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君要来 - xp1024.com
《无可奈何君要来》


1

机场出现的男神

凌晨四点。

飞机穿过宝蓝色的朦胧夜幕,徐徐地在机场停落。

原本静谧的机场,却因为骤然响起的呼喊声,而引得在场所有者频频回首。

穿着黑色长衣裤的男子,发丝蓬乱,脸上的污垢遮住了原本的面貌,眼神惊慌,不顾一切地越过所有障碍,疯狂地往前奔跑着,长腿不断地加速,双眼却时不时地往后盼。

“站住!站住!”不远处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手中握着枪,步步紧追。

他的身后,是穿着警服的人员,也紧追不舍。

“林跃,你跑不掉!快点束手就擒!”身着白色衬衫的严峻长腿一跨,直接飞跳过大厅一旁的长凳,顿时与逃命在前的林跃又缩小了距离。轰轰烈烈的追人行动,让在场的人皆是呆若木**,反应过来便是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林跃见身后的警务人员快要追上自己,深知自己再逃下去也没有出路,“啊!”地怒吼一声,手枪朝上打了一枪,然后猛地收住脚步,一手扯过一个十七、八岁女生,左手紧紧地箍住她纤细的脖子,再一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右手的手枪狠狠地抵住她的太阳穴,青筋暴起,拼命地用嘶哑的声音吼着:“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杀了她!”

严峻见势,心里感叹不妙,又不敢轻举妄动,伸手示意身后的人,大家也跟着停下了追逐,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犯。

“林跃,你不要激动,有事好好说。”他只能试着说服。

手枪抵着女生的右太阳穴,她的双眼里一片泪花,双手紧紧抓着林跃黝黑的手臂,双脚也离了地面,似是吓得不轻。

严峻审视了番形势,犯人将人质挡住了自己身前,要开枪,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韩队,没有那么精确不误的枪法。

韩队,如果他在就好了!

严峻甩开了脑海中的假设,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证人证的安全。

林跃的情绪很激动,“玛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好好说,好好说,那你们怎么就没有想过好好地给我留条后路!”

“林跃,你冷静地想一想,就算你现在挟持了她,又有什么用?就算你今晚逃得了s市,你还不是一样会被捉拿归案。这只是时间问题,没有本质区别!”严峻又说道。

“哈哈哈!老子今晚就没有打算活着,拉一个当陪葬,我还是不亏的!”

“哈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声带着鱼死网破的味道,充斥这个宽广明亮的机场。

那样嘶哑的笑声,犹如死神般,紧紧地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深深的窒息。

严峻双手举着枪,目光盯紧着十多米外的林跃,瞄准着,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把枪放下!快把枪放下!”林跃把枪顶紧了泪流满面的女生,严峻看着女生哀求的眼神,久久才把手枪缓缓地放下。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女生哭泣着。

“闭嘴!再说我他玛就把你毙了!老子活不了,你就陪我下地狱吧!哈哈哈!……”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林跃,如果你现在投降,我们可以重轻发落!”严峻说道,为了让他有小小的动摇。

“从轻?你真乐笑!杀了人还可以从轻发落?!你他玛以为我会放了她吗?做梦!”

“啪!”子弹声又一次响彻夜空。

严峻众人吃惊地看着屹立在厅中央的两个人,血顺着两人的衣服不断地往下淌。

世界寂静。

厅中的人过了几秒才有了反应,抱头鼠蹿地急欲逃生。

严峻双瞳无限放大,目睹着林跃一点点倒地,然后躺在了光滑的瓷面上,双眼白得狰狞。

而那个女生的外衣上,洋洋洒洒地沾着血迹,腿一软,也径直跌坐在地面上。

严峻看着他们,又将视线放向远处,在距离林跃的十多米处,穿着蓝色衬衫的男子,衣冠楚楚,剑眉黑浓,眸光深邃犀利,带着浅浅的蓝,格外地,气势压人。

他右手还举着枪,左手旁,是个黑色的小行李袋。

这个人,是谁?

严峻后知后觉,赶忙跑到林跃身旁,收缴了他的手枪,再将手铐铐上,伸手试了试他的鼻翼有无呼吸,动作刚进行,便听到了头顶上一个富有磁性的男音,“子弹穿过他的右肩,没有伤及要害,死不了。”

严峻也确实试到了他的呼吸,抬头看了看他,直起身,让人检查了人质有没有受伤,又让他们通知救护车,然后将严峻交给了身后的警务员看管着,才对着蓝衣男子笑了笑,“刑警队队员严峻,你好!”伸出了右手。

对方早将枪收起了,伸手握上,“韩君鑫。”

“韩君鑫?你是?”严峻立刻想起了另一个人。

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将他的疑惑放在心中,他提起了行李袋,直接迈开了修长的双腿,朝大门走去。

严峻回身看着他,呢喃:“韩君鑫?和韩队有亲戚关系?”

——

橘色的出租车子在市中心停下,司机刚想说什么,身后的人递了两张红色的大钞过来,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地下了车。

司机看着手中的红色大钞,乐呵呵地说道:“又赚了!”然后又是一阵疑惑,“怎么这人一身的厉色啊?”

韩君鑫一路走进来,一路接收着注目礼。

他一向都不喜欢被人这样j□j裸地注视,板起的脸上又添了几丝不悦,他到前台,目光没有在护士小姐身上停留一秒,声音冷冽:“韩君兮在哪个病房?”

“啊?啊……额……韩队长在506房。”

“谢谢。”

护士话音刚落,男子已经有到了电梯前,不让众人再打量一眼,直接进入了电梯。

金色的电梯门阖上的刹那,大厅一阵抽气声过后就是一片感叹声:“怎么来了个跟韩队长一样的极品男人啊!”

韩君兮的病房在五楼,楼层只有他一个病人,此刻除了昏黄的壁灯,便是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的瞬间,病床上人立刻坐起了身。

黑暗的房间,因为敞开的门,而融入了淡淡的光亮,韩君兮的双瞳带着冷睿的光芒,警觉地看着门口,左手却是摸上了枕头一侧的黑色手枪。

若隐若现的轮廓,在灯光的氤氲下,只能看出其修长的身材。

“这样警觉,对病情可没有好处。”磁性的男音刚响起,韩君兮眸中的深意又立刻深了几分,清凌的嗓音如同天籁:“君鑫?”

“啪”的一声,室内的灯光明媚如晨。

韩君兮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左手离了黑色的手枪,随意懒散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韩君鑫双手环xiōng,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额上裹着层层的纱布,鲜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病服搭在肩上,右手肩的纱布直接绕过了后脖,伤势,比自己想得还乐观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问道:“伤怎么样?”

“没事。”语气再轻松不过。

韩君鑫犹带疑色地看他,三颗子弹都在心脏附近,他说还好?

倘若不是他的意志坚强,体格强壮,失血过多再加上这样严重的伤势,他现在还能轻飘飘地在这里说“没事”?

“韩君兮,你没有那么多条命!”声音冷冽决绝。

床上的人看着窗外,遐思,又似出神,许久,安谧的病房里,淡淡地闪过一句话——“所以,他们才死了。”——

韩君兮说:“所以他们才死了。”

韩君鑫在拇指按在了指纹扫描器上,有些烦躁,还有些无奈。

推门而进,随手将行李丢在了大厅中央,脱下了蓝色的衬衫,宽阔的肩后,也缠着密密的渗着红色血迹的纱布,他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卧室,找了套干净的浅色套装换上,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s市一周前的扫荡活动,本是部署许久,百密无一疏,却没有料到,对方的军火如此强大,三名刑警精英壮烈牺牲,身为队长的韩君兮也是负伤惨重,久死一生。

干他们这一行的,早将生死度之至外。

他明白君兮的感受,那种你看着队友在自己眼前倒下而你却根本救不了他们的颓败感,以及,惭愧感。

可是,这就是他们!

韩君鑫换好衣服,才记起来,s市这栋房子,他已经有六年的光yīn没有来过了。

父母因为工作调动的缘故,三年前开始便很少住在这里。

而这里的主人,准确的说,女主人——是她。

韩君鑫来到她的房间门前,站立了许久才开门而进。

简单大方的房间里,浅蓝色的被单修叠整齐地铺在了床上,床旁是精致的梳妆台,台上零星地摆着几瓶化妆rǔ液,再有,就是那一米七高的落地亮镜,衣柜静静地陪在一旁。

房间里两大排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他随意地瞥了下,分类明确,有政治类,经济类,心理学类,音乐类,美术类,文学类,数学类,设计类等,书不多,却是种类齐全。

他随手抽了本古代文学的书籍出来,她大学的专业,是历史系。

细小如蚁的整大页文字,她倒是看得认真仔细。

生字有注音,有画着不同颜色的横线,也有随意的波浪线……

韩君鑫“啪”地一声将书本合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宛若黑夜中那清清浅浅却又格外动人的月光,带着温暖,又携着冷意。

其实我喜欢女人

九月份的阳光,尽情地彰显着青春的活力,浅蓝色的天际悠悠地漂浮着几朵浮云,巧合的,似是若有如无的神马。

席简言抬头,带着淡淡的笑意,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真神马都是浮云啊!”

将眼前黑色的帽檐压低了几分,费力地拎过黑色的中型行李箱,下了公车。

疾驰而去的公车,席卷了一地的热气,还残留了黑色的烟雾。

“咳咳……”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躲过尾气残害,刚睁开双眸,将行李箱的手提拉起,便有人一跃,直直地站在了她面前。

有一瞬疑惑地盯着眼前带着红色志愿者太阳帽的男生,然后又是思维一转,浅嫣一笑,眸中的光色更是清亮了些。

男生看着她,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她的身姿高挑,面容清秀,明眸皓齿,长长的秀发在风中拂起,划过一个完美漂亮的弧度后,又安安稳稳地落在肩背上。

心里不禁呐喊:原来这一届新生里还有这么极品的女生啊!

定了定神,男生清了清嗓子,正义凌然地说道:“师妹,师兄帮你吧。”

“好啊。”她当然乐享其成。

男生再一次心里腹诽:原来还是个温和的美女啊!

“师妹,你学什么专业的?我是法律系的大二生,如果你以后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啊,都可以找我啊!要是你不熟悉学校环境,我也很乐意做你的导游,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身旁的女生似乎并没有怎么在听,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带着浅浅的愉悦。

花花:你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泡男人去了?

言言:嗯……不错的男受。

花花:( ⊙ o ⊙)!真的?真的?真的?丫的,这世界的男生都太没水准了!留着我这个历史系的系花不爱,转爱荆棘了!

席简言轻笑,直接回了句:“五分钟后见,如果我还没有到,请重新看一遍此信息。”

过了几秒钟,席简言如愿地看着手机信息上的可怜表情,安然地将手机收起。

“师妹,我先带你去报名,然后再带你去宿舍……”男生俨然很尽职。

席简言伸手,白皙的手象征性地轻拍了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学校以你为荣。”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动作灵敏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行李箱,“我宿舍到了,多谢学弟。”

刚迈开了两步,一双纤纤玉手便搭了上来,左阳笑得贼兮兮的,“情夫?”

简言回眸看了眼还呆站在原地的男生,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小师妹。”

左阳看了看他,唇红齿白的,确实像个美人。

然后脑补了一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言言,两个月没见,你邪恶了!”

男生被盯得莫名其妙,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清楚,“师妹,你……”

左阳一听这词,立刻“噗”得一声又笑了,“师妹,你搞错了,她是师兄来者!”

男生一脸的郁黑,额角的三条黑线不断地扩大加深,“你们……”

席简言转身,抬了抬额前的帽檐,黑色的发丝被风拂起,顺着脸颊,从左侧飘舞过小巧的鼻翼,她伸手将发丝捋下,很认真很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喜欢女人。”

男生彻底僵化。

左阳为避免男生等会会被雷得内嫩外焦,很识相地连拖带拽将她拉进了d栋女生宿舍楼。

“其实我喜欢女人。”席简言的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大一那年的第一次班会。

那天她也是这样,一脸的和善无害,站在两台上,很诚挚很认真地说:“其实我喜欢女人。”

此话一出,原本因为前面男生说的笑话而情绪昂扬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清浅的水眸扫过惊讶的大家,然后又是一句再诚挚不过的话语:“开玩笑的。”

自顾自地在还没有合上嘴巴的众人的呆滞惊讶的眼光中走下台,这句话,还曾一度被当成了流行语。

左阳帮她提着行李箱上楼梯,好不容易爬到了四楼,席简言甩了甩有些血气不顺的双手,可惜道:“早知道让小师妹帮忙了。”

左阳冷冒了下汗,“言言,你别残害生灵了啊!”

“言言!honey!dear!baby!my favourite!”惊呼的女声响彻楼层,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幕,宿舍的大门“啪”地一声被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急速飞奔过来,狠地扑向了带着帽子的女子,女子禁受不住她带来的一时冲力,连退了几步,差点滚下了楼梯。

左阳右手扶额,眼不见为净地转头说,“花花,你是要让言言跟楼梯来个亲密接触吗!”

闻言,白色衣服的疯女立刻松开了席简言,盯了眼仅距两三厘米的阶梯,深吸了口气,右手不断地轻拍着xiōng口,压惊般地说道:“还好!还好!要不然本系花的命都不保了!”

席简言是见怪不怪了,反而称赞道:“花花,两个月,你终于多学了两个单词。”

被赞者很是得意,“当然了,你知道我为了学会‘my favourite’,可是被我那可恶的堂弟趁人之危地讹诈了两顿必胜客!那个没品的家伙,两顿必胜客啊!”

左阳边说边往宿舍走去,检查了一下大门,还好完好,于是问道:“你堂弟读几年级?”

“初三!咳!真心太无能了,教我两词还教了我半月!”

左阳刚跨及门槛的脚一颤,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席简言则是含笑地拉过了行李箱,云淡风轻地进了宿舍。

“康乃馨,不要告诉别人我认识你!”左阳一脸的黑线,还不忘恐吓道。

“本系花就算足不出户,也能响彻盛大啊!”花花大言不惭道。

想当初系里公开招远系花的时候,她一上台,台下众观众皆是一脸的不解——这女生相貌平平,凭什么能选上校花?太自信了吧!

事实证明,康乃馨就是自信!

她站在话筒前,连才艺表演也直接省略,朗声道:“女同胞们,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给我投票的!试想一下,如果我当了系花,以后等你们结婚了,你们就可以骄傲无比地对你老公说:想当年我比我们系的系花还漂亮呢!”

结果,底下女生一阵欢呼,男生差点吐血而亡,康乃馨以高票数赢得了“历史系系花”的称号。

简言将帽子取了下来,顺了顺发丝,随意地摆弄了几下,便将长卷的发丝挽在了脑后,取了桌上的黑色圆珠笔,熟练地一插,漂亮的发髻便稳稳地固定在了脑后,露出了优美白嫩的脖颈曲线。

浅色的简单衣款,白色的贴身长裤,左阳看了看她玲珑有致的背影,忽而感慨:“真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我应该当选校花的!”康乃馨乐呵呵地接话道。

左阳给了她一记白眼,人家说得根本就不是你好不好!抓狂!

子非鱼安知我心

席简言的行李箱里,百分之八十是康乃馨要她从s市带回来的化妆品、食品以及生活用品。

在终于把行李箱清空后,席简言看着铺了满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幽幽地道:“赏赐百万千啊!”

话音刚落,康乃馨又立刻扑了上来,“言言,你真的要把这些送给我啊?我怎么可以不收呢!”

“言言,我爱死你了!”

席简言预料般地将她凑近的脸拍向一侧,起身说道:“饿了,吃饭去。”

“好!花花请客。”左阳流利地接道。

“行行行!我请!咳,谁让我如此大方呢!”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花花,钱包!”左阳立刻出声喊到。

“哎,差点忘了!”连爬带滚地跑回床上拿包包。

左阳叹气,对着席简言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大二花花生日时,请了十几个同学去唱k,临结帐的时候才发现忘了带钱包,还好席简言身上带了银行卡,这才化解了吃霸王餐的危机。

席简言浅笑,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志愿者,学生和家长们,才意识到: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__

吃饭的地点选在了学校美食街的拉面馆,适逢午餐时间,小店里挤满了学生,花花跑去了点餐,左阳和席简言就着门口的圆木桌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康乃馨便拿着纸扇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然后假装斯文儒雅地轻轻摇了摇纸扇,兴奋地问道:“像不像西施?”

“东施!”阳阳乐笑。

康乃馨不甘心,又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身旁浅色上衣的人儿,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又问道:“言言,你说我美吗?”

“嗯……”她手指轻点了桌面,似是沉思,许久,才说:“效颦。”

“哈哈哈!”左阳捧着小腹,笑得毫无形象。

花花颓败,“得,席美人,我投降!”

左阳笑得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接着说:“知道言言的厉害了吧!”

花花不语,闷声喝茶。

静坐了片刻,便感觉到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视线,花花动了动,“嘿,怎么还没好啊!”

“要不你去催催?”阳阳提议。

席简言看了眼她的身后,刚想出声阻拦,清脆的声音便响开了,“老板,你拉好了没?快点拉!拉完了我们才可以吃!下午还有事呢!”

此言一出,万赖俱静。

阳阳夺过了她手中的纸扇,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花花看着店内所有人的奇怪表情,有些女生害羞地看着她,有些男生一脸的敬仰,而口中含面的同学则是一副痛苦纠结的表情,张着嘴,吞下去也不是,把面吐出来也不是!

她匪夷所思地望去席简言:“言言,他们怎么了”

席简言收回视线,淡然道:“大概太美味了。”

“呕~~”美妙的呕吐声,店里的人一片**飞狗跳,慌忙逃往洗手间的,赶紧退出是非地的,正欲往里走的……顿时,一片狼藉。

花花抓着席简言,很识务地往门口走去,“可惜了刚才想跟你搭讪的男生!”简言有点兴灾乐祸地说道。

“男人?什么男人?”花花惊喜。

“八成都吓跑了。”阳阳补充道,又想起了什么,问:“你哪来的扇子?”

“偷的!嘻嘻!”康乃馨得意,却不巧迎面撞上了准备进店的蓝色身子。

左阳反应敏捷,叫了声:“师姐!”

花花也收敛了笑意,也跟着唤了声“师姐”。

席简言望了眼跟前的女生,白色球鞋,黑色长裤,蓝色的上衣上印着金色的“志愿者协会”的字迹,长发高高得扎起,齐刘海刚好遮到了秀丽的眉毛,睫毛黑亮,双眼水灵,人称美貌与智慧齐聚的盛大美女会长——杨凌霄。

“师姐。”

温软的声音,引得杨凌霄身旁的俊朗男子豁然抬头注视,长发挽成发髻别在脑后,细长的脖颈,左耳浅蓝色的环型耳环格外耀眼,下意识得便把视线投放在了她圆润的右耳耳垂上,闪着光亮的淡紫色水晶耳钻,不由得皱了皱眉心。

她浅笑嫣然地和杨凌霄聊着,似乎一点儿也注意到自己。

没有注意到自己吗?

心无由得低落了下来,就像上午,她对着大二师弟,笑得纯真无邪一样,明知道她的笑容不是给自己的,却还是会心中一荡。

可也就是因为知道,心里才控制不住地烦躁起来。

这个女生,到底是太有心机?还是,太……无知?

“师姐!冷人师兄!你们要进去吃面吗?”花花笑着问。

“嗯,你们吃完了?”杨凌霄瞥了眼陆续闯出来的同学,又问:“里面怎么了?”

花花思索了一下,然后看向席简言,“应该是有人怀孕了!”

“呃?”杨凌霄吃惊,目光顺着康乃馨投向席简言,这个一向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淡然女生,究竟什么事情才能引起她的情绪呢?

席简言接受到她们的目光,笑说道:“嗯……可能吧。”

“呵呵……”杨凌霄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提议道:“一起吃饭吧?”

“好啊!好啊!师姐请客吗?”花花喜出望外。

杨凌霄看了眼身旁一直沉默的某人,笑道:“你们蓝师兄请!”

某人只是微微扬了个笑弧,干脆利落地回答:“行。”

最后转战了隔壁餐馆,点菜的时候,左阳和花花毫不客气地点了很多招牌菜,菜单塞到席简言手中的时候,蓝锦严突然出声:“这里的水煮鱼不错。”

“嗯?”正低头看菜单的她突然抬头,不到一秒钟,又立刻垂下头颅继续研究菜单,然后简单地点了水煮鱼和炒饭。

杨凌霄若有所思地看向蓝锦严,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席简言,他们之间……?

席简言在她正准备收回视线时又骤然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师姐,今年的迎新工作好像如火如荼啊!”等餐期间,左阳挑了个话题。

“挺不错的,大家积极性蛮好的。”杨凌霄回道。

“确实。”席简言想起了早上帮自己拿行李的“师妹”,附和道。

“有像冷人师兄这样的尤物吗?”花花立刻振奋精神。

蓝锦严不由得嘴角一抽。

杨凌霄打趣道:“你眼前不就一个吗?”

“no!no!no!朋友夫,不可抚。大家都说……”左阳立马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席简言圆场:“花花,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洗手间吗?”

“唔唔唔……唔唔……”她挣扎着抗议,左阳冒汗,低声对她说道:“话不可以乱说,尤其还是当事人都在场!”

康乃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努力掰开左阳的手,夸张地大口喘气,“真是憋死我了!”

席简言决定无视之。

饭间除了花花时不时爆出几个冷笑话外,基本有惊无险。

席简言只是吃了几口炒饭,然后便去了下洗手间,回餐桌的时候顺便买了单。

毕竟让个陌生人请吃饭是件很别扭的事情。

刚收好账单要返回时,便迎面看见了蓝锦严。

他站立在她面前,“你就吃那么点?”

“嗯,不太饿。”大概因为真的太饿了,在拉面馆等了二十多分钟,在这里又等了十多分钟,反而不怎么想吃了。

“我先走了。”

她刚走开几步,他就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眉心紧缩,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买单了?”

“顺道而已。”

“说好我买单的。”

“没关系。”

蓝锦严突然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交际能力对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丝毫没有作用。

他作罢地说:“那下次我请你。”

“不用客气的。”她礼貌地回应着,却实实在在地让他感觉:她在以陌生人的方式对待着自己。陌生人?原来只是陌生人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餐桌,花花和左阳摸着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道:“太饱了!太饱了!太感激师兄了!”

蓝锦严神色不悦,杨凌霄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买单了吗?”

他“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眼神放在早已面目全非的水煮鱼身上,这盘鱼,她一口都没有动过。

措手不及来相遇

席简言昨晚睡得有些不安稳,翻来覆去地醒了好几个回合,又模模糊糊地好像梦见了许多人,醒来时仔细想想,又全都没有了印象。

左阳看了眼这两百米走过来打了无数个哈欠的席简言,开口问道:“言言,你昨晚干嘛了?”

“嗯?”席简言揉了揉睡意浓厚的双眼,含糊地回道:“吵架了。”

“吵架?和谁?”阳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席简言一脸的漫不经心:“他啊,周先生啊。”

原本一直努力专心喝牛奶的康乃馨立刻双眼放光,贼笑道:“言言,坦白从宽啊!”

席简言调整了下身上背着的单肩包,眨了眨眼,认真地思索了下,才回道:“我抗拒从严吧。”

花花一口的牛奶尽数向前喷去,很不幸的是,原本走在她前方的阳阳似乎是有预感般地,巧身一躲,便蹿到了席简言的身后,而前方正迎面而来的白色身子,悲剧地,撞上了“枪口。”

“康乃馨!haha,我受了你n次的毒害,绝对不会再第n+1次!”阳阳得意地说着,却忘了一旁的不幸男人已经一脸的黑色。

“嘿!绝对会有n+2次的!”花花也不甘示弱地正准备再一次进攻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了,语气相当地不爽:“同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起,花花“咕噜”一声,僵硬地吞下了口中的液体,双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久久才终于恢复了常态,兴奋不止:“呀!男人!呀!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白脸男人!”

席简言本就心不在焉,听到花花的老毛病又犯了,才赶紧了拉了她一把,“快走吧!狐狸要露尾巴了。”

“咦?哪里来的狐狸?在哪?在哪?”阳阳左右探视了一番,还是没能参透她话中深意。

花花还是一脸的花痴样,盯着小白脸看得不亦乐乎,然后还喜悦地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小白脸,你叫什么名字?姐姐……”

“姐姐”没完,席简言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花花一脸意外地看着她,转而说道:“呀!言言,奸\情!”

席简言给了她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刚想接起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电话便突然戛然而止了。

白夜原本想回宿舍取下东西的,走得匆忙,却没有料到半路会遇上这一波,两个女生原本并排走着,突然蓝色衣服的女生往右侧闪躲了下,接着他还没有看清,粘乎乎的牛奶便直线喷射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脸上立刻黑了三条线,随即,便是额上那若隐若现的青筋暴动。

出声质问,却没有想到,竟还是群花痴女。

生气之余,便是鄙视。

只是没有想到,一群花痴中,还有这样的,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女人!

长发随意地披散在两肩,发质染上了一点浅浅的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不一的光泽,发梢微卷,白皙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瞳格外地,引人注目,浓黑又卷翘的睫毛,嫣红的双唇,以及,刚才那个,摄人心魄的笑容……

原来,盛大还有这样气质出众又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啊!

席简言看了眼手机,不由得蹙了下眉心,然后,正动作流畅地打算将手机放回包包时,信息便进来了。

康乃馨一脸地兴奋,双手扒在她的肩上,正好奇心十足地准备观看下隐私时,席简言已经将手机锁键,扔进了包里。

“言言,奸\情!奸\情!”花花手指着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简言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淡然道:“是基情。”

“言言,你……”左阳刚开口,一道清亮且不悦的声音便闯了进来,“你们不觉得该表示下吗?”

闻言,三个女生互相看了眼,然后若有所思地挑眉看了下花花,花花故作哀叹状,随即向前,伸手摸了摸他白嫩的脸颊,爱怜地说:“小白脸,你要姐姐怎么赔偿你?”

白夜的拳头紧了紧,差点挥了过去,一掌拍开了她的手,恶声恶气地说:“滚!”

正中下怀!

“行!姐姐们走了!”花花扬了扬手上的白色牛奶纸盒,然后得意一笑,转身就和简言她们一起离开。

白夜“你!”了半天,终是气得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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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叹息道:“果真是个小白脸啊,可惜了,就是太严肃了点儿。”

左阳义愤填膺地说:“哼!你终于知道你近几年来的罪行是多么地可恶了吧!今儿换了一个人,你终于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康乃馨,你……”

几个女生快步地唧唧喳喳地从身旁飘过……

“言言,听到了没有?”花花一脸花痴样地盯着席简言。

“嗯,听到了,巫婆在召唤你。”席简言一脸甜美无害的笑容让花花忍不住颤栗,花花哭着拉着她的手臂,“言言,你不能抛弃我啊!言言,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

“当真?”言言悠然一笑。

“嗯嗯嗯!”花花的头点得跟小**啄米似的。

“下次还继续设闹钟吗?”

“不敢不敢不敢了!”花花狗腿道:“银家不过是设了个闹钟,闹不醒嘛,至于吗?”

凌晨三点半的闹钟,响了三次,每次长达三分钟,手机主人毫无清醒迹象也就算了,关键是歌曲还那么雷人——《义勇军进行曲》!!!

康乃馨,你有那么爱国吗?!

更重要的是,“花花,你丢人吗?”席简言淡然一笑,现在谁还在玩偷菜啊?

“我撩个去!说起这个我就气得头昏眼胀!(阳阳o(╯□╰)o:你那是睡眠不足的自然反应吧?)三点半设闹钟偷菜,结果不就是到四点五十分才爬起来吗?我堂弟那家伙把我的菜都偷摘完了!他玛德!”

“嗯,下次我回和你伯母说你一直在问候她的。”***是你家伯母啊。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阳阳双手叉腰,嚷道。

“啊,我想起来了,看帅哥去!”又是一惊一乍。

“帅哥都走远了。”阳阳懒懒地泼冷水。

“不是小白脸,刚才我听到了个不得了的消息,越阳市首屈一指的大帅哥正在礼堂演讲!机不可失!帅哥才是王道!”花花一手揽过言言的胳膊,一手推过阳阳,急急忙忙地朝着礼堂走去。

“言言,你要去?”左阳诧异。

“嗯,帅哥嘛,总是养眼的,正好最近正在设计一个耽美的攻形象。”她垂下眼睑,嘴角微弯,阳阳双手不由得抚上胳膊,怎么那么冷啊?

——

绚烂的光芒弥散在礼堂的上顶,满满的三万座椅,毫无虚席。

言言目光在礼堂一扫而过,继而,重点放在了舞台上正中间的黑色西装男子。

因为门口位置偏斜舞台中央,她只看得着他的优美侧脸线条,以及,很有弧度美的眼睫毛。

嗯,言言不由得点头,“确实是个帅哥。”

此言一出,身旁的两人一呆,阳阳的想法是:天啊!终于有让言言夸赞的男生了!

花花想的却是:我去!言言终于春心萌动了!南极的企鹅要怎么办?

随即立即收集现场前方的身影,可怜的冷人师兄,言言要红杏出墙了,你一定要收留我还有那些无家可归的企鹅!

蓝锦严坐在舞台前排稍右的位置,从进来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脸色却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看着台上那个举止投足间都带高贵冷淡与自信的男人,很是,不能心平气和。

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牢牢掌握住越阳市龙头酒店业的所有经济项目,哼,顾修意,你还真有能耐!

顾修意显然并不在意蓝锦严,今天会来盛大,只是因为——韩君鑫。

上次他去顾家,看到自己和凌凌腻歪,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闷头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一口气灌了一大瓶。

“呦,火气不错嘛。”他当时调侃。

韩君鑫的火气确实“不错”,“怎么?有了媳妇忘了兄弟?”这毫不掩饰的火药味让顾修意一笑,“欲求不满?”

“老子就是欲求不满了!”

凌凌当时就愣住了,脸颊微红。

“咳咳,韩君鑫,耍流氓得到自己的女人面前耍!”他出声表示。

“谁说我没有女人!顾修意,你别小人忘形。”

“我就是小人忘形!”继续得意,谁让你欲求不满来我家凌凌面前胡言乱语了!谁让你还是单身!谁让你打断我们腻歪温存!

“阿姨呢?钥匙呢?”韩君鑫不废话了,直接解决晚上任务。

“真奇怪,你公寓的钥匙怎么会在你妈那里?”顾修意掏出一串带着圆圈的钥匙,在手上随意地转着圈儿。

“就你废话!”韩君鑫手疾眼快地夺过钥匙,然后招呼也不打地、走人了。

季雪凌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了他?”

顾修意耍流氓,“欲求不满了,所以说,凌凌,男人欲求不满是很可怕的!”当即抱住她,一个天旋地转,直接压在沙发上吻了起来。

顾修意轻声咳嗽了声,硬生生地将记忆停留在那段香艳处,然后嘴角微微扬起,在校长的致谢中悠悠地问出口:“可以请教贵校长一个问题吗?”

校长当即一愣,问题?问题?顾大总裁要问自己问题?

“顾、顾总请问……”

顾修意想起了第二天陆维恩说的话,“什么?君鑫拿了钥匙走了?我忘了跟你说,他妈妈特地叮嘱我跟他说,他的房子也让简言住了……”

“简言?”顾修意直抓话中重点。

“是啊,听说一直住在他们家的挺好看的一姑娘,可惜一直没见过……好像就在盛大读书……”

顾修意看着台下的万千学生,今天答应来走个行场,小小地演个讲只是为了——“席简言是哪位同学?”

“咦?”三万多学生的一致反应——纳尼?什么情况?

2

简言复言很难辨

席简言第一个反应就是——“呀,美男认识我?那我跟他要张照片不难吧?”嗯,要张照片当做设计游戏攻形象的范本!不错!然后第二个反应才是,“呀,他是谁啊?”

一旁的花花拿手肘动了动表情有些僵硬,神思不在状态的某人,笑得一脸的j□j,“言言,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啊!”露骨的眼神里传递着这样的一个讯息,嘿嘿,真是有奸、情啊,不对,是基情!打紧地坦白从宽!

言言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只是看着台上聚光灯下的美男,唔,确实比学校里的男生都帅啊!

如果阳阳此刻知道她的心声,绝对会给她一个咆哮——“你竟然会觉得三年连冠校草之名的蓝锦严不帅!席简言,我们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言言漫不经心地敷衍花花,“嗯嗯,好在我不是孩子了。”

我现在不是孩子,所以我说谎也没有什么罪过。

阳阳无奈地翻白眼,“言言,花花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曲解了呢?

花花一个激动,上前掐住简言的脖子,显然没有真的用力,只是做做样子,但是声音一点儿也不“做样子”,分贝相当充足,“言言,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失身了啊!你怎么成为女人了啊!你还我你的身子!你还我你的清白,呜呜,我的贞洁要怎么办啊?”

左阳实在是没脸看下去了,默默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一边默默哀念,“康乃馨,你不会错意会死人吗?言言是这个意思吗?就算是!跟你的贞洁有毛关系啊!”

(花花不苟同地白她一眼:我等着言言来帮我破、处呢。现在她都不是完璧之身了……呜呜,……(>___

3

哥哥买糖给你吃

就在韩君鑫转身的刹那,他原本不屑的笑容僵了僵,有些吃惊地望了眼一直站在自己背后的绿上衣白裙子的某人,感叹:原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席简言第一个想法就是想逃,嗯,本能地想逃,特别地想逃!尤其地想逃,可是,为毛双脚像是定在地面上似的,怎么挪也挪不动?

韩君鑫没想要客气,他直直地朝了席简言走了过去了,是的,他取了两点间最短的距离——直线。

cāo场上的“小孩子们”在听到1000个仰卧起坐!1000个俯卧撑!400斤加重跑cāo场10圈”有些可怜兮兮得看向了那些军官们,暗想原来自己这么幸运啊!然后再暗想,明儿军官们是不是累趴了不能来,就代表着明天他们就解放了?

这还没异想天开完,那边意看到刚才那位震撼全场的军帅哥朝着一个美女走去了,啥情况?有料吗?能挖吗?能爆吗?

两眼大放异彩地盯着军帅哥!

花花碰了碰阳阳的手臂,“我是不是视觉出现了错误,我怎么感觉帅军服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了啊?”

阳阳捏了她一把,“木有,你这次很准确,他确实是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的。”

言言咬了下唇,想打人了。

韩君鑫气定神闲地在她面前站定,双手放在口袋中,鸭舌帽压得很低,但是仍然可以瞧见他那魅力无穷的侧脸,这欲遮不遮的模样真是吸引人啊!“钥匙。”

嗯?钥匙?什么钥匙?言言现在很想上网,而且还是上qq,上了qq她就可以隐身了。

可是人家韩君鑫不乐意啊,“小简言……”多么有爱的昵称啊!

大家齐刷刷地一盯,两盯,三盯,再盯,眼前这位,认识她的人不多,所以只能更加睁大眼睛,我看我看我继续看。

席简言下意识地就“嗯?”了一声,/(ㄒoㄒ)/……大哥,您可以不要这样叫我么?我有心理yīn影啊。

韩君鑫这下笑容灿烂了,“上次换衣服,钥匙落了。”

席简言继续:“嗯?”然后呢,你要干嘛?

“把你钥匙给我。”韩君鑫见她完全不在状态中,有点无奈,前几天你也是这状态,怎么休息了几天还没有调节过来啊?

席简言确实没能在状态,她感觉自己被天雷劈了,劈了个内焦外烂,谁能告诉自己,六年没见的韩君鑫为毛会出现在这里!为毛!为毛!心里就算再怎么抓狂,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什么钥匙?”

“小区公寓的钥匙。”

“哦。”席简言“哦”完后乖乖地掏了钥匙给他。

韩君鑫拿过钥匙,伸手摸了摸她发顶,“乖,哥哥走了。”没有丝毫停留,再停是不是她就要扫飞毛腿了啊?

哥哥?哥哥!纳尼?花花想问:“他是你哥哥?”想问就问了,满足大众嘛。

言言看都没看正睁大八卦眼睛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众人,转身就走,“他是我爸!”

“扑通”!有人华丽丽地摔倒了。

——

鉴于开学第一天席简言同学突然出现的大款“舅舅”,再鉴于今天突然出现的帅气军服“爸爸”,花花决定在睡前来个“三堂会审”,呃,不对,两堂。

堂一花花开问:“威——武——!”

堂二阳阳:我白你一眼。

堂一花花:“拍惊堂木——啪!”

堂二阳阳:我继续白你一眼。

犯人言言从窗户外收回视线,“你们干嘛?”桌子前两人分据一边,正襟危坐着,一个兴奋一个白目。

“犯人言言,从实招来!”花花狐假虎威。

言言百媚一笑,“招啥?”

“今天的帅哥是谁?”

“我爸爸。”答得很认真。

“really?真的?”花花惊悚。

阳阳惊讶:“花花你又学了一个英语单词了?”

“可不是嘛!这两天我在医院里追得那个美剧,那个搞笑孩子一天到晚就说这一句really,太词穷了!”

不词穷您能记住吗?阳阳心里问。

“不是,言归正传!犯人言言,为什么那个人是你爸爸?”花花继续刨根问底。

“爸爸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由我做主。”言言很诚实。

是的,堂二表示理解,可是不理解的是:“我怎么听到后来来的那个穿警服的人叫他韩队长啊?如果是你的爸爸,怎么你姓席他姓韩啊?”

席简言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口气,在她们旁边坐下了,“其实我是跟着我妈姓的。”

“丫的!”花花感叹,这是悲情史要来了的节奏吗?赶紧拿面巾纸啊!

“我爸爸妈妈他们一直都在国外,你们也是知道的。”

两只齐齐点头,“嗯嗯嗯。”就只知道这个而已。

“你也看到了。我爸爸很年轻,其实,他在八岁的时候就有了我了,”

“靠!太雷了!”两人目瞪口呆了。

“我妈妈那时候才十岁,就被迫怀我,后来,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去国外生孩子了,我生下来之后,我爸爸又转到了国国外,我妈一气之下,含辛茹苦一手把我养大,为了报复我爸,给我户口本的名字改了姓。”

“呜呜,太可怜了,你妈好伟大啊,一个十一岁的女人,就这样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真是好感人啊!”

阳阳耸了耸眉毛,你是不是脑补了啊?

言言应景地叹了口气,“所以,花花,我很可怜的,你们要对我好点。”

“会的会的,我们肯定会好好对你。”花花说完,有点想挠被子了,不是每次都是你欺负我吗!肿么变成了我要对你好点!不是应该你要对我好点吗!这逻辑不对!

言言也不让她纠结了,拍了拍她肩膀,“睡吧。看到我爸,心情不好。”

花花点头卖萌安慰,“睡吧睡吧!”看到一个比自己大八岁的爸爸,任谁都心情不好吧!

——

言言翻来覆去好久,也没能睡着,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幼儿园那会。那时候,还是他带着自己去的幼儿园,幼儿园老师很和蔼可亲地问自己,“小朋友,会不会从一数到一百啊?”

她当时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1,10,11,100。”然后扭头朝着他说,“我数完了。”

幼儿园老师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对这位小家长说:“你这妹妹不适合来幼儿园,智商太低了,连从一数到一百都不会。”

小言言那会儿就想问句:“你懂不懂二进制啊!”

谁知身后的某人突然大吼:“你丫才智商低!她是懒得数一百个数,按照二进制数不行啊!”

幼儿园老师碉堡了,小言言欢腾地扑上去了:“韩君鑫,你好聪明啊!”

打起脸来充大人样的韩小朋友,破功了,他用力地抱住扑上来的娇小身子,脸红红地说:“不许叫我名字。”

小言言很单纯啊,“那叫什么?”

“乖,叫哥哥!”

“哥哥!”童音中带着欢快气息。

“真乖!哥哥买糖给你吃。”说完抱着小言言就走了,直接把后面的幼儿园老师晾那里了!

韩君鑫边走边盘思:这家幼儿园的老师智商都太低了,给小简言换一家高端霸气上档次的!

言言现在想来,那句“哥哥”还真是噩梦啊,你能想象往后近十年里,被一个疯子逼着每天叫上几百遍“哥哥”的痛苦么?真是惨无人道啊!

言言闭眼,深呼吸,睡觉!不想了!

谁知手机立马震动了下,是信息,言言摸索了会,才找了手机,点开屏幕,上面写着:“被子太厚了,明天过来换张薄的。”

你╮(╯_╰)╭!你!你!你不会开空调啊你!大半夜的,无不无聊啊你!

席简言看完,才发现,丫的,这都没署名,怎么自己就那么顺理成章地想到是他了啊?不是,重点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号码!

——

韩君鑫跟团长打了一会电话后,写了份行动报告,然后冲了个凉,上床睡觉了。

白色的被子里散发着阵阵女人的牛奶体香,他用力地一吸,嗯,很舒服,很好闻。

突然看到床头旁的手机,再想想今天她的反应,结论是——小丫头这反应是不是太冷了?怎么着也该扑过来,然后惊天动地地感动一把啊!不行啊,得时刻提醒一下她自己的存在啊,发个信息吧,发啥呢?嗯,找茬吧。好的,就这样定了,于是,信息发送成功了。行了,睡觉了,明天任务重大!

八岁爸爸一岁女

还没有睡醒,手机铃声便响个不停,言言恼,昨晚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现在才六点零五分啊!关机!继续睡!一觉睡到了十一点。

早上没有课,起床刷牙后,阳阳在一旁咬着面包问:“早上那么早,谁扰你清梦啊!”

言言接道:“就是啊!”太不识趣了”。刚捞起手机开机,花花“磅”地一声开门了,“雅闲居的豪华大餐,快走!”

阳阳看她快手快脚地收拾包包:“干嘛啊你?中乐透了?”

花花奸笑:“比中乐透还乐透!刚才路上遇到冷人师兄了,他请吃饭。”

阳阳疑惑:“他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花花得意:“早上他们学生会不是在贴海报嘛?关于新生联谊舞会的事情,我闲着蛋疼就帮他们宣传了!嘻嘻!”

言言开机的动作一停,“你拿着大喇叭了?”

花花点头:“言言你真聪明!”

简言想起了大一那年举办的“美术比赛”,由于出席的人数寥寥无几,不幸的是花花又是其中的参赛者之一,言言当时看着她随意地用色彩在白纸上洒了七道不同颜色的弧度后,觉得就这神出鬼没的“抽象画”,大家还是别来受刺激好啊!

无奈人家花花就是厚脸皮,跟广播站的一个小师兄讨来了一个大喇叭,站在画展那里随口就吆喝起来了:“卖画啊!卖画啊!一幅一块钱。贵了不要钱啊!卖画了!卖画了!”

当时旁边的举办人,也就是画社的社长,脸瞬间就黑了!比变脸还迅速!

花花,你这是践踏艺术啊!

第二年,花花继续鼓足勇气报名参赛,人家画社成员告诉她:“对不起,你已经被社长拉黑了,设为拒绝来往客户!”

花花为此多吃了几对奥尔良烤翅!你丫的了去!

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啊!言言感叹:“哎,真丢人啊!”

“走了!走了!不吃白不吃!”花花话刚说完,言言刚开机的手机立刻有电话进来了,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电话,言言眉毛微微一动,逃不了,就面对吧。

“喂?”

“醒了?嗯?”韩君鑫清朗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言言心虚地“嗯”了一声。早上的电话是他的吧……

“嗯,不错,睡多了才长得高。十五分钟,带早餐过来。”不容商量的口吻啊!

言言咬牙,“我现在不长高了。”都二十一岁了,还怎么长高了啊?想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几年前开始就没长高过了。”

电话那边的韩君鑫一滞后,反应过来就是轻笑:“小简言,你是在埋怨哥哥这几年对你关心不够吗?”

言言咬牙,想骂人,“我没有哥哥!”你老就不能不揪着这名词吗?

花花和颜颜很不可思议地看着言言,这妞儿最近怎么说话越来越认真了啊?认识两三年,她说话都是不着调地轻浮随意啊,现在太认真,会怕怕啊!

韩君鑫沉思般地“唔”了一声,“我也没有妹妹。”

言言囧了,她接不下去了,“嗯,那个,我……”

“嗯,哪个?”云淡风轻地不像话。

“我现在要去吃饭了,你自便。”我不惹你,我躲你,行了吧!

“行,那我五分钟后去你学校逮你,怎么说,我抓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韩君鑫准备收线了,不怕你不来啊!

言言淡笑:“那祝你好运。”挂完电话,“花花!速度!吃饭!”

花花和阳阳(=@__@=):言言你是不是饿过头了?言行怪异啊……

——

简言打的算盘是:怕什么,就算你五分钟后能赶到我们学校逮我,我两分钟就能出校门!你来啊!我怕你啊!

可是走到校门口,她就想回走了,嗯,回走吧。右脚刚打了个圈儿,倚在车旁的白色衬衫的男人微微抬眸,嘴角的笑意浅浅:“真是准时啊。”

言言看他一眼,没事招摇着一辆黑色卡宴干嘛啊你!

花花和阳阳一脸吃惊地看着白衣男子,花花吃惊的是——呀!帅军服!虽然今天没穿军服,可是依然那么帅!

阳阳惊讶的是——靠!黑色的卡宴!

她手指戳了戳一边不断往后缩的席美人:“你爸怎么这么高端霸气上档次呢!”

言言眼眸含笑地看着韩君鑫:“你需要这么低调奢华有内涵么?”

韩君鑫直起身子,走向她:“吃饭去。”

花花觉得需要摆明一下立场:“席爸爸,虽然言言受了我们不少照顾,但是,您请一顿饭就够了,不用太破费。”

言言眸中含笑看花花:你现在不说话会死吗?

花花的信号不在服务范围内,没有接受到,继续大言不惭:“我们知道八岁生下一个女儿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这事不怪你,以后言言交给我们,我们会好好帮你照顾她的!嘿嘿……”

阳阳扶额:花花,人家这私密事,你怎么就大庭广众摊开了说呢?没瞧见人家席爸爸脸都跟黑炭似的了!

脸跟黑炭似的席爸爸很有绅士风度地咬牙说:“哦?席爸爸?”眼眸却是锐利地盯向了某个相当缩头乌龟的人,“真是辛苦你啊!一岁的时候有了个八岁的爸爸啊?小简言!”

“呵呵,呵呵,不辛苦。”言言干笑,回眸瞪花花:姐姐以后都不敢跟你玩了。

花花泪:银家做错什么了做错什么了!

蓝锦严和学生会的一大帮师弟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了他们,一身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欣长身影正覆在那抹娇小的身子上,他眼眸含笑,她嘴角的笑意牵强,可偏偏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个人的影子重重叠叠的,分外般配,氛围竟然莫名其妙地温馨。

阳阳想白眼,给蓝锦严的,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气氛温馨了,气氛明明这么紧张的好不好!

蓝锦严想起了自己早上的举动,康乃馨哼着《喜洋洋与灰太狼》的主题曲小调从宣传板块下路过时,他忽然记起她是她的宿友,在她叫自己一句“冷人师兄”时,他点头,很自然地说:“嗯,没事吗?那过来一起帮忙。”

爬在人字梯上的师弟们有点受宠若惊地差点往下摔,天呐,师兄竟然会出声留一个女生帮忙挂宣传牌,这里五六七j□j,九个男生,难道还挂不好一块宣传板块?不是,难不成,师兄对人家有意思?咿?真的么?

瞧瞧人家,皮肤不错,长得也不错,脸蛋圆圆的,眼睛亮亮,头发虽然短,但是还是很精神,短衣短裤的,一看虽不惊艳,二看反而觉得耐看了,原来师兄好这口啊!

蓝锦严不知道自己的师弟们,凌在半空中还这么担心自己的“爱好”问题,想了想什么工作适合她,过了会儿说:“你帮忙宣传下吧。嗯,你去学生会那个扩音器过来。”随手指了指一旁的师弟,师弟回神,“好!我马上去拿!”呀呀,蓝师兄对她真是温柔啊,还怕她说话吃力,连扩音器也想好了啊!

花花不负众望地叫喊了四十多分钟,围观人甚多,收效甚大。收工时,蓝锦严说:“大家辛苦了,我请吃饭!”

“噢也!师兄真大方啊!”蓝锦严转头:“康同学,你也一起吧。”

花花故作扭捏:“我一个女孩子家不好意思……”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要不叫上你宿友吧,人多也热闹。”

啊呀呀,谁说蓝锦严生人勿近了!他说他冷漠无情了!谁说的!谁说的!完全是胡说八道!明明这么热情呢,连人家宿友也请了!

“行!我找两只睡货去!”

呵呵,众师弟脸角黑线:两只睡货?只?是人吗?

——

韩君鑫视线越过席简言,在一直盯着自己和她看的某人身上停了停,然后,若无声息地笑了一个,蓝宗志的儿子啊!真巧。

席简言被韩君鑫盯得有些冷,那目光,怎么那么隐晦呢?

蓝锦严接收到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走了过来,“这位是?”自然是指韩君鑫。

花花嘴快:“言言的爸爸呢!席爸爸,这是蓝锦严,我们学校的校草,也是……”

阳阳伸手将花花捂住,拖走。让你废话!让你废话!“家丑不能外扬!你怎么就不懂呢!”

花花点头,我懂我懂!你能先放手吗?我快窒息了!

阳阳给她一个白眼:不放,憋死算了。可到底还是放了。

花花喘气,看向言言,感叹:“言言真可怜,脸都吓白了。”

席简言想一脚踹了花花,好在阳阳动作快,把她拖走了。抬眸,看着身后的蓝锦严,“那个……”说啥好?

“你爸爸?”蓝锦严感觉有天雷滚过。

“呃……”不是。席简言低眸。

低头等于默认啊。大家一致这么想。

韩君鑫轻笑:“女儿,走吧。”说完,堂而皇之地伸手揽上她肩膀,把人带走了。

言言听到那两字,咬牙,韩君鑫!算你狠!

花花和阳阳听到那两字,垂泪,言言,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蓝锦严听到那两字,视线反而集中在她右肩的大手上,目光沉沉,脸色yīnyīn。

身后的一干师弟,听到那两字,瞬间膜拜地看向韩君鑫:我滴神呐!

他和她的第一次

韩君鑫第一次见到席简言,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嗯,后来他自己总结了一下,确实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好年纪啊。

席简言第一次见到韩君鑫,是在六岁的时候。嗯,后来她也总结了一下,确实是一个年少无知的愚蠢年纪啊。

正月初二的傍晚,s市飘着小雪,气温很低,他的肩上还停留着几片白色的花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机场的等候室,心里,很想揍人,嗯,自己的妈妈,不能揍,那回去揍君优好了。君兮啊,有点打不过,还是打君优比较划算安全点。

韩君鑫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黑色的外套领子竖着,他呼气,暖了暖双手,丫丫的,没见过这样的母亲啊!

大过年的,自己躲在家里和奶奶、婶婶们打麻将,把车钥匙往自己身上一丢,“君鑫啊,去帮妈妈接两个人,哦,就是席阿姨,你看过照片的。”

韩君鑫正看着爷爷和小叔下棋,有点不愿意,“为什么要我去接?”

“简言也来了啊!”陆瑜恩诱惑,色、诱。

韩君鑫“切”了一声,她来了我更不去接!

打从自己七岁开始,自家老妈一到周末就会抱着笔记本,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哇,好可爱啊,好想亲她啊!达令,怎么办?我现在就想抱着她来亲一口啊!”

下个周末,继续:“达令,她太可爱了,你看那脸蛋圆圆的又白白嫩嫩的,好像你啊!我突然想起了研究生那会我扑在你身上偷袭你的感觉了,水嫩嫩的!”

韩君鑫一连听着这些暧昧的话好几周,后来忍不住:“妈妈,你在看什么啊?”

韩君鑫刚说完,陆瑜恩奸笑着将他往笔记本前一拉,“看这个!好看吧?”

韩君鑫看着屏幕,脸色不自然地红润了起来,尴尬了转移了视线,“我还是不看了。”

笔记本正在进行视屏通话,视频画面被100%地铺盖着桌面,雾气袅袅的朦胧镜头里,白色的浴缸里,一个随意挽着发髻,穿着一身紫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正挽着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腕,抱着手中的婴儿,给婴儿沐浴着。

小女孩还不满周岁,头发还没长齐,身上光溜溜的,小手小腿跟萝卜似的,一个劲儿地乱蹭,那个年轻的女子刚把手腕放低,让小女孩的后背和小脚沾着热水,小女孩立刻露出了欢欣的表情,笑得小舌头一直往外探,两个黑亮的眼瞳圆溜溜,看着就吸引人。

年轻女子试了下水温,觉得可以了才把女孩的身子全部抱进水里,小女孩痴笑着扑腾着小手小脚,细细看,还能看见两个小小的梨涡。

韩君鑫转移的视线在听到她清脆的笑声时,忍不住又盯了回来。

陆瑜恩笑得一副“你知我知”的神情,“要看就看呗,反正她不知道。”

韩君鑫耳根子也跟着一红,“谁、谁要看了!哼!”

“嗨呀,你这孩子,结巴干嘛啊?”说着凑近了视频,“达令,这简言越看是越讨喜啊!”

视频那边的人已经将孩子抱起放在准备好的毛绒大毛巾里了,笑得妩媚,“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陆瑜恩闭嘴了,你也太能顺着竿子往上爬了吧……

于是,七岁的韩君鑫自那一次偷看“美人沐浴”后,时不时都要被自己的老妈揪着一起在屏幕前欣赏“美人”,是“美人”,不是“美人沐浴”啊……每周都有新照片,他看过她安静的睡颜,也见过她伸手抓奶瓶的急迫,也见过他张嘴嗷嗷大哭的囧照……

她学着走路的照片,她小跑的照片,她穿着和服拿着雨伞的样子,她穿着洋装站在喷泉前憨态可掬的样子……很多很多,他都见过,席简言,这个陌生又不陌生的名字,拜他妈妈所赐,深深地刻上了他的生活,令他不得安宁啊!

比如,陆瑜恩要让自己煮饭的时候,他会冷着脸问:“为什么是我不是你?”

这时候,陆瑜恩就会来一句,“呜呜,为什么我就是那么命苦啊!自己的儿子一点儿也不体贴,还不如养个女儿呢!简言啊,你怎么就不是我闺女呢……(后面省略三千字)……”

韩君鑫乖乖转头进厨房了,“你狠!”讹诈未成年人的劳动力,你怎么就不怕进警局呢?

再比如,逛街后,陆瑜恩总要买一大堆漂亮的娃娃装和头饰回来,然后盯着韩君鑫,不止一千万次地说:“儿啊,让妈妈给你打扮打扮?”

韩君鑫这会儿也会板起脸:“拒绝。”

陆瑜恩假装心碎:“怎么板起脸这个模样和你老爸一模一样啊!真讨厌!儿啊,满足满足妈妈没有女儿在身边的遗憾吧!”

“不要。我满足了你的遗憾,就会造就我的遗憾!”韩君鑫敌我分明。

“呜呜……还是简言好,要是这会儿我让她给我打扮,她肯定特乐意……还是女儿贴心,养儿子,哼哼……”

韩君鑫鄙视:“有本事你再生一个女儿啊!”摧残我,没人性。

“有本事你把简言娶回来啊!”

“……”目前没这本事。

——

韩君鑫坐在候车室里,想了想,再过十分钟你还不来,爷我走人了,不伺候了!

只是人家踩着九分钟五十九秒出现的时候,韩君鑫连质问也没了,这画面有点呛。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领着一个六岁多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脸上的黑色墨镜也没摘,就冷声问道:“你是韩君鑫吧?人给你带到了,请查收。”

韩君鑫:“……”怎么那么像拐卖儿童啊?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公主蓬蓬裙,粉色的蕾丝花纹层层叠叠成一朵朵玫瑰花,含苞待放地点缀着裙子。裙子长度刚到小腿中间,下面是白色的长袜和黑色的小靴子。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好在还围着粉色的围巾,外面的米色外套让小姑娘看起来添了一丝不同于童真的别样魅力。

她的长发垂到了腰下,发梢微卷,听到一直牵着自己手的黑色叔叔说了句话后,眼泪扑簌地就氤氲在眼眶中,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黑色叔叔,你要回去了吗?”

小简言不认识他,只知道家里,哦,不对,是爸爸身边有好多这样的叔叔。

“小姐乖,叔叔得回去跟你爸爸交代。”

“哦。”小简言低下头,抱着手里的熊熊,然后好久才扬起头,“叔叔再见,言言会想你们的!”

呃……小姐,你太……令人感动了!转头看向那个十几岁男孩,“韩家如果亏待了她,我们席家的两位主子绝对不会轻饶。”

韩君鑫还真是吓大的,闻言,“哼”了一声,你想动韩家,也得你动得了啊!

最后,韩君鑫看着他们依依惜别,十里相送。

早知如此,你干嘛要来啊?

小简言回头,见这位哥哥很不友善地盯着自己,遂友好地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另一手还抱着黑白相间的熊熊,“给你,我是好朋友了。”手心摊开,是一枚大白兔糖。

韩君鑫扫了一眼,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幼稚啊!

小简言看着他的眼眸,也不管他不理自己的大白兔糖了,收了回来,放进口袋里,然后又伸出手:“我是席简言。你好。”

韩君鑫被她这一大人样吓了一跳,孩子,你真的是只有六岁吧?

小简言眨了眨眼,委屈地说:“我肚子饿。”下一秒,那个大人样不见了,来了个可爱萌版。

韩君鑫眨了眨眼,孩子,你不要这么多变啊,哥哥我衔接不下啊!“走吧,带你回家。”韩君鑫无奈。

“恩恩!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小简言跟上,小嘴伶俐地问道。

“韩君鑫。”

“哦。”她应了一声,然后停下来了,不走了。

韩君鑫抬眸看了眼大门口,这还有很远呢,“你干嘛?”

“我头晕,走不动。”

头晕跟走不动有毛关系?

“不是脚痛吗?”

“我脚痛,走不动。”小简言很“孺子可教”地改了台词,面不改色地改啊!

韩君鑫下颌微微一颤,你厉害!伸手,“要就走,不要就拉倒。”

小简言把手搭上,然后蹦着走了,“韩君鑫,拉倒是什么意思啊?”

上车后小简言还在孜孜不倦地问着刚才那个“拉倒”问题。

“拉倒就是叫你不要废话。”

你可以闭嘴让我安心开车吗?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开车很容易出事故的,你知道么!

“那韩君鑫拉倒,就是让韩君鑫不要废话吗?”

韩君鑫看着前方路上的皑皑白雪,催眠自己:我不和小孩一般见识!我不和女孩一般见识!我尤其不和你一般见识!

白色的雪花伴随着氤氲的黄色的路灯,还在缓缓飞舞而下,城市的上空,一片灰白,白雪覆盖的路上,压过的车轮留下了斑斑痕迹,他们的生命轨道,就此交缠不止。

席简言后来感叹:孽缘啊!早知道就不回国了啊,还往狐狸窟里钻,弱智脑抽啊!

耍无赖后耍流氓

韩君鑫上车,关门,开油门,提档,动作一气呵成啊!

席简言看着他,心里有点小怕怕,但是还是很阿q精神地自我安慰:我早就不是六年前的席简言了,嗯!默默握拳!不怕他!

韩君鑫侧眸,不着痕迹地看了她几眼,然后悠悠开口:“想不到我也老了啊,一眨眼女儿都这么大了!”

席简言“呃”了一声,背后中了一只无形的利箭。

“小简言啊,你妈妈呢,你爸爸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自己老婆呢,好亏啊!”

席简言再“呃”了一声,背后又来了一只无形箭。

“你妈妈都没出现,要不我吃亏点,把你当老婆女儿一起养?嗯?”韩君鑫这语气轻快地就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席简言再“呃”了一声,心口直直地插了一把箭啊!鲜血淋漓啊!

“呵呵,不用麻烦了。”席简言干笑,不劳了,真心不劳您老人家了。

韩君鑫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方向盘,“不用客气,我们那么熟。”

“额……”席简言觉得今天是自己这六年来最词穷的一天,不,不是词穷,她只是不太敢说啊!要不然,她肯定回他一句:谁和你熟!脑抽了才和你熟!

还记得自己那悲剧的小学生活,那时候小学、初中、高中一校,自己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韩君鑫这家伙都上高三了,仗着自己高三,可没少给自己找麻烦。

“小简言,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煮包泡面。”

行,泡面这东西还煮得起,“待会行吗?”

“行啊!”某人特和颜悦色,“明天你把早餐送去我们教室就好了!”

高中的教室啊?她还真不想去啊!“我现在就去!”赶忙离了自己最喜欢的动漫,屁颠屁颠地去烧水煮泡面了。

看着他意犹未尽的样子,“韩君鑫,那我……”

韩君鑫厉眸一抬,某人立刻换词:“君鑫哥哥,那我明天、可以不去了吧?”

“嗯。”轻笑,“本来可以的,但是就因为你刚才那叫法,不愿意了,所以明儿乖乖送去,迟了半分钟,回来你就知道了……嘿嘿……”

席简言恨不得留长长的指甲挠他,你去死!你这个吃心肝不用吐出来的黑心鬼!欺负小孩子没好报!

某黑心鬼伸出魔爪抬起她的下巴,得意道:“欺负的就是你啊!”

席简言摇摇头,噩梦啊!被奴隶的噩梦啊!清醒点清醒点!

——

韩君鑫将车子开进了小区,席简言也不问他要干嘛,哼,懒得问,最好不和你说话。

韩君鑫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我还没吃饭。”

席简言跟着解安全带的动作一卡,愣愣地接道:“我也没吃饭。”

嗯,很好,两个人都没吃。韩君鑫嘴角含笑,“给我做饭吧,我饿了。”

席简言很乖地说:“我也饿了。”你给我做饭吧。

“那买菜去。”说着,下车,绕过车子,动作潇洒地打开了车门,将她牵下了车。

席简言下意识地就把手抽了回来,韩君鑫看了自己停在了半空中的手一会,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放进了裤袋,“我记得小区里有大型超市。”

席简言“嗯”了一声,刚才那动作太习以为常了,她基本上也没和异性亲密接触过,刚才抽手是很正常的动作嘛,嗯,很正常,怕什么!古人不是还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呢!

尴尬的心情回归常态,走,去超市了。

买了一些青菜,豆腐,排骨,玉米,胡萝卜,又挑了一些瘦肉,路过海鲜区还多买了些虾和鱼。

两人推着满满的购物车往前台去时,韩君鑫很厚脸皮地问了句:“你有带钱吗?”

席简言:“……有。”干嘛?

韩君鑫放心了:“我没带。”

旁边经过的新婚夫妻刚巧听到,丈夫哀叹地说:“听到了吗?人家妻子都体贴!啊啊啊!痛痛痛,你轻点……”

“呀,原来是我不体贴啊,我不就是让你带钱吗?你有那么多怨言吗?好啊!回去后给我跪键盘!”

“老婆,我没怨言没怨言……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

席简言有意无意得听着,感叹:“狮子的背后都有母老虎啊。”

韩君鑫听她无缘无头来了这一句:“狮子王是不怕母老虎的。”

“狮子和老虎不可以交、配的。”狮子不怕母老虎可也吃不着啊……

言言说完,淡定地走向前去了。

韩君鑫看着那抹身影,几年不见,倒是给了自己不少意外啊……原来他还不知道狮子和老虎不可以交、配呢,嘻,他说可以就可以!

超市的生意一向很好,就连这会儿前台结账也是人山人海,席简言脱口而出:“怎么连送钱这事儿大家也争着抢着干。”

韩君鑫高大的身躯站立在她一旁,小心地替她隔开人群,左手虚护在她腰侧,等到结帐时,席简言想伸手从包包里掏钱包时,韩君鑫一脸正色地将银行卡递给她,“我密码忘了,你试试。”

席简言惊讶地看他一眼,不是惊讶于他给她银行卡,而是——要是密码试了三次都不对……你存心让我出丑吗?

把卡塞回去,“不试。”出丑的事情我可不干!

韩君鑫没接,“随便你。你不刷我就不走。”哼,我不走,后面的人也走不了,你也别想走。

席简言跺脚,你耍无赖!

韩君鑫一脸真挚:我就耍无赖了,你要怎样!

席简言不跟无赖一起玩。她盯着手里的那张中国银行卡,水眸低垂,沉思!

服务员小姐想:客人,您是多不舍得银行卡里的钱也不要这结账时抱着银行卡不给啊!于是出声唤了两声,却被白衣男子狠狠的一记眼神给吓回去了!

呵呵……我不敢催了……

席简言想了几通后,给了韩君鑫一个骄傲的眼神,刷卡,输密码,动作行云流水!

嘿,小子,你大学电脑的密码就是这个,我才不会出丑呢!

韩君鑫看着那修长的指尖熟练地按下了六位数后,松了口气。还好没忘我们的生日。(备注一:密码是他的生日月份+她的生日月份+他和她的生日日期。)

继续美美地想:她还记得他的生日,真好!(备注二:确实想得太美了。事后席简言大大惊:原来这密码还有这蕴意?怎么我一直都不知道啊?!)

结完账,席简言将银行卡递还,小样儿,跟姐玩!还嫩了点!

韩君鑫看着她淡笑之外又带着邪气,无语,这小丫头又在想什么不着边际的?“先放你那,我没地方放。”

“那你刚才怎么放的?”席姑娘很聪明地反问。

“忘了。”说谎不打草稿的韩某某一笑。

“好了,后面的人在催了,快点。”转移话题转得很、露骨浅显。

席简言转身想问他话时,却没料到他原本就一直紧贴在身旁,现在她一转身,他一迈步上前,她的身子就不由地撞上了他的xiōng膛,下巴刚好磕xiōng前了,哪知后面的人还“唯恐前面不乱”地往前一挤,席简言被后面的人撞了个正着,身子往前狠狠地倾了过去,上齿重重地磕上了韩君鑫xiōng前的肌肉……嗬……好硬……嗬……好痛……

席简言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的上齿龈一片麻痹,麻痹过后就是那钻心的痛!

韩君鑫也顾不上啥了,立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手掌心温热而又有点小粗糙,贴着脸颊两侧,匀匀的有温度递了过来,简言想开口和他说:“你先放手。”可是已经痛得说不了话了,除了不断地大口呼气吸气,就剩下眼眶里欲滴不滴的晶莹泪花了。

韩君鑫的心突然就紧紧地揪了一下,“很痛?”看着她那张纠结而又可怜兮兮的小脸,恨不得闭眼不看,太闹心了。

席简言眨眼:不痛你试试啊!没事肌肉练这么硬干嘛!

韩君鑫一手将所有的东西扫荡走,一手扶着她腰际将他半揽入怀里,“我们去医院。”

席简言缓了缓,感觉不用那么大惊小怪,摇头,不愿意去。

韩君鑫停下脚步盯着她红润的双唇看,久久才说:“你张嘴,我看看怎样了?”

席简言也没多想,照着他的话做了。

韩君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嘴唇看,在她启唇后,又盯着她洁白整齐的牙齿扫了好几回,然后视线停在了不动蠕动的红色丁香舌上了。

席简言只觉得这样张嘴让他看,看得头皮都有点发麻了,他到底有没有在看啊善良地以为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磕哪了,舌尖很自然地抬了抬,舔了舔自己的上齿,这一碰,前面的门牙真的是一阵酸疼,急急忙忙把舌头撤回来,可是,刚退后了一点儿,舌尖又忍不住探了上去,轻轻触了触,还是有点痛。

韩君鑫只觉得身子有火蹿般难受,注意力全在那小红舌上了,滚动了两下喉结,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也不去想亲完后的结果了。

美色在前,再抵挡就是他玛的脑残!

4

被调戏还有调戏

柔软的、微凉的唇贴上了自己有些麻木的双唇时,席简言周身颤了颤,所有的注意都移到了眼前的俊脸上,黑长的眼睫毛微微闪动,双眸紧闭,脸颊无限放大,她借着阳光,清晰地看着他鼻翼上细小的金色绒毛,唇上的触感异样地……奇怪。

韩君鑫双唇贴着她的,轻轻地贴着她的唇线吻着,因为考虑到她刚才的伤势,也不敢用力,只是小心翼翼地轻吻着,用韩君鑫的话来说就是“蜻蜓点水”啊!这样的吻怎么够解渴?给塞牙缝都不够!

于是,韩某人轻轻得用手扣了她的下巴,席简言呼痛,韩君鑫顺势将舌头探到了她口中,舌尖好好碰到她的上齿门牙,那种酸酸疼疼的感觉就立刻袭了上来,这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席简言脸一红,靠,自己竟然没把他甩出自己的安全防线外!双手一用力,毫不吝惜地将它推离自己几米远!

韩君鑫正亲得兴奋,没能防备她来个“过河拆桥”,神色沉沉地望向她,脸颊是那不同寻常的绯红,眼眸深沉地让席简言不由得转移视线。

韩君鑫的皮肤说起来很奇怪,确实很奇怪,起码人家小简言就是这样想的!你看看,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周身魅力无穷的硬汉子军人,怎么皮肤就白的那么过分呢?通常军人不都是晒得黑黝黝的吗?这么到了这厮身上就是个天差地异呢?

席简言咬了咬下唇,脑海里浮腾出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矮人,头上还带着棱角的那一种,张牙舞爪地把刚才的胡思乱想赶到海角之外,冷静下来之后,就是抬眸,水亮亮的眸光中端的满是静默疏远。

韩君鑫心里的燥火在她这一莫名其妙的凝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小简言,还真是没见过,可随即一想,不错,这眼神自己是不喜欢,但是搁到别的男人身上,自己很喜欢!

“小简言!”韩君鑫刚抬脚上前,席简言立刻往后退了一把,眸中的冷静越发清晰可感,“闭嘴!”说完,不顾其他,直直地就往小区外走。

韩君鑫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不就是亲了下吗?至于吗?又不是没亲过!韩少爷,人家小简言不知道啊!你那龌蹉的行为真的是光明正大吗?(韩君鑫怒目而视:我这一次不就是光明正大吗?)

“小简言……”韩君鑫见她那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赶紧想要拉住。

席简言轻而易举地就把手拂开,然后低着头,也不看他,声音轻轻软软地:“我要回去了。”

韩君鑫的两个“等等”刚说了一个,人家已经头也不回得闪了,懊恼地站在原地,这结果,果然是太超乎自己所料啊!

六年不见,确实该费些心思啊……韩某某立即开动自己那灵活的大脑思维,结论就是——急不得!

不过,回眸扫了眼那些食材,今天的收获也不错!

席简言,你早八辈子就注定是韩君鑫的人了,现在急什么?哼!

——

席简言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了唐狄的电话,对方说想要最后商定“魔幻仙剑”的人设,让席简言务必去一趟。

席简言知道推脱也不是个事儿,毕竟自己还挂着那30%股份的名义,只好兴致缺缺地问了时间。

唐狄考虑到她的上课时间,特地安排在了周六上午。她回了句“行。”就把电话挂了。

刚到学校门口,却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一个男生,席简言没有抬头看来者,只是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跟他错过身,正抬脚欲走,对方却开口了:“同学,你不觉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我,就这样一句抱歉,是不是太敷衍了?”

席简言见对方的语气很挑衅,抬眸,清清冷冷地说:“一,我们不认识。二,我们不认识。三,我们还是不认识。所以,同学,请问你的一而再再而三是什么意思?”席简言在心里默默地双手合十:主啊,不对,是佛啊,原谅我现在想要找人发泄啊!

白夜没有想到一直以为性格温和无害的人,出口的第一句就这样擒人要害,起码,这很是他的要害!见面不到三次,他却对她过目不忘,如今听这语气,敢情就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自作自受啊!

“哼,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姑娘家,出口倒是伤人啊!”白夜哼了一声,不满,不满,相当地不满!

席简言眼角扫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不认识,鸟你啊!

白夜看她那个眼神,根本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身体本能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席简眼反手一个动作,迅速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腕中脱开,然后一个回身,勾起了一个清浅笑意:“同学,你还是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白夜还没反应过来,脖颈上疼痛一袭来,意识就消散开,晕过去了。身体直接倒在了校道上了,席简言连好心扶一下的动作也没有啊。

看着“安然”躺在校道上的陌生人,席简言摇头,果然韩君鑫这祸害不能惹啊,自己都行为失常了!

回宿舍,花花和阳阳还没有回来,席简言看了时间,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收拾一下,发了下信息给她们,说自己要去图书馆,然后抱着书本下楼,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呆,缓缓神。

图书馆楼和宿舍有点距离,席简言在路上瞎想着,竟莫名地想起了自己幼儿园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特别的粘韩君鑫,连自己上幼儿园那会,也是他每天上下学地接送。

有时候她偷懒不想走路,他还会蹲下来背自己,虽然自己没少使小手段。

那时候自己就想:这个哥哥真好!

后来想想,哼!真是有眼无珠!后来再想想,真是人面兽心!再后来再想想,真是禽兽不如!

席简言这厢出着神,那厢两个男生的对话不由得让她忍俊不禁,男生甲搭着男生乙的肩膀,“同志,你又要去图书馆啊?”

男生乙乐呵呵地说:“听说图书馆里又来了新书,去看看。”

男生甲一脸的崇拜:“学霸就是学霸啊!看书都跟人不一样啊!”

席简言心里腹诽:图书馆的书难道还有两样?

这想着,前面的男生甲突然回头,目光纠结地看着席简言几十秒:“你……”

席简言下意识地看向他,五官——正常,再细看,五官还是——正常,皱眉,╮(╯_╰)╭还是没印象。

男生甲低头害羞的样子真……特么纯洁:“我记得你,你说你喜欢女人。”

那天那个帮自己搬行李的“小师妹?”

“嗯?”席简言这话说得不避讳,“我确实是喜欢女人。”

男生甲受惊:“你……你……”你了大半天,也没个所以然。

席简言叹息,自己是有多么恐怖啊?上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边用猥琐的眼神道:“瞧着细皮嫩肉,这眼神跟水滴的似的,也忍不住不喜欢啊!小师妹……”最后一句“小师妹”叫得格外的、销魂。

男生甲石头状了。

男生乙彻底黑了……黑屏,死机了。

这还是女生吗?

席简言收回手,心情愉快地进图书馆了。

韩君鑫,你可以调戏我,我还不能调戏别人吗?

身子舒坦了,心情也舒坦了,于是,找了个安静没人的地方,趴着美美地睡了一觉。

突如其来的战争

席简言这两天过得很惬意,因为,电话没响啊!抱着笔记本大打boss的时候,席简言很是酣畅淋漓。

阳阳正从外面回来,见到席简言一手拿着苹果咬地不亦乐乎,一手还能在键盘上敲得随心所欲,很不道德地想:你是不是人啊!没敢问出口,因为前两天眼前的这一只可是精神高度集中地只要是宿舍里电话一响,她就会条件反射地全身警惕。联合花花,排除万难审问,却没想到被一句轻飘飘的话挡了回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花花当时很蠢地问:“不知是啥东西,可以吃不?”一手拍开那脑袋,阳阳心里呐喊:不要你那浆糊的脑袋来侮辱镜头。

随即开口问道:“花花还没回来?”

席简言笑:“估计考的惊天动地。”

阳阳想起了期末考那白痴行为,念经:“过吧,过吧,过吧。”

席简言抬头,将笔记本合上,哎,太无聊了,一下子单手就打完了,没劲,“难。”

阳阳点头,赞同。

果不其然,下一秒,宿舍门被打开了,花花一脸颓废地进来,然后六只眼睛你看我来,我看你,人家花花那双哀怨的小眼睛,在看到厕所大门是,骤然闪亮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往里冲!

阳阳被她这饿狼扑食的动作吓了一跳,在厕所大门”啪“得一声关上时,忍不住问道:“你干嘛啊?”

花花舒畅地地厕所里呻吟了一声,然后声音响亮地说:“内分泌失调。”

言言一笑,“我看倒是尿系统失调。”

花花过了几分钟才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一脸咬牙切齿的小样儿,“修女那魔婆,我诅咒她吃泡面没有泡面!”

“你又干了什么?”阳阳好奇。

花花扑在床上,痛心疾首地捶xiōng顿足,“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考试前紧张,喝了几瓶水压压惊,然后考试的时候我跟她说,老师,我想上厕所。丫的,***,她特温柔地说:‘嗯,你想吧。‘……”

阳阳忍住笑:“所以你忍了两个钟头?”

“嗯。”花花泪眼婆娑。

言言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肩头,意味深长地说:“再接再厉。”

花花痛哭:“我恨她!”

哭闹了一会,三人齐齐走往食堂,吃午饭。

来得偏晚,食堂里还是人山人海。花花一把往前挤,一不小心,将刚打完饭拿着餐盒的女生的手肘撞了一下,女生穿着白色的短衣和牛仔短裙,这一碰撞,餐盒里的汤汁洒了出来,直直洒上了她的xiōng前。

花花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

女生卷着酒红色的大波浪头发,一见她,小脸立即一皱,甩了甩自己那头美丽的秀发,厌恶道:“你想这样就了事?”

阳阳站在花花身后,听到这一句话,自然警觉地看向她,呵呵,找茬的。

花花也知道她找茬,闻言,露出憨厚的笑容,“要不,你还想怎样?”

酒红色头发的女生妩媚地一笑,周遭看边排队打饭边看好戏的男生双眼直冒心形。

嗯,是美女,可惜是个大头爸爸的女儿——小头没脑。席简言将掌心的手机锁上键盘,抬眸看她,心里轻轻一笑,这日子越过越年轻了。

“你说怎么办?”旁边突然走出来三个女生,中间的那个女生短发干净利落,穿着黑色的吊带衣,黑色的短裤只到大腿根部,手上的黑色手腕看着倒还真是交相辉映。短发女子直直地盯着花花,然后再甩个白眼,不爽之意很是明显。

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好聚好散吧?

花花笑得花枝都颤了,“你是要打一架呢?还是要打一架呢?”话音刚落,那四个女生皆是轻笑,酒红色头发的女生眼波轻轻流转,笑得妖娆:“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花点了点头。

“我是谁?”女生得意地反问道。

“你妈。”花花这话说得太实诚了,以至于周围的同学都被吓得倒抽了口气。

席简言倒是事不关己般地笑了笑,有意思。

“你!”黑衣女气得比当事人还急,抄手就将酒红色头发的女生手中的餐盘接过,砸向了花花。

花花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逃比较有本事,顺势一躲,餐盘砸向了身后的玻璃窗户,“匡拉”一声,窗户碎了一地。

“可怜的玻璃。”席简言清清凉凉的声音伴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格外的,惊人耳膜。

“谁敢多嘴!”黑衣女给了席简言一个近似恐吓的眼神。

席简言轻轻地扬起嘴角的弧度,然后,依然淡然道:“一人就一张嘴。”

“同学,识务点就给我们滚远点。”黑衣女继续。

“我不知道识务是什么。”席简言刚说完,一道严厉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望向突然在食堂里出现的蓝锦严,有些兴奋,太刺激了吧?女生的戏,学生会会长竟然会插手?

蓝锦严不想插手,可是奈何她在,他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曾悦,怎么回事?”

曾悦,酒红色头发女生是也,她扬起头看着一脸清俊冷淡的蓝锦严,笑得灿烂,“没有,只是不小心撞到了,然后手滑,撞碎了玻璃。”很好,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席简言在一旁不置可否。花花和阳阳也不想闹大,酒女郎——酒红色头发女郎她要这样闭幕,那就闭呗!乐得清静。

蓝锦严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然后视线轻微地移向了一旁的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说:“去跟宿管阿姨报修下,明天让人来换上。”

“好,师兄。”曾悦丝毫不破功。

席简言只是沉默,心里觉得:哎,真没意思。

饭这样是不能吃下去了,跟花花和阳阳使了眼色,三人打算出去吃。

蓝锦严看着不告而别的身影,神色yīn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吗?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蓝锦严你竟然也会做得这么、甘心!

曾悦看着刚才脸色还算正常的蓝锦严,为什么才一会功夫,又生衍出了这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想了想,心里有些难受,“师兄,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蓝锦严说完,没有留念地跨步离开。

——

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天,席简言抽空去了趟小区,自从那天离开,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回来过。无奈韩妈妈电话,让她回去帮忙签收一份邮件,据说,很重要。

席简言虽然不知道什么重要的邮件需要寄到越阳市来,但还是欢欣地答应了。

站在公寓门前,刚想拿出钥匙开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席简言有些错愕地看着此时映入自己眼帘的男子,一身绿色的军装穿戴整齐,简短的头发,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自己,深深沉沉地带着看不尽的韵味。

席简言没有反应过来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身体倒是很诚恳地做出了抉择,她右脚往后一退,跟着身子就往一侧而去,这是,很明显地——让路?

韩君鑫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他眼角微微一动,然后,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帽子戴上,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很低,如同此时的气氛般,沉重地如同陷入了低谷。

席简言在他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错觉地般听到了他的呼吸声,沉重的,缓慢的呼吸声。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看着那白皙的肌肤,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他,就这么走了?

席简言在他离开之后,久久都没有移动身子。大门敞开着,有丝丝空调的冷气飘了出来,扑在自己的身子上,有种冷热交加的违和感。

席简言缓了缓神,正着身子看着走廊的尽头,那里,没有一丝绿色。所以,这算什么?冷战?不屑?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席简言看了几秒钟,速度地进门,“啪”地一下重重的关上了门,气呼呼地发泄:“莫名其妙!”

威力无比的大大

大家都知道,最近席大大同学,心情不是很漂亮。噢,不应该这样说,应该说,最近席大大同学的心情太漂亮了,漂亮到以至于开口说过话的善良人类们,看见她都绕道走。

从小区回来后的第一天,席简言和花花她们正准备去听讲座,花花感概,“现在的男生是声音比女生还娘,动作比女生还柔,皮肤比女生还白……”

阳阳垂泪:“你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汉子了吧?都是被逼无奈啊!”

花花同情地虎摸了她一把,“姐姐理解你的寂寞。”

阳阳点头。“嗯嗯,这世道真不是女人的活!”

言言在一旁,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跟着心不在焉地说:“所以我喜欢女人。”

阳阳和花花听完,一脸崇拜地看向她——好有先见之明啊!然后,看着眼前将路拦住的男生,纷纷表示——同志你勇气可嘉!

那位无名氏同学拦下了还想往前走的席简言,看着她,眸中的盛情难却。

席简言没看他,只是也不想说话。心里,对着昨天的那一幕,实在,有些气不过。可是,问自己气什么时,又根本找不到答案。

韩君鑫就是有本事把自己的冷淡打击地丝毫不剩。

她突然就想起了幼儿园的时候,那天放学,天气骤然乌云密布,瓢泼大雨来得急速,她看着陆陆续续被家人接走的孩子,渐渐地,觉得凄凉。

雨越下越大,可是那个身影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她环抱着有些瑟瑟发抖的身躯,回国这么多天,第一次感觉委屈,眼泪挤在眼眶中,渐渐地就溢了出来。

直到大雨停歇,她才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偌大的脚步声不断地放大放大,再近点再近点,她清晰地听着那重重的喘息声,抬起头,看着气喘吁吁,半弯着身子,手掌支撑在膝盖上调整呼吸的韩君鑫,一身白色休闲服,俊脸上的雨珠滑落,衣服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垂落。

她眼眶泛红,抱着自己发冷的身子,语气里带着哭腔:“你是不是不理我了?”

韩君鑫脸上的yīn冷闪过一丝异样,然后蹲下身子和她齐视:“我不会不理你的。”

席简言那个时候想,他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吧?

韩君鑫露出了自见面以来的第一次温和笑容,“我永远都不会不理你的。”

她听着这句话,突然笑着就扑到了他身上,柔嫩的双手抱着他的脖颈,童气十足地说:“君鑫哥哥,你最好了!”

韩君鑫顺势抱起她,“走,回家了。”

那个时候,她真的认为他不会不理自己,永远不会。可是,昨天他那个样子……

席简言突然莞尔一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无名氏男生见席简言的如昙花般难得一现的笑容,顿时信心也跟着来了,脑海里将自己背了好几百遍的台词说出了口:“席同学,我从高一那一年暗恋一个女生后,就很久没有喜欢过人了。”

席简言听着,哦,他是在跟自己说吗?很久没有喜欢过人了?

“难道你一直喜欢的是——狗”

席简言看着他身上黑色t恤上的萌版白毛狗,然后接着道:“虽然现在法律还不同意人狗恋,但是,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只要你坚持不懈,终于一日也是可以终成眷属的。”

花花和阳阳下巴差点掉了,这样儿可以吗?可以吗?真的可以这样儿拒绝人家的告白吗?

无名氏男生在风中化成了焦炭,然后,随风化了……心都碎了,碎成粉末了……

席简言轻叹了一声,表示同情,然后拉着僵硬在原地的两人,走了,远远地走了……

花花和阳阳一致认为——言言更加强大了。

于是,无知的某只花为了训练自己的强大,在睡不着的当天晚上,找心中的偶像聊扣扣了。

花花:“言言,我们来聊天吧。”

言言:“不聊。”

花花:“言言,我寂寞空虚冷……”

言言:“穿上……衣服……滚。”

言毕,群里瞬间安静了,几分钟后,花花捶被,“言言,你又欺负我。”

席简言看着将手机关机,扔远,拉被子,睡觉,丝毫没有听见一般。

活生生的康乃馨就这样被赤、裸、裸地直接忽视了。

阳阳在黑暗中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花花,报应啊!”

某花捶被的动作被按了暂停,停在了半空中,然后顺手拎起来自己的灰太狼,狠狠地朝阳阳砸去,阳阳痛呼了声:“康乃馨,你会有报应的!”

“╭(╯^╰)╮我不怕。”然后回头看着扣扣群,“哇,席同学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啊!”

“嘻嘻,真棒儿!”

“赫赫,下次不敢和席同学说话了……”

花花看着在群里聊得欢呼的孩子们,哎,终于知道某人的真面目了吧?我就是这样被欺压着长大的啊!你们也有机会领略的。

第二天上午“修女”的课,她讲了足足三十分钟,花花只写了不到四十个字,举手,“老师,你速度太快了,我们追不上。”

“修女”老师抬抬眼镜:“我没有要你们追我。”

班上男同胞们一阵嘘嘘,心里默默想:你太自恋了吧。刚一想,画外音就旋上来了,“你太自恋了。”

众人小脑袋一低,心有灵犀地将头扭到了声音发源处,某位席大大同学,手里握着黑色的钢笔,正在奋笔疾书呢,根本就不像是她说的啊。可是那话,那种清清冷冷的声音,不是她又怎么可能是别人?

“修女”很有风度地继续抬了抬眼镜,“站起来。”

席简言同学很配合地站了起来。

“修女”老师眼眸狠狠地盯着她,“是你?”

“嗯?”席简言很无辜的表情。

“你知道站起来意味着什么吗?”

“老师,不是你让我们站起来的吗?”

众人,想笑,不敢笑,忍着。

“我刚才说的是,说那句话的人站起来!”

“哦,”席简言继续站着,“老师,我刚才写的太认真,没听到别人说话啊。”

“是吗?”走下讲台,看了看她的笔记,然后再顺带看了看名字——席简言。脸色温和了不少,“坐下吧。”

坐下,继续看笔记。

嗯,我很乖,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一直在安静认真地写笔记。

花花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言言,你牛!

言言目不斜视——我就是个好孩子啊。

——

晚上,席大大同学很难得地去了自习室,少有的男同学们见她落单,纷纷表示友好地想亲近,一个男生刚坐到她旁边,席简言看了看他的屁股,想说什么,那个男生以为她要拒绝自己,忙说:“席同学,这道题我不太理解,你能和我说说吗?”

席简言很友好地点了点头,“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屁股下有泡泡糖。”

“什么?”当事人屁股卡在了座位上,想挪,可是又不敢挪,怕尴尬啊!黏黏的感觉透过裤子布料传了过来,泪!

席简言很体贴地拿着书本到后面的位置坐下了。嗯,我了解你的痛苦啊,就跟过马路的时候好运地踩到了狗屎一样。

这下子倒是清静地看了会书,临九点的时候,又有男生过来了,微笑着坐在了席简言前方的座位上,然后转过身,问:“简言同学,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席简言将书本合上,抬头看他,有点印象,“窦娥同学,怎么了?”

前面的窦娥同学听到这个名字后,纠正,立马就纠正,“我姓窦,但我不叫窦娥!我叫窦智。”

“哦,”席简言表示知道了,可是出口的还是:“窦娥同学,你想问什么?”

窦同学表示很苦恼,为什么自己问男生如果表白被拒绝,人家会怎么拒绝时,大家都说你问席简言最好了。

但是,自己都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问了,绝对不能退缩啊!

“简言同学,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我跟一个女生说,我暗恋你很久了,你说,那个女生会怎么表态?她会怎么说呢?”

席简言略有所思地看着他。

窦娥同学连忙解释:“我说的不是你,不是你。”

“嗯,”席简言再一次表示知道了,然后却是看着他,没开口了。

窦娥同学被她盯着心里发毛,不安地催促道:“她会怎么说?她会不会也说,我也暗恋你很久了?”

席简言收拾好书本起身,身起音落:“大概会说,‘我暗恨你很久了。’吧。”

o(╯□╰)o窦娥同学……彻底、瘫痪了。

不带这样子伤害人的吧!

男性同胞们安慰:“被席简言伤害过,你就是金刚不坏之躯了。”言外之意,其他女生的拒绝,你绝对杠杠的——没问题!受得住!

呜呜,……(>_

5

韩家奶奶过世了

刚走出机场,就有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迎面而来,中年男子带着无边框的银色眼镜,发丝打理地一丝不苟,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眉眼间是凌厉的锋芒。

席简言知道,这个中年男子是“韩氏”里的人,她有两次去韩爷爷书房的时候,和他擦肩而过过。看得出来,他是韩爷爷在“韩氏”里的得力助手。

而“韩氏”的力量到底到了何种地步,她没有了解过,也觉得没有必要了解。

这个中年男子朝着韩君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君鑫孙少爷,夫人在市医院,老爷让我来接你们。”

韩君鑫点头,所有在飞机场上的情绪都已经收敛干净了,他牵过席简言的手,朝着打开的后座车门走去。而席简言一心牵挂着韩奶奶,也没有多注意此刻两人紧牵的手,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车速很快,在市医院停下的时候,席简言看着那医院的大门,有些晃神。如果真的赶不及,那么……

韩君鑫知道她的忧虑,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真的赶不及了,会如何……

病房在顶层的vip房里,乘着电梯一直向上,席简言只觉得xiōng口闷得慌,那种既害怕又渴望的感觉来的那么猛烈。

韩君鑫手指微微用力,将她的掌心紧紧地贴着自己宽大的掌心,没有出言安慰,双眼望着那不断上升的字数,侧脸的线条越发紧绷。

“叮”的一声,厚重的金属大门敞开。

那声声或放怀大哭或隐隐强忍的哭泣声直敲席简言的心窝,她原本就有些晕眩的脑袋,这会儿更加地昏晕了。是不是,赶不及了?

韩君鑫镇定的步伐在那声声不可忽略的哭泣声传来的刹那,深深地刹住了。远远望去,病房门口的走廊上,聚集了许多自己久违的亲人们,二叔将痛哭的二婶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叔则是一脸地沉寂,小婶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而韩君优一个人低垂着头,安静地坐在走廊座椅上,这一切,都那么的刺眼。

韩君优是最先发现自家大哥赶来了的人,他抬起头,眉眼间里敛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多了些少见的憔悴,他站起身,白色的短袖衬衫领口纽扣解了两三颗,衬衫的下摆有些褶皱,这个永远看起来像贵公子般存在的人此刻这般模样,让席简言的内心又涌起了另一股不同的滋味,果然是……

韩君优将视线放在了他和身侧的浅色身影上,然后低缓地说道:“爷爷和君兮在里面,怕是……你们快点进去……”见奶奶最后一面吧。最后的半句话,他不想讲,也说不出口。原先以为,人固有生老病死,只要生平安好喜乐,临走时能够无牵无挂,那么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可如今,一想到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喉间的哽咽根本就无法控制。果然,还是无法接受生活中的至亲离开自己时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韩君鑫跟自己的叔叔婶婶们轻点头打过招呼,然后牵着席简言的手拧开了病房的门扉。

韩继烽看到自己的儿子和简言时,忍不住转过了身,面向了窗户,可是刚才瞬间耀眼的泪光,席简言还是捕捉到了。而陆瑜恩则是用手背擦干着脸颊的泪水,强颜欢笑地对着病床上虚弱不已的老人说:“妈,君鑫和简言回来了。”

老人原本握着韩君兮的手顿了顿,然后吃力地举了起来,不到几厘米又虚弱地放了下来,韩君兮连忙握住:“奶奶……”言语间的沙哑暗沉不难看出他的忍耐,他也哭了,是吗?

席简言一点儿也不惊讶于平日里最是冷漠无情的韩君兮竟然哭了,因为奶奶生平最疼爱的孙子就是他。他是所有人的骄傲,不对,应该说,韩家里的每个人都是一份骄傲。

韩爷爷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家的老伴,眼眶越来越红。

韩金鑫和席简言快步走到病床旁,两人刚齐齐说了句:“奶奶,我们回来了。”韩奶奶就面带微笑地翕动了下双唇,说什么,没能听清楚,但是席简言猜到了,奶奶说的是——回来了就好。

席简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韩君兮忽然喊道:“奶奶,奶奶……”床旁冰冷的仪器发出的长长“滴”声,让人心头冷意阵阵。

韩爷爷在一旁,颤抖着伸出了手,摸了摸陪伴自己几十年的老伴的干瘦脸颊,闭上了双眼,不管不顾地“呜呜”哭出了声。

韩君鑫的爸爸则是回头看着自己已经安详闭上眼的妈妈,默然流泪。

“妈……”陆瑜恩哭着扑上了病床上老人的身体上,悲恸不止。

韩君鑫跪在床旁,默然地看着老人,喉结滚动了两下,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滴落了下来。席简言站在他的身后,情到深处地泪流满面,终究,也只是赶得上最后一面。

在门外的大家听到房内的哭声,知道韩奶奶已经撒手人寰了,齐齐冲了进来,然后在目睹床上已闭上双眼的老人时,皆是泪如雨下。

不一会,韩君兮在众人的哭声中,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走出了病房,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大家都知道,最大的伤悲莫过于自己最亲最爱人的离开。

韩君兮,他离开,只是因为他不想直视这样的悲痛。眼不见,悲伤自然减。但是,像钢铁般无畏无惧的他做到这个样子,就该知道,这痛于他,是多么的痛!

韩奶奶过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来往吊唁的人很多。

韩继烽为了不在医院造成混乱,动用了不少武力。

席简言跟着陆瑜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着门口那些价格不菲的名车,或者车牌号响亮震人的军用车,甚至在目睹几个在电视新闻上常见的国家领导面孔,皆是习以为常。

韩家跨足了商界、军界和政治界,并且成绩都不菲。如今韩家的当家主母过世,谁会无动于衷?

席简言回韩宅,陪着陆瑜恩哭了一会后,才象征性地吃了点饭。韩君鑫他们还在医院里。她想了想,在确认陆瑜恩睡着后起身下厨熬了点汤。陆瑜恩和两个婶婶在韩奶奶病倒后就夜以继日地在医院里守着,不管自己的丈夫说些什么,就是不肯回来休息。如今老人过世了,她们才不得已回来休息。

几个小时后,席简言将排骨汤盛进保温瓶中,在夜色朦胧中,打车去了医院。

韩爷爷还在病房里陪着韩奶奶,他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韩君鑫和韩君优都站在门外。

韩家的三位“继”字排行的叔叔们,则去应付了来访的客人。

韩君优在见到席简言时,强笑着打趣:“看不出来还得贤惠的!”

席简言看着他欲哭不哭的笑容,本想说:“不想说就别笑了,难看死了。”可是随即想到不久前在医院里的那一幕,闭了嘴,转而说道:“喝一点吧,垫垫肚子。”

韩君鑫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看着病房门口的方向。

韩君优将瓶盖打开,盛了一碗,拿给了韩君鑫,“进去吧,让爷爷也喝点。”

韩君鑫看着那香味扑鼻的排骨汤,冷着脸接过,然后敲门,继而推门而进。

席简言坐在椅上,默然。

韩君优解释:“他就那样子。”

简言疑惑:“嗯?什么?”

“韩君鑫啊,他不是不喜欢你的汤,冷着脸只是不希望别人看穿他所有的情绪,就跟这会儿不想出现的某人一样。”说着,也在旁边坐了下来,目光追随着那扇有些微微摇晃的房门,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席简言目光也跟着望了过去,然后低声回道:“我知道。”

韩君优轻扯了笑容,瞬间又消失不见,双眼望着病房,久久没有再开口。

韩君鑫出来的时候,顺手将门带上了,神色间是不多见的落寞。

君优问:“爷爷喝了吗?”

君鑫摇头,“我放在了床头桌子上。”

韩君优微不可见地点头,然后又是沉默了。

“君优,”韩君鑫突然开口打破低压,“奶奶,过世前,可有什么遗言或者愿望?”

“奶奶虽然病了几天了,但是她一直很乐观,也不多说什么,你们还没有到的时候,她说,她虽然无望看到我们三个成家立业,但是我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她就满足了。她一直很希望你们能来见她最后一面,所以,我觉得奶奶走得——很安心。”韩君优最后的三个字说地很平静,席简言却在座位上又动情地抽泣了起来。

“韩奶奶……”低低地叫唤着,似乎怕这辈子都没能有人回应自己这一句了,可现实就是那么地残忍。

韩君鑫松了一直紧握的拳头,走到她的身边,俯身将她抱进怀里,低低地说:“席简言,奶奶这一生已经很幸福了。所以……”没有所以了,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接连不断的低泣声,还有紧闭房门的另一侧里的那一方安宁。

只因为心情不好

韩***葬礼在三天后举行,期间,她时不时跟着陆瑜恩去了医院;期间,来拜访的客人络绎不绝;期间,韩君兮出了国。

葬礼办得低调却极尽排场,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很多,至少,跪拜的时间用了一天一夜。

席简言看着一身黑色西装,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韩君鑫,有些担心。

三位韩妈妈从葬礼当天的凌晨一直哭到了下午,傍晚时分竟都晕了过去。

韩爷爷一言不发地抿唇站着,颤颤巍巍的身子看起来尤其地瘆人,席简言扶着韩妈妈她们回房休息后,走到了韩爷爷身边,哑着嗓音问道:“爷爷,要不要休息下?”

在场的,有不少人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黑色女裙的小姑娘,印象中,韩家没有女孙啊!那么这个女孩又是谁?

韩爷爷伸手,借力地将手搭在了简言伸过来扶着他的手臂上,然后摇头说:“我没事。”

席简言也知道劝说无果,只说了句:“我陪着爷爷。”

跪拜礼仪结束后,席简言只觉得脚底心一片麻木,她迈着打颤的双脚将爷爷扶回房间,然后扶着他卧躺在贵妃榻上,随即蹲俯下身子,握着韩爷爷的双手说:“韩爷爷,我们都会陪着你。”

韩爷爷听到这一句话,嘴角动了动,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可是眼泪却掉了下来,“你奶奶一个人走,不知会不会害怕?”

席简言原本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眶立即又红了,沙哑的声音短短续续:“韩奶奶……生前那么巾帼不让须眉……她、她一定不会害怕的……”

韩爷爷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是啊,她连敌人的布满地雷的埋伏圈都不害怕,怎么会害怕一个人走呢?”

席简言听到这里,控制不住哭出了声。可又怕老人家看到自己掉眼泪伤心,立马用手背胡乱擦干净泪痕,安慰着说:“韩爷爷,韩奶奶一直都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你要保重身体,不然……”说着又哭了。

韩爷爷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一副了然的样子:“她怎么会离开呢?她一直都在这里……”

席简言接不下去话了,她怕自己再说,韩爷爷会更伤心。

适时韩君鑫进来,他轻手将门掩上,然后双膝直直跪在了冰凉坚硬的地板上,“爷爷,是我不孝,六年来都没能回来过,奶奶走的时候,我还……”

韩爷爷叹了一息:“作为一个出色的军人,你是完全合格的,你奶奶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而且,这几年有这女娃时不时陪着,你奶奶也满足了,就算没能如她所愿看到你们成婚生子,能够看到你们最后一眼,她也就无所求了。”

韩君鑫仍然保持着跪地的动作,只是在听闻这一席话后,喉间的酸涩更加浓厚了。自己到头来,还是让老人担心了,而连老人这个小小的心愿,他们在她生前也没能满足,真是有够……

韩爷爷见不得他自责的表情,他挥了挥手,“带简言去休息吧,她哭着陪了我们很久了。”

“爷爷……”席简言还想多陪陪他,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太多。

韩爷爷摆手:“我一个人静静。”

韩君鑫犹豫了片刻起身,然后说道:“我们都在外面,爷爷有事喊一声。”

韩老爷子“嗯”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席简言跟在韩君鑫身后走出了房门,还没从悲伤中回过神来,韩君鑫就说道:“回去休息吧。”

席简言看着他双眼淡青色的晕圈,忍住想叫他也休息一下的话语,只是点了点头。如今这般,他怎么可能安生地去休息,倒不如把一切都解决后,痛痛快快地发泄一顿。

席简言三天后回了学校。期间,她只是在半夜起身的时候,看到韩君鑫和韩君优两个人安静地站立在阳台的月光中,欣长的身影在月色中,留下了长长的黑色yīn影。两人皆默然无语,手中那忽闪忽闪的星光,在那远远传来的烟味中得到了证实。她隔着大半个客厅,静静地望了会他们的身影,没有走过去,转身回了房间。

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悼念着自己最亲的人。

葬礼后的第三天,韩君鑫因为部队的电话,急急回去了。而她也因为花花说的“再不回来就得贴寻人启事了”,闷闷不乐地回了学校。

花花在看到一脸憔悴外加无精打采的席简言时,有些惊愕地扯了扯阳阳的两颊。

阳阳大呼一声痛,然后一掌拍开了她的魔爪,“康乃馨!你干嘛!”

花花转而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嗯,虽然没有怎么用力,“我怎么感觉看到了游荡的鬼魂。”

席简言没有理会她们,只是闷声进入宿舍,然后将包包一丢,随即说道:“我睡一会,没醒的话,不要叫我。”然后拉过被子,蒙头睡觉。

花花和阳阳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决定将心中的谜团摁下,等她醒了再问。

席简言这一觉睡了十一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她掀开被子缓神的时候,眼前立刻凑上来了一号大的脸庞,眼睛睁得圆鼓鼓的,黑色的眼珠子还在眼眶里四处转着。

席简言只是傻了两秒,然后挥手拍开了她的大脸,“花花,鬼吓人吓死人。”

花花无辜地抬眼看阳阳,语气无奈:“不是说人吓人吓死人吗?”怎么鬼也会吓死人?

阳阳本能地决定忽视,嗯,彻底忽视!搬了张凳子坐到席简言床前,“言言,怎么回事了?”

席简言忽然又想起了几天前在病房里的种种,还有葬礼上的种种,不自觉地叹了一声。这一叹,吓得花花从床沿边滚了下去,“彭”的一声,屁股摔成了两瓣,还不忘指控道:“言言,你吓我。”

席简言无语:“谁吓你了?”

阳阳瞪了眼正从地板上起身,一边摸着屁股,一边嘟着嘴的某植物,回视简言,认真地问道:“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中间打电话给你也都是关机状态,究竟怎么了?”

席简言抱着被子,低低说话,声音里还夹杂着哭泣过度引发的沙哑,“奶奶过世了。”

“什么?”花花惊讶。

阳阳怔了怔,只能关怀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席简言答,不想让她们担心,虽然自己还没能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花花和阳阳都没有说话了,不一会儿,宿舍里的安静被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言言看着手机号码,不认识,没想接,便按下了拒听键。

花花和阳阳面面相觑。席简言反而觉得别扭了,“我真的没事。”

花花很大方地点头表示理解,“就跟喝酒醉的人说自己没喝醉一样!”

阳阳点头,“第一次觉得你的比喻用的不错。”

花花白眼,“就你孤陋寡闻!”

席简言淡笑。

最后花花提议,“去喝酒吧!”

阳阳看了刚才见面双眼还带着红肿,现在略微恢复了些的席简言一眼,探问:“想去吗?”

席简言觉得不错,“走吧。”

三人收拾了一番下楼,只是没有想到会在宿舍楼下看到了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蓝锦严。

花花看见蓝尊后,惊呼了声“啊!”然后蹦跳着向前问道:“冷人师兄,你要来摘桃花?”

蓝锦严没有在意她的问题,只是抬眼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席简言,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短袖和黑色长裤,贴身设计,衬得人形修长高挑妖娆,长发扎长一束垂在脑后,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双眼微微带红,脸色瞧着苍白了些之外,就是多了些不同往日的低沉憔悴。白嫩的耳垂上,一浅蓝一淡紫,还是那么引人注目。

她似乎是从那天离开后,今天才回的学校。这长长的一周,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想知道,可是更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此身份,没有探问的权利和优势。

阳阳顺着蓝锦严的目光,望向了一侧低头的席简言,然后,眸光中若有所思。

蓝锦严强迫自己收回目光,问花花:“你们打算出去?”

昏黄的路灯下,夜色弥漫无尽头。

花花乐呵呵地点头:“嗯嗯嗯,我们打算去喝酒!”

阳阳叫了声“花花”,本想阻止她的,可惜仍然没能拦住——跟着学生会会长说三个女生家要去喝酒,花花有没有大脑!

蓝锦严在听到“喝酒”二字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光,问:“为什么要去喝酒?”

“花花。”这一次出声阻止的不是阳阳,是席简言。

“言言心情不好。”某植物没人性地出卖到底了。

席简言不是怕花花拉自己垫背,虽然事实就是为了给自己缓解情绪。但潜意识的就是不想花花和蓝锦严说太多,有时候有些事情,闺密可以知道。而有时候,这些事情是不愿意让外人了解到一丝一毫的。

可是人家花花实在没那智商啊!——植物来着呗。

蓝锦严在听到她那原本清泠好听的声音带着沙哑,眸中探究的意味又深了几分,忍不住继续问:“怎么了?”这一次,问的对象是席简言。

阳阳把花花拉到一旁,示意她闭嘴。

花花惶恐——我又说错话了吗?什么时候啊?怎么就给说错了啊?要不要紧?

席简言没有直视他,只是不痛不痒地说:“心情不好而已。师兄你忙吧。”然后拉上阳阳,阳阳拉上花花,齐齐在蓝锦严深远的目光中闪人了。

yīn差阳错的碰面

五彩的霓虹灯光芒耀人眼球,旋转的色彩瞬息万变,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曲一潮高过一潮。

韩君鑫双眸不悦地微微敛起,看着大厅舞池中疯狂地扭动着身姿的愚男傻女,无法苟同。

身侧的一抹娇小身影,穿着黑色的细肩短衣,露出了一大片光滑的肚皮,蓝色的紧身小牛仔包裹着挺翘的臀部,看着周身的雄性生物恨不得蠢蠢欲动,无奈笑美人身侧的男人存在感太强,哦,不是,是杀气太过于凌厉,不敢靠近啊!

司徒姝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然后伸手揽上了身旁的男人,笑意盈盈地贴近他的耳畔说:“亲爱的,你这副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来这里找乐子的……”

韩君鑫在她如蛇般柔软的身子贴过来的时候,眸色已经越发凌厉了,他冷声地说了句:“松开。”命令的口味十足。

司徒姝不满地撇了嘴,不甘不愿地松手了,“哼,不就是抱一下吗?至于生气吗?”

韩君鑫冷冷道:“我生气不止如此。”如果真的生气,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司徒姝见杆上身,“那是不是说我是你特别对待的人?”画着蓝色眼影的双眼在灯光下点点闪亮,韩君鑫忽然就想起了那双清灵而又纯洁得没有装饰痕迹的双眼,然后越发冷淡了,“离我远点。”

司徒姝呢喃:“虽然是演戏,可是也要认真对待啊!我离你远点,目标一看不久穿帮了吗”

韩君鑫冷冷地看她一眼,若非是任务在,他也没必要在这里和她耗时间。司徒首长的千金?哼,自己不在队里几天,他们倒是赶着鸭子上架给队里送“精英”啊?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小毛孩,还是一个女的?他韩君鑫是不歧视女生,可是昨晚接到司徒首长的电话,那种让他帮忙带她参与这次活动的口气怎么听怎么真诚,哼,收拾几个贩卖毒品的,要自己出手?司徒首长,你到底在看低谁啊!

司徒姝觉得身边的男人魅力值和危险值成正比,她一直都有听闻他的战绩,被人奉为“兵王”的神奇英雄,每天都在想着亲自见上一见,好不容易左托右拜让自己的首长老爸把自己弄进了他的部队,如今美梦成真,她才知道要拿下这“兵王”可比登上南天还难。还真没见过连美女投怀送抱都不稀罕的男人!哎,可这也只能看出他是个坐怀不乱的真汉子啊!和外面那些庸俗的男人不一样啊!

韩君鑫就着手里的酒杯喝了几口,眼眸已经不动声色地将会场视察了个遍。

这家“夜酒吧”的规模不大,光顾的客人却不多,一楼的大厅中央是舞池,再右侧是演奏舞台,四周都是隔开的独立小间,没有门房掩护,犯罪团伙自然不在一楼。二楼和三楼是vip房,目测有三百多间,根据跟踪的情报员报告,犯罪团伙是在二楼进行交易。三百多斤的海洛因,如果流了出去,自然又是毒害。

韩君鑫对着衣领隐藏的小型麦克风低声说了句:“一切照计划进行。”

刚刚说完,随意地看向了门口,却发现进来的人里面,那黑色的身影格外地触目惊心。

席简言和她们两个一起走进酒吧,大体地扫了下酒吧大厅,然后问花花:“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这里地址偏僻,而且规模也不大,一看舞池里那疯狂地恨不得把自己身子摇摆成两段的男女,更加不可思议地看向提议来这里的花花。

花花“含苞待放”地回避视线,“我也是前几天刷微博,看到有人说这里,好奇而已。”

阳阳也好奇,“那微博里说了什么?”

花花笑:“听说很刺激。”

席简言不着痕迹地扫了下大厅的独立小间,然后说:“我们上楼开vip房吧。”

阳阳觉得自己刚才没有采取就近原则反而听从了花花的建议是多么弱智的行为,于是很赞同简言,“我也觉得上楼好一点,大厅看着有点乱。”

三人跟前台服务员要了房卡,然后走上角落里的铺满金色瓷砖的楼梯。

花花秉承着“刘姥姥进大观园”精髓左顾右盼着,然后在踏上最后一个阶梯时,惊恐地“呀”了一声,阳阳随口接道:“怎么跟屁股后面被狗咬了一样!”

花花回击:“你才被狗咬了,你全家都被狗咬了!”

阳阳回眸鄙视:“幼稚!”

花花不理,扯着欲走向房间的席简言,手指遥遥地指着大厅左侧吧台上的那个白色衬衫的男子,不确定地问道:“言言,我是不是眼花了?”

言言:“见到鬼了”

花花看着她,艰难地吐了一口唾液,“比看到鬼还可怕……”

阳阳心痒难耐地顺着她的手指所指方向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啊!吧台旁有人在喝酒不是很正常吗?“花花,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花花看着席简言,回答着阳阳的问题,声音有点飘:“我看到言言她爸爸了……”

席简言第一个反应就是——花花你真见到鬼了!我爸爸在英国呢。第二个反应才是——不对,花花说的人是……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就朝着刚才花花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越过舞池那交叠重复的摇晃身影,她在变化莫测的色彩下,看到了那个一脸漠然的男子。

韩君鑫在她进来后,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如今她探索的目光寻来,正好对上他冷冽的目光——席简言,背着我竟然敢来这种地方了!行!不错!

席简言是本能地在触碰到他的目光后,身子一颤,后背升腾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怎么,那么……衰……

昨晚才分别的人,这会儿yīn差阳错地又在这酒吧里见了面?

花花见席简言已经命中目标了,搭了搭她肩膀,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怎么你奶奶刚过世不久,你爸爸就来酒吧泡美眉了,还是说那个年轻的女人是你老妈啊?不像啊!看着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啊!”

花花话刚出口,席简言就眼明地发现了他身侧的佳人,短发齐肩,刘海微斜,银亮的长耳坠接着灯光,闪烁着不一的亮光,双眼含笑地看着韩君鑫,黑色的吊带衣和蓝色的牛仔尽显青春火辣,还真是一个尤物啊!

席简言收回在“尤物”身上打转的目光,然后转过身,朝着花花和阳阳说道:“那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比她好看多了。”确实,我妈妈比她漂亮多了!

花花这会儿不敢看言言了,她转而看向了阳阳,阳阳摊手,然后在嘴唇处做了一个拉链条的动作,闭嘴吧……

花花心领神会——明白!咳,简言真是可怜,自己奶奶刚过世不久,喝酒抒发还遇上了自己的老爸搞外遇,这事儿搁在一个不是人的人身上,估计也不好受,何况简言是人呢!

席简言背过身,将刚才看到的一切隔离在自身外,就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瞧见也没有遇上过一样,笑着说:“走吧。”

花花点头。

阳阳感概:言言你就不要硬撑了,待会儿借酒消愁不是更难过?

韩君鑫轻易地察觉到她眼神中的轻蔑,然后转瞬一想,看了一眼司徒姝,这是——误会了?呵,很好,懂得误会也不错!不过,就算你懂得误会,也难抵你三更半夜来酒吧的罪过!回去怎么收拾你!

惊心动魄之挟持

席简言刚到包厢里坐下,服务员还没上酒,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事情还是很稀奇,毕竟,那是韩君鑫啊!

从自己认识他开始,他就根本没有上过酒吧这种东西啊!难道军队里的生活真得彻底改变了他?还是说,他终于也长大了,知道了自己也有那方面的需要?嗯嗯……可是在这种地方,跟着那种经验丰富的女人,安全吗?可靠吗?有保险吗?不行啊!看在韩妈妈和韩爸爸的份上,又看在他是韩爷爷的长孙份上,再看到死去的韩***份上,她应该好心去提醒一下啊!

席简言想到这里,跟着在玩弄骰子的阳阳说:“我去上下厕所。”

某植物正趴在墙壁上研究灯光调节按钮,听得门关的声音,转身问:“言言出去了?”

阳阳点头,“去厕所。”

花花惊讶:“内分泌失调?啊……”状况惨不忍睹——阳阳扔过来的骰子进嘴里了,卡住了……

要出人命了都!

席简言关门的刹那,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

韩奶奶才过世三天,他急急忙忙离开是因为军队里有任务,现今人出现在这里,其一,不正常。其二,很奇怪。其三,不太对。

于是,她站在原地思索了一小会,然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为了验证那个可能性,她快步走到楼梯处,决心观察下。

可是人趴在走廊护栏上,朝着刚才那个位置张望了许久,失望!没人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所以先撤了?嗯,有道理,正准备安心回去喝酒,却突然听到了身后扰乱纷沓的脚步声,随即伴之而来的是那声声有力的命令声:“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然后——还是纷乱响亮的脚步声,时不时还伴随着一两句:“快跑!快跑!”

席简言无语了,要开枪你倒是开枪啊!而后,站在原地,心下一沉,难道……

“嗙”地一声,刺耳的枪声响彻“夜酒吧”的上空,席简言下意识地转身,目睹着舞池中的人海如潮水般地四涌而去,嘴角倒是轻轻一扯,这画面真是壮观有趣啊!

然后,听得一句:“你***!”想着这声音怎么感觉那么近的时候,脖子已经附上了一条粗壮的臂膀,眼眸垂下看着臂膀短袖处露出的青色的龙尾纹身,闻着身后强壮男子那浓重的烟味,不自觉地撇了撇嘴,真难闻啊!三秒后,神经反应迟钝地明白了——自己是被挟持了做人质吗?

花花和阳阳刚费完劲把那骰子挖了出来,就听到了枪声,捂着耳朵,身体自然反应就是蹲了下去,然后又听到了接二连三的枪声,明明心里害怕,可是想起了简言还在外面,容易拉着一起跑,赶紧冲了出来。

阳阳忍不住抱怨:“花花,这酒吧真是够刺激的!”

花花半俯着身子,回道:“对啊!回去我得给那篇微博点个赞!太赞了!~\(≧▽≦)/~”

阳阳想:要是现在不是为了逃命,绝对把你的脑袋瓜子撬开,看看到底是啥构造!

但是冲出来后,就——傻了!

楼梯处一个穿着灰色贴身短袖的粗胳膊粗腿的又着粗胡子的大男人,正“抱”着席简言。

花花傻眼:“他怎么可以抱着言言啊!”

阳阳翻眼:“你到底有没有眼睛看到言言被挟持了啊!”

席简言觉得那个匪徒根本就是虚张声势啊,你要开枪就对着对面的警方开啊,你朝着舞池的上空开什么开啊!?还开三枪你当是大礼花么?

粗男将手中的枪胡乱地在前面来回挥,然后嚷道:“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像是害怕他们不相信一样,拿着枪指着席简言的脖子。

席简言囧:“这是刀吗?”

粗男听着这赤裸的蔑视声,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到底怕不怕!这是枪!货真价实的枪!”

席简言觉得他有些激动过头了,连安慰:“我知道。”

“哼,知道害怕了吧!老子被逼着卖海洛因的时候,比你还害怕千万倍!可老子还不是一样干了!要不是今天,老子肯定飞黄腾达了!”

席简言轻叹,“生活真是不容易啊!”

花花和阳阳看着心惊胆跳,可是身旁还有一大群拿着枪对着粗男的便衣警察们,她们虽然担心也不敢轻举妄动啊!据说,需要以挟持人质来让自己逃脱的犯罪份子,情绪都有些失常的激动啊!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了,有警察动!

花花和阳阳朝着简言投去了无数个“你会没事的!”“别害怕!”“我们,不是,是他们会救你的!”席简言统统“接受转移”了,因为她的目光一直停在了举着枪瞄准自己的白色声影上了。

韩君鑫想着速战速决,却没有想到,会有漏网之鱼从里间逃脱,他下令追人,今晚的犯罪分子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只是没想到,他开枪击中了其中的一个罪犯的右腿时,另一个罪犯已经眼疾手快地抓获了一个人质,偏偏这个人质还是她!

他松了口气,因为他相信她的身手,可是,他又害怕:如果这六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坚持练习呢?那么……

他举着枪,想着查找一个最佳的突破口,他誓死要她——完好无损。

席简言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然后便明白了他是要直接射击这罪犯。

想来也是,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制于别人呢?

韩君鑫不会让自己受制于任何人,因为,韩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自己受制于人。

她忽然又不害怕了,虽然自己从一开始就没害怕过。

她相信他的枪法,而此刻,她要做的就是——配合。

席简言蹭了蹭自己的发丝,身后的粗男立马将枪指到她的太阳穴上,出声警告:“别动!不然我开枪崩了你!”

席简言想说:“你崩了我也是死路一条啊!”但是勇气不足,不敢说,也不能说,要明哲保身嘛。

于是讨好地说道:“我的头发刚才甩到前面来了,你松一下,它弄到我鼻子了!”

粗男臂膀微微一僵硬,然后右肩就被一个后旋踢踢中,他的肩膀一麻,手枪丢到了地上,打了几个圈儿,滚远了!

韩君鑫见到罪犯身后的司徒姝,眉间是挥之不去的yīn霾,如果她在潜伏在他身后的过程中就被发现,那么人质这会儿就……不敢想象!

司徒姝觉得自己很聪明,就在大家和犯罪分子僵持的时候,她趁着混乱的人群下了楼,然后潜伏在了犯罪分子后面,在后面给他有力地一击!现在他的枪没有了,威胁自然减少了!

粗男在受袭击时,本能地就抬腿朝着司徒姝踢了过去,力道够狠,好在司徒姝眼明手快地翻身下了楼,躲过了一劫。

粗男的右手臂麻痹了几十秒,用力地拽紧了眼前的人质,胳膊似乎是用尽力气地环住她的脖颈,席简言快喘不过气了,粗男还在那歇斯底里地吼道:“要死是吗!要死是吗!好!我成全你们!”

举枪的有人出声安稳:“你不要激动,现在投降还来的及!”

“投降做梦去!我要你们陪葬!哈哈哈!哈哈哈!”狂笑着从身后掏出了手榴弹,这下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了!

韩君鑫的额角在昏暗中渗下了一颗晶莹汗珠,举着枪的双手没有丝毫抖动。

众人皆是默契地看着韩君鑫,队长没有发话,不敢轻举妄动。

席简言看着那手榴弹,“真家伙?”

“哈哈哈!知道害怕了吧!一起死!一起死!老子怕你们啊!”然后低下头准备咬开手榴弹的导线,韩君鑫吼出一声:“趴下”大家动作迅速地趴下。然后就是——席简言一把扯过他的环在自己脖子前的胳膊,右脚稍稍后移,侧身,俯身,然后“啪”的一声,粗男强壮的身子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摔到了地上。

左肩膀着地时那“卡”的一声,是骨折了吗?

韩君鑫就在粗男身子偏斜欲摔至地时,立刻扣紧了扳机,“嗙”的一声,子弹射进了他的右膝盖窝处。

席简言当他在地上呻吟之际便将他手中的手榴弹抢过,刚接过手,立马有白色的身影欺上前来,将那手榴弹夺过,然后丢给了身后的人,“拿回部队!”

那个人明显还在那奇怪:明明刚才头儿是在我们后面啊,怎么一眨眼就在人质前面了啊?

倒地的人自然不用韩君鑫管,他冷眼看被自己部下扣上手铐的犯罪分子,然后一手牵过席简言,一脚就抬了起来,朝着罪犯受伤的肩膀和膝盖狠狠地步上了两脚。

(⊙o⊙)……额,头儿这是干啥?殴打罪犯?犯法吗这是?自己能看见吗?自己没看见吧?

司徒姝听见枪声,连忙赶上楼来,见韩君鑫一脸厉色,还是笑着自豪:“我厉害吧?刚才要不是我……”

“收队!回去!司徒姝擅自行动,犯了军规,审核不过关!”根本就是没有理会司徒姝,对着自己部下下的命令啊!

席简言看着司徒姝,确实是个尤物,浓眉亮眼的,刚才那一脚,看得出来身手不错,下过狠功夫的。也确实是因为有她,她才有缝可钻,怎么到了韩君鑫那里就是不过关了啊?

这人颠倒是非黑白怎么那么理直气壮啊!

韩君鑫就是混蛋

所以,这是有惊无险了?

花花看着刚才举着枪英俊地摆着pose的便衣警察已经收起枪准备收拾下缴获的赃物和“赃人”时,忍不住吐槽:“这枪合着就是一摆设吗?根本就没用武之地啊!”

阳阳狠狠地瞪,嗯,我瞪你!我再瞪你!“你是要在枪林弹雨中英勇献身吗?”

花花花了点时间想象了几下自己身体布满窟窿的样子,呃……(⊙o⊙)……太恐怖了,还是算了吧!然后抬头看见已经走到简言身边的阳阳,自己立马也跟着蹦了过去,阳阳刚出声询问简言:“你有没有怎样?吓到了没有?”

席简言本来想说:没事,还好。

结果人家花花一过来,特骄傲地说:“言言,怎么样?我说的得没错吧!这家酒吧很刺激吧!”

语毕,席简言感觉自己身侧有股yīn冷之气正在以不可抵挡之势衍生着,“呵……”笑容僵硬地打算转身看看那股冷气的源头,却被耳畔传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席简言!你给我回去好好解释解释!”

花花:(⊙o⊙)……呃……帅军服好凶!

阳阳:(⊙o⊙)……呃……韩爸爸好凶!言言要遭殃了!

众部下皆停下了动作:(⊙o⊙)……呃……头儿竟然发脾气了?(⊙o⊙)……呃……不是!重点是,头儿认识那人质!(⊙o⊙)……呃……不对!最重点是,头儿牵着人家的小手!难道铁树开花了?”

司徒姝:(#‵′)靠!什么关系!

韩君鑫才不想理会这些琐碎人的目光和想法,他拉着席简言头也不回地走了。

席简言可怜兮兮地看着花花和阳阳——你们怎么也不挽留一下我,好歹做做样子啊!

花花和阳阳的心声——好凶!不敢靠近不敢说话了!

等到人儿消失在酒吧大门时,大伙儿才记起来了,头儿这是不打算回队里报告了?这算私奔吗?嫂子魅力就是大啊!

席简言被拉出了酒吧,夜风随之袭了上来,有点小冷,可是终究冷不过身边人啊!

“我们要一起走?”席简言出声问,嗯,好心地帮忙散发冷气嘛,你再这样一声不吭地继续发冷气,地球会有结冰危机滴啊!

韩君鑫眼神也不给一个,“不一起走站在一起干嘛!”

席简言看着前方的背影,嘀咕:“也没站在一起啊!”

韩君鑫的脚步顺着她话音落幕的同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盯着她,“你还有理?”

席简言知道头顶上的目光很强烈,不敢抬头,怕光芒太亮,闪瞎了眼,于是低垂着头,“我没有不讲理啊。”

韩君鑫xiōng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一团接着一团冒着,她到底知不知道刚才自己经历的是什么啊!还漫不经心地问对方“这是刀吗?”还给他在一旁感叹“生活真是不容易啊!”?最后还敢那么不知所谓得夺犯罪分子的手榴弹!

“席简言,你告诉我,你的胆子究竟是谁给你的!”

席简言直言:“我爸妈……”身体、生命,都是我爸妈给的啊!所以,胆子也是爸妈给的,没错吧?

韩君鑫觉得自己的xiōng腔快要爆炸了!大跨步地朝右手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发现身后的女人还停留在原地,“你干嘛?”

席简言看着酒吧门口,“花花和阳阳还在里面……”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韩君鑫脸色一直就没缓和过,反而变本加厉地黑了。

“我要等她们一起回学校。”声音清淡温柔。

韩君鑫轻笑,转身走回头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走回头路了,可是偏偏只要路的那一头是她,他就会好不犹豫地往回走。真是着了魔了!

记得自己高一的时候,席简言才上小学四年级,那时候的席简言白白嫩嫩的,虽然现在也是白白嫩嫩的,但是小时候的她带着公主般的可爱,一看就会让人觉得爱不释手。

那时候自己都要和她一起回家,用陆瑜恩的说法是: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于是,当韩君鑫牵着小简言大摇大摆地从校园校道走过的时候,众多男女生无论大小都会默契十足地停下脚步,然后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就跟”十里长街送总理”那般的真诚。

那个时候,很多人心中的感慨就是:这男生多俊啊!这女生多卡哇伊啊!

以至于后来韩君鑫在莫名其妙中“收到”(搜到)了很多深情款款、错漏百出的“告白书”。

告白书?切!韩君鑫看着那三个字就只觉得这男娃是想告别自己的智商,走向白痴行列!

这么多用拼音写成的情书也好意思送出手?

白痴好意思写,他还不好意思看呢!

直到有一天,席简言手里拿着一份红色的叠成爱心桃形状情书等自己放学的时候,他一看到那封情书,脸色立刻就白了!

他防患了这么久,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还主动提议帮她拿书包,虽然他也会把自己的书包丢给她就是了,看看,自己是多么地坦荡——嗯,书包我给你了,你要搜就搜吧。我很乖,没有收女生的情书的!

可是那会儿人家小简言才小学四年级啊!她哪里知道韩君鑫每天丢一个这么沉甸甸的书包给自己是为了“上交赃物”啊?她一直都认为他就是纯粹为了不让她舒坦!那么小的一个人儿,拖着那么重那么大的书包,容易吗她?

韩君鑫也是在一次放学回家后,想拿她书本帮她看功课时,无意发现了第一封情书,当时他看完后眼冒星火,后来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把一切危险品都扫出她的安全范围内,便有了后来的每天放学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搜情书。

这会儿,席简言拿着红色爱心桃的开心傻逼样,一看就知道自己接受了这封情书,而且还很满意!?

韩君鑫怒:白痴!

然后跨着流星大步走近她,二话不说就夺了她手中的爱心桃,撕了个四分五裂,然后继续大跨步地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毫不留情地把废纸丢进去了!

哼!我让你收!我让你看!我让你开心!

席简言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虚心和另一个女同学学了一会才叠好的粉色爱心桃就这样被他撕碎丢进垃圾桶里了?她原本还想跟他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的,现在根本就是……

席简言莫名地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氤氲开来。

韩君鑫气鼓鼓地站在垃圾桶旁边,根本不打算走过去,错的是她,他为什么要迁就着低头?

可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走过来,刚才自己那么做,她一句话也不说?转身正视她时,才知道她眼泪已经流淌下来了,韩君鑫心里顿时就闷得慌,刚才撕情书的那种酣畅痛快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烦闷。

他站在原地不动,见她还在流眼泪,出声:“还不走?”

小简言脾气也上来了,我不和坏人说话!我就是不要和你说话!

韩君鑫无奈,看着她,再看看她一抽一耸的小肩膀,只能踱步往回走,别扭地站定在她面前,说:“我们回去吧。”

那会儿,小简言只是露出一张令人怜惜的脸庞,哪像这时,都会和自己唱反调了!

韩君鑫双眸紧锁在席简言身上,yīn冷地问:“你确定要和她们一起回去?”

席简言觉得自己该坚持自己的立场,毕竟阳阳和花花是为了陪自己散心才出来的,就这样丢下她们,太不仗义了!

韩君鑫冷眸看着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炀,送刚才在场的两个女生回盛大!”根本就不需要等对方回应,直接雷厉风行地挂断电话,继而看向席简言:“行了?”

“呃……”什么行了?席简言纳闷。

他让人送阳阳和花花回去,跟自己要跟她们一起回去,有啥关系吗?最多就是同路啊!

韩君鑫才懒得理会席简言的疑惑,他一把将席简言抗在肩上,步伐不依旧沉稳地走向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席简言只感觉天旋地转,然后自己就像个包袱似的被驮在他的肩上,席简言的小腹贴着他的肩膀,感觉磕地慌,自己长长的双腿翘起,双手拍着他的后背,“韩君鑫,你快放我下来!”双眼视线被遮,她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只能看见他白色的衬衫衣料。

血液不断地涌向脑际,席简言觉得自己说不定就不幸地死在了“血液逆流”上了!

八百多种死法,怎么自己就挑了这一种?

“韩君鑫,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韩君鑫冷笑,“就当练练倒立!”

席简言心里泪流,韩君鑫,你这混\蛋!

韩君鑫将车门打开,把席简言丢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动作迅速地将车门关上,自己绕过车前身子,上了驾驶座。

席简言脸颊因为“倒立”的缘故,晕红深深。脑袋有些晕眩,她靠着座椅,还在缓神。

韩君鑫见她一脸无力的样子,不由得勾唇一笑,哼!让你不听话!

心情舒畅了不少,于是体贴地俯身过去帮她系上安全带,嘴唇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地摩擦过她的右耳垂。

席简言身子一颤,意识立即清醒了大半!抬眸狠狠地看向韩君鑫,韩君鑫可憎的笑脸就放大在眼前,他继续笑:“感觉如何?”

这么一段路就受不了了?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确实偷懒了许多!

席简言闭上眼,还是有点晕,再走多一段路,怕自己就香消玉殒了!

韩君鑫,你够狠!

“想杀人。”嗯,想杀了你。

韩君鑫象征性地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语气轻快地说:“志向不错!可是体力不怎么样。”明显就是看不起啊!

席简言懒得回答,继续闭眼!我说不过你,我当你是透明的还不行吗?

6

性感的部队男人

蓝锦严看着手腕上的黑色手表,秒针正急急地走着,一圈儿又一圈儿,可是,越看心情越是烦躁!坐立不安了片刻后,开着车绕着越阳市的酒吧,一家又一家地逛着。

直到将盛大附近的所有酒吧都逛完,还是没有那人的身影。

蓝锦严车子在校门口停下,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黑夜弥漫,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失落。

为什么自己刚才就忘了跟她们要下酒吧的地址?为什么自己刚才不直接跟着去?这么晚三个女生去酒吧,能不出事吗?蓝锦严在座位上左思右想,黑夜的安静让他越发地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直到远远打来的车前灯光,蓝锦严才微抬双眼,看着停在自己不远处的黑色车子,然后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康乃馨和左阳,她们笑着和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朝校门走去了。

蓝锦严“啪”地一声关上车门,快步走向她们,单刀直入地问:“她呢?”

阳阳和花花都是一怔,好在阳阳最先反应过来,“蓝师兄是问言言吗?”

蓝锦严被她这么一反问,才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点头,问:“席简言呢?”

花花奇怪地看着蓝锦严,“冷人师兄这么晚找言言有事?”

黑暗中,蓝锦严不置可否地黑了脸,自己竟然这么担心她,她还不是一样没心没肺地玩了个痛快?

见蓝锦严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花花只能不解地看向阳阳,阳阳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后退了几步,笑着说:“蓝师兄,言言和她爸爸一起离开了。”

“和她爸爸一起离开了?”蓝锦严反问。

花花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就是那天在校门口的帅哥,师兄你也见过的!”

蓝锦严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冷冷地笑了下,那个人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她的爸爸?什么也不想多说,转身就上了车,迫不及待地驱车离开。

花花看着消失在黑幕中的车子,奇怪地问阳阳:“怎么今天老遇到冷人师兄啊!”

阳阳算是明白了,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啊!嘻嘻,自己就是不和花花说破,让她想破脑袋去!

——

韩君鑫将车子开进了小区,下车的时候,席简言转回身,看着那辆黑色的奥迪,问:“这车哪儿来的啊?”

韩君鑫的怒气在这一路的安静中已经消失殆尽了,这会儿语气才正常了一点儿地说:“买的。”

席简言看着他,怎么那么快就捞来这车?他应该不常用吧?军队里不是有专车吗?

韩君鑫才不想去回答那些有的没的问题,自己径直进了电梯,回公寓要紧。

席简言见他一晚上都是要理不理的样子,“切”了一声,也跟着上去了。

公寓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了,可是依然纤尘不染。席简言是知道韩妈妈有雇了个清洁阿姨在帮忙打扫卫生的,也就不稀奇了。

韩君鑫进门后就脱了鞋子,然后站在客厅中央开始解衬衫的纽扣,席简言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想找电视遥控器,听得后面安静地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衬衫磨蹭声,回头,看向韩君鑫,却在视线接触到他时猛地一僵。

韩君鑫正在动手解最后的一颗衬衫,白色的衬衫已经敞开,露出了精壮的xiōng膛,席简言几乎是木讷地看着他,这……这……不带这么刺激的!

韩君鑫脱衬衫的动作一滞,他抬头看着正双眼闪亮朝着自己上半身盯着的小简言,动作卡于衬衫停留在后背上,嘴角微勾,眼神暧昧,“怎样?”

“身材是挺不错的!”席简言点头,点完头后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赶紧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纯粹地……”

韩君鑫瞧了瞧她那副欲辩无言的样子,索性将衬衫一扯,丢到地板上,欺身靠近席简言,很不要脸地问了句:“要不要摸摸?”

席简言睁大双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然后了然般地站起身,隔着黑色的沙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后缓缓地落到了他的下巴处,由于踩在沙发上,身高比起韩君鑫略占了优势,她轻而易举地抬起了他的下巴,浅笑嫣然地说:“果然寂寞了。”

韩君鑫感受着下巴处她指甲传来的的冰凉,微敛眸色,笑意盎然地如实回答:“确实是挺寂寞的,你要补偿吗?”

席简言抬起他下巴的手指僵住了,o(╯□╰)o,囧,大囧,太囧了!

不是自己在调戏美男吗?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被调戏的那一个啊?

“那个~_~你不是要去洗澡吗?快去吧!”席简言只能转移话题。

韩君鑫真是爱死了她这副本就害羞又强装什么也不怕的模样,双手抚上她的腰际,一本正经地问:“一起洗?”

席简言::>_____

7

回想之前的偷吻

席简言刚进大礼堂,花花就站起来朝着自己挥手,要不是因为刚才阳阳的电话适时将沉沦的自己拉回了思绪,她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韩君鑫在电话铃响的时候,感觉怀里人的分神,便下了力道在她的唇上一吸,然后转战她的脖颈处,右手扯下她上衣的一侧,白皙的大半部分锁骨和肌肤就□在自己的眼前,眸色暗了暗,俯身,将她肩上的白色衣料又往下扯了扯,然后低头在她xiōng前狠狠一个吮吸,唇离开的刹那,一颗红色的大草莓就种成了。

韩君鑫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抬眸深情款款地看着还在喘息的人儿,很体贴地将她的衣服拉好,随即掏出她的手机,一点儿也不见外地按下了接听键。

比较有人性的是,没有接她的电话,反而是将电话递了过去,见她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拿手机,就顺手将手机放在了她的耳畔。

席简言见他又凑了过来,右手本能地就将发烫的双唇紧紧掩盖住,摇头。

韩君笑见状只是笑,然后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接着用低哑的嗓音说道:“接电话。”

电话已经在通话中了……

席简言大囧,还好刚才什么也没说,不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言言,言言,你在听吗?”阳阳朝着手机叫喊了好几次,都没有人答应。

“嗯。”席简言沉下气,回道。

“下午有个讲座,听说很重要,全级学生都得参加,你记得回来啊!不要迟到!”

“哦,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说完,等阳阳那边收线。韩君鑫看着已经通话结束的手机,问:“我送你?”

“不要!”席简言不假思索地拒绝。

“行!”韩君鑫也不坚持,“我下午要回部队一趟,国庆你在越阳市吗?”

国庆,席简言这才像想起来,后天就是国庆了,后天……“我想回去看韩爷爷。”错开他的视线,声音低低地回道。

“嗯。”韩君鑫保持着左手抱她的动作站立在原地片刻后,松开手,将刚才动作将黏上她脸侧的发丝拂开,“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我想搭公车走。”席简言说着就推开了他。

韩君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扬眉问:“你不高兴?”

席简言一听,诧异地抬眸看他,然后复又移开了视线,“韩君鑫,你让我缓一缓。”这样亲密的举动,对她而言,确实有些像被天雷砸中的感觉。

她和韩君鑫,自小就认识,并且可以说,朝夕相处,可是,就是因为太熟悉了,她根本就没有往那一方面想。

可,韩君鑫似乎不是那样。刚才的吻,多多少少,她也是有感觉的。就是因为有感觉,所以才觉得有些可怕。什么时候开始,这感情已经越轨地从家人般的亲情跑到了爱情上去了啊?

还有,她比较不明白的是,怎么六年前他没有这举动,六年后回来,只见了几次面的两人,就接吻了好几次了呢?想不透啊想不透!

韩君鑫想,她想缓缓,自己自然得成全。在回部队的航班上,他望着窗外,想起了自己大四毕业后的情景。

当兵的事情,似乎是根本就不用决定的,韩家的孙子,从一出生,爷爷就按着军人的制度来训练。

他和君优、君兮打小就穿梭在部队军营中,所以大四那年他要走时,并没有多大的心理起伏,有些牵挂的,反而是她。

席简言那会儿刚初三毕业,听到他要当兵,根本就连一点点舍不得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天一早他去了韩宅,陪了爷爷奶奶一会,奶奶那时问:“言言那女娃怎么说?”

他当时看着花园里盛开千姿百态的花朵,扭过头,语气不悦地说:“我走跟她有什么关系?”

韩奶奶一笑,“哟?真没关系啊?那要是等言言上了高中,有合眼的家伙死缠烂打,我这个做***,就带头答应,然后……”

韩君鑫听到这里,急急就脱口而出:“她敢!”

韩奶奶笑得双眼都眯成了线,不再继续刺激自己的孙子了。

韩君鑫在回家的路上,才发现,自己这一走,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预料了。

席简言那家伙天生有点思维异于常人,就比如:自己被老爸老妈丢在陌生家庭里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哭不闹,也不会想要回家!

再比如:有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帅哥在一起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儿也没动歪脑筋?自己真是服了她了!究竟是太蠢!还是太单纯啊!

回到家,开门,在大厅了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去了书房,也是不见人影。韩君鑫转瞬似乎是明白了,这会儿不在大厅也不在书房,那就是在卧室了!

果不其然,他开门进卧室后在床上发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人正睡得香甜。

韩君鑫几乎是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叹息了一声,而后站在门旁片刻,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席简言身上没有盖被子,粉红色的被单横铺在床上,此刻正被她压在身下,她身上的穿着很清凉,黑色的短裤,白色的短袖衣,因为侧着身子,上衣下摆微微往上提了提,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黑色的长发铺散在浅色的枕头上,妖娆地散发着凌乱美。黑卷的睫毛轻轻颤了一颤后,又是那平稳的呼吸声。小脸洁白,透着淡淡的粉红,安恬宜人。

韩君鑫在她床尾坐下,出神地望着她的睡颜许久,然后不满地呢喃:“真是没良心的家伙!”自己傍晚就要走了,她还能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可是,仍然不愿意打碎一室的安宁美好。窗外的光线毫无阻拦地涌了进来,米色的窗帘安静地垂落在窗户边沿,略带热气的夏风拂了进来,带动了韩君鑫心中的涟漪。

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然后,缓缓地俯身,两手撑在床上正在好梦的人的身子两侧,然后侧过头,渐渐地靠近那嫣红的双唇。

直到自己的双唇贴上她的时,他才感觉到自己心中的那一片烦躁稍稍安妥了一些。

只是蜻蜓点水地一碰,韩君鑫便离了她的唇,然后微抬起头,看着她的变化,还是跟猪一样啊!

尔后在看到唇瓣上的淡淡水光时,又似被牵引了一般,又低头吻上。

这一次,他的双唇亲吻了下她的眉心后,又缓缓落在了她上唇,然后又温柔的地亲吻了下唇,随后,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瓣。

那种带着做坏事的紧张感伴随着全室里仅剩下的呼吸而越发越心跳加速。

直到她嘤咛了一声后,他才迅速的站起身,然后故作镇静地看向窗外,过了几秒,发现她并没有清醒的痕迹后,才用眼角扫了她一眼,继而迈开大步,甩手离去!

哼,没良心的东西!

傍晚席简言和韩妈妈把人送到机场,韩君鑫提着简单的行李袋,朝着韩妈妈说了句“再见。”然后扫了她一眼,自动化漠视!

席简言“咦?”了一声后,看向了韩君鑫。

韩妈妈早已看出了两人不动声色的眼神交流,借口“看到熟人过去打个招呼”就溜了。

席简言尴尬地立在原地,自己好像没有招惹他啊!怎么感觉在生气啊!

韩君鑫目光依旧冷漠,“席简言,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呃……”席简言心说:我能说你要走了我很开心吗?不敢,只能笑着乖巧道:“君鑫哥哥一切小心。”

韩君鑫不出所料地冷哼,然后又看了她最后一眼,目带怒意地转身,连再见也不说就走了!

席简言呆了一会,确认人真的走了之后,大呼了口气,想:这难道是入队前的神经紧张?怎么一路都是一副要吃人的冷眼样啊!

韩妈妈回来后,一手拍着席简言的后背安慰:“不要难过,他会平安回来的。”

席简言就差给个白眼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难过好吗!她还很高兴他走了,终于没有人来虐待自己了!

但是表面功夫只能是:看着韩妈妈,一脸真诚地点头。

猪一样的落水人

讲座进行半个多小时了,席简言也不知这从美国请回来的中年男教授在讲些什么,虽然,英语流利地让在座的大学生都昏昏欲睡。于是,心不在焉是毋庸置疑的。

席简言右手抵着下巴,双眼放空,想的却是小时候的事情。

从六岁开始,她的身边就多了一个韩君鑫。

妈妈把她送回国的原因她不清楚,后来视频或者通电话也没问,反正韩家人待自己都不错,当然这个不错是指——韩君鑫例外。

依稀记得,自己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幼儿园的一个小男孩抢了自己的洋娃娃,还把那个娃娃扔进了游泳池里,她哭着看着飘在水面上的洋娃娃,四处张望着找救兵,发现根本就没有大人在,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那个小男孩很得意地用手指指着她额头,骂道:“哼,我叫你不跟我一起吃饭!”

席简言记得韩君鑫说过:“不要理会学校的男生!”

所以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小男生屁颠颠地要自己和他坐在一桌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就理直气壮地拒绝了,头也不回地坐到了距离他很远的饭桌去了,“我不要!”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男生小,连着气度也小,在自己背起书包准备到校门口等韩君鑫的时候竟然跑过来抢了自己的娃娃,然后一口气往回跑,到了游泳池边,用力地把娃娃给扔了进去,笑着说:“我就是要欺负你!”

席简言那时候看着自己心爱的洋娃娃,这是爸爸送的,她从英国一路带过来的,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它睡。

这会儿洋娃娃孤零零地飘到了游泳池的中央,席简言奋不顾身就跳了进去,这一跳,险些把自己送进地府里!

她这才知道看起来很浅的游泳池到底有多深了,扑腾了几下,呛了不少的水,眼睛刺疼得睁不开,口腔也是从未有过的难受。

她拼命地咳嗽,一开口,身子就陷进了水里,周身一股寒冷。

她再一次努力地冒出脑袋,想叫救命,没来得及开口,笨重的身子又沉了下去。

席简言当时是从未有过的恐慌,想着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要下地狱啊?听说地狱有十八层,那么自己是不是要走很久啊?

小男生站在游泳池旁,原先见她跳进水里的狼狈样,感觉很解气!后来见她在水里的挣扎痛苦样,还是感觉很解气!到最后,见她沉下去十几秒也没再浮上来时,心里不由地觉得不妙,连连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地说:“救、救命啊!”刚喊完,就有白色的身影“扑通”一声跳了下去!然后他惊异地看着水中的修长身影毫不费劲地救起了席简言。

小男生身子抖得比席简言还厉害,韩君鑫抱着她快步往外走,不忘回过眸yīn冷地恐吓小朋友:“她出了事,你们全家都陪葬!”

席简言那时意识半昏半醒,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抱着,在听到那句话时,已经知道拯救自己的人是谁了,知道自己已经不用下地狱后就安心地晕了过去。

醒过来时,无疑在医院。

窗外的夜色和韩君鑫的脸一样黑,一直等在床边的人见她醒来,开口就骂道:“你是猪吗!那泳池那么深,还能被人推进去!”

席简言脸色苍白,只弱弱地回了句:“我自己跳进去的,不是别人推的……”

话音刚完,某君的脸比夜色还黑了!“席简言,你比猪还猪!”气呼呼地转身,眼不见为净!

席简言心里还挂念着自己的洋娃娃,可也不敢挑战韩君鑫的“君威”,语气沙哑可怜地问:“韩君鑫,我的洋娃娃还……”

韩君鑫丢了一句:“死不了!”

席简言在出院回到家后就看见了还安然躺在自己床上的洋娃娃,顿时感激地扑上去抱住了韩君鑫,童音十足地说:“君鑫哥哥,我好爱你!”

席简言想到最后一句话,囧了!六岁孩子的“爱”真是泛滥啊!

不对!为毛那么多韩君鑫欺负自己的屈辱史都在的时候,自己想到的却是这一幕“英雄救美”啊?!

想了半会,结论就是——有病!

花花和阳阳两人很默契地交递了好几个眼神,然后花花拿出了自己心爱的小本子,挥笔写道:“言言,你单相思了?”

席简言正努力地想着后来那个幼儿园男生怎么了,好像被韩君鑫狠狠地揍了一顿后,轰出学校了……

席简言扶额,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的社会有韩君鑫这样的霸王在还没人起诉啊?殴打小孩,没事吗?家长不带着孩子去韩家要求赔偿,没事吗?

思想的车轮刚转到这里,手臂就被人轻轻一动,她转身,看着阳阳的下巴示意的地方,然后翻开了自己面前的红色小本,翻了好几页后才找到那句:“言言,你单相思了?”

席简言不假思索地给了定论:“你有病。”

花花见席简言竟然动笔回复自己,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兴致勃勃地接过阳阳递过来的本子,一看,脸部表情刹那纠结了,哭诉着和阳阳说道:“言言骂人!”

阳阳大方地拍她肩膀,“节哀吧。”她回来后明显不在状态,你干嘛还要惹她啊!

好不容易挨到两个小时的讲座结束,席简言准备回宿舍,杨凌霄就笑着走过来了,“乃馨,左阳,简言!”

康乃馨原本想刨根究底的冲动被压了下来,一听终于有人这么深情款款地叫着自己的正牌名字时,眼眶就差点红了,“师姐!你真是我的偶像啊!”

左阳鄙视了一眼,您老人家的偶像真多!可还是礼貌地唤了杨凌霄一句:“师姐。”

席简言背包包的动作一停,然后又伸手将包包带子调整好,微笑着叫了一声:“师姐。”

杨凌霄的目光带着笑意,在康乃馨和左阳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又望向了席简言,白色的长衣,浅绿色的长裙,淡然优雅中带着一股清新,犹如夏日里的凉风般怡人。

怪不得!怪不得蓝锦严会突然问自己:“你和康乃馨她们三个人感情很好?”

一向都很少主动提起学生会以外话题的人竟然会突然这么问,她立即审视着他的表情,反问:“还好,怎么了?”

蓝锦严看着她,“顺道邀请她们来今晚的新生联谊吧。”

“嗯?……”杨凌霄所有的思绪瞬间凌乱了,蓝锦严他在意的是康乃馨?不可能!康乃馨一直心直口快,做事不着调的!

左阳?上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感觉不像!

那么只剩下那个人了……

忽然联想起那一次在学校超市的偶遇,难道真的是……

杨凌霄不让自己在短短时间里就翻腾起的情绪外漏,她笑了笑,心不达意地朝着他说:“我尽量试试。”

他只是客气地道了一句:“谢了。”然后便离开。

而她坐在学生会的主席位上,久久没能说出一句“不客气。”

她知道今天历史系的所有学生都在礼堂开讲座,遂干脆来了。

“今晚是新生联谊,佳人有约吗?没有的话,赏脸不?”开玩笑似的将三张红色小巧的邀请函递了过去。

花花一听“新生联谊”,双眼放亮:“去!去!去!一定去!”

杨凌霄笑着说“好”,然后又看向了左阳,左阳也笑着回答:“师姐都出面送请帖了,一定到场!”

“那就好,简言呢?有时间吗?”杨凌霄望着这个最主要人物,如果她不来,蓝锦严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席简言虽然不太感兴趣,可是见花花和阳阳用那么殷切的目光注视自己,只能点头轻笑:“嗯。”

这个消息有点真

花花一路上都哼着《喜洋洋和灰太狼》的主题曲小调,言言看了她一眼,微笑道:“确实是挺像红太狼的。”

阳阳听后“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花花今天确实穿着大红衣,打趣道:“红太狼,你家灰太狼呢?”

花花一听,双手就掐了过去:“我才不是红太狼!我是典型的美丽与温柔并在的美洋洋!”

阳阳咳了好几声后,“你是不是掐错对象了?”

花花认真地看着言言,然后摇头,对着阳阳说:“我不敢!”

言言点头带笑:“真聪明!”

阳阳无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随即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想询问言言,旁边的花花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叫道:“糟了!”

“什么糟了?”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礼服!礼服啊!今天晚上的新生联谊舞会,我们的礼服还没准备啊!现在都四点多了,不赶快走就来不及了!”不由份说地拉着她们回宿舍,然后拿钱包拿银行卡,准备大血拼。

“你们好了吗?”言言拿了包包,走到门边正准备走人,转身问着还在穿高跟鞋的某花和在厕所里还没出来的某阳。

“言言,你能不那么快吗?”阳阳出了厕所,手忙脚乱地拿钱包。

席简言囧,上个街买衣服,又不是去相亲,换衣服干嘛呢?

“我不快。”言言回了句,低头准备拿正来电的手机,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拿到耳畔,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索性直接开门,门口站着的是……

不相识的男生,刘海及眉,皮肤白皙,双眼在看到席简言后,由原本的迫于无奈转瞬变成了惊异,然后又是惊愕!

白夜根本就没有想到蓝锦严说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四点的时候他刚回到宿舍,就看见蓝锦严正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上的蓝色的礼盒发呆,礼盒上绑着银色的礼花蝴蝶结。

他诧异地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在这?”

蓝锦严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随意回了句:“你回来了?”很明显不回答自己问题。

其实他比较好奇的是:“这个礼盒是怎么回事?”蓝锦严在学校里很受女生欢迎,这点他这个同住了三年多的宿友很清楚,每天都会有暗恋或者明恋的女生打着各种借口送礼物,但是像今天这样看着礼盒发呆的确实是很稀少,哦,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稀奇。

蓝锦严看着礼盒,又沉思不语。

白夜好奇地看着他这怪异纠结的神情,开玩笑似的说:“该不会是风水轮流转,打算送给女生吧!”

他当时真的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地开玩笑了,哪知对面的人抬起头,看着他,很严肃地回答:“是呢。”

他当时屁股还没沾到沙发,险些就摔了下去,呀的!

“蓝锦严你不要开玩笑!”伤不起啊!

蓝锦严表示自己才是伤不起的那一个,“你送过女生礼物?”

白夜想了想:“没有。”通常都是女生送他礼物。

“你没有喜欢过人?”蓝锦严今天倒是破天荒地谈起了感情事。

白夜忽的就想起了那个淡然莞尔的笑容,然后对着蓝锦严邪笑:“该不会是春心萌动了?”

“不可以吗?”蓝锦严这答案可算是坦白从宽啊!

白夜好奇了:“谁啊!哪个系的?长得很漂亮?”

蓝锦严似乎就早有准备,“你好奇啊?好奇就自己去看看啊!”

“你有这么好心带我去?”白夜可不这么觉得。

眼神顺着蓝锦严的目光落在了礼盒上,然后,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别告诉我打算让我搭桥牵线?”

蓝锦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笑着说:“辛苦了!”第一次见他对人笑得这么、这么的骇人!

白夜当时就有种自己是一只掉进猎人陷阱的小白鼠。

只是这会儿看着门槛里穿着白色上衣,绿长裙的人儿,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是她?也许,不是她呢!蓝锦严喜欢的人,不是她,对不对?

白夜见她波澜不惊地看了自己一眼后,问:“请问有事吗?”

这么客气疏远的语气!白夜瞬时就想将手中的礼盒砸地上,可是,还是自控力强大地问:“席简言同学在吗?”

花花见门口似乎有白色身影的男生,收拾完毕走过来一看,第一句就是:“小白脸!”嗯,很欣喜!

阳阳也跟着走过来,一瞧倒是惊喜:“被牛奶喷到的可怜男生!”

白夜原本就不淡定的脸立马转紫了,狠声说了句:“我走错了!”继而头也不回地走人!

花花看着阳阳:“小白脸还会变脸?”

阳阳看着言言:“小白脸找谁?”

言言看着手机:“走错了吧,我接个电话。”然后便向前走,“喂?”

“我到了。”电话里是低沉有磁性的男性声音。

“哦。”席简言简短回应。

“小简言……”那边刚准备说什么,就有声音说道:“韩队长,司徒首长来了……”

席简言看着脚下长长的阶梯,也没出声打断。

过了一会, “还在听吗?”电话那边又问道。

“嗯。”

“席简言!”声音分贝明显提高啊!

“嗯?”

“啪!”挂断了……

席简言移过手机,放到眼前,确认确实已经是“通话结束”了,安然地收起手机,然后嘀咕了句:“更年期的男人啊!”

花花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头在她跟前:“言言,谁啊?”

“一个更年期的人。”

“男人?”花花惊讶。

“……不知道。”

“难道同性恋?”花花兴奋了。

“……”言言不打算回答了。

——

白夜手里拿着礼盒,站在高大的树木后,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个人,然后默然。

蓝锦严喜欢的人是她?怎么可以是她?可是照着目前这样的情景来看,不是席简言又是谁!

也就是她才能让蓝锦严动心!也就是她才能让一向高高在上的蓝锦严主动放□段追人!

那么,自己呢?自己对席简言,又是怎样的感情?

他不是不想谈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可惜的是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一个女生可以给自己一种惊艳或者怦然心动,但是席简言却办到了!

白夜向后退了一步,倚靠在树干上,为什么同校两年多,他一个月前才偶遇到她?缘分吗?这缘究竟是深还是浅?

白夜磨蹭了许久,在听到手机来电铃声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手机屏幕上久久闪动着的“锦严”二字,终是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

手机恢复平静后,他迅速的关机,然后,站立在原地,直到天幕带着黑色袭来时,才动身回宿舍。

蓝锦严刚从浴室出来,看着手里还拿着礼盒的白夜,问:“她拒绝了?”

白夜将礼盒放回到桌上,目光躲闪地看蓝锦严,还没说出口,蓝锦严倒是自己先出声了:“我早就料到了她会拒绝的……”

白夜想解释,可喉间似乎是堵住了什么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误会了,也好,不是吗?

——

晚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是七点三十分。

七点二十五分的时候,花花还在手忙脚乱:“我的假眼睫毛不见了,哎呀,怎么办?”

席简言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假睫毛递给她。

“言言,我爱死你了!”花花就差来个亲吻了,言言拍过她的脑袋:“不要用你的红色大唇膏亲我。“亲了还得洗啊!

花花“嘿嘿”一笑,去摆弄自己的眼睫毛了。

阳阳在镜子那边戴上长坠耳环,边回头看着宿舍中央一袭水蓝色单肩长裙的席简言,问:“言言,你不化妆吗?”

席简言拿了唇彩点了点自己的双唇,然后一抿,对着镜子里莫名地出了神,在小区公寓的墙壁角落里那暧昧的一幕幕瞬间回放,席简言拿着唇膏的手顿住,脸颊不由得绯红。

阳阳奇怪:“言言怎么了?脸怎么红了?”

“热的。”席简言转身将唇膏拧上,心里却是——惊恐!为毛自己还能想起那一段啊?!!

花花终于收拾妥帖了,看着席简言问:“美不?”

白色的抹xiōng短裙,白色的细高跟落落大方,衬得整个人韵味十足。浅蓝色的闪亮眼影,长长的黑色睫毛更是带着少许的魅惑。

言言笑:“美。”

“哇!”花花满意了,能够让言言称赞一声,死也没有遗憾了啊!

“美吧你!”阳阳笑着推着花花,“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席简言回身朝门走,看着镜子里一袭水蓝色长裙的自己,脸上没施浓妆,卷长发被自己随意地盘在了脑后,右肩自然地垂落了几缕弧度优美的发丝,看起来优雅又带慵懒。这样的效果,倒是不错。

席简言扯了扯弧度,想:待会自己可以用什么理由中途脱身呢?

——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了。

席简言看着大门口站着发送面具的女同学,笑着说:“原来是面具舞会。”

花花看着红色的遮脸面具,兴致勃勃地戴上了,“怎样?”

言言接过女生递过来的面具,说了句“谢谢”后又说:“面具还行。”

阳阳接:“你还不行。”

花花透过面具的大眼睛瞪着阳阳,“哼,姐姐今儿绝对风靡全场!”

阳阳“呵呵”一笑,“历史系就靠你这系花发扬光大,称霸校园绝对是世界末日的事情!”

花花无力:“谁叫言言不上啊!”

席简言刚戴上面具,面具只遮脸庞的上部分,席简言调整着面具,双手伸到后面轻易地系了一个结,然后无辜地说:“我是局外人。”所以跟我没关系。

话题没能继续,因为紧接着来到的人是——蓝锦严和白夜!

花花几乎是立马招手:“冷人师兄!”

蓝锦严原本打算和今天的工作人员确认下准备事宜,听到这个称呼,不会看也知道是康乃馨,但是目光还是转移了过去,在那三个身影逡巡了一圈,刚才出声的是那个白色短裙的人,左阳的面具还没有带上,那么剩下的就是——那一身水蓝色长裙的人。

右单肩的光滑布料绕过xiōng前,贴身的衣料徐徐而下,水蓝色色泽带着不一样的深浅,从膝盖下荡漾开来,借着灯光,似乎像湖水般地涌动着。

蓝锦严呼吸一滞,明明还带着半脸颊的面具,为什么他还可以确定,面具下的她绝对更加美丽动人。

白夜一身正装地站在蓝锦严的身旁,紧盯着蓝锦严神色的变化,然后跟着看向了那水蓝色身影,原来,注意到她的人不止是自己。

席简言,喜欢蓝锦严吗?刚想到这,就无奈地轻轻摇头了,谁会不喜欢蓝锦严呢?要外貌,自然不在话下,不然怎么会连续几年冠上“校草”的大名?要能力,自然也不在话下!学生会会长和一等奖学金是用来摆设的吗?要家世背景,蓝宗志这个越阳市市长位置还稳稳地坐着呢!

蓝锦严这样的人,追一个心仪的女生,需要多久?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

白夜看着席简言,终还是在心里叹了一声“缘浅”啊!

不是不想争取,是对手太过与强大,而且,还是兄弟先出声表明的,这种争夺兄弟女友的事情,他干不来啊!

花花见白夜一直盯着席简言,口无遮拦地问:“小白脸,你一直看着言言干嘛?”

白夜“呃……”了一声,扭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花花据实回答:“左右眼睛。”

白夜:“……你……”

蓝锦严早已习惯康乃馨的异人思维,不理,反而看向席简言,称赞道:“很漂亮。”

“哦,谢谢师兄。”席简言原本还想看花花和白夜斗嘴的,却没想到蓝锦严会突然开口。

杨凌霄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那句“很漂亮。”本能地就望向了席简言,身材曼妙有致,难得可贵的是那一股气质,出类拔萃、出尘不染的淡然气质。蓝锦严喜欢的就是这股气质?

微笑地走近,“你们都来了啊!阳阳,这是花花,这是简言吧?打扮得真漂亮啊!”

阳阳看着一身黑色长裙的她,笑说:“师姐才漂亮呢!成熟又魅力!”

杨凌霄笑着,反而看向了蓝锦严:“锦严,要不要四处看看,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和我说一说。”

蓝锦严过了几秒才点头说好,然后朝着席简言说:“待会找你。”

这么□裸的话语,表达的是……

阳阳看向言言……

花花看向言言……

白夜看向言言……

杨凌霄也跟着看向言言……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啊!

言言o(╯□╰)o:看我干嘛啊!

可蓝锦严似乎是不等她开口就死赖着不走一样,言言顶着灼灼目光,无奈地说:“师兄你们忙吧。我们自便。”然后拉起身旁的两人,闪了。

刚走到食物区,花花还没放口大吃,就有男生上来邀舞,“请问,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阳阳看着穿黑色西装外套的男生,目瞪口呆啊!勇气可嘉啊!

花花爽朗一笑:“本系花就是牛逼啊!”然后主动拍着男生肩膀:“走吧!我们跳舞去!”

言言同情那一头雾水的男生,康乃馨跳舞,不把对方的脚趾头踩到骨折誓不罢休啊!

两人已经混入了中央的舞池的人海中了,阳阳拿了两杯饮料,笑意浓浓地看着席简言。

席简言接过饮料后又放了下来,语气淡淡地说:“别这样看我,恶心。”

左阳立即石化!伤人啊!真是伤人啊!

“席简言你没良心!”左阳控诉。

“良心一斤多少钱?能卖吗?”言言问。

“……”左阳愤怒转身,我不认识你!

席简言叹了一声,这舞会真无聊啊!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天气冷了,欹冒着手指僵硬的风险码了满满的4600多字啊!听说《君来》字数破十万了!听说白夜的爱恋胎死腹中了!据说这白夜是《初心》中白灏的弟弟啊!\(^o^)/~可怜啊!听说蓝锦严来真的了!听说,某君还在部队里啊!还听说,你们留言召唤某君他就速速归来抢妻啊( ⊙ o ⊙ )啊!

这场告白十分囧

席简言待了二十多分钟,唐狄就追命似的连环call过来,舞池音乐有点吵,未接来电显示了好几个后她才注意到,正准备走到外面接电话时,就看见了蓝锦严正站在大门附近,双手挽着他右手臂的人是……是谁?席简言真是不知道啊!看了一眼后复低头看着手机,来电显示还在继续。

曾悦奇迹般地发现自己说到激动时挽上蓝锦严手臂时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根本没有意愿拂开。那是不是说,自己真的有机会!

对比曾悦的喜出望外,蓝锦严那面无表情之下的隐隐期待在席简言抬眸安然地看了一眼后就步出了大厅后逐渐演变成了低压。

他在席简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帘之后,便迈步向前,不着痕迹地摆脱了曾悦刚才搭上来的纤纤玉手,语气冷然地说:“我还有事。”却是迈步朝外走去。

曾悦看着他急忙离开的背影,气恼地跺了跺脚,“今天是晚会,忙什么啊忙!”随后一想,也跟着走了出去。

席简言走到走廊角落里,确认音乐声减小不少后才接起电话,“喂?”

“简言,晚上有时间吧?过来看‘魔幻仙侠’的宣传片!”电话那边唐狄的声音带着不掩饰的喜悦。

“现在吗?”席简言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天空,才说:“那我过去。”

“我们等你!快点!”唐狄临挂电话也不忘催促。

“魔幻仙侠”是唐狄白手起家时设计的第一款游戏,投入的感情有多深自然不用多说。虽然说一开始唐狄怂恿她进公司她是没兴趣,后来发现其实反而是他们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渐渐地似乎也带了点兴趣。

如今,大家努力了许久的升级版游戏即将问世,他要她和他们一起分享这份成就和喜悦,她也乐意之至,反正能脱了这无聊的舞会束缚!

如果花花和阳阳责怪自己不道义,自己又确实来过舞会了,哪儿能说不道义?最多算是“贵人事多。”席简言觉得自己想得很妙,转身就发现不该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这种感觉就跟上了公交车却发现自己没带钱包一个样——囧。

“呃……师兄。”席简言看了一眼蓝锦严,接着便移开了视线。

蓝锦严站在她身旁,欲开口询问她礼服的事情,可又暗想:这一问,不是让自己更加尴尬吗?

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爱她爱得这么不可自拔的?明明很多时候,她对着自己最多就是一句:“师兄好。”“谢谢师兄。”那么淡然有礼又疏离的语气,他从什么时候就讨厌得要命!

席简言每次见面越是淡定,他就越是无法释怀。第一次他可以认为她是在玩欲擒故纵,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

直到现在,她还是这样一副“你与我无关”的样子,看着心里就不自觉地窝火。

席简言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的冷淡自己才无法忘怀?后来一次次地说服自己那只是你吸引我注意的手段,可是结果,就算那是一个手段,我承认我还是沦陷了。

之前看到书上写过一句话:“得不到的,对于自己而言,就是最好的。”我嗤之以鼻,因为觉得竟然是最好的,那就该想尽办法得到手。

可是我用尽方法,却还是无法靠近你。席简言,原来得不到的,真的是最好的。

但是我只相信,你是最好的,而我,也会得到的。

席简言没有直视他,也可以轻易感知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是一种带着不甘和怨恨的目光吗?

“席简言……”蓝锦严调整好自己的思绪,语气正常地轻喊她的名字。

“师兄,我还有事,等……”

“你是在逃避吗?”蓝锦严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了,再继续假装无动于衷下去,她还会是他的吗?

“师兄,我……”席简言刚开口,蓝锦严就打断:“你可以不说,听我说完。”

他看着她在黑夜悠然绽放光亮的黑色眼瞳,一字一字道:“席简言,我要追求你,很认真地追求。”

话音刚落,躲在石柱背后的曾悦一怔,简言反是一怔后便语气轻松地笑说:“师兄,你喝酒了吗?”

“席简言,不要用你拒绝其他男生的手段拒绝我,我和他们不一样。”蓝锦严字字有力地说道,话中带着的,竟然是命令与坚定。

“呃……”席简言无语了,那怎么是手段了啊?那纯粹是正当的防卫啊!

“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所以你也不要用自己有男朋友的理由搪塞我。”

言言囧:要是真有呢?

“我很喜欢你,甚至连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我都弄不清楚,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女生可以让我这样子烦躁不安,那种无法掌控自己心情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言言囧:那关我什么事啊?

“席简言,我不轻易动心,一旦动了心,就不会轻易结束,我要追求你,希望你知道。”

言言囧:我能当做不知道吗?

“你不需要现在就给我答案,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给你时间让你考虑,也希望你可以给我机会让我接近你,对你好。席简言,我很认真地说完这些,你也会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的,是吗?”

蓝锦严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的席简言头皮发麻,大囧:我能不考虑吗?

“那个,师兄,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在学校找男朋友,而且……”

“我知道,但是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蓝锦严不要脸地劝说。

“其实我喜欢的是女人。”言言无奈,大囧啊:你不要那么认真好不好?

“我不介意你双性恋。而且,席简言,这么烂的借口,骗得了康乃馨,骗不了我。没有一个女人会天生就喜欢一个女人的,要么她曾经受过感情的重伤,从此不再喜欢男生了;要么就是,她从来都没有爱过男生所以才会这样说。我很高兴你没有喜欢过其他的男生。”

言言大大地囧:蓝锦严你比花花还厚脸皮啊!

心里鄙视了千万遍后,反而坦荡大方地直视着他,语气也难得地一本正经:“蓝锦严,我明白点说吧,我看不上你。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音尤未落,水蓝色的裙摆已经旋转了一个弧度,娇小的身影毫不留恋地没入了漫漫黑夜之中。

蓝锦严站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右手握成拳后,便狠狠地朝着石壁上砸了过去。

“啪”地一声,听得躲在后面听墙角的曾悦双手捂在xiōng前,不由得一抖。

蓝锦严看着血丝缓流的右手,冷冷一笑:“我看不上你?席简言,你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

曾悦不由得再抖了一下,这种恶魔般的声音,真的是锦严……

咬牙切齿地看着刚才某道身影离开的方向,“席简言,你太可恶了!”都是因为你,他才不爱我的! 哼,绝对不让你好过!作者有话要说:“蓝锦严,我明白点说吧,我看不上你。”好喜欢“我看不上你”这句话,蓝锦严认真了,言言也百年难得一遇地认真了啊!哇哈哈^_^文里之前写到他们的游戏是叫“仙侠传说”,刚才才去百度了一下,真有这个游戏,欹怎么那么神啊?因为本故事是虚构的,就不用那个名字了,(版权问题),所以改为“魔幻仙侠”,亲们看到前面还有没修改过来的记得和欹说一声!谢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夜色骇人,韩君鑫身上还带着一股戾色,傍晚前脚刚回到部队,后脚司徒首长就过来了。

看着近五十岁的司徒偕笑着拍着自己的肩膀:“君鑫啊!这两天有去s市看看你爷爷吗?”

韩君鑫好脸色都没有给一个:“司徒首长这么关心?也难为首长你了,我才刚不在部队几天,就什么人都安排进来了!”

这话说得身旁的大炀心窝里直颤,队长这话说得……太帅了!有木有!对方是谁啊?是首长啊!队长真是不畏强权啊!偶像!

司徒偕再笑:“姝姝那闺女啊,虽然性子是被我和她妈妈宠坏了,但是身手还有体能那是……”

“司徒首长,我们也不必这样兜着说,司徒姝是否真心想进特种部队你应该比我清楚,我韩君鑫带的兵,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人!至于你刚才问候到我爷爷,这个国庆我会请假和我媳妇一起去看他,多谢了。”然后和大炀交代了几句话,拿了帽子就走人。

他今天回来主要就是见一下司徒偕,把话摆明了:那是他的部队,别人要干涉,靠边站!再有就是,他有媳妇了,什么司徒姝司徒妹的,也都滚一边去!老子现在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心情很不爽!请假!

司徒首长还在那诧异:媳妇?韩君鑫娶媳妇了?不对!他还没有申请过结婚报告,那么这个媳妇是谁?得赶紧回去让姝姝死了这条心,韩君鑫是个好种子,他宝贵的很呢!再说,还有个韩家在他背后呢,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了个好歹,别说自己收不了场,阎王老子来了也徒劳啊!就只这一次没敢和他打招呼让姝姝进了特种部队实习,他就这么反感,要是以后姝姝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他,那还不出人命?赶紧回家震住姝姝再说!

大炀见自家队长闪的那么快,回过身时,首长也闪了,不解:这是干啥呀?!

——

韩君鑫站在越阳市的机场门口拨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就急驶而来。

车子紧急刹车停下时,韩君鑫倒是难得地轻笑了一番。

顾修意身上的穿着很随意,帅气中透露的不是职场上的霸气冷漠,相反,多了一点儿随意安然。

这就是有心爱之人陪伴带来的效应?韩君鑫想了想,切,不就是和一个曾经喜欢了好几年都有孩子要结婚了,却忌惮韦正民,而大义凛然地丢弃了心爱的人,然后在自己的重重帮助下,终于女朋友不计前嫌的和他在一起了吗?

后来又比较庆幸的是韦正民被“青隐会”的人灭了口,顾修意刚好暂时高枕无忧了吗?

瞧着这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显摆给谁看啊!心里鄙视万万分!

顾修意下车后看着机场大门旁一身绿色军装的某人,怒气冲冲地质问:“韩君鑫,你是有那么无聊吗?半夜十二点让我开着你的车出来接你!”天知道他还让司机先送自己去韩君鑫的车库取了他的车,然后才开车赶来机场,不爽!自己那么听话是要闹哪样啊!

韩君鑫看了眼在黑夜中还闪着亮光的黑色奔驰,笑道:“保养得倒是不错!”

顾修意看着他,奇怪:“你这是要来越阳市常居的节奏?”

“不可以吗?”韩君鑫绕过车身,进了驾驶座。

“难道因为席简言?”顾修意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不由得挑眉问道,心里倒是确认无比。

那天他去盛大看了那个小姑娘,看着安安静静挺乖巧的一女娃,说话却挺有意思的。

韩君鑫这个永远只有手枪和部队的男人竟然喜欢她,真是一对稀奇组合!

听到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顾修意才反应过来,“韩君鑫,你……”右手刚搭上门把,下一秒,车子已经绝尘而去了。

顾修意站立在原地,呆望着空空是也的右手,再看看早已不见踪迹的车子,“靠!韩君鑫你混蛋!”

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晒月光,顾修意抬头,又想骂韩混蛋了,根本就连月亮都没有啊!晒啥月光啊!

心里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赶紧打电话让白灏来接人,凌凌还在床上等着自己呢!顾修意愤愤不平,诅咒道:韩君鑫祝你永远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厢韩君鑫刚将车子开了一会,看着前方漫漫夜色,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这会儿这么晚,睡了吗?

席简言正在“唐游”里听着工作人员关于这次宣传片的意见,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宣传片做得很尽心,画面唯美与霸气并存,仅是几个次要的人物亮相就已经很震撼人心了,要是再加上几个主要人物,怕是更加吸引人了!

会议室里一点儿也不拘束,唐狄坐在长方形会议桌的正上方,边看着手提电脑上的宣传片,边仔细听着设计部员工的想法,“我觉得如果我们能把这一次的宣传搞得再隆重一点,比如邀请一个知名人士来做下代言,现在很多游戏商都这样做过,有知名人士做宣传,影响力肯定更加不错……”

唐狄点了点头,这个想法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席简言放在桌子边沿的包包里不断地传来悦耳欢快的铃声,设计部里的一个男同事,大学刚毕业不久,自称“小怕”,熟了之后大家直接就叫“手帕”了,性格倒是活脱,当即听到是席简言的手机响了,立马笑着问:“简言啊,瞧这阵势,是有男朋友啊?”最后一句问出口的时候,竟然暧昧地看向了唐狄。

唐狄当下是一懵,了解了他眼中的深意后,却是懒得去解释,反而自然地看向了席简言,她今天这身装扮进来的时候,不仅公司平日里和她关系不错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连他自己从办公室里出来抬头一看时,也惊得忘了移开视线。

之前见她,长发一直都是披散着的,衣着虽然时尚却也简单大方,像这样以正装出席的,基本没有见过啊!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贴着身线,也难为了他能够轻咳了一声后僵硬地转了身,“席简言你这一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他刚问,就有人凑了上来,“难道是刚才在约会?boss,你也太不厚道了,人家简言正在约会,你也忍心call回来!”

唐狄抓狂:她也没和我说不方便啊!

席简言笑了笑:“哦,学校有个舞会,因为赶得急,就忘了换了,大家漠视大家漠视!”

众人心声:这样还怎么漠视啊!太引人注目了!

席简言干笑两声,问:“宣传片呢?”这一问,倒是把大家的注意力扯正题上了,大家齐聚一堂讨论宣传片的事情了。

唐狄见她翻着包包找手机,说道:“你去接吧,我们继续。”

席简言朝着他们歉意一笑,跑到会议室外面接电话了。原本还在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看到那串手机号码后,倒是心虚地不敢接了,会议室门口立刻探出来一颗脑袋,手帕嚷道:“简言,你接啊,我们绝对不偷听!”末了,还邪恶地一笑。

席简言无语,她不是怕他们偷听,她是觉得这个人的电话最好还是少接啊!敌不住手帕那坦荡的急迫双眼,她硬着头皮滑开了手机屏幕,声音压低了一点儿:“喂?”

电话响了这么久都没人接听,韩君鑫还在想她应该是睡了时,电话反而接上了。

“在哪?”他问。

“嗯,唐游。”

“唐游?”韩君鑫看了眼时间,00:15,还在外面?

“哦,就一个游戏软件开发公司,我正……”席简言想人家韩公子长年累月待在部队里,恐怕也不知“唐游”是啥东西,正好心想解释,他倒干脆地问:“地址!”

“地址?”席简言顺口念了一长串具体地址后,想问“要干嘛?”时,电话——挂了?

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今天下午的电话,席简言收起手机,不动声色地想:下一次自己也可以给他挂个电话吧?礼尚往来嘛。

手帕见电话这么早挂断,“呵呵”两声笑后,先席简言几步进了会议室。

席简言转身,看到那抹急急逃走的身影,心声:你确实是没有偷听,你光明正大听来着。

手帕在溜回座位时,途经boss的座位,好心地低声爆料:“据我看,两人交往很不顺利,谈话不见亲昵腻歪,boss,你还有大大的机会!”

还没来得及闪身,就被文件夹砸了个正着,唐狄严肃道:“收起你的混话!”

手帕不服,自己做了好事怎么还要挨打啊?这个世道真是不公平,“boss,别说这么漂亮的女人你没动过心?谁信啊!大家还不是看着席大大是你请回来的,不敢轻易动手,不然追她的人都从会议室这里排到外面好几条街了!下午听说晚上要商量宣传片的事情,其他几个部门的男人都色眯眯地问我说:简言来不?boss,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唐狄这会是直接将一整沓文件夹砸了过去,呵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你知道就好!肥水再怎么流也流不到唐游!专心做你的事情!以后谁还乱说,扣一年薪水!”

“哇!”老大这是来真的!心里怕怕啊!手帕,都是你惹得祸,以后连乱说也不能了!你自觉谢罪,给爷们撞豆腐去!

简言去了下洗手间,回到会议室,会议室里一片严肃啊!

吼,这转变太犀利了吧!

屁股刚坐下,唐狄就发话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具体的事情,手帕,”眼神狠狠地看着他,”你再写一份报告上来,散会。“手帕这会真想咬手帕了,心里哀叫:boss,我错了行吗?我不该告诉你还有那么多情敌在让你心生不安的!我错了不行吗?!

“boss,不让我写成吗?”手帕纠结,这不明摆着抢秘书部的工作吗?最最重要的是,他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毕业,语文就及格过一次,小学一年级第一次月考时啊!距离现在多少年了?为毛要为难他写报告啊!

“就你写!”唐狄毋庸置疑,转而笑着和席简言说:“太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学校。”

“谢了。”

韩君鑫下午刚回部队,刚才问自己地址,肯定也只是顺口罢了,她可不想也不敢想他来接自己啊,唐狄要送自己,索性就答应了,反正两人关系就跟闺蜜似的——不见外!

唐狄拿了西装外套,在众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中和席简言先撤了。

众人趴在门旁,看着那两道格外登对的背影,一人接一句:“还说自己没那想法,虚伪!”

“还说肥水不流唐游,睁眼说瞎话!”

“还说不准乱说,自己做了还怕别人说啊!”

……

总结到最后就是:“手帕,你好可怜啊!在追妻路上跑的人都是这样不可理喻的啊!”

手帕咬着“手帕”,含泪点头:“嗯嗯,我好可怜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比比比】顾修意洋洋得意:我的点击过了8万,嘻嘻,韩君鑫,你才八千多一点吧!韩君鑫低头琢磨:……顾修意趾高气扬:我的收藏过了100,你的好像还没过50吧!嘿嘿!韩君鑫低头琢磨:……顾修意相当显摆:我的留言评论有400多,你才100啊,吼哈哈啊!韩君鑫低头琢磨:……顾修意怒:韩君鑫,你再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她们喜欢我比喜欢你还多!呀哈哈……韩君鑫低头脱衣服:我要脱衣服卖萌打滚求求求,求点击、求收藏、求留言!亲们不知写啥就写“我就是喜欢韩君鑫!”一定把那小人比下去!快快快!

今天就吻到这里

唐狄和席简言一起下楼时,在电梯里,将刚才手帕的话想了一遍,结论就是——白痴!

真是一群白痴!

自己找来的人他还不知道底细?席简言漂亮是漂亮,可就算再漂亮也跟自己,跟“唐游”里的千千万万男人没关系啊!

虽然“唐游”的男人真没千万,举个例子而已,回正题!

s市的韩家,连自己这个隔了好几个市的人都经常耳闻,谁还那么不醒目地去动韩家从小养到大的人!脑残了才去打她的主意。

他在想办法让席简言进“唐游”时就派人去细查了一番她的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竟然是s市韩家的人?

那个侦探还说,韩家那边的人说了,如果想要让席简言进“唐游”,她本人没意见,他们自然也没意见,手脚伸到这里也就够了,就算他们肯让他们知道多一点,自己媳妇的隐私,韩君鑫还是很宝贝的。意思就是:你们最好就这样。

唐狄当时听到这些话,人已经反应不过来了,摆明了就是对方让他们查,他们才查得到的啊!

韩君鑫?那不是韩家的长孙吗?原来席简言根本就是为了韩君鑫而生的啊!

虽然不知道她对韩君鑫啥感情就是了,但自己从一开始被她的游戏技能和气质折服,到后来的相处,反而更多的是敬佩和欣赏。

所谓的“心动”不是没有,是从一开始就被韩家的人掐死在腹中了,索性想:当工作伙伴也不错!

事实证明了,确实不错。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时,唐狄跟着席简言迈出步子,假装随意地问道:“你家在s市”

“嗯啊。”席简言见他随意,自己也就随意了。

“s市专出人才,有听说过韩家吗?”唐狄问。

席简言这下好奇了:“你看上韩家里的谁了?韩君鑫?韩君优?还是韩君兮啊?”

唐狄抬起的右足定格在了半空,久久才无奈地说了句:“席简言,你……”

席简言当自己完全没有看到他那副蠢样,笑着继续说:“君兮太冷了,你会不会摆不平啊?君优吗?人倒是还不错,不过不耐打,每次都打不过韩君鑫和韩君兮。韩君鑫嘛……”她笑着打量了他几眼,“你努力几把,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听说部队里的男人都很饥渴,你牺牲一下色相,应该也是有机会抱得美男归的!”

唐狄就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脑抽了他才问了这个问题,都是手帕害的!

“那你怎么不牺牲一下色相?”

席简言话音刚落不久,就有另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传来。

席简言一愣,继而望向前方,目光在接触到那一抹绿色军装时,囧住——为毛自己好不容易说了一句他的坏话,他就出现了?不对,这话也不算是坏话吧,她可是在帮他撒桃花啊!

韩君鑫双手放在口袋中,鸭舌帽压得很低,可是席简言还是能瞧见他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双眼是多么地犀利透澈,貌似,他的眸色细看的话,是浅浅的蓝,今天,哦,不,是昨天接吻的时候她研究过的……

想起接吻,席简言周身僵硬了,呵……呵呵……呵呵呵……我能够选择性失忆吗?

韩君鑫在距离她一脚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轻轻地在嘴角扯了弧度,伸出右手,“韩君鑫。”

唐狄看着眼前气势凌人的军人,“呃”了一声后,才明白,原来就是他啊!笑了笑:“唐狄。”两人客套地握了手。

韩君鑫移眸看了席简言一眼,话却是对着唐狄说的;“多谢照顾。”

唐狄精明地感知,对方这句话是在宣誓所有权呢,也不恼,反而笑着回答:“客气了。”

“嗯。”韩君鑫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后,一手揽过席简言,“回去了。”也不跟唐狄多说,直接搂着人就走了。

席简言乖巧地一句话也没多说,唐狄在她转身离开之际,瞥见了她双颊上淡淡的绯红时,倒是释怀地一笑,原来她这么小女人的样子只有在韩君鑫面前才显现啊!瞧着背影,高大的绿色军装,水蓝色长裙飘渺,倒是一幅意犹未尽的画面。

果然是俊男靓女。罢了,男神都来接自己的女神了,没啥自己的事情了,回家睡觉去!明天再继续宣传片的事情。嗯,回家!

——

韩君鑫和席简言自然也要回家,只是在关了车门后,席简言还没系上安全带,韩君鑫就扑过来按住她,在狭窄的空间里不顾不管地吻住了她。

席简言那是一个劲儿地惊吓啊!这儿可是公司门口啊!难保不会被人瞧见啊,虽然刚才自己看着车窗玻璃觉得挺挡视线的,可是……

“唔……韩、韩君鑫……”话不成句啊!

韩君鑫一手擒住她的手往头顶上压住,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着,吻了许久,才放开了她,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嫣红的双唇。

席简言看着他那“饥饿”的目光,吓:“韩君鑫,你……”

“部队里的男人都很饥渴的,你要习惯。”

简言心里骂粗:习惯个屁啊!要她习惯干嘛啊!

韩君鑫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脸颊,视线在她身上的衣服扫了一下,笑:“穿得这么漂亮,约会?”

席简言呆:韩君鑫该不会真的是看上唐狄了吧?

“不是。”要是他真喜欢唐狄,那么……赶紧撇清楚啊,别让人家小两口发生误会啊!

“哦?”韩君鑫半信半疑地挑音回答,顺手替她将安全带系上。

席简言正想连连点头表示:嗯,真的真的!珍珠都没有那么真的时候,他又问:“公寓的钥匙带了吗?”

“带了。”今天带了包包,钥匙刚好也在。

“正好。”韩君鑫笑,然后启动车子,直朝公寓去了。

席简言站在公寓的大门前,看着韩君鑫微低下头开锁,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学校肯定进不去了,刚才唐狄说送她时,她就打算回来公寓的,这会儿只是多了一个伴而已!

“韩君鑫,你不是回部队了吗?”席简言见门还没打开,就开口问道。

“回来了。”他头也没回地答。

席简言在后面给他白眼,我哪里不知道你回来了!“那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好吧,姐姐很耐心滴。

韩君鑫这下转身了,“你不想我回来?”灯光在帽檐底下留下了一层浅浅的yīn影,席简言看着在yīn影中还带着亮光的双眼,一怔,那样的眼神,怎么……

席简言脑袋里浮现的词语就只剩下“妩媚”了,(+﹏+)~狂晕啊!

韩君鑫你不要这么看我,我怕自己保持不住扑上去调戏你啊!

“那个,门还没开吗?呵……呵……”尴尬地转移话题,跟着向前迈了半步。

韩君鑫也不拦,侧身就让她凑近了门锁。

席简言看了看锁,手刚碰到门把,门“咔哒”一声就开了,“咦,这不是开了吗”韩公子你在那折腾一个锁折腾了那么久是要干嘛啊!

韩君鑫要干嘛呢?当然就是为了——

见她上前开了门,韩君鑫嘴角yīn谋得逞的笑衬着灯光,格外地耀眼,奈何傻傻在前的某人看不见啊!

席简言右脚刚跨进房间,身后就有气息传来,随即就是腰上的手掌,紧跟着自己还没明白是啥一回事时,身子已经被带着旋转了一圈,“咔哒”,门关上了,然后,自己的后背贴着的冰凉物体是——可怜的门?

因为礼服的关系,左背后面的肌肤几乎是暴露在空气中,一接触到门板,那股冷意立即传了过来,席简言脑细胞跟着受刺激,也清醒了过来。

看着不知何时躺在自己脚边的鸭舌帽,惊叹:韩君鑫你太牛逼了!

牛逼的某君跟着就做牛逼的事情了!

他身子逼近席简言,右手箍住她的后颈,厮磨了几下后就低头吻上了她。

席简言刚想惊呼,韩君鑫的舌尖就势不可挡地探了进去,缠着她的舌尖,不断地搅动着。

席简言身子一软,原本抵在他xiōng膛前欲推开他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劲,软绵绵地挠着韩君鑫,反让他嘴上的动作越发狠劲。

韩君鑫结束一长吻,低眸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暧昧的一笑,又俯身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然后就着侧脸颊一路吻到唇上,纠缠片刻才放开了她,“今天就到这里,下一次继续。”

嗯,慢慢来,别吓坏了她。

席简言在他啃咬自己的耳垂时就已经周身无力了,水波迷离地双眼想瞪他,可也自知威慑力不足,索性不干多余的事情了。

双手紧紧揪着他xiōng前的衣襟,防止自己跌落下去,一边忙着呼吸新鲜空气,一边在心里狂想:我要离他远远的!作者有话要说:欹想说啥来着,忘了……

8

别那么幼稚行不

席简言一直都在努力地执行“我要离他远远的!我要离他远远的!”这个勇敢而实效不太乐观的作战计划。

韩君鑫自然要好好洗一番,在客厅旁若无人脱衣服耍流氓时,席简言也不怕天气热,抱着白色的抱枕,左手拿着电视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换着电视频道。

韩君鑫解完所有的扣子后,见她一点儿也不好奇,一点儿也没有回头的意愿,索性直接惊讶道:“啊!有蜈蚣!”

这一声惊讶真是戏份十足,正在沙发上端坐着的某人,本能反应地将遥控器一甩,接着赤着小巧的嫩足就这样蹦上了沙发,惊慌道:“啊!韩君鑫快把它弄走!快把它弄走!啊!快点!”

韩君鑫双手环在xiōng前,看着一手抓着抱枕没头没尾挥舞个没完,一手紧抓着沙发边沿害怕到连双眼都不敢睁一下的某人,笑意涌现,哼,谁让你冷着脸对我啊!这下好了吧?你求我啊,你求我啊!

“干嘛要弄走它,这么长的蜈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呦,爬到沙发下了,真有灵性啊!”韩君鑫心情真是不错啊。

“啊!不要!不要!”席简言完全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长裙,干脆一手将裙摆提了上来,来来回回紧张地跺了几次脚后,眼角都隐隐有泪光了。

韩君鑫觉得自己差不多就够了,他实在无法理解,你一个大活人为毛就要怕一条蜈蚣呢!

席简言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在花园里玩,不小心脚下踩过蜈蚣,不幸被蛰,吓得她哭得惊天动地!

韩君鑫从屋里听到喊叫后连忙跑了出来,席简言那会已经蹲坐在地上哭成泪人了,见他终于来了,声音颤抖地说:“君、君鑫哥哥,痛,好痛……”

韩君鑫低头看那已经红肿的小脚,立马打电话叫家庭医生,动作迅速地将她抱回了房间。好在那只蜈蚣还小,毒性不强,又抢救及时,席简言包裹着粽子般的脚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又活蹦乱跳了。

后来就“一朝被蜈蚣咬,十年怕蜈蚣了”。这情形看,怕的年份不止十年了啊!

韩君鑫走近她,不料她听到脚步声后,干脆整个人越过沙发的背沿,将抱枕一丢,将裙摆撩到了膝盖窝上,直接用力地扑向了韩君鑫。

韩君鑫虽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种投怀送抱的举动,可在她扑上自己身体的时候,双手已经配合地一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护着她的腰身。

席简言挂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脖颈,连眼睛也不敢睁开一条细缝,连连发问:“它走了吗?它走了是不是?”

韩君鑫听着她最后一句有气无力地自我安慰,笑着问:“席小姐,你今年贵庚啊!”

“韩君鑫,你快点弄走它!快!”双手拍着他的双肩催促。

“你叫句好听的我就帮你。”韩君鑫循循善诱。

“吼……”席简言叫了一声。

韩君鑫黑线:“……”

“这是狼叫,我刚学的!韩君鑫你快点!”席简言动了动身子,意思就是你快点!你快点!你再快点呐!

韩君鑫就是不啊,“哦,它爬过来了……”

“啊……”又是一惊天动地的惨叫。

“韩君鑫……”

韩君鑫无动于衷。

“韩君鑫……”

韩君鑫表示:我没有听见。

席简言咬牙,“君鑫哥哥……”这一声叫得楚楚可怜啊。

韩君鑫满意地勾唇,然后很虚假地上前走了几步,再很虚假地用左脚踩了踩,最后很轻松地说:“死了。”

“尸体!尸体!”

韩君鑫无奈,但是做戏要做充分嘛,好不容易找到扫把扫帚,假意地动了两下,然后开门倒进垃圾桶了。

不要怀疑,这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席大大吊身在他身上完成的。

韩君鑫将门关上的时候,她连眼睛都还是紧闭着的,忍不住失笑:“喂,可以了。”

席简言试着睁了一条缝,“真的死了吗?还会死而复生吗?”

“要不去看看?”韩君鑫示意着门后。

席简言是威胁一消失就根本忘了自己曾经害怕过的人,连点头,“好!”

韩君鑫哪能让她去看根本就不存在的尸体啊!双手连忙抱着正欲下来的身子,正气凌然地说:“我累了。”

席简言:“嗯?”他累了跟她去看蜈蚣尸体有啥关系啊?

“我今天搭了两趟飞机。”

“嗯?”

“还跑去接你。”

“嗯?”

“所以不想走了。”

简言想:那我就自己看呗!

韩君鑫似乎知道她心思,好心问:“你就不怕它突然翻了个身,朝你冲了过来?”

席简言想象了一下自己很幸灾乐祸地蹲着一旁看它苦苦挣扎在地狱边沿的情景,看着看着它就突然睁开充满怨恨的红色大眼睛,齐齐挥舞着n双脚,喊着“拿命来!”就冲了过来的样子,全身一抖啊,真是可怕啊!

“不去了?”韩君鑫见她一脸惊恐未定的神色,然后还拼命点头的样子,满意极了,这才乖嘛!

韩君鑫抱着她站立了几秒钟,安静的大厅里在席简言的“蜈蚣索命”脑补完毕后显得更加安静和尴尬。

席简言见他似乎没有意愿放手,有点囧,低低地说:“我要下来。”

“嗯。”韩君鑫表示:我知道。

席简言等了几秒钟,自己腰上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再提醒:“我要下来……”

韩君鑫:“嗯。”

席简言泪了,韩公子,你倒是“嗯”完之后就放手让我下来啊!鼓起勇气看他:“你放我下来!”

这略带气势和命令的口吻,不但没震住韩君鑫,反倒让他勾起了一个魅惑的眼神,“你亲我一下。”

席简言-_-|||,“……”无言以对了。

韩君鑫将她身子拖高,贴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好听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你。”

席简言……o(>_

9

所谓的有意义事

韩君鑫所谓的“有意义的事情”就是——

席简言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只胖嘟嘟的小猫,爱不释手,抱着它在怀中抚摸了半个小时后,才记起询问身边的人,“这是从哪里来的啊?好可爱啊!”

耷拉着的小耳朵,黑珍珠似的圆溜眼睛闪闪发亮,四肢短小,毛发绒绒,手掌顺着毛发下来的感觉真是又光滑又舒服。周身白色的毛发只在腰部两侧变成了褐色的,弯月形的褐色毛发点缀在白色中,格外引人注目。小尾巴竟然是白色、褐色和黑色的三层分明的色彩相依而成。

席简言眼中闪烁着的,是那星亮的光芒,韩君鑫环手站在她的身侧,不舍得放过她每一瞬间的微小表情,在她终于询问自己这只猫咪的来历后,才坐到了她的身边,朝着小猫咪说了一声:“过来。”

席简言笑着看他:“它又不是孩子,再说了,它才不会听你的话呢。”

韩君鑫浅笑着:“要是你输了呢?”

席简言自信:“我才不会输呢。”

这猫咪看着这么可爱,谁会喜欢你这个厚脸皮到连花花都比不上的家伙啊?

韩君鑫抬眸看她,“你输了就得听我的话。”

席简言才不上当,“难不成你让我干不愿意的事情我也得干不成,不要。”才不陪你玩呢。

韩君鑫见她不答应,半迁半就地说:“要不这样吧?半个小时就好。”

“半个小时?”干什么?席简言在脑海里思索他为毛这么坚持的原因。

韩君鑫宽慰道:“半个小时而已,能做什么?再说,我又不会让你干杀人放火的事情。”

席简言不明白:“不能干什么,你还坚持要那半个小时做什么?”

韩君鑫一身轻松地往沙发后背一靠,提着声音道:“你是不敢吧?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吗?真是……哎……”有模有样的一声哀婉长叹,席简言握了握小猫圆圆的前爪,腹诽:至于吗你?

“好啊。”

韩君鑫伸开手臂搭在沙发边沿,有节奏地敲打着沙发的右手指突然停住,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席简言看都不看他,只是催促道:“快试试。”说实在她也好奇的,韩君鑫不是说他一吹口哨“二帅”就能冲过来吗?他叫一声“过来”,小猫就能过去不成?

韩君鑫得逞一笑,在距离猫咪几十厘米远的地方摊开了宽大的手掌,对着猫咪轻轻地说了声:“过来。”

小猫咪还闭着眼睛懒懒地窝在席简言的双腿上,听到这句话,也只是抬起爪子凑近嘴边,有舌头舔了舔,然后又将睁开的眼睛闭上。

席简言看了会儿,见它又重新开始闭目养神,有些好笑地看了眼韩君鑫,“你看,它……”话还没说完,猫咪已经从她腿上蹦跳开,直接往韩君鑫的手掌上跳去了。

简言石化了,难道真是物以类聚?

韩君鑫抱起它,伸手顺着它头顶的毛发往身子抚摸过去,白色的毛发柔顺地贴着身子,它微闭着眼,幸福地享受着这人工服务,然后又眨了眨黑亮的双眼,再一次蜷缩在他的手肘间,两耳不闻窗外事去了。

韩君鑫看着小简言由原来的傻眼,变成惊讶,再变成怀疑,最后变成不甘后,嘲笑道:“不服气?”

席简言收拾情绪不外露:“没有,只是有点高兴终于明白了‘血缘’这种东西真是奇妙啊。”

韩君鑫不明所以:“什么?”

席简言又接着说:“韩君鑫,就叫二渣吧?”

猫的名字叫“二渣”?韩君鑫有点不敢苟同,“二渣吗?”

席简言就着他的手肘摸着二渣,“是啊,吃里扒外,真渣。”

韩君鑫无奈一笑,二帅?二渣?也确实挺配的。“随你。”

韩君鑫也不持多大反对意见,只是手肘间的二渣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站起身子,抖了抖原本梳理柔顺的毛发,然后又两条短短的后腿一蹬,用逃离来表示自己的反抗——这个名字这么难听,我不要我不要!

席简言扭头看它周身警惕地望着自己,呵呵道:“它果然很喜欢。”

身旁的某人:“真是委屈你了……”心里默默地补了句:“二渣……”

席简言见它毛发倒竖的样子,笑了:“真是……”话音未完,敏感的腰际就贴上了宽大的掌心,“韩君鑫……你……唔……”

被扑倒在沙发上的某人睁眼看了看悬挂在自己身上的某男,心里补了句“恶狼”,刚骂完,嘴唇上就传来了疼痛感,“嗤”地一下,左眼自然地一眯,韩君鑫离了她的唇吻上她的左眼,心情愉悦地说:“席简言,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席简言无语了:“你……你……”

“说话算话。”他一笑后又俯下头亲吻上她的右眼皮。

席简言紧张地将双眼快速闭上,控诉道:“你不是说不让我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吗?”我现在就想要杀人了!抓狂……

“嗯。”韩君鑫含糊道,点了点她的唇,低压着嗓音说:“专心点。”

席简言无奈地任由他的唇舌在自己的蜜口中为非作歹。

韩君鑫的舌尖灵活地扫过她嘴内的每一个地方,席简言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舌头舔过自己的上牙龈的每一颗牙齿,然后是下面,继而就肆无忌惮地将舌尖抵到了自己的喉间最深处。

恶作剧地触碰了自己的软腭后,又再一次旧戏重演。

席简言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双手拍打着他的坚硬的双肩,示意他放开。

韩君鑫不但不放,转而稍稍压低了自己的身体,欺近她,身子贴向她的柔软,舌尖勾起她的舌尖,将她的软舌勾回自己的嘴内,挑逗着它。

席简言欲躲闪,舌尖连连后退,两人都已气喘吁吁,韩君鑫防备不当,席简言直直撤出战线之外,刚大口地喘了两声后,就感觉到xiōng前的柔软触摸到的是……他的xiōng膛?

原本带红的双颊越发红润,她竭力地克制着呼吸,侧过头,不敢直视头顶上方的男人。

韩君鑫感受到她刻意控制住的呼吸,右脚的膝盖缓缓移过,这一移,双腿已经屈跪在她的两腿间,左手顺着她白嫩的右手臂徐徐而下,一寸寸地抚过她的光滑肌肤,然后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腕,继而松开,五指散入她的指缝内,然后紧紧握住,将她的右手压在了她散开的黑亮发丝旁。

俯身吻了吻她的颈侧,席简言紧张地不敢睁眼,在黑暗中,五官仿佛却被放大了好几倍般,她感受着频频落下自己肌肤上的温热之吻,连带着那“怦怦”乱跳的心跳声都听得格外清晰,这种感觉,真的……无法言喻。

韩君鑫使坏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呢喃着轻喊:“媳妇……”

席简言周身电流窜过般,一颤后,又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以免自己发出声来。

韩君鑫见她情动,一步步诱惑着,“小简言,亲我,亲我……”说着又一个吻一个吻地落在她颈侧、肩上、下巴,末了,又吮吸上她的双唇。

等他手下留情放开自己时,简言又是一番喘息不止。

“小简言,要不要来亲我?”韩君鑫勾魂的双眼带着魅色,看得她心又“怦怦”地加速跳动,看着缓了不到一秒就呼吸恢复正常的某人,席简言不服气:为什么自己被他亲完就总气喘不宁?鄙视自己!

“亲我……”韩君鑫轻吻了下她嫣红的唇,高挺的鼻翼抵着她的鼻翼,不懈努力地继续诱惑。

席简言心一横,眼一闭,左手揽上他的后颈,用力将他拉向自己,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韩君鑫感受着她毫无章法地亲吻,嘴角一勾,投身进入这一场自己千方百计得来的亲密。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电脑网络连不上,欹从八点用手机码到现在,先送上……嘻嘻……(奸笑……)想看二渣的图片吗?欹扣扣空间有它的模版哦,昨天才上传的……^_^……

是你在闹啊好不

天空是一片广阔的蔚蓝色,东方升起的朝阳带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辉煌地普照着宁静的越阳市。

席简言不舍地再三回望顾家门口,陆维恩环抱着的白色小身影,小家伙那双黑亮的玻璃珠子正滴溜溜地转着,席简言看得心痒,犹犹豫豫地不想走。

韩君鑫正一身黑色服装笔挺地站在她身后,见她一副“一舍再舍,还是难舍”的样子,不满地在心里腹诽:怎么我就没有这待遇?

然后双瞳立刻亮起了骇人的光芒,眼神锐利地迸向了窝在陆维恩怀中的二渣,都怪它!

昨晚明明气氛那么好,他都将她的衣摆撩到了肩膀上面了,吻了没多久,它就在窗帘垂落的角落里煞风景地叫了一声“喵”,害得她的动作一滞,它还敢继续再接再厉,拼命地发出哀怨的叫声,小简言把自己一推,连忙爬起来给它准备吃的。

哼!虽然他以后还要仰仗它,但是,“此仇不报非君子!”怎么说也得为了自己睡了一个晚上的主卧而美人不在身旁象征性地冷落它些日子。

“放心,跑不掉。”

韩君鑫这冷冰冰的口吻令席简言一怔,然后也无法多想,朝着眼前这位美满与韵味尤在的妇人说:“那麻烦阿姨了。”

陆阿姨很和善也很大方地说:“没事,不麻烦,再说它长得这么可爱,抱了就舍不得放手了。”

席简言连连点头,二渣真是人见人爱啊,于是抬了抬它的前爪,“姐姐要走了,你保重。”

姐姐?韩君鑫立马黑着脸了,要也只能是妈妈,哪来的鬼屁姐姐!

陆维恩被这女娃毫无逻辑可言的称呼吓得笑出了声,转而看了看韩君鑫,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呢?跟自己神清气爽一大早准备出门度假的儿子真是天差地别啊。

道了别,开车往机场去。

因为是十一国庆,来往的行人特别多,席简言单是为了挤进大厅就已经十分费力,好在中途有双干燥的大手握紧了自己的小手,缓慢而又坚定地朝前走去。

席简言越过重重人影,呆望着不远前的高大身影,默默地出神。

韩君鑫上了飞机后,自顾自地在座位上端坐了下来,席简言瞄了眼他旁边的座位,站在他身侧,考虑着用什么方法安全到达座位而不用惊动一直冷眼相待的某君。

想了半分钟,不行不行还是不行,“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服务员声音甜美地问道。

“哦,没有,谢谢。”席简言微微一笑,笑弧刚扯到一半,被某人突然抬起的浅蓝眸光怔住,僵硬在了原地。

“韩、韩君鑫……”席简言将右手搭在了他前座的椅背上,声音低低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韩君鑫再一次抬眸,示意她继续说。

“你生气了?”试探性地问道。

韩君鑫松了口气,将原本环放在xiōng前的双手放开,轻飘飘地“嗯啊。”一声。

“啊?”站立着的某人僵硬了,她,她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啊!韩公子你不要那么认真好不好?

韩君鑫见她石化,微扬上眉,“不问原因?”

“呃……”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抬足小心翼翼地往他的双脚和前座之间的缝隙走去。走了两步,刚到他脚停放的地方,琢磨着自己的细跟鞋子踩下去时,会踩到他吗?

可是还没犹豫完,对方已经很自觉地往后收了脚,席简言感激地看向他,右脚安心地落地时,却不料他突然伸手将她的腰际一揽,席简言始料未及,身子跌向他,膝盖屈在他的座椅上,光裸的小腿蹭上了他的黑色长裤,席简言回眸看了眼自己的姿势,右膝盖屈跪在他的腿侧,左脚因为失了平衡,在微微打着颤。

右手撑着座椅后背以免自己撞向他,左手撑在他的右肩上,棉质布料下的肌肤带着点热度,传到了自己的掌心。

“韩、韩君鑫……”简言哆嗦着唤完他的名字。

“嗯,小简言,我们不闹脾气了。”韩君鑫满怀柔情的双眸注视着她。

纳尼?席简言呆愣——不是就你一个人在闹脾气吗?关“我们”什么事情啊?韩君鑫你别含血喷人好不好?

韩君鑫凝视着她,继续“含血喷人”,“下次不可以再罚我一个人睡了。”这种事情,真该杜绝。

“苍天啊!”席简言在心底呐喊,“你有没有眼啊?”苍天不答。

她只好回道:“那是主卧……”有主卧睡,你还嫌弃什么啊?你不要那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中可以吗?

“可是没有你。”韩君鑫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以致于席简言对于自己的过激反应很是鄙视,那个脸啊,你烫个什么劲儿啊?那个心啊,你狂跳个什么劲儿啊?

“韩君鑫,你别闹……”

“我很认真。”

“……”席简言尴尬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到后面有人落座后,她才低垂下眸,含糊地说:“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韩君鑫倒是干脆,“好。”

席简言得以坐落之际,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嗯,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吧。

只是没有想到,在s市机场接待自己的,竟然是韩君优。

席简言疑惑地看着这光彩靓丽的帅哥,笑问:“你不是回学校了吗?”

韩君优在美国读经济学,前几天自己回学校后,记得他返校的日期在自己后一天,如今隔了几天,怎么又跑回来了?

韩君优轻仰下巴,“晚点回去也没大问题。”

“咦?”席简言好奇。

韩君优摸了摸她的头,席简言突然就觉得这个动作怎么跟自己抚摸二渣时一个样啊?

想想二渣,想想自己,恶寒……迅速拍开他的手:“你别尽吃我头发的豆腐,你摸了晚上还得消毒呢。”

鄙视的眼神让人的韩君优一阵郁闷:“有那么夸张吗?”转而看向一直面无表情的韩君鑫,笑得灿烂,“吵架了?”

被问的人给了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后,径直上车了,韩君优看着他那副“人人欠了我八千万”的样子,同情地看向席简言,“你跟他借钱了?”

席简言懵,“……”想了想,有吗?

韩君优再次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真辛苦你啊。”说完,还意味深远地拍了拍她肩膀,“任重而道远啊!”

席简言眼角抽了抽,反而淡定地上了车——我不跟你扯。

车子在韩家老宅门口停下时,韩君鑫眼神犀利地扫了一眼停在庭院中的部队特用车,周身冷气直降地问:“他怎么来了?”

韩君优虽然不混迹部队,但是很多事情却知道地一清二楚,比如那是南区特种部队首长的车,比如那个挂着的车牌号代表着的是司徒偕……摇头,浅笑,“估计带着女儿来看谁谁谁吧……”多么意味深远的一句话啊……

席简言坐在后座上,忍不住对前面打哑谜般说话的两个人点了好几个赞,真是特么有当侦探卧底的范儿啊!

韩君鑫侧眸瞟了他一眼,“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啊?”

韩君优打哈哈道:“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自然一个字也不多听。”

“没进部队真是可惜啊。”韩君鑫似真似假地说完,下车。

韩君优也跟着下车,“哪儿啊,你可别提,提了又该重生把我送进去的念头了!”

“哦?那该怎么做,你知道?”

韩君优一愣,在接收到他威胁性十足的目光后,反倒将视线投到刚打开车门的席简言身上,席简言一头雾水地愣在车内,就听到韩君优带笑道:“真是不择手段啊!”

然后又听到了某人冷冷的两字:“过奖。”

什么情况啊这是?能出来一个好心人解释下不?作者有话要说:欹写这段文写了一天一夜,中间的痛苦纠结欹不多说了,亲们看文愉快告白来得那么快

“爷爷,妈,哥和嫂子回来了。”

韩君优提着嗓子,愉快欣喜的声音在他还未步入大厅时,已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大厅中央,闻言,有人惊喜有人忧。

韩君鑫带着赞扬的目光看了君优一眼,嗯,算你识相!

韩君优尤其鄙视他这见不得光的行为,能不能不那么幼稚啊!

只是在目及刚才被他称呼雷到的某人时,愧疚地说了句:“席简言,我是被逼无奈啊!”

席简言还没从天雷滚过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等终于反应过来了,目光却迎上了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双眼眸的主人。

席简言的第一个印象:怎么感觉有点熟?

司徒姝将眼眸微微一眯,细细打量起那个女人,浅色套装短裙,无袖圆领,皮肤白皙,身材修长,是漂亮了点,可是韩队就只是简单地喜欢她的漂亮?——不可能!漂亮的女人多了去!

目光移向她的脸蛋,耳环上的浅蓝淡紫格外引人注目,带两个不一样的耳环?什么爱好啊?不良少女!

席简言确实不太喜欢被人这样细究,移了身子,朝着大厅中央走过去。

君优妈妈坐在一旁动作优雅地沏着茶,见她走过来,便微笑道:“言言,你们回来了?累不累?”

“不会,二婶婶,爷爷,我们回来了。”席简言乖巧地唤了两声,站在原地。

搁平时她早就蹿到他们身边坐着去了,无奈有客人在场,得悠着点。

司徒父女都是一怔,双方都是如此亲密的称呼,那么就是传言不假了?

韩爷爷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自司徒父女来之后的第一个温和笑容,“言言,来,到爷爷这里坐。”

席简言看了眼正中央沙发坐着的韩爷爷,笑着蹭到了他身边坐下,只是没有料到自己刚坐下,韩君鑫也跟着坐了下来,朝着司徒首长说了句:“首长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司徒偕呆呆看着韩葛对席简言的亲密,疑惑道:难道真的是韩君鑫的媳妇?

回过神来,笑了笑,“好久没来拜访韩老先生了,刚好今天有时间就过来了。”

韩君鑫无意地看了司徒姝一眼,“真是有心啊。”

席简言听着他特地强调的“有心”二字,不解:怎么感觉火气很大啊?

韩君优原本是没兴趣参与的,可是看到韩公子难得的黑脸,潇洒自如地在一旁坐了下来,问道:“这位是?司徒首长也不介绍下?”

刚说完,韩君鑫就眼神警告了他一声:给我小心点。

韩君优姿势优雅地浅笑,“嫂子,你们打算在家里住多久啊?”问的自然,似乎刚才那一声询问,对方不回答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多久吗?”席简言下意识就看向韩君鑫,原因呢?怎么说他也是和自己一起来的嘛。

韩君鑫伸手握住她的手,摩娑着,宠溺地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司徒姝看不过去,打岔道:“韩队长,怎么不介绍一□边的佳人呢?”话音刚落就被自己的父亲制止,“姝姝!”

“韩爷爷,希望你不要见怪,我只是好奇心重了一些,而且,韩队长之前还带我出过任务,所以……”

韩葛严肃地“嗯”了一声,无下文。

席简言笑着站起身,朝着司徒两人浅浅一笑,“你们好,我是席简言。”

“我媳妇。”自己话音还未落,某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也跟着起身,将她的腰身带进自己怀里,“媳妇,给你介绍下,这是司徒偕首长,这是……”纠结了片刻的神情缓缓舒开,“不好意思,没记住。”然后搂着她便落座了。

席简言看见司徒姝惨白的脸,无限同情。

韩君鑫说话不带刺也不带脏话,可是偏偏能让你周身不舒服。

司徒姝稍许就从震惊不甘中缓和过来,落落大方地说:“我是司徒姝。我喜欢韩队长很久了。”

这么大胆的告白,让席简言不由得地对她点了无数个赞,告白也就算了,可是当着两家长辈的面告白,这勇气实在无人可敌啊!

司徒偕就知道一早缠着自己要跟过来的闺女绝对没有那么单纯,自己和她说韩君鑫有媳妇了,你不要再瞎捣乱。

能让韩老爷子自己同意的长孙儿媳妇,绝对不简单。再说,她再这样瞎搅和下去,他们夫妻感情好的话,惹得韩君鑫不生气,后果肯定不堪设想;要是感情有裂缝,到时候追究,岂不是脱不了身?所以无论好坏,远离就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这一出,闹哪样啊?!

司徒偕恨不得立马把她绑回家了,“姝姝,不准乱说话!”

司徒姝回道:“我没有,爸,我是认真的。”

韩君鑫yīn沉着脸看着席简言,脸上除了惊讶之余就是喜色,不由得悲从中来,你老公都要被抢走了,你还不赶紧表个态!!

席简言是觉得吧,这事儿轮不到她开口,当事人都还没说话呢,她说啥呢?再说,韩爷爷在呢,要答应要拒绝也是他发话才够权威呢!再再说,不是还有韩爸爸韩妈妈呢,轮不到自己出面解决啊!轮不到啊!

只是瞧了瞧韩君鑫那脸色,你摆着脸干嘛啊!

席简言设身处地地想,自己被告白的时候也是很不高兴的,所以,能够理解,能够理解,韩君鑫,我大人不跟你计较。给了他一个温婉的笑容,然后朝着韩君优的妈妈说:“二婶婶,我来吧。”如何用优雅从容的动作泡出一壶好茶,这些韩奶奶从小就教过,自然不在话下。

众人的目光在说话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企图看出一点点端倪,可惜的是,看不出喜怒,也探索不出哀乐,只是浅浅的笑意,很淡很淡。

君优妈妈审视了下局面,起身让位,“好久都没喝到言言泡的茶了,还真是怀念啊。”

席简言微笑,“那我以后天天给二婶婶泡茶。”

“那敢情好啊,就是君鑫同不同意啊……”她笑着望向韩君鑫,好像是在真诚征求意见。

韩君鑫的目光没有移开,依旧放在已经往茶叶里添水的女人,动作自然高雅,淼淼水雾升腾而气,又化在了空中,就跟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感丛生。

他回道:“那让君优自己娶一个不就得了。”

韩君优见自己被无辜拖下水,赶紧辩解道:“你少来!”

众人一笑后,话题倒是掩了过去,就连刚才的那一场告白似乎也消失无踪了。

司徒姝闷闷的一口气窝在心中,无处发泄,自己人生的第一场告白,就这样被无影无形地扼杀了,心里能好受吗?

司徒首长见女儿一副委屈样,心里也跟着难受,可是这事儿能怪谁?

韩君鑫都承认那个人是他媳妇了,你突然来这一出,韩家人没有把你扫地出门也算是看得起你了!

再看看韩君鑫的媳妇,淡然自若地好像没有看见你,也没有听过那一句话一样,可见境界比你这毛毛燥燥的性子高多了,比不上啊!难怪韩君鑫看不上啊!

尴尬地含虚问暖了一会后,司徒父女道了别。

席简言跟着起身送客时,接收到司徒姝充满敌意的目光时,也是浅浅一笑,不加理会。

司徒姝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将恨意往下吞,不甘不愿地离了韩家。

客人刚走,韩君优悠闲自在地边品着茶边问,“嫂子,有何感想?”

席简言打住,“回归正常姿态。”

“……”韩君优没反应过来。

席简言接着说:“观众都走了,演什么戏?”

“演戏?”韩君优尤其同情地看向正走过来的某君,哀怨道:“我突然发现你也很可怜。”

韩君鑫刚才像演戏吗?席简言你有没有眼睛啊!他明明演得那么投入!啊,不对!是他明明那么自然投入!你哪儿看出他在演戏的啊!

韩君鑫刚听到她说“演戏”?又听到韩君优说了句自己很可怜?yīn冷着脸看向席简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席简言在那弥漫着杀意的话音结束的同时,小心肝突然加速一跳,害得她“我、我、我……”

“我”了很久后也“我”不出个所以然。

韩君鑫的脸色真是吓人,君优担忧地多瞧了席简言几眼——你自个儿保重!

席简言抓狂——韩君优,把你那幸灾乐祸的目光收回去,闹心!

韩君优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憨憨一笑,“子归找我有事,我先走了。”丝毫不马虎就闪人了。

韩君鑫正准备走向她问个明白,被君优妈妈扶着右手臂的韩老爷子厉声说道:“给我来书房!”

简言倒是一惊,印象中似乎没有听过韩爷爷这么严肃地用命令的口吻说话,担心地看了看韩君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君鑫不领情,转身拒接她的目光,然后面无表情地跟着韩爷爷上楼。

席简言:“……”狗咬吕洞宾啊……

君优妈妈笑着揽着她肩膀,“不用担心,最多挨几下。”说得无比轻松。

席简言下意识接口道:“我没有担心啊!”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她刚才的最后一句,“挨几下?挨打吗?”

君优妈妈点头,“估计是。”

席简言望了望书房的方向,这是——家暴吗??

自己要不要去拯救一下??

好严肃的话题啊……

战争总算挑起了

韩君鑫的心情很不好,特别的不好!

原因很简单——席简言真是个白痴!

自己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自己来来回回跑部队跑越阳市是为了什么?自己有事没事都会忍不住和她亲密一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喜欢她吗!

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戴双近视大眼镜的人都能瞧出来,为什么她就愣是一点儿也没有瞧出来!!

真是活活委屈死自己了!

韩老爷子就着书房古木桌的旋转椅坐下,语重心长地唤了一声:“君鑫啊……”

韩君鑫还沦陷在自己无比忧郁的黑洞中,脸色自然谈不上好看。

韩老爷子敲着座椅的扶手,又是一句语重心长:“言言到我们家多久了?”

多久了?韩君鑫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生命中有她的出现,并且,这出现很理所当然。

“臭小子!”席简言刚蹑手蹑脚走近书房时,就听到了韩爷爷这一厉声怒骂。

刚趴在门板上的耳朵吓得一下子离了几十厘米远,天呐,真吓人啊!韩君鑫顶得住不?

韩君鑫自然顶得住,还特面不改色地回道:“干嘛!”

韩爷爷气得,那个真叫气啊,可是席简言继那句怒骂后啥也听不见了,努力地凑近再凑近,都差将身子趴到地板上匍匐前行刺探军情了,奈何效果不佳,姿态太不雅,无奈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短裙,心里安慰:还好没有人瞧见啊!

君优妈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背后“噗哧”了一声,吓得她无力地抽了抽嘴角,慢镜头地回望,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二、二婶婶……”

君优妈妈一副“儒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她,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她肩膀,称赞道:“有前途!”

席简言黑线:二婶婶,你不要教坏小朋友好不好?偷听这行为不光彩啊……

君优妈妈再给她一个“我了解,我很了解”的眼神,说了句:“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就当二婶婶不知道啊……”

席简言低喃:“你看都看到了,还怎么能当不知道啊……”无语地站立在书房外,挺直了腰背,俨然正经严肃的样子,心里想:自己这样子就不算偷听了吧?

如果真是偷听,最多也算是个光明正大地偷听吧?

嗯嗯,自个儿点头附和。

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站姿过程。

韩爷爷真是一口气堵在心口啊,“你还敢问我干嘛?你都做了些什么鬼事情!”

韩君鑫趾高气扬地回道:“你不是知道吗?”

“韩君鑫,你到底是不是我韩葛的孙子啊?”怒意冲冲地发问。

“韩继烽是你儿子的话我就是你孙子!”韩君鑫回话的本事真是见长啊。

韩葛反驳,“我才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孙子!十几年的光景,连自己媳妇也拿不下!”

韩君鑫听到这句,不满地将视线移向了古木桌上的玉雕古松,慢吞吞地问道:“爷爷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气什么?!”韩老爷子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气糊涂了,敢情自己刚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眼前的混小子一点儿也不知道!

“韩君鑫,你真是……”韩爷爷想骂狠话,又不知骂啥,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才将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发话道:“解释清楚。”

韩君鑫:“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做过的事。”字字稳重。

“就那样。”韩君鑫躲闪的目光望向韩爷爷背后的排排古木书架,真心不想说。

难道要说自己从初中就喜欢她,可她就跟一根木头一样丝毫没有感觉?

韩君鑫真心觉得无力,要怪自己把她的情根保护得太好,以致于现在自己搬了块大石头砸了脚?靠!

韩君鑫这样想了想,得出的结论就是——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该每天对她说一次“我喜欢你!”

一天一句,就算她多迟钝也该开化了,就算她多狠心,也该动心了吧!要真是这样,累积起来的十年情债她就算是要还清,也得以身相许才合格啊……

真可惜自己当初没有那么做啊!

“就那样?”韩葛cāo起放在桌子上的青花瓷茶杯就狠狠地往韩君鑫身上砸去。

韩君鑫知道爷爷只是心急,但也怕他气急攻心,没法发泄,只是稍微侧了一个身子,青花瓷茶杯的杯盖微微地擦过了自己的右脸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淡淡的血迹渗透下来,在白皙俊美增添了一抹艳红,尤其地魅惑。

韩葛在见到自家孙子不卑不亢地在脸上挨了伤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司徒偕是怎么回事?就算自己不在部队,自己带的兵的情况不应该都在掌控内吗?还让他别有居心地安排了自己的女儿进入?韩君鑫,你就是这样当队长的?”韩葛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语太严格,君字排行的三个人,都沿袭到了韩家的骨气,不管做什么,都只会自己努力,从不在外面滥用韩家的权利,韩君鑫的特种部队队长之位,包括韩君优在商业上的所向披靡,韩君兮在刑警界的德高望重,这些荣誉和成绩,都是他们自己拼搏而来的。

他知道,可是,也只能越加严厉地要求他们做到更好。

“这一次,是我的疏忽。”韩君鑫坦荡承认,“不会再有下次。”

“嗯,”老爷子满意了一点,继续问:“司徒姝你怎么看?”

“没怎么看。”简单利落的答案。

韩老爷子“哼”了一声,“韩家的长孙媳不会是她。”

韩君鑫这一个问题和他相当默契,“自然!”

韩老爷子将后背靠在座椅上,眯了会眼,似是自言自语:“言言今年二十周岁了吧,都快可以结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说完,半响,没人搭话,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你给我说句话!”

韩君鑫淡淡回了句:“是。”

韩葛真是气急败坏,指着他骂道:“难怪言言会以为你在演戏,你再这样子,十年也追不到媳妇!”

韩君鑫的反应是:“……”沉思。

“你给我走!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眼不见为净!

韩君鑫转身前朝着他说了句,“爷爷,等言言毕业,绝对让你抱上曾孙。”

“呃……”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某爷子这下愣住了,“韩君鑫你刚才说真的?”

韩君鑫已经迈步移向门外了,不在做第二次复述,接下来的事情是——收拾掉门外的某个没有心肝的家伙!

用什么计谋好?

美男计?苦肉计?欲擒故纵计?三十六走为上计?

反观书房已经摇着椅子想象有个曾孙绕膝承乐的韩老爷子,书房外的席简言在听到书房内传来的那清脆响亮的茶杯破碎声后,心里就忐忑不安了起来。

好几次想走到门边拧开门把,又怕待会韩爷爷更生气,可是,不进去,待会韩君鑫吃了亏可怎么办?

面对着自己的爷爷,肯定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吧?要是真被打死了,可怎么办?

虽然君优妈妈说“最多挨几下而已”,可刚才爷爷脸色那么臭,说话那么严厉,会那么简单了事吗?

不行,她还是得进入看看,没准还能“美女救英雄”一场。

徘徊了片刻后,果断地将手伸向了门把,还未触摸到门把,厚重的书房门就“咔哒”一声开了,咿呀?自己什么时候学会隔空开门了?太神了吧?

错愕中,抬头就目及到一张低沉的俊脸,席简言看着他微微弯下的浓眉,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了,韩君鑫什么时候不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到令人觉得妒忌的,这会儿……还有那淡淡的眸光是怎么一回事?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哪去了?不对,为什么紧抿着唇,韩爷爷究竟干了些什么?脸上的伤还流着细细的血丝!

韩爷爷,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坏人!

韩君鑫只将门打开足够自己走出去的弧度,反手就将门锁上了,爷爷这会在里面这么惬意地微笑着,她看见这和谐的气氛,那自己这伤岂不是白受了?果断地不能让她看见!

“韩君鑫……”

席简言停在半空的手不受控制地往他的伤口探去,轻轻一碰,韩君鑫眉头一皱,侧过脸。

席简言的手卡在原地后,又转而握上他的手腕,将他往房间的方向拉去,“快清洗下!”

韩君鑫不反抗,由着她把自己带到她的房间去,急忙忙地拿来了医药箱,消毒,上药,贴ok绷。

韩君鑫近距离地看着她低垂着双眼认真地为自己清洗伤口,心里一暖后,又不得不在她欲将绷带贴上时,抬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席简言的动作一停,疑惑地抬眸看他,他正坐在床头上,而她俯身为他清理伤口,此时他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腕,才发觉两人距离如此近,可是,他要干什么?

韩君鑫看着她忽闪的黑浓睫毛,眼眸望进她的瞳孔深处,认真地问:“你关心我?”

席简言怔住,脑袋没反应过来,“……”

韩君鑫苦苦一笑,“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低沉的气压让席简言有点手足无措,“韩君鑫……”你这是干嘛?不要摆出那么感性的表情好不好,吓到我了……

“席简言,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么严谨的问题,该怎么回答好?

席简言抽回手,默默地站起身,无言以对。

什么关系?

“很难回答?”又是一个感性问题。

席简言看着经刚才动作有着一角褶皱的浅色床单,如实回答:“我没有想过。”

“现在呢?”似乎不问出一个答案就不收手一般。

席简言觉得这气氛,要是自己答一句“寄住人和好心收留者的关系”会不会被直接掐死啊?想了想自己惨遭掐死的场景,抖了抖,真可怕!

于是笑呵呵地答道:“我们现在关系不是很好吗?”

“这样也很好?”凌厉的话语让她“嗯?”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双唇已经落下来,狠狠地吻住自己,不由分说地强取豪夺。

席简言从不知道从一个人的吻中可以品尝出怒意来,惊吓之后只能不断地用双手拍打着他的双肩。

韩君鑫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终究舍不得下重力,只是刚好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恐吓效果。

席简言心慌不已,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咬着唇,喘息着。

“席简言,这样也很好?”咄咄逼人的口气带着喘息。

席简言一惊,“韩……韩君鑫……”

韩君鑫颓败地往后一退,似有若无地一笑,“我喜欢你,可你没想知道过。”

连连后退的悲情样子,看得席简言频频失神,“韩君鑫,你……”

“席简言,就这样子吧。”席简言想拦住他的身子,可是对方早已将房门“帕”地一声关上。

她呆立在原地,无从思索起,韩君鑫这表情受伤的样子到底是因为韩爷爷下手太重而思维混乱了?还是因为韩爷爷下手太重而心智出现了乱码啊?

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啊?

别吓人好不好!作者有话要说:前前天一女性朋友跟我说:她被她女朋友甩了,很难过。前天一女性朋友告诉我:另一女性朋友结婚了,有孩子了。今晚又一女性朋友来哭诉:“我跟他分手了!他忽视我!”欹表示π_π:都祝福吧。

10

什么时候开始的

席简言这一晃神,足足晃了好几个钟头,刚才韩君鑫的意思是说——他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啊?可是,说是不可能,又好像很可能。

韩君鑫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理所应当的监护人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一起生活的?

好像是在还没上幼儿园的时候吧。

印象中,自己的童年是在英国度过的,直到某一天,自己那个不着调的老妈说了句:“我要把你送到你婆家去。”

婆家是个什么概念啊?那时候自己不知道啊,只知道飞机降落的时候,迎接自己的人是他。

于是,一切就那么顺理成章的,他成了她生活中的重心,她,开始依赖上她。

幼儿园的时候,她记得有一次,同学们嘲笑她,因为她亲生父母没有来开家长会,席简言是觉得吧,这个根本就不是问题啊,虽然自己的父母不在身边,但是韩君鑫的妈妈每次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来出席家长会,有时候遇上自己的小表演,还会将工作上的事情延后,特意去给自己捧场。

她虽小,可是也能清清楚楚地明白,他们是真的很爱自己的。

所以在这个同学的无厘头挑衅下,席简言保持了沉默啊:君鑫哥哥说了,不跟坏孩子说话。说别人坏话的孩子就是坏孩子。

可是自己不答话,对方反而更加得意忘形了,说个没完没了,以至于放学后她在等韩君鑫来接自己回家时,那个同学还在念紧箍咒般地碎碎念个不完,大体意思就是她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席简言那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幻想着自己会特异功能,比如:自己眼眸一瞪,对方就摔倒在地,然后一片惨叫的模样。

事实却是她刚瞪完,对方不是摔倒,反而是双脚拼命挣扎着离了地,她惊讶地看着离地的同学,惊呼:“我真的会异能啊!”

身后的韩君鑫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继而绷着声线问那个男生:“你说什么?有种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那种气势凌人的身高和语气,吓得那个同学后来一个星期都不敢来学校了。

席简言那会儿特别崇拜地看着韩君鑫:“君鑫哥哥,你好棒啊!”

韩君鑫不搭理她,一身酷气地走在前面,伺机恐吓:“你下次不听话,我也这样对你。”

席简言兴奋:“举高高吗?好啊!我爸爸以前也经常把我举高高的!”

韩君鑫闻言,反而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打量着她。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蹦跳着往前走去。

当初都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如今想起来,似乎,都那么温暖。原来从一开始,韩君鑫就处处护着自己。

而到底是什么时候,韩君鑫喜欢处处压榨自己的?

小学四年级的那个期末,韩君鑫对自己进行了人生第一次意义上的“冷战”。

好像那天是期末考的倒数第二天,班上有同学组织了复习会,她一大早起床后,收拾妥当准备出门,这时刚起床的韩君鑫狐疑地看了她好长时间,不满地问道:“今天不是周末吗?”

她边穿鞋边回答:“我和同学约好了今天一起复习。”

“哦?”他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后,慢步走到餐桌时才继续第二个关心的问题:“男的女的?”

她认真想了想:“半男半女。”

韩君鑫入口的牛奶一下子喷了出来,转身要找她算账时,她已经闪身走了。

原本是单纯的复习没错,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翻了一个小时的课本后,就把所有的考试内容记完了,没意思,趴在桌子上睡觉吧。

睡了个安心觉醒来的后果时,所有的同学们都回家吃午饭了,剩刚睡醒的自己和坐在自己对面,一脸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男同学。

男同学叫啥来着,她忘记了,姑且就叫a吧。

席简言一醒来对上那双陌生且带着别有用心的双眼,吓得差点滚到了凳子下面,好在自己身手敏捷抓在了桌子一角,勉强拉回了自己。

a同学笑着说:“你睡着的样子真是可爱。”

席简言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夸赞就是“可爱”,于是大言不惭道:“谢谢,你不是第一个夸我可爱的人。”

对了,貌似韩君鑫一次也没说过自己“可爱”啊……

a同学笑了笑:“你真是可爱啊。”

席简言开始收拾书本,“可爱”也不能当饭吃啊,肚子饿了,得回去吃饭去。

a见她收拾东西,赶紧问:“你要走了?”

“嗯,饿了。”

a笑着说:“那我请你。”

还没来得及思考,书包已经被他夺走了。

席简言突然就想起了韩君鑫教过自己的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连忙撒腿要回书包,可是a紧紧抓着不放。

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去吃了顿麦当劳,席简言一边看着a大口大口地咬**腿,一边每秒一次瞄一次被强行放在他椅子旁边的自己的书包,估摸什么时候是最佳的下手时机。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都没开吃,对方已经将所有餐点扫荡完毕了,擦了擦嘴,还不卑不亢地说了句:“席简言,我想追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

丫丫的,你倒是把书包还我再说啊!

席简言当即都想挥拳了,抢了自己的书包不说,请客请到连一点儿渣儿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你有没有绅士风度啊你?就算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生,这点儿绅士风度也是要从小就养起啊!你爸妈没有教你吗!

席简言正酝酿好长篇大论,还未开口,倒是被人抢了时机:“这就是你所说的复习?“为毛一身白色运动衣的韩君鑫突然出现的时候,席简言有种“挥着白色翅膀的黑色恶魔”的画面出现啊?

韩君鑫身后的朋友们面面相觑,望着韩君鑫,不解地问:“韩君鑫,什么情况啊?”

韩君鑫没有理会,只是逼向a,“给我滚远点!”

a真是胆色过人啊,“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我跟我女朋友吃饭呢!”

“女朋友?”韩君鑫鄙视一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告诉他我是你的什么人?”

席简言当时真是又饿又吓啊,弱弱地说:“哥、哥哥……”

“哥哥?”韩君鑫身后的朋友打趣:“君鑫,怎么你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我们都不知道啊?”

“闭嘴!”韩君鑫威慑力十足地命令道。

大家不约而同地闭嘴了,真是太恐怖了,这样的韩君鑫。

a惊讶:“你是席简言的哥哥?”

“你可以滚了!”韩君鑫拎起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抛出了麦当劳,回头再拎起席简言,一把将她扛肩上了,不忘将她书包顺道捞走。

大家看着这样的韩君鑫,有些儿反应不过来,韩君鑫在途经他们身边时,特意停下说了句:“我不是她哥哥!”

席简言当时害怕,乖乖地被扛回了家,只是没有想到,回到家后,韩君鑫把自己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居高临下地问:“刚才他和你表白了?”

“表白?好像是……”

虽然中间被你搞得一塌糊涂。但是自己书包也拿回来了,不碍事。

“你答应了?”继续冷眼想问。

“那个……”那时候自己要说什么来着,忘了。

“你最好给我离那些男生远一点!不然我绝对收拾了你!”

“额……”赤、裸、裸的威胁呐。

席简言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人生收到的第一份告白就这样不了了之。

a就这么瞬间被炮灰掉了,以至于在后来继a出现后的b、c、d、e、f、g都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某人或者自己炮灰掉了。真是不幸啊。

还有可恨的是韩君鑫搞砸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份告白之后,堂而皇之地将自己“冷冻”了半个多月,美其名曰:“这是你说谎,并且接受男生的告白的惩罚。”

席简言欲哭无泪啊,自己根本就没有接受过啊,忙为自己辩解:“我是无辜的!”

“无辜也是罪!”韩君鑫蛮不讲理,“你跟他去了麦当劳就是你的错!”

“他拿了我的书包……”她力求真相重现,急急道。

“席简言,不要告诉我,我从你小学一年级开始教你的武功都是摆设!”韩君鑫这下子真生气了,眉毛都倒竖起了。

“呵呵……呵呵……韩妈妈说了,女孩子不可以打架。”

“我妈只是说了一半,你没继续往下听,她说的是女孩子不可以和女生打架,但是可以和打欺负自己的男生。那天那个人就是欺负你了!”

“哦……”

“哦什么哦,你记住了没?”

“记住了……”

“嗯。”说完,继续冷战。

席简言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有趣好笑,原来韩君鑫打从小起就有暴力倾向啊,去当特种兵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啊!

不对,自己不是要想想究竟什么时候起韩君鑫喜欢自己的吗?怎么又想到别处去了,好吧,再仔细想想……努力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欹原本章节名字想取《abcdefg》的,o(≧v≦)o……好棒!吼哈哈,可是不敢啊,怕被你们劈死……好希望收到霸王票啊( ⊙ o ⊙ ),欹都没有啊……

恐吓善良的孩子

席简言还在绞尽脑汁的回忆时,韩君优已经敲完门,探了半个脑袋进来,笑着看她,“韩君鑫呢?”

席简言鄙视地瞧了他一眼,还敢说自己刚才在外人面前不是演戏?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听过他叫韩君鑫几次“大哥”啊?还不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哼……

韩君优乐了,“难道你们吵架了?”

席简言看了眼已经自便地在对面椅子坐下的某人,“你怎么那么开心?”

“因为我刚才看到韩君鑫灰头灰脸地开车走了。”韩君优无比关心,“简言啊,你们真的吵架了?”

席简言腹诽:果然你刚才的问题都是废话啊,你都看见他走了,还来找人?

“我们哪有吵架啊。”真的没有吵架啊,他只是说了一两句话就转身走了,顺带把门关了而已嘛。

“没吵架?不像吧?我刚才看他好像都哭了……”韩军优见她终于有反应了,在她睁大了眼眸问自己:“真的吗?”时,又无比真诚地点了点头,“除了奶奶过世那些天,我从没见他红过眼眶。”

席简言一听,惊讶:事情原来发展到这地步了啊?

“简言,你伤害了他。”韩君优这话说得尤其地心酸啊,好像被伤害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一样。

“韩君优,没那么严重吧?”席简言听完他认真的口吻,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闷闷的,难受。(╯﹏╰)

自己伤害了韩君鑫?

自己有这么强大吗?

韩君优终于如愿看到某个所谓的“没心没肺”的“蠢人”皱眉纠结了,大肆渲染道:“你有无缘无故见他低沉失落吗?你有见过他红过眼眶?”

“这个……”倒是出了奶奶过世那次,真的没有。

“所以你还说你没有伤害他?”韩君优伤心地叹了口气,“简言,你该不会不知道韩君鑫他喜欢你吧?”

席简言心虚地看着他那副“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就给你点无数个赞!”的表情,底气不足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天啊!”韩君优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惊呼完又立马反思自己这戏的火候掌握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啊?太过的就太假。

某人可是有特地警告过的:你给我悠着点,搞砸了你也别想好过!为什么自己以前会觉得韩君鑫除了小时候比较爱欺负自己外,(虽然现在也欺负),比起韩君兮那家伙可算好多了,可是经过今天之后,他决定明天得重新调整一下自己的人生观了。韩君鑫哪里比韩君兮好点了?他跟韩君兮比,就是一个毋庸置疑地“要美女不要兄弟”的混蛋啊!

“你真的不知道?”稍微压低了声音,不要太夸张嘛。

“呵呵……”席简言干笑:刚才知道的算是以前知道吗?

韩君优的眼睫毛抽了抽,扭头望着房间角落,心里腾升起对韩君鑫满满的同情——韩君鑫,我同情你,你太可怜了!

席简言无语了,韩君优你这一副同情的表情究竟是在同情谁啊?

“我很同情他。”韩君优连连点头,“太值得同情了。”

席简言抓狂,“韩君优,你要同情也是同情我啊……”

“同情你干嘛?”韩君优无比鄙视的意味。

“我也是受害者啊,我都被瞒在鼓里!”振振有词啊。

韩君优又忍不住再一次哀悼:韩君鑫你真的很可怜……

“……”

“……”

彼此你望我,我望你,席简言看着他那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叹息道:“好吧,我错了……”

“错哪里了?”韩君优为她这“知错就改”的好态度感到可喜,还是可以拯救的。

“我错在实在想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一直就没看出来呢?”

韩君优白眼,“这应该是感受出来吧……你又不是我,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席简言完败,“好吧,那请问韩君优少爷,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啊?”

“这个啊,自然是第一眼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啊!”得意中。

“第一次?我刚来韩家过年的那一次?”席简言记得自己第一次来韩家是在除夕夜。

“才不是呢!幼儿园的某一次,具体哪天忘了,那天放学回家,见他急忙跑去接你,我就知道了。”知道了奸\情无处不在啊。

席简言鄙视,“那时才多大啊!”

“席简言,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再说了,你什么见他对一个女生那么上心过?简言,要是你再不好好把握,他可就是别人的了。”韩君优这招用的,真厚颜无耻啊。

“别人就别人的呗,反正也没啥,再说,他不在的六年里,自己不是过的很开心?”席简言听到这里,忽然松了口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纠结的是啥,根本不重要嘛。

“你无所谓?简言,你可要想清楚啊?如果他成了别人的,那么就会有另一个女人嫁入韩家,这个女人会跟你霸占他,每天都会和他一起,就算韩君鑫没有时间理会你,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家都不会多说一句什么。要是他真的娶了另一个女人,就会有人跟你一样,叫爷爷‘爷爷’,叫大伯母‘妈妈’,这样你也觉得自在?而且,你觉得你还好意思住在他家吗?爷爷是很疼你啊,但是你到时候好意思在韩家和另一个拥有韩君鑫的女人时不时含虚温暖,假笑盈盈吗?就算是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韩君优真佩服自己了,“就算你不想嫁入韩家,以后和另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结婚了,到时候你还要融入一个新的家庭,要是生活习惯不一致呢?要是他爸妈和爷爷不喜欢你呢?要是你觉得自己不开心呢?这些都不重要吗?”

韩君优说完,都忍不住给自己鼓掌附和——“很重要!相当重要啊!”

可是自己讲的是很严肃的话题,不能喜形于色,于是只能抿着嘴角,站起身说:“你自己想想吧,我也不多说。可以的话,下来吃饭了,爷爷和我妈在等我们下去吃饭。”

席简言呆滞地目送他离开,转头望向窗外时,才知道原来夜幕已经降临了,望着漆黑的天空,突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刚才韩君优说的那一些,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真的觉得无所谓吗?

有那么一个女人,可以自由的出入韩家;可以和自己一样,亲密地叫“韩妈妈”“韩爷爷”;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完全享有韩君鑫的所有……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女人,那么自己……

席简言想象不了,只觉得眼睛干涩得要命,好像有什么液体要流出来了……

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

韩君优刚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某人,轻笑着问道:“怎样?我的表现不错吧?”

韩君鑫朝着他的xiōng口一捶,君优吃痛地一缩身子,不满道:“韩君鑫,你忘恩负义!”

韩君鑫才不觉得自己忘恩负义呢!“谁让你和她说那些的?”

“哪些?”韩君优觉得自己刚才所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啊,字字都是真理中的真理呢。

“什么有一个女人的那些。”韩君鑫微微皱眉,“你这样吓到她了。”她会不会潜意识觉得自己是想要赶她走啊?要是她真的稀里糊涂地收拾包裹回英国了,那自己是不是得立马飞去英国把她揪回来啊?

韩君优相当鄙视,“韩君鑫,你不下点猛药怎么行啊?你不给她造点危险感怎么有成效呢?你不知道很多男女朋友都是因为有了情敌的出现才得以冲破最后一道障碍,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你到底有没有点恋爱常识啊?

韩君鑫“切”道:“早上司徒姝出现后,她有危机感吗?韩君优,你不是投资顾问吗?那么没眼力!”再说了,你以为你是拍电视剧啊??还情敌!

韩君优不服气,“刚才我说完,她都要哭了!韩君鑫,你不要瞧不起我!”

韩君鑫抓着他的衣领,严刑逼问,“你把她弄哭了?”

君优汗颜啊,“你冷静点好不!喂,韩君鑫,你是不是太疼她了啊?就是因为你舍不得,她才一直都觉得不痛不痒的,难怪喜欢了十多年了,人家还什么都没察觉……”活该你受罪!

韩君鑫放开他,“你的意思是说你很厉害?”

“当然!”比你厉害多了。

韩君鑫冷冷一笑,“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一个月后你嫂子还没着落的话,你就自己给我娶个弟妹回来,我跟爷爷说好了,不用太感谢我。”说完,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潇洒离开。

留下某人,跺脚抓狂,“你个混蛋!”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心情很不好,╮(╯﹏╰)╭因为不理智地干了件蠢事,事后冷静下来后,很瞧不起自己啊,还得来想办法善后……果然冲动是魔鬼……终于知道为毛自己中午那么冲动了——来大姨妈了!!快了虎摸一下欹,欹需要安慰 %>_

11

痛苦幸福之爱情

蓝锦严在想“你的心底究竟有没有我”的时候,席简言想的却是:蓝锦严,你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是为了什么啊?我没有欠你钱啊!那副要杀人的模样是准备干嘛啊!

“那个,蓝锦严,你可不可以……”

蓝锦严被这清凉而又柔软的嗓音拉回了思绪,他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声音嘲讽道:“蓝锦严?你倒是叫得很顺口啊!”

冷意直线地往上蹭,害得席简言难得地沉下脸色,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回道:“师兄。”

不叫蓝锦严就不叫好了,叫师兄还才两个字呢,省事!

蓝锦严见她严肃认真的表情,心里又反而不舒坦了,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她掩藏起所有的淡然与微笑,然后像敌人般地处处防备着了?

“席简言,如果你对待我有这么认真的话,那么……”

“师兄,我还有事,先走……”

“席简言,盛大就这么大,你以为你可以躲多久?”

“我没打算躲,所以,师兄,你能不追吗?”——有点可怕。

蓝锦严觉得无力,更觉得颓败,他不知自己心里的那份难受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是为了什么?就只是纯粹为了这些份难受吗?

感情,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是不是谁先用了心,谁就注定了一败涂地?

蓝锦严觉得自己很可怜,因为——可怜的很愚蠢。

一直信誓旦旦“盛大”再也不回会有比自己优秀的男生,所以感动她,追到她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他偏偏忘了,这世界最常出现的就是意外。

她不喜欢自己,因为她喜欢的是……

蓝锦严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他低哑着嗓音问:“你讨厌我?”

简言觉得这个问题就跟你女朋友问你“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一样弱智无聊。没有想到最佳答案,也不打算回答。

因为不管是否,都伤人伤己。生活没有那么虐,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蓝锦严笑着看了眼她有些不愿又有些无奈的神情,转身,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席简言眨眼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疑惑:真的知道吗?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了身后的冷笑声,很短暂很沉重很……凄凉的冷笑声。

席简言淡然自若地转身看来者,见是杨凌霄,只是能微微咧嘴敷衍着笑了一下:“师姐。”

杨凌霄的脸上是那强挤出来的笑容,她说:“简言,敢这么拒绝蓝锦严的人,这学校估计就只有你一个人。”

简言冒汗:~_~师姐你刚才听墙角了?

杨凌霄笑了笑,终是没有力气再挤出一个笑容了,问:“一起去聊聊?”

简言想问:“聊什么?”可看到她双眼中的空洞后,只能心软的点了点头,“好。”

席简言坐着咖啡厅里,不由得感慨:自己刚才是想和曾悦坐着聊天的——不费劲!可惜人家不乐意,兜了几十分钟,自己还是来了,奈何主角换成了杨凌霄。

席简言觉得自己请了几天病假,行情突然好转了许多,刚回来上课,找自己的人就已经络绎不绝了,要是自己再偷懒晚回来几天,是不是队伍得排到北京去!

但是一想完,席简言又有点沮丧,照着这样的沉默下去,自己还得续多少杯咖啡啊?喝太多了,肚子有点撑……

好在杨凌霄打开了个话题:“蓝锦严有什么不好?”

席简言想都不想地问:“他有什么好?”

杨凌霄没有料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敏捷,这么轻易地就将问题抛了回来,但是更惊奇地是自己也不假思索地回道:“他有能力,有责任心,上进,有自己的梦想蓝图。他拥有着很好的家世背景,可是他从来都不利用自己是市长儿子的这个身份为非作歹……”

“嗯,他很幸福。”席简言接着道。

“不,他不幸福!”

席简言眨眨眼眸,不幸福就不幸福吧,怎么你那么激动?

杨凌霄刚说完那句“他不幸福,”就意识到自己破口而出的那句话有多么地不打自招,所以立马打圆场道:“你也看见了,他这几天是什么样的状态……”

席简言腹诽:“我没有看见阿!”但也知道这话说出去有点太那个了,索性沉默地听着她继续讲下去。

杨凌霄说:“他从来都是那么意气风发,xiōng有成竹的,可是这几天,他的情绪明显低沉了许多,我原本还以为他家里出了事情,直到听闻了一些流言,看到了那个视频,再加上今天听到的你们的谈话,我才确定了,原来让他不安的因素是你。简言,你不喜欢他,拒绝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我希望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太直接,太伤人。

席简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原来,不止曾悦,连杨凌霄都喜欢他。

你说蓝锦严不幸福,但是,有这样的人处处关心着他,甚至还会来找他喜欢的人求情说:不要太直接地伤害他。

蓝锦严,真的不幸福吗?

席简言轻轻一笑:“师姐,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我觉得他很幸福,因为他有你们。如果我不直接,那么以后受伤的还是他。给他希望,最后再给他绝望,这样子,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心存侥幸的好!蓝锦严之所以不幸福,是因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幸福。你看,他有你,很幸福……”

杨凌霄惊奇不已,蓝锦严有自己,所以很幸福?

“简言,你在开玩笑吗?”杨凌霄轻笑。

席简言无奈,自己还在那欣喜自己能够这么有道理有人性又有哲理性的话语,师姐你怎么可以毫不留情就拆穿了我呢?不对,不是拆穿,是不欣赏!

“师姐,我说真的!”

“算了,简言,我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替他求你什么,是我唐突了。”

“……”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好不好?

“简言,今天我们两个人的谈话就当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好了,希望……”杨凌霄说着。刻意地停顿了片刻。

席简言有些无法理解,为毛一扯到感情这个问题大家都得这么敏感呢?喜欢一个人有这么丢脸吗?需要藏在心里吗?喜欢的话就说啊,对方如果也情投意合,那就再好不过啊。如果对方不喜欢,拒绝了拒绝呗,自己再找一个呗!只能说明那个人不适合你,他欣赏不了你的美!最好的自己当然是给最爱自己的人!

席简言有些得意,貌似跟韩君鑫在一起后,自己的智商真的提高了不少呢!你看,分析起问题来头头是道,真是太棒了啊!

下次韩君鑫回来后,自己一定要夸一夸他!

可是,不夸他,他都这么傲娇了;要是夸完了他,他更加得意忘形怎么办?嗯嗯,为了保持生态系统的平衡性,还是不要夸了——这个决定不错!

杨凌霄看着明显走神的人儿,有些……囧……席简言你倒是接话啊!

过了片刻,席简言才从自己的思维中跳脱出来,笑着说了句:“我明白。”

杨凌霄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笑容,也只能跟着笑了笑。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就是席简言了吧?有人爱,懂得爱,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自在,乐天,淡然生活着。

而自己呢?爱的人,可知道自己一直关注着他?担心着他呢?杨凌霄看着窗外,默然。作者有话要说:言言( ⊙o⊙ )?:明天留言能够突破410?貌似现今才270吧,不是人说“人多力量大吗?”骗子!骗子啊!君鑫:╭(╯^╰)╮“为了我家言言,你们倒是快点留言啊!哼!”

花花的浪漫言情

简言历经千辛万苦才见到了花花和阳阳,所以当花花抱着他哭得跟泪人似的的时候,简言竟然很感动地眼泪氤氲了,“我好想你们啊!”

花花哭着道:“言言,你终于舍得回来了,……(>__

12

两个人的小相处

席简言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边吃西瓜边看电视剧,今天晚上吃得有点抱,嗯,有点撑到了,不过……席简言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宁愿被撑死也不愿意被饿死啊!韩君鑫的厨艺真是棒呆了!”

这么一想,浴室里的那个人似乎是心有灵犀般地唤了她一声,席简言转过身子,望着浴室那方向问:“怎么了?”

浴室里有哗哗的流水声,遮掩了部分他的声音,席简言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他说了什么伤口……糟了,都忘记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医生特地叮嘱了不能下水的。

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就往浴室那边赶,开门,见到了热气腾腾的浴室里那副光裸健壮的身子,韩君鑫站在花洒下的一侧,尽量避开了水流对后背的冲击。

其实这伤在自己看来根本就没有大碍,为了不让某个胆小鬼担心,自己也得尽快康复,所以就委屈点,多照顾着伤口一点。而且,伤好了,他才可以放开手脚干那件事情啊!

虽说初夜那晚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销魂噬骨,但是因为担心她第一次承受不住,所以也只能草草结束,等着下一次,他要带给她更加深层次的快乐体验!

由于他的身子是背对着她,简言在闯入的时候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注意力的重点都在他身后的纱布上了,看着有点染红的纱布,席简言又觉得心疼了,“韩君鑫,你不要洗了,都流血了。”再这样下去你的伤估计得到猴年马月才好的了了。

韩君鑫不觉得背后疼痛。这样的伤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难得有人露出了这么关心的模样,自己不好好配合岂不是太亏了?

于是他转过身,邪魅一笑,“要不你帮我擦?”

“不要,你自己洗。”席简言潜意识地觉得这个笑啊,尤其地不纯粹啊,小心为妙!

“你不帮我擦干,我就自己来了?咦,怎么感觉那么痛啊,难道沾到水了?”韩君鑫装模作样地拿着干净的抹布想转过身查看自己背后的伤口,却在转身的刹那,故意移动脚步,将后背送到了花洒水流下。

席简言在看到时,立马二话不说地将他拉了回来,气呼呼道:“你怎么那么不要命啊!”

“嗯,我不要命,我只要你。”韩君鑫这话完全就是顺口顺意就这样说了出来,说话的人不觉得自己是在耍流氓,倒是听这话的人羞得满脸通红,“韩君鑫,你别耍流氓。”

韩君鑫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很认真地辩解,“我没有耍流氓。”

席简言-_-||……亲,你这还不是耍流氓啊!

韩君鑫觉得自己现在有伤在身,大幅度地行动还是有点不方便,于是就拉着她靠在光滑的瓷墙上吻了又吻,最后快控制不住时,才恋恋不舍地离了她的唇,靠在她肩窝里喘息,强行控制下自己的欲,火。

席简言被吻得云里雾里的,只知道有某样灼热的物体抵着自己,耳畔又是他温热的气息,她想动又不敢动,想低头看又不好意思,似乎,某人此刻是裸体状态。

韩君鑫喜欢看到她这样一副羞红欲滴的媚样,他亲了亲她圆润的耳垂,用低沉而又有蛊惑力的嗓音说:“帮我穿衣服。”

席简言真想拒绝啊,奈何敌不过某人的大流氓——“你不帮我穿我们就不要出去了,可以干干其他事情……”

席简言欲哭无泪,韩君鑫,你这么霸道这么不要脸,你家人知道吗?二渣知道吗?你知道吗关键!

磨蹭了n久,席简言终于完成了这项伟大的任务,帮他将最后一颗白色纽扣系上的时候,席简言突然大松了口气。

韩君鑫含着笑看她,最后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了一个红艳艳的香吻,简言吃惊,侧过视线看了看有些水雾弥漫的宽大墙内镜,自己白嫩脖子上那清新的红色痕迹时,抑制不住地喊了声:“靠!”

“嗯?”韩君鑫眼眸眯起,危险的信号在两人狭窄的空间中显露无疑。

席简言“呵呵”一笑,韩君鑫,你别这幅表情行吗?好吓人!

韩君鑫就是要吓她,“谁教你说粗话的?”

——花花。(死也不出卖队友,不说!)

韩君鑫见她傻笑着想蒙混过关,又问了一句:“以后还继续吗?”

摇头,像波浪鼓似的摇头,“以后绝对不说!”

韩君鑫听到这句保证,满意了,“走!睡觉去!”

(⊙o⊙)……呃……刚吃饱不久吧……

——

席简言有意无意地舔着手中的冰淇林,奇怪的目光不止八十八次地在他的身上流转。

韩君鑫一手牵着他软弱无骨的左手,时不时玩弄下她细长的指尖,面带微笑地侧过头看她,“再这样看下去,我可不管不顾了!”

“呵呵……”席简言汗颜,“你还是又管又顾吧!”

这里是人来人往大街,自己可丢不起这个脸啊?!

韩君鑫也知道她丢不起这个脸,所以很体贴地没有继续耍无赖,而是随意地说道:“你跟别人也这样?”

席简言虽然对一大早就拉着自己出来逛街的某人持着某种不可低估的防备感,但光从出门到现在的两个小时来看,某人的表现,堪称——完美。

进服装店的时候会帮自己挑选衣服不说,还那么称职地给自己提包包,自己说想买冰淇林的时候还屁颠屁颠地就跑去给自己买了自己最喜欢的混合味道。

递给自己冰淇林的时候,还温柔如水地对自己说了一句:“这东西太冷了,你不要多吃。”

“嗯……”席简言觉得自己除了回答“嗯”之后还能回答什么吗?根本找不台词来回答啊!这样的韩君鑫,魅力指数早就爆表了啊!自己都快控住不住想赞美他了!

在思索韩君鑫丢给自己的问题时,席简言想着想着就跑了题——其实这样子更像周末出来逛街的普通男女朋友,有木有?

不是,自己和韩君鑫的关系,应该算是比普通男女朋友还要再不一样一点点吧……

韩君鑫笑着看她出神的样子,“怎么光是回答个问题都可以让你神游太虚啊?”

“啊?没有……”席简言可不想说:我在想我们不纯洁的关系!

“没有在出神,还是没有和人一起出来?”

席简言想了想回答,“貌似经常跟我一起出来逛街的人,韩妈妈的次数比较多吧,和花花阳阳也出来过,但是花花每次都说脚酸,我们逛了不到两个小时都会找家餐厅坐下来,过完接下来的三个小时。”

韩君鑫听着,赞同道:“看的出来。”

“嗯?”席简言不明白看得出来什么。

“没什么。”韩公子不说,转而问道:“饿不饿?”

“还好。”席简言如实回答,还没啥感觉。

韩君鑫也不再多说了,牵着她的手,继续穿梭在人海中。

席简言中途去试衣服的时候,很不巧地撞见了杨凌霄和蓝锦严,她手中还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长裙,看到两人时也很意外,但是先笑着打招呼道:“师兄,师姐。”

杨凌霄也觉得世界很小,自己想方设法才把蓝锦严约了出来,原本是抱着告白的念头没错,可是在注意到蓝锦严看席简言时眼中的那一抹毫不掩饰的喜悦和随即便幻化成悲伤的目光时,突然心里微微一动,一阵难受就袭了上来。

是他教会了自己,最容易看穿一个人的本质的就是人的眼神。

她现在用他教她的本事在看透着他,即使这个结论自己完全不喜欢!

——谁说蓝锦严爱席简言,他根本就是爱惨了她!

杨凌霄感觉到三人之间萦绕着的那种略带尴尬的气氛,强打起精神,笑着圆场:“简言,你怎么也这里,好巧?”

席简言微笑,“嗯呢。”好巧。

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言言……”

“小简言!”韩君鑫手中拿着白色的镶钻宽腰封走了过来,“你忘了带,搭衣服的。”

“刚才没有看到啊?”席简言疑惑。

韩君鑫将她往换衣间里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哦……”

席简言就这样在韩君鑫的软磨硬推下,进了换衣间,完全忘了还有两个人在场呢。

换衣间的门关上的瞬间,韩君鑫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蓝锦严,冷冷一笑,继而转身。

“你是什么意思?”蓝锦严语气不善地问道。

“没意思。”韩君鑫原本想说:我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但是考虑到换衣间里的人,还是算了,在她面前使用暴力,有点没形象。

“呵……韩君鑫,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蓝锦严,徒劳无功的事情不要做。她不是你的。如果,你敢动她,我会用整个蓝家为你的所作所为陪葬。”

……

杨凌霄惊讶不已,这两个人……太可怕了!这些话是说着玩的吗?

“锦严……”她担心地看着呆立在原地、双拳早已青筋暴起的蓝锦严,这个人,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蓝锦严吗?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了他满满的恨意?!

“没事。我先回去了。”蓝锦严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将凌厉的目光放在了韩君鑫身上,最后,迈步离开。

杨凌霄僵硬地停留在原地,只觉得周身寒意,蓝锦严,是不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不?喜欢的话,收藏哦!

偷**不成蚀把米

韩君鑫,你今天的完美表现原来真的是图谋不轨!

席简言虽然觉得自己这样想有点不道德,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忘恩负义,可是,如果不是图谋不轨,他干嘛没事献殷勤?如果不是图谋不轨,那么谁能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韩君鑫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将人压在了门板上吻了起来。

简言没有防备,进门刚想弯腰换鞋,就被他拦腰抱起,后背直直地抵上了门板,然后,双腿不由分说地被他拉过,缠上了他自己精细的腰上。

她刚想惊呼一下,表示自己的恐慌,就被他稳稳地堵住了嘴唇,上演了一场“你不断气,我不放开”的香艳。

席简言得以喘息之时,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扯落了大半,抬头看着还是一副衣冠整齐的某人,不太欣喜,韩君鑫,你这根本就是欺负人啊!

韩君鑫可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他将她抱离了玄关处,直直地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席简言趁他吻着自己的锁骨的时候,很善意很体贴地提醒,“韩君鑫,你还有伤!”

闻言,某公子只是象征性地停顿了一下,席简言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般地看着自己上空正含笑看着自己的某人有些无奈地问:“你笑什么啊?”

韩君鑫浅笑,倏而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个郑重无比的吻,声音格外地温润如水,“我开心。”听得席简言不由得一个惊栗,“韩君鑫,你……”

韩君鑫恬不知耻地说:“我为我自己感到高兴啊。”

“嗯?”不懂。

“媳妇,你终于承认你很关心了!我为你感到自豪!”

〒_〒“……”韩君鑫,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也为我有这样的好心肠感到高兴啊,但问题是,韩君鑫,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了啊???”你根本就是自以为是啊!

韩君鑫无赖,“媳妇,我知道你害羞。”

“你才害羞呢,我……呜……”席简言那气势十足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某人封住了唇,带入了另一场不可自拔、无与伦比的快感享受时。

不顾伤口辛勤运动的某人的想法是:与其浪费时间讨论这个原本就有结论的问题,倒不如争取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隔天,当席简言拖着一身的腰酸背痛起床时,某个罪魁祸首早已不见了人影。解了手机屏幕锁,就有信息跳了出来,是某人的,说是部队有急事,回去了。

简言看了一眼后,躺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哎,原本还想说起来给他做顿早餐,竟然回去了那就没有必要了。唉,穿军服帅是帅了点,可惜的就是一身劳碌命啊!

席简言对韩君鑫这样子的来回奔波表示深深的佩服啊,佩服过后,继续睡觉!困死了!=_=

——

午间,简言刚到宿舍门口,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了宿舍里传来了杂七杂八的议论声,以及那个不用眼睛看就知道哭主是谁的凄惨悲凉嚎嚎大哭声。

简言怔了征,思索道:花花这是干嘛啊?原因不外乎——没得吃!没得睡!没得抱得男人归!还是说,她的英明神武之举感动了上天,惊动了地府,然后神鬼两界破格找了月老,让她如愿以偿了?简言想到这里,皱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那事儿的几率估计就是负的零零零点零——不可能嘛!

果不其然,简言刚推开门,就看到花花坐在人群的中间,哭得那个叫梨花带雨啊,而阳阳在一旁,特无辜地被挤在了人群外。所以当阳阳看到言言进来时,特别有种“雪中送炭”的感觉,“天啊,言言你再不来,我都想要撞墙了!”

言言:“额……该撞墙的人不是花花吗?”简言将目光放在了花花的身上,问:“花花,你又干了什么事情啊?”

花花一听,哭得更加凄惨了,“言言,我强不过他!”

“……”

言言表示:你强!

房间里跑过来半安慰半打探消息的女同胞们,纷纷表示:“花花,没事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花花激动:“这个还是新的呢!”不是还没开始几天呢!

“好吧,新的,新的,新的,你不要激动!”

“花花,那个,你究竟是怎么强了白夜师兄的啊……”大家好奇的就是这问题啊!很好奇,非常的好奇啊!

花花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可怜,“不都说男人都是用□思考的动物的吗?为毛他还可以对我这个大美人视而不见呢!”花花尤其难过,“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阳阳说:“你说他不是,那么他就不是咯,所以你这么纠结是为了什么啊!”

花花回应她的是:“呜呜、呜呜、呜呜……”

简言无言以对,好吧,算你赢了!

前来探访的大家终于在阳阳和言言的几番口舌下纷纷劝回了,等到宿舍里终于剩下她们三人的时候,言言才问阳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花作为当事人,暂时被剥夺了解说权利,在一旁睁大了有些红肿的双眼,用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使劲地对着言言使眼色:我很可怜,我很可怜,我很可怜的!

言言自动漠视,看向左阳。

原来昨天晚上花花的是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的,所以花尽了心思将白夜约在了学院里的那片yīn暗的小树林里,至于白夜为什么会赴约,左阳的解释是:肯定是想和花花说个清楚,让她早点死心。

花花不服:“谁说是了!”

阳阳戏谑地看她:“你敢说不是?”

花花低头,底气不足道:“算是吧……”

言言关心的是:“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同学亲眼目睹,花花在白夜说了一两句后,就扑了上去将他死死抱住!白夜将她一推,她又坚持不懈地扑了上去,这一次,扑得力道有点猛,直接将人撂地上了,所以人家白夜脸都黑了,直接将花花给推了个几米远,据说,花花滚了好几圈……”

“嗯。不是来回滚,是直线滚!”花花听到这里,忍不住就插嘴为自己抱个不平。

“好壮烈……”言言听完不由感慨。

?

“哪里就这样?”阳阳补充,“某人都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了!还一路从小树林里追到了宿舍大楼,结果……”阳阳说到这里,就特怀疑地问花花:“花花,你那个时候到底是在向什么啊?怎么还会追到宿舍里去呢!”

花花叹了一声,“到底是谁和我说‘死缠烂打’这一招最有用的啊!我去!骗人不偿命啊!”

言言:“骗你这植物,不需要偿命的。”

“言言,你还雪上加霜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你还是活着吧。”

花花一听,立马喜逐颜开,“嘻嘻,我就知道言言最爱我了!”

“呵呵……”怎么跟韩君鑫一个毛病啊!

“那你们在宿舍门口闹了些什么啊?”阳阳故事了解得不够透彻,还是问下当事人吧。

“我就说你怎么可以推开我!他就说……”

“说了什么?”左阳立马问。

“说不出来。”花花仔细想了想,然后我就问他,“你是不是害羞了?他说我有病,我说你才有病,然后就问了句,‘白夜,你是不是不行啊?’”

言言想,如果我是白夜,我肯定就真的脸白了!

阳阳无比崇拜,“你厉害!”

“哈哈,多谢夸奖!”

“那白夜接下来呢?”阳阳还是比较感兴趣这个。

“他让我滚,我就说要不要我帮他试试看‘行不行’,虽然我那个时候的确是想这样子的啊……”

所以结果就是,路人版的“以讹传讹”——花花要强了白夜师兄,师兄死活不从,衣衫不整地一路从小树林里逃到了宿舍,结果,花花誓死不放,师兄忍无可忍,不得不用“我不行”这个理由来拒绝。

结论就是:白夜师兄好伟大啊!

言言不得不说:“那怎么故事的流言不是他真的不行呢?”

阳阳笑:“那怎么可能,白师兄虽然比不上蓝师兄,可是在学院里的名气还是很大!要是这样传言,那些花痴女粉丝该多伤心了!”

所以,可怜的花花成了癞蛤蟆,衬托得“白天鹅”闪闪发光。

言言安慰花花,“你会找到更好的。”

花花也说:“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那你还哭?”言言奇怪,“而且事情是昨晚发生的,你该不会哭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个早上吧?”

不太可能啊,除非黄河倒流啊!

“哪里啊!”花花不以为然,“我睡到早上十点多才醒,觉得该做点什么才好,又刚好她们来了,就顺带掉几滴眼泪祭奠一下我的初恋嘛……”

阳阳:“靠!原来我的担心都是白费心思啊!”

言言惊愕:“真有你的!”这态度,白夜能被追到手才是怪事吧?作者有话要说:欹想对所有这三天辛苦等更、催更的娃儿们说:辛苦你们了啊!欹要给你们一个熊抱!大大的熊抱!这两天一直在想《心悦》的故事,和《往事》的新书名,有点精神混乱,所以《君来》更慢了,但是,希望亲们不要嫌弃,继续给欹加油哈!!╮(╯▽╰)╭白夜找上席简言

席简言不得不这样认为——世界上最不知愁滋味的人是谁?

〒_〒答案:花花。

世界上最不知脸皮是啥东西的人是谁?

〒_〒答案:花花。

世界上失恋后恢复力堪称奇迹的人是谁?

〒_〒答案:还是花花。

所以当她站在花花身后看着她在拉面店里和白夜抢着最后一张空桌时,有些……→_→花花,你不是昨晚才刚表白吗?能矜持一点不!

花花不知言言心里的想法,只顾着和白夜针锋相对,“小白脸,此路是我开,此桌是我呆,要想得此桌,留下脑袋来!”

言言听到这次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台词,默默地问了句:“你原本是想说留下男人来吧?”

花花一脸“oh mygod!”的惊讶神情,“言言,你怎么知道?”

花花感觉真是稀奇,她刚才就是想说这句话来者的,只是看到了眼前这张白嫩的小脸,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于是临时换了台词!和你?男人?你是吗?鄙视白夜!

言言轻巧道:“停顿。”

刚才她明显在“留下”后面稍微停顿了一下下。

花花“靠!”了一声后,转而看向对面的某白脸,恨不得将他开膛破腹,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拒绝这么漂亮的历史系系花,你心脏正常吗?

跟一位淑女抢座位,你的心脏还是人类的心脏吗?

白夜的目光在席简言身上停留了片刻,她今天穿的是高领的暖色系衬衣,搭了白色的九分裤,一眼便能觉察出那种清新温婉,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几分钟后,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

有些东西求而不得的时候就不要让自己抱有太多的欲望,这样子,自己所要承受的痛苦才不会沉重。

白夜想,自己其实真的比不上蓝锦严,即使他最后被伤的体无完肤,可是,他却那么认真而执着地追求过,就算,他最终的结局那么地苦不堪言。

白夜突然又想起了那天他买醉的样子,呵呵,谁说自己和他不是同类人呢?

白夜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越想,心里的难受程度就会不由自主地被扩大,再扩大,直到心里满满地堆满了“难受”二字。

难受吗?嗯,很难受!在看到她后这股难受越发膨胀了。

白夜没有理会康乃馨,而是转过身,直直地在席简言的面前站定,然后在花花和阳阳惊奇的目光中朝着席简言说了句:“我们谈一谈吧。”

“嗯?”谈什么?

白夜向前迈了一步,而后才回过身来,缓缓地说了一句“蓝锦严还有康乃馨的事。”

花花在一旁不乐意了,“那为什么不是和我谈?”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共同话题?”白夜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花花那个叫气啊,正想冲上前去跟他理论,却被阳阳拉住了,“花花……”

阳阳看了看简言,简言心里默默地哀了一声,随后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拉面店。

现在肚子就在闹抗议了,那谈完了自己岂不是得饿得半死?

真心不是啥好差事啊。

白夜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竟然用蓝锦严和康乃馨做借口才得以有机会和她这样面对面地独处,哼,可悲吗?不,起码,他比蓝锦严还好了那么地一点点点。

好在——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她。

白夜突然费力地扯了扯嘴角,有心无力地问道:“席简言,你有什么好?”

“嗯……”简言觉得这问题太深奥了,说自己什么都好?——扯扯脸皮,貌似没那么厚?

说自己没有什么好?——那样是不是有点贬低自己啊?

于是想了想,回了句,“公道自在人心。”

“???”白夜原本无比严肃的神情差点在她面前破了功,忍住,绷起了脸,语气僵硬道:“席简言,你能认真点吗?”

席简言→_→想无视他:我明明就在那么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啊!

“同学,每个人看问题的方向都是不一样的,侧重点不同,感受自然不同。你说我好,那么我就是好的,你认为我不好,那也没有错啊。而且,不管你怎么看,我还是我,这一点并没有改变,所以,评价一个人根本不能用好坏,因为好坏根本就没有定义。”

白夜被她这一番头头是道的话语唬得愣住了,原本以为她是一个没心没肺又没有心机的单纯女人,殊不知,她看问题的透彻度竟然远远地超过了自己。

白夜嘲讽一笑,果然自己还是不了解她的!

“所以,席简言,我可以认为你只是伪装起了所有的智慧,故意让那样的自己呈现在别人的面前吗?”

“……”-_-#你啥意思?

“别以为那每科都八十五分的事情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做得到的。”

简言心里咯哒一下,糟了,被识破了。

白夜见她脸上的神情有了稍微的变化,又继续说道:“原来我的想法没有错,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不想让人接近你了解你,席简言,你是太过自信吗?”

简言莞尔一笑,偶尔跟聪明人对对话其实也不错,“白夜,”是这个名字吧?

白夜在听到她那么自然而然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时,瞳孔间的焦距被瞬间放大,微亮的双眸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席简言,你凭什么那么理所当然地叫我的名字!为什么又要让我的心里生出了动摇?

席简言不清楚他心里的纠葛,只是想将自己的话说出来,“我是自信,因为我相信我有自信的资本。至于你所说的伪装,或许根本不可以用‘伪装’这个词语。我只是觉得那样子的自己会快乐一些,而我身边的人也容易跟着快乐罢了。这样利人利己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况且,我喜欢这样这样的自己。”所以,就足够了。

白夜想问,那么被这样的你吸引的我该怎么快乐,你能告诉我吗?奈何喉结动了动,无济于事。

一人说不出,而一个云淡风轻的某人却是不愿意再说了,差不多就好了,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这样的事情,席简言还是觉得很奇怪。

两两不语。

白夜过了许久才问,“锦严的事情你已经决定了?”

她自信吗?答案自然是肯定!不然她为何能够这么果断决绝,丝毫不留希望,分毫不给情面地拒绝地那么彻底。

言言点了点头,心中的想法是:果然都是坏事传千里啊。

白夜苦笑了一番,接不上话了。

既是自己早已知道的答案可是还是忍不住地觉得感伤。为蓝锦严,也为自己。

“你有喜欢的人?”是这样吗?

“嗯。”简言倒是大方承认。

“是吗?”白夜后悔自己制造的这样的谈话了,知道了不是更不好受吗?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祝你幸福。”白夜低低地从喉间挤出了几个字,转身背对着她,不见,就能不念不想。不念不想就能将之遗忘。

席简言见他欲结束这场饿肚子的谈话了,一边庆幸一边还是不得不提到,“花花的事……”

白夜没有回过身,而是看着天边那被夕阳染红的晚霞,不喜不怒地说道,“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希望她能够明白。之前对她做过的事情,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替我说句对不是,最后,希望她……”

白夜想说“希望你能够劝说她不要再来纠缠我。”却骤然想起,喜欢一个人那种种心情和举动都是不可控制的,若是真能控制,那就不叫爱情了。

而简言也似乎明白他意欲所指,微微一笑,“我明白,她也会明白的。谢谢。”

白夜微不可闻地笑了笑——但愿你真的明白。

席简言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距离不远的角落处,蓝锦严也跟着转身往回走,孤单落寞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无限地渲染拉长,直至模糊不见。

简言刚回店里坐下,已经吃完了一份的花花正在招手要第二份醬面,见她终于回来了,便问,“吃啥好?”

“照旧。”

“行!”

花花照着她最喜欢的口味点了餐,随后阳阳就问,“白夜说啥了?”

花花听到这个问题也感兴趣了,言言一本正经地看了她那双好奇无比的眼瞳,说,“他说祝你幸福。”

哪知花花一听,立刻激动了,“靠!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老娘不要他了而已,至于这么伤春悲秋吗!”

阳阳默默地低头吃面了,花花,究竟是谁不要谁啊!

言言也默然了,原来那天韩君鑫问自己是谁教自己说脏话的,自己心里的第一人选真的没错啊!真的太聪明了!

言言突然就想起了刚才白夜的问题,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某人:“你说我哪里好了?”发完信息,席简言有点得意。

不是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那么韩君鑫看自己肯定比西施还西施,嘻嘻,好期待了……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计是锦严的番外,希望欹不卡文啊!::>__

13

这只是一个圈套

韩君鑫见爷爷径直走到另一处,将护眼眼镜摘下后,把手枪递给席简言,不言而喻。

席简言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

韩君鑫在她白皙的手指搭上自己向上摊开的手掌心中的手枪时,微微曲起手指,将黑色的小手枪连同她的光滑的手一起握住,丝毫不费劲地连手带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简言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举动,毫无防备之下,身子趔趄得倒入他的怀里。

韩君鑫微笑,另一手扶住她的细腰,欺近她的耳畔,用低缓带笑的声音说,“要是十发子弹有两发子弹没有打中红心,晚上的惩罚……”

席简言一听“晚上”这个词,就有点不自在,再听“惩罚”二字,当下就有点误入虎穴感,一手撑在他强壮的xiōng膛上,讨好地问:“这个要求有点难,能不能……”

“你说呢?”韩君鑫浅笑。

简言心里发毛,继续和他商量道,“输了罚我晚上下厨好不好?”

韩君鑫看起来貌似很重视这个建议,他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后,点头道:“也好。”

“好?真的吗?”席简言有点喜出望外,韩君鑫你竟然这么好说话?

“不过,”韩君鑫停顿了少许,席简言腹诽:→_→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竟然惩罚降低了要求,那么赌约就该上升个层次才可以。九发吧,你打中了九发,我就放了你。”

“九……九发?”-_-#要命吗你!韩君鑫你这是要训练我进特种部队的节奏吗?十发九中,我还是人吗?我都成神了!

“再讨价还价就十发。”韩君鑫松开自己对她的桎梏,恐吓道。

简言欲哭无泪,她人中射击最好的记录就是十发七中了,况且从他去部队后她就很少玩射击了,只是偶尔的偶尔,来韩宅时会陪爷爷练一练,如今这么久没有联系,她还能十发九中?做白日梦去。

她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有几斤几两韩君鑫还是了如指掌的。他含笑地看着她一脸视死如归要上战场的模样,忍不住心喜。反正惩罚她的花样多了去,还怕你躲过去了不成?

结果不出所料,席简言发挥了自己的最高水平——六发。

看了射击成绩,席简言安慰了,还好没有大退步!

韩君鑫也是一笑,“晚餐就辛苦媳妇你了啊。”

媳妇?简言心里暗想:韩君鑫你整我啊!

——

席简言很悲催地张罗了满满的一桌子美味佳肴,以至于吃饭的时候胃口大减——累坏了!

君优妈妈回来的时候,除了惊讶于君鑫回来外,更惊讶的是,简言竟然一个人在厨房里有模有样地炒菜熬汤,便问:“怎么是言言下厨啊?”

君鑫当时在看国际新闻,头也不回地说:“自家人,没关系。”

“哦?”君优妈妈意味深长地回了句后,笑眯眯地说:“家里喜事近了?”

韩君鑫听到这个问题,反而抬起头,转移了视线,看着自家的二婶,郑重其事地说:“还不是时候。”

君优妈妈想了想,简言才刚大三,这会儿结婚也不太对,点头附和,“也是。”怎么着也得等她毕业了再说吧。

君优妈妈这么一想,笑了,反正也不远了。

韩君鑫也如是想,可惜结论却是:好久啊……

简言在晚饭过后陪着爷爷下了一盘棋,奈何棋艺不精,不到二十分钟就被爷爷那方吃得片甲不留。

韩君鑫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见自己的媳妇皱着眉心,一副认真而又不甘的表情时,遂走了过来,观看棋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简言的阵地里除了帅,哪还有自己的棋子?都被外族吐嗜干净了。

君鑫摸了摸媳妇的发顶,笑着赞叹道:“你真厉害。”

席简言眨眼,“你损我吗?”

“我是在赞你,你竟然没有听出来?”惊讶的表情看得席简言恨不得狠狠地咬上一口。

爷爷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笑,“你们两个人一起上阵,也赢不了我。”

“那是。”简言想:跟你下棋哪一次不是找死啊?

“君鑫,来一盘。”爷爷说道。

“嗯。”权当娱乐。

四十五分钟后,简言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韩、韩君鑫,原来你的棋艺比我还不行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韩君鑫脸色波澜不惊,似乎对于她鄙视自己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恼。

韩爷爷败兴收手,虽然君鑫将时间延长了一半多,但是要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还差得远呢,“果然还是只有君兮那小子可以和我一较高下。”

君鑫淡淡一笑,“确实。”韩君兮的棋艺自然不在话下。

“好了,我也该上去休息了,你们自己玩。”韩葛突然联想到了远在国外的小孙子,又想起了自己的老伴,心里莫名难受,可是终究没有多说,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显露出来。

简言在他站起身时就跟着站了起来,扶着他的手臂,“爷爷,我跟你一起。”

“好。”

韩君鑫跟在身后,跟简言一起送他回房间休息。

——

简言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小书架时,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摸索到床头柜上的震动发亮体,奇怪地按下了接听键后问,“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人煞有其事地问,“我放在电脑桌上的那本《孙子兵法》呢?”

“嗯?不见了?”席简言纳闷,不见了你找我有用吗?

当然是有用啊!

韩君鑫接着道:“我要去洗澡了,你过来帮我找一下。”不等回复,直接收线。

简言看着只剩下“嘟嘟嘟”声的手机,评价道:“少爷病!”但还是好心地往他房间走去,他之前国庆回来也没有在这里住,大概是阿姨做清洁时随手放到哪里去了吧。

门没锁,简言直接登门入室,在他附属书房里的电脑桌附近翻找了许久,无果。

刚好听到开门声,想也是他洗完澡出来,便边回身边说道:“我找了,没有看到,可能……”席简言话刚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韩君鑫□着上半身,精瘦的xiōng膛上滴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黑亮的短发根根湿透,发梢还隐隐有水汽,白色的毛巾搭在宽肩上,意外地多了一股不羁的味道。

席简言的目光在他只围着白色浴巾的腹部停了停,回过神来时立马转移了视线。

韩君鑫看着她脸上可疑的红潮,似有若无地笑了笑,“可能在卧室吧。”

简言低头,“嗯。”了声。

韩君鑫转身朝会客厅走去,丢了一句,“你帮我找吧。”

“哦。”在确认某人离开后,席简言长吁了口气,回想他六腹肌的身材,感叹:“差点就想扑上去了,咳咳,当真是男色诱人啊!”

席简言在他的卧室翻看了片刻,还是没有发现,停下手中动作时,反问自己:“为什么我要这么拼命地帮他找书啊?”这不科学啊!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咔哒”门落锁的声音,惊恐地转回身,在目及某个罪魁祸首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

“韩君鑫,你……关门做什么?”席简言站起身,在他的步步逼近时连连后退。

“媳妇你喜欢开着门?嗯?”简言一直后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大床,磕绊了一下,跌坐到了床上。

韩君鑫俯□子,双眸带着亮晶晶的浅蓝色光芒,一瞬不离地盯着她,右手缓缓地抚上她的脸颊,低低地带着自制的声音暧昧地一字一字说道,“我想你。”

席简言心跳加速,回望着紧紧盯着自己的他,左手不由得附上了他停落在自己脸颊摩娑的手掌,缓缓启唇,话尤未出,他的吻便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下午接到榜单更新通知,六天里要更足两万多字……这代表着什么,亲们知道不!!!奋起啊~\(≧▽≦)/~极尽美好的缠绵

韩君鑫的吻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道,席简言逃不掉,也不打算逃。

他不顾一切地和她深吻,席简言极力配合,双手揽上他的脖颈,呼吸不稳地承受着他的亲吻。

韩君鑫原本就日日夜夜想着她,如今她这么主动地配合倒是让他十分意外惊喜,惊喜过后就是那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伸手将她推倒在床上,动作迅速地双膝跪坐在床上,俯身吻上她的唇,舌尖搅动,引得席简言一阵又一阵的晕眩。

席简言娇喘不息,双手紧紧地扣着他的肩膀,左手手肘支在柔软的床上,借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右手从他的左肩处环绕过他的右肩,抚摸过他的略带粗糙的脖颈附近的肌肤,用力地和他唇舌交缠。

长吻结束,韩君鑫大口喘息地看着她,眸中尽是挥洒不尽的光芒,他的鼻尖抵着她冒着细汗的鼻翼,爱怜无比地吻了吻她的眼眸。

席简言心房一动,呼吸急促,在他亲吻自己的眼眸时,连忙紧闭了双眼。

韩君鑫心中的幸福感满溢,他笑着看了看她轻颤的如羽翼般的睫毛,侧过头,在她的耳畔低笑,“很紧张?”

席简言缓缓地睁开带着迷离水色的双眼,二话不说,直接堵上他的唇。

自己难得这么主动配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多话啊!

韩君鑫乐得美人投怀送抱又送吻,立即反客为主,加深了彼此间的吻。

简言沉醉在他的深情亲吻中,韩君鑫顺着她的肌肤徐徐而下,吮吸过她的侧颈、锁骨、埋首在她的xiōng前,一手褪下她的睡裤,一手抚摸上她xiōng前的柔软,极尽耐心地挑、逗着她。

席简言身上的冷意逐渐被火热代替,她双手触碰到他光滑的xiōng肌,一惊,又迅速收回了手。

韩君鑫微微抬眸,看着她紧闭双眼仰头娇喘的模样,低吼了一声,狠劲十足地吻她。

简言呼吸不及,又被他封住了唇,苦苦纠缠。

韩君鑫见她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唇,低头一路吻到小腹。

席简言抑制不住呻吟出声,想到这里是韩宅,爷爷和婶婶他们都在,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韩君鑫见她这动作,勾唇一笑,将两人身上的羁绊清理得一干二净,伸手将她抱起,宽大的手掌贪婪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继而滑到她的大腿内侧,将她的双腿分开,大手流连在她敏感的双腿部分,半诱惑地说道,“叫声哥哥来听。”

“……”你这是什么恶趣味?不叫!

韩君鑫见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邪魅一笑,右手手指滑过她的□,轻轻地磨蹭着,继续道:“叫不叫?”

“不……嗯……”席简言身体一颤,他的手指怎么……怎么……

温热丝滑的那里感受着异物的入侵,那种感觉……

席简言紧闭眼,随着他手指抽动的速度不由地呼吸加速。

韩君鑫骤然地退出,将她紧紧揉进自己怀里,“乖,叫君鑫哥哥……”

席简言意识不清,呢喃着吐字,“君鑫、哥哥……唔……”韩君鑫在她妩媚如丝的娇态下,只感觉气血膨胀,尤其是下、体处,在她那句“哥哥”叫出声后,身子一挺,将两人的身体合而为一。

席简言没有想到他这么急就冲了进来,那种感觉,真是……她想呻吟,可是一想到如果长辈们听到了,那么明天不是尴尬死吗?

于是紧咬着下唇,随着他的冲撞速率,一下比一下地用力用指甲扣着他的后背。

后背的疼痛感对于韩君鑫来说,远远没有两人的交合处的快、感来得刺激。

他速度逐渐加快,席简言受不住,低声哀求,“韩、韩……慢点……慢……啊……君、君鑫哥哥……慢点……”

韩君鑫慢不下来!他拉过原本紧圈着自己腰身,如今却随着自己的撞击而渐渐滑落的美腿,将它打得更开,以迎合自己越加大幅度的动作。

“嗯……”席简言刚情到深处溢出了一声,又立马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双唇。

韩君鑫爱死了这种欲仙欲醉的感觉,他吻了她许久,“咬我肩膀……”

席简言真心不想再为难自己泛疼的双唇了,她抬起头,张嘴就朝着他光裸的肩膀咬去,那力道,和他身下的力道完全成正比。

韩君鑫舒服地叹气,越发大力地狠狠爱了起来。

直到窗外的天色泛白,两人才匆匆结束了这一场你侬我侬的相爱。

简言全身无力,软绵绵地任由他将自己抱进浴室清洗了一番,然后躺在床上无力睁眼,任由他将自己揽在怀里,上下其手,左亲右吻。

席简言想,都被吃了那么多回了,被吃点豆腐也无所谓了。

好累,睡觉要紧。

韩君鑫对于今晚的欢爱格外满意,回味无穷之余,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看了看她肌肤上的斑斑吻痕,低笑道:“我棋艺确实比不上君兮和爷爷,但是某方面我还是很行的……”

简言没福气听到他这句这么不要脸的话语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迷糊地睁眼看自己从床头柜上摸索过来的黑色手机,下午一点四十?嗯……

瞬间清醒!连忙坐起身子,倒抽口冷气,全身就像散架般,酸痛无比。

席简言想起了昨晚的幕幕少儿不宜的画面,脸红不止。

但是不得不说,昨晚两个人同时到达高、潮时的那种销、魂感觉真的……无法言说。

简言双颊的温度蹭蹭蹭地往上,下床赶忙往浴室里钻。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后,才想起个很严重的问题——没衣服!

溜回自己的房间穿衣服?没那勇气啊!→_→半路遇上家里人怎么办?

继续穿那件白色衬衫?——湿了……

席简言左右为难时,韩君鑫冠冕堂皇地开门而进,将衣服搁置一旁,笑着看她。

简言害羞地将身体往满是泡泡的温水里沉,低头错过他的视线。

韩君鑫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走近她,在浴缸旁俯□子,右手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给了她一个长吻,吻罢说道:“泡得差不多就出来,你还没吃饭。”

“嗯……”席简言应了声,等着他退出浴室。

韩君鑫也识相,看了她一眼后便步出了浴室。

简言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捕食,而韩君鑫坐在她身旁,很是同情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手为她盛汤。

“饿成这样了?”罪过啊。

席简言连谢谢也不多说,接过他手里的镶有金色花纹的白瓷碗,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韩君鑫心里那个愧疚啊,不就才一夜吗?这都饿成这样了,那结婚以后怎么办?

席简言终于将自己的肚子填饱了,后背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韩君鑫若有所思地问:“媳妇……”

“嗯?”干嘛。

“……”

“……”韩君鑫你这副纠结而又隐晦的表情是为了啥啊?

韩君鑫摇摇头,迈步离开了。

席简言愣了又愣,没法反应。

晚饭期间,爷爷关心道:“身体没事吧?”

“没事。”席简言胃口大开地吃着饭,也没多想,直接回道。

韩君鑫在他老人家打量的目光中不自在地轻咳,借口晚饭后要回家里取些资料,坦言让席简言一起去。

简言抬头问:“为什么要我陪你?”

“你开车,我要看看你技术退步了没。”

“……”我败给你了!

以至于晚上被韩君鑫压倒在自家的床上时,席简言才聪明地问道:“你说要看我开车技术退步没有是借口吧?”亏你打着做这事的主意还能将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一本正经啊!

韩君鑫卖力地吻她,笑着回道:“兵不厌诈。”

简言无言以对,紧接着便是那一声又一声的娇羞呻吟。

席简言心想,韩君鑫,你这样纵欲是不是不太好啊!

半夜席简言被他吻醒,推开他靠近的身体,申诉:“我累……”

“嗯,”韩君鑫吻了吻她双唇,说,“起来吃了点东西,我做了宵夜。”席简言惊讶地看着他,韩君鑫解释,“我可不想明天起床看到的又是一条饿狼。”

简言热泪盈眶,太体贴了!

吃完饭美美地睡了一觉,天还没亮就被某人闹醒了,韩君鑫笑得那个叫惊心动魄啊,他说:“你吃饱睡足了,也该轮到我了吧!”果真换个只有两人的地方,做起事情来方便多了!

韩君鑫开始了又一轮美味,而席简言不由感慨,果真没有不求回报的事情!

暧昧气息不断升温,窗外曦光正好,室内旖旎一片。作者有话要说:欹花了五个多钟头才写完这章节……希望不会被河蟹掉~亲们快来给欹点28个赞!速度速度~什么时候结婚呢

元旦那天,席简言被韩君鑫带去参加顾修意和季雪凌的婚礼,婚礼很温馨。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韩君鑫问了句,“媳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简言当时脚底一软,差点摔倒——纯粹是被吓到了。她磕磕绊绊地说:“韩君鑫,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就算你是有感而发也不要这么心血来潮好不好?我大学还没有毕业呢!

韩君鑫是这么认为:“你看,哪有表弟都结婚生子了,表哥还没有结婚的道理啊?”

席简言不苟同,“这事儿也可以比?”

“为什么不能?”韩君鑫觉得非比无可,“这样子修意那家伙会嘲笑我!你舍得自己的男人被人嘲笑吗?”

“……”简言不想说话了。懒得理你啊!

结果那天晚上韩君鑫跟小别胜新婚似的,花样百出的折腾了她许久。

简言在最后累的连话也说不出来时,才深深地同意了自己之前的看法,果然部队里的男人都是这么饥渴啊……

韩君鑫见她累成这个样子,才舍得放过她,心想:这二十多天来的补偿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果然还是得想办法解决掉“相处异地”这个问题啊!

翌日一早韩君鑫就回部队了,据说有重要的事情。席简言当时睡得沉,只知道他跟自己吻别了。

没有想到的是,元旦过后的第三天,司徒姝竟然大驾光临了“盛大”。席简言在校门口看到一身军服的她,有些怔住,心想:果然是人靠衣装啊,太英姿飒爽了!

司徒姝双手放在口袋中,瞥了一眼她身旁的花花和阳阳,冷色凌然地说道:“我们单独谈谈。”

简言见她这么严肃认真,点头,然后跟身旁的两人说,“你们先去对面的蛋糕店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找你们。”

阳阳看了司徒姝几眼,也没有多问,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简言,“没事吧?”

“放心。”简言轻轻一笑,应该不至于打起来,就算打起来,自己大概也可以应付些,虽然不知道这个部队里出来的人本事有多大。

花花扯了扯简言,将她拉后几步,故意压低声音问:“言言,该不会是你家帅军服在外面找小三了吧?看来今天小三找上门来就是为了挑衅啊,你可一定要坚守住阵地啊!死活不能把韩君鑫卖出去啊……”

简言心说,就算我有心把韩君鑫卖了,也得我有那个本事啊!再说了,司徒姝是谁?她可是在韩宅大厅里勇敢告白的奇女子啊……小三?真有意思!

简言郑重其事得了点了点头,“有道理。”

花花惊悚了,有道理就有道理嘛,你不要笑得那么……可怕行不?

司徒姝自然是把两人的对话听了去,当阳阳和花花离开后,她赞道:“你朋友倒是比你聪明多了。”

席简言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远去的两人的背影,目光在花花身上停留了片刻,有点儿……囧。花花聪明吗?一直看不出来啊!随即敷衍地点点头,“嗯。”

司徒姝也不废话,直接奔主题,“虽然我知道韩队喜欢你,但是我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他会喜欢你,只是因为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罢了。我动用过我爸的关系查过你的资料,你从读幼儿园的时候开始就寄住在韩队家里,而且那个时候每天接送你上下学的都是他,他把你当亲妹妹照顾……”

简言想反驳,“他哪有那么好心?每天不是想办法欺负自己就是让自己跑腿!”,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家堵住了,司徒姝继续自以为是地说,“你不要否认,我都调查清楚了。韩队六年来一直没有和你联系,为什么今年一回来就会迫不及待地和你表白?不就是为了摆脱我嘛!”

简言不得不说:“你自我感觉很好。”

司徒姝还沉浸在自己得意的推理中,被席简言这么一说,反倒有点呆住,盯着她波澜不惊的神色,问:“你什么意思?”

简言微笑,“没有,你说得很好。我支持你追韩君鑫,因为我知道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思,可能早就接受你了。”没必要在那么多长辈面前拒绝你啊。

席简言轻轻缓缓地说:“我没有什么经验,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如果你这样问他的话,我想他会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同样的,你今天来找我,我也是这个答案。”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司徒姝脸色青白,怒气冲冲地问道。

“没有。”简言坦白,“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看法。”

司徒姝回道:“我也只是说出了我的看法罢了,你根本配不上韩君鑫。不说韩家有权有势有地位,当说韩队,年纪轻轻就能让很多经验十足、战功累累的老一辈刮目相看,继续在特种部队里发展下去,前景肯定一片辉煌,可是现在他却要转回s市,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简言也是一惊,“他要转回s市?”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司徒见她吃惊,嘲讽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哼,那我更没有义务告诉你了。”司徒姝最后留了一个同情的表情,高傲地上车,驱车离开了。

简言在原地站了片刻,思考着她刚才的那个问题,韩君鑫要把工作的重心转回s市?为什么?

想起了两人在一起后他总是这样急急忙忙地两地奔跑,确实是很委屈他。如果他回s市的话,爷爷和韩妈妈应该都会很开心吧?只是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啊?哼……

简言走进蛋糕店,刚坐下,花花就紧张地说,“我们趴在窗户上看了全程,言言,你终于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多么爱你了吧!”

言言跟服务生要了杯咖啡,兴致不高地说,“嗯。”

阳阳发现了她的低落情绪,问,“怎么了?”

席简言说,“据说某人要离开特种部队。”

“什么!”花花立即大惊小怪,“我的帅军服竟然要离开部队!”

阳阳打岔,“他不是你的,麻烦请认清事实。”

花花撇嘴,“我这不是激动吗?\(≧▽≦)/”一激动就说错话。

阳阳给建议,“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

简言拿出手机玩游戏,“才不。他不告诉我,说明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自己犯不着去问,时候到了,自然明白。

阳阳对她这一副xiōng有成竹的神态表示赞叹,“原来你这么了解他?”

席简言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阳阳追问。

简言一笑,“多年感觉。”有时候心里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妙,就如同那股感觉自己:韩君鑫绝对不会喜欢上除自己以外的女人一样。毫无规律可循,偏偏自己无比信任。

阳阳暧昧地“哦……”了一声,突然转移话题,“你们做了深层次的交流?”

简言刚入口的咖啡立马尽数喷洒了出来,对面无辜遭殃的花花哭腔严重道:“言言,我恨你……”

恨了也没用啊,认命吧孩子。

——

元旦中旬便是期末考,席简言恢复了整天泡图书馆的节奏,紧张的考试节奏让花花这种懒虫都被迫早起背书。

花花刚坐下,便哀怨道:“为毛本系花一大早要来图书馆约会啊!”

左阳正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听到这话,也笑了,“你完全可以选择下学期补考。”

简言在花花身旁的椅子坐下,伤口撒盐似的说:“听说修女那科你补考不及格。”

花花当即“啪”地拍桌而起,“她……”还有两个字还说出口,被阳阳用掌心封口了。

“呜呜……”左阳我要告你谋杀!

简言想好心提醒下她,这里是图书馆,别太引人注意。没有想到另一个好心人帮自己提醒了,“乃馨,这里是图书馆,低调点。”

三人齐齐看向出声的杨凌霄,简言先打招呼道,“师姐。”

“嗯,”杨凌霄微微扯动嘴角弧度,“好久不见了。”虽然是同一所学院,却自从那一次交谈后都没再遇到过。

席简言也笑了,“是啊。”

左阳也跟着叫了声“师姐”,然后才收回了手。

花花夸张地说,“师姐,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小命就不保了!”

阳阳嫌弃,“有那么严重吗你!”

“怎么没有了……”誓死抗争。

“左阳也是好意,你们就别闹了,图书馆里记得保持安静。”杨凌霄看了看席简言,突然莞尔一笑,“我先走了。”

简言微笑点头。

左阳在她走后,沉思问道,“怎么感觉凌霄师姐有点不一样了……”

花花手摸下巴附和,“嗯,据我观察,她好像很久没有和冷人师兄一起出现了……难道学生会出现了分割天下的局面?天哪,那要怎么拯救啊?”

左阳无视之,“你想多了!”转而问简言,“言言,你感觉呢?”

简言低头看书,不以为然道,“挺好的。”别人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多加议论吧,让他们自己解决。

阳阳-_-|||,这算是回答吗?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恰巧遇上了白夜和蓝锦严。

花花说,“原来他们同宿舍呢,果然是天意弄人啊。”

阳阳在身后接话,“还在悼念你的初恋啊!”

花花不服,“不可以吗?阳阳你最讨厌了,我要跟你恩断义绝三分钟。”

“冷人师兄!”花花刚喊出口,简言就微不可闻地蹙眉了,花花你这个笨蛋。

蓝锦严没有想到的是会在图书馆楼下遇见她们,目光淡淡地从三人身上扫过,冷冷一笑后说道,“好巧。”

“是啊!好巧。”花花看了看完全不理会自己的白夜,哼!不爽!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蓝锦严说完便跨足离开。

白夜跟在身后,全程沉默,不一样的是,他在与简言擦肩而过时,略微放慢了脚步,眼角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而蓝锦严始终没有迟疑地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的地雷!╭(╯3╰)╮丫头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1 09:04:17亲们,留言哦,不可以偷懒啊许一世倾城时光

考完试的第二天,席简言在机场和花花、阳阳告别。

花花抱着她,入戏地说道:“小简言,你一定要想我啊!我会想死你的……”

言言受宠若惊啊,“你还是不要想我了吧,要是把我想死了怎么办?”

“……”花花错愕地抬头看她,要是想死了怎么办?死了怎么办?(⊙o⊙)哇!“那我不想了行不行?”

左阳在一旁很无语,你那真的是三岁的智商吗?“言言,路上小心啊。”

“放心。”席简言微笑着和她们相拥告别,看着两人坐车离开而自己的航班好像还有二十多分钟才起航,嗯,果然是来早了啊……

正转身想去趟洗手间时,却意外地发现了距离自己几米远的白色黑色立领大衣的男子,一时忘了反应,傻傻地僵立在原地。

韩君鑫虽然觉得自己的媳妇穿着米色大衣的样子很好看,可要是配上那副痴呆的表情,就有点可惜了。抬足步步走近她,“知道你见到我很惊喜,不需要用这么傻愣的面部表情来告诉我的。”

席简言回过神,确定这个人真的是韩君鑫,他这是特意过来接自己的?怎么办?感动了!感动的情绪持续不到几秒钟便被他扼杀得片甲不留了,→_→“傻愣?韩君鑫你说谁呢?”

“你觉得还有谁?”笑意吟吟地接过了她手中的小型行李箱,催促道:“快走吧,要来不及了……”

简言果断道:“做贼心虚。”

韩君鑫可不认同,“你不知道我才是捉贼的人吗?”

“嗯啊,不知道。”简言跟在他身侧,和他并肩走着。

韩君鑫牵着她的手,侧眸看她眉宇间的飞扬,接连几日的辛苦似乎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他也配合道,“哦?你竟然不知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飞机起飞的时候,才总算结束掉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论题。

席简言看着窗外的白茫天空,耀眼的曙光正透过云层直射过来,透明的玻璃窗上有浅浅的折射光辉。

她看着寒冬的朝阳发呆,过了会儿,才转过身子看着靠在自己肩上正睡得香甜的某人,视线牢牢地锁在他的脸上。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端详过他,她的目光滑过他浓黑的眉毛,继而是长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然后便是微微抿着的双唇。

席简言专心致志地看着他,放轻动作,将他身上盖着的毛毯往上提了提,然后手指停留在半空中,滞留了几分钟后,突然转移了方面,鬼使神差地轻轻用手指滑过他高挺的鼻梁,然后又像做了错事般的好奇小孩,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韩君鑫只是动了动睫毛,没有睁眼醒来的迹象。

席简言松了口气后便是欣喜的笑容——他真的睡了?试着轻轻地唤道:“韩君鑫……”没有反应。

“韩君鑫……”仍旧没有反应。

席简言得逞地笑了,继续大胆地凝眸注视他。专注到连自己低头亲吻他时也没有注意,只是在唇点触到他略带冰凉的双唇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他的美色诱惑,趁他熟睡时强吻了他?

强吻?貌似这里用词不当吧?席简言摸了摸自己汗意潸潸的额头,心里低估道:“真的做坏事了吗?”左手抚上自己狂乱的心跳,腹诽:“你怕什么!又不是没有干过更坏的事情!”

刚自我安慰完,靠在右肩的某公子稍稍换了下姿势,席简言紧张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双眼,就怕下一秒那双稍带浅蓝色的眼眸突然睁开,然后将自己的囧态抓了个正着。

好在,好在他没转醒啊!席简言刚放松警,大吁了口气,就有声音低沉道:“你偷亲我。”

席简言吓!连忙转头看他,双眼还是紧闭着啊,姿势也是刚才那个啊,到底……

韩君鑫嘴角微微有笑弧浮现,“我知道你刚才的所有小动作……”

“哪、哪有!”席简言直起身子,死活不认帐。

韩君鑫道:“其实你可以光明正大点……”

“你……你,给我闭嘴!”席简言窘迫不已,耳根子已经抑制不住地发烫了。

韩君鑫倒是出乎意料地没有再说话,一副深睡的模样让简言差点以为刚才的对话其实只是幻想。

过了半会韩君鑫才开口说道,“小简言,我回来了。”

简言低眸看着仍然没有睁开双眼的他,不解道:“什么?”

韩君鑫舒服地靠在她的肩窝上,“过完春节我就转到s市的刑警队,接替君兮的位置。”

“哦?”席简言本想说“我知道。”可是又不想在这个美好的氛围里提到司徒姝,只能问道:“你真的想去刑警队?”

韩君鑫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

在越阳市还没有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有在考虑,如果以后两个人在一起了,尤其是结婚后,他能将部队和家庭都照顾好吗?

来回飞机都要那么多个小时,就算他能够时不时抽时间回家,终究是聚少离多。而且,如果她怀孕了自己更加不可能放心地将她一个人留在s市,所以,思前想后最好的办法还真是君兮所说的这个提议。

韩君兮在到达美国的时候给过自己电话,说是刑警队里现在没有队长,而里面的人都是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

韩君鑫那时候刚cāo练完新兵,语气不善地问:“那又怎样?”

韩君兮在电话那头同样不客气,“迟早你会转行,给你提个醒罢了。”

韩君鑫一笑,“都不知道韩君兮你这么好心。”他在特种部队呆的好好的,干嘛要走?

韩君兮也知道他想法,“特种部队确实有很高的荣誉,接手的任务也是其他军队无法比拟的,但是韩君鑫,当你为了席简言而觉得左右为难时,不妨考虑下接手我的位置。”

韩君鑫想说“要你cāo心啊!”刚说了两字,电话就被挂了。韩君鑫当时气得让新兵跑了十圈cāo场。

而在十一月份的下旬,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韩君兮早就料到了他放不下她,哼,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但是,仔细想想,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天回韩宅主要也是为了和爷爷说这件事情。韩葛的说法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竟然你自己做了选择,你就自己负责好了。”

事业和家庭,不能两全,他退了半步,迁就了自己的事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婚姻和家庭。

元旦的第二天,他递了申请书。

司徒首长看到后震惊不已,他屡屡劝说他,“君鑫,你要知道有多少军人梦想着进特种部队,这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能力的证明,以你的本事,升迁是近在咫尺的事情,现在突然离开,不是太可惜了吗?”

韩君鑫的回答是,“我已经决定了。”

司徒首长好心再劝,“你再想想。”

韩君鑫坚决,“不用了。”对他来说,这是失去,可又何尝不是得到?

席简言对于他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回答没有多说什么,韩君鑫等不到她的答案,只能问道:“你说呢?”

简言深吸了口气,缓下了自己心中莫名的激动,说:“韩君鑫,其实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就算你还在特种部队,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回来看我,我也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就算以后经常得一个人在家,不是还有爷爷、韩爸爸、韩妈妈吗?我也不孤单啊!”

韩君鑫睁开看她,“你真的觉得无所谓?”

席简言眼眶红了红,虽然在他离开后,有时候会因为想他而心里空落落的,但是如果他是为了自己才离开特种部队,那么自己宁愿保持现状。他从小就希望进入特种部队,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他为了自己而牺牲?

韩君鑫见状,微微一笑,“席简言,我不想每次出任务心里都牵挂着你,所以,我希望在我有时间的时侯,可以随时随地看到你,抱着你。回s市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也不糟。”

“真的吗?”

“真的。”韩君鑫拥她入怀,下巴靠在她的头顶处,右手抚摸着她的手心,看着窗外的金色光芒,低声温柔道:“所以我们尽快结婚吧。”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来和你分开。六年的时间够长了,不需要再添加了。

“……”

“好不好?”

“嗯。” 作者有话要说:修稿的时候在听卓文萱和黄鸿升的《爱的主旋律》,感觉被韩君鑫感动了(*^__^*) 嘻嘻……!

总算是尘埃落定

席简言被韩君鑫牵着带回韩家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怎么有种自己就像是被带去见公公婆婆的小媳妇呢?这也太不正常了吧?自己跟韩家的人相处了十几年,不该有这种感觉才对啊!

走在前面的韩君鑫突然笑出了声,他转过身,含情脉脉地看了眼和自己十指相扣的她,打趣道:“突然有了一种带媳妇回家的感觉,我以前就一直在想,别的人都有机会给父母惊喜,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媳妇长啥样,我就没有那个机会了,你看,我媳妇和我父母一起生活的时间加起来都不比我少。”

席简言鄙夷,“你这是在抱怨吗?不乐意就算啊,我还可以回英国见我父母呢,我母上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很想念我呢!”

“你妈绝对只是敷衍你的!”

“你就那么笃定?”

韩君鑫觉得自己在这事上一定得笃定,他信誓旦旦地说:“你妈早就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了,所以你就不要回去给他们添乱了。”

席简言狐疑,“你什么时候和我妈联系了?再说了,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啊?”就算多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也该假装矜持地推脱几下吧?

韩君鑫说,“要不然你怎么在六岁的时候就来我家?妈在你满月的时候就把你卖给我妈了,不对,是卖给我了。”

“……”晴天霹雳,“我妈收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韩君鑫无语了,你倒是听重点啊,重点是我们的“娃娃亲”啊!

席简言不理会呆滞在原地的某人,自顾自地往大厅大门走去,嘴里碎碎念道:“难怪这么多年来都不回来看我,原来是觉得对不起我啊……收了钱不是应该五五分成吗?我……”简言话还没说完,被大厅里的阵势吓了吓,天哪,这是什么情况?韩家里的长辈似乎都到齐了,韩爷爷,韩君鑫的爸妈,君优的爸妈,君兮的爸妈。

韩家“继”字排行的三位很少在家的大人物们竟然都到场了?

诡异吗?根本就不是诡异可以形容的啊!

韩君鑫跟上,见她双脚迟迟不迈过门槛,双手揽上她肩膀,问:“到了家门口怎么不进去了?”

席简言苦怨的眼神回望他,“爷爷叔叔婶婶们都在……”气场太过强大,不敢进去啊。

韩君鑫看了看她可怜兮兮的表情,笑了下,“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们,怕什么?”

“呵呵,呵呵……”是不怕啊,心虚嘛,毕竟身份不一样了嘛。

韩君鑫落落大方地在众长辈探究的目光中,半拥着她走了进去。

大厅正中央的位置上坐的是韩爷爷,韩君鑫叫了声“爷爷”后,又跟自己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其次是叔叔婶婶们。简言站在他身旁,也乖巧地跟着他,一一跟众长辈问过好。

韩君鑫很爽快,他说:“爷爷,爸,妈,二叔二婶,小叔小婶,我们打算在正月里订婚,等小简言毕业后就立马结婚。”

席简言听完他这话,不由得压低了头颅,韩君鑫,你委婉一点会死吗?要不然先说点什么再说这事不行吗?非得这么直接不可吗!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在韩君鑫音落后就一片肃静,简言的心里“怦怦”地乱跳,要是爷爷不同意怎么办?要是韩爸爸不满意怎么办?要是韩妈妈嫌弃我厨艺没有比韩君鑫好怎么办?要是……

席简言觉得再继续想下去自己都要哭了,::>_

完完结

席家的重要人物

大年初二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白雪,雪花将s市装饰成银装素裹的世界,席简言透过机场的玻璃窗眺望马路上裹着大衣、低头走路的行人,再看看在纷飞雪花中慢慢挪行的汽车,将带着白色棉手套的双手凑到了嘴边,呵着气取暖。

韩君鑫将她的毛绒护耳调整了下最佳的位置,“你带着手套,这样子效果不大。”

席简言干脆将手递到他面前,“要不你说怎么办?”

韩君鑫微微的抬起眼皮看她,“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席简言点头,“嗯。”呵气取暖是最有效的办法,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忘了带个暖宝宝出来真是太吃亏了。

韩君鑫说,“回车上等吧。”外面太冷,就算她已经穿成粽子也难掩她冻红的小鼻梁。

席简言打了冷颤,“不行,要是待会人出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这么大个人还怕丢了不成。”韩君鑫鄙视,让我媳妇在大雪天里冒着严寒苦等,让你多等等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简言好奇,“你怎么就知道来的人是个大人?”

韩君鑫都快要怀疑她的智商了,“你有见过家里女儿订婚,来的是小孩的?”

简言深思,思索出来的答案是,“好像真的没有哦。”而且还是双方父母都没有出席的情况下,那么作为代表的一般都会是家族里最权威最受人尊敬的长辈。

“难道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身子佝偻的老爷爷?也不对啊,我们家爷爷奶奶都过世了,就连外婆外公也不在人世了啊,哪来的老人?”

韩君鑫算是见识了自家媳妇的单线思维了,无奈地再一次说,“不是小孩,也不见得是老人啊。”

“是啊,中间不是还有年青的一代吗?”

“……”君鑫不想和她纠结这个年龄问题了,“回车上?”

席简言转身回望了一下机场,点了点头,“那我们回车上一会后就出来看看。”

在他们宣布订婚的消息当晚,韩爸爸完成发挥了“效率”这个词的深刻含义,在那天晚上就通知了家里人关于订婚的良辰吉日——农历正月十八。据说宜嫁娶、生子、搬迁,是个相当难得的好日子。

得知确切消息后,席简言在韩君鑫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打电话赴英国给自己的父母报喜,心里还在忐忑自己这么年轻就订婚,不知他们会不会反对。

她家母上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她握着手机的右手有点抖,母上您同意或者不同意,高兴或者不高兴,倒是给一句话啊,这样子悬着算是咋回事呢?我心里紧张啊我也害怕啊……

席简言虽然长大后一直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和父母多接触,可是视频和通话不少,她一眼就瞧出了,原来自己有时候的不着调或者语出惊人都是袭承了自己的母上,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所以这会儿她突然来装一下“深沉”确实吓到了自己。难道真的是反对?自己和韩君鑫的婚事一路走来太顺利了?果然一定有个坎儿需要自己来攻克?

那么自己一定要坚持不懈……

席简言信心满满是,电话那边的母上惊叹了一句:“谢天谢地!言言你终于要结婚了!我昨天还梦见君鑫那孩子嫌弃你了,你灰溜溜地跑回来,哭的那叫伤心欲绝啊……”

简言:“……”→_→娘亲,请问什么叫“终于”啊?我二十二岁还不到啊!还有,什么叫“嫌弃”啊!韩君鑫他敢吗?另外,难道我以后回英国您老人家都会感觉我是被赶出家门或者离婚吗?你真的是我的亲生娘亲吗?

韩君鑫见媳妇一脸愁容,主动接过了电话,自发自觉地叫了一声“妈……”

简言妈妈听到这句话后心花怒放,又听了韩君鑫一连串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怎么舍得欺负她?”之类的保证,激动地说了句,“好好好!君鑫做事我放心。”

娘,你这是嫁女儿吗?(⊙o⊙)我都想哭了!不是应该挽留一下,假装不舍一下吗?

韩君鑫笑着牵过她的手,继续说:“妈,我们正月十八的订婚宴,您和爸能抽空过来吗?”

“当然当然!不过,有个重要人物说想先回去替我们好好实地考察一下,你们到时记得去接机……”

重要人物?两人面面相觑,谁呢?

至今也没在机场露面啊!

简言在车厢里的暖气熏陶下,很快便昏昏欲睡,原谅她,自从和韩君鑫在一起后,很难有早睡的机会,而韩君鑫也自知昨晚要\的有点狠了,见她双眼逐渐阖上,也不打扰,轻手轻脚地放平了座椅,又把自己的军款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然后很享受地观看她恬静的睡颜。

席简单下飞机的时候,幻想着自己从未谋面的姐姐在看到自己时是怎样的一种神情。感动地将自己一把抱住?——虽然在机场这样来来往往旅客众多的地方,一个大男生被抱住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是看在她是姐姐的面子上,姑且让她抱一下,嗯,就一下。

还有,她如果感动地流下了鼻涕眼泪,再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那可怎么办?不行,太脏了,自己绝对不允许!就算她是自己的亲生姐姐也一样!

席简单满怀希望的俊脸在s市的风雪压迫下不断扭曲,尤其是在环视了全场都没有发现原本说好要来接自己的人后,彻底失望了。

他想也许塞车了,不是下雪了吗?姑且等等。

一等十分钟,自己冷得都牙齿打颤了,可人咧?别忘了这是二十一世纪,有手机这玩意,掏出手机打电话,拨通,没有想到是一个男人接的,他试着问了句,“姐夫?”

韩君鑫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你在机场?”

席简单反问,“我姐呢?”

韩君鑫看了眼没有转醒的某人,淡然道:“在睡。”

席简单:“什么!”自己的弟弟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她不给自己热烈的欢迎,反而在睡觉?有天理吗!

“让我姐姐听电话。”

“她在睡。”不想叫醒。

“我要我姐听电话……嘟、嘟嘟嘟……”被挂了!席简单目瞪口呆!你竟然挂小爷我电话!靠!

“小简言的弟弟……”

闻声抬头,只见韩君鑫一身黑色毛衣加黑色长裤,身姿笔挺地立在跟前,眸色竟然是浅浅的蓝,席简单有点反应不过来,随而反应过来后就是:哼,没教养!

韩君鑫在他那鄙夷地一哼一侧头中,看出了这孩子是在闹性子了,“果真还是孩子。”

十五岁的席简单表示抗议,“我不是孩子!而且我身高都已经一米七!你才是孩子!”

韩君鑫不和小孩子闹别扭,解释说:“你姐在车上,刚才等了很久所以先回车上等了。”

“哼!”席简单表示:不可原谅!

车子缓缓地行使在铺了一层白茫的公路上,席简单一路正襟危坐,打量着前方副驾驶座上睡得香甜的某人,嗯,跟自己看到的照片一样,和自己有几分神似,是姐姐没错。

席简单觉得不太公平,自己十岁的时侯才知道自己有个亲生姐姐,但因为姐姐六岁就嫁人了,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刻才得以姐弟团聚,真是……老天垂怜!!!

而在二十多岁才知道自己还有个亲生弟弟的席简言在看到席简单时惊讶地只能多次求证,“你真的是我弟弟?”

席简单含泪点头,“嗯嗯嗯!”

简言忍不住笑着摸摸他的头顶,“都长这么大了啊!”

“姐……”

“乖……”

“……”正开车的韩君鑫看着她的动作,想起了二渣回来那天,她也摸着它的头顶毛发说:“都长胖了啊!”

二渣的回应好像是:“喵!”然后他媳妇说的也是“乖!”吧?……呃……

有席简单的生活

席简单到访的第一天晚上,粘着自己的姐姐陪他看恐怖电影。

席简言觉得看电影就看电影吧,估计是这十五年来他一个孩子在家,太孤单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姐姐,想一起体验一下生活也是完全ok的。

可是,席简单你也没必要一惊一乍的啊!女鬼刚出场你就“厄”了一身,朝自己凑近了一分,再一秒,又靠近了一毫……

席简言在电影开场二十分钟后,很肯定地说:“席简单,你怕鬼。”

被戳中要害的白嫩男生结结巴巴地反驳,“谁、谁说的!”

席简言表示,这还需要别人说吗?这都那么明显了好不好!

正从书房里出来的韩公子瞟了正挤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电影的两人,蓝色黝黑的电视屏幕上,正好是着一身黑色的男鬼突然跳出来抓住一个女人的张牙舞爪的局面,背景音乐突地惊悚而起,席简单随之吓了一大跳,抓着席简言的双手更加用了劲。

简言心生无奈,“你需要这么虐自己吗?”

害怕就不要看嘛,这么对不起自己是干嘛!

席简单觉得自己的姐姐这说法是在藐视自己,“父亲说了,男子汉不可以有恐惧的事情,不然这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弱点,我才不怕看恐怖电影呢,我只是需要一个缓和的时间。”

简言点头,好吧,自己没有和父亲生活,不知道他说过这话,或者他说过了,而自己忘记了,她附和着点头,“那么你这个适应期已经多久了?”

一两天也还好,一两个月也可以接受,一两年也是情理之中,要是五六年了,估计就有点……太长了吧……

席简单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轻飘飘地说了两字:“十年。”

简言没有把持住,差点从沙发上摔了下去,她扶着沙发的边沿,很是五体投地地说:“我服了你了!”十年了,竟然还没有克服这种恐惧?真的有点……牛逼!

席简单觉得这事不能怪自己,“从小我就是一个人长大的,家里虽然随从很多,但是父亲基本上也不让他们照顾我,他说男子汉要独自自强,以后长大了才可以独当一面。虽然小时候母亲都会陪我玩的,可是父亲一回家就要母亲陪他,我抢不过他,只能暂时认命了!后来有一次我被坏人绑架了,可能这个毛病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父亲就是因为那一次绑架,觉得对我的要求太没人性了,后来才允许我可以慢慢的克服这恐惧。”

席简言震惊道:“你被绑架了?”

简单认真道:“恩啊,而且那个时候那些坏人特变态,专门播放那些长得特别狰狞的恶鬼吃小鬼的影片给我看,父亲后来听医生说,他们是打算让我有心理yīn影,然后一蹶不振。切!我哪有这么脆弱!”

简言不置可否,不脆弱刚才害怕得紧紧抓住自己手的人是谁啊!她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连衣帽,说:“真是委屈你了!”

“切!”席简单将她的手一拍,“绅士的衣服是不可以随便碰的,会有褶皱!”

“……”你不是一个毛孩子嘛!鄙视……

韩君鑫自然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去,他走到简言面前,“好了,睡觉去。”

席简单不满意,“绅士是不会随便插足别人的谈话的。”

韩君鑫双手环xiōng,居高临下,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很是怀疑地问:“你是绅士?”

“我从小就接受绅士教育!”

“看不出来。”韩君鑫淡淡道,拉起了席简言,就朝卧室走去了。

席简单不乐意了,“韩君鑫,你这样子对我,我要给你考核不及格!”

韩君鑫连头也没有回,“绅士是不该公报私仇的。”

“你……”果然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被韩君鑫反将了一军,立即完败。

简言在卧室的门关上后,很好奇地问:“你们不是今天才见面吗?怎么有仇了?”

韩君鑫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微笑道:“我娶了他姐姐的仇。”

“啊?”⊙﹏⊙b汗这是神马子事情呐?

第二天,韩君鑫陪席家姐弟一起去餐厅吃饭,席简单看着旁边那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相当鄙夷,“这都几岁了?还哭成这样?”

简言也多看了那个男孩几眼,很可爱,肺活量也很旺盛,刚才自己还未进大门就听到它响彻整间大厅的哭声,这会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也没见他有停止哭泣的意图,经简单这么一问,简言反道:“你以前都不哭?”

席简单若无其事地说:“父亲说男子汉是不能流眼泪的!”

席简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又觉得没有什么词语能够来回应了。席家的背景很复杂,就连自己这个身为席家的一份子也不是很清楚,她记得自己的父亲原本是经商的,远在英国的父亲的外祖母过世时将所有的财产都过继给了他,于是他被动地接手了曾外祖母的事业,从此也就移居了英国。至于那些财产有多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此席家的名声在英国上流社会成了人人敬仰且虎视眈眈的家族。

席简单吃了两口,抬头看一直盯着自己的姐姐,奇怪:“姐,怎么不吃啊?冷了不好吃。”

简言收回思绪,露出了一个笑脸,“嗯,好。”哎,心情莫名有点低落,没胃口了,自己被父母送走,何尝不是因为家族原因呢?

席简单打量了片刻,果断地说道:“你在苦笑。”

“什么?”

“很明显,”简单点头。

“呵呵……”别这么戳破人家好不好?

韩君鑫正接完电话回来,看了眼神色不同的她,问:“席简单,你欺负你姐姐了?”

简单怒:那是我姐姐,我怎么会欺负啊!“韩君鑫,你含血喷人!”

“你这么激动,是做贼心虚?”

“你才做贼心虚!”

“我看是你。”韩君鑫拉开椅子,淡然入座,完全不把抓狂的他放在心上。

“哼,韩君鑫,我不会把姐姐嫁给你的!我要……”

“这事你没有话语权,你姐同意了就行。”还怕你?别让自己笑话了!

席简单立马转向了简言,“姐姐,你不要嫁给他!”殷切的目光看得简言很惭愧,默默的转身,孩子,这已经不是嫁不嫁的问题了,这都是什么时候嫁的问题了,所以这个时候来反悔,是不是不够“绅士”啊?

“姐……”

“吃饭。”席简言低头吃饭,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当局外人。

——

韩君鑫农历初八那天要回刑警队报告,他刚穿戴好警服,席简言看着一身正气凌然的他,□道:“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制服诱惑这说法了。”

韩君鑫微微俯身,凑到她耳旁说:“晚上回来让你看个够。”

“韩君鑫,这是调戏吗?”席简言抬头看他,继续笑。

“你说呢?”{韩君鑫正要吻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不合时宜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席简单,他身穿灰色睡衣,夸张地咳嗽了几声,言不由衷地说了句:“真是人模人样。”

韩君鑫大度道:“多谢绅士夸奖。”

“哼,算你识相。”

简言不解:“怎么你们两个人这么……‘相亲相爱’啊?”

席简单可不赞同,“谁和他相亲相爱了?我是差点和他相厮相杀了!”

竟然用了“相厮相杀”这个词,那么严重了?

席简言望向韩君鑫,求解。

韩公子摇头——无解。

——

接下里几天,简言按着席简单的行程,逛街买衣服,买篮球、溜冰鞋等等一系列运动物品,还去吃肯德基、麦当劳,一起弹奏钢琴,还请了一位空手道的老师教了两人一周的课程。

席简言不理解,为毛要来学空手道啊?

席简单的解释是:“我以前学空手道的时候就梦想着有一天有人陪我一起练,因为那个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最多还有一个老师,现在终于不用孤单了。所以一定要圆梦!”

简言那个时候有点莫名地动容,她说:“简单,辛苦你了。”

席简单憨憨一笑,“才不会呢!姐姐不也是一个人。

简言很自然的联想到了韩君鑫,笑着说:“不是,姐姐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嗯?”

席简言但笑不语。一路陪着自己长大的人很多,他们也很爱自己,就连现今,他们也都还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所以,自己不孤单。

“席简单,你以后也不会孤单的。”

席简单高傲地一甩头,“当然!”现在我可是有姐姐的人了!

这一辈子刚刚好

元宵佳节前两天,席简单因为学业问题,需要提前回英国。

简言在房间里见他极其认真地收拾行李,笑着称赞了一句,“原来我小弟还是一个居家男人……”说完,还特鬼魅地笑了。

这笑容令席简单毛骨悚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姐,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不舍吗?哪怕一点点点!”

简言→_→辩解,“其实我很舍不得你。”

席简单看都没看,“骗子!”

“……”简言刹时感慨,你能够不这么直接吗!

席简单沮丧着脸,将一直站立在床边的她拉到床、上坐下,牢牢看着她的双眸,很一本正经地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道:“姐,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他吗?”

简言想也没想地说:“过几天就要订婚了。”

简单再问,“姐,其实你跟我回英国也挺好的,要不要考虑一下?”

席简言微笑道,“你是怕我们以后没有办法再见面吗?放心,以后你有空就可以回来啊,我有机会的话也会去看你的。”

简单叹了口气,“姐,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啊?”

简言不假思索:“确实挺喜欢的。”

简单不甘心,“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好的啊?就是长得帅了点,虽然没有比我帅。还有就是长得高了点,会做饭并且厨艺还不错,哦,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他身手也不错外,好像也没啥优点了!”

席简言惊讶,“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切,谁乐意去了解他,我还不是为了我姐的终生幸福。”

席简言摸摸他头,“真孝顺!”

席简单满脸黑线,“你不要摸我头,你每次这动作,韩君鑫就在一旁笑得特yīn森!”

“啊?有吗?”席简言怎么没有印象。

简单重重地将头一点,“我每次都看到了!”

“你多心了吧?”怎么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啊!

“你迟钝!”

“……”行,你厉害!席简言抽抽了眼角,没话说了。

简单又说,“姐,我们来谈一个很沉重的问题好不好?”

席简言一听,直觉反应,“有多重?”

简单瞄了一眼她的身材,“和你的体重一样重!”

靠!孩子,你不知道女生最忌讳的就是体重吗?再看看自己最近明显体重增加的身子,席简言顿时就差用痛哭流涕来哀悼自己的身体,这究竟是怎么了?不就是贪恋韩君鑫的厨艺好,每天都多吃了一顿吗?有那么重了吗?别吓人!

简单单刀直入地问:“姐你会不会恨父亲母亲把你一个人留在国内啊?”

简言一愣,问:“为什么要恨?”

“真的不恨吗?”席简单再一次求证。

简言用手指戳了戳他高阔饱满的额头,说:“你脑子里瞎想什么呢?”

席简单控诉道:“我这是担心你,父亲母亲把你送回国只是希望你有一个简单快乐的生活环境,而家族里的那趟浑水,有我和父亲来趟就足够了。”

“嗯,我知道,所以,我没怨过。好了,你继续收拾东西去,我去看看韩君鑫回来了没有。”

席简单心碎了,“我晚上都要搭飞机了,你都不陪我,还去看他?”

孩子,你这么缺爱你家人知道吗?“我找他开车送你去机场啊!”

“……哦。那好吧,你待会还得回来。”

简言冒汗,“我相信我不会在这里迷路的。”

简单惊讶了,“这里不是你家吗?”你还会迷路?

“是啊,所以,席简单你放心,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呃(⊙o⊙)……”

晚上韩君鑫送他们去机场,席简单很绅士地跟简言拥抱告别,“姐,虽然我们相处不到半个月,但是我还是会天天想你的,因为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简言呆了,“你滴血认亲过?”

“……”

韩君鑫在一旁笑了,他拥过席简言,“好了,你就安心上路吧,你姐姐我会好好照顾的。”

“你才安心上路呢!”说的这是什么话!

韩君鑫今晚心情特别的美丽,他宽怀大度地说,“嗯,那一路顺风。”

席简单怀疑地瞄了他几眼,怎么那么好说话了?

“韩君鑫,虽然你是会成为我姐夫的人,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没有我姐姐重要。”

“自然。”韩君鑫想,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也无所谓啊,你姐心里有我就好了!

“还有,如果让我发现你欺负我姐,我绝对不饶过你。”

“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情况永远都不会发生,但还是请你先把空手道练好了再来。”

“哼!你等着瞧!”

……

席简言感觉自己似乎多余了,这两人话别地正起劲呢,哪有自己的什么事啊!

最后临进检录时,席简单说,“姐,忘了跟你说了,订婚快乐!”随后又瞥了韩君鑫一眼,“我是不会和你说的!”

韩君鑫不以为然,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听到了。

席简言愣了一下,原本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和韩君鑫在一起,看来也并非是这么一回事,她很欣喜地笑了,“简单,姐姐很高兴。”

席简单也很高兴。

就在席简单恋恋不舍地登机后,韩君鑫也很高兴了——终于可以开始过两人世界了!

席简言在上车后发现某人笑得格外地隐晦,不禁有一股不好预感油然而生。

简言警惕地问道,“你笑什么?”

韩君鑫不回答,只是越发地让简言觉得笑意骇人,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他:“你之前和小弟认识?”

韩君鑫抬眼看她,“怎么可能认识。”

“那就怪了,为什么我感觉他很不待见你呢?”

“本人自身条件太优越了,他羡慕、嫉妒、自卑了吧。”

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席简言不打算理他了。

冬天的夜晚,寒风阵阵,席简言隔着玻璃窗还能听到窗外的呼呼风声。温暖的车厢里,灯光细腻柔和,电台里丝丝柔和的女声伴着轻缓的音乐源源传来,具体在唱些什么,席简言也没有注意听,她看着昏黄路灯下徐徐飘舞的雪花,思绪不由得千回百转。

犹记得十二月份的某一天,韩君鑫打电话给自己,来电铃声让自己没能反应过来,响了好半天才知道原来真的是自己的手机,而在不远处的花花,在听到这个搞怪奇葩的铃声后,立马一口咬定,“帅军服?”

席简言下意识地问:“嗯?”花花,你什么时候这么神通广大了?

花花激动地一跃而起,“‘猪八戒背媳妇’的铃声,哦!我的主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简言要跟着帅军服跑了!”

席简言在一旁翻白眼,其一,这个猪八戒铃声是你偷偷拿我手机设置的吧?不然凭你智商能够猜出这首乐曲的名字?还有,为什么现在是你改口叫我“小简言”了呢?以前是他。可自从某晚后,他连报告也不打就擅自用了“媳妇”这称呼,而且还有一种越叫越顺口的趋势。

电话那头的韩君鑫自然听得到花花的鬼哭狼嚎,他低低的笑声越过了电波传到了席简言的耳畔处,“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嫁给我了啊?媳妇……”

被调戏的席简言脸一红,咬牙,久久才吐出一句,“要嫁我吗?我们家只招上门女婿!”哼哼,韩家才不会让你这个长孙去当我家的上门女婿呢!所以,哈,气死你,急死你!

哪知韩君鑫根本不为所动,他轻飘飘地说了句:“好啊!那媳妇你什么时候要来把我带回家?”

席简言噤声了,要比厚脸皮,她快马加鞭也赶不上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的,两人就要订婚了,然后就会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嗯,永远的。

她看着窗外的匆匆景色,随兴问道:“韩君鑫,你觉得一辈子有多长?”

韩君鑫在她转过头之前已经用含着细碎星光的浅蓝眼眸看了她许久,刚才望着她柔美的侧脸时,他便有了一种“一辈子太短,所幸的是我还来得及好好爱你。”

所以在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韩君鑫的嘴角勾起了柔和的笑弧,他看着车前那漫漫昏黄路,轻启嘴唇说:“对我来说,我爱你,你爱我,就是一辈子。”所以一辈子不在乎长短,而在于自己有没有爱的人,并且,那个人爱不爱自己。

席简言也幸福一笑,嗯,他爱我,我爱他,这辈子,刚刚好,不长不短。

幸运的是,这辈子,我们都会在一起。

【正文完。——写于2014-3-26晚21:00】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知道欹最近几天为了写《君来》过的是多么浑浑噩噩的日子,每时每刻都在想它,想着怎么写才能把该有的感情表达出来,朋友和欹说话,欹也在出神想它,然后转身就能够忘记刚才那人和自己说了些什么,还特地跑去再问了一遍,所以,感谢!感谢自己将《君来》正文写完了,很激动!很澎湃!特别感谢这么多支持欹的你们!有你们,欹很开心!接下来还有一万多、两万字的番外,更多是关于二宝的。有亲说想看初初番外,欹想想怎么写……到时也放在番外里。有件事情是,有亲想要《君来》的实体书吗?有的话告诉欹,欹在想要不要开定制,不过还没和编辑商量,有亲要的话,欹就去找编辑问问关于定制实体书的事情!!!好了,亲们,留言,收藏哦!欹要下去开心了o(∩_∩)o哈哈~看文愉快。祝福……

番外一:我是小小胚胎

请不要问我是谁,更不要问我的年龄和性别,哦,错了,允许你们请问我的年龄,因为我这位小小胚胎会善良地跟亲们解答的。

其实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这个小小胚胎的名字,奈何欹妈妈说她今天有点头晕,实在想不出一个高端霸气上档次的名字,所以让我将就点。

我不太高兴,我明明熬了好几年才得以和亲们团聚,怎么说也该有个响彻四方的名字吧!叫小小胚胎,是不是太……可怜了?

欹妈妈的解释是,这个名字其实很有内涵,我不懂内涵是什么东西,所以我虚心地问欹妈妈了,她说:“内涵就是没法解释的事物。所以,因为没法解释,就不用解释了。”

我好奇地问:“什么是没法解释的事物?”

她笑嘻嘻地说:“没法解释就是你的名字。”

“哦……”虽然我不太明白她说的话,因为我觉得她说的都差不多,但是我的亲生妈妈说过,“不要太纠结。”纠结是什么呢?我觉得就是不要让自己的思路跟肠子似的绕在一起,太难看了,也太难受了,所以我决定放弃关于这个问题的谈话了,我问欹妈妈,“那我可不可以叫大大胚胎呢?”

欹妈妈很嫌弃地说:“不可以!因为你才两个月!”哼,我讨厌欹妈妈,我不和她玩了!虽然我真的才两个月。

就在我一个半月大的时候,我爸爸和妈妈结婚了。不过我妈妈还不知道我的存在,结婚那天很热闹,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感觉得到,而妈妈这个糊涂蛋呢,还踩着高跟鞋站了一整天,还喝了好多酒,我被那熏人的酒味呛得难受,连呼吸都感觉困难了,后来在他们快要闹洞房的时候,我忍不住肠胃翻腾,而妈妈更是吐的厉害,听说把爸爸吓得不轻。

那个时候有人笑着说:“该不会是有了吧?”有了?是指我吗!呜呜,难道我的存在感就那么弱吗?我鄙视那个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该不会”,那是事实!□裸的事实啊!

我问欹妈妈那个人是谁,欹妈妈说:“季雪凌,她有个很帅的男宝宝,大你一岁多呢!”哼,竟然比我大,不可原谅!等我出去我一定要见识下他到底有多帅!在我心里我爸爸最帅了!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说我爸爸妈妈。因为太紧张了,爸爸立刻请了医生,医生诊断有喜了。我切,我又不叫“喜”,什么叫有喜了?要说也是说有了小小胚胎嘛!

爸爸很高兴,妈妈很伤心,因为接下来她孕吐了好几个月。

其实我觉得自己虽小,但是还是挺有存在感的!曾爷爷,爷爷奶奶他们都天天来看我,爸爸每天都下厨,花样百出地做很好吃的菜和点心,开始我确实是吃不下,到后来,我想吃了,可妈妈一进口就都又吐了。哎呀,我到嘴的鸭子飞了……我想哭啊!可是看到妈妈的样子,似乎也不比我乐观啊。

那天晚上她去称体重,很奇迹的,竟然没胖,反而瘦了两斤。她转身抱着爸爸痛哭:“这娃儿太折腾人了!都怪你,韩君鑫!都是你!”

我很奇怪,为什么要怪爸爸呢?可我更奇怪的是,爸爸竟然也很高兴地背了黑锅,“嗯嗯,都怪我!都怪我!”嘿嘿,这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好的人呢?我默默地在心里给我爸爸点了无数个赞!爸爸,我爱你!嗯嗯,只要妈妈不要把这事怪到我头上就好了!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想吃很刺激很刺激的东西,我睡不着,可是不睡觉我又觉得很无聊,值得高兴的是,妈妈太懂我了,她半夜爬起来,还没下床,就被在一边浅眠的爸爸叫住,“怎么了?”

妈妈看着他,弱弱地说:“我想吃酸辣粉,很辣很辣的那种!”我对妈妈的这股勇气表示深深地敬佩!自从发现我这小小的胚胎的存在后,爸爸就杜绝所有的垃圾食品靠近妈妈,更别提大饱口服福了。

果然,爸爸说:“不可以,那个没营养。”

“可我就是很想吃。”

“不行。”臭爸爸还是那么坚决。

“君鑫哥哥……”咿呀,妈妈这是撒娇吗?不对不对,还不止,她还抱着爸爸亲了他,嗨呀,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怎么办?怎么办?爸爸妈妈,你们不要亲亲了啦,小小胚胎饿了!

最后破天荒的,爸爸竟然答应带妈妈去吃全市最有名的酸辣粉。我欢腾不已啊!终于可以好好地吃一顿了!

爸爸命令妈妈去换衣服,天气正值热夏,妈妈穿了套休闲的连衣裙,裙摆长度到膝盖,爸爸瞧见了立马要求她换掉,说夜晚气温低,会受凉。

妈妈说她感觉还好。爸爸说他感觉不好。妈妈不换,爸爸不走。然后两个人很幼稚地僵持了很久!

我在一旁等得真心焦急啊!爸爸妈妈,到底走不走啊!在不走人家就要关门了!

终于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妈妈乖乖地去换了爸爸给她挑的运动套装,长裤短衣,还有帽子!虽然我觉得没有刚才那套裙子好看,但是不得不说,暖和多了。

爸爸打开车门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就在这个时候,妈妈立马干呕了起来,爸爸赶紧把车门关上,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肩膀给她顺气,一边说:“要不我们不去了,吐成这样了,还怎么吃!”

可是我想吃啊……爸爸,你不可以虐待我!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妈妈很挺我,因为她抬起头很可怜地说:“可是,我饿……”妈妈,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我小小胚胎很爱你!

“你确定你吃得下?”爸爸很担心。

妈妈眼眶红红地点了点头,“嗯,我想吃。”

“好吧。”爸爸妥协,找了双轻巧的运动鞋给妈妈换上,手拉手一起走向目的地了!哦也!我终于可以吃酸辣粉了!我好高兴!

我高兴了一小会后就不太高兴了,因为爸爸妈妈走得特别慢,而且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把我闷坏了!就在我无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议论说:“多么恩爱的父妻啊!真羡慕!”

这样子看着爸爸妈妈两个人手牵手,默默地走着就能看出他们两个人很恩爱?太神奇了吧!我想问问那个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阿?快点教教我!但是我没办法传达出我的心声,我只能问欹妈妈,欹妈妈太忙,只给了我高深莫测的两字——“气氛”。

气氛是什么东西?我还是不懂!哎,果然啊,太小就是不好,什么都不懂……好伤心!

但是在小小yīn霾在我成功地吃到酸辣粉后就消失不见了!哦,吃得好饱,我好满足!

爸爸全程紧张地关注着妈妈的一举一动,在妈妈吃饱喝足后问,“感觉怎样?”

妈妈摸了摸有点圆的肚子,说:“很饱。”

爸爸匪夷所思地问:“不会想吐?”

“呃……”

妈妈在回去的路上高兴坏了,她一直重复着说:“韩君鑫,我可以吃东西了!我终于可以正常地吃东西了!”哼哼,感觉怀着我是多么不正常的事情!鄙视妈妈!

爸爸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绕过她的肩膀虚护着她,防止妈妈摔倒,在听到她无限循环的开心话语后,也是很开心地笑道:“嗯,这个小家伙终于不会欺负你了!”

哈,我才不是小家伙,我是小小胚胎!而且,我也没欺负妈妈啊!爸爸你诬赖我了!

对了顺带一提的是,在妈妈吃了好几次酸辣粉后,孕吐又开始了,但是,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在想接下来吃什么好……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会在下周四之前都更完,大概还有两三章。定制实体书的事情大体确定了,欹预计在5月1号开定制,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下单哦。另外,欹今天开始在改《君来》的稿子了……呼呼!《心悦》和《往事》四月份大概不会连载,五月份会不会,欹到时得看四月份的写稿情况……嗯嗯,刷了好久才是登陆上来的欹要下去写稿了……么么哒!

番外二:二渣的华丽自述

我叫二渣,虽然这个名字真的很土很不衬我的贵族气质,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的是一只集美貌智慧于一身的漂亮猫咪。

我有一身漂亮的白色毛发,虽然中间有了一个褐色的弯月形做点缀,但是,对我来说,这只会将我的魅力衬托得更加淋漓尽致。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人生绝对是猫界里最辉煌最有品位的,奈何遇上了我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后,我的生活就彻彻底底地被毁了。

原本我是一只生活格调相当高的猫咪,没事的时候,我会在家里晒晒太阳,睡个懒觉,更多的时候,我会爬爬树,爬爬屋顶,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世界。

可是,当某一天,萧家里来了一个一身黑色长裤白色衬衫的男子时,我的命运就开始多灾多难了。那个男子长得玉树临风,虽然我不知道用这样子的词语来形容一个人对不对,但是,你要想想我是谁啊,我是一只有品位的猫咪啊,所以我觉得就算不是完全的正确,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同伴里有猫说:“哇,怎么又这么帅气的男人啊!比子规少爷还帅!”哦,萧子规是这所大房子的孙少爷,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男人。为什么我会知道他人见人爱呢?因为有时候我在电视上看到,他走到哪里,就有成群的女人追在后面疯狂地叫喊着。

哎,虽然我只是一只猫咪,但是我也明白啊,他又不是你的,你再怎么尖叫也不是你的啊,又不是躺在碗里的鱼!

好了,我们继续来说这个黑裤白衣的男子,他和老爷子聊了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起身告别了,看得出来,老爷子对他很客气,我很少见他亲自送客的。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黑裤白衣的这个男人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眸微微一眯,远远地窝在白杨树上的我不由得心里一颤,天啊,这个眼神,真是太犀利啊,而且,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真真真是一种太不好的预感了!

果不其然啊,我还没预感完毕,就听到他跟老爷子说:“那只猫咪送我。”

“呃……”不是吧不仅我惊讶不已,我的同伴惊讶不已,一向淡定的老爷子也不太淡定了,他捋着花白的胡子说:“君鑫,你确定部队里可以养猫?而且……”

那个男人真是高傲,他说:“萧爷爷就不用担心了,自然有人帮我养。”

老爷爷笑着说:“哈哈哈,倒是忘了你还有……呵呵,行,就送你!”

就这样,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我被卖了,华丽丽地被卖了!

那天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很漂亮的房间里,我从笼子里跳出来后就一直躲在窗帘后面,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他,哼,就他那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一个大男人说想养猫咪,爱心太泛滥吗?绝对不可能的好不好!所以,他的目的绝对是不单纯的!

我要小心,要是它待会把我吃了怎么办?呜呜,不要,我还年轻,我不要那么快结束我年轻的生命,呜呜呜,我还没开始享受我的人生呢!

那个男人从进门后就一直盯着我,我竖起毛,浑身警惕地看着他,哪知看了不到三分钟,那个人转身就走了,跑去浴室洗澡了。

……哦,天哪,你让我这浑身凝聚起来的气力该往哪里出泄啊???好吧,我泄气了!

我再三盯着浴室的大门,直到他穿好衣服出来,然后又开门出去了。

关门的刹那,我“咿呀”地一声?天,这么漂亮的我这是被彻底忽视了吗?挠抓,抓狂!真是不服气!我在墙角窝了下来,后来直接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晕……

我真的晕了,饿晕了。

他很晚才回来,总算有点人性的是,他带了猫食给我。

“喵!”算你好人一个!要不然真的得饿死我了!

“喵!”为什么不让我吃!

“喵!”你不要那么坏好不好!为毛这么没品?要把我的猫食拿的那么远,我走近一步你就拿远一步,真是有够幼稚的!

而他反而心情很好地说:“乖,过来!”

“哼!”真是幼稚!不过为了填饱肚子,我真的过去了!

最后我如愿吃到饭了,而他说了什么“靠我了”之类的话,嗯?什么事情要靠我?

接下来,他对我最常说的话:“就是过来。”过来就过来呗,反正我也不吃亏。

一周后,我见到了我所谓的女主人,哦,挺漂亮的,就是有点邪恶!哼,竟然趁着韩君鑫不在,每次都把我的爪子抬起来,让我的后脚着地,女人啊,你知道不,我是一只猫,我不是人啊!这样子的高难度动作,做多了很辛苦的啊!

而且最让我觉得委屈的是,韩君鑫竟然让她给我取名字,我本来还很庆幸,你看,她长得那么斯斯文文,名字席简言也挺好听的,取的名字应该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但是我觉得真的大错特错了!她给我取名字叫“二渣”,因为好像韩君鑫有只什么东西叫“二帅”,呜呜,你听听,你听听,“二帅”比“二渣”好听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我不要叫二渣!

我不要!

我殷切的目光看向了韩君鑫,谁知韩君鑫的目光看得不是我!丫丫!

最可恶的是他点头说名字不错!

我倒!

我不想再活下去了!这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屈辱史啊!

可是,我根本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啊,因为他们“二渣”“二渣”叫得特别的顺口!

╮(╯▽╰)╭,这是让我认命的节奏吗!

还有,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一次韩君鑫说“靠我”了,原来他是想用我来绑住女主人的心啊,哼,真是鄙视!虽然用我这只这么美丽的猫咪来哄女孩子的欢心再适合不过了!见你这么有慧眼,我姑且不和你计较!

和男主人、女主人一起生活的日子还算幸福,起码无忧无虑,我可以想吃就吃,而且还可以吃很多,你看,现在我的身子都可以滚了!来来回回地滚,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我还可以经常偷懒晒太阳,赏花,嘻嘻,生活真是惬意极了!

在我来到这个家庭的多久后呢?让我仔细想想,哎,生活太惬意,记不起来,算了,我不想了,我想说的是,我现在正盯着摇篮里的粉红的小女娃看得正入神,嘻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更让我觉得有爱的是,她叫——二宝!

一听就知道我们是本家,吼哈哈!

好了,先介绍这个多了,二宝翻了个身了,我要继续去盯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生病,所以更新耽搁了番外三:二宝来了

席简言有料到大学毕业后就结婚,却没有料到结婚的当天晚上就意外得知自己怀孕了。所以当医生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脸色发青地坐在床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场的很多人是喜多过惊啊,韩妈妈说:“真是双喜临门啊,达令!”达令是席简言的母上,她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泪眼纵横啊,“我还以为我可以晚几年才当上外婆,没想到这个日子来得这么快!”

韩爷爷也是很开心,他笑着说:“哈哈,我韩葛终于有曾孙了,君鑫,干得不错!”

一旁有些呆愣的韩君鑫在听到爷爷叫他的名字时才回过神来,有孩子了?真的有孩子了?他转瞬想到今天她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还喝了那么多的酒,连忙问席简言:“媳妇,你感觉怎么样?”

席简言经过刚才那一场呕吐,脸上根本没有血丝可寻,她抬头,眼眶带红地说:“我想吐……”说完,直接奔向了浴室,开始了自己长达好几个月的孕吐。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最紧张的莫过于是韩君鑫了。在接到家里的电话通知时,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只是没有想到,赶到的时候人家二宝已经出生了。

医生说:“顺产,母女平安。”

听到“母女平安”这四个字,大家明显都松了口气,韩君鑫更是直接冲进了病房。

君优在一旁嬉笑:“都当爸的人,还这么念着媳妇!”

话刚说完,被自家老妈瞪了一眼,“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有个孙子来抱抱?”

君优卖傻:“妈,君鑫的孩子就是你的孙子,一样的,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你这孩子,我跟你谈正事呢!”

“妈,你还不赶快去看看那女娃!”

君优又三言两语把话题带过去了,呼呼,逃过一劫!

不得不说,二宝真是一个粉嫩的可人小宝贝。眼珠子是浅浅的蓝,这一点竟然随了韩君鑫,但是眉宇间的神色却像简言多一点,小脸蛋红扑扑的,四肢也是圆滚滚的,看起来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陆瑜恩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盯着她看,要知道,韩家已经多少年没有小孩子出世了,更要知道,韩家三代都是男丁,所以突然来个这么粉嫩的小女孩,大家都爱不释手。

奇迹的是,二宝也不怕生,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一个人一个人地仔细看着,别人对她笑,她也会咧嘴笑,还时不时地蹬一下小腿,真是开心死了这群大人了。

二宝很少哭闹,基本上都是吃,吃完就睡。在她五个月大的时候,渐渐地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的妈妈经常不在身边。

第一天,她只是四处张望。

第二天,她开始无精打采了。

第三天,她哭了!

韩君鑫那天刚好不用上班,在她哭闹后哄了很久,也没办法让她止哭,没办法,抱回韩家。又恰巧爷爷大家都不在,眼见二宝越哭越大声,韩君鑫只能哄道:“乖,二宝不哭,我们去找妈妈。”一听妈妈这个词,二宝当真就不哭了,红着眼睛看着自家老爸,好像在说:“骗人的是小狗!”

“……”韩君鑫算是明白了,原来她是想要找妈妈,再哄:“妈妈去上课了,我们待会再去找妈妈好不好?”

“哇哇哇……”二宝的回答是嗷嗷大哭。

韩君鑫没辙了,抱着二宝去s大找人。

简言原本大学毕业后要继续读研的,没有想到研究生是考上了,但是二宝来了,可是自己又不想浪费这个读研的机会,但是二宝也不可以不要啊!无奈之下,韩君鑫帮她办理了缓读的手续。

好不容易在九月份开了学,还没上几天课,就觉得心里老不安,怕二宝在家里又闹了什么事情,那孩子刚开始两三个月的时候,是挺乖顺的,后来就渐渐露出了本性,这孩子太爱玩了!只要看到什么,就要抓到手,抓到了也不玩,直接扔!

席简言算是佩服她了!太能折腾了,有时候自己带她几天,几天过后绝对腰酸背痛。

想想,还是挺放心不下二宝的,也不知韩君鑫有没有让她好好吃饭。

正想着,电话响了。

席简言躲了个身,跑到走廊外面接电话,“喂?韩君鑫?”电话那头的主人没有开头说话,只是隐隐约约地有声音传进来,仔细听,又什么也听不清楚。

“喂?”席简言再问。

韩君鑫见二宝拿着手机就要往嘴里塞,连忙制止,“乖,这个不可以吃的,快叫妈妈!”

“呃呃……”二宝一听“妈妈”,扑腾着小手就开始咿咿呀呀地说火星文了。

韩君鑫眼疾手快地接住欲摔下去的手机,“媳妇,二宝想你了,我们在s大……”

吓!

席简言立马赶了下来,一看吓一跳,许多同学或近或远地围着那父女,还有人直接拿着手机在拍照,席简言走过去把二宝抱了起来,二宝看见了自己的妈妈,高兴地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席简言见女儿这动作,无奈道:“你这孩子真是折腾人!”

韩君鑫一手搭在自己妻子的肩上,将人往学校门口带:“再怎么折腾也是我们的女儿。”

“嗯,都是你宠的。”

“宠就宠,反正就这一个。”

……

——

韩二宝同志在学会走路后,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和顾如初这个堂哥一起“战斗”了!

那天顾修意和季雪凌带着顾如初小朋友来韩家拜年,初初小朋友虽然才四岁,但是已经长得英俊无比,尤其是穿了一身红色的福气毛绒衣服后,更显得可爱迷人。

而同样穿得大红大紫的韩二宝小朋友,在见到顾如初后,黑亮的眸子眨了眨,很友好地将手中的糖果递了过去,顾如初一见妹妹这么有礼貌,也不多想,伸手就想从她手中拿糖果,谁知这个妹妹其实一点儿也不可爱,她半路将手一收,把糖果揣回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了。然后还得意地抬头看他,再无害地一笑,看得顾如初一愣,愣过之后,就是抢!

几位在场的大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扭打成一团了。

顾修意在一旁说:“战斗力这么强,韩君鑫真是你的孩子啊!”

韩君鑫自然很满意他的称赞,“嗯,这么小气,也确实是你的孩子啊,顾修意!”

顾修意怒了,“初初,赢了爸爸明天送一架私人飞机给你!”

顾如初激动,“真的?”

二宝虽然不知道那是啥,但也转头跟韩君鑫说:“爸爸,我也要!”

“好!赢了爸爸给你买两架!”

“哦也!”\(^o^)/

身后的两位妈妈,面面相觑——亲爱的,你们这样子教育孩子真的没有问题吗?表示很担心啊。

得到大人的应许,两个小孩子窃窃私语了一会后,二宝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糖,不争不抢,一人一颗,初初说:“爸爸,我抢到了!”

二宝说:“爸爸,我没有被抢,我还有糖!”

众人(⊙o⊙)……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番外,晚上发。

番外四:韩二宝不得不说的小事

暑假的时候,席简单从英国回来,美名曰:和姐姐叙旧,实际上是——当保姆。

韩二宝很喜欢自己的舅舅,长得白白嫩嫩不说,更重要的是他会抱着自己玩高空飞飞,还会让自己骑高高,每一次,二宝都玩得不亦乐乎。

“舅舅,舅舅,二宝还要玩!”

席简单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扎着朝天辫的女娃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喘着气说:“二宝乖,舅舅没力气了,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二宝同志给了他一个很可怜的表情,“每次爸爸陪我玩都可以玩很久的,而且爸爸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没有力气的,舅舅,你好弱啊!”

中枪!

席简单眼角抽搐了一下,这个能比吗?人家韩君鑫是谁?他之前可是特种兵,现在虽然不是特种兵了,可也是公安局局长了,我和他比体力?有能比性吗?

席简单连吐槽都不想吐了。

“二宝,我们收拾一下,然后出去外面买好吃的要不要?”

“要要要!”一听买好吃的,韩二宝同学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席简单感慨,小孩子就是容易骗啊!

因为正值暑假,麦当劳里的人很多,韩二宝一手抓着薯条沾番茄酱,一手拿着冰镇可乐,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舅舅,你不可以和爸爸妈妈说哦,妈妈不让我吃这些的,嘻嘻,还是舅舅好!”

“那舅舅要是告诉了你妈妈,你要怎么样呢?”席简单笑着问。

韩二宝把薯条尽根咬完,嘴边沾了红色的番茄酱,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不怎么样啊……”

“真的吗?那舅舅就告诉你妈妈了?”

“二宝最多以后都不理舅舅了。”

“呵呵……”这是一个四岁孩子吗?这根本就是一个人精!

席简单没吃多少,主要是他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她吃,时不时拿面巾纸帮她擦擦掌心,时不时擦擦嘴角,等到韩二宝小朋友终于吃饱喝足了,席简单问她:“小公主,可以走了吗?”

“准了。”

席简单无语了,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

席简单付完帐,转身牵过二宝的手正准备离开,却没有料到从麦当劳门口急匆匆地闯进了两个蒙面侠,帽檐压得很低,还带着墨镜,黑色的口罩上面还有一只猪的图案,周身的衣服很残旧,席简单在目及他们手上的枪时,下意识地就将二宝抱起了身,护在了怀里,想从侧门迅速离开,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其中一个歹徒歇斯底里地吼道:“不准动!谁也不许动!”

席简单考虑到二宝的安全,立马退回了人潮中央。

不消片刻,就有连批警员闯了进来,他们齐齐拿着枪对着两个歹徒,还没说那句:“不要动!”

二宝同志就赞道:“好帅!不过还是没有我爸爸帅!”

席简单在一旁连忙捂住她的嘴,“嘘,不可以说话,要不然待会会被坏人吃了的。”

韩二宝很配合地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拼命摇头,表示不敢说话。

席简单在思考着怎样才可以带着二宝安全脱身,观望警察和歹徒那边,那两个歹徒里有一个歹徒已经吓得软了双腿,他拉着另一个歹徒说:“逃不掉了,逃不掉了,这么多的警察,怎么办?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个恶狠狠地将提起,扔到了一边,拿枪指着那群警察,“你不要动!要是敢动的话我就开枪杀了他们,信不信我开枪!”他的枪支随即转向了人潮中间,众人惊恐地尖叫万分,席简单将二宝护在怀里,转了身,用自己的后背面向歹徒。

“bang!”的一声,人们抱头鼠窜,尖叫声不绝于耳。

席简单一手护着二宝的耳朵,一边弯着身子寻找障碍物遮掩,只是没有想到,紧接着传来的是:“没事了,大家不要慌!”

席简单疑惑:这么快?

还没有想明白,就听到二宝叫了一句:“爸爸!”

原来刚才那枪是韩君鑫开的,切!要不要这么准啊!

警察已经动作利落地将人犯压回去了,据说是银行抢劫犯。

席简单瞄了两人一眼,一看就知道两人只是初犯——太缺乏经验了!抢银行连后路都没有准备好,更不值得同情的是,竟然跑进了麦当劳?有病吗这是?就算没有病,估计也是想被抓。

哎,这世界,没有点脑子还真是不行啊!

韩君鑫在听到那句“爸爸”的时候,着实吓得不轻!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韩二宝会在这里?

席简单觉得吧,韩二宝就是个闯祸精,安安静静地走人不可以吗?为什么要这么热情地叫住韩君鑫呢?

韩二宝,你没有看见你老爸的眼神都快把舅舅杀了吗?

二宝确实没有看见啊!

她欢快地扑到了韩君鑫的身上,拍着马屁说:“爸爸,你开枪帅呆了!”

“嗯,”韩君鑫看了席简单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回去告诉你妈妈,说你今天来麦当劳了。”

“爸爸,爸爸……”

韩君鑫打住:“不许撒娇,撒娇了没用。”然后抱着韩二宝走人了。

席简单觉得自己被人晾在一边了,虽然知道带二宝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是自己不对,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s市竟然这么不安宁啊,这根本就不能怪自己啊!

╮(╯▽╰)╭哎……

算了,回去吧。

韩二宝,舅舅下次不和你玩了!

——

【韩二宝上幼儿园的三两事】

开学的第一天,韩二宝死活要让自己的爸爸送自己,韩君鑫赶着去开会,于是当穿着公安局局长制服的他在幼儿园门口现身时,立即引来了无数人的注目。

韩二宝背着一个红色的有着美羊羊图案的小书包,一手紧紧地拉着老爸的手,一手拉着自己的书包带子,低着头,看那样子,很委屈。

韩君鑫俯身哄她:“乖,二宝,进去吧,里面有很多小朋友的,她们会和你一起玩的。”

“爸爸,你什么时候会来接我?”二宝同学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韩君鑫回:“下午四点爸爸就来接你,好不好?乖,听话!”

韩二宝点头,转身要走进幼儿园大门的时候,突然眼泪汪汪的回头对她爸爸说:“爸爸,下午四点你一定要准时来营救我啊!”然后很壮烈地一步一回头的进去了!

在场的幼儿园老师和家长都看呆了,这个小娃娃,太可爱了吧!

***

韩二宝在班里算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主要是因为她好动,而且她还会跟男同学打几下无伤大雅的架。

有一次玩得比较过火,那个输了的男同学不服气,朝着韩二宝扔了个铁质铅笔盒,还好人家二宝躲闪敏捷,要不然遭殃的就不是身后的窗户玻璃,而是自己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发现原本好端端的玻璃竟然碎成渣了,很生气的问是怎么一回事,班上的孩子很纯情,因为他们的目光全部转向了二宝和那个男生,这个男生站起来,唯唯诺诺地说:“老师,不是我,是韩二宝!”

韩二宝在底下骂了声:“靠!”

“二宝。”老师板起脸问道:“是你把玻璃砸了的?”

二宝想说:“不是我。”可是人都知道说“不是我”这话一般都是狡辩,于是她换了一句:“老师,我没砸,我轻轻一碰,它就碎了。”

“老师还不知道它有这么脆弱呢?”

“嗯,所以老师你看,我帮你证明了,这玻璃不牢固,还是装防弹玻璃好!”

“防、弹、玻、璃?”天哪!这孩子到底是从哪来的啊???

***

有一次幼儿园的老师带小朋友们过马路,路上老师苦口婆心地跟同学说:“孩子们,过马路的时候呢,我们一定要注意看车,左边,右边,前面,后面都要看哦,而且还要看红绿灯哦,红色的灯亮起的时候我们千万不可以走哦,只有绿色的灯亮着的时候我们才可以走哦。同学们记住了吗?”

二宝是找茬的那个:“老师,要是我看不过来怎么办?”

“二宝同学你可以慢点看哦。”

“那要是我看完了灯已经灭了怎么办?”

“……不会的。”

“那要是会呢?”

“……”老师招架不住了,只能转移话题,“还有,我们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走在斑马线上哦,这样……”

“老师,为什么要走在斑马路上?”提问的自然是我们的“好奇宝宝”韩二宝。

“因为这样如果不小心被别人撞伤了,对方才会付你医药费啊……”老师觉得自己快词穷了。

韩二宝不知道医药费是什么东西,因为她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老师,要是我被撞出了那么远,那么远,”边说还边有手比划着距离,“是不是我还要爬回来啊?”

“呃?”老师汗颜了!孩子,我可以直接先把你送回家吗?

***

某次,新来的幼儿园老师在讲台上嗲声嗲气地问:“孩子们,你们知道在《灰姑娘的故事》里,谁是那个凶恶的人吗?”

“我知道!”二宝自告奋勇了!

老师很高兴啊,没有想到有这么配合的学生啊,立刻招手让二宝起身回答。

二宝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最凶恶的人是谁。”

“嗯,谁呢?”老师微笑着问。

“活活!”

“什么?”老师懵了。

二宝很善良地解释:“因为我经常听到电视上有人说:活活把人打死,活活把人气死,所以,最凶恶的人就是活活了!”

台下的小朋友们掌声雷动!新来的老师僵在了讲台上,天哪,现在的孩子都是什么思维啊?

韩二宝得意地入座了,这么久以来,终于答对了一次了,你看,老师都被我的答案惊呆了,小伙伴们,我很给力吧!哈哈!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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