咯大笑不止。小白为了加强效果,自己也是跟着哈哈大笑。

谁不知道阎萝不喜鬼咯咯的笑,杀笑鬼的事情也是闹得鬼龟皆知。(对于这一点阎萝自己也是惊奇)(黑白无常自然是例外了,虽说人间处处不公平,殊不知地狱同上)

大黑在远处,脸转向他出,表示不认识那俩儿。

小白突然停顿,“好啊,你竟然在阎萝大人的殿前光明正大的开怀大笑,造反了哈!”那小厮连连下跪求情,小白掩不住,笑出声,“我吓唬你的,现在让我和大黑进去,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向阎萝大人禀报。不然的话,嘿嘿……”小白对着小厮奸诈的笑着。

“是,是,谢大人和范大人请。”小厮毕恭毕敬的点头哈腰。

小白对着正走来的大黑,眨眼睛,一同走进去。

阎萝大人倚靠着床,检查生死薄,发现上面并没有多一个人,正是纳闷,就听见了来人粗重的脚步声,斥声道:“来者何人?”

小白嘻嘻哈哈的走上前,对着阎萝行礼,“是我,是我小白。”

“大黑!”

阎萝关上了生死薄,走到两人的面前,带着怒色,又是转过身,“你们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竟敢闯入我的闺房。”阎萝转过来,怒色依旧,语气更是严厉:“倘若你现在不给我一个你们非要闯进来的理由,明天就把你们打入地狱不可。”

大黑一脸无表情,说的似乎就像是其他的人,而小白一听一颤,头脑却是马上就冷静下来,缓缓说道:“阎萝大人说的是,现在被你关入狱的邹舟还没有出现在生死薄上对不对,这是意味什么呢?”

“炸死!”

“对,而且呀,阎魔大人不在,你就因为个人恩怨就迁怒一只小鬼,传出去不是让其他的鬼笑话?”

“女鬼!”

“对对,她真的是女鬼。”谢必安重重点头,朝着阎萝又靠近了几步,“我们已经帮你验明性别了,不仅如此,她还可以嗅到不想要归来亡灵、孤魂的味道,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一枚人才,阎魔大人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所以这就更是阎萝大人你的不对了。”

“嗯!”

阎萝被大黑和小白你一言,我一语,听的是云里雾里。想着:她竟然有如此的能力?我怎么不知?如那样的话,断然不能够不审判就打入狱了。整理了思绪后,“所言不假?”

“我已我的鬼格担保,毫无半点儿虚假,希望阎萝大人还要深思,而且,可以允许让那只小鬼,嗯,女鬼当我们的小跟班,那样的话,我们得闲了就可以帮阎萝大人牵牵红线,你说如何呢?”小白面色虽然正儿八经,心里却是已经嘿嘿得笑翻了。

总所周知,阎萝对自己的哥哥倾情,然而,没有鬼不是反对的,明里暗里就是阻拦阎萝一次又一次的对阎魔示爱。阎萝已经没有法子了,现在亲耳听到阎魔最亲近的手下兼好兄弟的两只,竟然要帮自己,自然什么邹舟都是浮云了。

“看我心情吧!”

“阎萝大人,干脆就晚上释放了邹舟吧,你也是看见了,她那小胳膊,小细腿儿,我担心如果被扔进了血池了,不到一秒钟就融化的连渣渣都没有,那样的话,阎魔知情后一动怒,我们就是帮你也是有心无力。”

“容我再想想。”

“我们知道了。”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好,我们这就滚。”

大黑全场黑线的看着小白胡扯。

004 派我去捉鬼?

“嘿嘿,你在哪儿蹲着干什么呢?”

我一听见声音就是往我的两边看看,没有看见“嘿嘿”呀,心道:嘿嘿是谁,难道是隐形鬼吗?继而,我才是向声音那一边看去,我去~竟然是两只肤色黑黑的,绿豆眼睛,鹰钩鼻,香肠嘴,凶神恶煞又矛盾我的觉着搞笑的鬼。我被逗乐了,哈哈的笑着。就是听到:“嘿嘿,你笑什么笑?还不来到我们的身边来!”

我看着他俩儿,愣在原地,想:啥?嘿嘿竟然是我?他们这是要我过去干嘛?

我还没有想出什么头绪,就看见俩儿朝着我慢慢的,然后,脚步加快的走过来,说不害怕一定是假的,我有些腿软,慌不择路就往血池旁跑去,发现两只鬼的香肠嘴竟然是在淡淡的微笑。我~想吐。然而,我现在怎么能够吐呢,看着鬼离我是越来越近,我干脆的跑起来,爬上了血池,指着底下的两只黑鬼,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们若是再过来……我……我就跳下去……”

“大头你待会儿去查查阴历,今儿是咱们什么好日子?竟然有小鬼主动的往血池里面跳,省了我们不少的力气,不比沾上他的血,前所未有的事情啊!哈哈~”

“我是开开玩笑的啦,你们不要当真哈~”我,拍着自己的木头脑袋,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呢?

“你个小鬼竟然敢开你大爷我的玩笑,看我今儿不把你沉浸血池里面就不是他大爷!”

此时,小白和大黑正好是走进来,小白故意的咳嗽咳几声,“你倒是告诉我你是谁的大爷?”

小鬼一见,瞬时就是双膝下跪,“谢大人,范大人,你们……你们是我们的大爷,我们只是小鬼不敢当大爷。”

“走!”

“可是,范大人,阎萝大人已经下令了要将她,马上扔进血池里面,不得有误。”

“命令解除了,现在我们正要带她去见阎萝大人,你们俩耽误的起阎萝大人宝贵的时间吗?”

两鬼没有犹豫:

“是是,我们马上就走。”说完,两只黑鬼就是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被小白一个飞天,将我抱下来以后,我脚踩坚实的地面,呼了一口气,感觉大黑和小白来的真是及时,不然,不是我自己傻滑进了去,就是被黑鬼给扔进去了。没有等我喘一口气,就被两只强制的牵着,一路都是我不认识的树,奇奇怪怪的房屋,变异的楼梯,两只几乎都要带着我飞起来了,长发都是披散了下来。突然,在一座漂亮的宫殿般的房子前,总算是停下了。

我跟着两只,往沉静安逸的宫殿里面走去,看见所谓的阎萝大人正高高在上的安坐,我低头扯扯一旁小白的衣服,他却是冲着我笑。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继续走。

谢必安看了一眼阎萝,

“阎萝大人,邹舟我们带来了。”

听见邹舟的名字,阎萝正眼细瞧着,果然,和其他的鬼不一般。阎萝下了一层台阶,悠悠地说:

“邹舟,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成为了一只真正的鬼,因为你具有能力的关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明天开始你就要无条件的跟着谢必安,范无救一起去捉鬼,期间若是发生任何事故你自己独自承担。”

阎萝见邹舟没有任何的反应,有些不悦。

“话已至此,你们马上离开,本大人要休息了。”

“谢阎萝大人。”

“是!”

“……”我的耳朵是不是罢工了,什么?我要去捉鬼了?呵呵呵~

小白看着邹舟全然一副魂不在身上的样子,呵~虽然也是不全了,于是生拉硬拽的将石化的邹舟和大黑一起拖到了宫殿外面。

我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在悬空的移步,一看,两只竟然是粗鲁的拽着我前行,我吭了一声,“先停下。”

“你终于清醒了,我和大黑的一边的胳膊都要断了。”

“我一点都不重好不好?那个……我真的不用忍受血池的煎熬,跟着你们一起去捉鬼么?”

“你不是有两只耳朵吗,你倒是问它们呀!”

“它们睡着了~”

“嗯哒,从今晚你就和我们住在一起,然后干活儿才是有饭吃,有工资吃喝玩乐。”

“为什么我要和你们你起住,我是女生,你们是男生不是么?”

“明儿起你就要一直一直女扮男装了,这是阎萝大人唯一的条件。”

我笑了,刚刚她阎萝也没有放这话啊?

“能够给我一个理由吗?”

“你长得太邪气了,威胁到阎萝大人的美人位置,这可是我的猜测,你不许告诉其他的鬼哈。”

“哦~”

范无救保持一如既往的沉默。

其实嘛,也不坏。哈哈,虽然我只是在这里度过了还不到五天,然而在地狱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虽然一旁睡了两只异性,但是一点儿不妨碍我睡觉,只是,脑海里还是在回想着阎萝大人的一颦一笑。

005 回家看望

虽说人间太平即是好事,毕竟没有人愿意今儿是天灾,赶明儿就是人祸,但是,对于刚刚上任的我,竟然产生了小小的,邪恶的想法,来一片僵尸吧,来一片冤魂吧,来一片野鬼吧~

想想就是感觉到自己一颗悸动的小心脏,对于捉鬼,那是满满的期待和憧憬。我边是这样想着,边是掌着下巴,看着水杯,点点头不自觉的微笑。

一旁盯着地狱股市的小白,幽幽的,偷偷的看着盯着邹舟目不转睛的大黑,立马是放下了报纸,对着邹舟的脑袋一敲,“想啥呢?我看你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我立马擦了擦嘴巴,哪里有口水了?我生气的对着小白的报纸一挥手,不料,地狱里的报纸的质量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嘶嘶几声就是破了一个大洞。顿时,我的一张脸,几乎都快要被小白的视线烧没了。不但如此,他竟然扯着我的辫子,拿着剪刀,欲意剪掉,我怎么可能答应呢?心疼的抓着头发,一转身,反手夺过小白手中的剪刀,对着他龇牙,“你休想要剪掉我头发,我不就是不小心弄破了你的报纸吗?至于要伤害我的头发吗?”

“你的头发是宝贝,难道我的报纸就不是的吗?臭小鬼!”

“你……”

“都坐下。”大黑观看完毕,发言道。范无救的话永远都寥寥无几。

我默默的想着还没有说完呢?看着小白乖乖的一屁股就定在了板凳上,悄悄看了一眼大黑,一如既往的面瘫。暗暗想:经过我这几日的观察,我怎么觉着小白看着大黑的那眼神不对劲儿呢?像是~见了小情人似得,对,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情不自禁的拍手,然后即是看见两货盯着我看。

“呵呵呵~我~没事儿,我不和小白你计较了,大黑你也不要那么严肃,我看着就怕怕的。”我冷笑手自己挥动着。

“大黑这是纯天然的萌萌状,你懂什么?”小白看着大黑,欣然一笑。看得邹舟是想要抓起被撒下的狗粮,扔在小白的脸上。

“我懂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难道地狱也可以接受你们禁断恋吗?还是说你们现在还是地下情的状态?我或许可以……”

……

是欺负我个头不高大,身体不魁梧吗?小白怎么就那么喜欢像是拎着小鸡似得捂着我的嘴巴,将我轻轻松松的拖了出去。留在房间里的大黑,收回冷眼,继续看着手中由曼珠送来的彼岸花。

“你的嘴巴能不能够不要超过了你的大脑,OK ?”小白双手有一些崩溃的捂头对着邹舟厉声道。

“你言外之意是在说我嘴巴快,脑袋迟钝吗?你是在侮辱我,我……”

我都还没有说完,倒是看见小贝失望的拍着自己的脑门哎哎的叫唤,就像是一只没有抢到骨头的……小奶狗。

“二灰,你都看出来了,为什么大黑他就看不出来了?”

小白说话有气无力的。

“啥?二灰?你在给我取外号吗,而且,你还是在说我傻啊!”

“二灰就是二灰,是我和大黑一致给你的取的小名儿,你该荣幸了。”小白说着感觉不对呀,自己竟然被邹舟带跑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我和大黑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像是傻愣子似得噗噗的都说了出来,我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可是你不是希望他知道的么?”

我几乎都要贴上小白的脸了。

“感情的事就像是笑话一样,你若是刻意的为了让别人笑而讲笑话,会有副作用。”

“什么意思?”

“我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诉大黑,然后~我们俩三天没有讲话。”

小白推开了邹舟,无奈的摊摊手。

“你总是嘻嘻哈哈的,突然玩正经儿,大黑一定是感觉你有些反常了,才没有搭理你,况且,你又是一个喜欢害羞的家伙,你也是没有好意思和大黑说话,对不对?”

小白惊讶的看着邹舟,“你怎么知道的?”

“感情这事儿,我也是摸索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之多啊~”

“屁~我可是可以当你的叔叔的了。”

“不会吧,当真?”

“不然嘞?”

“大叔,想不想要我来忙你解决感情太问题呀,你想想,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小跟班了,和大黑接触的机会也是多多哒,我十分愿意做你们的爱情丘比特,怎么样?”

“一言为定。”

“不过,你们要带我回家,至少让我最后看一眼我的老爸,老妈,行不?”

“……”

“小白叔叔,行不?”

“你脑子是不是生锈了?之前我们好心好意让你回去看一眼,你倒好了撇下我们就溜了,现在怎么想呢?”

“好叔叔,我脑子现在不是不生锈了嘛,好不好?”

“不要叫我叔,多显老呀,叫我哥就答应你。”

“我现在就去告诉大黑你调戏我~”

小白见势拉住邹舟,耸了耸肩膀:

“我答应还不行吗?”

总所周知,我已经是一只名副其实的鬼了,居然不能够到阳间,原来我的截止日期已过,代表着我在人间已经彻底的过期了,小白和大黑果然是小鬼中的大boss,成功的瞒着阎萝大人,将我以公事为由征得了阎萝的同意。不过呢,俩儿不放心我,便是跟着一起回到了我生前的家中。

到目前为止,距离我去世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家中的布置,呵呵~黑白配呀,然而,却是都装在纸箱子里,心想着,莫非是要搬家,离开着伤心之处?看看桌子上的纸条上写上的地址,应该就是新家的了。我巡视一周,发现家中并无一人,心里也是释然了,拿着还没有封上的纸箱子里我们家的全家福,放到怀里,撕开了写着我名字的箱子,看了看里面的漫画、小说,还有被我拆掉的玩具,竟然都是保留着,我死前,老妈还训斥我房间都是一堆垃圾呢?我,偷偷的擦干眼泪,抱起箱子,往回走。

“你还没有看看你妈你爸,就这么这么拿着东西离开吗?”

“一去可就不复返了。”大黑终于对着邹舟说话超过三个字的话了。

“嗯。”

我抱着东西,从后门准备离开,脚踏出去,就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泪水瞬间就是淌了下来,小白夺过我的箱子,大黑道:“快去!”

我捂着眼睛转身跑回进屋子里面,躲在墙后,悄悄的看着老爸还要老妈蹲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两人的脸上的皱纹竟然是布满了整张脸庞,我揪着自己,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顺着手指源源不断的流着。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真的有来生的话,我还要做你们的女儿。”

我站直了,擦干眼泪,抬头挺胸的朝着小白大黑走去。

006 游殿遇花妖

“我们什么时候才出去捉鬼?”我放下手中已经被小白分尸的木偶娃娃的脑袋,走到少见感觉严肃的小白的身边,捅了桶他的背。

下一秒就见他转过身来,双眼里布满了血丝,脸色略略有些苍白,我的心脏,默默的在噗通的跳,显然我仿佛是触到了什么不好东西。我挤出一丝的笑容,“那个……小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某人点点头,我伸出手摸小白的脑袋,十分蓬松的头发,想起了曾经家中养的二哈,不知不觉就说道:“乖乖啊~要不要姐姐给你大骨头吃呀?”

我的好心完全被当做了驴肝肺,“二灰你当我是什么了?本爷现在心情不大好,你快走开走开!”

“我不是关心你么?瞧瞧的你失魂落魄的样子,若是干出什么傻事怎么办?”我立在原地,想着,让我走开就走开,多没有面子呐~

“你操心的也太多了吧?前几日还一直像是神经病似得念叨着外面会不会有孤魂野鬼,担心他们受了凉,饿坏了肚子,找不到路,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就担心上了我了?哪儿凉快就上哪儿呆着去!不想看见你~”小白板着一张臭的不能够再臭的脸,厉声对着邹舟喊。

刹那,一股怒气就是冲到我的脑顶,我指着小白立体的鼻子,“这话可是你小白说的,我们绝交~若果我邹舟再和你说话,你的舌头就被饿鬼吃掉!哼哼~”说完,我已经觉着自己好暖和,为啥呢?因为我身上的火正在熊熊的燃烧着呗~

大黑目睹了两个人吵架的全过程,对于自己而言,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过,看着邹舟毫不知情之下被小白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倒是有些想要前去解释解释了~也算是为了小白,当然也是为了以后三人能够和平相处了。

大黑随着怒气冲冲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邹舟走到了一棵绝望树下,轻声走到了其背后。虽然不见其人,但是邹舟被那一股冷气顿时使然而回头。“大……大黑……”

不知道为什么,凡是见到大黑,我说话时的舌头老爱打结?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恐惧感?

“股市下跌了,心情难免低落,望你谅解。”大黑嗓音淳厚,干净、咬字带着个性,虽然带着冷冷的但是男人味儿十足。心里长长的一摞说出赖也不过十几个字而已。

声控的我,若不是已经弯了,估计会被这合口的嗓音,荡漾起我的少女心吧~

大黑看着眼前的邹舟双眼突然有些迷离,一愣一愣的盯着自己的不放,分明自己和其他鬼的结构没有很大的差异才是,暗自纳闷:难道我说的是鸟语吗?这货怎么感觉智商不够用?”

“你没事吧~”

范无救冷观而面无表情。

“哦哦~没……没事。我知道了,我也没有那么小气,不会和那一只小白计较的。”

“嗯~”

大黑说完冷峻的眼神瞟着邹舟,让邹舟不知所措,两只手都是不知道往哪儿摆才是好。

没有过一会儿,从远处而来的小白扯着少年音的嗓子喊:“大黑~大黑你和二灰在那里干啥呢?怎么不叫上我呢?”

我简直是不敢相信我的两只鬼眼,那还是小白么?刚刚还是一副立马就想上吊的鬼样子,现在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精神焕发了,难不成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

“我靠~”没办法,我情不自禁的就开启了吐槽模式。

小白笑嘻嘻的跑到大黑的身边,秒秒钟,变成了正常的自己,“大黑,今儿晴朗的正好,二灰来这里已经好多天了,我么要不要带着她逛逛,省的以后她自己傻里傻气的走丢了,还让我们找。”

“也好~”

我无语扶额,“这节奏也太乱了吧~哪儿跟哪儿啊?”

我还没有吐糟完,就被在小白拽着我的胳膊,一如既往的拖着走。我能够说什么,我的大腿还没有他的胳膊粗呢,若是真打起来,我一定是惨败的那一个,假若他是一个动手打女生的坏蛋的话。显然,事实上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说到底我也就是他们的小跟班而已,但是,我也是有底线和尊严的,触碰了到了,嘿嘿嘿~有你好看哦~

不得不说沿途的风景的确是蛮怡人,那忘忧草长得铺天盖地的、那离别柳绕着河岸手牵着手、那忘川边的三生石杵着也挺诗意,处处看在眼里都比起电影的特效要真实美上好多倍呢~

守护冥府大门兼职勾魂的牛头、马面,虽说还真是那牛,那马,本以为满脸的狰狞之意,相遇相识之后,才是知道耿直、憨厚,傻乎乎的很可爱,不禁让我挺喜欢和他们说话。

随后,我们来到了忘川河边,我抬头看着那所谓的奈何桥,横过水面,桥上立着望乡台。

我莫名就有些腿发软,感觉孟婆大概就是哪一种又老又丑的老巫婆,说不定还想要老牛吃嫩草,对年轻的男生会起色心。毕竟,我现在好歹是一个邪魅的美男子。若是被吃一个老太婆吃了豆腐,我大概是会想要跳水里面了。

“你的眉头都要连在一起了,你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之前还是突然的流鼻血,现在又是突然的愁眉苦脸,怎么觉着你发烧了?来,我来摸摸。”

我怒瞪着小白,甩开他的爪子,“你不是不会和我说话了么?你才是神经病呢?”

小白知道邹舟生了自己的气,露出了一个真诚而且歉意的微笑,搂着邹舟的肩膀,亲昵的轻声:“二灰灰~我那时就是脑抽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以后小白不会在你的面前脑抽了。”

我勉为其难的一笑,再一次的甩开某人的蹄子,“好好说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是是~”

“那好吧~谁让我心胸宽广呢~”

话音刚落,就有一温柔的女声从桥上传来,大黑竖起了耳朵,缓缓吐出两个字:“曼珠~”

两货怎么总是说走就走,都没有容我想想,就已经走向了奈何桥,我连忙的跟上去,望见一位穿着血红色长裙衫的女子,倚靠着桥头,看见其眼睛,竟然是点点泪光一一闪一闪。

007 悲从中来

瞅着那姑娘,我慢慢的走近,不知不觉感觉原来地狱之下,美女如云。我,竟然已经见过两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一个带着天生的高冷、释放着或淡或浓的独立而又强势的个性,现在眼前一位,温婉而腼腆,可爱而动人。

想到此时,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妹子。

然而,近看之下,却是发现姑娘的双眸已经溢满了泪水,就差一阵微风拂去而散落下来,掉进那忘川河里面,汇为一体。

“二灰?二灰?你是不是生了愛打小差的病呐?”小白点着邹舟的脑袋,一边说,一边收起自己笑嘻嘻的嘴脸。

我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小白的脸,拿着自己的胳膊肘挤他,小声道:“她是谁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抹泪呢?”我说完,便是看见姑娘泪眼汪汪而疑惑的看着我,倒是让我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小白指着邹舟说:“这是我和大黑的小跟班,你叫他二灰就可以了,虽然有时候傻头傻脑的,但是也是很机灵,你有什么事情你也是可以吩咐他。”

若不是看在姑娘的面上,看我不踩掉小白的脚!哼哼~

“二灰呀~这位是花妖,曼珠。是我们这儿最温和的、最温柔的一位女子。”

我看着小白看着曼珠的眼神,倒真像是见了花儿一般怜惜,不禁,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他究竟是喜欢女色多一点还是男色呢?

发现曼珠看着我,我低头不语的笑笑,自己都是觉着自己像是一只傻狍子。听着大黑询问曼珠其中还是否是相同的缘故,我瞬间抬起头,看着曼珠对着我们悲伤的点点头。

我眼见着小白和大黑相互看看,默契的同时点头,尔后,就是带着曼珠往前走去,依旧对我不管不问。我能怎么办,只能够屁颠屁颠的跑上去,将走在稍稍后面的小白的手膀子用力往我身边一扯,悄悄说:“你们和曼珠很熟悉吗?她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像是被甩了,被伤了还是……”

小白无语至极的捂住了邹舟的嘴巴,“你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的敏感呢?”

“你……你……先松开你的爪子!”真是不知道这货是吃什么长大的?好歹我是用两只爪子,不,是手,试图掰开。却是怎么都不得力,反而还弄疼我的手。

“你猜对了,曼珠和叶妖原本是一对十分相爱的小两口,可是……”

我对着小白的胸膛一拍,“后来不是被硬生生的分开了永世不能够相见了么?那个我知道。”

“你知道还问我?”小白给了邹舟一个超级无敌的大白眼。

“我不是觉着事情后来变得复杂了么?所以嘛~才问你呐~说说呗~”小白叔叔~”

我几乎是作揖了。

“你丫~让我怎么说你才是好呢?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过么?”

我乖巧的点点头,“我现在被害死之前就是想知道,拜托啦~女生的心思当然是同为女生的我最清楚啦~”我龇牙,上下看看小白,“你们两个大纯爷们,难不成可以安慰曼珠受伤的心灵么?”

小白仔细一想,觉和邹舟话十分的在理,于是乎,拉着邹舟的手,故意的慢下脚步,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曼珠和沙华两个人,不要说斩断对彼此的情丝,纵然是因为无法相见,日日夜夜的思念,心里早已是生了疾,心,时时刻刻不是想要贴近对方。

在某一晚上,对岸,青山遥遥,月光充盈,河畔,绯红脉脉,月光皎皎,俩个人从心底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对视而淌泪。仿佛等待了漫长的几生几世之后,两个如愿的偷偷见面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某小人偷偷的告诉了神。于是,再一次违背的神的指意的两个人必须要接受更为残酷的惩罚。沙华为了保护曼珠,自己独独喝下了永恒之水,千万不要顾名思义。所谓永恒竟然十分的讽刺,永恒的记忆不起来,永恒的产生不了情,永恒的失去了那一份挚爱。

沙华却是不知,被保留下记忆的曼珠,事实上是活的生不如死,每每都是以泪洗面。偏偏世间情意捉弄人、鬼、神,那沙华竟然对孟婆是一见钟情。

更是让人揪心的是那小人就是当初果真和邹舟想的一样,又老又丑的孟婆所为,可是,她竟然成了功臣,拥有了极其绝美的脸蛋,还可以长生不老。

曼珠每每隔三天就走上那奈何桥,注视着自己昔日最爱的男人和其他的女人如胶似漆,好不甜蜜的样子,心,怎么会不拧成一团?尽管是这样,也是坚持着,曼珠想要沙华的记忆,想要再听听沙华对自己说情话,却不敢奢望太多,只求回到从前,哪怕是是见不到彼此。

现在我算是体会到了那眼泪之中的凄苦了,所以,才会觉着那泪很沉,很沉,沉的掉落在水里的都砸出了丝丝的荡漾不开的水花。

“瞧你怎么突然哭了?”小白哭笑的看着泪流满面的邹舟,说着并且挽起了袖子为邹舟拭去了泪珠。

“我就是……为曼珠伤心,那老巫婆怎么就那么坏心眼?”

“老巫婆?”小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前面行走的大黑和曼珠,一齐转身回头,看见突然快速背过身的邹舟还有傻笑着的小白,大黑不咸不淡的说:“不用搭理,我们继续走我们的路。”

曼珠盯着后面的两只,迟疑着听大黑的话,回头继续走着。

“你刚刚干嘛笑?都快吓死我了~”我擦干了眼泪,拧着小白的胳膊,看着他脸色变了才是松开。

“我不是想着好笑嘛~难道我要对你哭吗?说实话,你哭的时候挺漂亮的,一下子就看得出是一个妹子。”

“白大叔,我本来就是的好吗?我本来就美美的,只是现在还不是因为你们,要一定假扮脏兮兮的男生才可以不被扔进血池吗?”

“是,是,二灰小姑娘~”

“切~大叔,你究竟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感觉自己被你弄糊涂了~”

“你白哥哥我,弯的~”

“是吗?和你也算是熟悉了,其实吧~我也是~”

“啊哈~你说啥?”

008 孟婆之绝容

小白笑着抹泪,“你小小姑娘知道什么呀?这话千万不要和其他的人说,影响不好~”

不管是话里还是话外我都是听出了讥讽的意思,我抓起小白的长袖,用力的往下拉扯,脚下已经踩着他的脚背,“我就是弯的,你能够把我怎么着么?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不对呀?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是觉着都是怪不舒服的,我脑袋转得快,改口道:“只允许你喜欢大黑就不让我喜欢阎萝吗?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小白听着脸色顿时就像是被染上了一层白胶似得,下意识的甩开了邹舟的抓着自己的手,掌着其嘴巴,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似乎是没有听见,忙着拉着邹舟到一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咯……我不就是告诉你我……喜欢阎萝么?”连我自己都是觉着自己的脑袋竟然比嘴巴足足慢了一拍,没怎么好意思看着小白的眼睛,扭扭捏捏的看着一边的河水被一阵风吹起了涟漪,感觉挺美的呢~不知不觉就是有些走神。

小白揪着邹舟的脸蛋,顿时,手一滑,在邹舟仿佛是一只受惊了的小鹿一样无声的“嘶喊”之时,心里不得不感叹:“这丫头的皮肤还真是不赖,竟然如此的娇嫩、光滑的,以后没事说不定还可以经常揪着玩玩呢~”

“你干啥呢?”

“没干什么呀~你神游得很舒服么?”

“当然很舒服了~”

小白无奈的摊摊手,看着已经走得远远的大黑和曼珠两个人,快速的牵起邹舟的手,边疾步边道:“阎萝已经心有所属了,你还是死了那一条心比较好,不然,有你不好受的了~”

“你告诉我是哪一个妹子,我……”

还没等我说完,小白就转头对我横眼睛,然后接着翻白眼,“我告诉你哦,就是阎魔!!”

“研磨?是爱研磨呢?还是研磨的人呢?”

小白现在谁也不服,墙也不扶,就是服邹舟~完全不知道邹舟的大脑结构是不是哪儿按错方向了?“是她哥,阎魔大人!!”

原来如此,是阎魔呀~不对呀~我吃惊的喊出来:“什么?兄妹恋?”

“我亲爱的二灰妹子啊~你小点声儿不行吗?”

“哦~”

接下来的路,我只是觉着自己仿佛只是带着我的一副驱壳在行走,心,已经被创伤了,一见钟情的阎萝,是阎魔他妹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喜欢自己的哥哥,这也算了,竟然倒追她哥哥三个世纪的轮回。如果知道我喜欢她,说不定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将我扔进那当初的血池子里面,这就简直就是被扼杀在摇篮里的爱恋呐~

我究竟是该何去又何从呢?欲哭都是没有泪水,我怎么就这么……衰呢?

陡然的我被迫的止住了脚步,一看,唉呀妈呀~竟然是一个姑娘拉着我的长袖,再一看,我竟然不知何时和小白走岔路了,身处在一个我压根不知道哪儿是哪儿的如同仙境般的地方。

“敢问大人是新来的吗?”

我抬头斜视,那姑娘对着我抛媚眼,我去~我竟然被一漂亮的姑娘搭讪了?只见她,细腰削肩,双眼闪着魅光,两弯柳叶眉,两腮犹如两颗樱桃,丹朱薄唇,身材苗条却前凸后翘,体格风骚,如同瀑布的长发随意的散落而下,看着确实却是十分的舒服。我心里默念:“哪儿跑来的妖女?快走开,我也是一只女的,而且,我才不是外貌协会,你完全不入我的眼……”

“大人难不成讨厌我吗?”竟然开始嘤嘤的抽泣起来。

我怕声声苦笑,“没讨厌,只是更讨厌你了!”

“大人为何这般无情无义?”竟然开始抽搐了~

“哈?”我这是做什么孽了?这地儿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瞅着她一个人娇滴滴的抹泪,千万不要怪我无情,我只是非常讨厌那哭腔,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眼泪,竟然可以做作到如此让我忍无可忍的地步。

我踮起脚尖像是小偷似的,准备离开此地,怎么料到她竟然一边哭着一边其实在在盯着我,在我紧紧差一步就可以溜之大吉的时候,她却无声无息的跑到我身后一把抱住我,那力气,还真是不觉着是一个妹子的呀~

“救命呐~救命呐~小白~大黑我要被劫色了啊……”

我喊得嘶声裂肺,身体被勒得死紧了~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吞掉了啊。

“放开她!”大黑如同一阵旋风出现邹舟的面前,伸出长臂拉过邹舟,对着绝色的女子,厉声道:“快滚!”

小白和曼珠追上来,一同挽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邹舟,小白问道:“你没事儿吧~”

“……”

“你们快把受惊的二灰大人送到我的音无阁吧~”曼珠说话轻声细气。

“也好,原本就是想要去你那儿,谁会知道这货竟然自己走丢了不说,竟然还光天化日之下被孟婆给调戏了,哎哎……”小白抱起略略神志不清的邹舟,随着曼珠和大黑一起走进了音无阁。

曼珠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邹舟,眉眼之间无不是透着淡雅与邪魅,两者明明就是相违背,却是在邹舟的脸上融合的十分的完美,不禁,想要靠近了看看,连自己的美貌都不是不及的模样近看会是如何,而且,怎么看都是觉着像是一位姑娘。

“啊……”

“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曼珠不是故意的,还望大人原谅~”曼珠被吓坏了,连忙一边后退一边道歉,手里准备擦拭邹舟脸上汗珠的手帕也是掉落在了地上。

我捂着被子,坐起来,看见是曼珠,顿时放松了。倒是自己却是把曼珠吓坏了,我掀开被子,下床,笑着走近了曼珠,“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把你吓坏了呢~”

“没事,大人,你好生休息,曼珠现在就出去了。”

“别呀~”我无意识的拉住了曼珠,“谢谢你~”

“不用谢,大人~”

孟婆被气坏了,回到自己的烟雨楼,叫着:“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那么的飞掉了,”心里着实的不爽快。

009 找我干架

被邹舟一把拉住的曼珠,侧过脸,用百合色的长袖遮挡住自己的一半脸颊,偷偷而稍稍的斜看着邹舟。

我顿时觉着手里哪里是手,仿佛就是捏住了一块玉石般,曼珠的纤纤白皙的手,手感很舒适,哪儿像是我,竟然都是长了老茧,明明在其他的地方皮肤都是很好的呢~

“曼珠你的手真漂亮~”

从手看向曼珠,才是意识到自己有失礼仪了,连连作揖道歉,“我不是故意,还望曼珠姑娘原谅~”

“大人不用多礼了,曼珠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曼珠拿着袖子掩着;脸羞道。

我一时高兴,也就没有注意,不知道帽子已经被取下,绾起的长发,竟然就是在曼珠的面前散落下来。

要知道我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哪怕以我常常偷看小白的报纸来推测,也不够判断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来。虽说,比起现代略的老旧,然而,相比过去,这地狱里面的男鬼却是各个都是短发,穿着新式样的衣服,其中我还看过现代服饰,只是极为少数。,对于他们来说,我倒是一个例外,而女性呢,我看见的大多数都是穿着学生装似得长裙,短衣扇子袖,不禁让我觉着挺小清新的呢~而刚刚险些得逞的那个女妖精,却是穿着旧服,尽管,飘飘欲仙,不过,绝非不食烟火、省油之辈。

曼珠看着眼前长发飘飘的大人,惊呼着,小白和大黑闻声,立马破门而入,看着已经了露馅了的邹舟,一个无耐摇摇头,一个快速的跑上前,挡住邹舟,笑着解释:

“曼珠,曼珠你听我说哈,有一天,蜈蚣先生他出门,不小心被一条蛇给咬了,然后呢,他就去看医生。医院为了安慰他就说‘为了防止毒液扩散,必须要马上就采取截肢!’这个时候蜈蚣先生自我安慰道‘幸亏我脚多。’医生听见了继续说‘是得,兄弟,你要想开一点,以后就是一条蚯蚓了。’事情就是这样的了!!”小白尾音强硬有力。

我愣神的看着小白的胡说八道,竟然发现曼珠脸上不仅仅无一丝一毫的不解,笑笑点头,而站在较远处的大黑倒是欣慰的看着我。啥呀?难道就我一个人没有听懂吗?不就是一个傻不拉几的笑话吗?

曼珠走近了邹舟,主动的牵起邹舟的手,“我就说呢,越看越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原来如此~”

不是啊~那个‘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啊?

我欲要张口,便是看见了一个身高咋一看一米八,身材魁梧,五官立体,尤其是那眼神,很犀利呐,如此的男人气势冲冲的闯进来。

大黑反应十分的迅速,立马挡住了男子的去路,冷道:“干什么?”

“我来找鬼算账~”

我躲在曼珠的身后,快速的重新绾起了长发,悄悄的溜到床上快速的去拿起帽子,戴上,果真变成了一个傻帽。继而,趁着大黑和那陌生男子说话之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插进了小白和曼珠的中间。

“华华,就是他,刚刚在半路上拦住我,还调戏我~”说完,孟婆往沙华的怀里歪歪的一倒下,紧紧地抓住胳膊,泪撒满地。

我没有听错吧?我调戏她?

我正要跨步上前,却是被曼珠拉住,我回头,只见曼珠她黯然失色的眼眸,望着我哀哀的摇头。

我硬是吞下了那口气,指着某女:“女妖精,我何时调戏你了?明明就是你……”

“不就是一介小鬼,你知道你所言‘女妖精’是何人吗?还真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还不快下跪认错!”沙华打断了邹舟的话,拿出剑,指着邹舟。

我瞪着那男人,满眼的怒火,连站在远远的我,都是嗅到了一股火药味,心道:“看来,他今天一定是要帮着那个老巫婆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是被无辜扇耳光,就是被当做流氓吃人豆腐?受伤人的明明就是我!”

“哦~”我知道了,原来那女妖精就是孟婆,而那个满身怒火的男人就是所谓的叶妖,沙华。我竟然反应这么迟钝!不禁耻笑出声,一边拍着掌,一边走了近剑尖,抬头对视上那双灰色眼瞳的眼,“你就是那渣男吧,被她的美色迷住了你的心,居然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是忘记了。”我指着低头不语的额曼珠,发现沙华纹丝不动,目光依旧带怒,“渣男!死渣男!今天我要替被你伤害的那个姑娘,教训你个无情无义,贪图美色的家伙!”

我可是行动派,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话音刚落,我就将手里一早偷偷抓住的一把,我猜测是豌豆的点心,扔到沙华威严的脸上,趁机高抬起的我小长腿,朝着他的手腕用力一踢,尔后,给了一个眼色小白,得以将剑被打掉。

我对着沙华做着鬼脸,想着房间空间有限不便于我伸展,一溜烟的跑出门,瞅着哪儿有路就往哪儿跑,连气都不带喘的。

哪知道那沙华长腿的优势,竟然秒秒就抓住了我的帽子,死死抓在手里不放。

小白担心跟着跑出来,不过,还没有赶到邹舟所在的常青树下,就被大黑拦下了,示意曼珠也是暂时不要靠近,就为了邹舟自由发挥。而那孟婆正躲在一棵银槐树后,窥视着……

“你放开,我的帽子都要被你抓破了!!”我抓着自己的半只帽子。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你……”

沙华吃痛的蹲下,单手捂住自己的重要处,一手支撑着地面,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我快速的扭过头,对着地上的沙华,哼哼的笑着,抓好自己的帽子,继续往前跑,

偏偏我就是一个倒霉的孩子,连一百米都没有跑完,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这时,沙华左右脚不协调的走近了还未爬起的邹舟身边,顺势,就揪着帽子,而且,将邹舟整个人提起来,然而,帽子一扯一掉,竟是发现原本以为的小子,其实是一个姑娘,还是一个看着倒是很舒服的美丽姑娘。

“你还我帽子,不然的话,小心我咬你!”

“哈哈哈……哈哈哈……”沙华扔下帽子,开心的笑着。

我立马捡起来,看见一旁的小白,迅速的跑去,搂着他的手臂,小声道:“他是怎么了?”

010 天翻地覆出“狐狸”

看着沙华脸上得意的笑容,小白和大黑二人,二话没说就将邹舟一起拖着,回到了音无阁。

沙华是想要追上去,无奈被孟婆突然跑出来而牢牢的抱住,眼见着清纯而又不失妩媚的姑娘被带走了,心里只想日后也是会有机会见面,这样才是在孟婆的娇嗔下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曼珠拂袖拭泪,两眼汪汪,我见着便是准备前去安慰一番,被大黑绊住了脚,只见他冷眼横着,横着看着我,然而,我并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呀?

小白叹叹气,抓过邹舟的手,站起身,将邹舟的帽子一把扯下下来,果然,越看越是感觉非同一般的漂亮,之前还是不觉着呢~

哭声渐起,自然就是曼珠,不一会儿,其余的人就见曼珠独自退到后面厢房里了。

这时倒是大黑率先开口:

“沙华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了,恐怕是有娶你之意,不然不会放过你~”

小白看着邹舟愣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跺着脚,敲着邹舟的脑袋瓜,“你现在可好了,不仅仅暴露了身份,说不定还要嫁给沙华那色眯眯的家伙!”

小白的嗓门,太吵了,我耳朵都要被炸坏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不止,肚子都要被笑大了,我拍着桌子,叫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二十一世界了,为何还要保留一夫多妻制呢?你们这不是在闹笑话吗?”

今天范无救有些反常,绷紧了脸,走到门口,看着外面,严肃道:“这里没有固定的时代,不然,我们怎么也就不会收留二十一世纪的你!”

“啥?难不就是前古后今都是并存的么?”

“正解~”

我跑到大黑面前,看着那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看玩笑,也是,大黑从来都没有和我说嘻嘻哈哈的话。若是从小白嘴巴里吐出这些话,打死我都不信。

不禁,下意识的看看坐在桌旁的小白。

“那现在怎么办?”

小白惬意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还能够怎么办?你就从了他,做他的老婆呗~”

呵~开什么玩笑?

真希望我的眼睛就可以杀人,小白一定是第一个,也是死的最惨的一只鬼。

正当都没有主意的时候,曼珠从厢房里面款款而来,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纤纤玉手携带着一把柳叶青扇,上面系着一条如花白玉,樱花色的穗子,十分的典雅,和曼珠整个人的气质十分相匹配。

在场只有邹舟一个人不明所以,一愣一愣的看着曼珠对着手中的扇子,嘴巴里念念有词。

短短几分钟之后,就见外面的天色陡然间,就暗了下来,远来云层瞬间变成了一片黑色,漂浮在空中,仿佛只要一闪电,一雷鸣,那乌云之中便是倾泻下如瀑布的雨水般,大风忽起,外面围绕湖水而生的芦苇、杨柳,还有那高高的万年青、刺桐……无不是随着狂风而被迫的摇曳,寒意袭来。

我搂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冷,不,应该是变得越来越冷了,我不得不关上了门,背靠着门,看着曼珠依旧微闭着眼睛,安详的念着某某,我看看小白,他示意我闭嘴。

顷刻间,便是听见外面一阵倾盆大雨落下,我眯着眼睛,从门缝间看去,雨滴,晶莹剔透,颗颗饱满,仿佛还嗅到一股芳香,而且是很舒心的哪一种。

没一会儿,雨,渐小了,光线渐渐的亮了。

“出来~”

我闻声,回过头,看见一身毛色洁白如雪的……狐狸盯着我瞧。

我似乎是还没有明白,就看见它朝着我扑过来,“啊……它要咬我……”我跑得快,四只爪子的它跑的更是极快,我跳上了桌子,抓住小白,“它……是狐狸么?”

“快下来,瞧瞧你那个怂包样儿,怎么连青阳都害怕呢?”

“青阳?我还是宙斯呢?”

“我们没有明指它是太阳,不过,就是它每一次出现的时候,就会闪出特别亮的一道光,所以,才是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曼珠走到青阳的身边,收起了它调皮,准备勾住邹舟的前爪。

“青阳,乖,变成人形吧~”

果然,一会儿之后,一只白色狐狸变成了身穿白连衣裙的一个……小男孩纸!!!

惊呆得我直接从桌上摔下来,而那孩子居然稳稳的拖住了我,两只极黑极圆润的眼珠子,一闪一闪的看着我。脚着地之后,我紧张兮兮的连忙看向曼珠,“他……”没等我结巴说几个字,就看见青阳居然变成了我的模样,与我面对面。

我去……让我的眼睛休息一会儿,有些辣眼睛,原来,我男装的样子,竟然那么帅气~

我扶额闭眼,冷静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着青阳,感觉他就是一直盯着我看,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你以后就是我的娘亲了~”他的小奶音快把我的骨头都融化了。

小白哈哈大笑,拍着青阳变成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打趣道:“当着外人的面,可不能像是现在这样叫‘娘亲’而是叫爹爹!”说完,连大黑都忍俊不禁。

一个和我齐肩的男狐狸叫我娘亲,我今年才二十好吗?我都还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当上妈了呢?

我笑哭了,蹲下,捂着我的难受的肚子,“曼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曼珠叫着青阳的名字,命令其变回了狐狸,不料,青阳格外的喜欢贴近邹舟,曼珠边是拉过尾巴,边是轻声开始解释:

青阳是一只被母亲抛弃的狐狸,(除了邹舟,曼珠了两货的猜测) 无奈,虽然有不少的妖、鬼想要收留他,可是,他宁愿一直化作一缕灵魂附于灵物上,也不愿意陪同那些妖怪回家。千百年来,就一直在扇子里面与我相随,只是,我也不甚讨他的喜欢,便是只见其扇,不见他真身。

不过,方才,却是感觉到他的悸动了,可想而知,他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想要看见的人出现,而那人就是你,邹舟。

他可是一只奇才狐狸,变幻莫测,妖术极强。虽为妖,却是人心,因此,每到鬼节那一日,便是变成了人,至于它原本的模样,还没有人见过呢~

这一些也都是传说,不过,现在它已经选择了你,便是至死都会一直陪伴你左右。

011 阎魔审小鬼

一清晨,某人还在睡觉。

“干什么丫这是?”

“啊……谁的爪子?别弄我的头发了……”

青阳趴在邹舟的枕头边,肉嘟嘟的爪子,挠着邹舟的长发,眼珠子闪闪的盯着还是熟睡的邹舟,不料,自己无论怎么挠,就是不见她睁开眼睛。

这时,小白吃过了美味的早餐,落落方方的走进了已经被叫做“放舟”的“闺房”,眼瞅着还是睡懒觉的邹舟,狡诈的一笑,抓起了青阳的狐狸耳朵,将其放在桌子上,站立的小白抬起一条腿,随手脱掉了鞋子,毫不犹豫的伸到邹舟的睡脸前。

正当邹舟被一阵脚臭熏醒之时,青阳一个灵巧的跳跃,顺势扑倒了捉弄自己娘亲的小白。

我吸了吸鼻子,快速的捂住嘴巴,坐起来,看着地上一上一下的一鬼一妖,“你们俩个在作死么?”

青阳欢快的从小白的身上跳上了邹舟的床,一个劲儿的粘着,完全不理会邹舟对自己的狐臭是万分的嫌弃。

“今天阎魔大人就要回来了,你最好是和青阳乖乖的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以免阎萝大人没有禀报清楚,就看见了你这是落网之鬼,就不好办了~”

小白说着,对于邹舟对自己的脚臭的“恶骂”也是在意,拍怕屁股就闪人,便是留下两个似乎是被见不得鬼似的俩儿。

我瞅着赖在怀里的白狐狸,哪儿都好,就是味道不好闻,伤鼻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我已经成为了他的爹爹,不不,应该是娘亲,也不对呀?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青阳看着摇头晃耳的娘亲,以为不适,小奶音轻声道:“娘亲不舒服么?要不要青阳帮娘亲揉一揉肩膀?”

我摸着他的毛绒绒的脑袋,十分的顺滑,柔软,心里又是万分的欣慰,心情不禁就变得很好了。

“我没事儿,走,娘亲带你去吃饭!”

话说,简简单单的院子里,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要说一片树叶了,似乎觉着连灰尘都没有。要知道,在此之前,若不是我勤快的打扫卫生,那两货根本就是住在猪窝里面,尤其是那只小白。

现在可好,我所见着的每一处都是干净得清清爽爽,看着赏心悦目。

正是观赏的兴致时,耳边传来一阵阵的乐声,似箫又似笛,婉转而悠扬,不知不觉就跟着那悦声,脚步就开始慢慢的踏步起来。

等到我停下,看着眼前一扇镶嵌着牛头马面雕刻的血红色大铁门,想起之前来过此地,说是阎魔专门召开会议的孪殿,我好奇靠近里面,而青阳咬着我的鞋子,“娘亲,这里不是一般的鬼的可以进去的,我们回去等无常大人,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也罢~小白也是警告过我不许外出,我转过身,欲要离开,就听到背后一声极其凶狠的命令:

“来者何人?”

顿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背,已经凉透了。

没等我转身,那声音的主人就已经气势汹汹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只看,哇塞~大概从非洲移民来这里的吧~满脸通黑,大拇指粗般的横眉,带着杀气的三角眼睛,刚毅的鼻子,还有那感觉会吃人的性感的唇瓣。

披着一件黑红相间的披风,单看五官可以吓死我一百次,不过,整体上倒是英姿飒爽,哎?我竟然在审美,我去……

“大人,我……”

好吧~看来我在这里的命,就是被各种鬼抓着走~

被拖着走进殿堂内,首先感觉十分的暖和,嗅到了空气之中悠哉着一股淡淡的熏香,不过呢,似乎,因为我的关系,气氛宁静而并不致远。其次,场面着实的壮观,左右两排站立着的都是鬼大人,最前面的是文武四大判官、催判官对我龇牙咧嘴~

我看见了小白和大黑,无不是张大了嘴巴的看着我,慢慢的我已经走到了最前面,稍稍的抬起头,看着阎萝坐着的一旁,所谓的阎魔大人,本以为和电视剧里看见的一般,是一个长得丑丑的老男人,然而,却是眉清目秀,面容俊朗,满带着书生气息的温柔气质男。

这地狱有失常理啊……

“放开他~”短短几句话,声音温如被阳光抚摸,直暖至心里。

其余的众人都丝毫不敢出气,众所周知阎魔大人是出了名的洁癖狂,而现今,不符合阎魔大人的清洁标准的小鬼被抓住,后果,他们可不敢想象。

突然觉着周围死亡在想我靠近,小心脏噗通噗通个不停~

“你叫做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入职的?是何职位?现在又为何会出现在大殿门外?逐一老实回答!”

我天哪,秒秒钟,语气竟然变得如此尖锐。

“我叫做二灰,不,我叫邹舟,一月之前入职,是小白和大黑的小跟班儿,听到乐声就情不自禁的来到了此处,还望阎魔大人原谅我~”

底下不少鬼官捂着嘴偷笑,头一次还听见黑白无常两位大人竟然有如此的雅号,小白倒是没有觉着什么,而大黑脑袋都快埋进了衣领里面。

“好了,现在各位都退下,谢必安和范无救,还有邹舟留下。”

阎萝凑近了阎魔,小声嘀咕了几句,便也是留了下来。

“你们三个从实招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阎萝见势,轻声将事情从头至尾一句不落的讲述了一遍,语毕,看着哥哥的表情,豁然开朗,不禁暗暗的惊喜。

阎魔走到大黑和小白两个人身旁,搭肩搂背,关系好不亲密,被晾在一旁的我,偷偷的瞅着阎萝的眉眼,倒是读出了好几分醋意。

几分钟之后,阎魔走近了邹舟,上下打量:“你既然有特殊的能力,况且也和他两同住了怎么一些日子,关系也挺好了,朋友的朋友也就朋友了,出行在外,现在终于回来了,非常想要泡澡,你和我们一起。”不容反抗的口吻。

“我……”

小白揪住邹舟,连忙点点头替代邹舟答应了,而阎萝下唇都要被咬成了深紫色,却也是不做声,看着一行人走向浴池。

012 蒙混过关

阎魔私下有一个雅号---嬷嬷,而嬷嬷本人也会觉着小白和大黑简单、粗暴,顺口也顺耳,于是也是如此叫唤着。

这不,嬷嬷带领着小白和大黑,赤条条的走进了浴池里面,雾色缭绕,颇有仙境之感。

嬷嬷背靠着一块玉石,发话了:“邹舟他人呢?”

小白捂嘴偷笑,没有在意嬷嬷的话,大黑见势,无奈接过话:“还在里面做准备。”

嬷嬷沉浸水里,又冒出来,“洗澡不就是脱光衣服就可以了吗?还需做何准备?”

小白忍不住,笑出声,拍着水,“她要做心里准备~”

正当三人说笑之时,邹舟出来了,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头戴一顶小白兔的睡帽(邹舟好不容易找到的)

“快脱光下来!”嬷嬷在邹舟的面前收起了小脸,变回了安静美男子。

小白和大黑则是点点头,然后,小白就是已经快笑岔气了。

我哪里能够遵命呢?愣了一会儿,我慢慢的走进浴池里面,我捂着眼睛快速的挪步,背对着他们走到了最角落的一处石头后面,心,才是安了。

水,哗啦啦的奏乐,他们谈天说地,有滋有味,我无心理会,因为我已经觉着自己快被煮熟了,唯一露出来的手,已经变成了红烧猪蹄,不,煮好的蹄子。

“邹舟,你把衣服给脱了~”

我回头看见远远的阎魔竟然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后,天呐……脑袋一片空白……

“我就是喜欢洗澡的时候穿衣服~我……”

话还没有说完,接着我的肩就被小白使劲儿的一拍,“嬷嬷,你就不用管她了,这是她一贯的癖好~”

看着小白将阎魔大人搂着肩的离我而去,连忙开始正常的大口大口的呼吸,我都要别憋死了。

仨儿怎么还在洗完澡,我都要被泡涨了啊~但是,我丝毫不敢第一个走上去。

“邹舟,你快和阎魔大人一起上去,伺候他穿衣服。”

小白一脸看戏的表情,欢快的说着,我恨不得撕下他的嘴,一个大男人自己不会穿衣服吗?况且,就算是伺候穿衣,也是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啊,我现在是小子,不是吗?

阎魔低瞅着邹舟。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我循声看去,不是说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会长针眼吗?估计我是会的了~

“没~我万分愿意~”

“把手拿开,都是男人,我有的东西难道你没有吗?”

大人啊~这个真的没有啊!!

“哈哈哈……嬷嬷他还只是一个小男人~”小白一语说完,将大黑都逗笑了。

死小白,诅咒你下地狱,哦,已经在了,那就诅咒你下第十八层地狱~哼哼~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我突然的停下,稳不住脚步。

“没有阎魔大人,小的什么都没有说~”

我紧张的低着头,一只手白皙而宽大的手,勾起了我的下巴,那一双细长的魅惑的眼睛,打量的看着我,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难道他有顺风耳,知道我说谎了,然后想着怎么惩罚我吗?

“长得倒是挺俊的~”

哈……这嬷嬷是在说胡话吗?

“把衣服脱了!”

我看着他紧盯我湿哒哒而淌着水的衣服,莫名的觉着眼前的阎魔,竟然是一只大变态!不对,我是男孩子,难道,他竟然也是一只弯的?

我默默的往后退,却是发现嬷嬷在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

我灵光一现,随便的指着一个方向,喊着:“大人,你看,哪儿有飞鱼!”

邹舟硬生生的吧聪明绝顶的阎魔大人当傻子,如此白痴的话,阎魔还是第一次见有小鬼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张扬的说出口,倒也是笑了,继续靠近。

“大人……那个我现在就帮您去拿衣服,以免感冒了哈~”

我踮着脚,准备从一边狭小的缝隙之间钻出去,不料,那一只大手,竟然按住了我的肩膀。

“仅仅只是让你脱衣服而已,何必如此?”

果然,斯文败类就是如此,衣冠禽兽啊~

那手毫不客气的退去了最外面的一层衣服,接着又是一层,不过,好在我聪明,不止穿上了一件。

“泡澡你为何要穿如此之多的衣服,你难道体寒吗?”

我拼命的点点头,心里无不是在喊着两货快来救救我啊~

“回大人,我还肾虚~”

我见嬷嬷脸色一变,心里窃喜,咦?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邪恶了?

谁知,他竟然很快的恢复原有的表情,不仅如此,他竟然还笑了,而且,继续退去我的衣服。

我要完蛋了……

“好哥哥,萝儿给你送衣服来了。”

我偏头看见出现的阎萝,感激涕零呐~

接着我被推到一旁,险些没有站稳而摔下去,趁着两个人说着话,此地实在不宜久,便是一溜烟的偷跑出去了。

一出浴池殿门,便是看见俩货,面容十分轻松的看着我。

也是不管自己身上仅剩下的一件还是湿哒的衣服,跑去拉着两人的手臂,走到一处角落。

“你们俩刚刚为什么不立马进去救我,若是被他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妹子怎么办?”

“嗯~”

“嗯!”

“嗯什么嗯?说话!”

我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被看光了,这两货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

“我们是在帮你好不好,就是知道了你是妹子,嬷嬷就不会再对你感兴趣了。”小白一脸正经的说着。

“嗯!”

连大黑都点头了,无疑就是肯定了我的猜想。

“你们的阎魔大人是一只gay?”

“是啊~不过,对我们俩儿就只是单纯的友谊而已~”

“他妹难道不知道吗?”

小白呵呵的笑了,“知道的话,会哭疯的。”

“可是我……”

然后我被两货拉着走进了一间小房间里面,小白指了指衣架上的衣服,示意我换上,我把他们赶出去,换上了衣服。轻松了许多,之前的那一套衣服丑的不像话,据说,那嬷嬷还是一只洁癖狂,看来我不得不要邋遢一些才行。

当我准备好出门,小白和大黑俩儿,对着我使眼色,我会意后立马回房,将门栓横好,无奈自己竟然是招呼祸的体质啊~

013 “狐狸”救娘亲

还是抵制不住好奇,我偷偷的打开门,探出脑袋循着声音,的确像是小偷似的行走着。

好不容易挪步到了一面雪白雪白的墙后,从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毛绒绒的爪子。

为什么知道呢?因为在它碰到我,就在我快要尖叫的时候,快速的捂住了我的嘴。

回头一看,呼呼……安心了,原来是我的小狐狸,青阳。

青阳变成了小女孩之后,小声道:“娘亲,娘亲,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摸着这傻孩子的脑袋,这不正是我想问的么?我看着它,摇摇头示意它不可说话,没有想到,它其实很聪明,立马就会意了,还把我往后拉,似乎是想要和我一起回家。

哗哗---

听得出来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面,我牵着青阳的手,慢慢的往前倾着,我实在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来了,竟然会让两货略露出惊讶之色。

“阎魔大人,在下现在就有一件事情要禀告……”

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说话的人正是沙华,我有些傻掉了,他怎么会来这里,他又要禀告什么,难道是我吗?”

咣当……

谁呀这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在墙后放下一个破罐子?

未来得及逃离现场的我的的名字,被高声的喊出来。

我之前瞒过去,容易吗我,现在倒好了,还是要露馅的节凑吗?

我已经抱着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觉悟,开始准备走去了。

“娘亲,青阳替你去,你瞧我就好了。”

小家伙儿变成了我男装的样子,在本尊我的面前一摇一摆,模样上虽然是毫无差别,不过嘛,感觉不是我的气质啊,也罢,也罢。毫不吝啬我的惊喜,冲着青阳点头,比心,原来狐狸孩子还有如此的好处呀~

邹舟走到阎魔的面前,“大人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沙华一见邹舟来到,就像是蜜蜂看见了花似得,不知不觉就凑近了看。一旁一直观察的小白和大黑充当护花使者,连忙挡着沙华。

“你知道偷听有什么后果吗?”

“邹舟没有偷听,就是光明正大的听而已。”

这一番话,吓傻了所有的人,谁不知道偷听最轻的惩罚即是割掉耳朵。莫说谁会敢偷听了,就算是被逮着个正着也不会承认啊!

我一捂自己的胸口,心里直是欣慰,果然是喊我一声娘亲,竟然和我想的一样。只是,不明白了,我看着那所有的人的脸色怎么就和吃了芥末一样呢?

啪……

走周见阎魔站起身,就将手里的无花果往地上一摔,再看时,阎魔大人的脸上却是满满笑意。

小白和大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沙华倒是不明白了,拿着剑对着邹舟,说道:“大人,暂且不说偷听之事了,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欺骗了您,我亲眼所见,她事实上是一名女子。”

阎魔一听,一惊,看向邹舟的脸,走近,伸手摸着邹舟的脸颊,倒是挺有手感的,软绵绵的而又不失弹性。

阎魔背过身,看着沙华,“亲眼可见?看哪里?”

沙华手指着邹舟的帽子,“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摘下她的帽子,竟然是男子,断然不可留有及腰的长发。”

小白和大黑此时不得不都保持了静默,知道阎魔的脾性,现在沉默便是金。

阎魔“哦?”了一声,随手摘下了邹舟的小白兔的帽子,那里的长发?看见的就是像刚刚除草后的草坪而已。

沙华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看,却是同样,而阎魔脸上已经生起了怒气。

“在我还没有发脾气之前就立马滚出去!!”

呵呵~原来这温文尔雅的阎魔大人,脾气还不小呢,看着沙华转身,我也要偷偷的溜回房间里面去了。

小白和大黑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然后好戏却是在后面,只见阎魔一笑,“现在脱衣,我倒要看看,你是小女人还是小男人。”

小白和大黑几乎是同时默默的转身,都想着以后和邹舟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若是,看见了她的裸体,虽然也是没有什么,但是,若因此让邹舟含羞自杀的话,就是罪过了。

三下两下,邹舟将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都脱光了,阎魔看着,满意的点点头,笑笑,“好了,你可以穿上去了。”

毫无所知的两货,快速的回头,朝同一个部位看去,下巴都快惊得掉下去了。

“你们俩现在可以带着邹舟回去了~”

“是是~”

看着阎魔离开了浴池,两货呆看着邹舟,异口同声:“你是怎么做到的?”

……

看见地上的一只短腿白色的小狐狸,顿时,大黑和小白恍然大悟。

看着时机,我飞奔我的小狐狸而去,开心的抱起青阳,亲着它,“我的好孩子,我以后就是雌雄同体了,哈哈哈……”

“你可不要得意的太早了,青阳虽然可以随意的变成人形,可是掩盖不它身上的狐臭,刚刚也不知道阎魔大人有没有闻到?而且,凡事都有它的极限,你知道不知道?”小白教训道。

我点着头,才不看那两个见死不救的家伙。

“青阳,你是什么混进来的?”

“我是变成了阎萝大人的样子进来的,刚刚就是我哦~”

“我的好乖乖,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那里像是某某和某某~娘亲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

“好了,现在我们回家吧~”

“好耶,好耶~”

为了不让其他的鬼看见青阳,我跟在两货的屁股后边,一路都是从未见识的东西,不过,也是见怪不怪了。一心都在怀里已经睡着的青阳身上,越看越是可爱,还处处为我着想。

来到地狱,认识了两货也挺开心,现在又赐给我一只贴心的小狐狸,我太幸福了。

“娘亲,青阳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小家伙儿在睡梦里竟然也是想着我,这爹娘我当定了,而且一定会是最好的,娘亲也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自己都是看见了自己身上闪着母性的光芒。

014 浸猪笼

已来数月,不要说捉鬼了,我连家门都没有办法出。

每天都是一清早就是被青阳唤醒来,给他们做饭,然后就是接着一起打扫院子、洗衣服,最后还要教青阳写字。

不对呀?我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当我是保姆使吗?

我看着手里的扫把,嫌弃的丢开一边,牵着我的小狐狸,一起去找那两货算账!

谁料到偏偏在我恍然大悟的时候那两货竟然都不在房间里,我转圈圈的找了三四遍也是半个毛都没有找着。

“娘亲,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

我握着肉乎乎的爪子,一把抱起,“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要干了,好好放松出去玩好不好?”

看着怀内的小家伙眼睛都已经笑成了一轮弯月,我点着他的脸颊,和他一起傻呵呵的笑着,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曼珠家门口。

正是准备敲门来着,却是听见里面阵阵的喧哗,听那声,很是熟悉,仔细一想,嚯嚯~不会吧?这个美好的清晨,孟婆来找曼珠要干什么?

我的大脑已经自动兴奋起来,想都没想,就撞门而入,险些还让我的小宝贝飞了出去。

看着一脸凶样的孟婆,我三步变两步的上前,抓着她的漂亮的衣襟,“你对曼珠凶什么凶啊?”

那孟婆一瞅见是上一次看见的美男子,先是一喜,尔后一惊,扯过曼珠的灯笼袖,擦拭着自己梨花带雨的脸颊,还一哼哼的说:“大人,您有所不知道,是曼珠先出手大人,我这才凶怒的呢~”

哎呀哎呀~那语调都可以把我早上喝的粥都给吐出来了,我连忙捂住,安抚自己的胃部。

不过,没到三分钟,那孟婆陡然的想起来,眼前的男子并非是真正的男子,不禁就挺了挺腰,更显得山峰挺拔,也是不假哭了,变脸跟翻书一样,翘着兰花指,对着邹舟和曼珠哼哼,“你们俩个算是什么?不就是一个是失宠的花妖,另外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小人物呢?今儿我就是要在这里撒泼了,你们能够把我怎么着?”

曼珠嘤嘤的哭着,不想要和人唇枪口战之后还要动粗,也是因为自身娇娇滴滴的,实在是打不过。

然后,邹舟出现了,所以一切都变了。

我就是看不惯瞧不起人的人,嗯……妖!

我呢,越是嚣张气馅的家伙,就越是能够激起我的战斗力,你还和我哼哼是吧?看我邹舟的厉害!

虽然孟婆高出我半个脑袋,但是,我个子小一点都不妨碍我爆发啊?我使劲儿的往上跳,胡乱的挥着我得小肉拳,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孟婆的精致的长衫,像是疯子似的,“狂舞”。

至于最后我还是被曼珠拦着才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就是看见孟婆一身漂亮,飘飘欲仙的浅蓝色的衣衫,撕成了渔网,看她已经气得发青的脸,双眼瞪着我,二话没说就炸呼呼的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我也是累了,坐下之后连着喝了六杯茶。

“二灰~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曼珠对着邹舟坐下,眼神里露着担忧。

我侧头看着外面的宜人的景色,拉着曼珠的手,一起跑到了草地上,生性使然,我躺在草地上,咬着扯起来的一根幸运草,发现曼珠似乎很不理解我的行径。我拉过一旁亭亭玉立的曼珠,一起躺下,“曼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可不是一件好事哦~关键的时候我们就要告诉欺负我们的人,我们不是弱者,不可以随随便便的欺负。”

“二灰,话虽然没有错,可是不管我怎么样发脾气,她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找茬。”

我坐起来,看着她,“因为她就是仗着抢走了你的爱人,而让你伤心欲绝且有没有死心,就有恃无恐。曼珠,若是你信任我的话,暂时放下你对沙华的爱,不要让自己爱的如此的卑微,受人欺负又得不到庇护,你说呢?”

发现曼珠脸上的难过,不得不说凡是牵扯到情字,就越理越乱。

起身拉起曼珠,挽着她一起四处走走看看,算是我们一起散散心吧。

“娘亲,你看后面有小鬼来了。”说着,青阳就钻进了邹舟的怀内缩成了一团。

小鬼跑近了,凶煞的看着曼珠和邹舟,展示出一纸令状,便是携着二人一起到了孪殿门口。

“青阳~青阳~快快变成我男装的我~”趁着小鬼移开我们的视线,我偷偷的披散下了长发,脱掉了最外面的略略脏兮兮的衣服,借住曼珠的力量摇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邹舟一时糊涂,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曼珠也是着急,没了主意,默认了邹舟的做法。

短短之内,那小鬼回头之时,却见一男一女变成了两女子,不禁目瞪口呆,然而,传达已经下来,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两位女子押进了殿堂里。

我稍稍抬头看见那孟婆竟然就是站在阎罗的身旁,心道:不就是一个老巫婆么?竟然能够和阎罗靠的那么近,哼~

“曼珠,站在一边的是何人?”

“……”曼珠不知作何回答,暗暗看着邹舟,会意,于是就摇头。

“那你自己说,你是什么鬼?”

“回殿下,我是小白和大黑的表妹~”

“听说你们俩个对孟婆动粗,是否有此事?”孟婆见势又是叽叽喳喳补充了几句。“传邹舟上殿~”

不一会儿,邹舟就大步大步的走进来。

“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阎罗不悦的看着孟婆,对着底下的邹舟,“没事,现在就可以下去了,大黑和小白你们两个也一起下去。”

“是,殿下。”

“你们可承认此时事?”

“回殿下,我们并无心想要欺负孟婆,是她屡屡对曼珠爆粗口,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曼珠闺房里的那一些小妖们,他们可是不会说谎话的。”

“那孟婆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这一切和曼珠无关,是我弄的,我就是看孟婆欺负曼珠心里不舒服,就变成你现在所看见的样子了。若是惩罚的话,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不管是什么鬼,破坏了规矩就要受罚,将她押进猪笼里去。”

哎?猪笼?我怎么没有听说?

015 预料中暴露无遗

此“猪笼”非比我所想的猪笼,竟是押送到第七层地狱----刀山,犯罪者要脱光了衣物,赤条条的爬上刀山。虽然不知道阎魔为什么要护着那孟婆,我也知道自己出手的确不对,这莫名的惩罚我受得心甘情愿。

趁着出了孪殿,我使着眼色儿,示意它赶紧去找小白大黑商量救我的法子。自我感觉吧,突然多出了一个黑白无常的妹妹,怎么都觉着不是个滋味,倘若是这谎以后也滚越大,就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索性现在假装暴露,希望到时有认错的机会就好。于是,我默默的恢复了男装的打扮。

两鬼只是被传令押送犯人到刀山地狱里,其余一律不管,况且,本身也是愚钝不已。

我对这里还是人生地不熟的,押着我的俩儿的黑脸鬼,正眼都不瞧我,一个只顾着带路,另外一个则是死死的抓住我。

想不到自从我踏进了这地狱之门,连连灾祸不断。

身边静得让我瘆得慌,地上的碎石子一会儿被我踢得远远的,落进了一旁悬崖下丝毫听不到落地之声。石头切成的台阶都不知道上了多少个了,可两鬼还是低着头走,像是两只傻驴。

“鬼大哥,你们这是要带我上哪儿?”

两鬼一个鼻子孔里出气,都埋头不作答。

“咳咳咳,你们是不是活着是哑巴死了之后还是哑巴,想想还真是可怜的孩子呢~你像我吖生前脑袋都被砸一个窟窿了,现在却是好生生的。你们咋就不一样了呢?”

邹舟倒是没自觉的自顾自的说得没完没了,也没有注意到两鬼看着自己突然变化的神情,像是饿狼看见了小羊似得馋嘴。

“嘶嘶~”

这是一鬼伸着舌头吐着口水的声音,邹舟这才扭头看见。

“你们俩儿这是魔怔了?”

邹舟正说着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瞅着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前是狼后是虎的。一手臂宽的尖石头又略湿滑的路若是逃起来,还有些困难。无奈自己一不能上天二不能掘地。

看着鬼那发黑的溃烂皮肤,我豁出去了,拽着扣住我的锁链,抬起手就是往身后鬼的脸上扪去,接着用我的脑袋顶着它,一步两步我还是可以的。返回去的路变宽了,除了跑我什么都顾不上。

“你且站住~”

这声儿有些熟悉呐?

管他的什么鬼,我还是离开这里才是要事。

“大黑、小白你们俩儿拦住他~”阎魔悠长的声音在飞檐走壁中轻柔的碰撞。

谢必安拽着邹舟的一只胳膊,暗暗丢眼神,一旁的大黑视若无睹。

“刚刚不是要押送是一个女鬼吗?怎么?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男鬼?”

“那个殿下,那两鬼抓错了不说,半路还想要吃掉我,我措不及防就……”

“就想着逃走?”

我被小白强迫的跪在地上,简直受不了这跪拜仪式,都是什么年代了?

“是,哦,不是不是,没想过逃走,我就是想逃也逃不过殿下的手掌心,小鬼我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只求殿下发发慈悲放了我可好?”

“你若找到那女鬼我便是放了你,若是不,你就自己老老实实的走到刀山去。”

“殿下这就为难我了……”

小白按耐不住了,掩着带着笑意的双眼,稍低头拉起了地上的邹舟,“殿下本就是和你开一场玩笑,你倒好了,和俩笨鬼打架还一心想着逃跑。”

小白踩着脚,使得我寸步难行。

“我不也是害怕被那两丑鬼吃掉吗,你们俩儿那一次不是光顾着看戏去了?”

果然小白说的没错,现在我也觉着自己的嘴巴比起脑袋快了几拍。

“都打住了,今天之事参与的群鬼我已经除掉了他们的记忆,现在知道的我只有我们自己。大黑、小白你们跟着我几千年了,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我?你们仨的小伎俩都太低级了,从此往后,若是你们仨合着伙来闹我的笑话,休怪我让你们的屁股开花了。”

阎魔眉眼俊朗,谈吐不俗,一如孪殿上落落大方。

“喂?若是犯花痴的话,二灰你还是省省吧~”

小白说话就是如此听着不快,虽然说得倒也不错,可是,我崇拜的可不是阎魔殿下的颜,而是那气概。小白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关于我女扮男装、还有青阳跟着我、以及我拥有不一样的嗅觉。

如果是我遭人嬉弄我相想必会很生气的,可是阎魔他倒是不会,还笑嘻嘻和我开起了危及我生命的玩笑,呃……也不对,还是很小气的嘛~

“二灰,你聪明的时候谁都不及你,可你傻的时候也同样,我和大黑现在都后悔了,让你帮助我们捉鬼是福还是祸咯?”

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罢了。

饭桌上---

“二灰,你以后别插手曼珠和沙华的事情了,知道没?”

我咬住一块肉,拿着筷子指着小白,“为什么?”

“孟婆不是一个好对付的鬼,你想想,今天为什么阎魔要表面上的帮着孟婆?”

啪……

“阎魔他该不会是爱上了孟婆吧?若是这样真是太可气了~”

大黑表示不能够与俩反复无常的货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端着自己的碗筷默默的另找他处。小狐狸倒是喜滋滋的跳上了桌,用自己毛乎乎的脑袋往邹舟的手臂上蹭来蹭去。

“你脑洞真够大的~这倒不是,就是孟婆系着所有前去投胎者的生前记忆,看似小事,若是孟婆有意篡改或是保留哪位的记忆,对来世怎么说都是件棘手事,世世轮回,无休无止。若是有情有义还好,遇见怀恨在心者,我们捉鬼的差事只会增加,阎魔所管辖的工作繁琐得不得了,你也知道这地狱又不只是阎魔独自掌管。”

原来地狱里也是层层递进着压力,可谓促成此压力的尽是孟婆。

“暂不说孟婆的能耐了,阎魔是这里的当家的,废除她不就好了。留着她继续从中作梗,岂不是自留祸端。”

“你以为就你这样想啊?算了,继续吃饭吃饭。哎,大黑上哪去了?”

“哎,你别走哇,话都没有说完呐……”

“娘亲,你们刚刚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摸着青阳的脑袋,“不用明白那个,明白吃饭饭长高高就好了。”

“是,娘亲。青阳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就能够保护好娘亲了。”

016 老太目的不纯

二十一世纪 清晨五点半 周五 多云转晴

“眼睛还没有睁开呢~”

小白拿着一猪肉包边吃便是对着邹舟一顿调侃,左手边的大黑将吃剩下的烧麦用袋子装好,丢进了远处的垃圾桶内,青阳在邹舟的怀内,和它娘亲一样还在打瞌睡。

宽敞的大马路没有兴趣走,相拥的走在只有一手臂宽的小巷子里,至于是哪儿的小巷,在邹舟睁开眼,清醒了几分后,愣是没有认出来。且不说是否知道具体位置了,连是人间还是地狱都是模糊不清。

阎魔出差顺便旅游后回到自己的府内,就正值有人死翘翘了。

这不,黑白无常二鬼都为来得及将前因后果说给邹舟听,半夜里就拉着睡着状的邹舟打开了那扇由邹舟带来的“任意门”轻轻松松就来到了人世间。(为两只节省了不少的体力)还趁着清早较为清闲将人世间大致游览了一番,还填饱了肚子。

勾魂捉鬼的之事与黑白无常来讲,无非就是家常便饭,做得多了,也就渐渐的失去了那原有的成就感和兴致。再加上所管辖的地域的鬼鬼们,实在是不像话,一来变本加厉的开始捉弄起自己,二来世间无常所沾染上的那邪佞之气、怨恨之气……竟已经不纯碎了,仿佛是一汪污水里无辜添上了一滴油渍,浮在水面飘啊飘,而油渍聚集着天底下所有的喜怒哀乐,虽为了捉拿鬼魂归它们该属于的地方,看似缠人而无情,可黑白自有理情在,他们绝对不放过一个恶鬼,绝对不加害一个好鬼,人死亡后即便是成了鬼,心怀不轨藏之深且繁多又到处乱跑,如此妨碍了黑白无常神速追踪。

如今有了邹舟的鼻子,算是解开了俩儿的心结,某一方面,俩儿觉着邹舟的出现是件乐事。

此时此刻要捉拿的是只老女鬼。

据说生前是一位退休的物理老师,老伴早在多年前已经去世,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家境富足。两孩子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一个自己真正的孩子,皆是从福利院领养回家。如今,一孙子一外孙大学毕业开始踏入社会。

看似还算幸福的家,其中暗藏着种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女儿的丈夫出轨多人,那领养的孩子其实是他和地下情人所生的女儿。女儿倒是生不孩子,默默的忍受,而儿子因为知道了此事,因为妻子四十三岁竟然突然怀孕,开始处处怀疑自己漂亮多情的妻子,开始变得郁郁寡欢,最近妻子又常常说想回娘家养胎,无疑是让他开始了头脑大风暴。

老人没有和儿女住在一起,在死后的第四天才被发现。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女,魂魄时时都是都跟着自己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听着蛮让我气愤的。我们赶紧去找那老太吧~”

我和两货都伪装成了人类。

小白已经猜到,默默的转头看了看大黑,双手放在后脑勺上,吹着口哨跟上了邹舟的步伐。

荡悠在了一间略陈旧的老宅前,莫名的一股儿风迎向我的脸。我倒没有害怕,不假思索的走进去。里面是阴气沉沉的一片,像是北京老~胡同里的那种独居式,就是周围的胡同七拐八拐的有些杂乱。

我慢步打开了门,那嘎吱一声,惊到了院内合欢树上的一只乌鸦。我没有去理会,继续入内,所有的摆设都是桃木或做好或雕刻,鼻下尽是香薰和桃木夹杂在一起的气味。

看似偌大的庭院不过只有主次两屋,卧室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盒药,我认出来,“那个是心脏病的药,我爷爷吃的也是这一种。”

小白哪儿管是什么药,想的只是那老太大白天里也溜达出去了。

“你们俩儿怎么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怎么?不适应呐?”

小白啪的一掌拍在了邹舟的脑门上,“瞧瞧看,这里的蚊子肥大一个呢~”

“现在有大事,本姑娘不和你大傻叔计较,我现在已经嗅到了留恋鬼的气味了,走走走,我们出门看看。”

仨信步出院,还没有转身呢,就逢上了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恐左右行人不予色眼相看的女人。

“你们三人怎么会从里面出来?”

眼前的女人莫名的让我想起了高三的班主任。

“听到里面有人喊救命我们就慌忙闯进去了。”小白说着我附和着连连说着是。

“吓唬谁呢,谁不知道我妈已经去世了,你们都走开,别没事的生事~”

说完,女人将邹舟一推,面带怒色推门而入,咣当一声锁上了大门。

“没有错,那气味就是从哪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会不会老太的魂魄附在她身上啊?”

“走。”

小白欲要开口,听大黑斩钉截铁说着离开,见前后各有一群人类正在靠近,速速拉着邹舟跟着大黑低头离开。

寻得一处僻静处,小白抱歉的对着大黑干笑了几声,反身扯着邹舟的头发。

“我们可是鬼,和人类接触是有范围和时间限制的,你可要牢牢的记住。”

“哦~”

我思忖了会儿,还是觉着不对劲儿,拉着走在我前面的小白,“你不觉着那个女人很奇怪么?不但不害怕还很生气?”

“此事还是等到我们找到借宿的地方到了傍晚再说,现在低头不许说话,不许左右顾盼,懂不?”

我只好无奈的低头,盯着带着阳光的地面而丝毫见不到影子。

等待的中间,我无聊的发慌,吵着小白多给我讲讲他们之前捉鬼的故事。

终于待到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因为借宿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工厂,等天渐黑后,无人的周围更是显的凄静。

“今晚我们一定要捉住那老鬼,二灰这可是你第一次捉鬼,若是表现得糟糕至极,我和大黑可是不要你了。”

小白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鼻梁,那一天不打趣邹舟便是浑身痒痒。

“那你的两只眼珠子可要时时刻刻的瞪大,看我邹舟是怎么捉到的就是了。”

“得,我就看着。”

我们重回到了那间屋子院外,不过,里面并无我所想要的气味。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不过就是想要等一等里面的人自己出来,事情简单还是复杂,我很想要知道,我只知道那个老太一定不会只是留恋自己的家人而已。

017 自我反省中

两边都是砌得高高的石墙,月色离得地面十分的遥远,微微的光丝毫不予任何作用。你若是盯着那围墙看,在黑暗里会不自觉的发现墙在慢慢的向着自己靠近。

前后倒是路,路上莫名是湿的,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们可没有心思去细看。

因为此时我们已经听到了朝向门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两货拉着我的手一起融于墙壁中,静悄悄的看着出来的人竟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咦?那个女人上哪儿了?

我们无声无息的尾随其后,一个人竟然有两重影子,我们分头走,原来那姑娘出来的时候身后女人的身影完全重合上了,以至于我们吃惊至极。

再走不到十步就是最大胡同口了,走出去便可见左右两边的差别,一方是静寂的居民区,另一方是灯火辉煌、人潮不断的商业游乐区,相连着的道路上川流不息,两边街道上也是人头济济。

两人却是通向了第三方----荒野走去。

这是开发尚未结束,被留下的一片旷地,它们仿佛是被遗忘了,丢弃在最遥远的地方自生自灭。只见到处都是杂草丛生,同人类身高一般,随着晚间的风相互磨砂而摇曳着。唯一的一棵树,站立在中心处,放眼看去,阵阵凉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黑压压的一片,正常人是不会晚上跑到这里。”

小白注视着邹舟,顺手摸了摸邹舟的脑袋,“若是正常人我们何必千里迢迢的来这里?不要感叹了,我和大黑现在已经知道鬼附在谁身上,你待会儿帮我看住另外一个。”

小白的眼神尤为犀利,就像是一只已经锁定目标的猎豹,凉风佛起了我耳边的碎发,弄的我痒呼呼,伸手勾着发丝,默然发现自己的脸竟然被烤炽一般烫手。待我欲要点头时,两货已经兵分两路的前去捉拿了。

或许是我傻吧,沉思了片刻我才动身,眼睛不敢移开两货和那两个的身上,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按照小白对我的指示,暗暗的算着时间去行动。

我置身于一片荒草之中,耳边安静的只能够听到草唰唰的响,适应了黑暗后,便是觉着周遭正渐渐的透着亮光,抬头看着夜空,那躲在云层里的月亮竟然盘坐在我们上空,倒是为了这荒凉增色了不少。

视野里针尖对麦芒的一幕,是在突然一阵狂席卷后结束了。

在此之前,好在我预料到了二对二的战情,当看着其中的年轻姑娘面容瞬间融化,双手被大黑用手铐锁住,我便速速的将转头想要逃跑的女人扑倒在地,抓着她的头发不松手。

绵绵不断的哭声从我身下传出来,荡漾在空旷地里,煞是冷寂。

“妈……”

年轻姑娘之下是一个满脸都是皱纹,两眼深深陷带着泪花的老太。她能够看见我们,嘴唇一张一合却是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所知道是,她眼神哀哀的乞求身旁的大黑。

可惜,大黑他是出了名的冷面有情但也无情的鬼。对于老太的哀求视若无睹。

“回府!”

我无奈起身,看见趴在枯草地上的女人已经擦着泪水,站起身怏怏的原路返回,佝偻着的身子在离开视线时已经是直挺挺的了,不禁让我觉着看样子似乎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一场惊梦。

我看向小白,示意他暂且不要回去,听听老太有什么话,若是在人间里的心愿还未完成,带回了地狱交给四大判官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既然已经捉到了,就带回去好了,我们停留的时间不短了。”

小白眼里有犹豫,看向大黑后便是消失。

“我不要回去,老太交给我你们自己回去吧~”我是明白了,这两货心真够硬的。

大黑的手和小白截然不同,不仅冰而且格外的硬,就像是一块处处都有尖尖棱角的大理石,碰上就会受伤。

抓到手里的鬼,还是第一次被鬼劫走,范无救露出了自己的凶残脸,对着牵着老太走得邹舟一怒吼:“停下!”言外之意,绝不会让邹舟带着鬼走出自己的视线。

相处的日子虽不多,但邹舟的执拗性子他是知道的。三步并两步拉着正在气头上的邹舟,暗暗的使眼色,“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呢?二灰你还真是不知规矩没大没小的,你怎么能够对着你的上司大吼大叫?”尔后倒是笑嘻嘻的看着脸色发黑的范无救,“大黑你也是的,干嘛要和这丫头片子计较,二灰她好歹也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二十年,身为人类时的感情还留着,你也不要太冷酷无情了嘛~”

无奈之谢必安,竟然充当起了和稀泥的角色来。

“小白说得对。老太太哭丧着脸一定是心愿未了,我们不过就是做一个顺水人情你都不愿意,大黑你心太黑了。”

说罢,担心被灼伤,我有些不敢去看大黑的眼睛。

“呜呜……哎呦……”

“求求你们别着急带我走,让我回去看看我儿女一眼,我就了无牵挂了。”

“白,带着她我们走。”

大黑给老太套上了脚镣,牵着锁链丝毫不管身后的邹舟大大咧咧的吼着某某。小白无奈的直摇头,见刺猬邹舟倒也自讨没趣的安慰了几句,被突如其来的唾沫星子淹没就后悔了。

“别走了,死大黑你听到没有哇?”

……

范无救将老太送到了赏善司后气呼呼的回到了无常殿内,反常的倒头睡起了大觉。小白想要耳根清净清净,准备去找曼珠要一些可以让脑子不那么痛的花草药,前脚都没有跨出去,衣襟就被拉住了。

“小白叔,你带我出去逛逛吧~我心里憋得慌。”

小白回头冷笑了几声,实在是无言以对,默默的点头答应。

我也知道他俩儿自古以来捉鬼都是如此,是我优柔寡断了,照我这捉法十有八九就会错放掉了恶鬼,捉鬼的效率也是极低的。去找曼珠的时候,她也告诉我,虽说人有千面,鬼也是如此,万万不可凭着只言片语就感化了。

曼珠说得对,大黑做的也没有错,那只老鬼就是想要博得我们的同情,回去找到她的儿媳并且杀掉,原来老太的儿媳是帮着自己的情人养着孩子,而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打掉了,想必是为了儿子不甘心,变成鬼的老太想要将儿媳杀死在荒野中。凡事都有对与错,可是一沾到生死,好人必须活着?坏人必须死光光?就是大黑因为我受到了牵连,被崔判官训斥了一顿。

这是小白偷偷告诉我的。

世事无常,做人难,做鬼也是难。

018 接回天使

二十一世纪 周一 正午 下雨天

雨滴不断的从天而降,打落在任何东西上都是叮咚叮咚的作响,乍一听还挺悦耳,不过事实上更像是某一种哀曲。城市是否忙碌,从街道和路上便可以一见。不得不说W市中心一整天里,走哪儿哪儿都是人和人,或是车和车。

天色略略暗下来,风中夹带着雨吹着、吹着。

以一边街道上的垃圾桶为轴心,至西三百米处正是一个十字路口,四面八方的车辆在没有闪起红灯时,几乎是交替的时间都不想要浪费的冲出去。路口处离着指示灯五米的地方,两只白色的萨摩耶躺在血和雨水下面,周围的车辆依旧在行驶。是没有看见还是假装没有看见?反正,奄奄一息的两只狗已经断气了。

子夜时分,雨依旧落着,道路上狗的尸体早已经被处理掉了,剩下的不过是两缕游荡着的魂魄在雨中奔跑而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之间,再也不觉着疼痛。

怎么跑都没有离开那个十字路口处。

若是忽视掉最后处理的态度和脾气,邹舟初次捉鬼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小白给了八十五分,而大黑板着脸打了五十五分,两个给人感觉截然不同的分数就张贴在床头。

多日已经没有展示身手,难免对于两只有些身体上的稍稍不适应,得知到是两只狗去世后,毫不犹豫的把这个称之为光荣的任务交给邹舟独自完成,在邹舟临走前,小白不忘丢一句:“表现的极好是有奖赏的哟~”

哼,当我三岁小孩呢?

我唤着青阳,一把抱起它,真不想和两货说话,一秒钟也不想待下去,不做声的速速跨出了那个被捣乱成猪窝的地方。

今儿天气不太好,寒风嗖嗖的刮进我的脖子里面,惊得我只想要打着哆嗦喊出声。踏上奈何桥之上,发现当初所见的清水竟然变成了血色而污浊恶心,迎面扑进鼻子里面的腥味,我探头细看,里面不断有狗脑袋、蛇头似得活物往上钻出来对着我血口大张。

我条件反射的后退,感觉碰到了什么,扭头看看,竟是两位带着面具的不知性别的鬼站在我左右,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

“今日不宜外出,管你是何鬼速速回去。”

“否则休怪我们对你无礼了。”

这一唱一和的我咋就不信呢?我眯着眼睛笑笑,“敢问两位是谁?”

最害怕空气凝聚成一团,我立马收住笑容,一边连连点头一边连连后退。

走出了一百米之外,我停在一棵柳树之下,掌着树干,从衣服里面拎出青阳,偷偷的指着桥头,“青阳你知道那是两只什么鬼吗?”

青阳舔着自己的爪子,点点脑袋,“我知道的娘亲,那是看守奈何桥的日游神和夜游神。今天天象看似有不详的事情要发生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移动几步,我昂头注视着天空,怎么看都是和人间你下雪之前的乌云密布类似,何来的不详?不过既然青阳害怕的话,我自然不能够带着小家伙儿干危险的事情了。

我放下了青阳,拍拍它毛乎乎的脑袋,“娘亲现在的不得不要去接那两只狗狗回来,知道你可乖可聪明了,一个人回去也是可以的,是不是?”

好说歹说还是没有说服青阳,小家伙儿自个儿自觉的钻进了我衣服里,探出一个脑袋说是誓死都要和我在一起。我还是很开心的,小家伙儿懂事的让我想哭了都。

我带着青阳终究是偷偷的来到了人间。

出乎我的意料,人间竟然是滂沱大雨,虽然我和青阳是淋不着雨就是了。

和走过路过的人类擦肩或是直接穿过去的感觉怎么说呢,还真的让我不好受。走着、跑着、狂奔起来都是没有之前那种实在,所闻所见的事情和人,热闹也好、冷清也罢,与我毫无也不再有关系,心里终是空空的。

指引着我的那一股含着淡淡忧伤和着急的味道,将我带到了市中心、屡次发生交通事故的那个十字路口处。一盏路灯下,坐着两只白色的萨摩耶,它们俩儿正在舔舔对方的毛发,果真是拥有天使的微笑,真心不觉着它们事实上已经去世了。

“娘亲,就是那两只东西么”

青阳的爪子指着,侧头看着邹舟。

“嗯,没错,你看它们俩儿是不是看着不禁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左右两边照来了刺眼的车灯,于我又有何阻碍和不快?可是两只狗狗有,它们紧张的站起来,水汪汪的眼睛张望着车内,尔后,低下头用自己的爪子碰着自己的耳朵。

我所能够想到的是,它们正在等着主人带自己回家吧。

待我走近它们,它们露出了一丝惧意,更多是不知所措,我笑笑,“乖乖,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想法,你们两个是不是奇怪我怎么看见你呢?”它们对着我吼叫,就像是在说:我们才不没有想奇怪不奇怪的,你快走来不要挡住我们,主人会看不见的。

“嗷嗷~嗷嗷嗷~”

青阳毫不客气的跳下地,伸出爪子露出尖牙叫着。

我抱起青阳,贴着它的耳朵,“别吓着它们了。”

两只狗离我情理之中的远了,它们眼里都是敌意,若是我在做出什么动作或是发出什么声音,它们就要扑上来了。

这样正好。

两天使咬破了我的衣裳,留下了它们的齿印。可是我也无能为力,若是我不在十二个小内带它们回去,再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魂飞魄散。带着不断使劲儿想要挣脱开的两只回到走进地狱之门内后,虽然我终于送开了一口气,对于它们我这是纯粹的伤害。

小白在邹舟一出门就安叫着不妙,追出来后已经不见邹舟的身影,所以一直在地狱门空等着。

邹舟脸上的表情之前也见过,乐天派的小白笑嘻嘻的走到邹舟身后,把邹舟下了一跳。

“怎么不把它们交给判官?”

“它们讨厌我,还是你帮我送去吧。”

小白收回了快要碰到邹舟的手,反身边走边说:“这可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得有始有终的。”

“小白,你去和阎魔说说,别把规矩定得这么无情好不好?”

“事情做完了后你自己去说,除非你害怕阎魔呐~”

说完,小白悠悠的吹着口哨闪人了。

019 成为正式员工

“汪汪汪~”

两狗不顾青阳的吓唬完全把我当做是敌人似得怒吼,没等我移步,俩儿就反身自己跑走了,我在后面追,发现周围不断有探出脑袋的鬼,捂着嘴偷笑的看着我们。我倒是无奈又生气,可也不至于脱下鞋子朝着两只脑袋砸去吧?进入到了鬼们的视线里,我不放心青阳出现,搂紧了自己的衣服跑,我已经觉着自己的肠子都要吐出来,干脆不跑了。

“喂,小鬼,你这是在干啥啊?哈哈哈~”

一只跳在我面前的长舌头鬼问。

“你也别嘲笑他了,阎魔殿下已经下通知了,我们还是赶紧的去孪殿要紧。”

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不然你来追追看?哎?阎魔召集群鬼又是干啥?

听不到声音,青阳钻出半个脑袋,贴着邹舟的红彤彤的脸颊,“娘亲,我们现在是要去追那两只狗鬼还是去见阎魔殿下呢?”

“这个嘛~娘亲还要思忖下。”

青阳低下头,巡视周围后重新钻进了邹舟暖和的衣服里面。

头顶的密布的乌云已经散开,虽然如此,也不见明亮的光线照射下来,眼前的一排排鬼屋显得有些幽深而不见底的诡谲。地狱里的房屋同人间并非有过分大的区别,同样都会因地制宜,建造不同的房屋。就我走过见过的,有像新叶古镇那种灰瓦白墙的古楼、像济南曲水亭街青砖白墙的老住宅、像凤凰沱江依山旁水的吊脚楼、内蒙的蒙古包也是有类似,不过繁华之地,目前还没有机会踏入。

连接着不同样式房屋是无数条大街小巷,其中长长的小巷子居多。对于我这样的路痴来说,明摆着就是给我添麻烦,前后左右都是路,两狗已经跑得不知去了何处,没一件事能够让我顺顺心心的呢~

“青阳,娘亲现在拜托你一件事好不?”

“什么呀?”。

我抱住青阳的脑袋,所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暂且就是这个了。“青阳你变成我男装的我去追那两只狗,我去孪殿看看,若只是屁事我就回到这里等会儿不见你来就往前去找你。”

只要是邹舟说的话,青阳都乐意至极的接受。

和青阳分开后我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我该是往哪儿走可以到孪殿呢?我自嘲的笑了,拖着酸痛的腿转了一个圈圈,也罢也罢,条条道路通罗马。

十个~二十~三十~

“怎么又是你?”

声音有些耳熟,不过无论我怎么看一根毛都没有发现呐?

“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没有前去孪殿?”

吼吼……吓死我了~

眼前这位不就是当初抓我的那个三角眼的鬼么?

完全出于礼貌我半伸着手打了一个招呼,比起上次,现在看我的眼睛更是凶恶,我也没犯错不是?

“那个我……其实是迷路了,请问大人您能够带我去孪殿么?”

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我的腿不住的发抖。

也没有回答我就自顾自的转身竞走,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咬咬牙跟上去。小路的边线快速的被甩在了身后,不说话实在是太尴尬了,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吞了吞口水,“我叫邹舟,初来咋到,请多多关照。”

“……”

“哈哈哈,谢谢大人带我去孪殿,我也不知道大人的大名呢~”

“……”

原来静寂并非是最尴尬的,而是如我现在这样,只有更尴尬。看到横在眼前的孪殿,本想着说声感谢,那位大人根本就不稀罕,我也没有必要自找尴尬,默不作声的一起走进去。

孪殿里很是热闹,一点都不像是在开会,倒是走进了有一群群大妈的菜市场里面。我伸长了脖子瞅见了小白那高高的帽子,穿梭着弥漫着汗酸的鬼群,挨着小白站着,总算是可以让我的脑子休息休息了。

嘭~

突然听到的声音犹如火气正在头上的班主任摔着黑板擦,我立马定神看去,可惜身高远远不够,只好不客气的踩着小白的脚昂起头努力的看,原来是阎魔在拍石磨呢~而我的视线自己移到了一旁阎萝的身上。

所有的鬼都安分下来,阎魔欣慰的点头后,开口说:“属于我们的节日已经临近了,你们可不要因为兴奋耽误了你们自己的工作,若有无心犯错酿成了大事者一律都不准踏出自己家的半步。其次今天开始邹舟正式成为了谢必安和范无救捉鬼的一员,你们要一如既往的一视同仁,不得搞特殊搞歧视。”

阎魔这是在为我说话吗?

小白挤了挤邹舟的胳膊,笑而轻声道:“二灰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正式员工,待会儿我们回去得要好好的庆祝。”

“好呀,好呀。”

会议很快就接近了尾声,其实阎魔后来说的我一句都没有听见,倒是发现其他鬼看我的眼神说不出的怪,让我有些难受。

出了孪殿,小白叫住我,说是要陪我去办一张地狱户籍,这让我很懵逼。看着窗口另外一边的鬼工作兢兢业业的模样,拿着贴着我的黑白照片,年龄、性别、及详细住址,我不得不怀疑:这里究竟是死亡者的地狱还是活者的人间?相似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二灰呐,你也没有必要一直盯着你的户籍本看吧。”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回味。”

小白打住,拉着邹舟停下,“二灰,你是不是没有把那两只狗送去判案就去孪殿了?”

我收起了户籍,抬头却见那个三角眼鬼站在我们家门,一手拎着一只狗,恶狠狠的盯着我。

小白拉着邹舟走上前,“谢谢你帮二灰捉拿住这两只鬼。”小白说着,摁着邹舟的脑袋致谢。

“下次我可没有心情做这样的事。”

小白拿出了手铐、脚链套在了萨摩耶身上,斜眼盯着邹舟,“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丢下它们?”

“不是那样的,我当时知道了阎魔在召集你们开会,我可不想又为你们添麻烦,所以就让青阳变成我去追它们,我就去了。也是刚刚的那位带我去的孪殿呢,他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小白边叹气边点着邹舟的额头,“那可是夜叉,他能够帮你,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运?”

这话说得像是我走了桃花运兼狗屎运。

想不到夜叉就是长如此模样,颠覆了我的想象力。

020 情敌出现了

且不说那两只萨摩耶最后被送到了第十层----牛坑地狱后的情况如何,因为它们的缘故我现在是外出走三步就能够看到夜叉怒视着我的脸孔,只是后来小白听我说起,硬是说我是害怕夜叉以至于连连的出现了幻觉,我沉思了片刻,想也是的却又不是,夜叉和我仅见过两面,除了那张脸咋一看着实的恐怖之外,连交集都没有何来的害怕?

清晨起床看见自己被挤成了中间,左右的两货哪怕外头的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也是睡得安稳自在,青阳蹦到了我身上,它所不知这样踩疼了它的娘亲。我虽不是记仇的鬼,可是,对于平日里尽是看我笑话才伸手相助、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带上我的两货,我可不会客气了。

“你们俩儿快给我起床!”

踩在两货身上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大黑只是哼了一声,盳了一眼我,很快就走出了卧室。而小白就像只猪,依旧打着呼呼大睡,这差别要不要这么明显?我直接拖着小白扔下了床,青阳调皮的在他的背上打滚,我就去穿好衣服,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男版邹舟。回来看见小白依旧睡得香喷喷,这我就无话可说了。

“来,青阳,你也别折腾了。娘亲带你去吃早饭。”

坐在饭桌旁默默的觉着少了小白还真是不行,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好不容易挨到大黑吃完走掉,我扒拉扒拉几口米饭,小白那货竟然夺走了我的碗筷,自己吧唧吧唧吃得不亦乐乎。

我一拍桌,“你干嘛拿我的碗筷?”

谢必安连头也没有抬起,边吃边说:“大黑有吃过饭吗?”

“当然有吃啦,他可是第一个上桌的。”一想不对,我又一拍桌,从小白的手里抢回我自己的筷子,“你们这是突然怎么啦?昨天的昨天都还好好的,怎么昨天晚上就开始变得怪怪的了?”

小白伸着手找我要筷子,我没给他就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还是没给。这下小白没有了办法,放下了碗,拉着邹舟走进了卧室。

“你知道吗,这整件事就是被你给挑起来的。”为了渲染简短的一句话,小白不仅加上了夸张的动作,说得还十分的煽情,可是,邹舟压根就没有明白那个点,愣愣的看着小白。

“这两天我都忙着去勘察地狱地形了,我怎么就成了你们矛盾的源头咧?”

谢毕安的白眼翻得只能够看见眼白,胸口突然你觉着闷,丢给了邹舟一个眼神,将脱去的外套丢在床头,便是往外走。邹舟疑惑的赶上去。

前面的走着,后面的跟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忘川边。

青阳熟悉这里,之前还在这里等待自己的娘亲呢,只是,俩狗魂没有追上,娘亲也没有等着,等来一个夜叉。这夜叉还把自己拎着带回了娘亲的面前,这件事青阳还记得很清楚。

小白坐在一棵柳树树丫上,指着底下的邹舟的脸,“让你别在家里说起夜叉你非但不听我的话,还叽叽哇哇的说个不停,你脑子不是进水了就是生锈了……”

没等小白说完,我就跳起来瞅着他腰上系着的一条带子就往下扯,看见他摔得四脚朝天我仰天大笑。

“你你……竟然敢……”

见小白痛的说不出来,我有些心软,还有些自责,觉着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正要去拉起他,他倒好了,不仅仅甩开了我的手,还对着我吹胡子瞪眼睛的怒骂起来。

青阳上去就是给了他一爪子,我忙着拉住青阳,我要问清楚了。

“你说也要说明白,若真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非得这样骂我开心?”

谢必安从未看见邹舟这样恼怒着脸对自己真吼,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尘,思索该是缓解气氛的笑笑还是继续生气。

青阳晃着脑袋看见俩儿都不做声,嘻嘻嘻的笑了笑,“娘亲你和小白吵起来的画面好好笑哦~”

我和小白同时噗呲的笑出声。

“我也是气糊涂了,都没有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就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好。”

摸完了青阳的脑袋,我上前踮起脚拍拍小白的肩膀,“没事儿,知道你年纪大了正处于更年期焦躁,我应该理解你的。”

小白算是和解的笑笑,敲了敲邹舟的脑袋,“我们回家去,边走边说。”

“好~”

原来夜叉和范无救之间有段少有鬼知道的往事。

众所周知夜叉是阎魔手底下的一只疾行鬼,速度之快不容想象,和其他的鬼不一样,夜叉是一只彻彻底底的恶鬼,专门捉拿并且吃掉恶鬼。性情冷酷无情,在他的世界里就是吃掉铲除恶鬼。性格使然,夜叉没有一位朋友或是熟悉的鬼,众鬼都是躲之不及,看都不敢看。而同是高冷,却是让人喜欢的范无救与夜叉成为了知己。

只可惜好景不长,范无救和谢必安的关系可谓是“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谢必安虽然不排斥夜叉的加入,但是夜叉眼里容不下谢必安的存在,与范无救关系也是渐渐的淡了,时隔多日就是绝交再也不会来往。

范无救不曾想过夜叉竟是如此自私自利、小肚鸡肠之鬼,而夜叉也不曾想过范无救是一个左右逢源不似高冷的多情鬼。

两个就这样彻底的掰了。

夹在中间的谢必安其中的原因猜出了几分,可是,已经无力挽回,自私的想也算是危险解除了。

可是,如今夜叉再现了,不仅如此,和大黑的关系挺暧昧的。

不管是男是女,吃起醋来都会是一个模样。怎么说都我都是支持小白的。

“小白,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莫名的好感动,小白搂着邹舟的胳膊,“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挺开心的。”

“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就已经会给你和大黑牵线的。再说了,你和大黑是同吃同住,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不?”

青阳虽然不知道娘亲话的意思,但是,依旧毫不犹豫的点头。

“娘亲说的对,大黑哥哥和小白哥哥怎么看才是好朋友,而娘亲是我一个人的。”

语毕,我和小白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刚要开门,大黑走来与我和小白擦肩而过,后面竟然跟着夜叉。

“小白?”

“白大叔?”

“二灰,走走走,我们赶紧的跟上~”

021 巧逢一对狗男女

“小白我们这样跟踪他们会不会不道德呐?”

小白一面喘气跑着一边回头冷冰冰的瞪着邹舟,“是谁刚刚说站在我这边的,现在就反悔了?”

我以为小白不要我了,可是那货竟然说:“告诉你现在反悔也晚了~”

青阳从衣服里搂着我的围巾,我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在小白身后跑着,至于我们来到了哪儿,我已经无心去理会了,我只管的跟着小白。

“小白,我们都已经看不到大黑了,我们是不是已经跟丢了?”

小白没有搭理邹舟,一心放在了大黑会和夜叉去哪儿上,不知道身后的小短腿邹舟伸长了手臂欲要抓着自己。

我没有大长腿,也没有跑马拉松的潜力,眼见着我和小白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我心有余而力远远不足,于是索性不跑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颗石头子,坐在了上去,我喘着气,扯走了围巾,“青阳,你鼻子灵吗?”

青阳搂住了邹舟的脖子,眼睛直盯着邹舟,点点头。

“太好了,等娘亲休息够了,借用你的鼻子帮我嗅一嗅,小白和大黑跑去哪儿了。”

邹舟的话音都还未落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孟婆,竟然带着贴身的小丫鬟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邹舟的眼前,一脸娇滴滴的嘲笑着,拿着右手翘着兰花指着邹舟正在冒汗的鼻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哟~这不是那一天调戏我不成功的那位假斯文的小鬼头?瞧你这满头大汗的坐这里是在干什么呢?”

孟婆果然还是认为我是男生,看来阎魔说的没说,那件事的确是不了了之了。

孟婆的嗓音甜得直齁心脏,我没有那个工夫和她闲谈,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哪知道孟婆蛮不知趣的拦住我的去路,架势似乎是要和我一较高下。我也不想要再次动手,无奈之余随便道了一句:

“你这是作甚?”

见我学着她那股音调说话,孟婆满脸不悦,对着身后的丫鬟小声道几句,就是扬长而去。

这就搞笑了,闹得哪一出?

“没事嘀咕个什么呐?一句话叫做好狗不挡路你是不知道的吗?”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的面前说着关于我的悄悄话,怯弱无能的人才会如此。

“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鬼也好恶鬼也罢,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挺俊的小伙子,你这样说话会招来其他鬼的厌恶。”邹舟有所不不知,当孟婆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的扮得男装的英色给勾去了。

地狱里谁不知道,孟婆是出了名的见一个帅哥爱一个,见俩儿就爱双。都说和喝了永恒水的沙华成为绝配。

其他的鬼厌恶不厌恶我是不知道也不关心的,倒是这孟婆的脸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恶心的想要吐。

我甩甩手,不信孟婆会站着不动让我打。

果不其然,为了不耽误时间,我连讥笑也省去,直接做着鬼脸对着孟婆挥挥手大步流星朝西。

汗水也快蒸发完了,微微的风吹在略有些汗的脸上,竟然惬意无比,怀内的青阳乖乖的抱着我,想着走远了再问问前面的路是往那边。不料,耳根子又不清净了。

“前面的赶快站住,今儿我们不把话讲清楚,休想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脚步我放慢的缓,心里嘀咕:这个声音不是孟婆的,倒是有好几个的和声,仿佛就是鸡鸭同群的叫唤。

我本不在意,也是一时疏忽,正要迈大脚步,奈何竟有人不但扯走了我的帽子,更过分的事,竟然蛮力揪着我的长辫子,迫使我不得不后退。

“丑太婆你快给我松手,不然的话,真让我生气了可不会放过你~”

扯着我的不止一只手,感觉像是被章鱼缠住。

孟婆见邹舟挣扎,又怒又恨,冷哼哼笑出声的走到被扯得脸都皱起来的邹舟面前,抽出了袖内的金丝边用手帕重重的甩在了邹舟的脸上,“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见着我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想走就走?还有本大人是有名有姓的,你给我听好了,我叫翠玲儿~”说起自己的名字,孟婆带怒的脸一下子就像绽放开了。

我当是什么高大尚的名字呢?

“哈哈哈哈……翠玲儿,还翠花呢~”

孟婆收回了手,捏着手帕气急败坏,却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好,过了好一会儿,喊着:“湘绣你再使劲儿的扯,别和她客气。还有玉钗和墨竹你们俩也是。”

三位听到自己的好友的话,果真大干起来,样子做得倒是很不错就是了。

真当我好欺负呢?

你若是给我颜色看,我可就连颜色都不让你见。

背后一群女人也是笨的不像话,我不过是稍稍用力和恐吓,她们竟然吓得连忙松了手,甚至担心我一口吃掉她们,都一咕噜的跑到了孟婆的身旁。

见势,我也没有乘胜追击,撸了撸我的衣袖,“看在你们是一群柔弱的女子的份儿上,我才没有动真格的,去去去,都别挡着我的道儿。”

孟婆没有想到自己邀来了三位好友也没有能够制服住区区一个邹舟,使劲儿的跺了跺脚,朝着邹舟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见状后果断的走为上策。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群女人,她们脑子你都装的一些什么呀,丢我们女人的脸。”见过弱者,可是如此只弱还是头一次看见呢,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这时青阳用爪子往邹舟的脸上摸了好几下,迫于无奈,打断道:“娘亲,我们赶紧躲起来吧~”

“怎么了青阳?”

“我嗅到了沙华身上的香水味~”

说起沙华,我还真是听到名字就会起鸡皮疙瘩了。

“谢谢青阳,走,我们赶紧的躲起来。”

往四周看看,离我最近的就是一棵偌大的仙人掌树,在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够毅然去爬树,为此我吃的苦头,不言而喻了。

站得高也是望的远,底下的沙华一眼看出头发上抹了发蜡,西装革履,穿着一双闪闪的黑色椭圆皮鞋,盯着看其实蛮帅气的。走着走着就突然的站在我之前的位置上定住了,他的脑袋像是正在探测的摄像头不断的扭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我立马屏住气,努力的缩成更小的一团藏在一片满是刺的仙人掌叶片后。直到听到了孟婆的声音,我才敢慢慢的探出脑袋悄悄的看去,耳朵自然就竖起来。

原来孟婆还是不甘心,和姐妹分开后独自回到了原地,算着邹舟不会动手打自己,准备再威胁几句,让自己心里爽快爽快。虽然没有看见邹舟,但是碰见了自己的爱人,沙华,撒娇模式立马开启。

沙华没有在孟婆的面前表现的过于开小差,默默的只是点头点头,反正只要是孟婆说的话都是对的。

孟婆感觉到沙华在走神,靠近了一步,“华华你是嫌弃我不想听我说话想其他的女鬼吗?我看见你总是张望着其他的方向,这儿除了我也没有其他鬼啊?”孟婆扑在沙华的胸膛上,甜腻的声音快把树上的邹舟腻到摔树。

沙华顺势抱住孟婆,轻柔的说道:“我的心太小了,只能够容纳下翠玲儿你一个,以后这样的傻话千万后不要说了。”

孟婆自然是听着高兴,可是,她还不满足。

“那你以后只能够想我看我听我说话关心我爱护我,好么?”

沙华也没听清有多少个怎么滴,依旧爽落的答应。心里想道:平时就是你要求多,女人还真是麻烦。

听完,竭尽全力的忍住,看见俩儿卿卿我我的走远了,果真将我一早吃的东西吐得干净。艰难的下树后,我啧啧吐了吐舌头。“幸好是被我看见了,若是曼珠知道了,又要伤心不可了。”

之前让曼珠断了沙华的感情,我觉着自己还挺残忍,现在不同了,哪怕他们之前的感情深的不像话,可是今非昔比了,那样的人渣,断的越快越彻底才是正确的。

青阳趴在我的脑瓜上,想着要事头也没有回的跑起来,青阳就是我的方向标,它指哪儿我就往哪儿转。

“娘亲我为你加油哦,前面五十米就是小白哥哥的所在地了。”既然娘亲不接受自己的妖术到达,那么就只能够加油鼓劲了。

前面不就是忘川边么?难道是我眼神出问题了,什么都没有见到呐?

青阳从邹舟的怀里腾空的跳跃落到了地面上,变成了一只孩子模样的鬼,牵着邹舟的手,走到三生石的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那两个现在一定在到处找你,你可以走了。”

“该走的是你。”

“是吗?”夜叉把手里的石头往三生石后丢去,正好砸中了邹舟的脑袋,“傲喔~”

“你可以出来了。”

说完,夜叉意蕴深长的看了一眼范无救,自顾自的走开。

范无救见邹舟摸着脑袋的走出来,冷不丁的看了看也没有说话,撇下邹舟扭头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022 忍痛剪发

说实话和大黑走在一起会让我断气的,初次见面就是对我冷言冷语,从他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鼻子很挺,嘴角很难看出一丝上扬。配着略带喜感的纯黑T血衫,一条笔直且是修长的腿在同样黑色的牛仔裤修饰下,感觉腿又长了一寸。只是更让我觉着他那儿就是黑色地带,写着三字:勿靠近。

反正大黑对我没什么好感,也没有必要一定和他一起回。我瞅瞅周围都没有鬼,踮起脚,静悄悄的盯着一处石头小路便开始移步。还没有走出三步,感觉后背一股熟悉的寒意,我无奈的转头,对上了大黑的一双冒着怒焰的眼睛,打破气氛的嬉笑了一声。

忽见大黑抬起手臂,我下意识的往后退,手紧张的拽着自己的围巾,低着头默默的祈祷自己平安无事。耳边小白的声音就响起来:

“原来你们是在这里,大黑大黑呐,你跑去哪儿了?”

见小白欢天喜地的直接朝着大黑蹦跶去,突然觉着他就是只白眼狼,没有发现我正被“欺压”么?就只知道关心他的大黑。

小白大步走到了挡在大黑的面前,完美的挡住了我,顿时觉着自己安全了。

“没哪。”

大黑无情的彻底,没有多一个字的解释,也不看小白一眼,就挥了挥衣袖不告而别。而我看见小白转过身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在笑还是在哭。

两字就把小白给打发了,会不会太简单了点?我真是怀疑小白的智商究竟在不在线上,等大黑走远了,我一把搂住了小白的胳膊,“刚刚大黑就是夜叉在一起的,我没有听到几个字夜叉打了我之后就走了。你怎么现在才找来?”

小白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留恋的看着大黑渐行渐远渐的背影,扭过头,忽然抓住了邹舟的两肩膀,“我的事情我自己操心就好了,倒是你,阎萝派小鬼正在到处找你呢~”

小白从后背推着我往藏书楼走,可我怎么想都不对,“你确定以及肯定是在藏书楼?”

“怎么?你还想阎萝在自己的宫殿里招待你呢?你想的还真够美的~”

“不是啊,我们现在不是要弄清楚你和大黑的事嘛。”

……

说话的功夫,小白把我推到了藏书楼之下,还没有走进去仿佛已经嗅到了一股淡淡清香的纸张味儿,我们一同跨上了台阶,看见一白脸和一红脸的小鬼话都不说一句就拉着我往里面竞走。

这里的鬼都是用跑代替走路?

小白就在后面跟着。

黑脸鬼拉着我竞走一半就从身旁的一个小走道突然玩消失,红脸鬼接着带着我往前快走。

等到我站到了四周都是书柜的地方,红脸鬼也不见了。这里味道还挺好闻,周围的安静促使我抬起头,头顶的地板是镂空的,中间是桃心木制作成的台阶相连接起的三层阁楼,我所在的是第一层也是最宽的一层,随便的一站一瞟眼里尽是书。地板上一层不染,左手边有一扇格外大的窗户,正敞开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投射在浅灰色的地板上,映衬得四周的书架古老之中透着几分的调皮。

而阎萝端坐在一张凤椅上,双脚放在一个木架子上,以便于随时拿多得放在地板上的书。至于之前一直想看的厚书已经合上放在了腿上,深意的盯着从未见过世面正在四处张望的邹舟,“咳咳~还没有看够吗?”

仅此一句话,一下子把我拉回到初遇阎萝的那一刻,同样的话,同样的语调,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我忙将拿起的书放下,走到了阎萝大人的跟前,顿觉着有些紧张,于是余光瞟着小白。

“两只眼睛看着我,别贼眉鼠眼的到处瞅。”阎萝不带一点温柔的说。

也不在意邹舟,阎萝缓缓的站起来,从一本书里拿出了一把银色剪刀,直接丢在了邹舟的脚下,“我找你来就是命令你在我的面前把头发剪掉,不容商量和求情。”

小白听了都替邹舟觉着委屈和气愤,没有多想,走到了邹舟的身边,看着阎萝,“大人这突然剪头发是要干什么?”

阎萝冷笑,走近了,拉了拉小白的衣领,恢复了原色,“只不过是跟在你们后面当的一只跟屁虫,你居然还敢违反我的命令帮着她说话?谢必安你不要仗着你和我哥的关系不错就得寸进尺了,你终究还是我哥手下的狗。当初你明知她是个女的,竟然还是带着她和我哥进同一个浴池,后来她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你们真的就以为可以隐瞒的天衣无缝吗?别考验我的容忍度,谢必安~”

从头至尾阎萝雪白的严厉脸毫无变化,只是眼里的那股狠劲儿加重了。

第一眼所见,本以为是有主见、有魅力,容貌美的与众不同的阎萝,出乎我的意料心胸竟然是如此的狭隘,天外随便飞的一粒尘埃都容不下。不得不说嫉妒上了女人身,够可怕的。

当成情敌说成不要脸也就算了,诋毁我再顺便带上小白可不行,若是再将我女扮男装的事情说出去可就费了阎魔大人的苦心,最重要的是日后我和小白、大黑的日子就难了。

不等阎萝再发话,我快速的捡起了剪刀,见小白的脸成了姜黄色,暗暗的拉住他。

“我剪就是了。”

“算你识相~”阎萝冷眼盯了邹舟一眼。

小白可不依,夺过了邹舟举起来欲要咔嚓下去的剪刀,“你真的就答应把自己的宝贝给剪了?”

小白替我心疼我当然是知道的,纵然喜欢,可若是不剪掉的话,不只是我,小白和大黑都会后患无穷。现在怎么都觉着阎萝当初让我女扮男装的事就是为了剪了我的头发,阎萝不是曼珠,她狠起来不是我和小白能够对付得了。

“小白你把剪刀给我,我已经决定了,这样也不是坏事的。”

明白邹舟心意已决,小白松开了手,剪刀回到了邹舟的手里,伴随着剪刀咔嚓作响,地板上累积的头发越来越多,被撒上阳光的头发,闪着栗色和金色。而邹舟一头及腰的漂亮长发变成了一刺猬,只不过是一只落水了的刺猬,刺耷拉着。小白心疼的瞧过去,短发的邹舟,看上去多了几分可爱,也更是增添了机灵。

阎萝见地上散落的长发,满意倒也不点头或是笑,只是冷冷的命令谢毕安处理完地上的头发后带着邹舟赶紧的离开藏书楼。之后翻开书,坐回了原位,会心一笑继续聚精会神的阅读。

回到了无常殿,小白一副冷漠状对着大黑,两货没有交谈一句,便各自干自己的事情,而我抱着青阳关在房间里任凭小白怎么喊都没有回应。我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不敢伸手摸自己的脑袋,头发是老妈让我从初一留的,为的是让我有一个女生样儿。记起来平日都是老妈帮我梳理头发,换着花样的给我编头发,哪怕后来上了大学也是如此。我曾绞尽脑汁的想要剪掉都没有能够躲得了老妈,现在突然就真的没了,我实在适应不了。只觉着鼻子好酸。

天刚一黑,西边的彩云无论是谁见了都会移不开脚,小白逼着邹舟吃了一些东西后,强迫的带着邹舟来带了西边的山头上。拿出了桌布还有一些嘴零,放在邹舟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指着那远处的云和天,咧着嘴笑:

“其实你剪了短发也还是美人胚子一个,别伤心了啊~”

“丑还是美我才不在意,就是一想到我的头发一下子就没了难受~”

小白吞下了肉干,捏了捏邹舟的肩上的肉,“叔知道你是为了我和大黑才答应剪的头发,这样叔以后对你好点,多给你吃些好吃的,尽快的让头发长快点,只要你现在别泪眼兮兮的,行不?”

说罢,谢必安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红丝线编成的发绳放在了邹舟的手心里。

不出门的时候谢必安很清楚邹舟是有多么的爱护自己那一头长发,白天看见邹舟自己编得两根麻花辫荡来荡去,想要恶作剧一场时已经被眼神警告,半夜睡觉压着手贱扯了几把后,哪一次不是被邹舟揪着耳朵喊着求饶才是松手?

“我勉强的答应你吧,你可要记住你此时此刻说的话哈,若是反悔了我可把你的头发都揪光了~”

问了小白知道发绳是他自己手编的,红的、黄色丝线是找曼珠要来的。说是,等我头发一张长就可以扎辫子了。

想不到平日没心没肺,就知道怼我的小白心灵手巧,顿时觉着释然了许多。

见邹舟笑了,小白松了口气,捂住自己的脑袋,“你想把你叔当鸡拔毛呢?真不厚道你这丫头~”

我起身掰开了小白的手,“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让我摸摸的你头发,感觉还真的像是我养的那只二哈呢。”

“是嘛?”

我对着小白坏笑,之后我们没有再说话,看着彩云消失后我和小白就回了无常殿。

023 公休之日

阎魔不喜欢西方的万圣节,可又嫌弃本地的鬼节时日过少,和其他殿王破天荒的死皮赖脸商量再定出一个鬼节,嘴皮子都磨烂了,才一致同意了阎魔的意见。

现在终于等来了这么一天,正值是冬至。漫天都是天鹅毛似得雪花在空中尽情的飘舞,所有古色古香的屋檐下都挂着冰棱,不少的被顽皮的小鬼跳起来摘走了,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冰头依旧牢牢的抓着屋檐。地面上已经结上了三尺寸坚硬的冰,冰之上落上了大片的雪花,层层积累。

尽管雪景和人间仿佛是出自于同一位画家的手笔,只是,鬼和人类终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绝大部分鬼并不惧怕寒意,只是这样不代表鬼就是无孔不入了,但凡鬼染上了恶疾,也同样会奄奄一息而变成了更为可怕、不受任何控制的恶灵。阎魔当然深知这一点,为了保护自己手底下的鬼,经常性的做好预防措施,防止工作被搁置和耽误。

要说一点不好,阎魔私底下就是一个贪玩的孩子,一个月不出门三趟放松身心、一年半载不出个远门去旅旅游,那就不是阎魔了。

以至于在鬼节这么一天,竟然不同反常的起了早早床,现在在外已经独自游荡了许久。

崭新的鬼节自然和循规蹈矩的原有鬼节不一般了,节日的主题就是随意。

一听就够随意的。

不再有上下级关系、不再有繁缛的礼节、暂时不用尽忠职守、不管是经营什么的小店都一律免单开张……

附加的条件:通向人间的大门不许打开,每一层地狱的大门都必须加锁。

实质是一个给地狱里的工作鬼鬼们一个集体公休。

曼珠倒也和平常没有多少的区别,平日做的事情还是照常,就是体贴身边的几位姑娘,特意的找她们齐聚在一起,问问她们来到自己的身边是否还适应,不喜欢的话可以直说,这样曼珠就能够替她们找找其他的主人。

曼珠几乎没有脾气,温和又会体谅照顾,没有那个姑娘是不愿意待在曼珠的身边。

主子和姑娘在一起玩耍的画面唯美和谐。

就孟婆来说情况就不同了,仗着自己的绝颜、身材,不同以往的地位,对自己身边的丫头各个都不放在眼里。叱咤风云胡搅蛮缠都不在话下。出门没有找到心爱的沙华回到烟雨楼后对着无辜姑娘就是一顿怒吼。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至于牛头和马面兄弟两个,决定痛痛快快的睡觉才是。

无常殿内---

谢必安坐在门槛上靠着门在摸索着股市,范无救关着门坐在暗书阁里擦拭着精美的瓷像,青阳还捂在被子呼呼大睡。至于我,站哪儿都没有存在感。

谢必安和范无救两货已经十八个小时都没有对视一眼,说一句话,要说其中的原因离不了夜叉。不用问我也知道,夜叉不是那种经常可以看见的隐蔽鬼,所以说我倒是想找,也无处可找。今儿算是自由解放了,两货可不能够继续僵持下去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小白是财迷,研究股市已经多时了,依旧见他的眉头扭成了麻绳,鼻尖上的汗水都要结冰都还是巍然不动,眼睛盯着一张破报纸。我的耐心是着实是被磨光了,我小心的靠近,“小白,今天是新制定的鬼节,我们拉上大黑一起去看看曼珠吧。”

谢必安护着报纸,四十五度扭转,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干自己的事。

“小白,你们别冷战了,外面已经够冷的了,你们这冷战也听长时间的了。见好就收吧你们,再这么继续下去,可就不好了。”

小白一定是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了,要不然他那欢脱的眉毛不会扭曲。

“现在别和我说话,我想安安静静的看会儿报纸,你还是去把你的头发理顺了。”我刚要起身。

“白~”

我半句话还在嗓子眼里,阎魔背着手,英姿飒爽的出现在了我们俩儿的面前,突然的依然,尔后还欣然一笑。下意识我赶紧的掏出口袋里的帽子,硬生生的让自己的脑袋瓜塞进了帽子里面。

阎魔笑容瞬间收起,将邹舟拎起来,将帽子上的一根绳子一提起,发现邹舟的头发完全就像是被疯狗乱啃过的发型而忍俊不禁。阎魔笑的不行,用手掩着脸:

“邹舟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还知道把自己的头发剪掉,值得表扬。”

阎魔笑声带些魔性,小白无心再看报,卷起来后小心翼翼的放进衣服的内侧后,将邹舟往自己身边一拉,一脸正经:“嬷嬷,你这话说的就欠收拾了~”

阎魔看小白的眼色有说不出的不适,我抢过阎魔手里我的帽子,往脑袋蒙住。

“殿下你别生气,小白他心情欠佳。”我连忙解释,可感觉越描越黑。

阎魔看了看邹舟,视线又转移到了谢必安的脸上,口气生硬,“你小子心情不好把气往我身上撒?”阎魔欲要继续说下去,见谢必毕安打嫣儿的模样,坐回到了门槛上,倒是不做声,眼神示意着邹舟。只是俩儿眼神根本不来电,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阎魔收回视线只好干笑,叫着大黑的名字。

范无救倒是很快的从暗书阁里走出来,对阎魔行了礼后,自顾自的反身欲意再返回去。阎魔一看就知道两货闹矛盾,指着离去的大黑看着邹舟,“你去把大黑带过来,有些事情我要说。”

阎魔他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和大黑关系就像是猫和老鼠不共戴天,明摆着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把大黑带到了阎魔的跟前,可是大黑犟得跟头驴一样,瞪我不说,压根没想要站。

“大黑小白你们俩吵架归吵架,可不要因私事耽误了公事。是我让夜叉找的大黑,之前你们抓的一只小鬼不是跑掉,被夜叉又捉回来了?只是已经进了夜叉他的肚子里。为了此事,我就让夜叉和大黑把之前那只鬼的档案交接工作做一下然后封袋,若是小白你因为这事和大黑闹冷战的话,大可不必了。”到哪儿阎魔都像是坐在孪殿里那般,气场十足。甚至会让我惊奇,它是从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男人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

我两眼牢牢的盯着阎魔的眼神,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事情绝对不像是阎魔说的那么简单。见阎魔已经说完,我便是上前了一步,开口道:

“大黑的事情应该他自己和小白解释,殿下你还是靠边站比较好。”我余光瞟着大黑,他一点都没有要配合配合我的意思。

邹舟的大胆阎魔不是没有见识过,无可奈何的是,并不想把邹舟怎么样。阎魔先瞪了一眼邹舟,尔后再加上强大的气场足以吓得邹舟不再说话了。阎魔不知邹舟不言并非害怕,而是照顾着小白的情绪。

眼见着两只都僵持不说话,阎魔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多嘴的邹舟身上:

“今天可是你们难得的休息日,不准备带着这只傻货出去玩耍?”说着,顺手又是拎起了邹舟的小花帽,“你一个男人,带这样的帽子?”我才不管帽子花不花的。倒是看见玩意已经在阎魔的眼睛里发光了。也不征得我们的同意,阎魔换了严肃的口吻:“谁都不能够不听我的话,你们都一起出去,听说街角的柳树下新开张了一家烤肉店,本殿下难得高兴,走起。”

“今天我们不是自由身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么?陪着你出去多没意思呐……”

阎魔无语至极,扯着邹舟的胳膊,“从不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懂没?”

看着温柔的阎魔对着我露出凶残的嘴脸,我能够说一个不字?

出了无常殿我和小白并着走,前面的阎魔和大黑一起,阎魔说的也没有错,也没有走多久,就看见一棵靠着河畔的柳树下烟雾缭绕,烤肉的香气已经顺着微风飘到我的鼻下,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情不自禁的挽起了小白的胳膊,超过了那两货,率先的到达了烤肉摊前。

店主单从形象上看去,说是卖烤串的,但是让我觉着是杀猪的。虽然身份卑微没有能够见着阎魔本尊,看见的第一眼倒是猜出来,哆嗦着行了一个大礼。我蛮不悦的看向阎魔对着店主点头,想着:若是废除了这一些繁文缛节的该多好。店主很热情招呼着:

“你们快快尝尝,这是刚刚切下来的人心、这是上好的肝脏,还有啊,这是手肘肉,免费吃到饱,你们……”店主拿着一把破扇子扇着风,灰带黑色的烟飞出去好远,逐一的介绍已经烤好的肉。

小白摸了摸肚子也是饿了,顺手拿起了一串人心,吃了一口,“嗯,还不错,外焦里嫩的,二灰你也尝尝看。”

“这可以吃……么?”

“不然嘞,你以为他是烤着好玩的?再说了,我们之前吃的肉不都是这一些的嘛~”

呵呵……

“敢情我一直都在吃人肉……”

024 你大哥我小弟

晚到几步的范无救见烤肉摊前只有谢必安一只在津津有味的啃着一块硕大无比的肉,而不见邹舟和摊主,露出几分嫌弃之色,靠近了几步,随手抓起了一串烤苦瓜边看边问:“怎么就你?”

谢必安吞肉的模样略显的滑稽,听大黑说的冷冷淡淡,自己也就不慌不急的吃自己的,然后将自己吃完了的一大把竹签收拾起来一起扔进了近在一边的垃圾桶内,顿了顿,才看着阎魔避开了大黑的视线,“二灰觉着恶心去洗胃了,摊主忙着回家去带一群孩子,说是烤熟的都归我了。”

阎魔吃完觉着还不够,随即又抓起一串,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小白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小家伙儿青阳藏在摆放烤串的桌子底下,看着连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阎魔殿下在大街上都可以抛去一切包袱的随意所欲的吃着烤串,而范无救格外的与众不同,愣在原地,盯着架子上的一片片殷红的血肉,脸色极为难看。

范无救不仅觉着恶心,还一言不合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摊子给掀了。对着怒视自己的小白和阎魔殿下,给予同样的冷眼,冷不丁的道:“这一些东西里面的细菌多且不易杀死极不卫生,对身体和皮肤都不好,你们都住嘴。”

范无救毫无压力,说完就往转身的轻飘飘的走去。

要说不生气定是不可能的,可是,千百年的交情了哪能说是翻脸就翻脸的,这样以后不就是不能够愉快的一起玩耍?洁癖的阎魔对底下平民的生活所知甚少,且这烤肉又是最近兴起,当大黑丢下那么些话,阎魔的胃也是开始翻涌起来。唯独小白眼睛瞅着还落在架子上没有被丢下去的串,丝毫不嫌弃的咬了一口,发现不过是一土豆,斜着眼睛龇牙的丢掉在一旁。

外出的雅兴,陡然之间就就变味了。

我从一汪池水边回到了烤肉摊后,所见的就像是事发现场,满地都是油渍和竹签插着的肉之类的东西,木桌和板凳都倒在地上。我正要说话,阎魔说回去吧,我一想也是于是点点头,倒是发现小白竟然有些不舍,想知道他是多么喜欢吃肉?

没有谁告诉我大黑上哪儿去了,我跟着小白和阎魔殿下,终于把地狱三分之一的地方游览完毕。待到我们回到了十字鬼街口,阎魔笑里藏刀的说着要上我们家去吃饭。

我默不作声,倒要听听殿下是否要明着向我们点菜,只是一路走一路看都没有下文,看来是我多虑。

虽然不知道阎魔平常吃一些什么,再怎么说都是会比我们的丰盛几百倍,且不说菜中的肉是什么品种就是了。

现在不管是有什么事情我已经习惯性的喜欢偷偷拉一拉小白的衣角,我使眼色儿给他看,想知道阎魔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只是,他心情不太好,没有理我,我也没有在挤眉弄眼。

走到家门口就已经嗅到了香喷喷的米饭,我和小白走在后面,小白没有眼神去留意,我倒是看见了,阎魔眼睛在发光,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箭步就往里冲。我松开了挽着小白的手,刚踏进去一只脚,身后的小白突然的扯着我。让我不得已停步回头,万万没有想过阎萝竟然会穿着简单、素净而又不失减少她带着冷色调的魅力和美丽,出现在我们简陋的屋子前。

阎萝找了哥哥大半天,怎么都没有预料到来到这种极大违背自己身份的“狗舍”来,好脸色怎么可能给,接近丧着的脸,正眼都不去看邹舟。

“你给我让开~”

谢必安也没有好脸色,轻描淡写道了句:“殿下尊贵的身子实在是不应该到狗住的地方来才是。”

阎萝身上的寒气逼人,停顿在谢必安的身旁,伸着手勾了勾谢必安的下巴,“我现在心情还不算差,就饶了你这一次。”阎萝昂起头,留下了寒意往前踏步,快要到跨过门槛时,莫然一回头,冷笑,“不就是来了一个邹舟,怎么谢必安你就变了不少?”阎萝还想说,不止是谢必安、范无救还有自己的亲哥哥都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她不懂邹舟是怎么做到的,又不能屈身询问,对邹舟的厌恶有增无减。

阎萝的话惊醒了我,把我从最后一丝的幻想中拉出来,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可以我小鹿乱撞的那个她了,阎萝她就是星空离我最远也是最冷也是最耀眼的颗个星,我曾经仰头爱慕着,睡前脑海里都会一遍遍的回想所见她时候的举手投足,想象我们以后会成为好朋友,关系更亲密,如今那感情已不再。

她强势的过分,嫉妒起来变得可怕,这样的爱慕断的越是早越是彻底也是我自己为自己着想。

我履行着一个地位卑微的小鬼职责,将视线从默默的为脸上已经发生变化的阎萝身上彻底的扯下。

阎萝走过的门槛都觉着坚硬而阴冷。

谢必安看在眼睛,心疼着站在面前低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在哭的丫头,走过去摸着脑袋,“没事的丫头,一切都会过去的。”

“哎呦,你干嘛安慰我?我看到了阎萝不为鬼知道的一面,认清了她终究是什么样的鬼,我开心还来不及了。倒是小白你,可不能够再和大黑冷战了,今天你们必须要和解,OK?”

谢必安发现邹舟不但没有沮丧,还一脸的春意盎然,不知不觉他感觉自己被感染了,不自觉的咧嘴笑笑。

“这样才对,我所认识的小白就是嘻嘻哈哈的。”

“哈哈哈,你也是,多笑笑更好看。”

厨房里的范无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菜:

清蒸鲈鱼、珍珠糯米丸子、小尖椒炒大白菜、西红柿紫菜汤,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都是大黑独立完成。对于突然加入到其中的阎萝也没有过问,扫视了一眼后,迅速的摆好了碗筷,说了句饿了,就拿起筷子率先吃了起来。

气氛实在是诡异,谁都没有说话,埋头专注于吃这么一件事上。

阎萝吃的自然不习惯,没有动几筷子就放下,摆放一副淑女的姿势,盯着坐在对面自己的哥哥,多么希望哥哥能够抬起头看自己一眼。只是食物具有的吸引力是阎萝所不具备的,阎魔完全没有收到满满是爱意的眼神,扒拉的吃着米饭夹着鱼块,吃的不亦乐乎。阎萝下意识的看向了哥哥左手边的邹舟,忽然拍了拍桌子,打破了安静,“你,来这儿坐。”

幸好鱼刺已经被我理干净了,不然被卡住可就有我难受的。鱼肉在我的嘴巴里滑滑的,也没有咀嚼就吞了下去。

“我坐在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换座位了?”

阎魔和范无救还是继续吃自己的,谢必安帮着邹舟说话,“就是啊,饭都快吃完了,还有什么必要换位置?”

阎萝自觉着再说下就是对牛弹琴,拿着自己的碗筷,将邹舟从凳子上就拉起来,像是丢垃圾似得往一旁一甩,接着甩了甩头发安然的坐在了位置上。

我挺我窝火的,可我也知道我不能随随便便的撒火,我拿过自己碗筷,坐到了阎萝的位置上。桌子底下小白的脚轻轻的碰了碰我,我知道他在替我不平。反正不就是换座位嘛,我也不小气,继续开心的吃我的饭。

哪怕阎萝尔后几次明显的拿我撒气,弄的吃饭的气氛很是闷躁。

饭局很快在肃静的气氛中,大黑说这是一散伙儿的饭后就突然的结束了。

没有等我放下碗筷,我对面的小白就不见了。

跑出来的首先是小白,追出来的是我,而大黑迟迟都没有追上我们。

连我都觉着大黑说话时的无所谓和冷酷的确是很扎心,更可况是小白?

小白这货平时嘴皮子蛮会能说会道的,一摊上有关于大黑的事情就无能,若是看在他正在伤心中,我可定要吐糟他。

我带着小白去了上次他带我去的小山包,我们不看夕阳和云霞,就只想要找一块没有鬼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发会儿呆。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四周的黑幕正在被拉扯下来。

时间在无名窝火中出奇的快,夜色渐浓,还挺冷。

我靠着小白的肩膀顺手揪着他的耳垂,小白掐着我的手背,互相伤害原来还可以让人挺开心和放松的。我么俩儿从未如此强烈的感觉同类竟是这般。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亲自去把事情向范无救问清楚,我来当你的后盾和支撑。”

见小白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我才说道。

“就你那小身子骨,细胳膊短腿的,我当做你的还差不多。要不?”

“哼哼,我得认真的考虑考虑。”

小白坚定的眼神看着故作思考状的邹舟,“我们结拜吧,我哥你弟,我叔你侄女也行。”

“你想得到挺美的哈,不行,我姐你弟,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那不行,辈分都混了,叫出声其他鬼听到我脸往哪儿搁?。”

谢必安装作不开心,心里勉强是可以答应。

“行吧,你大哥我小弟。”

025 兄妹情是深还是浅

天更黑之后,条条交错在一起的街道在两边紧紧相邻各种各样的小店门前挂着的白色灯笼,青色的光下,沥青不宽也不窄的路显得悠长而又沉静。随意鬼节已经接近了尾声,几乎是所有的鬼们都不想要错过最后的免单待遇,全家老小的逛遍、吃遍了所有的店,想必是因为每次都浅尝而止,偌大的肚子没有填饱,好几家选择了同一家小店,名字挺别致,叫做“吃不停”。

竹子做成的上下两层楼里,无比的热闹,喧哗声几乎都传到了远远的奈何桥上。

走过吃不停,阎萝因为里面醉人的酒香而顿足,阎魔转头笑了笑,走到了门口,含蓄的说:“要不要和哥哥一起进去喝一杯?”

阎萝抬头望着楼上凸出来的屋檐之下的灯笼上的山水画,从上至下的瞟过,也不如此。心里是想的,细看感受觉着里面定会是杂乱不已,自己和哥哥又非是平民,若是真的进去了,有失风度。倒是看见哥哥还蛮有兴致,掩饰住自己的嫌弃,上前拉着阎魔往前继续走。

不管是身体还是表情都看不出阎魔的反对,被阎萝挽着手臂,“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阎魔笑着问,心里明明就是知道答案。

“哥哥,你今天出来玩也不告诉妹妹一声,若不是我找你去,你是不是不找我了?”阎萝直接跳过了哥哥的问题,走到了阎魔的前面,看着他的眼睛反问。

如此类似的问题阎魔听得太多,至于答案虽然每每都不同,可是,含义却都是同一个,即便是这一次。阎萝苦笑出声,突然羞涩起来,伸出了手,用自己的小指头勾住住了阎魔的小指,低着头,“‘哥哥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还有机会。’哥,你是不是讨厌我才会每次都这样找借口?”

阎萝声音极弱,青光下的面容略显的憔悴而不悦。只可惜阎魔看不到。

尽管如此,妹妹是因为委屈才这样娇羞,阎魔还是明白的。若是第一次第二次看见还好,看得多了,给阎魔的触动也就逐渐淡了。阎魔深刻的知道自己虽然看上去挺和善、温文尔雅,毕竟,腹黑,能够畅所欲言、无拘无束这样的一面只是给少数所见所知,至于其中是否包括自己的亲生妹妹,阎魔有些不确定。

阎萝的问题对于阎魔而说,就是单曲循环,哪怕事实上已经听厌了,也会微笑着安抚妹妹,然后毫无征兆的跳到了另外的一个话题。

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多余的解释,更别提安慰了。

“萝,邹舟的头发是因为你才剪掉的?”

阎萝惊诧而失望的忽然抬起头,仰目对上了阎魔的双眼,“哥,这就是你思索了好一会儿对我说的话?”

阎萝内心还不断的想着哥哥还会找什么样的理由来打发自己,殊不知听到却是邹舟的名字。

“没错,阎萝你今天在小白大黑家还有对邹舟做的事是否做的过分你应该清楚,哥哥没有维护邹舟的意思。只想要告诉你,你不能够终在在宫殿里对着那一些小厮发脾气、对他们招呼则来的,呼之则去。在外都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把脾气往无辜者身上撒野。这样对你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阎魔的口吻里有一丝丝的责怪,眼神里出现一点点的恼怒,阎萝恐怕是当场就不能够掌控得了自己的情绪,把肚子里自己的苦水通通都倒出来。

取而代之的事阎魔无限的温柔。不管让谁听后,不但不会有半点生气,反而会立马觉着自己做错了。

方才还是满肚子的愤怒和委屈,看见阎魔说话时候关切的眼神,阎萝心里种种交杂在一起的怀情绪都被驱散了。

“我不是找邹舟的茬,当初让她成为那俩小跟班的是我,可是,若是现在被其他的鬼知道了而生了什么事端话,受到影响的定是哥哥你。我也是考虑了考虑才出此下策,只是剪掉了头发,算得上什么大事呢?”阎萝看了哥哥的脸变得有些局促,“至于刚刚在饭桌上的时,的确是我不对。”

能够让阎萝放下身段,心甘情愿示弱,上天入地也就阎魔一个了。

倒是阎魔,依旧还不是很习惯阎萝对自己的温柔。

“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了,我的好妹妹时时刻刻都在替我着想,我怎么会不知?刚刚哥哥就是把心里话告诉你,希望你以后少一些任性,可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在阎魔身边的阎萝从来都是小鸟依人。

因为阎萝已经想要休息的关系,兄妹俩儿没有再留足于任何一处,直接回到了宫殿,阎魔将妹妹送到了房门口后,转身就出了宫殿的大门。

此时谢必安和邹舟还坐在小山包上。

阎魔来找俩儿的时候,发现范无救独自坐在门槛上,立马就知道谢必安和邹舟此时还没有回来。他无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夜空,星空很美,也没有多看一眼,扭头走着坐到了范无救的左手边,昂起头,“无救你看,今天竟然有星星。”

“……”

范无救满脑子都是在想着谢必安,反反复复的反问自己是否做的过分?

阎魔知道一旦发呆的范无救必定是在想着谢必安,双手交叉横在胸前,靠着门框,“我一开始就想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和夜叉的事情是不是从未告诉过小白?”

范无救将手里的早已榨干的水分的树丫折断,无声的点点头。

脸上平静如水的阎魔,盯着一颗星看上了一会儿,将手搭在了范无救的肩上,“作为你们的兄弟,真心不愿意你们俩的关系疏远,换个角度想,或许这一次正好可以证明你们的关系究竟有多深。还有,你不是一直都嫌弃小白像个孩子吗?说不定这次对他的成长大有帮助。”

范无救侧头,眼里的阎魔不仅仅十分的镇定,甚至有些过分,仿佛是隔着岸看着而淡然的说出了一些对着自己似乎是无关紧要的建议和话语。

“我很讨厌你这个样子。”

完全就在阎魔的意料中,他欣然默许点头,仿佛说着的不是自己。

“看来你是不准备把事情和小白说清楚了,也是,若是说了,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也会觉着麻烦,自认为多少会影响到你统治这片领域的威严、信任度。你也放心好了,我会劝夜叉把吞进肚子里的猫又吐出来。”

阎魔深意的观察着范无救看自己的眼神,没有看出异样,放松的点头。

对话没有再继续,阎魔看着范无救起身朝着屋里走去,门合上的瞬间,毫不犹豫的仰头看着的那颗星星变得更刺眼了。眼里虽然掠过一丝哀凉,可嘴角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扯出一抹笑容来,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埃,尔后朝着自己的宫殿大步走去。

夜空的星星都有了倦意后,邹舟和谢必安才是勾肩搭背慢慢悠悠的跨过门槛随后推门而入。

待到洗漱后,走过饭桌,谢必安才是发现一盘水果沙拉下面压着一印着彼岸花开的纸条,谢必安下意识觉着不妙,吃惊大声的喊来了邹舟,一起打开纸条,上面写到:

经我深思熟虑后,从今日起,我便不再与你们同住于此,我能所说事出有因,你们切勿来寻找。范无救留

我和小白大眼看小眼,片刻愣是没有缓过神来。

“大黑这是离家出走?”

我也是不由自主说出来的话,一看到小白的变色的脸也是不知所措起来,捏着纸条我又看上了许多遍,自己所说也没有错。

青阳从卧室里跳着出来,看见如此,跳上了桌,眼珠子盯着纸条上的一扭一扭的线,看不懂是啥玩意,趴在了邹舟的手臂上,“你们终于回来了,刚刚大黑哥哥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出去了,我没能留住,我们现在就去找找,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谢必安看向青阳,情绪说崩溃就崩溃,扯着嗓子喊道:“既然你拦不住为什么不去叫我们,现在大黑都不知道上哪儿了,你说,我们要去哪里找?”

“大黑哥哥见我就操起了那根棍子说是我走出房间半步就不让我再见娘亲了,我……我就没有出来……”

见青阳被吓得脸都变形了,觉着小白也是过分。

“你冲着青阳发什么火?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分头去找大黑才是重要。”

青阳被小白吓得抱着我不放,我直接抱着青阳撇下了小白跑出去,跑了很久,发现街上除了街灯在一闪一闪外,再也没有看见其他。我大喊着大黑的名字,时不时飘来几句骂我的恶语,我也不在意,继续跑着喊着。

同样跑出门的小白既没有喊着也没有情绪失控的咆哮,却是安安静静的怎么出门,然后找着了邹舟,一言不发拉着邹舟又安安静静的回到了无常殿。

“也不早了,洗洗睡吧。”

见邹舟不动,谢必安静下心说:“跑了这一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026 疯疯癫癫傻傻呼呼

躺在小白的一侧,我知道他一宿都没有睡,哪怕我醒来我所看见他仍旧闭眼,还打着有节奏的呼噜伴奏。我穿好了衣服,我小心翼翼的滑下床,发现青阳竟然坐在房间的门槛上靠着门正在打瞌睡,看来,小家伙儿也是一晚上也没有睡。正要伸手抱住,青阳醒来了,抓着我的手,表情委屈极了,“娘亲,小白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顺势抱起了它,摸摸它的耳朵,往外走,“小白心情不好才会对你那么凶,等他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变成以前对你笑嘻嘻的样子,你可要相信娘亲的话,知道不?”

青阳伸手碰碰邹舟的脸,欢喜的点着头。

“笑笑才更可爱嘛。”

走进厨房里发现里面的柴所剩无几,我还没有开口,小家伙儿就从我的怀内跳下去,一蹦一跳的跑出去,搂着满满一怀的新柴吃力的往里走,我连忙上前接住,丢进了堆放木柴的土坑里。之前买好的菜已经一样不剩,剩下不过就是昨晚的鱼汤和几颗珍珠糯米丸子。这样哪儿让我们仨吃饱?我和青阳齐心协力的翻箱倒柜,居然在厨房外屋檐极其不引人注意的偏角处看见了一串腊肠高高的悬挂。

虽然我的厨艺自然是比不上大黑,可是,至少不会入不了口或是拉肚子之类的。这一点青阳已经为我证明了,果然是我的好孩子。

我和青阳先吃,留着饭菜放在桌上,想着小白现在心情不好,让他暂时静静也好,等什么时候肚子饿了,自然就会出来觅食了。

我和青阳吃完了,家中的卫生也打扫完毕,我坐在藤椅上抱着青阳边休息边等。

可是我们左等右等也不见小白现身,我往房间里走进去,才是发现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叠好的被子靠着床头,床上被铺的平平展展,地面上昨晚小白他自己扔的垃圾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也已经拖过,而小白不见了。实在有些让我捉摸不透,要知道小白这懒货可是从来不会如此勤快。

青阳发现走出来的娘亲的脸色不对劲儿,也不敢多问,跑从藤椅上跳下来,抱住了邹舟的大腿弱弱的说:“小白哥哥还在睡觉觉么?”

我低头看着青阳,回忆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小白究竟是何时出门??突然觉着时间在压迫着我,让我有些难受,“没,小白不见了,估计是出去找大黑了。青阳,你留在家里,我现在就去找找,最后我还得去一趟孪殿,阎魔不会不知道大黑为什么会突然的离开。”

我也没有征得青阳的同意就拔腿往外跑起来,连大门都忘记关起来。

前后左右都是路,该是上哪儿去找才是正确的,况且,小白为什么连说都不说一声就静悄悄的出门,说好的我们是好兄弟这么快就变卦?

昨晚丢了一个大黑,现在又丢了小白,究竟是发生了事情?

十字鬼街还是和以往一样的热闹,一路走过看见无数的小孩带着面具,从我身旁如同一阵风嗖嗖而过。他们手里举着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风车,哪怕是离得我远了,也能够清晰的听到上面挂着铃铛悦耳的敲击声。

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音无阁前,相比起来,我们住的地方就是寒舍,不仅陈设简单,屋子的格局也是。据说门是小白用上山砍下来的一棵香樟树做成的一进大门就是大堂屋,倒还挺宽敞,往中心一站,你一眼可以知道有且只有一间的卧室在哪儿,外加上最里面间一个储藏室,在我觉着就是堆放无用且像是垃圾的小黑屋。最看得过去的就是厨房,因为有两间且是相邻,出了门左拐几步就是菜园,极为方便。

我已经兜兜转转跑过了好多地方,腿实在有些酸,既然都已经来了,还是进去问问。

我敲了敲门,是一个穿着紫色群衫的姑娘开的门,一见我张口就问:是否找她们的小姐有急事,我口干舌燥的也不想说话,不断的点头。见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是将门稍稍的敞开了,姑娘警觉性挺高,也不打算让我进去。我正想要不要直接喊一声曼珠,好巧不巧正好听到了曼珠的声音,姑娘看见她们的小姐喜出望外的向我走来才得以放下了戒备,悄悄的盯我一眼,退后默默的走开。倒是我,看见开心的曼珠实在是笑出来。

曼珠发觉邹舟情绪低落,挽着邹舟的走直径往小凉亭走去,也没有叫唤姑娘,自己准备好了水果点心为邹舟端来,坐在了邹舟的对面,轻声道:“遇见不开心的事了?”

曼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位亲切的小姐姐,话语还是声音都是那么的温柔,十分的舒服。被曼珠这么一问,我疲劳的身子顿时就放松了些许,不妨碍曼珠我往后伸展了几下。

“嗯,昨天是随意鬼节,我和小白要找你玩来着,可是突然多出了阎魔,还有他的妹妹,我们就没有叫上你,曼珠你听了可不要生我们的气好不好?”

曼珠用手绢掩着嘴巴笑着,碰碰了邹舟的手,直是摇头,“我哪儿会生你们的气,你倒是继续说说后来是发生了什么?”

见曼珠的确不生气我也就放心了。

“晚上我们一起吃完饭后,大黑就突然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阎魔轻飘飘的接着说是散伙饭,我和小白就是懵的,阎萝不知道为了什么就知道生气,把我们搅和的更尴尬,我跟着小白一起跑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大黑留下了一张纸条就不见了,今早小白也不见了,这不,我就找曼珠你这儿来了。”

曼珠放下手绢,拿着已经剥好的荔枝递给了邹舟,恍然大悟,“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是觉着今早上看见的谢必安有些反常呢。”

“曼珠你的意思是,小白来找过你了?”

曼珠笑着拉着邹舟的手,示意她坐下,“嗯,刚刚走呢,你们没有碰见?”见邹舟的脑袋像是破浪鼓的晃着,曼珠连忙说:“谢必安是来找我要一些有利于睡眠的药,我问他是谁失眠了,他也不说话,拿着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荔枝还没有入口,我还给了曼珠,起身说着再见我便也是匆匆忙忙的离了音无阁。

在刺骨的寒风下狂奔,的确是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我捂着自己被冻的红彤彤的鼻子,几乎是拖着双脚回到了无常殿前,掌着门,几乎是整个自己都要融化掉了。

至于找阎魔的事情已经被我丢到了后脑勺。

很开心和我期待的一样,小白回家了,坐在饭桌旁,看得出他饿坏了,不停的扒拉米饭和腊肠,而青阳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它的小白哥哥吃。

别提我是费了多大的劲儿坐到了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有种死里逃生的奇怪感觉。

谢必安吃完了第三碗饭,舔着一下筷子,眼睛看着盘子里最后一块腊肠,顿了顿:

“你这是跑得有多快呐?小脸都发紫了。”

是啊,虽然不知道自己跑多快,可是,感觉和火箭的速度不差上下就是了。

“你……去找曼珠……怎么不和我说……说一声?”

谢必安犹豫了犹豫,还是将那块腊肠夹到了嘴里,缓慢的咀嚼着。

“我看你们吃饭吃的正香就没说,再说我出门哪儿会像你那样让我和……青阳抓狂?还有啊,我顺便去找嬷嬷了,他也不知道大黑为什么突然出走。我们谁都别找大黑了,说完了。”

“你确定不找了?”我抽掉小白手里捏着带油的筷子,确认了眼神。

小白假装没有听到,看着空空的仨盘子,顺手摸了摸自己吃饱的肚子,被邹舟传染了似得,开始走神。

坐在邹舟腿上的青阳想起了昨晚听到的话,爬上了桌,爪子摁住了娘亲放下来的筷子。

“阎魔殿下应该知道才对,不然大黑哥哥为什么要说为了阎魔的私心,会劝诫夜叉将肚子你的猫又吐出来?”

小白顺即吐出了嘴里正在咀嚼的腊肠,一手抓着青阳的耳朵和一手揪着尾巴,显然很激动的样子,“你确定你听到是这一些,还有没有其他的?你这小家伙儿为什么昨晚不和我们说?”

我掰着小白青筋凸起的手,两手护着青阳,小白的脸色告诉我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他们的声音很小,而且,娘亲教导我不能够偷听别人讲话。从昨晚到现在我都准备说的,可是,你们都走了。”

青阳说完,谢必安的手已经垂放在了两侧,看上去就像只提线木偶。我心疼的摸着青阳的耳朵和尾巴,轻摸着着它的小屁股,让它先避开小白。

我移开了桌子,站在小白的前面,试探的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脸,见没有反应,“小白,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怕,再怎么生气你也不能够吼青阳。青阳说的猫又是不是就是猫妖?夜叉吃了它关大黑什么事情,你是知道一些还是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大黑和夜叉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谢必安的确是不知道。

027 略知一二

邹舟急忙离开后,曼珠握着那一颗荔枝片刻都一动不动,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妙,荔枝滑落也没有去理会,叫来姑娘将凉亭打扫打扫,把果盘和点心收拾起来,尔后,回房很快跑出来,直径的穿门而去。拿着扫帚的姑娘,疑惑的看着主人的背影转眼消失,默默的念叨:“这都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这样匆忙的跑。”

曼珠越跑的越快,虽然事实上没有跑多久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但也没有放慢脚步。路过的鬼,无不是投来异样的眼神看着慌忙略略因为快跑而有些憔悴的曼珠,然后,回过头继续走自己的。

所谓是冤家路窄,你越是不想看见的人随时随地都可轻易的碰见。

待到曼珠小碎步的跑到了一间衣铺子前喘口气时,不过是无意识侧头一瞥,忽然看见沙华带着孟婆正从衣铺子里面你一言我一语而满脸都是笑意的走出来。曼珠见着就伤心,拿着自己的手帕遮挡住了自己三分之二的脸颊,趁着还没有被瞧见,速速的转身,只是,还没有走远,不知其中谁眼尖,偏偏看见了,还偏偏的追上来拦住了路。

此时曼珠身穿的白裙随着迎来的风飘啊飘,她额头点点汗珠,本就是白皙的一张让人喜欢动人温婉的脸,在玉手的擦拭下,被映衬得些许妩媚。对面的沙华盯着看,久久都不愿意移开自己的视线,孟婆见状暗地里掐了一把沙华,硬是把沙华从陶醉乡里拉出来,娇媚的笑容让沙华皱着的眉头瞬时舒展开。

周围长相奇异的鬼,悄然的围上来,一双双八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三人看来看去,然后,群众之间相互交换了眼色,露出了迷之微笑。

孟婆一手楼着沙华一手指着曼珠,“瞧你这跑得大汗淋漓是要去会情人吗?”说罢,孟婆嗤嗤而毫无顾忌的笑,沙华极力的掩饰自己的尴尬。周围的鬼也有笑出声的。

曼珠十分难为情,两条柳叶眉都拧在一起,哀哀的看着沙华毫无所动,默不作声的摇头,尔后出于礼貌的点点头,转身从观众群你挤过去继续走去。

大伙儿见曼珠一句话都没有作声就怏怏的走掉,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幸灾乐祸的,相同的倒是再看下也没有什么意思,赶紧的干自己的事去。

嘲笑的对象跑了,观众也是散了,孟婆也笑不出来,转头就是娇气的拍打着沙华的胸膛:“华华,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哦,再也不会盯着漂亮女人看,你说话不算数。”沙华回答的让孟婆觉着他不够走心,越发发着娇滴滴的小姐脾气。

迫于无奈,沙华便是抚摸着孟婆的背边说:“好了好了,我就是想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那种丑女人才多看了几眼,瞧你竟然还吃起醋来。为了赔不是,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孟婆魅眼带泪,听到沙华的解释顺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捧着沙华的脸,“你说的可是真心话?若是知道你骗我,我可是要伤心死了。”

沙华握着孟婆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对你我保证是百分之百的真心。”

“好吧,我原谅你了。”

前面二十米处的一家首饰店已经让孟婆两眼放光,她迫不及待的拉着沙华就走进去了。

另外一边,曼珠抹着泪水,站在奈何桥头,无奈的回望,终是没有看见沙华追上来,自嘲的笑着,用手绢使劲儿的擦着眼睛,被擦的通红曼珠也是没有察觉有疼意。

一缕清风吹在脸上,曼珠整理了头发和衣物,挺直了腰,走下了奈何桥。

来到无常殿见门是开着的,曼珠还是敲了敲门,看见出来的是青阳,也没有问,跟在其后,三步并两步走进了屋子里。

“大黑找到了没?”

小白见来者是曼珠,什么都没有说就独自回到了房间。

一个男人的憔悴不宜给女人看见----小白的格言。

一眼看出曼珠跑得累的够呛,我拿着干净毛巾端着水放在了曼珠的面前,“小白他男人的自尊心带着的病发作了,曼珠你千万别在意。”担心曼珠因为小白冷淡的态度不开心,我忙着解释。然后把打湿的毛巾递给了曼珠。

“我不生气的,邹舟你告诉我大黑和小白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了?他们之前从未这样的。”

被清凉的毛巾擦拭干净脸庞后,曼珠感激的看向邹舟。

我两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放进了清水里,“其实我也不清楚,不知不觉两货就已经陷入到冷战里面了。现在我们只知道大黑的消失和猫又有关系,其他的什么都不知情。”

曼珠欲要伸进水里的手忽地收回来,毛巾掉在了地面被青阳咬着送到了邹舟的手里。

要说这猫又和本地的猫鬼倒是同类,可是,毕竟一方土地养育一方妖怪,曼珠对猫又的详情知之甚少。万般想要帮助邹舟和小白,可是,有心而无能为力,默默的垂下头。

发现曼珠突然低沉了不少,不用想就知道定是和提到的猫又有关系,我将毛巾洗干净,重新放到了曼珠手里,“先管他是猫又还是猫左的,我现在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你。”

曼珠连忙边点头边说好。

本以为曼珠会多少吃惊一些,可所见她的样子倒是镇定自若,不免让我又是奇怪又是疑惑了。

曼珠把外面的大门锁好,把屋子里的门关紧了,悄声告诉邹舟去卧房说。

我见曼珠神神秘秘而又小心翼翼的也就没有多问,抱着青阳一起进了卧室,床上的小白见我们俩猫步行走,好奇的坐起来。

我和曼珠坐稳在床上,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后,接着曼珠就说道:“猫又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阎魔殿下和他国之间的事情我倒知道一些。去年的中元节,日本的滑头鬼来到我们这里说是游玩,他的妖力极强,将我们不少的鬼在梦中活活的自己将自己吃掉了,不仅如此,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回去。对此,阎魔大发雷霆,正亲自去日本的路上,听闻到半路跑回来的滑头鬼又因为喝了不少的酒,发酒疯之时,被牛头马面当做是逃狱的罪犯,关进了地狱里面。滑头鬼自己清醒后,发现自己被锁链捆绑,很是恼火。日本因为此事,百鬼前来,与阎魔谈判,自知是滑头鬼先冒犯了阎魔的手下,才是没有大动干戈起来,后来阎魔释放滑头鬼,他亲自赔礼道歉,阎魔不答应,就打了滑头鬼五十大板才得以了结。”

这事儿曼珠知道的比小白详细,当时,俩儿正好前去一个遥远的小村庄里抓野鬼。

“猫又是日本的鬼,被夜叉吞进了肚子里,阎魔是担心日本鬼来找茬报复上次滑头鬼被打的五十大板,于是就让大黑去找夜叉?”我问曼珠。

“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觉着邹舟你想的特别对。”

谢必安定住,眼神发散后立即有又集中起来,眼珠子在转来转去。

“阎魔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物,他一定还有他的目的,曼珠,谢谢你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二灰你一路护送曼珠回音无阁,然后我们一起去找夜叉,我就是要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我这就送曼珠回去。”

当做曼珠的护花使者我还是很愿意的,就是走过路过的鬼的眼神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曼珠余光扫了一遍,发现看着自己和邹舟的鬼中就有之前看热闹的,埋着头走在邹舟的身后,也没有听到邹舟说了什么。

“曼珠,你脸上怎么都是汗?”

我刚要拿自己的袖子去帮曼珠擦拭汗,好在意识到我们现在是男女有别,过于亲昵的话,少不了被说三道四。收回了手,我问:“是不是不舒服?”曼珠只摇头不说话,我也就没有再问,感觉曼珠是因为和我在一起被奇怪的眼光扫视紧张不适,我赶紧的脚快了脚步。

把曼珠送到了音无阁,曼珠有些心神不宁,我敲了敲门,还是那姑娘开门。

“你的主子走得累了,你现在扶着她进去好生休息。”

也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她的眼神从我身上快速的移到曼珠哪儿,“谢谢大人送我们家的小姐回来。”

我的一句不客气还没说呢,门就合上了。

回去时,想了想,关于猫又我知道不过是从漫画里的皮毛,现在事态紧急,我上哪儿能够知道猫又的详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上次见阎萝的地方,为此,我偷偷的去了一趟藏书阁,静悄悄的躲过了睡眠不足的守门鬼,静悄悄的找到了有关于日本鬼记载的书,藏在衣兜儿里,悄悄的回到了无常殿。

关于偷书之事我没有告诉小白,现在他的脑子一定被大黑和夜叉的事情挤满了,说了等同于白说。

听小白说夜叉居无定所,要找起来比在大海里劳针还要难。可也没有办法,除了找就剩下找。

028 热情招待滑瓢

说好的等我回来一起去找夜叉和范无救的,结果呢?我一回来青阳就拿来了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给我,打开一看和我想得没有区别。倒是青阳站在我前面,叉着小蛮腰小嘴翘得都可以提起一个小桶了。

打心里说:我本就是后插到了大黑和小白之间的小跟班小鬼,他们之前的情谊我所知毕竟有限。关于这一次与夜叉扯上的事情,我并没有一个可以站得稳的立场对着小白说着某某,小白也没有说错做错,他和大黑的事情由他自己去处理才是最好。至于我,就在家中等待。

当然了一开始我的确是挺生气的,想通后也就舒服了不少,眼下就是祈祷: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一群孤魂野鬼就是了。

青阳为我不平,捏着两爪看似在暗暗的说着小白的名字,我蹲下一把抱起小家伙儿,捋捋它翘起来的一撮白毛,“告诉娘亲,小白走之前有没有和你说一些什么呀?”

青阳抬起头脑瓜,用自己的鼻头点着邹舟的下巴,顺而将脑袋盯着,小声嘟嚷:“小白哥哥只要告诉我,让我乖乖的等你回来。”

“就只说了这一些?”

“嗯嗯,没错娘亲。”

还以为小白会留下让我觉着暖心的话呢。

因为无常殿处的偏僻,就算是大敞开门,坐在门槛上坐上一天,都不会看见一两个鬼经过的。但我就是喜欢这一点,安静适合思考。安顿下来后,这样清净的时刻还真是少有的,就是现在倒是有些不适应。

把青阳哄睡着后,我从衣服里掏出了那本百鬼书,静悄悄走出房间,轻步走出了屋子,坐在院里小白用竹筒为我做的秋千上,开始聚精会神的阅读。

一小时后。

咣咣咣……

陡然的安静不知道是哪儿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的确会让我毛骨索然,只不过书中的内容牢牢的吸引着我一行行的接着读下去。如此就没有刻意去留意那声音出自于何处。

然而,声音越来越大,咋一听仿佛是从屋子内传出来,吵得我不得不放下书走进屋子里,随意的一瞟,并没有看见什么呐?可是耳边的噪音依旧在作妖。

青阳十分乖巧,跟了我后还从未见他调皮捣乱一次,断然不可能把家中的东西弄的兵乓作响。我不禁想着:难不成是有鬼知道两位无常大人都已出门,来此偷盗或是干其他的坏事?再深入的想下去,我身上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心里骤然觉着凉了一大半。

首先我关好了卧室的门,轻盈而慌忙的迈步,眼盯着靠在饭桌旁墙角里的一铁棍子,我下意识的搂紧衣服,握起它也不顾那声音,顺着地上留下一串串黑色的脚印万分小心谨慎的挪步,走了几百步,我来到了厨房里面,心想会不是老鼠来偷吃也有可能呢?我往周围扫视一遍,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橱柜,里面昨晚留下的剩菜剩饭尚在,事实并非我所想的那样。

铁棍太重了,便倒放在了地上,我倒也没有多想便是转身,却是发现有鬼站在我跟前。也许是受到的惊吓够多,我竟然很镇定的站在了原地,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陌生鬼。就是身体已经不听脑袋的指挥,想动动不了。

他足足矮我一个头,咋一看,头顶光秃秃的,仿佛就是寒冬里的一棵没有树叶的老树,还是属于那种自带着光芒的老树。他身穿着黑色羽织,腰际插着一把防身的小太刀,打扮上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给我感觉像是一副颇有威严的老人。

此鬼我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寻思了好一会儿没有结果。我发现老人也是双目盯了我许久,再继续观察,关于书中的那一副画像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恍然大悟,压不住兴奋,“你……你你就是滑头鬼么?”手是自己伸了出去,为了不想说成是一只没有礼貌的鬼,我立马收回了手,紧紧的等待他的回答。

以前凡是看见自己的鬼或是人类无不是嫌弃或是害怕,兴奋得语无伦次的滑头鬼还是头次看见。

“是滴,是滴,老夫正是滑头鬼。小鬼你叫什么?”

滑头鬼装出来的严肃脸立刻变成了太阳花。

说是一朵花,实在是很贴切的,因为我从未看见一位老人家家的能够笑得这般灿烂。

“我叫邹舟,今天您若是来找谢必安或是范无救的话,你还是先回吧,他们这一些日子有事缠身都不在家。”

滑头鬼一听,俨然一副像是之前就知道了一半点头,他头上无·毛不代表下巴也是一毛不生,滑头鬼顺着自己的胡子摸到尾,粗糙的手指卷在花白的胡子里面看着怪怪的,他惬意盎然的点头笑道:“这样正好,我今天就是就是想要来你们这里看看,你也不用管我。”

滑头鬼果然是说到,瞧着滑头鬼反客为主的走进了我们的卧室,我连忙跟上去,见滑头鬼踏上了两层台阶,靠着床把青阳毫不客气的揪住了尾巴丢到我的怀里,对着我做着不要做声的动作,背着我哈欠连连,连鞋子都没有脱掉就爬上了床,闭着眼睛盖上了被子就躺下去正对着我打起了鼾睡着了。

我靠,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实。我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

书上是这么说的:如果是滑头鬼拜访,千千万万不要让他进门,他一旦屁股坐下,或许就是再也不起身了,有你麻烦可受的。完全可以说是臭名昭著赖着不走的妖怪---滑瓢。

呵呵呵。是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

我只希望是前者。

之前从曼珠的口气里听出来,她对滑头鬼的印象实在是不好,况且,曼珠身子骨比我弱,对付滑头鬼的事情可不能够牵连了曼珠。阎魔在府里的时候,虽然身边有个智慧过人的助手兼妹妹阎萝,但也是日理万机,就算不是这样,滑头鬼闯入我们家的事情,我自儿也是不好向他们开口求助。

我邹舟也是很棒的,就算只有我一个也是可以把滑头鬼赶出去。

说干就干。

谁的迷糊的青阳还不知道自己被丢出了床,被我放在了窗边的藤椅上,继续睡觉。

掀被子拿枕头摔这种小儿科我才不屑于去干,想必那滑头鬼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一定是饿坏、渴极了。干脆就把家中所有的粮食都给招待了,自己也不去置办,滑头鬼他也不是个傻子,在人家里好吃懒做,最后啥都没有了,留下还有啥意思?

滑头鬼的鼾声有够震撼的,我叫醒了青阳,我们一起进了厨房后,隔着两扇门还是清晰依旧。

我寻思酒柜里还剩下一瓶日本清酒,正好派上用场,不过,我让青阳先收拾起来,先拿着干茶叶就着胎菊随随便便的泡上一壶摆放在堂屋里的饭桌上。而我,从院角的菜地里摘下几根黄瓜,做成了腌黄瓜,剩下的腊肠切成丁,和萝卜一起炒,打了一个鸡蛋番茄汤,就这样一切都OK了。

“吃饭啰。”我脱去了围裙,喊来了青阳一起洗洗手。

还不到一分钟。

果然,我和青阳刚刚坐上,那滑头鬼哈欠连连的从房间里大摇大摆的坐在我们特意留下的椅子上,一点客气都不讲,坐在我的对面,嘴巴里很快的咕噜了一声,拿起筷子把每一道菜都尝了尝,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小姑娘你竟然能够做得如此之好的一手菜,若是谁娶到了你可真是有福气啊。”话音落下,滑头鬼秋风扫落叶般,干掉了所有的菜,盘子也被添得干干净净,就仿佛已经被冲洗了一样。

且忽略掉对我的赞美以及是怎么知道我是女生,滑头鬼这是从贫民窟里跑出来的么?

我低头看见青阳在吞口水,显然它是期待尝尝我有进步的菜肴,其实,我也是好奇自己的手艺进步了多少。

我无奈拿起了筷子敲了敲碗的边缘,“既然吃饱了,您再尝尝这茶水如何?”我站起来,将倒好茶的水杯放到了滑头鬼的前面。

“嗯嗯嗯嗯……不错不错,比我们哪儿的茶味道要好上许多。”

也不猜测滑头鬼是否真心的喜欢,不过,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难道就不想对我这主人说点其他的什么?

我装出很开心的样子,又给滑头鬼倒上了一杯,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等待他开口说话。

奈何这滑头鬼吃完了只要睡觉,一句话都没有丢下自己走向房间准备睡大觉去了。把我给气的,都想要吐血了。

青阳可不想娘亲受滑头鬼的气,挡住了滑头鬼的去路,伸着两爪龇牙,“你都没有和娘亲说一声谢谢你就离席睡大觉了,真是没有礼貌!”

滑头鬼摸着自己的光脑袋,哭笑不得,转身对着邹舟连忙作揖,“是是是,这只狸猫小朋友说得对,谢谢姑娘热心招待,老夫现在困极了,想要睡一觉,醒来之后必定再次感谢。”

我是该生气了?还是该生气?怎么说我也是主人,极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

“青阳来,我们去院子里遛遛。”

029 春满楼内闻不妙

天黑之际,几只寒鸦扇着翅磅正噗呲噗呲的朝着同一棵光秃秃的枝丫抢着飞去,树下面躺着几块顽石,一块尤其硕大的石头,上面刻着几个红字:荒芜草原。听来就可笑了,一眼望去着实是荒芜,一根草都没有生,为何还加上“草原”二字?追溯到久远,原来,这里本是青青草原之地,奈何,因为不少的居民搬迁,按道理说杂草该是丛生,说来也是无奈,其他的地区需要大量的土壤,挖来挖去的此地就给荒了。

事实上,也并非是所有的居民都搬去了其他地区,也有鬼选择了继续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生活。

和地狱中心及周边一样,这里鬼的衣食住行丝毫没有缺少。和人间相较,这里就是较为遥远的乡下村野生活。而大城市地区,现在的衣铺子、当铺、书行……都已经收摊关门了,摆出来的都是小吃、生意正上门的是酒楼。

白天秉公职守,到了晚上子夜时分前所拥有的自由,该是什么享受就怎么享受。女的会约上自己的好闺蜜或是发小去傍晚间的茶店里喝喝茶、聊聊天,小孩子会叫上玩得好的,一起去放灯、滚铁圈,男的就是偷偷摸摸去香满园里喝酒、寻欢作乐。喝的尽兴而忘乎所以的时候,谁家跋扈的媳妇儿会抄着家伙闯进来,拎着丈夫的红彤彤的耳朵,甩上几下,直接拖着回家家法伺候,若是妻子没有胆量,或是贤妻良母型的,就会在家眼巴巴的张望……不管是带回家还是自己主动回家后,夫妻生活还是不耽误,其中有打也有骂,也自然有温语。

荒芜草地这片也是类似,生活的气息还是存在的。

倒是离的谢必安有些遥远就是了。

走过了独木桥,几乎是翻山越岭、跨过了荒芜草原,谢必安没有停留一刻,步履不停的赶路,只为了早日找到大黑和夜叉。

草灰色的挎包从谢必安的肩头滑落下来,他此时正走在到了一家酒楼前,走了那么远的路,终于是看见了一间有模有样的地方,他鼻子一嗅,肚子就呱呱呱的叫着。抬头借着灯笼粉嫩的光细看,他发现了横在酒楼正脸的位置上的招牌上,用不同绣球连成的春楼二字,顿时明白了,此酒楼并非一般吃饭的地方。虽然谢必安不好女色,可是,难挡住烤鸡的香味儿,况且,前路尽是漆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碰到一家酒楼。

谢必安看着手里剩下不多的钱,犹豫了再犹豫,自言自语道:“算了,一餐不吃也饿不死。继续赶路。”说完肚子倒是叫唤的更厉害。

打消了填肚子的念头,谢必安重新挎好了背包,迈出了脚正走着。

“哎呦喂,哪儿来的俊小哥儿,告诉您呐,今晚我们春满楼新开张,吃的喝的玩的乐的统统都不要钱,小哥儿要不要进去看看?”老鸨一脸鬼笑,满脸施上的浓妆不忍直视,穿的花里花哨的大摆裙看得谢必安眼睛辣的直冒烟。

广告已经打了不少,老鸨可是万般期待今晚开张,心满意足的看着走过路过听闻过的客人一个接一个的走进去,嘴角笑得都裂到了耳根后。倒是发现了站在店门口的一位犹豫而欲要离开的客人,赶紧的放下了端着的烤火鸡,摇晃着大屁股,甩着骚红色的手帕颠颠的跑到了谢必安的身后叫住。

“不用了,我还有事。”

谢必安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双眼,也是松了警惕,让老鸨直接给拽进了春楼。

没有等谢必安缓过神来,迎面扑来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抱着自己的胳膊,一个紧紧地贴着自己,稍稍一低头就看见胸前一片旖旎,甚有者直接了当的扑进了自己的怀内。个个儿都是堪比西施、息妫,谢必安倒不是惊奇她们的美貌,就是没想到这样偏远的地方竟然藏着如此漂亮的人,其次,是在不知道该怎样招架。一时看得不知道眨眼睛,老鸨高兴的丢着手帕,捂着嘴笑,虽是笑但极为的看得不悦,她还以为是谢必安是看上了那个姑娘,说:“小哥儿,你若是看上哪个姑娘,尽管带上去就去了。你让她做什么,她是不敢不听您的话。”说完,老鸨使着眼色儿丢给面前的一群姑娘,很热情的指着楼上。

谢必安缓过神,将黏在自己身旁的姑娘面带嫌弃的拨开,直摇摇头,“不了,不了,我现在就是想填饱我的肚子,你让她们别再我眼前晃来晃去就行。然后给我一些饭菜就可以。”

老鸨手帕也不欢脱的丢来丢去了,把推出来的姑娘揽在了自己的身后,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仔,观了观察谢必安,尔后,笑容也不再灿烂,说话的温度也冷了好多,“吃饭的话,你往前面走,左拐再右拐,最里面的一间就是,你坐上去自然有人端茶送水的。”

老鸨见谢必安走得急急忙忙,鄙夷的眼神投去,离得自己远了,老鸨将身边的姑娘赶去接待其他的客人后,自言自语道:“又是个搞基的。”

谢必安也没有照着老鸨的话做,看见了有鬼吃饭的房间就大步的跨进去,发现不少的桌子都围满了,瞧见了最角落里的小方桌小板凳被空着,只也不想要走动,谢必安就将就坐下,叽叽查查扰得谢必安想要破口大骂,好在,热腾腾的饭菜送来了,谢必安也就没有那个心思去骂鬼了。

“你刚刚真的是看见滑头鬼万无常殿走去了?要是你乱说可就是不地道了。”

一个长着鹿角的青面鬼问一个大嘴鬼。

“瞧你说的,你去问问认识我的,那个不知道我眼神好着呢。”

同桌一个高跟儿的鬼听后拍着大头鬼的肩,“那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无常他们一声?”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再说了,只要他不去我家,管他去哪儿?”

“是惦记着来看这里的美女是吧?”

大伙儿齐声道。

大嘴鬼恼怒的拍着桌子,“啧啧啧,你们也不都是来这里看看美女?”

哈哈哈哈……显然美女和滑头鬼的话题,他们更喜欢谈谈那个姑娘的合自己的口味。

谢必安手一松,筷子掉在了地上,也不管后果用手抓起了一把白花花的米饭,捏着团子,朝着那只大嘴鬼丢去,顺手拿起了背包走出了春满楼。

无常殿内

滑头鬼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任凭青阳怎么鼓捣都没有吵醒。倒是夜深了,他自己醒来了。磨磨唧唧的走出房,发现给自己做饭的短发姑娘正趴在桌上睡着了,也不做声,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毛毯搭在了她身上。坐在对面掌着下巴静静的看。

没一会儿,发现姑娘伸着手臂,看着自己。

“醒来啦,看你睡得香我就没有叫醒你。多亏了姑娘,我才是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啊。”

这话怎么听着别扭?

“你该不会是又饿了吧?”

我起身发现搭在身上的毯子。

滑头鬼痴笑,掌着桌子站在了椅子上,“你这么说我还真饿了,姑娘行行好,给老夫再做一些吃的补充补充我的体力可好?”

嚯嚯,睡了大半天还要补充体力,我看样子是很好忽悠和欺负的吗?

我将毯子叠好放在腿上,青阳靠着我,“不好意思,我们家是从来都不会吃晚饭的,我现在已经很困了,您若是饿了,可是自己去厨房做些吃的,至于您睡觉的地方我会另外的给林准备好。”

实在是困极了,没有眼神去细看滑头鬼的表情如何,我现在只想要抱着青阳去睡觉。

“姑娘且留步。”

假装没有听到,我继续往房间里走。

滑头鬼拦着邹舟,指着身后的桌子,“我一些话要和你说说,难道你不想要听听?”

睡意也淡了,等得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坐回原位,“你赶快说吧。”

滑头鬼搓了搓自己的胡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后又倒上了一杯,这才开口:“我已经知道我们的猫又被夜叉吞进了肚子里面,这事只要你们可以让夜叉把猫又吐出来,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其余的我们也不追究。你说怎么样?”

他问我我具体是也不能够做主,可又不能被看扁了。

“我们为何要道歉,夜叉可不会无缘无故吞掉猫又,说到道歉也是你们向我们真诚地道歉。”

“小姑娘你这话就显得可笑了,猫又不过是一只变成了人形的猫,跑到你们这里见见世面,有何错?”

原来是找我要鬼来着的。

我板着脸,“那可不一定,现在无论你怎么说都是一面之词,我可不会轻易的去相信您。”

“那好,我告诉你,猫又和夜叉现在在龙岩洞里面,我帮你看家,你这就去把他们带来,我们当面对证如何?”

既然老头自己知道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让我去呢?我不答应也不拒绝,就愣愣的盯着滑头鬼。

滑头鬼察觉到了邹舟警惕和防备,坐了下去,“我可是外来鬼,不方面随意行动。老夫身为我们那儿妖怪的头头,怎么会胡说八道?小姑娘大可以信我的话,我们拉钩上吊还不行?”

030 巧遇相伴吃了村姑的饭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我带着青阳顺便带上了下午做好的几个糯米团子,背上了一壶茶水,最后和那滑头鬼磨叽了几句,便是离了无常殿。

走在寂静的干泥巴路上,两边的或高或低的灌木丛的影子落在地上参差不齐,像是一只只扭曲着怪兽的爪牙伸向我。夜色朦胧,周身十分的静寂得让我心悸,我赶紧的抬起头,当做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和青阳谈天说地起来,也只有这样能够减少我心中的恐惧。也不怕和鬼讲,我其实挺胆小的。

这样的晚间小路上,莫不说突然碰着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刮起了呼呼呼作响的风,也觉着有异样。我两眼就平视前方,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下意识里抱紧了怀内的青阳,小家伙儿暖呼呼而又毛绒绒的身子捂着让我安心了许多。

小家伙儿忽然的翻了身,屁股对着我的我,尾巴险些都伸进我的嘴里。

“娘亲,前面有一座独木桥。”

“是嘛?”

我无可奈的的点头回应,我眼神没青阳好,黑漆漆的一片我事实上没有看见所谓的独木桥。脚下的路尽是石头,我要堤防了这个还要堤防下一步是否有石头绊我,待我行了百余步之后,青阳伸出了爪子摸我的脸,“娘亲,你看独木桥到了。木板看样子已经很陈旧了,娘亲你可千万要小心呐。”

独木桥我是看见了,青阳提醒的没错,一眼看去桥已经上了年纪,虽然横过河面的桥身不过大概七八米的样子,且桥下的水仿佛是吸收了日月的光华,透着它闪出了光,可见桥面的裂痕可不是一处两处,而且,从近在眼前的裂痕里直接可以看见底下的水。

“青阳乖,你先下去,等娘亲试一试桥还可不可以走?”

虽然从邹舟怀里跳下来,可青阳本能反应的抱住了邹舟的腿,“娘亲不好,让我去踩踩就好,你在这里等青阳吧。”

“你真是娘亲贴心的小背心。”我温柔的抚着青阳,又告诉他自己会多加小心,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听我说的坚定,青阳才是松了手,跟着我走到了桥边就乖巧的停下。

风吹我得心里空荡荡的,我单脚往上轻轻一点,居然可以听到嘎吱响声,不知能不能够让我好生生的过了这趟就是,看似的危桥竟然还是可以承起我的重量,我倒吸了一口气,释然了不少。

为了减轻我的重量,不给桥压力,我让青阳带着我们的粮食先慢慢的自己过去,而我,像是毛毛虫似得开始蠕动。

每嘎吱一声,我的心就收紧一次,挪到中间看着裂痕下的水,竟然在涨。

“青阳你帮娘亲看看底下的河水是不是在涨?”我整个身子趴在了桥上,等我说完话,桥身像是摇篮似的随着寒风一摇一晃。

对面的青阳看着一阳盯着水一眼担心的张望着邹舟,小爪子急的在刨土,对着邹舟喊道:“水虽然是在涨,可娘亲你不要害怕,青阳相信娘亲你可以过来的。”

涨水的速度竟然比小白吃饭还快,发现青阳紧张的居然都刨出了一个坑,我也不顾虑什么了,连手带脚的爬到了对岸青阳的身边,回头一看,发现那桥已经被水给吞没了。我起身放眼看去,整个就是一片正在掀起波涛的疯河。

“看样子这水还在继续涨,青阳我们快走。”

我顺势一把抱起了青阳,大步的远离了河,耳边激起水花的声响也渐渐的消音。走着走着感觉脚仿佛是踏在沙漠上,我越是跑越是觉着被陷进去的吃力,哪怕我往前大步的走了十步,事实上我只不过是前行了三步之多。好在青阳幻术很厉害,不仅仅能很真实的伪装成人类,还可以变成其他的动物。骑在大角羚羊的身上,感觉比骑在马上帅气多了。

青阳带着我穿过了沙地,重新恢复它本来的模样后,月亮出现,藏着它的那一朵墨云悄然的离场,我们的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老树,上面停歇着几只鸟,叫出声后才知是乌鸦。树下的石头正好可以让我们休息休息,青阳说它不饿,我就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小家伙儿的爪子上,“青阳呀,关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既然认定我是你的娘亲,那我就要说说,你可不能因为不了解地狱里的情况,帮不上我的忙就而自责,要知道,我就希望你保持现在这样,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要知道,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这样我就会很开心的。”

青阳将水喂给了邹舟,两爪子捧着水杯靠着邹舟,“娘亲对我真好,青阳知道了。”

“傻狐狸。”

青阳弹起来跳到了邹舟的大腿上,小表情可认真了,“娘亲,青阳不是一只狐狸,青阳其实是狸猫。”

What??

我就说嘛,哪有狐狸的脸和耳朵是圆溜溜的?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你不说我们都把你当成了狐狸呢。”

青阳不好意思的将脑袋埋进了邹舟的衣服里,像是扭螺丝的摇着头,“青阳笨,娘亲若是不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当我是小狐狸了。”

邹舟笑得正开怀,谢必安提着包已经正好走在她的三米之外,也没有发声,静悄悄的靠近,从背后一手捂住了正在笑的邹舟的嘴巴。

“唔……唔唔……”

谢必安有些生气,“我还担心你被滑头鬼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倒好了啊,竟然在这里笑得不亦乐乎?”

差点没有吓死我,原来是小白,待他松开手后,我连忙扭头,“你误会了,我才没有多么开心呢,我不也是担心你嘛,所以才会不顾夜黑风高的就和青阳出门找你。”

谢必安将信将疑的坐在邹舟的左手边,拎起了青阳,“你说,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青阳倒是看向了邹舟,见娘亲同意后才是开口:“滑头鬼告诉娘亲大黑哥哥和夜叉在龙岩洞,让我们找着小白哥哥你后一同去把夜叉带回到无常殿。”

谢必安确定了邹舟的眼神,放下了青阳,“既然这样,也是正好。顺着前面的路直走两公里再往西三公里然后再往东走五公里就到了龙岩洞,就是不知道你们俩儿体力行不行?”谢必安双眼满是怀疑。

这可听着不舒服了。

“小白你别瞧不起我们,告诉你,谁若是走在半路趴下,谁就是大傻猪。”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哈,到时候反悔了可就是闹笑话了。”小白见邹舟认真的模样掩嘴偷笑。

“邹舟一言既出,万匹马也难追。”

青阳欢脱的举起两爪子高喊:“支持娘亲。”

小白走在前面,吹着口哨,手里的挎包被转的停不下来,完全就是不把我看在眼里的样子。我眼不见心不烦,盯着我唯一剩下的一糯米团子流口水,直行数十米,趁着小白去摘一棵树上的野柿子,我自己吃了几口,偷偷的将掰下的糯米团丢进了青阳的嘴巴里,小家伙儿中午没有吃多少,不知不觉就是吃没了。盯着远处正努力摘柿子的小贝,我就不信,小白他不饿。

谢必安摘下的野柿子实在是苦涩得让他想哭,发现邹舟也不向自己要来吃,倒是觉着有几分奇怪。谢必安扔着柿子玩耍,走到了邹舟的眼前,“这里距离酒楼还远着,你就不想尝尝我手里的柿子?”说着,柿子被小白抛上空中,又稳稳地落在了手上。

青阳看着黄里透红的柿子,倒是有些想吃。

“咳咳~一看就知道那柿子是苦的。这片地儿又不肥沃,能够长出一棵树就已经不错了,我们还是认真的赶路才是。”

谢必安跟在邹舟的身后吗,肚子一阵一阵的叫,担心被邹舟听见,无奈捂紧了肚子,更大声的吹起了口哨。

终于到了春楼,邹舟有所不知身后的谢必安已经饿得不想动弹了。

“小白,我还以为你是逗我的呢,这里原来真的有酒楼呀。”

谢必安蹲着抱住自己,看见邹舟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刚喊出来,却已经迟了一步。里面有吃的有喝的,白吃白喝白住,说是不想怎么可能嘛?可是,谢必安真不想看见那老鸨第二眼,觉着里面乌烟瘴气的,呆久了会生病的。

谢必安蹲在原处,不久看见邹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笑嘻嘻的往自己走。

“这一些都是里面的姐姐塞给我吃的东西,我也没有好意思白白的收着,就给了她们一些我之前捡到的小石头。小白你快尝尝,味道好不好?”

谢必安一看是什锦盒,不由得看了一眼邹舟,打开后里面摆好的都是上等的料理,吃了一口,比在阎魔哪儿吃的味道差不了多少。

“该不会是你给我看的那一些石头吧?”

“没有错啊,那一些姐姐们都可喜欢了呢。”

谢必安险些呛着了,让邹舟赶紧的拍拍自己的背,慢悠悠的说着:“果然是住在乡村里的一群村姑,竟然错把石头当成了宝石。”接着大口咀嚼。

邹舟没有听清谢必安的话,不然,他就该挨打了。

031 救了一只兔子

天已经是蒙蒙亮了,毫不停歇的赶路,我现在还能够坚持下去,已经十分不易。可是,比起前面所走的路,现在我想死的心都是有了,眼下看见的哪里是路嘛?分明就是被荆棘、刺头树占满的大荒野。想来那植物也是够坚强,在冒着热气的沙地里不但能够扎深根,竟然还能生长旺盛得让我觉着可怕,随便一株都是生的强壮得不像话。

谢必安一脸从容看去,站在一旁的我我默默的将伸出去的脚悄悄的收回来,而怀内的青阳略显的兴奋,忸动着身子蹦到沙地上,也不管纯白的毛发沾上了黄沙,咕噜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钻进了一丛长满了红宝石似得刺果子的树丛底下,我叫出声喊着它的名字,“青阳。”只觉着喉咙异常的干燥枯涩,而小家伙儿并没有听到,难得看见青阳兴奋的连我不顾,让它去玩耍玩耍也不是不可。

天上的乌云正在我们的头顶一动不动,我扭头正准备问谢必安如何过去,就是发现他的鼻子一颤一颤的,嘴唇咬合得很紧,而那一双火焰似的眼瞳,映着天上的乌云。

我倒是想走来着,可是一停下来我腿脚就有些不听使唤了。我只好伸长了手臂拍了拍小白的胳膊,“你盯着天上的乌云看是不是要暴雨了?”我说的也没有错,天上的层片的乌云看似都要压下来,起的风都将片片带刺的庞大的植物们都吹的摇头晃耳。

谢必安低下头斜眼对上邹舟的眼睛,“什么暴雨?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你赶紧的让青阳出来,我们速速穿过这一块荆棘地,找到容身之处。”

然而,小白回答我得有些不耐烦,感觉我碍了他什么事?我想要反嘴,可摆在我眼前的事实告诉自己,好像真的和暴风雨没有关系。刚刚明亮的天转眼就变得钻进了无底洞里般的黑,哪怕心里不舒服但我也知道不是哇哇说委屈的时候,我靠近了荆棘地,大声的呼喊着青阳,小家伙儿好一会儿才爬出来,却是咬着一只小白兔出来的。

我想着荆棘地里面怎么会有小白兔呢?也没有想到什么就看见小白面带严肃,走近了青阳,二话不说就敲着小家伙儿的脑袋,掰着牙齿,将小白兔从青阳的嘴巴里轻轻的拿出来,拖着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里。看见小白厌恶的看着青阳,我忍不住了。

“小白你这什么眼神呐,青阳就是一只狸猫,你觉着他会吃掉小白兔么?”

谢必安惊奇的看向坐在对面的青阳,上上下下的打量,“二灰你在说什么胡话,青阳怎么看都是一只狐狸。算了,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事情吗?你最好是别说话。”

小兔子奄奄一息看着的确是很可怜,让人不禁想要立马给它一个怀抱,尽管如此,我还是替我的青阳委屈,毕竟是它娘亲的是我。

我伸出手,“来,青阳,到娘亲的怀里来。其他人都不信都没有关系,娘亲的小可爱就只有你一个,娘亲知道你的好,知道不?”

谢必安根本就没有听邹舟说的话,护在手臂里的小白兔挣扎了几下,嘴角往下扯得有些厉害,两脸颊的灰毛都挤成了漩涡状,微睁开着眼睛,谢必安一边抬头看着乌云变厚了,一边低头瞅着对自己有惧意而又痛苦地小白兔,轻声的说道:“别害怕,你左腿受伤,缺水严重,现在还是不动的好。”说完,瞪眼邹舟,接过了水壶,温柔的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沾上了几滴水,轻轻的擦拭在小白兔已经变成紫红略有结痂但是还有一大块地方血肉绽开的腿上,也不敢使劲儿,看着手帕上沾上的鲜血,摇摇头,然后拧干了水,准备包扎伤口。

这时,从邹舟怀里再次跳出去的青阳叼着一撮青草走到了谢必安的手边,伸着脑袋,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谢必安。

“小白哥哥,这草能有消炎解毒的效果,你给小兔子敷上一定能够好的更快。”

青阳的眼睛很透彻,一眼就可以看到眼眸底,谢必安顺便看向了嘟着嘴的邹舟,严肃的脸露出了笑容,他冲着青阳使劲儿的点点头,“嗯,是我错怪善良又聪明的青阳了。”

给小白兔包扎好伤口,喂完了水,天色骤然的暗得顿觉着有种恐惧,狂风四起,黄沙被卷在半空中,甩的高高再忽地的砸下。

眼见着好不容易安然的小白兔双眼竟然变红,想必因为风暴而无比的害怕紧张,而小白不仅仅要护着兔子,又要帮我挡着风沙,看他的神情已经带上了倦意,若是他体力不支倒下可就不好了。好在我的一身破旧的蓝灰中山衣够大,我快速的将小白兔轻轻的塞进了我的衣服里面,让青阳暂时替我照顾。周围除了一片荆棘别无其他,风沙明显愈演愈烈,我拉着小白只能够匍匐前行,藏在就近的一株通身都是血淋淋,长有好多比我手还要大的尖锐刺头,刺头上边生了无数的尖刺。

慌乱之下,小白意识到自己挤着邹舟,发现她身体的一边靠在了刺头王上,眼睛都被狂风刮得睁不开,凭感觉的将邹舟扯到了自己的右手边,自己咬牙挨着刺头王不做声。

万幸的是,不久下起了鹅毛大雪,很快风就变小了,片片乌云也渐渐的各自朝着所向往的方向移动。

我的脖子已经酸而僵硬到了一种境界,我索寞着小白,在他的帮助下让我的脖子扭正。可满嘴黄沙的滋味,还真是有种吃土的感觉,我吐着沙子,被小白拉着远离了那一株刺头王,衣服里的青阳握着小白兔的手一齐探出了脑袋。

“你们成了好朋友?”

我和小白异口同声。

“娘亲,她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说是要帮助我们穿过这里呢~”

小白说也没有说一声就松开了手,让我差一点摔着了。我盯着小白兔看,突然觉着看着我的像是一双人类的眼睛,小白还说我不礼貌,硬是将我拉开。自儿倒是扑了上去,对着小白兔嘘寒问暖好不热情。

白兔并非只是只白兔,离了邹舟摇身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受伤的腿伤势竟然明显有了好转,一步步的走到了邹舟的面前:

“谢谢你们救了我,暴风雪还没有结束,刚刚我听到你们要穿过这片荆棘地,你们现在跟上我,我带你们过去。”

小女孩一身素服,扎着两个羊角辫,很适合她的小圆脸,看着很可爱。

这一次我很快就明白了,得意的拍着小白,“怎么样?我家的青阳就是我们的幸运宝,你现在该是相信了吧。”

“嗷呜……”

小白怪叫了一声,还以为他故意和我叫嚣,等我拿开了他抓着左手臂的手一看,发现刺还在扎在肉里面,而肉像是腌猪肉似得硬且通红。

拔刺这种事就要狠准快,轻轻松松的握着拔出来的四根粗刺,为了解气,我将它们埋进了黄沙,还扎扎实实的踩了几脚。

回头看着小白,“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谢必安翻白眼,“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和刺一起埋进去?我他爹的从来没有感觉如此痛快过你信么?”

痛得小白都爆粗口了,看来是很痛的。

也不敢再碰小白带伤的胳膊,“我信,我信。我也不知道你手臂受伤了嘛,不然也不会去拍你,小白叔你别生气,这样伤口好得快是不是青阳?”青阳很配合的望着谢必安点脑袋瓜。

我挽着小白另外的一只手,从荆棘地最靠边的一株枣椰树洞里钻进去,跟着小白兔来到了一处地下窟。这兔子窟很是壮观,不仅宽敞而又通风,走在里里面不会因为空气稀薄而难受,竟然还很缓和。

女孩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们。

“不到五分钟就到窟口了,出了往左走一百米就是龙岩洞。”

大约走了一刻钟,兔子女孩转头对着我们讲解。

想不到我们能够轻轻松松的去龙岩洞,我和小白听着高兴坏了。

“谢谢你小白兔,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在这一片荒芜草原我们家族里就剩下我和弟弟在这里住,若是不是来这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劝你们不要再来了。”

听着挺沉重的,一想到偌大的一片土地上姐弟两相依为命的生活,不禁觉着自己幸运无比。

“要不这样,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跟着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还是不要了,我们世世代代都住这里,虽然现在有不少的兔子搬去了其他的地方,可是我和弟弟还是愿意留在这里……”

谢必安看出邹舟要说话,捏了捏邹舟的手背,示意不要插嘴。

兔子女孩眼神里漫着悲伤,“我爸妈死在这里,这一片土地上有他们的味道,我和弟弟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知道你们是担心,你们放心好了,以后我不会让自己受伤,会好好的照顾弟弟,我们要告诉其他兔子,这里才是属于我们真正的家。”

原来如此,用自己实际行动告诉自己家族,哪里才是真正应该扎根的地方。

032 鄙视归鄙视路还是要一起走

兔子女孩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分别后我拉着小白的手走了不过几分钟就看见了一正对着我血口大开的洞。洞口的周围爬满了绿藤,绿藤上面挂着蓝紫色犹如是睡莲的花朵,而藤蔓上竟然结出了果实,悬挂着倒是像小个头的榴莲。

水和多余吃的都送给了小白兔,看见好吃的就在我眼前,饥寒交迫的我很是想要去摘下尝尝鲜,填填肚子。可是,直觉告诉我那果子有毒。事实和我猜想的一样。小白用他受伤的手臂伸来毫不客气的往我手背上一扇,“你别摘!”看样子伤口已经不痛了。

“那东西叫倒挂刺猬,肉质虽然鲜美无比,只不过吃完了秒秒钟会让妖魔鬼怪痉挛而死,二灰你要不要试试?”

谢必安眼里带笑的看着邹舟在发愣,站在藤蔓下随手就摘下了一个,走向邹舟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看着小白掰开了倒挂刺猬,里面的白里透红的肉看着挺有食欲的,香气很好闻,我不禁吞咽了口水,但是我嘴也不馋,不至于因为尝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转过头挥着手,“别闹了,我们赶紧的进去找大黑和夜叉。”说着,我还推了一把小白的手,回头看到倒挂刺猬就滚在地上,摔成了四瓣,有些果肉已经摔成了汁液,流淌在地面上,滚着灰尘还蛮好看,我担心真会有妖怪闻着香气吃掉,我将它们丢进了藤蔓里面。

“你就不担心往里扔跑出什么来?”

小白拉住我问的很认真,不得不让我开始担心,我踮着脚往里面看除了藤蔓还是藤蔓。

“你少骗人了,那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你尽是吓唬我。”

“看你那傻样,怎么就没有了,是你知道的多还是我?”

“……”问得我无话可说。

谢必安有时候还真是不知道邹舟究竟是很傻很天真还是真的笨的无药可救?

虽说龙岩洞身处的偏僻,可是地狱中的众鬼谁不知道,龙岩洞外的藤蔓里藏着一窝谁都不知道品种的恐龙蛋(有些说是蛇蛋或是龙蛋),当然了这已经是几千年之前的事儿。就现在而言,是蛋还是已经出壳连阎魔都不清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再者,毕竟谁都没有真正的走进去细看,也不知道一个确切的究竟,也就继续传下去。

谢必安倒是不担心真出来什么,就是担心邹舟这个有时候很傻的丫头惹祸上身。

这个龙岩洞虽然光线极好可比兔子窟冷多了,走在里面我不禁直打哆嗦,瞧着两边竟然是大理石壁,上面渗透出水,呈现条状滴在泥巴地上,很快却又是干了。挨着石壁的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带着坑坑洼洼的石头在叠罗汉,石头缝里生长了一撮撮的青草,看着十分的舒服。而微小的声音在洞里被无限的放大接着一遍遍的回放。

小白走在我的前面,我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渐渐的觉着身子暖和起来了。刚刚走到了一处九十度转弯角,小白忽地回头,“你有没有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

被小白这么一惊一吓的别说我没有,就算是有也吓没了。

可是这货不相信我没有嗅到,不断的追问我,我只好仔仔细细的嗅起来,还真是闻到了洞内仿佛有些……尿骚·味。

“除了尿的气味我什么都没有嗅出来。”

虽然自己也嗅到了,可是谢必安觉着十分奇怪,洞内哪怕是无味也不该出现尿骚·味道才是。“你确定是只有这个?”

我踮着脚揪着小白的鼻子一松一放,“你自己好好的闻,我说的到底是对不对?很有可能是一些小动物天冷跑进这洞内休息顺便就留下啦。”

谢必安摁着邹舟的脑袋瓜,抓住两只不安分的手,一脚说是故意也不是踩着邹舟的脚,就差一只手再捂着嘴巴。

“别出声。”谢必安直接拦腰扛起了邹舟,立马反身藏在了罗汉石头后,同一时间放下了邹舟捂好了嘴,四只眼睛,不,该是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原先站着的位置。

不一会儿,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

我盯着那俩儿看,尤其是其中那个披着披风的家伙,琢磨着仿佛是在哪儿见过,而且此情此景好有些类似。

我想起来了。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小白,努力侧头眼神示意,小白松开了手。

“那个就是夜叉,身边的那个……”

“是大黑。”谢必安抢答。

原来小白也已经看出来了。

“我们还要继续躲着的么?”

“嗯,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我想小白还不知道用什么心态去见大黑,当初虽然留下纸条但一句都没有解释的是大黑,过了数日没有往家里传达任何消息的也是大黑,现在我们费时费力还险些在暴风雪里遇难要找的仍旧是大黑。小白的眼睛所凝视的依旧是大黑,我安慰性的摸了摸小白的肩膀。轻声道:“别紧张,我们还是很幸运的,一找到龙岩洞就看见大黑了不是?”

小白没有回应,只是继续观察视野里的俩儿。

俩儿没有察觉到石头身后的我们,说着什么就一前一后的往洞口走去。我本是想要偷偷的追上去,而小白却是拉住了我,“不用追了,二灰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来这里?”

看见小白的窝囊样儿,我就不禁很生气,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现到如今还说这样的话,不就是看见大黑和夜叉俩个像是关系很好、又有默契的嘛?怎么?难道你这样就要把大黑拱手让夜叉?”

语速比较快,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口气很重。

谢必安用力的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大黑和其他鬼的关系比我们的好。”

小白在我的面前就像是孩子,慢慢的期待而又那么的无措。

“这不就对了嘛,走,我们现在就跟出去,我拉住夜叉,你去和大黑把话都说清楚。”

邹舟的行动力让谢必安心服口服,想说一个不字也是没有理由说出口。

小白的心思我觉着自己多少可以猜出一些,作为他亲密无间的傍观者,他自己看不清的事情我能够看清,能够帮忙的地方我自然是乐意至极,谁让我们已经结拜了呢?

我担心他临阵逃走,小心踱步跟上的时候就出其不意的喊出了一声:“前面的给我们站住。”

发现小白的脸都被吓得白了不少,这也正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闻声回头的正是范无救和夜叉,俩儿还是同时。

一听声音连脚趾头都不用去想,范无救就知道那鬼叫的就是邹舟,侧头看了一眼三角眼闪着恶光的夜叉倒也没有顾虑什么,大步流星的走去,站在了邹舟和谢必安的跟前,单手放在鼻尖下,故意说得漫不经心:

“原来洞内不明的鬼就是你们仨。”虽然没有看到青阳本体,范无救依旧肯定的说。

我期待的看着小白能够当着大黑还有身后夜叉的面,能够说一些必要的话来,哪知道这货突然成了哑巴,大老爷们变得扭扭捏捏局促不安。倒是发现大黑的状态还挺饱满,我也就直话直说了。

“我和小白找得你辛苦,就是不知道现在你们制服了猫又没有?实话和你们说,滑头鬼已经在我们家等着我们带着猫又一同回去,事关重大还希望你们告诉我们。”

夜叉听后若有所思,目光端详着邹舟,排除了嫌疑后,顾不得范无救正要说话,大声厉道:“猫又可不比一般狡猾的妖怪,不是说想要捉到就能够捉到的,你个黄毛……小子在这里说得倒是很轻巧。”

夜叉这话把我弄糊涂了,我指着他的肚子,“它都已经进了你的肚子,这还用得着捉么?”

夜叉的笑声更像是布谷鸟的哀啼,回荡在洞内,仿佛冤鬼阵阵的哀嚎。

“猫又在我肚子只不过是表面之词,我和大黑搜寻了几日都没有结果,你们现在就向我要猫又,回去告诉那个鬼头目,这事要看我们的心情。”

阎魔的规定里,但凡是涉及到他国鬼的事情,只要在没有破坏本土和谐、危机本土利益情况下可以放任自由。一旦触及底线,不管是谁都要按照本地的进行判案、处罚。这时他国冥界的首领,还必须要登门致歉,损失阎魔可酌情要求补偿。当然了,做好事做奉献的可以给予奖赏或是证书。

原来事情要复杂的多。

“我要留下和你们一起追捕猫又。”

“就一个你?”

“……”

说来,瞧不起的我鬼还真是不少。“不是啊,还有谢必安,他和范无救之间捉鬼的默契可不是你能够比得上。”

因为邹舟一番话,夜叉脸色顿变,要不是范无救的眼神示意恐怕已经勃然大怒了。

天真的好处就是可以增加勇气。

我双手叉腰,理直气壮,“你现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是你的自由,可是我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你,你门缝里看人,目光短浅,自以为是。”

小白朝着夜叉投去坚定的眼神,“猫又的事情我们肯定是尽早解决更好,夜叉你没有必要这样贬低邹舟,事实证明你还真的是小看了她。”

四个人的路途开始了。

033 多亏了牛头马面的眼

哪怕说无常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白天和夜晚几乎是没有区别,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可好歹可以逛一逛菜园、荡荡秋千感受那北风里的丝丝藏匿的暖意,欣赏花前月下的一片夜色。奈何,滑头鬼只钟爱睡觉,自从邹舟带着青阳出了门后,就窝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睡了接近一天,滑头鬼侧头看向窗外。

窗沿上被镶上了一条金边,闪闪发光,险些闪瞎了滑头鬼的两只老花眼。他慢慢悠悠的掀开被子后坐起来走到了窗边,身高不够拿小板凳凑,往上一站,不禁捏着胡子直叫出来:“这儿景色实在是妙不可言呐。”

本是晴朗无云的好天气,突然之间下了一场悄无声息的大雪,等滑头鬼醒来,看见那正在夕下的半轮太阳快要沉到地平线下了。

滑头鬼掌着窗台正是看得入神,这个时候,曼珠放下了戴着的雪帽,可见绾起了乌黑的长发,发心插上了一根带着竹叶片,挂着两颗水晶的发簪,穿着一件大红羽绉白面狐狸皮的鹤氅,蹬着一双小皮靴,一手提着一个竹篮子一手抱着一壶女儿红正好走在了无常殿门口,一敲门没有回应,二敲三敲亦是如此,曼珠干脆将东西都放在了雪上,两手一推,那门就开了。

倒是没有看见啥滑头鬼率先已经嗅到了酒香,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酒香中一脸惬意的跳下了凳子,亟不可待的朝着堂屋里迈步。方要喊出声:哪儿飘来的好酒香?滑头鬼看见是一位窈窕的淑女前来此,立即就收起了自己的馋嘴样,倒是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请问姑娘来这里是找谁?”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滑头鬼模样,可是,从所有可靠的听闻中曼珠一对比,便可认定,此时此刻站在眼前的正是无赖滑头鬼。曼珠也不失礼仪,向滑头鬼行了礼,回答道:“我叫做曼珠。”曼珠仔仔细细但不失礼貌的看着滑头鬼,认出了是谁,缓缓说道:“听过您的大名,且对您的事情略知一些。今日您竟然会出现在我朋友家,着实让我不可思议。恕我直言,还希望您今尽早的离开这里才好。”

滑头鬼也没有生气,往身旁的凳子上一站,“你比之前的那个丫头内敛了许多,你说你们是朋友,嗯,不错不错。”

曼珠感到惊奇,问:“大人已经见过邹舟本人?”

滑头鬼洋洋洒洒的笑起来,也忘记了寻找酒,点头如捣蒜:

“是这样。”

说完这一句,也没有听到其他回答,曼珠偏过头思忖。

到现在都没有听到邹舟的声音,更别提见到人了,曼珠觉着奇怪,正眼瞧着举止随意的滑头鬼,曼珠也没有看出几分来。手里提着的东西,倒是被滑头鬼两眼牢牢的盯着,曼珠将竹篮子放在了滑头鬼前面的桌上。

“我带来了一只烤鸡还有唰牛肉的食材,既然您也在,就叫来邹舟他们一起来吃。”曼珠打开了竹篮子,余光在看着滑头鬼。

“看来这一次我运气实在是很好,之前就包餐了一顿,没有想到现在又有大餐还有美酒等着我,哈哈哈哈。”滑头鬼留着口水说,顺手抹去后,继续道:“那个丫头已经带着她的小崽子出门办事了,现在这里就老夫一个,姑娘你若是不嫌弃我,就陪着我一起吃完。”

说完,滑头鬼已经伸手揪住了考得金黄金黄的翅膀上,轻轻的一扯,拿着翅膀就往嘴里塞,都没有过多的咀嚼,连皮带骨头的一同吞咽下去。“嗯嗯,这烤鸡真是绝了,肉十分的娇嫩,吃进嘴里融化在心里,姑娘你也快尝尝看。”滑头鬼将另外的一只翅膀递到了曼珠的跟前。

“不用了。”曼珠连忙往后退。

曼珠天生长了一张好脾气的脸,尽管已经对滑头鬼表现出反感,对此,当事人没有一点察觉,继续埋头大吃。

曼珠没有顾竹篮子的食物,心疼自己酿了百年的好酒,抱起了酒坛子,“你也就只顾着吃不告诉我邹舟去哪儿,这事我自己问清楚。这一些食物就送给你了。”

滑头鬼假装没有听到,吃得带油的两长满了老茧手,一点都不讲究的当着曼珠的面,胡乱摸着脸。仿佛知曼珠厌恶如此,才更是随意起来。

等滑头鬼因为酒追出去的时候,曼珠已经坐上了音无阁姑娘驾着的马车走远了。滑头鬼只觉着可惜那一瓶上等的女儿红没有机会进入到自己的肚子里。回到屋里后,望着满竹篮的食物倒也开心,就是一想着没有酒,吃着也不带劲。滑头鬼娇小的身材,从堂屋到卧室再到储藏室都翻找了一遍,最后才是想到了厨房,整个身子都挤进了橱柜里面,上层找了钻进下层的寻找,当滑头鬼抱着一瓶日本清酒时,不要说是有多么激动。

驾马车在雪中行的不快不慢,坐在前面的姑娘晚儿,连连回头看见自己的主子对着手指发呆,挪动了自己的身子,坐近了曼珠,握着曼珠的手,“曼珠姐姐,你还是披上披肩的好,瞧瞧你的手,都比外面的雪还要凉了。”

曼珠抬眼微微的一笑,“我不冷,我这会儿心里都是急出来的火。也不知道邹舟他们去哪了?若是去找阎魔大人,也未免会告诉我。”

“曼珠姐接可要找的就是上次找你的那位大人?”

“嗯,没有错。”曼珠回答的也是着急。

晚儿想起上次来找主子的一位大人,可怎么都觉着都不应该让主子这般担心才是。可所见是千真万确。

曼珠搬到了音无阁后,之前所熟悉的照顾自己的姑娘都被调走了,是阎萝随便派了晚儿到曼珠的身边。曼珠喜静、挺宅的,平常在阁内喜欢作作画、写写字,逗逗鸟,坐在凉亭里做针线活……尽管这样出门也是时常有之,就是现在若不是召集前去孪殿之事,一般都不出门半步。这样的改变,晚儿知道其中的原因,她一见到曼珠就觉着喜欢,是那种可以成为好闺蜜的喜欢。所以默默的就会找着曼珠谈谈天,主动的说自己的心里话,时时刻刻都关注曼珠。

事实证明,晚儿没有喜欢错,在曼珠的面前,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小丫鬟或是侍从。同吃同住同行同制造欢乐,其中的无拘无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有多么的让人开心。

晚儿担心曼珠偏寒的体质受不住寒气,将披肩好生的搭在了曼珠的身上,更是靠近了,搂着曼珠的肩头,“曼珠姐接你别担心,等我们回到音无阁,我马上就去问问阿傍和马面,若是他们也不知道我就去向其他的鬼打听打听,不管怎么样都能够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曼珠感激的点头,“晚儿你真好,我身边能够有你是我的幸运。”

“哪里话,我做这一些都是为你而心甘情愿的,曼珠姐接尽管放心就好了。”

晚儿常常主动的帮助曼珠跑腿,为了替曼珠解乏解困解无聊,时而没有事晚儿也愿意出去溜达溜达,带回一些好吃好玩好听的故事给曼珠。晚儿出去曼珠是很放心的。

马车刚刚停稳,马儿停留在远处,低着脑袋在吃着雪,晚儿扶着曼珠下车回到音无阁内,也没有耽搁一会儿速速的反身跑出来,重新踏上了马车,“大头,掉头我们去十字鬼街口去。”

嗒嗒嗒嗒……

马蹄声在厚冰雪地上清脆十分,晚儿左右晃着脑袋眼睛搜索着。

阿傍也就是牛头,担任巡逻、巡捕逃跑犯人的衙役,若是太平,就把守冥府大门或是孪殿。

近来都无大小事,关在地狱你的犯人都挺安分的,了不起就是偶尔一个两个犯人头脑一热,竟然异想天开的觉着可以逃狱。仅此阿傍的一个排山,犯人便是乖乖的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地方。

这样一来就挺悠闲,俩儿正逛街呢,虽然也不知道要买什么东西,走走看看也是身心愉悦了。

“大牛!傻马!你们停住。”

叫做大头的黑马在阿傍一手臂远的地方刹住,高扬起来的前蹄子上的雪渣尽是甩到了阿傍的脸上,阿马闪得快看着阿傍的狼狈样傻呵呵的笑。

晚儿有些哭笑不得,下了马车,“傻马头你可别笑了,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向你们打听,你们看见谢必安大人或是一位短发、长得很俊俏小个子的大人?”

阿傍拍完身上的雪渣子,盯着同样迷糊的阿马开始抓耳饶腮,而阿马不似一样的糊里糊涂,迷离的小眼神渐渐变得明白。就是把晚儿看得,下一秒就像使劲儿拍拍两的脑袋瓜。

“看把你们想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便秘呢。”

见俩儿大脸通红,时而还吭一声,晚儿说话也是风趣。

“晚儿你的嘴巴真坏,我们俩正想着。”

“就是就是,不管是在哪儿晃悠的,都不是一波接一波,我们那能面面俱到?”

阿马替兄弟也是为自己解释。

“看你们的样子也是没有指望,我现在就去问问其他的鬼。”

晚儿这一次直接骑上了马,阿马终于想到了一些,拦在了马前面,大头见了乖乖停住。

“昨晚大半夜里我看见一个小鬼朝着荒芜草原那个方向走去,当时我正往家里赶也就没有上前看究竟。晚儿难不成你们认识?”

被阿马这么一说,阿傍也想起来了,“对对,没错,我眼神比阿马好,那背影很像之前跟在黑白无常两位大人身后的那位小鬼。”

晚儿会心的一笑,挥起了鞭子,“驾!”

034 一枝红梅出墙

话说晚儿已经大致知道邹舟去的方向,坐在马儿上对着底下的阿傍和阿马盈盈一笑的致谢,便是甩了甩鞭子,大头知趣的转过头朝着音无阁奔驰。但是,阿傍和阿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还没有问清楚究竟是发生何事了就连晚儿和马的身影都见不着。

奈何鬼街上这是正是熙熙攘攘,块头越是大,行动上的缓慢更是容易被挤来挤去的。

阿傍高昂起头,眼睛低瞅着阿马在哪儿,“你说说晚儿问咱们小鬼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马隔三个鬼头的距离,迫于无奈的扭过脑袋,“原因我哪儿知道,不过,看晚儿那着急的样子,应该不是好事吧。”

被挤得难受,阿傍干脆就低着脑袋,拿着自己的牛角尖对着身边的群鬼,一点一点的挪到了阿马的身旁,一把拉住他,推着鬼群,走到了鬼群子外。

“我们现在也是没有事情,去音无阁看看你觉着怎么样?”

阿马点点头,说完,俩儿对着还在挤来挤去的鬼群一齐怒喊:“都别挤了,你让让我我让让你难道就少一条胳膊断一条腿了?”

俩粗嗓子这么一喊,震慑住了群鬼,发怒的牛头马面脸色定然好看不到那里去,大伙儿都没敢正眼瞧。虽然心里有些不快,嘴巴还一张一合似乎说着什么,但还是默默的你谦让我,我谦让你。牛头马面见了,一起背过身望着对方的脸笑笑。

顿时鬼街变得安静了不少。

阿傍和阿马走得快,本想着要插捷径,不过阿马说万一晚儿返回来正好错过了就不好了。出于这样的考虑两人就是规规矩矩的走正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觉着,自从我们这里来了邹舟,不知不觉各方面中变化了一些?”

问的是阿马,当初谢必安和范无救带着邹舟熟悉地狱,见了第一面,哪怕也是唯一一次面对面的一次后,他就默默的在心里想,邹舟年纪尚小,面容稚嫩,可是觉着这小鬼不简单,和以前看见下地狱的鬼都不一样。后来,听说她成了黑白无常大人的学徒,感觉自己料事如神不禁私底下有些得意。

而阿傍虽然一开始没有留意邹舟,只是阎魔殿下当众宣布邹舟成为正式捉鬼的小大人后,一心觉着邹舟不一般。听到阿提到了邹舟,不吃惊也不好奇,“我还没有注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阿马笑笑不作答。

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一枝红梅出墙”理发店,走过了小店,再左拐走过一排杨柳树就是到了音无阁。

相比其他的地方,这片地较为安静、和谐,纷争、逃犯都很少会出现在这里,因此牛头和马面好久都没有来这片地儿。至于街道旁新开的店情况不了解,甚至看见了“一枝梅出墙”以为是妓场,为了改善地狱里所存在不良的风气,都没有犹豫抬头挺胸,横冲直撞的走进去,里面正在播放着悠长的小曲儿,同时环视了一周,不过是站着的给坐着的拉头发、梳理头发,有的还往上面抹带颜色的东西,感觉并非如此。

“你们就是牛头马面大人?”

前来询问的正是店主,一位打扮前卫的蛇精,一头性感的酒红色大波浪卷被绾起来,身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色背带,配着一条黑色迷你带着流苏的牛仔小短裤,虽然看出来两位大人不熟悉这里,别提认识不认识自己了,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

牛头马面不好意思正面看着穿的暴露的店主,一个左侧头一个右侧头,“我们就是牛头马面,你,你快去穿件衣服再来,我们有话要问问你。”

店主被说懵了,低头看着自己,顿时明白,倒也没去加衣服,伸手将两位大人的脑袋扭过来。

“大人有什么话尽管的问,就是希望能够快些,我的这一些客人等着我亲自给她们烫发呢。”

什么烫发不烫发的两位是没有听懂,眼珠子只管的往周围瞟,阿傍暗暗的捏阿马的屁股。

“那个……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们不允许经营玩乐场所,你还是大白天的就,就是开张,别因为这里太平你就没事的找事,你……”

阿马的话虽是说的断断续续,不过,店主还是听明白了。

“看来两位大人是误会了,这里是理发店不是你们想的妓院,不然你去问问这里坐着的客人,我们究竟是干啥活的?”店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两半握的拳头正好顶在胸下,身体随着说话在微微的动,胸动的最为明显。

牛头马面拿手遮自己的眼睛,走到坐着的跟前一个个的问,还真都是来吹发、理发、烫发的。

“怎么样?现在两位大人是放心了吧。”

店主提了提裤子,走到店门口,打开了玻璃门,“若是大人放心了,还请慢走。”

不用店主说,牛头马面已经走出了理发店,后来还听到了店主喊了几句,就是都没有回头,也没有听清。

见两位大人走远了,店主让所有的客人暂时都先回去,说是明日来的话就可以免费,这样客人还挺高兴的,纷纷的走出了店。

等到店里只有店主一个人,她锁上了门,顺便还拉上了门帘,反身穿过了三米长的暗道走到了一间小浴室里面,拉开了挡着浴缸的帘子,“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嗯。”

跟在店主身后的是一位长着粉色尖尖猫耳朵,长着金发的姑娘,赤身裸体,身后可以看得见的九条尾巴尤为夺眼球。她所知道的就是自己从遥远的一个大黑洞里面跑出来,没有食物和水,没有停歇和睡觉,当自己闭眼睁开的时候就是看见前面的女人。

店主把姑娘带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了几件衣服丢在床上,“你喜欢哪一件就穿哪一件。”

姑娘双手抱住自己,虽然长着猫耳朵,而眼神却像是小鹿,店主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在害怕,换了一种口气,“你别害怕,我是蛇精不是吃妖怪的魔鬼,你现在光着身子怎么行,赶紧挑件衣服穿上,我还有话要问你的。”

姑娘听懂了店主的话,微微的点头,眼睛还是盯着店主,光着脚丫移到了床边,拿起了一件青草色的背带长裙,“我能够穿这一件吗?”

店主听见她说话,有些放心了,大气的说:“你想穿那件那件就是你的了,去换上吧。”

等到姑娘换了裙子出来,店主只觉着裙子穿在自己的身上简直就是糟蹋了,本就是长得可爱乖巧的姑娘换上了裙子后,看得赏心悦目,仿佛是看见了一片草原上,片片金色的三色堇正在绽放。

欣赏完,店主坐在床上翘起了玉腿,拍着身边的位置,“来,坐下我和你说说话。”

姑娘也不再那么害怕,较快的坐到了店主的身边,昂起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等待店主问话。

“你叫做什么名字?怎么会晕倒在我店门口?”

店主说的快,姑娘没有听明白。

“你能够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懂。”

“……”

“没听懂?”

姑娘迟疑后点点头。

听姑娘咬着字眼的说,店主不免觉着有些奇怪,不禁皱了眉,“你是不是变成人类不久?”

姑娘再次点点头。

店主耐着性子慢着重复了一遍,知道姑娘叫做仟小,是从黑洞里跑出来,最后没了意识就晕倒。店主也不知收留仟小是福还是祸,想着既然已经伸出了援手,好人就做到底,让仟小就暂时的留在自己的店里面。

“你现在一定是饿了,我给你找一些吃的,等天晚了我就带你出去吃。”

店主帮着仟小将金发扎起来,前额的刘海也做了修剪,拿着早上吃得剩下的早点放在了仟小的手里,自己则是收拾房间,准备清出一块地给她铺床。

而此时此刻牛头马面已经从音无阁走出来,该问的事情给忘记了,倒是把方才在理发店里的发生的事情说地一清二楚。带心事的曼珠走了神,牛头马面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是不知道,脑子就只是想着邹舟去荒芜草原难道是去找谢必安和范无救?晚儿知道曼珠是想事情,也没有打断,倒是觉着牛头马面来得莫名其妙,喊来了另外的姑娘,告诉她自己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她好生照顾好曼珠。

晚儿出门,倒是看见牛头马面竟然还没有走,拉着俩儿坐到门槛上。

“你们自己老老实实的说来找我是不是借钱的?”

晚儿不过是随口胡说八道,她哪儿能不知道他们从来都是被借钱的那方。

“不是的,我们就是来去问问你找邹舟干什么?我们俩儿现在也是挺疑惑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往那种地方跑做什么?”

晚儿敲了敲两个人的脑袋,“这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说到点上吗?刚刚你们两个都说得什么?”

牛头马面傻呵呵的笑,晚儿掌着下巴连叹了好几口气,“我要是知道我能够现在坐在这里和你俩儿傻看吗?”

阿傍点点晚儿的肩膀,“虽然我们和邹舟也不熟,可是,觉着吧,他该是很不错的一只鬼,看你和曼珠都不开心的,我和阿马回了孪殿若是能够看见阎魔殿下就帮你们问问。”

“问阎魔殿下?你们俩可千万别,听见没?”

牛头马面呆若木鸡。

035 路见不平拿刷相助

说着,天已经黑了,阿傍和阿马在此毫无察觉。俩儿从门槛上坐起来,拍拍屁股同时看向依旧坐着的晚儿,阿傍说:“晚儿你放心我们不是不会多嘴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你也别太着急了,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现在天色已晚,我和阿马要赶着回去了。”

晚儿站起来抓住牛头马面的手,不似之前的愁眉苦脸,神情明朗了些许,“大老远的跑来这里替我出主意,谢谢你们。”

阿傍憨厚的脸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轻轻的拍着晚儿的手背,“我们都是朋友,哪有朋友还要说谢谢的。”

“就是就是,晚儿你进屋去看看曼珠吧。我们这就回去了。”

晚儿转身看着亮着灯的房间,虽没有看见曼珠的身影,但也是放心,回过头,“我送送你们,顺便在拐角的杂货铺买些东西。”

这里的街道只有一条,就是它像是山路,像是一条蛇扭扭曲曲的。热闹是比不上十字鬼街,但是卖的商品同样是样样俱全,乃至于有些新奇的东西,在牛头和马面眼里从未看见。晚儿看见俩儿东张西望的小眼神儿,捂着嘴偷偷的笑,顺手在一位老爷爷哪儿买来了三枝糖苹果,分给了两个感觉上的“土包子”。

“别看我们这里离得孪殿远,繁华谈不上,但这里好吃的东西多得绝对超乎你们俩儿的想象,要不是因为你们要赶着回去,我可打算带你们去大吃特吃的呢。”

牛头马面立马就后悔了。

阿傍舔着糖苹果用自己的胳膊肘调戏似得挤了挤晚儿,另外一边阿马正在挤眉弄眼。

“好姑娘晚儿,你看今晚你可不不可以带我们游遍这儿?你也知道,我们今儿是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可以出来闲逛一趟,回去了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够找你了。”

晚儿拿着自己的糖苹果,见阿傍的嘴张得正大,都没有犹豫立即便是将只是添了几下的糖苹果塞进了他的嘴里。发现阿马欲要张开的嘴立马的合住,晚儿忍不住的笑了。

“你们两个大笨蛋,我现在哪儿空带你们去玩啊?再说了,你们现在可是在值班的时间溜出来,回去后难道不担心被阎魔殿下逮着?”虽然晚儿站在牛头马面身边,显得小鸟依人,然而,晚儿气势上倒像是大鹏展翅,时不时的给俩儿一顿教训。

甘心被晚儿欺负,阿傍一声都未吭,并且还善解人意的说:“我们俩个大块头谁见了都要自动的让开,你还是赶快的买了东西回去的好。”

阿马也说:“刚刚我们就是说着好玩的,晚儿你别生气,有什么事情你尽管的来找我和阿傍。”

晚儿还真是无言以对了,虽是一脸的嫌弃,可是眼里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好啦好啦,等你们下次来找我,我定让你们吃遍这里的小吃。现在也不说了,你们快回去吧。”

“好咧,我们走啦。”

牛头马面齐声道。

在音无阁心里装下的是曼珠,出了那扇大门,能够让晚儿说话说得开心、既可以打又可以骂,无理取闹也是被包容的没有一丝怨言,即使又傻又可爱的就是牛头和马面。

等到两个大块头完全从自己的视野里离开后,晚儿从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了的仅剩下的三枚硬币,宝贝的盯着看,“还可以买一枝糖苹果。”话音还没有落下,不知是谁,也没有一个征兆突然从身旁窜过去,晚儿握着硬币的手被忽然的一撞,那硬币顺即就被甩了出去,奈何只听闻到了硬币滚落在地声音而不见在哪儿。

曼珠的地位特殊,比起照顾人的姑娘她好比是大小姐,可比起真正的有钱有势有背影的大小姐们她又很卑微,虽然上面会拨发钱,毕竟只是少数。生活日用品、衣食,还有赏给姑娘的钱都是曼珠靠做刺绣,写字作画卖的钱。而晚儿那一些钱都是她自己一分一厘攒下出来给曼珠买东西的,眼看着辛苦钱突然就没有了,晚儿自然是着急而有苦恼自己为何要在大街上数钱?

撞到晚儿的鬼也没有说声抱歉,连身子都没有转就溜走。

晚儿往硬币飞的方向,蹲在地上睁大眼睛的找,两只手不断的在来来去去鬼的脚下摸索,也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希望能够马上找到自己的钱。

铛……

又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立马引起了晚儿的注意,她耳朵尖,顺着声音在一家小客栈的门槛找到了自己的一枚硬币。回头望着自己刚刚走来的一路,就算是看见钱在哪儿也说不定被谁的脚给踢走。晚儿就是更懊恼,心里无不是责怪自己有够傻的。

“今儿你们不把钱交出来,休想走出这个店!”

十分幸运,那一枚硬币竟然找到了,晚儿握着自己唯一一枚心爱的硬币,正要转身,里面一声怒吼惊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颤。尔后,看见里面的鬼断断续续的走出来,晚儿想要拉住一位问问,可是见他们不说话直摇头,下面的手还不断的晃着,看似示意她赶紧的走。晚儿缩了缩脖子,没再往里面瞧,踏出一只脚,准备离开。

“咋地啦?偷了我的钱你倒是哭上了啊!”一粗狂的男声。

“啪!”

一声惊天动地的响。

听声音不由得觉着说话的鬼该是身材魁梧而凶蛮,这下晚儿还真不敢停留,小碎步的跑到了对面的街灯下,心有余悸的瞟着店。

这个时候牛头马面想着晚儿的苹果糖没有吃成,想要重新买两枝送给晚儿和曼珠已经返回来,并且阿傍率先已经看见了晚儿,俩儿齐步走向了街灯。

“晚儿你的脸怎么白了?”

阿马与街灯齐头,为了能够更是看清晚儿的脸,只能够弯曲身子在低下头。

掉钱的事儿也没说、俩儿怎么回来也没有问,晚儿呆愣愣的指着对面的客栈,“那个里面好像出事了,阿傍阿马你们赶紧的去看看吧。”

牛头马面看过去,透过门看不见里面有鬼,听到里面不断传出杂乱的响声,阿傍安慰了几句晚儿,让她留在这里不动,等事情解决后就来找她。

晚儿“嗯”一声答应,牛头马面就速速的走向客栈里。

十几桌周围的椅子都是空空,桌上的饭菜基本上就像是刚刚端上来的样子,柜台上站的的鬼,脸色发青,不知是本色还是被吓的,牛头瞪了一眼,他就整个的跳出来,逃窜似得从窗户滚出去。店内闲杂人已经没有了,牛头将门窗都逐一的关好,走到了马面的身边。

对立的有一位头发乱梳,满嘴胡渣的凶大汉,一位身穿青色裙子金发的姑娘,然后就是牛头马面见过理发店的店主,蛇精。

“你们俩识趣的话就给我赶紧从这里滚出去,别妨碍老子教训人。”

凶大汉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话,蹬着脚顺而踩在了椅子上,双手叉腰。而蛇精抱着仟小抿嘴一笑,挑着眉昂起头看着牛头和马面。

“你嘴巴若是再不干净,我就帮你洗洗。”阿傍气愤的说道,并且已经准备好了一把大刷子。

“我们是孪殿的衙役,这会儿正好路过这里,你们自己有先后顺序的说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不老实我们就只能够押着你们交给崔判官了。”

一听到崔判官,凶大汉变成了伪娘,脸嘴旁的胡子都害怕的耷拉下去。

“小人见得世面少,实在长了一双狗眼不知道两位是衙役大人,我老实交代。”伪娘指着仟小,“是这个姑娘她偷走了我一块金币,被我发现了还死不承认,我就……我也是为了长长自己的威风就怒吼了几声,她就是哭了,小人没有伤人。”

马面牛头看着蛇精搂着的姑娘,看似和晚儿差不多的年龄,两眼水汪汪,最为惊奇的就是那头金色的卷发。

“他说得对吗?”阿傍盯着蛇精问。

“回大人的话,他说得并么有错,可是我这位妹妹初变人形,也是刚刚搬到我这里来,很多的事情她都未接触过,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恳请大人原谅我妹妹这一次。”蛇精尔后掏出了自己的一枚金币,放在了桌上,“我妹妹拿的那块金币已经归还了他,我妹妹现在已经被吓得不轻。现在为了平息这件事,让我妹妹以后的生活不受到影响,我赔偿你金币,请二位大人给我和妹妹作证,希望此事就此了结,而且不能够随意散谣。”

伪娘见着了金子,两眼都跟着一起发光。

牛头将一切都看清,不做声,拿过了金币递向蛇精,“看得出你的妹妹不经人事,无心犯的错,自然可以原谅。只是这金币你收好,只需要你妹妹当面道歉,回家后多多教你妹妹为人、为鬼之道便是可以了。”

伪娘心里想要得到金子,嘴巴上不敢说,一边往心里淌泪,一边脸上挤出假笑的同意,“大人说的有道理,小人也不是小肚鸡肠,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追究这件事了。”

店外的晚儿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满嘴胡渣的汉子病恹恹的走远,周围有些看热闹的也不敢立马走进店内,只有晚儿捂着自己被风吹的变得有些僵硬的脸,呼着气的跑进去。

“阿傍、阿马你们怎么样了?”

036 仟小被收留

“秋天,晚儿还没有回来么?”

曼珠打开门望着烧水房,素手轻翘,手绢在玉指间随着风轻轻的扬起尾巴。

秋天脸上沾上了蒸汽,睫毛上挂着水滴,扑闪着眼睛小跑到曼珠面前,咳嗽了几声,“曼珠姐姐,秋天说是有要事去办到现在在还没有回来。天凉了,姐姐去洗澡,我和其他的姑娘这就去找找。”

曼珠见秋天一脸倦意,用手绢拂去了她脸上的水珠,轻言轻语:“水烧好了你就领着其他的姑娘赶快洗洗澡去睡觉,我自己出去找找看。”

“让曼珠姐姐你一个出去,我们都不放心,让我跟在你的身后好不好?”

曼珠不想事事都要麻烦身边的姑娘,少有的微露出厉色,“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若是什么事情都要你们跟着我岂不是就成了一个废物?”

曼珠看着秋天退下,自己反身关上了门,轻步走出了音无阁。

这时在客栈的晚儿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前后后,不禁替蛇精店主和仟小不平,手不自主的就拍起了桌子:

“你们真不应该就这样放过那个莽汉,若是下次他再欺负女人怎么办?”

牛头马面觉着晚儿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真出现,自己不在又该怎么办?

“这样的鬼毕竟还是少数,我们不应该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对于今天的事情,我和仟小十分感谢两位大人,有什么请求我们都可以答应。”蛇精牵着仟小的手,走到牛头和马面的跟前,给晚儿一种以身相许的错觉来。

“别,这是他们该做的事情,是不需要回报。就是……就是我在这里住的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你呢?”

蛇精盯着晚儿,细细的观察,“其实我也是不久之前刚刚搬来,之前住在千山下,因为山崩泄洪我就不得不另找住处。发现这里清净祥和,就是想着在这里安一个家了。如果两位大人还没有忘记的话,我们今天已经是第一次见面了吧?”蛇精笑着看向了牛头马面,晚儿这时才是想起了俩儿所说的事情。

“能够认识你们我九龄非常高兴,若是不嫌弃,我想要请你们一起吃饭如何?”

牛头马面倒是挺想答应的,毕竟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肚子已经抗议不知多少次了。晚儿却是不答应,把牛头和马面从九龄身边拉开,“吃饭也是不用,你们在这里刚刚落脚,用钱的地方定是不少。他们俩儿现在要赶着回孪殿,你们若是填饱了肚子要早早的回去才是。”

“谢谢晚儿姑娘替我们担心,这个情日后还是要还,现在就告辞了。”说着,九龄牵起了仟小的手开始往外走。

“慢走呐九龄、仟小,若是有事去音无阁找我就是哦。”

如此热情友好得过分的晚儿,惊得牛头马面下巴都掉了几次。

晚儿看着俩儿的表情怪异,二话不说拉着走出了客栈,气呼呼的喘着,走到了一块僻静的小树林前,晚儿松开了牛头的手,出其不意的踩他的脚,“你们做了衙役都多少年了,难道就一点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的吗?”

“不同之处肯定是有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像是太阳似得金黄色的卷发,然后那个九龄穿的太暴露,我也没能够细看。”阿傍说完,阿马连连点头,让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俩儿有没有看见仟小长了两只尖尖的猫耳朵?”

晚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一句,效果还是很好,俩儿着实被惊了一下。

“猫……猫耳朵……我还以为那是帽子上的耳朵……呢。”阿傍结结巴巴的说道。

晚儿气得只能够跺脚,拍着俩呆子还觉着痛了自己的手,极力的告诉自己切勿生气,保持冷静,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

“一定是仟小自己的耳朵绝对错不了,那个九龄来这里或许并不是她说那样,我现在拉你们出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回去后千千万万不要说起这事,若是牵扯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许让我们吃不兜着走。”

“可晚儿你好歹也和我们解释解释原因,这样稀里糊涂的回去不是让我们难受嘛?”

心里的想法也只是猜测而已,晚儿想说又不想说,看着俩儿的实在是够糊涂,说了一个大概。说完晚儿察觉到自己若是再不回音无阁,恐怕曼珠姐接就要出来找自己了,赶着牛头马面速速回去,回头想着曼珠脚快了脚步,看见拐角竟然有一间“一枝梅出墙”荧光招牌,转而一想,这应该就是九龄开的理发店了。晚儿胆子小,身边也没有一个同伴,所以自在门口徘徊了一小会儿,怯生生的就继续往回家的路上气不接下气的跑。

殊不知曼珠就在店内。

晚儿急忙赶回家门口,一路在风中凌乱的头发,在静止的那么一刻,就像是触电。

“秋天,大冬,我怎么没有在房间里看见曼珠姐姐,你们知道曼珠上哪儿去了吗?”晚儿把所有的姑娘从床上拉起来,一个挨一个的揪了揪她们的脸。

“哎呀妈,晚儿你当我们是啥呀哈?我们大黄花姑娘的脸你怎么能够当做是猪肉的捏嘞?”

“大梅说的没错,我们都知道曼珠姐姐出去各个在提着心吊着胆,就你没心没肺到现在才知道回来。”

晚儿滑下床,向各位姐妹作揖,“好姐姐们,好妹妹们,是我错了,可你们也不能够躺在床上等曼珠姐姐回来啊?你们现在都赶紧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出去找找。”

晚儿是一秒钟都不想要耽误下去,没等其他的姑娘穿戴完毕,自己一个人率先跑了出来,沿着有街灯一边,一路叫喊一路的跑。

跑到了快要到理发店的一棵银杏树下,晚儿已经体力不支,弯着腰正在换气。

而迎面的曼珠先是看见了晚儿,挥着手轻喊:“晚儿。”

闻声的晚儿快速的抬起头,脸颊上的汗水都没有抹去,也不顾腿酸,朝着曼珠跑去。

“曼珠……姐,你去了哪儿?我……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看见你……”

曼珠轻抚着晚儿的背,用手绢擦拭掉汗水,笑盈盈的指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因为找你我无意中走进了一个理发店,认识了九龄和这位仟小,从她们的口中我知道你是因为有事缠身所以迟迟没有回家去。阿傍和阿马现在已经回去了吗?”

“嗯嗯,他们已经回去了。就是曼珠姐姐你怎么带着仟小?”

晚儿发现仟小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心中的疑虑不免有所增加。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哦。”

晚儿走在最后面,看着曼珠亲密的搂着仟小,那滋味有些不好受,可又没法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回到了音无阁,曼珠见其他的姑娘都没有回来,唤着晚儿出门找找。等晚儿再一次回来,实在是走不了半步,瘫坐在门槛上,若是没有大冬的搀扶,恐怕是一晚上就要坐在了门槛。

所有的姑娘见曼珠房间的门紧紧的合上,拥到了晚儿的周围,其中一个悄悄地说:“曼珠姐姐领回来的那个姑娘真漂亮,尤其是她的头发,和我们大家都一样呢。”

“嗯嗯,她的眼睛也漂亮,一闪一闪发光,像是天上的星星。”

“就是啊,若是我能够有那么一双眼睛就好了。”

晚儿拿着手指头点点她们的脑门,带着醋味的说:“瞧瞧你们那个样儿,怎么都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看看你大梅,谁说话能够像你带上天南地北的口音,你秋天,长得水灵灵是很好看啊,我嘛,我……”

“哎呦,要我们姐妹说啊,我们中就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而且和曼珠姐姐的关系最好。你吃醋就吃醋呗,换做是我们,我们也不舒服,你有什么话就尽管的和我们直说,别藏在心里把你自己给憋坏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们也都困了,赶快去睡觉。”

醋味晚儿自己也是闻到了,洗完了澡,就站在曼珠房门前,“曼珠姐你睡了吗?”

“还没呢,晚儿你进来吧。”

晚儿应了声,轻轻的推开门,看见仟小躺在曼珠床上,穿着曼珠的睡衣已经睡着了。

“晚儿你怎么了?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

晚儿缓过神,笑笑掩饰住自己,坐到了曼珠指着的椅子上。

“晚儿你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若是以前,无论自己什么时候来敲门,曼珠都只是笑,从不过问一句。现如今,望着曼珠的脸,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是,是来找曼珠姐姐问问仟小的事情。”

曼珠没有注意到晚儿的脸上表情的变化,却是先轻叹了声,抚着已经睡着仟小的脸,无比温柔的说道:“这孩子孤零零的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她姐姐不是九龄吗?”晚儿忍不住问一句。

曼珠摇头,“那只是说辞上的姐妹,仟小是被追杀的,九龄有自己的难处养不起她,所以我就把她领回我们家,从今往后她就是你们的一员。也不知道仟小曾经受了多少苦,希望你们不要排挤她。”

晚儿的脑袋一晃一晃的,恰似点头又恰似摇头。

037 巧躲下得知重要消息

从龙岩洞出发,我们回到了鬼街只不过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好像除了我他们都是面不改色,大气都带喘。放在范无救和夜叉身上我还是挺能够理解,就是小白那脸色让我看着心急。

此时天不过是刚刚放亮,街上挺冷清,总是站在范无救一旁的夜叉,在白雾的笼罩下,冷不丁的扭头告诉我和小白,说是分头行动。我是一百个不答应不同意,任凭夜叉那双恶言死死的盯着我也不发抖。

“我承认你们在行动力上比我强许多倍,可不能否认的是我可以让你们更快的知道猫又藏身之处。”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怎么样,我们在一起寻找猫又,早日找到早日解决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你们说是不是?”

听了此话,冷眼瞧邹舟的夜叉,不自然的扯出了一丝笑,放下了交叉着的手,不过一步就跨到了邹舟的面前,弯下身子,“好,就听你的,如果最后是你拖了我们的后腿,到时候你就知道有什么下场。”

范无救听见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怎么说都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小鬼头,心里还是有丝替邹舟捏了一把汗的心。谢必安就不同了,同样以冷眼相对,撇开了夜叉伸出欲要掌住邹舟肩膀的手,保护着邹舟,“既然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就没有什么下场不下场的,邹舟还小,胆子还没有长成熟,夜叉你实在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没等谢必安说完,范无救一声:“够了!”彻底的结束了对话。

见范无救冷冰冰的看着小白,我真不知道该去怎么想范无救,是站在夜叉的那边不要我们了?还是因为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如此?或许说是因为他太冷酷?

街上的雾渐渐开始散了,能够看得清两边不少的店都已经开门,摆在店外的小桌子渐渐的旁围坐满了顾客,他们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和周围的同伴有说有笑,更吸引人注意的是,一间油茶包子的店主,带着白色大帽子,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洪亮的嗓音在吆喝,端着餐盘,热情的将已经打包好的油茶和包子(每一份的包子都是不同的)免费送给来往的路人。

不管是人还是鬼哪怕是神仙,一日三餐还是最重要的。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饿得感觉里面的肠子已经被掏空,侧头悄悄看范无救和夜叉,依旧是意气风发,全然不觉着他们和我和小白是一个世界的。

难道依旧继续挨饿?

事实上,因为夜叉冷冷的气场,我们已经完美的与那位热情店主擦肩而过,我肚子还是心还是脑子都是惦记纸袋子装什么好吃的,趁着还没有走远,我拉住了小白的手,假装咳嗽了几声,“我们要不要先填饱了肚子再去找猫又?”

范无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邹舟,答案尽在眼神里。

夜叉鄙夷的笑出声,接着不慌不忙的走在范无救的身边。

“我肚子超级饿,实在是走不了路,算我拜托你们,先让我吃一些东西行不?”若不是因为感觉再饿下去,我真的就要死翘翘了,我断然不可能说出拜托二字。

然而,并没有用,我不禁想要掌了自己一嘴,“让你嘴巴快,没大脑的家伙。”

谢必安见邹舟的傻样,难得笑了笑,反手拉住了邹舟,望着前面已经走得远的范无救和夜叉,便是摇头便是看向了邹舟,“我肚子也超级饿了,先别去管他们,我们去找吃的填饱肚子,待会儿再追上去也不迟。”

“嗯嗯嗯,走吧。”很开心小白和我一样。

范无救与夜叉齐头并肩走走到了“吃不停”前,范无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望了望,在鬼群里并没有看见邹舟和谢必安,心里有些失落,然后这个时候夜叉突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救你是在担心他们俩走丢了?”

范无救面无表情的看着夜叉,转而斜睨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冷道:“拿开你的手。”夜叉有些尴尬,迟疑了会儿,还是选择收回自己的手。

“邹舟说得也不错,我们几日都没有进食,猫又也没有线索,现在还是填饱肚子再说。”

夜叉冷凝的看着范无救转过身,丝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吃不停”,还听到了范无救喊着小二,下意识,夜叉转向了左边,从众多的移动的鬼头中,忽然看见了邹舟和谢必安也是随着移动。

“哼,还真是口是心非到了一种境界。”

夜叉无奈的吐了句,无可奈何的进了“吃不停”坐到了范无救的对面。面带苦笑看着范无救埋头一声不吭的小口吃着特大号的龙须面,默默的转头喊来了小二要了一碗馄饨。

而邹舟和谢必安都以为他们在继续的赶路寻找。

我从来都没有喝过茶油,那位老爹所卖的茶油和我所听的不同,只不过是一碗棕色的茶水,却是可以喝出咖啡牛奶、甚至还有淡淡的一种果香味,一下子让我感觉回到了我曾经该进行的生活状态中。

小白吃得也很开心,虽然老爹笑呵呵的告诉我们尽管的吃、尽管的喝,不需要钱。可是我和小白觉着不能够白吃白喝老爹的东西,小白给我钱他转移了老爹的注意,我就偷偷的将硬币塞进了老爹口袋里面。结果老爹还是反应过来,不但不高兴还板着脸竟然追着我们要还钱,我和小白只好跑一家店的石板桌子下躲起来,见老爹回去了才出来。

我坐在地板上,想着那位老爹,心口特别的暖,若是遇见所有的人所有的鬼都是如此的善良好心该会有多好?“小白,那位老爹真好,我相信老爹的生意一定会好到爆。”谢必安同样笑笑用力点点头,起身伸手给邹舟。

不起身还好,一起身邻桌正在享受油条面疙瘩的牛头、马面的目光顺便转移到了谢必安,以及被拉起来邹舟身上。

“谢大人,邹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嘞?”

阿傍因为只顾得上和谢必安说话去了,没有注意到脚下某一位顾客掉在地上的油条,踩上去后吧唧摔在了地上,店中所有的顾客还以为是发地震呢,发现是一只大牛摔倒笑了几声扭头接着吃。

谢必安扶起阿傍,挪了一张椅子到阿傍的跟前,“你快坐坐,有什么事慢慢得来。”

“谢大人这些日子你和邹舟都去了哪儿?音无阁里的晚儿正在打听你们的去处,想来是曼珠担心你们。”

阿傍说完,阿马点头,“是的大人,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到现在我和阿傍都没有想的透彻。”一听这话,阿傍暗地里揪住了阿马后面的衣服,那牛眼睛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大,再那么一瞪,简直就剩下俩眼睛了。

我挨着小白,看出了牛头、马面不太正常,直说也是不好。

“哎?阿傍你的眼睛怎么肿了?是谁欺负你了么?”

阿傍听的云里雾里,阿马有些呆头呆脑,“我和阿傍他一直都呆在一块没有看见谁欺负他啊?”说着,阿马还低下头很是担心着急的问。

谢必安知道是邹舟调皮,故意这么问,拍着阿马,“阿傍他没事的,倒是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对呐,我一看见你们看着我们的眼神就知道你们是不想要告诉我和小白的,对不对?”

牛头马面分别瞧瞧了四周,桌上的剩下的面疙瘩和油条也不要了,一人拉着一个,前前后后的走出了早点店。奈何街上都是来来往往不断的鬼,倒是谢必安瞅见了“吃不停”旁有一个小巷子,指了指哪儿,牛头和马面也是觉着好,说完我和谢必安也是莫名其妙的齐心合将俩巨人一起拉进了小巷子内。

可是牛头还是觉着说出需谨慎,看着谢必安和邹舟,“老实告诉你们,我和阿马已经被警告不能够说出口,但是吧,其实我们很想说。”

“警告你们的绝对不会是曼珠,我说的对吗?”

阿马惊讶的看着邹舟,“没错,不是曼珠。”

谢必安说:“那就是晚儿警告你们了。”

晚儿是谁我也不知道,就看见牛头马面不约而同的点头说是,我猜大概就是给我开门的那位姑娘吧。

“我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是外人了,现到如今你们有什么事情最好都说出来,若是大事被你耽误了,你们仔细想想今后给你们带来什么?”牛头马面都觉着很有道理。

阿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谢必安和邹舟,说完心里畅快了不少。

谢必安眼里闪着光,紧抓着阿傍的手,语速较快,“除了告诉我们你们还没有说给其他人听?”

“没有。”

“嗯,没有。”

谢必安叫了一声好,笑嘻嘻站起来,拉起邹舟的手,钻出了巷子外,挥着手对原地的牛头们马面,“谢谢你们啦,千万不能够告诉别人。”

我被小白拉到大街上,虽然是件开心的事,但也没有想过他会兴奋得像是在发疯。就在我们沉浸在快乐中,看见对面一家看着挺豪华的酒店里,范无救和夜叉一同的走出来,突然觉着没那么高兴。挽着小白的手臂变得有些强硬,我吐一口气像是拉着一头牛似得,将小白拽到了他们的面前。

“告诉你们一个天大得好消息。”

038 是谁伸出下毒的爪

阿傍和阿马挤出巷子实在是不容易,待到站直了身子,发现身上汗如雨下,纷纷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只是为了挡住那火辣辣的太阳,以至于自己不会被当做纯牛肉马肉的烤炽着。

此刻街上吃早点的都已经散去,街边临时摆上的小摊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在不紧不慢的朝着自己回家的方向悠悠然的走去。且就在俩儿擦汗的功夫,街上变得和清晨一般的冷静。

阿傍从木墩子上站起来,把借来的一把折扇还给了它的主人,回头望着阿马,“大伙儿都干自己的活儿去了,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我们现在去找晚儿告诉她谢大人和邹舟都回来了,你看咋样?”

阿马点着头将已经擦过汗的纸巾放进了口袋内走到了阿傍的一侧,因为吹拂着冷风,脸上的傻乎乎的笑容多了一分享受。

“天黑黑呐,夜恍恍,前方的鬼魂你在干啥?看我排山倒海将你兜过来,你莫哭啊你莫喊,再走几个弯道你就到了……”

牛头、马面自创的歌谣,远远的听着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虽然一天是一天,可是,往往就会巧逢一个一瞬仿佛就回到了从前。

阿傍见着了“一枝红梅出墙”闪闪的几个字,心里就不自觉的噗通跳,略紧张得出汗的手,抓着阿马的肩膀,用下巴朝着理发店努了努,“要不我们换一条路走吧?”

阿马也紧张,也是不想要看见那蛇精店主妖娆的身姿在眼睛扭来扭去,总感觉不是滋味,连忙说了一声好。可是刚刚说完,两个都想起来,这片地儿就这么一条路。

“哎呀呀,你们快过来帮帮忙,里面好像出事了啊!”

不过是走了三步,牛头马面被迎来的由一位变成的一群女子拉着拽着走到了理发店的门口,她们不分你我先后,叽叽查查的说得没完没了,换做是谁都不会听清究竟是说了什么。

凭借多年工作的经验,牛头阿马扫一眼周围,感受下气氛,就感觉真的出事。就是看似一击可碎掉的玻璃门倒像是金刚石般的坚硬无比,两个人合力都没有撞开。

“就算你们块头大也是撞不开的,我们全部加在一起都丝毫不动,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打开啊。”

“就是说啊,要不是因为店主说今天可以免费做头发我才推迟到了今天,待会儿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酒会要参加,要是耽误了可不行的。”说话的是位穿着雪白礼服的女人,就是稍短的裙子下那条狐狸尾巴左一摆右一摆得挺明显。

牛头马面才不听这一些有的没的,异口同声:“你们有谁是认知店主的?”

底下没有人吭声。

“你们谁最先来这里?”

“是我,我最先来的,当时我敲了几次的门都没有动静。”

狐狸女边说边撩着自己的头发,当着大伙儿的面大方的展现自己的妩媚。

“然后呢,说得具体些,也别拖时间。”

狐狸女听着蛮不高兴,可见牛头马面严肃的样子也没有反驳一句,“我也没有立刻离开,大约等了半个钟头,敲门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当时也是生气,就一脚踹了那玻璃门,结果就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我吓坏了,正好她就来,你也可以问问她。”

被指的是一位大妈,卷曲的头发,看上去感觉一个鸡窝顶在头上,然而看着面善。

“嗯,我也是听到了,就听声音的话有些吓人,再后来大伙儿都到了,里面立刻就安静下来,我们都担心店主是不是遇到了歹徒,所以就拉你着你们过来看看。”

“你们现在都散开,我们要发力了。”

众鬼看见牛头的牛角突然的变长变尖,马面的四肢变得无比健壮,纷纷都退到安全线内,屏气凝神的注视。

排山倒海配上吨位没有下线强壮四肢的震动力,果然是不同凡响,坚硬的玻璃,在凝固住的空气中,秒秒钟就裂开了一道痕,随之咣当一声,玻璃门变成了玻璃渣。

众鬼看得惊呆住,牛头和马面收回马步,平心静气的一同走进了店内,所见宛如是被盗贼洗劫一空的现场。为了不引起没有必要的惊声,阿傍挡在了门前,“我们是孪殿来的衙役,剩下的事情就包在我们的身上,你们都回去吧。”

众鬼走远了,阿傍才是转身踩着地上的玻璃渣走,店内的空间有限,俩儿除了满地已经被摔得不成形的吹风机并没有发现异物。阿马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随手一按,竟然触碰到了一扇暗门。阿傍惊得嘴巴合不上,慢慢的跟上阿马的脚步。

“咳咳,九龄你是在里面吗?”

阿傍戳了戳阿马的背,“你别喊,万一被我们喊得吓跑了怎么办?”

“是吼,我不喊了。”

牛头马面脚掌大且长,腿也不短,没有走几步就发现一间亮着蓝灯的小屋子,闻着还挺香。两个大块头前后走进去,看见一个浴缸,顿时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双颊上不禁飞上来红晕。

大致的瞧来瞧去没见啥,俩儿相互丢着眼神,准备出去再看看前面还有没有路可走。阿傍走出去,阿马还是迈出一只脚,陡然的觉着有什么东西正在缠住自己的脚踝,背后不禁一凉,吞咽了口水低头往自己那脚看,“阿傍,有东西缠住我的脚啦。”说着,阿马的手已经成功的拉住了阿傍。

“我是……九龄……”

微弱的声音从底下传来,缠住阿马的正是九龄的尾巴,而脑袋正从浴缸底下一点点的探出来,当她挺起头看向牛头马面之时,虚弱的只能够伸出自己猩红的信子,而发出“嘶嘶”的响声。

“九龄你怎么变回原形了?”

九龄摇摇头,身子已经支撑不起来,开始慢慢往下坠,阿傍见她盘成了一团,有些焦急的看向阿马,“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九龄这是中毒了。”

阿傍抛开了一切,将九龄放在了自己的怀内,着急的对着阿马说:“好在现在离音无阁不远,我们赶紧去找曼珠,看看她那里有没有解药?”

为了解毒找曼珠就是最直接的办法,可是牛头马面很奇怪,哪怕九龄身子已经毫无力气可言,却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从阿傍的怀内滑到了地上,牢牢的缠着浴缸的脚不松开。

“仟小……”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们实在是听不到。”

牛头、马面已经趴在了地上,耳朵近乎是贴到了九龄的身上。

“是……仟……”

“是仟小……”

阿傍听见了仟小的名字,忽地从地上跳起来,差点没有把浴室的天花板给撞出一个洞。

阿马抬头望着阿傍,“这下就糟了,到现在仟小都不知道已经跑哪去了,我们该是怎么找?”

九龄呼吸变得急促,身子紧紧的扭作一团,只有脑袋稍稍的往上昂起,“曼珠昨晚……带她回去了……”

现在俩儿明白了为什么九龄听到曼珠的名字就慌乱的不成样。

“阿傍你留在这里照看九龄,我现在速速去音无阁看看,若是看见了仟小我必定捉住她带回孪殿。”

说罢,阿马气冲冲的冲出了一片狼藉的理发店,带着庞大的身子也是极快的跑到了音无阁大门口,敲门也是省略,直接破门而入。对于这里还不熟悉,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曼珠,阿马就喊:“晚儿我来找你有急事啊,晚儿你听到没?”

阿马的嗓子想不听到都不信,不过,跑出来的不是晚儿。

“阿马你怎么来这里了?”

阿马见到了邹舟,想着谢大人也应该就在这里,有些小激动,上前双眼盯着邹舟,“谢大人我……我找谢大人。”

还以为是见着我开心的呢,原来是我想多了。我领着阿马走到了后院的凉亭下,指着小白,“谢大人就在那儿,你去吧。”

阿马不仅仅只是看见了谢大人,还瞧见了高冷的夜叉和高高冷的范大人,说起话来舌头就一个劲儿的打结。我在旁边给阿马大气,他倒好了,见我倒是连话都说不出口。

“邹舟你闪一边去,我们这儿暂时不需要你。”

“我也没有碍你们事呐?我才不要走。”

我挽着小白的胳膊,夜叉狠狠的盳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阿马冷静了一些,清理了脑子里的东西,开口道:“理发店的店主已经被仟小下了毒,现在不仅变回了原形,而且若是不解毒看样子估计活不过今晚了。”

嘭----

端着果盘朝着凉亭走的晚儿闻见,满满的一盘子新鲜的李子、樱桃随着果盘掉落而滚落一地。晚儿心里陡然的凉了一大截,跑到阿马的面前,踮着脚拎着他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仟小怎么会向九龄下毒,你是不是弄错了?”

“晚儿,这事千真万确,阿傍现在还在店里看着九龄呢。”

“曼珠姐今一清早就带着仟小出去了,说是要给仟小置办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我想跟着去,曼珠姐说不用……我……”晚儿蹲下抱着自己,“我真应该跟着去的。”晚儿惊讶而哭着蹲下。

我怎么觉着不该如此呢?

039 分小组,叉粉袭来

音无阁内的姑娘听闻到此事,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眼里带着惊挫,像是一群被惊到的小麻雀儿,胡乱的扑闪着翅膀快要乱作一团。晚儿哪能有心情去安抚她们,瘫坐在地上,脸或是双眼都变得红扑扑。

“你们都别自己吓唬自己,虽然也不知道仟小是好是坏,但是曼珠那么善良,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姑娘们担心是情理之中,我指着后面几位大人,告诉她们大可以放心,若是只知道往坏的那一方面想,可就是恶性循环,最后不仅是累坏了自己的心,还会让曼珠担心。倒不如努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乐观的去等待事情的结果。

听了我的话,姑娘神情有些缓和,我招招手,让她们现在就会自己的卧室去,什么事情都别做,也不用想太多,等着我们来解决就好。

邹舟因为有些感冒略带着沙哑嗓音所说的话给了晚儿很大的鼓励和安慰,然而,心里免不了担心和着急,被邹舟扶起来,泪眼汪汪的望着范无救和谢必安,哽咽说道:“两位大人实不相瞒,见了那仟小的第一面我就觉着她和我们这里的鬼不一样,她不仅发色不同,而且,长着我从未见过又尖又大的猫耳朵,之前我听到曼珠姐突然提起猫又的事,只可惜我们从未见过猫又究竟是长什么样,所以我才是更担心,若真是曼珠姐现在岂不是身陷危险中吗?”

我递上我的袖子,让晚儿擦擦泪,侧头看着范无救和夜叉听完脸色突变,小白看向我的眼神也是带着焦虑。

“就算是的话也没事的,你们想想若是曼珠随随便便就出事了,周围那一些经过鬼的眼睛长着不就是纯粹的摆设么?都说了别自己吓唬自己,我们现在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分成小组一起去找呢。”

谢必安点头,伸手准备拍拍邹舟的脑袋,然而想不到邹舟竟然主动的要和夜叉一组。

夜叉可是没有想到邹舟会有胆量和自己一起,斜眼过去,“谁让你擅自分组的?”

范无救虽然仍旧是一张“死人”脸,心里倒是不然,站在原地默不作声,谢必安听着心里挺欢喜,就是担心邹舟和夜叉俩儿呆在一起会出事。

“好了,现在小组已经分好了,大家一起行动起来吧。”

小白的开心我自然是知道,就连范无救对我这个决定想必也是挺赞同,谁让我聪明看出了那两货的小心思呢?

晚儿擦干了眼泪和阿马率先出了门,范无救和谢必安紧跟其后,想着不能够落后,我正要大步的跑,跑到大门口发现身后的夜叉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我心想:不想和我一组也不至于表现地这么明显,多伤我的心呐。

夜叉见邹舟一脚站在门槛上一脚已经迈出去,扭着头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此刻才是正眼瞧邹舟,发现她之前那一顶粉嫩得过头的帽子已经被摘下,印象里以为是一头长发事实上竟然不过是齐耳,随便一看倒真像男生,可是,眉眼神韵里透着的无疑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

看人还是看鬼,夜叉可是从来都没有看错。

其中却是没有包括范无救。

“你和我一组不担心我把你吃掉?”

夜叉忽然向我走来,离得我越来越近,我的脚仿佛是生在了地上,拔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也直白的告诉你,我肉质粗糙,带着酸味,无论是煎炸煮焖还是炖味道都不咋地,为了你自己健康着想,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的好。”我话也没有说错,我妈就是这么说得我。

夜叉很快与我保持了两米远的距离,我当然知道不是因为见识到我的肉是有多么的糟糕,而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听我一本正经的话,却又是嫌弃而似笑非笑。

猛然间,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挖坑,而且还不假思索的就往里跳?

“嗯,挺有趣的。”撂下这简短的一句,夜叉双手插进自己的裤口袋里,悠然大步的往外走去。

“你说得什么鬼,刚刚的话我是开玩笑的,你……”

“这么说你同意让我吃你了?”

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范无救突然离家出走是因为去找你了么?”

夜叉就知道邹舟满肚子最想知道就是这事,故意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眼睛在搜寻曼珠的身影。

“我知道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一定听见了我在说什么,既然这样我们就需要好好的谈谈,虽然现在曼珠的事情至关重要。”

话已经说的够明白。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什么?”夜叉侧头低下,“是不可能的。”

显然我的直白对夜叉根本没有用,看样子他是个喜欢迂回的内向鬼。我很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跟在夜叉的身后认认真真的寻找曼珠,嘴巴上不喊些什么似乎挺别扭。

“曼珠我是邹舟,你上哪儿去了?”

“我和夜叉来找你啦,你若是听见回我一声呐。”

生活在没有鬼知道的地方而且不断的迁移,从来都不会在其他鬼的视线停留三个小时,能够走在他身边的人、鬼、神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夜叉不曾想过自己平静如水的生活被一个邹舟给搅乱。

“你看看那不是夜叉大人吗?”

“哇喔,我今天终于看见夜叉大人的真容了,我可是他的叉粉,好激动啊!”

“快快,我们走得近些,和夜叉大人合影。”

“……”

夜叉见势不得已抓着邹舟的手,疾行三步就甩开了准备扑过来的一群花痴女,扭头发现邹舟一脸懵逼,伸出去准备敲打她的手,却是无奈的收回来。

“替范无救揪心,居然摊上你这样的小跟班。”

“你嫌弃归嫌弃,不要总是打击我好不好?我哪知道有那么多眼神不好的姑娘居然看上了你,知道的话,我一定喊得更大声。”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夜叉第一次说的有些无奈。

“我现在哪是活着,再死一次我也可以接受。倒是你,没事干嘛就爱说‘你是不是想死?我要把你吃掉’这样伤害人的话?只要是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不就应该交一些好朋友然后开开心心的生活嘛?”

夜叉对邹舟竟然有些没辙,也不说话,冷眼盯着,拽着她的手,极为嫌弃的用力一甩,险些将邹舟整个都甩了出去。

“你看你看你也认为我说的没错是吧,我和……”

“你若是再不闭嘴,可就别怪我下狠手。”

夜叉眼睛都布满了血丝,略张开的嘴巴,可看见獠牙的冰山一角,我配合的打着封嘴的手势,默默的点了好几个头。见他眼里怒火渐渐的熄灭,出于夜叉的反差我忍不住笑了笑,好在夜叉没有看见。

“邹舟,夜叉大人,曼珠姐姐已经找到了!”

我和夜叉没有找着曼珠,倒是被晚儿找到,我们一路往音无阁赶的时间段,晚儿将她所知道的事情统统都告诉我们。

我站在曼珠的闺房见欲要开门进去,晚儿拦住了我,说是曼珠现在不适合看望。我特别想知道曼珠的伤势如何,奈何晚儿守着我倒不是不离开,我就只能够在门前踱步。

过了一个小时,一位带着白胡子的郎中走出来,看着我们的眼神仿佛是在说:“节哀顺变。”

“曼珠现在怎么样了?老爷爷你倒是说话呐?”

谢必安拉着邹舟的手,“你冷静冷静好好的听郎中说。”

郎中摇头后又点头,“出了身上的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你们都放一百个心好了。”

听到曼珠没事我顺即呼了一口气,顺便掰开了小白的手,也不顾晚儿的阻拦,我跑到了曼珠的床边,发现她脸就像是打了蜡,摸着的手比大门上镶嵌的玉石还要冷。

“曼珠你现在能够听到我说话么?”

也不奢望曼珠能够立马回答我,只要点头或是摇头就足矣,可是曼珠并没有,五分钟、十分钟……她依然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这时小白和晚儿轻步走进来,小白把我从床边拽起来,嘴里还说我执拗不听劝,现在出去让慢慢好生休息才是,为了曼珠我只好顺着小白的意思,随着他来到了凉亭下。

“邹舟,曼珠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逼出来,恐怕情况还会继续恶化。”

这个时候大黑的话,对我来说就是一根根刺。

“郎中不是说曼珠没事了么?大黑你不能够这样吓唬我。”

“二灰,郎中那前半句是安抚你才说,后半句你刚刚也知道了。现在阿马带着郎中去了理发店,但愿九龄不会有生命危险。”谢必安说得没有底气。

“曼珠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具体是什么毒还知道,暂时了解毒发作就会变成原形,一旦持续了二十四小时就会化为一滩苦汁液。”

“……”

想不到还存在这样的奇毒。

“仟小呢?你们找着仟小了吗?”若真是仟小下毒,解药她一定知道。

我下意识的看看周围,发现夜叉也不在,“夜叉去哪儿了?”

“我和大黑只看见昏迷在杨柳岸的曼珠,并没有看见仟小,夜叉就在刚刚出去追仟小了。”

我站起看看小白也看看大黑,“我现在嗅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气味,你们留在这里照看曼珠,我现在就循着气味去找。”

谢必安不放心邹舟一个出去,撸了撸袖子准备一起,范无救万谢必安前面一站,“你跟上邹舟说不定会带慢了节奏,你最好是留下来。”谢必安明白了范无救眼神的意思,收回了脚步,目光松送邹舟离开。

040 虽然可爱可怜但也不可嫌

循着那奇怪的芳香,我沿着杨柳岸我小碎步的跑着寻寻觅觅,看见几对情侣或是坐在河畔上或是挂在杨柳树上,毫不顾忌的在卿卿我我、缠缠绵绵。想着:这让单身狗看后如何作想?

而与此同时夜叉正站在最后一颗杨柳树之下,发现远处走来的身影恰似邹舟,待到可以看得清脸庞,果然是没有猜错。

“你,赶紧跑过来!”夜叉说得果断。

阳光透着杨柳柔软的枝条缝隙,一抹抹的穿过,投在带着不同形状、颜色的鹅卵石上,看得见或是椭圆或是扁圆的光点,稀稀疏疏的。也是轻柔的映在一张睡脸上。

邹舟喘着气跑近,夜叉对于那速度是极为的不满意,看着地上的猫又顿觉也是必要吐糟,也不等邹舟缓口气,严厉道:“趁着你还没有累的趴下,赶紧把她背回音无阁去。”

盯着地上一姑娘,我抬眼愣看着夜叉,他坚毅的眼神丝毫不容许我作出半句疑惑,这一点挺像范无救。

“不是呐,音无阁离这儿好远的,你让我背这位姑娘,若是半途中我把她给摔着了怎么办?”末了,蹲下身子,摸了摸姑娘的额头,略略的有些发烫,而手心里已经出了许多的汗。等我再抬头,夜叉竟然不管我们,自顾自的走掉。

“喂,你还是不是男人呐?怎么能够让我一个……”

好在我及时掌住了自己的嘴,不然天机可就泄露。

“冷……我好冷……”

在我成功将姑娘背在我的背上时,听到那微弱的声音在说冷,我稳中求快走到了太阳底下,虽然自己在热得流汗,可是感觉姑娘应该暖和了不少。之前所见的几对情侣估计是因为被我叫喊吓住,我一路迈着小步走过,他们都已经转移了甜蜜的阵地。

夜叉走得快,没一会儿就已经站在了音无阁的大门前,他也没有进去,靠着门,含着一枝路上随手摘下的一株狗尾草,用手弹着并且转着圈。也是没有担心现在邹舟背着猫又走到哪儿,心里只想着里面的范无救和谢必安会不会重归于好?

夜叉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范无救冷眼冷面一直都坐在凉亭内没有走出半步,而谢必安因为又是担心曼珠又是担心邹舟,没法和范无救一样冷冷静静的安坐,绕着院子足足走了八圈半。

见谢必安走得穿着的纯白的衬衫都已经打湿透,范无救放下了心理包袱,几步走近,用力的一把拉住了谢必安的胳膊,“回去坐下!”

谢必安有些懵,他还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累,倒是知道范无救这是在关心自己。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枯的有些说不出话,目光停留在范无救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忽而,那手就消失。

“你这样走来走去浪费自己的体力,若是猫又的同伙突然来袭,你怎么保证能够保护得曼珠毫发不损?”

谢必安像是一位犯了错正在被老师批评的学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现在就去坐着。”

范无救走在后面,看着谢必安安静的坐在藤椅上,倒上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喝一口水,润润喉咙。”

谢必安端起水杯没有去看范无救,如牛在吞水,喝了一杯后,范无救见样将水壶递过去,“多喝一些也行。”

谢必安点头。

紧张的不单只是因为担心,过了这长的时间才是和范无救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谢必安他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打开自己的话匣子,放在以前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吐出来,可是,现在他明显的感觉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潜意识里在想:我说的话会不会让范无救讨厌?是不是不说话保持沉默呼更好?

若是看着范无救从头至尾一句话都不说,谢必安内心里知道自己做不到。

喝的水已经将自己的整个肚子都撑了起来,谢必安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饱嗝,而且还异常的响亮。当他对上范无救冷谈的目光,本能的傻笑了一声。也是因为这声傻笑,打破了尴尬。

“关于你突然离家的事情我很想不去过问,但是不可能不关心。你之前也是知道我和邹舟一起找你也找的辛苦,现在就剩下我们俩儿,所以我才想要问问。”谢必安偷偷的瞟着范无救,感觉他并非很情愿说出来,放在小石桌上的手不安的握着水杯,“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那我就不再问就是了。哈哈哈。”

“到了现在也没有必要隐瞒你,实话说这一次我单独外出行动全部都是因为阎魔。现在的猫又能够变成人形,间接的也是因为我当初的失误所造成,她虽然不是一开始的恶猫,可是因为发生了我们不知道事情,变成了看似柔弱、可爱实际上却是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伪人类。至于她的容貌只有我和夜叉见过,所以阎魔才会把捉拿猫又的任务交给我和夜叉。现在不过是希望他恶的难免不显露出来。”

把邹舟和谢必安急的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心神不宁的离家以及猫又事件在范无救的口中却是轻描淡写。

谢必安百感交集,脸色稍有不悦,但也不好发作憋在心里的苦和委屈,一言不合的起身朝着曼珠的房间走去。他敲了敲门,见晚儿问着曼珠的情况。晚儿一一的描述,听后,谢必安就定在了房间门口,他那儿都不想去。

依然是等候在大门口的夜叉,嘴里含着的狗尾草的根都已经咀嚼得没,天空都要被他盯出一个大窟窿后,才是看见一个小点点正在艰难的向着自己移动,倒也不去搭把手帮帮忙,还是靠着门的站着。

若不是担心背上的姑娘真的被我给摔了,哪能每一个脚步跨出多少我还要细细的估量一下然后再迈出去?就是青阳告诉我说夜叉正站在音无阁的大门前,我心里的火气陡然燃烧起来。

“若真承认自己是个大男人就赶紧的过来帮帮忙,不是的话就算了,我也不稀罕!”

说完心里挺解气,我抓牢了姑娘了两冰溜溜的手,稍稍挺起了腰板,倒是想看看夜叉究竟是男还是女?

邹舟现在咽喉嗓子喊出的声音丝毫不比以往的小,方圆几百里的都能听得清楚,然而,夜叉偏偏就是不吃邹舟这一套,冷哼了一声,悠然自得的背过身开门走进去,不仅如此,还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得,算我多认识了一位姑娘。”

眼见着周围没有多余的人,青阳从我的衣服兜里钻出来,变成了一位健硕的小伙子,看那张脸还特别的舒服。

“娘亲,我来背她你现在休息就好。”

话是听着开心,就是看过去和我一般大,还比我高出几个脑袋的男孩纸喊我娘,我受之不起呐……

我的儿子,不不不,这个时候还是改口我哥比较好,因为我哥我算是回到了音无阁,一进门我就让青阳变回小狸猫藏进了我的衣服里面。扶稳住姑娘,“来人帮帮我吧!”

还是小白对我最好,一见我就帮我着我接过了姑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就是问的问题实在是扎心。

“你对这姑娘做了什么?”

我指着就在我一手臂远的夜叉,忍不住不气愤,“你问他,究竟是发生什么啦?”

夜叉见邹舟热像是已经熟透苹果却是在冒烟的,很想要笑笑,出于道德心尚在就忍住了。“她就是猫又,仟小。”

也不知道小白是不是傻,轻轻的哦了一声就完事,撇下我和夜叉带着仟小急急忙忙跑进去,还唤来了晚儿,说是给仟小找一间房间,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趁着晚儿不在,我偷偷去看了曼珠,小脸还是之前的那般白,手倒是变得有些温度,这我就有些放心。出了曼珠的房门,就在对面拐角的一间房门敞开着,一想仟小应该就在里面。我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躺在床上的仟小,我坐在床沿上,细看姑娘的脸,白里透红,脑袋上的两只大大且尖尖的粉耳朵,控制不住的去摸了摸,十分的柔软,还带着温热。

床头的柜子上放上了一盆热水,我拿来了毛巾,给仟小将脸上的尘土擦干净。手离开时,看见仟小的睫毛很快的扇动了一下,我弯下身子,“醒了么?”

仟小果真是醒来了,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大了看着我,抬起了手臂悬在空中,伸出了小拇指。“谢谢你。”

听着声音仿佛只是一位五六岁的小女孩,细细的、糯糯的、虽然是我讨厌的爹气声,可是莫名的我对她的那种厌恶,立即就没了。

“你现在好些了么?”

她仍旧是看着我,我扶着她坐起来,她靠近我将脸颊贴着我的脸颊,“谢谢你愿意背我,谢谢你。”

“我也没有做什么,你不用感谢我,我现在就是想要从你这里知道解毒的方法。”

“解药?”

我注视着仟小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让我离不开她,眼前觉着出现了幻觉。

041 偷返人间顺手牵羊豆和米

床靠着窗,光打在仟小的脸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不知道自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多久,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向了一边的窗台,上面有几只青色羽毛的小鸟正低头啄着什么,尔后,仟小的宛如歌声的笑声中,鸟儿们扇扇翅膀回头看了几眼就飞远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之前那个笑着的仟小仿佛就是我的错觉,她现在看着我的眼神中尽是懊悔,语气满是央求。

“你是说,那毒真得和你有关系?”

见仟小点头,我明明在此之前就有所猜测,没有想到真正知道真相后我竟然还是惊愕。

谢必安拿着向晚儿借来的衣裳,发现仟小已经醒过来,而邹舟有气无力背对着自己靠着墙。身后的范无救走进来,目光首先锁定的就是仟小,从谢必安的身边快速的走到了窗边,一把掀开了被子,将随身携带的锁链顺即就是套住了仟小的双手。然而,下一秒所见的却是一只琥珀色的猫。

“喵喵。”

锁链依旧是牢牢地套住了两爪,就是谢必安和转身看来的邹舟不明所以。

范无救拿过谢必安怀内的衣服丢在了床上,眼神示意谢必安这个时候就可以将猫又带回孪殿,至于慢慢靠近的邹舟留下或是一同前往就看他本人的意思了。

“先不要带到阎魔哪儿去,你们不要忘记了曼珠的毒还没有完全解,等仟小告诉我们解药是什么再送去也不晚。”

仟小一定听懂了我的话,她带着身上的缠绕得更紧的锁链从床上翻滚下来,几乎是爬到我的脚下,那一双猫掌努力的碰到我的小腿。我看向范无救好像已经知道我会来这么一出,竟然也没有多言,走到门口当做门神去了。

我欢喜的抱起了仟小放到床上,“你现在还能够说话么?”

“喵喵,能。”

小白也凑过来,笑看着我。

“因为你伤害了我们的朋友,我们想要知道解药,才会对你宽容些,不然以你犯的这一些事,都能够直接打进地狱了。”小白故意摆出一张恶脸。

仟小圆鼓鼓的眼睛里面开始溢泪水。

我暗地踢了一脚小白,摸着仟小的脑袋,“你别哭呐,小白就是吓唬吓唬你,我们现在真的是很想快点知道解药,你就快快的告诉我们不行么?”

“红豆、绿豆、黑豆、豌豆各一颗,大米、糯米、薏仁米、相思苗米各三粒,晨露、秋雨、冬雪、少女泪各十滴。熬成水就是解药了。”

和我理解中的解药完全就是在不同次元。

若是放在人间,前者那一些我分分钟就可以齐集,不过,现在可是冥界,能够找出一袋大米就就是幸运中的幸运了。

范无救自然也是听见,丢出一句:“大米我们家还是有的。”

呵呵呵。我心里发寒的冷笑了一声,目光正好与大黑交织在一起,“之前家里的确是有,就是滑头鬼在我们家,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范无救难得的一丝笑容瞬间冰冻,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都能够依稀的听到冰崩塌声。

谢必安倒是生气的对着邹舟直接吼了出来,吓唬的仟小躲到了被子里面。

“好啦,我也不知道滑头鬼会去我们家嘛,也不知道解药竟然是这些五谷杂粮的,我要是知道怎么会对滑头鬼那么大方。”

谁能够预料到以后一点一滴的事情?至于小白对我发脾气么?我自己的委屈向谁去吐?

解药的配方在我的脑里已经煮成了粥,眼下我除了去找还有什么办法?

也不想要和小白和大黑说话,连被子带着仟小我兜到怀内,跑出了这间让我觉着憋屈的房间,出了音无阁。

时间是公平的,不管在哪里它都是同样的速度在行驶,转眼间,就已经是夕阳西下。走过的小街小巷,那一些常年照不到太阳的地方,雪堆积的还是那么厚,走近了,只让我冷得打哆嗦。

唯一让我觉着愉快些莫过于是现在街上只有我和青阳、仟小。

“娘亲,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那一些豆豆和米米?”

“我现在就是在想去上哪儿找呐?青阳你知道不知道嘞?”

青阳伸长了脖子盯着仟小看,“娘亲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我注视着仟小,是哪,我为什么不问问仟小呢?然后呢,却是没有一个具体的然后。

走过了奈何桥,发现夜游神已经来接班,我侧头看看西边,那里还有太阳?和夜游神和日游神打了一声招呼,我便是下了桥。迎来的风,带着柳树枝的清香。而我的去处,已经想好了。

傻人果然是有傻福,通往人世间的鬼门竟然忘记锁门,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迟疑犹豫,带着俩儿就回到了人间。

我倒是想要买来着,就是一摸口袋空空如也,无奈之下,我只能够放下一颗那闪闪发光的石头子,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带着豆豆、米米返程中,想着自己难得回来一趟,也是没有时间去看看爸妈现在过得可好?鼻头顿觉这一股酸意袭来,心里一阵接一阵汹涌彭拜。

回到鬼门时已经接近子夜时分,我小心且是快速穿过了门,然后悄悄的将那未合上的锁百分百的还原,摇晃头着看看四周,依旧还是清净,心里也是安心。

小白和大黑都断然是不会想我已经悄悄的去了一趟人间还悄悄安全的回来,心里虽有些得意,但是对上他们的眼睛,那感觉完全是朝着我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也不管那两货,我反身直接朝着曼珠的房间走去,晚儿见我气势汹汹的,拦着我的手稍稍在发抖。“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晚儿,我现在已经找到一些解药的配方,你让我进去看看曼珠,而且,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问你。”

晚儿被邹舟的认真打动,略带迟疑慌忙的一面开门一面快步的走进去带上门,走到邹舟的前面,神色略带惊喜的指着床上的曼珠,结结巴巴道:“刚刚曼珠姐手指动了几下,是不是没事了?”

我搬来一张椅子轻放在床边,掌着晚儿的肩膀让她坐下,很快的瞥了几眼曼珠,发现她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些许,不禁给了我更多的信心。我将衣服兜兜里面装着豆和米的香囊袋小心翼翼的放在晚儿的手心上,“现在给曼珠解毒的解药配方就剩下秋雨和晨露还没有收集到,晨露倒是简单,就是那秋雨我实在没法找到,之前听小白说曼珠平日里会制药,不知道你可知道曼珠有没有存一些秋雨?”

晚儿思忖了会儿,对着邹舟笑笑,起身走进左侧最里面的一间小厢房,手里拿着一个小金瓶轻快的走出来。

“这是曼珠姐去年为了做熏蚊液我们一起收集了整个秋天的雨水,大人你看看剩下的这些够不够?”晚儿忙将小金瓶交给了邹舟,两手合十而交叉,期待而又紧张的等待邹舟的回答。

打开了瓶塞,我眯着眼瞧进去,透着瓶身金色的液体何止有十滴?

“嗯,完全足够了,真够幸运,能够有这秋雨。晚儿,曼珠有了这解药一定能够完全恢复过来。”

晚儿激动的点头。

谢必安和范无救对此事还毫不知情,倒是夜叉一言不语冷不丁的抓着两一起来到了曼珠闺房外。

叩叩叩

“晚儿,一定是小白他们,别给他们开门。”

见邹舟在赌气似的,咂嘴咂舌,晚儿虽犹豫,但也是不好去开门,停留在曼珠的床边,而耳朵听着那敲门声有些心急。

不过是一声,外面就安静下来,我斜眼盯着门,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晚儿,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制药。”

不等邹舟完全走出视线,晚儿有些担心两位大人是有要事,对着怒气未消的邹舟弱弱的说:“我还是出去看看,若是真有什么事情耽误可就不好了。”说罢,晚儿如在溜冰似得滑出了房外,她担心想的没有错,不仅是两位,包括夜叉都是在门外等待。晚儿挡住了门,急切问:“大人们若是担心曼珠,大可以放心,邹舟大人正准备熬制解药,说是只要再有了十滴晨露就大功告成。”

夜叉不是没有看见邹舟出了音无阁后悄悄溜去了哪儿,见范无救和谢必安听得一头雾水也是没有半句透露,冷笑中带着几分戏谑,“你们的小跟班还真是不一般的小鬼头。”

晚儿感觉气氛带着硝烟,恐三位起了口战,忙上前说道:“我见邹舟大人昏昏欲睡想是收集配方累了,带回天蒙蒙亮没法外出去采集露水,因为我担心曼珠姐,请求三位大人能够帮帮忙,采集十滴晨露。”

谢必安伸手扶起欲要作揖的晚儿,点点头,“晨露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你照看曼珠之余也替我看看邹舟,也替我向她说一声抱歉。”晚儿虽不明白为何道歉,但也是感激的答应。

待到夜叉冷眼看着谢必安离开,转头便是叫住了晚儿,“你让邹舟把仟小叫出来,不然的话,不要怪我闯入你小姐的闺房把邹舟揪出来。”

晚儿还不知道邹舟还带着猫又,心里噗通的跳,脚步不自然的往后退,身体靠在了门上,余光里范无救的眼神尤为的犀利而尖锐,看得晚儿心里是拔凉拔凉。

“请两位大人等候,我现在就进去问问。”

晚儿脸色略有些苍白,见曼珠相安无事,匆匆就跑向了制药的小厢房。

“大人是不是还带着伤害了曼珠接的那只猫又?”晚儿顾不上邹舟收集配方的辛苦,对着她带着责怪的怒问。

我将放在酒精灯上烤炽的小金勺慢慢的移开,放在铁丝上,给酒精灯盖上了盖子,拿湿哒哒的左手往抹布上擦了擦。

“嗯,仟小是跟着我。晚儿你先听我说说,若不是因为仟小我也不知道解药的配方,等解药做好了在解决仟小的事情不好吗?”这一定是那仨中某一个说的。

我拉着晚儿移步到了曼珠床边,仟小同青阳一起从我的衣服里钻出来。

仟小不敢看着晚儿眼睛,紧张的拉着邹舟伸来的手指头,“我对不起曼珠姐姐,对不起你们,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们,我……”

晚儿挺不乐意听下去,我安抚着仟小,告诉晚儿如果现在曼珠醒来了,定是会听仟小的解释并且原谅晚儿这才继续听下去。

042 从今天开始请叫我药师

要说是施毒者,其实并非是仟小自身所想所干。

从仟小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所得知到背后藏着一位操纵者,仟小具体没有说到容貌、身高和大致的年龄,却是肯定的告诉我们,它似人非人,可以自由出入我们冥界,看似就是个小孩子,感觉却不是如此。她来到这里遇见了它,自身何时带着奇毒也是毫不知情,幸运的是那解药在它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时候说了出来,仟小她便是连夜的从它家逃出来。就是没有想到,之后被范无救和夜叉盯上,于是又从龙岩洞里逃出来。

仟小是好是坏,在那双眼睛里面能够看出几分。

我不能够断定仟小是个好孩子,但是,我相信她绝对不是一个彻头彻尾下毒的大骗子。

“晚儿,仟小是有自己的苦衷,她是无心下毒,现在也是特别担心曼珠,我们不要咄咄逼人。我还忙着要去制作解药,要不要把她交给夜叉和范无救,就看你的了。”

我松开了仟小牢牢抓着我的爪子,“仟小你别担心,晚儿她心肠好。”

在晚儿的猜想里,仟小就是一个披着善良脸皮的恶鬼,蛇蝎心肠,万万不能够被那张无畜无害的漂亮脸蛋所迷惑。然而,就算是现在她咬咬牙狠狠心,似乎也不能够将仟小交出去。

“我可告诉你,我就在后边盯着你,若是你敢对曼珠姐做出什么,可不要怪我心狠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晚儿凶起来不比那一个恶鬼差,吓得仟小抱着青阳几乎贴近床腿上。

叩叩叩

又听到了敲门声。

“晚儿,我已经采集了露出,你快开开门让我进去。”

听到露水已经采集好,晚儿欢喜的也没有时间想太多,连忙上前打开门,将谢必安迎进了屋内,门也不过是关上没有锁好,也忽视了门外依旧站着的范无救和夜叉。只顾着带着谢必安来到了制药的小厢房内,顺手指着邹舟,面带笑容的说:“大人,谢大人已经采好露水给你送来了。”

“哦。你让他留下露水可以出去了。”

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谢必安扭头望着晚儿,“晚儿你现在去照看曼珠,这里就留给我和邹舟就好。”

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把露水倒进来?”

谢必安知道邹舟在生自己的气,他自己也是觉着自己说的过分,而且近几天对着邹舟的态度不好。一句话都没有说,邹舟说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的照着做,还很认真。

不过,看在那小金勺里的豆子米呀竟然煮着粥,难免担心邹舟是不是用错了方法。

“丫头呐,你这是煮的水么?”

小白这么一说,更觉着自己煮的是粥而不是水,可是我分明就是按照仟小所说的步骤一步步进行,哪怕我的手都举得没有知觉都不敢移动。可眼下竟然是变成了粥。

“你知道什么呀,现在不过是雏形,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煮的究竟是什么了。”

我现在是骑在老虎的背上,哪能够怯弱,只好打肿脸充一个大胖子。

谢必安半信半疑的盯着小金勺里面的粥,听着那像是在肚子饿了咕噜咕噜声,闭上了嘴巴。

过了三分钟

感谢上天听到了我的声音、感谢自己那么肯定自己、感谢仟小告诉我的步骤,煮的粥巧妙的变成了一勺子十分清澈的水,鼻尖嗅到点点的青草香,十分的舒心。不仅如此,本该是只有一勺子的解药,竟然能够像是一眼泉水多的溢出来。

“我的苍天呐!”

谢必安不禁发出了自己内心里的感叹。

我得意的都懒得去瞧小白,小心翼翼有的将勺子里的解药倒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小瓷碗里面,端着它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位制药师,自豪之外,还挺感动。

端着来之不易的解药,我慢步走到了床边,送到了晚儿的手里,“解药已经做好了,不烫你赶紧的喂给曼珠吧。”

晚儿很激动的看向邹舟,用力的点着头,将握住了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进了曼珠的嘴里。

而谢必安想到理发店里的蛇精九龄也是中了毒,看向门外的天色又是放明了不少,拍着邹舟得意晃着的脑袋,“厢房里不是还有一碗解药吗,我现在就给九龄送去,但愿她还在坚持。”

瞧我这记性,我竟然忘记九龄了,我飞快的冲向小厢房,将已经倒进小玻璃瓶的解药送到了小白的手上,“小白你一定用光速把解药送到理发店,曼珠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晚儿。”

我和晚儿守在曼珠的床边,下意识里我觉着少了一些什么,左看看右看看,始终都没有瞧见我的青阳还有仟小。我问晚儿,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居然对着我摊摊手说自己也不知道。

“晚儿你刚刚和他们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么?怎么会不知道呢?”

晚儿瞧着邹舟焦急得摆手又是摇头,弱弱的往后退了几步,“刚刚我给带着谢大人去找你的时候就……就没有和注意他们。”

我不能够指责晚儿的不是,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不生气不着急,我极力的去压下,走到了门口,“晚儿你现在就只管好好的看着曼珠,若是她醒过来问你,你暂时什么都不要说,知道了么?”

“知道了,大人。”

若真是大黑和夜叉带走了仟小,只要我去孪殿就一定能够找到。

终于是跑到孪殿的大门口,前脚跨进去,后面就有个声音喊住我。

速速回头一看,天哪,竟然是滑头鬼!

滑头鬼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是像只鸭子似得,一摇一摆很快的晃悠到我的面前,伸着比我还要短的手,拦着去路,“老夫那么信任姑娘你,而你却是不遵守我们之间的诺言,可气可气啊。”

“你可气,我比你还要可气呢!自己在别人家中吃喝享乐睡大觉,怎么?现在是感应到了仟小就在周围所以就出来啦?赶快挪开别挡着我的路了,尊老爱幼也是要看情况而定。”我盯着滑头鬼的手臂毫不客气的说。

滑头鬼很是吃惊邹舟竟会如此恐吓自己,撇着嘴,站在了三尺之高的门槛,低头瞪大了眼珠子盯着邹舟,“哼,你竟然威胁我,走走走,我们现在就一同进去找阎魔去。”

走就走,谁怕谁呀。

“你们现在不能够进去,请到殿外等待。”

“你就告诉滑瓢来了,小鬼头。”

滑头鬼倒是反客为主了,对着守在入口的两鬼以主人的口吻说道。

两小鬼见是面熟的邹舟,没有理会滑头鬼的话,说:“你就是邹舟吧?”

我忙点头,“我是的。”

“阎魔殿下正在等你,你跟着我来。”

我跟着其中一只小鬼,转头看着滑头鬼在原地抓耳饶腮,不禁对着他做鬼脸,谁让他一点礼貌都没有,趾高气扬的,看着还真的是挺讨厌。

小鬼把我送到了正殿,就无声无息的退下去,发现整个殿就是有我一个,不得不让我觉着诡异。

“走到最前面来。”

是阎魔的声音,我仰起头发现嬷嬷竟然就坐在上面,尔后,夜叉和范无救一人带着青阳一人揪着仟小从两侧走出来,将我夹在中间,感觉很不妙。

“邹舟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里把猫又仟小送到本殿下面前来?”

看来嬷嬷已经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了,想必其中内因还不知情就是了。

为了不惹得阎魔更为生气,我连忙跪下,“回阎魔殿下,是因为仟小我才得以制做出了解药,仟小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告诉曼珠和九龄是,再者,我和小白能够快速找到仟小所在何处是因为滑头鬼的告诉,我答应过他,会带着仟小当面对质一些事情,现在事情变得复杂,滑头鬼有所误会,现在正在殿外等候。”

阎魔思忖了片刻,唤来了殿外的小鬼将滑头鬼带进来。

滑头鬼见了阎魔倒是挺懂规矩,先是问好尔后行了礼,就是还不忘盳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邹舟。

“阎魔殿下,老夫来找您就是想要把仟小带回去。”

阎魔一笑,离位走到了仟小的身旁,“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都已经伤害了我的民,岂是你现在想走就走?”

滑头鬼恭恭敬敬的又行了大礼,高喊道:“仟小那孩子虽然错了不少的错事,但是本性还不坏。实不相瞒老夫来此就是为了带仟小回去好好的教育一番,教会她做人做鬼的道理,给阎魔殿下造成的麻烦,老夫会亲自解决完,只求殿能够宽恕仟小。”

“容小鬼我说一句话,曼珠九龄中毒之事不完全是错在仟小的身上,据仟小所说,她身上的毒也是受其他人所害,她若是有意加害旁人,还会说出解药的配方么?”

范无救只不过是履行了对阎魔的承诺,有关于猫又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看在邹舟为猫又说情的份儿上,没有在一旁泼冷水。

阎魔也不想要小事化大,但有碍于邹舟挫了自己的气场,严厉的批评了邹舟一通。

“范无救你现在就去了解了解曼珠和九龄的是否已经完全没有大碍,然后速速回到这里告诉我们确切的消息,之后我才好做出决定。”

阎魔倒是不慌不忙,下了指令后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原处。

043 藏凤凰钗“完璧归赵”

范无救冷眼看了看阎魔的背影,便是立即消失在了孪殿。去音无阁的路上,范无救先是去了理发店,虽是之前从未见过,毕竟若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到。

见范无救来,谢必安让开了站脚的位置,“解药已经喝下去了,仟小给邹舟的药方子准没有错,九龄她气色明显好了太多。”谢必安就事论事,准备继续说下去,阿傍挤了挤,嘴巴和下巴一起往大门哪儿努了努,谢必安才是发现范无救已经出去了。

“九龄现在就交给你啦,我现在找和大黑一起去看看曼珠。”

阿傍见谢必安脸上写两字:认真,不禁肃然起敬,“谢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末了,谢必安撒丫子的往外跑去。而阿傍留在原地土壤突然拍着自己的牛头,“哎呀呀,我应该让谢大人叫阿马赶紧的回来给我搭把手才是的啊。”

可惜谢必安已经听不到阿傍的呼唤了,他认真跑起来可以和夜叉相媲美。

进了音无阁,见门是敞开,范无救前脚走进了曼珠的房间,谢必安后脚就已经落了地,晚儿和其他照顾曼珠的姑娘见了两位大人,纷纷上前问候行礼,夜叉这个时候从姑娘群里冒出来,对着范无救招了招手,谢必安是看见了也当做是自己眼瞎。

“我们小姐刚刚已经醒过来吃了一碗玉米清露羹,方才睡着,两位大人不用担心了。”

“我们都看出来了,倒是邹舟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谢必安眼睛巡遍了整个闺房都未看见邹舟的身影,自然而然的担心。

“邹舟大人早在一小时之前就已经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谢必安开始心慌意乱了,靠近了晚儿,身子弯得很低,语速极快,“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她一个大活鬼去了哪里你们怎么都会不知道呢?”

夜叉看在眼里漠不关心,泰然自得的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漠视一切。

听谢必安的口吻,晚儿紧张的更是低下头,一时半会儿脑袋一片空白。

范无救见势恶言眼看向晚儿身后的那一群姑娘,待她们很识趣的出门,关上了门后,他将谢必安从晚儿的面前拉开,“邹舟正在孪殿里。”

范无救的一句话给谢必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家伙儿怎么突然跑到孪殿去了?”

夜叉不想要继续沉默下去了,走到了谢必安左手边,“是冲着我和范无救找到了孪殿,那家伙儿算是不傻。倒是你,竟然会怎么担心一个小跟班?”

谢必安听出了话中隐含的意思,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白眼了夜叉,现在他已经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话也不说半句,撇下了范无救,开门而去。

门,嘭的一声,将晚儿吓得连忙抬起头。她侧头看着夜叉冷不丁的对着自己龇牙,默默的看了一眼后依旧熟睡的曼珠,鼓起了莫大勇气,“两位大人有什么话还是请到外面说,我们家的小姐还要休息。”

二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出了曼珠的闺房。

其后,晚儿慌慌忙忙的反锁上了门。

中毒之事现在终于是可以让所有悬着的心,安全的着陆。

挂在高空的那一轮太阳,钻进了云层里面,忽起的狂风,将不少店面的招匾都给吹倒在地,底下正步行的鬼们隐隐约约的可以感觉到接下来会一场不小的雪,或有垂头叹气的、或有兴奋的咧嘴笑的、或有慌忙的将脖子缩进了衣服里面的……

风是刮的越来越猛了,谢必安跑到了孪殿的大门口看见了邹舟,跑上前,倒是从门口边跳出了一只青蛙怪。不等谢必安张嘴说话,青蛙就拉着谢必安的手,同时拽着邹舟一同去见阎魔。

真是搞不懂阎魔脑子想什么,说好的我不离开孪殿就在门口等候,然后却是不信任我派了一只丑陋无比的大嘴蛙跟在我身后,那两只仿佛是泡在药水中已经肿胀得不行的眼珠子瞪着我,足以让我可以十天大半个月都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小白被青蛙怪恶心到胃痛,见他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我忍俊不禁。自然就是无视了顶头站着的阎魔殿下,还有在一旁观看的滑头鬼老头。

阎魔倒是生气,就是还不到发火的时候,静静的看着邹舟在作死也是假装毫不在意,等到夜叉和范无救现身,阎魔脸色骤变。眉清目秀虽还是眉清目秀,不过,若是某人还聪明的话,看见的不过是满满怒气中带着若隐若现的杀意。

阎魔先是看了一眼滑头鬼和仟小,尔后,便是将目光全部放在了邹舟一鬼身上。

“邹舟你给我回答这里是什么地方?”

阎魔该不会是傻了吧?显然不是的。

“回殿下的话,这里是孪殿。”

阎魔继续问:“站在这里需要遵守什么?”

“需要遵纪守法?”

“还有呢?”

谢必安跨前一步,“邹舟知错了,我也知错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事实上不要说自己不觉着自己犯错了,连犯什么错都是不知道。

“既然曼珠和九龄都无大碍,仟小认错的态度也是诚恳,至于滑头鬼你赖在无常殿的事情,也不追究,现在我将派范无救和谢必安你们二人,携仟小随着滑头鬼一同去日本。至于,邹舟你虽然制做了解药救了曼珠了九龄,但胆子大得都可以上天,竟敢擅自回到人世间,功罪相抵,但还得需要惩罚。之后将孪殿还有各个旁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要打扫的一尘不染,如果没有达到我所要的要求,就辞了你捉鬼的职务,一心一意的给宫殿打扫,直到扫干净了为止。”

究竟还是什么事情都逃脱不掉阎魔的一双眼睛。

从头至尾我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帮帮小白和大黑两人的关系变为曾经,想要救助曼珠么?一句功罪相抵已经够让我觉着不快,竟然还要惩罚,我可不接受。

“我反对,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的反对!”

谁都拦不了我。

“阎魔殿下这里自然是你最大,去人间错在我,可殿下怎么不想想,我若是不去人间,我上哪儿去或是你们上哪儿去采集所有的药方?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曼珠和九龄早已一命呼呜了。你不是一直都体恤下面的老百姓么?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什么要提前将死去小动物的魂魄召回到冥府内,让他们在人间多停留几日有何不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的方便,所以才会不顾它们的心情把事情安排得没有一丝情意。就是现在你也是为了那一些死板的规章制度,让我蒙受不白之冤,我没有罪。”

在场的各位没有谁会想到邹舟竟然会讲出这番觉着是发自于肺腑的感言。

相比起勃然大怒,更多的是愕然。阎魔他竟然惊讶于自己一时说不出话来,殿内的寂静,让他觉着耳边在嗡嗡作响,心里虽然在发毛,奈何自己任其生长。

滑头鬼瞧着邹舟说完话小脸通红,心里对邹舟的敬意不完全只是出于对仟小的包容和善良,也是为了那敢作敢当敢说的勇气。

“老夫想要说一句,希望阎魔听听作罢。初次见了邹舟就是觉着浑身上下仿佛是被沐浴在春阳之下的舒适,别的鬼都知道我滑瓢是出了名的死皮赖脸,可是,像是邹舟这样把我当做是贵宾招待,老夫想就是打着大灯笼也是找不到第二个了。邹舟这孩子很善良又机灵,就是太直了,还不懂圆滑,虽然老夫是外人,但还是希望阎魔殿下您饶恕了邹舟。”

仟小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是向着邹舟说话,范无救和夜叉也是对邹舟刮目相看,更可况是谢必安。

能够站在孪殿,敢对着自己口出“狂言”,阎魔搜索了脑中所以的记忆所知道的只有邹舟了。在心里倒是觉着邹舟还真是有趣的一只鬼。

“咳咳,别看有人为你说话,你就逃得了打扫宫殿。”

那些话可都是藏在心里,虽然好几次都想说出来,但都没有时机。现在倒是说了,虽然十分痛快,可毕竟说的是高高在上的阎魔殿下。

“我,我……”

阎魔掩住冷笑,来到了邹舟的身边。

“你该不会是现在害怕的在发抖?”

其余的人都在观察邹舟。

抬头对上了阎魔的眼睛,并非如我所想,倒还觉着阎魔不仅仅不生气,还挺激动的。

“我才不是害怕呢,打扫就打扫,你也别小瞧我,不要说就这几间宫殿给我打扫,就是让我把冥界所有的屋子都打扫一遍我都能够完美的完成任务。”

邹舟话语前后的差别,险些没有让谢必安和范无救的下巴落地,一同都在心里默默想:邹舟的存在完全就是诠释傻所有的含义,胆子和傻都同样可以上天。

“哈哈哈。”

阎魔失声笑出来,因笑眯成缝的眼睛看向黑白二位,“如此奇葩,彻底让我折服了。”

滑头鬼也不知该是笑还是大笑,侧身扶着仟小继续笑。

夜叉忍不住吐糟:“冒着被关进地狱的危险说得那长篇大论,竟然就是图一个打扫整个地狱?你脑子该不会是有毛病?”

我看看周围,他们不是在笑就是在忍笑。细想夜叉的话,对呐,我干嘛要说打扫整个冥界多余的话?我没有多想,几步上前,抓起了阎魔的手,“殿下,我刚刚就是太激动了,你就随便的听听,别往心里去。孪殿我会乖乖打扫干净,就是希望殿下能够让我跟着小白和大黑一齐从仟小回日本。”

阎魔反手捏住了邹舟的手,深意的看了看急切看过来的谢必安,低头对邹舟说:“你刚刚可是触犯本殿下我,现在无论你邹舟说什么都要给我留在这里开始打扫。”说着,阎魔指着仟小,“大黑、小白你们别愣着,趁着大雪还没有下,好生送滑头鬼和仟小出发。”

“殿下我能够帮助他们快速的回去,你就让我一起去呗。”

“你现在就去拿扫帚开始打扫,若再有废话,就按照你之前所说的执行。”

……

十天后

范无救和谢必安从日本满载而归。

将所有的礼物送到了孪殿后,俩儿就步履不停的往无常殿走。

见了邹舟,谢必安迫不及待的掏出口袋里的一支凤凰发叉,“这是我临走前,仟小托付我一定要交到你手里的东西,说是替她还给春满楼内的一位姑娘。”

“没有其他的信息?”

“嗯,没了。”

044 叶小鸾是谁

话说曼珠和九龄喝下了邹舟亲自熬制的解药后,不出三日,生活已经完全回归到了原来的轨道上。曼珠虽然已经好得彻底,可是心里却是惦记着仟小,奈何晚儿虽然说出了一个大概,毕竟都过了这几天,且不说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位大人没有来,连牛头马面都没有见着,那个结尾晚儿实在是说不出来,好在曼珠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事情结束后迟迟不见的牛头马面上哪儿去了?

原来遭殃的不仅只是邹舟,包括牛头马面在内,违背了守护好自己的工位岗位、不及时向上级反映情况。也是得幸于邹舟的一张巧嘴,牛头马面没有被分配到东区那片地儿(孟婆的烟雨楼就在那里,但凡是那片土地上的姑娘,没有一个是不听孟婆的话。男人进入,绝大多数者就是冲着那色而去)只不过是帮着邹舟一起打扫完了宫殿,然后把在外所有的公共厕所里的粪便全部都挑到西区的农庄里施肥。如此一来,邹舟倒是轻松了。

可是邹舟骨子里尽是仗义,干完了自己的活儿,也不怕脏不怕臭不怕路途还有些遥远,帮着牛头和马面干完了才是放心的回到自无常殿休息。

好巧不巧就碰见了回来的小白和大黑,小白竟然还掏出了一枝金钗,最重要的竟然别无其他线索。

仨的“闺房”中

谢必安正躺在藤椅上,腿抬得高,直接翘到了窗台上,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窗外带着春意的风吹进来,将前额的刘海轻轻的撩起,而那俊朗的面容叫看得人心醉。

本该是一个自带着阳光,又有风度的少年,却是出乎意料做出了一个很不文雅的动作。

见大黑仍旧翻阅着我偷出来的那本书,还没有瞧见,我端着小板凳就挡在了小白的前面,拿着挠痒痒爪子,对着小白的手敲去。小声道:“不是让你好好想想仟小还有没有说其他重要的,你倒好了竟然悠闲自在的掏鼻屎!”

小白藏起了自己的手,笑嘻嘻的坐起来,“我都不是已经告诉你没有其他的啦,我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躺下休息会儿,你就别问了哈。”

瞧小白那个懒东西的样儿,顿时让我有种看见自己儿子发懒病想要动手的冲动。

我回头发现范无救正往外走,俯下身,我一把揪住了小白的胳膊,将他拉起来。

“那你和我说说你和大黑有没有和好?自从你们去了日本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夜叉了。”

谢必安眼珠子转了装,顺便白眼了邹舟,将腿收回来,盘腿而坐。

“你还想夜叉不成?”

我身手敏捷伸手拧了一把小白的大腿肉,见他脸色陡然发白才是松手。

“让你不正经的和我说话,赶紧说,你和大黑究竟和好没有?”

小白担心自己再逗下去,两条腿的肉估计都要被拧成了麻花,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得得,我说我说。我和大黑已经重归于好了,之前是我自己想法太多,满脑子都是他们两个亲密的剧情,大黑和夜叉之前也就是比较熟悉的关系,现在就很生疏了。若不是因为阎魔下达的指令,大黑是不会弃我于不顾和夜叉走得那么近。现在夜叉也回到了他以前的生活,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小白说得时候,我明显已经感觉到自己所认识的神经逗比小白已经回来了。

“邹舟非常感谢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安慰我、鼓励我,若不是因为你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谢必安目光带着情。“真不愧是我又漂亮又懂事又体贴的小侄女。”

如果小白不嬉笑着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我还是会挺感动的,也不至于又让我的“傻儿子”挨我的揍了。

又一次日落西山,我和两货还有青阳,围着小木桌而坐,吃着我们自己种的小菜,剥豆子,喝着从大门口旁梨花树下埋着的酒,小日子终于变回了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我发现自己和小白还有大黑的关系更是近了一步。

如果说我们之前只是认识的程度,彼此的言行举止都还停留在表面或是深入一毫米乃至于一厘米,然而,现在,看见了大黑我已经不会自然反应的往后躲,不会打寒颤,不会实打实的感觉到眼里透出来的寒意。而小白,我更能够畅所欲言,哪怕他依旧还是会笑着说我是一个话匣子,嘴巴比脑袋快……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快乐的日子总是延迟的开始,提前的结束。

死亡的消息,死者的生前一幕幕的景象,把我们的欢乐,定格住了那一瞬间。

收到魂魄昭令的是大黑。

他走进来看着我和小白的脸色有着说不出来的异样,待我阅览完白色布条上印着的血字,心里仿佛是被下了一场暴风雪加上冰雹还有龙卷风。

谢必安懵逼起身,看着目瞪口呆住的邹舟,小眼神看向了范无救。

“你们是怎么啦?怎么邹舟像是吃了……”

谢必安“狗屎”二字没有说出口,怔住的看着邹舟。

“小白,这上面说明末才女叶小鸾死后在人间徘徊不前,前些日子竟然收做了春满楼的琴技,昨日被神秘鬼给劫走了。阎魔的意思,让我们速速捉住神秘鬼,带回叶小鸾,让她得以安息,将魂魄注入到芭蕉中,摒除杂念,早日修炼成人。”

“真是这么说?”

谢必安还是第一次听到叶小鸾这个名字。

“邹舟所言不错。”

范无救替邹舟作了回答。

小白的样子果真是小白,我看向了范无救,“大黑你知道叶小鸾这位女子么?”

范无救合书反身,抬起头,看向了窗外,“她生在明末,吴江人,其父亲叶绍,其母沈宜修。叶小鸾天资聪颖有慧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质清雅,喜静处幽,十七岁便是离世。”

说完范无救回头见两个木桩子,摇头叹气。

片刻后,谢必安点点头,拉着邹舟的手,“你不是历史系的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赤裸裸的鄙视让我如何招架?

我的确是不知道叶小鸾,但她不也不是认识我嘛,世界之大,从古至今难道要让我一个个的都认识了解不成,这不明摆就是强人所难?

两货都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不好不予回答,只能够先清清嗓子,“虽是如此,但我是现代人,古代人我哪能够一一认识?但是我能够告诉你们,我嘛,二十一世纪本地人,父亲邹傍海,母亲程安安。样貌兼才华出众,气质层出不穷,能可爱能妩媚能逗比能清纯能高冷……”

“打住!”

谢必安一语打断了邹舟。

“大黑,走,我们具体的谈谈怎么个找法和捉法。”说罢,谢必安搂着范无救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我都还没有说完呢你们就走啦?”

两货只知道走走走,连水和食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是不带上,我还真像是他们俩儿的妈,收拾着需要的东西然后再慌慌忙忙的赶。

“二灰呐,你带着一些的不需要的东西干嘛呐?沿路都有客栈,犯不着像是搬家似得。”谢毕安咂舌不屑看着邹舟,两手指拿起了那水壶带着嫌弃。

小白的那脑子估计是开心的坏掉了,竟然自个儿忘记了所剩下的钱已经寥寥无几,还想着潇洒?哼!

“你自己搜搜身上还剩下多少钱?”

邹舟还是孩子,人生的历练还不足,钱毕竟也是重要之物,不适合给一个孩子,范无救认为钱财为赃物,从来不会将钱放在自己的身上,而谢必安偏偏很喜欢钱,家中需要钱的时候都是伸手找谢必安。

听了邹舟的提醒,谢必安摸遍了浑身上下的口袋,也就掏出了三枚硬币,还是最小面值的,充其量不过是能够买上三个大馒头。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存在的重要性了吧?”

谢必安笑得很无奈,摸着邹舟的脑袋,“我真是年纪大了,若不是身边还跟着如此机灵可爱聪明想的周到的丫头,还真是不行呐。”

范无救冷观被糖衣爆弹击中的邹舟,出于同情,没有蹦出冷语。

而就在仨离开了无常殿后,晚儿骑着马停在了门口,敲门无数次依旧是没有回应,晚儿放弃反身爬上了马背上,速速的赶到了孪殿大门口,瞧见了牛头马面,才是从马上跳下来。

“晚儿你怎么来了?”牛头问,马面紧跟随后,盯着晚儿。

“我是受曼珠姐来问问仟小怎么样了?该不会是打进了地狱里面吧?”

马面甩甩手,眼珠子瞪的很圆,憨态可掬。“虽然我们也不知道详细,但是邹舟告诉我们黑白两位大人已经送仟小回日本了。现在回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

“是这样啊,也好。”晚儿昂起头又问:“我刚刚就去了无常殿,没有人来应门,你们两个知道谢范邹三位大人去哪里吗?”

牛头马面一起摇头,异口同声:“我们不知道,想知道也不一定能够知道,现在我们啊不敢离了自己的岗位。反正现在啥事都没有了,你就好好的伺候曼珠不就好了。”

晚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和他们说了再见后,骑马准备回音无阁。

马蹄声渐去。

“牛头,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晚儿邹舟他们出远门办事啦?”

“曼珠不是身体不不是刚刚恢复吗?现在清净清净也是好,就是孟婆不乘人之危就好了啦。”

“若是这样让曼珠跟着邹舟他们不是也挺好嘛,你脑子怎么长得?”

阿傍朝着马面的脑袋拍去,“不是和你说曼珠体质比较弱不知何出远门,你个傻大马。”

担心是否多余呢?

045 拉拢曼珠成心腹

寒意渐渐的退去,相比严寒,二月的初阳仿佛一团火球。随之退下的便是身上多余的衣裳,开始感受到丝丝的暖意,这样一来,冥府的夏天便是也不远了。

坐在马背上的晚儿,袖口上系上的丝带被风不断的往后扯动,那优美弧度划在空中,很有意境。嗒嗒嗒嗒的马蹄在音无阁前便是停住,晚儿一跃身从马背上跳下地,推门而入,穿过了几条两旁绽开了洁白如雪或是殷红如血的彼岸花的小径,敲着曼珠的房门。“曼珠姐你在房间里面吗?”没有回应,晚儿转身,看见大冬正喘着气的跑到自己的面前,“曼珠姐好像出去了,我们刚刚找遍了,都没有见着曼珠姐。”

完全在晚儿的出乎意料之外。

“我出门之前不是特地的叮嘱你们要好好的照顾曼珠姐,暂时不让她外出的吗?”晚儿嘴巴一上一下还没有等到大冬看清就合上。

之后大冬不敢看晚儿的眼睛,斜视的一旁的绽放的正美的迎春藤条上的朵朵小花花,弱弱的说:“我是把晚儿你的话牢记在心里,可是曼珠姐担心去年摘好的金银花会发霉,想着趁着今天新阳,让我们拿出来晒晒太阳。你也知道金银花有好几十袋,我看见曼珠姐坐在凉亭内,一心一意的在做刺绣,我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便是去晒花,等我们忙活完了,就是发现曼珠姐不在了。”

晚儿瞪了瞪大冬,不耐烦的甩着手,“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也都别愣着,赶紧的出去找曼珠姐啊。”

大冬见晚儿反身跑,连忙放下了手中装金银花的布袋跟上。

大头已经很自觉的去了最前头的那片山水地去吃草休息,晚儿只能够跑,她一口气跑到了“一枝红梅出墙”店门口,脚步还在继续。

“那不是晚儿么?”

晚儿听出了那声音还是九龄,只是并没有回头搭理。

“晚儿你是在找曼珠吗?”

听到曼珠的名字,晚儿立马掉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了理发店,拉着九龄的手,“你刚刚是在喊我们小姐的名字吗?”

九龄点头,见晚儿牢牢的抓着自己的手不松,喊着助理,帮晚儿倒了一杯凉茶。

晚儿盯着水杯不伸手接住,抬头直盯盯的看着九龄,“我现在不想要喝水,九龄你是快快告诉我知道我们小姐去了哪里?”

九龄见晚儿紧张,没有绕弯子,直切主题:“刚刚我看看见曼珠被一个长得几分姿色的女人拉着,我出门问曼珠,那个女人看着蛮不高兴,甩开了我的手,带着曼珠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拉住我们的小姐不让那个女人带走呢?”晚儿话中满是责怪之意。

“我也是想啊,你有所不知,那个女人手腕还不小,身后带着一群鬼侍卫,那样的话我不是鸡蛋去碰石头?现在我正准备关门去找你呢。”

九龄描述得抽象,晚儿继续问也没有问出一个具体来,反而让自己听着越来越糊涂。

“晚儿你也是别着急,曼珠是个聪慧的女子,见她看我的眼神丝毫都没有惧怕,或许是曼珠有事情自愿随那个女人去了什么地方也是有可能的。”

晚儿虽然心急如焚,奈何丝毫头绪都没有,只好独自回了音无阁。

要说曼珠被谁带去了何处,恐怕排除了当事人之外,再也没有谁知了。

隐殿中

曼珠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所在何处,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阎萝殿下竟然会派孟婆将自己带进殿。

殿内的侍从都已经被阎萝拨到了藏书楼里,现在在场的不过是孟婆和曼珠。

阎萝头戴桂冠,身着华服,高挑的身材被凸显的更为出众,手腕上的银手镯闪着淡淡的蓝光,脚踝上所刻上去的纹身,包含了她对阎魔的爱,虽然时而高调的示爱,不过,刻在身体上的符号却是很隐蔽。

阎萝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步走到了曼珠的跟前,弯身将跪在地上的曼珠扶起来。嘴角的笑,没有谁知道其中的含义。

孟婆自然是不懂,不过心里在窃喜,所猜测阎萝让自己带曼珠来定是有要事,而且还不是好事。

阎萝瞧见孟婆正想着什么,也不在意,“翠玲儿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

孟婆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看着阎萝。

“怎么?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故意违背我的意思?”

孟婆不禁发抖,忙跪在地上,惊慌道:“翠玲儿怎么敢违背殿下的意思,我这就走,这就走。”

孟婆身子都没有完全的站直,像是八旬老太佝偻着,倒着移步出了隐殿。

曼珠有些被吓到,然而,更为奇怪的是在想,阎萝这个时候将孟婆打发下去又有何意?

“曼珠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见你?”

曼珠稍稍抬起头看向了阎萝,“回殿下的话,我的确有这样想。”

“好。”阎萝话音未落,快速的转身盯着曼珠含笑说:“听说曼珠你和邹舟的关系不错,我倒是很好奇,以你们两个的性格,怎么会如此要好?”

曼珠一想就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

“殿下所说得没错,我和邹舟关系的确是不错,也许是性格互补的原因。”

阎萝倒是挺欣慰曼珠老实承认,尔后看着曼珠的眼神也不再善意,冷眼相对,“那你再回答我,你可否知道邹舟事实上是女生?”

一句话使得曼珠花容失色,不知道该是说“不是”还是“是”?

“你若不说我就当你知道实情了!”

“是,曼珠早已经知道邹舟是女儿身,就是不得不要打扮成男生的模样。”

阎萝连着冷笑了几声,头顶的桂冠微微的颤动。

“我只不过是问问你而已,既然你能够如实回答我,那么我也就不会怪罪于你,完全没有必要害怕我。”说话的时候,阎萝皮笑肉不笑,看得曼珠手心内出了不少的汗。

见曼珠开始紧张,一切尽在掌握中,阎萝神色之中倒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朝着曼珠走近了几步,将手放在了曼珠的左肩上,声音变得温柔语气较为缓和:

“你想要和邹舟的友谊继续保持或是加深我都没有意见,但是----”

阎萝用力捏了捏曼珠的肩头,咬字得说:“你或许还不知道,之所以邹舟要假扮成男生其实是因为我,只要我不想要恢复邹舟女生的身份,她永永远远都只能够是一个小鬼头。曼珠你难道就不担心因为你们近亲而被说三道四?你再想想,你的沙华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再记起来你是谁,若是你之前的形象因为一个邹舟就毁于一旦,还有谁愿意娶你为妻?当然,你若是愿意当做我的耳朵眼睛时时刻刻盯着邹舟,向我汇报,我不仅仅会让你享受名门贵族的待遇,还会想办法让你的沙华早日能够想起你,然后我会亲自安排你们的婚事。”

曼珠看着阎萝的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了几倍,身体出于本能再往后倾,脚步正在慢慢的移动。而阎萝都不看在眼里:

“好了,见你的模样想必是因为走了这么远的路乏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阎萝松开了手,顺便轻轻大大推了一把曼珠,说完,满眼带笑的转身。

曼珠脑子里一遍接一遍的想着阎萝所说的话,慢步都到了门口,身后传来:

“给你三个时辰的考虑时间,还有一点忘记告诉你,若是你选择与我对立,我只能够连带着你和邹舟一起讨厌了,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你的沙华哥哥成了别人的夫君,我还会让你过的比现在还要悲惨,你最好是仔仔细细的想想。”

曼珠转头看着阎萝的眼睛,血丝的颜色点点的加深。

离了隐殿几百米,曼珠停住脚步,回头张望着隐殿的门,脸上的汗与泪齐齐的往下落。眼前浮现出了邹舟那一张极为灿烂的笑脸,摁着自己的心脏,她心中的天平左左右右的摇晃不止,沙华和自己还有和邹舟,究竟是偏向谁?

曼珠心中还没有一个肯定且不会后悔的答案。

守在殿外的孟婆,尾随曼珠走到了奈何桥下,她见曼珠想走不想走的姿态,被磨完了耐心,气冲冲的拦在了曼珠的前面。

“你这是要上哪去啊?”

无事找事还能够理直气壮,除了阎萝也就只有孟婆能够做到了。

曼珠万不想让自己红着眼睛的模样让孟婆看见,快速的拿手绢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我回家去关你何事?”

“唷,不就是被阎萝殿下召见了吗?胆子倒是长了不少哇?我问你,阎萝殿下就是找你有什么事情?”

曼珠可不想和孟婆胡搅蛮缠,不但没有回答,反身快步的上了奈何桥,见了日游神点点头,便是走过去。

孟婆又怎么轻易的放过?

怎么说奈何桥好歹是自己的地盘儿,孟婆当日游神是空气,飞步上前一把拉扯住了曼珠的一只胳膊,“我问你话呢,你倒是想要跑了?”

“我没什么和好你好说的,且让我回去的好。”

“曼珠啊曼珠,你不就是仗着和黑白还有邹舟大人才敢无视我吗?你也是不知羞耻,现在谁不知道你和邹舟大人暧昧不清的,还说自己对沙华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吗?”

曼珠双眼怒瞪孟婆,所积累在心中的委屈如同洪水迸射而出,她那低低的怒火完全已经被点燃,左手抓着孟婆的手用力的一甩,不等孟婆反应过来便是甩起了一耳光。

“你……你竟敢打我?”

孟婆惊慌失色,连连的往后退,靠着桥栏杆,悄悄侧头看着血腥河水变得清澈,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046 炮灰中的炮灰渣渣中的渣

“救命呐,我快要沉下去了,谁能够救救我吖……”孟婆估计是用来吃奶的劲儿扯着尖尖细细的嗓子喊。

还在几分钟之前,曼珠前所未有动怒的甩出了一巴掌,打的还是孟婆。后曼珠很是后悔,速速收回了手后想着孟婆不管多么的过分自己都不该动手,上前不过是走了一小步,见孟婆吓得还没有缓过神来,伸手准备安抚,且刚要开口道歉时。却是瞧见孟婆仿佛化身为了一片树叶似得,飘到了河水中,溅起的水珠落到了自己的脸蛋上,脑子里空白。

连身旁当做观众的日游神也是惊呆的合不拢嘴。

“啊呀呀呀……救命呐……”孟婆的叫喊将奈何桥身都震动了几下。

曼珠快速的走到河边,望着河水中一边挣扎一边喝水再吐水的孟婆,虽然很想要搭救,奈何自己一只旱鸭子。而奈何桥离得鬼街挺远,周边主住着的人家不过是一间,况且还不近,曼珠甚是担心孟婆会有个好歹。不过,这个时候日游神拉开了曼珠,“让我来!”

一语末了,曼珠看着日游神优美的跃进了河水中,荡起的水花很小,水底冒气的水泡浮在水面上几秒就破掉。而不见日游神和孟婆,曼珠急了,双手放在嘴边大喊:“你们都还好吗?”

“……”

此河乃是专门丢邪恶、污秽之物,虽说只要曼珠往桥上一站河水立即变清澈,只不过河中只要是近期丢下去的邪物依旧会存在。孟婆只看见了表面,以为自己逮着了一个天赐良机,借自己落水之事,小事化大闹到孪殿,让阎萝殿下治曼珠的罪。殊不知若不是因为有日游神与邪物对抗,从他们的污秽的爪中将她扯会救上岸,则就是成了邪物腹中的食物。

“孟婆你还好吗?”

曼珠拿出自己的手绢擦去粘在孟婆脸上的污血。

而孟婆咳嗽了几声,将吞下去的黏稠的液体直接吐在了曼珠的脸上,那血汁顿时化作了清水。

“好你个鬼……”孟婆斜眼见日游神还在立马改口,爹生爹气道:“好什么好,我不就是因为着急问了几句,你若是不想回答就罢了,为何还要狠心将我推下桥掉进那污水里面?”

曼珠脑子立即就乱了,她何曾想要将孟婆推进河水中?

“孟婆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我……”

孟婆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也不听曼珠的解释。日神游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听到了孟婆哇哇哇的哭,觉着自己没有继续站在一旁的必要,尔后便是转身走到了奈何桥上。

见日神游走了,孟婆起身揪住了曼珠的胳膊,“你快拉我起来,我可不想要再坐在脏脏的地上啦。”

曼珠照做了,还担心孟婆站不稳,两手扶住。

“我现在就送你回烟雨楼。”

孟婆反手抓住了曼珠的手,“你就想要白白的推我?我告诉你曼珠,若是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原本来担心孟婆被吓坏,走路时腿脚不会很快,曼珠没有想到,自己几乎是跑起来都还只是在后面追。更是想不到孟婆找公道的地方竟然是沙华所住的清水苑。

“华华,你在哪里呀华华?”孟婆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装出一副心已经碎掉的痛苦样儿,围绕着走廊小跑了一圈,算是瞧见了在金鱼池边撒鱼饵料的沙华,步子都没有停稳再次撒脚丫的跑起来。

“华华,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可千万要给我做主,把曼珠带到钟馗还我公道。”孟婆读书尚少,平日里随随便便的说话习惯了,一时之间,脑子找不到专业口语,倒是脸上表情严肃异常。

虽然没有听得很仔细,不过对于孟婆在外受了委屈一听那声儿便知,然后对着孟婆倒是装的像模像样。

“玲儿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这不,一下子就露馅了。

孟婆一生气拽紧了自己的小粉拳,朝着沙华的胸口一拳们去,“不就已经站在那儿了么?你居然还问我?”孟婆娇嗔道。

沙华搂紧了孟婆的小蛮腰,一眼看去,发现是上次遇见的那位让自己看得心醉神迷的姑娘,装装样子的怒气也顿时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是曼珠吗?”

曼珠一听心里一喜,而孟婆恶狠狠的盳了一眼曼珠,随后抬头踮起脚捧着了沙华的脸。“华华,就是她欺负我。你都不知道她虽然看着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心地坏的你都无法想象呢。她将我从奈何桥上推下去,若不是有日神游在,我恐怕是再也不能够看见你了。”说完,泪眼汪汪的扑在了沙华的怀内。

见沙华看着自己的眼神依旧那么的陌生,曼珠抹掉了自己心中的喜意。

“孟婆的确是从桥上落水了,可我并没有推她,我们之间虽有误会,但也希望你不能够冤枉我。”

沙华看向了孟婆,小声道:“你是不是冤枉她了?”

孟婆暗自在心里想:还真是个见色爱色的东西,我翠玲儿那一点比曼珠差了,得了我人得了我心还想着曼珠。看我不彻彻底底的断了你和曼珠的情。

“我没有冤枉她,华华你怎么能够帮着她都不帮我呢?难道我会因为冤枉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沙华想着有道理,目光转向了曼珠,语气也是变得生硬,“既然你故意的欺负我的女人,也是和我作对,我沙华从来都不会打女人,况且这件事险些要了我玲儿的命,你现在就跟着我去一趟孪殿。”

“好,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

“等等----”

孟婆离了沙华的怀抱,拦住了曼珠,“用不着去孪殿了,反正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看在你把我送回来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就是往后,你见了我最好是毕恭毕敬的,多想想我今天的对你的宽容大度。”孟婆的眉眼一挑一挑的。

前后的差别,看得沙华和曼珠都是懵的。

“哈哈哈,既然都已经没事了,要不曼珠你就留我这享用了午饭后再行离开?”

孟婆气得眉眼都歪斜,走到了曼珠的面前,回头对着沙华媚笑:“曼珠还要赶回家有事,饭也不必吃了。今儿这事使我受了惊吓。”孟婆转身病恹恹的靠在了沙华的身上,“华华你背着我去你房间让我躺躺可好?”

沙华笑着同意,蹲下身背着孟婆,却是暗暗的对着曼珠使眼色,尔后才是慢慢悠悠的朝着房间行去。曼珠将所有的委屈都咽进了肚子里,回头边是抹泪边是加速的出了清水宛。

一刻钟后

沙华跑出来,没有瞧见曼珠,问了问趴在金鱼池的一位扫地小丫鬟,“方才站在这里的那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去哪儿了?”

“大人,我刚刚进来没有瞧见您所说的美女。”

“是吗?”

沙华也不多问,吩咐小丫鬟,在孟婆醒来后就说自己有要事去办,且是叫她不用等自己,想要住下便是住下,想要回家去便是回去。小丫鬟点点头说明白,便是不见大人的身影。

沙华没有找到曼珠,停在买烧饼店前,想着出都出来了,开心开心也不是不可。便行几百米,到了一处豪华酒楼门前,嗅着酒香已经觉着飘飘欲仙。

沙华走进去点了一桌山珍海味还有一瓶从外国运来的葡萄酒,还喊来了店长,要了一位美女陪着自己吃喝。

“你听说了没有,荒芜草原前段时间开张了一间叫做春满楼的妓院,里面的姑娘各个都是仙女下地狱似得,美的都觉着这里的都是一群丑女,去过那里的都说技术也是极好。最近好像又招了不少美女,你们想不想要去逛逛?”

“想去倒是想去,但是我老婆要是知道非把我的腿打断了不可。”

“去去去,瞧你个没出息的,堂堂的大老爷们竟然害怕自己老婆?爱去不去不去拉倒,兄弟们,去不去你们一句话。反正我是已经找好了借口,今晚我就去看看。”

“我去。”

“我也去。”

“算我一个,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换着玩。”

“就是就是。哈哈哈……”

沙华听的两眼仿佛是已经看见了那春满楼里的美女,口水都差一点流出来。身边的陪酒的美女见状,笑容尴尬住,盯着客人搂着自己的手,想着该是拿开还是继续坐着?

没一会儿,沙华发完呆,见坐在自己腿上的美女俨然觉着还不够美,嫌弃的将她赶走,自己倒着酒一口一口的喝起来。

“结账。”

菜肴和美酒还没有享用尽兴,沙华便是已经结完账,兴致满满的去了荒芜草原,其中路途遥远都不算是事儿。

就在此时此刻,站在春满楼的还是那位老鸨,依旧打扮的是那么的骚里骚气,见到大款沙华信步走到店门口,满脸都是堆了笑容。

“啊呀,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能够看见脸蛋这么标致,身材这么魁梧的大人。赶紧的往里面请,看爷的面孔,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春满楼吧?”

“嗯,不错,听说这里的酒好菜肴佳,姑娘也是极美,所以本爷就特意的来看看。”

老鸨的眼睛眼睛已经笑没了,“是是是,我们楼里的姑娘们任由大爷你挑,包君满意。”

047 今晚姑娘你就从了本大爷

夜已经深了,远在荒芜草原这片地上,抬头不见月亮,四处瞅瞅不见街灯,万籁俱静。若是走得深、远了,唯见灯火辉煌,香烟袅袅的春满楼。

被安排在豪华房间中的沙华见了美女还那顾得上欣赏品味美酒佳肴了,左右手抱着美女还觉着自己的手生的太少,该是有个三头六臂,这样才是美滋滋。“叫你们的妈妈再领几位姑娘来。”哪怕周身围绕的都是或是妖娆或是妩媚或是腼腆倒也主动的美女,沙华还是不知足,嚷嚷着让一位正在送酒的小二赶紧的去叫老鸨。

“大人您有我们陪着还觉着不够么?若是那里有不满意的您尽管的直接告诉我就得了。”

一位坐在了沙华的左腿上,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都快将沙华酥得融化。

“你丫小嘴还真是会说话。”沙华手指点着如同是煮鸡蛋似得Q弹细腻的脸蛋,宠溺的眼神看去,笑道:“我就是担心你们被我闹得累了,你们个个我都是十分的喜欢。”

沙华话音还未落下,老鸨带着春满楼新上任的花魁----解花花,脚下生了风似得,便是出现在了沙华的面前。

“大爷你看看我把咱店里的花魁给你带来了,你仔细瞧瞧看怎么样?”老鸨说完,暗暗的伸手将解花花往前推过去,小碎步紧跟在其后,脸朝着沙华一个劲儿的笑。

沙华从脚往上看,旁观者单单是从眼神你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动情动心了。老鸨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对着站在沙湖身边的姑娘,暗暗的递去眼色,然而姑娘们是舍不得离开,倒是脚底被黏住似得,步子移动的极是缓慢。

见着了美得别具一格的解花花,沙华对其他的美女顿时失去了兴趣,好不容易等到她们走开,猴急的一把将解花花抱起来,直往已经安排好的卧室里大步走去。

而解花花虽然见沙华生得俊俏,男子汉十足,然而,瞧见他那一副花痴样儿,好感瞬间就没有剩下多少。自己不过是被迫卖到这里卖艺不卖身,出于老鸨的逼迫才是当了花魁,接待客人之事,她可是绝对不答应。

“大人,求求你将我先放下来,我头晕的厉害,很想要吐。”解花花哀哀的叫唤,尽可能的让自己装的像样些,双手抓着沙华的衣服。

可是沙华满脑子都是想的那云雨事,热火已经蔓延到了心底,根本就没有听到花花在说话。

“大人,大人!你快将我放下来才是啊!大人!”

解花花手都抓酸了,嗓子也是喊得渴了,仍旧不见沙华有任何的反应。比起自己的清白,一切皆为浮云。

“救命啊……有没有人听到啊……”

此时此刻,隔着一面墙外的范无救和谢必安闻声立马止步,走在最前面的邹舟也是立马的回过头来。

“有人喊救命呢!”

“我们自然是听见了,用不着你说一遍。”范无救冷言冷语,相比之前倒是说的多一些就是了。

“好像就是墙对面,该不会是有人强行……”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我没好意思说出口。看向那两货,脸颊也是稍稍的变红了些。“我们听见了也不能够见死不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说不定我还能够碰着上次给我什锦盒的那位小姐姐呢。”

范无救看在现在找线索的份上勉强的答应了,谢必安悄悄的对着邹舟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范无救都已经看见,不过觉着无趣没有必要说,

每次我都是走在最后面,现在倒是被挤在了最前面,默默的不得不怀疑两货难道是害怕自己因为拥有上等的男色反被姑娘强了不成?想着也是有些心塞,我的纯洁什么时候竟然开始离我而去?

“咦?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呐?”

“你觉着他们会在这里等你来找吗?”谢必安无奈的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就是在最前面的那间客房里面。”

大黑眼神坚定的指向走道最里面门正好是对着我们的房间,我和小白虽说不是怀疑大黑的判断力,然而就是觉着其中有着说不出乖乖的感觉,仿佛范无救拥有透视眼。

“问题是现在楼下热热闹闹的也不担心那个老鸨突然上来,而是谁去看看呢?”

我换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说,发现两货这个时候默契十足的看向我,不禁汗颜。

“我……”

范无救冷声打断:“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很相信你。”小白在一旁帮着大黑两眼放着期待十万伏电眼看着脸已经发青的邹舟。

这话让我怎么接下去?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很优秀,优秀的我让现在的自己很难过。

我还小呢,大人之间做大事的时候我真不想看见。

事实上我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自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不停的发颤。

门虽然静静的合上,可我依旧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里面那娇滴滴的呻吟,余音绕梁,乍一听着很痛苦,却是心理作用的觉着当事人很痛快。不禁怀疑之前听到该不会是两人调情之语?而我自己的羞耻心已经开始发烫了,扭头看那两货,无不是示意我动作爽落,赶紧的开门闯进去。

“大人你放开我!”

“你就放老实点,从了我才是。”

这声音不就是沙华的么?我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再仔细的听了几声,果然是没有想错,那男人就是沙华。

谢必安瞧着邹舟突然变得气愤,刚要上前一步,发现邹舟已经用自己的身子将门给撞开,而邹舟的人因为惯性直接摔进房间去了,看了一眼范无救两货匆忙跑上前。

上身裸体坐在床上,正在拉扯被子的沙华忽然的看见有人闯进来,羞耻不说只是愤怒,高昂起头颅,连带被子将解花花大力的扯进了自己的怀内,手指着邹舟凶道:“哪儿来的小鬼头,你没看见本大爷正在兴头上忙着吗?赶紧的给我滚出去!”

沙华正说着,谢必安和范无救已经跨步进入到房间,走到了邹舟两侧,一同看向了沙华。

沙华看见顿时语塞,推开了惊慌害怕的解花花,慌忙的找着自己的上衣快速的穿上。走下床,故作镇静的坐到了椅子上,“原来范大人和谢大人也会来这里玩耍,若是没有找到合口味的姑娘,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们。”

“我呸!”

纯粹是看见了让我作恶的东西我才如此。

谢必安、范无救乃至于床上缩成一团的解花花都是震惊的看着邹舟对着沙华毫无顾忌和害怕的吐沫星子。

沙华接近面露崩溃,用手抹掉了邹舟涂吐在自己脸上的口水,边是站起来边是走向邹舟,“你竟敢对我……”

谢必安见势拉过邹舟塞到了自己的身后,手牢牢的抓着邹舟的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还没有一点逼数,怎么?还想对我手下做什么?”

沙华倒是不害怕谢必安、范无救,可是自己仪表堂堂大公子的形象,断然不能够毁在了可以与自己媲美的俩身上,还是在自己情欲发作的时候。他转身将一壶水倒在了自己的脸上冲洗了一番,还耍酷的甩了甩头发,发上的水珠胡乱的洒落下地。“想来我们之间是有误会,若是我知道她是你们的女人,我也就不稀罕了。不过,你们也是放心,我们还没有进行到高潮,现在我也没有那个雅兴了,你们可以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沙华说走还真是开始走了,经过了谢必安的时候,看着邹舟停顿了。

“你……”

看着邹舟的眉眼嘴鼻沙华陷入了沉思。

谢必安见状伸手将邹舟拉到到自己的身边,抵着自己的胸前捂住了邹舟的脑袋,对着沙华嬉笑道:“我只知道沙华你尤其好女色,也是知道我这小跟班生得比倾城的美女还要漂亮,难道你其实是男女通吃?”

一语毕,谢必安范无救一同冷笑了几声。

沙华羞愧的想到找到一个地缝立马的钻进去,横眼范无二位,丢下了一句不屑便是摔门而去。

解花花已经暗暗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脸已经埋进了衣领里,光着脚来到了仨面前,“谢谢三位大人把我从哪个禽兽手里解救出来,谢谢大人。”

摸着自己热乎乎的脑袋,感觉自己都快被捂死了,看着地上的长相清丽的女生抬头看着我,很是眼熟。

“你不就是上次给我吃的那位漂亮姐姐么?”

谢必安见邹舟长大了嘴,准备敲打她的手立刻收了回来。

“你就是上次来我们这里的那位小大人?”

“正是,就是我,得来全不费工夫呐。”就是不知道为何称我为“小大人”?

邹舟出口,解花花一怔身子往后一缩,谢必安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邹舟的脑袋,拉起地上的姑娘解释,“我们特意来这里就是找你,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邹舟的话也就是这意思,姑娘你可别想歪了。”

解花花激动的看着邹舟,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邹舟的手:“大人们有什么话还是去我的房间说合适。”说着解花花警惕的瞟了瞟门外。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吧。”

范无救和谢必安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跟上了邹舟的叫做解花花的琴技。

048 三更半夜二狗子送某人回家

话说沙华情欲还未满足还受到了“羞辱”,回程的时候,别提那张俊脸变得有多么的臭,想着范无救和谢必安就恨得牙痒痒,臭脸也是变成了恶脸,喜欢夜间飘荡的幽灵还有小鬼头们看见了都纷纷离得十万八千里。

大概是愤怒,使得沙华很快就回来了鬼街头,独自走在街上,看着两边的灯笼还有几盏街灯,沙华的心里既是愤恨也是寂寞难耐。“现在回去也没有多少意思,美酒也没有喝几杯,美人没有酒还是可以找到的。”沙华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直接的表明自己的心迹。低头也不语了,昂着头看哪家店还没有关门。

沙华虽是一只叶妖,但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自己掏了荷包,包下了最南边的那一块土地(也本是叶妖土生土长之地,他们为上等家族)不仅仅让同族的叶妖生长,更是会邀请其他草民共享肥沃的土地,无外乎就是每一个月末都要上交六十五枚硬币。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其他草族就磨嘴皮的和沙华讲价,五十五枚硬币降低至十枚硬币便是成交。

至于,北面的花妖之地,若不是因为花妖曼珠因为违背规定而受到惩罚不得回到本族之地上,现如今暂且交给了阎萝掌管,沙华说不定连带着那那一片土地一起做打算挣钱了。

如此说来,沙华拥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娇奢、放纵、任性的生活在沙华身上一切都不在话下。

上档次的酒楼都已经打烊了,剩下所看见不过都是为了想要多赚一些钱的小百姓的袖珍酒楼。

即便如此,不想要回家的沙华还是勉强的接受。

“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都给我端上来,菜肴就不需要了,给我来南云花生、料箱兰豌豆、进口的夏威夷果和杏仁各一碟。”说完,已经将自己的腿翘上了桌的沙华,随便就是一模口袋,掏出三枚金闪闪的金币,豪迈的拍在桌上。“你自己拿一块去,当做我给我你的小费。”

小二看见桌子的金币,当着沙华的面捏了捏自己的脸,此情在梦中已经出现多次,他难以想象现在真的发生了。小碎步上前,极为欢喜和小心的将金币放在袖子上,使劲儿的搓了搓,放在嘴中咬得牙齿都要掉了,忽地,小二笑了笑,“是是,客官您好生的坐着,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小二高兴的糊涂了,芝麻大点的小店里哪有那么珍贵的花生和豌豆,更何况进口的夏威夷果和杏仁?他躲在一扇门后,捂着那一枚金币,“好不容易有一枚金币进了我的口袋,怎叫我拿出走?”

小二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厨师长正擦着手走出来欲要方便,瞧见二狗子蹦蹦跶跶的往酒窖里跑,一声喝住:“狗子你这么欢脱的干啥去啊?”明知故问道。

二狗子心里有些发慌,但还是很快仍扭头看向厨师长,作揖后笑哈哈的指着酒窖门,“刚刚咱店里来一位贵客,让我把所有的好酒都端上去。这不,我就来抱酒了。哈哈哈哈。”二狗子用笑声掩饰住自己的心虚。

厨师长摸了一把自己的唯一一根小麻花辫,转而点了点头,继续问:“就只喝酒没有点啥菜?”

二狗子使劲儿的摇着头,两条小细腿不安的靠在一起,“好了,客人已经催了,先进去拿酒,待会儿点了菜我速速就告诉你。”没有再停留一秒,二狗子撒腿就往酒窖里冲进去。

“这二狗子怎么怪怪的?”方才想起自己要去方便,也不多想,厨师长往着厕所跑。

此时沙华已经等得不耐烦,拍着桌子,顺便还打着节奏的大喊:“怎么这么慢?店里难道就一个吗?”

“来咧,来咧,我们酒窖离得有些远,让客官您久等了,还望您能够多担待担待。”

沙华那里听小二的一通屁话,自顾自的将就打开,顿时一股纯正的葡萄酒香飘到了鼻尖,虽然有些意外这般小店竟然会有如此扑香葡萄酒,心情也好了些许,很满意的拍着哈着腰的小二的肩膀,“不错不错,一闻味道我就知道这是好酒,可是我要的那一些下酒的花生之类东西呢?”

二狗子也不敢看沙华的眼睛,继续弓着腰,低声下气道:“客官你也知道我们这是小店,你说的那一些果子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为您专门去取,您先品品酒,实在不行,我现在就让厨房给您炒几样下酒菜,客官您看行不行?”

沙华可不看好小店里的菜肴,甩手,“不用了,快点给我送来那一些花生就好。”

“是是是,客官,小的这就去催。”

二狗子心里顿时就松了,来到了厨房,看见就只有厨师长一个,“时间也不早了,老板都说既然没有客人点菜的话,您老可以回家洗洗睡觉了。”

厨师长脱下了厨师服,摘下了帽子走到二狗子跟前,“可是你自己说没有人点菜的,我现在回家去,若是明天老板问起你,你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我拧烂你的嘴。”

二狗子脸忙点头,“是是是,你偷吃客人食物还打包、还吼客人调戏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和我们老板说的,我发誓。”

厨师长捂着了二狗子的狗嘴,“让你不许再提你还说,你再说得试试看?”

“……”

厨师长拉着二狗子往外走,仔细打量了正在独自喝酒的沙华,“看他的衣着来头就不小,二狗子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他给你的小费究竟有多少?”

二狗子装出蛮不情愿的样子,伸出了三个指头。“三块硬币,你若是不告诉老板,我不仅仅什么都不说,明天还给你买一壶稻花香牌的白酒,成不成?”

“好,算我平时没有白疼你。”

二狗子留在店内招待沙华,见他脸上已经开始泛红晕,便是去了厨房将柜子里发霉的花生、豌豆、蚕豆,用湿哒哒的抹布去了霉,分别装进了白色的碟子里面。

“客官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沙华也没有说话,明显已经喝醉的眼神游离在二狗子身上,自然反应的点着头,伸手拿着花生米丢进了嘴巴里,还点头说味道不错。

桌上的大大小小的酒瓶就已经发空了,沙华彻底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二狗子也不敢留沙华在店里过夜,往沙华身上搜了搜,搜出来了一张纸,上面写着音无阁,旁边还画着一位漂亮的姑娘头像。

“想必这姑娘就是这位客官的妻子,音无阁?就应该是曾经去过的那片地儿了。”

二狗子白白得了一块金币还欺骗,心不忍,于是就关上了店门后,将沙华拖到了自己仅有的板车上,拉着往音无阁前去。

这个时候无论是走在哪里都几乎不会看见白天才会看见的鬼,哪怕是死寂也是情理之中。

二狗子脚步大且是快,不到一刻钟就将沙华拖到了音无阁的门前,借着月光看着大门上镶嵌的玉石,二狗子满满都是羡慕。

“有人吗?我把你们家的大人送回来了。”

连续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来应门,二狗子耸耸肩,叹口气后将沙华拖到了门口,担心他冻着,将自己的已经破旧的外套搭在了沙华的身上,转身拉着自己心爱的板车回家去。

此时音无阁内,失眠的曼珠听闻到有人敲门,实属于怪事。便是移步到了姑娘们的卧室门,一面轻声敲门一面轻喊着晚儿。或许是都已经睡沉,片刻都未有动静。

等到曼珠来至门后,敲门声顿时就没了,曼珠潜意识里搂紧了自己的外衣,将门开了一条缝,透着看出去,发现一个身影就在眼下躺着。尔后便是开门走出去,蹲在了身影旁,刚刚要问出口,发现是沙华,曼珠愣在原地化作了一尊石像般。

“曼珠……”

“曼珠我……”沙华红彤彤的脸,伸着手喊。

“……”

听着喝的不省人事的沙华满怀深情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曼珠动了恻隐之心,不禁伸手去碰了陪沙华却是冰凉的脸。

“沙华你可是因为心里还有我才会喊我的名字?”

“嗯……”沙华闭着眼睛也能够对上曼珠的脸,点点头。

曼珠顿时喜极而泣,轻轻的靠在了沙华的肩上。

“曼珠……”

曼珠拿下自己的外衣盖在沙华身上,柔弱的身体扶起沙华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她自己的闺房里。为沙华盖上被子后,曼珠连忙去打来了热水,十分温柔的擦拭了沙华的脸和手。

在一盏花灯下,曼珠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沙华的睡脸,心里的滋味很是复杂,既是温馨、也是觉着痛心,并且还觉着自己这样是否会让邹舟对自己失望?

咚咚咚

“曼珠姐,你刚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晚儿的声音,曼珠险些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发生盯着门,“没……没有什么事情,我不应该打扰到你,现在已经很晚了,晚儿你快回房睡觉去吧。”

晚儿打着哈欠说道:“那好吧,曼珠姐,晚安。”

“晚安。”

就在晚儿转身正要迈步的时候,房内的沙华忽然坐起来喊出一句:“我的心肝小宝贝儿快让我摸摸你……”

049 我哪儿能忍受被调戏

走二十余步就是一面围墙,常常会有谁家的鹦鹉调皮的飞到墙上赶着也愿意离开,虽然那一声完全已经把晚儿的睡意打散了,可当她抬头遥看墙头之上,却是发现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自己听错了还是出现了幻听不成?”晚儿暗自的在心里嘀咕着,愣住回走了几步,发现房间里并无动静,正要转身回去睡觉,那一声“宝贝儿”又是传到了自己的耳朵内,她立马的怔住,机械的扭头盯着门,“那声音不就是沙华吗?”提到沙华晚儿满肚子都是火气,顿变的万分清醒,伸手敲门边道:“我知道那个该死的负心汉就在你的房间里面,曼珠姐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吧。”

曼珠知道晚儿若是不一看究竟是绝对不会离开,冲着还是睡得正香的沙华无奈的摇摇头,转而便是打开了门,见着晚儿两条眉头都不知道吊多高了,“你说的负心汉已经睡着了,晚儿你小点声,别惊动了其他的姑娘。”

晚儿不情不愿的说了好,走到了床边,真想把沙华带着被子一起丢出围墙外,最好是让饿鬼给吃掉。

看见曼珠困倦了,晚儿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起身把曼珠扶到了里面一间小卧室里,帮忙将床上的灰尘打掉,换上了崭新的床单,随后又是拉上了窗帘,检查了门锁是否是好的,接着晚儿握住了曼珠的手,“看样子负心汉是不得不要睡在曼珠姐的床上了,今晚你就委屈的先睡在这里,我呢,也不走了,就守在负心汉的床边,若是他敢对你起色心我一定将他打得连他爹都不认识。”

曼珠觉着欣慰,脑海里倒是想到了邹舟,看着晚儿的脸,“瞧瞧你,就知道逞一时的嘴快,我们阁内的姑娘有谁是不知道你晚儿对于男人是出名了胆小如鼠?”

的确是这样不错,晚儿难为情的埋下头,“曼珠姐你嘴巴什么时候变得和大冬、秋天那么坏了。现在情况可是不一样,他喝醉了,都不知道什么事情儿又是手无寸铁,我可以抄起家伙教训他便是。时辰真不早了,曼珠姐你赶紧的睡吧。”

看着曼珠躺下,晚儿移步到了主卧室,搬来了一把轻质的小椅子坐到了床边,左手紧握一把玉如意,以便对付沙华的突然袭击。

夜又深了一个程度,遥望头顶上的夜空,皎洁的明月已经渐渐的失去了她的光晕,隐匿于一片片墨云中,久久都没有在现身。底下本是拥有倒影的一切事物,都悄悄的回到了只有一个本身状态中,就是风呼呼呼的发声,潜移默化中仿佛那影子随时随地又会幽幽的出现似得。

“哎哎妈呀,早知道就让那位客官留在店里过夜好了。”

说话的正是二狗子,依旧还是拉着他的宝贝板车在空荡荡的羊肠小径上赶路回家。

“拉呀拉呀拉呀我的小板车,回啦回啦回啦我的小狗窝,洗个澡再睡觉明天会更好!”

唯恐路上蹦跶出什么来,二狗子临时编造了小段歌谣,拉长的音回荡在两边空旷的草地上,倒是让二狗子的心更是寒凉。

“从今天开始,我二狗子立誓:明年的今天我一定我要在繁华、热闹的鬼街附近买一栋房子,哪怕是有别人家茅厕那么大也行。”

二狗子想啊,若不是自己没钱没地位没背景没本事的,住在穷鬼都不愿意住的山窖里,想到这里就停顿了……“其实还是我没本事,不会赚大钱,应该是这个原因。”

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一件件破事,二狗子也不害怕了,拉着咯吱响的板车,总算是回到了家门口----一个用最细的木头搭做而成的门,两边就是坚硬无比的石头块。

二狗子给板车上了一把小锁,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去,空间犹如是一间两室一厅,以青石板为床,超级大的一木头墩为桌,连摆在上面的碗筷也是二狗子花费了不少的功夫用木头磨成的。至于灯具以及炊具,就是一推用黏稠的泥土捏着的土灶,留出的几个通风口,木柴从一扇小门里面塞进去,点一根火柴棒,火就是生出来了,上面吊着得一口生锈的大铁锅,里面既是炒菜煮米饭,洗澡水也是如此。

洗了澡后,二狗子抱着那一块来之很容易的金币喜滋滋的闭眼准备睡觉。

门自然是已经关好了,火也已经熄灭了。

现在二狗子就等着自己睡着,心里还想着做一个好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狗子都快已经没了意识。

救命呐……

有谁能够救救我……

二狗子翻了个身,梦中的烤火鸡已经塞进了嘴里,砸吧着嘴,还舔着唇。双手紧紧拽着的金币,因为要抓住烤火鸡方便啃便是松了手,“咣当”滚到了青石板的一侧,金币一半在空中悬浮,一半在青石板上微微的翘起。

嗷啊……救命呐……

铛!

二狗子倒是被金币落地敲在了石杯子上声响惊醒,一咕噜的爬起来,拾起金币放进了内衣的里面,躺下去准备继续将剩下的火鸡腿吃完。

啊……

二狗子又起身了,这一次他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叫喊,那叫一个惨呐。不知不觉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耳边的惨叫声一声声落下然后一声声的起伏,“这里什么时候这里还会有姑娘的声音了?”

若是听到兔子啊、野鸡啊的叫声倒是挺正常的,可是,这深夜竟然听到了姑娘喊救命,在之前可是没有的事。

二狗子自己甩了自己一巴掌,“哎呦。”还真是一个字:痛!

二狗子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捂着胸口的金币,摸着黑点着了火,很是谨慎的走到了门口,透着石头缝,二狗子可以看清外面有光,顺即便是吹灭自己的火把。

“这里住的难道不止我一个?”二狗子自言自语道,眼珠子随着光点在转动,心里开始慌了。

门终究是不敢开,二狗子摸黑回到了床上,仿佛被子变成了茧将他紧紧地缠绕成一坨,外面不仅仅听到了女声,时而还听到了男声,单单听声音二狗子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于是乎,只好听着惨叫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次日三四点

范无救和谢必安醒来的早,将还在呼呼大睡的邹舟一人一只胳膊的将她拎起来,抱着娘亲的青阳小爪子没有抓牢,失去重心后便是掉在了床上。

“干嘛呐,我困得不行,让我再睡一会呗。”

“小白,就让她留在这里继续睡,我们走。”

范无救整理好了衣物,带上了解花花给的杀虫剂,已经出了房。谢必安顺手扯起了邹舟,当做拖把似得拖着走。

好不容易能够躺在床上睡一觉,况且窗外的天还是黑糊糊的,竟然还不能够心疼我多睡一会儿。我掰开了小白的手,“我已经醒来,用不着你拖着我走。”

“趁着现在春满楼里的人都还在睡觉,我们早点脱身也是好,难道你还想像是昨晚那样被那老鸨闹??

别提了,谁知道老鸨竟然半夜里敲解花花的房门让她去接待客人,我和那两货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眼见着门就要开了,但还是没有找到藏身之处。老鸨的动作倒是很快,开门不说,拉着我,看得没完没了。

原来沙华走之前对着老鸨放了狠话,说是有个小子玷污了这里,他从今往后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也是看在姑娘的份儿上,他没有铲平这里。

一听我就知道老鸨以为那小子就是我,虽然事实上好像也是如此。

范无救感觉到老鸨的麻烦,让小白拿出了钱币堵上老鸨的嘴。

果然,解花花不用去接客,我们也不用听老鸨那张乌鸦似得唧唧歪歪说个不停。

“三位大人替我又是劳神又是破费了,我这里有些积蓄,还望你们能够收下。”

我们当然是知道这些钱都是她赞起来给自己赎身,我们若是收下岂不是好事变成了不仁义之事?

“解花花姑娘,我们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现在老鸨已走,我们就实不相瞒,来此我们是为想要知道你们这里一位叫做叶小鸾的姑娘。”我轻声轻语,眼睛还瞅了瞅门,甚至担心老鸨会择路返回。

范无救和谢必安看着解花花同时点头。

解花花只留下了床边的一盏灯,转身对着邹舟他们:

“我不仅仅认识叶小鸾,我们还是很要好的姐妹。事情就发生在一周前,我和叶小鸾同住在这间屋子里面,半夜里时常会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我们告诉老鸨,她只说我们多心多虑,一心若是放在怎么讨好客人身上就不会如此。我们问了其他姐妹,她们都说没有听到,我们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过两日,我洗漱回房后,发现小鸾不屋内,当时已经深夜,我着急便是下楼去找。等到走到楼梯口,看见一个黑影子嗖嗖的从我眼前飞过去,我意识到出事了,就大喊来人救命,哪知道我顿时就觉着身体无力,然后,眼前一黑。”

解花花停顿叹了叹气,“第二天我醒来后,看见自己睡在床上老鸨告诉我小鸾被劫走了。”

语毕,解花花便是流下了一滴清泪。

050 老婆子心里必定是住了鬼

从春满楼里出来,因为我实在是有气无力,又是极其想要睡觉之下,一直都拉着小白的胳膊。

解花花不知黑影从何而来有去了何地,将唯一知道那黑影张牙舞爪,虎背熊腰的看似或是感觉到让人可怕告诉我们。我靠着小白被他扯着走,心里是在暗暗的想着解花花告诉我们的每一句话而思索,倘若那黑影目的是叶小鸾一人的话,为何还要抢劫楼里其他的姑娘,处也好不是也罢,况且,那老鸨竟然没有言语半句,难道她是同伙?

一想到这里我整个都急了,使劲儿的扯着小白的袖口,“你们说老鸨会不会和那黑影是一伙的,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姑娘被劫走?”我可是很认真的说。

范无救只是听听没有说话,倒是谢必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邹舟目瞪口呆的愣住,单手悬浮在空中。

“小白你这是……做什么?”

谢必安正在思考,每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双眉都会自然而然的稍稍挤成一条线,左手下意识你会捏住自己的下巴,那双眼睛尽是戏。仿佛让我看见了柯南。

“你们刚刚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老鸨正在对面的干洗店里,拿着一只银钗对着店主正在比划?”

我看向了大黑,显然他也是没有看见。

“你刚刚怎么不说,现在倒是想起来了。再说了,我也没觉着哪儿……”说到这里,我猛然的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内的口袋里那一只凤凰钗。我将青阳抱出来放在了小白的怀内,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一支发钗。

“是的吼,我竟然忘记了还有这只发钗的事。”

范无救虽然知道谢必安偷偷的携带了那只发钗回来,不过没有想到这支钗子竟然是给了邹舟,再者,万万不曾想过钗子似乎和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不但没有露出不悦也没有说出一句责怪之意的话。

这样一来,我们都是觉着老鸨有问题,便是不再耽误犹豫,速速的返回了春满楼。

此时不过六点半,大门还未打开,而对面的干洗店倒是已经接到了生意,看见一高一矮的正在拿着脏衣服往里面走。我装作是客人,拿着从我自己身上脱下来的哪一件蔚蓝色的大衣,对着他们的背影叫唤:“请问你们这里是洗衣服的吗?”

高高的那一位转身看向我,丝毫没有怀疑我的身份,笑着点头说是。尔后,我便是拿着衣服走进去,“我就洗这一件衣服可以吗?”我将大衣举到他的眼前。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的道理,你把衣服放在这里,来填一张单子,等洗好了衣服我就帮你送到家。”

高高鬼很是热心肠,把我引到一方桌子前,递来了一支沾上了墨水的毛笔,指点我该如何的填写。我悄悄的转头看了看那一条幽暗的走道,发现那位矮矮的还站在那里,不知道是看着我不顺眼还是不舒服。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你回家等候就可以了。”

我高兴的点着头答应,反身走了几步煞有介事的停下,扭头看着高高鬼,“你可认识对面春满楼的那位妈妈吗?”

见他听我提起老鸨脸色忽然有些变化,我傻笑的掩饰自己的紧张,继续说:“是这样的,我的一位姐姐在里面工作,我今天来其实是看我姐姐的。现在不是还没有开门吗,况且,听到有人说很早看见老鸨在你们店里我就赶紧的来问问。我家离这里远,我足足走了三天三夜才赶到,您若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

“这样啊。我之前在当铺里干过活,老鸨拿着一只钗子问我是真货还是假的,顺便告诉她可以当多少钱。”

看来小白没视力好果然是真的,我悄悄的拿出了凤凰钗,“您看看这支钗子和老鸨给你看的那一只是否是一对?”听解花花说,所有的姑娘中唯独叶小鸾喜欢佩戴发钗。

“呃,还真像是一对。”

我所猜不错了。

“真的是谢谢你,你一定会有好福气好运气的。”

“借你吉言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问了。”尔后,将桌上那一枚硬币拿来还给了邹舟,“你为姐姐的心极好,衣服自然还是帮你洗的,这钱你拿回去攒着早日将你姐姐赎回来才是。我多说一句,那老鸨的心不知道有多么的黑,只要可以赚钱,底下的那一群姑娘是死是活一律都不管。”

“不,这钱你一定拿着,就当我感谢您的。”

我放好了发钗就从干洗店里跑出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大黑和小白,他们听后想法和我一样。如此说来,在我们还没有整理好头绪,调查出什么之前,是不能够着急离开春满楼,更别谈去找那个黑影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春满楼的门还是紧闭着,哪怕耳朵贴着门也是听闻不到一丝丝的声音,仿佛里面的人都陷进了昏睡中。

“看样子我们要硬闯进去了,你们觉着呢?”

小白的心急我感同身受,不过,这里虽是冷清但不比无常殿,一天到晚都不会有啥出现。没有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我们来个硬闯,招来了麻烦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往自己的脚上砸?

“硬闯行不通,我们还是耐心的再等等。”

“我同意邹舟的想法。”

连范无救都赞成邹舟,谢必安就算是还想要说什么也都往自己的肚子咽了。

音无阁内

话说晚儿守住床边是一宿都没有合眼,哪怕是睡意已经将她笼罩。清晨窗台上就飞来了几只知更鸟,或是点头或是摇头,各个的都张望着房内。

曼珠醒来穿衣完毕后轻步走到了晚儿身边,将一旁搭在椅子上的青花小棉被为晚儿搭上。

“渴,我口渴了。”

曼珠捏着被子的手刚刚松开,便是听到了沙华喊渴,都没有犹豫,倒来了一杯茶,吹吹热气。坐在床沿上,放下水杯,曼珠将沙华的脑袋轻轻的抬起,用自己的手臂好生的托住,“喝水吧。”

沙华只觉着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中,后脑勺下轻柔无比,那听见的声音宛如是莺在低语,迎面点点的芳香停留在鼻尖,若不是饥渴难耐,纵然想要久久的持续下去。

待到沙华睁眼,发现拖着自己脑袋的竟是自己心心念念没有能够摸一把手臂,亲亲脸蛋的曼珠,欢喜之情可想而知了。

也不顾曼珠手握水杯,沙华一个鲤鱼打挺,深情款款的对视,“原来我梦中的女子就是曼珠你,我真是好福气。”

早不醒来晚不醒来,晚儿就在这个时候醒来且伸着懒腰,也正好是听到了沙华那一番叫她恶心的话。

“沙大公子,你当然是好福气了,竟然能够装醉死皮赖脸的出现在我们音无阁前,让我们小姐伺候你喝水。”晚儿边说边是弱弱的后退,语气上也是弱了一些。

沙华顿时觉着脑袋剧痛,单手掌着床看向曼珠,“我是昨晚出现在音无阁门口?”

曼珠点点头,一旁的晚儿气势已经没有了,自然也就没有说话。

“谢谢曼珠姑娘留我在这里睡一晚,若是有什么要求你尽管的提出来就是,只要是我沙某能够做得到的,都满足你。”

不说曼珠还是挺高兴的,沙华话一出口,曼珠就觉着不是一个滋味。

“我没有什么要求,既然你现在酒已经醒了,可以回家去了。”

曼珠虽是不开心,还有些赌气,无不是因为从沙华的眼里丝毫看不到一丝昨晚的柔情蜜意。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不能够欠你的情。想必姑娘来没有吃早餐,我这就起来洗漱然后带着曼珠你去最有名的天外之仙那条街最有名的早点小吃。”

“我们小姐说不去就不去,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沙大公子你还是早早回去,别到时候让什么翠玲儿啊什么香啊朵啊找来。”

晚儿站在曼珠的身后,瞧着沙华那嘴脸心里实在是恼火,才是壮着胆子说出来,心里便就是痛快了。

晚儿只是说说,那里知道门外的翠玲儿已经开喊了:

“曼珠你快开门,若是让我知道你把我的沙华藏起来,我可是饶不了你。”

听声沙华头皮已经发麻,昨晚的事情一概想不起来,摆在眼前的事实断然胜于雄辩。他拉着曼珠的手着着急急的问哪里有藏身处,曼珠听了心灰意冷,伤心的看向晚儿带着沙华去躲起来,自己像是喝了酒似得,踉踉跄跄的来至门后。

“沙华不在我这里,若是你再找我麻烦,不妨我们去找崔判官。”

孟婆点头虽点头,身子还是往里面钻,巡视了一番,各个房间也是找过,果真不见沙华。

“今儿算你走运,若是下次我再听闻你和我的沙华暧昧不清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孟婆带着门外候着的丫鬟便是走了。

曼珠痛心的拧自己的胳膊,瞧不起自己,沙华和孟婆的卿卿我我,那一次不是眼睁睁的瞧见,然而心里竟然还有沙华,还期待着沙华对自己其实还存在情意。

“我总是当做自己眼瞎,哪知道自己的心竟然也瞎了。沙华啊,沙华啊这一次我可是真要将你从我心底彻彻底底的拔去了。”

遥看一眼,曼珠轻轻的掩上了门。

051 嘘 你听心虚者的心跳声

唤作晚儿送走了沙华后,曼珠也没有了胃口吃下秋天煮好的薏仁百合粥,抚着自己略略发烫的脸,回到了房间,硬着头皮将沙华睡过的床单内被褥通通都拿出去晒太阳,遇见了大冬,让她傍晚收了送给山那骨头山下只有一老一小的家中,再带一些新鲜的果子和一袋玉米。静下心后,心中那丝丝缕缕的情,隔着空气被扯着曼珠的手中,一滴滴泪淌在手背上,曼珠哽咽了几下,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断不了那情哭,更是差一点因为沙华弃邹舟于不顾,再三想想,更是后悔不迭。

且不谈阎萝想要拉拢自己对付邹舟了之事。

“我说这怎么着?到现在还没有开门呢,还是硬闯的实在些。”

谢必安已经按耐不住了,走到了春满楼的门前,对着上了红漆的大门用劲儿的踢了一脚,那门却是发出了清脆的咣当声,恰似钢铁撞击。见没有反应,谢必安失望的扭头看向邹舟和范无救。

殊不知这时候从门不仅敞开了,从里面还探出了一个脑袋。“请问大爷是找谁?还是要吃饭?”

我和大黑见状,立马起身跑上前,我们仨交换了眼神后,我说道:“我们肚子饿得慌,看见你们这是酒楼,自然是要吃饭了。”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我们老板娘生病回家,允许我们可以休假几天。实在是很饿,我倒是可以介绍你们一家小吃店,又便宜又好吃。”

这就是奇了怪了,自己家倒是不做生意还把生意往别家店推。我左右看了看两货,继续说:“我们不仅是要吃饭还准备住一晚,怎么了?我们长得样子像是很穷不给你钱吗?”

“你也是的,上门的生意也不要是怎么开酒楼的?”谢必安撇着嘴弹着自己的手指头,不满道。

“那我还是实话告诉你们好了,我们店里又有姑娘在半夜里被劫走了,我们老板是吓得回家去了,剩下的姑娘倒是还在,留我照看。你们也不要让我为难,且到其他的店看看。”

我弯下身子,瞅瞅周围,低声道:“你可知道失踪了几位姑娘,分别都有谁?”

看门的掌柜已经被问得不耐烦了,拉下脸,连邹舟的话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忽地一声嘭就将门关上了。

“定是那位黑影劫走的。”范无救坚定道。

我很是赞同大黑的话。

“我们现在也不得线索,还是的进去问问详细才是,闯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了。”我已经随时做好了准备。

范谢二位异口同声说好。

之前已经见识到了小白空中漫步的本领,没有想到两货竟然还会飞檐走壁。趴在小白的背上,看着墙上的距离很迅速的缩短,等我抬头便是看见两货已经双手抓住了窗沿,一蹬脚底的空气,身体上仿佛有几根线被一位大力士提起,还未来的及感叹,小白已经钻进了一扇碧纱窗,双脚恰似猫掌无声无息完美的落地。近在邻窗的大黑仿佛一缕黑纱,轻盈也同样着地。

我们所进的房间虽然不知道是谁,好在里面并无一人,我们仨蹑手蹑脚的找到了解花花的房间,发现门掩着没有锁上,因为不适合出声,我们就擅自的推门而入。

而解花花正卧躺在床榻上,拿着一扇印有诗句的瑶扇,神情凝重,毫无察觉房间内已经进去了外人。

“花花。”我轻声叫唤。

“咳咳咳。”

谢必安轻声一咳嗽才是引起了解花花的注意,连忙放下了扇子,鞋子都还没有床上,直径跑到了邹舟的面前,半是惊慌半是惊喜的说道:“我正要去找你们,好歹你们竟然来找我了。谢天谢地了。”

我掌着解花花的手,将她扶到了床边坐下,“你是不是知道了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我们?”

一语末了,范无救和谢必安自己倒上的茶水也是饮毕。

“正是的,你们今早离开后,我隔壁的向兰就不见了。我下楼问了大大伙儿竟是发现不见的不止向兰,还有三位姑娘都消失了。”

谢必安坐在一侧,观察解花花的神情,“也就是说她们大概都是在清晨六点被发现不见的?”

解花花对着谢必安点头。

范无救心里就是疑惑了,昨晚下半夜他虽然合上眼睛但是并没有真正睡着,若是有姑娘被抓,不仅仅只是那救命声,或是有一丝的动静自己不会听不到。

“你知道老鸨上哪儿去了?”

解花花拽紧了拳头站起来,看向范无救,“自从我们姑娘中有人出事了,她就是一个没事人,该是揽生意还是做生意该是逼我们去接客就去接客。我好说歹说求她让我们暂时出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避,她是死活都不答应,还派了掌柜的监督我们,自己倒是害怕的出去找地方躲了。”

“现在出了这么的事儿,我们也没有半点的线索,实在是很难能够捉到那个黑影子。”

解花花看出邹舟他们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帮助自己,假装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也是放松了。她使着眼色儿看向仨,围坐在床上,从自己群衫里抽出了一粗布条,还有一株已经打嫣了的猪笼草,“只是我在向兰的房间里找到的东西,楼下另外不见了的姐妹房间中,因为老鸨是最先入内的,我就没有看见任何奇怪的东西。”

我拿起了布条不敢搓,看样子布条的主人应该很穷,而那猪笼草在世的时候我只是听了听名字,想不到死了倒是可以亲眼一见。

“这草生长在临近疆域西北那片山窖周围,若是疾行鬼的话,来到这里不需要一刻钟。”范无救仔细端详了猪笼草。

脑补到疾行鬼,我便是立即想到了夜叉,不得不说自己的脑回路太多了,时而把我带偏。

解花花觉着很有道理,继续补充:“还有一点就是我个人的揣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说不定就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

解花花叹了口气,眼神仿佛在说:那我就说了。

“走到向兰的房间,我看见她床上留下了一件被扯破的群衫,而床单满是抓痕,枕头上还有几滴血。在我印象里,向兰晚上若是不接客的话就会穿那件鹅黄色的群衫睡觉,我就想会不会是,采花大盗溜进来劫色后将人也带走了?”

解花花这么一说,完全可以说得通,失踪的全部都是貌美如花的女性,而且都是在半夜里,房间内贵重品样样都不少。可是,要说劫色的话,繁华之地和清凉之地选择哪一样好呢?按理说越是热闹繁华的地方聚众闹事的鬼难道不是会更多?他们的胆子也是更大?留下的把柄也不至于像是现在清清楚楚。

想深了,就感觉期间有我们还没有发现的漏洞。

见邹舟思考无视周围,谢必安余光瞧着解花花期待的看着邹舟,为了活跃气氛,清脆的笑了几声,掌着而事实上捏着邹舟的肩膀,“我们现在已经想得够多,再想下去指不定就糊涂了。倒不如我们自己轻松轻松,喝喝茶,聊一些开心的或是有趣的事情以便于激活我们脑细胞。”

范无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解花花只觉着现在着急的不得了,无心放在其他事情上。

“对,我们休息休息。从一早上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吃东西,花花你能够给我一些东西填填肚子吗?”

解花花恍然大悟,觉着十分不好意思,“是是,我都忘记问你们渴不渴、饿不饿了。你们现在等着,我下去给你们找一些吃得来。”

我们安安静静的等待,不过,外面倒是变得不安静了。

我悄悄的看下去,发现是一群百般无聊的爷们对着大门在愤怒的嘶吼,其中我还听到了解花花的名字,听后细细的一琢磨,明白过来,竟然都是一群在大白天就想着寻花问柳,以此满足自己的生理的需求。

目光在群只中打转,陡然间,一位穿着尤为汗酸,长相倒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男子仰起头往上看。我慌忙的躲到了一旁,叫来了小白,“你看看底下那个穿的最破旧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和那布条有几分的相似?”

谢必安倒是细看了几眼,看向了邹舟,“嗯,没有错,越看越像。”

解花花毒端着托盘走到房间里,看见仨站在窗边嘀咕什么,将饭菜放在了桌上,轻问:“你们还是不要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看才好,若是被底下那一群蛮横无礼的鬼瞧见,又该是一阵吼了。”

我们听了解花花的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拉着小白的衣服,示意他我们还是下去逮着了那小子才好。

谢必安也是担心过了这村就没有了店,找着借口和邹舟一起下楼去。

范无救打掩护,斯斯文文的吃着饭喝着茶,在解花花担心邹舟他们的时候,冷道:“不用担心,现在你只想着怎么保护自己才是应该。”

“是,大人。”

见解花花紧张到出汗,范无救放下了筷子,“叶小鸾之前是不是这里的花魁?”

解花花听着难以言表,愣了几秒,“你说的没有错,小鸾才是这里货真价实的花魁,当初也是被老鸨逼迫的。”说完,

范无救点头继续思忖,外面的杂乱声也是渐渐的没了,倒是听到不同的脚步声离着房间越来越近了。

052 毫无添加防腐剂百分之百默契

范无救已经起身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看看究竟,身后的解花花很是紧张,抱着双拳,略在发抖。好巧不巧,就在范无救伸手之时,邹舟已经用自己的小身子骨将门给顶开了,门后的范无救听力极好且是身手敏捷,拉着解花花巧妙的躲过了被门拍。

“大黑、花花你们。”我楞了一下,“我和小白把谁给抓来了。”

看着大黑幽怨的看着我,还有解花花缩在他的身边,两位靠的很近,不得不让我怀疑这俩儿是干啥呢?然而谢必安还抓着那穷小子脑袋斜侧不放手,推搡着邹舟嘴里说着先进去再说话。

我和小白坐一边,大黑和花花坐在我们的对面,至于那个穷酸小子被小白丢在了桌上,就像是贡品似得。解花花打量着桌上的小子,暗暗觉着有些眼熟,细想的话却是什么都想不到,也就默默的盯着,也不做声。

范无救一眼看过去边是知道这就是方才在楼底下看见的那位,悠悠的看了看邹舟和谢必安,“都已经抓上来了,该问的就问。”

我不是看在大家都在大眼瞪小眼出于礼貌才没有插嘴插舌,这倒好了大黑还怪我们不说话了,我翻着白眼也不想招惹大黑,看向了小白后,我顺手揪起了那小子的衣领,“你……”

我不过是吐了一个字,他竟然朝着我的怀里丢来了一枚金币,小白看见了脸都笑没了,捡起来不说还准备放进自己的口袋。我快手夺过来,放在小子的手里。

“三位大侠你们就放过我,我二狗子啥坏事都没有做过,你们行行好,收了这钱放过我吧。”二狗子将金币重新丢到了邹舟的怀内。

“既然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们?”一想不对呐,我要问不是这一些,“二狗子你搞错啦,我们就是带你上来问你一些事情,不是要杀你吃掉你,你收好你的钱,别再丢给我了。”

二狗子一愣,许久才是缓过来,笑呵呵的接过了钱对着邹舟傻笑着说:“是是,我竟然误会你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只要我二狗子知道的就一定告诉你们。”

谢必安走到了解花花的身边,低头轻声告诉她把那布条拿出来,随后,拿着粗布条摆在了二狗子衣服缺失的部分。结果完全吻合。而二狗子虽然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要被无缘无故的抓来这里,看见了布条,心里明白了几分,却也是不主动的说,保持沉默而等待问。至于解花花顿时明白过来,立马对着二狗子开始横眉竖眼起来。

我从小白手里拿来了布条,在二狗子的眼睛甩来甩去,见他的眼珠子也是转来转去,我也是看的晕乎乎,一把捏住布条,“好你个二狗子,你自己老老实实的说自己干得那些龌龊事,不然的话,我掰开的你嘴,将你的牙齿都给打没了。”

邹舟说得虽然狠,可在解花花看着都觉着像是三岁孩子装出的厉害,更别提二狗子独立居住在荒山野岭的一只鬼了。谢必安欲要继续问,被范无救抢先了,“有些事情我们是知道了才会抓你,若是你自己不识趣非要等我们严刑拷打那就真没意思。”

现在我所看见的大黑真的是酷呆了,对面的解花花秒秒已经变成了小迷妹,就是谢必安像是猴子在挠头,想必是自己的风头被抢置身尴尬中,但也不想要说什么。

“我,我说就是了。”二狗子盘起了腿,嘟嚷着嘴开始说:“没错,你们手里拿的布条的确是我衣服上被钉子勾下来的。前几天的夜里,我下班的早,晚上也是睡不着,就来到你们这春满楼想见见叶小鸾。你们的老妈子看我穿的比不上其他的那一些鬼,就我以为我是一个叫花子来讨饭吃的,嫌弃的把打包的剩菜剩饭丢在门口让我捡了去吃。我不走她就喊来你们酒楼的店伙计将我轰走,我心里哪能舒服,不想要白白的受了那冤枉的气,我就没有回家去,躲在你们楼旁边的小巷子里。”

见二狗子停顿,我便是问:“那天的日期、还有时辰你说得具体些。”

二狗子抓耳饶腮,想了想憋出一句:“我忘了。”我和小白、大黑无奈让她继续说下去。

“到了深夜,我听到楼内没有了说话声,就顺着水管爬上去,从一个个挨着的窗台走到了楼梯口处唯一打开的纱窗。进来后我就寻思着怎么去找小鸾,走到半路我和一位姑娘撞了个满怀,我捂着她随便穿进一旁的走道里,一害怕就将自己来这里的用意都说了出来。那姑娘倒是不害怕,还对我笑,告诉我她叫做向香。也是因为她我才是知道小鸾一周前就已经失踪了。”

我打断了二狗子的话,“那个时候向香告诉你一周前叶小鸾就出事了?”

“对,没有错,我有反反复复的问向香,她也是很肯定自己没有说错。其他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是小鸾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出错。”二狗子说的是真是假一张脸完全可以看出来。

谢必安、范无救还有我自己都不敢置信。

看二狗子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说谎,可是,和我们所了解的偏差不是一点点。

“二狗子你骗人!老鸨还有解花花都说叶小鸾是从今天开始计算的一周前去世的,你再说谎的话,信不信我封住你的嘴让你永远不能够说话?”就在邹舟蹦跶起来怒吼的时候,范无救余光暗暗的观察着解花花,而谢必安故意的笑,劝着邹舟要冷静下来,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门外。

我们仨的默契绝对是百分十百毫无添加任何防腐剂。

二狗子吓得怔住,心里满满的委屈,尔后哭丧着脸,抓起了邹舟的手,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对天发誓,若是我二狗子说的有半点是假的,我就立马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永世都不得超生。”

话音刚落,我和小白大黑同时看向了二狗子以及那发誓的黑手,余光无不是看着一旁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的解花花。

我已经不需要装作严肃和愤怒,从二狗子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会心的笑了笑,“二狗子既然你没有说谎,那谁说谎了呢?”

二狗子看着笑得很是灿烂的邹舟,心里在发毛,可是也不是害怕。捏紧的拳头松开了又拽住,他默默的扭头看向了一只都默不作声的解花花,缓缓的抬起了手臂,“不是老妈子说谎就是她。”

我们顺着二狗子的手指头盯着解花花,我起身站在原地,很想要看见她慌慌张张的为自己解释,这样慌乱下的漏语只会变得更多。然而,她就只是脸变青,半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我们,眼里还带着泪。

我自然不希望她心肠歹毒与黑影子勾结残害了自己的姐妹,可也不能够因为自己的善心而放过了任何一位坏蛋。

作为小跟班我若是不学习,永远都只是小跟班,我的梦想可是要骑在小白和大黑的脑袋上呢。

时机正好,范无救打了一个响指,“用不着胆战心惊的偷听,进来!”

原来早在邹舟和谢必安下楼去抓二狗子的时候,已经发现在身后有人暗暗的尾随,进门后在谢必安丢出了一个眼神后,范无救就一直留心在门外的动静。

果然,门被打开了,一位身穿鹅黄黄色群衫的姑娘低头娇羞的走进来。

除了解花花,二狗子认出来,并且喊出声:“向香?”

我们一听虽然疑惑倒也正是所猜。

“我们是阎魔殿下派来捉拿黑影的,现在大家已经坐好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明说的好。”

向香带着恐惧靠近,支支吾吾道:“我原不是想要偷听你们讲话,是……”向香偷偷的看向解花花。“是解花花逼我来的。叶小鸾的的确确是十天前失踪,虽然我不是亲眼所见,可是老鸨说得一定不会有假。解花花和叶小鸾是同吃同住的好姐妹,可是后来因为叶小鸾有人帮她赎身一月后还可以嫁入书香门第之家,她们的关系可不如之前。十天前的清晨,我洗漱后从房间里走出来,发现她们的房间门有血迹,当时我问解花花,她告诉我是她把手指划伤了。到了晚上,半夜里我闹肚子起来上厕所,听到了老鸨的声音,无意中知道了叶小鸾是因为护着解花花被黑影劫走,而老鸨也不敢把消息放出去,惊动你们,就让解花花藏住这个秘密,只是简单的说叶小鸾被采花大盗劫走就是。而我,就是在次日正准备将事情告诉其他姐妹的时候被解花花发现,受到压迫,以至于我还要上演一场同样被采花大盗劫走的戏码,然后不得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你现在出现是想要让我们知道?”我拉着她的颤抖的手使坐下,递过去一杯水,但愿能够压压惊。

“嗯嗯,我不能什么都不说,我想一定不会是采花大盗那么简单的事,若是叶小鸾有个好歹我也会愧疚。”

一语惊醒了梦中二狗子。

“我想我知道什么。”

二狗子忽地的跳下桌,将我们所有的视线都引到他身上。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了!”

053 勾引好色男还是一门学问

万万想不到二狗子竟然告诉我们如此惊天动地的消息,另外的一方面也不否认,他竟然挺有演讲天分,每每一句话都是听得我们心里直痒痒,急迫的想听到下句,而他的下一句却又在我们的出乎之外。至于解花花,已经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原原委委的告诉我们,且不谈她是有多么的后悔和担心,好在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一条心。而且,暂时我们还多了一员---二狗子。

来龙去脉和唯一知道且是很重要的线索之间一定有联系。不止是我这么想,小白和大黑都有同样的揣测。然而,问题是现在我们是要引蛇出洞还是假装自投罗网呢?“你们有想到些什么吗?”

看二狗子的眼神空洞而无神,被我告知叶小鸾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被山窖周围的那位小白猜测五通抓去后,他就变得痴痴呆呆。我也是不好受,强烈的感觉到一朵鲜花被插在了牛粪上,心里很不爽。

“解花花你不知不知道老鸨除了住在这里还有其他的住处?然后是在哪儿?”范无救才没有闲余时间同邹舟和小白愤愤不平而感叹万千。见解花花在思索,他便是静等。

“之前听到提起她有一个宅子在千手佛附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确有其事。”

范无救知道这个地方,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想着老鸨爱财又胆小如鼠,若是躲在那里再合适不过了。“嗯,我知道了。”说完,范无救心里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目光不快不慢的转移到了邹舟的身上。“我们能够最快的捉到五通,就要看邹舟的表现。”

呃……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就没有听过范无救言里言外含着对我肯定的话。何止是振奋?简直就是不相信,瞧了瞧窗外的太阳也是从前那样打东边升起。我的小心脏不自然的噗通跳,看了一眼小白我不得不看向大黑,“那个……哈哈哈哈哈。”默默的仿佛已经知道了范无救想的什么主意。

解花花和二狗子疑惑的看着邹舟和范无救无言的对视,二狗子悄悄的拍打了小白的肩膀,低声道:“是我们太笨没有看懂还是他们啥都没有说,我咋越看越是稀里糊涂的呢?”

谢必安笑而不语,示意二狗子耐下性子看下去,之后自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其实呢,他自己也是不完全肯定自己猜测是否对应此情此景。

时间有限,范无救可不想继续耗下去,直言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你答应不答应?”

哈?很明白?

“大黑说实话我还没有明白你究竟想要让我干什么,我怎么答应你?”说罢,我心虚的斜看着墙上那一副挂画上的几行诗句。

“知道你聪慧无比,你装傻是没有用的。现在再说得明白些,也是让其他人听明白。”范无救看向二狗子,二狗子眼神立刻就活过来了。

“五通不比其他的鬼,他可以随着人心的喜慕变幻成不同的模样,或是俊美的男子、或是强壮的猩猩、或是强大的蛟龙不等,阳壮伟岸,凶险而狡诈的淫鬼。山窖周边都是野森林还有无望的草原,我们若是主动或是明着或是暗着都没有完全的胜算能够活捉了他,但是,把他引到这里我们各个击破,则是有更大的把握。更何况现在老鸨不在是良机。”

谢必安举手反对道:“正是因为五通狡诈我们更不能让邹舟冒险,这种事情不能够让……”

还是我手快,捂住了小白的嘴,“听是听明白了,不过,我怎么就成了重点呢?”

谢必安在心里吁了一口气,抓着邹舟的手看向范无救。

“现在你是男是女的身份也没有必要掩饰,若是他们有心要散播出去……”范无救的冷眼,让被看见的二狗子和解花花心还有向香都凉透了。三位忙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们现在就是想要和你们一起把叶小鸾解救出来,其他的事情,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们保证!”

范无救满意盯着邹舟,仿佛在说:“你还是有什么话要说?”

糊涂是装不下去了,解花花一弱女子断然是不能够引诱五通,其他姑娘也是如此,这样一来只有我了。

明明我也是一位小女生……

我将头上的帽子摘下,齐耳短发已经变成了齐肩,“没有错,不瞒你们,我其实是一位女生。”

解花花和二狗子目瞪口呆,听声音就像是乳臭未干的大男孩,然而事实上却是一位静下心仔细看,眉眼清纯又觉着妩媚,肤白细腻的小姑娘。

“原来邹舟你是女生,果然现在看来只觉着比我看见美的姑娘还要美上好几倍。”解花花不禁赞美。

“就是你既然是女儿家家的,让你去勾引五通不太好吧。”二狗子倒是怜香惜玉替邹舟担心。

“这一点你们都放心,邹舟有胆识,聪明,反应极为迅速能够随机应变,我和小白很信任她能够出色的完成这一次的任务。”范无救说完看向谢必安。

谢必安心里嘴上都担心邹舟,转而一想,除了邹舟似乎还真的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然而,他还是尊重邹舟自己的意思,若是不答应再另想办法,若是答应,就开心的为她点一百个大大的赞。

“为了不辜负你们的信任,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完成任务,问出叶小鸾的下落然后制服住五通。”

范无救更是对邹舟刮目相看,曾经的鄙夷或是不屑或是忽视现在统统的散去许多了。

谢必安为邹舟的勇敢竖起了大拇指,“二灰,你只用困住五通,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大黑就行。”

我们商量就议后,他们都齐刷刷的看向我,竟然不知道他们认为自己短发的我缺失了女人味儿。横眼过去,“我现在还是只是小女生,哪儿来的女人味儿?”

首先摇头的是解花花好向香,同性和异性的审美观是有所不同,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待一个女人的容貌,哪怕是丑,或许也有男人觉着异常的美丽,而女人看女人就比较尖酸和刻薄。

“一般男人都喜欢黑长直或是波浪程度不同的长卷发,头发过短不合格;一百个男人中至少有八十个男人喜欢波涛汹涌,显然草坪是不合格;五官虽然精致,眼睛有神韵,不过完全电不到男人,不合格。”

解花花说毕,仍旧盯着邹舟观察。

而向香开始说道:“其次就是你的衣着,能够露出来的就尽量的露,娇娇羞羞的遮掩虽然也行得通,但还要看男人的喜好,最后,就是你的声音,最好是别像现在这样大大咧咧的,学着收敛住自己的少年音,尖着嗓子说话,只会让你的魅力加分。”

哦,我的天呐!

勾引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谢必安已经脑补到邹舟妖娆的模样,既是觉着便宜了五通,又觉着难得让邹舟做回女孩,竟然还是因为去勾引人,不禁偷偷的痛惜。而范无救左看右看,对着解花花说:“你们这里有假发吗?”

“这里衣服鞋子应有尽有,就假发的话,还真的没有。”

“邹舟的模样出众,若是没有假发加以掩饰,我也是不敢贸然让邹舟抛头露脸。”

范无救一句话说到了谢必安的心坎上。

“那这可怎么办才好?”

解花花黯然失色。

“这样吧,我带着邹舟去速速去九龄的理发店,大黑你就帮着她们找机会赶走掌柜的,让春满楼从今晚开始正常营业,旁晚十分之前我就会带着邹舟打扮美美的回来。”本是想着借此不让邹舟出面,就是,看到邹舟她自己都已经一股脑的同大黑一起想办法,于是想法作罢。

范无救听着觉着很合理,点头答应,“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出发。”

随着小白从后门离开了春满楼,心里还是很疑惑,从来话不多的范无救现在倒是主动的开始搞策划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小白,你怎么看着不怎么开心?”

谢必安扭头抓着邹舟得走,没头脑的答了一句:“趁着现在都在午休,我们得走快点儿。”

我一把拉住了小白,“你是不是有心事呐?”

谢必安无措的看着邹舟,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眼睛里都似乎有了太阳,“我哪儿有什么心事,我们走吧。”

我被小白拉着快走,街上除了照上去的太阳,就是冷冷清清的,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回想起来,我和小白一起走过的路还真是不少,就连我的青阳也忍不住探出头感叹一句。

“还别说,我都已经把青阳给忘记了。”

青阳委屈的抱着邹舟的脖子,“只要我的娘亲不忘记就好了,无论娘亲做什么我都会帮助娘亲的。”

“吼,邹舟。你这娘亲还当的不错,有这样贴心的狸猫宝贝。”

还说不记得,有怎么知道青阳其实是狸猫呢?

“小白,或许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会不开心。不过,你也知道我虽然被你们说有超能力,可还是比不及你和大黑,现在只有我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好么?”

谢必安冲着邹舟傻笑,“当然了,哪有叔叔不支持自己侄女儿的?”说着,叔叔就笑眯眯的摸着侄女儿的脑袋瓜。

054 天鹅和天仙一字之差

邹舟和谢必安出了春满楼后,捉拿五通的其他成员就按照范无救的指示,解花花负责去给掌柜的灌下了安眠药,二狗子则是搬到了顶楼的一间小屋子里面。至于是其他的姑娘在向香的号召下,纷纷都换上了新衣,面容不在露出忧愁、惊慌之色。倒不如说是,她们见了范无救,仿佛是找到了一处避风港,心里十分的安心。一切就绪,现在就只等着天慢慢的黑,谢必安带着邹舟回来。

一枝红梅出墙理发店内

“九龄你这里有什么漂亮的东西都统统的拿出来,只要合适美的就都给邹舟戴上。”谢必安倒不是趾高气昂的吩咐,只是因为气喘吁吁说话不得已变得急而快。虽说店内只见客人不见九龄,不过,九龄很快就闻声出来,“终于是看见你们了。”

九龄直接撇开了其他的客人,跑到了邹舟的身边,激动的牵住了她的手,“邹舟真是谢谢你,若不是因为有你,恐怕我怕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九龄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只要是你遇见的事就是我的事……”

看出来九龄很激动,她的语速不是一般的快,后面的话我几乎是一句都没有听清,也是不知道该是点头还是摇头,索性就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终于是等到她说完,我便是开口:“九龄姐,我现在想喝水。”

“哦哦哦,我现在就帮你们倒水,你等着哈。”

几位坐着的客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小白,我们也不理会,不一会儿九龄姐就端来了一水晶壶拿着两高脚杯向我们走来,边放下边说:“这是我刚刚榨好的柳橙汁,看见外面的太阳还挺毒辣,你们的脸蛋还都是红扑扑,我就往里面加了几块冰,赶快解解渴。”

我和小白毫不客气,没有多少时间就将果汁喝完了。

我放下了高脚杯看着脑袋都是扭着看向我们的客人,小声说:“九龄姐,你看现在店里还有客人,我和小白还是待会来再来比较好。”

“没事的,都是我的几位老客户,你们留下,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说,晚一点再来。”

九龄说完真的就去告诉她的那几位客人,她们应该和九龄的关系很不错,也没有不耐烦或是生气,绾起了头发后便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关上了店门,九龄将另外的几盏灯也都打开,将会旋转的木椅挪到了邹舟的前面,“现在就剩下我们了,说吧,你一个俊俏的小伙子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什么?”

“我……我被邀请参加一个化装舞会……所以就……”迫不得已我只好说谎。

九龄从邹舟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在说谎,也没有揭穿,笑着带过这个话题,走到自己的化妆间将所有能够打扮的东西装箱的拿出来。

“邹舟过来坐在镜子前,我现在就给你化妆。”

我扭头看了一眼小白,靠近九龄的时候腿在哆嗦。

“虽然我是为别人做头发,但是化妆的技术绝对堪称一流,你现在就闭上眼睛我给你打粉底,等到让你睁开的时候再睁开。”

我坐好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对于化妆而言,我绝对是小白。九龄姐拿着软软的东西在我脸上轻轻的按下,很舒适也很奇妙,她说那一些为了体现五官立体会打阴影、口红的各种色号、妆容的各种名称,犹如是在听物理课。

躺在椅子上的谢必安听着听着都快要睡着了。

三个小时过去

“好了,邹舟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

九龄一声将我从梦中扯回来,我微睁开眼睛,从镜子中看见了一张仿佛是我曾经在精美的手绘本里看见的脸。

“真是可惜了,若是邹舟你是小女生,我是一个男人,哪怕一眼就是让我动心了。”九龄毫不夸张的说。

此时谢必安已经醒来了,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慢步走到了邹舟的后面,看向镜子中,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微微的卷,两耳旁瞟着几缕卷翘而可爱的发丝,眉毛够美没有上妆,那一双灵动的眼睛,看不出上妆,眼角贴上了闪亮的小星星,咋一看似泪珠又似珍珠,较为明显的就是能够看出唇瓣上涂抹了樱桃色的口红。

“原来邹舟只需要稍稍的化化妆就可以美的不像话了……”谢必安暗暗的在心里嘀咕。

见谢必安看着出声,九龄笑着拍打了他的胸膛,“现在不过只是化了妆而已,待会儿我给邹舟换上一件漂亮的晚礼服,我敢保证你一定会看得心醉神迷。”

丝毫没有在九龄的意外之外,换上了一件露肩齐膝盖的白色带着金边的晚礼服,在邹舟的身上穿出了性感和可爱。

“邹舟你该不会真的是女生吧?”九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否是欺骗了自己,不然的话,为什么感觉里邹舟就是一位小女生?

谢必安克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能够久久盯着不移开视线,侧头发现九龄看着邹舟的眼神有些奇妙,下意识觉着不好,几步上前拉了邹舟的手,转身对着九龄九十度的鞠躬。

“谢谢你愿意为邹舟化妆,还借给她一套这么漂亮的衣服,等舞会结束后我们就还给你。”

小白紧紧的拽着我的手。

“这倒不急,晚礼服穿在邹舟的身上是衣服的荣幸,你们要在舞会上玩的开心,礼服就当我送给邹舟的,不用还了。”

我抬头正好对上了九龄的眼睛,直觉告诉我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除了谢谢我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话了。

本是想要离开之前帮忙九龄收拾一下梳妆台上的东西,小白竟然叫我站在原地乖乖的不动,他自己去帮忙了。

“有一件事情我想想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之前我看见曼珠被一个长得妖气的女人带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我去登门拜访的时候,开门的姑娘告诉我以后若是没有大事就不用上门了。听这话我心里纳闷,叫着曼珠也没有回应,反倒是被那姑娘瞪了一眼关上了门,之后不管我怎么敲门都没有来应门的。所以我在想,曼珠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比我和曼珠认识得早,关系也好,去看看或许还行。”

九龄说完,梳妆台也收拾好了,我和小白交换了眼神,再次谢过了九龄后,我们出了理发店后就商量着,要不要去一趟音无阁?

时间紧迫,我心里却是放心不下曼珠,若是在我们不在的时候,曼珠被谁欺负了、受了委屈又没有一个撑腰倾诉的对象,该是如何?

“小白,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去看看曼珠,看完了我就往春满楼赶,好不好?”

谢必安瞧着邹舟满脸都是写满了担心,若是现在强硬的拉邹舟赶路也是不现实,于是就答应了。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音无阁大门前,我敲响了门。

“又是谁?”

“是邹舟和谢必安。”

谢必安可不想邹舟这副样子被曼珠以外的看见,伸手邹舟拉到了身后。

这次开门的是晚儿,果真听着像,开门后一脸委屈的看向邹舟,“现在我们小姐已经被禁足,外人也不能够进入,若是两位大人有要事尽管的相信我,我带消息给我们小姐就是。”

我和小白都不知道晚儿在说什么,什么禁足、不能入内的?

“难不成音无阁内还有监督?”谢必安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探了探,倒是看见了几个长得凶残的青脸鬼对着我龇牙。

晚儿上前了一步,将脑袋伸出去,门稍稍的关上挡住自己的半截身子,悄声道:“里面被阎萝大人安排了十五位侍卫,看守我们小姐。我知道我们小姐是被孟婆带着去见了阎萝大人一面,回来几日后便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说其中的原因,我们小姐一句都不说,只叫我放心。从前如何现在就是如何。”

“也就是说曼珠相安无事。”

“是的,谢大人。”

“这样就好,你替我和邹舟问候曼珠,告诉她我们现在还有要事处理,等结束后就会来找她。”

晚儿欣然点头,“我一定将话带到,两位大人走好。”说完,晚儿便是关上了门,开心的往凉亭跑去。

谢必安转身看着邹舟,“现在该是放心了,我们现在回春满楼。”

经过了鬼街,但凡是路过了邹舟和特意戴上了一定草帽的谢必安身边的鬼,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半人还是半鬼,无不是停步扭头,看得久了,再走一步回头看三眼。嘴中不是在说那是谁家的姑娘竟然生得那里美丽动人,难得一见,更有者,尾随了几步,奈何少女身边有人才是不敢更进一步,而不少的女性,嫉妒的不断的龇牙,扯着自己的男友或是丈夫的耳朵或是衣袖或是手,赶紧的离得远些。

眼见着太阳一半的身子已经沉下了天与地的交接线,而路已经缩短了不少,再往前走不到一百步就到了。

“小白,我好累,你可不可以背我一小会儿?”

“不行,你现在穿成这个样子我背你不方便。”谢必安红着脸喊。

“可是,我真的是走不动了。你看看我的脚趾头,都已经肿了。”

谢必安一看,两只脚的小指头肿了,“上来呗。”

055 门外黑影闪电般袭来

日头落山,云霞光彩夺目,即便是远在天边的也是耀眼的觉着那一抹兰色一抹新红仿佛就是在眼前绽开的朵朵花。脸上带着霞光,头顶戴着彩云的皇冠,谢必安背着邹舟走完了剩下的路。

来至春满楼门前,待到谢必安伸手扣门,身后已经围上了来一群双眼都已经看直看呆的“男人”,或是张着嘴保持惊讶状或是按耐不住已经伸出了手或是几步上前鼻头都已经触及到了邹舟。谢必安恼火的将他们赶走,“若是还有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把他的腿打断了。”放狠话不是谢必安的作风,不过,看见那丑恶不堪、欲望包裹着全身上下的男性,他由衷的鄙视,少不得真情流露。

见了解花花开门,谢必安将邹舟推进去,自己恶恶的瞥了几眼,就踏进去合上门。

“我就知道邹舟你打扮起来一定就如同是仙女下凡一样,看得我都觉着自己丑的不得了。”解花花拉着邹舟的手不肯松手,边是细看边是感叹,心里很是羡慕邹舟。这个时候,范无救闻声已经下了楼,走到了院内看见邹舟的模样,少不得吃惊几分,停留了几秒钟,便是走上前。然而,目光却是不再停在邹舟的身上,对着谢必安比划了一个一切就绪的手势,二话不说就反身上楼。

“大黑他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我问小白,小白对着我干笑了几声,说是大黑从来都不把女色看在眼里。这几句话咋听没什么,不过,怎么想心里都是不服呢?

二狗子慢了一拍走出来,看见了邹舟的打扮,两眼珠瞪得如同是两只大铃铛。路竟然也不会走了,歪歪扭扭的恰似喝醉酒又似乎是腿有毛病,等到好不容易靠近了,话也没有说上一句,他身后的向香欢呼雀跃的跳出来,将二狗子推到了一旁,“邹舟你真美,别白白的让爱色的家伙看,我现在就带你去我的房间,想来你一定是饿坏了,然后给你端一些好吃的去。”

一语末了,向香并着解花花一起牵起了邹舟朝着楼梯口走去。

谢必安收回了视线,瞧见二狗还是眼巴巴的张望,唰唰两声拍着二狗子的肩头,“你看,你还看,你再看?”

二狗子被唬得连忙低下了脑袋,忽闻笑声,抬头发现谢必安其实对自己开玩笑,掌着后脑勺二狗子傻乎乎的笑了笑,“谢大人,你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

不等二狗子说完话,谢必安继续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以为我要挖掉你的眼珠呢?”

“嗯嗯,不愧是谢大人。”

谢必安左右快速的看了几眼,推着二狗子,“这里说话不方便,走,我们边上楼我边问你事情。”

二狗子走在前面,听从谢必安的话小声的作答,而谢必安跟在身后一边听一边走一边观察楼底下以及听着门外的动静,行到转弯处,谢必安停下,从一扇三尺长的窗户探出了半个脑袋,发现底下围观的群众变得越来越多,七八十中,基本上都是男性。二狗子身高不够,哪怕是踮起脚也是看不见底下的情景,就问:“大人,我听外面似乎说话的鬼不少,现在是不是有很多在外守着?”

谢必安侧头低下,“正是,眼见着天已经黑了不少,大概还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有人进来吃喝嫖赌了。”

二狗子点着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邹舟的模样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按照以往情况,也是偶尔才会出现这样堵得水泄不通,而且还都是在八九点钟的样子。那么既然这样,大人,今晚来得客人这么多,那个五通会不会混在里面偷偷的邹舟劫走了?”

“二狗子你还挺聪明的,如果你想要以功抵罪的话,待会儿你就充当这里的店小二,随时随刻都要观察进店的客人,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立马向我汇报。”

二狗子心里没有一个谱,万不敢说一个好字。愣着头看着谢必安。

“你也别担心应付不来,具体的安排我现在就去和邹舟他们商量。”

“好的。”

谢必安将小组所有成员聚集在一起,回来的一路上他脑子里无不是在想着,怎么分配大家的工作,得以让五通不但活捉还能够让邹舟毫发无损。角色他已经我大家制定好了,说出来后并无任何的异议。只不过,范无救细细思忖了片刻,冷道一句:“我和小白你的角色交换过来才是。”

听范无救这么一说,解花花随之点点头,二狗子也觉着有理。

“范大人冷冷、成稳少言少语的,让他去假扮店小二甲,恐怕是有些不合适。”解花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觉着,觉着谢大人你合适些,我也能够大一些胆子。”这时说话的是二狗子。

“那好,我和二狗子去当小二,范无救你暗暗护着邹舟,向香和解花花你们一个把手前门一个把手后门,至于其他的姑娘就随时传递消息。然后不管是谁都要保护好自己,切勿让自己受伤。”

说完,谢必安也没有和邹舟说一些悄悄话,连眼神都没有丢去,带着二狗子匆匆走出了房间。解花花和向香看着时间也不早,听见已经有客人来了,也慌慌忙忙的离开做准备去。

范无救坐在原位没有动,看着邹舟也不说话。

“我已经吃饱了,我现在就将盘子端下去,你继续坐会儿。”我哪儿是吃饱了?分明是觉着和范无救呆在一间屋里面,我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桩木头墩子,再者,我倒是要去问问小白为什么就那么的妥协了?

邹舟连门都没有打开,范无救喊道:“把盘子放下,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从现在开始除了特殊情况哪儿都不能够去。”

“我现在就有特殊情况。”也没有看范无救那张又冷又臭的脸,我尽管的端着我的盘子继续开门。

“邹舟!”

宛如被我妈喊一样,我连忙回头,“干嘛?”

范无救指了指就在自己对面的一张靠椅,“坐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见了霸道总裁爱上我小说剧情呢,我冷哼了一声:“大黑我真是尿急。”见大黑黑着脸无奈的对着我摆手,我速速的开门出来。放回了盘子我到处找着小白都没有看见,又不想被大黑说,只好上楼回房。

听得出来今晚春满楼的生意好不得不了,上楼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穿着同这里姑娘都不一样的裙子,我倒也不好意思外出走动,事实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噪杂到更嘈杂到欲耳震聋,范无救就一直蹲在衣橱里面,即是不动也不吭声,若不是二狗子或是解花花时不时来看看,大黑会“嗯”一句,我真的怀疑范无救是不是睡着了?

过了零晨,来的所有客人玩也玩够了,吃饱喝足,有赖在这里不走被谢必安丢出去,有强拉着某一位姑娘的小手非要一起睡觉被谢必安敲击脑壳的,也有喊着要见见新的那一位小美人被谢必安打嘴的。

二狗子虽说不理解谢必安的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一想到自己也是差一点做出那等事情,但是被原谅不禁觉着很幸运。倒也是什么都不说,还会帮忙扇耳光。

零晨一点,管辖这一片荒野的鬼大人都已经回家了,换岗的还未到达自己的岗位。

等待上钩的色鱼也已经嗅到了鱼饵的诱惑人的香气,离开了自己的窝巢,亟不可待的寻找鱼饵。

而春满楼内所有提着心眼的人都已经觉着累了,谢必安打发了姑娘赶紧去洗洗睡觉,也是善意的警告千万不能够让自己睡熟,接下来的时刻还是要更加保持警惕。二狗子懒得洗澡,躺在拼凑在一起的饭桌上已经开始打呼呼,谢必安见状无奈的摇头,看着毫无的动静的楼上,自己坐在了一方桌子上子,开始守夜。

想来这春满楼已经几日都不开张,那五通也是心里痒痒了,现如今不但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到了现在半夜也是正常。谢必安越想越觉着不对劲,打醒了二狗子,“别睡了,你现在好好的看着大门,我上楼去看看。在我没有下来之前你不能够再睡觉了。”

二狗子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说道好,结果,等谢必安上楼去他就已经斗不过倦意,倒下去继续睡觉了。

谢必安刚上来,往地上一看,发现有好几件被撕碎的衣服,拾起后瞧着觉着眼熟,潜意识里觉着不妙,抓着衣服撞开了就在一侧的房间门,发现床上的根本就没有姑娘,对面以及相邻,都不过只是一张空床。

谢必安克制让自己沉着,擦掉了淌下来的汗,走到了邹舟的房门口。冷静下来推开了门,“邹舟、大黑?”

发现邹舟半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谢必安吁了一口气,走至床边拉起了邹舟,“出事了,好几间房里的姑娘不见了。”

我抓了抓脸,靠在小白的胳膊上,“别担心,是我让她们转移到走道尽头老鸨的房间里面去了,青阳帮着我看着呢。”

说话间,门外一道黑影闪过。

顿时,门被震动了好几下。

我几乎是从床上跳到了小白的面前,而大黑也速速从衣柜里钻出来。

056 唉呀妈呀原来是他来啦

也不知为何,门,竟然被震裂开,外面的一层实心木的裂痕都足以能够透着里面这一层雨过天青的软烟罗,朦朦胧胧之中能够瞧见外面的黑影,正在极细微的在移动。我回头正眼小白:“该不会是五通来了?”小白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倒是比之前成稳了些。看向大黑,他对着我和小白摇头。

不知何物在外鬼鬼祟祟也不是个办法,我们仨还是决定看门看究竟。就在小白身后碰到了门,开打了那一瞬间。

仿佛是屋子内下起了滂沱大雨,若不是小白将我推向了一旁,我恐怕是和他们一样都淋成了落汤鸡。

一看,来者竟然是二狗子!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鬼也是如此。

“哎呀我的妈呦,我……我不是故意要望你们身上浇水的。我……”二狗子的舌头早已打了死结似得,察觉到自己说话得困难,立马闭嘴,指着楼梯空,并手并脚的比划着邹舟他们根本就看不懂的姿势。

这个时候恰恰从楼梯口传来了粗重的脚步声,二狗子听见打着哆嗦的钻进了房间内,看谁的离得自己近就顺势抓住了谁的手臂。

看着二狗子被吓尿的样子,无需再问一些什么,我们都已经明白,真正的五通来了。

门已经没有时间加以修饰一番了,趁着脚步声还没有靠的更近,我抱起床上的被子进地上的水都擦干净,小白就捂着二狗子的嘴巴用最快的速度转移到了隔壁的一间房间里面,而大黑按照原计划藏在了衣橱里面。

我明显已经感觉到那双脚已经走到门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重新抱起湿哒哒的被子,滚在床上装作已经睡熟。

就这样房间里只剩下了一盏红烛的光,还有我一双不断转来转去的眼珠子。

嘎吱----

门被推开了,我悄悄的将脑袋埋进去,湿哒哒的被子贴着我裸露的手臂,十分的不舒服,倒也要忍受。

他走路细无声,我只听得到自己的脑海里嗡嗡嗡的作响。

几秒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一股热气喷洒在我的发顶,接下来感觉他竟然嗅着我的头发,鼻尖都已经触到我的头皮,从上而下的摩擦着。

而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忍耐。

善于变化的五通现在是,一头短而干净利索的金发,眼瞳是海蓝色,立体的鼻梁,生有索吻唇。眼里尽是宠溺的看着被子里的可人儿,嘴角轻轻的荡漾起一抹一抹的微笑,而已经控制不住的手已经伸进了被子中,他闭上眼睛顺着感觉摸索着那奇妙之处。

“走开……”

五通一怔,手倒还是在被子里,他用另外的一只手拿开了盖住可人脑袋的被叫,弯下身子贴近她的脸庞,发现那张动人的脸蛋带上微红,嘴唇一张一翕,甚至觉着可爱有妩媚撩动自己的心。

“连说梦话都是如此的叫我欢喜,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五通得意一笑,一把抱住了被子,正要连被子带人一起回自己的寨子。却是没有想到,被子中的可人竟然突然的睁开眼睛,毫不分说的给了自己一重重的耳光。

“你是谁?是怎么溜进来我的房间来?你快走开!”

看着他发愣,我快速的从被子里面钻出来,拿着被子将他推下床。假装受惊的大喊大叫。

五通甩开了被子,两眼瞧着邹舟生气时,小脸蛋一鼓一落,那干净透彻的眼睛里都能够看见怒火燃烧的越来越旺,而抹着口红的嘴唇,微微的嘟起来,看得五通已经不知道气愤为何物,一张倒也是俊美的脸上尽是笑容。

“不仅仅是长得绝美无比,连性格也是这般的与众不同,我五通还真是走运,想不到今晚竟然能够遇见如你的一块璞玉。待你与我回家后,我可要好生的雕琢你。”说完,五通上前准备动手。

“你不准过来,你……”

我拿起抱枕,“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撞墙死掉!”

五通举起双手自己怜香惜玉不忍心见邹舟花容消损立即表示自己投降,“什么话都好说,你可不能够自寻短见走极端。”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在想:“我都还没有仔仔细细的尝尝你的味道,怎么能够让你先死没了?”

瞧他那眼神就是不对劲,我拿着抱枕挡在自己的胸前,默默的后退抵着墙。既然有得商量,那我就不转弯抹角、磨磨唧唧了。

“我们楼里已经失踪了好几位如花般的姑娘,你说,是不是你把她们带走的?”

五通是情场的一把老手,这样的怀疑和质问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都不屑于去回答。再者,自己哪有看上姑娘还有商量的时候?终究还是看在邹舟是他从未遇见的叫他一眼钟情,才是没有露出半丝的不爽。

“没错就是我带走的,现在我都已经将她们放回家了,你信不信呢?就看你自己。或者说,现在就乖乖的跟着我回家成亲,顺便看看我说的是否是假话?”

我将抱枕对着五通的脑袋砸去,“你想的美!我死都不会和你成亲的。当然了,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五通惊讶的哦了一声,笑笑拾起了抱枕放在了邹舟的脚下,“可人儿你倒是说说看。”

“失踪的姑娘中有我的一位姐姐,叫做叶小鸾。你若是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到无常殿,我就答应和你成亲,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句,隔墙有耳,谢必安和二狗子怔住,衣橱里的范无救倒是点头暗暗的称赞。

五通的笑容突然的凝固。

“怎么了?一人换一人对你来说还不乐意?”

“除了叶小鸾其他任何条件,哪怕是成千上万条我都答应你。”

看样子五通是不会自己交出叶小鸾了,而且,怎么旁敲侧击都问不出叶小鸾在何处,再这么和他耗下去,不要说是浪费时间,倘若是危及到了其他的姑娘可就不好。

五通色眯眯的盯着自己,他身后已经悄然出来的大黑已经手持着铁链,正在继续观战。

若是这一次我们什么结果都没有,再设网的话,五通是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有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你不愿意将我家姐姐换回来,你也休想要让我和你成亲,你做你的黄粱大美梦去。”对上了打黑的眼睛,我很快的眨了眨眼睛。范无救会意退回到了衣橱内。

五通可不想要再浪费时间延长了自己的春宵一刻,撸起了袖子,大步走向床边,生了一张谦谦君子的脸,行为上十足就是禽兽不如。用沾上了迷迭香的手帕捂住了邹舟的嘴,有意无意的撕破了邹舟的露肩的礼服,仅是剩下微薄的一块遮挡住了胸前。双手牢抱着邹舟,眼睛游离在若隐若现的片布之下。

等到五通带着邹舟离开听不到动静,范无救走出房,而谢必安早已闯出来,欲要追上前,被范无救拉住。

“你不是就在邹舟房里,怎么能够亲眼看着五通带走邹舟?”谢必安手臂上青筋凸起,衣服上都是汗渍。二狗子随之跑出来,自己给自己甩耳光,“若不是因为我昏倒,估计这会儿谢大人都已经从五通手里救出了邹舟。”

范无救对于谢必安的愤怒心里着实的不爽快,言语上还是表情上没有表现一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道:“这是邹舟自己的意思,我们都要尊重她。”

“难道她是故意让自己被五通抓走的?”谢必安反问。

范无救定神的看着谢必安,“你自己想想,我现在就去五通的老巢。”

谢必安仔细的回想,若是邹舟是故意为之,也能够说得通。他知道邹舟的热心,往往都能够奋不顾身。想到这里,觉着自己不应该对着大黑大吼。

“谢大人,我们现在也是山窖吧。”

“嗯,先等等,先把其他的姑娘都安排好了再去。”

春满楼现在已经没人敢待下去,谢必安让她们打扮的平常普通,替她们找到了一间客栈暂时的住下,至于费用,谢必安已经是捉襟见肘,就拿着老鸨的首饰当了一些钱给了解花花。

安排好后,谢必安带着青阳还有二狗子便是出发。

到了清晨的四点半,谢必安与范无救回合,二狗子的家就在附近,想着两位大人该是渴了,于是就邀请到自己的家去休息片刻。

“原来你住在这里。”谢必安到处走了走了,窖里还挺暖和的。

“我穷,住不起街上的房子,也不能够睡大街,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嗯嗯,不错。不过,这里离五通的寨子也不远,难道你就不害怕?”

二狗子顿时红了脸,“说是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就最近半夜里我常常听到有姑娘的哭声。我胆子小,就躲在家中没敢出去。”

范无救放下水杯,“为何不报案?”

“想是想过,我担心报案五通记恨我,出狱后报复。我不过是一个小客栈的小二,没钱没正经儿房也没有一个靠山,若是连命都没有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呐。”

正说时,木门外传来一声声的叫喊,范无救和谢必安闻声破门而出,跑出十几米,看见一位光着脚,披散着头发而衣衫不整的姑娘含泪喊着救命。

057 好戏正要开始了

在荒芜草原值夜班的恶鬼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无奈自己什么异常人物都没有铺捉到,情急之下,在天一亮交班后就速速的赶到了孪殿大门要拜见阎魔殿下。恶鬼将半夜的事情一一详细告诉,而阎魔却是早已预料,只不过是答了一句无需紧张,就吩咐恶鬼出去。

日理万机的哪有多余的时间去理会已经安排出去的事情,阎魔放下了手中的文案,叫来了随身的侍从,将已经批注好的文案好生整理好放在书桌上的木箱子,自己忙了整整一宿,现在正是想要回房补觉。阎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仅仅看着哥哥带着满脸的倦意回房去,也不出声,等到合上了门,悄悄的反身走到哥哥办公桌前,对着侍从说:“方才那位在遍野守夜的恶鬼找殿下有何等要事,你若是知道的话,最好是老实的说出来,且不到等到动不必要的手才是。”

侍从连忙轻放下宝贵的文案,跪在阎萝的面前,“回殿下,只是听到那鬼说荒芜草原半夜里有异常出现,不见其影也不闻其身,感觉不妙便是来禀告殿下。”

阎萝听后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将手中翻看的一本文案丢在了桌面上,“我知道了,你继续收拾。”

淫恶鬼带走叶小鸾的事情,阎萝多少从阎魔那里问出了一些什么,一听便是知道,那异常该就是五通。如此一来,谢必安他们现在一定就正在追踪过程中,何时能够正式逮捕,交给钟馗,她可是一点都不着急。倒是有些许的兴奋,碰着了五通,邹舟会如何她还真想知道。

这样想着阎萝倒是知道一个好的人选,尔后便是喊着侍从去把孟婆叫来。

不用阎萝仔细去想,她就知道这冥界里就没有沙华不惦记的姑娘,曼珠已经被自己囚禁在音无阁内,而孟婆虽是他表面上的挚爱,哪怕生的绝美,看多了也是会厌倦。连着十字鬼街的街道,那一家酒楼没有被沙华逛遍?纵然那荒芜草原他一定是心痒难耐的,于是乎,就让笨拙的孟婆知道了他的去处,看似帮着两人的解决感情问题,顺便又给自己带回想要的消息,莫不是一举两得?

沙华果真和阎萝猜想的一模一样,自从去春满楼寻乐被谢必安他们侮辱后从春满楼连夜赶回来,又稀里糊涂的在曼珠哪儿睡了一晚,其中的乐趣非但一点没有尝到,处处都是叫自己可恨可气可惜。

家仍旧是不想要回,眼下想看一眼曼珠都不能够,又去了一趟春满楼,却是被告知暂时不再营业。沙华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走着走着无意识就走到了一家叫做“胡吃海吃”客栈前。沙华抬头盯着看了几眼,好一会儿后敲着自己的脑袋想起来了,原来这就是当晚自己喝酒的袖珍客栈。

正好,沙华很想要会会那小二,想着去给自己带一封信交给曼珠,走进去发现二狗子不在,一问说是生病不是在家就是在春满楼,还顺便告诉了二狗子的家地址。

千山洞窟最西边的一山窖,沙华反反复复念着这地址,算是第一次听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而就在沙华已经按照线路图走到一座山窖旁时,正好是看见了谢必安与范无救正追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姑娘。

“你们两个这是要对姑娘做什么?”沙华想都没有想什么,撂下了手里的地址还有自己崭新的一套西装,一个箭步冲到了姑娘的身边,伸手拦住了谢范二位。

姑娘看着突然有多出了一男性,双手护着自己的凶,眼神在三位身上打量,带着警惕性的默默后退。

此时谢必安内心就喊出了一句:“喔!我的苍天!”本来事情就已经不简单,偏偏有多了一个喜欢惹是生非、拈花惹草的沙华。而范无救一如既往的镇静自如,静静的看着沙华冷冷的说:“想你是误会,我们这是在救这位姑娘,不信不问问她我们有对她做什么?”说着范无救看向了那位在瑟瑟发抖的姑娘。

沙华见她摇头,可是自己也不能够垮下自己的气势,依旧板着脸,“大伙儿谁都不知道你们俩儿因为捉鬼拿魂瞎猫子碰到了死耗子立下了大功,才是从小鬼头爬上了现在的位置。要是我回去禀告阎魔殿下你们这是在打着办公事的幌子,实际上是游山玩水调戏美女,看你们还嘚瑟吧不嘚瑟?”说吧,沙华阴阴的笑着。

沙华和曼珠的关系僵硬后,谢必安见沙华一天天变得不再是从前的模样,打从心里的无奈之余就是深深的痛斥和鄙夷。

“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匹马让你马加鞭的回去禀告,你看怎样?”

范无救伸手示意谢必安无需在多说下去,冷眼瞧着脸色忽青忽白的沙华,“若不是看在我们有事情缠身,我们定是叫你尝尝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后浑身被抽打的那滋味。”

范无救拉近了正在做鬼脸的谢必安,撇下了犯花痴的沙华,不过是寥寥几句,谢必安立马会意到了全部,脸上绽开着笑容,不住的点头说好。

沙华的心已经安在了姑娘的身上,嘘寒问暖的,问东问西的,让姑娘留也不是,跑也不是,愣愣的半天就说了一句:“我好冷……”沙华闻声也不管自己和范谢两个的关系怎么样,一边担心的看着姑娘一边走二位的身边,“你们在这里叽叽哇哇的说什么,还不带着姑娘找一处暖和地方儿,喝一杯温水找一件像样的衣服换上才是?”

说得范谢相对看了一眼,倒也是乐意至极的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去山窖。”谢必安笑道。

尔后,谢必安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了姑娘,骂了几句沙华没有长脑子,只知道叫喊却是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沙华也没有细致听,人虽是跟着走,可是眼睛牢牢的看着姑娘,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着自己。

而一直都在门前的二狗子听到动静,一边瞅着两边有无危险,一边慢慢的往外走了几步,站直了身子,对着谢必安连连的招手。待到走得更近了,二狗子瞧见了沙华,想起来那晚的事情,心虚的没敢直视,弱弱的退到一旁,等所有人走进去,才是锁上了门。

换上了二狗子的粗布衣,喝了热水吃了一些极为寒酸的几样小馒头和小窝窝,渐渐的姑娘已经不再打颤,能够抬起头正眼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陌生人。

沙华正开心着准备要说话,谢必安见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抢先了说:“姑娘别害怕,除了这位,其他的都是实打实的的好心肠。我们大概都已经猜到了姑娘经历了什么,具体的也就不细问,只不过,我们很想要知道今凌晨时是不是又有一位姑娘被捉进去了?”

听了谢必安的话,姑娘基本上已经放下了警惕,发白的脸望着谢必安,“大人说的对,多亏了那位姑娘我才可以逃出来,临跑前,我还听到了那禽兽不如的东西马上说他就要成亲了。”

谢范自然是知道的,范无救接着问:“你认不认识一位叫做叶小鸾的?”

“里面的姑娘太多了,我们害怕都来不及,没法记住谁是谁。”

沙华从头至尾一句都没有听明白,也不等谢必安再张嘴,就喊道:“你们都说得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谁被谁捉了?谁又逃了?”

“二狗子你现在就带着姑娘回她家去,想必现在他正快乐着,不会安排手下追踪你们,倘若是你知道捷径便是更好。”谢必安叮嘱着二狗子路上的注意事项,看着二狗子拉起了板车拉着姑娘从另外的一条路上远去,回头与范无救交换了眼色后一同回到了山窖内,一人掌着沙华的一只肩膀。

“知道你沙华是出了名的护花使者,现在不止是一朵花在等你保护,你可答应?”

沙华斜眼盯着笑着的谢必安,扭头再看向范无救,“刚刚那姑娘被你带哪儿去了,什么‘不止一朵花’我知道我们关系不咋地,你们别以多欺少!”

“听听你这话,我和大黑怎么会欺负你呢?我们爱护你还来不及了。要说那姑娘是被色鬼劫持到他寨子逃出来的,若是不送家去还送往哪儿?再者,那色鬼抢劫的女子还真是不少我和大黑哪怕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这不,你好歹竟然偏偏赶上了,就不来一个英雄救美?”谢必安看着沙华痴痴呆呆的模样知道已经见效,又忙说:“再透露一点,你还可记得上次你在音无阁内遇见,能够把这里所有女子都比下去的那位姑娘,她呀马上就要成为色鬼的新娘咯!”说罢,吹着口哨配乐。

但凡是沾上了女色二字,沙华的英明果断也就失去了一大半。

“好!为了那一群花朵的幸福,我定当做自己的使命来完成。”满怀得激昂彭拜,要说什么时候沙华最具有男子气概,莫不说此时有待何时?

“现在再说些其他的都是废话,我们行动起来。”

谢范二位看着沙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去,都使坏的笑了笑,尔后便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了沙华的两边。

058 敢情是来凑热闹喝喜酒的么

听了听色鬼具体的所在,沙华领头谢必安和范无救随后,一个掩嘴偷笑一个心里感叹的跟在身后,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到了。

所谓的大寨子堪比一栋独立式的豪宅,不,是豪华的高楼大厦,两边围着一堵三米之高的墙,墙面上爬着各色各异的小碎花,迷得沙华的眼睛都看花了。而近在眼前的寨子,从上至下细细数来总共十九层,每一层镶嵌的窗户,几百余而样式还有映着窗帘的花色不重复。至于其他景致,看多了都是羡慕嫉妒恨的泪水。“开门!”沙华走到门后,边敲门边喊,而谢必安与范无救藏在暗处见机行事。

“你是谁,找谁的?”

沙华毫不客气的回答:“管我是谁,我要找你们的寨主,赶紧的让他来看我。”

“在我们主子的地盘上你给我老实点,休得无礼。现在就滚出去,别再来了。”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小子关了门急急忙忙的乘上了电梯来到了第十五层,慌忙的跑到了主子面前,“刚刚有一小子敲门说是来找您,也没有说明原因,我就打发他走了。”

此刻五通已不再是美男子,幻变成了一只癞蛤蟆,对着自己的手下呱呱几声,尔后小子就重新回到了门后,开了门发现那人还在,“你小子运气好,碰到我们寨主成亲的好日子,暂且就饶恕你,还赏赐你来喝我们寨主的喜酒。”

沙华虽然极为的气愤,不过想着自己能够安全进去也就忍了,跟着皮肤黑黝黝的小屁孩上了接待客人的第五层楼的客房里等候。

谢必安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做虽然不怎么厚道,不过,谁叫沙华平日里都不知道检点,收收自己的花心。色鬼会面色鬼,以五通为铜镜,让他看看自己平时的德行究竟是怎么样?”

范无救冷道:“安静。”

一扭头发现孟婆竟然出现在了门口,谢必安惊诧得吞下了口水。

“开门啊!快开开门!”

开门的还是那黑小子,“你又是谁?”

“你不要管我是谁,我知道我老公在你这里,快让我进去看看。”

“你先等着,我进去问问。”

孟婆左等右等,谢范二位也不想继续看下去,悄悄的走到了豪华大厦的左侧,抬头看上去,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开始飞檐走壁起来。

过了五分钟那黑小子开了门,“好了,你现在可以进来。不过,见你的老公之前我们寨主想要见见你。”

孟婆料想着不过是看看罢了,也不会少一块肉,也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五通重新变回了美男子,坐在沙发上,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姿正往自己靠近,瞧着那小脸,那玲珑浮凸的身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若是不介意美人你可以坐在我身旁,那真叫我荣幸。”

孟婆还以为是一个老男人或是丑男人,一见却是比沙华要俊朗一百倍的男人,心里顿时心花荡漾起来,半捂住嘴巴带着笑的坐在了美男子的身旁,身子有意无意的靠上去。

你见我,我见你,眼睛里都是柔情和陶醉……

就在五通和孟婆调情时刻,谢必安和范无救已经上了第十九层楼,顺着外面的窗沿终于在靠末端的一间房子里面看见了邹舟。见里面没有闲杂人等,谢必安跳进去,范无救随后。

“邹舟你……”

邹舟所穿着镶着小金片的婚纱,头戴着一顶用金樱子镶着头冠,脸上的妆容更是映衬得雅致而精巧可爱。

“你们终于是找来了,都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被那色魔轻薄了。”

“我们赶着喝你的喜酒呢。”

心里一阵凉意……

谢必安也不开邹舟的玩笑,敲了敲邹舟的脑袋,“你还说呢,你也不和我吱一声就擅自做主,若真是被欺负了也是你自找的呢。”谢必安赌气似的双手交叉,翻着白眼瞪着邹舟。

“我一个女生这样做若不是情非得已我愿意吗我?你就不安慰我几句还咒我?真是坏心眼。”

范无救比划了停止,“都别说一些废话,趁着现这里没有其他人在,我问问你,知道叶小鸾的下落了吗?”

我多么希望我是知道的,不过五通看我那么紧,连上厕所他都要跟着,好不容易现在出去了,结果两货就来找我问话了。

我摊了摊手,“没,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有就算了,你真的要和五通成亲?”谢必安挑着眉问。

真想把小白的脸揪没了,我哪儿看上去像是愿意了?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看见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别嘲笑或是同情。五通将婚纱上撒了香水,暂且不说这个,就这件破裙子我怎么脱都脱不下来,不然我哪儿会乖乖的穿上?你们帮我看看。”

“什么时候开始举行仪式?”

问的是范无救。

“晚上六点半。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叶小鸾没有找到,还把我自己搭进去,好不划算的说。”

谢必安有些心疼,蹲在邹舟的裙摆旁,“后悔也是不行的,你也不要忘记了还有我们呢。”范无救也说:“就是,我看了看,你裙子上的拉链他们已经打了一个结,就你傻乎乎的还想拉下来?”说着,范无救拿来了一把水果刀将结头切断。“现在就可以脱下来了。”

让两货背过去,我顺利的脱下了繁琐的婚纱,换上了一件过膝裙,不过,然后呢?难不成和我想的一样?

“好了没有?”

我拍了拍小白的背,“好了,可这裙子谁穿呐?谁当五通的新娘呐?”

小白接过了婚纱,对着自己的比了比,“你们觉着大小怎么样?”

“呃……有些短,不过,勉勉强强还可以。”

“小白你是要替我嫁给五通么?”

谢毕安龇了龇牙,脱去了自己的衣服,边穿边耸耸肩膀,“不然嘞,还真让你嫁给那个色魔不可?况且,你那小胳膊小细腿论打架的话,还不及他的一个手臂呢。”

我欢脱的往小白身上蹭了蹭,抱住他,“小白你对我真好。”

咚咚

“夫人,你要的水果冰沙蜂蜜拼盘还有凉拌意大利面已经做好了,是现在端进去吗?”

“不用,我现在又不想吃了,你和其他的人分了吃掉。我现在很困想要小睡会儿,时辰没有到之前你们谁都不要来打扰我,包括你们的寨主。”

“是,我现在就走。”

谢必安一听也不急着换上婚纱,伸手弹了邹舟的脑门,“看不出来你的小嘴还挺挑剔呢,尽是找歪。”

我甩开小白的手,坐到了软软的大床上,“哪有,我就是不想要她们隔三差五就跑来问要不要这个,需不要需要那个,问得我脑袋都要炸掉了。我当然知道她们是无辜的,可是,一想到五通我就窝火,打发她们走了,她们也是安静些不是?”

这时范无救突然做出了禁声的动作。

足足过了一刻钟,门外轻微的动静才是消失。

“小白、大黑,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嗯,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出了那间大房间,我们趴在地板上快速而尽量的无声前行,三米之外,地板上竟然有一对脚印。看上去和我一般大,小白手指触了脚印,说那是灰层,而就在我们前面的尽头就是通往天顶的入口。

时间紧凑,大黑没让小白跟着我们一起上天顶,小白独自回到了房间,假扮是我那等待着有人来。

而我和大黑很顺利的来到了天顶,没有栏杆没有以为能够看见的天空,一片漆黑,还有一股股酸味。走几步还有听到有东西在窜来窜去,有的甚至是从我的脚上跑过去。

“大黑,这里好臭哦……”一股恶臭迎来,我立马捏住了鼻子。

“邹舟你就站在原位不准动。”

“好的。”

慢慢的,黄豆色的光照在我身上,只见大黑拿着一把只有我手腕般粗的手电筒,向我走来,顺着那光,竟然发现地上是一滩滩的不知道已经干了多长时间的血渍,而躺在上面居然有手臂、左脚、右耳朵、鼻头……它们无不是干干的、少有上面还生长着蛆虫。

“大……大黑!”

大黑拉着我远离那一些残肢,手电筒照到的其他地方,多少和面前的此情相似。

“这一些都是女尸体,看样子都已经藏在这里有一个月有余了。”

“她们该不会是那个色魔狂五通害成这个样子?”

“没错,就是他。”

我和大黑闻声都吓了一跳,转过头,竟然看见一位只有一块白布但已经脏的不能够再脏裹在身上的女人,她赤着脚,脸上毫无血色,长发被绾起来,唯一有色彩的不过是发上的那根发钗。

“你们是谁?”

“我是范无救。”

“嗯,听名字我就认识了。你呢?”

她手指着我,还慢慢的靠近,那一股酸味原来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是邹舟,是他的小跟班。”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是来捉拿五通,解救出一位叫做叶小鸾的姑娘。”

我连忙补充,“还有其他受害的姑娘。”

“我就是叶小鸾,多谢你们为了我跑来这种地方,只不过,救了其他的姑娘就足矣,我命不久矣,死在曾经陪同的姐妹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059 不,你不能够死在尸骸堆里

“不,我绝对不能够让你死在着尸骸堆里面!”

我知道死亡是种什么感受,世间最无可奈的事情就是面临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既然都已经死了一次,为何要苦苦的让自己死了再死,没有一丝求生?

恶人或是恶鬼虽然被人记恨诅咒也是言之有理,然而他们就该如此?天底下就没有绝对的好人或是坏人,只要是还有生还的余地,一心向善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为何切断自己往生的那一条道路?叶小鸾一见便知她心是向着太阳,里面是暖呼呼,而那五通尽管淫、乱、为非作歹,毕竟,还是要给一他一个重新做鬼的机会才是。

“邹舟说错了,你现在便已经成为了孤魂野鬼,若是想要烟飞灰灭,不是再死一次就可以。”范无救双眼盯着叶小鸾的眼睛,深深的绝望深渊之下,仍旧还可以看见点点的光。

“叶小鸾你所看见的我,不过是一个人生才是刚刚开始的姑娘,几乎是一瞬之间就与我父母阴阳相隔。我父母、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都非常的爱我,虽然我常常给他们带来麻烦,可是我从来都是笑哈哈的被他们教训或是拿着家伙打我,我也遇到过很多让我伤心、绝望的事情。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我去死,一直都告诉自己只有活着,才有资格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早在几个月之前我意外死掉了。”

范无救完全被看见伤心欲绝的邹舟给震惊到,然而看见更多的却是邹舟流着眼泪的坚强和乐观。

顿时,这个只身来到地狱无依无靠、从未诉说过自己苦痛的丫头竟然叫他挺心疼。

恍然大悟之间,明白了谢必安为何总是像是宠溺的看着邹舟,敲着她的脑袋瓜,原来邹舟心里或是眼里的委屈还有伤心他之前不曾看见。

“活着的时候我什么才能都没有,死了我也什么都不会,这里对我来说都是很陌生、很可怕。可是,知道我一定会有一处让我落脚的地方,所以我就摸黑走哇走哇,也是巧合我认识了小白和大黑,因为他们,一张白纸的生活上变成了五彩的。”

叶小鸾早已因为邹舟讲述自己的事情而触动了心弦,瞧着邹舟的笑容,自己仿佛突然能够感觉到生前那种快乐和轻松。

“说了这么多,我唯一就是希望小鸾你千万别放弃自己,你和我不一样,你可以修炼重新成为人类。”

叶小鸾惊诧的握住了邹舟的手,“真的吗?我还可以再活一次?”

“嗯嗯,阎魔亲自写下的话,所以呐,小鸾,和我们一起回去。”

叶小鸾欣慰的流出了热热的眼泪,“嗯,谢谢你们。”

“好了,不能够在耽误了,我们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范无救一手抱住一位快速的从黑压压的天顶走至第十九层楼。

铛铛挡

这时挂在楼外的大摆钟敲响,成亲的时辰已到,从第一层到十九层的众多五通的手下和保姆纷纷都开始各行其职。范无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与谢必安见面,快语道:“我现在就速速带你们到最底下层去。”

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裙摆被风吹着直接盖在了我的脸上,使得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觉着身体仿佛是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待到裙摆落下,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片青青草地,范无救松开手,我顺势双脚着地。

“邹舟你现在就带着叶小鸾顺着墙往外跑,看见长着一棵歪脖树的路口,右拐弯再右拐看见一个山窖子口,若是遇见了二狗子你就让他带你们抄捷径去孪殿,若是没有碰着,你们就随机应变。”

我忙拉起了叶小鸾的手,“你大黑你和我们一起吗?还有小白,五通手下好像又上千名手下,他该怎么办?”

范无救双手搭在墙上,一只腿已经踩在上面,扭头语速极快,“你只用保护好叶小鸾,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很快,范无救在我们的眼前化身蜘蛛侠似得,抓着就在小白所在的房间的窗沿,还对着我们招招手示意赶快离开。我倒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叶小鸾的手,“我们跑起来。”

“哎……啊……”

我忘记叶小鸾是打着赤脚,虽然是草地,却是不知为何里面竟然藏着玻璃渣还有铜钉,我撕下了自己的裙摆,帮着叶小鸾包扎,唤出了青阳,眼下若是在顾虑什么,恐怕就辜负小白还有大黑的付出。

“青阳你现在变成什么都好,只要合适能够驮着叶小鸾就行。”

青阳没有多言,当然是不能够落下自己的娘亲,铆足了力气,完全集中自己的注意力,转眼就变成了一只骆驼。只是,骆驼体型不止一点大,超常发挥,我竟然利索的爬上去,伸手将叶小鸾拉上来后,青阳的步子便立即动起来,那速度出乎我意料的快。

“快停下!快快去告诉寨主有人带着叶小鸾逃走了,快快!”

不愧是守在瞭望台,远远的竟然看见了逃跑的叶小鸾,拿起了大喇叭对着底下其他的鬼大喊了一通,本还是很安静的外面走道,顿时,变得沸腾起来。

“报-----”

与孟婆调情还云雨了一番后,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真正的新娘,安抚了孟婆见她睡着后,五通便是出了卧室,叫着手下将自己所有的西装都拿来,精心挑选后,正站在试衣镜前,自我欣赏着自己的美貌。正是开心,忽地就听到外面嘈杂声,尔后闯进来一位手下。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瞎嚷嚷个什么?”

五通突然觉着自己的红格子的领带有些打偏了,对着镜子慢慢的做调整。

“寨主,有人带叶小鸾逃跑了。”

镜子中五通的脸变成了一只愤怒异常的大猩猩,背过身来抓起了地上趴着的鬼,“你再说一遍?”

“有……有人带着……叶小鸾……逃跑了。”

五通鼻孔子里吐着白气,对着小鬼狂吼道:“跑了你们都不知道去追?一个个都这么蠢,我还留着你们干什么?”

“已经去追了……寨主请您放心,我们,一大批人肯定能够追上,把您的叶小鸾带回来。”

哼一声,五通松开了手,那小鬼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最好给我带回来,不然的话,看我不剐了你们!”

恰巧,这个时候红娘牵着红线走到门口,“寨主,吉辰已到,您可以去见您的小新娘了。”

五通左右摇晃了脑袋,变回了美男子,伸出脚将手下踢开,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还有西装,很是潇洒的走了出去。而当做花童的两位小孩子、众多的伴娘手捧着白色或是蓝色或是紫色的满天星,抑或是红火红色或是奶白或是香槟色的玫瑰,跟随着五通。为了制造气氛,花童在前面唱着歌,手下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拎着装着慢慢各种花瓣的篮子,随时准备撒花。

快乐的众人没有谁注意到跟在最后的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都在细细的观察。

脚下神圣的红色地毯已经走完,停在门后,五通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轻声打开了门,视线已经亟不可待的看向床上穿着白纱的可人。

“唉?背影怎么看着这么宽?感觉也不对……”

“寨主您现在就可以去抱起新娘下楼完成仪式了。”红娘说完,身后的花瓣已经撒向了新娘和新郎。

五通摇摇头,安慰自己恐怕是紧张多虑了,激动的搓着手走到了新娘的面前,“让我看看你。”五通正要弯下身子掀开盖在新娘头上的白纱,一拳头早早的砸在了自己的鼻头上,痛得五通直蹲下捂着自己的鼻子,连一个痛字也说不出来。

其他的各位看见如此,惊讶的看向站起来的新娘,竟然是个一米八之多,有肌肉有而面容英俊、阳光的男人,各个都成了化石。

五通恼羞成怒,也不管自己的豪华房间,操起了一旁摆放的青花瓷,朝着谢毕安的脑袋砸去,嘴上还吩咐道:“你们都傻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把他捉起来!”

谢必安冷哼哼发笑,将身上的一套婚纱撕碎,跳上了床上,“就凭你们还想要捉住我?做你的梦去!”说着,谢必安一个空翻,手脚带起的枕头已经叠好的被子,朝向四周飞去,攻击性不可小觑。见五通措手不及,谢必安左右脚连踢,丝毫不给五通喘气的时间。

“让你劫财又劫色不知道好歹为所欲为,怎么样?被踢的滋味还不错吧。”

“啊嗷----”

五通变成了尺码最大号的猿猴,带着黄色垢的大獠牙,只让谢必安看着觉着恶心。“你以为变身就很厉害?想多了吧你。”谢必安从耳朵内掏出了自己的铁链,啪啪摔地,声音听着极为裂骨扎心,纵然还是猿猴或是金刚也是默默的退缩。

“白!这样就好了,五通交给我。邹舟她们已经逃出去,你去看看。”

谢必安见好就收,对着站在门口已经解决完所有鬼的范无救,龇牙的笑笑,“也好,五通已经不再是英俊潇洒的新郎,我这个当新娘的看着不顺眼,我还是走咯。”

范无救没有再做回答,无语至极看着谢必安从窗户跳出去,尔后,眼神锁定在了五通身上。

060 留下了一座空城

“楼上的动静怎么这么大,是出了什么事情?”

孟婆醒来捡起了地上自己的衣服穿好,叫着守在门后的一位戴着羽毛已经可以化身为人形的麻雀精。

“今天是我们寨主大喜的日子,现在正在接新娘。”

孟婆收紧了自己的裙身上那一根纯青色的带子,脑袋里翁了一声,连鞋子都不顾上穿,拉着麻雀精的手又是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同一个。

“我看姑娘你现在已经醒来了,要走还是要走,尊重你的意思。”

自己被一个即将有家室的男人白白的吃豆腐,孟婆听后再气愤不过,顺手就推了一把,“这你是说还是你那寨主说的?”

“您别生气,是我们寨主临走前特意吩咐我告诉您的,还说,你若是想我们寨主随时随地他都欢迎您。”说完,麻雀精指了指床头柜的一包装得精致,还打着一朵精美的蝴蝶结的盒子,“那是我们寨主送给您的礼物,您若是离开,请务必一定要拿着礼物。”

孟婆走过去打开盒子看了看,见是一条貂毛的披肩、纯蚕丝带着孔雀翎的睡衣,甚至连内衣都有准备,心里很是喜欢。却是板着脸转过脸,“怎么说我都是你寨主的贵客,婚礼还有不参加的道理?你现在就给我找几套漂漂亮亮的礼服给我送来。”

麻雀精只好是点头,刚走出去,看见跟随寨主上楼接新娘的花童跑下来,撞到了自己的怀内,忙问后,脸色立马就变了,送走了花童,回到了孟婆的房间,“我们寨主现在和夫人正甜甜蜜蜜的,您还是改日再来。”

“你居然赶我?本来我还不稀罕看,现在倒是非去瞧瞧那新娘不可了。”

孟婆踩着一双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出了电梯后,哒哒哒的走到了一扇挂着白色玫瑰花环的门前,凑近了听,“新娘的房间难道不是在这里?”身后的麻雀精不敢说是是,也不敢说不是,埋下脑袋愣是不是说话。

孟婆早已没有了耐心,挺直了腰板,拉低了胸口的坠子,直接推开了门,“恭喜……”

映入眼帘的哪里是两人的甜甜蜜蜜和缠缠绵绵?分明就像是经受了劫匪还有杀手合力摧残的事故人亡现场。

“那……那不是你们的寨主吗?”

地面上皆一片“躺尸”孟婆双眼扫视了一番,眼尖的看见窗边一位身穿白色西装,但已经衣不遮体身体袒露。

“姑娘你还是听我的劝先行离开的好,实话告诉您,我们寨主的新娘被人掉包,还给我们寨主下了不癫七步丸,他们人多势众,阴险狡诈,虽然现在不见踪影。可防不住他们再出现,你也看见我们寨主现在这个样子了,说得再多我都是为了您着想。”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总不能够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寨主的不是,况且,麻雀精还是寨主的小情人之一,自然就是为了挽回五通的面子,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

“我知道了,等你们的寨主身体好了,你替我问候他。现在我已经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孟婆转身直径走向了电梯,被麻雀精送出了大门,提着裙角迈着利索的步伐,甚是想要一步回到自己的烟雨楼。走出门了镶嵌在两边围墙的那一道铁门,孟婆才是歇了一口气,因为心里留恋豪华的房间,柔软的大床、被子还有枕头,还有看不尽的金银首饰和样式繁多的衣裙鞋帽。条件反射的回了头,倒是被一个身影挡住了视线。

“华华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此时时刻,孟婆才是想到自己来这其实是要找沙华问罪。

“你先不要问我怎么在这里,你呢?“

孟婆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将白纱披肩往上拉了拉,心不跳、面不改色,笑得很甜说:“今天是我一个个大喜的日子,我收到了请柬所以就来参加婚礼了。”孟婆笑容很快收住,丢着自己的手帕,甩在沙华的脸上,“你快实话告诉我罢,你是不是来这里寻花问柳的?”

“哎唷唷我的大姑奶奶,要寻花问柳我也会去妓院,哪能够跑到这荒山僻静的地方,”接着为了打消孟婆对自己的怀疑,沙华将遇见了谢范二人之后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孟婆。

“原来你们是要解救被捉的少女呢,我怎么还不信了呢?”

沙华因为在客房等待之时,无意看见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从门前走过,叫进来一问,方是知道是那寨主的贴身女婢,还没有摸几把手,就觉着口渴,女婢却是拿来了一壶好酒,沙华不过是喝了一口就不省人事。

醒来后只觉着自己腰酸背痛的,上楼一瞧,发现新娘和新郎都不见了,所有的侍从女婢也都不见人影,实在疑惑就走出来准备问问谢必安和范无救,却是碰巧看见了翠玲儿。

“你若不信我能够怎么办?”

若是真的偷腥了,沙华恐怕还是要多多宠着爱着疼着夸夸孟婆几句,想要的东西随便说。可是,现在他没有偷吃,安抚的心也就没有了。

孟婆知道自己再文下去,很有可能把自己带进坑里面,也不责怪了,娇滴滴的挽着沙华的胳膊肘,“好了,我相信你。这里奇异的很,我们还是回家去吧。”

沙华还想着五通与一群被捉少女的事情,只是,自己脑袋还是痛的厉害,索性什么事情都不顾了回家搂着孟婆还好的睡一觉才是正经的。

“好,回家去,不管什么五通不五通的了。”

孟婆嘴上没有喊出来,心里着实震惊得不小。暗暗的想着:难道那男的就是五通不成?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和一个色魔……孟婆不愿意再继续想了。欲哭无泪的靠在毫不知情的沙华怀内,走到了路口。

“我的宝马怎么不见了?”

孟婆惊讶的看遍了周遭,依旧是没有瞧见自己心爱的白色宝马。

“什么宝马?”

“就是我之前过生日,那位敖公子送给的一辆现代车,我可喜欢了。”

沙华不明白什么车啊车的,知道一点,自己的女人竟然背着自己和其他的男人交往甚密。

“翠玲儿翠玲儿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你是勾搭的他,还是他勾搭的你?”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二狗子拉着他心爱的板车从远处正嘎吱嘎吱的靠近。二狗子累得眼睛都出星星了,也没有瞧清楚,“两位大人,我已经把那姑娘送回家了,看我……”

看清了,二狗子的话戛然而止。

“是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给你十一枚金币,用你的破板车送我和这位美女回家去。”

二狗子虽然听了很高兴,对那金币甚是渴望之极,然而,毅然的摇头拒绝。

孟婆想着坐破车也比走路的好,拉着沙华手指着二狗子,暗暗的眨了眨眼睛,“看在你的份儿上我们就告诉你,前头的那个豪华寨子出大事,现在变成了空寨,你自己细细的想,若不是厉害的鬼,哪能够变成那样?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也是摊上了大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你现在送我们到鬼街,既是逃了危险也是赚到了一笔很可观的收入,看你聪明,何乐而不为呢?”

二狗子咬咬牙,“不行,我将板车借给你们,自己拉回去。”

“你别不知好歹的,我们……”

二狗子已经松了手,板车头落了地,他头也不回的跑向了寨子的方向。

“哼哼!真是不识趣的东西!”孟婆生气的跺着脚,指着板车,“我一个大小姐怎么能够做这样破破烂烂的车,若不是我好心好意我怎么会和那种穷酸小子说话,气死我啦!”

沙华倒是挺平静,扶起了板车,将带子捆在了自己的腰上,回头望着孟婆,“别抱怨生气了,赶紧的坐上来,我亲自来拉你回去。”

你拉我坐的画面倒也挺美。

二狗子呢?一个人已经跑到了偌大的寨子里面,从上至下都跑过了,不见一个身影,喊出的声音还有回音。

“究竟是咋回事啊?”

二狗子走到了大门口,依靠着门。

叽叽叽叽叽

闻声后,二狗子看见了一只老鼠视若无睹走在自己的脚下,东瞅瞅,西瞅瞅。二狗子时常也会捕捉老鼠充饥,一掌盖住了老鼠,拎着那一条细长的尾巴,“你说,这里发生啥事了?”

“叽叽叽。”

“我告诉你啊,不说的话我可就吃了你。”

“刚刚有两位神勇无敌的大人将五通打得稀里哗啦的,一位飞了出去,一位将五通用链子捆绑带走了。地上瘫痪的那一群鬼都化作自己的愿态悄悄儿的溜走了,我不是和五通一伙的,我还只是一只老鼠而已。希望大人放过我。”

“你说得说一些,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了你。”

老鼠精眼珠子一转,双爪求饶,“我脑容量小,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些,大人你若是再问,恐怕连这些过一会儿都要吓唬没了。”

二狗子看在老鼠精老实告诉自己,也就没有起杀生之意,松开了它的尾巴放生了。

孟婆胡说却也是没有错,果真是成了虚有其表的一栋空寨子,老鼠说的也不错,心向着五通的那一群手下,发现自己的头头被捉,纷纷逃窜。

061 关进了无惧榭

二狗子想了许久才是慢慢的想得通透一些,对于谢范二位的英勇和仗义所拍手叫绝。且是觉着邹舟虽为女孩子家家的,但是相比两位大人的的胆识觉着不相上下,猜想着不管如何都能够化险为夷,救出叶小鸾捕捉到老奸巨猾的色魔五通。想着,二狗子便是放心大胆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穿着破衣服躺在青石板上,翘起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至于邹舟带着叶小鸾究竟是去了何处?是否是已经到达了孪殿呢?

“邹舟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叶小鸾唯一能够清楚说出的话。

叶小鸾被邹舟扶下车,双脚仿佛已经被截肢,不要说没有什么感觉,恐怕拿一把刀插进去,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先不要问着一些,我这就带你进去见阎魔殿下。”

“嗷啊……”

“你怎么了?是有哪儿不舒服吗?”

我搀扶着叶小鸾,见她本就是苍白的脸竟然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了。

“没,没什么。我的腿麻木了,走不了路,让我休息一会儿可好?”

好在我将车停在了靠边的位置,且周边无人,我就将叶小鸾重新扶到了车内。而我翻着抽屉还有后备箱,仅仅找到了一瓶矿泉水。我拧开了瓶盖,从车窗递进去,“你一定很渴,先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叶小鸾迟疑了一会儿才是接过去,她喝了一口,笑着对我说水很甜。这是自然,毕竟是人间的最贵的矿泉水,不然的话不就是煞费了孟婆的一番苦心?

叶小鸾看着自己的座驾,掌着圆形可以扭动的东西,忍不住问:“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你所说的宝马,你能够和我说说吗?”

呃……其实我不过是成年后就学了车拿到驾照,要说车是如何驱动,以及各种原理,真是难到我了。发现叶小鸾那么求知若渴的望着我,我也不好意思说我脑子一片空白呐?

听了邹舟一通自己完全听不明白的话,叶小鸾笑着敲着自己的脑袋说自己很笨,也才是知道原来邹舟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纪,至于女扮男装是个秘密,不能够告诉其他人。

友谊有时候往往就是可以这么久简单的就建立起来。

叶小鸾是不好意思让我再背她,才是说自己累了,事实上是我粗枝大叶了,竟然没有发现到她脚下被插进去了一根黑色的花刺。我强烈的要求背着她走到了孪殿的大门口,见到了牛头,让他帮我传告阎魔我带着叶小鸾来见他了。

待我背着叶小鸾走进去,出乎我的意料,阎萝竟然也站在上面。

“小白和大黑呢?”

阎魔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双目微闭,声音可以听出来他有些疲倦。

我放下了叶小鸾,搀扶着她,回答“他们应该是活捉了五通现在正往这里赶了。”

“我问你他们在哪儿,不是让你说应该会在哪儿?给我回答的精准点!”

阎魔是怎么了?我带着叶小鸾来见他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不由分说的就对我发脾气?

“阎魔殿下,既然现在只有邹舟带着叶小鸾来此,不妨你去休息片刻,等范无救和谢必安二人回来,你再亲自做审问抑或是我让他们去交给钟馗?至于现在就将他们俩交给我,你看怎么样?”

“这样也好,这里暂时交给你,一旦那两个回来了,立刻给我消息,我要亲自审判。”

阎萝目送着她的哥哥离开,自己移动了脚步,坐在了阎魔殿下的座位上,玩弄着自己刚刚做好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我也没有什么好问你们的,现在我就让侍从带你们去偏殿的无惧榭,静等范谢两位前来。”

我没有搭理,眼神示意叶小鸾最好是别说话,下一秒,阎萝喊来了两位侍从,押犯人似得,将我和叶小鸾带到了恰似一间钟楼里,侍从关上门,我还听见锁链搅在一起的噪音。

等到安静了,我扶着叶小鸾走到了一扇离得我们很远的天窗下,坐在投进来的一方阳光上。

“没事的叶小鸾,看嬷嬷的那个样子他一定是因为累糊涂了才会吼我们,还让她的妹妹管事。”至于嬷嬷有多么的累,在他走开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极深的黑眼圈,还有那一颠一颠的魔鬼步伐。

“你别担心,其实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很安心。”

“真的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和我说呢。”

叶小鸾见邹舟笑得跟一个孩子似得,笑着点点头,“我从都都会说假话,从生到现在我都没有想过会遇见你这样有趣又聪明的女孩,而且,距离我出生的年代竟然是这么的久远,实在是不可思议。”

“对啊,我也没有想过,我可以看见书本中的人物,太让我兴奋了。”

……

谢必安没有追上邹舟,倒是不久后被范无救追上了。他不但活捉到了五通,还将问出了在天顶那一些尸骸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告诉了谢必安后,谢必安狠狠的敲着五通的脑袋,“原来你竟然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残忍,强暴民女不说竟然还是肢解尸体,真是惨绝人寰。”

几经敲打,本是浑身被打的青紫鼓张的五通难免添上了新伤。

瞧着天色,太阳已经开始慢慢的下滑,谢范想着邹舟该是已经带着叶小鸾到了孪殿,于是就加速的往孪殿赶。

而到了孪殿的时候,已经天黑。

谢毕安看着五通就不爽快,边是敲打边是说:“若不是因为你生的这么大的块头,叫我和大黑搬得难受,我们早早的就回来了。越想越是生气。”

范无救抹去了汗水,看着脚下已经昏过去的五通,拍着谢必安的肩膀,“别说废话了,你去叫牛头还有马面将他搬进去。”

阿傍和阿马力气自然无限的大了,两人单手就是将五通拖进了孪殿中。

阎萝正在享用晚膳,没有预料到两人会这么快回来,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单单的问邹舟,顿时没了食欲,放下了筷子,起身换上了一套衣服,款款的走至殿内,瞧着底下的谢必安和范无救都是一脸的狼狈,冷笑了一声。

“现在阎魔殿下正在休息,知道你们活捉到了五通甚是辛苦,现五通我只会让人囚禁,你们现在就可以退下去休息去。”

谢必安大步上前,“今日事今日毕方才好,还希望阎萝殿下启禀阎魔一声才是。”

谢必安深知自己在为了邹舟头发那一日,那一事上,与阎萝已经产生了敌意。说话不再从前那般随意,一言一句都不想要被阎萝揪住话中的把柄而作福作威。

身后的范无救默默的看着谢必安的背,嘴角微微的上扬。

“都说了阎魔殿下现在已经休息,不便审问五通之事,谢必安你别目中无人,把我的话当做是耳旁风,你要是知道我和阎魔的地位是同等的。”阎萝话中带火药味儿。

“阎萝殿下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眼里没有你,不过是阎魔殿将任务交给我们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要在第一时间内解决五通,安排叶小鸾修炼重生的事情。否则的话,只要是错过了便是永永世世的错过了。殿下可担起如此大的责任?”

“放肆!”

阎萝拍着案板,走到了谢必安的眼前,“你是怎么和我说话的?事该如何,我自有打算,无需你多言。来人呐,将他们两个带下去,叫来阿傍带着五通交给钟馗。”

“等等!”

说话的事阎魔殿下本人。

“阿傍你马上退下去,还有你,阎萝!”

阎萝看阎魔的脸色知道刚才的话都已经被他听到,留在是否,都会让自己颜面无存。

“阎魔殿下,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这个时候我完全可是帮助你。”

阎魔当做没有听到,招手叫来了一位侍从,吩咐道:“你们速速去无惧榭将邹舟还有叶小鸾带进殿来,一秒钟都不得怠慢。”说完,阎魔直径走到了范无救和谢必安面前,“小睡了一会儿,没有想到竟然睡沉了。现在有什么事情你们说什么,无需忌讳什么。”

阎萝定在原地,双手拽着自己的群袖,埋怨的看向阎魔,“我想要帮你难道有错吗?为什么殿下就不能够对我像是对待他们那样重视,我可是你的妹妹不是吗?”

阎魔听后不过是反手示意让阎萝赶快回殿休息,阎萝一怒之下摔下靠边一案几上摆放的的青釉花瓶,挥着袖子转身快步的离去。

“别追,她就是太任性了,不用管她。你们继续说五通的事情。”阎魔冷眼冷语。

谢范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此时邹舟和叶小鸾被带进来。

“大黑小白你们终于来了,我和小鸾等得你们好苦呢。”

见到邹舟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除了已经适应的叶小鸾,其他人都被逗笑了。

“你……这是什么打扮?竟也敢跨进我的殿堂来?”阎魔哭笑不得。

“不是你让人带我进来的么,怎么还是我的错了?”我还想着我的模样有那么可笑么?

“好好,就当我没有说,你们都坐下,别拘束。”

阎魔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乖乖的坐在自己就近的座位上,阎魔问什么,邹舟他们就分秩序的一一作答。

062 看看我就知道天才是什么样

明末 江南 农历十月十六日 晴朗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今天可以说是人生之中重要的一天。

若干年前,十七岁这一年,父母为她选择了昆山的张家少主为夫。他自幼饱读诗书,且是名声朗朗,比她年长一岁,很早就爱慕她,手里牵着父母之间牵好的红线,心中已经认定终身,他怎会舍得放手?日日夜夜都是期盼早日能够定下一个良辰吉日,与之完婚。而她也有听说他,暗暗的已经倾心从未谋面的男子。眼下的这一天,便是终于让张家少主盼到了。然而,小菊微绽的初秋时节,送出了催妆礼,打开沉重的樟木箱,却是发现里面有一支断了的玉搔头。所谓的玉搔头就是相传汉武帝在李夫人房中曾拔下她头上的发簪瘙痒,于是由此而得来。

单支为簪,双支为钗,钗有“拆”不吉利之意。不过,簪子断了,她觉着应该就是一个意外。究竟还是天意在弄人,成婚倒计时,她突然的病倒,卧床奄奄一息,全家上下都轮流照顾和守护,派人四处寻医问药,虽然是留住了命但总不见起色。张家少主名为立平,听闻此消息,忙命人送去各种药材,也是茶不思饭不想心绪不宁。他断不相信自己一片诚挚而纯洁的爱还是不能够等来自己盛装的妻。

一天天的煎熬合痛苦让他病入膏肓,立平担心他们两人人都坚持不到成婚之日,于是把婚期提前到十月十日。两家赞同,都希望两人完婚胡病情多少有些起色,想着或许病好也是有可能。

这个可能变成了零,当日婚礼没能举行,她第二天气若游丝,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口中念着佛经,与尘世做了永远的告别。

讲述完了自己一段小故事,叶小鸾高昂起头,脸颊拂过的清风,犹如就是曾经略过的那一缕风,一样的重量一样的味道。

“原来时间竟能够倒流,我……”

“小鸾,你别这样,今天可是定下你和立平结婚的好日子,你要开开心心的笑才是。”我伸手抹去了叶小鸾的莹莹发光的泪水。

“说得没错,我们托了邹舟得福,短短时间就可以穿梭到你出生的年代回到你家中,若是不开心的话,完成你的心愿,我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谢必安双手托住自己的脑袋,面朝着一草一木。

“嗯,就是。”范无救悠闲的说。

果然书香门第,从空气中都能够嗅到文化的气息,

“日子既然都已经定好,小鸾你现在也别一直呆在家中,与你未来的夫君见见面岂不好?”

叶小鸾害羞往后推了几步,边是摇头边是甩手,“这样不合礼数,我……”

“现在不是讲礼数的时候,小鸾你听我说,两人若有情,自然不需要朝朝暮暮相互陪伴,可你们还未见面,趁着现在你的父母还没有唤你我们带你去看一眼。若是真的等到你们入洞房,难道不是煎熬吗?”

叶小鸾透着稀稀疏疏的枝丫看见廊回上有一位小丫头正在探头四处张望,想来应该是娘叫来找自己,握紧又松开了邹舟的手。“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是等到拜堂成亲看看立平也不迟,我娘已经喊丫鬟来找我,先不和你说了。这一片疏园,你们可以尽情的游览,若是有人问起你们说起我的字号,瑶期便是可以。”

我和两货也不能追上去,我倒是想要一处都不剩下的逛一遍,然而,范无救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斩钉截铁的说:游玩莫非就是说说而已,不可以真的有这个心。

我和小白龇牙的摇摇头。

叶小鸾随着一位女孩走进后,我们找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坐在木椅上。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况且,我总觉着周围慢慢的变化,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还是不行,我们在这里坐不是浪费时间吗?如果我们是穿越到了叶小鸾与立平结婚的那一天岂不是更好,要不,我们现在再试试?”

谢必安摁下邹舟坐在自己一旁的石头上,“你别想一出就是一出,我们现在好不容穿越到明末,若且不说我伤你心的话,凭借你的智商,若是你到头来把我带到了原始时代,该是怎么办?”

小白着老家伙总是可以理直气壮的说着违心的话,我哪儿笨呢?还害怕伤我心呢?

“你们两个互怼的病该吃药治疗,千万别放弃自己。”

难得走一趟远门还可以休息片刻,当然是想要静下心好好休息了。耳边的闲言碎语,能够抹灭的就一把抹灭掉。

我边喝了十三杯茶边谈快要收尾,叶小鸾方才款款的找到向我们走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红色的香囊带,待到打开,方可见其中竟然是三条挂着小饰品的红绳。她笑着将红绳逐次的送到我们面前,我拿到是心形的一块玛瑙石,小白是金块雕刻,在我看来的一根狗骨头,虽然他们一致认为是麒麟的角,而范无救是一朵青玉。

“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们还都没有准备好礼物,小鸾你怎么倒是送给我们礼物?”

叶小鸾帮着我已经把红绳系在我左手腕上,听我问她,笑笑看着我,“若不是因为有你们,现在我恐怕都快死掉,又怎么能够看见我的父母?你们又为了完成我的遗愿,不惜自己,在阎魔殿下面前保证让我圆梦而魂归芭蕉,让我得以可以修炼,还有转世的机会,这么大的一份情,岂是这红绳可以回报得了?它们都是我亲手做好,还望你们能够不嫌弃。”

“当然不会嫌弃,我们非常的喜欢。”亲手制作的礼物不管是我活着还是死了,还是第一次收到。

“对,你太可气了,其实你可以直接给我们钱,这样我们的生活也不知穷困潦倒了。”范无救本想着说一句感谢的话,被谢必安一句堵了回去,默默的退到了后面。

“小白就是随便的说说,你不用在意。”

小白的脸皮的厚度果然是不薄,眼神瞅死他。

我挡住了小白,暗暗的伸脚踢他,发现叶小鸾幸福的样子,我都不忍心将自己不详的预想说出来,回头我看了看靠谱的大黑,他冲着我点点头,小白顺便明白我,也不嬉皮笑脸,一脸正经的将叶小鸾引到一空位置上坐下。

“咳咳,小鸾。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穿越这里已经有一会儿,就你刚刚进去的时候,我发现这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慢慢的枯萎,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你自己看看是否和之前有不同?”我跑到了在我觉着最为明显的一处矮海棠前,摘下了一朵已经打嫣了的海棠花送到了叶小鸾的手里。

见她点头赞同,我继续说:“之前去了十一世纪的人间,我们有一次逗留了半月之久,而小白和大黑去了日本那么的地方却是只用了一周之多,偶尔我和小白会去近现代走走看看,时间也比较长。我就想应该是我们穿越到距离二十一世纪越远久的年代,所停留的时间就越短,所以说,说不定我们留下的时间已经很少了。”

就在我说话的片刻,被我摘过的那一树矮海棠花已经全部枯萎掉,仿佛是在告诫我们赶紧的回去。

见了立叶小鸾告诉我说自己的心愿已经完成了,让我们可以立马启程返回。我还替她惋惜,却是发现看见的那双眼睛,不但没有失落,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红烛,照亮了四周所有的黑路。

我还是于心不忍,硬着头皮让叶小鸾留在自己的闺房里,多待一会儿。小白还有大黑明白我的心意,都没有作声,一个默默的靠在窗边看着窗外,一个坐在书案旁,低头轻抚一篇写好的诗句。

纵然时光是不会多给予世间任何一位存在者,随着一道刺眼的亮光出现在我们面前,眼前一黑尔后再一片光明后,我们竟然被迫的穿越回了冥界。

“回来啦?”

极为幽怨的一声传到耳内,不用细想,我就是知道是谁。出于是小鬼头看见了阎魔大大boss的本能反应,我毫不犹豫一声噗通就跪地。“回殿下,咱们回来哒。”跪地完了,还磕了三个响头,我觉着哪儿不对,立马站了起来,看见两货还有叶小鸾接近惊悚的看着我。

“那个我吓蒙了,脑子有些短路,不在状态,你们别介意,哈哈哈。”笑容可是掩饰住一切的尴尬,带羞的埋下头,我手心都可以养一条小海鱼了。

“三个时辰就圆梦了?”阎魔是对着叶小鸾说话,丝毫没有关注邹舟此时时刻的状态,只有小白傻兮兮的盯着,偷偷的笑,而大黑的话,一脸的无语。

“是的,殿下。现在我可以了心愿的将自己剩下的魂魄注入到芭蕉里面,只希望让邹舟送我最后一程。”叶小鸾眼中已经带着点点的泪水,那是对一切的惊喜的幻欢愉,也是对邹舟的不舍。

“嗯,可以。邹舟你现在就可以去送叶小鸾。”

阎魔深意的看了一眼邹舟就背过身,谢必安吃惊之余,走到了阎魔的面前,“如果邹舟能够去我自然也是能够去得了,至于五通的事情就让大黑和你一起去解决。”

063 就我这么一只麻雀不想要凤凰

话说五通已经被谢必安和范无救先后暴打,已经神志不清,随便一眼看去都是淤青、肿块。若是让人同情,实在是浪费浪费啊。

“五通现在关在哪儿?”

阎魔怒颜望着底下在边边的一只一直都在的小鬼。

“回阎魔殿下的话,我们之前关进了第三层地狱。”

小鬼缩头缩脑也没有敢走到前面,禀告完毕就畏畏缩缩的退回到了自己的原地一动不动。

阎魔极怒反冷哼了几声,对着那鬼一招手,不由分说的怒吼了声:“你们就呆在原地,无论是何人找我有事一概推脱掉,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们不得离开这里半步。”说完都不带喘气,阎魔侧头丢给了范无救眼神,两个就一前一后从侧门走了出去。

还不到一分钟,阎萝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指着小鬼的鼻子。“殿下呢?”因为激动或是生气手险些甩到了那鬼的脸上。

只听到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大人,我真心是不知道阎魔殿下去了哪儿,我……”

阎萝微闭上了眼睛,咬着牙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什么我,你什么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就别支支吾吾的。”

“是是是,殿下和范大人从侧门走了,还吩咐我不能够离开这里,后面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邹舟呢?”

小鬼将埋进衣领的脑袋缓缓的伸出来,掌在地板上不安的两只手因汗而黏住,正在默默的挣扎中。

“那个邹舟和谢大人从正门出去了,说是带着捉来的女鬼去芭蕉莆,剩下的事情就真的是不知道了。”小鬼说完,舌头已经打上了一只完美的结。

阎萝拿着自己的冷眼打量着低头瑟瑟发抖的小鬼,心里估摸:那应该就是叶小鸾了,既然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踏上我的芭蕉莆,到底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小鬼被阎萝吩咐拉出去打了几棍子,打完后她看着小鬼哀哀低嚎爬进来,带着自己随身的侍从就走出了正殿。绕过了几道弯,穿过了几条幽径,经过了一池子,高昂着头走到了芭蕉莆竹门前,身后的侍从迈着很轻的步子,动作很快就打开了门。阎萝已经看见了邹舟,走出了几步,扭头对着身后的侍从快语:“你就在这里,待会儿我出来叫你的时候你再出来。”

阎萝自己关上了竹门,直径走向了背对着她的邹舟。

“没想到好不容易逛一次芭蕉莆竟然还会遇见你们,是说出门的时候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不少。”阎萝边慢步边是冷言讥讽,发现邹舟他们毫无所动,都背过自己,盯着一株较之其他,花的颜色更为鲜艳,花朵更为硕大的芭蕉。下意识你阎萝明白过来笑出声。“原来你的眼光就不过如此,眼巴巴的找了半日就是瞧上了这么萎缩的一株芭蕉?”

芭蕉叶小鸾自己几百之株中千挑万选而出,现在却是被嘲笑成了萎缩,不生气怎么可能?而我又何尝不生气?

阎萝这样说无非就是因为我在旁边罢了,在她的眼里凡事与我沾边的事情都从美好直接变成了低俗乃至于是恶心。

叶小鸾剩下的时间实在很短暂,若是让阎萝给耽误了,我们是伤不起。

上前了一步我说:“阎萝殿下你有什么话和握说就够了,不用牵连别人。”叶小鸾拉着我的手,暗暗的对我摇头。

“和你说?和你说什么?”阎萝嫌弃的退后了一步,比邹舟高出半个脑袋,仍旧是要翘起下巴对着邹舟。

我抽出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小白,希望她能够陪着叶小鸾到最后。阎萝自己一定没有想到我竟然有天大的胆子敢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大步走。这一点我自己也是没有想到,出了芭蕉莆,一位突然跑到我面前的侍从,一面拦着我一面焦急的看着她的主人。

“你别担心,你的主人是殿下,而我不过是一只小鬼头,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也不要告诉阎魔去,给我一些事情,我有话和你们殿下说。”我的确是不想要推一个无辜的人。而阎萝呢,我的话好像正中她的下怀,她也没有恶狠狠的瞪我或是做出任何一个举措来。倒像是按着她原来的剧本,找着我后,自然自然的就是我乖乖的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大气不能够喘的走着。

阎萝带我走过的地方,远比我过去看见的还要优美让人陶醉不已,望不尽的是那一片青青的草地,看不透的是仰头映入眼帘深邃的蓝天还有飘来的奶油色的云朵,围在青草地上的边缘线上,以至于正中心以及向外伸延都是一座座迷你型,在我看来是建筑的模型,搭建而并非积木,看似是一块块玉石和金刚石,还有镶嵌上了蓝宝石或是钻石。

妥妥的就是一个只有拥有少女心的人才会渴望童话般的世界真正的存在。

我极力的忍住不让自己表现的很惊讶,背过了那片城堡,“你不就是找我的麻烦才会那样说叶小鸾嘛,不管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你想要找我的麻烦就找我,别把你的怒火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虽然我承认自己平日里神经叨叨、笑笑嘻嘻哈哈,但是,进入到认真模式中,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阎萝还是第一次带一个小鬼头来到自己的秘密城堡,若实在不是因为最近,某人恐怕捉鬼到魂飞湮灭的那一天都不知道冥界还有如此梦幻的地方。她也没有正眼看邹舟,“看来你也不是很蠢,没错,我就是看你很不顺眼,就是要找你的麻烦你能够怎么样?”

呵呵,事情不是明摆着吗?我能够把她怎么样?

见邹舟似笑非笑,阎萝眉头忽而锁紧,眼角稍稍的往上提,上嘴唇很自然的压咬住下嘴唇。“你现在别以为你成为了范无救他们的小跟班,捉了几次鬼就以为自己已经了不起了。想想你当初,若不是因为我,早已经是血池中半死不活的鬼,怎能如现在这般自由快活?邹舟你给我深刻的记住的了,你是谁的小跟班。别自不量力,麻雀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就你?生生世世不过就是小鬼而已。”

麻雀变凤凰?阎萝还真是小瞧人,再者麻雀又怎么样了?我就要做自己的麻雀,凤凰谁爱谁去当!

话已至此,误会已深,我现在不过就是越描越黑,我也懒得去解释。

“说完了我就走了,想必殿下您一定比我这小鬼头不知道忙多少倍,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可是赔不起。”

话,不过是说说,规矩什么的,在我们之间已经成为了多余,倒不是因为关系有多么的好,正是相反,想走是我自己的事情,无需批准同意。果断掉头大步走去。

“站住!剩下的事情我倒是想说说曼珠,怎么?原来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也罢。”阎萝说了一半,反身假装欲要离去,心里无不是断定,邹舟定会反问。

“你要告诉我们曼珠什么事情?”心里还真是痒呼呼。

阎萝故意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看着邹舟,转而,却是轻笑了一声,几步靠近了邹舟,“你知道在你们去捉拿五通的时候,我和曼珠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瞧阎萝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叫我后悔当初会对她一见倾心。

“你少说一些有的没有吊我胃口,你究竟逼迫曼珠答应你什么?”

敢用低鬼一等的爪子指着自己尊贵的脸庞,除了邹舟阎萝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气得她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不过,生性使然,依旧还是可以保持高贵的姿态和透出傲慢无人的眼神,“邹舟你的好日子全部都掌握在我的手里,你若是想要死得痛快,尽管的来找我。”

夜叉想吃我,阎萝祝愿我死了一遍再死然后永劫不复,我什么时候给自己拉仇恨?

离去的背影看在眼里,泪留在心里?怎么会呢?

趁着现在阎萝没有留下一句其他的狠话离开,我得欢脱的去芭蕉莆,只但愿能够看见叶小鸾最后一眼。

愿望终归变成了愿望。

看见的只剩下那一株芭蕉,无论我怎么看,还是和之前的一个模样。

“小鸾的魂魄已经注入到了这株芭蕉里面?”

谢必安点头,将叶小鸾在摘下来的一扇芭蕉叶,递给了邹舟。“嗯,准备等你,只可惜时间不等人。所以我就帮了叶小鸾一把,你别怪我就好。”

“嗯,我不怪你,能够交到一个好朋友我很开心,现在虽有遗憾,可是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还有机会见面。”

谢必安笑着抹去了某人的眼泪,轻轻的拍着脑袋瓜,“怎么又哭上啦?这这是好事你应该笑,别哭了知道没?”

我抓着小白的手臂,抹掉我的鼻涕眼泪。“我就是开心,才会这样,你可别误会也不能够说我好哭鬼,知道没?”

“是的,我们看看大黑和嬷嬷一起审判五通怎么样了?”

我牵着小白伸来的手,跟着他走出了芭蕉莆。

总觉着有什么没有完成,无意摸了口袋,那一支凤凰钗子还在我这里呢!

“小白,钗子我还没有还给叶小鸾怎么办?这可是她身上剩下生前的一样东西了。”

“你呀你也是心大脑子空,现在才是想起来哦?叶小鸾告诉我钗子就送给你了,并且,让我们不要去怪老鸨偷走她的另外一支钗子,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的确,放下过去,不管有没有未来,憧憬还是不可或缺的。

064 既然都已经过去何必纠结

一醒来发现自己是身处在狱中是种什么滋味?

“看来你终于是睡足,起身!”

阎魔的声音五通想不记得都不行,睁开了被打肿的俩眼睛,弯曲的双膝在微微的发颤,他单手掌着铜墙,缓缓的站直后与阎魔殿下还有一边站着的范无救面对面。“咳咳,咳咳。”想不到自己强壮有力的身体竟然也会受风寒?下一秒,五通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重要的部位,完全无视眼前人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心悸之余是庆幸。

阎魔看五通的眼神尤为犀利而带着怒焰,也不妨碍他自如的转换冷笑了一声。“还担心那东西被割掉不成?”隔着铁门,他完全能够体会到五通的恼羞成怒却又是无地自容的心情。伸手轻轻的一碰,那锁链自己就打开,走进去后,回头对着范无救打了一个不要进来的手势,扭头看向了五通,“现在就是我亲自来告诉你,从此以后你就别想出狱,生生世世都把第一层到第十八层都走一遭,如此反复永无停休之日。”

五通耳朵不聋,脑子并没有被打傻,盯着阎魔殿下的脸欲言又止,伸出的手也是很快就缩了回去,忽地,就整个的趴倒在地上,两脚劈一字型,双手合十,嘴里小声的念叨。

一看这情景,阎魔心里顿时明白,悠闲的将手搭在背后,眉头和嘴角一同扬起,关上了牢门,示意范无救同自己出去。

范无救心里都知道,本来就话不多,自然就不过问。

倒是阎魔自己想要说说话,带着范无救来到了三生池边,拿着一袋鱼饵料站在池边一边投食一边问:“关于五通绞杀分尸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告诉那两个,至于剩下的事情我已经让钟馗带着他的徒弟去收尾了,现在你们已经回到之前的工作上了。”

范无救穿着鞋子踏入了水池中,掬起一捧水,一条鱼秧子正在变得越来越少的水中游来游去。大致想想:“嗯。”

“你和我说话一定要这么冷吗?你要知道你和邹舟说话都不像这样。”阎魔也走进了池水中。

“我和邹舟怎么说话我是不知道,对你的话,只能这样。”

阎魔所期待的话并非如此,可是又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中,扯出的笑容很快也没了,单手搭在范无救的肩膀上。“我知道是为什么,你是脸冷,而我是心冷,也就只有你看出来,这也是我比较喜欢和你说话的原因,自由、随意。”

范无救将鱼送回到了水中,不顾肩上的手大步的跨上了石台上,反身却是伸出手。“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五通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已经了结,我要求我们几个能够休息一天。”

阎魔爽朗的一笑,伸出手。“当然可以,你们这几日不仅仅捉到了五通,还帮助春满楼的那一群女子获得了人生自由,荒芜草原那一边的治安都好了不少。”说完,阎魔故意的等范无救拉自己上去,只是那只手却是收回去,见范无救悠悠然的走掉,远在站在水里的阎魔哭笑不得,只好自己跨上来,踩着湿哒哒的鞋子,假装怒喊:“若是还想要一天休,就老老实实的回来给我作揖道歉,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啊?”

范无救只听着并没有做出行动来,心里倒是暗暗调皮的笑。

回家的心情自然是欢喜而轻松。

范无救推开了大门,看见家中并无任何小白和邹舟回来的迹象,思忖着擦干净了板凳,坐了上去。没有多久,见青阳揉着眼睛走到自己的眼前,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拎着青阳的耳朵提溜起来问:“你娘呢?”

青四肢都悬在空中,前爪向上伸了伸,眼珠子瞪着冷淡的范无救。“我是自己回来的。”

“没问你这,小白和你去娘怎么不在家?”

“哦,我娘亲打扮成原来的样子去找曼珠啦,我回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刚刚睡醒,难免有些小迷糊。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青阳连着打哈欠。

“说!”范无救把它放在桌子上。

“曼珠不能够出门,娘亲想知道原因就去找她了,还有呐,之前娘亲还听到关于曼珠和阎萝达成协议,娘亲想不通就叫着小白一起去了。”青阳趴在桌上,只是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从哪儿听到的?”

“阎萝殿下那儿。”

范无救突然觉着气愤,但是在青阳的眼前不好表现,板着脸,带着青阳一同前去音无阁。

还没有走到门前,范无救已经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刁钻气势。

“是谁让你们在这里守着的?”

话已经打好了草稿,果真见到的是阎萝殿里那一群侍卫,范无救的话自然而然就问出来了。

“范大人,我们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能够告诉你任何事情。”

“那好,我现在想要进去。”

“这个可以。”

即便是不可以,范无救也已经准备好硬闯。

晚儿这个时候正拿着托盘准备去厨房倒上几杯茶水,路过了花径小路斜眼正好看见了范无救匆匆朝着曼珠卧室走去,一边轻喊一边跑到了范无救的前面。

“大人,你来的正好,现在我们小姐还有邹舟大人和谢大人在凉亭下说话。”

“嗯。”

“大人是要喝水还是要喝其他的一些什么,我好去准备。”晚儿好心好意的问,没有得到一句回答,也不好不舒服,默默的抱着托盘继续去厨房。

靠近了还是邹舟眼尖首先看见了范无救。

“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已经来了,快坐下。”

范无救直径从邹舟的面前走过,坐到了曼珠一旁的石凳子上。

我连石凳子都空出来给大黑坐了,他倒好了,不看一眼就算了,当我是空气,不说话不给眼色,高冷都不给我。我也不想要热脸去贴冷屁股,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现在我们都聚齐了,我和小白也已经问了这么久了,曼珠你该是告诉我们你和阎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

曼珠扭扭捏捏,拿着针线的手在双腿上不安的动来动去。

“邹舟,也不知道阎萝大人找你说了什么,恳请你千万别生气,也不要和我决裂。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是我的不对,不该那么犹豫。”

“曼珠你在说什么吗,我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

谢必安和范无救对视后知道自己不好插话,起身后一同走远了。

“曼珠你做什么事情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怎么会生气会与你决裂呢?天底下就没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再问,只要你别这么郁郁寡欢,食欲不振,继续瘦下去就好。”

曼珠听着心里十分的欣慰,然而往往这样更让她觉着自己对不起邹舟,泪眼不住的往外流下来。

“谢谢你邹舟,能够以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幸运。”

我正要说话,晚儿喊着一句水果汁来啦,我就将话吞进了肚子里,拿过了一杯橘子汁,准备递给小白还有大黑却是不见两货的人影。我问晚儿,她说没有看见,只好就不管了。

曼珠脸上的泪痕自然是看得出来,晚儿看见也没有以为是我弄哭了曼珠,看来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和曼珠说过几句后,我以上厕所为借口,拉着晚儿找到了就近的一块石头雕刻旁。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让我费尽心思的去套你的话,这样我们都难受。”

晚儿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探出头看着远处凉亭下的曼珠背对着自己似乎正在抹泪,再看向邹舟的脸脸,也不好说什么不知道。

“之前孟婆偷偷的带着我们小姐去了一趟隐殿见了阎萝殿下,小姐回来后什么都不说。大半夜的沙华竟然喝醉了酒睡在音无阁的大门口,小姐收留了他,第二天孟婆像是狗似的嗅着就找来,说的话可难听了,沙华胆子小不想要别孟婆知道在我们这里过夜就躲起来,也不知道我们小姐说了什么,孟婆找了一遍后就回去了,后来我问仍旧是不说。没有想到接下来一张禁足的指令就传,变成你们所看见的样子了。”

“哦,明白了。”

回到了曼珠的身边,她的俩眼睛已经哭肿,遮挡住只不过是让我替她伤心难过。

“曼珠你待在家也是好事,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的稳定你的情绪,彻底的把沙华那个杀千刀的混蛋给忘记。其他的事情我来帮你。”

晚儿走来的时候,邹舟已经离开了,看见曼珠惊诧的盯着自己,立马就说去送送三位大人。

一走到门后邹舟就所:“好了,你快进去看看曼珠,给她端来热水敷敷眼睛,会舒服些。”

“是的,邹舟大人。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来送你们的。这下子我回去曼珠姐或许会怪我告诉你沙华的事情呢。”晚儿嘟嚷着。

“曼珠不是小气的人,我们走了。”

谢毕安替晚儿合上了门,左手勾着范无救的肩,右手搭在邹舟脑袋上。“事情虽然还是不清不白,不过,相信曼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至于阎萝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曼珠,既然她不愿意多说我们也别刨根到底才是,反正都是已经过去了。”

“话不错,就像是五通的事一样。”范无救说的轻描谈写。

我和小白正要问,无奈看了彼此一眼默默就点头。

065 怒呐怨呐恨呐

“你老实说是不是把九龄送给我的那一套晚礼服当了?”

家中上下我已经翻遍,若是能够找到不至于我扯着嗓子喊得如此辛苦。

尽管如此,某人却是佯装不知,任凭我怎么喊躲在屋子内的某一个我还没有找到的角落里,和我玩起了捉迷藏。

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正在擦拭宝贝的大黑。

“长话短说,要么就不说。”范无救单手抱五彩宝瓶,一手用纯蚕手帕极其小心爱护的擦拭,而双脚挨着桌脚,像是一张嘴巴似得正在一张一合。

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我足足憋了一口气:“九龄送给我的那一件裙子不见了我怀疑是臭不要脸的小白偷去然后当了但现在见不到他的踪影。”

耳朵本是压根就没准备去听,只是抬头一看邹舟的一张小脸已经是熟透的苹果就差坠地,范无救放置好了自己的宝别,拿着蚕丝手帕起身走到一盆清水前,洗干净后,方才是转头对着邹舟说道:“后屋最后一扇墙壁的后面的一扇橱窗里你或许能够找到他。”说罢,范无救将手帕晾干,而邹舟已经走到了门口道:“先站住!你以后和我说话不用紧张的连标点符号都不打。”

原来范无救还是考虑我的心情,突然好开心。

听了大黑的话,成功的逮住了小白。

“哎哟哟,丫头你下手还真重,一点都不尊重你的叔叔。”谢必安委屈的护着自己的左耳,虽然痛得想要哇哇叫几声,可是有感觉挺难为情,所以嘟嚷出了这么一句。

似乎我下手还不够呢,刚刚不是左边么,现在该是轮到右耳朵。

也不需要告诉他一声,直接上手拎起那只耳朵怒气道:“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你偷偷的拿我的东西去当掉了?况且,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九龄的确说过送给我了,但是,我打心里是想要还给她。你个白眼狼倒好了,居然拿去当了,该打不该?”气得我头发都长了一寸。

谢必安握住邹舟揪住自己耳朵的手,扭着头道:“我的姑奶奶你踮着脚还一边小跑也是怪累,要不停下?”

这么一说我的脚尖还真是已经酸到不行了。

“你可不要在你姑奶奶的面前耍花招,最好老实交代。”

谢必安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于是就将裙子现在的踪影从头到说了一遍。

“哈哈哈,原来你是把裙子扯坏了藏起来了!”

跟着小白走到了我们的房间,见他从床底下的一橡木盒子里将裙子掏出来,裙摆上的确是有一个窟窿。小白已经诚恳道歉,并且以真心表示自己绝对是无心所为,我自然也就原谅了。好在大黑会一些缝纫,窟窿接近完美的被掩盖住。

春意仿佛是一瓶酒,时间长了味道就越来越浓烈。

冬天来这里,春夏的衣服我可是一件都没有,小白和大黑一致同意将阎魔赏给我们的钱币都用来给我买衣服和鞋子了。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完全摆脱了脏兮兮小子的标签,我现在也是体面的一只鬼了。

至于接下来还裙子的事情,两货双手双脚赞成让我只身前往,说是这样能够治治我的路痴的病。

两货何尝体会过路痴内心的苦?瞧见他们不以为然的一副鬼样子,我就好不爽快。

“走过路过啊千万不要错过了,这一些可都是今年新品的花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到过的,各位小姐姐大姐姐老姐姐赶紧的来看看,看几眼都不要钱你们说咧?”

摆地摊卖花的是一个挺帅气的小鹿,浑身上下我就喜欢那一对鹿角。想着九龄姐理发店你缺少些生机,一束花不是正好当做礼物?经鹿七说八说我也没有听很明白,递上了钱后一束粉嫩嫩的花就放在了我的怀内。

“小哥哥,祝愿你表白成功。”

“小弟弟借你吉言,也祝愿你生意节节高升。”心里自然是在说应该叫小姐姐才对。

我这个小哥哥抱着花束七拐八拐算是来到了九龄的理发店前,站在对面,可以看见里面几乎没有几位客人,站在我自己的角度的话,是一件好事。我加大了步子走到门前,拿着花挡住我的脸,捏着嗓子,“请问九龄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九龄刚刚收拾完地上的头发,正要倒水喝,突然听到一个苏苏的嗓音在说着自己的名字,心,久违的动了一下。

“那一位小哥找我?”九龄走出来,咋一看小哥不过只有一米六,花也没有注意,顿时就没有了兴趣,轻飘飘的说:“我就是九龄,你找我干什么?”

发现九龄没有发现我,心里在窃喜,为了避免她突然的靠近,我拿开了花,“等等等等!”

“哎呀我的乖呀!”九龄顺即就捂着自己的心脏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瞧着邹舟望着自己嬉皮笑脸,惊吓后的气也是消了。

“你这鬼孩子,是跟谁学的吓唬人?赶快的告诉我,让我去收拾他。”自从出了仟小的那件事后,九龄就开始害怕有奇怪的东西吓唬自己,语气上难免就比较严肃。

会意后我立马就道歉,将怀内的花束放在了九龄姐的手上:“九龄姐,真是不好意思,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我找你来就是要还给你上次借我的那一条裙子。还有告诉你的事,裙子上破了一个洞,我已经找人补好了,补得非常棒,几乎是看不出来。还希望九龄姐别生气就好。”

九龄擦拭汗喝了一口水,笑着拍着邹舟的肩膀,“没事,当初就说了是送给你的,无论如何都不要和我客气,现在还说什么道歉的话呢?”说完,九龄拉着邹舟坐到了板凳上。

“你倒是和我说说舞会好玩吗?有没有发现有趣的鬼啊,妖精啊?”九龄歪着头好奇的问。

见九龄掌着下巴眼里带着憧憬的看着我,仿佛让我看见了一位小女孩正在想象自己的愿望慢慢实现。可是,那不过是谎言,我又不想让九龄不开心,只好什么都不说。好在九龄姐也没有追问,很自然的说起了这几天的天明显已经变得越来越暖和,那天空蓝的彻底而纯碎,恋爱的季节已经来临。

看九龄姐的样子似乎已经经历过了爱情,眼眸里不是百分百的幸福,相反,很大的一部分看起来灰蒙蒙的。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就去世了,现在脑袋里对于爱情两个字完全是空白。看姐姐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一段很难忘的记忆在脑海里储存着?”若是开口就问就是很唐突,说不定还会让九龄姐不好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为了解开她的心结所呈现在脸上的忧伤,我要主动的说出自己的故事。

“是啊,我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只不过好景不长,我们都还没有结合就人鬼殊途了。”说着,九龄的眼睛仿佛顿时已经看见了当年的一景一幕。

那是N年的一个春天,瑶城的樱花一夜之间几乎都绽开。我是本地人,家中贫苦,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两个妹妹。

当时我十七岁,已经算是大龄。可是并没有人来提亲,我父母的心都放在了我哥哥身上,日日夜夜都想着他能够升官发财娶妻生子,以至于我和妹妹们都缺少了关爱。后来两个妹妹都已经有人提亲,连日子都是订在同一天。不久哥哥也成亲了,娶得是官家小姐。

那个家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趁着月圆之日,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家出走。月光下的樱花瓣被风吹拂在脸上很是舒适,就是在那样美好的夜晚,孤零零的我遇见了他。

九龄说到这里眼睛红了许多。

他家中有十几亩地,是独生子。当晚是挑着两担子白馍馍赶到集市去买,因为穿着的草鞋已经磨破,路黑弄伤了脚,停在一棵樱花树下休息。我永远都忘不了,看见他的那一瞥,我前所未有的紧张,满脑子都在想是上前还是跑掉?

这时九龄笑了。

后来还是他主动的向我走来,问我是不是天黑迷了路。我摇头,他见我害怕,笑着解释自己大晚上是要做什么,还讲了好几个笑话把我逗笑了。我告诉他自己的事情,他为我叹气,而我为他守着一担子的白膜天一亮继续往集市赶。

回来的时候,我跟着他,他时不时的回头看我,最后笑着帮我拿东西,说他那里有他那里就有我。他的父母不同意我住进去,将我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外面,还说了不少极为难听的话刺我。可是,每一次他都是牵着我的手捡起我的东西将我带进他的屋子,给我端茶送水。

好不容易让他父母接受我,同意我们成亲,可就在前一天晚上,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中的猛兽给咬死了。

“从小大到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是感觉自己真真切切的活着,他已经死了,而我自然跟着死掉了。不明白的是,我居然化身了一条蛇,我爬进了那座山,只要是看见一猛兽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住他的脖子,好几次我都差一点被吞进他们的肚子里。我恨,我怨,我怒。可是都挽回不了我心爱的他回到我的身边,开开心心的生活一辈子。”

066 不就是一个甄傲娇

故事到此为止了。

来的时候太阳还挂在空中,出门时已经完全落下,九龄想要送我回无常殿,我婉言拒绝。并非是不想要,只不过瞧见她的模样,一想到只身回去的路上该是会有多么的寂寥伤心可就不好了。九龄的事情已经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都忘不掉,不知不觉中还是会来越深,脚也是无意识的加快了在,最后干脆就气喘吁吁的跑起来。

孩子就是瞌睡多,青阳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娘亲找不到,趴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范无救没有听到还是谢必安闻声安慰了小家伙儿,晚上也没有吃,蹲在门槛上张望小路的尽头。

此刻,终于是听到动静,青阳兴奋的跳起来,欢快的奔跑而去欢呼道:“娘亲,是娘亲吗?”

小家伙儿一定是长个子了,不然的话怎么之前抱着的感觉不一样?我掰开了青阳紧紧贴着我不准备拿开的脑袋:“不就是半天没有见着嘛,有这么想念么?”

青阳看着我的眼神足以表达一切。

青阳这个孩子见了我才知道饿了,我带着他一起吃饭,倒是没有看见那两货,问青阳说是各自干自己的事情不愿意出门,我也就没有喊。青阳特别的粘我,我上哪儿他都要跟着,上厕所的时候还挺难为情。接着,我们洗漱完了就爬上了床,躺在两货留下的位置上,关于九龄的事情,变得越来越清晰,仿佛我曾经真真切切的参与过这个悲凉的故事。

“你干嘛蹬我?”

谢必安睡得好好的,屁股突然被踢了一脚,想都不用想猜测一定是邹舟。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知道你睡着了没有?”

青阳趴在我脑袋上,我慢慢的爬近小白,搂着他的胳膊。

“天气热了别靠我这么近,很是难受。虽然你回来我也没有出房门,可是也知道你有事,说呗?”

克制不了的激动,我压在了小白的身上,十分温柔的捏着他的耳朵,低下头笑盈盈的说:“懂我者,非小白你莫属了。九龄告诉我她曾经的一段往事,让我觉着很熟悉,仿佛我就是九龄,你说这是为什么呐?”

笑嘻嘻的小白突然很严肃,拎着某人的两爪子甩开,随着起身某人毫无疑问的滚下去。

“说话就好生生的说话你压我身上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你对我有意思不成?”不过是谢必安随便假装正经说出的一句话,当他借着月光看见邹舟一张变得粉嫩的小脸,心里着实的一惊,迟疑了几秒,却是笑出声打断了邹舟笑嘻嘻的说:“好啦好啦,我就是开开玩笑。我们说正经的,你听九龄讲什么啦?竟然让你现在连觉都不睡缠着我不放?”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了呢?发现自己脸蛋发热,自己有些难受又有些快感,看着对面的小白的脸,我背过身去,该讲的都一字不漏的讲述完毕,回过头来发现听众不止是小白一人,连大黑已经看着我。

然而,两货一句话都没有说,警告的语气告诉我早些睡觉,不然就把我丢到大马路上去,尔后,两货很快就睡着了。

至于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自然是不知道,就是次日早上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睡在马上上我就恼火了。

“怎么说我都是一个女孩子你们还真的残忍竟然真的忍心将我丢出去?”万万没有想过这么美好的一清早竟然能够看见嬷嬷的秀气俊俏的脸,辨明是真还是梦,我还掐了小白几下,听到痛喊声果然是真的。

原来嬷嬷是来看看我们生活过的咋样?顺便告诉我们他准备出一笔不小的资金来替我们将破旧的屋子打造一番。前面的话听着还是蛮舒服的,后面说到我的睡相,比作是一条正在发·春的狗!也正是他将我丢了出去,原因我是一颗老鼠屎坏了小白和大黑阳光、帅气、俊美的画面美感。

若是让我闭嘴什么都不反驳怎么可能?

嬷嬷被我说的脸都绿了,最后是小白捂着我的嘴将我推到了房内,可是我换好的衣服后看走出来看见屋子内就只剩下青阳一只狸猫。我问:

“那仨上哪儿去了?”

“去搬装修房子的材料了,说是到了饭点才会回来,让我帮娘亲你做好饭等着他们。”青阳自带的录音效果很不错。

“是嘛?娘亲这里有些钱,我们今天出去吃好不好?”我笑着伸出手臂。

青阳跳起来蹦到了邹舟的怀内,身子蜷缩正一团就是一个肉肉的,柔柔的球。

带着钱和青阳我们出门,随随便便一间客栈或是酒店若是至少没有一枚金币断不可能吃上一顿美味佳肴。但是我口袋里只有五枚硬币,相当于是人民币十块,真想知道十字鬼街道哪儿能够仅仅用这些钱吃顿好的?

高档的地方不用想了,抵挡的地方找不到,平时看见街边卖烤串、臭豆腐、冰糖葫芦、汤圆米酒的都没有看着。

“哎?不是邹舟吗?”

一看喊我的竟然是二狗子,他打扮的和之前看见的差不多,不过肩头上搭着一条毛巾,难道是传说的店小二?

“快快,我们店里今天做活动,有些菜是不花钱的,你要不要进来尝尝看?”

二狗子所说的店,有点像是厕所,千万不要误会,单单是从面积上看的话。

二狗子双眼瞅着我,不好问青阳,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就走了进去,点了两样二狗子推荐的菜,他还偷偷的往我桌上放上了一盏玻璃杯,趁着没有人看着我,偷偷的喝了一口,甜甜的、酸酸的很开胃。

“来啦客官,您的草鱼炖豆腐、清炒苕蜀颠儿,还有本店特意送给您的一壶清凉米酒。”

二狗子神清气爽,身上满满都是正能量,很快就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也不感觉闷热了。

“谢谢二狗子,你若是可以的话就和我一起吃吧,自从那件事后我们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呢?”

二狗子看见厨师长没有盯着,笑呵呵的坐下,拿出袖子里的数十枚金币对着邹舟边笑边说:“托你们的福,抓走了那个变态妖后,附近住着的妖怪虽然都知道也不敢进去看看,我呢想着里面应该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半夜里就偷偷跑进去,随便拿回一些东西卖掉后就是一大笔钱。现在我正看房子,准备住在街上。”

还是要为二狗子开心,在阎魔派人搜查那豪华的府邸时已经赚了一笔。

“好,为你能够有钱买房子干杯!”

二狗子很开心,举杯笑道:“是是,虽然不知道你在说啥,但一定是很时尚的话,来,我们干杯!”

吃完饭,钱是二狗子结账的,本以为是很吝啬,原来还挺大方,不过,我可不喜欢白吃别人的东西,所有的钱我放在了桌上,走得时候喊来了二狗子赶紧的把钱收好。

回到了无常殿,我将打包好的剩菜放在桌上,正要喊着看看两货回家没?两货倒是没有看见,却是见着了一位姑娘。

“你怎么在我家?”

见姑娘很是豪气,一点都不拘束,自己拿着水杯倒水喝完了才和我说上一句话,还没有让我明白就不见人影。

我追上前,继续问:“姑娘你打哪儿来还是去哪儿。”后面半句我渴了懒得说。

“你这是怎么和我说话的?我告诉你,你若是赶我出去我就喊非礼了。”

那就让你瞧瞧我究竟是敢还是不敢呢?

“出去出去,来别人家一点礼貌都没有,我们可是不欢迎你这样的人。”我言出必行,将陌生没有家教的姑娘拿着扫帚赶出去。

没一会儿门外的便是开始叫嚣了,我还听到了小白的声音。

推门一看,竟然看见了两个小白。

“你们谁是谁,别一起说先后有顺序的说。”震惊之余我还有冷静,也顾不上那姑娘怨念的瞪我,我上前推开她,用自己隔开两个小白。

“二灰你傻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叫我怎么认识嘛?明明都是长得一模一样,声音和说的话都一样,连怒瞪我的样子都是一样。

“ 她是谁?”

其中的一个小白说:“甄傲娇!”

另外的一个不开心:“你怎么要和我说一样的话?”

我看向姑娘,“你果真是叫甄傲娇?”

“我叫什么名字关你屁事?你住的那个院子本小姐已经看重了,今晚上你就带着你自己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不过是出去了三小时,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甄傲娇重新回到了屋子内,将感觉是我的东西统统都丢进了一个菜篓子里,指着示意我识相点赶紧拿着东西走人。我就不服气,偏偏就不走了,反正是我自己的家。我怕拍着桌子,翘着腿:“我哪儿都不去,要走的人是你。”

“呵呵,像你这样不识趣的小子我还是从来没有见过呢!”

“我为自己倒上了水,惬意的喝了几口:“今天不就是看见了么?也是让你长长见识,你得感谢我。”

“臭小子你别放屁,没有谁敢和本小姐顶嘴,你最好是现在趁着我还没有上火就滚得越远越好,不然的话,哼哼。”甄傲娇气焰嚣张,怒视着得眼睛已经可以将邹舟烧得精光。

这样说来我更是不愿意走了,看她能够把我怎么样?

067 没有过客不心事重重

哈哈哈哈……

一阵爆笑从门外传来,青阳替我跑出去看,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一只傻狸猫,痴痴呆呆的望着我只是做着奇怪的手势不说话。

哪里还顾得上甄傲娇,我如放出去的箭一样飞出去,结果正好与一个大个子撞个满怀,最后自己情理之中的摔躺在地上。

抬头一看,却是小白。

然而小白身后竟然还是有两个小白!

难道小白是棵树从地上长出来然而生出其他的枝干不成?

“二灰你实在是太逗了,我都快憋死了。”

说话的人我一时竟然分辨不出。

“你就是邹舟二灰?”

此声音是男声,从我的身后靠近,幽灵似得飘到我的面前,盯着她看许久,甄傲娇的一张脸皮竟然是黏上去,撕下来后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面孔。

问我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在笑。我不做声的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又看看三米之外的两只小白!“我是邹舟不是二灰,你是谁?戴着脸皮出现在我家是为什么?”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恒生,是准备借宿你们家几天的过客。”恒生腼腆的笑着指着两只一模一样的小白,“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位大人已经同意了,和他们一起捉弄你,我实属无奈,还望邹舟你能够原谅我才是。”

恒生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打扮成刁钻大小姐的行头和装饰都撤掉。

原来是自己看错了,而且就说嘛,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两货说起那位姑娘,更别谈什么千金大小姐了。原来不过是一场专门为我设计的闹剧,看在恒生道歉诚恳的份儿上我也就原谅他了,不过,那两货不算其中。

我带着恒生将我们简陋的房屋看了一遍,虽说他一点都没有露出嫌弃之色,可是我也感受的出来他小小的失落。

“我们的房子正在装修中,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美轮美奂,绝对让你不想要离开了。”说完,恒生不但没有开心,反而低头皱起了眉头,背在他身上的包袱渐渐的从背上往下滑落。

这时小白走到我身边搂着恒生,笑呵呵的说:“你看就知道你心里有事,我们邹舟脑子笨,眼神也不好,你别嫌弃她烦就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后院的一间我和大黑刚刚给你清理出来的房子里面去看看,若是不满意尽管的和我们任何一个说。”

难道我真的是眼瞎?

跟在小白的身后,走到了后院的房门口,若是没有记错那是曾经他们用来喂小鸡小鸭的屋子,现在居然给人住?

趁着大黑帮着恒生收拾屋子、铺床的时候,我拉着小白回到我们的房间。

“你们是怎么认识恒生?”

小白似笑非笑点点头又摇摇头,随手在柜子上拿了一颗青阳从外面捡回来的碧丽珠,放在手掌心里玩。“也不复杂,就是我和大黑回来的路上就看见啦。”

酝酿了半天就是这么一句话,真想一拳头扪上去。

我担心他们回来,就关上了门,拉着小白走到窗边。

“就这么简单?回来的路上你们就没有聊聊天?”反正我是不相信小白一句都不说。

谢必安对着邹舟翻着白眼顺便挑着眉,边耸肩膀边摊手,也没有回答一句,拉长了自己的笑声走了出去。

他们都已经吃饱饱才是回家,至走之前他们说的话我想的话已经都丢在了后脑勺,幸好我带着青阳出去吃了,不然。做好了饭眼巴巴的等着。然而,我们都帮着恒生将略略带着畜生气味竭尽全力的除掉。

到了晚上我们几个一起去晚间的市场买菜,一件很小的事情,让我们对恒生有了很多的了解。

他认识每一样蔬菜,知道他们的适应生在什么土壤上生长才是最好,被剁成大块小块放在砧板上血淋淋的肉,不过是一眼,他就能够看出属于那种,从哪儿割下来,乃至于搁置了多久的时间,老板的表情别提多么的搞笑,仿佛有人脱掉了他的衣服,面赤耳红。

市场也不大,等同于一大学里的操场。我们绕了一圈,几乎是没有恒生不知道的事情。

也是因为他我们买了最新鲜的蔬菜和鸡胸肉还有一根牛排骨。

回到家晚餐也是恒生抢着自己要做,我们就在外面围着桌子安心的等待,看着恒生端着菜盘子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仿佛感觉自己正在被一位世界上顶级的大厨师招待。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我们仨一直认为第一次吃到能够好吃到哭的食物。

我擦了擦嘴巴,眼角盯着小白盘里剩下的一半小牛排,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恒生瞧着邹舟的快流口水的模样,忍着笑将自己一块没有动过的浇上了柠檬汁的烤鸡胸,推在了她的面前:“没有想到邹舟你个子小小胃口倒是不小,明天我就多做一些,让你吃饱怎么样?”

被恒生这么说我挺不好意思,然后还是控制不住对美食的追求,我笑嘻嘻的点头,拿起了刀叉正要开动,该死的小白竟然一口就将我的鸡胸吃掉了。

而范无救只是悠闲的继续进餐,对于发生在周围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吃完了他倒是喊着恒生去了厨房,一个人在洗碗一个在擦干。

饭后消食活动已经结束,但我觉着还不够,或是容易或是艰难或拉着他们出了门,而我的理由就是:难得一个有星星有月亮又有清风的晚上若是不去小牛山去吹吹风赏赏夜景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好景?

唯一不想去的大黑也是开始对我没辙了,我们四个走在月影婆娑的小径上,有种在天在已经睡着的云朵上散步的感觉。那么的轻、那么的柔软。耳边虫鸣声此起彼伏,带着月光的枝条或是树干或是草地,被清风吹拂后,它们之间窃窃自语给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重要的或许并非是爬上小牛山看见天空中的月亮,吹山顶上的那几缕晚风。我们现在走在边宽的青草带着石头路上,心情已经是一百分了。

“恒生你是不是去过了很多地方?”我夹在小白和恒生的中间,侧头还要昂起头才能够看见恒生的侧脸。

“嗯,算是吧。”

恒生说的很无奈,让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要继续问下去?

谢必安总是对人自来熟,很熟络隔着邹舟搂着恒生的肩膀:“我们也不是想要窥探你的心事,不过是觉着心事就是麻烦,它会让人发病、让鬼发疯、让神发癫,能够从心里移开自然是最好。”

我好奇的看向小白,这样哲理的话竟然是从狗嘴里吐出来。

“也不算是心事,生前的遗憾一直留在我心里,梦里都忘不掉。”恒生昂起头看着月亮,一时之间已经忘记了邹舟他们的存在,慢慢的,面带愁容,“好像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过的好不好?是不是和我一样现在都在看着月亮?”

啪的一声谢必安拍在了邹舟的脑袋瓜上,反手抓住险些掐着自己脸的手,笑哈哈的对着恒生说:“自古以来月亮也是很忙,这会儿要听听这位的诉说那会儿又要听听其他人的倾诉。要我说啊,恒生你就是因为找你梦中脑海中的女子才是变成了居无定所的过客是不?”

恒生惊诧后点头。

我天!今天小白的智商和情商简直就是开挂了。

我默默的退后。

左边的大黑应该和我一样吃惊,我们少有默契的看向了小白。

“我们也算不上天知地知无所不知,去过的地方倒是绝对你多就是了,你若是想要对我们坦诚相待告诉你的难事心事,我们定会帮助你。”

我和大黑都同意小白的说法,也就只跟着走不做声。

恒生有些为难,想说又不想说,走了一段路,已经到了小牛山。

那月亮仿佛是听到了恒生方才的一段肺腑之言,静悄悄的就挪到了小牛山的山顶,抬头便可以感觉到整一轮月亮戴在自己的脑袋上般。

恒生手心里的汗被风吹过后,他心事的重量减轻了些许。

“我曾经只爱过一个女子,我们认识虽然很短暂,那个时候我们都想着往后的日子该会有多么的甜蜜,准备生几个孩子,孩子的名字都已经取好。可谁都没有想到,我们的日子还没有真正的开始,竟然就提前没有。”

恒生在捶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得到那不仅仅只是一种心痛。

“女子叫做什么名字,你们出生什么年代,或许我能够带你回到过去的日子。”我问出口。

看着邹舟恒生不敢置信,他现在好不容易相信了人死亡后可以,以另外的身份存在,现在被告知能够回到过去,在他的脑子里还需多思。

“没错,这是邹舟唯一的特技。”范无救冷不丁的爆出一句。

恒生再次看向邹舟,心里想了想:“你真的能够带我回去?”

“可以,只要你告诉我你确切的出生年代以及你想要去的具体日期,不过时间有限,且到时候我们还是回到现在。”

恒生笑了,眼里尽是兴奋和期待告诉我,他握着我的手,还有话在嗓子眼。

“她叫做小九,是我生前的妻子。”

“现在你就想让我带你回去吗?”

恒生的笑停的忽然,转头他看向月亮,似乎是在对着我说,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

“罢了,罢了,我们虽然远在天边可是感觉近在眼前。”

068 默默的看着一切

从小牛山下来后我们一齐迈着极大的步子回到了无常殿,寒暄了几句话就各分东西的想要干啥就干啥去,我在堂屋里走了几圈,额头上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出汗,青阳跑到我的跟前说是想要出去荡秋天,我想也没有想就带着小家伙出来了。

外面的月色此时更美了,月光仿佛是银色的流水、一点一滴的打湿了我所看见的一草一木一石,在我的视野里它们是闪着光辉的。

当恒生说自己要自己寻找到小九的语气十分的坚定,宛如他心里已经确定自己能够找到小九,至于多余的话,他没有再说。而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九龄的模样。

忙碌或是闲暇的日子总是过的比想象中的要快,恒生在我们家已经住宿了三天,其中我们每一餐都能够吃到他变着花样做的食物。装修工程在他的帮忙下,提前结束了,和我当初夸下的海口竟然相差不大。

当阎魔大闲人似得悠悠来到我们家中,大肆的赞美,在他和两货谈话中谈及到了曼珠的事情,我们总算是知道了原来这件事情直接原因在于阎萝,深入其中的话,就只有阎萝和曼珠知道事情的原委。

好在,嬷嬷告诉我们再过一天,对曼珠囚禁令就可以自动解除。

傍晚时分

我带着青阳和恒生从菜市场回来了,那两货将装修多余的费用拿取还给阎魔,清早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恒生买了一条鲜活的大肥鱼,我让青阳抓着放在院子外面的盛满水的水缸里面,看着恒生有条不紊的将择好的菜倒进了水池里,边细致的洗边思考着什么。我放下了手中还没有刨好的土豆,拿着小板凳上前几步。

“恒生你这几天话越来越少,感觉有些奇怪。”

我尽量的让自己说得很自然。

恒生回过头看着我,手指上的水不断的低落在地板上,他发愣了几秒,干涩的笑了笑:“怎么到现在他们两个还没有回来,准备工作都已经快做好了,天色也晚了,会不会是他们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恒生逃避的很明显,他不安的眸子就在告诉我,他现在有事。

我假装没有会意出来,走到厨房外面,瞧了瞧天色,黑压压的一片感觉马上就要下一场暴雨了。

重新回到厨房我叹了口气:“眼见着马上就要下雨两傻货都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管那么多,还是专心致志的做饭吧。”说着,我又开始刨土豆。而眼睛瞅着恒生,他哦了一声转过身继续洗菜,洗了好半天也没有再说话,我刚刚站起来,两货倒是很及时的出现在厨房的门口,小白摸着肚子扯着嗓子问我饭做好没?

“还没有呢吗,你不是有眼睛看的么?”我有些不开心。

“邹舟你咋啦,是不是青阳惹你生气了?”谢必安拿起了一根黄瓜干干脆脆的咬了几大口,边咀嚼边问邹舟。

也不知道小白是装傻还是真傻,大黑一进门脸色就变了些,就他呆头呆脑的吃这东西问着没有必要的问题。我没好气的推开他,将他咬剩下的黄瓜拍扁:“你们现在才是知道回来,我和恒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足足走了几公里刚刚回来,气都还没有捋顺呢你倒好先问上了。”

谢必安突然尝出来黄瓜竟然是苦味,吐进了垃圾桶内,舔着自己的舌头而又是甜甜的。再看向邹舟一张苦瓜似得脸,顿时明白自己为什么觉着苦了。“好啦,知道你累着了,剩下的就让我来做好了,你和恒生回到堂屋里休息。”

边说着,谢必安拿过邹舟手里的刀,将拍碎的黄瓜再切成丁丁。

范无救站在门口看着奇异的气氛之下的恒生,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直到听见了雷鸣开始奏起,嘴里轻轻的吐着要去收院子晾着的薯条干,反身便是急匆匆的走开。

而这个时候恒生不安的扭捏着,看向小窗户外的天色又黑了许多,放下了拿起的锅铲,忽然的转向邹舟和谢必安说道:“邹舟你们先做着,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若是你们做好了我还没有回来也不用等我。”

我和小白听明白后,恒生就已经解开了围裙,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恒生是怎么了?依我看这场雨会下一宿呢。”

小白终于是察觉到恒生的奇怪了,我也没有心思去做饭,撇下了小白跑出了厨房。秋千旁晾着的薯条干大黑都已经收完了,青阳慌慌张张的跑到我面前,告诉我大黑随着恒生一起出门,听后我心里松了许多。

“你们究竟是怎么啦?一个个的都这么看着我不舒服了?”

小白委屈的看着我,手指着瞪着他的青阳。

“你现在怎么变着傻乎乎的了?恒生奇奇怪怪的,大黑一看就知道了,你倒是会意了这么久。现在大黑和恒生一起出去了,我们再跑出去也没有用,小白你去做晚饭,我去屋看看去。”

谢必安从一开始就知道恒生心里是有事的,不过,既然是心里面,岂能够是嘴上能问出来?他听着邹舟的话也没有解释,暗暗的叹气乖乖的回到了厨房。尔后,倒是不明白邹舟是要看什么?

谢必安已经煮好了面条,拌面的凉菜还有各种小菜都已经做好,虽然比起邹舟所做的色香味还差那一么一点,不过,对于一个第一次做饭的男人来说,已经很棒。

还没有走到堂屋门口,谢必安听到了屋子内传来的声响,细听也不是自己的房间,立即就拐到了后院,看见恒生的房间里邹舟的脑袋正一上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谢必安加快了脚步冲进去,瞧见邹舟站在搭起来的小木床边,手里拿着从地上小木箱里的东西,对着窗户正在观察,下一秒他跨步进去。

“邹舟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小白的出现让我有些尴尬,我立马将那一块手帕藏在背后,小白向我每走近一步,就清晰的感觉到他惊讶之余的生气。

“我不是要故意翻看恒生的东西,就是,就是我从一开始觉着恒生隐瞒我们一些事情,我就忍不住。”

谢必安看得出来邹舟所言不假,但也是无奈,邹舟这丫头竟然会没大没小没礼貌的偷偷进入别人的房间还翻箱倒柜的,要说立刻不生气有些不切实际。但也没有继续板着脸,对着邹舟的脑门一弹略带着怒气说道:“你丫你,和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举起手,看着小白的眼神笑嘻嘻的说:“是,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谢必安严肃不过三秒笑了笑,收回了自己手,蹲下看着地上的箱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抬头问:“快把你藏起来的东西给我看看,别自以为聪明觉着我眼瞎。”

我只好照做,看着小白看见手帕上刺绣的名字,表情同我一样。

之后我们一起再找了找,除了手帕别无其他有用的东西。于是,我们将东西按照我的记忆,全部都归回到原位。

外面的雨,果真是相比我生前所看见最奔放、豪迈的异常雷阵狂风暴雨。

青阳依偎着我,我坐在小白的左边,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大门。

身后的桌上一大碗白面条已经干巴巴的皱在一起,小菜的颜色也没有之前看着的鲜活而又食欲。

不知道是等了多久,大黑总算是出现了,不过,恒生却是在大黑的背上。

我和小白连雨伞都来不及去拿,匆匆忙忙的跑过去,帮忙将恒生带回他的房间。大黑被小白催促了去换一身衣服,而他帮着恒生换衣服,我和青阳去厨房重新烧热水,尔后端来热水打湿了毛巾擦干了恒生脸上的汗水。

恒生生病了,趁着天黑我和小白去了一趟音无阁,偷偷的将懂得一些医学的晚儿带回来,结果让我们很是无奈。送晚儿回去后,我和两货轮流守在恒生的床边。

雨和小白说的一样,虽然是暴雨却也是下了一晚上。

一天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跑到恒生的房间,盯着恒生的脸,和昨晚几乎是没有区别,同样面带猩红,口中呓语连连,衣服被汗水打湿了一大半。

大黑和小白看样子忙活了一晚上,我不想打扰他们休息,自己和青阳帮恒生只是换上了上衣。

范无救已经醒了,看见邹舟端着水出了门,站起来打开了窗户,少许的阳光洒进来。

“大黑你醒啦,你们都饿不饿,我现在就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转身走了几步,大黑便是叫住我,我转头小白也已经醒来,两货看向我后瞧着恒生,示意我坐下。

“昨晚我已经将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白,邹舟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忙,听听白怎么说,我出去一趟。”

我愣愣的看着大黑走出去,小白站在我身后,捏着我的肩膀冲着我笑。

“赶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必安摁下了邹舟,自己搬着椅子坐到对面:“昨天恒生是去找他心里的那个人去了,半途中遇到了一群小流氓给打了,所幸是被大黑救下才没有出更大的事情。”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我边听边暗自思忖,心道:难道恒生是已经知道小九的下落了?

069 破小孩嘴中的秘密

雨,延迟了才停下。这时已经是次日的清晨,恒生还是昏迷中。“邹舟大人开开门,我给你们送药来啦。”

是晚儿的声音,我急忙跑出去开门,见晚儿穿着雨衣腰间系着一把雨伞,双手捧着被塑料膜包裹着的一褐黄色的纸袋。

我伸手接住,感觉手掌中的东西竟然还是温热的。“晚儿,这是什么解药?”

晚儿着急的看了看周围,上前贴近了邹舟的耳朵,“这是曼珠姐听说恒生的病情后特意连夜赶制的药,我不过是半桶水不知道其中具体的功效,但是曼珠姐说了,一天服用三次,适当的晒晒太阳,不到三天应该就能够完全好起来。”

晚儿和平常一样说话,但在我看来有些玄乎,不过我也不好表现,笑着说了感谢目送晚儿骑上了马背后就转身回到了恒生的房间。

谢必安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邹舟刚刚踏进房间,进门后就问:“刚刚我怎么听到晚儿的声音了,难道曼珠有什么事情?”

我拿起了药包给小白看,把晚儿的原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小白听。这家伙儿倒是一点都不惊奇,反而是说我傻,让我对曼珠做的药放一百个心。

并非是我小气或是不相信曼珠,仅仅知道病症做出的药真的能够百分百的有效么?

晚上没有睡好觉,我现在困得不得了,端着水杯往床边走都能够打瞌睡。

好在小白搀扶住了我,水杯虽然摔了我还没事。

“你也没休没止的照顾恒生都快整整一天了,你现在赶紧的去补一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谢必安认真的时候,目光是阳光的暖色。

“我是挺困的,不过现在大黑出去了那么久现在也没有回来,恒生的病情也没有好转,我实在是睡不着。”

谢必安揪住了邹舟一撮头发,右手捏住了她的脸,低下头贴近了说:“听我的话,现在就回房睡觉,别逼我动手手脚的知道没?”

小白给我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况且笑里藏刀似得,看得我冷汗都要流出来了。我勉强的点头算是答应,牵着青阳我们一起回到了房间,一趟在床上,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变成了漆黑一团。

邹舟一走,谢必安整个人都瘫软在躺椅上,看着恒生目光变得空洞。

一心想要去出去看看,又放不下邹舟和恒生,谢必安在邹舟的面前只能够装作坚强,装作一切都会自己好起来。心里是有多么的着急就和无奈,只有他自己深有体会。

“不行,我还是不能够就干坐着什么事情都不做。”

谢必安咬咬牙,看着恒生坚定的起身,走到门前,迟疑了三秒终究还是将门合上,自己大步大步的出了无常殿。

范无救的话不过是一个故事的概括,谢必安虽说是明白了主线,但是想要知道的细节是一处都不知道,这样让他惶惶不安。

眼下谢必安完全是凭借着曾经捉鬼的那一套经验和感觉,来到了菜市场。

现在还很早,菜市场正是热闹的时候。

谢必安去了每一处之前恒生到过的地方,逐一的询问了摊贩的老板是否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头到尾被问到的各种鬼几乎都是摇晃头或是说不知道,谢必安觉着很无力,明明感觉答案就在前方不远处,可是,偏偏就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接近失望低谷的边缘线上,谢必安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向最角落里,一处买蔬果的小摊,看摊子的不过是一个一米五不到的小孩子。

谢必安已经走近了,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小孩儿,你知不知道昨天傍晚市场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小孩子正蹲着玩弄着一颗已经烂掉的油桃,闻声后,他仰起头,盯着谢必安的脸看了好久,尔后将油桃一角踢远了,走到陌生人的前面。“有啊,昨天有一群恶霸打了一个文弱弱的家伙。”

谢必安一喜,拉起了小孩子的手跨过了摆在矮架子上的不同季节里各种蔬果,走到了一隐秘处。

“一看就知道你这孩子很机灵,哥哥我呢,是专门捉坏蛋的,昨儿听说这里出事了,今天是来调查调查,你可否将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哥哥?”

小家伙儿咧着嘴一笑,伸出了手:“你要怎么感谢我呢,大哥哥?”

谢必安搜自己的身,只是找到了一枚硬币,还有一颗青阳时常玩耍的溜溜弹珠。“都送给你,就说说呗。”

小孩子快速的拿过谢必安手里的东西,装进了自己口袋,像是一位小大人似得,双手交叉,抬起头严肃的看着谢必安:“那一群恶霸我认识,听我爸妈说他们就喜欢潜入到人间,挖掘坟墓,偷走里面的陪葬品。现在人间不是以前那么一回事了,好像既不用棺材也不用陪葬,他们就偷走骨灰,以高价卖给各种肉贩子。”

谢必安听着很惊奇也很糊涂,做着打住的收手势:“肉贩子需要死人的骨灰干什么?”

小孩翻着白眼,冲着谢必安吐舌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现在都在传骨灰可以让我们的剩下的亡魂保存更长的时间,也可以提前轮回呢,可是单单的又不能够出手,只好就参杂在我们平时吃的肉里面啦。”小孩子对着谢必安招招手,示意他弯下身子低下头,轻声道:“现在市场里那一些在卖有骨灰的肉我都知道,你可千万不能够泄露出去,要不然,我就说你拐卖儿童。”

谢必安惊讶的点头。

小孩继续说:“当时买东西卖东西的都吓坏跑掉,我被挤滚到了一木桌子下面,听到其中的一个恶霸喊着‘终于是找到你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臭榔头’没有过多久,一位穿着黑衣好像大侠的人出现,他把恶霸打得落花流水,带着那个文弱呆鸡就走了。”

说完小孩子摊摊手:“我讲完啦,你是不是还要给我一些作为感谢呢?”小孩瞅着谢必安。

谢必安半是明白半是糊涂,也没有听到小孩子最后向自己索要东西的话,带着疑问行尸走肉的扭头走去。

回到了无常殿的大门口,谢必安没有立刻进门,他坐在门槛上,想着之前邹舟对自己说感觉恒生奇怪的话,越是想着越是觉着自己大意了。慢慢的,他靠在门上,还没有发现门正在一点点的打开,而门后的邹舟已经弯下身盯着他。

“喂!小白,趁着我睡觉你不管恒生跑去那里了?”

见小白被吓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准备要潜进去的小偷呢。

谢必安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摁着邹舟坐在自己的身边:“你怎么醒来啦?”

我摸着他的额头,温度挺正常的:“别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就说你去哪里了吧。”

谢必安转头正视前方,随手一指:“去了哪儿。”

“若是想让我信服你,看着我的眼睛吧方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小白的眼神明显就有问题。

“好啦好啦,我去了菜市场,知道了一些关于恒生的事情。”

我就知道事情是这样。

“小白你倒是继续说呐,我是不可能不想知道的。”

谢必安扭头无奈的瞧着邹舟那一副我必知道不可的样子,已经投降了。

“是从一个小破孩儿听说的,具体的可信度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恒生似乎不是普通出来寻找自己心爱女人的游荡鬼,他……”

门,突然咯吱了一声,谢必安立马闭上嘴。

我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下意识你我抓住了小白的手,确认过眼神后,我们一齐转过头。

看见的是恒生一张惨白的脸,深深陷下去的双眼盯着我们俩儿,因为是恒生的缘故,我没有叫出声。

“邹舟,谢必安,谢谢你们照顾我。”

想必小白和我一样对于恒生能够从后院来到这里而不可思议。

小白拉着我站起来,暗暗的捏着我的小手指,见他挤着笑容的回答恒生的话,我也勉强的笑笑。

“我现在病已经好多了,再继续待下去给你们造成的麻烦会更多。本来是想着等范无救回来给你们一一告别再走,现在看情况,我实在不好意思留下。且是希望你们替我向范无救表示感谢,有朝一日,我会登门致谢。”

恒生的声音就在嗓子眼里一丝丝的往外冒,从头至脚我和小白是一点都看不出哪儿是好了。

“恒生你别这样,这里是风口处,有什么话还是等到我们扶你回房后再说也不迟。”

小白带着强迫性搀扶着恒生回到了他的房间,看看时辰,又到了吃药的时候,我迅速的倒来了一杯温水,将茶叶似得药捧在手心,连同水一起递给了恒生。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要说是走路了,连说几句话都气吁吁的,我们是绝对不放心让你现在离开。”

我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希望恒生听进去,打消要走的念头。

我和小白正劝着,门外传来了大黑的声音,而身后却是跟着九龄。

我起身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九龄的身边,正要问怎么突然来这里,大黑冷飕飕的眼神瞟过我,让我的话硬生生的吞下去。

070 悲哀无非是因为深情

“你是……”恒生与九龄不过是对视了一眼罢,两人异口同声。

我和小白不明所以,同时看向了大黑,所得到的回应只是一个冷眼。

绝非是我八卦,看两个人的小眼神就知道里面有故事,不得不回想起之前因为恒生的事情所联想到了九龄,原来自己如此有先见之明。心里少不得有些开心,自己的作用是越来越大了,满满的自豪感呐。

谢必安见邹舟对着地面发笑,在大黑出了房间后连忙拉着邹舟一起跟上,一起来到了院内的一株香樟树下,先后的坐在了石头墩上。

范无救没有注意邹舟和谢必安的表情,自顾自的说:“恒生要找的就是九龄,他们生前算是夫妻,死后不愿意转世投胎也是因为下定了决心要一起。”

这个我已经猜到了,看向了小白,他似乎也猜测到了。倒是大黑,说完陷入了沉思。

我捅了捅小白的胳膊,给他眼神要不要将菜市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大黑,小白皱着眉头望着我,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们先看看恒生的反应。”

没有说上几句,大黑撇下我们独自回到了房间,这时小白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条线。

我跳上前去,对着小白的眉头顺手一掐,哇哇的叫声传到我的耳朵内。

“你个死丫头干嘛呐?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女孩子就应该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像你这样天底下会有那个男人不要说是会娶你?连喜欢你都不愿意!”谢必安疼到了一种境界,说出来的自然也是气话而不是心里话,然而,他看着邹舟的脸,乌青乌青的。

“是,你是说了很多很多遍,我早就知道啦,不用你反反复复的告诉我。”

真真是气到我了!

可恶的家伙哪一次不是下狠手的拧我的耳朵,对我来说尊贵的脑袋就是他什么时候想要敲打就敲打,什么时候我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说这么难听的话了?是不是脾气好所以就必须要受气?

懒得搭理某人,我跑到了恒生的房间里,碰巧看见两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我进来的也不是一个时候,好在我存在感似乎很低,他们并没有看见我,我灰头灰脑的跑出来,家中已经让我觉着有些待不下去了,我抱着青阳准备去曼珠家。

谢必安眼睁睁的看着邹舟生气的摔门而去,他摸着自己的左眉,瘪瘪嘴。另外的一只手没好气的砸在一旁的石墩子上,手都被砸得通红,也不住手。

范无救走出来,正好是看见,隔着几米的距离带着责怪的喊道:“没事别乱砸东西!”

谢必安不想让范无救知道自己又和邹舟闹矛盾,没好意思的看过去,倒是乖乖的收回了手。

“你和邹舟的事情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们赌气,你现在跟着我去恒生的房间。”范无救说话的口吻本就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可言,谢必安早已适应,可是就现在他听着心里怪不舒服的。正当他起身看向范无救准备说话,可是下一秒,范无救已经背过身大步的走远,谢必安只好闭上嘴,加大步子跟上去。

范无救和谢必安跨进房间的同时,恒生和九龄腻歪已经结束。

九龄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赶紧的套上了自己青色的防晒服,起身离开了窗沿,坐到了三米之外的木凳子上,眼睛注视着恒生一人,竖耳等着范谢二人发话。

范无救咳嗽了一声,将一张椅子拖到谢必安的面前,自己则是靠着柜子而站。

房间内肃静了十几秒。

谢必安超级不喜欢这样闷躁的气氛,他故意的将椅子腿与地面无规律的摩擦而发出奇奇怪怪的响声,眼神留意着恒生和九龄,适宜的笑出声,“大家又不是不认识,干嘛弄得这么的严肃紧张。我和大黑进来是为什么,你们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

恒生身体还很虚弱,想笑但是无能为力,只能稍稍点头。而九龄跟着谢必安一起乐呵呵的笑了几声,很快打住,正经脸说:“非常感谢你们收留了恒生,还把他从恶霸们的手中救出来,这恩情我们始终都不会忘记。”

谢必安欲要起身表示不必客气,范无救快速的伸手将他摁下去,自己插着手走到了恒生的床边。

“我们想要知道的并非这一些。”

九龄略紧张的看向恒生,嘴唇微微的发颤,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腿上。

范无救挺直了腰板转身看向九龄,眼神直逼着九龄,相比谢必安,他更像是不见阳光的寒冬里最严寒最坚固的一块冰。

连谢必安看着都觉着身上增添了寒意。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想要隐瞒你们。”九龄忽然的站起来,双手稍稍抬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与恒生互相看了一眼后,她咽了咽口水,继续说:

“自从认识了你们以后,我就开始计划让我的恒生在这里活过来。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我将所有出现在市场上的骨灰全部偷了回去,听从一位大师的方法,厚着脸皮找曼珠借了许多白芍、当归、枳实、陈皮,还有其他我现在想不起名字的药材和其他的辅佐膳食,想尽了各种办法制成了归仙丸。”

九龄看得出来谢、范二人对于归仙丸不是不知道。

“恒生的尸骨保存的很完整,一天夜里我偷偷的跑到千山上将归仙丸放进了恒生的嘴里,和那位大师说的一模一样,恒生不仅仅活过来,而且,和当年一样年轻气盛。”

九龄看了一眼范无救,见他冷眼又快速的避开,继续说:“我不过是刚搬来不久,除了认识你们,自己开了一间理发店我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让恒生和我住在一起有些冒风险,于是,我就让恒生假装成过客,借宿在二位大人家中,这样我能够放心,暗地里我们也能够偷偷的见面。”

九龄说完了,眼睛不再敢看范无救,心里只希望自己和恒生能够不被厌恶。

“啪!”

范无救反手拍了一掌柜子,怒脸转向九龄。

“九龄你绝对知道擅自让死去的人复生的后果!告诉你法子的大师是谁?”

谢必安看呆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上前挡住九龄。

“大黑你不用这么严肃的,恒生现在还病着,不能够受惊。”谢必安劝着范无救,后果适得其反,范无救甩开了他的手,气冲冲的抓起了恒生的衣领,“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这不是病,是归仙丸的副作用。用不了三天,你不但死无全尸,七魂六魄永生都不得归位,到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一语毕,九龄犹如是被当头一棒,往前踉跄了几步,谢必安眼疾手快扶住。

而九龄的瞳孔放大了几倍,上下嘴唇一张一合,手无力的搭在谢必安的胳膊上。“大师没有告诉过我还有副作用,我,我若是知道的话打死我都不会这么做。”

九龄爆发性的喊出来,眼里带着惊恐还有伤心欲绝,跪在了床边,紧握着恒生的手,同时捧起了他的脸,带着哭腔说道:“恒生……我,是我害了你,你现在这么的难受都是因为,我该怎么办?”

九龄正哭着说着,邹舟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大喊着:

“原来恒生是因为一种假药丸……”

眼前的一切仿佛在告诉我他们已经知道真相了。

随后进门的曼珠,见九龄泣不成声趴在床沿上,默默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九龄。

按照曼珠的意思,若是早知道几个时辰,恒生还有药可救。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够是走一步然后做最后一步的打算,我听着很难过,心里凉嗖嗖的总觉着回到了之前的冬天。

我们都能够体会得到九龄与恒生之间深厚的感情,悲哀也莫过于深情。

曼珠听说了恒生的事情拖着不舒服的身子与我一起回来,继续待下去也只会让她伤心难过,我和大黑说了一声送曼珠回音无阁。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心里更是一片漆黑,漆黑中演绎着九龄告诉我属于她和恒生的故事。

既然快到了画上句点的时候,那么就让结局快乐些。

“九龄,恒生。我决定了,帮你们补一个婚礼。”

九龄擦干了泪,略羞涩的看着恒生,两人对视了许久,相继点头答应。

“其实吧你们就算不同意我也会强迫你们完成结婚仪式,哈哈哈。”我打着响指,青阳闻声将我从九龄店里拿来的一箱子衣服拖出来。

“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计划了,也没有事先和你们说一声,我偷偷撬开你了店门锁,把我所找到的漂亮首饰还有衣服统统都拿来了,现在不过是刚刚天黑,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们要相信我。”

大黑有些看不过去,也不想泼冷水,索性就背过去。

而谢必安觉着邹舟的想法超级赞,也不顾之前与邹舟的矛盾,屁颠屁颠的跟在邹舟的身后,邹舟说什么他就照做。

新娘子和新郎自然就是休息了。

范无救虽然不好意思主动的去帮忙,但想着结婚毕竟是喜庆的大事,参加的人多些才是。于是,他不做声的写好了几张婚礼邀请函,出门一一送去。

071 婚礼进行时而不留遗憾

此时晚上七点整

阿傍和阿马收到了邀请函,下班之后担心去晚了,家都没有回去,直接拎着买好的熟食、还有准备好的红包作为是礼物,正大步大步的往无常殿走。前脚曼珠洗漱好了准备回房睡觉,后脚晚儿就敲着门告诉她今晚的喜庆事儿,曼珠特别的高兴,连忙喊着晚儿赶快准备礼物一起前去。

至于二狗子为什么也朝着无常殿走呢,无非与范无救巧合的碰见,他倒也不怕范无救的冷脸,自己笑着上前询问,如此一来,范无救只好顺手给了他一张邀请函。

关于他们是否真的到来,范无救心里多少还是希望的。

今夜空中黑得比较通透,扬起来的阵阵清风,倒是给夜色添加了几分神秘甚至诡秘。以往热闹非凡的鬼十字街现在已经冷冷清清,时隔好久才能够看见一两个出现在街上,不知道是他们嘴中哼唱还是因为风,时而有怪响,听着让人心里自然而然的不快。

范无救凝视了一会儿,速速的反身大步走起来。

范无救站在门口已经听到了阿傍和阿马的声音,迟疑了一小会儿,他推门而入,瞧见院子内仿佛是爬过了一只蜘蛛精似得,呈现蜘蛛网似得小彩灯,五光十色,不仅如此,张灯结彩,毫不含糊。走进去门上、玻璃窗上、橱窗,连各个柜子上都张贴着大红的喜字,哪一种喜盈盈的气氛顿时就彰显了出来。

“怎么样大黑,是不是很漂亮?”

范无救见邹舟左脸颊上涂着红色,想来是贴纸上的红色抹到了脸上,她的双眼宛如是外面的小彩灯,却是比灯光更是一闪一闪的觉着晶莹而可爱。一手拿着小剪刀一手拿着4K的红纸,个头明明不高,还努力的踮起脚将手中的半成品高高的举起,眼睛笑得都成了一轮新月。

我笑得脸都快僵硬了,大黑还是不做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感我这样,我慢慢的收住笑容,余光看见了小白正拿着最后一红灯笼,顺手指过去:“小白可乖了,一直都在忙活。大黑就你脑子比较清楚,还知道发出邀请函,我光顾着想婚礼和装饰上去了,竟然忘记这茬事。”

邹舟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范无救见她的无措的模样,本想是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应付一句就是,就是脚定在了原地,莫名的想要说出一句感谢,这一些关于喜庆、高兴的一切,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切身的感受。

一句话不过是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的事,放在范无救身上却是比任何事情都要艰难。

好不容易想要自己主动与邹舟好好说话,偏偏这个时候小白拎着牛头马面提着一盏荼蘼花形状的花灯出现。

“嗯。”

再简短不过的话了,范无救说完,拿过谢必安手里的花灯,自顾自的走在外面,挂在了屋檐上。

谢必安还不知道自己破坏了什么,戳着邹舟的脸,问:“你们刚刚说什么?怎么我和阿傍他们一来大黑就走掉了。”

大黑IDE心思我哪儿会知道,我摊摊手,狠狠的踩着某人的脚,“你问我我问谁去?别给我偷懒,你赶紧的去干活,别让新娘新郎等太久了。”

谢必安不好喊痛,自己闷闷的吭了一声,拦也拦不住要走的邹舟,望着先后离去的两背影,心里纳闷极了。

男士们负责重活,劈柴的劈柴、生火的生火,还有火急火燎外出去跑腿买东西,女生就是完善婚礼的现场布置,构思婚礼仪式如何进行的顺利,以及各类菜肴如何摆摆盘、拼盘。

无一人闲下来。

足足是两个小时过去,所有事宜都已经竭尽全力的达到了所预想的效果。

而婚礼从正式开始到结束却不是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看见恒生和九龄脸上洋溢的幸福,我觉着一切劳累都是很值。

送出了最后的祝福,邀请来的“家人”也都一一回自己的家去。

望着满地上五颜六色的小碎片,饭桌上剩下的酒和菜,再看向依偎在一起的幸福两人,还是觉着不够。

我拿起了一根筷子,敲打在了桌面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这里。

“现在还有时间,恒生、九龄你们也别客气,说出一个你们最想要实现的愿望,我们若是能够帮你绝对不会不理不睬。”

谢必安很能够理解邹舟脑子想的什么,对此他也是同样的观点,范无救的话,默默的转头看向了其他处,也没有说话。

九龄和恒生满目都是感激看向邹舟。

九龄说:“你们给了我一个这么梦幻的婚礼,已经是完成了我最大的愿望,现在我和恒生别无所求了。”

恒生搂着九龄的肩膀,逐一的看过三位,激动的说:“小九说的没错,哪怕叫我现在立刻死掉都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不行,说是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兜兜转转了,你们现在还没有孩子,若是恒生你走了,九龄一个人你就放心的下?”

邹舟的话戳在了恒生的心上,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这件事我已经想过,现在我就希望你们帮我劝劝小九,让她改嫁,再找一个依靠,圆圆满满的过下去才是。”

九龄一听双眼就红了,她瞪大了眼睛盯着恒生,“我不要改嫁,恒生你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叫我的心有多么的痛你知道不知道?”

“你们也不要说我想一出就是一出,从一开始我就想过,现在你们的婚礼已经结束,算是弥补了现在的遗憾,过去的遗憾我也能够帮你们弥补。”

说罢,首先站起来的范无救。

“你就这么有信心?”

说是很有信心,老实说并没有,上一次因为种种的原因没有能够让叶小鸾如愿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现在我又怎么能够再错失?

“哪怕没有很多信心我也会创造出来,只是希望大黑、小白你们能够支持我,如果事后被阎魔知道论起惩罚,我一个人承担。”

九龄和恒生顿时离位一起跪在了邹舟的面前,“我们心里十分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若是你们因为我们的事情受到惩罚的话,我们心会不安的。”

“你们俩都起来!”我扶起他们,嘻嘻哈哈的笑,“瞧把你们给吓的,那是最糟糕的情况,再说了,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你们回去,是不会有谁知道。”

范无救冷哼,关上了门,边回头边走,“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九龄现在是有罪在身。”

谢必安连忙说:“九龄有罪也是身不由已,主动向阎魔殿下请罪不会糟糕到哪里去。抛开一切不说,现在恒生一旦没有了,说不定九龄什么也不在乎随着一起去了岂不才是坏事?”此话说到了九龄的心坎上。

“事不宜迟,九龄你们快快告诉我们你们出生的年代。”

“是。”

一闭上眼睛再一睁开。

一棵樱花树下,带着青色的泥土已经被粉色的花瓣盖住,踩在花瓣上的一对小年轻正在窃窃私语。

九龄和恒生看见的瞬间热泪盈眶,那日日夜夜里出现的无数的场景,此时此刻就在眼前,怎叫他们不欣喜?

这是成亲的一早上,九龄送恒生去集市的半路。

“待会儿你们附在你们生前的身体上,时间或许会比你们过得要快许多,你们定要万分的珍惜。至于之后的一切患难有我们帮你们解决,你们就用心的去开心去小就好了。”

两人同时点头,照着邹舟所说的做了。

跟着两人的一路上,我将九龄姐之前告诉我的故事转述给了两货。

“所以那一天晚上突然问那种奇怪的问题?”谢必安若有所思的问。

“是,当时和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范无救现在完全理解了邹舟,接着问:“告诉我们你现在能够嗅到什么?”按说,对于任何一只鬼他都觉着对于邹舟而言会有不同的气味。

“完全嗅不到。”这也是一开始让我们疑惑不解的地方,至现在我还是嗅到任何。

“恒生本就是不属于任何一方,至于九龄,我猜或许是因为思念成疾,遮盖住了她的体味也有可能。”说完,谢必安连忙摆手,“这是我个人的胡乱猜测,这样说来九龄和我们都不一样了。”

范无救点头,“我正要这么说。”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都已经帮到这种程度了,不管九龄和我们有多么的不一样,但是有一点他们是好鬼绝对不会错。”

穿梭到不同时间同一个空间里,时间和数钞票一样快。

在我们觉着过了十分钟的时候,这里已经到了晚上。

本该是已经结束了故事,现在开始继续了。

我唯一担心的是,在最美好的一刻,嗖的一声就回到了现在。

破旧不堪的土屋子,被布置的已经很漂亮了,几乎是全村的人都前来道喜,我和两货后退在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想必在我布置的婚礼上,此时此刻在父母乡亲眼里的两人才是真正的幸福。

九龄的泪水一定是甜甜的,恒生的笑容除了真心仍旧是真心。

一摸口袋,我自己礼物原来忘记送出去了,现在正好。我偷偷的将一封写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红纸塞进了贴着喜字的破门下。

072 不过是去了一趟远方

相对于我们所谓的未来,现在的话,我们仨的心更是静了许多,当然了,是看在一切都安好的情况下。

黑夜笼罩的小村庄仿佛是一个小婴儿,躺在群山的怀抱中,在朦胧的月色之下,闭着眼睛渐渐的进入到了自己或是想象或是回忆的画面中,无忧无虑,了无牵挂和担忧。其中包裹着的我们,更是觉着安心,多么的希望恒生和九龄从此以往就这样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心中的大摆钟它已经敲响了,告诉我是时候该回去。

我带着犹豫和忧郁走到了门前,伸出去的手有些僵硬,我敲响了门的同时已经想象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时候到了,我们该走了。”说完,感觉自己受了内伤。身后的两货默默的站在我左右,无形之中给我安慰。

不一会儿,首先走出来的是恒生:“三位大人,你们的恩情,恒生定会牢记在心,非常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来报答你们。”

瞧见九龄姐的模样我哽塞的说不出话,两货同恒生说了几句,我们静悄悄的避开了喝酒喝多了正在外面吐的几位,从斜侧门穿出去,踏上了一条稍稍宽的路,我们找到那一棵樱花树。

此刻,樱花树上洒满了月光,带着月光的花瓣被风吹而掉落我们的头发或是肩头上,而不忍心将它们拂去。

“我们能够做的都已经心甘情愿的做了,你们自己也要想开点,世间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该分手时就分手,爽爽快快的也好。”谢必安露出鼓舞人心的笑容,给了恒生一个拥抱,握了握九龄的手。范无救在一旁静默的注视。

“大人说的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遗憾,不管什么结果都接受得了。”恒生紧握着九龄的手,看着谢必安笑着回答。

同样不过是闭眼睁眼的功夫,我们回到了现在。

恒生虽然相比之前气色好了不少,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回光返照,对此,我们绝不多言。带着笑容默默的收拾着婚礼之后的现场,把最后的时间让两个自己把握。

谢必安和范无救围坐在桌旁,静静的想着。

我出去倒垃圾,出了门,还没有走近,垃圾桶哐当一声自己倒在了地上。

我还以为是野猫或是流浪狗在里面,没有想太多走上前,正要蹲下往里面细看,不料,吓唬我一跳,钻出来的却是一个五五分的汉子。

他是一个和滑瓢一样的光头,身上穿着滑稽搞笑的红色小肚兜儿,下面配着一条印着阳光和沙滩还有椰树的肥大四茬裤,再往下看,脚上蹬着一双被唰的发光的椭圆头看样子似乎是真牛皮的皮鞋。

该不会是刚刚从哪个剧场跑出来的小丑?

我很有礼貌的打招呼:“晚上好,请问你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呐?”

他的脸很大,五官却是像小孩子一样还没有长开,抬头看去,多少让我有些想要发笑。

“我是来告你们的,顺便再告诉你们。”

这说话的逻辑我让我摸不着头脑,看样子该不会是傻子吧。

“你说什么,我一句都没有明白。”

他拾起了地上一块红砖,对着我很大力而轻轻松松的掰碎,小眼睛得意洋洋的盯着我,关键是我压根就是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

谢必安纳闷倒垃圾的人迟迟都没有回来,脑补着邹舟摔进了垃圾桶的模样呵呵的笑,出门倒是看见邹舟和一个大块头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干啥,随口喊了一句:“那位大胖子是谁?有什么话是不能够进屋说的?”

边喊着谢必安已经走近,看清了大胖子的脸,忍不住大笑起来,单手放在邹舟的肩膀上指着对面的陌生者。“你和我们邹舟认识?”

大胖子点点头后想了想又摇摇头。

好半天后对笑着的两人凶巴巴的怒喊:“你们不许笑!我现在就要带着那个神偷手还有殃兮兮的臭书生去见阎魔殿下。”

说着,大胖子果真行动起来,气冲冲的破门闯进去,不由分说的推开了堂屋的门,见啥就推啥,气势极生猛,抓起了恒生还有九龄,毫不给喘气的时间,狂风席卷般,冲出来。

范无救随后追出来,见谢必安和邹舟呆愣在原地:“傻也是分场合的!”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我和小白快速的跟上了大黑,真是想不出来,一个全身上下都是赘肉的大胖子跑起来,竟然让我们追的有些吃力。

“我不行了,小白大黑你们先追着,我不得不要停一会儿。”

谢范二人当然没有时间去顾虑邹舟,一心一意的勇往直前,缩小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他们的分离的自尊心,岂能够输给一大坨肥肉?

“娘亲,你快骑上来。”

青阳变成了一只小猎豹,骑上去后只觉着自己被包裹在疾风里面,不止是脸,感觉上半身的都已经吹变形了。

值得幸运的是,这大晚上没有多余的鬼在街上闲逛,也没有探出脑袋非常过分骂我们丧尽天良的话。

竭尽全力的睁开也不过是一条眯缝,两边黑漆漆又带着月光的房屋极快的被甩到了后面,看得我眼睛都想要吐了。

“娘亲,你快看!”青阳飞跑的很轻松,看着已经接近了的大块头兴奋的喊着邹舟。

不得不说现在我的眼睛已经觉着有些生痛生痛的,我眯着眼睛,果真是瞧见了大胖子,他倒是也不笨,立即的回头,双目像是死鱼眼瞪着我,好似警告我识趣的退后。

顶着强大的劲风,我伸手欲要像是拎起一只小肥猪似得拎起大胖子,我的愿望很是丰满,事实上就是异想天开。

“邹舟你得用脚像是踢我一样踢他。”

是小白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脸上的肉变得柔软些。“大胖子让你当着我们的面劫走我们的人,我们不发威你还把我们当成了小奶猫了。”踢是踢出去了,可是,明显觉着大胖子一点都不痛,反而是很惬意的回头看着我傻兮兮的笑个不停,还说着让我使劲儿点。

我去,那油腻腻的笑容,实在不想要看第二眼。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孪殿了,在邹舟左右两边的谢必安和范无救跳跃着互看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单手揪住了邹舟的肩,单脚落在青阳的背上,但是不施力。尔后,谢必安抱住了邹舟落下地面,而范无救双脚踩在青阳背上,很快就是对着大胖子的后脑勺一脚踢去。

哇啊哦---

粗狂的一声痛喊后,大胖子摔倒在地,至于恒生和九龄早已被范无救救下。

范无救从来就不会安慰人,撇开了受惊的两人,大步走向了地上摸着自己屁股的大胖子,也不做解释,揪起他的衣领拎起来,看上去活脱脱就像是一坨由猩红而变得有些不新鲜的五花肉。

“说,谁让你来没事找事的?”

大胖子觉着自己在上吊,扑腾的抓着范无救的手臂,央求:“是我大哥让我来的,起初我不敢,就躲在你们家旁的垃圾桶里面,就在刚才觉着你们也没有很厉害,就按照我大哥说的将他们两人带来孪殿给阎魔殿下亲自审候。”

我从小白的身上下来,走到了大胖子的面前,看着大黑,“刚刚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不是短句就是结结巴巴,怎么到你这里就说的这么流畅了?”

范无救冷眼看邹舟,谢必安连忙将邹舟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范无救接着问:“阎魔知道此事?”

“是是是,我们是今早报案的,阎魔殿下应该一早上就知道了。”

“那好,你们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胖子连连的咳嗽,舌头不断的往外吐着,两眼翻得都只能够看见眼白,范无救见状稍稍的松开了些,也不管大胖子难受不难受,拍了几下他的光脑袋。

“大人想知道的这些,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大哥还有阎魔殿下都在里面等着。”

范无救回头看了看邹舟和谢必安,点头示意一同进去。

大胖子没有说谎,他们入内,阎魔就起身走下来,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后,方才说道:“你们都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

大胖子立马就双膝跪地,连连扣头,哎哎央求饶命。

范无救冷眼观看,上前一步,“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该到的人都已经到齐。”

阎魔想范无救投去了异样的目光,踱步走到了邹舟的跟前,“二缺、三缺你们现在可以退下去了。”

被阎魔看得心里惶惶的,余光瞥见两个大块头离开,我暗暗的垂下头。

“至于恒生还有九龄你们现在到侧殿去等候。”

完全不知道阎魔这是要做什么?

“好了,你们一个个都老实交代!”

我们仨同时看向看了阎魔,他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嬷嬷你说得我们怎么听不懂,要我们老实交代什么?”谢必安挠着自己的脑袋嬉皮笑脸。

我干涩的笑笑:“小白说的正是,我们啥也没干,不信的话,你倒不如再问问大黑。”

阎魔逼向了邹舟,低头阴阴一笑:“你们当真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嬷嬷的眼神太深太恐怖了,我往后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迎上了他的目光:“呃……我们真没有做什么,就是去了一趟远方。”

073 我们根本就是不可能得嘛

被逼无奈之下,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嬷嬷。

悄悄回头看看两货看我的表情多少带一些鄙视,我自然是要瞪回去的。在他们仨中,我似乎永远都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况且,他们居然还不屑。

在嬷嬷的沉默后,我们被叫着在外等候。

随之走进来的就是恒生与九龄二人。

阎魔回到了他的座椅旁,倒是没有准备坐下,背对着,抬头看斜侧方的天花板:“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大概,也不知道你们告诉邹舟那傻蛋的话是否属实?”傻蛋二字从阎魔的嘴中吐出来,尤为的出乎意料。

恒生欲要说话,九龄见他脸色极不好,扯住他的胳膊,自己将跪着的双膝往前挪了挪:“回殿下的话,我们说的话句句都属实,殿下若不信可以明察。”九龄磕了一个头,抬起来望着阎魔的背。

“门外已经有侍卫在等你们,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你自己应当清楚。”阎魔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二位面无表情。

九龄还想要说什么,心里觉着不妥当,认命的谢过后拉起了恒生不紧不慢的出了孪殿大门,还未停稳步子,两位蒙面的侍卫一人带着一人,往西面走了。

事情是真是假阎魔又怎会不知道?哪怕平日处理的事情繁杂费劲脑汁,他也没有一刻是不注意殿外的每一件事情。没有料到的不过是,邹舟竟然能够打破现有的时间和空间,带着闲杂人回到过去。而且,当她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未发现变化。

阎魔想着邹舟的事情,忘记了自己让他们仨在外等候,自己边走边想从侧门往自己的休息殿走去。

走到一半,迎面走来的阎萝,阎魔已经看见便是不好当做自己眼瞎,勉强的笑了笑,正要开口打招呼,妹妹已经头也不回的与自己擦肩而过。若是阎魔回了头,站在原地怔了怔,阎萝心里还是会挺开心的。

事实上却是阎萝忍不住回头发现哥哥加快脚步的消失不见了。

兄妹二人已经好几日都未说话,眼神的交流也是少之甚少,阎魔无所谓,而阎萝很有所谓。

阎萝完全已经顾不上自己的面子,现在她就只想要哥哥的一句道歉的话,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想着,阎萝支开了身边的侍从,自己提着裙摆疾步的追上去。

阎萝没有敲门,推着门自己走进去,正好看见阎魔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

“哥哥,我们这样什么都不说,看见了没看见都当做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你觉着很有意思吗?”阎萝的语速极快,皱起来的眉头,让她看上去仿佛多了一层眉毛,而说完话的小嘴,闭合的很紧。

阎魔吃了一惊,下意识里将自己手中的书翻过了身放在近在手旁的楠木桌上,自己轻步走到阎萝的跟前,眼里带着歉意。

“哥哥知道你因为上次我当着小白他们的面吼你,你心里受了委屈,埋怨哥哥。可你也要知道,我不仅仅只是你的哥哥,也是这一片的管理者,哥哥绝对不容许你在我的办公的地方没大没小甚至是胡作非为。”

轮到阎萝吃惊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被说成胡作非为,也更没有想过,自己比起公事连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她无力的笑了笑,也不顾及脚踝的长裙是否会绊倒自己,眼中无神,行动随意走了几圈,尔后,停在了阎魔的面前,嗓音听起来有些苍凉:

“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我比任何一个都有权利,只要是我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只有这样我才会有优越感,我才会高兴!”

话语简直就是从阎萝的心底上升到嗓子眼,然后蹦出来。丝毫都不拖泥带水,阎萝回答的很爽快、很利落。

这是她比心底还要深地方所藏着的话,现在说了,不但一点都不痛快,反而是觉着自己很可怜。

随后响起来的是一阵清脆的、响亮的、果断的耳光。

打在脸颊上自然是痛的,更是羞耻的,阎萝她非但没有捂住自己的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反而是裂开嘴笑着、笑出声,慢慢的,她上前伸出手,在空气中想象自己摸着哥哥的脸:

“哥哥你从来都没有动我一个手指头,连外面的女孩你也从来没有严厉的吼过一句,你刚刚打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是为什么了邹舟那个贱货?”

“啪”又是一声。

动手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出现在阎魔的脑袋里,可就方才,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阎萝左半边的脸颊红透了。

“哥哥没有想要打你,你。”阎魔自己都觉着找的理由太过于苍白而无法说出口。

阎萝笑着退去了几步,摊开了手,顺而指着阎魔:“就让我告诉哥哥你好了。自从邹舟来了后,哥哥你就变了,谢必安、范无救还有守门的阿傍和阿马还有曼珠都变了。其他人就不用说了,你!”

阎萝加重了语气,咬字的更明显:“从来都没有人敢在孪殿对你大呼小叫还指责你的不是,邹舟她做了,可是你不过是惩罚她做清洁而已;谢范两人住的屋子什么时候不破?可是哥哥你因为邹舟,你突然就让人买齐材料让人送到最近不说,还亲自的去告诉他们,帮他们;就在刚刚哥哥拿着玄变的书也是因为邹舟对不对?”

阎魔目瞪口呆,被阎萝这么一说,脑子一会儿很清晰一会儿又变得和混乱。

我和两货靠近听到华丽的房间里面阎萝正在叽叽呱呱的说话,我们一句都没有听明白,也不敢肆意敲门,更是不想要留下被误会是窃听。于是,毫不犹豫的准备回到殿外等着阎魔传我们。

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很清楚,阎萝可不认为哥哥会听不懂,也不想要继续留下,推开门正要离去,却是瞧见了邹舟一行人的背影。怒火本就是已经压在了心底,正无处可使,阎萝豁然的一笑,厉声喊:“都停步!”

此时,阎魔闻声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回过头望着阎萝看着我的眼神不止是恼怒,而且连杀掉我的心都有了。我往小白的身边挪了挪,拉住了他的胳膊,静默的等着阎萝走到我们的眼前。

“谢必安、范无救这里没有你们的事,现在可以走了。”阎萝盯着邹舟咬牙切齿。

谢必安感觉到气氛不对,而范无救觉着事情不太妙,都没有挪步。倒是阎魔上前来,说:“小白、大黑你们带着邹舟回去。”

“哼!”

阎萝全然不顾阎魔,拉住了邹舟的手,往自己这边用力的一扯,顺手揪住了她张长的头发,冷笑道:“你看看你是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能够让他们都为你着想?”

头发被拉扯的痛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阎萝的嫉妒心已经让她变成了一只可怕的女魔鬼,而我眼里只有愤怒。

“我和小白、大黑是来找殿下是为了向恒生和九龄求情的,不知道阎萝殿下你误会了什么。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别扯我头发行不行?”

看着邹舟小脸都皱在一起痛苦的模样,阎萝心里十分的舒服,不但没有松手,更用力的将头发提拉起。

“你有什么资格我和讲条件?若不是看在你有点用,我早就把你打进地狱里面永世不超生,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一个……”

阎魔已经听不下去,夺过了阎萝的手,对着谢必安和范无救说:“你们两个别愣着,赶紧的带邹舟回去,有什么话待会儿我去找你们再说。”

感觉头发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被两货提着我们回到了无常殿。

谢必安见邹舟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泡了一杯蜂蜜柠檬茶,端到了她的手边,亲切的问:“现在还很痛?”

“不是,我心痛。”

正喝着茶的范无救险些没有一口喷出来,没有继续安慰倒是嘲笑了几声:“想不到你这丫头还知道心痛,不错,不错。”

谢必安笑笑坐到一旁,茅塞顿开又说:“你都没有心脏,怎么痛你告诉我?”

我瞥了一眼臭小白,心里还是觉着很憋屈,喝了一口超级酸的柠檬茶,我起身。“一开始我还傻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阎萝那么讨厌我,今天我才是知道了,原来他以为我和他哥哥有一腿,你们说说这么可能嘛。”

谢必安放声的大笑,拍着邹舟的小脑袋瓜,看着范无救笑说:“我和大黑还以为你一早就知道了,原来你现在才恍然大悟,丫头你可是聪明绝顶了。”

对着小白我摆摆手,“你走开,一开始我哪儿明白这事?现在明白也不晚的好吧。不是,你们怎么不给我出出主意,我可不想无缘无故的就被看作是眼中钉了。”

范无救托着杯子做思考状,谢必安眼珠子一转,打了一个响指。“这还不好办?让叔叔我给你找一妹子,赶紧的娶回家生娃娃不就好了?”

二话不说我就将剩下的柠檬茶直接泼在了某人的脸上。“妹子和妹子怎么生孩子?小白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范无救摆出一张无语脸,放下了水杯。“阎萝是嫉妒你和阎魔走得近,不管你是男孩女都是如此,除非你从这里消失。”

大黑这话说了不如不说,还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们出什么好主意。现在还是想想恒生和九龄被带去哪儿吧。”

074 三人成虎,贱人得逞

恒生和九龄的事情我们很想要管,可是管不了,说好的嬷嬷之后来找我们,这都过去两天连影子都没有看见,更别提本尊了。我自然是知道嬷嬷和阎萝之间因为我出现了问题,我也不好出面,两货守在我身旁似乎是在提防着我跑出去惹事,我又不是傻子。

期间,曼珠来找过我,提醒我这几天千千万万不要出门。我一问,她便是说晚儿外出听闻到孟婆要收拾我的话。

这下纳闷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我何曾招惹孟婆她老人家?

孟婆满肚子都是歪心思,自己倒是不担心,我就是担心曼珠,送她回家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晚儿好生的照顾好她,一旦有什么事情快马加鞭来告诉我。

而现在只能够眼睁睁的盯着屋内的横梁上挂着的一风铃。

“小白你说嬷嬷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们恒生和旧九龄姐的去哪儿了?”

谢必安丝毫没有听进去,握着拳头开心的对着桌子砸了又砸,刚刚从恒生房间出来走到其身边的范无救,冷眼瞟过,默不作声的拿着一块遗落下来的小块玉石走进了自己的秘密室。

“小白你倒是吭一声呐!”

感觉自己待在家中被憋坏了,像是干柴似得,一不开心就自己把自己给点着。可是,小白那货不但还是没有听到,依旧自顾自的笑哈哈捶着桌子。我飘过去,手轻的拿过报纸,看见上面小白买的股票蹭蹭蹭的涨了许多。我幽幽的看向他。“赚多少钱啦,把你给开心的都要发疯了?”

小白裂开了嘴,对着我伸出摊开的两大爪子:“这么多。”

“一百块?”

小白咂舌摇头。

我继续猜:“一百万?”

“聪明!”

小白得意快要上天的模样还真的让我觉着赚了一百万,刚刚惊呼出口,就被某人敲着脑袋说我想钱想疯了。

“十块大金币,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大概就是三千。”谢必安有钱了,腰板都挺直了不少,下巴都要翘上脑袋上去,看着邹舟的眼神,和以前的寒酸样儿截然相反。

本想着靠着自己聪明的脑袋瓜让可以改善生活,邹舟多少能够美言几句,看过去邹舟不但毫不在意,反而是泄了似得,怏怏的坐回到原位上,掌着下巴看着桌面上一颗绿色的葡萄。

谢必安没有逗乐邹舟,也没有引起她的不满,也没有心情自顾自的开心下去,收拾好了报纸,坐到了邹舟的对面。

“你这是在家发霉了还是脑子想着阎萝和嬷嬷的事情发愁呢?还是担心恒生和九龄?”

“都有----”

躺在桌子上的葡萄突然就自己滚动起来,我往一旁看看,原来是青阳拿着一根透明的长吸管在吸着。我扭过头看着小白准备继续说,听到外面的大门被敲得咚咚咚作响。

青阳抱住了邹舟的腿,随着邹舟移动而移动,小家伙儿担心是之前的那大块头来了,害怕的问:“娘亲,我们还是去找大黑一起出去看看吧。”

我抱起青阳,小声道:“没事的,我和小白去看看是一样的。”

我和小白对视一眼,我们俩带着青阳轻步走到门后,所听的只有敲门声。小白示意我站在他的身后比较好,可是我觉着来着并非是青阳所想的那样。“我不怕的,让我来开门。”说着,我已经伸出手碰到了门锁,拿来了锁我便是推开了门。

看见的哪里是大块头?只是三位女子。

一一看过她们的脸,我脑子你顿时想起了一些画面。我拍着手叫好,反见她们惊诧,不禁略略得意笑笑说:“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湘绣、你是玉钗,而你就是墨竹了。”

被先后指到的女子各个都是惊讶张嘴看着邹舟,同步的往后退。

其中墨竹斜眼细看了谢必安,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略微的往前迈了一寸,对着邹舟喊:“今天我们是替曼珠小姐伸冤的,邹舟你有本事就跟我们走一趟。”

吼吼,光天化日之下就向我下挑战书?

我双手叉腰,也没有动,瞧见她们瑟瑟发抖的怂样儿,真是不知道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来到这里。

“你们若是饿得发慌,脑子都糊涂,我可以请你们吃一顿早餐。若是故意的来找茬,对不起,在我没有动怒之前赶紧的闪人。”

一语出口,谢必安对邹舟投来闪着异常的眼光,心里默默的想:果然是一只自带霸气的小奶猫。

“怎么了?你们六只耳朵都没有听清楚,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墨竹早已退回到底线之外了,与身边两位同伴互换了眼神后,湘绣开口说话了。

“知道你现在很厉害,我们弱女子怎么能够斗得了你这种沾花惹草,暗处留情来无影去无踪的情场高手?我们也是本着站在女性的立场,为被你伤害的女性出头说话,各位你们都过来看看,他就是传说中比起大色魔还要可恶的渣男。”

我都没有听明白,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大波鬼,纷纷的挤向我们。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嫌弃和厌恶。

湘绣瞟着邹舟的脸已经开始发绿,捅了捅着玉钗的胳膊,对着她挤眉弄眼。

会意过后,玉钗拿出袖子里的手机,点开了早已准备好的视频,秒秒钟进入戏中,双目带泪,夹杂着哭腔开始说:“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各位你们都看看,这是很早之前他出手对我们三姐妹动手的视频,你们所看见的每一个粗暴的动作绝对真实,若是有假,我们三姐妹天打雷劈。”

看戏的鬼变得越来越多,对于邹舟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墨竹心里一喜,却是愁容满面,靠近了看戏的鬼群,演讲似的,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们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权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姐妹几个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可是你们平日也看见了、听到了,他。”墨竹一个快速的转身,指向了邹舟。“他之前就三番两次的调戏烟雨楼的大小姐,翠玲儿,现在又缠上了曼珠小姐,若不是因为我们的阎萝殿下她高贵不可接近的话,这色小子是不是谁都敢招惹了?”

“是啊,就是。之前总是见他和曼珠很亲密的走在一起,曼珠的性格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个东西。”

某位观众举手高喊。

“就是,就是,没想到这样道德败坏的鬼居然还可以跟着两位大人一起捉鬼,我们不服气!”

另一位接着。

“对啊,我们都不服。”

“开除他,把他打进地狱去!”

“对啊,就是。”

“……”

所谓群众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此时此刻我算是见世面?还是切身的领悟到了什么叫做三人成虎?

两者皆有。

“你们都闭嘴!”

人生第二次不顾声带是否会损坏痛喊出来。

想要嘈杂停止,可以快速远离,也可以盖过一切。

他们在我看来很是可笑,任何一处风吹草动都可以牵动他们,他们是属于狗尾草的?

“你们都听着,第一:你们若是选择相信她们胡说的话,我绝对不会对你们做出任何解释。如果你们多少有些将信将疑,听我解释。第二:这里是我们的私宅,你们都没有权利随随便便的打扰到别人的生活。最后,不相信我的人离开,愿意相信的留下。”

谢必安不曾想过邹舟也有如此成熟、成稳的一面,眼里所流露出的自然是敬佩以及欣慰。

亲眼看着群众全部撤离,仿佛我刚刚说的话就是在放屁似的,说不伤心不在意绝对是说谎。

这样的状况谢必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劝邹舟别去想,连自己都觉着委屈,想带着邹舟追上去讨个公道是否可行。

谢必安想到就做到,拉着邹舟准备一鼓作气追上去,先揪住带头散布谣言的三个丑女人。

这时范无救略知事情的大概,制止住了谢必安,第一次主动的拉着邹舟回到了屋子里。

“大黑你不应该拦着我们,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污蔑我们邹舟。”谢必安憋屈的撇着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开心。

“我听到了一些,可你们追上去有什么用?只会让他们更加坚定邹舟的品行是有多么坏而已。”范无救额头上流着汗。

“你们都别说了,我突然有些累了,先回房躺一会儿。”

谢必安想要送邹舟回房,不过被无言的拒绝掉,转身回来的时候,范无救说:“这件事应该和阎萝有关系,孟婆没有撑腰的话,给她多少个胆子都不敢这样做。”

一提到阎萝,谢必安一个脑袋两个大。

“我当然知道和她有关系,这样有意思吗?她们女人何必要为难女人?”谢必安一拳头砸在门上。

砰地一声,惊到我,等我出门却见小白对我笑。

“你们都安静一些好不好?我不过是累了补一觉,又不是躲着一个人伤心,你们也别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如果笑容可以让雨天变成晴天,那么,谢、范二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想:只要有邹舟的地方,更多的只会是晴天。

“嗯,你去睡,我们乖乖的。”谢必安蹲在地上,活活像是一只萨摩亚。

我招招手。

“真乖,等我醒来我们就去找拉着孟婆去找嬷嬷。”

075 初见崔珏大人

湘绣等人回到了烟雨楼,此时孟婆已经着装、化妆完毕,她听到了楼下墨竹的声音,最后正比对镜中与想象的差别,尔后妖娆的扭动了几下腰肢,欢喜的下了楼。边走边观察好姐妹们的表情,孟婆心里已经知道了三分,掩饰不住那得意,拉拢着好姐们围着摆满点心和咖啡的小方桌坐下。

孟婆一双浓眉大眼在喜悦的映衬下,有些张牙舞爪,墨竹她们只是笑看着,等着孟婆说话。被推到手边的咖啡和点心也不敢吃,默默的都注视着孟婆一人。孟婆继续笑,翘着兰花指拿起了小瓷盘中的银勺子,做出的动作刻意的让自己看上起优雅和知书达理。“瞧你们的样子,在我前面用得着这么拘束吗?”说完,喝了一口黑咖啡,意犹未尽的放下。

墨竹在下面偷偷的踢了一脚湘绣,眼睛瞥向了玉钗。

墨竹会意,干笑了几声,直接将话题丢给了一愣一愣的玉钗。

玉钗首先是一惊,因为被孟婆死死的盯着也方便看向其他人,只要快速的理清自己的思路,带着紧张的说:“我们按照你的意思,汇聚了很多人在无常殿的门口大闹了一场。”报告完毕,发现孟婆的眼神带着怀疑,玉钗继续说:“你可以问问她们两个,当时邹舟的脸是有多么的难看,你没有看见实在是太遗憾了。”说完不忘嘲笑一番,仿佛邹舟就在眼前一般。

孟婆眉眼往两边翘起,嘴巴一张一合盯着另外两个人:“你们说呢?”

“是是是,玉钗说的没有错,邹舟当时都要气炸了,我们办完了事马上就回来向你报告了。”墨竹和湘绣异口同声。而孟婆心里是在想:无非就是担心邹舟追上有麻烦才是,现在倒是讨好我似得。

“知道啦,你们现在累了,都回家去休息休息,我若是有什么事情会让人去叫你们。”孟婆说完,起身欲要上楼。这时墨竹倒是跟在了后面,叫住了孟婆,面带慌张的说:“我们自己干这事,会不会惊动阎魔殿下?”站在原地的湘绣和玉钗无不是这样担心,纷纷都看向孟婆。

孟婆少有的冷笑,指着三人的鼻子好不嫌弃的说教了一通,告诉她们尽管的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放宽心,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都不会压在她们的身上。

三个人半信半疑的一同出了烟雨楼,心里的想法各有不同,尽管如此也都没有多言一句,各回了各的家。

孟婆站在楼上,看着她们离去后,反身就去了更衣室换了一件比穿上稍微朴素的一件啡色及脚踝的长裙,也没有喊来小丫鬟,自己带着一把遮阳伞,急急匆匆的出门。

顶着一轮火辣辣的太阳,孟婆这是要去哪儿?

无常殿内

“青阳,娘亲外出有事,你一个人好好的待在家里乖乖的。”

青阳挥舞着自己两只小肉爪,蹦跶起来回答:“是的,娘亲。青阳在家等你,娘亲你可要早点回来。”

和青阳说了再见,我随着两货开始前去烟雨楼。

往日都是伴着徐徐的清风,今天却是头顶着热烈的阳光,额头上热汗直冒。对于我这样光着脸不能给出面的大众人物来说,被捂在帽子之下的炎热又有多少人知道?若是自己真是做了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此遭遇我只会默默的承受,奈何事实并非如此,我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太阳烤炽着地面,地面上升的热气无疑是蒸着上面行走的伪人类或是鬼。比起无常殿到音无阁来说,烟雨楼足足又多了几公里的距离,天虽热,但街上也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小白、大黑你们两个都照走在我身边会引起注意,要不要我们分两组,一组去找孟婆一组直接去孪殿?”突然想到这个主意。

谢必安虽然只能够看见邹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以知道她此时此刻犹如是在沙漠上,又是口干舌燥又是身上如火在烧。他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将大黑拉到了邹舟的身边:“你们两个去孪殿,我一个人去找孟婆就足矣。”

大黑基本上没有表情,我们仨算是都没有异议,就这样我和大黑与小白分开了。

大黑走得极快,他也不说话,深知他的脾气,我也不好没事找事,没话找话。

跟在他的身后,我只能够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周围,有小屁孩拿着冰淇淋向我炫耀、有穿着极其轻薄的长衫或是长裙的女人像是西方高贵的女王,身后有专门撑伞的仆人,左右两边还有小姑娘牵着她的手,在我看来滑稽极了,笑出了声倒是没有被发现,却是被大黑瞪了一眼。更多的则是流着汗推着自己所卖东西匆匆略过的商人、还有一些穿着普通的男女老少。

等我一路看完,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

不仅如此,没有想到小白竟然在我们的前头达到。

范无救也有些吃惊,几步跑上前,不禁问:“就你一个?”我挨着小白站着,发现的确是他一个人。

谢必安将手里的布袋子提起来,拿出一瓶可乐递给了范无救,一瓶橙汁丢给了邹舟。擦着汗说:“孟婆出门了,她的丫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去,我想着你你们一定渴了,就买了水赶紧的来了。”

小白的脸通红,我踮起脚摸了摸,还很烫手,拿着冰水贴在他的脸上。我们休息了一小会儿,整理了着装,准备进去。

回头无意识的一瞥,我看见了一面鼓,怪物石头上竟然放着俩儿榔头,我一想:我这是明摆着被冤枉被污蔑了,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我可不会介意更大。

我悄悄的退后,抓起了俩儿榔头,使出了打小白的劲儿,用力的敲响了鼓。

这面鼓实在是不错,敲出来的声音犹如是雷鸣轰隆轰隆,震撼力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谢、范二位听到鼓声顿时回头,瞧见邹舟时都有些发懵。

与此同时,孪殿内一群穿着统一的带刀青脸侍卫,步伐一致的正往外迅速移动。

范无救挡在了门前,谢必安拉回了邹舟,对面已经在震动的门,除了邹舟以外,都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敲鼓者是何人?”

这场景这么觉着和看的电视剧有那么一丢丢的类似?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跨步上前,习惯性的举手说道:“是我。”

我还等着他们接下来会问我什么呢,没有想到竟然是押着我我不由分说的往里面拖着走。

我这惊人类似的遭遇什么时候能够有个改变?

谢必安想要跟上,被三位侍卫挡住。“现在你们不得入内,如有重事,三个时辰之后再来。”交代完,侍卫门带上门离去。

范无救苦笑的看着那面鼓,叉着腰,看向范无救。“哎,这丫头是福是祸现在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崔大人,我们已经将击鼓者带来。”

崔大人?该不会是崔珏?

他并非戴着一顶软纱帽,穿着红圆领半场长衫,柬一条犀角大带,踏一双歪头皂靴,长一脸络腮胡须。连眼神也不是传说的那样凶神恶煞。你能够想象得出,熟男式酷酷的大背头,穿着笔挺黑色西装,陪着一双精致牛皮鞋,目光倒也是锋利,左手拿着善恶簿,右手拿着生死笔的男人?

崔大人眼神很快的略过了邹舟,成熟的男音道:“击鼓为何事?心有何委屈?一一道来!”

周围的小鬼都已经离开,明晃晃的公堂就剩下我和面前的崔大人,我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无需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深思熟虑后,倒吸了一口气:“大人我有冤屈,需要你帮我伸冤。”崔大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也不再紧张,将事情的来头去脉都说得很详细。

崔大人起身走到了邹舟的面前。“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一起身就有小鬼将我扶着带了出去,我一面思索一面往外走准备去找小白和大黑。

就在此时,在侧殿内,孟婆正跪在阎萝的面前。

“殿下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千不该万不该不经过和你商量就擅自主张。”听着声音感觉说者很是可怜。

阎萝丝毫没有心软,气呼呼的挪开脚。“你刚刚不是没有听到有人击鼓,若真是邹舟告得你,在我这里就算你磕破了脑袋也是没有用。”

孟婆将自己的害怕夸张化,抱住了阎萝的脚:“阎萝殿下,我当时也是因为想要替你出气,才是没有多加思索的去找了邹舟的麻烦。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邹舟竟然还会抱官啊。”

“你现在后悔这些有什么用?一旦是崔珏判案,谁都帮不了你。”

孟婆听出了话内的意思,心里暗暗的惊喜:“殿下,也不瞒你说。我一开始就看邹舟不舒服了,不过就是一个野丫头,竟然能够易如反掌的拉拢那么多人向着她,就连……”孟婆故意停顿,表现的纠结而痛苦,阎萝不悦的说:“以后别在我的面前提这两个字!”

“是是是,殿下,保证以后绝对不说。”孟婆更是欢喜。

“你现在也不要留在我这里,你方才说你手上不是有段视频?去拿给我看看,说不定对你们的处境很有用。”

孟婆回答后,连忙回去取来了手机交给了阎萝。

076 紧要关头能否现身

两货领着我到了奈何桥上,异口同声说我在作死。浑身上下现在就只剩下了气愤,我竟然无言以对。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现在难道还要害怕翠玲儿不成?简直就是笑话!

不顾两货对我的横眉竖眼加上阻拦,我气冲冲的推开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孪殿的门口,谁也阻挡不了我进去找嬷嬷的心。

是我所幸,嬷嬷见到了,可是他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就像是见到了瘟神。

“殿下我有要事要询问你,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将恒生还有九龄而送到哪里去了?”完全没有必要做铺垫。

阎魔现在有些心力交瘁,瞥了一眼邹舟,扶着额头指着一位侍卫:“你现在就带她去看看。”

我跟随其后,穿过了一个O形状的花园,来到了一处独立塔楼前,侍卫打开门,往里面指着示意我可以进去。

我带着戒心进去,发现里面的布置如同是古时候那种精致的别院,忽视掉我所在之地,四面八方围着的镂空的木窗,红木镶着珠帘的门,看得我很愿意住在这里。

背后一声把我拉扯回来。

回头看时却是九龄,她红着眼睛向我扑来,仿佛我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般牢牢的拽着。

“九龄姐你这是怎么了?”

九龄将脑袋埋进邹舟的衣服里面,一手扣着她的衣服,一手紧握着拳头。说道:“恒生他走了。”声音已经嘶哑。

我很吃惊也很镇静,恒生的离开只是时间问题。

我抓紧了九龄的手大步的往外踏去,侍卫挡住我。“殿下有令,九龄不得走出这里半步。”

若是嬷嬷什么不告诉我,是我自己找到了这里,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带着九龄去找嬷嬷说清楚。只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不能够因为自己的急性子而添麻烦。

我与九龄暂时的分别后,速速跑进了正殿,而嬷嬷就站在原地,仿佛早已知道我必会找来。

“九龄已经认罪,现在有碍于恒生永世不得超生的缘故,我暂且同意让九龄待在恒生消失的地方,以此为慰藉。至于你们仨好心做的事情,我一概不究。倒是现在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又捅了什么篓子?”

阎魔很少会让自己动怒,之前和阎萝的事情怒气还未消,现在殿外挂着邹舟名字各种说法的话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毫无挽回之力。

偏偏这件事隐隐中觉着和阎萝有关系,阎魔他破天荒的觉着两难。

任何解释在事情闹得达到了顶峰的时候,怎么都是苍白而无力。

我没有作解释,公道自在人心。

“正需要你去解释的时候你怎么就不会说话了?这个时候嘴巴是紧紧闭着就好?”

阎魔是在生气,可是,让我觉着生气的原因不在于我。

当然,我并不是在推卸。

阎魔殿下显然已经和我没有过多想说的话,无可奈何地招了招手自己就走了。我倒是糊糊涂涂的出了孪殿,碰见了拦在我前面的阿傍和阿马。

“小邹邹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是不是没吃好没睡好?”阿傍将身子弯得很下,以便于能够看清邹舟的表情,也是出于真切的关心才会和阿马拦住。

阿马倒是捅了捅阿傍,挤到一旁。“小小邹,我们都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都是孟婆那个坏心肠的老不死的女人,干的好事,之前还偷偷摸摸趁着我们俩儿去喝口水的世间溜进去不知道要干啥呢。”

阿傍、阿马对我很好,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多了两位叔叔。

“你们是说孟婆之前有进去?”

两位认真的瞧着邹舟同时点头。

“谢谢你们告诉我,等事情解释清楚了,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邹舟像是一只欢脱的小兔子,撒开腿就从阿傍和阿马的面前,就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发跑得无影无踪。

而奈何桥上,谢必安和范无救一个背靠而站直,一个弯着腰长在栏杆上正在和夜游神说话。

“喂,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傻杵着?”我大喊了一声。

听到邹舟的声音,范无救不必抬头,一眼看去邹舟的脸上不似之前那么惆怅,反倒是嘻嘻哈哈哈的就像是身边的一只傻子。

谢必安迎过去,与邹舟勾肩搭背走到了范无救的面前,而日神游默默的退到了远处。

我打了一个响指,神秘兮兮的在伸着手在两货的面前晃来晃去,一本正经:“我确定以及肯定诬陷我的人一定是孟婆和阎萝。”

正想着邹舟是不是在犯傻呢,就听到阎萝的大名,谢必安火速的捂住了某人的嘴巴,拉着某人和范无救下了奈何桥,走到了三生石旁。

“你们别看着我身板子小,弱不禁风的就尽欺负我,我好歹也是……”

我说的正爽,范无救一个极为寒的眼神丢过来,我下意识觉着再说下去我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就慢慢的闭上嘴巴。

“真不是我说你傻,你傻得很纯很真,我们这是在外面不比在家中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的话,你怎么有会小辫辫被孟婆那一伙人揪住?”

小白的话我完全反驳不了。我嘟嚷着:“那一天明明就是孟婆那个不要脸的老巫婆她的姐妹们来找我的麻烦,我不是着急找臭小白你,就吓吓她们,也不是像你们看见视频那样对她们拳打脚踢的。”

谢必安担心隔石有耳,拉着邹舟的手,看着范无救去音无阁。

非常凑巧,半路上正好相遇。

曼珠和晚儿也不想要邹舟同范无救和谢必安陷入之前的困境,自然不声张,小心翼翼的趁着街上零星几人之下,火急火燎的回到了音无阁内。

晚儿见各位都跑出了汗,叫着秋天一起跑到了院角,合力从井里面摇一满桶水上来。

单单用冰凉的井水,里面放进去几片刚刚切好的柠檬片、几颗红透的酸甜梅子,最后放了一勺野生的蜂蜜。逐次的倒入四个杯子中,和秋天一起端到了凉亭下。

四个人聊得已经差不多,曼珠靠近了邹舟而坐,脸上写着大大的愧疚二字。轻声说道:“事出也有我的原因,为了你的清白,无论何时何地,我都站在你这一边,替你辩解。”

谢必安一口气喝掉,唤着晚儿笑嘻嘻的要再来一杯。顿时觉着身体内的燥热已经散去了不少,九龄和恒生的事情暂且可以放一放,首当其中,就是不不知道崔珏会如何调查此事以及判案。

范无救瞧着谢必安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定是在为邹舟想事儿。也没有作声,默默的扭过头看着天边的一朵彩云,叹息了一声。

所有的人目光都转向了范无救。

“大黑你?”谢必安搜畅刮肚竟然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只好默默的闭上嘴巴。

曼珠见状拿着手帕低低的笑笑,说道:“范无救你现在看上去已经完全和谢必安、邹舟融合在一起了。”

晚儿正好端着一杯柠檬梅子水走来,看着自家的小姐笑的灿烂,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谢必安也没有看晚儿出神,接过水喝了一口,拍着邹舟的胳膊:“可不是嘛,都已经过了数月,我们若是再不能够和谐的相处,恐怕是早已更奔东西。”谢必安说得非常自然。

一语毕,范无救没有作声表示赞同,而邹舟笑看着谢必安,尔后,接连的笑声传出了院外。

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果真是说的没错。

孟婆带着湘绣几人,鬼鬼祟祟的从烟雨楼出来,静悄悄的踏着没有人走过的深林小路来到了音无阁,隔着一堵墙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孟婆又是生气又是开心,侧身对着姐妹挤着眼睛,小声说道:“哼,现在她们笑,等到待会儿有她们哭得。”

说着,牵着她们远离了几步,继续说:“我之前可是已经反反复复的教过你们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自己心中要有个谱,别到时候你们各个吓得腿发软,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是,知道没你们?”

湘绣她们点点头,心有不悦脸上不敢有所表现,跟着前面骚首弄姿的孟婆一齐往孪殿走去。

而在孪殿内,阎魔正在批改各地方送来的建议书,一位侍卫进殿传达崔珏大人已经做好了审案的准备,传达书已经送了出去,除了邹舟,该到的都已经到了,请示殿下是否要旁听?

阎魔犹豫了会儿,收起了所有的建议书道:

“本殿下马上就去,你可以出去了。”

阎魔换上了正服,仪表堂堂而尽显尊贵之气。

殿外,阿傍和阿马迟迟都不见邹舟现身,心里万分的着急。

阿傍说:“崔大人痛恨别人迟到,你说说,邹舟怎么还不来?”

阿傍看天回答:“你问我问天,天也不知道。”

阿马踩了踩阿傍的脚。“照这样下去,哪怕邹舟没错也变成了有错,我们说什么,都要帮他一把,你是是不?”

两人猜拳,赢的人就去找到邹舟并且火速带回孪殿。

这个幸运的人就是阿马。

“你可要快带着邹舟快回啊。阿傍挥着手小声的喊。

“一定的,我走啦。”

语毕,阿马真的走了,而留在原地的阿傍对着天双手合十:“千千万万要在敲鼓之前,邹舟你就得出现啊。”

077 就算是入狱我也不要一个人

火箭般的速度赶到了修殿内,我仍旧是被告知迟到了三秒,望着孟婆同她的一群好姐妹,顿觉着心里被踩过了无数脚。

此殿我不想便知道是崔珏大人的地盘,连嬷嬷都只是坐在一旁,他冷眼盯着我也好过崔珏那双幽深带着怒气的眼睛。

唯一让我觉着欣慰的是两货就在我的身后,不然,真觉着自己孤军奋战的可怜。

全程我的脑子就像是马达在不停的转动,如果你想着是在思考就大错特错了,自从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定罪的那一秒后,我整个人就已经处于神游的状态,不是谁可以将我拉回来。

耳边听到的声音变成了蜜蜂或是苍蝇在嗡嗡,看着崔珏起身将一小本本甩在了地上,带着他的手下离开后,我能够说我之后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听明白吗?看两货见我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孟婆笑得灿烂无比,得意洋洋的扭动着小碎步走到邹舟的面前,同情似得瘪瘪嘴,伸着手拿着手帕半捂住自己的嘴巴,轻声的说道:“你也听到了,我为你求情不追究了,可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还是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也莫伤心难过,反正不过就是在牢里面呆上几天,好在不是丢你了你的贱命。”

最后的那个贱字,孟婆咬着牙重重的吐出来,甚至担心邹舟她们耳聋听不见。

“哼,是啊,贱人就是矫情!更何况我说的这个贱人还没有自知之明,可悲,实在是可悲。”

孟婆一听,脸色顿边,翘起的兰花指还没有指出去,就听到笑声,估计是舌头没有捋顺,说不出话来。

我盯着孟婆鼓着掌,小白随着我的节奏一起打起了拍子,我大度着呢,懒得继续和贱女人说下去,拉着小白跟上了大黑回家收拾衣服。

到家后,按捺不住的首先是范无救,他扯着邹舟的衣服拽着走到了后院,谢必安见势连忙跟在后面。

范无救英气逼人,问:“既然清清白白为何心甘情愿的去坐大牢?”

此话也是谢必安所想问的。

我搬来了一张椅子准备坐下说话,小白倒是不开心夺过去。我只好站着说:“她们给崔珏看得视频的确真实的,我既然做了为何又不敢承认?”

除了苦不说,我算是明白了,这是她们给我挖的一大坑,看着我跳下去,她们立刻就掉转了船头,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要治我,防不胜防。

谢、范看在眼里,各自也都在心里想了又想。

“没事的邹舟,这件事你自然有错,可是,你不该挑的担子的让你一个人担着,我和大黑可是不同意。趁着你现在还没有入狱,我们还有时间去揪她们的小辫子,哪怕阎萝参与其中我们也是不怕的。”

说完,谢必安极其坚定的看向范无救。

而我心里好感动。

原来本应该是为了被栽赃陷害的事情邹舟才是赶到了修殿,以为可以为自己摘掉莫须有的标签帽,却是不曾想过,孟婆口口声声说自己毫不知情,且是同湘绣她们死死的咬住她们夸张化的被殴打事件,而哭天喊地的跪在崔珏的面前,继续添油加醋。

事情落到了最后,邹舟被判了刑,打入第九层,油锅地狱,满满二十一天才被放出。

至于是否行刑,阎萝站出来明确说明一切都要看邹舟入狱的表现。

入狱令现在还没有传到邹舟的手里,暂且还是自由的。

谢、范二人领着邹舟,上街随随便便的拉上了几位行人,也没有时间去解释,范无救拉着就往孪殿去。

而谢必安骑在了青阳变成的马上去了烟雨楼,变装后,施了美男计成功将湘绣等人,在孟婆和沙华卿卿我我之时,引诱出来。

至于我自己嘛,又是去了音无阁一边往孪殿走一边将事情解释给曼珠听。

我和两货的默契,已经到了没有什么人什么鬼什么事情可以阻挡的境界。

我们同一时间到达。

我们启禀了阎魔之后,直接去了修殿,守在门口的红脸鬼告诉我们崔珏大人正在等候,不免让我们惊讶至于暗暗的觉着事情有了反转的余地。

重新回到我之前的位置,我一时忘记了礼仪,愣愣的抬着头望着同样是看着我的崔珏大人。

谢必安悄悄的拉着邹舟的衣角,用力的一扯,小个头的邹舟忽地就跪地。

崔珏看邹舟不过是一眼,顿时觉着传言果真不假,冥府内真真是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小鬼,虽然体格看似娇弱,眉眼尽是透着天真无邪,想必这里的老油条来说,她还太稚嫩了。可正也是如此,才是觉着何等的难得。

因为她眼神清澈、心思单纯,繁事她可以化简、简单事凭借机灵她也可以想的复杂,同其他者的思维不在一个世界,如此,做人做鬼做事情有她自己独到的一面。

和邹舟有关的事情,崔珏他不是没有听说,就连当日在孪殿与怼阎魔殿下的一番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从那一天开始便是打心里敬佩邹舟的胆识和思维。

没有谁会想一位令所有鬼都害怕敬重的崔珏,竟然会在心里欣赏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崔珏直接进入话题:“邹舟你糊涂的可以,竟然分不清事情的主次,没头没脑,现在竟然还敢来找我!”

批评的很是直接。

字字句句都敲醒了我。

“大人说的是,方才是邹舟糊涂了,脑子短路竟然一句都未答,恳请大人现在让我说几句。”

崔珏眉头稍稍展开,厉声道:“说!”

我再一次抬头看着崔珏大人严肃的双目,说:“湘绣她们我的确是动了手,可并非她们所言,当日我不过是有要事在身,她们无故拦我去路,恶言相向。我没有忍住就吓唬了她们。邹舟有错,愿意接受大人的惩罚。”

湘绣她们不好意思低下头。

“可眼下,还有件事邹舟要为自己伸冤,大人之前也听我寥寥说了几句,现在我就详细的说。”

邹舟说完,曼珠上前。“崔珏大人,邹舟每一字每一句都不假,我和他犹如是姐弟关系,男女授受不亲思想已经是过去,不应该成为邹舟骚扰我,被说成言语不堪的理由。”

一语毕,顿时安静了下来。

范无救扯过拉来的行者,冷眼示意两人开口说话,两位哆哆嗦嗦想答而不敢答,到头来还是害怕范无救,颤颤巍巍的爬上前。

一人说:“崔大人,我们倒没有看见邹舟行为上有多么的放荡,也没有听闻过那一个人女人因为他而受情伤。之前那一段视频的事情,我们也是凑热闹前去看看,跟着大家伙儿起哄,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另外一个说:“我也是的,崔大人。我们当时就是觉着好玩,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听到如此,湘绣她们更是埋下头,不敢伸出脖子。

崔珏怒喊一声:“真是荒唐!你们三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大人,我们知错了,求大人饶命。”

三位异口同声。

“你们和邹舟之间有什么恩怨要如此往她身上波脏水?”

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崔珏正要下去再问一遍,看见阎魔向自己走来,拦住了自己,听到:“湘绣你们既然已经知罪,现在就随着崔大人的手下去蒸笼地狱。”

湘绣她们被带走,两位参与者也离开后,殿内就只剩下了阎魔、崔珏已经邹舟一行人。

虽然邹舟此事已经被洗脱了罪名,可好歹动手打人也不对的,阎魔训斥了一番,被谢必安和范无救带着回家收拾了东西,准备赶紧去油锅地狱报道。

崔珏对于阎魔插手自己处理此事很不解,当着阎魔的面,直截了当的问:“殿下可是从来都未插手管我判案的事情,今日怎么了?”

阎魔一笑掩饰。“有件事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察觉出异常,邹舟她其实是个女孩。”

崔珏有些吃惊,忽然站起来,快速问:“这件事殿下早已知道还是知道了却是包庇?”

阎魔转笑为严肃。“邹舟和其他来这里的小鬼都不一样,她可以嗅到任何已经去世者身上的味道,还可以完全打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穿梭到曾经任何一个时代,且是对以后毫无影响。你可想,天底下也还可以找到第二个这样天生自带灵骨的人?”

崔珏顿时明白了阎魔的用意,会心的笑了笑。

“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惜才,此时我定会保密。”

“以至于邹舟性别之事因为之前我妹妹的任性所为,看似已经变成了现在不争的事实,为此,还希望小崔此时断然可以马虎一点。”

崔珏的表情立刻就凝固,秉公行事是他的最为基本的原则,怎能够是说动就动?

“殿下,但凡什么事情都要走它该走的程序,不得删减不得另添。还希望殿下理解。”

“也就是说你依旧还要继续查下去,揪住她们背后的指使者?”

“正是,殿下。此事没有看着的这么简单,况且,邹舟不是哪一种容易与人结梁子的丫头。”

阎魔无话可接,单手摁着桌面,思忖了一会儿。“也罢,方才说的话,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崔珏看着阎魔离去的背影,心中早已猜测此事和阎萝多少有些联系。

078 机智降服一大片僵尸

两日后

崔珏将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亲自找阎萝问话,阎萝深知崔珏工作一丝不苟,绝非会因为自己身份而做出让步,将自己的吩咐和目的寥寥几句概括性的说完,崔珏料想着:阎魔当初对自己所说之话,自己也不想要让自己小而化大,因此,没有深究。临走前,严厉的警告了阎萝几句。

至于被湘绣等人供出来的孟婆,也是一同关进了蒸笼地狱。

谁都没有想到区区一件污蔑之事,竟然会让数人入狱,而让阎魔想不通的则是,阎萝如此针对邹舟是为何?

又过了两日,抓到了所有的恶霸,他们将所有关于人类骨灰的事情招供出来,虽与九龄有关,但是,九龄被阎魔释放出来,前去埋葬恒生的千山相守三年,三年后,为自己所犯的偷盗罪接受相应的惩罚。

过了十天,邹舟出狱了。谢必安带着青阳,与范无救就在孪殿的门口等待。

邹舟走出来的那一刻,六只眼睛都不敢相信所见之人是邹舟。

小小的个子似乎长高了那么一丢丢,齐耳的短发已经触到了脖颈,至于那张脸,非但不是惨白惨白,毫无血色,反而红润有光泽。

谢必安飞步上前,随手抓起了一撮邹舟的头发放在鼻下闻了闻。

“你这头发怎么是香喷喷的,瞧你的模样,倒像是去哪儿修身养性去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坐牢了呢。”说着,谢必安摸着自己的鼻头笑着继续打趣。

范无救没心思关注小白所关注的那一些,倒是一回头看见了沙华双手拿了好几把遮阳伞往自己这一边走。他扭头伸手敲了小白的脑袋,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沙华一个人的身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上这儿卖伞呢!”谢必安悠悠哉哉的双手放在口袋,边说边是吹着口哨往沙华身边靠过去。

沙华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怒瞪了一眼,瞟见了身后的邹舟,却是斜着嘴巴咯咯的笑着。顿时也不顾谢必安对自己的嘲讽,推开了他,直径走到了邹舟的前面,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拿着伞指着,笑呵呵道:“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果然你小兔崽子你是虚有其表。”

对,沙华知道自己有一副好皮囊,也知道人人都暗地说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曾经还觉着邹舟和自己不在一个世界,心里多少敬畏了几分,想不到如今,条条大街都是在传邹舟人品差劲透了,如何如何的不好。

即便是一开始还不相信,只是一提及到曼珠,他不得不相信,也很生气,想着念着的女人和邹舟走得如此之近,沙华他心里就是很不爽快。

至于以往对于曼珠的一屑不顾,沙某已经丢到了他自己的后脑勺之外了。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我出狱的大好日子,怎么能够为了一个沙华破坏了我的开心劲儿?

我左手搂着小白,右手挽着大黑我们大步小步齐齐的往前走。

两货对我还是很好的,特意的买了许多我喜欢的小吃,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们已经数十天都没有见面,当然甚是想念。

不过,太累了,我们吃完了午饭,没有多说几句,我已经觉着困得厉害。

躺在软软的床上,久违的觉着安心。

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身盖着一件小白的衣服,我咕噜爬起来,穿上了鞋子走到房门口,正好看见青阳拿着我的衣服跑。随后,小白和大黑都出现了,他们的身上有碎掉的鸡蛋,蛋清和蛋黄呈现水柱状外下流,两张俊俏的脸,都变成了黑色。

“你们这是怎么了?”

青阳将衣服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变成了小女孩,亲昵的搂着邹舟的胳膊。

“娘亲你现在千万不要出去,外面有好多好多大坏蛋往里面砸东西。”

两货看我的眼神,给我一种想要干掉我的感觉。

我硬着头皮问小白:“该不会是深信那一些谣言的人干的?”

谢必安甩甩手,故作轻松,笑道:“不就是被丢了几颗鸡蛋嘛,又不是什么大事。邹舟你就别去走那一趟浑水,给我乖乖待在屋子里就可以了。”

谢必安倒是不在意,可是不代表范无救也不无所谓。

他几乎是呆滞的看着自己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变得不堪入目,心里是想要立即拎起邹舟将她丢出去。碍于邹舟刚刚回家,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不好发作,只能够黑着脸,默默的去了浴室。

青阳被范无救身上的寒气和杀意吓得变回了原形,跳在了邹舟的怀内,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娘亲接下来怎么办。

谢必安揪起自己的衣领,一闻,实在让人难受,丢了一句:“你叔也不得不要去洗澡了,乖乖的听话哈。”

谢必安给了青阳一个眼色,示意她看紧邹舟。

小家伙儿立马会意,举起左爪子放在脑袋边,表示赞同以及服从。

“娘亲我们现在再去睡觉觉好不好?”

低头瞅着青阳,小家伙儿眼神有些怪。

“娘亲现在脑子很乱,你一人去睡觉,我去院子外面看看。”

青阳轻盈落地,站起来拦着邹舟。“小白说不让你出去的,我绝对不能够让娘亲你出去被人欺负。”

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喜欢你了,你答应不答应?”

青阳立刻就怂了,乖乖的走开,眼泪汪汪的抱住邹舟的一只腿,就像是一只考拉似的。

走到门后就能够感觉到门外是鬼山鬼海。

我一开门,一颗黑色的东西无比准确的朝着我的脑袋飞来,痛倒不是很痛,就是等我慢慢的反应过来,胃里面突然的就翻涌。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沾到我的手上,仔细一看,如果没有想错的话,应该就是一颗已经坏掉的黑蛋。

天哪,原来天底下真的有黑黑的、臭的可以让我一命呜呼的坏蛋!

坏蛋不说,一大波真正的青脸、白色、黑脸僵尸向我袭来,那种心痛得都没有知觉的感觉你有么?

“啊----”

“小白--大黑,你们快救救我呐!”

闻声后,谢、范二位连身子都没有擦干净,就套上了衣服,急匆匆的跑出来,发现之前不过是几位变成了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的僵尸靠的越来越近。

紧急之下,拽着邹舟关上了门,横好了门闩。

尔后,我将厨房屋檐上挂着的大青蒜头,还有摆在堂屋里做装饰的十字架纷纷的挂在了门上。

“邹舟,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外面是一群僵尸,不是吸血鬼。”谢必安和范无救同时白眼说道。

是吼,我被吓糊涂了,连僵尸和吸血鬼都分不清了。

眼见着门被撞得咚咚、嘎吱的响,我也不太敢去拿走蒜头和十字架,默默的搂着小白。

“你怎么好臭呐?”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用摸过臭蛋的手捂住了小白的手,堵住了他的嘴。

再这样等下去,我们只有被攻击和吃掉的份儿,脑袋里突然的闪过一个超级好点子。

机智如我,房间抽屉里面有数十张奶黄色的卡纸,据说这是两货从一位捉妖大师哪儿顺手牵羊而来。尽管不知道与黄纸符是在一个层次上,我现在姑且只能够一试知谜底。

而毫无所知的两人看见邹舟面带得意而神秘的笑容走来,哗啦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剪成同等大小的黄色纸条,上面写的话不等。

差一点谢必安没有把自己的大肠给笑出来,挤出的眼泪打湿了黄纸条。

“邹舟你这是玩游戏呢?外面可是真正的僵尸,不是人偶。”

也不做解释,我莫名的很有信心。大不了到时候变成僵尸,又有多么的可怕。

我口含着圣水(其实就是一口茶叶水)左手拿着木桃剑(其实就是青阳玩耍的一根类似剑的普通棍子)右手拿着黄纸符,不管结果怎么样,气势还是要有的。

我一脚踹开了门,一口水呈弧线的喷出去,空气中的一粒粒小水珠晶莹透亮十分的漂亮。

紧接着将一张张黄纸符贴到就近的僵尸脑门上。

这时青阳扯下门上的大蒜,放进嘴里咀嚼成渣渣,一口一口的吐到僵尸们的脸上。

谢必安和范无救倒是以看戏的身份,靠在门两旁。

突然,眼见的一幕幕,让两人惊呆的合不拢嘴把。

一大波僵尸,尤其是被击中且是站在最前面,红眼睛的僵尸,脸慢慢的在溃烂,腐烂的汁液从脸上滑落在身体上,沾到的地方,很快变成了第二处

、第三处、第N处的糜烂。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僵神竟然化作了一滩僵尸水。

僵尸虽然是活死人,智商已经不在线,毕竟,还是留存了一点情商,后面的一大波瞧见领头的已经牺牲,他们也不敢再靠近。

我当我青阳再合力时,他们背过去,直杆杆的蹦跶离开了。

看到这里,谢、范不禁鼓起了掌。

“邹舟你这是歪打正着呢!佩服、佩服啊!”

“你这是嫉妒,我明明就是机智勇敢,那儿像是你们?”

范无救再也受不了邹舟身上的一股臭味,不参与其中,自己回去继续洗澡。

而谢必安突然想起来了恒生和九龄,告诉了邹舟后,一起种下了一株樱花树在院子内。

以此挂念着恒生和九龄。

正要休息,门却是又被撞得咚咚、嘎吱的响起来。

079 我要离家出走

能够享受狱中生活,看来只有邹舟一只鬼了。

沙华在外等了许久,若不是看在自己不得不来的份儿上,早已挥洒着汗水了寻花问柳去。

可巧就在沙华开始动摇之际,湘绣、墨竹还有玉钗左右扶着孟婆出来。

孟婆皱着眉头左手搂住自己的腰肢,面露花黄菜之色,眼睛瞅着沙华呆愣了一会儿,湘绣等人也不好言语,默默的等待孟婆或是沙华谁先开口说话。见沙湖看自己的眼里又心疼,孟婆方才开口道:“华华,你快快背我回家,再让我站在这里多一秒种我都要受不了啦。”

换做是其他人听见此番话,身上的鸡皮疙瘩是一定会跳起来,而沙华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虽然无言以对,但也是强力的装出安慰姿态,走向了孟婆,伸手就是一个公主抱。

“玲儿,这还需要你亲口说出来吗?”

孟婆喜咪咪的勾住了沙华的脖颈,完全忽视掉后了跟在身后自己的姐妹,将自己的脸像是肉夹馍紧贴着沙华,温语柔情。

沙华整个人是木然的,心里只是奇怪,同样都是打入狱中,怎么出来就是千差万别?

还有奇怪的是,现在街上竟然没有一个人?

孟婆也是察觉出来,娇嗔道:“华华你把我放下来,我这一会儿想自己走。”沙华点头笑笑嘴里答应,心里却是在说:本爷有没有想要抱着你把自己当什么千金大小姐?

孟婆觉着有事情,撂下了亲爱的沙华,独自快步往前走,眼睛巡视。偶然看见一位正在几位不容易瞧见的树丛发现收摊的小姑娘,她也不顾太阳,跑过去拉住了姑娘的手问:“美女,你可知道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我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一个人?”

小姑娘抱着自己所卖的小饰品,眼睛快速的看了周围几眼,语速极快:“有人看见从无常殿跑来了一群僵尸,他们见谁就咬谁,我们那还敢留在这里?”

姑娘刚刚说完话,就被沙华搭讪。

“美女你怎么还留在这里?”沙华假装思索,恍然大悟说道:“想必美女一定是跑乏了,又机智躲在一处才是逃过了僵尸?”沙华眼里现在只装得下眼前的小美女,那里还有孟婆站的地儿。

孟婆也不遮掩,当着姑娘的面拧了一把沙华的胳膊肉,直让沙华虽然痛也硬生生的强颜欢笑。

姑娘害怕抱着怀内的东西,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偷偷的跑掉。

而孟婆夺过了沙华手中的遮阳伞,与湘绣等人信步回到了烟雨楼。

至于沙华显然知道自己惹孟婆不开心,跟上去倒是自找无趣,于是乎,沾沾自喜的偷溜找乐子去。

话说,无常殿此时情况如何?

“什么嘛?我还当是谁呢?”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那位把门敲得咚咚咚、嘎吱作响的竟然就是二狗子。

我和小白虚惊一场,看见被我们打了的二狗子委屈而疑惑不解的盯着,我们是哭笑不得。

谢必安再也不想要受到任何惊心动魄的刺激,横上门闩,以至于地上僵尸化作的一滩已经凝固的尸水,眼睛不过是一扫而过,并没有往心坎里去。

二狗子不恼也不生气,喝了一口邹舟倒来的一杯凉茶,摸掉了额头上的喊,开始说:

“我们老板捉到了一具僵尸,还是半死不活的。”

范无救此时已经洗完澡,擦拭头发走出来,正好就听到这么一句。

我和小白相互看了一眼,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谢必安想着:之前不过是谣言深入心的几位闹事者前来没事找事,后来,却是突然出现了一大波僵尸,若说原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从可知。

范无救捏住了毛巾坐在谢必安的对面,想法同上。

“然后呢,然后你们老板准备把僵尸怎么样?”

邹舟这句问得二狗子脸色突然发青,身子竟然开始微微的发颤,在他的脑海中里无不是回想起了一幕幕猪老板和黄脸红眼睛的僵尸互动的画面。

谢必安见二狗子呆住,伸手对着他的手拍去。

“ 你倒是快说呐,我们都要被你给急死了。”

被拍的二狗子忽地从椅子上腾而起,本能反应的抓住了谢必安的手,同样是发青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完。

我们仨惊呆了。

还不知道原来僵尸肉还是可以用来加工,可变成食物、工业品各种你想不到的东西。

敢情我们所遇见的一群僵尸都是被饲养,就像是养鸡、养鸭、养牛、养小孩一样。

喔,之前我还保留着对冥界比较原始的三观,现在轰然一声,已经倒塌。

还真的是没有你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瞧二狗子吓尿的怂样儿,想必也是和我一样刚刚知道,也就没有把我们所遇事情讲出来,不然的话二狗子一秒钟都不想到呆了。

“二狗子怎么说僵尸都是僵尸,你若是不想要丢了小命,还是辞职去找其他的事干。”

一直都没有发言的范无救说话了,眼神犀利,话语坚定,说完就走。

正是戳到了二狗子的心窝窝,店里的厨师长一听说自己要杀掉僵尸,想都没有想就脱下了衣服摘下帽子,拍拍屁股走人。而自己还在犹豫而犹豫,脑子里空白就是在找邹舟他们。

谢必安搂着二狗子语重心长道:“我和邹舟也是这样想的,僵尸毕竟有毒,不是我贬你,你天生性子就弱,能够避开的麻烦就尽量的避开,千万不要因为赚几个破钱就让自己相遇危险中。”

二狗子很感谢谢必安的开导,又是作揖又是点头答谢,尔后便是轻松的离去。

看着得意的小白我露出了纯碎鄙视的眼神。“刚刚是顾忌到你的颜面我才是没有说话,就你?还有资格开导二狗子?不知道是谁钻到钱眼里面不能够出来,白天黑夜里都想着钱钱钱的,哎。”

谢必安没有反驳,倒是仰天长啸,忽然捏住了邹舟的脸颊。“就你个臭丫头知道的多,臭臭丫头!”

范无救实在看不过去,呵斥道:“你们两个安静!身在危险中却是毫无所知,你的心够大的。”

饲养僵尸的事情,范无救比起另外的两位,脑袋里面装的是知识,而不是一脑子的糊糊或是水。

范无救的描述很详尽,听后谢必安一点就通。

“你是觉着这一次是有人故意的将饲养的僵尸放出来取我们的性命?”问的是自然是谢必安,至于邹舟还迷糊着。

“不错,很有可能要取的单单是邹舟。”

说出来,谢必安比起当事人邹舟还要惊讶一百倍。“什么!为什么要邹舟的性命?”

范无救无奈的摇头,看着懵逼的邹舟:“具体的我也不可知。”

我现在的脑子里有千千万万匹马跑过……

晚上睡觉我只要一想起范无救的话,我心就开始乱跳,浑身开始出冷汗,背后尽管捂着被子也是拔凉拔凉。

一整宿我都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天一亮,我就从床上坐起来。

青阳一只关注着邹舟的一举一动,小心的跳下床,跑到站在窗边的邹舟身边。

“娘亲你不要害怕,你有青阳保护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嗯,娘亲有你真好。”

其实呢,谢、范二人也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心里都是想着邹舟的事情。

“丫头你害怕就告诉我们,你叔的怀抱还有肩膀随时都为你准备着。”谢必安一边拍着自己的坚实的肩膀,一边做着爱的抱抱的小动作,满脸都是和蔼笑容的看着邹舟。

“白,你够了。”范无救被恶心到。

“小白,大黑,你就老老实实的和我说,这里是不是有很多人讨厌我,巴不得我早点消失的好?”

两人都怔住,邹舟的表情太严肃了,严肃得不像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傻兮兮而可爱,机灵又是个话痨的小丫头。

青阳也呆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的娘亲。

“傻丫头你自己听听你说了些什么鬼话?哪有人讨厌你,别自己个儿瞎想知道没?”

谢必安的手被邹舟甩开,他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了邹舟。

“我现在是很认真的问你们,我自己不是个傻子,我成天和你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我很开心,可是一走到大街上,我想开心都开心不起来,发生的好多事情都是冲着我来,我是不是很招你们的厌恶?”

谢必安怒了,半是真的半是假的。

“你可别告诉我们你平时的天真都是装出来的?是故意做给我和大黑看得?若是那样的话,我们还真的喜欢不上你。”

范无救看出了谢必安的深意,冷着眼,冷语道:“你若是为了你周围的人而活着,我们这里不需要你,大门也没有锁,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简直就是一万点的打击和伤害。

“我没装,我就是我。知道你们心里是讨厌我的,我现在就走,之后也不至于连累到你们。”

说走真的走了,看着邹舟连青阳都甩开而不要,谢、范两人倒是不知所措,相互对视。

“我是不是说地太过分了?”

谢必安掌自己嘴巴。

范无救幽幽回答:“邹舟还是个孩子。”

谢必安接着问:“我们要不要去追追?”

范无救冷眼继续回答:“暂时不必了,邹舟自己想清楚我们说得是真是假后自己会回来的。”

谢必安心里想着:会么?

080 请问我又是得罪了谁

错错错,他们说什么都是错的,尽管现在什么事情的矛头都是指向我,我自己再指向自己也没差,可好歹我的人品我从未觉着有过问题。

天地之大,能够容下我的绝对不是只有那个破无常殿。

我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况且九龄姐你走前留下了一封信,点名点姓让我接管她的理发店。

可是问题来了,我并非会理发。走一步且算是一步了。

心里好憋屈的,好想出现一个人,告诉我:“快来扇我耳光,揍我一顿。”

在经受了心里的创伤后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宛如是全世界的人都唾弃般,心里的难受别提了。

我肚子好饿的,而且滴水未沾,肚子空荡荡走起来都觉着胃疼。

“是谁在我后面鬼鬼祟祟的,你最好是自己出来别逼我动手。”在我出了无常殿就已经知道有人跟着我,这么紧追不舍的,当我是没有知觉的傻子么?

孟婆立马缩回去,靠着墙一动不动。

想着:看来是我喊出来吓到了,还得我亲自去找找。看见孟婆的一瞬间,我是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觉着若是其他人才是稀奇呢,找上门的撒气包,可我这么好,哪真能够?

“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如此直截了当。

孟婆作为尾随的小人一点都没有觉着羞耻,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够理直气壮的看着邹舟的眼睛,动作娴熟的勾起了邹舟的手。

“我一个姑娘家的能够做什么?”

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孟婆算是姑娘?

我毫不客气的甩开那白皙嫩滑的手,正眼盯着:“我现在心情非常糟糕,老巫婆你如果不想要摊上大事,你就赶紧的走开。”

孟婆退后一步,怀疑的瞧着,操起了手边立在墙上的一把破的不能够再破的扫帚对着邹舟的脸,不安的说:“你可不要太乱来,我都已经说了什么都没有做,也不打算做什么,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孟婆说的很快,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脑海里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

我哀哀的皱着眉头,埋下头,撸起我左边的袖子,带着粗粗的哭腔说:“反正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瞒着你了。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见邹舟就像是死了家人似得哭丧着脸,孟婆收回了扫帚抱在怀内,警惕的观察邹舟的一举一动,而小心翼翼的挪步上前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邹舟白嫩嫩的手臂上,竟然印着一个带着血的咬痕。

孟婆心里着实的一惊,下意识的连连往后退却了好几步。

“你这是被什么咬了?”孟婆惊恐的面容有些变形。

“你竟然没有猜出来?我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咬我的东西还真不是个东西,僵尸你知道不?就是他咬伤我的。”

为了带动悲伤的气氛,我哇的一声连鼻涕和眼泪都出来,我伸出手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孟婆扑过去。一边吐着口水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喊着:“我要喝血,我要吃肉,你不许逃跑。”

结果,不等我凑近,孟婆像是一只兔子似得,一溜烟的就不见身影。

不得不感叹,在死神的面前,不管是谁都是那么的胆小如鼠。

我一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继续走我的宽敞大路。

走到了鬼街的尽头,我正在考虑着选择右边还是左边。

迎面一阵热风,撩起了我的刘海,不,可以说是将我都要撩起来。

仅仅只是几秒后,我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够觉着周身仿佛围绕着篝火,那火焰血口大盆朝着我吐着猩红的舌头,那热气让我只觉着难受不已。

从身体到心里面是越来越炎热,越来越火热,脑子想到都是焚烧身体的那种不饶人的火焰。

我的意识开始变淡、弱,一点点的我所能够看见的东西变小、再变小。

……

谢、范二人还是追出来了,跑到了鬼街上,不要说是看不到一个人,就连存在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那丫头跑哪去了?”

谢必安焦急的跺着脚说着,所有的地方都看透了,找遍了都没有看见邹舟的一根汗毛。

范无救也觉着无可奈何,心里也开始着急。

“先不要慌张,我们分头再去找找。”

谢必安只能够点头,然后,自己继续往街头跑,而范无救跑进了两边小路去看看。

三个钟头后

谢必安和范无救在老地方相遇。

“怎么样?”谢必安已经气喘吁吁。

“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或许会是邹舟走到哪儿睡着了?”范无救给出了假设,哪怕他自己都觉着可能性很小。

因为他们都知道邹舟闲的发慌也不会睡觉,更何况还在这样的一个情况。

谢必安拿出了那根凤凰钗,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我在街头一个被烧的乌黑的桌子下面找到的,邹舟她……”谢必安明显感觉到邹舟已经出事了。

范无救拿过发钗,手掌在谢必安的左肩上。“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想得过于糟糕了。”

范无救破天荒的安慰人了。

谢必安摇头。

“不是,这丫头也太没有心骨眼了,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你说说一个路痴没事到处乱晃个什么?”

这话范无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

“拿着钗子我们回去,邹舟她虽小但不是小孩子,说不定现在已经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二人速速的回到了无常殿门口,之所以没有立即进屋去,是两人同时觉着门口的一滩尸水看上去很诡异。

谢必安急的很清楚,之前一滩水呈现英文字母K,而现在眼下却是变成了B。

如此不说,眼睁睁的还看见它正在蠕动转眼之间变成了Q。

“竟然还是活的不成?”谢必安惊呼道。

下一秒,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青阳阵阵喊救命的破音的小奶声。

“出事了!”

果然是出事了,两人有些傻眼睛,看着缠住青阳的东西,竟然不知道为何物。还是谢必安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直接往青阳的小肚子划上一刀,那东西仿佛是被切掉一条腿的章鱼,胡乱的抓起来。

好险的是青阳从“章鱼”魔爪下挣脱出来,而且,小肚子也没有划伤。

“它就是门口的僵尸水变成的怪物,你们现在看见的只是一部分,另外的已经溜到外面。”青阳跑到范无救身边叫喊道。

“青阳,你快去把你娘亲写好的黄纸符、蒜头拿出来。”

如此怪事还是第一次遇见,范无救说完后,只希望能够制服得住恰似凉皮东西的怪物。

它们依旧还是害怕黄纸符和蒜头,畏畏缩缩的,有的是钻进了墙缝里面,有的直接变成了水底打湿了干燥的黄泥巴,有的却像是泥鳅一样溜到了门外不见踪影。

“好耶好耶,它们都已经不见了。”

青阳拍着手欢呼雀跃,尔后却是得知到娘亲还没有找到的消息,一下子就变得很低落。

范无救和谢必安暂时也没有办法,为了避免那一些奇怪的东西在出来,两人墙屋内贴满了黄纸符,处处都撒上了蒜末。

自从僵尸跑上街后,所有的人都不在揪着邹舟话题不放手,纷纷都回家躲难,以免遇见僵尸。

大街上的冷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邹舟依旧是没有回无常殿。

“邹舟现在铁定是出事了,最近街上我已经好几天都看不到一个人,我们就算是想要问也问不出一个什么。现在我们只能够去找……”

谢必安还没有说出找谁,范无救一句话打断:“昨天你出去找邹舟,二狗子有来找过我,说是他现在已经被店老板盯上,想要再出来就难了,希望我们能够去救救他。”

谢必安拍着自己的脑袋,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是是是,黑,你不说我都已经忘记还有这件事。很不巧,今天上午我遇见了孟婆,她之前有看过邹舟,还说邹舟已经被僵尸咬伤。”

“嗯,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如果我们两个都没有想错的话,和僵尸一定脱不了关系。”范无救此时脑子里有些乱,事情没有头也没有内因,现在更是看不到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着邹舟的事情,这时候青阳从屋子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屋。

“外面……外面有人说是找我娘亲的。”

谢必安也没有多问,和范无救一起跑出去。

看见的是一位比自己矮一些,皮肤黝黑,眉眼里透着正气,看上起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

“你们应该就是谢大人和范大人了?”

谢必安回答:“你说的没错,倒是你来找邹舟是为了何事?”

“两位大人不要误会,我和邹舟并不认识,只是无意中听说到这个名字,知道一些事情。觉着事情对二位大人重要,所以才是借着找邹舟的名义前来告诉二位。”

范无救无情的伸手挡住陌生男子。“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哈哈哈,正是,正是,范大人所言极是。本人就是一树妖,平日里不过就是一棵狐尾松,栖息在我身上的鸟雀也是少之甚少,我多年站立不动,来来往往的行者,我所见不少,听到的故事或是密事也是可以写上一本书了。请问,二位大人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够相信我。”

“有何目的?”

“可否将我移至到你们无常殿?”

081 对月下决心

晴朗的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透着阳光的雨水仿佛是一粒粒钻石般落在地面,走在哪里都很清净,而无常殿内倒是热闹非凡。

“自从邹舟来了后你们这个无常殿就是越来越热闹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特意前来拜访?”出言不逊的正是阎魔殿下,他已经完全按把无常殿当做是自己休息的场所,只要想来随时随地都可以出现,至于打招呼根本就没有必要。

“赤狐第一次看见阎魔殿下,拜见殿下。”谢、范二人欲要说话,见赤狐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也就坐回了各自的原位上。

突然来了一只树妖不说,嬷嬷来此又是为何,两人见他们滔滔不绝,不由得心里生出了急意。

谢必安一掌大力的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横着眼睛看向阎魔:“你们两个别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了,赤狐你倒是快说说究竟是要告诉我们何事?”

阎魔虽然挺吃惊,还有因为谢必安当着小妖的面前拆自己的台而生气,可是,瞧见范无救脸色凝重,眼神不似以往的冷谈,心有所感,也没有说话竖耳倾听。

“小妖无礼了,竟然忘记了来此的大事。”赤狐向着谢必安和范无救作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说:

“诡异是从昨晚开始,首先我想问问不知道你们可熟悉一个叫做‘神仙窟’的地方?”

谢必安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很确定自己从未听闻此地,范无救也是如此,都疑惑的盯着赤狐。

就在赤狐方要作解释的时候,阎魔用自己的拳头砸了砸桌子,尤为愤怒道:“可是你们前任树妖王的老窝?”

赤狐一惊随而一喜,笑看阎魔连忙点头继续说:“看来阎魔愤怒是知道当年我们树妖界争夺王位的丑事了。赤狐也就不细讲这事。就是现在我们树妖王,住在最东边靠着仙女池一片骷髅林子里面,若是太平,树妖王就一直待在那里修炼。”

谢必安最不喜欢换听闻各界因为王位而发生的各种故事,眼神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不屑,双手不老实,不是捞耳朵就是扣桌子的边缘。

阎魔是没有看见,不然的话,定会好生教育他一番。

倒是范无救,虽然自己也是无心细听,可好歹样子做得还是挺认真。当看见了谢必安吊儿郎当的模样,迅速的丢过去一团早已经捏紧的纸团。

两两对比,差异一眼看出。

“去年的十三日也就是昨天,是将我们前任树妖王封印在神仙窟的日子,我们按照习俗不能够变化成人形出门。到了晚上更是要提心吊胆,还要四处的巡视,以防黑夜鬼出现将摆放在神仙窟两旁的封锁链子偷走。”

听到这里谢必安才是来劲而集中注意力。

“我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比其树妖担的责任更大,我……”

谢必安顿时糊涂,问道:“你父亲?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说过你的父亲,前后逻辑怎么不在一条线上?”

阎魔怒瞪谢必安,几步靠近,拎起了谢必安的耳朵。

“现任树妖王就是他爸,现在不是听课有什么不懂就要举手发问,你不懂也憋着。不然的话,天黑了都讲不完。”

谢必安被揪了耳朵,心里是想要还手的,可是,阎魔已经回位。

赤狐意识到自己讲得过于拖沓,于是乎,就三言两语的将心中所想变成了精华告诉各位。

谢必安觉着自己挨打得很委屈,挑挑眉看着赤狐,优哉游哉的敲着二郎腿说:“不就是你大晚上看见了一只站的直直蹦跶到神仙窟的不明生物嘛,至于你做那么多的铺垫?”

看似有其实完全没有针对性的话,赤狐听后,心里不爽快,看在阎魔在场也就笑笑而过。

就是现在神仙窟所在西南方,那一片地儿是归阎萝管辖,阎魔暗暗的在心里打了很多的草稿,嘴上却是一句都未说。

谢必安和范无救此时心中,正有千千万万的僵尸狂奔。

只有赤狐,正襟端坐,眼睛快速的瞟过了所有,心里正在暗暗的惊喜。

外面的太阳雨也称作是狐狸雨已经停了,温暖中透着夏意的炎热。

阎魔不但没有得到休息,心里还是脑子乱做了一团,表面上倒是做着轻松状,告诉谢、范二人自己会让阿傍和阿马帮助一起找到邹舟。至于赤狐在阎魔走后没有多久也告辞离开。

“我们现在要不要就去神仙窟去看看,究竟里面有没有僵尸?”

谢必安早已坐不住了,往外跑,范无救在后边追一把揪住他的手。

“按照常理僵尸一般都不会在白天活动,我们要去看也是在晚上,绝非我多心,觉着你对赤狐打心眼里有敌意,这是为什么?”

谢必安逃避范无救的眼睛,嘻嘻哈哈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继而尴尬的拍着范无救的肩膀。“大黑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初见面的树妖不爽?哈哈哈。”

谢必安听到自己的笑声都是凉飕飕的,因为什么?自己都觉着笑得好假。

范无救看着谢必安回房去,没有继续跟上,正要出门散散心倒是被青阳绊住脚。

低头瞅着抱住自己两大腿的青阳,范无救龇了龇牙,不是因为生气,纯碎是好不适应。“没事抱我腿干什么?”

青阳一双纯净的眼眸对上一双冷凝的眼睛,两小爪不但没有松开,更是抱紧了。

“我要找我娘亲,找娘亲。”

“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儿,你也别乱跑。”范无救看着青阳想邹舟想的哭得稀里哗啦,努力的让自己说的温和些。

“我们现在就去找娘亲好不好嘛?我已经几天都没有看见娘亲了,我,我,我好想她。”

面对仰天大哭的青阳,范无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吼也不是、骂也不是,轻言轻语的安慰,小家伙儿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出来了。

范无救没辙了,摁着自己的额头,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双手捂住耳朵。

谢必安闻哭声,从房间里跑出来,蹲在了青阳的面前,轻轻的将它抱住。

“我们青阳是怎么啦?”边说,谢必安担心小家伙儿哭得噎住,轻拍着它的背。

“小白,我想娘亲了,若是娘亲出事了,我也不活了。哇哇嗷嗷……”说完,青阳继续嚎啕大哭。

谢必安听着不忍心笑,将青阳抱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着。“你的小脑瓜都在想什么呢,你娘亲怎么会出事?你也太小看你娘亲了吧,等你娘亲回来,我的告诉她。”

青阳立马不哭了,用自己的毛擦干眼泪,振奋道:“千万别,在青阳的心里面,娘亲是世界上最棒的。”

谢必安像是孩子的笑开了花,搂着青阳,将脸贴在毛绒绒的背上。“我们不能够自己吓唬自己,邹舟她一定会没事的。”

邹舟果真是没事吗?

黑夜笼罩之下的森林,阴深深的不说,走到哪儿,哪儿都能够听到奇奇怪怪让心打颤的诡异而空灵呃声音。

赤狐却是惬意无比,边走脑海里边是想起了阎萝给自己看的邹舟原貌的相片,心,已经变成了粉嫩色,周围还冒着泡泡。一种叫爱情的种子,已经落在心底,虽为漆黑的夜晚,也是有看不见的阳光和雨露滴灌在他的心底,那爱情的绿芽已经破土而出。

生长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不过是他走完回家的一段,芽已经长成了一株爱心的树。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树妖。

“邹舟人美,名字也好听,看得出来心也是善良,能够娶这样的女子为妻,是我赤狐一生所求。”

心里想着嘴上也情不自禁的说出来,赤狐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连忙住嘴。走到一方树洞前,里面立刻跑出来三位光着膀子,围着绿色草裙似得裙裤的人参娃娃。

“赤狐哥哥,你可是终于回来了,一刻钟之前您的爹爹派人来找你了。”

赤狐搂住三位小个头的人参娃娃往树洞里面走,只见是镶嵌着玉石的白瓷地,三面墙身都是水盈盈,看似是水做的,然而摸上去上却是坚硬无比。陈列的桌椅板凳乃至于任何一样装饰品,都能够与阎魔侧殿中任何一间房屋闺房媲美。

“赤狐哥哥你累不?要不要我们现在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话的是老二。

三位人参娃娃都是赤狐的小堂弟,从遥远的绿山而来,得因于赤狐的喜欢和宠爱,三位都不想要回家去,留下与赤狐同住在这冬暖夏凉的狐尾松洞里面。

赤狐今天很高兴,挥手笑道:“暂且不用,你们三个洗完澡就上楼去睡觉,若是待会儿我上去发现你们还在调皮,我可就会打你们的小屁屁了。”

目送他们离开,赤狐上前锁好了门,从自己的口袋里将邹舟的照片拿出来,找出了一个绿萝缠绕的相框,将邹舟的照片放进去。他眼睛笑眯眯的盯着,对着窗外的月亮说道:“数百年来都未有一位女子让我动心,如今终于出现了,我一定会把握住机会,将你娶进门。”

此时,就在窗下,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正因为灯光指引,而停住脚步仰头看着透着光的窗户而定神。

082 小白被暗算了么

“小鬼头你还真能够睡啊。”一位头戴类似棒球帽,身穿着黑红相间的大褂,脚蹬着羊皮靴。左手拿着拿着一根好似哈利波特的魔法棒,右手抓着一只鸭腿一眼看不出性别的怪人,边啃着边叽叽咕咕的说。

眼看着地上的小鬼头虽然是睁开了眼睛,但显然是没有听到自己说话,怪人不禁上前伸出脚踹了一脚。

一瞬间只觉着自己的左小腿都要被踢断了,意识不得不立刻清楚,当我抬头看着踢我的竟然子一只蒙面的站立的人,说不出的愤怒。

怪人发现自己被一股视线盯,又接着上前了几步,羊皮大靴子的底很厚,类似于高跟鞋,每走一步且是发出铛铛的声响。

他扔掉了已经啃完的鸭腿,随手将自认为是小鬼头的邹舟单手从地上抓起来,正要问几句,发现小鬼头竟然又闭上了眼睛,心里纳闷:刚刚还想看见他仇人似得看着我,这会儿就接着睡了?

怪人将邹舟抓到了门口有光出,蹲在前面不由分说就开始左右开弓的扇耳光,脚还时不时的朝着邹舟腹部踢去。

殴打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动静,怪人发出了呱呱呱的笑声,扬起自己的手臂,站起来,最后给了邹舟一脚,关上了石门离开。

话说,此时谢必安和范无救,已经爬上了数十米之高的窗台上,两人就像是偷窥狂般,双目往装饰的华美的房间里仔仔细细的扫过。

“是谁在那里?”赤狐陡然间看见窗帘正在晃动,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已经将窗户关上,断不可能会有风。

二人以为自己都已经与周围融合的很好,殊不知,谢必安因为受不了三五只大肥蚊子叮咬而无意识的碰到了奶白色的窗帘。

范无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秒,只好从窗台上直接跳进了房间。

而谢必安滑稽啪的一声拍着自己的左脸颊而随后。

不等主人问话,谢必安倒是欢喜的蹦出一句:“可算是拍死你了!”

范无救看着谢必安明显有种亲爹看着自己傻儿子的感觉。

赤狐带着防备心,拿下挂在一面上的一柄剑,用剑柄对着二人,问:“你们来此有何事?”

谢必安连忙举起双手,笑嘻嘻的靠近几步,真诚的注视着赤狐,笑道:“狐狸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是想要来看看神仙窟,路不熟,就找到这里了。”

赤狐看向了范无救,见他点头,才是勉强的相信。他放回了剑,而门被敲响,一个声音正在问道:

“赤狐哥哥你房间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接着另外的一个声音:“是啊,我们已经洗完澡啦,可以进去和你们一起玩吗?”

赤狐小声的清了清嗓子,用一如既往的口吻说:“我房间什么人都没有,你们仨赶快去睡觉,等一会儿哥哥就去看你们睡着没。”

三个小家伙儿将信将疑,或是失落或是捏捏小拳头或是嘟嘟嘴,一齐掉头上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赤狐紧贴着门,不闻任何声响,扭头关上了灯,点上了一支蜡烛。轻声道:“要我说你们现在速速回去的好,这几天谁都预料不到神仙窟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你们出事,我难逃责任,三日之后,你们来此我必定告诉你们。”

范无救一听,知道赤狐死活都不会他们知道神仙窟在哪儿。

谢必安离位,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将脑袋探出去。

“不说就不说,别拿什么责任不责任的话来压我们,我们从古至今还会害怕承担责任?”

这话是对着范无救说的,可是真正是在反驳赤狐。

范无救点头,同谢必安一起从窗台跳下去,跑到窗台边的赤狐,倒是很不解了,心想着自己说得也不错,怎么就像是已经得罪了两位大人?之后又想:也罢,也罢,只要不出任何的乱子,我率先找到了邹舟,一切都在掌握中就好。

前思后想一番,赤狐忘记自己还未洗澡,躺在床上带着甜蜜而睡着。

倒是谢、范二人气呼呼的还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间的诡异小路上。

“大黑,我怎么都觉着那个赤狐怪怪的,不像个善类。”

谢必安头脑里一幕幕的回想,自从是赤狐进了自己的家门,无不是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走时候有意无意的瞟去,竟然还看见了他在暗笑,这让谢必安心里的疑虑是有增而无减。

范无救听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见谢必安忽然的停住,而若有所思。

“我们现在不能够就这么的回去,神仙窟哪怕是很远很隐秘,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回去的话就太可惜了。”

此话正是谢必安想说的,谢必安连忙拍手叫好:“我还担心大黑你听到我说的话,说我瞎想呢。”

范无救答了一句:“我现在也有种和你类似的感觉。”

说着,二人原路返回,走到了赤狐住所,都同时的扭过头去无视,继续往森林的深处行走。

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出现野鬼或是游魂的森林,相比宽敞的平原来说,其可怕的程度无疑是增多。两人夜路走得也不少,但是像是现在心里有些空、发慌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谢必安背后不禁发寒,心里总是一阵阵的想要吐。

“大黑你,你有没有觉着这森林这其他地儿都不一样?”说话间,谢必安不小心已经吐了一次。

范无救见状,拍着谢必安的背部,所触碰到的却是一片寒,下意识觉着此森林报不宜继续走下去,都没有犹豫,将谢必安扛起来,大步匆匆的返程。

“大黑……别回去,我们都还没有找到神仙窟,若是邹舟真在里面该是怎么办?”

听声音范无救已经知道谢必安是有多么的难受,虽然自己不像是阎魔那般洁癖,可好歹也是爱干净的,对于谢必安吐在自己身上的秽·物,他只能够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的走。

留在家中看守的青阳,四只爪子都已经走的磨平了,才是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迎上去开门,首先闻到的是一股酸味。

“我现在无音无阁,青阳你赶快去烧热水,然后拿一条毛巾给白擦擦。”

将谢必安放在床上后,范无救毫不停歇直接奔出去。

青阳为谢必安盖上了一床薄被,变成了一位壮小伙,慌慌张张的去厨房烧水。

一刻钟的时间,范无救带着曼珠,曼珠带着药箱一起来到了谢边身边。

“曼珠你赶紧的看看,白他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的样子?”

谢必安从未像是范无救眼下看见的这般憔悴,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自然是担心着急的,已经是大汗淋漓,眉头皱在一团。

曼珠拿着自己的手帕擦拭了谢必安嘴角沾着的少许血,细细检查了后,回头看着范无救,回答:“你们是去了毒谷吗?”

范无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摇头说:“不是,毒谷在北尽头的花森林,我们是去了靠东边那片森林。”

曼珠煞是惊奇,起身不禁提高了声量:“谢必安这是吸食了獐耳细辛、罂子粟、飞伞菌还有各种其他有毒植物的粉末。无论是其中某一样的毒素都出乎意料,更何况这是夹杂在一起,范无救你到底说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范无救现在一心想着为什么单单出事的就只有谢必安一人,而自己却是好生生?

曼珠看向了青阳,问什么青阳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曼珠忽然觉着眼睛酸胀而天旋地转,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

“邹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没有告诉我,若不是因为谢必安出事了,你们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吗?”曼珠已经动气了,自己的好朋友现在不知在何处,也生死未卜,然后,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曼珠更是自责,怪自己一直待在家中,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这事你不用责怪自己,是我和大黑有错。”

昏迷的谢必安已经醒了,他坐起来,发青的嘴唇一张一合。

“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还是找到邹舟要紧。”范无救说的非常果断,其中也有种找不到就誓死不罢休的意味。

青阳的脑袋瓜现在想的都是邹舟,当着大伙儿的面,不好意思哭,他就默默的退出房间,坐到了堂屋的门槛上,掌着下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娘亲青阳好想你,你究竟是去了哪儿?我……”

忍不住大哭出来,随后,捂着自己的嘴巴抽搐。

一米远之外的地上,静静的躺着一块像是被狗啃了的一块布。

一开始青阳没有注意,小家伙儿哭着哭着,眼睛就瞟到,捡起来一看一嗅,断定就是娘亲的衣服。

“我找到啦,我找到娘亲的东西了,你们快看。”

青阳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破布,跑到了房间内,举起给他们看。

“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范无救心里很疑惑,知道就是在门口看见,就更是不解。

曼珠接过,反反复复的细看,说道:“这布看样子是被踩了好多脚,已经很脏,若是我没有嗅错的话,上面还有少许的罂粟毒粉。”

曼珠话出口,范无救突然就明白了。他看着布认不出是否是邹舟的,只好向青阳确认:“你可是肯定这就是你娘亲身上的?”

“嗯嗯,绝对不会出错。”青阳拿自己的狸猫脑袋做保证。

083 唤我長青便是可以

眼前的黑不是黑,白不是白,我所能够感受到不过是灰蒙蒙里一阵阵的剧痛卷席我全身乃至于每一个细胞。

靠着墙我一阵发寒一阵发热,腹部仿佛被踢出了一个窟窿,我伸手都不敢去真切的触碰。

咬咬牙倒吸了一口气,掌着墙面,微微颤颤的双腿支撑我站起来。双目看事情是模糊的,仿佛打了马赛克的画面中,我半是努力得看,半是猜测周围都是锋利棱角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图案。一幅幅图案让我近距离瞅着,不禁打哆嗦。

身子都是伤,可是我脑子、心还是很清楚,那是一个杀缪的故事,其中隔着石头我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杀人之心的狂虐,还有嗅到浓浓的血腥。

很远之外,我看见了一个高耸在玉石台上的雕像,完全都是金刚石雕刻,抬头所见满嘴的獠牙已经狰狞的面孔。

这个地方和我曾经去过的任何地方都不相同,它自身带着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以至于让我觉着它正在慢慢的吞噬我。

从雕像的身边我只能够慢慢的挪动自己的脚步,回到之前所待的地方,潜意识里倒是觉着,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充满杀气的眼睛,正在转动。

我一回头,见他依旧是朝着西北处扭头大张血口,我很想让自己放心,可是心里做不到。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了,我拖着自己感觉是已经残废的身体终于回到了原处。

心里想着:若当时和那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的怪物针锋相对,动起手来,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躺尸了。

我正要闭幕养养神,忽闻一阵歌声。

“铛铛你个铛铛啊,铛铛啊。”

说是唱歌的话,简直就是玷污了这两个美好的字眼,耳朵在求饶的我赶紧的让自己保持住原样。

怪人回来了,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大斧头和一把小水果刀回来了。

他看见邹舟依然靠墙而睡觉,顿时又笑又是气,蹲在一旁,拿着水果刀比划在邹舟白净净的小脸上,阴阴笑:“没想到你这小子的皮肤竟然这么好,都能够赶上小姑娘的了。不过啊,再过不了几天,你的血你的肉都要进了肚子了,啊哈哈哈。”

正是说的开心,一具绿眼睛穿着红服的僵尸,顶撞开了石门,跳进来,靠近了怪人,机械道:“离这里东北处九百八十七米的地方有一具死尸,地上留有两对脚印,请问现在该当怎么办?”

怪人张狂的笑容忽然的止住,架在邹舟脖子上的刀,因为手抖动的关系,不小心将在白雪的肌肤上划出了一道三厘米之长的口子,很快血珠从里面渗出来。

“都已经知道有人闯入我们的禁地,你不去追踪反而是婆婆妈妈的来找我谈话,老子给你的事人脑子又是不是畜生的,你们各个都是蠢驴。”

怪人自然不顾邹舟,拿着水果刀恨恨的往僵尸的胸膛上捅了几刀,后知后觉反应到他冷热不知,也不知疼不知痒,气得摘掉三分之二的一面癞蛤蟆面具,对着僵尸狠狠的踢了一脚,怒道:“老子养了你,输给你智商和情商,如果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到,最后就别怪老子不疼你,把你们都给阉了、剁了抛尸荒野。”

绿眼僵尸似懂非懂,僵硬的身体左右摇晃了一下,忽然跳出去。

正在气头上的怪人,反过身仇视着邹舟,丢下了斧头和刀,一把抓着邹舟的两只肩膀提起来拖到了外面的一块安装了轮子的木板上,骑上了一头剑齿虎的身上,左手拿着鞭子抽了剑齿虎的屁股,吆喝:“使出你求欢时候的力气给我跑起来。”

路不平,躺在板子上的我自然就是时而高时而低,时而险些都要被甩出去。

我已经看清楚了怪人的脸,不仅仅可笑还觉着何必多此一举。分明自己就是一只癞蛤蟆精,若是伪装自己的话,好歹也好戴上一副姣好的面具以此来遮掩住自己的丑陋,可他偏偏戴上了同自己一样不堪入目的癞蛤蟆脸。

此时我已经伤痛已经缓和了一些,跑动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我衣服兜里面有一把南豌豆,也不知道现在的时辰,猜测的话大概是零晨一两点了,不然四周不会这么的死气沉沉。我悄悄的丢出了一颗豆子。

前面机敏的剑齿虎一下子就听到了声音,回头的倒是那怪人。

我立马侧躺闭眼睛,假装要死的一副样子。

“大贱你说你突然往后看,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痴呆了?”

怪人一脸认真的痛骂着骑在神身下的剑齿虎,手,时不时的揪住了它的耳朵往上一扯往两边一拉。

可怜的剑齿虎是有苦不能够说出来,只能够闷闷的看着前面的路,继续飞奔。

“咯咯咯哒!”

这会儿怪人同剑齿虎一样扭过头,盯着木板上躺着的邹舟,怪人喊了一声停下,下了老虎身走到了邹舟的身边,拍着她的脸,粗鲁喊:“要是让我知道你醒了装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小胳膊肘给拧下来?”

换做谁听到都要吓得瑟瑟发抖,可是,邹舟并没有,继续安然自在的装死。

怪人走进了四周的高高草丛中里,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抓耳饶腮的坐回到了虎背上继续前行。

我心里惊喜又惊吓,所喜是这里还有其他的人,所吓是究竟是好是坏呢?

怪人和傻呆呆的老虎已经开始提高了警惕,我不能够随心所欲而挪动或是做小动作,只能够眼睛盯着周边,但愿能够看出些了什么。

可越是当我这么想,身子就不自然的开始自己动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仿佛是因为它我不由自主的随着心而做出动作,看向前面,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虎背上正跳着草裙舞。

我知道这个时候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

我顺势躺下,眼见着前面就是一个陡峭的山坡,不禁感叹这是天助我也。瞅准了时机,我纵然一翻身,借力从木板上滚下来。那感觉酸痛而爽快,惊心动魄而心寒胆战。

怪人也不傻,瞧着邹舟滚出了自己的视线,立马勒住了系在剑齿虎上的绳索,化作了癞蛤蟆一个跳跃直接跳在了邹舟的身后。

“臭小子你果然还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在你蛙姥爷的眼皮子底下逃跑?”说着,就伸出了黏糊糊带着口臭的长舌,缠着了邹舟的脖颈,一边使劲儿一边用自己的蛙掌踩住邹舟的双腿使其不得动弹。

如果让我这样死在一只颜也好心也好,丑的不能够在丑的癞蛤蟆手里,我绝对不答应。

”你松手……我和你无冤无仇你……”

脖颈已经被勒得让我觉着剩下不多时间,我双手掐住癞蛤蟆精的舌头完全使不上力气。

“我一定不会死在你手里……看你的样子,若……”

“小子你舔舔·我脚,我就考虑考虑放过你,你刚刚说的话,你姥爷我也不计较的。”

癞蛤蟆精洋洋自得的嘴脸看上去很犯贱。

“我……呸!”

我几乎是用生命在吐唾沫星子。

“臭小子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看我不----”

癞蛤蟆精刚要伸手扇耳光,一阵龙卷风扫来,将他吹得四脚朝天。

“妈的个鬼老子我……”癞蛤蟆精痛得出口成脏。

而我还没有缓过来,就被风轻轻的抱起,感觉很舒服很柔软,就像是一团棉花。

耳边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告诉我:别害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那个畜生自有他的惩罚。

当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看见的天花板印着的花样很美,我想要起身,只是整个身子不能够动。

“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看过去,是一位年轻的男子,穿着很大气,眉宇间透着正气,笑容和善,虽然皮肤黝黑,可莫名的觉着也很好看。

“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就救了我。”

“姑娘不必言谢,若不是我们有心电感应,想来我也不会知道姑娘你竟然被那凶蛮的癞蛤蟆精困住。”

怎么?他如何一眼看出我是女生?

还是因为男子的帮助我得以坐起来,见自己的衣裳都已经被换过,心突然咯噔一下。

“你……”

“姑娘可以叫我長青,见你脸红想必是以为我为你更换了衣裳,如若这样你大可以放心,衣裳是我让楼下的婢女换的。”長青满脸都是笑意。

“是,谢谢長青,我叫做邹舟,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長青点头坐到了床沿上,注视着邹舟粉扑扑的小脸蛋,越看越是不想要离眼。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是开口:“可否唤你舟儿?”

長青看着我的眼神好热烈,我一面暗暗的躲一面细细的想原因,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知错所起来。

“都说了,你想要怎么叫就怎么叫。”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是觉着有些别扭。

舟儿,舟儿,我爸妈都没从未这样亲昵的叫过我呢。

長青笑得能开心了,起身端来了一碗乌鸡枸杞莲子汤送到了邹舟的手里。

“你现在甚至很虚弱,这里别无其他的,只能够捉到乌鸡,但愿能够补补身子。”

我受宠若惊,要知道除了我身边亲近的人以外,还没有出现对我好的鬼呢,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084 还不是戏精一枚

啪一声脆响,癞蛤蟆精甩开了手,一掌绿色黏稠的爪印留在了一颗光洁如月的石头上,左右脚连连踢在可怜的剑齿虎身上。

“赤狐大人怎么会偏偏在这夜高风黑的晚上出现了?”说着,又是几脚踢向某虎,继续说:“看来那小子背景藏的挺深的,只好另找他人。”

蛤蟆精变成了人形,眼看时间不早了,自己速速的爬上了老虎背上,甩着马鞭,叽叽咕咕离开了森林。

过了几日,天气终于归回正常,虽然顶着太阳但也是不温不热,让人心情愉悦。

得幸于曼珠平日里钻研医术,一双巧手制出来的药,将谢必安体内的毒都排除了体外,不然现在就算是已经找到了神医,恐怕谢必安都快将肠子都吐干净了,自然是不能够像现在这般生龙活虎的在地上蹦跶。

不过,遗憾和奇怪的是,范无救当晚去原地,虽然依旧没有中毒,但也没有找到有关于邹舟任何线索,

而曼珠被晚儿接回了音无阁,就开始茶不想饭不思而坐立不安,听到前来传达消息的阿傍说,仍旧是没有找到邹舟,曼珠心里的愁绪更是展开蔓延全身。

“不行,再这样等下去,若是邹舟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话说一半,曼珠用手帕赶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她真不敢继续想下去,若是邹舟真出事了,她一定会伤心死。

晚儿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法子,只能够干着急,突然觉着心口上闷热,同时担心曼珠受了热而不适。连忙跑出去从井里面打了一桶水,端上了一杯井水,放在曼珠手边的桌上,身子不自觉的往前倾斜:“曼珠姐,你不要着急,凡事都有因有果,会有办法的。”

本来是安慰来着,晚儿却是看见曼珠脸上的愁云更是布满,不觉着后悔,便不再开口说话,静默的站在一旁,眼神瞅着曼珠身子一动不动。

殊不知,仅仅一句话,让曼珠心里更是为邹舟感到不公。

分明就是一个正义、仗气,聪慧又活泼的小姑娘,变装成一男子和谢、范二人一起与妖魔鬼怪打交道已经是不容易,偏偏其他的人看着眼红,心里觉着不爽快而无中生有一些谣言,闹得邹舟的名声已经坏了一半,现在如今,不见踪影,不知生死。

曼珠定神想了想,叫着晚儿去拿来纸和笔,自己挽起了袖子,刷刷刷快速的画与写了好几张。

晚儿看着不明白,拿来一张低头细看,原来一半是画的邹舟的画像,另外一半写寻人启事。刚刚要说好主意,心里想道曼珠和邹舟最近关系已经被外界夸张化的都不知道说到哪一种地步,假若,现在这般担心和寻找,不就是给人话题?

晚儿一面将写好摞在一起放进自己的怀内,一面郑重道:“曼珠姐,你尽管的写,至于张贴的话就让我和秋天她们一同去就好了。”

曼珠摇头不语,只低头继续写。

晚儿见状一着急就将正写的一张抽出来:“知道曼珠姐你担心邹舟大人,那事情现在好不容因为僵尸停歇了下来,若是这个时候为了他而不顾危险,那一些长嘴婆还不知道怎么编造你们?”

曼珠听着有理,方点头答应:“好,我不出去就是,就是你们也好小心,一旦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赶紧的回家来。”

说着,曼珠继续写,晚儿出门叫来了秋天,一起将写好的收拾好齐齐的出门。

曼珠一人留在房间内,目光散乱而无神,她端起了水杯,喝了几口水,心,咯噔咯噔的跳,额头上的汗珠倒是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滴落,曼珠擦拭都来不及。倚靠着窗台,看着外面一草一木,曼珠心里一阵难受。

“我没法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曼珠心里想着,趁着留下的姑娘们都去井旁洗衣服,自己悄悄的出了音无阁,往无常殿赶去。

不过是走了三分之一,曼珠听到了谢必安的声音,怀疑自己幻听,曼珠加快脚步的往前走,果真是见着了两位。

谢必安一见曼珠,也不是很惊讶,快速几步靠近快语道:“曼珠我们现在去孪殿找阎魔问些事情,你若是不嫌累和我们一起去?”

曼珠怎么会怕累?跟着谢必安和范无救从未有过的大步流星,出乎意外很快就达到目的地。

阎魔一听到两人前来找自己,下一秒就知道是为了何事,深知他们俩现在已经把邹舟当做是一份子,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索性就让侍卫将几人带进来,而自己酝酿着如何表露自己情绪。

三人见了阎魔,都按照以往行了礼。

阎魔一挥手,站立在两旁的侍卫示意后纷纷都退下去,阎魔坐下闭目不假思索的说道:“你们有什么话长话短说,我现在正在为僵尸的事情有些发愁。”

谢必安根本没有心思注意阎魔睁眼后的表情,只说:“我们就是来问问你,赤狐居住前后的那一整片地是不是归阎萝所管?”而范无救,不放过阎魔脸上任何一个变化,在他的眼里,某人已经开始装模作样了。

阎魔已经猜到谢必安定会直接切近主题,丝毫不奇怪,双手背过去握住,悠然的靠近了三人。

“没错,是阎萝所管辖的范围,你们跑来这里就是问我这件事?”阎魔吃惊中带着些许恼怒。

曼珠见谢必安情绪不稳定,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阎魔殿下,就在三天前,他们两位准备去神仙窟,但是,不知道是谁撒下了毒粉,谢必安中毒,关键的是,毒森林内带回了邹舟的衣物的一部分,我们不是怀疑谁,事情太过于诡异了。”

阎魔没有思索,反问:“其实你们心中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你们这是向我问罪?”

曼珠不知如何作答,范无救往前走了一步,冷道:“阎魔说是就是了,时过多日也没有找到邹舟,恐怕还真是被人藏起来了。”

阎魔没有多言,大喊了一声:“去传阎萝进殿。”

不一会儿,阎萝出现了。

阎魔直盯着阎魔冷笑道:“你自己听听他们说的话,我现在没空和你们说这一些。”说完,阎魔坐到了一旁,当做听众。

重述的是曼珠,可是阎萝根本就没有正眼看她,盯着谢必安和范无救,气焰猛涨,逼近了谢必安的身子:“知道你们爱护那个邹舟,可是你们也要搞清楚状况,我是谁?区区一个丫头就能够让我出手对付?”

谢必安一动不动,倒不是吓住,而是,被只不过是穿着一薄丝的衣衫阎萝紧贴着,从心里到身子都觉着不舒服。

“你先离我远点。”谢必安语出惊人。

阎萝又羞又气,咬着牙退步狠道:“你们不要因为是邹舟的事情,什么都要联系到我的头上,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若是再这样无礼妄为的话,且不说你和阎魔的关系有多么的好,我都要将你们打入地狱。”

一语末了,阎萝带着怒焰而去。

谢必安他们站在原地有些不不知所措,还是范无救很快就冷静下来,转过身对着阎魔说道:“是我们无礼了,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这就退下去。”

谢必安若不是因为范无救拉着,断然不会离去。

待到一行人离开,阎魔立马离位,大步的向隐殿走去。

发现门前守着的女侍从,阎魔冷冷问:“阎萝可在房间里面?”

其中一个点点头:“回殿下的话,阎萝殿下刚刚回来,脸色不太好,说是不管谁来了都不要进去。”

阎魔一招手,两位侍从走开。

“阎萝你开门,哥哥有话问你。”

阎萝忽地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走到门后:“我身子不舒服,哥哥有什么话留在晚上再说也不迟。”

阎魔换了一种口吻:“阎萝你乖,让哥哥看看你怎么了?若是严重了就不好。”

被阎魔左一句右一句关心话语打动,阎萝开了门。

“是哪儿不舒服,快让哥哥看看。”阎魔边说边观察妹妹。

阎萝极其小声说了一声心脏,转而掩饰过去说:“也没有大碍,就是胃口不好,时常觉着头晕。”

眼看着阎萝的神色已经好多了,阎魔也不必再做铺垫:“你和哥哥说,邹舟失踪一事,究竟和你有关?”

阎萝瞳孔放大了好几倍,潜意识里往后靠,双手握住了杯脚:“哥哥这话的意思,你也和谢必安他们一样怀疑我?”

“不是怀疑,只是觉着你应该知道些什么,是不是?”

阎魔看着阎萝的眼神充满了神秘感,让阎萝不得不感觉是被丢进了汪洋大海里,那深邃和透明的海,让她从心里觉着空荡而一些害怕。

“这几日哥哥因为我和邹舟的事情已经没少言里言外的责怪我,我都不在意,可是,若是哥哥和他们一起这样想我,我真的很伤心。”阎萝看着哥哥的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闪躲。

阎魔起身搂住了阎萝:“我的傻妹妹,哥哥怎么会怀疑你?无非就是想了解一下他们所说的那片毒森林,来问问你。”

阎萝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绷着脸:“具体我也不了解,哥哥若是想要知道得更多,不妨和我一起看看?”

阎魔丝毫不犹豫满口的答应,尔后便是动身前往。

085 小白心想无不是非奸即盗

“如果和阎萝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绝对不相信。”谢必安站在门口,闷闷不乐,靠着门框拿着拳头捶在墙上。

曼珠心里也是觉着阎萝很可疑,但是看在范无救垮下来的一张脸,不好说话。

“白,你病还没有痊愈别站在外面,赶紧进屋。”范无救只是说,没有拿眼睛看或是前去拉着谢必安,说完就撇下两人自个儿进了屋。

还没有走三步,范无救觉着屋子内有异常,几步飞奔闯进去,见青阳端着一盘红提外加上两杯纯净水往房间里蹦跶准备而去。

范无救一声喝住:“青阳你在这是干什么?”闻声后,青阳笑哈哈的回头:

“娘亲被一个上次来我们家的赤狐大人带回来啦,我正要招待他呢。”青阳这小家伙儿太高兴了,没有注意到范无救的脸色正在发生变化。还依旧是蹦蹦跶跶的跑进房间,一面喊着:“大黑和小白回来啦!”

赤狐一听名字,心脏陡然的一沉,对着邹舟尴尬的笑笑:“既然两位大人已经回来,我也不便久留,你好生养伤,有时间我就来看看你。”说着,赤狐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外,穿过了石头铺就而成的路,走到了大门口。

与范无救擦身而过本就是让赤狐心里毛毛躁躁的觉着有些不舒服,一看见谢必安看着自己嫌弃而不屑的脸,赤狐虽然心里气愤不过,可是,他沉住气。

恭恭敬敬的点点头,打了招呼:“谢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早上好。”

谢必安懒得说话,头也懒得点,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站在最靠边的曼珠,发现陌生男子并非注意到自己,而自己也羞于率先打招呼,也就没有作声。

“今儿天色挺好,若是二位大人有空,带着舟儿外出散散心才是有助于她伤口的恢复。”

赤狐只觉着舟儿舟儿的叫着心里很是舒畅,一时之间根本就忘记了避讳,哪怕后来意识到倒也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发愣的谢必安。

赤狐扭头之时,才是瞧见原来谢必安身后还站着一位姑娘,不过是一眼扫过并非细看。

正当赤狐起步欲要离去,一只手牢牢抓住自己不放,回头一看,正是谢必安,没有来得及说,就被拉着拽到堂屋内。

曼珠紧忙的跟上,是一心想要快点看见回来的邹舟。

此时范无救已经恭候多时了,见谢必安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怒气冲冲的带着赤狐进屋,屏住气道:“曼珠你先去看看邹舟,你们两个都坐在这里来。”

曼珠有些懵,但随了自己所想,也没有多虑,快步的去了房间。

倒是谢必安不明白范无救怎么就突然不爽了,继续拽着赤狐的胳膊,坐到了指定的位置上,没好气的哼哼。

“松开手!”

范无救威严俨然一副一家之主之态,让看着的赤狐不禁对谢必安露出了鄙夷之色。

谢必安脾气从来就不坏,偏偏此时此刻就变得火爆,不仅牙痒痒,心里也好不爽快,恨不得立马就将手边坐着的赤狐拳打脚踢然后丢出去。

手,还是松开了,非常不情不愿的松开,谢必安顺便还瞪了眼赤狐。

范无救心里松了口气,直盯着赤狐:“你自己说,你是怎么遇到了邹舟,以及她身上的伤是谁所为?”

谢必安忽然哇喔一声叫出来,身子离开了座位,问:“邹舟真的是受伤了,严重吗?不行,我还是现在去看看比较放心。”

若不是看在有外人在场,范无救的拳头早已落到了谢必安的脑袋瓜上,他生气的将谢毕安拉回到了座位上。

呵斥:“坐着听赤狐说话!”

赤狐心里顿时混乱,想着:若是能够劝邹舟多留几日也不至于如此。

“你也不是一个哑巴,怎么不说话?”

谢必安满肚子都是无名火正在熊熊燃烧,自然还是没有好语气。

“看得出来两位大人是担心邹舟才会如此,我没有瞒你们的必要,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找我的当晚,我因为感应到森林外有他族入侵,独自外出便是看见舟儿被一只癞蛤蟆精劫持准备离开,危机之下我出手相助,但是可惜的是让那癞蛤蟆精逃走了。”

赤狐说完,眼神很快扫过了谢、范二人。

“仅仅是这样吗?”

范无救反问,而谢必安却是在想赤狐为何叫邹舟为“舟儿”?

赤狐回答的干脆:“就是这样,舟儿身上的伤对于她一个小……”赤狐立刻停顿,假装口渴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伤口很严重,在我们家养伤了几日,不过舟儿甚至想念你们,不希望你们为她担心就拜托我带她回来,于是,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可疑,实在是可疑!”

瞅着赤狐谢必安心里嘀咕着。

赤狐察觉到谢必安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觉着再待下去必定露出马脚来,起身告辞准备离开。

正好这个时候曼珠从房间里出来,也是向谢必安和范无救说是自己要回去。

赤狐走在前面,曼珠在后面,两人无话可说,行至到门口,一个是往左一个是往右走。

本是无声无息,忽然发出了一声痛喊。

赤狐立马停下脚步回头张望,看见那位姑娘摔倒在地,看上去娇弱的身子都可以随着一阵风而去。犹豫了一会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曼珠的身边,牵住曼珠的手,将她扶起来。

“姑娘身上有没有摔着了?”

曼珠只觉着脚踝剧痛,当着陌生男子的面,也不好喊痛,抿着嘴唇只能够点点头。

赤狐看看周围,将曼珠抱起坐到一棵桦树下庇荫。不仅如此,赤狐将曼珠的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询问:“请问姑娘脚踝处是否感到疼痛?”

曼珠忍着痛,心里一惊,看见男子直接卷起了群衫,一面将群衫往下拉,一面娇羞的偏过头:“是,脚踝处痛得好像都没有知觉了。”

赤狐哦了一声,说都没有说一声,就脱下了曼珠的手工绣花帆布鞋,也脱去了纯白色的短袜,单手拖着脚跟,一手轻轻的揉着已经肿胀的脚踝。

而曼珠惊讶的看着男子的一举一动,身子竟是不能动。

赤狐没有看曼珠的脸,轻言轻语:“好在姑娘的脚踝扭动没有碰到骨头,这样轻轻的搓揉片刻,回家之后,用冷热毛巾前后的敷,然后涂抹少许的药酒,无需三日,就能够正常走路了。”

曼珠丝毫不敢看着眼前小心翼翼温柔对待自己的男子,轻轻一声:谢大人。已经让曼珠面红耳赤而小鹿乱撞。

帮着曼珠穿好鞋袜,赤狐没有站起来,反而是蹲在曼珠的面前:“现在别无他人,姑娘一人回家,脚一定是受不了,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曼珠想答应又不敢贸然答应,羞答答的一瘸一拐的走到一侧笑道:“已经很感谢大人了,回家的话,不必麻烦。”

“姑娘确定能够自己回家去,不然的话,我这就去告诉谢、范大人,让他们其中一个送你可好?”

再被盯着问下去,曼珠想着自己的脸已经回红的发紫,拿着手帕掩住自己的脸走出树荫,回头娇羞的说:“大人还是回去,你看,我自己走的挺好。”

不知道是因为忽然袭击的甜蜜而心颤颤还是因为脚伤,话音都未落下,曼珠忽然觉着身子一下就失去了平衡,正担心不知道又摔成什么样,觉着身下软乎乎,往下一看,竟然是陌生男子不但接住了自己,而且还当作垫被。

“瞧姑娘你,竟然如此大意,竟然没有看见脚下的滑石?”

被说的曼珠不但不恼,又多了一些甜蜜。

赤狐看着女子的脸一阵比一阵红,权当是受到惊吓而没有往心里去,搀扶起来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每一个动作晚儿都看得清清楚楚,下了马的第一件事,就是喊着流氓对着赤狐不由分说的同脚同手的打。

慌乱中曼珠拉住了晚儿,连忙道歉:“大人实在是对不起,想必我的这一位朋友是误会了,希望你千万不要记恨。”

晚儿稀里糊涂的,看着身材魁梧,五官倒也看着舒服,就是肤色有点重的男子,弱弱的低下头。

赤狐哭笑不得的连连摇头甩手:“没事,你朋友出手虽重,毕竟只是女子,我不会有什么事,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走了。”

曼珠腼腆点头:“是,大人慢走。”

晚儿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留错了,明明是看见那男子轻薄她的小姐呢。

回到了音无阁,晚儿端来了热水为曼珠敷脚,但凡是抬头看,不是痴迷状就是发呆中。

晚儿心里想: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心动?

晚儿脑子一转装作没事的问:“曼珠姐,我怎么感觉那个男子对你有意思?”

曼珠一听脸立刻就红了,拿着手帕丢在晚儿脸上:“你自己听听方才你说了什么?我们素不相识,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晚儿目睹异常的反应,心里暗暗欢喜:“是是,曼珠姐说得对,可不是有一词叫做‘一见钟情’想来也是有可能的不是?”

曼珠收回脚,躺在了床上,放下了床帘:“你越说越没谱了,我现在累了,想要睡一会儿,你端着水出去罢。”

曼珠笑着,走到门口转身接着说:“哎呦呦,我们小姐都不好意思了呢。”

086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曼珠越发红着脸,下床将晚儿赶了出去,关上门后,心跳一阵阵的加速。

不知道曼珠和邹舟说了些什么,劳累得竟然一觉睡到了傍晚时分,此刻还不知是睡是醒?谢必安瞅着西边的太阳摇摇欲坠而彻彻底底的沉下去,也是没有听到青阳跑来报信说是它那亲爱的娘亲已经醒来了,无数次拳头捏紧了再松开,松开再拽紧。

范无救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准备外出走走,倒是瞧见了只觉着是一只呆鹅的谢必安在摇头晃耳,走近还听见了忽有忽无的唉声叹气。

“白。”单一个字虽然不容易听见,可是,某人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范无救顿时百般无奈甚至有些生气。

他又上前了几步,继续喊了一声,谢必安似乎没有长耳朵,依旧是没有听到。

“咳咳咳,白!”这次某人终于闻声而扭头了,然而,谢必安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对范无救很不满而双目带怒。

范无救似笑非笑,弯下身子一伸手就将谢必安从地上揪起来,二话不说,拉出去。

走了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小牛山的山脚,山虽然比较平而光秃秃,哪怕是春已过去一大半都不见一丝一毫的生机,但也莫名的让人看着心情平静。

范无救也不管自己已经洗澡换衣就席地而坐,谢必安依旧直立,呆呆的仰头看着山顶,看似眼睛正在看什么,事实上什么都没有看。

“你不觉着这几日你异常的地方不止一处?”

范无救问得很自然,就好比是: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谢必安低下头看了看,毫无预料的一屁股坐在了范无救左手边的一撮草上,眼睛恰似在黑暗里的猫眼,忽闪忽闪。

“这几天心里都挺乱的,不知道哪儿不同哪儿是一样的。”谢必安是真心的不知道,掰着自己的手指,继续说:“大黑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我现在智商不在线。”

“你有没有觉着世界突然变了,有些事情和人无形之中变得越来越重要,重要到你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说完,谢必安听懂了,但是仿佛身体被肢解,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思考不出什么。

范无救一眼了然,答案已经刻在了心里,脸上的冷笑出现的很快消失的同样很快,什么都没有再说,他起身背对着小牛山,伸伸手,踢踢腿,也是一反往常。

可是,谢必安没有看出来,更不如说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透了,因为心里的疑惑正在无限的生长。

继续散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回去的一路上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没有谁说一句话,路上仿佛是都只有自己。

范无救身心俱疲,直径回房从衣柜里面拿出了崭新的一床薄被还有枕芯,对于已经醒过来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一举一动的邹舟,他没有给予一个眼色,抱着被子匆匆的出了房间。

范无救前脚踏进了之前给恒生住下的房间,后脚谢必安进了三人的房间,瞧着邹舟醒了也忘记询问范无救在哪儿,连忙坐到床沿上,问:“你伤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小白的担心很明显,可现在不是关心我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了小白,用脚踩着他的手,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小白,大黑抱着枕头和被子去哪儿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拿开了脚,摸了摸小白的额头,想着这货是不是不正常。

一摸仿佛是碰到了带火星的煤球:“你脑袋怎么这么烫?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被邹舟这么一说,谢必安突然觉着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眉头忽然紧锁,然而却是埋头冲着邹舟摇手:“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生病了?”至于大黑的事情无意中忽视。

不但掩饰着,谢必安反手摁着邹舟的脑袋,拉起了被子为她盖上。接下来继续问:“你是怎么被那只癞蛤蟆精捉住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和你吵架后出了门,走到了十字鬼街那间包子铺前,突然就没有知觉了。”

下一秒想起了邹舟受伤的事情,硬要看看伤势如何,强掰开了邹舟的手,发现腹部上尽是淤青和肿块,撸起了她的两只睡衣袖,右胳膊还好,就是整条左胳膊几乎都发青。

谢必安也不敢触碰,小心温柔的为邹舟放下袖子,细细看向脸,才是发现,原来左脸上上还留着一道疤痕。

被小白深情的盯着,不仅仅是伤口连心都是在发热,我拿着被子挡住了脸,踢开了小白,但愿远距离能够化解我们现在莫名的尴尬。

“你这丫头明知外面不安全还往外跑,现在明知自己有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倒是上脚踢人了?”谢必安想笑着说来着,可是笑不出来,邹舟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回家,却是遍体是伤,如若当初没有争吵一事,哪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白叔,你该不会是正在自责,良心揪心的痛?”

谢必安瞧着邹舟欠揍的样子,竟然没有忍住而笑了。

“就你这丫头聪明,知道你叔我现在想什么?先不说这个,你自己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和赤狐的关系怎么感觉不同寻常?”

发现邹舟扭扭捏捏,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个字来,谢必安更是好奇了,提高声量:“连‘舟儿’都已经发叫上了,你快说,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话问的我,竟然无言以对!

怎么听怎么想都觉着很奇怪,小白今天好反常。

“不是小白叔,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谢必安被盯着的红了耳根,自己倒是一无所知,想着转头已经迟了一步,被突然腾起来的邹舟捧住脸庞,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要跳出来。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叔不是怕你遇鬼不淑嘛!”

说完,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窗外树叶被风扫过的沙沙声响,宛如是就在耳边。

实在是太搞笑了,没想到我的小白叔竟然想的比我还多,我不厚道的狂笑,虽然笑得腹部一阵阵的痛,也是情不自禁。

“叔,你是不是患上了失忆症,很早之前你不就已经知道我喜欢的是同性好不?”

谢必安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脸已经绯红,呆呆的站起来,看着还在发笑的邹舟,气哼哼的说不出话来,扭头转身就出去。

疼了好一会儿才是舒缓些,我下了床,拉开了窗帘,发现天已经黑了,而大黑完全没有要回房睡觉的意思。

我出了房喊着青阳没有回应,也看不到小白,院外、堂屋都忍着痛走了一圈都没有瞧见任何一活物。

想起来恒生的那一间房还没有拆,我就小步小步的挪到了门口,发现门上的锁不见了,而门已经咬合的很紧,不要说是现在的我,哪怕是生龙活虎都打不开。

不过,凭我的直觉,大黑一定就在里面。

“大黑,你怎么突然就搬到恒生的房间睡觉了?”

“……”

这房间只有一扇门作为出入口,而我只能够隔着门继续问:“大黑,我已经好多了,你一直都没有出现,好多事情都已经告诉小白了。就是你之前来房间的时候,我感觉你怪怪,想去问问你怎么了?”

“……”

“大黑我知道你听见我说话了,感觉你在生我的气,有什么话你就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好不好?”

范无救不知道邹舟怎么知道自己在生她的气,不免更是添了不快,本想着回应一句,现在侧过身,直接将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佯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时传来了小白的声音,想着,若是大黑睡着了吵醒了也不好,就反身挪着步子走到了堂屋。

桌上摆放着三个褐色的纸袋,不用打开就知道一定是吃的,满屋子现在都是炒栗子的香气。

小白拿过最大的一包,不仅搬来了长凳扶我坐下,还将已经剥好的炒栗子送到我的嘴边。

实在是受宠若惊,感觉自己担待不起。

我连忙拿过栗子放进了纸袋内,塞进了他的手里:”我现在虽然伤口还没有痊愈,可是已经好很多了,小白你这样对我好,我心里瘆得慌。”

谢必安笑着拍桌:“怼你几句就说我如何的不好,现在我良心发现对你好,你倒是不适应了,叫我如何是好?”

青阳嘴不馋,一心都在听两人的对话,根本就没有把栗子看在眼里。一会儿又听到小白说:

“好了,你是睡了一下午,现在不困,我反正是困得不行,这栗子爱吃不吃,我去洗澡睡觉了。”

莫名其妙我怎么就得罪了小白那货?

“娘亲,你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大黑和小白可担心你了,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他们是开心,没有其他意思的。”

青阳多少看出了一些邹舟的心思,跳上她的腿,缩成一团,往邹舟的身上蹭了蹭,以此为安慰。

谢必安准备睡觉,后知后觉发现大黑不在,跑出门问邹舟:“大黑嘞?”

真想把所有的栗子都向小白那张痴呆脸砸去。

“娘亲说大黑去了恒生房间睡觉了,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青阳帮忙解释。

“好吧。”谢必安有气无力的说完就拉起了邹舟说赶快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谢必安侧过身背对着邹舟,忽然问:“这么觉着大黑不对劲?”

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朝着某人的后脑勺一敲:“你现在才知道?你傻的可以。”

这一次谢必安没有反驳,咣当动作很大的转身,对着邹舟的脸:“大黑傍晚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也是,脑子都发烧了,能够想出什么?我帮着他提起被子,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你现在身子不舒服,再想下去的话,估计脑子待会儿就要爆炸了,听姐姐的话,乖乖睡觉,到了明天什么事情也都明白了。”

我边说边捏着被子的一角,正要将小白重新摁下去躺好,哪知道这货居然反手抓住我手腕。

居然还二话不说,直掀开了被子,压在我身上。

“小白你……你……”

087 三只人参小妖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为何现在听到外面阵阵有节奏的敲门,不是,撞门声我会瞳孔放大而汗毛竖起,浑身冒冷汗?

“小白你快醒醒,我们家的门都要被撞碎了。”绝非我夸张,我耳朵很灵的。

另外一点,也很抱歉下手太重,把小白给打晕了。

小白的脸,倒是满脸绽桃花似得,这货定是做了一场美梦,对于我的嘶吼在梦境中充耳不闻,任凭我出手上脚毒辣也是无动于衷。

倒是小家伙儿青阳惊醒后,钻进了我的怀内揪着我的衣服正在微微的发颤。

“先不要管这个家伙了,我们现在去找大黑。”青阳弱弱的冲着我点头,我抱起它,光着脚奇迹般没有痛感的跑到了后院。

咚咚咚,我敲门,却是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青阳伸出爪子边是敲门边是抓门,只不过,之后我们才发现门原来是开着的。等我们进去,床上根本就没有大黑,而房间内却是乱糟糟的一团。

“娘亲,我害怕。”青阳不敢睁眼,抱着邹舟的胳膊。

青阳的身子有些凉,我抱紧了,捂着小家伙儿的脑袋,跑回到堂屋内。

在此之前我没有打开灯,就是为了不想要引起外面的注意。

而现在,灯不但开了,而且,桌上留下的三袋根本就没有吃过的炒栗子全无了踪影,摆好长凳被藏在了桌子底下吗,至于小板凳摞在一起。

此时,门外已经安静了。

范无救早在堂屋角落的一张椅子上,一手拎着一个白白胖胖的”萝卜”。看着邹舟也闻声出现,打消了教训溜进屋子内的小妖精,毫不犹豫的的往邹舟哪儿丢去。

“这两个小妖精暂时现在交给你,绝不可放了他们。”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大黑就打着哈欠悠悠的走出了我的视野,忽地,一旁一个球滚来,往下一看,所谓的“小妖精”竟然是三兄弟。

为了避免大黑突然出现吓着我们,我锁上了后门,唤着青阳帮着领三兄弟和我一起去储藏室。

孩子和孩子能够很快的打成一片,三兄弟看上去没有之前那般紧张害怕了,我从他们的身后渐渐的靠近,拉着拉老大的手:“之前的动静是不是因为你们仨?”

老大看着邹舟,只顾着眨眨眼睛就是不说话,倒是老三往老大的身边一靠,捏着哥哥的下巴往下拉,仿佛就是替哥哥在说;“是的。”

“那好,赤狐一定不知道你们来这里了对不对?”

老大闭上了眼睛,点点头:“舟儿姐姐你不要告诉赤狐哥哥,我们就是想你了,才来看看你。”

老二:“我们想知道舟儿姐姐你的伤怎么样了?”

老三:“也想知道你想不想我们?”

青阳在邹舟的怀内听得是越来越糊涂。

三兄弟有条不紊的前后解释,这会儿瞧着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说着送他们回去,仨齐齐的摇头,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藏着心思,我抱着青阳回到了床上,看见小白睡姿没变,稍稍有些安心的躺下。

心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自己这是桃花运还是狗屎运,堂堂的树妖界的下一届树妖王,居然想要娶我为妻?

次日清晨

赤狐昨晚睡得早,也比较沉,对于三兄弟偷偷去找邹舟毫无所知。准备喊他们起床,发现三个横竖的躺在一张床上,估计是兄弟连心,连翻身都要同时进行,赤狐掌住老大的身子,以至于他们没有摔下床。

眼见着他们睡意正浓,赤狐也就没有叫醒,下楼后,吩咐了树精灵们只用做自己的一份早餐。

“树王子,您现在就要出去吗?”

一位树精灵,没有收拾碗筷,跟在赤狐的身后。

赤狐挥着手示意自己要换衣,树精灵就守在了门前,静静地等待。

瞧见赤狐出来,树精灵立马上前:“树王子,今天请求您无论如何都要去见见树王。”

赤狐的好心情被纠缠在身边的树精灵大打折扣,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匆匆就开门而去。父亲正在修炼中,没有见着面,对着他底下可信度最高的手下,赤狐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离开了。

眼下,赤狐心里正在想着要如何去感谢阎萝殿下。

不久,得知到消息后,阎萝略略慌张的独自跑到了隐殿外,眼睛瞅着赤狐,自己急急忙忙的走向了一旁偏殿后面的蓍草园。

此处是阎萝钟爱之地,顾名思义围栏里面生长的正是蓍草,又名为“蚰蜒草”或是“锯齿草”,茎直而花白,可入药也可供制香料。

赤狐生在百树百草之中,一眼便知。

回头看着阎萝的脸,竟然有慌乱之意,心里正疑惑,只听见:“怎么不事先禀告一声就鲁莽的跑来?”言里言外尽是责怪。

赤狐虽然不知其原因,但也鞠躬道歉,说道:“还望阎萝殿下原谅,我是因为邹舟的事情,特意来感谢殿下,再无其他事,这就速速离开。”

赤狐说完便是反身走掉,快要出了阎萝的视线,忽然喊道:“先回来。”

赤狐虽然闻声,可是觉着阎萝心中有事,更是不知道找自己何事,犹豫了几分钟,方才迈步。

阎萝见赤狐走近了,开口:“我不过是告诉了你邹舟的真实性别,无需你特来感谢,以后但凡是和她有关系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本来还只是猜想,现在一听阎萝的口吻,倒是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若不是偶然在神仙窟外遇见了殿下,我恐怕难以见殿下一面,暂且不说邹舟的事情,赤狐想问问殿下你,去神仙窟有何事?”阎萝鼻息变粗,咋一看,看不出什么,可是细看的话,赤狐发现她正在担心,就像是预谋的一件事就快被揭穿一样。

“赤狐不过是好奇随口问问,殿下若有隐情,也就不过问,现在赤狐还有事情,先离开了。”

阎萝眼睛透着怨意送赤狐离开,接着,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隐殿,好巧不巧,不一会儿,阎魔找来了。

阎萝心绪还未理清,也没有理由不予相见,就装病脱去了外衫侧身对着墙,躺在床上。心腹侍从见状,才是缓缓的上前去开门,首先便是解释阎萝殿下身体不适。

阎魔面露忧色,连忙走到床边,弯下身子摸着阎萝的额头。

“嗯,还好,没有发烫。你和哥哥说说,身体究竟是怎么不舒服?”阎魔心里想着:之前都说已经好多了,怎么就突然的又不舒服?

阎萝散发垂落在肩头上,几缕碎发紧贴在眼睛旁,她也没有撩去,只低着头:“哥哥不用担心,之前赤狐因为邹舟已经送回了无常殿的事情来和我说,回来的时候因为热,后来吃了些油腻的东西,有些不适。”

阎魔侧头叫来了侍从,吩咐:“你们现在就去熬几碗绿豆薏仁粥,加一些冰块端过来。”

侍从听后连忙点头,出去准备。

阎魔开了窗户,重新回到床边:“夏天就快到了,哥哥还是在你的房间安装一扇空调才是。”接着又说:“刚刚说起邹舟,我也听阿傍说,邹舟已经回了无常殿,就是身上满是伤痕。怎么不知道赤狐怎么会和你说起这件事?”

阎萝嫣然笑而不作声,心里暗暗的想着的法子怎么圆过去,看着阎魔盯着自己,又不好不说话:“之前不是和哥哥去了一趟怀疑有毒的森林,其实早在之前,我已经去过一趟,就是当时不知道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碰巧遇见了赤狐,谈起了邹舟,哥哥有所不知道,赤狐竟然一眼看过邹舟的照片后,说她是女生。”

阎萝说着,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瞟着阎魔。

“要说这样哥哥一定会问,哪儿来邹舟的照片。实不相瞒,一开始我就派人偷拍了她,留着照片一直都在想,这女扮男装究竟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如此一来,竟然不知道赤狐竟然对邹舟一见钟,言外之意想要得邹舟照片,我也就给了。至于赤狐来找我,应该是误会我和邹舟关系很好了。”

话,完全没有毛病,阎萝说完心里轻松了不少。

阎魔没有继续问,继续守在床边,粥很快就端上来,阎魔接过亲自喂给阎萝吃。

吃完后,阎魔拿着空碗起身:“妹妹你再休息会儿,切勿劳神费力。我还有事情,就不再久留。”

语毕,阎魔已经走出去。

半个时辰后

阎萝也不歪在床上,穿好了鞋子,叫来了侍从:“你过来躺在床上,我现在出去一趟,若是阎魔再来的话,你就只捂着被子装作嘴角,定是不能够出半点声音,可明白了?”

咄咄逼人的口吻哪能容得不明白,侍从就算是不清楚也只点头。

阎萝换上了便装,从蓍草园通着的小路出去,带着几位和自己打扮类似的侍从,坐上了天马上,不久就到达了十字鬼街的尽头。

下了天马,阎萝让几位侍从走在自己的前面,跟着一起左拐右拐,走到了一间小客栈前。

“你们两个就在外面守着,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刻进去禀告我,只有你们,就跟着我一起进去。”

“是,殿……”

阎萝见四周没有人,掌了险些说出殿下二字侍从的嘴巴:“不该说的你们说了,就怪最后没有了舌头。”

几位侍从吓得连头也不敢抬起,连连说着:“是是是,知道了。”

088 黑心老板露脸了

两个时辰后,阎萝带侍从假装是顾客从巴掌大点的客栈走出来,守候在外的侍从见状,纷纷跟上去,随着一起准备秘密的回到了隐殿。

而与此同时,就在客栈内,最里面的一间小屋子里面,二狗子正拿着大砍刀跺一头已经被杀死的牦牛。

砧板上的骨头、肉全部糊着一层厚厚的血,二狗子不过是端菜、给菜单的一位小二,屠杀牲畜这种事干的只叫他脑袋疼痛,胃里翻滚。

身旁的老板拿着一个火红色的苍蝇拍,瞅着一只苍蝇,就猛地拍上去,不得不说,功夫了得,十只苍蝇能够击中且是拍粉粹的有九只。

二狗子心里苦啊,连续几日就只能够呆在这漆黑黑没有一扇窗户的小黑屋里面,不断的剁骨头、切肉片,然后,还要去喂一群红眼睛的僵尸。

黑心老板从外面又拖进来了一只已经半死不活的大象,吩咐:“给我赶紧的剁完了,将这头笨大象给刨开,我的一群僵尸都已经快饿死了。”

这会儿二狗子的眼睛里看见的只有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所有的动作都已经变成习惯性。

老板盯着二狗子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是觉着气不过,一把夺过了刀子,将二狗子往一旁一推,二狗子摔倒在一滩大象血里面。

“看你的鬼样子,像是我没有给你吃的似得,给我滚出去,待会儿叫你时候再进来。”说着,黑心老板自己动手,拿着大砍刀对准了半睁着眼睛的大象,一刀下去,脑袋就离开了身子。

二狗子衣服上有血不说,突然又被溅了一脸的血,不小心吃进了嘴里,腥臭中带着酸苦,二狗子顿时捂住自己的嘴巴,拔腿就往外跑。

“呕……呕呕呕……”

二狗子掌着一面发霉的墙,弯着身子将早上吃的并不多的残羹剩饭吐的精光。

眼前所见都在晃动,而且还在发黑,二狗子沾满血的手,拍拍自己的脸,拍清醒了,就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片较为阴凉的地方,就地而坐。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攒足了钱能够买房子了,居然被这个黑心窝的死东西都抢了去,还拿我当苦力,逼迫我没日没夜的干杀生的事情。”

二狗子捂着自己的脸,不禁痛哭起来,心里是越来越苦,眼泪是流的越来越多。

虽说是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二狗子知道自己从未当自己的男子汉大大丈夫,只想要有自己的住的正经房子,只娶一个老婆,平平凡凡的过活就可以了。

正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瞟向了大铁门上的拳头大的锁。

“我二狗子不能够一直呆在这里,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二狗子心底突然冒出了一阵勇气,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反反复复的呼了几口气,从地上一咕噜的爬起来。

作为这里资深的店小二,对于地形了解情况自然都是在心里一清二楚的。

从街上走过不过是以为这是单单的一间袖珍客栈,殊不知,小个子的身后藏着一片不为人知的房屋和土地。

这一切都是黑心老板处心积虑所得到的,二狗子也是后来知道,不过,当时,被老板用三倍的工资堵住了嘴。

厨师长虽然总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别人的事情一概不插手,可是,就在几天之前,他也知道了这个秘密。

要说是老板自己透露的?除非这是个实实在在的蠢驴。

说出秘密的是二狗子,都已经决定了辞职不干了,他也就没有多虑,一高兴就说漏了嘴。

想不到后来厨师长早先一步递了辞呈,自己连东西都不要就走人,二狗子傻眼,准备辞呈信都不交了,收拾着自己所有的家当,准备来个无声无息的离开。

姜还是老的辣,黑心老板因为厨师长一句:“老板,您藏的实在是深,我不过是一个炒菜的,没指望大富大贵,更是经不起大事,我还是走了。”就怀疑二狗子将秘密透露出去,因此,暗中就将一切的出口堵住,放出了僵尸威逼。

之后二狗子的望不到尽头的苦逼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现在二狗子已经想通了,宁愿死也不要一辈子呆在这里。

首先二狗子去了水龙头,脱掉了衣服裤子,将身上的血渍全部都冲洗掉,洗干净后,静悄悄的跑到了黑心老板的房间,找了几件干净的衣裳,慌乱的换上。

黑心老板卧室离得饲养僵尸的农场,因为有一条专门的通道,所以不远。

二狗子是一点点都不想要再去看那一群僵尸一眼,临走之前,索性对着通道口撒了一泡尿,还翻天找地的寻来老板对付自己的迷魂药烟,点燃后立在了通道口,将门窗锁紧。

自个儿继续悄悄的回到了大铁门前,鼓捣着怎么撬锁。

“二狗子,你给我进来!”

欲想着翻墙会不会是好法子的二狗子突然听到老板一声,吓得身子打了一个哆嗦。

二狗子站在原地,表情痛苦,四肢僵硬。

“二狗子你给我进来,没有听到吗?”

这一身喊着更大而且听着让二狗子害怕。

“现在逃出去不实际,我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二狗子想着连忙捡起了自己带血的破衣裳,慌忙的跑进了弥漫着血腥的屠宰房。

“老板叫我有什么吩咐吗?”

二狗子脖子缩在衣服里面,一手拿着迷魂烟一手拿着打火机,暗暗的在身后点着。

黑心老板带血的手指着砧板上已经剁好的骨头肉:“你过来把这全部的肉骨头放进了一个大盆子里面,洒上一些香料就可以端给我僵尸吃了。”说完,血滴着的手不断的往身上的围裙上抹来抹去。

大概是因为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黑心老板还没有嗅到迷魂烟,看着自己完成的成果,自如坐下,端起了水瓶准备喝水。

余光倒是看见二狗子不但丝毫不动,而且还捂紧自己的嘴鼻,不禁脑袋开始转动起来。

嗅到迷魂烟的那一刻,黑心老板将水瓶往地上一砸,咣当一声很是刺耳。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二狗子对着黑心老板的脸,将迷魂烟丢去,浑身的劲儿都用在了双脚上。

“我要往哪里跑呢?”

二狗子心里不停的嘀咕着,墙太高翻不过去,门上锁打不开,能够往哪里跑?

正想着,背后的一只已经揪住自己的衣领,二狗子不敢回头,还是一股脑的想着跑、跑、跑。

哪怕双脚事实上是原地。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在背后给我玩阴的?”

啪啪啪几声。

二狗子的脑袋还有脸已经麻木,双眼冒金星。

黑心老板的脸气得和他自己的心一样。

二狗子心里顿时黑了,彻底的是无望,也挣脱也不叫喊,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嗷啊啊啊----”

紧拽着的手突然松开,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迫使二狗子睁开了眼睛。他犹豫的挪动着步子,看见一坨血腥的肉,贴在黑心老板的脸上,一滴滴血往下滴,颜色和肉的血不一样,它更猩红,更黏稠也更新鲜。

二狗子本能的叫出了声,瞧见惊动了那坨肉,不再犹豫,转身就飞奔。

跑到大门前,边是回头边是拿着石头往锁砸,手上被砸破了好几处,二狗子才是发现原来锁是开着的。

二狗子开门往外直冲,跑啊跑啊,不顾身边经过异常的目光,一口气就跑到了无常殿门口。

“大人,快开开门,大人!”

开门的是青阳,随后谢必安才是到。

“二狗子你这是……”

谢必安都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就是二狗子。

二狗子惊恐的回头左顾右盼后,推开了谢必安,自顾自的往屋子里跑,看见桌上的水壶,抱起来一口就喝完了。

谢必安觉着莫名其妙,进了屋,坐到了二狗子的对面:“你这是大白天见了吃鬼的厉鬼?”

二狗子神情紧张,身子不停的在发抖,看着谢必安好一会儿后点点头:“是……是看见了吃鬼的一坨血肉。”

这时邹舟闻声从房间里走出去,看见一脸都是血的二狗子惊呼不已。

“二狗子你脸上的血是?”

见了邹舟,二狗子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机械道:“哦,这不是我的血,我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气氛突然就变得紧张,我和小白都看得出来,二狗子受到的惊吓绝对不小。

我端出来一些曼珠送来的甜品,推到二狗子前面:“别太害怕了,先吃一块着冬瓜雪梨糕,压压惊。”

二狗子咽了咽口水,对着邹舟点头,傻愣了好几分钟,便是拿起了几块往嘴里塞去。

我和小白就看着什么话都不说,等二狗子情绪稳定。

过了一个时辰后

二狗子目光不再呆滞,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统统都说了出来。

话音还未落下,范无救出现在了门口:“难道你们就对外面的异常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和小白对视,很显然我们和大黑所说的那样,一心都放在了二狗子身上,还真的没有注意门外的动静。

和小白一同起身,正要踏出门槛。

只觉着背后忽然间,凉飕飕,一看。

二狗子含着冬瓜雪梨糕缩成了一团球,滚到了墙角跟,桌子陡然间,坍塌坠地。

二狗子挥舞着手臂摇头晃耳咕哝声:“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089 心这个奇怪的东西

因为身上带伤,小白就不让我一起出门,我只好和青阳乖乖在家等候消息。

也不敢去后院安抚受惊二狗子,就在房屋里踱步。

后来,想要去院里走走,以此来平复我扭成团的心,不过,青阳甚是担心门外守着不干不净的东西,好比之前的血骨头。

无奈之下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窗外,梧桐树似乎有长高了不少,宛如我巴掌大的树叶已经快要伸进房间来,耳边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让我总觉着时间是在折磨我。再无心去看、去听,我翻过身拉了拉青阳的尾巴:“娘亲实在是没有办法一直躺在床上,青阳不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还是要出去找他们。”话一出口,小家伙儿嘟着嘴巴趴在我身上,暗暗的伸手将我整个抱住。

“青阳,有你和娘亲身边,我怎么会出事?”之后说了好多赞美青阳的话,并非是故意的给他戴高帽子,而是一种稍稍夸大的真情赞美。

青阳正犹豫不决,房间门被敲响,秒速回头一双惊恐的眼睛再瞪大了,看着让我都感染上了害怕。

“舟儿在家吗?”赤狐怀内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若不是将一推东西放下,估计连敲门的手都没有。

我一惊,拍拍青阳的背,使眼色示意小家伙儿去开门。

开门后,青阳激动的跳起来甩手,险些将赤狐怀内的东西给甩出去。

“娘亲,原来是赤狐大人来了,你快看。”

兴奋后青阳乖巧的帮着赤狐那一了一部分的东西,尔后便是一起走到了床边。

赤狐终于又看见了邹舟,心跳不由得自己控制就开始加速,不一会儿,脸上像是染上了红晕,半是抬头也不敢直接注视着邹舟,笨拙的拎起了一个透明的袋子,拿出了好几个红透透,比他拳头还要大的东西。

“我这就剥给你吃。”除此一句,赤狐就垂下头,认认真真的开始剥皮。

我丝毫没有看明白赤狐这是要干什么?

我伸手捧起一个掂量掂量,还挺重的,闻一闻,有着橙子和芒果的香气。我问:“赤狐,这是水果吗?”

赤狐抬头眼眸顿时掠过一丝失落,转而微笑:“没错,这红火子叫做欢喜果,时常食之,能够补血、美容养颜,还有助于调节情绪。”一语毕,赤狐的笑止住,严肃而认真的继续说道:“舟儿是嫌弃我長青的小名才是不愿意喊出口?”

问的好突然,我何尝嫌弃过,其实一时之间忘记了。

我连忙摇头顺便摆手解释:“不是的,我绝对没有嫌弃你小名的意思。長青,長青,这个名字好文艺,听着就很有内涵,比起小白好太多了。”应该高兴才对,然而,赤狐觉着自己不但不欢喜,反而,有种淡淡的忧伤游离的心口上,徘徊而不去。

“長青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我有那句话让你不开心?”

赤狐摇头微笑,继续剥皮,将果肉挤在了准备好的瓷盘内,拿过一只勺子放在了邹舟的手里。

“舟儿你尝一口,看你喜欢不喜欢?”

想不到冥界所长的植物所结出的果实,不但长相奇特,就连味道也别具一格,香糯滑口,甜而不腻,水分充足,每次完了一口,都觉着那果汁仿佛是在肌肤上跳来跳去。

不得不说一句大实话,来这里之后我很少能够吃到我认为好吃的东西。

今天不一样,長青带来的大黄牛肉干、各种小鱼干,还有枸杞红枣粉丝鸡汤,让我的味蕾好好的享受了一次。

享受完了就开始问正事

赤狐看了一眼时钟,轻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看见两位大人回来?”

我暗暗的掐了掐自己,心道:怎么为了吃,连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哦,他们出去有事,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回家时间。長青你若是有事情,就可以去忙了,在你走之前我还是要说,你带来的东西都非常的美味,很感谢你。”

長青暗暗的喜欢,想着他们不回来也是好事,这样和邹舟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更多,更有利于感情的升温,忙说:

“不,我不忙,能够陪着舟儿你我一百个愿意。听到你方才喜欢的话,我打心里的开心,那么我明天就带一些其他你没有吃过的东西送来,我想你一定还会喜欢。”

我的话还有这个意思?

長青对我这么好是无条件还是别有所图?

顿时我心里空空荡荡的,胃里的食物搁着让我有些难受。

窗外的梧桐树上,停歇着几只金色的知了,此时正在不停的叫唤。

谢必安、范无救带着二狗子正穿过院子往堂屋走,三人一齐坐到桌旁,谢必安起身倒了几杯水。

“都感觉春天都没有开始怎么就到了夏天!”说话是谢必安,他咕噜咕噜喝水,一面抹喊一面捂着自己的肚子,明显觉着自己已已经前胸贴后背。

范无救和二狗子都没有说话,一个是懒得搭理,另外一个则是心还没有放进肚子里面。

或许是饿狗闻到了屎香,谢必安忽地起身也不管身上的汗源源不断的往下流,直径走到了房间门口,一推门,刚刚要感叹一句:“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勾起我肚子里的馋虫?”

倒是看见赤狐坐在床上与邹舟靠的很近,两人不知道说什么,脸上都带笑,至于青两爪子抓着一个红果子正在啃。

“你们这是干啥?”

谢必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捉奸在床四个字。

“小白你回来啦,長青给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你叫大黑还有二狗子赶紧进来尝尝。”

见邹舟一脸天真无邪的笑,谢必安莫名的觉着一肚子一脑子顿时都是火,也不回答,上前拉过赤狐的手,就拽出了房间。

动静不小,二狗子和范无救都被惊到。

“你老老实实的坐在外面就可以,说,为什么要趁着我们不在家就来这里,你是有什么企图?”

谢必安什么都不顾了,问的很直接。

赤狐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刚起身有被摁下去,只好坐着说:“谢大人赤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对舟儿的好是没有任何企图的。”

范无救一开始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这下子,他立刻就懂了。依旧是没有作声,走到了大门口依靠着门,他倒要看看,谢必安能够气到哪一个程度?

谢必安现在只看得见赤狐,对于走出来的邹舟也是无视了。

“没什么企图你三番两次的往这里跑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你最好是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谢必安的口气越来越愤怒,音量越来越大。

连站在无常殿大门口的曼珠都着实吓了一跳。

赤狐慢慢的靠近了邹舟,满是深情的注视,眼里只有邹舟:“因为我喜欢舟儿,想要娶她为妻,心里脑子里装的都是舟儿,若是不来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赤狐起了邹舟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舟儿,你感受到我为你的心跳吗?它是因为你才跳的。”

我脑子现在乱的很,我抽出自己的手,嘴里喊着青阳,它带着我回到了房间,我锁上了门。脚,突然就动不了,我靠在门上一点点的滑落下来,最后我索性坐在地上,捂着的脑袋一阵阵的在发烫。

堂屋内很是寂静,就连院外梧桐树上的知了也安静了。

随着咣当一声,知了被惊动,此起彼伏的叫唤。

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门口摔在地上曼珠的身上,哪怕心里一团乱,曼珠也是强力的收起了惊慌,故作无事,拿起地上打翻了的篮子,挎在手臂上,几步走到堂屋内,笑道:“不好意思,外面天气太热了,我竟然一时眼花摔倒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说着,曼珠家装部不在意,将篮子里面自己做好的酸梅膏布丁一一摆放出来。

“从进水里面拿出来多时,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们都尝尝看。”曼珠说话和动作都是那么的温和。

从大门口一侧走出来的范无救,坐上了板凳,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很解暑。你们都来尝尝看,不要辜负了曼珠的心意。”

自从听到喜欢二字,二狗子清醒了,现在倒是装傻,什么都不知道。捧起了自己面前的酸梅膏布丁,拿着勺子开始吃。

赤狐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借口有事便是速速的跨出了屋子。

谢必安幽怨而无奈的看着背影,被曼珠拉到了桌旁,布丁是一点心情都没有吃。

曼珠看着谢必安的模样很吃惊,可是,一想到赤狐对邹舟的那番话,自己莫名开始心痛。尽管如此,眼看着邹舟不在不能不问。便是转头看向了范无救。

“邹舟到现在还不能够下床行走吗?”

曼珠在门外的一举一动,脸上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能够不知道曼珠言外之意?回答道:“她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心情不好,不想见人。”

曼珠意蕴悠长的哦了一声,拿起一个布丁走到房门后,范无救眼神瞟去。

“邹舟,是我曼珠,我做了酸梅膏布丁,你吃吃,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很想要立马站起来,可是腹部好一阵剧痛,我无力起身。贴着门,我努力的让自己正常说话:“我现在不方便开门,曼珠你回堂屋去,我收拾收回就马上出去。”

青阳看着邹舟难过的样子,自己不好言语。

门外,曼珠等了会儿,还是不见邹舟出来,心里是早已按耐不住想要离开,目光闪躲的拿起了自己的篮子,说了几句就走了。

遥看左边路,曼珠叹息了声,揪起了胸口上特意佩戴上的别针,加大了步子赶上去。

犹豫了犹豫,曼珠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张口:“大……”

090 深林中的凹凸地

三兄弟分别朝向不同的方向站在树洞前张望,都是单手遮住眼睛,以免迎面刺眼阳光直射自己的眼睛,而另外一只手,拿着各自的早餐---仙女果一个,边吃边默默的想着赤狐哥哥怎么失魂落魄的?

见赤狐走近了,老大是第一个站直,拍打着兄弟的脑袋,并且,上前一步:“赤狐哥哥,你是去了哪儿?”

单单看脸就能够看出赤狐现在心情已经发跌落到了谷底,没有回答,穿过了三兄弟,直径走进去。

跟在身后的三兄弟极力的跨大步子,没有瞧见远处的半露出的身子,相互之间递眼色,老三心想着:哥哥就要娶舟儿姐姐了,怎么还会不开心?

赤狐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三只跟屁虫,正要关上门,却是已经晚了一步,回头看见仨傻呵呵的看着自己,赤狐盖住自己的不悦问:

“你们仨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玩,哥哥现在有事不能够陪你们玩耍。”说完,赤狐打开门,眼神示意仨赶紧的离开。

三兄弟站在原地巍然不动,手牵着手,老大首先说:“我们就是想知道赤狐哥哥怎么不开心?”

老二接着说:“哥哥不信的话,可是自己去照照镜子,好臭的一张脸。”

没等老三开口,老大就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鸟窝,举得比自己的脑袋还要高:“哥哥你看,这是我们狐尾松上掉落下来的知更鸟的小窝,我们一起放上去,好不好?”

作为大哥哥,肚子里的小心思当然多一些。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赤狐打起精神来,也是为了能带着开开心心的赤狐去见舟儿姐姐。

大家都看着赤狐,老三还没有发言,有些不开心,没有看自己哥哥的表情,说:“赤狐哥哥,我们昨晚偷偷溜出去就已经告诉舟儿姐姐,你要娶她当我们的姐姐,你不用紧张,我们……”

赤狐正要答应去安置好知更鸟鸟巢,被老三一句话,惊讶的咬住了舌头。

同时让三兄弟惊呆住,都没有再发言。

随后,赤狐将仨抱着丢出了房间外,自己反锁上门,直接从窗子跳出去,他现在特别想要静静。

也是无心,等到赤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停在了神仙窟前。

所见就是一面垂落的迎春树绿藤,奶黄色的五瓣花朵已经凋零落在了地面而变成了黑紫色。

神仙窟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因为是背叛者所住的黑洞,所有的植物都不会攀附而生,唯独只有迎春才是不嫌弃。

赤狐也没有那个意愿久留,随意的瞥了几眼,转身就往前走去。

这片森林是没有名字的,而赤狐知道并且爱惜里面生长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多花。在他认为,只要是拥有生命,就应该给予尊重和爱护。

正因如此,他作为下一届的树妖王,底下的小树妖是没有任何异议。

站在参天大树下,赤狐伸开了双臂,闭目仰头,鼻尖所嗅到了一丝异味。

顿时,打破了赤狐心里好不容易所有的宁静。

“不好,这是毒妃草所散发出的烟雾。”

赤狐吃惊出声,额头上的汗珠一粒粒的冒出来而滴落下来。

赤狐立即警惕起来,迈出了步子,大步的循着在外族根本就看不到的毒雾,跑到了森林的最深处。

这里地面呈现一个凹字型,既然有凹进去的土地就有凸出来的,隆起的生长的一片接一片类似于人间猴面包树,所见的每一棵树干都需要十几人才能够抱住,而树高至少都有二十米。

树上结着大如篮球,小如鸡蛋的果子,赤狐爬上一棵树上,摘下的果实一尝,果然和猴面包树的果实味道很是相像。

赤狐将剩下的果子放进了口袋,踩着湿滑的地面,从长着各种矮树丛走到了中心。

凹进去的深度,相当于一个三十五层楼的高度,从两边看到对面,整个凹进去的深坑,形状宛如是一个巨大型的矩形游泳池。

赤狐幻变成狐尾松,让自己的根去无限的往下延长,当触及到了同样湿滑大大地面后,赤狐变回人形,人,自然而然就到了深坑下。

若不是亲眼看见,赤狐绝对不相信自己所住的森林竟然还有这样随时随刻都会让任何一个树妖丧命的地方。

正中心长着一株异常大的毒妃草,虽然是草,可是一千年会开一次花,花朵宛如古代所见妃子的脸颊般,白里透红而光泽有弹力。然而,花蕊会散发出似白雾似炊烟毒气,因此得来了毒妃草这个名字。

早在八百年前,此毒草已经被阎魔殿下亲手斩草除根而不留后患,赤狐实在是想不通,怎就又生长出来?

如此不说,毒妃草的周围遍地而生的是罂粟、獐耳细辛等有毒植物。

赤狐顿时明白,如此就是谢必安中毒的原因。

“我现在就要禀告殿下此事,不然的话,不仅仅我们树妖还有花妖以及其他族都有危险。”正想着,赤狐正准备化为树,实在是机缘巧合,转头之间,赤狐看见一株蓍草生在其中。

“怎么会有蓍草?”

赤狐一时疑惑不解,拔起来一株回到了凸地,无心留意周围的事物就赶到了孪殿门口。

“此时殿下外出办事,几位首要大臣因各自有事都不在殿中,若是有要事,可以在此等候。”

赤狐听后,无奈的叹口气,想起谢必安和范无救二人,走过天南地北,经历无数,猜想多少应该会了解一些。

于是乎,赤狐继续狂奔,不到五分钟就出现在了无常殿门口。

门是开着的,赤狐现在已经顾忌不了什么,拿着蓍草慌忙的跑进去,看见范无救就拉住问:“我重要事情请教你们,还望你们解答。”

赤狐的声音很快就吸引来了已经消气的谢必安,发现赤狐一脸惊慌,满头大汗,也没有打趣,却说:“我们现在都忙着呢,有什么事,等我们解决完了再说。”

说着,谢必安故意的敲门了房门:“邹舟,赤狐又来了,你一直躲在里面也不是一回事。”

“你别和我说话,走开。”

谢必安不禁烦了个白眼,转过身朝着后院而去。

范无救已经忍无可忍,拉着赤狐坐下,自己将后院通向堂屋的那扇门锁上,回头坐在了赤狐一旁:“你拿着一株蓍草干什么?”

赤狐听后心里一喜,将蓍草递给了范无救,赶忙说:“谢大人之前中毒是因为森林的中心,有一片诡异之地,里面生长出来了一株硕大无比的毒妃草,周围正是罂粟等物,而我在里面看见了这一株蓍草。范大人,不知道我这样简述可听明白否?”

“嗯,你话中的意思我已经懂,继续说。”

赤狐更欣慰了,继续说:“不久之前我找过阎萝殿下,她有一片园子,正是种植蓍草。”

范无救不由自主将视线转移到了门口:“你是怀疑阎萝什么?”

赤狐毫不犹豫的点头:“正是,蓍草虽然也是普通之物,可是,若不是制药师或是专研此项,不会大费周章的种植一大片蓍草。还有一事,之前我看见阎萝殿下在神仙窟前鬼鬼祟祟。”

范无救点了点头,赤狐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必安正在敲门大喊放他进来,范无救起身开了门,谢必安鼓涨通红得脸,看上去就是一只被沸水烫过的河豚。

“你们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僵尸出现在我们家门口我就觉着不对劲,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后文,你们觉着不奇怪,很蹊跷?”谢必安现在有些动气了。

“白你说的正是没错,可我们现在不能够浮躁乱了自己的阵脚,你可不要忘记了邹舟之前被癞蛤蟆精捉去,其中的原因我们还不得知。”

一语后,谢必安又是吐气又是吸气,好一会儿后,平静了不少。

门外嘈杂突然就没了,我悄悄的拧开门,掩着,透着门缝发现小白和大黑的脸都很严肃,而赤狐黑脸都能够看得出来红晕,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急的。

倒吸了一口气,我轻拍拍自己的脸,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抓我的癞蛤蟆精好像是需要年轻人的血,只限是男性,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

众人看见邹舟,多少有些意外,小白还以为她会一直躲着呢,倒是赤狐有些不好意思直视邹舟的眼睛。

“你还记得你被抓到具体的什么地方吗?”范无救问。

“虽然不知道名字,可我记得很清楚,里面有一尊金刚石雕刻像,至于其他的地方都是黑压压一片,看不清什么。”说完,发现赤狐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舟儿是不是上面还写着字?”

我点头:“没错,我竟然能够读懂,好像是关于争夺王位杀戮的一个故事。”

赤狐一拍桌子站起来:“是神仙窟,一定是没错了。没有谁不知道哪里已经被封闭了,不是特殊情况,没有妖怪是想要靠近的。”

谢必安倒是想着癞蛤蟆精,猜想:“会不会是他识出了邹舟其实是女生?”

范无救心里已经大概想明白,看向了赤狐:“赤狐你找阎萝谈话是最有效的,而我和白去一趟神仙窟,至于邹舟你。”范无救指了指后门:“你和青阳还有二狗子就留在家,哪儿都要去。”

“我伤都已经好了,你们看。”

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若是有妖怪袭击我们怎么办呐?”

091 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

“是谁把你给打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问的是癞蛤蟆精。

黑心老板不是被吓傻了就是被打傻了,望着癞蛤蟆精只是摇头,半晌也没有坑一声,整个靠在墙上,目光呆滞,嘴角带着白沫。

一看不是办法,癞蛤蟆精冲着黑心老板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一记:“在螺铃里面你蛮会说话,怎么到了现在屁都不放,你别给我装傻,赶快说,我手上还有大事,不是你可以耽误得了的。”说着,又敲了一记。

接着,黑心老板哇的一声哭喊出来,跪在了癞蛤蟆精的前面,将大象肉变成妖怪,以及二狗子是怎么逃出去的事情都说出来。

气得癞蛤蟆精当场就变成了愿态,对着底下哭着的人拳打脚踢,嘴里吐出的话自然刺耳又刺心。脾气发完了,也就变成了人形,除了嘤嘤的哭声,癞蛤蟆精暂时还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尔后,拎起了地上捂着头的黑心老板,往黑洞的深处走去。

“大人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小的已经知错,再也不敢大意了,恳请大人饶命,小的还想多活几年。”黑心老板像是猫似的往癞蛤蟆精身上蹭。

“就你那条命老子我根本就不稀罕要,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这里是神仙窟,你那破地方不能够再呆。”声音是从癞蛤蟆精的鼻孔里面发出来。

“是是,谢谢大人不杀之恩,谢谢大人!”

被癞蛤蟆精扛着,黑心老板多少有些宽慰,为何?

黑洞的深处,阴暗而潮湿,明显可以感觉得到越往深处走,里面的空气就是越是稀薄,而且,迎面而来的一阵阵杀气。

不禁让黑心老板身体微微颤动,身下的癞蛤蟆精倒是无动于衷,只是一味的继续跨步,鼻子不断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大人,问您一件事,我饲养的那一些僵尸可怎么办?”

癞蛤蟆精咕咕呱呱的笑:“若不是有老子你能够有那一些半死不活的东西?”

黑心老板感觉到有软软的东西缠自己的脖子,连忙改口:“是是,大人,是大人康概大方善良又聪明,居然在刨坑的时候挖出几千具僵尸,若是没有大人,小的我现在不过还只是一个破客栈的小老板,根本就不懂饲养僵尸竟然还能赚大钱。”

“你明白就好,现在僵尸我全部都收回来,你继续饲养僵尸,工钱的话,好说。”

黑心老板不敢回嘴,一面假笑一面连连点头。

原来黑洞的深处,竟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地,虽大,可不过是表面上,平地周边是无形的墙,癞蛤蟆精千叮咛万嘱咐,带着警告的意味,让黑心老板切莫靠近边缘线。只可以围绕中心活动,至于是在没有任何防范措施下,饲养一群无心红眼睛僵尸,癞蛤蟆精可不会替黑心老板着急。

僵尸是从一个类似于下水道通道里面钻出来,它们的额头上都贴着一片猩红的树叶,齐齐的站成一条线。

眼见着癞蛤蟆精要离开,黑心老板怯怯弱弱的跑上前一把拉住:“大人,您难道不留下和我一起看着僵尸吗?”

癞蛤蟆精不过是随意的一甩手,黑心老本被甩得远远。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没有资格我和讲条件,给我呆在原地不许动。”

黑心老板果然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仿佛就是一具僵尸。

离开了神仙窟,癞蛤蟆精心里可高兴了。

虽然跑掉了一个最佳鬼选,得不到新鲜女孩的血,可是,也好歹能捉到了其他的女鬼,现在就等僵尸的血变成最初的红色,一切都可以顺顺利的进行。

殊不知,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已经开始露馅了。

谢必安像是一只蜘蛛似得趴在墙上,不闻任何声音后,才双脚落地,而躲在他处的范无救,正与谢必安回汇合。

两人行走到黑洞深处的一个入口前。

“很有进去的必要,不管怎么样都能够逼问一些事情来。”

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范无救看不到谢谢必安的脸,不过,从语气上他完全能够知道,此时,谢必安若是不进去亲自找留下看守僵尸的问话,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回去。

范无救没有作声,倒是自己率先往前跨步,当两人从一道窄门穿过去,所见成片成片的穿了衣服的僵尸。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观察一番。”

范无救首先是捂住了谢必安的嘴,才是极小声的说道。

与此同时,黑心老板依旧是躺在地上,心里无不是默默的悲哀自己的境遇,竟然从衣食无忧的老板变成了现在这般替一个丑陋无比,又有暴力倾向的妖怪做事,他心里非常不爽快,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甘于做一切。

因为害怕僵尸,黑心老板没有撕掉它们额头上的树叶。

也正是谢、范二人的幸运,不用耗费体力和一群僵尸作战。

谢必安神不知鬼不觉的移步到了黑心老板的身后,用脚不过是轻轻的一触碰。

黑心老板从地上弹起来,脸色发紫,抱着头慌慌张张的乱跑。

范无救见状,叹息一声,揪住了黑心老板:“看来是亏心事做多了,才至于如此。”

“可不嘛,瞧他的怂包样,就知道是个欺软怕硬的。”

谢必安走过来,冲着黑心老板做出鄙视状。

“你们是谁?这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谢必安咬咬牙,揪住了黑心老板的衣领:“你不要管我们是谁,现在我们就带你去见见钟馗大人。”

黑心老板眼珠子盯着谢、范一转一转,虽然心里害怕,可是想着背后有癞蛤蟆精还有最背后更厉害的大人撑腰,他索性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不屑一顾:

“我可告诉你们,最好是现在赶紧搂紧自己的裤腰带滚出去,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是你们不答应,到了最后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必安和范无救对视后,不约而同的笑了。

谢必安松开了手,顺势推了一把,放狠话很嚣张的黑心老板,拍着手笑道:“有魄气,我们现在都已经吓得快要尿裤了。”

“不用说废话,带着他走就是。”

恶鬼也好好鬼也罢,嬉皮笑脸的开玩笑从来都不是范无救会做的事情,现在情况紧急,当然以大事为重。

黑心老板未意识到自己身上即将发生什么事情,被拖着走的一路上,依旧是口出狂言。

直到亲眼目睹了钟馗大人的怒颜,方才知道自己果真是摊上大事了而插翅难逃。

谢必安和范无救则是停留在孪殿的门口,等候赤狐。

见赤狐出来,脸上一筹莫展,就知道什么都没有询问出来。

“舟儿一个人在无常殿我不放心,两位大人现在可以回去了,我有些事情还有去求证,就不与你们同路。”

范无救看见赤狐衣服内探出来的蓍草的根须,喊住赤狐:“若是想要知道蓍草和毒妃草的联系,你可以去问问曼珠。”

赤狐重复念了一遍:曼珠?

谢必安龇牙斜眼,往前走了几步,伸着懒腰说:“就是你上次在我们家看见那位姑娘,她可是精通医术,只要是我们这里生长的有药效的植物,没有她不知道的。”

赤狐有些不敢置信,看向了范无救,见他点点头,于是问:“还望大人告诉我曼珠姑娘住在何处?”

范无救方要开口,谢必安快语道:“你先向后转,笔直白走八百米,然后右转弯一百米,再左转弯五百米,最后笔直看见音无阁三字的宅子就是。”

赤狐大为吃惊,可也开心,连忙道谢,便是转身按照谢必安所说开始寻找。

谢必安心里还是有些排斥赤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范无救见状,就知道他心里正在想什么,反正这种关乎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想明白才是。

“大黑,之前说我怎么变了?”

冷不丁冒句一直都是范无救,现在被反问,竟然一时不知所措。

“你把邹舟当做什么?”

谢必安停住脚,侧头摇头:“大黑你这是什么问题?我是她叔,她就是一个笨蛋。”

“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谢必安摊手,反问:“我不这样还能够怎么想?”

“你再想想。”

谢必安被问的越来越糊涂,但是想从范无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已经到了家门口,谢必安拉着范无救一同站着。

“且是不说她的特异功能了,大黑你不会感受不到,邹舟这丫头,是我们千古至今首次成我们跟屁虫的家伙,她就是万花筒,能够带着我们看见多姿多彩才的世界,而且,视角也变化的。我就是很高兴,能够有这么一位伙伴。”

范无救点头:“我也没有敌对邹舟,正相反,已经把她当做我们的家人了。”

“对,就是家人,刚才是我用词不当。”

谢必安说谎话,范无救不会看不出来,他突然就放松了,身子变得很轻,心里很舒服。

“白,我喜欢你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轰隆隆---

谢必安脑袋犹如是装满了爆米花,香香的、甜甜的。

什么?大黑说喜欢我?这是真的吗?

无数的问题从谢必安的心底冒出来。

“大黑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范无救心里是欢喜的。

“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我……”

“还有件事告诉你,你将耳朵贴过来。”

青阳趴在门上瞧着两个嘟嘟嘴,跃下身。

“你们在干嘛嘞?”

092 被爱砸中的滋味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大黑是在笑,对,没错,不仅仅只是在笑,还是那种看了觉着好不甜蜜的笑。

再看小白,一个人捂嘴傻兮兮的坐在墙角不知道盯着什么,满脸也是写着:开心。

按道理来说两货不应该是沉重而严肃的吗?难道神仙窟还能够遇见什么趣事不成?

捂着小腹,我掌着我儿子的肩膀慢悠悠坐到桌旁,拿着水杯敲了敲桌面:“咳咳咳,你们谁来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一出口,两货不但没有动,反而是背过我,很打击人的无视。

“既然你们也不愿意说,那好,我现在想去曼珠哪儿拿一些药,你们……”

好歹现在我是病号一员,且关乎重大,怎么说都要随时时刻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可两货估计是怔了什么魔,完成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而不法自拔。

我咽下一口,站起来:“青阳、二狗子我们现在就走。”

青阳自然是没有异议,而二狗子倒是不敢和邹舟出去,站在后门口,磨磨唧唧半天,吐出一句:“我,我突然脚趾头痛,看来是不能够出去了。邹舟你也不要去了,说不定待会儿曼珠将药送来也是有可能的。”

得了,算是明白了,只要是我需要的时候,往往只有青阳毫无条件的陪我。

我想的话,哪怕是去死,青阳也会是一万个愿意。

自从大片僵尸出现在十字鬼街上后,它已经变了,变得和荒芜草原那一片那一条街道一样,冷冷清清、惨惨戚戚。

虽然出过事,可我一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依旧还能够坦坦荡荡,安安心心的穿过。

只不过就是走完了街,路经一枝红梅出墙的时候,挺想念九龄,不知道她此时此刻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忘记我们?不,应该是我。

片刻后,我们到了。

音无阁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

“娘亲,你看门怎么是敞开的?”

要知道曼珠虽然一直在家,可是从来都是紧锁大门,听声若是熟悉者才是开门,今天这般情况,实在是让我有一些想不通。

我也没有敲门,担心万一有窃贼在里面会打草惊蛇。

我和青阳兵分两路,将这个宅子绕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倒是我的腹部,竟然又开始隐隐作痛。

“娘亲,你是不是很难受?”

青阳发现邹舟脸色忽变,心里很是着急,连忙将邹舟扶着坐到了一处石凳上。

“青阳你现在去曼珠房门口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若是曼珠在,你就告诉她我在这里,若是不在,我们就回家去。”

青阳点头便是转身朝着曼珠的闺房走去,沿路的一片薰衣草吸引了青阳的目光,小家伙儿心里想着:“娘亲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不知道薰衣草能不能够让娘亲安眠?”

转而一想,还是先找曼珠拿药才是,于是,就直径走去。

房间并无人,青阳将消息马上就带给了邹舟。

“娘亲,我们要不要再等等?”

我伸出手握住小家伙儿的爪子:“不用了,曼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家中还有些药,明天再来也行。”

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不用青阳搀扶我也能够走路。

曼珠的院子里很漂亮,几乎每一块土地都被分割开来,而没有一寸土地是浪费,中间或是窄沟壑或是水渠或是专门用来插稻草人。

每一块土地上,都葱葱郁郁的,有的是我能够叫出名字的植物,而更多的则是我从未见过,它们或是含着花苞或是已经开放或是结出了果实。

虽然还不到立夏,离秋天更是甚远,但是已经感受到了丰收的喜庆感。

也算是短暂的欣赏,我和青阳不知不觉就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处。

“哈哈哈,曼珠姑娘好脑力,竟然能够熟记所有的药草模样以及功效,就连他们配药需要几斤几两都能够把握住很好的度,赤狐我实在是佩服,佩服!”

闻声后,下意识里我连忙抱起青阳,悄悄的退后到一棵棕榈树的后边。

本来还想着这男声主人是谁,后面竟然已经自报姓名。

我和青阳都挺好奇,赤狐来找曼珠是有何事?

曼珠羞涩不依旧不敢直视赤狐的眼睛,只是微微点头,随手关上了门。走在前面,一面细声细语的说一面引路。

原来是带到了凉亭之下。

赤狐坐在了石凳子上,将蓍草放在桌面上后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忍不住夸赞:“这园中的景色不经雕琢,天然而怡人,真是好地方。”

曼珠掩着嘴笑,用拿着手帕的手,羞答答的往西面一指:“赤狐大人过奖了,那一面我已经开垦成药草园,虽然种植的不多,但也够我制作一些药了。所以说,不是未经雕琢的天然之地。”

“哪有,哪有,这样说来,这片园子更是美了。今天能够一眼目睹曼珠姑娘的住所,也是让赤狐长了见识,感谢不尽。”

听着俩个人你可气来我客气去的,真想要说一句。

“娘亲,我们为什么要躲着?”青阳掰开了邹舟捂自己嘴巴的手,昂起头。

“嘘嘘!”

我连忙弯下身子,捂住青阳的嘴巴:“娘亲也不知道为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曼珠感觉到没有继续聊下去的话题,不免的尴尬侧过头,假装自己看着远处。

赤狐同样也是觉着无法可说了,方要起身离去,突然想起来,蓍草的事情还没有问清。

“曼珠姑娘,我找你来是有要事相求,不知道你注意这株蓍草没?”

曼珠道了一句:“是,早已注意到了。”说完,曼珠潜意识里觉着自己的话表述的会不会让赤狐多想,偷偷的瞟着赤狐的表情,倒是没有发现上面不同,虽然心里松了口气,可也失落。

赤狐注意都在蓍草上,脸上慢慢的变得凝重。

“虽然是树妖,可是对于植物还没有像曼珠姑娘你知道得这么详细,若是知道什么,还希望你能够统统都告诉赤狐。”

曼珠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拿起了蓍草,每一处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赤狐大人这株是普通的蓍草,它们性味辛、苦、平,植株中带着少量的毒。内用功效是,解毒消肿、止血、止痛,像是牙痛、经期痛、胃痛,以及治疗肠炎、痢疾,外用的话,被毒蛇咬伤,能够很好的解毒。”

赤狐听的很认真,心里一直都在想一株蓍草能够完好无损的活在毒妃草身边,且是不被沾上毒妃草的毒雾,其中一定还有更深的原因。

“还有没有其他的?好比是,若蓍草生在在毒性很大的植物旁,会变得一样有毒性吗?”

曼珠思索了片刻,回答:“应该不会的,它们也能够以毒攻毒,若是轻易的被其他有毒植物沾染,也就不会有药效了。”

“这样就好。”

赤狐突然变得看似兴奋,嘴角慢慢的上扬。

曼珠看着不解,正要问,赤狐已经起身说了一声谢谢,我走了。就是真的走了,连头都没有回。

曼珠失望连连叹息摇头,重新坐回到凳子上,盯着留下的那一株蓍草,心里百感交集。

没一会儿一同出门采药晚儿她们都背着竹篓子回来了,曼珠不想要被发现心事,起身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靠近她们。

“娘亲,我们现在要不要溜走?”

“嗯嗯,你走前面,我跟在后面,一定不能够被发现。”

出了音无阁,我和青阳长长的叹了口气。

曼珠怪怪的,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都羞涩带着点点放大的期待,然后,最后愁眉的脸,让我摸不着头脑。

青阳变成了三倍大的狸猫,停在邹舟的前面:“娘亲,你快上来,青阳全身都有劲儿,能够马上带你回家。”

“青阳你真好。”

青阳很细心,伸出爪子拖着我爬上去,坐的高,看的也远。

前面一个身影急急忙忙的向我们跑来,只可惜,他背着光,我们看不清,等近了一些,竟然是赤狐。

“舟儿,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跑出来了?”

这话让我怎么答?

“娘亲在家呆着闷了,所以出来走走。”回答的是青阳。

赤狐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这是,青阳?”

“没错,它本身是一只狸猫。”

“原来是这样,是说看着挺眼熟的。舟儿,我现在正好要去无常殿,可以和你一起吗?”

半天都没有声音,童音响起:“好吧,你也可以坐到我背上去,我力气可大了呢。”

好想把青阳的嘴巴堵住。

赤狐没有坐上来,我们散步似的往无常殿走,反正街上没人,我们不必忌讳什么。

“舟儿,我那三个弟弟说的话其实就是我所想的,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赤狐没看邹舟,担心,当场被拒绝考虑。

“長青你是树妖王的儿子,想必你父亲一定希望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娶回家。我不过是一个小鬼头,现在还不得不女扮男装,除了长的不丑以外,没什么可以配得上你的。”

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特殊的异能,放在心里,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生存下去的附属物而已。

赤狐突然转身踮起脚,握住了邹舟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什么都不在乎,就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娶你回家。至于我父亲,若是他不同意,我是不会当下一届树妖王的,舟儿。”

“……”

“舟儿……”

“等等!”

093 僵尸所发银铃般笑声

谢、范二人从自己感情的世界里走出来后,不见邹舟和青阳,问二狗子得知是去了音无阁。

外面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发生不测,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同正跨出了门槛,看见邹舟而赤狐一起出现在了大门口。

场面无形之中渗出一些尴尬,二狗子愣头愣脑的见着四目相对,自己很识趣的退回到了屋内,默默的坐到了桌旁。

赤狐神色有些紧张,我也不想悄悄的,光明正大的牵着赤狐的袖子,与两货察觉肩而过,走进了堂屋。

回来的一路上还没有赤狐来这里有什么事情,见两货看我们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怪,我也不在意。

扭头看见两货还站在门槛外,我就觉着莫名其妙,端起的水杯,顿时就放下去

“赤狐来找你们有要事,你们傻站在外面干嘛?”说话的时候腹部有些轻微的痛,尔后,我丢眼神给赤狐,留下了青阳。重新端起了水杯,回到房间将口服的止痛药吃了三粒,然后,掀开了衣服,将外敷的药膏涂抹了一些,刹那间,腹部清清凉凉,仿佛是泡在游泳池里面。

等我回到堂屋,他们居然不过是刚刚开始,我只好坐在一旁洗耳恭听。

“曼珠姑娘告诉我蓍草的全部,对于我居住的那一片森林隐藏的危机有很大的帮助,但是,细节不能够告诉你们,还望理解。”

赤狐说话客客气气,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要当王的妖怪。

谢必安冷淡的哦了一声,没有后话,范无救说:“我们自然是理解,若是你有我们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范无救一说完,不要说是我吃惊了,连小白都是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大黑的无情是出了名的,现在怎么就变得有情有义了?

再看小白那张惊诧脸,顿时就恢复原状而似笑非笑,转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赤狐本想要感谢倒是看见舟儿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禁闭上嘴,静默等待。

“怎么不说了?”我挤出了几丝笑容。

继续谈下去,无非就是关乎僵尸的事情。

目前为此,我们越是想要深究下去,就越是感觉到大脑的贫瘠。

不得不让我觉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在还没有较为清晰的轮廓之前,越探索越是模糊。

而这种感觉让我兴奋,尤其是当解开了所有事情并且完美的解决后,更不用提那欢喜了。

之后,阿傍十万火急的跑到我们家,在得到阎魔的同意后,受钟馗大人所托,前来告诉黑心老板所招供所有事情的细节。

阿傍传达完消息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出门。

好在这个时候赤狐还未离开。

所有的事情若是有了一个巧字,就会事半功倍。

我拜托两货让我一同前往神仙窟,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可我也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鬼。

死活我都不要再待在家中。

几乎是死皮赖脸的拽着小白和大黑的手,对他们不离不弃,才是听到了一声极为勉强的好字。

神仙窟对我就是一场噩梦,而我,现在就要将噩梦的地方变成了不能够让我惧怕的天堂。

遮挡住神仙窟的一面迎春花竟然生的更为茂盛,本该已经是凋零的花朵,还可以绽放第二次。

我们都来过神仙窟,之前的模样不是不知道的。

此时,我和两货同时看向了赤狐,只有他对着你才是真正的了解。

“就连我就误会它是迎春花,事实上不然,它叫做催死骨,花每开放一次,只要是停留在门前的妖怪就会无故身亡而魂飞魄散。”

我倒是希望赤狐是在开玩笑,可是,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树藤下面躺着一具麋鹿的尸体。

“不过,现在花正闭合,我们赶紧进去,若是等它开放情况护就不好了。”

我们跟赤狐的身后,掀开了催死骨的树藤,逐次的走进去。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这里。”

赤狐的话,简直就让我们仨不敢相信。

“因为我是树妖王的儿子,是不被允许擅自走进这里,父亲也从未带我来过。”

赤狐有些惭愧不能够帮上我们更大的忙,我挤了挤他的胳膊:“我们不会怪你,这里又不是好玩的地方说想来就来,说走就走。若是因为里面有僵尸,谁会愿意跑这儿来?”

赤狐听后心里舒服了许多,笑笑看着邹舟:“谢谢舟儿你安慰我。”

“没事的,長青。”

谢必安念了一遍:“長青?是谁?”

赤狐顿时红着脸低下头,单手挠着自己的前额:“是我小名,我就告诉了舟儿一人。”

谢必安无以言对,默默的扭过头往范无救的身边凑过去。

是范无救首先找到了当时的密洞,转身招了招手:“你们都赶紧的跟上,我已经发找到窝藏僵尸的地方了。”

身边的谢必安觉着有些不对头,没有等后面的邹舟和赤狐靠近,自己一个人打头阵就闯进去。

往里面一瞟,竟然变成了一片空地。

“不得了,有妖怪已经将僵尸转移了!”

范无救急速跑到了空地的另外一边,发现周围根本就没有可以出去的出口或是暗道,伸手触及的时候都是觉着被雷劈一般。回头望着神情都是紧张而不知所措邹舟和赤狐:“看样子他们已经转移了,不过,也没有跑太远,我们现在要分头去找。”

“好,我和大黑你一起,邹舟交给赤狐你照顾,我们现在就……”

我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先等等!”

“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藏起了僵尸,现在又准备转移到哪里。”

真希望我没有想错:“癞蛤蟆精应该带着僵尸去了有雕刻像的地方,那里很隐蔽。”

赤狐恍然大悟,连忙说:“舟儿想的没错,听我父亲说,雕刻像是神仙窟了的心脏,只有那里几乎是没有人找到而且最多也就是能够停留一个时辰。”

“可是----”

范无救继续道:“我们谁能够保证找到并且在短短的时间内干掉所有的僵尸?”

“邹舟可以的,大黑,之前她在这里被困了好几天。”

赤狐又开心又疑惑,是的啊,他也知道邹舟时被困在神仙窟内,可是,知道的事情竟然还不完整。

说完,我走在中间,靠着记忆找到了“心脏”。

迎面我能够嗅到血腥味,如此一来,就能够证明我的猜想是没有错的。

可是,我们找不到入口,仰头虽然能够看见顶头有大约五六厘米的石缝,但也不能够变成蚂蚁钻进去吧。

“不用担心,你们待在原地都不要动,我现在就将那石缝裂开。”

话音落下,我们看见一棵狐尾松,它遮盖住视线,看不清过程,而几分钟后,结果就已经摆在了眼前。

石缝已经有半米宽,我们攀爬上去,掌着石壁周围凸出的石头块,里面所看见的景象和我当初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们先等等,癞蛤蟆精就应该在里面才对。”

我紧张的不敢大口呼吸,看向两边的小白和大黑冲着我点头,我继续聚精会神的观察里面的每一个物品。

过了好久,下面才有动静,我们纷纷都竖起了耳朵细细的聆听。

“真是该死,是谁那么大的狗胆子,竟然带走了我的人?”

随之,乒乒乓乓声一阵阵响起而沉下。

癞蛤蟆精掰着手指头数了好一段时间,脸上稍稍开心一些:“幸好老子聪明,及时的将你们给转移了,要不然啊,你们一个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知道不知道?”

没错,癞蛤蟆精正在对一群站的笔直的僵尸说话。

“是,谢癞蛤蟆精大人!”

癞蛤蟆精不过是随口问问,不曾想到僵尸还会说话,不仅如此,还能够对着自己眨眨眼睛,挑挑眉,若不是有着一双双尤其夺目的红眼睛,咋一看还以为就是人。

“哎呦偶去!”

癞蛤蟆精的双手在发颤,此时,一大波僵尸都在嘴角微微上扬的眯着眼睛对着他笑,而不快不慢的移动。

“你们这都是……做什么?”

害怕了,紧张了,所以就不断的往后退步,癞蛤蟆精用脚挑起了大砍刀,牢牢的握在手里。

“我们要谢谢你。”

“对,谢谢你饲养我们。”

“还不忘对我们施暴。”

……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一具具僵尸的嘴里发出来。

听得我头皮发麻,而心里倒是觉着此不就是好事?

我手不够长,只能够用脚踢一旁的小白和大黑,吸引了他们后,我仰头瞅着依旧是原形的長青说道:“现在正是好机会,我、大黑、小白一起跳下去,拦住僵尸,而長青去抓住癞蛤蟆精。”

“不行!”

三人竟然异口同声,且是很果断。

“那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僵尸和癞蛤蟆起内讧了然后渔翁在后坐享其成?”

我就是说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当真了。

一口一个好字,毫不吝啬。

谢必安对着邹舟比了一个赞:“邹舟你智商总算是在线了。”

哼,懒得回应。

底下的僵尸群和癞蛤蟆精之间的距离渐渐的缩小,我都恨不得变成了长颈鹿能够伸着脖子看得更为细致。

然后只能够美美的想想。

“你们这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再敢靠近老子一步,看我不砍得你们连生前的爹妈都不认得!”

哗哗---

僵尸成洪水般涌到了癞蛤蟆精的面前。

“啊啊----”

顿时,觉着冰冰凉凉而黏黏糊糊的东西溅到我脸上,我扭头对着小白。

“快看看我脸上什么东西在蠕动?”

094 化身为容嬷嬷

谢必安他们现在所遇到的种种事情,阎魔已经多少了解了情况,倒是没有派人,而是自个儿去了隐殿。

与此同时,阎萝还在担心既然黑心老板已经被抓,自己他倒是不敢说,会不会说出其他的话,到时候反而陷自己而危险中?

阎魔来的悄无声息,发现阎萝面容复杂,心里已经知道几分。

“阎萝,哥哥有件事要单独的问问你。”言外之意阎萝又怎能不懂,她看向了两边的女侍从,一挥手,她们便是点头垂下,快速的退下去。

阎萝走到门后检查是否锁好,方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哥哥的脸:“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看哥哥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想必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了。”说完,淡淡的笑容消失在嘴角,却是提心吊胆起来。

阎魔从邹舟被陷害开始说起,每说一句,眼睛都会有意无意的瞟向身旁的阎萝。

阎萝很机敏,自然猜出了哥哥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无不是在回应,哪怕是弱弱的也好。

“事情已经说完,我想听听妹妹你的想法。”阎魔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很自然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事到如今,既然哥哥心里都已经确定,现在不过是想让我亲口承认罢了。”阎萝伸手拿起桌面上摆放着小玩意儿,尔后放下,换了种口气继续说:“对,是我当初帮了一把孟婆她们,后面出现成群的僵尸也是我让饲养他们的人放出来,至于我是怎么想的,哥哥你应该知道才对。”

说是不惊诧,也不完全是对的。阎魔虽然明白,可是,不懂妹妹的心究竟是被什么魔怔了?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自己对邹舟的态度与其他的鬼不一样?

见阎萝脸色憔悴,阎魔已经没有继续留下谈话的理由和话题了,安慰恐怕还会适得其反。现在他站起来,极为郑重的说道:“你若是觉着我会喜欢上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你未免也太小瞧你自己的哥哥了。”

说完此话,阎魔打开了锁推门而去。

阎魔愣在座位上,眼睛久久的盯着阎魔所坐的椅子。

“真的是我自己想得太多,误会了?”

“可是……”阎萝抚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它跳的很快,而且,每一声仿佛都能够让她的身体都要不由自己的动起来。

阎萝久违的露出了发自内心欢喜的笑容,她突然就如释重负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有的轻松。

阎萝知道哥哥是不会告诉任何僵尸的事情和自己有关,但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

现在她要将僵尸的事情彻底的结束掉。

“来人,你们速速给我准备好飞马还有轻便装。”

阎萝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上了简单大方纯黑色的骑马装,带上了几位有妖术又会功夫的侍卫,一同赶到了神仙窟门口。

“殿下,你看这地面上已经躺了好几具妖怪尸体,我们要不要……”

没等侍卫说完,远处来了一大群人。

阳光尤为的刺眼,阎萝只好拿手挡在额头上,方才看见远处靠近的人正是树妖王和他的下面的爱臣。

“老尊参见殿下,可问殿下特意来此是否因为神仙窟内僵尸的事情?”

阎萝庄严点头:“树妖王说的正是没错,你也知道这一片是我所管的地区,现在出了事情,我总不能够麻烦我日理万机的哥哥,而自己守殿等消息。”

树妖王满脸和蔼可亲的笑容,连连夸赞,身后的一群树妖也是频频点头,倒是没有作声。

树妖王看见催骨花已经绽放,长叹息了一声,告诉包括阎萝其他人等,都躲到他的身后,尔后,他便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而去全神贯注。

过了一会儿,众人看见藤上的花朵逐渐开始枯萎,有些掉落在地上,慢慢的土地融为一体。再看藤树时,它已经如同被烈火所烤炽一般,不仅仅飘出了滚滚青烟,而且,在众人的视线里很快就化为了焦黑的碎片,随着一股由树妖王生起的妖风,卷入到了一棵已经老去而死的梧桐树下。

顿时,梧桐树桩上抽出了一根嫩枝。

阎萝看在眼里,心里直是觉着不可思议。

待到众人随着阎萝走进了洞内,几乎是走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未看见僵尸。

阎萝心里纳闷:难道是邹舟他们已经制服了僵尸?

走到了黑洞的深处,树妖王看见金刚石雕刻像,那双眼睛透着血红色,心里暗暗的叫不好,身后的臣子也不会不知道。然而,各个都没有抬起头对毫无所知的阎萝说半句。

树妖王故意走到了阎萝的前面,弓着腰抱着拳:“阎萝殿下,想来僵尸在神仙窟所言有假了,这黑洞里面阴气过盛,为了保住您的凤体,不便于在此久留,剩下的事情一概都交给老尊去办,若是一旦有情况,我便禀报给您。”

此话正和阎萝心意,却是表情的不情不愿,思考了半刻钟才是点头答应,带着自己的侍卫出了神仙窟。

离的神仙窟远了,一位侍卫说道:“阎萝殿下,方才树妖王举止拘束,他身后的大臣都畏畏缩缩的,似乎是有事情瞒着您。”

阎萝反身做出闭嘴的动作,看向神仙窟眼神深邃而不可捉摸。

“此事我当然注意到了,我虽然管着这里,但是了解程度不及树妖王,既然他要担下重任,我何必不给机会?”

说完,阎萝骑上了飞马和侍卫速速回到了隐殿。

而神仙窟内,树妖王领着自己的大臣们,围绕着雕刻像足足走了十圈。

“现在大事不妙,我们断不可让其他妖怪尤其是两位殿下知道。现在你们赶快将这里封锁起来,我要去找赤狐,问问这小子看管得叫什么事?”

树妖王很生气,来到了狐尾松洞。

没有看见赤狐出门迎接自己,倒是被三兄弟围绕一团而不能够坐下。

树妖王一看见孩子永远都是要一副慈祥模样,抱起了老三放在自己的腿上问:“家中怎么就你们三兄弟,赤狐呢?”

老大神秘兮兮的冲着树妖王眨眨眼睛,伸着手指头放在自己的嘴巴上。

老二笑嘻嘻的说:“这是我们和赤狐哥哥之间的秘密,等舟儿姐姐同意后,我们就告诉你。”

树妖王一听连忙问:“‘舟儿姐姐’我认识吗?”

老大捂住的老二的嘴,老三倒是抢答:“你不认识的,我们三个都见过,舟儿姐姐长得可漂亮了,而且心地善良,对我们非常好。”

树妖王越听越懵,转而一想,已经完全偏离了轨道,连忙将话题扯回来。

“你们赤狐哥哥去了哪儿有告诉你们吗?”

话一出口,三兄弟齐齐的摇头。

好吧,树妖王投降了,谁叫是自己的儿子呢?

一边是坦然轻松,一边是紧张担心,殊不知早在三个时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正当谢必安和范无救跳下去之后,僵尸们已经围攻住了癞蛤蟆精,那一声刺耳的惨叫,本都以为是癞蛤蟆精所发。

事实上,却是一具僵尸。

两人什么都没有做,就看见僵尸群陡然间的散开来,而被逼在墙角的癞蛤蟆精左手拿着带血的大砍刀,右手擦着自己的脸,而留下了血迹。

“咯咯咯,呱呱呱。你们都给我过来哇?”

谢、范二人稍稍往后移动了脚步,现在所见的癞蛤蟆已经半疯半癫了。

我依旧趴在石缝间,身旁的赤狐,已经按捺不住想要一同下去。

“長青你的枝条能够托起我延伸吗?”

“可以是可以,可舟儿你准备做什么?”说着,赤狐的枝条已经伸到了邹舟的脚边。

“拜托你了。”

赤狐对邹舟很容易心软,答应后,托起了邹舟。

“長青,左边,再往左边一点点。”

“長青,再低一些。”

谢必安看见邹舟坐在枝条上,正在接近癞蛤蟆精,回头冲着赤狐喊:“你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很危险知道不知道?”

赤狐当然知道,可还是执拗不过邹舟,没有理会谢必安,专心致志的听从邹舟指挥。

好,好了,就快要成功了。

我伸手已经能够碰到癞蛤蟆精,避免自己被捉住,特意的用扎手的一串“狐尾巴”挡住我的脸。

“癞蛤蟆精让你残害无辜的妖怪,我陷在就替他们要你的命。”

话是这样说,事实上我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凶恶一点。

瞧见癞蛤蟆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慌张和气愤,我倒是挺开心。

用狐尾巴全身武装后,我徒手抓住周围的纸条,慢慢的站起来。

“小白,大黑还有長青,下面请欣赏我的杂技表演。还有呐,若是我们再喊你们的时候,可千万要来。”

都已经交代完毕,我对着癞蛤蟆精的脑袋,跃身坠落。

但凡是肉身都应该会被赤狐的“针”所扎的哇哇叫。

我勉为其难的扮演一次容嬷嬷,要扎的就是癞蛤蟆精这位“可怜而可爱”的紫薇格格。

其他人看见邹舟平安落地,癞蛤蟆精变成了一只“豪猪”都不禁嘴角上扬。

只是瞬间,僵尸们周围扬起了一阵带着尘土的狂风,大家的眼睛不得不紧闭,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发现现场已经再无留下一具僵尸。

而豪猪发疯似的撞墙所发出的惨叫足以震耳欲聋,不知怎么就撞开。

嘭---咣当!

095 无意识中穿过任意门

在一片狼藉中我们追出来。

“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回神仙窟比较好,你们说呢?”我从赤狐的树丫丫跳下来。

小白这家伙儿倒是躺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也不理会我,倒是大黑看了我一眼,顺便说了一句好。

我抬起头看着長青,见他没有异议,于是我和大黑就拉起了小白爬上了赤狐的身上。

根据赤狐所言,他能够很快将自己的枝干在几秒钟延伸到想要的目的地,果然是树妖王的儿子,气质与众不同,而且说到说到,尤其还是那么的谦和。不像是某人,全程吊儿郎当。

“你们先不要进去!”長青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和两货顿时停住了脚。

谢必安写满我不愉快的脸看着赤狐

“我们都已经到门口你突然就让我们停下几个意思?”说完话,毫不在意自己形象的掏了掏鼻屎。

赤狐见邹舟和范无救同样疑惑只不过是没有过分的表现,拉着他们一同退后一步方才解释:

“我能够感觉到我父亲还有一些大臣此时此刻就在里面,神仙窟是我们树妖界最为忌讳的地方,若是没有得到我父亲的同意,任何妖怪都不得擅自入内。”

我瞅着小白欲要说话,我连忙拽住他的手,笑着回答長青:“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你。”

谢必安脾气已经上头,哪怕是邹舟死拉硬拽也是无事于补。

往前跨了一步,不由分说得救拽住了赤狐的衣领子,将心里的话霹雳巴拉的一通说出来。

谢必安就是想着,自己还有邹舟都险些丢命不说,现在知道最多的癞蛤蟆精虽然跑出了神仙窟,可是一头撞在了一棵洋槐树上,居然就给撞死,本就是所剩无几的魂魄飞的无隐无踪。

现在大家嘴上不说,谁不明白着神仙窟里面有鬼,一个树妖王在里面算老几?

赤狐眉头紧皱,好一会儿后,走在前面掀开了催骨藤,回头道:“谢大人骂的有理,我们一同进去一探究竟,若是我父亲责怪起来,你们莫要往自己的身上揽,我来承担一切。”

谢必安终于露出笑容,抱拳后,往赤狐的胸口友好的砸去。

一阵喧闹怎能够不引起里面树妖王的注意?

当邹舟他们正锁定了金刚石雕刻像这个目标往里面走的同时,树妖王带着自己的臣子往外快步。

虽然年事已高,眼神还是出奇的好,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正要开口责怪,却是发现儿子的身后还跟着七爷和八爷,还有一个从未打过照面的小妖怪。

树妖王伸手打了一个停住的手势,身后的大臣立马停住。

对面的赤狐等人也同样如此。

然而,现在并非是,或谈判或指责或询问的时候,赤狐回头对着邹舟他们说了几句后,大步上前拦住了树妖王,而邹舟他们则是从侧面奔向里面。

此时让我觉着仿佛是玩着扔石头躲猫猫的游戏,而我深知,我和两货会有足够的时间赶到雕刻像那里。

与之前相比,我现在跑步已经不会喘气的难受,隐约之中,我嗅到了渐渐苏醒而变浓猖狂的味道。

“小白,大黑,我们的加快速度,我感觉很不妙。”

小白在急速中,阳光帅气的脸有些阴云密布,而范无救倒是一脸没有表情。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雕刻像旁,周围空旷的土地上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

“这是怎么回事?下面难道还有温泉?”我指着浓烟最密的地方问。

忽然只觉着自己飞了起来。

谢必安见邹舟一个人站在一处,连忙拉过邹舟站到了范无救的身边。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看准了我和大黑再行动,不要让自己落单知道不?”

很少能够看见如此这般正儿八经又帅的掉渣的小白,我勉为其难的答应。

耳边突然响起了石头砸石头的声音,没有多长时间,我们仨感觉就是在蒸桑拿,浑身上下的衣服湿透了不说,就连立在不远处的雕刻像,在雾气中仿佛也变得软踏踏。

“小白,我热得难受。”

我蹲下身,明显的感觉到腹部的伤口正在裂开。

殊不知,也正在合上。

谢必安扛起了邹舟,和大黑说了几句,一起爬到了雕刻像上。

底下因为源源不断冒出的热气,能见度基本上为零。

对此,谢必安和范无救也暂时没有法子从封闭的密室中,带着邹舟先出去。

两货正在讨论怎么出去,耳边除了他们的声音,我还听到了蛇吐着信子的那种声音。

我举起手搭在小白的肩上。

“你们不要说话,听听周围的声音。”

幸好两货没有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很快就住嘴,并非是我幻听。

“这里难道有蛇?”

我刚要开口回答大黑的话,就在我眼下的一片白雾,忽然就散去,取而替之出现在我眼睛里的是三具昂头抬手臂,用同样猩红的眼睛盯着我。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不容我去告诉与我背对着的两货,我脑子瞬间只想着一件事:火速转移。

估计天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乱中我竟然带着两货回到了九龄和恒生的那个家。

我瘫坐在地上,小白一句接着一句说的我心里好烦。

“不要说话,让我静静先!”

谢必安双手搭在背上,闭上了嘴巴。

天,此时是黑漆漆的,周围很安静,九龄和恒生的家不仅变漂亮了,还很有朝气,因为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小孩,看着很机灵,他还冲着我伸舌头,后面正站着九龄!

等等!

我腾空而起,跳起来无声的掰着两货的脸看向那孩子和妇人。

只要是看见过九龄的人,第一反应都认为她就是九龄。

虽然两货告诉我说不是,可我心里却是坚定的继续认为。

只不过,现在是我们无意识的逃到这里。

小白或许是担心我闯进了别人家中,所以才拉着我走到更为黑暗的地儿。

“你倒是说句话呐,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谢必安着急。

“我……我看见了僵尸一心想着吃掉我们,我就……莫名其妙的带你来这儿了。”我委屈巴巴的解释,用我充满怨念的眼睛瞅着某白。

“僵尸?可是我们之前看见的那种僵尸?”

小白问得我都糊涂了,僵尸难不成还有很多种类不成?

“他们都头戴着黑红相间高帽,穿着印花长袍,脚蹬黑靴,红眼睛可吓人了。”

范无救思忖片刻,说道:“邹舟你现在带我们回去,逃避不是办法。”

这个我当然知道咯。

我脑子再一发热,回到了雕刻像身上,底下已经不止三具僵尸了,成片成片,出乎我们的意料。

两边的石门外有撞击声,看来赤狐他们已经知道里面有坏事发生,所以在竭尽全力的打开石门。

“你们有没有觉着他们都是冲着这雕刻像来着?”

范无救和谢必安同时转头看向邹舟,同样是质疑的眼神。

我不服气,自己所言定有道理,我偷偷的滑下雕刻像,闭上了眼睛,不顾三七二十一从僵尸缝隙间穿过。

他们不但没有注意到我,更可能够伤我一根汗毛。

我跳起来冲着两货摇摇手臂大喊:“你们俩个都赶紧的下来,他们真的是冲着那个凶神恶煞的雕刻像去的。”

谢必安吃惊之外,有些开心,范无救满腹狐疑。

两人下来,走到邹舟的身边,周围的僵尸齐刷刷的朝着同一个点踏步,场面着实叹为观止。

不久,石门都被撞开了。

赤狐走在最前面,树妖王紧跟随后,发现现场已经被僵尸挤满,而见邹舟他们平安无事,不禁流露出惊诧。

进来一群人也没有去搭理,我看见了雕刻像上那双红眼睛,似乎已经睁开了一半,而下面的底座不知道什么事情已经断裂。

我心一紧,总觉着更坏的事情已经离我们不远。

“小白、大黑、長青你们看地雕刻像的眼睛!”我一声大喊。

众人都将目光锁定了那双眼睛,它正睁大着看着底下。

树妖王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语气慌张而略结巴道:“快!快……妖孽竟然要苏醒了!”

赤狐神色也变得尤为紧张,前去拉着邹舟下往后退步,谢必安和范无救虽然不知详情,也知道事情重大,不好出声。

靠近雕刻像的僵尸眨眼住一间,就没踪影,仰头所见的只有雕刻像已经变得通体血红。

树妖王目瞪口呆住,老脸的皱纹挤作一团,布满皱纹长满了老茧的手搭在身边的大臣身上,紧张兮兮的说:“除了我们树妖界的人,其他都出去!”

赤狐对着邹舟他们一面点头一面做手势。

“快出去!”

我们正要走,却又听树妖王叫喊:“这件事你们切勿外传!”

听着有些不舒服,可也无奈,我们仨速速走出去。

哪知道那地上的碎石头竟然重新组合在一起,变成了原先的石门将我们隔断。

不知道是石门太厚还是里面过于安静,竟然听不到一丝动静。

“我们现在明明就是帮了他们,现在倒是被赶出来,这口气叫我怎么咽下去?”

小白心里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仨现在停在石门后,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走的话,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是前功尽弃了?留下的话,我们又算不上树妖界的一员,唯有家务事情是短短不能够随便插手。

或许我们慢点走,若是半途需要我们帮忙也是来得及叫唤不是。

我拉着两货的手,开始往出口走。

十分寂静的洞内,忽然响起一声:“且站住。”

096 为了爱,一切皆可抛

“怎么办?咳咳,癞蛤蟆精居然逃走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满嘴都是碎石头和灰。

“石壁的裂缝就要合上去,我们赶紧追上去!”

小白直接将我背起来,我抓着他的肩头,跟随前面的大黑从正在缩小的裂缝里仿佛是泥鳅似得,溜出去。

阎萝倚靠着栏杆看着蓍草而出神,一位侍从迈着小步子跑到其身后,感觉到此时殿下的心情不佳,极为小心谨慎的将消息说出来。

哪怕是被迫抬起头也不敢与阎萝对视,等了许久,听到离开二字,连忙起身快速的退下。

就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位侍从,禀告阎萝阎魔殿下去了修心阁。

阎萝对着所有的侍从吩咐,自己现在要独自去,无需跟随。尔后,阎萝面容带笑从所有的侍从前走过。

修心阁内,阎魔一上午都在办公,好不容易处理完得出了空余的时间,方才来此,喝一杯现磨的咖啡,休息片刻。

咖啡刚刚端上来,门外的侍卫传达阎萝求见,阎魔喝了口尝尝咖啡的味道,微微点头对着那侍卫招手,表示同意。

很快,阎萝款款走进来,阎魔指着对面的竹椅,见阎萝坐下笑道:“妹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阎萝倒是没有回答,唤来了侍从要一杯苦咖啡,侧头看向哥哥得目光,带着笑意而不可捉摸。

一杯咖啡的时间,兄妹两说的话还不足十句。

见阎魔欲要离开,阎萝才是张口挽留:“哥哥能够像现在面对面的坐着喝一杯咖啡的机会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少了?”

“妹妹这话哥哥自然是知道,接下来的话不说你也已经知道大概,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享受每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不就好了?”看似找借口的话,在阎魔的嘴里说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婉转而动听。

犹如是一颗甜腻的毒药,让阎萝分明是知道有毒,也愿意一点一点的吞下去。

阎萝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不快,很想要笑笑而过,可是,笑着笑着,心里就好难受,难受了就实在笑不出来了。

“我来找哥哥是有事情要说,神仙窟的事情哥哥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表述。值得开心的是,如今在树妖王的施法下,已经再一次将邪棫封印,所出现的僵尸都不攻而灭,那一片已经恢复了太平。”

阎魔听后欣然一笑,看阎萝的眼神中,不似以往那般冷冷淡淡。

然而,心里知道事情还没有就这样结束。

此话没有说出口,阎魔笑着就离开了。

不明所以的阎萝握住了咖啡杯,一直留在修心阁内。

阎魔回到了孪殿,拿起了文案正好检查,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邹舟他们仨。

底下陪同查看文案的崔珏见阎魔青涩一笑,心里感到稀奇。

“殿下,剩下的文案我一个人就可以检查完,至于是即将打入狱但是审查不够清楚的妖怪我会通知钟馗重新审案子。”崔珏说话的时候一只埋头看着文案,所以阎魔看不到表情。

“那好,崔珏你辛苦了。”

崔珏正要回复一句并不辛苦,抬头已经不见阎魔殿下。

阎魔果真就像是一只放出笼子的金丝雀,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沐浴着哪怕是过于热烈的阳光,不管是身体还是心脏,都倍觉着痛快。

这种自由自在,阎魔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感受到了。

以至于,现在他脑子里萌生了一种想法:是不是该去旅行了?

换了最为普通的白色衬衣,亚麻色的七分裤,走在街上还是那么的显眼。

也是因为,此刻街上还是无人。

阎魔不奇怪,倒是心里的落差让他看上去很失望。

“殿下?”

阎魔虽然只听到了声音,可是已经判断是来者是谁、现站在那儿。

毫不犹豫走向了一间杂货铺的门口,门,是开着的,里面是空空如也。

当然,除了所看见的夜叉之外。

夜叉坐在一个擦干净的柜台上,左手拿着一块璞玉正在鉴定真假。余光瞟见阎魔果真走进,也就将璞玉随意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内。

“我猜殿下是要去找范无救他们。”夜叉的眼神很肯定。

“没错,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阎魔回答的也干脆。

夜叉无表情的跳下来,摊开双手。

“方才殿下所看见的璞玉是我低价买来的,这里就是我休息的地方,没有其他的意思。”

说着,夜叉已经走到了外面,一面慢步离开一面掏出璞玉朝后面扔去去一面悠然说道:“这块东西殿下帮我给范无救,告诉他我们从此就真的互不相干了。”

阎魔接住了玉,还是温热的。

“夜叉你站住!”阎魔一声命令。

只是,命令对于夜叉没有束缚。

他不但没有停下,还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阎魔就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就在狐尾松洞外的露天庆功宴已经接近了尾声。

树妖王底下的大臣们各个喝的脸上都像是被抹上了胭脂,不是摇头晃耳就是踉踉跄跄的走路。

赤狐细心,吩咐自己的几位要好的朋友,陪同喝醉的大臣回府。

而赤狐自己拦住了准备离开的邹舟一行人,牵住了邹舟的手,前去找树妖王。

谢必安和范无救不明白赤狐意图,只能够跟在后面,看见赤狐带着邹舟走到树妖王前面,提前都没有说一声就噗通跪地。

“父亲,请求您成全我和舟儿的婚事。”

“什么?”

一个声音是我自己的,剩下就是两货的和声。

树妖王的酒意已经被吓得全无,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指着邹舟一脸吃惊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你要和他结为夫妇?”

赤狐抬起头将握住邹舟的手举到了树妖王的眼前,点头。

“儿子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心里的,绝无半点虚假或是玩笑,还望您成全我们。”

……

我是被蒙在鼓里面的,不然的话,長青怎么都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现在的话,我就不会痴痴呆呆、傻傻乎乎的了。

耳边没有声音了,我心里倒是出现了很多杂音,我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实际上我做不到,長青他实在太用力了。

我看向两货,连大黑都变成了呆鹅。

其中一定是哪儿出错了,我得冷静。

树妖王扶住自己的额头,嘭的一声倒在了座位上。

“我的長青啊,他,他用自己血帮助我们树妖界封印住了邪棫,的确是功不可没。可是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够拿自己的人生大事去作为奖赏?实在是糊涂,糊涂啊!”

我听着在心里默默的叫着好,侧头却是看见赤狐的脸色,极为难看。

“儿子心意已决,三日后必会和舟儿完婚,若是父亲对我失望至极,王的位置大可以托付你信任的人。”

语毕,赤狐继续牢牢牵住邹舟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反身就大步朝外走去,其架势断不可阻挡。

树妖王深陷下去的老眼睛,瞳孔很快放大,用劲了所有的力气,嘶吼了一句:“好!你今天若是走出了这个狐尾树洞的门,我们便是断绝父子关系。”

赤狐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对邹舟的心意。

也深深的打击了树妖王。

在外守候准备护送树妖王回去的一位大臣感觉里面出事,急急忙忙跑进去,看见树妖王气喘吁吁的半躺在地上,连忙唤来了外面的所有丫鬟小厮。三兄弟将一切尽收眼底,趁着所有人手忙脚乱的间隙,偷偷的跑出来。

老三:“哥哥我们是不是要去追赤狐哥哥?”

老二点头,老大思索。

三个小家伙儿脚步很快,前面一百米处的转角看见了赤狐背影,连忙飞跑过去。

“赤狐哥哥你现在要带着舟儿姐姐私奔吗?”

不等赤狐说话,老三就点头笑哈哈的说:“我们都支持你,带着舟儿姐姐赶紧跑吧。”

谢必安拎起老三,敲了敲他的脑袋。

“都是人小鬼大的我,什么私奔?这是你们小孩子应该说的话?”

老三嘟起嘴,双脚乱蹬,踢中了谢必安的胸口,迫不得已谢必安就松开了手,像是抓小鸡的揪住老三的两只手。

“现在赶紧的带着你们脑子不清楚的赤狐哥哥回去,和你们的树妖王说清楚。”说完,毫无征兆的松手,小家伙儿屁股落地,虽然痛但也没有叫出声,撇着嘴,瞪大了眼睛盯着谢必安。

“我的话千真万确,现在事已至此,我已经和树妖王不再是父子关系。你们就不要劝我了。”

看见長青看我的眼神,果真就只看见我一个人,然而,我心中并没有他,眼下我不忍心说一句对于赤狐不好的话。

“小白你别欺负孩子,我们都已经未神仙窟的事情折腾了一整天,现在都应该累了,回家休息才是。”

我拉着赤狐随着我一同走,三兄弟的话,来去他们是自由的。

快要到无常殿,迎面走来了阎魔殿下。

“你们身上一股酒味,怎么?喝酒庆祝都不叫上本殿下?”

阎魔的笑容有些贱贱的,至少对于现在的我认为。

见两货前去回话,我拉着赤狐率先进了屋,等待的青阳看见我就扑上来,好不热情。

“娘亲你可回来啦,青阳超级想你。”

“嗯嗯,是是,娘亲都知道。”

我抱着青阳拉着赤狐走到了后院的那屋。

“这是之前给一位朋友准备的房间,现在他走了,你若是不嫌弃可以住下。”

赤狐心里虽然苦,可是笑容很甜。

“谢谢你,舟儿。”

阎魔迟迟不见邹舟而赤狐来拜见自己,对着身边的小白:

“这玉你可否帮我交给范无救?”

谢必安接过,没仔细看,就点头当做答应。

随后,阎魔抿嘴暗暗一笑。

097 酸死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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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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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嚣张纯碎是扯谈,我这是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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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舟儿姐姐和哥哥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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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傻孩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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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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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莫名其妙就被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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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我悄咪咪的出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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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开始迎接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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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只剩下了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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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鬼门后忽遇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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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别装酷,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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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少女杀手酒吞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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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前往神秘竹桃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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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田园生活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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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吃可爱多长大的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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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抄家伙儿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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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帮大师止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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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是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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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兽变果然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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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逃离至南湾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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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附身的是顽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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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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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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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爆发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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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阿婆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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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万事皆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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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给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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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送个西瓜当做离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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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我是想要搬家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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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突如其来的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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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真想剁了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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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茶馆内挣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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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进入冰川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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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前方蜗牛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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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愿望抑或是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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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久违的甜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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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果真不在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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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这是哪门子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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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心为何会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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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硝烟开始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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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磨人的尾巴其实还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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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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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把你卖了帮数钱还倒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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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前任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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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变成透明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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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碰上了假的桃花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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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煞费苦心的阎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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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翠玲儿自个儿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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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七奶奶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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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请问孰攻孰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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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直截了当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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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曼珠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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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侯老师,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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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侯老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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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侯老师,你快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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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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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小两口的矛盾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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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一百零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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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缠人的阎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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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阎魔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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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来了一个撒泼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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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神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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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埋在雪地里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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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师徒相见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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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着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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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一抹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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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手臂上的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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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用雪洗澡去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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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事情并非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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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一对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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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二狗子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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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你们听听,多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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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嫁给他, 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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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友谊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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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曼珠的心在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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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爱拾鞋的石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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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不能够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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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一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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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给我一百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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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急忙赶到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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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女孩的心思还是女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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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答案已经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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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范无救打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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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与撒旦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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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无底线放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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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青阳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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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抓来一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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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若是两情相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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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好一个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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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音无阁内出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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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超乎想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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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小鹿跑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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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失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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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我是主你为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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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参加颁奖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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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荣获欢逗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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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哼,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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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树林内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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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绅士,罗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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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该是有多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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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我与吉祥鼠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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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暗暗买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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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无法隐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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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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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不得已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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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附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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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卑鄙的易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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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讨人厌的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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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记住我原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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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易容师的两位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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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强扭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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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孟婆又要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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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早晚得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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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一对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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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深夜进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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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来人,带上那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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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一场诡异的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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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你会来找我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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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一间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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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高冷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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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被报复,寻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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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没有血缘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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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破旧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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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怀揣音乐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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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雪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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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毒液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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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我不想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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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跌进谷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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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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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漏网的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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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章 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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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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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恢复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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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凭什么她是公主我是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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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章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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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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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属于大家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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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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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刁蛮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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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蚯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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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爱情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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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属于鬼村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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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半路杀出一群土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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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偶遇俊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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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一群游手好闲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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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可怜的阿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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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蜈蚣精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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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烧毁隐形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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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兄弟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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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被蜈蚣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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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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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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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夜叉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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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青阳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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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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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我要让你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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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把青阳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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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阎魔,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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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崔珏大人透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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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乖,别想着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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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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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舞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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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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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呃,未婚妻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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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到底只是兄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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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关进铁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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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隔壁是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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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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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魔术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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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是否要冒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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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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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转世之后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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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小三和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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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果然是有8阴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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