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鬼才 - xp1024.com
《无双鬼才》


鬼才——郭奉孝

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也。初,北见袁绍,谓绍谋臣辛评、郭图曰:“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于是遂去之。先是时,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祖与荀彧书曰:“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汝、颍固多奇士,谁可以继之?”彧荐嘉。召见,论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表为司空军祭酒。《傅子》曰:嘉少有远量。汉末天下将乱。自弱冠匿名迹,密交结英隽,不与俗接,故时人多莫知,惟识达者奇之。年二十七,辟司徒府。

《傅子》曰:太祖谓嘉曰:“本初拥冀州之众,青、并从之,地广兵强,而数为不逊。吾欲讨之,力不敌,如何?”对曰:“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虽兵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太祖笑曰:“如卿所言,孤何德以堪之也!”嘉又曰:“绍方北击公孙瓒,可因其远征,东取吕布。不先取布,若绍为寇,布为之援,此深害也。”太祖曰:“然。”

征吕布,三战破之,布退固守。时士卒疲倦,太祖欲引军还,嘉说太祖急攻之,遂禽布。语在《荀攸传》。

《傅子》曰:太祖欲引军还,嘉曰:“昔项籍七十馀战,未尝败北,一朝失势而身死国亡者,恃勇无谋故也。今布每战辄破,气衰力尽,内外失守。布之威力不及项籍,而困败过之,若乘胜攻之,此成禽也。”太祖曰:“善。”

《魏书》曰:刘备来奔,以为豫州牧。或谓太祖曰:“备有英雄志,今不早图,后必为患。”太祖以问嘉,嘉曰:“有是。然公提剑起义兵,为百姓除暴,推诚仗信以招俊杰,犹惧其未也。今备有英雄名,以穷归己而害之,是以害贤为名,则智士将自疑,回心择主,公谁与定天下?夫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安危之机,不可不察!”太祖笑曰:“君得之矣。”

《傅子》曰:初,刘备来降,太祖以客礼待之,使为豫州牧。嘉言于太祖曰:“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张飞、关羽者,皆万人之敌也,为之死用。嘉观之,备终不为人下,其谋未可测也。古人有言:‘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宜早为之所。”是时,太祖奉天子以号令天下,方招怀英雄以明大信,未得从嘉谋。会太祖使备要击袁术,嘉与程昱俱驾而谏太祖曰:“放备,变作矣!”时备已去,遂举兵以叛。太祖恨不用嘉之言。

案《魏书》所云,与《傅子》正反也。

孙策转斗千里,尽有江东,闻太祖与袁绍相持于官渡,将渡江北袭许。众闻皆惧,嘉料之曰:“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策临江未济,果为许贡客所杀。

《傅子》曰:太祖欲速征刘备,议者惧军出,袁绍击其后,进不得战而退失所据。语在《武纪》。太祖疑,以问嘉。嘉劝太祖曰:“绍性迟而多疑,来必不速。备新起,众心未附,急击之必败。此存亡之机,不可失也。”太祖曰:“善。”遂东征备。备败奔绍,绍果不出。

臣松之案《武纪》,决计征备,量绍不出,皆出自太祖。此云用嘉计,则为不同。又本传称嘉料孙策轻佻,必死于匹夫之手,诚为明于见事。然自非上智,无以知其死在何年也。今正以袭许年死,此盖事之偶合。

从破袁绍,绍死,又从讨谭、尚于黎阳,连战数克。诸将欲乘胜遂攻之,嘉曰:“袁绍爱此二子,莫适立也。有郭图、逢纪为之谋臣,必交斗其间,还相离也。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不如南向荆州若征刘表者,以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可一举定也。”太祖曰:“善。”乃南征。军至西平,谭、尚果争冀州。谭为尚军所败,走保平原,遣辛毗乞降。太祖还救之,遂从定邺。又从攻谭于南皮,冀州平。封嘉洧阳亭侯。

《傅子》曰:河北既平,太祖多辟召青、冀、幽、并知名之士,渐臣使之,以为省事掾属。皆嘉之谋也。

太祖将征袁尚及三郡乌丸,诸下多惧刘表使刘备袭许以讨太祖,嘉曰:“公虽威震天下,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且袁绍有恩于民夷,而尚兄弟生存。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尚因乌丸之资,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动,民夷俱应,以生蹋顿之心,成觊觎之计,恐青、冀非己之有也。表,坐谈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矣。”太祖遂行。至易,嘉言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趣利,且彼闻之,必为备;不如留辎重,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太祖乃密出卢龙塞,直指单于庭。虏卒闻太祖至,惶怖合战。大破之,斩蹋顿及名王已下。尚及兄熙走辽东。

嘉深通有算略,达于事情。太祖曰:“唯奉孝为能知孤意。”年三十八,自柳城还,疾笃,太祖问疾者交错。及薨,临其丧,哀甚,谓荀攸等曰:“诸君年皆孤辈也,唯奉孝最少。天下事竟,欲以后事属之,而中年夭折,命也夫!”乃表曰:“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不幸短命,事业未终。追思嘉勋,实不可忘。可增邑八百户,并前千户。”谥曰贞侯。子奕嗣。《魏书》载太祖表曰:“臣闻褒忠宠贤,未必当身,念功惟绩,恩隆后嗣。是以楚宗孙叔,显封厥子;岑彭既没,爵及支庶。故军祭酒郭嘉,忠良渊淑,体通性达。每有大议,发言盈庭,执中处理,动无遗策。自在军旅,十有馀年,行同骑乘,坐共幄席,东禽吕布,西取眭固,斩袁谭之首,平朔土之众,逾越险塞,荡定乌丸,震威辽东,以枭袁尚。虽假天威,易为指麾,至于临敌,发扬誓命,凶逆克殄,勋实由嘉。方将表显,短命早终。上为朝廷悼惜良臣,下自毒恨丧失奇佐。宜追增嘉封,并前千户,褒亡为存,厚往劝来也。”

《魏书》太祖南征,为孙权破于乌林。太祖愈悔,长叹曰:“若奉孝在,不使孤致此。”追论嘉功,侯其子奕。嘉子奕,字伯益。好尚通达,敏而有知,颇类其父。

后太祖征荆州还,于巴丘遇疾疫,烧船,叹曰:“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①初,陈群非嘉不治行检,数廷诉嘉,嘉意自若。太祖愈益重之,然以群能持正,亦悦焉。奕为太子文学,早薨。子深嗣。深薨,子猎嗣。

《傅子》曰:太祖又云:“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

《傅子》曰:太祖与荀彧书,追伤嘉曰:“郭奉孝年不满四十,相与周旋十一年,阻险艰难,皆共罹之。又以其通达,见世事无所凝滞,欲以后事属之,何意卒尔失之,悲痛伤心。今表增其子满千户,然何益亡者,追念之感深。且奉孝乃知孤者也;天下人相知者少,又以此痛惜。奈何奈何!”又与彧书曰:“追惜奉孝,不能去心。其人见时事兵事,过绝于人。又人多畏病,南方有疫,常言‘吾往南方,则不生还’。然与共论计,云当先定荆。此为不但见计之忠厚,必欲立功分,弃命定。事人心乃尔,何得使人忘之!”

《世语》曰:嘉孙敞,字泰中,有才识,位散骑常侍。

毒士——贾文和

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少时人莫知,唯汉阳阎忠异之,谓诩有良、平之奇。【九州春秋曰:中平元年,车骑将军皇甫嵩既破黄巾,威震天下。阎忠时罢信都令,说嵩曰:“夫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而不旋踵者机也,故圣人常顺时而动,智者必因机以发。今将军遭难得之运,蹈易解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享大名乎?”嵩曰:“何谓也?”忠曰:“天道无亲,百姓与能,故有高人之功者,不受庸主之赏。今将军授钺於初春,收功於末冬,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旬月之间,神兵电扫,攻坚易於折枯,摧敌甚於汤雪,七州席卷,屠三十六(万)方,夷黄巾之师,除邪害之患,或封户刻石,南向以报德,威震本朝,风驰海外。是以群雄回首,百姓企踵,虽汤武之举,未有高於将军者。身建高人之功,北面以事庸主,将何以图安?”嵩曰:“心不忘忠,何为不安?”忠曰:“不然。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利,拒蒯通之忠,忽鼎跱之势,利剑已揣其喉,乃叹息而悔,所以见烹於儿女也。今主势弱於刘、项,将军权重於淮阴,指麾可以振风云,叱咤足以兴雷电;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前附,振武以临后服;徵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於前,大军震响於后,蹈迹漳河,饮马孟津,举天网以网罗京都,诛阉宦之罪,除群怨之积忿,解久危之倒悬。如此则攻守无坚城,不招必影从,虽儿童可使奋空拳以致力,女子可使其褰裳以用命,况厉智能之士,因迅风之势,则大功不足合,八方不足同也。功业已就,天下已顺,乃燎于上帝,告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以制,移神器於己家,推亡汉以定祚,实神机之至决,风发之良时也。夫木朽不雕,世衰难佐,将军虽欲委忠难佐之朝,雕画朽败之木,犹逆坂而走丸,必不可也。方今权宦群居,同恶如市,主上不自由,诏命出左右。如有至聪不察,机事不先,必婴后悔,亦无及矣。”嵩不从,忠乃亡去。英雄记曰:凉州贼王国等起兵,共劫忠为主,统三十六部,号车骑将军。忠感慨发病而死。】察孝廉为郎,疾病去官,西还至汧,道遇叛氐,同行数十人皆为所执。诩曰:“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时太尉段颎,昔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故诩假以惧氐。氐果不敢害,与盟而送之,其馀悉死。诩实非段甥,权以济事,咸此类也。

贾诩

董卓之入洛阳,诩以太尉掾为平津都尉,迁讨虏校尉。卓婿中郎将牛辅屯陕,诩在辅军。卓败,辅又死,众恐惧,校尉李傕、郭汜、张济等欲解散,间行归乡里。诩曰:“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众以为然。傕乃西攻长安。语在卓传。后诩为左冯翊,傕等欲以功侯之,诩曰:“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固辞不受。又以为尚书仆射,诩曰:“尚书仆射,官之师长,天下所望,诩名不素重,非所以服人也。纵诩昧于荣利,奈国朝何!”乃更拜诩尚书,典选举,多所匡济,傕等亲而惮之。【献帝纪曰:郭汜、樊稠与傕互相违戾,欲斗者数矣。诩辄以道理责之,颇受诩言。魏书曰:诩典选举,多选旧名以为令仆,论者以此多诩。】会母丧去官,拜光禄大夫。傕、汜等斗长安中,【献帝纪曰:傕等与诩议,迎天子置其营中。诩曰:“不可。胁天子,非义也。”傕不听。张绣谓诩曰:“此中不可久处,君胡不去?”诩曰:“吾受国恩,义不可背。卿自行,我不能也。”】傕复请诩为宣义将军。【献帝纪曰:傕时召羌、胡数千人,先以御物缯采与之,又许以宫人妇女,欲令攻郭汜。羌、胡数来窥省门,曰:“天子在中邪!李将军许我宫人美女,今皆安在?”帝患之,使诩为之方计。诩乃密呼羌、胡大帅饮食之,许以封爵重宝,于是皆引去。傕由此衰弱。】傕等和,出天子,祐护大臣,诩有力焉。【献帝纪曰:天子既东,而李傕来追,王师败绩。司徒赵温、太常王伟、卫尉周忠、司隶荣邵皆为傕所嫌,欲杀之。诩谓傕曰:“此皆天子大臣,卿奈何害之?”傕乃止。】天子既出,诩上还印绶。是时将军段煨屯华阴,【典略称煨在华阴时,脩农事,不虏略。天子东还,煨迎道贡遗周急。献帝纪曰:后以煨为大鸿胪光禄大夫,建安十四年,以寿终。】与诩同郡,遂去傕讬煨。诩素知名,为煨军所望。煨内恐其见夺,而外奉诩礼甚备,诩愈不自安。

张绣在南阳,诩阴结绣,绣遣人迎诩。诩将行,或谓诩曰:“煨待君厚矣,君安去之?”诩曰:“煨性多疑,有忌诩意,礼虽厚,不可恃,久将为所图。我去必喜,又望吾结大援於外,必厚吾妻子。绣无谋主,亦原得诩,则家与身必俱全矣。”诩遂往,绣执子孙礼,煨果善视其家。诩说绣与刘表连和。【傅子曰:诩南见刘表,表以客礼待之。诩曰:“表,平世三公才也;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太祖比征之,一朝引军退,绣自追之。诩谓绣曰:“不可追也,追必败。”绣不从,进兵交战,大败而还。诩谓绣曰:“促更追之,更战必胜。”绣谢曰:“不用公言,以至於此。今已败,奈何复追?”诩曰:“兵势有变,亟往必利。”绣信之,遂收散卒赴追,大战,果以胜还。问诩曰:“绣以精兵追退军,而公曰必败;退以败卒击胜兵,而公曰必克。悉如公言,何其反而皆验也?”诩曰:“此易知耳。将军虽善用兵,非曹公敌也。军虽新退,曹公必自断后;追兵虽精,将既不敌,彼士亦锐,故知必败。曹公攻将军无失策,力未尽而退,必国内有故;已破将军,必轻军速进,纵留诸将断后,诸将虽勇,亦非将军敌,故虽用败兵而战必胜也。”绣乃服。是后,太祖拒袁绍於官渡,绍遣人招绣,并与诩书结援。绣欲许之,诩显於绣坐上谓绍使曰:“归谢袁本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国士乎?”绣惊惧曰:“何至於此!”窃谓诩曰:“若此,当何归?”诩曰:“不如从曹公。”绣曰:“袁强曹弱,又与曹为雠,从之如何?”诩曰:“此乃所以宜从也。夫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其宜从一也。绍强盛,我以少众从之,必不以我为重。曹公众弱,其得我必喜,其宜从二也。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将释私怨,以明德於四海,其宜从三也。原将军无疑!”绣从之,率众归太祖。太祖见之,喜,执诩手曰:“使我信重於天下者,子也。”表诩为执金吾,封都亭侯,迁冀州牧。冀州未平,留参司空军事。袁绍围太祖於官渡,太祖粮方尽,问诩计焉出,诩曰:“公明胜绍,勇胜绍,用人胜绍,决机胜绍,有此四胜而半年不定者,但顾万全故也。必决其机,须臾可定也。”太祖曰:“善。”乃并兵出,围击绍三十馀里营,破之。绍军大溃,河北平。太祖领冀州牧,徙诩为太中大夫。建安十三年,太祖破荆州,欲顺江东下。诩谏曰:“明公昔破袁氏,今收汉南,威名远著,军势既大;若乘旧楚之饶,以飨吏士,抚安百姓,使安土乐业,则可不劳众而江东稽服矣。”太祖不从,军遂无利。【臣松之以为诩之此谋,未合当时之宜。于时韩、马之徒尚狼顾关右,魏武不得安坐郢都以威怀吴会,亦已明矣。彼荆州者,孙、刘之所必争也。荆人服刘主之雄姿,惮孙权之武略,为日既久,诚非曹氏诸将所能抗御。故曹仁守江陵,败不旋踵,何抚安之得行,稽服之可期?将此既新平江、汉,威慑扬、越,资刘表水战之具,藉荆楚楫棹之手,实震荡之良会,廓定之大机。不乘此取吴,将安俟哉?至於赤壁之败,盖有运数。实由疾疫大兴,以损凌厉之锋,凯风自南,用成焚如之势。天实为之,岂人事哉?然则魏武之东下,非失算也。诩之此规,为无当矣。魏武后克平张鲁,蜀中一日数十惊,刘备虽斩之而不能止,由不用刘晔之计,以失席卷之会,斤石既差,悔无所及,即亦此事之类也。世咸谓刘计为是,即愈见贾言之非也。】太祖后与韩遂、马超战於渭南,超等索割地以和,并求任子。诩以为可伪许之。又问诩计策,诩曰:“离之而已。”太祖曰:“解。”一承用诩谋。语在武纪。卒破遂、超,诩本谋也。

是时,文帝为五官将,而临菑侯植才名方盛,各有党与,有夺宗之议。文帝使人问诩自固之术,诩曰:“原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如此而已。”文帝从之,深自砥砺。太祖又尝屏除左右问诩,诩嘿然不对。太祖曰:“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诩曰:“属适有所思,故不即对耳。”太祖曰:“何思?”诩曰:“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太祖大笑,于是太子遂定。诩自以非太祖旧臣,而策谋深长,惧见猜疑,阖门自守,退无私交,男女嫁娶,不结高门,天下之论智计者归之。

文帝即位,以诩为太尉,进爵魏寿乡侯,增邑三百,并前八百户。又分邑二百,封小子访为列侯。以长子穆为驸马都尉。帝问诩曰:“吾欲伐不从命以一天下,吴、蜀何先?”对曰:“攻取者先兵权,建本者尚德化。陛下应期受禅,抚临率土,若绥之以文德而俟其变,则平之不难矣。吴、蜀虽蕞尔小国,依阻山水,刘备有雄才,诸葛亮善治国,孙权识虚实,陆议见兵势,据险守要,泛舟江湖,皆难卒谋也。用兵之道,先胜后战,量敌论将,故举无遗策。臣窃料群臣,无备、权对,虽以天威临之,未见万全之势也。昔舜舞干戚而有苗服,臣以为当今宜先文后武。”文帝不纳。后兴江陵之役,士卒多死。诩年七十七,薨,谥曰肃侯。子穆嗣,历位郡守。穆薨,子模嗣。【世语曰:模,晋惠帝时为散骑常侍、护军将军,模子胤,胤弟龛,从弟疋,皆至大官,并显於晋也。】

莫名—— 司马仲达

懿为司马防次子。“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东汉末年,司马懿生于乱世,“常慨然有忧天下心”

南阳太守杨俊素以知人善任著称,司马懿二十岁前,杨俊曾见过他,说他绝非寻常之子;

尚书崔琰与司马懿的兄长司马朗交好,曾对司马朗说:“你弟弟聪明懂事,做事果duàn

,英姿不凡,不是你所能比得上的”。(“君弟聪亮明允,刚断英特,非子所及也”)

《三国志》裴注记,司马懿少年时和著名隐士胡昭关系很好。因与同郡的周生等人结怨而被谋害,胡昭知dào

后立kè

涉险寻找,在崤山渑池之间找到周生一行,请求他们放过司马懿,周生开始不肯,但胡昭哭泣的诚意最终还是感动了他,救下司马懿[3]。

司马仲达[4]

建安六年(201年),郡中推举他为上计掾。时曹操正任司空,听到他的名声后,派人召他到府中任职。司马懿见汉朝国运已微,不想在曹操手下,便借口自己有风痹病,身体不能起居。曹操不信,派人夜间去刺客探消息,司马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真染上风痹一般。《魏略》则记载,司马懿好学,曹洪自以为才疏,想让司马懿去帮zhù

他,司马懿耻于和曹洪来往,假装拄拐不去。曹洪记恨司马懿,去跟曹操打小报gào

,曹操征召司马懿,司马懿立kè

扔了拐杖去见曹操为其效命[5]。

就职官位

建安十三年(208),曹操为丞相以后,使用强制手段辟司马懿为文学掾。曹操对使者说,“若复盘桓,便收之”。司马懿惧之,只得就职。曹操让他与太子往来游处,历任黄门侍郎、议郎、丞相东曹属、丞相主簿等职。

建安二十年(215年),曹操征讨张鲁,司马懿随军。他对曹操说:“刘备用计俘虏了刘璋,蜀人未归附而又争夺遥远的江陵,这是破蜀的机会,不可错过。今若在汉中陈兵示威,益州就会震动不安,再进兵威逼,蜀兵势必瓦解,趁这个好机会,事情是可以成功的。圣人不能违时,也不能失时”。曹操说:“人苦于不知足,既得陇右,复欲得蜀。”未从其计[6]。

鹰视狼顾

曹操逐渐察觉司马懿“有雄豪志”,又发xiàn

他有“狼顾之相”,心里很忌讳。[魏武察帝(司马懿)有雄豪志,闻有狼顾相。欲验之。乃召使前行,令反顾,面正向后而身不动。又尝梦三马同食一槽,甚恶焉。]。因此对太子曹丕说,司马懿不是甘为臣下的人,必会干预你的家族之事。

狼顾

但因曹丕和司马懿关系很好,总是回护他,而得以无事(“太子素与帝善,每相全佑,故免”),于是司马懿勤于职守,废寝忘食,遂使曹操安心[7]。

建安二十四年(219),孙权向曹操上表称臣、怂恿曹操自立为帝。曹操说:“此儿想把我放在炭炉上烧烤啊!”[8]。侍中陈群、尚书桓阶也上奏劝他顺天命而称帝,曹操回答:“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意指即使代汉时机已到,也会效法周文王,让儿子称帝。[当时曹操手下的门阀官僚拥汉者尚多,为曹操所忌,而荀彧、崔琰名臣等早前也都因对曹氏代汉有异议而不得善终。司马懿在此关键问题上可能早就表示支持曹操,逐渐被接受重用。]

奇策善谋

217年曹丕被封魏王太子,219年司马懿升任太子中庶子,佐助曹丕。时司马懿“每与大谋,辄有奇策”,为曹丕所信任和重用。司马懿与陈群、吴质、朱铄并称‘四友’。

此后,司马懿更是常谋国事,多出奇策。不久,司马懿转为丞相军司马。他指出荆州刺史胡修粗暴,南乡太守傅方骄奢,都不应驻守边防,曹操未予重视。同年六月,刘备继取汉中后,派孟达、刘封攻占汉中郡东部的房陵、上庸等地,势力有所扩展。七月,孙权欲攻合肥,魏军大部调动淮南防备吴军。镇守荆州的关羽,乘此机会率主力北攻荆襄。围魏将曹仁,水淹于禁七军,斩庞德。胡、傅二人果然乘机降蜀。

一时间关羽声势“威震华夏”,因汉献帝在许县,距樊城很近,曹操感到威胁,为避关羽锋芒,一度准bèi

迁都河北。司马懿和曹椽蒋济及时劝阻说:“于禁被水军所淹,,不是战守上的失误,对于国家的大局并没有大损失,为此而迁都,即是向敌人示弱,又会使淮河汉水一带人心不稳;刘备、孙权外亲内疏,现在关羽坐大,孙权必定更不高兴,把这事告之孙权,使他牵制关羽,则樊城之围自解。”曹操从其计,孙权果然派吕蒙袭取江陵,关羽被其俘杀[9]。

司马懿的书法[10]

此战利用孙、刘争夺荆州的矛盾,充分运用外交谋略,坐收渔利,不仅挫败关羽的强dà

攻势,解除了樊城之围,而且也使诸葛亮原定的一路向宛洛、一路出秦川的两面钳击中原的计划无法实现。更重yào

的是破坏孙、刘联盟,改变了当时的战略格局,掌握了主动权。

之后曹操认为荆州遗民及在颍川屯田的军民逼近南方寇贼,想把他们牵走。司马懿认为:“荆楚轻脱,易动难安。关羽新破,诸为恶者藏窜观望。今徙其善者,既伤其意,将令去者不敢复还”。曹操听了他的建议,没有移民。之前藏窜逃亡者果然都复出归化[11]。

延康元年(220年),曹操去世,朝野危惧,司马懿管理丧葬诸事,内外肃然。

同年,曹丕即魏王位,司马懿受封河津亭侯,转丞相长史。当时孙权正率军向西。朝臣们认为樊城、襄阳缺乏粮,不能抵御吴军,请召守将曹仁回驻宛城。司马懿则表示:“孙权刚刚打败关羽,正是他想和魏国结好的时候,一定不敢为患。襄阳是水陆交通要地,不能放qì

”。曹丕没听其建议,命曹仁放火烧毁二城。后来孙权果然没来入侵。曹丕悔之不及。[12]

辅政平乱

同年,曹丕登皇帝位,史称魏文帝。登基后,任命司马懿为尚书,不久转督军、御史中丞,封安国乡侯。

黄初二年(221年),免去督军官职,升任侍中、尚书右仆射。

黄初三年(222年),和黄初五年(224年),曹丕两次伐吴,都以司马懿镇守许昌,并改封司马懿为向乡侯。黄初六年(225年)春二月,转任抚军大将军、假节,领兵五千,加给事中、录尚书事。司马懿辞让,曹丕说:“吾于庶事,以夜继昼,无须臾宁息。此非以为荣,乃分忧耳。”

司马懿[13]

同年,曹丕又大兴水军攻吴,仍命司马懿留守,“内镇百姓,外供军资”。临行,下诏书给司马懿说:“吾深以后事为念,故以委卿。曹参虽有战功,而萧何为重。使吾无西顾之忧,不亦可乎!”。后曹丕由广陵回师洛阳,又下诏对司马懿说:“吾东,抚军当总西事;吾西,抚军当总东事。”于是司马懿留镇许昌。

黄初七年(226年)五月,曹丕驾崩,享年四十岁。临终时,令司马懿与中军大将军曹真、镇军大将军陈群、征东大将军曹休为辅政大臣。曹丕对太子说:“有间此三公者,慎勿疑之。”明帝即位,改封司马懿为舞阳侯。

孙权得知魏文帝去世后,于八月出兵攻魏。命吴左将军诸葛瑾部兵分两路进攻襄阳,亲自率军进攻江夏郡。孙权一路为魏军所败,遂撤兵而走。而诸葛瑾则被司马懿击败,并斩杀吴将张霸,斩首千余级(《三国志.明帝纪》)。十二月,升任骠骑将军。

擒斩孟达

兵贵神速

太和元年(227年)六月,明帝命司马懿驻扎宛城,加督荆、豫二州诸军事。

蜀将孟达降魏时,魏朝待其甚厚,司马懿认为他言行倾巧,不可信任。但皇帝不听,任命孟达领新城太守,封侯,假节。曹丕死后,孟达失宠,蜀丞相诸葛亮即暗中与之通信,图谋叛魏。诸葛亮恐他言行反覆无常,想促他速叛,知魏兴太守申仪和他有矛盾,便派郭模到申仪处诈降,有意泄露其事。孟达闻此泄露,准bèi

马上起兵。

申仪将此事密告司马懿后,司马懿怕他突然发难,给他去信,详为慰解,信中说:“将军昔弃刘备,讬身国家,国家委将军以疆埸之任,任将军以图蜀之事,可谓心贯白日。蜀人愚智,莫不切齿于将军。诸葛亮欲相破,惟苦无路耳。模之所言,非小事也,亮岂轻之而令宣露,此殆易知耳。”

孟达得信大喜,犹豫不决。司马懿则暗中率军进讨,诸将见孟达与吴蜀交接,劝司马懿先观而后动。司马懿说:“达无信义,此其相疑之时也,当及其未定促决之。”。司马懿亲自率军日夜兼程前去讨伐孟达,八天抵达新城城下。吴、蜀派出援兵解救孟达,被司马懿部拦阻于西城的安桥、木兰塞等地。

三国志11中的司马懿

此前,诸葛亮曾告诫孟达加紧防范,孟达写信给诸葛亮认为:“宛城和洛阳相距八百里,离我处一千二百里,上表给天子,来回路程,少需一个月,那时我的城池已修固,诸军都作好了准bèi

。我驻扎的地形深险,司马公必不会亲自来,其他部将来,则不足为患”。而司马懿先斩后奏,仅八日就兵临城下,孟达又写信给诸葛亮,惊叹:“吾举事,八日而兵至城下,何其神速也!”。

上庸城三面环水,孟达在城外树立木栅,加固城防。司马懿挥师渡水,毁其木栅,直逼城下。太和二年(228年)正月,司马懿兵分八路攻城,仅十六天,孟达的外甥邓贤、部将李辅开城投降。魏军入城,擒斩孟达,传首京师,俘获万余人。

筑守宛城

司马懿回军,仍驻宛城,奖劝农桑,禁止浪费。南方吏民心悦诚服。

前初,申仪久在魏兴郡,专威弄权,擅自借皇帝名义刻制印信,私相授予。孟达被杀之后,申仪自生疑虑。当时各郡郡守见司马懿克敌制胜,纷纷奉礼祝hè。司马懿听之任之,并让人向申仪暗示。申仪只好前来祝hè。司马懿乘机将他收捕,送往京师。司马懿又将孟达余众七千余家迁往幽州。不久蜀将姚静、郑他等率其部属七千余人来降。

当时边郡新附,户口不实。朝廷想加以核实,请司马懿进京,征询他的意见。司马懿认为:“贼以密网束下,故下弃之。宜弘以大纲,则自然安乐”。

明帝又部他吴蜀都该讨伐,应该先从何处着手?司马懿回答说:“吴以中国不习水战,故敢散居东关。凡攻敌,必扼其喉而摏其心。夏口、东关,贼之心喉。若为陆军以向皖城,引权东下,为水战军向夏口,乘其虚而击之,此神兵从天而坠,破之必矣。”明帝同意他的看法,命他回宛城备战。八月,大司马曹休不依计划,迳下皖城深入敌境接应诈降的吴将周鲂,在石亭被陆逊伏击,大败,曹休病死[14]。

抗蜀北伐

太和三年(229年),蜀丞相诸葛亮第三次出兵攻魏,并占据武都、阴平二郡。太和四年(230年),魏明帝决定兴师伐蜀。升司马懿任大将军、加大都督、假黄钺,与大司马曹真一起伐蜀。

相关战役地图(2张)

八月,魏明帝命曹真率主力由长安入子午谷,左将军张郃出斜谷,司马懿自荆州溯汉水出西城,将兵分三路会攻汉中。司马懿从西城开拓道路,水陆并进,沿着沔水逆流而上,直达朐腮,攻克新丰县,驻军丹口,后遇雨班师。

祁山解围

太和五年(231年),二月,蜀汉丞相诸葛亮率军第四出进攻魏,包围祁山贾嗣、魏平部,并以木牛流马运输粮草。明帝对司马懿说:“西方有事,非君莫可付者”(《晋书·宣帝纪》),派他西驻长安,都督左将军张郃、雍州刺史郭淮等防御蜀军。司马懿留部将费曜、戴陵率4000人守邽,自率主力西救祁山。张郃劝司马懿分兵驻扎雍、郿两地,以作大军后镇,司马懿不同意,他说:“料前军独能当之者,将军言是也。若不能当,而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禽也。”于是挺进喻麋,对战诸葛亮。

至此,史书上对今后的作战却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记载。

《晋书·宣帝纪》:亮闻大军且至,乃自帅众将芟上邽之麦。诸将皆惧,帝曰:“吾倍道疲劳,此晓兵者之所贪也。亮不敢据渭水,此易与耳。”进次汉阳,与亮相遇,帝列阵以待之。使将牛金轻骑饵之,兵才接而亮退,追至祁山。亮屯卤城,据南北二山,断水为重围。帝攻拔其围,亮宵遁。追击,破之,俘斩万计。

各类司马懿图(18张)《资治通鉴》:郭淮、费曜等徼亮,亮破之,因大芟刈其麦,与懿遇于上邽之东。懿敛军依险,兵不得交,亮引还。懿后等寻亮至于卤城。张郃曰:“彼远来逆我,请战不得,谓我利不在战,欲以长计制之也。且祁山知大军已在近,人情自固,可止屯于此,分为奇兵,示出其后,不宜进前而不敢逼,坐失民望也。今亮孤军食少,亦行去矣。”懿不从,故寻亮。既至,又登山掘营,不肯战。贾栩、魏平数请战,因曰:“公畏蜀如虎,奈天下笑何!”懿病之。诸将咸请战。夏,五月,辛已,懿乃使张郃攻无当监何平于南围,自案中道向亮。亮使魏延、高翔、吴班逆战,魏兵大败,汉人获甲着三千,懿还保营。六月,亮以粮尽退军

两书均记载诸葛亮带兵夺上邽粮草,《晋书》记魏军卸甲轻装,日夜兼程,在汉阳与诸葛亮相遇,司马懿派将军牛金率轻骑做饵,诸葛亮退兵至祁山,屯兵卤城,据南北二山,堵水筑围墙。魏军攻破,大破蜀军,俘获斩首数万。

后者记司马懿开始依险道行军,使双方军队不得交战,诸葛亮只得带兵返还;司马懿又寻找诸葛亮的部队到达卤城,张郃建议出战,派奇兵绕到蜀军背后,断其后路,司马懿不听,继xù

寻找蜀军主力,找到后又依山扎营不出战,贾栩、魏平等将领都纷纷请求出战,等到了五月,司马懿派张郃做其他事,自派兵攻诸葛亮,蜀军迎战得胜,获甲首三千。而郭淮、费曜之前还被夺取了些粮草。

[此处记载取自裴注引用的《汉晋春秋》,该书明确以反曹魏、推崇蜀汉为正统[15]记,裴注在《三国志.诸葛亮传》亦引用过‘郭冲三事’如空城计等不实记载[16];《晋书》为唐太宗主持官修,观其后记,反有警后世之意,更不可能美化司马懿]

陈寿所著《三国志》诸葛亮、郭淮等人的传里,关于231年的祁山之役,也都没提过诸葛亮曾击破郭淮抢粮成功等事。

【《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建兴九年(231年)春,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17]。与魏将张邰交战,射杀邰】

【《三国志·魏略·郭淮传》:五年,蜀出卤城。是时,陇右无谷,议欲关中大运,淮以威恩抚循羌、胡,家使出谷;平其输调,军食用足,转扬武将军[18]。】

而《三国志.张郃传》[19]则提到过《晋书》所载的诸葛亮退守祁山和《三国志.诸葛亮传》里的张郃中箭而死。

几本史书对战争的总体趋势描述相同,都是司马懿保住陇西粮食,解了祁山之围,最终两军在相持中,蜀军粮草耗尽退兵。

青龙元年(233年),安定保塞匈奴大人胡薄居姿职等叛,司马懿派遣胡遵等追讨并破降(《三国志.明帝纪》)

五丈原

蜀军退军后,军师杜袭、督军薛悌都预计诸葛亮第二年麦熟时还会入侵,建议趁冬天调运粮草,解决陇右粮少问题。司马懿认为:“亮再出祁山,一攻陈仓,挫衄而反。纵其后出,不复攻城,当求野战,必在陇东,不在西也。亮每以粮少为恨,归必积谷,以吾料之,非三稔不能动矣。”(《晋书·宣帝纪》)

青龙二年(234年)二月,蜀丞相诸葛亮率军10万出斜谷攻魏。

四月,诸葛亮至郿县,进驻渭水之南。魏大将军司马懿率军渡渭水,背水筑垒阻击。诸将想在渭北与诸葛亮隔水相持,司马懿说:“百姓积聚皆在渭南,此必争之地也。”遂渡渭背水扎营。司马懿分析形势后,对诸将说:“亮若勇者,当出武功依山而东,若西上五丈原,则诸军无事矣”。

当时,司马懿屯兵渭南。郭淮估计诸葛亮一定会争夺北原,主张先占领,他说:“若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摇荡民、夷,此非国之利也。”很多人不以为然,但司马懿很认同,让郭淮屯兵北原。战壕还没修好,蜀军压境,魏军奋力回击。不久,诸葛亮率大军西行,诸将都认为诸葛亮想攻西围。郭淮则认为,诸葛亮虚张声势是要让魏军大举回应,而他的目标是阳遂。夜里,蜀军果然进攻阳遂,因城中早有防备,诸葛亮没能成功(《三国志.郭淮传》)[20]。

《晋书》记载大致相同:“司马懿遣胡遵、郭淮共备阳遂,与亮会于积石,临原而战,亮不得进,还于五丈原。后遣奇兵掎亮之后,斩五百余级,获生口千余,降者六百余人”。

五月,10万吴军攻魏,配合蜀军作战,被满宠所拒。七月,魏明帝率兵亲征,吴军撤走。群臣认为司马懿正还在西边和诸葛亮重兵对峙,车驾可西幸长安,魏明帝则说:"权走,亮胆破,大将军以制之,吾无忧矣。"[21]诸葛亮东进的道路受阻于司马懿,从渭水前进,又有郭淮阻挡,乃移军攻取散关,陇城等地,回师进攻司马懿。

八月,司马懿以“坚壁拒守,以逸待劳”的指示,与诸葛亮相持百余日。诸葛亮数次挑zhàn

,司马懿均坚壁不出,以待其变。诸葛亮便派人给司马懿送来“巾帼妇人之饰”,欲激司马懿出战,司马懿仍不出战。为平息部属不满情绪,故yì

装怒,上表请战。明帝不许,并派骨鲠之臣辛毗杖节来做司马懿的军师,以节制他的行动。诸葛亮一来挑zhàn

,司马懿就要带兵出击,辛毗杖节立于军门,司马懿便不出兵。蜀将姜维就对诸葛亮说:“辛毗杖节而至,贼不复出矣。”诸葛亮则说:“彼本无战情,所以固请战者,以示武於其众耳。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苟能制吾,岂千里而请战邪!”(《三国志·诸葛亮传》注《汉晋春秋》)诸葛亮遂分兵屯田,做长久屯驻之准bèi



司马懿和诸葛亮

司马懿的弟弟司马孚也来信问前线军情,司马懿回信说:“亮志大而不见机,多谋而少决,好兵而无权,虽提卒十万,已堕吾画中,破之必矣。”

不久,诸葛亮遣使求战,司马懿不谈军事,问使者:“诸葛公起居何如,食可几米?”使者说:“三四升。”然后对问政事,使者说:“二十罚已上皆自省览。”经过一番不经意的询问,司马懿对人说:“亮将死矣。”果然,诸葛亮于当月病故于五丈原军中。

蜀将秘不发丧,整军后退。当地百姓跑来报gào

,司马懿派兵追击,蜀将杨仪返旗鸣鼓,做出回击的样子,司马懿以‘穷寇莫追’收军退回。当时有人传:“死诸葛走生仲达”,司马懿听到笑说:“吾便料生,不便料死也。”第二天,司马懿到诸葛亮营垒巡视,并赞诸葛亮“天下奇才也”(《晋书·宣帝纪》)

历时七年的诸葛亮北伐至此结束。诸葛亮不顾战略上的失策,以一州之地强攻中原之魏,纵使竭忠尽智,终因实力悬殊而难以实现其战略目的。而魏国则在司马懿、曹真等人的人正确指挥下,以优势兵力采取防御战略迫退蜀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蜀将杨仪、魏延在撤军后争权,杨仪杀死魏延。司马懿想乘机攻蜀,明帝未准,作罢。

青龙三年(235年),司马懿升任太尉,累增封邑。蜀将马岱入境侵扰,司马懿派牛金迎击,斩蜀军千余人。武都氐王苻双和强端率领其属下六千余人来降[22]。

平定辽东

东汉末年军阀混战时,公孙度据有辽东。这个割据势力对曹魏一直时叛时降,保持着半独立的地位。公孙渊继为辽东太守后,对魏更加不逊。曹叡震怒,派荆州刺史毋丘检出任幽州刺史,时辽水大涨,毋丘检不利而还。毋丘检讨伐受阻,使公孙渊更加得yì

。景初元年(237年),原魏辽东太守公孙渊背叛魏国,自立为燕王,置列百官,定都襄平。[23]渊遣使南通孙权,封拜边民,诱呼鲜卑,侵扰北方。[24]

于是,景初二年(238年)正月,魏明帝召回司马懿,命他率兵讨伐。明帝问他估计公孙渊有什么对策,司马懿说:“弃城预走,上计也。据辽水以距大军,次计也。坐守襄平,此成擒耳。”明帝又问:“公孙渊会采用哪种?”司马懿回答:“只有聪明人能正确估量彼此实力。预先弃城,不是公孙渊所能做到的。他定会认为我们这次孤军远征不能持久,先在辽水抗拒,再退守襄平,这是中计和下计”。明帝问:“往还几时?”司马懿说:“往百日,还百日,攻百日,以六十日为休息,一年足矣。”

时朝廷大修宫室,加上军用物资,百姓饥弊。司马懿出征前劝明帝说:自河以北,百姓困穷,外内有役,势不并兴,宜假绝内务,以救时急。

画作《司马懿攻打公孙渊》[25]

临行时亲友相送,司马懿感慨作歌:「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毕力遐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26]

正月,司马懿率牛金、胡遵等步骑四万,从京师出发,经孤竹,越碣石,六月,进至辽水。公孙渊果然急令大将军卑衍、杨祚等人率步骑数万,依辽水围堑20余里,坚壁高垒,阻击魏军。

司马懿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先在南线多张旗帜,佯攻围堑,吸引敌军主力,而以主力隐蔽渡过辽水,逼进敌军的襄平本营,部将不解问其原因。司马懿说:“敌人坚营高垒,就是想让我们兵疲粮尽,若攻城,正中其计。古人曰,敌虽高垒,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现在他们大军在此,老巢却空。我直指襄平,敌军必惧,惧而求战,破之必矣”。接着整顿阵列前进,敌军果然出来截击。司马懿对诸将说:“我之所以不攻其营,正是要等现在的局面”。于是指挥魏军痛击,三战皆捷,遂乘胜进围襄平。

当初公孙渊闻魏军来攻,求救于孙权,孙权也出兵为其声援,并给公孙渊写信:“司马懿善用兵所向无前,深为弟忧也。”[27]

适逢连降大雨,辽水暴涨,平地数尺,魏军恐惧,诸将思欲迁营。司马懿下令有敢言迁营者斩,都督令史张静违令被斩,军心始安。公孙渊军乘雨出城,打柴牧马,安然自若。魏将领请求出击,司马懿不允。司马陈圭曰问司马懿:“当年攻上庸,八路并进,昼夜不停,故能在一旬半时间里,攻下坚城,杀了孟达。这次远道而来,为什么行动却更加缓慢?”

司马懿说:“当年孟达军队少而粮食能支持一年,我们的兵是孟达的四倍粮食却不足一月,以一月粮的军队对付有一年粮的军队,怎能不速战速决?四打一,即使一半人伤亡,也是可行,当时不计死伤,正是要为有限的粮草争取时间。而今敌兵多我军少,敌粮少我粮多,又遇大雨,想速战也不可能。从出兵开始,我就不担心敌人来进攻,而是怕他们会逃跑。如今敌军粮草将尽,我军包围尚未合拢,若现在抢掠牛马,会逼他们逃走。兵者诡道,善因事变。他们现在凭借人多和大水,虽然饥困,也不肯就擒。这时候更当稳住对方,不能为得小利而把敌人吓跑”。

司马懿将计就计,故yì

示弱。朝廷听说雨大敌强,不少人请求召还司马懿。明帝却说:“司马懿临危制变,擒渊可计日待也”。

司马懿藏兵洞

月余,雨停,水渐退去。魏军完成对襄平的包围,昼夜强攻。城内粮尽,死者甚多,其将杨祚等降。时偶有流星自城西南向东北划过,坠落在梁水附近,城中愈发震恐。公孙渊也很惊惧,八月,派相国王建、御史大夫柳甫请解围而缚。司马懿斩杀使者,发布檄文严责:“昔楚郑列国,而郑伯犹肉袒牵羊而迎之。孤为王人,位则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围退舍,岂楚郑之谓邪!二人老耄,必传言失旨,已相为斩之。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决者来”。

公孙渊又派侍中卫演来请求定日期送人质。司马懿对他说:“作战的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惟有降与死耳。公孙渊若不肯自缚请罪,就是决心寻死了,不须送什么人质。”

公孙渊欲从城南突围,司马懿纵兵击破其军,公孙渊战死在梁水边上。入城后,司马懿屠十五岁以上男子七千多人,收集尸体,筑造京观。把公孙渊所任公卿以下一律斩首,杀死将军毕盛等二千多人。收编百姓四万户。

司马懿释fàng

了当年被公孙渊篡夺官位的公孙恭,又为被公孙渊迫害的纶直等人修了坟墓,表彰他们的后代。下令说:“古代讨伐一个国家,仅杀其中顽固凶恶的人而已。各位被公孙渊所连累的人,全部宽恕。中原人愿意返回故乡的,各随己愿。”[28]当时司马懿军中有的士兵衣单寒冷,请求发给短袄,司马懿不给,表示“襦者官物,人臣无私施也”。于是上奏朝廷,把一千多名六十岁以上的士兵解除兵役,送返回乡。在原定一年的期限内,胜利班师。明帝派使者到蓟去犒劳部队,增司马懿食昆阳县,前后共二县。

数十年来辽东问题终於彻底解决。

明帝托孤

原本朝廷让司马懿便道往镇关中。但当到达白屋时,有诏书召他火速回京,三日之间,诏书五至。魏明帝手书说:“间侧息望到,到便直排阁入,视吾面”。据说,司马懿在襄平时,曾梦见明帝枕在他膝上,说:“视吾面。”他俯视,见明帝面有异色。

如今一见诏书此语,大惊,乘追锋车昼夜兼行,从白屋到京城,四百多里,一夜而至。至则径人嘉福殿内御床旁边,满眼流泪,指问疾病。明帝拉着他的手,目视太子齐王,说:“以后事相托。死乃复可忍,吾忍死待君,得相见,无所复恨矣”,《三国志·明帝纪》为“吾疾甚,以后事属君,君其与爽辅少子。吾得见君,无所恨”)

当天,明帝去世。时为景初三年(239年)正月。

齐王曹芳年仅八岁,司马懿乃与大将军曹爽一起接受遗诏辅佐少主。齐王即位,司马懿任侍中、持节、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和曹爽各统精兵三千人,共执朝政。

曹爽欲排挤司马懿,想让尚书奏事先通过自己,以便专权,向天子进言,改任司马懿为大司马。朝臣们认为以前大司马,有好多都死在任上,不吉,于是任命司马懿为没有实权的太傅,像萧何那样,入殿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退敌征吴

正始二年(241年)四月,吴帝孙权分兵四路攻魏:卫将军全琮率军数万出淮南,威北将军诸葛恪攻六安,前将军朱然攻樊城,大将军诸葛瑾攻祖中。

五月,吴将全琮入侵芍陂,朱然、孙伦围攻樊城,诸葛瑾、步骘侵掠柤中,司马懿自请出兵往讨。朝臣认为,敌兵远来攻坚,当待其自破,司马懿则说:“边城受敌而安坐庙堂,疆场骚动,众心疑惑,是社稷之大忧也”。

六月,司马懿统军增援,司马懿知南方暑热低湿,大军不

三国杀中的司马懿

宜持久在此,先派轻骑挑zhàn

,朱然不敢动。于是,便休养土卒。检选精锐,招募勇士,发布号令,摆出攻城的架势。吴军惊惧,连夜撤tuì

。在三州口(荆、豫、扬三州),为魏军追及,吴军被歼万余人,船舰物资损失甚多。而进攻六安、柤中的吴军亦无功而还。

七月,增司马懿食郾、临颍,前后共四县,食邑万户,子弟十一人皆为列侯。

此前,吴国派诸葛恪屯驻宛城,边人深以为苦。司马懿要率兵攻之,议者以为诸葛恪占据坚城,广有粮谷,孤军远攻,救兵必至,那时进退失据,未见其便。司马懿却说:“贼之所长者水也,今攻其城,以观其变。若用其所长,弃城奔走,此为庙胜也。若敢固守,湖水冬浅,船不得行,势必弃水相救,由其所短,亦吾利也”(《晋书·宣帝纪》)。

正始四年(243年)九月,司马懿率军出征。军队到达舒城,诸葛恪果然焚烧积聚,弃城而走。司马懿又巡视淮北屯田区,提拔农家子弟邓艾主持屯田。

诛灭曹爽

起因

正始五年(244年)春,大将军曹爽欲立威名,不听太傅司马懿劝止,力主伐蜀,魏帝从之。结果为蜀前监军、镇北大将军王平所败,魏军被阻于兴势,后方也军粮供应不上,牛马骡驴大量死亡,蜀涪县及费祎援军亦相继到达。曹爽见不能胜,被迫听从司马懿的劝告,于五月率大军退还。遭蜀军截击,魏军苦战,始得退回,失散、伤亡甚众。

正始六年(245年)秋八月,曹爽废置中垒、中坚营,把两营兵众统交他的弟弟曹羲率领,司马懿援引先帝旧例制止,曹爽不听。

正始七年(246年)春正月,吴兵入侵柤中,有万余家百姓为避吴兵,北渡沔水,司马懿认为沔南离敌太近,倘若百姓奔还,还会引来吴兵,应该让他们暂留北方。曹爽不同意,说:“今不能修守沔南而留百姓,非长策也。”司马懿则说:“不然。凡物致之安地则安。危地则危。故兵书曰‘成败,形也;安危,势也’。形势,御众之耍,不可以不审。设令贼以二万人断沔水,三万人与沔南诸军相持,万人陆梁柤中,将何以救之?”,曹爽不从,驱令还南。吴兵果然击破柤中,所失百姓,数以万计。

曹爽族的行为不但违背了顾命大臣应有的本份,也使魏国国力衰退,不少有志之士颇感不安,希望司马太傅主持公道。并州刺史孙礼就去和司马懿抱怨,司马懿安慰他说:“且止,忍不可忍”(《三国志.孙礼传》)。

装病

正始八年(247年),曹爽用心腹何晏、邓扬、丁谧之谋,把太后迁到永宁宫,一时曹爽兄弟“专擅朝政,兄弟并掌禁兵,多树亲党,屡改制度”,时人为之谣曰:“何、邓、丁,乱京城”。五月,司马懿伪装生病,不问政事。

正始年(248年)三月,黄门张当把内庭才人石英等十一人送给曹爽,曹爽、何晏乘机与张当勾结,谋危社稷。

曹爽及其同党也担心是司马懿装病。同年冬,河南尹李胜要到荆州任刺史,行前去拜望他。

三国志12的司马懿

司马懿假装病重,让两个侍婢扶持自己,要拿衣服,拿不稳,掉在地上,还指着嘴说渴。侍婢献上粥来,他用口去接,汤流满襟。李胜说:“众情谓明公旧风发动,何意尊体乃尔!”司马懿故yì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年老沉疾,死在旦夕。君当屈并州,并州近胡,好善为之,恐不复相见,如何!”李胜说:“当还忝本州(李胜是荆州人),非并州也。”司马懿故yì

错乱其辞:“君方到并州,努力自爱!”李胜又说:“当忝荆州。”司马懿说:“懿年老,意荒忽,不解君言。今还为本州,盛德壮烈,好建功勋。今当与君别,自顾力转微,后更不会,因欲自力设薄主人,生死共别。令师、昭兄弟结君为友,不可相舍去,副懿区区之心。”因流涕哽咽。胜亦长叹,答曰:“辄当承教,须待敕命。”李胜回来对曹爽说:“太傅患不可复济,令人怆然。”(《三国志》裴注《魏末传》)曹爽等从此便不再防备司马懿。

司马懿表面装病,实jì

上也在暗中布置,准bèi

消灭曹爽势力。

政变

嘉平元年(249年)春正月,魏帝曹芳离开洛阳去祭扫魏明帝的坟墓高平陵,大将军曹爽、中领军曹羲、武卫将军曹训均从行。司马懿乘机上奏永宁太后,请废曹爽兄弟。当时,司马师为中护军,率兵屯司马门,控zhì

京都。司马懿列阵,经过曹爽门前,曹爽部将严世登楼,引弩欲射,孙谦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说:“事未可知。”

大司农桓范出城去投曹爽,蒋济担心道:“智囊往矣。”司马懿则说:“范则智矣,驽马恋栈豆,爽必不能用也。”司马懿召司徒高柔假节行大将军事,管领曹爽军营,对他说:“君为周勃矣。”召太仆王观行中领军事,统摄曹羲军营[29]。(《三国志.曹爽传》[30])

司马懿自率太尉蒋济等勒兵出迎天子,驻扎在洛水浮桥。派人上奏章给皇帝陈述曹爽之罪[31]。

《真三国无双》司马懿(15张)

曹爽扣住奏章,把皇帝留在伊水之南,砍伐树木建成鹿角,征发屯兵数千人以自守。桓范劝曹爽挟持皇帝到许昌去,发文书征调天下兵马勤王。曹爽果然疑惑,不从其计。反而夜遣侍中许允、尚书陈泰去见司马懿,探听动静。司马懿乘机数说曹爽的过失,让他早来服罪。接着又派曹爽的亲信殿中校尉尹大目去对他说,朝廷只是免他的官职,并以洛水为誓。曹爽欲信其言,桓范等人从晚上一直劝到第二天黎明。结果,曹爽投刀于地,说:“司马公正当欲夺吾权耳。吾得以侯还第,不失为富家翁。”桓范哭说:“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族灭矣”(《三国志》裴注《魏氏春秋》)

于是,曹爽请免职,随皇帝回京。曹爽兄弟一回府,即被司马懿派兵包围。在曹爽府宅四角修高楼,派人在楼上密切监视着。曹爽拿弹弓到后园中,楼上人就喊:“故大将军东南行!”曹爽愁闷,不知所措。

不久,司马懿以谋反的罪名,杀曹爽及其党羽何晏、丁谧、邓扬、毕轨、李胜、桓范等,并灭三族;但对曹爽门下的二流人物,司马懿特别宽大处理,如鲁芝,辛敞,王沈等人,后来还有人成为晋朝新贵。

同年二月,皇帝任命司马懿为丞相,增繁昌、鄢陵、新汲、父城为其封邑,前后其计八县,食邑二万户,特许奏事不名。司马懿固辞丞相之职不受。十二月,诏命加九锡之礼,朝会不拜,又固辞九锡。[32]嘉平二年(250年)春,魏帝命司马懿在洛阳立庙。司马懿久病,不任朝请,每遇大事,天子亲自到他府中去征询意见。

淮南平叛

王凌是司徒王允的侄子,早年和司马懿的哥哥司马朗、贾逵等人是好友,曹叡死时,为征东将军假节督都扬州军事,曹爽对他积极拢络,因破吴有功,把他提升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后又升为司空。司马懿诛曹爽,王凌心生不满,与侄子令狐愚谋立楚王曹彪。未发,令狐愚死。

嘉平三年(251年)春正月,王凌借口吴人塞涂水,请求出兵征讨。司马懿知其阴谋,不令兴兵。并于四月亲率中军讨伐王凌。司马懿故计重施,先下赦书赦免王凌之罪,写信安慰他,但不久大军突至。王凌自知势穷,便独自乘船迎接,派属官王或请罪,送上印绶、节钺。

司马懿军到武丘,王凌在水边自缚等待,说:“卿直以折简召我,我当敢不至邪?而乃引军来乎!”司马懿说:“以卿非肯逐折简者故也。”说罢,命将领率六百人马想把王凌解送洛阳。王凌向司马懿要棺材上的钉子,想试探一下司马懿想不想杀自己,司马懿命手下人找来送给他。五月,王凌到项城,绝望,服毒而死。

‘狼顾之鬼’Q版形象

司马懿进军寿春,参与王凌之谋的人都出来自首。司马懿推知其事,凡牵连在内的一律诛灭三族。派人挖开王凌、令狐愚的坟墓,在附近的市上,剖棺暴尸三天,然后,烧掉他们的印绶、官服埋于土中。司马懿把楚王曹彪也杀了。并且把魏之王公全部拘捕,放置邺城,命有司监察,不准他们互相交结往来。

魏帝策命司马懿为相国,封安平郡公,孙及兄子各一人为列侯,前后食邑五万户,封侯者十九人。司马懿固辞相国、郡公之位不受。

去世辞封

嘉平三年(251年)八月戊寅,司马懿去世于京师,享年七十三岁。当年九月庚申,司马懿被葬于河阴首阳山,谥文贞,追封相国、郡公,司马孚秉承他的遗愿,辞让郡公和殊礼,遗命简葬,作顾命三篇,敛以时服,不树不坟,不设明器。谥号后改为文宣(《晋书.宣帝纪》)。但《三国志》[33]和《晋书.文帝纪》[34]均记载谥号为“宣文”,固多以后者为准。

司马师封晋王后,追封司马懿为宣王;265年,司马昭之子晋武帝司马炎受魏禅,给司马懿上尊号为宣皇帝,称其陵墓为高原,庙号高祖。

神机——诸葛亮

躬耕陇亩

央视版《三国演义》唐国强塑造的诸葛亮形象

诸葛亮于汉灵帝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出生在琅邪郡阳都县的一个官吏之家,诸葛氏是琅邪的望族,先祖诸葛丰曾在西汉元帝时做过司隶校尉,诸葛亮父亲诸葛圭东汉末年做过泰山郡丞;诸葛亮3岁母亲章氏病逝,诸葛亮8岁丧父,与弟弟诸葛均一起跟随由袁术任命为豫章太守的叔父诸葛玄到豫章赴任,东汉朝廷派朱皓取代了诸葛玄职务,诸葛玄就去投奔荆州刘表,诸葛亮的躬耕地尚有争议,一说在南阳卧龙岗,另说在襄阳城西二十里的隆中。

建安二年(197年),诸葛亮的叔父诸葛玄病逝;汉献帝已从长安李傕手中逃出,迁到了曹操的许县。诸葛亮此时已16岁,平日好念《梁父吟》,又常以管仲、乐毅比拟自己,当时的人对他都是不屑一顾,只有好友徐庶、崔州平等好友相信他的才干。人称“卧龙”。他与当时的襄阳名士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等有结交。黄承彦曾对诸葛亮说:“闻君择妇;身有丑女,黄头黑色,而才堪相配。(听到你要选妻,我家中有一丑女,头发黄、皮肤黑,但才华可与你相配。)”诸葛亮应许这头亲事,立即迎娶她。当时的人都以此作笑话取乐,乡里甚至作了句谚语:“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

隆中对

三国志12的诸葛亮

《隆中对》原名《草庐对》,是东汉末年诸葛亮与刘备初次会面的谈话内容,选自《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207年冬至208年春,当时驻军新野的刘备在徐庶的建议下,三次到隆中草庐拜访诸葛亮。前两次都没见到诸葛亮,第三次终于得见。《隆中对》中,诸葛亮为刘备分析了天下形势,提出先取荆州为家,再取益州成鼎足之势,继而图取中原的战略构想。三顾茅庐之后,诸葛亮出山成为刘备的军师,刘备集团之后的种种攻略皆基于此。

赤壁大战

桌游《三国杀》中的诸葛亮(标准版)

当时,刘表之妻刘琦后母蔡氏屡进谗言,刘表对刘琦渐渐不悦。刘琦数次向诸葛亮请教自安之术,但诸葛亮每每推辞,刘琦便在一次饮宴时用上屋抽梯之计令诸葛亮说出解决办法,诸葛亮便反问刘琦:“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你不见到春秋时期申生在内而有危险,但重耳(指的是晋文公)在外却可得安吗?)”当时黄祖被东吴杀害,刘琦便上荐为江夏太守外求自保。建安十三年(208)八月,刘表病逝,其二子刘琮继位,听到曹操南下的消息,遣使投降。刘备在樊城知dào

后,率军队和百姓南逃,曹军在当阳长坂追上刘军。

刘备到达夏口,而孙权之前又派鲁肃到来观察情况,并向刘备建议向孙权求救,诸葛亮便自荐到柴桑作说客,与鲁肃结为朋友;到达柴桑后,诸葛亮面见孙权,先用二分法给孙权两个选择“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果能以吴、越的军力与中原之国抗衡,不如早和曹操断交)”;另一个选择则是激将法,“若不能当,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如果认为不能抵挡,为何不停止军事行动,向北方称臣呢!“北面”在这里有双重含义:其一是曹操当时在北方;其二是君臣见面时,臣子通常面向北方。)”孙权却反问诸葛亮,刘备又何解不投降。诸葛亮便提高刘备身价,说刘备有气节,绝不投降,以向孙权显示刘备的决心。孙权大怒,誓言不会向曹操投降,但却有所担心,刘备还有多少兵力战斗。诸葛亮最后才分析两军的情况,先说出自军散兵归还和关羽水军有万人,加上刘琦凡江夏士兵亦不下万人,再说出曹军远来疲弊,追刘备时,又用轻骑一日一夜行了三百多里,正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而且北方人不习水战,荆州百姓又是被逼服从曹操,不是心服;最后肯定地说曹操必定可打败。孙权十分高兴,后又受到鲁肃、周瑜的游说,决定联刘抗曹,派周瑜、程普、鲁肃等率三万水军,与曹操开战。

诸葛亮随军回到刘备处;十一月,曹操大军在赤壁遭遇孙刘联军火攻,军中又发生瘟疫,故大败,回师北还。

足食足兵

2010年新版《三国》中的诸葛亮(陆毅饰)

赤壁之战后,刘备于十二月平定荆南四郡,任命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住于临烝,督令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负责调整赋税,充实军资。建安十六年(211年),益州牧刘璋派法正、孟达请刘备助攻张鲁。诸葛亮便与关羽、张飞、赵云等镇守荆州。至次年十二月,刘备与刘璋决裂,还攻成都。诸葛亮便与张飞、赵云等入蜀助阵,留关羽负责荆州防务,分兵平定各郡县,与刘备一起围成都。至建安十九年(214年),刘璋投降,刘备入主益州。

诸葛亮受金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并受任为军师将军,署左将军府事。

每当刘备出兵征伐,诸葛亮便负责镇守成都,为刘备足食足兵,如汉中之战就替刘备提供资援。

汉献帝延康元年(220年),曹丕篡汉自立。魏黄初二年(221年),群臣听到汉献帝被害的消息,劝已成为汉中王的刘备登基为帝,刘备不答yīng

,诸葛亮用耿纯游说刘秀登基的故事劝刘备。于是刘备才答yīng

,任诸葛亮为丞相、录尚书事,假节;同年张飞被害,诸葛亮领司隶校尉一职。

托孤

章武二年(222年)八月,刘备在东征夺回荆州的途中被打败,撤tuì

至永安,诸葛亮大叹:“可惜法正故去,否则必能阻止刘备东征之举。”

1994央视版《三国演义》白帝托孤

至章武三年(223年)二月,刘备病重,召诸葛亮到永安,与李严一起托付后事,刘备对诸葛亮说:“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你的才能是曹丕的十倍,必定能够安顿国家,终可成就大事。如果嗣子(刘禅)可以辅助,便辅助他;如果他没有才干,你可以自行取度。]”诸葛亮涕泣地说:“臣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刘备又要刘禅视诸葛亮为父。

延至四月,刘备逝世,刘禅继位,封诸葛亮为武乡侯,开设官府办公。不久,再领益州牧,政事上的大小事务,刘禅都依赖于诸葛亮,由诸葛亮决定。本来南中地区因刘备逝世而乘机叛乱,诸葛亮因国家刚逝去君主,先不发兵,而派邓芝及陈震赴东吴修好。

南征北战

南征

直至建兴三年(225年)春天,诸葛亮率军南征,临行前刘禅赐诸葛亮金鈇钺一具,曲盖一个,前后羽葆鼓吹各一部,虎贲六十人。后诸葛亮深入不毛之地(成语:不毛为今天缅甸北境八莫)讨伐雍闿、孟获,诸葛亮采取参军马谡的建议,以攻心为主,先打败雍闿军,再七擒七纵孟获,至秋天平定所有乱事。蜀汉在南中安定并获得一定兵源补充后,经过长期积累,有了北伐的基础。

北伐

⒈建兴六年(228年)春,诸葛亮事先扬声走斜谷道取郿,让赵云、邓芝设疑兵吸引曹真重兵,自己率大军攻祁山(今甘肃省西和县西北)。陇右的南安、天水和安定三郡反魏附蜀。张郃出拒,大破马谡于街亭。诸葛亮拔西县千余家返回汉中。这是第一次出祁山。2、同年冬,诸葛亮出散关(今陕西省宝鸡市西南)围陈仓(今陕西省宝鸡市东),粮尽而退还汉中。魏将王双来追,被斩。

⒊建兴七年(229年)春,诸葛亮遣陈式攻武都(今甘肃省成县周边)、阴平(今甘肃省文县周边)二郡。雍州刺史郭淮引兵救之,亮自出至建威(今甘肃省西和县西),郭淮退,遂得二郡。

1994年央视版《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

⒋建兴八年(230年)秋,魏军三路进攻汉中,司马懿走西城(今陕西省安康市西北),张郃走子午谷,曹真走斜谷。诸葛亮驻军于城固(今陕西省城固县东)、赤坂(今陕西省洋县东二十里)。时大雨三十余天,魏军撤tuì

。同年,诸葛亮使魏延、吴懿西入羌中,大破魏后将军费曜(瑶)、雍州刺史郭淮于阳溪(南安郡内,当在今甘肃省武山西南一带)。

⒌建兴九年(231年)二月,诸葛亮率大军攻祁山,始以木牛运。时曹真病重,司马懿都督关中诸将出拒。诸葛亮割麦于上邽(今甘肃省天水县)。司马懿追亮至卤城(今甘肃省天水市与甘谷之间),掘营自守,有“畏蜀如畏虎”之讥。五月,诸葛亮使魏延、高翔、吴班赴拒,大破司马懿,汉军获甲首三千级,玄铠五千领,角弩三千一百张,于是宣王司马懿退还保营。六月,李严因运粮不济呼亮还。张郃追亮退兵至木门,中箭身亡——此为二出祁山。

⒍建兴十二年(234年)二月,诸葛亮率大军出斜谷道,据武功五丈原(今陕西省岐山南),屯田于渭滨,期间诸葛亮既屡屡遣使者下战书,又致巾帼妇人之饰,以激怒宣王司马懿,但司马懿忍辱据守不出,并以“千里请战”的妙计平息将怒。

病逝

八月,诸葛亮病故于五丈原。杨仪等率军还,有“死诸葛吓走活仲达”一事。

这六次用兵,出祁山只有两次;第四次是魏军主动进攻,蜀军防守,由于连日大雨,山洪暴发,冲毁栈道,蜀魏并未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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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考试,加上一些个人的原因导致无法保证更新。

遇到问题了,希望得到建议

群号,三一二二一二四四八

第八十三章:隐患

然而徐济却仍旧忧心忡忡,他虽然想到可能会面对这样的问题,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高顺麾下竟然战力十不存一。这也是徐济考lǜ

不周的地方,他没想过会在山林之间作战,否则他就不会带高顺的这一营人马了,高顺麾下几乎全是重甲士卒,本来就负担颇大,在山路行军本就是消耗巨大的事情,加上身负重甲,只怕难有太大的建树。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必然是要打的,绝对没有退回去休整的道理。也即是意味着计算把握不大,徐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此典韦也有清楚的认识,高顺麾下若是难有建树那么徐济如今能够依靠的便只有自己和自己这帮老兄弟了,只是他却也不敢夸下海口能够如何,毕竟敌方究竟有多少人马尚未可知,他没有把握靠着自己这百十人的小部队就能解决盘踞此处已久的贼寇。

“典韦。”听到徐济的召唤声他急忙回过神来应道:“督邮大人何事?”

徐济看着茂密的林子,面色严肃的道:“你带人先行前去探探虚实,我再此等候子和,记住,莫打草惊蛇,一切待我到了再做计较。”典韦点头领命,招手示意左右十几人随他一道前去,几个起落间他们就消失在前边的树林之中。徐济叹了口气就地坐了下来,他必须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目前来说徐济已经不能指望高顺麾下这一营人马还能有多么强悍的战斗力,而且这是在高顺并不擅长的地形作战,这恐怕也是高顺没有料到的。那么既然不能依靠自己士卒的精锐取胜,那么唯一的办法不外是取巧,也就是他必须找出能够瓦解敌方的办法,否则在这种并非擅长的地形上和占据地利的敌方贸然开启战端,可以预料的是一场大败,而且这几乎是注定的事情。对于这种出乎预料的事情,徐济不得不暂时停下自己急迫的步伐,这一次不容有失,他的猜测只能从这些隐藏在深山中的贼寇身上得到答案,而这个决定了他是否能够有名正言顺的由头收拾己吾这帮官吏和世家。

不多时,高顺也终于是率部赶了上来,看着气喘吁吁的士卒,高顺不由苦笑,这个局面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以他对自己麾下士卒的信心,这种跋山涉水的小事是不会难倒他们的,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山路的难度远远大过了在官道上行军,更不用说这些徐济耗费心血打造的铁甲的府中对他们来说的消耗了。

“主上,如今,该如何是好?我麾下士卒怕是难有建树,他们这一路来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徐济点头示意他了解,高顺于是也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他当然知dào

徐济现在需yào

时间思考。对于这一次的征战,高顺这一营士卒反而成了隐患,这是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或者说他们都想当然的以为精锐就能应对一切的问题,但是现实却让他们认识到这些并不是一切,人力有时尽,面对自然,任何人力都显得渺茫,即便是精锐非常的高顺麾下的士卒在大山面前也显得和常人没有任何的不同,而这在平时固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于此时的徐济来说却成为了决定胜败的胜负手。

不过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已经有人回来了。

“督邮,已经探明,前方不过十里便有一处洞穴,隐约看得出有人在巡视,想来,那便是督邮大人的目的了。”典韦没有亲自回来,回报的是个青年模样的人,徐济点头示意他先回去。随即转过头问高顺:“还有多久才到午时?”

高顺抬头透过树荫看了看天色,随即回答:“约莫还有小半个时辰。”

徐济点头:“在休整一会,正午我们便动手,你着人告知典韦,让他小心些,若是有什么动静,立kè

回报。”高顺立即去安排。而徐济则皱眉出神,虽然已经定下了主意,但他却始终有一种遗漏了什么的感觉,只是一时却又想不起究竟哪里不对,而他剩下的时间不会太多了,他必须从头仔细的再考量一番,若是真是什么极大的破绽,那徐济此次只怕要葬身于此了,他有这种感觉。

只是他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担忧的根源,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的破绽究竟出在哪里?而时间却不等人,时间越发接近徐济自己自己设定的时刻,但是他却依旧毫无头绪,他找来高顺问道:“子和,你可否觉得有何不对之处?”

高顺闻言皱眉想了想:“并无什么不对,只是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一整日不见人入山,也不见有人打猎,顺颇有些奇怪,不知主上说的是什么?”

徐济闻言一惊:“等等,你说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任何的动静?”

高顺点头,徐济突然就发觉自己忽略掉的是什么了,这里太安静了,不说应该有的活人,就连一点野兽的动静都没有,这对于附近依靠大山而活的百姓来说实在太不正常了,而且更让徐济害pà

的事情是若是这就是一个圈套,那么自己此时已经陷入巨大的险境之中了。

他再次问道:“确定没有被人发觉吗?”高顺摇了摇头:“不能确保,而且顺麾下士卒动静本来就大,怕是……”

徐济再次皱紧了眉头,心中的不但没有找到自己疏忽的轻松反而越发的担忧起来。没有办法确保自己身后的安全,也不知dào

自己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有多少,这显然是一场毫无准bèi

的仗,更可怕的是徐济现在甚至不能确定自己的退路是不是存zài

,是不是安全。

“去找典韦回来,现在只怕还要计较一番才行。”高顺领命而去,半柱香之后就带着典韦回到徐济所在之处,对于徐济突然召回自己典韦自然是毫无头绪,因此他一见到徐济就立kè

问道:“督邮召典韦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为何子和将军迟迟不动?”

面对典韦的数个问题,徐济只能报以苦笑的解释道:“子和说他发觉今天有些不对,没有村民入山行猎和打柴,而且,我们的后路也并不安稳,且不说前方的敌人究竟有多少,此处于我军作战来说原就没有半点便宜,如今后路不能保障畅通,只怕军心难安。”

典韦立kè

明白了,这种可能被人断了后路的事情他不是没经lì

过,甚至他自己就做过,这无疑是会让军心士气低迷,而一旦军心和士气不能保证,那么自然不能指望本来就疲惫不堪的士卒能有什么像样的战斗力了。

“督邮大人,如此该如何是好?”典韦自己是拿这样的事没主意的,不过他至少意识到了麻烦的程度。

徐济缓缓站起身子,看着身后高顺麾下的士卒,叹息道:“后路只能交由典韦你去做了,再休整一会儿,我亲自率兵前去。”如果可以徐济当然是不想自己去冒险,但是作为军中的主将,他亲自率兵攻坚自然能够极大的振奋士气,这一次高顺和典韦都没有阻止徐济,甚至他们庆幸徐济就在军中,否则一旦没有发觉这些,只怕会被前后夹攻,到时候就是进退无路。而且他们都无法起到徐济的作用,毕竟徐济是他们最高长官,对于下层士卒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徐济更给他们带去信心的人了。

做出了决定徐济反而轻松了,尽管情况糟糕,但他还是微笑对典韦说道:“吾之樊哙,这退路便全权交予你了,若是我前方战事不顺,你可别叫我无路可退才好。”

在他的感染之下,典韦也笑了:“督邮大人放宽心,典韦不死,退路便在。”闻言徐济转身对高顺道:“子和,去命令士卒做好准bèi

,我要亲自上阵。”随即找了边上的士卒要了一把长刀,徐济虽然不曾真zhèng

的学过武,但是他还是从陈到那里学到了不少防身的本事,要说能上阵杀敌自然是扯淡,但是寻常的防身他却自问不会有什么问题。

典韦眼见徐济已经准bèi

妥当也就率领他的老兄弟顺着高顺来时的道路去了,徐济回头看着典韦的背影,笑了笑对高顺说道:“子和,你猜我们这次能胜否?”

一向不苟言笑的高顺也露出了笑容道:“主上亲自领军上阵,岂有不胜的道理?顺愿做前锋为主上击破贼寇!”

徐济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刀,用衣襟缓缓擦拭着刀锋:“且让我看看这些贼子的真zhèng

身份。”随即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同于往日深幽的锐利,高顺看了不由心中一寒,他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徐济,而亲身感觉到这样徐济的气势他不由的有些畏惧,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徐济也不是一个无用书生,他自己就是从铁血战争中历练过的,何况徐济自小就几乎遭人杀死,他心中的戾气只是被外表的文质彬彬掩盖了,高顺很清楚的感觉到,就算是波才也没有徐济这样的气势,这甚至可以称作威势了,没有几个人敢于直视这种眼神如刀的人。

莫名的高顺突然充满了信心,徐济也许不是不败,但是当他露出这个狰狞的样子之后,高顺却有一种他就算死也绝对不会败的错觉。

也许,这就是徐济的魅力吧,他这么想到。

第八十四章:搏命

时至正午,徐济缓缓起身,身后的高顺也随之起身。

“诸位,今日徐济不察竟使诸位陷入如此境地,是徐济之罪。然今日吾等只能进不能推,徐济自当身先士卒,诸位可愿随我一道?”徐济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甚至不加掩饰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而高顺麾下的士卒却开始议论纷纷,高顺眉头一皱,肃然应道:“高顺愿从主上杀敌,请为前锋,主上不可轻身冒险!”高顺自然不是只是为了表态,后边那句话的确出自真心,他从未见过徐济使刀拿剑的,他担心徐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回了圉县没法交代。

徐济大笑道:“子和休得多言,徐文烈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说了要身先士卒岂能食言?还有谁?”

这话一说这些士卒自然纷纷应和,自家主上都要亲自上阵了,这还没到要各奔东西的时候,哪能叫别人把自己比下去?自然是争先恐后的答yīng

着。徐济赞许的看了高顺一眼,这些士卒固然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所以愿意追随,但是这些士卒是高顺一手训liàn

,他比徐济更有发言权,也正是高顺的第一个应和给他们做了表率。

这时,突然有人说话了:“督邮大人,既然说要动手,怎的还停滞不前?吾等早就想建功立业以报答督邮大人的恩德了。”徐济定睛看去,是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青年,比之徐济大约也大不了几岁,他笑答:“你们这些软脚蟹走了十几里山路就不行了,还说什么早就想建功立业?扯淡,老实点,听我号令,我说上才许上,否则便是军法从事。你们尽知高将军是铁岭如山的,哪个想试试我的法令是否可比高将军?”

这话一说完士卒一通哄笑,把那青年躁的极为难堪,他挣扎开周围的同僚说道:“督邮大人的法令我等自然是晓得的,但是我等皆是精锐,这么点小事岂能就懈怠?督邮大人,请下令,我愿为第一人!”徐济闻言不禁对这青年更是看好,他微笑道:“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那青年肃然道:“小人乐进,字文谦,阳平卫国人。”

徐济稍稍想了想道:“东郡阳平人?为何流落到陈留了?”那青年苦笑回答:“小人年少好侠,示意四处拜师学艺,至黄巾之时便想建功立业,谁知时运不济,又无门路,因而流落到了陈留,正逢上督邮征兵,因而前来投效。”徐济点点头道:“如此,倒也是命运坎坷了。好,你既有豪气,便令你为校尉,独领一部为我侧翼。”顿了顿又问道:“可知你要如何作为?”

乐进笑道:“进虽不学无术却也看过些兵法,若不能称职,进提头来见!”

徐济大笑回头对高顺道:“不想军中竟还有这般豪杰,倒是一大喜事。”高顺报以微笑,他对乐进点了点头。随即徐济就再次回头对着面前的士卒说道:“再休整一炷香,我令下之时,便是动手之时。”说罢开始穿戴甲胄,说起来这套颇为折腾人的厚重盔甲还是高顺不晓得从那里找出来的,不过本着能保护自己的原则,徐济还是勉为其难的将这些沉重的东西套在了身上,也幸亏平日里不似郭奉孝一般饮酒,照这幅盔甲的重量看,郭奉孝是说什么也扛不动的。

而此时的典韦也已经顺着高顺来的道路往回探了十余里,暂时没有发xiàn

。这让典韦不禁有些困惑,在他想来徐济的推测不应该是无稽之谈,何况徐济所说的不对也是他所担忧的事情。若是只有他和他这帮老兄弟是不惧这些的,只是终究高顺麾下八百余人可不擅长在这山林之间行动,真要为人断了撤tuì

的路径,不说追兵,光是在山中迷路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这边典韦还在想着怎么回事,有人问道:“兄长,你说这督邮大人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们这一路寻来别说人影了,就是兽迹都未见着半点,这……”

典韦皱眉骂道:“你这小子又知dào

甚?这叫谨慎,你以为高顺手底下的都是你我这般在山林里摸爬滚打的不成?”码完典韦突然一个激灵,他揪过问话的中年道:“你说什么?不只没有见到人的踪影,连走兽的痕迹也没有?”

这人被典韦的怪力一拿捏自然是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连声称是,典韦这才放下他。但是典韦的心理却更加不安了,按寻常的道理,山林间自然是有走兽的足迹和粪便,而这里没有,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附近要么是有什么强dà

的野兽或是兽群,但是这个可能性已经被典韦推翻了,再怎么怪异的野兽也终归要吃喝拉撒的。那么剩下唯一成立的解释就是这里有人居住,并且不时打猎,联想到山洞,典韦立即意识到不对了。

“快,我们回去,手脚都快点!”典韦高声呼喝道。

之前被典韦揪住的汉子满脸疑窦的问道:“兄长这又是为何?”

典韦强行按下自己的焦虑解释道:“夯货你也不想想咱们村附近可有什么兽迹?此处必然是有人聚居,而且近日还有人行猎过,如今却半点痕迹也无,那督邮那边必然会有大麻烦了。”解释完典韦也不再理会他,掉头便走。

是的,正如典韦所料,还没有等到徐济发出动手的命令,他们就被包围了。

徐济紧紧皱着自己的眉头,现在的局面可以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但也可以说是朝着他最坏的预想发展,四周不知几多人围了上来。而未及穿戴整齐的士卒已经有不少遭了毒手,幸而高顺威势犹在,很快就组织起了基本的防线,但是徐济却知dào

这恐怕是坚持不了太久的,对方既然悍然发动了就意味着有足够的信心,如今敌暗我明,徐济无从判断究竟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当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心”,徐济就地一滚,抬头时只见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狰狞的中年人操着一只短剑直奔他而来。徐济先是一惊,随即施然扔下手中的长刀,拔出自己腰间的一柄短剑,这人来的突然,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有时间能来顾及徐济,眼看徐济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形容甚是可怖的中年显然是常年干这行当的,走进之间隐隐走着令人无法判断的步伐,徐济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家伙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至少在看清楚他的下一步之前,他都不能轻举妄动。不过这个环境对于徐济来说是占便宜的,周围尽是徐济的麾下,这汉子明显不敢过多的缠斗,而徐济摆出一副要迎战的姿势也叫他不得不与之一战。

说时迟那时快,中年人一个箭步便贴近了徐济,徐济不由一惊,对于这刺客的速度他多少还是有了些小视,好在他身上传了铁甲,挨了这一下只是擦出了火星,但是却没有伤到徐济。不过这足以让徐济重新正视这个刺客了,能用短剑在铁甲上擦出火星,足见此人的气力,而生生挨了这一下的徐济也不好受,这剑是没有刺到他,但是那股子劲铁甲是半点挡不住的,他只觉自己胸口处一麻,随之而来的就是痛楚。

但是这不但没有让徐济出现破绽反而是激发了他的凶性,他放qì

了原本的打算,而是持剑抢攻,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找死的行为。徐济却不为所动,相反他竟然在贴身之时压制住了刺客。所谓血气之勇,凭借的就是这股子蛮横不讲理的气势,这刺客一击不中已然泄了几分气势,之后第二次攻击更是没能奏效,而徐济悍不畏死的强行贴身更是抹掉了他蓄势而来的那股子气势,反之徐济躲过两次几乎是必死的攻击之后气势上占了上风,加上陈到教他的尽是精华,徐济也用心学会记牢了,虽然只有那么三招两式但却能够解一时之围。

就在徐济这边逆转情势之后,正面的接触也终于开始,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高顺麾下终究是精锐更甚,徐济留给他们充足的歇息之后这些士卒当真如同狼群一般,以五人一组的小阵突入敌阵,虽然山林之间战斗力收了制约,但是这些贼寇显然不是高顺麾下这些经lì

过惨烈训liàn

的精锐所能匹敌的,而眼看已经占据上风,高顺提刀回身去救援徐济。

只是此时徐济的气力终究是不够了,他年纪毕竟未到巅峰,虽然凭着两三招精巧的招式能够暂时的压制住这刺客,但是久而久之便越发不堪,此时他已经身披数疮,也好在高顺找来的铁甲,否则徐济早已被捅了不知多少个透明窟窿。尽管如此徐济仍然血染衣衫,手臂和大腿处已经是伤痕累累,虽然仗着自己年纪小身材灵活的缘故躲过了不少,但是这刺客显然不是那种酒囊饭袋,徐济此时已经渐渐力竭,失血过多也导致他已经有些看不大清楚眼前的景象了,而对面的刺客面上却仍旧平静如常。

徐济死命的强自睁开眼睛,而一滴汗水恰在此时低了下来,他只觉眼睛一疼,随即就感觉到一阵风朝着自己席卷而来,徐济隐约看到自己眼前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接近,只是他却没有一丝力qì



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要倒下去了,就在此时一声大吼传来:“休伤我家主上!。”而后徐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八十五章:人证物证

而徐济晕倒之后,到场的人自然是没能看清。接下来的事自然也并不晓得了,待他醒转之后只见自己身缠厚重的绷带,徐济挣扎着起身,只见高顺就在自己床前。

“子和,战事如何了?这,是何时了?”徐济顿了顿,看了看身边的环境,似乎是自己的营帐。高顺起身拱手道:“不负主上,胜了!”

而回到当时,徐济失血过多晕倒之后,赶来的高顺手起刀落就解决了刺客,对于这个与徐缠斗的刺客来说他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受伤,徐济还是给他带去了不少的纪念品,而同样是疲惫不堪的刺客被高顺轻易解决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局势发展就越发倒向徐济一方了。毕竟高顺麾下都是精锐,尽管之前因为山路的原因消耗巨大,但是却因为得到足够的休息而保持了相当不错的战斗力,而且由于徐济的安排使得这些贼寇的伏击变成了主动出击,所以在度过了最初的一段慌乱之后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并且凭借更为优秀的装备和训liàn

以极快的速度取得了优势,而这帮贼寇原本就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因而在久攻不下之后士气就变得低落,高顺更是严令麾下士卒不许乱了阵脚。

而本来相持的局面在典韦赶回之后变得更加简单,从身后来的敌人让原本士气就不高的贼寇更加低落,而典韦可怕的战斗力更是轻易就突pò

了他们并不严密的阵型,高顺在确认这些贼寇没有伏兵和后手之后更是悍然命令麾下士卒冲杀而出,在极短的时间内疚解决了这些家伙,更是顺势拿下了后方的首脑人物。

而徐济此时却还处于昏迷中,好在徐济身子不错,在第三天就醒来,否则高顺也是在不知dào

应该拿这些俘虏如何是好。在听完高顺的回报之后徐济陷入沉思,这帮贼寇看起来必然是己吾方面的人了,只是却无法得知究竟属于哪一方势力,如果这是世家的人,那么徐济拿下反而用处不大,但若这些人属于己吾县官吏的人马,那么徐济正可以借此罢黜他们进而入主己吾。

当然,就算这些人是己吾世家的人想必也跟己吾官吏脱不了干系,只是那难免是要肥一些功夫,徐济实在不想再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解决这些时间了,他必须尽早把自己手中的力量投入到襄邑方面去,在己吾停滞不前大大阻碍了他的计划,而这一点郭嘉虽然没有告知徐济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己吾虽然不是徐济想要的最核心的,但是这却是一个跳板,借着己吾和襄邑的关系他可以更容易的掌握襄邑的动作,而且更为重yào

的是摆出态势,让张邈明白自己的意向,至少能够再拖延一些时间,虽然他与张邈迟早必有冲突,但是徐济不想在自己未能成势之前就遭遇张邈的为难甚至是阻碍。

而出于这样的考lǜ

徐济必须弄清楚这一部贼寇究竟属于何方势力,最好还能拿到证据,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足以让徐济解决己吾。

“子和,你且去询问一番,记住,一个一个问,但凡有冥顽不灵的,你与典韦全权处置,有结果了再与我说。”高顺领命而去。徐济此时自然是没有太多的力qì

支撑着起来,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受了如此重的伤,上一回几乎是命悬一线,若不是伊宁救援及时他只怕早就死于非命,这一次是高顺,但徐济很清楚,自己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躲过这种劫难的,是以组建自己的护卫是势在必行并且是非常急迫的事情了。

虽然一直都有这样的编制,但是徐济喜欢自己乱跑是其一,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他麾下的人手实在捉襟见肘。一旦抽调人便会导致其他方面出现问题,而正是因此他不得不每次都只能安排随行的人员充当护卫,而一旦战事一起自己身边又会变成无人护卫的境地,而这一次正是因此他才又一次差点死于刺客之手。

可以预见的是在他势力越来越大,招惹的麻烦越来越多之时,他面对的刺客也会随之增多,难以应付的程度也会越发的棘手,所以他已经着手考lǜ

先行组建起这么一只部队来,指望幽影短时间内是没有任何可能性了,所以他的打算是从高顺麾下抽调白人先充当这个紧要的位置,等待幽影有了一定的规模之后再通过幽影征召一批能力和忠心程度都有保证的人来代替。当然这只是徐济初步的想法,想要实施还需yào

解决己吾之事以后才能考lǜ



才想到这里徐济又感觉自己昏昏欲睡,毕竟是失血过多,虽然侥幸从必死之境逃出生天,但是身子仍然虚弱不堪,这才想了这么一会儿就有些支撑不住,他索性也就躺下不再去想这些了,毕竟此时已经大局已定,只看结果如何了,徐济很是安然就沉沉睡去。

而此时的高顺也已经寻来典韦一道前去讯问俘虏,对于这帮让自己很是难堪的贼寇,高顺心里是憋着火气的。任谁都无法容忍在你眼前几乎杀掉自家主上的人,对于高顺来说,这和打脸没有任何区别,而对于典韦来说也是一样的,在得知这些人让徐济身受重伤之后典韦几乎暴怒的立kè

就要杀人,也亏高顺还有一点理智按住了他,否则徐济只怕首先要发难的就是典韦了。而典韦如此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徐济是他选择投效的主公,不说今后能有多大成就,自己方才投效自己主上就差点没了性命,这叫他如何是好?更为重yào

的是典韦深知徐济这一次的危险虽然大部分是他自己的缘故,但是典韦

显然也不是没有责任,他是徐济的护卫,但是却没有能够在他身边护卫,这本来就是失职了,而且典韦并没有给徐济带来什么收获反倒是几乎让徐济丢掉性命,这于情于理都是不能说跟他没有关系,他甚至担心徐济会责难于他,不过好在徐济没有这么做,而这也坚定了他必须为徐济拿下己吾的心。

而结果也出乎意料的顺利,在高顺和典韦审问了三个首脑之后他们就将事情和盘托出,这自然是让高顺和典韦极为惊讶并且难以相信的,对此这三个家伙的回答很简单:“我等原本就不愿与督邮为敌,怎奈上头令下,我们没有选择才不得不为之,如今既然失败,我等亦不远与督邮为敌。何况……我等早已对县尉极为不满,只是……,如今督邮来了,正好也遂了我等的心愿。”对于这些人支支吾吾的他们并不关心,惟独在意的是他们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当然高顺和典韦并不能判断真伪,一切都还要交给徐济。但是这却不妨碍他们从这三人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己吾的消息,这些想必也会是徐济在意的东西。

徐济得到回报已经是入夜时分了,高顺带着晚膳前来见徐济,典韦自感无颜面对徐济是以没有同行,不过徐济其实并没有责怪典韦的意思,这一次除了差错大部分的责任是他自己,典韦终究只是依照他的命令行事。

高顺带来的消息比晚膳更让徐济感到满yì

,但是对于三人是否真心为他效力他也难以下决断,但是高顺接下来告知他己吾的消息则让他放下了狐疑。

“主上,那三人说如今己吾分为两派是否真的可信?”高顺对于三人的话还是抱着极大的怀疑。而对此徐济一边用着晚膳一边模糊的解释道:“依我看多半是真了,你想想,我在圉县所谓事实上并没有侵犯世家的根本利益,他们没有理由一定要置我于死地,而己吾的官吏则正好相反,我处置了圉县的长官刘贤,弃用了其大部分部下,他们必然不肯就此接受自己失去自己原有地位的局面,自然巴不得我立kè

暴死,而且我若是不能得到己吾那么替他们被下这个责任的人也会是世家,你可知为何?”

高顺疑惑的摇头道:“不知,往主上解惑。”

徐济咽下嘴里的食物满足的擦拭了嘴道:“子和啊,你且想想我若是拿不下己吾情况是如何的?一种是我没有找出这一部贼寇,那么自然是无功而返,他们自然可以将责任推卸给世家,反正一切都与世家脱不了干系。其二是我找出这部贼寇但是却没能找到证据,那么他们自然会说这是世家私兵作祟,正好替他们诛锄异己,正是一举两得。只是如今却不同,这些士卒怕原本是己吾的守卒,被强行遣来此处为这贼寇之事,他们心里又怎能痛快?自然不会照着上头的安排去做,那么足可见这些人说的并非假话了。”

高顺点头道:“主上是否已有主意,这己吾究竟该如何处理才是?”

徐济看着眼前的烛火道:“人证已经有了,现在是时候去找些物证了,只要这两证到手,己吾片刻即可拿下。对了,你且去问问他们可有什么证据,然后你先去忙,唤典韦来见我,我有事交予他去办。”

高顺点头应诺便离开了,徐济最欣赏陈到和高顺的一点就是不该问的绝不会多问,该做的事情也绝不推脱,而这样的人也是徐济信任并且委以重任的人。对于典韦,徐济另有安排,他需yào

典韦去做这件目前来说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典韦的成败也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己吾是否能够简单拿下的结果,徐济有信心,只要这些事情都照着自己预想的轨道发展,那么自己的计划将会向前迈进一大步。

第八十六章:时不我待

得到召唤的典韦尽管颇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就来到徐济的大帐,而此时的徐济也随手拿起床边的书正在看,见到典韦进来,徐济放下手中的竹卷微笑道:“典校尉倒是来的快,我才令子和传唤你,不想你这就来了。”典韦当然不会告sù

徐济他其实一直就守在帐外,作为亲卫校尉,他的本职就是护卫徐济的安全。

“本就想来看看主公是否伤愈醒转,恰好遇上了子和将军,所以便直接过来了。主公有什么要交代典韦去办的?”

徐济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招手示意典韦近前说道:“自然是要你前去己吾探探风头了,你熟门熟路,自然更为方便轻巧不是?”

典韦闻言皱眉道:“主公所说自然是有道理的,属下自然也不当推脱,只是我这一走主公身边又没了人宿卫,只怕,不妥吧?”典韦真不是开玩笑,徐济这一回又是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也多亏命硬,典韦自问受了徐济那种程度的伤不说死,半条命肯定是没了,更不要说像徐济这样昏迷一天就能醒转。而且作为亲卫,典韦很明白自己最重yào

的事情就是保护徐济的安全,如今难说会不会有人刺杀,徐济可是己吾那帮子酒囊饭袋的眼中钉,高顺麾下士卒虽然精锐但那也不过是战事方面,对于防范这些江湖手段典韦自认这些家伙实在是太嫩了。

徐济笑笑说道:“我如今养伤于营中,何人能对我下手?再说此时正是你潜入己吾的好时机,我受了重伤的消息想必已经传了回去,你去之前嘱咐子和就说我伤重不治,正要退回圉县收拾后事,记住,你此去只有三天,之后不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回来!”徐济没有给典韦犹豫和选择的机会,他已经打定主意必要在这数日之内拿下己吾。而典韦只是他的一步确保自己行动的棋而已。真zhèng

的后招便是诈死,而后趁己吾不备突然反身击之。

但是计划再怎么美好终究还是要付诸实jì

才能看到成效,徐济知dào

自己这次受伤也算得上因祸得福,原本让己吾已经起了防备,但是自己受伤之后正好乘此诈死骗得己吾放松警戒,而且这样的计策也不过是只能用一次罢了,时机也正好,此时正是时不我待。徐济敏锐的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就在面前,而更让他坚定了自己想法的便是高顺说的消息,既然有了己吾方面的矛盾可以利用,徐济绝对不会错过。

相信自己诈死之后己吾内部必然再不能维持统一,而他正是要利用这些势力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来为自己夺取己吾的控zhì

权开路。

典韦一看自己没有选择也就干脆的应下了徐济的安排,但是他还是把自己手下最得他信任的部下留了下来,典韦的理由也让徐济没办法拒绝:“既然主公主意已定,典韦自然唯有遵命,只是主公安危不可不顾,典韦不在之时便交由典韦的兄弟来吧,他们都是跟着典韦数年的老兄弟,值得信任。”

说实话,徐济也不想典韦离开自己身边,这样的保镖可不大好找,陈到如今已经转变为统兵的将领,没有时间和精力在他身边时时充当护卫之职,即便陈到自己想徐济也不会同意,说到底还是徐济手下能用的人太少,所以他自己手下反而没有听命的亲随。而如今己吾也必须有一个值得信任并且有足够能力的人前往己吾县城为徐济探听消息,也是因此徐济不得不再次派出典韦。至于他自身的安危,徐济自然不是不在意,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现下最迫切的无疑是己吾,所以他暂时也顾不得自己身边有没有精干的人护卫了。

旦日,典韦带上几人便悄然离开了徐济大营,而同时间,高顺也挂起白棋,满营恸哭,皆言督邮大人已然逝世。而这个消息自然立即就传到了己吾县城。

己吾县城,县令府。

“大人,喜讯,喜讯啊!”一个幕僚模样的中年人不顾衣衫不整的跑进了大堂,堂中坐着一位面色白净,下颌有长须的长者,他低头闭眼,手里端着一杯茶,闻听这声大喊睁开眼皱眉道:“黄县丞,何事竟如何失态?”语气平缓,但是却威仪非凡。

这黄县丞急忙收拾好自己的衣冠恭敬行礼道:“方才传来消息,督邮,死了。”

那开口训斥他的长者豁然睁开双眼道:“当真?”

黄县丞赶忙行礼道:“怎敢欺瞒?千真万确,大营中已然挂起白旗,士卒尽着丧服,想来是真的死了。”

长者闻言大笑道:“天助我也,这黄口小儿自以为是什么角色就敢对我们指手画脚?哼,还不是命丧黄泉?”说罢更是抑制不住也似的笑个不停,堂下的黄县丞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的开口道:“今日范氏又……”话没说完堂上的长者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按在案几上:“范氏真以为他们有什么屏障不成?若不是徐济这黄口小儿我岂能容忍他们?如今大患已去,正是收拾他们的时候,你去告sù

范氏,分成就是三七,多一分都不会再给了!”闻言黄姓县丞正要转身下去,身后的中年又叫住了他:“记得不要露出破绽来,我要逼他们先动手。还有,事情做的干净点,事成我必有重赏!”黄姓县丞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而中年则再次眯起自己的双眼,宛若藏于暗影中的毒蛇。

再说这黄姓县丞,本是一介布衣,因有几分本事又善于溜须拍马,讨得了县令的欢心是以得了县丞的位置,但是他本就是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其实早就与世家不清不楚,惟独瞒着县令,而得了县令的这道命令,立kè

就前往范氏的府上。

得知县令要对自己下手,范氏家主不由立kè

怒从心生,赏了钱让黄姓县丞离开后便立kè

召集族中的管事人议事,所谓人算虎,虎亦算人,哪有坐着等死的道理?

而此时,典韦也悄然进入了己吾县城。

典韦进城第一件事就立kè

令自己的兄弟分开去酒肆赌场探听消息,而他,必须去拜访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得了范氏赏钱的黄姓县丞。

而当黄县丞见到典韦之后,立kè

一改自己之前谄媚的态度:“兄长,怎的突然回来了?如今城中正是将有乱起之像,实在不是兄长该来的地方。”

典韦倚着土墙,随意的笑道:“这天下还有什么东西能吓到典韦的?勿论己吾,便是洛阳我又有何惧?”

黄县丞无奈的摇摇头道:“兄长豪气干云,小三自然是晓得的,只是嫂子知dào

兄长来己吾否?若是不知,只怕有兄长好受的。”

典韦伸手扯过他:“好小子,还敢调笑起哥哥来了?你这小子,当年若非嫂子见你可怜收留了你,你如今还不晓得在何处呢。”

“小三自然是感恩戴德,只是如今的己吾……诶,迟早必有大祸事。兄长若是无事还是不要久留,本来就有案底,我虽能遮掩,但是叫人发xiàn

了我怕是也难以保全哥哥。”他对典韦倒是毫不害pà

,及时被揪着衣领也仍旧是一脸淡然的说道。

典韦悻悻然的放开了手道:“若真无事我又何尝想回这鬼地方来?你说祸事,究竟怎么回事?”自称小三的县丞大人把典韦让进自家房门,看看左右无人关上门之后说道:“兄长有所不知,陈留信任的南部督邮巡镇圉县,最近前来己吾,却被县令大人暗害,更是嫁祸范氏,我收了范氏的好处为他们通风报信,眼看就是一场大祸事要发生,我正琢磨是不是先出去躲躲风头来着。不想就先见着兄长了。”

典韦皱眉道:“你怎的还在做这不堪的事?不是早叫你莫学这两头来回倒了?黄濬,你小子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成?”

黄濬苦笑道:“我哪有办法?这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巴不得他死,只是我又不曾有这能耐,范氏也是奸商,我坑害的也并非寻常百姓,怎地又错了?兄长你不晓得,我在己吾县城也是极为难做,当年巴结县令以为他是好官,却不料天下乌鸦一般黑,尽是这等货色,诶……”说罢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典韦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己吾的境况他又如何不知,本来就是这般无常,好人不长命,祸害却遗千年:“小三你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办?跑咯,我看县令和范氏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我留在己吾反倒是自找麻烦,正想投奔兄长,凭我这几年积蓄做个富家翁。不知兄长此次前来己吾又是为了什么?”

典韦看着眼前的青年,肃然道:“这事不能告知你,若是要投奔我,也不必去了,我与你嫂嫂已经搬了家,你去了也寻不着我。对了,怎的县令又和范氏起了矛盾?”

“还不是钱财,范氏手中有一条贩卖私盐的路子,县令为范氏提供官面的保护,却要七成的收益,这范氏如何能忍?自然就起了矛盾了。兄长你和嫂嫂搬了家,那我又要投奔谁去?”黄濬苦着一张脸道。

典韦笑了:“那就帮我办事,事成我带你去投奔个更好的去处。”

第八十九章:会面与应对之策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待己吾县城的城门开启之后二人就立kè

离开了县城。典韦自然是要带着黄濬前往徐济的大营,虽然黄濬带着疑惑和揣测,但是他却仍旧坚决的前往徐济所在之处。不论是带着期待还是由于典韦的面子,他想要去见识一下这位督邮究竟有怎么样的本事。

而典韦自然没有去仔细的考lǜ

黄濬的想法,他击破的想要去请教徐济自己在己吾究竟应该怎么做,如何挑起争端对于典韦来说的确是一个让他极为棘手的问题。当然典韦也并非没有忽略掉黄濬,自己这个小兄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是明白的,而之所以还敢这么就将他带去见徐济也是因为他明白徐济收拾黄濬并不成问题,也正是这样的考lǜ

典韦才敢暴露徐济的核心目的甚至是带黄濬面见徐济。

而己吾距离徐济大营也不算很远,因此不久之后二人就抵达了大营之外。此刻的大营仍然是挂着白旗,守备的士卒也尽皆身着丧服,黄濬眼见如此微笑岁典韦说道:“倒是演得像,由不得人不信啊。”典韦没理他,而是绕开:“侧门进,此时不便直接由正门进去。”

黄濬皱眉思忖之后也随之了然,确实此时两人不便大摇大摆的入营,此时大营附近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不过黄濬也清楚,这绝不是典韦能够想到的事情,必然是早有交代的。他追上典韦的脚步道:“兄长,如今督邮大人如何了?”典韦淡然回答道:“一见便知,何需多问?记住,入营之后不要多说乱动,只需跟紧我便是了。”

对于典韦这话黄濬自然是不甚开心的,不过毕竟是自家兄长,何况自己原也就是随口一问,他更在意的是典韦的提醒,照典韦的说法,这位督邮只怕是治军极严,否则典韦不会如此提醒。只是究竟如何,正如典韦所说,一见便知。

而对于忽然回道大营的典韦,徐济并没有很惊讶,而他对于黄濬的到来同样表现的很淡然。

“主公,这是属下的兄弟,在己吾担任县丞之职。”典韦介shào

道,而徐济也只是对着黄濬淡然一笑没有再去管他,而是看着典韦问道:“何故如此快就回来了?”

徐济昨日才能支撑着起身,今天就见到典韦虽然在他意料中,但是却还是要确认典韦归来的缘故是否如他预料的那般。

典韦面露难色尴尬的回答道:“属下在己吾得知己吾县令与己吾大族范氏已经矛盾丛生,但却还是有所克制,属下实在不知该该如何是好,是以特地回来请示主公。至于我这兄弟,主公,当年若无他帮衬属下早已死在己吾了。”

徐济点头示意了然,皱眉想了想转头对站在一边的黄濬道:“县丞此来,意欲何为?”

黄濬闻言躬身行礼道:“见过督邮大人,下吏此来是想来看看设下诈死之计的督邮大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物,示意特地拜托兄长带我前来。此行全是下吏一人私事,督邮大人若是不放心濬,自可将我留在军中,待己吾事了再放我回去。”说罢淡然的看着徐济,徐济微笑对典韦说道:“你身边便有这么一个智谋之士,何必回来问我呢?”

典韦为难的看着帐中的徐济和黄濬,这两个家伙都是同一种人,表面上风平浪静,言语里却全是暗藏刀兵。黄濬是在暗讽徐济只会用诈死来欺瞒世人却骗不过真的智者,更是将了徐济一军,若是徐济真要强留他在营中就是要典韦难看,并且说明徐济心胸狭窄,而若是放他回己吾则要承担泄密的风险,这更是会让典韦难做,而且徐济的谋划必然失败。

而徐济并没有正面接招,而是同样用典韦为话题,徐济话里话外就是讽刺黄濬只是个表面聪明实则没有什么能力的家伙,否则典韦也不必冒险回到大营来询问对策。可以说这一回合双方不分胜败但是却让典韦非常的为难。随即他也开口道:“小三,你闭嘴。”而后他转头对徐济说道:“主公,究竟该如何是好,请下令。”

原本想要反击的黄濬被典韦这一句低喝生生的收了回去,不过黄濬随后也立即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来跟这位督邮大人斗嘴的,还是被自己的嫉妒给搅乱了自己的平常心。这让他很是羞愧,原本自以为自己的养气功夫已经做得不错了,想不到还是没能消却自己最本质的内心。

而他这边正寻思怎么应对之时,徐济又开口了:“不必心急,己吾之事已成定局,如今不外乎时间罢了,你大可不必想着怎么挑起争斗,不若反其道而行之,只需伪作其中一方势力去讨好另一方,试想,这又会如何?”

典韦这边还没想明白黄濬却不由暗暗赞叹徐济思维的敏捷程度,的确,按照己吾如今的局势,去挑拨反而不会有作用反而会暴露自己,而讨好则不同,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预计不到的,而且正像是任何人都预计不到的那样。一旦典韦扮作其中一方势力去讨好另外一方势力必然会引起被讨好一方的警觉,而这则能够引导两方势力的关系变得更加的恶劣,不出意料的那么接下来就必然会爆fā

争端,而且黄濬有理由相信徐济一定会适时的做出撤tuì

的架势,而一旦连唯一能让两方势力暂时收住自己动作的外部威胁也“不见”了的话,那么显然,己吾就会立kè

陷入动乱,而鹬蚌相争,得利的自然是徐济这个渔翁了。

正所谓好算计就是如此,黄濬想不到比这更好的谋划了,而且他很清楚,就凭着己吾城中的那个昏庸县令和唯利是图的范氏是绝对看不破徐济的这个计划的,甚至他自己,如果不是已经知dào

的话,想必也只会被骗过,而且这一手可以说是绝对没有损失的,因为即便失败了徐济仍然能够全身而退,这才是这个计策就无赖的地方。

他不由得赞叹道:“果然不愧圉县的少年督邮,果然有几分本事。”徐济闻言对黄濬投去了一个微笑却并没有回答,黄濬也不脑。换做他是徐济不给自己摆脸色就已经是极为客气的事情了,更不用说还报以微笑,黄濬也晓得自己这话尽管是夸赞之意但还真是不客气,隐隐是长辈夸赞晚辈的意思,这已经是不敬之罪了,徐济可是督邮,论官职自然是比他一个区区县丞来的大,再说年纪,这倒是稳稳占了道理的,不过也真的拿着岁数去占这个便宜,不说徐济会怎么看,他自己就难以接受了。

一边的典韦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摸着自己的脑袋问道:“属下明白,只是这事儿,典韦实在不晓得如何去办。这要是战阵冲杀,斩将夺旗属下义不容辞,只是这事儿……”徐济笑了笑以目视黄濬,典韦转身看去,只见黄濬一脸诧异的指着自己问道:“我?督邮大人莫非误会了?濬可并没有说要为大人效力,这……”

徐济微笑着说道:“不,是徐文烈拜托先生助我,也是助你兄长一臂之力。若是我取下己吾,典韦当居首功,先生以为如何?”黄濬沉默了,这条件说实话是极为诱人的,自己由于言语不当和不敬之举早就得罪了徐济,而徐济不但没有因此责怪他反而礼贤下士的拜托自己,当然这礼数上做的是不足,不过看他举止僵硬想必身上有伤,如此就已经足够了,而黄濬始终犹豫的是徐济是否真值得他投效。固然黄濬清楚自己也并不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但是自己这一点微末本事终归还是该托付给值得投效的主上,而徐济能走多远,能有多大成就实在不是他能看得清的。

这边黄濬还在犹豫,徐济已经艰难的起身走到他身边,此时的徐济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了,身高也长到了七尺,他伸出手,脸色苍白的咬着嘴唇艰难道:“黄濬?我晓得你有何疑问,不若就看着吧,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也不要你效力于我,只需帮衬你兄长便好,如何?”

黄濬闻言立kè

跪倒在地:“督邮大人抬举,小人亦是寒门出身,小人早先确不知督邮非凡,如今已知。唯可虑者只是不知督邮志向如何,亦不知督邮究竟能走多远,是以犹豫难决。如今督邮大人如此待我,黄濬愿为督邮效死力!”

眼见自家兄弟识相的选择了投效徐济,而他也终于能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欣慰的看着黄濬,典韦也微笑起来。

徐济艰难的扶起黄濬道:“如此我便不与你客气了,你立kè

与典韦回己吾,该如何行事我都不论,我只要结果。”

黄濬面色坚毅的点头道:“主上有令,敢不效死命乎?”说罢回头对典韦说道:“兄长,我们走罢,我已有了章程,你留在城中的兄弟尚有多少?”

典韦回答道:“十余人,可够?”

黄濬皱眉想了想道:“虽然略有些不稳妥,不过足矣,主上,濬这便为主上拿下这己吾作为晋身之礼!”说罢当先离开大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徐济对典韦说道:“这是个人才,好好培养,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典韦苦笑,而后也辞别徐济追了出去。

而徐济微笑,己吾,拿下来了。

第一章

天色阴沉,不堪的道路上只有少数几个错过了驿馆的旅客,虽然这里离颍川已是不算太远,但是如今这世道这只怕也不算太安全。

此时,颍川的一户人家迎来了他们的喜事,他们的儿子出生了,这是一个伴随着风雨而来的孩子,甚至在降生之时就不哭不闹,像极了“灾祸”的征兆,所幸这家的男主人是老来得子,对这个迟来的孩子喜爱有加,所以并未在意这一点。

五年后,熹平三年

这是一个清晨,天才朦朦发亮,雾气弥漫使人难以看清远处的景象,这里离郡城不远,是一个小村庄。

院子里有一个孩子,尽管只有五岁,尽管因为家境显得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但见到他的第一映像便是那双眼睛,那绝不是一个孩子能够拥有的,深沉而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偶尔还能看到利刃出鞘般的锋芒,他的名叫徐济,父亲请教了村里的教书先生给他取的名字,当然,其实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徐文则,这是他前世的名字。

尽管他从出生起就表现的异于常态的成熟和固执,但这并没有让人生疑,他也疑惑过自己这个已死之人怎么会转瞬就换了身份重新活了过来,但除了接受他没有办法,毕竟这条命不是他自己的,他得为屋子里的两个老人负责,这一世的父母,徐济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破败的屋子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去生火。

徐济的父亲是个猎户,没有稳定的生活来源,时常还必须面对危险,因而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疼爱有加,徐济从小表现出的成熟和稳重让他省去了许多别家父母的忧心,当然,也会有些别样的烦恼,就是这个儿子显得过于冷淡,甚至他不记得徐济叫过父亲,但鉴于徐济寡言的性格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元虎,今天上山记得给我猎点兔肉,我家小子最近嘴馋了。”徐济在屋子里听到了这样的话,父亲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这名字却是很有气势,据说也曾是个混迹江湖的游侠儿,后来年纪大了安稳下来就做了猎户,也不知当年母亲怎的就嫁了这么个粗汉,徐济这样想着,手上也没停下。

“好咧,听说近来有打算去郡里吗?”徐元虎憨厚的答yīng

后问道。听这声音,这人莫不是那个妹妹嫁给郡里大人做妾的那个家伙吗,徐济突然想到。

“是啊,妹妹说在郡里能照料些,我家小子也是成日惹是生非,在郡里也好叫他去进学,总不能要他像我这般窝在这里庸碌一辈子啊。”

“也是,进学是不错的,将来也好混口饭吃。”

对话到此就结束了,徐济不由萌生了进学的念头,他也是不久前才知dào

如今是什么时代,原本心也冷了,毕竟自己不是豪门大族的嫡子,乱世将临,苟且偷生已是不易,自己也不是疆场驰骋的料子,而今一听这话,不由动了心思,颍川可是有不少名士的,更有不少是青史留名的角色,就算自己成不了其中一员,但多少可以凭着先知先觉去混个脸熟,日后也好叫他们帮衬帮衬,至少免于死于战祸。

“我想到郡里进学。”当徐济提出这个要求时,徐元虎一脸的惊愕。

“怎的突然生出这般想法来?”

徐济只是倔强的看着徐元虎,脸色意wài

的坚定,这是徐元虎不曾见过的神色,像极了当年他年轻时当游侠儿时父亲赶他出门时的坚定。

“怎么了?”徐济的母亲闻声前来,见到这大眼瞪小眼的父子俩出声问道。

“这孩子不知怎地竟生出了进学的念头来,我也不知究竟是何故。”

“这不是好事吗?为何夫君如此动怒?”母亲显然支持徐济这胡闹的坚持。

“我也不是觉得不好,只是你也知晓家中情况如何,我们怎么供得起他到郡里进学去?再说他尚且年幼,身边无人照料,谁知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夫君,我们俩清贫又如何?孩儿既有志于高远,便是要我如何也是愿意的,何况孩儿从小便是知晓事理的,你何须担忧?”

不只是出于母亲的劝解抑或父亲的故作姿态,最终徐济得以前往颍川郡里进学,当然,只是一个机会,颍川书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数月准bèi

之后,徐济踏上了前往颍川的路途,随着那个妹妹嫁给大户人家做妾的乡豪,据父亲的说法,此人是本地的豪士,向来仗义,但徐济仅仅知dào

这人姓张。

这张大户的小儿子倒是个有趣的人,在乡里最喜欢横行霸道,虽说不至于为祸乡里,却也是惹得诸人不喜,他这一走不知乡里可曾大摆筵席庆贺,这是徐济此时的想法。

路途不长,也不过五日功夫,一行人就行及颍川郡外不远了。

颍川,真可谓人才辈出,荀氏八龙虽然因为党锢之祸不仕,但名声在外,这里是豪门大族的聚集地,荀氏且不提,钟氏,陈氏都是名门,而徐济绝不会忘记鬼才郭奉孝也出自这人杰地灵之处。

颍川书院,位于颍川郡治所阳翟,也是徐济此行的目的地。

行迹匆匆的赶赴到颍川书院时已近黄昏,毕竟徐济在这茫茫颍川无亲无故,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去,今年不过五岁半的年纪,即便是精神尚好,但他瘦弱的身体显然已经不堪路途的折磨了。

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徐济抬着头凝望着落款,深深叹了口气,默念了一遍,随即冷冷的弯起了嘴角:“水镜?哼,沽名钓誉之徒,除了交出几个学生也不见得有什么本事了。”

这话说的声音很小,此时已近黄昏,徐济怎么也没料到此时还会有人出现在这里,而书院的大门里走出一个孩童,年岁看着与自己相差不大,出奇的清秀,双眼伶俐至极,开口说道:“你这人当真有趣,看你一副风尘仆仆便知是求学来此,还未进门就先辱及书院的师长,若这事叫人知晓,你这学还进不进了?”

徐济当真惊出一身冷汗来,自己毕竟千里而来,一时嘴快竟如此大言不惭,这孩童说的确实不错,他只需轻轻往上一说,也不消查证,自己这等人只怕连着书院的门也见不得就先得进大狱,这司马徽毕竟是名士,想抱他大腿的大有人在,就算这家伙有容人之量,这些阿谀之人便先会取了他的小命。

这一些想法尚未转完,那台阶上的孩童又开口了:“你运气好,我也不喜欢这老头,成天唠叨,放心,我不会嚼舌根子。诶,你是哪来的,姓甚名谁,可曾有字?”

联珠炮式的发问叫徐济一时愣在当场,随后回答道:“那就多谢了,我却也不是不敬水镜先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才有所怀疑罢了。我姓徐名济,还未有字,是颍川本地人。你又是谁?”

“你这人真真有意思,都说了我不会去嚼着舌根你却还这一通解释。听好了,我姓郭名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进学半年。”

郭嘉,郭奉孝?是他?真的是他?徐济惊愕不已,这就是未来让曹操赤壁败后如孤猿泣血般的哀叹:“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的郭嘉郭奉孝?

当然,这还不至于让他惊讶,更有趣的是这小子现在就展现出了跳脱的性子,就比如不喜欢水镜的唠叨,这时候司马徽已经成名已久,换做别的学子多半不敢有一丝不敬,唯有他敢直言不喜,这种直言的性格与后来直谏曹操恐怕不无联系。徐济如此揣度。

正当徐济沉溺于自己的思维里时,对面的郭嘉已经走了过来,以省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端详了徐济一会儿,又开口道:“恐怕你来的晚了,书院这会儿早就没人了,老学究们都回去做文章了,剩下的都是些死板的所谓前辈,你现在进去多半只会一通刁难,绝不会让你进书院的。”

徐济低头想了想,回道:“那也只好被刁难了,既然千里求学,不进去看看岂不是白来一趟?何况我也未必会被这些只会口头掉书袋的酒囊饭袋难倒!”

郭嘉哂笑道:“你莫非以为颍川书院净是些酒囊饭袋不成?这里即便不是卧虎藏龙也是内有乾坤,书院名声在外,难道真的净收些废物不成?你狂的未免太过了,我劝你今日不去是为你好,明日见了先生你倒有几分机会,若是此时进去,哼哼,只怕这里面的人只用舌辩之术就能叫你羞愧生于世间。”

“劝我?你我素不相识,今日也不过萍水相逢,我却不知缘何要劝我?”

“你这人对我胃口,这里边学识者多不尽数,可是性情中人却是少之又少,都叫这些先贤圣言磨平了棱角,与这些人说话当真无趣得紧,倒是你,一见面就敢直言水镜先生的不是,且不论你是否有真才实学,就看你这性子我就想交你这朋友。”

“奉孝,我姑且这么叫你,你可知人心向来善变,你见了我尚不过一面,就武断我是如何如何,未免儿戏。且说说学识,我未必输于你。”徐济显露出了自己的骄傲,说起学识,的确是不如眼前的这神童,但前世近三十年所见所闻也绝不是一个五岁孩童所知,即便他聪明绝顶也是一样,人生经验可是无法从书中学来的!

第二章

郭嘉愣了一下,随即透露出一抹微笑来。

“就凭你这番话,我就能肯定你本质不坏。”

徐济愕然,只是以手指郭嘉开口道:“你这登徒子就这般肯定?”

“徐济,我且问你,你我具是一般岁数的孩童,何来那么多算计?这人心确是难料,但你我并无争端何来人心难测之说?再说才学,这一点不是嘉自傲,这嚷嚷的颍川,能与我相提并争的,只怕也不过一手之数!”

看着郭嘉脸上自信而不自傲的神色,徐济心中惊涛骇浪,这就是鬼才郭奉孝,足以傲视天下的鬼才。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一脸平静的徐济笑了笑:“说大话这事谁都会,奉孝才学如不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徐济不敢苟同。”明摆着的激将法,但显然徐济摸准了尚且年幼的郭嘉的性格:吃硬不吃软。

果然,郭嘉一脸吃了苍蝇的别扭摸样。

“徐济,你难不成要与我比试一番?”

徐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玩味的锋芒:“那就比一比好了。”

明知dào

郭嘉能耐的徐济为何要与郭嘉较量呢,无非是显示自己的能力,这些少年得志的天之骄子即便再聪明不免是有那么一股傲气,郭嘉自然不是恃才傲物的人,可是要平辈论交又怎么能不显露自己的本事呢?徐济自知在很多方面是无法与郭嘉较量的,自然是要取巧。

“奉孝,你既然想要较量,那自然要有较量的内容,不知你想较量什么?”

郭嘉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进学的考校题目自然是不来的,这你必然有所准bèi

,那不如我们就说说这如今的大汉吧。”

“你我岁数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余载,论及天下,只怕不免贻笑大方了。”徐济微笑道。

“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此间也不过你我,谁又知dào

?”

“好,只是既然是较量,何不来些彩头,也好叫人用心不是?”

徐济当然知dào

这种小聪明瞒不过郭嘉,但是已经说了要较量,那么何不趁势讨要些便宜呢。

“好,你若是说赢了我,进书院这事我便但了又如何?”显然,郭嘉已经明了。

其实郭嘉只怕早有相助之意,只是听徐济一番言语便知这人也是傲气的人,断然不会受这嗟来之食,借着较量的名义,既能帮了这个投缘的小子,也正好kàn

看这人究竟是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书袋子。

“好,那我便说说。自灵帝即位以来十六载,天下灾祸频繁,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宫中更是卖官鬻爵,党锢之祸后宦官当道,各地盗贼肆虐,更有边患时时来袭,以我之言,大汉危矣?”

“我却不甚赞同,灵帝不过受人蛊惑,一时蒙蔽,只需朝中贤明之士多加劝诫,些许皮癣之疾,何足挂齿?”

“哼,奉孝这是自欺欺人罢了,灵帝荒淫无度,朝政把控于宦官之手你如何不知?党锢之后清流名士不得志于朝野,却不知何来贤明之士?大汉四百余载气数只怕竟送于昏君之手。你可知黄巾道?我断言数年之内,此道必反。”

“何以如此确信?黄巾道如今广施符水,教人造化,何来谋反一说?”

“奉孝欺我无知耶?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无所图岂能平白全国百万教众?其首又如何自称先人降世?不外乎愚民而已。这朝野上下有识之士固然有,可曾有一人知晓这其中隐患?”

“你说乱世将临,不也是蝇营狗苟的龌龊事?流言岂可轻信?”

“奉孝终是颍川城里的公子,你可知如今百姓生活如何?徭役赋税旦月间就翻了一番,百姓易子相食你又知晓?再说流言,我断定这必是有心人生的事,又可证明有人谋划造反一事。”

郭嘉忽的沉默了,半晌后幽幽道

“我以为这等事只有我看得出,文若却是不信,如今听你一言只怕已是不可避免,天亡大汉,呜呼哀哉。”言罢又是一声长叹。

看着郭嘉已经没了兴致,徐济也知趣收口,只是默然看着郭嘉。

“罢了,本来只想看看你舌辩如何,想不到你眼力如此犀利,我原以为能看透这大汉局势的人不多,想不到你竟也是其中之一。也好,今日起我郭嘉又多一之交,今日便到我家中小住,想来你在这城中也并无依靠。”言罢振奋精神,当先便走了。徐济只得跟上。

郭嘉的居所里书院不远,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郭嘉的居所很简朴,和一般百姓并无不同,甚至还更破败些,郭嘉的父母似乎很早就去世了,他一个人守着这间房子,平日全靠族中的供给和朋友的资助维系,这只怕也是他体弱多病的缘故了。

“真是抱歉,家中破败,也不能好好招待了,你今日先在此将就一下,明日进了书院便会有分配的居所,我平日里也多在书院厮混,极少归家的。”郭嘉面色尴尬的解释道。

“平生得一之交足以慰怀,这身外事物,奉孝莫不是以为济耿耿于怀?”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旦日天明,二人便收拾好了前往书院,还是那熟悉的大门,郭嘉站在门外,回头说道:“今日怕是有不少麻烦,昨日听闻水镜先生要讲学,这是最后一回,了了他便要前往江夏去了,说不得他便要亲自考校你,这老家伙不比我,你许需得慎言。”

“我省得,人前人话,鬼前鬼言。”

听到这话,郭嘉失笑道:“你却是这般不正经,老学究岂能轻易饶过你?”

“哈哈,我自有一套应付他的办法。”

“也好,只是我在这书院中多有得罪人,只怕他们不会给你好脸色,你……”

“好你个郭奉孝,原来在这里摆我一道,这知交莫不是假的罢?你帮我进书院莫不是为了找个人替你但些麻烦?”

“哈哈,如今才知,为时已晚啦。”

徐济当然明白这不是郭嘉刻意为之,多半是怕他紧张万一出了差错,这戏谑之言也算是提醒,只是徐济两世为人,岂能因这点小事就乱了方寸?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

书院中似乎还没人来,大约是来的太早的缘故。郭嘉领着徐济穿过旁门,说道:“就是读书的地方。”

徐济一眼望去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确实是书院的风范,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息。

“后边就是居所了,大半不是本郡的学生都住在那边,我也在那里,霸者一间房。”说罢又是一副自得的摸样。

徐济深深看了他一眼:“莫不是我也要住在那里?”

“我领你进的书院,自然便是这般的安排。”郭嘉带着戏谑的语调说道。

徐济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这混子平白就让他在书院寸步难行,这家伙平日行事定然乖张,只怕先生也不喜,念及此处,徐济不由得又是长叹,交友不慎,史书欺人。

等候的世间不长,书院中渐渐的有人了,书院里的学子似乎的确不喜欢郭嘉,没有人主动上前招呼,郭浪子倒也悠闲自得的找了本书在一边翻起来。

徐济跪坐在郭嘉对面,细细的观察起这些人来,似乎书院里什么年纪的人都有,有弱冠少年,也有及冠的青年,甚至有些正值壮年的文士,果然颍川是学风浓厚的地方,向学之士众多,也怪不得颍川的风采天下闻名,徐济感叹了一番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郭嘉,这浪子竟然抱着书卷就睡着了。

徐济一时气结。

不多时,徐济也有些乏了,眼看时候也近了,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十余岁的少年,一眼看去便知是世家子弟,而且必定是饱学之士,尽管不过这样的年纪已是儒雅非常。

这人进来后微微的欠了欠身,看向他的人也都点头示意,随即这人便径直走了过来。徐济眼皮一跳,摸不准这人究竟意欲何为,刚刚起身就听到这人开口了。

“奉孝,你又在此酣睡,不怕先生又罚你抄书?”

感情是郭浪子的朋友吗?

郭浪子显然没半点在意的,只是眯着朦胧的睡眼,稍稍抬了头看了一眼,口齿模糊的说道:“你这只知规矩教条的“君子”,怎的来得这般迟?”

来人倒也不恼,像是早知如此的样子,先是对徐济拱了拱手,随后道:“昨日家中来了客人,事儿自然多了些。你今日来得早了竟说我晚了,你这人恁不讲理。”

郭浪子这时才用衣袖擦了擦脸,甩开了书卷,指着徐济说道

“我昨日得了件大礼,此人当真是天赐于我的,真是知己。”

徐济顿时大怒,老子是天赐的不错,但何时成了赐给你的?还礼物?郭浪子你莫非睡的糊涂想让我揍你不成?

“郭浪子,你莫不是活得腻歪了,想叫我给你松松皮肉?”徐济冷森的看着郭嘉。

但是显而易见的是郭浪子肆无忌惮,他只是换了个姿势,指着来人说:“可知这是何人?”

第三章

徐济听闻这话不由得正视眼前的这人,虽然是素白的衣冠,却是一看便知的上好绸缎,隐约能闻到淡淡的熏香。这人……等等,熏香……莫非,莫非……

不等徐济想完这些,郭嘉已经站起身来,拉着这华服少年到徐济面前站定,把徐济的手与这少年的手搭在一起:“这便是我在这书院中的至交,荀彧,荀文若。”

徐济心下暗道一声果然,这郭浪子原本就是放浪形骸的做派,偏偏恃才放旷更是瞧不上这书院里的这些芸芸学子,能够跟他做朋友还能接纳的,想必除了这谦谦君子也不做第二人想,也许,还有没到齐的,徐济暗暗留心了。

当下徐济自然是一番寒暄,荀彧虽然少有才名却是真君子,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徐济对自己的族名不卑不亢就可见其人自视甚高,不过既然是郭浪子的新朋友,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庸人。

“文若,却不知家中何事竟耽误这许多时候?平日你来的可是要比今日早许多。”

荀彧依旧不紧不慢,拢了拢自己的衣袖,缓缓的开口道:“我族侄昨日来我家中,想来不几日也会来书院进学了。”

徐济心中又是一跳,荀彧的族侄,莫不是……

郭嘉这时显得兴趣缺缺,但仍旧是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何人?”

“他年岁长我六岁,名攸,字公达。”

是他,两荀都到齐了,还差了戏忠戏志才,这曹操帐下的几大谋士就都到齐了,徐济默默念叨了这几人之后暗想到。

“本事如何?”

“奉孝若有兴趣不妨待公达亲至时试之。”荀彧显得老神在在。

“呵,只怕奉孝要无功而返。”徐济这时插了一句

郭嘉登时就炸毛了“徐小子,你又怎能确信我会无功而返?难不成你知dào

这荀公达?”

“这荀公达我自是不知,但从荀公子言语中足见他对他那族侄的信心,奉孝你又中了激将计了。”徐济毫不犹豫的点破了荀彧的用心,无非是想让他那与郭嘉素未谋面的族侄能够进入他们这个小圈子,因为徐济自己就是这样加入的,虽然“考官”只是一个不满六岁的郭嘉。

荀彧抚掌笑道:“奉孝你何苦演这一出,你的眼光我自是信的,何须要让我亲眼见识这徐公子的眼光。”

徐济愕然,这两个家伙其实在算计我?亏老子以为郭嘉中计了,其实这是老子自己身处局中而不自知?

固然这件事其实是一箭双雕,既让荀彧不轻视徐济,顺带也让还未到场的荀攸也加入了这小圈子,而此时谁也不会知dào

这几个年轻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风暴。

徐济这之后就开始沉默,这不是在表达不满,而是反思,他轻视了这些青史留名的谋士了。一句话里甚至藏着多层意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别有深意,尽管现在他们还很稚嫩却已经初露峥嵘了。徐济不禁长叹,自己离这些人距离还是太大了。

此时郭嘉突然靠了过来:“小济子,估摸司马老头要来了,到时候你自己小心,我怕是帮你不到,但是我已经托了文若,必要时他会帮衬你。”

徐济突然一笑,原先脸上的冰寒稍稍散开了些:“水镜不会难为我,至多是考校,至于在座的,除开文若我还不知深浅,便是你,舌辩上我也有把握胜之!”这瞬间郭嘉能感觉到一种气势,那是一种傲然独立的气势,像是不周山一样撑天抵地。

于是郭嘉也笑了:“小心大话闪了舌头,到时候出了丑我看你怎么有脸面回来。”

“不用你,若是我被这些酒囊饭袋难倒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不远处的荀彧也转过头来对徐济示意。

徐济点头回应,我可不能叫这些人看扁了我,这是我最好的机会。

果然过了没多久,原本嚷嚷诵读的厅堂里安静下来,一个身着步袍的老者走了进来,看上去大约五十上下的年纪,脸型方正,须发已有些斑白,脊梁却挺的笔直。

这老者大约便是司马徽了。

只见他径直走到了堂上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张独立的桌子,他跪坐下来,只见周围的学生都起身行礼,这老者也一一示意。

这堂上所有人都礼毕,却惟独徐济依旧故我,只是安静跪坐在角落里,面带微笑。

于是有人立kè

开口道:“你这小子好不知礼数,学堂前竟不敬师长!”

徐济慢吞吞的转头看着开口的那人,以手自指一脸无辜的问道:“你说的,莫不是我?”

这一番表演当真是要多逼真有多逼真,郭浪子已是笑的不成人形,就连荀彧也失笑无言。

“自然说的是你,这堂上还有谁不曾礼敬德操公的?”那人犹自大声道。

堂前的司马徽也看的饶有兴致,徐济暗道一声是你自找的。

于是徐济长身而起,五岁半的身躯虽然不够伟岸却瞬间就显出了气势来:“你说敬师长,这话便有疑问,我何时说自己是颍川书院的学生了?再说礼,难不成你一躬身以跪拜就是礼?你的圣贤书都读到了何处?”

对面的人被一个孩子说的哑口无言,呐呐的退如人群中。

这时,又有人站了出来,徐济一看,暗道正主来了,这人是谁?却说郭嘉昨夜也对徐济叮嘱过,这书院里也是分了派系,他郭嘉自然是特立独行,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这人便是先前特别指出的一个。

这人倒是一副好皮囊,丰神俊朗,只是皮肤显得病态的苍白,多半是酒色过度了。他踱着步走到徐济面前,开口道:“小友既然不是本书院的弟子,何以在此?莫不是谁领着你进来的吧?”说着还可以看了一眼在一边轻笑的郭嘉,其意味不言而喻。

郭嘉只是笑,只是隐隐带着嘲讽。

徐济也笑了:“我的确不是书院弟子,却也一心向学,这书院何时说不能有外人入内?再说不知这位“前辈”是什么身份,竟然可以平白给书院添上这一条规矩?”

这时候司马徽显然不能坐视不管了,这毕竟是关系颍川书院名声的事,这事情流传出去还不知dào

后果如何呢:“退下。书院从来不是据人于外的地方。这位小友,不知你是何方人士?“

徐济隐隐有些不痛快,这就被司马徽制止了,不过徐济明白自己这点小把戏司马徽必然是知dào

的,只是这老家伙为老不端,就想看这种有趣的事,一看情势不对就打断,实在是老不修。当然徐济也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估摸着这些人肯定还会找茬,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也就揭过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退入人群里那对狭长眼睛里闪过的阴狠,不过就算看到了,徐济会在意吗?郭嘉会在意吗?荀彧会在意吗?

“水镜先生,我乃是颍川本郡人世,姓徐名济,尚无字,今番前来是为求学。”徐济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这回倒是礼数周全。

司马徽也是一笑:“那书院的规矩你也知晓,今日怕是来不及了,大家伙便散了,徐济,你留下来,明日我出题考校你,若是过了关便留下来进学,我还收你做弟子,至于若是过不得关,那结果……”

司马徽语气中的隐约恐xià

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前面那句收做弟子。可知司马徽现在才收过几个弟子,这人初来咋到竟然如此被亲睐?凭什么?

徐济顿时感觉到压力巨大,这老不修显然是对之前他那颍川书院名声做盾牌心有不满,这不转身就摆了他一道,且不论真假,只说徐济初来书院就被亲睐,首先那些慕名而来的便会对他心生不满。其次便是早已对郭嘉不满的人必然也会相应的反感他。

徐济不由在心里长叹,命硬多舛的自己啊。

待回了屋,郭嘉就开始大笑,肆无忌惮的指着徐济大笑:“小济子,你干得好啊,老不修要收你做弟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济恶狠狠的盯着郭嘉,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

“好了好了,这又怎样,反正无非多了些跳梁小丑,不正好找些乐子?”

“郭浪子,你想找乐子你去,这是老子的麻烦不是你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是不是要我给你松松?”

郭嘉讪讪的笑笑,往后缩了缩身子:“别了,我消受不起。”

这时候徐济不由得想起了千里外的父母,离家也七日了,不知dào

家人如何了呢。

郭嘉也不再撩拨徐济,自己跑去点着了灯,抽了本书就自顾自的看起来。

徐济回过神来看了看郭嘉,神色里隐隐有些忧虑,记得这浪子也是体弱多病,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真的不希望他还未绽放就陨落。

徐济起身去饭堂拿了些吃的,郭嘉并未注意到,显然正是看到精彩之处。徐济默默看了看渐渐阴沉的天。

要变天了呢,不远了。

第四章

一夜无话

旦日天边才泛鱼肚白时徐济就已经起身,坐在厢房的小堂中,手中是一卷竹简,徐济默念着拗口的词句,皱着眉。

不知过了多久,郭嘉终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待他看到在屋中的徐济,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跳了起来:“徐大才子,今日莫非是日出西方了?你竟然……”

徐济淡漠的抬眼斜斜瞟了郭浪子一眼,风轻云淡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郭浪子,你皮痒?”

这句话的杀伤力可不是什么舌辩能比的,郭嘉自负辩才无双,徐济自然不会跟他扯上半天,最后输赢难说不论,光光是扯淡就费心费力,徐济由此就干脆不说话,只是一句皮痒就吓得郭浪子狼狈逃窜。

“我…我……我不跟你争,我用早膳去!哼!”言罢还逞强的留下一声毫无气势可言的冷哼。

徐济看着郭嘉狼狈的背影忽的笑了,很温暖,徐济自然知dào

郭嘉这是在逗他,希望他放松。但是郭嘉却不知dào

,徐济所担忧的并不是眼前的局面,而是很快就要大乱的天下。

“时间越来越少了,还不够……”徐济轻声呢喃着。

日上三竿,书院里又聚了许多人。司马徽依旧老神在在的跪坐在上首,徐济恭敬的躬身站在堂中,边上的郭嘉和荀彧都是一脸的肃穆摸样。

“徐济,我且问你,你可知………………”这些常规的问题是绝对难不倒两世为人的徐济的,应答如流之下让大堂中的人不由得心生敬佩,这才是五岁的孩子,就算已经有郭嘉珠玉在前也不得不承认徐济的才学。

司马徽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和蔼许多,徐济却反而心下一凛:老家伙越是慈眉善目越是危险,这刀当真是不见血就要致人于死地。

“徐济,我还有最后一问,你且听着。”

来了,这老东西出招了。

徐济当下拱手到:“先生请说,徐济斗胆一试,只是恐怕力有未逮。”先留着后路总是好的,这时候徐济果duàn

的选择了先示弱,不卑不亢的软软的反击了一下。

司马徽眉头微微一抖,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倒有点道行,不骄不躁。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却还是说出了问题:“这颍川究竟以谁为尊?”

徐济顿时心中一惊,这老家伙当真居心不良,颍川明面上自然是以郡守为尊,但是颍川是特殊的,这里是天下文化的聚集地,豪族并立,每一个百年以上的以诗书传家的豪门大族都是有人在外为官,更有荀氏这样的家族,便是郡守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何况还有钟氏和陈氏。徐济皱着眉,眼神不善的望着司马徽:“先生怎么看呢?”

徐济决定先把这个麻烦踢回去。

“这是考校你的问题,怎的问我?这进学是你而非我啊、”

徐济心中又是恨恨的啐了一口,这老东西倒真是半点不留情面。

“一郡之地自然是郡守为尊,豪门世家为次之。不知先生以为如何?是否小子妄言,还是先生以为并非如此?”

徐济这言语自然是不善,司马徽也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是,说的正是。”

这话音刚落徐济就轻笑起来,这句回答里显然别有用意,自己先前的反问已经生生断了司马徽继xù

问的前提。若是司马徽要问自然就必先否认一郡之地郡守为尊的说法,但作为书院的先生他无法这么做,他只能顺着徐济的话头讲下去。

“考校就到这吧,自今日起你就是书院学子,记得要…………”这便是一通训话,徐济自然唯唯诺诺的全应了下来。

“徐济,你随我来。”最后司马徽对徐济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老家伙还有什么招?老子已经通过考校了还不放过我?徐济心中不由得不悦起来。

司马徽的屋子很朴素,陈设简单,唯一令人影响深刻的就是满屋子的书卷,书桌上还散落着没有扎好的竹简。司马徽回头笑道:“还记恨?”

“不敢,先生年长,学识远过于小子,更是名满海内的大儒,小子山野之人,怎敢造次?”

司马徽坐了下来,手指了指他对面,示意徐济坐下来:“我其实并不想难为你,只是你也知dào

这诺大书院中势力交错,各个家族的子弟都有,若不作势你如何进得了学?”

徐济不答,只是看着司马徽,他知dào

这老家伙必然不是为了说这些。

司马徽见状也是无奈的苦笑:“小小年纪倒是心里深沉,眼光犀利。我便直说,先前你的话没说完,如今此地仅有你我二人,你不妨直言。”

徐济暗道戏肉来了,原本就知dào

司马徽必然会看出,唯一没料到的便是这老东西如此心急。

徐济不紧不慢的开口:“先生说的是什么?”

“颍川之局。”司马徽突然犀利的眼光让徐济一惊,随即也摆正了姿态回答道:“先生何必问,这颍川中处处受世家豪族节制,为官为吏都是他们一言而决,郡守也不过是提线木偶,何曾真zhèng

把握过权柄。”

司马徽听到此处也是长叹:“果然,你看得出来,你可知我也是寒门士子?如今这时局,诶,寒门中有识之士出头无路……”

“先生以为症结何在?”

“世家大族操控权柄,只知任用族人,却放任许多寒门子弟琭琭余生。”

徐济也是长叹,这时代已经有人发xiàn

了世族的弊端,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这腐朽的制度带着国家慢慢的走向毁灭。

“你可知草创书院我便是为了这些寒门士子能有一处出头的地方?可如今你看,书院中还不是豪族子弟的天下?”司马徽发出了这样沧桑的感叹来。

徐济默然,司马徽的确是想要拯救腐朽的时局,只可惜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从根本上的问题,他开创书院只是治标之策,最后免不了还是会被腐蚀。要救天下就只有从根本上颠覆这腐朽的世家大族制度才能根治。

“先生宏愿,小子佩服。”徐济只能这么安慰。

“徐济啊,我累了,颍川是是非之地,最短半月,最长三月之内我就要走了,我知晓你志向远大,不妨在书院中学上一年,然后,就去走走吧,这中原大地上众生疾苦都去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已老朽,将来必是你们的天下,你与书院中的人不同,也许你能找到救国之策。”司马徽言语中透露出深深地心灰意冷,仿若遗愿般的叮咛更是叫徐济倍感沉重。

“先生正当年富力强之时,何故心灰意冷?先生宏愿小子怕是无法承担。”

司马徽定定的看着徐济,眼神清明:“徐济,党锢之后我辈清流再无致仕之机,当今圣上也遭人蒙蔽,天下乱象初现,我自信眼光不差,你与奉孝文若必是左右局势之人,只可惜奉孝性子跳脱,文若又是荀氏之后,我志向唯有你能继承,便算是司马徽求你,替我这老朽证明老朽的志向究竟是对是错,可否?”

徐济看着满脸哀求的司马徽再也无法狠下心来拒绝,于是默默点头。

“好,徐济,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入室弟子,我这一生所学你竟可拿去,我会在书院中为你等候三月,这三月中你能学会多少便是多少。”

徐济当然明白其实这心系天下的老头子不是为了什么让自己学什么,说白了就是留下来为徐济保驾护航,徐济虽然行事低调,可是这书院里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为了不让他这弟子过早夭折司马徽自然是要为其铺好路才放得下心走,

别的不说,光是司马徽的人脉便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徐济是天色暗下来时才离开司马徽的府邸的,徐济此时满脸的坚毅,他知dào

,战争已经开始了,这次他没有盟友,只有他自己,而他的敌人,是全颖川甚至是全天下的世家。

司马徽已经告sù

徐济明日就会宣bù

他几经收徐济为关门弟子,要他做好准bèi

,徐济应答的很平静,司马徽很满yì

,因为他看到徐济尚未脱稚气的脸庞上坚毅的如同高山的神色。

半生探寻,终有这么一个满yì

弟子能继承自己的志向,司马徽很满足,越看越觉得徐济顺眼,只差认作义子了。

回道书院住所的徐济和平日一般无二的平静,只是郭嘉已经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就仿佛昨日和自己同龄的徐济瞬间就成熟了。

郭嘉问徐济发生了什么,徐济淡然的回答什么都没有,郭嘉虽然心存疑虑却也不再问,毕竟是相交莫逆的朋友,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坏事不是吗,郭嘉这么想着。

其实郭嘉也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跳脱,这不过是伪装,都是心机深沉的人,自然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徐济自然也没有把郭嘉想得简单,只是徐济清楚,这件事情,他只能自己去做,除非郭嘉自己意识到,否则,他自始至终都不能了解,徐济已经做好准bèi

了。

我已经准bèi

好了,狂风暴雨,明枪暗箭。徐济心下暗道。

第五章

“自今日起,徐济就是我的入室弟子。”这是司马徽当着书院众人说的话,带着满面的笑容。

书院众人反应各异,有人敬佩,有人不屑,有人嫉妒,当然也有人打起了小算盘。

徐济静静的站在那里,默然的看着人生百态图,心下是冷笑,蝼蚁终归是蝼蚁,上不了台面。

郭浪子此时也是一副衣冠整齐的样子,不过他若是能够不瞌睡也许看起来当真有些翩翩少年的风采,荀彧对着徐济拱手,脸上带着笑,徐济默然想到,这人虽然世家出身却待人甚为和善,倒也可说这世家也并非具是坏事呢。

司马徽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众人在书院里议论纷纷,时不时有人对徐济指指画画,徐济视若无睹的径直坐到自己常坐的角落里,拿起了竹简。郭嘉凑了上来:“大才子,怎么样,这众星捧月的感觉是否受用无穷啊?”言罢自己就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

徐济看都不看郭嘉,只是举起手中竹简朝郭大浪子一甩,郭嘉急忙闪身躲过,一脸愤懑的说:“这玩笑都开不得?”

回应他的只是徐济冷冷的眼神,荀彧一看情势渐渐不对,这两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为这么一件小事难道就要搞得割袍断义不成?刚想要起身就只见郭嘉忽的改了脸色,一副谄媚的给徐济捏了捏肩,开口道:“大才子,你说真的,我是不是演的特别好?”

徐济终于不再摆着个冷脸,苦笑着扯开郭浪子的手:“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我这怕是揽了件麻烦事,还不知dào

这事儿传了出去有多少麻烦会找上门来……”

郭嘉这是也终于正经的起来:“这士子怕是还是小的,就怕……你也知dào

,这颍川郡里少说因党锢不得出仕的老家伙多半会打着旗号找你麻烦,这些老家伙老奸巨猾,你若是着了道,不只是你,水镜老头子的名声怕是也毁的一干二净。”

徐济只是苦着脸,看着眼前这两尊大神发呆,想想荀彧的背后那庞大的荀氏家族,徐济就有些挠头,这些老家伙必然知dào

自己这个便宜老师的政治思想,难保老师离开颍川不是因为他们。

况且自己注定无法随司马徽前往江夏的,不仅仅是因为父母尚在,更因为颍川是未来巨变的核心所在,自己这么一走恐怕又是耽误许多时间,徐济等不起,黄巾道近来已经越发广泛的传播开了,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尽管徐济不记得这一年到黄巾起义还有多久,但是想来也已经不远了。

荀彧一直沉默着,突然他抬起头来,看着徐济:“是否水镜老师把他的衣钵尽数交给你了?”语气认真。徐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荀彧的双眼。

“我明白了,原来水镜先生终究是被逼走了,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所以留下你来替他践行他的思想吗?”荀彧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郭嘉也终于不是一副随意的摸样。

“是,老师三个月后必然会前往江夏。”

荀彧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似乎要走了。

郭嘉刚想起身阻止,徐济便拉着他示意他不必。

只见背过身后的荀彧开口说道:“只怕我们须得保持距离了。”语气带着笑意,言罢就走了出去,留下茫然的郭嘉。

“文若这是何意思?”郭嘉一副好奇宝宝的摸样。

“奉孝,你想来长于奇谋,而治政却短,不知其意也实属正常。我便说与你听。”徐济开始解释起来

“奉孝,这颍川,抑或说天下,究竟以谁为尊呢?你必然是说皇帝。可对?”郭嘉点了点头

“可是实jì

上这权柄又何时真的由皇帝把控了?朝臣处处掣肘,政令分发各地亦是阳奉阴违,不外乎世家早已垄断权柄,官员是由世家子弟出任,自然都想着为自己的家族,那天下的百姓又置于何地?”

这几句话让郭嘉陷入了深思。

徐济稍稍停了下来,这会已经是午膳的时间,荀彧出去时厅堂中已经仅剩徐济与郭嘉二人。

“徐济,那这与文若有何联系?”

“文若是荀氏所出。”徐济只是这么回答了一句。

郭嘉顿悟道:“莫非水镜老头他……”

“正是,老师是寒门进身的士子,自然是见过民间疾苦,寒门士子晋身无门,平白浪费一身才学,更有世家大族子弟分明酒囊饭袋却仗着先辈余荫在任无为,只知鱼肉百姓。老师不忍见到如此,于是想为寒门开先河,然而这何尝容易,世家大族首先便不容于他。”

郭嘉默然,他也是家道中落,早早便遍尝人间辛酸更是明白寒门不易。

“文若要与我保持距离是为了我好,他若继xù

与我亲善免不了荀氏一族有人会以为我想要蒙蔽文若,只怕惹出更多祸事来。况且文若向来周翔,且不说荀氏一族是否找我麻烦,就凭着我是司马徽弟子的身份就免不了会麻烦,文若即是保护也是省去麻烦。”

徐济说完笑了笑:“文若最后那一笑怕是别有深意,但看他不否认老师便知他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豪族霸占权柄的弊端,只是如今他还不能站出来,所以这老小子决定躲一躲罢了。”

郭嘉也是呵呵的笑起来:‘文若这可是比我还要惫懒的作为,定要诈他一顿,叫这临阵脱逃的也知晓知晓什么叫做代价!“

是夜,徐济挑灯夜读,郭嘉已经睡下了。

徐济看了看暗淡的火光,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繁星点点的夜空显得格外静谧,时下还是初春,冬天尚未全部过去,这时候仍旧是有些发寒。

徐济望着夜空,思维飘忽,想想来这里也五年了,自己终于找到了意见有意思的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济最喜欢的就是挑zhàn

,而这次,他要对抗的不只是即将到来的动乱,还有林立的诸侯,凶狠的匪兵,徐济不由得澎湃起来,这就是三国大地,这就是男人的舞台,英雄的舞台。

徐济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手边能动用的力量很少,他开始担忧起来,司马徽的人脉未必牢靠,荀彧那边暂时不是能够明面上能够使用的关系,而自己这边唯一能借助的只有郭嘉,当然这浪子对政治没有任何敏感度,打仗带兵出鬼点子浪子擅长,可是这政治上怕是只能自己面对。

徐济突然无比怀念起自己前世强壮的身体来,自己这一副皮囊其实不见得比郭嘉好到哪里去,遇上些流氓到可以跑,可是自己恐怕不到一年之内就要游历天下去了,自己这样的,只怕山贼就能轻松解决自己。

是时候找些靠得住的人了,人手啊。

徐济开始挠头了。

于是第二天郭嘉见到了双眼像被人狠狠窝了两拳的徐济,郭嘉因为这事几乎笑了一整日。

“徐济,老师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想来你也是不会要别的,我有几位身手矫健的家将,你一人在这里怕是多有不便,这府邸留于你,这几个家将你也留下,多少也安全些。“这是司马徽临走时对徐济说的话。

三个月来,因为司马徽的缘故,并没有人寻徐济衅,于是司马徽将自己多年的经营都交给了徐济,人脉,还有一些维持府邸的生计。

“老师今番前往江夏路途遥远,这家将还是老师带在身边防身为好,颍川郡里至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要了徐济这条小命的。“徐济带着越来越毕露的锋芒回答。

“你以为这些人只是留着给你打打杀杀的?”司马徽一脸的诡异“这些人都各有长处,你艺人在这城里如何营生》没有他们,不必谁动手,你便先会饿死。”

徐济当时便是一脸的呆滞,原来这些人不是打手……

司马徽最后还是走了,走的很潇洒,一个人一匹马,若不是一把年纪真有些侠士的风范,只是徐济背地里狠狠的是咒骂了几句这个便宜老师。

徐济这一天得到了自己的字,文烈。

徐济明白,司马徽取的这个字是希望自己气节刚烈,不畏艰难,不屈威武。

从今以后,徐文泽就不在了,现在我是徐济徐文烈,为苍生请愿,为寒门头尽责。

“文烈,司马老头走了?”郭大浪子看到徐济回到书院时这么问道。

“是啊,奉孝,你准bèi

好了吗,我们要开始战斗了,这片战场属于你我,敌人是全颖川的豪族。”徐济说的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因为面对的是庞然大物而感到惧怕。

郭嘉稚气未脱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豪气干云的说道:“与文烈共进退,与世族为敌,嘉敢不以死相从乎?”

言罢两人具是长笑,惊的鸟雀齐飞。

颍川城就像潜伏的巨兽,而这两个六岁孩童却像是刺破阴霾的利剑,露出逼人的锋芒来。

看着吧,我要这颍川城里不怀好意的都知dào

我徐文烈的本事。

我可不是只会躲在羽翼下的雏鸟,徐济这么对自己说道,身旁的郭浪子也终于显得庄重起来,两人眼神对视,都看到了对方滔天的豪气。

“走,我们喝一杯去,为明日之壮举满饮。”徐济当先走向已经变成徐府的司马徽故宅。

“文烈,你莫走的如此快啊,等等我啊…………”

长街上郭浪子狼狈的背影越拖越长,而身后的颍川书院,越发的阴暗下去。

第六章

是夜,徐府。

郭嘉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死死睡了过去,徐济依旧自斟自酌,神色自若,双眼有着比往日更清明的神采,酒桌上已经是残羹冷炙。

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少主,还要再饮否?“

徐济猛然的从之前怔怔出神的状态里醒了过来,一手扶额,看着郭浪子肆无忌惮的睡相,苦笑着说:“不必了,文伯,不用叫我少主,你是老师身边多年的老人了。”

这被称为文伯的老人是司马徽多年的管家,也是司马徽留下来照料他交给徐济产业的管事,是个刻板的老人,徐济很尊敬他,甚至以后辈自居而不以其主为意。

“少主不可,礼不可废。”

徐济无奈苦笑,摇了摇头不在提这事,只是说道:“叫下人送这惫懒货去厢房歇着吧,不能喝又爱现,当真叫人不解。”

文伯脸上露出笑来:“大约这便是先生说的真性情罢。”说罢就退了出去。

徐济起身去了内室,躺在榻上久久不眠,想到自己便宜老师留给自己的这些,包括府邸,家臣,人脉,甚至包括司马徽多年的名声,可见虽然这个老师虽然不得已被逼走但是他的确不甘心,留下这些多半是为了未来能再回来,但是他只怕预料不到这一生他都没能活着回到故土。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有些同情起这个老师起来,政治思想没能实现不说,甚至连故乡都回不成。当然徐济是不会想要为自己这个老师做什么的,首先徐济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障,更妄论去迎回老家伙了。

是夜,徐济又是无眠

“文伯,奉孝还没起身吗?”

文伯依旧是那副刻板模样,拱手回道:“奉孝公子酒还未醒,怕是还需些时候方能醒转。”

徐济摇了摇头:“那就先不管他,今日恰有时间,就带我去见见老师留给我的都有什么吧。”

“容下人准bèi

好,少主稍候。”说完文伯又退了出去。

徐济很无奈,虽然文伯面上很尊敬自己,可是徐济清楚,若是没有老师嘱托,说什么自己也是叫不动这府里的这些人的。

不久之后文伯便又回来了,带着一卷竹简:“少主,这些便是府里的账本……”

赏不等文伯说完徐济便打断了他

“我想去见见老师留给我的“兵刃”!”徐济眼神里亮起的锋芒让文伯稍稍一滞,紧接着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来。

“好,少主随我来,路途可不近。”

这里是一处偏僻的屋子,连着好几进,平日周围人很少,似乎根本无人居住,当文伯敲开门的时候徐济不禁感叹老家伙果然是老奸巨猾,一介文人居然还留了这样的后手,这里住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善类。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很精干,这是徐济的第一印象。

“小庄,这是少主,我跟你说过的。”

这汉子原本疑惑的神色恍然明悟,让开了道路说道:“少主,请!”

语气很平静,内敛,却带着一种傲气。

这家伙,很傲嘛。徐济这么想着,脚步也不停,径直沿着他让开的道路走了进去,身后的文伯和小庄面面相觑。

破败的过道尽头别有洞天,一个不小的演武场,四周是茂盛的树木,演武场的四面有兵器架,摆满了各色的兵刃。徐济又不由得感慨,这年头禁令如此严密司马老头居然搞到了这么许多违禁品,这老家伙显然还有些东西没有交给自己,不过随即释然,毕竟是六岁孩童,司马徽没有可能放心到什么都交给自己,而文伯,只怕也是为了看自己是否合格,或者,是监视。

徐济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像极了嗜血的野兽。

“人呢?都不在吗?”文伯在徐济身后问道。

被称为小庄的汉子回道:“寻猎去了,去年虎子归乡回来我们想猎些肉食为他接风。”

徐济突然冷冷的笑道:“接风?不知dào

可有我的那一份?”

文伯听见这话先是面色一变就要开口,随即又是一顿,面色转为微笑不说话了。

这被称为小庄的汉子面色一冷,生硬的回答:“原先不知少主前来,故而没有预备,忘少主见谅。”

徐济又是冷冷的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小庄:“莫要以为你有些力qì

就妄自尊大,既然老师将你们交予我号令自然是有所用意,我在府中等了你们一日一夜,先生不让你们相送也就罢了,新的主子竟然也不去拜见,你们莫非以为我当真不知?”

这眼前的汉子已经是冷汗湿了背夹,支吾回答:“先生才走,吾等确是一时不察,三五日内自然至府中拜见。”

徐济嘿然笑道:“忘了?就记得接风去了?”

汉子顿时满脸的冷汗,不敬主上本身就是可以治罪的,何况自己这些人原本都是手上不干净的,若是这新主子不满了,只需绑了忘官府一交,说不得就是一死。念及此汉子就跪了下去、

“主上,是小人错了,不该轻视主上。”

徐济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冷清:“我知晓你们这些先生的老人都瞧我不起,我却也未必瞧得上你们的本事,只是这尊卑有别,你们自然可以瞧不起我,只是你们毕竟是家臣,既然先生把你们交给我,不论看我如何,我是你们的主子这事儿已经是定论,我希望你们知dào

自己所处的境地。”

言罢转身就走,文伯深深看了小庄一眼,追了出去。

“少主这威立的好。”回府的途中文伯突然这么说道。

徐济苦笑:“毕竟我承载的使命文伯也知dào

,我不求他们敬我服我,只求照我说的去做,这也是无奈之举,我没有时间缓缓图之了。”

文伯低着头:“是啊,今日我知dào

了,德操公确实选对了人。”

“呵呵,谬赞,我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些人不从心敬我多半会有隐患。”

文伯笑了笑:“不妨事,这些人其实不是关键,先生还有些东西留给你,今日所见只是明面上的,还有几人在外游历未归,只需折服那几个便足矣。“

徐济一脸风轻云淡:“确是不妨事,最多一年我就前去游学,自然会有自己的心腹。这些人毕竟是先生的,包括文伯你,我想都不会真心服我。“

说完这句话,徐济一人加快了步子,转过了街角。

文伯呆呆的顿在原地,而后笑了,笑的很开心,嘴里还念叨着:“德操啊,终于你眼光还是好啊,这个少年确实天赋异禀。我都看不透他的深浅,行事诡谲,是块好料子啊“

回到了徐府的徐济淡然的拉着睡了一天的郭嘉出了门,郭大浪子还一副不曾清醒的样子的问道:“这是去哪啊?“

徐济没有回答,径直走着。

没有得到回答的郭嘉也没有再问,走在徐济身旁不言语了,气氛一时凝重不已。

“奉孝,我想去见文若,我们都得预备些不时之需,文若能帮到我们。”

“什么不时之需?”

“我已经预感到颍川风雨欲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没人会注意我们了,文伯说最近郡守府出没了不少文士还有传令的小吏,兴许,颍川要变天了。”

郭嘉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莫非这些世家又要争斗?”

“固然,颍川这地方虽然没有油水却是个最能打熬资历的地方,谁不想在此捞个好名声高升?”

“是要避过风头吗?”

“自然,新官上任免不了要找人开刀,有什么能比解决司马徽弟子更能讨好世家豪族的?”徐济语带嘲弄的说道。

“你准bèi

怎么办?”

徐济眼神里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神采来:“这是还只是迹象,但是我估摸也就是三五月内,我还有些时间,看来不得不提前去游学了。”

郭嘉点头赞许:“也好,你去躲一躲总是安全些,这些家伙总是找麻烦也是件不痛快的事儿。”

徐济笑道:“要委屈你了,你必须去文若那里躲着,你郭奉孝可是恶名远扬,只怕也不会少了对你的意向。”

郭嘉也是笑着说道:“我郭奉孝可是风流年少,自然不免招人妒恨,不像你徐文烈,我可是翩翩美少年。”言罢还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

徐济一巴掌打掉了郭嘉的“气质”,认真的道:“我这一去怕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回来,颍川郡里你多多用心注意,特别是黄巾道,我总觉得事情就要来了,那是我的机会。”

郭嘉神色一凛,端正的说道:“我省得,你既然把这事托付于我,那自然是效死命了。”

徐济又是一巴掌:“什么死不死的,你这身板能做什么?还有,你也需经营些人手,我们都不是适合自己办事的人,还有许多事儿我们也不能自己去办。”

郭嘉猥琐的笑了起来:“徐文烈,这事你不必担心,我郭奉孝向来是不会以身犯险的。再说了,我还想多多风流,哪有时间花在这上面。“

徐济哭丧着脸拉着一脸放浪模样的郭嘉向荀彧的府邸走去。

而此时的文伯正站在徐府的大堂里,他面前是个把脸藏在阴影里的年轻人:“文伯,你真的觉得这个小家伙能行?“

“我的眼光是不行了,但是你总该相信先生的眼光不会错。“文伯倒是浑不在意年轻人的质疑。

“我会自己确认。”说罢就离开了。

身后的文伯笑的越发开心了,文烈,老头子就只能做这么多了,能不能收服这个桀骜的家伙就靠你自己了。

第七章

少顷,两人已经到达了荀氏大宅。

这是一片相连的府邸,居住着荀氏一族大部分成员。门外有两尊石雕,徐济也不知dào

那是什么。府门上方是端正的荀府字样:“当真是高门大宅啊!”徐济这么对郭嘉说道。

郭嘉也抬头看着匾额,神色自若:“见得多了就习惯了,这颍川郡里这样的宅子可不少呢。”

徐济随即摇头失笑:“进去吧,我们走侧门,正门多有不便。”

郭嘉点了点头,跟上了徐济的脚步。

侧门就在不远的转角,由于郭嘉是常客,很轻松的就进入荀府了,领路的是个书童模样的少年,一看就是书香世家的下人,礼仪上毫无差池,徐济对身旁的郭嘉使了使眼色,郭嘉眨了眨眼,一副了然的模样,于是郭嘉上前对那领路的书童问道:“文若何在?”

书童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二公子尚在迎接客人,吩咐小人带二位先去他房中稍候。”

乘着这会儿时间,徐济仔细看了周围的环境,荀氏一族果然是大族,尽管是偏门也设置的十分精致,而且,徐济能看得出这里面别有文章,墙上的垛口,加厚加高的墙壁,无一不是彰显荀氏一族的早有准bèi

,这里不仅仅是荀氏一族的核心,更是荀氏一族的堡垒,几乎很难冲破这高强的阻碍。

更明显的是,沿路所见的小厮都是身强力壮之辈,显然这些人不仅仅是小厮,只怕拿起刀枪也是杀人放火的主。徐济不禁笑笑,这荀氏一族只怕不是为求自保吧,也许其实别有所图。

一路无话,荀彧的居所就在荀氏府邸的中心位置,他毕竟是荀绲次子,更是少有才名,自小被世人称作“王佐之才”。自然是荀氏一族十分看好的下一代,故而居所也是在核心的位置,徐济不由想到了所谓的中心论,越靠近核心,就越是危险,恐怕荀彧行事低调也是知晓这缘故吧,他这么想到。

两人在荀彧房中坐定,不多时就看到荀彧领着人进来,这人神色泰然甚至有些木讷,抛开他的衣服,放进市井里只怕都看不出差别来,这人倒是礼仪恭敬,进来还不等郭浪子开口就先行行礼。

郭浪子一脸的莫名,这人看装扮已是及冠的年纪,这房中他年纪最长却反向他行礼,郭奉孝登时便是一呆,荀彧这时立kè

便解释开来:“这便是我与你们提过的,我的族侄,荀攸,荀公达。”

郭嘉恍然,这人是荀彧的侄子辈,自己二人与荀彧平辈论交,先天就长了一辈,这人倒是有趣,若是换做自己只怕这一礼死活都不会行的。于是郭嘉也笑着说:“公达?我们都是平辈论交,不必拘泥这些。”郭嘉看向一旁的徐济,只见这人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早知如此的样子。

其实徐济哪里是早知dào

,不过是出神罢了,他着实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平淡的像市井庸人的家伙就是曹操后来口里说的“谋主”,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你看郭奉孝一副清秀皮囊,你也不晓得他这人是个如何惫懒的货色。

徐济还在放空,荀彧已经招呼起郭嘉来:“奉孝与文烈今夜因何而来?”

郭嘉又看了看徐济,依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只得自己开口说道:“文烈说近来郡守府多有士人出没,更有风闻郡守已经离任在即,文烈以为三五月内必有事端,故而前来求个保护。”

荀彧面露微笑:“果然文烈也看出来这里面的龌龊了,这任郡守原本也只是权宜,现下郡里的几个世家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们恨不得颍川能时时掌控于鼓掌之间,只怕,哼……”荀彧也是一声冷哼,显然很瞧不起这些人如此急迫的作为。

“何须急于一时?”郭嘉又好奇了。

“文烈的出现。原本司马先生一走这颍川郡里再无与他们相抗衡的人了。再者听闻党锢不久就要消除,这些人巴不得立时入仕为官,自然急不可耐。而今文烈承继德操公的衣钵,这颍川郡里茫茫寒门学子具是以德操先生为首,即便文烈无所作为,仅凭着关门弟子这身份就足以煽动这些人来了。”

“正如文若所言,我呆在这颍川城里即便不言不语也是隐患,时局越发紧张了,百姓早已多有不满,若是要保颍川不乱现在任上的郡守死活也是留不住自己的官位了,而寒门士子和小吏又多半不与世家相睦,我的身份更显尴尬,只怕这新任郡守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寻个由头要了我的小命,这城中的世家豪族也会很乐意的帮忙。”此时徐济终于开口说道。

“文烈有何打算?”半晌没有开口的荀攸暮然开口问道。

徐济微微一笑:“形势比人强,我自然是要躲的,想来此事世家之间还有许多勾当不明不白。还没能腾出手来找我的麻烦,我先避避风头,先学学勾践。原本也是预计要游学,只等这新郡守一俟上任我便离开颍川,这中原有多大?我何处去不了?”

荀攸低头想了想:“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总要回来的。”

徐济自信的笑了笑:“待我回转之时,这天,怕是已经变了!”

荀彧也露出沉思的模样,眼中忧色忡忡,这天下,真的要乱了吗?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谁又愿意在乱世里艰难生活呢,荀彧不愿意,郭嘉不愿意,荀攸也不愿意,徐济自然也不愿意,可是世事无常,一个人就像蝼蚁,无法改变大势。

徐济振奋精神,笑着说道:“我若是走了,这郭浪子只怕就要文若费心了,他这人惯会生事,你多费心照抚。我可是身家都交给他了。”说罢哈哈大笑。

荀彧也是被逗得笑出声来:“哈哈,不需你多言,我但在颍川一日,奉孝就莫要想生事一日。”

荀攸在一旁也是拂袖而笑,只有郭浪子满脸的不愉之色,嘴里念念有词的不停声讨着徐济。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这两月来颍川城里更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徐济已经不怎么出门了,每日躲在自己的家里,疯狂的吸取着司马徽留给他的书卷上的知识,闲暇便招呼几人一起饮酒,他虽然是六岁的年纪却是海量,府中几乎都被他喝趴下过,郭浪子更是见面就高喊徐千杯。

而这天,文伯告sù

徐济有人想要见他,是他提过的司马徽最看重的几个人之一,徐济顿时来了兴趣,他本身也是跳脱的性子,只是近来的压力巨大,每日只能与书为伍,已经甚久没有与外人接触了,两个月来只有小庄过府来请罪了一回,徐济也知dào

这人不能逼得太紧,立了威自然要给些甜头,于是便打发他回去,徐济也明白,但凡出了事,这些泼皮无赖是靠不住的。

大堂里的年轻人器宇轩昂,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的确是远行归来,他面若偏黑,骨节粗壮,显然是有真本事的。徐济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人,同样的,这人也在看着徐济,双眼中是刺人的锋芒。

“难道不先通名么?”徐济戏谑的开口问道。

堂下端坐的青年一愣,随即很是傲气的开口:“陈到。”

徐济站起身来:“你前来此处,难不成就为了见我一面?明人不说暗话,说罢,有什么招,徐济接着。”

陈到倒是十足的沉静:“水镜先生曾与我有恩,本欲报恩,今番特来相投,却不想先生已不在此地,听闻你是先生弟子,自然该来见见。”语气里是满满的桀骜。

徐济又笑了,这人还是太年轻,话里话外的挤兑无非觉得自己没什么本事,不配当司马老家伙的弟子,以为我很想吗?若不是当时一个热血上脑,自己断不会接下这麻烦事来,如今家不能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局面都是这老贼留下的祸患。

“陈到,你莫非是觉得我徐济不配么?”

陈到没有回答,但神情不说亦知,显然,就是这样的意思。

徐济冷冷哼了一声:“莽夫。”

陈到勃然而起:“徐济,我敬你是先生弟子,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哈哈,我本是如何且不说,至少我不是个只知徒逞口舌妄动拳脚的莽夫。你可知老师一生所愿是什么?你可知先生一生所求为何?一无所知竟敢妄出狂言,当真可笑。”

陈到涨红了脸:“你又知dào

什么?”

“先生一生所求所望,是为天下寒门士子求个出路,我岁才学有限却也愿意为此尽心尽lì

,却不像你这等莽夫,只知拳脚刀枪,琭琭余生。”

陈到暮然笑了起来:“你这小娃娃当真满口胡话,小小年纪就想争天下先,世间大贤大才辈出,何时轮的上你来放这狂言?”

徐济定定的直视陈到,双眼里的锋芒犹如实质,原本瘦小的身子却有着山岳般的气势:“我虽年幼,才学尚有不足,名声不显,却有宏愿。”

陈到心里已经有些觑觑,嘴上仍是嘴硬,:“我倒想听听你这宏愿有多可笑。”

“听好了,我愿为天地立心,为民生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陈到听闻这话一时被震慑,恰逢旱天忽的一声雷鸣,端的像是天威浩荡,平白涨了徐济几分气势,陈到终于是服了软,没有在说话。文伯也走了进来,看着堂中二人,老脸上的笑灿烂的像菊花。

德操啊,文烈果然好大志向,你这一生所学终于有传人了。只是不知他这宏愿能让他走多远。

徐济自信的转身看着堂中高悬的匾,上书:心系天下

第八章

陈到凛然之后忽然笑了,回头看着文伯:“文伯莫非担心少主?还是以为我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徐济背过身后也是无声的笑了,少主,这不就是认主了吗?

文伯声音依旧沉稳的像是万年不变:“倒不是怕你出手,只是担心你心有不服,毕竟任凭谁都不会信服一个素未谋面的六岁孩童,就算是家主的吩咐。”这话倒是字字诛心,陈到毕竟是受司马徽指示来效命徐济的,且不提他后面的质疑,只是他这没有表明自己来意就足以让徐济对他心有不满,而文伯说这话大半多半也是不想两人心有芥蒂。

徐济转过身来笑了笑:“文伯不必忧心,我不会放在心上。何况有才能的人当然有傲气。”

另一边的陈到也是毫不在意的笑着,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文伯也是露出笑来:“我知晓少主向来大度,只是有些话,说开更好些。”似乎意味深长啊,徐济嘴角轻轻扬起。

“既然话说开了,那就揭过了,文伯,叫下面备酒吧,我为陈兄接风。”

文伯含笑退了出去。

“少主,叫我叔至吧,这次收到先生的信我就来了,原先不曾想先生是要我来见少主,所以心有疑虑,请少主恕叔至不敬之罪。”陈到举起手中的酒盅像徐济赔罪到。

徐济抿了一口酒,又很是无言的挠了挠头:“都说了我没有放在心上的,何况我资历浅薄,老师贸然要你前来确实是有些欠妥,毕竟我是个六岁孩童,你不信任我瞧不上我倒也正常。”

陈到站起身来:“少主真心实意为民间疾苦忧心,年纪虽轻,但叔至真心钦佩。少主既然承先生志向,自然不该妄自菲薄。”

徐济苦笑:“我这般年纪在颍川里已经是寸步难行,你可知如今局势之不离?”

“请少主为叔至解惑。”

徐济整理了一下言辞:“自先生被迫远走江夏以后我就成了众矢之的,近来颍川郡里暗流涌动,新任的郡守也不久就会明确了,到时候我只怕是第一个要成祭品了。”言简意赅。

陈到显然没有预料到情况的严重性,顿时有些懵。

徐济喟然长叹:“只怕我不得不离开颍川了。”

陈到也是有些无奈,想了想问道:“少主往何处去?”

“游学吧,正好先去往江夏拜见老师,学业上也有些疑惑正好求教,更可以去看看如今的百姓的生活。”

文伯恰逢进来,身边还跟着多时不见的小庄:“少主要出远门么?”

还不待徐济作答,只见小庄欣喜的说道:“叔至,真是你?还想着何时能见你,想不到你竟已经回颍川了。”

陈到面色一冷:“听文伯说你竟敢对少主不信?你真怎敢如此?”

虽然小庄年纪是比陈到大上不少,听陈到这么冷冷的一句质问竟然冷汗涔涔:“叔至,我……我只是……”陈到又是一声冷哼便不再理会小庄,转而对文伯说道:“文伯,颍川这些事务又要劳烦您老了,我想少主一人在外多有不便,再者路途也多有盗匪,我便随少主一道去吧。”

徐济刚想开口阻止就听闻文伯答yīng

了,霎时无言,这些人还真把自己当小孩了,半点不问我的意见。

陈到听得文伯肯定的答复又转过身来对端坐在桌后的徐济说道:“少主,叔至尚有些勇力,一路上也总好过少主孤身一人诸多不便。叔至也甚久未见先生,正好趁今番前往当面谢恩。”这话一说出来徐济便无法阻止他了,这其一人家是为了保护自己,为自己好的事,自己拒绝便是不与人脸面。其二人家也是为了当面拜谢恩人,更是没理由阻止了。

徐济苦笑:“话都说到这了,那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还要麻烦叔至了。”

“这是叔至应尽的本分,少主何必如此?岂不是折煞叔至?”

徐济哈哈一笑,转而举起酒盅:“文伯,文烈谢过文伯这些时日的照料,有些事,文烈自己能应付,文伯是该享福的年纪了,不必事事忧心,有些琐屑,就交由下人去做吧。”文伯走到桌前酾了一盅酒:“少主,文伯年事已高,也就剩这些能耐了,府中事务只有老头子自己心里清楚,怕是别人也未必能一一照料清楚。这酒,就当为少主践行了,想必少主游学一事也是早有打算,就依少主心意行事吧,见了家主带老头子像他问好,就说老头子很满yì

如今的生活,让他不必挂念。”

徐济心念急转,这老家伙似乎别有深意,这话里有话啊,就看这语气,怕是另有隐情,说不定这老家伙比司马徽还要隐藏的大神吧。手中不慢,举杯一饮而尽:“一定带到,文伯放心。”

一边的小庄终于找了个空挡,苦着脸对徐济说道:“少主,小人已经照少主吩咐召集了不少的泼皮了,不知接下来该当如何?我们手中这个,这个……可是不多了。”

徐济看了一眼一旁沉静的陈到:“既然叔至不留下那那些泼皮多半是用不着了,就遣散了吧、府中确实财帛无多,本想留着用以防卫的,如今倒也用不着了。”

文伯也是一副知晓徐济打算的样子适时插了一句:“留下也无不可,毕竟家主也还有些闲置的地,先让他们去城外安置吧,兴许,能用得到,小庄,安抚他们就交给你了,希望不要让少主失望。”说到最后已经是言辞凌厉。

小庄忙不迭的点头:“怎敢不效死命,但凡一点叫少主失望我小庄便提头来见。”

“没那么吓人,留得住就留着,留不住的,就让他们散了吧,也不必强留。”徐济倒是好笑,想当初多傲气的汉子,如今见了陈叔至犹如耗子见了猫,半点没脾气。这便是一物降一物罢?徐文烈心想。

第二日,徐济独自在后院的亭子里,一壶酒,一个人,远远看还真有些世外高人的出尘味道,当然,是不看他的年纪。这就是所谓的清高自傲了吧?想必这些所谓文人都有些莫名的傲气,这倒是有些道理的。徐济自斟自饮的想到。其实徐济从来不当自己是一个文人,思想观念的超前注定他的角度是高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的,当然,这无非是“眼高手低”,他还没有足以改变这个时代大势的能力。

但是,谁知dào

以后不会有呢,徐济的目光看向了无边的天际,突然一声突兀的叫声打断了这原本安逸的气氛:“文烈,你倒有闲情逸致。”

不看可知,这种不识趣的人只有郭嘉郭大浪子才会干的出来。

徐济又是举杯饮尽了杯中的余酒,示意郭嘉坐下来,桌上摆着一副笃和一个空杯子,显然是早有预料。郭嘉也不客套,自己坐下来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就喝了下去:“果然文烈知我啊。”

徐济面色不变:“郭浪子三天一来,算算日子也是时候了。”语气里满是讥讽,郭嘉倒是不以为意:“嘉可不是白食客,文若说郡守之事就在三五日里,你要早作预备。”

徐济终于端正了脸色,不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原本早想走的,是为了等一个人,如今倒是等到了,明日我便起身。”

“等一个人?是何人竟然能要徐大公子等?这面子着实是好大啊。”郭奉孝一脸的好奇。

“我的这条小命可是要交由他来看顾的呢。”徐济语气戏谑,但是郭嘉听得出这不是玩笑。

“他如今何在?”

“安排事务,应该就要回来了,你急什么?”

郭嘉搓搓自己的手掌,笑道:“这不是想看看谁能让徐大公子放下面子嘛。”

徐济嘿然,正色道:“我这一走,你怕是麻烦缠身,你素来与我亲善,更兼是我入颍川的由头,就算文若相护也多有危情,若不是你不堪游学的艰难,我倒想带你一道。诶……”

郭嘉傲然道:“这颍川里谁又能要我郭嘉如何?不是嘉自傲,就凭郭嘉这三寸之舌便足矣,何况有文若照拂,你留下的诸多后手也不是摆着无用的。”

徐济目视郭嘉:“我的后手再多也上不了台面,力量终究太小,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而已,否则我又何苦避祸于外呢?我知晓奉孝你的能耐,是以更不愿你因这般小事断送了前程,徐济有愧,竟祸及奉孝。”

郭嘉长笑,笑声中是无尽的豪气:“莫说是文烈你牵连,只说这事嘉早知后果,既然当时未曾退避,今时自然也不怪文烈。何况与天下为敌这般爽利的事,我郭奉孝岂能错过?正当一展抱负,方不负所学啊。”

徐济终于不再说,只是举起酒杯,郭嘉也是再斟了一杯酒,两个酒杯在空中碰出清脆的声响,两人相视长笑,院子门口安排完事务的陈到尚未进门就听到了笑声,一脸的莫名神色,心想这二人得了什么失心疯不成?

只有徐济明白,只有郭嘉明白,从这一刻,他们是心无芥蒂,性命相交的知己,抛下了门户的不同,放下了原有的防备。

郭嘉明白,徐济把自己的家当留给郭嘉照料。

徐济明白,郭嘉要徐济放心,一切有他,颍川必然无忧。

任谁都不知dào

这两个人在一起能搅出什么样的风暴来,虽然如今年幼的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虽然他们现在甚至不知dào

自己能够生存多久,但是他们彼此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们都不甘于平庸。

而徐济更明白,他们注定不会平庸。

这杯酒,敬你们这些欲置我于死地的人们,徐济来日必有厚报!

第九章

第二天,清晨,颍川城门。

前来践行的人不少也不多,好友仅有荀彧郭嘉,加上不算熟稔的荀攸,文伯年事已高是以没有前来,但是临出门是,文伯在徐府的门前望着徐济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背影清瘦,还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就已经被迫孤身漂泊在外,文伯已经有些质疑司马徽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文伯膝下无子,加之年纪已经大了,早已把聪慧的徐济当做自己的儿孙来看。

真的对吗?文烈漂泊在外,能照料好自己吗?文伯这么想着,而徐济的背影却已经消失在远处,最终,文伯摇摇头,好像突然苍老了十岁一样,蹒跚的走回府中,背影是迟暮的萧瑟。

长亭处,马上的徐济显得特别瘦弱,说到马,徐济可是吃尽苦头,本来就因为年纪太小身子还没有长成,上马下马就难,而且骑马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幸徐济向来坚毅,愣生生学会了这项本事,代价是几乎半月不能出门。

荀彧当先上前道了句珍重,徐济在马上拱了拱手谢过了。

接着郭浪子,这人今天倒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满是戏谑:“文烈,你一路小心,你要是有了闪失,你的家当可就全是我的了。”徐济当然明白这浪子的意思,只是口头自然不能落了下风,于是也是笑着回答:“可莫要我回来看到郭奉孝是只是一尊残碑。”

机锋四射的对话,一个说别死了,另一个更是直接说残碑这样的话。

随行的人不多,只有陈到带着小庄,行李也不多,一人一骑,包袱也就是身上带着的换洗衣物和一些细软。远远看去不像是要远行倒更像是踏青。

路旁小草才冒头,清晨的露水还不曾消散,颍川城外一片坦荡,徐济不禁感慨,短短数月,自己已经来来去去两回,恰巧还都是同样的路途。

“叔至,你知dào

这中原有多大吗?”

陈到猛然听到这么一个问题一呆,随即笑答:“陈到不知,想来是极大的。”

徐济露出了得yì

地笑:“我却知晓,这中原之广大,绝非十三州而已。正是心怀这天下,眼界方能广大,若是囿于一城一地之间,固守得失,又如何能见天下的博大?如何能明得失”

陈到也笑着说:“少主眼界也是到钦佩的,若不能心忧天下,成就也有限。”

徐济不再说话,他只是想让陈到明白一个道理,天下很大,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不是一个人的荣辱富贵,话已至此,能不能懂就看陈到悟性如何了。

我是不是也开始故作高深了?徐济不禁哑然失笑。

徐济当先在前,陈到稍稍落后于他,而后边的小庄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懂对话里的意味。徐济往后一瞥,果然人与人眼界不同关注的也不同啊,陈到懵懵懂懂的已经开始注意天下了,而小庄这样的平头百姓追求的不过是温饱。

其实,百姓要的真的不多,能吃饱,能穿暖就知足了,而这些世家永远不知足,有了地位就想要更高的地位,位极人臣的不能再进自然就会觊觎皇位,徐济失笑,真以为皇帝是什么好位子么?这天下之事,远不是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富贵之人所知dào

的。

这一天徐济一行三人就到达了颖阴,此地是颍阴侯灌婴的封地,也是荀氏一族兴起之地,虽然如今多数荀氏族人都居于颍川,但是祖宅却是在颖阴,因此徐济得到了荀彧的手书,可以在荀氏一族的那里得到不少的帮zhù



当然,徐济不会错过此地的名胜还有荀氏一族多年的藏书的。

当天晚上,徐济一行就住进了荀氏一族,徐济对陈到感叹荀彧面子好大,一封手书就能让外人住进祖宅。陈到也笑着回答徐济说少主的面子才大,这颍川郡里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少主呢。徐济冷冷笑道:“我徐济这项上人头可不是谁想要就能拿得走的。”

陈到起身拿了些被褥,很是无耻的说了句那少主岂不是头悬万金?徐济无语苦笑,陈到原本是个很是沉静的性子,不想跟郭浪子厮混几日竟然变得如此。

“叔至,你对颖阴知晓多少?”

“叔至只知此地是颍阴侯灌婴封地,灌夫将军也是颍阴人,至于别的,还真的知晓不多。”

徐济摇摇头:“依我看来,这里怕是远胜于颍川郡,此地交通便利,更是郡里的中心,不必直面各方的压力。”

陈到懵懂的点了点头,显然不明白徐济这番话的意思,不过陈到显然并不在意这件事,在他看来这不是他需yào

考lǜ

的,至少现在不用考lǜ



第二日,颖阴突如其来的一场雨让徐济打消了继xù

启程的计划,据荀彧的说法郡守那边还有不少事需yào

扯皮,而且徐济前一段时间的低调使得目前还没有人注意到徐济的悄然离开,他还有时间,只要在郡守府腾出手之前离开颍川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徐济今天兴致很高,带着陈到在颖阴城里四处晃荡,时不时还会询问市集上的卖家,有时候还特地问问百姓们,显得一副询问民情的官员模样,因为身着文士的衣着,倒也没有什么人生疑,这个时代的文人经常深入民间探访民情,而不像后世那样高踞于庙堂不问民情。

这一天下来,徐济回道荀府的时候兴致已经全无,面色也甚是不愉快,陈到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无非是赋税和徭役,颖阴毕竟是大县,加之荀氏一族诗书传家,这里的上官倒是不敢私下里捞些什么油水,但是就凭着赋税徭役就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表面的繁华掩盖不了颖阴背后的虚弱,就像是吊着命的病人,生死一线。

原本这场雨是要耽搁几天的,可是这一日见闻让徐济打消了继xù

待下去的打算,荀氏一族的藏书的确丰富,但是显然偏向于治政,徐济兴趣不大,毕竟他是了解各种政治制度的优劣的,他并不需yào

太过于深入研究这些。

于是在抵达颖阴的第三天清晨,天边才泛鱼肚白时徐济一行就启程了,小庄在马上打着呵欠,显然没有睡足,陈到和徐济都是一脸的冰霜,陈到是因为习惯所致,而徐济则是因为忧心,他再一次对大汉如今的形势感到了不满,百姓已经太过艰难了,徐济深深皱着眉,像是入定了一般。

这次的目的地是襄城。

“少主,我们为何不直接走最近的路途前往江夏,反而绕了这么一个圈子?”小庄显然不满于徐济这样绕路的决定。

“你这是在质问少主不成?你是什么身份?”陈到听闻这话狠狠的呵斥小庄道。

徐济回过头来,稍稍顿了顿:“叔至,何必如此呢,小庄,你知dào

我这回出门所为何事?不仅仅是为了去江夏拜访老师,更是为了游历天下,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了解民间的疾苦。你可知?”

陈到眼见徐济说完前半句就不再看他也知dào

徐济打算自己敲打敲打这随行的小庄,也不再言语,只是催马前行。被徐济一通话说的晕晕乎乎的小庄显然并不能够理解徐济这些话和绕不绕路的联系,但他还是有些眼色,知dào

再问下去既不会有答案很可能还会招来陈到劈头盖脸的斥责,也是识趣的唯唯诺诺的点头直说明白,当然,他心里想着的是,自家这少主说的话自己是半句不懂,正是文人的臭毛病,话说一半不讲清楚,最喜欢卖弄学识。

徐济若是知晓小庄这般想法多半也是笑骂小庄是个憨货,半点墨水没有。

眼见已经走了两天,一路上人烟稀少,甚至也没有商队,只是间或能看到路旁有隐约的炊烟飘起说明这里有人家之外,这一段路一直是三人,徐济闲的无趣也会下马到路旁的稻田里看看,这时节也已经临近春耕,只是显然劳作的人甚少,徐济看到满是杂草的荒芜田地不由心生苍凉的感慨。

偶尔也会遇上一些蟊贼,三三两两的瞧上了他们这几只敢于不结伴搭伙的“肥羊”,结果也都是被陈到打的屁滚尿流,别看陈到十八九岁的年纪,手头上的功夫倒是扎实,也可能是对手水平太低了?徐济这么不怀好意的想到。

眼见里襄城不远了,徐济在小土坡上搭手远眺已经能看到襄城的轮廓了,不过熟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这绕来绕去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几乎是临近襄城关闭大门前才看看入城。

襄城显然比颖阴更为繁华,毕竟自古扼南北道路要冲,通东西舟楫之便,素有“九省通衢”之称。无论是与荆州的货物通行亦或是前往颍川求学的士子都会在此地停留以作为休憩之地,再者襄城紧邻南阳郡,更是通商极好的去处,所以此地商人云集,北上的荆州丝绸,益州的特产,南下的器具和铁器都是在此地交接。

徐济从进城开始就嗅到了一股子生机,这是萌芽的商业带来的活力,因为襄城商人甚多,就连赋税都轻许多,百姓也满面的笑容,对外来的人十分友善,徐济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和学风严谨的颍川,历史厚重的颖阴完全不同的生机和活力,就如同缓缓升起的朝阳。

这样的地方百姓才能安居热业啊,吃不饱穿不暖,又如何让百姓安心,百姓心不安,何以安天下?徐济暮然这么想到。

由于这里商人居多,荀氏一族中也有不少族人对于做官兴趣不大又或者天赋有限的就会经商用以供养家族,所以这里也有荀氏一族的产业,徐济轻松的就找到了这样的一家客栈,并且得到了很好的对待,显然荀彧是事先有嘱咐的,多半是商队顺带稍的消息,按照荀彧的计较,行至襄城就已经算是安全了,不用再自己一行人躲躲藏藏的偷摸赶路了。

所以接下来前往江夏的行程徐济就会和荀氏的商队一同出发,原因在于这一路上舟马交替的,徐济可没有那么多盘缠可以用在这上面,正好荀氏的商队也要前往江夏,徐济便搭了顺风顺水的好处。

当然,他还得在襄城住上几天,因为商队还没有预备完全,徐济于是也安静的住了下来,静待出发的时候。

第十章

说实在话,襄城尽管繁华,却也是极度繁忙的,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酒肆里的陈到与徐济对酌,徐济满脸自若,陈到则面无表情。此时还未及午后,酒肆中只有三三两两的酒客,诂酒的小厮也一副懒散的模样。

这是徐济抵达襄城的第三天,连日来的风尘终于有些许退散,徐济也很是闲适的决定出来转转,走得累了就随便找了个酒肆坐下来休息,叫上几壶酒几碟小菜,看着忙碌的襄城市井,也别有一番意境,这就是所谓安于市井吧?徐济联想到了奇奇怪怪的语句。

这么一坐,就是足足的两个时辰,这会儿到了酒肆热闹的时候了,往来的商人,脚夫,给家主老爷买酒的小厮,还有作风豪放不羁的文人。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距离徐济一仗之隔的桌上坐着一个衣着堂皇的公子,而他对面的却是个衣衫上打了补丁的下人模样的小厮,这怎么都不像是正常的饮酒画面勾起了徐济的兴趣。

那个小厮模样的似乎气势更为强烈些,而华服公子则反而弱气低声的模样。徐济嘴角勾动,莫不是又是些蝇营狗苟的破事不成。

忽的,那小厮模样的高声道:“陈公子,你打得好算盘啊,这天下哪来这般买卖?“只见那华服公子赶忙起身向酒肆中的众人告罪,随即又安抚了那小厮模样的几句。

买卖?陈姓?这个姓虽然不少见,但是颍川这一郡之地里,大半能衣着华服的陈氏子弟恐怕只能是颍川陈氏的后辈了。

徐济越发的好奇了,知晓这人是陈氏子弟之后,徐济立kè

便打消了蝇营狗苟之事的推断,只怕陈氏所谋甚大,买卖?会是什么呢?

这事儿之后就不了了之了,毕竟徐济无法了解这事,安心的在襄城待到第五天,终于有人告知几乎要发霉的徐济,明日就起程。

徐济早就做好准bèi

,巴不得早日离开,这里毕竟仍旧是颍川地界,他预感很快就要出事了,越来越重的不安催促着他及早动身。他徐济然不知dào

他前脚离开襄城,不过一天就有人追到襄城,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行商队会先到宛城,然后在宛城转道淯水,顺水而下直到襄阳才会停留。

这一路上,大约是不会寂寞了,这是徐济在商队里见到了与陈氏子弟交流那个小厮模样的家伙以后这么想到。

“叔至,我找到了些乐子啊。”徐济满脸的兴奋,陈到一脸的了然,显然是也注意到了那个人:“少主想知dào

那笔买卖是什么?让叔至揪过来逼问就是了。”

徐济伸手拉住了抬起步子的陈到:“你抓着了他未必肯说,说了也未必是真,倒不如我们自己去看看这笔买卖是什么,我有种预感,这事儿,会很有意思。”

这话说的陈到一脸莫名,徐济嘴角的诡谲微笑更是叫他不能捉摸。但是陈到知dào

分寸,既然口呼这一声少主,自己只要按照少主说的话去做就好,上位者有上位者的想法和行事方式,陈到没有再开口,只是笑了笑,继xù

紧跟徐济的身后。

商队里果然气氛热烈,常常在扎营时候有许多笑话,一大群粗野的汉子围坐在篝火旁讲着自己的故事,说着荤段子,谈笑风生,大碗喝酒。这就是快意江湖啊,不计得失,不计生死,只求逍遥快意。徐济很羡慕这样洒脱的人生姿态,无奈他已经无法这样洒脱了,因为知dào

自己身处危难,不拼尽全力的去挣扎,等待他的就只有黯然的消亡。

徐济抿了抿陈到从马夫那里抛过来的酒葫芦,好辣好苦,这就是人生的滋味吧,当时只有苦辣,回味时候才是香醇。

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壶酒,只是区别在于,是不是佳酿罢了,徐济把酒壶抛回去给陈到,自己先进了营帐中。

不远处的陈到失笑,少主真是妙人,不知dào

这些江湖汉子喝的从来只有烈酒,至于是不是好酒?哪来的讲究?

陈到当然不明白徐济此时的感慨由何而来,估计只有司马徽这一级别的老家伙能感受到徐济此时的气场,几乎是和他们一般无二的历经岁月的那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一大早起来埋锅造饭的事情徐济也帮不上忙,于是自己走到营边坐着,他能感觉的到这些商人的行走方式很像军队,从扎营到作息,除了昨晚喝酒的事儿,徐济还怨念颇深,因为一口苦酒引得他没能控zhì

住自己,也幸好没人看出不对来,他知dào

自己如果表现的太过于厚重的气质,多半会遭来些不太好的风评,就比如虚张声势这样的怕是跑不了。

用过饭之后一行商队又再次起程,这回路程稍稍更远些,也不是三个人可以随时赶路,预计得有个小五天才能到宛城,徐济得到了稍稍不错的待遇,他现在在马车上,为了排解消遣枯燥的无聊,徐济找到了些荀氏一族不甚重视的杂书,看在荀彧的面子上他轻松的带在身边,其中就有墨子的残篇,全本的《吕氏春秋》以及《淮南子》。

说白了荀氏一族有先祖的《荀子》,并不是很在意别家别派的学说,也由于徐济原本就更注重实干,墨子学说的意义其实更重于杂家著作对徐济的意义。

墨家思想代表平民百姓的愿望。这是徐济看重的重点,而杂家学说的意义无非是扩展见闻,之余徐济而言只是锦上添花,两世为人的他见闻显然更为广博。

陈到跟在徐济身后,马上的这小子还真有些少年将军的味道:“叔至。”

陈到驱马上前低身看向徐济,面色疑惑:“少主有什么吩咐?”

“我这不方便,你去瞧瞧我们那笔“买卖”他干什么去了。“徐济满脸的戏谑,陈到无奈苦笑,他知dào

这无良少主就是看他无所事事的样子给他找点事去做,虽然这少主可能也是自己想知dào

,但是看他的神色,陈到认命的点头应是,随即拨马退后找人去了。

徐济回头看着陈到隐没在商队里的身影笑笑,继xù

对着文著用心。

话说陈到这边也是一头雾水,一个商队说多了百八十人是有的,还有不少货物,这长长的商队里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既然是瞒着荀氏进行的背地里的交yì

,必然也是行事小心,轻易不会露出形迹来,若非叫他们认了出来多半也不会有半点问题。

陈到这一来一回用了几乎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那个代表大“买卖”的人,陈到估摸是藏在些隐秘的人群里,自己也不能一个一个仔细的找过去,不过陈到随即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这家伙只要还没到宛城必然就得呆在商队里跑不了,时间还长着呢,这段路,少说八日,要是遇得见雨天,耽误个十几天也即是正常的。

想到此处的陈到拨马回身,回去寻找徐济去了。

而这会儿的徐济已经窝在马车上睡着了,荀彧的面子的确很大,至少对于这些商队的人来说很大,徐济不仅单独乘坐一辆马车,甚至还能在车厢里休息,当然,感觉必然很不好,磕磕碰碰的,徐济也是好不容易才适应。

这只商队的领头人是一个名叫荀匡的三十过半的汉子,看起来不甚健壮,但陈到说这家伙单论手头功夫只怕还要过于自己,当然,陈到也只认为马下赤手空拳的状态自己胜算不大。徐济自然半信半疑,但至少知dào

这家伙是个好手就行了,这汉子据说是跟荀彧的关系在荀氏里还算不错,关系也亲,所以对待徐济这个荀彧亲笔书信说要好好对待的好友很是上心,当然,他不能理解一个六岁孩童怎么能和一个少有才名,甚至被称为“王佐之才”的荀彧成为挚友,不过想到跟徐济同龄也同样是荀彧好友的郭嘉,荀匡倒是也能理解,多半也是这样的人了。

这会儿荀匡就驱马从商队的前部到了中部,显然商队打算安顿下来歇息了,毕竟行将正午,已经不适合再赶路了。荀匡驱马来到徐济的马车前扣了扣马车,低声唤道徐公子,徐济模模糊糊的探头出来问他何事,荀匡难得看到不是一本正经模样的徐济,面露微笑的告sù

他今天大约不会再走了,午后太阳还是这么毒就真的安营在这里,如果天色稍好才要继xù

赶路,徐济点头说荀叔自个忙去,文烈省得事。恰逢陈到也是驱马而回,荀匡倒是一脸的不解,陈到也不多说,只说自己乏了于是就溜了一圈,荀匡也是笑笑说行商本就是枯燥的事,随即继xù

往后部去了。

待荀匡走远了徐济才恢复清明,于是问陈到是否找到了那个人,陈到摇头说没有。徐济也不沮丧,只是在马车上伸了伸颠簸的生疼的身体,打了个呵欠,告sù

陈到不急,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发xiàn

破绽,现在是他明我暗,我知他而他不知我。陈到也点头表示明白。

随之,整个商队慢慢停了下来,荀匡也再一次回到商队的前方去了,徐济突然回身问了陈到:“你说这荀匡,真的就只是商队之首吗?”

陈到一脸茫然,也不知如何应答,所幸徐济似乎也不想听他的答案,问了便转回了身子,面露疑惑,这荀匡,究竟是谁?若是他真与文若关系匪浅,那么他为了什么到这里来?

徐济满心的疑惑,也许,是这样?徐济开始想要揭开这个谜一样的商队的面纱了。

有趣,我倒想看看,这商队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第十一章

当天夜里,商队就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个御者被荀匡狠狠训了一顿,这是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徐济已经对荀匡产生了疑问,何况这个御者只是因为不小心拉开了货物的遮盖物一角而已,徐济看着这一幕已经笑了,他已经能猜到这批货物是什么了,必然有被明确禁止的武器,甚至也许还有些更好玩的东西,比如他终于再次看到那个与陈氏华服公子谈“买卖”的人了,也是一副御者打扮,看着那车货物,双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贪婪之色,而表情却又格外的狰狞,像是恶鬼张开了嘴,择人而噬。

因为到达襄城就打发小庄回颍川了,身边只有陈到,这会儿陈到已经不知dào

跑到哪里遛马去了,这是徐济看他无聊就随口说的,陈到执行的一丝不苟,现在徐济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神色狰狞的“买卖”转身要藏进人群里,徐济登时决定,跟上去!

徐济知dào

这么干非常冒险,因为自己这一被发xiàn

有没有生命危险暂且不提,这人肯定是要跑了,这个人是目前徐济唯一能抓到的线索,徐济知dào

错过了这事儿自己就真是个观众了。

脑子还在转,徐济脚下却是不慢,也是紧紧跟着前边的御者穿行在商队的人群间,幸好这个商队规模不小,借着各个营帐的掩护,徐济终究是跟住了这个御者并且没有被发xiàn



当然这不是徐济的技巧有多好,而是这个御者现在除了最基本的防备心之外已经没有什么防备了,完全不顾忌是否被人留意,不过说实在的,商队里人这么多,谁注意你一下你也未必就能第一时间感觉到,何况徐济是个孩童。

这御者衣着的人突然在一座看似平平无奇的营帐前停了下来,徐济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躲进一个死角里,谨慎的稍稍的探头观察,这御者模样的人左右看了看就进了营帐。

徐济默默数了时间,也跟着走到营帐边,找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附耳倾听。

里边似乎正在争论什么,压低的声音让徐济听得不真切。

只隐约听到了大贤良师,什么陈氏的打算,什么荀氏一族的意图。

徐济更加的一头雾水,但是徐济意识到已经不能听下去了,再听下去自己就来不及离开了,于是不等他想清楚这些断断续续的词语之间的关联就先蹑手蹑脚的退走了。

回到马车上的徐济依旧茫然,现在的荆州牧还是王睿,还不是后来“八俊”之一的刘表刘景升,徐济对于这位仁兄几乎是一无所知,而徐济唯一了解的名称就是“大贤良师”,那毫无疑问是张角了,徐济没有料到张角这么早就开始纠集人手了,更没有料到黄巾起义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还有世家大族的手在后面推动,徐济又是冷笑,这些豪族,果然没一个手底下还干净的。

陈到依旧未归,商队的营地也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果然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只是这下面涌动的暗流,早已经是汹涌澎湃。徐济默然看着这一切,摇摇头,继xù

回去睡觉去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到也已经搭建好了一个小营帐,徐济是想睡在马车里的,无奈马也要吃草料,所以他很不情愿的被陈到从睡梦中叫醒,连日来走走停停已经消耗了徐济极大的耐心,他甚至开始烦躁,今天的发xiàn

使他更加烦躁,一头雾水的他感觉到对眼前这个商队的一无所知,陈到显然无法帮到徐济。

此时徐济正坐在篝火前,皱眉端详着不远处的荀匡,他究竟是否明白呢?徐济充满了疑惑,远处的荀匡谈笑风生,显然没有发觉到徐济的观察。陈到在一旁忽然问道:“少主,我发觉了些有意思的事。”

徐济转头看着陈到,眼露疑惑。

“商队里,分成了两派,泾渭分明。”陈到的回答言简意赅。

徐济又一次皱起眉头,现在疑惑反而是不减反增,势力复杂的商队,泾渭分明的派别,参和了多少势力之间的博弈呢?徐济开始担忧了,似乎自己介入了一个自己无法控zhì

的局里面,而且,恐怕也是棋子之一。

但徐济这人绝对不是甘于被人利用的角色,既然有人算计了他,那徐济必然会反咬一口,既然敢算计我,自然要承担代价,徐济的想法朴素至极。

“叔至,我们这一路上,怕是再也安宁不了了,我猜,这商队里,怕是不止两股势力在博弈,局势越来越不明了了。”顿了顿,徐济又补了一句“叔至,小心提防,我们势单力薄,身陷局中,自保恐怕都不甚容易。”

陈到虽然没能完全理解徐济这番话,但他就这点好,只要你交代了,他就会去办,不论他是不是能够理解这命令的意思,真是天生的军人啊,以服从为天责,徐济心下赞叹道。

旦日,商队又是早早启程,随着离开襄城越来越远,商队里的氛围也随之隐隐的变化,起初的克制的融洽越来越淡了,荀匡也渐渐地有些压制不住商队里越来越明显的分化现象,徐济知dào

自己现在还插不上手,人微而言轻,只有局势越混乱,徐济才能获得更大的空间放手而为之,徐济开始稳坐钓鱼台,而陈到则是烦不胜烦,徐济可以很随意的找个由头避免争端,但是他就不一样,武人总有些龌龊的手段逼人发怒,也幸亏徐济早有提醒,陈到这一天里就被挑衅了不下八次,这要换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时冲动之下,多半就是废了,这种事情还怪不了别人。所幸陈到原先就是沉着冷静的性子,再加上早有防备,陈到终归是应付过去了。

当然,脸色很不好,徐济看他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笑着对他说:“这脸再长就比得上你的坐骑了。”

陈到只是回以一个堪比哭相的笑脸,一定是故yì

的,这个无良少主,陈到的怨念徐济显然是不知dào

的,呃,就算知dào

了,估计也只会笑的更开心。

是夜,徐济早早的就躲进了营帐,陈到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事也以护主的由头不再多留。

营帐里。

陈到苦着一张脸问徐济:“少主,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些个渣滓都不是我的对手,为何一直要忍让?”

徐济笑了笑:“如果能不忍我也不想忍,可惜形势比人强,这商队里显然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可是明面上这是荀氏的商队,他们不好直接下手,能逼得你出手伤人,不,你不用伤人,只要出了手我们必定被赶出去,一旦离开荀匡的庇护,你我在荒郊野岭能活过多久?再者姑且以为荀匡是想保我,另一方想杀我,这只是小事。更为有趣的是,这商队里不仅仅是我们,还有那笔至今不知其意的大买卖,甚至是还有这些豪族们图谋的变化等等。这局里已经很乱了,我们只要再坚持几日,这里边的势力自然是耐不住的,到时候我们反而会被忽略,那时就是你我放手施为之时了。”说完这番话的徐济稍稍有些口干舌燥,陈到递过一壶水,徐济接过来喝了一口,继xù

说道“叔至,我估摸着就在一二天内,商队就有些人按捺不住了,那时候你我正好趁势去看看,到底有谁想要徐济的命,到时候荀匡,只怕也不得不出手了,正好借他的手,先除掉那些敢于动手的家伙。”

陈到面沉如水,接回徐济手里的水壶,再次问道:“少主有几成把握?”

徐济面露微笑:“十成!”

陈到没有问为什么,徐济也没有打算主动解答,一主一仆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唯一的变化是陈到更为的低调沉冷,徐济也毫无存zài

感的隐没在越发不稳定的商队里。

有时候,一个人就像象棋里的卒子,可能是送死的祭品,也可能是直捣黄龙的先锋,徐济已经做好准bèi

要狠狠的给幕后的操控者狠狠一巴掌的教xùn



我徐济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既然暗算于我,徐济定要还你一份大礼,否则,岂不是太过对不起你这般重视的谋划了吗?

徐济开始默默盘算起来,他这一次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独自谋划一件事情,身陷于这样的局中,徐济的潜能被无限的激发出来。

荀匡这些天很烦,他自从接到命令要他带领这支商队之时就知dào

这绝对不是轻松的活计,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复杂到了这样的地步,越来越纷乱的局势已经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了,他开始担心起来,其实这一趟行商无所谓结果,荀匡的责任只需yào

把徐济安全护送到江夏就完成了,是的,荀匡是完全听命于荀彧的,基本上是家臣这样的存zài

。荀匡明白这一点,尽管他在弹压商队的势力纷争,但是实jì

上,他唯一担心的,还是徐济的安危。

当然,徐济的低调让他的压力少了许多。他当然不知dào

,徐济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第十二章

这是离开襄城的第六天,荀匡感觉越来越痛苦,距离宛城还有大约五天的路程,但是他已经控zhì

不了商队里越发明显的矛盾了。

徐济也看的越发清晰了,陈氏,钟氏,这只商队打着荀氏一族的名号,实jì

上却是另外两个家族的买卖,难怪主事的荀匡毫不在意。甚至徐济还笑着额对陈到说,荀匡也许巴不得这笔买卖成不了,这世家豪族私底下那些龌龊真是不提也罢。

当然,荀匡没有这么阴暗的想法,但也绝对没有想要维护这两家的意图。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商队越发换乱起来,围绕这笔徐济还不太了解的买卖,两族几乎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若不是荀匡时时弹压,这只商队决计是到不了宛城就支离破碎了。

这两日徐济反常的平静,陈到都疑惑了,他虽然没有问,但是徐济仍然告sù

陈到实jì

未到,水已经混了,但是还不到他们这样的小鱼出没的时候。

陈到固然是一知半解,他不知dào

徐济等的是什么时机。

那么徐济在等什么呢?

他在等陈氏出手,从那次偶然间听到的对话可知陈氏对于这件事十分的上心,恐怕不会需yào

太长时间他们就会动手除掉商队里钟氏的那些头脑,剩下的,说白了也是豪侠儿一般的人物,哪有忠心可言呢。

果不其然,终于在第七日的早晨,商队发xiàn

了一个死者,徐济记得他叫钟成,是小管事级别的。荀匡原本就苦着的脸又像是蒙上了阴云,荀匡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这事我记着,到了宛城再算账,你们两族的事我不插手,但是,谁让商队出了事,休怪我荀匡手下无情。”

说罢也不再看尸体,转身就走,留在原地的人也是面面相觑。徐济也是走回到马车上,临了对陈到吩咐了:“叔至,今日起我们得更加小心了。”

陈到看着徐济进入车厢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形势的确是越来越严峻,但是前几日都是外紧内松,今天这句话显然是意味着要有所改变。

徐济暗自思忖,既然都动刀杀人,荀匡听之任之,只怕,也有人要对我动手了吧?

是夜,徐济早早躲进营帐,陈到枕剑而眠,所幸暂时无事,显然是畏惧于荀匡之威,也许,想动手杀我的,是钟氏?徐济想到这种可能,颍川豪族也不是铁板一块,总有人不是一定要置徐济于死地的,显然,这两伙人也都未必想要徐济的性命,可能另有其人。

徐济又露出淡淡的冷笑来,显然智珠在握,有所打算。

一夜无事,似乎是虚惊一场,但显然这是十分必要的,现在徐济尚未弄明白这商队里究竟谁想要自己这条小命,这之前所有的谨慎都是必不可少的。陈到对于这种事情也显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当然徐济明白陈到的能力并不止于这里,但是现在并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陈到展示他全部的能力。

商队又再一次启程,徐济感受得到越来越压抑的气氛,荀匡的眉头也似乎皱的更深了,徐济不由是有些无奈的苦笑,自己进了这样的局里,似乎没有能力改变什么,自己终究是棋子而不是下棋的人,至少现在,徐济知dào

自己只能按着幕后推手的布局走,能保住自己就已经殊为不易,至于影响局势的能力目前来说并不现实。

毕竟距离宛城越发的近了,时不时也会有巡逻的守军,即便商队内部气氛紧张,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不过,这只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徐济相信不用多久矛盾就会爆fā

,陈氏和钟氏的矛盾也许不会摆上台面来,但是这商队里,只怕,免不了刀兵相见。

行至晌午,商队迫于毒辣的阳光再次停了下来,徐济发xiàn

了一件有趣的事,荀匡的营帐离自己的小营帐更近了,不过是五步的距离。徐济莫名笑了,这是,拱卫?念及此处徐济不由自嘲的笑笑,徐济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然而这种可能性其实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意义不大,荀匡的亲信人手也不多,并不能完全强势的控zhì

商队,因而徐济并不在意荀匡的态度,荀匡是受命保护他的固然很好,但即便是荀匡坐视不管其实徐济也并不在乎,他和陈到两个人目标很小,在数百人的商队里就如同沧海一粟,想走就走,何况徐济并不是这些人的首要目标。

但是,很多事情都超出了徐济的预料,荀匡亲自到徐济的营帐来寻他。对于这件事,徐济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他向来是不介yì

以最坏的态度来揣测别人的想法的。

荀匡一进帐就开门见山:“徐公子,荀匡前来告罪。”

徐济倒是一头雾水,不解反问:“荀先生这是何意?”

荀匡笑了,但是却满脸的无奈:“荀匡受二公子之命保护徐公子前往江夏,如今商队正值多事之秋,荀匡多有照顾不周,还望恕罪。”

徐济不由得蹙了蹙眉,他暂时不能分辨荀匡这句话的真伪,但这不妨碍他推断荀匡这么做的缘由。

眼看徐济不答话,荀匡继xù

说道:“原本匡不欲让公子随商队出发的,可是二公子传信来说颍川局势大变,公子必须提前动身了,是以只得如此。”

颍川局势大变?因为一直在赶路,徐济并不清楚颍川郡里的大势,只能按照之前的推测来猜想,但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似乎,比之前想的快了不少,徐济感觉到如山的压力,自己还没离开颍川地界,这要是被追上了,多半就交代在这里了。

荀匡看徐济陷入沉思也识趣的不再说话,暮然徐济沉声问道:“商队押送的,只怕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吧。”话语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徐济说的却很是肯定。

“想不到公子也看出来了,的确,这商队里买卖的都是兵刃铁甲,其实商队只需到宛城就算完事,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是以还会转道荆州做些生意。”荀匡和盘托出了商队的实质。

徐济已经明白了,这些世家豪族的私兵为何装备精良不就是这么来的?这些事情当然是不为官府所允许的,其实私兵的数目都有所限制,说白了官府能卖给你的是有限的兵器,还不是新制的,多半是军队淘汰的产品,这些世家大族当然不会满足于这些,自然会私下购置这些明令禁止的东西了。

徐济甚至能够猜想得到,未来黄巾军里那些装备精良的所谓“黄巾力士”的兵器盔甲也就是这么来的,甚至有可能就是这些世家大族提供的。

徐济抛开这些纷乱的问题,又问道:“荀先生来此,想必不只是为文烈解惑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荀匡也颔首说道:“徐公子,匡只是提醒公子小心,这商队里,势力复杂,匡恐怕不能面面俱到,公子自己也要时时当心。”

“我省得,文烈也非不知事的黄口小儿,年纪虽小,但自己这条小命还是看的很紧的,先生不必忧心。倒是如今这局势,怕是远不止先生所言那般简单,先生是明面上的头领,更是众矢之的,更要当心才是。”

荀匡豪爽的笑道:“荀匡自负江湖摸爬滚打十余年,这小小百余人能耐我何?”

徐济摇头轻笑:“先生,杀人的不只有兵刃,还有很多比刀刃更致命。”

荀匡闻听此话,凛然一滞,也是点头称是,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徐济继xù

在营帐里放空,满脑子想的都是接下来的对策,无奈手里的底牌太少,几乎难以找到很妥当的方式解决当前的困局,弄清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疑问,反而有了更多的谜题。

陈到不知何时也回来了,看到徐济一脸的沉思,也不打断,自己寻了个地方席地坐了下来。半晌徐济才回过神来,看到一边的陈到,于是问道:“叔至,可有什么不对的?”

陈到摇摇头:“不曾发觉,只是觉得似乎两边的人都极力的克制,少主,究竟为何这两族这么针锋相对?”

徐济也是一脸世事无常,挠了挠头;“我怎么知dào

,只是这些龌龊多半是涉及什么很紧要的利益关系吧,我倒是很在意那个陈氏的内应嘴里的大贤良师,叔至,你知dào

黄巾道吗?”

“在颍川也有所听闻,听说是布施符水,治病救人,教化民众的教派吧?”

徐济再次陷入沉思,这盘棋似乎真的很大,如果张角真的这么早就开始谋划,那这人的野心和眼光都是一流,深沉的可怕啊。而徐济更为不解的是世家豪族怎么能坐视张角做大甚至为之提供兵器盔甲?

党锢?是了是了,这些清流为党锢之祸不能出仕,若是想要打破必须天下乱了才有机会,他们这是要破釜沉舟了,若继xù

等下去只怕这些清流再无翻身之日,关东这些豪族已经无法容忍自己远离权利的核心了,甚至不惜打破重建。

徐济很钦佩这种毅力和勇气,但是他很疑惑,这些世家难道不担心尾大不掉的局面?还是,他们早有后手?

徐济死都不相信这些世家没有后手,可以肯定他们既然敢意图改天换日必然是有充足的准bèi

了,徐济死都不会相信荀氏一族和这件事无关,说不定,幕后的主使就是荀氏八龙的上一辈,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果然是人老成精,这种方式,也只有这种快要进坟墓的人才敢用,徐济很好奇,为什么这些关东世家会甘愿随他一起入局,或者,这个局,他根本没打算要让别的世家得利?

徐济想通这一节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世家之间有争端不一致,因为他们的利益本来就不统一。荀氏一族是遭遇党锢最深重祸患的家族,他们根本不在乎一切了。

徐济不由深深的为荀氏一族悲哀,这就是世家的悲哀啊,家大业大,一人遭殃,为祸全族!!!

第十三章

已经失去理智的荀氏一族不惜用颍川的一众豪族作为赌注换取清流的重新出仕,这样的大手笔让徐济咂舌,他相信荀彧和郭嘉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这并不是说以上这两个人不如徐济。而是站的角度和高度不同,看到的自然不一样。徐济是纵观千年历史的高屋建瓴,自然能看得更透彻,而荀彧郭嘉都是身在局里,所见有限。

徐济不禁有些心下黯然,这荀氏一族的老家伙真是以天下为棋,百年的积淀让荀氏一族有这样的资本,敢为天下先,敢逆天行。徐济似乎感觉到自己面对的是山岳般的压力,而他只是尘埃,妄以为自己被算计,其实这个局根本大的出乎他的预料,荀氏一族这是在偷天换日,甚至可以说就是与如今所有既得利者为敌,这是破釜沉舟,若是失败,荀氏一族顷刻灰飞烟灭!

这些想法让徐济一身冷汗,这样的老家伙太过可怕了,毫无感情的在算计,想精密的计算机一样,每一步都在操控之内,这已经不是凡人了,这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心里的惊慌没有让徐济慌了手脚,荀匡离开之后徐济立kè

示意陈到做好准bèi

,显然荀匡已经准bèi

自己出手,毕竟作为荀氏一族的子弟,他多少知dào

些事情,显然商队这样的争端是不符合荀氏的利益需求的,现在黄巾道还不成气候,显然需yào

一段时间的“茁壮成长”,徐济如今唯一好奇的就是这些世家大族到底有什么方式可以操控张角,尾大不掉对于这些世族来说显然也并不好处理,人都会有野心,徐济有理由相信张角绝对不会满足于作为世家的守护犬这样的角色,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掣肘呢?

徐济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他并不认为这些世族有能力完全的操纵一个人,唯一的可能性,要么张角本身就是世族的成员,甚至有可能就是荀氏一族的成员,那么,这可是滔天大罪啊,这件事只要有半点苗头,荀氏一族不论是否能够解除党锢,对于他们本族来说都是灭族的罪状。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张角后来自取灭亡的作为,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黄巾起事短短时间内就能全国相应,这除了百姓不堪之外,恐怕荀氏一族的门生故吏没少出力。

至于荀彧,徐济猜测到他这一辈应该就不太知dào

这件事了,毕竟知dào

的越多,失败的可能性越大,何况荀氏一族的未来就在这一辈的人手上,不可能毁掉他们。

徐济不禁有些好笑,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但是家族真的完美吗?多少被毁掉的二代都是这种制度的牺牲品?徐济是很瞧不起那些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的家伙,毕竟,前世的徐济,就是这样被毁掉人生的。

陈到看着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徐济有些头疼,自己这个少主待人接物,对待下属什么的都没的说,唯一就是喜欢时不时进入现在这种发蒙的状态,陈到估计不知dào

,他现在自己也是一脸的世事无常。这主仆二两人倒是绝配,都是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这一呆就是到晚膳的时候了。

徐济终于被自己的饥饿感打断了无限循环的放空思考,陈到还处于同样发呆的出神状态,徐济很是恶趣味的绕开了陈到的视线,自己跑去用食了,这让半晌才发xiàn

的陈到非常的不爽,但是他作为臣下,没办法对自己的主上发脾气,于是当夜徐济基本一夜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你说一个大男人在你耳边不停念叨着你不了解的什么招式套路什么训liàn

方法吗,你能睡得着吗?何况这个人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给你长知识,徐济这才了解,陈到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陈到自然是心下暗爽,这种名正言顺折腾自己这位少主的机会可不多,他反正是乐在其中,甚至是十分的喜欢这样的感觉,当然,徐济本人是非常厌烦的,甚至心里已经决定要好好算计一下陈到,必须让陈到得到教xùn

,最后徐济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他能预见这么干的后果必然是陈到加倍的折腾。

主仆两人虽然都是沉稳的人,可是这小孩子的脾气一上来,倒是都显得极端的不可理喻。

于是接下来连续几天,商队的矛盾被荀匡狂风暴雨般的弹压了,徐济倒是十分惊讶于荀匡的手段,的确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即便不是被寄予厚望的能力也绝对不简单。这就是底蕴啊,这是徐济的感叹。

随之而来的是平静的商队里那个每夜都异常痛苦的徐济,陈到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说给他听,偏偏这些倒还都有那么些用处,徐济只好每天在颠簸的马车上半梦半醒的折腾,徐济感觉自己一定是快要疯狂了,这样下去恐怕没等到宛城自己就得死在陈到手里,但是陈到太识趣了,就在徐济快要无法忍受的惩戒陈到的时候,他认怂了,徐济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半点不着力,这口气是实实在在的有咽回去了,为这事儿,徐济两天没跟陈到说过半句话。

而之所以没有继xù

这样下去,是因为一路的麻烦不断之下,他们终于还是到了宛城,到达宛城后,商队立kè

泾渭分明的分开行动了,徐济当然不会动,他原本也就没地方可以去,一时之间确实是非常疲惫,他终究选择安心的在驿馆好好的歇上那么几天,他一直没能从大晚上被吵得没法睡里缓过来,于是这些天来他精神一直很不好。

与之对应,陈到的状态也同样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当然,陈到是痛并快乐着,徐济则是恨不得手刃沉陈到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到达宛城后,荀匡又是十分神mì

的消失了那么一段时间,而商队的成员似乎习惯了,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惟独徐济非常想知dào

,但是徐济知dào

这种事情的分寸,荀匡很会做人能说的他绝对不会隐瞒,而不能说的,徐济估摸到死这家伙也不会讲出来。当然,我也不是一定要听你说我才能知dào

,当陈到告sù

徐济荀匡回来了时候,徐济就是这么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这些事情徐济知dào

自己现在还管不了,索性连知dào

的兴趣也欠奉,他既然知dào

荀氏一族的布局,那么大势其实已经形成,自己这样的蝼蚁显然不具备改变的能力,干脆就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徐济倒是看得很开。

当然,接下来宛城的事情让徐济完全不能够平静,而这件事促使了徐济更快的成长。

第十四章

宛城的生活对于徐济来说没有任何的可期待性,毕竟他不属于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也并不欢迎他这样的外来者。

这里是荀氏的一处据点,应该说这里不只是荀氏一族的据点,也是黄巾的一处据点,当然徐济对于这事不以为然,反正他人微言轻,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他有些心灰意冷,对于荀氏这种以天下为棋局的气势和势力相比,他只是蝼蚁一样的存zài

,他改变不了已成定局的大乱,也无法自己一个人完成大治,他感受到的是彷徨无助和无力,即便两世为人也没有能够让他从这样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对此,陈到这个跟班当然知dào

,但是他同样无能为力,他还没有到徐济这样的思考层度,他还不能了解困扰徐济的究竟是什么,也许这是好事,陈到并不是一个需yào

思考那么多的人,他只是一个武人,需yào

的只是坚定的追求自己的信念就足够了。

于是这么一来,徐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三天,几乎不眠不休的使他几乎垮掉,萎靡不振,憔悴的模样让陈到感到担忧,但是他无法解决,只能寄望于徐济能够自己走出这种他不了解的困局。

“少主,吃些东西吧,这样下去,恐怕…………”

陈到话音刚落就只见徐济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那眼神冷冽的像三尺寒冰,不带一丝的感情,陈到愣在当场,眼看陈到不再说话徐济方才低下头,陈到看着徐济低垂的头才松了一口气,适才徐济的眼神就像是他年幼时见过的猛虎猎食时的眼神一样,杀气凌烈,陈到没有上过战场,否则他一定瞬间就能感觉到,徐济那一瞬间已经动了杀心。

徐济已经失去理智了,他的信念开始动摇,开始怀疑自己,于是在自我否定中陷入了这样疯狂的状态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其实是他最后一点理智强逼着自己去这么做的,只有身体的剧烈痛苦才能压制他疯狂的理智。

荀匡间歇来过来过两回,然而徐济让他结结实实的吃了两回闭门羹,荀匡也只能无奈的选择听之任之,这时候没人能救他,只有他自己。

徐济当然比任何人更清楚这些,然而知dào

却不等于做到,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徐济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这让他失了方寸乱了阵脚,但好在他毕竟不是一个真zhèng

的六岁孩童,尽管很难,但他至少让自己处于冷静的状态里,对于这种灰心失意,没有体会的人大概很难以想象,几乎能算得上摧毁一个人原先已有的既成观念,不亚于重塑人格这样的事情了。

三天过去,徐济终于从打击中稍稍缓过劲来,于是离开荀氏的据点四下看看他们将要待上半旬的城市。

宛城后来又叫南阳,对于徐济来说这里并不是很陌生,毕竟恶来典韦就是阵亡于此,还有曹操那个倒霉儿子也是在这一仗里死去。当然宛城并不只是这些,还有世家,记得许攸就是南阳人,换言之,也就是宛城人。

徐济不喜欢南阳,尽管这里并没有什么让他仇视的,但是也许正由于之前路途中遇到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终究对他的心态造成了影响。徐济现在就像是愤世嫉俗的怨妇一样的心态,憎恶所有他不满的。这件事导致的结果是陈到几乎每天都犹如芒刺在背,少主大人这样失常的状态让他这个负责保护他的护卫日子变得非常不好过,谁都不会喜欢一个总是对你摆脸色的上位者的,尽管徐济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上位者。但是陈到自己是明白的,作为家臣,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做的,即便徐济不在意也一样。

宛城是临近颍川郡的一座大城,更多时候像是关口一样,人群熙攘,商业繁华,士子文人也不少,其中犹以行商脚夫最甚,这里已经是荆州地界了,常见的小贩售卖的物什也已经不同,充满荆襄气息的小物件,小吃,还有一些女子的小饰物以及胭脂水粉。徐济依稀记得这里似乎出的人物也不少,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许攸这个家伙,然后就是魏延,这两个是他记忆最深的,记住许攸是因为这个家伙的自以为是,而魏延,徐济很惋惜,不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应该取得更高成就的将军,绝不应该像历史上一样就毁在诸葛亮所谓的谨慎里。

念及此处,徐济又想起似乎后世名满天下的诸葛亮也是“躬耕与南阳”,这么一算下来,小小宛城倒也称得上卧虎藏龙,不过这时候诸葛亮大约是还没有全家迁移到南阳,那约莫是黄巾起义以后的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徐济四处乱晃荡,那边荀匡也是遇到了些麻烦,手下人行事不谨慎,被守城的军士发xiàn

了那些违禁的玩意儿,自然又是一通扯皮,又是上下使钱疏通才终于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这事儿又让荀匡十分头大,当然徐济不知dào

,不过就算知dào

了,徐济也不会太过在意,这不是他的事。

行将正午,市集上好不热闹,徐济也随波逐流的随着人潮行进,街道旁的商贩都是意wài

的热情,徐济甚至怀疑自己回到了后世的商场一般。

说到底徐济这个人是孤僻的性子,待人接物向来是冷淡的紧的,所以他这人朋友不多,更没有什么交际广泛这样的能耐了,所以对于这样的对待徐济显得很是抗拒,说白了就是不习惯。而前世的徐济也很是遗憾,直到他了断自己也还是孑然一身,因为自小双亲就弃他而去,他的身后事是无人处理的,说来不免悲哀,人活一世,徐济什么都没能留下,前世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更没有人在意他。但也正由于他这样冷淡的性子才能在那样的人生里挣扎那么长时间,最后选择自我了断也正是由于多年积攒的情绪一瞬间崩溃失控。徐济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能懂他。

而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徐济有了父母,但是他前世根本不知dào

亲情为何物,是以对他们很冷淡,但是徐济其实很珍视这样的感情,但是匮乏的感情使得他不知dào

该如何表达。

而后来之所以不信任别人无非是前世受到了太多的背叛,他不敢相信。

关于女人,徐济几乎完全不了解,前世没有成功的感情经lì

,对于未知的恐惧使得他并没有能够了解女子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女子是比任何的麻烦事更麻烦的存zài

,一个人尽管很累,但是徐济早已经习惯用自己消瘦的肩膀去承担一切,无论他是否真的能够承担,他不需yào

同情和怜悯,他的世界里从来只有自己,也从来只需yào

自己。

这一切都使得徐济几乎毫无人情的味道,像是坚冰,他在里面,顽固的抗拒一切。但是陈到明白徐济的苦闷,郭嘉知dào

徐济的痛苦。但是他们同样也都明白,徐济并不需yào

帮zhù

,他不允许自己任何一丝的脆弱,更不能接受朋友半点的怜悯和同情。然而越是这样徐济越孤僻,他像是一把全钢的长剑,锐利的刺眼,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过刚易折,不会转圜的结局就是自己一身伤。

对于如今的徐济而言,最大的问题是自我的迷茫,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应该继xù

自己那看起来毫无意义的理想,更加上面对不能抵抗力量时候自己的无能为力的虚弱感,徐济陷入了无限的自我否定中,司马徽的理想也许并不适合这个时代吗?

正当徐济无限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身体,徐济首先回过神来发xiàn

并没有人,低头一看才发xiàn

是一个小女孩,似乎被撞的生疼,低着头捂着自己的小脸,徐济慌忙也蹲下来开口询问:“你怎么样了?”

这个扎着羊角髻的小女孩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已经隐隐泛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但是反而更显可爱,她带着哭腔开口,似乎带着满腹的委屈和不满:“登徒子,好疼的!”

徐济失笑,这么个可爱的小妹妹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只是让他觉得格外的有趣,甚至冲淡了他连日来的郁闷,但是这么一笑小女孩更是生气了:“登徒子,你笑什么?难道不该认错的吗?”

徐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小子一时出神,不想竟然冲撞了小姐,真是万分抱歉,还请小姐不要见怪。”

听罢这话,小女孩露出了得yì

的微笑来,却仍旧有些生气的模样。徐济不由得痴了,当真犹如烂漫的花海中最娇嫩的一朵,叫群芳失色。徐济这边犯了痴,那边小女孩则是一脸得yì

的说道:“看你认错诚恳的份上,本小姐就放过你这一回了。”说罢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痴呆的徐济一个人原地发呆。

徐济当然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甚至可以说他这个人铁石心肠,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他这一痴还是因为这女孩确实有着他从未曾见过的风华。

我这是怎么了?徐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转身逆着人潮打算回去休息,他当然没有注意到街角有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哼,敢撞本小姐,以为道歉就完事了吗?本小姐要让你这登徒子好好领教领教本小姐的厉害。”

这赫然是说了要放徐济一马的小女孩,若是徐济知晓,必然是要感慨一下古人诚不欺我,果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当然,他不知dào

,不过即便知dào

了,徐济也未必真会放在心上,他的自负绝对不是玩笑的,那可是敢于与天下为敌的男人的傲骨里面的最核心的支撑力量。

不过半柱香时间,徐济就脱离了人潮,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这是条近道,徐济能更快的回到荀氏的据点,而后边蹑手蹑脚的小女孩则念叨着什么,细听之下才能耳闻一些:“这里是去荀氏的路啊,这家伙什么来头啊……”

她竟然也知dào

!!!

若是徐济知dào

这事,只怕就不会轻视这个小女孩了,但是可惜他什么都不知dào

。小女孩又露出了笑容,嘴里又是冒出一句叫人啼笑皆非的话来:“管他是谁,招惹了本小姐就死定了,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哼哼!”

前方的徐济猛然打了个喷嚏,他一脸的迷茫,抬头看了看天,随即笑了笑,摇了摇头继xù

抬起脚步向前走去。而后边的小女孩露出了得逞了的微笑来:“笨蛋,本小姐马上就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大大的!”

徐济马上就知dào

了惊喜是什么,拦在他面前的是两条足以和他六岁孩童身高等同的恶犬,徐济不由狠狠啐了一口,当真是人倒了霉,就算河水都能塞牙。这鬼地方前有恶犬,自己显然是过不去了,只能退后,方才等他转身往回走就发xiàn

后边不知何时也来了两条恶犬。徐济面色一白,他不禁感慨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平日里陈到在身边倒也不需yào

自己动手,这会儿陈到不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怕是要交代了。

徐济这边刚刚以为自己生还无望就发xiàn

这几只恶犬只是作势威胁并没有真的要扑将上来的意思,瞬间就明白了,于是开口喊道:“不知何方高人要难为小子?徐济身无长物,只怕不值这样的阵仗吧?”

半晌没有回答,徐济又开口:“藏头露尾,莫非不敢相见?徐济一介书生,想不到竟有这般威慑力,当真今日才知。”说罢放声长笑,说不出的恣意狂傲,转角后头的小女孩当真是咬碎了牙,她怎么了料不到这登徒子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更是傲的没边的还敢出言挑衅,偏偏这几只恶犬早已是喂饱了的,便是真让它们去咬怕也是没半点兴趣的,小女孩终于受不了徐济这无边的挑衅了,于是自转角走了出来,未及徐济开口就抢白道:“没料到吧,本小姐既不是什么高人也不是怕了你了,你这登徒子有本事就过来啊。”

徐济只是笑,只是把纵声长笑换成了轻笑,像极了不屑的姿态,倒也不说话,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出离的愤nù

了:“登徒子,你笑个甚?本小姐……你以为本小姐不敢放狗咬你不成?”

徐济依旧不说话,只是对着她摇头,显然并不相信小女孩说的话,小女孩还真没法子操控这几只恶犬,这恶犬是她长辈训liàn

出来的,她就学会了如何让它们听令行走,却没学会怎么让它们攻击别人,所以即便在心里早已诅咒这登徒子千万遍还是无法拿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怎么样,念及此处,小女孩狠狠的跺了跺脚:“登徒子你记着,本小姐迟早会找回来的,今日暂时给你个教xùn

,你等着,本小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徐济仍然是一脸笑容:“小姐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小子确是撞人有错在前,但小子也已经认错,小子也不曾冒犯小姐,不知这一口一句登徒子从何而来?再者,小子无心之失,小姐何苦咄咄逼人?徐济不才,这许多不解还望小姐解惑。”

徐济刚说完这小女孩就已是满脸的羞红:“登徒子,你……你…………你无赖,自己做的事全然不记得了吗?你冒犯了别人什么自己不晓得吗?”徐济顿时一脸的茫然:“徐济做了什么?”

小女孩狠狠的白了一眼徐济,转身摔衣便走,临了还是转过身来:“你当真不记得?”

徐济茫然的说道:“记得什么?”

小女孩再次剜了徐济一眼,倒是显得有些妩媚的风情来:“那就慢慢想,本小姐有的时间等你想起来,你叫徐济是吧?本小姐记住了,你,死定了!!!”

徐济一脸愕然,他只觉得自己这是遭了无妄之灾,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就遭人记恨上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这小女孩还是走了,临走时候对着徐济说:“登徒子徐济,记好了,本小姐叫伊宁,记好别忘了,本小姐会找你讨回这笔账的。”

徐济这边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摇了摇头他没想明白也就不再费心去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是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冒犯这位大小姐脾气极大的小女孩什么。反正,也不重yào

。这是徐济此时的想法,当然,他为此没少吃苦头,但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最后,徐济还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据点,陈到早已经等的满脸焦急,徐济示意他自己没事,就转道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后的陈到又是一脸世事无常,这少主今日都经lì

了什么?居然眼角含春,这是什么喜事?

陈到迷茫了,当然,房间里的徐济一样的迷茫,只是一个想得是屋子里的男人,而屋子里的男人想得是一个一面之缘就好像不共戴天的小女孩。

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第十五章

一夜无话,第二天徐济顶着黑眼圈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时看到的陈到也是一样的一脸睡意,显然也是一夜没有睡,于是徐济开口问:“叔至何故如此?”

陈到一脸的尴尬,他总不好意思说自己担心了一夜,说不定徐济觉得他有龙阳之好,喜欢分桃断袖这种东西,于是陈到也故作淡然的应道:“昨夜有些骚动,到恐少主有虞,故而未曾歇息。”

听闻这话徐济先是仔细想了想,自己一夜未眠也不曾听见什么不对啊,随即徐济就笑了,叔至这小子莫非看上了那家姑娘,思念的辗转反侧是以没有休息?

若是叫陈到知dào

这些想法,只怕陈到当时就要不顾主仆之别立kè

翻脸,好在徐济也只是意味深长的深深看了陈到一眼,什么都没有再说。而陈到看到徐济的眼神透出的古怪便是一慌,莫非少主真以为自己是那分桃断袖之徒?刚想解释,徐济就已经开口了:“叔至,今日我想出城散散心,备马,我们走。”说完当先便走,陈到也只好把自己想说的咽回自己的肚子里,跟上徐济的脚步。

宛城距离淯水不过十几里的路程,接下来商队也正是要转水路,顺淯水而下,在襄阳停留,宛城地势低平,更兼水网密布,土壤肥沃,但也正因如此,此地一旦遇上大雨连日不停就会洪涛遍野,这大概也算是有得有失罢。

此行徐济正是打算前往淯水一观,其实也就真的是为了散散心,徐济想要在广阔的自然面前让自己虚浮的心重新冷静下来。

纵马奔驰在官道上,这个时节正是夏末秋初,正是不热不冷的时候,五谷也是临近成熟的时节,整个世界都似乎充满生机和活力,奔驰在这样的环境里,徐济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相比于人力,自然才是最伟大的力量啊,徐济的感慨来的一贯的很多余。

陈到就跟在徐济身后,亦步亦趋,显然是昨日的事让陈到的警惕心再次拔高了,自家的少主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良民,这一点陈到认识的很清楚,现在徐济的这条命还很是值钱的,这么一个不小心就葬送在这里,指不定司马徽怎么折腾自己呢。再说徐济的确是个不错的主上,嗯,除了他习惯惹事的性格以外都挺好的。这是陈到的想法。

估计徐济要是知dào

自己这个护卫的想法要大喊自己冤比窦娥,虽然这时候没人知dào

窦娥是谁…………

徐济当然不知dào

此时陈到的想法,否则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自己很长时间里的唯一亲信,陈到当然也没有想要挑zhàn

徐济忍耐限度的想法。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陈到手疾眼快的扯住了徐济的缰绳,这才避免了徐济胯下这匹驽马受惊失控,这是一群鲜衣怒马的出猎队伍,从人人手执弓弩刀剑就能看出,似乎这些人横行霸道惯了,差点撞了人不道歉不说,当先过去的两个小厮模样的还大声呵斥。

陈=陈到当时就要发作,被徐济伸出的一只手生生拦下来:“叔至,这是宛城,我们不要生事。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陈到一脸愤愤不平:“少主,主辱臣死,到虽然不是读书人,这话也还知dào

,不论怎么样,言辞不敬就足以让我折了他的狗腿!”

徐济轻笑摇了摇头,随后叹了口气:“叔至,这不是颍川,不是我们的地盘,你真以为徐文烈是如此好相与的角色?若是这是颍川,我便要他立时跪下抽自己嘴巴。只是我们人在屋檐下,岂能如此行事?叔至,你我势单力薄,行走中原就该忍,需记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百倍偿还!”

听闻这话陈到也是不在挣扎,其实陈到当然知dào

这个道理,这么作势无非是想看看徐济是否冷静下来,看起来结果不错,自己这个主上至少没有完全的失去自己。

随即陈到就看到徐济非常没有脸面的事了,因为这时候,官道上迎面来了一人一马,马上是个小姑娘,陈到看到她精致如同瓷器的脸庞也忍不住暗赞一声,想必将来又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容颜啊。

再转头只见徐济脸色苍白,冷汗直流,陈到急忙问道:“少主,你怎么了?身体不适?我们是不是……”这话没说完徐济就说:“快快快,我们回去,我们快回去。”

陈到呆滞了,他根本没明白怎么了,为何自己这位淡定的不像孩子的少主会这样的慌张,直到那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陈到瞬间感觉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徐济,你这登徒子还想往哪里跑?”声音清脆,可是徐济却仿佛听到丧钟,他一脸苦涩的说道:“大小姐又有什么指教的?”

“哟呵,指教是没有,不过讨要点什么倒是很有。”

徐济回头看了一眼陈到,眼神里满是悲切的无奈和急切的求救,陈到立kè

做出决定,这事儿他可管不了:“原来是少主故交,到为两位把风去,慢聊慢聊。”说罢头也不回拨马便走,徐济暗暗骂了一句没骨气,眼看这个唯一能就他的人已经被面前这个貌似纯良的小女孩给骗了,他预感自己这回恐怕麻烦不小,而显然,他猜对了。

徐济显然并没有预料到自己即将面对的麻烦有多么巨大,大小姐显然非常不满,尽管她带着娇笑。

“徐文烈,你想躲到哪里去?”

徐济听到这话一呆,他并没有对这个大小姐说过他的字,但是她却知dào

,显然是已经打听到了他,那么必然她有能够与荀氏商队关联的途径,徐济现在不只是觉得麻烦,甚至,他感觉到棘手,这表明自己很长时间里都是没办法避开这个小丫头了,即便这丫头比他还要小。

“大小姐,徐济不过只是冲撞小姐一回,也已经道歉认错,为何小姐还是不肯放过徐济?”

这眼前的小丫头突然就变了脸色:“登徒子,本小姐就是不想放过你怎么着吧?”

徐济长叹一声,再次开口:“徐济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姐不妨直言,徐济也好知dào

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瞬间就变了神色,一脸的羞涩:“人家…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嘛……”

徐济听闻这话神情刹那间就呆滞了,这娇羞是怎么回事?徐济凌乱了,他想了许久没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当然他深知这会儿可不是他发呆的时候,徐济虽然心里甚为惊慌但是表面上还是故作淡定:“你不说我又如何知晓呢?我……”

这话音刚落,小丫头立kè

杏眼圆瞪,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还不承认?宁儿已经……已经…………”这话又是支支吾吾只说了一半。徐济一个头两个大,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有做过什么破格到让一个小丫头这样奇怪的事情,这丫头一脸的愤nù

表情倒是别有一番可爱的感觉,徐济这么一个走神就感觉自己头上一疼,回过神来只见这丫头愤愤的举着自己的小拳头。徐济感觉自己遇到人生最巨大的挑zhàn

,这虽然不致命,但恐怕麻烦层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伊宁小姐,你想要徐济如何?”徐济已经不得不这么问了,他意识到这样下去的危险,被这丫头缠上自己很难脱开,何况她似乎来头不小,即便是颍川荀氏都能够有门路,只怕自己这一个没处理好麻烦就大了。

“登徒子,你自己做了…做了那…那样……的事,你自己不知dào

怎么办吗?”这丫头又是红着脸,双眼蒙着淡淡的雾气。徐济瞬间感觉自己要醉了,这丫头真是男人的杀器,这个年纪就出落得如此,等她长大了那还了得?徐济很是惊慌的这么想。

当然,徐济不否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沉醉,甚至想自己是不是趁着这丫头现在年幼就先那个什么,免得以后落入别的男人怀里。当然也就是一瞬间的琦念,他背负的东西太多,责任太沉重,现在还不适合太早的有牵绊。

“徐济的确不晓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小姐不妨直言。”

“徐济!你……你非礼我的事你……你竟然说你不知dào

??!!”

非礼?我非礼过她?徐济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他倒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的确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现在仔细想想,自己撞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似乎自己的手确实是碰到了什么,但是,这丫头至多也就是五岁的年纪,这能谈得上非礼吗?

徐济心念电转,嘴里也没有停下:“小姐,这事的确是徐济的错,但是……”这话徐济没有说完,只是眼神忘小丫头的胸前看了一眼,不言而喻。

“登徒子,你的意思是这样就不用负责的吗?本小姐……本小姐只是年纪还小,你还看,看什么看啊!”

徐济嘴角露出了笑容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徐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徐济一介布衣,恐怕配不上小姐。那日的事,徐济已经错了,小姐怎么惩罚徐济绝无怨言,但只要你我都不说,又有谁知dào

?”

“登徒子你不想负责?”

徐济面色不变,但是眼神里的深邃却宛如深渊:“徐济怎敢,只是徐济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小姐年纪还小,徐济不值得小姐因一时错误就耽误终生。”

这话音刚落,眼前的小丫头神色严肃:“你以为本小姐是那种只会看皮囊的肤浅女子不成?你徐济在颍川做的好大事情,我既然知晓你的底细,你还想找什么借口?”

徐济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转头不再看着这个小丫头:“你又如何知dào

我的际遇呢。”语气里道不尽的寂寥悲凉,这一句短短的呓语似的的感叹是两世为人的悲凉。

眼前的小丫头神色也是凝重:“徐文烈,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徐济头也不回,只是回答道:“你也许还没办法理解,我不只是背负自己的责任,还有更多人的期待,有更多人的梦想。也许并不需yào

我来承担,但我想,只有我能做到吧。”语气寥落,却又豪气干云。

小丫头沉默了半晌:“那就看着吧,我看着你,看着你能走到哪一步,你成功了就娶我,失败了本小姐护着你。”

徐济笑了,有一丝喜悦,但更多的是不以为意:“徐济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

小丫头也笑了:“本小姐就看上你这登徒子了,怎么着?”

徐济轻笑回头,神色说不出的写意:“看上徐济什么?这天下比徐济优秀的人数之不尽,徐济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不怕一个走眼,赔上可是一辈子。”

小丫头面色肃穆:“因为徐济从来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因为徐济是可以依靠的人。”

“你又怎么知dào

?”

“女人的感觉一向很准。”

“是,女人的直觉是很准,不过,你还是小丫头呢。”

“徐文烈,你想死吗?本小姐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这一天,徐济知dào

自己身上的责任又重了,这个小丫头的神色认真,显然不是玩笑,看她如此年幼就随意在外游荡,只怕也是自己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的执拗性子,既然已经背负了,就努力吧,无非是更重一些,但是还能有多重?

“徐文烈,宁儿会等着看,但无论你成功还是失败,宁儿都绝对不会离开。”

“小丫头,别那么肯定,你我还小,时间还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别太笃定。”

“看着吧,本小姐会证明你的担忧全是错的!”

………………………………

远处的陈到笑了,自己这位少主,似乎又一次找到了动力,这一次,陈到感觉到的是徐济的如烈焰般的雄心,尽管这些雄心被包在他坚冰一样的外表下,但这不矛盾,这样的徐济充满了激情也永远抱持着冷静,这就是陈到见到的最初的那个徐济。

陈到微笑,这个少主的新“夫人”怕是还没有看出来少主已经把他的未来放在自己的肩上了呢。

第十六章

昨日城外的散心不但没有让徐济放松,反而多了个不大不小的负担,现在这个小尾巴就挂在徐济身后,一个巧笑嫣然的小丫头。

“伊宁小姐,你跟着徐某究竟所为何事?”徐济显然压力非常巨大,身后的小丫头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尽管这丫头一副认定了他的模样,但是徐济这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全盘相信呢?

“没事啊,宁儿不过是想看看名闻颍川的徐大公子是怎么过自己的一天的而已。”

徐济再次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这种麻烦果然还是应该不带一点犹豫的甩掉才是啊,徐济十分后悔自己当时居然脑袋一热就真的顺着这个祸水级别的小丫头的话说了下去,现在再想反悔却是来不及了:“徐济也是人,我的一天和你的一天又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小姐你这是何必,徐济还跑不出这偌大的宛城去。”

“这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听闻在颍川郡时你的好友是郭嘉,这可是远近闻名的小浪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你和这样的人是朋友,难保你不会拈花惹草,到时候我怎么办?”这小丫头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徐济心想,这还没过门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管的这么多,真要载她手上也就别说拈花惹草了,自己小命能不能保全还得要两说呢,果然是世事无常啊,徐济心里满满的悲凉。

“徐济不敢,事业未竟,志向未达,我还没有心思想的那么多。再说奉孝只是不拘小节,小姐对他怕是误会了。”

“我才不在乎误会不误会的,你别那样就好。”

远远吊在两人身后的陈到也是默默无言,自己这个未来的主母大人似乎管的很是严厉啊,少主这么傲的人都被治的如此服帖,实在出乎了他的预料,当然,陈到其实很开心,所谓一物降一物,自己的这个少主显然遇到克星了。

徐济很是头痛,对于这个丫头他很难找到恰当的方式,他实在不知dào

应该怎么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

当然,徐济也很是困惑,现在的他并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异性的,他不过六岁的年纪,平日也从来不是厮混脂粉堆里的类型,他从来不知dào

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异性。

“伊宁小姐,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最终徐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句话。

这丫头也只是低着头,随意的踢着小石子:“不知dào

,就觉得很好,可以相信。”

徐济苦笑,这算是什么回答?于是徐济再次开口:“伊宁,徐济身无长物,一介书生,上无身居高位的父辈,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的少爷,更是不知dào

怎么讨女孩的欢心,你究竟是怎么才能觉得徐济很好呢?”

小丫头抬头瞪着她那对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徐济,很是可爱的问道:“喜欢一个人需yào

理由的吗?”

“做一件事,总有什么理由的吧?”

“但是没有理由啊,也不知dào

应该有什么样的理由。就是感觉啊,你干嘛想那么多?”

徐济恍然像是回到前世的岁月里,依稀记得自己那时候年幼,身边也有这样一个小丫头,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也是这样,可是最后却落得关系淡薄如同陌路:“如果只是感觉和冲动,那维系这样感情,就太单薄了。”

小丫头语气变得严肃,拉住徐济的衣服,待徐济转过身来就给了徐济一巴掌:“你是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不是志向远大吗,难道你的格局只是这样?”

徐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阻止了陈到想要上前教xùn

的举动:“是啊,徐济就是这么个格局小的人,所以小姐为何还喜欢呢?徐济只不过是平凡少年,配不上小姐的倾心。”

徐济在抗拒,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给一个女子未来,他不敢给一个承诺。

“徐济!宁儿不想看到一个这样颓败的徐济,你振作点好不好?”

徐济露出颓然的笑容来:“徐济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徐济没有家世更没有什么门路,残喘到今日也无非是想要完成老师的志向罢了,徐济在这世上留恋的不多,家人也只有父母,可我自小离家,怕也是淡薄的感情。徐济从来不是好人,小姐看走眼了。”

小丫头神情是怜惜也是愤nù

:“你是男人,你要扛起这些的。就算你真的没有什么留恋,可不可以为宁儿努力?”

徐济看着眼前这个丫头,眼神中难得露出温柔的光彩来:“你不需yào

我,我也不能那么做。我们都还小,别说那么远的,就只是这么几天,不该掺进太多的感情。徐济是小姐的萍水相逢,也只想做一个过客。”

小丫头已经开始流泪,神情哀怨凄婉,徐济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心疼,但是他知dào

自己既然决定不去想这些,就不该有栈恋的感情,他不能耽误别人。

“徐文烈,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伊宁语气很轻。

“对,很讨厌。”说完这话徐济转头不看她,但是徐济转过身后陈到看到了徐济泛红的双眼,不,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可是我不能耽误你,也承担不起你的青眼,我始终只是一个背负太多的人,我不敢喜欢,更不敢爱,所以原谅我吧,伊宁。

徐济没有说出这些话,他想要不再留恋的干脆的了断,但是他发觉自己尽管认识这个丫头不过几天,竟然也已经喜欢上她了,但越是喜欢他却越是害pà

,他给不了这个丫头需yào

的和想要的。他明白自己的肩上的担子,他现在还不适合儿女情长。

“徐济,我走,你别想我会原谅你,我恨你!!”这丫头说完这样的话就哭着转身离开。

徐济看着这个倔强丫头的背影,呢喃着:“宁儿,不是不喜欢你,是我现在还没法为你遮蔽风雨,我还不够强dà

。你等我,你等我,不会很久的,相信我,等我可以承担起这些的时候我不会这么伤你了,也不会再让你走了。”

陈到缓缓走上来开口道:“少主何苦如此决绝,她…………”

徐济打断了陈到的话:“叔至,你我都是浪迹江湖之人,我的性命能否安好尚未可知,我如何能自私的为了自己让她白白浪费年华?再者,我与她不过朝露般的情缘,动了感情已经大大不该,我们谁又知dào

这是不是真的感情?我不能那么做。”

陈到默然,他不明白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对于陈到而言,他终究还没有经lì

过这种感情。

徐济默然不语,只是看着远处小丫头消失的背影,陈到感觉的出来徐济的痛苦,但是他发xiàn

自己又是全无办法。

接下来的三天,徐济没有和往常有什么不同,但是陈到明显到他的失魂落魄,陈到不明白为何互相喜欢的两个人非要闹成这样,明明会痛苦还要自己绝情的做一个了断。这是喜欢吗?陈到不明白,他很困惑。

而此时,颍川郡

我们的郭浪子郭嘉大人也十分的困扰,自从徐济离开以后,颍川一切在一夜之间全部变了,郡守换人,他的来历郭嘉尚没有弄得十分明白,不过这并不重yào

,他不过是世家推出来的傀儡而已,并不用太在意他的底细。而让郭嘉觉得麻烦的是徐济留给他的这个烂摊子,颍川郡里有多少豪族郭嘉并不能全部知晓,但是几乎所有望族都非常反感司马徽,那么作为司马徽唯一承认的弟子徐济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很讨喜的角色,自从新任郡守到任后,就开始处处寻找徐济留下来的这个摊子的麻烦,从平日里的寻衅到交纳赋税的刁难,简直是不胜枚举,也幸亏文伯处理的干净,也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但是总是这么僵持显然不是办法,郭嘉困扰的正是从护送徐济归来的小庄手下这班子闲汉的安置。

小庄手底下这些人原先也就是闲汉,是绝无可能要他们严格约束自己的,但是不约束自然容易引发祸事,到头来还是得郭浪子大人去麻烦,但是徐济留下的宅院田地总归是不能放着不管,这些人怎么也缺不得,但是显然并没有两全其美的方式能够不生事端,何况还是上头想找麻烦,那就是没错的事儿他们也能黑白颠倒。

荀彧近来也并不好过,当然他的困局来自于自己的家族,他开始渐渐发觉很多的不对,但是他能够看得出这些事情恐怕是有意不想让他知dào

的,但是我却已经发觉了些许端倪,只是未得证实,因而满是不解和疑惑。

这会儿徐府上的会客厅里,郭嘉和荀彧对坐两个人都不说话,看着两个人这么一本正经的相互对视,文伯觉得身为有趣。

“文若,你说我怎么处置那些老是给我惹麻烦的家伙们?我真是愁得头发都要掉了,这真是……”

荀彧笑着回答:“文烈交给你了,可不是交给我,那你既然应承下来,就好好自己考lǜ

吧。”

郭浪子嘟嘟囔囔的说着荀彧的不是一边还在挠自己的头发,显然是满脸的纠结不悦。

“奉孝,文烈不是早有安排了吗?你缘何如此烦闷?”

听完荀彧这话郭嘉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许多:“你不说这家伙尚好,这些破事儿还不是他闹出来的?安排也是我去做事,到头来不还是我受苦受累?”

荀彧微微一笑,神情自若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能者多劳嘛。”语气戏谑,郭大浪子自然不是不识趣的人,一听便知这好友是在幸灾乐祸,于是也故作生气:“荀文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莫非你以为嘉还搞不定这点小事吗?”一副中了激将法的模样。

荀彧哑然失笑,徐济把这个浪子带坏了,从前郭奉孝可没有这样的恶趣味的,现在这个时不时小孩子脾气的郭奉孝完全是被徐济一天天带出来的脾气。

“奉孝,还是小心些,这颍川郡里对你来说危机四伏,谨慎方能走的稳当。”

郭嘉也不再嬉笑,一脸严肃的回答:“奉孝省得,文若也自当小心行事,你与我走得近,这事儿颍川郡谁人不知?只怕也少不了给你添些堵。”

对面的荀彧倒是一脸的坦然,毕竟荀彧是谦谦君子而非浪子,本来行事就是郭嘉嘴里守礼苛节的“迂腐书生”,荀彧私节可以算得上完美。当然,郭嘉最讨厌的也就是这些条条框框,他喜欢天马行空,喜欢冒险,喜欢剑走偏锋。而这些,是危险的方式,尽管徐济已经极力想要修正郭浪子的这种性子,无奈时日尚短,还没能改变郭浪子略显浮夸的性子。

“对了,奉孝,文烈近来可有消息传回?”荀彧开口问郭嘉。

郭嘉笑的一脸意味深长,荀彧不由得脸上一红,徐济毕竟是在他家族商队里,有什么消息他如何会不知dào

,当然郭嘉明白荀彧好奇的是为何郭嘉不在意徐济没有传回消息,或者荀彧其实在怀疑郭嘉和徐济还有其余的方式联络。

郭嘉哈哈一笑,满脸的无所谓:“徐文烈可比你我狡猾多了,我也确实不曾收到他的消息,不过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既然没有什么麻烦他解决不了,那指不定是好事也不一定。”

荀彧也点点头,沉吟了半晌:“奉孝,你一肩扛起文烈这些家业殊为不易啊,有什么麻烦事或是不方便的不妨说出来,彧或可有所臂助。”

郭嘉又是很是轻浮的大笑:“哈哈,文若,嘉等你这句话可不知等了多久了,但凡有什么麻烦嘉不能解决又如何会跟文若你客气?可惜的是文烈远行在外,我们三人多时不曾举杯共醉了,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跑了。”

听罢这话,荀彧面色发苦,郭浪子为何叫做郭浪子?不只是行事不羁,更因这小子自小好酒,酒品又不行,一醉了就行迹浪荡,徐济在颍川时回回把郭嘉喝道几乎不省人事,是以还没人知dào

,现在呢?十个荀彧的酒量也不及一个徐济,自然是灌不醉一个郭奉孝的,这谁付酒钱倒是小事,擦屁股的麻烦事多半是自己来了,虽然郭嘉这样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徐济的家业,但是荀彧还是觉得诸多的不好,当然,郭嘉从不放在心上。

当然,此时的徐济又已经临近商队再次起程的时间了,商队已经全部搬到码头暂住,只要等到货物全部登船商队即刻起程。

这两日,徐济每天都望着远处的宛城的方向发呆,一呆就是一天,陈到能感觉得到徐济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些温柔的思念,徐济如今倒也并不颓然或是失望。

但陈到越发的有压力,因为徐济的眼神日渐凝重,也越渐的深邃起来,像是勾人的黑洞,但是一旦陷入就是被吞噬。

少主,越来越有气势了!也许,那个小丫头的用处远不止于此呢。

看着在船头一脸淡然的徐济,陈到这么想到。

第十七章

搬到码头第五日,一应准bèi

就绪的商队在荀匡的命令下离开了码头,徐济登上船头眺望,只觉得悲凉,自己孤身来,孤身去,没有人晓得他的心事,也不会有人知dào

他的故事。也不需yào

更多的人知dào

了,徐济这么想着,转头回到了船舱中去。

而他绝对不知dào

的是码头上一个小丫头双眼通红的在咒骂着什么,这丫头显然是那天负气离开的伊宁大小姐。

眼看船已行远,小丫头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的一脸决绝,转身回去解开拴在马桩上的小马儿,翻身上马,那马倒是也不是凡物,似乎极通灵性一般,不等马背上的小丫头示意就拔蹄疾驰而去。

徐济不知dào

,伊宁也不知dào

,他们互相想为对方做的,竟然几乎错身。

其实徐济很讨厌待在船上的行程,即便水路或许更快也更轻松一些但是徐济每日看见的景色都是一样的流水青山,实在是有些无趣,好在每到一地码头都会靠岸做一些食物和水的补充,倒也有时间到陆上走走,虽然徐济前世是江南水乡出生,可惜他直到离开人世也还是不会游泳,所以也谈不上喜欢水,这回他们停靠的码头隶属于安乐所管辖。

徐济初始闻听这个地名立kè

是一脸纠结的表情,这里莫非就是后来刘大耳儿子的封地安乐?当然这时候安乐并不算很出名,繁荣也更是说不上,这里倒是因为距离宛城不算太远,不过一天一夜的路途,看起来倒也还算不错。

当然,既然修整,必然是整个商队分批休整,否则商队船只数量不少,这种码头是绝对没法子泊下这么多船只的。

趁着这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商队名义上的领头人荀匡再一次前来见徐济,他带来了荀彧的书信,并且临走前看了陈到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公子这个护卫虽然手头上功夫不错,但,只怕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啊。”

徐济也不回答,只是拱了拱手,示意多谢提醒。

徐济拆开了信封,这是荀彧半月前写的,内容大半是写着颍川现状以及关于询问徐济是否有什么需yào

的。徐济看完这封信就告sù

了陈到:“叔至,刀剑不要离身,我猜,要不了多久就有礼物上门了。”

陈到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再多说话,而跪坐在案后的徐济也是一脸的轻笑,半个月了,信到了,杀手也该到了吧?

是夜,徐济在船舱里挑灯夜读,陈到只是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四下只有水波之声,只是原本平静安详的水乡之夜而今却是肃杀之气凛然。

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细小的却极为刺耳、突兀的金属声,徐济抬头对着陈到露出轻笑:“来了,去招待一下,免得我们的客人嫌我们不知礼数。”

陈到也是一脸笑意,拱手回道:“少主安坐,叔至这就为您找些乐子回来。”说罢提剑而出,背影直如山岳般浑厚,徐济没有一同出去,他当然清楚的知dào

自己这点小手段还不如杀手一把快刀利索,出去看热闹只怕是给他们添麻烦,索性就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了。

不到半柱香时间陈到已经回到了船舱,身边没有别人,徐济皱眉问道:“死士?”

陈到点了点头,徐济又问:“荀匡呢?”

陈到依旧沉默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情,随即脸色糟糕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徐济蹙眉看着陈到,随即叹了口气:“叔至,怎么了?”

陈到抬头看向徐济,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迷茫:“少主,我究竟是对是错?这一条条性命就这么葬送在我手中,我……”

“乱世人命,不过尔尔。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你想活下去就只能接受,我们没有选择。叔至,你我都不过是挣扎求生的蝼蚁,能活下去再去想那么多吧!”徐济粗暴的打断了陈到的言语,讲出了这么一番话。

陈到听罢依旧不言不语,只是默默低头沉思,徐济再次说道:“我没有亲手杀过人,甚至不曾亲眼见过杀人的场面,说不定我面对这些比你更不堪更害pà

更惊慌失措,但是我知dào

,我们和他们一样,每个人的命是等价的,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可是总有些时候不得不去杀人,因为他们要我们死。我没觉得我是对的,也不认为他们是错的,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因为每一条命都是一样的。”

话讲到这里徐济稍稍顿了一顿,继xù

开口:“叔至,你我都是凡尘俗世的凡夫俗子,我们没有天生高贵的身份,没有万贯家财可以挥霍,我们都是一样的流浪江湖,这朝堂之外的地方虽然不像朝堂一样处处暗藏杀机却比那里来的更加直接,刀兵相见,我们想要活着,只有比别人更强dà

才可以,不管是我们的心还是能力,你明白吗?济从来不以上位自居,这无非是因为徐济知dào

自己还不配,徐济还不够强dà

,天地间一粒尘埃而已,没有力qì

也没有必要想得那么多。叔至,能不能越过这一关全看自己,济言尽于此。”

说罢徐济起身离开船舱,留下陈到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模样。

陈到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手持利刃砍翻了四五名黑衣蒙面的杀手模样的人,看着他们死前的恶毒眼神,看着他们面巾下狰狞的脸庞,陈到感觉到了害pà

。梦里他俘虏了一个黑衣人,可是正当他要压他去什么地方的时候,这个黑衣人竟然一头撞在桅杆上,当时陈到就懵了,他看到那个不知名的死士脸上嘲讽的笑容,渐渐扭曲成鬼脸的模样,似乎在嘲笑恐xià

,陈到突然觉得自己好似掉进了深渊,四周都是魑魅魍魉的不知名声调,自己却诡异的发不出声音,动不了。陈到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深沉的恐惧,就如同坠入鬼蜮般的感觉。

突然间,四周密布的黑暗里透出了一点光芒,是来自于熟悉的感觉,陈到拼命朝那里疯狂的挣扎,就在他见到光芒的一霎那,他醒了。

陈到发觉自己依旧待在2船舱里,身边不远处是负手直立的徐济,陈到慢慢的坐起身子,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开口问道:“少主,到,睡了多久了?”

徐济面色不变,只是转过身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十二个时辰,荀匡给你喂了安神的汤水,你居然呆呆的一股脑都喝了。”语气里始终透着那么一股别扭的压抑感,陈到当然知dào

这是自己的无良少主忍着笑。陈到于是没好气的回答:“少主想笑就笑,陈到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少主不笑,日后恐怕再无机会了。”

徐济转回身子,眼里透着深深的戏谑:“哦?那我倒要好好记着,不能让陈叔至你日后赖账。我问了荀匡他第一回杀人是什么感觉,他说他一个月没吃好睡好,不知dào

我们的陈叔至要多久才能缓的过来?”

陈到低头思虑一番,再抬头时眼神已经重新变得坚毅:“叔至自然不用一个月,认清了现实,叔至也便明白了。”

“甚好,徐济没有错信你陈叔至,走吧,去吃些东西,一整天没吃了,估计你也饿得发慌,我们喝两杯,既然事儿已经过去了,更有趣的还在后头呢。”徐济拍了拍陈到的上臂说道。

嗯,为什么不是拍肩膀呢,因为徐济发xiàn

自己只能拍得到上臂………………

不远处荀匡迎面走来,脸上带着很是亲切的明亮微笑:“公子,叔至,一起下船去吃些东西?下面的今日猎到了不少新鲜的肉食。”言罢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徐济稚气未脱的脸上也露出笑来,往身后看了陈到一眼:“叔至,走吧。”陈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到面色愈发沉冷,自从他离开船舱就似乎突然成熟了一样。徐济稍稍有些觉得头大,但是也不好多说,于是也只好暂时放在一边,但是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事。

荀匡领头,三人一道下了船,当先的这个大叔突然开口问道:“公子与二少爷似乎交情不浅?”

徐济稍微有些惊愕,他一时间没有弄明白这个所谓的二少爷是谁,随即知dào

说的是荀彧,于是也很是恭敬的回答道:“荀叔谬言了,文烈承蒙文若以友相待,文烈才疏学浅,不敢妄攀交情。”这个不甚健壮的豪爽大叔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回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济而后说道:“荀匡行走江湖十余载,你这般年纪处事如你的还是生平仅见。有趣,有趣。”说罢大笑转头继xù

领路。

徐济也是哭笑,谁曾想自己这么谨慎的处事反倒让人觉得圆滑,自己与荀彧虽然的确是交浅言深的知交,但是别人眼里多半是攀附权贵的代表,自己这样不正是不想落得这么个风评嘛,谁知dào

这个大叔竟然一副觉得自己是奸猾之辈的态度,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一路再无交谈,走了不到十几步就看到几个荀氏的族人在空旷的水边升起了火,已经架起了肉食在烤制,种类似乎不少,徐济已经看到了一条鹿腿在火上烧烤,正在嗞嗞作响,边上还有不少野兔和野鸡。这几个族人看到荀匡也是立kè

招呼他们过去,三人在篝火边上坐定,也已经临近夜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副手模样的对荀匡说道:“哥哥来的好生迟,要不是哥几个下手快,怕是没有这许多肉食了。”

荀匡哈哈一笑,指了指徐济和陈到说道:“二公子嘱托照料的人,荀匡可是不能怠慢,这种难得下船开荤的事儿如何能不叫上他们一起?”那副手模样的人也是施了一礼,转头对陈到说道:“昨夜见这位小兄弟身手甚为矫健,当敬一杯以示佩服啊。”

陈到拱手还了一礼:“陈到远不及诸位,真要性命相搏,只怕绝对各位的对手。”

荀匡拍着陈到的肩笑了笑:“我们是行走江湖刀头舔血的人,下手自然是只求一击毙命,叔至你未经江湖洗礼,否则这几个哪里是你的对手。”那副手模样的汉子也是很爽朗的大笑:“哈哈,哥哥说的是,我们皆是江湖野路子,不曾正经习武,若真是这位小哥有我们的阅历只怕也只有哥哥能压得过他了。”

荀匡佯装怒起:“你这只会耍嘴皮子的三脚猫功夫也敢说这种话?叔至学的是战阵冲杀,我等向来江湖搏杀,不入一门岂能相较?你哥哥我马上只怕不是叔至三合之敌。”说罢自己倒是先笑了,围坐四周的几人也都是大笑。陈到难得有些脸红:“荀大哥高看陈到了,陈到习武也有十余载,昨日方知搏杀之道全在快准狠三字上,真要一招一式比拼又谈何搏杀,还不如叫切磋。”

荀匡脸上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来:“叔至看得透就好,乱世中人命贱如草芥,想要活得下去,自然就要比人强比人狠。也罢,不说这个了,来来来,去取酒来,今日喝个痛快!”

诸人也是欢呼着喝个痛快,徐济看着陈到慢慢舒缓的脸色也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荀匡,这大叔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还朝徐济笑了笑,徐济无言。

这无良的老家伙,分明什么都看透了还不直言,徐济这么想着,抓起一只兔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就着烈酒狠狠咽了下去,随即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江湖汉子果然只是讲究酒要烈啊。

人如酒,酒如人,烈的别有风味,烈的直入脾脏,暖如火烧。

第十八章

徐济狠狠的喝掉了两口酒,随即信手把酒囊甩给陈到,示意他也喝一些。陈到也不客气,操起酒囊仰天喝尽了所有的酒,而后扔掉了酒囊,抹了抹溢出的酒,发出了恣意的狂笑来:“少主,纵情江湖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啊,大好河山任我行,大碗美酒随我饮,哈哈哈哈!”

徐济站起身来,也随手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对着荀匡说道:“荀叔,你行走江湖多年,不知游侠儿行乐的玩意儿是什么?也教教我们啊。”

一众的伴当小厮也一齐起哄,这大叔模样的汉子爽朗的一笑:“投壶什么的太过小家子气,来,取剑来,吾等弹剑而歌岂不快哉?”这突然文绉绉的话语彻底出卖了荀匡文化底子不浅,而他的手下也迅速取来他的佩剑,他“铿”的抽出剑来,映着火光的雪白剑刃上透着隐隐的红,显然是饱饮鲜血的剑,荀匡一手持剑,一手弯指弹剑,慨然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歌罢徐济慨然长笑:“荀叔豪气干云,叫人敬佩,嘿,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袍泽之情倒是叫人羡慕。徐济虽然年幼,也想聊发狂态,荀叔见笑了。”

言罢也不待别人多说,用自己尚且稚气未脱的声调高声吟唱道:“浮萍寄清水。随风东西流。结发辞严亲。来为君子仇。恪勤在朝夕。无端获罪尤。在昔蒙恩惠。和乐如瑟琴。何意今摧颓。旷若商与参。茱萸自有芳。不若桂与兰。新人虽可爱。无若故所欢。行云有返期。君恩傥中还。慊慊仰天叹。愁心将何愬。日月不恒处。人生忽若寓。悲风来入怀。泪下如垂露。发箧造裳衣。裁缝纨与素。”

虽然年纪尚且幼小,其中也有以女子之事借以比对,但是毋庸置疑,徐济将自己被排挤甚至几乎被逼迫离开故乡的愤懑和无奈说的十分明白,一边的荀匡也是饱含深意的看了徐济一眼,随即高声叫好。作为六岁孩童,能有这样的文采的确已经算得上学识过人了。

荀匡笑罢摆了摆手,开口问道:“叔至你呢?不一起来吗?”一边坐着的陈到也是不客气的站起身来笑着回答:“到是武人,不擅长舞文弄墨的事情,作赋太过为难小弟了。既然为乐,到不如以剑舞为代,请少主和荀叔看着,”说罢拔剑起舞,剑锋逼人,剑qì

来回呼啸间隐隐有虎豹之音。荀匡在一边拍手称快,一边回头对着徐济说到:“公子这个护卫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手底下的功夫怕是不弱于我啊。”徐济赶忙拱手说道:“荀叔实在谬赞了,叔至还年轻,荀叔正当年的年纪,他如何是荀叔的对手?”荀匡哈哈一笑转头回去不再说话,只是一直拍着手,眼神里隐隐有赞许的神色,显然十分看好陈到。

剑舞作罢之后,陈到收剑回到徐济身边站定,荀匡满脸笑意对陈到说道:“叔至好身手,不知师从何人?”陈到稍稍缓了口气,抬眼看着荀匡面露些许不快。这种事情按着江湖的说法其实是不应该问及的,好在荀匡也立kè

做了解释:“叔至切莫误会,我也是看着眼熟,似乎是故人的招式套路。叔至是南阳人吧?那想必师长应当是文姓的不错吧?”

陈到这才脸色稍缓,点头示意没有错误。荀匡见没有差错于是再问:“不知是哪一位?”

陈到正色回答:“家师名讳不便言明,他老人家有所交代,不许我肆意张扬。”

荀匡哈哈一笑:“那我便知晓了,这老家伙倒是喜欢故弄玄虚,想必你的老师定然是文休了吧?”语气虽然带着疑问确实肯定的含义。

陈到点点头示意没错。

随即荀匡又问道:“按着你年级算,他那个宝贝儿子也差不多是你这年纪吧?”

陈到低头想了想:“是,比到小两岁。”

“是叫什么文,文聘,是也不是?”荀匡以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确定的问道。

文聘?文仲业吗?这个在历史上身世神mì

的家伙的父亲是陈到的师傅?不过也算一脉相承,这三个家伙留下的记载都并不算太多,这就是传承的低调吧?徐济这么不负责任的揣度着自己就笑了,随即开口问道:“荀叔,这位文公子有什么特别的叫荀叔如此念念不忘?”

荀匡尴尬的笑笑:“这小子当年尿了老子一手,这事儿我总要找回场子来,文老头与我也算是有授业之恩,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老子这笔账不能找他讨,但是这小子让老子这么没有面子,等这小子年纪再大一点,老子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徐济哈哈大笑:“想不到荀叔也有如窘迫的时候啊。”

荀匡大声道:“这怎么能叫窘迫?这不过是老子一时没有注意罢了。不说这事儿了,叔至,文老头没有跟你交代什么吗?”

陈到这时似乎才恍然一般的拱手行了一礼:“师叔,师侄不敬,方才想起师傅的交代来。”

荀匡面露满yì

的神色:“我就说嘛,虽然我跟老头子没有什么师徒的名分,但是他还是把我当徒弟的,对了,有带着那个吧?”

陈到听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阙,上面刻着一个篆体的“荀”字,荀匡结果后长长叹了口气:“想不到老头子这儿看重你,这玩意儿我以为他会给他那个小儿子的,想不到竟然给了你。”

徐济茫然问道:“这是什么道理?这玉阙有什么讲究吗?”

荀匡面露缅怀之色,轻轻抚摸着玉阙回答道:“这玩意儿是我原先的随身物件,后来感念老头子对我的恩德,也就交给他,我是存了报恩的心,无奈文老头什么也都不缺,我就说了,将来交给后人,我能照拂的就绝不推脱,我知dào

他老来得子颇为不易,想着能护着他的儿子,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然把此物给了叔至,显然是也视叔至为己出。”

陈到也是一黯:“到天资有限,师傅甚为担忧,是以临行前千叮万嘱,师傅对叔至的恩德,此生怕也是难以报答了。”

荀匡一巴掌拍在陈到肩上:“安心,文老头身体硬朗着呢,你有出息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公子是我家二公子好友,想必也是志向高远,你随他必能有施展抱负的一日,何故如此黯然?”

陈到也重新振奋心情,眼神里的光彩再次亮了起来:“叔至省的事,公子是当年救命恩人的弟子,陈到自然是随公子进退。师叔不必挂心,叔至必不负师傅的器重!”

荀匡神色欣慰的拍拍陈到的肩,伸手拿过一个酒囊:“来,我们叔侄俩也来走一个。”说罢痛快的拔开塞子喝下了半囊酒,陈到接过来也是痛快的喝尽剩余的酒。

徐济看着叔侄两个满脸的红光不禁大笑:“,叔侄,荀叔,你们倒是巧合,这也能攀得上关系,也好,既然是叔侄的师叔,又是文若的叔叔,自然也是文烈的长辈,我敬你,荀叔。”说罢也是豪爽的抓过满满的一个酒囊,痛痛快快的饮了几口,随即就被呛得不行,荀匡哈哈大笑接了过来,满是欣慰的说道:“徐公子为人豪爽,倒是比文若少了几分书生意气,将来成就定高于文若啊,也好,既然都是一家人,都来喝个痛快。”随即招呼下人拿酒,几人也相视大笑。

第二日,徐济摸着自己仍然微微有些疼痛的脑袋醒来,似乎这里并不是他住的船舱,徐济揉着自己稍稍有些干涩的眼睛,耳边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文烈醒了?怎么样?我准bèi

的酒可不是江湖上糊弄你的兑了水的玩意儿!”

徐济苦笑道:“是文烈孟浪了,不曾料想这酒竟然如此烈,着实出乎意料。对了,叔至呢?”

眼前一脸戏谑的大叔也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往门口撇了撇,陈到赫然是笔直的站在那里,徐济再次摇头长叹:“叔至这家伙酒量也比我好吗?”荀匡很是开心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徐济的脑袋:“文烈能饮酒就已是不错的事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那可是一沾就倒啊,啊,哈哈哈哈。”说罢回头似是询问的对陈到说到。

徐济转头瞪了陈到一眼,陈到只是满脸的无奈之色,显然这纯粹是荀匡心存戏弄之意,徐济回转了头苦笑对荀匡说道:“荀叔饶过小子吧,这酒劲尚未过去,文烈真是不胜酒力,荀叔,行至何处了?”

荀匡哈哈大笑:“,文烈你睡了整整一晌,已经到雀尾坡了,照着这个速度,明日这时候就能到新野了。”

徐济晃了晃自己仍然有些晕沉的脑袋,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那五六日内便到襄阳地界了?”荀匡面露惊讶:“文烈你走过这条水路?”

徐济摇了摇头:“文烈这回尚是第一次出远门,谈何走过。”

荀匡惊叹道:“那文烈你倒是不简单,竟然晓得尚有五六日的日子。”

徐济嘴角挂起一丝笑容:“荀叔你桌上有地图,我也知晓此处是雀尾坡,估算每日走的路程再相较此处和襄阳的距离,一眼便知了。这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荀匡也是笑道:“小小年纪有这般眼力已经实属不易了,文烈不必自谦,就凭你这份眼力,我就敢说,你将来也是能领兵。”

徐济哂笑到:“荀叔高看了,领兵者岂能不知天文不明地理?文烈这些微末伎俩难登大雅,徐济可不愿学赵括只会纸上谈兵。“

“不骄不躁,这份心性便甚是难得,文烈,荀叔的眼力还算得上不错,看人也不曾有什么太大的差池。就以文若来作比,文若行事求稳,谦谦君子做派,寒门士子和江湖武夫怕是都难与他交心,你却不同,你本是寒门,又兼之豪爽任侠,天下将乱了,你必能在这天下中有一席之地。文若性子太过谨慎,文烈你则奇正相佐,这是你胜于文若之二。再有三,文若不善于兵书战策,文烈你却眼光老道,你桌上的兵法难道是假?综三者而观,文烈你即便如今被批流亡,安知不会是下一个重耳?”

徐济闻听此言,大惊失色道:“荀叔慎言,徐济岂有这般不臣之心?济是山野粗鄙之人,读了几月的书深感浅薄无知,如何能比文若大才?荀叔切莫如此。”

“高祖也不过是亭长出生的混子,嘿嘿,自古江湖之间多少好汉埋没?何况文烈天资过人,不过数月的自学就有这般的才学,文烈只怕也是自有抱负的人,荀叔倚老卖老的一番话,出了我口,入了你耳,再无人知晓,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人生在世,凡事小心总不会错,文烈究竟是才还是泯然,总得要时间证明的。”言罢也不再说话,起身行礼便当先走了出去,陈到也拱手随他而去。

身后的大叔,以手轻抚自己的短须,自言自语到:“有多久不曾见过这么有趣的小辈了?有趣,荀匡倒是很想知dào

你小子能走到哪一步。”这大叔脸上的古怪笑意,像是看透了一切却不肯说的世外之人一般。

能走的多远呢?徐济没有明言,但是他自己太清楚了,徐济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天下。

第十九章

一路平静,第二日船队按预计到达新野,荀匡下令进行补给。

徐济与陈到也下船,闲来无事也就决定到新野走一走,这里可是演义中相当有名的地方,徐济倒也很是好奇,这里是后来的诸葛卧龙出山的第一把火,姑且不论真假,这里的确是战略位置绝佳,地处淯水中断,上可进南阳,退可往襄阳,但也正因此,此地无险可守,是以徐济一眼就认定此处战略意义实jì

上大于实jì

的守备价值,此处的防备彰显了据有此地诸侯的态度,但是防御起来却颇有难度,加之新野城墙低矮,地势亦没有险要之处,恐怕绝非好的安身之处。

当然这些即便是陈到也不晓得,徐济与陈到大约在新野四下看了看便回到了船上,一回到船舱,徐济就着手在竹简上记录些什么,不外是风土人情,地理情况,而陈到发xiàn

一些新的东西,就是徐济对于此地的分析和看法,这些字句陈到看的是一脸的迷茫,于是开口问道:“少主为何记下这些?似乎,全无用处啊。”

徐济也没抬头看他,低着头回答道:“原也不作什么用,只是学着看看这些,此处是扼守南阳与襄阳的关键,可进可退,抑或者换个说法,此处进可攻却退难守,你若是驻守此处该如何自处?”

陈到沉吟半晌:“不知,按着少主你的说法,此处的确没有防守的屏障,然而若是进攻,叔至尚无头绪,少主你难道有所计较?”

徐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顺手问荀匡的地图来,摊开之后示意陈到走近看:“叔至,你来,此处离雀尾坡不到一日脚程,若是骑军半日足矣,雀尾坡才是真zhèng

的可攻可守之地,你若是占据新野,必先于此地驻有一部偏师,与新野互成首尾,只需这两处在手,新野便才是完整,若是攻,自然首选南阳,虽是溯流,但是可以雀尾坡为前站,集结军力,只需五六日潜行安乐必下,进而兵锋便可直逼南阳。襄阳虽是顺流而下,然则一俟攻势受阻便退无可退,再说樊城与襄阳互成犄角,只需樊城一只轻骑断了后路,那便犹如是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陈到细细端详着地图,一边点头一边也提出疑惑:“为何不先据樊城再图襄阳?”

徐济摇头笑道:“襄阳乃是荆州治所,防备岂能小视?樊城既然与襄阳互成犄角,岂能没有重兵?叔至试想,若你为荆州之主,此二处岂能不重视?况且襄阳背靠荆山,三面环水,难以再遣追兵,那时则不足以全功而毕,南阳则只需一只轻骑便足矣。”

陈到恍然大悟:“少主高见,若是南下荆州,没有水军怕是难以取得功效,不如北上求一处休养生息缓缓图之,可是此意?”

徐济脸上露出笑意来:“正是这个道理,行军打仗最忌讳想当然,凡事必先思虑周全方可行事,若是真如叔至你的办法,只怕白白葬送了手下的袍泽也难见成效,不过,也有意wài

的可能,襄阳若是破了,败军不论水陆必先是向南郡而去,先据麦城亦可一蹴而竟全功。”说着徐济手指定在麦城的标示上。

陈到再看,果然,不论水陆两军如何抉择,大部必是溃逃忘南郡,而麦城扼守水陆两路,只需提前占据数日便足矣。于是陈到说道:“少主为何思虑这些?”

徐济面露意味深长的神色道:“在想着日后也许有人会有不一样的做法,我想看看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陈到听完后一脸不知所谓,他完全听不懂少主说的是什么,不过陈到很是明智的不再问,转而说道:“少主如何要的这地图?”

徐济哈哈笑道:“要?荀叔这为老不修的敢笑我,徐济可不是好相与的,自然顺手就拿了。”

陈到愕然:“那…那……那不就是窃了?”

徐济面色一板:“我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做窃?我不过是借来用用。”

陈到哑然失笑,自己这位少主也就这时候还像一个孩子,他说行军之事的时候,陈到完全感觉不到徐济还是一个六岁的孩童。

徐济说完了这话就看了看舱外的天色,随手收起了地图,转头呼唤陈到:“叔至,走吧,是时候去找老不修蹭饭了。”说罢也不理陈到当先走了出去,陈到急忙拉上舱门跟着徐济离去。

而二人前脚刚走,便有一个行迹谨慎的船工模样的人悄悄摸进了徐济的船舱,这一切,没有人发觉。

而此时的颍川,荀氏的府宅中,荀彧端坐在房中,对面的是大了他三岁的侄子,荀攸。

“公达,奉孝没要你带话吗?”正襟危坐的荀彧开口问荀攸。

荀攸摇了摇头:“奉孝没有带话,只是让我告sù

小叔,近日来颍川城内颇为不安静,不要太张扬。”

荀彧露出无奈的笑容来:“这郭奉孝,是不是又醉了?这颍川郡里能有比他张扬的人?还让我不要张扬?”

荀攸也同样面露笑意:“小叔料中了,攸前去拜访之时奉孝的确是在饮酒,不过,喝的不多。”

“他的酒量……诶,不说也罢,都是文烈做的孽,他三杯黄汤就开始迷糊了,我岂能不知?”荀彧显然甚至郭嘉的性格和平时的作为。

随即他又问道:“匡叔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荀攸拱手答道:“是,前两日传回消息,说是七八日前有人行刺文烈,但是匡叔说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都被文烈的那个年轻的护卫解决了。不过,匡叔也说了,那些家伙虽然手上没什么本事,但是却都是死士,只怕是探路的前站。”

荀彧闻听满面忧色:“我早知dào

这些世家绝不会放任文烈的,就算离了颍川地界还不肯放qì

,说白了文烈也不曾做了什么事情,又是何苦呢?”

荀攸沉吟之后缓缓开口:“小叔,这是我们颍川世家在杀鸡儆猴,文烈正面挑zhàn

世家豪族,此风断然不可长,若不叫文烈付出代价,世家尊严何存?我们已经是背叛了世家这个阵营了。”

荀彧默然,随即开口:“公达,你认为世家真的合理吗?我们一出生便是高人一等的存zài

,我们生来就能读书识字,及冠后可以举孝廉为官。可是寒门士子呢?他们出生贫寒,能识文断字已是极为不易,就算有真才实学最后也只是一地小吏。再说,我们不识五谷却能顿顿饱餐,而百姓呢?日日辛苦劳作就算丰年都无法保证全家温饱。我们仗着先辈余荫,平白多了这么许多条件,可是世家子弟却仍旧有鱼肉乡里,横行霸道的祸端,不但不知珍惜反而借此作威作福。公达,不是荀彧想要背叛我们的家族,只是这样的制度早已老朽,若是长此以往,就算荀氏也一样会毁于一旦!”

说完这段话的荀彧痛心疾首的站起身子走到了门口,遥望着天际的阴霾,再次说道:“文烈志向远大,荀彧不敢想也不敢做,他却在为此努力,公达,我们这并非背叛,只是人人生而平等,却被这制度生生分出了等级,一样的是爹娘生养,你若是寒门,能有今日吗?我想过了,你我若是生在寒门,就算再有才能也无非是一县一城的小吏亦或是某些大户人家的管家,寒门不能入朝为官,多少英杰空空虚度人生?这大汉,不就是这么败坏的吗?身居高位只知为自己的家族谋取福利,全然不顾天下多少百姓的生死。荀彧不是圣人,但是荀彧有恻隐之心啊。”

荀攸也是黯然低头:“小叔心怀天下,攸不及远矣。只是此事兹事体大,恐怕不是三五年就能完成啊。”

荀彧回头微笑道:“三五年?公达你小看了这事的难度,文烈曾写了一封信给我,就在他离开颍川之时,他在信中说,此事少则十数年,多则一辈子也做不完,此事成了,天下必然不再是汉家天下了。”荀攸面色一变:“此话当真?这可不是小事啊!”

荀彧表情风轻云淡:“正如信中文烈所言,我也终于看透了这汉家气数已尽,天下本来就是有德者局之,刘家的天下也是刀山血海的打出来的,既然刘家可以,那天下每个人都可以。公达,文烈有句话说得好,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在庙堂高处那个王座上坐的人的天下。文烈说他该效忠的不是哪个人,而是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公达,我们也不该拘泥于忠于皇家,那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

“小叔,这话,也是文烈说的吧?小叔你是说不出这样血淋淋的道理来的。”荀攸满脸揶揄的笑意。

荀彧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是,但是很有道理不是吗?历史如何我们无从得知,记载这些的是后来的胜利者。我们只是被欺骗的凡人,而真相,早就随着那些人一起被掩埋了。公达,你我虽然痴长年岁,却未及文烈看的透彻啊。”

荀攸默默低头,随即又抬起头来道:“不是见识问题,是我们看这些的角度和文烈不同,我们身处局中不知真相,文烈却好似站在整个天下之上看这些,角度和高度不同,所见所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荀彧笑道:“那不也正是我们欠缺的吗?我们不敢想不敢做的,总有人去想去做,文烈已经先我们一步了,我荀文若可不能弱了下风。”

荀攸一脸异色:“小叔也有这样的胜负心吗?似乎从未见过啊。”

“棋逢对手,自然值得我与之一较高下。就算奉孝的天资,我却也没有这般的心,惟独文烈,看上去天资泛泛,竟有这般验光见解,着实叫我惊叹。”

荀攸也手抚自己的短须说道:“人不可貌相啊,小叔,文烈这人,我看不透。”

“不碍事,文烈信中还说了,他感觉到有一个惊天的阴谋,只是还未查清,不过隐晦的暗示了我,此事,也许与爷爷有关。”

“家主?”

荀彧叹了口气:“是,也许我们都要为这乱世开幕,文烈说的时机,也就来了。只有乱世,方能改制,只有乱世,才能打破旧有的腐朽啊。”言罢长叹,默然回头注视远方的阴霾:“公达,起风了啊。”

荀攸也站起身来,走到荀彧身边:“是啊,乱象渐生,身不由己啊。”

言罢叔侄俩无言的凝望天边。

而此时,用过了饭食的徐济即将面临人生中第一次生死存亡的关卡,而徐济,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十章

徐济当先拉开舱门,回头对陈到说道:“叔至,去取些……”突然话说到一半脸色就变得痛苦和不解,就这么面朝甲板直直到了下去,身后的陈到借着尚未全部暗下来的天光和不明亮的火光看到了徐济的后背浸透鲜血,从船舱里跳出一个长相平凡的汉子,他手上的短刀还带着血迹,显然是埋伏许久悍然出手。

陈到手掌摸着自己的佩剑,指节已是隐隐泛白,显然已经愤nù

之极,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个身材不甚健壮的汉子,不敢轻动。陈到能感觉的到,眼前这个汉子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显然是刀头舔血惯了的杀手,此人眼神中一片冷淡,显然并没有因为目标是孩子而有任何波动,只怕也算得上冷血无情。陈到还不敢动手,徐济横在两人之间不知死活,但是陈到知dào

自己等不起,看徐济背部血越来越多的涌出来,陈到知dào

再不动手,就算徐济还没死也被拖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陈到箭步前冲,顺手拔剑前撩,显然意在逼退这个杀手,但是这种招数显然不管用,虽然手持短刀,但是这汉子显是手头功夫不浅,更兼用心险恶,也不顾陈到剑及,只是浑不在意的刺向倒地的徐济,陈到不得已变招替徐济格挡,但这一变招便失了先机,随即这杀手便是招招都对着徐济,全然没有半点守招。

然则这对于陈到来说他毫无办法,正所谓兵法上的攻其必救,显然徐济是陈到的破绽,更有几次为了替徐济挡下刀刃陈到几乎自己受伤,陈到也算是明白了,这杀手身手虽然还不及自己但是相差不多,自己如今受制于人,船上此时的船工不是吃饭去了也都遭了这汉子的毒手,只怕没有人能够搭一把手。

陈到念及此处,眼神中突然凌厉的闪过一丝寒光,立kè

再变招,这一剑也是全无退路的招数,显然是存了以伤换伤的心了,这汉子一看陈到来势凶猛倒也不紧不慢的踩了半步转身,右手以短刀一格,伸出左手就要去抓躺在血泊中的徐济。陈到看得真切,当真是目龇欲裂,大喝道:“贼子敢尔!”手头也是急忙变刺为横撩,这汉子倒也不急不燥,收手又进半步短刀玩了个花活,绕开了陈到的剑锋就要抹在陈到的手腕上。陈到眉头一皱,不退反进,右手剑招不停,左手顺势往那汉子的手腕抓去,这汉子一看没有半点便宜也是识趣收招。

这短短的十息之间来来去去打的陈到越发心焦,徐济怕是撑不到那么久,之前的大喝荀匡大约也能听到,但是他的船舱过来也还有不算短的距离,自己若还不能擒杀此獠,少主只怕…………陈到不敢再想下去,面沉如水的再次挺剑直刺,杀手仍然不顾忌自己的空当,只是这时,终于意wài

发生了,原先一动不动的徐济踉跄的转过身来,满是血污的苍白的脸上透露出一种让陈到都害pà

的杀意来,双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单纯的杀意,双唇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没有血色的干燥,紧紧泯在一起,徐济勉强的避过了刺来的短刀,反手狠狠的抓着刺客的手,声音干涩低沉的出口:“还…还不…动手!”

徐济本来就是重伤之身,更兼是六岁孩童,绝对抓不住刺客,但是徐济的神情和起身已经给了陈到足够的时间,因为这刺客显然没有看过从如此年幼孩子眼里显现出来的冰冷杀意,这么一息的呆滞对于陈到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不带半点犹豫的刺进刺客的胸口顺手还夺过了被徐济抓着的那只手上的短刀抹过了刺客的脖颈,这刺客神色震撼的仰天便倒,与此同时,徐济也面露洒脱的笑意倒了下去。

徐济仿佛陷入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前世今生的人不断在他眼前重组幻灭,他努力的寻找出口,但是四周一片漆黑。眼前不断出现的人性模糊影像,有的清晰有的却始终看不清面貌,他想要触碰,却始终够不到。

而现实,他已经昏迷了五天了,船队也终于在荀匡的重压催促下紧赶慢赶的到了襄阳,也幸亏是水路,若是陆上,绝无可能这么赶路。

“叔至,文烈如何了?”

“师叔。”

“不必多礼,先说说大夫怎么说的。”阻止了陈到行礼的荀匡显然也十分在意徐济的状况。

“是,师叔。大夫说,失血过多,再兼之又自行行动,虽然没有伤及脊骨,但是…………恐怕要看少主自己的意志了。”

荀匡长长叹了口气:“愿天可怜见,文烈何至于如此苦命。叔至你看着他吧,我写信给文若。”说罢转身走了。

而床上的徐济面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痛苦非常。

梦境似乎意wài

的长,徐济还是没有找到解脱出来的办法,渐渐的徐济开始安静下来不再试图疯狂的寻找出口,他安静的待在原地看着如同重现一般的这些画面。

抵达襄阳第三天,不速之客拜访了陈到,这个人对于陈到来说并不算完全陌生,她是被自己少主气的跑掉的“少主母”。

“他,怎么样了?”陈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这么问道。

“少主伤的不轻,只怕,很难。”陈到回答道。

这小丫头听完陈到这句话脸上神色瞬间变了:“你是废物吗?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了吗?徐济是瞎了眼了吧?怎么会找了你这样的护卫?”虽然言辞锐利,但是陈到无从反驳,的确是自己疏忽才导致徐济受了这样的伤,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辩解。

说完这话的小丫头愤愤的“哼”了一声之后就吩咐跟着她的人接管了徐济所在这只船的护卫工作,随即又对陈到说:“叫荀匡那个混蛋过来。”

陈到愕然,小丫头看他毫无反应又是不满的大声道:“还不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陈到只得无语的离开,小丫头独自进了船舱。

眼前的徐济因为背部中刀不能仰卧是以看不清脸色,但是从厚厚绷带中透出来的血迹却仍旧是刺眼的暗红。小丫头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快步走到床边,却又不敢动手去触碰。只是在床边坐了下来,恶狠狠的呢喃着“登徒子”却一边抹着眼泪。

幸好这样的事情没有持续的太久,不到十息,荀匡就在陈到的知会下急忙赶了过来。

显然,荀匡是不敢怠慢这位大小姐的。

“伊宁小姐,你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小地方来?”荀匡也是一脸的迷茫。

“哼,我不来,他都要死了!你是怎么保护的?荀文若不是交代你好生照管吗?他出了什么差池你能担得了吗?”小丫头照脸就是一通数落,荀匡一如陈到,无言以对。

“本小姐刚刚到襄阳就听闻他出事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话都没能说完小丫头就哽咽的说不上话来,这个仅仅比她大一岁的自己人就那么动也不动的倒在床上,若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只怕谁都会当做已经死了。

“荀匡,你下去吧,这段时间,我来处理这边的事情。”小丫头身边的一个护卫头领模样的人对荀匡说道,荀匡急忙拱手还礼退了出去。

这边的陈到见荀匡这样的作势也深深不解:“师叔,你这是为何?”

荀匡深深看了一眼徐济的舱门,叹了口气:“叔至,万幸这丫头没有太深计较,否则你我怕是都难逃一死,你家少主倒是颇有几分道行,你别看那个小丫头年纪小,却是背景不小,似乎还对你的少主情有独钟,有这个丫头在,文烈不会有事了。”

陈到摇了摇迷茫的脑袋,显然没有明白。

荀匡拉着陈到走远了些,看看周围没有人来,方才说道:“这丫头来历不明,但是家主交代我必须恭敬相待,我估摸若非皇族就是什么隐世的家族,只怕权势能耐都不小,那个刁蛮的丫头似乎是甚为得宠的后辈,你看跟着她的护卫,一个个都是内敛之极的,显然是老江湖了。再说了,文烈也不知使了什么本事,这丫头如此爱hù

文烈,嘿嘿,文烈怕是有难了。据闻这个丫头还有个姐姐,当年她姐姐的那位也是饱经磨难,不过文烈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危就是了。”

看着陈到还是没有明白,荀匡也不再解释,拍着陈到的肩膀说道:“没事了,总之,不必担心就是了。”

之后的三天,徐济的船舱不许任何人接近,所有一应用度都由一个一脸阴鹜的中年女子来安排,甚至就连陈到都不许接近。

而徐济依旧昏迷,小丫头在边上亲自照料,说真的,这是这个小丫头第一次这么照顾人,对于这个小丫头来说,她也只愿意照顾这个总是想把自己推开的登徒子。

小丫头一边用湿巾擦干徐济脑门的虚汗一边呢喃着:“登徒子,你的性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别想逃跑,本小姐就是找遍天下也要把你找出来的。”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明媚的微笑,笑着笑着却又开始哭泣,哭着念叨着:“你不许死,你死了我会哭的,我不想哭的,徐济,你不许死。”

而这一切,徐济全然无知。他的幻梦里出现了一道光芒,可是他却怎么也都够不着。那道光芒很细小,却是唯一的光亮,迷蒙的黑暗里浮现出的是一张小脸,徐济知dào

她是谁,但是他却突然的不想接近那道光了,因为这张脸,属于正在他身边照料他的伊宁。

幻梦里徐济开口道:“是你的话,那我就不要醒了吧,我承shòu不起那样的爱hù

,宁儿,我连自己都不能保护,你,我不想你受伤害。”

说完徐济反身沉入了黑暗里。而那张脸却幻化成人型,紧紧跟在徐济身后,不远不近的这么跟着,徐济没有回头:“放过我吧,我不想承担。”

这个影子也同时开口了:“为什么不敢承担?你害pà

?”

这声音,赫然也是徐济!!!

暗影里的徐济开口道:“我不想给我做不到的承诺,我不想浪费别人的时间和感情。“

泛着光的模糊人影发出一声嗤笑:“你害pà

了,你不敢。不要找什么借口了,我就是你,你想的我都能清楚了解,对自己,你想隐瞒什么呢?你明明是喜欢她的嘛。”

暗影里的徐济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可怕的刺激一样的勃然大怒道:“你给我闭嘴,喜欢?你知dào

什么是喜欢吗?你知dào

什么?你不过是一个不完整的我而已。”

“我不完整,你也一样。”这个人影倒是半点没有脾气也似的笑着说道:“我是光,你是暗,我们本是完整的一体,你要强行的分开把我们当做两个部分也无所谓,但是你,没有我,你也不完整。”

暗影里的徐济发出了恣意的笑来:“那又怎么样?我是我,你是你,我不需yào

别人告sù

我怎么做!”

“你别逃避,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不敢接受是因为你害pà

承担,你不也是为了她好吗?你没有完全堕入黑暗,因为你还有感情,还不够自私!”

暗影里的徐济似乎瞬间软化了:“是,我还没有清楚分开两个部分。”

“接受吧,你不适合当一个纯粹的混球。”说罢光影就直直刺进黑暗里,两个光影迷蒙的混合成徐济的模样。

“我是该直面我的新生了,逃避,也逃不了呢。”

第二十一章

终于在昏迷三天之后,徐济恢复了意识,但是失血过多的虚弱和连续多日的卧榻使徐济没能表明自己已经清醒。双眼模糊间,徐济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不是陈到也不是荀匡,身材轮廓娇小,似乎是个小女孩的模样。徐济挣扎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没半点力qì



而这个模糊的人影看到徐济微微张开的嘴和双眼,惊喜的说道:“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了?”

徐济勉强的咧嘴笑了笑,然后吃力的用手指示意自己需yào

喝水,这小女孩急忙的从桌上拿过一杯水,徐济喝下后才稍稍缓了缓,于是开口问道:“敢问小姐是?”

眼前这个小女孩小脸一红:“公子抬举了,鸢儿只是个丫鬟罢了,鸢儿这就告sù

小姐公子醒了,想来小姐定然是很开心的。”说罢就行礼退了出去。

徐济一看这情况当即苦笑,这丫鬟嘴里的小姐,多半就是跟自己纠葛不清的那个小丫头了,自己避之不及的,终究没躲过去。

眨眼间就看到徐济熟悉无比的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进房门,一脸的喜悦之色,开口就是标志性的言语:“登徒子,你没事了?”

徐济沙哑着没好气地说道:“死不了。”

小丫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带着那么点刻意的问道:“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

徐济低着头,声音低沉的说道:“不,是对于你我来说,徐济不敢想的太多,再者,小姐给徐济的压力太大了。如小姐所见,徐济手无缚鸡之力,甚至难以自保。这样无用之人怎么敢想的太多太远?”

伊宁看着徐济的侧脸,平凡的脸上消瘦苍白,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疼眼前这个把自己放在那么卑微位置上的人:“就不能不去想那么多吗?”

徐济嘴角上扬:“男儿志在四方,不说封侯拜相,总不至于一世平凡还要被人当做吃软饭的废物吧?”

伊宁顿时有些不满,但是终究忍住没有发作,眼前毕竟是个重伤未愈的家伙:“那跟你我之间,有什么关系?”

徐济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小姐了解徐济吗?”

这话让伊宁呆在当场,是的,了解吗?伊宁知dào

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名叫徐济的人,或者说,还不够了解,徐济抗拒的不是她,而是别的什么,这一点她才领会到。

随即伊宁也娇笑道:“那么你又有多了解宁儿呢?”

徐济平淡的回答道:“不了解,徐济不敢说没有那么一点的心思,但是正如徐济所说,我们彼此都不了解,就该止步于心思了。徐济不敢去高攀,小姐也不该不放。”

伊宁笑着开了口,语气却已经满是寒冰:“徐文烈,你就这么对我?”

徐济脸色不变:“还未曾谢过小姐的照料之恩,徐济来日必将奉还。徐济的性命廉价,不值得小姐挂念。不如早归,若是小姐觉得不值,徐济这条命是小姐救的,取走便是了,徐济绝无怨言。”

伊宁大小姐听罢冷冷看着徐济,数月未见,越发明艳的小脸上重重寒霜,她狠狠的甩手一巴掌打在徐济脸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徐文烈,你记着,你这条命是本小姐的,权且寄放着,今日之事也记下。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徐济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迹,笑着开口道:“徐济谨记恭候,大小姐,请。”说罢以手示意房门下了逐客令。

伊宁双眼里已经隐隐水雾弥漫:“徐济,我恨你!!!”说罢转头就跑出了门。

身后徐济呢喃却没有出声的道:“对不起,宁儿,我爱你。原谅我,是我不配。”

随后陈到就进来了,并且说小丫头已经离开了,护卫也重新换成荀氏的人来负责,徐济表示自己明白了,但是自己需yào

休息,陈到也领命下去安排守卫了。

而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荀匡独自坐在船首,独自喝着酒,一边摇头一边笑,自言自语着什么,靠近就能听到“不知爱惜”之类的言辞。

由于徐济的重伤,船队耽误了五天在襄阳,也幸而荀匡确实是有手段,这些天商队反而不想初时离开颍川那般不安稳,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对,挑事的,暗藏着的死士杀手都冒头的差不离了,剩下的大半是本分的商人,即便不是你也都收缩不敢太过张扬的行事了。

就在徐济恢复意识的第二天商队就再次起程,在襄阳商队就分为两队,一对行陆路,三天前便起程先走了,徐济深受重伤,自然只能在水路这条路上慢慢恢复。

这回也是漫长的行程,最快也得要八日才能到南郡的江陵,虽然这一路顺风顺水,但是顾及水贼和徐济的伤势,只怕是要拖到十日以上。

自从气走伊宁后徐济连日昏睡的时间都超过六个时辰,陈到当然只是当做是受伤导致,荀匡当然不会这么想,但是荀匡也知dào

,这种事情,别人是帮不了的,只有靠自己,荀匡相信,徐济的聪慧也不需yào

别人劝诫。

也许,这小子要的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吧。荀匡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看有些低的太阳,随即低语:“眼看秋末了啊。”

是的,即将秋末了。

当郭嘉知晓徐济遇刺几乎丧命的时候也是这么一脸平静的望天低语,一边的文伯则是一脸的担心。

秋末这个时节,说明所有的事情都即将要告一段落了,看着文伯的一脸忧虑,郭嘉笑了:“文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文烈这么说过我,如今嘉倒是觉得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不是好东西,命都硬,文烈遭此大祸但凡过去了,必有后福,文伯不必担忧。倒是这颍川郡里,怕是更不安稳了。”

荀彧当然也知dào

徐济遇刺的消息,也当然更清楚这里面意味着什么,既然她去了,那么徐济之后必然安全许多,知dào

那个小丫头背后势力的存zài

,不论是谁都会有所顾忌。

“公达,写信给匡叔,就说这回的事儿记下了,虽不是他一人之过,但多少是有疏忽之责的。”

“是,那奉孝那边?”

“不必担心,奉孝自然是明白的。何况他自己破事儿不少,没有闲心来责怪我们,何况也毫无作用,文烈亦是你我挚友,不必多想。”

“我知晓了,那我这便去起草。”说罢荀攸便拱手先下去了。留下荀彧独自呆在庭院中。

荀彧也是抬头看着阴沉的天色:“要变天了,文烈,保重啊。”

这些徐济当然并不晓得,他不喜欢自己的牵绊太多,因而几乎从不主动传递消息回去,正是因此,郭嘉荀彧也甚少把传信给他。

此时徐济已经渐渐恢复能起身自己行走了,只是行动还是多有不便,背后的那一刀虽然没有伤及脊骨但是几乎就差了那么半寸,徐济如今倒是有些像蹒跚学步的孩童,徐济自己也很是无奈,但是这却也无法改变。

荀匡加派了徐济周围的守卫,徐济当然说过不需yào

,但是荀匡还是以徐济安全为重的缘由拒绝了。

这一日,天气意wài

的很好,秋末的节气,就算江南也是有些冷了,徐济在陈到的搀扶下站在船头,看着弥漫些许水汽的江面,徐济面带微笑的说:“叔至啊,我徐济如今也不过六岁年纪,生死间也来去一遭,这人世间人的性命当真薄如纸啊。你说世间谁不如此?一把三尺短刃就能要人性命,何苦自觉高人一等?”

陈到低头看着徐济说道:“少主,到这些天来也想了许多,所谓人生而皆平等,后天才分出高下,凭什么有人仗着家世就肆意妄为?”随即陈到也笑了:“到虽亦是世家子弟,可惜家道中落,自小便遭人白眼,看到的不少,失势的世家,无非被兼并,得势时巴结的人都换了一副嘴脸,少主,叔至虽然不是智者,但是也终于想明白了,世家存zài

,只怕弊大于利。”

徐济摇了摇头,低声道:“制度并无好坏之分,世家制度太过于重视个人的自律,一旦不能自律,拥有太高地位太多资源的他们就会变成最腐朽的部分。叔至,你看世家中并非没有明智之士,也并非没有自律之人。但是这些却都是少之又少,维护国家如何能依赖人的自律?法不能行,要之何用?世家犯法,随意便可搪塞,徐济不知律法究竟有何必要。”

陈到不再说话,开始仔细考lǜ

这些。而后边却突然传来拍手声:“文烈一番见识虽有偏颇却倒也都在理,世家本就是自觉高人一等的存zài

,如何肯与庶民同论?”

徐济转头回去一看,拱手道:“荀叔,竖子妄言,能有什么见识呢。”

荀匡故作愠色:“文烈是不把我当做自家人吗?”

徐济笑道:“怎么敢,荀叔怎的有空来看徐济?”

荀匡听得这话就知dào

徐济其实并没有真的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不过荀匡倒也并不甚在意,说道:“下面人说你醒来,我恰好无事,便想着来看看是不是能有什么帮得上的忙。”

徐济面露苦笑:“文烈如今倒确实行动不便,时时都要人帮衬。”

荀匡也被逗的哈哈大笑:“文烈倒是看得开,不过我看到江陵之时文烈的伤也差不多好的七七八八了,也不必像如今这般要人搀扶方可了。”

徐济笑答:“但愿如此。”

荀匡这边跟徐济说完闲话又转头对陈到说道:“叔至,还没想明白?”

陈到先是告了罪,自己搀着徐济不能行礼,随即解释道:“到明白少主的意思,只是在想百姓的生活,不免有些心有戚戚。”

荀匡摸出小酒葫芦喝了一口长出一口气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君王不忍,以百姓为刍狗。又有何办法?文烈,叔至,我们这一辈怕是无力改变了,你们才是该看明白,该想法子改变。”说罢又是喝了一口酒,转身独自离开,一边高声唱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一边笑着走下船去。徐济看着这个一贯豪迈的汉子背影里却是满满的萧索。

徐济默然看着朝阳下却像是暮年的荀匡的背影,黯然了。看着这一幕徐济说不出的难受,说什么民生疾苦都不如自己亲眼见到的叫人难受,什么样的大话也都比不了一句无力改变的无奈来的让人感慨。

徐济转身看着江面,念白道:“思民生,哀疾苦,心系天下却作无奈怅叹,又有何人能凭栏吊?江山美如画,多少兴衰笑谈中!”陈到听罢也豪迈的大笑:“少主,先养好身子罢,这天下兴衰的大事可还长远着呢,没个身强力壮的筋骨如何能把握局势?”

徐济一扫黯然,难得的开怀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回去吧,还未用过早膳,我可是饿了。”

“少主不说我都忘了,你看到不也是饿着肚子的吗?”徐济说完陈到的肚子已经发出“咕咕”的声响,陈到倒是半点不尴尬的说道。

徐济回望江面,豪气顿生:“叔至,你看这荆襄千里,好好记着,将来我们再来之时,徐济必定手提甲士,亲手拿下这千里疆土换做徐济的名号。”

陈到大笑道:“好,到时陈到必做主公的马前卒,助主上拿下此地以慰今日之言!”

徐济拍着跪倒在地的陈到的肩,说道:“起来吧,回去了。免得叫那帮子荀氏的家伙把你我当成疯子了。”

陈到应声起身,搀扶着徐济忘船舱走去。

此刻徐济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便是,徐济要荆襄之地,可不只是告慰平生的!

第二十二章

一路无事,半月的时间,船队终于安全抵达夏口,徐济别过荀匡带着陈到前往江夏拜见自己的便宜老师司马徽。

夏口距离江夏不远,但是徐济背伤未愈,两人缓缓前往,幸而徐济经过半月有余的调理尽管尚没有痊愈但却也足以骑马了,但是毕竟是带伤禁不起颠簸,两人足足花费半日才抵达江夏。

到达江夏已是晌午,一时之间也无从得知自己那位便宜老师大人是不是跑出去访友游玩了,只得先行安顿下来,随便寻了间客栈两人便住下了。

这大半天的行程着实把徐济折腾的痛苦不堪,背上刀疮虽然结痂了但却有再次裂开的危险,不得不小心谨慎的照料,陈到倒是精神奕奕,半点没有舟车劳顿的模样,看到陈到这幅样子徐济便有些小小的不痛快:“叔至,去问店家拿些吃的来,一天没有正经吃了,我不能饮酒,再要壶茶来吧。”陈到点头拱手退出去吩咐了,只留下徐济在房里发呆。

从自己离开颍川到今日抵达江夏,近三个月的时间一切都似乎改变了许多,自己经lì

的是难以想象的凶险,甚至几乎丧命,徐济不禁感慨这个世道果然是人命轻贱,掌权者一句话也许就有多少无辜旦夕之间性命不保,徐济不想被别人掌控,所以,只有变成那些掌权者,而这,恰恰是徐济最不愿意的,这不是什么超脱,而是同流合污,徐济从来无法接受这种近乎妥协的方式来保全自己,徐济明白他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来自于哪里。徐济从来不认命,他本身是很矛盾的人,信命却不认命,前世就有人说这样很累,徐济也只是不置一词,这是他选择的方式,理所应当承担这样带来的后果。

对于徐济来说,抗争是他的动力和支撑,不服输不认命,不接受被别人安排的他依靠的只是自己这一股反抗的心才能在混乱的世道里维持他的本心,他最喜欢的词便是“逆命”。前世留给如今的他的也只剩下这一股存留在骨子里的坚韧,这可能是所谓的执念,但徐济却很明白,这就是每个人的自我生存规则。

就在他发呆的这么一会儿,陈到已经回答房间了,带着一壶茶:“少主,饭菜怕是还要等等,到先拿了茶,少主?”

这会儿徐济显然还在出神,听到陈到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哦,叔至,你打听了老师的消息了吗?按理说老师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怎么说也不会籍籍无名的。”

陈到放下手中的茶壶,倒上一杯茶递到徐济身前,待徐济结果才回道:“早知少主有此一问,刚才我问了小二,先生似乎还在庞家做客,说是商议什么书院的事儿,估计先生教书育人的心思还在,这不又打算开学院教导寒门的学子了。”

徐济接过茶来饮了一小口,听着陈到说完放下杯子嗤笑道:“老师当真是教xùn

还吃得不够?荆州世族只怕比颍川还要麻烦,你说庞家?莫非是庞德公?”

陈到点头称是,徐济思忖一阵才道:“若是庞德公,老师或者能一展自己所愿,据闻这也是个喜好教书育人的淡泊名利的大儒。哦,对了,老师是在庞家居住吗?”

陈到摇头道:“似乎不在城中,庞家在城外的鹿门山上筑有别院,似乎书院也打算设于那里,司马先生和庞德公都在鹿门山。”

徐济想了想道:“今日我们暂且歇歇吧,明日再出城寻访老师去。叔至啊,你费心去看看荀叔是不是安排了什么人,老师最厌烦这些,你告sù

他们明日不用跟着,这是江夏了,我徐济在此倒真的是籍籍无名,不会用什么险境的。”陈到点头说道:“叔至晓得了,我原以为主上没有发觉呢,想不到主上早有觉察。”

徐济呵呵一笑:“我倒是看不见,但是只需稍稍猜一猜就晓得了,荀叔受文若之命负责我的沿途安全,这到了江夏虽然任务也算是完成但是毕竟你我只有两人,他必定会安排得力手下缀着我们保护的。还有,如今在外,不用叫我主上或者少主,就叫公子便是了。好了,你先下去安排吧,饭食来了再叫我,我今日已经有些乏了,先休息一会儿。”说罢自顾自到里间休息了。陈到只得苦笑着自己出去安排自己这位“公子”安排的事儿去。

大江之行确实让徐济开阔了心胸,受伤之后也是反思许久,对于自己的道路更加清楚明白,现在的局势自己无从改变,现在只有尽量的积累,无论是人脉还是钱财,所有的都是他需yào

的。

这一番折腾下来,又是许久的功夫,待徐济见到他的便宜老师也已经是暮色沉沉,眼前这位两鬓有些许泛霜的中年和当时离开颍川的水镜也称得上是大有不同,显然荆州的生活也并不如意。

徐济见礼时恭恭敬敬的称了一句:“老师辛苦了。”司马徽面露欣慰,抚须大笑着对他身边的老者说道:“庞德公,我这弟子如何?”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边上的老者看着徐济,抬手失示意徐济坐到他的下座说道:“此子看似平平无奇,也无半点锋芒,若非你说是你弟子我这老眼昏花几乎要看差了。小友守礼苛节,双目中平和下却机芒逼人,小小年纪竟然能与颍川诸豪强周旋,端的是英雄少年。”这话说罢司马徽长笑,显然是受用不尽。

徐济慌忙离座行礼:“小子荒唐,竟不知坐上的是名满天下的庞德公,济不过是为一人得失计,远不能比诸位为天下计。先生谬赞,当真折煞小子。”

庞德公目视司马徽道:“知进退明得失,不骄不躁,深知隐忍,德操的弟子果然是不能小视。”那边的司马徽此时倒是淡然的回答:“我司马德操一生坎坷,唯文烈这个弟子最是快慰,得此子,足以平慰此生啊。”

徐济识趣的退回司马徽身边,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个皮衣老师必然有什么话是不好当着庞德公说的,自己的场面文章也做的足了,过犹不及,何况师徒二人如今也都算得上是寄人篱下,不好扫了别人的兴。

不过庞德公也是晓得眼色的人,喝过几杯后就表示自己不胜酒力要回去歇着,临走时说:“德操的弟子就由德操自己安排吧,当真是老朽了,书院的事,德操无需操心,我庞家在江表还算说得上话,这鹿门别院就是书院之址,我到看有谁说三道四。”

司马徽遥遥的一拱手:“如此,德操便谢过了。”

待庞德公起身离开后,司马徽便招手示意徐济过去,这两鬓斑白的老者虽然正值壮年却是一生坎坷不能如意,司马徽拉过徐济,仔细的看着徐济,念叨着:“瘦了,也憔悴了。”

徐济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于是开口道:“老师也苍老许多,想必这荆州也不尽如老师之意吧?”

司马徽慈祥的笑了笑:“不过尔尔,我司马徽何惧于这些许不如意?倒是我当初把你一个人扔在了颍川,如今想想也许并无必要,好在你没有辜负为师一番苦心啊。”

要说徐济没有一点不满当然是不现实的,但是他的却不否认颍川的数月确实磨去了他身上许多的棱角,认清了自己的能力,看透了局势,而这些,只有自己亲身面对经lì

才能明白的:“老师却是过虑了,济纵然是年幼,却也不是黄口小儿,这数月来也尽知人生不易。偌大的一郡之地,却也不过是勾心斗角相互算计,老师多年积累也比不上权柄和钱财,这不知叫人该笑还是该叹息。”

司马徽面色一沉:“文烈啊,为师不惜狠心把你孤身留在颍川正是为了让你明白,乱世将至,这乱世里人心也不过如此,终归依靠的还是自己,文烈,人活一世,为的不只是自己荣华更要为天下兴衰忧心啊。”

徐济笑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想必老师是要文烈学会这些。”

司马徽抚须大笑:“妙哉妙哉,文烈有如此悟性文才,不枉为师费心安排。文伯可曾交代你什么?”司马徽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文伯。

徐济想了想,沉吟道:“我离开颍川时文伯只说老师不必担心,一切他都会安排妥当。”

司马徽听罢也是沉默了半晌:“也罢,文烈,既然如今你为避风头,正好许多东西我还未交给你,待书院落成你便先留在为师身边吧。”

徐济急忙行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文烈正该聆听老师教诲,文烈这数月来也有许多不解,正想请教老师。”

于是徐济和陈到便在鹿门别院安置下来,此时徐济方知陈到实jì

上是司马徽的远房表亲,陈到自小便父母皆逝,司马徽暗地里资助方才让他不至于流落街头。

熹平五年,鹿门别院改了门庭,换为鹿门书院。

徐济正视成为司马徽的第一位弟子,这位好好先生开始教导徐济学识。

而这一天,也正是徐济年满7岁的时候,一切都在稳步进入历史的谋划,而漩涡的中心颍川也迎来了新的一年。

第二十三章

五年夏四月癸亥,大赦天下。

益州郡夷叛,太守李颙讨平之。复崇高山名为嵩高山。大雩。使侍御史行诏

狱亭部,理冤枉,原轻系,休囚徒。

五月,太尉陈耽罢,司空许训为太尉。

闰月,永昌太守曹鸾坐讼党人,弃市。诏党人门生、故吏、父兄、子弟在位者,皆免官禁锢。

六月壬戌,太常南阳刘逸为司空。

秋七月,太尉许训罢,光禄勋刘宽为太尉。

是岁,鲜卑寇幽州。沛国言黄龙见谯。

尽管中原早已经是乱象丛生,但是荆襄还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时任荆州刺史的王叡,字通耀,是琅琊郡临沂人。作为刺史,不论蛮夷的问题,还算得上是称职,不过也就是称得上,终归是一副士子做派,好清谈,政务却也就是一般,错非荆州有大江这道地利,这荆襄九郡还真不好说会如何,荆襄这些世家十分排外,最是看不起外来的人,徐济数月来也算看得明白,第二次党锢显然已经不远了,灵帝这一次大赦天下无非是用来粉饰太平安定人心的,但是公然卖官的事情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掩盖的。

怨声载道虽然还不至于,但是清流士子的风评确实还是直指昏君。而荆襄九郡说白了其实也是国中之国,政令不通,地方割据的局面早已形成只不过还披着受朝廷指派的外衣罢了。

鹿门书院已经愈发的壮大,原本只有庞家子弟在此就学,随着司马徽和庞德公不时的讲学吸引了许多世家将他们的子弟送来这里进学之后,原本安静的鹿门山变得书声琅琅,几乎荆襄一带的望族都有子弟慕名前来,而司马徽更是大开寒门士子的就学之路,甚至不惜亲力亲为的教导,徐济作为弟子自然是鞍前马后,毕竟司马徽年纪渐渐大了,虽然还没到老朽却也不是可以时常操劳了,徐济也正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荆襄未来的中流砥柱们。

而徐济见到的第一个便是向朗,向家在荆州也是排的上名号的望族,而今的向朗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却也是经lì

坎坷,幼年丧父,是其兄长抚养其长大,说他是望族子弟其实也就像是郭嘉一般,空有望族之名全无望族之实,更没有趾高气扬的做派,尽管只有十岁却也是恭敬收礼,一派谦谦君子的处事风格。看到向朗,徐济不由得想起另一个人,荀彧,不论为人处世还是待人接物,风格都如此近似。

之所以徐济记得向朗这号人物还是那篇名满后世的《出师表》里提到的向宠是向朗的表亲兄弟的儿子,而从向朗那里得知他的表亲兄弟也很是向往鹿门书院,只是碍于他必须致仕来供养家里所以无法前来,徐济除了深表遗憾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出名的是他那位表亲哥哥的儿子而非他所以徐济倒也不甚在意。而向朗对于徐济这位司马先生的唯一弟子也表现的很是尊敬,所谓先入门就是兄长,即便其实徐济比向朗小了三岁还是理所当然的笑纳了向朗叫他一句师兄。

而就在这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候,一封来自颍川的信带给了徐济另一个惊喜,郭嘉在信中写到因为第二次的党锢,颍川的世家不得不再次选择蛰伏,显然正如徐济的预料,这一次的风暴显然只是试水,世族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皇权,漩涡的中心点现在看似平静,其实不过是在酝酿更剧烈的风暴,徐济没有忘记十二年后的黄巾起义,看起来漫长的时间无法给徐济半点安全感,现在徐济仍然是蝼蚁,即便他笼络了郭嘉荀彧,甚至自己还是司马徽的弟子,但是这些在乱世里恐怕不如一把快刀来的行之有效。

还是太弱小了,徐济深深的这么认识到,毕竟不是世家的后代,自己手无权柄又无钱粮,还需yào

太多太多的东西来支撑起他的生存,而他或者说司马徽的理想在自己生命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是毫无意义的,这是徐济不同于那些狂信者的地方,他清楚地知dào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去完成梦想,否则,梦想就永远只是鲜血染色的空想罢了。

徐济给郭嘉回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两句:局势尚浑浊,万事小心谨慎。家中一切事宜皆唯奉孝自主,切记君生死为重。

而郭嘉收到这封信时哈哈大笑,对荀彧只说了一句话:“文烈深知大势也。”

这之后徐济便再也不去管颍川的事务了,他相信郭嘉能够很好的处置,毕竟郭嘉是常年身处那种地方,他比徐济更明白怎样才能花费最小的代价完成自己的目的,而这也正是徐济把一切托付给郭奉孝的缘故。

这几个月下来,司马徽不仅在学识上教导徐济,更是言传身教的告sù

徐济应当如何处置人事,徐济不由得好笑,司马徽不愧是后世声名远播的“好好先生”,有所求教便只是回答好,也算得上是一种特别的置身事外的方式了,徐济一边看着也学习到了如何察言观色如何去审时度势。

眼看到了熹平六年,司马徽决定回到颍川去访友,这是司马徽避祸荆襄之后第一次返回故乡,说起来也算得上戏剧化,其实本来就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钩心斗角,司马徽毕竟是不容于世家的寒门士子,故乡其实不见得比鹿门山来得逍遥自在,只是乡土情结不论哪朝哪代都是存zài

的,而这一次回乡,徐济没有料想会遇到另一个他极为欣赏的人。

动身的时候是十月,算算时间,到颍川正好能赶上新年。

而此时传来了一个对于士人来说更不好的消息:司徒袁隗被罢免。

这标志着第二次党锢的正式开始,闻听这个消息,司马徽长叹一声,对徐济说道:“灵帝不知触怒士人久矣乎?尚罢槐,只怕乱局已生啊。”

徐济也是谓然叹息道:“只怕不仅仅是乱局,这一回,社稷不固也。士人离心离德,这一朝锦绣河山,竟不知走向何方。”

一番叹息,师傅二人相顾无言。

十一月丙戌,光禄大夫杨赐为司徒。

十二月,甘陵王定薨。

试太学生年六十以上百余人,除郎中、太子舍人至王家郎、郡国文学吏。

熹平六年,一行人回道颍川,三人风尘仆仆正对照了颍川的张灯结彩,说不出的酸涩,司马徽也是满脸的伤神,谁人不恋家?被迫出走,就算并非有家归不得总也是比不上家乡来的自在啊。

抵达颍川第二日徐济就向司马徽辞行,徐济也已然一年多不曾回乡拜见父母了,也算赶得正是时候,徐济可以在自己的家里过完这个新年,临别是郭浪子拍着徐济的背说道:“文烈啊,待你拜见了父母回来,我便与你去荀家找那君子好好醉上一场。”显然不改浪子风格。

徐济也只是笑道:“奉孝莫出狂言,文若定然不会与你对饮。”这句话把郭嘉憋的不亚于活吞一只苍蝇,荀彧端的是谦谦君子,向来是行事有度,是以从来不跟浪子饮酒,每次都是三杯小酌便不再管郭浪子怎么劝都是不喝,确实让郭浪子十分不尽兴,正想着拉上徐济好好灌一灌荀彧却不想被徐济毫无情面的戳穿。

说来也是许久未见荀文若,然则徐济此时确实也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和他们聚一聚,之后师徒二人定然不会在颍川长留,司马徽在鹿门书院还有许多琐事需yào

处理,这一次必然是要把徐济带在身边好好教导的,因而徐济其实时间并不多,而徐济近来才知dào

自己的便宜老师居然是把自己的妻子送回娘家避风头,这次回颍川也是为了把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师母带去江夏的。

徐济匆匆赶回家和父母小聚之后,也来不及享shòu

什么天伦之乐就再次赶回颖阴,司马徽行事素来是雷厉风行,说走便走,徐济才赶到颖阴便决定第二天启程。这确实也有几分缘故的,毕竟这颍川对于徐济师徒来说都并不安全,早些离开也是为了以防不测。徐济对此也没有抱怨,徐济也十分清楚颍川对于他来说就是龙潭虎穴,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葬送自己的小命,是以也收拾好行李便走。

陈到也回乡拜访亲友去了,所幸徐济去往荆州是要经过南阳,陈到提前就等候在南阳,一行人再次前往江表。这一次,徐济足足在鹿门山待了整整的六年。

而就在光和五年,徐济决定再一次辞别自己的老师游学天下,这一次,徐济决定走遍中原,毕竟离黄巾起事也已经仅剩下短短两年了,徐济深感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时候的徐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了今年徐济十二岁,虽然依旧年幼,却少年老成,司马徽也首肯了徐济的要求,就在这一年,徐济踏上了他宿命的路途。

这条路,通往何方,只有他自己知dào



第二十四章

光和五年,三月,春。

徐济离开鹿门书院,这一次相随的依旧只有陈到,及冠的陈叔至透出一股沉稳的厚重,远不似平常这个年纪青年人的浮躁,这几年陈到悉心求学,研习兵书战策,勤练武艺,徐济看在眼里深感欣慰,尽管徐济其实年纪比陈到小,但是对于这个共患难的护卫徐济信任有加,所以更加害pà

陈到骄纵自己,而这数年来陈到不但没有懈怠反而愈加勤奋刻苦着实让徐济感到十分喜悦。

此行徐济打的是亲自了解局势的打算,顺便也是去了见识即将粉墨登场的英豪们的雄姿。第一站便是豫州的汝南,而如今袁氏的那两位应该也是走进士林了,十常侍还在继xù

蛊惑灵帝,徐济早已不对大汉还有什么期待,郭嘉在颍川也早已布下暗棋,一切都已经预备好了,徐济等的就是这个时机,黄巾不只是清流的崛起,也是他徐济翻身的唯一机会。

徐济此行前往汝南还要经过义阳,之所以对这个地方有记忆无非是因为此地民风剽悍,是中原不多的有名的精卒出处,剩下的还有徐州的丹阳兵,这两处是中原唯二出名的优良兵源地,既然要前往汝南那徐济说什么也要去看看的。

义阳,左扼两淮,右控江汉,承东启西,屏蔽中原,素有“三省通衢”之称,从古至今,是江淮河汉之间的战略要地,又是南北经济文化交流的重yào

通道。此地素来是极为紧要的,是以也颇多江湖游侠盘桓,行脚商人来往,倒也算得上繁华,时值灵帝下诏令公卿举奏刺史及郡守的不仁之举,是以各地刺史郡守都严令部下不敢轻易触犯,其实这在徐济看来无非是粉饰太平伪作清明罢了,真zhèng

为祸的还不是官官相护逍遥法外?真的有功于百姓黎民有功于社稷的人又能得到什么?

不过也好在灵帝这道诏令使得各地郡守有所收敛,徐济也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就一路到达义阳,说起来此时徐济已然听闻了曹操的事,这位孟德可是了不得的,且不说许子将那句:“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但是这是历史的谣传,其实许劭说的是:“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初时听闻徐济确实是啼笑皆非,这谣传的真是谬以千里,怪不得很多人不大看得上曹操多半也是因为这个评价罢。之所以说他不得了是因为时任议郎的曹孟德同司空陈耽一同上书弹劾太尉许馘、司空张济等人所举之人皆出于党私,得了好大名声,不过也看得出此时曹操确实还想要为一任好官,造一方福祉。

只是孟德你这一番苦心终究救不了这已然腐朽的大汉江山啊。这是徐济的感慨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义阳其实并不被重视,这里说是个小镇却更似军镇,郡兵便是在这里征召,徐济抵达义阳之时正好赶上一次。

汉时的士卒分为数种,其一在洛阳充作近卫军的呼为“卫”,其二则是前往边疆守备的成为“戊卒,其三则是在本地服役的即为“役”,而义阳此次则是为了补充本地防卫力量而临时决定的征兵,据闻县尉亲自前来监督,这些平日里的乡勇豪强都卯足了劲想要表现自己,无非是义阳县城传闻这一次征兵有一部将会前往边疆戍边,更有甚者,还有一部会前往洛阳充作近卫替换一部分老兵,这个缘故也带给了这些应召而来的乡勇们激动异常。

陈到是个武人,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甚为有兴趣的,毕竟这还是比较隆重的,总有些隐于市井的年轻人怀着报效国家热血前去投军,虽然徐济对此十分不以为然,但是毕竟并非人人都有那样的眼光能够看得清楚现在的局势。

据陈到的说法,义阳征召兵卒十分苛刻似乎的确是有部分将要前往洛阳,徐济虽然兴致不高但是既然陈到有兴趣徐济也就一同去看看了。

其实对于这些所谓的各地的武备徐济认为甚至比不上世家大族的私兵,征召之处显然是人声鼎沸,前来应召的年轻人和一棒子和徐济一样前来看热闹的,至于为何听闻能够前往洛阳使得这许多人前来应召,缘故莫过于卫兵是极优待的,来回旅费由中央供给,初到和期满退役,皇帝备酒席款宴,平时穿的吃的,也不要卫兵们自己花钱。

对于这些贫苦的百姓而言,能够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是极为不易也是极为喜欢的,而真zhèng

热血的好汉无不是希望能够前往边疆建功立业。

而实jì

上这一次恰逢其会的征兵也叫徐济更加清楚的看到了此时汉朝的腐朽,戍卫洛阳本应该是最精良的兵员而实jì

上却是一群抱着混吃等死的人,这样的军队又如何能抵挡日后的黄巾?

说白了这也是灵帝的昏庸所致,即便局势的确糜烂不堪也不应当明面上卖官鬻爵,这位皇帝倒是会做生意,什么官爵都能明码标价。这样一来徐济也不再想前往汝南了,袁氏高门大户只怕看不起自己,也不必要去看这么一处地方浪费自己的时间,于是徐济转道淮河顺水而下前往盱眙,再往徐州走,最终徐济的目的地是稷下学宫的旧址,临淄,也就是齐国旧都。徐济前往青州终归是因为这里人杰地灵,不少名留青史的人物都是出自此处,而对于这个决定陈到也没有异议。毕竟陈到明白此行徐济显然不只是为了游学的目的才决定离开鹿门,徐济既然有了计较他也只需yào

听从就好。

光和五年,五月,徐济抵达盱眙,这里是徐州地界,不远处就是洪泽湖和白马湖,顺水而下不到半天就能抵达曲阿,这几乎是徐州拱卫南面的门户,也是徐州的重镇,是最大的交yì

来往地。

徐济抵之时便对陈到说,若将来对峙大江南北,此处必为兵家必争之地,陈到问之为何,徐济施然道:“此处背靠两湖,水军正可在此处操练,顺流而下便可直逼建邺,更可与广陵呼应,兵锋所指,何以相抗?再者此处可谓南北商人最为便利的通道,此处岂能轻视?”

陈到沉思后问道:“此处虽然重yào

却是孤悬于外,徐州的驻军定然无法及时支援,若是受袭却也是无险可守,岂非……?”

徐济笑道:“若是划江而峙,可有这许多忧心?”

陈到恍然:“是叔至执迷,不曾从大局考lǜ

,既然此地乃是重镇必先是划江而峙的局面,否则,一切皆不成立。”

徐济哈哈大笑:“正是,所以这也不过是我的一番虚设罢了。”

虽说这只是徐济的玩笑,但是也足以说明徐济对于此处的看重,所谓天时地利,此处天然便是地利在手,便犹如西川的天险一般,不过西川是守势,而临淮,便是攻势,占据此处不论如何都能让江对岸的变扭难受,便犹如骨鲠在喉,若不能除之便寸步难进。

这便是徐济制衡江东的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在地方最难受的地方钉下一枚钉子,叫你进退不能。从这时候徐济已经形成自己的谋划风格,不一定置你于死地却绝对让你进退维谷,制衡二字,徐济已然透彻。

临淮此时还不算很得到重视,徐济下一站便是前往淮阴,这一站才是徐州最为繁华之地之一,这里掌控着徐州向荆襄输出商品的道路。徐济并没有在淮阴久留,很快便踏上前往徐州治所彭城的路程。

此时徐州牧还不是日后为人熟知的陶谦,这使得前来想要瞻仰名人的徐济跑了一场空,不过徐州此时已经有数位日后极为出名的人了,比如陈珪,这位和自己儿子算计了吕布的名士就是徐州人并且出生名门早已是声名在外了,此时其子陈登也已经才名在外虽然尚年幼却也算得上被广为传道的了。

而陈珪据说年少时与袁术交游甚好,不知dào

此时身在洛阳的袁二公子是否料到这位陈汉瑜并没有那般好相与。

徐济说到底也没有去拜访这些名士的名声和资格,司马徽虽然也是名士却终究比不过这些名门之后,虽说都是名士却也有门第之分,颍川士族实jì

上不大看得起别处的士子,这大约也算得上是自矜名节,颍川毕竟是荀子故里,而临淄则是稷下学宫旧地,这两处的士族都是自觉高人一等的,徐济实在不想低人一等的去收这个气,不说陈汉瑜这人如何,他的高门大宅徐济自问没有资格进去,反倒是另一位风评不甚好的糜竺是徐济十分有兴趣去拜访的,不仅仅因为其人眼光甚准,更因为其世代经商,家财万贯,正是徐济现在最为缺少的东西,而且这位极为渴望被上层士人承认的商人醉心于名节,徐济可以轻易接触到,而且如今糜竺尚未入仕,大约是一个“养名”的状态,是以更加不会拒绝接见徐济,毕竟徐济怎么说也是司马徽弟子,勉强能算得上颍川士子。

而徐济有信心,只要能够见到这位年纪尚不达老奸巨猾的糜竺,徐济就有把握让他为自己效力,这是徐济审时度势得出的结论,毕竟陶谦尚未成为州牧,不需yào

任用本地人来安抚民心,而汉时一贯不会任用商人为官,这正是徐济的依仗之一,糜竺的万贯家财正是徐济瞄上的起家的资本。

徐济已经马不停蹄的开始为自己的乱世之路谋划,即便已经难以成为一方诸侯,但是有一丝机会徐济都不会放qì

,毕竟命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来的安全。

而投效诸侯,徐济深知只有曹操能用得了自己,可是曹孟德疑心深重,但凡有个差池只怕就是性命堪忧,所以徐济坚定自己要有自己的谋划,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有自己那几位身在颍川的友人,那几位可都没能得到什么太美好的下场啊。

第二十五章

徐州,彭城,徐济没有多做停留,马不停蹄的前往东海,糜竺的大本营。

徐济之所以这么紧赶慢赶最重yào

的原因是因为他还有打算前往洛阳,毕竟那是帝都,终归是有更多的机会能够参与到天下的局势里。

糜竺在东海本地的名声的确十分好,糜氏世代经商,据闻财货过亿,门僮遍布,加之糜竺算得上乐善好施,而且东海毕竟是乡里,都说大公子是大善人,徐济倒也不甚关注这些,这些名声到了乱世也庇佑不了什么,清名治世是好东西,乱世就不过是空口白话了。

而糜竺的那位弟弟糜芳就显得很是平庸,显然在县人眼里远远不能与其兄相提并论,不过相较于糜竺,徐济更为看重的反而就是这个不甚为人所重的蝇营狗苟的商人糜芳,因为糜竺甚少过问生意上的事,也就是说糜氏这么大家业实jì

上统筹的人事糜芳,而糜竺只是明面上的代表,或者说,糜竺是糜氏的政治代表,而其的资源却由糜芳控zhì

,这大约也是糜老太公的一个十分厉害的地方,避免了兄弟相害,因为兄弟二人都无法离开彼此对对方的帮zhù



徐济前往东海求见糜竺报的名是司马徽的弟子,由头不外是风闻糜子仲好客游学至此故此前来拜访。当然,徐济知dào

这么一个由头糜竺多半不会真的亲自前来接待,不过徐济真zhèng

想要见的也并不是糜竺,虽然相比于糜芳这个纯粹的商人来说糜竺无疑更好对付。

接待徐济和陈到的果然是二公子糜芳,糜芳面相宽和,颌下有短须,不似文人那般秀气反有一股英气,一身打扮也没有大富之家的虚浮反而是干净利落的游侠儿模样,果然是任侠之风极为浓重。

糜芳近前来也很是客气的表明自己身份:“徐公子,家兄此时在下邳访友尚未归来,见谅,就由我替家兄接待二位吧。”

徐济拱手还礼问道:“未请教?”

糜芳伸手示意徐济和陈到随他一起走,一边回答道:“鄙人糜芳,字子方,承蒙徐公子不嫌弃就呼我表字吧。”糜芳这么个谦卑的态度也是有原因的,自古以来商人地位最为轻贱,士子地位最高,是以清流最是不屑商人,视之为蛀虫。

徐济笑道:“怎敢,文烈也不外是黄口小儿,子方已然支撑起这一片家业我却还是白身,自供自给尚且不能如何敢嫌弃?”

前头带路的糜芳也是哈哈大笑:“徐公子这话说的,可真是叫芳汗颜,若非父辈余荫,只怕子方也不过江湖一游侠罢了。”

徐济正色道:“世人皆轻贱商人,岂知商人便如流水,芸芸纵生便如江河。若无流水,江河便难以为继,文烈一直很是钦佩当年吕不韦,行商至相位,奇货可居可是还历历在目。”

糜芳哈哈一笑,没有再说,只是将二人带到客房住下,说安心住下,等糜竺回来会马上告知。到了东海徐济反而不急了,今日这番话想必很快糜竺就会知dào

,倒是徐济有把握糜竺必然会见自己,因为徐济这几句话正是直指糜竺的本心。

其实徐济还想去见一见陈珪,不过似乎并不是很实jì

,虽然这位也算得上颍川一系的士人却并不是直系,徐济很难跟他攀交情拉关系,若是只是拜访寒暄徐济还真不愿意浪费时间。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徐济还想安安静静的等待糜竺的前来是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徐济起了兴趣。

糜竺第二天就来拜访,并且表现是很是亲热,可惜徐济却不再提起昨日对糜芳说的那些话题,尽管糜竺旁敲侧击的探问,似乎糜竺对于自己的前路也极为迷茫,徐济对此也能够理解,糜氏不是诗书传家的士族,只是凭借家财才成为大族,他们的根本不是名望而是钱财,糜竺此时还未明白自己几乎不会被真zhèng

的上层接受,这就是家世的差距。

即便是司马徽也不甚喜欢商人,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

徐济深知不能一股脑把所有的都说出来,所谓雪中送炭在世最让人感激的,现在的糜竺远远还不到那个时候。要糜竺为自己效力,需yào

等待时机,而这个时机,必须在陶谦入住徐州以前。如果等不到,说不得,就得自己创造了。

而这个时机,马上就出现了,陈氏和糜氏是有生意的来往的,说起来也是很有趣的,这些士族表面上看不起行商,但是又有几个家族不经商的?徐济每每想到这些就不由想发笑。

而陈氏和糜氏对于盐业的经营是合zuò

关系,说白了就是产业是糜氏的而官面上的疏通都由陈氏来执行,也就是陈氏为糜氏提供合法的渠道,毕竟贩卖私盐是大罪,而这次陈氏又一次提高了分成的份额,这件事几乎东海人尽皆知,陈氏也根本不掩盖。而这,正好是个机会。

知晓这件事的糜竺显然是不可能有时间再耗在徐济这里,立时便需yào

召集族人商议的。徐济对此表示理解,并且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君子当以自强不息,命脉终归是握在自己手中安稳些。”

糜竺没有多说,但是徐济能感觉到糜竺平和下的暗潮,显然这句话刺中了他的软肋,糜竺之所以这么费尽心机的想要晋身仕途不也正是不想再受这些世族的掣肘吗?

是夜。

“兄长,陈氏欺人太甚了,糜氏世代立足徐州,陈氏未免太过于跋扈了吧?原本就已经五五分成了,如今还要更多,这真是欺人太甚了!”糜芳性子确实还是火爆,糜竺却是明白人。

“陈氏有这个资本,我们毕竟只是商人,陈氏却是世族,徐州谁能不给他们几分颜面?说白了生意若无他们,只怕也做不得。只是这笔账我糜竺记下了,迟早叫他们全吐出来!”

糜芳一愣:“兄长意思这回我们就这么认栽了?”

“还能如何?民不与官斗,糜氏说到底也就只是平头百姓,陈氏却累世为官,徐州不知多少门生,广陵的通商门户被他们把控,我们弱势不肯应允生意便少了大半,青徐的产业就指着这条路才能生存。子方啊,非是兄长不晓家业经营不易,实则这世道……诶……”

糜芳恨恨道:“难道不能贩卖至北边?命脉在别人手中,岂非是事事受人掣肘?徐公子的话没错,我们自己的命脉岂能把控于他人之手?”

糜竺长叹道:“却是至理,然则我们又能如何?且不说如今徐州局势,就说糜氏如今也已经大不如前,父亲的家业交予你我二人,如今不仅不能光大门楣反而处处受制,子方,我们还需静待时机,徐公子,也许是时机也说不准,我看不透他,他不似陈珪那个老狐狸那般猜不透,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就像是平淡无奇的水,不靠近不了解就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子方,你多亲近亲近,我觉得他来拜访我必然另有深意。”

糜芳深深吸了口气:“我晓得了,只是陈氏的事,兄长我是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徐公子那边,我会看着办,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走,身后的糜竺面对着摇晃的烛火幽幽叹道:“徐州,水确实太深了,父亲,孩儿无能,不能似您一般游刃有余,糜氏的担子,着实有些重啊。”

这一夜,糜氏兄弟都没能安眠,糜芳已然意识到徐州士人对糜氏的轻视,而糜竺却看到不能手握权柄的无力。这也是境界的不同所致,糜竺终究是看的更远,他开始隐隐的意识到这个社会制度的不公。而这,正是徐济所需yào

的,他不需yào

告sù

别人,因为输了别人未必尽信,只有他们自己意识到问题才会自己思考,才会认清。

人不自救,奈何以人救之?徐济不是大善人,他最本质的目标只是为了生存,而每一个人的本质也无非是生存,其余都是虚无的。

而所有看似高尚的理由不过是因为无法生存之后才追求的所谓名节,而这,恰是两世为人的徐济最为不屑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人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和希望,就算渺茫,但是至少你是存zài

的,是明白的。

对于糜氏来说,陈氏的得寸进尺只是无聊的试探,徐济断定此时的糜竺还未遇到值得他投资的人,所以他不会跟徐州世族闹翻,但是这一时的隐忍只会让人觉得糜氏软弱可欺,会有更多的不如意在等着糜氏,而这些,糜竺也当然明白,但是他没法不隐忍,这是一个大家族,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也在等待时机,准确的说,他在等一个值得投效的主公,而徐济不同,徐济只需yào

一个时机和一个身份,他清楚的知dào

自己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而正如无数百姓一样,糜氏如今就如同刀俎上肥美的鱼肉,而徐州士林这些道貌岸然的清流们,便是那闪着寒芒的利刃。这一切的祸首便是糜氏有万贯家财却并非士族,若非东海被糜老太公经营的滴水不漏,糜氏早已不复存zài



正当糜芳还在为陈氏的得寸进尺愤懑之时,糜竺却已然看到糜氏避不开的危机。

也许,是时候去寻求一下意见,也许徐公子能给我一些建议,病急乱投医的糜竺如是想到。

而这也意味着,糜竺已经开始自主的寻找家族生存的道路了。究竟是好是坏,没人能够给他答案,只有窗外孤零零的上弦月映照着糜竺紧蹙的眉头,仿佛一滩化不开的浓墨。

第二十六章

第二日清晨糜竺便再次早早离开东海,糜氏当然还是有自己的门路和生存方式的,只是相对于明面上来说显得不是那么能够上台面。糜竺只带了两名护卫匆匆离开东海,而这一切,却都逃不过徐济的算计,没有人会甘心被人操控,糜氏必然有后手,只是这个后手是否能够改变陈氏的紧逼尚未可知罢了。

糜竺一走徐济也乐得跟糜芳耗着,平日里尽挑些好听的说,话语里也似是而非的不明确表明意思,对于糜芳来说,徐济这个十二岁的小孩却显得极为棘手,徐济惫懒的态度让他无处下手,索性干脆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再亲自前来,毕竟他还需yào

打理糜氏的生意,实jì

上也极为繁忙,正好也便宜了徐济,糜芳交代下来的贵客糜氏的众人说什么也是不敢怠慢的。

而通过和糜氏府上下人的交谈也不动声色的探知糜氏的另一处重yào

的地点便是朐,而糜竺不出意料便是前往此地了,而这里也是糜氏真zhèng

的故里。

却说徐济还在东海糜家继xù

等待糜竺,而另一边的朝堂已经乱象渐生,外戚和宦官的争端逐渐开始明朗化,大将军何进招揽了以袁绍为代表的一大批清流名士为自己效力,而外戚不甘示弱的蛊惑灵帝任命了大批听命于十常侍的官员以为抗衡,而此时边患再起,这一事件的爆fā

使外戚和宦官的争斗暂时停息,灵帝在双方的互相妥协中再次启用了张温。

说道张温这个人的确争议颇多,此人确有能力但是私节却为清流诟病,无非是因为他三公的位置是通过投效十常侍而得来的,这是最为清流不齿的,但是清流不能否认这个人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一次外戚和宦官的妥协也盖因为凉州的动乱闹的的确有点大,羌人和胡人相互勾结,更有边章,韩遂为将,旦夕之间便攻至金城之下,就在这消息传到洛阳不到一日又传来金城已经被破的消息,此时能够出征为将的要么是何进的部下,这是十常侍不能允许的,要么便是身任要职的宿将,这显然不能抽调,而张温就成了此时最好的选择,因为张温济不是外戚一党也不完全算是宦官的走狗。

而此时,发生了一件徐济始料未及的事情。

光和六年,元月,巨鹿人张角在巨鹿起事,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也正是揭开了乱世的序幕。

这是徐济始料未及的,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好地时机,因为此时起事就会导致天下局势瞬间混乱,徐济隐隐的开始不安,起义不到三天,各州郡纷纷有黄巾教众相应,多达数十万人,各地郡守几乎十去八九,官员府吏被杀者不计其数。

一个月内,大汉七州二十八郡皆生战火,黄巾势如破竹,洛阳为之震动。

而还滞留徐州的徐济已然阵脚大乱,他预计中黄巾起义并不应该如此仓促,而且徐济对于关东豪族的反应也看在眼里,显然他们也是始料未及的。

徐济感到深深的担忧。

颍川。

郭嘉此时也是焦虑之极,荀彧也对此事表示毫无办法,对于徐济郭嘉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谋划虽然早就开始,但是对于徐济早就预测的这一次动乱还是表现的难以接受,原本以为只是边患,想不到竟然还是叛乱,

说实话,郭嘉手头能用的人不多,荀彧和荀攸显然不能直接参与这件事,不过也好在徐济早有安排,而且颍川并不是核心区域,是以颍川遭受的压力并不大,这位郡守也因为黄巾闹的焦头烂额,反而是解放了郭嘉。

而此时徐济终于再次见到了糜竺,还是上回见面的地方,糜竺还是一脸的平静,但是徐济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糜竺的慌乱,对于这种起义,糜氏这种商人世家最是可怕,一俟黄巾席卷徐州,那么糜氏只怕顷刻就会倾家荡产,而显赫一时的糜氏也将灰飞烟灭。

看到徐济走了进来,糜竺很是客气的倒了一杯酒:“徐公子,糜竺因家事不能与徐公子多多亲善深感不安,请饮此杯、”

徐济恭敬接过一饮而尽,随手放下杯子开口道:“子仲兄,文烈说句实话,若是兄长再不归来文烈也必须告辞了,家中双亲遭逢乱世,我还要归乡照拂二老。”

糜竺点了点头:“文烈孝心可嘉,正当如此。”

徐济也不再卖弄,说道:“子仲兄,想必找我来必定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吧?文烈归乡心切,不妨直说。”

糜竺听罢也笑道:“爽快,文烈想必也已然看到听到,我东海糜氏如今当真是举步维艰,前些时日听闻子方对我说的话,我深有感触。文烈,你如何看待我糜氏?又如何看待这已然乱了的天下呢?”

徐济笑了,伸手抓起一把盆栽里的细沙:“如今天下就如我手中这把细沙,满盘散沙,大汉四百年国祚,完了。莫以为黄巾压下来便无事了,这天下只会越来越乱的。至于糜氏,文烈倒是并没有如一般清流那般不屑,正如我说,商人好比活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如无商人,岂能国强民富?”

“那糜氏出路何在?”

徐济笑道:“这是糜氏路,不是徐济的路,我不知。”

糜竺也不执着,又问道:“文烈的志向又是何?”

徐济面露微笑:“文烈虽不过一介儒生,却也有壮志,我辈正该承继先贤遗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文烈固知不易,却愿穷尽毕生心血,只为证明蚍蜉亦可撼树,螳臂亦可当车。”

糜竺亦笑道:“壮志虽可嘉,却未免有些孟浪吧?”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生而不能行其志,何谓生?”

糜竺拱手道:“麋子仲空空痴长文烈几岁却不能及文烈万一,实为惭愧,惭愧。”

徐济还礼:“文烈毕竟是未经磨难,不免有几分狂妄,但文烈还有一言,乃是一游方和尚所说,文烈甚喜其声势固私记之。”

“愿闻其详。”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私以为悲则悲矣,却别有一番豪气。”

糜竺点头赞叹道:“这游方和尚确有才学,这份慷慨悲歌的豪气正是我辈应当谨记啊。文烈,糜氏如今境遇你也已然看到,若说我此时出仕,可好?”

徐济收拾了心情沉吟道:“亦无不可,然则文烈以为时机尚未到,黄巾虽是动乱却也是机会,如今徐州上下并无君安身立命之处,此时出仕就犹如鸡肋,君之于州牧便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鸡肋?正是正是,文烈以为何时为佳?”

徐济笑道:“静待时机便是,我亦非神算,岂知何时为佳?糜氏命脉子仲兄还是理当自己把握,我辈岂能任人摆布?兄长,文烈有句心里话,审时度势最为重yào

,切莫仓促行事。兄长手中不只是一人性命前途更有一族上下具掌握与兄长手中,万事谨慎为重啊。”

糜竺拱手行了一记大礼:“多谢文烈指教,今日闻听文烈一席话竟远胜我多年各处找寻,文烈,为兄如今能帮你的不多,来日但有所需,为兄绝不推脱。”

“兄长又不谨慎了,兄长可知这句话若非徐济就能轻易断送糜氏一族上下?兄长,黄巾之祸必然不能久持,朝廷只需遣大将,数月就可平定,然则各地诸侯并起只怕已成定局,兄长的机会也许就在那时。”

“我记下了,文烈预备何时归乡?”

“既然想说的已经说完,就今日起行吧。”

糜竺点了点头:“如此,也好。糜谦。”说罢糜竺对着屋外叫了个名字。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个年轻人,面色白净,但是眼神中却锋利异常,就好似当年的陈到,糜竺指着这个年轻人说道:“文烈,这是我身边最好的护卫,我糜氏家业颇大,想来也不太需yào

,你志向远大,为兄帮不了你太多,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兄长,这……这只怕不好吧,兄长你……”还未及说完糜竺就打断了徐济的话语:“文烈,为兄知dào

你的志向,如今你年纪还小,待及冠之时再来徐州寻我,为兄到时便送你一份大礼。”

徐济不再说话,后退一步深深一礼,以三指指天示意自己记下了,糜竺也欣慰的笑了,十二岁的徐济,方才及冠的糜竺,两个原本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却被奇异的牵扯到一起。兄弟相称的二人谋划的却是天下,更是历史。

第二十七章

徐济辞别糜竺,带着糜谦和陈到回到颍川已然是三月出头,各地纷乱四起,徐州至颍川虽然并不算太远,然而毕竟要经过黄巾最为肆虐的兖州,虽然冀州才是张角的本镇,但是兖州的流民四起响应,导致徐济耽搁不少的时间,而抵达颍川之时,灵帝的应对也终于下达了诏令。

灵帝以外戚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bèi

作战、训liàn

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徐济抵达颍川之时,恰逢颍川郡守再次更换,上任郡守为黄巾爆fā

背了黑锅,这一次这位文姓的郡守是没有时间再来为难徐济和郭嘉了,不仅因为黄巾军的肆虐,还因为郭嘉已经笼络了不少寒门士子结为私党,互相扶持,其声势亦不可小视。

郭嘉这数月忙的要死要活,徐济一回颍川这浪子立kè

便扔下手中的事务扬言就不再管了,美其名曰是因为徐济自己回来了,自己也该功成身退,最后还是被徐济用两坛好酒骗了出来。

司马府,现在是徐府,荀氏叔侄,郭嘉,徐济,四人围坐,桌上一壶酒还在烫。

郭嘉一脸的倦怠之意:“文烈,既然你早有安排,如今你回来便自己接手便是,何苦又拉着我不放过我,我这好久才等来这么清闲的时候?”

已然及冠的荀彧笑道:“奉孝便是如此惫懒,也亏得是文烈,否则谁敢把这一府家业交付于你?浪子果然是浪子,这性子怎么都改不了。”

荀彧对面的荀攸一边起身为几人斟酒,一边说道:“小叔说的极是,我原以为文烈交托与奉孝怕是所托非人,不料奉孝虽然惫懒竟能打理的井井有条,文烈识人之能果真是非同凡响,奉孝也的确非常人也。”

徐济微微一笑:“若是奉孝改了这惫懒性子,那他还是诸位认识的郭奉孝?”

荀氏叔侄哈哈大笑,郭嘉举杯喝了一口温好的酒:“不说这些,便是只知挖苦我。文烈,现在天下已然乱象丛生,接下来,又当如何?”

徐济抬眼看了看天:“正是时机,党人和清流已然耐不住寂寞了,该出来兴风作浪了。”

听罢三人同时沉默不再说话。这也许就是这次动乱对于清流来说最为利好的消息,因为灵帝势必要启用清流,也就是说,党锢将解除,而这些因为党锢赋闲和隐居的名士就名正言顺的进入了权利的核心阶层,而这样的代价,却是七州二十八郡动乱不堪,无数百姓生灵涂炭。而几人最为忧虑的,还是清流和党人不知满足会导致的结果,那,比黄巾的动乱来的更加可怕。

不出徐济所料,不过几日传来消息:皇甫嵩上谏要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随后吕彊又对灵帝进言:“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

于是灵帝便下诏取消党锢,重新任用清流,并且要求各公卿捐出马、弩,推举众将领的子孙及民间知兵之人到公署接受面试。灵帝妥协了,卖了一个大大的面子给党人,这对于关东被排挤出权力核心的清流来说不亚于天降之喜。

其实不论宦官还是外戚都不喜欢清流,因为这帮人自高自大不说,还喜欢以大义之名来说事,但是也正是因为清流的这个特性他们又是宦官和外戚博弈是必须争取的力量,而清流就依靠着这种两边倒的作风存留并且自身越发的强dà

,而党锢之祸,说白了也不过是宦官和外戚将清流排挤出权力核心的做法,而如今迫于局势不得不解除党锢,再想将党人踢出权力核心只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清流党人遭党锢多年也已经认清了,名声是不能保证自己的权力的,而这促使他们开始寻求能够为自己提供保护的力量,最简单的,就是改朝换代。其次,便是拥兵自重做一方诸侯。

而荀氏叔侄和郭嘉沉默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都已经看的很是明白,根本的制度不改变只是表面的更改朝代不能解决问题,那不过是换了一批外戚和宦官争斗,清流依旧是墙头早,一切都不会改变,而这显然不是清流河党人所追求的,而一旦他们发xiàn

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不可避免的又会发生巨大的变乱。

当然,这一切和徐济暂时都没有关系,他现在需yào

的是巨大的名声和不少的钱财,想要参与进这个博弈天下的游戏,还需yào

一个敲门砖,至少,得有个官面的身份。但是对于徐济来说,,他需yào

的晋身之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灵帝发精兵镇压各地乱事: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zhì

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朱儁又上表招募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带同乡里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出发与朱儁军连军。这事叫徐济有几分遗憾,毕竟是孙坚是真zhèng

的英雄,此时他在下邳任职,徐济前往徐州之时若是知dào

说什么也是要去拜访一下的,此时的孙策大概也已经出世了,正好也先看看这后来大放异彩的“江东小霸王”幼年是不是就别具风采。

而徐济在意的当然不只是孙坚,而是这一次的灵帝的反应出奇的快,党锢刚刚解除就任用了大批党人清流进入朝堂,而明显朱儁和皇甫嵩领军的部下里不少就是高干子弟,根本只是混军功等待升迁的,显然,党人和清流已经迫不及待的夺回属于自己的话语权了,而事实上,外戚和宦官也的确需yào

这些二代的支持,这些二代代表的就是他们背后庞大的家族,而这就是灵帝的依仗,但是这些所谓的依仗很可能也是噬主的猛兽,皇帝手中的兵马不能依靠反而需yào

世族的私兵来作战,那么这个皇帝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个傀儡罢了。

尽管徐济知dào

这两支兵马事实上都很难取得什么功绩,但是徐济仍然决定前往投效,而不考lǜ

卢植的原因也十分简单,卢植是宿将,而且麾下俱为亲自操练的兵马,而且显而易见的是灵帝极为信任卢植,否则定然不会将北方所有战事都交予他。而投效两位老将军的缘故也很简单,因为朱儁和皇甫嵩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定然不会埋没真zhèng

有才能的人,只要徐济能表现出足够优秀的才能,这两位就能给徐济提供晋身为士子的机会,哪怕只是孝廉,徐济需yào

只是身份而已。另一个原因则更为直接,两位将军负责就是颍川一带黄巾的清剿,徐济没有必要舍近求远,何况卢植未必需yào

徐济。

但是徐济并不打算立kè

前往两位老将军的驻军之处,这帮子二代没吃过败仗一个个眼高于顶,此时去必然不会受重视说不得还有更有意思的整治等着呢,而且徐济说什么也不过是十二岁的年纪,尽管看起来老成持重终归是个孩子,所以这次明面上的人必须是陈到或者糜谦,徐济打定注意做一个幕后不出头,徐济现在在等待的就是自高自大的洛阳亲卫军在他们眼里战斗力如同土鸡瓦狗一般的黄巾军手里吃一个败仗的时机,而这个时机显然不会太晚。

因为南阳郡守褚贡被张曼成斩杀,以为响应,南阳随即沦陷,而黄巾的攻势愈发凌厉,灵帝再次下令催促两位老将军出兵镇压,这一次朱儁和皇甫嵩不得不硬着头皮率部出发,尽管他们都知dào

自己麾下这些兵马只是花架子,但是上命下效,即便明知必败也只能出兵了。

徐济这么急躁的谋求晋身也很简单,似荀彧叔侄这种名声远播的青年才俊只需yào

颍川稍稍安定必然会被征辟,而徐济知dào

自己时间并不多必须抓紧时间,郭嘉显然对于官场并不向往,而且荀彧叔侄显然也可以引荐他,而最重yào

的是郭嘉性子太过跳脱显然还需yào

磨砺,徐济则不同,郭嘉毕竟是郭氏后人,算得上名门,徐济寒门的身份注定他只能从战功中晋身,否则只能等着投效他人,徐济显然并不愿意,因此,这是最好的时机。

而既然决定加入战场,需yào

的准bèi

必然不少,首先就是一部人马,显然不可能这么两三个人就去投奔,这样是不会有机会被重视的。得益于徐济早就有所准bèi

,最开始留下的那帮江湖游侠儿和闲汉正好可以组织成一支乡勇,而这些人显然郭嘉也没有不管不问,私下里一直有命令他们勤加练习,当然这些事情交给了陈到,他会挑选出最好的组成骨干再招募新的义兵,通过这一部分的骨干带领他们训liàn



陈到和糜谦在忙着紧张的招募和训liàn

时,他们两个都是配合的意wài

的默契。而徐济也在忙着关注战事,黄巾军在中牟一带吃了败仗,收缩在荥阳一带,而朱儁则进驻中牟,另一路的皇甫嵩则同样高歌猛进一路攻至陈留,但是徐济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太顺利了,声势浩大的黄巾即便战斗力再低下也决计不可能如此快速的败退,而这种不安在得知颍川的黄巾渠帅是波才之后更加凝重起来。

波才这个人徐济的确有所耳闻,波才可不是什么不知兵不晓人心的蠢货,这是个颇有名望的阳翟豪强dà

族,家中千亩良田,门下宾客徒附亦不在少数,这么一个经营了大家族的人的军事才能不可能如此低下,至少徐济可以确定波才必然能够看出人心,这帮二代为主的杂牌军怎么可能能如此顺利的就击败肆虐颍川的黄巾?念及此处,徐济恍然醒悟,这是骄兵之计,波才就是针对朱儁军中那些没有战阵经验的雏儿设计的,而且正中软肋,徐济已经看到了朱儁的失败,而这一次的失败恐怕意味着两路人马在颍川在难有寸功,徐济看到了机会,波才必然没有料到徐济这个变数,对于波才来说,徐济是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存zài

,但是徐济却犹如藏在暗处的一支利箭,颍川黄巾的弱点徐济了然于胸,而这,会给波才一个巨大的惊喜。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取得朱儁或者皇甫嵩的信任的前提上才能得以施展,而要获取他们两个人的信任或许很难,但是朱儁一个人就很简单了,因为朱儁很快就要为他,或者说为他麾下那帮轻敌冒进的二代付出惨败的代价了,而徐济瞄准的机会就是此时,雪中送炭往往是能够获得最大收益的前提。

第二十八章

不出徐济所料,短短半月内汉军连战连捷却未有寸进,只在中牟一带来来去去的纠缠,徐济相信朱儁也定然发觉到了不对,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他已经无法阻止麾下的自大了,朱儁稳扎稳打的战术没有得到执行,但凡黄巾军前来搦战便必定有将校领兵出营,这已经违背了朱儁最初的示敌以弱的战术了,而这帮高干子弟显然不会买朱儁的帐,毫不在意军令。

徐济早就已经准bèi

好了,经过这半月的招募,徐济麾下已经有了三百规模的军队,说是说叫军队其实只是接受初步训liàn

的游侠儿和民夫罢了,不过正如陈到说的,百战余生方为精兵,不见血的兵都不能叫做军人,徐济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这三百人都配置了轻皮甲和木矛,而这些装备显然不可能是徐济能够搞得到手的,这些事荀彧从荀氏的私兵仓库里拨出来的,而这些就是荀彧能够调动的极限了,当然,徐济也不认为需yào

更多,因为这支部队虽然只有三百人却足以扮演骑兵的角色,过于庞大的数量只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就在时间迈入四月的时候,朱儁迎来了必将到来的一场败仗,朱儁希望挟连胜之势一举攻破收缩在荥阳的波才主力部队,却在进军途中遭遇伏击,汉军溃败,朱儁无奈之下只有收缩败军退守中牟,然而就在当天,波才衔尾而至,不足一个时辰便破城,朱儁无奈一边向皇甫嵩求援一边收缩败军退守长社。

徐济敏感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切入战场的时机,长社的朱儁决然是退无可退了,长社再丢就使得颍川直面黄巾的压力,而这显然违背了灵帝的诏令,所以朱儁不得不向皇甫嵩求援,即便皇甫嵩一部的确功绩斐然但是却于局势无益,这也是波才选择放qì

皇甫嵩而针对朱儁布局的重yào

原因。而皇甫嵩其实也不想放qì

自己这一部的大好局势,然而首先有诏令在前,其实朱儁和皇甫嵩两部护卫照应,此时朱儁退守长社皇甫嵩的侧翼就变得毫无屏障,中牟本戏陈留只需三个时辰,皇甫嵩不敢冒险,只得率部前往长社支援。

徐济几乎和皇甫嵩同时作出决定并出发,徐济需yào

的的是一个微妙的平衡,能够使他这三百人发挥出远超实jì

的作用和价值,而徐济也确定皇甫嵩必然毫无条件的会前往支援。

徐济出发当日就已经赶到长社附近,但是他却没有下令进城,他相信波才这一番谋划绝非只是为了击败朱儁这么简单,波才谋求的必然还会更多。

第二日清晨徐济的斥候就探到皇甫嵩率部抵达长社,并且已经率部进驻。对于这一点徐济却深感忧虑。

陈到对此却表示不解:“主上,为何我们不进城投效而要在此处驻扎?”

徐济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出了地图,指着一点说道:“叔至,你看,长社城小墙低,中牟至此不过数个时辰,若是波才真的只想击败朱儁只需一只骑军奔袭足矣,何故竟按兵不动?我们在等,波才也在等,他在等的便是皇甫将军的驰援,也许他原本打算是围点打援的,但是皇甫将军来的速度出乎他的预料,他应该也正在路上了。”

陈到看着地上的地图,沉吟道:“那主上为何却对皇甫将军进驻一事如此忧虑?”

徐济叹了口气望向远方的长社城道:“若是皇甫将军城外扎营波才攻城便会受阻,也可与城内的朱儁将军互为犄角,攻其一点则另一点便可驰援,而今正是春耕,长社存粮势必不多,波才若是围城不攻,试问城内该如何?”

陈到大惊失色:“这,那岂不是……?”

徐济点了点头:“危矣。不过由此也可推知朱儁部的损失比我们预想的要大,甚至不足以守住长社方才令皇甫将军一同进驻,难,难啊。”

这边徐济的忧虑的确不是太多余的,就在时至正午,斥候回报波才率大军已经到了长社城外不到五十里的地方,算上回报的时间和速度,此时波才,应该已然抵达长社城下了。

抵达长社的波才并没有急着安营而是马上发动了一次强攻,当然很快被击退,双方都在试探对方,波才得到的信息是汉军的战斗力还保持的不错,而朱儁和皇甫嵩得到的信息是波才的进攻欲望并不强烈,但是这反而使得朱儁和皇甫嵩更加焦虑,城中的粮草满打满算也只够三万大军不足一月的用度,而波才这一次并不坚决的强攻却很明显的表达了波才并不急躁,而这恰恰是两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波才在强攻后兵退十里安营扎寨,并且每日前来骂阵,显然是存着削弱城中汉军士气的目的,然而城外波才大约有五万兵马而城中汉军仅仅三万出头,除了拒城而守别无他法,每日的骂阵使得汉军士气日益低下,两位将军毫无办法。同样拿波才没有办法的还有徐济,尽管波才在对汉军施加压力但是也并没有放松警惕,对于粮道的保护十分严谨,徐济试着出击夺粮数次皆成效不大,甚至有一次被反设伏导致糜谦几乎丧命,靠着隐秘的小路和后手才堪堪避过,这之后徐济便再也不袭扰波才的粮道了,徐济并不想引起波才的注意,长达半月的对峙不仅使得城中汉军越发疲惫也使得徐济麾下的这三百人缩水到二百六十人,这还是徐济每次都只选择小队人马下手的缘故,但是看着麾下这二百多号人渐渐的变得适应军旅生活渐渐的面对战斗不再慌乱,徐济认为这些是值得的,同样由于徐济一直身先士卒这支小部队的士气保持的很好,并没有因为居无定所和前途未卜显得士气低落。

但是徐济还是对长社的情况十分忧虑,波才这么耗着必然是有原因的,只怕波才也已然知晓城中粮草的情况,而相对的城中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守城器械的不足,士气的低落,这些原因使得汉军越来越艰难,而波才由骂阵转为攻城之后变得更加的艰难,虽然黄巾军并没有完备的攻城器械,但是架不住人多,数次攻上城墙若非两位将军亲率亲卫队只怕长社已然破了。而城外的徐济当然对这些都了然于胸,但是显然时机未到,此时波才已经渐渐的放松了他的警惕,但是徐济不认为这是最佳时机,因为不到三百人在近十万人的战场上就如同一滴水一样不起眼,徐济数次趁夜率陈到和糜谦摸进黄巾军的营地打探,显然此时黄巾军已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并没有很严密的防守,但是人数上的差距让徐济还不能够改变局势,但是徐济已经敏锐的发觉机会出现了,因为长社城外有不少的上年秋收后留下的草垛,黄巾军并没有将这些清理掉,而另一点便是节气,此时已然临近五月,颍川快要起风了。

徐济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还需yào

仔细的谋划一番,他需yào

的都已经完备,需yào

的只是配合,徐济需yào

长社城内汉军的配合,徐济能够制造足够的骚乱,但是主力终归还是汉军。

徐济命令陈到和糜谦全歼一只到两只的运粮队,徐济需yào

能够混进黄巾军营地的装备,同时还需yào

黄巾大营具体的情报,而这些,只能寄望于这些运粮的小队上了。而这一切都只是小的,他现在需yào

的便是尽可能与城内进行交流,至少,需yào

让两位将军信任自己。

四月的最后一天,城墙上的皇甫嵩看着城外不远处的黄巾大营,幽幽的一声长叹,身边面色刚毅的朱儁也是一脸的黯然,虽然兵败之后麾下那帮子二代听话了但是却不能改变这个现实,更重yào

的是现在皇甫嵩和朱儁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军中的长史刚刚禀报粮草用度已经近乎告罄,正是最为艰难之时。

“公伟,不若出城一战罢,这么耗着也无非败亡而已,吾等奉诏讨贼,自当勇烈争先,岂能如此龟缩?”

一边的朱儁满面愁容:“义真切不可如此,我已然领教过波才这贼子的厉害,他费尽心思不正是要逼我们出城吗?如今……我相信陛下定然会发援兵的,我等守好长社便是了。”

皇甫嵩恨恨的一章拍在城墙上:“便叫这贼子如此跋扈?”

朱儁叹了口气:“复又能如何呢?”

就在此时一个小校拿着一只绑着布条的无矢箭跑上城楼:“两位将军,巡城的士卒在东门附近捡到了这支箭,上面还绑着布条,小人觉得非同小可便急忙送来了。”

皇甫嵩不耐烦的挥挥手:“不外是贼子的劝降书,还呈上来作甚?扔了扔了。”

小校面露无奈,正想解释,朱儁开口道:“想必是有些不同,否则他怎么送来。”

手持箭矢的小校立时解释道:“原本小人也以为是劝降的,只是这支箭的标示与黄巾不同,箭翎也是颇为讲究的材质,并非黄巾那种粗制的箭矢。”

朱儁听罢便说道:“给我看看,你先下去吧。”

小校将箭矢交予朱儁后拱手行礼后便下了城楼,显然还需yào

巡城。朱儁解开布条,上面工整的写着一句话:吾乃颍川徐济,破敌之时就在数日之内,望两位将军于今夜在东门放下吊篮,徐济有一策足以破敌。

朱儁阅罢皱眉将布条递给皇甫嵩:“义真,你且看看。”

皇甫嵩接过看完后也皱眉道:“这是何意,这徐济,又是何人?”

朱儁突然笑道:“管他是谁,既然他今夜独身前来,我们见见便知。若是真有破敌之策岂不正好让义真你破敌吗?”

皇甫嵩也随之大笑:“公伟所言极是,我到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竟敢在重兵围城的长社外大言不惭的说有破敌之策。”

说罢二人相视大笑,而城外黄巾大营里的波才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他看了看帐外远处长社的城墙:是多虑了吧,围城已近一月,两个老家伙想必也已经束手待毙了,只需击退这二人,颍川之内再无阻碍。

而此时的徐济,看着黄巾大营,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波才啊,徐文烈的晋身之资可就算在你的头上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二十九章

是夜,长社城下,此时正是三更,东门外一片漆黑,只有城墙上的微弱火光能够稍稍有些暖意,陈到和糜谦二人护着徐济悄悄摸到了长社东门下,对于徐济亲自冒险进城的举动陈到是极为反对的,但是他没有办法阻止,索性自己亲自保护徐济前来,虽然陈到知dào

自己是不能跟随徐济进城的,但是至少保证不会被黄巾士卒遇到。

三更天刚刚过半柱香,城楼上放下了一个吊篮,徐济示意陈到回去,陈到摇了摇头,低声道:“主上一刻不归,叔至便在城下等着。”徐济无奈的笑了笑,道:“由得你,不过估摸没那么快,军中不可无主事之人,既然你要留下等我,糜谦,你回去安抚将士,我一日未归你们便一日不许轻动,若我三日未归,你便相机而动,事不可为便率部回颍川,郭奉孝会安排接下来的事。”糜谦应诺。

看到糜谦答yīng

徐济便转头走进了吊篮,伸手扯了扯吊篮的绳索,吊篮便被人缓缓吊起,看到徐济安全登上城楼之后,陈到转身对糜谦说道:“你先回去罢,主上吩咐的事,你记好,若是三日后主上当真回不来你也不用等我了,陈到这条命是主上的老师给的,如今不能护主上周全自当为其报仇。”

糜谦神色凝重道:“将军,糜谦书读得不多,但是亦知死有轻重之分,主上必然不欲将军如此,将军,军中不可一日无主,糜谦才疏学浅,还需将军坐镇。”

陈到笑道:“你虽并非跟随主上的老人,但是自糜先生令你跟随主上以来,任劳任怨,竭心尽lì

,我亦知晓,但你终归并非主上家臣,糜谦,我不强求你,只需你依照主上指示去办就好。”

糜谦听罢笑道:“叔至,我年纪大你一岁,为糜氏家臣已有六年,自我受命离开糜氏便已经是主上的家臣了,不论别人怎么说,糜谦再不是糜氏家臣,而是徐氏家臣,主上亦然知晓,否则主上如何会将一营主事交予我?叔至,糜谦并非不晓事之人,若是主上有个万一,我等自然是该豁出性命为主上报仇雪恨,但却绝不是无谓的死去,奉孝先生会为我们谋划的。叔至你听得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糜谦话说到这里。“

陈到暮然笑了:“糜谦,主上识人之明我岂能不知?陈到不过是出言相视,你要在营中主事,心思不缜密如何能辨明真伪抓住时机?你去吧,若是有什么事陈到又怎会平白丢了性命,当然要留有用之身为主上雪恨。”

糜谦听完笑骂道:“叔至端的非好人也,也罢,我这便回去,若是明日一早你与主上未归我便差人去向奉孝先生问计,你放心便是。”

陈到也笑道:“快滚,你这粗人偏生要学奉孝先生咬文嚼字拿腔捏调的,端的不是正理。”

糜谦也不再多说,迅速的几步隐没在夜色里,而陈到则寻了个隐秘的角落里躲藏起来。

而城内的徐济也很快的见到了朱儁和皇甫嵩,两位都是正当壮年的将军,言行举止带着强烈的军人风格,硬朗,果决。

见到徐济的第一眼两人就皱起了眉头,眼前这个徐济太年轻了,甚至是年幼,朱儁和皇甫嵩很难相信这么一个还是孩子年纪的人能够有破解黄巾军围城的计策,但是既然他自告奋勇的孤身前来,礼节性的还是听完吧,这是他们的心理。

徐济当先行礼:“见过两位将军,我便是徐济,多谢两位将军率部前来救援颍川。”

朱儁笑着回答:“说不上谢,我们也是奉诏而来,而且如今受困长社,也谈不上救援了。”

一边的皇甫嵩显然不甚喜欢这种客套:“日间你传来消息说你有破敌之策,既然如此,不要浪费时间,说说吧。”

朱儁也说道:“义真将军性子有些急躁,你莫往心里去。徐济,你可有字?”

徐济拱手道:“在下字文烈,皇甫将军刚正不阿正是我辈楷模,徐济怎敢冒犯,破敌之策确有,但是却颇有几分行险。”

皇甫嵩被一句“我辈楷模”称赞的心情舒畅,回答都带着几分欣赏:“行险?不妨说说,文烈,老夫并非对你有何不满,而是如今长社的确难以为继,再冒险的办法也要试一试了。”

徐济走到桌上的地图边上,指着长社说道:“长社此地素来五月便易起风,上年秋收后未经耕作,杂草丛生,正是行火计之时,城外我有三百将士早已将黄巾大营已经摸透,近日来防备越发松散,只需一部精锐趁夜纵火袭营,引发哗变,趁乱城中掩杀而出,则黄巾必败。”

朱儁和皇甫嵩听罢眉头一皱,这计确实是好计,但是的确风险极大,只要黄巾大营没有哗变,那么纵火的精锐便是有去无回,若是徐济干脆是波才的计策,那么城中精锐尽出岂不是正中波才下怀?

徐济当然明白二人的担忧,随即再次说道:“纵火之事可交由我部下的人去做,二位将军只需调遣精锐暗伏于黄巾大营之侧便可,一俟黄巾大营哗变再出击不迟,若是黄巾大营哗变未生自可撤回。”

这边徐济说完朱儁便开口问道:“文烈何以有自信黄巾必然哗变?”

徐济慨然道:“我部下将士多次袭扰波才粮道,自然深知波才麾下黄巾早已是疲惫不堪,何况黄巾大半皆是放下耕具的百姓,人心思定,谁想要打仗呢?”

朱儁和皇甫嵩也黯然不语,是啊,若是天下安定,谁想要打仗呢?

皇甫嵩振奋精神道:“若依此计策,何时动手?”

徐济笑道:“人力有时尽,如今只需预备引火之物静待天时便好,风起之时,便是动手之日,也即是黄巾败退之日。”朱儁也笑道:“那便依文烈之计行事吧,文烈你还需yào

什么?”

徐济拱手道:“引火之物城外不易寻得,就麻烦二位将军准bèi

了,起风时我会令部下传讯与二位将军,到时希望二位将军派遣三百精锐出城,我会令部下引路,这几日我会令部下收缩,静待风起时。“

朱儁听罢说道:“也好,文烈你还要出城?”

徐济看了眼渐渐泛起鱼肚的天边:“还有三百将士在等我,将军爱兵如子,想必能够了解济心中所想。”

皇甫嵩笑道:“文烈虽是文人也知兵否?”

徐济行礼道:“不敢说知兵,但是既然愿意跟着徐济冒险,那就是性命交付的同袍手足,徐济不才,岂能让手足孤悬于外?”

朱儁也回答道:“也罢,我这便着人送你回去。”

送走徐济后朱儁望着皇甫嵩说道:“义真也以为此计可行?是否太过行险?”

皇甫嵩兴奋道:“公伟,文烈此计正是我曾经想过的,只是不知长社地理和节气,而今文烈正是天佑我大汉,文烈麾下数百人是熟知长社的地头蛇,波才必败无疑。”

朱儁皱眉道:“如何确定此人不是细作?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妥。”

皇甫嵩笑道:“虽然这么说有几分于文烈不公平,但是引火和制造哗变都由文烈部下执行,便是失败与我们也无非是三百将士的损失,城破之日只会死伤更甚,城内粮草本已无几,正是放手一搏的的时候了。”

|朱儁叹道:“此言倒也不无道理,也罢,姑且就信一回吧,只盼天佑我大汉。”

而此时的洛阳,皇宫内的灵帝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看着洛阳的天空,灵帝长叹道:“是刘宏无能,竟将我大汉四百年国祚败坏至此,寡人也曾励精图治想要重振武帝雄风,亦想过能复为文景之治,只可惜这天下大势早已不是当年了。”言罢看着岸上的玉玺神情说不出的寂寥。

而此刻徐济已经被吊篮放到了长社城外,陈到立kè

便迎上去接住徐济:“主上,二位将军怎么说?”

徐济从吊篮里出来后笑道:“大事绩也,如今只需天时与我便利,黄巾指日可破。”

陈到惊愕道:“二位将军这便信了?我原以为主上需得费尽唇舌,想不到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然成事了,主上是如何做到的?”

徐济一边走一边笑道:“二位将军这已经是最后的放手一搏了,城中粮草已然告罄,这便是为何我能如此轻易成功的关键,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最正确的决策,便往往能够事半功倍。何况此次行动是我们在前,他们即便并不信任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也是我敢于孤身前往说服二位将军的缘故。说实话,若是着他们前去我也未必放心。”

徐济回头看了一眼在昏暗晨辉下的长社,转头继xù

对陈到说道:“此战我能得到多少功劳全看你和麾下士卒取得几分战果了,叔至。”

陈到昂扬回道:“主上不必忧心,若是正面冲阵踏营凭着三百人不敢说必胜,但是若是袭营纵火,对叔至来说不过尔尔。”

徐济再次大笑:“叔至豪气叫人敬佩,不过不只是三百人,我向二位将军要了三百人,所以,叔至,你手中有六百壮士可用。”

陈到面露喜色,那个将军不喜欢自己手下士卒多多?所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而显而易见的是,徐济显然并不准bèi

把这三百从朱儁和皇甫嵩那里得到的士卒还给他们了,陈到显然是报以同样的想法,主仆二人哈哈大笑,显然都是深知对方的想法。我替你们冲锋在前,总要有些补偿吧,徐济的想法很朴素但是也极度的无耻。

而远在大营的波才却愈发的不安,而他始终没有找到不安的源头,而很快,他就会明白了。

第三十章

此时的波才还在谋算何时能够占据长社,甚至她已经想好要如何向远在巨鹿的张角请功,他甚至幻想着能够更进一步成为一大方的渠帅而不仅仅局限于颍川一带,当然想法都是美好的,人总要有些盼头才能有奋斗的动力,波才的期待并不算很大,一俟击败朱儁和皇甫嵩那么很长一段时间内颍川都不会有什么战事,汉军也暂时没有余力来管已经完全沦陷的颍川了,那么张角理所当然会把颍川的事务全部交予波才,甚至会把兖州的攻略任务也交给他。

而这一切的前提都必须是朱儁和皇甫嵩被击败,实jì

上汉军手里的牌已经不多,洛阳还需yào

拱卫,各州郡都需yào

镇压黄巾,长社这数万兵马已经是灵帝能拿出最大的兵力了,毕竟颍川是大汉的学术中心,若是颍川沦陷,那么灵帝需yào

承担的来自清流和颍川士子压力和责难,而这显然是灵帝不愿意面对的。

而这也促使灵帝下令拜曹操为骑都尉,率领最后一点能够抽调的兵力驰援颍川,而得到消息的波才开始焦急,颍川所有黄巾都已经被他抽调来围城,剩下的只是些没有战斗能力的妇孺和伤兵,对于曹操率领的这一部他没有任何机动兵力可以阻止,并且曹操率领的是骑兵,波才对于自己麾下的这帮农民兵还是知之甚深的,颍川黄巾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却不过千余骑兵,根本不足以阻挡曹操的援救,那么剩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强攻长社,只需在曹操驰援到之前破城波才就已经大获全胜,而接下来只需yào

占据长社就能让曹操无功而返,骑兵,毕竟是无法攻城的,而曹操既然奉命驰援必然不可能携带攻城器械,那么曹操也只能看着拒城而守的波才徒呼奈何。

就在波才得到曹操奉命驰援的消息之时,朱儁和皇甫嵩也同样得到消息,而这个消息使得朱儁对于徐济的策略产生了抗拒,试想只需yào

坚守到曹操支援到长社就不需yào

冒险出城作战,相比于两者的风险,被波才击败的朱儁还是希望选择更加保守的后者,但是皇甫嵩却持反对意见:“公伟,你我奉诏讨贼时,兵出洛阳皆知洛阳兵力空虚,曹孟德驰援的兵力绝不会多,能否在城中余粮告罄之前抵达尚未可知,又如何依靠?文烈已然准bèi

好了,我们岂能失信于人?”

朱儁当然无法反驳,他当然知dào

寄望于曹操的支援并不实jì

,但是他不敢冒险了,之前的失败让他难以保持平和的心态,当然最后并没有更改徐济的策略。

但是冲波才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开始,城外的黄巾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势,显然这次波才拿出了真zhèng

的主力,守备的汉军明显能感觉到压力的增大,而这些负责攻城的后方的督战队便是波才的亲卫,波才急了。

几乎同时徐济和皇甫嵩都意识到了机会的到来,一旦人开始急躁那么心态就会失衡,波才急于攻破长社,因此对于大营和粮队都不再那么警惕,显然由于急于破城将精锐全部抽调唔攻城,徐济甚至在波才离营攻城时摸到了黄巾答yīng

外不远处,大营里只有负责造饭的老兵和少量的巡逻士卒,但是相对于如此巨大的营地这些士卒实在是太少了。

这些天来徐济率部昼伏夜出,埋伏了不少黄巾的小队人马和斥候,对于这些离奇消失的士卒波才似乎丝毫不感到奇怪,这倒是有些叫徐济惊疑不定,但是知dào

俘获了一个斥候徐济方才得知曹操率部前来支援的事,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近来黄巾营中有不少逃兵,波才虽然弹压却不能完全杜绝,索性也就懒得管了,真zhèng

的主力不出现这些问题波才也不想费心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徐济为此擦了一把冷汗,若是波才追查此事徐济麾下这数百人只怕旦夕之间就会被揪出来,也幸而波才急于攻城没有余力顾及这些。

而得知曹操即将到来的徐济还是颇有几分复杂,这曹孟德一来,自己的计策是否仍然能够顺利实施就有几分不确定了,而曹操这一来也的确让波才露出了破绽。但是徐济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考lǜ

这些的时候,波才露出的破绽绝不容易,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只需yào

天公作美,徐济便有信心一举击破波才。

长社城下的波才在马上眉头深锁,黄巾的进攻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到最大的努力了,但是汉军的防守虽然有动摇却仍然显得十分坚韧,从正午到现在已经三次攻上城头却又被赶下来,眼看天色渐暗,士卒也都疲惫不堪,即便波才知dào

对面的汉军一样的疲惫,但是黄巾的确已经失去进攻的能力了。对于波才来说,他同样在抢时间,曹操的骑兵若是真的马不停蹄,三日内定然能够到达,换言之,波才只有不超过三日的时间,若是三日内长社不破波才只能率部暂避。深深看了一眼城头仗剑而立的皇甫嵩,波才恨恨道:“收兵,回营。”

城头的皇甫嵩当然注意到了波才,看着他拨马退兵,皇甫嵩也暗暗松了口气,黄巾一波接一波的进攻如同潮水将长社的防线冲击的摇摇欲坠,虽然黄巾战斗力和兵员素质参差不齐,但是架不住人多,数次几乎被攻占城墙,都是皇甫嵩领着自己的亲卫硬生生逼回去的,时至此刻,双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凡波才留了一手后手长社便历史失手,好在波才收兵了,皇甫嵩一口气松了立kè

便觉得双腿一软,他已经在城头厮杀了一天,年过四十的他的确已经疲敝不砍了,但是皇甫嵩深知将乃兵之胆,自己说什么都是不能倒下的,他回头以眼神示意亲卫队长,亲卫队长立kè

从后面架住皇甫嵩的肋下,在披风的遮掩下倒也没人发觉,而朱儁负责的另一边也极为惨烈,黄巾扔下了近三千具尸体,守城的汉军虽有地利却被悍不畏死的冲击硬生生付出将近两千人的伤亡,这数字让朱儁和皇甫嵩感到巨大的压力,波才若是用这种不惜士卒性命的方式攻城,也许,撑不到曹操到来,这让朱儁心惊胆战。

同样归营的波才也对于战果十分的不满,数次眼看就要占据城墙却被一次一次赶下来,但是对于黄巾战斗力来说波才的确已经不能苛求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波才便再次领兵前来,而城中也早早做好了准bèi

,波才尽管急躁却也无可奈何,尽管已经做好准bèi

要以换命方式生生攻破长社,但是效率低下的让他发指,汉军的抵抗之坚决也出乎他的预料,对于两个老家伙坚决程度,波才发xiàn

自己还是低估了,看这种程度,保守估计这种抵抗至少还能保持两三天之久,这绝非波才想看到的。

而城内的情况却绝非如此,这是最后一天能够提供足够的粮草的供给了,而即便缩减供给也只能维持不足三天,而今日朱儁和皇甫嵩之所以敢于这样做的也是因为昨夜的一支箭,上书:“明夜动手”四字,朱儁和皇甫嵩从自己的亲卫中挑出最精锐的三百人,这三百人不参与守城而是在城中养精蓄锐。

而随着曹操的威胁越来越近,黄巾的攻势也越发猛烈,甚至发展到长社城墙数次被波才占据,若非朱儁组织百姓相助波才就能顺利攻占长社,远远观战的徐济也不由得为两位奋战在一线的老将军担忧,黄巾中亦不乏悍勇之士,朱儁就险些受伤,若非亲卫护卫及时以身代受朱儁就几乎当场丧命,但也因此激发了守城士卒的士气,尽管岌岌可危可终究是守住了长社。

而这让亲自督战的波才大为光火,但是黄巾虽然人数占优,但长社只有这么大,每一次攻城的人也只能安置这么多,波才虽急如油锅上的蚂蚁却亦无可奈何,现在颍川的局势已经渐渐偏离了他预想的样子,由于黄巾精锐尽皆被波才抽调在此,各县的压力立减,甚至有各地守备反击的情况发生,对此波才已然是焦头烂额,而长社城久久不能攻下更是导致他的威信颇有些下降。

局面已经渐渐脱离了波才的掌控,近来莫名的斥候失踪,粮队遇劫,更是叫波才疲于应付,营中越来越多的士卒感到不安,军心不稳,波才深感压力,然而他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不进则必死,虽然波才已经心生退意,但是他知dào

只要此役一败等待他的只会是汉军官兵无穷尽的追击,就凭着如今黄巾各自为战的局面,波才只有一个败亡的结局。而正是因此波才也报了必死的决心在求生了,甚至为此不惜亲手斩杀数十名逃兵,波才当然明白这么做的后果,但是他别无选择。

而另一边的曹操也是快马加鞭,麾下的八千余轻骑给了他长途奔袭的资本,短短一天已经抵达荥阳,曹操并没有选择连夜赶路,他需yào

这些兵马虽是保持能够战斗,而朱儁和皇甫嵩的坚守也给了曹操足够的时间,就在波才第二次连续一整天攻城未果之时曹操已经率部抵达中牟,通过在中牟或许的消息,曹操得知朱儁和皇甫嵩受困于长社,当即命令部队原地休整,曹操的决定很简单,明日一早骑兵奔袭长社,不给波才任何反应时间,曹操自信八千骑兵野战足以击溃黄巾。但也仅仅是击溃,曹操甚至只凭自己本部这数千铁骑决计无法全歼数万黄巾,他需yào

做的事仅仅是解放长社城中数万步卒。

而此时夜色悄悄将临,城中三百精神抖擞的精锐带着大量引火之物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出城,远处的大营亮起隐约的火光,站在城头的两位将军神情凝重:“义真,成败只在此一举,粮草已然告罄,只盼天佑我大汉。”

皇甫嵩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一边轻轻的擦拭一边道:“风起了,公伟,天已佑大汉了。”

朱儁抬头看了看立在城头书写着”汉”字的大旗猎猎作响,慨然道:“合该波才一败,义真,你且去歇着,一俟文烈得手,你便领军出城吧。”

皇甫嵩深深看了朱儁一眼:“公伟无需多虑,只要颍川黄巾,陛下绝不会降罪。”

朱儁苦笑道:“我麾下十不存一,再好也不过是个将功折罪,不说了,令将士们好生歇着,说不得又是一场大战。”

说罢二人走下城头,城外隐隐绰绰的人影中,一个脸庞尚有几分稚嫩的少年轻笑着道:“大事,绩也。”少年身后站着两个壮汉,面色沉静。

第三十一章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长社今夜出奇的没有月光,连星星都显得极少,波才心烦的喝多了酒,这会儿已经醉卧在营帐中。而此时黄巾大营外隐隐绰绰有三三两两的小心的走动,无一例外他们都手持各式引火之物。

而黄巾大营此时的戒备意wài

的松散,一整天高强度的攻城已经耗尽每一个人的精力,此时黄巾大营中除了几个打瞌睡的卫兵显得格外的安静,他们浑然不知死神临近的步伐。

此时正是三更天,人最困倦的时候,陈到和糜谦各领一部悄然摸进了黄巾大营,松油浸泡过的布条已经被三百精锐从城中带出,还有不少的火油,而这些已经被四百摸进大营的将士散布在大营各处,剩下的二百人在十里外埋伏,他们需yào

做的就是点起火把,敲响战鼓。徐济就逮待在这里,虽然陈到和糜谦都反对徐济太靠近战场,但是徐济以需yào

自己发动命令为由还是亲自前来了。

三更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候,徐济看了看长社城,城头突然出现了几簇火光,徐济回头拿起鼓吹狠狠的击打杂在鼓面上,随着徐济一声鼓响,散布在林子里的二百人突然举起火把,几乎瞬间一片鼓声响起,十几里外的大营突然冒出无数点火光,伴随着“汉军袭营”的喊叫声,原本安静的大营霎时间如同油锅里进了水,而此时,起风了,原本散落的火光短短几息之间便延绵至整个大营,睡梦中的黄巾军鬼哭狼嚎的从营帐中逃出,各个头目慌忙的组织士卒灭火,然而黄巾大营周围并无河流,更兼此时正值初秋来临,天干物燥,火借风势越发凶猛,更有松油和火油,火势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浓烟滚滚。

波才醉梦里被吵闹声惊醒,对着帐外大喊:“何事惊慌至此?”

帐外的小校冲进来哭喊道:“不知何故大营各处起火,更有鼓声大作,营外不知多少兵马,大火怎么都扑不灭,渠帅快走吧,官军来劫营了。”

波才听罢吓得一身冷汗,刹那间酒便全醒了,他大吼道:“取我甲胄来。”顺势一脚踹开惊慌失措的小校,从案几上拿起佩剑,帐外又进来两个小校提着波才的盔甲,草草穿戴完备后。波才掀开营帐的帘子,映入眼帘的景象几乎叫他吐出一口血来:大火漫天,烟雾缭绕,大营中士卒惊慌的四处奔逃,而战鼓声穿透了士卒们的喊叫和哭号传入波才的耳膜。瞬间波才脑海中只传出一个念头:莫非天要亡我波才?

就在此时一个小校打断了波才的茫然:“渠帅,这该如何是好?”

波才这才醒来,看了一眼四周,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都他妈的别给我乱,你去给我把几个能管事的给我找出来,此必不是城内的官军,曹操绝无可能这么快抵达长社,必定是那个瞎了眼的走了水。”小校应诺快步离开。

但是波才却知dào

,即便这不是曹操也不是城内的官军对于黄巾军来说也已经是毁灭性的打击了,经此一役,短时间内向恢复元气只怕是痴人说梦,而且,朱儁和皇甫嵩会放过这个机会吗?波才抬眼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大营,虽然周围火势滔天,但是波才却感觉到彻骨的严寒,这也许会是他波才最后的一战,念及此处,波才突然笑了,人生若是能如同这场大火一般轰轰烈烈,倒也不算白活一场。

波才提剑高声喊道:“都别慌,天佑我黄巾,天佑我大贤良师。”说罢带头收拾溃兵,波才的确是有几分能耐,至少他在黄巾士卒眼里是拥有足够威望,他能够保持镇静就能让慌乱的黄巾士卒安定下来,但是黄巾大营太大了,波才能够收拢的终归只是小部分,随着火势的渐渐减小,除去死于大火的,五万余黄巾波才仅仅收拢了不到两万,而此时,波才仍然无从得知火起的缘故,但他现在需yào

面对的不是找出起火的缘故,而是长社城外列阵整齐的官军,显然波才的担忧成真,皇甫嵩自火起之时就在观察,之前火势太大,皇甫嵩断定黄巾大营已然哗变,但是浓烟滚滚绝非出击的时候,索性就先行出城,波才在收拢溃兵的时候皇甫嵩所部不但吃饱还在原地以逸待劳,火势行将熄灭之时皇甫嵩就命令全军待命。

而更糟糕的是,波才突然感觉到地面开始有隐隐的震动,此处一马平川,烟幕下远方黑压压的一片快速接近,曹操也到了!

波才当机立断高声喊道:“弟兄们,随我冲。”喊罢朝皇甫嵩的军阵冲来,但是黄巾此时士气正是最低谷,加之一夜未得安歇,原本便是散乱的阵型更加混乱,但是波才太清楚了,曹操来势汹汹,显而易见是早已抵达却在一箭之地外等着,此时被这些加速起来的骑兵突入黄巾阵型中便只是一场屠杀,而皇甫嵩所部尽管是严阵以待却也是步兵,大火使黄巾失去了营寨的保护迫使他们不得不选择反向而行,但是人终归是跑不过马的,曹操麾下轻骑刹那间便冲锋到了波才后军,此时正在徐济看到了对他冲击巨大的画面,骑兵轻易的撕开了黄巾的阵型,如同利刃一般划开黄巾的后军,随即曹操骑军突然变阵,由一字长蛇变为四队变向穿凿而出,短短十息就将黄巾阵型冲击的四分五裂。皇甫嵩抚须赞道:“孟德骑军造诣已然初窥门径了。”

徐济不禁附和道:“文烈从未见过骑军冲阵,今日一见,果然锐利难当。”

皇甫嵩笑道:“曹孟德占了先机,否则岂能如此轻易?若有营寨为凭借,佐以拒马长矛,曹孟德休想能有寸进,若非文烈一把大火,我看曹孟德也拿黄巾大营束手无策。”

徐济摇头轻叹:“义真将军怕是不曾注意,曹孟德选择的时机已然堪称完美,正是敌军进退两难之境,只凭这眼力,曹孟德就绝非一般。”

皇甫嵩笑道:“有理。”说罢拔剑喝道:“箭!”话音刚落,只见令官手中旗动,刀盾后的弓箭手弯弓放箭,毫无防备的黄巾军前部瞬间倒下。

徐济转过头去,即便早已不是初上战场的新兵但是徐济仍然非常厌恶这种场面。皇甫嵩看到弓箭手放完第一轮箭雨后再次喝道:“枪!”列阵的刀盾兵后的长枪兵挺强从刀盾缝隙中伸出,皇甫嵩转头对徐济说道:“若是没有拒马,枪阵也不失为应对骑兵的办法。”显然是极为欣赏徐济所以对他言传身教。徐济点头道:“仿照拒马,只是却不免有些……”

皇甫嵩叹道:“战阵之间,哪有什么人情?不是他死便是我死,妇人之仁只会平白丧命。”

徐济应诺后不再说话,皇甫嵩也没有再说,再次喝道:“游骑出!”

虽然城中骑兵不多但勉强也还能凑得出数千,这是皇甫嵩的杀招,正面的战阵和游骑的侧面凿穿,这就是汉军最有效的战法,而这也是皇甫嵩给徐济上的一课,战争不是人多就能赢的,很多看起来简单的配合就能带来巨大的改变。

很快黄巾就在前后夹击之下崩溃,徐济学习到了两种不同的作战方式,轻骑兵的冲锋和凿穿,各兵种的配合,这是徐济真zhèng

的战场第一课,而教材正是波才。

无力回天的波才只有在亲卫的护卫下趁乱逃跑,而这些显然并不是皇甫嵩和曹操关注的,曹操草草前来拜见皇甫嵩后甚至没有进城就领军继xù

追击溃败的黄巾残部去了,而皇甫嵩和朱儁则原地休整,徐济于是辞别二人前往会和陈到和糜谦,纵火引发哗变的两部在乱军中也有不大不小的折损,好在加上俘虏和皇甫嵩派给徐济的几百人也还能有五百人,当然徐济不打算把这些士族还给皇甫嵩,而皇甫嵩也没有提此事显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dào

了。

徐济需yào

陈到和糜谦先将这五百人带回颍川,接下来即便徐济还要参与战事也绝不会动用自己这些死一个就少一个的士卒了,更重yào

的是徐济必须交代些事情给郭嘉,而这些事只能是自己人去做。

见到陈到是徐济几乎认不出他来,满脸的黑烟和血迹,但是看着两个人活蹦乱跳显然没有受伤:“主上,叔至幸不辱命。”

徐济轻笑说道:“看看你这副尊荣,谁能认出你是陈到?昨夜兄弟们折损情况如何?”

陈到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颍川子弟兵还剩下一百四十七人,重伤五人,轻伤的四十三人,主上带来的三百人中只有七人不知所踪,伤者也有四十六人,其余皆是俘虏。”

徐济满yì

的点点头:“叔至颇有治军之能啊,糜谦,你先领着这些士卒带着伤者回颍川,见了郭奉孝你告sù

他时机已到,该做的就开始吧。”

糜谦应诺道:“那这些士卒如何安排?”

徐济笑道:“郭奉孝自然会安排的。糜谦,此次你也劳苦功高,我赐你一字,便呼为文让吧,希望你能勤习兵法,谦恭友让。”

糜谦拱手道:“谢主上,如今谦已为主上家臣,这姓氏……”

徐济笑道:“我以为你不甚喜欢我便不提,既然你有意,那也由得你。只是不知叔至又该如何挖苦你了。”

糜谦,不,现在是徐谦憨笑道:“文让一介武人,笑也便笑了,叔至是读书人,自然不会跟我计较的。”

一边的陈到勃然变色:“你莫以为主上赐你字就要与我这这那那不成?陈叔至何时为难你了,倒反来挖苦我。”

徐济哈哈大笑,看着这两个活宝斗嘴,心中开始谋算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而这也决定了他能在这次颍川的收复战里取得多少回报。

第三十二章

这边徐济安顿了徐谦立kè

就带着陈到返回长社,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己还指着跟着皇甫嵩和朱儁混军功,自然不能这就走,何况这两位对自己还算照顾,礼节性也该回去感谢一番。

而此时长社城外硝烟还未完全散去,长社城墙是干涸的血迹让这座城显得格外的狰狞。战场上官军正在清扫战场,徐济与陈到二人小心的穿行过战场,现在的长社城已然破败不堪,连续的战火侵袭使长社几乎成为军镇,皇甫嵩和朱儁都忙着军务,暂时无暇顾及徐济,徐济也乐得在军中走动,大战初捷,尽管官军付出的代价极大但是胜利的喜悦足以冲淡笼罩在长社上方的惨淡,当然,徐济承认伤兵营的见闻还是让他十分沉重。

陈到倒是被徐济派去协助军务了,说好听的是帮忙,其实也只是为了让陈到更加了解军队的结构和组成,陈到必将是很长时间内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臂助,而陈到的成长也相当于徐济实力的增加,他需yào

一个能够替代他出现在别人面前的,能够镇住场面的人,至少在他有能力亲自做到之前的这么一个人,毫无疑问这个人目前只有陈到可以办到。

当然皇甫嵩和朱儁当然不会拒绝提点一个有天赋肯学习的后生晚辈的,而陈到一走徐济又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境地,徐济当然不会真的以为事情结束了,他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就在前不久传来消息,南阳黄巾的聚集十万余,显然是要对南阳有所动作,徐济猜测捷报传到洛阳后灵帝绝不会给颍川的这一部人太多的时间休整,必将立即下令驰援南阳,再综合颍川的另一黄巾渠帅彭脱还未剿灭,两位将军必然不会停留很久就会开拔。

而此时的波才被曹操轻骑追杀并且曹操并不是一味追击而是远远的吊着,一俟波才部稍稍的放松便挥军掩杀,波才没有意思喘息的机会,显然曹操不打算放过波才残部,波才不得已只得逃往阳翟,彭脱的军队大部驻扎于此,但是波才对于自己能否支撑到阳翟不抱太大的希望,脱离皇甫嵩的军阵时剩下数千人如今一路死的死,逃的逃,身边人已不满千,波才回头看了看满脸疲乏的士卒开口道:“诸位,不若不逃了,彭脱与我颇有仇怨,想必不会接纳我,诸位可自行前往,曹操不外是要我的人头,若能以我一人之性命换诸位,波才此生足矣。”

说罢波才拨马停下了,边上的小校哭道:“将军兵败非战之罪也,岂能枉死?彭渠帅与将军同为渠帅,纵使不念同乡之情也不会不顾同为大贤良师效命的情谊,将军岂可轻言就义?”

波才仰天怅然道:“波才自问无愧,惜乎天亡波才,我等皆是良民,若非昏君倒行逆施何至于此?如今我已心灰意冷,罢了罢了。”言罢拔剑自刎,左右急忙拉住,小校打晕了波才后说道:“将军重义,吾等岂能无情?亲卫带着将军先行,吾等为将军断后!”

黄巾士卒高声应诺,而曹操的追兵已然近了,小校提枪上马,喝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随我来!”

曹操当然不会被这数百人的反抗阻挡住追击的脚步,但是这些悍不畏死的黄巾余寇还是成功为波才的亲卫队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而波才也成功的背护送到了阳翟。曹操所部自然无法继xù

追击,骑兵对于攻城的确是毫无办法,唯有等待皇甫嵩和朱儁的后军前来。

就在第二日,皇甫嵩和朱儁已经率部前来,相比于阳翟束手无策的曹操来说,皇甫嵩和朱儁的步卒是完全能够攻城的,而这对于刚刚大胜的官军来说士气正旺,攻克阳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且颍川的黄巾大部都已溃败,彭脱部兵力远不及波才,阳翟更是小城,而这只不过加速了颍川黄巾的败亡而已。

在士气高昂的汉军进攻下不到两日阳翟的黄巾便溃散了,彭脱当场战死,而波才却不知所踪,颍川全郡收复,大部黄巾被剿灭,其余或是投降或是流亡,余部亦有入草为寇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攻下阳翟后朱儁和皇甫嵩便上表奏功,其中首功赫然是徐济。

奏曰:“臣等奉诏讨贼,历时月余,幸不辱命。臣等于颍川得遇一少年,破贼之功首屈一指,询问方知其人乃是颍川名士司马徽之徒,方今用人之际,望陛下破格擢用。”

当然这奏章肯定不是徐济真的就能看到,皇甫嵩摆在桌上大约就是暗示徐济做好准bèi

,因为此时的灵帝的确非常需yào

一批自己擢拔的人以为心腹,外戚和宦官的斗争使得灵帝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心腹,更没有实jì

的权柄,而任命曹操为骑都尉便是灵帝做出的努力,而显而易见的是徐济也被皇甫嵩和朱儁推到了台面上,虽然这违背了徐济的意向但是徐济并不很反对,徐济现在需yào

就是身份,至于心腹?徐济不认为灵帝一个擢用就能得到一个人的死心塌地的效命,至少对于徐济个人而言这是不现实的。

当然这道奏章很快就被送到了灵帝面前,对于颍川大胜灵帝当然非常的喜悦,声势浩大的黄巾军的确给予了他十分巨大的舆论压力,而这一次的大胜极大的减小了这种压力。对于朱儁和皇甫嵩灵帝自然是准bèi

大加赞赏的,而对于出现在奏章里的这个陌生的名字,灵帝却陷入了沉默。

而就在此时,又传来了对于灵帝来说倍感压力的消息:南阳太守秦颉遭遇黄巾张曼成攻击,秦颉斩杀了张曼成。黄巾军便推举赵弘为帅,以十多万人占据宛城与之对峙。灵帝立kè

下诏令皇甫嵩和朱儁驰援南阳,而功劳待此战结束后一并赏赐。

诏令到达颍川当天朱儁和皇甫嵩便即时开拔,当然徐济也随军一同出发,这一次徐济被安放到了孙坚的麾下,为此朱儁甚至把孙坚特地叫来交代他要多请教徐济,当然孙坚是非常惊讶的,朱儁给自己安排的这个随军参谋实在年轻的过分了。

孙坚是朱儁的先锋,故而徐济也是最先开拔的部分,作为上头交代的随军参谋,孙坚还是表现的足够尊敬,此时徐济就与孙坚并骑而行。

孙坚年近而立,很是健谈,一路上不停的和徐济交谈,徐济也乐意与这位江东猛虎交流,对于徐济这个和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孙坚非常欣赏,对于徐济的火计和亲上战场非常的钦佩:“文烈,对于南阳局势你如何看待?”

徐济笑道:“空口白话不免无力,还需亲眼所见才好判断,文台将军莫要急躁,黄巾虽是声势浩大,我观之却不过是土鸡瓦狗。”

孙坚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坐下的坐骑道:“文烈之豪气着实令人叹服,只盼黄巾出城一战,也好叫我好好的厮杀一场。”

徐济回头看了看似缓实速的士卒们,说道:“将军,今日便暂时歇息吧,士卒们已经有些疲乏了,阳翟到宛城少说也有五日之程,观今日已然足够迅速了,依我所见,大约三日便能抵达,两位将军的麾下皆是步卒,窃以为还需等等。”

孙坚抬头看了看渐渐阴暗的天色,转头对传令官道:“原地扎营,今日在此暂歇,明日五更造饭。”传令官应诺便下去了,而原本的前锋骑军也都停了下来,孙坚问道:“文烈,此处是何地?”

徐济看了看周围说道:“还未走出轘辕山,明日大约就能抵达鲁山了。”

孙坚皱了皱眉,看了看随身携带的地图说道:“那岂非还是慢了?”

徐济叹道:“文烈亦知兵贵神速,然强行行军只会让士卒毫无战力,若是遭遇伏击,后果不堪设想。”

孙坚无奈收起了地图:“也罢,文烈,你和叔至今夜休息,明夜你主事。”

徐济应诺便下马找个安静的角落歇息去了,这边黄盖也从后军赶了上来:“主上,这小子,真有那些本事?”

孙坚笑道:“公覆,莫看他年幼便以为可欺,长社一把火岂能轻视?”

黄盖嗤笑道:“谁知那是不是运气?我看这小子奸猾的紧,还真以为朱将军有多看重他?”

孙坚正色道:“这话今日说过便过了,切莫再提,若非朱将军看重岂能置于我军中?难道忘了我孙文台是朱将军擢用于下邳?”

黄盖无奈的应道:“是,谨遵主上教诲。”

这边陈到是斥候的队长,前去探路方才回来,这便干脆的直接将自己那一部交与司马之后便去寻找徐济去了。而此时而已避开人潮的徐济正在思索着自己能在宛城之战获取多大的收益,徐济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帮zhù

黄巾的结果,但是如今汉室威仪尚在,百姓还没有对汉室绝望,世族也没有对汉室绝望,而这就注定了张角的谋划全是一场空,张角也许至今不知他只是世族的一把剑,尽管剑锋已经抵在了汉室的咽喉上,但这却只是一把无锋之剑。

徐济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被遣调道孙坚军中绝非因为两位将军刻意排挤,而是希望锻炼徐济,那么显而易见的是徐济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领兵的机会,或者徐济将会被放到地方任职。

徐济对于这个意思理解的很深入,但是这些的前提必须是徐济能够取得足够大的功劳,这个功劳必须大到外戚和宦官都想要拉拢的程度,而自己身为司马徽的弟子,只怕想要得到大部分世族的支持,徐济太清楚了,他能够依靠只有自己和自己手中为数不多的力量。

陈到这时也终于寻到了徐济,他给徐济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好但却也不算坏的消息。

赵宏似乎完全不打算出城作战,十余万黄巾龟缩宛城,寸步不离。

而这,让徐济非常的难受。

第三十三章

其实徐济对于黄巾的战斗力是非常不屑一顾的,但那是就正面作战而言,赵宏显然完全没有正对作战的意思,他似乎深知正面的作战能力,黄巾是拍马也赶不上官军的,但是守城就能无限的拉近双方的战斗力,因为黄巾有地利,居高临下的占据优势,同样还有回避不了的问题是孙坚部不过两千人,即便加上皇甫嵩和朱儁的的后军也不过万余人,即便再有秦颉和荆州刺史徐璆的援兵,但是徐济仍然不认为能够有攻打宛城的能力,十余万的黄巾也许能被骑兵的冲击击溃,但是宛城的高墙彻底抵消了骑兵的冲阵能力,而攻城,向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当然徐济也只是烦恼,宛城并非没有办法攻破,但是显然需yào

更长的时间,更多的士卒,而问题就在这了,汉灵帝能调遣更多的士卒来吗?显然不能,卢植所部在冀州应对张角的主力,显然不会有更多的兵力来支援南阳。那么汉灵帝还能等吗?同样明显,灵帝一刻都不愿意等待,就算他有耐性稍稍等待,但是必然无法接受朱儁和皇甫嵩在南阳一直这么耗着,而南阳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下的,而若是想要速效,那么只能取巧,但徐济忧心的正是这些。

当然,徐济得到陈到的告知就意味着孙坚同样得到了这个消息,而这对于孙坚来说更是麻烦,朱儁的本意是希望孙坚能够先挫挫黄巾的气焰,如果可以甚至能够诱惑黄巾分兵对孙坚动手,然而赵宏的坚守城池使这一切全部化为泡影,对于这样的局面孙坚不得不传令快马把这个消息送给朱儁,因为战术意图没有实现孙坚需yào

朱儁的下一步指示,当然他也可以自己决定,但是显然孙坚深知为人部下的忌讳。

当然也还有一点,孙坚并不想自己考lǜ

这个麻烦的问题,因为汉军此时几乎算得上进退两难,进击宛城短时间内难以有所成效,但是不前往宛城却又违背圣令,朱儁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入夜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朱儁想的就比徐济要多,他甚至在想是什么导致赵宏在占据人数的优势时仍然选择守城,想到了为何赵宏能够在张曼成战死短短数日后就能收拢十余万黄巾,朱儁想到了遍寻阳翟不见的波才,只有这个颍川的渠帅有这般能力。

而对于已经领教过汉军厉害,吃过亏的波才来说,朱儁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尽管黄巾处于上风却依旧选择最稳妥的守势,波才显然绝不会再次允许自己犯错,而这种谨小慎微的对手才是最麻烦的,但是朱儁仍然决定前往,而且他也不得不前往。

就在此时,徐谦也领着近五百人的人马抵达颖阴,当然这些人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入城的,不说守城士卒不许,百姓民心初定,见到这帮刀枪火海里摸爬滚打的悍卒怕是又不知会惹出几多麻烦事来,徐谦也幸而颇有急智,分几拨从不同的城门入城,最后在徐济的府上集合。

当郭嘉看到这近六百的悍卒嘴里只说了一句话:“战争财果然最好赚,文烈月余竟然有这般收获。”徐谦自然将徐济交代的事情转告给郭嘉,闻听徐谦的话语之后郭嘉面色一苦,叹道:“我郭奉孝是欠了徐文烈几多钱财?这才逍遥几日就又有这许多麻烦事?罢了,友让,你去请文伯领你们去文烈准bèi

好的地方暂且住下,待时机成熟我会着人寻你。”

徐谦当然领命便去了,而一俟徐谦一走,苦着脸的郭嘉瞬间面色严肃,遥望南阳的方向,喃喃道:“真的是时候了吗?文烈,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呢。罢了,且去问问文若而今如何,但愿真如文烈所料。”念及此处郭嘉不再耽搁,起身便出门忘荀彧府上去了。

而徐济在颖阴布下的步步算计,也就从这一刻开始浮出水面,郭嘉将会全权负责,而徐济此时却正在孙坚面前,摆在他面前的地图和情报都让徐济苦恼不已,想必孙坚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要寻徐济前来商讨,孙坚给徐济带来的新的信息是,朱儁猜测神mì

失踪的波才,此时应当就在宛城里,而这让徐济更加无从下手。

一如朱儁所想,如果波才的确在宛城内,那么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波才不失势那么黄巾绝不可能出城一战,攻克宛城也就无从说起,这违背了徐济随军前来的目的,徐济已经找到了办法,但是和想要实施却真的需yào

孙坚的配合,但是显然孙坚并不信任徐济,尽管徐济是朱儁指派给他的参谋。

徐济首先需yào

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取得孙坚的信任,因为徐济只有参谋军事的权利却唔半点兵权,毕竟他不过十二的年纪,就算再怎么有功劳也是无法叫人完全信任的。当然徐济认为自己的策略也必将是朱儁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但是等朱儁前来再进行这个主意只怕就没有那般容易了,朱儁和皇甫嵩毕竟是成名已久的战将,孙坚此时尚无那般响亮的名号,而需yào

离间波才和原张曼成麾下的黄巾必然需yào

名不见经传的人,只要故yì

诈败让波才看出来,那么波才必然不肯赵宏出兵,而黄巾其余部众九二必然心生不满,甚至不需离间,只要令波才的话语权变得不再重yào

,那么宛城旦夕便可破之。

而牺牲掉的,只能是孙坚的名声,孙坚此时是以作战勇猛,每战必胜的名声为人所知,他岂能甘愿用自己的名声换取一个不知有几成成功几率的计策?而徐济正在为此与孙坚磨嘴皮子。

事实上孙坚对于自己这个名声是不太在乎的,但是架不住黄盖程普两个人的劝诫,对于孙坚来说个人荣辱并不算的上很重yào

,至少对于此事的孙坚来说,大汉的社稷安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是远远大于个人的荣辱得失的。而程普和黄盖则不是这么认为,他们是孙坚的家臣,他们当然不能坐视自己主子的名声因为一个小子并不保证结果的计策就随意的丢弃。尽管他们也同样关心汉室的社稷,但是对于宛城这座坚城而言,他们不认为有孙坚所部足够的能力去攻打,他们的观点很简单:等待朱儁和皇甫嵩率部前来再做决定。

这不能说是错的,但是徐济明白,现在是必须把握时机的时候,这时候能很大程度上的通过诈败来削弱波才在宛城黄巾军中的话语权,甚至能够逼迫波才动用武力镇压反抗的黄巾部众。但是一旦朱儁和皇甫嵩率部抵达,在畏惧于朱儁和皇甫嵩的威名之后,盘踞宛城的黄金也许会更加的团结于波才的左右,那么,一座坚守不出的宛城绝不是汉军愿意面对的宛城。徐济必须把握每一刻他能够争取的时间去谋划,越快结束南阳的战役越有利于他回归颍川,他的最终目标还是颍川,他需yào

很多很多能够为他所用的人,他需yào

一块地盘,他需yào

巨额的钱财,但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他拥有一定的地位之后才能够实现,而黄巾起义被镇压之后最后能够平静的时间绝不会太长,徐济知dào

自己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了,所以他不得不冒着触怒江东猛虎的危险来游说孙坚,尽管他对于自己这个诱敌和离间相结合的计策并不是那么的有把握,但是徐济肯定这至少能给波才带来巨大的麻烦,而只要波才有麻烦,那么宛城就不是铁板一块。

很快,孙坚就做出了决定,因为徐济的一句话,其实徐济的游说孙坚不为所动,但是唯独一句话说到了孙坚的心坎上:“将军盖世英豪也,心忧汉室,自是该为世人称道,然凡豪杰皆毁誉参半,将军今日不过诈败,却可就不世之功,此为将军所得也。宛城黄巾不足为虑,文烈所忧者,波才也,然此贼实乃颍川黄巾渠帅,南阳黄巾岂能轻服?只需间之则事成也,黄巾贼寇不晓战阵不识兵法,将军欲破宛城,易也。”

孙坚要的很简单,功勋,因为孙坚出身也不好,世代经商,他也并非以文才为人称道,人呼为“江东猛虎”便可知其人必勇烈过人,那么孙坚他想要光耀门楣只能依靠他的勇烈,依靠他的战功一点一点的积累。而徐济的“不世之功”让他心动了,如果徐济是他至交好友,孙坚说不得也就什么都不想就照着做了,但是徐济不过是十二岁的孩子,就算按照汉时的算法也不过十四,这个年纪和并不能算得上亲密的关系使孙坚并不能够完全的把自己的信任交给徐济。

就在孙坚抵达南阳的第二天就率部来到宛城城下搦战,当然没有人出战,孙坚也早就料想到了,何况徐济也说了,这第一天必然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索性孙坚就做的更绝,下令士卒就地休息,于是孙坚所部的士卒什么侮辱挑什么来,当然,在一箭之地外做这种事情,城上的弓箭手也毫无办法,只能这么干瞪眼看着。

城楼上一个中年将军模样的汉子皱眉看着城外孙坚麾下的这些士卒的行为,转过头对一个脸有刀疤的人说道:“就这么放任孙文台这么羞辱吾等?不过千余人,我只需一部黄巾力士就足以歼灭了。”

在看那刀疤男,赫然便是波才,只是毁了容,但是双眼里却变得更加凌厉和杀气浓重:“赵宏,汉军狡诈,若非身后有伏兵安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放肆?若是领军出城只怕正中汉军下怀,吾等只需坚守宛城,汉军远来粮道绵长,不能久持,时日一到汉军自然便散了。”

赵宏听罢狠狠的看了一眼城外的汉军士卒道:“我必手刃孙文台以消今日之恨。”

身后的波才声音阴冷:“波才只要两个老匹夫的首级。”

第三十四章

第二日孙坚部继xù

在城下搦战,孙坚甚至命令麾下嗓门大的士卒用各种脏话谩骂和羞辱赵宏以及黄巾的将领。显然,这是徐济的激将法,只要赵宏甚至只是黄巾的将校按捺不住怒火必然会想要领兵出城,而徐及很有信心,吃过大亏的波才必然会阻止他,而这对于徐济来说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阻止赵宏和他麾下的部将出战势必会使波才招致越来越多的不满和导致更多的芥蒂。

而不久之后朱儁和皇甫嵩传来的消息也表示需yào

孙坚的牵扯,因为秦颉和徐璆还需yào

时间集结,虽然朱儁和皇甫嵩都对他们二人能够抽调的兵马数量感到怀疑,但是现在明显是越多越好,另一点没说说明的孙坚也领会到了:他们在配合徐济,给予徐济放手施为的舞台。而孙坚当然也乐得跟宛城的黄巾周旋,正如徐济的预料一样,宛城黄巾在不确定朱儁和皇甫嵩的兵马数量和行踪之前绝不会出城,而朱儁和皇甫嵩打的主意也正是尽量拖延时间,他们在给予徐济更多的时间,而这不亚于一场豪赌,对于徐济而言,他需yào

的只是时间,只要嫌隙一生,那么自然的,宛城黄巾就会有破绽,而徐济的自信就是孙坚所部的人数,是的,只有这么两千人对于十万有余的黄巾而言,这不亚于沧海一粟,而且孙坚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毫无顾忌的肆意妄为,徐济不相信有人能够放过这样的“肥肉”。

而徐济的目的也的确达到了,赵宏对于波才开始感到反感,波才一再的劝诫也让他非常的烦躁,就在孙坚在城下嚣张了三天之后,这一夜,终于有将校前来求见赵宏了。

“将军,孙坚所部不过两千人,为何波帅迟迟不肯出击?”

赵宏据实回答:“波帅言朱儁和皇甫嵩两个老匹夫不知何在,城外的孙坚或是诱饵。”

一个将军模样的问道:“波帅何以断定城外必有埋伏?依我看是他波才被人吓破了胆子,长社一把火把他吓得见了什么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埋伏。”

赵宏虽也是有几分瞧不起在长社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波才,但他终归还是终归较为谨慎,说道:“宁信其有,我观孙坚这贼子如此嚣张必是有所依仗,如今,还是小心为好。”

另一位起身说道:“将军,宛城究竟是他波才的地盘还是将军您的?为何事事皆听之信之?这孙坚日日辱骂不休,可这骂的又不是他波才而是将军和我等呐,您难道就这么忍着?将军你顾全大局,但是我们可忍不了。”

赵宏心中一动,脸上却是勃然变色:“闭嘴,吾等皆是大贤良师麾下,岂有你我之分?再说这不过是汉军的激将之法,我岂会在意?汝等亦是为将之人,此话休得再提。”

而说了这话的将校听完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安静的坐了回去,赵宏虽然让他闭嘴却只是说休得再提,更是没有惩罚,显然这话已然戳中了赵宏的心坎,那将校坐下后对之前的那个使了个眼色,那人回以了然的眼色:“将军,我只需本部,明日我自己出城会会这孙坚贼子便知真伪了。”

赵宏一听,心想这话对啊,有没有埋伏试试不就知dào

了,自己城中十余万人让孙坚两千人堵着不敢出战这事儿若是叫大贤良师知晓,那自己只怕渠帅也做不成了。念及此去赵宏板着脸道:“那你便去吧,我亲自为你压阵,何元,你负责接应赵休。但是明日切不可见了孙坚这贼子立时出击,待日中之时,敌方松懈,我亲自擂鼓为你壮行。好了,都下去吧。”

二人相视一笑,应诺退下,而房中的赵宏幽幽的叹了口气:“波才啊,你莫非真不把我赵宏放在眼里?我非你臣属,亦非你麾下,岂能时时受制于你?我赵宏岂能居于你之下?只需宛城一战得胜,且看看我如何叫你知晓我赵宏的厉害。”

当然这事儿是瞒着波才的,毕竟博彩自己也知dào

,对于自己这个败军之将,宛城内的大部分将校都颇有微词,毕竟波才原本并非南阳的黄巾渠帅,兵败逃至南阳竟然还能复为渠帅,即便他并没有实jì

上的话语权也并没有兵权,但这足以让原为张曼成麾下的将校甚为不满,人不就是为了个名利活着的吗?而这,波才当然也知dào

,但是波才一来复仇心切,二来他自认为了解朱儁和皇甫嵩,来主事再合适不过,但是他终究不能把手伸得太远。而波才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忽略了人心的作用,有些时候,人心的贪欲能够毁掉别人所有的努力。而波才却恰恰忽略了这一点。

而此时孙坚营地的徐济也正在与孙坚商议,显然孙坚有些焦急了,这已经是自己在城下折腾的第三天了,宛城内依旧不见动静,前两日还有人在城头与他麾下士卒对骂,而今日竟然干脆不做理会了,孙坚几乎以为徐济的计策毫无作用,很是不满的只问徐济:“文烈,你的计策究竟是否有效?我今日观城上似乎不为所动,不知……?”

徐济看着眼前的篝火,出神的道:“快了,明日开始将军且需多加注意,不可再令士卒肆意而为,只需故作姿态便可,我今日一看,不出所料的话,城中人心已然生变,将军是否注意到城头旗帜也与前几日不同?这只怕是赵宏与波才心生罅隙,波才换了他的人马来守卫城墙,我断定就在数日之内必有人马出城攻击将军部众,若是如此,将军谨记,许败不许胜。只需往复数次,黄巾必将轻敌,到时只需等待两位将军率部前来,必能攻克宛城。“

孙坚将信将疑的问道:“若是并非如此呢?”

徐济微微一下:“文烈愿以项上人头为军令状,若并非如此,请斩文烈首级。”

孙坚听得这话也点头笑道:“好,我便再信你一回,不知还需我拖延几时?”

徐济翻出地图看了看,看着宛城出神的说道:“至多三日,最少也得拖到两日,预计朱将军和皇甫将军就在这几日便该到了。”

孙坚点头道:“如此,我知晓了,文烈,我可否借叔至一用?”说完还不忘问徐济要了陈到。

徐济微笑道:“文烈既然身为将军军中参谋,叔至自然也是将军军中一员,何来借之一说?”说罢便转身唤陈到进来:“叔至,明日起你便听从文台将军的调遣。”

陈到眉头一皱:“那主上的安全?”

徐济哈哈一笑:“军中何来那么许多让你担忧的事?男儿自当以建功立业为志,既然文台将军看重你,你便去吧。”

陈到虽然皱了皱眉,但是徐济既然已经说了,于是便转身对孙坚道:“陈到拜见文台将军,向日只曾做过几日斥候,不知将军何以调度陈到?”

孙坚拨弄着篝火说道:“我明日分五百人与你,你不必与大部人马同行,只需在撤军沿路多设旌旗和兵器,接应我等归营便好。另有一事,你记着,你手中这五百人也是我最后的后手,若是城中黄巾真倾城而出,你便是最后的一点保障,我要你为我阻碍黄巾追击。”

陈到大惊道:“这……这如何使得?陈到不过从军数月,如何能承担这般重任?”

孙坚笑道:“这只不过是后手,若是你家主上计策奏效,那你也不过是后勤的作用,但若是你家主上计策不成,那才是你要担起重任的时候,也算是我孙文台为自己留的一点后路吧,文烈不会在意吧?。”

徐济也微笑示意陈到不要太紧张笑道:“文烈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与将军置气。”

要说孙坚的担忧,徐济也不是没有,但徐济此时已经不再苦恼,他几乎断定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正是因为朱儁和皇甫嵩的配合,自己用孙坚部充当诱饵,借着虚张声势的由头,使得黄巾内部开始有不同的意见,而这显然让波才不断遭受质疑,而自大轻敌的黄巾对于汉军而言只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zài

,这也是孙坚以陈到为挟而徐济却丝毫不担忧的缘故,何况徐济对陈到有信心,即便自己计策失败了,陈到保护自己和他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即便孙坚可能会为难徐济。

陈到也正是领会了徐济的意思,所以还是应诺了。而此时跟随皇甫嵩的曹操对徐济已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从得知长社的火攻之计是徐济的主意之后,曹操便开始注意起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尽管稍显稚嫩但是在布局谋划上却已经颇有章法,更关键的在于徐济快速的反应和良好的大局观,甚至曹操开始期待徐济面对坚城宛城内的十万黄巾将会如何处置,而徐济的做法没有让曹操失望,徐济通过自己的推测和大胆的猜想竟然敢在十余万黄巾面前故布疑阵,而且他竟然敢笃定朱儁和皇甫嵩会配合的不立kè

赶往宛城。

而更加令曹操惊讶的是徐济不只是布下疑兵之计,更是借着疑兵之计再行离间之计,环环相扣,而且奇正相佐,几乎叫人难以招架,曹操试着把自己代入到波才的位置上竟然发xiàn

自己除了中计竟然别无他法,这就是阳谋,你看得明白却无法避免。因为阳谋就是逼你走到他为你设计好的道路上,你别无选择。

而且曹操很明白的看出徐济这个计策从头到尾针对的都是波才,徐济甚至完全无视了宛城其余黄巾的存zài

,他似乎根本不担心这个计策被人看穿。曹操当然知dào

为何徐济敢这样,因为此计直指人心的阴暗处。而这正是曹操佩服的地方,徐济的计策不但是奇正相佐更是直指本心,这种谋士最是可怕,尽管徐济仍然稚嫩,但是曹操却在徐济身上看到了这样的雏形。

而这也让曹操跃跃欲试,不只是想要看看徐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更是想要徐济为自己所用。到对于并不熟悉徐济的曹操而言,他深知此时自己还不适合表现得过于亲密,徐济还需yào

很大的空间成长,曹操想要的也是完全成长起来的徐济。

而此时的宛城,就是徐济正式的舞台,而徐济也毫不吝啬的大手笔的把朱儁和皇甫嵩当做棋子来使用,而这个手笔意味着徐济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了,他慢慢的成为了合格的谋士,而这标志着徐济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个动荡的时代,他开始坚定不移的成长,而这没有人能够阻止,而宛城,将会是徐济初次发出的宣告。

这个世界,注定将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不一样。

第三十五章

这一日,孙坚部一如既往的来到了宛城外搦战,这一次徐济亲自随军,他还是需yào

亲自的看看城上的黄巾反应究竟如何。当然孙坚不可能真的让徐济跑到前军太过于靠近,城上看到这么个少年估计就是几箭,对于这个深得朱儁和皇甫嵩看重的小子,孙坚还是释fàng

出足够的善意,毕竟人脉是要靠自己经营的,孙坚显然深得其中三味。

当然此时的赵宏也亲自在城头监督,显然赵宏也是急不可耐的想要看看孙坚的虚实,当然这一点他很好的掩饰了下来,孙坚也惯例的命令士卒开始羞辱黄巾,不过如果有人仔细看就能发xiàn

今日孙坚的部下的神情和状态都不是那种松懈的样子。徐济眼看士卒们的状态就晓得孙坚的确交代了他们,徐济抬头看着城墙之上的士卒,这一箭之地的距离还是能够看到个大概轮廓的,而且赵宏那面大书“赵”字的黄旗实在过于招摇,徐济想看不到都不行,当然徐济从来没有把赵宏放在眼里,而看到赵宏的出现徐济立kè

意识到自己预想中的情况很可能会发生,徐济立kè

前去知会孙坚。

孙坚当然也看到了赵宏的旗帜,不过孙坚倒是没有多想,对于地方主将的行迹虽然有关注但是孙坚并没有联系到黄巾的策略上,说到底孙坚还是轻视黄巾的,虽然徐济并不认同这种方式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每个对手都值得尊敬,每个对手都有可取之处,赵宏虽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没有错漏就已经不容易,至少在之前,他做的都还不错。

孙坚对于徐济的提醒是持怀疑态度的,孙坚并不认为赵宏的出现就预示着黄巾有所动作,毕竟赵宏不是第一次亲自到达城头来了,而徐济只好解释道:“若是黄巾贼寇没有动作,赵宏既然做好了固守的准bèi

又何必亲自前来?赵宏在城中安抚百姓会比亲自督战更有意义。何况还有波才在,若是将军在彼,非危急时刻可会亲至?”

这话问倒了孙坚,孙坚把自己放进这个情境里稍稍思考一下,发xiàn

的确如此,守城最重yào

的无非军心民心,波才肯定时时关注着城防一事,赵宏显然不必费心,赵宏需yào

关注的确实是民心和粮草。那么赵宏亲自到最前线无非两种可能:一是黄巾将有动作,二则是周爱红心血来潮前来巡视。赵宏显然不可能在两天前已经来过的前提下因为“心血来潮”跑到这里,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种,黄巾按捺不住了,而孙坚此时思量的变得很简单,就是预估这一次是黄巾的试探还是干脆就准bèi

吃掉自己这两千人。

但是显然孙坚并没有想通:“文烈,你以为黄巾贼子这回的意思是?”

徐济遥望赵宏的大旗缓缓吐出一口气:“两手准bèi

,若是将军溃败,那只怕危矣,但只需将军退而不乱,那波才势必阻止赵宏追击。到那时徐济的谋划,成矣。”

这边孙坚有条不紊的继xù

着徐济的计划,而赵宏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尽管已经坚定了出击的想法但是毕竟还是担心遭遇埋伏,因而还必须等待孙坚的破绽,当然孙坚不会让他失望的,很快孙坚部的士卒就开始卸下盔甲席地而坐,似乎完全不担心城中黄巾发动突袭,而这时赵休恰到好处的冲上了城头,大声道:“将军,城外的贼子如此轻视我等,小人请战。”

而波才此时当然就在赵宏身边,立kè

出言阻止道:“万万不可,孙贼如此放肆必有埋伏,岂可轻易出击?遭了算计折了士气不说,若是折损了士卒不免得不偿失。”

赵休冷冷道:“波帅岂知孙贼必有埋伏?莫非竟与孙贼有所苟且?”

波才闻言大怒:“赵休,莫非以为波才手中刀不快否?此处何人不知波才与贼子的不共戴天之仇?还是赵将军有波才通敌的证据?”

这时候赵宏急忙出来劝道:“波帅息怒,赵休也不过是一时之气,莫往心里去。赵休还不赶紧给波帅请罪?”说罢目视赵休,赵休见此不情不愿的抱拳道:“波帅,是赵休言语不当,请恕罪。”波才这一动气立kè

就意识到自己此时这样是极为不当的,也便顺着赵宏给的台阶下了,那边的赵休刚刚请罪完立kè

又再次对赵宏说道:“将军,赵休愿将功恕罪,只需本部兵马,请击孙贼。”

这边波才此时不便再说什么阻止了,赵宏也就顺着说道:“那便许你将功赎罪。何元,着你领本部为援,为赵休压阵。”

赵休、何元领命下去了,看到二人下去,波才再次拱手对赵宏道:“赵帅为何应允?若是孙贼埋下一支伏兵,岂非有去无回?”

赵宏故作无奈道:“吾亦知之也,不欲折其锐气也。得胜固然好,更可以趁势击破孙贼,败了也好,正好叫他们知dào

官军的厉害。”

赵宏这么说波才也的确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波才却心下暗暗的有几分不舒服,赵宏对赵休使眼色他正巧转头看见,显然是瞒着他有着什么动作,可是波才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已然不是他的颍川。

而赵休已经召集好了他本部的兵马,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人,加上为他压阵何元所部的两千人,算起来四千人,赵休有信心能够轻易击溃孙坚。

一炷香之后,宛城城门缓缓打开,赵休率部冲出,而孙坚麾下的士卒慌忙退后,甚至连旌旗盔甲都来不及收拾,而赵休眼见如此更是高呼:“休走了孙贼,追!”

眼见得孙坚所部一路逃窜,丢下一地的军械,黄巾哪见过这么精良的装备,见了立kè

开始哄抢,哪里还记得自家将军的命令,赵休一看,这还追个屁,自己出城还没打就捞了这么一大笔物资,索性也不再追击为师收拾了孙坚丢弃的军械兴高采烈的率部回城了,而赵宏更是亲自前来迎接以示嘉奖,而波才却十分不满,赵休看他的眼光里满满的鄙夷和周围黄巾将士看他的眼光里也满含着怀疑,波才冷冷的丢下一句:“恭喜。”后独自离开,而他身后的赵休却哈哈大笑。

对于此时的孙坚同样很开心,他只用了一些用不上的军械就拖住了黄巾的脚步,而且通过徐济的推测孙坚也大概能够明白了,自己需yào

做的很简单,不断的去挑衅再不断的伪作溃败,直到朱儁和皇甫嵩率部抵达为止,徐济甚至提前安排陈到在现在营寨后退三十里之处提前安营,徐济显然准bèi

在接下来的计划里弃守如今的营寨,孙坚不禁感慨:“若是着了文烈的道,再想逃脱,着实太难了。”

徐济微微一笑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今日胜了一阵,黄巾贼寇岂能就此罢休?文烈不过是因势利导,他若不贪则此计不成,若是贪功,那徐济便要他有来无回!”这话带着笑却说的森冷无情,孙坚不由得大了个冷战,他看到这个少年狠辣的心,短短数月他似乎成长的有些太快了,这等杀伐果决只怕是常年征战沙场或者刀头舔血的江湖游侠才有的,而这个十四岁少年竟然便有这等气势,孙坚回过神来也笑答:“那是自然,我孙文台的便宜可没有这么好占,迟早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说完这句话的孙坚也露出了森冷的笑容来。

一大一小相视而笑,仿若早已知dào

结局。

对于此时的波才已经意识到了孙坚的打算,可是此时他却已经无能为力,赵休这一场胜利不仅使宛城黄巾变得轻敌,更是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原本就并不牢靠的信任全部击碎,现在的赵宏只怕再也不会在意他波才的意见了,波才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狰狞的刀疤脸上却有几分心灰意冷的落寞,他始终没有能够扭转局势,更不能为替他慷慨赴死的兄弟们报仇,波才看着跟随自己数年的佩剑,喃喃道:“波才终究不能逆命而生,长社一把火,烧去的原来不只是波才的名声地位,兄弟手足,还有波才的雄心壮志。原来波才一生尽败于这一把火,哈哈哈哈……”波才笑声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哽咽,波才此时已然遇见了宛城的再一次败亡不可避免,区别只在于能够挣扎多少时间,而且波才的确再也没有雄心壮志,而报仇的执念也被那个不知名的高人轻飘飘的化解,波才有一种直觉,不论当时的长社还是今日的宛城,自己两次都败在了同一个人手里,而波才之所以预见了宛城的败亡仍然不逃也有两个缘故:其一是心灰意冷,何况天下虽大,他波才确实无路可走,落草为寇,日日担惊受怕不是他要的,索性慨然赴死,至少他觉得壮烈;其二,波才想知dào

那个算计自己两次,几乎凭借一己之力玩弄了十余万人于鼓掌间的人究竟是谁,波才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想见的人不会让自己等太久,因为宛城若是没了他波才的脑子,轻敌的这帮黄巾同僚们只怕旦夕之间就会被击溃。而这也预示着波才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参与黄巾的事务了,因为波才也不想自找没趣。

而这也加速了宛城十余万黄巾的败亡,没有了冷静思考的大脑,那么不论是一个多么强壮的人都只不过是蛮牛,而有脑子的人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也能轻易的制服他,此时波才就犹如宛城黄巾这个“巨人”的大脑,这个“巨人”自己丢掉了大脑,那么实力远远弱于他的孙坚也能够轻易的玩弄他。

而这,是此时志得yì

满的赵宏所没有也不能想到并理解的。这,恰恰是他与波才的差距,他却没有认识到这个差距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第三十六章

当黄巾军还在为自己的胜利庆祝的时刻,徐济已然悄然布下了一张巨大的网。徐济要的很简单,那便是宛城十余万黄巾的溃败,而孙坚也毫无疑问的贯彻了徐济的想法。而赵宏已经开始自信心膨胀了,更可怕的是几乎所有人对孙坚都几乎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而让赵宏唯一有所顾忌的还是不知所踪的朱儁和皇甫嵩,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孙坚究竟是否是作为诱饵而出现的,而昨日取得首功的赵休毫无疑问再次担任先锋。

孙坚当然很快就领会到徐济的命令陈到提前后撤安营的先见之明了,孙坚轻飘飘的出营,在赵休发动第一次冲锋之时立kè

选择弃营而走,而占据了孙坚原本大营的赵休自然是分兵追击,徐济的交代很简单:“若彼分兵追击,将军则不必理会,若彼不分兵追击,将军便吃掉黄巾的前部再行撤tuì

。”

孙坚一看赵休的行为就明白宛城的黄巾已然中计了,他们甚至不肯放过一点便宜,孙坚留下的大营当然不只是空荡荡的一个营寨,其中有不少原先缴获的军械。这让赵休喜出望外,这次他可以独自一人理所当然的占有这些缴获的战利品,哦,也许还要算上何元,他一边遣人回宛城向赵宏表功请赏,一边进驻孙坚的大营,甚至堂而皇之的就在大营之中庆功。而对于这种事情,孙坚当然是嗤之以鼻,甚为不屑的。赵休对于退倒了三十里外的大营之外的孙坚也不是没有想法,只不过他抱着不急于一时的主意,而孙坚也知dào

,自己此时虽然能够吃掉赵休分出来的这一千多黄巾士卒,但是一旦出击就会破坏徐济的预想,孙坚现在需yào

做的很简单,继xù

勾引着赵休,让他不断怂恿赵宏调集宛城士卒出城,直到皇甫嵩和朱儁的到来,而根据今日斥候传来的消息,明日就能够见到这两位将军了。

当然徐济不会真的只留下一座大营,他提前布置的草垛和容易引火的东西明显是告sù

孙坚徐济还要行一次火计,而这一次徐济显得很是写意,并没有刻意谋划,几乎算得上是对方自投罗网。而执行这次火计的将会是孙坚的部下,毕竟是自己人筑的营寨,哪里有什么漏洞他们太清楚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的清晨,徐济起了个大早,军营的生活是枯燥无聊的,每天除去必要的训liàn

,更多的是各司其职。徐济是最悠闲的,作为参谋他不需yào

亲自管理军务,至少孙坚没有给予他这样的权利。实jì

上孙坚的各个部将都能很好的处理他们的本职事务。孙坚居中负责统筹,而徐济的作用只是提出他的建议。徐济是很超然的,不需yào

被繁杂的事务束缚,他拥有大量的时间来观察和思考敌方的破绽和弱点,而这也是他能够抓住时机的缘故。而今天,这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安排一天的时间之时,孙坚就命人来请他过去,徐济当然很是疑惑,但还是立kè

赶往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孙坚坐在正中,他的一干部将分列左右,徐济是最后到达的,当然陈到就在徐济身后,虽然陈到作为徐济家臣是没有参与这种会议的资格的,但孙坚征用了他,所以他也算是军中的一员,加之陈到爱hù

士卒,作战勇猛,很是得士卒的心。不过尽管如此他终归是徐济的家臣而非孙坚的部将,在没有安排给他事务的时候他都会跟随徐济。

这大约也是早年的经lì

使陈到任何时候都保持着高度的谨慎和警惕,尤其是在自己这位主上身边之时,毕竟自己这位主上是天生的容易惹事,尽管此时徐济已经不比当年那个孩童,但是陈到还是十分的注重这一点。此时徐谦不在,徐济的安危全部由陈到一个人来负责。他确实不敢有半点的疏忽。

孙坚抬头看了看拉开营帐姗姗来迟的徐济笑道:“文烈,真叫我好找,一大早不在自己帐中待着。”

徐济急忙拱手行礼告罪:“实不知将军唤我,因而去各营看了看,来的迟了,还请诸位见谅。”徐济深知自己不论说起资历还是重yào

性,他是没有太多自以为是的资格的,所以在军中一向谦虚,更是得益于徐济把自己放得很低,孙坚营中各个将领倒也没有谁会给徐济脸色。待徐济这话说完黄盖便哈哈大笑:“文烈毕竟是读书人,不似我们这帮粗人,自然是不肯风风火火的坏了风度。主公,既然军师大人来了,是不是……?”

听得黄盖的调笑,徐济也只得无奈苦笑,找了个位置想先坐下来歇一歇,毕竟自己是跑着过来,现在还有点喘。

孙坚也是开怀道:“文烈切莫如此,不过一时笑谈。今日我召集诸将是因为接到两位将军的消息,二位将军大约午后便能抵达,我想着诸位也都不想在将军面前丢了人,这几日诸将士怕也是忍得极为不适了,不怕说一句,我孙文台也极为不悦,既然二位将军前来那便是反击之时。文烈,你以为如何?”

徐济这才稍稍坐下来歇了歇气又被孙坚问起,只得再次起身道:“我观赵休此人轻敌冒进,贪慕功名,正是可诱敌之时。我料定今日他必然率部前来,将军若想建功,只在今日了。”

孙坚笑道:“文烈这话中有话啊,难道不是今日便不行?”

徐济摇头道:“倒也并非如此,只是赵休此人虽贪功冒进却又贪生怕死,将军若是不能一鼓作气全歼赵休部,只怕他绝不会再有寸进,那时便少了许多可趁之机了,更不必说建功了。”

孙坚沉吟半晌,问道:“那将如何行事?”

徐济微笑:“故技重施耳,诈败而已。只不过这次,文烈想请将军把握时机,这次不用一败到底,败要败在二位将军抵达之时,正可以借二位将军前来的锐气,将赵休一举击杀,叫他有来无回。”

孙坚环视营中的诸将,猛然一排案几:“就照军师的话去做,诸将听令,各归其位,到时听我号令,我要赵休这贼子的人头来祭我手中的古锭刀!”

诸将大声应道:“诺。”

不出所料,日上三竿赵休果然率部前来营前搦战,孙坚自然也率部出营接战,这边的孙坚狮蛮甲,头戴赤巾,手提古锭刀,端的是虎背熊腰,气势非凡。那边赵休也是披挂整齐,上来便叫道:“孙坚,你家赵休爷爷在此,可敢一战?”孙坚军阵齐整,没人应答。

赵休一看无人回答便又喊道:“莫非怕了,那还不如早想降,赵爷爷宽宏大量,就放你们一条活路。”说罢哈哈大笑。

孙坚看着赵休摇头轻蔑一笑,回头道:“谁与我杀杀此獠的气势,看着着实有几分碍眼。”话音刚落,一将拍马而出,细看之下,正是程普。

赵休一看有人策马直奔他而已,也回身问道:“孙坚这贼子不敢亲来,只恐是怕了我等,谁去擒杀了这老匹夫?”

一边的何元提刀纵马而出笑道:“那我去会会这老家伙。”说罢提缰跃马而出,两骑瞬息便几近相会,何元提刀喝道:“来将通名,某不杀无名之人。”程普二话不说挺矛便刺。

这一矛来的又急又快,何元急忙提刀格挡,只听一声巨响,二人错身而过,随即又拨马反身。何元盯着程普,提刀的手背在身后,已然有些不稳,他心中当真是又惊又怒,怒的是这老家伙竟然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杀招,惊的是这老家伙手头上的功夫确实厉害,那一矛虽是挡了下来,但是老家伙的大力却令他的双手却微微有几分不适,显然是被震伤了虎口。

程普是有杀心的,拨马后不做停留立kè

纵马加速,双目之中宛如烈火,何元看着程普的眼睛只觉被猛兽摄去了心魄,浑身都动弹不得,当真是又惊又惧,眼看程普马到近前,急忙大吼一声让自己冷静,随即举刀照头便劈,已然存了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心思,程普一看何元想要以伤换命,自然是不肯的,只是眼见得快速击杀何元的机会已然没有,转而倒是也干脆便与何元缠斗起来,一边是留了心思不愿受伤,一边是杀红了眼不拼命就活不了命,一时间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孙坚一看转头对黄盖说道:“公覆,德谋久战不下,但我观百招内定能去来将的性命,你且去掠阵看看,也好逼这帮贼寇出击。”

黄盖应诺提马出阵,手提两条熟铜鞭,对面的赵休眼见孙坚阵中又出一人,再看何元渐露败象,大喝道:“欲以人多欺我乎?众将士,冲!”

随着赵休一声令下,黄巾便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孙坚眼看赵休已然发动突击,于是立kè

举刀大喝道:“全军突击!”

虽然孙坚也是同样的命令,但是汉军就显得有条理的多,结成战阵稳稳的向前推进,黄巾却散乱的不成阵型。两军接战,顿时黄巾便是一滞,犹如潮水撞上了堤坝,但是何元还是借着黄巾的冲锋脱离了程普的攻击范围,其实他已经渐渐的支撑不住,再有三十招程普拼着收点小伤便足以将他击杀。

孙坚部很快便被数量远多于他们的黄巾围住,虽然一时之间黄巾还破不了战阵,但是孙坚拖不起,好在他也早有准bèi

。此时鼓声大作,汉军大营门开,一个年轻的小将提马提枪率兵而出,赫然正是陈到,这五百人就是之前分给陈到的那五百骑兵,而此时陈到出现的原因也很简单,孙坚要撤回营寨中,在营外耗着对于孙坚来说代价太大了。

陈到率部也并不冲击黄巾的中军,只是将五百人分为两部,不停的交叉凿穿黄巾薄弱的侧翼,黄巾原本就不牢靠的包围圈在陈到凶猛的打击下瞬间就被凿穿的七零八落,孙坚率部会和陈到,顺势撤回大营。

也好在接战时间不长,前后也不过阵亡了二百余人,相比于黄巾的人数和黄巾的损失,孙坚尽管很是肉痛但也知足了。毕竟是人数上的劣势是无法通过别的方式改变和弥补的,孙坚也深知既然要诱敌自然应该有所付出,而这些付出,意味着更多的得到。

已经将近午时,徐济站在营中的箭楼上,用手搭了个凉棚,看着营外就地歇息的黄巾,徐济突然有一种可笑的感觉,对于这些只想求一个安稳生活却被逼的造反的百姓来说,他们可能永远不知dào

他们只不过是上层争夺权力的牺牲品,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大公无私,那不过是在自己获得权力时应该做的,而获得权力的过程中,付出代价的,不还是这些平民百姓吗?

远处传来了喧闹的声响,徐济看去,只见一群士卒围在一起,似乎是有什么很有趣的事情,徐济再次摇头轻叹,回头对陈到说道:“叔至,天下百姓只怕永远不会知dào

君王心中只有他们至高无上的地位,不会有百姓的死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陈到默然,他当然不能完全了解,但是徐济话语里的悲凉他还是能够听懂的,但是他终究只是武人,他不了解徐济的思想,也或许,陈到从来就没想过去了解,就像这芸芸众生,大半都从未想过这些。

有时候,无知的活着比了解的太多会来得更开心吧,徐济这么想到。

就在此刻,地面传来一阵雷鸣般的震动,徐济知dào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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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儁和皇甫嵩,但是首先抵达的是曹操的骑军。

徐济既然看到了那么肯定早有更有经验的斥候通报了孙坚,就在曹操义无反顾的对赵休发动冲锋的时候,孙坚打开营门同时间杀出,黄巾军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就被两队骑兵分割的四分五裂,曹操负责凿穿,孙坚则游弋猎杀小队落单的人马,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把赵休的这人马冲散,而赵休自然是在见到曹操骑军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慌忙率领亲兵逃窜,当然就算跑他也没忘了何元,所以剩下的这部黄巾群龙无首,面对曹操如狼似虎的冲击之下,瞬间就完全崩盘。

曹操当然不可能只是冲击而已,在击溃了赵休部之后马不停蹄的立kè

追击逃窜的赵休,曹操料定赵休必然不敢回营而是直奔宛城,当然,他也回不了营了,孙坚留给赵休的大营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显然徐济根本不想给赵休任何的机会,或者说,徐济不想给赵宏任何探知汉军的实力的机会,或者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有信心全歼赵休这一支,而曹操也抱着相同的打算,所以才会马不停蹄的亡命追击,曹操所部的骑兵也是长途奔袭,尽管并没有强行的行军但是经过之前的一战也的确人困马乏,但是仍然选择追击足以证明曹操对战局把握之精准,而这都不是徐济考lǜ

的。徐济对这个未来的枭雄有足够的信心。

而朱儁和皇甫嵩的大军也在曹操开始追击的时候感到了战场,正好接手清剿黄巾残部的工作,而徐济第一时间就前往求见朱儁。

此时的朱儁其实并不算太满yì

,孙坚和徐济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算上孙坚部抵达南阳的时间,他们足足拖住了赵宏长达六天的时间,而且并没有付出太过于惨重的代价,朱儁不满的是他和皇甫嵩能够调动的军队数量还是太少,加上孙坚所部也仅仅堪堪两万人,这让他对于攻克宛城显得极为没有信心,就在他在中军大帐忧虑忡忡的时候,徐济求见的消息传来,朱儁当然很奇怪,因为此时徐济显然任务宛城应该是不会急于来求见的,但是他来了。

朱儁还是接见了,此时皇甫嵩率部先行赶赴宛城,朱儁则率部救援孙坚:“文烈何以如此急着寻我?”

徐济看着这位连着数月东征西讨的将军,虽然疲倦之色难掩但是却难得的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徐济抛开这些想法说道:“将军,时不我待,此刻正该趁着赵休兵败还未传达宛城之时大军攻城,若是错失此时机,短时间只怕再难有成效了。”

朱儁当然知dào

这些,但是他还是有担忧:“文烈啊,我亦知战机难得,只是我军放经大战,只恐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我军只不过两万不足,这宛城,实在是……”

徐济理解朱儁的担忧,但是这是不了解宛城情势的朱儁的判断,对于徐济来说,他看到的不是这样:“将军,如今宛城并非一心对抗官军,波才与赵宏离心离德,赵休部近八千人几近全灭,此刻城中尚且不知此事,正好借此赚开城门,若是迟了只怕再无半点机会了。”

朱儁还是迟疑不定,他手握的是两万人的生死,容不得他不谨慎:“文烈,交个底给我,你有几分把握此时能够破城?”

徐济镇定自若道:“八成。此时赵宏已然轻敌,波才早已失去话语权,再无人能掣肘。”

朱儁听罢,起身在营帐中来回踱了几圈,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帐外喊道:“左右,召集全营将士,弃营出发。”

朱儁这个决定虽然做的很是艰难,但是一旦下定了决心却雷厉风行,不到半柱香便整顿好了士卒,正好曹操也传回了消息,他已经率部将逃窜的赵休部全歼,这又给了朱儁不少的时间,从鲁山大营到宛城也不过三个时辰的路程,朱儁在路程中只问了一句:“谁当为我赚开城门之人?”

而徐济也回答的斩钉截铁:“孙文台。”

这当然不是因为孙坚和徐济的关系好,而是纵观朱儁手中的这些将军唯有二人能够担任这个任务,其一是孙坚,其二是曹操,如今曹操尚未赶来会和,那么也就只有孙坚可用了。朱儁听罢也没有多说只是命令自己的亲军去传令。

徐济见此又补了一句:“只需给孙文台本部,太多人只怕会坏事。”朱儁颔首示意他明白。

大军抵达先前旧营时便停驻了,而此时换做黄巾装扮的孙坚率领本部也出发了,出发前徐济前去交代孙坚注意事项之时,孙坚拍着徐济并不宽阔的肩说道:“文烈虽然文人,却颇有古风。今日的恩情,孙文台记下了,若是孙文台不死,定当报答。”

面对孙坚这句话,徐济只是轻笑道:“将军勇烈过人却未免过于亲身冒险,为人主不当如此。徐文烈只不过是颍川一卑鄙之人,承蒙将军看重。将军,珍重。”

这话说的孙坚一头雾水,但是意思还是听懂了,是要他别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太过于危险,孙坚的朋友其实不多,似徐济这样交浅言深甚至不计回报的,孙坚确实很是感动,但此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孙坚微微的点头之后,回首对黄盖道:“走,随我去夺那宛城破城的首功去!”

看着孙坚骑在马上走远的背影,徐济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可惜猛虎,可怜猛虎。”

身后的陈到皱了皱眉,显然没有听懂,但是也没有发问,徐济想告sù

他的不问徐济也会说,而有些事,徐济不对他说他也绝不过问,这就是陈到的为臣之道。

就在孙坚出发不久,曹操和皇甫嵩也回到了营中,此刻曹操终于见到了他好奇的徐济,当然,徐济也同样见到了曹操,曹操这人确实算不上容貌良好,至少是比不上孙坚的,但是却自有一股气势,孙坚如猛虎,而曹操却宛若雄狮,一言一行之间都透露出肆意挥洒的豪气,别看曹操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经算得了是起起落落了,因而也颇有几分超然的气度。

在徐济观察曹操的时候,曹操同样在观察徐济,如果一定要将徐济比喻为一种动物,那么曹操吧徐济形容成貂,平时人畜无害,一旦露出獠牙却又锐利之极。徐济十四岁的身躯却好似装着一个四十岁的灵魂,曹操自认会看人,却始终看不透这个后生小子。

“曹孟德。”

“徐文烈。”

两人同时交出对方的名字,随即相视大笑,徐济笑的是曹操也不过如此,而曹操的笑却显得yì

味深长。

徐济却毫不在意,对于这个如今还不是枭雄的曹操徐济并没有什么恐惧,甚至觉得这样的人很是可爱,而曹操自然也不会拒绝交自己这样的朋友。

此刻的波才独自坐在自己的营帐中,自从长社兵败逃至宛城,他便再也没有沾过酒,也一直只睡在军营,而他身边的老兄弟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如今只有他还在不甘心。但此时波才已经释然,唯一的执念也就快能够了然,正是因此他已经数日不再干预军事,赵宏乐见其成,也不曾遣人打扰,波才对于赵宏的评价很简单:“不当成事,妄自尊大。”

波才又一次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这把剑已经被波才擦得亮如铜镜,不时闪着寒芒,波才的眼光里含着阴冷,似隐没黑暗中的致命毒蛇:“赵宏,波才等着看你败亡。”这话几乎微不可闻,但却藏着几分隐隐的悲凉还有几丝的快意。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马上就到了换班的时候,城墙上的李二咂咂嘴骂骂咧咧的道:“这帮子吃货,还不来换班,莫非又去找那几个婆娘了?”另一边的一个躺在城墙上的士卒头也不回的道:“嘿,你别说,你我便是想去还去不起。行了,别念叨了,估摸就快了,也不知dào

赵休将军是否打败了孙贼,要我说,这帮子官军还不如我们呢。”

李二才要回话,突然看到城外一只千余人的人马向城门走来,急忙出声道:“牛哥,你看。”

那个还躺着的士卒立马一个打滚起来,看了一眼城外的军队,回身一巴掌就抽在李二的头上:“吓老子一跳,没看到是自己人?老子还他妈的以为官军来了。以后眼睛给我放亮点。”

李二只得委屈的抱着头一边去了,那个士卒在城上大声问道:“是哪一部的兄弟?”

城下这对意wài

阵容齐整的黄巾领头高声道:“我乃是赵休将军麾下奉命运粮的,今日被官军袭扰粮道来得迟了,还望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嘛。”这话说完,这士卒有回头对一边的李二说道:“走,我们下去开门,别叫这帮子等久了,说不得还给你我惹了麻烦。”说完又探头出去说道:“马上就来。”

城下的头领模样的拱手道:“劳烦了。”

而眼看着这一切的李二却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却有想不起是什么不对,这边刚刚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的队长模样的人又催着他一起去开门。

宛城的城门被李二几人慢慢的打开了,那队人马也缓缓的进了城门,而自己的队长刚刚凑上去想要讨好的时候,只见那个领头的抽出了挂在马上的长刀,照头一刀便将队长身首异处,这事李二才想起来,前几日在城下搦战的不就是他?

而队长临死前眼睛里那一抹不解让李二想笑,只是他突然发觉天旋地转,仿佛喝醉了酒,仿佛看到了他自己的身体,但是为何没有头。

咦,对了,这个汉子是叫什么来着?孙文,还是孙台?

李二至死也仍旧没有想起他眼前的孙坚,连同他的困惑和不解一起化作了一滩鲜血。

孙坚暴起斩杀城门守备士卒之时,孙坚的本部人马也立kè

占据了城门,随着一声号炮想起,宛城,迎来了最血色的一个夜晚。

听到号炮响声的波才也露出了冷笑:“你,终于要来了吗?波才等你许久了。”说罢提剑循着声音来源的北门而去。此刻的赵宏仍然沉溺在自己虚构的美好未来中,不知发生何事。

而徐济听到这一声响动看着天边已然升起的月微微一笑,对陈到说道:“朗朗明月,偏生如此血腥,可惜了。”

第三十八章:高顺?

孙坚当然没有徐济这种伤春悲秋的闲心,一千人看起来很多,但是扔在驻有十万黄巾的宛城就显得很是渺茫,而孙坚的任务不仅仅是夺取城门这么简单,他必须坚守到朱儁和皇甫嵩的大军抵达,而这让孙坚倍感压力。

城门就这么大,不仅拉扯不开阵型,还要面对黄巾军悍不畏死的疯狂冲击。孙坚能倚仗的仅仅是自己麾下这一千士卒。

黄巾的反应不快但是也不慢,这虽然是拜孙坚的那一只号炮的缘故,不过即便黄巾的士卒素质十分低下但也不至于被人打到门口了还毫无反应,不过孙坚的突然袭击还是给他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来布置一下初步的防御。

黄巾的第一波反扑在孙坚控zhì

了城门之后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到来了,宛城的确是大城,尽管黄巾的士卒多达十余万但是常规守备的也不过将将万人,大多数都驻扎在军营,而此时前来的就是宛城东门巡逻的小队,他们也是循着声响过来的。

这一小队的巡逻士卒当然不可能给孙坚带来什么麻烦,但是孙坚尽管能占据城门却无法确保前来的士卒和之守门的士卒他都能够一个不留的全部击杀,那么自然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黄巾前来增援。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坚的压力越来越大,仿佛没有尽头的黄巾士卒不断对城门发动冲击,即便孙坚已经安排轮换着坚守,但是此时回头一看,麾下的士卒仍然有掩饰不了的疲惫,即便千人不断轮换,但是人数确实太少了。孙坚见状大声呼喊道:“儿郎们,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再有一炷香就好。二位将军正率部前来,到时候我们便是复克宛城的首功!”

而这一炷香却过得格外的漫长。因为久久没有夺回城门的控zhì

权,得知官军夺门的消息的赵宏也开始焦虑了,赵休与何元迟迟没有消息让赵宏对于他们失去耐心,而且,多半已经阵亡。让赵宏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昨日方才传来捷报的赵休一夜之间竟然在连消息都没有传回来的情况下被全歼,更没有想到的汉军竟然立kè

攻城,而城门如此轻易被夺取。赵宏此时想到了波才,然而前去寻找的士卒竟然回报没有找到,赵宏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及波才了,赵宏在城中陷入慌乱的情况下也无法立kè

调集士卒前去,但是好在赵宏还有一张王牌,这是脸波才都不知dào

的精锐。

夕阳缓缓沉入天边,天色阴暗下来,宛城的火光几乎亮遍全城,汉军攻入宛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宛城都陷入混乱和动荡中,而这也是孙坚极为希望看到的结果,这样能够大幅度的降低黄巾军的增援速度,但是孙坚却也十分明白这不过是拖延黄巾的反应速度却不能完全的解决他面临的困境。

就在此时,孙坚突然抬头看到街角走出一队身披盔甲的士卒,这些士卒身披重甲,每人都佩剑带盾,领头的是个短髯的中年汉子,这数百人行进之间颇有章法,似乎是破浪前行的巨舰,缓缓的推开溃败的黄巾和慌乱的百姓。孙坚立kè

就意识到了,显然这是黄巾真zhèng

的精锐,也许也是自己最麻烦的障碍,孙坚转过头对身边的程普喊道:“汝等好好坚守城门,仲谋,城门有失便唯你是问。”说罢又转头对自己的亲卫大吼:“左右,与我冲杀!”

随着孙坚的一声令下,孙坚率领亲卫朝那队诡异的重甲士卒冲了过去。面对孙坚的突击,领头的短髯汉子倒是不慌不满的只是抄起手中的长刀,也不言语,他身后的士卒看到这汉子的动作,具发出一声大吼,伴随着这声大吼,这一队士卒也缓缓的开始加速,从慢步到快步,再由快步到奔跑,缓缓的提速,重甲摩擦的刺耳之声宛若兵刃相撞的声音。孙坚此时双眼一跳,这是在蓄势,这个不知来头的家伙倒是有几分本事。当然孙坚立kè

抛开这种毫无意义的感慨。他不能让对方蓄势到顶点,否则敌方势起便难以阻挡。虽然孙坚自信自己的亲卫战力在对方之上,但是由于是前来赚门的,他并没有带齐装备,敌方精良的重甲让孙坚感觉十分棘手。

但是孙坚对此却也毫无办法,这条长街只有不到十里的长度,自己手上由于不便并没有铁骑,而剩下能够抑制敌方蓄势的唯有自己个人的勇武了,念及此处,孙坚加速越过亲卫义无反顾的直奔短髯汉子而去。

这数百士卒尽管身着铁甲却似乎半分没有被铁甲的重量限制住,不但奔跑速度不慢于孙坚麾下的轻甲亲卫甚至还隐隐快了几分。就在孙坚将将冲到短髯汉子面前之时,短髯汉子再次做了一个动作,挥刀前劈,伴随着他的动作,数百铁甲之士竟然瞬间分开,五人一组急速结成战阵,看到这里孙坚更是眉头几乎拧在一起,这混不似黄巾的作战方式,反倒有几分兵法大家的味道,甚至就连自己麾下士卒都没有这般精锐。孙坚心中此时只冒出了一个念头:此人不能留。

心念似电闪,孙坚脑子才想到手中古锭刀已然重重劈出,一往无前,似出涧猛虎,短髯汉子面色不改抬手也是一刀横斩,这汉子出刀奇快,竟然后发先至,逼得孙坚不得不变招回防,这一交手孙坚便对这汉子了解三分,典型的以攻代守,攻其必救。可见这汉子没有那么好对付。

孙坚越发的感觉麻烦,这汉子自己也不是胜不得,只是却少不得要缠斗许久,而刚才回眼看去自己的近卫却已然并非这些重甲步卒的对手,孙坚深知此刻自己不能在这汉子身上浪费时间了,这些重甲步卒结成战阵后突入战场后杀伤力更是可怕的吓人,宛如钢铁猛兽,轻易就突pò

了孙坚亲卫的防线。

而这汉子却立kè

缠上了孙坚,这汉子虽然与孙坚还有几分差距,但是想要缠住孙坚直到他的麾下将孙坚部下击溃却毫无问题。对于这一点孙坚同样认识的很清楚,他没有多余的士卒可以调用了,一千人,死一个就少一个,孙坚拼不起。念及此处孙坚不由有了几分焦虑,而心急就导致刀法有了破绽,那汉子眼光毒辣,抓住破绽揉身挥刀朝孙坚胸口抹来,孙坚闪身避过却仍旧在手臂上留下了浅浅的伤口。

这汉子此刻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孙文台,你输了。”

孙坚双眼寒芒一闪,劈出一刀后缓缓道:“未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岂能言败?”

短髯汉子嘴角露出了笑意,提刀格开孙坚的攻势冷然道:“两百招内你杀不了我,而这两百招内,我有自信,我麾下将士已经将你的部下全部击溃,你又如何能胜?”

孙坚见这汉子没有可乘之机干脆收刀笑道:“那便战至孙坚身死,再看看谁输谁赢。”

短髯汉子赞许道:“孙文台果然是孙文台,也好,高顺佩服,只可惜战场之上各为其主,得罪了。”

高顺??!!竟然是高顺。

孙坚当然不会知dào

高顺是谁,但若是徐济就不会惊讶了,这些重甲士卒大概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陷阵营了,那么战斗力如此可怕也不足为奇。但是对于此时孙坚而言,尽管他表现的极为平静但实jì

上却很是不安,迟迟不见朱儁和皇甫嵩的增援,而自己的士卒却已经几乎难以支撑起防卫城门的任务了。

程普黄盖相继负伤,自己不但身上有不少的小伤而且还被高顺缠住不能脱身,高顺所部在孙坚的阵地上来去如入无人之境,这些重甲士卒恍若死神临世。此刻的孙坚再看自己麾下的士卒便如坠寒冰,周围还能作战的士卒十去八九,尽管城门还在孙坚的控zhì

中却已然岌岌可危了。

而高顺麾下的这数百人竟似永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一般,仍然不停的压缩着孙坚所部的空间,孙坚不由得虎目含泪,这些士卒都是自他起兵就跟随他的子弟兵,随孙坚转战四方,却没料到经此一役尽数罹难。孙坚大喝道:“儿郎们,吾等皆是为大汉社稷而死,定当名留青史!孙文台与诸位共生死!”

回应孙坚的是整齐的却近乎力竭的:“愿为社稷死战!愿从将军死战!”

孙坚奋起余力提刀逼开高顺,仰天大吼道:“徐文烈,孙文台已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事不可为,孙坚一世英名尽殁于汝手。”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文台将军,文烈怎的竟令将军怨恨至此啊?”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听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孙坚面露狂喜,高顺却脸色一变。

孙坚大喊道:“文烈来的正是时候,孙坚今日若是败了,我孙坚名声和性命事小,宛城攻略岂不是付诸东流?这还不是英名尽毁?世人只知夺门的是孙坚却不知孙坚身后的徐文烈,那孙坚死的就冤了。”

“好好好,这不是来了嘛。”话音刚落,城门外一个少年骑马缓缓行来,尽管是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这个少年却带着一脸的戏谑,但是他却是给高顺带来绝望的信使。

少年身后是源源不断涌进宛城的官军,高顺眼见事不可为,官军攻入宛城已成定局,于是高声道:“撤。”

不得不说高顺麾下的士卒的确是极为精锐的,说撤立kè

便脱离战斗,没有一丝恋战,撤tuì

时也阵脚不乱不给徐济半点的机会。而此时徐济尚且不知眼前这短髯汉子是谁。

朱儁和皇甫嵩接手了城门的战事,而徐济则随着孙坚在东门扎营休整兵负责收拾战场。

孙坚所部此时已然没有失去战斗能力了,宛城夺门一战几乎打光了他本部千余人,而接下来的战斗孙坚几乎可以肯定几乎人人带伤的孙坚部没有任何可能再参与战事,不过宛城夺门这个功劳已经足够大了,尤其是这样巨大的数量差距之下的强行夺门,宛城一役首功必然是徐济,而这功劳徐济肯定无法全部独自领受,那么仅次于他的孙坚也相应的会得到更多。

此刻的赵宏已然十分的慌乱,渐渐夜深了,府中的赵宏焦虑不安的在踱步,一直没有波才的踪迹对于赵宏来说也极为不好的消息,失去波才的谋划和决策他甚至不知dào

该如何处理现在这个局面。

那么波才此时在何处呢?也许只有他自己知dào



宛城的东门此时已经完全被汉军占据,但是汉军却也无法继xù

再向前推进,毕竟人数确实劣势过于巨大,尽管黄巾此刻已经陷入没有指挥的状态,但是人数依旧是无法回避的巨大问题,汉军已经成功的把战场转移到了宛城,这已经是巨大的前进了。

对于汉军来说把战场放在宛城里比攻城来说确实要能够接受许多,毕竟是在城中作战,双方都没有绝对的地利,而这对于汉军来说已经比生生拿命堆的攻城战来得损失小的多。而赵宏的低下的反应速度也给了汉军足够的时间来巩固防线。也正是因为天色的原因,黄巾虽然渐渐的收拢了军队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朱儁和皇甫嵩也当机立断的选择在东门建立防线,而曹操负责的是保证朱儁和皇甫嵩的退路不被阻断。

剩下的徐济就不想继xù

参与了,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朱儁和皇甫嵩的本事了,出谋划策徐济自认不弱于人,但是行军打仗徐济的确是刚刚入门的水准,在地方有可能是孙坚特别强调的那个短髯汉子和波才的情况下,徐济自觉还是不要拿士卒的性命去冒险。

此时徐济最感兴趣的无非是击败孙坚的那个短髯汉子,他,好像叫做高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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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维谷

高顺当然不会知dào

他已经被徐济惦记上了,这边刚刚撤回内城的高顺归营之后并没有立kè

前去回禀赵宏,而他首先见的人,赫然便是不知所踪却隐藏在他驻地中的波才。赵宏遍寻宛城不见的波才竟然待在赵宏视为最后最精锐部队的主将的大营里?这绝对是赵宏无法想象的更不能够接受的。

对徐济这个人,高顺并没有太多的注意,但是徐济的出现还是有让他几分在意,这个少年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的意思便足以说明此人对于官军的重yào

性,这是对于高顺来说事很难理解的,当然高顺也仅仅是有些在意罢了。而波才却在意wài

听闻官军中出现了一个少年之后极为的介怀:“你说官军中有一个少年?孙坚对其十分言听计从?”

高顺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波才皱眉自语道:“据闻孙文台此人性子刚烈,向来不喜别人指手画脚,轻易不服人,怎会对一少年如此?”高顺当然是解释不了的。

固然波才对徐济的出现感到十足的好奇和不解,而同样的,徐济也同样对击败了孙坚的高顺好奇不已。纵然孙坚并不认为自己的失败是因为高顺有多厉害,但是他没有否认自己的失败。徐济当然很是了然孙坚是落不下自己的脸面所以死不承认,但是能够让如此骄傲的孙坚承认自己的失败已经足以说明高顺的实力不容小觑了。

赵宏此刻尚不清楚宛城内究竟有多少官军,夜色给汉军提供了最好的保护和屏障,但也让赵宏非常担惊受怕,虽然十万黄巾驻守宛城但是这仍然不能给他带来太多的安全感,尤其是在已经被攻破门的情况之下,赵宏更加无法清晰的了解此时宛城的境况。赵宏甚至不知此时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高顺前来见他了。

“将军,属下无能,没能将孙坚逐出宛城。”进来的高顺先行礼告罪。

赵宏看到高顺归来便好似有了主心骨,对于高顺带来的坏消息也显得不甚关注,急着问道:“不碍事,此刻宛城境况如何了?汉军有多少人?宛城还守得住吗?”一连串的问题足以说明赵宏的失措和慌张。

高顺低垂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深深的鄙夷,但仍旧是恭敬回答道:“官军已然攻破东门,但是似乎并无继xù

推进的意思,城中境况不算太好,将军是否遣人安抚百姓调集士卒为好?这般下去只恐生变。”

赵宏此刻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都按将军说的办吧,高将军,宛城还守得住吗?”语气里深深的恐惧,尽管各地黄巾并起但是说到底,黄巾军从内心深处还是抱持着小农思想,仍然畏惧汉朝的威严。

高顺再次行礼道:“高顺说不准,将军是一军主将,自当心中有数才是。高顺还有军务在身,便先告辞了。”高顺已经不想再跟赵宏浪费时间了,身为主将竟然在面对数量远少于自己的敌人的时候不仅被攻破城门,更甚者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方寸大乱,这样的主将让高顺非常不满,所以他才会亲近波才,而这也是波才选择在高顺大营中藏身的原因,他信任高顺,高顺也信任他。

目送高顺离开的赵宏一改之前怯懦的模样,虽然还是有几分慌乱但哪有之前的不堪?走到了安置自己佩剑的架子前,犹豫了一会儿,他拿起自己的佩剑,大声朝门外喊道:“赵虎,命人去召集还没死的将校过来,老子还真就不信,没了他波才老子就守不住宛城。”

但是不论赵宏有何反应今夜注定是只能放任官军在东门构筑防线了,而且赵宏是真的没有好的对策来处理,所以他决定用最蠢但是却最简单有效的办法:用人数堆!黄巾毕竟十万有余,这是赵宏唯一有自信拿人命换的缘故。

朱儁和皇甫嵩当然很意wài

黄巾竟然对于自己攻入宛城的不作为,不过这没有让他们放松警惕,很快的在东门附近构筑起防线,这是他们唯一能够依仗的凭借了,虽然在宛城里的巷战能够极大的缓解汉军正面对垒的人数不足问题,但是也丧失了汉军许多的优势,比如大规模的战阵。但是相较于攻城的难度来说,朱儁和皇甫嵩还是选择这种双方都相差不远的战争方式。至少巷战双方能够投入的兵员数量都会被限制,而依托东门的汉军事实上可进可退,而且防守压力相较于黄巾会来得小,至少汉军想要撤tuì

的时候是来去自如的。

被遗忘了的徐济此刻正领着陈到在东门城楼之上,今夜的月色很好,但是却不免有几分萧索。徐济其实是有几分想不通如今的局势,所以想出来走走散散心让自己脱离这个局中人的身份,跳出来看这个局势,这样也许能够看到之前忽略的东西。

徐济不解的是,那个几乎可以肯定就在宛城中的波才为何在汉军攻破宛城东门之后毫无动作,在徐济谋划赚开城门到汉军大规模进驻,惟独只有高顺给汉军,甚至不能说是汉军,高顺只不过给孙坚带去了极大的麻烦,而其余的都只是小鱼小虾般的动静,还不足以给朱儁皇甫嵩造成麻烦,而这显然并非波才的手笔,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波才有了不得的后手预备,要么波才就是别有所图,并且所图不小。

徐济不解的就在这里,他无法推知波才的真实目的,看不清对手的目的对于谋士来说就是失了先机。见招拆招不是徐济推崇的方式,如果能够先人一步,料敌先机那就能步步占据先机,在任何时候占据先手都是不小的优势。而不得不等待对方出招再行应对,这对于徐济来说不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就好似被人掌握着一样。

这么一会儿工夫,徐济不但没有想通,反而是越加的困惑了。陈到很忠实的一言不发的安静的站在徐济身后,城楼上很是安静,城墙上也只有几个值夜的士卒,徐济突然回头对陈到说道:“还记得那个把孙将军击伤的高顺吗?”

陈到平静回答:“记得。”

“你与他交手,胜负如何?”徐济饶有兴趣的问道。

“步战不如,马战未知。”陈到回答的很无赖,核心意思就是:没交手我不知dào



徐济摇头无奈笑道:“倒是把郭奉孝的惫懒学了个十成十,我怎么没发xiàn

叔至你也这般无赖了。”

陈到依旧不苟言笑的回答道:“主上向来喜欢把什么麻烦事都扔给我们来做,叔至自觉对上高顺并无必胜把握,索性也不揽这事了。”

徐济轻笑道:“我却也没有要你揽过这事儿,我观高顺麾下的重甲步卒精锐非常,只怕是难以争锋,你便是能胜高顺也只怕难以在他麾下的士卒围剿中全身而退。更莫说你还未必能胜之,我岂能让你揽下这几乎必死的事?”说罢抬头望天,叹道:“但是这高顺,却终归是个麻烦。”

陈到笑道:“依我看主上不是觉得麻烦,而主上起了惜才之心想要收服他,不欲坏了他性命罢?”

徐济回头失笑道:“你倒是知dào

我的心思,只是如今我身无功名,更非望族之后,哪有那么简单就能招揽高顺?。何况,我其实并不看好宛城能如此轻易就攻克。”

陈到听罢皱了皱眉道:“那主上为何有此一说?”

“士卒数量差距太大了,大到无法用计谋来弥补了。”

“主上为何不告知二位将军?”

徐济轻轻摇了摇头:“毕竟人微言轻,再者此时好不容易攻入宛城,二位将军岂能轻易放qì

好不容易得手的东门阵地?老实说此刻我恨不能脱身立kè

回颍川,这里总让我有种危墙之下的感觉。”

陈到笑道:“主上是不是有些多虑了?黄巾如今自顾不暇,主上在军中理应绝无危险的吧。”

徐济摇头道:“你忘了那个不知所踪的波才了。我猜他必然已然开始怀疑我了,此人现在只怕犹如暗中潜伏的毒蛇,不出击则已,一俟出手只怕就是杀招啊。”

当然,不出徐济所料,波才也确实已经怀疑徐济就是他长社战败的幕后之人,虽然还不能完全的确定那个人就是徐济,但是波才已经抱着有杀错不放过的心思了。

一夜的骚乱让整个宛城都显得十分没有生气,但是朱儁和皇甫嵩都明白,这不过是表象,在这之下的暗潮汹涌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此时大帐中皇甫嵩和朱儁正在于诸将商议,徐济虽然列席却没有参与。在皇甫嵩边上的曹操看徐济在最外边一言不发,突然回头问徐济道:“文烈,不说说你的见解吗?”徐济正在出神,被曹操惊醒后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沙场染血英魂断。文烈对此事没有见解。”

曹操听罢突然笑道:“好词句,好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操甚爱之。文烈果然文才过人。”

徐济这才抬头道:“文才不过小道,孟德将军还是多多注重战局为上。”

曹操倒是没有不悦,听罢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回去继xù

加入商讨,不过他们二人简短的对话还是让朱儁想起了徐济的存zài

:“文烈,孟德说的是,你也来参谋参谋,宛城能如此轻易破门都是你的功劳,如今的局势,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徐济起身拱手行礼道:“二位将军,如今尽管破城而入,然则我军终归不过两万人,黄巾即便多有折损却依旧至少有七八万之数,不算黄巾的老弱妇孺能战之人亦有五万之数,徐济不知如何才有取胜之机。”

这话虽然有几分打击士气的嫌疑,但是的确是实话,而且大帐之中具是将领级别的,众人也都明白现在的情况也都能够意识到如今局势的严峻,甚至比徐济所说的更加艰难一些。一时间众人都陷入沉默。曹操眼看众人情绪低落,大笑道:“大军师,想来你定是有办法的,不妨说出来也好。”

徐济环视周围的众人,缓缓开口道:“若是坚守,我以为此战必败。若想完整复克宛城,还是老办法,诈败,我料定此时波才已然不会再为赵宏出谋划策,赵宏这个好高骛远的蠢货定然看不出我军的真假虚实,诱敌分兵出城,分而歼之。如此方有机会。”

众人再次沉默,要说放qì

好不容易攻破的城门这道防线,最难接受的就是为此负伤的孙坚。但是孙坚是了解徐济的,徐济这并非在做没有意义的事,攻破城门只不过徐济的第一步棋,他要的就是破坏宛城完整的防守体系,东门的城门被徐济下令毁坏,这是徐济刻意的埋下的后手,只要黄巾反攻夺回东门也会发xiàn

此处依然无法防守,那么就是逼迫黄巾将他们防线外移,徐济想要黄巾拉长他们的防御线,这样汉军就能有更多的机会,因为黄巾会出现更多的破绽。

这些帐中诸人并不是不明白,然而要放qì

已经得手的城门阵地,所有人都有几分不甘。徐既没有着急吗,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他知dào

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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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取舍

帐中诸人沉默许久,徐济看了看诸人犹豫难决的样子,轻声开口道:“有舍才有得,有失方有获。”

这短短十字却恍若洪钟大吕,朱儁立kè

醒悟过来,汉军强行坚守宛城东门这道防线只不过是平白花费时间并且还无谓牺牲了更多士卒的性命,徐济的策略中的核心无疑是很简单的,那就是付出最小的代价却能够收获最大的利益。而所谓有舍有得,徐济的意思是想用放qì

已经得到的东门来换取黄巾拖长的战线,从而获得更多的可趁之机。

帐中诸人都不傻,点醒了自然就能想通。之前的无法抉择无非是被眼前一时的利益蒙蔽,对于这个孙坚几乎是用生命夺取的城门阵地,几乎所有人都把它看得很重yào

。但是唯独徐济不看眼前一时的得失,他清楚明白的知dào

,夺取一个城门并不意味着能够攻克一座城池,而固守这个小小的城门阵地不仅是无谓的牺牲而且是放qì

汉军人数少更加灵活的优势。

而徐济点醒了诸人后,在场的或多或少都意识到一些,囿于宛城内的作战不仅是无谓的虚耗时间,即便只有五万黄巾也足够磨死汉军这寥寥一万多人了,何况宛城黄巾究竟还有几成战力根本无人真zhèng

知晓,谁也说不准黄巾还留着怎么样的后手,此时徐济的以退为进反而变成了最好的选择。

但是退是一回事,该怎么退却又是另外一件很有讲究的事,诱不出敌军就撤tuì

,对于大局来说是非常愚昧的,而因为这样放qì

东门便毫无意义了。徐济需yào

达到的目的是黄巾可能出现分兵追击或者是放qì

宛城,然后通过汉军的埋伏反击和快速的游弋不断地消耗黄巾的有生力量。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怎么才能引诱黄巾分兵追击,这当然不是徐济负责的事情了。徐济提出方略,剩下的具体操作徐济没有兴趣,这样也很好的避免了自己可能的大权独揽带来的糟糕情况。

另一边,赵宏已经点齐了兵马率部浩浩荡荡的杀奔东门而来,他是铁了心要证明自己能够击败汉军了。十万黄巾驻守的宛城竟然被人攻破了城门,而且敌军人数远远少于己方,这已经足以让赵宏引以为耻了。而洗刷这种耻辱的方式也唯有亲自将这些汉军击败甚至是击溃取胜才能挽回自己丢失掉的颜面。

对于赵宏的这个做法高顺极其不以为然,但是此时哪怕赵宏自己也知dào

这样做的冒险,然而赵宏他需yào

的是重新树立自己在黄巾军中的威信,即便明知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仍然会不顾后果的去做,这也许也算得上是上位者的无奈吧。而波才对赵宏早已经失去哪怕任何的信心了,高顺也许还关心黄巾的胜负,波才却惟独关心他的复仇能否实现。

对于黄巾的动向朱儁和皇甫嵩自然是非常关注的,在赵宏在召集士卒的第一时间他们便已经得到了斥候的回禀。对于赵宏这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做法,朱儁和皇甫嵩很庆幸听从了徐济的计策,如果真的两军相持,吃亏的必然是人少的汉军,而显而易见的是汉军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不过这对于苦思如何诱敌深入的二人来说赵宏无异于自投罗网,既然对方自己送上门来的,有什么道理不接受呢?

既然决定了,朱儁和皇甫嵩当机立断的选择舍弃自己已经构筑在东门的防线,当然,徐济不会忘记点上一把火的。只有将东门彻底的破坏才能够逼迫黄巾继xù

追击并且也同样逼迫赵宏分兵,否则东门就会成为宛城黄巾的最大软肋,汉军可以在宛城守备空虚的任何时候选择偷袭,这对于赵宏来说是绝对不能够接受的,何况自己亲自率领大军寸功未建,赵宏又怎么可能选择停下自己的脚步呢?

所以当赵宏率部到达东门看到熊熊烈焰之时也不过是冷冷的看了几眼,然后留下他的副将韩忠,自己率领大部人马继xù

追击。赵宏当然预料不到汉军的谋划,因为即便是波才也没有料到,没有人会相信赵宏可能会被击败。但是不论高顺还是波才都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而当留驻高顺军中的波才看到东门的境况后突然想起这熟悉的大火就好似长社之时,已经来不及了,波才仰天长叹道:“时不我济也,天不佑我黄巾啊!”

再说此时的汉军,由于有曹操的保驾护航,汉军后军的伤员和后勤部队已经安全的撤到了之前被徐济一把大火烧毁的孙坚的营地,而前部则分为四部人马,正面率领主力负责诱敌的是皇甫嵩和朱儁的中军,徐璆和秦颉各领一部分列左右埋伏,曹操在护送了后军之后也马上赶了回来,陈到暂时接手曹操部的骑军,他将是徐济谋划里最重yào

的一个棋子,因为皇甫嵩和朱儁军中以个人勇武为人称道的孙坚因为负伤不便出战,陈到也只得临时客串了。

很快,赵宏的部队就在朱儁的刻意控zhì

之下慢慢赶上了他,但是赵宏显然不认为汉军还有什么反击的能力,但是他却绝对想象不到汉军的谋划之大越吵他的想象,而徐济也丝毫不想给这些追击的黄巾任何机会。

赵宏此刻已经被愤nù

和急于求成冲昏了头脑,他根本意识不到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反而是一味的催促麾下士卒加快追击的速度。就在这时,朱儁和皇甫嵩的部队突然前后军变向,反向开始了冲锋。

赵宏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阵狂喜,在他看来汉军的部队实在太少了,敢于回军简直是自寻死路,在他看来汉军不但不逃反而想要垂死挣扎实在过于愚蠢,于是他再次催促麾下士卒迎击。

两方都保持着高速的移动,不多时便相互撞击在一起。汉军毕竟人少,而且还分了兵,于是很快就被黄巾团团围住,徐济此时就在中军,眼见汉军被围住,他不慌不忙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省视了一下赵宏大旗的位置,施然对朱儁说道:“将军,是时候了。”

朱儁眼中了然之色闪过,随即也哈哈大笑道:“传令,响炮!”

随着这一声炮响,黄巾军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只骑军,形同鬼魅也似的突然出现。为首的是一个白马小将,手中倒提一只长矛,因为距离较远,看不清容貌。而赵宏在听到炮响便感觉到有些许不对,看到这一队骑兵越发的不安起来,而这并不是终结,随着骑军的慢慢开始加速,黄巾军的左右两侧各有一部步兵各自结成战阵向黄巾围了过来。

赵宏此刻心中只有一句话:遭了,中埋伏了。但是他知dào

自己现在不能露出哪怕一点的惊慌,他是主将,将是兵之胆,他乱了黄巾就乱了。于是赵宏大吼道:“给我冲,只要剿灭了朱儁和皇甫嵩这两个老匹夫官军便不足为惧,莫忘了宛城还有我们的人马,都给我上!”

但是赵宏自己很清楚,城中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被调派来支援了,而且,他们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会被埋伏,而且陷入了如此的危机。即便城中有援军,但是赵宏甚至都没有半点信心能在汉军合围前把被自己困在中心的汉军击溃之后在静待救援。说到底,是骑军的出现让赵宏绝望了,这个时代的骑兵宛若杀器,步卒遇到骑兵几乎必败。

就在此时,陈到率领的骑军已然加速到最快,距离黄巾的后军阵地已经不足十里了。而且陈到很聪明的没有直接凿穿进去。陈到选择的战术很简单,三千亲军分为两队围着黄巾游弋,变向的通过机动力围住黄巾,但是这让赵宏更加难受,这就好像是两只草原上的饿狼,只有看到了破绽才会出手,这比直接冲杀更能扰乱黄巾军的士气和作战时的集中度。徐璆和秦颉两部的步卒战阵也愈发的逼近了。

此时在黄巾包围里的徐济对朱儁说道:“将军,赵宏大旗所在之处就是兵锋所指,给他的压力越大,他就会越慌乱,那便能更快的击溃他。”

朱儁深以为然,随即立kè

命令结成圆阵的汉军再行动中缓缓变阵,成锥形阵指向赵宏的大旗所在之处,这对于已经手忙脚乱的赵宏简直不亚于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由于前后的夹击,他所在的区域瞬间压力剧增,更可怕的是后路依然被陈到截断,左右又各有堵截,看起来最简单的向前却是更加远离宛城,赵宏此时已然方寸大乱。这时,他的亲卫队长突然开口对赵宏说道:“将军,我等护着您突围吧,汉军早有埋伏,再不退,只怕就来不及了。”

赵宏听罢才神神叨叨的说道:“对,对,对,突围,快突围啊!”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颤抖,所幸周围具是赵宏的亲卫,这道命令一下,赵宏的亲卫便开始朝陈到的位置移动过去,大旗也撇下不管了。陈到所在的那里尽管有骑兵为阻,但是只要冲破了那看起来并不牢靠的防御线就能很快的退回宛城,按照常理这是没错的,甚至说这是很正确的。但是徐济早就预料到了,甚至是他刻意要让赵宏觉得那里更容易突围,原因很简单,追击当然还是骑兵更加犀利也更加简单一些。

所以这一次的埋伏真zhèng

的作战主力只有朱儁和皇甫嵩的中军和曹操暂时交给陈到统帅的骑兵而已,徐璆和秦颉所部的不过是疑兵之计,借以多树旌旗的方式让赵宏误以为规模巨大,而实jì

上,杀招只有陈到。这也就是赵宏失去了反应能力才能成功,否则这个计策很难成功。

就在赵宏被自己的亲卫护卫着即将撞上陈到骑军的游弋圈的时候,陈到突然让开了一条路,虽然这叫赵宏奇怪万分但是他却十分庆幸,不过他却没能反应过来这是让他放松警惕的假象,而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晚了。就在赵宏亲卫护卫赵宏退出战圈之时,陈到突然率领着数百骑衔尾追击而至,这时正是这些亲卫最为轻而无备之时。陈到简单的一次冲锋就打散了他们的队型,而更令赵宏绝望的是自己的亲卫之中竟然没有一个是眼前这个白马小将的一合之敌,他在人群中宛若杀神,轻易挑翻自己的亲卫。

赵宏绝望了,他脱离大部队独自突围无非是为了保住性命,但是陈到的追击彻底抹去了他仅存的希望,而此时回头望去,自己麾下的士卒竟然渐渐的被反包围了,溃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陈到此时几个来回就几乎将赵宏的亲卫小队清理干净,看着依旧竖在黄巾军中的大旗笑道:“未知黄巾中竟有这般弃士卒于不顾的将军,嘿嘿,当真如主上所料,赵宏你只不过是个草包罢了,远远不如波才。”

赵宏闻言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乃是黄巾一方渠帅……”

不等他吧话说完,陈到挺矛便刺,一代黄巾渠帅立时枭首,陈到杀了赵宏后也不多看一眼,自有士卒取了赵宏的首级收拾好,他回头吼道:“撤。”

而另一边的战场,黄巾已经顶不住官军步卒战阵的不断挤压和推进,陈到率部回来时带来的赵宏的首级让黄巾彻底的失去抵抗的能力。此时黄巾的士卒当然也发xiàn

了自己的主帅消失不见,见陈到麾下士卒提着一个首级,仔细一看是赵宏之时,黄巾刹那间溃不成军,尽皆投降了。

这时候的宛城浑然不知赵宏已然授首之事,韩忠还在组织士卒扑灭东门的大火,就在此时,原本屹立的东门不堪烈火的摧残,轰然倒塌。波才眼见这一幕,轻轻叹道:“城门倾塌,只怕是上苍预示吧,高将军,只怕赵宏……”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高顺却已经明白。

高顺看着一片废墟的东门,缓缓道:“且等等吧,也正好和将军你的仇一道算个清楚。”

他的表情坚毅沉冷如铁,语气中却有一种烈火般的侵略之意。

第四十一章:降

只不过高顺的怒火和波才的仇,却是再无机会去报复了。

徐济的谋划布局至此已然大获全胜,徐济打从一开始就根本不认为攻陷城门就能算得上胜利,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种谋求更有利战局的手段和方式。既然战争的核心目的是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那么无疑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是很值得去重视。或者换言之,比起大局的得失来说在这一城一地的得失上计较就是一种本末倒置的行为,更显得格局和气度太小。

当然也不是说一城一地就不重yào

,只是从大局出发,那么一时的得失就的确变得不那么值得斤斤计较了,赵宏的身死足以证明这一点。赵宏把宛城的得失放在最重yào

的位置,所以才会对仅仅失陷东门就如此的焦急,而这种焦急就断送了他自己的小命。事实上赵宏如果把自己的眼光放得更长远些,那么也许就不会因为这些就轻易的就被徐济给摆了一道。

所谓攻其必救,这不仅仅是说拿捏敌方的软肋,更在于主动的逼迫对方露出破绽,这样才能取得更大的主动权。赵宏就是自己露出了破绽,他急于夺回宛城东门让他失去了应变的空间,或者说这场战争从头到尾赵宏和徐济的位置就是不对等的,尽管一开始的汉军处于劣势,但是双方的决策者的地位却正好相反。徐济的对手是波才,而赵宏在徐济眼里只不过是傀儡一样的存zài

。在波才失去话语权之后,赵宏对徐济来说根本算不上对手,徐济所有的谨慎和后手都只是为了提防波才,赵宏从来不在他的视野里。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赵宏算得上死的很冤,因为他只不过是波才的替代品,徐济恨不得率部追击的是波才,那么他谋划的结果就完美许多了。

但是击杀赵宏也算得上意wài

之喜,至少此时宛城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那么这又会是汉军的巨大机会。但是对于此刻的波才来说,现状就没有那么美好了,他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宛城竟然在短短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似乎一切都太快了,波才甚至来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整个局势在赵宏决定出城追击的时候就完全脱离波才的控zhì

,赵宏带走了大半的战力,剩下留守的可战之人不超过两万,也就是说,如今双方的实力对比已然改变。

原本占据人数优势和守城地利的黄巾军,如今不但面对着人数相差无几但战斗力却远远超过他们的汉军,还有更为让黄巾头疼的事,那就是曾经倚为地利的宛城,现在依靠两万人根本无法守备。那么黄巾所要面对的境地就非常的尴尬,那就是与汉军正面作战。而波才的遭遇证明了这一条路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不论怎么说,朱儁和皇甫嵩麾下的汉军战斗力是远远超过一般的郡兵的,所以韩忠也并不认为宛城还能继xù

作为黄巾的倚仗,至少外城是说什么都不能继xù

守下去了。

尤其是在汉军挟带着新胜的高昂士气马踏被烧毁的东门之时,那种几乎让人清晰感觉到的杀气扑面而来,韩忠当机立断的选择撤回内城,尽管高顺认为应该趁汉军立足未稳抢攻,但是韩忠否决了,高顺是将,他只要想着一时的胜负,而韩忠不同,他是赵宏指定的主事人,他如今是一个统帅,不能只看一场战斗的胜负。韩忠比赵宏清醒,显然现在的重点并非打击汉军而是保全自己,因为正面抗衡显然是必败的局面。

此时的黄巾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原本拥有的优势,而接下来的反倒渐渐汉军变得强势起来。

说起来也真的很有趣,一夜之间局势完全逆转,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此刻的波才深感无力,自己似乎被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完全算死,自己不断地被他一步步推进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死胡同,而如今,自己也确实无法改变局势了。波才只是开始慢了一步,徐济就逼得他每一次都慢一步,积年累月的慢一步导致波才意识到的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徐济不擅长一步就置人于死地,但是却能够慢慢的让一个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就如同此时宛城的黄巾这样生动的写照。

正如曹操在朱儁问起他对徐济的看法时说的那样:“文烈用计不疾不徐,不求一击致命却能洞察人心,攻其软肋。文烈贵在不骄不躁,环环相扣将人逼上绝地,这便是文烈的谋道。”

当然徐济此时还远远称不上成熟,事实上很多次徐济都给予了黄巾的足够反应时间,但是波才遭徐济算计失了先手,疲于应付赵宏和黄巾其余将士的质疑,而且波才本来心态就过于急躁。而赵宏则根本看不出徐济的谋划,这也是徐济计策之所以取得如此大成效的重yào

原因之一。但这也正是曹操极为钦佩的,连续不断的使用计策逼迫敌方做出错误的决策,再强力的出击攻击敌方的破绽,这是一个谋士最需yào

的东西,也即是时机的把握和大局观的体现。而且徐济用计奇正相佐,既不过于剑走偏锋也不仅限于用大势压人,这就注定徐济的计策无论成败都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伤害。而且徐济最擅长的就是给自己留下足以反击的后手,甚至是可以鱼死网破的后手。

这对于黄巾来说就没有那么美好了,局势越来越糟糕,城中的士卒也士气低落,韩忠不得不考lǜ

自己和麾下士卒的出路了。

赵宏的死让波才再次成为了宛城剩下黄巾的主心骨,韩忠对于波才还是有着足够的尊敬的,至少在这个没法抉择的时刻,韩忠需yào

波才提供帮zhù



“波帅,如今事已至此,究竟该何去何从?”

波才本来不是不欲在参与这些事的,但是毕竟是同袍的关系,放任不管也不是他的性格:“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了:降或者死。照皇甫嵩和朱儁这两个老匹夫的脾性,得胜了恐怕城中士卒,很难保全性命了。”

韩忠皱眉问道:“真的没有半点机会守住宛城吗?就这么让赵帅凭白牺牲了?这……”

波才轻笑道:“赵宏自取灭亡而已,波才说句带私心的话,若是早听波才的劝诫何至于失去大好局势?原本便是他留下的烂摊子,波才本不愿多做参与,是看在袍泽之情上才这么说的。”

韩忠当然不是不知dào

这些,只是多半有些不甘心,再加上装腔作势,所以才有此一问,波才这一通全然不留脸面的臭骂也算叫他彻底断了挣扎的念头了:“波帅亦降乎?”

听完这句话,波才诧异的看了韩忠一眼道:“韩将军莫非想以波才为晋身之资乎?”

韩忠立kè

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很蠢的话,波才是从颍川好不容易才逃到南阳的,显然朱儁和皇甫嵩绝不可能放过他,而且他可是亲自击败过朱儁的人,这足以让朱儁不问缘由就杀了他。韩忠当然知dào

波才是十分忌讳这个,急忙认错:“是韩忠思虑不周,但某绝无加害波帅的心思。”

波才冷声道:“话就说到这吧,你自己想该如何处置。”说罢转身便走,身后的韩忠无奈的笑了,波才这么不爽也很正常,自己还可以投降保全性命,而波才脸投降都免不了一死,这对于曾经的一方渠帅来说是一件极为难堪的事情,不过倒也侧面证明了波才的能力,能够让朱儁记恨如此的人,怕是不多了。

韩忠当然是绝不会想要与汉军拼命的,而且的确没有胜算,这虽然有些怯懦但却是最明智之选,韩忠很快的就写好了降书,但是韩忠又遇到了一个问题,谁去送这封降书呢?

不能是自己,韩忠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自己前往的意向,谁知dào

朱儁会不会直接一刀就砍了,自己现在的小命还是挺金贵的,何况秦颉在彼,怎么可能放过自己,那么波才不可能,也不能是自己,剩下的人选就不多了,韩忠最终的决定是高顺,原因很简单,韩忠早就对这个整天板着个脸的家伙不满了,也正好拿他试试汉军的态度。

当高顺得知自己被委以“重任”去送降书的时候,尽管高顺脾气很好却也忍不住暗骂韩忠无耻,孙坚是自己打伤的,而且近乎将他的麾下赶尽杀绝,这就是明摆着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但是能不去吗?显然答案是否定的,韩忠毕竟是赵宏指定的主事人,既然赵宏已死,宛城的黄巾自然是以他为首,自己甚为部下,没有拒绝的道理。即便抛开这些,高顺本身就恪守为将之道,既然上头下令,那便应该去做,所以即便满腹的不满,高顺还是出发了。

汉军此时已经重新占据东门,这次更干脆吧内城围住了,显然是抱着困死黄巾的打算,这又是徐济的意思,再打也不会有更多的好处了,与其强行攻城牺牲士卒的生命,还不如围而不攻,相信这样的压迫感会更快的使黄巾崩溃。

高顺单人独骑前往汉军营地,迎接他的正是被自己打伤的孙坚,经过这么些天的调养,再加上孙坚受的本来就只是皮外伤,也已经生龙活虎了,见到高顺孙坚还哈哈大笑的跟高顺打招呼,对于这样的对手,高顺倒是颇有几分英雄相惜的感觉,可惜他不善言辞,也只是笑笑。

而接待高顺的却并不是朱儁和皇甫嵩,甚至也不是徐璆和秦颉,而是徐济。对于这件事,当然是徐济自己要求的,理由也很简单,既然是单人前来势必是投降了,各位都与黄巾有不小的仇怨,惟独徐济从头到尾都是局外人,作为主事很恰当。今时今日徐济的地位和当日在长社已经大有不同了,现在徐济坐实了“军师”之名,毕竟他出谋划策无一不中,这足以让别人信任他了。

高顺见到大帐中的少年第一反应就是:汉军欺我乎。

当然,孙坚马上就给他解释了:“高将军,莫小瞧我家军师,军师虽然年少,但从长社至今全依仗他谋划,否则哪有这般简单?”

听到长社这个词,高顺瞬间想到了城中的波才,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这个少年把十余万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种能力让高顺心寒:“原来是你。”语气里深深的感慨和唏嘘。

徐济笑道:“想必是出乎将军意料了,可是甘罗十二岁位居相位,徐济今年也已十四了,倒也说得过去吧。”

高顺没有再说,只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降书:“高顺此来,便是为了递送降书的。”

徐济起身接过,也不看就顺手扔在了案几之上,看着高顺疑惑的眼神,轻笑道:“请降而已,有什么好kàn

的,文烈这次接过这个差事无非想见见高将军罢了。毕竟能叫孙文台佩服的人,也不多了。”

这边孙坚听罢也大笑道:“好你个徐文烈,就会拿我说事不成?若是你与高将军两军对垒,可有必胜把握?”

徐济摇摇头:“没有,但是我只要令高将军出不了手,领不得军便足矣。”

这话让高顺猛然打了一个冷战,这个少年手段确实毒辣,想要除掉一个对手也许很厉害,但是让人有力无处使却更可怕,这是比死更折磨的事。高顺面上虽然仍旧平静,心里却惊涛骇浪,这次他真的相信眼前这个十四岁少年就是波才嘴里的那个幕后之人了,他说的那句话,指的不正是波才吗?

高顺偷偷抬眼看了看徐济,这个面貌平常的少年没有世家大族子弟的那种骄奢之气,也没有一般士子那种高人一等的可憎面目,但是他的双眼却犹如不见底的深渊,仿佛有一种吞噬一切的力量。

徐济开口道:“高将军,没有什么话要说吗?比如,波才没有要你找一找我吗?“

高顺终于大惊失色,眼前的这个少年究竟是人是鬼?他怎么会知dào

这些的?

第四十二章:波才与高顺(上)

在高顺出发前波才自然是有所交代的,其中最重yào

的无非就是替他打探让他兵败长社的幕后之人的消息。对于这个至今还迷雾重重的人,波才可谓恨之入骨的同时也是极为佩服的,如此轻易的洞察人心,算计自己环环相扣。但是如今他确实做不了太多,但对于这个隐藏在迷雾中的人还是有执念的,因而才会拜托高顺代为了解。

这也让高顺突然在徐济提到波才之名时感到极为惊讶,因为即便在宛城中也仍有很多黄巾士卒并不清楚波才的真实身份,但是徐济却直接开口道破波才的名字。

高顺暗暗的深吸一口气,故作坦然的回答道:“徐先生何处此言?波才是颍川渠帅却并非我宛城的渠帅,长社败绩后波帅便不知所踪了。高顺实不知徐先生此言究竟何意。”

徐济看了一眼高顺,轻笑道:“也罢,说与不说全凭高将军心意。就当是文烈胡言乱语,不如这样吧,你替我带句话,就说他若是归顺,我可保他不死。韩忠问起就说我还要与二位将军商议,还需时间,让他等着。”这个他是谁,不言自明。

话到这里显然是送客的意思了,孙坚也做了个“请”的手势,高顺自然是躬身行礼和孙坚一道出去。出了徐济的营帐高顺方才感觉松了口气,这一口气泄了高顺才发觉自己背上已然被冷汗浸透,帐中的少年尽管只有十四岁的年纪,更是个文弱书生,但是气势上却隐隐有一种一切竟在他掌握中的压迫感,似乎在他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这种压力高顺从未体会过。

孙坚领着高顺出了营帐之后便笑着回头拍了拍高顺的肩膀,笑道:“高将军,军师是不会为难你的,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何况如今韩忠已有了投降之意呢。”

高顺咧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即又皱眉缓缓道:“两位将军缘何竟交由一个少年担任主事?是瞧不起我宛城余部否?”高顺显然因为之前被徐济压制了气势而十分不悦,这般做派显然是要找回自己的场子的,毕竟此时的高顺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

孙坚当然了解高顺此时的心理,也就顺了高顺了气:“军师自长社使为将军谋划,数月来无一错漏,你说这样军师岂能不为将军信任?”

高顺其实也就是想找个台阶下,孙坚把徐济抬得越高他这个台阶就下的越舒服,听罢孙坚的回答高顺也就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的随着孙坚到达营门处。眼见四周无人,孙坚复又回头拍了拍高顺的后背道:“高将军,军师接见你不仅仅是因为他深得二位将军信任,实则是军中对于是否接受投降颇有争议。军师爱才是以起了恻隐之心,军师托我与你交个底,军师对高将军甚为欣赏,他说将军与其在黄巾中途耗年华不如改换门庭。说句心里话,我孙文台钦佩的人极少,军师是一个,高将军你是一个。我亦觉得在黄巾中凭白浪费了年华青春还不如及早为自己谋个出路。言尽于此,高将军三思。”

听罢这话高顺陷入了深思,他当然也思考过自己的未来。他当然不可能随着宛城黄巾的覆灭随之一起消亡,也无法再为黄巾效命了。他还有很多的抱负和志向没能施展,而高顺现在所考lǜ

的问题便只是该投效谁,只有值得投效的人他才能得以施展抱负,否则高顺认为还不如安于平庸。高顺对于汉室殊无半点敬畏,高顺的父母自小就在饥荒中死去,若不是靠着他的师傅抚养他只怕也不过是荒野中的一具枯骨,而他的师傅最终也遭了仇家算计而死,高顺可以说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这种遭遇让他绝对不可能对汉室有任何的好感。

而韩忠得到高顺的回报之后也是无奈至极,毕竟占据主动的是汉军,黄巾如今除了龟缩在内城别无选择。当然,韩忠也没有绝没有半点要与汉军对垒的心思,他如今只想着怎么保全自己的性命,至于别的什么,韩忠根本毫不在意。

而高顺自然也把徐济的话带给了波才。

波才闻听当时就大惊失色大呼不可能。高顺当然能够理解,任谁败给一个十四岁少年都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波才无法否认自己的失败,对于波才来说,徐济的这句话使得他颇为纠结,波才承认他有所意动,毕竟是个人都不想死,既然有可能活下去谁想要死呢?这个选择不难,波才当然不蠢,但是问题在于徐济真的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波才想到朱儁之时心中便只剩下这么一个疑问了。

宛城黄巾陷入了惶恐,汉军的反应让黄巾对于未卜的前途充满担忧。就犹如此时的波才一般,也许这就是徐济想要的效果,越是拖延就越能磨去反抗的意识。

而汉军中对于是否接受黄巾的投降也持有对等的两种意见,秦颉和朱儁都认为黄巾不打不足以威慑各方黄巾,而皇甫嵩的意见是接受,理由也很简单,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两个月,连轴转的士卒确实不能够继xù

这样强度的作战了。秦颉想要继xù

打的缘故很简单,他要报仇,黄巾生生把他一个南阳太守打的连治所都丢了,这种事关脸面的事,对于士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以接受。

徐济当然很不以为然,这种所谓的名士风度简直就是扯淡,当然徐济是不会说出来的。徐济是不会参与这种决策的,谋士最忌讳的就是参与决策,徐济深知其中三味,只要主将不问,徐济绝不说话,明哲保身永远不会有错,只有置身事外的谋士才能让其投降的对象放心的使用。

当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徐济打算是好的,但是显然在这种争执之时,朱儁怎么可能不来征询徐济的意见?

“文烈,你怎么看待黄巾请降一事?”

徐济不由心中苦笑,这是推着自己往坑里跳啊,不论自己说什么都必然得罪一方,何况自己对高顺还有几分期待的,徐济心里是赞同皇甫嵩的,但是朱儁的意见显然是想要继xù

打的。而徐济确信就算自己说接受投降朱儁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芥蒂,但是秦颉就未必了,自己这竭心尽lì

无非是为了晋身。秦颉若是从中作梗不免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究竟徐济还是倾向于投降的,而他思考的也只不过是怎么说才能尽可能的不去触碰秦颉的敏感的问题。

徐济这么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道:“我军自颍川开始,至今转战千里,已有数月。再战并无益处,将军想必知dào

,卢植将军在巨鹿受挫,只怕也急需支援。”徐济便只说到这里,但是徐济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人:卢植。

卢植一个人扛着张角的主力,而且是在张角的主战场巨鹿,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而作为名义上的下属,皇甫嵩和朱儁必然要考lǜ

到卢植牵扯的黄巾最精锐的主力部队,那么显然此时再在宛城这里耗着是极为不智的,必须给予黄巾足够的压力,仅仅限于宛城这一城一地那么根本无法分担卢植的压力。

念及这一点,朱儁立kè

就决定接受韩忠的请降。因为黄巾耗得起,但是汉军却仍旧耗不起。现在如果不接受投降,比黄巾起了死志那么只会更麻烦的把这一万八千汉军死死的拖在宛城。

汉军其实一直都耗不起,赵宏未死之前,汉军人少耗不起,而此时汉军是耗不起时间,朱儁想到自己按下的那一道催促自己尽快攻克宛城的圣旨就胆寒,自己想尽全功却全然忽略了可能存zài

的祸事,即便灵帝不会因为朱儁迟滞进攻就要他性命,但是革官去职是免不了的。

朱儁和皇甫嵩的决定一致之后就简单了,毕竟这部汉军的主将是他们二人,秦颉的意见几乎是被忽略不计的,毕竟是被黄巾占据治所的郡守,不论原因是什么,失了治所却还能活下来,即便是他斩杀了张曼成也掩盖不了他的作战失利,而仅这一条就足以让人看不起他了。

很快的,朱儁和皇甫嵩接受韩忠投降的消息就抵达宛城内部,黄巾为之松了一口气,之前虽然韩忠请降,但是汉军没有接受,双方仍然处于紧张的敌对,这对于主将阵亡的黄巾的神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压力,而如今汉军接受投降那么意味着战争状态的解除,这对于紧绷许久的黄巾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轻松。

负责接手降军的是孙坚和曹操,他们需yào

从剩余的黄巾中挑选出士卒补充到汉军中,毕竟转战两郡的朱儁和皇甫嵩部的士卒损失也并不小,可以说朱儁部只余下了大概一半,秦颉和徐璆所部的士卒定然是不可能编入朱儁和皇甫嵩的麾下的。徐璆在朱儁和皇甫嵩接受黄巾投降后就率部回转荆州了,毕竟他还是刺史,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治所,战事结束他自然也就回去了,而秦颉则等待皇甫嵩和朱儁整顿完毕之后接手南阳之后的守备。

当然这一切徐济都并不关心,他在意的人只有两个:波才和高顺。波才通过高顺要求和徐济面谈,徐济就预料到波才已经有了降意,而波才在担心什么徐济当然是清楚的。

波才和徐济的第一次正面相见,是在宛城的一间小酒肆,原先的店家早就不知所踪,酒水是陈到弄来的,据说是他硬生生从孙坚那里强抢来的。

此刻坐在徐济对面的波才不复长社之时那般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自毁其容留下的刀疤颇有几分狰狞,徐济身后站着陈到,波才身侧坐着高顺。

徐济示意二人举杯,说道:“说来倒是感叹际遇多变,昨日还是刀兵相向,今日却同席饮酒。端的是世事无常。”说罢微笑着自饮一杯。

波才闷声道:“徐先生自然是有闲情逸致感叹的,只是我与高将军俱为败军之将,谈不上这等雅兴。”

徐济倒也不生气,波才对他有怨念是正常的,自己算计他无数回,可以说沦落到如今这般扯淡模样多半也都是徐济的“功劳”,是以徐济也只是轻笑回问道:“我托高将军代为传达的,波将军思虑的如何了?”

波才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管烫嘴,一大口喝尽后,呼出一口热气道:“你又如何保我性命周全?我手下还有数百肯为我效死命的弟兄,你,真做得了主?”

听完这话徐济笑了,波才其实已经有了投降之意,只是却对徐济极为不放心,这是使了激将法要徐济给他一个保证。

“徐济自有办法。”

“愿闻其详。”

高顺从一开始便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开口问了第一句。

徐济笑道:“也不高明,不过是改名换姓罢了。”

波才当然明白不会这么简单,于是干脆就摆明了车马:“波才愿降,但是只求能保住我这三百兄弟的性命,先生有何指教,请直言相告。”波才不想再弯弯绕绕了,既然是要降,那不如干脆一点,省的给自己找麻烦。

徐济看着波才脸上的刀疤,低声道:“投效我,就说是我的私兵,有陈到和我在,没有人敢为难你。”

波才暮然笑了,一边笑着一边问道:“何以如此看得起波才?波才不过黄巾贼寇,如何能让声名鹊起的徐军师包庇我?”

徐济也笑了:“老实说,文烈能算计将军是占了隐在暗处的便宜,将军能击败朱将军足见胸中暗藏甲兵,既然将军此时无路可走,徐济岂能不占便宜?”

“你能保证朱儁那老儿不杀我?”

徐济傲然道:“愿以性命相易,若是朱儁对将军刀兵相向,徐济必杀之而后自戕以谢不能信守诺言之罪!”

波才再次举杯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长身离席跪倒在地:“如此,波才,拜见主上。”

徐济赶忙起身离席搀起波才:“将军,使不得,小子今年方才十四,怕是受不起将军大礼。”

波才淡然回答道:“身为臣下,自当有臣下之道。如今再无黄巾波才,只有主上手下一老卒而已。”

徐济苦笑轻抚波才背道:“将军,委屈你了,从今日起便不能以本名示人了。”

波才豪迈笑道:“如今某也不过二十有八,还有大把时间去闯出个名堂来。主上,不必为我忧心。”

徐济沉吟半晌,道:“你便暂时扮作我家臣,姓徐名浩,我再赐你一字,元义。待时机成熟再改回本命罢。”

波才拱手谢过后,徐济便令他速去召集他的老兄弟,若是等曹操和孙坚清点完了人数,只怕从这两个家伙手上要人就难了,波才自然深知此理,他也深知自己新投徐济,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些的,雷厉风行的便去了。陈到也随波才一道去了,毕竟陈到还挂着个校尉的名号,在汉军里还是有些用处的。

而此时酒肆里只剩下沉静坐在桌上的高顺和他对面一脸平静的徐济。

第四十三章:波才和高顺(下)

徐济看着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铁面将军,笑道:“波才已经投效我了,高将军又作何选择呢?”

高顺没有回答,只是解下了自己披带整齐的甲胄,露出赤膊的上身,被盔甲和衣物包裹下的身躯上遍布伤痕,高顺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高顺从记事起至今还活着的凭借,高顺这条命是这么来的。”

徐济再次举起杯,示意高顺饮酒,看见高顺拒绝后也不生气,独自饮尽后缓缓脱下自己的儒生服,露出背上的刀疤道:“乱世人命轻贱,不外如是。徐济出身卑贱,侥幸得以存活至今。人世间多艰难,不是我杀人便是人杀我。高将军,我说的可对?”

高顺点头没有说话。徐济继xù

说道:“将军贞节烈士也,自不当委身事贼。但说到底,黄巾在徐济眼里却不是贼,无非只是求个温饱的可怜的黎民百姓,徐济窃以为社稷崩坏的惩罚不应由百姓承shòu,奈何世道便是如此。无论盛世乱世,苦的,只是百姓罢了。”

叹了口气,徐济继xù

说道:“徐济亦不愿戕害黎民百姓,奈何出身卑鄙,身无功名更无倚仗,有谋无权,不外是为人作嫁罢了。”

“徐先生年方十四,尚有大把时光,还有期盼。可是黎民时时受苦,复将若何,有趣何处求得希望?”

“不变则不便,不便则苦。”

“何为变,何谓便?”

徐济以手指杯中的酒:“黎民如水,皇帝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高顺眼中光芒一闪:“当如何?”

徐济又笑道:“臣下以直谏,以理服。”

高顺再问:“若其不从,又如何?”

徐济大笑:“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高顺听罢也大笑,就这么跪倒在地:“若是先生治之,何为?”

“文臣不贪财,武将不畏死。则天下定也。”

听罢高顺起身离席拜倒:“愿为主上效死!”

徐济也是大笑道:“我得高将军犹如刘邦得樊哙啊。”

此时朱儁和皇甫嵩自然是没有时间管徐济的,徐济收服波才和高顺两人虽然做的不算隐秘,但也的确不甚为人所重,波才并不为人熟知,高顺更是几乎籍籍无名,除了徐济之外晓得他厉害的也便只有一个孙坚,当然徐济是很期待孙坚知晓自己收服高顺后他会作何反应。毕竟孙坚是十分看重高顺的,十分的钦佩高顺练兵的能力,被徐济抢先一步收服,显然他必然是极为不爽的。

秦颉对于接受黄巾投降是颇有微词的,但是毕竟有卢植这个大名头压着,他也不好反对,并且朱儁和皇甫嵩在降军中抽调士卒显然啊是为继xù

作战做准bèi

的,既然他们没有长驻宛城的意向,对于秦颉来说已经是一件让他很是庆幸的事了。

当然朱儁还是有执念的,那个执念就是不能亲手斩杀波才。

而当徐济面见朱儁时说出波才已经死了的消息时,朱儁真的有几分怒气了,徐济私底下的小动作就算瞒过了大多数人也肯定瞒不过身为主将的朱儁的,他当然清楚波才此时就在徐济麾下。也当然明白徐济是铁了心要保波才了。

“文烈,你我都是明白人,你何苦要为这必死之人求一条生路?”朱儁说的苦口婆心。

徐济回答的风轻云淡:“既然将军要摊开说个明白,徐济也交个底。如今世上已无波才,唯有徐济家臣徐元义。”

“文烈是铁了心要保住波才了?”

徐济突然咧嘴笑了:“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文烈说出口的话,绝无改口不认的道理,此乃立身之本。”

朱儁深深看了徐济一眼,叹了口气道:“文烈,此事我可以不去计较,但是你性子着实太过放肆。少不得日后吃亏啊。”

徐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说道:“徐济一生只求无愧天地,是非功过自有人去评说。徐济的脾气将军想必是知dào

的,文烈不事权贵,不求闻达,荒野村夫寥寥一生又何如?到头来尽是冢中枯骨,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权势荣华,要之,又有何用?”

朱儁点头道:“也好,既然你早有准bèi

那就好。我与义真已经上表为你请功,不日就会有消息,为了还你长社解围的情谊,我会尽lì

为你求得一官半职。”

徐济笑了,朱儁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简单明了,他欠徐济一个人情,还了这个人情便两不相欠,朱儁无非是要跟徐济了断个清楚明白,不想有半点的牵连。徐济当然能够理解,毕竟自己的确是包庇贼寇的人,朱儁肯为自己隐瞒已经不易,何况自己包庇的人正是朱儁欲杀之而后快的人,就更不用提还要为徐济求来官职,可以说朱儁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徐济恭敬行礼道谢:“多谢将军,文烈向来率性而为,惹出这许多麻烦,忘将军见谅。”

朱儁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挥挥手示意徐济离开。

徐济再次行礼:“徐济还有最后一句话,将军性子刚烈,然世事多无常,怕是会遭人妒恨。将军还需谨慎。”说罢躬身退出了朱儁的大帐。

待徐济走远后,朱儁营帐中的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皇甫嵩。皇甫嵩看了看朱儁有些黯然的脸色,摇头笑道:“何苦这般不开心?文烈毕竟是少年心性,总有些任性的。”

朱儁摇头道:“我却并非因为波才之事而不悦,实则我今日始看出文烈心性和志向的端倪。因而才这般不悦。”

皇甫嵩奇道:“哦?你看得透这小子?”

“看不透,却看到了端倪,而这些,也是他想让我看到的。”朱儁摇头苦笑道。

“那却又是什么?”

朱儁神情严肃的道:“他无所谓别人算计和阻碍,说得上是自我之极”

皇甫嵩细细念叨数遍勃然色变:“文烈欲学黄巢乎?”

朱儁看皇甫嵩如此反而失笑了:“却也不至于,只是文烈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不欲为人横加干预,但是非对错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皇甫嵩也笑道:“那还不是少年心性吗?且看吧,我观文烈胸中对自己早有谋划,我倒想看看他能走得多远。”

朱儁摇头轻笑不再说话,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便是徐济是寒门出身,而且从未得到过世家子弟的待遇,而这种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士子一旦心高气傲了,那什么皇室恩宠都打消不了那一颗不为所动的坚定的心。之所以朱儁不说,理由也只有一个,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没有证据更无半点凭借,而且徐济究竟拿捏怎么样的心理,朱儁也不敢确定。

但愿是我误会了吧,朱儁心中默默念叨道。

宛城的战事也就到此告一段落了,此时奏章已经送去,全军也就在宛城等待灵帝的诏令。不得不说此次灵帝的反应速度出奇的快,就在第五天,灵帝的诏令就到了。

皇甫嵩得到新的调任,将会率部前往东郡剿灭黄巾,从侧面为卢植减少压力,朱儁则奉诏令率部返回拱卫洛阳。曹操被迁为济南相,也即是说曹操脱去军职转为文职,而孙坚则被擢用为朱儁的别部司马一道返京。而徐济则没有具体的安排,只是在最末提了一句“颍川徐济,随朱儁同返”。

从这道诏令就看的出尽管都是战功卓著,徐济的功劳甚至要在诸人之上,但是却不予明确的任用,而曹操因为祖父是十常侍中的曹腾直接治理一方,孙坚可谓宛城第一功也不过是别部司马的位置,而这也的确让朱儁很难指责徐济的心理有什么不对,功赏罪罚,可谓是天经地义,但是灵帝显然并不是以谁的功劳最大谁的奖赏就多的方式来行事的。

这也让曹操对徐济感到十分的不忿,曹操本人是不大看得起这种依靠裙带关系的事情的,尽管他也是受益者。甚至早年时候的曹操自己就是刚正不阿的代表,甚至棒杀同为十常侍的蹇硕的叔父,足以看出曹操对于权贵的藐视。

不过徐济自己倒是无所谓,他只需yào

名望便足矣,没人能否定他在颍川和南阳征伐中的作用,而这对于徐济来说便已经足够,而至于什么官职,徐济的心态很好,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能够得到高顺和波才的投效对于徐济就已经是巨大的收获了。

而且高顺还抽调了他麾下最精锐的三百人充作徐济的近卫,这可是日后的陷阵营啊,徐济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心生一种自得之意。

波才如今放下了执念和负担,原先有些阴鸷的脸上也多了笑容,他的那帮老兄弟也被徐济安置到颍川去了,如今他负责的是指导陈到,虽然陈到跟着曹操也学了不少,但是毕竟时日还少,而波才虽然是野路子,但却都是实打实真zhèng

战阵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陈到现在只觉得自己时间不够用,骑军还好,毕竟没有太成规模的军队。而歩军则不同,高顺这个未成熟的练兵大家正是有许多奇思妙想的时候,陈到正好用来做假象对手,而波才老于战阵正好拾缺补漏,陈到每天只觉得被高顺折磨的死去活来。尤其是在徐济鼓捣出了那个叫做沙盘的东西之后。

这个东西对于身为战将的高顺是极为喜爱的,这个沙盘无疑比地图更加的生动形象,但是陈到对此却颇有几分不知所谓。而徐济鼓捣出这个东西的缘故无非是给自己的麾下将来要独当一面的将领一个观念,那便是了解地形的重yào

性,而波才对徐济的这个发明更是惊为天人,若是掌握这个,则不再因为不熟悉地理而受制于人。即便是在并非自己熟悉的地方作战却也犹如地头蛇一样,这是多么巨大的优势?

当然,这件秘密的武器是瞒着朱儁的,徐济看得出朱儁对自己的提防,不过这也是徐济想要的,他并不想太早被归入谁的派系,只有左右逢源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不过左右逢源也同样存zài

着巨大的风险,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两边,只怕登时就会被碾为齑粉。无论是外戚还是宦官都拥有轻易碾压徐济的诠释,徐济唯一的凭借就是他自己的头脑。

第四十四章:去向何方?

时至朱儁率部返回洛阳已经是七月过半,这期间皇甫嵩独自领军在东郡取得大胜,击杀黄巾多达万余,成功夺回东郡。而这个消息大大安抚了灵帝焦虑的心,尽管此时他的天下正经lì

着内忧外患,但是振奋人心的胜利还是给岌岌可危的汉室和刘宏带去了喘息的空间。

徐济此时已经不再关注局势了,此时的局势很简单:张角被卢植死死拖住,而且张角必然不会是卢植这种久经战阵的宿将对手,那么在巨鹿的黄巾主力,也是战斗力最强的黄巾被牵扯住了,颍川和南阳的黄巾又几乎被全部剿灭,那么洛阳周边数郡的黄巾都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徐济如今考lǜ

的就是自己的未来将会去向何处了。

徐济面临的选择有两种:留在洛阳或者争取外放。这两种选择都是有好有坏的,留在洛阳自然就有更多的机会,也同样有更多结交权贵的机会,毕竟洛阳是帝都,也是权贵集中的中心。而劣势也很明显,自己是寒门,没有可以依靠的家族力量,那么只能选择外戚或者宦官一方投靠,而徐济却并不想太早的牵扯上党派之争,也不想让自己被打上某一方的标记。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小,对于这两方的庞然大物来说自己只不过是炮灰一般的存zài

。那么外放呢?好处显而易见,首先是自己不会被束缚和掣肘,实jì

上灵帝对各地的实jì

控zhì

权并不强,也就是说徐济几乎可以说是在自己玩自己的,完全可以独立存zài

自己发展。同样的,暗地积攒自己的实力,这样我是徐济想要做的。当然这也并不是没有坏处,外放为官第一点就是不确定自己会被调派到哪里,而且自己手头上的资源是否能够支撑起一地的事务呢?大门不论如何外放对于此时的徐济来说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当然徐济也清楚现在自己想的这些都是无谓的杞人忧天,但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徐济还是希望能早作准bèi

,徐济需yào

的是尽量去争取机会。那么狠显然能够帮zhù

徐济的也只能是朱儁了,毕竟能为徐济说话也会为徐济说话的人,如今便只剩下朱儁了、

对于徐济这一次的到访,朱儁早有预料,他了解徐济的性格,这是个善于把握时机的人,这一点很多人都知dào

,但是朱儁却还知dào

徐济最喜欢提前预备好应变的措施,无论任何情况和局面,徐济都会有先手的安排,这一次的来访怕也正是徐济想要为自己的未来谋划了。

朱儁在正厅接见了徐济。虽然已经脱离了战场,但是不论徐济还是朱儁都保持着军营的风格,雷厉风行,徐济没有跟朱儁绕弯弯,而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将军,文烈不想留在洛阳。”

朱儁料到徐济必然会这么说了,因为此时的洛阳着实混乱,尽管迫于黄巾和边患外戚和宦官选择了合zuò

,但是双方毕竟存zài

不可调和的矛盾,虽然不再大规模的对抗和争端,但是仍旧存zài

摩擦,这种环境的确不适合徐济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寒门士子。但是朱儁仍然还是故yì

问道:“为何不愿留在洛阳,帝都所在,想必于文烈也会有更多的机会啊。”

徐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性命都不知能否保全何来机会?便是有机会徐济只怕也是消受不起的。”

“莫非忧心外戚和宦官乎?若是如此,朱儁可以担保洛阳的士人断然不会放任他们为难你的。”朱儁当然不傻,他在试探徐济的内心想法究竟是什么。

徐济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味道:“将军这话就说的太大了,徐济一介颍川无名寒门,洛阳世族高门大户,断然是看不上徐济的,又如何会为徐济仗义执言?徐济自问还没有那般的身份地位。再看如今局势稍定外戚与宦官就开始你争我夺,徐济着实不想卷入两党的争端,若是留任洛阳还不若弃官归乡为好。”徐济是铁了心不会留下的,洛阳城内如今乱成一团,宦官和外戚相互谋划算计,相互侵轧,显然是矛盾日深,徐济不认为自己留在洛阳还能超然的置身事外,而参与这样的事,几乎随时面对着巨大的危险。

朱儁试探到这里也明白了,徐济的确是出于自保而不愿久留洛阳。说实话,朱儁自己也不想留在洛阳,但是身为新任的右车骑将军,自己尚且没有得到新的任命之前是没有办法脱身而去的,在洛阳这个权利中心,一步走错可能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外戚和宦官的争斗愈演愈烈,想要明哲保身也越来越困难,念及自己都应付的十分吃力,朱儁也能够理解徐济对于洛阳的抗拒了:“文烈欲前往何处安身?”

显然朱儁问的是徐济想要去何处任职,而徐济对此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首先不能是颍川,因为通过郭嘉的谋划几乎可以说颍川已经是徐济的囊中之物,但是明面上徐济当然不会暴露出这一点,没有必要浪费资源给自己一个颍川郡的官面身份,反正天下大乱之时谁手里兵马多谁就有话语权。而想要与颍川呼应,最好的无疑是南阳,但是一想到秦颉,徐济就只能打消这个念头,若是自己真被遣往南阳秦颉必然不会让自己好过。那么次之的选择就是汝南了,但是同样存zài

一个问题:汝南是袁氏的起家之地,势力庞大,徐济也没有办法解决袁氏这个庞然大物。那么选择就更少了,徐济唯一还能够选择的便只是饱经黄巾肆虐后残破的陈留,这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朱儁却未必能为徐济争取到这里,徐济的年纪始终是个问题。但是忋还是决定试一试。徐济脑海中来来去去思考这么许多其实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事,这边想好了之后徐济终于是开口了:“文烈不欲离家太远,毕竟还有父母要照拂。最好还是能留在豫州。”

朱儁当然不知dào

徐济其实在已经来来去去取舍了许多地方,他也在思考豫州还有什么郡县有空缺能留给徐济,思来想去也不见结果,索性再次问道:“文烈想必早有计较,不如你说说看。”

徐济沉吟道:“文烈本想能够在南阳抑或是汝南的,只是多少都有些不太方便,唯一还能考lǜ

的便只剩下陈留了。”

对于徐济所说的不太方便,朱儁也几乎都能想到,但是同样存zài

问题,怎么安排呢?选择不少,但是都必然会侵犯既得利者的利益,而徐济显然难以承shòu报复,徐济一无背景二无靠山,那么显然势必无法对抗世族的给予的压力,陈留似乎变成了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然这也不是两人商议好了就能定下来的事情,徐济当然希望就能够安置在陈留,一则是距离颍川不远,二则是陈留这里虽然遭黄巾之祸严重,但毕竟底子还在,徐济有自信在天下大乱之前给打造出足够精锐的部队和足够坚固的防线。但是做决策的终归不是徐济或者皇甫嵩,如今朝堂之上的人事任命都是双方互相妥协的结果,徐济自问自己这样的小角色是不入眼的存zài

,很可能只是给自己一个孝廉的身份作为安慰奖一样的对待,所以自己的官职终究还是落在朱儁身上。

这并不容易,可以说如今朝堂之上即便是贵为皇帝的刘宏也无法事事都顺心如意大至军国大事,小至他换一个当值的小黄门都难以称心,而灵帝对此也无可奈何,外戚和宦官的争权在汉时几乎代代不断,皇帝强势便能压下双方的争端,而一旦皇帝软弱双方便几乎不会吧皇帝太当回事,尽管灵帝想做一个好皇帝,但是汉室本来就是大厦将倾,而刘宏本身也并非是那种雄才大略的雄主,只能让本来就从根部腐朽的大汉王朝更加的不堪。

很多时候刘宏也很无奈和无力,他即便做不到汉武帝那般但是至少能做一个守成之主,却接受的是个烂摊子。徐济觉得刘宏是个可怜人,空有抱负和理想,却无奈被现实打击的无能为力,但是灵帝最后的荒淫无道,卖官鬻爵徐济却颇为不赞同,刘宏身为一国之君,在自己理想破灭后的做法和选择徐济能够理解却无法接受。

徐济从来坚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徐济从来是抗争的。不服输,不认命,活着就要比别人更耀眼。徐济的本性是暴烈的,只是他的经lì

和阅历让他把自己的那一面很好的放在最深处。刘宏选择自暴自弃的自己毁掉自己手里的大好河山,这是他的选择,但是真的没有一点希望吗?固然是有的,只不过是艰难和渺茫的,而刘宏在没有走出第一步之时就害pà

的退缩了。徐济瞧不起这样的决定。

徐济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该去做什么,他从来没有放qì

过自己想要做的事,再小的一步也是前进,而这种感觉,徐济相信刘宏是无法了解的。

而很快,徐济就等到了他一直等待着关于他的安排:“举徐济为孝廉,念其破黄巾有功,紧破格擢用,令其为陈留县督邮。”可以说这已经大大出乎徐济的意料了,不仅给了徐济名正言顺的孝廉身份,竟然真的把他外放到了陈留,可想而知这件事朱儁定然花费了不小的力qì

,不过这对于朱儁来说算不上什么太麻烦的事,因为朱儁被迁为光禄大夫,增邑五千,改封钱塘侯,加位特进。相比于朱儁的加官进爵,徐济在这份封赏名单里是最不起眼的,陈留不过是黄巾肆虐后留下的一个百业待兴的破败县城,而徐济还只是孝廉,与朱儁和皇甫嵩的封赏相较来说只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以说这次灵帝是大放血了,朱儁的这个钱塘侯他少说也要卖个两千万钱,足以见刘宏对于朱儁此次取胜是极为满yì

的。而出奇的外戚和宦官集体都不对朱儁有什么的反应。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朱儁毕竟是取得大捷而还的,没有理由和借口对他动手,何况此时朱儁正处于峰顶浪尖的阶段,而刻意令要针对朱儁只会弄的与刘宏生出矛盾,对于外戚和宦官这两方都需yào

皇帝的实力来说,这是不值得的,于是干脆也就随朱儁去了。

而这也正好便宜了徐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比徐济预想的还要简单许多,当然,任命下了徐济几乎立kè

就决定离开洛阳。

夜长梦多,洛阳留的越久变故就越多,徐济恨不得插上翅膀立kè

离开,无奈孙坚还是要为自己送别。

第四十五章:安置

徐济和孙坚的关系纯粹是战阵之间的打拼出来的袍泽之情。孙坚得知徐济外放为官,为他感到喜悦的同时也颇有几分惋惜,毕竟不能一同共事了。但是尽管情绪复杂,作为朋友送行还是要的。而徐济自然也不能推却。

当然这并不会耽搁徐济太多的时间,但是由于害pà

横生枝节,孙坚的送别在徐济的要求之下便很简单,列席的只有孙坚,黄盖和程普。徐济当然也只带了陈到和高顺,不过徐济其实想带的是波才,然而此时波才还是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当然徐济还是带着点恶趣味的,他带着高顺就是恶心孙坚的。

孙坚在返回洛阳的路途中好几回就抱怨徐济抢在他之前收服高顺的行为,这显然让孙坚极为不满。毕竟孙坚是亲自体会过的,高顺厉害的不只是个人武力,更是他一手训liàn

的那数百士卒,而今全部落入徐济彀中,这叫孙坚怎么泰然处之?当然孙坚在抱怨之余也是很为徐济高兴的,毕竟徐济这陈留督邮的职位也算是正式的步入仕途,徐济身边有高顺这样的将领也能保证他小小年纪不会遭人欺辱。孙坚甚至还调笑徐济的仕途起点颇高,孙坚自己本身也希望能够被外放治理一方的,但是显然朱儁还是把他视为武官而留在军中了。

而对于孙坚,徐济的心理也是极为复杂的。孙坚是英雄,徐济并不否认这一点,但是孙坚本人或许没有意识到,在乱世之中,英雄从来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而英雄之所以被人赞颂也不外是因为他们不美好的结局。但是徐济确切的了解那是孙坚自己选择的道路,他不会阻止也无法阻止。因为孙坚和徐济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一旦选择了道路,便是一条路走到底,不论如何都会坚定的走下去。这倒是也有好有坏,徐济并不认为孙坚能够了解自己走的这条道路究竟通往何方。

而六人饮罢酒徐济也立即动身前往陈留,徐济对于洛阳是半刻都不愿多加停留。

再说此时的颖阴,颍川的治所。郭嘉得到了徐谦带回来的数百老卒后更是有几分如虎添翼的感觉,而波才的几百老部下的到来给了郭嘉更多的施展空间。八百人的阵仗对于一个小家族来说就几乎是全部的私兵了,而徐济不动声色的在数月之内召集了这么多的士卒,在以战养战的方式之下不但粮草充足而且战斗力惊人。而且徐济得到的这些并不是没有战场经验的新兵,而是经lì

战场刀兵磨砺还存活下来的精锐,是见过血杀过人的狠辣角色。郭嘉自信凭借这八百余人几乎可以碾压整个颖阴的中小型世家,即便是面对荀家郭嘉也并不认为没有一战之力。可以说郭嘉此时是最为春风得yì

的时候,但是郭嘉深知徐济的这盘棋下的有多大,此时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因而尽管表面还是按兵不动,但是郭嘉却开始让暗棋一步一步的安置到自己需yào

的位置,首当其冲的就是取得颍川治所颖阴的实jì

控zhì

权,而这并不难。之前黄巾的动乱虽然还没有对颖阴造成什么实jì

性的巨大冲击,但是文太守仍然十分怕死的征召了不少的士卒用以守城,所以事实上颖阴的守备已经被扩招不少,而新加入的守备中的大部分都是徐济麾下的士卒,也即是说只需yào

一声令下,徐济就能轻松控zhì

颖阴的守备,甚至可以直接威胁太守府,这是徐济的最后一手后手。

谋夺颍川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这里世族豪族林立,徐济知dào

自己的生存空间十分狭小,但徐济仍然需yào

一个能够提供良好发展环境的后方,颍川即便不能长时间被自己占据但是作为一段时间里的后方还是没问题的,甚至说如果是只是暂时作为自己的后方没有地方比颍川更好的了。

徐济真zhèng

目的其实是想要的收编流窜在兖州各郡县的黄巾为己用,壮大自己的实力之后谋图占据青州作为自己真zhèng

的后方,再行谋划天下。这个策略如果能够成功的变成现实,那么徐济将会在短短的三到五年内获得一个稳定的后方和足够强dà

的势力集团,这已经是一个从无到有的巨大布局了。

徐济已经开始用一个上位者的方式来看待和处理问题了,他的思维方式仍旧是谋士,但是决策之时却又是上位者。徐济如今还处于最基本的原始积累阶段,尽管手下人才不少但是却缺乏最基本的稳定地盘,现在徐济走的每一步都可能让他跌入万丈深渊。

不论是近在眼前的谋夺颍川还是之后的兖州战略,这些都会给他带来巨大收益的同时伴随着同样巨大的风险。尤其是徐济侵吞青州的计划,这几乎是公然的藐视汉室的法令和尊严,这种等同于公然割据的做法必将引火烧身,至少在局势真的被人搅乱之前,自己都要小心谨慎。徐济相信自己的谋划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就是身败名裂的惨淡下场,但是无论是郭嘉还是荀彧叔侄都无法否认这个计划的巨大收益,因为如今割据的局面已经初步形成了,韩遂边章在西凉自成一方,朝廷拿他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西蜀更是在汉中的保护下几乎与外界隔绝,公孙瓒在北疆也隐隐成势,虽然天下还没有大乱,但是却已经显露出了群雄割据的端倪。

徐济在不断增强自己实力的同时也还需yào

安静的等待机会,只有大鱼把水搅混了徐济这条小鱼才能乘机吞并比他更小的虾米,但是青州却不是小鱼小虾。徐济这一次是在进行一场豪赌,成功了徐济便大势在握,败了徐济便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当然这也是郭嘉为何小心谨慎的缘故,颍川的世族谋划的黄巾事件迫使灵帝取消了党锢,而急于夺回权利的他们又怎么会容许徐济这样不亚于虎口夺食的行为?郭嘉很享shòu

这种博弈的乐趣,他和徐济谋划的是硬生生从士族手中抢下一块肥肉。而且这盘棋,郭嘉的局面出乎意料的好,那么隐藏在暗处的野兽是不是也该亮出自己锋利的獠牙了呢?郭嘉这么想到。

徐济的谋划已经慢慢显露出雏形了,早先布置在颖阴的暗棋在郭嘉的调度下被安置到了合适的地方,眼下需yào

的只是合适的时机和足够的资本。郭嘉同时也是在等待徐济的确切消息,徐济会被安置到何处也决定了郭嘉下一步该采取什么样策略。

很快徐济传来他将前往陈留担任督邮的消息,郭嘉立kè

便开始行动了,徐济虽然尚且没有抵达但是不妨碍郭嘉的行动,这也是徐济的意思,他希望自己抵达之时就能很快的开始行动,那么当然需yào

倚仗郭嘉的安排。郭嘉要做的很简单,找出会给徐济带来麻烦的障碍,徐济会亲自解决这么麻烦。

再说此时北中郎将卢植稳健的步步为营已经数次挫败了张角,张角被迫率军退守广宗。至徐济得到消息时卢植已经率军包围广宗县城。徐济对于如今的局面感到颇为乐观,卢植想必不日就能击败张角。但是徐济很快就得到了坏消息。

刘宏派小黄门左丰前往劳军,左丰这人是什么身份?他是十常侍的铁杆,而且为人十分贪财,知晓是他前来之时卢植军中便有人劝诫卢植行贿左丰以避免麻烦,但是卢植的性子向来是刚正不阿的,又怎么可能屈服?再者卢植一向为官清廉,没有积蓄。是以在左丰暗示卢植行贿之时卢植冷然回答道:“卢植久在军中,不知有此规矩。然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求财不得于是心中暗恨卢植,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赔笑不再提此事,但是左丰在回洛阳后立kè

便向刘宏诬告卢植畏敌不前。灵帝在不求证的情况下轻信了左丰,于是在大怒之下撤去了卢植的职务,并以囚车押送返回洛阳,处以减死罪一等。而接替卢植的人便是董卓。

朝廷拜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手卢植在冀州的军务,全权负责平定冀州的黄巾。

徐济知晓此事不禁笑了,董卓是什么人?是征讨并州反叛的羌人的强人,说白了就是粗野的地方豪强。尽管他官至并州刺史,但是对于中原的缺乏了解只怕会吃大亏。而这也让徐济对他的结局很是不看好。果不其然,在卢植被卸职押解回洛阳的路上,新官上任的董卓便轻敌冒进遭遇大败,损失惨重,董卓自己也几乎丧命。灵帝闻听这个消息在盛怒之下又革了董卓的官职,将董卓贬回陇西不提。

而张角定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于是在东郡取得大捷的皇甫嵩火线上任,直接被刘宏调往广宗前线接手征讨张角的一切事宜。

而就这此时,徐济终于在历时半月后到达陈留了。此时徐济方才得知自己的长官也是因军功而新近上任的张邈,。济到任时张邈尚在路上,徐济无奈之下只得先接手督邮的工作并且暂代张邈处理事务。

徐济之所以对督邮这个职位不抗拒甚至还颇有几分惊喜的重yào

原因便是督邮是可以掌兵的,也即是说这不是单纯的文职,除了奉诏缉捕和录送囚徒之外,还负有巡行诸县的职责。而且陈留新遭黄巾荼毒,原先的官吏早就死的死,没死的也逃的也不知所踪了。也就是偌大陈留国如今只有他一个督邮。显然徐济不可能一个人就行巡县之事,何况巡县不是小事,必然需yào

报备太守知。而如今张邈还未到任,徐济无法即时开始他的巡县工作,只得先从政务开始入手。

陈留郡虽然是郡,但是百姓通常都呼为陈留国,太守的治所自然就在陈留县,而徐济所任的督邮也是有治所的,徐济自然不会找不自在的和自己顶头上司选择同一个治所,不仅使对他不敬也让自己事事都会被太守府的官员掣肘。而陈留辖下16县,陈留县已经被排除,那么剩下的15县里徐济自然是要挑选最好的位置治之。毕竟如今陈留只有他一个督邮,显然以陈留的规模至少需yào

两位督邮,分为督之。徐济自然要趁着自己有便利的时候早早的选好才是。

问题又来了,现在徐济不是没得选而是选择太难了,现在在陈留国内他的官职几乎就是最大的了,而且有高顺的护卫,安全方面也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徐济在纠结究竟该怎么定位自己的位置,是否真的要自己一个人但仍督邮呢?徐济在选择自己的治所上也犯起了难,事实上督邮尽管官轻但是却手掌大权,只要是陈留郡内的事务徐济这个督邮都能管,朱儁为徐济谋划的这个职位可以说是用心良苦,徐济这个督邮的位置既不为人时常注意却又能掌握实jì

的权利。这无疑是徐济最为想要的了。

即便是张邈,只要有违背法度的地方徐济一样可以弹劾他。所以徐济几乎可以肯定张邈必然不会为难自己,只要自己不挑zhàn

他的权威想必张邈是绝对不会没事找事的来招惹徐济的。那么徐济显然可以更加放肆一点的来选择更符合他要求的选项。因而徐济决意即便张邈届时再另行认命一个督邮徐济也要将他架空。而关于治所的问题,徐济的督邮治所已经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绝对不会跟太守在同处陈留的,这也是不给张邈任何一点由头,那么这样张邈还能有什么理由找徐济的不自在呢?

徐济看着陈留的地图怔怔出神,久久不能决断。除开陈留县,剩下的还有考虢、雍丘、酸枣、襄邑、外黄、封丘、扶沟、小黄、尉氏、长垣、平丘、济阳、圉县、己吾、浚仪这15个县可以选择,但是正如徐济的困扰一样,究竟哪里是最好的选择呢?

第四十六章:百密一疏

依据徐济的预想中的要求,自己的治所定然不会放在远离颍川的地方,最好是能够接壤,这样能够更快速的相互支援。那么显而易见的,能够选择的地方再一次被缩小。剩余的选择还有尉氏,扶沟,圉县这四县。

而徐济之前中意的雍丘因为靠近太陈留县而被徐济打消了这个看起来很美的念头。毕竟自己的小动作还是躲着点张邈为好,谁也不能保证张邈真的会对徐济私底下的所做所为不为所动。徐济也并不想太过于冒险,横生枝节所带来的巨大麻烦会大大耽搁徐济谋划的进度。若是他没有这么许多的谋划,那么他大可以和张邈共治于陈留县,因为这样能够更加便捷的和张邈沟通。

徐济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治所安置于圉县,这里是陈留县以南的中心,也算是对张邈的示好,意思很明显,徐济将会承担陈留南部防卫的压力。即便徐济决定把整个陈留经营成自己的地盘,但是显然此事与此时对张邈示好并不冲突。徐济需yào

在自己足够强dà

之前有一个人在他前方为他承担压力,毕竟此时自己的真实目的还不适合明面上表现出来,而且,只有隐藏在暗处的利箭才足以一击致命。而实jì

上徐济这种看似吃了闷亏的决断仍然能够使他实jì

掌控的地盘要比可能出现的另一位督邮掌握的要更大。

陈留南部督邮治下包括治所圉县在内共有八县:尉氏、扶沟、己吾、襄邑、雍丘、圉县、外黄及考虢。而徐济掌控的便是这一整片区域,虽然此时徐济尚没有实jì

的控zhì

这片区域,但是徐济却已经开始自己的谋划了。

当然这些在张邈没有抵达之前都是空谈,徐济还需yào

等待这位郡守大人抵达,届时徐济上交自己的委任证明他盖上自己的太守印信才能正式上任,在这之前徐济也无非只是一个孝廉的身份。不过对于如今的陈留来说,张邈究竟能不能掌控尚且两说,徐济当然是没有兴趣越俎代庖的替张邈行使太守的权利,即便张邈得知后不会介yì

,这种可能会留下把柄的事情,能少做就少做,徐济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浪费自己的时间在一件于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上是极为不智的,徐济显然不愿意在陈留多做耽搁。

因为此时的陈留县的郡守府早就被黄巾乱军折腾的几近摧毁,徐济固然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僭越的入住的。但是毕竟作为下属,徐济仍旧命令高顺将郡守府稍稍休整一番,至少看起来不能太难堪。想必张邈也不太想看到自己的居所过于破败的。

张邈也没有让徐济久等,就在徐济抵达陈留县的第三天,张邈也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陈留。对于如今残破的陈留,张邈也同样感觉压力巨大。陈留境内仍然存zài

黄巾余寇,甚至还有不少从东郡溃逃的黄巾败兵为祸陈留北部,张邈是从骑都尉迁为陈留太守的,和曹操是一样程序,因而除了本部的亲卫兵马麾下并没有更多的士卒,而更为窘迫的是陈留虽然底子犹在但是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元气,几乎算得上是百废待兴。也即是说张邈不得的面对未来不短的时间内陈留都是不完整的这种情况。

而徐济也正是因为考lǜ

到陈留北部所需yào

直面的黄巾余寇的压力因而选择担任南部督邮,这一点张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徐济摆在台面上的实力很难抗衡如今陈留北部黄巾。况且陈留南部也不见得就有多安稳。再者说毕竟大家都是天子直接调派的,谁也别拿皇帝说事。因而张邈对于徐济的请求也很是简单就通过了,张邈并没有为难徐济。张邈的想法很简单,徐济既然能被皇帝任命为督邮想必能力是有的,出于对这一点的考量,尽管张邈对于徐济的这个年纪拥有的能力抱有巨大的怀疑,但是陈留目前的状况足够他焦头烂额的了,他不得不寻求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有徐济应付陈留南部的黄巾对于他面临的麻烦来说是很大的解放,他可以空出手来专心的清剿北部的黄巾。也会有更多的空间来施展手脚。

而抱着同样主意的徐济也预料到张邈定然不会反对自己的建议,毕竟他没有反对的理由。何况如果说要把肃清陈留北部黄巾余寇的事情交给徐济,张邈或许更愿意自己去做这件事情。那么,徐济是真的没有能力应付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徐济明面上虽然不过只有三百余人的队伍,但若是调集他暗伏于颍川的全部力量,那么想要拿出千余人的士卒却还是毫无问题的。但徐济显然不需yào

在这种对自己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且大军的粮草用度和士卒死伤的抚恤都不是个小数目,徐济没有那个身家可以拿来这样消耗。而且,徐济没有为人作嫁的好习惯。

由于陈留如今的状况,张邈也没有时间宴请豪强的时间,自然也没有要留徐济盘桓的打算。徐济也乐得不用跟他虚以委蛇,在自己的认命状被张邈批准盖上太守的印信之后的第二日徐济就立即率部启程前往他的治所,也就是圉县。

而徐济任陈留南部督邮的消息也很快被传递到郭嘉那里,郭嘉立kè

做出了反应,他命令徐谦率领原波才麾下的那些士卒同时赶往圉县,当然,还带上了足够徐济用度的钱粮。因此可能会比徐济晚到五天左右。

徐济此时需yào

的不仅仅是兵马的支援,新到圉县威信未立,而他的年纪也很容易使得别人轻视。正是因此很多事情都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而之前长社之战留下的黄巾当然也有不少流窜到陈留,这也是徐济的麻烦,每次想到这里徐济都不由得面露苦笑,这都是他给自己埋下的苦果,果然天理循环,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但徐济对此的确是毫无办法的,如果想要在陈留站稳脚跟就必须解决这些麻烦,而这种麻烦是几乎每个地方都存zài

的。徐济虽然并不觉得解决黄巾有多困难,但是问题在于虽然解决这个问题的确不难,却需yào

花费颇为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徐济不认为自己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跟这些流寇折腾。除恶务尽,如果不能一次性解决徐济反倒是不急着处置。何况徐济的麻烦并不只有黄巾余寇而已,他没有太多闲情逸致去跟黄巾余寇较劲。

当然徐济对黄巾也还有杀招,那便是波才。流窜在陈留南部的黄巾大多是颍川黄巾被击败时的溃兵,作为他们曾经的渠帅,想必波才解决这个问题会比徐济用武力简单许多。所以黄巾对于张邈来说也许是个巨大的麻烦,但是对于徐济来说却未必如此。说不定这还会是徐济增强自己实力的又一次机会。徐济此时最困扰他的还是自己此时手中武将不少,却惟独缺少能够帮zhù

他处理政事的人,能够动用的郭嘉还需yào

坐镇颍川替他谋划后方,荀彧和荀攸此时也被禁足不许外出。如此一来徐济能依靠的仍旧只剩下自己了。但是八县之地,这可不是小数目,徐济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全部亲力亲为,他深感自己手中的牌还远远不够。但是此时还能去何处寻求帮zhù

呢?

无论如何,在找到能够帮zhù

自己的人之前,徐济还是必须自己支撑着。虽然人还未至圉县,但是徐济已经未雨绸缪的开始为自己之后的道路做好铺垫了,但是这些都不是第一要务,徐济首先需yào

面对的问题就是圉县的官员。所有的谋划都建立在徐济能安定好眼前圉县的事,而这些事也正是徐济目前最为头疼的事情。他需yào

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清理这些他不能使用的却占据要职的官吏。只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圉县,他才有安镇陈留南部的资本。

而机会显然很快就来了,徐济抵达圉县的时候,正是时间临近正午,官道左右的田地上劳作的百姓都归去休息了。尽管徐济已经提前遣人前去通报圉县的官吏,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一路上直到城门处都没有人前来迎接。而面对这件事陈到忍了一路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的大怒了,陈到一向是是个沉稳的人,若不是这件事的确让他极为愤nù

也绝不会如此愤懑。

徐济毕竟是督邮,督邮是个什么官职呢?它的职责最基本得到就是巡查监督,也就是说督邮是有让一县的官员丢掉他们的官职的能力的。因而各地官员对于督邮都是巴结都来不及的,不论怎样都不会是徐济这样的待遇。那么对于这种态度也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圉县的这帮官员手脚干净,公务认真。但是从失修的女墙和道路可以看出这些官员几乎就是只会吃饭喝酒的酒囊饭袋,而剩下的另一种解释是什么?那便是瞧不起徐济。

这才是让陈到不满并且愤nù

的,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作为徐济家臣的陈到如何能接受这种事情?当即就想要提剑入城去讨个说法了,当然波才就不一样了,他一看徐济面露沉思之色就立kè

伸手拦住了陈到,这边陈到正是火气上头的当子,一看自己被人拦住,立kè

回头,几乎就要破口大骂,再仔细一看是波才,陈到这才没有开口而是以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波才以目视徐济,陈到这才回眼看去,只看见自己的主公很是淡然在马上深思,显然根本没把这个当一回事。

陈到自然是相当不解的,不顾波才的阻止就上前开口问道:“主上何以如此淡然?这些人……”

话还没讲完徐济便抬手打断了他:“何故如此愤nù

啊?叔至啊,我等初临圉县,彼不知我,我亦不知彼,所谓相互试探罢了。他们要试我徐济是不是好对付的,我也在试他们懂不懂眼色。如今一目了然了,我何须跟将死人较劲?”

陈到这才恍然,自己这位无良主上早就做好要清洗圉县的准bèi

了,毕竟圉县今后就是徐济的本镇了,岂能有不安定的因素?既然不听话,那便除掉,徐济的思维就是如此的简单。波才当然是懂的,上位者的思考方式就是这样,既然不能用,留着又迟早是个麻烦,那倒不如除掉为好。况且,这些小人物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波才如是想到。

徐济一行人于是很是安静的前往驿馆住下,由于徐济是新近决定将自己的治所设在圉县,按照今日所见,多半也是没有什么准bèi

的,好在驿馆还能歇息,当然高顺麾下的士卒们就只好就地安营了。幸而高顺向来思虑周全,并没有士卒露宿的现象。

而就在徐济一行人入住驿馆之时,驿馆外的阴暗处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匆忙的离开了。

此时的县尉府中,诸人聚集在一起,面色似有几分焦急,突然,一个叩门的声音传来,首座的老者叫道:“进来。”

进来的人赫然正是在驿馆外偷眼观察的那个汉子,这汉子进门拱手道:“新来的督邮入住驿馆了,他好像吩咐部下休息了,我会来的时候都没动静了。”

老者皱了皱眉眉:“行了,你下去吧。”

待那汉子走后,首座的老者突然笑道:“这徐督邮毕竟是年幼无知,看起来是个极好拿捏的家伙,吾等何需为此忧心啊?”

在座的尽皆称是,惟独末座的一个起身道:“我观这新督邮年纪虽小,但却颇有几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气度,陈公,只怕这小子没那么好对付。”

被呼为陈公的老者笑道:“毛掾史过虑了吧?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干什么?”

被称为毛掾史的中年人也笑了:“孝先本不愿多说,只是诸公于陛下亲命的督邮如此作势,只怕大祸临头。若是这新督邮真有本事,诸公又何以相抗?”

这话说的是半点不客气,说白了就是指着脸骂你不给皇帝脸面,末了还反问你们能把一个朝廷命官怎么样,这话当然不是在座的这些人爱听的,登时便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站起身来,大喝道:“毛孝先,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此放肆?”

被称为毛孝先的中年人冷冷一笑:“毛孝先不过是圉县一小吏,自然没有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下吏告退。”说罢也不管众人但应如何,转身拂袖便走。

而他身后的那个华服老者当真是吹胡子瞪眼,大呼:“毛孝先,汝安敢耳。”

当然怎么大呼小叫的都是决计叫不回的,华服老者眼见已经如此急忙回头向首座的老者问道:“刘公,这毛孝先若是去跟那新来的督邮告密,你我岂不是……”

首座的老者抚须笑道:“不必忧心,孝先是聪明人,他岂能做这种前途未卜之事?”

但是真的有那么稳当吗?毛孝先的确不傻,但是他却远远比首座的陈公看的明白,徐济不同于之前的督邮,从他安静入城不动声色就能看出他的所图必然不小。

而今毛孝先唯一好奇的就是徐济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也决定了他是否会帮zhù

徐济,但是该怎么试探这个看起来小小年纪却城府颇深的督邮呢?他陷入沉思,而至于郡守府里的那帮老家伙,毛孝先从来没把他们当一回事,既然老朽,就不该继xù

占据不恰当的位置为自己谋求私利了。

第四十七章:定计

而此时的徐济自然是不知dào

县尉府上这一番勾心斗角的.

徐济所考lǜ

的事情是很简单的,自己目前需yào

的是保持圉县能够平稳的过渡到自己手里,郭嘉传来的消息表示他已经派遣徐谦率领五百人前来支援徐济了,那么为了防止圉县这帮老不死的家伙狗急跳墙自然还是等自己的增援抵达再发作为好。徐济而今需yào

的就是一个正当的借口或者理由,所谓师出有名,只有占据大义的暴力才是正义的,否则就是暴虐的倒行逆施。而徐济需yào

稳定的圉县能够过渡到自己手中也自然需yào

这么一个借口让他能够平稳的接手圉县。

但是作为并非本地的外来官员,徐济深知自己手中的确没有那样的证据之前是无法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的。徐济确信圉县的这帮官吏手脚必然都不干净,但是徐济缺少证据,而没有证据就动手那么势必会留下把柄,而张邈显然不可能让自己随便动手肃清不听话的下属这么肆意妄为,所以徐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麾下这帮悍卒的怒火以及自己略显焦虑的心态。

而另一边存zài

的问题就是徐济即便想动手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徐济虽然对高顺的麾下有信心,但是毕竟三百人对上圉县数千的守卒还是颇为吃力的,即便能胜,之后圉县的守备也很成问题。更何况周边的几县未必就会坐视不管,毕竟徐济这么肃清圉县几乎就是一个要诛锄异己的一个无比清楚的信号,若是不愿坐以待毙那就只有反击了,而面对这种极为可能出现的局面,此时徐济手中的兵马尚不足以解决这个麻烦的状况。

这许多的麻烦导致徐济不得不按捺下自己的计划,但是作为督邮被这么对待,徐济当然不能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怒火,否则不但给人以软弱可欺的印象更是令人生疑。而这个作势的度又是个问题,既要不让人觉得太过强势又不能让人觉得可以肆意揉捏。那么这个时候徐济就又开始考lǜ

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反应才能让人不警惕。只有示敌以弱方能一击制胜。而徐济也打定主意,在自己的后援抵达之前绝不会露面。在没有拿到足以置人于死地的证据之前绝不出手。

第二日清早就有人前来驿馆拜访说是县尉请督邮大人前去,陈到在徐济的指示下自然是照来人的脸上就抽了两大嘴巴子随后破口大骂道:“督邮大人昨日便抵达圉县何故无人迎接?回去告sù

你家县尉大人,若非他亲自上门请罪,则后果自负。”

显然这话里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意味,但是徐济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想必这些人之所以敢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必然也是对自己有些了解的,毕竟颍川与陈留毗邻,徐济在长社一战成名,陈留郡多少对自己也有所耳闻。那么既然如此,必然是知晓徐济并非望族后裔,因而自然就不用害pà

徐济可能有的后台了。而徐济的督邮身份也的确让这些县吏有几分棘手,徐济这般表态真好拿捏在度上,这显然能够达到他的目的。

不出徐济所料,得到回报的刘姓县尉哈哈大笑,随即对身边的人说道:“且看这竖子意欲何为?莫以为皇帝钦点就洋洋自得?且跟他耗着。”而闻听这话的毛姓掾史却是深深皱了皱眉,随即也露出了笑容,但是却与堂上诸人的笑容蕴含意味颇有不同。没人注意到他笑容里暗藏着的讽刺:若是这徐督邮真有那么好相与又怎么会这样拖延?必然是别有谋划,且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老东西如何吃苦头罢。毛掾史如是想着,也许是该试探一下了。

徐济所需yào

的就是这种效果,越是轻视自己就越好。而自己的督邮身份也足以使他们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但是徐济仍旧面临一个问题,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当然是不可能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但是清理他们却需yào

正当的由头,而徐济现在迫切需yào

这么一个把柄,只要有一个破绽徐济就有信心能把这帮家伙盘根拔起。

当然徐济不指望他们这些老狐狸会自己露出破绽,但是如今自己已然抵达圉县,想必他们也必然会小心谨慎的行事,再想抓住破绽更是难上加难。徐济皱眉独坐在驿馆内,看着沙盘上陈留的地形沙盘怔怔出神。现在徐济面对的境遇就是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徐济如今没有办法主动出击,只能被动等待,这是徐济十分厌恶的境地。习惯了强势的先手,如今被迫被动的只能等待,这显然违背徐济一向的作风。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

而徐济的等待不是没有收获,很快他就等来了一个意wài

的收获。

就在徐济在驿馆安顿下来的第三天,一张拜帖被送到徐济的桌上:圉县户曹掾史毛阶。

终于徐济似乎看到了到机会,圉县中还是有人能够看出自己的筹谋的,而这个毛阶显然是明眼人,不论是真的看出自己的用心还是圉县这帮老家伙的试探,徐济都意识到必须见一见这个人。何况拜帖上写的明白,望督邮独自前来。显然这个毛阶必然是有什么必须单独对自己说的了。

徐济自然而然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这个毛阶会是自己突pò

圉县至关重yào

之人,那么显然必须重视起来了。而既然是必须重视,那么不可避免的要前去见他。

是夜,起灯时,徐济悄悄离开驿馆,只带着陈到,所谓独自前往徐济自然没有当真,毛阶自然也不会真的要求徐济一个人前往,毕竟圉县对于徐济并没有那么友好。而他一个人终归是有几分不安全的。

毛阶的住所并不在县尉府左近,反倒是在较为偏僻的小巷子里,能摸到这里还是要多谢毛阶在拜帖里描述的道路,若是要真让徐济自己找,只怕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对地方。

毛阶果然在等待徐济,远远的就能看到房中的烛光。毛阶的居所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一应生活所需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徐济是独自一人进入毛阶的居所的,陈到当然是在外守卫,看到毛阶的第一眼,徐济看毛阶看了陈到一眼,笑道:“还望毛先生不要在意,徐济毕竟是年幼,若是真独自一人前来,在圉县,恐怕多有不便。”

毛阶也笑了:“督邮大人客气了,称呼我表字即可。其实督邮大可不必在意孝先所言,大人安危为重,毕竟圉县不比颍川,小心无大错。”

徐济进门后,毛阶眼见徐济环视周围,倒是显得颇有几分尴尬:“下吏原是平丘人氏,后遭变乱因而在圉县为吏,家中简陋,还望督邮大人…………”

徐济听罢哈哈大笑道:“孝先先生这说的这是什么话?也莫叫我督邮了,徐济不过十四的年岁,忝为督邮,不妨就以我表字文烈相称罢。”顿了顿徐济又在说道:“想当年文烈在就学之时,更是潦倒,只得寄居于老师家中,孝先先生多少有自己的一方居室,不似文烈,即便身为督邮也不过居于驿馆罢了。”语气中确实有几分莫名的不悦。

当然徐济虽然说了以表字相称,但是毛阶自然是不敢的,他是吏而徐济是官,这里面的差距比想象中来的要大得多:“督邮自谦了,谁人不知长社一把火?督邮如此年纪便有这等才智,将来必是不可限量。”

徐济微笑道:“眼前困境尚难以解决,何以谈未来?孝先先生要文烈前来想必不是只为几句恭维,徐济正好也有些困惑,不妨都摊开来说罢。”

毛阶也是笑道:“督邮果然是爽快人,孝先原是存了试探督邮之心的,如今得见督邮,更是一探督邮之志。毛阶此次求见督邮却不能亲自前往亦有不得已的苦衷。督邮亦知圉县如今已经腐朽不堪,刘贤践居县尉之位却不知为百姓谋福祉,一应官员也尽为其党羽,有识之士不得任用,政事尽为奸人把持,正是督邮一展身手之地。”徐济点头示意毛阶继xù

说。

“如今圉县尽为刘贤所掌控。各世家也尽为其用。毛阶在圉县已有数年之久,县府之中蝇营狗苟之事层出不穷,刘贤诛锄异己,一手遮天,便是太守之令亦是阳奉阴违。百姓怨声载道却是敢怒而不敢言。督邮明鉴,此人实乃圉县一大祸患也”

徐济突然笑道:“孝先而今在背地里议人长短,恐非君子所为啊。”

毛阶愤慨道:“但求为民除一大患,便做小人又何妨?”

“孝先怎知我与刘贤并非一丘之貉?若我与他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孝先岂非自投死路?”

“以毛阶观督邮,绝非刘贤之流可比。”

“孝先何以知之?莫非竟知我志向?”

“不知也,愿闻其详。”

徐济正色道:“吾自幼时便怀壮志,曾豪言曰:愿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学,为万世开太平。后入世历练方知人世艰难,远非我所想那般的容易。如今世族当道,寒门士子难有出头之日,如今再看我初时豪言,便宛如三岁孩童,不知所谓。天下之大,岂徐济一人能改变?而今徐济唯一志向便是为官庙堂则心忧天下,为官一地则造福一方,如此,足矣。”

听罢徐济的话,毛阶拱手叹息道:“若是天下官吏尽如督邮这般,百姓何愁之有?”

徐济哈哈大笑道:“志向终归是志向,现实却未必尽如人意。我于长社城外建功始至南阳一番谋划到如今,累建功勋,却未见公平之事。豪族子弟平步青云,似我这般的有功者不知几何,功劳却尽为人霸占,若非朱将军为我一力说项,徐济或者未必能成督邮,也许不过乡间一闲职又或是洛阳一书记。”

毛阶也感慨道:“世道如此,自光武以来,世家豪族把控权柄,几多纨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便为官一方?到头来百姓民不聊生却只见赋税年年倍增。百姓之艰难,实令人不免为之哀恸”说罢长叹不语。

徐济道:“我等皆是寒门出身,其中滋味如何心中自知,便不提了。孝先于目前的圉县有何教我?”

毛阶闻言不再悲叹,正色道:“那便要看督邮谋划的有多大了,若是也要学那一任清平官,便只当今夜之事不曾有过,督邮自可安平一任。若是督邮想要造福一方,那便只有……一网打尽。”说罢毛阶眼神中的锐利宛若出鞘的利刃,闪着夺命的寒光。

徐济眼神中也是厉芒急闪过:“自然是不作只为文烈一人安危的官,若是不能造福一方,倒不如回乡做那清闲的富家翁。”

毛阶大笑:“好,既然督邮有此雄心,我毛孝先愿为督邮马前卒,只不知督邮手中有几多士卒?”说完目视徐济又再次说道:“督邮见谅,毛阶并非有意刺探督邮大人的底细,若是督邮不能尽信,不说也无妨。”

徐济笑了,以手指自己又复以手指毛阶,说道:“如今你我都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中,谈何信与不信?一条船上的人,落水何分彼此?也罢,徐济也交个底与你,除了麾下的这三百健卒,我尚有五百士卒在前来的路上,三日内就到。”

毛阶一排案几道:“足矣,我手中有刘贤多年的罪证,只需督邮以雷霆手段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其余的便交予毛阶来做吧。”

徐济起身走到毛阶身边,探手拍了拍毛阶的手臂道:“孝先当真是徐济的福星,文烈正为圉县之事烦忧,不想竟得遇孝先,徐济何其幸也?”

毛阶亦笑答:“督邮谬赞了,毛阶得遇督邮,不但是毛阶一人之幸,亦圉县百姓之福也。”

第四十八章:圉县(一)

而刘贤却绝对预料不到他眼中是“聪明人”的毛阶竟然会跟徐济有所勾结,或许在刘贤看来徐济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终究是难以动摇他在圉县的多年经营。但是他却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点小小破绽就能让他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当然刘贤也决计料想不到他大祸将至。

当夜徐济在与毛阶计议已定之后便悄悄回到了驿馆,之后徐济立kè

安排高顺加强驿馆的守备,在徐谦率部抵达之前徐济是绝对不会露面的,而这样就必须提防刘贤的小动作,不能让他从驿馆得到什么蛛丝马迹。而徐济自然也命令陈到出城联络徐谦,徐济并不需yào

徐谦这一部人马入城,因为城中人马过多反而不利于他行事。他需yào

的能够一击就能够根除刘贤盘踞在圉县内的所有势力,而若要这样自然是里应外合来的更加有效。

而督邮抵达的消息也在徐济的刻意所为之下很快遍传县城,原本“安静”的圉县也由此变得混乱,不断有人前来驿馆求见徐济,意图告发刘贤。但是徐济并没有接见,他还需yào

进一步麻痹刘贤,若是自己接见这些人不免会让刘贤心生警惕,何况这些来求见徐济的人中未必就没有刘贤安排前来试探徐济虚实的。

而这种故作高深实则是不作为的态势也让刘贤更加确信徐济并非什么难以应对的麻烦家伙,在刘贤看来既然徐济并没有接见圉县这帮贱民,那么足以证明徐济并非什么想要扳倒自己的所谓“清官”。正如刘贤说的那般:“这小子无非是拉不下脸面来见老夫,他摆下了这个局老夫就是不赴会,他自己下不来台罢了。我刘志元久在圉县,岂是他一个黄口小儿就能动摇?且由他玩,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到我面前来认孙子的。”

而正是因为刘贤对徐济的轻慢也让原本警惕的圉县豪族们渐渐放宽了心,毕竟这个督邮的不作为态度表明了他并没有动圉县豪族的意思。在这些豪强眼里不论徐济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肯定不敢正面对抗圉县所有豪强的,而这一放宽心自然就会露出破绽。但是尽管有了不少盘整,但是都并非致命的,只要刘贤一日没有完全解除对徐济的警惕,那么徐济就一日没有机会掌控圉县。

而这已经是徐济安静的在驿馆不作为长达四天,这四天徐济当然不是表面上那般无作为。徐济命令波才换装扮作毛阶的远房亲属在毛阶手下听命,波才将负责传递双方的消息并且协助毛阶收集整理刘贤的罪证,虽然刘贤劣迹斑斑但是能够作为证据的确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高顺则被徐济告知必须时刻做好作战准bèi

。陈到离开两日还未归来,这也是徐济的命令,徐济需yào

陈到去安置好徐谦率领的这五百士卒,毕竟陈到是真zhèng

经lì

战火洗礼的将军,比之徐谦,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徐济还是更为相信陈到的能力,由此也将徐谦换回徐济身边充作亲卫。

而这一切谋划妥当了,徐济仍然还需yào

一个时机,这个时机就是圉县防备最松懈之时,也即是刘贤最为松懈之时。徐济就算自信的近乎自负,但是毕竟是以少对多的局面,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一失手便是全盘皆输的局面容不得他过于冒险的作为,因为这样不仅会让之前各种谋划全部付诸流水,甚至到时面对刘贤的反击徐济不但会损失惨重还必然会因为刘贤的反咬一口而丢掉自己来之不易的官职。

毛阶会替徐济观察时机是否恰当,而对于徐济如此信任毛阶徐谦是颇有几分不悦的,他曾对徐济说道:“主上,毛孝先不过是新近才与主上相交,甚至都不曾投效,主上何以如此信任此人?我观圉县不过是小事一桩,主上何须如此麻烦的筹谋?”

徐济没有生气,徐谦看不透他能够理解,毕竟徐谦只适合于战阵冲杀,所以徐济便解释道:“我如今是朝廷认命的督邮,自然凡事都要照朝廷的法令而行,岂能效仿那贼寇肆意妄为?毛孝先能在我如此情势之下助我一臂之力,就凭这一点我便需给予他足够的信任。何况我用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徐谦虽然对此不置一词但是徐济还是能看出他的不满,毕竟他也是追随徐济时间不短的老人了,自徐州至今也有数月。如今比不过与徐济同生死的陈到能让徐济信任还则罢了,但是竟然连一个尚未投效徐济的人都比他更得到徐济信任,这叫他情何以堪又如何安然接受?徐济当然知dào

,他也不打算留下什么芥蒂,毕竟徐谦也是自己的亲信,为了避免之后的麻烦干脆就摊开说了:“文让,我令叔至换你回来也是有深意的。我问你,统军之能你与叔至孰强孰弱?”

徐谦对陈到的统兵能力还是服气的:“若论战阵之间统兵发号施令,我不如叔至远矣,若论及战场搏杀,奋勇争先,悍不畏死,文让自负强于叔至。”

徐济笑道:“正是此理,我要叔至把握时机出击圉县,你可能胜任?不必说你是不能的,然圉县之中亦不可缺少勇武之人,我正要借你的勇武在城中为我震慑诸人。这正是各司其职,文让可明白了?”

徐谦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徐济的意思之后跪地大呼:“文让不知主上谋划,险些犯下大错,死罪,死罪。”

徐济笑着搀起他道:“不妨事,你与叔至乃我左膀右臂,缺一不可,切不可因此互相心生怨恨。更不可与我帐下诸人有何矛盾,记下了吗?”

徐谦自然是诺诺称是。

尽管徐济解决了自己内部存zài

的一个隐患,但是他等待的时机却仍然没有出现,越是耽搁,不免叫人越是着急,而徐济的耐心尽管很好却也不免有了些许不安,他并不怀疑毛阶出卖了他,而是担心自己这样不作为时间越长就越是让人怀疑,而自己的布置即便再隐秘也终归并不是毫无痕迹,也许一时之间别人难以看穿,但是时间长了,不免会出现让人识破的破绽。

徐济知dào

自己不能再等了,若是机会还不出现,那么徐济便只有最下策可以选择了,那便是主动出击,逼刘贤露出破绽,或者说,是逼得刘贤狗急跳墙。这样很有效却不免有几分以身犯险的意味,谁也不能保证徐济这样不会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圉县。

而毛阶也是反对这个做法的,因为这个办法虽然有效却未必能达到将刘贤一众人一网打尽的目的,而无法将刘贤等人一网打尽徐济就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也就等于圉县的百姓依旧没有被解救。这绝对不符合毛阶的初衷,但是毛阶尽管不赞同但是却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毕竟他和徐济一样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他现在在做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背主,不论毛阶的目的是什么,背主都是难以被原谅的,徐济这样的决策对于毛阶也是一种保护,即便徐济失败只要不牵扯出毛阶,那么毛阶依旧只是那个籍籍无名的户曹掾史,刘贤绝不会想到圉县中早有人与徐济串通,但也正因此,毛阶反而不想徐济如此冒险,所谓君子重义轻生死,岂能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少年把自己比下去?

毛阶自然也谋划着要令刘贤露出破绽,而要使刘贤自己放松对圉县的防备的确很难,刘贤不是傻子,圉县是他的根,不论如何都绝不会轻放。那么只能另辟蹊径,既然不能在圉县防备上动手脚那只能让刘贤放松他自己的警惕,而这一点却并不难。

恰逢此时皇甫嵩在冀州大胜消息传来,毛阶便求见刘贤表示要借此祭拜社稷之神,也正好为秋收祈福,对此刘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而既然要祭祀那么显然就是宴请一县豪强共聚一堂的时候,毛阶恰到好处的搔到了刘贤的痒处,近来圉县的乱象正好让他想要找个机会安抚一下,而祭祀天地和谷神正是再合适不过的由头了,何况皇甫嵩得胜的消息传来,更让刘贤这一举动合情合理,他还是考lǜ

了徐济这个督邮的,没有正当由头就擅自举办这种活动也算是失职。

而刘贤却怎么都不会料到这个祭祀就是他的丧礼。

得知毛阶竟然鼓动刘贤此时举办祭祀时徐济几乎欣喜若狂,刘贤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祭祀,这种活动自然是圉县的各个豪族主事人都必然会参与,徐济需yào

就是这么一个机会,自己手中此时能用的只有三百余人,想要掌控整个圉县显然是不现实的,而若是只是对这些老家伙动手,徐济甚至觉得让高顺麾下这些精锐动手都是浪费。

摆在徐济面前的选择变得很简单,就是坚定刘贤的信念,而要安刘贤的心也极为简单。作为督邮,并且徐济的治所就定在圉县,显然刘贤不可能敢瞒着徐济这么大的事的,当然刘贤是不会亲自上门来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他令下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上书:

志元得知皇甫将军于巨鹿大胜黄巾,实乃我汉室之幸也,据闻督邮大人乃是皇甫将军旧部,故欲请督邮大人赴宴为此大胜庆祝。近来圉县颇有几分不安定,志元正欲借此大胜祭祀天地,也好为秋收祈求谷神庇佑。望督邮大人赏脸前来。

信的末了写着,圉县县尉刘志元拜上。

徐济阅罢后微微一笑对徐谦道:“你今夜便溜出城告sù

叔至,要他相机而动。唔,想必元义那边也有所变化,且等等,若是午后元义还未来你便出城去,记得要在城门关闭之前回来,明日你便是我最后的一张王牌了。”

徐谦满脸兴奋的应道:“诺,定不负主上嘱托。”

这边徐谦才下去准bèi

,波才就悄悄的回到了驿馆,徐济一看到波才便笑了:“元义,孝先先生必然有所嘱托,快与我说说。”

波才面露微笑道:“属下便知主上必是有些焦急了,孝先先生之托我转告主上,一切谨慎,他说他知晓主上必然已经谋划妥当,唯有四字特别要我带到:除恶务尽。”说罢波才的双眼中露出一股子悍勇的血气来,怎么说毕竟也是一方黄巾的渠帅,即便如今为人臣下了,但是骨子里的杀性却没有半点褪去,只是被徐济家臣这层外衣遮掩起来,此刻说道这杀气四溢的言辞,还是露出了那一股子嗜血的气质来。

徐济笑了:“我岂能放过这帮子视我于无物的老东西?元义,明日你带几人去城门处接应叔至,明日圉县的防备定然松懈。但有不降者,杀之。”虽然徐济笑着说这句话,但是这句话却是透露着血淋淋的杀意。

闻听徐济这般回答的波才也是大笑,脸上的刀疤在阴影下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波才的声音也宛若鬼蜮里的厉啸:“诺,元义若不能夺得圉县便提头来见。”

徐济看着波才的背影终于露出久违的释然,紧绷了数天的神经终于稍稍有了一些放松,但是徐济明白,在自己真zhèng

掌控圉县之前都不能放松,阴沟帆船的事徐济是不想亲自体验的,而谨慎一向是徐济的信条之一。

而此时的圉县的天边也渐渐有些暗淡,犹如预示着刘贤的陌路,徐济暮然轻笑自语:“小丫头,也许很快徐济就能证明给你看,徐文烈从来不需yào

别人的怜悯了。”

此时洛阳的皇宫内,一个如同瓷娃娃的小女孩也在看着陈留的方向喃喃自语:“登徒子,我绝不会起义放过你。”

天边突然划过一道流火,小女孩急忙闭眼许愿道:“愿上天能保佑徐济这登徒子,他的命,是我的,别人都不许碰。”

看着流火渐渐消失的痕迹,小女孩也露出可爱的笑颜,而远在陈留的徐济也适时抬头,只见天边一道红光闪过,徐济突然自嘲的笑道:“罢了,眼前事尚未解决,岂能好高骛远。”

第四十九章:圉县(二)

而今对于徐济来说所需yào

担忧的只是刘贤是否如他所想的那般会召集圉县的豪族家主一同到场。徐济手中所能动用的极限也不过就是八百余人,而刘贤在圉县设置的常规守备人数就多达两千余人,若是再算上各豪族世家的私兵,想要正常暴力的取得圉县的控zhì

权几乎绝无可能,唯有通过擒获各方的首领人物以此要挟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一点显然由不得徐济来决定,这一切都取决于刘贤是否能按照徐济预设的那样来进行安排。

当然毛阶自然是表示他肯定能帮上徐济,只是能够起到的作用究竟有多少却不好说。不论徐济还是猫姐自己都清楚的是:毛阶毕竟是不为刘贤所喜的,若非毛阶真有能力恐怕也早就被刘贤随意的处置了,绝对没有留着毛阶的可能。那么毛阶对刘贤的影响也必然不会很大。因而对于毛阶在自己谋划中的作用,徐济并没有太寄予希望。

徐济真zhèng

凭借的还是高顺麾下的这三百健卒,这些如同机器一般的士卒之精锐实为徐济平生仅见,不论是朱儁还是皇甫嵩的麾下都没有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士卒,或者换种说法,是有少数能比肩,但是若是对上厮杀,徐济断定高顺麾下的这些士卒绝对不会输。而徐济当然不认为小小圉县中还有能够与之争锋的存zài

,这就是徐济目前唯一的倚仗了。

虽然说真的徐济并不担心自己是否能够擒获各个豪族的首领,因为这些人毕竟根在圉县,轻易不会舍弃自己的家业的。但是徐济却十分担心自己胁迫这些世族家主所带来的问题,公然对世族动手自然不会是小事,几乎可以断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即便自己这一次有毛阶手中的各种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人是罪有应得,那么以后呢?是否每一次自己都有这样的条件?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徐济并不认为每一处郡县的世族都会如此不智的将这些事情摆在台面上,那么自己就断然没有那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他们动手,但是自己的施政纲领却必然侵犯世族的利益,这是无法避免的,而这又该如何解决?杀伐只是一种应对的方式却并非解决之道,若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徐济并没有对世族大开杀戒的机会,然而不清除这些不肯合zuò

的世家豪族只会让徐济寸步难行。而且徐济很清楚的知dào

,只要大汉体制一日不改,世族便一日不会消除。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

说到底,徐济所要考lǜ

解决的问题绝非仅是圉县一城的问题。徐济面对的是世族这个相比于他来说是庞然大物的巨人的问题。续集当然知dào

也许现在思考这些问题还太过于虚无,也还是有些遥远。但是徐济同样明白,这是自己终究必须面对也必须去解决的,过于腐朽的制度只能让一个朝代慢慢失去活力最后老朽成为史书上的一个沾满灰尘名词,而这中间受苦的仍旧是无辜的百姓。徐济不是圣人,他即便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人,但是他同样也不想做一个浑浑噩噩的庸人,既然能够看清本质,为何不努力试图去解决呢?

但是这一切徐济却只能自己去做,且不论是否有人能够看透这些,即便有人能看透徐济也不认为有人敢于对抗,因为所需yào

对抗的并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势力,甚至可以说,是在对抗整个国家,而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的。徐济找到了自己的帮手,郭嘉,波才,陈到,高顺,将来也许会有更多的人会和徐济站在一起去挑zhàn

这个“巨人”。也许现在还不可以,但是徐济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取得胜利。

当然这一切都是还未有定数的事,眼前徐济需yào

考量的还是如何解决目前他面对的问题。刘贤对于徐济来说终归是一个麻烦,徐济几乎可以笃定这个家伙绝对不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何况这个世族出生的家伙的利益核心是他自己的家族而非百姓,这有悖于徐济的意图,那么既然无法共存,徐济也只好将他除掉。留着,终归是个麻烦。

第二日,刘贤再次遣人告知徐济:明日就将举行祭祀。

而徐济对此还是有些焦虑的,刘贤并没有表示到场的究竟有谁会到场,甚至没有透露出任何的信息。但是徐济仍然敏感的觉察到机会已经出现了,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如果还在纠结是否能够一网打尽的话就可能会错过最好的机会。因为刘贤不会再给徐济如此好的机会了,而徐济也不认为还会有更好的机会。

于是徐济下令了。

很快的徐济麾下众人开始快速的行动起来,急速的按照徐济的布置立kè

就位。

毛阶甚至冒着巨大的风险前来亲自前来面见徐济:“督邮大人,不能再等下去了,刘贤若是发觉不对只怕再无机会。”

徐济当然知dào

这一点:“孝先,刘贤究竟是否召集了圉县世家和豪族的家主一同与会?”

毛阶苦笑道:“刘志元怎么会将这种事情告知与我?毛阶不过是圉县的一个户曹掾史,平日里为他处理琐屑杂事倒是可以,但是若是他自己主事,孝先确实无从得知。”

徐济闻言也是苦笑,无从得知刘贤的具体安排自然也就无法做出针对性的布置,这对徐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何况对于徐济来说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是却仍旧不知dào

即将面对的局面,这可说得上是不能知彼亦无法谋算退路,这逼得徐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罢,如今只怕也只能我以身犯险一探虚实了。孝先,你且为我坐镇后方,若是机会出现便代我发号施令。”徐济对毛阶说完这句话便再次低头观察起面前的沙盘来。

“这如何使得?督邮大人岂能亲冒如此风险?”

徐济抬头笑道:“除了我谁能让刘贤安心?若是我明日不到场,刘贤是否不会生疑?孝先,事急也,当从权。”

徐济说的当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毛阶也有自己的担忧。首先徐济是督邮,是唯一目前能够给刘贤带来麻烦的人,只要徐济在刘贤便投鼠忌器而不能肆意妄为。其次,徐济是圉县百姓脱离刘贤高压统治的希望。而在没有人能够保证徐济的安全的情况下让他独自去面对刘贤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而且毛阶并不认为自己能支使得动徐济手下这帮骄兵悍将,只从自己前来见徐济是照面过的那个看似亲卫将军的态度便知,显然是对自己极为不屑的。

“督邮,孝先亦知如今已经是不得不为之时也,然则刘贤老奸巨猾,只恐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督邮轻生犯险,实在是殊为不智之举啊。”

“那又如何?徐文烈自长社起何时不是身处险境之中?他强任他强,我却自巍然不动;他横由他横,我自有一番谋算。何况刘贤于我而言不过是乡间一童子,我又有何惧?”徐济说这句话之时,毛阶在他尚且稚嫩的声调里听到了一股傲然。这种骄傲是在血与火的战场之上养成的气势,毛阶顿时肃然起敬,徐济的这种气势让他很意wài

的安心了。

“既然督邮大人已有计较,毛阶便不多说,督邮有何吩咐,毛阶敢不从命?”

徐济闻言笑道:“我亦知刘贤或许也谋划着要徐济的小命,是以孝先替我把握时机,切莫让我这一去毫无价值才好。”

毛阶拱手应诺称是。

而同时,县尉府,刘贤也与几人密谋着。

“刘公,这督邮迟迟不作为,怕是留着也是个祸患,不如……?”当时训斥毛阶的华服老者对刘贤如是说道,而他没有说出口的,在座的自然也都明白是什么。

刘贤皱眉道:“谋杀朝廷命官,陈定边你疯了吗?”

另一个身着武将服饰的中年汉子也开口说道:“既然杀不得,软禁便是了,县尉大人何须动气?陈先生也是为了圉县能安定不是吗?”一边的陈定边也连忙点头称是。

刘贤闻听这话也是展开了皱着的眉头,他对于徐济这种不作为也是有几分隐忧的,毕竟徐济没有出招,而这反倒是让刘贤有些尴尬,毕竟徐济身为督邮,刘贤是没法强行对他如何的,但是徐济的存zài

又让他无法放手施为。

而现在这个局面徐济自然是不会轻易露出任何一点机会让刘贤发难的,而且徐济将自己的治所设立于圉县的结果便是刘贤根本无法再像从前那般隐然自成一方。而由此刘贤只能凭借自己立足于圉县的优势抢先发难,否则留给徐济的空子越多后果就越严重。这位督邮大人即便在年幼也是曾经一人谋划就几乎葬送数万人性命的修罗,刘贤再轻视他也还是必须小心。即便刘贤不能杀掉徐济但是却可以让徐济无法对自己造成影响,而这也足以成为刘贤动手的理由了。

而显然刘贤立kè

就打定了这个主意,既然徐济没有作为,刘贤就只能先动手了。抢占先机的重yào

性刘贤也十分清楚,既然徐济已经处于劣势,刘贤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的存着什么侥幸的心理,只有控zhì

住了徐济他才能够不用担心这个隐患。

旦日清晨,徐济起了个大早,穿戴完毕便在驿馆之中等待,身边的徐谦倒是显得急不可耐甚至有些紧张,以至于双手因为握拳而青筋突起,徐济看了看徐谦,笑道:“莫急,文让,今日有的你放手施为。现在切莫露出破绽叫人觉察。”话语中的轻松之意让徐谦立kè

安静了下来。毕竟自己的主上如此作势,足以让身为臣下的徐谦得到足够的信心。

徐济自己其实也有几分忐忑,但是徐济明白自己是主心骨,自己绝对不能动摇,何况这个局势比他想象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好上不少,所以他并没有太过于紧张。

虽然徐济也知dào

也许他麾下诸人都无法清楚认知到如今情势的严重性,很可能只有徐济或者说还有毛阶知晓此时徐济面对的境况有多么棘手,但是此时没有机会去解释也没有办法讲明白自己此刻所需yào

的面对的麻烦。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拼出一条路来。

就在此时,刘贤遣人来通知徐济了,祭祀马上就要举行,请徐济过去。

徐济起身,抬眼看了看天色,回头对着徐谦道:“走吧。”语气中是凝重和沉稳。

说罢提步而去,待他走后身后房间的阴影里转出了一个人,赫然正是毛阶,毛阶对着徐济走远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礼:“督邮大人一心为民,孝先代圉县百姓先行谢过了。”说罢毛阶振奋精神喃喃自语:“但是毛孝先岂能让督邮大人无功而返,必不负督邮所托!”

此刻徐济自然是听不到毛阶的话语了,他已经走在路上,祭祀的地点在城外的近郊,而刘贤已经先行去了,徐济只能跟随刘贤的派来的人前往。

一路上显得格外的安静,不论是前头带路的小厮还是徐济都没有开口,徐济身后的徐谦也意wài

的显得极为沉静,但是他眼中的光彩却是怎么都无法掩盖,那是一种野兽在猎食之时的凶狠:徐谦很兴奋,这是显而易见的。

而此时徐济突然开口问道:“县尉大人今日是否召集了城中各大世家的家主?”

前头的小厮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回答道:“这倒是不知,不过照往年的惯例都是有的。督邮大人您为何问起这个?”

徐济轻笑道:“祭祀之事岂能轻视?加之是为皇甫大人取胜庆贺,不能与民同乐又有何意义?”

前头的小厮也笑着回答道:“督邮大人说的是,请这边走,就快到了。”说罢便不再言语。

徐济向前看去,只见一座宏伟的建筑映入眼帘,徐济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文让,且随我去看看县尉大人预备如何款待我这个督邮。”

身后的徐谦沉声应道:“诺。”他的手却悄悄的握住了他的佩剑。

第五十章:圉县(三)

前方正是祭祀之地,迎接徐济的正是刘贤本人。除此之外便是守备森严的祠堂外围。

“志元拜谢督邮大人赏光驾临。”刘贤说这句话的时候尽管带着微笑,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可是一点都不像是字眼里的那般开心,反倒是带刺的挤兑徐济。或者说,是隐晦的揶揄。

徐济微微一笑,这种小小的伎俩他向来是不会太在意的:“县尉大人太客气了,徐济一介布衣,承蒙皇恩方能有今日的身份。不比县尉大人出生望族。”话便只说到这里,但这却是绵里藏针的反击,典型的徐济式反击:不求有什么巨大的声势也不需yào

致命一击,更没有什么气势,徐济要的只是让刘贤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即便这只是让他不爽。

刘贤闻听徐济这话当即有了不愉之色,任谁被这么软绵绵的一句话噎着都不会舒服的,徐济话里话外不外是揶揄刘贤是依靠家世才得以成为圉县县尉,而他徐济却是靠着实力自己争取得来的。显而易见的是徐济是看不起刘贤的,但是刘贤却反击不得,或者说他无法反唇相讥,因为徐济说的是现实,徐济是有功勋在手的,刘贤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而这也注定了刘贤气势必然弱了徐济一筹。

此时徐济堵住了刘贤的话头之后方才有闲暇注意起周围的情况,刘贤显然是有所准bèi

的,即便是祭祀也驻有数百人守备,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至于他是否还安排有暗哨和埋伏则无从得知。但是徐济却隐隐能够嗅到平静之下的一丝丝肃杀。徐济突然就笑了,他和刘贤互相谋算对方,却都终归没能完全算死对方,双方仍旧都有置对方于死地的力量和方式。这对于徐济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件有趣到足以发笑的事了。而对于刘贤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刘贤却未必能觉察到徐济隐藏起来的杀招。

当然,刘贤是没有发觉徐济背着他搞的那些小动作的,但是对于此时徐济的笑,刘贤觉得在他眼里格外的刺眼。刘贤冷冷哼了一声道:“督邮大人,里面请,待圉县的各方代表到了便开始祭祀,烦督邮大人稍作等待吧。”说罢也不理会徐济,拂袖便走。

身后的徐济露出了更为快意的笑容,之后的胜败且不论,在气势上徐济已经隐然占据了上风,他在暗,而刘贤的实力却是摆在台面上的,这叫原本并没有取胜信心的徐济突然间乐观起来,刘贤显然并非徐济的对手。或者说,刘贤顾忌的东西要比徐济更多,而这就足以将他的优势一点一点的葬送。

而之前领路的小厮这时也重新走到徐济前面为他领路,徐济这一路倒是安静的没有在说话,他也不认为现在说话有什么价值,倒不如省点力qì

,今天可是还有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等着他呢。

祠堂的外围都驻有刘贤麾下的圉县守卒,而这显然绝对并不是刘贤的全部安排,至少徐谦就告sù

徐济他在祠堂里就觉察到了不下五个的暗哨,显然刘贤是预备对自己动手了,但是徐济却并不惧怕,自己毕竟是督邮,刘贤绝对不敢明着随意动手,只要徐济不给他机会徐济有把握至少能够拖延到毛阶寻找到机会给予刘贤致命的打击,而这也是徐济不惜亲自冒险赴会的原因。

徐济身后的徐谦已经完全的进入状态,他虽然并非绝顶高手但是却深知自己主上安危的重yào

性,他此时的精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集中。徐谦明白只有徐济能够给自己施展的舞台,即便是糜竺都不能提供的舞台。这足以让徐谦拼尽全力去保护徐济,这也正是糜竺当初要他为徐济效力的原因,因为徐济不只是自己如今的主上,更是自己上一位主人寄予厚望的存zài



此时的毛阶也开始紧张的寻找和等待时机,徐济几乎把自己的生死全部交给他了,这对于毛阶来说着实不是个小事,他承担的压力极为巨大。何况如今他们还是劣势的一方,而这注定了他必须更加小心的行事,否则徐济这一去只怕再无回转的机会了。而毛阶深明徐济冒险的举动带来的后果也是极端的,要么是徐济擒获刘贤等一众圉县地方豪强,要么徐济落入刘贤之手,这是破釜沉舟的做法,也算得上徐济杀伐果duàn

了,因为毛阶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也不能否认这的确是极为果决并且有效的做法。若是徐济还在犹豫那么错过了刘贤自己露出的这个破绽那么很可能再也难有这种机会,何况刘贤已经开始提防徐济了。

对于波才来说,这一次的危机也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他投效徐济之后并没有也别突出的功劳,而这也让波才深感惭愧,而这一次波才决定必须取得符合徐济如此对待自己的功劳,否则难以让徐济麾下的众人信服,正是因此他已经先行的前往城门处了。他要在高顺动手之时负责带人占据城门,为陈到的入城做好准bèi

。而陈到也早在之前徐济的命令之下做好了准bèi

。陈到负责的是压制住城内的动乱,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波才能够打开城门的前提之下。高顺则率部驻留驿馆等待。也即是说这三部都在等毛阶的命令,只要一处开始行动那么其余两部就立kè

行动。

毛阶,则在寻觅最佳的时机。

此时的祠堂,徐济已经被带到后院,因为祭祀还未开始因而刘贤也不想在徐济身上浪费时间,而且限制住徐济随意走动就足以便捷的控zhì

住他。而这里,也是刘贤为徐济准bèi

的软禁场所。但是刘贤也许没有预料到徐济也同样针对他布置了诸多的安排。

如今的局势可谓是一触即发,刘贤和徐济都在等待。徐济等的是一网打尽的时机,等的是刘贤给他动手的理由。而刘贤等的是徐济的动作便于他趁势擒拿。

徐济安坐在偏厅里,面沉如水,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双目闭合,宛若睡去一般。他身后的徐谦亦是面无表情的笔直的挺立,距徐济被带到此处已经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了,没有人来过偏厅,徐济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文让,你且去看看,刘贤老儿想晾着我,我却不能让他如意。你且去看看情势,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徐济轻声开口说道。

身后的徐谦低声应诺后便转身走向门口,徐济睁开双眼,双目中露出的却是锐利的锋芒:“刘志元,且看你我究竟谁手段更胜一筹。”

而刘贤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刘公,为何还不动手?这小子已然落入大人彀中,何不动手?”说话的是陈定边。

刘贤皱眉抚须踌躇道:“我岂能不知?只是动了手便再无转圜余地,这小子如此有恃无恐只怕还有后手,不逼出他的后手,我心实难安。”

“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小子如今送上门了,且不论他的后手如何,只需擒住了他那便是不败之局了。何况这小子的部下尽皆被他留在驿馆中,何来的后手?大人,速决之,切莫错失良机。”之前为陈定边开脱的那个武将模样的中年人如是说道。

但是即便如此刘贤仍然有些犹豫,毕竟毫无由头的对一个朝廷任命的督邮动手可是大罪,而且徐济如此作态实在让人无法放心,若是出了差池刘贤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徐济手上,这才是刘贤犹豫不决的原因。刘贤清楚这些世家豪族和圉县的官吏自然是不会有这种担忧,他们更不会跟自己共存亡,若是自己失势他们还可以投靠徐济,而他刘贤却绝无这种可能,毕竟针对徐济的人便是他,而徐济需yào

对付的人也只是他而已,他又如何能够指望徐济放过他?

只是如今他也不得不为了,只看徐济今日的态度足见对他的态度,刘贤感觉的分明,他和徐济二人只有一个能活着,而圉县也只能容得下他们二人中的一个。刘贤显然不想做那个失败者,那么为今之计就只有先行控zhì

住徐济了。

另一边的陈到此时也已经埋伏在圉县之外。这是陈到受命离开圉县的第三天,而徐济仍旧没有传来动手的消息,即便是深知徐济的陈到都有了几分焦急,徐济从来没有面对过如今这样的境况,陈到不免担忧徐济的安危。但是看到自己身后这五百士卒,陈到没有选择,他只能进不能退,徐济是陈到的主公,也是对他陈到有知遇之恩还多加培养的人,徐济要他去做什么,他就必须去做到。陈到还依稀记得自己当年跟随徐济从颍川避难而出之时面对的只会比今日更加艰难,而那个时候都没有一丝气馁的陈到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紧张失措,而陈到也对自己主上有着足够的信心,从长社步入战场开始,陈到见证了徐济的成长,不仅仅是智谋,还有徐济越发凌厉果决的行事。可以说陈到是看着徐济从一个谋士渐渐成长为决策者的。而这一点也让陈到相信徐济能够很好的处理眼前的困局,至少,眼前的不会比宛城来的更麻烦了。

当然陈到也并不是完全就没有担忧,毕竟徐济如今是身单力薄,不似当初徐济身边还有朱儁和皇甫嵩,也没有了数万的大军。如今徐济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是自己,或者还有他陈到。陈到知dào

这一步徐济走的成与不成就决定了他之后的路途是否顺利,成功了徐济自然能够以圉县为依托,慢慢的掌控陈留。若是失败了,陈到也有信心保护徐济安全回到颍川,只是徐济的仕途却不免遭遇重创,甚至可能再也无法为官。陈到当然没有更多的主意和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徐济吩咐的事,至少自己要为主上倾尽自己的全力。陈到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今天的天气意wài

的好,希望事情的进展也能一样好,陈到这么想到,随即吩咐小校通传准bèi

作战的指令,而这一点,陈到已经做了三天了。每一天陈到都准bèi

着要突入圉县。

波才此时也已经在城门处做好了准bèi

,他其实是担子最重的,不论是陈到抑或高顺都有不少的士卒,而他手下却只有十余人,而谋夺城门显然困难重重。但是波才是明白的,这可不是徐济要他波才去送死,而是信任,最重yào

的事就要交给最有能力的人,而徐济正是认定波才有这样的能力才把这件看起来最危险的事情交给他。波才狰狞的刀疤脸上是平静的,但是平静之下却暗藏着嗜血的疯狂和坚定的信念,他必须证明自己配得上徐济的看重,而这种凝重的气势却犹如寒冰,以至于周围的部下都不敢靠近,波才投效徐济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安下心来充当一个下属,而解脱出决策者的压力之后的波才,经lì

过生死大劫的波才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可怕了。

在徐济的眼里,波才是他现在最有力的支撑,而陈到和高顺则是他未来的左右手,显然波才也明白这一点,也因此波才显得格外的认真,他不想辜负徐济的信任。

再说毛阶,此时的毛阶已经命令高顺将麾下士卒分批前往祭祀之地,他要高顺能够在刘贤发难的第一时间控zhì

住祠堂的局势,而高顺也知dào

自己不仅仅要控zhì

住局势,更重yào

的是保证徐济的安全,毕竟徐济才是这一切的保障,他的安危如果不能得到保证,那么所有的安排就都只是一场空。

而一切都已经就绪,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声令下了。

徐济起身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喃喃自语道:“是时候动手了,刘志元也差不多耐不住性子了吧?”

而徐谦也从屋外回来了,徐济回头看去,只见徐谦点头,徐济开口道:“走吧,他不来找我,那便我去寻他。今日,谁为圉县之主便要见个分晓。”

说罢提步离开偏厅,徐谦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二人的双眼中都蕴藏着如同兵锋相交一般的闪烁的火花,徐济笑了,但是笑容里却是深深的杀意。

第五十一章:圉县(四)

刘贤固然没有想到徐济会突然的在没有人前去传唤的情况下来到大厅,不过刘贤却也没有太过惊讶,对手出现了,那么也只有面对这一种选择了。徐济这个对手当然不会让刘贤失望,而刘贤也相信这个小小年纪的“督邮”远比同年的孩子难对付的多。

面对着刘贤,徐济笑得极为开心:“县尉大人,祭祀之时应该到了吧?缘何竟还无人通知我?莫非已然结束了?”虽然是笑着说话,但是刘贤却分明听出了质问之意。

刘贤当然不能承认,于是也笑着回答道:“志元正想知会大人前来,不想大人竟然先行前来了。也好,那便开始吧。”刘贤明白此时不能翻脸,自己才下令着人率领县中的士卒去包围驿馆以控zhì

住徐济的部下,在这个目标完成之前为了避免意wài

还是要稳住徐济。此地毕竟是祠堂,外边还有不少百姓,自己若是就此动手,怕是落下个其辱上官的罪名,即便到时坐实了徐济的什么罪名自己也免不了落人口舌,到头来也是个麻烦。这可不是刘贤乐于接受的事情。

徐济当然也知dào

刘贤必然有谋划,但徐济深知不能任由刘贤布置,更不能让刘贤轻易的达到他的目的,至少不能让刘贤按照他的想法按部就班的谋划,自己必须扰乱他的布置。徐济知dào

毕竟自己人在祠堂,并不清楚毛阶是否已经寻找到机会,而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尽lì

的争取时间,而这也正是徐济之所以冒险把自己放在刘贤掌控之下的缘故。而这时,徐济的目的达到了,刘贤被突然出现在此地的徐济扰乱了他的布置,若是按照刘贤的打算,他会在控zhì

住徐济的部下之后在随便安置一个借口把徐济囚禁起来。而现在显然是无法这样做了。

现在的刘贤因为还没有收到下面的回复,无奈的接受了还不能够对徐济动手的现实。而刘贤终究是要失望了,因为毛阶早已提前一步就命令高顺率领麾下分批前往祠堂,而这个消息显然还没有传递到刘贤手中,那么当刘贤部下抵达驿馆是只能扑一个空。而这也让徐济取得了先机,即便是劣势但徐济仍然把尽lì

的握住了仅有一丝的先机,刘贤再一次慢了一步,而在徐济面前慢了一步,那么面对的结果就是步步都要比徐济慢。徐济绝不会失去自己的先手优势,便犹如当年的波才一般,刘贤陷入了徐济设计好的步步为营的连环麻烦中。

此时的高顺已然悄然抵达祠堂附近,三百士卒分散在祠堂四周,混迹于百姓之中,而这些刘贤显然一无所知。毛阶也在这其中,他身边就是高顺,毛阶仔细的看了看祠堂周围,对高顺道:“高将军,若是我所料不错,刘贤必然已遣人前往驿馆意图囚禁将军及将军麾下士卒,将军,一俟发觉有人神色慌张的进入祠堂便是你动手之时。”

高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毛阶看着高顺凝重的神色也不再多说:“高将军自决之,我且去寻元义将军,城门之处只怕更是一番血战,多一分力也是好的。”说罢也不等高顺答话便回身向着城门处而去。高顺看着毛阶的背影,虽然毛阶有些消瘦却是身上隐然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高顺笑了,有这样的人,主上何愁不能得圉县?

所有的一切都一如徐济谋划的一般高速运转起来了,刘贤的动作被毛阶料中的那一刻开始徐济的麾下就开始如同机器一般按照之前预设定的开始行动起来。此刻圉县南门附近一处酒肆,波才安坐于其中,此刻已然接近正午,波才独自在靠窗的桌上自饮自酌,但是他的双眼却从未离开对城门处。

这时,酒肆的帘子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波才抬头看去,说道:“先生有何指教?”

来人笑道:“特来襄助。”

波才亦笑道:“请同饮。”来人坐到了波才的对面,举起杯子饮了一杯,没有再言语。

波才和毛阶的默契可见一斑,不多问不多说,只致力于自己的本职。

而此时的毛阶和波才也都清楚的知dào

,此时说什么都已然无用,如今局势已成,唯一能够努力的就是眼前的事,而这也是波才凝重的原因。波才这一部成败也决定了徐济整个计划的成功或者成败。而徐济麾下的确也只有他波才承担得起这个压力,因为他曾经是黄巾渠帅,也因为他是徐济认可的对手更是徐济认可并且绝对放心的部下。

波才摩挲着酒盅开口了:“毛先生,你以为我家主上有几分胜算?”语气玩味。

毛阶转头看着波才,神色也颇有几分复杂,随即摇头轻笑:“毛阶不知,亦未敢断言也。”

波才长身而起,饮尽了最后一杯:“但使主上一日在,便一日不会败。先生且拭目以待。”他语气里的笃定和坚决让毛阶茫然,毛阶无法理解为何徐济自己都不曾说过有的信心竟然会在他部下身上看到,毛阶更不能想象徐济会让人能够如此狂热的信任他。

“元义将军为何如此笃信督邮大人?督邮大人便是再有能力也不过是十四岁少年罢了,终究是缺少了几分经验。毛阶见识浅薄,还请将军为我解惑。”

波才笑了,但是声调却犹如金石:“先生毕竟与我家主上初识,不甚了解倒也是情理之中。我家主上向来不好大言,向来不会把话说满,他若是有八分把握也只说六分。何况主上自长社以来历经如此多战阵,何来缺了几分经验之说?如此,先生可能懂?”

毛阶恍然,徐济所谓并无把握只恐是谦虚之言,而实jì

上徐济只怕是胜券在握,尤其是在他知晓刘贤有意对他动手之后。也即说,徐济其实早已把刘贤拿捏在鼓掌之中了,毛阶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着实被徐济惊吓到了。

毛阶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震撼的状态,笑答:“也罢,毛阶便拭目以待,督邮大人若是击败刘贤,则圉县全城百姓必视之如再生父母。”

波才笑而不语,但是毛阶且能感受到波才身上那种必胜的气势。元义将军真豪杰也,督邮大人麾下尽皆英豪。如此英豪,岂能不成事?毛阶不由如是想到。

祠堂中,徐济已然就坐,同席的是圉县的各层官吏,徐济环视一遍,也大概都明白了,如今这些就坐在此的多半便是刘贤所谓的心腹了,诸如毛阶这等不为刘贤所喜的官吏多半是不可能获得参与的权利的,而这也让徐济省去许多麻烦,只需将这些家伙处理而来那么圉县之内刘贤的势力自然尽去也。徐谦仍旧侧立于徐济身后。原本论资排辈徐济也是不能入席的,但是他毕竟督邮之职在身,刘贤即便再看不起徐济但是在撕破脸皮之前也只能恭敬的叫一声督邮大人然后请他入座,徐济悠然自在的气度将他的气势压制的几乎抬不起头,然而他派去的人迟迟没有回报,刘贤不得不耐着性子敷衍着徐济。

徐济对于刘贤心腹的言语刁难应对自如,谈笑风生。而这叫刘贤更为不舒服,这里是他视为禁脔的圉县,而今却似乎变成了徐济的主场,这让他极为憋屈,也因此他在席间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饮酒,但是任谁都能觉察到刘贤的不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虑。

徐济当然不例外的也觉察了,但是如今情势逆转,既然刘贤如此便足以说明徐济的对策已然生效了,失去了先手优势的刘贤已然失去主动权了,那么徐济当然没理由要让刘贤重新得到哪怕一点的喘息之机了,自然愈发的过分起来,甚至隐隐的有几分撩拨在座诸人的意思。

就在此时,徐济正是高谈阔论到兴头上。突然,有一个小校模样的人满脸慌张的跑了进来,看到徐济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匆忙的跑到刘贤身边俯身在刘贤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刘贤听罢后脸色猛然大变,他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徐济,挥手示意那小校先行下去。

徐济笑了,刘贤也笑了:“督邮大人好手段,竟然早知我有此一举乎?”

“未知也,只不过早有打算罢了。”

“是了,圉县之内岂能令我与督邮大人共存乎?”

徐济终于不再说话,而是轻笑。

刘贤摇了摇头道:“不过督邮大人便是早有预料又能奈我何?刘贤毕竟在圉县多年经营,督邮大人又有几分把握,不,督邮大人凭借什么谋夺呢?”

徐济轻叹反问道:“圉县在大人治下确实多年,只是大人可曾收拢民心?大人可有为百姓做过一件善事?徐济自问没有大人的家世,亦没有大人的门道,但是徐济却有爱民之心,更有安民之能。大人问我凭借什么谋夺圉县,那我也问大人一句,您又凭什么以为圉县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刘贤大笑道:“好一个舌尖嘴利的小子,然则强辩又有何用?我手中有圉县数千守卒,谁手中有兵权谁就有掌控一地的权利。督邮大人只有不过数百人的护卫,即便如今我寻不到你的护卫却又如何?你仍旧是我手中的蝼蚁罢了。督邮大人又如何逃出刘贤的掌控?”

徐济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却不好说,大人仔细听。”

就在徐济话音刚落之时,刘贤隐隐的发觉外边传来了喊杀声,整个祠堂似乎被人包围了一般,在座的诸人尽皆慌乱失措,这可不是他们原先知dào

的安排,而刘贤面色也再次大变:“这是怎么回事?左右,还不速去探查?”

徐济起身,转身看着大厅之外的广场笑道:“不必了,刘志元,你很快就能看到了究竟发生何事了。”

刘贤闻言大怒道:“督邮莫非以为虚张声势就能吓住我?左右,先与我拿下这小子。”

随着刘贤的下令,从门外进来了数十人,皆是甲胄齐全的卫兵,徐济摇头笑道:“果然早有擒拿我之意乎?岂不知我徐济最擅断人后路?岂能不留后手?文让,交予你了。”徐济随即退后,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徐谦闻言拔剑出鞘,高声喝道:“谁先来领死?”徐谦原本就是身高八尺的壮汉,如今更是一声犹如洪钟大吕般的大喝。一时间堂中竟然死一般的寂静了。

惧于徐谦的威势,一时间堂中数十甲卫竟无一人敢上前。

刘贤大怒:“一群废物,平日在城里作威作福,如今尚惧一人乎?与我拿下徐济,赏百金;将此獠斩杀,赏十金!”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闻听刘贤的百金之赏,堂中数十甲士立kè

便犹如被鬼神附体一般的便一拥而上,在他们看来毕竟徐济不过是一介文士,而且只不过十余岁的年纪,这百金看起来就如白送一般,而徐谦,数十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人吗?

而现实通常没有那么美好,徐谦闻听刘贤的话语更是哈哈大笑:“贼子,我家主上岂能以百金而计?来来来,爷爷来看看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眼中唯有钱财的家伙本事如何。”

而徐济则很是淡定的座回到一边,似乎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徐谦眼见自己的主公如此更是狂态大发,仗剑便抢攻,倒好似他才是人多势众的一方也似。

而首座的刘贤此时却已经脸色大变,因为他看到了大厅外自己布置的防线竟然已经隐隐有几分支持不住了。他再看了安然坐在一边的徐济,恨恨道:“督邮大人,莫非以为刘贤杀不得你吗?”

徐济抬头看了一眼神情狰狞的刘贤,笑道:“大人杀徐济自然是简单,只是大人如今再想杀徐济只怕是难上加难了。”说罢对着大厅之外喊道:“高顺,我在此。”

就在此时,原本就遥遥欲坠的防线被击破,一个身着铠甲的短髯汉子大踏步而入,径直走到坐在大厅之中的徐济面前:“高顺救援来迟,主上恕罪。”

徐济拍着高顺沾了血迹的臂铠道:“不晚,恰逢其会,早了刘大人未必想杀我,晚了你也见不到我了。”

高顺闻言也笑道:“既然刘大人想要主上的性命,主上是不是也想取他的性命?”

徐济摇摇头道:“他的命又能值什么价?且为我擒下他,还有大用。”

而眼见高顺近来的刘贤脸色一片灰白,喃喃道:“终归是输了。”

徐济不再理会刘贤,而是示意高顺去帮徐谦一把手,虽然自己这个亲卫极为悍勇,但是毕竟是一对数十人,既然高顺已经前来,那就不必冒险,若是徐谦有失那反倒是不美。

高顺也笑着点头示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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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圉县(五)

几乎就在高顺攻入祠堂的同时,波才也同时开始动手了。

尽管是仅有十几人,但是波才仍然决绝的下达了冲击圉县城门的命令,得益于刘贤将大部守备士卒分别调遣前往驿馆和祠堂,因此每一处城门的守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何况在黄巾余祸也没有太大的侵袭位于陈留中部的圉县的情况下,波才所要面对的只有数百人。但是尽管只有数百人,那么以十几人面对数百人这种实力悬殊的对抗几乎也只有波才才敢悍然行动了。

波才动手之时恰好是正午,正是守卒换班的时间。波才单人单刀步行至城门处,面对询问他的士卒波才没有回答,他很是简单的挥刀斩杀了这个士卒。随之而来的是百姓的混乱和城门处不断涌出的圉县守卒。毛阶没有出现,他出场的时机不是现在,而是在陈到率部入城时出面安抚百姓,而现在,只有波才,而且毛阶此时出现也没有任何作用。

圉县的城门处地势平坦,从城楼向下看能轻易的看出双方的实力对比。而不论是波才还是他身后的十几人都面色平静,没有任何恐惧之色。所有跟随波才一起承担起这个任务的士卒都做好了死亡的准bèi

,就如波才对他们说的那样:“今日,无分将军和士兵,我们都是为主上效命的下属,如今主上有危急,正是吾等报效之时!”

跟随波才的都是他自长社起便跟随左右的老兄弟,若说他们对徐济没有一丝恨意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徐济同样也有恩于他们,徐济不仅帮他们摆脱贼寇的身份洗白了他们的身家更是堂而皇之成为了正式的官军士卒,更为重yào

的是徐济对待他们与徐济原本的部下并没有任何区别,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徐济也许不是他们的知己,但是徐济对他们的恩德却让他们感念于心,何况有波才领头,他们更没有半点推脱的意思。

波才一人站在阵前,手中的刀犹自在滴着血,他脸上的刀疤在此时更是显得格外狰狞和杀气腾腾。守门士卒中一个将校模样的大看着波才大喊道:“给我上,这些贼子意欲夺门,岂能容他们肆意而为?”

波才闻言纵声狂笑:“儿郎们,自宛城至今,主上与我等多有恩遇,如今正是报效之时。这圉县的士卒不知死活,来,随我杀!”说罢提刀直奔城门而去,身后的十余人也是刚刚在酒肆中饮过壮行酒的,此时正是血气上涌之时,当即高声呼喝着随着波才的步伐向着城门奔杀而去。

身后不远处的街角,毛阶看着波才和一众士卒格外寥落的背影,不由得慨然长叹道:“督邮大人识人之明竟如斯也。”

随着波才突入圉县士卒的战阵,不多时就杀红了眼,眼前是看不到头的敌人,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杀了几个人,但是从自己开始杀第一个人起到此刻已经不下十人了,却依旧看不到城门所在,身后的兄弟们也陷入了各自苦战的境地,他抬起头仔细的找寻城门所在,而后深深地看了城门一眼,自己连杀十余人离城门却依旧还有大约百步的距离,但是眼前却是密密麻麻的圉县守卒,波才咬牙再次劈翻一人,拉过边上的一个士卒道:“随我来,各自为战只怕终免不了全部葬身于此,来,随我来。”

被波才一手拉过的人应声道:“将军,休要管我们了,只需将城门开启即可,吾等受主上之恩却无以为报,如今愿以性命换主上入主圉县。”语气平静却坚决,说罢甩开波才再次冲入敌阵中,只是这士卒虽然勇烈却终究难敌数人的围攻,不多时便身中数刀而亡。

波才眼见这一幕却无能为力不由虎目含泪,大喝道:“儿郎们,今日我誓与汝等共生死。杀!”

随着这一声高昂的喊杀声,在波才杀第一人之时就被关上的城门传来一声巨响,波才精神一震:“儿郎们,陈到将军来了,只需我们开启城门,大事济也。”

此时波才的左右已经剩下不到十人了,这几人都是百战精锐,结成战阵倒也还算能够应付,此时闻听波才如是说更是奋起余勇往城门处推进,以波才为首,余下的人在波才身后结成了战阵,缓慢但是却坚定的向着城门处移动着。

而陈到能够如此及时的出现也是因为徐济之前便叮嘱了他:“叔至,届时何时冲击城门由你自己决定,但是元义手中人数必然不会太多,他们会先制造骚乱,夺门之事你还需自己做,记住,无论如何保住元义的性命。”因此在南门突然关闭的那一刻陈到就动了,五百士卒立kè

整装奔向南门,可以说陈到选择的时机几乎完美,毕竟他不知dào

波才何时才会动手。而最完美的时机无疑是当波才动手的时候陈到同时率兵突入,但是这几乎是无法完成的,那么陈到对于目前的情形也能勉强的接受,只是对于波才的安危,陈到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能够保证,甚至波才他自己也清楚的知dào

,这是一件凶多吉少的事情,所以波才显然也是有所准bèi

的,从他踏上城门的那一刻起就有所准bèi

了。

此时波才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压力越来越大,越靠近城门自己周围的敌人就好像越多,手中的刀也似乎变得越来越重,眼前的景象也因为汗水和血液变得愈发的模糊,波才知dào

自己已经开始有些疲惫了,而身后的人数也越来越少,但是此时距离城门还是有十几步的距离,但是这十几步却仿佛天堑一般横在波才面前,这让波才感觉到无法跨越。

终于还是做不到吗?波才终究还是一个必死之人吗?波才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忽然想到数月前长社那个大火之夜里的自己,想到了那个在宛城里望夜长叹的自己,似乎也曾经这么绝望过,但这一次无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接近死亡。

波才又想起了见到徐济的那一天,徐济对自己说的话,波才笑了,释然却又不甘心的笑了:主上啊,波才终究还是难以叫人安心交付和嘱托,这回只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您失望了。

念及此处波才手中慢了几分,立kè

被人在手臂上斩了一刀,幸而身后的士卒为他挡了一刀,否则他只怕登时便要葬身于此。只是为他挡了刀的士卒却瞬间被几刀斩成几截,波才甚至连他的脸都没能看清,而此时波才才醒悟,自己已经不是孤立无援的黄巾渠帅了,自己还有援军,还有人等着自己为他打开前进的道路,更有深陷险境的主公,波才猛然想起徐济在昨夜对他说的话:“元义,我知你之心,更知晓你的志向。无需多想别的琐屑,陈留之事我还需多多依仗你方可,万望保重自身才是。”

波才想到这里这才重新燃起生的希望,是啊,主上还需yào

我为他招降黄巾余部,岂能如此就死于此地?叔至如今被挡在城外,主上一人在刘贤这狗贼的手中只怕也难以支撑起局势,我岂能如此就死去?念头一旦通达波才立kè

就感觉自己仿佛重新变得精神抖擞,尽管手臂上中了一刀但是却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他一把扯过被他格挡住攻势的圉县守卒的刀反手夺过,双刀轮转之下,瞬息之间便连杀三人,身后的兄弟已经只剩下五人,但波才却反而更加张狂的笑了,带着满脸的血污,大吼道:“儿郎们,圉县这帮子废物竟然挡不住我们十余人,杀他个痛快,待叔至进了城只怕我们就没机会如此肆意了。”波才身后的五人齐声应道:“愿随将军杀敌。”

波才闻言一把扯下衣襟的下摆裹住了手上的伤口,高呼道:“随我杀!”

波才这回不但没有杀向城门反而反身朝自己来时的方向杀去,圉县守卒猝不及防之下被六人一通砍杀扔下了十几具尸体退开几步的距离,显然是畏惧此时波才这几人的气势。而圉县守卒就依着波才如此反复的来回冲杀,没有任何的抵抗。在圉县守卒被他率领六人又斩了二十余人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波才知dào

这么冲杀虽然效率颇高但是他却也知dào

难以久持,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身后这几人粗重的喘息声,波才低声问道:“还能冲吗?”

身后一个年级大约三十的汉子气喘吁吁的回答道:“只怕难以再冲了,将军,不必管我们,将军只需打开城门就能放叔至将军率部入城,这便足矣。将军当以大局为重,莫在意我等的生死!”

波才狠狠吐了口唾沫道:“难道我要弃自己的袍泽不成?”

身后的那个汉子笑了:“将军,我等不过是贼寇之身,是主上恩遇才能得以成为官军,如今正是为主上效死命之时,将军何须将这罪责放在自己身上?何况将军难道不知主上如今的境遇?吾等数人生死怎能与主上大事相提并论?将军,决定吧!”

波才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也罢,若我侥幸存活,定当为汝等像主上请功。”

汉子又笑道:“请功就不必了,请将军代为照料我等的佳人便足矣。”

波才慨然道:“汝等家人,我自当照拂。”说罢再次大喝道:“再与我杀一阵!”

话音刚落,六人便再次朝着城门处冲锋而去,而这一次波才被五人围在中间,一路上这五名士卒不知中了多少刀却犹自不为所动,直到将波才护送至城门之处方才力竭而死。

而波才终于含泪杀到了城门处,他拼命的抬起横在城门上的门闸,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波才也不知自己的身上究竟中了多少伤,而当城门完全打开之后,波才也微笑着瘫倒在了地上。波才最后看到的场景中,似乎看到陈到满脸的焦急的看着他,他笑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陈到“看到”他说了一句话:“叔至,我终不付主上所托。剩下的,都交予你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陈到麾下的五百健卒很快击败了守备的士卒之后接手了南门的残局,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城门处的控zhì

权,而骚乱的百姓也在恰到好处出现的毛阶的安抚下不再混乱。

而陈到此时最为头疼的还是波才,据毛阶找来的大夫说,波才身负二十余处刀伤而其导致失血过多。尤其是波才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满满的全是刀痕,这其中八成是他打开城门时所受的,而且由于长时间厮杀而导致的脱力,这数因导致他那股劲泄了之后便昏厥倒地。大夫虽然开了金创药,但是却说波才是否能继xù

活着还是要看波才他自己的造化。

当然虽然陈到很头疼这件事,但是目前来说最重yào

的还是支援徐济控zhì

住圉县的局势,而陈到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将深受重伤的波才交付毛阶照料后便立kè

率部马不停蹄的赶往东门的祠堂。而此时,距离高顺攻入祠堂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陈到知dào

自己时间紧迫,而祠堂里也是剑拔弩张的态势。

高顺已经率部控zhì

住了祠堂内的情况,但是却被闻讯而来支援的圉县守卒围困在祠堂中,高顺麾下人少,不能出去正面作战,只得依仗地形守备祠堂,而这至少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这样却依旧有麻烦,那就是徐济和高顺被困在了祠堂中。

而高顺也在等待着陈到的支援,他对陈到和波才有信心,只要能够支撑着到陈到解决了城门处的守卒就会立kè

支援这里,毕竟陈到非常明白徐济所处的局势,徐济也叮嘱过陈到解决了城门的问题之后立kè

就要驰援徐济。

而此时的徐济已经淡定的稳坐于祠堂的大厅中了,他此时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而今局势已经完全逆转,他有足够的资本来处理此时的局势了,刘贤在他手中,而且不单是刘贤还有刘贤的一干心腹,而只要徐济能够成功从祠堂脱出,那么圉县就稳稳的将要被他掌控。而这,徐济的目的就达到了。

第五十三章:圉县(完)

而徐济此时也同样面对着不小的麻烦,或者说这是徐济必须承担的麻烦,毕竟一切都顺着他的谋划在发展。

高顺受困于自己麾下士卒仅有三百,因而放qì

了整个祠堂而是仅仅守备徐济所在的大厅,好在高顺麾下尽是精锐是以支撑这么许久也仍旧稳固的吧防线维持住,但是不论徐济还是高顺都明白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毕竟己方是劣势,完全没有任何资本这样对耗。面对源源不断前来支援的圉县士卒高顺也开始承担着相比之前来说越来越大的压力,尽管因为轮换守备使得大厅还能够守住但是照这个对峙的强度,一旦爆fā

争斗高顺只能尽量保证自己能守一炷香,而一炷香之后就算高顺自己还能够作战但是麾下士卒恐怕是不论怎么都没法继xù

支撑了,好在此时陈到的支援终于到了。

围困住祠堂的圉县守卒大约有五六百人,除去被高顺之前突入之时解决的最外围的数十人和最开始那段时间冲击高顺防线的损失还有不下五百人,但是因为徐济手中握有刘贤这个人质,这个大杀器让圉县这些士卒不敢放手进攻,尽管圉县的守卒一再威胁高顺交出刘贤但是这却必然无法逼迫徐济交出刘贤,而这也导致了双方开始僵持,圉县守卒和高顺都有默契的僵持着,尽管双方死伤都不大但是双方都承shòu着极大的压力,高顺麾下的士卒毕竟是守备方,尽管能够占着地利的优势但是人数始终是最大的问题,在这种局势下高顺实在难以做更多的事情了。而面对陈到的来袭,这些士卒很快就在陈到和高顺的里应外合下选择了投降,毕竟陈到和高顺两部人马加起来是必然多余这些围困祠堂的圉县守卒的。而这也标志着徐济正式入主圉县,而刘贤自落入徐济之手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败了。

刘贤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徐济还有陈到这一部暗手,而若是没有陈到这一部人马那么徐济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刘贤逼到这样的境地的,那么刘贤自然就立于不败之地。而刘贤也的确没有防范到徐济竟然还有这么一招后手,但是这的确不是他错更不能说是他的疏忽。这是徐济早就准bèi

好的后手,甚至是徐济早在长社得胜之后就谋划下的后手,这样的手段叫人如何防范呢?而这就是徐济之所以能够有信心与刘贤争锋的凭借,正因为这是一招谁都没有料想到的后手,也是徐济最后的倚靠,如今事实证明,徐济的准bèi

从来不是白费功夫。他总能够在不可能的时候找到一线生机。

刘贤在徐济下令收押他之时这么问他:“督邮好手段,只是志元可否问督邮一个问题?”

徐济轻笑道:“但讲无妨。”

“督邮大人何时开始筹谋的,又是如何不动声色就肯定志元会对您下手?而这一部人马又是何时暗伏的?”

徐济再次笑了:“文烈亦不知县尉何时会对我动手,但是自文烈抵达圉县之时就知dào

县尉必然不能容徐济在圉县,筹谋就在那时开始。至于叔至这一部人马?自文烈投身战阵之时便有之,之时旁人未知罢了”刘贤闻言长叹道:“督邮大人果然深谋远虑,那么督邮大人,志元还有一问,是否不论志元是否对督邮下手督邮都会要志元的命?”

徐济摇头:“未必要大人的命,只是这圉县,终归只能有一个主人,大人与文烈,终究只能留下一人。”

刘贤长叹一声道:“终究不如督邮谋算的如此细致,志元有此一败也算是活该,圉县自今日起便尽由督邮大人做主了。”说罢不再言语失意退下,呗高顺麾下的士卒押走了。而徐济也是长叹一声,事实上哪有那么容易,自己每一步都是在冒险,而只要有一步有所差池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这远没有自己说来的那般写意与轻松,也自然不是刘贤以为的那么随意就能将他算计的死死的。甚至刘贤都几乎赢了,只要徐济之前稍有一丝的犹豫那么今天被押下去的人就不是刘贤而是他徐济了。

但不论如何徐济都解决了目前来说最困扰他的问题,圉县也终于被他成功掌控。而接下来徐济必须整合圉县,使之成为自己的后方,这样自己巡镇陈留才有后方的保证,否则自己在陈留便犹如无根浮萍,没有根基终归是难以在陈留立足,而若是难以立足陈留那么自己之前的巨大的布局谋划也就无从谈起。

而目前的局势徐济显然也只能把一切先交给毛阶处理,他还不能立kè

站在台前,自己若是有了点小差错就很可能会导致严重的问题,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张邈对自己起了疑心找个人来掣肘徐济又或者令徐济回转陈留都不是徐济想要的结果,而一旦自己在圉县稳住了阵脚那么张邈再想动徐济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徐济大可以不领受张邈的命令,而徐济也肯定自己一旦在陈留南部站稳脚跟那么张邈也绝不会冒险跟他翻脸。毕竟他作为巡镇陈留南部的督邮掌控的权利几乎和张邈一样,他不可能冒着巨大的风险跟徐济撕破脸皮的。

所幸毛阶的确没有让徐济失望,在徐济擒获刘贤及其一众党羽之后很快就安抚好了圉县骚乱的百姓,而原本圉县的守卒在刘贤本人被擒获的压力之下也纷纷选择缴械投降,毕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失势的人继xù

白费力qì

,何况这些士卒也未必有那么愿意为刘贤效命,而徐济剩下的问题就是解决城中一干豪族了。但这反而是比刘贤还要难以解决的问题。

圉县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世家,这让徐济减少了许多麻烦,毕竟相比于豪族世家无疑牵连更广,不是徐济想动手肃清就能动手的,更何况徐济如今还不算在圉县站稳脚跟,动了这些扎根于本地的世家说不得就是自讨苦吃,而豪族就好办许多,这些豪族多半是盘剥百姓才得以有如今的身家的,那么徐济对他们下手自然不会遭遇圉县百姓太大的反弹,而世家也不会因为豪族就公然对抗徐济,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豪族手里为数不小的私兵,这些私兵的战斗力和装备之精良只怕远超郡兵,毕竟这是一个豪族最后的依仗,没有理由不是花费重金打造,而徐济的麾下能够轻松解决郡兵却未必能够一样简单的解决这些豪族的私兵。

而对于徐济的这个想法,毛阶也是赞同的,他在圉县这个地方为官多年,对于这些豪族的蛀虫行为看的比徐济还要清楚,但是他也明白对于这些豪族绝不能过于急促暴烈,最佳手段就是分化掌控于手中,再不济也要怀柔,先安其心再缓缓图之。徐济当然也赞同毛阶的策略,但是徐济对于自己究竟有多少时间却很难把握,自己不可能等的太久,也没有时间等的太久,张邈解决陈留北部的麻烦之后必然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届时自己的空间必然会变得很小,绝对无法和如今一样有这么大的空间任意施展,而张邈必然不会应允自己这么对世家豪族肆意妄为,毕竟他就是世族的代表。

毛阶对于徐济的担忧是了解的,他其实也不算是世族子弟,对于世族并没有那种常人的敬畏,但也正是因此反而能看到更多的东西,而世族和豪族之所以能够凌驾于百姓甚至有时是皇族之上不外是兼并和垄断,世族垄断了学术,豪族垄断了财富和土地,而这样一来,广阔中原大地留给千万百姓的还有什么?只能被盘剥罢了。也正是因为毛阶看到了这一点因而支持徐济对豪族的这种决策。只有除掉这些蛀虫才能给如今腐朽到骨子里的大汉带来改变。

但是两个人都明白,这件事绝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解决的,这也许甚至不是一代人能够解决的问题。同样此时摆在徐济面前的并不止这一个问题还有陈留南部其余几县的问题,而黄巾余寇也必然需yào

他去解决,只是如今波才身负重伤,能够替自己解决黄巾的倚靠暂时不能启用,而圉县根基不稳也不能过于心急的立kè

对其余诸县动手,尤其是徐济手中的士卒的确捉襟见肘,一时之间徐济即便是有心却也没有余力去顾及陈留南部其余诸县的事情了。

而正因如此,这也让徐济不得不安下心整治圉县,毕竟只有足够坚固的后方才能支撑起他的攻伐,而这也是徐济当务之急。徐济目前的首要目标再一次变动,因为徐济此时所有的一切谋划布局都要建立在圉县稳固的前提之下,毛阶受命自然是立kè

开始忙碌起来,他的事务是目前圉县诸人中最多的,作为户曹掾史,他的本职就需yào

他在民事上费心,而且他还要暂时的一手掌控圉县的方方面面,徐济不适合出面掌控,否则容易落人口实。而之前与他一起整理刘贤罪证的波才此时还因为重伤昏迷不醒,也就是说毛阶还必须自己一个人整理之前收集的证据,而这些东西圉县百姓又岂能不知?这些东西不外是徐济送往张邈处证明自己擒拿为何擒拿刘贤的东西,而刘贤是绝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的,更等不到张邈对他的发落。因为徐济实在太过清楚张邈如何肯让他如此轻易的就杀死一个县尉?更勿论他还是个豪族的家主。作为这个阶层代表人物的张邈必然不会应允徐济如此行为。

而刘贤自然也是知dào

的,所以自打被擒获之时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bèi

,因为不论是否符合法度,徐济都绝不会留着他的性命的,就像自己若是擒住了徐济也绝对不会让他活得太久,必然会立kè

寻了个由头将他斩杀。因为不论徐济对于刘贤抑或刘贤对于徐济来说都是个足以成为祸害的存zài

,而这样的存zài

势必是不能留着的,也没有任何的理由留着。

而徐济显然也是这样做的。当夜刘贤就死于狱中,对外称是畏罪自杀,当然这不过是欺骗无知百姓的借口,但是即便是明眼人看出来了又能指责什么呢?在毛阶提供的证据面前,没有人能够有胆量为刘贤说话,而此时跳出来为刘贤辩白无异于把自己放在徐济的对立面上,如今徐济挟带擒拿刘贤的威势入主圉县,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撩拨他,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位督邮大人的脾气究竟如何,谁也不想去做那个试探督邮大人深浅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也更不敢挑zhàn

督邮大人的底线。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徐济看似一片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情况接手了圉县。毛阶也顺理成章的投入徐济的麾下,这是在圉县诸世家板上定钉的事了,毕竟他是徐济入主后立kè

就拿出刘贤罪证的人,这样在圉县各豪族眼里就是在明显不过的表忠心了,而之后毛阶也顺利成章的暂代县尉之责。但是谁又能想到毛阶早就已经于徐济谋划着要除掉刘贤了?

而这些都不能改变徐济接手圉县防务的现实,徐济原本仅有八百不到的部队经此一役扩张为接近两千人,当然这近千人的战斗力未必就会强于徐济原先麾下的那八百人,毕竟如今这支部队的主干仍然是徐济麾下的老部下,高顺也表示要形成战斗力至少需yào

三个月,这还只是初步能上战场而已,而想要达到自己麾下这几百人恐怕没有一年半载的训liàn

和真zhèng

的战场厮杀是想都别想。对此徐济自然是知之甚明,只看高顺挑选士卒的条件之苛刻就可见一斑,不过也好在高顺还披着徐济亲卫的身份,要求严格倒也没人能说什么,不过就此徐济也调笑高顺道:“你这是挑夫人还是挑士卒?”

而高顺的回答就更绝:“婆娘能生养就足矣,士卒却是要在战阵上刀头舔血的,不挑选素质最好的如何能够求生?再说如今还需yào

拱卫主上安危,岂能大意?”

这话也成为日后徐济每一任亲卫将军都谨记的信条,而每一名亲卫也以成为亲卫为荣,因为他们是最优秀的。

第五十五章:大计划

徐济在圉县等待徐谦的回信已经有数日了,徐济其实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风轻云淡,但是他却不得不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迷惑圉县的众豪强。而这已经是徐谦离开圉县的第五日了,好在圉县因为有毛阶在,他已经将圉县基本稳定在自己手中了,但是自己缺少的能够处理内政的人才依旧是徐济心病,他期待着荀彧能够前来,但是他却也知dào

这多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就在徐谦离开的第六日这一天,徐济得到了徐谦返回圉县的消息,他还带来了一个人。

徐济对这个人自然是万分好奇的,这个人会是谁呢?答案很快就揭晓了,荀攸和徐谦一道前来拜见徐济了,徐谦只是来禀报自己回来了的,真zhèng

急于见到徐济的其实是荀攸,而所有的事情都被郭嘉和荀彧交给荀攸来回禀,徐济也知dào

让徐谦这个粗人送个信杀个人还行但是要他干别的就有几分强人所难的意思了,毕竟徐谦恐怕是没有那个能耐的。于是徐济干脆直接让徐谦回营休息,毕竟他来回奔波也疲惫了。

而荀攸就没法子了,他抵达圉县不顾风尘仆仆就立kè

要徐谦带他前来拜访徐济自然是有重yào

的事情要通报给徐济的,何况自家小叔和郭嘉都是有交代的,一点都耽搁不起。但是荀攸见到徐济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样的:“主上,荀公达拜见督邮大人。”一向木讷少言的荀攸竟然一见面就调笑了一下徐济,徐济也是苦笑着摆了摆手道:“公达如此着急见我是否有要紧的事?”

荀攸自然不是郭嘉那样的浪荡子,玩笑开了就过了不会一直是那副惫懒的样子,闻言立即正色道:“主上,小叔要我提醒主上身边如今左右暗潮汹涌,还是要小心行事,他因为被族中的大人下了禁足令,只怕短时间内是无法亲自前来为主上提供什么帮zhù

了。”徐济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又皱眉道:“我在信中说的难道郭奉孝和你小叔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荀攸闻言也是苦笑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小叔与我说了,主上需yào

的人他有两个人选,其一是颍川的陈群陈长文,其二则是陈郡的梁习梁子虞。只是……”徐济也是苦笑不得,这陈群的确是有自己需yào

的那种人才的能力是没错,但是他高门大户的出生如何能甘愿为自己效命?何况自己如今不过是督邮,就算抛开身家背景陈群也与自己很是投缘,但是自己如今也真的还不值得陈氏把陈群这样代表家族希望的潜力股投资在自己身上,那么其实所谓的选择也便只有陈郡的梁习了,想到这里徐济再次开口问道:“这梁习,又是何许人也?”

荀攸笑答:“奉孝早料到主上必然会问起他的底细,所以也提前给了臣下梁习的一些消息。”说着便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块白布。

徐济一边接过一边笑着回答道:“公达,私下就不必叫我主上或是督邮了,多年交情何须介yì

这些?这么叫我颇有几分不适应。”

荀攸正色道:“主上何臣属如何能如此胡闹?主上如今已身为人主,自当有所威仪才是,私交是私交,却不能乱了礼法。”徐济听罢苦笑摇了摇头知dào

荀攸的脾性如此也不再说话,专心看起郭嘉写在白布上的关于梁习的资料。

梁习,陈郡柘人,幼时家贫无以就学,其志向远大尝自学,后入颍川书院进学,为人勤奋好学,不骄不躁,行事沉稳,有傲骨却知进退明得失……………………

徐济看罢后皱眉抬头道:“这个梁习如今人在何处?奉孝似乎没有提到他的去向。”

荀攸拱手行礼道:“回禀主上,梁习如今便在陈郡为吏。”

徐济再次眉头紧锁,这个梁习看起来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但是是否能为自己所用却是一个问题,而今他更是已然投身家乡所在的地方为吏,那么他是否愿意离开家乡为自己一个外郡的督邮效力着实是个问题。而且自己需yào

梁习为自己效力那么必先考究一番他的能力,那么自己便只能离开圉县亲自去往陈郡,这显然是需yào

冒着极大风险的,毕竟圉县还要他坐镇,而出于考校梁习的才能和表示对他的重视徐济又不得不亲自前往,这让徐济很是踌躇不定,而且梁习是否会因此投效也是个未知数。

“公达,你且说说,对这个梁习你是如何看的?是否真能解我如今遇到的难题?”徐济看向荀攸问道。

荀攸显然是之前对梁习也有所了解的,听到徐济的问话立kè

便回答道:“梁子虞是除开臣下的小叔和陈长文之外主上如今最需yào

的人才中最好的选择了,何况此人出身寒门,对主上的施政方略定然更为理解。再者,梁习如今也颇为不得yì

,只不过为县吏,其人才能绝不只是县吏而已,主上当善用之。”

徐济闻言陷入深思,既然荀彧叔侄和郭嘉都如此看重这个梁习足以说明此人的才能,而且梁习的身家背景也让徐济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后方交付给他,但是自己面临的问题却依然存zài

,圉县自己不能轻易离开,但是遣人去征辟却又不能表示自己对他的看重,这才是徐济真zhèng

踌躇的是,对于梁习的才能在几人的推荐之下已经没有太多的怀疑。问题反而变成了圉县本身的麻烦。而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徐济陷入沉思。

荀攸看着徐济皱眉出神的样子开口问道:“主上有何难处?”

徐济闻言从出神中回过神来苦笑道:“我所虑者无非是圉县而已。我本意亲自前往拜见梁习以说服他为我效力,只是圉县新定我若离开不知是否会有动乱,圉县世族终究是个麻烦啊。”

荀攸一听也就明白了,徐济担忧的仍旧是圉县安危,徐济的担心当然不是多余的,从他掌控圉县开始就有意识的在一点一点的从世族手中把权力拿回来,摄于徐济的威势这些世族并没有过激的反应,但若是徐济离开圉县就不好说了,这些世族若是联合未必就没有夺回圉县控zhì

权的能力。这些荀攸当然明白,他本身就是荀氏一族的子弟,对于世家的力量是极为了解的,即便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力量但是暗地里私兵数量却决计不少,甚至有过郡守向世族借兵的前例,徐济的担心的确很有可能成为现实,但是目前徐济的确需yào

这么一个人,也就意味着要么徐济留下足以信任并且能力不俗的人替他坐镇,要么只能放qì

亲自前往陈郡的打算。

而徐济显然不愿意留在圉县,首先徐济并不善于内政,在圉县也是无所事事的只能起到威慑的作用而已,这不是徐济想要的结果,相反徐济如果亲自前往陈郡那么劝服梁习为自己效力的可能性就大增,何况徐济其实还有更大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即便要实施也仍旧需yào

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至少此人必须能保证徐济麾下的士卒能够安定,当然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无论波才还是陈到都能做到,但是陈到无疑要随徐济前往陈郡,而波才至今仍旧卧床昏迷不起,显然没有办法承担这个任务,那么剩下的毛阶显然不能让久在徐济麾下的士卒信服,徐谦只是猛将却非帅才自然也不能成为徐济信任的人选,那么徐济麾下便再没有这样的人选了,徐济此时才发觉自己麾下能冲阵的猛将不少,能练兵的也有高顺,出谋划策自己也能一力承担,然而就是缺乏能够独率一部的独当一面的帅才和安镇后方的内政人才,而今徐济最缺少的正是这样的人。

荀攸皱眉沉思半晌道:“主上,不若将圉县防务交给臣下吧。”

徐济闻言眉头一挑,这还是一向木讷的荀攸第一次自告奋勇,徐济突然想起了郭嘉之前与他说起对荀攸的评价时说过的话:公达,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伐善,无施劳,智可及,愚不可及,虽颜子、宁武不能过也。公达,非常人也,若能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

徐济这才想起了眼前这个青年已然是二十五岁的年纪了,已经不是自己这样的少年了,也是一个人想要一展自己多年所学的年纪了,而联想到郭嘉的评价徐济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自己的计划也就可以开始施行了。荀攸无疑是值得信任的人。

于是徐济点头说道:“公达有心自然是好的,只是圉县如今的局势,公达可有心理准bèi

?”

荀攸笑了,笑容中是昂然的自信和张扬:“公达愿立下军立状,若不能保圉县周全请斩臣下项上头颅!”

徐济笑道:“军立状就不必了,公达,我料若是我离开圉县则本地的世族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正要趁此机会让这些世族自己把自己送到我的刀下来。”

荀攸皱眉道:“世族岂会自己讨死?再说,主上凭借什么要肃清这些世族呢?”荀攸也是深明世族危害不浅,是以根本不问徐济为何要肃清世族,他甚至要比大多数人都明白,因为他父母早亡,世族内部的黑暗他亲身经lì

体会,所以更是不会阻止徐济肃清世族。

徐济露出一抹讽刺的轻笑来:“自然是我大张旗鼓的离开圉县,若是得知我离开圉县而且短时间不会回转圉县,这些被我打压的世族又如何耐得住寂寞不出手?我凭借的自然是公达你的手段,此番我只是诱敌的幌子,真zhèng

谋划的人是你,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荀攸不禁苦笑,虽然被人重用无疑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但是这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决策,而徐济就把这么大的局交给自己来解决,荀攸不是庸才,自然一眼就看明白徐济这又是一场豪赌一样的设局,徐济一旦失败那么就会丢掉自己辛苦夺得的圉县,而失去圉县那么徐济不仅丢掉了自己的大好局势而且使得他所有筹谋就依旧是画饼一样的空白。但是荀攸还是决定接下这样的任务,荀攸当然不是一时脑热就接受的,而是出于对局势的省视,首先圉县如今没有了刘贤那便是群龙无首,各个世族各有需求,必然无法做到真zhèng

的团结成一体,那便有机可乘。而且荀攸手中能动用的士卒数量比之当时的徐济可是要多出太多了,这些也是荀攸自信的来源,荀攸也正是因此认定这个计划尽管有风险但是成功的机会很大,而成功之后的收益也是极为喜人的。更重yào

的是,徐济当年出道的第一战就是凭借数百人就一把火烧掉了颍川黄巾的大部,荀攸自问没有徐济那般手段可以吧数万人玩弄于鼓掌间,但是对付小小一个圉县他还是有信心解决的。

于是荀攸决然的回答徐济:“臣下愿为主上分忧,若不能解决圉县世族,公达请自绝谢罪。”

徐济没有多说,只是走近了拍了拍荀攸的肩道:“多小心些,不要弱了名头,我徐文烈的根基尽付与公达了。”说罢也不再理会荀攸径直走了,身后的荀攸转身看着徐济渐渐远去的背影露出了微笑:“文烈,公达岂能让你专美于前?且拭目以待,必不负所托!”

而另一边的颍川,郭嘉也是很是逍遥的喝着小酒,一边的老者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文伯:“奉孝啊,你这个年纪还是少饮酒为好,不然老了只怕麻烦就大了。”

郭嘉笑着摇了摇头:“乱世将临,是否能活那么久尚未可知啊。文烈说过一句话,我觉得身为有理,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文伯,你也来同饮否?”

文伯一张树皮般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微笑道:“老头子年纪大了,不能饮酒啦,奉孝你且喝着,我去看看少主的亲家来没来。”

听到这话郭嘉的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心中不由为徐济默哀,若是徐济知dào

在他不知dào

的情况下自己莫名多了一个妻子会是怎样的神情和心态,郭嘉突然开始期待起自己这个自小认识的好友回到颍川的日子了,郭嘉在饮了一杯酒自语道:“文烈啊,这回,郭奉孝怕是帮不了你了啊。”说罢大笑起来。

而这一切徐济自然不知dào

,他更没有料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麻烦等着自己。

第五十六章:变数

而此时的徐济还在思考着陈郡的事情,对于梁习他可以说是志在必得的。但是对于如何才能说服梁习他却仍旧没有一个章程,虽然徐济如今并不算是白身,也不是籍籍无名,但是也并不是一个算得上有多好的选择,何况梁习如今已经在陈郡有一定身份地位并不是没有展现自己能力的平台。这意味着徐济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说动梁习放qì

他已有的身份地位甚至是权力,何况如今的徐济也还说不上前途大好,至少没人能够看出徐济的前程,甚至徐济对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他的计划中每一步就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不仅如此徐济目前也还面对着巨大的麻烦,这对于一个壮志踌躇想要一展抱负的人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尽管如此徐济仍然决定前往陈郡拜访梁习,毕竟自己如今麾下缺少这样的人才,而且自己没有登高一呼就能让四方拜服的所谓王霸之气,每一个人才都需yào

自己努力的争取才行。而这也是徐济一直在做的事情,不论是波才还是高顺都是徐济亲自阐述自己的志向,说明自己能为他们做的才让他们肯为自己效力,而亲自前往不论如何都说明了自己对他的重视。这也是徐济的筹码之一,虽然未必都能有用但是至少自己努力过。徐济不想放过任何一线可能成功的机会,即便那再渺茫。

当然这些徐济都不会告知荀攸,毕竟荀攸如今承担的压力比他还要巨大,圉县世族对徐济也许还有敬畏之心而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是对荀攸却未必还有这样的担忧,也许圉县的世族很快就会有所行动,而荀攸却必须独自扛起这个压力,对于荀攸来说这无疑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但同时也是他有史以来面临的最为巨大的挑zhàn

了。而这种挑zhàn

带来的压力恐怕要比徐济当初在长社时面对的还要巨大,毕竟当时的徐济是白手起家,输了不过是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而如今荀攸手中的却是徐济努力争得仅有的资本,他若是失败丢掉的却是徐济长久谋划的所有。

第二日一早,徐济便宣bù

自己将要前往陈郡寻访一位故人的消息,而他也将圉县的事务全权交给荀攸来负责,当然毛阶也到场了。之后徐济便带着陈到和徐谦施施然的离开圉县,三人前往陈郡了,而圉县也立kè

开始了动荡。

毛阶至今仍旧居住在他之前的那间破旧的居所里,尽管他已经代行县尉职权许久但是仍然没有更换居所,徐济也并没有搬进县尉府居住,而送走徐济的当夜,毛阶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毛掾史,冒昧来访,还望见谅。”来人是个身着锦服的中年,毛阶当然认得这人,他是圉县本地最大的世家陈氏的家主,不过这当然不是颍川陈氏,但是陈氏在本地的影响力也不可小觑,陈氏是圉县最大的世家,多有子弟在圉县为官,甚至可以说陈氏就是圉县的代表之一。

“陈先生客气了,毛阶不过是圉县一介小吏,您这让我如何自处?请。”说罢将眼前这人让进屋子。

“毛掾史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督邮入主圉县岂非仰仗掾史大人?”进了门的锦服的陈姓中年说道。

毛阶自嘲的笑了笑说道:“陈先生谬言了,便是没有我毛阶督邮大人难道便不能入主圉县不成?”

站在毛阶对面的中年人也露出了笑容:“我只是觉得督邮大人待掾史未免有几分不公,掾史乃是督邮大人入主圉县之后安抚百姓首功者,如今督邮大人去往陈郡寻访故人却不将圉县事务交予掾史且不论,竟为何交予一个外人?”

毛阶脸色一变,急道:“先生慎言,荀公达毕竟是颍川荀氏子弟,我岂能与之相提并较?”

陈姓的中年人眼见毛阶如此更是笑道:“掾史自谦了,这许多年掾史在圉县任劳任怨圉县诸人都看在眼里,要说掾史不如这荀公达我陈清第一个不服。”

毛阶闻言只是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而陈清眼见如此再次开口道:“掾史,并非陈清挑拨,督邮大人如此任人唯亲不免寒了圉县诸人的心呐。掾史尚且如此,我等岂非更是难以得到督邮大人的信任?”

毛阶亦然怅然道:“想我毛阶为督邮劳心费力却依旧不得信任,为之奈何?”

陈清正色道:“哎,掾史也不必如此沮丧,说不准督邮大人只是考校掾史的忠心呢?”

毛阶恨恨道:“我毛阶已然举出了刘贤的罪证,还有什么信不得的?督邮大人未免太过轻视我毛阶了,哼,早迟叫这竖子晓得我的厉害!”

陈清听罢急忙道:“掾史慎言,如今这圉县尽归督邮大人,若是叫督邮大人知晓,掾史岂非自寻死路?”

毛阶冷笑道:“竖子安敢耳?毛阶久在圉县,岂能是他一新入之主能够动摇?陈先生,明人不说暗话,这竖子惯爱过河拆桥,自昨日这荀公达抵达便已经将我的权柄全权夺走,只怕时日一久圉县再无我容身之处了。”说罢喟然长叹。

陈清闻言也是叹息道:“不想督邮竟这般难为掾史,我亦知荀公达来此必将分走掾史权柄,不想竟是弃掾史不用。”

毛阶愤慨道:“竖子不足与谋也,若无我毛阶岂有今日安定之圉县乎?”

陈清点头道:“正是,若不是掾史我等岂能安于督邮治下?如今掾史尚且是这般待遇,岂有我等活路?有用之时且好言相待不用之时却弃如敝履,如此,不若就反了督邮罢,若不能得他人救当自救啊。”

毛阶闻言陷入了沉吟,半晌后开口道:“陈先生为何要反督邮?莫非试我乎?”

陈清拱手道:“掾史有所不知,圉县众世家近来遭督邮压迫,竟逼我等交出族中私兵的兵权,子秀族中尚好,已有数家迫于督邮大人的压力不得不交了,只是如今黄巾未定,若是没有私兵护卫如何保家族安定?若是督邮届时不敌来犯的黄巾弃城而走我等又将何以自保?是以众世家推举子秀前去与督邮商议,然则子秀以为督邮大人必不会应允我等世族留有私兵,是以自作主张前来与掾史相商,不想掾史境遇竟比我等还要不堪许多,这真是……”

话没说完,但是两人却都默契的没有再说,毛阶看着陈清,缓缓说道:“好,那便反了,子秀先生有何谋划?”

陈清也面露凝重道:“如今徐济离开圉县,正是极好的机会,其往陈郡来回少说五日,寻访故人只怕还有盘桓,我等至少能有半月时间筹谋此事。”

毛阶点头道:“正该好好计较一番才是。”

随即二人密谈一夜,而这一却荀攸自然是不晓得的。

第二日荀攸召集圉县一众官吏,荀攸座于首座,堂下在列的圉县诸县吏,其中的首席便是毛阶。

荀攸开口说道:“荀攸受督邮之命暂时都督圉县事务,望诸位能精诚一致,在督邮归来前能依我所令行事。”堂下诸人皆称是,唯有首席的毛阶没有回答。

荀攸微笑转向毛阶问道:“毛掾史为何不言不语?是否有话要说?”

毛阶傲然道:“毛孝先向来只认督邮一人,至于别人,毛阶不能信服,恕毛孝先不能听荀先生之令行事。”说罢甩袖而立。

堂上的荀攸闻言面色一变,厉声道:“毛掾史莫非竟欲不遵督邮之命乎?督邮早有言在先,他不在之时圉县一切由我安排,毛孝先你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欲取我而代之乎?”

毛阶冷笑道:“荀先生好生大的气势,毛孝先伺候不起。取而代之更是不敢,若是荀先生想要处置,随先生之意便是。”说罢看也不看堂上的荀攸转身拂袖而走。

堂上的荀攸大怒道:“毛孝先,你今日若是踏出一步后果自负。”

毛阶冷冽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住脚步:“荀先生自决便是,毛阶悉听尊便。”

而荀攸则是勃然大怒欲使人擒拿毛阶,堂下诸人皆以“督邮方入圉县不当多造杀戮”为由为之求情荀攸方才没有立kè

就下手处决毛阶,但是他还是免除了毛阶的所有官职,也就是毛阶已经不再是圉县的户曹掾史了。

而这当然是毛阶早已与陈清商议好的事情了。要的便是揭穿荀攸意欲大权独揽的姿态,显然,他成功了。

而毛阶从县尉府出来之后便直奔陈清府上,他当然不是去找陈清诉苦的,而是计划必须提上议程了,荀攸显然不会让毛阶今日大的所作所为如此轻易的揭过,不论是挑衅荀攸身为荀氏子弟的尊严还是不遵从徐济的命令都给了荀攸足够的理由来解决毛阶这个对于来他说是“麻烦”的家伙。

而陈清自然也有眼线在县尉府中目睹了这一切,甚至对于他来说这是他极为乐意见到的事情,只要有可乘之机就能扳倒徐济,而徐济被驱逐出圉县之后,谁还管毛阶是谁?

而毛阶登门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和自己急迫的需求:“子秀公,如今我已然触怒荀攸,看他的架势只怕很快就要对我动手了,如今依然除了我掾史之职,若是这样下去我失了权柄只怕再无机会了,到时徐济归来便迟了。”|

陈清自然是安慰毛阶稍安勿躁:“孝先莫急,荀公达如何敢立时对掾史下手?如今他不过是初步接手督邮的事务,圉县还是非掾史不可的,即便他荀公达再恨先生也只能忍气吞声,只需yào

在他掌控圉县之前我们动手便能解决这个麻烦了。”

毛阶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话虽如此,然则此时开始谋划亦无不可,陈公不若先做好准bèi

,若是荀公达意图抢先动手我也好有所应对才好。”

陈清颔首道:“那是自然,孝先勿忧,我岂能坐视孝先罹遭无端罪罚?且安心等着,我今日便与县中诸世家商议一二,有了章程便告知孝先知晓。”

毛阶闻言才稍稍安定下来道:“也好,那孝先便回去等候消息了,陈公,如今孝先性命尽托付于陈公之手了。”

陈清颔首示意了然毛阶便告辞离去。

而毛阶走后陈清脸上却泛起冷冷的笑意:“毛孝先你这背主之徒,真以为我能容你?督邮此时倒是做的不错,若是真重用此人只怕祸患不小,只可惜督邮终究是年轻,这般冷落这小人岂能甘心?不过也正好便宜我等,若是叫督邮真收了我等的兵权就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而堂后转出一人说道:“陈公倒是还有闲心赞扬督邮否?我等境地也未见得便有多好啊。”这是一个同样华服的中年,是圉县本地的另一大世家苏氏的家主,名为苏定,字伯安。

陈清闻言笑道:“如今我等反而是似危实安,岂不闻攘外必先安内?荀攸不能解决毛阶又如何敢贸然对我等动手?只要毛阶能拖延的越久我等成事的机会便越大。”

苏定哈哈大笑道:“我一早便知陈子秀岂是好相与的?毛孝先被你说动自以为能保住自己的权势和小命,入今看来怕是与虎谋皮,自寻死路啊。”

陈清闻言再次冷笑:“此人不过一小人也,徐督邮只怕也是看出这一点才弃之不用的,此人才能却是有的,只可惜先背刘贤,徐文烈又如何能信他?如今他更是复背徐济,我等岂能容他?事成之后我第一个便要他的命。”

一边的苏定闻言也是面色转冷道:“正是这个道理,有这般人在,圉县岂能安定?若非此人我等何至于此?莫说他能不能活,便是那个少年督邮也必恨此人入骨,我等诛杀此人说不定督邮也觉得慰怀啊。”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但是一切真会如他们料想的那般简单吗?没有人知dào

,也没有人知dào

这个局的背后究竟是怎么样的风险。

第五十七章:徐济的打算

此时的徐济正在前往陈郡的路上,说起来徐济其实是极为佩服梁习的。梁习与他皆是出身寒门而且并没有声名和家世竟然能够做到在陈县为吏这一步,这已经算是梁习能力的证明了。徐济自认若是换成自己也未必能做得更好,毕竟梁习的境遇比自己更为不易。而徐济却也并不完全认同梁习的选择,因为徐济处于梁习的位置也未必就会那么去选择。

不过尽管徐济未必会选择和梁习一样的道路但是这并不妨碍徐济对梁习的欣赏,寒门士子的艰难一向是只有同为寒门之人才会明白的,徐济都算得上是寒门士子中运气极为不错的人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得遇贵人而极为幸运的人了。毕竟徐济是依靠战功得以升迁的,而梁习这般的地位却是依靠经年累月的时间通过自己的能力才得以达到如今这样的地位得到如今的权力的,可以说能够走到梁习这一步的人不仅是有才能的更是十分明智的人,或者换个说法就是深明投机之道。绝不是那种理想化的殉道者。

而一个这样圆滑的人,徐济真的不知dào

自己如今拥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东西。说实话在徐济看来有些时候这些寒门士子比世族子弟还难对付,因为世族子弟总会有些看起来很简单就能攻破的弱点,甚至有的怀着有几分虚妄的梦想,只需yào

对症下药就能轻松的解决。而寒门士子却不同,他们是经lì

过现实残酷的一群人,他们是最底层成长起来的一群人,看过太多现实的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个虚妄的梦想就用自己所得到的去进行一场赌博,而他们更是小心谨慎的为人处世,绝不会轻易的露出自己的破绽,这样的人才是最难以对付的家伙,因为你拿这样的人除了威逼近乎无计可施。

在徐济看来梁习无疑是这样的人,而梁习这样的人应付起来无疑是极为麻烦的,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徐济想要他为自己效力就必须投其所好,问题就出在这里,徐济并不知dào

梁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这也是徐济必须亲自前来的缘故,只有了解了梁习想要的徐济才能针对性的采取应对的方法。

而至于圉县,徐济相信以荀攸的能力是能够处理的,就算有再大的麻烦徐济也预留了后手,甚至说徐济得知荀攸想要承担这件事之后他就预备了这一道后手。但是徐济却是不愿意动用这个后手的,如果能不用就不用,那是一种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的后手,徐济不想把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部化作白费。

圉县距离陈县即便不算太远也还是要三四日才能到,徐济三人虽然人少却走的并不快,其实这也是因为徐济没有想到如何对待梁习,如何探知他真zhèng

想要的东西才如此慢的行进。否则徐济倒是宁可快一些抵达陈县说服梁习,圉县毕竟还是他如今唯一握在手中的地盘,那里不容有失,圉县是徐济目前来说最为重yào

的战略要点,失去这里他就失去了能够扼守陈留进而并吞兖州的战略目的。而尽管徐济并不担心荀攸不能处理但是毕竟更加稳妥一些是没有错处的,他若是自己来处理圉县想必能够更加平稳的将圉县掌控在自己手中,只是他却不得不寻访梁习来为他坐镇后方。而他绝对没有想到是如今圉县的局势已经大大出乎他预料了。或者说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来的更加猛烈。

圉县,军营。

高顺已经在圉县投军的士卒中扩招了了他麾下的部队,在圉县他终于招募到了足够使他麾下扩充到八百的士卒。别小看了新招募的只有五百人,这可是从圉县所有士卒中挑选而出的精锐中的精锐。而对于高顺如此严格的挑选标准徐济也很是无奈,高顺似乎有一种极为诡异的执念,他偏执的认定士卒最重yào

的是精锐而非一味的增加数量,当然高顺也不否认数量的重yào

性但是他却仍然认为自己如此是没有任何不恰当的,当然徐济也不认为他有什么错处,只是他这种严格挑选方式不免让他麾下显得格外的“凄惨”,不过这是高顺的个人风格徐济也懒得管他,毕竟手下有这么一个严谨将军统帅的这么一只精锐还是让人很放心的事情。而这也正是徐济最为倚重的后手。就如高顺对徐济保证的一样,只要他麾下的这只精锐能够训liàn

出来那么对抗两千人也能维持着不败,也许听起来极为狂妄,但是徐济知dào

高顺不是在说大话,而是他真的就有这样的自信。凭借的也正是高顺这种极为苛刻的甄选士卒的方式得到的精锐士卒。

此刻的高顺皱着眉头看着广场中拼命训liàn

的这五百士卒,这些士卒还是太弱了,不说比自己麾下原本的三百人相比,便是当时在宛城见过的孙坚亲卫都远远超过这五百人。当然并不是说这些士卒本身的素质比孙坚麾下的亲卫差而是他们仍旧没有适应高顺麾下这种几乎惨无人道的训liàn

所致。徐济曾就高顺这种疯狂的训liàn

方式对高顺说:“高将军麾下训liàn

的只怕不是士卒,而是一群野兽啊,这般折磨下存留下来的,只怕都是嗜血的群狼啊。”而高顺回答的也很简单:“精锐自当有精锐的样子,主上麾下岂能没有这般的铁血之军?”

而徐济对此也只是大笑,有高顺这样的将军,永远不用担心士卒不够精锐。

而实jì

上在徐济离开圉县之前高顺便已经招募到了这些士卒,而经过数日的训liàn

虽然还没有人退出但是显而易见的高顺已经招致了这些新进入高顺麾下士卒的不满了。不过碍于高顺和他们一样经受这些训liàn

,因而他们没有发作但是高顺心知肚明这些家伙绝不服气。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高顺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拉出自己的旧部。他下令让这些新兵看着他的旧部如何训liàn

。而眼见高顺旧部轻松的完成在他们眼里不亚于可怕的酷刑的训liàn

之后他们不得不心服与高顺麾下士卒的强dà

,而高顺更是冷冷的对他们说道:“你们以为自己能加入我麾下便尽是精锐?哪一日能如我麾下这些将士之时你们哪一日才有资格不满今日我高顺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唯有那时你们才配得上被人称为精锐!”

这足以让人哑口无言,你可以说高顺体质不同于常人能承shòu如此的折腾,但是三百人如果都能轻松完成那就绝非是高顺有多么异于常人了,而能够入高顺眼的自然都是极为精锐的存zài

,这些人心气自然是极高的,岂会轻易就气馁的认为自己不如别人?既然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劲,那么为何别人能做到的你却不能?

也正是高顺这一手让这五百人咬着牙承shòu着如此强度训liàn

的折磨,而实jì

上高顺训liàn

士卒的惯例是由少而多,由简入繁,循序渐进的。但是高顺这次一改从前的习惯也是因为徐济出发去陈郡的前一夜曾暗召高顺前去告知他关于自己对他的安排。

当夜徐济是这么对高顺说的:“高将军,我要你十日内能为我训liàn

出一只能战之军,不用比肩你麾下的旧部,只需是一般的精锐便足矣。”

高顺自然不明白徐济如此着急需yào

一只精锐部队究竟为了什么,在他看来这似乎是一件很多余的事,于是问道:“主上,如今圉县初定,莫非主上要另行征伐之事?”

徐济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衣襟缓缓道:“并非另行征伐,而是圉县的战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高顺自然不解,在他看来刘贤死了那么圉县自然就归属于徐济了,而既然已经归属徐济那么又何来的战事?他面露疑色,徐济眼见高顺一脸的不解也开口解释道:“我的敌手岂止是刘贤而已,这圉县世家豪族岂能坐视我在圉县为所欲为?如今我已经下令收了他们的兵权,这无异于断了他们的生路,这些世家必然不能容我如此,不过我正是要借此逼出这些世家最后一丝余力,唯有这些对我有敌意的世家消失圉县才算得上是真zhèng

的归属于我。再者,刘贤虽然已死,但是我却终究没有办法斩断他所有的党羽,难保不会在危机时对我发难,而今正好借我前往陈郡的机会将这些不安稳的家伙一网打尽。我不在圉县之时,你只听公达的号令行事,你麾下的这支精锐是我最后的依仗,若是事不可为,公达他们的安危便全权交予你了。”

而每次念及这些高顺都不免有几分焦急,尽管他的政治嗅觉并不敏感,但是却已然感觉到圉县此时看似平静的局势下的可怕暗潮。而荀攸仍旧没有动用高顺的打算,高顺也知dào

自己是真zhèng

的也是最后杀招,若是荀攸真的动用自己这一招的时候,那么也就意味着徐济已经到了生死之极,而那时徐济就不得不退出圉县了,也就是说,徐济失去了自己的根本之地。若想要再起势便没有那般容易了。

如果可以高顺当然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如今这圉县是波才拿自己的命换来的,这是徐济用自己的生命去赌来的,也是高顺和他麾下众人拼出性命换来的。想到如今还昏迷的波才高顺就恨不得提刀把这些高高在上的所谓世族一个个全都劈了,但是高顺却也知dào

自己这种想法是天真的,若是这样有用徐济何须这样谨慎的谋划?早就下令全部斩杀不是更好?高顺也知dào

粗暴的手段只能解决一时的麻烦却会留下无尽的后患,徐济显然正是出于这个考lǜ

方才没有单纯的粗暴处理圉县的世家。

而对于毛阶突然的转变高顺也意wài

的不知该作何反应,甚至他恨不得揪住毛阶质问他究竟怎么了,但是徐济的命令让他不得不放qì

这种想法,徐济的命令是要他不理会圉县任何的异常的变动和混乱,他只需yào

负责练兵和听从荀攸的命令即可。而高顺即便对目前的局势再担忧却也无能为力,何况徐济还有令在先。

而面对这样局势荀攸反而冷静之极,他不为所动的依照他的打算在维持着圉县,而毛阶已经赋闲在家,而圉县的世家已然开始行动起来了,不仅荀攸的政令难以得到实施更是拖延整个圉县行政的处理速度,而唯一还能够正常运转的就是高顺这一部,或者说,只有这一部是圉县世家无法渗透进去的地方。

圉县的世族对徐济仍然是有顾忌的,他们并不能保证徐济这一次出访陈郡不是计,尽管他们似乎已经成功的说动了毛阶投向他们一方但是如今毛阶失权失势能起到的作用很小,荀攸手中还握有兵权,世家调集自己的私兵也需yào

时间,因此还没有动手。但是每一个圉县的百姓都能感觉到圉县空气中弥漫着的越来越浓烈的战争气息。

而这一次,就将决定究竟谁将是圉县最后的主人。不论是荀攸抑或是陈清都知dào

,这一次的战争结束就是真zhèng

的结束,徐济失败他将会退出圉县,甚至会因为世家的状告而卸职获罪,也很有可能将直接被处死。圉县的世家面对的也一样,若是他们失败那就将面对徐济的雷霆震怒,而手握大义之名的徐济是绝对不可能再容许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世家继xù

存zài

于圉县中了,那么,便是灭族之祸。

正是这样的后果让双方都异常的谨慎,不论谁被对方抓住破绽将面对的都是对方全力的一击,而双方也都承shòu不起对方倾尽全力的一击。

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的圉县局势中,毛阶此时反而成为了最为关键的一点,他掌握着双方的秘密,也即是说无论他倒向那一边都会起到极为重yào

的作用,这也是陈清早早拉拢毛阶的用意。

然而这圉县,究竟何时能安稳呢?这是圉县百姓真zhèng

关心的事,却也是双方最不重视的事,这也印证了徐济的话:兴亡无谓,百姓皆苦。

第五十八章:忧虑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圉县的荀攸并没有太多的动作,这是不出陈清所料的事情,荀攸毕竟是初步接手徐济的职权,在熟悉圉县的方方面面之前必然只能维持现状的。而如今如今毛阶更是遭他罢职,圉县所有日常事务的压力全部压在他身上,陈清不认为这个时候荀攸还能有余力去有什么别的动作,而且陈清也确定荀攸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因为荀攸毕竟只是下属,又怎么敢肆意而为?而很显而易见的是他对了。

这几天荀攸面对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圉县虽然只是一县之地但是方方面面的事务却绝对不少,徐济之前不敢放心任用圉县原本官吏导致的恶果就体现出来了,那就是荀攸不得不亲自处理所有的事情,这分走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也正是由于这样荀攸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圉县这些世家的异动,或者说荀攸是有心无力,毛阶的被他卸职之后给他带去了巨大的舆论压力,毕竟毛阶在圉县多年政绩和为人都是有口皆碑的,荀攸罢免他尽管有着充足的理由但是却仍然招致了巨大的怀疑和不信任。这无疑让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无法及时的处理。

当然荀攸是根本没有理会这些声音的,他仍旧忙于圉县事务。

而自从被卸职之后毛阶就干脆的住进了陈清的府上,毛阶这么做不仅是表示自己对于被免职的无所谓态度更是为求自保,荀攸总不至于强行遣人将他从陈府带走。而陈清对此倒是并没有意见,尽管他巴不得毛阶跟荀攸对掐个你死我活,但是在没有将徐济的势力驱逐出圉县之前毛阶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至少毛阶能够牵扯荀攸很大的注意力,只要荀攸不能盯着圉县的世家那么陈清等人就能获得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的时间来好好计划对付荀攸。

如今局势反倒是逆转了,此时荀攸在明而圉县世家在暗,显然圉县的世家握着先手的优势,毕竟只有一日防贼却无一世防贼的,荀攸终究还是会露出破绽的,而一旦抓住了这个机会那么陈清自信自己和圉县各世家联合起来的力量就能够轻松的解决徐济的势力。

而此时的颖阴,郭嘉再一次拜访了荀彧。

“文若,你说文烈何时才能解决陈留的麻烦?”郭嘉一脸的倦怠的问道:“我在颖阴已经快要憋出病来了。”

荀彧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又如何知dào

?奉孝你为何如此急不可耐?颍川可是文烈下一步想要收归麾下的,你不若多多谋划一番这些事为好。”

郭嘉嗤笑道:“文烈自己何尝不明白要拿下颍川的难度?他不过是要得到这里的人才罢了,我看文烈下一步的计划必然是架空张邈,独掌陈留,之后便是趁着黄巾余寇的动乱兵出兖州,他如何会对颍川有什么觊觎?”

荀彧当然知dào

,徐济需yào

的绝对不是颍川这个打得下来却守不住的地盘的,颍川层出不穷的世家豪族就是一个无法规避的问题,若是徐济占据了颍川首先要解决就是这遍地的世族,以徐济的手段只怕会遭到无比剧烈的反弹,这绝不是徐济要的,那么显然颍川的计划徐济已经是放qì

了,其实从徐济前往陈留任督邮之时荀彧就料到徐济已经放qì

了颍川,而徐济之所以对颍川还有觊觎的无非是颍川出身的人才,这才是徐济想要颍川作为后方的初衷,否则徐济一个寒门的身份即便得到颍川也是坐不稳的,这个时代,身份决定了一切。

“哦,奉孝不妨猜一猜文烈下一步将会首先对付谁。”

郭嘉抚摸着自己依然光溜溜的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踌躇的开口道:“照我的看法,无疑是襄邑和己吾,只要此二县得手,那么文烈就真的在陈留站稳了脚跟,甚至有资本叫板张邈。”

荀彧笑了:“那不妨奉孝前往文烈处为其谋划一二?待我解禁之时想必文烈也能在陈留站住脚了,那时我再说动几人一道去。”

郭嘉闻言苦笑道:“我岂能不想去?只是文伯说是文烈他的老师为他寻了一门亲事,我若是告sù

他此时只怕文烈不会给我好果子吃,何况志才他……”

荀彧奇道:“莫非奉孝你还说动了戏忠?”

“倒是说不上说动,只是他想去看看文烈究竟做到哪一步了,你也不是不晓得志才他志向甚高,若要他肯投效岂有那般容易的。”郭嘉说罢也是一脸难色。

荀彧倒是轻松,信手在竹简上刻下了几个字道:“那就看奉孝你的本事了。哦,对了,文太守近来可曾难为你那帮子狐朋狗友?”

郭嘉闻言眉头一皱道:“那叫知交,什么狐朋狗友这般难听的话?文太守近来倒是颇为安静,不过我估摸他这个太守也当不了太久了。你恐怕不知数日前他不知怎的触怒了陈老太公,按照颖阴这帮喜欢捧臭脚的士子清流的德性,状告文太守的状子早就摆上了洛阳的案首了。”

荀彧轻笑道:“知与不知又如何?颍川的太守可有一任长于三年的?早知是这样的下场了,也怪不得文烈对此颍川并无留恋啊。”

郭嘉也是得瑟的拿起荀彧之前刻好的竹简瞄了几眼之后,眼看是无趣的句子后随手抛开,一边回答道:“文烈与我说过,颍川于他不过是鸡肋罢了。”

荀彧眉毛一挑:“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荀彧大笑道:“有理有理,文烈果然一语中的。”

对于徐济来说,他想要的只是招揽颍川的豪杰和能人为自己所用,坐拥颍川明显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不正是鸡肋一般的存zài

吗?

不过也正如荀彧说的一样,随着徐济开始把自己的手往外伸的时候需yào

的帮zhù

也越来越多,在郭嘉待在颖阴已经不能为徐济带来更大的帮zhù

的情况下,与其继xù

留在颍川浪费时间还不如前往陈留相助徐济,何况郭嘉也不是一个能闲得下来的家伙。

而荀彧自然是因为一时之间无法抽身离开因为只能留在颍川,而荀彧留在颍川还有作用,毕竟他的交游远远要比徐济和郭嘉都要广阔,自然能够为徐济招来更多的人才。

“文若,我的意思是等到文烈真zhèng

将圉县定下来我在前去,这样也好过我如今去搅合了他设的局。”对此荀彧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徐济不是一个庸主,自然不需yào

郭嘉和荀彧去担心他会犯什么大错,郭嘉前往圉县最大的目的还是为徐济之后的谋划做准bèi

,徐济是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的,甚至之后的襄邑和己吾都是要交给麾下的人族解决的,那么郭嘉显然不想错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他从来不是个安定的家伙。

就在二人商议已定的时候,圉县再次发生了一件让荀攸感觉十分棘手的事:陈清为首的世家上书请求拿回自己家族私兵的兵权。

这显然是徐济绝不会答yīng

的,也是荀攸绝不会接受的,但是如今的荀攸在圉县既无威望更无民心,对于这样世家联合的进逼显得没有什么很好的处理办法,于是荀攸也只能拖着,只是不论谁都能看得出这一次圉县的世家是动了真格的了,若是荀攸不答yīng

只怕麻烦就会不断出现,但是答yīng

了就等于公然不遵从徐济的命令,陈清的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他不仅要夺回自己家族的私兵,更是要将徐济彻底赶出圉县。

荀攸也明白不论自己应允与否这些家伙都不会轻易罢休,他只是给高顺传去了一道简短的命令:时机将至,成败由将军而定。

高顺虽然未必能理解但是他却知dào

一点:自己只需yào

遵从荀攸的命令即可。

而这是徐济离开圉县的第四日,也是徐济抵达陈县的日子,陈清将一切都算计的恰到好处,不得不说他说动毛阶是一招妙棋,由毛阶引出矛盾让荀攸失去民心,再进由自己和圉县世家的联合逼迫荀攸做出选择,而不论荀攸如何选择圉县世家都绝不会吃亏。

若是荀攸拒绝那么圉县世家就有借口对徐济麾下动手,而若是荀攸应允圉县的世家拿回自己的私兵想要对徐济动手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即便陈清不动手那么徐济回转之时也能够搅乱徐济的内部,这是一个进退都不会失败的策略,也是毛阶为陈清出的主意。

所谓不败之境便是如此,而陈清也相信不论荀攸如何选择都无法脱出这个局,而这个局即便荀攸看破了却也堪不破,这就是阳谋,逼得你不得不如此。也许此时的荀攸正在苦苦寻找解决的办法吧,陈清心中如此想到。

而此时的荀攸不但没有苦恼的思索如何破局反而是温起了小酒,他当然知dào

陈清给自己设下的这个局难以破开,但是如果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徐济为他们这些圉县世家设计的呢?荀攸笑了,他心中不由再次对徐济升起敬佩之意:主上勘破人心之能的确远在我等之上,只可惜这帮蠢材只怕仍旧不知死期将至吧?

这正所谓人算虎虎亦算人,究竟谁更技高一筹很快就能揭晓了,而荀攸同样极为有信心,自己谋划的这个局,圉县的世家又能有谁逃得了呢?

徐济勘破人心,荀攸设局,陈清身在局中却恍然不知反设局荀攸,也许这就是最有趣的事情了。相信远在陈县的主上想必若是知晓也会开怀而笑吧?

而实jì

上,徐济是半点没有笑的兴致的。

第五十九章:荀彧的麻烦

徐济面对问题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如今面临的是自己抵达陈郡却不能见到梁习,当然并不是梁习就这么恰到好处的不在,而是明确表示自己不想见,徐济被梁习这一手搞得真是有气无处撒,若是徐济有什么得罪过梁习的徐济也就认了,偏生两人素未谋面,而且徐济还是借着颍川书院后辈的名头来拜访的。梁习这种态度着实让徐济徒呼奈何,现在的问题不是能不能说服梁习了,自己连面都见不到谈什么说服?

陈到和徐谦自然是深感不满,自己主上不远千里特地前来拜访想要说服你为他效力,你答不答yīng

另说,这先拒而不见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是看不起徐济啊,这叫身为人臣的两人如何接受?不过碍于徐济并没有下令要他们如何他们也只好按下心头这些不满。

没有见到梁习的徐济自然是没有办法了,只得先在陈县寻了个地方先行住下,徐济这一次既然亲自前来就标志他不会轻易放qì

的,既然梁习如今不接见那么徐济自然就更是坚定了要梁习为他效力的心了,这种越是不好对付的家伙那么就越不容易被人动摇或者诱惑,那么自己若是将自己的后方交给这样的人更能够让人放心。

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能够见到梁习并且能够说服他放qì

他在陈县努力得到的一切为自己效力的前提之下。而看起来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得多。

显然徐济还需yào

从长计议才好。

陈留,圉县

荀攸此时召来了一直在军营中训liàn

士卒的高顺。

“高将军,主上交代的你是否都已准bèi

妥当?”

高顺肃然回答:“虽不及属下旧部但是也远胜圉县这些士卒了。”

荀攸皱眉道:“虽然精锐,但是人数终究太少了些啊。高将军,既然如此,你还是照主上的吩咐去准bèi

吧。”

高顺领命退下,荀攸召来高顺询问的原因很简单,如果高顺手上这一支精锐能有高顺旧部的战斗力那么便可以以力破巧,不论圉县这些世家有什么手段只要这支精锐一出便能解决所有的麻烦,但是高顺的答案让荀攸放qì

了这个念头,他需yào

的是能够对付圉县各大世家的联合,保守估计自己要面对的联军也不下三千,而且是在城中,这无疑会削减高顺的及其麾下士卒的作战空间,那么久无法保证自己能够胜利,而且荀攸深知高顺麾下这一支部队是徐济非常宝贝的,如果自己轻易拿这支部队来作为交换圉县的代价,徐济虽然不会责怪自己却多半会有不满,荀攸自然知dào

徐济之所以肯让自己接手圉县无疑是要考验自己应对这种麻烦局面的能力,如果自己是用巨大的牺牲去换取的话,那么显然违背了徐济的想法。

那么荀攸只能依靠自己的手段跟陈清周旋了,而今陈清联合圉县各大世家上书的事已经搅得荀攸极为头疼,他不能反对这个看起来十分合理的请求。但是徐济明令甚至是严令荀攸决不能放任世家肆意妄为。因而荀攸是不可能同意这些世家的要求的,但是荀攸却缺乏正当的理由。尽管徐济之前已经多次削弱这些世家的权势,但是他们却仍旧有一搏之力,毕竟是世代积累,徐济也早知解决世家的麻烦并非一日之功,因而也没有急于一时,毕竟徐济也害pà

逼迫太过导致圉县大乱,但是麻烦终究还是来了。

陈清可以说是最早看出徐济对世家用心的人之一,他知dào

徐济绝不是刘贤这等世家出身的人,决计不会任由世家分薄他的权力的,因而在徐济入主圉县之后显得格外的安分,陈氏毕竟是圉县最大的世家,很容易被徐济用来杀鸡儆猴。但是陈清却绝对没有料到徐济心这么大,手段如此果决:他直接要剥夺世家的私兵。而作为一家之主的陈清又怎么会是坐以待毙的人?可以说正是徐济这种过于酷烈的手段逼得他反对徐济,否则陈清对徐济这个后起之秀还是极为看好的,毕竟徐济只用短短数日就解决了盘踞圉县多年的刘贤,不论是否是徐济的运气这都足以说明徐济确实是有能力的,而且小小年纪就手段了得,这绝不是陈清想要招惹的人。

尽管陈清早有预料但是终究并非官身,他还是慢了一步,徐济收走了不少世家的私兵,这让徐济的势力愈发的壮大,若不是徐济此时离开圉县那么陈清也只能认命的选择交出兵权,但是徐济一走便是机会,比起徐济,荀攸无疑要好对付得多,至少在陈清眼里是这样。

陈清从来不否认徐济的能力也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少年督邮的看好,甚至在他眼里,如果任由徐济做大那么即便是陈留太守张邈也不是徐济的对手,因为这个少年心机之深沉,手段只酷烈都是他生平仅见。他是亲眼目睹过徐济下令杀人的,这位年纪轻轻的督邮大人面不改色的将原先守备南门,也就是击伤他麾下那个名叫徐浩的疤脸将军的士卒全部处死。这让陈清胆寒:这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陈清想起他自己在徐济这个年纪的时候,自己当年是绝对没有这样的狠厉果决的,而徐济当时那个充满杀机的双眼也足以让他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但是如今徐济是要掐死圉县所有的世家的活路,若是世家失去了私兵那就好比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正是因此,陈清在徐济宣bù

离开圉县之时就意识到这是圉县各大世家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徐济再次返回圉县那么各大世家如何还有活路?徐济是绝不会留半点情面的,陈清虽然与徐济相交不深甚至只见过数面,但是陈清却比圉县大多数人都要了解徐济:这位督邮大人只怕要的是他一人独大,任何可能威胁和对他造成阻碍的隐患都必须被清除,而圉县的世家,显然就是这样的存zài



“孝先啊,如今我等已然将荀公达逼上了绝路,相信不用等多久了。”

毛阶闻言也笑道:“看来一切都如子秀先生所料,荀公达果然只是个庸才罢了。”

陈清笑了笑没有说话,荀攸当然不是庸才,只是自己将他逼上了两难之境,他必须保证圉县的平稳,至少在徐济回转之前必须保持圉县是安定的,然而自己这一道上书就破坏了荀攸想要极力维持的平衡,而陈清真是要圉县这潭水变得浑浊,那样世家才会有喘息的空间,当然,也会有机会解决掉徐济这个麻烦。

而对于毛阶,陈清是极为看不起的,这人为人倨傲不说还是个背主之徒,若是陈清在毛阶的位子上是绝不会依仗自以为有功便如何如何的,不说你究竟是否有功,为主之人最厌烦的就是居功自傲的人,显然毛阶在陈清眼里无疑就是这样让人厌烦的存zài

。若是能够解决徐济那么陈清第一时间就会除掉毛阶,在他看来毛阶既然能先叛刘贤,再背徐济,那么自然也不是干不出背叛他陈清的事情来。

而这一切陈清当然不会在毛阶面前表现出来:“孝先,今日便这样吧,明日我等再上书,看那荀公达如何处理,若是再不应允,那便是我等动手之时了。”

毛阶闻言喜笑颜开道:“如此甚好,若是叫那小子从陈郡回来再要生事便是难上加难了,如此我便等子秀先生的捷报了。”说罢笑着离开了房间。

而陈清则极为不屑,什么难上加难?徐济若是回到圉县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虽然陈清也不大看得上徐济的出身,但是对于徐济的能力手段都是极为欣赏甚至是有些畏惧的,但是对于这个同样寒门出身的毛阶陈清便不大看得起,都是一样的出身,怎么这两人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而此时同样不平静的还有荀彧,他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自己即将成婚。

虽然对于荀彧这个年纪来说成婚是一件再过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在自己被禁足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显然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而郭嘉得知了之后更是断言成婚实价,绑住荀彧是真,看起来荀氏一族也发觉到了荀彧已经不再认同自己的家族了,而针对这个荀氏八龙之后最杰出的一个后代,他们选择了以政治联姻的方式将他捆绑在世族的战车上。

荀彧对此除了无奈之外别无他法,不说他是否有能力反抗,自己如今被禁足与家中恐怕没有人能够帮得了自己。而徐济如今远在陈郡,圉县尚未安定,显然也没有余力,虽然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徐大督邮,但是荀彧本人却并不怪徐济,因为徐济的看法和作为自己也是认同的,从本质上来说,荀彧其实也是一个反对世族垄断的人,尽管他身为垄断的受益者,但是与徐济相交如此长久他也从徐济那里得到了很多自己以前从未想到或者说没有想到和不敢去想的观念。

而自己如今看来不得不为自己这些在长辈眼里看起来极为出格的是负责的时候了。

而当荀彧得知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的身份时更是苦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自己如果不能脱出这桩婚事很可能不但无法脱离家族的控zhì

,更会被死死的束缚在世族的战车上,而这是荀彧绝对不想面对的事情。

而同样棘手的还有徐济这个素未谋面的妻子似乎和荀彧即将成婚的人,是同一个人。

荀彧和郭嘉都不由苦笑,这是处理不好只怕不但荀彧难以脱身,更有可能导致荀彧和徐济反目,这是郭嘉不愿意看到的,也是荀彧不想面对的。

而此时的徐济却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卷入了这个麻烦中。

第六十章:胜负手

郭嘉对于这件事的棘手程度认识的是极为清楚的,且抛开远在陈郡的徐济不提,郭嘉对于徐济还是有信心的,他绝不会这种事就与别人翻脸,尤其还是荀彧。

其实徐济自己也许都不知dào

,在郭嘉眼里徐济其实是个生性“凉薄”的人,在郭嘉看来徐济是个对感情极为淡薄的人,或者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极为轻视,也即是不会表现。但是郭嘉却知晓这是徐济唯一的一个缺点,不善于表达。郭嘉认识徐济的时候徐济是孤身前来颍川求学的,试想那样的年纪又有谁不会思念父母?谁不想在父母身边享shòu

?但是郭嘉却只看到徐济每日专心学业却几乎从不提自己的父母,但是郭嘉却能分明的感觉的出来徐济对父母的思念。

即便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那么郭嘉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徐济对郭嘉可谓是交心交命的至交了,甚至在当年被迫离开颖阴是将自己的所有家业交给了郭嘉打理,如果不是对朋友极为信任又如何会这般?

当然郭嘉其实也乐于看到荀彧和徐济对掐来满足他恶劣的趣味,但是这件事却事关荀彧的未来,这由不得他不紧张。作为曾经私下里被称为“颍川三友”的三人,互相之间的感情自然是不需yào

怀疑的,甚至郭嘉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把荀彧如今的困境告知徐济他甚至会放qì

他在圉县的苦心经营率部回转颖阴来为荀彧出头,但是郭嘉自然不会让徐济这么乱来,徐济如今苦心谋划的已经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将来而是他们三人共同的未来了,他们已经站在了反对世族的一边了,这条路是没有任何转圜和退路的道路。走到这一步绝不容易,岂能轻易的放qì



而徐济既然指望不上那么只能依靠自己的了,好在郭嘉也不是没有留后手,这还要多亏徐济长久以来的潜移默化,郭嘉原本并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他信奉背水一战的理论,自然不会给自己留后路来懈怠自己,但是徐济却是一个习惯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一向是不会把自己放在绝路上的,久而久之郭嘉也养成这样的习惯,不论如何事不做绝,因为没有人能确定自己是否需yào

那么一条后路。

而荀彧如今是无法有什么太大的作为的,被禁足之后本来就失去了很多的交际空间,这变相的让荀彧少了很多的应对手段,如今在婚事来到之下更是严格的限制了他的空间,甚至这些消息郭嘉还是在荀匡的偷摸传递之下方才知晓,也即是说,要想解决荀彧面对的麻烦只有郭嘉来想办法解决了。

而郭嘉也绝不是个喜欢拖延的人,当即就找到了文伯。

“文伯,今日文若传信与我,你可知……”郭嘉这话没说完就被文伯挥手打断了,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几分不悦的回答道:“老朽知dào

了,奉孝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郭嘉苦笑:“这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哪里来的看法?不外是闹剧一般的事情,我也……”

“错了,奉孝你错了。这摆明了是不拿德操的脸面当回事,更没有把我文轩的老脸当一回事,也罢,我与德操都是老家伙了,自然无所谓脸面的小事,只是却妄想拿这件事扰乱文烈,我倒想要看看是谁给了他们这般胆子!”

虽然眼前这个看似老朽的老人平日里身上没有一丝戾气,但是郭嘉在文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有些发冷,这个老东西恐怕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啊,郭嘉如此想到。随即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怎么还有心思乱想这些东西:“文伯,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文烈已然入仕为官,圉县更是还未安定,颖阴就如他的后方,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只怕他无法专心。如今是否……?”

文伯听罢挺直了自己的身子道:“奉孝你想要如何做就去吧,文轩当年依德操所言驻留颖阴照料少主之时就知晓少主此人必成大事,些许小事自然不能令他缚手缚脚。”

“文伯,如今府上还有多少可以动用的人手?”

“数百人,都是信得过的。怎么?奉孝你莫非打算动手强抢?”

郭嘉再次无奈苦笑道:“文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荀家门下门生不知几何,想要通过手段解决此事只怕无异于自讨苦吃,动手强夺倒是反而有一线机会。”

文轩微微蹙眉道:“若是动手,岂不是就要放qì

颖阴?这里可是文烈数年辛苦经营的,是不是有些……?”郭嘉耐着性子解释道:“颖阴乃是颍川治所,向来都是世家掌控之地,何时见过寒门士子能够坐拥此地了?文烈觊觎的也不过是颍川的人才罢了,如今文烈即将站稳脚跟,已经不再需yào

此地了,再说即便再保留着颖阴的势力也帮不了文烈了,我早就打算待文烈圉县事了我便前往投奔为他效力,而今也不过是早了些罢了。”

文轩颔首道:“如此,也好,那便照你想的去做吧。我还有些事要自己去处置。”说罢也不再理会郭嘉独自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而郭嘉也是苦恼,即便说服了文轩但是自己仍然是毫无头绪,荀氏一族的这一手再一次将颍川的水搅浑,郭嘉不知自己究竟该从何处下手才合适,偏偏如今,他没有时间了,因为荀彧可等不起。

陈郡,陈县。

徐济此时也是毫无头绪的耗在陈县,梁习依旧拒而不见,不论自己多少次前去拜访都是被拒之门外,这让徐济很是头疼,梁习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刺猬一样,根本就无从下手,更谈不上以言辞动其心了。同样对于徐济来说太长时间的耽搁在陈县显然不是一个办法,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跟梁习对耗,圉县显然需yào

他回去坐镇才能保证安定,而自从徐济离开圉县之后也自然的断了知晓圉县情况的渠道,即便徐济对荀攸的能力很有信心但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敌人,那可是一县世家的联合。

但是徐济也深刻的明白如今一切都急不得,事越急反而越要谨慎,谁知dào

下一刻情势是否会逆转而变得全然不同,圉县如今必然是一触即发的情况,徐济除了静待消息也没有办法了,即便如今徐济马上回转也不会让圉县的局势变好,然而刺激发圉县世家使他们提前发难,徐济可不确定迅游是否做好了准bèi

,而且,徐济也真的很想看看荀攸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何况自己面前,也同样有一句很麻烦的家伙呢,徐济抬眼看了看梁习住所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苦笑,徐济可从来没有这么无奈的时候,看起来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远比自己预料中的还要来的麻烦。

陈留,圉县

如今荀攸的日子可一点不比他小叔要好过,甚至她不得不面对来自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陈清的第二次上书就摆放他的案几上,他当然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陈清这是在下最后通牒,他表达的是圉县世家急不可耐的希望能够拿回自己“理所应当”的权利,但是荀攸却不能答yīng

,这是肯定的事情。

而他还在等,他在等着一个时机,不论圉县的世家意欲何为荀攸都肯定会抢先下手,但是他还没有等到那个机会的出现,他如今已经做好所有的预备,如今只需yào

耐着性子等待就好了,即便这是难耐的时间。荀攸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否则不会在那种环境里无声的这许多年,他知dào

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打蛇需七寸,斩草必除根。如今圉县世家露出的破绽还不足以让他完美的解决这些麻烦,而他也不想自己这一次“考试”拿不到最好的成绩。即便他手上能用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多,但是这却已经足够让他上交一道完美的答案了,因为他早在陈清之前就已经占据了先机,一切都在荀攸的掌握之中,而这盘棋,荀攸还需yào

对方自己把自己的最后一招活棋送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而一到那是,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对于陈清来说,他看到的也是一样的局面,他已经将荀攸逼到了不得不做出应对的地步了,而他自信不论荀攸作何选择他都有取胜的把握。暗地里他已经联络了圉县的几大世家,这些都是徐济之前暂时没有下手的大族,也是手中握有私兵数量最多的几个世家,而呀夺回圉县的控zhì

权显然就要依靠他们。陈清此时也是踌躇壮志,他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也没有理由失败。徐济不再圉县的机会不会再有了,陈清也不认为下一次出现这样的机会的时候圉县的这些世家还有能力反抗。被剥夺了私兵的世族就犹如那拔了利齿和爪牙的虎豹,空有巨大的身躯却难以伤人,而徐济显然不会让这些“利齿”和“爪牙”在虎豹身上留的太久的。

一切都仿若被书写在徐济面前书页上的故事一般顺理成章的进行着,只是结果究竟几家欢乐几家愁却无人知晓。

而每一个人都信心满满的相信自己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胜利者只有一个,也只有那一个有资格得yì

,因为他是生存到最后的。不论是颖阴的郭嘉和荀彧,还是陈县的徐济,抑或是圉县的荀攸都深明这个道理,而他们也知dào

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丢掉的就是自己曾经所有的能力。

这一场战斗,只许胜,不许败。

第六十一章:真实

一切都已经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不论是荀攸亦或是陈清都知dào

机会已经来了,而若是把握不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而且圉县的局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张邈忙于稳定陈留局势而无暇顾及圉县,荀攸丝毫不怀疑张邈会在意徐济的生死,而陈清想要把徐济逐出圉县这个目的已经显而易见的了。

荀攸面对的境况愈发艰难起来,陈清给他的空间和时间越来越少,荀攸拒绝了陈清的上书之后双方都明白矛盾早已经是不可调和,对于这种情况很显然只能是刀兵相见。

陈清毅然决定发动变乱,对于目前的状况陈清看的很清楚,现在的圉县显然不能够让世家生存,久而久之只会被徐济渐渐吞并,这是陈清和所有圉县绝不可能接受的事,而且陈清看的出来徐济所图谋的绝非是圉县一地而已,这样的人能够带来的可能是巨大的收益也可能是,灭亡。

而就在这时,陈清发觉自己府上的毛阶不知所踪,不过陈清也的确没有太把这个他眼里的“背主小人”当回事,自然也就不去寻找,而是立kè

就召集了圉县几大世家的家主议事,这件事陈清没有打算避人耳目,现在荀攸代表的徐济和陈清代表的圉县世家已经是无法调和的关系了,就算是荀攸再蠢也绝不会不知dào

陈清想要干什么,而陈清此举只是告sù

荀攸,他要动手了。

在陈清召集圉县世家议事之时,荀攸也迎来自己的“客人”。

这个人,正是从陈清府上消失的毛阶!

“公达,幸不辱命,陈子秀已然决定动手了。”毛阶拱手对荀攸说道。

这一切,原来都是荀攸谋划好的?!

之间荀攸轻笑还礼道:“孝先辛苦了,若非孝先这一手要逼这些老狐狸自己送上门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待朱上啊回转,孝先当居首功啊。”

毛阶哈哈大笑:“公达见笑了,同为主公效力,谈何功劳?倒是公达是否都已准bèi

好了?我观陈子秀这次似乎找了不少助力,主上手中的士卒毕竟是新近投降的新军,是否能够承担的起这次的变乱?”

“不妨事,当初主上入主圉县之时境况只会比今日还要艰难,又有何惧?”荀攸一派平和的语气里却是冷冽的戾气。

毛阶闻言也不再说话,而是顺手从荀攸面前的案几上拿起案牍翻看着。

“对了,孝先。元义的情况如何了?”荀攸突然开口问道。

“依旧没有醒转的意思,看来伤的确实很重。怎么?难道有什么要元义的地方?”毛阶抬头回答道。

荀攸摇头道:“倒不是要他如何,只是接下来主上的谋划里少不了元义的相助,他如今……诶,到时候再说吧。孝先,你且去见高将军吧,只怕他如今还被你我瞒在鼓里,切莫叫他把你当做背叛主上的小人一刀处理了才好。”说罢大笑。

毛阶也是无奈摇头苦笑道:“公达倒是还有闲心跟我玩笑,圉县局势才是重点。也罢,你且自己烦恼着吧,我去见高将军与他解释一番。”说罢拱手道别离去。

而他身后的荀攸却悠然自得的拿起毛阶放下的案牍继xù

翻起来,他并不担心这些事情,陈清既然已经落入他设下的陷阱那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而且如今陈清除了动手也没有选择了。陈清自己也清楚荀攸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他的,就好似自己同样不会放过荀攸一样。

高顺此时在荀攸的命令下早已做好了作战的准bèi

,就在此时他却得到手下的报gào

说是有人在营外求见。

高顺是满头雾水,他在圉县基本是没有朋友的,波才如今卧床不起,而荀攸显然没有时间自己跑来军营找自己,那么剩下的人选无疑只有毛阶了。毛阶?想到这个人高顺不由心生怒火,这个主上看重的人竟然在主上离开圉县之后立时叛变,高顺当即就提刀亲自去往营门处,他要手刃这个小人。

而营门外的毛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手持利刃满脸怒气的高顺,毛阶自然是满脸的苦笑,这个高顺确实是个直肠子的人,也怪不得主上如此信任。这是毛阶此时唯一的感慨,而当高顺把架在他的脖颈之间的时候毛阶还是端不住他的架子了:“高将军,高将军,你这样不问缘由就要取我毛阶的性命是否有点不好,你也不问问我为何来此?”

高顺冷脸道:“背主小人的话,又有几分能信?”

毛阶满脸的苦笑,虽然自他应荀攸的计策去诈陈清之时就预知了这事,但是却对高顺这样的执拗的性子颇有几分始料未及,只得道:“行,行,行,高将军你还是去问他荀公达吧,我这回来的看来是着了他的道。”说罢也不再辩解,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这一来高顺反而有了几分不敢确定:“你倒是说说看,莫到时下了黄泉说我高顺滥杀。”

“愿意听孝先解释了?”

高顺皱眉道:“你且说说看。”

“毛阶投向陈清是公达的计策,我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

高顺点点头示意他继xù

说。

毛阶看向自己脖颈间的刀刃,高顺眼看如此也就顺手收起了刀:“高将军打算让毛阶站在这里说完不成?”

“好,进来说,看你如何辩解。”说罢高顺转身当先走进了军营,毛阶一脸无奈的跟在他身后说道:“主上离开圉县前那一夜召我前去,当时公达便定下这条计策了。”

“究竟如何?”高顺没有回头。

“主上只要我听从公达的调令行事。我本来也有些许不满,毕竟主上入主圉县我多少没有功劳也是有那么些苦劳的,但是公达说了他的计策之后我便知dào

圉县只有他主事才能达到主上的目的。”毛阶如是说道。

前边的高顺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毛阶道:“什么打算?为何主上何荀先生都不曾与我说过?”

毛阶被高顺突然转身吓了一跳,说道:“主上不告知你大约是以为公达会与你说吧,至于公达不告sù

你,我猜想是觉得这事儿你不知dào

反而能让他的计策更容易成功。如今公达计策已成,若是高将军不信自可以去问公达。”

毛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高顺自然是没有再怀疑的道理了,但是对于荀攸这个计策高顺还是有颇多的疑惑,因而开口道:“高顺为之前无力向先生请罪。但是荀先生的计策究竟是怎么回事?”

毛阶笑道:“说不上,本来就是荀公达要让我难堪,要怪罪我也是找他的麻烦。至于公达的计策,这么说吧,就是我诈降,诱骗陈清轻敌冒进。”听罢毛阶的解释高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也就是先生是故yì

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桀骜不逊?先生并非背叛主上?”

毛阶苦笑回答道:“自然是了。”

高顺闻言大笑:“那就好,你们文士喜欢的勾心斗角我高顺是粗人,不懂,只要不背叛主上就好。”说罢随手把手中的刀交给了小卒。

毛阶自然是哭笑不得,谭他那里见过像高顺这么无赖的人,刚刚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听完解释一句请罪然后还补上一句你们的勾心斗角我不懂,摆明了是暗骂他们心眼多。不过对于高顺这样毛阶倒是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觉得颇有有趣,细数徐济麾下这几位将军都是极有个性的人,高顺是憨厚稳重里带着些狡黠,陈到则是谦和下隐伏着自信,而至今还昏迷的波才也是平淡下有着疯狂的一面,可以说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人,这让毛阶不由得有几分钦佩徐济,不说徐济才能,便是这份眼光和用人之能就足以让人另眼相看了。

不过毛阶想到这里不由得也笑了,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吗?自己的这位主上也许就擅长用这样的人,也正是徐济本身的性格决定了他麾下的都是这些极富有性格的人,不过也正是这些有性格的人才能数次在绝境中还能反转取胜。

毛阶来见高顺自然不是只为了解释自己这些天来的举动的,虽然荀攸没有说,但是毛阶却明白,荀攸需yào

毛阶告sù

高顺接下来需yào

做些什么,而这也正是毛阶前来最为重yào

的原因。

“高将军,如今圉县的世家已经尽入公达彀中,是时候出动将军了。”

高顺闻言收回之前的玩笑模样,正色道:“需yào

我何时动手?”

毛阶也肃然道:“能早尽量早,迟则生变。”

高顺沉吟半晌,沉声道:“我麾下倒是随时可以出战,然则不知两位先生究竟想要高顺做什么。”

对于高顺这个问题毛阶并不意wài



“将军自决。”其实对于荀攸和毛阶来说他们也很难把握尺度,徐济显然并不想要一个再次陷入混乱的圉县,那么就意味着即便高顺动手也要求他不能太过分,牵连这个城池动荡就显然是不符合徐济的要求了,而如果不能放开手脚那么对高顺的要求就更加苛刻,这是要高顺在最短时间用最凌厉的攻击击溃这些世家的私兵。

而这个要求无疑是极为困难的,不说这些私兵战斗力究竟如何,就说这些私兵的数量就远胜高顺的麾下数倍,说来也很是有趣,自高顺从军领兵以来,每一次都是以少对多,而且未尝败绩,这不得不说也是极为传奇的事了。

但是这一次高顺却不知dào

自己还能不能完成荀攸的要求,因为这一次他面对的可不是能让他放手施为的战场,而是小小的一方城池之内的战争。何况高顺深知这一次自己的成败不只决定着自己的生死,还有自己主公的成败。

压力都扛在高顺的肩上,而毛阶也自然明白这些,因而没有多说话。

半晌后,高顺长出一口气:“先生,我今夜就动手,未知可否?”

毛阶闻言露出了微笑:“就依将军之意,我与公达全力配合,今次成败生死,只看将军能否功成了。”

“且安心,高顺自当全力以赴。”高顺虽然是恭敬的回答,但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桀骜,宛若初见孙坚时那般无惧天地。这才是高顺的真面目!

第六十二章:终

当然了,再有信心那也不过是信心罢了,事情终究不会那么简单的,常常是事与愿违,但是高顺却是一个坚如磐石的人,他知dào

自己应该去做什么,而结果他却不去关心,这也是高顺的生存哲学。

陈清也没有让荀攸失望,他遣人送了一封信给荀攸,表示自己和圉县世家的无奈,并表示如果不能得到自己之前上书想要的就只能夺回。而荀攸对此只是笑笑,他倒不是看不起陈清而是不屑这种非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的无谓举动,他深受徐济的影响,抱持的态度就是:理由什么的可以事后再找,但是绝不能给对方以反应的时间。说白了也就是讲究的永远是效率,至于大义的名分,那对于荀攸来说也不过是笑话一样的事情,试问你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大义?荀攸在这些年渐渐变得更加在意结果,这可以说是现实也可以说是功利,但是对于一个谋士来说,看重的不过也就是那一个结果罢了,他并没觉得这样很有什么不对,事实上这也让他能够找到更简单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这或许是荀攸最大的收获了。

而荀攸应对的方式很简单,当天夜里,高顺兵出大营,直奔陈清府上将他擒获,并顺便的抄了陈府。第二日荀攸发了安民告示,在其中说是只诛首恶,余者不论。因此圉县倒是也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动荡,而知晓了这个结果的陈清不由在狱中长叹:“实乃鼠目寸光也,便是荀公达能放过你们,徐文烈岂能饶过汝等?”

当然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推测,至少在徐济回转之前没有人知dào

徐济会如何处理,而荀攸也只是收押了陈清却没有要他的性命,这或许也是圉县世家没有动手反抗而选择观望的缘故,毕竟今次的事情就是陈清挑起的,若是徐济并没有想要追究他们的意思那么他们显然犯不着为了陈氏搭上自己一族的生死,何况这些世家又何尝不眼馋陈氏的地位?也许早就巴不得能够取而代之。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着手想着如何瓜分陈氏留下的空缺,这或许也是荀攸之所以并不把世家这个麻烦看在眼里的缘故。若是陈清没有拿捏着什么名分而是直接悍然兵变,那荀攸说不得还要费一番手脚,遭一些麻烦。但是既然陈清想要以有名之师的名头起事那么等待他的只能是被擒获,如此一来原本就不太坚固的世家联盟就会瞬间瓦解,缺少了一个有足够威信和号召力的领导者,那么不论是什么样的麻烦都不能算有多麻烦。而这一切从陈清落入荀攸的算计开始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

荀攸那句余者不论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他只是没有余力一次性解决圉县这些世家所以不得不采取的缓兵之计,他相信这些利欲熏心的世家会把自己的破绽暴露给他的。而到那时荀攸就能腾出手来一家一家的处置了他们,而徐济的态度也是如此。说到底圉县也不过就是那么几大家族,作为荀氏子弟的荀攸从来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至少他们距离荀氏一族还差得远,这种程度又怎么能让人棘手?麻烦的无疑是逼他们先动手,毕竟徐济上头还有一个张邈,否则荀攸相信徐济绝不会费这些手脚。

当然,这只是他的推测。

颍川,颖阴

郭嘉此时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他已经决定通过强行的手段将荀彧从荀氏一族的禁锢中解救出来,也通过荀匡将自己的计划告知荀彧,只是不知为何荀彧却迟迟没有回应,这让原本就焦急的郭嘉更加急躁。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他就算再天才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终究是太过于年轻了,阅历不足的他却谋划着对付荀家,这显然无异于挑zhàn

一个必败的对手,虽然只是从这个庞然大物手中劫走一个人,但是这也足以称得上是丧心病狂的举动了。也只有郭嘉会做出如此的举动,他惯爱剑走偏锋。

而荀彧呢?此刻的荀彧同样是焦急不已,他当然不是没有得到荀匡的回报,而是觉得郭嘉这个计划过于行险,这样无异于让他们没有任何转圜的就要站到荀氏一族的对立面上去。在荀彧看来他们三人还没有能够对抗荀氏一族的能力,自己就出生于荀氏,对于这个看似淡薄的家族背后隐藏的力量远比别人明白得多,而郭嘉此举无疑是要正面对抗这个庞然大物。当然荀彧也并不是没有私心,在他看来若是能够和平的解决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毕竟那是自己的家族,他自然不想日后背负着一个叛族的名头,即便不能和平解决他也希望能够以平和的手段来解决问题而非郭嘉这种暴力的手段。

而且对于郭嘉这个成功几率极为渺茫的计划,荀彧自然不会同意。虽然如今被禁锢于家中,甚至连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会被族中下令立kè

迎娶,但是荀彧知dào

至少家族还没有撕破脸皮,但这不意味着荀氏一族是好相与的。何况如今连消息都无法传递,这无疑又增加了郭嘉实施计划的难度。更重yào

的是荀彧清楚的知dào

,徐济此时的势力还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作为天下士子都向往的荀氏一族的敌人,徐济如何还能得到天下各地人才的帮zhù

?即便仅仅出于这个考量荀彧也不同意郭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无异于是必输的赌局,而筹码却是三人努力换来的一切。

但是荀匡自归来后也被限制,荀彧想要将消息传递出去却没有人能够代劳,郭嘉更是被禁止拜访荀彧,这显然是为了避免郭嘉做什么干扰了荀彧的事,对于自己家族中老一辈的长辈如此作为荀彧也是心冷之极,在他们眼里荀彧也许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他们为家族谋求更大政治资本的砝码。因而他反而更加的羡慕起徐济来,寒门的好处就是不会被人强迫的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无法有半点意见。甚至就连郭嘉都不需yào

被这样的困扰限制,或许这就是最优秀的人所需yào

承shòu的吧,荀彧有时候也感叹若非自己是荀氏一族这一代最优秀的,那么也许被这般对待的就不会是自己了,只可惜,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吃。

而如今他也没时间来感慨自己的命运如何如何,他必须阻止郭嘉这个疯狂的行为,郭嘉终究是看的不够远,或者说他看到了却因为是荀彧而不顾忌,但是荀彧却知dào

这不值得,只要人活着,那么什么能让人被迫转变呢?荀彧不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自己才能得到救援,这一关也并非必须脱离荀氏才能解决。

荀彧当然也知dào

郭嘉如此决定的缘由,即便郭嘉并没有说他也明白,郭嘉实jì

上也极为厌烦世家的门道,自从与徐济相交之后他几乎便没有再回郭氏老宅了,郭嘉已经自己断绝了和世家的联系。郭嘉是告sù

徐济自己与世家不共存的态度,然而荀彧却有更大的谋划,荀彧从徐济隐晦的言辞里早就看出黄巾一事的不寻常,或许与自己的家族牵连不少,自然对自己的家族也没有所谓的忠心了,也正是因此他把自己当成是钉在世族里的一枚钉子,徐济对于此事和荀彧是有默契的,他没有要荀彧这么做,荀彧没有说破。但是双方却都在这么去做。

徐济需yào

这样的人,而荀彧也明白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为徐济解决暗伏于世家内的危险,尤其是颍川这个地方。从听闻自己婚讯开始他就明白自己已经等到了时机,但是郭嘉也许并不知情,而荀彧自然也没有办法把这件事与郭嘉解释明白,但是荀彧却知dào

自己必须阻止郭嘉这个举动,否则自己的计划就无法实施,这对徐济的将来显然没有半点的好处。

但是要怎么处理才好呢?荀彧没有好的办法,如今族中少了荀攸,荀匡也已经和他一样遭遇禁锢,自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荀彧知dào

自己选择的这个道路就是要与整个家族为敌,荀彧当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家族而是自己的家族和大汉一样早已经腐朽,看看当年有荀氏八龙,而今呢?自己这一代唯一能拿出手的就只是自己,这也正是荀彧下定决心的缘故,腐朽的东西没有继xù

苟延残喘的必要,推倒重建才是必然的趋势。

但是荀彧知dào

自己的这个想法是逆反甚至是不可原谅的,他没有帮手,在荀氏一族里都是这样的世族制度的受益者,他们不需yào

有如何如何的才能就能备受尊敬,他们当然没有必要推翻这样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制度,但是荀彧看到的却是数代之后荀氏一族的衰败,这绝不是荀氏一族应该有的模样。作为荀子的后人,荀氏一族怎能和别人一样沦落到依靠前人的余荫过活?

荀彧还在焦急的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处理郭嘉的举动之时,远在陈郡对此茫然无知的徐济也被梁习搞得极为不舒服,这个家伙拿捏着一副清流的模样就是避而不见,徐济极为无奈却也真的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他却知dào

自己的时间不可能太多,若是三日之内不能见到梁习那么自己也就不得不放qì

回传圉县了,徐济对于圉县的局势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荀攸初出茅庐究竟能做到什么样没有人知dào

,他不希望看到局势无法收拾。而目前若是不能解决梁习这个麻烦自己就必须回圉县解决那边的紧张的局势。

当然若是能够解决梁习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但是看梁习这个态度显然没有那般容易。在陈县耗了这么久徐济也算明白了,梁习只怕是把徐济当成是来巴结他求一个身份的“不肖之徒”了,这当然让徐济苦笑,想不到自己也能沦落到这么一个境地,而自己现在显然是没法解释了,估摸着梁习一时之间也不会相信。

不过也好在如今只有圉县一地,对于梁习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徐济的打算是在自己安稳了陈留南部之后再来寻访梁习,届时以征募幕僚的理由来拜见梁习想必他就不会如此拒而不见了。

在做出决定之后徐济便立kè

离开陈县,他的目的没有达到自然没有必要久留此地,圉县此时显然更需yào

他。

而在知晓徐济离开之后梁习也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子虞先生何故不见他?荀文若不是写信与先生了吗?”

梁习摇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如今我于他用处不大,若是接见不免有些麻烦,不若待他必须之时再见,我料想他必不会如此轻易放qì

的。”

梁习对面的中年笑道:“那不是意味着你梁子虞还是要离开我陈县吗?”

“县尉大人,陈县已经不需yào

梁习了,此地民生富足,梁习在此想必也难有发展。为家人计,梁习自然是要谋求发展才是。”

对面的中年人笑了:“别误会了,我虽不是什么大才却也不是小人,陈县是小地方,留不住子虞你,我观这徐济似乎颇有壮志,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梁习望着天边喃喃道:“但愿吧。梁子虞没有时间在蹉跎下去了。”

第六十三章:徐济归

在历经数天的赶路之后,徐济在陈到和徐谦的护卫下返回了圉县,迎接他的是毛阶。

见到毛阶之时,徐济笑着下了马,走到站在亭子外的毛阶身边,拍了拍毛阶的肩道:“孝先辛苦了,多受骂名,委屈你了啊。”

毛阶笑着行礼道:“不妨事,主上归来就好,陈清已经为我等拿下,如今就在圉县大狱中听候主上发落。圉县在公达的安排下倒是欣欣向荣,毛阶也正好偷懒好好休息休息,倒是要谢谢主上才是。”

徐济笑了笑,没有多说,他自然明白毛阶的意思,徐济最欣慰的也是这一点,不居功不自傲,这样的人永远是值得被信任的。徐济这边见过了毛阶之后就一道进城了,荀攸忙于公务因而派毛阶前去迎接,他自己倒是半点没有因为没有迎接的打算,荀攸也是清楚徐济一向不喜欢这种场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处理政事来的有意义。

随着毛阶徐济也回到了县尉府,这里如今已经改头换面成了督邮府,徐济的一应物件也都被搬进了这里,荀攸正在正厅处理事务,徐济没有打扰他而是径直放下自己的行礼直接前往圉县的大狱,他必须去见陈清一面。

对于陈清徐济还是颇有几分欣赏的,至少他的眼光算得上精准,虽然手段不够果决,但无疑是一个极为不错的幕僚,在没有招募到梁习的情况下如果能说降陈清无疑是不错的补充,毕竟徐济初入圉县,他需yào

这么一个代表为他安抚圉县的世族,陈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陈清对于徐济亲自前来见自己还是颇为惊讶的,再他看来徐济应该第一时间去解决圉县其余世家,自己如今算得上是必死之人,他在狱中这些天倒是颇为自得,放下了执念和家族的负担之后陈清反而显得极为轻松,甚至在见到徐济时他还有闲心问候了一下徐济:“督邮大人怎的竟有空来见我这一介罪囚?”说不上的逍遥和超然。

徐济命令狱卒打开门,走进了囚房,环视四周之后笑道:“我来看看子秀先生的生活是否如意。”

“多谢督邮大人挂念,陈子秀过的不好也不坏。督邮此来莫非是要取子秀的人头?”

徐济闻言笑了笑,坐到了地上,指着自己对面的空地示意陈清也坐下来:“不,子秀先生的首级文烈用不着。此来是有些话想对子秀先生说,想必子秀先生也定然有不少的问题想要问我的。”

陈清施然坐下,平淡的开口道:“如此也好,既然如此,督邮大人先问还是子秀先呢?”

“年长者为尊,先生先请。”

闻言陈清也没有客气,立kè

开口问道:“督邮大人何以执意要与世族为敌?自督邮入主圉县后我等便安分守己,不再生事,何故竟使得督邮大人苦苦相逼?”

徐济微笑回答:“子秀先生可知寒门与世族有什么不同?”

“无非身家和门路。”

“是,却又不尽然。试问寒门子弟可能人人进学否?试问寒门子弟可否为官?试问寒门子弟是否能同世族子弟一般乎?”徐济一连数问,陈清沉默许久后答曰:“不能。”

徐济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地面缓缓道:“正因如此,天下从来就不公平,世族子弟可以依仗前人余荫入仕为官,亦可依仗家世经商。寒门子弟呢?终其一生多半也只是小吏,或是一户人家的管家罢了,徐济若不是运道又如何能成为一郡之地的督邮?子秀先生以为为何文烈如此作为?”

陈清默然,他自然知dào

这个世道不公平,他原本是没有想这些的,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这也确实,前人为自己后人铺好路是正常的,但是陈清却不知dào

有多少寒门子弟费尽心思却还是一介白身。

徐济见陈清没有说话,叹了口气道:“也许先生以为这并非世家的错,可惜徐济没有权利更没有能力改变天下的大势,只好在自己治下试着能不能改变。并非徐济有意要世族不得生存,而是想要寒门子弟能有个盼头。”

陈清闻言也是一声长叹,轻声道:“督邮大人胸怀果然并非子秀能及,如此子秀了然。不知督邮又有什么想要问子秀的?”

徐济笑了笑,没有纠缠那个话题,转而问道:“子秀先生是否甘愿就此被囚禁于这一方牢笼之内?”

陈清笑了,带着些无奈的说道:“督邮大人觉得子秀还有什么选择吗?既然大人决意在自己麾下为寒门谋求福祉,那世家自然是没有必要存zài

了。何况子秀乃是圉县此次动乱罪魁祸首,如此一来,子秀尚有选择乎?”

徐济笑了,他伸出手拍了拍陈清的肩道:“先生把自己看未免太过轻贱,这圉县之中还有谁能比先生在世家中更有威望和号召力?先生,若是我启用先生,先生可愿意为我效力?”

陈清闻言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喜,旋即开口道:“督邮大人要子秀做什么?”

徐济欣慰的笑了,陈清显然是上道的人,他明白徐济任用他必然有所诉求,这样的人交流起来就简单许多了:“先生,文烈要一个稳定的圉县,先生明白了吗?”

陈清皱眉道:“督邮大人想要子秀为督邮大人安抚世家的心?只是这却终归……”

徐济笑道:“文烈知dào

先生的担心,只是世家和寒门并非不能共存,我想要的是人人机会均等,地位平等,世家不高人一等,寒门不低人一等。这样便是文烈要的了,先生可明了?”

陈清沉吟半晌,看着徐济道:“督邮大人的志向究竟有多大?”

徐济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轻叹道:“志向又有什么用处?这世道岂是有志向就能有用处的?先生知dào

有多少胸怀壮志的人最终变成饿殍,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成为一具枯骨?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还是做些实事吧,志向什么的,不过是笑言罢了。”

陈清闻言也笑了:“说的在理,原本就是数十载奔波,究竟为谁忙来的?也罢,承蒙督邮看得上,陈清便是豁出性命奉陪又如何。”说罢长出一口气,起身郑重跪倒:“陈清拜见主上。”

徐济大笑扶起陈清,笑道:“有先生相助,圉县安奕。”说罢令人解开捆绑陈清的锁链。二人并行离开了圉县大狱,而今日发生的事却没有外传,外人问起后来成为一州刺史的陈清当年发生何事时他也只是微笑回答:“天机不可泄露。”这也成了一段传奇。

而这自然是后话不提。

陈清被徐济说降之后理解就进入了状态,很快就安抚下了圉县众世家惶惶的心态,而世家的私兵也尽皆被徐济不费力qì

的收编,而对于徐济这一手荀攸也极为赞赏,若是真要全部依靠徐济自己的能力解决,这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工作,世家绝无可能如此合zuò

的交出自己的私兵,也绝不可能接受徐济这样的圉县之主。而如今有陈清代劳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极为简单,而徐济更是借此在圉县真zhèng

的站稳了脚跟,现在的圉县在无人能动摇徐济的地位,而在陈清的帮zhù

下更是甄选出不少可堪重用的官吏,大大缓解了徐济之前基层官吏缺乏的困境。

借此徐济更是上书举陈清为圉县县尉,毛阶任长史,可以说圉县已经彻底成为徐济的后花园,而张邈更是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陈清原本就是圉县豪强,毛阶更是在圉县为官多年,如此一番运作,徐济就空出手来筹划着收其余诸县之事,当然在这之前还是要巩固自己在圉县的稳固,因此不但下令安民更是免去了圉县百姓一年的赋税,并且由荀攸起草招贤令,徐济从来不会嫌弃自己手里的人才太多。

而这一系列的政令也确实安定了民心,更是让圉县百姓对徐济感恩戴德,徐济在圉县大街上走动时认出他的百姓都很是恭敬的满脸笑容的对他行礼。徐济不由感慨百姓真是简单,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支持谁,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悲哀吧。

当然这种安生的日子徐济是享shòu

不了太久的,他毕竟是巡镇陈留的督邮,圉县之外还有数县等着他去处理,当然,这一回就不是谋划诸多了,徐济只需yào

率部前去即可,相信没有不开眼的人还会招惹徐济这个煞星,刘贤可是尸骨未寒呢。

而徐济下一个目标就是襄邑,对于这一次自己前往襄邑,徐济还有些别的打算,他打算试探一下张邈对自己的态度,若是张邈已经对自己生出了戒心,那么徐济就不得不花些心思让张邈放心了,毕竟是顶头上司,所谓不怕官只怕管,这个家伙要是找些人来掣肘自己只,虽无伤大雅怕也是极为恶心人的。

而要试探张邈的态度自然还要好好计较一番。这个徐济也懒得自己费心麻烦,全都扔给荀攸和毛阶麻烦去了,他在陈郡受的气一时还没缓过来,近来碰到这些事情就烦的不行,如今自己帐下有能人自己又何必劳心费力的去想呢。

能偷懒的时候还是要偷懒的啊,这可是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不过徐济这边偷懒的时候,颖阴的郭嘉却急如油锅之上的蚂蚁,荀彧久久没有回信让他极为担心,若是事败,不但自己劫夺荀彧的计划事败,甚至可能威胁自己的性命,这可不是郭奉孝想要的结果,而文轩也数日不见踪影,徐府的一应事务都要他亲力亲为,这对郭嘉来说可是巨大的折磨,只是如今他没有闲心抱怨了。

他担心的是荀彧,而他却不晓得荀彧同样在担忧郭嘉。

世事就是如此无常,不过结果究竟如何,只怕只有发生之时才会知晓。

第六十四章:奉孝

郭嘉此时正在忧愁着,对于目前的遇到境况他不由得有些惆怅。而荀彧没有消息传来让他无法轻易下定决心,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不论成败都会招致严重的祸事。郭嘉自然不敢大意。

郭嘉当然不是不明白这么做的危险程度,但是他却更在意结果,或者说是看重自己这么做会造成的后果。

当然郭嘉并非全无私心,他当然知晓荀彧对于荀氏一族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甚至说荀彧就是荀氏一族这一代的希望,而一旦荀彧叛离无异于是对荀氏一族的巨大打击,郭嘉可不愿意错失这么一个机会。

而就在郭嘉惆怅的等待之时,消失数日的文轩回来了。

多日不见,文轩看起来更加衰老了,额头上的皱纹似乎更加的深了,文轩的生气似乎也更加的淡薄了:“奉孝,是否都已经安排好了?”

郭嘉颔首道:“都已就绪,只等文若的回复了。文伯,您这是怎么了?”

文轩闻言露出了和煦的微笑,缓缓道:“我去见了些老朋友,不妨事。文若难道还没有回应不成?”

郭嘉苦笑:“若非文若迟迟不曾回应我岂会还在颍川?看来文若的麻烦比我预想的还要大些。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情况,这真是叫我忧心。”

文轩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了他惯常待着的小屋子,在经过郭嘉的身边时抬手拍了拍郭嘉的肩轻声道:“奉孝,说道洞悉人心,算计人情,你离文烈还是有不小的距离啊。”

这话旁人听了也许会不明就里,但是在郭嘉听来却是一种警告!

文轩显然早就看出郭嘉的动机并非纯粹的为徐济考lǜ

,他做出的这个决定看起来是为了徐济着想但实jì

上却弊大于利,而对于荀彧更是坏处远超过好处。

郭嘉闻言呆在原地随即也转身追上步履蹒跚的文轩,他必须问个清楚。

文轩显然早料到郭嘉必定会追上来,看着跑到自己面前拦住自己去路的郭嘉,文轩笑了:“奉孝这是?”

郭嘉气喘吁吁的道:“文伯,方才那句话究竟是何意?”

文轩摇了摇头道:“奉孝何必故作姿态?你我都是明白人,文烈若是知晓你今日所为他又会作何感想?文烈重情义绝不会为难于你,但只怕会让他有几分轻视。奉孝的才能不当是如此的。”

郭嘉闻言苦笑:“文伯,莫非奉孝还真的错了?”

文轩转身望着天空道:“便如那杀人者,与被杀的人自然是错,但于己却未必是错。”

郭嘉似有所悟的道:“文伯是说文烈并不想我如此?”

文轩笑道:“若是文烈早想要文若相助岂能不早就开口?凭你们几人的情分,文若想必不会拒绝。既然文烈不曾要求那么必然是另有所图。我料文若绝不会离开颍川,至于他的那门亲事,只怕也是他自愿牺牲的吧。”说罢看着庭院中的花草叹息道:“只可惜文若却为此要背负上不堪的名声了。”

郭嘉自然没有听明白文轩最后的那一句,但是他却明白了前边的。

郭嘉皱眉道:“那如今我又该作何抉择?”

文轩长笑道:“少年人自该为自己谋划,我这老朽不便多说。想必奉孝也已经有了打算,若是想要去做那便去,莫要将来悔过今日不曾做。”说罢越过了郭嘉自顾自离开了。

而郭嘉却陷入了深思。

平日里没人看得出这个在府上慈眉善目的老者竟有这般犀利的眼光和毒辣的见解,郭嘉不由感叹果然是人老成精。郭嘉又记起徐济写的一句话:幼而不学是为盗,老而不死是为贼。文轩大约就是这样的人,丰富的人生经lì

让他看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郭嘉看着文轩渐渐消失的背影,也很是莫名的笑了,这老家伙倒真是关心文烈,若非文烈父母尚在,我几乎要以为老东西是文烈的生身父亲了。

想到这里郭嘉不由又是皱起了眉头,文轩这话说了跟没说几乎一样,只是那么几句告诫是有用的,其余尽是空话,郭嘉深感颍川越发的混乱了,这地方已经不适合自己继xù

在其中浑水摸鱼了,毕竟自己终究势单力薄。但若是要就此黯然离开郭嘉却又不甘心,想着要前往圉县但是郭嘉却想着自己必须带着什么去见徐济才是,否则不是大大折煞了我郭奉孝的脸面?文烈这小子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而郭嘉难为的正是这里,他当然知dào

徐济需yào

的是什么,但是那可不是他郭嘉能搞定的事情。若是真把荀彧带去圉县,不说是否破坏了徐济早有的计划,单单这事的后果就够郭嘉麻烦的了。何况这未必就是徐济最需yào

的。

而颍川,郭嘉是真的不想待下去了,局势变得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想,徐济离开之时他还多少能够预料到局势,而今却是一天之中就能有数个变动,而世家更是越发频繁的动作,郭嘉时时都是在如履薄冰般的试探着前行,他厌倦了。

郭嘉毕竟只是少年,这种钩心斗角的生活他好奇过但是却绝对不喜欢,何况自己扮演的还是最为弱势的角色,虽然拜这数年的历练让郭嘉稳重不少更是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但是若说他喜欢的还是决胜于疆场的生活,因而他实在羡慕徐济能够在外放手施为,而这种急迫的盼望着能够参与进天下中的心情无疑更加剧了郭嘉对于颍川的厌烦感。

但是囿于徐济的需yào

和安排,他却不得不为徐济在颍川守住他的后方,而今徐济既然已经夺得圉县,颍川就变得可有可无了,郭嘉的一颗心立kè

活泛起来,更广阔的的世界在向年轻的郭嘉示意,郭嘉也很乐意去颍川之外历练一番。

只是郭嘉却不知dào

,他走上的道路注定他的一生都不会平凡更不会平淡。

而在文轩与郭嘉说了这番话之后郭嘉更是决定自己前往圉县,在那里,郭嘉相信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但是荀彧的事情郭嘉仍然需yào

善后,既然解开了自己郁结于胸的那口气,郭嘉自然知dào

自己必须为自己惹出的麻烦负责。

不过目前来说郭嘉面对的问题仍旧是无法与荀彧通传消息,而这件事,显然还是要拜托那个看起来平凡但实jì

上却可能手眼通天的文轩了。郭嘉相信那个无良的老家伙必然是有办法的。

只是这一次郭嘉却打算让老家伙自己自愿去做,若是每一次都被这个老家伙掐着软肋着实让过浪子感觉十分不快,跟这么个老狐狸生活的久了,郭嘉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越发的狡猾起来了。

这边郭嘉还在想着这么逼着文轩为他解决麻烦之时。荀彧也终于找到了能够信任并且愿意帮zhù

他的人,他的兄长恰好从冀州游历归来,特地来看望自己这个自小就声名远播的弟弟。

“文若,你这小子莫不是又惹了什么事?我昨日回来就听说你被祖父禁足了,这竟是为何?”

荀彧听罢苦笑:“友若吾兄,切莫在问,此事说来话长,实在一言难尽。兄长怎的冒险而归?冀州不是黄巾动乱未消?这一路上只怕颇不安稳啊。”

荀彧的这位兄长正是荀谌,字友若,素来与荀彧关系甚好,听完荀彧的话之后,荀谌抚摸着自己的短须道:“哪有坊间说的那般吓人,冀州黄巾早已经是节节败退自顾不暇了,哪有闲心来管这些。我这回回来还不是听闻你将要成亲的事,我这兄长岂能错过兄弟的终身大事?”

一派调笑的口吻,荀彧自然是无奈至极,偏生自己这位兄长素来就是如此,如此倒也正常。

不过荀彧还是对于自己兄长归来极为喜悦的,自从荀谌出门游历已经一年有余,正是在黄巾爆fā

之后才被困在冀州,那会儿冀州动乱之极,荀谌自然是不敢冒险,而今局势稍等再加上荀彧成婚,是以也赶了回来。

而荀彧也正想摆脱自己这位多时未见的兄长一件事。

“兄长,还记得当年书院的郭奉孝否?”荀彧先这么问道。

荀谌听罢先是皱眉想了想,而后笑道:“便是那个时常拿新进书院的学生逗乐子的郭嘉郭奉孝否?怎的?缘何突然提到他?”

荀彧满脸无力的回答道:“我与奉孝乃是好友,近日因故被禁足,有些话想托兄长代为转达。”

荀谌闻言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皱眉道:“莫非禁足的缘故便是与他有关的事?”

荀彧急忙解释道:“并非是奉孝的错处,是文若的问题,只是也牵连了奉孝,我怕他受牵连,烦劳兄长代为传达,就说让他去避避风头。”

而荀谌虽然不大信荀彧说的话,但是既然自己这位兄弟不愿意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便多问,于是回答道:“带话而已,不妨事,我待会便去。对了,婚期可曾定下?”

荀彧闻言再次苦笑:“尚不知晓,我得知婚事也就是这几日,族中不知究竟作何打算,我也是身不由己。”

荀谌笑了笑道:“总之,也不是坏事。文若,安心等着罢。”

荀彧听到这句话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这件事究竟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圣人曾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又能保证这一定是福气的事呢?

而荀谌却并不知晓荀彧的想法,而荀彧也自然不会让人看出他的想法。

荀彧知dào

,自己的未来,应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仍人摆布,这也是荀彧认同徐济的缘故。

但这世上,又有几件事能真的称心如意?

第六十五章:荀谌

这边荀谌答yīng

了荀彧之后自然是向下人打听了郭嘉在何处居住,立kè

便去了。

说来荀谌对于这个和自家兄弟同样是“声名远扬”的郭嘉也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小小年纪就被人冠以“浪子”这样的称呼恐怕也不简单了,兴许真是个极为浪荡的风流人物,荀谌对于这样的人还是有不小的兴趣的。

而郭嘉当然绝对预料不到会有人特地指名道姓的想要见他,莫看郭嘉在颍川好大名头,但却都不是什么好名声,也亏是郭奉孝自己不甚在意,否则这名声便足以叫人郁结不已了。所以当下人告sù

郭嘉有人登门说是闻名拜访他的时候,郭嘉都忍不住有些想笑,自己在颍川什么名声他是知dào

的,这个前来拜访的要么并非颍川人士,要么,便是心存调侃之意了。

由此,郭嘉对于这个听起来就很荒唐的来访者倒是有了兴趣,何况人家已经登门,自己没有理由避而不见,再说,何必不见呢?何况自己的朋友屈指可数,其中荀彧和荀攸一个被禁足一个在圉县,徐济更是不知是否从陈郡回到圉县。那么这个人首先就决然不会是自己的朋友,那么他前来的目的倒是有几分值得探究了。

很快,这个拜访者就被下人带到了郭嘉面前,郭嘉端详着来人之时,来人也同样的看着郭嘉。

郭嘉看着来人,这是一个青年,生的颇为俊朗,颌下有短须,双目中不时闪动着锐利的色彩,身穿着看起来颇为寻常的儒生服,但是郭嘉却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寻常人家的做工。看起来果然来头不小。

郭嘉笑道:“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对面的青年闻言笑道:“见教不敢当,只是听闻颍川郭奉孝的大名,是以忍不住好奇心故此前来拜访。”

郭嘉闻言摇头轻笑:“先生这可是在调侃郭嘉了,先生,若是真的无事,郭嘉你也已然见着,不如早归。”郭嘉下了逐客令,这个来访者显然绝不是像他嘴里说的那般简单,既然他不愿说,郭嘉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来人眼看郭嘉如此哈哈大笑道:“郭奉孝莫非就这么点容人之量不成?”

郭嘉笑答:“却不是我郭奉孝没有容人之量,只是先生既然是来见郭嘉,如今见过了自然不必费时间在此,你我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不妨早散为好。”

来人闻言露出了了然之色:“原来如此,奉孝,是否在为荀文若的事忧心?”

郭嘉闻言脸色一变,旋即强笑道:“先生说笑了,郭奉孝又怎会与荀文若扯上关系?更谈不上为其烦忧了。”

来人将郭嘉的神情看的清晰了然,闻听郭嘉这话更是哈哈大笑,笑罢说道:“奉孝何须如此?我亦非外人,吾乃荀文若兄长荀谌荀友若,若是不信自可对质。”

这话不说则罢,一说出来郭嘉更是脸色一冷,肃然道:“原来竟是友若先生,郭嘉眼拙不曾认出。只是友若先生的话恕奉孝不能苟同,文若的事自是荀家照拂,我郭嘉不过是家道中落的小人物,先生请便。”

郭嘉这个态度也是极为正常的,他并不信任荀谌,在郭嘉看来荀谌多半是荀家派来试探郭嘉的人,郭嘉惟独信任的是荀彧,而其余的人,郭嘉不认为会站在他们这一方。

而郭嘉的这个态度也叫荀谌很是无语,自己受兄弟所托来传个话,现在倒好,话没说人家都是先要送客了,而且看起来极为不欢迎自己,这真是叫他十分为难。

但是允诺的事自然不能不办到,与是荀谌开口道:“奉孝不信我?”

郭嘉哂笑道:“有何凭借要我信你?”

荀谌苦笑,郭嘉这话说的也没错,自家确实没有什么凭借要自己让别人信任,何况荀谌也能从郭嘉的脸色变化猜测到荀彧交代自己的虽然只有“不想牵连他”这么一句话,但是这里面的文章只怕远比这句话来的要多得多。只是郭嘉不信任自己,自己也无从得知,何况荀谌其实也并不很想了解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事。

越是不能与人言的事,牵扯上只会越麻烦,荀谌可不想把自己也卷进麻烦中。

这边荀谌还在想着怎么让郭嘉相信自己,郭嘉却动了别的心思。

眼前这人看来的确就是游学归来的荀谌无疑了,郭嘉对于他的身份是没有怀疑的。而荀谌虽然名声不及荀彧远矣但是荀彧对自己这位兄长也时有提及,对于他的评价更是“吾兄虽不似良、平,却可及范增”这样的话,这话里深意不探亦可知,也即是虽然没有张良和陈平的谋略但是却能比肩范增,这看起来是不算太高的评价,但是张良和陈平都是纯粹的谋士和策士,而范增则是政军皆能的人,这可比前二人来的厉害许多了。

郭嘉的心思也显而易见了,既然荀彧和徐济有更多的谋划而不能随郭嘉一道前往圉县,那么若是能说动荀谌投效,那也是能够解决徐济燃眉之急的人了,而且,这也算得上郭嘉给徐济带去的大礼了。

这显然令郭嘉极为意动,也正是由于这个念头郭嘉才故作冷淡的要逐客,至于荀谌来拜访的目的郭嘉也已晓得了,多半就是荀彧要自己离开不必管他。不过郭嘉此时已经全然不需yào

理会荀彧的意思了,自己在文轩这只老狐狸的提醒之下早就决意放qì

颍川了,正是想着要如何告知荀彧,如今看来是不用了,而目前郭嘉的目的就是他眼前这个名为荀谌的人。

荀谌自然是不会知晓郭嘉已经开始打他的主意了,这会儿终于想到了自己何必取信于郭嘉呢?自己来此是带话的又不是要郭嘉相信自己是谁谁谁的,念及此处荀谌不由感慨自己被郭嘉绕了进去,这是着了道了,这当然让荀谌高看郭嘉一眼,不过跟这个小子来来去去的也确实叫人懊恼,随即荀谌便开口道:“也罢,奉孝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文若要我为他带句话,说是颍川之事牵连颇大,你别把自己牵连其中。好了,话已带到,告辞了。”说罢抬步就要转身离开。

郭嘉一看这家伙竟然不理自己这个茬带话到了就要离开不禁有几分无奈,不过也由此郭嘉看出荀谌的智谋不容小觑,自己已经借着自己的演技把荀谌绕了进来,他竟然能如此快的反应过来并且立kè

决定抽身而去不被郭嘉纠缠,这让郭嘉更加坚定了要留住荀谌的想法。

于是郭嘉开口了:“友若先生留步,文若这话是何意?”

荀谌转身回来满脸的戏谑道:“奉孝的意思,是信了?”

看到荀谌这个该死的笑,郭嘉心中暗骂荀谌奸诈,自己这也是着了他的道,若是自己刚才一言不发那也就罢了,荀谌走也就走了,只是偏生自己想要说动荀谌为徐济效力,是以把自己送到了这家伙的圈套中去。但这也是无奈,当然郭嘉也只有借着荀彧的名头才有留住荀谌的由头,中了荀谌言语中的这个小圈套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郭嘉心中虽然想着要算计回去但是脸上却还是笑道:“说不上信与不信,只是既然先生提到文若,奉孝自然是该问问。毕竟文若与我原先皆是颍川书院的故友。文若要先生带话想必是有交代的吧?”

荀谌闻言也是暗骂郭嘉小小年纪不学好,偏生如此的油嘴滑舌,更是有几分狡黠,荀谌之前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破绽,自己虽然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却没办法证明自己所说的就是荀彧交代的,如今荀彧被禁足自然是不能对质的,郭嘉拿准了荀彧不会跟荀谌解释所以拿这个疑点询问荀谌,荀谌这还真就是回答不了,荀彧也真的就没有跟他说别的。这是郭嘉和荀彧的默契,但是荀谌是不能拿这个说事的,当然荀谌也可以不理会郭嘉这个问题,但是被一个少年如此为难,荀谌不是泥人,自然也是有脾气的,自然要把场子找回来。

于是荀谌笑呵呵的回答:“文若只说奉孝必是了然的,我亦是不解,只是为人带话,也不便多问不是吗?”

听到这话郭嘉不禁再次暗骂荀谌谨慎,正常人说了不解必然是会说请教的,那时郭嘉再说出这事的缘由那么荀谌自然不可避免的牵扯其中脱不了干系,那时候郭嘉就能更轻松的将荀谌扯进来,但是荀谌一句“不便多问”就堵上了郭嘉的打算。

而且这还不算完,荀谌紧接着又说道:“奉孝想必也不会想让他人知晓吧?”

显而易见的将军,荀谌这就是坐定郭嘉和荀彧的事必有牵连,也就是否定了郭嘉之前的辩白,偏偏自郭嘉叫住荀谌之时这事就无法反驳了,更可恶的是荀谌甚至堵住了郭嘉想要把他扯进自己事情中的想法。而且还威胁郭嘉,若是郭嘉告sù

他那他不会为郭嘉保密。

郭嘉心下感慨不愧是荀彧赞誉的人,果然不简单,但是这也激起了郭浪子的好胜心,郭嘉自认只输给徐济,就连荀彧跟他也不过是各擅胜场罢了。自然不会因为荀谌这么一逼就认输。

郭嘉笑道:“友若先生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又有什么说不得的?奉孝只是不知文若说的事是什么罢了,还是先生早已知dào

了却不想牵连?”

郭嘉这话里也是坐实荀谌知晓荀彧和郭嘉之间说的事是什么,这若是外传了荀谌也还真就脱不了干系,试问你相信一个代为传话的人并不知晓他传话的事情是什么吗?固然是不会信的,这也让荀谌不由苦笑,看来自己应允传话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于是荀谌苦笑道:“罢了罢了,荀谌认输了,奉孝言辞犀利叫人难以应对,果然英雄出少年。早知便不受文若之托前来了,当真是失策之极。诶~~”说罢长叹一声。

郭嘉自然是心满yì

足,荀谌认输了就好办,何况心头这口气顺了,这才是郭嘉少年心性最在意的,看到荀谌如此郭嘉也知dào

不能得理不饶人,于是笑道:“是友若先生承认,后生小子多有不当之处,还望先生恕罪才好。”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郭嘉没有半点自己错了的样子,荀谌也没有占着这个便宜:“奉孝既然如此,想必有所求,便直言就好,我且听着呢。”

荀谌认命了,自己前来看起来就已经注定被牵连进去了,所以他也打算弄明白自己牵扯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有多大。

只是不知dào

他得知之后又会如何,恐怕不会如此淡然吧。郭嘉如此想到。

第六十六章:并论天下

既然荀谌说出了这句话,郭嘉也立kè

意识到荀谌的好奇心已经完全压下了他的忧虑,只不过郭嘉很好奇,若是荀谌真的知晓这件事的始末,是否还能有如此淡然的态度,而这,郭嘉相信自己很快就能看到了。

不过郭嘉并不打算立马说出整件事的始末,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友若先生,于方今天下时局,你如何看待?”

荀谌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郭嘉这话不外是考校,荀谌不是热血小青年了,在冀州的见闻和经lì

让他比看上去老练成熟许多,于是荀谌回答道:“奉孝不必叫我先生,直呼我友若便好。至于方今天下,黄巾不日即可平定,自然是不日即可复克大汉的强盛了。”

郭嘉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何况这位从冀州归来的荀友若又怎么会不知dào

大汉朝的国祚早已是岌岌可危了。

“友若欺我无知乎?如今黄巾虽不日即可平定,然大汉又如何能复克强盛?外戚与宦官之间不死不休,党锢之后清流亦急于夺回话语权,三方势力如何能互相妥协?灵帝因黄巾而启用党人,黄巾之后岂能久留?天下的乱象,只怕是刚刚开了个头罢了。”郭嘉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若是传了出去这便足以治他一个死罪了。

荀谌也笑笑,他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玩笑罢了,这话估计也只有小屁孩才会相信了,但是他自然不会吧自己真zhèng

的想法说出来,何况跟在他眼里狡黠无比的郭嘉谈论此事。

“奉孝这么说未免有些武断了,大汉毕竟已有四百年国运,岂会因为这些皮藓之疾便国将不国?”荀谌这话也说的句句诛心,国将不国这四个字也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言辞了。

郭嘉闻言笑了:“友若莫非以为奉孝久在颍川便不知天下的局势不成?如今天下尚有哪方安稳?不外是各自为政罢了,说句诛心的话,如今的大汉早已不是大汉了,明头上奉诏令行事,背后里又有何人真的管这个?友若先生说从冀州归来,奉孝请问先生,冀州可有一处百姓能安居,可有一地百姓富足?”

荀谌沉默了,郭嘉这话他反驳不了,自荀谌离开颍川游历期间,见到的不外是遍地饿殍,盗匪并起,人命轻贱,更不用说富足了,便是想要安居都已经极为困难了。

郭嘉见荀谌没有回话,吸了口气继xù

说道:“数月前颍川也遭遇黄巾侵袭,幸而并没有将战火燃至颖阴,我有一至交,也是这府邸的主人便投身军营,他传回的消息是黄巾十停中四停是平民百姓迫于生活才投身黄巾只为活命,而另有五停是老弱妇孺,仅有一停是真zhèng

的贼寇。友若先生,试问如此大汉还能再强盛?试问如此天下还能平静得了吗?”

荀谌当然不能违心的说能,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大汉还能如同过去那般强盛,荀谌很明白的看出大汉早已经是苟延残喘了,甚至荀谌也早就明了大汉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强dà

的让人惊叹的大国了,如今甚至连臣服多年的外族也开始作乱了,这不是大汉的衰败又是什么?

对此荀谌便也只是长叹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在事实面前,任何的辩白都是苍白无力的,荀谌自然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去浪费自己的口舌。

郭嘉也没有再说,他相信自己说的已经足够了,荀谌毕竟是聪明人,不需yào

郭嘉更多的暗示。

果然荀谌也没有让郭嘉失望,在叹息之后荀谌开口道:“奉孝又有什么见教呢?”

郭嘉摇了摇头:“郭嘉不过是颍川一介草民,何来见教一说?,不过是奉孝心中的一些感慨罢了,想必友若亦有许多感慨吧?”

荀谌叹道:“感慨倒是不多,只是想法确实不少。眼见得我大汉的大好河山竟沦落的如此,我辈又如何能放任其如此发展下去?”

郭嘉沉默不语,荀谌这话说的很对,徐济抑或是郭嘉又或者荀彧都是想要改变这个现状的人,虽然核心的目的未必尽然相同,但是都是为了改变现状。徐济的目标或许最为艰难的,他为的是天下寒门子弟都能不被世家门阀的学术垄断所限制,但正因为最为艰难,郭嘉才会追随,而荀彧的目标也简单,他不忍看着自己的家族就此腐朽被埋没。

荀谌再次开口道:“奉孝,你以为大汉终究会走向何方?”

郭嘉笑了笑道:“局势扑朔迷离,又有谁能晓得大汉终将行至何处?奉孝不是那未卜先知的神仙之人,只是观如今的天下,只怕是不容乐观。”

荀谌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郭嘉说的他又岂能预料不到呢?但正如郭嘉说的一样,他们终究只是士子却不是掌握权柄之人,就算再有那么许多的想法却也无从实施。

郭嘉此时终于再次主动开口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事,且说说文若的事吧。”

眼见郭嘉终于想要谈及正是,荀谌也正色道:“奉孝请说。”

郭嘉于是将整件事的始末讲诉给荀谌知晓,而荀谌听罢之后更是面露苦涩的笑容,这件事的麻烦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郭嘉竟然有这么疯狂的谋划,更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牵扯的还不仅仅只是颍川更连陈留都有牵连。

荀谌终于还是苦笑道:“奉孝你这可是挖了坑让我往那面跳啊。”

郭嘉笑道:“友若先生难道不觉得若是文烈的谋划一旦完成,天下的局势就将会大变吗?”

荀谌摇了摇头道:“并非不信,只是谁又知dào

这变化究竟是好是坏?再者说了,这谋划固然是大,固然能令天下为之大变,只是这却是谋逆的事,你们当真是在玩火。”

郭嘉起身看着窗外的天空道:“人生于世间自当壮怀激烈,若是庸碌一世岂不是虚度了?文烈这胆大包天的谋划正是我辈最憧憬的事,何况依我看来,这天下离大乱,亦不远矣。”

荀谌也起身看向郭嘉道:“奉孝有如何知dào

天下必乱?”

“黄巾一俟安歇消停,朝堂之上党争立起。试问外戚与宦官相争,谁人将坐收渔人之利?”

荀谌闻言面色巨变:“莫非……?”

郭嘉没有回头看荀谌的表情,只是平静的说道:“不错,正是党人和清流。这天下各地的豪强由怎么会错失这个大好的崛起机会?只需朝堂变乱一生,则天下必将四分五裂,各地刺史郡守必将各自为政,至那时,大汉便是名存实亡了。文烈只不过是早作了准bèi

罢了,又如何说得上谋逆?这世道,不杀人,便为人所杀。想必友若也是明白的。”

荀谌当然明白,只是他却没有想到郭嘉说的这一种可能,在荀谌看来局势还是能够稳定的,只要黄巾动乱平息自然是能够让天下的局势缓解,那时还有办法让大汉重新洗牌,但是他却忽略了人的野心,当更高的地位摆在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坚持本位不为所动的?

“若是照奉孝所说,天下大乱,是无法避免的?”

郭嘉终于转身回头看着荀谌,笑着说了一句话:“文烈曾与我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定势,人力无法更改。”

荀谌面露苦涩:“大汉四百年,终要走向灭亡吗?”

“大汉气数已然消耗殆尽了,只看如今的百姓生活便知。若是还有救,百姓岂会如此民不聊生?有岂会千万人不为良民而投身事贼?有句俗语叫做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友若难道还不能参悟?”

荀谌当然不是看不透,只是他却始终对汉室抱有希望,他不像是徐济和郭嘉对于汉室没有任何的尊敬。荀谌是荀氏一族正统传人,自小受的便是忠君爱国的教育,而如今却遭逢大乱,国将不国,君将不君,他一时之间有如何能够接受?

郭嘉看着脸上浮现挣扎之色的荀谌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只有自己享用看透才会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别人说的是没有用处的,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如此,因为他们相信的只有自己。

半晌后荀谌艰难的开口了:“若是真有天下大乱之时,奉孝又将作何选择呢?”

郭嘉昂然道:“自然是站在百姓一边,岂不闻君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没了百姓,君又算得了什么?帝王也不过是出生寻常百姓的普通人罢了。当年陈胜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文烈与我说过另一句话,人生而平等,岂有贵贱之分?我深以为然。未知友若先生又怎么看?”

荀谌喃喃的念叨着“人生而平等,岂有贵贱之分”这句话好半晌,双眼中猛然闪过了一丝了然,开口道:“莫非徐文烈竟欲取大汉而代之乎?”

郭嘉长笑答曰:“这却又有何不可?汉高祖不过是一亭长尚且能称皇帝,又如何不许别人如此?天下原本也就是有德者居之,又岂会是一家之天下?所谓的大逆不道才是可笑,我逆的不过是你一个皇帝罢了,我为的却是天下的百姓,文烈便是这么对文若说的。试问,文烈这话有不对之处吗?”

荀谌当然不能反对,这些话尽管刺耳,尽管听起来大逆不道,但却是真理。

“既然奉孝将这些告知于我,又有什么企图?”荀谌问道。

郭嘉笑道:“别无他求,但请友若住我等一臂之力。”

第六十七章:计划

荀谌闻言不由苦笑:“你们都能胆大包天到想出了这般的计划,又何需我多事?”

荀谌是真的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这是典型的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不论成败,自己付出的东西都远远超过了另外的道路,若是可以荀谌决计不愿意跟这事扯上什么关系,只是如今既然已经不能脱离牵连那么荀谌也还是想要把影响尽量减小,至少,荀彧和荀攸已经牵扯甚为深入了,他若是也如此只怕荀氏一族这一辈所有才学颇丰之士也尽归这件大逆不道的事中去了,如此下去,事败则荀氏一族尽覆灭于此了,这是荀谌所不愿更不会做的事情。

而面对荀谌如此反应,郭嘉也很是平淡的只是说了一句:“友若以为还能脱得了干系吗?如今如此的局面友若先生还有选择的余地否?”

荀谌听罢更是连连摇头道:“却不料着了你郭奉孝的道,果然便不该答yīng

文若。诶,如今……也罢,也罢,既然如此,奉孝下一步又准bèi

如何呢?”

看到荀谌摆出一副已经认命的态势,郭嘉也就不再以言语相逼,对于荀谌问到的这个问题其实他的考量也还并不成熟。他郭奉孝自然是想要尽早的前往圉县的,毕竟徐济那边的战事虽然不多但也绝不会没有,那才是郭奉孝有兴趣的东西,何况一俟圉县安稳徐济定然会立kè

开启战端。而需yào

细细思量的则是徐济原先在颍川建立的势力和人马是否需yào

一并带走,而郭嘉自己一个人琢磨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主意的,如今正好也拿出来与荀谌商量一二,也正好试探一下荀谌的态度究竟如何。

而郭嘉把自己的打算告知荀谌之后,荀谌更是笑骂郭嘉无赖,自己把事务一扔就去找徐济,而颍川一应事务全部交付给荀彧一人,这尽管在郭嘉嘴里是对荀彧的信任。但是郭嘉也并不否认是对荀彧的考验,甚至郭嘉都不否认自己是带着点报复意味的作为。

当然这个荀彧也不好说什么,就是徐济也不能就此指责于他,但是荀谌却是毫不客气的骂了郭嘉一顿,不过郭嘉毕竟对于荀谌是有些歉疚的,毕竟算计过别人,被骂了也只能受着。

而荀谌自然不是骂了就算了,事情也还是要解决,郭嘉离开颖阴这几乎是一件必须进行的事情了,他显然已经让人起了疑心,而一旦暗里谋划的事情不小心露出破绽,那恐怕就是杀身之祸了。荀谌虽然对郭嘉算计自己把自己拉进这件原本与他没有联系的事情中来,但是毕竟已经牵连其中了,不仅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能够保全自己,荀谌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尽心尽lì

的为之耗费心神。

对于徐济之前留在颖阴中的人手和安排,郭嘉的意见是自然不能留下,这些都是知晓一些内幕的人,难保不会有人被买通又或者遭遇变故说出了他们知晓的部分,郭嘉相信,有几分见识的人都能从中推测出幕后不会简单,而徐济此时方才起步,被人缠上只怕麻烦不小,所以郭嘉认为不能把这些人手留在颍川,这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而荀谌则持有不同的看法,不论他还是荀彧都并没有自己完全能够信任的亲信手下,就算有也是荀氏一族的成员,更难以保证不会被人知晓,何况有如今的局势观察,显然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荀彧和他重新建立起一张人际关系网和找到足以用度的人手,倒不如留下这些人由荀彧或者他接手。

这两种做法都有道理,但是偏偏两人都无法完全的说服对方,就这个问题两人争论许久仍然没有答案,自然是有些烦躁,也恰好到了用膳的时间,两人也都是许久没有进食,也就趁着这些时间停下来歇一歇。

实jì

上不论是郭嘉还是荀谌都明白,重点并不是这些人手的问题,双方真zhèng

争论的问题还是在颍川这一部的归属问题,郭嘉自然是坚定的徐济派系的人,而荀谌则是极力的想要维持着荀氏一族的地位,即便在徐济的计划中世家已经几乎是注定难以生存的了,但是他毕竟是荀子的后人,家门的荣光已经深深刻在骨子里,又怎么会就能放下?何况这些人日后也能为荀氏一族在徐济帐下争取到足够的地位和分量,这才是荀谌真zhèng

想要的。但也正是因此郭嘉才会如此严苛,他和

徐济一样是反对世家的,既然在未来的蓝图里没有了世家,有怎么可能让荀谌如此作为?

而这样双方都不肯退让自然是没法好好谈的,而对此郭嘉也是无奈至极,自己谋算了荀谌,这家伙就在这里跟自己耗着,荀谌自然是有大把时间可以耗得起,他郭奉孝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何况如今颍川的局势愈发的复杂,郭嘉巴不得早些离开,他明显感觉到若是再不抽身离去再想离开只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出于这样的考lǜ

,郭嘉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但也只是让了一步却不会完全按照荀谌的想法来执行,郭嘉还是决定带走徐济早先布置的大部人手,这些都是徐济的老部下,有的是郭嘉在徐济在江夏鹿门山书院学习时招募的,有些是跟随徐济一起经lì

过长社之战的,都是忠心的人,也是知根知底的,这些人是徐济真zhèng

的根本,郭嘉自然不会让荀谌把手伸到这一部分中来,示意留下的都是一些跑腿的和打杂的,真zhèng

重yào

的部分郭嘉全部都会带走,并不是郭嘉有意针对荀谌,而是荀谌原本就目的不纯,若不是这人对于徐济来说还算极为有用郭嘉说不得会杀了他。

这可不是玩笑,莫看郭奉孝一副浪子做派,他也不是狠不下心下不去手的人,多年经营徐济的家业,在文轩这条老狐狸的教导之下,郭嘉又怎么会是那种妇人之仁的人?

荀谌当然对于徐济是没有什么忠心可言的,他甚至没有见过这个在自己兄弟和郭嘉嘴里甚为推崇的人。自然说不上忠心,若不是郭嘉介shào

了徐济,还转述了许多徐济说过的话,荀谌多半是不大看得起徐济这个寒门出身的人的,当然,郭嘉也不大看得上荀谌这种高人一等的做派。

最后对于郭嘉的决定荀谌也只能接受,条件是他必须前往圉县拜访一次徐济,时间自然就是近日,荀谌也自然是答yīng

的。不只是为了接手郭嘉手里的一部分势力,更大的原因是好奇,对于这人让自己兄弟都佩服甚至肯于为之牺牲自己的人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荀谌很想自己去一探究竟,对于这个让郭嘉投效并且极为推崇的人,荀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个人,或许能够做到他说的那种改变。荀谌想要验证自己的感觉是否出了错,而想要验证这些,亲自去看一看自然是最好的方式了。

而对于郭嘉的做法荀谌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责难的,谁都不能说郭嘉的错处,因为他没有错,当然荀谌也不能说有错,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考lǜ

罢了。一切都是因为各自站着的角度不同而决定的,错误的只是这个时代,而非百姓。

郭嘉又一次理解了徐济的那句“兴亡无谓,百姓皆苦”,世家子弟从来只会为世家考量,而百姓向来都只是牺牲品罢了,正如徐济当年说的那般,唯有想通遭遇方能理解,唯有寒门子弟方知寒门之苦。郭嘉何尝不明白?只是天下之大,能出头的寒门又有几个?熬出了头的寒门还会心存为寒门子弟谋福祉?这便是现实。

而这也造就了郭嘉如今对待世家的态度,唯有利用而已。对于郭嘉来说,也只需yào

利用就足够了。

也许这并不是正确的态度,但是郭嘉却看到太多太多的现实里寒门子弟为了生计去奔波忙绿,为了一个迷茫的机会去拼死而为,可惜最后都证明不过是幻梦一场,能够得利的永远不是寒门子弟。

要说荀谌会不知dào

吗?不,荀谌当然知晓,但是他只会觉得在正常不过了,唯有郭嘉这等看起世家之后却过着寒门子弟生活的人才晓得,他另一位至交戏忠也是如此,家徒四壁,他靠着亲属的接济勉强度日,这天下不知更有几多人比他还要不堪,又有谁知晓这些人每活一刻都是努力挣扎?

荀谌不解郭嘉的尖锐和冷硬的态度,但是很快他就会明白,因为他见到徐济之时,郭嘉相信徐济会让荀谌看清这个世道究竟世家还有没有存zài

的必要。

就好像徐济说的那句话,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所谓皇帝和世家不外是百姓中的佼佼者罢了,又有什么身份尊贵的?

郭嘉正是这句话的忠实信奉者,天下原本就是生而平等,岂能因家世区分高低贵贱?又岂能不看别人的能力就凭借家世枉居高位却不做实事?这世道早已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了。正该有人推翻这世道,重新建立起秩序来。

郭嘉坚信,自己选择的道路不会有错,就算失败,那么无非证明了自己还不够强dà

罢了。

从没没有认输的道理,不努力的抗争就认命的选择承shòu折磨,这绝不是我郭奉孝的性子!

第六十八章:后事

但事情不会依照郭嘉的想法进行,虽然他的态度如此。

而之后的事情便很简单了,荀谌自然是将郭嘉的打算回报给荀彧,但是荀谌留了一手,他并没有将自己被牵扯其中的事告sù

荀彧,荀谌并不想暴露,哪怕只是拖延一时也是好的。

荀彧对于郭嘉的决定还是满yì

的,毕竟郭嘉离开颍川是规避风险最为安全的举措,徐济那边虽然没有传递消息,但是荀彧推想徐济此时也必然需yào

更多的帮zhù

。而对于自己的兄长,荀彧自然没有太多的怀疑,反而对于荀谌如何取信郭嘉极为好奇。

当然这对于荀谌来说很简单,他只说自己转告完荀彧的话便告辞离开,是郭嘉叫住自己的,并且要自己转告荀彧他的决定。荀彧之所以不生疑的缘故也在这里,郭嘉自然不会轻信荀谌,但是荀谌这般态度却足以说明他并没有欺骗郭嘉。

而荀谌当然不会久留在荀彧这里,荀彧不止是被禁足而已,甚至也被人严密的监视着,荀谌久留只怕会惹人生疑,若是荀谌清白倒也罢了,只是如今他已经被郭嘉拉进这件事里,能避免麻烦自然是避开最为明智。

何况荀谌甚至自己这个兄弟也没有那么简单,到时一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荀谌反而不好交代。

而自荀谌离开之后郭嘉也立kè

行动起来,该收拾该准bèi

的必须尽早准bèi

,剩下的也必须让荀谌来接手,当然郭嘉本意是让荀彧来接手的,只是此时荀彧是没有办法了,也只得先交予荀谌。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人的态度必须考lǜ

,那个人就是文轩。

“文伯,我欲前往圉县相助文烈,您老是如何决定的?”

文轩对于郭嘉的这个问题很是随意的回答道:“你想去自去,我年事已高,哪里能吃得消路途奔波?自然是颍川更适合我养老了。”

对于这只老狐狸这样的回答郭嘉也早已预料,但是他却摸不准文轩究竟是不是就打算这么做,这个老家伙可没有看上去这么和善,他的锋芒只不过是隐藏在他的皱纹里罢了,因此郭嘉还是决定仔细的探问一番,毕竟这老家伙虽然为老不尊但却是徐济和他郭嘉都极为敬重的人。

“文伯,颍川的局势你亦知之甚深,您也说年事已高,若是牵扯上了只怕麻烦不小,如何能安度晚年?”

文轩闻言哂笑道:“奉孝你真以为这颍川中有人敢对我动手不成?我一介老朽又有谁会不开眼的对我下手?”

文轩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不正经,好在这数年来郭嘉也已经习惯,甚至他自己的性格就像极了这个老家伙,对于文轩这样的态度郭嘉自然是摇头叹气极为无奈。

眼看郭嘉这个样子,文轩也知dào

这小子是故yì

,但是他还是解释道:“且不说颍川中有没有人敢对我动手,便是文烈小子的家业我就得替他看着,他早晚是要回来的。何况你将文烈的一部分势力带走了,剩下的交予荀谌小子,若是没人看着指不定他会如何,有我在他必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对文轩这种气势和自信郭嘉很是不解,但是老家伙说了必然是能做到的,如此一来郭嘉倒是有几分意动,且不说荀谌是自己硬生生算计进来的,就是他的身份就足以让郭嘉对此人留一手了,而有文轩这个老家伙在那么自然是更为妥当的,念及此处,郭嘉也点头示意了然,但是他还是有疑问,文轩的依仗究竟是什么?

不过虽然郭嘉的疑问由来已久但是他却没有问,郭嘉知dào

即便自己问了文轩也不会说,何况老家伙看起来身份就是谜团一般的事情,原先司马徽还在颍川之时都对此讳莫如深,郭嘉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探究,何况这件事文轩若是想说自然也就说了,若是不愿说,那怎么问也都不会有结果,这老东西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饭还要多,跟他玩心眼只怕会被他玩的死死的。

而既然文轩愿意留下来牵制荀谌那么颍川的问题就几乎全部解决了,剩下的事情也只有将手头的事情交接给荀谌之后就能离开颍川了。

而离开颍川自然还是有些小麻烦的,郭嘉之前虽然已经吧之前波才的麾下交与徐谦带走但是却还有徐济当初在颍川征募前往长社的士卒,这些人也都被郭嘉收编进来,因此徐济在颍川的人手事实上不下五百人,即便除去要留下的一百多人也还有将近四百号人,这些人自然是不能一次性离开的,这样只怕走不出五里就会被郡兵拦下,那么显然是要分开数批依次离开,这又是需yào

几日的功夫,而郭嘉自己也是被重点照顾的人,平日里在颖阴自然是没什么,若是离开了,只怕也是走不远的,因此他也需yào

好好的计较一二。

不过这对于郭嘉来说也只是小麻烦,真zhèng

的大麻烦还是出在荀谌这里,不过这个郭嘉本着老狐狸接手的心也自然不会再去费心了。

荀谌手脚也很快,第二日就再次前来,显然是准bèi

好要接手事务了。不过郭嘉自然不打算立kè

将这些交给他,而是告知荀谌事务会在郭嘉离开之后转手交给荀谌,这之前颍川一应事务都由文轩来代理,而当荀谌见到文轩之后立kè

就有一种不好对付的感觉,这个看起来年过五旬的老人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么人畜无害,只看文轩灰蒙蒙的双眼中偶尔闪过的睿智就能知dào



而对于郭嘉这个做法荀谌当然知dào

就是明摆着要掣肘他的,但是他却无法驳斥,自己的身份就给了郭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郭嘉的行动也很快,他已经安排了麾下的人分批出城,至多三日就能全部离开,而他自己也会变装离开,也就是说自明日起郭嘉就不在颖阴了,想到以后自己要打交道的是一只老狐狸荀谌不由便眉头紧锁,这种老家伙可比郭嘉难对付多了。

文轩即便还没有对荀谌造成什么麻烦他就已经预感到自己今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文轩在见过荀谌之后也没有倨傲或是倚老卖老,只是淡然的行礼,他只说了一句话:“友若公子,自今日起,还望多照拂一二。”这话虽然简短但是里面的意思却是叫人难以揣度,荀谌立时便知这老家伙是提醒自己注意些,于是他也拱手回答道:“老先生客气了,便叫我友若就好,照拂是说不上的,自当聆听先生教诲。”

对于荀谌这样的态度文轩还是满yì

的,虽然这种不骄不躁的后生晚辈比他想象的稍稍不好对付一些,但是从徐济的角度来看,这样的部下自然是优于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的,于是文轩也没有再说话,荀谌也识趣的选择了告辞离开。他再留着也没有意义了,显然郭嘉就是要杀一杀荀谌的气势,郭嘉昨日并没有从荀谌这里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却实实在在的阴了他一把,今日抬出文轩自然是为了进一步压制荀谌,并且也是警醒荀谌,郭嘉的这个后手,或者说文轩这个恶后手着实让荀谌有几分如鲠在喉的感觉。

但是荀谌还真的不敢妄动,郭嘉和徐济是不知dào

文轩的,但是荀谌可是知dào

的。这老家伙当年也是一号人物,不仅文才出众更是一个曾经仗剑行走江湖的游侠,年纪大了才收心在司马徽这里安生。

司马徽当然没有告sù

徐济文轩的真是身份,实jì

上他与文轩是友人关系更多一些,而非所谓的主仆。而荀谌畏惧的自然不是文轩这个人,而是文轩背后的文家,虽然文轩并非文家家主,但却是这一任文家家主的叔伯,自己撩拨人家长辈这样的罪人的事情,便是换做自己也是极难接受的,即便文轩事实上早已与文家不相往来,但是文轩的后代却留在文家,而他的儿子如今正是文家风头最劲的文聘,荀谌不信文聘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是以虽然文轩没有倚老卖老的态度,但是他的做法却是地地道道的“倚老卖老”,荀谌对上这么一个不在乎自己脸面的老家伙除了无奈之外也真就是被吃定了。而荀谌真zhèng

惧怕的还是徐济如今还未及成势麾下就已经如此人才济济了,不说昨日算计自己的郭嘉和自己的那个被禁足的兄弟荀彧和侄子荀攸,文氏将来只怕也绝对是倒向徐济的,从牌面上来看,徐济的实力已经不下于一方诸侯了。

而得出这样结论的荀谌也不禁心头发冷,这个徐济看起来还真不简单,寒门士子的身份竟然能够得到如此多的臂助,若是真叫他成势,那只怕便是另一个黄巢样的人物。而这也不禁让荀谌哀叹大汉果然衰败的不成模样,人心思变之下,还如何能复克当年的强汉?

郭嘉自然不知dào

这些,不过即便知晓了他也只会为徐济喜悦,而不会有这许多担忧。

说到底郭嘉的心里从来没有尊敬汉室的想法,而徐济自然更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若是想要自保,若是自己不够强dà

又谈何自保?大汉也不外如是,内部早已腐朽的国祚又如何能重新强盛?

第六十九章:久别重逢

陈留,圉县。

徐济自从回到圉县之后一直过着极为逍遥的生活,圉县一应事务都被他交给荀攸、毛阶以及陈清去处理,他成了最清闲的人。

不过尽管生活的很是安逸但是徐济却没有表面上这么悠然,他深知自己还有不少的事情需yào

去做,现在还不是他能够享shòu

这样的生活的时节。单单陈留一郡之地就足以让他费心了,而目前徐济没有余力因此不得不按下自己征伐的脚步,韬光养晦有时候也不失为迷惑对手的办法。

而荀攸却是苦不堪言,他是没有料想到徐济竟然无良道到完全不理会圉县的大小事务,虽然这也是信任的一种,但是荀攸深刻怀疑徐济的本质就是不想自己来接手这些事务。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了,荀攸是没有兴趣撩拨徐济的,何况能够有这样的机会试试自己的能力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毛阶则渐渐的转成了幕僚,陈清代替他走到圉县的台前。徐济招降陈清这一步不得不说是一步妙棋,至少圉县都认同陈清,不论是能力还是号召力。也正是多亏了陈清徐济才能如此安稳的接手圉县,并且使他之后的改革变得顺畅。虽然圉县本地并没有才学卓越的寒门子弟,但是却招募了不少肯实干的基层官吏,这大大改善了之前浮夸的行政。而徐济收获的自然是民心和拥戴。

最让徐济惊喜的事情还是颍川方面传来的消息:郭嘉来了。

当然同时传来的还有荀彧的消息,而徐济对这事倒是极为淡定,他原本就不甚在意这些。更何况他现在也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意思,多了家眷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牵绊。荀彧就不必为此担忧,徐济并不担心荀彧的背离,或者说徐济从来不认为这样的事情就能够让身为至交的二人离心离德。

当然徐济也不是没有担心的,郭嘉离开颍川意味着荀彧必须独自承担这些来自世家的压力,来自他自己内心的挣扎。这恐怕是更大的磨难,徐济及冠对荀彧极为信任但还是有些许担忧,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一切都必须等到郭嘉抵达之后才能够了解明白。

郭嘉也在不久之后抵达,自然是风尘仆仆,而见到徐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诉苦。不过徐济自然是不会理会郭浪子这番做派的,只是掏出一壶好酒就让郭浪子立kè

肃然。

郭浪子虽然平日没正行但是大事还是不含糊的,他在离开颖阴的时候倒还真有几分惊险,出城之时恰逢太守巡城,几乎导致他无法出城,好在郭奉孝毕竟是有几分本事的,硬是凭着小伎俩牵扯了守备的注意力出城。

而他从颖阴带出的人手也自然全部都移交给了荀攸,这些人都是徐济的老部下,自然更值得信任,目前徐济也的确需yào

这样的人,毕竟圉县中他真zhèng

的心腹其实并不算太多,而郭嘉的到来自然让徐济对之后的筹谋更加有信心。

郭嘉和徐济也算的上是久别重逢了,自徐济离开颍川前往长社至今已有半年之久,老友重逢自然是要坐下来温上酒促膝长谈方能尽兴的。

而徐济自然不会让郭嘉失望,他在督邮府中摆下了好酒自然是为了迎接郭嘉的。

而郭浪子是见了好酒就走不动路的人,自然不会拒绝徐济这个邀请,何况他也有不少的话要对徐济说。

席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郭嘉终于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文烈啊,今日是我这数年以来最为轻松的一日了。”

徐济伸手斟了一盅酒哂笑道:“郭浪子也会有不轻松的时候?”

郭嘉闻言立kè

面色一变道:“好你个徐文烈,要不是你的破事,我郭奉孝何至于如此劳苦?你倒是逍遥,我却不曾有这般的好日子。”|

徐济自然知dào

这浪子是在耍赖,故而没有理会,只是淡然道:“那奉孝把这许多年喝的这么些好酒还我?”

郭嘉闻言又是脸色一变,讨好的道:“不,不,不,文烈,有话好好说嘛,这酒,喝都喝了又怎么还呢?”

“酒还不了就折算一下,你还我钱便好,我也不占你便宜,就按市价就是了。”

就算知dào

徐济这是玩笑郭嘉还是忍不住心中暗骂徐济不要脸,他郭嘉哪里来的钱?还钱不等于要他的命?

“好好好,文烈,我错了。你就饶了我罢。我们说正事,说正事。”郭嘉当然只有认怂的份了,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赢过徐济,至少在口舌之争上没有,毕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郭奉孝还真没有那般厚脸皮不认账。

既然说到正事徐济也不再玩笑,而是肃然道:“也好,我也正想问你颍川究竟局势如何了?”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道:“不算好,似乎清流和党人在朝堂上没有讨到好处,卢植虽然之后被无罪开释,但是党人却借此发难,被大将军强行压下了。颍川士子自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连太守也换了。我等的谋划似乎也被颍川的世家看出了些许破绽,所以我不敢再久留。”

徐济沉吟道:“原本我也不认为我的筹谋就天衣无缝,自然会被有心人瞧出破绽,这也无妨。党人还是急了,不过也与你我无关。只是文若的事,究竟为何?”

说起这件事郭嘉还真是满腹的苦水:“文伯说给你找了门亲事,我当时就觉得必是一个麻烦,果不其然,你未过门的那位最后不顾文伯的面子又悔改要将女儿嫁与文若,想必是为了离间你们二人的关系罢。我心想不能如此,于是谋划着要劫走文若,谁知dào

你与文若早有计划,我倒是白白耗费心血和精力。”

徐济摇头轻笑道:“郭奉孝你会有这么好的心?依我看只怕是为了算计文若吧?然后呢?怎么不继xù

你的计划了?”

郭嘉苦着脸道:“文若被禁足了,无法传出消息,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文伯又说你与文若或许另有谋划,我又怎敢冒险为之?”

“也罢,那你说的荀谌又是怎么回事?”

“此人是文若兄长,不久前刚从冀州归来。是为文若带话的。文烈你也听文若评价过他这位兄长了吧?我寻思这事他只怕已经看出不对了,若要他不泄露只能把他也牵扯进来,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之下,才是最保险的。”

徐济叹了口气:“你如此算计他又怎会心服?只怕不但帮不到你我反而会是麻烦啊。”

郭嘉笑道:“所以文伯留在颍川监督,而且要令他心服,那不是主上您应该做的吗?”说罢对徐济挤眉弄眼。

徐济不由的以手扶额,对于这个浪子他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好坏你都说了,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他说何时会来圉县否?”

郭嘉摇了摇头:“不曾说,不过想来就是近日了,文烈你大可不必忧心他,文伯在颍川他又如何敢轻动?”

徐济闻言不由得瞥了郭嘉一眼道:“不说这事还好,文伯一把年纪还劳烦他?郭奉孝你当真是……”

不待徐济说完郭嘉就大声喊冤道:“这如何能怪我来的?我也问了文伯是否想要前来圉县,他老人家骂了我一顿说他年事已高如何经得起路途颠簸不说,你也要怪我?再说了,揽过事的是文伯自己,如何又是我的错处了?冤枉啊,我郭嘉真是招谁惹谁了竟然连这事儿都要怪罪于我?”

徐济看着郭嘉如此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行了行了,这事儿不怪你,是我的错,行了吧?文若之后没有再要你传什么话给我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看文若大约是没有闲心管你了,他自己都麻烦缠身。哦,对了,上回推举的那个梁习呢?我怎的没有见到他?”

徐济面色一苦,叹息道:“别说你了,我也没见到他。这人倒是清高的紧,我亲自去陈郡拜访,连面都没有见到。”

闻言郭嘉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徐文烈也有被人拒之门外的一天。哈哈哈”

徐济翻了个白眼道:“罢了,且不提他,待陈留事罢我再去拜访看看。你来的正好,待休养数月,我便要对襄邑和己吾动手了,正需yào

有人去另一地。”

郭嘉等这句话许久,如今一听自然是兴致高昂道:“如此甚好,不知文烈如何谋划?”

徐济轻笑:“难道郭奉孝还要我告sù

他怎么做不成?”

郭嘉闻言先是一滞,随即面露笑容道:“自然是要的,主上说了臣下才好去做不是?即便主上不说该怎么办,总要给我个目标吧?”

徐济只说了四个字:“襄邑,全境。”

郭嘉轻笑回道:“遵命。”

二人相视一笑,尽付与不言之中。而却已经定下了一个改变陈留局面的决定,而郭嘉和徐济都明白他们想要的结果是什么,而他们自然也有信心能够做到。

而襄邑和己吾对于徐济的用心却毫无防备。

第七十章:准备

当然这可不是说了就能立kè

行动的,圉县的状况还不适合徐济立kè

开始他征伐的脚步。不过既然已经有了谋划,徐济又怎么会坐等时间的流逝呢?虽然不能立kè

就有所行动但是却能够准bèi

的更加的充分一些。

不论是襄邑还是己吾,徐济都不认为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自己这个督邮身份终究只是巡查之职而不是张邈那样的太守,自己实jì

上是没有权利随意替换一县之主的,但是徐济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存zài

这些不听从他指挥的各方势力?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徐济自然是必定会动手的,只是他需yào

一个好的由头,否则随意妄动刀兵自己很可能会招致原本就对自己很是戒备的张邈的注意,自己这个督邮可是不太安稳的位置,说不得张邈寻了个由头就卸了他的职。

而这个显然不符合徐济计划中的事情,所以郭嘉和徐济如今真zhèng

苦恼的还是这个问题,而且这个还真的是巨大的麻烦。襄邑和己吾对徐济这个雷厉风行解决刘贤的“铁血”督邮自然是有防备的,又怎么会随便就给徐济一个可以动手的理由?是以徐济必须设下一个足够诱骗他们上钩的局。

不过也好在圉县如今还不足以支持徐济同时和襄邑己吾动兵,所以时间还有。

而郭嘉的到来自然也让荀攸更加的开心,有这个家伙分担一点自己也能轻松一些,不过他大约是没有料到郭嘉这个家伙是不会把自己陷入这些麻烦事中去的。荀攸想要分担自己工作的打算自然是落了空,不过徐济也不打算让郭嘉这么轻松随意的在圉县折腾,直接下令要郭嘉组建一个负责刺探消息的“斥候”组织。

对于这个组织的用途徐济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的,在他还在宛城的时候就深感消息传递的效率之低下和情报稀少之麻烦,他需yào

这么一个组织能够给他提供充足情报和及时的战局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越充足的情报越能帮zhù

他做出针对性的准确的决策,这无疑是极为重yào

的,因而徐济也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极为信任的郭嘉。

不过郭嘉也不算初次,他在颍川干的事就是这么个性质的事。不过想要真的去做却也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首先面对的就是人手的问题,这对于如今的徐济来说确实极为致命,他手上可没有这样的人才,而且从事这样的工作注定就是无法生活在阳光之下的,这是很多人不会选择的。

而另外的问题就是关系网的建立,想要在不是自己的势力范围里建立起这样的组织显然是极为困难的,何况如今这般的局势之下,徐济是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的,而郭嘉也只能依靠自己去进行这个组织的建设。

当然了,徐济对于这个组织的功能不只是刺探情报而已,这个机构在他的蓝图里将会负责更多不能光明正大的事情,例如暗杀,栽赃嫁祸等等,不过这些对于目前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郭嘉首要的任务就是部下暗子,而他的舞台就是襄邑和己吾。

郭嘉对于徐济这个做法是极为不开心的,自己从颍川千里迢迢的前来圉县,自己这位好主公交给自己的任务和他在颍川的居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但是郭嘉却也无法拒绝,因为他也明白这样一个组织对于徐济未来事业的重yào

性,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交给他来做也是因为郭嘉有这样的经验,所谓驾轻就熟,自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郭嘉严重怀疑徐济这么做的缘故是不想看到自己无所事事,因为这个组织目前显然只是搭建起框架,并没有真zhèng

能够发挥至关的作用的重yào

地方。

不过这也只是郭嘉的腹谤罢了,他才不会把这样的话讲出来让徐济再找什么更麻烦的事情来折腾他,而这件事对于郭嘉来说倒还是比较简单的,只需yào

从他带来的人中抽调几个精干的能就能搭建起徐济需yào

的这个组织的架构,但是这个雏形却不能够为徐济带来什么很好的作为,郭嘉当然明白徐济需yào

的不是这么个空有其形却无实jì

的组织。

所以郭嘉又开始了忙碌的寻找,要说这样的人也好找也不好找,能够作为斥候的首先必须忠心,因为他们是最为危险也最为了解自己从事的事情对于自家主上重yào

性的人,而其次就是机警,他们若是不能及时的发xiàn

危险,就可能会导致事情暴露,带来的麻烦也绝对不会小,而不够敏锐也会让他们错过很多重yào

的情报。比之这些手脚功夫反而并不是重yào

的东西了。

而这样的人可能是贩夫走卒,也可能是寻常商贾,也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最能不引人足以,而这些人也通常是消息最灵通的,因为他们拥有着最为广阔的消息来源。

当然了,徐济给了郭嘉足够的时间,甚至没有限制郭嘉什么时候需yào

给他一个能够使用的期限。但是郭嘉却不认为徐济这是给他时间,徐济虽然没说但是郭嘉却明白徐济的意思并不是自己可以慢慢来,而是要自己尽快建立,因为他很快就需yào

用到。

而徐济也没有闲着,他同样需yào

时刻关注着来自张邈的反应和襄邑及己吾的方方面面的消息,尽管看起来他是闲但是实jì

上他却必须耗费心力去应对这些事情。而圉县在他的主张上也开始改革,首先他收走了世家手中私兵的兵权,并且重新将户籍登记造册,这些都需yào

他去审阅,尽管经手的是荀攸但是作为真zhèng

的决策者他却不得不花上大量的时间去处理。

又假借招贤的名目设立了考试的制度来考察官吏的才学和能力,当然这个是借着灵帝的名头干的,其实徐济已经渐渐的将自己的施政纲领在圉县进行试验,他并不确定自己的方式是否真的就是对的,而根据在圉县出现的问题他也做出了调整和改变,甚至设立了督查掾史这个官职用以监督圉县官吏的行事,而这个也大大提高了圉县的行政效率。

而考试制度的设立也很快就为徐济征募了不少人才,这些人才尽管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但是却大大缓解了紧张的人手问题,而陈清也对徐济这一政策赞不绝口,尽管这些人中世家子弟并不多,但是在陈清看来世家子弟中真zhèng

有才学的一样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成为官吏,也即是说徐济的政策实jì

上并不否定世家而是杜绝那些占据官吏之位却不做实事的人,这是他极为赞同的事情。

而徐济的这个政策也让荀攸终于能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了,他只需yào

负责统筹并且交付给徐济决策之后在吩咐下面去实施就好。而毛阶呢?他亲自拜见了徐济,并且同徐济商讨了关于徐济下一步的动作。

不得不说毛阶也许并不是一个长于政事和军事的人,但是他却拥有极为出色的大局观。

“主上,圉县如今渐入正轨,是否主上也要开始谋划着接下来的动作了?”

面对毛阶的这个问题,徐济回答的很干脆:“自然,圉县虽然安定但是陈留却尚未平平定,我身为督邮自然不能放任。”

毛阶当然理解徐济话里的意思,于是也笑道:“主上预备下一步是落子何处呢?”

这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了,其实圉县位于陈留郡南部的中心,徐济下一步选择的余地就很大,不论是向东还是向西都是空间去选择,而选择不同自然也会有不同的策略和准bèi

。徐济是早有打算的,但是他却想知晓毛阶的想法,于是他问道:“孝先以为我该向何处才好?”

毛阶对于徐济这个问题自然也是有准bèi

的:“主上如今坐镇圉县,最稀缺的无疑是钱财和兵员,而往颍川方向过去必须直面黄巾余孽的麻烦,这显然并非最好的选择,而另一面则能打通南下的商路,掌控这条商路自然就能获得财货,主上可以凭借这个征募起一只能战之军,想必有这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黄巾余孽必然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毛阶这话说的倒是很是中肯,他还不晓得波才的身份,从这一点考量的确向颍川方向发展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而且事实上啊如今波才虽然醒转但是身体却极为虚弱,调养还需yào

不少时间,而毛阶话里的意思也是对襄邑的己吾方向发展,这自然是很符合徐济的打算的。

“孝先此言有理,只是如今我却还没有正当的借口出兵,不知孝先有何主意?”

毛阶大笑道:“主上莫非忘了这些县尉哪个手下是干净的?只需yào

借由这一点自然能够找到破绽。”

徐济顿时恍然,自己想的过于复杂却忘了还有简单的方式,自己毕竟是督邮,只要有一点错处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解决掉这些县尉们。而想要这些自然还需yào

情报,也就是说最后还是落在郭嘉的头上。

而知晓这件事之后郭嘉大骂徐济无耻,自己初来圉县就不得不去干这么一件麻烦的事情,当然,徐济的解决办法很是简单:“奉孝,你若是能做到,我便为你再寻来好酒。”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郭嘉听罢立kè

应下了这件事,反正自己本来就无法拒绝,能从徐济手里诈出好酒来自然是大赚特赚的事情了。

第七十一章:“幽影”成立

郭嘉既然领命自然是不会怠慢的,这也是徐济之所以敢于放心把这件事交给郭嘉的缘故,即便郭奉孝这嘴上推脱和散漫,但是正经起来却值得信任。

而即便徐济交给他的任务很麻烦但是郭嘉却没有多说。而徐济也没有说的更多。不论徐济还是郭嘉都了解对方,不重yào

的事徐济不会交给郭嘉,同样的对于郭嘉来说徐济吩咐的从来都不会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但是郭嘉却深知这件事情的重yào

性和难度都远远超过了其余的事情,徐济的眼光绝不是只限于一城一地或者一郡一州之间,他着眼的是天下,郭嘉当然知晓这个组织不仅仅肩负着刺探情报,杀人灭口的重任,甚至还担负着监督和防患于未然的作用。而如此模样的一个组织重yào

性甚至比徐济身边的亲卫还要重yào

,还要考校忠心程度,毫不夸张的说徐济真zhèng

想要的是只听命于他的“宿卫”。

肩负起建立这样组织的郭嘉自然是压力颇大,但同时也是极为让他兴奋的事情,这个组织很显然是一个谋士极为需yào

的,抛开徐济预想中的其他要求,仅仅一条情报收集就让郭嘉极为兴奋了,这代表着徐济一方将会拥有更加灵敏的情报系统,自然就能把握住先机,这在瞬息万变的战场是自然是巨大的优势。而作为谋士的郭嘉自然知dào

这是绝对巨大的行动,而一旦成功建立起这个组织就意味着徐济的布局将正式放眼整个大汉,这绝对是值得去为之花费时间和精力的。

徐济自然交代了之后就不再理会了,毕竟他还是上位者也是决策者,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关注没一件事情,何况既然吩咐下去自然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既然信任他的能力自然就不必时时注意,人人都需yào

空间。

徐济此时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圉县转移到了冀州,时值九月,传来消息,张角病逝。而得知这个消息的徐济不禁一声怅然的叹息,而徐济之所以这样倒也极为的复杂,首先不论张角是因为什么毅然举起旗帜反抗,但是冲着他的旗号就值得徐济同情这个枭雄,在他眼里,张角甚至能够与陈胜比较一二,即便张角事实上没有那么伟大。

而郭嘉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只是对徐济说了一句话:“只怕张角一死,这黄巾,再难有所作为了。”

徐济当然知dào

,他甚至能预知这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不外是党人、外戚和宦官三方夺权,而真zhèng

的危机和机遇才刚刚出现而已,尽管徐济已经抓住黄巾变乱中的机会成功跻身士族,但是他如今仍旧是籍籍无名,他需yào

名望,需yào

钱财,更需yào

一个舞台。

不过这终究是后事,徐济虽然留了心但是目前他的首要还是解决张邈,他不可能长时间不引起张邈的注意,而此时张邈没有动徐济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腾不出手来,徐济可不认为自己在陈留郡内真的到了架空张邈之时他才会意识到。徐济深信张邈只要能够有余力来对付自己他绝不会留手,就如同徐济也绝不会对张邈留手一样。

很快,郭嘉就再次前来面见徐济,而这一次,他是来借人的。

“主上,我要借一个人。”而面对郭嘉这个要求的徐济显得丝毫不意wài

,尽管徐济信任郭嘉,但是他却不能与这个组织有太深的牵连,所以郭嘉借人是假,要徐济安插心腹是真。对于郭嘉如此识得眼色的做法徐济有些哭笑不得。

“奉孝想要借谁?”

“波才。”徐济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明白郭嘉为什么需yào

波才,事实上他认为郭嘉会问他借陈到抑或是陈清。

“为何?”徐济的反问很简单,但是郭嘉却必须去解释。

“波将军原本就不适合再人前做事,何况波将军阅历丰富,正可为臂助。嘉虽有信心然则毕竟年幼难以服人,若有波将军在自然能够压制。”这只是表面上的解释,但是徐济还是听出了郭嘉的意思。

不外乎波才是孤家寡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正是徐济不择不扣的铁杆心腹,而且如今伤愈不久,徐济尚没有安排波才的职务,也就是说郭嘉的意思就是待自己离开之后将会把这个组织全权交给波才。

但是尽管如此徐济还是不得不拒绝:“人我自然可以借,只是波帅却未必愿意前去,不情不愿的去了只怕不但不能发挥作用反而会耽误事情。”

对于徐济这样的担心郭嘉自然是早有预料:“这事儿主上便不需担心,奉孝自去征询波将军的意思,若是他应下了那主上就放人?”话说到这份上徐济也还真的就无话可说了,毕竟郭嘉这所有的麻烦事情都是在为徐济打算,徐济没道理不领人的情谊。

虽然即便把这个组织交给郭嘉徐济也认为很合适,但郭嘉却认为自己只会掌管一时,这个组织终究不适合由他来管理。信任可不是用来挥霍的,郭嘉很清楚这一点,何况郭嘉还是更喜欢成为决胜千里之外的策士而不是只是身为一个谋官,而牵绊上这个组织的自己显然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谋划别的事情。

徐济没有拒绝郭嘉,只是拍着郭嘉稍显消瘦的肩道:“奉孝,如今局势艰难,你多辛苦些。”

对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的徐济郭嘉显得很是无奈,但是他却也无话可说,他深知自己眼前这个家伙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强硬,虽然跟在徐济身边最久的人是陈到,但是郭嘉却敢自称是最为了解他的人。徐济向来给人的印象都是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鲜有人知dào

徐济这幅伪装下面又是如何的模样。

也正是由于徐济的这种冷硬的态度导致的,徐济的朋友并不多,颍川故交也仅有荀彧叔侄和郭嘉而已,而鹿门山数年更是没有什么关系好的挚友。也许徐济的才学眼光都叫人钦佩,但是他却有一个很是致命的弱点,重情义。作为朋友这固然是一个极好的朋友,可是作为上位者,徐济则没有那么合格。

情义很可能会让人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决策,而这一点也是荀彧之前特地嘱咐郭嘉的:“文烈凡事都好,便是太重情义,奉孝当多多帮衬。”郭嘉明白荀彧的担忧是什么,而这也是郭嘉自己的担心,徐济一旦囿于情而做出了失策的决定,很可能会葬送掉他们三人多年的努力。

看着眼前的徐济,郭嘉心下暗暗叹了口气,也许为人主终究不适合徐济吧,如今看起来这个经lì

这么许多的家伙仍旧没有放下他这个执着,究竟是好是坏郭嘉不好说,但是他心中却有一种感觉,徐济最终会因为自己对情义的重视而付出代价。

但是现在郭嘉却不能说,不仅是因为郭嘉本身并不想要一个毫无情面可说的朋友,更在于如今他们这个小小的势力里不能有动荡,既然徐济不愿意那么去做,郭嘉并不介yì

做这个坏人。

暂时放下这些杂乱的想法,郭嘉拱手道:“主上,既然如此,嘉便去了。”

徐济颔首表示自己明白,而看着转身退出房间的郭嘉,徐济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是完全看不出郭嘉暗藏的担忧,但是徐济就是这样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即便是错的也会坚持下去,何况自己原本也只有这么数位友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徐济不想和这几位挚友之间生出什么芥蒂来。

不提徐济,只说郭嘉告辞之后便立kè

前往高顺大营寻找波才。

波才自伤愈醒转之后便一直住在高顺的大营中,虽然徐济没有安排他的职务但是波才却认为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而自己原本就是将军,他虽然身体没有大好但是却坚持先行适应军营的生活,而对于突然上门拜访的郭嘉,波才是很困惑的。

实jì

上波才并没有见过自己主上这位时常提及的好友,因而在见到郭嘉时也是稍稍吃了一惊,这是个比主上还要年幼的少年,甚至看起来比徐济消瘦的多,但是他却有着和徐济极为相似的气质:冷静,睿智,却暗藏机锋。

郭嘉没有跟波才绕圈子,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意向:“波将军,奉孝有一事相求。”

对于这个自己主上好友摆出这样的态度,波才在惶恐之余却有几分满yì

,波才不是蠢蛋,自然能够猜出郭嘉多半是先去见过徐济才来见他的,而郭嘉的这个态度说明徐济的意思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来行事而非要求自己如何如何,这足以说明徐济对于自己的敬重。但是波才却知dào

徐济对自己的敬重不意味着自己就能够恃宠而骄,于是他恭敬的回答道。

“祭酒大人请说。”而郭嘉这个称呼是徐济安排的,全称是军师祭酒,不外乎是一个参谋之职,但是郭嘉确实地位超然,几乎是徐济之下第二人。

郭嘉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要波才加入徐济想要创立的“斥候”组织,而郭嘉嫌弃这个名字太过俗气,是以称之为“幽影”,不过这个名字没能掩盖掉这个组织的灰暗。

而面对这个请求,波才沉默了。

第七十二章:波才的踌躇

波才清楚的知dào

自己加入幽影就意味着不论自己将来如何都会被捆绑在徐济的左右,这倒还不是波才真zhèng

踌躇的。最为在意的事情还是若是成为幽影之一自己就成了不能抛头露面的人了,即便波才自己清楚自己原本就不能像徐济麾下其余众人一样但是却终究有几分难以决断。

这一点郭嘉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真实知dào

这一点所以他反而更加不能强求,幽影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他不能放任任何不安定的因素,而波才是作为今后接手幽影的人。郭嘉更是小心谨慎,所以他并没有说话。

而眼见如此波才开口问道:“主上的意思如何?”郭嘉闻言一顿,他知dào

波才指的不是徐济是否要他加入幽影,因而才疑惑波才为何有此一问,但是郭嘉马上反应过来,波才问的其实是徐济对于幽影的态度,于是郭嘉很简单的回答了一句:“重中之重。”

闻言波才皱眉想了想道:“主上要我做什么?或者,先生要我做什么?”

闻言郭嘉露出笑容来:“波将军以为是什么?”

波才事实上很是讨厌这种文士做派,也幸好徐济并没有这种做派,否则指不定波才会如何厌烦,而对于郭嘉这个很是做作的反问,波才倒还真是不明就里,于是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波才不知,请明示之。”

对于波才这样的态度很是满足了一个郭嘉的虚荣心,不过他倒是还记得正事要紧:“主上倒是没有要求将军做什么,不过将军当知幽影至于主上筹划的重yào

性,依我的打算,主上虽令我统领幽影,然而我却不能长久如此,幽影乃是主上宿卫,自然该由心腹之人把持,将军可明白了?”

波才自然不会不知dào

幽影对于徐济的重yào

性,他唯一需yào

确认的只是徐济想要自己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而从郭嘉的话里可以得知自己是幽影日后的首领,也即是说自己将会成为宿卫徐济的这个组织的最高长官,但是因而波才又有另一个疑问:“若是如此,我以为叔至或许比我合适,不知先生如何以为?”

郭嘉笑答:“若是这么说,的确叔至更适合这个位置,可是主上还需yào

叔至做更多的事,而今主上麾下统兵之人不多,而高顺将军只擅步卒,骑军只能交由叔至,而之后想必主上更愿意将叔至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幽影虽然是要冲之职却注定不能风光,我思来想去只有将军最为合适。将军饱经起落,想必也知晓奉孝的意思。”

波才当然明白,所谓“饱经起落”只不过是好听的说法,核心的意思解开开无非是说波才经lì

了这许多,理应不会留恋名声和地位了,只不过这话不好听是以郭嘉没有明说,但是波才却是了然于心的。郭嘉把话说到这份上波才自然也明白了,幽影这个组织说起来可能稀松平常,那个世家那个诸侯没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而徐济设立幽影则是第一次将这种工作独立出来,甚至可以说徐济对于幽影的重视程度几乎可以相较于高顺麾下的那一部精锐。

而正是这种重视程度很大程度上给予了波才不小的压力,不论幽影会发展成什么样,若是自己加入进去那么不论发展的如何最后自己都必然要经手,而对于这个事关重大的组织,波才却第一次失去了去肩负的勇气。

而这些郭嘉自然是不知dào

的,但是他却能够看得出波才的犹豫,不过郭嘉没有多想,因为这件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即便是波才这样的际遇也依旧如此足以证明这一点。

波才当然不是想要拒绝,其实他对于自己的前途一直有着清楚的打算,自从投降徐济开始波才就知dào

自己这一生也就基本上不会另投他人了,自然是徐济越是地位崇高他自然也越有地位,只是幽影的重yào

性还是给予了波才相当的担忧,对于波才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没有人知dào

最后能变成什么样,甚至连波才自己都不晓得最后会如何发展,而如此的不确定让他不能很快的下定决心。

而一边的郭嘉也在琢磨着这件事,在郭嘉看来波才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事实上他的确没有,只是不论郭嘉还是波才也都有这么一个担忧,那就是幽影最后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郭嘉自信自己能将幽影发展壮大,可是徐济走的又会有多远?郭嘉不敢断言徐济一定会走上自己猜测的那条路,因为实jì

上徐济也并不适合郭嘉设想的那条路,但是偏偏只有那一条道路才能够真zhèng

改变这个天下的格局,那条路是什么?自然是取大汉而代之。

波才则另有一番担忧,他没有郭嘉的头脑,也不会想那么远。波才在意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自己能否称职的掌管好幽影,这个组织注定将会掌握着徐济势力最多也是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样的组织不仅能够刺探他人,更能够杀死自己,波才不知dào

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来承担起这个责任。

不过此时郭嘉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将军是否已然决定了?”

波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站起身子的郭嘉,面露歉然道:“祭酒大人,此事不小,能否容波才细细考lǜ

数日?”对于波才这般反应郭嘉也算是意料之中,他只是想给波才一点压力而已,因为事实上正如郭嘉自己说的那样,能够接受在郭嘉离任之后掌控幽影的人唯有他波才和陈到,而陈到徐济是绝对不会把他用作幽影之首的,毕竟陈到更适合成为一名将军,而波才则稍有不同,身为曾经的黄巾渠帅,他对于市井之事肯定要比陈到熟悉,何况波才曾经更是一个豪族之主。

至于说波才所谓的考lǜ

不外是他找的借口罢了,其实波才对于加入幽影甚至日后掌控幽影都并不排斥和反对,唯一让他犹豫不前的也正是对于自己是否能够统领幽影的能力的怀疑。对于波才来说他并不在意郭嘉的担心,事实上波才对徐济有的信心远比郭嘉还要大,波才并不认为徐济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而至于徐济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并不是他在意的问题。

但是波才之所以迟迟不做决定的缘故是因为他需yào

仔细的去思考自己该做什么,这对于波才来说是极为重yào

的事情。而自从他醒转之后徐济没有安排他就可以看出事实上徐济对于波才其实也是并不知晓应该放在什么位置才好,而目前就郭嘉的建议来说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至此波才自然不在犹豫,于对于郭嘉来说自然不担心波才会反对,事实上郭嘉认为波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而幽影的成立就意味着波才需yào

一部独立的人来构建起幽影的雏形,而高顺的麾下不可能长时间作为徐济的亲卫,也即是幽影还需yào

负责起徐济的保卫工作,而这些人,便是后来的幽影卫。

而这些显然也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解决的问题,波才也显然并没有习惯幽影的事务,不过这并不影响郭嘉的打算,对于郭嘉来说,波才只是需yào

去习惯,现在还不需yào

波才能够立kè

就能了解并且参与到其中来,现在幽影仍然是郭嘉的做主,这也是因为幽影才刚刚建立,只是徒有其形而无其实的。

而对于波才加入幽影,徐济并没有感到奇怪,甚至波才的加入对徐济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因为徐济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安排波才,他毕竟是贼寇出身,的确不好安排。而成为幽影的一员则好办许多,作为自己的宿卫,徐济还是能够保证的。而且正如郭嘉所说,成为幽影就已经是徐济最忠心的下属,而且波才显然对于权力并不那么渴望,而这样的波才正是徐济最想要的麾下。

事实上郭嘉也对徐济说过,就目前而言的幽影所能做的事情很少,更不要说能够为谋划襄邑和己吾处理,就连凑出徐济宿卫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甚至不夸张的说若是要幽影能够真的发挥宛城作用没有三五年的安排和筹划是绝无可能的,而徐济虽然有些心急但是却也是不能急躁,不过徐济的态度也由此放缓,既然指望不了幽影能够在陈留的谋划上有太大的作为那么徐济自然也就暂时的抛开了幽影这个问题。

当然,幽影不能指望并不意味着徐济不能放下对襄邑和己吾的谋划,毕竟是早在计划上的事情,但是徐济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两县,或者说徐济并不想给这两县太多的反应时间,而尽早谋划也就意味着能够尽早的解决掉自己的麻烦。迟则生变这句话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事情。

而徐济也从来没有掩饰自己对于陈留的野心,甚至徐济都不介yì

在张邈面前表现出自己对陈留的野心,而徐济就因如此再一次召见了郭嘉。

徐济需yào

再找郭嘉好好计较一番,是时候动手了。

第七十三章:郭奉孝的对策

郭嘉并不意wài

徐济的召见,他甚至就在等着徐济的召见。

郭嘉抵达圉县虽然只是短短三天,但是他却已经看出紧张的战备状态,而徐济的目标不言自明,而郭嘉自然不会忘记徐济之前要他独领一部的事情,显然如今徐济已经按捺不住了,而对于郭嘉来说这也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至于徐济按捺不住的原因很简单,圉县太小了,这个舞台还不足以让徐济放开手脚,他需yào

更大的地盘,需yào

更多的人才来充实自己麾下的部众。圉县经过短时间的休养虽然还不能说完全就有能力支持徐济大规模的征伐,但若只是想要解决襄邑和己吾却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何况郭嘉也知dào

徐济的打算,不外是以战养战,不论是襄邑还是己吾的繁华程度都远在圉县之上,若是能够拿下自然不会因为后勤之事而烦忧,而至于张邈,郭嘉并不认为此时张邈会贸然与徐济开战。

而郭嘉见到徐济之后,果然不出所料的就是关于这件事,而徐济召见郭嘉的原因很简单,他想要知晓郭嘉的打算。

而郭嘉自然也是早有准bèi

的,在徐济开口问出:“奉孝,我对襄邑和己吾动手,时机是否已经成熟?”郭嘉的回答很简单:“时机于主上来说不过是借口,便是没有时候难道还不能再找?”

这种无赖的回答徐济是不意wài

的,甚至郭嘉这般性子也就是他放纵之下才形成的,徐济肃然道:“奉孝,这可不是玩笑。”

郭嘉闻言也正色回答道:“郭嘉说的也并不是玩笑。凭着主上对着诸县官吏的了解,难道有哪个手底下就能干净的?就我所知,己吾似有一豪侠为友向豪族寻仇之事,主上正可借此以督邮巡查之名前往,想必能够有所收获,而襄邑,便交予奉孝吧。”

徐济听完郭嘉这话也终于明白了,郭浪子显然是一直在关注着两县,而己吾自然也是徐济早就想要拿下的,但是对于襄邑郭嘉的语焉不详却让徐济颇有些担忧,因而徐济再次发问道:“襄邑,你有作何打算的?”

“主上以为嘉有何打算呢?”郭嘉施然反问道。

眼见得宫颈癌这幅俨然胸有成竹的模样,徐济更是不放心,这个浪子何时有过正经?他最担心的就是郭嘉弄出什么麻烦事来,如今徐济是能够避免的麻烦就尽量避免,他如今势力弱小,经不起什么太大的打击,于是徐济很是有几分不悦的回答道:“我怎知你如何打算?你若是再这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我便不许你前去襄邑。”

这话可比什么好听的都管用,对于郭嘉来说能够独自领军是一件很是新奇好玩的事情,他是无论说什么都不肯放qì

的,而徐济这话可算是找到了郭嘉的痒处,自然不敢在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而是认真的回答道:“主上是否知dào

襄邑究竟有什么问题?”

徐济闻言一怔,郭嘉这话提醒了他,对于襄邑这个地方徐济虽然多有关注但是却还真的没有太深的了解和研究,所以对郭嘉的这句话颇有几分不了解,而如此的问题徐济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奉孝你继xù

说。”

郭嘉施施然说道:“豫州自来是以襄邑和陈留为首,这两县是豫州繁华的根本,乃是丝绸之路的丝绸重yào

提供地之一,如今虽然天下大乱,朝堂败坏,但是襄邑根基犹在,主上如今就想要对襄邑动手却有几分困难。”顿了顿,郭嘉继xù

说道:“于如今局势而言,主上唯有缓缓图之为上,襄邑毕竟是陈留郡辖下诸县之一,想必主上拿下陈留之后再対襄邑动手,届时就简单许多了。”

这让徐济感觉瞬间了然,他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襄邑的棘手之处而只是单纯的看出襄邑对自己的帮zhù

却没有考lǜ

到其余的东西,这倒并非徐济的失误而是他的角度和郭嘉并不相同。

徐济看到的是襄邑对于自己规划的重yào

性而忽略了拿下襄邑的难度,郭嘉站在谋士的角度在自然能够看到比徐济更清楚明了的局势。

而明白了郭嘉的意思之后他却也没有就当做郭嘉就放qì

了前去襄邑的打算,甚至徐济能够从郭嘉的话中的听出显然是他更加想要去襄邑搅浑这潭水,而郭嘉的想法徐济也能够理解了,也许目前来说徐济还不能立kè

就拿下襄邑但是郭嘉的加入却能够起到巨大的作用,这无非是徐济最喜欢玩的那个套路,从敌方内部着手去解决问题,这比从外部强行解决要来的简单许多。而这也恰恰是徐济最擅长也最喜欢的手段。

而郭嘉也学到了徐济这一手,他甚至比徐济更喜欢这种手段,因为这是脑子的较量,并非是玩正面实力,这对于一个谋士来说无疑是最为喜欢的事情,若是说在战场的谋划如今的郭嘉明白自己还不能真的做到谋算的那么精准,而说到玩心眼郭嘉却自认不会输给谁。

徐济自然并不反对郭嘉的这个计划,而事实上自从郭嘉说到襄邑的棘手程度之后徐济就在考lǜ

要怎么解决襄邑,而郭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给了他最好的解决办法。

虽然徐济这边脑子了想了这么许多但是其实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而郭嘉自然没有继xù

说下去。郭嘉相信徐济定然是明白自己的想法的,果不其然徐济开口问道:“奉孝想要何人为助?”

听到徐济这话郭嘉立kè

就明白了,这显然是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而郭嘉自然也就没有客气,而且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甚至郭嘉最需yào

的就是徐济给予足够的支持让他在襄邑翻起足够大的浪来,而郭嘉在襄邑做到的越多自然就让徐济更容易的拿下襄邑。

“波将军自然是要的,若是不碍事,奉孝还想借文让一用。”

徐济闻言奇道:“你要波才我还能知晓,只是文让……”

对于徐济的奇怪郭嘉自然也能明白,说起来徐济麾下的诸人都不算是那种单一的人才,唯有徐谦算是特例,相似的陈到事实上却是能够独领一军更能够治理地方的人,而徐谦却是只能作为冲阵的猛将,而襄邑显然不是能够让徐谦去战阵冲杀的地方,更不要说徐谦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而郭嘉的解释也很简单:“文让虽然只是冲锋陷阵的猛将,然而襄邑只怕不太安稳,奉孝前往襄邑难以有所作为,而文让却能够给我最需yào

的东西。”

徐济这么一听就明白了,波才自然是不适合抛头露面去直接走到台前做事的,而郭嘉一介文士自然不可能自己去面对麻烦的争端,而徐谦正好完美的弥补了郭嘉这个缺陷。徐济知晓这一点之后自然也就很是了解的同意了,毕竟郭嘉这个做法极大的分担了徐济的压力,而除去襄邑的麻烦之后,徐济就能够专心解决己吾的问题,而己吾,徐济倒是并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己吾尽管也是不太容易解决,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的麻烦,而且郭嘉给徐济找到了一个足够美好的理由。

而剩下来徐济关心的就是郭嘉何时将会前往襄邑:“奉孝预备何时前往襄邑?”

郭嘉低头想了想,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主上只管前往己吾便是,奉孝自当相机而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郭嘉表达的是自己并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实jì

上徐济也没有指望郭嘉能够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在徐济看来襄邑的棘手程度也许远远大于郭嘉所说的那样,而郭嘉这样的回答也正是说明他深思熟虑并非只是在说大话而已。

徐济对此平淡的回答道:“也好,若是我不在圉县便不去送你了,相信奉孝自己也能把握住时机。我就不多说了,如此就去准bèi

吧。”

闻言郭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而眼见郭嘉离去徐济陷入沉思,虽然己吾并不是巨大的麻烦,但是徐济却仍然需yào

小心的谋划,毕竟没有人会束手就擒。己吾的各个官吏来说自然不想要看到徐济这样的人入主,圉县是他们最好的前例,对于如此的督邮大人的来袭于他们可不会轻易就接受。

而徐济在召见郭嘉之后立kè

再召见了高顺,他需yào

高顺随时做好准bèi

,尽管徐济是借着巡查之名前往己吾,但是谁能知dào

最后不需yào

动手?高顺麾下这支精锐显然是必须要带在身边的,而且高顺这只精锐也已经足够拿出来带给徐济实力的足够的增强。

而高顺前来之后对于徐济的安排也显得很是淡然,不得不说高顺越发的沉稳起来,尽管一直只是待在军营中训liàn

士卒,但是徐济却能从高顺的眼睛里看得出他的变化。

而徐济对于高顺这样的变化是乐见其成的,这样的麾下猛将是所有人都乐于看到的事情。何况高顺还是个淡薄名利甚至对其余事情都不感兴趣的人,这让徐济对己吾之行更是多了几分信心。

己吾,我徐文烈,这就来了。

第七十四章:己吾之行(一)

徐济下定决心之后动手是极快的,何况圉县各方面也早就做好了准bèi

,是以徐济在告知高顺之后的第三天就起行了。

而看着自己身后八百余人,徐济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其次前往己吾他只带了高顺,圉县终归还是需yào

一位将军坐镇,原本他还能带上徐谦,不过郭嘉却借走了他,而波才更是归属于郭嘉麾下,因而徐济身边唯有高顺一人。而徐济感慨的是自己自离开颍川之后自己身边从来只有这么几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一向伴随左右的陈到这回也没有随行,虽然自己的势力和实力在肉眼可见的增长但是自己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而当年自己和陈到避祸离开颖阴之时又有谁能料到自己会有如今的成就?徐济不由得露出笑容来,而一边的高顺眼见徐济发笑于是问道:“主上缘何发笑?”

徐济转头看了一眼高顺随即大笑起来道:“不外是想起初入这乱世之时而心生感慨罢了。高将军你是否晓得我当年是如何境遇?”

高顺面无表情恭敬回答道:“未知也,然主上有如今成就,想必经lì

必是不简单的。”听到这话徐济摇摇头道:“当年我只怕也没有料到如今这般情境,只是为了活着,走一步看一步罢了。且不说这个,将军至今无字,不若我赠将军一字何如?”徐济突然兴致大发的这么说道。

高顺闻言一怔,而后面露微笑道:“若是主上肯,自然再好不过。”

徐济闻言低头想了想,扯住缰绳道:“将军名顺,便呼为子和如何?”这也算是承继顺字的意思,所谓和顺,自然是带着极好的期许的。

而高顺自然是欣喜领受,对于他这样出生卑贱的寒门而言原本是没有字的,甚至可能直到死都不会有字,而这个一般是由父母抑或师长赋予的,而身为高顺主公的徐济赐下自然更有意义些。

而徐济当然也只是一时之兴,但这却也不失为是一种拉拢人心的手段,徐济如今这些玩的自然是很有一套的。不过徐济始终不是会被这些事情牵扯走太多的注意力的,他偏过头问道:“子和以为己吾是否将有一战?”

高顺虽然并非是一个政治眼光高明的人,但是涉及战阵之间的事情却是极为敏感的,而对于徐济这个问题他显得很是淡然:“若从主上此行的由头他们自然是不敢妄开战端的,主上毕竟担任督邮之职,此乃大义之名。只是主上此行是为了收回己吾的管辖权,那便难说了,何况此次主上只带了卑职所部,恐怕己吾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徐济点点头,他也赞同高顺的这番话,不过徐济之所以只带了高顺所部也正是示敌以弱,他终究是忧心己吾方面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给自己,而自己如此张扬的巡查却只带了高顺所部也正是为了诱敌。徐济对于高顺麾下这一部精锐的战斗力是极为清楚的,他有信心凭借这八百人就拿下己吾。当然,前提是己吾方面有胆子对自己下手。

不过这些终归是徐济单方面的推想,没有人能够确认己吾对于徐济究竟保持怎样的态度,这也是徐济担忧的,若是自己此行不能拿下己吾自己的扩张步伐势必受阻,而固守圉县大大违背了徐济原先的打算,而如今襄邑更是一时之间急切不可得,这让徐济不得不从己吾寻找突pò

口。实jì

上圉县的形势虽然在徐济入主之后大有改观,但这是徐济在用圉县世家的资产在供养整个圉县,而这却不是长久之策,陈清对此或许没有意见,但圉县其余世家却难说。

徐济急切的想要掌握一条可以勾连荆襄的商路,而这也会是缓解世家被剥夺政治话语权的补偿,否则压榨世家过渡引发的反弹那会让徐济一番辛苦全部付诸流水。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lǜ

徐济不得不加快自己征伐己吾的脚步,事实上若是能够拿下襄邑,以襄邑的富庶就足以供给圉县并且给予徐济扩张自己实力的资本,但是正如郭嘉所说那般,此时的襄邑并非他能够触碰的,襄邑的世家豪族只会比圉县更多也更加强dà

,徐济没有把握能够解决这个麻烦之前还是不会选择轻易去冒险的。

但毛阶为徐济构建的蓝图上却必须有能够提供徐济扩张的资本,如今徐济还只是督邮罢了,上头还有一个张邈随时可能对徐济造成麻烦。那么不能大肆起兵以暴力方式收服陈留的徐济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小心的扩张,如今张邈必然对徐济已经起了提防之心,徐济必须在张邈解决陈留北部的所有麻烦之前将自己壮大到足以能够和张邈抗衡的程度次啊能够保证自己一系列的作为不会成为一场空。

所幸襄邑一事郭嘉已经应下,想来这一步棋是能够在未来起到足够大的作用的。如今摆在徐济面前的只有己吾这一个麻烦了,不论有多么困难,这都无法阻止徐济。

而圉县距离己吾却是不近,徐济为了能够让己吾的长官和世家能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还特地放缓了行军的速度,这一路上也就当做是巡查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都交给高顺去做,徐济如今是没有闲心去管这些事的,他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郭嘉究竟何时前往襄邑,还有,这位挚友的安危。

而再说此时的圉县,郭嘉也开始紧张的准bèi

之中,这次应下徐济的襄邑征伐计划并不只是单纯的要解决襄邑,他还预备在襄邑真zhèng

的建立起幽影,而这个打算自然是没有告知徐济的。郭嘉很清楚自己在襄邑之事上拥有的自主权和极为宽松的环境,但这却并不意味着郭嘉是去往襄邑游历的,他肩上的重担甚至大过了荀攸。荀攸只需yào

坐镇圉县安顿好后方即可,不论是郭嘉抑或是徐济都并不需yào

圉县更多的帮zhù

。但是郭嘉前往襄邑之后所要面对的就是白手起家,重新从没有开始建立起势力,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郭嘉很快就等来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戏忠。

这人是在郭嘉劝说之下特地从颍川前来的,倒是没有说投效,而之所以没有随郭嘉一道前来也是因为郭嘉走的的确极为紧张因而来不及知会。而且戏忠也是有家室的人,实在不能够像没有这些牵绊的郭嘉一般轻松前来。郭嘉没有将此事告知徐济也是因为不能确定他是否会投效徐济,若是耽误了徐济前往己吾的大事是极不划算的事。

而见到戏忠之后郭嘉只对戏忠说了一句话:“志才来此,则我之事绩也。”

而对于郭嘉这样的话戏忠是极为不解的,因而问道:“何事?”

郭嘉于是将原委细细道与戏忠知晓,戏忠也是个如同郭嘉一般性子的人,一听这事也是大呼有趣,而郭嘉自然也明白戏忠决计不会错过这件事,于是也就告知戏忠徐济如今不在圉县,不如一道前往襄邑。

而郭嘉不想把戏忠留在圉县也是有原因的,这家伙豪赌嗜酒,若是这些事情在徐济知晓他才能之前传到徐济耳朵里,不说戏忠最后是否将会投效徐济都是件不太好的事情。郭嘉可没有自信到能保证徐济能容得下除了他郭奉孝之外的这种“风流”人物。

于是在徐济离开的第二天,郭嘉也动身了。他的目的地是襄邑。

而跟随郭嘉身边的除了波才徐谦,还有一众精干手下之外就是戏忠。郭嘉对于自己此行充满了信心,不论襄邑是如此艰险之地,相信在自己和戏忠的谋划之下都会变得简单。

对于这个新加入的看起来很是浪荡的年轻人,波才是自然没有表现的过分,毕竟他是经lì

诸多风雨的人,这样的人既然能被郭嘉看重自然是有本事的。但是徐谦则不同,他佩服的人很少,除了自家主上之外就是在颍川见识过本事的郭嘉,而这个看起来很是邋遢的戏忠却让他极为不悦,是以他没有给戏忠什么好脸色看,不过自有波才拦着,这一路虽然颇有几分不和谐却也没出什么大事。

但这却给郭嘉找了个大大的麻烦,戏忠和徐谦不对付自己可以靠着自己和徐济的威势让徐谦服软,但是难免会有些不方便,何况今后多有要徐谦出力的事情。而对于郭嘉犯难的事情,戏忠只是轻笑说道:“我自有令他心服的办法,奉孝不必忧心,倒是你的这位主上麾下的这些人都是极有特点的啊。”

话语里的揶揄之意郭嘉自然不是没有听出来,于是他苦笑道:“所谓不拘一格任人才,若真是些没有本事的人主上有怎么会擢用?”

戏忠笑道:“自然了,我也不过是调笑,今次随你前往襄邑的,我看那个疤脸少语的汉子不简单啊。”戏忠的眼光一向毒辣,这郭嘉是知dào

的。而戏忠的这句话也勾起了郭嘉的好奇心:“不若你说说我这主上麾下的众位都是如何?”

戏忠大笑道:“荀攸是筹谋之才,自不用多言。而我观毛阶此人,虽不显山不露水却也可堪大用,不过圉县我也就瞧得上这两人。”

“陈叔至若何?”

戏忠闻言一顿,缓缓道:“如今也不过尔尔,然则数年后必成一代帅才。”

郭嘉一怔,摇头轻笑道:“倒想知晓你对主上又会有什么评价。”

戏忠也笑道:“届时便知。”

第七十五章:己吾之行(二)

不过重点却并不是戏忠或者郭嘉如何,徐济虽然放慢了行军的速度但是己吾却仍旧是近了。

但是令徐济奇怪的是己吾方面仍旧毫无动静,这恰恰是徐济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意味着徐济的一切谋划都变成了空想,所谓以不变应万变,己吾方面摆出这个态度实jì

上是让徐济最为无奈的。而且更为要命的是徐济若是找不到突pò

口自己这一回就算是白来了。

所有的预谋都是建立在对方做出相对的反应下的反制,若是对方没有任何应对那么就自然无法顺势而为。徐济目前的问题就是这样,己吾摆出仍由徐济巡查的态度,摆明了是没有什么破绽的,这叫徐济恨得牙痒痒却有无可奈何,尽管身为督邮,但是徐济可没有随意罢免或者任用一县长官的权力。

因为这样的缘故,徐济不得不借病驻留在距离己吾不远的地方,他在找到应对之策之前实在不太想贸然进入己吾,自己总不能十天半个月的就巡查一次,那于礼法都不合。而高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其实他对于徐济的各种担忧很是不解,照他看来完全不需yào

这么麻烦的。不过徐济当然没有兴趣给高顺解释自己的麻烦。

而徐济当然也可以强行收归己吾,但是张邈会放过自己吗?答案显而易见是不会,不说张邈是否会自己动手,只需yào

一本奏折上到洛阳自己的官位就不保,届时他再随便找个借口收拾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徐济如此谨慎也正是不想留下破绽给张邈。圉县之事徐济已经让张邈感到不安了,但好在是刘贤动手在先,徐济即便说不上毫无私心但是于礼法而言却是没有半点错处,是以张邈沉默了,但是徐济很确定,若是自己有一点不合法度那么张邈就不会放过。徐济自己很清楚,对于身为太守的张邈来说,他的势力范围里有徐济这么一个不安稳的家伙绝非好事,何况徐济已经是一副要和他分而治之的态度了。

但是即便有着如此多的掣肘,徐济却还是不得不去冒险,他时间不会太多了。黄巾之乱很快就会被扑灭,而各地的余寇也一时间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接下来的大汉必然会再次陷入各方争权的情况,而势单力薄的徐济若是不想被人并吞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让自己也变得强dà

起来。而这一切,徐济能够依靠的只是自己。

之前张角病逝的消息传来之后徐济就知晓黄巾离败亡已然不远,果然不到半月张梁接替张角却被皇甫嵩大败,再次退守巨鹿,而孤城不可久守,张梁的失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徐济必须在黄巾彻底失败之前给自己打下足够大的地盘来,因为张邈依靠世家之力已经平靖了陈留北部的大部,很快他就能腾出手来解决徐济这个麻烦了。

徐济不认为自己现在就拥有与张邈相庭抗理的实力,更不说张邈官职大于徐济了,真动起手来徐济很明白,自己也就如同张梁一般,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而徐济也正是因此才如此紧张的在圉县尚未完全稳定的情况下就谋划着夺取己吾和襄邑,他必须拿到陈留的命脉,而凭借这个来让张邈投鼠忌器,这个命脉无疑是襄邑。

而己吾这一步棋是为了将战线推到襄邑,己吾距离襄邑不过是数个时辰的路途,徐济这是在赌,赌张邈不敢逼自己狗急跳墙,赌郭嘉能够为自己谋夺襄邑。或者说是在赌自己的运气。虽然徐济是不信命的人,但是他知dào

,有时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如今,就是这般。

而带着这些心烦意乱,徐济不得不强自按下心头的烦忧,他知dào

这些对于目前来说是难以预测的事情。而尽管自己如今周围暗潮密布但是却还不至于道生死存亡。

第二日清晨,徐济起了个大早,没有惊动营中的众将士,独自出营,他需yào

去散散心。高顺扎营的地方附近有一大片连绵的林子,而徐济的目的地也正是这里。

大清早的山林中倒是没有人迹,这也是徐济想要的清净,他难得能够找到这个一个没有来打搅也没有繁杂事务的地方,因此一边走着一边也就陷入沉思之中。

但是徐济却忽略了一件事,所谓山间多猛兽,这片山林可不是那么安全的,而徐济就已经被盯上了。

徐济不是练武之人,五感自然没有那么好,自然难以发觉这些。甚至徐济还沉迷在自己的思考中之时,兀然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后生,小心!”

听到这话徐济下意思后头,看到的景象几乎吓得他魂不附体,也幸而早年间也是刀兵之下侥幸而生的人,徐济虽然被这只大虫吓得魂不附体但是却维持了最后一丝镇静,这个时候若是失措这大虫反而会乘势要了自己的小命。而徐济这时才看到那个发出提醒的汉子,这是个身着布袄的汉子,面黄多须,长得凶神恶煞,眼见徐济如此,那汉子发出豪爽的笑声:“想不到你这瘦弱的书生还有这胆气,令人佩服。”

徐济淡淡露出一个微笑道:“胆气说不上,只是不想与这畜生可乘之机罢了。倒是侠士不畏猛虎叫人敬服。”

这二人混不把眼前的大虫当回事,但是却是不同的,徐济是不敢有所动作,这畜生一对幽幽的眼睛盯着自己,徐济相信只要自己敢有一个动作这畜生就会猛扑上来结果了自己。而对面的汉子显然是不想动手,只看他粗壮的双臂就能知晓这绝非是简单的人物。

眼见这汉子没有帮一把手的意思,徐济也狠下心来,干脆也一动不动的站着,那畜生眼见徐济如此,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徐济心中不由暗叹,果然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自己招惹了谁?兴许今日就要做了这畜生的腹中餐了。

而这么过去了大约半柱香,徐济对面的汉子也这么陪着就在原地看着,徐济苦笑开口道:“侠士这是作甚?想必这畜生也只有吃我一人的兴趣,不早离去更待何时?”

那汉子摇摇头道:“这畜生可是我看中的猎物,追了数日,岂能放走?”

徐济闻言不由心中生出了几许苦来,这家伙端的是有意思,你说这话是真的吧那又放着徐济被这畜生盯着,是假的吧这汉子却又不走。而徐济这会儿双腿已经隐隐有几分酸胀了,显然是不耐久站,这么下去徐济清楚自己恐怕是逃不过这场祸事了,于是徐济干脆也笑着说道:“也罢,既然如此,徐济就舍身做了你的饵,与你擒住这畜生。”

对面的汉子闻言又是摇头道:“再等等,这畜生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后生你莫动,既然见到了我有怎么放任你被这畜生吞入腹中?”

听完这话徐济不由大骂这汉子混账,感情他是拿自己磨去这畜生的性子,但是偏偏徐济也没话说,毕竟不过萍水相逢,没有谋夺自己的性命就是好事了,何况这汉子的意思还是会救徐济于苦难之中,徐济当真是又想骂又想笑。

而就在这时,原本伏在草丛之中的畜生动了,之间它后腿发力往后一蹬,身子便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徐济,徐济一看这畜生动了,刚想移动自己的身子,只觉自己双腿一软,竟然半点也动不了。

而那个汉子此时也箭步前冲,嘴里喊着:“后生,趴下。”耳闻这话徐济苦笑,自己哪里还动得了,于是只得顺势躺倒,就在徐济后背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眼前白影一闪而过,他只觉一股腥臊之气传来,想来是那畜生从自己上方铺了过去。

而一击没有得手的大虫落地之后一个腾身又想扑将上来,此时那汉子已经赶到徐济身边,之间这汉子从身后摸出了一只小戟,猛地掷了出去。徐济这才发xiàn

这汉子做了一副猎户的打扮,向来是附近的猎户了。

徐济抬眼看起,之间那只小戟恰在那大虫腾身之际抵近大虫,那畜生不及闪躲,被小戟直插在左眼上。那畜生发出了一声咆哮,凶性更是大发,颈间的毛发似要炸开一般。身边的汉子大笑道:“好畜生,来来来,待某家给你几分颜色瞧瞧。”

徐济此时当真是一点动静都不敢有,这大汉看上去很是平凡却亦是人形猛虎,看了这家伙手掷小戟的手段就能晓得这家伙说的追了这畜生数日怕不是假的。

这时候那汉子低头对徐济说道:“后生,莫动弹,这畜生怕是没有死心,待我收拾了它再来救你。”说罢也不理会徐济的反应抬步就追着那畜生而去。

徐济转头看去,只见那畜生收了伤之后的选择是转身而走,若是这大汉不说徐济还真当这畜生跑了,但是这大汉的意思显然是那畜生很可能会去而复返,徐济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如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而更令徐济惊讶的是那畜生一跃跳涧而走,那汉子竟然丝毫不慢的纵身一跃也跳了过去,徐济不由心中赞叹,真猛士也。

不过此刻徐济的心思也没有太在意这汉子,他双腿因久站已是麻痹了,这会儿他倒是向东也动不了,他不由期盼高顺见他不在营中立kè

前来寻他,否则恐怕今天还真要葬身兽口了。

至于那个逐虎而去的汉子,徐济可不指望他还会回来救自己。

第七十六章:己吾之行(三)

不过徐济却知dào

自己这多半是没多大意义的期盼了,真到了高顺来救只怕自己若是真的必死那也早就死了,若是不至于丧命于此只怕也不大需yào

他来。

而目前的问题就很是简单,徐济究竟还要这么躺着多久?不过徐济终究还是静下心来,这么个情况自己是着急也没用的,何况徐济这么一时之间真的也就只能这么躺着罢了。

而那个逐虎而去的大汉倒是引起徐济不小的好奇心来,这么一个丝毫不畏惧猛虎的猛士却是让徐济很是想要了解这人的来历,也许这样的人的故事也会很有趣,因为徐济在那个大汉的神情中分明看出一种漠视下的一丝情感,这样的人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而这边高顺发觉徐济不在营中倒是真的没有太大的动静,不但如此他还没有把徐济不在营中的事宣扬出去,高顺自然知dào

若是传出去说不得就会动摇军心,但是高顺倒是也命令他的亲卫前去寻找,不过高顺其实也没有太把这事看的很要紧,徐济一向是喜欢自己独处的。不过他恐怕没有料到徐济遭受什么样的磨难,不过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徐济倒是平常心了。

逐虎而去的大汉此时也终于赶上了那受伤的大虫,这大虫一只透着幽光的眼眸里分明透露着受伤之后的疯狂,大汉也露出了狰狞的微笑,这不是人与野兽的战斗,而是两只野兽的战争。

说时迟那时快,大虫腾身望向大汉之时已经发力扑将过来,大汉不慌不忙的矮身避过正面的冲击,再次从身后摸出一只小戟,顺势在大虫露出的腹部狠狠一插,并顺势划开,那大虫吃痛发出一声惨烈的吼叫,只是越是伤这畜生凶性反而越甚,竟不顾自己腹部那只小戟落地之后立kè

转身又扑了回来。大汉发出一声大喝,不闪不避,瞧准了来势生生抓住了那大虫,顺势重重摔在了地上,大汉还不作罢,顺势拔起插在大虫腹下的小戟,再重重扎在这畜生的另一只眼睛上。

此时数次遭受重创的畜生终于消停了,只是在地上不停的抽动着,大汉起身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而后一口唾沫吐在一边,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畜生,若不是家中难以开锅倒也不至于不死不休的非要你的性命。”

不过这畜生注定是听不到了,不过原本也就听不懂,所谓弱肉强食,大约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而这大汉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哎呀,该死,把那后生扔在那里,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猛兽叼走了,该死该死。”

说罢把死透了的大虫背上自己的背上,循着原路回去寻找徐济去了。而这一路的血迹自然是最好的路标,唯一麻烦的就是那道涧,不过对于大汉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随手把大虫抛了过去,在纵身一跃便过去了。这要是换做徐济只怕看到这道涧立时就放qì

了。

而此时的徐济终于坐了起来,不过徐济却仍旧没移动,自己已经见识过了这片林子的危险程度,再乱跑说不准会遇上什么东西,徐济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些猛兽,何况徐济这一时半会的也实在走不远,与其狼狈的挣扎倒不如淡然处之。

而大汉眼见徐济淡然坐在原地笑着叫道:“不想你这后生倒是个有胆子的家伙,哈哈,极好极好,免得我救了百无一用的酸腐之人。”

徐济闻言不由苦笑,这汉子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徐济摇头道:“壮士怎么我是有胆气?只不过是走不得远罢了,与其走两步便倒下倒不如歇息好了再启程,如此方为道理,你说是也不是?”

大汉摸摸自己的后脑大笑道:“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向来一套一套,老典可听不懂。来,后生,我带你出去。”说罢行至徐济身边一伸手便将徐济强行拉起,徐济打了个踉跄,无奈道:“壮士,我如今真的走不得,不若你先走吧,我并非一人,会有人来寻我的。”

闻言大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扯过徐济道:“那就更不能将你一人丢在此处了,这片林子可是不太平的紧,有的可不只是这家伙。”说着指了指自己背后的那只死去的大虫。

徐济闻言疑惑的问道:“那还有什么?”

大汉豪爽的笑道:“自然是黄巾了,只是到底又是不是黄巾呢?谁知dào

。”

这汉子这话瞬间让徐济意识到自己也许找到了一个极好的途径,于是徐济反手抓住这大汉的手问道:“你说黄巾?这里何来的黄巾?壮士说不知是不是黄巾,可否详细与我说说?”

大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拍着徐济的肩膀说道:“后生,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弄不好,身家性命也会没了的。乱世不易,好好活着。我瞧你虽说不上有多顺眼,但你兴许会有大好前程,莫毁在这些事情上。”说罢也不理徐济的动作,单手就将徐济捞起搭在自己的肩上,徐济今年也不过将将十六,对于这大汉来说倒真是小个子。

而徐济此时那里还有心思关心自己身在何处是不是舒服,他整颗心都系在这大汉说的“黄巾”之上,很显然就算如大汉所说那真是黄巾,如今的时局黄巾又怎敢打着这个名号呢?若是这真是黄巾,那己吾县的官吏就是摆明了是养寇自重,若这不是黄巾,那只怕是更令人震惊的官贼一体,徐济猛然豁然开朗,自己想要的就这么简单的送上了门。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而徐济此时恨不得立kè

归营寻高顺商议此事,而眼前这个大汉看起来也必须留下了,这可是来之不易的人证。

想到这里,徐济也便不再介yì

大汉如何对待自己了,毕竟自己恐怕还要有求于他。大汉的脚程极快,即便背负着徐济和一头大虫还是很快就离开了这片山林。行及此时,大汉终于把徐济放了下来:“后生,我便送你到此处了,你快快离去吧。适合你们文人待的地方可不是这粗野的山林。”这话虽不是什么大道理,但是却和这大汉的身份极为不协调,徐济叫住了转身想走的大汉道:“壮士,可否随我一道前去?我家大人想必有些事还想问询壮士。”

大汉笑着说道:“你家大人又是哪个?我还要去城中售卖这畜生,只怕是没有时间去了。”

徐济拱手道:“这畜生我便代我家大人买下了,壮士请随我一道去吧。”说罢深深行了一礼。眼见徐济这般态度,壮汉面露踌躇,半晌道:“也好,我便去见见你这后生的大人,且看看他又是哪路货色。”

徐济自然没有多说,只是蹒跚着转身为壮汉指明了道路,此处离高顺扎营之处倒是也不算近,大汉嫌徐济脚程太慢,于是也不与徐济商量便又将他扛上肩头,在这大汉的帮zhù

下,很快二人就看到了高顺整齐的安营之处,看到这里,大汉不由感慨道:“看来你家大人倒是有几分来头,他究竟是何方人物?竟然如此排场?”

徐济笑答:“见了你自然就晓得了,又何必再问?”

大汉嫌弃的说道:“最烦你们这帮文人,非得弯弯绕绕的,你到正当我老典是吓大的?你下来,我这便去看看。”说罢就让徐济自己从他肩上下来,大汉独自扛着大虫大步走向营门,守备眼见这粗汉模样的家伙半点不停步的样子,挺枪喝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营门?”

这倒也不怪这些守卒眼力不行,实在是这大汉过于雄壮,在他身后的徐济实在看不到,而闻听这话大汉咧嘴大笑道:“哟,排场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家伙有什么本事,说着就要放下背上的大虫动手,此时徐济终于露出了他的身影。

守卒一见这不是自家督邮吗?急忙收起兵器,刚想行礼便看到徐济示意不用,守卒虽然没有理解为何但是自家主子既然这么示意自己听也就是了。于是也就没有说话,而这大汉看着虽然粗豪却也是心细之人,只见原先就要刀兵相见的士卒看到徐济立kè

收起刀兵就晓得这小子多半没有骗自己,于是也就收起要动手的架势。

徐济蹒跚的走上前去问那个领头的守卒道:“高将军如今何在?”

守卒恭敬回答道:“高将军在大营处理事务。”徐济听罢便挥手示意他退下,回头对大汉说道:“壮士,这边请,我们去大帐。”

壮汉点头之后迈开步子就走进了营门,而身后的徐济对守卒的领头说道:“莫往心里去,这家伙于我有大用,你今日做的不错,回头自去找高将军领功吧。”这小校自然是满脸欢喜的连声拜谢,徐济自然不会管这边的事情,这些他相信高顺会处理好,如今要做的是去弄清楚他心里的疑惑。

而这决定了徐济下一步的动作究竟将会如何。不夸张的说,也许己吾是否能够拿下,就看着大汉了解的情况是否如同徐济预料那般了。

第七十七章:己吾之行(四)

高顺此时正在大帐中等着自己派出的人的回报,而掀开大帐帘子的却是一个背负着一只猛兽的大汉,高顺眼见只是皱了皱眉,开口道:“你是何人?”

还不等这壮汉回答,他身后的徐济便开口道:“高将军,我回来了。”高顺闻听徐济的话急忙起身,而徐济也越过壮汉,高顺眼见徐济如此,上前躬身道:“督邮何去?倒是叫人好生担忧。”

徐济身后的壮汉一看这情况,原来这小子还是督邮?还没等他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就听徐济道:“只是去南面的林子里走走,不想竟遇到了一只大虫,多亏这汉子我才能侥幸得生。”说着一边回头看着满脸茫然的大汉。

这会儿壮汉哪里还不明白,虽然壮汉对陈留的事情晓得的并不太多,但是徐济这位少年督邮的事情也算是早有耳闻,而如今陈留也就只有这一位督邮大人了,这人不是在圉县解决了刘贤的徐济又会是谁?

想通了这一节,这壮汉很是干脆的跪倒:“贱民不识督邮,多有得罪之处,请督邮大人恕罪。”

这汉子这一来高顺迷糊了,他是没看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还是明智的选择了不言语,显然自家主公必然是有打算的。

徐济眼见壮汉如此哈哈大笑道:“不知者无罪,何况若是没有你我只怕早就葬身于你背上的那畜生的腹中了。我亦欺骗了你,所谓一报还一报,起来说话吧。哦,对了,子和,去取些钱财来。”高顺应诺退了下去,他自然知dào

这是徐济有事要单独和这壮汉谈论。

而看到高顺退了出去之后壮汉也就顺着徐济的话占了起来,苦笑道:“督邮大人当真是……骗的我好苦。”徐济摇摇头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虽然是骗却也于你无碍,只是有些事我必须知晓罢了。”

壮汉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摆出了一副认命的模样,徐济轻笑道:“大可放心,徐济自问不是君子但也是说道做到的信人,我只问几件事,问完你自可离开,没人会拦着你。”

壮汉叹了口气:“督邮大人便问吧,小人知无不言。”

“你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小人姓典名韦,陈留己吾人士。”

徐济奇道:“己吾人?此处似乎还未到己吾才是,为何你却在此?”

壮汉苦笑道:“小人年少时为友报仇,杀了富春长李永,所以如今有家归不得。”

徐济摇头轻笑道:“倒是义气之人,只可惜用错了方法。”

典韦没有回答,但是摆明了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徐济看得清楚,又开口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苦急于一时?如今虽为你的朋友报了仇你自己呢?”有这种感慨正是因为徐济前世看得透彻,也许这样很热血,但是却是毫无意义的事。

典韦纵声大笑道:“昂扬七尺男儿自当快意恩仇,怎能似督邮大人一般如此多思虑?”徐济当然听得出典韦话里的嘲讽之意,不过他却并不在意。

“岂不知快意恩仇的后果乎?如今有家归不得是你典韦却不是我徐济,且不说你那朋友是否要你为他寻仇,只看你落难如此他可有帮衬一二?”

这话只如利刃一般直击人心,典韦这个朋友若是死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却偏偏还活着,得知典韦杀死李永之后二话不说立kè

逃往他乡,唯有典韦一人承担这后果。徐济这话真是在他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典韦沉默了。

但是徐济却还没有作罢,再次说道:“我以诚待人却未见得人便以诚待我,到最后对错自然不在重yào

,只是代价却还是要承担,典壮士,值得否?”

典韦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值与不值?不过是人心罢了,既然如此,也就当是典韦瞎了眼不曾认清,又能怪得谁来?”

“罢了,不说这事,此乃壮士的私事,徐济不便多说。你且说说黄巾的事,这于我有大用。”

典韦虽然并不清楚徐济的用心,但是他却知晓徐济如此重视必然是有所图谋的,于是问道:“督邮究竟意欲何为?”

“壮士以为徐济意欲如何?”

“不知,愿请督邮教我。”

徐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此来,便是为了己吾,如此,可明白了?”

典韦恍然:“果然是为了己吾?也罢,自黄巾乱起己吾便有这一股贼寇,究竟是和身份却不为人知,只是己吾县的大人却没有想要出兵剿灭的意思。依小人看,这着实透着几分诡异。”

徐济闻言陷入沉思,而后又问道:“可知这股贼寇出没何方?”

徐济已经可以确定这绝不是黄巾了,否则己吾县的官吏如何能够放任这么一股不安稳的势力在己吾境内肆意而为,而如今徐济需yào

的就是了解这一股贼寇究竟是什么背景,而这一股贼寇便会是徐济拿下己吾最好的突pò

口。

典韦沉思了半晌道:“就在此去不远的官道旁有座山,那里是他们市场劫掠之所,至于究竟驻于何处,小人实不知。”

“甚好,典壮士,你可愿意留在我军中为我效力?”徐济对这个能够手刃猛虎的汉子还是颇为喜欢的,这样的武力去委屈做一个猎人实在可惜了,若是能够为自己效力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典韦却拒绝了:“督邮大人,小人虽愿,奈何家人却需yào

照拂,实在是脱不开身。”

徐济笑了笑,没有强求:“也罢,既然不愿我也不勉强,你去寻高将军领了赏金便去吧,待我拿下己吾,再来寻你道谢。”

典韦跪倒行礼之后退了出去,徐济陷入沉思。

按理来说这盘踞在己吾附近的贼寇是绝无可能如此肆意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己吾县的官吏放任,而这样的原因就值得揣测了,究竟是勾结还是根本就是一体?正是由于这样徐济才没有太把典韦放在心上,但是他不在意却不代表高顺也会不在意。

就在典韦找到高顺的时候,高顺不但给了典韦不少的钱粮,更是拿出了衣物,高顺的解释是感谢典韦救了自家主上,对此典韦也接受的心安理得,毕竟是一郡督邮,自己收了这些好处也是理所应当的。而高顺也顺势就说请典韦留下饮酒,典韦离家已有数日,也不在意再耽搁一夜,何况还能得到不错的款待,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夜典韦自然是喝的大醉,高顺在军中向来是不饮酒的,因而是部下替他喝的,他也只是意思意思的饮了一杯而已。而徐济对于高顺这个举动没有什么表示,但是高顺却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徐济的认同之意。

徐济自然还是在思考自己究竟该如何破局,己吾方面之所以没有动静多半也是因为要约束一部来历不明的贼寇,而徐济正是要要抓住这个破绽,而这个破绽也会是足以致己吾官吏于死地的杀手。但是既然被约束显然想要找到这一部贼寇就并非简单的事情,若是自己急于求成说不得己吾的这帮家伙就直接演一出戏来敷衍自己,这绝不是徐济想要的结果。

从这一点看,着重的还是要放在这个典韦身上,毕竟这是个己吾本地的豪侠,想必是要比自己吃得开,而要拿下己吾,就不能没有此人的帮zhù

。想到这里徐济不免懊恼,来来去去的麻烦终究还是要依靠别人,这种无法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叫徐济极为不舒服。

但是即便这样还是取得了不小的进展,对此徐济还是颇为满yì

的,不论怎么说自己都找到了突pò

口。而能够取得怎样的收获也就看自己如何谋划了,而对于典韦,徐济自然是一定要拿下的。不说这壮汉的能力如何,就凭着他仗义为友复仇的侠客行径想必就会有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而游侠儿一向是消息最为灵通之人,自己若是想要找出这一部隐藏的贼寇,能够依靠的就是这些人了。

徐济当然可以凭着自己督邮的身份强行征辟典韦,但是一来徐济并不喜欢这种做法,二来这么做难保典韦会尽心为自己办事。徐济不想出什么岔子,此次亲自前来己吾就是表明了他坚定的态度。

而这些徐济虽然没有告知高顺,但是高顺却也已经看的出这个典韦的重yào

性来,能够被徐济带回此处就说明了徐济是对这人极为欣赏的,而且从徐济的表现来推断,高顺看得出自家主上如今似乎正在为一件事情烦心,似乎是没有太好的办法,而身为臣下的高顺自然要为自家主公做些什么。

不过徐济此时已经找到了解决自己目前最大困境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就是已经醉倒的典韦。若是筹划的好,徐济有信心可以拿下己吾,而且没有任何麻烦的拿下,也还能叫张邈无话可说。

只是一切都还要自己先拿下典韦才好,一切都是不好说的事情,而徐济对于典韦却没有一定可以说服他为自己效力的自信,这样的豪侠,只怕是自有一股傲气的,徐济不认为这回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再难,徐济也必须去做,因为己吾,必须拿下。

第七十八章:己吾之行(五)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这个夜晚徐济休息的并不好,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入睡。

徐济在担心,自己的谋划再完美也终究只是假设,再没有真zhèng

看到事实之前,他都必须冒险而为,而徐济并不能排除这也许是个陷阱,很可能自己踏入陷阱之时便是自己丧命之日。

徐济在沙盘前整整看了一夜,虽然如今看起来似乎时局平静,但是徐济却有一种终究还是要有一战的感觉,而徐济却没有选择战场的权力,既然失去这个先手,只能尽量不处于下风。而且徐济预感自己若是想要找去并解决那一部近来消失不见的贼寇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有典韦相助自己想要拿下这些家伙也必然是要大费心思的,何况己吾方面是绝不可能看着徐济这么做的,考lǜ

到己吾可能的掣肘,徐济不得不慎之又慎,如今可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更加的小心,否则一步错就是步步错,不说自己还能不能拿到己吾的控zhì

权,很可能自己就会死在己吾,而他们大可以找一个为贼寇所杀的名头对付过去,徐济不认为张邈还会因为自己如何而有所反应,甚至张邈也许巴不得徐济立kè

丧命。

正是如此的担忧使得徐济不得不强打精神仔细的观察,他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能,能赢的可能。而己吾境内能够藏下人的地方只有两处,要么是己吾县城,要么就是距大营不远处的那座山了。

不过不是熟知地理的人带路只怕想要找到这些家伙简直难如登天,不说这山连绵数百里,但说补给就是大问题,没有人知dào

这山中是否安全。而徐济排除己吾县城的原因很简单,他必然是要去己吾县城的,己吾县的官吏自然不会冒险把这些人藏在徐济眼皮子底下,这位督邮大人威名在外,没有人愿意去试探他的能耐究竟是不是有传言般那么厉害。

不过徐济其实根本就从来没有打算过能在县城解决自己的问题,这些官吏都不是傻子,表面功夫都是行家里手,想要在这种人身上找出破绽简直是痴人说梦,至少徐济自认是没有这份本事的,但是放在官场之外,那这帮子只会玩弄权术和心计的家伙一百个徐济都不会放在眼里。

而这些事情徐济自然没有对人说起,不过郭嘉却早已了然。这就是徐济一贯的思维,把困难简单化,而后去解决,这才叫智者所为。而能够解决复杂问题的人未必就是智者,能够把麻烦简单化的人才是。这也是郭嘉认同并且信奉的原则,郭嘉本来就是惫懒额性子,自然不耐麻烦,因而徐济这个原则倒是极为符合他的想法。

而就在徐济为己吾烦忧之时,荀攸接见了一个令他十分意wài

甚至是惊讶的人,那便是答yīng

了郭嘉要来拜访徐济的荀谌。在耽搁数日之后,荀谌终于也来到了圉县,而圉县的见闻也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因为圉县百姓的生活状态竟然比之颖阴的百姓还要好,而且百姓交口称赞这位“小督邮大人”,而这个称号也让荀谌忍俊不禁,什么又小又大的,着实是有几分逗人发笑的意思,不过所谓有口皆碑,被交口称赞那么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而令他失望的是,徐济已经率部前往己吾数日,他只见到了自己的侄子辈的荀攸。荀攸自然是执晚辈的礼仪接待了荀谌,荀谌也看明白了,自己这个不甚亲近的侄子是以此来传达他

不会与荀谌谈论政事的态度,荀谌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故yì

要与他谈论这些,不过荀谌自然还是会旁敲侧击一些什么的,只不过荀攸自然也分的清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荀谌发觉自己这个侄子没有想象中那么木讷,甚至当得起大智若愚这个评价了,荀谌是当真好奇,自己见到这个侄子的时候他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如今也已及冠一年了,倒是才看出他的非凡来,一度荀谌以为这个侄子只怕是愚钝了些,却不料他竟然成长到如今这般。

而荀攸自然是毫无感觉,说起来族中与他关系好的也就只是荀彧而已,对于这位所谓的叔叔荀攸其实是没有多大的兴致去奉陪的,若不是荀谌是打着拜访徐济的名头,荀攸甚至不打算接见荀谌的。不过他终究还是念在同出荀氏的情分上没有这么做,而在荀谌的试探之间荀攸也隐约觉察出自己这位叔叔似乎对徐济颇为好奇的意味。而荀攸却尚不晓得荀谌的目的,自然不会说出什么重yào

的东西来,所以东拉西扯的荀谌终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荀谌至少得知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这个侄子是认定了徐济了,而这只会让他更加好奇,不论是荀彧或是郭嘉都推崇也就罢了,甚至连自己这个侄子也能够认同,那么徐济必然不会简单。

不过无论荀谌怎么好奇他都不可能探听到更多的东西了,而且在见过徐济之前荀谌并不打算返回颖阴,荀攸也没有留他在自己的府上居住,而是安置在驿馆。对此荀谌是颇有微词的,不过荀攸完全无视了他。

再说徐济这边,第二日高顺见到徐济精神萎靡便知自家主公恐怕又是一夜未眠,他是前来告知徐济典韦已然醒来的事情的。不过徐济的这个模样实在让高顺颇有些不放心,不过徐济对此只是摆摆手表示无关紧要。徐济如今最在意的还是能否让典韦为他所用,唯有通过典韦的帮zhù

徐济才能从另一个方式去解决己吾。这也是无奈之举,这次徐济把自己摆在明处,己吾方面定然是早有了准bèi

,自己不可能像圉县之时那样从内部下手了,而且己吾也没有圉县那样的条件让徐济去利用。

出于这些考lǜ

,徐济放qì

了他一贯的手段。是以如今的困局只有走典韦这一条路了,否则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冒着跟张邈翻脸的风险强行收归己吾,二是自己灰溜溜的在己吾待上数日返回圉县。而这两条路都不是徐济想要的,因此徐济不顾自己彻夜未眠,再次亲自去见典韦。

而典韦醒转之时看到的就是在门口等他的徐济,这倒是吓得他一惊,这再怎么说徐济也是督邮,如今却是人家督邮大人在等自己

这一介草民,这足够治他一个目中无人之罪了,典韦虽然是个脾气暴烈的粗人,但是他却不是糊涂蛋,眼见如此什么都没想立即就拜倒告罪:“不想竟让督邮大人等了许久,草民之罪也。”

对于典韦这个态度徐济显得很是淡然,他上前虚扶了一把说道:“徐济亦是刚到,说不上等了许久,壮士在我军中可还好?”

典韦自然不会说不好,人家酒肉管着,就算是救命之恩这也都谢过了,而高顺留自己在营中多半是这位督邮大人真的想要自己为其效力。但是典韦也有自己的考lǜ

,这位少年督邮看起来自然是前途远大,只是目前却未必能够对付得了己吾这帮混蛋官吏,典韦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途去开玩笑,所谓知恩图报,既然这位督邮恩遇于他日后回报也就是了,实在不可能一时脑热搭上自己的性命就划不来了。

因而典韦的回答仍然是进退有据的带着隐隐的距离:“多谢大人的款待,自然是极好的。”说到这里典韦就停住了。徐济自然也能明白典韦这其实是再次拒绝了徐济,但是徐济却不会就此放qì

,毕竟他已经把典韦加进了他的谋划中,而徐济本也就不是个轻言放qì

的人,于是徐济再次开口道:“典壮士真的不愿留下为我效力?”

典韦闻言苦笑道:“大人小小年纪就身为一郡督邮,自然是值得投效,只是大人的前途却未必一帆风顺,典韦还有家人要照料,大人对典韦的知遇之恩典韦自然铭记于心,只是,这事儿真的……”

典韦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徐济却知dào

他的意思,典韦不看好徐济。而对此徐济自然不能说不对,的确他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和困境,甚至是必须依靠眼前的典韦才能去解决的麻烦,但是正因为如此徐济反而越发不能放qì

典韦:“典壮士莫非以为我必败?”

典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是粗人,说不好大人究竟是否能赢,只是隐约觉得希望渺茫。何况大人终究只是督邮,毕竟还有太守大人……”典韦再一次没有说完他的话。但是徐济却完全明白典韦的担心,这个汉子可不是一个粗人,至少他的心思细密,这些事情对于一个猎户或者游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但是典韦却能够注意到,足以说明他对陈留的局势还是有关注的,即便不是全然知晓但是至少是了解个大概的,而这样的人徐济却觉得极为棘手,这是个有自己诉求的人,若是没法给他提供他要的东西,那么不论如何他都绝不会轻易选择为其效力。

徐济苦笑,高顺也苦笑,典韦面无表情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是徐济却觉得这个家伙宛若刺猬,自己根本无处下手。

难道这次己吾之行,真的白来了?

第七十九章:己吾之行(六)

在这让人沮丧的感觉出现之后,徐济立kè

就意识到这不应该是自己应该有的,不论成败都不应该在努力之前就放qì



看着眼前低头的典韦,徐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如此,子和,你遣人送典壮士回去罢。”说罢也没有再看典韦,自顾自转身离开了。他身后的高顺自然是躬身领命,转头对着典韦道:“请吧,典壮士。”语气里没有丝毫情感。

典韦看着徐济的背影也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提起自己的兵器当先离开。典韦自然不是不晓得这位少年督邮的本事,只是己吾的境况与当初的圉县大有不同,典韦不认为这位督邮大人就能像当时一样解决问题,虽然他对自己极为欣赏,但是这并不值得他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家人的依仗去豪赌。

典韦当然也清楚自己能够帮zhù

徐济,但是这又会有什么不同呢?希望还是渺茫,而没有确切的保障,典韦不想冒险。而若是说没有半点情绪自然也是不可能,徐济待自己确实是极好的,这不仅仅是谢恩,事实上徐济未必需yào

自己的救援,人家身为督邮,自有麾下会去做这些事情。但是典韦也只能带着歉疚离开。

而典韦的离开就意味着徐济不得不找出别的途径让他解决目前的问题,徐济不愿意在没有把握拿下己吾之前就去往己吾县城,自己身在己吾之外有更多的机会寻找到破绽,而若是在己吾县城,自己也许能够找到些什么,但那些都不够致命,徐济就算凭借那些也还是无法顺理成章的那己吾变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因此徐济再次变得进退不能。

高顺这边亲自送典韦归家,不过这倒不是徐济的意思,而是高顺自己的意思,他对于这个拒绝了自家主公的大汉除了不满之外也有几分好奇。不过他本身并不善言谈,一路上反倒是典韦在说着些己吾的风土人情,高顺只是听着。说起来典韦也是无奈,这个铁面将军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倒显得极为的尴尬,他不得不东拉西扯的说着话,以免沉默下来之后的冷场。

不过对于高顺而言他也只是敷衍而已,他在意的是此行能否达到他想要的结果,或者说,他在意的是徐济能否完成他的战略目标,正是由于徐济的困境,他才想要了解典韦这个在徐济眼里重yào

的人究竟能够有什么作用。

“典兄弟,冒昧问一句,为何拒绝了我家主上的邀请?”

典韦一听便知,这估计才是高顺亲自跟来的缘故,不过他也正想说,憋在自己喉咙的话不说出来确实是极为不痛快的:“我并非不知督邮对我的欣赏,也并非有意要摆甚架子,实在是督邮此次的己吾之行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成效,我毕竟是己吾本地人,督邮大人失败了退出己吾自然就算完事,我却不能。这实在是叫我为难。”

高顺笑了笑,肃然道:“这我自然是晓得,只是何以见得我家主公便是必败之局?”

“地利人和俱不在督邮之手,又如何能够赢?”典韦说的很简短,但是却将徐济的窘境全然讲述。对于这个理论,高顺倒是真的无法辩驳,不过他不同于典韦,他见识过自家主公扭转局势的能力,就算是细小的破绽徐济也能凭借它掀翻比他强dà

的人或者势力,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典兄所言虽然在理,但我家主上却未必就没有胜算。”

对于高顺如此坚定的回答,典韦表现的很无奈:“子和自然相信你家主公,只是我是局外人,不想牵连麻烦。督邮大人自己说了,我早年为友复仇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着实不想再为他人祸及家人。”说罢长长叹气。

而这种无奈,高顺自然是理解不了的,他自小就是孤儿,现在也还没有娶妻生子,自然是毫无牵绊,想要做什么就去做的年纪,对于典韦这种在家人牵绊下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不过高顺虽然不懂但是勉强也能理解一些:“原来如此,高顺虽不知典兄的踌躇,但是还是想告sù

典兄我家主公的意思。”

典韦摇头叹道:“督邮大人的意思我自然是晓得的,只是家人终究是个坎,便请将军为我向大人告个罪,典韦欠大人的恩情自然是要还的。”

话都说到这里,高顺自然不好多说,于是二人一路默然的到了典韦家所在的村子。这是个小村子,典韦因为早年是“声名斐然”的豪侠,也有一帮朋友伙伴,所以他家虽稍稍显得有些破败却是人声鼎沸,见到典韦归来更是个个笑脸相迎,不过对于典韦身边这位没有什么表情的满身盔甲的青年就显得没有那么美好了。不过典韦在侧,倒也没有人来撩拨高顺。

不多时就到了典韦的居所,而迎接典韦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阿爸,你回来了。”

典韦蹲下身子抱起这个孩子笑道:“阿满,爹爹不在家之时可曾听母亲的话?”说罢拿自己的胡渣去扎男孩的脸,男孩避开了之后笑答:“母亲大人昨日还夸我懂事呢。”说罢高昂起自己的小脑袋,似乎是像父亲请功一般。

高顺看着这一幕终于有些理解典韦为何拒绝徐济的邀请了,这样享shòu

天伦之乐的家庭典韦又怎么会想要接受未卜的事情?而这边高顺陷入沉思之时,小男孩转头看向高顺问道:“阿爸,这叔叔是谁?我从未见过,是父亲新朋友吗?”

典韦放下小男孩,一边摸着他的脑袋一边说道:“是,这叔叔是我的朋友。好了,去玩吧,我去见你母亲。”说罢推着小男孩出了门。看着小男孩欢快的跑出了门,高顺说道:“令郎倒是像极了典兄,现下我有些理解典兄拒绝我家主上的缘故了。”

典韦闻言苦笑着遥遥头,没有多说,而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顺自然就跟着典韦进门,而房间里的是一个中年女子,正在直补,听到声响抬头看是典韦,她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说道:“是夫君回来了啊。”语气清淡,典韦苦笑回答道:“是,娘子辛苦了,我不在家中琐事都是娘子操持。”

而典韦身后的高顺实在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五大三粗的典韦竟然惧内,这实在是高顺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不过这倒是让高顺发觉这个粗汉另一个稍显有趣的地方。而典韦的妻子自然不会跟典韦客气,也不理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高顺道:“这又是你哪一个狐朋狗友?穿着这身行头,也不知是官是贼。”这话自然是没什么好声气的,不过高顺听着反而顺耳,没有拿捏,没有掩饰,这种直白的表达是高顺习惯的方式,很多时候他会怀念自己小时候,那会儿的自己没有这么多担忧,没有这么多的责任,自从师傅过世之后独自承担起一切之后的高顺便再没有那时的快乐了。

高顺这厢是陷入回忆了,但是典韦可是被自己妻子的口无遮拦着实吓得一惊,急忙回头看了高顺一眼,看见这位没什么变化他才稍稍安下心来,不过就算是高顺真的生气愤nù

他面色也不会改变的,这可是徐济麾下极为有名的“铁面将军”,在他的脸上你休想看到情绪变化。不过典韦自然是不晓得这一节的,现在的他忙着解释:“这可不是什么狐朋狗友,娘子,这位是陈留南部督邮大人麾下的高顺将军。”

闻言典韦的妻子也终于摆正了脸色,站起身来行礼道:“民妇不识将军身份,还请恕罪。”高顺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别人,因而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然后就走到一边去了,典韦急忙去倒了水过来。

随即典韦的妻子又试探的问道:“不知将军此来为何?”

高顺抬头看了看她,有看了看典韦,而后沉声说道:“代我家大人送典兄弟归家罢了。”

闻言这夫人登时就是一惊,自家男人什么脾性她是知晓的,这粗人莫非又招惹了督邮大人?当年便是杀了一个做过富春令的李永就闹得不得不离开己吾县城,今次招惹了督邮大人又要如何?念及此处她回身看了看典韦,眼色中的严厉高顺从典韦脸色的改变就能想象。

“嫂嫂莫怪典兄,他是我家大人的救命恩人。此番是大人命我前来的。”这话算是借了典韦的燃眉之急,他不保证自己的这个妻子会不会真的不顾高顺在场就直接给自己难看,他向高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高顺只是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而典韦的妻子这才回头看着高顺问道:“你家督邮大人莫非就是圉县徐济徐文烈?”高顺点头道:“正是。”

“缘何他竟会被我夫君所救?他不是在圉县,为何又来了己吾?”这些问题一问出来典韦立kè

感觉要遭,自己妻子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高顺不用夸大,只要说了事实自己恐怕就会被这母老虎逼得投效徐济。

而正当他想要阻止高顺的时候,他的妻子回头看着典韦道:“你闭嘴,让这位将军说完我再跟你算账。”

对此,典韦只得苦笑,看来自己这次没来错,高顺如是想到。

第八十章:己吾之行(七)

虽然高顺是觉得没有白来,但是典韦却深感不安。

而等到高顺将原委始末讲个明白之后,典韦更是觉得自己很可能要遭殃。果不其然,自家娘子是什么性子典韦是知之甚深的,自己拒绝了一次什么样的机会他也明白,而这件事在自己娘子眼里恐怕不似他想的那么美好了。

于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是少不了的,高顺都看的呆了,在他看来最多是寄望于典韦的妻子能够动摇典韦的决定,他是没有预料到典韦妻子竟然泼辣到直接臭骂典韦一顿,他更加没有料到的是典韦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竟然被一个女子如此对待还服服帖帖的,高顺不禁深感单身的美好。

而典韦自然是无奈至极,自己还真是一句话都没法说,自家娘子不顾外人在场就对自己如此大骂显然是极为生气。但是典韦也知dào

这并非自家娘子的不对,自己拒绝掉的是可能让他翻身的机会,甚至可能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不再在市井山林之间虚度人生的机会。

然而典韦却终究还是必须让自家娘子平静下来:“娘子,高将军还在呢。你……”这话倒是起了作用,典韦的妻子终于停下了嘴,只是仍旧没给典韦什么好眼色看。她转头看向高顺,说道:“高将军,民夫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高顺早就被吓坏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只是摆了摆手,他实在不知dào

自己说些什么才好。而典韦的妻子显然也并没有很在意高顺的态度,不过这也正常,高顺并非徐济,他只是徐济麾下的将军,典韦的妻子也分的很清楚。

不过如今的纷争已经不是典韦究竟是不是要投效徐济了,这已经发展成了典韦的家庭矛盾了,典韦的妻子显然是抱着他应该投效徐济,博一个出身和前程。而典韦却认为徐济成功机会渺茫,不值得自己堵上一切去投效。

典韦自然是明白自己妻子的意思的,他又何尝不想仗着自己的本事去建功立业?只是他早年杀人犯事,一般的路子是走不了了,而己吾县的官吏也绝不会任用这么一号危险人物的,那么典韦显然就无法投身仕途。好不容易徐济出任陈留南部督邮,他当然知dào

这是一个机会,何况徐济对他还颇为欣赏,但是典韦同样深知投效徐济是一件堵上身家性命的事情,这位少年督邮其志不小,但看他在圉县的各种作为便知这位督邮怕是不为世家所喜的了,而陈留同样是世家林立,典韦实在不看好这位年少有为的督邮能在陈留有所作为。

但是这只是典韦的看法,在他妻子的眼里,没有比徐济更好的选择了。而且现在正是徐济最需yào

帮zhù

之时,而若是真等徐济找到办法拿下己吾,那么典韦就未必那么必不可少了,所谓锦上添花虽好却终不能比的上雪中送炭。固然其实典韦的妻子也知dào

这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但是在她看来,典韦不该被家人束缚住自己的脚步。一如她骂典韦:“当年为了刘姓小子有胆子不管不顾家人去为人寻仇杀人,如今为了自家前程反倒是畏首畏尾,端的是没有半点男儿气概。”

这话当然是极为不客气的,换个人说典韦说不得当场就翻脸动手要杀人,只是说这话的是自家娘子,他除了沉默以对别无他法。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认,不论谁都不例外。但是典韦仍旧不认为自己有错,当然了,其实他妻子何尝不知dào

典韦这是顾家。然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对于这样的抉择,典韦也的确动摇了,从妻子的态度来看,她是支持自己投效徐济的,但是他却仍旧拿不定主意,毕竟这是事关自己身家的事情,若是徐济失败,自己一族的又能有什么好结果?何况自己家室尚在己吾,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牵绊了。

此时高顺终于开口道:“典兄,若是只是为家人计,不妨将家人送往圉县先行安顿,待此间事了再行回来,不知这般可否?”

典韦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妻子就立即说道:“就这么办,夫君,今次你可以放下我们娘俩了,督邮大人如今有所求,你便全力助他罢。”

对此典韦再次报以苦笑,他万万没料到自家娘子这就为自己做了决定,不过既然高顺能够做主安顿他的家人他也就没了挂碍,所谓机遇在前,既然没了后顾之忧自然就要牢牢抓住,这一点典韦自然深知,而且既然自家娘子说了这话,那自己也就等于“被选择”了,他除了这么去做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于是典韦正色对高顺说道:“如此,典韦的家人便拜托子和将军了。”高顺闻言摆摆手微笑道:“典兄投效了我家主公,日后便是同僚了,何来拜托一事?何况护送嫂子和令郎的人是主公的亲随,我还得回营中去统兵。”

这话无疑更是安了典韦的心,护送自家娘子和孩子的是徐济的亲随,那么显然就是极为稳妥的事情,而做出这个决定典韦手脚很快,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示意高顺先行去见徐济,典韦相信自己的家人徐济会照料好的。

反倒是高顺对典韦的这急性子颇有些无言,这一会儿之前还不愿意为徐济效力,回了家被老婆骂了一顿又愿意了?这在高顺看来真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他甚至对于娶妻开始抱着几分恐惧感了,他可不想自己一身征尘回到家里没有人照顾,那也就算了,若是真如典韦妻子这般,高顺很怀疑自己究竟能活多久。

当然了。这高顺自然是不会在典韦面前表露出来的。毕竟是别人的家事,高顺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去评头论足,何况典韦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也许他乐在其中也未必。

这些杂乱的想法并没有拖慢二人的速度,甚至比来时还要快,而徐济此时自然是一个人待在大帐中的,昨日的惊吓确实让徐济心有余悸,而且如今他也确实没有闲心跑去散心了。己吾之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从圉县来的消息还告知他荀彧的兄长前来圉县拜访他,这件事也让他颇有些介yì

,但目前他却脱不开身,所以只能吩咐带话回去告sù

荀攸先拖着,徐济有必要见一见荀谌,不只是郭嘉这么告sù

他。而是他原本就想要见见这个在荀彧评价里似乎颇为不凡的人。

此刻高顺和典韦已然抵达,二人立kè

就来到大营,高顺是知dào

自家主公的性子的,此时多半是自己关在大帐中苦思冥想,而自己能够带回典韦想必能够大大的帮zhù

到徐济在己吾的谋划,所以他没有一丝的耽搁。

而徐济倒也真的就在看着眼前的沙盘出神,发觉有人掀开帘子,他连头都没抬,只是问了句:“何事?”

高顺恭敬的回答:“为主上贺喜。”

徐济闻言依旧没有动作,只是伸手把沙盘上象征自己的旗帜拔了起来,问道:“喜从何来?”

这时候典韦开口了:“督邮大人恕罪,典韦特来投效。”

闻听这话徐济豁然抬起头来,只见高顺和典韦二人赫然跪在堂前,他先是一怔,随即大喜着从沙盘后面绕了出来,走到二人面前,扶起二人道:“不想竟是典壮士来投,有失远迎。子和,此事当记一大功!”

高顺闻言微笑起身道:“此乃臣下本分,安敢居功?顺还要去处理军务,便先行告退了。”说罢躬身退出了大帐。

而典韦依旧没有起身,徐济笑着再次扯了一把典韦的衣袖道:“快起来,典壮士这是作甚?”

拜倒在地的典韦苦笑道:“今日归家,不想竟因督邮一事遭妻子大骂,思来想去,确是典韦不知好歹,是以特来请罪,还望督邮大人收留。草民的家人……”

徐济闻言不由大笑道:“典壮士何罪之有?来来来,快起来,得壮士相助,则己吾旦夕可定也。”说罢对着帐外喊道:“吩咐亲卫,去将典壮士的家人取来送去圉县。”

听到徐济做出安排,典韦也顺势就站起身来,他看到徐济身后的沙盘问道:“督邮大人,这是何物?”

徐济笑道:“此物名位沙盘,乃是我用以取代地图所制,此物比之地图看得更为清楚,典壮士不妨近前一观。”

典韦近前看着这个新鲜的玩意儿,一眼就看到了徐济驻扎的此处,他不由赞叹道:“督邮大人果然奇思妙想,这什么沙盘的确远胜地图。对了,不知督邮大人需yào

我做些什么?”徐济笑了笑,指着沙盘道:“我要你为我找出那一部近来消失不见的贼寇。找出他们,我就能解决己吾。”

典韦顺着徐济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见是一个小土坡,他豪爽的笑道:“这又有何难?只需找我那些兄弟去探探便知。”

徐济轻笑道:“如此最好,嗯,典壮士,你暂时便留在我身边充作亲卫吧。”

典韦闻言心中大喜,徐济此举无疑是表示他对自己的器重,一般人是不可能担任身边的亲随的,而能够充当这个位置的,必定是心腹。

而徐济显然是把典韦视为自己的心腹了。

第八十一章:己吾之行(八)

典韦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被徐济视为心腹意味着什么,不管徐济出于什么目的和用心,自己既然出现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自己身为亲随,而且并没有拿得出手的功劳和战绩,徐济这么做无非是要典韦拿出他的本事来,当然,这对典韦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徐济的己吾之行显然就是典韦证明自己的最好时机。

这件事自然是皆大欢喜,典韦既然投效徐济那么也立kè

摆正了自己的位子,他立kè

向徐济辞行,他要回去召集他的兄弟来探寻徐济需yào

的消息,对此徐济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他还是有必须交代典韦的事情。

“典韦,你当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张扬,小心行事为上。还有,若是实在没有消息也不必勉强,你与你的兄弟的生死为重,己吾就算一时难以拿下以后终究还有机会。但是人的命只有一条,丢了就是丢了。记住,不需勉强。”

对于徐济的交代典韦自然是恭敬答yīng

的,只是他心里却没有那么去想。典韦知dào

自己新投徐济就被任命为亲卫,不说这个职位有多高,但这是亲近之人才能担任的,典韦自然胜任,但是别人会怎么想?不说典韦自己心高气傲不会践居自己不能担任的职位,便是想到别人的质疑他也不能接受。所以尽管他表面上是应承徐济了,但是心里却坚定了必须立下功劳方可。

不过徐济自然也知dào

典韦恐怕是不会照他说的去做,但是这也正是徐济所期望的,尽管他说的是以后还有机会,但是那只怕不是他能去等的了,所以这一次他势必要拿下己吾,而对于徐济来说典韦同样也是欣赏的,他不会任由典韦去冒险,所以他还是安排了后手。

他命人叫来了高顺:“子和,典韦已经领命去探查贼寇的消息了,我担心他会出事,你遣小队人马一道去,就说是我下令的,若是无事这些人便听从典韦命令行事。若是陷入险境,事不可为,就令他们将典韦带回来,记住余者不论,典韦安全就行。”

高顺闻言不由有些疑惑,他拱手问道:“为何?莫非主上觉得典兄此行会出事?那为何……?”

徐济苦笑道:“这自然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风险颇大不说,照着典韦的性子怕是会越闹越大。我之所以要他去,除了必须拿下己吾之外,也是给他功劳,否则大可只令他找人去做也就是了。总之防患于未然总没有大错,你去吧,我有些乏了。”

高顺闻言点了点头便告退了,徐济一夜未眠的确是累的厉害,而高顺一夜未归营中也尚有许多实务处置,他没有时间在徐济这里闲扯淡。

而此时的典韦当然不知dào

徐济早早的就做了两手安排,不过就算他知晓了也会不屑一顾,对于这种事情他向来是不大看得起的,若是知dào

了只怕反而会埋怨徐济的不信任。而这也正是徐济瞒着典韦做下这个安排的缘故。典韦虽然只是平民但是却桀骜难驯,这一点徐济是早有预见的,不过同时这又是个认情义的人,徐济知dào

自己要怎么收服典韦,但却不是这时候,他必须抓住每一点时间去解决目前的麻烦局面,而他也只能依靠典韦。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徐济就只会被动的等待,虽然如今他能做的不多,但是如今自然是能多做一点准bèi

也是好的,而且己吾必有一战,也至少会有一战,徐济并不确定自己拿下这批贼寇之后己吾方面是否会翻脸,若是真动起手来,徐济必然还要从圉县调集援兵,凭借高顺麾下的八百人和典韦的那帮江湖兄弟他没有信心能攻克己吾,当然若是己吾屈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恐怕未必能有这么简单。

不得不提的是在徐济开始动作之时,荀彧也终于快要成婚了,当然这件事让荀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欢乐祥和,只是荀彧却没有多开心,不说他并不想要这段婚姻,只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却没有至交好友为他庆祝。荀彧自然不能责怪也不会责怪。徐济和郭嘉先行一步去建立他们预想要的,那也是荀彧想要验证的事情,只是他却没有自由身,更多的时候他也想要抛下自己的责任,只是他知dào

他不能这么做。

每个人都身负重责,徐济和郭嘉努力去打下一片地盘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去实现他们的理想。而荀彧呢,他必须为郭嘉和徐济档下来自他们身后的一切不利因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荀彧是牺牲了自己来成全徐济和郭嘉,当然那同样是他荀彧的理想。只是他牺牲掉的比之徐济和郭嘉更多罢了。但是他却从未觉得不值得,而对于自己将会面对的,荀彧也已经有了觉悟,而接受这段婚姻无疑是为了安下自家长辈对自己的疑心,但是荀彧的本心从未改变。

看着贴上了红色的荀府,荀彧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看已经被解除禁足的荀匡说道:“去找文伯,就说我需yào

他帮我,最近让麾下都安静点。记住了,小心点。”

荀匡没有说话只是躬身行礼就走了,看到这一幕,荀彧很欣慰,这位自小照拂他的“表叔”在经lì

这许多事之后也终于收起了他的江湖习气,如今更是寡言沉稳,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压抑,但是无疑是荀彧乐于见到的改变。

至于荀彧嘴里的“安静”,这不过是文轩的刻意为之罢了,这只老狐狸比郭嘉老辣许多,郭嘉只想着通过自己的头脑去解决麻烦,但是老家伙则是通过搅浑水,把更多的人拉下水,把自己的麻烦变成别人的麻烦。当然,老家伙从来是睿智而精明的,这也是郭嘉一直把他的意见看得很是重yào

的原因,荀彧自然不会不知dào

文轩的厉害,是以虽然知dào

文轩自有尺度但还是必须告知他自己的担心。

荀彧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文烈,奉孝,莫叫我失望才是,千万别让我的牺牲白费啊。”

而荀谌自然也得到了荀家的通知,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大事,他当然还是必须去参加的,而荀攸却拒绝了回去,理由很简单,他圉县事务繁忙,只能托荀谌带去祝福,当然真zhèng

的原因荀谌也明白,想必也是担心去了颍川就回不来了。而实jì

上荀谌也更喜欢圉县的环境,虽然此处没有那么多的士子和朋友,但是却胜在自在,胜在民风淳朴。

郭嘉此时也终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也即是襄邑,而戏忠对于这个地方自然是喜爱的,莫忘了这是个好赌成性的家伙,自然忙不迭的独自前往赌场去了。而这自然让随行的徐谦极为不满,只是在郭嘉的压制下没有发作罢了,而郭奉孝自然不是为了这家伙说话,而是他知dào

戏忠这可不是只是玩乐而已,这是

戏忠的方式,而郭嘉也有郭嘉的方式,只要能达到想要的结果,那不论是什么方式都是对的。

郭嘉命波才先行去购置一处房产,那将是幽影在襄邑的据点,但是他和戏忠却不会住在那边,这也是为了稳妥起见,只有分散安置才不会被人一网打尽。这也算是郭嘉在文轩的多年熏陶下学会的东西了。

至于幽影的建立,郭嘉自然知dào

这是个大工程,目前最急需的还是了解襄邑的势力分布,他必须知dào

只有游离在哪些势力之间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而哪些势力又是自己不能去招惹的,这些都会极大的影响他在襄邑的作为,而郭嘉夸下海口要为徐济谋划襄邑,自然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这些事情自然是波才去做,以他的本事这些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些确实极为耗费时间的,此行为了不引人注意是以郭嘉没有带来太多的人,他的打算是要在襄邑就地选择值得信任的人来为幽影办事。当然,这恐怕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不过郭嘉却有信心,即便自己不能直接拿下襄邑,但是想要搅浑襄邑的水却不是什么难事。

徐济想要的正是一个不安定的襄邑,这样他才方便上下其手谋夺这个陈留最繁华的县城,而身负重担的郭嘉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主公兼好友失望的。何况此行有了戏忠的帮衬,一个郭奉孝或许会有难度,但是加上一个戏志才呢?这个组合的威力别人或许不知dào

,但是郭嘉却有着近乎狂妄的自信。

而此时的徐济自然不知dào

自己不在圉县几日就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不过他就是知dào

了也无暇顾及,他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典韦传来消息,他已经打听到那部消失半月之久的贼寇的消息了。

而得知这个消息的徐济立kè

就兴奋了,他找这个破绽已经许久,但是苦于不知dào

这部贼寇藏身之处因而一直按兵不动,如今却终于有了消息,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只是徐济还是留了个心眼,他并没有立kè

就下令高顺拔营,他决定亲自去看看,而结果也决定了他将会如何应对。

第八十二章:己吾之行(完)

而当徐济达到典韦所在之处之时,他不得不惊讶于典韦的办事效率,他甚至抓回了“舌头”,显然这是留给徐济自己去讯问的,不过徐济是没什么兴趣干这种事的,他在意的只是结果而已。至于过程徐济并不关心,而通过典韦的说辞,他就足以去判断真伪了。

而摆在徐济面前的选择已经很明白了,唯有出手击破这一条路。徐济不想再耽搁下去了,他急迫的想要解决己吾的问题,对于他的布局谋划来说,已经在己吾耗费了太多的时间。

如果她的推断没有出错,接下来天下的局势又将要发生巨大的变化,他不知dào

自己究竟会在这一局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他却知dào

有一件事,那就是徐济不会再充当棋子,即便不能做隐藏在幕后的棋手,也至少是让人无法轻易利用的存zài



他如今的担心是张邈,时局变化的太快了,从张角病逝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准确判断,而黄巾的节节败退也让他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而自己如今甚至没有拿下陈留半壁,这足以让他急躁了。张邈究竟会如何对待他还是未知之数,徐济很明白自己如今的作为已经大大侵犯了张邈的利益和权势,这显然不是一件小事。在自己没有能力完全保护自己的时候,所有一切得到的都只是虚幻的。

此刻的徐济已经不能继xù

他缓缓图之的预想了,如果不能雷厉风行的拿下己吾,那么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会越多,他不能保证张邈不会在他身后捅刀子,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他收拢陈留北部的速度远在徐济之上,徐济能肯定的是很快他就能空出手来对付自己,而自己原本就是张邈的部下,自然不可能强行的去违反,唯一能做的就是令他投鼠忌器不敢对徐济下手,而这个却全然寄望于郭嘉对襄邑的谋划,以及荀彧能够给出的舆论压力。只是徐济很清楚这些只能为自己遮挡一时,自己越是壮大自己的实力张邈的忌惮就越深,那么徐济面对的危险就越大,没有人知dào

张邈何时会突然出手,徐济不想冒险,他没有资本去赌自己一定能正确的判断张邈的心理,而他如今拥有的也绝不会轻易的交出去,对于他来说,最重yào

的首先是保住自己和为自己效力的这些部下的性命,其次才是他的这些势力和地盘。

不过他却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担忧,如今自己一旦乱了阵脚带来的后果就是军行动摇,何况此次是他成功几率最大的机会,只要找出致命的证据,那么不论自己在己吾做了什么张邈都无法阻止,而且他还能乘机从张邈手中分走更多的权利,而他的大名和声望也都会获得巨大的提升,一旦自己拥有了足够的名望,同样可以让张邈掣肘,只要自己谨慎些不犯太大的错误那么张邈都不敢对自己如何。

而正是出于这样的考lǜ

和努力,这己吾的一战,势在必行。

但是徐济知dào

,妄动刀兵首先便失了大义,而且自己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凭借,但是徐济并不担心,典韦显然会去找出这些。徐济的担心是自己手中这些士卒是否真的足够去拿下这些隐藏在大山之中的贼寇,若是自己此番不能有成效,那么再想有所作为便是难上加难,且不说自己还能不能召集更多的士卒,便是机会也都不会再有,而一旦己吾方面的戒心再次提高,那么再想找到破绽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徐济必须一战功成,这也是他对高顺的要求。

“此次不要其他,我只要一场大胜。记住,是大胜。”

对于徐济的这句话高顺自然不需yào

理解的太多,他只需yào

知dào

知dào

徐济要他胜那就够了,而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取胜,尽管这不是他擅长的地形,但是凭借自己麾下的精锐程度,想要解决这个小小的问题显然不在话下。但是否真的有那么简单?没人知dào



而徐济令已下,如今只等典韦探查到这部贼寇的老巢就是兵锋所指之日。

不论是高顺疑惑典韦都不清楚徐济的谋划究竟如何,而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晓得徐济的担忧和顾虑。不过这对于他们也许反而是一件好事,为将者不当为外物牵累心神,不当为琐事扰乱心智。而徐济自然也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高顺不需yào

徐济鞭策,而典韦更是建功心切。他们都不需yào

更多的压力了,徐济自己自然也是倍感压力,但他是上位者,这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一切都按照徐济的计划在进行,但是他却意wài

的有着不安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就好像有猛兽在他身后盯着他一般,而这种不详的预感让徐济不由得有些畏首畏尾。只是如今箭在弦上,已经不是能够让他有足够时间去好好考lǜ

的时候了,所谓兵行险招,有些时候不冒险就难以达成自己的目的,尽管冒着自己都不明白的风险,但徐济仍旧悍然下令了。

随即典韦再次率人出发,他是先锋,负责的只是探查,也就是充当斥候,而高顺则率部在后,此行徐济也随军一道,虽然高顺和典韦都反对他亲身冒险,但徐济却以主将当身处中军为由拒绝了,他当然不是想要冒险,而是他必须保证自己在高顺遇到战事不顺之时他能够解决。

典韦看着身边的伙伴,这些都是他自小结交的好友,如今自己投效了徐济,他们自然也就随着他一道为徐济效力,但是典韦却仍然心怀歉疚,这些都是血性的江湖汉子,定然是难以承shòu军中的限制,但是却因为自己而投身这其中,这情义典韦自然是明白也铭感于心的,只是他知dào

这时候可不是他多愁善感的时候,典韦掉头看向面前的山林,低吼道:“走。”

随后一行人便无声的迅速行动起来,这些人都是常年干这行当的,都是轻捷之士,自然是远远吧高顺麾下的重甲士卒甩在身后,不过典韦对高顺麾下士卒的精锐程度还是颇为惊讶的,若是单对单他自信自己这帮兄弟轻松对付,但是若是让高顺麾下的士卒结成战阵,哪怕再有十倍如自己这帮兄弟一样的豪侠和盗贼都绝对不是对手,这也让典韦认识到官军和豪侠的区别,单打独斗自然是常年游走在刀刃尖上的豪侠盗贼更为厉害,但是面对面的战阵冲杀,少了闪转腾挪的空间,唯有这些真zhèng

受过训liàn

的士卒更为厉害。

当然此时典韦也只是感慨罢了,他已经发xiàn

了情况,前方的林子似乎有被人践踏的痕迹,这可不是一个人走过能够形成的痕迹,单从痕迹判断这是长久来去形成的小径,虽然有刻意的掩饰,但是典韦却一眼就看出这些杂草下有一条路径,这上面没有植物生长的痕迹,说明常常有人在上面行走。他举手示意身后的人暂时停止前进,他蹲下身子扒开上面的草丛,赫然是一行不完整的脚印,身边有人低声问道:“兄长为何驻足不前?”

典韦露出微笑:“不用走了,顺着这条路,自然就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人了。”边上问话的汉子疑惑道:“兄长如何知dào

的?”

典韦笑着指着地上的痕迹道:“你且看这一行脚印,这可不是一个人一天就能踩得出来的,且看这个,这半只脚印,如此的痕迹不是正说明此路必定常有人走吗?”顿了顿典韦又说道:“你何尝见过猎户平日里跑到这种地方来?这么一来,此处必然有诡异。”而此时徐济也已经赶来,他看着典韦一众人停在原地,问道:“何事停滞不前?”

典韦恭敬道:“督邮大人看这边,贼寇的行藏已然暴露了。”徐济蹲下身子仔细一看,随即露出了笑容,他抬头对典韦说道:“甚好,如此,便先休整一番吧,接下来,怕是有一场大战了。”

典韦点头示意明白,随即又皱眉问道:“子和将军呢?为何还不见他?”

徐济露出了苦笑:“子和麾下都是重甲士卒,此处又是山林,他恐怕还有不少时间才能赶来,而且,就算来了也还得等着他麾下的士卒恢复体力。”典韦闻言也是苦笑,典韦原本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今一听徐济这话立kè

就意识到问题所在,高顺麾下拉到平原上只怕难逢敌手,只是这山林之间,恐怕难有发挥,而且从他们的行军速度就能看出高顺麾下只怕是难以保持太多的战斗力,而想到这一点,典韦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督邮大人,是否……?”

徐济点头,没有说话。

典韦立时明白,此战的主要战斗力只怕还是要看他的这帮老兄弟了,至于高顺的麾下只怕也只能去承shòu正面的压力,而论及山林之间的作战,高顺便是有心却也力有未逮。

徐济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声道:“再等一个时辰,不论如何,都要动手了。”

己吾之行,徐济已经看到了终点,不论是成败,只在此一举了。

第九十章:入城与荀谌的来访

黄濬此时已经有了腹稿,徐济提出的方略在他的完善之下已经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而且他本身是县丞,这个身份本身就能完成很多原本单位做不到的事情,当然这也包括了为徐济打开城门。

典韦这边追上了先离开大帐的黄濬问道:“小三,你有几分把握?”很明显,典韦对自己这个小兄弟还是有几分不信任的,自己的这个小兄弟能力固然有,但年纪是硬伤,虽然徐济比黄濬还要年轻但是那毕竟是早已证明过自己能力的,所以由不得典韦不谨慎。

而且最为重yào

的事情是典韦并不确信自己这个小兄弟是不是真心的就认定徐济为主了,这一点始终是个隐患,而且黄濬以谁为主也会影响到处事的方式和他自己的未来。典韦必须先弄清这件事:“小三,你……”

黄濬转回身子看着典韦道:“兄长勿扰,小三心中有数。虽然小三一向是不学无术,然如今我既然已经认定了督邮,自然会全心为其效力。兄长也不必多心,只需照我说的做,必然能为主公夺得己吾!”这话黄濬说的是坚定不移,这也让典韦稍稍放下了心,笑道:“也罢,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自然是最好。但是你真晓得主公的意思?”

闻言黄濬笑了笑回答道:“主上说的只是个大体方向,至于该如何去做全看你我的谋划罢了。兄长莫非忘了?主上说了,他只要结果,至于如何达到目的他并不在意。”典韦自然不会忘记这话。只是他的头脑用来想这些还是颇有些勉强了:“那又该如何做?”黄濬看着己吾县城的方向说道:“全看兄长你那帮兄弟演的是否逼真了,只要成功。己吾便是我掌中之物。”

黄濬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说出这般豪言也是出于对他自己的信心和对己吾情况的了解,休看如今迫于徐济的压力己吾显得一片和谐。但实jì

上矛盾早已多不胜数。且不提最近的范氏,便是那位出身南阳的县令大人早已经是人人怨声载道了。自这位魏县令上任以来,也不过是起初的几月办了些事,之后便只求敛财和钻营着往上爬,而十常侍当道更是卖官卖的光明正大,魏县令一看自己的机会来了更是大肆敛财,这也是为何为了一点分成就跟范氏闹的如此糟糕的缘故。当然黄濬也能理解,魏县令若是升了官又何必再管己吾百姓和世家的死活,自然是肆意妄为也无不可。只是这么一来,积怨已深,黄濬就大有可为,在他的谋划里,要做的不只是挑起范氏的不满,他更想要让一只积攒的对县令的不满一朝爆fā

,而能做到这一点理所当然需yào

借助他县丞的身份,而且他手里拿捏的证据和把柄可不是说笑的,这些都足以让魏县令疲于应对。这也是他之所以敢在己吾胆大妄为的出卖县令的情报的缘故。

若说魏县令不知dào

黄濬所作所为?那又怎么可能?这不过是因为魏县令不敢拿他怎么样,而这一次黄濬之所以想离开己吾也是因为他早预感己吾必然会是动乱丛生,而到那时他手里的东西就不足以保住他的小命了。但是如今则不同,他大可以靠着手里的这些积攒的东西提前引爆这些矛盾。借着己吾的混乱和魏县令疲于应对之时他再打开己吾城门迎接徐济入城,那么一切的事情就瞬息可定,而这也是他为徐济准bèi

的大礼。黄濬不是典韦,他从徐济在圉县的作为就知dào

这位同样出身寒门的督邮大人可不是那种只会跟世家一道剥削百姓的官吏。即便他不知dào

这样的人在如今的世道能走的多远,但是至少值得他去赌一赌。这份大礼真zhèng

的核心是徐济还可以借着这次矛盾的爆fā

清理掉己吾各大世家,由此徐济得到的己吾就是几乎没有被世家染指的己吾,这无疑是徐济乐于见到的。

而黄濬没有对典韦解释这些,他深知自己这位兄长是个直人,说白了就是不大晓得这些弯弯绕绕的,他就是说了典韦也未必明白,不如直接告sù

他要去做什么更简单有效一些。典韦自然也识相的没有多问,他其实不怎么关心黄濬的想法,他在意的也只是结果而已,当然典韦是没有那么明确的想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什么,不过他很无赖的把徐济想要的当成自己想要的,不过这究竟是好是坏没人知dào

,不过若是徐济知dào

定然不会让典韦还抱持这种想法的,因为这样的麾下,真的也只能充当护卫了。

而二人悄然离开了大营再次潜回己吾,黄濬前去县令处点卯,典韦则去召集自己的兄弟,他们必须快速的动作起来,更重yào

的是黄濬知dào

自己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只看今日城门的守卒就可以知dào

,魏县令已经很是警惕了,自己手中的这些把柄必须更早的让它们发挥作用,而且徐济也等不起,黄濬隐隐能够感觉到,虽然他对此难以理解,不过他清楚自己不需yào

知dào

,既然主公有所急,那么身为属下努力办事就是了。臣下的禁忌黄濬很明白,知dào

了太多自己不应该知dào

的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这一点放在任何为人臣下的身上都是通行的道理。

这边两人都在紧张的进行着手头的事务之时,那边的徐济也按下自己稍稍有些不耐的心,己吾已经几乎是板上钉钉能够拿下的了,此时他也疲乏的厉害,本来就是伤重初愈,又支撑着起身见了典韦和黄濬,已经是极限了。这会儿刚刚想放下手中的事务就又看到高顺掀开帘子进来,徐济转头看去,低声问道:“子和啊,何事?”

高顺歉然的躬身行礼道:“主上恕罪,子和并非有意打搅,只是营外来了个人说是拜访主上,他自称是荀氏族人,子和不知该如何处置,所以才来打搅主上。”说罢垂手站在原地。

徐济皱眉叹了口气道:“带他过来吧。”虽然身体不适,对于来人的身份和目的也不甚明了,但是既然高顺难以决断就说明这人必然不是荀攸遣来的,而这个时候荀彧必然是不会让人来找徐济的,这太容易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而这么一来,来人的身份和目的就值得一探究竟了。徐济支起自己的身子,看着大帐入口出神,来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不久之后,只见帐帘摇动了一下,随即被人掀开,进来一个青年,身后跟着高顺。来人见到徐济之后先是行礼,而后道:“督邮真叫人寻的好苦。”说罢一脸苦笑。

徐济皱眉问道:“先生究竟是何人?文烈似乎并不识得先生。”

来人再度拱手道:“某乃荀氏族人,算来也是督邮的同窗,只是某早年便离乡游学近日方归。”徐济点头道:“是荀谌荀友若先生吧?久仰大名,至今方得见,失敬了。”说罢艰难的起身,高顺急忙上前搀扶,徐济苦笑着对荀谌解释道:“前日受了伤行动不便,望请先生见谅。”说罢在高顺的搀扶之下坐到了主位之上,待坐下后再次开口道:“友若先生也随意吧,文若常说起先生,也算是自家人了。”

荀谌闻言也就行礼坐下道:“不敢当,督邮谬赞了,友若终究不如督邮。某如今还是白身而督邮却已步入仕途,远超我等。”说罢顿了顿道:“还未请教为何督邮巡查己吾却于此地

驻足不前?莫非有什么变故?”

徐济微笑着用虚弱的声音道:“前几日发觉此处有一部贼寇为祸百姓是以停留予以剿灭,不料文烈托大竟受了不轻的伤势,因而不得不暂停脚步。”荀谌闻言道:“我观营中似乎带丧,不知是……?”

徐济闻言

故作悲伤的

说道:“文烈那日之所以伤重未死就是亲卫为文烈挡了一刀,因此为其带丧以感念其活命之恩。”荀谌当然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只是徐济这么说了自己再问就是不识相了,自己和徐济无亲无故,对自己有所隐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荀谌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对于这件事也就略过了。

“督邮,奉孝是否已将事情告知与督邮?”

徐济微笑道:“已然说了,只是不知友若先生此行究竟是为何而来,若说只是为了见文烈一面,文烈是不信的。”

荀谌哈哈大笑道:“督邮是爽快的人,也好,明人不说暗话,荀谌此次远行来寻督邮,自然不是只为了见督邮而已,实在是有些事情必须询问督邮,不知督邮可方便告知一二?”

徐济微笑回答道:“既然如此,友若先生也不必呼我督邮,叫我文烈便好。想必友若先生此来也必不是事关公事,你我不若就以朋友身份说吧。”

徐济这么做自然是有目的的,抛开自己的督邮身份也就是不扯上自己的势力,也就是避免荀谌纠结于荀彧的事情。更重yào

的是,徐济也很想看看这位荀彧嘴里赞誉颇高的荀谌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而荀谌也微笑点头,至于他的打算,却没有人知晓究竟是什么,不过徐济却已经做好了准bèi

。(未完待续……)

PS:上架了,有喜悦也有担忧

第九十一章:来意

荀谌开口了:“奉孝如今何在?某已有许久不曾见过他了,难道没有同文烈一道前来己吾?”徐济微笑回答道:“此事便有些不太方便透露与友若先生了,不过倒是可教先生晓得,奉孝另有安排,而且是一式大手笔。”说罢抬眼看着荀谌。

荀谌也笑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文烈可知文若大喜之事?”

“自然是知dào

的,之事公务缠身未能亲自到场,不免有些遗憾。也不知文若是否会因此怪我。”徐济点头道,说罢还调侃了一下远在颖阴的荀彧。而荀谌则摇头道:“这某亦不知,文若大喜之日我尚在圉县,是以亦没有亲至。某都不怕文若责怪我这为兄的不知礼数,文烈又何需忧心这等小节?”说罢笑看看着徐济。

徐济摇摇头道:“这却又不同,文烈与文若乃是至交,此事说大不大,说下却也不小。不过想必亦文若的性子是不会叫我难堪的,倒是友若先生缘何如此急迫的前来圉县寻我,甚至错过兄弟的婚礼?”

荀谌闻言正色的盯着徐济缓缓道:“某如此的目的文烈难道不知?你我皆不是糊涂人,如今抛开了官面身份,文烈难道还不能说句真心话吗?”

徐济玩味的回答道:“真心话也看对谁了,若是自家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友若先生,恕文烈眼拙,实在看不出先生究竟是否是文烈的自家人。”

这话是诛心之言,也是赤裸裸的逼着荀谌坦言相告,不过这也很公平。双方都清楚的事情。而荀谌想要在言语口舌上占据上风,徐济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而徐济这句话是隐隐质问荀谌他不说真话却让徐济说是什么道理?而且荀谌也的确不属于徐济一方的人,所以

这话没说错。但是却叫荀谌难受之极,这句话之间将荀谌之前埋下的暗话和苦心营造的气氛全部推翻,剩下的就是必须坦言相告,否则两人就再也不能说下去了,而且,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荀谌遥遥头道:“文烈终究还是过于刚直,岂不闻过刚易折?大丈夫能屈能伸,文烈莫非不知?”徐济笑了笑回答道:“这又如何?”

荀谌笑了笑道:“文烈又何苦如此?某并无害文烈之心。”

徐济轻笑道:“说归说。做归做,这个道理想必友若先生不需yào

文烈重复吧?”说罢玩味的看着荀谌,也不再多说。

荀谌稍稍有些变了脸色,皱眉道:“文烈非得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对此徐济并未正面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一卷竹简不理荀谌。而荀谌不得不再次开口道:“也罢,既然文烈非得如此,那就某亦奉陪。文烈有何要问的就问吧。”荀谌这也是认栽了,自己跟徐济这么耗着没什么意思,而且试探一次就够了。没有必要一再撩拨。并且荀谌也已经知晓了徐济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他可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颖阴的形势变化太快。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自己的警觉。

徐济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竹卷,微笑道:“如此,那先生不如就说说为何来此吧。”说罢微笑看着荀谌。

“文烈还要伪作不知?想必奉孝早已说过此事了。”荀谌一脸的无奈。徐济的这幅无赖模样实在叫人难受。

徐济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水道:“奉孝是说过此事,只是我却不晓得友若先生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荀谌起身走到了徐济边上。以手按在徐济的肩上道:“某此来本想只见见文烈,如今却有了更多的想法。文烈你与文若奉孝所谋划的究竟是一件如何的事情。你可曾明白?”徐济转头看向身边的荀谌,因为坐着而且背着光所以看不明了他的神情,只是隐约能看到他眼神中闪烁的寒芒。

徐济微笑,伸手推开荀谌放在他肩上的手道:“文烈图谋的想必友若先生已是明了,又何必再问?”荀谌的神情依旧,只是退开,而后定定的看着徐济道:“文烈你又可曾想过此事的后果?若是事败了,汝等又将何如?”

徐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无他,不过一死耳。友若先生想劝文烈放qì

?”说罢冷冷看着荀谌。

荀谌笑了,之后指着徐济道:“文烈以为某会做这徒劳之事?只是希望文烈仔细考lǜ

一番罢了。既然文烈决心已定,想必不论谁人劝说都是一样,既然事已至此,某还有一件事想询问,不知?”

徐济颔首道:“既然有,那便问吧。”

荀谌闻言一改面色,肃然问道:“若是文烈所谋之事成了,又将如何自处?”

这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当然不是问徐济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地位,而是在问徐济究竟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徐济图谋的事情一旦成功则他的功绩足以载入史册,但是他却依旧是拥有两种选择,一是辅臣,而且以徐济的成就必然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当然徐济也有第二种选择,那便是自己称帝,而以徐济那时候的名望和功绩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个问题很刁钻,徐济并不清楚荀谌究竟出于何种居心而如此问,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荀谌的揣测,荀谌不是一个死忠汉室的人,否则不会在得知徐济有这般的搅乱天下的想法之后还搀和进来。但是即便如此徐济也并不能肯定眼前这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加入其中,于是他回答道:“将来的事犹未可知,文烈不敢说会如何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先生以为呢?”

荀谌玩味的笑了笑,看着徐济的眼睛说道:“那是文烈的事情,自然不必外人来多说,某只是提醒文烈,凡事都有个度,就如为人处事,过了这个度是好是坏就难说了。至于文烈将来将会走到哪一步,又会是怎样的局面,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某便不多说了。”说罢荀谌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唯一可虑者便是如今的时局,文烈又如何能断定局面一定会走向文烈预想之中的那般模样?”

徐济再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润自己的口舌道:“文烈并无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如今的大汉,还能安定吗?”

对于徐济的这个反问荀谌倒还真的就没法去反驳,黄巾初定朝堂之上就开始争权夺势了,这般的朝廷又哪里来的闲心去顾及百姓的生死?不外是任由局势的恶化,而如此下去,天下又怎么可能不大乱?

念及此处荀谌不由有几分颓然,他暗暗感叹自己生不逢时,若是治世自己自然可以凭借名门之后不如仕途依靠自己的才学和本事做出一番事业,而生逢乱世,自己的未来又会在何方?

“文烈说的是,这大汉,气数怕真是到头了。”说罢长长叹气。

徐济当然也很是感慨,当年陈汤那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言犹在耳,可是如今却是内忧外患,先辈留下的遗产已经被后人糟践的不成样子,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如今的皇帝依旧沉溺在昏庸无道之中,这又叫人怎么去相信大汉还有未来?

荀谌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洒脱的笑着道:“如此也好,某也该为自己的出路仔细思虑了,文烈,某知你志向远大,只是路途艰难。虽不知能走到哪一步,但文烈,既然决定做了,就莫停下,天下虽乱却反而大有可为,某拭目以待文烈的功绩。”

徐济闻言缓缓起身对荀谌行了一礼,荀谌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他会为徐济效力但是却隐隐透露着会为其帮衬的意思,而徐济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后方不稳,颍川的舆论声势的影响远远超出它原本的影响力,而有了荀彧和荀谌的帮衬自己的后顾之忧无疑会减小甚多,而且荀彧还能够为自己做很多自己无法做的事情。

而对于徐济这一礼,荀谌受得也是理所当然,原本他并不看好徐济的这个图谋,甚至不大看得起徐济这个人,但是在见过面之后,他改变了初衷。荀谌在徐济身上看到了锐意进取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荀谌在徐济的话语中明确的感觉到了大汉的大厦将倾,继xù

愚忠于这个早已经没有前途的陌路朝廷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而徐济显然是值得去投资的一个极具潜力的新生势力。是的他还弱小,甚至不能支撑起一郡之地,但是荀谌知dào

,徐济拥有的将会是远超想象的支持,他带便的是百姓,是寒门,是远远超出当权者想象的力量。

他想起那句从郭嘉那里听到的“皇帝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即便谋权篡位也绝不会是昏君。

看着眼前的这个还是少年模样的徐济,荀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老了,自己没有想到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在这个少年的蓝图里展现出来。

“文烈,谨记你的志向。某在颍川等着你的喜讯。”(未完待续……)

PS:第二更

第九十二章:己吾乱起

望着飘然而去的荀谌,徐济陷入沉默。对于荀谌的来意徐济却依旧没能弄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徐济对荀谌的好感。对于这个被意wài

牵连进来的这个荀彧的兄长,徐济其实颇有些愧疚,这并非由于徐济的不忍,而是荀谌其实并不需yào

参与其中,而他却选择加入其中,这已经叫徐济很是感动了。

而荀谌此次来其实并没有完成他自己的目的,不过反而坚定了荀谌的心。在他看来徐济为他找到了一条新的途径,也许并不是只有效忠汉室唯一一种途径才能挽救这个腐朽的汉室,取而代之或许会是一种新的途径。

而此时的己吾,此刻的黄濬已经前往求见范氏家主了,对于他来说现在需yào

做的事情就是作为魏县令的代言人去献好去了。而且很明白的事情是魏县令决然想象不到他已经投效了徐济,更不会晓得徐济已经定下了夺取己吾的计策,而自己就是徐济最锋利的一把武器。

对于黄濬的到来,范氏家主,范渊,表现的极为惊讶。当然,而这个态度并没有出乎黄濬的预料,而且他也清楚的知dào

对于自己这样的谋划是难以预计的。

“范家主,实在抱歉,今日又来叨扰了。”黄濬依旧是礼仪到位。而范渊则神色严肃:“黄先生此来又是为何?莫非魏县令又有什么动作?”

黄濬恭敬的行礼道:“这回对范家主可并非是件坏事了,乃是县令决意与范氏修好,所谓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这话范渊自然是不信的:“哦?这真是县令的意思?”黄濬再行一礼道:“我如何敢欺骗范家主?这自然是县令大人的意思了。范家主当知县令其志不在己吾,他岂能因为这事儿就耽搁自己的前程?”

这话倒是稍稍说服了范渊。魏县令的志向己吾人人皆知,他一心往上爬。定不会在己吾花费太多的心力和时间。而且买官需yào

不菲的价钱,这可不是他区区一介县令就能支付的起的。而且范渊清楚,真要鱼死网破了他也未必真就害pà

,而且范氏家族多年盘踞己吾,即便魏县令也已经在己吾多年但是要说起对己吾的掌控能力,范氏不会害pà

这个外来的家伙。

想到这一点,范渊微笑道:“既然如此,县令是否该有所表示?这连日来占我范氏的便宜,既然要如此。那是不是……”说罢玩味的看了看黄濬的神情。

黄濬面色不变的拱手道:“这是自然,县令大人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分成就按照范家主的意思。”顿了顿道:“县令大人还有安排,范家主可命人去县衙找县尉取走补偿,哦,对了小人有个哥哥正想谋个差事,他这人不爱官府,不知可否在范家主处谋个差事?”

范渊皱眉想了想道:“黄县丞的亲眷前来我处谋差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补偿……”说罢露出了踌躇之色。这倒不是假的。就凭他对这位县令的了解,要想在他手中拿走已经收入他囊中的堪比登天,这决策实在叫他不敢相信。

黄濬笑了笑说道:“我知范家主在担心什么,然则此次县令确无它意。范家主大可安心去便是。”说罢笑了笑便拱手道:“小人这便告辞了,县令还有事情交代我去办。”

看着黄濬转身离开,范渊皱眉叫了一声:“范闲。”一个中年闻声而至。拱手道:“家主,何时唤我?”

范渊依旧皱着眉头道:“你且去看看这县令究竟玩的什么花样。记住,不要惊动他们。范氏在己吾的地位绝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够动摇的。”说罢转身坐了下来,而这个名为范闲的中年拱手行礼之后悄然离开,而范渊却依旧皱眉,他实在没有找出这个县令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却又不能否认这种的可能性。

而此时的典韦已经召集了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在黄濬的谋划下还是需yào

这些人捣乱的,只有先搅乱了己吾的局势他才能够靠着自己的能力掀起风浪来。对典韦他则另有安排,他必须同时了解魏县令和范氏一族的动向进而做出针对性的布置,在徐济做好进攻准bèi

之前他必须保证双方都无法识破他的计谋,而这对黄濬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挑zhàn

了,他要面对的是一个为官多年的老狐狸和一个家族的家主,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在黄濬的布置之下,范闲自然是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范渊处于试探还是遣人去己吾县尉府询问一番,而这在黄濬的安排之下自然也不可能露出破绽。当然了,对于魏县令黄濬也有了准bèi

,他倒是没有再说范氏就范了,而是告知他范氏似乎很是坚定的要与他开战。

这对于县令来说自然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不说他已经克制许久,便是对范氏在己吾这种唯我独尊的态度就已经积怨已久,如今更是横在他敛财买官的路上,这自然是不可能再忍下去了。于是他只是简单的下令:“自今日起,不许范氏商行营业,所有货物全部扣留,事情做得漂亮点。”

黄濬自然是唯唯诺诺的应是,而背后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典韦也顺利的进入了范氏的商行担任一个护卫,因为有黄濬的面子在,是以待遇也远超一般人,当然这不是最重yào

的。典韦在范氏商行中凭借自己的豪爽性格很轻松的就和他们打成一团,一些原本难以得知的消息在这些护卫嘴里是最无聊的谈资,典韦自然轻松的就得到了黄濬想要的消息和情报。

接下来,黄濬的动作才是真zhèng

的开始。

原先魏县令前来己吾任职之时就结下了不少的仇怨,这些人中有世家,有富商,自然也有原先的官吏,其中城门守备校尉秦勇便是当时被魏县令贬职的人,而黄濬此时已经找上了他。

“秦校尉近来可好?”说起拜访,黄濬自然不会空手前去,他带上了秦勇最喜爱的好酒和熟牛肉。而秦勇这人向来是直爽惯了,而且黄濬也是在他遭逢贬职之祸后还多有关照的朋友,自然也就没有客套和虚礼,打开酒封仰头便喝了一大口,扯过牛肉吃了几口恨声道:“何来的好不好?自我被那魏仲贬职之后每日不都如此?”说罢再次喝了一口问道:“濬哥儿今日怎有空来看我?莫非有事要我相帮?若有但讲无妨,我秦勇义不容辞!”

黄濬微笑着拿起另一坛酒给自己倒了一碗遥遥一举饮尽之后才道:“校尉果然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确有些事情想请校尉相助,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不知校尉……”

这话没说完就被秦勇打断了,他豪声道:“濬哥儿的事便是我秦勇的事,勿论别的,但有需yào

,只需濬哥儿一句话便好了。”

黄濬闻言笑道:“有校尉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来来来,我敬校尉一杯。”

二人推杯换盏尽兴之后便各自回去,而黄濬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他需yào

做的就是暂时按住双方的矛盾,而这些矛盾越是积攒爆fā

之时便会越猛烈,这也是黄濬的终极目的。

再说此时的魏仲得到黄濬的回报说范氏的商铺照常营业,而原本扣下的货物也被其家族的私兵强行夺回,顿时怒火中烧,正想要下令剪除范氏之时,黄濬对魏仲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县令大人莫非要葬送自己的前程只为图一时之快?”

魏仲勃然道:“黄濬,你这话是何意思?”黄濬施然道:“县令之志黄濬亦知之,只是县令大人若是想要更进一步没有银钱如何行得通?范氏一门多年盘踞己吾,自然根深蒂固,轻易难图,县令大人若是缓缓图之岂不是能尽得范氏财富?”

这话的前半段魏仲是毫不在意的,但是后半段却引起他的想法。的确正如黄濬所言,自己若是如今立kè

下手难保是否会鱼死网破,就算自己最后取胜也难说能取得什么像样的收获,而且更重yào

的是自己最核心的目的就是大笔的银钱,自己若是不能完成自己的目的那其实便是输了。而黄濬的说法确实极具诱惑力,自己若是好好谋划一番最后得手那么得到的范氏资产足以支撑自己买一个高官养老了。

但是究竟要如何去做还值得深思熟虑,当然了,魏仲对黄濬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感,眼前这个年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干的事情他其实也都知dào

,只是这小子手上倒还真拿捏着自己不少的把柄,若是处置他说不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而且这两年他也确实帮自己做了不少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所以尽管黄濬可以说是他手下最不忠心的但却是他觉得最为得力的部下。

念及此处,魏仲面色一转,和颜问道:“不知黄县丞又有什么妙计?”

黄濬玩味的微笑道:“那就要看县令大人想要如何的结果了。这想要的结果不同,方法自然也是各异了。”

“哦,计将安出,请县丞为我说道说道。”

黄濬闻言一笑,鱼,上钩了,如今只看自己如何让他不挣扎的陷入绝路而已。(未完待续……)

PS:第一更

第九十三章:夺己吾

当然冷热,黄濬知dào

这绝不会是长久之计,不过他也只需yào

争取一点点时间就足够了,目前来说一切都在预计之中,更值得黄濬喜悦的是自己暂时控zhì

住了局势的发展。而一切在掌握之中就说明一切都很简单了。

范渊在在没有得到范闲的值得注意的信息之后也放下了自己的担心,这也在黄濬的预料之中。之后的事情还是再议,现在黄濬知dào

必须去稳住魏仲。

而此时黄濬对魏仲道:“县令大人暂且由得范氏作势,待其轻慢了再一举发难,则可一举拿下范氏,到时候县令大人想要什么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魏仲闻言不由哈哈大笑,对于黄濬的这个策略魏仲倒是真的心动了。实jì

上他其实已经同意了黄濬的这个策划,说实话真要动手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范氏在己吾的势力根深蒂固,魏仲很清楚自己这几年的积累还不足以对付这个家族,而之所以能够相庭抗理也是制衡之策在其中的作用,而自己如今已经想要对范氏动手自己必然不能再依靠所谓的制衡之道了,己吾的世家终究是同气连枝,若是自己真对范氏动手不能保证这些己吾的世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黄县丞此计倒真是甚妙,那这事就交予你去办吧。”说罢便挥手示意他退下,黄濬眼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久留躬身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身后的魏仲看着黄濬的背影露出了笑容,魏仲当然并不信任黄濬,但是这件事必须交给干练的人去办。他手底下倒是确实没有人比黄濬还来的有能力,不过他也存了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心思。自己这些事情决不能被外人所知,而黄濬。自然只能被除掉了。

当然黄濬背过身后也玩味的笑了,魏仲在谋算他的性命他自然知dào

,只可惜魏仲却对自己陷入他的谋划中茫然无知,黄濬很有信心自己能够在魏仲对自己下手之前就先要了魏仲的小命。

而在黄濬离开魏仲的县令府之后便立kè

前往了县尉府,他必须把之前承诺范渊的甜头兑现给他,而这必然能够为他争取更多的的时间,只是也正是因为魏仲的放任和范渊的贪婪,己吾的商业在范氏的不再控zhì

之下变得更加混乱,而代价就是百姓的生活变得十分的不堪。粮价的上升使得百姓苦不堪言,这自然是不在范渊的眼里的事情,而魏仲也乐于见到这样的事情。

而鉴于这样的局面,黄濬传信给徐济,表示时机已经近了,徐济也回复他自己会先行做出撤tuì

的态势,但徐济提醒黄濬自己必定会在很快就返回,所以时间不会太多。

而黄濬对此也是有所预料的,甚至他比徐济更清楚他该做什么。于是他叫来了典韦。

“兄长。小三有一事拜托。”典韦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说罢。”

“兄长明日前往范氏之时便打探一下范氏近来的计划,我想范渊这家伙必然有进一步的动作。”黄濬面色沉静,他对于范渊的心理算计的很清楚,这个家伙难得没有魏仲的压制必然会更进一步的霸占整个己吾的市场。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魏仲对于此事不会有任何的应对,他巴不得看着范渊越闹越大,这样他动手之时便更有理由了。

而黄濬也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够从中获取更多的收益。不论是怎么样的应对都预示着自己能够从中获得更大的机会,而自己能够帮zhù

徐济夺取己吾的机会也无疑变得更加巨大了。

变乱一旦开始再想停止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而且黄濬又怎噩梦可能让这一切恢复平静?直到第三日,范渊开始发觉不对之时。却已经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事情。

此刻的范氏大宅,范渊独坐于书房,面色深沉,案几上摆着一纸书信,上面的落款赫然是魏仲。而范渊眼神冰冷的瞥了信纸一眼,叫道:“范闲。”

书房外的中年闻声而至,躬身不语,范渊开口道:“给我去把黄濬找来,我倒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范闲领命而去,而范渊却越发的感觉自己被愚弄,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道:“魏仲你这匹夫,迟早叫你晓得我己吾范氏的厉害!”

不过这终究只是他一个人在生闷气,对局势却没有影响。而信纸之上端正写着“魏某欲取范氏财货一用”。

话说范闲离开范氏大宅之后,魏仲府中也得到了城外的探子的回报,徐济麾下的部队已经撤军。而此时魏仲立kè

就下令了:“调集守城的士卒,我今日便要范氏上下知晓我的厉害。”

就在同一时间,范渊也得到了相同的消息,而他瞬间心神一震,联想起前后的关联,他知dào

,祸事了。范渊可比魏仲来的聪明许多,他之前就对魏仲的做法不报持信任,而今范渊不由想到了更可怕的一个可能性,魏仲私通了徐济,要迎接徐济入城。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释的通了,因为守备的士卒其实一半都是范氏的私兵,而一旦魏仲抽调了己吾原先的士卒那么己吾的防卫就会减小一半,而被魏仲抽调的这些士卒会去往何处?不需yào

太多的思考就知dào

,必然是范氏的大宅,而案几上的那一纸书信更是摆明了他会这么做。但是这种推测却叫范渊心寒,这意味着范氏的私兵不但会被徐济麾下歼灭,积累数代的财货也只怕是要全部便宜魏仲这个小人,这么一来惟独是牺牲了范氏,不论是徐济还是魏仲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想到这里,范渊坐不住了:“范闲呢?还没有回来?”范渊对着书房外的侍卫叫道。

回答自然是没有,范渊立kè

吩咐侍卫去调回族中的私兵,范渊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家族摆弄这两方用来做垫脚石。

黄濬此时就在秦勇之处,典韦也在得知范渊的安排之后借口有事先行离开,此刻三人都在城门处聚集。

秦勇自然是方才得知黄濬的意图,不过对他来说这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自己是跟着黄濬混口饭吃的,而且一旦事成显然不会少了他的功劳。至于典韦更是坦然,唯有黄濬面色严肃,今天就是他预计的时候。

“兄长,想必不要多久范氏的私兵也会全数撤出,到时你先出城迎接主公,我在此看着。”看到典韦点头黄濬有转头对秦勇说道:“秦校尉,城门就拜托你了,记住,不早不晚,一定要等到我兄长回来之时才打开城门!”秦勇也应诺之后他才换上轻装,他自然是打算亲自到范氏大宅去看看情况的,可能己吾没有几人晓得黄濬的手脚功夫如何,不过这些典韦是知dào

的,而且黄濬本就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虽然因为错过了岁数黄濬在这方面不可能会有什么成就但对付寻常士卒也是轻松就能撩翻三五个的。是以典韦也并没有多做交代。

就在三人计议已定之时,一个神色匆忙的侍从模样的人骑马疾驰而来,黄濬道:“来了。”

果然,这人下马之后直接走向了范氏私兵负责防御的地方,对着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耳语了几句,只见那人面色一变,随即召唤范氏私兵整理兵刃盔甲,随后也不管秦勇这个城门校尉便返回了范氏大宅。

眼见如此,黄濬回头看了看典韦,典韦也不言语只是点点头悄然出城。而就在范氏私兵离开之后那个神色匆忙的侍从模样的人便走到了秦勇身边倨傲道:“秦校尉?”见秦勇点头之后那侍从说道:“我家大人说了,关闭城门,以防意wài

。”秦勇因为这侍从的态度正要发怒,只觉自己的衣襟被人扯了扯,他回头看着乔装了的黄濬,黄濬以目视城门,秦勇咬咬牙,转回头道:“我这便关闭城门。”

在秦勇下令关闭城门之后这侍从模样的人才骑上马离开城门处,黄濬眼看这人走了才出声道:“秦校尉,记住我说的,此间事,便托付与你了。”秦勇郑重的颔首,黄濬看他表态之后也牵过一匹马赶往范氏大宅,他必须时刻了解双方的动向,这能够在徐济入城之后为他第一时间解决换乱提供巨大的帮zhù

。当然,黄濬的目的还有一个,那边是范氏的覆灭,至于魏仲,黄濬并不担心他,徐济不可能放任他好好活着的。

而对于黄濬来说,他所有预期中想要的大多都已经实现,唯一没有做到的就是彻底的覆灭范氏,而且,最好是能覆灭在魏仲手里,而这样,为徐济减少的麻烦绝不是一星半点。固然此时他其实不方便出现在人前,但是对于魏仲的能力黄濬难以相信,所以他决定相助魏仲,至少在徐济入城之前,要能够保证魏仲的优势,至于自己的安危,黄濬自信魏仲是不可能留得下自己的,何况徐济入城之后魏仲也绝对没有时间来理会自己了。

念及此处,黄濬改变了自己的道路,他要去见魏仲。(未完待续……)

PS:第二更

第九十四章:战

此刻的魏仲已然率部抵达范氏大宅附近,不过因为范氏大宅距离城门更近,双方就此对峙上了。而范渊正站在最前方与魏仲隔着一箭之地遥遥相望。

魏仲说话了:“范渊,别来无恙啊?”说罢哈哈大笑。

范渊恨声道:“魏仲你这匹夫,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难道以为能轻易拿下我范氏?还是以为私通徐济这黄口小儿就能稳稳吃定我?”魏仲闻言大骂道:“范渊你莫要血口喷人,我魏仲岂能引狼入室?你范氏在己吾为恶多年,早先我以为你知错能改,想不到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得寸进尺,如今更是含血喷人。哼,莫非以为本县令真拿你没办法不成?”

对面的范渊冷笑回答道:“公道自在人心,你魏仲的居心己吾几人不知?也好,你觊觎我范氏累世家财也不是一两日,今日眼看是没有转圜余地了,若是真要便来拿,我倒想看看你魏仲有什么本事。”

就在范渊话音刚落之时,黄濬也终于穿越了士卒结成的战阵到了魏仲身边,他躬身行礼道:“县令大人,我回来了。”说罢便站在一旁。魏仲一看黄濬来了便问道:“黄县丞去了何处竟多时不见你的踪影?莫非你私通了范渊这老匹夫不成?”

黄濬神情惊慌的解释道:“下吏怎敢?下吏昨日前去嘱托城门校尉秦勇一些事宜,今日见到范氏私兵全然撤离城门这才赶了过来,不想已经如此了。”说罢一脸的无奈之色。魏仲叫过他的亲随耳语了一阵,见自己的亲卫点头之后才说道:“原来是我误会了黄县丞。既然如此,如今我当如何为好?”

黄濬闻言心下暗喜道:“县令大人有些操之过急了。此时徐济麾下适才撤兵,难保不会杀将回来。这却是隐患呐。”这话说完魏仲面色一变。不过立即便恢复如常道:“不必担心,徐济已死,他麾下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先说说眼下的事情吧。”

黄濬一看便知,自己这话已经让魏仲有些担心起这事了,不过他也借此重新获得了魏仲的信任,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不过黄濬也只需yào

这一时的信任就够了:“县令大人既然决定动手,虽然时机稍显急躁不过也算是极好的时机罢。现下双方对峙一时之间怕是难有结果,不若抢先发难,同时再遣人告知己吾其余世家。就说范氏覆灭之后县令可与诸世家共分范氏资产。”说罢对魏仲使了个眼色。

魏仲自然立即就明白了,依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接受与己吾的世家共分范氏资产的,黄濬这话显然只是个由头,这只是要骗出己吾诸世家的私兵为他击败范氏而已。魏仲哈哈大笑道:“黄县丞果然是智计百出,那这事该让谁去做?”

黄濬皱眉故作烦恼的说道:“原本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与己吾诸世家都有联系,只是如今我怕是不能走开,不若县令大人寻个能信任的精干之人去吧。”

这无疑又是进一步的骗取魏仲的信任,若是黄濬自请前去魏仲多半不会相信他。倒不如自己留下来,而且这么一来魏仲就对自己越发的放心,这对自己接下来的动作会有不小的帮zhù

,何况此时黄濬也着实不想跟己吾的诸世家扯皮。甚至连见面的兴致也欠奉,这些人很快就会失去他们原有的话语权,黄濬不需yào

担心这些人。更加不需yào

去讨好了。

而魏仲闻言果然面露喜色,叫过身边的亲卫祝福一番便要他速去。而此时对面的范渊似乎看到了黄濬,高声道:“黄濬小儿。你这无信之人还敢回来?”

闻言黄濬上前一步回声道:“范家主说笑了,黄濬原也是县令的部下,何来无信之说?范家主不若早早就就范了罢,否则动起手来徒增杀戮岂不是有伤天和?”这话说的自然是漂亮至极,但是范渊却几乎被气炸了肺,黄濬是个什么人己吾有头有脸的人都清楚明白,这就是个小人,只是他如今的言辞却也叫人难以反驳,这小子不仅恶心了范渊,更是把争端的错处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明眼人自然不会信,只是己吾的百姓却难说,自己总不能解释是因为范氏敛财不足而魏仲又觊觎自家财货,这话说起来谁又能信?

气急败坏的范渊骂道:“小人,便知在此逞口舌之利。黄濬,今日但凡我范渊不死,这笔债迟早要找你算回来!”

黄濬闻言笑着道:“范家主何必动怒?黄濬只是一介小卒,为了我这卑鄙之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更是不智,不若考lǜ

一下小人的建议罢。”说罢便退回到魏仲身后。他深明自己可不是这一场争端的主角,马上的这位爷和对面的那个老家伙才是。

看到黄濬如此有眼色的退后魏仲不由微笑起来,若不是黄濬真是劣迹斑斑他倒还真有重用黄濬的打算,不过如今是留不得了,只待自己解决了范氏之后下一个就是黄濬,想到这里魏仲微微眯起的双眼

中不由闪过一丝锋芒,虽然收敛的很快,但是黄濬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他不由心下暗笑,魏仲这老匹夫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甚至在没有成事之时便想着诛锄异己,这样的人能成大事说出去只怕也只是徒增笑料,不过黄濬倒是不在意,这个将死之人,不需yào

与他计较。

“黄县丞说的是,范渊,你何不降我?我要的是什么你想必明了,至于你范氏一家上下老小的性命我自然不会动他们,如何?”魏仲洋洋自得的说道。

另一边的范渊才压下黄濬的气,一听魏仲这话不由更是怒火中烧,大骂道:“老匹夫端的打得好主意,我范氏数代经商为生,如今你要断了我范氏的路子,话倒还说的漂亮,我一族上下没了范氏先辈的累世积攒又如何得以生存?哼,不必多言了,老家伙想要我范氏一族的财货,那边刀兵之下见真章罢。”说罢拂袖转身当先拔出自己的佩剑。

魏仲看到自己说服的已经没有用处,也是脸色一变拔出自己的佩剑高声道:“为我诛除范渊者,赏金十两。”这话一出他身后的己吾士卒顿时双眼泛红,十两黄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足以供给三口之家数年的用度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魏仲此话一出登时己吾士卒争先恐后的举起兵器杀向范氏私兵的战阵,黄濬眼见事已成便悄然混入了士卒之中随着人潮冲向范渊,他要亲手击杀这个数次羞辱自己的老匹夫。

而同时,徐济在撤出十里之后立kè

掉头率部杀回己吾,典韦也在途中遇到了徐济,在告知徐济黄濬的打算之后,徐济立kè

下令加速,必须在双方有结果之前抵达己吾,否则留给自己的麻烦可不小。

不过八百余人毕竟速度有限,何况高顺麾下尽是重甲步卒,实在是快不起来,典韦也请辞,他要先行去叫开城门,徐济极其所部才能最快的控zhì

己吾的防务,而收拾残局并不着急,徐济清楚魏仲和己吾的世家结算联合也不过和范氏在伯仲之间,范氏还能借着范氏大宅的防御暂时守住,其实还不是徐济切入战场的时机,而控zhì

了己吾的防务则可以掌控双方的退路,不论双方谁胜谁败徐济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秦勇终于等到了典韦,而城门此时剩下的都是他信得过的几个亲随和典韦之前留下的老兄弟,几人很快就杀掉了其余的士卒,这也是黄濬的吩咐,他不需yào

这些可能会坏事的人,只要能保徐济能够通过城门进入己吾就已经足够了,按照他当日所见徐济麾下士卒的精锐程度,即便是八百人入城也不需yào

太久,而十余人足以保证城门能够开启足够久的时间了。

而此时魏仲和范渊对此还依旧一无所知,范氏私兵原本在数量上就要领先于魏仲手下的士卒,原本是不占优势的魏仲在己吾其余世家的支援之下一时之间与范氏打了个旗鼓相当,当然对于己吾其余世家的倒戈范渊更是气急败坏,不过此时他做什么也已经改变不了现实,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他不得不选择撤回范氏大宅防御,事实上这倒是也在范渊的预料之中,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只是己吾各世家豪绅为何在双方没有分出胜败的情况之下就参与其中,这绝不是这些家伙的一贯作风,不过随即范渊就明白了,一旦自己失败那么范氏所有的都会被这些家伙瓜分,不过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有些想要嘲笑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魏仲是那种能同享福的人?显然并不是,一旦己吾最大的世家范氏倾覆,那么己吾其余的世家都逃不过魏仲的一一搜刮。

不过范渊就算知dào

这些却也无法改变自己如今劣势的情况,面对着越发猛烈的攻势,他不由的有些惆怅,范闲至今也没有归来,原本他还想着依靠范闲的本事保住范氏的根,如今看起来只怕是没有那般简单了。

该死的魏仲,今日范渊不死,来日必将一一找你们讨要今日这笔债。范渊在心中重重起誓。

只是他还能活到那一天吗?范渊不知dào

。他也不会知dào

黄濬的刀刃已经瞄准了他。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不论是范渊还是魏仲也许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那便是突然安静下来的己吾。

城门处,而一阵阵烟尘中,高顺,也抵达己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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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剿灭

站在城门正中间的典韦对着高顺行了一礼,随后让开了入城的道路,徐济策马上前,看着高悬于城门之上的“己吾”,微笑着对身边的高顺道:“子和,去吧,记住,要快。”说罢便策马走到典韦身边,翻身下马,典韦赶忙上前搀扶,徐济这会身子还没有大好,只是时机不容错过,他是以坚持着全程随军,而此时大势已定,下马之时差点就栽倒在地上。徐济被典韦搀着苦笑道:“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啊,典校尉,你不随子和一道建功去?”

典韦露出标志性的憨笑回答道:“典韦乃是主公亲卫,自然不能轻易离开主公身边。子和将军是杀敌夺城建功,我是护卫主公建功,又有何不妥呢?”说罢搀着徐济走向一边的墙垛,徐济坐下之后长叹道:“君真乃文烈壁障,如是,典校尉,我赠你一名号若何?”

典韦闻言拱手道:“求之不得。”

徐济看着典韦颇有些狰狞的脸庞道:“君面容雄伟更兼气力惊人,不如就呼为恶来,如何?”

典韦欣然领受,只是这恶来,徐济当然不会告sù

典韦这人效力于商纣王,最后为周武王处死。此时人都讲究个凶吉,这个名号的意味可没有多美好。

不说徐济,此时高顺入城之后立kè

便清剿了己吾还留在城门处守备的士卒,当然,只需yào

逼降即可,因为范氏的调动和魏仲的动作,四座城门的守卒加在一起也不过是百十号人,这对于高顺来说简直比喝水还要简单。接下来徐济的命令便是原地待命,他命高顺亲自带几个人去看看局势如何再决定何时切入战场。高顺领命而去。此时的徐济独自站在己吾的城楼之上看向自己原先驻扎的大营方向。幽幽叹气,三十里不远不近。但是却让他付出如此努力才终于迈进这座己吾城,将来的道路只会越来越艰难,他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走到完结的一日,而徐济身边的典韦则是肃然而立,面无表情。徐济回头看着典韦道:“君卿,不必如此,己吾如今只怕还不知我已入城,没人能要我的性命。”君卿,是徐济为典韦起的字。说起来他倒是颇有点喜欢给别人起字的爱好。

典韦笑笑没有说话,徐济也无奈转头,这个典韦执拗的厉害,他认定的事情,不论是谁都拉不回来,不过也由得他,有典韦在,徐济对自己的安全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而此时的高顺已经悄然来到了范氏大宅左近,魏仲率领的联军在范氏大宅的在范氏世代建造的大宅的阻碍之下难有进展。而此时战事也稍稍停止了,双方也都需yào

休整,当然了,高顺在意的是双方的伤亡情况。只是如今看起来似乎双方都很有克制的样子,伤者不少但是死者却不多,不过高顺倒也能理解。这毕竟是在城中,尽管就近的百姓早已经逃开了。但是魏仲终究不敢太过分,否则一把火下去想必这大宅和其中的范氏族人只怕轻易就能被尽数杀灭。

而得知现在的情况之后高顺也不久留立kè

就带人返回徐济所在的城门处。

对于高顺带回的这个消息。徐济并没有很失望,这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至于自己的切入时机,显然只能寄望于魏仲的下一次进攻,徐济相信做这件事高顺会比自己更合格,所以他也干脆就把这事交给了高顺,而他带着典韦安抚百姓去了。

对于这个甩手掌柜一般的主上,高顺无言之外更多的是感激,徐济给予他的信任和平台远远超过了他预期的,而真zhèng

让高顺感激的是徐济这种不过问他如何去做的行事方式,他当然知dào

这不是徐济就不在意这些而是相信他高顺的能力。

看着徐济在典韦身影映衬之下格外消瘦的背影,高顺突然有些悲凉之感,这或许不是应该出现在他如今年纪如今境遇的他身上的,只是想到徐济不过十六岁年纪就已经扛起这么沉重的压力就有些心酸。徐济的遭遇高顺偶然也听陈到提起过,这个少年自小就离开父母独自前往颖阴求学,之后又迫不得已的避祸江夏,这其中几度险死还生,至今都没回过几次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理想?高顺不相信有理想可以支撑一个人做到这些,那又会是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去尝试做变革,甚至因为害pà

牵连父母而不敢回家探望,这对于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年又是一种如何的折磨?高顺自知事起就没有了父母,他不知dào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那想必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

那么究竟是什么?高顺的思维还想象不到,只是对于他来说,他也不需yào

知dào

这么多,高顺需yào

做的只是按照徐济的要求去做就足矣。而对高顺来讲,这个几乎如同他第二个老师的主上是值得他效忠一生的。

至于徐济,他当然不会知dào

高顺如此复杂的内心。实jì

上哪里有那么高尚,只不过为了生存而已,徐济不是圣人,他想要的只是能够保护自己身边重yào

的亲人,朋友,还有,那个如今不知所踪的小丫头。而越是了解现实越是发觉自己曾经梦想的可笑的徐济知dào

自己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恐怕绝非他这一生能够做到的事情,也许未来某一天会有人在史书上看到他的功绩,但是那又如何?身后事徐济管不了,他只在乎自己的现在。

就在高顺遣出第二批斥候之时,终于得到了好消息,魏仲再次发动了进攻,并且取出了军械库中的攻城器具。看得出魏仲是决心一定要攻破范氏的防御了,而高顺知dào

,自己的时机就快要来了,不过却不是现在,而是在双方交战正酣之时突然到场,趁着双方都不能脱离战局之后那么切入战局自然就能取得更大的战果,重yào

的是所付出的代价也会相应变得更小。

而徐济自然不会干涉高顺的决定,他既然放权给了高顺那么就绝不会半途夺权,而且接下来的厮杀也不是徐济想要看到的局面,很多时候徐济都想要能够和平的去解决问题,只可惜这个世道没有那样的方式,有权力决定的永远只有强权。

不出高顺所料,就在不久之后又一次收到了回报,魏仲和范氏私兵已经缠斗上了。高顺当即下令出兵,他需yào

的就是这么一个时机,不论魏仲还是范渊此时都没有余力来估计高顺所部,而高顺此时介入战局也正好能够让双方都被制约,当然了,这并不是高顺的目的。

高顺的目的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他要剿灭这两股势力,是的,这是个疯狂的想法,但是放在现在却是一件可能的事情,虽然高顺麾下只有区区八百人,而且除去看守俘虏的能动用的只剩下五百人,但是高顺却有充足的信心击败双方加在一起超过两千人。

而这归功于黄濬的安排,此时魏仲和范渊双方想要罢手都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且都是久战疲惫之躯,而高顺麾下却是休息了许久的生力军,单凭这一点高顺就敢于把自己的目标定得足够高,最不济他也能收拾掉魏仲的势力,而范氏经此一役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想有什么动作是不可能的。

徐济麾下众人都是这样的性子,想到就做,高顺自然不例外。而在高顺出发之时,徐济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成不成不重yào

,人活着就行。”

高顺自然明白徐济说的是谁,高顺也只是郑重点头,但是心里却已经坚定了不得胜绝不来见徐济的想法。是的,徐济是发自真心的不希望高顺有什么意wài

,但是高顺却不认为自己值得徐济这样的重视,只说徐济帐下的众人,陈到是最早追随徐济的,而今更是统领骑军,无疑比高顺更加有本事。波才,这是一个连高顺都钦佩的人。荀攸吧圉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毛阶法令严正使军政严明,就连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郭奉孝都已经前往襄邑为徐济谋划更大的地盘了。而高顺自己呢?尽管他自视甚高但是比之其他人他都自愧不如,自己只是一个战阵冲杀的将领,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自己的勇武为徐济铺平道路,如今夺得己吾就在眼前,在高顺看来,这绝对是他报效徐济知遇之恩最好的机会,就算是自己阵亡也要拿下己吾,这就是高顺的想法。

望着远去的高顺,徐济暗暗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dào

高顺心中的压抑,徐济麾下的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为徐济的事业做着自己的努力,唯有高顺一直得到徐济的欣赏手中却没有说的过去的功劳,尽管徐济麾下没有那种嚼人舌根的人,但是高顺自己会怎么想?所以徐济最担心的就是一旦遇到了这样的机会,高顺很可能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只想着去建功立业,不是说高顺贪图哪一点功劳,他只是为了证明徐济对他的欣赏是没错的。

到头来,也是因为他。但是这种报效知遇之恩的方式却不是徐济想要见到的,他麾下如今每一个人都是宝贝,都是在他日后蓝图中不可或缺的人,他不想失去其中任何一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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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平定

此时的徐济却也无法阻拦高顺,他此次前来己吾身边能用的也只有高顺一人而已,徐济突然很想要陈到,陈叔至对徐济来说才是最稳妥也最信任的人,毕竟是在他身边多年的亲随,对于徐济的安排理解无疑最为透彻,只不过这些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高顺已经出发,一切都已成定局,他没有办法改变。

“君卿,我们也去看看罢,这官僚和豪族的争斗,我倒还真没见过。”说罢徐济抬脚就走,身后的典韦没有说话,无言的跟在徐济身后。

就在此时,魏仲终于发觉自己如此强攻似乎成效不大,范氏的反击依旧韧性十足,完全没有懈怠的模样,他环视四周之后随手扯过一个亲卫问道:“怎么不见黄濬?”那侍从手忙脚乱的回答道:“小人不知,适才冲锋之时县丞随着士卒一道冲了过去,未曾见到他。”

魏仲放开了那侍从,皱起眉头,如今的僵局他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而黄濬又不知所踪,这让他颇有些不安,似乎一切都透露着几分诡异,只是他却没有发觉到底是哪里不对。

“去找找黄濬,这小子可不能让他跑了。”说罢便转头去看范氏大宅。

麾下的侍从立kè

就去了,而此时范渊却已经苦不堪言,虽然在魏仲看来范氏的防御依旧坚固,但是对于范渊来说范氏的私兵终究是有限的,而且范氏大宅并不是纯粹的防御工事,在如此强度的攻击之下。不论是士卒还是他都已经十分的疲惫了,当然范渊也已经意识到这场战争似乎透露着不对。自己和魏仲似乎隐隐被人在幕后操控着,只是他从头到尾仔细的思考了一遍之后却也没有发xiàn

什么太大的不对。只是这种感觉确是挥之不去。

双方又一次很有默契的开始休息,而此刻,高顺已经来到了左近,不过此时也的确并非出击的时候,不过既然已经被发觉了行迹那么也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高顺出动了。

而魏仲对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这一支明显不属于己吾任何一方势力的士卒显得很是惊讶,而这一支部队的装备之精良,士气之旺盛着实让他感到惊惧。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这只部队来意显然绝不是为了帮zhù

自己的,那自己便是需yào

面对来及范氏的攻击和这只来历不明的部队的夹攻。这可绝非魏仲能够承shòu的事情。

就在此时,突然间战场上传来一声惊呼:“范家主死了。”魏仲闻言先是一喜,随即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此时魏仲已经没有时间去仔细的考lǜ

这件事情了,此时的机会对魏仲来说是极难得的,只要范渊一死那么就必须抓紧时间击败范氏的私兵,而身后这些士卒则暂时不去理会了。所以魏仲立kè

下令:“全军听令,与我冲击范氏大宅,先击破者重赏!”

这话一说出来魏仲麾下的士卒顿时士气高昂。而此时的高顺也就不急着要及时进攻了,而且更有趣的事情是高顺发xiàn

了一个有趣的人向自己这边摸了过来。

“子和将军,主公何在?”前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衣衫上沾满了血迹的黄濬。

高顺笑道:“主上在后面。黄县丞你这是?”黄濬闻言苦笑道:“我本欲为主公取了范渊那老家伙的人头的,怎奈这老匹夫见势不妙就撤回了范氏大宅,我未能得手。是以藏于士卒之中。魏仲如今怕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这话不是虚言,魏仲之前命人去寻黄濬就真抱着这打算。当然,首先必然是先问询黄濬要如何应对当下的局势。不过黄濬见机的早,在那之前就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高顺看着前方的混乱道:“如今局势如何?”虽然高顺远远的也看了,只不过这终究比不上身在其中的黄濬来的了解的。

闻言黄濬用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污道:“不乐观,双方都很克制,虽然看起来很是激烈但是死伤却极为有限,我假传范渊已死的消息逼迫着魏仲奋力一搏,只是他的赢面仍旧太小了。”说罢他转过头看着战场叹了口气。

对于黄濬来说这并不算成功,他想要的结果可不只是这样,只是情势的变化确实有些失去控zhì

,不过就算只有如今的效果他的布局也已经算是成效颇丰了。只是黄濬自己不满yì

罢了。而就在此时,二人身后传来一个稍稍有些虚弱的声音:“子和,怎的不再前行了?”

高顺闻声立即回头行礼道:“主上怎么竟到了此处?此乃战场,主上不当轻易踏足。”徐济笑了笑道:“黄县丞也在啊。子和啊,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只是伤还未曾痊愈罢了,不妨事,何况有君卿在,谁又能近我的身?”说罢回头对典韦道:“君卿,我说的是也不是?”

典韦闻言憨笑没有说话,而是对着黄濬点了点头。高顺无奈的摇摇头道:“那主上来此究竟为何?”

徐济抬眼看着前方的战局道:“我只是想来看看这位己吾县令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罢了,不过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罢了。”黄濬此时才插上了话:“主公怕是还高看了这家伙,魏仲不过是个只会溜须拍马,欺上瞒下的庸官而已。对了,己吾的最大的世家如今都几乎在此了,主公作何打算?”

徐济看了看天色,露出有些狰狞的笑容道:“留之何用?既然都在这里,子和,就都交给你了。我有些乏了,你们商量着办吧。”说罢领着典韦就转身返回城门去了,留下高顺和黄濬面面相觑。

随即高顺苦笑着对黄濬道:“不必惊讶,主上一向是这脾气,习惯了就好。”实jì

上黄濬目瞪口呆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徐济亲自到此竟然就真的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对手而已,这着实不像是一个上位者会做的事情。

“子和将军。主公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黄濬面色古怪的开口问道。而已经转身吩咐麾下校尉去传令他的命令的高顺回过头来玩味的看着黄濬道:“黄县丞这话是何意?”

黄濬看着高顺的这幅表情之后苦笑的摇摇头道:“子和将军不要误会,濬只是好奇为何主公竟然如此不在意己吾的战事。”高顺闻言哈哈一笑道:“黄县丞在主上麾下久了自然就明白了,这是主上对你我的信任。”

黄濬皱眉想了想没能理解随即也就作罢,他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眼前的战局上来,在高顺下令暂时停止前进之后魏仲的进攻显得更加的猛烈起来,从不断增多的尸体就能看得出,魏仲这次是真的拼了命了。

“子和将军,何时才是最何时的切入时机,难不成我们要等到双方罢战才动手不成?”黄濬是真的着急。眼前这双方打得火热,绝对是没有精力来管高顺这一部看起来人数并不多的部队的们只是高顺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这实在让黄濬很焦虑,在他看来这无疑是极好的时机。

高顺看着急躁的黄濬音调平稳的解释道:“此时尚且不是最好的时机,魏仲此人难免不会反身找你我的麻烦,只有等双方都无力脱离战局之时才是我出击之时。”

黄濬急道:“再等下去就要打完了,子和将军,莫错失机会啊。”黄濬心里真急啊,眼看自己布下了大好的局面而高顺却迟迟不愿出击。他怎么能安稳的坐看呢。

高顺笑着伸手按住黄濬的肩道:“且看着,我料定魏仲必有后手,而范渊,也绝不是这么轻易就败了。”

黄濬闻言将信将疑的就地坐下。但深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对高顺的怀疑和他焦虑的心情。而就在此时,原本显得有些颓势的魏仲突然再一次爆fā

出了极强的战斗力,原本有些摇摇欲坠的范氏大宅的守备在魏仲如此冲击之下仍然极有韧性的坚持住了。此时黄濬才不得不相信高顺的判断,若是之前高顺真的出击只怕会迎来魏仲这最后一波的反扑。

就在魏仲如此反扑之后。高顺豁然起身喊道:“将士们,就是此时。随我冲。”喊完这句话也不理黄濬当先便拔刀发动了冲锋。

黄濬自然也立kè

从自己的腰间抽出自己的短刀随高顺一道冲锋。

而魏仲在发觉身后那一股不明势力的士卒发动冲击之时就知dào

自己这一回是败了,只是他甘心,自己苦心筹谋却被如此的击败,更让他憋屈的是他甚至不知dào

究竟是谁算计了他。同样的,魏仲对于范氏的真实实力也暗暗心惊,自己发动了自己能发动的几乎所有势力仍旧是久攻不下,若是范氏的实力稍稍弱一些魏仲相信自己早已解决了范氏,绝不会落得如今还要面对这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部队的攻击。

直到此时魏仲依旧没有怀疑这一支部队是来自徐济的麾下,他对于自己算计徐济的手段一直很有信心,他不认为徐济还能从自己谋划的布局中逃生。

当然魏仲这么有信心也并不是他自大,事实上若不是徐济命大他的谋划也真的就成功了,魏仲牺牲掉了自己己吾一部分的士卒设下的陷阱的确让徐济几乎殒命,不过终究只是几乎。而诈死的计策也恰好对上了魏仲的信心,所以徐济的一切布局都显得顺理成章。只不过魏仲终究算少了一步,这一步就是典韦。

徐济没有得到典韦的帮zhù

绝不可能从城外的埋伏中活下来,没有典韦自然就不会有黄濬的己吾设局,而黄濬如果是脱身而去,那么范氏也绝不会是魏仲的对手。所以事实上魏仲并不是庸才,只是他算漏了一点,这一点却成了要他性命的利刃,这一点是他绝对没有料想到的。面对高顺来势汹汹的冲击,魏仲麾下这些久战疲惫的士卒的确难以抵挡,而且这些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士卒似乎永不疲惫一般,在魏仲的战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更糟糕的是这些士卒尽皆身着重甲,这倒也没有多严重。原本魏仲麾下的弓箭手便不多,只是士卒的素质差距和重甲的帮zhù

之下。高顺麾下几乎是无伤的就冲碎了魏仲这边的战阵。

而当魏仲看到高顺身边的黄濬之时,虽然不识得高顺。但是他却已经明白了,自己入的局多半就是眼前这个家伙设下的。

“黄县丞,好算计,老夫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这一子。果然是英雄出年少啊,也罢,不知黄县丞是为谁效力?”事到如今魏仲也就释然了,自己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而自己这一次的失败之后就意味着之前的所有谋划和自己期望的都化作一场幻梦,他也不再想着如何逃生了。唯一的执念便是想要知dào

自己的这个对手究竟是谁。

黄濬满脸血污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魏行令,黄濬还要谢过你的知遇之恩,只可惜魏县令您的心太大了,然而魄力却不足。黄濬不敢为您效力,下吏不想陪着大人一道送命,望大人见谅。”说罢恭敬的对魏仲行了一礼,对于黄濬来说,这一礼是发自真心的感谢,的确没有魏仲的提拔自己绝不会有今日的成就。甚至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可能为徐济效力。尽管他和魏仲一直相互谋算,但是却从未真的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知dào

魏仲对他动了杀心。黄濬处于自保才不得不应对。而魏仲当然也知dào

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年轻人尽管对自己疏无忠心但是也没有想过要背离自己。魏仲坦然受了黄濬的一礼之后,看着黄濬说道:“如此,黄县丞的新主公。莫非?”

黄濬笑了笑:“正如大人所料。”闻言魏仲长长叹了一口气,唏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道:“意欲如何处置我?”

黄濬面色不带一丝情绪的反问道:“大人以为我家主公会如何?”

魏仲闻言笑了。他抬起头看了看渐渐有些暗红的夕阳道:“日薄西山,看来也是魏仲走到末路的时候了。也罢。黄濬,我提拔你与微末,我晓得你的能耐,既然我魏仲不能用你,希望你在他麾下能一展所长。”说罢横剑自刎。

黄濬沉默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魏仲,不由长叹一口气,这人或许也会是个人物,不过正如黄濬所说,魏仲这人虽然有志向,也有能力,只是魄力不足。若是他能有徐济这种魄力,己吾绝非今日这般局面,这或者也可说是咎由自取。一个人但凡在他能力不能负担的位置上,难免会有祸事。而这也为黄濬敲响了警钟,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一旦超出自己能力的范围,强行去做,最后的结果不外是如同魏仲一般。

而高顺看着黄濬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忍的开口说道:“黄县丞,魏仲是个人物,他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不必徒添伤悲了,主上的事你我还未办妥。待一切事了,再为其厚葬吧。”黄濬闻言终于是稍稍回过神来,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有些低沉的说道:“见笑了,子和将军,是我失态了。如今魏仲一死,他麾下这些士卒必然望风而降,就托将军收拢了。”顿了顿道:“至于范氏,我想还需主公亲自处理为好。我如今心绪难宁,不能随行了。”说罢便唤过原先己吾的士卒吩咐他们收敛起魏仲的尸首,对于这些己吾的士卒来说,黄濬还是颇有些威信的,自然是遵命不提。而魏仲的亲随也都已经阵亡的差不多了,自然也没有人来打扰黄濬。看到这些高顺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当初在宛城的波才对自己说过的他在长社一场终身难忘的惨败之后的事情。波才当年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麾下亲随兄弟一个个为了他死在追兵手上。而他却无能为力,甚至都不能为自己的兄弟们收拢尸首。

直到投效了徐济之后高顺还曾经问过波才不因此恨徐济吗,那毕竟是徐济设下的计才让他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当时波才也是这样黯然的叹气说道:“抛开主公这个身份不谈,徐文烈,比我更不好受。他对我有活命之恩,当初下令追剿我的人也不是他。何况当时各位其主,他杀我,我杀他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我是他麾下,高顺,这就是人生。此一时彼一时。”剩下的话波才没有说,但是高顺却隐约能感觉到波才的无奈,以及说不口的悲伤。

高顺当时没有理解,但此时他却隐约开始了解了,这就是乱世。人命轻贱,感情更是奢侈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在自己能够活下去的情况下才有权利去想。

抬头看着越发阴沉的天色,似乎是要下雨了,高顺伸出沾蛮鲜血的手,雨水落了下来,只是那血却怎么都不能冲淡。

高顺明白了,这就是乱世,想要活下去就必然满手血腥。而乱世中的情分,就算再珍贵也比不上活着重yào

。(未完待续……)

PS:五千字更,以后大概就这么更新了,其实也是两更的量

第九十七章:再往陈郡

魏仲一死,则所有的事情也都走向了终结,固然范氏依旧紧守大宅不出,不过这对于高顺来说并不是什么重yào

的事情,而且此时他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需yào

去做。

己吾可不只是范氏一门世家豪族,这些相较于范氏来说比较小的豪绅和世家也是徐济需yào

控zhì

的,如今黄濬是没有办法帮忙了要让高顺自己来做这些事就显得有些勉强,所以他不得不亲自去面见徐济。

而徐济此时已经前往县令府了,他需yào

收集一些对他来说足够有用的东西,这些东西理所当然的是用来堵住张邈的嘴的。高顺的到来并没有让他停止手头的工作,徐济连头都没有抬的问道:“子和啊,又出了什么事?”

高顺恭敬的行礼苦着脸道:“主上,这己吾的一众世家豪绅该如何处置?如今己吾大部世家都参与了此事,顺实在不知要如何处理,请主上明示。”徐济闻言把头从卷宗中抬起来,看着高顺一脸的迷茫,他笑了笑:“就照着圉县的办法做吧,暂时别有太大的动作,最好能让这些家伙别有什么太大的反弹就行了。”说罢又埋头于卷宗之中。

半晌徐济抬起头来只见高顺依旧停留在房中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子和怎的还不去?莫非还有什么事?”

高顺再次躬身,沉声道:“黄县丞他…他在为魏仲收敛尸首,主上,这该如何是好?”徐济沉默了一会,低声回答道:“由他去吧。这事儿我却也没法管,且看他如何决定吧。好了。没事就去忙吧。哦,对了。出去的时候叫君卿进来。”说罢也不理高顺再次低头忙着手头的事务去了。高顺也不再打扰而是躬身退出,徐济偷眼看着高顺出去才抬起头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黄濬的感觉,若是司马徽也传来噩耗徐济必然会比黄濬更难受。知遇之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报答的。

就在徐济怔怔出神之时,典韦走了进来:“主公,唤我何事?”徐济这才醒了过来,说道:“君卿啊,你做好准bèi

。我处理完己吾的事就要前往陈郡。”

“陈郡?”典韦疑惑的问道,徐济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典韦随即回答道:“典韦倒是没有什么要准bèi

的,主公何时要去?”

“三五天内,己吾事了我便前去。”说罢徐济就不再言语,典韦也就退了出去。

而徐济再次前往陈郡为的无疑还是梁习,己吾这个紧要的地方徐济不放心交给别人,能够负担起守备己吾的重任的无疑还有毛阶,只是接下来还要谋划着夺取襄邑。徐济身边必须得有能用的人,荀攸还要在圉县为他坐镇,而黄濬才干固然有但是却太年轻,而且徐济对黄濬有更高的期望。所以他会带着黄濬跟随左右。如此一来己吾就需yào

一个人为他坐镇,实jì

上徐济想要的是荀谌,不过荀友若现在多半是不会为徐济效力的。所以这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梁习,徐济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一次,他是抱着必定要说服梁习为他效力的决心去陈郡的。只是结果如何却还未可知。

此时的襄邑,郭嘉正在一处民居中,身边的是戏忠。郭嘉看着手中的一支竹简,笑着对戏忠说道:“志才,文烈已经拿下己吾了。”

另一边的戏忠拿起别在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道:“若是连己吾这小地方都拿不下来,我看奉孝你也不必为他效力了。”说罢再次喝了一口酒,摇摇自己手中的酒葫芦念叨着道:“哎呀,没酒了。”郭嘉无奈苦笑,这位可比他嗜酒许多,如今郭嘉在襄邑可算得上是白手起家,自然没有兴致这般饮酒取乐,他伸手拿过戏忠手里的酒葫芦道:“志才,你说如今我该如何是好?这襄邑的情形可比你我料想中的还要麻烦许多,昨日多番打探都未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话说一半,戏忠就伸手夺过了郭嘉拿走的酒葫芦,施然道:“这与我又有何关系?这事儿是郭奉孝你自己揽下的,我可没兴趣陪你一起自找麻烦。”说罢摇摇晃晃的起身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诂酒诂酒,这城里的路途真艰难,我看我还是小心为好。”

郭嘉看着戏忠的背影暗暗的鄙视了他一番,戏忠虽然年岁比郭嘉大,但是脾性却比郭嘉更喜欢耍无赖,不过这也解决不了郭嘉面对的问题。

郭嘉抵达襄邑已经有十日之久,然而却依旧没有一点入手的头绪,更没有一点进展。襄邑的复杂远远超出了郭嘉的预料,他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相比于当年在颖阴,这一回是真的白手起家,这叫郭嘉颇有些挠头,而波才也没有物色到合适的地点建立幽影的根据地,一行人只能分散的租赁民居安歇。

只是这样的情况不免让郭嘉有些急躁,他在徐济面前已经放了话出去,自己若是做不到徐济肯定不会太过责怪自己,只是这却不免是让心高气傲的郭嘉极为不好受。放在他面前的局面却又毫无头绪,这让他心情烦躁之余却也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过小瞧天下人,又是不是太过高看自己了。这么一想,郭嘉也就释然,自己总归是要为自己的自傲付出代价的,而想起戏忠适才说的那句话,郭嘉念叨数遍,突然眼神中爆fā

了一道闪光:“是了是了,我怎的忘了还有这一条路。”说罢不禁大笑出声。门外的戏忠也露出了微笑。

戏忠其实是在提示郭嘉,他知dào

以郭嘉的心高气傲是不会接受他直接提出什么的意见的,即便接受难免心中会有芥蒂,因此他才用了这种办法。而戏忠的提示就是他离开前说的那些话,那可不是仅仅是唠叨,那是提醒郭嘉只要小心行事一切都不会有问题。而郭嘉不但明白了这一点更是想起了他在颖阴用的办法。借助原本就存zài

的势力,他切入点就在襄邑原本就有的矛盾。而这些势力也绝对不会知dào

郭嘉的真是目的。借助这种方式郭嘉也能够进入道襄邑的博弈中,而之后的事情就好办许多。

相反。此时的圉县中的荀攸也得到了徐济夺取己吾的消息,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徐济传来的消息也就只有他拿下己吾而已,这让荀攸很是无言,自家主上的消息中唯有一条和他有关系,那就是命他仔细提防张邈,因为他不会会圉县而是会直接前往陈郡。当然荀攸并不是不遵从徐济的命令而是有些担忧徐济放着新得的己吾不理前往陈郡是否有些欠考lǜ

罢了。

不过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徐济也不再理会这些事情,将己吾的防务全权委以高顺之后带着典韦就踏上了前往陈县的旅途。

这一回徐济身边的只有典韦和数名护卫。而且因为徐济伤愈不久走的很慢,虽然徐济颇有些心急但是自己的伤没好干净,典韦强制他不许急着赶路,甚至徐济也被剥夺了骑马的权利,他被安置在马车之内。因为这是出于照料他的身体,徐济也没有反对,只是这样不免脚程极慢,也因为是乘坐马车所以徐济也就带上了不少从魏仲府中搜刮的书籍,值得一提的是这里面倒是有些徐济在司马徽那里都没有见过的孤本。由此可见魏仲这人倒也真的是有学问的,只可惜他终归是死在自己过于狂妄的心上了。

这天,徐济在车中翻着一本熹平石经手抄本的时候突然有人扣了扣他的车窗,他探出头去。只见一个年轻的面孔,徐济笑着问道:“文谦啊,何事?”乐进在城外那一战之后就被调入徐济的亲卫营。说起这亲卫营倒也有趣,这只是徒有其名而实jì

上却没有几个人的一部。不过能够调入其中的要么是勇力过人,要么就是战功卓著的。这一营不听其余将领号令,只遵从徐济号令行事,而这一营的长官便是典韦,而乐进就是副将。而乐进虽然容貌短小,但却每战争先,以先登为荣,这也是徐济之所以调任他入自己亲卫的缘故。

乐进恭敬回答道:“主公,典校尉命我前来告知主公日头太毒,今日估摸到了正午就要歇下了。”徐济点点头说道:“这事汝等自决即可。”顿了顿,徐济又问道:“文谦离家几载了?”

乐进恭敬的回答道:“已有三载。”

徐济闻言苦涩的笑了笑道:“我离家已有十载了,至今也不过回去过两回。罢了,文谦呐,何时要归乡去探望双亲便与君卿说,我准你假。”听了这话乐进笑了:“谢主公厚爱,不过早先谦便已拜托黄县丞遣人去接家中老人了。”

徐济也露出了笑来:“倒是我多虑了,成,你去吧。”说罢关上了车窗继xù

看着手中的书。车外的乐进也策马朝典韦的方向追赶而去。

看到乐进回来典韦也回头问道:“主公怎么说?”乐进笑笑回答道:“主公说了,这事儿校尉自己决定就好。”典韦苦笑着摇摇头,他如今也算领教徐济的厉害了,若非紧要的事情徐济是绝对不会管的,至于这些细枝末节的更是随意。不过典韦还是肃然对乐进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亲卫营乃是宿卫主公的紧要,决不能有一丝懈怠,如今营中人少,你我更要慎之又慎。”说起正事乐进也一改嬉笑应道:“属下遵命。”

而典韦也不再看乐进而是回头看着前方的道路,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主公急着前往陈县所谓何事,这可不是一段好走的路啊。”说罢又是叹了口气。乐进也皱着眉头看着前方道:“不论如何,既然主公决意前去想必有些紧要的事,身为下属自不该多问。只是……”说罢回头看看马车,对着典韦说道:“校尉,你说主公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典韦也看了看马车的方向,坚定的回答道:“好人。”

徐济是好人吗?这问题也许徐济也回答不上来,即便是徐济的一众好友的也无法说他究竟是好是坏,只是对于徐济这些麾下来说。徐济却真的是个好人。只是徐济却未必会这么想,这世上何来绝对的好坏?不外是一个人的看法罢了。在两个人眼里都会不一样的观点,徐济也并不在意这些。

此时高顺真的是焦头烂额。当年自己呆在宛城也没有这么多琐事要自己处理,圉县有荀攸毛阶,更是轮不到他做这些事情,而如今徐济把他扔在己吾,虽然留下了黄濬,但是近来黄濬的状态别说处理政务了,就连自己的生活都是混乱不堪,高顺着实不放心把事务交给他来。无奈只得自己去承担,不过高顺就此也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高顺真的不适合政务处理,他虽然忙的天昏地暗但是己吾却依旧如此毫无改观,这让他不得不去寻求黄濬的帮zhù

,否则他很担心自己会让己吾陷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而当高顺见到黄濬的时候,这人似乎短短数日就老了十岁一般,没有梳洗的须发蓬乱,双眼密布着血丝,高顺试探着开口问道:“黄县丞?”

黄濬闻言抬头看着高顺,双眼无神:“哦。是子和将军啊,何事?”高顺摇摇头,原本的期待已经渐渐消散,他勉强扯起一个微笑道:“无事。只是来看看黄县丞罢了。”

黄濬终于有些回过神来,皱眉说道:“子和将军何必如此?若有事便说吧。”高顺看着自己腰间的佩剑说道:“无事,原先主上交代黄县丞代领己吾事。如今看来,也许是主上看错了人罢。”说罢便转身要走。

“等等。”黄濬叫住了高顺。高顺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黄濬,只见他站起身来面色冷峻的问道:“子和将军这是何意?”高顺哂笑道:“顺说了什么不重yào

。己吾如今是什么情况才是黄县丞应当关注的事情。”顿了顿,高顺又开口道:“黄县丞或许该好好想想究竟想要如何了。高顺告辞。”说罢不再理会出神的黄濬离开了。

黄濬看着高顺的背影皱眉深思:“子和将军,这些天,是濬失职。”高顺脚步一顿,但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头,只是丢下了一句话:“这些话,黄县丞也许该对主上说。”说罢便离开了黄濬的住所。

黄濬自嘲的笑了笑,而后找出了新的衣物,梳洗罢后便出了门,门外的阳光照射在他苍白的脸上,黄濬自语道:“魏仲,这一页便揭过了,黄濬该去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了。”远处的一声犬吠传来,黄濬露出了微笑,是时候与过去告别了。

黄濬踏出了房门,身后的房间似乎像是会吞没一切的巨兽,黄濬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前往县令府。而在街角的高顺眼见如此也长长舒了口气,说实话,他拿这些家伙是没什么办法的,不过好在徐济临行前已又交代,这些事情对于徐济来说都是可以预见的,而黄濬,也必然知dào

,只是有的时候,不说破的默契才能让彼此能够共存。

“主上,若是黄县丞依旧如此,顺怕是难以应付己吾的政务,是否……?”

“不必忧心,届时若是黄濬依旧颓然,你便告知他该做个决定了。”

高顺想起了徐济的交代,他自然没了解徐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对于他来说却也不需yào

完全明白,上位者的想法下属只需yào

执行而不需yào

了解,这是高顺一直都记着的事。

当初高顺要随徐济前来己吾之前曾经和波才一道饮酒只是,高顺问波才自己该如何做的时候,波才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依主上对子和你的信任和器重,只需做好本职便好。唯一需yào

注意的事,便是不论主上的决定是什么,你只需yào

执行即可,莫问原因,更不要去想为何,记住,为人主者最忌臣下窥探他的想法,虽然主上并非这等气量狭小之人,然则为人臣者,自该谨遵本分。”这番话高顺也不是完全了解,但是却听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去做。

徐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高顺不知dào

,但是这是一个不需yào

别人告sù

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人,高顺也不认为自己有眼光去告sù

徐济该做什么,那么剩下来的便只是遵命行事就足矣。

高顺突然想起徐济曾经这么问自己:“子和,你知dào

我为何要如此搏命吗?”

“不知。”

“所为的不外是活着,活得更好,活得比别人好罢了。”

高顺不明白,而徐济也并没有为他解释,但是如今,他却明白了,徐济的目的不是为了他一个人,而是徐济身边的这些亲友,属下,甚至是治下的百姓。这志向不远大,但却胜在现实,圉县,己吾,接下来的襄邑。徐济在努力为更多人打造更好的一片乐土。

而这些,试问,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做?(未完待续……)

PS:更新来了

第九十八章:梁子虞

一行人虽然脚程不快但好在一路并无麻烦,所以不到三日就已经临近陈县。

此时徐济夺取己吾的事情也已经传到了陈郡,甚至在前来陈县的途中徐济都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议论纷纷,而这些不外是不负责任的猜测和可有可无的诋毁,徐济并不在意这些,明眼人不会被这些迷惑,而其余不明真相的人徐济也不需yào

理会他们。

如今徐济最在意的无非还是梁习,这位陈郡主簿可不是身无功名的人物,能做到一郡主簿的人,有什么样的能力徐济很清楚,更不用说荀彧对此人能力的认可。虽然志在必得但是徐济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半月前自己才从陈县吃了闭门羹,难说现在会不会有一样的待遇,而且陈郡的太守是否会放人这也不是徐济能够知dào

的事情,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bèi

,大不了再一次被人拒之门外罢了。

离开己吾的第五日,徐济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陈县。这是徐济第二次前来陈县,前后半月却心境迥然,如今的徐济坐拥圉县和己吾,虎视襄邑,可以说已经有了自己的资本,而半月之前徐济还受困于圉县的小小督邮,再看这没有什么变化的陈县,徐济不禁有些感慨。

“君卿,你可知我半月之前也曾来此,当时无功而返,如今再度前来,不知是否能够得偿所愿。”对于徐济的这一番感慨典韦是没什么了解的,在他看来陈县无非是比己吾更加繁华也更安定而已,所以典韦的回答是:“主公今番定然能够得偿所愿。若是不成,那君卿便是用强也会让主公如愿的。”

徐济闻言摇头苦笑。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招手叫过乐进道:“文谦。你看着君卿,这家伙成天想着动手,莫叫他坏了我的事。”乐进闻言憋着笑点头应诺,典韦则是一脸的迷茫和不解。看着典韦这幅模样徐济解释道:“此次前来是为了请一位贤才为我效力的,你若是用强他岂能甘心为我效力?”说罢拍了拍典韦的上臂。

典韦囧着脸无所适从的模样逗得乐进笑得不行,典韦这才转头对着乐进冷冷一哼,乐进这才止住了笑转头对徐济开口问道:“主公亲自到此,究竟为了何等人物?文谦倒是好奇的紧。”

徐济看着陈县的城门道:“陈郡主簿,梁习。”

对于这个名字。不论对乐进还是典韦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当然也就无法理解徐济为何不顾己吾的事务和自己尚未大愈的身体而不远长途跋涉来到陈县。不过尽管如此身为属下的他们也没有什么能阻止的,何况是对于这个并不了解的家伙。

陈县依旧如半月前一般的繁华安定,徐济漫步在陈县的大街上,身边只跟着典韦和乐进,其余随从带着马车先行去安顿随性的行礼和马车了,徐济看着这一片繁华不由想起了自己在长社、宛城甚至是己吾的经lì



战争带来的只有大多数人的痛苦和悲伤,妻离子散,又或者自己丢掉了性命。每个人都怀揣着梦想努力的活在世界上。却因为战争陷入了泥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兄弟,朋友,但是却在战争面前显得无比的脆弱。脆弱的生命在无情的刀剑下毫无意义的消失。甚至没能留下什么,而战争带来的悲伤和痛苦却弥散在活着的人的心里。

徐济开始质疑,自己究竟该怎么去改变这个世界呢?改变无疑会带来战争。而坚持自己的理想无疑也会带来更多的牺牲,究竟是对是错?究竟谁对谁错?这

是无法区分的事情。战争会留下被人记住的英雄。也会带给人们更多的悲痛。人都期待能够幸福美满的活着,而这个世界却从来都充满了不公平。勉强的笑着去面对这些,却暗藏着怎么样的痛苦呢?徐济很清楚,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只是看过了太多的牺牲,太多的鲜血,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否是正确的。

他陷入了出神,突然,身边有个声音传来:“后生,你为何露出这一副悲伤的模样,莫非有何故事?”徐济抬头看去,是个身着儒生服的中年,徐济笑了笑道:“看着陈县这般繁华,想起了来此地一路的所见,有些感慨罢了。”

中年人面露奇色开口问道:“哦?那不妨说说看。”

徐济摇摇头:“并非值得言谈之事,陈县如是繁华,很好。”说罢便招呼典韦和乐进回驿馆,他突然打消了征辟梁习的想法,陈县的安定必然有一半功劳归功于梁子虞,徐济实在不想为了自己那不知能否成真的理想而夺走陈郡百姓的安稳。

身后的中年人看着徐济的背影,露出了微笑,开口道:“徐督邮二度来我陈县,探寻的究竟是什么?”徐济闻言霍然转身,面色森冷:“你是何人?为何知我身份?”

中年人抚须长笑道:“督邮来陈县所为何人?”

“梁子虞?”

“徐文烈!”

徐济突然笑了,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的正是这情况。不过瞬间徐济就反应过来,多半上回这位先生也是晓得自己的,只是刻意避而不见,不过徐济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梁习有他自己的考量,徐济不认为他有权利要求别人如何。而现在徐济见到了梁习,那么自然不会错过,虽然徐济已经打消了要征辟梁习的想法,但是却对于这位先生的才能颇为好奇,正好梁习似乎也对徐济颇有些好奇,二人于是寻了个酒肆坐下来聊聊。

“子虞先生,今日你我放开官身随意聊聊,你便唤我文烈,可好?”徐济确实不想为自己官面身份所牵绊,而且如今既然没了一定要征辟梁习的想法,他的素有身份反而是种阻碍二人交流的障碍了。

梁习的回答也很简单:“固所愿。不敢请尔。”

徐济斟满一杯酒恭敬的敬了梁习一杯道:“早先子虞也在颍川书院求学?可惜晚辈入学的晚,未能相见。”梁习也遥遥敬了一杯回答道:“哦?不曾想督邮真是书院子弟?前次我以为只是攀附关系才拒而不见的。不想竟是误会。”

徐济当然不会相信这话,不过既然梁习已经这么说了徐济也就没拆他的台。而是继xù

说道:“可否说说先生当年为何早早离开书院?”

梁习叹了口气,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面露缅怀的说道:“当年我前往颖阴求学之时满心期待着学成能够一展抱负,光耀门楣,之时不了颖阴的门户之见如此大,我只是寒门出身,自然不为人重视,唯有司马德操先生肯倾囊相授,只是也因此我发觉在书院已经难有所获。后因家中有事所以离开了。”顿了顿饮尽杯中的酒又问道:“据闻文烈你亦是德操公的弟子?”

徐济叹道:“不才却为家师弟子,只可惜我才学有限,未能学会老师万一。”

对于这话梁习是不赞同的:“文烈休得妄自菲薄,旁人如何有你这般能耐以十六岁的年纪在短短数月间便晋身仕途更是直接委任督邮之职?”徐济对此只能报以苦笑:“子虞先生高看文烈了,若非运气文烈又怎能践居督邮之位?如今陈留依旧难以安定,文烈已经颇为愧对这一职位了。”

这话说的是实话,当然,徐济愧对的却不是汉帝,而是陈留百姓。这一点徐济没有对梁习说。只不过徐济相信梁习是能听懂的。

“文烈以为如何放算得上不愧对呢?”

“镇一方,安黎民,富百姓。是老有所终,幼有所爱。如此当称得上是尽职尽责。”

梁习闻言摇头轻笑道:“这只怕不易。方今天下又有几处能使百姓安居乐业?”

“陈县岂非其中之一?”徐济的反问直指要害。

对此梁习也只是摆了摆手道:“远不是,陈县只不过未受黄巾太大影响罢了,若是也如陈留一般。只怕陈县更为不堪。”

徐济微笑,举起手中的酒杯问道:“子虞先生认为不愧对职责又该何如?”

梁习看着徐济的动作。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低头又斟了一杯酒:“不知何谓无愧于职责。但求一个无愧于心罢了。”

徐济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无愧于心,这话虽然只是短短四字,但是想要做到又谈何容易?不说天下大势如何,便是上官的志向并非如此那又该如何?若是世家豪族横在面前又如何解决?这些东西都会让无愧于心变成空谈。

当然徐济很明白梁习绝不是这种空谈之人,他对自己必然还是有所保留,不过徐济也已经不甚在意这个了,只是却未免有些悲哀,这些真zhèng

想要为百姓谋福祉的人只能在底层为自己的生活打拼,而那些有能力改变的人只忙于盘剥百姓和争权夺势。大汉的衰败便来自于此,当年汉武在世时又有哪方蛮夷敢侵犯汉室江山?想如今大好的中原河山却变成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这究竟是何人的失职不言自明。

相谈至此二人都陷入沉默,梁习在想着徐济的目的,而徐济却在感慨汉室的颓败。典韦和乐进分立徐济身后,对于这两位的谈话他们当真是听不大懂,只是却能感觉到气氛的凝重,所以二人都没有说话。

这么过去半晌,徐济打破了沉默:“子虞先生,今日便如此吧,文烈此来陈郡虽未能尽得所愿,但也算颇有感悟,明日我便回转己吾了。”

梁习面露惊讶之色道:“文烈既然未能得偿所愿为何就急着离开?”徐济摇头道:“本就是暂时放下己吾事务前来,己吾新定,文烈还需回去安抚百姓,何况己吾百废待兴,实在不能久留。”

对于徐济这个回答梁习信但却只信一半,他早知这位自己的后辈来陈县的目的,不过却不晓得为何这次见了自己却没有提出,他实在不好意思自己去提。于是他沉默了半晌问道:“是否方便将事情告sù

我,习也许能帮得上忙。”这已经是梁习能够说的最明显的话了。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徐济上回前来陈县想要说服他为其效力却连梁习的面都没见到。如今梁习有为其效力的意向之时徐济反而不提这事了,这不免让梁习有些尴尬。

徐济闻言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来:“子虞先生抬爱文烈恐怕受之有愧。不过看来是不必了,文烈的目的虽未全然实现不过也成了大半,也算得上心满yì

足了。明日再去府上告辞,文烈便先走了。”说罢也不理梁习的表情变化,唤上点典韦和乐进便离开了。

身后的梁习露出了无奈之色,早先自己拿捏架子似乎有些过了,不过他倒是没有料错,徐济的确再一次来到陈县,只是不知为何似乎突然改变了他之前的主意。这不免有些让梁习好奇,不过今日看来是没机会得到答案了,好在徐济说了明日还会到他府上,梁习决定好好问问。

而徐济这边却也觉得好笑,这位前辈似乎一改上回的态度,对此徐济也颇有些不解,然而此时心态放开之后徐济倒也不甚在意这些,本着投缘的交谈徐济倒是觉得梁习是个不错的朋友,而且似乎志向和他颇有类同。只是徐济却也难说自己的理想能否实现,如今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再不济去徐州寻糜竺也能有个安然的后半生。

想起糜竺,徐济不由有些担心。这位兄长不知如今在徐州过的如何了,近来似乎颇有传闻陶谦要入主徐州成为州牧,这也许是糜竺乘势而起的机会。作为外乡人的陶恭祖想要坐稳徐州牧必然是要大规模启用徐州本地的士族以此来拉拢人心,不过这个州牧究竟能坐多久还未可知。徐济不认为陶谦能在安稳的坐在州牧的位置上,而且相信糜竺也不会忘记给自己那份大礼。那又会是什么呢?

徐济这边想着事三人却已经到了驿馆,典韦自然是安排守夜的人手去了,乐进留下徐济身边守护。乐进是憋了半天了,这会儿只有他在自然立kè

就开口问道:“主公不是说要征辟那梁习吗?今日都见着了为何不提此事?”徐济这想着事被乐进打扰正有些不悦听是这问题才笑着说道:“只是突然打消了主意,你瞧这陈县治理的如此好,想必是他的功劳,我若是真带走了他,那陈县的百姓岂不是少了天?徐文烈可不能做这般事情。”

乐进一呆,他实在没料到徐济是这么个心态,不由也是苦笑起来:“主公果然忧民之心,这陈县又非主公治下,何须如此呢?”顿了顿道:“所谓萧规曹随,想必梁主簿定下的如是规矩后来者也不会轻易打破,主公怕是多虑了。我瞧那梁习先生也颇有些愿意为主公效力的模样,主公何不直言相告?这样也免了主公心烦不是?人家是否愿意只看别人自己的意思,这样岂不更好?”

徐济闻言便只得回答道:“是是是,文谦说的有理,我明日便告知子虞先生可好?”

得到满yì

答案的乐进自然就不再纠结了。而徐济之所以应下也是觉得自己瞒着梁习自己前来的目的确实有失风度,至于梁习是否有所隐瞒他并不在意,所谓独善其身,徐济一直都坚持只需yào

做好自己该去做的便足矣。

旦日清晨,徐济便早早起来,典韦也命人开始收拾行装,此行去梁习府上不论结果如何徐济都会马不停蹄的赶回己吾,他对黄濬实jì

上也不是很放心,失魂落魄的黄濬和对政务毫无天赋的高顺不晓得会把己吾弄成什么难以收拾的模样,徐济对此也颇有些后悔,自己这丢下手头事务就急匆匆前来陈郡恐怕真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

而尽管徐济来的挺早,梁习却也已经做好了准bèi

。二人相见免不了是一番寒暄。

梁习很快就切入了正题:“昨夜我仔细想了想,文烈是否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徐济闻言一怔,随即满脸的尴尬道:“我今日也正是要为这事请罪,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因为怕坏了先生心情故而隐瞒的,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对此梁习也是好奇的问道:“哦,那究竟是何事?”

徐济皱着眉头说道:“实则是因为文烈麾下缺乏治理地方的人才,故而想请先生相助,只是先生如今在陈郡为主簿,只怕是看不上文烈这督邮手下的一介卑微之职,是以不愿说出。”

梁习闻言大笑道:“文烈上回前来陈县难道不是一样的目的不成?缘何上回没有如此反倒是此次有这些想法?”

徐济笑了笑道:“我观陈县百姓生活富足,安乐,想必这是子虞先生的功劳,不愿陈县因我一人之事失了保障。何况文烈虽然颇有些不善治政,不过多费些心总是能解决的,于是也就不想搅了先生的兴致耳。”

梁习对此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句:“这该如何是好,我前些时候已然辞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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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回归于郭嘉的信

听到梁习这话徐济不由得一呆,他着实没有料到梁习居然已经请辞,不过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这事只怕正如乐进所言,梁习确有为他效力的想法,估摸就是在等徐济的招揽了。想到这里徐济不由有些感慨,自己险些错失了这么一位贤才。

“不想子虞先生竟已然辞官,如此,文烈斗胆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徐济的反应很快,既然知dào

自己几乎错过了一个贤才而今又有机会了那他说什么都不会放过的。

而对于这句话梁习只是微笑却未给出明确的回答,他伸手示意徐济随他一道进去,徐济自然没有不从命,而且他对梁习的打算也极为好奇。在梁习的带领下,徐济和乐进来到了一处凉亭,梁习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虽然已渐入初冬,不过倒也不妨碍我温酒招待文烈,来来来,请尝尝我私窖藏着的好酒。”

眼看梁习似乎没有想要立kè

说事的意思徐济也就顺从的就坐,乐进依旧侧立在一旁,梁习看到在这情形笑道:“这位壮士何不一道坐下来共饮?文烈不介yì

吧?”说着转头问问徐济。

徐济点头笑道:“自然不介yì

,文谦,就坐下来一道饮酒吧。”乐进眼看自家主公也发话了,而且并无勉强之色这才就坐于最末一席。三人坐好后梁习便亲手从泥煨的炭炉上提起酒壶为徐济和乐进斟酒,之后再为自己添满一杯才举杯说道:“文烈是否好奇我为何不回答与你?”

徐济也举杯道:“确有几分不解,不知子虞先生可愿为我解惑?”梁习闻言哈哈大笑道:“自文烈半月前来陈县我便知文烈有招揽我之意,只是当时不明文烈志向如何。更不知文烈是否有实力值得我倾注如今已有的前往投效,因而避而不见。然则文若曾书信一封与我。言及文烈乃是有大志向之人,似乎与我的政见颇有相似。便有几分意动,只是却还需避陈郡太守之嫌,而今文烈已然夺取己吾,想必对下一步也已有谋划,正是雪中送炭之时,是以在得知文烈夺得己吾之后我便向太守辞去主簿之职专等文烈前来,如今文烈果然来了。”说了这些梁习似乎有些口干舌燥,徐济起身为他斟了酒,梁习举杯一饮而尽继xù

道:“昨日道左相遇也说得上是相谈甚欢。只是文烈似乎有些不急于招揽,习是以略有失态,倒是文烈为何突然改变了千里来此的想法?可否言明?”

对于梁习的这个问题,徐济报以歉意的笑容道:“确实乃是文烈先前所言,不忍看陈郡失一好官,更不愿因文烈一己之私为那虚无缥缈的理想断送了陈郡的大好局面。”听到这个回答,梁习更是止不住的笑了起来:“文烈却是有些多虑,偌大陈郡怎会因为少了一个梁习便会大变?更有甚者,文烈那又怎么会是一己之私?文若在信中早与我说明。文烈的理想乃是千万寒门子弟的寄望,有朝一日若是能成真那边是史册上的千古功勋,我辈正该为此努力!”

这话说的是斩钉截铁,徐济都有些被震慑住了。这也让徐济对梁习的想法有了巨大的改观。梁习显然不只是一个有治政才能的儒士,更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甚至比之徐济都要先行一步。陈郡就有颇多寒门士子为官吏,而这些大半都是梁习一手提拔的。这足以说明梁习的政治思想无疑是接近于徐济的,只不过梁习更接近于徐济思想中的一个部分。

“子虞先生教xùn

的是。是文烈糊涂了。这些日子来见多了杀戮,是以有些颓然,今日闻听先生一席话,彷如大梦初醒。多谢。”这是徐济的心理话,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征伐之中度过,而征伐带来的只有杀戮,也许他都有正当的理由,但是杀了就是杀了,没有任何借口可以逃避他做的这些事情,而有多少人因为徐济而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因为他而命丧黄泉?每当想起这些徐济都会有一种心悸之感,而今天梁习的一句话却警醒了他,徐济想要做的不只是为他自己谋求生存而已,他还没有忘记自己那个梦想。

“如今,文烈的理想又是什么?”梁习坦然接受了徐济的道谢之后平静的问道。

徐济抬头看了看亭子外飘着白云的天空道:“当年无知之时,文烈曾立下宏愿,妄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后避祸江夏之时方知那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奢望罢了。而后历经长社、宛城之战后更是有感于乱世人命轻贱,社稷颠倒,更决这天下早已是病入膏肓,久病难医。是以想着另寻他法改变,如此便求得朱儁将军为我说项以为外放,只是到任后历经圉县之难,张邈之窥视,已是人世艰难,如今己吾一战更是险些丢了性命,更不知这天下究竟该如何方能一救。”说到此处,徐济已经有些难以支持,乐进急忙上前拍了拍徐济的背对梁习解释道:“前些时候主公在己吾受奸人偷袭伤了肺腑,因而失态,还请先生不要怪罪。”徐济上回虽然看着伤的都是四肢,但那只不过是因为要害被铁甲护住罢了,其实他的胸前有不少的淤痕。

梁习闻言也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见怪,徐济终于缓了过来,面色难看的笑了笑道:“方才先生问文烈如今志向如何?”梁习点头。

徐济轻声道:“如今所求,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说罢有些勉强的起身对着梁习行礼道:“师兄,文烈告辞,己吾事务颇多,还需有人处置,恕师弟不敬之罪。”说罢便示意乐进搀着自己走。

而闻听徐济这话的梁习却叫住了他,徐济转过头看着梁习,只见这位先生微笑道:“文烈不等我一道吗?”徐济笑笑说道:“若是师兄愿意自然不用文烈等。只是若不愿,强求无益。”

这话说完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于是在回转圉县的一行人中,便多了梁习。而徐济这位师兄的家人还在柘,他预备下次回乡之时再迁来陈留。

而实jì

上梁习之所以认同徐济也是那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梁习是体会过人情冷暖的人,他不是那种怀揣着不切实jì

梦想的热血青年,他已经年近而立,这个年纪的他抱着的也就只是尽其所能为一方百姓谋福祉罢了,这种现实的理想也比虚无缥缈的志向来的有用处的多。

由于徐济伤势未愈便长途跋涉再加之激动逆了气血更加重了他的伤情,这一路上更是经不起颠簸。原本五日的路程生生走了近十日才抵达己吾,也好在因为招揽到了梁习让徐济心情好了许多,否则还说不准这一路上又出什么变故。

而一行人抵达己吾还没褪去风尘,徐济就见到了荀攸遣来的人,他带来了郭嘉的信。

徐济当然没有忘记如今在襄邑为自己筹谋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此时的来信不免让他有些忧心,虽然还不清楚郭嘉究竟在信中说了些什么,但是徐济却隐隐有些不安,或者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实jì

上呢?郭嘉在襄邑的一应事宜确实极为的不顺利。甚至在抵达之后长达数日找不到入手点,襄邑的世家豪绅之间关系的复杂程度远远大于颖阴,这让郭嘉头疼不已,即便有戏忠的不时提点但是依旧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而且在襄邑郭嘉不得不小心。更为严重的事情是郭嘉根本没有途径接近权力阶层,不论是使钱还是想要通过一些手段介入都无法如愿,这让郭嘉很是困惑。

对于他遇到的这种困局戏忠也没有任何的主意。唯一值得喜悦的便是波才终于搭建起了幽影的架子,虽然离掌控襄邑的情报还远。但是还是能够找出不少有用处的情报,只是缺少介入权力阶层的途径郭嘉没有任何的办法搅乱襄邑这潭水。这么一来他来襄邑的目的无疑是失败了。

“奉孝,这般下去也徒劳无功,何不换个思路?也许有些办法会更有用处。”戏忠看着郭嘉苦恼的模样于是这么说道。对于戏忠的这句话郭嘉却没有放在心上,这不过是安慰他的话语而已,能用的方式郭嘉已经全都尝试了,只可惜襄邑似乎真是一块铁板,郭嘉找不到一点办法,归根结底还是力量弱小,否则徐济大可不必用郭嘉这般苦心。当然,郭嘉并没有责怪徐济的意思,徐济能打下如今这一片地盘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事情,作为寒门子弟,短短数月就坐拥两县这可绝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志才,何必说这些无用的话来安慰我?襄邑的情况你我有目共睹,若是真有什么办法我又怎会如此苦恼?”言及此处郭嘉不由得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如今郭嘉只怕是要辜负主公的期望了啊。”说罢沮丧的低垂着头。

戏忠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酒壶喝起了酒。二人都已经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了,当然这不是郭嘉和戏忠二人没有能力,实在是手头能用的资源。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襄邑的局面就好比清水,他们一旦有异动或是动作太大只会招致灾祸,这着实不是能够轻举妄动的局面。而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时,波才进来了。

经过大起大落的波才如今已经变得喜怒不形于色,见到这二位垂头丧气的模样也只不过稍稍有些惊讶随即又回鹘如常,他此次来见郭嘉是为了传递他麾下幽影打探到的消息的,而看到波才进来,郭嘉终于是不再沮丧,强打着精神问道:“原来是元义,我还以为是文让这冒失的家伙。”说罢强笑着起身走到了波才的面前。

波才恭敬地对郭嘉行了一礼,即便这位军师祭酒在襄邑没有作为但这却并不影响波才对他的恭敬,不说眼前这位是自家主公的至交,只说是此行真zhèng

的主事人就足以叫他恭敬对待了,而且波才不认为只凭目前这一件事就能断定郭嘉没有才能。事实上又有谁在徐济获得名声之前认为他有能耐?心中如此纷乱的想法没有阻碍波才的回答:“元义今日得知消息,说是襄邑县令似有出猎之意。而城中的王氏家族似乎也有些不小的动静,只是属下却未能探知详情。”说完这些波才便拱手站在一边静待郭嘉的吩咐。

而郭嘉听完波才的话之后却是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波才虽然是垂头而立却偷眼看着郭嘉,自然没有漏过这个变化,他心下暗道,祭酒似乎要有所动作了。而郭嘉从波才这个消息中的确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位廖姓的县令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襄邑大户王氏一族刚有所动作之时便恰逢这位县令出城行猎之日,这里面的文章怕是不少,郭嘉可以肯定这位县令大人只怕与王氏不对付,所以王氏一旦有些什么大动作都要趁着廖县令不在城中方敢。这或许是自己切入的机会。念及此处郭嘉霍然转身对波才道:“元义,盯紧王氏的动向,还有,你立kè

唤文让来见我。”波才这才领命而去。

郭嘉身后的戏忠笑道:“浪子,看来你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就有送上门的机会了。”郭嘉对于戏忠的调侃也只是淡淡一笑却并不在意,实jì

上郭嘉心中也暗自庆幸自己跟徐济要了波才,否则自己只怕发觉了这个消息便已是为时已晚,至于波才为何能发觉这些信息。郭嘉当然是明白的,自从抵达襄邑之后波才是真的没有一刻休息,几乎没日没夜的忙着幽影的事情,而现在也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郭嘉终于找到了自己切入的时机,而自己瞄准的就是这似有争端的双方。郭嘉并不在意自己能从这双方中的任意之一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实jì

上这也并不重yào

。只要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二者对于郭嘉来说毫无二致。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能够借助廖昱这个县令的权利无疑,只不过这个难度只怕远远大于取信于王氏一族,郭嘉的考量很简单,自己若是寻求的是廖昱的帮zhù

无疑就必须直接面对他,但是这个能在权利构成如此复杂的襄邑稳坐县令之位数年,这家伙的心计城府也不会多简单,而王氏一族则不需yào

直接面对王氏一族的家主,自己大可以寻求其中的成员入手。而找到了突pò

口下一步就是找到目标投其所好并取得信任,这对于智计百出的郭嘉来说反而是件简单的事。当然,这也少不了幽影的帮zhù



对于自己目前的情况,郭嘉写了一封信交予幽影传令交给荀攸,因为他不确定己吾是否安稳,徐济的下一步动向他也不能把握,所以还是交予荀攸再转交徐济来的安全。

而当徐济看完郭嘉的信中所叙述的这些徐济也是心有余悸,若是郭嘉在襄邑徒劳无功自己的计划就必须再次改变,而张邈还会给他那么多的时间吗?显然不会,张邈几乎已经完全稳定了陈留北部的局势,下一步显而易见的就是要收拾自己以免形成尾大不掉之势,而徐济必须在张邈动手之前拥有足够的实力,这并不是玩笑,徐济很确信张邈会对自己下手,因为徐济已经两个月没有收到来自张邈的命令了,身为陈留太守,张邈显然不应该如此,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张邈不再需yào

自己这个南部督邮,他甚至也许找好了替代的人选,徐济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不过也好在近来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如今已经将近过年,想必这个时节张邈也不会妄开战端,不过来年春耕之后想必张邈就必然会对自己这个南部督邮下手,徐济很确定张邈绝不会容许继xù

做大,自己如今已经隐隐有要与张邈分治陈留的意思了,张邈身为太守绝不会接受这种情况,而且,恐怕接下来的会是要求自己前往陈留县述职,徐济当然不会自投罗网,那么张邈就必然会借此开启战事。当然,即便料中张邈接下来的行为徐济却无法阻止,毕竟是甚为属下,先天的劣势是他无法弥补的,而至于襄邑,徐济已经打定主意,在来年春耕之前,必将拿下襄邑,届时自己便有足够的资本和张邈对峙了,拿下了陈留最富庶的襄邑也能极大的补充徐济早已干瘪的金库了。

而郭嘉在信中也说了,他能够保证在来年春季到来之时便使襄邑混乱,而冬季即将到来,徐济也打算按下自己麾下士卒的兵锋,好好过个新年。

顺便,徐济也打算回乡看望多年未见过的父母,自己流落在外多年,为了避免牵连二位老人所以他几乎没有回过那个小村,虽然郭嘉偶有遣人去探望,不过徐济终归还是不放心。

而一整年都颠沛流离的徐济其实也想安定的歇歇,来年还有更多更麻烦的事情在等着他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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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洛阳来客

时近隆冬,徐济也终于收拾好行装预备返回颖阴了,他的先去见见荀彧,这位至交可真的是劳苦功高,来自身后的麻烦事情或多或少都是荀彧为他挡下来的。徐济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在陈留来来去去的折腾颍川不会有什么反应,自己当年在颍川折腾的事情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忘记。

好在徐济这回不准bèi

声张,他只是预备着去见自己双亲罢了,他如今在颍川也实在在掀起什么风浪来,何况自己在颍川也是个被人惦记的家伙徐济是始终没有忘记的。梁习接手己吾的事务之后很快就安定了己吾的局面,而张邈在徐济上交了作为证据的东西之后也理所当然的没有动手,不过借此徐济也更加确信张邈势必要对自己动手了,所以数月来才会如此容忍自己如此做大,而且时值冬季,确非出兵的时节,也即是说徐济还有一段时间来缓冲,不出意wài

,来年春耕之后徐济就不得不面对另一场早有预料的战争了。

不过这就终归是来年的事情,徐济实在没兴趣为了这些耽误了自己的心情,而且徐济也明白这件事的发生与否已经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而且不论如何他与张邈必有这么一场争端,这是无法避免的。

当然徐济回转颍川没忘记带上荀攸,至于郭嘉,他忙于襄邑的事务一时也抽不开身,而且郭嘉双亲皆已不在,他回不回颖阴似乎也无关紧要了。当然郭嘉倒是也不在意不过还是托人带回了一些礼物,毕竟还有叔叔在。养育他多年的恩情郭嘉终归还是记在心上的。

不过数日,徐济一行人就回到了颖阴。此时正值年前,颖阴上下倒是都张灯结彩。徐济此行身边随行的只有典韦,乐进的家人在数日前也抵达圉县,乐进便留在圉县陪伴家人示意没有随行。而黄濬虽然也前来颍川但是却随着荀攸去拜访荀彧去了,所以徐济与诸人在颖阴分开,他决定在返回己吾之时再去见荀彧,这事倒是不急,如今自己回转颖阴的事即便为人所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正面的手段是没法子用了,毕竟徐济是官身。而脸面上的难堪徐济也并不在意,所以此次徐济倒是一身轻松。

正所谓近乡情怯,虽然有典韦陪伴但是越是接近自己的故乡,徐济不免还是有些心情复杂,自己五岁离家,而今十一载有余,中间也只是回来过两次却都未能在家中久留,上一次还是三年前随司马徽一道回颍川之时才回过家。而典韦对于徐济的故乡自然也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水土能养育出自家主上这么一个叫人看不透的家伙的。

“君卿啊。你可知上一回我回来之时这里的这株树还不过与我差不多高,而今竟然已经能遮蔽一方了。”徐济看着村口的一株大树感慨着说道。

典韦转头看去,只见那颗槐树已经颇为茂盛,枝叶下遮挡了一片天空。典韦突然笑着开口道:“岂不正如主公已然为陈留百姓遮挡风雨?”徐济闻言一怔,旋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提起脚步走了进去,典韦这话虽然颇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不过倒是打消了他的紧张。

而如今的村子里能认得徐济的人却已经不多了。这都快到徐济家了也还没有人认出他来,不过这也正是徐济想要的。原本就想着要安静些,所以才会决定不带太多人前来。如今也算得上是得偿所愿。

眼看眼前熟悉的屋子,徐济不由有些感慨,更是有些忍不住双眼泛酸。徐济几乎快忘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两个对自己用尽心力疼爱的亲人了。他喊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喊罢这句话,徐济的眼眶已经泛红,他推开柴门,只见院子里的场景一如自己离家之时,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而唯一变了的就是自己如今已是少年,而双亲却日渐老去。终于,徐济走到了他幼年时常坐着的炉灶边上,静静伫立。身后的典韦也亦步亦趋的跟随,他没有说话,显然是怕吵闹坏了徐济的回忆。

正当徐济怔怔出神之时,一个身着布袄的妇人闻声出来,徐济这才抬起头,看着妇人微笑道:“娘亲,孩儿回来了。”说罢便跪倒在地对着妇人行了一大礼,典韦自然也是跪倒在地,这位可是自家主公的母亲,典韦找不到一点不敬的理由,而听到动静之后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也从屋中出来,见到跪倒在地的徐济便问妇人道:“这是何人?为何竟如此?”妇人走上前拉过汉子指着徐济道:“你这不长眼的,连自己亲生儿子也认不出了?”汉子一怔,徐济也抬头看着汉子道:“孩儿徐济拜见父亲。”这话说完面前的汉子就突然露出笑容,拉起徐济道:“两年前不是回江夏进学了吗?如今学业都了结了?怎的不远千里回来?”

徐济仔细看去,自己的父亲原本笔直的身子而今也已经有些些许佝偻,两鬓的头发也已经花白,他不由心酸起来,想起自己如今身为督邮,下辖两县,而自家父母却依旧清贫如此,不由的有些愧疚于自己的不孝,而对于自己父亲的问话,徐济还是恭敬的回答道:“数月前便已结束了学业回转颖阴,只是恰逢黄巾,孩儿便征召了一批义士前往长社助战,幸而终于击败贼寇,本想返乡看望二位,却不料皇帝下令驰援宛城因而不得不再次作罢,而后宛城事了孩儿便随皇甫嵩朱儁二位将军前往洛阳,因些许功劳被认命为陈留督邮,这数月间孩儿都在陈留忙于事务。孩儿不孝之罪,还请父亲与母亲责罚。”说着徐济又一次跪倒,这些年原本自己都应该常伴父母左右,却因为各种事情而不得不忙于其他事务。如今徐济巴不得能够一股脑的全部报偿回去。

徐元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总算没有白白进学,如今终于有了些成绩。行了。堂堂男儿,怎能作此女儿态?起来。快给我起来。”说罢看着徐济身后跪倒的典韦道:“济儿,这汉子是?”

徐济这才看到典韦,于是也就顺着父亲的意思站起身来解释道:“此乃我麾下亲随典韦,之前孩儿遇险,多亏他相助才得以脱险。”说罢转头对典韦说道:“来,君卿,你也起身,这二位便是我父母,日后不仅我的安危托付于你。还有我的家人。”典韦闻言恭敬的行礼道:“此乃典韦本分。”

说真的,徐元虎对自己这个儿子很是满yì

,之前听同村的乡人说起颍川出了个了不得的少年,在长社一把火烧溃了五万黄巾,据说也是徐性的,当时徐元虎还想着那少年若是自己儿子得有多好,不料那人真的就是自己这个鲜少归家的儿子。而徐氏看徐济的眼神便更是慈爱,徐济在她眼中是自小苦到大的,小小年纪便孤身离家前往颖阴求学。之后又因为老师的缘故不得不远赴江夏,十余年也只回过家两回,可以说徐济自小便缺少了很多来自家人的关爱,徐济因为自己的没有能够照顾双亲而内疚。徐氏同样因为没有能够给予徐济一个更好的环境而自责,不过好在如今一家人团聚了,一切都不重yào

了。

于是徐济和典韦便在家中住下了。这些天徐济也就彻底抛开自己的官职身份,平日无事便陪着母亲说说话。早起便随典韦练练拳,父亲如今已经不再打猎而是转行干起了铁匠。没事徐济也会帮父亲折腾一下,尽管每回都被父亲大骂着赶出来,不过这些天却是徐济这数月来难得最为轻松快乐的时光了。

而他却还不知dào

自己即将迎来一个不知是福是祸的“故人”。

这事还得从徐济得到陈留督邮的调任开始。朱儁当初上疏为徐济表功时看到这份奏折的除了汉帝之外还有一个女孩,或者说,此时已经是少女了。若是徐济见到必然会惊讶她为何在此,而她对这份奏折里的这个“徐济”很是在意。

“父皇,你看过这奏折了?”少女对汉帝说的话表明了她显然是公主的身份。

汉帝对少女招招手,她便走向自己父亲,汉帝把少女抱在怀里道:“怎的,伊宁对这些也有兴趣不成?”语气里满满的宠溺。少女闻言皱起好kàn

的眉头道:“这些无聊的东西,伊宁才不喜欢,只是听闻其中有个少年一直被朱将军赞誉,所以有些不屑罢了,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年有什么本事能击败五万黄巾嘛?”

汉帝闻言哈哈大笑道:“乖女儿,这你就错了,此次朱儁这老家伙险些便在长社折了,若不是这少年的一把火,朱儁怕是没这个脸给朕上这份奏折了。”

“父皇,这家伙真有这般本事?那为何之前不闻声名?”少女撅着嘴问道,汉帝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这小子是寒门出身,何来的名声?这小子也算是会把握时机了,如今当真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不过如此也好,我也想看看这小子能翻出多大的浪来。”说罢放开了少女拿起案几上的奏章批阅起来。少女试探的问道:“父皇预备如何处置这个撞了大运的小子?”汉帝拿起手中的奏章,眼中映出的那句话只有这样的几个字“或可为汉室栋梁”,他开口道:“既然朱儁为他求了官职,朕便答yīng

他,我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不能有朱儁说的那个本事。”

马车中的少女皱眉想起这一切,嘴里却是在咒骂着些什么,细细听去,似乎是“登徒子,本公主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这回不抓住你本公主绝不回洛阳”,而车外的车夫回身对着车内问道:“公主,哦,不,小姐,这样偷偷溜了真的没事吗?皇…老爷岂能轻易放过小姐?”虽然这车夫做了伪装,但是声音却明白透露出这是个女子。

少女探出头来恨声道:“都到了颖阴了,再说这个又有什么用?你都说了一路了,不许再说。本小姐不找那混小子算清那笔帐本小姐就不叫伊宁!”说罢又回到了马车中。驾车的车夫不由有些心惊胆战。旁人或许不晓得这车里的这个小丫头有什么本事,但是她是晓得的。这位可是当今汉帝最疼爱的小公主,从小就没人敢招惹她不开心。否则就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莫名消失不见了,眼看这位既然能够亲自来颖阴,估摸招惹了她的这人便有大难临头了。

至于少女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理而来的呢,便是她自己也说不清,当初自己在救了他的命之后却被他气走,说不记得肯定是骗人,只是自那时起自己便时常回想起这个长相一般的少年。更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耿耿于怀,何况这个登徒子曾经轻薄自己,少女便是在这样复杂难言的情绪之下毅然溜出洛阳前来颍川的。至于自己的父皇。少女也知dào

,自己这位“好父亲”如今可没有那么疼爱自己了,他在意的只是他还能不能坐稳他的江山,而她的心,父皇已经不再关心了。而这次出走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自己这位曾经百依百顺的父皇要逼着她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年把她气哭的徐济。

少女自然不是傻瓜,知dào

自己独自来找那个混蛋小子不说别的,自己首先就不认得路。而且徐济若是知dào

了自己跑来找他必然是会避而不见的,少女是不会让他得逞的。而且少女也知dào

自己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若是叫人知晓立kè

就是把自己“押送”会洛阳,到时候免不了是禁足等着出嫁。这是少女绝对不会愿意接受的结果。

眼前已经能够看到颖阴的轮廓了,少女双眼迷离,她想起初见那个混小子之时。也许这就是所谓孽缘吧,一向只在故事里听过。却没料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克星。不过少女也许没有想到徐济对她来说是克星,那她于徐济而言大抵也是一样的。

这一日。徐济起了大早,只穿着一袭白色儒士衫,外罩着虎皮所制的袄子,典韦已经在院子里练拳了,徐济笑道:“君卿起的却是早。”典韦听到徐济的声音这才停下回头行礼道:“主公也早,怎的不多休息会?”徐济看着典韦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笑道:“君卿早起,我这身为主公的自然不能落后了,随我走走吧,昨日一天的雪,今日正好走走。”

典韦闻言也拿起挂在院子中的外罩的袄子穿上,徐济已经当先走了出去。大雪初霁,正是银装素裹,徐济难得兴致很高,今日正是年夜,因为徐济的爷爷辈离世的早,示意今日还有祭祖,不过徐元虎以徐济不懂为由让他别参合,当然徐济晓得这是不善表达的父亲想要自己多多休息,毕竟他年后就又要赶回陈留,又有许多事物等着他处理。

二人行至一处土坡,徐济站在高处眺望,回头对典韦说道:“君卿,你说这雪是否预示着来年是个丰年?”典韦一愣,随即面露苦笑道:“这君卿倒是不知,只是常听人说瑞雪兆丰年,或者真是也未可知。”

忽而起风,徐济转头看去,只见些许雪花竟被风扬起,徐济伸出手而后悬停在空中,原本高昂的兴致忽然低落,典韦眼见如此奇道:“主公何故露出这哀愁之色来?”

徐济看着前往喃喃念道:“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君卿,可知这其中感慨乎?”典韦皱眉摇头,显然是不晓得这句话中究竟是如何的意思。徐济摇头叹气正要转头回去时,只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出现。

这是个少女,徐济一眼就能看出,她似乎很是艰难的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徐济使劲的用手挥开雪粒仔细的看着这个身影,虽然不知是谁,但他却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来者,莫非竟是故人不成?

徐济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而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回头对典韦道:“君卿,那是个女子吧?我没有眼花?”典韦看着徐济一脸的惊慌不解的回答道:“确是一女子,主公脸色何故如此苍白?”

徐济苦笑道:“千躲万躲终究没嫩躲过,看来这次是怎么都逃不了了。”看着典韦一脸迷茫,徐济叹了口气道:“等等吧,君卿若是好奇,待那女子近前来,一切便知。”

虽然对于徐济为何如此惊慌很是不解,但是典韦却隐隐有种危险的感觉,而这感觉并不是来自于眼前的徐济,而是尚在雪地中蹒跚前行的女子,这是一种武人的直接,典韦相信这绝不是他的错觉。

眼前这个女子带给他的是一种会很麻烦的感觉,就好像他幼年饲喂的那只小貂一般,虽然伶俐可爱,但是却麻烦的一塌糊涂,这个女子就犹如那样的存zài



徐济皱着眉,而典韦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他似乎明白徐济为何如此了。

因为那个女子抬起头说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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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未能准备的相遇

“登徒子,你别跑!”少女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吓到了典韦。典韦也是有过年少轻狂的,这位敢直呼徐济为“登徒子”,再联系徐济之前神色的变化,典韦立即就明白了什么,随即他做出了他自认为最明智的决定:“主公,属下突然想起老大人还有些许事拜托我,典韦先去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徐济这刚想叫住典韦却已经来不及了,少女已然近前。

徐济面露苦笑,恭敬道:“一别经年,小姐别来无恙?”徐济这番礼仪不但没有让他面前的这个少女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反而是冲着徐济的脚就是狠狠一踩:“徐济,看到本小姐如何不过去反而要本小姐过来?”

闻听这话徐济不由腹忖,自己能站在这里等着就算是不错了,这丫头还想着自己过去?当然如是想到徐济也就干脆没给她什么好脸色道:“徐济不知是小姐前来,倒是有失远迎。不知此次又是为了何事前来此处?”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口少女立kè

柳眉倒竖娇声道:“徐文烈,你倒是有脸说?当年故yì

气我,想占了便宜就不认账,后来更是不知所踪,让本小姐找了你这么久。”说道这里少女脸上又转而笑道:“不过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回你跑不了了。”说罢很是自然的就扯住徐济的袄子道:“徐文烈,我饿了,给我找吃的。”

徐济不为所动,少女这回倒是没有发脾气,而是低声解释道:“我昨日打听到你家的所在。但是下着雪我来不了,所以今日一大早我就急着来。所以还没吃东西,徐文烈你总不至于让我饿死吧?”

徐济当然也没有那么狠心。只不过这个少女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徐济而言不亚于当头棒喝,他实在有些难以反应,支支吾吾没有说出话来,不过他终究还是冷静的,终于是按下自己的情绪道:“怎的这般急着寻我?”少女放开了手中攥着的徐济的衣角,走到他边上也向前看去,说道:“父亲要我嫁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我逃出来的。”顿了顿少女皱眉补了一句:“还有。徐文烈,这里有什么好kàn

的?”

徐济恢复了正常,笑着道:“这景色于我是有意思的,于小姐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他没有再提她离家出走的事,徐济很明白这个死丫头的家世绝不简单,他可没有把什么事都揽上身的习惯。

“你不问问我为何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嫁给那个家伙?”少女转头看向徐济,双眼中的藏着的分明是戏谑。徐济没有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皱眉道:“文烈不想知dào

,也不需yào

知dào

。这些乃是你的家事,我不便多问。”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少女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为难徐济,只是跟在徐济的身后。

“不论你为何来寻我。我也帮不了你。”徐济知dào

少女在身后,于是这么说道。少女的声音似乎很遥远:“我认得的人不多,愿意帮我的敢帮我的就更少了。所以想到的人只有你了。”徐济闻言苦笑转头看着身后的少女:“宁儿,你又何苦为难我?如今我也许自保都力有未逮,你身后的家世我虽不知究竟如何。但必然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回去吧,你我之间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一场误会,说开了无非那样。”

听到这话。少女低下了头,但是凭直觉,徐济知dào

,她哭了。

少女哽咽道:“你都不帮我?”徐济硬下心肠道:“不是不帮,是徐济帮不了。”

“你能,只是你不愿意。”少女语气笃定,她抬头,双眼中的泪水早已溢出眼眶。

徐济隐隐感觉自己也有些控zhì

不住自己,但是却仍旧压抑的回答道:“宁儿,别闹了,这样下去于你我都没有一点好处,也许命定如此,何苦挣扎不依?”

徐济当然知dào

她如此急迫前来找寻自己是因为什么,但是徐济很明白,自己没资格去想这些,他面前的问题已经足够多了,接受伊宁带来的麻烦只会比他面对的还要麻烦,这一点徐济很清楚。他不得不拒绝,不得不绝情,即便他也不好受。

少女停下了脚步,徐济也转身站定,两人就如此四目相对。

少女泪眼朦胧的开口问道:“徐文烈,你真的要如此无情?”

徐济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脱下自己的袄子披在她身上,但是却避开了她的双眼。

“徐文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还想能有多大成就?你看着我,徐济,我让你看着我!”少女似乎有些歇斯底里,徐济没有理会她,只是退开,背过身没有回答。

少女也终于不再说话,而是蹲下身子,抓起雪地上的雪怔怔出神。徐济开口了:“走吧,宁儿,今日之后你我便是陌路,徐济帮不了你,对不起。”少女转头看着徐济的背影,突然露出了笑容,淡薄的回答道:“那你哭什么?”

徐济的确哭了,尽管一直忍着但是却不是毫无痕迹。身后这个少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徐济坚持到如今的原因,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放qì

掉这一个对他来说重yào

的寄托,这是如何的心情也许只有相同经lì

的人能够理解,比如她。

“离别总是伤人,徐济也是凡人,自然不免如此。”徐济的解释用来对付常人也自然是毫无问题,只是少女却是轻蔑的笑了,她起身走到了徐济面前,一把雪就按在徐济的脸上:“果然多年不见,谎话连篇,你以为我会信?”

徐济只是淡淡笑了笑,伸手抹掉脸上的雪:“信也好,不行也罢,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说罢伸手按好她的袄子。伊宁伸手挡开徐济的手,皱眉问道:“真的没办法。真的不肯帮我?”徐济摇头不语。

少女伸手拨开徐济头发上她弄上去的雪花,轻声道:“那我不管。你不帮我我就赖在你身边,你逃了那么些年,这回休想再逃了。”徐济看着她神情中的温柔就明白她不是玩笑,只是徐济却不由有些无奈,这个丫头若是真的缠上自己麻烦终究还是会找上自己,也就是说即便自己不接受伊宁的心意自己都势必躲不过这些麻烦了。

“宁儿,我…你这样我如何还有安生日子?我在陈留的事想必你也知dào

,我……”徐济没能说完,少女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我不想听。你不帮我,我也不帮你,我们这样才公平。”

徐济闻言更是彻底失语,所谓现世报何等来生,如今果然应验,偏生徐济还真的就没办法解决这个,任凭徐济如何巧舌如簧,面对一个耍无赖的人都是没有办法的,何况这是一个少女。何况这是一个徐济经年累月都没忘记的少女。

“也罢,随你去吧。”徐济终于还是认输了,他就没赢过眼前的这个少女,一如郭嘉从来没赢过他一样。这似乎犹如宿命一般。少女闻言也露出好kàn

的微笑,她伸手拉住徐济的耳朵:“登徒子,还不是要听本小姐的?快带我去找吃的。饿死了。”徐济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把少女拥进怀中。不过立即就放开了,他拉着她的手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少女脸上露出了笑意,徐济虽然没有正面的接受也没有说帮她,但是他的那个举动足以证明一切了,她没有动,徐济神色疑惑的回头看向她,她说:“我累了,背我。”神色娇憨。徐济苦笑着矮下身子,伊宁笑着爬上了他的背。徐济难得的轻松地笑着。

而不远处的藏着看的典韦见到这一幕也终于放下了心,他毕竟是徐济此行唯一的护卫,倒也真不敢离开徐济太远,原本还担心徐济这个满心公务的主公不解风情,如今看起来自己似乎是白担心了。不过看着眼前这一对,典韦却颇有些古怪的感觉,自家主公,好像地位很低啊。

不过典韦立kè

就火急火燎的起身往徐济家里赶去,他刚记起自己对徐济说的是为老大人办事,若是叫徐济晓得了自己躲在一边等着看笑话就算徐济性子再随和也保准有自己喝一壶的,而且自家主公平日里向来是一副风轻云淡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人若真的发起火来,典韦还真的不想自己去试试,虽然这位看起来要成为主母的少女多半会为自己说话,但是典韦觉得没必要拿自己的祸福去赌,徐济不知dào

这件事,最好就一辈子都别知dào



当然,和典韦同样在偷窥的还有一位,这位却是女子,她脸上露出了微笑,嘴里念叨着这样的话:“公主既然已得偿所愿,我也算是能放下心了。”这人赫然是少女前来颍川为她驾车的车夫。

少女自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还吊着这么个尾巴,不过即便知dào

了她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得还会问一句是否相配。现在伊宁的心中已经满是欢喜了,徐济也能感觉到身后这个少女欢快的心情,他回头,她笑着伸手为他拂去风扬起的雪花,徐济握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伊宁浅笑道:“好。”

说起来徐济与伊宁也算是久别重逢,她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她知dào

,他接受自己就已经是不易的事情了,而且她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带来的麻烦会很大,但是她也很坚定,他出事了她也绝不会独活。尽管当初被徐济气走,但是伊宁仍旧记挂着这个“负心无耻”的“登徒子”,洛阳多少年少有才的贵族公子都想着攀附,其中也不乏有相貌堂堂才学渊博的超群之人,只是她却难以对这些人有什么亲近之意,原因也不外乎是眼前的这个背影的主人,当年留下的影子从未从她脑海中离去,而今他已经是一方督邮,身影虽然依旧消瘦但挺拔起来,她突然扯了扯他耳朵,徐济回头,虽然没看到悲伤她的微笑,但是却能感受到她的快乐:“怎么了?”

伊宁伸手护住了他的耳朵,附在耳边道:“好冷。你快点,我真的好饿。”徐济微笑点头。说道:“那你可要抓紧了。”说罢就快步向家的方向走了过去,他背上的少女的双手依旧放在他的耳旁。虽然小手冻得通红,但是却没有放开。

不提这边的甜蜜,典韦是急的如同十万火急,他虽然超了近道不过却也没比徐济快多少,更不用说徐济这会儿也加快了脚步,眼看他看到了徐济的院子,徐元虎正要出门,看到典韦慌张的模样奇道:“君卿,你何故如此慌张?莫非我儿出了什么事?”说到这里他已经有些惊慌了。典韦喘着粗气道:“主公没事儿,您可有什么事交代我?”徐元虎闻言放下心笑道:“今日是年夜,我哪来的事要君卿去办啊?快进屋歇着吧。也不知dào

济儿究竟跑哪去了。”这话一说完典韦立kè

就紧张的抓住徐元虎的手道:“老大人,您这不是要出门么?有什么事儿便交给我去便了。”

徐元虎苦笑不得的想要解释什么之时,徐济也出现在视线之中,看到典韦一脸着急的对自己的父亲说着什么的时候出口道:“君卿,父亲有何事吗?”

徐元虎抬头面露无奈道:“我正要去洗漱,君卿从外归来便问我有何事要我交代他去办,我也不明就里。”徐济背后的少女闻言娇笑不止。徐济也是苦笑着看着典韦,典韦自然是脸上一红落荒而逃。

而徐元虎这才注意起徐济身后的少女问道:“济儿,你背上的是?”

徐济放下伊宁拉着她的手走到父亲面前道:“父亲,这是孩儿的……”

“知己!”少女抢着说道。说罢便对徐元虎行了一礼道:“伯父好,我与文烈年少便相识,数年未曾见过了。是以特来拜访。”徐元虎眼神中的不信任任谁都看的出来,不过他没有道破。自己这个儿子向来不需yào

他为之担心,而这些事情他原本也就没有打算插手。徐济自立的早,所以连带着徐元虎也认为不需yào

太过管教徐济,于是他也只是点点头对徐济说道:“你母亲在房中,你且去问问她还有什么没置办的,用过膳后我再去。”说罢也就转身去打水了,徐济自然是恭敬的答yīng



等到徐元虎走远了徐济才回头问道:“宁儿你为何说是知己?这话换做是你父亲又如何会信……如今倒好,我是怎么说都解释不清了。”少女娇笑着推着徐济进屋一边说道:“就是要让你解释不清,否则我怎么赖着不走?好了,你爹都叫你去见你娘亲了,你还耽搁什么啊?”

徐济皱眉被少女推着,无奈的前行,一边走他一边说:“好了好了,我不赶你走,宁儿你别闹了。”听到这话少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伸出自己的手指道:“拉钩,说话不算数的就是小狗!”虽然对于这种幼稚的方式很是无言,不过徐济还是认命的与伊宁拉了钩,做完这些少女也终于安分的把自己的手交给了徐济,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保证,而她也相信徐济说话算话绝不会违背的,这下她也终于放下一直有些紧张的心,顺从的在徐济的拉扯下进了屋,见到徐济的父亲她倒是落落大方,但是对于接下来要见的徐济的母亲她却很是紧张。

这原因也简单,她看得出徐济的父亲和徐济是一个性子的,不善于表达感情,即便都看出来也不会说出来,但是同样是女性的徐济母亲就未必如此了,自己多半是会被单独留下谈话的,伊宁可还没有准bèi

好要这么快的就见自己未来几乎可以肯定的婆婆,虽然身边的这个已经可以称呼为青年的家伙给了她足够的信心,但是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人,她还是有些惶恐。尽管这有些不太符合她的性子。

徐氏的确还在忙,毕竟常年在外的儿子难得回家一趟,要准bèi

的东西还真的不少,因而她忙了许多天也没个完,她也对徐济抱怨过怎么不给她带一个媳妇回来。想到自己今天就带了一个女孩回来,徐济不由也有些好奇自己的母亲大人究竟会作何反应。

“母亲,济儿回来了。”进屋之后徐济立kè

就这么叫道。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不少的东西,显然是为了祭祖准bèi

的,但是却未见到自己的母亲。

“是济儿啊。你爹呢?这死鬼一大早不知何处去了,家里还有好多要准bèi

的呢!”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徐济牵着伊宁走进了里屋,只见徐氏正在忙着叠元宝,伊宁挣脱开徐济的手深深对徐氏行礼道:“伯母好。”

徐氏这真是吓了一跳,抬头只见一个极为精致漂亮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她露出惊讶之色看向徐济:“济儿,你这是……?”徐济这还没来得及解释伊宁就开口了:“伯母,我是文烈的红颜知己,今日特来拜访的。”听到这话徐氏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只是徐济怎么看那都不像是见到自己朋友应该露出的表情,不过徐氏没容他解释:“去,告sù

你爹还要些肉食,叫他去准bèi

去,你也别偷懒,写副春联挂起来。”

徐济无奈苦笑,看来这丫头当年虽然被自己气走,但终归自己还是得和她牵绊在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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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成亲?

徐济也能料到自己的母亲会问什么,也当然知dào

为何要支开自己。不过徐济虽然表现的颇为无奈之外倒也没有更多的情绪了,伊宁不远千里来寻自己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他相信她能很好的应对。至于母亲和父亲会怎么想,那实在不是徐济现在能有时间去想的,因为他又看到了一个意wài

的来人。

“匡叔,不想你也知dào

我家在此地。”不错,来的人正是荀彧身边的亲随,也是当年护卫徐济前往江夏的荀匡。

而听到徐济这句话荀匡也不再绷着脸笑道:“原本是不知,二公子令我来的,他有几句话要我带。如今荀氏事务颇多,他为不能亲至感到遗憾。”徐济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当初文若大婚我未能到场才是深感内疚。说吧,文若要你传的话是什么?”

荀匡玩味的看了看徐济身后的屋子道:“二公子说想必深陷麻烦之中,不过此番是危机也是机遇,只看您如何把握了。另有一事,二公子说您若是有闲,便至颖阴的常乐酒肆,二公子有事要与徐公子商谈。”说罢荀匡便告辞而去。

看着这位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如今疏离的模样,徐济也颇有感慨,这便是地位的不同了,曾经自己不过是一介寒门士子,如今却是身负战功的一郡督邮。他叹了口气,至于荀彧所指的麻烦和机遇不用想也是伊宁,而荀彧得知这事也并不出乎徐济的意料,说不定这丫头能找着自己的家就是荀彧在其中暗助。虽然并没责怪荀彧的意思。但徐济多少有些埋怨自己这位好友的多管闲事,机遇。这个词的确值得商榷,这其中必然有着自己并不晓得的事情。徐济已经在打算何时去见荀彧了。

不过眼下他还是得找徐元虎告知他母亲的安排,而且他还必须让典韦去把黄濬领回来,他需yào

有人能帮他处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身为武人的典韦无法完全领会的,当然徐济还想着能在颍川也安插幽影的眼线,颍川终究是他的根,这里的事情全部交给荀彧是徐济所不愿意见到的,并非不信任,而是徐济更希望自己能更多的了解。否则只凭借荀彧一个人恐怕难以面面俱到。

典韦自然是领命而去,徐元虎恰好也要进城去置办些年货,正好也把自己父亲的护卫工作一并交给了典韦。而他还需yào

面对来自母亲的询问。

少女是羞红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在徐济一脸的疑惑之下她恼怒的推了徐济一把道:“快进去,伯母叫你呢。”说完这话她倒是自己笑了,而后也不等徐济开口问话就往徐济屋里去了,徐济挠了挠头,对于伊宁这个反应他真的是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听话的进了屋,徐氏坐在桌边。看到徐济一面疑惑的样子笑的很开心。

“娘,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徐济被徐氏的笑的有些紧张,说的话都支支吾吾不成章法。徐氏看到自己儿子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的更是开心道:“济儿好样的,我前几日才说你怎的没有带着儿媳回来。不想你是在这里等着我?”

徐济一听就慌了,虽然做好了准bèi

,但是母亲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喜爱伊宁的意思。这难不成是自己就真的被“误会”了?徐济立kè

开口道:“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宁儿与我不过是知己而已,此次来见我也是和家中有些矛盾。真不是……”

徐氏可没容得徐济解释完就抢白道:“谁家女子肯过年离家到一男子家中的?济儿你莫非是读书读傻了?这小丫头摆明了非你不要的态度你还嫌弃上了?死小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啊,长得跟你爹一个模样,傻头傻脑的,这丫头如此美貌是哪里你看不上了?”

这一通数落下来徐济当真是百口莫辩,眼瞅这一会儿工夫伊宁就已经拿下自己的母亲了,这还了得?真要让这丫头赖上自己那他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想到这里徐济就一身冷汗,他都仿佛可以看到郭嘉提着酒杯嘲笑自己的模样了。

“娘,济儿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与宁儿原本就是知己而已。我没有看不上宁儿,只是……”徐济这还想着怎么解释呢,徐氏就起身推着徐济出门,一边推着一边说道:“死小子,别在这碍眼,人家远来是客也不晓得招待,去去去。”徐济就这么被徐氏推出了房门,直到母亲回身进屋徐济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解释清楚,不过显然母亲没兴趣听自己的解释,而如今父亲和典韦都已经前往城中,也就是说自己只能回房待着。但是想到这里徐济又不免有些纠结,伊宁此刻就在他房中,他实在有些不好决断自己究竟去还是不去,不过没等他想好,伊宁俏生生的就站在他房间门口看着他,徐济只得无奈苦笑,这丫头神情中分明写着他不过去她就过来的意思。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迈步进了房间。身后是徐氏,看着徐济走进自己的房间她露出了微笑,儿子的终身大事看来是有着落了,也许不用多久就能看到徐济成家的时候了,而如今自己的儿子也算出息,已经早早有了事业,在她质朴的世界里,这样的生活就足够了。

而看到徐济慢腾腾的模样,伊宁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徐济苦笑道:“这就来了,还要我怎的?”伊宁闻言面露笑意道:“我怕你耍赖啊。”

“连我娘亲都被你说动了,我又如何能耍赖?”徐济话里的不满伊宁自然是听得出的,她巧笑嫣然的上前把自己放在徐济怀里道:“你这木头成天就想着怎么赶我走,不想办法怎么行?斗智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总不敢不听母亲的话吧?你怪我啊?”

有些被惊吓到的徐济不免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多少是维持着一些冷静。他无奈的把她抱着道:“是,你最聪明。总能从找到我的弱点。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伊宁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而是就这么懒洋洋的靠在徐济怀里,徐济也不得不矮身把她抱起,她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脸道:“不开心啊?”徐济摇摇头:“是太开心,虽然没有打算好,不过如今这样,似乎也不坏。”说罢自己先笑了,伊宁也被他故作无奈的样子逗笑了。

“木头,你爹呢?”少女完全没有自己站起身子的意思。徐济低下头看着她回答道:“他去城里,置办些货物。”眼神中意wài

透露着温柔,少女娇笑着说道:“你这不孝子,竟让父亲去,你为何不去?”徐济闻言苦笑道:“若是我晓得要准bèi

什么自然是不会要父亲去的,只是我多年未曾与家中,所以不甚了解,只得让父亲亲自置办。倒是你,你违了家里的意思跑出来。还好意思说我的不是?”

对于徐济这个反问,伊宁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抚过徐济的脸道:“你舍得我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成?这不都是为了你,哼。还不知好歹呢!”这话一出徐济就没得反驳了,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虽然没把眼前这个丫头真吃掉,但是徐济早已把她视为禁脔。又怎么容得别人触碰?之前只不过是未能坚定自己的心所以拒绝罢了,徐济始终是个把身边的人事看的太重。但是对于怀里这个撒娇的少女,他却也有着说不出的喜爱。

“好好好,都是你有理,明日我要去城中拜访朋友,你要陪我吗?”

伊宁闻言想了想道:“我便不去了,你有事要办我也知dào

,就替你陪陪你家人罢。”原本照着徐济估摸,这丫头好事的性子是不会错过这事儿的,不料她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少女见徐济这表情就很是不悦,皱眉柳叶眉道:“怎的了?这样你还不开心了?”

徐济支吾着解释道:“不是,怎会不开心,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罢了。”

少女拍了拍徐济的胸口道:“为了避免你这死木头哪天想不开又要赶我走,我得先讨好你爹娘才好,这样你就想都别想再躲了。”|闻言徐济恍然,随即苦笑道:“还是信不过我?我都说了再不会赶你走的。”少女对此也只是不屑一顾的撇过脸去不看他,徐济自然没有主意,干脆的也不再去撩拨这丫头的脾气,而是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他拿起书桌上的书本看起来。

伊宁对此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她这一整颗心都被眼前这个没什么出众的家伙填满了,自己如今终于可以很没羞没燥的这样躲在他怀里,这已经是一件够她开心很久很久的事情了。

伊宁就这么手揽着徐济的脖颈,整个人都缩在徐济的袍子里,不多时竟然就睡着了,徐济看了半晌的书却发xiàn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再看去这丫头已经抱着自己入睡了。

徐济笑了笑却没有动弹,这丫头从颖阴过来,这一段路可不近,昨日一整天都在下雪,这路势必更是难行,她坚持走到此处想必已经是累坏了。徐济伸手拨开有些凌乱的发丝,少女的小脸上还带着微笑,他只是细细的看了看便转过头去,因为怕惊醒她所以是憋着气的。而后徐济便继xù

的看起书来,当然,只是看而已,什么都没看进去。徐济可不是圣人,这么一个娇俏的小丫头依偎在怀里还能坐怀不乱,不过心疼终归是胜过了其他的情绪。

不说徐济这边,徐元虎原本是打算自己前去的,只是大雪封了路,他如今的身子着实经不起这样折腾,而且车也行不得,只得将要购置的货物告知典韦令他骑马去,典韦这会儿巴不得不要见到徐济,自家主公早上看自己的眼神就透露着些许的叵测,典韦不想这会儿回去找不自在,于是也干脆的接受了。

既然将事情都拜托给典韦,徐元虎自然也就回家,本想去叫徐济的,只是一回到家门口便看到自己的妻子形迹可疑的一直看着儿子的房间,他刚想出声就见自己的妻子示意自己别出声。徐元虎一脸的茫然,徐氏走过来拉着他就进了屋。当然,一边还按着徐元虎的嘴。

“娘子。你这是作甚?济儿的屋子有什么好kàn

的?”这一进屋徐元虎才解放了自己的嘴问道。

徐氏喜笑颜开的说道:“济儿这孩子还留了一个惊喜,今日早上他出门回来就带着个姑娘,我一看这姑娘就是喜欢济儿的。”听到这话徐元虎一愣,随即开口道:“便是我早上看到济儿背着的?那不是济儿的知己吗?”

徐氏脸色一变:“也就你这等榆木脑袋信这话,那姑娘看济儿的眼神里都能挤出水来了,这是知己?你真是老了,连着你也信?”徐元虎对于自己娘子这一番责骂倒是没放在心上,这么些年被如此对待也不少了,他在意的只是似乎自己这个很有出息的儿子还给自己带来了儿媳。这是好事啊,于是他憨笑着赞道:“果然不愧是我徐元虎的儿子,好!好!好!”这三个好字足以表明徐元虎的欣慰了,原本他也担心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心忙于公务而忽略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看起来这个也不需yào

担心了。

徐氏一看自己丈夫这一副样子,立kè

就不开心了:“你怎的不关心这姑娘是什么身份,又是如何喜欢上济儿的?”徐元虎一脸迷茫的回答道:“这有何关系?济儿喜欢就是了,何须在意这些?”对于自己丈夫这种态度徐氏除了无奈叹气也就真的不知dào

要怎么反应了:“这是济儿的终身大事,你身为父亲竟然这般不管不顾?”

对此徐元虎的回答很简单:“济儿自小何时要你我担心?济儿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便由他去又如何?”徐氏叹气道:“正是因为济儿自小离家我才如此担心。济儿五岁便离家,如今十一载了,你身为父亲不觉得亏欠他什么?如今好不容易他回家来,怎能还让他自己胡来?”

徐元虎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摆弄桌上的“元宝”,徐氏也不再说话而是坐到徐元虎边上,这么坐着。徐氏突然开口道:“我已问过了,那姑娘是正经人家。也的确喜欢咱家济儿,不如你我做主定下这门亲事?”徐元虎转头看向妻子疑惑道:“你我怎做得了主?人家姑娘的家人同不同意还另说呢。”

听罢这话徐氏笑道:“我问过那姑娘了。她说她是离家出走的,便是咱家济儿这小子,小小年纪便偷了人家姑娘的心。如今是因为家中逼着她嫁与别人,是以逃了出来的。”徐元虎大吃一惊道:“这…娘子你这如何使得?人家姑娘家人必然不会同意,若是你我定下了这事儿到时人家家里上门要人妖怎么说?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徐氏顺手推了徐元虎一把道:“人家姑娘都认定咱们济儿了,就是强订了这亲事又如何?夫君未免忧虑过甚了,若是济儿不喜欢这姑娘我也就不提这事儿了。你难道看不出咱家济儿看那姑娘的眼神?这小子心里是真喜欢她的,我是济儿的娘亲,这小子既然喜欢,那就应该为他定下这事。”说罢就盯着徐元虎看,徐元虎也是无奈,自家娘子是什么脾性他自然最是了解,她决定的事儿就没悔改的时候,当年徐济提出进学一事也是她一力主张才让徐济去的。

“成成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济儿却未必会同意,他自己的事儿他晓得轻重,你莫逼他才好。”徐元虎索性也就不管了,徐济从小就没让他担心过,自然是因为徐济向来报喜不报忧,他几次险死还生都不曾传回消息给家中二位知晓,否则徐氏不知该如何心疼。不过也正是因为徐济的这毛病,徐元虎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简直是完美的,自小没向家中讨要生活的用度,更不曾惹出事情要家人疏通。当然,徐济背后惹出来的那么些麻烦他们自然也都是不晓得的。

徐济当然不知dào

就在不远处自己的双亲已经决定了要他和他怀里的这个少女成亲的事,此时她仍旧睡着还没醒,徐济也依旧没有动,她睡梦中也还带着好kàn

的笑,而他也微笑的坐着没有行动。

也许就这样平安的度过此生真的就别无所求,只是这世道,即便是这么简答的愿望都无法做到,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轻轻地发出一声长叹,他耳边突然传来少女慵懒的声音:“木头,你叹什么气呢?”徐济转头看去,她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好似灵貂的双眼中还没有恢复清明,但反倒是透着可爱和一丝隐隐的娇媚,徐济笑道:“没事,就是想若是能这么一直抱着你该多好呀。”

她笑了,凑上前去摆弄着徐济的发髻道:“等你办完了你想办的事,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过隐居的日子不就好了?”

徐济也笑着搂进了她,也许此生自己完成不了自己的理想,但是她,却没有错过,这样,就很好,不是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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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伊宁的身份以及不渝

徐氏却没有立kè

将她的决定告知徐济和伊宁,当然这可不是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徐氏还预备着弄的盛大些,而且自家的儿子今天还要去城里,估摸不是那么有兴致,所以她也就不说了。

而典韦也不得不苦命的在昨日跑了一次颖阴的情况下再一次陪着自家主公去一趟,典韦是真不想着几日去招惹自家主公,他可不确定自己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公究竟是什么心情,换做自己是徐济那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不过总算典韦还是想多了,徐济并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如今身边有了伊宁之后他倒是变得欢快得多了,不过即便如此徐济还是有些担忧。荀彧嘴里说的麻烦和机遇究竟是什么,这才是徐济真zhèng

关心的,而伊宁没有跟来也是他心中略微庆幸的事情,否则自己万一失态只怕就多少会伤害到这个一直惦念着自己的丫头。

一路上徐济一直沉默,典韦也不敢去撩拨,就这么一路走到了颖阴,说白了这里终究还是颍川的中心,比起圉县要热闹许多,典韦自然是去寻黄濬去了,而徐济也施施然的随意逛着,自己还不急着去荀匡说的那家常乐酒肆,何况颖阴可不是他的地界,万一招惹了别人的疑心麻烦只怕不小。

更重yào

的是徐济也很久没有这么悠闲的随意瞎逛了,他虽然在颖阴待了不短的时间不过却因为忙于读书和谋算所以没有领略道颖阴的别样风情。不过这种事对他来说就只是消遣无聊的一种方式,确定自己没有被人盯梢之后徐济才在问明了路径之后才前往常乐酒肆。

这是一间看起来并不算很豪华的二层小楼,飘展的旌旗上是隶书样式。上面字写着“常乐酒肆”,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徐济却隐约能嗅到飘散在空气里的那股醇香,显而易见。此处的酒想必很是不错。

徐济掀开了挡风的帘子,只见店家裹着厚厚的袄子坐在柜台前,颇有些慵懒的模样。他看徐济进门便招呼道:“客人是否是徐公子?”徐济面色稍稍有些变了,随即又笑道:“在下正是,店家有何吩咐?”那掌柜模样的中年便笑着示意二楼,随即道:“吩咐不敢当,楼上有位公子在等着呢。”说罢对着身后叫道:“客人来齐了,上酒菜。”说罢回头对着徐济善意的笑了笑。徐济也回以笑容,随即便走上了楼梯。

他身后的那个中年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这便是那位在长社折腾出好大事儿来的徐督邮了?端的是年轻的过分。”徐济故作没有听到脚步不停的继xù

走到了楼上。

楼上是分了数个单间的格局。其中一扇门半掩着,隐约能看到有人坐在酒席上。徐济推门而入。

“吱呀”

有些老旧的门发出了有些不堪重负的响动,席间的人回头看向徐济,微笑道:“文烈,来的有些迟了。”语气中是淡淡的笑意。徐济报以歉意的微笑道:“怕有人跟着,总归得小心些。文若,近来,可好?”

等着徐济的人,正是数年未见的荀彧。此时的荀彧不知是由于变故抑或是时间的磨砺,越发的有种让人看不出深浅的模样,素色的衣衫平整光洁,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宛若是世外高人的做派。

听到徐济的问话,荀彧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道:“先坐吧,有什么事儿。等酒菜齐了再说吧。”徐济笑笑坐下也就没再说话,二人相对而坐。都是神情淡然。

待酒菜上齐之后,小厮便关上了门。徐济微笑端起酒杯遥敬荀彧,一边说道:“这一杯,为大婚之时未能亲至为文若贺喜告罪。”荀彧也举杯,只是脸上的表情却略带着些无奈。

一杯酒下肚,徐济并没有动著去夹一桌的佳肴,而是皱眉问道:“文若所谓麻烦和机遇,究竟是什么?”荀彧闻言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调侃道:“倒要恭喜文烈了,抱得美人归。”徐济眉头一簇,立即反应道:“与宁儿有关?”

荀彧脸上的笑意更甚:“文烈好快的反应,叫的如此亲密?你可知晓那女子的真实身份?”

徐济闻言摇头笑道:“我只知dào

宁儿身后的来历只怕不小,但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来头。”说道这里徐济脸色一变:“莫非宁儿……?”话没说完,因为荀彧已经点头打断了他的话:“文烈也许猜不到,那女子是当今皇帝的幼女,也就是说,她是公主。”

徐济闻言如遭雷击,他已经尽量把伊宁背后的势力想象的尽量的强dà

了,而如今看起来,还是大大低估了。眼见徐济如此反应,荀彧不由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得知这一消息时比徐济还要惊讶。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荀彧开口道:“现在可曾明白我所言之意?”

徐济闻言苦笑道:“明白了,只是这麻烦可就大了。”

“还未可知,据说陛下极为宠爱这位小公主,我想也许是个好机会,文烈你正可趁此机会进入高层,更可以入主朝堂。”荀彧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徐济却不这么想。而其徐济只怕是没有这个福缘“吃软饭”了。

“文若你怕是有所不知,宁儿是逃婚偷跑出来的。我如今但凡走漏一点消息只怕我就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徐济摇头苦笑,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戏谑。

这下轮到荀彧呆滞了,荀氏一族在洛阳虽然有眼线,但是对于这种没有成为现实之前的事情是定然无法做到了然的,而如果公主大人真是逃婚出来的,别说徐济没机会成为驸马了,得知是谁拐走了他掌心明珠的皇帝陛下第一件事也许就是干掉徐济。这么一看,徐济得到的只怕不是机遇而是无尽的麻烦。荀彧苦笑着开口问道:“文烈预备如何?这位公主……该如何是好?”

徐济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上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随手放下杯子道:“宁儿不远千里而来,我说什么也无法拒绝她的心意。先瞒着吧。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荀彧一脸的惊讶道:“文烈你疯了?若是叫皇帝晓得你这家伙敢私藏公主,只怕想求个疼快的死都难。我看你迟早进宫去当个宦官才是正理。”虽然荀彧难得的开了玩笑,不过徐济没半点笑意,而是苦着脸说道:“我如今也是没法决定了,宁儿已然见了我的父母,深得我母亲的喜爱,谁知dào

她如何讨得我娘亲的喜欢的。我难道对母亲说宁儿是公主?这话没几人会信。”说罢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想我当年见她之时也就有些牵连,这些年她还没忘记我这个穷小子,这番心意,试问若是文若你又是否能拒绝?”

听罢这话荀彧也是长长一叹。他何尝没有这样的红颜?只是他已经来不及也不可能去弥补这些了,如今他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接受了自己并不愿意的婚姻,所以他理解徐济的意思,也羡慕徐济还能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那就由得你了,只是文烈,此事非同小可,你自己保重。”荀彧脸上似乎没有表情,但徐济却看得出他的某些不愿提及的情绪,徐济没有多少。只是起身走到荀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辛苦文若了,文烈欠你的实在太多。”

这话说完荀彧摇了摇头道:“何来的谁欠谁?不过是志向而已,每个人都会牺牲一些,今后的打算呢?”

“还能如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我看这局势只会越发混乱,这些时日我还是需yào

积累实力。如今你我还无法动摇时局,要想做些什么也是力有未逮。”说道这里徐济叹了口气:“文烈。黄巾虽然暂息,但却绝非天下太平。数十万黄巾如今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各地的麻烦只会更大,机会也更多。”

荀彧闻言点点头:“我亦是这么想的,只是张邈,文烈预备如何处理?”

徐济闻言再次皱眉,随即缓缓说道:“迟早有一战,谁赢了便有在陈留的话语权,这是免不了的。”

“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

“文烈有几成把握击败张邈?”

徐济笑了笑:“若奉孝为我夺得襄邑,则有八成,若是仅凭圉县与己吾,我只有四成把握。不过如今我有了更好的主意。”

“哦,是什么主意?”荀彧面露好奇之色。

徐济双眼中原本平和被锋利取代:“文若还记得朱儁否?”

“右车骑将军?”虽然如今朱儁已经由于家中老母病逝而辞官,不过因为他剿贼有功,是以都尊称他为右车骑将军。

徐济点点头道:“我在公伟将军帐下效力之时识得一人,此人与张邈是至交好友,或可通过他缓解我与张邈的矛盾。”

“何人?”

“济南相曹操。”

“莫非棒杀蹇图的曹孟德?”荀彧奇道。

徐济点头道:“正是此人,我与他倒有些交情,如今或可请他帮忙,即便不成也能拖延些时间,只盼奉孝手脚快些,拿下襄邑我便不畏惧张邈了。当然,若是能说服张邈不再筹谋着寻我的麻烦是再好不过了。”

对此荀彧也点点头道:“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曹孟德此人我也有所耳闻,他是否会帮忙却难说啊。”

闻言徐济笑了笑,曹操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也清楚,只是他也没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曹操身上,徐济真zhèng

的目的是试探张邈的目的,一旦张邈真的有对徐济动手的念头,那么徐济正可借此做些文章夺过张邈的太守之位,那样他在陈留的所作所为就再没有掣肘的人了。

“尽人事,我需yào

个正当由头让张邈动不了手,至少三五个月内让他老实点。文若你觉得该以什么为凭借?”徐济开口问道。荀彧笑笑道:“若是公主大人并非逃婚那最好的由头无非是以你驸马的身份压着他,只是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虽然早预料到荀彧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徐济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不过这也不怪荀彧,徐济自己都找不出解决的办法何况是身处陈留外数百里的荀彧呢。

随后二人随意的闲聊几句也就散了。而徐济也终于晓得了这常乐酒肆也是荀谌的资产,不过这处地产实jì

上是文轩的。也就是说这小酒肆也是他徐文烈的地盘。当然,那徐济就不客气的带了几坛好酒走了。

典韦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若不是怕自己有可能再次招惹自家主公,他一早上去了。徐济下得楼来,只见黄濬就站在典韦身后,此时的黄濬看上去精神许多,原先有些暗淡的双目中也重新有了灵气,徐济开口道:“子颜,这些天收获如何?”

黄濬恭敬的行礼回答道:“多谢主公带我前来。数日来在荀氏几位先生身上受益匪浅。”说罢他又是笑着道:“主公,这新年了,是否还有些赏赐啊?”徐济闻言没好气的回答道:“子颜忒无耻了,赏赐?去问君卿讨要罢。”黄濬也是毫不在意,听到徐济这话反倒是笑的更欢了,而在看到荀彧也下了楼之后他又是恭敬道:“文若先生。”

荀彧点头还礼,随后转头对徐济说道:“文烈,我便先走了,族中事情不少。公达应付起来难免有些难以招架。”徐济也点头,待荀彧走远了徐济才回身对典韦道:“君卿,我们也回去。”

黄濬这才反应过来道:“主公,濬该如何安排?”

徐济走出门后回头笑道:“子颜你不是要赏赐吗?这漫天的雪都是上苍的恩赐。便都给你了。”说罢牵起店门处的马,翻身而上便走,典韦也不理黄濬。更麻利的放好徐济交给他的酒坛,也立kè

就牵马预备要走。黄濬急忙拉着典韦道:“兄长,主公究竟怎么安排我的?”

典韦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主公不是说了让你在这领赏不是?你受着便是了。”

黄濬闻言更是身子一晃。苦着脸道:“兄长,莫玩笑了,究竟如何?”

“我又如何晓得主上的安排,你自个问去。”说罢典韦也翻身上马追着徐济去了,黄濬只得也上马,这会儿他开始暗骂自己,没事何必撩拨自己主公,如今是有的自己受的了。

而此时的襄邑,郭嘉也终于介入了襄邑的势力之中,王氏虽然是个不小的家族,但是其中难免有几个草包人物,通过波才的消息郭嘉很快找上了一个叫王瑾的人物,这是王氏这一代中最纨绔的家伙,平日里就喜欢赌钱,这正好对上了戏忠的胃口,在数次故yì

帮着这王瑾赢了一大把钱之后郭嘉就搭上了这条线,不过想要通过这个蠢材有些作用还需yào

一些时间,不过在郭嘉看来,这些并不是问题。

天色渐暗,徐济和典韦这才赶回家中,这是年夜的团聚,徐济说什么也不会错过的,而黄濬则是死皮赖脸的要跟着,除了拜见自家主公的双亲之外自然是为了见见典韦说的那位天姿国色的“主母”了。

当然徐济是懒得去理黄濬,此时他还是忧虑着他未来的谋划还有他必须面对的少女。

徐济很清楚等着他的人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伊宁,固然对于这个丫头徐济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但是毕竟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执着,徐济不忍去责怪她的隐瞒。

安顿好了典韦和黄濬之后,徐济也就回到房间,毕竟离年夜还有些时候,他也没地方去,而伊宁就在房中等着他。

“木头,你今日在城中,是不是……”伊宁话语间有些支支吾吾,她感觉的出来徐济眉间的一丝愁色。徐济笑着上前把她抱在怀里道:“宁儿瞒的我好苦。”说罢叹了口气。

“你…你都知dào

了?”伊宁的语气中透露出的是怯弱和隐隐的恐惧。

徐济放开手看着她的小脸,笑着说道:“公主大人是否要治我不敬之罪了?”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少女立kè

就红了眼睛:“你又要赶我走了?”少女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徐济苦笑道:“如今再赶你走也来不及了,何况,我还舍不得。”说罢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续集明显能够感觉的出来她的恐惧。

“木头,我真的好怕,父皇要我嫁给一个我根本不晓得是谁的人,可是我不喜欢那样,我喜欢你。”徐济当然晓得自己怀里这个丫头此时已经是如何的模样,他有些心疼的放开她,微笑着说道:“没事了,宁儿,我真的不会再逼着你走了。我欠你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会慢慢补偿。至于你的父皇,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否则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徐济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这绝不是玩笑话,徐济很认真,他对眼前这少女的感情不需yào

怀疑,甚至他都能很确信自己几乎没法忘记眼前这个死丫头。

“死木头,你不许骗我!”小丫头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带着委屈和畏惧的神色。徐济心疼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今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徐济立誓!”

少女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欢快的样子,她伸出手来摸了摸徐济的脸道:“木头,我答yīng

你,宁儿绝不会离开你,只要宁儿还能陪着你就绝不离去,矢志不渝。”

只是两人却都清楚,即便是矢志不渝的感情也无法阻挡现实的无奈。有些事情,无法预测,但是不论徐济还是伊宁都知dào

,彼此对于自己的意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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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重回己吾

也得益于荀彧的消息,在自己母亲提出要做主让徐济迎娶伊宁的时候徐济并没有表示出很惊讶,不过徐济还是拒绝了这个要求,理由很简单:“娘,孩儿如今在

陈留事务颇多,恐怕没有时间久留颍川,成亲一事容后再议吧。待孩儿手头不忙之时定会轻语宁儿的。”如此一来徐氏倒也没有话说了,自己的儿子也没有拒绝这事儿在她看来就够了,至于什么时候成亲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姑娘家都找上门来了,还能跑了?

年后的第二日徐济便离家前往颖阴城,他要召回荀攸,而后就将直接前往己吾,虽然徐济的督邮治所是安排在圉县,不过目前的重心还是在襄邑,徐济可没想着要过安生日子,张邈自然也不会让他过那么痛快的日子。当然,写给曹操的信已经送出去了,不过这是后手,徐济不确定曹操是否会帮自己,更不确定曹操对张邈的影响是否能够让张邈放qì

对徐济动手的程度。所以一切该做的准bèi

还是要继xù

,而这些交给荀攸自然最合适不过。

当然,随行的除了一道从陈留归来的人之外徐济还多了个“累赘”,因为伤愈不久,大夫的建议是不要乘马,所以徐济不得不接受继xù

被放在马车里,这一回身边还有个可以聊天的人。不过徐济却不太想这么做,实在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里和一个异性相处这对于徐济来说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何况这是一个几乎已经是他妻子的女子,尽管一路上伊宁并没有打扰徐济。不过两个人相对沉默反倒更是尴尬。

“宁儿。”徐济首先打破了沉默,少女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是不解。

“你不好奇这些年我经lì

了什么?”徐济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问道。

少女笑了笑,把自己的身体往徐济的身边靠了靠说道:“不要听那些不开心的。”徐济摇摇头道:“难道什么都不说吗?总要说些什么。不想听我说,那换你说也一样。”

少女闻言把头靠在徐济的胸前道:“还能如何,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外是那样的生活。对了,木头你在陈留遇到麻烦了吗?”徐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淡然道:“麻烦也说不上,那终归是必定会发生的事,唯一可虑只是如何应对于我而言损失最小罢了。”

“那你的志向究竟是什么?一直听闻别人说你有大志向,但是却从未听人提起那究竟是什么。”伊宁抬头看着徐济问道。

徐济低头与伊宁四目相对,他露出了一抹复杂的色彩回答道:“志向?我一介寒门能有什么志向?如今这般也是被逼无奈。我若不如此早晚为人所抹去。若说志向,便是能令百姓安居罢了,只是这恐怕是件极难的事情。”

伊宁闻言低下头缩进他的怀里道:“我不管这些,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对于怀里的这个少女的这话徐济自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却不免长叹。徐济又何尝不想能够安心的去享shòu

生活?只是时局却把他推上了这样一条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祸福难料,生死不知,只是这样他又怎么有权利去奢望享shòu

自己一个人的无虑生活?徐济不是孔子,没有救天下的梦想。但是至少造福一方,至于更远的事情,徐济不想去想,那不是他需yào

去考lǜ

的东西。何况,他已经想的够远了。

不过徐济终究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怀里的这个人也受不起这些折腾。有些事情,身为男人就是要独自去承担。

一路上唯一不安静的便是黄濬。这家伙似乎在颍川收了什么刺激,总是有些活力过剩的样子。不过徐济也懒得管他,这样总比意志消沉来的好的多。而荀攸倒是不时也询问徐济圉县的一些政令是否合适,这一路虽然有些安静不过总也不算太无聊,而这些随行的家伙也都慢慢接受伊宁,这位主母多少是个美女,何况待人亲和,这样没有架子的人终归是讨喜得多的。徐济也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虽然还没有真的成亲,不过离这一步也相差不多了,而自己的妻子是否能够被属下认同这也会影响一个势力是否稳定。

徐济因为心忧襄邑之事所以一路上没有耽搁太久,十日后便已经抵达圉县,这还是因为徐济身上有伤未愈所以走不并不快,不过对于这次受伤徐济还是被伊宁狠狠的骂了一顿。换做别人徐济是绝不会理会的,当然,别人也未必敢责骂他。

荀攸自去圉县处理政事不提,徐济这边再次起行,他还要赶去己吾,想必梁习已经在等着他了,年前梁习就表示关于徐济之后的行动有些建议,徐济当时因为忙于处理己吾的收尾事务和回乡,所以并没有空出时间。实jì

上徐济对于梁习的建议也很是好奇,这位自己花费了许多精力请来的先生处理政事倒是信手拈来,只是徐济没有料到的是这梁子虞对于大局也颇有想法,既然如此徐济也很想从别人那里多了解一些他们对于局势的看法,也许会得到一些他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而这些很可能就能改变之后的策略。

己吾经lì

一场大变之后原本可能会是是民生凋敝的状况,不过在梁习的治理之下,短短半月己吾便已经重新恢复生机,对此徐济自然是极为开心的。不过入城之后徐济却得知梁习尚未从家中回来,目前己吾的负责人是高顺。虽然不能立kè

了解到梁习的想法,不过徐济还是很有兴趣听听己吾最近的变化的,而高顺是否在梁习的调教下有所长进也令徐济很是好奇。

安顿好伊宁的住处之后徐济很快就前往县令府,此处已经是梁习处理政事和居住之所了,徐济反倒是只住在驿馆。就这事儿梁习还跟徐济扯皮许久,最后拗不过徐济才搬了进去。此时高顺暂代己吾一应事务,原本是想方便些让他在军营中处理。不过高顺却以军中重地旁人不得轻易靠近为由拒绝了,梁习也就顺了他的意思,反正麻烦的是高顺。

而见到高顺的第一时间,徐济就立kè

注意到他变得更加的沉静,即便是见到自己他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是惊讶,前提是徐济回转己吾并没有告知任何人,也即是说高顺根本不知dào

徐济此时会回来,是以他的这份气定神闲着实让徐济隐隐高看他一眼。

“子和,政事处理的如何?”徐济笑着问道。在座位上翻看卷宗的高顺无奈回答道:“照着子虞先生说的做罢了,顺也就勉强能看这些卷宗,其实不算能懂。主上为何如此快就回来?不在家中多留一段时间吗?”

徐济近前伸手翻了翻卷宗,随手拿起看了看道:“倒是也想逍遥几日,只可惜奉孝那边我终归有些不太放心,所以便早些回来了。”说罢徐济放下手中的卷宗转身看着房间里的新造的沙盘道:“你营中士卒训liàn

的如何了?莫过了年都长了膘,襄邑可还是一场硬仗啊。”

说起士卒高顺倒是一脸的轻松:“主上尽可放心,属下营中的士卒冬季也还坚持训liàn

,只会更加精锐。对了。主上,奉孝先生难道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吗?属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徐济笑着回头看着一脸激昂的高顺道:“子和啊,你心急了,年后就是春耕。这半年来的征伐和政令实施已经把我多年的积蓄都打干净了,我们需yào

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最早也只能等到秋初。而且还不能耽误了秋收时节。”高顺当然知dào

这些,他不外乎请战而已。当然,高顺心中的好战之意徐济也很清楚。所以也不怪他。

“对了,子和,我想起一件事来,你麾下可有干练的人?公达跟我要人,他总说圉县没有个能领兵的人。”

高顺闻言皱眉想了想道:“主上身边不是有个乐进吗?我看这家伙倒是挺合适的,为何不用?”徐济笑了笑回答道:“我若是遣乐文谦去圉县,那我亲卫营谁来统帅?君卿战阵冲杀倒是不错,只是让他统御一营士卒恐怕就有些勉强了。”

高顺这才想起徐济手头那只亲卫营虽然只是徒有其名不过终究是徐济的亲卫,而且正如徐济所说,乐进虽然有不错的才能但却肩负亲卫营重任,典韦确实不适合做这些,只是他手下这样的人确实也不多。

“主上,子和麾下确有几人,只是却身任要职,或者主上瞧上了谁?”高顺这话里外都透着不愿意从他麾下调走人的意思,不过徐济其实也就是随便问问,虽然圉县可能会是他与张邈交战的第一战场,不过却并不着急,所以徐济也只是笑道:“我亦没有好的人选,只是拗不过公达多次询问,我这才勉为其难的问问你,既然没有那就算了。”

高顺听罢不由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徐济若是强要他营中的人他也拦不了,而且他麾下也的确有那么几个不错的人选,只是少了这些精干之人他对自己营中的掌控之力不免是要下降,高顺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主上,接下来己吾的事务便交予你了,顺实在难以掌控这些。”知dào

徐济没有抽调他营中骨干之后高顺立kè

得寸进尺,他对己吾这些政务实在是不厌其烦,若不是己吾确实没有管事的人他说什么也绝不会揽过这事儿的。徐济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总不能说自己要陪自己的心上人吧。

不过好在徐济接手不到三天梁习就携家人一道前来,这一次他是决心要在徐济麾下效力了,于是干脆也就将家人全部迁来徐济麾下的地盘,当然,是在他治下,梁习的任命已经下达,因为有徐济的举荐,张邈似乎也并没有刻意的为难徐济,不过在徐济看来这不过是为了松懈自己的提防罢了。当然,既然张邈没有为难这也是好事,梁习名正言顺的就任己吾县令,而后徐济也得到了嘉奖,只是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心实意就难说的很了。

“主公,过的可好?”毕竟是年后第一次见面。梁习倒是没有立kè

就扯上公事。

徐济笑着道:“不好不坏,只是有些麻烦。”

“哦?”

“罢了。不提也罢。我记着回己吾也是惦记着子虞先生有话要与我说。”徐济实在不想提自己惹来的大麻烦。

梁习也没有再问而是对徐济说道:“如此也好,便到属下的舍下坐坐吧。届时再说这些,主公,如此可好?”

徐济自然是同意,而且他也还真没有拜访过梁习的家人,不过梁习也是一心公事并没有为徐济介shào

家人,在看上去是他儿子的少年端上了酒之后他便屏退了这些人。

“主公,我在陈郡时便一直有个疑问,为何主公如此急迫的要拿下陈留?缓缓图之似乎更为稳妥,届时即便是取张邈而代之也无不可。何必如此着急?”梁习的问话一贯的简洁,但是徐济却不能解释是自己的感觉在作祟,这话只会让梁习认为徐济是在敷衍他。

“子虞,你看如今情势如何?以我所见,冀州黄巾虽平,然则黄巾起事时号称百万人,便是张角三兄弟俱亡这些贼寇依旧为祸四方,如今你看,各地匪盗四起。其中不乏是当初的黄巾,这天下必然是要大乱的了。”说到此处徐济看着梁习,梁习也点头示意他同意,徐济拿起酒盅喝了一盅继xù

说道:“再说朝堂之上。当今陛下昏庸也罢,为人蒙蔽也好,也已经是不理朝政了。宦官与外戚争权,政令不一。朝令而夕改,朝廷何来威信可言?党人在党锢之后也急于夺回他们的权势地位。如此各地只会陷入各自为政的地步,而贼寇正可借此机会趁势而起,我以为黄巾虽然暂时消去,但余祸却会连续数年难以清除,子虞先生,我说的可有错?”

梁习点头道:“主公说的有理,只是这却并不影响对陈留的手段啊。”

徐济笑了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我是寒门出身,子虞先生你与我一样,想必是明白的,这如此局势之下,我该何去何从?我只是一方督邮,难以改变局势,而世族和宦官之间的矛盾越发不可调和,外戚终归难以久持,一旦失势最终的争斗便是士族与宦官之间的矛盾,若是我想要实践志向就必须在这三方中其中一方消失之前去的足够的资本。张邈此人是士族代表,而我的政见却与他不合,若是缓缓图之终究还是免不了要与他有一场争斗,与其等着他先动手不若我先夺取足够的资本。”

说的有些累了的徐济停下来喝了杯酒问道:“如此,子虞先生可明白了?”

“主公要抢时间?”梁习很快的反应过来。

徐济点点头:“正是如此,我在圉县之时麾下的毛孝先便与我谈论过此事,若要在天下大乱之时有话语权,必先有稳定的地盘,我料定天下必将大乱,示意必须抢时间,如今我还未拿下半壁陈留,实在有些慢了。”

“主公眼光的确毒辣,我也是最近才发觉局势似乎有些失控了,不说远的,只说边关急报,西凉羌人又作乱,而朝廷竟然毫无作为,这不免叫人寒心。依子虞之见,主公若要抢时间,只图谋襄邑还不够,趁着奉孝搅乱襄邑局势之时,多管齐下,一举拿下陈留南部!”徐济闻言不由有些惊讶,显然梁习是支持他强行夺取陈留的,而所谓的缓缓图之也不过是稳妥的建议,这位表面上看起来平和的儒生只怕也不是那种信奉黄老之术的腐儒。

徐济苦笑道:“我也正有这想法,只是却没有合适的人去办,如今我麾下的势力还是太小,实在支撑不起多线作战,而且张邈怕是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

对此梁习也没什么好主意,他想要做的无非是提出自己的见解,不过如今看起来这个建议也是自己这位少年主公早就计划的事情,而之所以没有行动也是受限于手头能动用的资源实在有限。

“主公,莫非圉县那边不能动?”梁习皱眉问道。

徐济叹了口气道:“终究还是要防着张邈的突然行动,我不了解这家伙,虽然我已经做了些措施,不过圉县那边的防卫还是以防万一的最后保证。己吾这边真zhèng

有战力的也仅有高子和麾下那不到千人的士卒,如今拿下襄邑都有些难度,实在是抽调不出一点人手来。”

这里面的无奈徐济确实没解决的办法,甚至这件事是困扰他许久的,从他抵达陈留开始就不断为自己麾下缺兵少将而困扰,如今坐拥两县却仍旧是难以解决这个问题。

“子虞,你说我贴出招贤令如何?”徐济突然开口问道。

梁习脸色一变,有些迟疑的问道:“真要这么做?主公如此只怕会背上不敬之名,何况收效甚微啊,有志之人多半会寻求张邈麾下的位子,主公很难得到想要的啊。”

徐济当然知dào

,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梁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究竟要如何解决现下徐济手头的问题就值得深思了。(未完待续……)

PS:更新,要考试了,可能会慢一些

第一百零五章:襄邑杂记(一)

多年后郭嘉回忆起自己在襄邑的经lì

还是颇有些感慨,因为那段经lì

塑造了他日后的行事风格。当然,郭奉孝在记录这件事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揶揄一下徐济,不过这些也只是后人探寻当年秘密的一手臆测罢了。

徐济赶回己吾之时,郭嘉也终于有所动作了,不论之前的毫无进展还是如今的机会,郭嘉尽量把一切都尽量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尽管之前毫无头绪的时间略显有些长不过郭嘉本身也做好了这样的准bèi

了,之后成功搭上王氏一族这条线也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郭嘉绝不相信偌大一个襄邑之中竟然会没有权势倾轧也利益争端,只不过他找到了最有可能也最有机会搅乱襄邑的势力罢了。

当然,摆在眼前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想要搅乱襄邑这潭水,郭嘉必须先找到一个容易欺骗的家伙先取信于他,而后通过这个家伙来影响王氏一族,这说来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目前廖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王氏一族的动作,不过这也可能只是陷阱,如今郭嘉可谓是孤立无援,不论做什么都需yào

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不过由于戏忠的常常混迹于酒肆赌场,自然也就很轻易的就能接触到郭嘉瞄上的目标,这个被郭嘉瞧上的虽然是王氏子弟,不过却是一个极为纨绔的家伙,平日只是仗着家里的财势为恶,当然也没有很过分的举动,所谓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估摸也是廖昱刻意纵容。所以这家伙虽然劣迹斑斑不过却从来没有遭过什么大罪,而在赌场里郭嘉暗助他赢了不少又通过戏忠在酒肆中的赠酒很轻易的就取得了这个草包的信任。

这位王缙算得上是王氏的下一代中年纪最长的。当然,也是最不成器的。而之所以找上这么一个家伙除了好骗之外更重yào

的就是他长子的身份。这样的人郭嘉不相信他对于家主之位会没有想法,越是庸碌之人的心反倒是越大,徐济说过的这句话郭嘉一直都记在心上,王缙这个家伙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胸无大志,又无才学,但却不甘于屈于人下,这就是王缙最真实的写照,郭嘉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就已经明白他就是自己找的那个人了。而也多亏波才郭嘉才能如此轻易的找到这么一个适合的人选。

接下来的工作不外乎是投其所好了,王缙这人最好赌。这一点郭嘉是奉陪不了的,但戏忠却尤其擅长此道,即便他也输多赢少,不过如今要做的讨好王缙,所以倒是简单的多。一来二去之下王缙也就拿郭嘉和戏忠当成铁杆了,毕竟一位总能给他找来美酒,而另一个又能和他豪赌,没有比这更容易让男人认同的事情了。

这一日王缙又来找郭嘉,而之所以引起郭嘉注意的便是王缙神色之间的不痛快和隐隐有些暴躁的脾气。为其倒上酒之后郭嘉并没有立kè

问话而是很客气的请他喝酒,王缙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两杯下肚立kè

憋不住开始诉苦了:“奉孝啊,你说我这命着实苦。家人俱以为我王伯兴只是庸才,平日里只宠着那帮会讨好长辈的小子们。”这话说完王缙就开始闷头喝酒,郭嘉倒是不动声色的一直为王缙斟酒。这来来去去一壶酒已然下肚,王缙也已经有了些醉意。他强打着精神说道:“奉孝,你说我该如何是好?这么下去我的地位全然没了。这帮家伙迟早会拿我开刀的。”

郭嘉这才摇头轻叹故作为难的说道:“伯兴,如今这局面,虽有解决之法,但是……罢了,伯兴不如安心做一个富家翁。”这便是郭嘉的高明之处了,话里话外明明透着有主意但就是不说,逼着王缙自己求教,而这样一来,不论郭嘉说了什么,管用与否最后都不会是郭嘉的错。果不其然,王缙立kè

上钩,一脸急迫的问道:“

奉孝莫非有什么主意?快教我,身为好友,奉孝怎能看着我地位尽失?为今之计,缙也只能向奉孝求救了。”这几句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郭嘉也相信王缙说的绝对是真话,不过该卖的关子却绝不能少,王缙虽然纨绔但却不是傻子,郭嘉深知欲擒故纵的道理:“伯兴,此乃你家事,奉孝毕竟是一介外人,实在不好插手啊。”说罢面露为难之色。王缙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是不是家事,眼看自己就要丢掉自己最有利的继承权了,立kè

抓住郭嘉的衣袖道:“奉孝救我,否则王缙迟早必失去一切。”

郭嘉心中暗笑脸上却越发为难起来:“伯兴,并非奉孝不愿相助,实在是此事我真不能插手,将来若是让人知晓,我又该如何自处?”听罢郭嘉这话王缙也有些犹豫,自己若是依靠郭嘉的帮zhù

取回自己应得的之后那么旁人会怎么看?这确实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不过王缙转念一想,只要把郭嘉收归自己麾下,自己的家臣为自己出主意岂不是天经地义?这么一想王缙顿时豁然开朗,正在洋洋自得的王缙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按照郭嘉的安排在进行,甚至是他的想法都是在郭嘉的暗示之下才产生的。

“奉孝,你可否愿意助我取得王氏家主之位?”王缙已经按捺不住立kè

开始招揽郭嘉了,这倒不是王缙过于蠢笨,而是他几个兄弟已经给了他巨大的危机感,郭嘉之前的话语中又隐隐透露着他有办法扭转自己的颓势,这叫王缙怎么淡然处之?

而郭嘉闻听这话心中自是暗暗窃喜,一切都照着他的打算在进行,这无疑是极为喜人的,不过所谓做戏也要做全套,现在就轻易接受了王缙的招揽还不足以让他重视郭嘉,所以郭嘉继xù

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道:“伯兴兄长莫开玩笑了,奉孝今年不过十六。又能帮得了兄长什么?何况奉孝志不在此,只能请兄长另请高明了。兄长不是还有个赌友吗?或者他会有更好的主意。”原本被拒绝的王缙是有些怒意的。不过听到赌友这个名词王缙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原本他就因为郭嘉的年纪而颇有些疑虑。不过对于自己另一个算得上朋友的戏忠他就要有信心的多,而且戏忠此人在他看来是个极好拉拢的角色,于是也就不再勉强郭嘉告辞而去。

待王缙走后,郭嘉微笑着拿起一个新的杯子道:“志才,你不来喝两杯?”话音刚落,只见屏风后转出一人,不是戏忠又是谁?

“奉孝玩弄人心的手段又有长进啊,这庸才只怕被人玩弄于鼓掌间还不自知啊。”戏忠出声的第一句话就揶揄了郭嘉一下。对此郭嘉也只是淡淡一笑满上一杯递给戏忠道:“旁观者清罢了,王伯兴不是蠢材。只不过如今由不得他不急,我观王氏下一辈中最适合的继承人无疑是二子王昇,只是王晟此人也是个度量极小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这个毫无作为的兄长呢?”

戏忠接过酒之后一饮而尽,随后看着门外淡然道:“世家便是如此,亲兄弟也没有半点情谊可言。我记得奉孝你当年可没有这手段,果然是徐文烈带坏你了啊。”当然,最后那一句话戏忠摆明了就是要调戏郭嘉,郭嘉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一句:“你当年也不好赌。如今却是彻头彻尾的赌徒,又是谁教坏了你?”这话说完郭嘉自己不禁失笑,戏忠也大笑。

只是这些王缙却都被蒙在鼓里。

旦日王缙便早早的到他常去的赌场等着,不是为了赌钱。单单为了等候戏忠,这一等就是一个早上,直至正午戏忠才施施然的提着钱袋来到赌场。王缙一见自己的目标出现立kè

迎了上去:“志才兄今日来的倒是有些晚啊。”语气里自然是带着些许怨气,戏忠哈哈一笑道:“怎的。莫非王公子等了在下一早上了?”

闻听这话王缙神色之间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哪里的事?只是今日一早上都没见着志才,所以有些奇怪罢了。不说这个。今日志才预备怎么玩?”戏忠见王缙似乎还有些放不下面子也就不揭穿他,抛了抛手中的钱袋道:“那自然是赚到盆满钵满或者输的一干二净再走,王公子不一起玩玩?”

王缙摇摇头道:“伯兴没什么兴致,志才且玩着吧。待志才尽兴后我还有事情志才帮忙。”戏忠眉毛一挑道:“有事?那不若先说吧。”王缙闻言先是一喜而后强行压下了自己开口的欲望改口道:“志才玩着吧,事可以晚些再说。”戏忠笑了笑道:“那只怕要登上许久。”说吧不理王缙而是转身进了赌场,王缙这会儿禁不住要骂自己蠢货了,干嘛顾虑着面子,戏忠这家伙一进堵场不到自己手头空或是兴致尽了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眼下看他手中钱袋的模样就算把把皆输也至少得到黄昏,这实在让王缙有些不快,不过终究他有求于戏忠,所以也值得耐着性子等下去。当然实jì

上戏忠一直都在注意着这位王公子的状态,直到王缙第三次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之时,戏忠才停下自己手中的赌博。

而看到戏忠离席预备离开王缙也立即就上前问道:“志才怎的不玩了?这不是还有不少本钱吗?”戏忠笑笑说道:“兴致已经没了,久留无益。王公子不是还有事要对我说,那就说说吧。”说罢以目视王缙,显然是等着王缙说话的模样,王缙立kè

换了一副面孔道:“不着急不着急,既然志才意兴阑珊不若就随我去喝几杯吧,届时我再说事情,如何?”

戏忠心中暗暗鄙夷了王缙一番脸上却露出笑容说道:“如此甚好。”随即二人便前往王缙名下的一处酒肆,这里是为数不多他自己开办的产业,当然盈利是谈不上,那只不过是用来让他自己喝酒消遣的地方。

当然,这酒肆的环境是相当不错的,毕竟是自用多些,所以王缙也不吝啬将此处装点的豪华些,而作为酒肆主人,自然受到的是最高级的待遇。二人坐下不到半柱香酒菜便已经上齐。戏忠一点都不着急,一边随意的和王缙聊着天一边喝酒吃菜。不过王缙就有些心神不宁,他硬生生是等到戏忠酒足饭饱之后才说起自己的事:“志才。实不相瞒,我近日来麻烦不断,你大约也晓得我有个兄弟王晟,他仗着家人宠爱不时给我找麻烦,如今我父亲似有立下任家主的意思,伯兴虽无大志但却总要自保为先,然而伯兴实在没有主意,志才何以教我?”

戏忠闻言暗道戏肉来了,而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道:“自古便有立长不立幼只说。伯兴何须担忧?”

“志才有所不知,伯兴向来不为父亲所喜,家慈又离世的早,二弟乃是后母所生,后母一向视我为眼中钉。是以如今我才害pà

自己会有不测啊。志才,非伯兴虚言,实则是无可奈何了。”说罢王缙脸上露出了悲痛之色,不过这种把戏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戏忠是何等样的人物?自然看得出王缙不过是在做戏罢了。即便那并非做戏这也不过是王缙咎由自取。他明明是嫡长子却被庶出的二子逼到如此地步足以说明此人的才学和脑子都不是那么好使,何况此人不想着怎么证明自己倒是成天贪图享乐,这样的人戏忠一贯是不大看得起的,不过如今终究不是仗着自己喜好来行事之时。所以戏忠开口道:“这样就有些难办了,伯兴在王氏一族中有多少支持者?”

听到这话王缙脸有些红道:“不足三成,具是过世的母亲的老部下。”戏忠闻言更是暗叹不成器。这小子并非孤立无援却沦落到不知所措的像外人求救,不过转念一想戏忠也就释然。若不是这么一个蠢材自己和郭嘉又如何能够轻易的取得他的信任?

“如此伯兴该做的便是争取更多人的支持,想必伯兴的父亲还不至于不念父子之情。只需伯兴表现出改过自新的态度就能有所改观。”戏忠随意的提示了王缙一下,不过他显然还是低估了王缙的野心。

“志才,我不只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要的是王氏。王氏乃是我母亲与家父合力创立的家业,如何能叫一个外人夺走?请志才助我!”这话王缙倒是说得颇有些气势,若是去掉最后一句戏忠说不得还听佩服这家伙的勇气的,只是加上那句话不免有些软。

因此戏忠只是摇摇头道:“这恐怕有些不妥了,戏忠毕竟是外人,伯兴的家事我本就不该插手,点拨一二就算是感念伯兴款待之情了,若是再参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说罢戏忠便不再言语。对此王缙也是脸色焦急,待戏忠再喝下一杯之后王缙离席来到戏忠面前道:“请志才助我,事成之后,我可供志才在襄邑一切用度!”

“伯兴是要供养我为门客?”戏忠的话里透着些诡秘,然而心情焦急的王缙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点点头道:“正是,王缙想请志才做我的首席门客,为我谋划一切事宜。不知志才意下如何?”说完一脸期盼的看着戏忠。

戏忠面露踌躇之色,思忖半晌之后开口回答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几个条件,伯兴做到了戏忠自然会为伯兴效力。”王缙闻言先是眉头一皱,而后才咬咬牙说道:“志才请说,只要伯兴能做到绝不推脱!”

“其一,供钱我可以不要,只是求每日能有好酒。”

“小事,允了。”

“其二,志才为人散漫,伯兴当包涵,除了紧要之事之外,志才不愿多做理会。”

“此事,也允了。”这话王缙已经说得有些迟疑了。

“其三,不论事成与否,志才绝不居功,也不承担责任。”

原本做好准bèi

还要被为难的王缙听到最后一条反倒是轻松了,他还担心戏忠会狮子大开口,没料到最后一条反倒是无关紧要的。在王缙看来成事之后居功自傲才麻烦,戏忠自己这么一说等于自断了那条路。而失败,王缙也清楚自己失败了就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哪里还管的上戏忠的死活,所以第三条王缙答yīng

的意wài

的爽快。

而看到王缙全然答yīng

戏忠也笑道:“既然伯兴皆允了,那志才便为伯兴谋划此事。不过此事恐怕难度不小,伯兴也做好准bèi

!”

而正在兴头上的王缙全然没有注意到戏忠的称呼,一般来说门客称呼其主都呼为家主,而戏忠仍旧称呼他为伯兴,这个细节王缙却没有意识到。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yào

了,此时王缙的心中只有击败自己的那个争宠的弟弟成为王氏一族家主的美好梦想,他却没有看到烛光下戏忠眼神中那一抹冷冽的锋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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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襄邑杂记(二)

“志才,如今我当如何是好?”王缙当然立kè

就开始问计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安危更值得在意的了,而且王晟的威胁已经上升到了王缙不得不在意的程度了。

为戏忠淡然一笑道:“伯兴何须忧心?只需做出些漂亮事情则人心必然偏向伯兴。”

“哦?志才意指何事?”王缙似有所悟的反问道。

戏忠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道:“但凡伯兴二弟做不到的,若是伯兴能做到,试想,那会如何?”王缙闻言顿时双眼一亮,他当然明白戏忠所说的这种做法带来的好处,而且这是显而易见的,只要自己能做到比王晟更优秀,毫无疑问就能让王氏一族中部分摇摆不定的人转而支持自己,更重yào

的是他还能得到自己父亲的欣赏,如此一来毫无疑问的他得到继承权的机会就会大大上升。

不过王缙同样能够意识到这种做法的难度,自己这位二弟手头上能够动用的资源可是远远多于他手里的,如果王晟都不能做到那么换成自己显然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想到这里王缙立kè

意识到戏忠必然还有没有说完的话,于是王缙转而看着戏忠道:“先生教我!”

别小看这个称呼的变换,如果说之前王缙还只是把戏忠当成家臣一般的看待,那么改口称呼“先生”便足以说明王缙已经把戏忠的地位往上提升了不少。戏忠很懂得见好就收,而且自己能取得如此效果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于是戏忠也笑着行礼道:“具体事情还得要具体的分析。不若等伯兴接下来之后在从长计议如何?如今志才一时也难以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这又一次取得了王缙的信任,如果戏忠洋洋洒洒说了长篇大论王缙反而会有所疑惑。真是戏忠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正好拿捏到王缙心里的那个坎,而且王缙也对戏忠更加有信心了。于是第二日一早王缙便去见自己的父亲。他首先必须知dào

自己那个很是了不起的二弟都有些什么事情办不到。

当然,对于王缙难得回家关心起家族事务王肪还是很欣慰的,自己这个长子一向是纨绔的做派,不论这一次是否出于真心这都是让他老怀大慰的事情。而听到王缙说的话之后王肪更是极为开心:“父亲,孩儿昨夜想了许久,觉得不该如此虚度年华。所以父亲有什么事务可以交予我去办的?”

王肪终究是对自己的长子更为重视一些,虽然自己这个长子没什么出息不过终究是自己亡妻所出,血脉之情是做不得假的:“你有这份心就好,如今族中事务都已经有人在掌管。伯兴你若真是有心不妨从头做起。”当然,王肪这话是谆谆教诲,不过王缙是没有兴趣从头做起的,于是他强忍着脾气低声回答道:“父亲,孩儿是

真想为族中出力,我数日前才听闻二弟搞砸了一次

生意,为何父亲就是不肯对我说?”

王肪闻言脸色一变,厉声道:“这是谁告sù

你的?”王缙一看王肪似有发作的征兆立kè

想起他与戏忠分别之时戏忠说的:“我料伯兴说起此事必然会遭到诘问,届时不妨…………”

于是王缙故作悲伤的回答道:“外面都传遍了。那里还要谁说?莫非父亲独独要瞒着我不成?”王肪自然是无言以对,即便他是真的抱着这种想法在行事但是被自己儿子当面道破有如何能不尴尬:“伯兴,为夫并非此意,只是怕你为奸人所误啊。”

王缙闻言更是面不改色悲痛道:“莫非这王氏乃是王晟的王氏而非是我王缙的王氏不成?父亲。二弟糟践了一场生意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伯兴并非挑拨,只是二弟如此任性而为。王氏几世家业怕是终究要败在他手里。父亲,孩儿过往所做也是因为伯兴对家业并无兴趣。只是如今看来似乎交予二弟打理并非明智之举啊父亲!”王缙再看王肪面无表情心知自己说的还不够于是又开口道:“前几日伯兴在酒肆招待何氏公子之时他于我说起此事,我初时还不信只道他是玩笑。昨日我又去商行问过才知这是真的。父亲,二弟有他的办事方式我自不便多言,只是商人当以利益为重,怎能凭他一时之气就断了一条商路?”

这些话当然不是王缙自己能说得出的,这些都是戏忠指示他的,而王晟搞砸的事情这事儿在襄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惟独王缙被人蒙在鼓里。

王肪闻言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又如何不知dào

?叔济从小就娇生惯养没有吃过苦受过气自然不晓得行商的利害,不过时间长了他终究也是会懂的。伯兴,你就不要在管这些事情了。”说罢就要起身离去,王缙立kè

开口道:“父亲是下决心要二弟成为家主了?”

王肪回头看着王缙,借着晨光,王缙依稀看见王肪脸上的几丝愁苦:“伯兴,我又有什么办法?你多年纨绔不成器,叔伯都不信任你,惟独你二弟颇有能耐,为了王氏能一直屹立,为父也没有选择。”

王缙听到这话就明白戏忠说过的时机已经到了,于是立马开口道:“父亲如此断言是是否有些武断?不若将二弟弄砸了的事情交予我,若我不能办成那自然是伯兴无能,而且本就是已经搞砸了的于家族也没有损失,只是伯兴若是办成,那,父亲又怎么说?”王缙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是手心捏着一把冷汗的,戏忠教他的这番话放在平常王缙是半个字都不敢提的,只是此时到了这种关头王缙倒是也豁出去了。

而王肪闻言好半晌没有说话,随后起步离开:“那便交给你,办事之时族中一应人手财货都由你调配,成事了你便能与你二弟相较一二。若是败了,你便守着你那小酒楼吧。”

当王缙转述这些话给戏忠之时戏忠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感叹豪族无情。就算都是儿子也要从家族方面来取舍,不过王缙对于这个倒是表现的意wài

的平静。显然他关注的只是自己接手的事情能不能办妥:“志才,事情我已经揽下了,只是解决俄之法呢?”

戏忠泯了泯杯中的茶笑道:“不急,伯兴,那条商路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还需弄明白才是。一切待你我知晓这个之后在应对不迟。”

王缙固然知dào

自己有些心急不过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不心急了:“我已经取来了族中记录此事的卷宗,志才你看看。”说罢便从衣袖中取出一本簿子。翻开第一页写的就是王晟和那条商路的事。

事发在十余日前,王氏曾与中山苏氏有一桩生意,然而却在商队抵达襄邑之前离奇消失,这次行商抽走了王氏将近一半的流动资金。而王晟对此的推断是苏氏在捣鬼,商队就消失在距离襄邑不到百里的地方。根据记录上的说法这次运送的大量的毛皮以及…刀剑和盔甲。

从中不难看出王氏一族发家的资本,这些走私可比正经经营来钱要快得多。不过值得商榷的是苏氏的动机,显而易见的是苏氏并没有私吞货物的必要,因为苏氏和王氏之间的贸易往来已经是数十年的关系了,决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小利益就断了往来,王晟却因为极其厌恶苏氏在襄邑的代表也咬定这事就是苏氏所为,如此一来两家的贸易往来自然就断了,王氏更是扣留了苏氏在襄邑的所有成员。

对于王氏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丢失一笔货物自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毕竟如今天下并不安稳,丢失货物或者被人劫掠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断了北上交yì

的途径才是要命的事情,关键是这笔货物丢的莫名其妙。因为前后并没有任何的风声,说实在的戏忠的第一反应也是苏氏所为,但是这显然是说不通的事情。

“伯兴。苏氏与王氏商定这笔交yì

是何时?”戏忠抬头问道。

王缙皱眉想了想道:“约莫是上月,每半年会有两次的往来。所以每一回数量都不小。”听到这话戏忠就更加确定这事儿绝非苏氏所为,这是惯例的交yì

而不是临时决定那么就意味着这显然不是苏氏自己做的。那么王晟为何咬定就是苏氏所为呢?

“伯兴,叔济,也就是王晟近来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喜欢总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王缙这回倒是没有想,立kè

就回答道:“近来他与官面的人走的很近,虽然说是为了疏通关系,不过我看不像。怎么?志才你以为是叔济所为?他如何会做这些?虽然我与他不合,不过他总不至于傻到私吞自家货物的程度吧?”

戏忠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xù

看着簿子上的记录,不过很快他就看完了。但是一切的疑问倒是不减反增,最令人想不通的事情就摆在眼前,这批货物苏氏和王氏必然都是有打点的,如今究竟为何半道为人所劫?

更让戏忠想不通的是为何王晟如此断定就是苏氏所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之前戏忠肯于相助郭嘉还只是出于朋友道义,不过这会儿戏忠突然觉得这事儿说不定也很有趣。而此时戏忠也还没有一个大概的思路,王缙也不敢强求于是便让戏忠先回去休息他再去找找有没有遗漏的信息,不过对此戏忠却认为有用的肯定不会再有了,事发已经十余天,该有什么也早已被抹除,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推断了。

而郭嘉对这件事也很是关注,甚至在王缙拜托戏忠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件事情,而幽影也带给了戏忠意wài

的收获:那只商队中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这短短十余天中意各种理由离开了襄邑。

这让戏忠更加感兴趣了,显然这些人必然是知dào

内情的,只是如今再想去找显然是不大可能的。戏忠相信这些人只怕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而那批货物,很可能就在襄邑,但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做了这件事?又是谁和王晟达成了交yì

让他一口咬定就是苏氏所为呢?

襄邑的形势过于复杂,和王氏有争端的世家豪族也不是一两个。这叫喜欢总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因为看上起谁都有下手的缘由。但却又都似是而非。此事唯一的线索就是王晟,只不过戏忠不认为这个家伙会乖乖吐出实情。但是就连郭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没有任何头绪。一切都指向是匪徒,但是却为何商队的成员全部不见?若真是贼寇所谓为何在货物被劫走之后商队并没有伤亡?似乎一切都说不通。

即便簿子上写着商队在烟雾中被人弄晕,但是这至多是几个人,怎么有可能整支商队所有人全部被人击晕?这事中透着诡异叫人难以揣度,不过戏忠还是有收获的,那边是王晟与此事决然脱不了干系,唯一的问题是这事不可能是王晟自己做的,那么同谋是谁?或者说,谁能让王晟不惜出卖自己家族的利益?

第二日王缙也一如戏忠所料的那般并没有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唯一有趣的是王缙带来了另一本簿子,这是账簿。

“伯兴为何给我看这个?”戏忠对此也很是好奇。

王缙神色间的慌张戏忠自然也看的出来,他有些急促的解释道:“我昨夜翻看账簿时看到了些许不对的地方,这连着数月族中一直有不明缘由的支出,我在查下去也没有查到究竟是谁取走的,我还特地问了父亲,只是他也不知dào

这笔或非究竟去了哪里。”戏忠奇道:“这与眼前这事儿有什么联系?”王缙皱眉道:“问题是这些都与王晟有所关联,这数月来管账的都是他的人,所以我以为……”

“等等。王晟?你说最近数月来管事的皆是你二弟?”

“不错。”

戏忠恍然,这些事情终究是与王晟脱不了干系的,而账簿上的这些无疑显示他似乎在讨好什么人,又或者收买什么人。这绝不是巧合而是早有计划的。只是这个计划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戏忠很好奇,谋划这个计划的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显然这一次的动作不可能打击到王氏家族,而唯一令人疑惑的就是王晟自己断了自家的一条商路。这究竟要怎么解释?戏忠想不通。

同样让戏忠不解的是王肪竟然坐视王氏被自己的儿子断绝商路而无所作为,这一点也值得戏忠好好探寻一二。而戏忠的预感告sù

他这一切都会很有趣。

而在戏忠了解这些情况的同时,幽影也开始了动作,虽然没有完全铺展开情报网络,不过这些家喻户晓的奇闻异事一向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幽影很容易就能

从中得到很多信息,当然,至于是否是真实有效的那暂时还不在幽影的计划中,不过波才会处理这些。

令郭嘉和戏忠难以置信的是对于那只神mì

消失的商队整个襄邑似乎都没有消息,而且更有趣的事情是不论怎么打探都无法知晓那批被人夺走的货物究竟去了哪里,那可不是一批数目很小的货物,根据王缙的说法,那批货物中的甲胄和兵器足够装备千人了,虽然戏忠认为略有些夸张不过想必八百人是少不了的,这么一大批东西不可能神mì

失踪。戏忠断定这些东西必然还在襄邑,只是不知究竟被放在了何处,究竟在何人手里。通过数日来对襄邑的调查和通过王缙的消息,看起来这并不像是襄邑一众世家豪绅的做法。同样戏忠在意的事情,也就是那些消失了的商队之中的人,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又或者,已经死了。

戏忠必须承认的是,他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而且他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可能是动摇整个襄邑的真相,当然了,戏忠可没有为襄邑打算的意思,他想要的正是襄邑的动乱,而这件事情牵扯出来的可能和他们前来襄邑的目的不谋而合。

“奉孝,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这事儿水落石出之后襄邑必然变天!”戏忠信心满满。郭嘉只是笑笑回答道:“那也得你先找出真相,志才,我的直觉告sù

我,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当然不会简单,否则我怎么会有乐子?”戏忠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戏谑。

王缙当然没有料到自己的酒友和赌友实jì

上是一路人,他更猜不到自己想要夺回的家主之位的途中究竟还隐藏着如何的风暴。只不过现在一些都已经不再王缙的控zhì

之中了,从王缙那里得到了权利之后戏忠很便利的就安插下了幽影的暗子,借着王氏的名义,此时的郭嘉和戏忠已经几乎掌握了整个襄邑的动向。

真相,很快就能被找出来了,戏忠已经嗅到了真相的气味了。(未完待续……)

PS:更新到。考试不顺利,请原谅有些慢。

第一百零七章:襄邑杂记(三)

这绝不是戏忠就放松了然而这更加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勾起了他的兴趣。摆在面前的局势就犹如一团乱麻,而戏忠却隐约察觉到自己手中已经拿到了这一切的源头。

理所当然的,王缙自然是更加的焦急,王肪不止一次的催促戏忠,不过戏忠却也依旧没有找出太好的办法,王晟的嘴是绝对不可能撬开的,而目前掌握在手中的情报实在没有什么致命的重点,对于那批离奇消息的货物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戏忠由此断定这事绝非襄邑其余世家所为,而且戏忠更能断定这事必然并非是苏氏弄出来的事情,毫无疑问,此时的问题必定就出在襄邑之中,只是襄邑之大,要找出这么一批消失无踪的货物可没有那么简单,不论是王缙抑或王肪也都清楚这件事情的难度。

而目前来说,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幽影提供的萧索,押送货物的商队成员消失,但凡能找到其中一个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就犹如抽丝剥茧,找到找到所有问题的源头就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些一夜之间消失的人似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幽影多方打探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不寻常的事情再一次提高了戏忠的注意,他一边嘱托幽影继xù

探查一边招来王缙询问这件事。

而得到的答案更是有趣,通过王缙的回答戏忠得知这支商队又苏氏和王氏各半组成,而出事之后苏氏的所有成员全部消失,回到襄邑的只有王氏的成员。而这些王氏一族的成员中竟然大部是支持王晟的,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王晟。

王缙对此表现的很是激愤甚至想要上门质问。戏忠却拦下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叔济何必自断家门的商路?伯兴。我料其中另有隐情,不妨再等等看,若是能够找出当日商队之中的人那一切都大白于天下,如今你去王晟一口咬定与他无关咱们又能拿得出什么证据来?”

这话让王缙冷静下来,正如戏忠所言,不论这事是不是王晟所为如今他手中毫无证据,而且在族中他面对的压力可比王晟要大得多,不论怎么说王缙都不能冒险。

“志才,并非伯兴急躁。实在是眼下这样父亲予我的时间并不太多,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王缙的心急一看便知,只是这事儿还真急不得,戏忠很清楚一旦打草惊蛇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将全部付诸流水,这件事如今已经是郭嘉与他搅乱襄邑的重yào

手段了,怎么能容许别人搅乱?

“伯兴,稍安勿躁!我晓得此事对伯兴的未来影响甚深,但是如今急不得。若是打草惊蛇那么所有努力全都是一场空,莫说家主之位了,借着这个机会王晟就能将你逐出王氏!”戏忠不得不说出这句话来吓吓王缙了,不过这也绝非空穴来风。这是一个将王缙这个隐患一劳永逸的驱逐出王氏的机会,想必王晟绝不会放过,所以听到这句话的王缙瞬间就恢复了冷静。他怕了。

“那,先生。我,我还能做些什么?”王缙的有些惊慌。

戏忠闭上眼思忖了半晌回答道:“安抚人心。莫让王氏中任何人怀疑,此时王晟没有动作我们便多了一份找出真相的把握。伯兴,切记一件事,只要王晟不动,你便不动。”

王缙自然是点头应诺,而戏忠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需yào

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否则找出幕后之人就只是空谈。若说这事是王晟所为戏忠是绝不相信的,首先这件事对王氏有百害而无一利,他几乎可以肯定是家主了,没有必要断了自己未来的一条路,而且戏忠也不相信这事是王晟这个商贾之家的二子能想出来的,这一点从王晟平日的行事中便能看出一二,王晟不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而且不爱冒险,而商队遭劫一事中不论是否与他有关系都太过凶险了。

那么究竟是谁呢?戏忠很疑惑,会对这批货物感兴趣的人放在襄邑不少,但是知dào

这事的人却少之又少,那么从中不难找出有嫌疑的人,首当其冲便是王氏的大敌之一:李氏。但是李氏很显然并不可能不留半点破绽,而且嫁祸苏氏这一点做得未免太过门外汉了一点,而且从王晟的态度上来说这个说法也是说不通的。

排除了王氏的敌人,那么觊觎王氏的也顺理成章成为戏忠怀疑的目标,但是这同样不成立,王晟没有必要拱手把这么一大批货物拱手让给觊觎王氏之人。监守自盗的可能性也存zài

,只是王晟又怎么处理这批货物呢?这也是值得考lǜ

的,王晟并没有士卒需yào

这批军械,如果是要出手他却也没有买家,所以基本上也可以排除掉王晟私吞的可能性。

而这些全部都排除之后摆在戏忠面前的怀疑对象都只是些小鱼小虾,上不了台面,戏忠料想这些势力和实力都很一般的家伙没有这个胆子敢撩拨王氏,而且能够这么大手笔的显然不是他们能做到的,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一点的就是这件事情于王晟决计是脱不了干系的,而理由很简单,为何苏氏的部下全部阵亡而王晟的麾下却没有任何损失?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这个疑点想必王肪也很清楚,但是为何他仍旧继xù

让王晟管事?戏忠对此很是不解,即便王缙不成器不值得他信任,那么王肪完全可以自己收回给予王晟的权利,这一点也让戏忠很是费解,唯一的解释就是王肪虽然知dào

这个但是却已经失去了对王氏的掌握,至少在商业方面的掌控他已经没法指使如臂了,那么对王晟的评估恐怕就有些笑看了他了,不过这些的都不是戏忠在意的。戏忠最在意的事情还是自己的预感。戏忠确信自己的预感绝不是假的,这件事情绝不只是王氏一族内部的事情。

即便如今迷雾重重戏忠也仍旧坚定这种预感。这是一种近乎天赋的直觉,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对局势的敏锐判断。郭嘉同样具备这样的能力。很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背后绝对有那么一只手在操控一切,王晟不过是站在前排的抵挡而已。而且戏忠隐隐有一种预感,这只手似乎就是襄邑如今局势的掌控者,他想要襄邑安定,襄邑就安定;他想要襄邑动乱,襄邑就必定动乱。而这样的势力也让戏忠有了与其交手的期待性,如今那个幕后之人必然没有注意到戏忠,双方都在暗处。只是这个“暗处”却又有不同。那人在暗戏忠不知dào

他下一步的打算和意图,而对方却甚至不知dào

戏忠的存zài



也就是说,戏忠隐隐还占据了上风。这一点是至关重yào

的,原本势力和实力就不能比较,但是如今有了这样的优势双方还能勉强一战,戏忠更加确定了与这个隐身幕后之人交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现在戏忠要做的就是揪出这个家伙。

只是这个想法目前来说似乎还是件颇有难度的事情,戏忠很清楚自己需yào

做些什么,只是手头上没有任何线索。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戏忠就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到这个家伙。只是却仍旧没有这样的线索出找出那个家伙,戏忠很清楚自己没有找出那个不知名的家伙那么一切都没有完,毋庸置疑的是只要那个幕后之人没有被找出来襄邑就永远被人掌控,戏忠很清楚的知dào

此时即便徐济的势力已经成功的介入了。但是离搅乱襄邑还差得远,但是只要能够找出这个关键人物,那么襄邑这潭清水就会浑浊。

但是究竟那个隐身幕后的人究竟是谁?戏忠很好奇也很费解。这个人或者这个势力为何要如此牢牢的掌控襄邑这小小一县呢?以目前襄邑表现的态势来看,显然这个幕后操纵者手段很是老辣。以这种手段显然足以影响整个陈留,那么有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个家伙必然是襄邑之中的某人,只是那究竟会是谁呢?

郭嘉对此也没有任何的头绪,时值年后,王氏却显得没有一丝年后的喜庆反而有些死气沉沉,王缙也越来越焦急,王肪已经第三次催促他尽快解决此事了,王缙也心知里自己父亲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了,因而往戏忠这里跑的次数也越发的频繁,只是戏忠却仍旧没有头绪,这个家伙隐藏的太深,暴露在外的线索却都无法追查到这个人,戏忠也有些焦急,他已经在交手中落了下风了,尽管占据着隐藏在暗处的优势但是自己的动作似乎仍然引起了幕后之人的注意,而且幽影也遇到了阻碍,任何有关此事的风声都消失了,幽影无法带来更多的消息,这也困扰了戏忠许久,有这种能力的人襄邑之中定然不会太多但却也不少,尽管缩小了范围但是戏忠仍旧无法准确的找去那个人。

郭嘉同样开始有些不安,他介入襄邑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作为,这实在难以对徐济交代,而且郭嘉比戏忠更加敏锐的感觉到了襄邑的戒备,幽影近来的情报搜集越发的不顺利起来,迫于必须保护幽影的原因郭嘉不得不暂停幽影在襄邑的行动。郭嘉甚至把徐谦都派去保护戏忠了,他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自己和戏忠已经被人盯上了,这种感觉就犹如跗骨之蛆,不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对于郭嘉来说这可不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在撤离颖阴之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处于这种感觉中。若是照着郭嘉本来的性子,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时离开襄邑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他此时却不能走,襄邑是他向徐济保证过必定要拿下的,在事成之前郭嘉绝不会离开。

但是这种不详的预感却一直缠绕着他,即便自己更换了数个落脚处之后仍然无法摆脱,郭嘉肯定了一个推断,有人已经开始注意他们了。

“志才,近来多加小心,我有不详的预感。”

“奉孝你也有?我这几日都心悸不安,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早先我以为是错觉。看来……”

戏忠当然也意识到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动作已经被幕后的人注意到了。如今想要揪出这家伙恐怕更加费劲,而且说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鉴于这些,戏忠更加谨慎小心,尽管徐谦对他很有意见不过在郭嘉的命令之下还是听话的守在戏忠身边,而这个也多少让戏忠多了份安全感,但是戏忠明白,这个家伙必然会对自己动手,因为戏忠已经隐隐发觉了这些事情中的联系,但是他一时之间却还没有把这些联系都串成一个完整的绳索。

这一天一早戏忠便出门前去王缙,他必须去确认一件事情。而且是必须立kè

就确定的事情。因为事出突然戏忠并没有唤上徐谦,当然,郭嘉也并不知晓。然而在不久之后郭嘉就收到了王缙的传讯:戏忠遇袭,生命垂危!

郭嘉马上意识到幕后的那个家伙已经按捺不住了,而戏忠已经出事,不出所料下一个就是自己。不过郭嘉没时间想这么多,他必须先去见戏忠,他确定戏忠必定是发觉了什么所以才遭人毒手。而见到戏忠之时,他已经昏迷了许久。面色苍白,肋下有血迹。见到郭嘉的第一时间王缙就迎了上去:“奉孝,如今志才遭袭,我的事情……”

郭嘉冷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救人要紧。伯兴的事,容后再议。”这话郭嘉说的冷冽无比,这一回浪子是真的愤nù

了。而他愤nù

的样子至今也只有徐济晓得有多可怕。这是个平日里懒散惯了的人,看上去似乎人畜无害。但是只有了解郭嘉的人才明白这个家伙只要专注一件事那么几乎就是必定成功的。

检视戏忠伤情之时郭嘉发觉戏忠的衣襟上有用血迹模糊的写着些什么,但是因为模糊郭嘉未能清楚辨明。不过郭嘉也晓得这是戏忠留给自己的线索,不出所料的话,这条线索就是导致戏忠几乎丧命的罪魁祸首了,只是模糊的两个字实在不能提供什么信息,唯一确定的是敢于光天化日令人动手行刺的,其在襄邑的手腕怕是不太简单。

“伯兴,你在何处找到的志才?”郭嘉转头问道。

王缙闻言一惊随即回答道:“一大早我预备去找志才商量事情,在志才住所不到一条街的地上发xiàn

志才倒在血泊中。”郭嘉闻言皱起了眉头,离戏忠住所不远也就是说戏忠已经被人盯上许久了,而且下手的人手很快,由此可以推断这人是个老手否则不可能让戏忠没有任何反应就倒下,而且照这个距离若是有什么异动徐谦不可能意识不到,那么有可以说明此人对襄邑的街道状况很了解,知dào

那时候那里没有太多人经过,不过这些都无法找出凶手,不过郭嘉也不是为了找出凶手,他只是通过这些推断一下主使之人究竟是谁,不过终究还是把范围再一次缩小了,这一次郭嘉知dào

自己没有时间再慢慢去找了,下一个这样的人就会是自己,一旦自己也沦落成这样,襄邑的幽影便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波才虽然可堪大任不过终究不了解这些事务,郭嘉必须在对方出招之前先找出并制服对方,或者彻底搅乱整个襄邑的局势,这个幕后之人绝对不希望看到襄邑的动乱,那么郭嘉就掀起动乱!所谓破釜沉舟,戏忠的重伤彻底激发了郭嘉的愤nù



而且郭嘉很有自信,只要自己不露出破绽对方绝不会轻易出手,从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看出对手是个善于找时机的人,而且把握时机的水准一流,不客气的说这个对手的能力远在郭嘉之上,但是这个人却不是郭嘉第一次面对的对手,这种类似的对手郭嘉很早就已经见识过了,那个人正是徐济。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襄邑郭嘉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对手就是徐济了,这个对手的风格和徐济几乎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是徐济更喜欢正奇相佐,而且几乎不露破绽,而现在襄邑的这个对手则更喜欢奇兵突出,而且破绽也并非无迹可寻,这样的对手比起徐济来说更好对付。而且因为有了准bèi

,郭嘉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这个家伙。

郭嘉已经出招了,他告sù

王缙为戏忠发丧,并且把自己放在对方的刀锋之下:郭嘉直接入住了王缙的府邸。初次之外他还命令波才通过幽影散步他掌握凶手的线索。

很显然,郭嘉在逼对手冒险对自己下手,逼着对方冒着被他顺藤摸瓜的风险强行除掉自己。而让郭嘉好奇的是,自己已经出招了,对方会如何应对呢?

这个对手,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否则就算自己找出了这个家伙也不能报了戏忠的仇,只有越强的对手才越对得起戏忠的重伤,也才更配得上自己以身犯险。

郭嘉如是想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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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襄邑杂记(四)

郭嘉的行动很快,他明白自己耽搁不起,即便是以身犯险但是人都是惜命的,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如果可以郭嘉当然不想这么做。他已经不再理会王缙的态度了,如今他必须保持时刻的高度紧张,不能被任何东西影响,而波才也很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布下第一道防御,幽影全线收缩,徐谦在戏忠重伤之后也终于不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戏忠可能不算什么,但是郭嘉如果也如此,他很确定徐济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襄邑在郭嘉刻意所为之下变得紧张起来,这对于郭嘉来说无疑是好事,这说明他已经把局势的掌控权从对手那里强夺了一部分过来,对于这个对手的下一步郭嘉也有了预判,不论是对方想要压下襄邑的局势又或者解决掉他郭嘉那必然会露出破绽,郭嘉等的就是这个破绽。

王氏的作用此时已经不重yào

了,只要郭嘉能够介入这个圈子他就能轻易的搅动整个襄邑的局势。郭嘉虽然还没有想通戏忠留下的那条线索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对方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境地,那么戏忠必然已经接近最终的真相了,那个家伙一定已经按捺不住了,这就是机会,郭嘉再一次的紧逼虽然未必能够对方方寸大乱,不过打乱对方的节奏的作用已经毋庸置疑。

但是他手里能够使用的东西还是太少,波才麾下的幽影是不能暴露的,王氏是不可能完全听命于他的,那么就只能借势了。对于郭嘉来说这是驾轻就熟的事情。他并不需yào

理会王缙就能够很轻易的影响他,比如郭嘉只是带着戏忠离开王缙的府邸这一点就能够让王缙陷入慌乱。他没了戏忠的帮zhù

只靠他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他还是必须求助郭嘉。而郭嘉需yào

他做的其实也不难,只是要他限制王氏族人的行动而已。

郭嘉不需yào

任何人掺和进来了,他已经摸到了对方一点底细,只是时机还不成熟。郭嘉需yào

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再逼着王氏和他捆绑在一起去面对对方的反击,而这一刻郭嘉已经能够感觉到不会太远了。

而就在此时,郭嘉收到了徐济的回信,徐济并没有说什么重yào

的,只是隐隐提到了郭嘉要防备,显然虽然没有置身襄邑但是徐济也没有放松对襄邑的关注。近来襄邑的一系列动荡是没法瞒的了近在己吾的徐济。不过由此郭嘉反而更加紧张的动作起来,徐济虽然没有催促他不过这封信就足以说明徐济的态度了,郭嘉也很清楚他们等不起,张邈的威胁时时刻刻都在左右,徐济不焦急是假的,郭嘉更不会不明白襄邑对于徐济的重yào

性,只要能够拿下襄邑就能大规模的扩充徐济麾下的实力,更重yào

的是襄邑是陈留最为繁华的县城,徐济也可以大规模征兵。这在面对张邈时都是本钱。

不过郭嘉也知dào

自己焦急也是无益,终归现在的局面是自己已经布局完成,只看对方如何接招了。这个局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不论对方怎么做都必须去解。否则就必须接受郭嘉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以这一系列事件下来郭嘉对这个对手的了解,对方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个陷阱是挖好了等对方跳进去的,现在郭嘉所要考lǜ

的事情只是能够从王氏手里取得多少帮zhù



当然。王晟在郭嘉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论是牵连幕后之人损害自己家族的责罚又或者是王缙对他的私怨都足以让他丢掉性命了。至于王缙或是王肪怎么处置他郭嘉并不在意,不过在那之前这个家伙还是有用的,他要借这个家伙给对手传信。当然,是王晟不自觉的。

王缙这两日越发有些急躁,他甚至一天往郭嘉住处跑上两次,不过每一次郭嘉都以没时间拒而不见,当然不是郭嘉真的没有时间,实jì

上郭嘉每天做的事情无非是看书而已,他等着王晟将消息传给对手,他在逼对手对他下手。

郭嘉对于这个隐身幕后的对手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隐患,不论是幽影之前的刻意散步的消息抑或是郭嘉此时的态度都无疑在说明郭嘉似乎已经知dào

了什么,换言之,这就是所谓的待价而沽。他逼着对方出价堵住郭嘉的嘴,或者出手让郭嘉永远开不了口,当然,以郭嘉的推测对方绝不会选择前者。

不出郭嘉所料,具波才的回报,这两天幽影不断发xiàn

有人不断的在郭嘉住处附近游离,这些家伙毫无疑问就是盯梢的,一旦对方找到机会那么郭嘉面临的就是对方的雷霆一击,只要对方没有得手自己就会不断面对这样的事情,不过郭嘉等的就是这些,一旦对方卯上了劲要解决自己那么破绽就会越多,而破绽越多自己的机会就越多。

是时候接触王缙了,郭嘉意识到这件事。没有王氏的势力郭嘉绝对不可能动摇对方,而且对方既然谋算的是王氏那么显然也预备了后手,不妨让王氏去探探深浅。

于是王缙终于能够见到郭嘉了。

“奉孝,你一定要帮我,这数日来父亲对此事越发的紧逼,志才如今伤重,缙能靠的只有你了。”王缙这话说的端的是声泪俱下,王缙没有做戏的成分,这一点郭嘉很清楚。

而郭嘉的回答很简单:“我已经找出幕后之人是谁,只是王氏却未必有对付对方的能耐。”

是的,郭嘉其实早就想通了,能够在襄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不多,而这为数有限的人中也只有一个人对襄邑的局势如此在意。

“奉孝说的是谁?”王缙听闻郭嘉说出知dào

是谁之后面色一喜,但是听闻王氏可能对付不了之时又有些愠怒之色的问道。

郭嘉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满是玩味:“伯兴。嘉有一句说一句,以我与志才的关系。若是对方只是小角色我怎么可能按捺如此之久?伯兴,知dào

的越少活得越长。切莫自寻死路!”

这话说的王缙一愣一愣的,他不是蠢材,即便再纨绔但是他对强弱的判断还是准确的,郭嘉所说的有几分是真他虽然不明白但是却能够感觉到郭嘉并没有玩笑的意思,于是他试探问道:“奉孝说的人,莫非是官面人物?”

“是,而且是襄邑世家不敢惹也惹不起的人物。”郭嘉回答的很果duàn



王缙瞬间就明白了,襄邑所有世家都仰以鼻息并且都惹不起的人是谁?只有县令廖昱而已。郭嘉或许对廖昱了解并不太多,但是在襄邑生长的王缙却知之甚深。这个正当壮年的县令十年前前来襄邑上任。当时襄邑还没有这许多世家,他一手扶持了许多世家,并且令其相互制衡,他在其中牟利,这家伙的手段之狠辣,城府之深沉实在让人畏惧。

“何解?”郭嘉当然明白王缙在问什么,他只是淡淡笑道:“试问襄邑之中谁人能将一大批军械藏得无人能发觉,王氏已经找遍整个襄邑都没有发xiàn

你可知为何?”

“县衙府库?”

郭嘉笑而不语。

“廖昱又如何知dào

商队到达襄邑的确切时间?”王缙再次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对此郭嘉更是讽刺的笑了笑:“全拜伯兴的好二弟所为!伯兴尚记得否,年前廖昱出城巡猎?那之后商队便遇袭。试想这二者之间便没有半点牵连?”

王缙闻言如遭雷击,他突然想起廖昱巡猎归来之时入城的队伍中有被皮毛遮掩的大车数辆,当时县人只以为是狩猎成果颇丰,现在看来那只怕不是什么狩猎的收获而是王氏与苏氏的货物。想到这里王缙又想起那几日连续有不少被士卒押送的大车被押送往县衙的府库。想到这里王缙豁然开朗:“原来是这老匹夫!恬不知耻。”不过随即王缙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王晟为何要出卖家族的利益?这显然解释不通。

“奉孝,就算如此,为何二弟要

出卖王氏的利益?”

对于这个愚蠢的问题郭嘉只是哂笑道:“只要利益足够。便是自家父母也能出卖,何况只是一批货物?你不妨去问问王晟。究竟廖昱许了他什么好处。”

王缙自然没有到那种会直接去问王晟的程度,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够想象的到能够让王晟不惜出卖王氏利益的。那必然绝不会是很小的利益,否则王晟大可不必冒险为之。但是究竟是什么让王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呢?王缙始终没有想通,不过这些如今已经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王缙没有天真到郭嘉会作罢:“那么奉孝将如何?”

郭嘉冷冷一笑道:“伯兴何必管这些?王氏家族的命运才该是重中之重罢?至于嘉,那只不过是小事罢了。”说罢就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王缙当然不关心郭嘉将会做些什么,他只是在意郭嘉手里有什么关键的证据,他此时关心的还是他所谓的家主之位:“奉孝你如何证明这一切与县令有关?又凭什么说我二弟与他有所勾结?”

郭嘉没有理会他的兴趣,只是王缙却赖着不走非要个回答,如此一来也算是着了郭嘉的道:“证据?郭嘉没有证据,不过伯兴若是去探探王晟的口风,他必然会告sù

你他与廖昱早有牵连了。”

“哦?奉孝为何如此肯定?”

郭嘉笑笑道:“因为王晟赢定了,所谓得yì

而忘形,你不妨一试。”说罢就再不理会王缙的说辞直接转身离开。

而王缙自然是心事重重,郭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甚至猜出了王晟和廖昱的交yì

内容是什么,必然是廖昱扶持他成为王氏家主,而王晟便出卖王氏的一部分利益来换取廖昱的支持,而有了廖昱的支持自己不论如何都是斗不过王晟的,如此一来王晟得到了家主的位置,那些被牺牲掉的利益他又怎么会在乎?实jì

上王缙早就相信了郭嘉的说法,只是他还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不过如今看起来似乎这些希望不过是他王缙一厢情愿罢了。不论自己是否想要争夺这家主之位王晟都是欲除自己而后快。

王缙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他同样是有脾气的人。被王晟如此算计着谋夺自己本来理当继承的家族甚至是自己的小命,这绝对不是他能够忍受的结果。他决定抢先动手了。如果还等着王晟联合廖昱要自己命的时候再跟自己父亲哭诉这一切那恐怕什么都晚了。

王缙已经准bèi

好了要抢在王晟有所动作之前除掉王晟,有杀错,没放过。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王缙还不想死,何况自己背后是拥有万贯家财的王氏家族,王缙没有理由要把这些拱手让给一个要自己性命的“好”弟弟。至于王肪的态度?王缙

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自己的性命比起一个老头子的态度来说简直老头子的态度简直不值一提,何况这个老不死的一向喜欢王晟更多一些。

不过王缙也不是傻子,他也清楚廖昱不可能坐视自己要王晟的命。即便他看着不作为王缙也必须提防着他事后给自己致命一击,而且王氏一族中支持自己的终究是少数,所以谋划就更加需yào

小心谨慎,要么就将王晟一击毙命,否则自己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以王缙在返回家中之后立kè

就找来了死忠的心腹交代此事,不论王晟是否真的出卖了王氏的利益,就因为他会对自己继承王氏造成阻碍就足以让王缙坚定杀他的心了。

而这些都在郭嘉的预料之中,他需yào

的就是王氏一团混乱分散注意力,只要对手一旦把注意力转移到王氏身上那么郭嘉就有机会直取要害。这就是郭嘉的计划。而至于王缙所想要的证据郭嘉自然是有的,幽影之中便有廖昱当日归来时守城的士卒,这家伙是在波才的重利之下才为幽影效力的,不过只是外围成员。而他当日好奇的偷看了被毛皮遮住的大车,而恰好那车上放着记载这批货物数量的册子,这就是决定性证据。

而郭嘉没有交给王缙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不需yào

王氏能够和平解决问题,反而希望王氏的乱子越大越好。只有襄邑彻底陷入混乱郭嘉才有机会要廖昱的命!

也只有用廖昱的首级才能平复郭嘉的愤nù

,这个家伙导致戏忠至今还处于时醒时晕的状态里。据大夫所言是因为刺伤戏忠的兵刃上喂了毒,这是郭嘉愤nù

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廖昱活着就必然还有后手能够安顿整治襄邑,但是郭嘉想要的可不是一个能够安稳的襄邑,他需yào

襄邑的局势越乱越好,而廖昱一死徐济就可以立即挥兵进驻襄邑,这才是郭嘉前来襄邑的最核心的目的。

不过这些终究还只是郭嘉的布局而已,廖昱至今还没有反应,也即是说郭嘉出招了但是廖昱还没有接招,没有人知dào

廖昱究竟会作何反应。实jì

上郭嘉也是在冒险豪赌,他赌廖昱不会为了他就不管不顾襄邑的大局,他在赌廖昱不敢冒险。

但是如今廖昱的不作为却有有些耐人寻味,郭嘉只得再逼迫王缙动手掀起混乱,而襄邑最大世家的王氏一旦起了动荡郭嘉相信廖昱就不得不接招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只需yào

根据廖昱的反应做出相应的改变就足以。

不过接下来却发生了一件令郭嘉始料未及的事情:徐谦遭人重伤。

郭嘉很清楚,这是廖昱的警告,他警告郭嘉管好自己的嘴否则这就是他的下场。不过郭嘉对此却表现的极为刚硬,他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还主动去见了王缙一次,郭嘉的态度也很简单,你不想看到发生的事,我便非要让它发生。

事实上郭嘉也已经意识到这也是廖昱无可奈何的办法了,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王缙的行动了,就在郭嘉见过王缙之后的第三天,王晟就被王缙以出卖家族利益的原因击杀,王氏陷入彻底的混乱,支持王晟的自成一派,而王缙却以嫡长子的身份也团结了一批追随者,双方不断的产生争端,襄邑也因此开始了动乱,廖昱不得不出兵镇压双方的械斗,却被王缙以一句:“此乃王氏家事,廖县令是否管的有些多了?”给顶了回去,偏生廖昱此时还不敢强势的出兵镇压,理由很简单,襄邑虽然有为数不少的世家是他一手扶持不过却早已自成系统,他若是强行介入世家的家事那恐怕就失去了所有世家的支持,这是划不来的事情。

更重yào

的是廖昱也必须注意着郭嘉的行为,他不相信郭嘉挑起这场争斗只是为了斗气,这个外乡人一定有更大的谋图,只是廖昱此时还没有看透罢了。

只是等到他看透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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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襄邑杂记(五)

郭嘉当然没有理由让廖昱好过,更为重yào

的是徐济绝不会放过这个能够一举夺得襄邑的机会,而作为徐济至交和臣属的郭嘉自然也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而廖昱面前的选择却非常的有限,仅有王氏的麻烦就足够他用掉他大部分的精力了,对于郭嘉,他了解的并不太多甚至在这之前廖昱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外乡人会对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襄邑造成如此大的威胁。至于廖昱的真实意图,郭嘉并没有太深的了解。

但郭嘉不清楚不代表王缙同样不清楚,他毕竟是襄邑土生土长的乡人,对于这个家伙的居心王缙虽然说不上全然晓得但多少是能够猜到一些,廖昱的用心无疑还是晋升,不过他的做法无疑比己吾的魏仲要聪明得多,而王缙丝毫不在意廖昱的想法,他需yào

的只是自己能够没有郭太多风浪的继承王氏一族的家财和地位,而如今廖昱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家族事务之中,这是王缙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王缙绝不可能接受被人摆布,何况自己如今已经是眼看自己就能得到王氏全部了,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挡在他面前也不能让他停止自己的脚步,就如郭嘉之前预料的那样,一旦把厉害弄明白之后,王缙自己就会照着郭嘉想要的方向去发展,至于最后襄邑会如何,郭嘉毫不在意,徐济入主之后自然会有所安排,这些并不是他需yào

花费时间和精力去顾忌的。而郭嘉此时也不是完全冷静的状态,戏忠的重伤已经使他出离愤nù

了。此时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廖昱出手了,没有任何迟疑的派遣士卒包围了王氏的大宅。虽然没有过激的举动但是却已经表明了廖昱的态度,而王缙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事实廖昱即便真是铁了心要介入此事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是如此让廖昱这么看着罢了。

而实jì

上廖昱同样是极为愤nù

的,王晟是他在布置在王氏中的重yào

的一步棋,而此次夺得王氏与苏氏交yì

的这批货物不过是其中的一步罢了,廖昱的计划远不止如此,他图谋的是借着自己的在襄邑的政绩进而进入更高的层次,至于其他不过是附属的一点点小小收益罢了。

对于廖昱来说,襄邑是他最大的谋划,只要能守住襄邑不失。晋升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情,然而王氏的动荡几乎毁掉了他所有的打算,不论是他对襄邑的掌控力度还是对襄邑世家的威慑力都大大降低,这是廖昱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而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都足以激起廖昱对郭嘉的不满,正是这个外乡人的到来才使得襄邑发生如此变化,而廖昱也自然选择了对他来说最为正确的决策:除掉郭嘉!

但是这个外乡人对于廖昱来说却又是有些棘手的,这个家伙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事实上廖昱也很清楚郭嘉的图谋绝不只是这样而已,只是因为缺乏足够的了解他不得不选择被动应对,他派遣去解决郭嘉的人手再也没有回来便足以说明郭嘉早有防备,而这种招数向来是只能用一次的。对郭嘉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下三滥的套路不可能会有更多的用处。

但是廖昱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似乎是因为王晟旧部的过激行为触怒了王缙。王缙竟然在被襄邑守备士卒的包围下悍然发动了战斗,他毫不留情的斩杀掉了王晟的死忠。而这也不亚于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廖昱的脸上,此时廖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若是不动手处置王缙则会失去他在襄邑多年建立起的威势,但是若是处置了说不得就会闹的襄邑各世家集体暴动。廖昱已经肯定这个计策绝对不是王缙这个蠢货能够想出来的,毫无疑问这又是郭嘉的手笔。

廖昱没有猜错。这个计策的确就出自郭嘉,他只是提醒了王缙廖昱此时的处境罢了,而王缙也立kè

心领神会的开始了行动,尽管说不上默契不过倒是足够的耳听计从。当然这是郭嘉早有料想的事情,王缙的目的是王氏家主,而他的目的是搅乱襄邑甚至是让襄邑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双方实jì

上并没有利益冲突,至少在徐济露出反世家的面目之前王缙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争端,何况此时郭嘉还没有暴露他是为何人效力的事情。

而面对这样的事情廖昱即便进退两难但终究还是要有个抉择的,不论是镇压王缙抑或不镇压都会面对可能的糟糕结果,但这偏偏是一个刻不容缓的决定,尽管这是个艰难的决断但廖昱还是决定镇压王缙,毕竟襄邑的世家的暴动只是一种担心,但是如果不能解决掉王缙的麻烦自己日后在襄邑的权威就会变得接近于无,这比起担忧来说才是刻不容缓的问题,真是出于这样的考lǜ

廖昱不得不冒险而为了。

当然了,这也是郭嘉预料之中的事情,实jì

上这并不是不能猜测到的事情,廖昱当然也知dào

自己已经踏进郭嘉设下的圈套里了,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他已经很是被动,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郭嘉出手他就必须接招,否则襄邑的局势就会越发的失控。只是廖昱也许没有料到的是即便他如此也已经无法摆脱郭嘉的设计了,因为每一步都被人料中那么就再也脱不出被人算计的局面了。

就在王缙被廖昱下狱不到三天,廖昱就知dào

郭嘉的行动了,摆在他面上的是襄邑大半世家联名的上疏,内容不外乎是希望廖昱不要管世家的家事,当然言辞之中的威胁之意不看也能猜到,而这也是廖昱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他遭到了襄邑大半世家的抵制。

不错,他的确扶持了很大一部分世家的崛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对世家的家事指手画脚,这也是世家的底线。而廖昱此时不得不去解决这个麻烦。廖昱只能选择拖延,若是郭嘉不在襄邑这无疑是个好主意。襄邑的世家也未必真的就敢于廖昱起正面的冲突,但郭嘉仍旧还有后手,徐济的信。

没错,郭嘉之前就传信回己吾告知徐济发出一封即将要前来襄邑巡视的通知。徐济自己也许还不清楚,但是郭嘉是很清楚的徐济在陈留的名声可是大的厉害,数月之内连斩两名县令,虽然刘贤是自刎于狱中,魏仲是自尽与阵前,但是任谁都不会吧这当真。这位少年督邮可是不折不扣的“活阎王”,甚至有童谣唱到“小督邮,大威风,巡陈留,县令慌”,即便廖昱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足以让他有些慌张了,何况此时襄邑的局面正是糜烂之时,不需yào

多说,只需徐济一到襄邑的世家有人将此事告知徐济就足以让他被彻查一番了。廖昱可没有忘记郭嘉的存zài

,而此时廖昱也已经想通了,这个外乡人不必再去猜他的目的了,他无疑是为徐济效力的。

只是这个结果却没有带来什么好处。反而让廖昱更加的棘手了。郭嘉闹出这些事情了已经让廖昱疲于应对了,现在更可怕的事情是徐济肯定会在不久之后就前来,而这样一来廖昱便不敢对郭嘉下手了。很显然郭嘉也正是因此才巍然不惧的站到台前来,但是这个对手的确比自己更善于布局。这是廖昱不得不承认的事情,至于他所谓的对手究竟是徐济还是郭嘉就只有他自己知dào

了。

而此时王缙对郭嘉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这个家伙的利用价值已经被全部榨干了,郭嘉自然就不会再去管他的死活,不过实jì

上廖昱此时也不敢拿王缙如何,放在他案几上的上疏说的明白,一旦王缙有个三长两短襄邑立kè

就会陷入混乱,甚至可能是世家和县令走向彻底的对立,廖昱此时迫切的需yào

一个能够解决如今局面的办法,只是凭他想破了脑袋却也仍旧衣物所获。

而时间自然就这么过去了,在徐济信到的第三天,徐济带着高顺和他麾下的士卒已经抵达了襄邑,直到此时廖昱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失败了,或者说从一开始自己就注定失败了。

即便如此,该迎接还是要迎接,虽然知dào

自己必然会丢掉自己襄邑县令的官职,但是对于这个将自己算计的如此精准的这个年少有为的督邮他还是很好奇的,何况自己还能见到那个把襄邑搅得一团乱麻的“罪魁祸首”。

此行徐济身边带的人依旧很少,不过却已经足够,此时廖昱已经不可能再有跟徐济争夺襄邑的能力了,他已经失了民心,也失去了襄邑世家的支持,仅仅凭借他一人之力还不足以抵挡高顺麾下士卒的兵锋,所以徐济并不担心麾下人手不足,何况襄邑还有幽影和郭嘉,这些人足矣。

抵达襄邑已是正午,徐济没有打算立kè

接见拜访的廖昱,他必须先从郭嘉处了解此时襄邑的局势,而且他也听闻了戏忠受了重伤,即便此时戏忠还不是他麾下,但能如此轻易去下襄邑终究有戏忠的功劳。当然,顺便叙旧也是目的之一。

而见到徐济之时郭嘉也是感慨万分,虽然仅仅数月,但是却恍若隔世,自己在襄邑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若是自己没有怂恿戏忠随行那么躺在病榻上的就是他郭嘉而不是戏忠了。

“奉孝,别来无恙否?”徐济的第一句话就带着些许的调侃,但更多的是关切。

郭嘉苦笑着回答道:“谢主上关心,嘉是无恙,只是志才却代我受了这无妄之灾。”郭嘉是真有几分歉疚的,若不是他怂恿戏忠,那么戏忠也不会离开颖阴随他前来襄邑,更不会因此受重伤而至今未能醒转。

徐济也是有些黯然,不过他随即振奋起来道:“且不说这些,待我办完事再去看望志才,襄邑如今的局势如何?”

郭嘉也甩甩头暂时抛开这些想法道:“廖昱如今被我逼上了绝路,恐怕是没有余力与主上抗衡,只需安抚好襄邑各世家即可。至于廖昱此人。我观其心思城府均有可取之处,若是可以主上不妨收为己用。”

话语简单。但是内涵却很多,这是徐济对郭嘉回答的评价。郭嘉没有邀功更没有长篇大论自己如何艰难,只是说了结果,这就是郭嘉的性子,平日里惫懒,但是关键时候却值得信任。

而至于郭嘉对廖昱的评价和建议也的确值得徐济考lǜ

,此时徐济麾下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即便多了梁习但是陈留南部还有四县等着他去处置,很难说自己是不是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而且徐济麾下的人手之中战将居多文臣却少。这对于治理陈留实在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我会酌情而定,这些时候奉孝辛苦了。对了,怎么不见文浩与文让?”徐济这会儿突然想起波才和徐谦来了,这两个家伙从他入城之后至今还未露面,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郭嘉笑道:“文浩忙于幽影的事务脱不开身,如今幽影初步成型,什么事情都需yào

他亲自看着以免有什么差错。至于文谦,这小子因为未能好好保护志才而心怀歉疚,还守在志才身边呢。”

徐济闻言也是露出笑容。波才他是放心的,这位经lì

过人生大起大落的如今也算是宠辱不惊了,徐济很信任这个不善言辞的汉子,即便两人曾经是敌人。而徐谦的成长才是徐济有些惊喜的事情。这个家伙一向是大大咧咧让人难以信任,而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徐济确信他会有很大的改变,至少稳重许多。而这一点也是徐谦之前最缺少的东西。

“奉孝要随我去见廖昱否?”徐济问道。

郭嘉摆摆手道:“这就不必了,我料廖昱对我必然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嘉去了说不定反而有些不便之处,主上自去便是。我且去照看志才,待襄邑事了自有幽影领路的。”说罢郭嘉便起身告辞而去,这也是郭嘉的好习惯,那便是不居功,亦不自傲。

徐济看着郭嘉有些瘦弱的背影叹了口气,徐济有些对不起这位至交,虽然都是一般年纪但是自己毕竟不同于他。不过这个念头立kè

就被徐济压下了,此时他必须敢去见廖昱,他相信这位襄邑县令一定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自己。

徐济前往的地方正是廖昱的官邸,也即是县衙,廖昱一早便等在门口,见面之时廖昱还是有些惊讶,尽管这位传闻中的督邮很年轻,不过徐济的年纪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即便过了年徐济也仍旧只是十六的年纪,按照汉礼徐济甚至还没有行过冠礼,这让廖昱不由得感叹道:“督邮果然年少有为。”

对此徐济也只是笑笑回答道:“终究比不得廖县令,姜,终究是老的更辣。”|这话一下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虽然廖昱此时没有了抵抗的能力不过心中终归是还有些芥蒂的,而徐济这一句近似夸赞的客套就拉近了原本对立的关系。

廖昱笑着让开了路,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徐济道:“督邮请。”

徐济笑着还礼道:“达者为先,不妨廖县令先行,我在后跟着便好。”

这一整套下来虽然廖昱和徐济的关系没有改变但是气氛却已经缓和许多,徐济对廖昱的尊重多少也让廖昱心中的抑郁有了好转。而且徐济做出这样的态度无疑也释fàng

善意,廖昱自然不会傻到拒绝这些。

待二人坐定之后廖昱开口道:“督邮此来的目的我亦知晓,只是我仍旧有许多不解之处,可否请督邮为我解惑?”

徐济一早料到廖昱必定由此一问因而微笑道:“但说无妨,文烈知无不言。”

廖昱闻言也是笑了笑,随即开口问道:“督邮谋划襄邑,是何时开始的事情?”

“夺得圉县之后文烈便已经定下了计划,下一步便是己吾和襄邑。原本我是想先夺襄邑在图谋己吾,之后奉孝与我说襄邑急切难得,不妨先夺取己吾,以进逼襄邑,于是文烈便如此做了。”

听到这回答廖昱也算知dào

自己丢襄邑丢的不冤枉了,徐济从近半年之前就已经着手谋划着要夺取襄邑了,而那时自己还一无所知,这毫无疑问是必定会着了道的,不过随即廖昱又问道:“奉孝?便是这数月在襄邑掀起风浪的年轻人?”

徐济点头道:“正是,奉孝年轻,有何过错我代他道歉。”

廖昱闻言哈哈大笑道:“各为其主,说不上对错,只是这年轻人端的是不简单,有此人相助,督邮大事可济啊。”

徐济见廖昱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道:“那不知廖县令可愿助文烈一臂之力?”

廖昱闻言露出惊讶之色,他没有料到徐济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而徐济的居心究竟是什么?廖昱一时之间还猜不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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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襄邑杂记(完)

廖昱的不解并没有出乎徐济的预料,他笑着解释道:“文烈毕竟是新到陈留,于各地风土具不了解,襄邑之事自然也比不上廖县令这般知之甚深。是以文烈想若是能够得到廖县令的帮zhù

那么自然就是事半功倍了。”

廖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而后又皱眉问道:“文烈就不担心我反背?廖德勋可不是文烈的旧部,难道不担心德勋背后动些小心思?”

徐济闻言哈哈大笑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文烈既然信了德勋自然也就相信德勋先生不会做出那些反复小人之事。”说罢起身走近廖昱拍拍他的肩膀道:“德勋先生,不妨直言相告,文烈所谋不小,如今只得让德勋屈居县令之位,不过假以时日,必有高位虚席以待。”

这也算是徐济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图谋不小,事实上在伊宁前来颖阴之前徐济还真就只停留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个层次上,但是在荀彧告知他伊宁的真实身份之后徐济就知dào

自己若是还只是抱着成为一任好官的心思是绝对无法保护好这个少女的,所以他必须日益的强dà

起来,他很清楚这是一条怎么样的道路,但是他同样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件事是他必须去做的。

廖昱当然不晓得徐济此刻心里的波涛汹涌,他只是对徐济所说的话有了憧憬,他廖昱的确志向不小,小小一个县令的确满足不了他,但是廖昱的心却又不大,他知dào

自己的极限。所以某些时候廖昱也很矛盾,他不知dào

自己究竟该去往何方。就凭借他在襄邑的影响力想要晋升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只是廖昱对襄邑却又有些许留恋。这毕竟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他舍不下这份感情。而徐济的话在他眼里是一个新的世界,他不需yào

为自己的前途去忧虑,只需yào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自己适合什么样的位置也不需yào

自己去考lǜ

,这无疑是廖昱想要的,更何况如今廖昱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这一种了,否则很可能会像之前的刘贤魏仲之流,廖昱自负才学自然不肯与他们同流。于是他起身拜倒在地说道:“若如此,见过主公。”

徐济见已然收了廖昱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是放回了心底,如今的襄邑有自己坐镇加之廖昱的手段应该很快就能平复下来,当然王缙就变成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个家伙知dào

郭嘉,徐济图谋襄邑的一应安排他几乎全然知晓,而如今有了廖昱自己显然不需yào

留着这么一个祸患,不过这个徐济又多虑了,廖昱显然是很有兴致自己去处理这个家伙。

廖昱这边自己找王缙处理去了。徐济也就直接在幽影的带路之下去看望戏忠去了,这位大功臣近日醒了一次但是很快又昏睡过去,廖昱自己也不大清楚那个手下到底是上了什么样的毒,那个杀手也并非他麾下的只是受雇于他。在这之后就失去了与这人的联系,不过据说是种西域流传过来的,所以中原的大夫解起来才收效甚微。不过好在这毒却没什么生命危险。

徐济见到戏忠之时他还是在昏睡之中,而且看起来和平常人入睡别无二致。似乎是并无大碍的样子,不过通过郭嘉的解释徐济这才明白虽然戏忠没有因此有生命危险但是精神愈发萎靡。以前醒转的时候还能说上两句话,现在却只能稍微喝口水了,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不过暂时徐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除了加紧幽影探访名医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郭嘉也明白徐济不是有意而是真的没有办法,而且目前来说徐济的时间很紧,尽管在春耕之前就已经拿下了襄邑但是徐济这半壁陈留还未能完全掌控,还有几县未能同治于徐济的势力之下。

而徐济也很着急,自己身边可是还有一个不定时爆zhà

的不稳定因素,陛下大人应该早已经得知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跑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小丫头还算有点谨慎的意思,所以短时间内陛下大人还不会知dào

徐济私藏他宝贝女儿的事情,一旦知dào

了徐济可以肯定自己又有一场大劫难。而目前,徐济等了许久还没有收到曹操的回复,而张邈的态度却是愈发的紧逼,很明显的是张邈已经无法接受徐济再次变得更加的难以掌控了,徐济很确定春耕之后这位太守大人就必定会对自己动手,而届时自己如果不能整合南部陈留的力量来对抗张邈那么覆灭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徐济当然不会坐视自己的一番心血付诸流水。

更重yào

的是徐济很清楚张邈绝不可能放过自己,而一旦自己失去如今的官身和势力那么自己身边的这些都无法保护,那个死丫头恐怕也是不得不离开了。

当然郭嘉也晓得了徐济身边多了个“主母”,这对于郭嘉来说简直是惊闻了,徐济平日里木讷古板,想不到却有了这么一个本事,徐济自然没有隐瞒他伊宁的身份,这更是让郭嘉大呼不公,他自认是风流倜傥,但是却叫徐济这个家伙轻轻松松的骗了个公主回来,这叫他如何能接受?当然这也就是郭嘉的一点点小腹黑罢了,自己这位好友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这是郭嘉乐于见到的事情,更重yào

的是徐济是他的主公,有了主母也能安下麾下众位将士的心,这对于他们来说代表着势力的稳固,处于这样的考lǜ

郭嘉是支持的,当然徐济能够摇身一变成为皇亲国戚的身份这无疑更是极为好的事情。即便徐济多次强调自己这位主母是逃婚出来的,不过这个,谁在乎呢?郭嘉的想法就是这样。

而今唯一的担心就是张邈,虽然早有这样的准bèi

,但是到了面对这个强敌之时徐济心下不免还是有些局促。徐济手里此时的牌面是要远远小于张邈的,这位世家出身的太守大人早在年前就已经将陈留北部完全统一。而徐济这边的进度却还只是在图谋襄邑,徐济还是在抢时间。至少在春耕之前徐济必须将陈留的南部全部统一,这样他才有资本和张邈抗衡,而且张邈此时已经坐镇陈留县不动了,显然是做出威逼圉县的态势,徐济的压力很大,在他前来襄邑之后不久他也就打算立kè

返回圉县坐镇,否则圉县直面张邈的威逼显然是有些过于沉重了,而且荀攸是否能抗的起这些重压徐济也是疑惑在心,其次是坐镇圉县不只是为了应对张邈还能做出进取南陈留其余诸县的态势。这也是徐济接下来的目的,回归圉县是必须走的一步,而时机却值得商榷。

郭嘉的主张是等到春耕之时再回转,以做出是为了监督春耕之事的模样,不过徐济反对了这个提议,若是按照郭嘉的策略徐济夺取南陈留诸县的计划及不得不再次延后,而他时间已然不多了,另一个原因是徐济认为不需yào

隐瞒张邈,他与张邈之前的矛盾已经是无法调和的事情了。双方都互相了解,不需yào

这些有的没的方式来掩藏。郭嘉自然也没有意见,他提出的是较为冒险的策略,事实上若是张邈真的被徐济瞒过那么徐济收效可能会比他立kè

回到圉县更大。当然这样也存zài

徐济无法及时统一南陈留,那么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徐济的势力和实力都不如张邈,这样不对等的战斗徐济想要获胜那么机会就很渺茫。所以郭嘉也不认为徐济反对有什么不对。徐济毕竟是上位者,他考lǜ

的东西比身为谋士的郭嘉要更多。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郭嘉却很乐于见到徐济这种改变。因为之前不论是徐济出逃颖阴还是长社的设计都是一种谋士风格的做法,也就是只考lǜ

战局而不站在更高的角度去思考。

当然徐济自己并没有发觉这些变化,不过这些对于国家来说却是极为明显的变化。而徐济自己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在意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能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已。

但是此刻的徐济不得不启程了,廖昱在得知徐济的困局之后表示他能够处理好襄邑的事务,而且他会在春耕结束之后为徐济征募一支具备相当战斗力的军队,而得到这样承诺的徐济也能够放心的离开襄邑,他对廖昱的能力还是有足够信心的,能够运营襄邑多年的人想要处理如今局面实jì

上并没有多大的难度,而为了保证廖昱为他征募的军队有足够的作战能力他还是留下了徐谦,虽然徐谦并不擅长练兵不过终究是受高顺熏陶许久,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何况徐济并没有要他能够训liàn

出一支能够与高顺麾下比肩的士卒。不过徐谦还是略有不满的,曾经他是徐济身边的头号亲卫,自从典韦来了之后他便退居二线了,而乐进加入之后他变得更加不重yào

了,好在郭嘉要走了他,可偏偏他在襄邑又导致了戏忠的重伤,虽然这件事并不能怪他失职,但他终究还是脱不了责任。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反而对徐济的安排不敢说什么不满,这对他来说就像是惩罚了,徐济这是在给他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只要能够带出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士卒就能洗刷他这些郁闷。不过这还是需yào

时间的事情,徐谦不着急,他知dào

自己是徐济的心腹,这一次徐济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不说郭嘉对他如此,便是玩忽职守之后还能不受惩罚便是他难以洗刷的污点了,而徐济这相当于发配的做法反倒是保护了他。

徐济离开襄邑之后便不再想襄邑的事情了,襄邑的底子摆在那里,这一次的动荡虽然看似重大却没有伤了襄邑的筋骨,这里仍然会是徐济最大的倚靠,襄邑能够给他提供的不只是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援还有不少难以得到的军械,徐济离开襄邑之时还带走了廖昱得到的大半王氏那批货物中的军械,除去高顺麾下的更换和补充剩余的至少还能使圉县的守备士卒的装备更加精良,而这也是徐济之所以一直图谋襄邑的缘故,这是个巨大的商人集结地。不少朝廷明令禁止的货物都能在襄邑找到,其中一样就是徐济无法从张邈处得到的军械补充。

说道军械补充。这也是徐济判断张邈必然会对他下手的原因之一,原本每一年太守都会遣人前往各县整备军械以作记录和更换的凭借。而圉县和己吾却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显而易见张邈连敷衍的心情都欠奉,甚至是打算直接无视徐济的势力范围,不过得到了襄邑的补充徐济也不是很需yào

张邈的更换了,实jì

上徐济从襄邑得到的这些军械的精良程度还要超过张邈本身的,这些都是北方边陲出产的好东西,这恐怕也是张邈难以预料的,他绝对预料不到徐济能在短短一月间就夺得襄邑甚至令廖昱也为其效力,而张邈此时还没有得知这个消息。他得到的消息是徐济前往襄邑却无功而返。当然这是廖昱的安排。

廖德勋心思也是极为细腻的,张邈既然是徐济的敌人那么也就是他廖昱的敌人,他自然不能让对方得到襄邑的确切消息,而这也让张邈对徐济的实力出现了误判,而这些直到正面对上徐济之时张邈才发觉到不对,不过那时却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荀攸已经得知徐济返回圉县的消息了,不过他可没有时间去迎接徐济,春耕在即,他手头上的事务可不少。徐济之前许多的安排也要实施下去了,所以徐济返回圉县之时倒有些许冷清,圉县百姓也清楚自己这位督邮大人不好虚礼,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半一些实事。也正是这样务实的行事方式让圉县的百姓对徐济很是爱戴,自从徐济入主圉县之后百姓们的生活不断在改善,百姓就是这么简单。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支持谁。

随徐济返回的除了郭嘉和受伤的戏忠之外还有之前滞留己吾的亲卫营,因为黄濬有些事物没有交托完成所以亲卫营也就留下了。乐进的家人也需yào

安置,在徐济离开襄邑之时他们也赶上了徐济。高顺一回圉县就率兵先行归营去了,郭嘉也还要安置戏忠,徐济身边又只剩下典韦和黄濬,徐济此时也急着回去见伊宁,这丫头也被他安置在圉县,毕竟之前他不确定襄邑是否会有战事所以把伊宁留在了当时还是后方的圉县。

小丫头当然是耐不住无聊生活的性子,不过这是徐济的家业,她实在不敢乱来,这些都是自己心上人努力打拼的来的东西,有些时候她也会很自豪,这也是她瞧不上洛阳那些翩翩公子的原因之一,那些家伙不过是仗着家世才能有那样的面貌。徐济却不同,这个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男人是寒门,如今这些都是靠着自己一点一滴打拼得到的,伊宁很清楚寒门要在这样的一个境况里取得徐济这样的成就究竟需yào

付出怎么样的努力。她心疼他,徐济受过的伤她虽然没有目睹但是却从士卒的嘴里听说过,这个并不强壮的家伙在自己面前永远只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但是背后却不知dào

已经瘦了多少苦难和折磨。

不过在见到这个家伙的第一时间伊宁还是忍不住哭了,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月,但对于她来说却长的像是十年一样,这是她认定的男人,即便他还没有行冠礼,即便他只是区区一介督邮,但是伊宁是真的喜欢他到不行,十余年的等待和寻找已经足够长了,她不想再失去这个总是逃避自己的少年。

“木头,听说你要和张邈开战了?”伊宁也不是什么都不知dào

的花瓶,长在皇室她的嗅觉比大多数人都敏感的多,即便没有人告sù

她这些但是凭借她的观察和猜想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

对此徐济也只是淡然回答道:“我与张邈始终会有一战,我是陈留督邮但是却已经有了与他分治陈留的态势,这样的局面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伊宁皱着柳叶眉问道:“木头你有几分胜算?他毕竟是陈留太守,你一介督邮,我怕……”她这是真的担心,徐济一旦正面对上张邈首先道义上就已经吃亏了,而且如今的局势也是张邈强而徐济弱,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几乎是必败的。

而徐济的回答很简单:“不论是输还是赢,这是我必须去面对的,若是任由张邈收走我的一切,那么所有的牺牲和努力全都是一场空,而没有了这些我就不能保护你了。”

伊宁有些难过的问道:“一定要这样吗?刀兵相见,终究难免有损伤,我怕你……”

徐济摇摇头道:“我不拿起刀剑就无法保护我所珍视的一切,还有你。我若放下刀剑,我就会失去一切,包括你。宁儿,原谅我,我不会一直拿着刀剑的,因为那样,我就不能拥bào

你了,只是等一等,只要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这一切的时候,我就放下你不想看到的刀剑,不再厮杀,好不好?”

伊宁露出了好kàn

的笑容来:“你答yīng

我的事,不能反悔!”

“好,我不反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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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风头正劲

而徐济没有料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一系列的行动为他带来的是如何的影响,半年不到的时间内连斩两名县令,而且全都是罪证确凿的。这使得徐济在陈留的口碑几乎到了一面倒的程度,即便是张邈也没有这样的民心,不过这对于徐济来说却未必是好事,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徐济这种过于突出带来的无疑是很麻烦的局面。不需yào

说明他也能猜到这是张邈刻意为之,他需yào

徐济突出到让人恐惧,而届时他也能够更容易的出手解决这个麻烦。

只是徐济对于这样的情况却是无能为力,从目前的局面来说他的名望越大自然是越好,只是这样做的隐患同样是越来越大的,这是个矛盾的事情,徐济没有办法取舍,于是他也就干脆的决定了任由其发展,这些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在徐济返回圉县不到三天,南陈留其余诸县也尽皆归降,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利好消息,而徐济目前唯一需yào

做的也就只是整合南陈留的力量,统筹春耕,而后就是静待张邈的动作了。

徐济当然也想要主动出击,只是他身份上低了张邈一头不说,张邈还是他顶头上司,抢了一个先手带来的好处还不好说,但是首先就已经必须背上一个谋逆的罪名,这实在不是徐济能够接受的事情,而且徐济不会犯下什么大错给张邈抓住什么很致命的破绽的,而剩下的小小问题张邈若是强行出兵那么毫无疑问徐济也就有了正当的反击的理由,这也算是无奈之举了。徐济很清楚自己对上张邈是毫无优势的,所以如今哪怕是一线机会他都不想更不能放过。

而徐济这数月的所作所为也终于被传开了。不只是陈留郡中徐济极为出名,甚至是相邻的郡县也得到了消息。百姓们说起徐济自然是赞誉颇丰,不过官吏们就颇有些谈徐色变的担忧了,这位年方十六的少年如今手上可是已经有两条官居县令的人命,这不外乎是提醒所有手底下不干净的官吏们都小心点,也正是因为徐济的缘故陈留郡及附近郡县的政风为之一清,不过徐济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很快就到了春耕时节,徐济甚至亲自前往田间劳作,这倒不是纯粹为了做出姿态,而是他真的想要看看之前定下的是否能够实施下去。其中就包括他自己提出的“军屯”之策。

这一策是徐济仿效先秦“屯边”而来,起核心在于发动各县的非紧要士卒施行耕地,而这些所谓的非紧要士卒指的实jì

上就是非精锐部队,这也算是徐济首创了,其本质也就是这些士卒被暂时性的蜕变为民夫,而春耕结束之后他们才会重新转回士卒的身份。这等于是徐济麾下在春耕之时足足多出了约莫三分之一的民夫,这对于粮草的囤积量来说是足以让人惊讶的了。

当然这些东西还只是预计之中,徐济也不清楚是否真的就能够达到他料想

中的效果,所以他才会选择亲自监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个长远之策,只要能够实施下去那么徐济的战时储备无疑是要胜过仍和对手的,即便是势力大于他。实力强于他也一样,徐济的这项“军屯”带来的是更多的粮草和更加精锐的士卒,这些劳作的士卒总好过平日只会在城门处收受贿赂的大头兵要更强壮些的。

当然此时他这样不免还是会遭人嘲笑。甚至张邈也不例外。当然徐济本身其实并不在意这些,这样的小小影响还不足以动摇他早已预定的计划。而这些几乎就是徐济最核心的计划了,军屯带来的收益一时之间可能难以看出。但是时间长久的积累所能够带来的价值是如今这些嘲笑徐济所为的人无法想象的。

接下来的事务安排就简单多了,徐济需yào

做的只是监督统筹,其余自有荀攸去安排,不过徐济即便是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张邈如今没有丝毫动静,这后面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他不知dào

,但徐济和他麾下的众谋臣都清楚这绝不意味着张邈就真的有这么安分,更可能是张邈为了麻痹徐济所刻意表现出来的态度。

不过这种担忧很快就不被徐济在意了,幽影已经把情报范围扩张到了陈留县,也就是说张邈的动作在第一时间徐济就能够知晓,而有了这样的保障徐济也终于可以稍稍放下自己的担忧,只要能够第一时间作出应对,徐济实jì

上并没有多畏惧张邈,毕竟双方此时虽然表面上是徐济弱于张邈,但是实jì

上的实力对比是均等的,徐济坐拥南陈留,而张邈则有北陈留,都是半壁陈留。不过张邈的情报之中襄邑却还不属于徐济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说张邈先天就已经误判了徐济的实力,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徐济才有信心对抗张邈,尤其是在他失了大义之名的情况之下。

虽然如今的时局对徐济来说是极为不利,但徐济本身却有着另一项优势,他得到了民心,南陈留的百姓对徐济都是赞颂一片,而民心可用,这可不是虚言,只要徐济到了不得已之时,这些百姓也是他最后的一张底牌了。天下大势无非是民心所向,徐济得到了民心他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张邈绝不敢冒险强行除掉徐济,因为这是违背民心之事。

但即便如此徐济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自己身边的隐患可不只是张邈而已,自己身边这个少女可是个比张邈还要吓人的威胁,徐济可不敢忘记这丫头的父亲是谁,那可是当今天子,皇帝陛下,自己这种拐带人家宝贝女儿的做法恐怕是犯了大忌讳的,若是一旦让别人知晓,徐济很肯定自己就算有十条命也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于伊宁自己的看法和观点,那当然是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不过依照小丫头的态度这也就是她随便说的,她哪里能猜得到自己那位父皇的想法?徐济向来不惮以最糟糕的情况来揣度未来。只有做好了最坏的准bèi

才有可能迎接更好的结果,这是徐济一直都秉持的做法。对于这位可能是自己岳父大人的皇帝,徐济并不喜欢,甚至是带着厌恶,他并不是一位好皇帝,甚至也不是一位好父亲,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毕竟是伊宁的父亲,这也是事实,尽管徐济并不喜欢这个皇帝但是他还是必须尊敬,不过那也仅限于作为岳父的身份而已。

虽然洛阳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徐济肯定此时寻找伊宁的命令早已下达,伊宁被发xiàn

也是必然的事情,徐济也必须早作准bèi

,他不想成为一个依靠女人保护的家伙,不过如今他能力太小,自保尚且有些困难所以徐济深知自己还需yào

韬光养晦,龙困浅滩不意味着没有飞天之时。

不过接踵而来的事情却再一次让徐济有些惊讶,荀彧托人带话给徐济,说是邀请徐济返回颖阴。来人语焉不详徐济并不能从中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荀攸也已经确认这人确实是荀彧的心腹,只是这件事情却多少透着些许诡异,徐济离开颖阴不到一月荀彧就遣人前来。说明这必然是大事,可是却为何不说清楚呢?这并不是荀彧的性格,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荀彧没法决断。甚至严重到需yào

徐济自己来解决。

不过由此徐济自然也有了猜测,什么事情能够让荀彧无法做出决定呢?其一是事关徐济的私事所以荀彧不好代为决定。其二是荀彧对于这事确实无可奈何。虽然有两种可能性,但徐济几乎是确定是第一种可能。荀彧在他们这帮旧友之中几乎是最为沉稳睿智的人,简而言之就是没有荀彧解决不了的事情。但那若是私事,究竟是什么事情紧要到荀彧竟然需yào

如此急迫的请徐济回去,而且来人的说辞是极为官方的,这似乎并不是自己家人出了什么事,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出现了,荀彧只怕遇到的是皇帝陛下派遣的人了,而这一回显然是没法瞒混过去了,伊宁就是在颖阴消失的,徐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麻烦恐怕提前来了,小丫头怎么都不会是自家父亲的对手的,恐怕一开始就已经被皇帝陛下晓得了,至于没有立kè

把她带回去恐怕是以为小丫头只是偷偷跑出来玩耍的所以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事儿自然没有瞒过伊宁,她虽然算不上冰雪聪明但至少也是聪慧了,所以徐济干脆也就没有隐瞒的把自己的猜想全盘告知了她,伊宁自然立kè

就慌了神,自家父皇是什么性子她比谁都更清楚,一旦这事儿牵连了徐济别说自己挡着了,就算是爷爷活着只怕也没法保证徐济不付出什么代价。

“木头,怎么办?父皇一旦晓得这事,我怕……”这会儿伊宁已经完全没了平日的俏皮和可爱,一张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的都是惊慌失措。

徐济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既然事已至此面对是必须的了,否则接下来只不过更长时间的担惊受怕而已:“回去吧,宁儿,若你我有缘,我终究会去到洛阳把你带回我身边的。”徐济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当然也想冲动的说留下来,只是他如今不再是孤身一人,他已为人主,身边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要顾忌。

伊宁脸色凄绝,哽咽道:“你终究还是不肯放下手中的这些,哪怕是为了我也不可以吗?”

徐济背过身去,语气淡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宁儿,徐文烈虽不是英雄,只是如今文烈的命不只是文烈自己一人所有,我麾下一众将士,陈留万千百姓,我如何能够自私到弃之不理?宁儿,并非文烈自私,若是恨我,文烈无话可说。”

徐济说出这话心里又何尝好受得了?伊宁对他十余年的惦念他自然是了然于心的,只是他对这个少女的在意同样也是十余年未曾改变,甚至徐济苦心积虑的谋求晋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伊宁,而如今他却不得不因为周遭的这些否定自己的初衷,这是一种如何的感觉又有谁能了解呢?

而对于徐济这样的回答伊宁在心伤之余却又有些欣慰。自己喜欢的人是个胸怀大志心念天下的大丈夫,也许她想要看到的是一个肯为她去反对世界的徐济。只是这样的徐济却已经不是她最初喜欢的那个人了:“徐文烈,你是大丈夫。宁儿知dào

,宁儿不会逼你的。只是你一定要来,伊宁会一直的等你!”说罢她从背后抱住了徐济。

徐济和伊宁都很明白,这一次的分别也许就意味着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在一起了,徐济是寒门,伊宁是公主,这是两个极端,他喜欢她,她喜欢他。可是阻隔在他们之间的确实整个世界。没有谁对谁错,他们也并不责怪彼此,只是有些遗憾却似乎已经注定了。

第二日徐济便带着典韦和乐进启程前往颖阴,当然,这次是秘密出行,同行的自然还有伊宁,或者说该称呼她为“宁公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伊宁也已经做好了准bèi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徐济。至少不要被自己的好父亲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斩了,而徐济也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心,他必须成为让天下人为之侧目的人物,他必须成为能够名正言顺迎娶伊宁的人。而这些他们也已经有了默契。伊宁相信徐济能做到,她甚至比徐济都要有信心,这个单薄的少年从自己记忆里那个执着的身影成长到如今这样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这十余年来的风霜雨雪她虽没能感同身受但是却能够看到徐济身上的改变,他从来不是翩翩佳公子。但是却出落的越发器宇轩昂。

而徐济呢?他这些年不断的在寻找自己如此努力的去图谋的目的,一开始是为了生存。为了自己,而后是为了自己的志向,在后来是为了身边的属下和朋友能够有更好的生活,到了现在,徐济再一次找到了他的一个目的:她。

徐济从来没有什么很远大的志向,他一直都是在局势的逼迫下不得不挣扎,不得不拼命,这一次同样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徐济不再是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他开始试着去放抗,他谋的已经从事过渡到了人,已经从谋士最初级的阶段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而这些却是他自己都没有发xiàn

的。

颖阴此时还没有完全褪去年后的喜庆,但徐济却已经没了那样的喜悦心情,这一次他是要送走自己最在乎的人,而前途未卜,他虽然有坚定的意志却并不知dào

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完成那样的目标,而每一次看到伊宁泫然欲泣的表情徐济都会有深深的挫败感。徐济痛恨自己,他谋划如此却终究还是敌不过这世道,再有能耐又如何?还不是敌不过皇帝的一声令下?有些时候强权比什么来的更直接也更简单粗暴,这是徐济终于清晰认知的道理。

伊宁当然也不好受,虽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她怎么舍得下自己努力逃出洛阳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见到的徐济?只是她也同样清楚自己不离开那么徐济面对的也许就是刀剑加身,比起永远的失去徐济,她只能选择暂时的离开,至于这个暂时究竟会是多久,她不知dào

,但她希望不会太长,伊宁不想再等一个十年,不想到了自己和他都年华不再之时他们才能在一起。

“徐文烈,你过来。”伊宁推开马车上的窗叫了徐济。

徐济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已经拭干了泪痕,虽然双眼仍旧有掩盖不了的伤感但却已经不再是悲苦之色了:“诺。”

徐济拨马到了窗边低下头低声问道:“怎么了宁儿?”

听到这句话伊宁脸上露出了凄苦的神色道:“也许很久我都听不到你这样叫我了,木头,宁儿听话的回去,但是我要你答yīng

我一件事。”说完神色肃然。

徐济一怔,随即也了然点头道:“你说。”

“宁儿知晓你心中难受,只是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陈留一事你自己小心些,我不再身边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莫犯险了。还有,有时间多回家陪陪伯父伯母,他们含辛茹苦的养育你,如今二位也都上了年纪了。木头,宁儿不知dào

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是宁儿知dào

木头你的心中装的是天下,父皇虽然是皇帝但却未必能似你这般为天下烦忧,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木头,凡事不可过头,否则缘分势必早尽…………”

离别在即,伊宁絮絮叨叨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徐济也晓得她心中凄苦只是无可奈何,是以也耐心听完,这些道理徐济自然都是懂的,只是有些时候难免有些违背,而她却一遍又一遍的叮嘱。

徐济很内疚,只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就算风头一时无两又如何?终究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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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离开与战争

见到荀彧之时徐济就已经看得出他的复杂,而他对徐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抱歉文烈,是彧无能。”徐济闻言也只是神情复杂的拍拍荀彧的肩膀回答道:“这不怪谁,是我徐文烈本事低微。文若,使者何在?”

既然已经决定,徐济就不再犹豫了,他很担心时间拖久了自己会失去理智,自己会想要留下伊宁,而那样的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他必须尽早的送走她,伊宁在一天,徐济便无法专心一天,而张邈的威胁时时在侧,已经容不得他再有什么心思去多愁善感了。

荀彧闻言也明白了徐济做出了决定,他自然没有多说什么,这个决定的艰难程度还要远远大于他接受那桩他并不愿意接受的婚礼,荀彧的婚姻虽然并非他想要的但是终究对方也是知书达理的官宦人家的女子,他倒也能接受。而徐济呢?徐济却不得不亲手送走自己的意中人,而且是双方都依依不舍,这样的折磨荀彧也不愿意自己这位挚友继xù

的忍受下去,所谓短痛总是要好于长痛的,与其继xù

折磨下去倒不如早早斩断。

“在荀府,准bèi

好了便带着公主来吧。”荀彧已经恢复了常态,这件事背后的牵连不能被更多的人知晓了,徐济是他们这个小势力的核心,他代表的可不只是他自己,荀彧必须提醒他这一点。不过即便荀彧不提醒徐济也明白这些。

这一路上徐济再没有说话,他此时的心情很糟糕,而身后的马车里便是伊宁。据荀彧的说法。洛阳来的使者此时就住在荀府,所以徐济此次的目的也就是去见一见这位使者。然后送走伊宁。

会面的地点是荀府的会客厅,这里对徐济来说也并不陌生了。他数次来过此处,当然都是在他前去拜访荀彧之时,不过这一次却不同了,在荀彧的带领之下徐济到达了此处,而这处会客之所已经有人在等着,不是别人,正是荀谌。

“友若先生。”徐济恭敬的对荀谌行礼,虽然不晓得为何他会特意在此等着不过徐济对荀谌还是颇为敬重的。

荀谌笑着还礼道:“文烈不必如此,今日这事也是无可奈何。文烈切不可沮丧。”这话一说徐济也就明白了荀谌的用心,约莫是怕自己经lì

此事之后消沉,不过这件事对于徐济来说不但不会让他消沉反而会让徐济更加奋发。

不过终究荀谌这份心还是难得,徐济还是恭敬的道谢,而这之后,洛阳来的使者便到了。这是个面白无须的家伙,肤色很白,看上去保养的不错。

“蹇叔。”身后的伊宁开口了。

徐济眼皮一跳,能为伊宁熟悉还称为蹇叔的人整个大汉估计也只有一个人了。蹇硕!

来人看到伊宁露出了笑容道:“小公主便是喜欢乱跑,陛下不知有多担心呢。”言语之中的宠爱溢于言表,不过随即他看向徐济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善了:“这位便是名动陈留的徐济徐督邮了吧?”

徐济当然听得出蹇硕言语中的不善,于是徐济恭敬的行礼回答道:“正是下吏。蹇大人还识得我这一介小卒?”蹇硕闻言冷冷一笑回答道:“当然晓得了,小小年纪就做到了督邮之位,更是数月之内连斩两名县令。徐督邮的政绩也算得上惊人了。”说罢又是冷冷的瞥了徐济一眼,徐济也微笑道:“不负陛下擢用之恩罢了。蹇大人预备何时起行?”

“明日,督邮难道不回陈留去?”徐济当然知dào

蹇硕对自己是没什么好印象的。自己在朱儁麾下效力之时就与曹操亲善,可是曹操是什么人?曹操年轻的时候干过棒杀蹇硕叔叔的事儿的,所以蹇硕对他没有什么好颜色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徐济却也并不在意这个,山高皇帝远,这位也管不到自己头上,至于曹操和蹇硕的梁子,徐济更没有半点兴趣。所以徐济的回答还是淡然:“自然,下吏今日就要回陈留去了,蹇大人一路小心。”

说来也怪,原本是惆怅悲伤,只是见了这个阴阳人之后徐济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这会儿徐济突然之间就有些厌烦起眼前的虚以委蛇来了,虽然对于伊宁还是深深不舍,但徐济却巴不得早些离开,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指不定还有什么阴招,徐济可没兴趣去试探。

而听到徐济如此回答的蹇硕也终于不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转而带着点说不清意味的微笑说道:“督邮为国效力自当勤勉,依咱家看来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实在叫徐济有些难以忍受,若不是这家伙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徐济说不得就学曹操了,只是此时自己却还真的不能动手。伊宁自然也看得出这位对自己颇为宠溺的宦官头子对自己心上人的不满,只是她还真就不能为徐济说话,本来自己是徐济送来这事儿就难说的明白了,这要是再帮衬一二那恐怕过不了多久自己那位父皇大人就该下诏处决掉徐济了。

不过也好在徐济这么些年养气功夫修liàn

的到家,终究是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这满脸的恭敬让蹇硕倒也真的没什么办法,于是他也不得不放qì

在言语上占便宜的想法。徐济自然也没有什么兴趣跟蹇硕闲扯皮。

辞别荀彧和荀谌之后徐济就带着人会圉县去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全都拜托给了荀彧,荀彧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何况这可是皇室中人,加上这位公主显而易见是挚友的内定正妻,荀文若是半点都不会耽搁的。

而徐济这边自然是不再去想这事儿了,现在他心里的不满简直是溢于言表,以至于典韦回禀个话都提心吊胆的。自家主上发脾气的样子典韦是没见过却不代表没听过,圉县可是有不少徐济的旧部的。从这些人嘴里听来的话显示徐济若是真发起火来那简直是天崩地裂,关键这位主喜怒不形于色。没人晓得他是不是真的怒不可遏了。

“主公,还有十里就到圉县了。”

徐济皱着眉头听完这话神色一变,他这一变典韦立kè

心惊肉跳,不过好在徐济接下来说的话没什么不对:“放慢行军速度,你遣人去通知奉孝,叫他在督邮府等我。”

典韦是没什么兴趣了解自家主上找头号谋士要说什么,原因很简单,典韦从来不懂这两位说的到底是什么。这边典韦自然是领命下去不说,徐济心思却已经不在伊宁这事儿上了。他虽然离开圉县不过情报还是源源不断的,之前还得到荀攸的传话说是张邈已经在整顿军备了,显然是已经预备要动手了,这可正是赶上了时候,放在之前徐济多半是不太愿意打这一仗的,可是这会儿他才在蹇硕手里受了一肚子气,正寻思没处撒气张邈就送上门来了。

要说双方的实力对比徐济毫无疑问是吃亏的,但是所谓战事向来有各种变数,徐济此时脑子里已经有了完整的章程。张邈但凡有一点动作徐济就绝对会回以雷霆之击。而徐济召见郭嘉也是为了这事儿,他需yào

郭嘉来完整他的计划。

如今是三月初,正是春耕将要结束之时,张邈果然是一刻都不愿意多等了。不过这却也在徐济的意料之中,而徐济也已经准bèi

好了要给张邈迎头一击了。徐济还得到了另一个好消息,廖昱已经为他征募了一支千人的军队。这是新军会在数日之后抵达圉县,而率领他们的正是徐谦。

如此一来徐济麾下所有的将士都已经齐聚圉县了。圉县此时已经是重兵集结,即便抛开常备的郡兵徐济手下也有三千余士卒。其中最精锐的无疑是高顺麾下的八百人,其次是陈到率领的五百骑军,这为数不多的骑军实jì

上是徐济麾下所有士卒中花费最大的,而花费如此巨大的五百骑军的战斗力自然也不需yào

怀疑,加上徐济的亲卫营和即将来到的徐谦率领的便是将将三千之数。而这些张邈只怕是没有预料到的。

徐济回到圉县第一时间就立kè

赶回督邮府,这所府邸还是徐济返回颖阴探视双亲之时荀攸所建,原因也是徐济身为督邮竟然还没有自己的府邸,所以才征用了之前圉县的世家的府邸改建而成。

郭嘉已经在等着徐济了。郭浪子也晓得自己这位好友此时心情很是糟糕,所以没有再提那事儿:“主上何事急着召我前来?”因为是正事郭嘉也正经的没有称呼徐济的字。郭嘉最近一直在照料戏忠,原本遣人去寻华佗为戏忠疗伤怎奈华佗一向是游方在外所以没能如愿,于是徐济便遣人去荆州寻访张仲景,这位也是当世名医。而这段时间徐济忙于春耕之事,所以戏忠的一应照料事宜都是郭嘉亲自做的。

“张邈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徐济的回答很简练,他与郭嘉之间也的确不需yào

太多的寒暄客套。而郭嘉闻言也立kè

皱起了眉头,他当然不是没有想到这事儿,只是惊讶于张邈为何如此急躁,此时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徐济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哦?主公有何打算?”

郭嘉这一问当然不是问徐济究竟如何应对,而是问徐济要怎么谋划。徐济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的回答道:“我要张邈知dào

疼,想要一举消灭他恐怕是有些不切实jì

,但是至少也要让张邈知dào

我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这话里的意思就深刻了,郭嘉很清楚徐济不是冲动的人,那么徐济的打算显然是要打击张邈的气焰外加让他消停一段时间了:“主上要奉孝做什么?”知dào

了徐济的意思郭嘉也就不问了,他相信徐济把自己找来绝不是为了告sù

他自己的打算的。

果然徐济立kè

开口了:“新投的几县尚不稳固,我不想腹背受敌,所以那些麻烦就交给奉孝你了。”徐济已经有了完整的打算和安排,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后方并不安稳,之前望风而降的那几县的忠心程度很难说。徐济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是诈降,而这些很可能会让他的打算出现变数。所以徐济必须杜绝这些可能出现的麻烦,而郭嘉能够很好的解决掉这些麻烦。

郭嘉皱眉想了想开口问道:“若是反复。则当何如?”

徐济冷冷一笑回答道:“奉孝自决即可,唯一的要求便是我后方安稳!”

别看徐济话里没半点杀气可是郭嘉却知dào

这话里的杀意是如何的浓重,徐济显然是谁做好了他们会背叛的准bèi

,郭嘉问的也正是这一点,而徐济的回答虽然是让郭嘉自己决定不过却补上了一句保证后方的安稳,那么毫无疑问便是要郭嘉杜绝任何的变乱,那么能够阻止这些最干脆的手段无疑就是杀,郭嘉能够觉察到徐济从颖阴回来之后性格的变化,徐济变得更加的富有攻击性了。而这究竟是好是坏郭嘉说不上来,只是他隐隐感觉这样的徐济也许更适合他如今这个位置了。

郭嘉这边自然是应下了此事,徐济马不停蹄的又找来了陈到,他还有些事必须交给陈到去做。

说来徐济和陈到也许久未见了,自从徐济前往己吾开始数月之间两人都没有碰面,而再见到对方之时,双方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变化。

“叔至,许久不见,一切可好?”徐济倒是还有兴致问候陈到。对他来说一切都是按照他的筹划在布置的,所以徐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而陈到则不免有些感慨:“主上又如何?”

徐济闻言哈哈一笑回答道:“不说这个,叔至,我要你领兵出城埋伏起来。待张邈大军前来你要持续不断的骚扰他的粮道。”

陈到眉头一皱为难的开口道:“这只怕有些勉强了,张邈不可能不派重兵护卫粮道,仅凭叔至麾下的五百人恐怕难有成效。”陈到当然不是推脱而是他这五百人想要劫掠张邈的粮道确实力有未逮。对于陈到的这种担忧徐济只是笑笑解释道:“叔至。我不要你断他粮道,只要你不断的骚扰。也不要求有什么成效,只需yào

你不断的给予张邈运粮的压力即可。我麾下可只有你这一部骑军。真打伤了我也损失不起。”

闻言陈到立kè

就明白了徐济打的什么主意,实jì

上徐济一开始准bèi

的就是拖垮张邈,徐济是就地作战,粮草缁重皆是就地取用,而张邈却是从陈留而来,所以携带的粮草绝不会太多,一旦遭遇陈到不断的袭扰军心必然难以安定。一旦张邈的军心出现不稳那么徐济的机会就来了。

“主上还留了后手?”陈到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徐济只有这一步而已,依照他对徐济的了解,这之后的陷阱和麻烦只会更多。

果不其然,徐济闻言笑了笑回答道:“自然还留了后手,岂能让张邈这老小子讨得什么好处?”

陈到也是会意一笑没有再问下去,身为臣属有些事情必须适度,否则过头了就容易招致祸患,而这一点陈到一直都做的很好,徐济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陈到也就领命下去了,他麾下的骑军若是要动不免要麻烦许多,所以必须得提前,而且埋伏嘛,总归是要提早的。

而徐济真zhèng

的后手当然不只是陈到而已,他如今手里能够动用的资源和士卒远非当初,现在张邈再想要拿捏他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何况张邈一直以来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而徐济如今已经有了准bèi

更是绝不可能让他得逞。

此时一切都已经预备好了,徐济如今也便只是静待张邈发难了。而张邈一旦动手那么这场战争就在由不得张邈做主了,徐济会立kè

拿回这场战争的主导权,而张邈要付出的代价将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圉县这台战争机器已经开始严丝合缝的紧张的运转起来了,徐济也做好了迎接这场战斗的准bèi

,徐济很确定这一场战争自己已经赢了一半了,张邈没有预料到的东西太多,而这些意料之外的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xùn



徐济也张邈原本并没有私怨,但是陈留是徐济的发家之本,徐济不会容许任何人动摇他的根本,所以张邈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至于张邈可能会牵扯出的那些势力并不在他的考lǜ

范围之内,陈留对于徐济来说也不过是一个阶段,这是他的一个台阶,一旦跨过了这个台阶那徐济也就不会对此地还有什么眷恋的了。

徐济的志向没有改变,只是他需yào

的权力变大了,他还有更多更重yào

的东西要去保护,而在不违背自己理想的前提之下,去寻求更大的权力更高的地位实jì

上并没有什么不对,这也是人之常情。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张邈,战个痛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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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张邈的行动

张邈没有让徐济久等,他显然也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摆在面前的机会他可不愿意错过,即便徐济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是他还是急不可耐的选择了动手,毕竟夜长梦多,张邈不想留下更多的麻烦,尽早解决徐济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样的事情张邈没有理由不去做,殊不知这正是徐济希望看到的。

只要张邈越急躁那么相应的徐济的机会也同样会大增,这就是为什么徐济会做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的缘故,显然徐济返回圉县之后的所作所为成功的迷惑了张邈,而实jì

上徐济却早已完成了战备,他唯一需yào

做的就是等待张邈的动作。

而张邈做的很简单,他传信要徐济前往陈留县述职,这种要求对徐济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这是不需yào

任何考lǜ

就能做出决定的事情,徐济拒绝了这个要求并且措辞强硬的回复张邈:属下自抵达圉县之后竭心尽lì

,查办圉县与己吾两县,如今正是肃清陈留政风之时,文烈自认尽职尽责,太守若有安排自可下令,然若是述职,属下以为不必了。

而收到这样回复的张邈自然是勃然大怒,当然这不过是个借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张邈随后就举兵奔袭圉县,打着严办不敬上官的徐济的名号,而闻听此事的徐济只是对郭嘉笑道:“不敬上官?好大名头,奉孝你以为这够治什么罪?”言语之间的戏谑溢于言表,郭嘉也是笑笑道:“好大的罪名,多少得叛你个充军流放吧?”

不难看出这二位根本没把张邈当回事。不过这于徐济和郭嘉来说才是常态,张邈还远远达不到令他们畏惧的程度。何况这不过是他们的小小阻碍罢了。徐济现在已经完全不把张邈放在眼里了,他正需yào

这么一次机会向世人发出自己的咆哮。徐济不想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人了,他需yào

名望,地位,所有的一切。只有拥有这些徐济才能够接近伊宁,这已经是徐济现在最大的动力了。

而张邈所谓的罪名也不过是借口,陈留的百姓谁人不知徐济的政绩?这样无非是张邈需yào

一个正当的出兵理由,而这个虽然有些牵强不过硬说倒是也的确成立不虞会有人反驳,只不过这样多少叫人有些不大看得起张邈而已,这样做了清流的评价是决计好不到哪里去的。至少也是个嫉贤妒能的名头是跑不了的,这还是张邈胜了。若是张邈败了那他必然是身败名裂无疑,徐济在陈留一郡之地的风头正是最高昂之时,更不用说徐济的名望了。换做别处徐济倒是真的就没什么名望,但是陈留这数月来徐济几乎是时时刻刻都流传他的名头,这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事实上张邈已经面对了不小的非议,若非他真的不能在坐视徐济继xù

做大他是绝对不会选择现在这种时机的,只是很多时候他却也不得不为之了。

而对于此时的陈留来说。这也是百姓盼望和平之时,此时张邈发动的这一次战争不但时机不好失了天和,更离开他熟悉的陈留前来徐济的主场圉县作战,这么一来便失了地利。最后一点,百姓不愿再有战事,人心思定。而张邈的作为也同样违背了这一点,他又失了人和。也即是说徐济几乎已经是必胜了,尽管局面上徐济是劣势但实jì

上却是稳稳的占据了胜势。是的,不是优势而是必胜之势!

而不论张邈如何行动他已经沦落下风了,尽管他有着看似成立的出兵理由,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不明白,徐济虽然已经占据了上风但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这些东西并不能保证他必胜,一旦出了什么纰漏他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容不得有半点的差错。

相应的徐济也做了相当多的准bèi

,不只是陈到这一手布置,实jì

上徐济预备的远远不止于此,圉县如今集结了他麾下几乎八成的士卒,这就是徐济自信的来源,即便张邈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征募到这样数量和质量的士卒。不过徐济仍然面对着那个问题,他反抗来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拥有民心但是在大义上终究是少了底气,这会是个隐患,所以徐济如今必须在张邈大军前来圉县之前先解决这个麻烦,而且是迫不及待的必须去解决。

但是张邈占据的是以官阶压人这种无赖的举动,徐济没有推翻这个的能力,更重yào

的是张邈也就只能用这个借口了,所以他必然是防着徐济有可能的反击,所以这个麻烦似乎棘手的有些出人预料。

郭嘉对此也一筹莫展,想要推翻上官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徐济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筹划,张邈的动作眼看就是挥军掩杀至圉县了,徐济实在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搜集一下这位太守大人的劣迹斑斑。但是问题不能不解决,否则这必是一个隐患,这个麻烦不解决即便击败了张邈徐济也得不到胜利的果实,张邈只需yào

上书一封就能给他扣一顶大帽子,而这么一来徐济在南陈留的所有努力斗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显然不是徐济能够接受的结果。

现实的状况是徐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权,他必须在张邈到达

之前找到办法,否则很难说这一次的战争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而徐济最厌恶的无非是不胜不败最后不了了之,这样他所有的准bèi

全部将变成笑柄,而且他筹谋的事情也会变成一场幻梦。但尽管结果会非常的糟糕徐济却依旧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张邈官阶高于他这事儿是没法子改变的,当然张邈也绝对不是没有破绽的,只是短时间里即便找出这些也难以对张邈照成致命的打击,若是不能达到这个效果那么即便有了这些把柄徐济拿张邈也还是无计可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在张邈整顿军备的第一时间徐济就已经下令圉县同时开始紧张的战备状态。徐济对张邈的重视程度远远大于之前的刘贤和魏仲,张邈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这个家伙可不是刘贤和魏仲能比的,张邈毕竟是出身在真zhèng

的世家。而这些所谓真zhèng

的世家的特点就是家学渊源,其后便是交际广阔,这个有能力又有人脉的条件无疑是远远强过了之前的那二位的。而这样的对手也只会更棘手,虽然之前徐济在南陈留闹出的许多事情张邈都毫无反应,但这不但不代表对方的无能反而是对手能力的佐证,事实上这其中但凡有一步徐济露出了破绽或者出现了疏忽他面对的都会是张邈毫不留情的攻击,而徐济唯一庆幸的事情是自己在处理刘贤的事情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给张邈,而魏仲自尽与阵前张邈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否则自己很可能在成势之前就被扼杀。而如今则不同了,张邈是被迫对自己动手,否则任自己继xù

这样发展下去他可能会面临的问题就是有心无力。

所以张邈做出的这个决定尽管有些冒失但却也是无奈之举,他绝不可能放任徐济继xù

这样的壮大下去,对于张邈来说如今的徐济已经是心头大患了,继xù

放任徐济壮大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堂堂一介太守被区区督邮架空,这几乎可以说是滑稽了,没有人在意徐济是怎么做的,而张邈就会成为大汉的笑柄。

张邈此时的心情当然很不好。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时机,如今的举动可以说是被逼无奈,徐济数日前回颖阴的事他当然不会不知dào

,而这之前蹇硕前往颖阴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这两个家伙突然都出现在颖阴对张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可没忘记徐济这个督邮的官职还是皇帝陛下亲自认命的,蹇硕为何能离开洛阳?那必然是有了皇帝的命令。说不准这位皇帝又有了什么新的动作。且不论这个动作是不是针对自己张邈都必须解决掉徐济,毕竟蹇硕是皇帝眼前的红人。难说徐济没有从中得了什么好处。

“传我的命令,明日便开拔!”张邈终于是下了命令。如今的这局面也由不得他不动手了,徐济可能巴结上了皇帝的可能性始终是一个威胁,张邈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跟皇帝比一比谁的手腕更粗,而解决这个麻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无视皇帝可能的动作先处理了徐济这个麻烦。

张邈下令之后又一次陷入沉思,而厅中的一个衣着虽是文士模样但却隐约有些武人风采的青年开口问道:“孟卓公为何如此急躁?莫非其中还有隐情?”面对眼前这人的问话张邈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道:“子孝不必试探我,只消你告sù

孟德我无能为力便是了。”

被称为“子孝”的青年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神情之中的鄙夷却丝毫未做掩饰,张邈有些烦躁的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忙,回去的时候记得给孟德带个好。”说罢也不再理会中年,青年也没有什么神情的变化只是恭敬的行了礼退了下去,就在他临出门之时张邈突然抬起头问道:“你叫曹仁对吧?为何孟德要为那黄口小儿说项?”

青年抬头看着张邈神情中的玩味却让张邈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临来之时兄长便料定孟卓公有此一问,不过家兄的话,对孟卓公未免有些不敬。”说罢笑笑没继xù

说下去,张邈皱眉追问道:“究竟是什么话?”

“兄长说,孟卓公与徐督邮相争,败局已定!”青年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而张邈却周身一凉,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突然窜了出来。而离去的这青年正是曹操的族弟,曹仁。

张邈很了解曹操,这是个不好虚言的人,而他却在千里之外就断定自己必败,这其中恐怕不简单,张邈立kè

开口叫道:“把那个家伙追回来,不,请回来!”

张邈隐隐的不安告sù

他必须谨慎了,他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个对手,而曹操显然比自己更加了解徐济。不多时,麾下就把曹仁带回来了,曹仁神情中似乎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惊慌,反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张邈也没心情顾及眼前这个青年究竟想些什么了,他皱眉问道:“孟德还说了什么?”

曹仁施施然自己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说道:“家兄只是要我转告孟卓公一句话。徐文烈其人少年老成,城府心机均远超常人。哦,还有,家兄特地提醒了一句,当年长社五万黄巾便是他一把火烧没了的,他说,由此可见徐文烈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说完这些曹仁脸上露出了更加诡异的神情道:“子孝还有一句补充,自我来陈留之后所见所闻,似乎孟卓公取胜的把握并不大。而且,似乎陈留的局势对您并不算有利啊。”

张邈听完这些之后更加头大,局势发展成如今这般也是他始料未及,他从不相信一个没有家世的寒门会成长到能够威胁他的地步,而曹操的话对张邈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警告,徐济连五万黄巾都能不眨眼的一把火烧下去对他这么一个太守又会有什么作为不言而喻,而且徐济的心机张邈是已经体会过了,当初自己便是为其蒙蔽才放心把他放到南陈留去的,现在想来张邈每一次不把自己恨得牙痒痒。甚至自己如今面对的麻烦就是他自己给自己找来的。至于徐济的城府他虽然还没有领教过不过从这小子的心机就能看出恐怕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子孝,孟德还有什么话?一次都说完吧。”张邈有些不耐烦了,徐济这小子带来的麻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连带着对为徐济说话的曹操也有几分不满了。尽管他与曹操的关系其实相当的不错。

曹仁对于张邈的反应表现的很淡定,曹操料到自己这位好友必定会有这样的反应了:“家兄命我前来原本便带着两个命令,一是若来得及就阻止孟卓公。若是来不及就转告孟卓公一句话。”

张邈闻言疑惑的看向曹仁道:“什么话?”

“胜败乃常事,毋失了壮志。”

“孟德是料定我必败无疑?”张邈言语平静但是却已经带上了几分不忿。

曹仁闻言露出了微笑。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孟卓公又觉得有几分胜算?天时地利人和俱失,便是胜了。与败了又有何异?”说罢也不等张邈回答便潇洒离去,他根本不在乎张邈的回答,因为在曹仁看来张邈已经必败,只要徐济不出现低级的错误那么张邈没有任何赢的可能性,正如曹仁所说,失去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便是赢了这场战争和输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浅显的道理张邈自然明白,只是他却不甘心,他凭什么会输?堂堂太守竟然被区区的十六岁督邮击败,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无异于奇耻大辱,也是张邈绝对不愿意承认的失败,而他却不知dào

实jì

上陈留也已经布下徐济麾下的幽影曹仁的到来与离去没有瞒过徐济,而对此徐济也只是轻飘飘的对郭嘉说了这么一句话:“张孟卓不过尔尔。”

的确,甚至是曹仁也有几分看不起张邈,一个连自己的失败都不愿意承认和接受的人是不可能会成功的,这是最基本的常识,而对徐济,曹仁自然是带着巨大的好奇的,若不是曹操还交代了他不少的事情他倒真的很有兴趣自己前往圉县去拜访一下这位在自己兄长口中赞誉颇高的少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不过,终究是有机会的,曹仁这么想着便离开了陈留,他还要回去复命。

而张邈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击败徐济,而陈留县的士卒也全员做好了准bèi

,只等第二天黎明。只是这个夜张邈却怎么都无法入睡,他耳边不断重复的便是曹仁说的那句“便是胜了,与败了又有何异”,虽然张邈不承认自己失败,但是他却还是明白曹仁这话说的没有差错,自己对徐济动手便是与民心相悖,而自己一旦失去民心即便是击败了徐济也难以再得到陈留百姓的信任,尤其是南陈留的百姓甚至可能不会把自己当做陈留太守。

这便是民心的作用。也就是说张邈这一站便是胜了也是败,而徐济便是不胜而胜,就算失败他也依旧是南陈留民心所向。

张邈突然念叨起一句话来“不胜而胜,不败而败。”这其实是个悖论,只是对于张邈来说此时没有比这句话更贴切的形容了,战争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结果,最讽刺的是不论自己是否胜利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而对方不论是否被自己击败却已经是胜利者了。

有些时候,世事便是如此的可笑,胜败并不取决于战争的双方,就好似如今的张邈。

天边已经隐隐泛起鱼肚白,张邈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自己已经决定了的事不论成败都必须去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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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压境

时间没有给张邈更多考lǜ

的机会,他已经下了令,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了,再想悔改也已经来不及,索性张邈也就不再想这些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当下的这场战争来的重yào

,一切都是以这行战争的胜利和失败来论的,在真zhèng

分出胜负之前张邈还抱有着一线希望,就算那很渺茫。

而同样紧张的还有圉县徐济麾下的众人,这一次可以说是徐济的势力建立以来面临的最巨大也最严峻的挑zhàn

了,而这一次的意义也绝不同于过去,胜负的结果关系的不只是徐济一人的未来和祸福,还包括了徐济麾下所有人的未来。一旦徐济胜了可以预见的是徐济的实力和势力必将水涨船高,甚至有可能因此而获得升迁,而升迁的原因也很简单,徐济一定会解决掉张邈,那之后陈留太守的职位便会出现空缺,而最适合接任这个位置的无疑就是徐济,而同样的,徐济失败了那么面对的就是张邈决不会罢休的追击,而身为徐济下属的这一众人除非选择投降否则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而此时圉县的空气中仿佛偶弥散着金属般沉重的气息,徐济站在城楼之上远眺陈留县的方向,而身边的人便是郭嘉,典韦侧立于徐济的身后。徐济看了半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生死祸福,果然难说的紧啊。”身边的郭嘉笑了笑接口道:“主上何必感慨,人的祸福不是向来都取决于自己吗?既然有人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当然就必须承担这么做的后果,不是吗?”这个“他”指的正是张邈。

徐济转过头看了看郭嘉。发xiàn

这浪子一脸的淡然,随后说道:“此番可是事关你我身家性命。奉孝倒是一点不慌啊。”郭嘉哪里听不出徐济话里的揶揄,他立kè

反唇相讥道:“那也比不上主上的闲情逸致。大敌当前还有兴致来城楼上看风景。”

徐济闻言无奈的摇摇头,不再理会郭嘉而是转头对身后的典韦说道:“君卿,你去把子和叫来,我有事嘱咐他。哦,回来的时候叫上文谦,我对他也另有指派。”典韦点头应诺之后便下去了,他对于徐济和郭嘉说的话是半点没听懂,所以也干脆不浪费脑子去想了。

而典韦离去之后郭嘉皱眉问道:“难道还有没安排的吗?子和麾下所部是如今圉县之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了,难道你还在城外与张邈一战?”

徐济回头看向城头迎风招展的“徐”字大旗笑道:“果然不愧是郭奉孝。这你也能猜到。”这话一说出来郭嘉立kè

不淡定了:“如今我方处于劣势,为何不拒城而守反而要主动出击?张邈可不是寻常的敌手,若是一个不好那便是一招错满盘输的局面,文烈你真的想好了吗?”

郭嘉已经激动的顾不上自己如今是臣下的身份了,而对于郭嘉如此激烈的反对徐济倒是平静异常,他甚至还笑着解释道:“拒城而守的确是最为稳妥的,只是既然这一战已经开始,为何不在对方立足未稳之时先行打击一下对方的气焰?出城一战的另一个目的想必奉孝也明白,我占据圉县不久。此时民心至关重yào

,我若能御敌于城门之外不是正好坚定了民心吗?而且我敢于出城迎敌也绝对出乎了张邈的预料,即便成效不大但至少能遏制住张邈军的气势。”当然徐济还有一点没有说,他之所以要在城外与张邈作战就是为了展现他的实力。而且城外更加广阔的地形也能给予他更多的发挥空间。

而郭嘉一看徐济已经坚定了决心也就不再多说了,徐济的性格他很了解,已经做出的决定徐济是轻易不会改变的。而郭嘉立kè

就开始考lǜ

在城外作战己方能取得什么有利的条件。又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这也是徐济需yào

郭嘉去做的事情。就在郭嘉这边还在思考之时,典韦带着高顺和乐进已经来到了城楼之上。

见礼之后高顺立kè

开口问道:“主上唤我有何安排?”显然高顺也已经完全进入战备状态了。而且徐济从他的眼中就能看出高顺的求战之心有多么急切。

“我要你即可率部出城,就在陈留来圉县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待其先登过去,从中间截断张邈的部队!”徐济的打算很冒险,他想要做的无疑是切断张邈前后军之间的联系,而中军受制前军必须立kè

回援,所以正面的压力实jì

上并不会很大,而后方有徐济早先就安排的陈到处理,如此一来张邈所部就会被切断,如此一来张邈就无法集结全部力量来与徐济作战,只是这么做的风险同样是巨大的,一旦高顺麾下所部无法从中截断张邈的中军那么不论是正面的徐济还是敌后的陈到都会面临巨大的风险。即便高顺能够截断但若是无法坚持到徐济的救援那么这个计划同样是空的,而且还会搭上高顺和他所部的所有士卒,这几乎算得上是亡命的做法了。然而出奇的,郭嘉没有出言阻止,高顺更没有半点为难的应道:“属下遵命!”

郭嘉当然不是看不出这个计划的风险是如何的巨大,而是相比于风险,这个计划成功之后的成果更为诱人罢了,徐济的计划一旦成功那么张邈甚至连圉县的城门都摸不到就已经损失巨大了,而凭借残余的士卒他是绝对不可能攻下圉县的,而且张邈拖不起,他的粮道始终会被威胁着,徐济则资本雄厚,他背靠圉县作战根本不需yào

担心粮草辎重的问题。

唯一让郭嘉放心不下的便是高顺真的能凭借他麾下那不满千的士卒完成徐济这个几乎疯狂的目标吗?而这些也只能拭目以待了。在高顺领命之后徐济转过头对乐进说道:“文谦,你也有重任在身,届时正面冲阵的任务将由亲卫营承担。君卿要在我身边护卫,所以你将独自带领亲卫营作为先锋。”而乐进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文谦一直等着这么一天呢。主公放心,文谦若不能击溃张邈的前军愿提头来见。”

二人领命之后便一同离开了城楼。徐济回过头看向郭嘉道:“奉孝以为这安排可否?”郭嘉轻轻摇摇头:“还是太冒险了,一旦失败主上恐怕会实力大损。”

徐济闻言笑了笑道:“我若是败了,这些都会消失,若我能胜,失去的还能找回来。”说罢便不再言语,而天边的黑云又压了过来,徐济幽幽开口:“黑云压城城欲摧啊,不知几人想看我徐文烈饮恨于此呢。”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唏嘘和感慨。身后的郭嘉也是长长叹了口气,这个局面倒是真的难说胜败了。

而此时正在前往圉县的军队中的张邈脸上的表情也带着阴郁。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对,但是张邈却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天色有些阴沉,似乎将要有一场春雨,而距离圉县还有接近一天的路程,越接近圉县张邈心中那股不详之感就越发强烈,他转身问身后一个校尉模样的人道:“粮草押送的队伍都安排好了吗?”校尉恭敬的低头回答道:“一切都照太守大人的命令安排了。”张邈这才转回头,虽然一切如常,但是正如这糟糕的天气一样。张邈感觉自己很快就会面对和这天气一样的糟糕情况。

而此时张邈所部的身后已经吊上了一队人马,这是一支仅有五骑的小部队,这支小队距离张邈的大军始终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三十里的距离,而为首的是个年轻的白袍小将。仔细一看,这人赫然是离开圉县的陈到!而这一队人不消多说身份也已经明了,正是陈到麾下的那支徐济仅有的骑军。

陈到身后的一个骑士开口问道:“将军。这还要跟多久才是个头啊?这离圉县可还远着呢。”陈到笑着回头拍了拍他的头盔道:“莫急,还记得我说的话吗?目标是辎重和粮草。这些家伙可不是我们的目标,而且。快要有活干了!”说罢陈到看向陈留县的方向,眼神中是锐利的寒芒。

张邈自然不晓得自己的粮道上已经来了这么一批不速之客,他此时正被另一件事困扰,天已经开始飘起小雨了,现在是春季,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而张邈随军携带的攻城器械皆是重型军械,在泥泞的道路上实在是难以移动,即便拼着慢一些但行军的速度仍然让他有些不满yì

,但是放qì

这些张邈却有有些放不下,且不说这些军械的造价不菲和费时不短这些,便是想要攻下圉县这些器械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否则张邈就必须靠用士卒的生命去堆,直到堆到他能够攻进圉县为止,但这显然是不切实jì

的,张邈麾下可没有那么多的士卒可以让他这么干,所以这批器械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不能放qì

,但是如今这些笨重的家伙却严重的拖慢了行军的速度,即便张邈也清楚徐济此时必然已经防范甚深但能抢一点时间也是好的,张邈可没有兴趣面对一个已经完全做好了防御准bèi

的圉县,那绝不是能够轻易攻下的。

只是这些军械究竟怎么处置已经成了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了,不论张邈怎么想这个问题都已经横在他前往圉县的路上了。最终张邈不得不选择暂时抛弃这些家伙,把它们交给随后运送粮草的辎重队来押送,而自己先行率部赶往圉县。张邈的考lǜ

很简单,他的打算是与徐济打的这场仗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而自己势必是先要在圉县城外安营扎寨的,那么这些军械就算再慢也终归会抵达的,而对他的影响不过是迟些攻城罢了,而这样张邈还能接受。

只是张邈却没有料到徐济已经预先安排了陈到这一步棋,这些军械怕是永远都到不了圉县了,不过这是后话了。此时的张邈终于稍稍摆脱了自己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详之感,虽然天还下着绵绵细雨,但张邈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了,在暂时抛开了耽搁行军的重型军械之后他再一次命令麾下的部队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徐济也得到了斥候的回报,而这一点也是张邈不如徐济的地方。徐济已经将自己的斥候布到了张邈的眼皮子底下而张邈却还对圉县的情况一无所知。得知了张邈的所在之后徐济也明白自己的计划恐怕成功的机会很大,因为那批张邈宝贝的不行的军械必然还需yào

留下相当的人手去保护。如此一来张邈的中军和先登部队的人数必然也会相应的减少,而通过张邈的这个决定徐济也能推断出张邈的预想是攻城战。他决计料想不到徐济却要在城外就与他一决胜败,这也给了徐济更多的操作空间。他先是命令高顺冒雨率部先行前往埋伏,随后便带着典韦和乐进率军离开圉县,他要在城外安营。

而郭嘉则负责留守圉县,留给他的将领便是刚率部从襄邑回来的徐谦,而徐谦带来的部队也大部都被徐济带往城外,圉县实jì

上的守军并没有增多,大部分的机动兵力全部都被徐济派遣出去了,而张邈也许根本没有想到徐济已经布下了一张大网要将他一网成擒。

随着春雨的声响。徐济也在夜幕降临之前将大营安置在了距离圉县十里之处,这里正是官道左近之所,也就是说张邈想要进攻圉县那么首先就必须面对这座横在他与圉县之间的大营,而想要绕过这座大营也没有那么容易,此处一面临河另一边则是山林,无论张邈作何决定此处都能一览无余,这也是徐济的小小心机,他要逼着张邈和他正面作战,没错。是逼张邈,他要在张邈立足未稳甚至无法安营的情况之下就逼着张邈强行作战,而且别忘了张邈还是疲惫之师。

徐济不会放过任何哪怕只是一点能够让自己取得优势的东西,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他都绝不会放过。而张邈已经落入了徐济设的局而不自知,这就是徐济的第一个优势,即便是面对实力强于自己的张邈的大军压境徐济也依旧很是冷静的设局、布局。而随着张邈及其麾下士卒脚步的逼近徐济也已经做好了准bèi

,负手站在营门后的箭楼之上的徐济耳朵里听到的不只是春雨的“淅沥淅沥”声。他仿佛还能听到脚步与地面的撞击声,盔甲与兵器的摩擦声。

“君卿。要来了。”徐济说了一句典韦听来有些莫名的话,而徐济并没有解释,典韦也没有试着去探问,两人就这么望着前方被春雨迷蒙的远景,隐隐被水雾模糊的前方似乎藏着一只猛兽,而此时的徐济就仿佛是将要挑zhàn

这只猛兽的勇士。

胜败犹未知,高下却已判。

徐济心中突然闪过了这样的一句话,随后他发出了自嘲一般的微笑,身后的典韦有些不明就里的道:“主公为何发笑?”

徐济摇摇头道:“想起了一件滑稽的事罢了,文谦呢?”典韦见徐济没有解释的兴趣也就不再问而是恭敬回答道:“文谦带着亲卫营在整备兵器和盔甲,约莫还要不短的时间。”徐济闻言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身后大营中的士卒们,随即便对典韦说道:“君卿,你觉得此战谁会胜?”典韦没能从这句话中听出徐济的意思,不过本着说实话的心他回答道:“看起来主公的赢面不大,圉县的百姓也都这么说来着,不过韦相信主公必胜!”

徐济闻言哈哈大笑道:“君卿何以觉得我必胜?”而典韦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因为主公没输过,所以典韦以为主公还会这么一直的赢下去。”

闻言徐济停下了笑转而有些严肃,是的,自他长社到如今从来没有败绩,而这种常胜不败的成绩有时候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只是只有徐济自己清楚这一路行来自己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这不是运气而是他用自己努力一点一点去换取的。哪有什么常胜无dí

?每一个胜利者成功的理由都一样,那便是他们曾经付出的努力,而这些徐济却没有打算解释给典韦听,因为这些不需yào

用嘴来说,只有看到的人才会明白这些道理。

而此时箭楼下传来了一个斥候模样的人的呼喊:“主公,主公!”

徐济这才回神道:“何事?”那斥候见徐济开口问话跪倒高声道:“张邈所部明日便抵达营外。”

徐济闻言双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终于,要来了吗?张孟卓,徐文烈会好好“款待”你的,希望你不要客气啊。

这便是徐济此时心中闪过的念头,而身边的典韦在觉察到徐济眼中的那丝寒芒便知dào

了,张邈要倒霉了,而且,恐怕不是什么小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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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初战

而正在路上的张邈自然是没有料想到自己面对的环境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先是后方传来了自己的粮道被劫掠,更重yào

的是连对方一句尸体都留不下来,而所谓连尸体都留不下来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对方将那些都带走了,而是张邈麾下的这些运送粮草的部队在对方的冲击之下连半点抵抗都没有的就被击溃了,而对方显然是此道老手根本没想着要将粮草带走而是直接纵火,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连续不断的有三队押运粮草的部队遭遇近乎一样的情况,张邈立即意识到这是徐济的安排了,但是此时他麾下的大部分士卒都已经临近圉县了,不可能回头去清剿这些据说是骑军的小股部队了,而陈留县留守的更是不能轻动,所以张邈除了严令加强防卫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应对之策,唯一还算不幸中的万幸的是张邈那批宝贝得不行的攻城器械还完好,不过张邈很清楚,这些东西也绝对是徐济麾下这支行动奇诡的小股部队的目标,而这也促使张邈不得不从自己的中军中抽调出一支骑军用以克制,不过这倒不算什么,毕竟攻城骑军是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所以张邈很干脆的就派出了自己的亲卫骑军。

当然如此一来的效果非常好,那支不知人数的小股部队似乎就此销声匿迹了,但是就在张邈召回了自己的亲卫之后立kè

就得到消息自己的粮道再一次遭到劫掠,而这不过是他离开陈留县的第四天而已,因为连绵的春雨让道路的状况变得很糟糕所以原本预计三天能到达圉县的一众大军走了四天也才将将过半。而张邈却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自己可能大军未及摸到圉县的城墙就会先失去自己的粮道。他不可能每一天都保持着对粮道这样的保护,而对方却只需yào

找机会进行突击性的劫掠自己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防御。也即是说还未到圉县自己已经完全被动了。

因为这让人恼火的局面张邈干脆遣出自己的亲卫骑军在粮道沿途巡逻,而这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张邈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更让张邈感到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的部队行进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虽然受制于天气但是这仍旧不是如何缓慢行军的理由,但是张邈却又无法就此责难任何人,而这也正说明了一件事,张邈着急了。

但是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接下来的几天里张邈连续遭到那支数量不明的敌军的袭击,而这种小规模的小动作虽然对张邈的大军并不能造成什么损伤但是却更加拖慢了张邈的行进速度。而这也是徐济安排陈到做的事情,徐济需yào

足够的时间让他在城外建起营寨,需yào

时间让高顺找到足够有利的地形和位置,而陈到完成的很好,甚至远远超出了徐济的预料。而这对于徐济是好消息但是对张邈来说显然是个糟糕到不能再遭的消息了,时间拖得越久张邈的粮草压力就越大,他在这一战之前在北陈留打的仗可一点不比徐济少,而且这个时节正是春耕结束,陈留县的粮草储备显然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更重yào

的是张邈这些从陈留县运出的粮草还未必就能全部安稳的送至军中。

还没有看到圉县的影子张邈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一战的结果不容乐观。他虽然并不了解徐济但是也很清楚布置了这一系列安排的徐济的手段仅仅是这样而已,那么不需yào

再想了,张邈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会看到些什么了。

而实jì

上在张邈接近圉县的范围之时陈到就已经率部退走了,而陈到这一次的目标很简单。就是那批被重兵守护的攻城器械。对于陈到来说这几乎是最后一票了,搞掉这批家伙之后他就会率部返回,所以这势必是他必须干的漂亮的一次行动了。

通往圉县的官道之上一队约有五百人左右的部队在行进。他们走的很慢,而他们海岸负责押送着一批被蓑遮盖着的器械。为首的是个看上去有些阴郁的中年人。而他身边还有个颇有些臃肿的胖子。

“刘校尉,真是难为您了。身为太守的亲卫还来押送这些东西。”胖子的脸上一脸的谄媚,而被称为刘校尉的阴郁中年面色不改的转过头看着胖子轻飘飘的回答道:“去做你该做的事,这批军械若是有个万一你我都免不了是人头落地。”

胖子听罢后也是神色一慌,随后强笑着说道:“有大人在还能出什么事儿?”而他得到的只是中年的冷笑。

而此时他们却都没有发觉今天似乎格外的安静,而淅沥淅沥的雨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别的声音,刘校尉似有所觉的看了看部队的后方,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那感觉就好像是毒蛇盯着它的猎物一样,他回过头看着胖子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胖子笑了笑似乎要回答,然而一只呼啸而来的利箭却让他永远都说不出话来了,刘校尉立kè

面色大变高呼:“小心,敌袭!”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那一只利箭的到来的还有如同山洪一般汹涌而来的马蹄声,他是老兵,很轻易就判断出来来袭的是一支至少在三百人左右的骑兵!

最可怕的是对方是骑兵,尽管作为张邈亲卫的他麾下也是骑兵但他却只有一百骑,剩余的皆是负责押运的民夫和少量的乡勇。就在他还在思考如何应对之时,敌方已经来了,这是一支训liàn

有素的部队,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对方在告sù

行进中依旧保持着相当完整的阵型,而且他们摆出的正是最适合凿穿的锋矢阵,而充当箭头的那个家伙所指向的额,正是他自己。

刘校尉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他是征讨过黄巾、平过乱的老兵了,对于这种已经处于奔驰状态的骑兵的战斗力是非常了解的。而对手摆出的这个阵势显然是不准bèi

和自己缠斗,来去如风。嗜血如狼,这就是他对眼前这支骑兵的评价。几乎就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他们就已经撞到了押送军械的队伍之中,而这些民夫和乡勇显然根本不是对手,对方这只骑兵甚至都没有减速就已经完成了第一次的凿穿,而对方只不过是掉过头来准bèi

再一次凿穿而已。

直到此时刘校尉才反应过来,此时求援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自己麾下的这一百亲卫骑兵能不能稍稍延缓一下对方的速度了,是的。他根本不认为能击败对方,甚至连阻止的想法都没有,对手不论从骑兵的数量还是士卒的质量上都要超过自己手下的这帮人,更重yào

的是自己是守势,而对手却占据了攻击的先手,对方随时可以选择继xù

攻击又或者是撤离,而他却根本没有任何能力阻止。

这一支骑兵不消说正是陈到,而这个机会陈到也等了许久了,正是在张邈抽调走了大部守卫粮道的亲卫骑军之后陈到才显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而这个时机也几乎可以说是唯一的,张邈可以容忍自己的粮道被袭扰但却绝对不可能接受陈到轻易的毁掉他宝贝的不行的攻城器具,陈到趁着对方疏忽大意才找到的这个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而刘校尉的反击之心很快就被打消的一干二净,陈到凭借麾下士卒更加精锐和自己本身的武力轻松的再一次凿穿了押送军械的队伍。而刘校尉付出了身中两枪的代价,这已经让他感觉万幸了,他很清楚对面的这个白袍小将若是真要取自己的小命也不过就是多花点时间罢了。甫一交手刘校尉就已经明了的感觉到对方的实力远远强于自己了,而对方没有杀自己纯粹是为了不破坏整个队伍的阵型罢了。

而看到对方再一次掉头。刘校尉已经绝望了,短短十息对方已经完成了两次完整的凿穿。而对方甚至没有付出任何一个伤员的代价,这实力的差距似乎有些过于大了。但他不能逃,一旦这批器械被掠走或是被摧毁自己回到张邈身边也免不了一死谢罪,倒不如拼一把,虽然他也清楚这不过是挣扎而已。

结果很快就明了了,在身受两处不轻的伤之后陈到轻松就一枪挑死了刘校尉,而张邈亲卫骑军的溃败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之后的事情自然不需yào

多说,这批器械很快就被毁掉了,虽然因为春雨的缘故陈到没有能够烧毁,但是却将它们破坏的七零八落,随后便扬长而去。张邈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暴跳如雷,这些军械他千小心万小心却终究没有能够保住,而自己的损失还不只是这批造价昂贵的军械而已,自己的亲卫骑军还损失了两成,而对反依旧保持着没有任何损失的战绩,这才是张邈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不过一时之间张邈也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他自己也面对着另外一个麻烦。

因为先登部队提前了中军两天出发,所以此时已经到了距离圉县不到四十里的地方了,但是他们却不得不停下来,而张邈也很快得知了原因,一座大寨横在了先登部队的面前,而更糟而更糟糕的是张邈所部似乎无法越过这道障碍,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攻破,张邈马上意识到了,徐济破坏自己攻城器械的原因何在了,他是要逼自己不断的用士卒的命去换取他推进的脚步,而失去了那些器械的张邈也只剩这么一个唯一的选择了。

当然这对于先登部队来说是天方夜谭,总共才不到千人的先登显然是不可能强行拿下这座据说很坚固的营寨的,虽然张邈还没有亲眼看到这个营寨但以他啊对徐济的了解,这恐怕只会比消息上说的更加麻烦。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但是张邈对于徐济的做法却依旧是无可奈何,虽然这两天自己的粮道似乎已经安全了,但是张邈却依旧不敢召回自己的亲卫,他并不清楚陈到的动向所以必须小心,而面对横在自己前往圉县道路上的这个营寨,张邈也以是一筹莫展。而他也只能下令先登部队先行安营静待中军到达在做打算。

只是这些是张邈的打算,徐济却并不会给他按部就班的权力。就在徐济的斥候探得张邈的先锋已经就在眼前的时候他立kè

命令乐进率部出击了,就在先锋部队传回第一条消息的时候。乐进已经率部杀到了张邈的先锋部队面前,而这些先锋部队原本就是疲惫不堪的赶了许久的路,此刻正是预备着休息静待张邈的命令的,全然没有准bèi

好要接战,而乐进一向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趁着对方立足未稳疲惫不堪之时他挥军掩杀一阵之后立kè

见好就收的退回了营寨之中,而张邈的先锋部队不得不在后撤十里以防止乐进的再一次突袭。

也就在张邈刚刚得到第一条信息的时候第二条也抵达了张邈的中军:先锋军大败,无奈后撤十里待命。这条消息对于张邈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徐济早已做好了所有的准bèi

,自己如今除了强行攻打之外别无他法了,更糟糕的是中军未抵达战场自己的损失已经过了三成了,这其中还包括了自己在保护粮道时的损失,这已经完全出乎了张邈的预料,虽然还未正面接战,但是这稍稍的接触的初战就让张邈见识到了徐济的厉害。

而更大的问题还在于张邈已经没有任何增援部队了,能够抽调的机动兵力他已经全部调往圉县了,而徐济还有多少家底没有展示出来他却根本无从得知。这让张邈对战局的发展很是忧心,徐济绝不可能只有这些实力这一点张邈很肯定,从徐济的过往经lì

来分析徐济一直都不是个会实力尽出的人,那么张邈就必须了解徐济现在拿出来的是几分实力了。而这一点也影响他对之后行动的安排。

随着张邈自己接近圉县,他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尽管一切都很正常但正是这种过于平静反倒是透着更诡异的气氛。中军由于不得不照应后方运送粮草的小队所以行进的并不算快,但是张邈已经着急了。在这样拖下去圉县究竟胜败如何就越来越难说了,即便是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张邈也已经从优势变成了与徐济的均势。而这样继xù

拖下去张邈很确定自己很快就会陷入劣势。徐济必然会不断的对自己的粮道进行骚扰,而圉县城外的大营一日不击破自己就一日无法进攻圉县。而即便是击破了城外的大营自己的损失也绝不会很小,而那之后是否还有余力进攻圉县也实在是很难说的事情。

带着这些担忧张邈再一次做出了决定,中军开始加速行进,至于后方的运送粮草的人马,他已经管不了了,现在最重yào

的是摸清楚徐济的实力,其他的都只是次要的东西罢了。

先登部队的受挫和失败已经让张邈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徐济敢于如此嚣张的在城外与自己开战显然代表着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甚至是说徐济也许还藏了后手。虽然还不知dào

徐济留的那一手究竟是什么安排,但张邈已经别无选择,事到如今他不可能再率部退回陈留县了而且自己遭受的损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当被徐济占便宜了,他必须试探出徐济的深浅来。

而且张邈很清楚自己这一战解决不了徐济,那么接下来陈留郡的话语权只怕就要换人了,而从徐济一贯的做法上看这位年纪轻轻的督邮下一步的动作就是解决自己了,而张邈也不是蠢材,自己有些什么把柄他也很清楚,而这些都可能会是徐济对自己下手的把柄,所以他没得选择了,这个仇已经结下了,恐怕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张邈没有为人做嫁衣的习惯,他还没有高尚到会自愿成为徐济向上爬的阶梯。

虽然初战的结果有些出乎张邈的预料,但是对于自己的实力的自信让张邈不自觉的忽略了一些东西。就比如如此接近圉县了为何还没有逮到一个斥候呢?这个问题张邈显然没有意识到,而他却不知dào

自己此时已经被暴露在另一只猛兽的攻击范围内了。而这一只猛兽也比之前的陈到还要更加穷凶极恶得多。

而徐济此时也得到了张邈的中军抵达圉县的消息,与此同时,他也下令了,暗伏已久的高顺也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这一次他要做的事情比之前任何一件事听起来都要疯狂的多。

这一次高顺挑zhàn

的可是整个中军超过两千人,而他麾下还是不变的八百人。

但是高顺却仍旧有着必胜的信念,而这一战的胜败就决定了陈留的归属,双方都输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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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陷阵逞威

随着张邈中军的临近,圉县的天气也似乎好转了,不过这对于高顺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战也是高顺担子最重的一次行动,就如现在他潜伏在这座满是茂密树林的荒山中的感觉一样,是一种沉闷的压抑感,高顺已经从麾下的斥候那里得到了消息,张邈的中军大约是正午就会经过此处,而高顺立即就决定要趁虚而入,所以他立kè

将自己的决定传回圉县大营之后便开始了行动。

此时张邈的中军因为停雨和张邈的催促终于是紧赶慢赶的将要抵达圉县了,只是到了这里张邈反而开心不起来,自己这一路走来甚至都没有能够摸到徐济部队的影子就已经损失不小了,而即便如此他对徐济的实力却依旧未知,张邈甚至都有些钦佩自己这个年纪不大的对手了,徐济运用自己的灵活和守备的优势通过不断的骚扰牵制了他部队的行进速度,而后通过在城外搭建大概与圉县呈犄角之势这些安排和布置足以显示徐济的能力的不凡。

但是越是如此就越坚定了他除掉徐济的决心,徐济对他来说就好比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助他张邈晋升的利器,可一旦用不好就是伤己。为了避免风险张邈不敢造次。

随着正午的到来,张邈的中军也暂时停了下来,这会儿虽然只是春季但是日中的太阳已经颇为毒辣了,而且还须埋锅造饭,所以尽管张邈心急如焚却还是停了下来,而就在他们开始埋锅造饭之时。一声号炮声响打断了他们手中的行动。

随着这声号炮而来的是从不远处山林里杀出的一支步卒,当然这若是一般的步卒张邈恐怕会视为笑柄。因为这支步卒的数量实在太少了。而张邈之所以没有的缘故是这支扑面而来的步卒与他所知的步卒全然不一样,这些家伙全是身披全身重铁甲的怪物。虽然他们的冲锋速度不快但是却稳的可怕,没有喊杀声,没有多余的动作,步调一致的直奔张邈的中军而来。而张邈发出放箭的指令之后立kè

见识到了对面这支步卒的厉害,所有的箭矢直接被铁甲弹开了。

随着对方近前,张邈才发xiàn

对方这支步卒是以五人为一组的战阵,配置双刀盾,双矛,一戟的配置。而对方显然是精擅于这样的配合,刀盾手负责抵挡近前的敌人,矛则用以刺杀,戟则作为支援。对方的推进不快,但是却缓慢而坚决,张邈在这些无声无息的钢铁怪物身上只感觉到深深的恐惧感,这是一群根本不会叫痛也不会喊泪的怪物,而披面甲也遮住了面孔,这些步卒就宛若是深渊里爬出的恶鬼一般肆意的收割每一个张邈麾下士卒的生命。

随着这些五人小战阵的游走和推进。高顺麾下的步卒已经和张邈的中军混在一起,几乎是犬牙交错一般,若是从上方俯视就能发xiàn

,高顺根本没任何保留的把自己麾下所有步卒全部投进了战场。而他自己同样不例外。

张邈感到恐惧了,短短的半柱香时间对方的攻势就猛烈到几乎无法抵挡了,这一支诡异的过了分的步卒似乎真的也并不会疲惫。这让张邈绝望。他原本的打算是拖垮这些重甲步卒,毕竟他麾下尽是轻甲。对方的负担显然更重,原则上张邈的做法是绝对正确无误的。只是张邈却失算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麾下先行溃败了,甚至没能拖到对方露出疲惫之态,而张邈已经不敢恋战了,对反如此肆意的进攻说明身后必有支援又或者是埋伏,自己此时绝对不敢轻易的冒险,而且此处距离徐济的圉县大营着实不算太远,没人敢说徐济现在是不是已经派出了支援。

鉴于自己的中军已经失了锐气,士气也低下,张邈不得已选择了后撤十里安营,而先登部队自然是遣人去召回,张邈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了,他大大低估了对手的能耐,即便只是十六岁却已经有如此心计城府,更可怕的是对方对战场局势的判断和敏锐的嗅觉,这些让张邈隐隐的不安,这个对手显然不同于自己过去遇到的那些,这是一个真的有可能会把自己击败的对手,张邈必须拿出自己全部的心神也对付徐济了。

而另一边高顺在战胜之后便见好就收的也退回了圉县大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麾下的步卒皆身披重甲,要说阵地战高顺自认绝不会弱于谁,但论及追击和机动力他也只能徒呼奈何了,不过即便如此他取得的战果已经让徐济非常满yì

了。

通过这一系列的削弱此时的徐济的实力其实已经隐隐有些强于张邈了,不过此时局势还未稳定这些都做不得准,唯一能够决定这个的就是接下来一战的胜败了。对于张邈来说就已经到了只能胜不能败的地步了,中军士气之低下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而一路以来徐济的骚扰也已经让他们不厌其烦了,更为麻烦的是徐济的下一步动作他却还不知dào

,张邈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而徐济一日不动他就得担惊受怕一天,这已经完全不同于他离开陈留县时的心情了。

实jì

上高顺对自己的战绩还并不满yì

,在他看来他其实应该拖住张邈的,只是却没有能够完成这个任务,这让高顺有些愧对徐济赐予他麾下这一营士卒的番号:陷阵营。

有趣的是徐济定下的第一条陷阵营信条就是:“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不过这话倒是正对上了高顺的铁血思想,所以他立kè

要人写了挂在自己的军帐之中以作为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信条。当然这也只是插曲而已,徐济的心思已经完全都放到了自己下一步的安排上去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打击张邈的士气。削弱张邈的实力,这些他几乎都做的很完美了。但是却仍旧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对于张邈来说都算不上是太大的打击。他仍旧有足够的实力对付徐济,而自己虽然让局面变得对张邈不理但是对张邈而言这只是很难受但是若是真拼个鱼死网破徐济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正面交战仍旧是无法避免的,而且自己在搭建城外大营的目的也就是要与张邈正面对决,只是在这之前徐济还需yào

再削弱一下张邈的实力,所以他决定冒险一回,那边是偷营。

徐济麾下唯一能够偷营的部队便是陈到统领的骑军,但是骑军的数量实在有些少,徐济晓得张邈必然有防备所以他还需yào

小心谨慎,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夜陈到和乐进就分别率领骑兵营和亲卫营出发了。

张邈安营的地方距离徐济的大营距离大约四十里,而陈到的骑兵在抵达张邈营外十里之处便停了下来,只有乐进率领的亲卫营继xù

前进,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经lì

了一整天行军和战斗的张邈方的士卒都已经疲惫不堪,此时造饭完毕正是要休息之时,而乐进却已经率部摸到了营外不足五里的地方,让乐进惊讶的是尽管自己已经如此临近对方的大营却仍旧没有发xiàn

敌方的斥候,不过随即他也就释然了。这恐怕是张邈收缩的结果,这里毕竟是徐济的地盘,张邈没有必要派出斥候送死,不过这也给了乐进极大的便利。在夜幕降临之时乐进立kè

点起火把擂鼓详装踏营,此举果然使得张邈营中大为紧张全神戒备,但是却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攻。张邈方的士卒也只得回营,但是乐进没完没了的反复如此。时至三更张邈营中的士卒已经来来回回折腾了不下五回了,这对于本来就已经是疲惫不堪的他们来说简直不亚于毁灭性的打击。而张邈却仍旧不敢出营,没有人知dào

徐济究竟是否设下了埋伏。

而现在徐济的打算也很明白了,人、他做的决策几乎就是不会吃亏的,如果张邈龟缩防御那么通过不断的骚扰使对方疲敝不堪,而一旦张邈下令出营扫荡那么陈到的骑兵则起到掩护乐进撤tuì

的用途,假使张邈不做理会那么骚扰就能随时转为踏营,这对于张邈来说是一个几乎没法躲开的局面,而张邈的选择是无视,他认为徐济尽管今天取得了一场胜利但是麾下的士卒同样是疲惫的,绝不可能再前来偷营,所以他也只是安排麾下的士卒带甲而眠之外就不去理会乐进的骚扰了,至于说想要率兵出营清剿,张邈当然也想,只是一则畏惧埋伏,二则是他麾下的士卒实在疲乏,这样的战斗力实在没有什么能力去干那些事情。

于是顺其自然的在三更之后乐进就停下了擂鼓的骚扰,而这也让张邈错误的认为自己的预估是正确的,而这当然不是结束,就在张邈才定下心神要休息之时发生了完全打破了他预计的事情。

“太…太守……大人,敌袭!”直到一个小校满脸惊慌的冲进张邈的大帐之时张邈才从睡梦中醒来,而听到这话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在胡扯,但是被风吹起的帘子外的场面却告sù

了张邈这绝不是玩笑。

张邈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不顾自己只身着单衣揪起小校问道:“怎么回事?”语气里已经是一片冰寒。小校这会儿也稍稍安定下来了,缓了口气回答道:“刚才营外又传来了擂鼓之声,我们都以为又是敌方的伎俩所以未曾理会,可是几息之后便有一队铁骑踏营而入了……”

张邈没有听他说完就放开了他,此时张邈心中已经是有些慌张了,徐济的布置再一次出乎他的预料,这个年轻人在白天取得了相当不小的战果之后竟然还冷静如斯的安排了这么一个圈套给他跳,而他还偏偏中计了,更糟糕的是夜幕深沉,他根本不知dào

对方来了多少了,营外的火把和鼓声显示似乎人数不少,这让张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时间不等人,张邈知dào

自己犹豫的越久自己的损失就越大,现在自己完全在徐济的节奏了打转,对方已经占据了这场战争的主导权了。而念及此处张邈立kè

下了决定:“你去传令,再后撤十里!”

不能不退。张邈很清楚自己不退的结果就是面对徐济可能持续的支援,现在这个当口自己根本无法判断对方的人数。但是从对方的战斗力上看这支部队的精锐程度也不过是稍逊于昨日自己遭遇的那一支步卒而已,但现下这支部队却更加可怕,原因很简单,对方是骑军。

张邈倒是很感谢前些天下的雨,用来搭营的木材都难以点燃,这倒是让局势并不那么难以控zhì

,而对方的统领也非常懂行,他根本没有打算烧掉大营而是一心只想斩杀张邈的士卒罢了,而在他们冲进大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如同洪流一般碾过了张邈的前军。这种突击的强度和速度都实在过于惊人了,虽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张邈麾下士卒根本没有战斗准bèi

。不过这却已经是成果斐然了。

而张邈这边军心稍稍安定有了集结的意思对方就立kè

撤走了,张邈还准bèi

追击一段的时候原本只有火把和擂鼓声的营外又突然杀出一只步卒,这立kè

打消了张邈想要追击的念头,徐济显然早就料中张邈的反应,而虚实相杂的策略也成功戏耍了张邈。而陈到完全撤离之后乐进也缓缓退走。见到没有任何便宜可占的张邈也不得不再选择后撤,这里对于他来说距离徐济大营太近了,对方想要偷营或者支援都太容易,而且张邈也意识到自己没有派遣斥候的严重后果了。所以这一次他沿途都散布着为数不少的斥候,他实在不想再面对一次这样的场景了。

经过一晚的动乱之后张邈再次悲哀的发xiàn

自己又损失了大约五百人,如今自己和徐济对比起来人数上几乎是一致的了,而张邈还必须除去自己用以护卫粮道的人手。这么一来面对徐济的时候张邈实jì

上已经处于劣势了,这还是抛开士卒素质,不说别的便是徐济麾下那一支不似人间应有的重甲步卒和那支来去如风的骑军就够他头痛的了。而且张邈并不清楚徐济是否还隐藏了实力,现在的局面已经劣势的有些难以逆转了。

当然对于张邈来说是坏消息的事情对于徐济来说无疑就是好消息了。陈到和乐进的出击收获颇丰这让徐济很是满yì

,而且经过昨夜一战今日张邈恐怕是没有余力进攻了。这又给徐济多争取了一天时间,他虽然这边还在打仗但是另一边却已经拜托荀彧解决张邈了,而这必然耗时不短,所以徐济其实并不打算急于结束战斗,至少他会拖到荀彧有把握解决张邈之后才结束这场战争,否则徐济即便赢了还必须面对来自于朝廷的责难和士子清流的攻讦。

而这些张邈自然是没有想到,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从这么击败徐济变成了怎么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了,当然此时撤并损失就不会太多,但张邈显然并不甘心这么失败,更重yào

的是他摆出了这样的态度却什么都没做就灰溜溜的返回陈留县那他张邈的威望只怕是要扫地了。

徐济当然不会忘记“趁你病要你命”这句名言,第二天才到日头初生他就遣徐谦率兵到张邈营外搦战,张邈当然是高挂免战牌,如今张邈麾下的士卒不但疲惫而且士气堪忧,此时出战无疑是自讨苦吃。张邈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但是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否则士气只会更加低落,而到那时徐济只要再断自己的粮道不用动手他麾下就会自己叛乱,但是究竟要怎么对付徐济,张邈如今有些一筹莫展了。

这边张邈还在苦恼,徐济这边也同样不怎么好过,虽然连续取得相当耀眼的战果但是徐济自己的牺牲也是极大,高顺的陷阵营折损了近半,这是高顺麾下这一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了。而陈到所辖的骑军昨夜的踏营看起来完美但却也损失了八十余骑,这损失就更大了,这是连人带马一起的损失,骑军原本就难以训liàn

,而供养马匹花费也不小,所以尽管损失的人数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却已经让徐济极为肉疼,好在有襄邑的补充徐济这边损失还能接受。而最让徐济心痛的是自己亲卫营的折损,这些士卒都是他的亲卫,而这几战下来亲卫营的战损是远远大于其他几部的,亲卫营中的士卒全是忠心耿耿的铁杆,徐济一声令下更是执行的毫无二话,也正因为如此折损极为惨重,原本也是近千人的亲卫营,如今还有战斗能力的已经只剩不到四百人。

而接下来的战斗还要继xù

,徐济不免也有些心急,自己可没有张邈的资本,自己必须精打细算着谋划了,而张邈同样不敢大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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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斗将

对于徐济的搦战张邈当然是绝不会理会的,这摆明了是诓他,即便自己的确有一战之力但是徐济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正面交手的。对于徐济,张邈也有了全新的了解,这是个不把你削弱到他认为合适的程度就绝不轻易正面交战的对手,而自己之所以落得如今的境遇也都拜不了解徐济所赐。

张邈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实力上依旧是领先徐济的,尽管这些优势肯定已经不大了,但对于徐济来说这显然不是他会选择正面交战的时机,那么所谓的搦战不过是把戏罢了,张邈有绝对的把握徐济的打算不可能这么简单,然而实jì

上徐济的搦战还真就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他猜到张邈会把他想象成什么样的人,也正是因此他才故yì

令徐谦连续的搦战,徐济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坐实自己在张邈心中的那个形象。

徐济其实也没有想到究竟要如何处置如今的战局,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张邈表现的要比徐济想象中要好很多,所以留给徐济的机会也并不多。之前的各种布置都并不是只有看上去那么一步而已,只是张邈却规避了之后的种种变化而只承shòu了最开始的一部分,而这也是徐济用计的特点,不求一击致命但是重在环环相扣,但是张邈却鬼使神差的都躲过去了。

对于如今的情势徐济想到的最好主意也不过是拖延,至少等到荀彧那边有了消息自己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只不过这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事情。

但徐济想拖张邈却不想。首先他就必须面对粮草的问题,之前徐济的袭扰粮道虽然没有对张邈造成实质性的严重打击但确确实实让张邈的军中储备的粮草用度不多了。陈留县和圉县虽然同在一郡之地但终归还是有些距离的,而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张邈是不可能每一处都有重兵把守的。如此一来就始终面临着麻烦,其次张邈也清楚徐济虽然如今在名义上处于劣势但这位向来是用大义压人的好手,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张邈自己手底下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他自己清楚,一旦被抖露出来自己恐怕太守之位难保,届时就不是自己想着如何收拾徐济,而是对方提着刀想着怎么解决自己了。

所以张邈更急,但毕竟新败一时之间士卒的士气和粮草用度也实在不容许他发动什么猛烈的攻势,而缓过神来的张邈也很快意识到徐济的损伤绝对也小不到哪里去。一路从陈留县至圉县自己几乎折损了近半的士卒,即便徐济占着埋伏和算计的优势但不可能没有任何损伤,即便再少也该有三成以上的损失,而这对张邈来说也算是坏消息之中算比较好的了,毕竟自己先天优势就更大,所以张邈仍旧有信心解决徐济,但需yào

一小段时间的调整。

但徐济是绝对不会给张邈调整的时间的,徐谦的搦战无果之后徐济立kè

就采取了另一个措施,继xù

不断的进行骚扰。这一次是纯粹的骚扰了,一旦张邈士卒离营就立kè

撤回大营,而后接着擂鼓聒噪,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张邈营中的近四千士卒全部都没有好好休息。而如此一来原本就低落的士气自然不可能回升。张邈也清楚徐济是逼着自己和他正面交战,因为张邈此时显然是需yào

这么一个胜利来振奋士气的,不过这让张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徐济自信到如此程度?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必胜不败呢?

但不论结果如何,张邈知dào

这一战是必须的了。只是忌惮与徐济表现出来的自信他不得不找一种损失最小的方式来进行这一战,是夜张邈独自在帐中苦思。他实在不知如何避免可能的伤亡,突然大帐的帘子被人掀起,张邈抬头看去,只见是自己的胞弟张超,张邈疑问的问道:“孟高,你怎么来了?有何事?”

张超寻了个地儿坐下笑道:“听闻兄长颇为烦心所以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张邈闻言也是笑了笑回答道:“烦心倒是说不上,只有有些忧虑罢了。听闻你不日就将至广陵为太守;了?”张超颔首微笑道:“兄长消息倒是灵通,正是,这次也算是上任前来看看兄长了。”

张邈闻言也是欣慰的微笑了事,而张超再次开口问道:“兄长究竟为何事心烦?”张邈于是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张超闻言也是眉头紧锁道:“看来兄长麾下的这位督邮不简单呐,不过目前之事易耳。兄长不愿冒险只需斗将便可,我料那位徐督邮也不会不应战的。”

闻听这话张邈瞬间便犹如被人醍醐灌顶一般,自家兄弟提出的这也许不是一个很高明的主意但却能接解他的燃眉之急,自己目前不能在经受太大的损失但又迫切的急需一场胜利,那么无疑斗将上拼个输赢损失最为适当的做法了,张邈当即大笑道:“孟高真乃我家门良驹也。对了,孟高你打算在此停留多久?”张超笑了笑回答道:“午后我便要赶去广陵了,兄长身为陈留太守有些事情自当谨慎。”说罢也没再理会张邈便独自出营而去,只是他留下最后的那句话却让张邈颇有些不好的预感,自己这个弟弟自小就比自己更加聪慧,所以张邈很确定张超的话里必然还有没明说的,只是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但张邈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因为营外徐济的搦战又来了,这一次,徐济亲自到了。

身为陈留太守的张邈说实话也不过就见过徐济一面,对于这个在传言中很厉害的角色张邈最初其实没把他当成什么角色看,不过随即张邈就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阔别数月之后再见面自己已经不得不和这个少年两军对垒了,更可笑的是占据优势的居然是对面的少年而不是他。

站在箭楼之上的张邈看着营前阵中的那个素衣白袍的少年突然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是还在飞鹰走狗,而对方却已经身披官服了:“徐文烈。一别数月,做的好大事业啊!”张邈还是打了招呼。虽然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但这并不妨碍张邈对这个对手的敬佩,至少换做是他张邈是做不到的。

而对面的徐济闻言也很是礼貌的在马上拱手大声道:“太守大人太看得起文烈了,文烈不过是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罢了,太守大人何苦逼着文烈如此兵戎相见?”这些话当然很没营养,但是张邈和徐济都不得不说这些,否则络人口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而张邈听到徐济的回答大笑道:“以文烈的能力,担任太守自然也是毫无问题,只是在其位谋其政,文烈你越界了。老夫也不愿为难你这等少年俊才。奈何文烈已经让老夫坐卧难安了呢?好了不必多少,既然今日文烈亲自前来,这一战也早已是无法避免,老夫想不若阵前斗将,也看看究竟是文烈你麾下的将军风采非凡还是老夫手下的将帅更胜一筹,若何?”

徐济在马上也只是一拱手高声回应道:“既然是太守大人所言,那便如此罢。然文烈有言在先,但凡相帮者,施冷箭者。天地虽大,徐文烈也定取他首级!”

徐济这其实是在警告张邈别有什么小动作,其实他要不说那张邈还真有这打算,只是徐济这么一说他若是在做不免是落了下乘。传扬出去丢人现眼的厉害。

于是徐济令麾下后撤十里以为张邈布阵,而张邈自然也不会耍诈于是也率部出营布阵,待双方阵势一定徐济便回身问道:“谁想先去露露脸的?”

话音刚落就见一骑越过徐济奔驰而去。而后才听到:“待文谦去试试水!”徐济不由有些无奈,乐进也算得上是他麾下众多将士中脾气最为火爆的人。也亏得他能在亲卫营这么久不生事,估摸也就是因为打不过典韦。不过这一肚子火他今天恐怕是找到人撒了。

就在乐进抵达双方正中之时才停下马蹄高声道:“阳平乐文谦在此,尔等谁来与我一战?”语气里说不出的嚣张,不过乐进也有这个资本嚣张,徐济麾下将军他惟独输给了典韦和陈到,徐谦的马上功夫和乐进是半斤八两,但是若论起赤手空拳的陆战徐谦恐怕不是乐进的十合之敌,连徐谦都服气了那徐济麾下倒也真没几人很在意这事儿了,当然乐进还没跟高顺切磋过,不过高顺善于练兵倒也不足为凭。

而张邈阵中也有一人策马提刀而出,一边跑来一边大喊道:“我来会会你这小子。”

乐进闻言哈哈一笑道:“来者通名,乐文谦可不杀无名之人!”说完也拍马迎了上去,而对面的那员将领咬牙切齿道:“某乃寿张张骏武记好了,免得见了阎王报不出要你命的人!”随着话音一起到的还有他劈来的刀,乐进是成天在典韦双铁戟下来来回回折腾的人,这种直来直去的套路他闭着眼都能躲过去,不过因为是第一阵乐进存了要震慑对方的心思,也不闪不避挺枪照着刀刃就刺,这是个极为冒险的举动,一旦失败最轻也是断手的结果。

不过好在乐进这几个月来天天和典韦对练,典韦是什么水准?那是个能把八十斤双铁戟玩的跟花一样的人,乐进虽然做不到那个程度不过用枪尖去点一下刀刃这种事情对他倒是不难,何况对手也并不高明。

“叮!”声音清脆,但是结果却是叫人震撼的,乐进分毫不差的用自己的枪尖点在了对方长刀劈斩而来的长刀之上,而随着长刀的刀势受阻,这一式自然也用老,而乐进也顺势挺枪前递,对方已是手忙脚乱,慌乱中更是狼狈落马,乐进哈哈大笑回头道:“左右,与我绑起来!”

张邈一看形势不对,这个自称张骏武的是他同族侄子,虽然是远房表亲但终究是有点关系的,于是他急忙回头对一青年汉子道:“壮士,你不是要报恩于我吗?如今便是机会,只要能擒获此人便算是报恩了。”

青年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牵过自己的马。提了自己的兵刃策马从阵中缓缓而出。乐进一看又来了个人原本还想着嘲讽几句,定睛细看之下发xiàn

这人不但没有身着甲胄更是年轻。关键是这青年手中提着的武器着实看着有些吓人,那是一杆大斧。乐进眯起眼睛开口道:“壮士,这儿可不是切磋之地,你不着甲胄来此,莫非是瞧不起我?”

对面的青年在马上躬了躬身回答道:“小子并非太守军中之人,只是为了报恩而来,并无小觑将军之意。只是将军之前玩的太过花哨,恐怕真厮杀起来有些不便。”乐进闻言勃然大怒,自己这一时兴起耍了个花头还被一小年轻给教育了。乐进是暴脾气,当即倒提长枪拨马便朝青年而去,他必须告sù

一下这小子什么叫做厮杀。

而这个年轻人见到乐进马来的又急又快不但不拨马跑开反而闭上了双眼,乐进更是心头一股业火直烧到了脑子了,这摆明了是看不起自己,这时候乐进是半点保留实力的意图也没了,他策马近前,也不玩什么花架子就只是照着青年的上三路直刺而去,借着马势倒真有几分急如闪电的味道。

若说乐进爆烈如火。那么这青年便是沉稳似山,他没有睁眼,只是提起自己的大斧照着乐进的枪来之处撩了出去,这若是一把长刀一杆长枪这么撩乐进一点不奇怪。但这可是一柄大斧啊,乐进立kè

知dào

这家伙的意思了,摆明了以伤换伤。根本无所谓乐进要刺他哪里,因为他摆明了你刺我一枪我还你一斧的决心。乐进当然是不会做这么吃亏的事情的,于是立kè

调转枪头弹开对手的兵刃。而此时双骑已然插身而过,乐进只觉自己肋下一紧已经被这青年硬生生从马上提了起来,乐进当真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小子好长的手怒的是自己竟然几乎被生擒。为什么是几乎呢?因为乐进立kè

反手解开了自己的胸甲,他带的是步卒铠,开起来更简单些,而那青年终于睁开了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铠甲露出了些许遗憾的神色来。

乐进这当口当真是恨不得回身再战但是自己为人夺铠其实已经败了实在没脸面再留,于是恨恨的看了青年一眼拨马而回。而看到自己这边的将军差点生擒对反张邈麾下的士卒自然是兴致高昂,而看到乐进灰溜溜的策马而回徐济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先下去歇着,而后再次回头对陈到说道:“叔至,看你的了。”

陈到淡淡的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即提枪策马而出。陈到光是卖相就比乐进光鲜亮丽的多,且不说陈到也算是英俊了,只说那一身亮银甲和白袍,加胯下一匹白马,当真有几分天将的风韵,陈到这一出阵对面的青年立kè

神色肃然、陈到依旧是微笑,但是徐济却已经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汹涌的杀气了,相信在他对面的那个青年感受的更是清楚。

而对于青年来说却是有苦说不出,陈到从策马出阵直到接近自己他都没动的原因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敢动,对面的这个白甲将军给了他一种似乎随时都能取他性命的感觉,这约莫就是师傅说的那种所谓的“气机”,对方不仅仅是手头上的功夫极高,更重yào

的是对方此时已经把全部心神都用在自己身上了,也即说他的世界里只看得到自己,青年很清楚这种情况下自己但凡有一点疏忽对手都能要自己的小命。

“南阳陈叔至。”陈到的声音很低但是却透着一股子冰寒之极的寒劲。这只是春季当然不会有这种气候,青年随即意识到是自己的冷汗。他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薄汗,他努力的保持自己的注意力回答道:“徐晃。”他不敢多说,现在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里哪怕有一丝机会对方都会给自己致命的打击,他很确定。

陈到笑了笑,手里的长枪被他倒悬与身后,眼神中的气势更甚,随即徐晃动了,他不能不动,不敢不动,陈到已经完全锁定了自己,他如果不能脱离陈到的锁定自己可能连挣扎的机会都不会有。

而所谓的锁定并不是眼神的锁定而是一种类似于直觉的锁定,一旦自己被陈到标记上了“猎物”的标记自己恐怕很难在他的压迫性气势下有什么有效的反击。

而徐晃的动作很快,尽管拿着大斧但手里的动作却很轻巧,连续的几个动作很明显是受过名家指点了,而陈到却只是虚刺几枪甚至没有接触到徐晃的兵器就已经完全破解了徐晃一系列的动作。

可能在外人看来陈到是在碰运气,但只有徐晃知dào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陈到以攻代守,他刺的具是自己要害,但凡自己不回防他便会在自己的兵刃接触到他之前先刺穿自己的身体。

这个对手,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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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年轻的代价

徐晃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年纪能够有这样的能力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今天徐晃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太自大了。

陈到没有太多的花哨,来来去去几乎全是最基础的刺击,挑,拨,但正是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陈到却能轻易的破解他精巧的招式,而着说起来也简单,每个人学武都是从套路入手,而后是筋骨,再后便是皮膜,进而成为所谓练气。而对于战场厮杀的武将来说当然没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徐晃还记得很清楚自己的师傅曾经说过他招式之间过于讲究,若是半斤八两的对手或许能凭借自己的招数取胜但一旦遇上境界比自己高的就必败无疑。原本徐晃倒是没太把这话放心心上,但这会儿徐晃是真信了。

陈到这个对手的难缠程度是徐晃生平仅见,这还则罢了,关键是陈到的境界是比他更高的,徐晃还停留在依靠自己招式的精巧来取胜,而陈到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到了所谓“返璞归真”的程度了,而这种境界说白了就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达到进攻的目的。不论是招式精妙与否最终目的都是击中对手抑或击杀对手,而简单的招式无疑更省力也更加有效,这说明唯一的事情就是自己这个对手不论是眼光还是行动力都要比自己更强。

徐晃的压力越来越大,对方似乎没有尽全力而是有所保留,这倒是叫徐晃有些不解。然而实jì

上呢?陈到当然不是不能击杀徐晃,这个年轻人或许的确算是高手但距离自己还远着,陈到毕竟是刀山尸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早就丢掉了自己那些所谓的花架子,战场之上讲究的就是一击致命。而陈到之所以没有急于出杀招也是因为他知dào

徐济一向爱才,这个青年显然是还有不小的潜力可以挖掘。而且陈到也在这个青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过就算徐晃韧性惊人也还是撑不到五十招以后的,当然不是因为气力衰竭而是精神压力已经让他无法保持精神的集中了,而陈到只是简单的一枪杆就把徐晃打下马来,自然有人上前将他绑了押回营中。此时张邈一看局势如此也干脆就直接鸣金收兵了,再耗下去毫无意义只不过是让徐济多了些嘲讽的机会,张邈可没打算让士气更低落。

这边徐晃虽然被俘但反而是轻松,若是比起自己继xù

顶着巨大的压力跟陈到继xù

打下去他有一种自己必死的预感。而徐晃这时候也终于明白为何陈到明明有击杀自己的实力却要凭白和自己浪费时间,原来是要将自己生擒,但是生擒的用意呢?

很快徐晃就得到答案了。虽然是被俘不过徐晃的待遇并不算差,至少没有士卒推搡自己也没有难听的辱骂,这倒是让徐晃对圉县的少年督邮多了几分好感,毕竟没有人喜欢被人推来推去还带着脏话的。

被人押解着到了中军大帐,身后的士卒便不再跟随自己而是示意自己进去。徐晃皱着眉头走进了大帐,帐中的陈设极为简单,除开案几和休息的行装便只有一个被黑布罩着的一个大圆桌样式的东西,而大帐中正对着门的案几后坐着一个青年,他甚至比自己都要更年轻一些。这个人不消说,正是徐济了。

徐晃走近之后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案几之前,徐济没抬头只是开口问道:“徐晃?”

徐晃应了声是,徐济这才抬起头微笑起身替徐晃解开了绳索。而后说道:“不必拘谨,随意坐吧。”徐济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徐晃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后问道:“督邮大人带我来此究竟是何意思?”

徐济闻言笑了笑又坐回他的位置上继xù

自己手头的事情。批阅了一卷之后才回答道:“据叔至说你并非张邈麾下?”徐晃点点头也不在意徐济看没看到,又自顾自的解释道:“家中曾受接济。所以是为报恩而来的。”徐济闻言抬起头道:“家人安好?”

徐晃面露苦涩回答道:“去世了。”

“抱歉,节哀。”徐济说完之后帐中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徐晃有些别扭的再次开口问道:“督邮令人带我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徐济没有抬头而是继xù

看着手上的卷宗道:“无事,只是想见见你罢了,现在见也见过了,你已是自由之身,且自去吧。”

这话一说出来徐晃简直是整个人完全糊涂了,这位督邮大人擒获自己之后令人把自己带到他大帐之中还亲自为自己解开绳索,这样的一番作为竟然不是要征辟自己?这简直是完全违背了一个正常人的行为。

而徐晃呆呆的坐着半柱香也没动,徐济这又批完了一卷抬起头来只见这位还坐着,于是问道:“怎么?是不信本督邮的话吗?”徐晃这会儿还愣神,于是直接便脱口而出道:“不信,晃着实不知督邮究竟是何用意,是以不敢轻动。”

徐济闻言大笑,随后起身走到徐晃面前,拍着徐晃的肩说道:“晓得为何要放过你吗?”徐晃果然摇了摇头,徐济于是问道:“那么你且给我一个不放过你的理由?你一来不是张邈麾下,二来没有杀我属下。本就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何苦要为难你这局外人?”

徐晃面露古怪道:“督邮不担心我复为张邈属下乎?”徐济闻言轻笑道:“君愿为乎?”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其实说白了徐晃也不大看得起张邈,他不是蠢材,自然是看得出为何张邈要急于对徐济下手,而陷入其中他也是运气不好,他对张邈没有好感对徐济也完全陌生,但只为报恩却不得不参与其中,而这一次被俘对他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督邮与太守之间这一战,能有几分胜算?”徐晃问的很直白。甚至完全没有顾及他自己的身份。而徐济回答的也很坦白:“说真话,我只有四成胜算。到如今为止的话。”

“哦?督邮诸般手段最后也不过是四成胜率,那督邮究竟为何要如此费心呢?”徐晃的确是很奇怪徐济为了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机的去做这件这事情。而徐济也只是淡淡一笑回答道:“为年少的轻狂付出代价罢了。”

这话对于徐晃来说又是一句难以理解的话。其实这话也只有很了解徐济的人才会知dào

是什么意思,徐济最初的理想是空洞宏大的,而那样的理想所带来的结果便是他辗转离开颖阴去到江夏,后来他发xiàn

自己最初的理想是不切实jì

的幻想于是又有了新的目标,而那个目标他做到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和更大的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这些也许对徐济来说都是能够解决的,直到伊宁的再次出现徐济的麻烦才又一次变得巨大,而这个麻烦是他幼年时就已经种下了因,而现在徐济不过是为了当初的因在承担果罢了。

当然徐晃是不知dào

这些东西。在他听来这话过于高深莫测了,甚至都带着点天命的意思,徐济这会儿也不过十六的年纪,所谓年少轻狂正是他如今的年纪,而徐济所谓的年少轻狂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了。好在徐济很快也就跳过了这话话题,他开口问徐晃道:“既然有谈兴,那便自我介shào

一下吧,我乃是陈留南部督邮徐济,徐文烈。未请教兄台?”徐晃闻言也是好一愣随后也笑道:“无名小卒,徐晃,徐公明。”

徐济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身子笑道:“叔至说你明明可以使轻巧的武器却缘何挑了大斧呢?”这事儿徐济是真挺好奇的,斧其实更多时候是用作礼器的。这玩意儿比起一般的兵器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而且真要是用重型武器无疑是重戟更胜一筹,他实在不太理解徐晃为何选择了这么一件东西作为兵刃。

徐晃闻言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道:“初时还是因为觉得这东西看着就吓人。后来用惯了也便不曾换。”徐济立kè

就明白了,感情这位徐公明也是追求特立独行的。不过说真的,战场上为将者多半是以长矛。大刀为多。即便是枪用的好的人也不见得有几个,而想要不一样就只能从外形上入手了,说起这个徐济又想起了典韦,典君卿倒真不是为了跟别人不一样才选用的铁戟,而是他所学所会的东西颇杂,唯有戟这种多效用的武器才能发挥他全部的实力,所以典韦曾经也说过这么一句话:“使戟者若不是只会花架子那么必然是个高手。”

而徐晃自然也不是庸手,只是因为太年轻了,徐济可没忘记陈到当年和荀匡过招的时候被虐的有多惨,这就是为年轻付出的代价,只有经lì

过才会成长,这也是徐济理解的最为深刻的道理之一。

徐晃这会儿倒是有些尴尬了,自己这点破事儿倒还真没对几个人说过,自己虽然师出名门却并没有什么成就,这也是他有些尴尬的地方,即便他确实也还年轻但终究没法完全解释这些,眼前这位可是比自己年纪更小,但人家可已经是一郡督邮,更是已经让太守都深感自己地位不稳的督邮了,拿这位的成就和自己一比,徐晃便有些枉活多年的感觉,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徐晃也明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位督邮大人的事迹早已是流传中原许久了,这位既不是世家子弟更不是豪门二代,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徐晃不难想象,而这位督邮大人所谓的年少轻狂的代价他虽然不理解但却能够当做是对过去经lì

的概括,徐晃自己的人生倒是平稳,只是也正因为平稳所以自己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成就。

徐济十五岁就已经在战场建功,十六岁便已经升为督邮,而即便如此徐晃也还能感觉的出来这并非徐济的目的,而这也远远不是他的尽头。徐晃这边陷入深思,而徐济同样也在感慨,见到徐晃之后。尤其是在陈到调侃似的说了那几句话之后徐济的确是有些心不在焉了,他自然也开始想着自己这么些年的经lì

。这倒是确实称得上是传奇。

想当年自己还是颍川书院外一个大放阙词的小屁孩的时候恐怕没有人知dào

自己会有如今的成就,而当初被逼着不得不逃离颖阴去往江夏的时候也绝不会有人知dào

这个小子会有如今的局面。甚至是当初徐济自己在长社那一夜里自己也曾经彷徨迷茫过自己究竟会走向何方。而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自己付出了十多年的辛酸换来的是这样的局面,徐济有时候也会问自己这究竟值还是不值,但随后徐济又会笑自己愚昧,不论值得抑或不值得,事已至此,再无回头的路了,所以年幼付出的那些能够换来这些徐济已经很满yì

了,但他还没有满足。

“公明。你可知蛇的故事?”徐济突然开口问道,而徐晃看向徐济之时却发xiàn

这位督邮眼神中涣散一片,显然是神游物外。于是徐晃摇摇头道:“不知,请赐教。”

徐济微笑道:“贪心不足蛇吞象,却落得个为人笑柄的下场,这便是蛇的故事。”徐晃面色一变,这话里说的意思可就深了,徐济这话里指的人必然不是张邈,而他徐晃更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那么故事里的这“蛇”又说的是谁呢?

徐晃没有问,他知dào

这位督邮大人多半是不会说的,于是他转而问道:“那督邮大人又知不知dào

龙蛇之说呢?”徐济回神过来笑道:“不知也,公明请指教。”

徐晃笑了笑开口解释道:“晃亦不知真假。家师曾说龙蛇之变不外乎腾驾云雾之间与游走于荒野的区别罢了,所谓龙蛇之蛰固一也,岂有不同?龙蛇之间本就是一线之差。所谓成龙便是华贵威仪,蛇成则曰蛟。其意则为灾祸。晃虽颇有几分不解但却深感意味深长,不知督邮以为如何?”

徐济听罢之后便明白了。徐晃暗指的是什么,而徐晃也多半听明白了自己所谓的蛇值得是谁,只是这些事说出来不免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双方都只是隐晦的提及却没有说白,而徐晃所谓的龙蛇之说不论是真的来自于他的师长又或者是干脆就是他自己说的这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徐济认同那番话里的道理,龙蛇本无差,不外乎是境遇不同罢了。而一个人成龙成虫也取决于自己而非他人。所谓鱼跃龙门是为鱼龙变,那么蛇蜕而为蛟则是蛟龙变,所以天下本就没有什么龙,所谓天子更不过是笑话一样的论调,这就是徐济听出来的东西,至于徐晃的真实意图如何,徐济并不在意。

而徐晃也并没有多问,他和徐济的关系也就到这里而已了,不过徐晃对于徐济还是真的发自肺腑的钦佩的,能够以寒门之身走到今天,这中间几多苦难风霜,不论想的再难也都不过分,而他却能够坚持到如今足以显示出徐济的不凡,只是自己的未来又该要何去何从呢?这才是徐晃如今最头疼的问题。

徐济见到徐晃面露愁色一言不发也将他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位在陈到眼里潜力颇大的青年似乎为自己的未来惆怅不已,不过徐济却并没有想要劝说他为自己效力的意图,所谓年轻的代价,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到最后才没有人可以责怪,徐济不想夺走别人的权利,也不想在其中加入自己的影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也都由自己的打算,徐济不是神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想法,至于日后的事情,徐济现在还考lǜ

不了那么远,摆在眼前的张邈也还是个大问题,他实在没那个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而徐晃究竟会做什么选择事实上徐济不以为意,他一直都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对待这个年轻人,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不仅仅是陈到,徐济也仿佛能在徐晃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迷茫和彷徨,而只有依靠自己的信念走出这些的人才能坚定的走自己想要的路,而这样一来,徐济便更加不会干涉了。

此时的徐晃心中不断重复的也正是徐济所说的那句话,年少轻狂的代价,是的,自己如今做出的决定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带来了什么样的未来都是自己要去承担和接受的,这是不能交给别人来承shòu的东西。而所谓年轻的代价不过就是自己未来所面对的吗?

徐晃突然明白了,徐济不是在后悔和抱怨,恰恰相反,徐济这不过是坦然的去接受而已,不论对错只要直面本心就够了,而那样不论代价多大,都只不过是小小的曲折而已。

想到这里,徐晃笑了。而徐济,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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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打算

徐晃的悟性很高,但悟性很高的人通常都有同样的问题,就是面对选择的时候会很迷茫,这或许应该称之为缺乏决断力,当然这种问题也并不是一直都困扰着这类人的,只有在某些特别难以决断的事情上这类人才会陷入这种情况之中。

而徐晃当然也并不例外。徐晃对自己的未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打算,对于他这样的武人来说选择无疑并不太多,要么是从军,要么便是替别人看家护院,徐晃自是有一股子傲气的,以他的能力实在是不屑于去做那种替别人看家护院的小事。至于说从军,这可没看起来那么简单,大汉的疆界可不小,在何处从军可能走的道路也不同,徐晃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却是在不知dào

究竟该如何选择。

正是因为这样徐晃很羡慕徐济,能够找到自己的道路并为之付出努力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让人欣喜的事情了,而是否能得到自己预想中的东西反而显得不是那么重yào

了。而此时的徐晃很迷茫,所以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徐济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他手头上的事务还不少,所以也没有理会徐晃这个茬。

不过徐晃却不打算继xù

这么耗下去了,他还有那么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徐济,尽管眼前这位督邮实jì

上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不过正所谓达者为先,有能力的人的确是有那么些无视规则的能力的:“督邮,徐晃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督邮大人可愿赐教?”

徐济抬起头笑了笑回答道:“但说无妨。只是能不能帮得上就不能保证了。”

徐晃闻言正色道:“督邮大人,你若是公明面对如今之局会如何选择?”徐济摇摇头道:“人各有志。志向不同选择自然也会各异,这又如何说得准?”徐晃皱眉想了想道:“那若是以督邮自己的志向又会作何选择呢?”

徐济看向徐晃。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戏谑道:“若我是公明,面对如今之局我只怕会远走他乡另谋出路。”

“哦,为何?”徐晃这是真的有些不解,自己虽然被俘但是本来就并非张邈下属,为何要远走他乡呢?徐济施然道:“如今我与张邈之战只怕一时半会难有结果,而公明却是为张邈出战,不论文烈如何看待别,单说别人如何评说呢?名节事小,只是这陈留一郡之地又还能有谁敢用公明?即便抛开这所有。公明,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你有志向又何必囿于一城一地之间?天下之大,能一展所长之地真有这般难寻?陈留已是多事之地,久留无益啊。”

徐济这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徐晃自然也听得出来,徐济所说的确是最为稳妥的办法,自己的确有自己的志向,也还有很多的抱负,陈留在徐济和张邈开战之后也必然已经是一团混乱。即便双方分出了胜负此地也绝不可能太平的了了,而这样的环境显然不是他徐晃能够一展抱负的地方。但徐晃却不甘心,自己甚至没有努力过就远遁陈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这事儿在她心中已然成为了一个坎。败给了陈到,而后自己连找回场子的机会都没有就远遁而走,这个道理怎么说都说不通。何况眼前这位督邮大人显然还留了些许话没有说。徐晃的直觉告sù

他这些也许才是重点。

于是徐晃再次发问道:“那督邮以为若是公明不离开陈留又该如何抉择呢?”这就是徐晃真zhèng

想要知dào

的事情了,当然所谓如何抉择只是随便说说的罢了。陈留如今能称得上算是一方势力的也就是张邈和徐济了,这无非是让徐济说说双方的优势与劣势而已。徐济当然懂。不过他倒也没打算说什么欺瞒徐晃的话,因为这些不过是摆在眼前的事情罢了。

“若是公明执意留在陈留,那么选择无疑便是我又或者是张邈。若叫我来看,无疑张孟卓的胜算更大,而他能带来的也会更多。”徐济没有多说,这句话已经表达了他所有的意思。而徐晃的反应也很是耐人寻味:“督邮不说说自己吗?”

徐济轻笑道:“文烈终究不过是一介督邮,与太守相比还是有些不值一提了,若是文烈真有与太守一较高下的能耐也就不必多番用计削弱太守的实力了,说来倒也有趣,文烈也不曾料想到会有与太守兵戎相见的一天。”这话里真真假假徐晃的确是不知几成为真,但是徐济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很是明了了。

“督邮的意思是公明选择太守更为正确吗?”徐晃面色平静。徐济抬头看了看帐外的天色道:“这是明智之选,不论最后谁胜谁败前途无忧,公明选择这条路无疑更为稳妥,不是吗?”

徐晃当然不能说不是,从徐济的分析中这个选择的确是最稳妥的,抛开对错不谈的确是如此,但徐晃心中同样清楚张邈是为何才发动了这场战争的,虽然张邈占着大义的名分但却终究是为了私利,徐济所为也说不上对错只是为了自保,而就这样而言徐晃其实更偏向于徐济,毕竟作为年轻人他还不至于到眼中只有权势利益,是非曲直他还是分的明白的。

然而如今事关自己的未来徐晃却又不得不小心谨慎,即便他知dào

自己的本心是如何。

“督邮难道不认为自己会赢?”

徐济闻言失笑道:“战事的胜败何时与个人的信心有关系了?便是我有十足把握能赢,但赢了之后呢?我应该如何处置张邈?朝廷又会如何对待我?这些远远比一场战事的胜败来的重yào

的多。”徐晃沉默了,这些才是他真zhèng

应该考lǜ

的,一旦他选择徐济那么不论胜败之后的局面都会变得棘手,但若是选择张邈则不论胜败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责任,这才是徐济真zhèng

想要告sù

他的。

不错。作为个人的确没有必要把与自己无关的势力之间的争斗扯上联系,但徐晃却难以接受这些事情。明明知dào

那是错的自己还必须去做,这不仅仅是违背了本心。还不免有些罪恶感。自己的打算已经不再仅仅事关自己的未来的道路,还影响到了自己的信念。

“督邮,既然如此你有何苦如此支撑?又何必费尽心思呢?”徐晃不解问道。

徐济叹了口气,轻声道:“徐济身负南陈留数万乃至十数万百姓的期望,如何敢不尽心竭力?徐济虽不敢说自己是好官,然自上任以来却也做了不少,这些东西总要有人坚持下去。而张孟卓却并非可以托付之人,再说徐济也有自己的抱负和期望,岂能容他人肆意践踏?”

徐济的话说的很轻。但对徐晃的影响却是极大的。所谓抱负和期望,徐晃当然也有,只是他却一直在压抑着自己,被现实所逼,为人情所迫。他没有勇气像徐济一样坚持着自己的道路,这才是徐晃迷茫的真zhèng

缘故,他的眼光和悟性都不差,自然不是看不到徐济能看到的,只是他缺少了徐济那样的勇气。

而徐济说完这些也有些累了。摆手对徐晃道:“公明你且去吧,我有些累了,若是难以决断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圉县之事还有的磨。”说罢也不再理会徐晃。而徐晃也知趣的离开了大帐。只是他心中的波涛却已经汹涌澎湃了,徐济的话说不上醍醐灌顶但却叫他豁然开朗,虽然徐济并没有指明他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但却给徐晃带来了一些别样的思考。这些东西是远比直接指明自己该走什么路更为有效的方式。

徐晃的出身其实也没有比徐济更好,他同样不是世家所出。更不是什么富商之后,所以徐济言辞中的那些无奈和落寞他当然也能了解。徐晃经lì

的比徐济更多,所以他心中的感慨自然也更甚,只是他一直都不敢试图去反抗,因为那似乎是命运,自己出生就低了别人一等,而这样的想法也让徐晃一直都安安稳稳的生活着,但是徐济却给他上了一课,为什么一定要认命?人本就是生而平等的,没有人注定就高人一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为何理想还要屈从于所谓的身份和地位?

这些是徐晃从没想过也从来不敢去想的,但徐济不仅仅是想,他还这么做了。

在走出徐济大帐的那个瞬间徐晃便已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要顺从自己的本心,要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努力,而不是屈服于所谓的身份地位,也不受阻于现实或者是那些自己不必但有的东西。

而这个打算说白了也就是不听从徐济的建议,他要选择自己要的。当然这些还是后话,此时的张邈同样也在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自己率军来到圉县一路上都是败绩,而今更是连阵前斗将都输了一筹,而且自己倚为未来左右臂膀的徐晃都被人生擒,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张邈很确定徐济一定有更多的安排在等着自己,而自己如今依旧是一筹莫展,这不亚于临阵自己手中竟然连件兵器都没有,显然已经是必败的局面了,但这显然并不是张邈想要的结果,所以他为此十分的苦恼。只是无论张邈怎么想都无法找到一个好的应对方式,徐济吧一切都卡在了他最难受的地方,而一处自然是无关紧要,然而徐济却步步都把他逼着难受异常,这不得不说是张邈始料未及的事情,甚至从他离开陈留县开始一切就脱出了他的掌控范围,徐济的难对付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个年轻人完全不像是只有十六岁的年纪反倒是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老辣的味道。

张邈现在终于意识到了这样的一件事,那就是徐济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快速的解决他,打从一开始徐济的打算就是不断的削弱他的实力,而自己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至于不断的踏入徐济设下的圈套之中,而到了现在他已经泥足深陷了,不论徐济还是他都已经无法从这个泥潭中脱身了。但这一切都是徐济想要看到的,张邈却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他和徐济不一样。他拖不起,北陈留数月的征战已经把原先的存粮几乎消耗一空。这对张邈而言原本就是不利久站的意思,而且陈留县在押送粮草到圉县左近这一路上还必须担心徐济对粮道的袭扰。张邈很苦恼,徐济一步一步的打算都完美的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能够做出来的,而张邈还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便是自己如今一时半会也还真的就没法拿徐济如何,自己如今已经陷入隐隐的劣势之中了,而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可能会完全的失去自己的优势而被徐济随意鱼肉。

尽管这些张邈都看的清楚但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去处理,徐济的计划实在是太稳了,张邈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理由的疏漏,但张邈却不得不找出解决之道,否则徐济接下来更为环环相扣的布置便会慢慢的将他所有的机会全部抹杀。而届时自己再想有什么举动便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张邈的警惕之心已经提高到了最高等级,徐济给予他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这个十六岁少年甚至是不声不响的就把他逼到了不得不破釜沉舟的地步了。张邈的决定很简单,不顾自己损失的逼迫徐济,只要把徐济拖进双方互相拼消耗的局面张邈就稳稳是必胜的局面,徐济毕竟是新得难陈留,除了圉县和己吾之外他能够真zhèng

得到的资源十分匮乏,而张邈却不同,他世家出身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好处便是能够从陈留本地的世家那里得到不小的帮zhù

。而如此一来他对北陈留的掌控力度也要大于徐济南陈留的掌控力度,虽然凝聚力张邈是不如徐济,但战场上从来是比拼消耗的地方,张邈很确定只要自己把徐济拖进那个局面徐济即便再有能耐还是只能接受失败的局面。

但是究竟要怎么逼着徐济和他拼消耗便是一件很值得考量的事情了。徐济不是蠢货,他不会放着对自己有利的局势不选而要接受对他来说几乎是必败的局势,而这个张邈也有自己的办法。但究竟是否有效却很难说。不过这终究是要等着徐济下一步反应在做决定的事情。

有了接下去的打算的张邈这会儿反倒是不急了,既然有了对付徐济的办法他倒是有闲心考lǜ

些别的事情了。就比如他能从徐济麾下招徕几个能为自己所用的人。说到这个张邈还是挺嫉妒徐济的,年纪轻轻身边的能人倒是不少。不说生擒徐晃的陈到,便是那替徐济坐镇圉县数月之久的荀攸就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当然张邈想归想但他自己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不过是消遣时间罢了。

而徐济当然也开始了他下一步的动作了,襄邑输送而来的不只是士卒还有粮草和军械,但徐济却不打算用这些东西武装自己麾下的部队,他要用这些干更大的事情,而一旦事成自己便能够一举拿下张邈,徐济也不想跟张邈继xù

拖下去,自己未必就比张邈拖得起,虽然有了襄邑的支持他的确能够有与张邈叫板的实力,但他却已经意识到自己如果真的和张邈耗下去无疑是正中张邈下怀,自己现在每一点粮草军械全部是自己花费心思得来,而张邈却不必,他甚至能像世家借,但徐济却不行。

廖昱的能力很突出这不需yào

怀疑,但襄邑不是无源之水,也并不是取之不竭的,所以徐济必须抓紧时间了,最好的无疑是借着自己如今的小优势将其扩大,最后再转化为胜势,但这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张邈能够做到一郡太守,那么他的能力显然是不需yào

怀疑的,尽管依靠着自己细密的部署一步一步的将张邈进行削弱但他的实力仍旧是高于自己的,这一点徐济无比清楚,也正因为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徐济也很明确自己该做什么,现在是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大好局面,而且几乎不可能比这更好了,如果自己失去了现在的机会那么再想暗算张邈就难了。

双方都已经变得非常的小心,不会再露出什么破绽给对方了,徐济必须趁着自己还有优势,而张邈对自己的真实实力还不完全了解的时候尽早解决掉他,否则等张邈缓过气来自己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双方此时都各有打算,但无疑徐济还是占据了先手优势的,他毕竟本来就取得了小小的优势,而这些优势徐济是不会轻易放手的,至于张邈的想法徐济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一旦张邈如愿那自己必败,徐济无比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动手了。

有时候,有了打算还不够,只有把它付诸实jì

它才是有意义的,这是徐济又一条法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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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绝命的招数

张邈很轻松,因为他确信自己必定会胜利,他比徐济更有资本,而徐济恰恰相反,他很急,他没有资本跟张邈耗。但尽管如此双方却都没有显露出自己的意图,徐济依旧不疾不徐的跟张邈隔着四十里对望,但徐济是有资本的,他已经有了打破这个僵局的办法了。

而此时徐济又得到了一个不错的好消息,徐晃决定投效徐济了,原因很简单,他也有他的抱负,而这些抱负是张邈无法为他实现的,虽然徐济也未必能做到但至少徐济很坦然,这是

徐晃看重的一点,而且徐济显然能够给他带来的帮zhù

远大于张邈,至少这位少年督邮和自己有着相似的经lì

,这是他选择徐济最重yào

的原因。

当然徐济的计划并没有因此改变,徐晃对他来说是锦上添花,真zhèng

雪中送炭的是荀彧能够给他带来些特别的东西,但是徐济对此却并不抱太大的信心。襄邑输送而来的军械和粮草正在路上,而徐济现在谋划的事情就是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张邈,而后引诱他下手强夺这批物资,但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张邈不是蠢货,这一点徐济很清楚,自己但凡有一点破绽对方就绝不会上钩,但是徐济却不得不冒险为之,现在圉县的局势已经变得有些风声鹤唳了,圉县之中百姓虽然都支持徐济但是总归是有那么些不安分的家伙在生事,偏偏徐济暂时还不能处理这些家伙,否则便坐实了自己的确不如张邈,如此一来军心势必动荡。这是徐济承shòu不起的。

而至于如何才能让张邈得到这个消息徐济已经有办法了,只是怎么勾引张邈上钩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徐济可不认为张邈会看不出疑点,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就变得有些镜花水月了。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徐济能够切断张邈的粮道张邈就会迫不得已强行抢夺这批从襄邑运来的物资。

问题来了,徐济此时手头上的实力恐怕还不足以干出切断张邈粮道的事情,而且本身去敌后切断对方的粮道就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袭扰也就罢了,但若是想要切断那么双方的实力必然已经有了不小的差距而对方又是困守孤城,但张邈此时的境况显然还没有到那个境地。

徐济很是有些烦恼,张邈虽然自陈留县至今处处受制于自己但筋骨未伤,更谈不上逼得他方寸大乱。想要让张邈自己出昏招是不切实jì

的,但是徐济很清楚这么耗下去自己必定是输,自己身后可没有世家的支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和张邈这场战争一直都不平等,身份地位上,实力上,徐济全面劣势,能够凭借手中并不好的牌面打成这个样子徐济已经是足以自傲的了,但这可不是徐济想要的。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输,但绝不是这么输掉,何况自己如今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绝不可能就停在这里。

对于此时的张邈来说。他同样不想拖下去,因为拖下去即便是自己赢那也不过是惨胜,徐济的步步为营给他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了。这个对手绝不可能让他舒舒服服的解决掉,即便自己最终能够击败徐济付出的代价很可能会超过自己承shòu的底限。但张邈却没有办法。如今自己在局面上已经是下风,若是双方实力均等自己现在就已经选择投降了。而张邈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自己资本更雄厚。不论徐济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都不可能弥补这些,这也是张邈为何一直在坚持的缘故。

张邈很清醒,如今圉县的局面是一片泥沼,自己和徐济都深陷其中,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被迫被徐济拖进来的,而徐济是自己布置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样的确可以抹平双方的差距,但同样的,这也会加剧双方实力的落差。张邈只需yào

一直维持着现在的局面,他确信只要僵持的时间超过一个月徐济便再也无法支持了,只不过,能撑那么久吗?张邈自己也不清楚。

圉县大营,徐济此时独自坐在大帐之中,他面前的是圉县周围地形的沙盘。他深深叹了口气,望着沙盘上标示着大营位置的黑色小旗怔怔出神,已经两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处理张邈,而之前的计划也不得不搁浅,他实在没有信心能让张邈上当,更重yào

的是那样做冒险成分太大,他赌不起。

就在此时大帐的帘子被人掀起,徐济敏锐的回头,只见陈到一身戎装站在门口,徐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开口道:“叔至啊,什么事?”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陈到走进大帐躬身行礼道:“属下巡查归来听闻主上已经两日未尽饭食了,所以来看看。”

徐济闻言苦笑,他几乎忘记自己这两天一来一直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陈到不提他还未曾意识到,而现在陈到一说他才发觉自己的确已经有些饿了,而且两夜未眠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实在有些糟糕。徐济眯了眯自己有些酸涩的双眼道:“这两日张邈有什么动向?”

陈到摇摇头回答道:“与往常无异,仍旧高挂免战牌。”

“看来这老家伙是下定决心要跟我拖下去了,叔至,你有何见解?”徐济现下实在有些乏了,所以顺口就问了陈到这么一个问题。而陈到闻言稍稍有些讶然,随即又面色如常的回答道:“主上一向都成竹在胸,叔至却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觉着若是这么拖下去,不若用些出奇制胜的招数。”

徐济闻言眉心一跳,陈到话里的那抹揶揄他倒是并不在意,但是那个所谓的出奇制胜却很是震荡了一下他有些混沌的大脑。的确,如今局势已经难有改变,常规的破解之道对于徐济来说并不现实。唯有兵行险招自己才有机会,但是这办法又是什么呢?徐济并不擅长用奇。这个问题也许他需yào

郭浪子来帮忙了。

不过这倒是并不急,现在徐济最着急的还是喂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否则他实在没有一点精力去管这些耗费心神的事情,陈到毕竟是老臣属了,徐济这一露出这模样他就知dào

这家伙多半是疲乏的厉害于是也立kè

告辞而去,徐济这边自然没去管他随便叫亲卫找了些吃食胡乱的将就之后就立kè

回去补觉了,这两日两夜折腾的已经把徐济身上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干净了。

而与此同时,颖阴的荀彧也面对这同样棘手的局面,他的确一直在找寻张邈的某些可供利用的把柄,但一直都没有找到,这是个圆滑世故的家伙。一向与袁绍亲善,而袁绍是何人?这位可是出了所谓四世三公的天下第一门阀的下任家主,也算是士人的领袖了,而与袁绍亲善那么不论什么舆论的打击都显然是难以伤及这个家伙,而且这家伙年轻之时也不过犯了些小小的过错,这些都还不足以让张邈失去如今的地位,正是这样麻烦的关系网让荀彧很是苦恼,他没能完成徐济的嘱托这实在让他有些惭愧。

但实jì

上荀彧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张邈固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柄但也是说过不少有些歧义的话的。只是这些用来扳倒张邈显然是不切实jì

,荀彧不认为这些会是足以致命的,为今之计只能寄托希望于徐济自己能够在战局上取得进展,至于可能会有的来自士林和朝廷的诘难荀彧倒是有办法解决。

但荀彧却不知dào

的是徐济同样很是棘手。而且甚至比荀彧想象的还要麻烦很多。

即便荀彧已经把情况想象的足够糟糕了,但圉县的局势还是远远超过了他预料的那般,而徐济传给他的消息也几乎没有任何好消息。徐济的担忧荀彧当然能够理解,甚至他看的更明白些。毕竟旁观者清,如果任由局势依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几乎可以肯定徐济不过是自取灭亡。但荀彧也同样清楚张邈也玩不起这样的局面。所以双方才会陷入这样的僵局,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也同样都没有解决目前困局的办法,所以只能是这样互相的拖延。但荀彧很清楚徐济不会继xù

任由情势如此发展下去,但荀彧同样好奇张邈究竟会如何去应对呢?毕竟徐济的本质可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当然徐济不会让荀彧失望的,一旦没有办法通过所谓正常的途径去解决徐济就会用上一些让人感到有些惧怕的手段,不过在那之前,徐济还是决定先看看郭嘉有什么好的主意。

郭嘉当然不会未卜先知,陈到已经提前知会了这位祭酒大人,而郭嘉对目前圉县的局势也有自己的一些看法,正好要告sù

徐济。因而徐济才从昏睡中迷糊的起来就看到郭浪子没个正行的半躺着靠在案几上,手里还提着一只酒壶,徐济嗤笑道:“浪子,你怎的还跑到我帐中来饮酒了?”

郭嘉这才睁开他略有些朦胧的醉眼道:“我等你睡醒已经三个时辰了,大老爷,你倒是清闲,只是这圉县的时局你究竟有没有个处理的?”这话一说完徐济便了然了,这家伙看着是醉了但其实清醒的很,于是徐济也懒得起身便坐在床上道:“我正想问问你有什么主意呢,我已然为此事困扰数日,但终究没有什么好办法。”

郭嘉闻言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锋芒,他注意到了徐济说的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而不是没有办法,但至于徐济为何隐而不发呢?郭嘉虽然不清楚但多少能猜到一些,他和荀彧一样了解徐济的为人,甚至比荀彧都要更了解徐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家伙平日里稳重,但本质上确是极端的。而这些是旁人所不了解的,而这也是为什么三人中以徐济为首的原因,他比荀彧和自己都更适合成为主心骨,因为他更有棱角。

郭嘉想着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但嘴上的回答却不慢:“好主意是没有,馊主意倒是不少。文烈,你究竟作何打算?我们拖不起的。”郭嘉说的很直白,徐济当然也清楚。他只是啧啧嘴道:“想不到浪子你也有满脑子只有馊主意的时候,打算我倒是有。只是却未必那么管用。”说到这里徐济顿了顿看着郭嘉继xù

说道:“而且,那可是个玩命的主意。”

郭嘉闻言眉间一挑。玩味的重复道:“玩命?徐文烈你真的要玩命?”徐济轻笑着点头道:“千真万确,童叟无欺。”

郭嘉提起酒壶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道:“说说看,到底有多玩命?”语气中透露出的已经不是轻佻而是一派肃然。徐济也坐起身子面色严肃的说道:“我要逼张邈与我正面对抗。”

“如何逼?”郭嘉显然不认为徐济能做到。

而徐济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只是用手支着自己的头回答道:“破釜沉舟,抑或是壮士断腕。”语气之中的决然犹如出鞘的利剑。郭嘉闻言不由得有些遍体生寒,这个徐济旁人或许没有见过,但他却不陌生,这就是他记忆中那个算无遗策甚至冷血的徐济,但随着徐济年纪的成长他也几乎没有再看到这样的他了。而这一瞬间郭嘉意识到,那个徐济又回来了。

“详情如何?”郭嘉整个人都兴奋了,这样的徐济才是他的那个至交好友应该有的状态,此时的郭嘉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他很好奇徐济究竟要如何逼着张邈放qì

一个拖下去就必胜的局面而选择和徐济正面对抗。

徐济眼神中闪过了戏谑道:“张孟卓决计想不到我会用这种办法。我要用徐谦从襄邑带来的那千人做饵!”郭嘉皱眉,他还是没理解。徐济笑笑接着说道:“我会令其在大营前十里再立一营,过三日张邈若还无反应便再向前十里立营。”

郭嘉瞬间就明白了,徐济这哪里是什么正经手段,这是明知dào

张邈不会出营接战所以强行在打张邈的脸。一旦徐济把营立到了张邈营外十里那么张邈就算再不愿意也必须与之一战了,很简单,如果还这么任由徐济这么做士气会低落到冰点,而他张孟卓的脸面也会被徐济践踏的一无是处。身为名士的张邈绝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而这么做当然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同时必须承担自己的损失的。

想要逼着张邈和徐济正面对决首先就必须逼张邈从他的营寨中出来,其次就是必须要让张邈看到徐济的损失,所以分出去的那一部士卒必然会是损失惨重。而这也正是徐济所谓的

壮士断腕,他要的正是凭借自己更加劣势的实力去取得此战的胜利。也即是破釜沉舟了!

郭嘉听完徐济话之后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与廖昱如何交代?南陈留的百姓又怎么去说?”徐济闻言轻蔑的笑笑回答道:“胜了便是对的,败了谁还在乎这个?奉孝。如今已经不是我想怎么选择的局面了,张邈已经将我逼上了绝路,一旦我没有绝命的勇气,那最后依旧是败。既然已经没有了什么担忧为何不能放手一搏?便是输了我也要让张邈永远的背上这么一个孬种的身份。”徐济言语中的酷烈已经足以说明徐济已经坚定无比了,郭嘉自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也几乎是不多的办法中最有效的一种了,至于代价,只要赢了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若是输了付出的代价只会比这更大。

而得到答案的郭嘉也没有兴趣久留,他还得去安排,徐济此时自然也不能还继xù

留在床榻之间了,有些事情他必须得自己去做才行。如今他能够谋划的事情已经全部都努力去做了,而结果如何也只能是坦然的接受了。

但徐济却有着意wài

的信心,他的直觉告sù

他这一次张邈一定会中计,因为没有人会做自己这般看似丧心病狂的决定,而张邈也绝不会料到徐济宁可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也要击败他,这就是徐济自信的来源,因为没有人能料中自己这出人意料的一步棋。

虽然这是一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棋,但对徐济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了,从正当的途径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之时就只能用这些看起来并不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了,而这也是绝命的招数,一旦失败不用张邈动手,只需yào

说出徐济的用心,那么徐济就会被南陈留的百姓唾弃,而届时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在乎这么一个人的死活了。

但徐济一直都相信着这样的一句话:无必死之决心,则不配苟且于世。

没有必死的决心,又怎么能有继xù

活下去的机会呢?张邈可能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这不重yào

了,因为徐济很快就会手把手的教会张邈这个道理,而学费便是张邈彻底的将会退出陈留这个舞台。

这一战,究竟会成为徐济还是张邈的谢幕演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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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胜败

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但不论徐济又或者张邈都很清楚对方必然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张邈说实话并不是没有担心,只是他手里的优势是实实在在的,徐济可能做出的应对几乎难以动摇这些,所以张邈唯一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而徐济自然等不了了。

第二天清晨,张邈才从睡梦中起身就得到了消息,徐济的有所动作了。而当张邈登上箭楼隐约看到徐济大营前设下的另一营寨之时他还颇为不以为然,徐济这么做于他是无关痛痒的,张邈说什么也是不可能离开大营的,至于徐济的动作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了。

当然徐济除了这个动作之外每日必定会遣人前来搦战,张邈几乎习惯了每天耳边都有这样的聒噪,所以他倒是也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而且张邈是铁了心要跟徐济这么耗下去了,别的什么都已经不在他的考lǜ

范围之内了,甚至为此他还特地加固了大营的防御工事,态度明确无比,就是要拖。

而徐济的反应也是张邈乐于见到的,这位让自己感到极为棘手的对手对此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是张邈十分欣喜的事情,徐济没有反应就意味着自己不必再步步受制于徐济了,在张邈看来主动权已经渐渐从徐济的手中来到了他手里,一旦局势照着这样发展下去他甚至不需yào

自己动手徐济就会自己垮掉。但,徐济会怎么简单吗?张邈当然不相信,徐济究竟想做些什么他甚至都没有个概念。因此也就谈不上什么针对性的措施。

但张邈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刘贤魏仲尸骨未寒。这些教xùn

可是活生生摆在张邈面前,徐济趁虚而入的本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张邈可不想让自己的大好局势就此葬送,因此他下令加强了大营的守备。

预想中的行动并没有出现,如此三天徐济依旧只是维持着现状,除了每天惯例的搦战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但徐济越是如此张邈反而越担心,徐济绝不是这种坐以待毙的人,他怎么可能看不透现在他自己所处的局面?张邈的不安也越发的强烈,虽然一直在戒备但徐济平静的有些过分了,这可不是什么利好的消息。

唯一让张邈有些揪心的便是己方的士气越来越低落了。甚至营中不少不满的声音直指张邈,固守不出战带来的恶果也终于出现了,军心浮动,士气低落,但张邈却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告sù

士卒这么拖着他们就能胜利,士卒们根本不会相信这些,何况徐济麾下的士卒每日都在营外叫骂,这连着数日下来几乎所有难听的都骂过一遍了。偏偏士卒们憋了一肚子火气张邈却仍旧坚持不肯出战,久而久之自然就心生不满。所谓骂的只是他张邈也就罢了,但徐济麾下这帮子不留口德的家伙怎么可能放过张邈麾下的士卒?

而等到徐济设立小营的第三天,张邈又得到了徐济新的动作。他将分立的营帐向前移动了十里,也就是张邈已经能看到的距离了。但张邈却依旧不明白徐济究竟意欲何为,这种方式看上去对张邈的确没有任何的损伤。问题是徐济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吗?张邈第一个不信,那么问题就来了。徐济究竟要做什么?他分兵立营而且不断的前移的目的是什么?

张邈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坚持的对策。不论徐济如何他绝不出营,这个营寨显然是勾引自己上钩的陷阱,张邈还没有蠢到自己去试探这个陷阱究竟包含了些什么。

而徐济做的也就仅仅是这些,至少在张邈看来是这样。然而实jì

上呢?徐济所做的当然不会只是这些,他已经将自己大营中一切士卒全部安排完毕了,这是他绝命的计划,不是张邈亡命便是他徐济的穷途。

高顺的陷阵营已经暗暗埋伏与分立的营寨之后,徐济还是防着张邈可能的出营偷袭的举动的,当然高顺所部的作用不仅仅是防备,更是最后一站中最中坚的力量。而陈到已经领着他的骑兵悄悄潜行到了张邈大营的后方,目的很简单,断张邈的后路,不过在那之前徐济要求陈到持续不断的在保证己方不受损失的前提下骚扰张邈的粮道,徐济的目的也很简单,迷惑张邈。

而徐济自己实jì

上就在张邈看到的这一处营寨之中,但张邈也许并不知dào

徐济的计划是一个如何疯狂的布局,徐济甚至再一次抛开自己的安危亲自坐镇,要的就是彰显他的决心。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徐济并不着急,猎手在越是接近自己的目标的时候便越冷静,徐济如今便是那个猎手,虽然他的“猎物”比他更加强dà

,但猎人之所以是猎人便是因为他有办法对付猎物,徐济已经找到了那个办法,至于结果和成败,那就不是徐济能够知dào

的了。

张邈很烦恼,原因很简单,他后方的粮道又不安稳了,那支消失了数日行踪诡秘的骑兵又回来了,自己营中原本就不足的补给再一次吃紧,但张邈却不是没办法解决,只是这样不胜其烦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很是不快,徐济的打算难道是靠着这种办法来击败自己吗?张邈倒是很想提醒一下徐济这个办法只能起到些许骚扰的作用,想要依靠这个击败他这个陈留太守显然不现实,不过张邈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此时营中的徐济面色沉冷,身后跟着的人黄濬和典韦,乐进已经被徐济安排去统领埋伏在营外侧翼的亲卫营去了,徐济如今手边剩下的亲卫也不过六人,这还得加上名义上的统领典韦,不过这对徐济而言倒并不重yào

,一切以战局为重,他手上能够动用的士卒也只有这么多,每一点都必须用到关键的地方。

“君卿。奉孝还没消息?”徐济回头看向典韦问道。典韦看着徐济紧皱的眉头回答道:“祭酒大人才走没一天呢。”语气之中的调侃再明显不过。徐济叹了口气道:“我还是有些心急了。”一边的黄濬倒是笑笑说道:“莫说主上心急,我瞧祭酒大人也心急的紧。”徐济闻言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黄濬看到徐济转向自己正色说道:“祭酒大人离去之时神色之间有些仓促。主上你看他那把折扇不还留在那里。”说着以目视徐济对面的那个案几之上的那把折扇,说起这个。这还是徐济送给郭嘉的,郭嘉也一直都觉得这个小玩意儿颇具风流气质所以不论寒暑一直都带在身边。

徐济看到那把折扇之后微笑道:“奉孝这可不是心急,他留下这个恰恰是为了告sù

我不要心急啊。黄濬,你代我会一趟圉县,告sù

荀攸,我需yào

他做好准bèi

,若是我败了便带上能带走的会颖阴去,至于我若是胜了,便安抚好圉县百姓就好。”说罢徐济起身从对面的案几上拿起郭嘉留下的折扇。打开之后上面赫然写着大大的“淡泊”二字,徐济轻笑摇头,郭嘉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只是他能否办到自己交代他的事情呢?

徐济究竟交代了郭嘉什么事情呢?当然不是无关于圉县战局的,徐济交给郭嘉的任务很简单,他需yào

郭嘉为他前往襄邑见廖昱,自己此时为了坚定军心不得不亲自在前方,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予郭嘉,但郭嘉的性子。说实在话他并不适合干这些事情,徐济很担心这位浪子会有些什么举动破坏了他的计划,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

正当徐济出神之时。有人打断了徐济的思绪:“督邮。”来人的称呼是徐济的官职,圉县之中也唯有一个人这么称呼徐济了,他抬头笑道:“公明来了。如何,一切都办妥了吗?”

不错。来人正是投效徐济不久的徐晃。这个年轻人挠了挠头道:“督邮要属下办的事实在有些叫人难以理解,不过好在圉县百姓都支持督邮。所以没遇上什么太大的麻烦。”

徐济闻言笑了笑道:“办妥就足矣,再辛苦公明跑一趟大营,替我把文浩将军找来。”徐晃闻言拱手应诺也便立kè

动身离开了,而徐济要徐晃做的便是筹备麻袋,这些东西一时半会自然是难以赶制所以徐济只能从圉县百姓的手中筹集,好在他在圉县算得上很得民心所以这事儿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

而徐济此时也终于是安心了,如今一切都已经准bèi

就绪了,而张邈也还没有看出自己的计划,由此徐济的胜算又提高了两层,不过不论怎么提高胜算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徐济可不敢稍有轻慢。

黄濬也已经回去圉县了,身边此时也只有典韦一人,徐济忽然有些寂寥之感。自己多年来身边也没几个挚友,如今自己也算的上有些小小的身份地位,可是身边的朋友反倒是更少,如今自己面对这般局面也没个能说话的人。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他有些想念伊宁了。而典韦看到徐济如此还以为自家主上在担忧战局,于是开口劝慰道:“主公何必烦忧?一切都不出主公所料,想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徐济闻言只是摇摇头却没有回答,典韦自然不晓得徐济摇头的意思是指他叹气的并非这件事情,但典韦还是识趣的没有说话,自家主公喜怒颇有些无常,平日里是没见过他发火,但这样的人真怒了只怕更可怕,典韦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徐济失去理智。

第二日,徐济再次将自己的行营向前移动了十里,他距离张邈的大营已经只有十里之地了,双方甚至都能够看到对方士卒在营中的行动了,而张邈此时才终于意识到徐济想干什么了,这家伙是要羞辱自己,自古以来便没有这种敢在对方营前十里下寨的行为,这无异于直接打了张邈的脸,而这张邈原本是能够阻止的,但如今再想阻止已经不可能了,就算能够驱逐走但张邈已经被打脸了,这面子是找不回来了,徐济恐怕也是笃定了张邈绝对不会出营一战的意思才敢这么干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张邈也算得上是作茧自缚,所以吃了这么一道的张邈还真的没脾气只能打碎了牙自己吞下去。

但是张邈随即又面临另一件事情。营中的士卒几乎要暴动了,任那一个有点脾气的人都忍不了这样直接在你眼皮子底下的打脸行为。何况徐济这都不是眼皮子底下了,几乎就是在张邈的头上拉屎了。张邈是可以忍下来,但是这些士卒是没有这份养气功夫的,张邈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已经叫他们很是不满了,而且此次张邈带来圉县的士卒之中并非全部都是他的直系,其中还有不少是北陈留的世家支援他的,这些家伙向来是忍不得这种气的,当下便有人找上张邈表示自己要率部出营迎战,张邈这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按下这些人的脾气。

但是张邈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压得下一时却不见得能压制太久,这些家伙说不定就私自出营了,相比于这种纯粹找死的行为张邈倒是真决定出击一次了,但必须是他带领的。他不可能让徐济这样把自己视若无物,而且不论这一次出击结果如何自己都不会遭受太大的损失,毕竟十里说远其实也就是眼前的事情,徐济不可能有什么太要命的安排,而自己出击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打击徐济如此嚣张的气焰。张邈当然不是泥人,何况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徐济这种欺人太甚的举动深深的挑衅了张邈,他必须做出一些反应了。

当然出击归出击,张邈还是需yào

好好计较一番的,徐济这人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了。这眼前的局面里难说没有什么埋伏和陷阱,张邈虽然有些火气但却还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他始终还是担忧着徐济是否会有什么陷阱的。但不论如何自己营中的士气和军心再不有所动作就真的没法压制了,这也是张邈无奈之处。

而张邈不知dào

的是就在当夜。徐济麾下的士卒再一次有了动作,而这才是徐济真zhèng

的用心所在。当然徐济的打算并不会在这时候就暴露。徐济的打算很简单,他要先给张邈一点甜头,换句话说,他要先麦格破绽给张邈,一旦张邈以为这是徐济的虚弱之处,待张邈稍稍有些轻慢之时徐济才会出杀手,这也是徐济最擅长的事,对徐济来说简直是驾轻就熟。

不过这些自然还是有前提的,徐济也早就预备好自己必然会损失相当大的局面,但为了赢得胜利,这些代价也是值得的。至于张邈的反应现在对于徐济来说已经不重yào

了,即便张邈仍旧选择坚守他的那座大营也无关紧要,他不涉足徐济布下的这个陷阱也罢,这些已经无法改变他将要面对的一一切了。徐济可不会留给对手任何的机会,哪怕是一点都不会。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徐济忙于安排麾下士卒的布置,而张邈却同样是久久不能成眠。而张邈不能安睡的缘故也很简单,正是与他相距不过十余里的徐济的目的罢了。自张邈到陈留担任太守以来没有比这段时间更心惊胆战的了,而这种不安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但张邈却不知这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什么不对的,但他心中却有这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夜未眠的张邈在清晨第一丝晨光亮起之时就起床梳洗了,他心中的担忧没有消去,但今日这一战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而张邈也不打算再躲了,徐济的用心显然是要逼着自己和他正面对决,张邈的打算自然没有改变,但他军中的士气和军心的稳定却不能不顾忌,即便今天这一仗输了张邈也并不会太在乎,因为这还远远算不上伤筋动骨,而徐济究竟是什么目的自己一探便知。

但是一切会这么简单吗?徐济会这么简单的处置这些事情吗?张邈自己也不知dào

,但现在已经不得不去赌一把了,徐济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切都由不得张邈去选择了,而原本以为已经拿回了主动的张邈也不得不承认一切都还是在徐济的掌控之中,这虽然是一件令张邈极为不快的事情但却不能不接受。

胜败犹未可知,张邈仍旧不认为徐济有方法弥补双方的差距,虽然徐济的真实意图张邈无从得知,但张邈知dào

出此下策那么徐济的境况一定不会太好,既然他逼着自己和他正面对决那么徐济有所依仗是必然的事情,但进入了战场之后自己反而会掌握主动,原因也很简单,张邈可以选择战或者不战,而徐济却没有这样的选择了,他立营于张邈大营十里之外的意义不外是逼着张邈出营一战,但张邈却能选择并不全力与之较量。

正是因为这种把握所以尽管心中有着不安张邈还是选择了出营一战。

只是对徐济来说,胜败同样未可知,但张邈一旦踏足他设下的陷阱,那么张邈的失败,就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

因为徐济,已经拼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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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张邈之败(上)

对于此时的双方来说都谋划着他们以为有着绝对把握的事情,徐济不会小觑张邈,而张邈同样不敢轻视徐济。徐济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张邈的打算也没有任何的更改,不论徐济究竟有什么样的打算他都不会改变自己坚持的原则。

而徐济做的也并不难猜想,只要能够脱离现在僵持的局面对他来说就已经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了,至于用什么样的办法这却并不是重yào

的事情了。

这是张邈抵达圉县的第五天,而徐济的搦战也依旧惯例的到来了,这一次张邈没有再选择避战。徐济当然不会亲自到达战场,当然不是他不想而是典韦说什么都不准徐济以身犯险,所谓刀剑无眼,万一再重伤典韦是真的没法对圉县一众先生交代。徐济自然也不是非要自己去冒这个险的,但尽管徐济没能亲至也还是在营中的箭楼之上远眺,虽然有些看不清晰但多少是能看见些的。

张邈却是亲自出战了,毕竟曾经身为骑都尉,张邈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说实话圉县这个小小阵势他倒没有太放在心上,他在意的只是徐济究竟包藏着怎样的祸心,要说徐济没有什么谋划他第一个就不会相信。所以张邈的决定也很简单明了,他要自己试探一下徐济的用心。不过张邈虽然抱着这样的心但却依旧是不敢大意。

军容还不错,这是张邈还算满yì

的,尽管这几天以来士卒之间颇有些不太好的言论。但张邈对于这些倒是不太在意。而对面徐济的士卒却显得有些不堪了,这些士卒大约是没有料到张邈居然一改之前的龟缩态势而选择出营迎击是以有些慌乱。不过对方的主将显然也是经验老道,很快就安抚下了这阵骚动。双方当然不可能是安静的对峙。张邈既然决定出击就没打算还要跟对方的主将通名报姓,他直接就下达了全军突击的指令。

张邈的目的并不难猜测,他担心徐济可能会有的安排,所以他不会留给对方过多的反应时间,也得亏徐谦不是初哥儿,若是换了个缺了几分火候的主将如今恐怕已经支持不住要溃败了,但即便他安抚得当但面临张邈这一次坚决无比的冲锋还是有些抵御不住的感觉,这次张邈为了要达到他想要的振奋士气的效果甚至直接把自己麾下最精锐实力也最强劲的自己的亲卫骑兵作为前部,打的就是要一鼓作气击溃这一部连续数日都来营前搦战的部队。张邈可不是没有火气的人。这些不积口德的家伙触怒的可不只是张邈的麾下,须知这数日来在这帮人嘴里被骂的最惨的可就是他张邈本人,之前碍于大局自己不得不忍着,但如今既然已经决意要打击一下对方的气焰,那自然是要下狠手往痛处打了。

徐谦当然没有任何兴趣跟张邈死磕,这个连着数天一点脾气也无的所谓的太守看来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惹,而且徐济也根本没要徐谦与张邈交战,所以徐谦在感受到张邈麾下给他带来的压力之后很是果duàn

的做了一个决定,那便是撤tuì



对于徐谦来说他的任务实jì

上就已经完成了。但徐济的计划当然并非止步于此,徐谦在撤tuì

之时表现出来的不疾不徐也实在令张邈有些难以揣度徐济的真实意图。尽管张邈已经选择了出营一战,但他始终都没弄清楚过徐济究竟想干什么,而这样一来张邈实在猜不到徐济究竟打着什么样算盘。这让张邈放qì

了追击扩大自己收获的战果的机会。

而张邈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了,徐济没有能力做更多的安排了。而其次便是张邈能够感觉到自己麾下的士卒的士气有了不小的提升。而这样张邈就已经很满足了,而徐谦丢下的这些军械和少许的粮草。当然这也不算是解决张邈的燃眉之急,但多少缓和了一下营中的气氛。这对于张邈来说无疑是一件让他稍稍有些欣慰的事情。至于是否能够全歼徐谦麾下士卒那却并不是张邈在意的事情,即便能够全歼张邈得到的收获也不会更多,而且还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这显然不符合张邈的要求。

徐谦虽然败了但总算没有损失的太过惨重,而失败的结果徐谦其实也并不算意wài

,自家主上早有交代,一旦张邈出营便只许败不许胜,显然是还有安排,虽然徐谦是不知dào

这个计划,但是徐济肯于付出相对来说不小的牺牲那么这个计划必然不小,他唯一需yào

做的就是照着徐济的安排办事。

得胜的张邈虽然说不上志得yì

满但却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他对自己今日的安排还算是颇为自得的,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击溃了徐济的部队,而且不难发觉徐济似乎并没有更大的陷阱,这让张邈动了些别的心思,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邈是更期望能快速的结束掉这场战争,拖得越久对张邈来说的负担也越重,张邈没必要执着的要拖下去,若是徐济已经没了办法那么直接击败徐济显然收益要更大。

不过虽然张邈动了这样的心思却没有把它付诸实jì

,徐济迷惑他的可能性很大,张邈现在不敢冒险,虽然取得了一战小胜,但这与徐济的实力却并不会有太大的损伤,那一支行踪诡秘的精骑还在自己的粮道上来去自由,而断自己中军的那支重甲步卒也尚未出现,这些才是徐济真zhèng

的精锐,张邈可不会以为自己击溃了这么一部只是用来叫阵搦战的小股部队就自大到以为能够轻松战胜徐济。

而此时徐济的营中已经齐聚了他麾下一众将领,今晚徐济便要部署好一切。

郭嘉虽然还未从襄邑回来不过这倒是也不重yào

,高顺陈到俱在列,乐进也在侧。徐济抬头看了几人一眼指着沙盘上张邈的大营道:“诸位想必都清楚我召回诸位的缘故吧?”在列的诸人也都点头示意了然,徐济也不再唠叨开始布置道:“子和。明日我料定张邈必然会反过来率部前来搦战,我要你出战。不要胜不要败,待我鸣金之时便回撤。”高顺闻言虽然颇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随后徐济转向乐进道:“文谦,侧翼虽不虞有失,但我要你在我鸣金令子和后撤之时出击!”

乐进闻言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主公,这是否有些无益?我在侧翼为的是拱卫大营安危,子和将军既然后撤有何须我再加入进去?”

徐济闻言露出了莫测的笑容道:“我料定张邈必然会试探性的追击,你只需做出声势即可。”乐进闻言也不再言语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站定。徐济最后看向了陈到,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叔至,你的担子最重。明日入夜之后你要为我切断从圉县退往陈留县的道路,我要张邈回不去陈留!”说到这里徐济已经没有一点文雅之气反倒是透着一股子凌厉的杀意。

陈到也只不过轻轻颔首,他是徐济的老部下,自己这位主公的脾性他也早已是了然于心了,所以徐济想要的结果是什么他自然是明白的,也正是因此陈到从来没有让徐济失望过。

做完这一应安排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徐济却依旧没有半点睡意,当然不是徐济又多愁善感了,而是他还在思考自己计划中哪里还有疏漏之处。对于徐济来说这个计划是几近于亡命的一搏了,他不容许其中有什么疏忽。

而此时同样难眠的人之中,张邈也并不意wài

,不过与徐济的忧虑不同他是带着兴奋才让他久久不眠的。来到圉县之后的第一次自己正面取得了胜利,即便是小小的也让张邈有些难以镇定了,虽然在部下面前张邈始终是一副不紧不慢毫不在意的模样。但实jì

上张邈怎么可能不开心?这是他与徐济长久明争暗斗以来自己取得不多的胜利,这足以叫他开心许久了。而且他正计划着试探一下徐济的实力和深浅。如果就只是这样那么张邈并不介yì

就这么解决掉徐济,毕竟所谓夜长梦多。拖下去并不是一个万无一失的做法,现在看到了胜利希望的张邈更加不愿意拖下去了。

但张邈也许永远都料不中他的这些想法早在徐济的布局之中了,甚至是他有的这些想法就是徐济通过布局和精神暗暗施加给张邈的,当张邈在为自己的计划颇为自得的时刻他却已经是落入徐济的圈套而不自知了。

旦日清晨,不出徐济所料的,张邈果然亲自率部来营外搦战,对于张邈来说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自己在营中面对徐济搦战的感觉,他倒是有种翻身的感觉。不过还没等张邈沉迷这种感觉多久,徐济的营门便打开了,随着沉闷的鼓声高顺率领他麾下的陷阵营齐整的踏出营门。

而在看到这些铁甲步卒的时刻张邈心头便有些重重的压迫感,更让他有些惊惧的是这些不似人间该有的士卒竟然是踏着同样的步子的,虽然仅有数百人但却有一种凝然似千军齐至的感觉。

说实话张邈是颇为觊觎这支步卒的,这些步卒不但装备精良更是精锐非常,甚至有着以一当十的能力,这叫张邈如何不眼馋?但每当念及此处张邈对徐济的怨念都不由得会更甚,这小子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多能人愿意为其效力?张邈自认家世能力都远胜于徐济为何却偏偏得不到这些?

这些念头也就在张邈脑子里稍稍徘徊了半刻就被他全部驱逐走了,现在可不是用来想这些的时候,徐济既然派出这支步卒显然是黔驴技穷了,否则他不需yào

这么早就派上自己麾下最为精锐的部队来面对自己的搦战,不过张邈却还不敢肯定徐济是否真的到了毫无办法的地步,调出陷阵营也许还是故布疑阵,张邈想了半晌还是决定一试真假,不论徐济又有什么奇诡的安排总归是要建立在他自己不败的前提之上的,自己只需yào

逼得徐济不得不用后手就足以。

所以张邈下令了,这一次张邈就没在用自己的精锐去跟徐济拼杀个你死我活了。这些该死的重甲步卒的厉害张邈可是历历在目,所以他调遣的前部是陈留县世家支援他的私兵。这些家伙平日就眼高于顶,张邈也没兴趣惯着他们。所以干脆就让这些家伙上去送死。是的,在张邈看来这些家伙对上陷阵营这些钢铁怪物简直和送死毫无二致。

结果当然是这样,这些家伙的冲锋连个水花都没能激起就被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全数扑灭了,但这反而让张邈有些头疼了,这些怪物虽然不耐久战但是这种程度的冲击对他们来说可能连水花都算不上,对他们来说更谈不上什么消耗了。张邈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本要跟这些家伙玩消耗,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但是如此对峙也不是个事儿,张邈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了。他是不可能真的和高顺互相瞪着眼睛对看的,这对他来说疏无半点益处。而且双方身后便是己方大营,消耗这种蠢事情和之前自己的拖时间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这一点便让张邈绝对不会选择这么耗下去。

但是强行冲击显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徐济的后手实在又不得不防,这样的担忧让张邈很是揪心,要说解决这些重甲步卒当然有办法,只需yào

骑军不断的进行冲击就足以,但这样的代价实在不小,张邈可玩不起这么夸张的消耗。而且即便这么做了但结果怎么看也是徐济更赚啊,毕竟是步卒和骑军的兑换,徐济绝对吃不了太大的亏的。

正当张邈揪心的在考量怎么处置陷阵营之时高顺却发动了冲锋,伴随着苍凉的号角声和陷阵营整齐的口号。张邈仿若置身古战场之上,一种悲壮雄浑之感扑面而来。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张邈忽然之间便有些畏惧之感,而环视周围显然并不只是他一人如此。他麾下的士卒也是一脸的敬畏之意。这张邈倒是能够理解,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便是这样的道理,当军队并不畏惧死亡之时那么这支军队几乎就接近于不败了,因为连死亡都不害pà

他们又怎么会失败呢?

面对陷阵营的冲锋张邈也没法再犹豫了,若是等到这些家伙冲进了自己的阵中那真是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张邈可不敢让这些家伙在自己的阵中横冲直撞,原因很简单,一旦双方接战张邈除了硬碰硬之外毫无选择,而张邈的麾下可没有这么一支能与陷阵营一较高下的部队了,所以张邈迫不得已再次调遣自己亲卫骑军去阻挡这些人形怪物。

但结果是出乎张邈预料的,想象中的压倒性优势并没有出现,更糟糕的是面对这些钢铁怪物自己的亲卫骑军也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些家伙面对面冲击已经形成阵势的骑军都能不落下风,这种可怕的战斗能力实在是让张邈有些目瞪口呆,而这些家伙的重甲几乎让弓箭手失去作用,至于弩,张邈可没有那么多钱财去武装一支有强弩组成的部队,而这样一来也就等于失去了对付这些家伙最有效的武器,当然若不是这种阵地战张邈有办法拖垮这些行动迟缓的家伙,但如今两军对垒,哪里有条件让张邈遛着陷阵营?

甚至张邈还看到对方以五人一组的战阵轻易的绞杀一个骑士,这种事情简直是大大出乎了张邈的想象,当然这也跟骑军没有提起速度有关,试想双方相距不过二十里,即便是在营前布阵也只有十里多一些的距离,也不过是堪堪让骑军能够提高到最舒服的速度,但是张邈是率部前来的,也即是他们距离徐济的大营距离几乎不会超过一箭之地,这么丁点儿的距离骑兵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速度提起来的,而失去了速度优势的骑兵被陷阵营轻松绞杀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不过即便骑兵提起了速度高顺也有办法使他们减速而后被他们绞杀,只不过这一次不需yào

那么麻烦了。

但高顺不觉得麻烦的时候对于张邈来说简直是无比巨大的麻烦,自己的亲卫根本抵挡不住这些钢铁怪物的推进步伐,眼看高顺就要率部推进到面前了,张邈只是真的有些惊慌了,现在徐济有没有后手都不重yào

了,自己面对这一支重甲步卒就毫无办法了,更不必说别的了。

不过张邈倒是也有了些想法,这些家伙之所以能够这么嚣张是因为自己那批攻城所用的军械全数被毁,否则依仗这些军械解决这些重甲步卒显然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不过那终究是之后的打算,目前该如何是好?张邈简直是心急如焚,他的确有些缺乏急智,但此时由不得他不想个办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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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张邈之败(下)

但是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难以对付一些,眼前的这些重甲士卒实在有些令人头疼,不说破解之法,即便是想要稍稍延滞一下他们的推进速度都颇有些难度,张邈手上着实没有能够应对的士卒,不过亲卫骑军倒也并非毫无效果,尽管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但张邈很清楚自己若是无法延滞陷阵营的推进那么冲溃自己阵型也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情而已,,但要怎么做呢?张邈忽然觉得自己出营是他那徐济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这支重甲包裹的步卒已经是使自己完全束手无策了,如此看来徐济根本不需yào

后手了,而张邈如此一想果然如此,徐济把自己勾引出营的目的实jì

上已经达到了,而这支重甲步卒也完全能够碾压自己麾下所有的士卒,这些都是毫无疑问的。

所以张邈虽然对自己眼前的麻烦感到很是棘手但同时也放下心来,徐济没有更多的后手那么眼前的问题反而容易些,所谓隐患才是最令人畏惧的,至于眼前的事情,那显然更容易解决一些。

而张邈也终于想出了暂时的解决之道,那便是将自己后军用以运送粮草的辎重车装上砂石挡在军前,当然了这只是阻止了高顺的推进却没有实质性的解决问题,不过张邈如今考lǜ

的却也并不是解决这些步卒,他对徐济还是有些担心的,这样的应对之法不外乎还是要看看徐济有没有接下来的应对。

徐济虽然人在营中不过却也将这些看得明白,直接便下令鸣金,高顺再这么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直接后撤。张邈一听到徐济鸣金先是狐疑,而后看到自己眼前的这些令他感到头疼的步卒后撤当即就下令追击。虽然不能有什么成效但至少张邈传达了一个自己可能会继xù

进攻的态度。

当然这正中徐济下怀。乐进恰到好处的率部从侧翼援护过来,张邈一看情势如此也干脆的鸣金收兵。徐济果然是有安排的,自己也没有任何继xù

进攻的意义了,没有功成器械自己也不可能用人命去堆出胜利,何况即便破营对手麾下的这一支步卒要如何处置?

如此一来张邈信心满满的一次进攻便只得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但张邈却自觉收获不小,首先他几乎肯定了徐济的安排是什么,不外乎是迫近自己的大营逼自己出营与之交战,而后凭借自己麾下这支精锐非常的步卒推进,如果徐济再召回他麾下那支骑军自己的确是没有任何在正面战场取胜的可能性。但这不过是对徐济最好的情况了。张邈很快就下令遣人会陈留在调遣一批攻城所用的器械过来,他要主动出击。而高顺手下的陷阵营虽然麻烦不过只需yào

牵制即可,一旦破营张邈便可以挥军掩杀形成追击之势,届时这些为重甲拖累的步卒不过是随意处置的靶子而已。

只是这也就只是张邈的想法,实jì

上却未必有这么简单,不过张邈自然是不会知dào

的,在他看来自己的计划也算得上行之有效而且效果不错了,当然,前提是徐济真的就只是这些安排而已。

双方各自收兵回营之后自然是埋锅造饭不谈。但徐济这边却已经开始了别的动作,高顺麾下的士卒因为激战甚久而且负责的也只是正面的推进所以获得了不少的休息时间,但剩余大部分士卒都被调遣去将昨日从圉县运来的麻袋全部以沙土装满,这个命令自然是令人不解。士卒们实在不清楚自己做的这事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徐济麾下的士卒大约分成五个部分,其一是陈到的骑军,如今正在负责袭扰张邈粮道的任务;其二是高顺的陷阵营。今日一战已经尽显其威力,所以理所当然的得到了足够良好的待遇;其三则是典韦和乐进麾下的亲卫营。这些士卒全部都只听命于徐济一人,也算是地位超然的存zài

了;其四是徐谦从襄邑带来的这些士卒。这些士卒算是徐济麾下战斗力最一般的,同时也是负责一些常规的守备和杂物的工作;其五则是各县的守卒。

梁惇是从襄邑被徐谦带到圉县的士卒中的一个,他是带着自己的梦想来到圉县前线的,但是来到圉县之后他不但没有获得上战场的机会还不算的干一些杂货,他很失望。但他却又无话可说,因为所有的部队之中只有他们这支从襄邑远道而来的战斗力最为一般,不为督邮看重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梁惇却从来不把自己和他一道前来圉县的同僚们视作一样的人,他武艺更好,还曾经读过书,这些都是他比别人抢的地方,所以他一直都很是苦闷。只是这些情绪他都隐藏的很好,同僚并不知dào

廖盾的内心。

而今天接到的这个任务看起来似乎毫无意义,但是梁惇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做的这件事情也许和击败张邈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他并不知dào

这两者究竟怎么会扯得上,但梁惇的感觉一向很准,他确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所以当周围的同僚们对啧啧称奇之时他并没有加入其中而是更加认真的进行着手里的事情,对于梁惇而言,这些比抱怨来的更有意义。

徐谦是负责监督这些士卒的人,他当然不会让这些家伙闲着扯皮所以立kè

便开口骂道:“你们这帮只知吃饷不知办事的夯货,难道不知这事儿是督邮亲自下令的?都给我麻利点儿!”直属上司的命令他们自然是不敢不听的,所以立kè

不敢造次加紧手里的活计。徐谦这才稍稍放下自己板着的脸,而此时他也注意到了一只一言不发的梁惇,他对这个小伙子是有印象的,从襄邑带来的这千人中他最看好的便是这个年轻人,他比其余的士卒都要更加沉稳也更懂得自己应该做什么。说实话若是不知dào

自家主上的计划徐谦也觉得眼前的这事儿又是无聊又是无益,所以麾下的这些士卒们抱怨也好。不满也罢,他都能够理解也都能接受。但是梁惇的表现却是在有些奇怪了。

于是徐谦走到了梁惇身边开口问道:“子温,你为何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若是不满大可说出来啊。”梁惇抬头看向徐谦笑了笑回答道:“将军此言差矣。身为士卒本该依令而行,我等皆是军人,自当谨遵上命。至于不满,将军还是莫要戏言,子温不发一言只是为了更快的做完这些事情罢了。”徐谦闻言奇道:“莫非子温不奇怪主上下令为此究竟是何意思?”

梁惇憨笑,随后正色回答道:“子温并非聪明人,但也晓得磨去猜上官的心思,即便此事真的毫无意义我等身为属下也唯有照做而已,而且子温虽不知此事究竟有何意义。然着巨额却告sù

子温督邮大人所图只怕,是为了击败张邈。”最后的半句梁惇压低了声音,而徐谦闻言更是双眼一亮,随即又平静道:“莫猜了,好好办事吧,督邮大人的意思你自然会看到的。”说罢便转身离去,而他身后的梁惇眼中却已经是坚定无比的确信之色了,自己的感觉的确是对的,虽然徐谦没有明确的确认但是他的态度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实jì

上当然也是如此。徐济之所以需yào

如此多的装满砂石的麻袋正是为了击败张邈。而今日的一战之后张邈自然是更加坚定了固守的心,至少在他有解决办法之前张邈是绝对不会在出营与徐济交战的了,但这么拖下去显然并不利于徐济,所以徐济的计划也显露出来了。他要偷营!

但这样问题就来了,张邈为了固守甚至特地加高了营寨的坚固程度,而且把握的十分严密。想要常规的偷营显然不切实jì

,所以徐济设下这么多的伏笔就是为了让张邈掉以轻心。首先是逼张邈正面交战使其了解到与徐济正面交战自己的胜算渺茫,此时张邈的心思全在如何破解高顺的陷阵营之上。当夜通过装满砂石的麻袋强行铺设一条越过营寨的“道路”。而徐济之所以要不断的将自己的大营迁移,目的不只是为了逼出张邈更是为了方便自己今夜的行动!

很显然,从计划开始到现在都完美的执行了,张邈也没有丝毫的意识,这简直是最大的利好消息,而一旦越过了张邈设立的坚固的营寨接下来失去了营寨保护的张邈的部队就不得不面对高顺麾下陷阵营近乎无解的绞杀了,而且为了避免张邈逃走徐济还布置陈到去断其后撤的路径,徐济为了自己击败甚至是击杀张邈的这个目的已经殚精竭虑了,而现在看起来这个计划的成功率也是极大的,至少目前来说张邈还毫无知觉,浑然不知死之将近。

那么此时的张邈究竟在做些什么呢?自收兵回营之后张邈就一直自己待在大帐之中,当然不是因为这一战没有得胜而失望,而是在思考究竟该如何处置徐济麾下的这支叫人头疼的步卒,正面交战除非是有同样装备的精锐,否则张邈不认为会有胜算,但是这样一支士卒花费绝对不低于骑军,相较于这样一支步卒张邈显然是更加倾向于骑军的,何况自己也没有时间去组建这么一支步卒,所以还是要另寻他法来解决。

但这说起来不过是三言两语,而实jì

上张邈却依旧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自己想要解决这支步卒花费恐怕也不会小,要么便是强弩,要么便是自己也弄出这么一支步卒,否则自己想要解决陷阵营都要花费两倍于其人数的代价甚至更多,而这样的一支步卒确实也算是极为可靠的依仗了,张邈相信陷阵营就是徐济真zhèng

的杀招了,至少目前看来自己似乎根本美誉解决的办法。

的确,面对这样的一支军队是叫人无奈的事情,但张邈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终究还是要与徐济正面对决的,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须找到这支看上去接近无解的步卒究竟有什么不足之处又或者是可趁之机,而张邈已经想了数个时辰了,结果却仍旧一无所获。也就是说他还是只能用最愚笨的办法,借助军械。当然,这一次他还让人调来了陈留县仅有的两具床弩。这种玩意儿的威力是惊人的,试想用以发射长枪的弩会是怎样的威力?一旦这些军械运抵圉县,那便是张邈要解决徐济之时,所以为了这些紧要的军械能够安全的运抵张邈甚至不惜调派出自己的亲军护送,可见他对此的重视。

不过张邈是注定等不到那一天了。夜幕降临了,此时双方的大营之中都遍布星星点点的灯火,双方激战半日虽然胜败未分却都是有些疲惫了,此时远远看上去双方倒是意wài

的和谐,只是这看似和谐之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潮。

时近三更。双方的营中也只剩下巡逻的守备的火把和营门处的火光了,而此时徐济也终于开始了动作,从大营之中隐隐绰绰的有人影从营中鱼贯而出,而相同的是他们都背负着一个装满了砂石的麻袋,没见过的人也许很难想象数百人都扛着一个麻袋的景象是如何模样的,而现在徐济麾下的士卒就在这么干,

而这些人去往的方向赫然是张邈的大营!而说起这个还多亏波才,幽影虽然摸不进张邈的大营但是这些家伙可都是人精一样的家伙,其中不乏有些手艺人。这些人一看便晓得一座营寨哪里人最少,而徐济这次选择的便是靠近张邈大营侧门的一处几乎没有人驻守的地方,此处的栅栏较之其余的地方也要低一些,这里原本是一处池塘。后来被放干了水弃置,张邈麾下的士卒虽然填平了但毕竟是后来移来的土,难免有些不结实所以栅栏有些不甚稳固。不过后来因为张邈下令加固所以虽然没有加高但是却加厚了第二层木栅栏。

而这栅栏的高度也不过是一人半高而已,又因为此处临近河流所以驻防并不甚严密。所以徐济麾下士卒摸到了营寨的栅栏之下也依旧没有人发觉。

梁惇也在运送砂石的士卒之中,此时他也终于搞明白了徐济的打算了。这位督邮大人的确是有些胆大妄为了,这种行为若是被张邈察觉,这些运送砂石的士卒便和送死毫无二致。但让梁惇感到纳闷的是自己已经摸到了张邈的大营的栅栏之下对方却仍旧一无所觉,这简直是行军为将者的大忌,但张邈却还真的就犯了。

在徐谦的监督之下这些士卒的手脚很轻快的就将这些装满砂石的麻袋堆到了三分之二栅栏的高度了,而到这个高度就已经足够了,士卒们都能够轻松的翻跃过去,就当梁惇以为徐谦会下令要他们翻过去之时徐谦却下令撤回大营,梁惇当然不解,他甚至有一种要当场找徐谦问清楚的冲动,但他知dào

现在并不是时候,在这里闹事毁掉的是督邮大人的计划,梁惇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这么做。

不过很快梁惇就明白自己为何要撤离了,虽然从张邈大营中透出来的火光并不清晰,但是他还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督邮亲卫营副统领乐进!看到乐进的出现梁惇便已经了然了,督邮大人显然是为了保证不出纰漏所以派出了更为精锐的亲卫营。

而实jì

上梁惇只猜对了一半,能干这件事情的人不少,徐济之所以要用亲卫营做这件事的缘故很简单,他的亲卫营之中有不好原先是江湖游侠儿,干这些事情是驾轻就熟,更重yào

的是这帮人下手迅捷狠辣。突入张邈大营的这些士卒需yào

做的是打开张邈营寨的大门,一般的士卒可能是无法像这些江湖游侠儿一样拥有那么优秀的身手的,所以自然便做不到那么迅捷。

而乐进当然不会辜负徐济的期望,这些江湖游侠儿下手惯来是讲究快准狠的,突入之后轻松便解决了附近的巡逻士卒,这里是张邈大营之中较为偏僻的地方,所以士卒并不算太多,乐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令麾下士卒换上张邈军中士卒的衣物,他的打算可不只是要打开营寨的门那么简单。

这次乐进带的人并不算多,满打满算加上他自己也不过是接近百人,而乐进在麾下的士卒都换装完毕之后便下令兵分两路,一路去解决掉附近侧门的守备士卒然后打开营门等待高顺和陷阵营。而他自己则带着另一部分人继xù

往营寨的深处去。

乐进是听闻过徐济当然长社一把火的事迹的,而今天他也打算效仿一下自己的主公,而且连续两日的晴天也让张邈打印纸周原本的潮湿晒干了,正是用火攻的好时机。

而此时的张邈却已经在睡梦之中了,他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徐济架在死刑架上了!(未完待续……)

PS:更新,大家春节过的快乐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袭营

乐进也是江湖游侠儿出身,干这些活计虽说不上是本职但却也算得上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且徐济亲卫营中大部分都是追随典韦一道的老江湖了,这些人不止是手脚麻利关键是他们都是曾经亡命江湖的家伙,下起手来自然是半点情面都没有的,所以尽管已经侵入张邈的大营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张邈营中仍旧无人知晓已经遭遇袭营。

这边乐进虽然带人去了但却还是没有造次,沿途解决了几个巡逻的士卒之后便各自找了个安全的角落以藏了起来。乐进很清楚自己若是动手了只怕会破坏徐济的计划,所以即便是放火引起骚乱也应当是高顺率部攻进张邈大营之后的事情,这之前他还是选择蛰伏。

高顺麾下的陷阵营虽然白日经lì

了一战但这中程度的战斗对于这些精锐非常的士卒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们的动作也不慢,乐进出发不到一炷香高顺其实就已经领兵悄悄出营了,因为是重甲步卒,为了不弄出太大的响动高顺甚至命令麾下的士卒卸甲前进,他们的盔甲全部交由徐谦麾下运送。所以乐进所部刚刚夺得侧门的控zhì

权高顺便立kè

接手防务,当然,重点是为了等待徐谦送来他们的军械。

徐谦虽然对于自己的任务颇有些不满,但这事儿事关大局的成败他也没敢耽搁,看到高顺举火为号便立kè

命令麾下将高顺交由他的一应重甲和兵器全部送往高顺所在的张邈大营的侧门。而负责这事儿的正是梁惇。

说实话,梁惇对徐济这个计划和部署是不大看好的,徐济走的每一步看起来都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只是让梁惇没有想到的是张邈竟然真的中计了。而事后梁惇仔细的将这件事的前后想了一个遍才发xiàn

并非是张邈愚笨,而是徐济每一步都带着变化。不论张邈作何选择徐济都有应对之法,处于被动的张邈也只能按照徐济的想法行事。

当然此时梁惇是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的。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平日看上去威风凛凛,但梁惇自己掂量了一下陷阵营士卒标配的重甲之后才发觉这些看上去威风的重甲实jì

上可没有那么美好,而数百套重甲的运送也实在有些太慢了,也许这些负责运送的士卒并不清楚这件事的重yào

性,但梁惇很清楚,自己早一分到高顺便早一刻动手,被张邈察觉的可能性也就低一分,所以梁惇不敢耽搁,不断的催促。

紧赶慢赶。梁惇还是用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将这些玩意儿交到了高顺手上,高顺也没有与梁惇多说立kè

便下令麾下的士卒就地装备,这之后他才有时间理会梁惇:“怎的还不走?事情办完不用回去向你的上官复命吗?”说实话说这话的时候高顺是有些不满的,他麾下的陷阵营即使身着重甲从徐济的大营赶到张邈大营也用不了一炷香,这些废物仅仅是运送便花去了这些时间,这实在有些浪费时间了、

梁惇当然知dào

面前这位高顺是徐济麾下最得重视的几位将军之一,所以他也没有什么脾气回答道:“将军命我率部留下接手高将军的防务,督邮大人说若是难以攻克便自此处撤回。”高顺闻言皱了皱眉没在说话,而是挥手让梁惇离开。梁惇自己也清楚为何招致了高顺的脸色。但他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地方麾下的士卒的确精锐非常,自己这帮所谓的袍泽不过是些指望粮饷度日的家伙而已。

不过高顺倒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此时陷阵营也已经换装完毕。而此时也不过是三更初,高顺回头看向徐济所在的大营方向深深的吸了口气回头看向自己麾下的这将将五百的壮士沉声道:“还记得主上赠予我等的名号吗?”

“记得!”回答声洪亮整齐。

高顺满yì

的点头再问道:“还记得主上赐予我等的批语吗?”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此时陷阵营一众士卒的士气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高顺高声道:“主上的成败就在此一战了。诸位将士,为了主上致胜。我高顺愿做第一个战死者!”

此时陷阵营的士卒们早已经是热血沸腾高声回答道:“愿从将军死战!但有陷阵死士,绝无临阵脱逃之卒!”

此时高顺也已经完全不在意是否惊动张邈了,豪声道:“诸位,结阵。我等来为主上开路!”

此时乐进也已经听到动静了,高顺弄出的阵势可一点不小,士卒们高声的回应他都听得明白,不说这些久在高顺麾下的士卒了,便是他都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所以他也立kè

开始行动了。

张邈当然也没有任何意wài

的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他才歇息不久,此时脑子还一团浆糊,直到听到小校说出“敌军袭营”这几个字他才被惊出一身冷汗来。张邈是万万没料到徐济还有这一招,按道理来说张邈不应该如此轻备,但今日一战确实令他有些疲惫,士卒们更是如此,所以防备有所疏忽他倒是也能够理解,只是自己营寨的坚固程度他自己清楚,徐济是如何做到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之下攻进自己大营的?这是张邈此时最不解的问题,但他也清楚如今不是考lǜ

这个的时候,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敌情不明,徐济究竟占领了哪里?来的人有多少?

而这些全都没有任何的确切消息,更可怕的是自己营中各处都有人纵火,伴随着“敌袭”的高呼,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张邈实在是没办法冷静的考lǜ

问题。他揪过把他叫醒的小校问道:“营中的情形究竟如何了?各位将军呢?”

小校一脸惊慌,但在张邈的询问之下还是勉强镇定下来断断续续的回答道:“营中大乱,各处都起火了。敌军似乎是说从北门过来的,各位将军都不知在何处。”

张邈闻言不由得是有些心冷。敌情不明,甚至自己都找不到人来统帅士卒。更糟糕的是对方来的人有多少还是未知之数,虽然袭营一般来说人数并不会太多,但对手是徐济这就难说了。张邈放开小校对他说道:“你去寻张澹过来,还有,去找各营将军要他们收拢自己的士卒!”

小校领命一脸慌张的跑了出去,张邈自然是没有心情继xù

呆在大帐之中了,他披挂完毕之后便走出了大帐,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几乎一口血喷涌而出,原本尚算得上井然有序的大营此时已经各处起火。士卒们在慌乱的四处奔走,受惊的马匹也在营中乱窜。唯一让张邈稍稍安慰一些的是自己的亲卫倒是装备齐整的守护在自己的大帐之外,此时一个年轻人上前躬身问道:“太守大人,遮盖如何是好?”

张邈转头看去,正是自己要找的张澹,张邈蹙眉道:“你且去收拢士卒率他们灭火,敌情不明,不要妄动。”张澹领命而去,此时张邈只能等。他不敢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贸然去肃清攻进大营中的徐济的部队。不过好在前两天才下雨,这会儿火势倒是还能控zhì

,只是烟尘却成了极大的问题,甚至隔了十步便难以辨认对方是谁。这样糟糕的情况张邈更是不敢贸然有所动作,但张邈很清楚自己大营一破就是不得不退的局面了,没有可以借以依仗的大营面对徐济的攻势自己恐怕难以阻挡。

张邈此时已经萌生退意了。现在自己再想取胜恐怕已经不切实jì

了,徐济只需yào

趁势进攻自己几乎是毫无应对之力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火带来的浓烟不仅阻止了自己同样也会阻碍徐济的进攻。自己多少还是争取到了一点时间来喘口气,但即便如此也大局已定。这一夜之后自己对徐济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徐济甚至可能借此一举取代自己在陈留的话语权,但这是张邈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徐济几乎完美的算计了自己。

于是后半夜张邈果然没有在遭遇徐济方士卒的攻击,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是狼狈不堪了,天才蒙蒙亮起,太阳初升,而昨日还是一处大营的地方此刻已经满是硝烟,被火烧了一半的树木随处可见。

张邈此刻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已经不复一郡太守的风采,满脸的尘土和硝烟的痕迹,身后跟随的士卒也不过是寥寥三四百人,想当初他前来圉县之时身边簇拥着的大军可是近三千,而今却落魄的只有亲卫在侧。而让张邈绝望的是徐济此时正在不远处,二人相距不过五六里的距离,徐济乘于马上,身后是让张邈头疼不已的那支重甲步卒,而这些士卒的盔甲之上也满是硝烟之痕,显然昨夜袭营的便是这一支部队。

张邈苦笑对徐济高声喊道:“徐督邮好算计,张孟卓不是对手。”张邈很光棍的认输了,这一战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翻盘的余地了,若是徐济没有到此自己或者还有机会收拢残兵缓缓退回陈留,但徐济在此便说明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徐济掌控,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挣扎了。

而徐济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太守大人说笑了,文烈得胜不过是运气罢了。”张邈闻言笑了笑,再度开口道:“且不说这些,督邮准bèi

怎么处置我呢?”

这一点才是张邈真zhèng

在意的事情,一时的胜败并不重yào

,只要活着就不愁没有赢回来的时候,这一点张邈相信徐济很清楚,所以他只想看看徐济究竟会如何处置他。其实张邈也算是有恃无恐,自己毕竟是徐济的顶头上司,徐济是决计不敢杀了自己的,至少不敢明目张胆的要自己的命,所以张邈才敢这么淡然的问徐济这个问题。

而徐济冷笑道:“太守大人料定文烈不敢取大人的性命吗?”张邈依旧微笑,虽然是狼狈至极的模样但却好似他才是赢家。徐济见此摇头轻笑道:“好一个张孟卓,不过徐文烈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子和,与我拿下此獠。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能嚣张到及时!”徐济是真动了杀心了,原本出于稳妥他还真就打算放过张邈的。只是如今看到张邈这幅样子很是触怒了徐济,败者就该有败者的模样。张邈的嚣张和有恃无恐深深的刺伤了徐济某些敏感的情绪。

高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直接便要率人上前,张邈一看情势不对了,徐济这小子的性格张邈是有几分了解的,当年能在长社一把火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良善之辈,原本还想仗着自己的官阶来谋一条生路顺带吓吓徐济的张邈此时也是悔之不迭,本想着多少找回点场子,谁晓得反倒是反了忌讳,这会儿张邈是真有些绝望了,不过好歹他还算硬气没有说话。

而此时徐济身边的郭嘉却皱眉策马上前在徐济耳边说了几句。听完郭嘉的话徐济突然开口叫住了高顺:“子和,且慢。”听到这话张邈倒是有种劫后余生之感,不过他却也并不敢掉以轻心,徐济是何等样的人他可摸不准,万一这不过是徐济故作姿态戏耍自己也未必。

徐济当然不会是这么无聊的人,郭嘉只是提醒了他荀彧还没有消息,所以徐济此时还不能对张邈下手。徐济虽然有些怒气但也不是不晓得轻重的人,自己这一时之气当然没有大局来的重yào

,何况自己就算真杀了张邈于自己也还是毫无好处。这种事情徐济向来是不做的。

但是不杀张邈又要怎么

处置呢?这又成了一个新的问题,当然最好的选择无疑是软禁,但张邈这等小人恐怕放在哪里都颇有些不便,而徐济自己虽然是能看住张邈但他实在不想看到张邈的那副嘴脸。至于若是不软禁那么唯有放他会陈留县。那就等于是让张邈回去重整旗鼓再来找自己的麻烦,这简直更傻。

不过不论之后怎么处理现在徐济都不打算让这个明明兵败还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家伙好过,至少现在他还归自己管。徐济想到这里也干脆的下令了:“子和。把这个家伙带到毛阶那里让他处置去吧。”高顺自然是领命就押着张邈回圉县去了。

但是徐济这心里还是不痛快,张邈这个老小子眼看还真是个小人。自己当初上任督邮之时便隐隐觉得这人不学无术却又是个真小人,就怕招惹他。可惜最后还是不得不招惹。如今看来果然,自己预料的是半点不差,但如今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近些时日徐济是真的有些疲惫,实在需yào

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然而事情还不算完,战争结束了,该赏的要赏,该罚的自然也跑不了,不少士卒就在等着论功行赏的时候呢,徐济倒是很想一句:“老子要休息。”就置之不理,只是这样却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所以他终究没能躲得了这事儿。

不过论功行赏这事儿也确实是喜事儿,尽管徐济一方付出的代价不小但终归是取胜了,结果比一切都重yào

这是毫无疑问的,既然赢了理所当然的就是分赏将士的时候了,此战的首功在徐济心里是该给陈到的,虽然连续的数次关键性的战局之中陈到都没有出现但是他对战局的影响却是巨大的,正是有了陈到张邈才不得不分兵去守护粮道,正是因为陈到张邈才不得不耽搁数天等待新一批军械的抵达,而这段好不容易争的的时间啊正是陈到的努力换来的。不过最终徐济还是把首功给了高顺,高子和当然也有资格享shòu

这份荣耀,甚至在大多数士卒眼里战斗力如此强悍的陷阵营理所当然该是首功,但高顺自己也清楚,自己这这一系列的战斗之中做的不过是自己的本职罢了,自己的辛苦比不上徐谦,功劳也无法更连续奔波的陈到,这个首功更大程度上是徐济对他的鼓励,这一点高顺很清楚。同样不含糊的还有陈到,他与徐济多年的交情也不需yào

多说他就明白,而这些当然没有瞒过郭嘉,而看到这些的郭嘉很满yì

,这代表徐济更加成熟了,他已经不再凭借自己的好恶去评价人或者事,更多去审时度势来决策,这就是一个上位者应该具备的,在这之前徐济的很多决定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考量,更多时候是凭借直觉和他个人的好恶,但郭嘉并不认同这种方式,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合格上位者,但如今徐济的进步让郭嘉感到欣慰。

而这一次的战争最大的收获也许并不是徐济稳固了他在陈留的地位和地盘,最重yào

的事情是徐济变得更加成熟了,仅仅十六岁年纪的徐济已经拥有了足够成熟的态度去面对更多也更困难的挑zhàn

了。

往后的道路只会更加的艰难,这一点徐济已经有了准bèi

,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像张邈一样落魄,徐济对此也有准bèi

,所谓宠辱不惊方能成事,虽然徐济还没到那样的境界,但却也做到了坦然。

成功带来的不仅是喜悦,同样还有更大的压力,至少在荀彧传来消息之前,徐济丝毫不敢放松。(未完待续……)

PS:这章写的仓促,希望大家见谅。最近家人太多,到处都是喝酒的事情,燕雀很是抱歉。

第一百二十五章:后续的麻烦

徐济当然没有好心到打算留着张邈,只是他却实在不能下手解决张邈。张邈太守的身份始终稳稳压住了徐济一头,徐济不可能像处理刘贤和魏仲一般随便找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就敢随意的处理掉,不敬上官这罪名可不小,而且对方还是张邈这样所谓“朝中有人”的家伙。

袁绍会作何反应如今还不得而知,如今虽然士人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并不重但是却始终牢牢把控着舆论,自己一旦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自己的仕途也不必再想有什么进展了。而且招惹了袁绍这个出自四世三公家族的这一辈最为出众的人恐怕自己行走起来也会多有不便,袁氏可是号称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徐济丝毫不怀疑只要袁绍表态自己的日子就会无比难受,毕竟想要攀附袁氏门楣的家伙可不在少数。

因此徐济尽管是万分想要张邈的命却还是不得不忍下心头的火气,而拘禁也并非长久之计,这位毕竟是陈留太守,难说圉县之中没有什么人想要巴结这位,徐济很清楚张邈的诱惑绝对不小,所以徐济干脆把张邈扔到了高顺营中,原因很简单,高顺麾下陷阵营的驻地除了高顺和自己其余人等想要进去都必须获得准许,能够准许的人也唯有徐济和高顺了。徐济是真不想再看到这位太守大人了,更不想让他给自己找麻烦。

然则虽然圉县一役是取胜了,但实jì

上徐济得到的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张邈被俘但北陈留依旧为其部下控zhì

。徐济可从没想过自己手里捏着张邈就能要挟他们交出北陈留,所以实jì

上徐济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去并没有收获什么实质性的回报。唯一得到的就是徐济的名望再次上涨了,击败一郡太守的大军压境可以说完全的展示了徐济的军事才华。

尽管早先徐济就是靠着战功坐到督邮之位的。不过他的年纪始终让人无法信任,但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现实,没有人敢再小觑这个年仅十六的少年了,当然这也仅限于陈留一郡和颍川。

徐济对于颍川的士林而言是个复杂的存zài

,首先徐济并不是和他们有着相同利益的人,甚至徐济和他们的关系恶劣非常,但是颍川的士林却又不得不承认徐济的确算是颍川士子,而且还是极为优秀的一位。可以说和徐济同时期的颍川士子还没有人做到徐济做到的这些事情,从这个角度说来颍川士林应该是与有荣焉。但实jì

上徐济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颍川士子,他自认是荆襄士子。不过在颍川徐济的故事也算得上是极为传奇的一个人物了,当然这些徐济本人是不大清楚的。

之所以提及颍川的士子也是因为徐济击败甚至生擒张邈之后颍川之中便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其中不乏讽刺当年逼徐济出走的世家们,而世家们自然是有苦说不出,徐济现下看起来是颍川士子的标榜,但此人的立场与世家却是对立的。所以颍川之中对于徐济的争议也是极大,寒门士子皆以徐济为榜样,但大部分世家子弟却不大看得上。

荀彧当然就是那小部分的世家子弟。而此时的荀彧也实在有些苦恼,他怎么也没料到徐济的手段如此凌厉,张邈抵达圉县不到十日便将其击败甚至生擒,这样固然是好事但荀彧很多准bèi

都还没有完成。所以应对其这一次的麻烦便有些措手不及。

荀彧自成婚之后便搬到了荀府之外居住,所谓成家立业,虽然他还没有出仕但却已经是名声在外。迟早必有人前来征辟,所以对于荀彧的举动荀氏倒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就同意了。而荀彧搬到荀府之外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行事更加方便而已,自己毕竟还肩负为徐济导引言论的职责。而且郭嘉留下的人手也还需yào

他安排打点。

此时徐济战胜张邈的消息已经传到颍川两日了,为了徐济能够少些责难所以他才暗使寒门士子闹出这些言论来,至于不敬上官这种罪名荀彧自然是有办法为徐济洗脱的,只是这恐怕需yào

点时间罢了。至于袁绍的隐患荀彧当然并不是没有考lǜ

到,而是此时实在没法子去顾及他了,不过所幸也还有办法,而他的办法很简单,张邈既然是袁绍的朋友那么想要让袁绍不因此难为徐济自然还是要从袁绍的朋友身上下手,而曹操显然是不二人选。

更重yào

的是曹操与徐济算是有些交情的,而且从某些态度上看得出曹操对徐济是极为看好的,而且徐济所托的事情对曹操来说并不算很麻烦。

袁绍这边的问题倒是可以暂且不去考lǜ

,但首要的麻烦却必须解决,朝廷会如此处置徐济?这是个不好猜测的事情,徐济此次之事也是可大可小,若是朝廷想要深究什么革职查办都是轻的,说不得就是个充军流放的罪名;但往轻了说也可以只是罚掉徐济的俸禄以示警告。

这要是放在那位公主还在荀彧是绝对不担心的,只是如今徐济对于当今天子来说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好印象的家伙,而今还犯下了这事儿,荀彧是怎么都看不出徐济还有什么留在陈留的可能性。但机会却也还有,不过却并不掌握在自己甚至是徐济手里,而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让荀彧很是无力。

再说回徐济,此时他是真的疲惫不堪,连着数日都在谨慎布局算计张邈,最后的确成功了,但徐济损耗的心力也着实不小,所以他在返回圉县之后立kè

便闭门谢客。好在徐济本身的官职也就是督邮而已,巡县之时也已经处理掉了刘贤和魏仲,南陈留的百姓对于这位年少有为的督邮的包容性也的确是很高,尽管徐济不理政务却也依旧是民望极高。至于张邈?南陈留的百姓不说全部,至少圉县之中的百姓根本就不知dào

是谁。让圉县变得如今这么好的是徐济而不是张邈,他们自然不会对张邈有什么尊敬。

但徐济却没有真的在休息。他也没时间休息,避而不见客的缘故是因为他需yào

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徐济的担忧也正是朝廷对自己的处置,自己虽然是迫不得已才反击,但是本身自己的确是站不住脚,而且张邈的人脉绝对是比自己要更宽广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或者杀掉张邈是更好的选择,但一旦自己杀掉张邈便是赤裸裸的无视了大汉律令,那样自己是半点活下来的机会也没有了,而如今最多不过是失去自己的官职和如今谋划而来的一些,这些徐济倒是输得起。

只是徐济却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张邈输了战争却笑到最后?这种结果简直是个笑话,但是现实似乎就朝着这个笑话发展,徐济明明是这一战的赢家却似乎要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这叫人怎么能甘心?徐济再这么淡泊也是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的,但他却真的也就没有办法反抗,就如同伊宁的离去一样。

但这绝不是徐济想要的结果,尽管他如今难以有所作为但是徐济不是一个轻易就放qì

的人,而徐济能做的是做好最坏的准bèi

。徐济可不会接受这种毫无缘由的失败。

而此时洛阳之中的朝堂之上也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宦官和外戚的争吵说白了也是要争抢资源,此时的袁绍已经身为大将军何进的幕僚了,而他的态度自然是此风不可长。必须严惩徐济,而宦官则反对,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大汉需yào

这样的军事人才,否则难道要依靠一帮只会舞文弄墨卖弄才学的人去领兵打仗吗?显而易见的是宦官也不大看得起所谓的清流文士。

而这种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张邈战败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因为这事儿早朝之时已经连续两天都吵得不可开交了。对于徐济这个人,刘宏也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在他眼里徐济无疑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但同样这也是一个难以掌控的家伙,而且更关键的是这小子不知怎么就拐骗走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心,从那个丫头从陈留被蹇硕接回来之后不止一次的为徐济说好话。但是刘宏没有回应的缘故很简单,他不确定徐济是不是他可以信任的人,说实话,十常侍现今于刘宏而言也已经是尾大不掉了,当初用以压制外戚的宦官现在颇有些要与外戚分庭抗礼的意思,而自己这个皇帝倒是变得有些无足轻重起来,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刘宏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自己多年来受制于人原因也很简单,他没有自己一手操控的军队,军权在大将军何进手里,自己想要动用军队也只能通过何皇后,但坦白说刘宏早就厌烦了何皇后了。

而想要掌握自己的军权就必须有些妥协,这一点刘宏清楚,但是自己想要组建一支新军的想法固然是由来已久,但是却始终没有几个自己能信任的将领,蹇硕当然是值得信赖,只是蹇硕一介宦官对于军务怕是所知甚少,而清流和党人,刘宏是根本不指望的,这些人即便效忠于自己但一旦与自己身后的家族和党派有所冲突和矛盾这些人是绝对不会选择自己的。

而徐济的出现却给了刘宏一个新的选择,刘宏早就查过徐济的底了,这是一个不为清流所喜的人,出身颍川却又和颍川士林矛盾颇深,更重yào

的是这人并非世家子弟。这一系列的身份几乎是完美的,而最令刘宏满yì

的是徐济的军事才能很是出众,这无疑是自己需yào

的那个人,但是刘宏也很清楚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从陈留一事便能够看出徐济此人的脾性,刘宏没有信心能够用好这样的人。徐济这样的人就犹如一把锋锐的双刃剑,一旦用的不好便会反噬其主,刘宏的犹豫也正是因此。

而打从一开始刘宏就没打算要严惩徐济,正如十常侍所言,大汉缺这样的将军,虽然徐济还年轻,但是却是良材美玉,刘宏还记得朱儁辞官回乡守孝之前曾与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若是文烈到臣的年纪,必为国之栋梁。”虽然刘宏并不尽信。但朱儁能这么凭借那么足以说明徐济的能力,而且徐济曾在朱儁麾下效力。他必然是要比自己更了解徐济的,所以朱儁似是无意说的那句:“文烈性子刚强。但不免有些自负,所谓过刚易折,还需磨砺。”

刘宏不知dào

徐济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但是却不难猜想出个大概来,这位年少便有此成绩却仍旧不骄不躁的督邮实jì

上已经让刘宏很是惊喜了,并且从中也看得出徐济的性格并不算糟糕,那么朱儁所知的自负必然是徐济对自己能力的自负了,而这些于刘宏却无关紧要,他要的正是徐济的能力。

只是这些考lǜ

刘宏并不打算告知朝堂之上的这些所谓自己的肱骨之臣。这些家伙有用的没几个反倒是成天跟自己要这要那,一旦出事便只会畏缩不前,至于自己要做的事情,刘宏虽然已经有了打算但却还不成熟,徐济自己是必然要用的了,而想要收服这小子也不算太难,只要徐济成为他的女婿便什么都解决了,至于外戚的问题,刘宏却根本懒得考lǜ

。若不是何进这个废物太不成器自己何至于受制于十常侍?而且这个废物不但不知dào

为自己办事反而一心为自己的家门谋求地位,这简直是叫刘宏动了杀心,若不是这屠户手里握着兵权刘宏说不得早就令人将他斩首了。

刘宏很清楚自己想要组建新军不论是外戚还是宦官都必然想要往其中塞进自己的人,但是刘宏的打算却是这支新军必须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上。所以蹇硕必在其中,而自己若是招来徐济那么也必定会给他一席之位,剩下的事情便是自己要如何才能借徐济惹出的这事儿提出组建新军的事情。自己又该如何保下徐济,这可不只是为了自己的谋划。也算是为了自己宝贝女儿做的。

伊宁喜欢徐济这事儿当然是瞒不过刘宏的,原本刘宏多少对徐济是有几分不满的。但是如今他反倒是觉得省了许多麻烦,若是徐济真是无欲无求自己想要令其忠心自己怕是有些难度,但是如今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徐济会不会成为一个比何进更可怕的外戚这事儿刘宏倒不是没有一丝担心,但比起这个看上去略微有些遥远的事情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来得更有意义些,何况徐济上边有蹇硕压着,这小子想翻出什么浪来破事不太容易。

事已至此刘宏也干脆的起身拂袖便走,他必须表现出自己的不满,而自己如此作势自然会有人猜测自己的目的,刘宏如此做也是为了迷惑这一朝堂的文武官员,他的用心若是被人看穿自己的谋图之事只怕就难以成功,何况自己此时是真的烦的不行,这些家伙争来争去不外是为了能为自己的一边争取更大的利益,只是徐济此人必然是自己的人,刘宏很明白自己需yào

心腹,这满堂文武八成都不是这样的存zài

,而远在陈留的徐济却还不知dào

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成为了当今天子内定的心腹了。

徐济当然没有刘宏那么麻烦的事情要应对,但他面临的麻烦却一点不少,首先便是戏志才的重伤,至今未愈,虽然江夏方面传来的消息是找到了张机,但是毕竟路途遥远。而戏忠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原本就是常年饮酒导致身子有些虚亏,如今这一次更是几乎丧命,徐济都有些佩服这家伙的命硬。不过徐济也没什么资格调侃别人,他自己也数次险死还生,说起命硬,他恐怕比谁的命都更硬。

而除开戏忠这边,徐济还不得不再一次前往襄邑,这一次他的麻烦可就真是出乎意料到了,徐州来人了,自称是受糜竺所托送来一封信,信纸上的内容便是要徐济前往襄邑说是届时便知如何。

这可由不得徐济拒绝了,糜竺是他兄长,徐谦便是他从糜竺那里找到的帮手,而且糜竺既然又说交代想必是极为重yào

的,徐济不不得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去见这个人。

但徐济恐怕没有料到自己将要见到的人会是谁。不过这倒是并不重yào

,徐济在意的只是对方不远千里来到陈留究竟是所为何事,所以虽然自己面对这巨大的麻烦徐济还是毅然放下手里的事务带着典韦立kè

奔赴襄邑而去。

徐济同样猜想不到的是就在数日之后自己就将要翻身一变成为另一个身份,而此时的徐济还是麻烦缠身,而且事务之多之杂实在令他有些身心俱疲。

但麻烦,总是要去解决的。就算不能解决,也还是要去面对,不是吗?(未完待续……)

PS:更新,今天又有一个场子,所以只能提前更新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徐济的前途

对于刘宏来说,他期待的机会很快就出现了,原本有些平静的黄巾很快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且这一回没有了张角的指引各地的黄巾倒是变得更难收拾了,各地的郡守拿这些流寇也似的黄巾余孽毫无办法,只能是被动防御,而何进对此也没有做出什么很好的应对。

这样不免有些人就开始找何进的茬了,刘宏对此倒是乐见其成,而且巴不得对何进的诘难越多越好,原因很简单,这样刘宏便可以借机组建新军,何进因为黄巾余孽的肆虐也没有阻止的理由,而与何进向来不对付的宦官一党自然是更不可能反对的。

所以刘宏对此的表示很简单,那便是将一切都交给何进去处理。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差事,首先黄巾余孽遍布中原各州,他哪里有什么办法处理,而且更麻烦的事情是如今自己的命令于中原各州的郡守来说是阳奉阴违,何进这个大将军事实上的权利也就只是洛阳的这些士卒罢了。所以何进当然是拿不出什么好的解决之法的。

但正因何进没有作为导致的舆论诘难却是他必须承shòu的,而何进一介屠户出身当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这是不假,然而何进身居高位却毫无建树实在令人不满。这么一来何进自然是难受至极,但偏生他却又无法说什么,自己身居大将军之位这些原就是本分,唯一令他不快的便是此事是刘宏硬塞给他的,这事儿说到底是他无法拒绝,但却也不能说就与刘宏无关。原本这些事儿自然是刘宏的,现在却不得不留给他来承shòu。

而且让何进更无法接受的是在第二天上朝之时刘宏竟然提出要组建新军的事务。这是摆明了要分走他的军权,他这个大将军说白了能掌控的也不过是洛阳一都之中的士卒。而刘宏想要组建的新军显然是不会让自己参与其中的,而且这一支新军是直接受命于他刘宏,那他何进呢?但是朝堂之上赞同之声却远远大于他这边的意思,这叫他如何淡然去接受?

但这事儿眼看是已经成为定局了,何进再想反对已经来不及了,而自己的妹妹也暗中传来消息说是刘宏心意已决,绝不会变动了,想着怎么让刘宏打消组建新军的念头倒是不如想着怎么在这一支新军之中加入自己这边的人。何进当然不甘心,只是刘宏此次的态度之坚决着实是有些出乎预料的。而这样的刘宏何进也真是没什么办法,所以他也只能去考lǜ

怎么在刘宏组建的这一支新军之中放进自己的人。

此时的朝堂之上哪里还有人去管徐济的死活,满洛阳城中都对刘宏组建的这一支新军议论纷纷,对于这支所谓的新军自然是勾起了许多人的觊觎,这支新军是直属于皇帝本人的,这代表的意义自然不需多言。

但如今这也不过是一个计划而已,至于真zhèng

的事宜却还未有定数。坊间自然是传的好似真的一般,但刘宏却并不打算立即就有什么大的动作,所谓计划提出也只是试试水而已。而结果自然是让他很满yì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将徐济从陈留捞回来,这小子虽然难驯却是他极为需yào

的人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济几乎是他最需yào

的人了,徐济没有深厚的背景。也没有什么势力的操控,寒门出身的贤才,关键是有相当杰出的军事才能。这简直是刘宏最想要的心腹和肱骨了。

而且刘宏还有收服徐济的手段,这小子可是他宝贝女儿的心上人。他可不会认为徐济对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什么感情,自己的女儿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当年年幼的伊宁从颍川归来之后便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当时刘宏还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看起来这或许还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准。

至于要怎么把徐济从陈留弄回来刘宏也已经有了主意,这小子现在定然是还因为张邈的事情不太安分这小子虽然不是一个会惊慌失措的家伙,但毕竟是年轻的有些过分,若是能再历练些时间自然是再完美不过了,只是现下的局势已经不容许刘宏再拖沓了,眼看宦官和外戚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自己当初被逼无奈解除党锢之后这些党人也急于夺回自己的权势和地位,面对这些麻烦刘宏很明白一切都是假的,没有军权在手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号傀儡罢了,刘宏自问不算是明君但却也不想做一个为人唾骂的昏君,能有一点作为他都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何况这一次看起来自己夺回权利的机会很大,何进还忙着跟宦官争夺权势,清流党人现下还是只能依附双方的势力之一,而此时自己的举动无疑是双方都无法阻止的,宦官手中没有兵权自然是难以安心,而刘宏这一支新军却可以很大程度上的成为他们的依仗,所以这些家伙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阻止,甚至他们都巴不得刘宏立马组建起来。

何进此时是想要阻拦但却没有办法,他在黄巾一事上的毫无作为已经遭人诟病,而刘宏组建新军的理由又是为了拱卫洛阳,这实在没有什么阻拦的可能性了。而且刘宏显然是绝不可能因为何进就真的取消自己的计划的,这一次刘宏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不管是谁都已经不能阻止他了。

而徐济此时也终于将自己在陈留的事务处理的七七八八了,洛阳方面迟迟不见动静着实令他有些担忧,陈留距离洛阳其实并不算很远,刘宏必然早已得知了消息,而这许久未见回应显然是还在考lǜ

要如何处置自己。照着徐济的推想自己这回犯下的事儿可不算小了,轻的也是个罢官免职,至于重的那就难说了。

张邈还是依旧被徐济拘禁于高顺的营中,说实话徐济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处置这个家伙,杀也不是放也不是。不论怎么做于自己而言都是弊大于利,张邈倒是安静了。自从被徐济拘禁之后他一点动静没有,只是照常吃喝。甚至还有兴趣练练字看看书,这些东西当然都不是徐济提供的,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张邈这态度分明是有恃无恐,若是徐济可以他真想一刀了解了这个家伙。

徐济还真不是心态失衡又或者是有什么邪火,纯粹是因为张邈这个家伙对于徐济而言实在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难题,无法通过简单的方式解决所以徐济才会如此态度,其实对张邈这个人,徐济还真是说不上喜欢或者厌恶。这不过是一个对手而已,虽然他比想象中来得要棘手一些。唯一让徐济有些不快的便是这个对手尽管被自己击败但留给自己的麻烦却还是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北陈留依旧不为所动的稳定着,丝毫没有因为张邈的被俘就有所动荡,这倒是令徐济高看张邈一眼,这家伙的军事能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治政的本事却是不错,只可惜这位太守大人偏偏选择了一种他最不擅长的方式来试图击败徐济。不过徐济倒是能够理解,但北陈留的稳定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自己无法顺势占据整个陈留自己之前一切谋划的收获也只不过是暂时的解决了张邈带给自己的难题,更大的问题却又来了。

不过很快徐济就不再需yào

忧心忡忡的等着了。洛阳的来客再一次到来,而这一次是在徐济预料之中的事情。

来的人并不算陌生,蹇硕,刘宏身边的红人。说实话徐济不喜欢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虽然他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直觉中这个家伙不好相与。所以徐济还是抱着能避则避的想法的。而蹇硕带来的圣旨也很明白的告sù

了徐济刘宏对自己的处置。

首先罢官免职是必然的,唯一令人奇怪的是刘宏还要求自己带上麾下的士卒前往洛阳。这是一个很反常的信号。若是刘宏想要自己的小命大可以一道圣旨取了自己的小命,但刘宏却下了这么一道圣旨。其中的深意徐济一时半会的确没有头绪,不过显然刘宏并没有要自己命的打算,而这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徐济自然是不敢耽搁,圣旨到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推脱的理由,不过徐济终归是留了心眼的,他只带上了高顺的陷阵营和乐进的亲卫营,而陈到所部的骑军却没有随徐济一道出发前往洛阳,徐谦亦然。

徐济这么做的原因也不难猜想,他还是留了一手的,万一自己倒了洛阳没什么好果子吃好歹自己后边还是有些资本的,届时自己还能通过这些试着脱离险境。

说实话,这是徐济第二次道洛阳,上一回急于脱离这个权利漩涡所以他并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游览洛阳,而这一次徐济更没心情,上回好歹自己是为了领功前来,而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徐济此来可是准bèi

好了要受难的,刘宏决计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只是刘宏究竟要徐济做些什么呢?

徐济抵达洛阳之后刘宏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见他,而是安排他到西园暂住,麾下的士卒也就在西园驻扎,虽然对刘宏的这个命令颇有些不解但徐济却只能照做,其中的深意徐济也实在没兴趣探知,到了洛阳之后徐济的心情就没平静过,要知dào

这儿可还有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的,而自己如今却是落魄之极,实在有些畏惧自己可能会见到伊宁。

不过徐济虽然有着这样的担心实jì

上遭遇的可能性并不算很大,西园虽然离皇宫并不远但终归是皇宫之外了,公主是不大可能会跑出皇宫来的,而且自己如今的身份可以说是很尴尬的存zài

,而且自己前来洛阳算得上是悄无声息,自己毕竟不过是小小的一介督邮,实在勾不起这皇都里身份显赫的人的注意。

然而徐济却想错了,自己在西园驻扎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下人送来的一封信,赫然正是何进要他去府上的要求。

对于何进此人徐济说实话是有些同情的,这家伙其实不过是一介屠户,是硬生生被刘宏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刘宏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靠着外戚来制衡宦官日益有些不受控zhì

的权势。但是何进显然没有这个本事,他一个屠户哪里晓得这些弯弯绕绕。自然是不晓得刘宏是拿自己当枪使,而且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有了资本所以不断的任用自己的亲眷,只是何进却不晓得这已经大大违背了刘宏的初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宏对何进的恨意还要多过宦官。

而何进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不外是拉帮结党,刘宏怎么可能坐视一个新的势力成型?而且何进这种身居高官之人肆意任用自己的亲眷导致的便是他的权势过于强dà

,作为皇帝的刘宏是绝不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的。

所以刘宏解决何进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让人同情的是何进却依旧不自知,甚至还想着要谋夺更多的权势,这就是徐济为何同情他的原因。这人实在太没眼力了。

不过何进的召见还是透着些许诡异的,这家伙官居大将军,地位显赫,自己不过是督邮,他为何会想要见自己呢?

而徐济的不解也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徐济对洛阳局势的不够了解,他是蹇硕带回洛阳的人,身为宦官的敌人,何进怎么可能不去关注?而何进之所以召见徐济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希望能够说动徐济转投他,即便届时徐济不答yīng

也不要紧,徐济只要到了大将军府那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是他何进说了算的?何进的用意也不言自明,即便徐济不能为自己所用至少也不能让他成为宦官的臂助。这就是他的打算。

而徐济自然是不知dào

这些的,但于情于理大将军召见自己都没有理由拒绝,何况徐济也需yào

找个地方了解如今洛阳的局势。之前自己的老上司朱儁已经因为母亲的逝世因而辞官回乡守孝去了,皇甫嵩也在外为官。自己在洛阳便是无依无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洛阳的情势恐怕更加的复杂,徐济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惹上了自己惹不起的人和势力。

而何进接见徐济的地方是大将军府的偏厅,徐济倒是也料到了,自己的身份低微,何进当然不会在正厅接待自己,而且这位大将军怕也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人,所以徐济对于自己遭受的冷遇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倒是典韦颇有些不快。

见自己的人并非何进本人,而是他的弟弟何苗。这倒也正常,身为大将军的何进实在不需yào

自降身份来面见徐济,毕竟徐济只是年仅十六的少年,虽然由蹇硕亲自带回洛阳有些不寻常但还没有重yào

到要何进亲自来的地步。

说实话何进这个弟弟的卖相是比他要好的,这是个面皮白净的中年,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公子的模样,只是徐济很清楚这种人多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而何苗也的确是态度倨傲的表现出要徐济为大将军效力的意思,这要是换做别人说不得就立kè

投效了。

但徐济可不是这样的人,不说自己是奉了刘宏之命才来的洛阳,就说如今洛阳的局势自己也还是选择明哲保身更稳妥些,贸然选择其中一方对自己来说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何况左右逢源才是好处最大的方式,虽然那样的危险程度也会更大。

不过所谓富贵险中求,徐济从来不缺乏冒险精神。所以徐济很坦然的婉拒了何苗所谓的“好意相告”,何苗这人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气度,但处事却实在轻浮,徐济拒绝了他之后何苗立kè

拂袖而走,丝毫不理会徐济和典韦二人。而这样也让徐济更是瞧不起这个所谓的大将军的弟弟,这种毫无气度之人除了坏事恐怕也没什么能耐了。

而从大将军府上离开之后徐济也不打算立kè

返回西园,如今外戚已经召见了自己,想必宦官方面也很快会有所动作了,徐济是不打算加入其中任何一方的,原因很简单,自己身上可还背着麻烦呢,刘宏一日不处理自己就一日还是待罪之身,自己万一在再干出什么招惹刘宏的事儿说不得就是直接斩首,徐济还没有傻到准bèi

去试试刘宏的刀是不是够快。

当然这也只是原因之一,徐济很清楚如今洛阳还是两方势力的博弈,但党人和清流也掺杂其中,而这些争斗的关键还是在刘宏身上,徐济不认为刘宏不清这些,自己从坊间听闻刘宏有组建新军的打算,显然这是刘宏试着夺回权柄的动作,此时自己投身于任何一方势力都绝非明智,雪中送炭回报固然是大,但那可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在赌博,徐济还是希望选择安稳一点的方式,锦上添花虽然未必有高额的回报,但胜在安全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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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未卜

不过徐济也很清楚自己也不过是躲一时却不能躲一世,刘宏的态度不明可这并不意味着洛阳城中的这两方势力会轻视自己,蹇硕是个很明显的信号,不论徐济究竟是个什么角色这都不要紧,关键在于这是蹇硕亲自带来的家伙,这就值得他们去试探甚至去花费时间精力要徐济为他们效力。

但是徐济可不是一无所知的,他深知自己参与到这两方势力之间的博弈于他而言几乎就是找死的行为,抛开刘宏还未处置他,就说自己现在的能力在洛阳城中也不过是蝼蚁,自以为是的去妄图搀和这些庞然大物之间的斗争只不过是自寻死路,更重yào

的是不论外戚抑或宦官终究是要依存于皇帝,如今这时局,皇帝也不过是个象征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洛阳的政令对于益州和荆州几乎就是个纸面说法,当地的官员也从没把皇帝的政令当一回事,所谓鞭长莫及,这些相对于洛阳来说有些偏远的地区都已经如此那么不难想象如今大汉所谓的权威究竟何在了。

不过徐济倒是无暇去感慨这些,他的命运和前途也正如这大汉王朝一般未卜,虽然大汉已经是行将就木、腐朽不堪了,但徐济可不是那样的存zài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思徐济带着典韦,二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洛阳逛了大半天,洛阳毕竟是帝都,尽管这大半天走下来还是未见头,徐济也累了,想着今日总该不会在有人来寻自己麻烦了。于是也就返回了西园。

只是这里却依旧有个不速之客在等着他。西园原本是用以驻军的,所以这里倒是没有旁人会来。徐济率部抵达之时也是直接将随军的一切都搬进西园,所以西园周围都是有驻军的。而此时西园外却有一辆装饰颇为豪华的马车,马车外还站着一人,徐济一看来人便知这是个太监,面白无须偏偏却有几分富态,而且皮肤白皙的有些过于精致了。

来人态度颇有些倨傲,不过看上去后边的主人是有所交代的,是以尽管徐济看得出对方对自己颇为不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且用词倒是颇为恭敬:“督邮大人好,我家主人命我前来请大人过府一叙。”

徐济轻轻点点头。但内心却颇有些疑惑,能使唤小黄门的人不是皇亲国戚那也必然是十常侍之流了,徐济可真不记得自己和这帮人有旧,所以徐济开口问道:“敢问你家大人是哪一位?”

小黄门脸上的神情有些傲然道:“便是当今中常侍张让。”徐济恍然,但随之便是苦笑,这位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了,坊间可是有过传言的,刘宏这昏君甚至呼其为父,这位中常侍如今可谓是权势滔天。何进由于黄巾一事权势大减,而今张让一中朋党的声威一时无两,徐济是真惹不起这个家伙。

所以徐济也不得不前去见张让,虽然还不知dào

这位权势奇大的常侍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不过徐济却始终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一回怕是真的便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了。

张让虽是宦官不过终归是官居常侍。所以倒也并不住在宫中,而张让的府邸距离西园倒还真的不算很近。马车是坐了小半时辰了,但依旧未见停。而且同行的这个小黄门阻止了典韦随行,孤身前往面见这个传闻之中的常侍大人徐济不免有些担忧。

直到徐济几乎忍不住想要开口之时马车终于是停了下来,小黄门拉开马车的门对徐济说道:“督邮大人,咱到了。”徐济闻言探头看去,只见这是一片连绵数里的高楼,红砖绿瓦,雕栏画壁,起奢华程度甚至还要超过了皇宫,徐济不由得心中一惊,这张让倒是当真有些胆大,竟敢在洛阳城中筑有比之皇宫都要更加豪华的府邸,这显然是僭越的举动了,而张让在这里接见自己的目的不言而喻,自己若是不为其效力,恐怕就要变成张让花园中某一株奇花异草的养料了。

从华丽异常的入口到张让见自己的地方似乎也不近,这样一路过去所见无一不是大开徐济的眼界,但这一片奢华的景象给徐济带来的更多的是警醒,张让对自己越是礼遇自己的麻烦就相应的会越大,如今看起来自己似乎似乎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徐济这便心中还百感交集,而前边引路的小黄门却停下了脚步,徐济抬头看去,只见眼前是一间侧厅,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房内灯光有些晦暗,徐济的心也渐渐有些轻松了,张让终究还是没有把他看得太重yào

,否则必然不会放在侧厅见他。不过徐济随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不过是一介督邮,哪里配得上张让堂堂中常侍多隆重的接待呢?念及此处徐济反而轻松了,看着房门大开,徐济也便淡然的抬步走了进去。

偌大的厅堂之中也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灯,案几之上摆着的也不过是颍川常见的小吃和一壶正在温着的小酒,正对门口的位置上盘坐着一个面容富态,保养的极好的人,因为无须所以看不出年纪,但徐济很清楚,这必然就是要见自己的张让了。

徐济恭敬的行了礼,不管怎么说这个宦官终究是位高权重,徐济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常侍大人召下吏前来,所为何事?”堂中的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回答道:“文烈何必紧张,老夫不过是想找个同乡聊聊天,叙叙旧罢了。”

徐济闻言一怔,同乡这个说法在大汉算得上是比较亲近的关系了,而且乡党往往是最容易结成的关系,所以张让说出同乡二字时徐济不免有些惊讶:“哦?常侍亦是颍川人?”张让笑了笑道:“世人以张让为祸,乡人自然不敢更不会说张让是了,不过我却不需妄言。张让确是颍川人。”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心酸,徐济也听得出张让这话里的无奈。不过更多的却是张让的恣意,那是一种即便是天下人以我为祸又如何?乡党不认我又如何?张让便是张然。不需yào

别人说三道四,我张让也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的感觉。

说实话,在徐济看来这既有大丈夫的气势又不免有些悲凉,而张让一介宦官能够有这样的气势气势已经是颇为不易之事了。既然是乡党徐济也就放心了,有这层关系在张让几乎是不可能为难自己的,虽然张让表现得对这些并不在意,但若是张让真的毫无感觉他就绝不会提起了。

徐济走到张让面前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小菜笑道:“不想常侍竟然还准bèi

了这些,下吏……”徐济话说一半张让便抬手示意他停下。随后他笑道:“文烈,你我皆非蠢人,明人不说暗话,想必文烈也一定好奇我为何找你吧?”徐济心中暗暗一动立kè

就晓得了,这是要说正事了,于是徐济也只是点头回答道:“确实好奇,徐济不过是陈留一督邮,与常侍的交游似乎并无关联,再者。常侍想必也清楚下吏是待罪之身,实在不知为何常侍要召见于我。”说罢目视张让。

张让笑答:“文烈有所不知了,当初文烈能成为督邮也是我从中说项了一二,否则以朱儁的脾气他又能有什么朋友能在圣上面前为你说话的呢?”徐济听到这里总算是了然了。这么说来张让所谓的与自己有旧倒是真说得过去,毕竟自己的官职就是这位常侍大人为自己说话得来的,不过这么说来徐济反而有些奇怪了:“哦?文烈还不知此节。不过常侍缘何要为素不相识的文烈说项呢?”徐济面带微笑,但微微眯起的双眼之中已经是显露着并不平静的色彩。张让没有看徐济,而是自顾自的斟上一盅酒缓缓饮尽之后才说道:“固然不是因为文烈才说项的。所有出自颍川的寒门我都为其尽量说了话,可惜这些人里也仅有文烈你能够来到洛阳。”闻听这话徐济立kè

心中一颤,最终来到洛阳?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能够来洛阳究竟是福是祸?

而张让却不再提这个,而是转而说道:“不说这些,我今日找你来为的是告sù

你不必担心你在陈留惹得祸,圣上对你另有安排,你只需静待即可。还有,别和何进走的太近,那屠户只怕没安什么好心,若是可能你也离十常侍中其他人远些,至于蹇硕,我倒是觉得此人确实可行,只可惜我与此人无法相容。”说罢微笑的抬头看向徐济补上了一句话:“文烈,你是我多年来最看好的人,希望你能走的更远,比我还要更远。”

徐济闻言当即大惊失色,他真的是怕了,张让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是要自己远离何进,但这都不是重点,张让最后补上的那句话才是重中之重,张让作为一个宦官,地位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若是要比他更进一步还能是什么?何进的位置?不,徐济听得出张让言语之中的意思,张让指的正是刘宏坐下的那方座位,他觊觎的地位也正是所谓的九五之尊。若不是身为宦官,徐济敢打包票张然绝对已经谋逆了。

而看到徐济的惊讶之色张让反倒是笑了:“文烈何必作势?你眼里可曾有过这个皇帝?昏庸无能之人如何配坐在皇位之上?若不是念在他于我有恩我怎么可能让何进抓住马元义?”

这话一说出来,徐济就感觉到自己的世界似乎变了,马元义这人是谁?也许很多人都并不清楚这个家伙是什么人物,但若是说起黄巾那自然是人尽皆知,而黄巾举事仓促便是因为马元义被何进擒获走漏了消息,所以才导致的黄巾未及真zhèng

成势便化为流寇,而张让这话却说是他故yì

令何进擒获马元义的,这究竟作何解释呢?

看到徐济脸上越发惊讶的神情张让笑的更加开心了,仿佛这就是他的乐趣一般,而后他有斟上一盅酒饮尽,这之后拿起手绢拭了拭自己嘴道:“文烈很惊讶吗?这可不行,成大事者当宠辱不惊方可,文烈还需磨砺啊。不过这倒也可以理解。说实话,慈明公与我提起你之时便说你似乎有所预见此事。如今看来似乎也不尽然啊。”

徐济面色一变:“慈明公?莫非荀六龙?”张让笑道:“然也。”

徐济这会儿也终于把一切都全部想通了,当时在颖阴他对局势的观察便发觉颍川的世家们似乎都以荀氏为首在谋划着些什么。这之后便出现了大规模的黄巾传道,徐济当时还不知晓这二者之间的联系,现在全然明白了,荀淑和张让的关系果然非同寻常,而且荀爽是前两年才回的颖阴,而据说之前因为党锢的缘故他一直避居汉水之滨,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而且现在也可以确认一件事情了,那边是所谓张角想要谋朝篡位那不过是代替品罢了,张角只不过是张让的一个棋子而已。真zhèng

想要谋夺那尊宝座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力的宦官头子。

徐济不由得有些心寒,这个家伙的棋下的太大了,布局之大简直颠覆徐济的想象,张让的这盘棋里根本就没有胜败,甚至都没有对手,他不过是自己在玩耍,而这样的人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存zài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甘心仅仅身为一介宦官?

看到徐济脸上的疑惑,张让笑了,但神情之中却遍布着狰狞:“文烈你想必不知dào

吧?当初我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不远千里前来洛阳。希望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头脑谋一个出生,便是这洛阳的权贵令我尊严扫地,最后更是迫不得已要入宫。现在我张让已经是人上之人了,这天下之间我想要什么便是什么了。我便是要大汉四百年国祚为我的尊严陪葬!”

这是一个疯子,徐济此时唯一的想法便是这个,张让的心理的扭曲远远超过了徐济的预料。但徐济却并不怎么厌恶张让,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张让是可恨之人,但他心中的可悲之苦又有几人知晓呢?徐济不知dào

自己若是也遭遇相同的事情之后还能不能活着生存下去,但张让做到了,虽然他带着恨意和抱负的心活到了如今,但徐济感觉到更多的却是悲凉。

而张让此时发泄完了之后也冷着脸对徐济说道:“今日之事便只是今日,过了今日便再无此事。”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过即便张让不说徐济也没有到处说的打算,张让所说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也太过吓人了,说出去别人只会把自己当成胡言乱语,更重yào

的是张让既然敢告sù

自己那必然是有后手的,自己没有去尝试的必要,而且这个后果一定会是自己无法承shòu的。

眼见徐济点头张让也神色如常的示意徐济坐下,徐济照张让的意思坐下之后张让为徐济斟上一盅酒道:“今夜之后你该走什么样的路就走什么样的路,我不阻止,但唯有一点,照着你想做的去做,我想看看和当初的我抱着一样的理想的人究竟能走出多远。”徐济只能点头,张让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对徐济莫大的讽刺,其中的意思不外乎是徐济在他张让看来只不过是他验证自己猜想的一个道具而已。

但徐济还真的就没有脾气,也不敢有脾气,别看张让不过是区区一介常侍,但从他方才所说中看这人的能耐可不只是会拍皇帝的马屁,更重yào

的是张让的头脑,徐济没有自信能玩赢张让,跟一个老江湖对决是极为不理智的事情,因为对手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玩死你,而你却只有少数的几种并不太有效的方式去对付对方。

喝完了酒徐济便起身告辞了,张让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而且今夜得知的东西对徐济来说过于震撼,一时之间很难接受,所以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待下去了。而且徐济并不清楚张让的打算,他需yào

时间好好考lǜ

,而张让也并没有难为徐济的意思立kè

便着人送徐济回去西园。

当然如果可以徐济是想自己回去的,怎奈他真的并不知dào

从此处回西园该从哪条路,所以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一路上徐济一言不发,他这一趟来见张让倒是值了,甚至超值的过了分,听到了太多可怕的消息,一旦这些消息公诸于众并且得到证实这天下旦夕之间就会乱作一团,而张让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什么?人心惶惶自不必多言,恐怕会有人成日担惊受怕的意为自己身边会有这样的人存zài

,所以徐济并不打算吧这件事宣扬出去,让它被时间掩埋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但因为张让,徐济发xiàn

自己的前途却愈发未卜起来,究竟要走向何方呢?徐济也不知dào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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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落定

回到西园,天色已经全然黑下来了,徐济也已经是疲惫不已,张让对他说的那么许多实在是太过庞大了,恐怕真没人猜得到这么一个宦官竟然搅动了大汉天下。

说实话徐济也不敢想象这些,如今大汉的局势也许还算能够控zhì

,但这绝不是尽头,张让如何会这么就停下他的作为?而且徐济自己如今已经是张让的所谓期待的未来了,徐济如今也算是自身难保了,这个所谓同乡是不会抱着什么好心思的,这一点徐济无比肯定,就算刘宏不处置自己身后有张让也让他很是忧虑了,而且目前看来刘宏远没有张让来的可怕。

但即便徐济清楚的知dào

这些却也没有任何避免之法,徐济现在是决计不可能离开洛阳了,在见张让之前徐济还以为自己需yào

面对的不过只是刘宏而已,现在看来自己的对手恐怕并不是那位皇帝,而是这位中常侍大人,甚至徐济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张让其实完全有办能力解决何进,而之所以留着何进的缘故也不过是为了麻痹刘宏让他以为双方是相互制衡,而实jì

上呢?恐怕就并非如此了。

西园一切都显得很是平静,但徐济心中却是波澜难定,所以徐济也没心情理会典韦一脸探寻的脸色,他此时必须将这些消息告sù

郭嘉,他身在局中着实不知如何处理方为上策,而且洛阳的局势实在过于复杂了些,他这一介督邮在其中实在人微言轻,蝼蚁求生尚且不易。徐济没想过自己还要谋求更多的东西。

信写的很简短,徐济相信郭嘉是能了解自己的意思的。而当下的徐济却还必须面对的是刘宏的处置,虽然自己抵达洛阳已经整整一天但却依旧不见影子。倒是何进张让相继找过了自己,这位正主反倒是不见动静,虽然从张让的言辞中透露出的信息是刘宏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但这终究不是刘宏的决定,龙椅之上的那位的心思可说不准,指不定那不过是一时戏言,在真zhèng

的诏令下达之前徐济哪里敢有半点放松。

而典韦自然看的出徐济的心情不好,他也识趣的没有打搅,甚至他还代为挡下了高顺和乐进的请示。自家主上这个样子怕是处理不了事情的,问了也是白问。至于徐济本人倒是没到这个地步,不过他也的确没有什么心情去处理这些琐屑的事情。

信已经着人送出去了,这回来洛阳徐济身边倒是带了几个幽影的人,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处,自己的周围怕是早已被人严密监视,也只有幽影的这帮人才有这个本事不惊动监视之人将信送出去了。但尽管已经送出了信,可是徐济还是有一种不安之感在心头萦绕,张让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实在是无比巨大。徐济不得不承认这事儿,相比于张让下的这一盘棋,徐济实在自惭形秽,还以为自己是多了不起。如今看来一介宦官都比他还要更精擅于布局谋划,这让徐济不免有些黯然。

想徐济这么些年来一直都谋划着,可是终究是格局太小。张让的手笔才能称之为大,这是以整个天下为棋子的一盘棋。没有对手,没有胜败。一切都是以他一人的喜好为局,所谓的高处不胜寒,说的也许便是这样的境界,早已不在乎别的什么了。

但徐济还是很快就摆脱了这样的情绪,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权力去伤春悲秋,现在最重yào

的是弄清楚刘宏的打算,对于徐济来说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无疑是逃离洛阳,张让就犹如梦魇一般,徐济相信这家伙是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但徐济恐怕没有料到即便刘宏真的发布诏令了,那对于徐济而言不过是更绝望的消息罢了。

当然,此时刘宏还必须面对满朝堂的争论不休。大体上组建新军一事已经无法再阻止了,而有争议的便是这军中领军之人究竟是谁,照刘宏的想法这新军之中当然都是他的人最好,但这显然并不现实,相互妥协和忍让才是朝堂之上的主要方式,刘宏当然做不到先祖那般一言堂,当今的局势恐怕也容不得他一言堂。

何进一方自然是巴不得往这支新军之中多塞进几个自己这边的人,而以赵忠为首的十常侍一方也理所当然的抱持着相同的想法,但这些都显然是违背刘宏的初衷的,而且双方为了此事争论了整整一个早朝也没个结果,虽然这在刘宏的预料之中,但他不免还是十分的不满,也正是因此刘宏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夺回权柄的决心,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天下自己的江山自己却无法一言而决,这究竟是他刘宏的江山吗?出于这样的想法刘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众位卿家毋需争执,朕心中自有计较,新军事关洛阳安危,一切事宜明日再议,退朝。”说罢刘宏便起身自顾自转身离开,留下满朝大臣目目相觑,何进是最为不满的,他的身份是大将军不说,便是身为国舅刘宏也不应该如此待他,但刘宏此番的作为摆明了是不打算给任何人的脸面,其中自然也包括他何进。

这何进也就忍了,再看向对面赵忠一脸的戏谑他不由得又是满怀怒火,这阉人分明是得yì

,而且一点都不遮掩的讽刺着实是让何进一股邪火冒了上来,但何进多少还是顾忌着影响所以只能冷冷哼了一声以手摸着自己腰间的佩剑目视赵忠,而后便径直而去,身后的赵忠只不过是阴阳怪气的高声道:“大将军慢行,莫慌啊。”何进闻言顿了顿但却没有回头而后再次抬步离去。倒不是他不想,而是这个场合他一旦有什么不恰当的动作便等于是打了刘宏的脸。

只是这梁子却是越发深了,何进当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君子,所以一回府便立kè

召来了时任他幕僚的袁绍议事。

说起袁绍。何进倒是颇为自得自己能征辟到他,袁绍向来与士人过往甚密。自从征辟了袁绍之后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士人的支持,而且袁绍的名望相当高。与“八厨”中的张邈关系极为紧密,而何进之所以会注意到徐济的缘故也是张邈竟然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击败所以好奇罢了。

袁绍来的很快,他叔父袁槐也在朝中为官,所以对何进召见自己并不意wài

。还未等袁绍坐定何进便焦虑的开口道:“本初可知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何事?”袁绍落座之后看向何进点头道:“叔父已经对我说了,大将军莫非便是为此事召我前来?”

何进哪里坐得住,听闻袁绍已经知晓此事之后便在厅中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急促地说道:“圣上不知为何人蛊惑,我何进一心为国却是如此下场,新军之事还能少了大将军的参与不成?那帮阉人还妄图染指兵权。这叫人如何忍得了?本初,你说我当如何是好?”

袁绍倒是一脸平静,他伸出手摸着自己的短须道:“大将军不必忧心,大将军毕竟是圣上亲家,想必圣上不至于将大将军置于局外的。”何进哪里听不出这是安慰的话,他立即开口道:“本初有所不知,这次怕是真的了,圣上已经驳回了我要安插在新军中的人,虽然圣上也驳回了那帮子阉人的意见。”

袁绍听罢之后微笑道:“那大将军便更不必着急了。圣上想要自己统领一军有何不可呢?”何进当然不能说他就是接受不了自己身为大将军竟然兵权旁落,于是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然则如今奸人当道,难说圣上不会遭人蛊惑。我身为大将军岂能坐视?”这话不过是遮掩罢了,袁绍又怎么看不出?只不过没必要拆穿罢了。

“若是如此,大将军不妨暂时先放放。”袁绍的回答实在令何进感到费解。这事儿哪里还容得他缓一缓的,何进皱眉问道:“本初何意?”袁绍微笑道:“大将军不妨换个思路。既然您不能从正面推荐,何不旁敲侧击?朝中心向大将军的人不在少数。自可借他们的口来举荐,何须大将军亲上?”

何进闻言不由一愣,他一直都只想着要安插自己的亲近之人,却从未想过借他人之手为自己办事,袁绍这一句话当真让他有豁然之感,由此可见何进的确不是个聪明人,否则这么浅显的道理哪里还需yào

别人说明呢。但袁绍这话却也不是单纯为了何进考lǜ

,他也已经是入仕的年纪,比起要去到别处任职他更想要留在洛阳,但洛阳却没有合适的官职了,而刘宏组建的这支新军却正是最好的选择,不但是皇帝的直属更是能够领兵的实权职位,袁绍可没有任何理由错过。

之所以他会向何进提出那样的建议理由很简单,如今何进身边最适合的人选无疑就是他袁绍,论名望,谈资历袁绍都是最有资格的,而何进此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至于何进的打算,袁绍从来没有真zhèng

在意过,他的出身和背景都给了他足够的资本,而年轻时候便用心蓄养死士积累名望的作用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进入仕途。何进不过是南阳一屠夫,袁绍的背后可是天下第一门阀袁氏,所以袁绍从未真zhèng

看得起何进,在他看来何进也不过就是他袁绍晋升之路上的一级台阶。

这一次的机会袁绍是绝对不会错过的,而且一旦错失恐怕短时间都不会有更好的时机了,如今好友曹操也从之前的隐居之中复出,显然是有了打算,张邈新败于无名小卒的事情袁绍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谁都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一次小小的失败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尽管蹇硕将那个击败了张邈的家伙带回洛阳他也并没有很在意,甚至他劝说过何进不必理会徐济。

不过他恐怕没有想到这个被他看不起的无名小卒很快就会变换一个身份成为一个地位比他还要更高的存zài

了。旦日清晨再次早朝之时,何进便很安静没有再多说话,刘宏也很满yì

,于是他也很干脆的宣bù

了他的打算。

新军将把西园作为驻地。并且所有士卒全部是新募,并不从原本就驻守洛阳的守卒之中抽调。而这支新军因为驻守西园所以便呼为西园军,其军中共设八校尉。

这些都不是朝堂上这些臣工所在乎的事情。唯一能够让他们在意的只是这西园军中的八位校尉究竟是谁,这八位成为西园军的校尉之后身份立kè

就不同于往日了,西园军可是直属于刘宏的一支军队,可想而知这些校尉的待遇是如何的。

但刘宏却并未即时宣bù

这八位校尉的人选,但大臣们却不敢妄言,没人知dào

刘宏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若是猜错了那边是引火烧身,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们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不过何进倒是毫不在意的开口道:“陛下,这八位校尉究竟是何人?”

刘宏偏头看了一眼脸上明显带着些许难掩的怒色的何进缓缓道:“我已经定了两位。剩下的倒想看看诸位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推荐。”

何进听到这话禁不住冷冷哼了一声,昨日他推荐的何止一两位,显然刘宏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不过何进也就是这么表达一个态度罢了,他现在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此时朝堂之上的议论声已经四起,不外乎是说了些什么人选,而刘宏也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却并没有阻止。

很快就有人出列对刘宏道:“陛下,臣有一人选。”刘宏看去,只见是太尉袁槐。于是笑道:“卿家但说无妨。”袁槐恭敬道:“臣有一侄,颇有才能,想必能胜任。”

刘宏闻言面露奇色道:“哦?你家侄儿,是哪个?”袁槐道:“便是袁绍。袁本初。”听到这个名字刘宏笑了笑道:“袁卿家不怕人说长道短说你徇私?”说罢面露好奇,袁槐淡然一笑道:“所谓举贤不避亲,小侄虽并非贤才但的确有些能耐。若是小侄真的不行,那下官又如何敢举荐之?”说罢便自己退了回去。

刘宏也微笑道:“好。便算上袁绍。诸位卿家还有什么人选?”

如此商讨了一整个早朝终于有了结果,而从头到尾刘宏都没有再看过何进。何进也没有再说哪怕一句话,很明显何进和刘宏之间已经出现了难以调和的矛盾了。不过满朝的臣工却根本无所谓这些事情。

真zhèng

让人在意的是早朝也只是举荐了六位校尉,剩下的两位由刘宏亲自任命的校尉又会是谁呢?这才是叫人好奇的事情。不说旁人,便是何进都很想知dào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而且西园军很明显是以这两位为尊,原因很简单,他们是由皇帝亲自指定的人选,这可不同于举荐了,这是皇帝的恩宠,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西园真zhèng

的掌控权一定就在这两位还不知身份的校尉手里,其余六位不过是刘宏用以封住满朝臣工悠悠之口的罢了。

而静待刘宏处理的徐济也在朝会结束之后接到了圣旨,徐济知dào

,自己等待的终于是来了。来宣读圣旨的还是老面孔,依旧是蹇硕。

这一回蹇硕对待徐济的态度便不同于之前的不冷不热,不只是客套了不少,甚至还有些长辈对晚辈的关照在其中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留督邮徐济平贼有功,无故遭上官陷害,朕已探明真相,故免去原有罪责,念徐济年少有为,故擢升为屯骑校尉,望徐济多加勤勉,为国出力。钦此!”蹇硕宣读的这道圣旨虽然读完了,但显然是有下文的,,而徐济则不明就里,他实在没理解为何刘宏会这么处置他,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结果。不但没有责罚还升了自己的官,这绝不是什么寻常的信号。

而看到徐济一脸茫然的蹇硕微笑解释道:“屯骑校尉不必如此,一切明日便知,不久之后,你我便是同僚了。”说罢也不理徐济径直回宫去了,而徐济的心虽然是安稳了,但疑惑却更多了。

不过一夜的时间不算长,很快第二日就到了,徐济也很快就明白蹇硕所谓的“同僚”是什么意思了。

“自今日始,于西园新募一军,共设八校尉: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徐济;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这是一早便张贴在西园的布告,徐济在其上赫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原本徐济是不大相信的,但上边甚至还写着自己昨日获得的官职。

上书清清楚楚,下军校尉,屯骑校尉,徐济。

而蹇硕所谓的同僚之说徐济也终于理解了,西园新军之中,蹇硕是首席校尉。

而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但徐济心中却再次波澜四起,自己为何会从一个待罪之身的罪囚莫名成为所谓的屯骑校尉?又为何会成为所谓西园新军的下军校尉?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和张让有牵连的?虽然没了可能的杀身之祸,但徐济却感觉有更多更大的麻烦找上了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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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事

尽管有着疑惑和不解,徐济却没有违抗的打算,这说什么也是晋升了,而且违抗一国之君的诏令,这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选,所以尽管留在洛阳的麻烦只会更多徐济还是只能接受,而且他所部已经驻扎在西园,西园八军之中也唯有他的部队是已经完整的,就算他能逃出洛阳可是这些士卒们有该如何是好呢?

当然伴随着布告的公布,随之而来的争议也无法避免,其余几个人选倒是没什么可说的,惟独蹇硕和徐济的位置实在有些叫人难以信服,蹇硕倒是也就罢了,毕竟这位是刘宏跟前红人,也是刘宏极为信任的人,但徐济呢?

偌大洛阳城知dào

徐济的人寥寥可数,这种无名之辈一夜之间就摇身一变成了西园八校尉之一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而且徐济的位置仅仅次于袁绍,真要论起来西园八校尉之中名望最高的无疑是袁绍,袁绍屈居于蹇硕之下众人倒是能够理解,但是徐济是个身份?翻开履历这小子年仅十六不说,之前的职位也不过只是陈留一介督邮,他是凭什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就别说他人,便是袁绍自己都颇为不屑,虽然徐济有击败张邈的战绩,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张邈也不过就是一个太守而且张邈还不善治军,他甚至当面问曹操说:“孟德屈居于这无能小辈之下,有何感想?”

但是曹操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徐济的本事他是知dào

的,这绝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安排。当然曹操并不认为自己就会比徐济不如,但是刘宏身为皇帝的考lǜ

他也能猜中几分。徐济的身家背景比其余的都要干净得多,甚至曹操敢断言西园的实jì

核心不是蹇硕而是徐济。原因很简单,蹇硕不过是一介太监,于治军又有什么了解?刘宏想要掌控一支军队需yào

的是知兵之人,徐济无疑便是刘宏的选择。

但唯一让曹操疑惑的是,刘宏凭什么认为徐济会真心实意的效命于他?与徐济共事过的曹操对其的了解不可谓不深,这是一个有着自己诉求的人,徐济可不是那种会一昧愚忠的人,甚至徐济就不是一个会为他人效力的人。

当然尽管外界议论纷纷,西园军的招募还是紧锣密鼓的开始了。而徐济身为下军校尉也理所当然的有权利征兵,不过他却并没有这么做,首先他从圉县带来的全是他麾下的精锐,高顺对士卒的要求太高,乐进统帅的亲卫营又看重忠心,所以徐济只是很平静的将自己的营地移到西园最僻静的一角,而随着其余几部的进驻原本安静的西园也开始热闹起来了。

不过徐济仍旧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他还下令非必要不许出营的命令。徐济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在洛阳一无人脉二无背景。此时他本来就是风口浪尖的人物,此时最好还是别惹出什么事情来,至于刘宏的意思他自然也不是看不懂,但徐济对此也不过是当做笑话。他可不是愚忠之人,刘宏施了点小恩小惠自己可没有必要为他卖命,现在自保才是徐济最在乎的东西。

但争议却并没有就此过去。甚至有些愈演愈烈的意思,徐济自然清楚这是那些没有得到机会的势力引起的。徐济对此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唯一改变的便是徐济越发的深居简出。本想避过这场风浪的徐济却迎来了新的波折。

曹操登门拜访了。作为宛城一役的故交。徐济当然没法拒之门外,尽管知dào

曹操前来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徐济还是不得不接见了他。

会见之处在徐济的大帐,徐济身边除了典韦之外便没有别人,而曹操也只带了一个青年前来。

“自宛城一别,文烈倒是风采更甚了,如今位居孟德之上,还望多多关照。”曹操这句玩笑一般的开场起的效果并不好,徐济苦笑示意典韦为曹操斟酒而后回答道:“孟德你怎的也来挖苦我?徐济这一番事孟德当知之甚明啊。”

徐济这句回答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话,所谓曹操知dào

徐济的事情那可是绵里藏针的言辞,当初徐济请曹操为他说项,结果张邈依旧选择了进攻,这事徐济可还没忘记。

曹操也明白徐济话里的意思,也是笑着解释道:“文烈有所不知,我得到消息之后立kè

便遣我族弟前去劝说孟卓,无奈孟卓不听我言,实非孟德不愿相助。”

这话徐济自然是不会尽信,他曹操和徐济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自己一求援对方就马不停蹄的就急着帮忙,而且曹操这人的城府心机不可谓不深,徐济实在不想跟这位“故友”扯犊子。

“孟德此次前来,不是只为了这些事情的罢。不妨直言。”闻听徐济这话曹操也知dào

徐济没有跟他叙旧的闲情逸致,不过他此番前来的目的除了一探徐济的虚实之外倒也真没什么事了,于是曹操笑道:“文烈性子倒是越发急了,操倒是无事,不过本初要我前来看看罢了。文烈你还是小心些,孟卓与本初过从甚密,较之于我关系更好,难保不会找文烈的麻烦。”

徐济眉头一皱:“袁本初?”

“然也。”

说实话徐济也的确有些担心袁绍找自己的麻烦,这里是洛阳,袁氏的势力可不小,不比自己孤家寡人,但唯一令徐济有些费解的是曹操为何告sù

自己这个?曹操显然不是跟自己在一边的,那么他告sù

自己这些的用心是什么?念及此处徐济刚刚放下一切的警惕又一次提了起来,曹操告sù

自己这些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的,若是说因为那么一点点共事的情谊徐济打死也绝不相信。

曹操当然也看得出徐济这几乎摆在脸上的防备,他苦笑道:“文烈何必如此?曹操绝无加害之心,何况曹操与文烈有何利益争端?即便文烈丢了官职这也轮不到我曹操来顶替。我言尽于此,文烈珍重。我告辞了。“说罢便带着身后的青年退出了大营。

待离开徐济大营之后曹操身后的青年才开口问道:“兄长何必忍这气?这下军校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竟然把兄长的好心视做什么了?”曹操闻言微笑回答道:“子廉。这你便有所不知了,此次前来本就是我有些冒失了,入今他正在风口浪尖之上,难免有些警觉过度,这如何怪他?”顿了顿曹操借着说道:“还有,子廉,你莫看不起徐文烈,此人将来必成大器,你在他这年纪可曾有他这地位和本事?莫忘记他不过是一介寒门。日后行事慎重些。多学学子孝!”这话说的是声色俱厉,曹操身后的青年自然是诺诺称是不敢多说什么。

而曹操回头看向徐济的大营幽幽叹了口气,从徐济今日的态度来看,这西园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了。不说袁本初一党,便是这位下军校尉就是麻烦的主,他可比当年在宛城之时来的成熟的多了,而这带来的不过是西园之中更加复杂的争斗罢了。

袁绍是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徐济的,徐济也不会坐以待毙,这样下去西园军迟早会毁在不断的内耗之中。而且徐济的能力曹操多少是有些了解的,真论起来袁本初也绝不是徐济的对手,相比于徐济,曹操心中还是偏向于袁绍。但他却不会阻止,首先他没有理由,即便他知dào

袁绍不是对手。但,袁绍会信吗?

由此曹操除了幽幽的叹气之外也毫无办法。而徐济却还在苦恼。现在的局面与他而言是极为不利的,现在看上去只有倒向刘宏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但徐济很清楚,刘宏不过视自己为他的一枚棋子,至少现在只不过是棋子,所以自己的重yào

性显然没有到达能让刘宏要花费代价保住自己的程度,所以该如何面对袁绍就成了最大的问题,这个对手恐怕是徐济目前为止面对过的仅次于张让的了。

不过好在即便袁绍有心徐济却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当下徐济还是不需yào

过于担忧的,袁绍不敢明目张胆的找徐济的麻烦,因为那几乎就等于打了刘宏的脸,但这不过是一时而已,只要徐济稍有不慎,他相信袁绍绝对不会吝啬花费时间和精力来解决自己。

所以在那之前,徐济必须找到足以对抗袁绍的武器,至少得有相庭抗理的能力,否则自己在洛阳恐怕是活不了太久的。

至于张邈,徐济已经不再去想了,自己留在陈留的那么些势力已经足够张邈去烦心的了,郭嘉可不会比自己好对付多少,而且圉县一败几乎打光了张邈手上八成的部队,他再想动手已经不现实了,玩心眼的事情就留给郭嘉去解决了。

可是尽管没有后顾之忧,但徐济面前的局势依旧不美好,即便除开袁绍的隐患他在西园之中依旧是势单力薄,蹇硕勉强能算是相同阵营,但蹇硕却还掌管宫中事务,所以明面上的西园八校尉其实只有七部兵马,蹇硕只是统领而已,所以徐济不得不面对的便是他有六个对手,而他依旧只有身边这不满千的士卒,。

当然天子脚下是不可能兵戎相见的,只是找麻烦是难免的,这不过是他们进驻西园的第一日,淳于琼的部下便来寻衅了,若不是徐济这边占着理只怕当时就要拔刀相向了,最后还是在曹操的调停之下才暂时按下此事,徐济可不认为曹操是好心,这不过是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罢了,说到底还是为了保住淳于琼,这事儿便是告到御前徐济还是死死占着道理,他麾下士卒一无出言不逊,二无出手伤人,便是最后再闹大处置的也只不过是淳于琼,他徐济还是下军校尉。

而曹操之所以出来调停也是没有办法,淳于琼是谁的人?不问便知,袁绍,袁绍自然不会坐视自己的人出事,但是他自己又不想跟这事儿扯上关系,所以他干脆下令要曹操去调停,这也没什么,只是这么一来徐济看曹操无疑更加不带一点客气,曹操也是有苦说不出,论官职他只是议郎。甚至比徐济的屯骑校尉还要低,更不用说袁绍的虎威中郎将之职了。在西园的军阶他也是典军校尉。论资排辈他还是低于袁绍,所以袁绍的话他还是得照办。而徐济的不满也没错,他占着道理却还得忍下这口气,天下何来的这样的道理?他官职军阶都比淳于琼要高,结果呢?是他吃了闷亏,这事儿搁在曹操身上他也会不满何况徐济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呢。

袁绍自然是极为不满的,他不满的是淳于琼办事不力,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现在不但事情没办成还暴露了自己,日后还想要拿捏徐济的把柄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更重yào

的是徐济一旦有了防范之心加上皇帝的关照自己就很难再有机会解决徐济了。

而袁绍当然不只是为了替张邈报仇这种原因才要针对徐济的,说白了还是看重徐济的下军校尉的位子,而袁绍之所以这么看重这个位置很简单,他掾史家族早就不满足于仅仅是“四世三公”了,谁不想更新一步?现在西园之中惟独有两个人不是他能够使唤的,其一是蹇硕,这是自然的,人家听命于刘宏,而另一个便是徐济。而徐济不听命于他的原因很简单,他根本不依靠关系也并不畏惧袁绍的背景,徐济没有背景,所以他在袁绍眼里也算是刘宏的人。而徐济又不同于蹇硕,因为蹇硕不知兵,但徐济却是通晓这些的。所以他袁绍想要掌控西园军最大的阻碍便是徐济,换言之。袁绍若是想要掌控西园军就必须除掉徐济,至少是将徐济赶出西园军。

但现在这个目的变得不是那么容易了。徐济本来行事就十分小心,刻意寻衅都无法达到目的,如今他有了防备想要算计徐济更是难上加难,袁绍同样有些头疼,现在他也终于能够体会到张邈的痛苦了,徐济就好似刺猬一样,尽管就在面前但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而且袁绍很明白,就如今的情况而言,刘宏定然还有下一步的安排,否则徐济如此饱受质疑对他掌控西园军是绝大的问题,刘宏不可能依靠一个时常不能待在军中的蹇硕也控zhì

西园军,由此袁绍几乎是绝对的确信刘宏必然有后手,这一招后手不仅能够让徐济获得足够的信任还能将他牢牢的捆绑上刘宏的战车。但是那个后招是什么呢?对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刘宏究竟为何如此看重?甚至西园八校尉之一的身份都无法让徐济安心?

袁绍突然开始好奇,他其实并不了解这个自己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对手,甚至袁绍根本就没有试图去了解过这个人,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翻了个错误,好在此时还不算太晚,袁绍还有大把时间去研究徐济。

但对于徐济来说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袁绍几乎是公开化的针对实在让他很不快,但是他还是只能没脾气的忍下来,士卒们的不满徐济当然知dào

,但他的确没有办法,

形势比人强,徐济不会打必输的仗,而眼前就是这样的一战,与袁绍正面开战对自己是没有任何胜算的,而且还可能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徐济只能忍。

只是这并不是办法,袁绍占据了主动,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防备着,一旦被他抓到机会自己便是一个惨淡收场的结局,只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日徐济起的很早,昨夜他其实并没有睡,一直在思考对策的他却没能找到什么好的办法,要说两败俱伤的办法那倒是不少,只是那么一来接踵而来的麻烦徐济便没有办法去处置了,这也是徐济不愿意鱼死网破的缘故,因为一旦那么做自己仍旧无法脱身,而且还要赔上自己所有的本钱,这比买卖怎么算都是亏本。

而同样起早的还有典韦,他在徐济的帐外守到三更才换的班,所以他清楚自己主公怕是又熬夜了,在己吾徐济可是干过大早上乱跑的事的,那回若不是遇到自己徐济早就葬身虎口了,虽然洛阳城里没有猛虎,但却有危险程度远胜猛虎的人,谁知dào

有没有人想取走徐济的小命,典韦可不敢大意。

徐济洗漱完毕正是太阳初升之时,但他的大营却迎来了一个意wài

的来客。

“屯骑校尉,皇上命你今日入朝面圣。”来的人是个面生的小黄门,唯一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此时正放在徐济的手里,那是一道圣旨,上面写得正是要他入宫的命令。

徐济面露疑色,刘宏此时召见自己是何意呢?张邈的事情也已经完结,现下的事情只有西园军了。想到这里徐济立kè

恍然,此行刘宏要做的恐怕是收自己的心,顺带为自己解决掉麻烦。

收心的事情是刘宏的重点,但徐济想要的却是刘宏为他解决掉麻烦,虽然目的不尽相同,但知dào

此行对自己有利徐济便爽快的带上典韦向皇宫赶去。

徐济也很好奇,刘宏要怎么解决自己身份的问题,而且收服自己,又会用什么手段呢?

不过徐济却怎么都不会料到,有一份巨大的惊喜正在等着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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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赐婚?

抵达皇宫之后徐济却并没有很快就见到刘宏,原因是此刻很快就要早朝,所以徐济必须候到早朝之后才能见到刘宏。

而徐济实jì

上也很好奇所谓早朝究竟是一番如何的光景,只可惜短时间之内他恐怕是都不会有机会去见识了,西园成军之后很快就需yào

举行阅兵,不过徐济对刘宏要检阅西园军的说法很是有些嗤之以鼻,这位皇帝平日只是骄奢淫逸,阅兵不过是为了彰显一下所谓的大汉天威,还能为他挽回一下民心罢了。刘宏要真有治军的本事何必要自己呢。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徐济即便有十个脑袋也顶不住这个大不敬的罪名,何况如今刘宏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护身符,徐济可没打算自己扔掉它。

典韦自然是没有随着徐济一道进到皇宫之中,徐济此时孤身等在偏殿之中,而无所事事的徐济自然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偏殿自然是不如主殿来的堂皇,但却也足以令徐济感慨了,如今的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而皇宫却依旧金碧辉煌,所谓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刘宏的确不是一个守成之主,更不是什么开拓进取的明君。

想到此处徐济不由有些可怜刘宏的命运,身在皇族,太多的事情不由自主,最可悲的便是站在了不适合的位置之上。刘宏若是只是一地之王或者便没了这许多祸事。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之事,是谁犯下的错自该由他自己去承担,刘宏既然身为皇帝便没有任何推卸的责任。

做着等了不久久有一个小黄门从殿门处小步快跑进来。看到徐济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惶急的开口叫道:“校尉大人,圣上召你前往正殿。快随我来吧。”徐济闻言起身面露疑色道:“公公可知圣上召见我何事?”

小黄门似乎很是受用徐济对他的称呼笑答:“咱家先恭喜校尉了,这可是喜事。”徐济一听这话更是疑窦丛生。所谓喜事究竟是什么呢?不过没等他想明白小黄门就又催促道:“校尉莫想了,随我前去正殿一切便知。”说罢也不理徐济的反应当先便迈着小步出了偏殿,徐济也只得苦笑跟上。但一路上徐济还是一直在猜测这个所谓的喜事究竟是什么,而且在旁人看来于自己是喜事的事情放在自己眼里还未必就是一样的事情。

正殿不远,加上小黄门步子很快,所以不过是十几息徐济就看到了正殿,而小黄门也停住了脚步回头笑着对徐济说道:“校尉自去,奴婢身份卑微,是上不得大殿的。”徐济点头道谢之后便独自往大殿走去。因为起了大早,还未及换上戎装,是以徐济身着儒生服就赶到皇宫,但徐济倒也坦然就迈步踏进了大殿。

大殿正门正对着大殿之上的宝座,此时上边正坐着一个中年人,不言自明这人必是刘宏无疑,而下首两侧分为左右的文武百官正在议论纷纷,而徐济踏进大殿的瞬间大殿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徐济淡然走到中间跪倒道:“西园军下军校尉奉诏前来。”而这话一说完原本安静的大殿又想起来议论之声。座上的刘宏似乎心情不错笑道:“文烈起身,诸位,这位便是徐济徐文烈。”听到刘宏向满朝文武介shào

自己他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诸位卿家。徐文烈的事迹恐怕没有几人晓得吧?文烈真是我大汉少年的榜样,朱儁长社之胜便是他出谋划策所得,宛城一役更是布下诱敌之计一举复克宛城。朕本欲重用奈何他实在年少。故而便使之前往陈留担任督邮,文烈上任半年不到便揪出两个贪官污吏。朕始知文烈不但军略过人更能治政,是以借此次西园成军便将他调回洛阳听用。”刘宏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不外是讲诉了徐济自出仕以来至今的成绩,而这些东西其实满朝文武自然有人惊叹有人不屑。

就在此时,武官一列中突然有人出列躬身道:“圣上莫非不知徐文烈囚禁陈留太守张邈一事?”徐济看去,正是昨日寻衅的淳于琼,徐济眉头一皱,看来袁绍要将自己排挤出西园的心是坚决无比,否则淳于琼怎敢此时出列说这话?而座上的刘宏闻言一笑,指着淳于琼对立于他身侧的蹇硕问道:“此莫非西园右校尉仲简乎?”见到蹇硕点头之后刘宏瞬间变色道:“你与张邈是何关系竟敢为这小人说话?莫非欺朕不晓得事理乎?文烈上任不到半年便要人述职是何道理?文烈为陈留督邮之时可有错处竟要述职?文烈据之此人竟以此为由便要起兵攻伐,技不如人败了朕见其可怜便不予追究,你竟要朕如何?”

这短短几句话说的是声色俱厉,淳于琼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刘宏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他就是要保住徐济,此时淳于琼开口辩解也是错,沉默就是默认自己和张邈过从甚密,照着刘宏的态度只怕自己还有免不了的责难,就在他惶急之时,一直沉默的袁绍也出列了:“圣上明见,仲简将军只是一时糊涂,请圣上恕罪,如今西园初立,正是用人之际。”袁绍就很懂得技巧,他虽然是为淳于琼说话但却把自己和这事儿撇的一干二净,要刘宏放过淳于琼的理由也是用的西园军初立是用人之际,这么一来刘宏当然不会真的就处置了淳于琼,于是刘宏冷冷哼了一声:“滚出去!”淳于琼闻言如闻大赦手忙脚乱的便快步离开了大殿,只是在经过徐济边上只是他狠狠的瞪了徐济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走着瞧。

单要说淳于琼一人徐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但这人身后还有个袁绍,徐济一时还真不好处理。但这可不意味着徐济真的就会放过这个不断给自己找麻烦的袁绍的走狗,就这么短短的刹那徐济就决定自己回了西园就要先解决淳于琼。

而袁绍见到淳于琼安全之后也立kè

便回到武官一列不再说话了。刘宏缓了口气继xù

道:“今日将文烈召来也是因为朕还有安排,徐济。接旨。”徐济闻言急忙俯下身子恭敬道:“文烈接旨。”刘宏转头对蹇硕使了个眼色,蹇硕便拿起刘宏面前案几上的黄绢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徐济破贼有功,年少有为,招徐济为驸马。钦此。”

这道圣旨一出满堂哗然,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而徐济闻听这道圣旨更是一怔,那个领他前来的小黄门所谓的喜事所指的似乎便是此事了,但徐济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刘宏这一手算是妙招了,今后自己是必然被人视为刘宏的心腹了,而且自己几乎不可能拒绝了,刘宏的子女不少,但是能对上徐济的年纪的无疑只有他日思夜想的伊宁了。

这消息于徐济而言算是喜忧参半,当然就如今而言这绝对是个利大于弊的事情,自己一旦有了驸马的身份在洛阳走动行事都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了,而且袁绍再想排挤自己就得先考lǜ

考lǜ

徐济的身份了,但麻烦便接踵而来了。刘宏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是个不择不扣的昏君,今后自己被打上了刘宏心腹的标记再想行那左右逢源之事便成了不可能之事了。

但即便徐济已经把一切都想的很是明白了,他却还是不能拒绝:“臣徐济。领旨谢恩。”刘宏坦然笑着接受了徐济的叩拜之礼之后说道:“文烈啊,宁儿是朕的掌上明珠,你要好好待她。可记好了?”刘宏此时露出的神色倒是俨然一派慈父做派,只是徐济又是一阵不屑。真要是慈父又怎么会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视为筹码,现在若不是自己对刘宏来说更加重yào

。那么成为驸马的人还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虽然徐济心中是如此不屑但明面上还是一脸肃然的答yīng

着,刘宏似乎也满yì

了,接着说道:“婚事便就此定下了,待西园阅兵之后朕便择日为你们完婚。”徐济自然没有不答yīng

的道理,之后徐济便请辞了,理由很充分,西园军中还是军务需yào

处理,而徐济原本也是没有入朝资格的,所以刘宏也没有什么意见便准了。

但徐济临走时却偶尔瞟了一眼袁绍的方向,看到的是这位袁大公子眼里一抹困惑,徐济对他微笑,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挑衅之意不言自明。

而袁绍心中自然是千万个不舒服,自己千方百计想要解决的徐济现在变成了驸马,说起身份比自己还要尊贵,有了皇族身份之后自己再想搞什么小动作就不得不大大收敛了,徐济这个突如其来驸马的身份着实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而且自今日起自己在西园的号召力无疑将会大大削弱,徐济这个驸马的身份在这支直属皇帝的西园军之中的用处可比别处来的要大得多。

换言之,袁绍再想要掌控这支西园军已经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了,这让心高气傲的袁绍怎么咽得下这口闷气?但袁绍拿这个身份也的确没有什么脾气,自己想更进一步这可不代表袁氏也会倾全族之力支持自己,袁绍可没忘记自己身后还有个弟弟袁术。

只是袁绍也清楚,现在局势逆转了,不是自己一门心思要排挤徐济了,而是徐济要反过来对付他了,今日若不是袁绍让淳于琼去探探刘宏的口风只怕被训斥的人便是自己了,而且自己身后是袁氏,一旦自己遭了刘宏的斥责第一时间自己就会被家族诘难,而届时自己恐怕连现在拥有的都会全部失去。

这也让袁绍对刘宏更加不满,好好的赐什么婚?只要再给他数月时间他就有把握将徐济驱逐出西园,而那时西园这一支新军便是自己的一言堂了,现在他却没了这样的机会了,徐济显然是刘宏在西园的代言人,蹇硕不在那徐济便是主事人,哪里还轮得到他袁绍?哪怕袁绍名望能力都比徐济更强都没用,正所谓疏不间亲,徐济毕竟是驸马了,士卒们自然也是有脑子的。一旦起了争执自然是更多的会选择站在徐济那边,而西园八校尉之中曹操是绝不会自己说什么他就去做的。淳于琼一介武夫不堪大用,赵融冯芳之流更是一无是处。西园八校尉中其实真zhèng

有能力的人袁绍自己也清楚,就是自己曹操和徐济,现在徐济已经有了和自己分庭抗礼的资本了,曹操原本就不是自己的属下,所以没有指望。

这么一算下来袁绍发xiàn

自己不但名望的优势没了,甚至连原本稳固的人数优势也没了,刘宏一个诏令下来自己居然瞬间落到了这样的境地,这叫袁绍如何不气?

而此时徐济却也是极为苦恼的,对他来说这个消息来得过于突然了。换言之,徐济没有准bèi

好,刘宏的赐婚给徐济带来的好处只是一时,但麻烦却是长久的。首当其冲的便是徐济变成了“铁杆”的皇帝一党,当然这倒未必是坏事,至少目前不论何进还是宦官一方都不会拿自己如何,只是一旦双方的实力失去平衡,自己便是首当其冲的目标,而这却绝非徐济想要的。如今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了,若是不接受赐婚自己恐怕不日就会被袁绍排挤的不得不离开西园,而失去西园校尉之职那么刘宏也就相应的不需yào

自己,届时恐怕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而且,还会失去伊宁,这同样是徐济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问题还不仅仅如此。刘宏摆明了是要徐济去替他顶住所有的舆论压力,西园军一旦有了什么负面的徐济相信刘宏是绝对不会有半点迟疑的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自己。而西园军若是真实力强劲那得到的赞誉却是他刘宏识人有明,终究徐济是落不到什么好处的。这徐济倒是还能忍,只是问题的关键是徐济可比刘宏看的清楚多了,这西园八校尉里有几个是真的忠心于他刘宏的?又有几个是有能耐的?徐济肩上的压力着实有些太大了,而且袁绍还是个掣肘,即便因为自己身份的转变袁绍不敢存着排挤自己的心思,但他绝对不可能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办事的。

那么麻烦就出现了,徐济太清楚自己的困境了,而且最糟糕的是这一回自己身边没有任何的帮手,这才是最麻烦的问题,甚至徐济这一次还多了个累赘,伊宁对此时的徐济而言几乎就是一个被摆在最前方的靶子,虽然暂时也许没有人会注意到,但一旦被人揪住,不但刘宏会跟自己翻脸,即便是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徐济无限开始怀念郭嘉来了,这浪子虽然一向不太靠谱也并不稳重,但确实是一个能够为人解忧的家伙,前日虽然发出了一封信,但徐济怎么也没料到短短两天时间自己身边的局势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麻烦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倒是也算半件好事了,伊宁终于名正言顺的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当然,现在还只是未过门,不过西园成军就在近日,而阅兵刘宏肯定不会耽搁,而成婚也定在了阅兵之后,这个日子倒是近了。

而这也给了徐济喘息和思考对策的时间,现在的袁绍的心思也还得用在如何应付阅兵之上,徐济并不担心阅兵,他麾下的士卒足够精锐,甚至论及真zhèng

的战斗力徐济麾下这不到千人就能屠掉西园军中的其余几部。

所以当这些所谓同僚忙于应付之时徐济就有时间来好好找一找破绽了,西园八校尉不是铁板一块,袁绍也没有那种能力让这些各有诉求的人都听命于他,所以徐济意识到自己也许需yào

借助一下西园军中其余几部的力量,当然首先排除的就是蹇硕和曹操。

原因也不难解释,曹操虽然偏向于袁绍但却恪守本分,所以徐济并不担心曹操会相助袁绍,也理所当然的不期待这位曾经的同僚能稍稍帮一帮自己。蹇硕不必多提了,公主要出嫁宫中的事情只怕是剧增,这段时日蹇硕甚至不会经常的到西园中来。

剩下来能利用的还得抛开淳于琼,这是袁绍的走狗,而且对自己恨意太深,几乎没有任何挑拨的可能性,而且徐济本身就想让这个家伙尝尝自己的厉害,所以徐济也根本没有考lǜ

他。而剩下的三位校尉之中,无疑冯芳是最容易利用的,这家伙是个劣迹斑斑的家伙,能够加入西园也是拜家中的背景和使钱的缘故,这种人徐济自然是看不起的,而出生袁氏又向来好养名望的袁绍更加不会与之有什么交集,这其中便有文章可做了。

至于赵融这人,徐济倒是觉得颇有几分城府,想要挑拨这个怕是不太容易,而且徐济需yào

的也只是随便找个人先为自己顶一顶缸,待时机成熟徐济是绝不会放过自己动手报仇的机会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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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无题

周围的境况对徐济来说的却算是极为糟糕,但徐济的机会也不少,首先亟待去解决的就是建立起他的情报来源,虽然波才此次并没有随行但徐济还是带上了幽影的几名精干成员,徐济并不奢望自己能够完全掌控洛阳的大小动作,唯一需yào

的只是在面对某些情况的时候自己手头能有足够的情报支撑。

当然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洛阳可不比陈留,帝都的复杂程度实在是有些复杂,幽影的铺设实在是阻碍重重,麻烦不仅于此,因为在洛阳徐济毫无根基所以不得不万事小心,甚至这些动作都必须瞒着刘宏,否则难说会不会招致皇帝陛下的不满,至于说袁绍这个大敌,徐济暂时还没有太好的办法解决,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西园成军之后自然是开始常规的训liàn

,是以西园近些日子都十分热闹,除了徐济一营之外每一部都忙于训liàn

士卒整备军务,而徐济的大营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然则有句老话,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尽管徐济想要的只是安静的度过这段时间,不过这显然并不取决于他,这不过是自己被刘宏招为驸马的圣旨下达的第三日便有人议论纷纷了,原因很简单,徐济麾下的士卒从未训liàn

,西园之中唯有他麾下所驻的大营总是安静。

甚至刘宏也特地的遣来蹇硕询问此事,而徐济的回答很简短:“待阅兵之时一切便知,臣绝不敢造次。必不辜负陛下所望。”刘宏自然是将信将疑,徐济终究是十六岁的年纪。的确叫人难以放心,但刘宏却也不好强迫徐济如何。毕竟数日前才做出的态势,如今是怎么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的,所以刘宏也只能选择信任徐济了。

而徐济当然也不是毫无动作,至少他暗中已经开始经营自己在洛阳的关系了,偌大的一个洛阳总有些人既不是何进一派也非宦官一党的,当然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坚定的站在皇帝一边的,这些人都是徐济潜在可以拉拢的对象,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有相当高的名声和人望,徐济很清楚与这些人相交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保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都是徐济的保护伞。

而徐济接近这些人先天便有两个优势,首先他是驸马,其次他是司马徽弟子,别看司马徽在颍川的地位尴尬,但这位老先生却是不择不扣的大儒,任哪个士子都是要尊敬的,而作为唯一司马徽承认的弟子徐济也借着这一层很是容易的接触到了这些人。

其中最值得相交的无疑是蔡邕,不过徐济很快就不得不送别这位大儒了,蔡邕因为屡屡得罪宦官已经被诬告。判了个流放朔方的罪。徐济倒不是不想为蔡邕说话,只是他如今身份虽高但却毫无实权,而且这事儿里隐约透着张让的手笔,徐济实在没把握能从张让手里救下蔡邕。当然更关键的是徐济救下蔡邕也毫无用处,只要十常侍在一日蔡邕就一日不得安生日子,这事儿蔡邕自己也很明白。

甚至徐济还就此问过蔡邕。蔡邕的回答倒是令徐济极为钦佩:“宦官不除,大汉难安。蔡邕一介书生,武不能救国。只得拼死力谏,成与不成已无关紧要,只求无愧于心!”这话虽然是唯心了些,但蔡邕的气度还是颇为令人钦佩的,若是文官都有这样的气节大汉也许未必就会到如今的地步,但徐济也就是想想罢了。

而蔡邕此次前往朔方也算是轻车简行了,只带一个老仆和一车的书卷,蔡邕的妻子早逝,膝下唯有一个女儿,蔡邕当然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陪着自己去朔方受那风寒之苦,徐济便建议他将女儿送进宫给伊宁照顾,蔡邕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建议。

首先皇宫足够安全,其次这一回处置自己也多半是宦官的主意,刘宏当然不想处置蔡邕,在刘宏眼里这老家伙虽然说得不太好听但对自己的忠心程度是绝对不需yào

怀疑的,若不是他实在没法子阻拦他绝不会让蔡邕就真的流放朔方的。

徐济的相助也并不全无私心,首先蔡邕的人望之高绝对不可小视,自己虽不能用但多少是能借用一些的,而且之所以自己会提出这个建议纯粹是曹操拜托他的,曹操和蔡邕的关系是真的不浅,而且徐济也看得出这家伙对蔡邕的女儿怕是别有些心思的,但是曹操是真帮不了蔡邕,徐济却可以,首先曹操没有身份权力去参与这事,徐济不同,驸马毕竟算是半个皇室中人了,莫小看了这么一个身份,至少曹操没办法自己收留蔡邕的女儿,而蔡邕的亲眷也早已不多,所以能够救下蔡邕女儿的人初看也许不少,但现在能救的还真的就只有徐济一人了。

也是因此曹操欠了徐济一个人情,虽然相助蔡邕对徐济的确有好处但收效甚小,而且还冒着得罪十常侍的风险,这些曹操当然是知dào

的,而徐济最后还是帮了,那曹操这个人情是怎么都只能认下来的,何况曹操是真的感谢徐济。

不过这也是一笔说不清的孽债了,徐济看得出来,曹操是对蔡琰有意思,但就看年纪二人之间不出意wài

是没有半点可能的,何况就凭着蔡邕对蔡琰的宠爱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已经有了妻子的曹操的,所以曹操以满心情怀多半是只能寄空了。至于徐济对这个小姑娘是真没什么想法,他性子本来便有些安静,蔡琰因为人生际遇也偏于安静,这相处起来难免太过于相敬如宾,徐济可不想日后的生活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会喜欢伊宁,少女性格跳脱,正好能调和一下徐济过于安静的生活。徐济之所以出手相助更多的是因为同情,小姑娘何其无辜,没必要牵连一起受苦。

至于伊宁。徐济抵达洛阳也将要小半个月了却依旧没有见到面,倒不是不想。实在是规矩所定,徐济倒是很想知dào

少女知dào

自己要嫁的人是徐济之后会是如何的反应。不过注定是看不到了。

送走了蔡邕徐济的生活又开始归于平静,袁绍连续吃了徐济的几次闷亏之后也终于学乖了,接连几日都再没有上门找麻烦的,但徐济却更加苦恼了,袁绍摆明了车马是要等机会了,自己一旦露出马脚,等待自己的必然就是袁绍的雷霆出击,这说不准便是足以致命的。

所以徐济一看袁绍这边安静了,他立即便开始了自己的动作。西园八校尉之间的关系可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多了,袁绍有本事让淳于琼替他出来办事徐济自然也有办法挑拨一下别人去找袁绍的麻烦。

而徐济的目标很简单,那便是冯芳。说道冯芳便不得不提他的身份了,他是宦官曹节的女婿,曹节此人劣迹斑斑且不说,自熹平元年以来此人便是权倾朝野,亲属俱为高官,而冯芳正是借此才步入仕途,如今虽然曹节已死但其威势也算是盛极一时。冯芳借着曹节的余荫也得以进入西园。说实话看到这些信息之时徐济倒是真是为之震撼,这个看上去没什么能耐的冯芳背景倒是不小,不过也正是因为曹节的缘故,冯芳此人的风评极差。这倒也罢了,只是冯芳此人不但风评差行事更是令人不齿。

若不是曹节当年对刘宏算是忠心冯芳恐怕是决计入不得西园的,不过这样的人也最好利用。这对徐济无疑是好消息。

而论起渊源,可以说如今的十常侍算得上是和曹节一脉相承的人物。只是徐济却对曹节颇为不屑,这人的水准层次怕是低了张让不止一个档次。不过感慨毕竟是感慨。徐济还是很快就把心思放回到挑拨冯芳与袁绍的关系。

冯芳自曹节死后也已经收敛不少了,所以想要利用什么把柄强逼着他对抗袁绍并不容易,说不得这家伙反咬一口自己还得不偿失,而想要挑拨显然也绝非易事,冯芳只是行事遭人诟病,但却不意味着他没有脑子,想要通过挑拨显然还要费一番功夫。

而另一位赵融就比冯芳难对付多了,这位可是身家干净,更没有什么劣迹可循,和自己一样是战功升迁,说起来他和徐济倒是比较相似的,只不过赵融的背景不像徐济,赵融是出身世家的。而最后一位能够利用的夏牟,徐济翻阅了幽影送来的资料,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这人为何能进入西园,在这之前这位可是实打实的文职,曾经的谏议大夫,现在却是西园左校尉,刘宏把夏牟放到西园的用心何在,徐济真是没懂,总不至于这是为了让夏牟来劝谏其余几位的吧?

综合了幽影送来的三份资料,徐济也算分清了西园八校尉的势力从属,蹇硕是直属于刘宏的官方力量,而袁绍在西园之中隐隐是第二席自成一方,淳于琼便是他的人,而曹操如今欠了自己人情,不可能因为袁绍与自己翻脸,但想要他相助也指望不上。夏牟此人是中立的,但恐怕会偏向于自己,毕竟自己是驸马,是刘宏在西园之中真zhèng

的掌控者,但这人一介文官,是否能帮得上自己很难说。赵融值得拉拢,但徐济不确定他是否是为自己效力,若是赵融忠心于刘宏那起的作用也不大,不过还是值得去费些心思的。而冯芳显然是替自己去挡住袁绍的不二选择了。

弄清楚这些徐济立kè

便开始行动了,不过徐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冯芳,这样依赖啊意图过于明显,徐济打着拜访同僚的旗号第一个拜访的便是袁绍。

用意很简单,一探虚实,徐济很确定自己的年纪已经最大程度的迷惑了袁绍,他决计想不到这一系列的动作全是出自他的手笔,估计袁绍现在正挖空心思要找出为徐济出谋划策的人呢。不过这只是徒劳罢了。

而袁绍当然很意wài

徐济的到来,袁绍当然不会相信徐济看不出他已经表露无遗的敌意,那么徐济此行究竟为何而来?袁绍当然不担心徐济有什么动作,这里是帝都。徐济就算是驸马在西园对自己动了手也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徐济是绝对不可能自毁前程的。所以袁绍并不担心这一点。

但如此一来徐济的到来反而更令人怀疑,袁绍可不认为徐济真是来拜访的。敌人只需yào

打击并不需yào

这么对待。但不论袁绍怎么想,徐济已经到了,他还是必须接待的,他也想看看徐济究竟想干些什么。

见面之时袁绍还是有些意wài

,徐济倒还真的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些客套话,袁绍也不痒不痛的随意回答着,在他看来徐济必然有些什么想干的事情,所以他一直在等着徐济出招,不过袁绍是等不到了。随意的扯了几句之后徐济便起身告辞。这实在是出乎袁绍的预料,但他总不可能留徐济下来询问,所以袁绍也就这么莫名的看着徐济离开了自己的大帐。

袁绍当然想不到徐济此行的真zhèng

目的也不过就是探探袁绍的口风而已,但这也算是意wài

的收获了,袁绍被徐济这一手搞得惊疑不定,为此还苦思冥想了许久。不过最终还是义无所获,当然这会成为袁绍的笑柄这就不提了。

徐济的下一站就是去见见自己此行的主要目标,也就是冯芳。说实话徐济很讨厌冯芳,无论是待人处世又或者是行事方式。但正是这样的人对付起来也许会更麻烦,因为他们总会用一些并不常规的方式,冯芳能让徐济头痛那么对袁绍来说也想必区别不大,而这也正是徐济不辞辛苦强忍着自己对冯芳的不满还要前来的缘故。

此行徐济也没准bèi

就能够说服冯芳。挑拨可是一门学问很深的课程,想要挑拨冯芳这种人就更是困难的事情了。

这也是徐济第一次见到冯芳,其实除去曹操和蹇硕。西园军的剩余几位都可以算是初识,而蹇硕上回在颖阴就已经见过了。徐济虽然不喜欢这老家伙的阴阳怪气,但在西园之中他的地位和权力可比自己要大。至于曹操,旧识和同僚已经足够说明关系了,何况现在曹操还欠着徐济人情,自然不是陌生。

而徐济不先选择去拜访曹操的缘故也不过只是因为曹操不会在意先后顺序,但别人却未必,蹇硕近些天都没时间回到西园所以徐济也省了不少的功夫。当然最重yào

的原因是徐济和很清楚曹操不会给自己什么很大的帮zhù

的,他能保持中立徐济就已经千恩万谢了。别人也许还不知dào

,但曹操其实才是西园这八人中最为难以应付的人。

冯芳对徐济的到来也表现的很惊讶,他们可没什么旧情:“这莫非是下军校尉,是什么风把驸马您给吹来了?”冯芳言语之中的恭维之意根本不加掩饰,而徐济也淡然一笑回答道:“济也不过只是西园一校尉,驸马这称呼如今叫还不合适,毕竟还未有定数,冯将军莫折煞我。”徐济这番话说的不但谦虚还很给冯芳面子,按着军阶和官职徐济都是要比冯芳更大的,这还不提徐济的驸马身份,而徐济如斯的给冯芳脸面,这人也立kè

就明白徐济大约是有亲近之意的。

说实话冯芳还真没有拒绝的理由,徐济是如今洛阳城中最为炙手可热的新星了,刘宏一道圣旨下来徐济的身份瞬间高涨。原先作为西园八校尉之一这已经是极为显赫的事情了,如今更是公主下嫁,摆明了是刘宏极为看好徐济,这么一来是个人都知dào

巴结这位小驸马是绝对没错的事情。但却苦于没有机会,且不说这位新驸马成天便待在西园军营不出外不说,这人是驸马的身份很多讨好的手段就用不了了。而且人家这个年岁有这个身份,还缺什么吗?所以洛阳城里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结徐济但却苦于没有机会。

而如今摆在冯芳面前的是徐济有意和自己亲近,这对冯芳来说简直是意wài

之喜,他甚至看到了复制他岳父大人荣光的机会,这要顺着徐济的关系巴结上了当今皇帝那冯芳岂不是一步登天?所以冯芳立kè

换上了比之前的客套还要客气的态度,甚至是谄媚的模样了。

徐济当然是乐于见到这样的事情的,徐济这还考lǜ

着怎么挑拨一下冯芳和袁绍的关系,现在看起来似乎未必就有那么麻烦。

当然这也是因为徐济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所以不曾在洛阳城中有什么张扬的举动,现在依他的火热程度,只要他说要什么这洛阳城中有大把的权贵和世家愿意为徐济找来。

当然也好在徐济一直低调,所以刘宏反而是放心了,正常一个十六岁少年面对这样的诱惑早就找不着北了,而自己这个女婿不但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常驻营中根本不离开西园,这几乎让刘宏做梦都是带着笑容的,徐济的出现给了他巨大的希望,这个寒门子弟看上去还真是上天赐予自己的乘龙快婿啊。

不过这真的是冤枉徐济了,他只不过是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而已。不过现在的局势开始慢慢对徐济有利了,这是值得徐济欣慰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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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冯芳的巴结

冯芳的营帐较之西园诸校尉都显得更为豪华些,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这位的背后可是曾经权倾朝野的曹节的女婿,所谓虎死雄风在,如今曹节不过去世不久,他的淫威尚在,冯芳便是如此也没人管他。

徐济被冯芳引进他的大帐便发觉冯芳竟然让他座于主位,徐济当即开口道:“冯校尉,文烈乃是后辈,岂能座于此位?此行转为拜访长者而来,如此可使不得。”而冯芳闻言哈哈一笑道:“多曾听闻驸马识礼明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下官官位军阶皆低于驸马,岂能枉居主位?想必驸马亦是晓得,下官得以践居西园校尉之位不过是圣上感念下官岳丈所为,如今下官正是惶恐之时,日后在西园之中还需多承蒙驸马照拂啊。”

徐济一听这话立kè

懂了,冯芳这么讨好自己是为了找个靠山。冯芳不傻,西园成军不过数日便已经分了派系,徐济和蹇硕无疑已经是一派了,他们是由刘宏亲自任命的,自然与其余几位不能一概而论。而袁绍也将淳于琼收归自己一方,剩下的几个自然是要各自好好的考lǜ

一番了。

而冯芳的考lǜ

也很简单,跟着皇帝这一边总不会有错的,而徐济身为驸马,若是徐济不是这身份那么冯芳是绝对会去巴结蹇硕的。现在徐济自己上门,冯芳哪有错过表忠心的道理?想通这一节徐济也笑道:“文烈终究是年纪幼小,在西园中还需各位多多指点才是。冯校尉该当多指教文烈才是啊。”这话看上去说的是客气话,但冯芳是多精明的人,立kè

就懂了徐济这话里的意思。

“驸马莫非遇到什么麻烦了?不妨告知于我,冯芳或可相助。”徐济稍稍一试探冯芳果然上钩,不过看冯芳的态度似乎并不坚决,所以徐济也就没把话说的太明白:“近些日子淳于琼这家伙总是寻我麾下士卒的麻烦,文烈实在是不厌其烦,冯校尉可有主意?”

冯芳闻言眉头一皱,似是愤慨道:“这淳于琼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真以为当上西园校尉便可以目中无人了?驸马勿扰,冯芳自会为驸马解决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别看冯芳这话说的是信誓旦旦。但徐济却是半点也不信的。冯芳是人精,他岂会不知淳于琼身后便是袁绍?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讨徐济欢心,一旦徐济日后问起他大可以说是袁绍阻拦了他,徐济总不可能去找袁绍对质。不过徐济又怎么可能让冯芳这么便宜。不过此时不宜多说。于是徐济也点头感谢道:“那倒要先谢过冯校尉了。”

徐济说罢这话之后环视四周又低声道:“我与冯校尉如此投缘便说个内幕于你。圣上阅兵是虚,其实不过是为了看看西园之中究竟是否都是忠心于圣上之人,想必冯校尉也知dào

圣上如今的境遇。西园可是负责拱卫洛阳与皇宫的,所以……冯校尉可懂了?”徐济故yì

不说明白就是要让冯芳惊疑不定的去猜测的,冯芳当然没那么聪明一听就能发觉徐济说的并非实话。

在冯芳看来徐济说的极为有道理,西园的存zài

原本就是为了分走何进的兵权,这几乎满朝皆知,但西园的职责却还未细分,原因是因为这些都要等阅兵之后再做决定,所以如今便是西园的士卒都并不清楚自己究竟需yào

做什么。而徐济这一番语焉不详的说辞倒是挺有道理的,至少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冯芳皱眉道:“驸马的意思是,圣上怕西园之中有人并不忠心?”徐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义难明的微笑说道:“文烈亦不知圣上何意,只是曾听说袁校尉做过大将军的幕僚,至于真假却是不知了。”

冯芳闻言当即有些色变不过很快又以笑脸掩饰,但徐济眼力何其好?即便只是一瞬间但徐济却还是看了个了然,显然自己这番话已经勾起了冯芳的怀疑了。徐济相信照着冯芳急于巴结自己的心理,自己说了这话之后冯芳必然会着人去查查此事,而届时不用自己挑拨冯芳也会自己去找啊袁绍的麻烦也讨好自己的。

不过暂时冯芳还是一脸微笑的说道:“这事儿下官也是第一次听闻,倒是不知真假。不过大将军身为国舅,为何圣上……?”没等冯芳说完徐济便立kè

故作脸色一变厉声道:“冯校尉慎言!皇家之事,莫多说!文烈是为校尉考lǜ

。”冯芳其实哪能意识不到这个?他故yì

说这话也是为了试探徐济,而徐济的反应让他很是放心了,于是也摆出一脸的惊慌道:“下官绝无诋毁之意,驸马勿怪,请驸马恕罪。”徐济听到这话也是心中暗笑,他岂能看不出冯芳的用心?也正是因为看穿了冯芳的意思他才故作厉色开口训斥,而实jì

上徐济几乎肯定只要自己一走冯芳立kè

就会开始怀疑自己。

“冯校尉,这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文烈绝不会说与外人知晓,只是这事儿日后还是慎言。”徐济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笑了,因为他自己就那种是所谓不敬之人。冯芳自然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说,随后徐济便故yì

提起了刚才去拜访袁绍的事,而冯芳也立kè

开始追问这其中的事情,徐济也直接据实以告,徐济当然不担心,因为事实便是如此,只是一旦冯芳探查之后反而会开始怀疑起袁绍来,照着他的想法,徐济这个驸马上门拜访袁绍毫无讨好之意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实在是值得怀疑,对于冯芳这种小人而言他根本不会相信袁绍会如此清高。何况实jì

上袁绍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否则他为何会效力何进?

不过这些冯芳当然是不可能表现出来的,而徐济也没有兴趣了解冯芳是怎么想怎么看待的。他要做的只是勾引冯芳对袁绍的调查,这之后不论冯芳有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在袁绍的眼里都会被看做是徐济一方的人。届时袁绍便很可能会调转枪头先去对付冯芳,徐济的身份摆在那里,袁绍并不好下手,而冯芳则不同了。

而且对冯芳下手还能起到对徐济敲山震虎的作用,至少对袁绍而言是有这种效果的。若是一切都照徐济的预料发展那么不论结果如何徐济的目的都达到了,袁绍对付冯芳便是给徐济留出了空间,等到袁绍解决冯芳之时徐济相信自己已经不需yào

畏惧袁绍了。

随后徐济便提出告辞,而冯芳自然是要留下徐济的,毕竟这位驸马爷可是他冯芳在西园混饭吃的靠山。比起跟蹇硕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家伙打交道。在冯芳看来徐济无疑更好对付一点。

所以即便身处军营之中冯芳还是置办了一桌宴席来款待徐济,这一席菜肴来头可不小,乃是洛阳有名的“英雄楼”的招牌。

说起英雄楼,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此人便是当世剑术一等一的高手王越。这英雄楼便是他首席大弟子史阿开办的。而之所以提起王越也是因为此人与皇室颇有些关联。这位可是皇子的剑术教师,否则一个江湖人哪里能叫人看得起?这事儿徐济本来还不晓得,是冯芳为了告sù

徐济这一席菜肴来头才告sù

徐济的。

而经冯芳一说徐济倒是对这个王越颇有些兴趣。这位如今的剑术教师当年的故事倒是颇具传奇意味,年轻之时曾单骑入辽东斩杀了大盗携其首级安然而回,虽然徐济对此事的真实度颇为怀疑,但其人的勇猛之名却是真的。不过徐济却又有些为其感到悲哀,便是剑术炒饭卓绝又如何?王越在士族眼中终究只是一个舞刀弄枪的粗鄙之人,这大约也是后来王越为何放qì

了纵情江湖的生活转而谋求能够不如仕途的缘故了,可惜士族不过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看家护院的角色。

当然人各有命,徐济也没兴趣去帮王越。真zhèng

让徐济在意的便是王越弟子创办的英雄楼,这个去处在洛阳算得上是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进不去的地方了,而其中的几乎尽是权贵,这几乎便是幽影最适合的生存环境了,徐济的心一下子便被这个看上去完美的前景吸引了。

这之前幽影虽然也颇有建树但始终收集情报的效率太低,而且难以证明真假,但徐济听闻了英雄楼这个方式之后立kè

意识到这几乎便是为了幽影而设置的,酒楼是最好的掩护,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幽影天生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中生存的。

而且据冯芳所说英雄楼分上下两部,其下是供给那些身份地位不高的寻常百姓的,而其上则非权贵不得入,而这上下也分立两处,徐济不禁开始佩服史阿,这素未谋面的家伙几乎便是个上天赐给他用以统领幽影的不二人选,英雄楼的经营模式不仅能够提供相当大量的情报,更是个可以牟取巨大利益的方式,徐济恨不得立kè

把这个史阿收归麾下,如今波才不在身边,很多时候徐济都非常需yào

一个人能够为他收集情报,如今这个人似乎也出现了。

不过这些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徐济当下还是要先解决冯芳这边的问题,史阿的事情倒是没有那么急迫,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了。

而冯芳自然料不到他为了讨好徐济特地动用了些许关系弄到这一桌英雄楼的筵席给了徐济多大的启发,徐济这会儿是越看冯芳越是满yì

。虽然冯芳这人德行有亏但却不失为有用之人,不过徐济却没打算真要用此人,这种人留着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惊喜,前提是这家伙别是自己这边的人,徐济这个心思更加坚定了。

而想这些之时徐济倒是沉默了许久,冯芳这边见到徐济如此于是开口问道:“驸马,怎的,是否菜肴不合胃口?”徐济这才惊醒过来摇摇头道:“并非菜肴不合胃口,是文烈又想到了些事情,冯校尉,你可知这王越如今境况如何?”冯芳闻言也放下心来,听闻徐济这问话笑答:“不大好。驸马你也是士人,自然知dào

武人在文人眼里的地位的,何况这老家伙只会耍剑,看家护院倒是称职,只是这人偏偏想要入仕为官。诶,我看做到皇室剑术教师也就到头了。”

徐济闻言不置可否的笑笑接着问道:“那他的大弟子史阿为何不也入宫为教师呢?”冯芳闻言摇头道:“这却是不知,只是市井传言史阿不喜官场所以不愿意随他老师一道为人差遣,不过又有人说英雄楼也有王越的一部分,真真假假,谁又清楚呢。怎的。驸马怎么突然对这两师徒如此有兴趣?”

徐济摇头道:“好奇罢了。这师徒倒也有趣,老师想做官却无门路,弟子无疑为官却整日与权贵交集,啧啧啧。果然世事无常。”听到徐济这话冯芳也是哈哈大笑道:“谁说不是呢?下官曾在岳丈生前一次宴会上见过王越和史阿。这师徒倒真是全然不同的人。王越不善言辞,史阿却长袖善舞。下官也奇怪,这样的老师为何能教出这么徒弟。”

徐济笑了笑却没有再说话。看起来冯芳这里的消息也就到此为止了,从冯芳的言辞中不难听出这师徒都是极为低调的人,而这类人通常都是不好对付的代表。虽然徐济不急着拿下英雄楼,但早作准bèi

总是没错的,徐济已经瞄上了英雄楼潜在的情报收集能力了,只是看起来史阿恐怕比他的师傅可要难对付的多了。

这边徐济和冯芳饮宴完之后事情也算暂时告一段落了,徐济现在只需yào

坐等冯芳和袁绍稍有些争端之时添一把火就足以。如今的重心也该稍微转换一下了,徐济可还没忘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在蔡琰被送入宫之时带了封信给他,信里倒是没什么重yào

的内容,但唯有一点引起了徐济的注意,那边是何进似乎有对付宦官的意思。

当然何进想对付宦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之前每一次何皇后都挡了下来,而这一回看上去何进是铁了心要解决十常侍了,甚至何皇后都没能阻止,徐济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又不太安稳了。虽然何进之时露出了这么一点苗头,但是照着何进的屠户脾性,这事儿也不会耽搁太久了,一介屠户哪里晓得什么缓缓图之的道理。

而这就意味着徐济又不得不抓紧时间了,洛阳也许很快又会变成多事之地,徐济必须早作准bèi

。而这一次徐济手里的势力和实力都缩水了,人生地不熟的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婚事未成,徐济说什么都没理由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而且伊宁在信中也说了要他安心些,虽然徐济知dào

这安慰之意占了大半不过出于有些歉疚,所以他还是听话的没有太大的动作。虽然其实是因为徐济此时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便有些有趣了,冯芳果然没有辜负徐济的期待,很快就开始调查袁绍的事情了,袁绍这人一贯仗着袁氏的声名行事也说不上有多低调,所以之前为何进效力的事情很快就被冯芳查了个清清楚楚,当然这也跟袁绍从来没遮掩过有很大的关系。

而面对冯芳的调查袁绍当然不可能这么淡定,只是在弄清冯芳的目的之前袁绍还一直都按捺着,不过冯芳属于徐济一方在袁绍看来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所以袁绍这边也暗暗琢磨着怎么让冯芳不那么舒服。

而徐济此时简直是坐山观虎斗了,原本要对付自己的袁绍此时不得不去解决冯芳,冯芳为了巴结徐济自然也会为徐济对付袁绍,而徐济争取来的这段时间肯定是不会太长的,所以徐济决定在冯芳和袁绍真zhèng

翻脸之前先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络,而第一步就是去英雄楼会会这个史阿。

英雄楼就坐落在距离西园不远的一处闹市,徐济此行并没有带太多人,身边之跟着典韦,其余两位都得留在军中处理军务。徐济和典韦几乎可算算作是徐济营中最为清闲的两个人了。而为了能见到史阿,徐济甚至还特地去找了冯芳领路,这位毕竟在洛阳算是有些人脉的,徐济至少的借用这些人脉来完成自己谋取英雄楼的事情。

徐济当然没打算要去找罪受,一切都交给冯芳就好了,这位校尉对徐济的巴结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而冯芳之所以这么高调便是为了彰显自己是徐济这边的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徐济认为这、冯芳这算是某种聪明的自保方式。至于那个所谓的王越,徐济是没半点兴趣的,一个只有玩剑的家伙对自己实在是没有身处可多而了。

想着这些,眼前的冯芳突然停下了脚步,徐济抬头一看,只看高悬在门上的那块匾上疏英雄楼,铁画银钩的文字显示了书写这匾的人,恐怕有不少的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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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史阿

依照冯芳的身份自然是不会带徐济去英雄楼下等的地方,所以眼前这一栋颇有些古香古色的必然就是权贵前来的那个极为有名的英雄楼了。

英雄楼门外两尊象征祥瑞的石雕倒是极为传神,不过徐济却没有细看,因为酒楼之中已经有人迎了出来,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的青年,颌下有短髯,双眼之中闪烁着商人的精光和一线武人的锐利,不出意wài

,这大约便是那个史阿了。

“冯校尉高升之喜史阿还未上门恭贺,不想校尉便亲至,今日是如何安排啊?”眼前的这个青年倒是一副讨好的商贾之色,但徐济却看得出这也只是故作态度,史阿对冯芳殊无半点敬畏之意。不过冯芳怕是没有看出这些,他倒是一脸自得的对史阿说道:“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我,史掌柜你可知贵客上门了?”说着退后让徐济站在前方。

史阿面露惊讶道:“恕史阿眼拙,未请教这位小哥是?”说这话时似乎是再问冯芳,但史阿却是一直看着徐济,显然冯芳一句话让史阿重视起这个一直跟在冯芳身后似是冯芳后辈的少年。

冯芳此时倒是笑了笑道:“史掌柜不妨猜猜看,说不得能猜中。”说罢也不再言语自顾自走进英雄楼找小厮要了楼上的雅座,徐济自然是紧跟着冯芳进入了英雄楼。身后的史阿此时的脸色已经一片肃然,哪里还有之前的讨好,眼看冯芳和徐济上楼之后他招手叫过柜台的小厮道:“去找老师问问,近来洛阳有什么大事件。”

小厮一怔随后回答道:“掌柜。近来洛阳城唯一的大事不就是西园那一支新军吗?”史阿闻言眉头一皱,开口问道:“我昨日放从辽东归来。怎知此事,你详细说说。”小厮这才将前后的事情一说。史阿这才晓得为何洛阳城如此动荡,而徐济的身份也不必再猜测了,显然便是那位近来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结讨好的新驸马了。

史阿当然知dào

徐济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但此时对史阿来说最好奇的是为何这位传闻似乎毫无劣迹的新驸马会和冯芳这个声名狼藉的家伙厮混在一起,这看起来是完全不可能会有共同语言的二人,而这种情况也唯有两种解释,要么是徐济只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但看这少年的年纪,史阿立kè

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那么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便是解释了,那边是冯芳为徐济所需yào

,换言之便是徐济要利用冯芳,而冯芳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么一个少年利用了。想到这里史阿不由露出了玩味的微笑,他已经大概猜出徐济来英雄楼的意图了,不过徐济又凭什么以为自己就会为其效力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史阿亲自将酒菜送到了冯芳和徐济所在的包间。此时的史阿看向徐济的眼神之中已经不再是无关紧要了,这位新驸马以这个年纪坐到如今的位置,不说心计,能力绝对不是什么问题。而城府心机从他使唤冯芳也看的出也并非无谋之人。史阿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少年了,所以他对徐济极为好奇。

而徐济也对史阿的经lì

颇为好奇,据说这位英雄楼的掌柜当年还是孤儿,是在王越的抚养之下长大。而王越无子无女,史阿几乎便是他的儿子,只是这么一个王越寄望颇深的人却表现得对官场毫无兴趣。这似乎有些矛盾,这其中必然是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的。徐济的直觉告sù

他得知此事或者会帮zhù

他掌控英雄楼,或者说。只要能够收服史阿这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只是究竟从何处入手徐济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此事冯芳在侧也并不适合他就此事与史阿有什么交流,但从史阿前后的神情变化之中徐济看得出现在自己在他眼里的意义已经不同了,当然这说不上好坏但对徐济之后的介入显然是有好处的。

史阿并没有留很久,酒菜上齐之后他便躬身后退,但临走之时却敬了徐济一杯。冯芳当然不会注意到史阿在递给徐济的那盅酒时还顺手塞了一张纸条给徐济。徐济接过酒盅之后也会意的笑了笑,显然史阿是有些话要单独对自己说的,至于史阿要说些什么徐济倒不是很在意,他需yào

的只是介入其中,如果能够安插幽影的人手在英雄楼之中他倒是也并不一定要收服史阿,逼迫其向自己妥协的效果其实也并无二致,所以徐济也显得坦然无比。

原本饮宴就并非重点,酒过三巡之后徐济便表示他还有些许私事要处理,示意冯芳先行回营,冯芳当然是极为好奇,不过驸马爷的吩咐他总不好当面反对,于是便告辞而去,当然这顿的帐是肯定记在他冯芳名下的,冯芳也不敢让徐济来请客。

而冯芳所乘的车驾远去之后徐济依旧没有动作,而没等多久史阿果不其然的来了。徐济看到史阿进门举起手中的酒盅遥遥敬了一杯道:“文烈敬史掌柜一杯。”史阿眼皮一跳,随即笑着拱手道:“史阿一介草民,怕是当不起驸马大人这般礼遇。”这话摆明了就是不喝这杯酒,也算是史阿某种意义上的试探。而徐济只是淡然一笑放下手中的酒盅道:“史掌柜何事要文烈留下呢?”徐济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言语之中的森然冷意却丝毫不做掩饰。

史阿面皮一僵几乎就要掏出自己暗藏于腰间的短刀了,当然不是史阿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刺杀徐济,而是徐济言语中的森然冷意之中透出的隐隐杀意给了史阿巨大的压力。史阿毕竟是吃江湖饭的,随身带着防身的兵刃倒是很正常,而也是因为是江湖人所以他对这些气息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至少那一刻徐济对自己是真的动了杀心,虽然很快徐济便收回了杀心。但那一刻却是真真zhèng

正的杀意,史阿从来没想过这么一个少年竟然会有这般强烈的杀意。

他泯了泯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道:“驸马为何动了杀心?”徐济闻言露出微笑道:“史掌柜又为何留下文烈?难道这英雄楼真的只是寻常酒家?”史阿闻言苦笑。徐济这话说的不错,英雄楼能屹立洛阳不倒自然不能依靠所谓的光明正大的手段。有些不可见人的手段也是正常的,但就是给史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徐济如何啊,只是徐济如今咬定了这事他却也是百口莫辩。

于是史阿只得从桌上拿起一盅酒对徐济道:“既如此,史阿向驸马赔罪便是。”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徐济笑笑却没有说话。史阿放下了手中的酒盅道:“想必驸马此行必有所图,若是用得着史阿之处,史阿绝不推脱。”这话史阿也是无奈,原本只是想要探探徐济的口风,想不到徐济却如此棘手。见面便占了上风,自己如今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如今徐济拿捏住了由头,史阿只得暂时性的低头。

是的,史阿也只是暂时的低头而已,他在洛阳经营英雄楼这些年,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认栽。徐济显然也知dào

这一点,所以他也只是摆摆手道:“史掌柜何必如此,文烈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这年时的生意人,多少都有些看家护院的手段的,徐济不过是西园一校尉,还管不到这些。既然史掌柜已经赔礼了。那咱们不若坐下说说正事如何?”这话说完史阿对徐济不由高看一眼,常理自己说了那番话对方怎么可能不得寸进尺?徐济这一手以退为进玩的虽然并不漂亮但却卡在了恰好的位置,现在是当今驸马给自己面子了。自己若是执意如何便是自寻死路了。

于是史阿也顺势便坐到了徐济的对面,又斟上了酒道:“史阿昨日放从辽东归来。是以对洛阳近些时日之事并不了解,不知驸马身份。请驸马恕罪。”史阿这是认怂了,现在先把之前可能会被徐济抓住的把柄先解释明白,他史阿行走江湖时日可不短了,这些小事可能会引发的远远比想象的要可怕的多。而徐济对此的反应也只是不咸不淡的摆摆手说了句无妨,显然是等着史阿说明要他留下来的缘故。

史阿当然也知dào

徐济等的是什么,于是也不啰嗦开始解释道:“方才史阿问过小厮知晓驸马身份便知史阿犯下大错,请驸马留步也是为了赔罪而来的。而且家师在宫中为剑术教师,也多曾教导史阿要识得礼数,只是冒犯之处还望驸马恕罪。”徐济闻言玩味的看着史阿道:“若是如此,史掌柜预备如何补偿呢?”

史阿看到徐济这模样心中不由苦笑,自己现在当真是被自己一招臭棋弄得步步被动,之前怕徐济记恨在心找自己的麻烦,现在看起来不论徐济是不是记恨自己恐怕这个麻烦都是半点没处躲的。念及此处史阿抬眼看向徐济开口道:“便要看驸马想要什么了。”

史阿这话问的不可谓不大胆,这话里的意思说出去别人大可理解为他史阿什么都给的起,徐济一介驸马已经算是位高权重了,要什么东西自然可以向刘宏去要,而史阿话里的意思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徐济想要皇位他也能为徐济夺来?

当然徐济可没这么无聊,这个把柄说白了也是似是而非,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徐济想要的,于是徐济轻笑道:“不急,我倒想问史掌柜几件事,问完这些再谈赔罪之事。”史阿还能怎么办,只能苦笑点头。

徐济也不急,自顾自的夹了些吃食吃过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史掌柜创立英雄楼所为何事?”史阿听到这问题心中一惊,徐济话里话为似乎是别有所指,但跟这种聪明人胡诌显然并非明智之举,徐济如今的地位,说的话绝对比自己说的有效,一旦说了什么自己恐怕是百口莫辩,但信口胡诌只怕当场会被徐济拆穿,所以思虑一番之后史阿决定还是照实以答:“家师多年一直寄望仕途,只是却苦于没有门路,英雄楼早先其实是家师所草创后来才交予我打理的。”

徐济闻言眉头一抖,这话是真是假他自然是能够分辨的。而他神色变化的原因是因为觉得颇有有趣,王越竟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跻身仕途。这不免有些让人瞧不起王越的人品,虽然徐济能理解。但却不代表他赞同这种做法。不过此时徐济也不想对王越有什么评价点点头之后便开口道:“如此,我知dào

了。那么第二问,史掌柜如今手中掌握了多少洛阳这些势力的信息?”史阿一听这话立kè

就明白徐济的用心了,感情这位爷根本不在乎自己和自己的师傅,徐济看上的只怕是英雄楼这个地方,或者说是这个招牌带来的某些用处。但史阿也清楚自己明白了这些也是毫无用处的,这根本阻止不了徐济。于是他只能据实回答道:“洛阳大小世家的动向大约都能掌握。”

徐济闻言心中暗暗窃喜了一下,看起来或许用不着自己在洛阳重新搭建幽影了,直接借用英雄楼的消息便足以。只是现在的问题便变成了如此说服史阿,或者逼史阿妥协了。

史阿此时也终于彻底弄明白了徐济的目的了,这为驸马的打算谋划不可谓不大,他不过到洛阳不过半月便有了这样的打算,由此可知这位驸马的布局怕是有些大,而这个局是为谁而设史阿并不好奇,因为这跟他毫无关系,只是他却不想和这事儿扯上联系,所谓与虎谋皮。究竟是人算虎还是虎算人这着实难说的紧。而且这位驸马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能把自己如此轻易的掌控,虽然是史阿自己的错招,但徐济对人心的把握也绝不容小觑了。

“我的问题问完了。想必史掌柜也知晓文烈所图为何了吧?”徐济脸上的笑容带给史阿的课不是什么如沐春风而是凌冽好似严冬的寒风,他不知dào

徐济图谋的是什么,但是必然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徐济的打算史阿并不需yào

知dào

,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可能要被迫被牵连其中。这对史阿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此时史阿再次咽了咽唾液,他的喉头有些干涩:“驸马。可否告知史阿为何如此?”史阿此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徐济这人在别人看来可能没什么,但史阿却一眼就看出这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所以他这么问只是抱着要死个明白的心理而已。

而徐济面色平静开口说了两个字:“袁绍!”

史阿再次变色,袁绍是什么人他了解的可要比徐济更多,这人不但是袁氏下一代的领军之人,更是党人隐隐的首领,这都不提,袁氏在汝南的势力也可以抛开,便是在这偌大洛阳之中袁氏门生也数不胜数,这样的人想要对付他是一件如何困难的事情不难想象,而史阿是绝对不愿意招惹这个家伙的。

“驸马可否告知史阿缘何要对付袁本初?”史阿的神情虽然还能维持平静,但额头的冷汗却已经出卖了他,毕竟不是身无牵挂的江湖游侠儿,史阿没有那么大的豪情。

徐济笑了笑道:“我倒也不怕直言相告,袁本初想要将我排挤出西园从而独掌军权,西园是陛下新组建的只听命与他的军队,而袁绍此人早先效力于何进。我这么说,史掌柜可曾明白?”

史阿闻言自然是懂了,无非又是皇室争权夺利的事情而已,当然这是从徐济所说的这些中分析而来的,实jì

上真zhèng

的情况可比这个还要严重得多。袁绍真是何进的人?这徐济一百个不相信,那么袁绍谋夺西园的兵权是为了什么?唯一的合理解释便是拥兵自重,届时何进自然是要讨好他的,而刘宏更不得不依靠他,而到了那时他袁绍自然是坐地起价了。

而一旦事情有变手中有西园军的袁绍也可趁势捞取便宜。所谓事情有变,不外乎是刘宏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而拥兵自重的袁绍甚至可能趁势篡位。而徐济肯定袁绍抱着的想法便是如此。

当然徐济可以无所谓,但那是他初至洛阳之时,现在却不一样了,如今他身为西园下军校尉已经成为了袁绍的眼中钉,若是不反抗自己只能丢掉自己的官职和兵权,更重yào

的是他身为伊宁的未婚丈夫,自家未过门的妻子的父亲有这个隐患于情于理徐济都不能弃之不顾。

何况现在自己的祸福已经和皇室捆绑在一起了,虽然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徐济也只能接受。一旦袁绍得逞,便是驸马的身份也保不住徐济的小命,他的仇家太多了,所以徐济只能抗争。

当然徐济没有对史阿说这些,他只是问了史阿一个问题:“可知我如今是什么身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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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妥协

如今对徐济来说,一方面需yào

思虑怎么处置袁绍的威胁,另一方面还必须时刻提防着张让这个老狐狸的算计。所以需yào

一张成熟的情报网络,但这样的话徐济是肯定不会对史阿说的,不过凭着他驸马的身份要这些也并不算过分,何况袁绍的之事徐济也算是九分真一分假的说了,也由不得史阿不信。

而史阿之所以妥协原因不只是他被徐济拿捏着把柄,更重yào

的是徐济并没有想要侵吞英雄楼的打算,而若是仅仅为当朝驸马效力,这样的程度史阿倒是也能够接受了,虽然依旧不是史阿想要的结果,但至少这是史阿能够接受的程度了。

而徐济的当然不是不想将英雄楼收为己有,只是这未免有些不现实了,首先他并没有足够的资本,权势地位在洛阳这样的地界论资排辈也还算不到他徐济头上,而且想要一口气吞下英雄楼恐怕是取死之道,英雄楼屹立洛阳多年自然是有些凭借的,绝非他徐济想要据为己有就能做到的事情。

回营之后徐济本想着安生等着刘宏阅兵之日到来的,但一道突如其来的召见令破坏了徐济原本的打算。其实徐济现如今并不想与刘宏走的太近,越是靠近权利核心对他来说危险就越大,刘宏要的马前卒,但徐济却并不是那么乐意充当这个角色。尽管这位已经是自己的岳丈了,但徐济对他的看法仍旧没有什么好转,刘宏给徐济的印象实在有些根深蒂固,而且吧徐济推上火架的作为实在难以让人对他有什么好感。

但尽管如此徐济还是必须前往。现下的自己生死祸福都和这个昏君扯上了干系,就算不为他考lǜ

总不能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再说伊宁还是他女儿,所以于情于理徐济都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这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妥协了。虽然并非徐济情愿的。

好在西园距离皇宫也并不远,所以很快徐济就在小黄门的引路之下抵达了刘宏要他去的地方,养生殿。此时养生殿之中除了徐济别无他人,刘宏也并不在此处,看起来又是要自己等着了。对此徐济虽然是满腹不悦但也无法改变,刘宏摆一摆他皇帝的架子也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对徐济这个替他承担了不少女婿如此不免有些叫人心生不满。

徐济静待了大约一炷香之后刘宏才姗姗来迟,进门之后倒是慈眉善目的对徐济打了招呼,不过徐济却有些无奈。这位皇帝陛下似乎刚刚起床一般,还打着呵欠。

“陛下召臣来是为何事?”因为心中的不满徐济这话说的倒是有些硬,不过刘宏似乎没怎么醒,对徐济这带刺的话反应平淡的回答道:“朕倒是没事儿,只是宁儿说想见你了,所以朕便将你召来了。”这话一说徐济心中顿时怒火滔天,刘宏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还为自己的女儿些许小事将一个身负军职的人毫无缘由就召进宫来。而且如今的局势对刘宏如此不利,他不但不想着如何处理还有心情去顾及自己女儿的些许琐屑之事,这实在让徐济大失所望。

但徐济却又无话可说。伊宁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她相见自己这无可厚非,但刘宏的做法却实在有些荒唐。于是徐济也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承蒙公主厚爱,只是西园军务繁忙。臣恐怕不能久留。”

刘宏听完这话这才发觉自己这位驸马似乎心有怨言,于是他脸色一改正色道:“文烈何必如此?朕适才不过笑语耳,召你前来是为了阅兵之事。大将军届时也会前往,蹇硕近日忙于你的婚事一时之间恐怕是没有空闲。西园之中你多盯着点,文烈你也知dào

大将军为西园一事多有怨言。如今西园再不成模样怕是要有些闲言碎语。”

徐济虽然不信刘宏所谓笑谈的说法,但何进要见礼西园阅兵的确是件大事,而且一旦西园阅兵出了什么纰漏后果恐怕比刘宏说的要更糟糕。恐怕到时候西园是否还能继xù

存zài

都是个问题,虽然袁绍会阻止但却未必拦得住何进。而且现如今西园有自己在袁绍无法顺当的掌控兵权,他也未必就会阻止何进。

念及此处徐济不由心中苦笑,自来洛阳之后麻烦接踵而来,而且一个比一个难以处理,这着实有些叫他头疼,更叫人棘手的是这些事情头绪繁杂,虽然都是单独的事件却都是攸关生死,徐济只觉自己未免有些过于强dà

,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好好的活着。

看到徐济皱眉不语刘宏反而笑着宽慰道:“文烈不必过于忧心,大将军再不济也只是抱怨一二,文烈身为驸马大可不必如此。何况张让一众人也不会让大将军过于肆意的。”徐济闻言心中暗暗一惊,刘宏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不过他说这话究竟何意却实在有些难说了,徐济对他的用心还摸不准,所以回答的有些模棱两可:“谢陛下关心,只是臣在西园之中,颇有些身份尴尬,恐怕难担大任。”刘宏闻听这话立kè

便皱起眉头,他当然看得出徐济说的不是虚言,在西园之中徐济的地位就算不尽如他所言也差不了太多了,只是刘宏却有些不解,为何徐济堂堂大汉驸马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境遇:“哦?文烈不妨直言。”

徐济长长吸了一口气,但却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名字:“袁绍。”

刘宏眼中闪过恍然之色,他身为皇帝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个四世三公的门阀拥有怎样的声势和号召力?其实让袁绍进入西园也是他对世族和党人的妥协,若是袁绍能力一般倒也罢了,偏生这人也称得上雄才大略,徐济压制不住也正常,毕竟刘宏看重的就是徐济身后没有世族又据有能力才将他捆绑在自己这边,但身后没有世家支持对上袁绍这样的对手无疑先天就几乎劣势的无以复加。虽然还未亲自到西园中见识过,但就凭着当初袁槐提出袁绍加入西园朝堂之上无一人反驳便可知这人的声势威望是如何模样了。

而徐济这之后虽有驸马的荣宠加身但却仍旧是无法改变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徐济不过是一夕之间身份尊贵了些,但袁绍却是多年名望的累积。而且袁氏的影响力甚至比自己这个皇帝来的更大,刘宏当然也是心中一片苦涩,西园看上去还未具备规模就已经被世族渗透了个遍,这还是有个徐济在其中才勉强能维持着。想到这里刘宏不由心生些许悲凉,一个皇帝当到他这样的境地也许真的已经是亡国之象了,只是他未免不甘心,自己谋划许久的西园岂能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人?刘宏说什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文烈,你乃是朕的女婿,是大汉的驸马。一个小小袁本初又能如何?西园乃朕一力组建,岂能由他袁氏说了算?你回去便强硬些,朕不要你将袁绍这竖子如何,但西园军万万不可令旁人掌权!”刘宏是动了真火了,若是旁的事情他倒是也就故作不知忍下了,但西园他费心花力好不容易组建起来了,现在袁绍仗着他家世便要将其化为私有这哪里能忍得了?徐济虽然语焉不详,但袁绍的心思已经不需多言了,堂堂驸马在皇帝直属的军队之中竟然地位尴尬。刘宏倒是想当着袁绍的面问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徐济闻言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道:“此固臣之愿也,然则袁本初家世地位官职尽在臣之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而如今朝廷之中为袁氏张目之人位数不少。臣恐未及办成事便已经为人弹劾到不得不卸职。”徐济可比刘宏冷静多了,这昏君只知dào

他的军队要被人据为己有了,却从来没想过徐济如今的情况恐怕根本没办法跟袁绍正面对敌。

刘宏闻言也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头。徐济这话不中听但又是大实话,不过这倒是也证明自己这个便宜女婿的眼力和能力都是一流。即便不在朝中但对朝堂之势却看得极为明白。但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呢?刘宏此时实jì

上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西园一事已经触动了世族的敏感线了。若不是无法阻止想必西园军是绝不可能组建的,而一旦动了袁绍只怕就会勾动世族的怒火,现在的刘宏可惹不起这些门阀家族。

只是坐视西园为袁绍占据却又不甘心,刘宏此时也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当初便不该让袁绍进入西园,现在局面难以收拾问题还是自己的。不过尽管如此,但收获了徐济这个驸马还是让刘宏感到开心的,徐济没有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有的浮华和急躁,甚至有些深沉,而且眼光毒辣,能力卓绝,这几乎已经完美了,唯一欠缺的便是经验和实力了。

虽然如此,刘宏却没有办法给徐济带来这些东西,他甚至还要依靠徐济为他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近来张让的某些动作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一度称呼张让为父,但谁知dào

那是自己的卧薪尝胆?刘宏心中也是有些说不出口的苦闷,但身为一国之君,高处不胜寒啊,有些话没法找人说,更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

其实刘宏何尝不知宦官不过是皮藓之疾,大汉的积重难返并不是因为宦官专权而是世族不安于他们已经得到的地位,自光武起代代世族权势的累积,新的世家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世家不再满足于他们得到的那些,那么自然就开始想更高的位置看,三公九卿无法满足他们了,剩下的便只有自己坐下的龙椅了,这些不知满足的世族想要的不就是改朝换代吗?但刘宏怎么可能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他先依靠着宦官制衡世族,而世族自然不甘如此于是便扶植了一个傀儡何进来对抗宦官,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是更多的世族等不了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把戏,甚至直接扶植黄巾来谋反,这些刘宏全都明白,只是如今的大汉积重难返,他唯有苦苦支撑,若是还有余力他当然也想能够一展抱负做一个为人称颂的明君,只是现实却如此无情。

甚至刘宏不惜自毁名声去做那荒淫无道的昏君。他心中的苦楚谁人知晓?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么个机会,但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新军组建完毕世族便急不可耐的下手了。刘宏心中的憋屈已经是无以复加。

但那又能如何,刘宏除了妥协又能有什么主意?他长长叹了口气疲惫的对徐济说道:“文烈。说句心里话,你可有把握击败袁绍?”徐济抬头看去,只觉霎那眼前的这个容光满面的皇帝就苍老了十岁一般,他皱了皱眉思忖半晌回答道:“满打满算,有六成把握。”刘宏闻言眼中爆出一丝精芒语调坚决地说道:“好,那文烈便放手施为,只要能牢牢掌控西园军一应后果朕担着!”

徐济面露疑惑,刘宏的这个反应和态度可一点不似昏君,倒是有几分中兴之主的意思。只是这么做的原因何在呢?徐济实在没能想通,而且大汉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挽救吗?徐济看不到任何的可能,遍地贼寇已经足以让腐朽的朝廷无法应对,何况各州郡早已各自为政,刘宏为何如此执念于西园?但徐济虽然满腹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有些事情,不是他应该去问的。

刘宏又何尝看不到这些,只是西园是他唯一的指望,没了西园他便没有半点机会。有西园他还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尽管看似不过是救命稻草,刘宏还是不愿意放开手。

“遵旨。”徐济的回答很简短,刘宏也并不意wài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刘宏看得出徐济是说少做多的性子,他也看出徐济的疑惑和不抱希望。但他无法解释。尽管如今刘宏真zhèng

能够信任的人唯有徐济他也不能解释,有些孤高只能是他这个皇帝背负。他没忘记眼前这个还是少年的人不仅是自己的臣子更是自己的女婿。也许如今不得不让他去承担这些原本该他自己去承shòu的,但刘宏其实并不愿意这么做。所以有些可以不必说出让自己这个极为出色的女婿背负的便不说,这是刘宏的执念。

终了徐济还是没去见伊宁,他深知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所谓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徐济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连英雄都算不上,更免不了会为儿女之情牵绊自己的心力,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他有半点的纰漏。刘宏也许还有很多故事,但徐济并不好奇,唯一有些让徐济伤感的是这位岳丈怕是并非民间所谓的昏君,刘宏的神情之中那一抹隐隐的忧愁和无奈做不了假,虽然徐济没有为刘宏效死命的打算,但击败袁绍夺回西园军的控zhì

权算是分内之事,徐济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袁绍这家伙想要自己的命,就算刘宏不支持自己徐济也是不可能放过袁绍的。

因为在宫中待的时间不短,回到西园营中已经大约到了正午,原本是打算着手对付袁绍的徐济却收到了郭嘉的回信,这封信郭嘉没有写的很长,通篇只是两个字:果决。

徐济看到这两个字之时纵声大笑,典韦甚至以为自家主公是不是失心疯了。而徐济如此的原因很简单,远在圉县的郭嘉恐怕并不知dào

自己去信之后洛阳又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料中徐济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只是不敢付诸现实,所以郭嘉的回信才会是这么两个字。

但此时即便没有郭嘉这封信徐济也会果决行事了,刘宏的支持是一方面原因,更重yào

的是徐济有了英雄楼提供的情报之后行事就不必像无头苍蝇也似的乱撞。

有了足够的情报支撑那么针对性的行事就会变得行之有效许多,而袁绍是决计料不到徐济得到了这么一个支援,他更想不到他触碰西园已经犯了刘宏的忌讳,西园军如今是刘宏的禁脔,袁绍恐怕并不知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麻烦。也许他该去问问张邈徐济是一个怎样的对手了。

徐济不想给袁绍任何的机会,西园之中真zhèng

能对徐济有威胁的人除开袁绍唯有曹操,但之前蔡邕一事曹操欠了徐济的人情可还在呢,曹操已经注定不会参与其中,而双方的博弈其实没有徐济说的那般差距。袁绍的顾忌也制约了他的动作,但徐济却没有这么许多的忌讳,而如今得到刘宏的支持的徐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已经占据隐隐的主动,而且有了英雄楼的支持袁绍绝不可能有比徐济更主动了。

至于史阿是否真心相助,徐济从来不指望他会真心相助自己,只要他向自己妥协便足以,而且他师傅是皇子的剑术教师,徐济这个驸马的身份足以让他帮zhù

自己了。

而袁绍像逼着徐济妥协,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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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局

回到营中徐济却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当然不是他已经不想解决袁绍的威胁又或者放qì

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如今袁绍和徐济相互提防,很难找到好的机会去布局。袁绍不是徐济之前的任何一个对手,他比之前所有的对手都要更强dà

也更棘手,所以一切都必须谨慎。

不过暂时没有动作不代表徐济就会安生等着机会出现,该做的准bèi

还是要做的,而且刘宏的最低要求只是控zhì

住西园而已,袁绍的人脉声望都注定徐济不可能像对刘贤一样的处理,而从这个角度去考lǜ

的话,那就不必急于处理袁绍了,现在徐济最为担忧的还是张让这个老狐狸,没有人知dào

他又在图谋着些什么,徐济可没忘记他现在是张让重点“照顾”的目标。

西园阅兵的日子就定在五日之后,首先要应付的便是何进,这位大将军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官职是实打实的,阅兵若是搞砸了还不知dào

西园这数千人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徐济可是得罪过何进的胞弟的,而何苗看去便绝非心胸宽广之人,难说自己失势之后是什么样的下场在等着自己。所以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延后唯有阅兵一事是万万拖不起的。

但说到阅兵,那袁绍便是怎么也绕不过的一个坎,想要袁绍认真应付只怕就得先给他以能够掌控西园的错觉,只是一旦这么做徐济却并不确定自己届时能否翻盘,袁氏的能力不容小觑,西园不容有失。所以徐济又有些头疼,究竟如何处置才能度过这次危机呢?

维持现状倒是可以令袁绍认为自己可以掌控西园。但这对徐济来说就太过被动了,阅兵之后难说自己能夺回主动。届时说不定西园之中已尽是袁氏门生了,对付一个袁绍已经让徐济倍感压力了,就更别说袁绍的一群帮手了。

然而如今却又不得不如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徐济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愿意出此下策的,因为那并非稳妥之计,置之死地之后能否翻盘实在是一件极为取巧的事情,若是对手谨小慎微那便是毫无机会了。袁绍此人虽然颇有几分好大喜功的意思但他麾下未必没有能人看出徐济的打算,所以徐济并不愿意冒险。

而正当徐济为此苦恼之时,典韦带来了一个意wài

的来客。来着是个鬓发皆白的老者。但出奇的是这老者面上却是容光焕发,着实有几分神仙中人的意思。徐济面露疑色开口向典韦问道:“这位是?”未想到典韦却是面露喜色道:“主公,这位便是名传中原的大侠,王越。”

徐济一时面露恍然,这位大侠对于他这个鲜少了解江湖中奇闻异事的人来说并不熟悉,但对典韦来说怕是偶像级的人物了,不过这位大汉剑师为何来到西园,有为何来见他呢?虽然徐济之前颇为不上道的要挟了史阿但料想这么一个年近半百的老江湖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上门来寻徐济的麻烦,那么他的来意究竟为何?

不待徐济思考老者便开口了。言语声中中气十足,半点不似半百老者反倒有几分壮年汉子的感觉:“驸马,老臣奉陛下之诏特来襄助。”徐济闻言倒是颇有几分笑意,刘宏把这么一个精擅技击之道的老江湖派给自己。难不成是要自己暗杀袁绍不成?不过这只是笑谈罢了,刘宏现在并不会干这种蠢事,那么王越此来必然是带着些什么特殊的使命的。错非如此王越显然不必来见自己了。

于是徐济淡然笑道:“王师以何助我?西园恐非技击之所啊。”这话已经颇有几分不敬之意了,不过王越却并未动气。他不过是微笑道:“驸马许是不知,老臣会的可不止技击一道而已。前些时日驸马在英雄楼也该见识过了。”徐济心中暗道果然,这个老家伙果然还为英雄楼一事心有芥蒂,否则何必如此说话?

当下徐济面色不变继xù

道:“只是未知王师究竟是青出于蓝还是一代不如一代呢?”徐济这话一说出来王越当即有些变色,但终究是按下怒气道:“是老臣教徒无方,驸马还要为些许小事耽误正事不成?”

徐济闻言冷冷一哼却没有再提,而徐济之所以如此对待王越的缘故是因为这个老家伙能给自己的帮zhù

不大不说恐怕还要支使自己,这倒也罢了,刘宏派来这老东西帮忙只不过是由头,这是来监视自己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否则王越来的为何如此恰到好处呢?

而此时徐济对刘宏的态度又多了几分不屑,事情未成便已经在考lǜ

如何制约自己了,这样的人如何为人主?而且在如今这个当口,正是徐济最为艰难之时刘宏还如此作为实在令他寒心。至于王越这人,徐济倒是没有喜恶之说,只是因为他是刘宏遣来监视他的人才有此锋利的言辞。

不过这个老家伙虽然作用不大,但自己现在却可以对英雄楼更加指使如臂了,毕竟史阿的师傅自己说是前来相助,没一点作用刘宏恐怕也安抚不了徐济。至于王越可能带着的其余的使命那就不是徐济关心的事情了,刘宏也许并非是要王越来监视自己,但这个老家伙带给徐济的感觉就犹如暗伏于黑暗之中的毒蛇,这种感觉让徐济很厌烦。

“王师有何吩咐?”徐济刻意把吩咐这两个字咬得很重,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讽刺了,他王越是什么身份敢吩咐一个驸马办事?王越自然是被这句话膈应的极为难受,典韦看了半天只觉这两位之间的火药味越发浓烈,但他实在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不过王越终究是老道,躬身行礼道:“驸马说笑了,老臣不过一介武夫,怎敢吩咐驸马?倒是驸马有什么事吩咐老臣去办才是。”

王越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原本倒是不至于如此,但徐济生生到他的英雄楼来威逼自己的弟子的事情他确实是憋了口气的。若不是这人是驸马的身份指不定他就拔剑结果了他了,但是身为人臣他却也没办法。原本只不过想压制一下徐济的气势不料却几乎被这个年轻人勾起了火气来,若不是想到刘宏要他相助徐济掌控西园一事他只怕当场便要翻脸。

只是这么一来王越不由得是有些佩服徐济,这年轻人这个年纪就洞悉人心,着实有些让人畏惧了,虽然徐济还并不成熟,但年轻人本来就该是这般锋芒毕露的,所以王越倒没有因为这个就不满,而按下自己心头的无名火之后王越也回到正事上来了。

看到王越服软徐济也不再威逼,转而说道:“我只需英雄楼为我探听袁绍近来的动作。见了什么人,去了何处,如此便足矣。”王越点点头示意他记下之后开口道:“驸马,老臣得罪驸马之事是老臣的罪过,但私怨莫坏了公事,驸马以为然否?”王越终究还是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徐济也只是笑笑却不置可否而是回答道:“王师以为当如何便如何罢。”

这何尝不是徐济刻意逼着王越如此的,徐济从未放qì

掌控英雄楼的打算,如今设下的这个圈套已经让王越在自己面前矮了一头。而王越认下了这身份的差距就由不得他想要如何便能如何了。徐济从来不会放过任何自己想要的,这一次当然不会例外。

王越对徐济这个回答当然是颇有几分不满,但身为臣下他也无话可说,徐济摆明了就是对自己之前的态度不满。王越总不能指责徐济气量狭小吧,所以王越能做的只是躬身告退。

而王越离开之后典韦立即便开口问道:“主公为何对王师如此?王师的身手……”说没说完徐济便打断了他:“君卿,身手好又如何?难道让他去杀了袁绍?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为我招致祸事。而且老家伙仗着自己奉了皇命便自以为是的与我蹬鼻子上脸的论我的不是,难道还要忍着他不成?”

这几句话把典韦说的是无言以对。典韦当然不是不敬重徐济,而是王越对于他这样的江湖中人来说实在是传说一般的人物。但他却没有考lǜ

到那只是对他来说如此,在所有的掌权者眼里自己和王越不过只是一个身手高强的武夫罢了,典韦此时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如今才意识到徐济对自己看重不代表自己有权力对徐济的作为有什么评价的资格,主仆有别,而且王越说白了对徐济来说只是外人,典韦这种近乎质问的方式实在是有失礼数,这也就是徐济,换个人典韦相信自己就算不死也脱层皮,更不用指望还解释为何了。

想通此节典韦急忙跪下道:“属下冒犯,望主公恕罪。”而徐济倒是根本没在乎这事儿摆摆手道:“少来,你去唤子和来,我有事嘱托他,而后你且去寻文谦,这小子近来怕是憋闷的慌,今日起你和他便负责巡查西园,但有玩忽职守或是不认真训liàn

者,军法从事!”

典韦一听这话顿时热血沸腾,虽然置身帝都,但典韦一直觉着生活不痛快,哪里比得上在己吾之时,但他虽有不满却也知dào

徐济在洛阳本来就是举步维艰,哪里还能像在陈留那般快意。而徐济这道命令虽然不是要他率兵出击但无疑已经预示着徐济已经不再保持明哲保身的策略了。这绝对是让人为之一振的事情。

但典韦终究看到的并不全面,这不过是徐济设下的另一个局,将置之死地之策反其道而行,故yì

做出自己要掌控西园的意图逼袁绍做出反应,而后再收缩势力寻找时机,说白了就是将自己藏于暗处,逼着袁绍自己站到台前来。

但这个计策同样有巨大的风险,一旦徐济顶不住袁绍的第一波攻势很可能他就只能黯然退出西园,而届时等待徐济的就不是什么好结局了。但相应的,危险越大意味着收获也会越大,一旦袁绍没有处理好给了徐济机会那么黯然离开的就是袁绍了,而且徐济绝对不会介yì

落井下石的,那时袁绍付出的代价就不只是失去西园校尉一职了。

但即便谋划如此徐济也仍旧必须时刻警惕。局势于他并没有想象中乐观,自己麾下这一部是西园七军之中人数最少的一部。袁绍虽然不大可能用强但并不排除他先斩后奏,先除掉自己再随便给自己安个罪名上报。这种事情便是刘宏也是阻止不了的。

论及官面的势力徐济是拍马也比不上袁绍的,但徐济却仍旧有着袁绍所具备的优势,虽然这些优势是徐济通过一点一点取得的,但是局势上的主动权带来的优势有时候比看起来的效果要更大,至少此时的袁绍还不敢撕破脸皮直接站在刘宏的对立面上,而这对徐济而言便是足以成为优势的东西,他身后是皇帝,这便等同于所谓的大义了。

尽管实力弱于袁绍,但对徐济来说自他入仕以来从未面对过比他弱小的对手。所以说以弱胜强是徐济最擅长的事情也不为过,当然徐济何尝不想自己能够占据优势,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面对的都是远胜于他的对手罢了。但这带给徐济的帮zhù

是巨大的,那便是徐济几乎不会出现疏忽,他任何时候都足够专注。

而袁绍则不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带给他的除了先天的优势之外还有一个弱点,那便是从未面对过徐济这样的对手,如果他能够向张邈询问一下陈留之事或许袁绍会提起戒备之心,但世家子弟的骄傲已经让他不自觉的小看了徐济。而小看了自己的对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袁绍已经开始支付他轻视徐济的代价了,那便是他如今所处的劣势。

刘宏的态度无比坚决,这是袁槐告sù

袁绍的事,而刘宏这么坚决便意味着西园绝不是自己轻易就能得手的。曹操的不配合已经令袁绍颇为恼火,但这还算是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可是接下来冯芳的举动却让袁绍极为不快,这个宦官的女婿竟然开始暗查自己了。这意味着什么?不需yào

解释袁绍也清楚,冯芳已经站到了徐济一边了。现在在西园之中他和徐济的实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对等了,这不符合袁绍的预料。

在袁绍原本的计划之中是要孤立徐济将其逐出西园的。但自从那日徐济主动上门拜访之后这一切似乎都全然变了模样,冯芳投向了徐济,曹操开始保持中立。这样一来一去自己原本占据的优势全部失去,袁氏的影响力和他自身的声望在西园之中似乎失去了作用,而这一点在徐济成为驸马之后更加明显了,原本隐隐倒向自己的夏牟和赵融也开始态度暧昧。

袁绍根本无法理解为何短短数日时间自己原本稳操胜券的局面就变得于自己如此不利,不过尽管如此袁绍实jì

上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只是失去了局势上的主动性和部分优势,这是徐济占了袁绍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占先机的便宜,但话虽如此自己被徐济拖慢掌控西园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袁绍必须做出应对了。

对袁绍而言想要抢回主动权并不算很难,他需yào

的只是强势的压制即可,在西园校尉之中他的军职是最高,而且蹇硕这个名义上的统领不在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号人物,而徐济若想要和他争权大可以军法直接压下,但袁绍却没有怎么做。

当然袁绍不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有更好的办法,而是他的疑心病犯了,若是自己如此轻易就能夺回主动权为何徐济还要这么费心费力的去做这些无用功?袁绍担心的是徐济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但事实是袁绍想的太多了,徐济之所以要这样抢占主动权不过是为了自保,冯芳这一步棋不过是为了给他自己找一个抵挡袁绍的盾牌,而之后的事情本身也并非徐济最早的安排,也即是说徐济最初的目的只是自保,见过刘宏之后才进一步想要掌控西园,而这两者之间目标的不同也导致了徐济前后做法的不同,但这对袁绍的判断却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这便是徐济设下的局,他先后不同的安排导致了袁绍的迷惑,而多疑的袁绍根本无法判断出徐济的真zhèng

意图,也因此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的目的始终只是掌控西园,徐济身为驸马是他必须去除的阻碍,但徐济的身份制约了袁绍的手段,而且一旦被徐济抓到了把柄恐怕被逐出西园的就是他袁绍了,因此袁绍格外的小心。

但袁绍也许料想不到正是他这些不必要的担忧和谨慎又一次使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时间离阅兵之日越发近了,但袁绍依旧无法找到解决徐济的方法,但就这么放qì

西园袁绍却又并不甘心。

而这么一来,徐济设下的第一个局便已经成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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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对局

虽然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情况会变得如今这般模样,但袁绍却并非庸手,想要解开这些麻烦并不复杂,甚至对他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然而徐济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才要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这于徐济似乎没有半点好处。

因为事发突然,袁绍身边一时也没有可以问计之人,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之下袁绍的选择是暂时等着徐济的下一步动作。对袁绍来说这点代价他还是可以承shòu的,而徐济下一步不论如何他都能够清楚的判断出徐济的意图,届时自己再想针对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如此一来袁绍自然不会让何进破坏了他想要掌控西园的意图,而袁绍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原因就是徐济这么做的理由,这么一来袁绍失去的主动权就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大,换言之他如今的动作和反应已然全部都在徐济的预想之中了。这对于袁绍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是袁绍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情况。

但徐济从未掉以轻心,袁绍的以退为进实jì

上并没有那么糟糕,而徐济唯一得到的也只是面对何进之时自己多了一个暂时性的“盟友”。这对徐济夺得西园的掌控权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作用的,甚至可能会使徐济遇到的麻烦和阻碍更大,可是徐济却没有选择,若是西园不复存zài

那更不必说掌控了,所以这是不得已的选择。

而且袁绍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尽管没有发觉自己陷入徐济的圈套但他仍旧做出了让徐济头疼的举动,他拉拢了赵融。尽管赵融此人在西园之中一向低调。但是此人却是实实在在有真才实学的,若不是冯芳更容易拉拢那么徐济第一个选择拉拢的对象一定是这位。至少比起冯芳来说,赵融能够起到的作用更大。但入今失了先机。再想挽回就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虽然赵融并没有完全倒向袁绍,但比起徐济这个驸马,显然赵融更偏向于袁绍,这便是人脉和名望的用处了,说到底还是徐济并非世家子弟,这些劣势是先天就存zài

的,更何况徐济入仕不过短短一年,想要赶上袁绍累积多年的声望显然并不实jì

,所以对于赵融倒向袁绍他尽管不满但却是无可奈何。

只是在双方的实力对此上徐济无疑再次落于下风。西园八校尉其中已有其二可以算作袁绍一方的人了,加上袁绍本人西园已有近乎半数人站在他那边了,剩余的夏牟徐济就必须争取过来了,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抹平双方实力差距的方式,至少明面上徐济不能落人下风。

当然曹操能帮zhù

自己是最好的结果,但作为袁绍故友的曹操部对付自己就已经是庆幸之事,就别指望曹操还会帮自己对付袁绍了,至于蹇硕,这位大统领手底下其实并没有半个士卒。而且不需yào

争取他就必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徐济再次没有选择了。

对局越发的清晰了,但对徐济来说恐怕是更复杂了,刘宏能给自己的帮zhù

恐怕也就是这些了。朝堂之事他已经是自顾不暇,西园一事交于自己更多的是无奈而非刘宏真的有多倚重自己。徐济很清楚自己的年纪是最大的硬伤,恐怕少人敢相信自己。刘宏这种迫于无奈给了自己如此权力也足以证明自己这位岳父大人的境况是如何的糟糕了。

不过多事之秋总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但对徐济而言麻烦是越少越好。他实在分不出精力来处理这些事情,但这一回他啊怕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张让的再次召见实jì

上并没有让徐济感到惊讶。只是这个张让选择的这个时机着实令他头大如斗。老狐狸的算盘徐济预料不到,但徐济断定这决计又是有一个巨大的麻烦,老狐狸不会没事找事。鉴于近来对朝政的了解,何进似乎又一次对十常侍进逼了一步,而今日召见自己必然是与此事有关的了。

会见的地方依旧是上回那一处,唯一的不同是今日并非近夜,所以显得稍许明亮一些,只不过张让仍旧坐在最黑暗的角落里,徐济依旧看不清他那张白净的有些病态的老脸上的神情。

“常侍召见下官有何吩咐?”面对这个老狐狸徐济可不敢仗着自己驸马的身份摆架子,而且张让也真的就没把徐济那个所谓的驸马身份放在心上,否则他就不会“召见”徐济了。

见到徐济依旧是这幅恭敬模样张让似乎露出了玩味的笑,他语调阴柔的问道:“驸马莫非不觉得老奴不敬?”语气中的戏谑之意却没有半点打消徐济的防备。尽管对一个阉人如此是有几分辱没了士人的气度,但徐济实在有些畏惧老狐狸的手段。所以他依旧是恭敬的回答道:“常侍大人为国忧心劳力,下官不过是运气而已,如何敢冒犯常侍?”这话说的的确是动听,但不论是张让还是徐济都没把对方这几句话当真,徐济的身份是实打实的,张让的地位也并非虚假,所以这些话不过是他们之间的“客套寒暄”罢了。

而接下来就该谈及正事了,不过在那之前,张让显然还有别的事情:“听闻近来西园之中颇不平静,可有此事?”徐济点点头,张让不可能不清楚西园的那点破事儿,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就算想隐瞒也瞒不住。

张让见徐济点头似乎点了点头,但背着光徐济看不清这老狐狸脸上的神情,只听张让开口道:“驸马不必过于担心袁本初,这小子想趁火打劫,岂能令其如愿?十常侍不能染指自然也绝不会让他人掌握,既然刘宏想要自己手中有兵权,我看交给你正合适,只是他偏生要放个蹇硕在里面搅合。蹇硕如何知dào

带兵?简直是胡闹。驸马自可照着心中所想行动,老奴必全力相助。”

听到这话徐济心中更是警钟大响。张让这突然之间近乎讨好的态度绝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背后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自己。而且张让凭什么帮自己?刘宏手中有了兵权自然就不再需yào

何进了,解决了何进之后下一步就是除掉他们这帮宦官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徐济相信张让不会看不出来,而如此情况下张让是绝不可能帮自己的。所以张让突然转变的态度之中恐怕另有隐情。

更重yào

的是,张让拿什么去阻止袁绍呢?到头来去送死的还是徐济自己,让他张让坐收渔人之利,这倒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大是做得,只是徐济不蠢。所以他立kè

便回答道:“常侍言重了,袁本初急切难图,文烈虽无必胜之心,然他想要掌控西园也并非易事,常侍不必如此。”

话说的不算明白,但婉拒之意很明显,徐济的考lǜ

很简单,西园的局势已经足够复杂了,若是再让张让的势力搀和其中徐济就更是头大了。而且张让有句话说中了徐济的心思,西园有他一人足矣,所以任何势力想搅和进西园徐济都绝不会应允。

张然自然是看得出徐济的拒绝之意,不过这倒也并非他决意要做的事情。所以徐济表态之后他也顺着就不再提此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驸马可知昨日早朝发生何事?”

徐济心中暗骂废话,他一介校尉何来列席参与早朝的资格,自然是不知dào

的。不过心中是这般态度徐济却不能表现出来:“未知也。常侍请说。”

张让在角落中似乎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何进上疏为其弟何苗求执金吾一职,而现任执金吾乃是老奴乡人。”徐济一听便知这必然是何进这蠢材想出来的主意。这种明着挑衅的蠢计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且还会激起十常侍的愤nù

和警觉。现在张让召见自己无疑就是最明显的证明了。

“如此,常侍想要如何应对?”徐济探身问道,眼神之中除了探询之意wài

更多的是玩味,何进这作为说蠢笨倒是没错但却同样让张让不痛快,何进就是仗着自己大将军之职要为自己胞弟求得一个官职了,便是舆论如何都不在乎了,何况原本的执金吾是宦官一方的人,世家恨不得如此,哪里会出言指责何进的不是?所以张让如何应对也是难以抉择。

阴影中的张让似乎笑了:“原本老奴的乡人便有些不识时务,丢了官职也就丢了,老奴怎会为了这么一个私德有亏之人和大将军闹出尴尬来呢?”说到此处张让顿了顿,而后又似有忧虑的继xù

说道:“只是听闻何苗此人疏无能力,将执金吾一职交付此人多有不妥,何况之前听闻大将军召见驸马之时便是此人接待,他不但毫无礼数还羞辱了驸马,老奴以为不妥,于是便向圣上举荐了另一人选。”

徐济突然便心有不安了,这事儿按说张让已经完美化解了,那么他为何要将自己找来?唯一的解释便是张让举荐的人,便是自己。

而就在徐济念头转到此处之时张让也适时开口了:“不错,正如驸马所料,老奴举荐之人便是驸马。”

执金吾自秦时便设有,本名中尉,乃是统帅禁军拱卫京城和宫城的重职,其位等同九卿,乃是守卫京师尤其是守卫皇城的北军的最高统帅。甚至光武帝幼时曾见到执金吾的车仗时发出了“仕宦当作执金吾”的感叹,由此足见此官职的显赫。

但是徐济的资历不说当执金吾了,便是执金吾的属官都力有未逮,张让此举简直是让徐济去送死,而且还是直面何进。这是眼下徐济绝对无法背负的重担,当然也并不是徐济对执金吾就没有一点动心,若是他真的成为执金吾他掌控西园便轻而易举了,北军的精锐程度不下于边军,虽然这几年是不太行了,但相较于西园这帮子新兵蛋子无疑是要值得信任的多了。

而且执金吾直接负责洛阳的治安,更重yào

的是他甚至能够掌管禁军,换句话说,一旦徐济就任执金吾,洛阳五成士卒尽归于他麾下。而且他驸马的身份让他可以顺当的坐上这个官职。

但是这些美好的可能性都无法抹杀掉现实的糟糕,首先洛阳的几乎所有士卒都是直属何进统领。所谓北军也只不过是徒具其名,实jì

上所剩下的能战之卒少之又少。而禁军大多数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更为严重的问题是自己若是就任执金吾便是顶掉了何苗的位置,试想何进会如何对待徐济?这几乎不需yào

任何想象就能晓得。

念及此处徐济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张让果然没安半点好心,这分明是要徐济为他顶着来自何进的压力,而且更重yào

的是还能够离间何进和刘宏的关系,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计策,但苦的只有徐济一人而已。可以预想不论徐济做的好坏都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徐济下意识便要开口了,张让却再次说道:“可惜陛下以驸马年纪不足以服众不予应允。但老奴以为只怕没有人比驸马更合适的人选了,所以最后的结果便只得是令驸马得以暂代其职以观后效。”

徐济更是心中苦笑,这和直接授予自己执金吾的官职又有何区别?何进总不是看上执金吾这个官职的名声而已,自己暂代其职必然是已经得罪了何进了,刘宏估摸只想着能拿回禁军的控zhì

权却全然没有考lǜ

过如今把自己推到台前是否合适。

但事已至此,徐济也无力改变结果,虽然执金吾一职让自己在西园中的话语权变得更重,只是与其同时也招惹了何进这么一个麻烦。徐济心中不由有些自叹不如,自己设局只能稍稍阻碍一下袁绍还可能让自己更被动。而张让一道轻描淡写的举荐就直接令原本关系紧密的何进和刘宏之间出现巨大的裂痕,更凭着这一举措完美的化解了自己一方失去了一个重yào

官职的劣势。

话已说到了这一步,徐济也没有再留的意思了,如今虽然圣旨未下。但张让既然说了那必然就是已成定局的事情,徐济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无用的话了,现在他需yào

做的是好好考lǜ

一下怎么对付何进这个势力庞大的麻烦。至少目前来说袁绍的棘手程度还比不上何进。即便袁绍要比何进更有头脑。

张让见徐济有告辞之意也没有多留,他之所以召见徐济当然不是为了通报这个不久后就会被写在圣旨上的消息。张让真zhèng

的目的是为了警告徐济。张让很清楚西园之中发生的事情,徐济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处变不惊的能力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而如此不好掌控的人就必须时时敲打,所以他才会在何进提出要何苗担任执金吾时举荐徐济,目的很简单,警告徐济他只不过是蝼蚁,而设下这个局还告知徐济的目的也不言自明,那是张让啊赤裸裸的告sù

徐济他可以轻松的摆弄徐济。

徐济除了无奈之外别无他法,而且这还由不得他不接受,已经得罪了何进,不论他是否接任执金吾这个梁子都已经结下了,徐济不认为何进会宽宏大量到徐济自己放qì

这个官职便一笑恩怨消,既然被迫得罪了何进不收点好处如何能行?所以徐济本身也并不打算拒绝执金吾一职。

不过却有一点麻烦,那便是袁绍很可能又会再次和何进联合,届时这两个家伙联合起来自己恐怕是绝对吃不消的,所以针对这一点,徐济还是得坚持自己这时的对策,而且上任执金吾之后徐济甚至可以直接不住在西园,给予袁绍他徐济已经无力顾及西园的错觉,不过计划归计划,暂时徐济还没有完整的章程。

徐济很确信,刘宏圣旨抵达之时便是何进跟自己卯上之日,必须在那之前有所准bèi

才是,而且昨日早朝便已经有了商讨,即便决定是今日早朝所做那何进也肯定已有“惊喜”在等着自己了,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这个几乎可以确定会到来的麻烦。

如此一来西园之事便不得不放一放了,但徐济却不确定刘宏的想法究竟如何,所以他必须去见刘宏一次,当然不能是现在,如今圣旨尚未公布,他此时跑到皇宫面圣就等同于说他徐济和朝中某人早有牵连,所以早就清楚这些事情,这恐怕是刘宏不会更不可能接受的事情。至于自己和张让两次见面的事情,恐怕没有人知dào

,这一点徐济还是确信的,张让不可能自己暴露他和当朝驸马有什么过于紧密的联系,否则就破坏了他自己的计划了。

徐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的确是嫩了点,对局之上他输了,尽管并非输给袁绍,但张让的举措还是让徐济感觉到了巨大的挫败感,不过同时也大大增长了徐济的见识。

可以期待,下一次徐济就不会这样无力了,徐济的内心也期待着下一次和张让的正面交手。

是的,正面交手!他要找回两次被算计摆布的场子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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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检阅之时

时间越发临近刘宏定下的阅兵之日了,西园内的气氛也变得越发紧张,当然也不乏兴奋,毕竟是当今天子亲至,对于这些大部分只是平头百姓的人而言这算得上的大事了,不过对于西园军的几位校尉而言却并没有那么开心了。

虽然同属西园,七部士卒却并非一般,总有强弱之差,而这些即便刘宏看不出想来当今天子的身边有必定有人能看明白的,这一旦被界定了强弱那么待遇自然也就不同了,强者自然会得到更好的待遇,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而除蹇硕之外的七部中尤以徐济麾下的士卒最为精锐,毕竟是真zhèng

上过战场的,从气场看便不同于新兵,而且徐济带来洛阳的尽是他麾下最优秀的士卒,所以他们的能力不需yào

任何怀疑。而其余几部的士卒虽然颇为瞧不起这帮并非洛阳之人的“乡巴佬”,但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比自己更强的,更重yào

的是这些家伙的长官那是当朝驸马爷,他们可没有胆子去招惹这位。

麾下士卒次于徐济的便是曹操,原因很简单,只有曹操是真zhèng

专心致志的在操练士卒的,有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意wài

。并且曹操的履历表上可是清楚写着他是率兵打过仗的,真刀真枪的本事绝不是空口白话。士卒们自然也认同这位曾经的济南相的能力。

但叫人惊讶的是西园七部士卒中排到第三位的竟然不是颇有一副西园声望第一的袁绍,这是一件出人预料的事情,照着常理来看。这位袁本初可是四世三公之家出来的,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难道对兵事如此生疏?

面对这样的质疑袁绍也是有苦说不出,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不知如何带兵。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然而这个理由袁绍却没法说,他总不能公诸天下他袁绍是因为和驸马勾心斗角的争夺西园军的控zhì

权才疏于练兵之事吧?这话跟自己人诉苦倒也就罢了,叫外人晓得了遭罪的是他袁绍,这西园本就是当今天子直属的一支军队,由驸马掌控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袁绍终究并非皇亲国戚,凭什么就要掌控这支军队?何况人家驸马和你勾心斗角麾下士卒依旧是西园最精锐,袁绍你何德何能与其争夺兵权?

所以如此一来袁绍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否则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袁绍很清醒,现在自己虽然遭受非议但只要能够夺得西园的控zhì

权拿这些些许代价交换是值得的,而且这些非议也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原先积累的名望足以化解这些小波澜了。

而袁绍当然不会猜不到这是徐济暗中使坏,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一回袁绍就猜错了,这么对付袁绍显然并非徐济的风格,这种无关痛痒还容易打草惊蛇的主意徐济是绝不会使用的。实jì

上这么干的人是冯芳,而冯芳的目的很简单,他纯粹是为了恶心袁绍罢了。

徐济此时倒是没有对袁绍很上心。摆在眼前的大敌是何进,西园现在一个整体,至少暂时是,西园的存zài

至少徐济的地位有个保障。保住西园总好过于跟袁绍勾心斗角导致西园被何进兼并。徐济对何进是殊无半点好感,这倒不是因为何进如何徐济,从现在的情况看去倒是徐济不断的占何进的便宜。也正是因此徐济很清楚何进是必然要对付自己的,所以徐济干脆也就没想着要怎么缓解关系了。已经敌对到了这个地步什么对策都已经无用了。

而袁绍这个麻烦也只能暂时延后处理了,比起何进这个近在眼前的敌人。袁绍的威胁倒显得较为遥远,至少在西园阅兵之前徐济和袁绍的目的是一致的,袁绍有信心将徐济排挤出西园所以他绝不会容许西园这个自己的“囊中之物”为何进所夺,这就是徐济并不畏惧何进的缘故。

夸大的说,袁绍可谓是当今士子的魁首,虽然这是家世带给他的,但这些东西已经是烙印在袁绍身上的优势,所以面对何进徐济不得不借助一下这位袁本初的力量了,舆论方面有了袁绍的存zài

何进几乎无法通过这个方面压迫刘宏妥协,若是用强那么宦官一党也不是吃素的,这就解决了何进的问题。

不过这终究也只是计划,难说不会有什么变化,处理完西园之事之后还有更麻烦的事情等着徐济处置,执金吾一职的事情恐怕才会是自己触怒何进最深的事情,若是何进兼并西园无望难说会不会只找自己清算,届时刘宏能不能保住自己实在难说,而且就算能保下自己他是否愿意付出那样的代价也是未知之数,所以徐济不得不早作打算了。

当然还有些势力是可以利用的,张让把自己推上执金吾的位置想来不会不做理会,而有了宦官一党的相助自己所面对的压力自然是大大减小,不过相对的自己恐怕名声就臭了,虽然这代价也还在徐济的承shòu范围之内但显然这还有值与不值的考量,若是可以徐济当然不希望自己会与宦官扯上什么关系,这绝非什么好事。先例便是还在边关抗击羌人的张温,这位大人说起能力自然是有,但不过是因为和宦官有了牵连便遭到了士人几乎一致的抨击,徐济可不想落得这么个下场,何况他驸马的身份恐怕会遭到远超张温的“厚待”。

而不论如何麻烦终究还是会来,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事情了,做好当下的才是徐济此时最在意的事情。

阅兵之日已经到了,一大早西园之内便显得格外的嘈杂,西园之中的大校场上换乱不堪,唯有徐济所部士卒早早站好了方阵,这边不免让其余几部的士卒颇有些看傻子一般的看待他们,按着他们的说法陛下未至何苦如此折腾自己呢。不过徐济如此安排也是早有考lǜ

的,刘宏虽然未曾对他说过阅兵的程序但难保没有探子先行到。虽然早有准bèi

未必有什么用处但留下好的印象总不会有错。

阅兵自然没有这么早开始,但操练之时却是自此时开始。刘宏虽然未到但徐济却先行开始操练士卒了,无独有偶。曹操和徐济似乎是抱着相同的想法,就在徐济这边开始了之后曹操那边很快也开始了操练。

曹操的心理自然是没有徐济这么复杂的,曹操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寻常时候他营中的士卒也已经在操练了,而徐济反倒是有些“装模作样”了,毕竟早先其余诸校尉多少都曾训liàn

士卒的,唯有他这一营自抵达洛阳便从未进行过操练。倒让西园士卒对徐济颇有微词,甚至有不少士卒对于徐济营中的士卒颇为羡慕。当然徐济营中士卒只是笑笑而已,徐济当然是不亲自操练士卒的,徐济麾下的这些士卒很清楚自家主公是没折腾过他们的。但是高顺操练起他们来那当真是往死里整。

而徐济之所以限定了麾下士卒的训liàn

也是因为洛阳危机四伏,难说有没有突发事件需yào

他手里的这一支精锐之士,凭白在操练上花时间不如养精蓄锐。而今天徐济倒是不准bèi

再藏着掖着了,也好叫西园这帮新兵看看精锐究竟是什么样的。

高顺的训liàn

一向是炼狱也似的折磨,对于所有陷阵营士卒来说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已经成为他们骨子里的记忆了,所有看上去对常人来说不可能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几乎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身缠沙袋奔跑几乎是最简单的了。

但这种方式还是令西园其余士卒感到震惊,尤以淳于琼为甚。时至今日他才发觉自己当初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种方式训liàn

出来的士卒对付自己手下那帮子新兵蛋子几乎就是一个收拾十个,而当时好在是对方没有动手,否则自己说不定都会栽进去。

当然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最简单的。西园之中没有陷阵营常用的训liàn

之所,所有某些特别的训liàn

方式无法展示,不过仅仅是寻常的骑射和结阵就足以叫这帮人看的是眼界大开。一样的阵型。曹操麾下的士卒需yào

接近一炷香才能完成,而徐济麾下的这些士卒仅仅是十息之内便足以完成。这几乎领先了曹操数十倍的速度。而这一点看似丝毫不重yào

但却足以反映一支军队在受到突然袭击时的反应,而反应越快损失就越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就在西园诸人看的目瞪口呆之时。一声鼓响打断了喧闹的校场,随着校场的安静传来的是蹇硕阴阳怪气的声音:“西园诸校尉前来迎驾!”

徐济闻听此话心中暗道正主终于来了,随即示意高顺暂停便独自离开前往西园入口接架。西园距离皇宫不远,但刘宏仍旧是车驾齐备的来了,虽然这是铺张浪费但无疑是安定民心的好办法,当然徐济是看不起这种粉饰太平的做法的。不过不在其位不知其苦,徐济也并不清楚刘宏的无奈,所以他也不好多予评价。

在西园入口之处其余几位已经在等着了,而许久为在西园露面的蹇硕也先于刘宏抵达了西园,此时也在这里候着,他见徐济前来便拉着徐济到一边开口道:“驸马,今日西园便系于你手了,奴婢虽在宫中但亦有所耳闻,西园其余几部都不足为凭,惟独驸马麾下乃是驸马自陈留起便跟随左右的精锐。陛下亦命奴婢带来口谕,今日不论如何,驸马都必须全力以赴。”

徐济闻言不由心中暗骂刘宏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西园七部士卒的压力都要他一人来承担,这话说的是简单,只是难有那么容易?而且随刘宏同来的还有何进这个家伙,徐济实在不愿意担这个担子,而蹇硕见徐济面露难说有凑近徐济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陛下此来还带来了任命驸马为执金吾的圣旨,莫非驸马要令自己这个执金吾之位名不副实?”

徐济闻言更是脸色大变,刘宏这也不知dào

是吃了什么吃坏了脑子,这个时候把自己送上执金吾之位非但不会改变他的窘境还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一旦西园出了什么纰漏自己就更是千夫所指。届时恐怕刘宏都保不住自己。于是徐济面色难看的反问蹇硕一句:“未知统领可知执金吾之位乃是烫手山芋?陛下欲置徐济于死地乎?”

这话徐济已经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了,这论罪是可以断他一个诛九族的罪名的。只是蹇硕闻言也是苦笑回答道:“陛下岂能不知驸马的苦处?只是如今大将军步步紧逼,陛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何况驸马终究是自己人,能夺回北军的控zhì

权于陛下来说终究是值得的。驸马能者多劳,奴婢言尽于此,驸马自重。”说完这话蹇硕便先行离去了,但徐济的脸上却是一片铁青。刘宏想的是好,但替他挡箭的是徐济,他收回北军的控zhì

权自然是极为欣喜的,但这昏君想没想过自己的境地?何进原本想要兼并西园的打算几乎就要被自己破坏了,如今更是失去了对北军的掌控。自己得罪何进怕是得罪的太狠了,指不定暗地里已经有多少暗箭已经瞄上了自己。

念及此处徐济不由心头怒火丛生,刘宏打的好算盘,他徐济去挡箭,好处自己收着。不过徐济其实这么好相与的?此时徐济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北军和西园自己是绝不会交回给刘宏的,难说这昏君利用完自己会不会就过河拆桥,这种先例可是数不胜数了。而想要逼得刘宏收不回西园和北军倒并不难,莫忘记何进和十常侍。所谓养寇自重,徐济是深谙此道的人,刘宏想要徐济去替死,那徐济也只能反过来让刘宏尝尝这种滋味。

而决意如此之后徐济倒是心平气和了。反正总归刘宏会自食苦果,徐济可不会跟这种人置气。于是徐济也立kè

回到西园入口之处,曹操看到徐济回来还友善的报以微笑。徐济也微笑还礼随即以眼神示意他有事相商,曹操也点头示意了然。随后。视线之中便出现了刘宏那宏大的队伍了。

虽然刘宏治国无方,治军无能。识人不明,但说起奢华倒是一绝,只是从皇宫到西园这短短十里他也弄出了好大的阵仗,不过徐济是没有半点兴趣关心这昏君的这些名堂,他只看到刘宏车驾边山那个乘于马上的汉子,这人虽然是一副华丽的盔甲加身但却丝毫无法遮挡他身上的粗鄙之气,这人,想必就是何进了。

看的出来何进今日这个扮相也是颇有讲究的,虽然徐济是看不出这一身华而不实的盔甲有什么讲究不过既然这家伙这么穿着想必是有什么意思的,只是这个对徐济来说便犹如瞎子面前搔首弄姿,他是全然看不到的,唯一引起徐济注意的只是刘宏车驾之后还有另一驾,徐济心中暗道不妙,能跟着刘宏到西园来的怕不是何皇后便是自己那未过门的娇妻伊宁了。

徐济心中对刘宏不由更是暗骂无耻,为了逼自己连父女之情都已然顾不上了,这皇帝之位当真有这般重yào

吗?徐济着实不懂刘宏心中是如何打算的,但伊宁在此就不难说明刘宏的想法了,只怕这昏君随身带着两道圣旨,其一是自己保住西园之后擢自己晋升执金吾并且择日完婚的圣旨。而另一道不必猜也是自己保不住西园之后贬职撤销赐婚甚至是直接要自己小命的旨意了。

这下徐济倒是安心了,自己这会儿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了,刘宏是无论如何都要逼着自己去为他卖命了,这昏君只怕是鬼迷了心窍了。不过徐济心中的恨意也一时间消散了,跟这种心中只有权势的人哪有置气的价值?今日的这笔账徐济是必然要讨回来的,至于何时那便届时再议了。首先要面对的便是已经近前的何进,以及面带微笑的刘宏。

刘宏自然不会知dào

徐济心中早已将他视为仇敌,按着他的想法徐济便是再有能耐终究也不过是十六岁少年,自己一顶执金吾的帽子砸过去哪里有不为自己效死力的可能性?只是刘宏大概忘记了徐济当年是怎么复克宛城的,徐文烈洞悉人心的本事可并非虚言。

见到徐济跪迎在前刘宏还微笑说道:“文烈起身,你我乃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拘礼?”徐济没有抬头,他怕自己这怒火一时克制不住叫刘宏看出来,于是便低头回答道:“君臣之礼不可乱,臣在公为西园下军校尉,在私方为陛下女婿,岂能乱了礼数?陛下请入营检阅西园士卒。”

听到徐济这话刘宏心中便是一喜,看起来自己这个便宜女婿很是上道,这么看起来那蹇硕交代的事情也定然是妥了,想到这里刘宏哈哈笑道:“文烈啊,朕今日还为你带来了惊喜。你看那边,文烈你的未婚妻,也就是朕的掌上明珠便在其内,今日阅兵之后便是你二人完婚之时,不过不要怪朕有言在先,若是文烈麾下的士卒不能入大将军之眼,这婚只怕就结不成了。”

而此时徐济的牙关已然紧咬,随后他一字一字的说道:“请陛下和大将军检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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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刁难

入得西园之后自然是各部各归其位,各司其职。不过刘宏却能够从西园军几部的排布看得出在如今的西园之中以何人为尊,而这人倒还真的不是徐济,而是袁绍,次席则为曹操,徐济在余下的七部之中甚至只能排到夏牟之前,这是一件大大出乎刘宏所料的事情。

当然刘宏更加没有料到徐济已经单方面的将二人的关系决裂了的这件事情。

事实上所谓的阅兵只不过是个形式,若是何进不随行的话,一切都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但这位大将军来了就没法敷衍了,这位名义上总领天下兵马的大将军虽然实jì

上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但只在洛阳一地那恐怕还是十分有效用的。至于其余的事情,一时之间也顾及不了太多了。

不过之余何进而言,他本非世家出身,亦不是什么真zhèng

从军之人,其实这家伙也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不过他看不出却并不意味着他身边亲信也看不出这些,所以很快何进就注意到了这几部士卒之间的差距,当然何进此行真zhèng

的目的也并不是存了必要兼并西园之意,他纯粹只是要寻徐济的衅而已。

所以西园诸校尉都在各自操演士卒之时,何进突然起身对刘宏说道:“陛下,臣久闻驸马治军严谨,麾下士卒精锐远超西园其余几部士卒,今日观其操演却并无不同之处,不若令驸马单独领着士卒操演,陛下以为如何?”何进这话里是赤裸裸的要找徐济的茬,若是刘宏但凡有一点为人长辈之感都会拒绝。但刘宏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的人情?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夺回权柄了,所以他哪怕撕破脸皮逼着徐济为他去挡来自何进的刀子也是在所不惜的。出于这般心理于是刘宏当即点头。

而身边立kè

便有小黄门前去传令,刘宏自然是一脸微笑的模样。但他微微眯起的双眼之中却是冷酷的寒芒,他早已被权势冲昏了头脑了。而此刻被小黄门告知消息的徐济双眼之中更是冷冽一片,刘宏终究还是这么做了,徐济对他最后一点的希望也已经全然失去了,换句话说,自这一刻开始徐济对刘宏便再无情义可言了。

但尽管如此徐济总不能明着抗命,而且显然西园其余几部全都停止了操演就意味着刘宏根本不打算留给自己半点退避的机会,他是要逼着自己落何进的脸面,否则他就要亲自要自己的小命。只是徐济很想知dào

这件事过去之后他又该要如何打消自己对他的不满和愤nù

呢?这已经不是一个小小驸马的身份就能弥补的事情了。而且刘宏如今能依靠的人除了自己也没有别人了,除非他启用老臣子,否则他就算夺回了北军掌控了西园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过无论如何这关系是已经决裂了,徐济也没打算再管刘宏想要怎么弥补,甚至在徐济看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打算弥补也说不准。

徐济跟着小黄门到了刘宏驾前,此时的何进虽然看着平静但双目之中的怒意却是毫无遮掩,而座上的刘宏却是半眯着眼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徐济拱手行礼道:“陛下请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陛下召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徐济这几句话说的是绝对没有半点感情的,徐济的态度很明显,就是用这种态度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至于刘宏的态度实jì

上并不重yào

。自己此时之所以要展现这样的态度说到底是为了骗过刘宏。

试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遭受如此对待会是什么反应?徐济这都已经是最克制的压抑了,而刘宏一听这话也算是安下了心,若是徐济展现出的是淡然甚至是还讨好自己那就意味着徐济恐怕另有打算。而现在的态度反倒令他放心了:“文烈,朕召你来是大将军对你操演士卒颇为好奇。是以如此。大将军,文烈已然至此。你可自问。”说完便以目视何进。

何进嘿嘿一笑开口道:“驸马,我听闻你当初在陈留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张孟卓便是因为麾下士卒精锐非常,今日一看,与寻常操练似乎并无区别,莫非驸马还藏着掖着不肯让我见识一下不成?”

徐济闻言立时便看出何进的意图,这家伙今日看来就只冲着自己来了,看上起他对西园似乎直接就放qì

了,从这里也看得出对何进来说,或者对何进身后的那帮子世族来说北军的重yào

性还要远远超过了西园,所以何进才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只是这么一来对刘宏自然是个好消息。但于徐济而言则不亚于噩耗临身了。

不过就只有目前这种程度的还是小意思,徐济只是淡然一笑道:“大将军说笑了,下官怎敢欺瞒,只是西园之中并无下官麾下士卒操演常用的器械,一时之间也难以齐备,所以下官麾下这些精锐的操演看起来与寻常士卒并无二致,不过大将军尽可在下官营中挑人出来看看,人人皆负有不少于五斤的沙袋。”这话一说出来满场皆惊,在场的也并不尽是刘宏和何进这种门外汉,自然是有懂得练兵之道的,西园士卒的训liàn

强度实jì

上已经算是很是不小了,而徐济敢如此保证显然就是确有其事,但是士卒身负五斤以上的沙袋看起来是不多,但是还有她们常备的兵器盔甲,而且徐济麾下那标志性的重甲士卒也在列,这种程度的训liàn

的确是非人的有些过分。

何进虽然对此是一知半解但看自己幕僚神色之间的震惊大约也明白这恐怕不是什么小意思了,一时之间何进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徐济话说的明白要何进任意去他营中挑选来验明真假,这种气势看起来就并非虚张声势,万一真被徐济打脸了那何进才是真zhèng

的划不来。

随后何进急中生智大声质问道:“西园乃是陛下直属,驸马有此练兵之法为何不在军中推行?莫非是要仗着练兵之法自重?”这倒是比较有点威胁的话。徐济回答有些什么纰漏都是一顶高帽子扣下来,而徐济一个没接好话头刘宏肯定是不会保护自己的。到时候说不准干脆就直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自己处理了,那真是蠢到家了。

不过徐济也有了回答:“大将军玩笑开的有些大了。西园之中怕是也只有下官麾下的士卒受的起这样的训liàn

,便是其余几位校尉麾下最精锐的士卒也无法承shòu这种强度的训liàn

,文烈绝非想要依次自重,实乃情形不准,大将军不信大可唤任意一营士卒尝试便知。”

何进这又一次被徐济一句话堵了回来,但是这种结果哪里是何进能接受的事儿?这还远远没达到目的,何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qì

,他马上就找人叫来了袁绍。徐济一看这事儿要坏,原本若是何进是抱着兼并西园的目的而来袁绍倒是一个助力。但如今何进只是冲着自己而来,这袁本初便不是朋友而是另一个大敌,这两个家伙若是凑在一起麻烦可就大了。只是徐济也没什么办法阻止,如今来看唯有一种办法了,那就是见招拆招了,至于结果,除了祈祷之外徐济也真的没什么太好的主意了。

不多时全身甲胄的袁绍也来了,当然徐济见到袁绍是没什么神情的,袁绍倒是主动打了招呼似有几分示好之意。徐济是没什么心情想回应的,这会儿袁绍大约是还不知dào

何进的目的呢,等袁绍知dào

了再多的示好也全然是白费心思,徐济半点不认为袁绍不会落井下石。这可是难得打击自己的机会,而且说不准就能直接把自己从西园八校尉的序列中清楚,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袁绍不是傻子,没有理由不做的。

而见到袁绍来了何进脸上的神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毕竟袁绍曾经是他的幕僚,这袁本初给何进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袁绍是真有能力。徐济也是认同袁绍的能耐的,只是这位袁本初若是去当个谋士做个幕僚是个极不错的角色,但要是说起主事未免就有些反应太慢了,所以之前徐济才能抢占先机从袁绍的虎口之下很是抢了不小的先机回来。

“本初,我听闻西园平日只有驸马所部是没有每日操练的,可有此事?”袁绍一听何进这话顿时明白了,感情大将军这回没有要兼并西园的想法嘛,而且他何进是要找徐济的麻烦,袁绍当即点头道:“虽不知为何驸马并未日日操练,但的确是有这事儿的。”袁绍也聪明,他也不清楚何进究竟还想不想夺取西园军的兵权,所以他也没有把徐济得罪的太狠,毕竟袁绍不知dào

徐济其实已经几乎是半个执金吾了,否则这会儿袁绍说的话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只是袁绍这一句话倒还真有让徐济有些棘手了,的确徐济麾下士卒自抵达洛阳之后几乎从未训liàn

过,也就是偶尔拉出来列阵站一个晌午,这事儿要解释起来真的是有些麻烦的。但该说清楚的事儿是跑不了的,徐济看到刘宏的脸色就知dào

自己今天是说什么都别想跑得了的,于是徐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他开口道:“大将军莫非不知下官麾下士卒乃是奉旨从陈留一并带进洛阳的?下官在陈留与张孟卓一战之后并没有休息便立kè

得到了圣旨,于是下官便急忙率部起身不敢半点耽搁,是以下官麾下士卒早已是疲惫不堪,这才破例免了几日的操练的。”

徐济这回答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刘宏要他承担何进所有的火力,但徐济哪有这么蠢立时便把刘宏也扯了进来,而且这事儿是无可辩驳的,圣旨还在徐济手里呢,所以何进回头看向刘宏之时他也只能点点头示意确有其事。何进更加不甘心了,这来来去去揪住好几个把柄都没点用上的,徐济这牙尖嘴利的三两句话就全说开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因此何进心中不悦可谓是写在他的脸上,袁绍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大将军这回好像根本没想着西园军这点事儿,只顾着找徐文烈麻烦了。只是什么事儿能让大将军无视了西园军只找徐文烈的茬?这实在是令袁绍好奇的不行,正好似百抓挠心也似的感觉。但袁绍这也没办法问所以也只能这么看着。

但是这看着哪里看的出什么端倪,若不是怕自己问了触怒何进导致自己遭殃袁绍倒是真想问问徐济是这么招惹了何大将军以至于何进完全忽视了西园之事。不过袁绍也就是想想而已。何进对西园没有想法对他来说无疑是喜讯,自己唯一的对手现在有何进对付自己也许只需yào

做好收拾残局的工作就够了。

何进这会儿是真的有几分怒火攻心了,这当口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由头对付徐济,于是干脆无赖的开口了:“那便都揭过,只是本将军却不信驸马麾下士卒战斗力果然如此强悍?是以今日本将军也将自己的亲卫带来了,不妨就在西园来一次较量,看看究竟孰强孰弱,未知陛下以为如何?”刘宏自然是没有不答yīng

的道理,如今他恨不得徐济把何进得罪的更狠一些。这么一来他收回自己的权柄就容易多了,而见到刘宏点头之后何进转头看向徐济开口问道:“驸马,你又接不接受呢?”

这话说多无赖就有多无赖,徐济一旦说了不接受就等于是抗旨不遵,何进半点心思都不费就搞定了徐济,这比帐说到底还是要算在刘宏的头上,这昏君竟然先行答yīng

了何进,哪怕刘宏意思一下先问徐济如何态度也好过直接答yīng

何进啊。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徐济也别无他法,他立kè

告辞回到本阵之中。徐济此时必须将事情的严重性告知高顺,虽然他有必胜的信心,但是当着西园如此多人的面狠狠打何进的脸这不是等于找死?但是刘宏肯定不许自己败,所以这个度就着实有些难以把握了。

而高顺此时正在阵中坐镇。徐济麾下几员大将之中最沉稳的是陈到,次之便是高顺,而且相比于陈到的沉稳高顺还有着战时几近疯狂的战斗意志。所以通常徐济不在营中一应事务都是由高顺负责的,久而久之高顺独当一面的能力也越发的突出了。

高顺听完徐济的话之后也是皱眉不已。这一战说起来是切磋,但谁知dào

何进会不会照规矩来?反正人家是国舅兼大将军。实在不是徐济这个驸马能够相提并论的,更重yào

的是这里边还有个恨不得徐济直接干掉何进的刘宏,这个麻烦着实有些过于棘手了。

只是再难解决也还是得去解,不解场对徐济而言就是必死之局,就算是一线生机也值得去拼一拼,何况现在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何进这种以大欺小的行为必然会遭受非议,所以今后倒是不用太害pà

这种无赖式的为难,但是现下该怎么处置就有些难说了。

胜还是不胜?这个问题不需yào

考lǜ

,刘宏不可能接受徐济失败的,那么就算只要胜利也是有区别的,究竟怎么取胜?对于高顺来说击败何进手下那帮“老爷兵”简直是手到擒来,只是赢得太轻松难免是折了何进的脸面,照着这屠户的性子实在说不好他会作何反应,徐济可不想冒险一试。

而剩下的问题是表现出侥幸得胜更好还是实力稍胜一筹得胜更好呢?这两者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是却有两种不同的结果,前者的结果是何进今天必然就到此为止了,日后肯定也不会太担心徐济,而后者的结果当然会让何进开始警惕徐济,甚至会更加无耻的对付自己。

还不止如此,这还会导致刘宏对徐济态度的不同,前者的话刘宏对徐济自然便没有那么紧逼了,而且还可能让刘宏有意识的加强徐济的实力;后者则无疑会让刘宏更疯狂的把徐济送到何进面前去。

对此了一下两者的优劣,徐济最终还是决定表现出侥幸得胜便好,自己现在已经是风口浪尖了,再出什么风头倒不如暂时韬光养晦一番,而且自己总是被放在明处难说不会被暗箭所伤,终究徐济还是不太喜欢被动的局势,所以选择几乎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就在高顺和徐济商议完毕之后小黄门也来催促徐济了,不外是何进已经等不及了,虽然徐济很是瞧不起何进这抱着满怀教xùn

自己的态度,但就如今而言徐济倒是有些感谢何进了,要不是何进自己恐怕是没什么机会韬光养晦的,要不为何总说祸兮福之所倚呢。

而双方列阵完毕之后徐济就退回了本阵,指挥的事情还是交给高顺来更好,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一个门外汉到时候别说表现出侥幸的胜了,说不定还真被何进手下这帮“老爷兵”给打败了,那可是极为糟糕的结果。(未完待续……)

PS:更新,刚刚到学校,没能按时更新,抱歉了大家。

第一百三十九章:小胜

尽管双方都以相同的阵型列阵,但从反应的速度上就足以分出高下了,至少曹操看的是一清二楚,何进手里这帮老爷兵不知dào

是多久没正经经lì

过战阵了,连一个基本的锋矢阵的阵型都无法维持的很正常,这意味着这些所谓的大将军亲随的能力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曹操甚至有自信自己都能够轻松解决这帮家伙,但目前来看徐济恐怕未必就敢这么干脆的落了何进的脸面。

只是曹操一时之间还不确定徐济究竟会如何应对,而且徐济面临的麻烦可比曹操想的要更大,曹操所想的是大不了诈败,输了点脸面无关紧要,但刘宏会允许徐济输吗?答案显然是

否定的。

而此时双方都已经准bèi

就绪了,当然为了防止真zhèng

出现死伤所以兵器也都换成了木质的,不过就算如此对高顺而言想干掉这帮只知dào

吃粮饷侃大山的“老爷”们也不过是多费点功夫而已,但徐济的明令禁止明显并不允许他这么干。

而此时站在西园看台上的何进脸上也带着几近于猖狂的笑意,只是何进也许看不到徐济的脸上近似寒霜的神情。多年前徐济曾看到这么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徐济此时的心态再一次发生了巨变,最早徐济不过是想要在这乱世活下去而已,但随着地位的变化,徐济发xiàn

自己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多,而所需yào

承担的也越来越多,曾经只想要苟活的目标也渐渐变成了想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爱人。而想要做到这些自然需yào

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但随着权力的变大徐济渐渐发觉自己身上的责任已不仅仅是那些自己最初想要的了,更多的人需yào

他去保护。更多的事情需yào

他去做。

但即便到了这时徐济的目的还仅仅就是为了生存而已,但何进如今的作为和张让对徐济隐隐的威胁让徐济看清了另一件事情,那便是身不由己。身份地位决定了这些,徐济清楚明白自己的地位越高自然就会触犯了其他势力或者掌权者的忌讳,而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的情况。只是徐济同样不是一个认命之人,谁要他的命就要做好被他夺走生命的准bèi

,这是深深烙印在徐济骨子里的生存法则。

就在徐济心中想法纷乱之时校场上的操演已经开始了。当然徐济根本没兴趣关心这个,这种小阵仗甚至入不了他的眼,更不用说对沙场经验更丰富的高顺了。当然了,这回毕竟是要考验高顺演技的时候,所以徐济还是留心看了看的,结果没有让徐济失望,高顺轻易就骗过了在校场观战的大部分人,结果高顺自然是胜利但是高顺选择的办法是硬顶着与何进麾下这帮装备精良的士卒硬拼,因为是操演所以陷阵营是没有身披重甲的,所以对比双方身上的轻甲也能看的出双方的防御并不是同一个档次的,所以高顺取胜已经让他们很是惊讶了。当然对何进来说这种失败还算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场面上看起来自己麾下一直都是占据上风的,只是最后因为体力的问题才败绩。

不过真相是高顺根本没有拿出陷阵营最惯常的套路,他们并没有展示出陷阵营变阵的本事和小范围结成作战小队的本事,这些在场的看客自然都不知dào

陷阵营通常的作战方式。但曹操是见过的,即便宛城之战的时候高顺麾下那支士卒未必像今日陷阵营有这么强dà

,但那独树一帜的作战方式当时的确是让曹操感到十分新颖的。而且当时高顺给孙坚带来的麻烦程度是曹操亲耳所闻。曹操绝不相信高顺会放qì

这种作战的方式,唯一的解释就是徐济留手了。

而曹操感到的并不是佩服而是震惊。即便陷阵营并没有用自己最擅长的作战方式,也失去了他们最强dà

的依仗之后仍然能够游刃有余的击败何进麾下这帮装备精良身体素质远远高于陷阵营的士卒。这种战斗力比曹操想象中要更加可怕。而令曹操更为胆寒的是即便把何进换成自己对上这一支士卒也没有取胜之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硬耗,用人数去堆积,否则徐济麾下这一支精锐几乎是不败的,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不过此时谁也没有理会曹操,操演结束之后徐济自然是再次被召回到刘宏驾前,说白了这就是西园阅兵的结束了,何进没讨到任何的好处,甚至还被徐济不轻不重的打了脸,如此一来何进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在徐济击败他之后他干脆的只撂下一句:“陛下果然慧眼识人。”之后便气冲冲的走了。

刘宏自然是喜笑颜开,虽然没有大大的打击何进的气焰但无疑保住了他苦心建立的西园军,虽然这并非杜绝,但徐济只要在西园一日何进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兼并西园,这个收获足以让刘宏很开心了。

而且接下来很快自己就能收回北军的控zhì

权,想到这些场景刘宏哪里有不开心的理由?所以尽管有些不满于徐济略显冷淡的态度他仍旧是对徐济赞赏有加,甚至当场说出了:“朕若有子如文烈则何愁天下不能安定?”这样的话。

但徐济只是越发的冷静,这话是什么好话吗?当然不是,刘宏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定然会被广为传播,届时自己就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风云人物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攻讦和谗言接踵而至,徐济很清楚刘宏想干什么,这家伙需yào

自己为他承担这些,这方便了他夺回他的权柄。

而一同褒奖之后刘宏也终于转而要说正事了:“蹇硕,你去召集西园其余诸校尉过来,朕有话要说。”蹇硕应诺下去之后刘宏转头看向静静伫立面前的徐济微笑道:“文烈看上去似乎颇为不悦,难道有何事不顺心?”

徐济闻言心中更觉刘宏虚伪,但面上还是躬身回答道:“启禀陛下。臣只是为营中士卒担心罢了,大将军麾下士卒下手颇重。子和回禀与我说士卒八成带伤,恐怕又有一段时间无法正常操练了。”听到徐济这样回答刘宏哈哈大笑道:“文烈与你营中一应士卒俱为功臣何需为这些许小事担心?不必操练又如何。只要能击败敌军的士卒便足以。何况文烈想必蹇硕也已然告知与你了,接下来你就要前往北军坐镇,西园之事大可交予你部下。”

徐济闻言心中更是坡口大骂刘宏无耻,这昏君不但是要自己去替他挡枪还想着挖他的墙角,所谓将事务交予属下那就是等于要卸了徐济西园校尉的职,一旦自己麾下被刘宏掌控那么自己这个西园下军校尉也不过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官位而已了,刘宏恐怕当时将自己召进洛阳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后来发xiàn

自己有更大用处才没有立即这么做,而现在何进这个大患已经暂时无法对西园下手自然就不需yào

徐济来掌控军权了。

只是徐济怎么可能让刘宏如愿?徐济躬身道:“陛下有所不知。臣麾下几位将军都不过是二十出头,与臣一般经验不足,若是臣不在营中难免会出乱子,所以恐怕还不能轻离。”

徐济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还略带点商量的意思,但刘宏何尝听不出其中的不满甚至是一丝隐隐的威胁之意,徐济说自己麾下将领年轻而且经验不足隐含的意思就是这些将领未必会听从他所谓的皇命,而徐济说自己离开会出乱子那更是露骨的威胁了,刘宏知dào

此时自己还需yào

徐济,所以自然不敢翻脸。于是也只得强忍这口气假笑道:“那也由得文烈,所谓能者多劳嘛。”

刘宏话说的好听,但徐济却能从他微微眯起的双眼中看到一丝隐约闪烁的寒芒,徐济知dào

刘宏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只是现在自己一旦死于非命一时之间他就再找不着一个为他分担大部分压力的人了,所以刘宏此时是不想忍也只能忍,否则之前所有的筹谋打算都会变成一场空。但徐济也不是蠢人。看出刘宏的杀心自然是更加小心提防了,当然暂时刘宏肯定不会对自己下手这是肯定的。北军还未收回,刘宏还“舍不得”杀了自己。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除了徐济之外的其他几位西园军校尉也在蹇硕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刘宏的御驾之前,刘宏此时已经转回了脸色笑道:“眼见诸位将军皆戎装在身,英气逼人,我大汉的将来便在诸位手中啊,朕甚为喜悦。”众人连称不敢,惟独徐济沉默不言,刘宏倒也没有再揪住这事儿不放继xù

开口道:“尤其是朕的乘龙快婿,文烈,你出来。”

闻言徐济只得踏前一步躬身而立,刘宏看到徐济如此态度也就当做徐济这是因为被利用的不爽和年轻气盛了,这会儿刘宏倒是把自己说服了,他觉得徐济再聪明老练毕竟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哪里看的透这么许多,自己给了他这么多这么大的好处徐济必然是会为自己效死力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刘宏也就对徐济之前的态度释然了。

“文烈,念在你今日为西园大大争了口气的份上,朕即日便为你与公主完婚。蹇硕,待朕回宫之后你便带驸马去朕为他们二人置办的府上,宁儿便住在那里吧。”这也算是刘宏下了血本了,照着刘宏这抠门的性子还能主动为徐济置办府邸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且还直接让自己的女儿,堂堂大汉公主直接入住,虽然伊宁和徐济名义上早在赐婚的圣旨下达之时便已经是夫妻了,但毕竟是未曾完婚,这不免会遭人非议,但刘宏为了安抚徐济竟然连这些都不顾了,这再次让徐济看清楚了刘宏的本质,这是个眼里只有权力的家伙,所谓感情对他来说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蹇硕自然是应诺不说,徐济这边也假作深受感动也似的带着哭腔说道:“谢陛下厚爱,臣誓死为陛下尽忠!”刘宏闻言满yì

的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好,文烈,朕还有另一事交予你去办。你可有胆量接下?”徐济也知dào

刘宏这是要做戏,只是眼下自己没半点逃避的理由。之前的豪言壮语已经说了出去,自然是没有不接受的道理。何况自己未必就没有半点胜算,毕竟自己的对手是何进这个屠户罢了。

“臣愿接!”刘宏听到这话自然毫不意wài

,自己之前要蹇硕先行告知徐济便是要逼得徐济不能拒绝,何况之前徐济自己说了那样一句话,现在已成骑虎之局,已经不能不接受了。

“前任执金吾因私德有亏已经辞官,然执金吾一职事关重大,朕不放心交予他们,文烈你是朕的驸马。就由你来担任罢。”

此话一出在场的西园其余校尉都是大惊失色,若是徐济真成了执金吾那西园之中再无任何一人地位能与徐济相提并论,即便是袁绍也没有这样的资格,,执金吾位同九卿,只凭这个地位就足以把袁绍的家世比下去了,何况徐济凭着他这个年纪成为执金吾,即便有所非议又能如何?身份上徐济身为驸马自然是有资格的,而能力。一个刚刚在操演中击败当朝大将军的人难道没有这样的能力?

可以说刘宏选择的时机几乎完美得有些妙到毫颠,这也是为什么刘宏不允许徐济失败的缘故,他料定何进必然会找徐济的麻烦所以他才要徐济击败何进,而凭着这个资历徐济坐上执金吾之位便可以大大减少反对之声。至于将徐济推到台前为他抵挡压力。那当然是目的之一,所以对于这个一箭双雕之计刘宏其实是颇为自得的。

只不过还没等他在自己的计划中陶醉便听到反对之声:“陛下,驸马已是西园军的下军校尉。再兼任执金吾是否有些不妥?便是驸马有如此能力不免还是有些太多劳累了些?”虽然是问句,但刘宏却分明听出了浓浓的反对之意。他转头看去,只见袁绍也出列站在徐济边上拱手而立。

这话要是别人说刘宏至多也就是稍稍不满但这人是袁绍就另当别论了。这家伙是为何进效力过的,加入西园的目的也不纯,现在还对自己的决策指手画脚,这着实让刘宏有些愤nù

了:“袁本初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朕任人唯亲?还是觉得朕该把执金吾之位交给你?”

袁绍一听这话吓得是一身冷汗,当然不是因为刘宏气势怕人而是刘宏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照他袁本初的家世能力自然是担得起这执金吾之位的,而且更重yào

的是自己想要夺取西园因为徐济的存zài

本已经颇为不易,若是再让徐济成为执金吾地位更上一层楼自己怕是真没半点机会了,这那里是袁绍能够接受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出言质疑,但没想到刘宏如此愤nù

的质问了他,而且正好说中了他的心思,虽然袁绍不认为刘宏真的知dào

自己在想什么,但正所谓金口玉言,刘宏说了什么那就是什么,届时哪里还容得他辩解?

于是袁绍当即伏倒在地高声道:“陛下,臣冤枉,臣绝无此意,只是执金吾职责重大,驸马毕竟事务繁多,恐怕不免有些疏漏,不论西园或是北军除了纰漏都是祸事,是以臣这才出言,绝无不敬之意。”

刘宏自然是不信袁绍这一通狗屁话的,但是袁绍的家门的确是势大,仗着占着理还能骂两句,真要处置他恐怕是没什么可能,所以刘宏也不再多费口舌只是冷冷说道:“那是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介中郎将来操心,管好自己的士卒为重,据闻袁本初你麾下士卒在小小一个西园之中实力还只是第三,莫为你的家门丢了脸面!”

袁绍这会儿自然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刘宏这会儿显然是拿自己撒气,估摸徐济没少说自己的不是,所以这口气袁绍此时还是只能咽下去,于是在刘宏说完了话之后他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西园诸校尉的队列之中。

刘宏也不再理会袁绍而是转头对徐济说道:“文烈,你且歇歇,待朕为你完婚之后你便上任执金吾,朕唯有一个要求,朕要一支远超西园的北军,其余之事你尽可放手施为,朕只看结果。”

徐济自然是点头应诺,这事儿即便刘宏不说徐济也会这么做的,不过这北军最后会不会听他刘宏的调遣徐济就不能保证了,自己在洛阳城之中强敌环饲,就连这个看上去是自己靠山的刘宏也对自己按暗动杀心,徐济深切的感觉的自己实力的弱小,而想要有更大的话语权最简单的无疑是兵权,所以北军,徐济怎么可能会交还给刘宏呢?

北军只会成为徐济立足洛阳的又一个倚仗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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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成婚

婚期已经定下,就是十日之后,当然作为刘宏所谓掌上明珠的宝贝努尔,刘宏理所当然的是要举办的足够盛大,不过这在徐济看来不过是又一次粉饰太平的举动而已,于现在的大汉而言,这种时候刘宏还要摆个这样阵势出来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退一步说,即便这真是刘宏所谓的顾忌他皇室风度那也够让人看不起的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还有闲心管他脸皮的事情,那这个昏君也已经是无药可救的了。不过这于徐济个人却并非坏事,至少暂时没有人再会对他明里暗里的谋划算计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徐济这种视皇族威严若无物的气魄的,即便是徐济也是经lì

这一番波折和磨难之后才有如今这样格局的。

当然了,这种暂时的安定之于徐济其实也算是可有可无的了,真zhèng

有分量的对手根本不在乎刘宏那所谓皇室的尊贵身份,就比如张让,至少这位可不会害pà

这个。不过这只是个例子,张让当然是没有必要对付徐济的,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和刘宏一样需yào

这么一个听话又好用的棋子,如今徐济表现出来还算得上是听话,而这样的人不论刘宏抑或张让即便是有杀心但在他们找到替代品之前是没有任何动徐济的必要的。

而何进这个威胁暂时是不必担心了,西园的挫败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打击到何进,但在言论上徐济是占据上风的,即便何进自己想作死他身后的世家也绝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所以徐济倒是不太需yào

过于担忧,如此一来徐济干脆也就安心等着成婚了。

汉代的婚礼习俗真照章程那可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刘宏哪有那么多时间给徐济这么耗?北军才是如今刘宏的心中记挂的事情,皇城的安危掌握在旁人之手终究是令他不安的事情。虽然照着这个论调其实执金吾之位交给何进似乎也是自己人,但刘宏很清楚何进这人就是一介草莽。其实就是个草包,何进倚仗的不过是他身后的那些世族,但刘宏最为不放心的恰恰是这群人,所以刘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这个对他来说至关重yào

的位置交给何进的。

反之同理,即便刘宏也可以将这个重职交给十常侍,但是宦官不能执掌兵权是古来就有的教xùn

,刘宏本身也并不信任宦官,何况宦官本身就是他刻意扶植起来制约外戚的。

至少从这一点上看刘宏算得上是对玩弄权术倒是很厉害,但也正是因为刘宏对权势的痴迷也让他在某种程度上迷信权力了。而这也是刘宏和徐济渐行渐远的原因。虽然徐济对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就是帝皇的通病,只是刘宏病的太重罢了。

新的府邸坐落在距离何进宅子不远的地方,算得上和何进是“邻居”了,不过徐济自然清楚这是刘宏存心要恶心何进,而且刘宏将徐济的宅子安置在此处还尤其有理由,所谓皇亲国戚大部分都居于此地,所以徐济也被安置于此。但徐济怎么看都像是刘宏刻意为之,这一片虽然是大部分皇亲国戚的宅院。但似乎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府邸安置的距离何进的府邸如此近,更有趣的是两宅之间还有一条小巷直通,这摆明了是要把徐济放在何进眼皮子底下没完没了的恶心何进了。

不过徐济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何进这个人本身是没什么本事的。所以根本不需yào

担心,至于何进身后的世族,至少暂时他们是不敢轻易动徐济的。虽然徐济身后没有世族但却有刘宏在,驸马的身份也足以吓退大半宵小的歹念了。

所以徐济很坦然的就先行入住了。当然乐进和高顺都还是留在西园驻守,毕竟徐济麾下的士卒还需yào

有人坐镇。而且西园之中也算是危机四伏,难说刘宏会不会也有什么别的小动作。至于伊宁,当然是也随徐济一道入住这座修缮一新的府邸。

这座府邸原先是刘宏收容旁系远支皇族的地方,看起来并没有周围府邸那般华丽,不过这倒是更符合徐济的性子,当然府邸上悬挂的“徐府”还是颇有几分气势的,而之所以不是驸马府,不难从中看出刘宏的讨好之意,叫做驸马府多少让徐济有几分吃软饭的意思,但徐府就显得要硬气的多了。

宅院之中也以朴素为主,并没有太多花哨的设计,让徐济最喜欢的是后宅的小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子,而且还安置了一处小小的亭子,当然这些小细节带来的惊喜是绝对弥补不了自己为此承担的风险的,所以

徐济受之无愧。

典韦也率领亲卫同时入驻徐济的新府邸。作为徐济的亲卫之首典韦也算是比较凄惨的了,乐进麾下那近三百人其实按着理论都是徐济的亲卫,但是却被补充到西园的编制中去了,所以典韦这个亲卫营统领身边能支使的人其实也就是十余人。不过典韦对此倒是毫不在意,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典韦并无统兵之能,若是士卒太多也是白费,倒不如精干些,至少这些人该做什么我能安排的清楚。”

刘宏为徐济安排的这座府邸自然不会没有考lǜ

到徐济的安危,所以徐府实jì

上分成了前半部和后半部,前半部用以会客和下人居所,而前部和后部之间还有一处不算很大的校场,这里自然就是留给看家护院的家丁居住的了,而典韦麾下这些亲随自然也就住在这里。而典韦本人却是居住在后院的,这也是徐济对典韦的特别之处了,自从典韦投效徐济之后一直都享shòu

着这样的待遇,从某种程度上对典韦而言徐济更像是家人而不是主公,当然典韦可不敢这么说就是了。

而入住新府邸自然是要举办宴席的,只是徐济在洛阳并没有什么朋友。而且他成婚在即也就干脆的省去了这个步骤,这倒是省下了不少的功夫。说实话徐济也没那个闲心去应付这些虚伪的家伙,何况这些家伙恭维自己也多半不安好心。自己近来着实有些风头太劲了,所谓树大招风永远是真理,如今的徐济已经成为了洛阳这些世族的眼中钉了,洛阳固有的势力早已划分宛城,而徐济就如同一个强势的外来户想要重新划分原本已经稳定的洛阳这块肥肉一样。所以这些世族自然都会将徐济视作大敌。

而且不论徐济的正是想法如何,刘宏也已经把自己推到了这样的位置上,这些洛阳世族是绝对不会听徐济解释的,而且徐济的的确却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更重yào

的是徐济想要的也确实必将触犯他们的既得利益。而一旦事关利益就必有争端,所以徐济虽然颇为无奈但也只能接受这些。

而近来一直事务缠身疏于对伊宁的关注徐济自然也感到有些愧疚,但这些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在西园之事解决之前他的确是没有太多的时间顾及自己这位未婚妻子,但如今暂时的安全下来徐济自然还是要照料一下伊宁的情绪才是。

而住进了新的府邸之后徐济其实还未曾见过伊宁,盖因西园之事的善后实在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徐济还必须将一应事宜细细交代给高顺,而且典韦还得要从乐进率领的亲卫营中挑选随他一道进驻徐府的亲卫,这些事儿都花掉了不少的时间。

徐府的后院其实不小。而徐济自搬进来之后也多半都待在他的书房,真要说起来他身为主人都未必熟悉这新的宅子。当然伊宁的居所他还是知dào

的,虽然成婚之前不能有什么破格的举动所以徐济一连三日都是在书房睡的,但哪里是自己的房间他终究还是知dào

的。而这些天伊宁便住在那里。

“吱呀”房门被推开了,徐济却没有立kè

就踏足进入,而房内则传出了一个清越的女声:“谁?”徐济没有搭话而是直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素黄衣裙的少女抬头看向门口,徐济微笑看向少女道:“是我。宁儿。”

少女见到徐济原本尚且淡然的表情转瞬便隐隐有些薄怒之意,她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到徐济面前抬手就想给徐济一个耳光。得亏徐济这段时日都在军中,所以没有疏于锻炼,这手上还是不慢的,看伊宁这一耳光过来立kè

便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手。少女一看这人还敢抵挡立kè

眼睛一红开口便带着哭腔:“登徒子,薄情郎,你这混蛋!”

徐济被这一连串的帽子扣过来一时间有些迷糊,他一时半会真没想起自己哪里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位未过门妻子的事情呢怎么就遭受了这般待遇,但是一看伊宁满脸委屈也知dào

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所以立kè

收回自己的手开口问道:“宁儿,我这是哪儿做的不对了?为何我才来便要动手?”

这话说完伊宁更是柳眉倒竖娇斥道:“前些时候我求着父皇说要见你,你这没良心的连理都没理便走了,难道不是薄情?你是不是在外头又找了个……”说到这里少女已经是双目含泪了,徐济顿时暗道不妙,这事儿不提徐济自己都快要忘了,还真有这么回事,只是当时刘宏的所说所做着实让徐济误以为那只是借口,不料那还真就是昏君为了满足自己宝贝女儿的一个要求而已。

只是这事儿徐济也没法子解释,这话说出来伊宁信不信且两说,自己这想法多少是对刘宏有所贬低的,当着别人的女儿说别人的不是,这事儿徐济怎么也都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他也只能解释道:“宁儿,你听我说,当时的确事务繁忙,西园之事兹事体大,我亦是无奈。”这种无力的辩解当然是没半点用处的,伊宁自然是一脸的上心模样,徐济这会儿实在有些头大,照理说伊宁却是不是这种性格的女子,但自己在这件事上不论怎么说都是于情不合,伊宁一个女孩家都主动放下脸面求着父亲见自己的未婚夫了,自己却以公务为由辩解,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不过好在伊宁也很快就收住哭泣低声问道:“木头。你是不是对父皇很是不满?”徐济听闻这话第一反应便是刘宏难道将所有事情都告sù

伊宁了,但随即他便否定了这种可能。原因很简单,刘宏一旦把所有事情都告知伊宁那么伊宁也必然会看出自己其实被当成了筹码。只是若不是刘宏告知伊宁这些为何伊宁会这么问呢?徐济深感费解。

“为何这么问?”徐济心中的想法虽然复杂但脸上却仍旧是一片平静的问道。

伊宁蹙眉道:“前些时候听说父皇对你的安排,这无疑是要把你推上风口浪尖,我原本想劝阻父皇,只是女儿家一向不许参政,我就是说了父皇也是不会理会的,但木头你的性子我也晓得,必然会心生芥蒂的。”

徐济苦涩一笑回答道:“便是我心有不满那又如何?终归我是臣子,你父皇是君王,我也只有听命一途罢了。”这话里的辛酸和无奈旁人或者是不会了解。但作为这世上几乎算是最了解徐济的几个人之一,伊宁却是听得个清楚,她伸出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之后说道:“我也知dào

父皇赐婚与你终究还是把我当成了交换他权力的筹码,只是因为嫁的是你我才没有反对,父皇已经变了,他不是曾经那个父皇了。木头,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你的志向高远,男儿志在四方。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耽搁了这些。”

徐济很感动,伊宁很聪明,她远远比刘宏想象的还要更聪明,她很清楚自己这位父皇的用心。但一面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另一边却是自己的父亲,这种两难的境地让她无法抉择。徐济也终于明白就在刚才伊宁的哭泣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的境地。

徐济搂过伊宁,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用担心,宁儿。你是我徐济的妻子,我自然有责任前去保护你,你父皇从未视我为驸马,我在你父皇眼里不过是为他夺回权柄的工具罢了,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为了你我就是如此又何妨?别想太多了,安心等着我们成婚之日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吗?”而徐济怀里的少女抽泣着应了一句好,但却充满了令人心碎的柔弱。

徐济的心中自然没有这么乐观,只是他又能怎么说呢?原本就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徐济不打算逃避,何况这个女孩已经为自己牺牲良多,自己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足以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何况如今成婚在即,徐济更要保护好这个冰雪聪明却从来身不由己的女孩。也许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歉疚于她,但从现在开始自己就绝不能让她再受伤了,伊宁的艰难徐济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却感觉到更心疼。

终于安抚好了这个少女之后徐济却没有立即离开,伊宁直到入睡也不肯松开徐济的手,她缺乏安全感,徐济能够感觉到,皇室的尊贵身份并没有能够给她带来这些,甚至因为刘宏醉心权势伊宁一直以来都过的不好。伊宁并不是正室所出,她的母亲只是普通的妃子,而且在诞下伊宁不久之后便因病离世,所以这个看起来傲娇的少女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幸福。

而徐济却一直都并不知dào

这些,但知dào

了这些之后他反而更心疼了。望着她熟睡时候微微嘟起的嘴唇,徐济有些眼角发涩。

“对不起,宁儿,让你等了这么久。但是不会再让你等下去了,我会好好的保护好你的。”虽然此时熟睡的伊宁听不到这些话,但她却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娇小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的微笑,而徐济也笑了。

这样很傻,徐济当然也知dào

,但是这样一个女子,他自觉负不起,苦等多年只是因为自己年幼之时的无心之举,可或许也是徐济人生之中最幸运的一件事情了。而这一刻徐济也终于懂了什么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若是这个红颜便是眼前这个少女,他徐济就是与天下为敌又有何惧?

人生难得几回痴,对徐济这种生性便有些冷淡的人而言更是如此,何况一个男人一生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女子那是何其幸运的事情?徐济自问不敢不去珍惜,即便为此自己付出的代价会很巨大那又如何呢?

不悔此生种深情,甘愿孤旅自飘零。长恨鸳侣唯梦里,宁负苍天不负卿!

这便是徐济此时的内心,对他来说漂泊在这乱世之中原本惟独只想苟活,现在也许不只是那些了。抛开所谓的志向和诉求,徐济的真zhèng

目的也只是为了求生,但如今却不同了,他肩上的责任还有保护好眼前这个熟睡的少女。

就如那一句宁负苍天不负卿所说一样,徐济绝不会辜负伊宁这么多年的苦等。(未完待续……)

PS:回到学校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暗伏的危机

第二日伊宁醒的很早,但是床边的人影着实把他吓坏了,不过随即她就看清趴在床边的人是徐济之后也就安心了,徐济伏在床边,伊宁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两人的手却一直都握在一起,伊宁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情来,虽然当时她的确有些失控,但徐济的反应无疑是让她感动的。

而就在她凝视徐济之时眼前这个伏在床边的人也抬起了头,他似乎并没有很清醒,只见他皱着眉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看到伊宁正看着他之后也露出微笑:“你醒了,快起来吧。”

很平淡,但却满载着幸福和安全感,伊宁点点头回答道:“折腾了一夜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今日就不要再去营中了,婚期在即,旁人也说不得什么的。”徐济轻笑伸出手揉了揉伊宁稍显杂乱的头发道:“是,夫人说的话自然要照办,营中之事我都已交予麾下的人去办了,在成婚之前我都留在家中陪你,好不好?”

伊宁突然有些想哭,她想要的其实也不过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而已,能够和自己喜欢的这样平凡的生活着她其实就已经满足了,但生在皇室之家,这哪有那么容易?若不是自己的父皇需yào

徐济自己还不知dào

要嫁给什么人,但幸好这个人是徐济,这是伊宁最为庆幸的事情了。

徐济当然是说到做到的人,他真的就打算放下这段时间不去管外面的事情,惟独要做的只是陪着眼前的佳人,徐济亏欠伊宁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即便只能这样的稍许弥补但对徐济来说至少能稍许心安些,而在成婚之后他怕是又要被繁忙的事务和勾心斗角所牵绊。恐怕难有这样的时间和机会去陪伊宁了。

当然其实距离二人成婚之日也不过数日光景,转瞬即逝。有句话叫做欢乐的时光总是悄然而逝。即便徐济对这样的生活留恋不已但他还是不得不投身成婚的准bèi

中去,这就是皇室的麻烦之处了,若是伊宁并非皇室身份或许二人也只是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便足矣。

虽然婚礼一应事宜刘宏都已经一手包办,但作为臣子和驸马,徐济是说什么都逃不了的,何况这个婚礼对徐济而言意味着很多,不只是自己身份地位的确立,更多的是徐济对伊宁的补偿,一个女子若是不能有一场盛大的婚礼。那么必将是毕生遗憾,徐济不想伊宁留下这样的遗憾。

场地自然是安排在徐济的府上,刘宏的意思明白,便是要以这种方式告sù

徐济他对徐济的器重,又或者是想洛阳城中的这些世族宣告徐济的存zài

。尽管用心不良但对徐济却也并非毫无益处,至少徐济的名声却是大增,即便不是什么好名声,不过有了之前何进的事情,世人对徐济的评价倒是还算公允。毕竟击败何进的亲卫至少显示了徐济的军事才能突出。不过徐济本人却是嗤之以鼻,这种没有任何战术的对抗也能看得出所谓军事才能突出简直就是在扯淡,更何况何进终归是大将军的身份,即便说徐济胜了也不敢太冒犯何进。

不过本来就算是额外的收获。所以徐济倒是很淡然,刘宏当然是想更大力度的打击何进一方的势力的,但徐济一直故作不知其意的不予理会。面对徐济这般态度刘宏也是无奈至极,他还不能过河拆桥。不说北军的事,便是西园没了徐济单凭一个蹇硕实在是无法把握。何况刘宏一直眼馋徐济麾下那近千人的精锐之师,即便相比于禁军徐济的麾下都胜过太多。

然而徐济又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的倚仗这么交给刘宏,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刘宏当然也可以强行剥夺徐济的兵权,只是刘宏更清楚徐济的性子,何进之事已经让徐济对自己越发疏离,若是再夺了兵权,恐怕自己是找不到这么一个得力的帮手了。

收回权柄的美好未来摆在眼前,刘宏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只能放任徐济为之。对徐济,刘宏态度复杂,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英才的确让人很放心,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婿,说起来刘宏似乎并不需yào

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徐济更不必以这种方式使用徐济,但常年积攒下来的疑心和对权力的极度渴望已经完全压制了其余的一切。

至于伊宁,刘宏对这个女儿的爱hù

当然并非虚假,只是相比于他皇帝的权势,这些都是可以牺牲的了。虽然这样会有些无情,但帝王家本也没有情义可言,所以刘宏很轻易的就说服了自己,至于伊宁日后的生活如何,刘宏已经不再关注了。

对他来说唯有一样是重yào

的,那就是他的权势,而作为他最大的依仗或者说帮手,徐济的重yào

性也就体现出来了,当然御下之道向来是有赏有罚的,不过徐济的为人处世实在谨慎的过分,刘宏没有任何可以拿捏的把柄,而封赏至少在外人看来执金吾一职便是最大的嘉奖了,只是刘宏自己很清楚,这个职位徐济恐怕未必有那么愿意接下的,所以为了安抚徐济他在会在成婚一事之上给予徐济如此便利。

所以即便徐济投身婚礼的筹备之中他也觉得自己恍若置身事外,一切都已经安排的井井有条,他唯一需yào

做的只是等到成婚之日拜见刘宏之后就完成,但这样带来的便是巨大的不真实感,徐济很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有一种一切都不在掌握的担忧感,不过这倒是也让徐济能够冷眼旁观周围的一切,从人到事,徐济也看了个通透。

婚姻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算得上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重yào

的几件事情之一了,及冠,成婚,入仕,这三件徐济也只剩下及冠还未达到了,但他却做到了许多及冠的人都没能做到的事情,虽然这并非徐济自得的资本。但却已经算得上是他注定不同于他人的佐证了。

虽然不情愿,但刘宏还是召见了徐济。而徐济自然也不想再见到这个给自己带来无限麻烦的家伙,但却也不能不见。

这样的见面自然不会有多愉快。更不用说刘宏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消息要告sù

徐济:“文烈,成婚之后你便立即上任执金吾一职,大将军恐怕会给你找不少的麻烦,然北军乃是禁军主要的战斗力,所以势必要仅仅把握在朕手中。”

徐济在侧坐低头饮茶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向刘宏,双眼之中是一片清冷:“那将置公主于何地?成婚之后便全然不顾妻子,是否不妥?”徐济这话于情自然是说的过去,但于事理而言却颇有玩忽职守的意思,不过徐济也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说这番话只是提醒刘宏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徐济的妻子还是刘宏的女儿。

而刘宏却只是淡然拿起案几上的茶杯轻轻泯了泯随后放下了茶杯道:“宁儿是朕的女儿,自然要以国事为重,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误事?文烈你乃是朕的肱骨之臣,当分的清轻重缓急!”这话刘宏已然说的很重但还没有把话说死,只能算是敲打,就如他所说,徐济的确是他倚重以为肱骨的存zài

,至少在取回北军的完全掌控权之前都会是这样。

但徐济只是冷冷的一笑:“臣不只是陛下的臣子。也是臣父母的儿子,更是臣妻子的丈夫。陛下说当以国事为重,那臣的双亲重病当如何?臣的妻子临盆在即又如何?执金吾原本不急于一时,陛下。如今西园尚且不稳妥,何必操之过急?”刘宏闻言心中自然是震怒,但是他却仍旧没法说什么。的确徐济的话都是情理之中,即便大汉律令也没强制要求臣子必须放下私事去一心为公。而且朱儁为了亡母守孝而辞官不但没有被责怪反而被士人标榜为楷模一般的人物。但之于刘宏而言旁人是可以这么做,但你徐济是他大汉皇帝的女婿。自然是要为国鞠躬尽瘁的,哪里容得你以这样那样的原因耽搁了他想办的事?

但刘宏却又不能否定徐济所说的话,的确西园仍旧不稳妥,袁绍近些天虽然的确是安静了许多,但其只要在西园一天对刘宏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而且自己根本无法强行将其逐出西园,所以归根结底刘宏还是需yào

徐济为他掌控这一支新军。

刘宏很有自知之明,至少在军事上是如此,他自己对军务几乎是毫无了解,即便自己能完全的操控西园军恐怕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事,但徐济不同,首先徐济的军事能力是经过实战验证的,唯一值得考量的只是忠诚度的问题,在刘宏将伊宁嫁给他之后也没有了这个担忧,至少刘宏自己是认为不需yào

了。

只是北军毕竟是守备皇城最主要的战斗力,这样一支重yào

的军队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对刘宏来说无疑就好似一把原本属于自己的利刃现在却放在别人手里,更糟糕的是这把刀很可能会反过来冲着自己,所以刘宏才会如此急于夺回北军。

然而徐济的表现中不难看出他对刘宏的一系列安排是极为不满的,虽然并无明面上的反对,但徐济的言辞之中隐晦的意思刘宏还是能够明白的。而且刘宏自己也是非常明白的,徐济一旦成为新任的执金吾对徐济自己来说就是巨大的麻烦和威胁,甚至意味着从此之后麻烦就会无限的找上他。不消说刘宏都能笃定何进一定不会让徐济这么轻松的在执金吾这个位置上好好的坐着的,毕竟这个官职是他觊觎已久的,或者说是何进身后的世族觊觎已久的。

想到此处刘宏突然发觉一件事情,徐济其实对抗何进是不占任何便宜的,何进自己是蠢材不错,但是他身后那帮急于夺回自己权力的党人清流们可不是蠢货,他们虽然与何进并非同路人,但是在分薄刘宏的权力这一点是有着共同目的的。而这也正是即便何进身为国舅他也绝对不能放任何进肆意妄为的原因。只是刘宏虽然知dào

这些但他却执意将徐济推到执金吾这个位置上的核心目的也只有一个,拖。

刘宏必须拖住,西园一旦形成了足够的战斗力他甚至可以用西园替换掉北军。大汉的现状他很清楚,诏令在洛阳城之外还能有几个地方通行都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所以刘宏也就根本没打算一蹴而就的成为什么中兴之主,他想要的只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权柄和天下。

“文烈。不必多言,成婚之后你必须上任执金吾,你想要怎么做都由得你,朕唯一的要求只是牢牢把控着北军的军权便可!”刘宏说完这话之后便起身转入侧门离开了,剩下徐济一人还坐在一侧喝茶。看着刘宏的背影徐济摇摇头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冷笑,随后也放下杯子从正门离开,今日是大婚之喜,徐济暂时并不想太多的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而且徐济也早已料到自己走马上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之前的说法不过是为了为自己讨来更多的便利之处。目的也达到了,刘宏最后只能无奈的给予徐济最大限度的自由权,而得到这样准许之后徐济能够使用的手段和方法都会更多,这在这场并不公平的斗争之后还能为徐济稍稍扭转一些局势。

而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徐济大开府门迎客的时候了,徐济的亲友俱不在洛阳,所以这一次的婚宴之上到场的只是西园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僚和大半的皇亲国戚,当然刘宏也在徐济回府之后不久也到了。但二人很默契的都并没有表现出之前已经见过面的事情。

因为刘宏急于让徐济接管执金吾的事务所以这回的成亲虽然声势浩大但实jì

上却显得颇有几分金玉其外的意思,真zhèng

前来徐府参加婚宴的人并不算很多,而作为国舅的何进更是连一个字都没作回应。这还是在两家相距不过一条巷子的缘故。当然徐济也不觉得这个家伙来了会有什么好事,不来倒是遂了他的心愿。

伊宁换上了红袍披上了红盖头,徐济看到这样的伊宁之时不免还有有些惊讶,人说出嫁之时的女子最是动人。徐济原本不置可否但今天是真的信了,不知是因为将做人妇还是昨夜的一番抒发之后,今日的伊宁看上去似乎脱掉了之前的娇蛮变得成熟起来了。更让徐济意wài

的是伊宁的神色变得平静淡然。这种变化徐济不知究竟是好是坏,但对他来说她能够开心就是最值得他开始的事情了。

而徐济自然也需yào

身披红杉。徐济一向不喜欢这些艳色,所以总觉得自己身着这一身招摇无比的装束颇有几分别扭。不过今日也许是他人生之中最特别的日子,所以徐济还是勉为其难的穿上了这一身据说是刘宏特别命人为他裁剪的衣衫。

因为伊宁早已入住徐府的缘故,所以省去了许多的麻烦,直接便是拜堂的程序,徐济父母远在陈留,刘宏也等不了徐济的双亲前来所以也就由他一人在堂中等着新人行礼。

意wài

的是何皇后似乎也没来,而从中徐济不难推测出大概这位当今的皇后是不大喜欢自己的妻子的,而至于何进为何不来原因很简单,徐济现下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了,而且论远近徐济与刘宏的关系还要比他与刘宏的关系更加亲密,何进显然是不会自己过来找不自在的,更别说还当着刘宏的面了。

主持这场婚礼的人是曹操,曹孟德是徐济在偌大洛阳城中不多的朋友了,所以这一次邀请当然不会漏掉他的,当然更重yào

的是徐济娶了伊宁之后那之前被送进宫保护起来的蔡琰也自然是跟在伊宁身边的,所以曹操说什么都是要见见这个女孩的。

袁绍并没有到场但还是托付曹操送来了贺礼已经祝福,这一点上看袁绍的气量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小,不论如何至少明面上袁绍可比何进识时务明进退的多了。当然这恐怕没有什么真心,袁绍恐怕是巴不得徐济旦日暴毙而亡,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还能阻止他独掌西园了。

而除了袁绍和淳于琼之外西园其余几位校尉其实也都全部参与了这一次徐济的成婚,这其实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站队,在真zhèng

与伊宁成婚之前自己可没有这个资本能让这几位都自觉的依附过来。

当然徐济本身很厌烦这些家伙把一场好好的为两个人准bèi

的婚礼掺杂了太多的政治因素在其中,但这不失为是徐济一举完全掌控西园的机会。

不过机会归机会,至少今天徐济不想欲公事有任何的联系,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身披红杉的伊人,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而他也必须好好的保护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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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上任

婚事很平静,或者说并没有出现徐济预想中可能会有的麻烦,虽然不免有些太过平淡不过这样一来徐济也省了许多心思去处理这些麻烦。

执金吾一事已经无法推拒了,刘宏的态度之坚定有些出乎徐济的预料,对此徐济本身也并不支持,但实jì

上自己若是能够掌控北军其实也等于是将禁军捏在手里了,这无疑是增强自己在洛阳权势的事情,就这一点来说徐济也并不拒绝。

但所面对的麻烦徐济还是必须去解决,何进这个近在眼前的麻烦几乎就是个跨不过去的坎,即便自己身后是刘宏恐怕也无法阻止何进身后世族对自己占据的这个位置的觊觎。

想到这里,独坐书房的徐济不由长叹,他有些累了,虽然这一年眼看又要过去自己便又长了一岁,但这显然并非他这个年纪该经lì

的事,即便是两世为人的他都有些烦躁。书桌上摆着的是郭嘉的第二封信,信里写的东西依旧不多,只是告知徐济陈留之事不必担忧,张邈拿徐济留下的势力没有任何的办法。当然郭嘉没有忘记徐济的困境,而对此郭嘉的回信之中也仅仅写了一句“主公身在局中或许难以看清,然而嘉身在局外亦然无法辨明,唯有小心一途”。

徐济颇对郭嘉的回信颇有些无奈,但洛阳情势之复杂也的确不适合局外之人妄下评判,郭嘉也是谨慎起见多疑并没有提出什么建议。只是如今这般情况,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正在徐济陷入沉思之时,书房的门被人小心地推开了。徐济没有察觉,来人看到徐济皱眉深思于是也没有开口只是走近徐济而后轻声开口道:“夫君。用膳了。”徐济这才惊醒抬头,只见自己新婚妻子俏生生的站在身旁。徐济轻笑道:“我几乎忘了,宁儿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

听到徐济这话伊宁皱了皱好kàn

的眉头道:“正事虽然重yào

,但怎能不按时用膳?夫君也不差这一时,待用过晚膳再想也不迟的。”言语虽然平淡,但徐济还是听出了她隐隐的不满,的确,成婚之后的第二天自己就再次投身于公务之中,这确实让人不开心。于是徐济也起身拉过伊宁的手道:“是是是,夫人说了算,这便去用膳可好?”说罢也不等伊宁回答便牵着她的手出了书房。

伊宁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意看着徐济的侧脸道:“夫君大约至今不知我真名吧?”徐济转头看向伊宁面带疑色道:“那便如何?徐济娶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名,便是不知又如何呢?我的宁儿终归是我的宁儿啊。”伊宁何等聪明,自然是看出了徐济这是调笑,娇笑着回答道:“你这木头何时会说这等肉麻的话了?难道还有一个丈夫不晓得自己妻子的姓名的吗?”

徐济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伊宁的琼鼻笑道:“好,那你说,我听着。”

而后伊宁才缓缓说出了她的身世,而至今徐济也才完全了解了这位封号为昭宁公主的身世。徐济之前的猜测的确是对的。伊宁的母亲只是嫔妃,而且在刘宏尚未扶正何皇后之前便因病离世了,而她的母亲入宫之前的姓氏便是伊,而在伊宁记事起便自称伊宁。而她的真名应该是刘宁才对。

不过这段故事伊宁虽然说得言语平淡,但徐济却分明能够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哀伤,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况伊宁终究只是女儿身,对刘宏而言只是宠爱但却谈不上重视。何皇后诞下一子之后更是如此,而伊宁便是那时一气之下偷跑出洛阳的。也就是在那时她遇见了徐济。而这一次预见,她就等了这么多年。

徐济自然是将这个经lì

坎坷的女孩拥进怀中,即便自己这些年来走的也不容易,但毕竟自己是两世为人,而伊宁却是就这么煎熬的顽强的生活着。但对伊宁将这些告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徐济一时之间还有没能了解,于是徐济很是不知情趣的开口了:“为何告知我这些呢?”

在他怀里的伊宁抬起头来绽放出一个微笑说道:“只是希望夫君知晓宁儿很坚强,所以不必为我而束手束脚,如今夫君多少是驸马的身份了,恐怕父皇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事要交予夫君去做,宁儿也知晓夫君心怀天下,更有壮志,所以不要为了宁儿停下脚步。”

徐济要是说不敢动那绝对是假的,只是伊宁越是如此他心中的歉疚便越多,总是说能力越大地位越高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会更多,但现在自己却连想要陪着自己的妻子这件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徐济不禁有些费解,人为何要拼了命的爬上高位?高处的寂寥和无奈又有谁明白呢?就算是如刘宏那样身为皇帝又如何?地位是高,但那又如何?刘宏过的比一个寻常百姓更好吗?那恐怕未必,至少寻常百姓没有太多的担忧,更不必因为权势的原因勾心斗角。

念及此处徐济已然有了几分心灰意冷,从本质来说这些东西从来不是徐济想要的,而他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更多的是被迫。如同自己的老师一般只做一个寻常文士又有什么不好的?

但现在徐济却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到了他如今的位置选择的权利已经不在他手中了,刘宏要他接掌执金吾一职徐济也只能照做,对他来说这当然不是他想要的,只是已经无可改变了、伊宁怕是也看出徐济心中的憋闷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但那又能如何呢?该面对的是绝对无法逃脱的,徐济也已经做好的准bèi

不再理会其余事情,既然已经无法避免要和何进敌对那就必须取胜,何况何进对上自己也未必就有必胜的把握。反倒是徐济占尽先机,这对徐济显然是有利的。

执金吾当然也有办公之处的。因为掌管着禁军最主力的北军,是以执金吾的府邸也就在皇城之外的不远处。,而徐济的大部分时间也都会在这里度过,至于西园的事情徐济已经算是挂名了,他麾下的那一部士卒已经由高顺统领,当然袁绍这几日也平静的出奇,这倒是让徐济有些在意,不过此时北军之事显然更重yào

一些。

北军虽然这几年来战斗力越发的名不副实,但其终归还是拱卫皇城的部队,所以每一年得到配属的军械和粮饷几乎都是最高的标准。所以在徐济真zhèng

看到这帮兵痞子的德性的时候其实是颇为震惊的,即便是陷阵营的待遇也没有这么优渥,装备也没有如此精良,但就战斗力而言就这样的北军便是在躲三倍对陷阵营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北军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待遇不好更不是统领无方,究根探源原因还是因为这帮兵痞子没有信念,换言之,他们缺乏一个标杆,能够促使他们恢复曾经威名的由头。当然原因不只是这些,朝政的腐败和边患导致的军心涣散自然也是原因之一。而徐济首先要着手解决的便是如何让这帮兵痞子听话。这帮家伙恐怕不是什么人都能镇得住的。徐济也明白自己的劣势,年纪太小,资历不足,唯一的倚仗是自己的身份。但这群兵油子未必就看得起这么一个靠着身份晋升的小子。

原本是只要把这些事情交给高顺便万事大吉,但如今高顺要替他稳固西园,乐进虽然也是备选之一。但毕竟不如高顺老道,而且乐进性子更急躁。徐济多少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特地回西园找到了高顺询问这件事情。

“子和,我需yào

一个人能够为我镇住北军那帮兵痞子。但你却要周六在西园,你以为文谦如何?”高顺对徐济这个问题表现的很诧异:“主上既然已经将亲卫营交予文谦所辖难道不是已经认可了文谦的能力?如今正是文谦得以独当一面之时,主上何不拭目以待?”

徐济闻言也是大笑,他的确忘记了就是他自己将自己的亲卫交给乐进统领的,的确那已经是对乐进能力的信任了,但却因为过于担忧开始怀疑乐进的能力,这同样是对自己过去眼光的怀疑,而这个也许很快会犯下的错误在高顺的提醒之下得以避免。

徐济伸出手拍了拍高顺的肩道:“错非子和提醒我几乎犯下这个愚蠢的错误了,子和,是否也觉得时光荏苒?你我宛城初见之时我还只能触及你小臂,如今却已然能拍到你的肩了,这段时日,你最是辛苦,但恐怕还没完,子和,西园之事便全权交予你了,莫叫我失望啊。”

这番话说的高顺也是连连感叹,的确,宛城初见之时徐济还不过是一个少年,但如今却已经是小伙子了,也正如徐济所说,这一路来的辛苦和风险也只有一道经lì

的他才了解,甚至徐济麾下诸人中也只有他是一次不曾缺席的陪着徐济一同经lì

的这些。高顺想到这些也露出笑容道:“主上所嘱之事,子和便是死也定然办到。主上在北军之中恐怕麻烦不小,文谦虽颇善统兵,但性子有些浮躁,主上恐怕还有的烦心啊。”

徐济苦笑摇摇头道:“罢了,我还需赶去执金吾府,文谦现在何处?我这便去找他。”高顺转头看了看校场上的士卒之后又回头说道:“约莫是带亲卫营跑操去了,主上你再次等等,我去找他过来。”见到徐济点头之后高顺便立kè

快步离去。

而徐济则驻足在陷阵营的阵列之前,这是陷阵营最常规的训liàn

,穿上铁甲在烈日或是大雨之下站着,这几乎是惨无人道的折磨,一旦烈日加身一身重甲里便犹如火烧一般的炙热,而下起雨时铁甲内部又难以排水,如此一来便更加的沉重。

但也正是在这样的折磨之下陷阵营才拥有身披铁甲不为所动甚至是步履如常,不过也正是因此陷阵营至今人数也依旧没能过千,而且个个都是宝贝,一旦有人阵亡就很难得到人数上的补充。但这样一支精锐却是徐济立身于乱世的资本。看到这样一支军队,徐济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自豪感。这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就在徐济感慨之时身后传来了乐进带着激昂的声音:“主公寻我何事啊?我还带着弟兄们跑操呢。”徐济回身看去,只见乐进身披轻甲一身大汗还喘着气。于是笑道:“跑了多久了?”乐进喘顺了气之后才开口回答道:“已然半个时辰了,亲卫营的弟兄们这些时日都憋的难受。再不动动怕是骨头都该生锈了,所以属下才命他们带甲跑操。”

徐济摇摇头道:“你先去洗漱换套行头直接到执金吾府等我,今日开始你便在执金吾府当差了。”乐进闻言一怔随后皱眉道:“只有属下一人?那亲卫营该怎么办?”徐济一巴掌拍在乐进摊开的手掌上说道:“交予子和便是了,北军之中还有一帮老兵油子够你玩的,怎么,你还喜欢在西园每日跑操不成?”

原本乐进还真不愿意放下手里头这些士卒的,但是一听北军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之后立kè

便改了主意,西园实在没有半点意思,每日都是看着一帮不及自己的家伙似模似样的在操练。其实在乐进看来都是无用功。于是乐进立kè

点头道:“主公先去,乐进这便去,这便去。”话音刚落人影已在五步之外了。

徐济无奈的笑了笑看向高顺道:“这小子怎的如此急躁,我看北军怕是有的闹腾了。”高顺也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但徐济哪里看不出这是高顺的幸灾乐祸,不过这也只是徐济的玩笑罢了,事情处理完了徐济也没有时间久留,于是对高顺说道:“行了,既然文谦之后会过去我就先走了。还要去见我那便宜的岳丈大人,西园一事全部交予子和你了,若是有什么无法决断之事可差人送去给主母。”

这也算是徐济准许伊宁参与他的事务之中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徐济带来洛阳的人手太少了,所以能有一个可以用那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当然徐济也不是不想带更多的得力人手,只是陈留那边总还得留着必要的人去为自己保住那块地盘的。更重yào

的是伊宁很聪明。而且女人通常更细心些,而西园已然不可能会有太多太大的动作了。所以交给伊宁也许会更合适。

高顺自然没意见,伊宁他自然是见过的。主母的性子在他们这些臣下面前其实很是得体,甚至有几分叫人甘心为其效力的感觉,不过在自己这位主公面前就显得刁蛮许多了,只是让高顺奇怪的是徐济似乎乐在其中,这对于已经被典韦的妻子吓出阴影的高顺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而徐济之所以还要去见刘宏的原因也很简单,执金吾的印绶还没给他,没了印绶自己恐怕都进不得执金吾府,就更不用提什么让北军那帮兵油子听话了。当然这估摸也是刘宏刻意安排的,否则早在自己大婚之日便可以将印绶授予自己了,但这昏君偏偏要自己入宫见他才给自己,徐济觉着这分明是要他毕恭毕敬的去面对刘宏,但徐济也清楚这不过是他的怨念罢了,目的肯定并非这些,这昏君此时巴不得立kè

夺回北军的掌控权,所以这一回要自己入宫恐怕还是有什么要交代自己的。

因为刘宏自己安排徐济今日要入宫拿执金吾的印绶所以也早早的便在偏殿中等着徐济了,徐济来的也很早,蹇硕亲自将他带到偏殿之后便独自离开了,而这个不寻常的动作也让徐济觉察到这回刘宏要交代自己的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只是徐济更加好奇了,刘宏很清楚自己接受执金吾一职本来就已经心怀不满了,为何他还如此作为,似乎有更多的事情要自己去办。刘宏哪来的信心自己一定会去做这些事情呢?

徐济入得殿中只见刘宏正埋头在书桌上写着些什么,徐济也行礼道:“陛下,臣来了。”

刘宏听到声音也顺势就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徐济的身影道:“文烈可知朕特地要你再来一趟是为何?”徐济心中自然是冷笑不已但脸上却半点没有表露的回答道:“臣愚昧,不知,还请陛下示下。”

这话刘宏自然不会信,但徐济不愿说他也没必要强求,于是刘宏笑了笑开口说道:“本来该祝福文烈未来的生活,只是如今看来是不成了。”说到这里刘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昨日不予你印绶还让你入宫的缘故其实是因为朕放心不下,文烈,你可知朕的对手是谁吗?”

“大汉世族。”徐济面色平淡的回答道。

刘宏笑了笑:“文烈又可知如今朕面对的局面是如何?”

“垂死挣扎。”

话不好听,但刘宏却默认了,沉默了半晌刘宏再度开口:“一如文烈所说,所以许胜不许败,文烈,大汉是否中兴,就托付与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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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下马威

徐济并没有在皇宫久留,即便刘宏看似对他寄望颇重但对于徐济来说这显然有些超出他能够承shòu的了,作为一个男人,徐济很清楚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去承诺,所以对刘宏他也并没有保证些什么。

印绶到手之后徐济便立kè

前往执金吾府,他也很好奇何进到底给他设下了什么麻烦,也很想看看张让口中那个乡人留下的烂摊子又究竟有多糟糕。不过说实话徐济其实更在意张让,这家伙之前是如何能够把执金吾这个重yào

如斯的位置变成自己的人的,所谓乡人的说法徐济那里会信,这不过是张让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合理的解释而已,恐怕真实情况要比自己所想的更加复杂,那么北军就必然是一趟浑水了,虽然接手了这个麻烦就不应该有这样抱怨的心情,但徐济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不快,自己踏足的这个位置如今已经不是两方势力的博弈了,还得算上张让,也就是十常侍这帮宦官。

但不论如何,既然上任了徐济很清楚自己需yào

做的事情就已经不是去担忧这些事情,北军这些兵油子已经够徐济烦恼的了,再退一步说至少暂时这几方势力至少一时之间都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最重yào

的是徐济其实并没有那么害pà

何进,自己明面上的对手也只有这位脑子不那么灵光的国舅爷而已。

但徐济显然是低估了北军的棘手程度,在他抵达执金吾府外之时正看到乐进一脸愤慨的在与守卫执金吾府的士卒争吵。看势头几乎就要动手了,徐济哪里敢让乐进在这地方动手?这儿可就是皇城之外,一旦闹出什么波澜那就正中何进下怀,所以徐济急忙出声喊道:“何事竟在此处喧哗?”

乐进回身见是自家主公脸上的怒色才稍减快步上前行礼道:“主公,我来时说我是新任执金吾麾下,这帮子混账东西却说执金吾一职已然空置十余日了,偏要说是属下耍无赖!”徐济苦笑安抚乐进道:“也怪我没说明白,我这才从宫中拿到执金吾的印绶,这些士卒也算是尽忠职守了,你且消气。咱们先进府再说。”

说完这话徐济便抬步上前对门口的士卒开口说道:“不知汝等可认得我手中之物为何?”说罢徐济便打开了包裹着执金吾印绶的包袱。这些来自北军的士卒自然不会不认得这东西,一见这印绶当然不敢造次立kè

行礼道:“莫非便是驸马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驸马恕罪。只是执金吾府近来颇为动荡,驸马可曾带来什么证明之物?只有印绶。小人怕是还不能放行。”

徐济当即心中暗道阴损。虽然这不过是恶心徐济的小事。但却实在令人不舒服,好在徐济早已做了万全准bèi

,立kè

便从怀中掏出了圣旨轻笑道:“不知此物可能证明我的身份?”

这份圣旨便是刘宏刚刚交到徐济手里的。而徐济之所以要了这么一道圣旨也是以策万全,想不到这立kè

便有了用场,那小校模样的士卒展开圣旨一看便知这千真万确,在这皇城之外谁敢拿着圣旨开玩笑?其实打徐济拿出执金吾印绶之时他便已经信了,但听闻自己日后的上官是个尚未及冠就身为驸马的少年,北军之中便颇有怨言,然则他们人微言轻所以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徐济一个下马威。但看起来这位新任执金吾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从他这些准bèi

之中便看得出。

但心中纵使千般念头这小校也不敢怠慢急忙将圣旨交回给徐济躬身行礼道:“大人,请。”这会儿说什么也都没意义了,在刁难怕是会招致驸马爷的不满,到时候还不得天天找自己麻烦?徐济听到这话回头对乐进招了招手道:“文谦,随我来。”

听到这话小校低着头的脸上更是一片苦涩,这看上去一脸江湖游侠痞子气的家伙倒还真是驸马爷的随从,这俗话说的好君子好惹小人难防,驸马爷约莫是没那个闲工夫找自己的麻烦,但这位恐怕就难说的紧了。但如今已经如此小校也只能接受了,当然小校也只是稍许有些担忧却没有害pà

,北军虽然战斗力不负从前,但团结的传统却是一脉相承的保留了下来,所以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太大的苦头吃的,至少这小子是没什么办法处置自己的。带着这样的想法小校偷眼看徐济转身回头也抬起头道:“大人,请随我来,大堂在这边。”

当然他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原先就已经有了计划,一旦是要他带路的人那一定就是信任执金吾了,北军可是打算好了要给这位新上官一个下马威,这事儿可没这么简单就过去的。

徐济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的警惕却是瞬间就提了上来,这小校才得罪自己就如此殷勤的为自己领路显然不正常,错非是他想要让自己放过他那便是还有不少趣事等着自己。不过徐济也很好奇这些北军士卒究竟想做些什么,他们莫非不担心自己这个执金吾的报复?又或者这些士卒干脆没把自己当回事。

不过这些猜测并不影响徐济的行动,他故作不知回头对乐进说道:“文谦,日后你在北军当差之时记住收敛脾气,这儿不是西园,更不是你一手带出来的那帮士卒,记住了吗?”乐进一听还挺费解的,自己这没做错什么啊,在执金吾府门口自己还压住了脾气没动手,这自家主公怎地还怪起自己来了,但是抬头看向徐济之时乐进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在演戏呀,徐济分明是在对他使眼色。

尽管乐进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配合的低声回答道:“是,属下记住了。”徐济于是满yì

的点点头又转回去对前头领路的小校开口问道:“怎地还没到?执金吾府真有这么大?”这小校听到徐济要乐进如何如何的时候心里还松了口气但听到徐济这话一问立kè

又心惊胆战,这驸马爷着实有些跳脱。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他转的倒是快,于是他也只能回头拱了拱手道:“驸马,便在前边了。”

徐济闻言没有一皱,这小校心里当即一跳,这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吧?就这么一瞬间他又把事儿冲到到尾想了一遍也没找着他哪里出了纰漏,不过徐济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松了口气:“在府中我便是执金吾,叫我大人便可,驸马之名,休得再提!”

小校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想笑,徐济这话不免有些刻意的意思。你是驸马。这身份难道别人不说就不是么?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态度了,小校就算不聪明也看得出徐济的真zhèng

意思应该是在军中没有身份的差别,不提这个也就意味着徐济是要公事公办了。

此时前方已经到了一处厅堂的门口,小校停住了脚步躬身对徐济说道:“大人。这里便是执金吾办公之所。大人来的早。还能赶上点卯。小人还需当值。便先告退了。”说罢便转身离去了,面对徐济之时他心中的压力着实有点大,这位新任执金吾别看年纪不大。但却颇有几分老谋深算的模样,他甚至有种徐济已然看穿他的感觉,所以事办完他是一刻都不愿多留。

而他身后的徐济看着他急促离去的背影露出了轻笑,自言自语道:“或许是个可造之材,不过,恐怕还得好好磨砺一番啊。”而身旁的乐进则一脸的疑惑开口问道:“主公你说什么?何人还需磨砺?”

徐济摇摇头回答道:“与你无关,文谦,做好准bèi

,这群北军的混账恐怕打算给我个下马威,我的脸面可都靠你了。”乐进闻言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笑意,随后开口道:“主公大可放心,乐进绝对让他们好kàn

,哼,敢招惹我还为难主公,这群混账是活腻了吧。”乐进这真是一肚子气,还想着自己这回多半是要忍下来了,想不到徐济这话里的意思自己还能出气,这实在是乐进在乐意不过的事情了,在西园憋了太久了,别看上回跟何进动手是演戏但他麾下的亲卫营可没捞着出手的机会,他可是手痒的紧。

徐济闻言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而是转身进了面前的厅堂之中,大堂之上高悬着一块牌匾,上头的字体显然出自名家之手,遒劲而狂放的意蕴便是放了这么久都有些蒙尘了却仍旧仿佛能够扑面而来。徐济轻声念叨道:“骁勇无畏?北军如今又有几人还能做到呢?有愧前人呐。”

徐济这才说完这话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哦?那倒是想请教大人何谓不愧于前人?”徐济闻言转头之间乐进身后的门头站着一个面色偏黑长髯及胸的大汉,而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见徐济转头看他这人倒也不慌继xù

开口道:“大人若是说不出令人满yì

的答案,我想满营北军将士怕是都无法接受您吧?”

徐济挑起了眉笑了笑道:“未请教您官居何职?”大汉躬身行礼道:“武库令丞魏瑜魏仲珏参见中尉大人。”徐济笑了笑,对魏瑜话里的中尉之名也不置可否,魏瑜之所以称呼徐济为中尉是因为执金吾最早便是中尉之职,而他故yì

以此名称呼摆明了是要徐济说个明白。但徐济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立kè

反唇相讥道:“武库令丞?未知如何竟有身份在此质问执金吾?堂堂北军享shòu

着大汉各地士卒最好的待遇却毫无战力,我都以此为耻,莫非魏仲珏以为这是理所当然?”

而魏瑜被如此讥讽仍旧面色平静的回答道:“属下自上任执金吾离职之后便暂代执金吾之职总领府中事务,就凭这一条属下自认有资格为北军将士要个说法。至于大人所说,驸马恐怕有所不知,北军已经没了当初的重视,连着数年北军都没有新兵补充,军中不乏老兵依旧坚守,试问驸马大人您可知?”

徐济不屑的笑了笑道:“令丞欺我不知兵事还是以为徐文烈不曾领过兵?留着老兵在营中难道还有理了不成?北军声名显赫难道竟会无人愿意加入?滑天下之大稽!”这是绝对的,徐济说的这些不仅仅是他一人的不解。连刘宏也很不解的也是这些问题。

魏瑜听到徐济这话倒是也没有发怒,只是淡定的开口说道:“朝廷下发的粮饷过了大将军的手我们又能领到手多少?这几年征募新兵全部都不曾配属到北军之中,这些情况大人怕是有所不知吧?老兵不能留在营中属下当然亦是清楚,但没了这些人我等又哪来的人手巡查皇城守备皇城?”

徐济沉默了,他不是没这样猜过,但他料不到何进竟然敢在刘宏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来,这也能解释为何何进麾下的士卒装备之精良了,恐怕原本划拨给北军的那些东西都被何进中饱私囊了,原本的执金吾是张让的人,怕是张让也是刻意为之。这事儿显然是何进的大把柄。但料不到张让还未及动手就已经为何进清除了那个原本的执金吾,所以才留下这个大麻烦给自己。

事儿倒是好解决,只是这些北军士卒的怨恨又该如何消除?恐怕自己这个执金吾还得为自己的前任被上这个黑锅,怨恨都是会转移的。那位已经不止何处去了。自然自己便成为了新的怨恨的目标。而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恐怕很难处理北军的事务。而看到徐济陷入沉思一边的乐进也憋不住开口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与我家主上说话?北军败坏至今难道是我家主上的错误不成?你这人说话忒没道理了!”

魏瑜转头看向乐进笑了笑说道:“说的不错,这本非驸马大人的错,但既然担任执金吾就的对北军负责。这是执金吾的职责,你家主公身为执金吾自然就得收拾这个烂摊子。”乐进还想再说什么徐济却已经抬手制止了他,徐济看着魏瑜道:“好,既然如此,这些事便交给我来办,若是我能解决这些,魏令丞你能够保证恢复旧日北军雄风吗?”

听到徐济做出了这样的保证魏瑜也不准bèi

再为难徐济了,说白了这些恶心徐济的做法还是因为北军将士不甘心,曾经的威名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他们又怎么能接受得了?但一任一任的上官不断的令他们失望,所以对于执金吾他们已经几乎要失去最后一丝的信心和耐心了,直到徐济的出现,对他们来说身为驸马的徐济恐怕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了,若是换了一个人来北军终有一日会灭亡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而到了那时,谁也无法挽救了。

“只要大人能做到,北军绝不会辜负大人所望。”魏瑜的话掷地有声,徐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且去忙,我入宫去见陛下。文谦,你便跟魏令丞,一切听他吩咐。”说罢徐济便抬步出了门,身后的乐进一脸的茫然,自家主上不是说呀动手的吗?怎地说了几句就要自己听这个家伙的话了?乐进实在没弄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魏瑜则是一脸的凝重,不客气的说北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少年那稍显消瘦的双肩之上了,而且如今的洛阳也只有这位驸马能够解决北军的困局了,魏瑜何尝不明白北军的衰弱是因为几方势力争权夺利所致?但他一介武库令丞又能做什么?便是执金吾也不敢触犯何进又或者是宦官一方,就更不用说他了。

但魏瑜不甘心,北军是何等威名的存zài

?身份显赫的皇城禁军落得如今这般下场换人早就转投双方之中的一方势力了,要不辞官也比在北军受气好的多,但魏瑜不肯认输,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就这么放qì

这支身负威名的军队!

但魏瑜恐怕不知dào

徐济虽然答yīng

了他但对徐济而言这同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也拿何进没任何办法,何况何进吃进去的东西还能指望他吐出来吗?这显然不切实jì

,张让也肯定不会理会自己的,所以徐济说的入宫没说假话,他必须将北军的现状告知刘宏,至于能不能争取到那些物资也只能看刘宏是否真有那般重视北军了。

说实话徐济跟讨厌这种事情不在掌控的感觉,只是现在他真的是无能为力,物资好说,但征募新兵之事是必须得到准许的,否则就罪同谋逆,徐济可不敢玩这么大。

想到这些徐济不由感慨,这个下马威还真是够惊喜了,虽然没有动手,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导致的结果恐怕不是打架这么简单的,但凡刘宏坚定的想要保留北军那必然是要给予支持的,那显然是违背了何进的打算,如此一来自然就得罪何进的更狠了。

不过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看到魏瑜眼神中的仅存的一线希望,徐济还是决定全力相助,别忘了只要抱住了北军,等同于他的实力也变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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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刘宏的态度

对于徐济去而复返刘宏显得很意wài

,印绶已经交给徐济,甚至为此还给了徐济圣旨,从这点来看似乎徐济没有必要再次回来见自己的必要了,但他回来必然有所诉求,刘宏很好奇这小子为何要回来,但见了自然就知dào

来了。

即便刘宏不愿意承认,但就如今情势来看,他能够依靠的帮手也就只剩下徐济还能够真zhèng

有些作为了,所以无论徐济如何刘宏都绝对不可能与徐济翻脸的。如此一来徐济的再次拜见颇有些唐突刘宏还是必须接见。

依旧是之前的偏殿,依旧是刘宏座于主位而徐济在下首的侧坐,刘宏看着徐济开口问道:“文烈去而复返,是为何事?”徐济面沉如水,刘宏摸不准这个少年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是以便直接发问了。

而徐济闻言也没耽搁直接开口道:“重振北军怕是没有陛下所想那般容易,这数年来朝廷拨给北军的粮草用度以及军械据说都不曾全部发放到北军之中,臣也曾查过武库的入账清单,然则数字也与朝廷派发的数字有所出入,而且,所差不小。”

这话的严重性可不是玩笑,刘宏当然知dào

朝廷每一年都将一笔如何巨额物资拨给执金吾府上的,而这些都会由武库掌管,徐济能说出这些就说明这是绝非虚假,若是真的如徐济所说那么这些物资究竟何处去了也不言自明,能够调动这些物资分拨的也只有掌管这些的直属官吏,但这些物资还要经过何进的手。刘宏丝毫不怀疑何进的胆子,这些物资必然就是他所吞没的。

就此刘宏也就明白了为何徐济还要再次回来见自己。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徐济再有本事也办不成这事儿。重振北军看上去是简单,但其中方方面面哪一样不用花钱?但刘宏却并不想动用国库的贮存,当然不是因为他并不想要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北军,着实是国库空虚,能拿出来的也不多,宫中的用度也不小,这事儿倒是真的有些两难。

但接下来徐济说的话就让刘宏有些无法淡定了。

“据武库令丞所言,已有两年大将军没有分拨新兵到北军了,北军如今多有老卒坚守岗位。武库令丞告知臣北军不得擅自征募兵员。每年都是由大将军府直接分派新兵前来的,如此情况,臣不敢妄下决断,还请陛下示下。”徐济倒是一脸平静,对他来说这些事情原本就并非他想要做的,所以自然是无关紧要的模样。

但对刘宏而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徐济这番话虽然没有为北军辩解什么,但刘宏也不是傻子,这二年北军越发不如当初恐怕就是有何进从中作祟。克扣粮草用度私吞军械也就罢了,竟然还留下原本配属北军的士卒,这摆明了就是要做大自己,他何进如今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样做大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自明了,要么他何进想取己而代之,要么便是何进身后的世族想要更进一步。想要更进一步无非从龙,谋划的无非也是谋朝篡位。

这样的事情刘宏如何忍得?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能不能夺回自己权柄的问题了。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连自己坐下的龙椅都保不住了,这可不比国库空虚。所以刘宏几乎是当机立断的回答道:“今日起北军一切用度直接从宫中取用,士卒之事,文烈,你自己看着办,何进但凡敢说三道四一句,朕便要他好kàn

!”

徐济当然看得出刘宏这会是动了真火,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徐济并不意wài

,便是换做他是刘宏同样会怒火中烧,何进的举动已经不是小事情了,但徐济也清楚,刘宏现在是不敢真的和何进翻脸的,他自己手里的力量太小也太少,何进身后的世族可不是花架子,既然他们敢怂恿何进干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倚仗?

不过这倒是并非徐济在意的事情,刘宏的担忧又不是他徐济的,何况张让暂时是绝对不会让刘宏就这么失败了,这个宦官可是一个敢于以天下为棋盘的大能,这些洛阳的世家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未到需yào

之时,不过如今张让是说什么都必须出手了。

徐济对此很确定,即便刘宏并不像传闻中那般的信任张让但至少张让也是他身边较为亲近之人,遇到这般麻烦刘宏不可能不找人商讨对策的,那么这些人必然就包括了张让。但徐济很好奇张让会如何抉择?洛阳乃至整个关东世族这样巨大的群体就是想想都叫人压力巨大,徐济是没有半点兴趣和这样的势力交手的。

但张让或许会更有兴趣,对于这个几乎没有任何诉求和欲望的宦官而言,能找到些许有趣的事情已经不容易了,这种与天下为敌的事情徐济相信张让一定不会错过的,只不过这个出头的人恐怕又只会是自己了,张让是绝对不会自己出面的,刘宏手里也没有什么人有这个本事了,惟独徐济近来名声大振更有驸马这重光环加身,不外乎是最合适的人选。

徐济当然不想触怒关东的这些世族,不过自己似乎并没有选择,接下北军这个麻烦差事之后这个局便已经将自己牢牢套住了,徐济不指望还能有什么好处了,只希望别向着最糟糕的情况发展就万事大吉了。

而得到刘宏确切的回答之后徐济也立kè

告辞离开了,虽然北军重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执金吾也不只是负责北军这一件事情,皇城的治安还得由他来执掌,新官上任不说要干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来,对工作的情况总要有个大概的了解,徐济可至今没认全执金吾分掌的属官,这对于一个上官而言显然是不合格的。

但在赶回执金吾府之后徐济又得到了一个坏消息,由于何进之前的作为导致北军分为两派。如今这两派对徐济的态度也是各成一派。以魏瑜为首的这一派是支持徐济成为自己的新上官的,不说魏瑜对徐济的观感。就是徐济的驸马身份就值得他们去赌一赌,但另一派却抱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态度。执金吾一向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官职,恐怕每一个上任的都没抱着什么好心思。

徐济作为新到任的执金吾自然是没办法过于强硬的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但不处理却又无法让执金吾府得以正常的运作,这让徐济再次皱眉。解决这件事情倒并不复杂,只是这其中暗藏的文章恐怕不少,徐济可不希望自己统帅的执金吾府中还有他人的势力掺杂其中,而且不出预料的话挑起这事儿怕就是北军之中倒向何进的人。

徐济考lǜ

的是怎么清楚掉北军和执金吾的属官之中不忠于自己的人,至于这件事本身却没有那么为难。

只是徐济的手段又不能过于强硬,他毕竟是新官上任。此时立kè

将某些人清除出北军或者执金吾府难免落下诛锄异己的恶名,尽管徐济对于名声一向看的很淡,但如今自己哪怕沾上一点这种名头何进就必然会立kè

找上一帮人来弹劾自己,刘宏恐怕都未必能为自己挡下来。

不过好在魏瑜在北军积威深重,北军士卒倒是都颇为平静的接受了徐济成为执金吾这件事,只是执金吾原本的其余几位属官却都站在了徐济的对立面上,由此徐济也看得出魏瑜虽然一心想要重振北军但在执金吾府中恐怕也不是什么讨喜的人物。而这或许是可以利用的事情,但暂时徐济还没有想要一个完全之策。

徐济不得不再次离开执金吾府,虽然新官到任是该接手公务。不过徐济此时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去办,见过刘宏当然不算完,他回到执金吾府也只是为了告知魏瑜刘宏的态度和之后的安排,接下来他还必须去见一个人探探对方对此事的态度。在那之后徐济才好做决定。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让。

说实话徐济很厌恶张让,相对的张让本身也不会有多喜欢徐济这个人。但作为暂时的盟友徐济还是觉得有必要看看张让的态度。或许这个老东西有一些更好的办法来处理目前自己面对的困局。

而且尽管徐济很是讨厌张让,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又不得不承认张让对自己的帮zhù

的确不小。甚至都算得上臂助良多了。但是张让这个家伙的心理实在太难猜测了,而且对徐济来说他也很清楚张让想要的只是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这个家伙恐怕是等着看自己跟刘宏起矛盾然后等着对自己落井下石。

但即便如此徐济还是必须去见张让,这个家伙恐怕也正在等着自己,至于张让究竟打算怎么处置实在难说的很。

张让的府邸地处偏僻徐济也是独自前往,当然徐济也做好打算张让此时不在府中,不过这倒是不妨事,毕竟他虽然有些着急但暂时来说他的时间还算是充足,何进做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该稍稍收敛一些了,正面挑衅刘宏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徐济的运气还算不错,今日当值的并不是他所以张让依旧留在府中,但徐济却有一种张让就是在等自己的感觉,约莫何进的这些动作也根本瞒不过张让,甚至这些都是在他默许的范围内的事情。而徐济有这种感觉的原因很简单,张让对于自己主动上门表现的并不意wài

,通常来说官员是不会和宦官有什么联系的,但如今张让平静的态度却显得有些诡异。

“常侍似乎并不意wài

我会来此,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徐济干脆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便提出了自己的困境。而张让的回答也十分平淡:“的确不意wài

,北军之事咱家早已知晓,那么驸马预备如何应对呢?”

张让的用心甚至是一点遮掩都没有,话里的意思明显,他根本是清楚何进的这些小动作的,而且这个怕是在他那个乡人担任执金吾之时便已经存zài

了,而如今他这么一个反问意思也明白,就是要让徐济出头。

徐济不蠢。张让的不臣之心几乎是路人皆知,但偏偏徐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他必然是要出头的,否则他身为执金吾岂不是显得无所作为?北军是他必然需yào

掌握的力量。若是照着现在的局面发展下去北军必然会沦落成一个虚空的名头,届时何进的目的同样也能达成,但那却是踩着徐济达成的,而且一旦徐济失去了对刘宏的作用恐怕刘宏立即就会放qì

他,到了那时徐济恐怕无法解决洛阳城中这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世族了。

于是徐济的回答很简单:“文烈已向陛下告知此事,今后北军一应用度将直接从宫中领取,士卒也可自主征募,但何进恐怕不会容许我如此作为,所以还需常侍大人助我。不知常侍意下如何?”这话虽然说得是强硬但意思却已经是明显的服软了,若是张让出手相助徐济是绝无可能不付出什么代价的,这一点也许就是张让想要的结果,而徐济即便抗拒如此但也无法避免。

而听到徐济的问话之后张让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道:“驸马当真不清楚张让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难道不但心?”徐济耸耸肩笑道:“固知也,复何如?我受命上任执金吾,北军之事就必然需yào

解决,然则大将军原本就图谋北军,我如今所做之事便是大将军所不容之事,既然如此我也没有选择。何况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吗?常侍大人,你觉得呢?”

张让闻言哈哈大笑随即转身没入黑暗之中,而他的话音却传了过来:“驸马毋需担心。既然驸马亲自上门来了,咱家又怎么能拒绝?驸马尽可放手施为,一切麻烦老奴都会处置。”话虽如此。但徐济却隐约听得出张让笑声中的一丝得yì

,是的。张让恐怕正为此自豪,他如今几乎等于一手操控了大汉驸马了。不过徐济看着张让的背影也同样的露出了冷笑,一个老太监妄以为能轻易的玩弄人心?这简直是痴心妄想,虽然徐济此时的确不得不暂时屈服,但这可怖意味着自己就真的从此都会顺从张让。

得到了张让的暂时性帮zhù

之后徐济也终于是稍稍安下心来,所谓以防万一,万全之策从来都不存zài

,这两手准bèi

说白了徐济为求的不过一个自保,真zhèng

能够让他在对抗何进中取得优势的还是取决于自己实力的强弱,只要他能够执掌西园再统帅北军那么洛阳城中就几乎再没有人敢于撼动徐济的地位了。

但正所谓树大招风,自己被推到这个位置上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徐济可不敢太过狂妄的真以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和资历,这些不过是刘宏为了夺回他权柄搞出来的把戏,恐怕张让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没有对徐济有什么要求,原因很简单,徐济在做的事情并非徐济本人想要完成的,那么重yào

程度自然无法相提并论,这样显然达不到张让的目的,所以他次啊会这么干脆的选择帮zhù

徐济,换句话说也就是张让和刘宏都有同一个敌人何进,或者说是何进身后的世族,而徐济只是张让另一个计划中的棋子,至少在处理掉他和刘宏的共同敌人之前张让并不会对徐济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当然徐济也正是深明这一点才敢主动上门的。

但事情显然还不算完,北军的内部矛盾还等着徐济去处理,虽然徐济也可以

仗着刘宏的态度强硬强行的解决这些反对自己的人,但那恐怕难以服众,而且对自己之后统领北军也会形成阻碍。所以即便暂时的解除了北军面对的外部麻烦之后徐济还是不敢稍有懈怠,就如同魏瑜的无奈一样,何进对北军的影响似乎远远超出了徐济的预料,这些执金吾的属官对自己的抗拒尤其的巨大,甚至他们都开始以罢工来抗议了。

而即便如此徐济也还是只能忍着,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徐济不能也不敢去处理这些人,这些家伙竟敢人微言轻,但徐济相信他们身后的何进不会放过自己任何的不妥行径,而上任伊始便要卸任属官的职务不免有些诛锄异己任人唯亲的感觉,这恐怕也会引起刘宏的警觉,现在对徐济来说刘宏的态度显得尤为重yào

,只要刘宏能够维持这样强硬的态度对徐济就是绝对有利的局面。

但刘宏从来不是一个能够令人放心的人,徐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拖不起,何进有资本但他没有,他只能想办法快速的解决问题,否则接踵而来的各种麻烦恐怕会直接导致执金吾府武人工作最后形同虚设。

时间,越来越紧了,徐济已经有些着急了,现在已经到了对他来说近乎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未完待续……)

PS:更新。

第一百四十五章:破

面对这样的情况徐济不得不再次想办法解决北军的麻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徐济来说也是一个能够完全掌控北军的机会,只要能够解决了这个麻烦那对徐济而来北军之中便再没有什么阻碍了,而且届时即便是刘宏恐怕都动摇不了他在北军的地位,能够拯救将要消失的北军这样的成就是怎么都无法被抹杀的。

只是该怎么去做,徐济仍旧毫无办法,执金吾属官对北军当然不是毫无影响,他们的态度还是不可避免的动摇了北军相当一部分将士的心,而且徐济也的确难以让他们信服,这也是徐济最致命的短板,他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成绩,对于这些北军将士而言徐济之前取得的成就都是不够看的,即便是击败何进的亲卫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如此。

魏瑜尽管一直在尽lì

的弹压,但徐济很明白这些事情不是上官的弹压就能有什么用处的,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即便徐济也只能猜中却不敢说自己能够改变,这也是徐济为何迟迟没有动作的缘故,他输不起,北军如今已经成了他面前最大的关卡了,一旦过去自然是如同潜龙脱离浅滩,那时不论是谁都再也挡不住徐济的脚步了,只是若是跨越不了那等着徐济的下场恐怕也只会比想象的更糟糕。

当然徐济心里也清楚,自己一时之间恐怕难以让这些反对者闭嘴,但问题总还是要去解决,魏瑜摆明了态度是要帮zhù

自己只是就目前来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这个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即便有张让压制何进那也并不意味着徐济就是安全无忧的。甚至刘宏恐怕都无法阻止何进身后的世族。

虽然这事的确有简单的解决之道,那便是直接由刘宏一道圣旨。但这么一来徐济的能力恐怕就会饱受质疑,届时刘宏甚至都会开始不信任自己,这种局面可比北军的内部矛盾来的致命的多,所以徐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只是不依靠这些的话,徐济显得办法不多,或者说是正当的办法不多,见不得人的手段自然是层出不穷,但难免留下为人诟病的污点,作为驸马的身份这些污点也会是旁人攻讦自己的把柄。徐济一向小心,自然是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的,至于说正当的手段自然是有但效率低下不说还时时都要提防何进。

但这些都还算能暂缓处理的事情,执金吾负责巡查皇城的任务,所以徐济至少在这几天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空闲的,接手执金吾之后必然还需yào

不短的时间来适应这个新职务,原本执金吾的属官和下属的机构都不少的,但不断的被何进分薄甚至是直接取消,如今执金吾所属也惟独剩下武库了。不过对徐济来说这反倒是好事,越复杂的职务从属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这未必是什么好事,现在的执金吾所辖的倒是简单得许多。魏瑜就能够镇住场子,所以徐济至少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而巡查皇城之事说来好似很重大但从魏瑜告知徐济的说辞中徐济也看得出北军将士其实对此事也就是敷衍而已,虽然这颇有几分玩忽职守的意思。但徐济也能理解,毕竟皇城之内还有另一部不归执金吾所辖的禁军。这些家伙更是趾高气扬的厉害,关键是这帮家伙一向不大看得起北军。徐济自然也没有想要正军纪的想法。他甚至巴不得干脆不用去巡逻,北军的重任是拱卫洛阳而不是为刘宏看家门的。

但即便徐济是这么想的可是该做的还是要做,敷衍也总归是做了,否则自己树敌如此多只怕还不晓得要遭遇多少麻烦。徐济有些心烦,洛阳的局势原本就复杂,现在自己加入其中之后似乎将这个局变得更加莫测了,张让的居心叵测与何进身后图谋变革的世族之间的争端愈演愈烈,刘宏更是对自己的权柄念念不忘时时想要夺回,自己如今依然成为三方势力交战的中心,或者换个说法,徐济的存zài

对三方势力来说的意义都极其重yào



对刘宏来说徐济的地位不需多言,这是刘宏夺回权柄最重yào

的帮手,至少对刘宏来说是这样;而于何进而言徐济则是摆在面前的阻碍,然则徐济的身份却大大制约了他的行动;再说张让,之于张让而言徐济就显得更加复杂,首先徐济是对抗何进的第一道防线,就这一个原因就足以让张让支持徐济了,但更重yào

的是徐济不仅仅是这一个用处,对张让而言徐济更是他能够影响刘宏的一步暗棋。

当然这些只是这三方的各自想法而已,徐济虽然清楚甚至是憎恶这样的情况,但他自身的弱小决定了他无法拒绝这些。他必须依靠刘宏给予自己的这个驸马身份才能够在洛阳屹立,而张让对徐济来说更像是保障,或许更形象的说法是张让是保证他免于被何进解决的后盾。而何进是他目前的大敌,但糟糕的是徐济根本没有和何进抗争的资本,徐济是皇亲,何进是国戚,身份上是等同的,徐济甚至还略低于何进,再说资历,何进是大将军,徐济不过是初任执金吾。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也是一场生死都不见血的战争。徐济迫切的需yào

外部的助力为他打破这个僵局,否则他难以改变他劣势的局面。

不过徐济并没有等太久,很快这个徐济需yào

的机会就出现了,刘宏已经有两位子嗣了,这便到了决定继承人的事情上了,古来便有立长不立幼之说,而且最重yào

的是刘宏的长子刘辩乃是何皇后所出,何进自然是支持刘宏立长不立幼的,毕竟刘辩是他的外甥,这对他的地位无疑是有着巨大的好处的。

但这就不得不说道宫中的传闻了。刘宏一向是更喜欢刘协的,当然这倒并非因为刘协就比刘辩优秀了多少。最重yào

的原因是刘协之母是王美人,这位连嫔妃之名都没有的美人是刘宏甚爱之并欲立其为后的。但何皇后却在王美人诞下刘协之后便下毒将其谋害,当时刘宏几乎就要下令处死何皇后了,只因曹节等一众宦官受了何皇后的贿赂因而为其求情,刘宏也知dào

杀了何皇后也于是无补便将刘协交予自己的母亲董太后养育,正是因为心怀愧疚所以刘宏一向更为喜欢这个幼子。

而且刘宏显然是不愿意看到何进继xù

做大的,所以他当然是绝对不愿意立刘辩为太子的,只是他却并没哟表露出这个意图,对与立嗣一事也是一拖再拖,但这一次此时再此杯何进提及之时刘宏就已经看出何进是等不了了。他这是在逼着自己立嗣,如今的朝廷之上也的确是极为在意此事,刘宏自己也知dào

这事似乎已经到了不得不决定之时。

但刘宏很清楚自己的诉求是什么,他心中的太子人选自然是刘协,然则朝堂之上的论调似乎都以立刘辩为主,刘宏就颇有些拿不定主意,而这时他再次想到了徐济,这个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自己最大臂助的人。

于是在朝会结束之后刘宏再一次留下了徐济,对此徐济并不意wài

。此时刘宏能找到商议事务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那些所谓的老臣子都多多少少和世族有所牵连惟独徐济在这方面是干干净净的。而刘宏也并不打算在拐弯抹角了,待人散去之后便立kè

对徐济发问道:“今日朝会所言的立嗣只是,文烈有何想法?”

徐济可不傻。这是立嗣的大事,徐济哪里有搀和这种事情的兴趣,这可是极容易触怒刘宏的事情。而说实话徐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一个容易应对的问题。但刘宏似乎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徐济微笑作答道:“立嗣之事乃是陛下家事。旁人如何能说什么?文烈不过是一臣子,而且对二位皇子都不了解,陛下当自己决断才是。”

这个回答和没说一样,但对刘宏却是一个巨大的启发,正如徐济所说,立嗣一事原本就是他刘宏的私事,这些官员原本就不该所说所问,而自己的决断也并不需yào

旁人来说什么。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刘宏顿时豁然开朗,说白了还是身在局中没有反应过来,立嗣一事并非就确定了下一任继承皇位的人选,刘宏的身子虽然不算很好,但至少在活个十几年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即便如今立了刘辩为嗣也并不意味着就决定了自己的继承人。

刘宏看向徐济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徐济这话虽然是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但对刘宏来说徐济话里话外似乎就隐含着他并不支持刘辩的意思,这当然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了,于是刘宏再次开口问道:“若是朕不想立辩儿而嗣文烈你又有何想法?”

对此徐济淡淡一笑道:“臣终究是汉家的臣子,皇帝是谁臣都只能听命行事,陛下恐怕是多问了。”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反而是打消了刘宏心中的犹豫。正如徐济说的那样,这些是他臣子的终究也会是继承他手里的天下的臣子,而从古至今就从没有君王还要照着臣子所说的去做的,所以刘宏的心也无疑是坚定了,

不过刘宏却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知徐济,原因很简单,徐济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是一个中立的存zài

,是不可能投效这两位皇子中的任一位的,这也是是徐济的聪明之处,他不参与自然就不会惹祸上身,至少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这不免有些无赖,但为了自己的将来计就从这一点上徐济不搀和紧立嗣一事绝对是明确的,而接下来不论支持刘辩有或者刘协的人对徐济而言都显得并不致命,当然这也就必然会要讨好徐济的,毕竟这是巨大的帮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这么做就是标准的双方都需yào

极力争取的帮手,

就刘宏的态度而言,看起来刘宏是坚定的否定了立长不立幼的官吏们虽然这并没有多出乎徐济的预料,但徐济也知dào

刘协比之刘辩的劣势更大,

毕竟一个是有皇后的母亲还有外援大将军。这几乎就好似稳稳的必然确定了刘辩的帝王之位的,但徐济看得出刘宏绝对是没有这种想法的。那马儿刘宏心目中的人选也很显而易见了,那边是刘协。

说实话。徐济对刘宏的两个儿子都并不了解,不论是刘辩抑或是刘协对徐济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也是为什么徐济显得并不在意的缘故,徐济比皇室的唯一值得信任的帮手,刘宏不论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到最后都是必然会告知自己的,甚至届时不仅仅会告知自己那么简单。

但对于这些事情徐济其实没有太在意,但立嗣一事显然拖慢了何进的脚步,至少他再一次留给了徐济大量的喘息时间,西园近来也在高顺的努力之下渐渐将徐济的名声打响了。不说士林之中,但在军中徐济的威望之高甚至超出了徐济自己的预料。当然这些对徐济掌控西园无疑是有着巨大的好处的,身份地位自己都已经有了,如今缺少的正是名声和威望,这些能给徐济提供的保住不仅仅是能够保住自己,关键是拖住了何进的脚步,徐济一向极其擅长把握时机,所以徐济很清楚的世道了刘宏的心理,作为一个皇帝。他自然需yào

去考lǜ

的事情实在是不少,但这一次刘宏的动作是显然是打算暂时性的妥协,而徐济之所以能够判断出刘宏的心思的缘故不难猜测,只有安抚好了这些徐济才能够腾出手了解决如今的麻烦。

而到了如今。这局其实就已经被解开了,何进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徐济这边的事情,他是要保证自己的外甥能当上太子才是重点。所以他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事施压,其根本原因是因为何皇后按捺不住了。对皇宫之内的何皇后而言,所谓母凭子贵。何皇后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兄长的私事?何皇后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刘宏那越发明显的敌意了,当年她药杀王美人的事情刘宏必然还是耿耿于怀的,刘宏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曾经一度的枕边人她很清楚,所以何皇后唯有出此下策来保证自己的地位了。

而刘宏的心理自然不用猜测了,他当年不处置何皇后不过是因为他需yào

何进去制约宦官,但如今看起来不论宦官抑或何进都有些不受控zhì

了,而一旦如此,刘宏自然也知dào

这两方都没有了存zài

的必要了,所以他必须为刘协坡平道路,他或许不是一个中兴之主,但对刘协他却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和喜爱,至少他相信刘协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再说徐济吧,徐济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没有半点想要搀和的欲望的,但刘宏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好过:“文烈,日后若是协儿为帝你便是第一辅政大臣,宁儿向来照顾协儿,朕相信宁儿身为姐姐不会看着弟弟如此不幸,你身为姐夫,文烈,一切都还需你费心才是。”这话刘宏说的尽管是真心实意,但徐济却怎么都有一种自己已经掉入陷阱的感觉。

辅政大臣听上去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职务,但其实不过是苦活累活都是由他来做,而且关键是自己原本就不愿意参与进来的,还没等徐济开口说些什么拒绝之时,刘宏便再次开口道:“文烈,朕惟独只有这么一个请求,协儿一向孤苦,真当年没能照顾好他的母亲以至于他落得十余年来没有母亲的关怀,如今我想要为他的未来铺平道路,朕身边能信任的人不过多,所以文烈啊,你接受吗?”

这话说到这里徐济也就真的没办法拒绝了,总不可能等着身为皇帝的刘宏求他他再答yīng

,那样只怕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徐济当然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但接下这差事恐怕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但徐济却也只能勉强的接受了。

不过这些不太好的消息之后自然也是有好消息的,一旦立嗣之事开始在朝堂之上扯皮自己的喘息之机就有了,北军的麻烦并没有想象的可怕,徐济只是缺乏时间,如今双方为了立嗣之事吵得越不可开交自己处理北军内部的事务就越轻松,当然这是建立在何进被牵扯注意力的情况之下的。

但不论怎么说,这个何进给自己套下的局终于是被巧妙的化解了,而接下来徐济就准bèi

好好肃清一下北军之中那么些不安分的家伙了,徐济的手段自然不会让人失望的,善于观察人心的人从来都是直击要害的人,徐济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不过却还需yào

再等等,一旦解开这个局面,徐济便不再是苦于浅滩的潜龙了。(未完待续……)

PS:更新,由于燕雀忙于补考事宜所以晚了这么久,实在抱歉……请原谅。

第一百四十六章:立嗣

固然对刘宏而言立嗣的确是大事但却不是当下就急着去做的,他也不过三十几的年纪,说起来也正当壮年,只是朝野上下无不对此事极为伤心,就刘宏本人来说,他还远远没有享shòu

够皇帝这个位置给他带来的权势,所以他根本就不愿意这么仓促的立嗣。

尽管刘宏的心中是抱着如此想法的,但他还是不得不选择自己两个儿子中的一个成为太子,而立嗣说白了就是这些家伙已经打算站队了,依照何进如今的权势来说必然支持他长子刘辩的人要更多些,但刘宏不论从哪个角度去考lǜ

他都不会选择刘辩的。

原因也不需赘诉,即便抛开这些外部原因不谈,就刘宏本人来说他也更喜欢幼子刘协,只是如今刘宏发xiàn

自己立嗣的家事都似乎不能依照自己的想法去执行了,何进自不必多说,甚至满朝大部分文武都持立长不立幼之说,刘宏对此疏无半点好感,皇帝难道还需yào

和你们一样守规矩吗?不过刘宏心中尽管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只能屈服,何进势大不是说说而已,就是刘宏身边也都有何进的眼线或者干脆就是何进的人,如此一来刘宏却是毫无办法。

而之前虽然嘱托了徐济照拂刘协,但现在看起来恐怕是根本不可能让刘协成为太子,否则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这可是何家的老习惯了,当年刘协的生母凄惨的死状还不时在刘宏的噩梦之中出现,何进和何皇后将会如何对待刘协可是难说的紧,以防此事的发生刘宏是不敢冒险的。

说一千道一万。刘宏还是只想要保护好他坐下的龙椅,至少在他厌倦了这样的权势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而挡在这条路上的所有人都是他刘宏大敌,甚至连亲人也不例外。

但刘宏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要立刘辩为嗣,原因很简单,成为储君向来是众矢之的,朝中虽然颇多何进的党羽,然则也并不是没有忠心于他刘宏的人,这些老臣子可不管你是谁,只要做错了他们是绝对会挑刺的,所以这个太子之位并没有那么简单,刘宏让刘辩为嗣自然没怀什么好心思。这个何皇后所出之子虽然一向没有什么错处,但最错的事情便是他乃是何皇后之子,这注定了他日后必然是倾向何进的,而刘宏又怎么可能继xù

让何进的权势增大?

帝王之家向来没有半点情面可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辩只不过是刘宏推到台前的牺牲品罢了,刘宏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皇位传给刘辩,这一点刘宏一直都埋藏于心底,唯一透露了这件事的也不过是询问徐济此事而已。

不过尽管做了这样的决定。但在那之前却未必就真的要公布,只需yào

做出自己将要立刘辩为嗣的态势就足以,对刘宏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能拖一时算一时,至少在不得已之前刘宏是绝对不想立刘辩为储的。

刘宏当然不是无情之人。但他的位置注定他必须无情,先祖之中也不乏这样的人,刘宏心安理得。甚至他从来不认为这天下除了自己之外有什么人是不能牺牲的。自命不凡也好,妄自尊大也罢。刘宏的心中一直都是如此,所以他才会荒淫无道。这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享shòu

。只是这样的想法他从未对人说过罢了,然而总有人是能看穿的,张让恰巧便是其中之一,也正是借着对刘宏的了解张让才能从一个小小黄门做到了十常侍之首。

要说对刘宏最了解的人的确非张让莫属了,其次便是徐济,即便接触刘宏的次数和时间并不长,但徐济洞悉人心探知人性的本事却足以看穿这些,两世为人省视的眼光已经足够让徐济看穿刘宏伪装下的真面目了,也正是因此徐济才断了辅助刘宏的念头,也正是因此徐济才对刘宏所谓的“中兴”不屑一顾,因为刘宏根本就不是中兴之主。

当然徐济也无法就此抛下刘宏不理,刘宏是皇帝只是一方面原因,最重yào

的原因还是伊宁,刘宏虽然令他不屑,但毕竟是伊宁的父亲,徐济看得出伊宁对刘宏尽管不认同但终归还是有父女之情的,虽然徐济并没有为刘宏尽忠的想法,但在不违背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帮zhù

刘宏对他来说还是能够接受的。

而徐济的心理也就是如此,他从未想要为汉室效忠,因为他早就看出了汉室的崩塌已经是注定的事情,能够力挽狂澜的人当然不是没有,但徐济可不愿意去做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刘宏的性格,恐怕也容不得他徐济这样的存zài



而立嗣一事牵扯出的轩然大波也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徐济的压力,至少外界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刘宏的立嗣之上,这时候徐济也便可以着手处理北军内部的矛盾了。而想解决这些倒是也没有那么麻烦,归根结底执金吾府的一众属官抗拒徐济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不信任,他们都是北军的老人,自然对北军这个旗号是有着信仰一般的执着的,一旦徐济有所动作自然就能让他们改变态度,而这些就来自徐济从刘宏那里争取到的物资。

不过这些倒是小事,执金吾府上对立嗣一事自然也不可能平静,毕竟北军是拱卫皇城的部队,这储君也等于就是未来的主子,自然不会毫不在意的。而唯一例外的便是武库令丞魏瑜。

对此徐济很好奇,就此事还特地询问了魏瑜原因,而魏瑜的回答简单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试问大人,储君是何人与北军有何关系?北军的职责古来便已经是注定的,这皇城之中的主人是谁与北军何干?我只需做好手头的事情便是,哪里管得上这皇城之中的主子是谁。”

这话说的直白而且难听的紧,魏瑜就差没说他根本不在乎皇城之中是人是鬼了。但道理却说的是极为通透的,的确个人各司其职又何必在意立嗣之事。这些在乎此事的人不外乎是有所盼望之人。徐济当然也属于不在乎这些的人,他本就已经是驸马的身份。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这么一来他自然也不必在意了。

但洛阳却没有这两人这么平静了,立储对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大事了,百姓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是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但对洛阳的一干世族来说便不亚于下了动员令,要知dào

储君那就是未来的皇帝,如今巴结总是要比等他成为皇帝之后来的有用,所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这些世族打的不外乎是这主意,不过这注定是一场空了,不说刘宏根本没真打算要立刘辩为太子的真心,便是刘辩本人也拒绝这些东西。

从刘辩的行为中徐济看得出这位皇子辩也不是蠢人,他只怕也知晓自家父皇的用心,所以才一切都小心谨慎,说白了就是自保为上。不过这么恐怕只会让刘宏更加的不满罢了,这个道理徐济明白但刘辩却未必知dào

,他终究只是一个想要讨父亲欢心的孩子罢了。但刘宏却没有把刘辩当做自己的继承人,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

西园军那边袁绍终于是显露出放qì

的意思了,他已然甚久没有回到西园之中了,麾下的士卒也全部都扔给了淳于琼。据史阿传来的消息近来袁绍又时常进出何进的府邸,约莫是又有什么动作了,不过徐济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只要袁绍不找自己的麻烦徐济也没有闲心去招惹他,倒是曹操这些时日颇有些消沉。

这徐济也不意wài

。曹操加入西园是抱着要为国效力的心思的,通俗的来说曹操是怀抱着理想进入西园的。但刘宏却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重视西园,这自然会让一颗心都扑在西园之上的曹操感到沮丧,但徐济也没法说什么,他与曹操不同,原本进入西园就是机缘巧合,甚至他如今在洛阳的一切身份地位都不过是巧合之下的产物,所以徐济的心态一直都很平淡,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自然不能了解曹操那种理想破灭的痛苦的。

不过说来好笑,无心西园的徐济成了西园的掌控者,但有心报国的曹操却只不过是一介议郎。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曹操的祖父是宦官这从来都不是秘密,刘宏大约也是顾虑于此才不重用曹操,只是平心而论西园之中能力最为突出的只怕就是曹操了,这一点徐济自己也承认,当然了这可不是说徐济就比曹操要不如,但徐济擅长的并不是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徐济除了为曹操惋惜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现状的办法,刘宏的目光已经从西园移开了,现在的刘宏眼里只有他夺回自己权柄的计划,而徐济却并不看好刘宏这个计划,因为刘宏的想法过于想当然了,他也许根本不清楚他身后还有一个隐藏的深不可测的猎人。

而这一天徐济突然得到了召唤,而要见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大汉储君,皇子刘辩。对于这一道召见的命令徐济还有颇为意wài

的,按理来说储君应当是尽量避免与朝臣会见的,而且徐济还是执掌皇城守备禁军的执金吾,难道刘辩不担心自己此举会招来刘宏的怀疑吗?徐济很好奇。

不过对方召见徐济当然没有不见的道理,何况这道所谓的召见或许换成邀请更合适,因为刘辩说的是请徐济带上昭宁公主,徐济看得出这是幌子,不过既然刘辩这么做必然是有求于自己,那么似乎并没有必要拒绝,再说徐济本身对刘辩也是很好奇的,这位皇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有着怎么样的经lì

让他如此的早熟呢?

会见的地点是刘辩的寝宫,这倒是不出徐济所料,毕竟幌子是家宴,落人口舌可不是刘辩敢做的事情。

徐济自然是没有带着伊宁的,这些事儿说白了还是脱不了朝政那些破事儿,徐济根本不愿意自己的妻子搀和进来,所以徐济只带着典韦前往。刘辩的寝宫并不奢华,甚至是颇为朴素的,而见到刘辩之时徐济也不禁有些意wài

。刘辩的相貌与刘宏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甚至就是更年轻的刘宏。而见到徐济刘辩执的是后辈礼:“姐夫来了,请上座吧。”

徐济对刘辩的第一印象就是内敛。甚至略微有些腼腆,这可不是一个当为人主的性格,至少在徐济看来这样的性子不适合执掌生杀大权:“宁儿近些天来一直忙于府中事务故而我没有带她前来,想必太子不会为此责怪臣吧?”徐济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刘辩的反应却有些出乎预料,他有些遗憾的回答道:“原本想见见姐姐的,不想竟然没这机会,姐夫也知dào

父皇立我为储之后只怕事事都要小心谨慎,日后只怕再难与姐夫有这独处的机会了。”

从这话里徐济立kè

听出刘辩说的不是假话。于是立kè

问道:“哦?太子不妨说说为何思念公主。”刘辩笑了笑道:“姐夫莫误会了,自小便是姐姐照顾我与弟弟,母后成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父皇也总是见不到人,太后不喜欢我,只有姐姐将我与弟弟一视同仁,年幼之时总惹姐姐生气,如今长大了,姐姐也嫁人了。今后恐怕关系便要更加的淡薄了,只可惜我至今都没有能够亲口对姐姐说一句谢谢。”

徐济不禁有些感伤,刘辩的性格在这番话里表露无遗,这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但可惜的是刘宏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牺牲他了,刘辩虽然并不适合为皇帝但若为官一方却必然是好官,但可惜身在了皇家。不过感伤之后徐济也立kè

想起正事来。于是问道:“不知太子邀臣来此有何吩咐?”

刘辩闻言腼腆的笑了笑道:“姐夫,此次邀姐夫与姐姐确非公事。姐夫唤我刘辩即可,职业太子一事。只是朝野上下如是说罢了,父皇根本没有决意。”听完这话徐济对刘辩的评价便再上一层楼,刘辩很冷静,他看的很明白,刘辩也清楚刘宏不喜欢他,也根本就没有要立他为储的打算。

而徐济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既然刘辩这么说了徐济也就点头答yīng

了,刘辩这才继xù

说道:“前几日闻听宫中的小黄门提及姐夫上任执金吾一事,之前又多有耳闻姐夫的功绩,是以刘辩颇为好奇,这才邀请姐夫前来的。”说罢还颇为不好意思的看向徐济。

徐济自然是哭笑不得,说起年纪徐济也没比刘辩大多少,但刘辩对自己显然是一副崇拜的模样,这让徐济颇有几分尴尬,不过这倒是徐济小看了自己这些经lì

的传奇性,小小年纪就做到了执金吾之位,这对徐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已经是大汉少年的标杆和偶像了,没有人不想做到徐济这样的地位,更没有人不羡慕徐济的经lì

,而这一切都是在尚未及冠的情况之下达到的,换言之只要徐济自然不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的仕途将要远远比他人更长也更顺畅。

刘辩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少年,身为皇子并没有抹去他对传奇人物的崇拜,那些书中和传说里的少年英雄显得过于遥远,而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让一个满心憧憬的少年如何不好奇呢?

而徐济虽然尴尬但终究是已经习惯了这些,于是也只是淡然回答道:“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我与你并无什么不同,惟独我运气很好才有今日的成就,你身为皇子自当远胜于我才是。”听到徐济这番话刘辩面露苦涩道:“姐夫有所不知,若是可以我倒更愿意做那平凡的穷人小子,皇家看似尊贵,但,其实没有那么好的。”

徐济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刘辩也晓得徐济并非否定或者不信,只是他不想对此多做评论罢了,不过对刘辩来说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一半了,此时也转换了情绪道:“姐夫,请入席罢,我命人做了地道的颍川菜肴,也不晓得是不是合姐夫的口味呢。”

徐济轻笑点点头便入席了,这一顿饭吃的自然是极为和谐,双方都很默契的避开了当下敏感的话题,徐济说着些自己这些年来的经lì

和新军之中的趣事,而刘辩则安静的聆听,时不时发出惊叹和向往,而酒足饭饱之后徐济便告辞离去了。

对徐济来说这一次的事情只是个插曲,唯一让他有些惋惜的就是刘辩恐怕再聪明都预料不到他自己只不过是刘宏放在台前的挡箭牌,徐济自然不会把这些告sù

刘辩的,这个世界有多残酷无情只有自己看到才会明白。

徐济知dào

自己救不了刘辩,所以更不愿意把残酷的现实揭露在他面前,但徐济不知dào

的是送走了他之后的刘辩仰望露出星辰的天空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是不符合年龄的悲哀。

“姐夫,恐怕,这便是你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只可惜,恐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变数

刘辩的确是徐济没有料想到的变数之一,说实话对这个皇子徐济更看好些,但刘宏的想法也不是他能够改变的。虽然还未见过刘协不过徐济也不难从耳闻之中猜一猜刘协的性子,怕是没有刘辩这般,这倒是一件颇为讽刺的事情,皇子辩的母亲是何皇后,更有母舅何进这般嚣张的亲眷,然而刘辩本人却没有那么糟糕的性格,这也是徐济颇为感兴趣的事情。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有趣了,见过刘辩之后很快刘宏便再一次召见了自己,徐济当然清楚刘宏为何要召见自己,但他倒是心安理得的紧。

“文烈,朕耳闻辩儿昨日邀你一聚,可有此事?”刘宏单刀直入直奔主题的提出了他的问题,徐济看得出刘宏平静之下隐藏的着脑,不过徐济很是平静:“陛下从何得知?确有此事。”

徐济是刻意问了这个颇有些冒犯的问题的,作为臣下的确没有权力和资格去问这样一个问题,而徐济这么一问意图也只是试探刘宏究竟对他是抱着怎样的态度的。听到徐济的回答之后刘宏立kè

有些变色,见此徐济不由对刘宏有几分失望,喜怒形于色是上位者的大忌,这显然不是刘宏应该有的反应,随后刘宏开口道:“朕从何而知那不重yào

,朕只问你辩儿邀你所为何事?”语气之中已经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了。

徐济却没有把刘宏的不满放在心上,说实话徐济就根本不担心刘宏会对自己如何,刘宏失去了自己就等于葬送了之前他所有的努力得到的局面。如此一来徐济自然是淡然回答道:“皇子邀请的是公主与臣同去,然则臣府中事务颇多。公主今日一直忙于事务所以并未同去,是以臣这才独自前往。皇子所为也不过是见见公主而已。”

这话说完刘宏的神色可见的缓和了,徐济猜这其中的事情恐怕刘宏根本是全部都清楚的,如此质问自己不过是看自己是否照实以对罢了。果不其然刘宏接着便开口说道:“原来如此,朕千万教导辩儿休得与朝臣有何接触,这孩子当真胡来竟然单独邀请文烈前去,朕几乎错怪了辩儿与文烈了。”徐济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刘宏这不过就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徐济心中自然是万分不屑的,但表面上却未有反应。徐济很清楚刘宏绝对不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就找自己来的。

而接下来刘宏也的确转变了话题:“文烈,如今北军状况如何了?是否还需yào

朕这边为你提供些支持?”徐济闻言心中更是冷笑,自己从刘宏这里要了物资的支持就已经让皇帝大人肉疼不已了,再说什么更多的支持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刘宏问了这些的核心目的还是提醒徐济尽快为他稳定北军的军心而后为他训liàn

一支战斗力强悍的禁卫罢了。

“一切照常进行,只是执金吾属下的属官对臣颇有微词,大约也是臣资历不足以服众的缘故吧,不过陛下请放心,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大话谁都会说。徐济自然不例外,即便徐济根本不认为短时间内能够恢复被何进掏空了的北军但话终归是要挑好听的说的。刘宏听罢徐济这番话之后也欣慰的笑了笑说道:“如此朕便放心了,文烈不必在意些许小节,你的能耐朕是清楚的。执金吾府中的事务哪里难得倒文烈呢?这样吧,若是真有什么麻烦尽可来寻朕。”

徐济自然点头应诺,说一千道一万刘宏的意思很清楚。他根本不在乎徐济遇到了什么麻烦,说了这些好听的不过是安徐济的心罢了。但刘宏恐怕万万料不到徐济其实是他整个计划中最不稳定的变数,而徐济也从未表露出他的正事意图罢了。

见到徐济点头之后刘宏再次说道:“文烈。今后与宫中之人切莫关系太紧密,朕知dào

文烈的忠心,但难免会有人嚼舌根,届时朕也不好处置啊。”对这个看似善意的提醒徐济就根本不相信,什么嚼舌根的人就算有那也不会太多,说到底还是刘宏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那所谓的宫中之人说的不就是刘辩?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过徐济也很好奇那刘宏要自己辅佐刘协这事情又要怎么算呢?

很快徐济就得到了答案,刘宏接着说道:“文烈,协儿也到了增长阅历的年纪了,若是有时间你不妨进宫指导一二,毕竟你是大汉如今最富盛名的少年英杰,协儿这个年纪正是对英雄人物最为崇拜的年纪,你来指导或许效果更佳。”

这几句恭维根本不重yào

,徐济一听便知,刘宏的打算是好,自己一旦指导了刘协就被扣上了刘协一方的帽子,如此一来自己是怎么都没法子和刘协脱离关系了,这便等同于将自己捆绑在刘协身边,正是所谓一荣皆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而最绝的是徐济根本无法拒绝这些,刘宏就是吃定自己无法拒绝才敢如此作为的。

想明白这里面的利害之后徐济自然也看明白了刘宏的打算,他是要先为刘协组建班底,而自己显然是最佳选择,宦官不值得信任这一点自不必多说,而且宦官不能执掌兵权始终是最大的短板,若是想要扶植刘协为帝自然需yào

一个手中有着兵权的实权人物的支持,而徐济如今虽然还无法和何进相提并论但却是唯一一个可能的人选,所以刘宏才会选择这样去做。

但是刘宏终究是欠了些考量,徐济是最佳选择是不错,但刘宏过于想当然的认为自己一定会效忠于他,就算是徐济效忠于刘宏也未见得就会效忠刘协,这并非同一件事。退一步说刘宏把局势和情形想象的太过美好了,徐济自己都不敢说一定能和何进相庭抗理,因为真zhèng

对刘宏有威胁的并非是何进而是这一众的世族。这一点就足以让刘宏失败了。

但尽管徐济看透了这些他却没有出言提醒,对于徐济来说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他花费时间精力去注意的事情。他从来不是那个被标榜忠臣的人,而且对刘宏也疏无好感。谈不上为刘宏思前想后谋划这些,更重yào

的是刘宏摆明了是算计他,这样一来徐济更没必要多说了,所以他也只是回答道:“遵旨,教导不敢,若是能对皇子有所裨益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刘宏自然是欣慰有加而后便示意徐济可以回去忙了,徐济自然是立kè

会意离开,说实话他也不想和刘宏相处太久,这人太假。和刘宏独处之时徐济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刘宏总是让徐济有一种犹如面对毒蛇的感觉,即便这的确是个昏君无疑,但其的心计和狠辣却着实不是玩笑,这恐怕也是刘宏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如此长时间的缘故了。

之时徐济此时还有更多的事情需yào

去处理,所以其余之事都反而显得不是那么紧要了,北军之中的问题大部分确实是解决了,但执金吾府上的事情却远没有徐济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何进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他对执金吾这个位置的意图,如此一来这些属官自然也没有丝毫的好转。而徐济为此也着实感觉心烦。

洛阳城内行驶复杂且不说了,但这变数多的也实在叫徐济有些头大,势力交错的影响导致了徐济处理起来顾忌也更多,何进有张让去对付的确可以让徐济松一口气。但这些属官却来自不同的世家,这些家伙背后的势力也并非玩笑一般就能轻易对付的,至少对徐济这个寒门出身的身份来说显得过于吃力。

办法的确是有。但付出的代价和收获不成正比,这显然不是徐济会选择的方式。而且一旦弄成了鱼死网破的僵局无疑是徐济更劣势,这或许也是这些何进身后的世族乐于见到的局面。而一时之间解决不了这些麻烦徐济干脆也暂时不做理会,只要北军能够正常运转他本身倒是也并不很在意执金吾所辖的这些属官闹事,毕竟自己身后也还有刘宏撑腰,再怎么闹对他们显然都是不利的。

正是因此徐济也就把眼光重新放回西园军上,自从袁绍放qì

了想要独掌西园的意图之后徐济也就算是西园之中最有话语权之人,而淳于琼哪里还敢招惹徐济?徐济不找他的麻烦他都已经万分庆幸了,但西园之后也仍旧还有一个变数,此人便是曹操。

徐济从来没有小看曹操,甚至从一开始在西园之中曹操就被徐济视为最大的对手,抛却背景不谈,曹操和他实在是太像了,都是靠着战功政绩晋升的,而徐济能够有今日的地位倒是运气机缘了,而曹操除却家世带给他的便利之外他为官一方的政绩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而且曹操心怀大志,这一点从宛城之时徐济便早已清楚了,这样一个对手才是徐济想象之中的对手,但如今曹操看似消沉的模样非但没有让徐济安心反而更是有些不安心。

曹操的心计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徐济对上曹操也绝无必胜把握,但如今来看的确是徐济更占据优势,如此来说也并不排除曹操是可以避开徐济的风头,这就意味着曹操恐怕并没有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意志消沉。

而至于说曹操欠徐济一个人情,那在曹操不相助袁绍为难自己便已经算是还了,至少徐济是这么看的,何况对徐济和曹操这等人来说一个人情算得了什么?一旦这个人情成了他们道路上的阻碍那无非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便忽略掉的小事情罢了。甚至在徐济心中曹操是一个比他自己更加狠厉果决的人,从他棒杀蹇图之中就能窥出一二了。

而且曹操实jì

上比起徐济来说拥有更便利的条件,他比较是权贵之后,总是有人为其撑腰的,但徐济则不同。最让徐济不安的是近来朝堂之上又有了新的论调,党人和清流对宦官的不满越发强烈,而世族自然也就借此大做文章,何进在朝堂之上的态度也越发强势起来,很难说张让究竟还能够挡住何进多久,一旦何进暂时性的压制住了张让自己就必然是会立kè

就被何进处理掉的异己。这绝非好消息。

徐济如今可不是孤家寡人,没有那么随性洒脱了。就算不得不放qì

他在洛阳的权势也至少也保住自己的妻子和这些麾下的士卒能安然离开,这已经在徐济的日程之上了。洛阳的风头已经变了。从刘宏开始谋划着借自己的能力夺回自己的权柄之时整个洛阳都显得不那么安稳了,这个是非之地徐济依然不愿久留,他必须尽快找机会脱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徐济虽然并未参与进洛阳这纷乱之中,但他本身就是漩涡的中心,或者说刘宏将他置于这个位置,尽管徐济身边的一切都显得并无大变,但他却已经敏锐的觉察到了危机,而这一次徐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除了避开之外徐济没有任何的办法。纷争愈发的剧烈,何进和张让之间的矛盾也更加激化,徐济不愿意充当这二人之间的那个不稳定的变数,对于这双方来说徐济都是必将处理掉的事情,一旦事情稍有安定自己的位置就是千夫所指的要冲,徐济可不认为到时候刘宏还会保住自己。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徐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要么被碾压成粉末,否则就只能铁了心跟定其中的一方,但若是如此刘宏必不能容下自己。而徐济也显然不可能选择这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刘宏就更加不再徐济的考lǜ

范围之内了,这昏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牺牲掉自己去换取更大的利益,如此一来徐济也只剩下一个离开的选择了。

但这个选择却没有想象的那般容易,别忘记如今刘宏是绝对不会让徐济如此脱身的。摆在明面上的情况也限制了徐济的动作,关键在于徐济此时并没有选择。刘宏一系列的谋划此时也表露无遗,徐济根本就是他的牺牲品。以此换取何进和张让双方的矛盾激化,借此他从中谋取利益并借着这个机会夺回自己的权柄。甚至徐济怀疑刘宏的目的更大,他甚至想要借此打击愈发嚣张的世族。

只是对于刘宏的这个计划。徐济却感觉到可笑,刘宏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大汉的弊病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挽回的了,更不用说刘宏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夺回自己的权柄,如此一来刘宏的谋划就更显可笑。刘宏太过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能够夺回权柄就能妥善的解决这一切问题,但刘宏恐怕根本没有想过最核心最根本的问题是因为世族,而这种误判自然也就导致了刘宏的计划是必然失败的。

而且徐济很清楚,张让就算再有能力也无法抵抗世族的力量,愈发不满足于所得的世族又如何是几个人就能抵挡的?若不能打破当前的利益划分对这些世族来说都绝对无法让他们满足,而徐济虽然看清了这一点但却无能为力。

徐济很烦心,所以他从皇宫离开之后便回了府,他需yào

清静的好好思考一下这一切,洛阳之内的这些麻烦说来也只是这帝都之中上层之间的麻烦,对于百姓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对于洛阳之外的中原来说更是影响不大,徐济只要能够离开洛阳自然就能够避免,但怎么离开?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徐济名正言顺的离开这个地方?

正在徐济心烦意乱之时,书房的们被敲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济新婚不久的妻子,伊宁。自从嫁给徐济之后公主大人也干脆就不再使用刘宁的名字,说白了她对刘宏还是有怨恨的,如今既然已经不在皇宫身边的人也只有她深爱的人之后索性也就随心一些了。

“夫君,为何回府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有什么烦心的不能告sù

我吗?”伊宁一脸的关切之意的确让徐济心头一暖,说实话徐济这个习惯由来已久,这么些时间以来都是陈到提醒徐济该吃东西,但一个大男人徐济着实没有半点感动,后来换成典韦更是如此。但眼前人是自己的妻子意义自然不同。

徐济轻笑招了招手示意伊宁过来,伊宁上前徐济便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抱住有些疲惫的回答道:“是有些烦心的事情,宁儿,你说大难临头是如何抉择为好?”

伊宁转头看去只见徐济脸上满是疲倦之意,她不由有些心疼,似乎从徐济入洛阳之后便难得看到他露出笑容了:“夫君烦忧的大事宁儿不知,但无论夫君作何决定,宁儿都会支持的。”

她知dào

此时徐济需yào

的不是她告sù

他怎么去做,他需yào

的是暂时的休息和一个支持,而恰好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知心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徐济感觉到自己眼角略微有些酸涩之感,人生得一知己便可死而无憾,更何况得妻如此?若是徐济真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还则罢了,但两世为人的徐济心中却感受干深。

对于徐济这些年的经lì

,伊宁当然知dào

不容易,然而徐济又怎么会不知dào

伊宁同样不易?等了这么久才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对两个人来说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徐济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有一种想要抛下所有只和身边这个女子终老一生的冲动。

但徐济很清楚那不过是奢望而已,这乱世里何来的安宁生活,自己若是没有了这些保护自己的力量恐怕不需多久就会成为那荒野之中的一具枯骨,就更不用提保护好伊宁了。

“何必再说这种话呢,宁儿,你的心我自然知dào

,只是如今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洛阳城如今于我便犹如刀山火海,一个不慎便是葬身之局。我想离开。”徐济终于还是说了真话,对身边这个等待自己许久的人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况他也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对伊宁来说,这些不是徐济想要让她陪着他一起承担的,即便也许她想要这么做徐济也不会准许的。

而伊宁闻言蹙起柳叶眉轻声问道:“真有这么严重吗?近来洛阳城中似乎并无什么于你不利的情况啊。”徐济当然不会责怪伊宁的见识短浅,因为表面上洛阳近段时间来确实平静,从中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来。但那不过只是表象,对徐济这等身在局中又眼光敏锐的人来说才能勉强看到平静之下暗藏的风暴。

徐济也便只是轻轻遥遥头道:“宁儿你不懂。风雨之前总是平静,然而越是平静就意味着将来的风暴更大。宁儿。如今的局势已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不论是哪一方势力都已然是隐而不发的蓄势之时,我在洛阳毫无根基,面对这场将来的风暴恐怕没有挣扎的余地,届时,我不知是否能够安好的活下来。”

徐济仍然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的情况,对徐济来说这些是只需yào

他去承担就足够的事情,即便再糟糕他也绝对不会让身旁的这个人来和他一起经lì

,担惊受怕在她嫁给他之后便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了。但徐济终究不懂女人的心。如今对伊宁而言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徐济本身,而别的不过是次而再次的事情了。

伊宁自然不会满yì

徐济这样的回答的,但她也知dào

徐济不将一切告知她若不是有什么苦衷便是真的不想告sù

她,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刁蛮的小姑娘了,虽然偶尔使使小性子徐济不但不会责怪反而会笑着接受但是她也知dào

自己已为人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中自有一杆标尺。所以伊宁也只是伸手摆弄着徐济的眉头道:“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便离开洛阳吧,还有,别皱着眉头。看上去真不喜庆!”

徐济被逗笑了,伊宁当然不是真的这么天真而是刻意的在逗徐济笑,她的用心良苦徐济又何尝不知?只是如今局面他实在已经无能为力了,刘宏终究没有把他视为不可或缺的一员。既然刘宏将他视为牺牲品徐济自然没有必要为刘宏陪葬。

的确在徐济看来刘宏绝无取胜把握,即便加上自己刘宏的胜率也不会超过一成,刘宏过于急躁让他选择了一个极为不恰当的时机。如今党人的势力已经渐渐恢复当初的风头了,世族也不满自己的待遇已久。此时谋算着要夺回自己的权柄必然导致局势更加混乱,刘宏没有大权在握显然是无法压制住局势的变化的。届时大汉不但再无回天之力甚至连他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但徐济看清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刘宏是绝对不会放qì

他看到的大好局面的,至少目前来看刘宏的目的确实很快就能达到,只是刘宏始终忽略了变数,更糟糕的是这一次的变数比任何一次都要多。

徐济当然也想要阻止刘宏,但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徐济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这个女子,如今的洛阳就好似汪洋,而徐济不过是其中一叶扁舟,自保尚且不易更不用提拉刘宏一把了。不过即便徐济能救他也不会救的,原本徐济对刘宏便没有半点好感,如今更是被刘宏当做了工具来使用,如此一来徐济又怎么可能以德报怨?徐济可一贯都不是宽宏大量的人。

但这些话徐济自然也是不能对身边人说的,伊宁怎么说都是刘宏的女儿,即便伊宁本身就对刘宏有所怨言,但所谓血浓于水,徐济不想陷伊宁与两难之境,倒不如他自私点替她决定,就算要背负骂名也由徐济来承担便好。

伊宁看徐济再次沉思不由再次打断了他:“木头,你怎地又开始寻思了?放宽心些,总还有时间不是吗?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多少还有一段时间,难道还不够你筹划的?何必急于一时呢?”徐济被伊宁的娇嗔弄得很是尴尬,索性就不去想那些事情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是,听夫人的话,我不想了,典韦呢?我都已有数日不曾见过这憨货了,这些天他不在府中吗?”

徐济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几日自己一直奔波于执金吾府和皇宫之中,已有数天没见着自己这位亲卫统领了,而伊宁闻言白了一眼徐济娇声说道:“君卿见你数日没要他随行已经去西园找子和将军了,你到今日才发xiàn

没见着他吗?”徐济也只能无奈苦笑,这几天自己满心忧虑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向来都很安稳的家伙,不过伊宁这话也提醒了徐济,自己最近忽略的不但是麾下的将士最重yào

的是自己忽略的做多的恐怕还是伊宁。

想到就做一向是徐济的好习惯,他立kè

便抱紧了伊宁说道:“宁儿。近来我忽略的最多的恐怕还是你,我这个丈夫着实不合格。还望夫人莫要见怪才好啊。”话语之中虽然但这玩笑之意,但徐济却是真心实意的在道歉。只是他有些拉不下自己的脸面所以才选择了这么一个玩笑的方式。

不过对伊宁来说这么浅显的把戏自然是不需yào

花什么心思就能看懂的,若是说伊宁不在意那当然是谎言,但她同样也清楚的知dào

徐济的无奈,自己的父皇大人是怎么样的人她比旁人要清楚的多,徐济忙于公务恐怕也是自己那位父皇大人逼得太紧了的缘故。而且徐济一向都是一个不会招惹事情的人,她根本也不担心自己这位夫君在外头弄出什么事情来,唯一介yì

的也只是他并没有那么多陪自己的时间而已。

“看在你公务繁忙的份上我便饶了你,只是你这人的性子我又怎么会不晓得,今日想起就来说一句。明日忙起来又想不起我来了。我怎地就喜欢了你这么一个人了。”伊宁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了,徐济这样她心中自然是颇有不悦之意的,但徐济的无奈是她原谅他的原因之一,但她所说自然也是对徐济太了解而产生的一种埋怨了。而徐济也只是无奈一笑凑在伊宁耳边说道:“出嫁从夫,都嫁了我了还有什么办法?怪就怪你当初非要赖着我,现在后悔了?可是我不会放你走了。”

徐济一向是不说这些情话的,对他来说从自己嘴里讲出这些话来回让他颇有些难为情,但此时他也终于发觉并不是自己说不出这样的话,只是未到那种情况。就好比如今,面对这个少女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这些话。当然这几句话里的确有些无赖的意思在里头,而伊宁的反应则是白眼以对而后轻笑回答道:“悔不该当初没看清你这无赖,如今知dào

错了。只可惜已经没法子逃了,不过,这样的话也好。总好过我等着这么久还便宜别人不是吗?死木头。”

徐济很庆幸,对怀抱里这个少女的喜爱不但没有随着成婚变淡反而越发有种不能离开的感觉。这或许便是所谓的依赖和习惯,徐济是一个很难接纳陌生人的家伙。这一点从他朋友甚少之中就看的出来,而对于女人徐济更是一向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也唯有这一个是特别的存zài

,而如今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了,这样的情形的确值得欣慰,也正如伊宁所说,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如今的相守,总比再去找寻要幸运了不是吗。

这一些心绪徐济没有说出口,他不善表达这些煽情的言辞,对他来说做到要比说出来容易的多,而对伊宁,也的确做到要比说好。

到了晚膳时间夫妻二人便相对而坐,这倒是相当新奇的事情,对徐济和伊宁来说都是如此,成婚之后徐济大部分时候都是独自在书房用膳,他实在空不出时间,即便那日伊宁去叫徐济吃饭也是伊宁在一边看着他吃完才离开的,而相对而坐同时用膳对他们来说真真zhèng

正是第一遭了,这么独处之下气氛自然不免有些微妙,烛火之下徐济只觉得眼前的少女越发有些娇艳的模样,他不禁感叹自己幸运。

前生的不幸今生前十余年自己也只在奔波之中,用心用力的只为了生存,而现在自己终于得到了补偿,突然之间徐济开口说道:“宁儿,或许今生得以遇见你,就用掉了我这一生的运气了。要和你厮守下去,还要用掉我的一生,这比买卖,你说值吗?”

对面的少女俏皮的用筷子点了点徐济的鼻子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是这样的人不成?我怎么早没看出你这无赖惫懒的性子来。”徐济笑的更开心了,他伸出手揉了揉伊宁额前的刘海道:“好了,不说笑了,我说真的,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如今能成婚更是我三生有幸。并非因为你是公主,而是你等了这么久,我很抱歉,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济一脸的严肃,这对他来说便是承诺一般的言辞了,正如他说的一样。幸运的不是因为伊宁的身份让他得到了什么,而是伊宁对他的心意实在太沉了。他辜负不起这样的心意。而伊宁闻言却有些痴了,平日每当徐济弄乱她的头发之时她都会嗔怪的拍开徐济。但此刻她却呆呆的看着徐济。徐济笑了笑道:“怎么了?”

伊宁被这句话叫醒了,而此时她的神情之中就带上了些许的委屈之意:“最讨厌你每次信誓旦旦的说这些了,你知不知dào

我每回听到都会想哭的?以后不许再说这些了,记住了没有?”

伊宁话说的虽然是带着责怪之意,但徐济如何看不出她的感动,他起身离开座位走到伊宁身边将她抱紧说道:“好,宁儿,我以后不说了,你要好好的在我身边。这样就好。”

面对徐济这句话伊宁微带哽咽的回答道:“只要你不会讨厌我,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想甩也甩不掉了。”徐济不由有些感慨自己的运气,这个少女对情之一字的执着已经让徐济再也不可能放开她了。

“宁儿,

你若不离,我必不弃。这是徐文烈一生的誓言,唯有徐济身死才能破解这誓言。”说实话,对徐济来说讲出这么一句话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但面对这个女子。徐济觉得自己再怎么说都不为过,这就是自己所爱的女子,两世为人带给他的不仅是丰富的阅历,更多的是对人情的不信任。但这却在伊宁的身上被全部推翻。也许伊宁还不太明白爱究竟是什么,徐济本人其实也不敢说自己就明白,但却并不妨碍他做出这样的承诺。

爱的真谛可以留到以后慢慢找寻。但错过了这样的一个人恐怕一生都不会遇到第二个,到时候留下的遗憾和后悔比任何事情都来的更折磨。徐济不想错过。知心二字说来简单,但人心哪有那么容易看透?但能够互相了解对方心中的想法的人又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走到一起?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最遥远的路途。但徐济一直坚持的信念却在伊宁身上找到了答案。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说一万遍的爱也比不上陪伴在对方身边,对徐济来说他终于找到了可以陪伴他的人,而徐济也知dào

这个人就是自己找寻已久的那个人。欺诈和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的生活徐济其实早已厌倦,但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见面面对郭嘉和荀彧这些老友之时徐济也不能脱下他坚毅的面具,对他来说惟独在伊宁面前自己才能够放下一切防备,她的身边就是他的安生之所。

而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徐济的归宿,这或许颇有些幼稚和为人见笑,但人生何其幸运能够遇到一个你愿意为她做傻事的人呢?芸芸众生谁不是为生计奔波劳累?有没有人让你暂时放下这些只想要让她开心的人呢?所以徐济从来不认为周幽王有多可笑,只是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式而已。

为情所困的人何其多,徐济自然不会免俗,何况身边的佳人对他的情谊已经不需多言了。面对徐济这般表白伊宁落泪了,虽然她逞强着让徐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但这么些年的等待她等的不就是徐济的这样一句话吗?她喜欢的就是这个对感情总是反应迟钝的徐济,喜欢的就是这个才华横溢但却没有帅气外表的徐济。

“笨蛋,都说了不要说这样的傻话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是我夫君,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没有你我还能怎么办?”伊宁言语哽咽,对她来说这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是足够的事情,她的世界从成婚之时便已经只剩下徐济这个轴心了,作为徐济的妻子而存zài

已经成为了伊宁的新的生存法则了。

说到底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实在太过不容易,徐济这样理性无比的人都已经变得如斯感性就更不用说本来就是女儿家的伊宁了。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多太多的人有缘无分,相爱却不能相守,有太多悲剧在相爱的两个人之间上演了,对的人之间也会发生误会然后分离。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的徐济其实对感情保持的态度已经变得有些消极,若不是伊宁也许徐济根本就不会有想要有人陪伴的想法,但也正是因为她徐济才发觉自己其实也是渴望一份能够温暖自己的感情的。

但太久的逃避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感情,若不是伊宁等他这么久也许两人也注定还是要错过,这也是徐济感觉自己如斯幸运的缘故,对他来说如今的幡然悔悟总要比将来的后悔好得多。

至少现在伊宁就在他身边,他还有珍惜的机会。

爱人知心最难得,而相爱久了,自然也就看清了爱的有多深,不论伊宁如何,徐济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内心。这就是他一生的选择,而她,就是徐济想要守护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PS:这一章基本上算是燕雀借着小说的一些感慨了,如果不喜欢就跳过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惊闻

当然和伊宁之间的感情自然不必多说了,现在徐济着实有些顾不到这些事情,说到底徐济这人还是一个以公事为重的人,何况如今的徐济最需yào

考lǜ

的还是洛阳对自己的困局的麻烦。

当然实jì

上徐济很快就发觉到了麻烦再次找上门来了,而张让此时突然的找上自己让徐济颇有些感觉不安稳,但徐济却并没有拒绝,原因也不难解释,张让此时找自己必然是因为有所要求了,徐济本身也很好奇张让究竟有什么动作。

张让近来的心情也很糟糕,对他来说何进身后的世族给他带来的麻烦实在是不小,更糟糕的是对他来说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说到底是他并没有何进这么便利的条件能够吸引这些世族的看好,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因为自己是宦官的身份,只是对张让来说此时已经不是处理这些世族的时候了。

就在张让想着自己下一步计划之时徐济也到达了张让的府上,而看到张让如今的模样也让徐济有些惊讶,原本看去来颇为富态的张让已经有些憔悴了。见到徐济抵达之后张让也立kè

没有半点耽搁就开始说起他找徐济的目的了:“文烈可知奴家寻你所为何事?”徐济虽然有所猜测但却故作不知回答道:“不知,请常侍示下。”

徐济之所以将自己位置放得如此低下的意义也是首先要给张让的错觉,当然这对张让这种人来说可能用处并没有那么大,但表态的意义就在于取得一个态度上的优势,何况徐济也确实不确定张让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张让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神色变化只是平稳的开口说道:“恐怕奴家是挡不下何进了。驸马是否知晓如今洛阳之内的局势?”徐济听到这话倒是淡然了,而后便笑道:“自然晓得。如今常侍的情形恐怕比文烈还要糟糕吧,不过为此一事似乎并无必要特地寻我前来啊?”

徐济当然知dào

为了这么件小事情张让是绝对不会找自己来此说这些的。恐怕张让是真的有所动作了,说白了徐济真zhèng

在意的还是张让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作为,既然找上自己想必这事儿肯定不简单,否则又怎么会需yào

把自己叫道他的府上呢。

果不其然张让果然还是没有耐住性子,徐济一脸无关紧要的模样当然是假的,但张让实在也没有兴致和徐济磨下去:“文烈难道不担忧?”

而徐济心中自然没有他表现的这么平淡,他又何尝不担忧自己的处境,不过徐济当然清楚自己表现的越不在乎对自己来说能再张让手上占到的便宜就越大,而且毫无疑问的是既然张让找了自己就意味着他人是无法帮zhù

他的。自己越是不配合就越能够从中谋取更多的好处,或者换个说法,徐济这是在让自己这个筹码更重yào

而已。

如此一来徐济脸上自然更是平静了甚至还带着笑意回答道:“常侍说笑了,便是如此于我又有何关系?我乃是大汉驸马,便是何进真不能容我哪也不过时丢了官职和军权罢了,徐文烈的心不大,唯想能够苟且足以。如今走上这个位置也是常侍大人一力促成,文烈似乎从未说过自己对执金吾之位有何欲望啊。”

这话当然是半点做不得真的,但徐济自己知dào

张让却并不晓得。的确一如徐济所言他从未表露出对执金吾之位或是北军的欲望,甚至徐济能够成为执金吾不过是他张让为了避免何进的势力进一步壮大强行安在徐济头上的。何况不论徐济是否真心所言的确只要他放qì

手里的权力何进也绝对无法加害于他,但张让既然找上了徐济自然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qì

的。

“驸马莫要欺老奴老眼昏花,便是北军之位还不足以让驸马忧心。那么西园的那些精锐士卒呢?那可是驸马一手训liàn

,皆是追随驸马自陈留甚至是从宛城之时便已经在驸马身边的士卒,难道驸马真丝毫不在意了?”张让仍旧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一昧出言相激。但徐济却着实看透了这家伙的心思,其实徐济也不是不能坦然就承认他不可能放qì

手中的权势。只是这时候一旦服了软之后的所有事情之上自己都会失去了话语权,徐济并不在乎气势上的胜负。但话语权却值得他和张让绕一绕,反正伊宁已经愿意离开,那徐济的后路便总是还有的,他并不急于一时。

张让一看徐济根本不理会自己言语相激也清楚自己再跟徐济耗下去徐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态度的改变的,于是也只得苦笑开口说道:“驸马不愧是少年老成,老奴在驸马这里讨不到半点便宜。也罢,便开诚布公的谈谈吧,驸马和老奴都清楚这样下去对于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无非是老奴弃了这条老命,而驸马怕是会丢掉如今在手中的所有权势,这恐怕也并非驸马所要的结果罢?”

张让说了实话徐济自然也没有强硬的要占便宜的想法,而且现在是大敌当前,有张让在前总比徐济要自己站在一线去对抗大将军麾下这个庞然大物来的要划算的多,所以徐济也笑了笑谦逊回答道:“常侍谬赞,若是文烈真有本事又怎会沦落到如今之境地?正如常侍所说,谁愿意放手到手的权势?何况何进必然不能容我,我得罪这位大将军有些太狠了,届时只怕皇帝陛下也难以保全我,倒是不知常侍有何对策?”

既然两人都开诚布公就表示一切都还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对于张让来说他面对的情况可比徐济要糟糕多了,徐济说白了何进还是没把他当回事,这也导致了即便何进身后的那帮子世族虽然是急不可耐但却始终没有什么人要找徐济的麻烦,但张让就完全不同了,党人和清流对宦官的仇视几乎自古就存zài

了。更不用说第二次党锢之祸其实就是张让鼓动的,可想而知张让面对的是如何危险的局面了。说实话徐济倒是很佩服这个下着好大一盘棋的太监。面对这样的局面还能淡定,光是这份气度就足以叫人佩服了。

闻听徐济的回答之后张让却没有立kè

说出自己的计划而是开口问道:“文烈可知洛阳如今情势最关键的一点是哪里吗?”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徐济却发觉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说是徐济欠考lǜ

也好,身在局中没有注意也罢,不过不论怎么说徐济都却是忽略了这个问题,用党人的急不可耐来解释似乎有些勉强了,之前徐济也的确被自己的困局弄得颇有些焦头烂额,如今想来自己倒是确实不知dào

这里面的缘由究竟是什么,于是徐济蹙眉问道:“常侍只说便是,文烈不曾发觉。”

张让脸上露出了笑意回答道:“文烈毕竟是年轻了,万事自然当从大局看起。只着眼与眼前之事又如何能成大事?洛阳之中情势于你我急转直下绝非是党人和清流对我等十常侍的不满,而是他们看到了陛下立嗣一事之中有机可趁,然则陛下迟迟不下决断,于他们而言自然是有悖于利益之事,既然如此何不干脆逼这陛下决断?需知十常侍乃是近侍,对老奴等人动手不外是为了警醒陛下莫要小看他们的能力。”说到这里张让似笑非笑的看了徐济一眼,徐济当然知dào

张让意指的是自己与两位皇子都有所牵连的事情,但张让却没有就此事多做纠缠而是继xù

说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驸马你的崛起太快了。虽然此次的主要目的是针对于我,但其中未尝没有顺带解决驸马的想法,驸马在洛阳不到半年却升迁迅速,如今更是小小年纪就位同九卿。这对这些党人和清流而言已经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权臣有何进这么一个容易操控的就足够了,驸马行事中不难看出是个不受人掌控的性子。将来驸马必成他们的心头大患,与其将来受制于驸马倒不如如今扼杀。”

张让这一番话的确深入浅出。一切的事情的缘由借着这一条线徐济也终于能够看清了,正如张让所说。党人和清流这群沽名钓誉之徒居多的家伙最害pà

的就是一个不受控zhì

的权臣,这对他们身后的世族谋夺利益显然是极为不便的,即便自己如今还远远不是权臣的,但却已然显露出了那样的威胁,对这些家伙而言只要是威胁就必须予以清除。这也当然能够解释为何张让也是他们所不能容忍之人了,说白了到底是一样的道理,张让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几乎能够和何进相庭抗理,即便张让的实jì

地位低下,但这无疑使得党人以及清流有许多目的无法达到了,这就是为何他们如此急迫处理掉自己和张让的原因。

徐济想通这些之后不由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何自己当初会被强行推上执金吾之位的原因了,何进那一方需yào

这样的位置能够安置他的人,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分享利益给支持何进的那些党人和清流,而张让自然是绝对不会让何进做大的,这些支持何进的势力自然是绝对不允许进入朝堂的,但这恰好遂了刘宏的心意,刘宏正想着怎么拿回属于自己这个皇帝的大权,徐济恰好被推上了这么一个三方势力争端的位置。

但想通这些之后徐济不由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那便是照着张让的说法徐济手中的权力几乎是必然要丢掉的,至少徐济没有找到什么能够保存自己权柄的办法,徐济并不认为张让会有什么好主意,但如此一来张让找来自己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常侍又有什么主意?以文烈看来这局面似乎毫无解决之法,不过文烈毕竟是阅历不足,不知常侍有何解决之道呢?”徐济这话还是抱着试探的意思居多,对张让他从来不敢有十成的信任,这个曾经一度谋算自己的家伙留给徐济的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所以徐济还是小心翼翼的这么问了一句。

而张让则是背过身去声音低沉的回答道:“没有万全之策,文烈,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万全之策。必然会有人要牺牲的,只是过去你也许只是牺牲了别人的利益和生命。但总归会有这样必须要自己牺牲掉一些东西的时候的。”张让低沉的声音中没有了宦官的阴阳怪气,反而有着一种近似司马徽的为人师表的意味。而徐济闻言更是眉头紧锁。他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他似乎无论牺牲什么都无法解决这个局面的麻烦,那么张让说的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张让没有给徐济更多思考的时间,这才说完便转回身子看向徐济再次说道:“文类,张让有一事相求。”徐济从未讲过张让的这一面,此时张让哪里还有半点宦官的畏缩和怯懦?张让眼神之中锋利的寒芒直欲将徐济刺穿一般,徐济甚至感觉自己有种面对巍然山岳顶峰的悬崖峭壁一般的触目惊心。

但徐济即便为张让震慑却也没有立kè

就答yīng

下来而是皱眉问道:“不妨常侍先说,文烈可不知dào

能不能办妥,妄下承诺可不是好事。”而张让倒也没有因为徐济这么一说便有什么不满而是笑笑说道:“也成。张让在颍川尚有家人,自从张让成为这宦臣之后便再不敢与家人有所联络,这一回但凡张让不幸殒命老奴的家人便请文烈代为照拂,不知可否?”

徐济闻言不置可否地露出笑容说道:“常侍何以确信文烈一定能活的下来?便是文烈侥幸得以脱逃只怕也已经落得权势皆无,试问又何以照拂常侍的家人呢?”徐济倒不是想要拒绝,张让这几乎已经是要交代后事了,对这样的人,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济看得出张让已然是心怀死志了。这里头恐怕还大有文章,只是徐济尚未明白而已。

听到了徐济这样的回答之后张让轻蔑一笑道:“驸马毋需忧心,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老奴绝不会让驸马有半点损失。何进还从未在老奴眼里。想必对驸马亦是如此。”徐济自然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正如张让说的,徐济也从来就没把区区一个屠户当做对手。而且张让既然做出了这样的承诺那么显而易见的是他绝对是有办法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势,既然如此便是为其照拂家人又有何不可呢?

不过徐济随即再次问道:“如此。常侍究竟打算如何做呢?有没有文烈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徐济这话倒是确实发自真心,张让已经心怀死志了。而且之前一番话对自己也算有教导之恩,徐济一向是个感念恩德的人,张让之前意图加害自己就算是在之前那番话里还了,但之后对自己的保证显然不是代替张让照拂家人就足以弥补的,而且徐济隐隐有一种预感,张让的打算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恐怕这就是张让为何要抱以死志的缘故。

而张让闻言只是露出玩味的微笑道:“老奴向驸马保证,这绝不是驸马想要知dào

的答案。此次行事驸马最好于此毫无干系才好,否则恐怕于驸马颇为不利。”听到这话徐济心中一惊,若是真的如同张让所说一般,那恐怕就是事关人命的了,入籍能够解决此事的唯有何进不在人世了!

徐济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更是满脸的惊愕道:“常侍要……?”徐济没有说出那句关键的话,但看到张让脸上欣慰的神色徐济便已经知dào

自己确实猜对了答案,但正如张让所说,徐济但凡跟这事儿扯上半点联系就几乎等于是葬送了他如今得到的一切,刘宏都没法保住他的。

也正是因为是这么一个对策张让才要抱持死志,这事不论成败张让都是绝对的十死无生的局面,甚至徐济都不认为这个计划有什么成功的可能性,而张让又是凭借什么敢如此应对呢?

徐济瞬间再次想到了这些,依照张让的性格刺杀何进绝对不是最后的一步,没有后手的安排张让决不至于如此冒险,徐济再次被心中冒出的一个可能性惊吓到了。

而看到徐济脸上的惊疑不定,张让露出了笑容开口道:“正如驸马所料,就是如此的打算,不论这两种对策任何一种成功洛阳都会就此陷入大乱,我张让也就真zhèng

挑起了乱世的开端!”说罢之后张让发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声。

而看着张让转过身去的徐济脸上却是满满的恐惧,张让这个人实在不像是一个人,他更像是从鬼蜮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不论是行为和想法都绝对并非正常人所能想象的。

至于徐济猜测到的张让的后手,能够令徐济在先知晓张让要刺杀何进之后还更加惊疑不定的也唯有一种可能性了,张让要杀掉刘宏!

这才是让徐济真zhèng

对张让感到畏惧的原因,他不但自己抱着死志,而且还要拖上这大汉最有权势和第二权势的人物和他一道前往黄泉,这种疯狂,才是徐济真zhèng

恐惧的东西。(未完待续……)

PS:更新,希望大家喜欢

第一百五十章:两难

猜到张让的想法并没有让徐济有所安心,甚至变得更加忧虑,张让之所以不要自己相助恐怕也正是因为清楚自己会陷入两难之境。尽管徐济对刘宏本身是没有半点好感的,但身为伊宁的父亲徐济又怎么可能真的弃之不顾?何况张让几乎就是直言相告他会刺杀刘宏,这对徐济来说无疑等同于身份地位的丢失,徐济如今一切的身份地位究其根源都来自于刘宏给自己的驸马身份,一旦刘宏驾崩对徐济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但对此来说徐济不可能阻止,张让此举即便是有再多的不妥之处徐济也没法反对,于他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至少他不必自己去面对这些棘手的局面。唯一令徐济不安心的便是张让似乎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这意味着徐济也没有就真的安全了。

徐济不由得陷入两难之局,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势无疑要相助张让,但这么做的风险着实有些太大了,且不说张让的后手打算,便只是刺杀何进就绝非易事,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将陷入如何的境地徐济不用想也清楚,更不用说自己若是参与了张让谋划刺杀刘宏之事可能面临的风险了,届时一旦出了纰漏徐济首先就必须面对伊宁的态度,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离开张让府邸之后徐济不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是忧虑,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处置了,徐济现在几乎已经无法对洛阳的形势造成任何的影响了,现在博弈的势力相比徐济而言都是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徐济别说是影响了,便是想要自保都已经极为不易了。

回到执金吾府上之后徐济将自己关在房中并且嘱咐了魏瑜不许任何人打扰。徐济必须安静的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该去向何方。很清楚的是摆在徐济面前的选择不多,唯有离开或者留下。

两者自然是各有利弊。但都建立在一定的前提之上,徐济离开自然也必须趁着张让搅乱洛阳的局势之后才会有机会离开,这着实是件不大靠得住的事情。英雄楼传来的消息之中清楚的表明何进近来对自己周遭的防备又再一次加强了,虽然并不知dào

何进是否已经意识到张让的打算,但徐济就此便不看好张让的计划能成功。何进不死自己是绝对没法全身而退的,恐怕届时自己连洛阳的城门都摸不着。

留下的也是利弊各半,一旦何进一死朝堂定然大乱,届时凭着自己的身份当然能够在朝中取得相当的利益,但是这却是一件极其不稳妥的事情。何进身死的确能够暂时的导致洛阳的混乱,只是何进身后的世族是否会轻易的就算了?这显然不可能,自己得到利益的同时恐怕也就同时就接手了这些麻烦。更重yào

的是刘宏会坐视自己走上何进的老路吗?就从刘宏对待何进的态度不难看出刘宏根本也就是视何进为一个工具而已,这还是何进本人不堪大用的前提之下,若是自己,恐怕刘宏也容不得自己。

此时不光是在张让的事情上是否相助让徐济两难,就是对自己的去留也同样让徐济陷入两难之境。

取舍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对徐济而言如今的情势对他来说就犹如山岳之前的一粒石子,对于局势的影响确实极小。但徐济又可以充当一个影响局势的关键,这样的局面之下徐济需yào

担忧的事情着实太多了,这让他身心俱疲。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徐济的思考,他之前嘱托过魏瑜无关紧要的人事不要打扰自己。那么这回敲门想必就不是小事,但徐济一时之间也还真的不晓得有什么事情需yào

找上他的。

“请进。”听到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徐济沉声叫道。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徐济所处的这间房间是执金吾府之中留作执金吾处理公务无暇回家所用的。其实已经甚久没有修理了,所以门显得有些不堪重负。踏进门的是一只黑色的长靴。颇有军伍之风,但却更加便捷一些。徐济皱了皱眉抬头看去,只见史阿已经推门而入,见到徐济之后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执金吾大人,草民史阿冒昧前来,还望大人恕罪。”

徐济颇有些意wài

,实jì

上自从冯芳带他去过英雄楼之后徐济再没有去过英雄楼,也就再没有见过这位英雄楼的大掌柜了,虽然一直都有英雄楼的人将消息传递给徐济但却从来都是单线联系,每一次前来之人都不一样,徐济也没有去深究此事。

但史阿前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徐济心中疑窦丛生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笑了笑指着房中的椅子示意史阿坐下而后说道:“史掌柜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寻,想必是有了不得的事情了罢?”

就坐之后的史阿闻言脸上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藏在淡然表象之下微微的紧张的迟疑却并没有逃过徐济的眼睛,看起来史阿若非有求于自己便是他知dào

的消息影响极大。念及此处徐济也就不再试探了:“史阿,直说罢,如今洛阳的情势你比我明白,我可没有时间浪费!”

而徐济之所以这么强势的态度原因很简单,史阿并非他这边的人,对徐济的帮zhù

虽然颇大但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利益也不少,所以徐济根本不需yào

像对待张让一样的去对待史阿。在徐济这话说完之后史阿也终于没有继xù

他的伪装而是低沉的开口说道:“今日在何进府中的一个参谋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虽然还不知真假,但小人以为对大人或许会有些用处。”

听闻史阿这话徐济立kè

就来了兴趣,虽然史阿这人有些执拗也好脸面,但其为人的圆滑却远胜其师,今日特地亲自前来多半是为了卖自己一个面子。那么就意味着史阿对自己必有所求。不过徐济却没有表现出好奇而是语带不耐的说道:“哦?那倒要请史掌柜说说看了,徐文烈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史掌柜以为对我这么重yào

。竟然还需yào

史掌柜亲自前来。”徐济也是刻意如此冷嘲热讽的,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提醒一下史阿双方的身份而已。这也是提前的铺垫,之后不论史阿有什么要求都会顾虑于此,这也就是徐济还有这种心思在这点小事上还如此小心。

而史阿闻言也露出苦笑,虽然早就知晓想要占徐济的便宜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多少还抱着点期待,如今看起来是没机会了。史阿当然不是自己想来的,其实说到底英雄楼便不是他史阿的东西,英雄楼能做到如今的地步依靠的自然不只是他史阿一个人的能耐,否则在这洛阳这般混乱的地方他安能弄起这么大场子?说到底英雄楼还是刘宏在背地里给史阿撑着。如此一来徐济倒是真的可以完全不介yì

这些。

史阿自然也没有一点脾气,徐济是有资本以这种态度对待他的,说起来徐济也算是他半个主子了,史阿也只能接受徐济如此的态度:“大将军似有对张让党朋动手的意思,大人或许明白其中的意思。”徐济一听这话立kè

就乐了,这张让和何进果然是宿命一般的对手,这张让才想着对何进下手呢,那边何进也同时对张让有了想法。

但这对徐济来说倒的确是值得注意的事情,何进想要解决十常侍这个由来已久的麻烦恐怕不是一两天了。如今才要解决未必是何进的本意,但此时的确极好的时机,张让毕竟是宦臣,刘宏自然是不可能为了张让就与何进翻脸。而且何进身后的这些世族刘宏哪里放得下心?

但知dào

了这些之后徐济反而有些头疼了,何进的打算徐济自然没有必要去考lǜ

,但是何进要对张让动手显然是违背了徐济的计划的。一旦张让身死那徐济一切的打算就全然是一场空了,这岂能是徐济愿意看到的事情?

只是尽管如此徐济能做的也不多。到底是势单力薄,但事到如今徐济再想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徐济已经考lǜ

不了自己的站队问题了,一旦张让无法顺利执行他的计划那徐济的安全恐怕就只能看何进的心情了。徐济一向是不会将自己的小命掌控在别人手里,所以他势必是要自己介入其中了。

示意史阿离开之后徐济再次陷入沉思,想的是要介入其中这是没错的,但是究竟该如何选择却是最麻烦的问题,何进的防备绝对不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张让能不能得手着实是可虑,但这并不是问题所在,张让的打算是什么徐济很明白,只是张让的谋划究竟是些什么徐济却不甚明了,这无疑会让徐济对付起来有些棘手。

更麻烦的事情是徐济不得不面对的是张让极有可能刺杀刘宏,参与其中对徐济来说是绝无半点好处的,更别说何进哪里还能让自己活着去享shòu

权利和地位了。就在此时门外再次传来典韦的叫声:“主公,主公,我回来了。”

徐济不由得苦笑,这憨货不晓得怎么跑到西园晃悠了这么几天今儿倒是想起要回来了,徐济也便起身走出门去,只见典韦一脸喜悦的站在门外,徐济无语的看着典韦,而典韦看着徐济的脸色有些奇怪问道:“主公怎地这般脸色?”典韦这几天还真是全然没有关注到洛阳城内的局势变化,而这些对他来说也的确是有些复杂的事情,徐济倒也没有指望过这个只适合冲锋陷阵的憨货能够有什么心思去考lǜ

这些,所以徐济也只是摇摇头道:“君卿,你怕是还得去西园一趟,你去告sù

子和,便说近些时候小心谨慎些,做好准bèi

,也许会有用到他麾下的陷阵营。”

典韦看得出徐济没有什么想跟自己解释的意思,也便不再多问便直接拱手告辞离去了。徐济当然也不是纯大发典韦而已,而是徐济的确担忧自己说不定真的会用上高顺麾下的士卒,难说这洛阳城之中的局势究竟会成为如何实在无法确定,徐济必须做好万全准bèi

,而且更重yào

的是徐济的真zhèng

意思是要高顺做好准bèi

撤离了。洛阳的混乱情况使得徐济着实有些心神不宁,提前准bèi

终归是没什么坏处的。

对于徐济来说现在的情形显得更是有些头大。何进的打算即便是知dào

了徐济也无法阻止,而且何进也必然是防着自己了。如此一来徐济也就没什么办法有什么动作了。但这么一来徐济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主动权,更糟糕的是徐济此时还根本没有机会去顾及更多的事情,而且张让那边的动作定然也是绝对不会管自己如何的,这样的情形就是等于说徐济即便是在其中扮演重yào

的角色但是徐济自己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对局势有何影响。

只是徐济又的确是洛阳城中举足轻重的存zài

,两难之局几乎已经是难以改变的现实了。对徐济而言这是极为糟糕的局面,但其中最麻烦的却还真不是他的选择如何,而是刘宏的态度,这是极为重压的事情。试想不论张让和何进之间谁生谁死终究还是由刘宏来判别的,而且徐济虽然在刘宏眼里有那么重yào

的。但这一时之间想必刘宏还不至于为难自己,但何进却绝不会如此,所以徐济其实只有一个选择而已。

何进是必须消失的,原因很简单,只有何进的消失才能确保徐济暂时的安全,一旦徐济能够安稳度过最初的混乱之后看清楚了局势徐济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去考lǜ

下一步的打算了,而现在徐济之所以无法做出决定是因为他一时间确实看不清局势,而且最麻烦的问题是徐济看不透当前的局势,这还不只是一点小问题了。徐济无法摸清楚局势自然就无法做出判断,这样一来徐济是只能等着局势的进一步发展了。

而此时的何进正在府中与袁绍商量如何对张让动手之事,对于张让,何进早已是怀恨在心许久。但他身后的支持者十分反对自己与张让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而张让也算是明理的紧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动作,只是如此一来何进自然也就找不到借口对张让动手了。而如今则不同了。从执金吾之位的争夺开始何进身后的世族就发觉张让已经是绝然的要与己方对抗了,鉴于这样的情况这些世族也就不再阻止何进的私心作祟了。

当然何进并不愿意自己动手。自己动了手难免是要留下把柄的,这样难免自己会失势。刘宏对自己的态度越发糟糕之后何进虽然看不出刘宏的意图,但却也已经晓得刘宏对自己没有之前那般信任了,既然如此和何进更加不愿意触怒刘宏了。

而对袁绍来说何进的态度着实有些让他觉得可笑了,何进这粗汉是看不出刘宏对他的真实态度,但袁绍却是看的明明白白的,这位爷还以为能从刘宏那里讨来什么好处,只可惜何进不知dào

的是刘宏恐怕已经想着要怎么解决何进的事了。

不过一度作为何进的幕僚袁绍也没什么好说的,尽管没有什么好对何进说的,但该出的主意还是要出的,对于何进这种看似两难的模样袁绍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将军何不召人前来商讨?朝中义士何其多也?何须如此忧心?”

这话说到何进心里去了,说到底他还是想要避免自己背上可能的骂名,袁绍这话正对他的心意,自然是立kè

执行了。而何进却并不知dào

此时的张让也召集了十常侍众人开始商议如何处理何进了。

相比于何进的犹豫难决,张让却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何况他一直都是十常侍之首,即便是有些不服气之人却也没有办法质疑张让,这就是张让能力的体现了。但就刺杀何进一事十常侍内部也是存zài

争议,当然解决何进是必然的事情,但是手段却值得商量。

当然刺杀无疑是最简单省力的办法,只是这样却是极为不稳妥的事情,而且张让也已然得知徐济传递的消息,何进身边防卫的强化也必然会导致刺杀的难度极大的增加,说句实话,张让本人也是反对刺杀这个想法的,在他看来无疑有更好的办法处理。、

此时双方都在互相谋划去对方性命之时徐济已经回到了府中,当然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陪伴伊宁,他回到自己府中只是为了处理一下府中的一些事情,最关键的还是他准bèi

亲自去一趟西园的,当然这需yào

掩人耳目了,虽然徐济是西园八校尉之一但此时自己过度与西园过从甚密只怕会招来何进的注意力,在张让动手之前徐济是绝对不会去惊动何进的。

但谁都没有料到的洛阳在不久的将来究竟会沦落成一副什么模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大局已定

带着这样的忧虑徐济再次踏上前往张让府邸的路途,这一回徐济是真的打算站队了,或者换一个说法徐济必须保证张让对何进的刺杀能够成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是徐济自私也好,不顾大局也罢,对徐济来说重yào

的并非刘宏能不能夺回他的权柄,所以一切自然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前提考量的,刘宏可未必能够保住徐济,如此一来徐济还是相信自己的小命攥在自己手里安全些。

张让这几日都往返于皇宫和自己的府邸之中,说白了十常侍之间对于怎么对付何进仍旧存zài

不小的争议,其中不乏有人认为安于现状也并不是一个糟糕的决定,但这是绝对不可能改变张让的决定的,只是十常侍之所以让人不敢轻易触怒就是因为十常侍的团结,至少是他们表现出来的那种以张让为首的模样,但如今十常侍的内部就已经出现了分歧,这对张让的计划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当然张让对徐济再次前来还是颇有些意wài

的,之前张让对徐济说的不希望徐济介入绝不是开玩笑的,徐济的参与不但帮zhù

不大反而会让局势更加混乱,这违背了张让预期的目标,而且徐济有了什么闪失那张让这个计划也就变得没有人受益了。

徐济其实也很好奇张让为何突然就改变了他的目的,原本想要谋算自己的张让似乎突然转变了态度,徐济尽管是不得不相信张让但心中的疑虑却从未消失过,此行当然也有探寻这个问题答案的想法。

只不过相隔数日不见。张让似乎更加憔悴了,徐济不由有些感慨。不过这些感慨对徐济来说也不过在心中稍稍一闪而过便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常侍不知是否知晓何进也有对常侍下手的打算?”徐济直奔主题的这句话着实让张让有些反应不过来。但随即张让露出了笑容回答道:“自然知晓,何进的为人老奴可比驸马清楚。此人想要老奴性命也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看到张让如此态度着实有些不在意此事的模样,但徐济很明白张让绝不是这样大意的人,而且徐济亲自前来告知他意味着什么想必张让也清楚,所以张让如此的反应唯一证明的事情就是张让的确有办法应对,可即便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能够让徐济放下心来。

“常侍难道不知大将军此番打算意味着什么吗?若是常侍还没能统一十常侍内部的矛盾大将军就动了手又该如何是好?”徐济是真按捺不住自己焦虑的心情了,张让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给徐济的感觉就好似强自伪装一般,实在没有办法让徐济安心。

而张让闻听徐济语带焦急的发问只是微笑,而后背过身不再看徐济:“文烈放心,一切都交予老奴便是。若是事不可为文烈自可趁着老奴身死之时离开洛阳,想必何进也没有本事找出你来。”徐济闻言眉头微皱,张让这话已经略带了几分低沉和沮丧了,徐济很难想象这样的话能够从张让口中说出,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抬头看向张让的背影,只见这年近半百的老人的背影已经不再挺拔,一股日沉西山的迟暮之意油然而生,徐济忽然就明白了,张让没有想过自己要赢。他的目的就是死。

“常侍,欲求死乎?”徐济轻声问道。虽然看不到张让脸上的神色,但徐济却本能的感觉到张让似乎在笑:“文烈,老奴自做到常侍之位之后对这世间便已经看透了。也再无留恋之意了。原本也就打算要掀起一场风浪来,但你的出现却带给了我一些新意,你与当年的我很像。性子和行事都毫无二致。但在这世道你我这等人都绝无出头之路,所以我想要把你推倒台前。既是验证你的能力,也是想要帮你。文烈。你做的很好,甚至比我想象的要更好,每一步都走的很稳,这是值得肯定的事情,然则天不遂人愿,我是看不到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了,你乃是我寄托希望之人,张让如今唯一要务便是为你铺平道路。记住,文烈,为自己活着!”

虽然张让没有正面回答徐济的问题,但话语里透出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张让已经是在交代后事了。说实话,徐济从来都对张让很是厌恶,只是这一刻徐济是怎么都无法对眼前这个背影的主人生出什么厌恶的情绪,尽管张让相助自己并非出于好意,但恩德就是恩德,这是无法否认的,何况如今张让几乎是要以自己的命为他铺平道路,张让是把徐济当做他曾经理想的寄托了。

徐济暮然跪地行了一记恭敬的叩头礼:“晚辈记下了,先生恩德此生难报,晚辈只能留得来世偿还了。”听到徐济这话张让转回身子,徐济抬头看出只见那张平日挂着虚假微笑的脸上此时露出的欣慰之意半点不掺假,张让上前扶起徐济以手抚着徐济的肩道:“文烈,大汉已经再无救药了,不论何进与我谁生谁死你都必须离开,我能为争取的时间不会太多,一旦我抑或何进身死刘宏必然不能容你。刘宏此人的性情想必文烈你也知之甚深,想必不用我多说,文烈你的眼光向来毒辣,今后的事情便由你自己来参谋了,没有保驾护航之人,文烈,万事谨慎。”

徐济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而后张让拍拍徐济的背道:“回去准bèi

罢,这几日洛阳必然动乱,离开时机自己把握,若是可能找刘宏请一道圣旨回陈留去,那里是你起家之地,如今洛阳已成是非之地,切勿久留!”说完这话之后张让也就不再理会徐济而是自顾自离开,看着张让缓慢而略微有些蹒跚的脚步徐济忽然之间有些心酸,但同时他却也感觉到自己肩上的重担,现在徐济背负的东西变得更多了。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有这个老人的愿望。

虽然知dào

张让看不到但徐济还是对着张让离去的背影深深一躬身而后才离开。但徐济不知dào

的是张让在徐济转身离去之时也转身深深看着徐济的背影,而他脸上赫然是老泪纵横。同时张让嘴里还念叨着一句自语:“一路走好,后生,你能走的多远,让老夫看看当初自己能走多远。”

与此同时何进也召集了一帮人商讨如何解决十常侍一事,何进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当朝大将军,聚在他府上的人着实不少,对于十常侍,在座之人的意见自然也是极多的。一时之间难有决断不说还弄得何进极为头大,他一介粗人实在耐不住跟这帮文人扯来扯去。于是干脆抛下众人预备进宫见自家妹妹去了,原本这些党人和清流就不大看得起何进,这人走了他们反倒更开心,于是也就根本没有人管他。

何进府邸距离皇宫自然不远,正行至宫门外之时忽然就有人从身后扯住了何进的衣襟,何进正是心情不佳之时,正欲回头破口大骂之时只见拉住自己的人乃是司马潘隐,一看是这人何进又压下了自己的怒火皱着眉问道:“潘公何故如此?”

而潘隐四处张望之后将何进拉到一边恭敬对何进行礼道:“大将军切不可入宫,昨日蹇硕已然上疏陛下。言欲除大将军。”何进闻言大惊当即瞪目问道:“潘公此言当真?”潘隐自然是点头赌咒发誓绝无欺瞒,如此一来这皇宫自然是不敢进了,何进立kè

转头回府去了。

初时听闻蹇硕欲除自己何进是一惊,但在回府的路上他心中越发愤nù

。这蹇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刘宏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如今何来的脸面要除掉自己?这个问题何进倒是反应格外的快。立kè

就反应过来这多半就是张让的主意,这一想到这里何进更是怒火中烧了。自己这边才想着怎么对付张让的一种党朋,哪里料得到张让已经抢先下手了。

回到府上何进这心里是越发的愤nù

。当即就命人召集朝臣至他府上议事,大将军相召这些家伙自然是都不敢怠慢的,不过除了十常侍一方的官吏之外何进却偏偏忽略了近在一条小巷之外的徐济。

之前何进本来就已经召人相商此事了,不过那些都是他的幕僚或者麾下的人手,这些家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主意的,但此时这一干朝臣的见识便不是那些家伙能比的,何进将自己先前的遭遇一说顿时这些朝臣便是群情激奋,当即便说何进挥兵杀进皇宫将宦官竟诛,何进心中自然是想要除掉十常侍的,但他心中至今还是不愿意自己去冒险,挥军杀进皇宫这就等于是打了刘宏的脸,这么一来刘宏只怕对自己的不满越发厉害了,何进可不想干这种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所以当时便有些不愿意,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沉默的坐在堂上。

就在此时堂中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宦官之势,起自冲、质之时;朝廷滋蔓极广,安能尽诛?倘机不密,必有灭族之祸:请细详之。”

何进抬头看向发出声音之人,只见正是西园典军校尉曹操。说实话何进对曹操印象是不好的,曹操这人的祖父也是宦官,而且何进对西园一系的人向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于是立kè

脸色一变怒斥道:“汝小辈安知朝廷大事?”曹操一片好心不料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回应,顿时心中黯然,再环视周围不见徐济他心中自然也明白了,于是也不再说话而是退回人群之中。要说对曹操说的话是极为有道理的,十常侍根深蒂固,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当年名满天下的国士刘陶就因为谏了十常侍便被十常侍诬告与张角勾结冤死狱中,这么一个皇亲国戚都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这足见十常侍的能力了。原本曹操还指望着身为驸马的徐济能劝阻何进但刚才一看没发xiàn

徐济之时曹操心中也是明了西园一系之中除了袁绍一众只怕都是不为何进所喜的。

这边曹操退回之后自然又是一片议论纷纷,何进虽然不耐但此时却也只能按捺性子等着这些大臣商量个章程出来,就在此时潘隐来到了何进府上。何进一见恩人来了顿时喜笑颜开道:“若非潘公,进险遭阉人谋害。实是感激不尽。”而潘隐对此也只是恭敬行礼而后说道:“蹇硕不知怎的说得陛下听了他的谗言,竟然欲诈称病重赚的大将军入宫。由蹇硕等一众人诛杀大将军,如今,使者只怕也就到了。”

何进闻言大惊失色,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刘宏诈病骗自己入宫都干出来了那就意味着刘宏早已不信任自己甚至已经欲除之而后快了,此时何进当真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在此时使者果然前来,何进一看这还是“熟人”,正是张让身边的小黄门。顿时何进心中便是一冷,刘宏已然决绝至此,何进当真已是几乎绝望了。

而使者则是面无表情的宣读了刘宏拟好的圣旨,上头写的是:“朕已病入膏肓,然国家之事为重,大将军当速入宫以为后事安排。”写的是简单,但何进哪里听不出其中冷冽的杀意来?只是这是圣旨何进不得不从,一旦不从事儿更简单了,都不用蹇硕来了。抗旨不遵一个罪名就能要了何进的小命。

小黄门宣读之后便将圣旨交给了何进说道:“大将军想必也听到了,陛下恐怕是难以维系,还请大将军速速随我入宫才是。”何进哪里敢就这么入宫,当即急中生智道:“公公且去门外等我。容我披上甲胄便去。”这当然是个蹩脚的借口,不过小黄门也没法对当朝大将军指手画脚的,于是也只得再三叮嘱何进从速便先行到府外等着了。何进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好在他接待使者是在偏厅,并没有让小黄门看到大半朝臣都已经在自己府上了。

带着圣旨回到正厅之后何进将此事告知诸人之后。诸人再次议论纷纷,何进哪里有这么多时间等着这帮人慢慢商量。立kè

大吼道:“闭嘴,该如何是好?哪个出个主意?”何进语气不善显然是让在场的众人有些出神,曹操本欲不再言语,但一看堂中诸人尽是沉默又不得不出声道:“如今当以陛下为重,大将军仗剑披甲入宫,我等愿为亲随。”,何进一看满堂文武没一个能出个主意,反倒是之前为自己训斥的曹操说了话,自然心中也是极为不快的,然则何进也知dào

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当即便对曹操开口问道:“孟德有何见解?”

曹操其实是不大想跟这个何进这个粗汉有什么牵连的,不过如今已经是事关社稷了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心中的不快道:“今日之计,先宜正君位,然后图贼。”

曹操这话说的是很有讲究的,什么叫正君位?不外是另立新君,这也自然是符合何进心中所想的,刘宏这么对待自己何进也是有脾气的,自然是没什么继xù

被刘宏差遣了,张让这伙人何进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乃是大将军,总领兵马职责,如何会怕几个阉人来的?

于是何进也点头表示赞同曹操的说法而后对着满堂的文武道:“谁敢与吾正君讨贼?”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之中站出一人来,曹操定睛细看赫然就是近来表现的极为平静的袁绍。曹操顿时心中就有几分对袁绍的不满,这家伙惯会占人便宜,自己提出的见解却被这家伙抢了好处,虽然曹操是没有那么在意这个所谓的功劳,但是袁绍的做法却让曹操感觉到十分的不满。

袁绍自然不知dào

曹操心中所想,他甚至都没有多看曹操一眼而是盯着何进道:“愿借精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尽诛阉竖,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曹操闻言心中更是冷笑,这世家子弟连徐济都比不了还敢借兵五千,简直是不自量力,更让曹操瞧不起袁绍的是对付几个宦官袁绍还好意思要五千人,这要是换了自己带一队亲随就已经是手到擒来之事了,换做徐济恐怕更没有这么麻烦。

曹操如今已经习惯性的会把袁绍和徐济进行对比了,倒不是曹操有什么怪癖,实在是袁绍的这些作为实在为人小觑,连一个寒门出身的人都无法相比,这样的人也有资格成为士子的楷模?曹操实在有些瞧不起袁绍了。

不过不论曹操是什么样的想法,何进已经是大喜过望,立kè

便令副官点起五千御林军交予袁绍,而他先代亲随跟着小黄门进攻,当然这一众朝臣也是要去的,这可是大事,没有缺席的道理,只是曹操却已经意兴阑珊了,不论局势如何发展都已经和他曹操毫无关系了。

而此时,曹操却没有随着人流一道去往皇宫,他想先去见见徐济,也许他能从徐济哪里得到一些别的东西,至少,曹操是这么想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绝境

曹操的打算很简单,他深信徐济面对这种局面绝不可能毫无反应,如今对曹操来说这情形也未必就有多美好,即便何进得以成事居功之人也不会是自己,那么倒不如看看徐济的反应再做决定不迟。虽然徐济很年轻,但曹操几乎可以说是洛阳城中从未小看过徐济的人,他清楚的知dào

这个看似只是靠着关系坐到执金吾之位的少年有什么样的本事,所以他才会在这种时候探究徐济的想法。

随着人流出了何进的府门之后曹操便没有继xù

跟着这些大臣直接去往皇宫,穿过何进府前的小巷,曹操便抵达了徐济的府邸。徐府几乎算得上是这一片权贵府邸之中最为朴素的地方了,甚至与周围的环境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徐府大门紧闭,曹操上前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等了不到几息便有人打开了府门,探头出来的人曹操自然认得,便是徐济的亲卫典韦。曹操见到典韦之后微笑行礼道:“典校尉,可否与我通传文烈一下?曹操有些急事想见他。”虽然嘴里说的是急事但曹操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急躁之意,而典韦看到曹操却也似乎并无半点惊讶之意回答道:“原来是曹校尉,主公早已料到孟德公必会前来,请随我来吧。”

听到这话曹操面色不变但心中却着实一惊,徐济缘何竟能料到自己会前来见他?这似乎是件无法解释的事情,带着这种疑惑曹操跟上了典韦的脚步进入徐府,这里曹操当然不是第一次来。不过却也并非常客。一路上曹操数次想要询问典韦有关徐济为何知dào

自己会来的原因但最后曹操都生生是压住了自己的话头,曹操明白典韦其实未必就晓得。即便知dào

也未必会告知自己,所以问了还不如不问。届时见了徐济一切自然都会明了的。

而典韦领着曹操前往徐济所在的书房之时自己心中也确实好奇,自家主公缘何就猜到了曹操必定会来,这显然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解释,不过典韦这憨货有个好习惯,那便是他想不通的就不多想。书房近在眼前,典韦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身对曹操道:“孟德公请自去,我还有事要办。”说罢也不等曹操答话径直便离开了。

而曹操固然有些错愕不过倒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对典韦曹操虽称不上了解但至少是知晓这粗汉乃是徐济心腹,而且并无官职在身。曹操自然不好跟他摆什么架子,何况典韦恐怕也根本不会理他的。

入得书房门便看到徐济端坐在书桌之后面带微笑,似乎早就再次等着他了,曹操一看这情况便露出苦笑道:“执金吾好生安逸,岂不知洛阳已然乱作一团否?”而徐济闻言露出笑容道:“孟德莫非以为文烈不知否?只是如今文烈还能如何?”

曹操听到徐济这话自然有些无奈,徐济摆明了不愿多说的态度,但之于曹操而言他的目的就是试探徐济的反应自然不可能满yì

这个答案的:“文烈想来不知大将军已然率兵入宫了吧?”

徐济闻言当即心中一惊,他的确是不知dào

何进已然有了这样的动作,毕竟在洛阳他并没有完备的情报体系。所以有些后知后觉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过徐济倒是清楚何进的目的。但这是绝对不能表露出来了,徐济深知曹操为人,这可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但凡露出点什么不对估摸曹操就能猜出所有的事情,所以徐济便故作惊讶道:“大将军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有想要图谋不轨不成?”

徐济演技一向都是十分出色的,曹操自然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于是便开口解释道:“蹇硕进谗言蛊惑陛下,意欲谋害大将军。大将军如今自然是为清君侧而去。文烈难道还能稳坐府中不成?”曹操都这么说了徐济哪里还能没有什么表示,但如今曹操这么相逼自己倒是真有些难以处理。虽然一早料到曹操必然会来找自己,但却没有完全猜中曹操的目的,这就导致了徐济此时略微有些被动的局面,只是这对徐济来说倒还是可以应付的。

“孟德,我且问你,大将军待我如何?”这话一问出口曹操立kè

就清楚了徐济的态度,正如曹操所说一般,何进向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徐济,即便何进的出身未必就比徐济高多少,而且在徐济的仕途之上多有难为,徐济如今的态度明白是根本额无所谓何进的安危了。

得到这样的表态曹操的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只是虽然徐济如此回答但曹操心中却有以后总并非如此的想法,不过此时他也没有时间纠结这些了,徐济是可以不参与此事,反正他的身份注定了即便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身份地位也仍旧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对曹操来说这却是一个不能放过的机会,说白了这是曹操为数不多能够有所指望的仕途机会了。

当然曹操还是想要询问徐济一些问题的,只是再耽搁他怕是就会错过了何进此次的行动,所以曹操也没有多做停留便告辞离开,而在曹操离开之后徐济的神情也变得凝重无比,虽然徐济表现的并不在意,但实jì

上徐济是着实有着担忧的,他绝不相信这是蹇硕的主意,不过他也很好奇张让是怎么让蹇硕出头的,当然这倒不是重yào

的问题,最重yào

的麻烦在于张让恐怕是占不到半点便宜了。

此时的何进已经率领他的亲卫来到皇宫之中,何进当然是领着百官前往刘宏不提,袁绍紧跟何进带领五千御林军就跟在何进身后,何进在洛阳根深蒂固并非玩笑,这皇城守军便有不少是何进的心腹,所以即便是袁绍带着五千士卒也不曾遭到什么阻碍,抵达皇宫之后袁绍便立即下令诛杀宦官,无论是否是十常侍一党。只要是宦官尽皆杀无赦。而蹇硕原本是领着一众十常侍的私兵意欲诛杀何进,不料等到的并非何进而是杀气腾腾的袁绍带领的御林军。

虽然御林军多年腐败战力的确是十不存一。然则蹇硕却是稳稳占住了人数的劣势,甫一碰面就被袁绍麾下的御林军击溃。蹇硕也是明白了。一看已经没了机会当即便想要退回御花园而后再去寻刘宏为他撑腰,但袁绍却是半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不但率部紧逼更是不计损失。

蹇硕慌忙之中只得脱离士卒独自潜入御花园意图躲过追击。

正当蹇硕躲入御花园之时却迎面撞上了十常侍之一的郭胜,当即蹇硕便高声叫道:“郭常侍,速救!”蹇硕满心以为自己得遇救星却不料郭胜见他独自在御花园且满脸惊慌不但没有救援之意反而问道:“蹇校尉何以慌张?”

蹇硕在郭胜身外三步站定回答道:“大将军麾下袁绍率部进宫,似有不轨之意,奴婢不能敌,正欲前往寻圣上。”其实蹇硕心中也是奇怪,按理说这事儿本事张让告知自己要对何进动手。原本蹇硕以为十常侍皆知此事,但眼前这郭胜似乎并不晓得,这究竟是何意思?

但不待蹇硕想明白就看到郭胜抽出腰间佩剑直刺蹇硕,三步距离留给蹇硕的反应时间实在有些短,即便蹇硕曾以武勇闻名但这一瞬间仍旧是不可避免的中剑了,虽然在千钧一发间蹇硕极力避开了要害但小腹仍旧为郭胜所伤,蹇硕见此不由心头怒气高声质问道:“本为同盟,郭常侍何以伤我?莫非竟欲投奔何进此贼乎?”而出剑伤人的郭胜眼看没能击杀蹇硕也自顾自退到了相对较为安全的距离阴测测的笑道:“谁与你这卑贱之人是同盟?张让这蠢材意图谋害大将军之时我便不同意,想不到你这蠢货急不可耐的为他做了那替死之人。你莫非以为这皇宫之中便没有大将军的眼线不成?”

蹇硕闻言更是又惊又怒,郭胜这话说的明白,他怕便是何进的眼线了,只是蹇硕怎么都想不通郭胜有何凭仗让何进不会对他下杀手:“何进这贼子对宦臣的态度天下谁人不知?郭胜你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到时候还不是与我一般的下场?”而对面的郭胜面带讽刺的笑道:“岂不知我与大将军乃是同乡?当年何皇后得入后宫亦是我一力促成,大将军如何会对我下手?蠢材,受死罢!”说完我这话郭胜立kè

招手示意自己身边的跟班一拥而上。

蹇硕虽然颇有武力但终究受了伤不耐久战。之前与袁绍率领的御林军交战也迫耗费体力,尽管蹇硕拼了命反杀数人究竟是没能逃过身死之局。而郭胜取了蹇硕的人头自然便喜滋滋的去寻何进去了。

再说张让,此时张让自然也是身在皇宫之中的。袁绍率部进攻虽然未曾遇到阻碍但张让等一干朋党自然是已经得了消息,甚至是蹇硕被杀一事他也已然得到了消息。张让很冷静,比之其余之人他更清楚自己等人恐怕是难有活路,但如今自己手里没有半点凭仗了,于是张让立kè

挥手找来自己的亲信嘱托了几句之后便带领诸人直接前往何皇后之处,如今唯一死中求生之策也惟独是何皇后了,至于刘宏?张让已经遣人去杀掉这位皇帝了。

而这就是张让的打算,今日不论如何何进抑或刘宏之中必然是有一个人要死的,如今何进已然没有机会那么刘宏就只能去死了。而张让之所以去见何皇后以求保住性命的原因很简单,何皇后之所以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多半也还是拜十常侍相帮,这点情分终究还是有的,何况何皇后毕竟出身卑贱见识短浅,糊弄起来自然更是简单些。

此时皇宫之中虽然已经混乱,但何皇后所在宫殿却还是安稳如常,见到张让等一干人面色焦虑的匆忙前来何皇后不禁面露疑色问道:“张常侍何事惊慌?”张让当即大哭道:“老奴一心为主,不料今日大将军竟欲将吾等尽皆杀之,还请皇后为我等收敛后事。”张让这一出戏演出来当即将何皇后弄的一头浆糊:“张常侍莫急,且慢慢说来,哀家定会给常侍一个公道。”张让闻言心中暗道庆幸。也得亏是何皇后,换了个人恐怕自己一干人等是没半点生机了。虽然心中想了这些但张让嘴里却没有停下:“蹇硕意图谋害大将军,然则此事却不干臣等。大将军如今恐怕要竟诛我等。”

正当此时何皇后的宫门外传来一个的声音道:“皇后,大将军何进麾下袁绍在此,请皇后将张让等人交予我发落。”张让听闻这话立kè

心中一喜露出悲戚之色看向何皇后,而何皇后一看这情势立kè

对张让等人道:“汝等勿忧,我当保汝。”说完这话便亲至宫门处对着门外问道:“汝何人也?竟敢如此对皇后说话?”门外传来的声音中气十足,似乎颇有志得yì

满之意:“臣乃虎贲中郎将袁绍,奉大将军之命诛杀宦官!”何皇后当即大怒道:“大将军乃我兄长,难道他还命你来哀家宫中诛除宦官不成?”

袁绍在宫门外闻听这话不由心中暗呼不妙,自己的语气不善似乎是触怒了何皇后。这可万万使不得的,于是他一边命人去请何进过来另一边开口对何皇后解释道:“皇后恕罪,确是大将军之命,皇后不信也不着紧,臣这便请大将军前来,届时一切自明。”袁绍其实这会儿也不急了,张让与其一干朋党都被堵在这里,当真是插翅难飞,所以袁绍也就不急着诛杀张让一众人了。他反而有闲心等何进自己来处置这事儿了。

何皇后闻听袁绍这话也便回到宫中,张让等人依旧跪倒在地,见何皇后入内张让更是哭喊道:“皇后,始初设谋陷害大将军者。止赛硕一人,并不干臣等事。今大将军听袁绍之言,欲尽诛臣等。乞娘娘怜悯!”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何皇后本就有些将信将疑。更由于袁绍的态度令她极为不满,于是何皇后便宽慰张让道:“常侍莫急。待大将军来此我必为汝等说清便是。”

而何进这边还没来的急见到刘宏便被袁绍的麾下前来通报消息给阻止了,当即何进便放下去见刘宏的打算直奔后宫而去,而抵达后宫之时已然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何进来到门前对着门内道:“妹妹,为兄再次此,本初之事确是为兄命其如此,妹妹勿怪,本初毕竟是年轻气盛。”

听到何进的声音张让更是面露苦涩做出一副绝望之色,何皇后哪里知晓真假,当即便示意张让等一干人等先去避避,而后便打开门放何进入内,而见了面之后何进立kè

便问道:“张让等一干人等何在?”

面对何进的质问何皇后面露不满道:“兄长缘何竟要诛杀宦官?妹妹为何不知此事?”何进对这个给自己带来权势的妹妹的态度看的还是极为重yào

的,于是便将一切和盘托出,闻听这些事情之后何皇后反问何进道:“我与汝出身寒微,非张让等,焉能享此富贵?今蹇硕不仁,既已伏诛,汝何听信人言,欲尽诛宦官耶?”这些事儿何进倒是真的没有想过,如今听自家妹妹一说似乎的确有道理,只是他对张让的怨念着实有些太深,一时间内何进陷入沉默。

看到何进陷入沉默何皇后再补上了一句话道:“如今首恶伏诛,兄长还想要牵连更多无辜之人?”

这话一问出来何进立kè

面露尴尬之色,于是便对何皇后道:“还是妹妹心思细腻,如此,也罢,我这便去遣散袁绍麾下的士卒。说罢何进也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何皇后前往宫门见袁绍。

袁绍自然满心欢喜何进得到了他预期的效果,但袁绍不知dào

的其实何进其实已经改了主意,说白了就是何进打算放qì

这一次的动作。

“大将军皇后娘年是否已然同意?”袁绍一脸殷切的询问何进,而何进这才从换皇后宫中便立kè

对何进发问了。而何进则是皱眉道:“本初啊,蹇硕设谋害我,可族灭其家。其余不必妄加残害。”说完这话何进立kè

转身就要走,但袁绍哪里能接受这种情况

,何进刚说完这话袁绍立kè

一脸焦虑地对何进说道:“若不斩草除根,必为丧身之本。还请大将军三四啊!”

然则何进这会儿心情是不大舒服的,袁绍这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叫何进心中更是越发不满了,于是何进立kè

开口斥责道:“吾意已决,汝勿多言!”说完这话何进就再没理会袁绍的反应便离开前往见刘宏,至于张让来说这便给了他不少的反应时间,这绝对是件好事。

但此时何进却并不晓得自己很快就会张让好好的整治一番了,而且张让还会成为何进最大一个麻烦,只是此时的何进却还根本不知dào

这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驾崩

何进此间事了自然便立kè

前往见刘宏去了,只是何进还未至刘宏寝宫前就见一个小黄门面色悲恸行动仓促的快步跑出来,何进一把揪住小黄门问道:“何事惊慌?”这小黄门抬头看是何进更是大哭出声道:“大将军,陛下他,他驾崩了。”

何进得闻这话还道是这小黄门还在演戏给自己看于是大吼道:“蹇硕已然伏诛,汝还意欲欺瞒我乎?”何进这还得yì

自己这句话说得气势十足却不料小黄门闻言更是面色凄惨道:“奴婢安敢欺瞒大将军?陛下驾崩还不到半柱香,大将军自可看去,奴婢还要告知董太后,请大将军放行。”

听到这话何进已然信了一半,然则之前潘隐所说是刘宏诈病诓他入宫,怎么看也不像是刘宏真的命在旦夕啊,于是何进放开手问道:“前两日陛下身子还安好,怎的今日便驾崩了?莫非是汝等暗害?”小黄门见何进虽然放开了手但却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也只得哽咽解释道:“陛下今日原本也是好好的,只是用了午膳之后突然便口吐白沫不止,召太医诊治也不见成效,本意为只是寻常吃坏了肚子,哪知刚才太医再为陛下把脉之时却发xiàn

陛下已然故去了。”

何进闻言脑子里恍若一声巨响,刘宏真死了,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何进原本还抱着质问刘宏的打算,却万万没有料到刘宏竟然就此死了。小黄门见何进一脸的惊愕便再次说道:“大将军,既然你在就请先行主持大局吧,陛下驾崩一事奴婢还需告知宫中诸人。告辞了。”说罢小黄门便快步离开了。

何进这一时半会儿连自己的神智都是一团浆糊,更不用说主持大局了。他迈步踏进刘宏的寝宫,只见刘宏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榻边还围着几个一脸泪痕的太监,何进粗暴的推开几人探手去摸刘宏的身子,已然凉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何进当即心中一慌,皇帝驾崩是大事,而且何进想起刘宏还未立嗣,如今一旦刘宏身故一事传遍洛阳则必然引起大乱,虽然何进并不聪明但这粗浅的道理他却也还是知dào

的。也是他强自镇定高声叫道:“都给我安静点,去寻虎贲中郎将来此,还有,与我封锁皇宫,不许一人外出!”

何进毕竟是权势逼人,这些小黄门哪里敢有不从的道理,自然是手忙脚乱的跑出去办事去了,而此时刘宏的寝宫也只剩下何进一人,眼见四周无人何进一屁股栽倒在地。他心中着实也已然慌乱不已,但作为大将军他却绝不能够如此,之前强自镇定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此时袁绍正带着一帮子如狼似虎的御林军追剿宦官,不得不说的是这些御林军真上阵打仗恐怕是不太行。但是对付起这些宦官倒是真有几分精锐之师的样子,正在袁绍颇为自得之时一个宦官模样的人被御林军架了过来,袁绍皱眉问道:“不是说了诛杀宦官?为何还将此人带来?”架着宦官的士卒无奈道:“这家伙说是奉了大将军的命令来寻大人。是以我等不敢造次。”

袁绍这才正色对小黄门开口问道:“大将军寻我何事?缘何竟让你前来?”说实话袁绍是不大相信何进有什么事情非得要找自己解决的,而且之前已经安排了任务。这时候显然不应该有这些麻烦。而小黄门看起来也似乎颇为慌张,但却又不像是说谎之后的表现。袁绍心中的疑惑自然是越发的大了。

被问的小黄门看了看四周的士卒似乎颇有几分难言之隐,袁绍自然也清楚这意思,于是便抬头对周围的士卒说道:“你们暂且退下!”周围的御林军士卒虽然心有疑惑但毕竟之前何进交代过,此次一切行动皆听从袁绍的号令,他们自然不敢违抗。

看到周围的士卒皆退开之后小黄门才跪倒说道:“回禀中郎将,陛下,驾崩了。”

原本只是想看看这太监想玩什么把戏的袁绍听到这话心中当即一惊,而后袁绍瞪目压低声音开口问道:“此话当真?大将军如今何在?”袁绍这已经是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他和何进一般难以想象为何此时会突然发生,袁绍想的比何进更深,一旦刘宏真的驾崩那么谁为继承人?刘宏之前虽有意向立刘辩为嗣但却并没有一个名分,须知董太后是支持刘协的,且不说何进这一方的势力,董太后一党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势力的,接下来的洛阳只怕会有一场大乱,但这些都建立在刘宏真的驾崩的前提上的,所以袁绍才需yào

再三确认。

小黄门自然是唯唯诺诺的说道:“奴婢安敢虚言,大将军此时就在陛下寝宫,是以差奴婢寻大人议事。”听到这话袁绍已经确定了八九分了,刘宏只怕是当真驾崩了,虽然还不清楚缘由,但如今对何进和袁绍而言最重yào

的当然不是追究刘宏的死因,方今最重yào

的事情是稳定大局,而后先扶持刘辩为帝,至于刘宏,死人自然不需yào

摆在第一位了。

于是袁绍立kè

对小黄门说道:“你且稍候,容我安排手头事务之后便随你前去见大将军。”袁绍当然不只是为了手中的事务,此时朝中大臣只怕多半都并不清楚这事儿,何进这粗鄙之人恐怕也想不起这事儿,袁绍必须将这个消息告知他的叔父,事已至此多一分准bèi

就多一分好处,应对起事态的发展自然也会有些许优势。不过此时袁绍本身是没有时间去传递消息,于是他随手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条就地咬破手指在上头写起来,写完之后便交给一个御林军士卒并交代道:“交到袁隗太傅手中,就说是万分要紧之事。切记不可有失!”做完这些之后袁绍便急匆匆的跟随小黄门直奔刘宏寝宫而去,凭心而论,袁绍本人是不大看得起何进的。但对于何进对自己的信任袁绍还是颇为满yì

的,之事袁绍此时心中想的更多的是之后事态的发展。显而易见的是刘宏暴毙绝不简单,但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刘宏如今突然暴毙是早有打算还是迫不得已。若是早有打算那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问题很是让袁绍困惑。

不过还不等袁绍想明白二人便到达了刘宏的寝宫,何进已经等了许久,屏退了宦官之后何进便立即面带焦虑的开口问道:“本初,事已至此,计将安出?”袁绍看向刘宏的遗体面露沉吟之意,随后道:“诛除阉人一事尚需进行,大将军当立即扶持皇子登基,在这之前,切勿走漏消息。”

袁绍的建议不算解决之道但至少是中肯之策。先避免局势糜烂显然是必须做的事情,但何进听到诛除阉党这话之时便皱起眉头道:“先前我已然有言在前,谋害我唯蹇硕,其余不论,这事儿便作罢了。”袁绍闻言不由道:“若不斩草除根,必为丧身之本啊!大将军,请三思。”闻听袁绍这话何进当即脸色一变怒斥道:“吾意已决,不必多说,且办好自己分内之事!”

袁绍一看何进已然不悦自然也只得作罢。但袁绍此时心中已然留了个心眼,告辞何进之后便独自前往见袁隗,对袁绍来说如今最重yào

的是与袁隗商议之后袁氏的站队问题,何进已经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就今日来看此人迟早必然是要招致祸患的,袁绍可不愿意陪着这个蠢材一起葬送掉自己的前程。

而此时的曹操正与一众朝臣在大殿等待,一边听着外头传来的喊杀声曹操心中一边想着徐济的意图。就曹操对徐济的了解看。如今正是浑水摸鱼的大好时候,何进此时必然无暇顾及他。徐济为何毫无反应?这里头透着的诡异令曹操颇为在意。但就在此时何进进了大殿,大殿之中忽而就是一窒。曹操定睛细看,只见何进似乎暗藏心事并不像往常那般作势,而是直接开口对殿中的诸文武说道:“陛下今日龙体欠安,朝会便散了吧。”

这事儿往常倒也不是没有,但曹操却觉得不对,原因很简单,袁绍和袁隗叔至俱不在,这显然并非寻常的事情,曹操敏锐的察觉到不对,但是他还是按下自己想要询问的念头,何进此时的脸上明摆着就是不要碰招惹他的神色,曹操还不至于蠢到自找麻烦。

再说徐济,此时虽然何进已经封锁了皇宫但徐济还是得到了些许消息,就比如,刘宏已死。得知这个消息的徐济立kè

便知dào

张让刺杀何进的计划怕是失败了,于是刘宏就成了那个必须死的人了,接下来何进必然是要着手应对皇帝驾崩之后的麻烦局势,徐济借此得到了解放,但徐济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一旦何进解决了这些之后自己仍旧会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想必何进是不会介yì

将自己除之而后快的,所以徐济必须时刻关注着洛阳局势的发展,他已经做好了离开这个实非之地的准bèi

了,当然徐济并没有将刘宏驾崩之事告知伊宁,固然有不想她悲伤之意,但徐济更害pà

的是一旦有了什么变故耽搁了自己的计划,即便伊宁心中对徐济有怨恨或是不满徐济也不得不如此去做,他绝不可能螳臂当车的去对抗何进,而且真zhèng

的凶手是张让,说到底刘宏的死也和徐济脱不了关系,所以徐济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为刘宏报仇。

而且,张让怕是也命不久矣了,从此之后这些真相就会被历史所掩埋。

旦日,张让起了个大早,因为昨日之事他与一众党朋都没敢离开皇宫,当然这些他们并不包括张让,对张让而言留在皇宫只是因为他能做的事情不少,而且张让本身并没有苟活的想法。

就在此时突然有个曾在张让手下当差的小黄门入门来,见到张让便躬身行礼道:“董太后宣常侍入见。”张让心中暗暗冷笑,这就是他等的,何皇后和董太后之间的关系紧张在洛阳早已不是秘密,如今刘宏驾崩未留下谁继任的问题,董太后不论出于什么想法都必须找人相助,而身为近侍的张让等一干人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于是张让没有二话便随小黄门前往董太后居住之所。待张让抵达已是一炷香之后了,董太后显然等的有些焦躁了。见到张让前来立kè

便下令外人不许打扰便关上了门,张让虽然清楚董太后的目的但还是故作惶恐跪倒行礼道:“不知太后宣老奴前来所谓何事?”董太后一介妇道人家哪里看得出张让的虚实。当即便说道:“何进之妹,始初我抬举他。今日她孩儿不日将即皇帝位,内外臣僚,皆其心腹:威权太重,我将如何?”张让闻言情知董太后恐怕是无计可施才会宣自己来见,须知此时皇宫已然封锁,便是董太后的侄子董重都不得入内。

想通此节张让反而不急了:“太后怕是问错人了,老奴乃是内侍,不许妄议朝政。”董太后也是人老成精。当然知dào

张让这是要讲条件了,于是便开口道:“常侍勿忧,只要得以保全哀家则哀家必护得常侍无事。”但实jì

上张让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之所以这么说意在打消董太后的疑心,若是自己直接说董太后还未必尽信,但如此一来董太后便必然会信了。

“娘娘可临朝,垂帘听政;封皇子协为王;加国舅董重大官,掌握军权;重用臣等:大事可图矣。”闻听张让这一席话董太后大喜过望,正如张让所说。董太后只是没有足够的帮手,或者叫做党朋,但董太后却又一个无与伦比的身份,她乃是太后。更是刘宏的生母,这足以给她以足够的资本了。

而至于为何董太后对自己生子不明不白的暴毙却并不悲恸张让也并不觉得奇怪,这些年来刘宏也就真没去看过董太后几次。除了把刘协交给董太后照料之外几乎便毫无母子感情可言,而张让这些应对之法说起来也并不高明。但对董太后来说却已经是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之道了,不过董太后恐怕并不知dào

张让其实只想要让董太后再去给何进找点麻烦而已。

董太后心中有了案底之后自然也就淡然了。随即便挥手示意张让退下,张让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对张让而言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只要董太后真的依照他所言而为势必会触怒何皇后,而一旦触怒何皇后则必然会引出何进,若是何进要解决董太后不用强是绝无可能的,张让的居心也就一览无余了,他不但要给何进找麻烦而且还要让何进背上不敬的罪名,这事儿说到底张让做的是无本买卖,他可一点都在意最后的结果如何,惟独他心中还有些担忧的还是忋究竟是否已然安全,或者说徐济是否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如此花费时间的争取时间无非还是为了徐济能够有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的时间。

至于徐济,其实徐济已经做好了打算,一旦事态恶化他必然会带上麾下士卒连夜离开洛阳的,只是如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至少何进算是暂时的稳定了局面,刘宏驾崩的消息也算是被封锁在皇宫之内了,徐济之所以知dào

是因为没有得到张让身死的消息,而且何进也活得很好,加上皇宫的戒严,徐济不难猜出刘宏已然身死的事实。对徐济来说不论刘宏的死活实jì

上都已经不会影响他的打算了,即便是何进身死徐济也势必要离开洛阳的,洛阳之于徐济并非龙腾之地,虽然这数月来徐济积累了不小的名声和威望,但这里面虚实徐济却清楚的很,尽是他驸马身份带来的浮华罢了,真zhèng

能够有用处的只怕不过是一星半点,如此一来徐济自然也不会对洛阳有什么留恋了。

旦日一大早徐济便登高而坐,他在等何进入宫,想必今日何进就不会在隐瞒刘宏驾崩之事了,而届时只怕刘辩就会即位,到时候还有一场争端只是不必多说,但徐济好奇的是自己不在场这些事情会有什么有趣的变化呢?身为驸马的徐济没有被告知此事,徐济很好奇何进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此时的何进显然没有半点要理会徐济的意思,这倒是也对,徐济一旦搀和其中就变得更麻烦,这个小小年纪的执金吾可比他看上去要难对付多了。

不出徐济所料的是早朝之时何进果然公开了刘宏驾崩一事,并且伪造圣旨扶持刘辩登基为帝了,朝堂之上自然是议论纷纷,但畏与何进权势并无人出言质疑,刘辩也因此登上龙椅,但刘辩小小年纪何以治国?说到底把持朝政的还是何进与何皇后,这显然不能让一众党人和清流满yì

,对他们而言何进也只是利用工具而已,只是方今何进权势滔天,着实难以动摇,所以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

但徐济却已经看到了何进的陌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势成

旦日早朝,刘辩虽然已然成为名义上的皇帝,但却比刘宏更要不如。刘宏好歹明面上政令还是由他发布,然刘辩的大权全然都由何进与何皇后白痴,说白了刘辩也不过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而今日注定会发生些不一样的事情,正当满朝臣工等着何进到达之时,大殿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便是董太后。董太后见何进还未至心中自然窃喜,没了这个大敌自己的作为就简单许多了,刘辩见到自己的奶奶都来了着实也不敢造次立kè

起身道:“太后怎地来了,左右,还不请太后上座?”

其实刘辩何尝不知dào

董太后来此对自己是没有半点好处?只是于他而言其实权势全然是无关紧要之事,反正他也从未有过大权在握的机会。董太后自然也不会拒绝刘辩的“好意”,施然坐到了刘辩身侧的椅子上而后便开口说道:“诸位卿家毋以哀家为念,照常便是了。”

董太后把话撂在这了,但满朝文武那个敢当真?若是真可以不理会那董太后何必前来,如此说辞不过是客套的场面话而已。早朝仍旧是需yào

进行的,否则满朝臣工在此枯等显然不是个事儿。而刘辩也很好奇自己这位向来不怎么关心自己的奶奶既然来了为何不直接说出她的目的呢,便照今日的情形,显然是极好的机会,自己那位权势盛极一时的舅舅没到,这大殿之上就几乎没有人敢于冒犯董太后的人了。

而实jì

上呢,董太后当然就是为了达成她的谋划才会临朝的,但董太后很明白自己一旦表现的太过强势很容易招致这些大臣的不满。所以暂时的按下也不过就是为了多些转圜的空间而已。早朝照常进行,刘辩细细打量了一下大殿之中的众人突然开口问道:“执金吾徐济何在?为何竟不曾看到?”这话问的突然朝臣皆是一滞。

说起来徐济还从未正经的上过早朝。原因很简单,徐济其实一直都是武职。之前的下军校尉是刘宏默许他不必参与早朝的,而进位执金吾之后三五天徐济就入宫见一次刘宏,所以刘宏对徐济不参加早朝也根本不在意。但这毕竟是刘宏时代的事儿了,徐济在洛阳朋友极少,自然没有人立时为其解释,曹操当然也列席,但他毕竟地位卑微,这时候出列说话恐怕有些不妥。刘辩见满朝的文武皆是一脸茫然心中不由有些怒气:“执金吾乃是拱卫宫城的重职,莫非竟无人知晓执金吾何在乎?”

这话里就带着些脾气了。不过朝堂之上六成的大臣都是何进的人,自然晓得何进对徐济是极为不待见的,自是巴不得刘辩卸了徐济的执金吾之职而后快,另外的四成有些是真的不晓得徐济,另一部分则是对徐济不屑所以都没有站出来为其说话,曹操眼见事情要遭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了,徐济怎么算也是他朋友之一,尽管交情不深但毕竟是曾经一道在宛城共事过的,于情于理他都该出来。

“回禀陛下。执金吾不列早朝乃是先帝特许,前些时日执金吾忙于整治北军之事,昨日又生大事,恐怕执金吾大人正是多事之时。”曹操没有把话说得很死。他看得出来刘辩对徐济也并无恶意,恐怕也是突然想起了他才顺口一问的。刘辩闻言果然不再发怒而是微笑问道:“你莫非便是西园的典军校尉曹操?先帝在世常提及孟德之名,不过孟德如何与执金吾相熟?”

曹操当然不会把刘辩的话当真。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自己清楚,刘宏怕是绝对不会谈及自己的。所以刘辩真zhèng

想要表达的也只是询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而已。于是曹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操愧不敢当。臣与执金吾其实并不相熟,只是当年在宛城剿灭黄巾之时共事过一段时日。”

刘辩闻言也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也罢,身为执金吾想必姐夫也是事务繁忙,既然如此也就不勉强他了。”顿了顿刘辩转头看向董太后道:“太后,不知您对驸马有何看法?”董太后也没料到刘辩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愕然,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道:“执金吾年少有为,正当为国之栋梁,陛下当善用才是,我大汉中兴正要靠这些少年英豪。”

刘辩微笑点点头又转回头看向殿中的诸位大臣道:“今日还有何事启奏?若是无事不如早些退朝各自忙去吧。”而这时董太后才恍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陛下,哀家忽然想起哀家的侄子也算颇有些能力,陛下何不任用?”

刘辩等董太后这句话等了许久了,董太后也终于露出了她的目的,这倒是并不出乎预料,董太后的目的也很简单,保全自己。刘辩皱眉沉吟半晌道:“方今正是用人之际,太后以为当任何职为好?”

这话刘辩也算是说的很有讲究了,刻意的将自己置于幕后,董太后不论说什么都必须自己承担责任。董太后虽然没有看出刘辩的用心但即便看出了她也只能做,否则她的麻烦更大。

“陛下,哀家只是建议,置于何职位还是由陛下自决。对了,如今陛下即为那么先帝之子刘协又当如何安排也需陛下考量。”董太后不笨,她在宫中多年心机自然极深,所以即便不得不出头她还是将这个麻烦踢回给刘辩。而且这些话没人说何进和何皇后自然就当做不晓得,但如今董太后提出了,那么刘协的安排就成了一个极为麻烦的问题了。

刘辩自然不愿意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而且他其实也并没有决定的权利,他那位舅舅是什么货色刘辩自己也清楚,一旦给他惹了什么麻烦难说何进会如何对待自己。所以刘辩也只得开口道:“此乃大事,朕尚需细细思量。至于太后的侄子,不若就任骠骑将军如何?”董太后之所以提出刘协的目的此时也一览无余。比起自己给侄子安排一个职位显然是刘协的麻烦更大,因此为了让自己不步步紧逼刘辩才会卖一个便宜给自己。但是既然初步的目的也达到了董太后也就不需yào

继xù

进逼刘辩了。

于是董太后微笑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听从陛下发落。陛下。哀家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话说到这份上刘辩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于是他只得苦笑道:“太后但说无妨。”

董太后环视大殿道:“先帝在世之时倚重的几位常侍陛下为何不令其共预朝政?如今先帝撒手而去正是混乱难治之时,陛下正需yào

帮手不是?”

刘辩闻言心中又是一黯,他清楚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不外乎重复了自己那个死的不明不白的父皇一样的局面,依靠宦官制衡外戚。但刘宏的失败让刘辩知dào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对策,自己显然未必就能够操纵得了这两方势力,到时候说不得就是反噬他自己的局面。只是不这么做自己显然是不可能会有半点自由的,即便刘辩本身对权势并没有刘宏那般的渴望。但他却无法接受自己如今这傀儡一般的现状,所以即便是知dào

董太后并没有安什么好心刘辩还是毅然决然道:“太后此言甚是有理,明日起便令张让等人参与朝政之事吧,朕年纪尚小,许多事情都不知如何处置,正需yào

父皇倚重之人的辅佐。”

但刘辩的心中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希望的还是能够得到徐济的帮zhù

,他和这殿中的诸人的看法尽皆不同,他甚至比他的父亲都更清楚的看到了徐济的重yào

性。而且在刘辩心中徐济无疑是能够扭转局势的人。虽然真zhèng

见面的次数只有一次,但刘辩却已然感觉得出来徐济的能力绝非目前表现出来的这些,刘宏没有让他参与政事,但刘辩却希望能够用好徐济的能力。

可惜遗憾的是刘辩此时并没有太多的权力。更值得考lǜ

的事情是徐济恐怕未必愿意为他效力。刘辩并不怀疑徐济的居心,只是他也隐约能感觉到徐济的志向并不在这上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辩甚至是想直接取消三公制度的,重新恢复丞相制度。而那个位置就是刘辩想要留给徐济的,只是这个想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怕都只是一个梦想而已。徐济的年纪和能力倒是能够期待。但刘辩知dào

自己未必能等到那个时候,所以他只得退而求其次。至少先解放自己,他并不急于争权夺利,他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来,而且刘宏的先例在前,急于求成的结果就是死于非命,刘辩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早朝便在这几道任命之中结束了,刘辩回到了自己原先住着的寝宫之中,而皇帝的寝宫因为刘宏还未送进皇陵一时还没法居住,而且刘辩本人也极为抗拒住在自己父皇葬身之处。刘辩有些颓然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他其实非常希望能够再一次召见徐济,但如今他连自由都没有恐怕是无法这么做了。对刘辩来说他迫切的需yào

有人能给他建议,必须承认的是他的确比刘宏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并没有自以为是的去下决定。这也正是刘辩需yào

徐济的原因,徐济是一个能够看清局势并且能够找出解决之道的人。

刘辩注意到徐济自进入洛阳起就面对着各种麻烦和阻碍,但最后这些东西不但没有阻挡他反而成为了他脚下的阶梯,这正是刘辩需yào

的。

那么此时的徐济在何方呢?他并没有待在府中更不在执金吾府中,他此时身处之地便是西园。自从徐济上任执金吾哇之后刘宏对西园的重视程度也下降了许多,其实西园原本就只是刘宏想要用来取代北军的存zài

,但他却夺回了北军的控zhì

权,所以西园就显得不那么重yào

的了,而这么一来自然西园的诸位校尉也就不再那么重视了,甚至除了曹操之外所有的校尉都不在西园居住了。

徐济回到西园的原因很简单,他需yào

亲自面见高顺,有些事情只有当面交代才能让徐济安心。几近一月未见面。见到高顺之时徐济还是颇为喜悦的,即便如今洛阳的局势让人很难开心的起来:“子和。一月未见,一切都安好否?”面对徐济刻意拿着腔调的问话高顺显得有些无奈。他笑着搔搔自己的脑袋道:“若是能有仗打就更好了。”

这是玩笑话,徐济当然是知dào

的,高顺本身是厌恶战争的,他参军只是为了求生,作为一个乱世平常百姓畜生的高顺自然是期望和平,这句话里的意思自然就是希望天下早日太平下来。而徐济也笑笑上前搀起行礼的高顺道:“甲胄在身就不必全礼了,何况这是军营之中,我也是军人。”高顺对徐济的这话没有回答只是皱眉看向徐济问道:“主公,近来洛阳大事频发。怎地还有空来西园?莫非我们要行动了吗?”

之前徐济原本就有嘱托要高顺随时做好撤离洛阳的准bèi

,如今看到徐济亲至他不免认为是徐济打算离开洛阳了。而徐济则摇摇头道:“并非要走,但近日必有另一次大乱将生,我才得英雄楼的消息说刘辩启用了张让等人,何进绝不会允许这等事情的发生,届时必有大动作,子和你多加警惕,恐怕离我们回家的日子不远了。”

听到英雄楼的名字高顺皱眉问道:“先帝驾崩英雄楼难道还听从主公的命令吗?”高顺是知dào

之前英雄楼和徐济的那些破事儿的,对于王越高顺本身并没有典韦对他的那种崇拜感。原因很简单,高顺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对于这些江湖游侠儿从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屑。而之后王越的作为更是让高顺对这位所谓的“武学泰斗”级别的高手的观感降低到了极点,反而高顺对王越的弟子史阿的观感不错。这是个知事理明得失的人。

徐济听到高顺如此问道也是一笑开口解释道:“原本我也以为便失去了英雄楼的情报来源,不过看起来史阿似乎觉得我值得投效,昨日他遣人送来消息之时还顺带捎来了一封短信。大约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够追随我之类的。虽然我并不相信史阿真有多忠心,不过这家伙却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幽影正缺这么一个人,所以我就接受了他的投效。”高顺闻言更是眉头深锁。而后开口继xù

问道:“主公不担心王越?此人可不像那么容易满足之人,主公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徐济摆摆手道:“不必多虑,老东西自从刘宏驾崩之后便失了势,真zhèng

的权势之辈哪里看得起他这么一个武夫?观其举止,恐怕是心中致仕的企图还未打消,那便让他自己去吧。我不日便要离开洛阳,王越在洛阳惹出什么事儿来也不归我管。”听到这话高顺不由惊讶道:“料不到主上竟然似郭祭酒一般惫懒无赖,真是……”话说一般高顺立kè

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徐济,这正想要行礼请徐济不要怪罪的当口就听到徐济哈哈大笑道:“子和今日才知我的为人不成?奉孝那一身惫懒还不是跟我学的,这家伙不学好偏要学坏,当真是浪子行径。”

高顺心中更是惊讶,徐济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冒犯甚至还直接承认,这的确有些出乎高顺的预料,虽然徐济一向表现的极为平和,一般也并不生气,但如此一来高顺也算安心了。

徐济看向高顺只见这老实人一脸的迷茫之意随即也不再笑转而正色道:“这话就到这儿了,不许外传,子和你是老部下了,自家人自然不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但外人面前,还需谨慎。”听了这话高顺也就懂了,感情这是徐济跟自己开玩笑,不过这倒是让高顺感觉轻松不少,这样的徐济也正是那个让他心服的少年英豪。

而嘱托完高顺之后徐济立kè

便前往英雄楼,他势必还是要去面见史阿好好弄明白为何史阿颓然之间就选择了自己,这对别人来说或许并不重yào

,但徐济可不容自己手底下有什么隐患,毕竟史阿背后的王越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就在同时,曹操也离开了自家府邸前往西园,他能感觉到山雨欲来前的平静下暗藏的波澜,刘辩今日的作为让曹操感到极为不安,接下来的局势恐怕会变得越发的复杂,他必须牢牢的掌控自己手中的兵权,这是他的倚仗。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曹操在近日还打算再去拜访一次徐济,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有些预想不到的收获的。

一切都已经隐然成势,已经不是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方势力能够阻止的了,徐济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个现状,于是他也做出了决定,离开洛阳,就在近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变故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其实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何进的大势已然无法阻挡了,唯一能够恶心到他的也仅有董太后一支,只是明眼人都清楚,董太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有也何进抗衡的势实力,这也是满朝大臣并没有对董太后安插自己的人有什么反应,因为这不过是徒劳的无用功,何进绝不会放任董太后做大,更不可能接受董太后分薄他的权势的。

而徐济自然也是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也清楚的知dào

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了,刘辩再次启用张让一党就走上了刘宏的老路,那么这个大汉江山恐怕再也没办法光复了,尽管徐济原本对刘辩还抱有期待,但从当今局势来看便是在英明的皇帝也对此毫无办法。如今的大汉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了,徐济不想随着这腐朽的大汉一起湮灭。

徐济这边在准bèi

离开洛阳,而朝堂之上的变化当真是一日一变,何进和董太后之间的争斗日益激烈,甚至到了无法容忍对方存zài

的地步了。而刘辩则明智的选择了退居幕后,他原本就没有权势在手,何进和董太后也根本不在意刘辩的态度。而在张让等人的帮zhù

之下董太后和何进一时之间也斗得旗鼓相当。

但张让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一旦何进反应过来再次动用武力不论是自己还是董太后都绝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所以张让十分焦急。对于张让来说自己的性命其实依然无关紧要,但徐济迟迟不见动静却让张让颇有几分不安。但张让却又无法联系徐济,一旦被人揪住把柄就必然会牵连徐济。这违背了张让的目的。

唯一能安慰张让的便是徐济虽然没有离开但也并没有参与到洛阳纷乱的局势之中,徐济成功的让自己在这混乱的局势里将自己隐藏了起来。这无疑降低了极大的风险,只是这并非万全之策。一旦何进有心为难徐济仍旧是刀俎上的鱼肉而已。张让如今也唯有相信徐济了,他如今的目的也只剩下将局势搅的更乱。

董太后越发破格的举动已经完全触怒了何进,但刘宏驾崩为时尚短,他还不敢用强,所以他决定找自己的妹妹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董太后这个麻烦。

当然何皇后也对董太后如此肆意僭越的作为十分的不满了,但就何皇后本身来说她几乎是不可能和董太后正面抗衡的,董太后乃是刘宏的生母,而她只是刘宏的未亡人,这身份地位高下立判。即便有何进的外援但放在皇宫里面谁的地位更高却并不是由这些决定的。这也是这几日来何皇后虽然心中不满却一直未曾出面阻止的缘故。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但这显然不是何进想要的答案,他提出了一个不算聪明但却有些无赖的主意,既然董太后临朝听政那何皇后为何不能呢?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主意,这极其落下不好的名声,不过对于何皇后来说她其实也看不到这些弊端。对何皇后来说这的确是目前来说她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于是她立kè

便首肯了此事。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正如何进预料的那样,旦日早朝董太后一如既往的早早在刘辩身侧坐下等着群臣奏请事务,而当何皇后也摆驾来到大殿之时董太后满脸的愕然。也正是因为何皇后的到来破坏了董太后的计划。这一天的早朝不论是董太后还是何皇后两人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董太后是因为清楚自己不论说什么何皇后必然会阻止自己,加上何进的存zài

,不论自己说了什么都根本毫无用处。既然如此那倒是不如什么都不说。

而何皇后没有多说的原因是一切都有何进在操持,她到场的意义只不过是为了限制董太后唯一,而且何皇后也不过就是一介平民。对朝政自然是没有那般了解的。但不得不说何皇后的到来的确是极大的限制了董太后的动作。只是这用场也不会太持久,今日董太后的没有动作只不过是没有料到何皇后的到来。但来日方长,张让一党如何会让何进一方如此舒服?

但何皇后也不是这么蠢笨之人。今日限制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何进虽然脑子不大够用但他麾下总还是有人是智谋之士,所以何皇后退朝之后便在自己宫中设宴宴请董太后前来一叙。

所谓的叙一叙当然只是借口,何皇后和董太后之间何来的事情要这么坐下来谈?双方的利益本已经是冲突明显了,董太后自然是疑窦丛生。不过在询问张让的意见之后他还是决定赴会,不说弄明白何皇后的意图,至少试探一下何进的底线,这才是董太后的真实目的。

不过俗话说得好,正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虽然董太后自信在皇宫之中何皇后不敢乱来,但这个时节何皇后也未必就真的不敢有什么动作。当然了,这些终究不会做的太表面,宫廷内斗从来都是见不到刀光剑影的战争,何皇后的地位由来不正是这么来的吗?

董太后来到何皇后的寝宫之时宴席已然摆下,看得出何皇后是用心了的,桌上的皆是董太后平日喜爱的菜肴,二人落座之后也并没有说起朝事,反而何皇后不断在敬酒,董太后虽然心中有所防备但一看何皇后这般作势似乎又不像是有什么出格于是也就顺水推舟的却之不恭。酒至半酣,何皇后再起端举杯子起身再拜道:“我等皆妇人也,参预朝政,非其所宜。昔吕后因握重权,宗族千口皆被戮。今我等宜深居九重;朝廷大事,任大臣元老自行商议,此国家之幸也。愿垂听焉。”

董太后原本是心情不错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心情便急转直下,何皇后是个什么身份?竟然敢说出这话来,于是董太后勃然色变道:“汝鸩死王美人。设心嫉妒。今倚汝子为君,与汝兄何进之势。辄敢乱言!吾敕骠骑断汝兄首,如反掌耳!”董太后心中的怒气已然表露无遗。何皇后此话无异于在出落落的威胁自己,如今董太后一旦失权等着她的恐怕就是何进的屠刀了,这哪里还有什么情面可讲?

何皇后自然也不是什么婉约的大家闺秀,听闻董太后的回答之后亦是大怒道:“吾以好言相劝,何反怒耶?”董太后闻言更是冷笑道:“汝家屠沽小辈,有何见识?”这说说完何皇后再也忍不住心中勃然发作的怒火,操起手中的酒杯就欲朝董太后面上掷去,一看两宫相争到了动手的境地,原本在房外候着的张让等人急忙入内相拦。而必须提到的就是何皇后和董太后都不晓得张让其实是两面相帮。看到张让还以为这是自己的救兵,更加的气势勃然,但张让此时只是大声道:“二位稍安,宫中还需二位主持大局,先帝尸骨未寒,还望二位稍止。”

这一句话让董太后和何皇后冷静了下来,宫墙之内的斗争当然是不能外传的,否则一旦叫天下人得知刘宏驾崩不过数日皇后与太后就为了权势相争还不知dào

会招致如何的非议,是以在张让等人的劝阻之下也便就坡下驴各自归宫了。

只是何皇后心中是越想越不解气。如今大汉皇帝是自己亲身儿子,所谓母凭子贵,如今她也是太后的身份,有哪里需yào

畏惧董太后这个老东西?想到此处她更是不耐今日之辱。于是连夜便召何进入宫见她。何进一听自家妹子连夜召见自己便知晓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自然是不敢耽搁急忙赶来。

见到何进之后何皇后便将董太后的一应言论俱告知何进,何进自然也是大怒。这原本宫墙之内的钩心都加他是没兴趣管的,但董太后一句“屠沽小辈”就触犯了何进心头大忌。虽然如今地位尊贵。但何进心中对自己的出身一直是讳莫如深,这已经成了何进最大的禁忌了。如今董太后这一句就让何进感觉到了轻蔑和侮辱,这种事情何进如何能忍?当夜离开之后便立kè

召集三公议事。

而这些自然没有瞒过徐济,英雄楼在何进府中自然也是有眼线的,何况何进也就根本没有一点隐瞒此事的打算,而知晓了何进的动作之后徐济便知dào

董太后只怕也就完了,而没了董太后牵扯自己恐怕就躲不过何进的对付了,而届时张让也定然是无法帮zhù

自己的。但是徐济一时之间还是没有找到离开洛阳的机会,而且伊宁近日整日伤心得几乎以泪洗面,徐济不得不分出许多精力来照顾伊宁的情绪,所以更是没有办法。

所以徐济还是准bèi

观望一段时间,至少近来何进是没有什么闲心来顾及自己的,而等到何进找上自己之时,徐济恐怕已经离开了洛阳这个是非之地了。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藏在平静之下的风浪已经在蓄势而发了,何进就是掀起这场风浪的罪魁祸首,徐济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远离这个风浪的中心,至于谁会遭殃,那已经不是徐济考lǜ

之中的问题了。

旦日早朝,何皇后和董太后依旧分座于刘辩的两侧,昨夜一场争执自然令二人对互相更没有半点好颜色,这对刘辩来说自然是极为痛苦的事情,不过好在他本身并无权势两位也并没有找上他。就在此时何进大踏步来到殿中,这标志着早朝正式开始。

刘辩身边的宦官说完了:“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之后殿中立kè

便有一人出列跪倒在地说道:“陛下,臣有本奏。”刘辩左右环视一遍看两位太后都没有什么动作才开口道:“爱卿但讲无妨。”

殿中的是一个廷臣,听到刘辩这话之后便开口道:“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宫中,合仍迁于河间安置。”这话一说出来满场俱惊,说到底董太后终究是刘宏生母,更是刘辩的奶奶,这话不亚于是当着董太后的面告sù

她不该干预朝政。董太后自然是大怒,他心中哪里不知这是何进的意思:“逆臣,安敢如此?你家大将军予你这走狗多少好处令你如此妄为?”

何进闻言大怒道:“太后慎言,此乃廷官奏本。岂是何进能掌控?太后不知当年吕后乎?”这话当然不可能是何进想得出来的,乃是三公教何进背下来的词语。但满朝文武哪里晓得?一听吕后之名当即俱是面色一变,显然是深以为然。董太后被何进这一句话就堵死了。她强自辩解道:“哀家乃是担忧陛下年纪尚小容易为人迷惑,何来吕后之心?大将军莫非诋毁哀家?”

而何进只不过是轻蔑一笑道:“太后将骠骑将军之职授予董重,然则董重并无功劳,此举莫非还不是意图干政之举?”这话一说出来董太后再无辩解之地,何进是名正言顺的大将军,位居三公之上,安排这些官职自然是分内之事,然则董太后终究是后宫之人,原本就是不准干预朝政的。而何进这还不算完继xù

说道:“便是陛下年幼也尚有生母与进在。何须太后操心?莫非竟是看不起我兄妹二人乎?”

董太后哪里敢在满殿文武说出个“是”字来?如今这局面已经是无论董太后如何应对都是无可挽回的局面了,于是董太后也只得不语,这无异放qì

了挣扎。董太后很清楚,何进这话说完自己便再无机会了。与其在落人笑柄倒不如就此作罢,结果无非是迁离洛阳,对董太后来说她也只想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已。

但董太后还是高看了何进的为人,真失了权势何进有如何会放过这么一个随时可能给自己带来威胁的隐患?不过这都是后事暂且不提。

只说董太后接受了这个结果之后张让便心中一惊,没了董太后在前自己恐怕是难逃劫难,这朝中多少臣工对自己不满这事他可是了然于胸的。所以张让立kè

就开始打算了,他暂时还不能死,至少还得为徐济争取多一些的时间。

而如今没有了董太后在前又有什么办法能避过灾祸呢,张让想到了一个人。他便是何进胞弟何苗,说来也是有趣,当初张让也根本看不上这个出身卑贱还一副纨绔子弟的何苗。但如今竟然还要依靠何苗来求生,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极为讽刺的事情。但张让其实也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气节,如今之计最重yào

的是能够保全性命。张让一生希望都已然寄托在徐济身上了,他当然不能让徐济把小命扔在这里。

当然实jì

上张让还有另一个极为看好的人,那便是曹操,但比起曹操,显然徐济更需yào

他的帮zhù

一些,而且徐济的经lì

让张让更有共鸣,抛开身份背景不说,至少徐济展现出来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同龄人,甚至都超过了许多位居高位的臣工,而徐济只有十六岁,未来是值得去期望的,所以最终张让选择的是徐济而非曹操。

如今徐济按兵不动的举措自然让张让心中有些不安,但他明白徐济是个有着极为犀利的眼光的人,若是双方在同样的局面上张让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做出比徐济更好的决定,所以张让也就坚定了继xù

为徐济拖延时间的决定。

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已,而剩下的段珪一众人纯粹只是为了活命而已,而说到这些人就不得不提到之前斩杀了蹇硕的郭胜也并没有借着斩杀蹇硕的功劳得以晋升,他死在了袁绍的手上。虽然袁绍回禀何进说的是误杀,但张让又怎么会相信这种说法,恐怕就是袁绍下的令,不过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张让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浪费感情。

旦日何进便遣人起送董太后前往河间之地了,这还不算完,何进更是下令御林军将董重所在的骠骑将军府团团围住,号称是追索骠骑将军的印绶,但谁人不知何进的居心?董太后失势被迫离开洛阳,那么董重也自然就失去了依靠,如今再被夺走了骠骑将军之位等着他的除了一死还能有什么结果?

董重也知dào

这结果,虽然骠骑将军府麾下的士卒也紧闭府门呈防守之势,但董重知dào

自己已然回天乏术了,事到如今自己除了一死别无他选了,也来不及安排后事了,何进的人已经将骠骑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在万念俱灰之下,董重选择了自刎了断,时年方三十三。

而董重家人见董重自刎于是举哀将印绶送出,何进方才遣散士卒,就此董太后一支彻底覆灭了,留下一介老妪,董太后没了家人的支持自然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

徐济得知此事之后也唯有长叹一声,对身边的伊宁道:“可怜汉室天下,四百余年,到此一旦休矣!”

但一切都不过是开始而已,何进的野心远不止于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张让之祸

何进当然不可能放过董太后这个隐患,只是因为此时风头太大,一旦有何闪失自己不免落下什么把柄,尽管何进自信没有什么人敢以此为由找自己的不是,但终归是小心为上,他当然是想好好享shòu

一下手里的无上权势,能少一事又何必给自己招来太多的麻烦呢?

而自董重自刎之后何进又大肆封赏了一大批他的人,例如袁绍便进位为司隶校尉。但当日出言的曹操却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尽管曹操原本就不是抱着想要什么好处的心才做的这些事,但如此厚此薄彼的做法还是令曹操心中颇感有些不满。然则何进位居大将军,如今更是手握大权,曹操也是无奈只得接受这样的结果。当然如此一来曹操也自然就有些疏远了何进和袁绍,与他来说袁绍这个曾经的友人如今已经变得和初时之时大有不同了。

而此时曹操也没有忘记徐济这个关键的存zài

,虽然此时洛阳城中并没有人很在意徐济的存zài

,但曹操却清楚无比即便此时徐济表现的极为低调,但所有一切都是围绕着这个没有动作的少年展开的。所以即便他没有太多的动作但曹操从未轻视过这个极善隐忍的同僚。

而徐济本人此时却根本没有想有动作的想法,对他来说如今的洛阳城内的局势并不适合他有什么动作,更重yào

的是张让还能撑着这就意味着徐济并不需yào

急于去选择。当然徐济心中并不是不着急,但此时的问题是他并不敢对轻易的有什么动作,一旦触及敏感之处就会招来何进的对付。这绝不是徐济想看到的局面。

然则如今这般局势之下选择也已然不多了,徐济当然不想这么坐等。但现在徐济就好似有力无处使,面对何进这个势力庞大的集团。徐济自忖还是避其锋芒为妙。而张让通过结好何苗也着实保住了他的小命,如此一来洛阳一时之间倒是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只是透过这平静的表象徐济却隐约看到了来自何进的那个磅礴的野心之中更多的野望,这远远不是终结,即便如今刘宏生死即为之人是他的外甥,但朝堂之上自然还有反对何进的人,这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子了,何进也不敢肆意妄为,一旦自己对其中某一个动手就招惹了他们身后整个势力集团的反击,这显然不是何进身后这些世家会容许的事情。

而这也让徐济看到了更有趣的事情。实jì

上何进代表的是新兴的世族对老一辈的世族,这之间的利益争端说开了就是对如今利益分配不满的一种表现,新兴的世族希望得到更多的资源更高的地位,但老一辈的世族既然已经得到了好处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相让?如此一来自然又产生了矛盾。但徐济是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这与他浑水摸鱼无疑是有着巨大的便利的事情。

只是这还需yào

一些时间,只要不存zài

了外部矛盾这些家伙就会自己乱起来,徐济正是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当然如今徐济即便是离开了洛阳恐怕也无法生存,他同样会失去自己的地位。所以他还需yào

另一件东西,刘辩的圣旨。而这个东西徐济自己是没办法去求得,但张让是否能够会意又难说的紧,而且徐济并不认为张让真的有必要为自己做这么多。所以他不得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见一回刘辩了。

当然这并不急于一时,而今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何进暂时的忽略自己,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就算何进真的忽略了自己那他手下那帮家伙却未必会,至少袁绍对自己一定是念念不忘的。西园的事情对袁绍来说几乎算是一次羞辱了,不说袁绍在西园一事无成。便只是阻碍了袁绍夺取西园控zhì

权一事就足以让袁绍对自己怀恨于心了。徐济可不指望这位袁家长子有那么宽宏大量。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袁绍即便有找自己的麻烦也还空不出时间来,司隶校尉一职可算是实权职位了,这是一个比两千石的官职,而且手下是真的有兵马的,更是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秘密监察官,事务缠身的袁绍理所当然是没精力来管徐济的。而且袁绍甫上任之初还有不少的麻烦事情等着他去办,这又是一个利好消息。

就在这样的隐忍中徐济闭门谢客不出,每日都只在执金吾府和徐府之间往来,也正是由于他如斯低调几乎让人忽视了他。但唯有一个人还对他念念不忘,他就是刘辩。

说来也是巧合,刘辩这段时间以来发觉到即便启用了张让也无法制约何进越发扩大的势力了,长此以往刘辩心知自己必然会被何进束之高阁,届时自己怕是就真的成了一个傀儡了。至于何进还政于他?这事情刘辩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自己这位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算不了解通过这些时候的冷眼旁观也已经是看的明白,于是他再次想起了他那位好似人间消失的姐夫来了。

既然无法通过宦官来制约外戚,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另一个外戚来相互制约了,这是刘辩能够想到的不多的办法了,但是徐济真的会相助自己吗?刘辩并不确定,而且徐济是否会选择投向何进一边也是刘辩无法确定的事情。只是事到如今刘辩的选择余地已经几乎没有了,董太后被迫离开洛阳,张让等人只能靠着讨好何苗来求生,他身边已经再没有人能够与何进抗衡了,如果想要摆脱傀儡的位置,他只能寄希望于徐济的帮zhù

了。但这并不容易,刘辩很清楚,之前的那一次会面刘辩就已经看出徐济是个极为谨慎而低调的人,如此性格的一个人恐怕不会因为所谓的忠心就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去冒险。

但刘辩也只能一试了,即便失败也不过是加快了何进的动作,但若是成功自己也许就能摆脱如今的尴尬境地。说实话刘辩本人对权势并无欲望。但是何进对他生活的指手画脚却令刘辩感到愤nù

。自己是皇帝,他何进就算是自己的舅舅但这天下终究是汉家的。他独掌朝政刘辩也都忍了,但何进却不知足的想要连他也一齐把控。这得寸进尺的做法刘辩如何忍得?

于是他下旨召见了徐济,但刘辩终究是留了心眼,他在圣旨之上写的是思念姐姐,希望驸马和公主一道前来。这么一来何进自然不会生疑,而且如今刘辩为其掌控,何进也根本不担心刘辩翻出什么大浪来,至于徐济,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低调也让何进几乎忘记了徐济的威胁。就在如此机缘之下,徐济得到了面见刘辩的机会。

既然是私事自然便是在刘辩寝宫了。由于刘辩的强烈拒绝所以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寝宫移至刘宏之前的居所,所以还是住在原先的偏殿之中。由于是带着目的的,所以刘辩实jì

上也没有太隆重的设宴,只是摆着些伊宁喜欢的小菜,三人落座之后说了说过往的事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刘辩便以眼神示意徐济。

徐济偏头看了看伊宁随即会意,便转头对伊宁说道:“宁儿,我与陛下有事相商,你且自去歇着吧。”伊宁自从刘宏死后也变得沉静了些。闻言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徐济道:“夫君早些,府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办。”说罢便独自转身而去。

看着伊宁远去的背影刘辩忽然感慨道:“姐夫当真厉害,当年姐姐可不是这般安静的性子,往日朕尚年幼之时再宫中不知被姐姐欺负了多少回了。”对此徐济也只是笑笑道:“陛下在成长。宁儿自然也在成熟。陛下召见臣究竟所为何事?”刘辩见徐济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也就不再闲扯家常道:“姐夫想必也对如今洛阳的形势极为明白,朕想请姐夫助我!”徐济闻言看向刘辩,只见他尚且未脱稚气的双眼之中满满的认真。而后徐济笑了:“陛下说笑了,如今有大将军辅政。何须臣班门弄斧?”

刘辩闻言不由心下一黯,徐济虽然并没有站在何进一边的意思。但明显也并不想相助自己,但他却不愿意就此放qì

,于是继xù

说道:“姐夫欺我年幼无知乎?大将军不过视朕如傀儡!朕对于权势全无兴致,但大将军把控朝政尚不知足更想将朕束之高阁,姐夫难道就坐视朕沦为一个玩偶不成?姐夫如今所处的境地想必也并不好,大将军绝不可能放任执金吾这个位置上不是自己的人,一旦他空出手来,姐夫又当如何?”

徐济轻笑摇摇头道:“陛下言重了,大将军之心臣不敢妄加揣度,只是即便真如陛下所说臣又能如何?”说到这里徐济稍稍停顿了一下继xù

说道:“就如今洛阳局势而言,臣已然无足轻重。陛下难道不知大将军的势力何其大?陛下要臣相助,只是臣却只看到对抗大将军是必死之局,恕臣无能,恐怕是做不到了。”

刘辩又何尝不知dào

这些,但徐济已经是他最后的期望了,而且如今也只有徐济有对等的身份和何进抗争,但双方实力不成正比也的确是现实,而且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差距,徐济这么一说刘辩也自然无法多说什么,但他心中的绝望和无力却已经表露在脸上了。

而徐济依旧不为所动,身在帝王家那个不是天生的演员?没人知dào

刘辩是否出自真心所为,而且徐济谋求的更多,现在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刘辩眼看徐济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这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也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姐夫难道真的没有主意?如今你我抛开帝王与臣属的身份不谈,姐夫便只当我是你的后辈,如今我遇到这般困境,姐夫可否为我想个办法?”

眼见刘辩说了这话,徐济自然也不好继xù

这般无情下去,他皱眉看着刘辩缓慢的说道:“办法自然不是没有,如今大将军身后的世族与原先洛阳的世族已经有所争端,陛下或可利用一二。只是这些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大将军位居人臣之至,凭借的不只是这些。臣便是有心相助也是无力抵挡。”看到徐济这般态度刘辩自然也清楚了徐济的态度,徐济也不是不想对付何进。但他力有未逮,而这一点是刘辩也无法完成的事情。

沉默半晌。刘辩问道:“姐夫以为如何才能对付何进?”听到刘辩直呼何进之名徐济也大约能想到刘辩是有几多怨恨何进了,而刘辩说出这话也就意味着徐济的铺垫也做的差不多了,于是徐济也沉声道:“在洛阳之内大将军已然难有敌手,唯有以求外援了。”

刘辩闻言低头想了想道:“姐夫以为谁可为援?何进是豺狼,但外援却未必不是饿虎。”听到这话徐济不禁心中暗赞刘辩聪慧,他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看出了自己所说的这个建议的利弊已然是极为不易之事了,但这并没有让徐济停下他的话语:“陛下大可寻幽州牧刘虞之流皇亲相助,这些人皆是大汉皇族,想必不会坐视陛下忍受大将军的责难。”

听到徐济这话刘辩自然是心中一喜。但随即又再一次皱起眉头。徐济这个建议确实是极好的,但如今与刘辩来说自身的自由都成问题,更不必说还要派人去寻求这些皇亲的援助了。看到刘辩一脸的难色徐济当然也已经猜到了刘辩的困扰,但他却没有说破,等刘辩自己说出来显然要比徐济提出要更有主动权,何况徐济离开洛阳的希望也就寄托在这上面了。果不其然刘辩很快就向徐济发问了:“姐夫此计甚妙,然如今我手无权柄又将如何是好?而且朝中尽为何进的人,我亦找不到可以信赖之人为使啊。”

面对刘辩这个问题,徐济轻笑道:“陛下莫非忘了臣?臣可借回乡探亲之名携陛下旨意离开洛阳。届时自然可将这圣旨送往各地皇亲处。”刘辩闻言立kè

陷入难色,说实话他并不愿意徐济离开,他需yào

这么一个能为自己出主意的人,何况如今刚刚从徐济这里解了燃眉之急。更不愿意放走徐济,而且徐济明显是脱身之计。但刘辩却又没有选择,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也正像徐济说的那样,只有徐济的主意才是最安全的。至少徐济和何进是不对付的,自己这位姐夫绝对是乐于见到何进遭殃的。所以这道圣旨离开洛阳之后至少能够保证送到自己想要送去的地方。

如此纠结了半晌刘辩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徐济想要置身事外自己也不能强制将他拖下水,而且徐济显然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之所以不愿意出面也是因为实力确实有着极大的差距,他最终还是同意了,但时机却还需yào

等待。

但似乎连天时都在眷顾着徐济,六月传来了董太后于河间驿庭为人鸩杀,灵柩已经在路上了,而支使这件事的人不问可知便是何进,此时徐济也终于开始动作了,时机已经到了。

而自从董太后亡故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何进便托病不出,自然是为了避免为人议论。而张让和段珪也趁此机会大肆散播于何进不利的流言,如此一来何进更是避而不出了。这事儿很快就传到张让之处,但此时张让早已经无所谓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徐济那边的动作没有瞒过他,如今大半洛阳都被董太后之事牵扯了注意力,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徐济的异动,但张让却根本不在乎董太后那个老妪。如今既然徐济脱身在即,他也没有必要再想着如何苟全性命了。

面对这些流言和非议,何进自然是不知dào

的,但袁绍却是坐不住了,他身为司隶校尉连日来不知dào

抓捕了多少散步流言之人,他自然知dào

在市井之间对何进的非议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虽然对何进这种武断而且愚昧的做法感到不满。但事已至此解决才是最重yào

的事情,于是他便前去见了何进。

见到何进之后袁绍只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张让、段珪等流言于外,言公鸩杀董后,欲谋大事。乘此时不诛阉宦,后必为大祸。昔窦武欲诛内竖,机谋不密,反受其殃。今公兄弟部曲将吏,皆英俊之士;若使尽lì

,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不可失也!”何进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决断之人,听到袁绍这话当然是大觉有理,然而却又不敢决定,于是也便只回答道:“且容我三思。”

但这事还没等何进想好便已经有人将袁绍的拜见和这番话都告知了张让等人,张让立即作出了应对,他再次贿赂了何苗,这一次张让的目的就不是活命了,他要在何进没有决断之前抢占先机,又或者,反咬一口。

张让当然也清楚自己的下场,但此时他已然无所畏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何进身死

张让抢占了先手对何进当然不是毫无作用的,原本就是理亏的事情,加上何进还根本没有边辩解,一副就是默认的模样,如此一来还指望有什么好结果?不消说何进的迟钝再一次让他陷入了被动,而且这几乎就是何进自己的愚蠢给他招来的麻烦事。所以袁绍是真的着急了,再容何进这么肆意妄为下去恐怕便是千夫所指,届时便是大将军的身份也难敌天下悠悠之口了。而何进此时的犹豫更是失去了一个机会为自己争取主动权,如今不说对付张让等人了,便是想要先平息流言都已经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且张让通过贿赂何苗更是想何太后进了谗言,这可不是那种毫无攻击力的言辞了,何苗对自己这位兄长也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背着何进已然与何进的妻子有了苟且之事,如今陷害起自己的兄长自然更是驾轻就熟毫无心理压力。如此一来他对何皇后说的话自然也就着实毒辣了:“大将军辅佐新君,不行仁慈,专务杀伐。今无端又欲杀十常侍,此取乱之道也。”

这话说的在隐晦也还是一派陷害之意,说白了何苗其实也觊觎何进的大将军之位,即便作为何进的胞弟他得到的好处也不少,但同样身为何太后的亲眷,为何他就非得要屈居何进之下?对何苗来说取而代之是早已在心中盘算不知多久的打算了,如今既然有机会拿好处还顺带对付一下何进他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何太后本来也是不信自己的哥哥能干出这些事儿来的,虽然她本身对董太后也是极为不喜。但既然已经将她驱逐出洛阳又何必再下杀手?这显然是一件不必要的事情,但随着流言的日渐增多。随着张让等人的不断刻意提及之下,她终于是也相信了。如此一来何太后自然是不想要再跟自己这位蠢笨的哥哥站在同一边了。这说来是有些无情,但何进如今已然是取死之道,何太后显然不必跟着何进一起犯傻,所以当何苗说出那样一句话之后她也同意了,甚至当夜便召何进入宫见她。

何进原本是打着事情不消停就绝不出门的念头,但何太后的召见他是于情于理都没法拒绝的,说白了他的权势一大半都是拜自己的这个妹妹所赐,所以何进还是选择了应从召见去见何皇后。而见面之后何太后也没好气,见面就数落何进一通。何进自知理亏,自然是不能辩驳,只是问道:“事已至此,计将安出?”何太后闻言更是心中怒起,这蠢材做出了这等蠢事还要问自己怎么办,顿时是一点耐心也无,冷脸道:“中官统领禁省,汉家故事。先帝新弃天下,尔欲诛杀旧臣。非重宗庙也。”

何进哪里听不出什么意思,这摆明了就是让何进不要对朝臣指手画脚,更不许他对刘宏的旧臣动屠刀。早先便说何进是没有半分决断的人,听袁绍说的有理他就从了。如今听自己妹妹这番话更是觉得有理,于是便又是唯唯诺诺连声称是而退。但这事儿不算完,何进是觉得何皇后说的有理准bèi

依言而行了。但刚回府中便听家人说袁绍在等自己,何进也只得去见袁绍了。

袁绍是知dào

何进被何太后召见的。他原本以为何进会借机提出诛除宦官之事,满心欣悦的询问道:“诛杀张让等人之事若何?”何进也清楚袁绍想问的也就是这事儿了。但那边何皇后才数落过他,自然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也只得无奈回答袁绍:“太后不允,如之奈何?”

听闻这话袁绍更是心头一凉,哪有一个七尺丈夫为一介女子动摇的?何进这一副窝囊的样子让袁绍心中没半分力qì

,但此时袁绍也没有退路了,如今天下谁人不知他袁绍是在何进手下为官,何进遭殃就是他袁绍遭殃,所以他还是不得不为何进想办法。袁绍已经是万分肯定何进是绝对不敢违抗何皇后的命令的,所以想要劝说何进自己动手几乎就是毫无指望的事情了,那么也只能够从别处想办法了,思忖半晌袁绍神情凝重道:“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来京,尽诛阉竖。此时事急,不容太后不从。”

这会儿袁绍已经是顾不得什么忌讳了,这主意说好也好,说坏也极坏,一旦入洛阳的人不受控zhì

便是才恶饿狼便来猛虎的局面。但此时袁绍哪里还管的上这么多,再这么下去何进这蠢货就要被张让等人玩死了,到时候还有谁来保证他袁绍的前途?又有谁来管他袁家的未来?

何进自然是看不到这些的,听到袁绍这主意之后自己一寻思顿时觉得极好,又能解决张让这帮宦官又能撇开自己的干系,当即大呼:“此计大妙!”还连带大大夸奖了袁绍一番。

但袁绍自己心中清楚,一旦局势不可收拾要背黑锅的人也必然会是自己,所以他对于何进的夸奖表现的极为淡定。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旦日何进便要发檄文至各地招赴洛阳,但此时却有人出言阻止了何进,此人便是时任主簿的陈琳,此人已文才名于世,他劝谏何进道:“大将军此举不可!俗语云: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家大事乎?今将军仗皇威,掌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若欲诛宦官,如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却反外檄大臣,临犯京阙,英雄聚会,各怀一心: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乱矣。”何进自然是不以为意道:“孔璋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忧虑这般乃是懦夫所为。不必多说。”

就在此时堂上又有一人大笑出言道:“大将军欲除阉患乎?此事易如反掌,何必多议?”何进闻言不由看去,视之只见出言之人正是曹操。随即想起之前曹操曾相助自己于是奇道:“孟德有何妙计?不妨直言。”何进这么一问曹操自然不能不说,于是便起身拱手道:“宦官之祸。古今皆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若欲治罪。当除元恶,但付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料其必败也。”何进一听这话还是反对自己从袁绍那里听来的办法,当即怒斥曹操道:“孟德亦怀私意耶?”曹操闻言便知这位大将军怕是已然是心意已决当即便不再言语,但曹操心中自然对何人为何进出此下策十分疑惑。

议事已罢曹操退回西园,恰逢徐济此时也正好在西园之中便与徐济谈及此事。而徐济闻听何进的主意当即断言道:“此必袁本初手笔!”曹操自然是疑惑不解,因而问道:“文烈何以如此断言?”徐济笑笑轻蔑道:“何进取死之道其自己看不出倒也罢了,我只问孟德何进一死何人获利最大?”这话一问完曹操当即是心中一惊。他的确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徐济这么一提示之下曹操当即一想,随即心中一片空明,而后怅然叹息道:“乱天下者,必袁绍也!”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之后徐济便以执金吾府中还有事务为由告辞而去,曹操此时也自然是没有兴趣再管徐济来西园的目的了,此时曹操心中满是怅然若失之感。今日得知袁绍的居心之后不免有些失望和沮丧,往日的友人如今已然是这般模样,曹操心中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而何进当夜便差人至各地招各地诸侯入洛阳了。徐济也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脱离洛阳的时机也不远了。近日刘辩也多有催促徐济快些,但徐济都已时机不成熟为由拒绝了,但如今却不需yào

了,因为一旦有诸侯率兵入洛阳就吧必然会引发动荡。届时自己就可以趁机离开了。

再说此时的何进还茫然不知死之将至,每日还龟缩与府中不出,过得不久便有人回报西凉刺史奉大将军之命前来。何进自然是大喜过望,而袁绍却劝阻何进莫要露出破绽来。否则恐怕会横生枝节,何进自然是依言而行。而徐济也从英雄楼处得知了这个消息。西凉这么大的调兵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史阿的眉目的,何况王越本身便是西凉人氏。

却说董卓此人徐济也是有所耳闻的,当年取代卢植征伐黄巾却无寸功,本事要将其治罪,后因行贿十常侍得以幸免,而后更是结交权贵得以迁任西凉刺史。而徐济注意到的是董卓也是通过十常侍才免除了自己的罪责的,说白了这人也基本算得上是张让一党的人了,只是张让却没有与自己提及此人恐怕多半是已经对其失去控zhì

了,所以徐济也并不认为董卓的到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便利。更重yào

的是通过史阿传来的情报显示董卓此人为人残暴,更是嗜杀成性,绝非好相与的角色,这更坚定了徐济离开洛阳的决心。

而此时董卓已然从西凉出发了。数日之后何进便于早朝展示了一份来自董卓的奏表,上书:“窃闻天下所以乱逆不止者,皆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侮慢天常之故。臣闻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敢鸣钟鼓入洛阳,请除让等。社稷幸甚!天下幸甚!”而后便有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乃豺狼也,引入京城,必食人矣!”何进当堂大笑道:“公业公莫非多疑也?如此何以成大事?”郑泰闻言不由大怒,正要反唇相讥之时一人出列将郑泰按下,何进细看之下,原来便是卢植,于是笑道:“卢子干又有何见教?”

卢植淡然一笑而后肃然道:“臣于征伐黄巾时曾见过董卓此人,臣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一入禁庭,必生祸患。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卢植毕竟是德高望重的重臣,何进不敢讥笑,但却对卢植之言不予置评,卢植何尝不知何进之意,当下也并没有多言而是退回群臣之中。何进见无人再阻止也就不理郑泰与卢植二人颁令使人前往迎接董卓。

而早朝之后郑泰与卢植便带头弃官而去,这两位都是极富人望的重臣,一见其弃官。随者众多,一时之间朝廷文武大臣竟然大半皆弃官而走。见此何进反倒是大喜。正好这些空出的职业他可以安插自己的人手,这是在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而此时董卓在渑池遇上了等在那里的何进安排迎接董卓的人手。董卓听从了麾下谋士李儒的建议暂时按兵不动以观洛阳城中的反应再做决定。而此时张让自然也已然得知董卓将至的消息,于是一众人便就此事展开了商议。张让自然是极为清楚董卓入洛阳的目的:“此何进之谋也。我等若不抢占先机,皆灭族矣!”张让这话自然是得到诸人的认同,当下便计较已定,乃令刀斧手暗伏于长乐宫嘉德门内,张让独自前去见何皇后,得见何皇后之后张让便跪地垂泪道:“今大将军矫诏召外兵至京师,欲灭臣等,还望娘娘垂怜赐救。”

何太后闻言心中自然是一惊。暗想自己这个糊涂哥哥竟然还做的出这等事情,但张让的求救她又不能不理便道:“汝等可自去大将军府谢罪,有本宫在,大将军必不为难汝等。”张让闻言更是生生大哭道:“若使臣等至相府,骨肉齑粉矣。望娘娘宣大将军入宫谕止之。如其不从,臣等只就娘娘前请死。”

何太后心想的确如此,自己这个哥哥是个什么货色她清楚的很,何况张让等人相助自己不少,也确实有些恩情。如此一来便是宣何进入宫也无不可。如是想来何太后便点头答yīng

了张让的请求。

而何进得到了何太后的诏令便要起行,主簿陈琳又谏曰:“事有蹊跷,此时太后召见,必是张让等人之谋。大将军切不可前往!否则,恐有大祸。”何进闻言笑笑不屑道:“太后乃我亲妹,诏我又有何祸事?”陈琳一时语塞。边上的袁绍急忙道:“大将军请听一言,如今谋划已为人所知。事已至此,大将军尚欲入宫以身犯险乎?”这话说完最末席的曹操也出言道:“正是此理。大将军可先召十常侍出方可入宫!”何进闻言更是哈哈大笑道:“诸位皆小儿之见也。进如今身为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何惧张让等阉宦乎?”

众人闻言具是无言,何进见无人再阻拦便要起行,而此时袁绍再次说道:“公必欲去,我等引甲士护从,以防不测。”何进对袁绍的这个建议倒是并没有表示反对,在他看来虽然此行并无危险但有些保护终归是没有坏处的。于是袁绍和曹操便各自在起麾下选了五百精兵着袁绍之弟袁术率领。袁术全身披挂整齐列阵于青琐门外。

而袁绍与曹操则带剑护送何进一路到长乐宫前,此处却被小黄门阻挡在在外,并且宣旨道:“太后特宣大将军,余人不许辄入。”袁绍与曹操本欲强入但何进却令其不得妄为,二人也只得作罢,何进于是便独自进入长乐宫中。

何进自然是巍然不惧,昂首直入长乐宫,直到嘉德门前。左右忽然转出张让与段珪,身后还领着一众刀斧手,何进见如此阵仗心中已是一慌,但仍强作镇定道:“诸公意欲何为?岂不知太后诏我入内不成?”

闻听这话张让冷冷一笑道:“大将军好镇定,却不知是否知晓今日让等为何在此久候?”何进闻言心知不妙,但仍是强撑着说道:“常侍与进是否有些误会?”但却没等何进将话说完张让便厉声斥责道:“董后何罪,妄以鸩死?国母丧葬,托疾不出!汝本屠沽小辈,我等荐之天子,以致荣贵;不思报效,欲相谋害,汝言我等甚浊,其清者是谁?”何进闻言已知今日怕是难免有祸事临身,慌忙往嘉德门外逃去,然此时何进却发xiàn

宫门尽皆紧闭,周围尽是张让等人安排的甲士,何进左右无路,为甲士所杀,直砍为肉泥。

而曹操与袁绍在门外久候不见何进出来,正着急时便闻听宫门内一阵混乱,袁绍于是高呼:“请将军上车!”但却不见回答,不多时一颗首级从宫门内掷出,定睛细看,不是何进又是谁?

袁绍看得目龇欲裂,正欲发怒之间宫墙之内传来尖细的声音,似是在宣读诏令:“何进谋反,已伏诛矣!其余胁从,尽皆赦宥。”袁绍大怒起身高呼道:“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

此时士卒一见何进首级何来战意?袁绍即便是身先士卒却也无几人随行,只得几个亲卫相随,曹操也是一片愕然。

正在此时,青琐门外飘起一阵硝烟,显然是袁术来了。袁绍于是再次高呼:“援兵已来,虽我诛杀阉官!”此时方才有人追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董卓入,徐济出

适时放火示意进攻之人便是何进麾下部将吴匡,得了这个号令袁术便率部突入,嘉德门防守的多半皆是宦官,所以袁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急迫嘉德门的防线直入宫廷。袁绍见袁术已然攻破嘉德门便大吼道:“凡是阉宦,尽诛!”曹操等人自然是应诺抽出随身兵刃杀将进去,所见者但凡面白无须尽死于乱兵之下,更有为数不少的臣工脱裤以验明并非宦官才得以逃过一劫。

而赵忠、程旷、夏惲、郭胜四人被袁术麾下士卒追赶至翠花楼,无处可逃之下便被斩杀,而张让等人趁乱逃脱。但张让很清楚这样自己也是决计逃不了的,而他本来就没想要在做出这等事情之后还能存活,于是与一众人相商之后便挟持了何太后与刘辩,恰巧此时陈留王刘协也在,便一道带走,一行人从小路直奔北宫而去。

原本因为走了小路一行人并未遇到什么麻烦,何太后三人也不敢轻易触怒这几个已然亡命之人,却在北宫之前,遥见一个老人披甲带戈守在北宫之前,张让眼尖,一看此人竟然便是弃官而去的卢植,当即心中一惊。张让急忙藏于人群之中。而卢植也正看着一行人,此时段珪在前,卢植于是怒斥道:“段珪逆贼,安敢劫太后!”段珪哪里敢答话,回身示意众人便转身逃走。而何太后见到卢植立kè

便知这是逃脱的时机,尽lì

从台阶上跃下,张让等人也顾不得管何太后带着皇帝与陈留王便逃。

此时卢植当然是想要追击的,毕竟皇帝还在张让等人手中。但何太后在一边直呼:“卢公就我。”于是卢植也只得放qì

追击的打算回去搀扶何太后。而此时何进部将吴匡也率部杀进内廷,迎面便撞见了带剑而出的何苗。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何苗一向不为人所喜,吴匡当即便要上前而何苗大呼:“我乃大将军子弟。汝安敢乎!”吴匡闻言更是冷笑不止随后回头看向麾下士卒道:“此人谋害兄长,竟然还厚颜无耻以弟自居,诸位以为当何以处置?”众人皆高呼道:“请斩谋兄之贼!”何苗听得这话心中便是一慌,便要寻路脱逃,然则四面皆为甲士所围,正要开口辩解,却不想吴匡已然手起刀落将他的首级劈了下来。

斩杀了何苗之后吴匡自然便要去寻袁绍以询问下一步如何,时袁绍正四处寻觅张让等人,得见吴匡与其腰间何苗的首级自然知dào

生出何事。于是便下令分兵在宫中诛杀宦官。但此时曹操还是极为冷静的,他发觉了一件最重yào

的事情,皇帝不见了!而且之前吴匡放的那把火已然蔓延到皇宫之中,他急忙下令麾下士卒灭火,一边又令人四处搜寻刘辩的踪迹,但却未有所得,直至曹操自己寻到北宫才见到何太后与卢植。

事到如今曹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便请何太后暂领大局,当然这话也就是说说,曹操哪里看得上何太后的本事。他说这话无非是要卢植暂时统领大局。而后何太后便将张让等人逃窜的方向告知曹操,曹操自然也等不及告知袁绍便只带亲随慌忙追去。曹操如此慌张的原因很简单,北宫在出去便已然是宫外了,一旦离开了皇宫这洛阳城之大又该何处去寻张让等人?若是寻不着张让便无法迎回少帝。那于局势恐怕又是另一番更糟糕的光景了。

此时袁绍也得了消息,也不敢再多做耽搁急忙率部而出追着曹操的脚步直奔北宫外而来,却说北宫之外便距离北邙山不远。段珪一众人挟持着两个年幼的孩子自然是走不快,后边的皇宫一片烟火。却好似整个天边都在燃烧一般。张让等人自然不敢多做停留。而此时宫中之变已然传遍洛阳,整个洛阳都一片混乱之景。徐济自然也是得了消息,但他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伊宁也问他为何仍旧安坐于府中,徐济淡然道:“宁儿有所不知,如今大将军毙命,洛阳局势一片混乱,我已然是最后的保障,袁绍与曹操一众人难道还拿不下几个宦臣不成?我留在洛阳的目的是为了安定局势。”

但徐济心中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对他而言按兵不动绝对是最适当的选择,别忘了何进虽然身死但其背后的世家却是实力未损,自己一旦不慎露出破绽便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所以即便是欺瞒了伊宁徐济也不得不为之。至于刘辩和刘协的生死,徐济根本不担心,张让绝对是不会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丧命的,这两个小东西都活着这大汉才会乱,而这些也正是张让想要的结果。

渐渐入夜了,皇宫的大火依旧没有全部熄灭,映红了半边天,而徐济独自倚靠在屋顶的雕檐上,他眼神略显迷离,显然是心不在焉,忽然院子里传来伊宁清越的声音:“夫君在看什么?”

徐济低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妻子叹了口气喊道:“你且上来就知dào

了。”伊宁当然不是弱质女流,听到这话借着梯子三两步就爬上了屋顶,只见不远处的皇宫还闪耀着火光,烟尘四散飘散,她陷入了沉默。已经不需yào

徐济再解释什么了,那里就是她生长的地方,也是承载着她快乐和悲伤的地方。

“夫君难道真的无法挽救如今的局势吗?”伊宁眼神迷离,也并没有看着徐济。徐济当然知dào

照着自己妻子的冰雪聪明是绝对瞒不过她的,如今也看的出来伊宁不是不知dào

而是不愿意影响徐济的决定。

徐济轻轻叹了口气,从身后将她抱紧,随后语带无奈地开口道:“宁儿,如今洛阳的情形你也看的明白,我自然不是不想有所作为,只是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了。对不起,宁儿。”

而徐济怀里的伊宁听到徐济的回答之后却并没有回答,但徐济却能感觉到她的瑟缩。徐济轻轻用力将她抱得更紧:“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他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徐济却明白,她在哭。徐济有些于心不忍。但他的确做不出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决定。何况即便他真的去做了也未必就能够有什么作用。所以他也只能自私的选择保存自己。

而此时伊宁终于还是开口了:“夫君的难处宁儿也晓得,是宁儿太任性了。天下大事夫君看的自然是比宁儿清楚的,只是宁儿唯有一个愿望,求夫君为宁儿实现。”徐济闻言一怔,随后轻声道:“说罢,不论是什么我都答yīng

。”

“夫君救不得大汉,便请夫君建立一个比大汉更好更强dà

的王朝!”虽然语带哽咽,但徐济分明听得出伊宁的坚决,他很诧异于自己这个妻子的表现。他放开了抱着伊宁的手将她转回面对自己的位置开口问道:“宁儿何出此言?”看到徐济一脸的惊诧伊宁笑了,她伸出手轻轻拢了拢徐济的头发道:“夫君素怀大志,大汉已然不能成为夫君一展所学的地方,那自然就需yào

更大的舞台不是吗?不论夫君将来是否能成人主但夫君的志向难道不是宁儿所说的那样吗?”

听到这话徐济才安下自己的心道:“宁儿倒是吓坏了我,好,我便答yīng

你,无论前路几多艰辛,我志向犹存便至死不休!”伊宁轻笑着拍拍徐济的肩道:“夫君莫要妄言,如今你这肩上不但有无数将士和臣属的性命。更有宁儿的期盼和嘱托,更不用提夫君自己的志向了,夫君如今可是重担在肩呢。”徐济闻言皱眉看着伊宁,随后叹气将她再次抱紧道:“何必强作欢颜?你懂我。我难道就不懂你吗?宁儿,但使徐济一日在世,便不容有一人伤害你。哪怕伤害你的人就是我!”

徐济说出这话当然是真心的,如今洛阳沦落到这般田地他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是导致了伊宁如此难过的罪魁祸首,所以他很抱歉。但徐济同时有没有更万全的选择所以他也只能承shòu自己这么做的后果。而伊宁此时也只是轻轻拍着徐济的后背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宁儿知dào

的。宁儿都知dào

的,只是宁儿也好难过的……”

这注定是徐济难熬的一夜了,安抚了伊宁之后他得到了英雄楼传来的有一个坏消息:董卓从渑池起兵了。这就意味着董卓不久之后就会抵达洛阳了,鉴于这个情况,徐济不得不连夜赶去西园,他必须让高顺随时做好离开的准bèi

了,一旦董卓进驻洛阳自己的活动空间只怕要比何进在世时还要更小。

再说此时张让、段珪劫拥少帝及陈留王已经到了北邙山,此时已然是近二更天,一行人早已是疲惫不堪了,不说刘辩和刘协,便是张让等人也已经是疲惫至极,正欲寻个地方休憩,忽然便从身后传来马蹄声大作,段珪回头看去只觉肝胆俱裂,山麓上满是火把前进的光点,一时之间竟不知有多少人马。段珪急忙下令加速前行,然而一行人本是极为疲乏,更兼人哪里跑得过马,不消多久就被赶上。

为首之人张让认得,乃是河南中部掾吏闵贡,此人座于马上见到段珪便高呼道:“逆贼欲逃往何处?”张让和段珪慌乱之间各自抓起一人分散逃去,张让北向而走,直奔到一条河前才停息。此时张让也是无奈了,看向自己手里的人,恰是陈留王刘协,这孩子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张让,眼见前边是河便以稚嫩的声音道:“常侍何不投降?如今后又追兵前有大河,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啊。”张让回头看着这个一脸稚气的孩子阴恻恻的笑了笑道:“陈留王或许并不晓得张让为何做出今日之举,不过这也无所谓了,王爷将来会知dào

为何老奴会做今日之举,这天下已然势成乱局,王爷还是自求多福罢。”言罢便投河而死。

刘协哪里能料到张让有这举动,半晌没敢动,直到水面上已然没有动静这才敢爬出河边的草丛,适时天色大暗,刘协也辨不清方向只得随意找了个方向便走去,不多时竟然遇见了惊魂未定的刘辩,原来张让与段珪分开之后半路因闵贡追的太急嫌刘辩拖了脚程便弃之不顾。这才将刘辩落在此处,两兄弟具是受了惊吓。此时又是露水深重,本来便是腹中饥饿。一时间悲从中来便相抱而哭,但有恐为人觉察不敢放声大哭。

刘协左右看了看强忍惊慌对刘辩说道:“陛下,此处不可久留,当寻路离开!”刘辩此时哪里还有主意,自然是连连点头。于是两人便脱下外边的袍子结在一起各自缚于腰间,就此从乱草中爬出,然则北邙山上乱草杂生,更兼此时更深露重不见五指,两人正感惊慌之时忽而从河中流萤飞出。照耀了道路,二人方得见眼前景象。刘协便回头对刘辩道:“天可怜见,陛下,正好借流萤之光寻个活路。”刘辩自然点头称是。

于是二人借着流萤之光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天色已然泛起微熙才见得道路。刘辩和刘协此时已然双足生痛难以再行,此时二人方才见到面前仅有一处上岗,其上有一户人家,刘协于是道:“陛下。我等已无法再行,何不借此地暂歇,待天明再做打算?”刘辩自然也是走不得了,闻言也气喘道:“此计甚好。便依你说的吧。”

二人相互搀扶直至庄园门出,刘协敲响了门,适才不过是五更天。大约等了一刻方有火光。只见一个身着布衫的老汉提灯而出,见刘协与刘辩满身狼狈惊讶道:“你们是哪家少年。为何夜半再次还落得如此狼狈?”刘辩默然不语,刘协见此便回答道:“我等乃是洛阳富商之子。因与家人走失是以流落至此,老人家可否借我兄弟一处休憩之地?”

老汉笑道:“竖子欺我乎?北邙上岂是等闲人能来?如今洛阳城中变乱无常,老汉岂敢妄为?”刘协于是只得合盘托出,指着刘辩道:“此乃当真皇帝,我乃是陈留王,因十常侍变乱被挟至此。”老汉面色迟疑,显然不信,刘辩于是便自贴身出掏出一块玉佩来道:“且看。”

老汉视之大惊,玉佩本是平平无奇,然其后铭刻的却是明明白白的宫内之物,他急忙跪地道:“请陛下与王爷恕罪,草民不识真面目实乃不敬。”刘协奇道:“老人家原先不信,如今却又为何信了?”

老汉在拜道:“草民本是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也。因见十常侍卖官嫉贤,故隐于此,因而识得些许公众中之物。”刘协闻言恍然大悟。而刘辩则收回老汉手中的玉佩,二人于是随着崔毅入得庄内,崔毅哪里敢怠慢,急忙唤起小厮准bèi

吃食和热汤。

而此时段珪已经为闵贡赶上,闵贡见段珪身边并无刘辩便以刀架于段珪脖颈之上问道:“天子如今何在?”段珪也知多说无益便如实以告:“已在半路相失,不知何往。”闵贡闻听这话当即大怒,手起刀落便将段珪首级斩下,将其悬挂于马上并下令麾下士卒四散寻找刘辩与刘协的踪迹。

他自己当然也没闲着,顺着道路一路寻来,恰好也抵达了崔毅庄上,却看如今不过五更天庄上已然亮起灯火,自然是心中疑窦丛生,于是便驱马至庄前,下马敲响了崔毅的庄门。崔毅提灯出来只见闵贡马上的首级心有疑问,便问道:“将军马上首级为谁?”闵贡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便并问道:“老人家为何如此早便生火做饭了?”

崔毅闻言笑道:“合该将军立一大功,陛下与王爷适才流落至小民庄上,且容我为将军引路。”待闵贡入庄只见刘辩与刘协具是衣衫褴褛一脸污痕,当即大哭失声道:“臣无能,竟使二位沦落这般。”刘辩与刘协本也是惊魂稍定,闵贡这一哭二人立kè

也是失声大哭。只是几人心中悲痛却并非同一个原因。

半晌之后闵贡收住哭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陛下还都。”刘辩也收住哭声道:“朕与陈留王具不能行,何以还朝?”崔毅此时终于插进话来道:“小民庄上尚有驽马一匹,陛下若不嫌弃,可以代步。”刘辩哪里还有的选,也只得点头应是。

于是崔毅便将庄上的那批瘦马牵出配以鞍辔由刘辩独骑,而刘协则与闵贡共乘一马。三人离庄不到三里,便从远处来了一彪人马,细视之,正是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融、中军校尉袁绍一行数人,后有数百人马,见到刘辩众人也是哭作一团。

而后便由袁绍等来寻来车驾护送刘辩与刘协,先着闵贡将段珪首级送往洛阳以为号令。

而此时刘辩才真zhèng

安心,但此时他却发xiàn

了一个问题,徐济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董卓之计

刘辩一行人行不到数里便听闻如雷霆一般的马蹄声,抬头前只见旌旗几欲蔽日。刘辩心中又是一慌,适才才脱险莫非又要堕入更危险的境况不成?此时不但是刘辩面人人色,随行的众官员也是大惊,这时候刘辩哪里还有心情去想自己那位姐夫在哪里的事情,保住自己的小命方才是重点。

袁绍见状也只得强自鼓起勇气策马上前大喝道:“来者何人?”面前的大军之中骤然一顿之间一人驭马而出,袁绍视之,竟是一员面容凶恶身材粗壮作战将打扮的中年,他一提缰绳停在在袁绍对面厉声问道:“天子何在?”声若百兽嘶鸣,刘辩一时之间竟然呆在原地,此时陈留王刘协也策马而出,行至来人面前以稍显稚嫩的声音叱责道:“来者何人,缘何竟如此嚣张?”来人座于马上倨傲打曰:“某乃是西凉刺史董卓,奉大将军之令前来剿灭阉宦!”

听闻这话刘协心中便安了三分,于是更是严厉道:“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董卓闻言心中已知自己找着正主了,哪里还敢嚣张,急忙回答道:“自然是特来保驾!”刘协一听这话更是完全安心,随即便变色厉声斥责道:“董刺史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董卓一看刘协身后诸人立时便滚鞍下马跪倒在地三呼万岁,刘协于是亦下马扶起董卓指着马车之上的刘辩道:“吾并非皇帝,乃是陈留王,车上的才是陛下。”董卓于是复至车旁行礼。而后一行人便结伴往洛阳回去。一路上刘协便与董卓同马,更是好言相慰。一应言谈举止并无半点失当。董卓心中不免有些瞧不起刘辩,身为皇帝竟然做不到处变不惊。着实不如自己眼前这个小王爷,此时心中已然有些肥厨刘辩的念头了。

而此时徐济自然是得到了消息,闻听董卓已然在洛阳左近,自然是立时开始了撤离准bèi

,如今的洛阳正是一片混乱之际,正是徐济趁机脱离的大好时机。且说此时董卓才行至洛阳城外不及五里,斜刺里有冲出一只部队,董卓自然一马当先策马上前厉声道:“来者何人?”来人生的八尺,长相甚是雄伟。见了董卓也不答话直奔洛阳而去。董卓虽心有不悦但此时确非横生枝节之时,便没有多做理会。

不多时一行人便抵达了洛阳,董卓令麾下士卒先于城外安营,自己护着刘辩刘协一行人往皇宫去。此时何太后在卢植相助之下也勉强将宫中的乱象平稳下来,见到刘辩自然是相抱而哭,于是众人便收拾皇宫,一切照常惟独失了传国玉玺。不过刘辩哪里还有有时间和心情去管那劳什子传国玉玺?能保存自己的小命就已经是万分庆幸的事情了。而此时徐济却已然率高顺等一众人施施然从洛阳离开了。

要说对帝都毫无留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徐济很明白此时自己远远还不是那种可以在洛阳颐指气使的贵族,如今于徐济而言最重yào

的事情仍旧是求生。自从听闻董卓入洛阳这个消息之后徐济就已然断定天下势必大乱。他不了解董卓。但却也算是听闻过此人的为人和性格,加之外官入帝都自然是会导致原本势力的反抗,洛阳城中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作为同样并洛阳中人的徐济当然不愿意在其中自寻烦恼。

而此时董卓也同样遇到了巨大的麻烦。由于是轻装简行赶来洛阳。所以他麾下的士卒其实并不太多,单凭他手中这些士卒显然是不足以压制这些洛阳的世族的。而此时得知徐济脱离洛阳而去的刘辩本欲加罪,但想起董卓的嚣张跋扈最后也便息了这心思。说不得何时他刘辩还指望着自己这位姐夫来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呢。不过这却注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且说董卓正忧心士卒之事,就闻听有人敲门。随即便有人推门而入,视之。乃是他的女婿李儒,这李儒不但是董卓麾下的首席谋士更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婿。见是李儒前来董卓也咧嘴一笑道:“文优怎的有空前来?营中事情都处置完毕了?”李儒不似董卓出身草莽,其人本为郎中令,却为人陷害被排挤前往西凉,董卓念其才能便以女许之,李儒是以为董卓效力。

闻听董卓这话之后李儒微皱着眉头道:“前执金吾兼西园下军校尉徐济不知所踪,连带起所部的西园军也一并消失,小婿有些担忧,是以前来告知丈人。”说来着称呼也是董卓刻意要李儒为之,说是为了更亲密些,不过李儒本身却是反对公私不分的,不过丈人有令,他自然也无法不从。

董卓闻言却是挥挥手道:“我知dào

这小子,黄口小儿,怕是畏惧老夫,不必管他。文优,我此行麾下士卒并不多,恐怕难以镇住洛阳这帮蠢蛋,你说该如何是好?”李儒当然不可能真如董卓说的那般不去在意,他原本就是掌管董卓手底下的大小事务的,事无巨细都必须过了他的手才行,但此时他也晓得董卓的首要问题和要务并非去找一个已经不知所踪的弃官者,即便这个家伙是驸马也同样如此。

不过董卓的问题很快就被李儒解决了:“丈人何不行疑兵之计?”董卓闻言大眼一翻道:“怎么说?”李儒倒是也习惯了自己这个丈人的脾性,便直接解释道:“如今洛阳城中并无几人晓得丈人的虚实,丈人自可早间领兵入城,夜间再领兵出城。如此反复,自然便能造成丈人手中士卒数量巨大的错觉。”董卓自然是高呼妙计,如今这的确是董卓能用的最合适的计策了。于是董卓便立kè

依照李儒之计行事。

而如此一来洛阳城中的百姓自然是人心惶惶,每日都有身披铁甲的士卒自街市穿行而过,而西凉一系的士卒的素质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洛阳城中的治安自然是越发的糟糕。而借着这种情势横行皇宫,一时间竟无人敢触其锋芒。而自徐济离开洛阳之后西园的下军校尉之职便由鲍信接掌。鲍信见董卓如此妄为便前去见袁绍并说:“董卓此人恐怀有异心,观其行径。若不早除必为大祸!”

而袁绍的想法却与鲍信不同,虽然诛杀张让等人事成,但他袁绍却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更不用说他身后的袁氏有什么收获了,所以他自然是不愿再起争端,就算最后不得不那也要等他捞到足够的好处才行。于是袁绍便避而答曰:“如今少帝方才回朝,朝廷适才新定,恐怕未可轻动。”鲍信自然也从这话中听出了袁绍委婉的拒绝之意,他也就不再与袁绍多说告辞而去了。

但鲍信哪里甘心看着朝政败坏董卓如此嚣张跋扈?见袁绍无所作为便再去见司徒王允。再次将自己的担心告知王允,谁知王允也是一副犹豫之意的只说了一句:“且容商议。”便再没有下文,事已至此鲍信也已然绝望了,这洛阳城中已然无人肯站出来主持公道了。鲍信也已然心灰意冷,于是便效仿自己的前任,也就是徐济,他也率本部士卒离开洛阳,直奔泰山而去。

但鲍信弃官而去却也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相比于他这个小小的校尉。朝中还有更多的官员选择了弃官而去,当然这也并没有让董卓改变他的做法。在李儒的相助之下董卓更是劝降了原先何进麾下的士卒,于是他的权势便日益增大,朝中更是无人敢说三道四了。

而此时董卓的心中自然也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之前在迎接刘辩与刘协之时他便对刘辩极为不满,如今自己权势已然稳定,自然不免就想起了废立之事。但好歹董卓还不是何进这样的蠢货,立kè

便找来李儒询问:“我欲废少帝而立陈留王为帝。文优以为如何?”李儒本来是反对的,但他也看得出自己这位丈人虽然是询问自己但却是心意已决。而且李儒也只是本着小心行事的态度而已,其实废立之事也未尝不可,正好似当年赵高的指鹿为马一般,正好可以试探一些如今的朝堂之上究竟还有哪些人是不遵从董卓号令的,于是李儒便微笑回答道:“如今朝廷无主,少帝年幼懦弱,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丈人来日可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日。”

李儒这话说的董卓是心花怒放,他的打算正是想要大权独掌,一旦自己成了拥立刘协之人势必就会使刘协的倚仗,届时自己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自然是极为诱人的事情,于是董卓便大笑道:“那便交予文优你去操办,无论如何,我只要结果!”董卓这话说的也是有讲究的,李儒自然听得明白,所谓的只要结果便是董卓根本不在乎李儒的手段如何,这无非就是让李儒放开了手脚去办,一切有他董卓在,不必担忧。李儒自然是点头应诺而去,只是李儒心中却未必有那么愿意的,事实上此时就行废立的确并非一个合适的时机,刘辩即便是有些暗弱但却并无大错,可以说董卓此行无异于铤而走险,然而李儒很清楚自己是阻止不了董卓的,而且董卓身为自己的丈人,他也只能依令而行。当然,最重yào

的是董卓待李儒极好,所以李儒也自然便报以为其效死力之心,这与刘宏和徐济之间的关系大有不同。

于是李儒便连夜将准bèi

好的宴请发到诸位公卿大臣家中,此时董卓正是权势滔天之际,哪有人敢不从董卓之令?于是旦日在董卓举办的宴席之上所有的公卿大臣无一缺席。董卓自然是要讲究排场的,如今何进已死,他董卓又是救驾有功,虽无正式的封赏,但董卓却已然是自认新任的大将军,所以一应行头排场自然是照着大将军来的。待百官到齐之后董卓方才带剑自设宴的园外缓缓步入,形态倨傲。列席的大臣自然是不敢出一言,董卓倒是很享shòu

这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直至他入席之后才下令开始用膳,但一众大臣哪有胃口?董卓绝然不会无事相召。

果不其然。酒过数巡之后,董卓便起身。而后虚按双手示意停止,一种大臣自然是不敢违抗的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董卓于是笑道:“诸位,董卓有一言,请细听之。”百官哪里敢有反抗之意,何况董卓虽然带笑但语气之中隐隐的威胁之意哪个听不出来?董卓环视园中见无人说话便开口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然当今圣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我欲废少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如何?”此言一出园中更是瞬间好似如坠冰窟。无一人敢出言。

正当董卓以为无人敢反对之时,席间忽然有一人推翻案几立于园中怒斥道:“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此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乎?”董卓看去却是不识得此人,回头看向身后的李儒,李儒会意上前附耳道:“此人乃是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董卓面露恍然之色而后转头怒斥道:“老匹夫安知dào

理?莫非不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乎?”言罢便欲拔出佩剑斩杀丁原,正在此时丁原身后一人转出。董卓细看之下竟是那日在洛阳城外所见青年,只见这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董卓心中便是一惊。

李儒一见自家丈人似有忧虑便急出言道:“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丁原也是脾性暴烈之人,如今既然已经得罪董卓正欲大闹一场却为在场的诸位大臣所阻。于是也只得愤而上马离去。而丁原一走那青年自然也就随行一道离去,董卓于是也便转而对在座的大臣道:“且不论那老匹夫之事。便只问主公。董卓所言,合公道否?”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出言道:“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这话听得董卓是心头火气,细看之下才知说话之人乃是卢植,这老家伙和董卓虽无直接恩怨,但之前黄巾之战中自己便是接了这老东西的位置却落得大败,几乎丢官受罚,正是所谓结仇未解又生新怨,当即便再次拔出佩剑直奔卢植而去。李儒拼死相拦,而后又有侍中蔡邕、议郎彭伯谏曰:“卢尚书海内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董卓这才作罢,只是怒视卢植不改。而后司徒王允起身对董卓行礼道:“请将军恕罪,然废立事关大汉国祚,不可酒后相商,请容另日再议。”

董卓自然也知dào

今日怕是无法再议事也便勉强的答yīng

了,而后百官便各自散去归家。且说百官散去之后董卓也自然要回营,行至园门只见一人跃马持戟在园外往来驰骋,正是先前的那个青年,董卓便问李儒道:“此子何人?看似颇为骁勇。”李儒躬身回答道:“此乃丁建阳义子,名为吕布,自奉先,此人在并州闯下了好大威名,恐非好相与之人,丈人请先避之。”这话就是李儒不说董卓也是清楚明白的,虽然董卓已然许久未曾亲身上过战场,但是当年在生死之间练出来的那份感觉还在,眼前这个青年便犹如一匹极饿的独狼,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剽悍的杀伐之气,董卓哪里有兴趣跟这样的人动刀动枪?于是董卓便自园中的小道离去不提。

而吕布久等董卓不得也只得自行归营而去了。然而这哪里算完,次日一大早董卓尚在床榻之上未起便被麾下小校从睡梦之中惊醒,只听是丁原引兵在营外搦战,当即是大怒立kè

起身披挂完备便也领兵出营与丁原对峙。双方各自射住阵脚,而丁原阵中一人极为突出,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不是吕布又是何人?而吕布身前便是丁原。

丁原见董卓亲自领兵出阵便以鞭指董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董卓这边还未来得及答话便见吕布宛若离弦之箭一般自丁原阵中策马杀奔董卓而来。董卓情知自己麾下并无一人能抵挡这员虎狼之将,当即便鸣金撤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废立之事

董卓见吕布当先冲来,心中已然是一慌,立时便下令撤tuì

。丁原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打击董卓的机会,几乎在董卓那边鸣金的瞬间他也发动了进攻的鼓声。董卓本来就已经是失了气势,丁原麾下更是以骑军为多,自然是越发不敌,如此一来更是连营寨都无法坚守,直退了三十里之外丁原才放qì

了追击。董卓自然也便就地安营以图后续了。

当夜董卓便召集营中诸人议事,他身为西凉刺史竟然落得败退三十里甚至连自己的营寨都丢掉的局面,何况董卓原本就脾性暴烈,如何能忍得了?众人到齐之后董卓也不多说立kè

便开口问道:“诸位以为该当如何对付丁建阳?”在场的诸人一时间并无人回答,而后李儒才出言道:“今日之败,大半乃是丁建阳那义子造成,丈人麾下似无一人能与其争锋,此人混若虎入羊群也似,着实堪忧。”

董卓闻言也是一声怅然长叹道:“我观吕布非常人也。若能得此人,何虑天下哉?”这话董卓说的是伤感之极,他也没法怪自己麾下的士卒,这些都是他自西凉带来的老部下,自然不会存zài

什么作战不力的可能,但现实就是无论自己麾下士卒如何努力但对吕布确实是毫无办法。而董卓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声道:“主公勿忧。某与吕布同乡,知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某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可乎?”

董卓闻言自然是大喜过望。只看说话之人乃是麾下虎贲中郎将李肃。随即董卓便又皱眉问道:“此言当真?即便是真你又将如何说之?”帐中诸人也皆看着李肃,而李肃只是淡然一笑道:“某闻主公有名马一匹。号曰‘赤兔’,日行千里。须得此马。再用金珠,以利结其心。某更进说词,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矣。”听到这话董卓便有些舍不得了,的确如李肃所说那般,他的确是有一匹名为“赤兔”的汗血宝马,但这马来之不易,莫说他别人,便是他自己都不曾骑过。如今便要拱手送人,董卓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更重yào

的是李肃说的太简单了,董卓实在是没什么信心。而在董卓这犹豫的当口李肃也是一言不发躬身而立,似乎对董卓的决定毫不关心。但李儒却看出了董卓的心思,于是便附在董卓耳边道:“丈人若真欲取天下,何惜一马乎?”但这岂能说服得了董卓,他瞪眼低声回问道:“当真可乎?我观李肃之策似乎并无绝对把握,你也晓得我求得赤兔费了多大功夫,如此就送出去。未免…………”

李儒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这位丈人的小心思,不过他倒也并没有责怪之意,所谓英雄都是爱名驹宝剑的,董卓这个生在边疆的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但此时显然不是能够让董卓满足他那点小私心的时候。于是李儒便说道:“丈人。如今洛阳之内唯有丁原敢于丈人叫板,倚仗为何?不过就是吕布而已,若是丈人能说降吕布为丈人效力岂不是对丈人实力的增强对丁原实力的削弱?如此一来。丈人是否能割爱?”

这话一说出来董卓心里自然就明白了,董卓不蠢不笨。之所以有些犹豫也是因为确实对赤兔极为喜爱,至于什么金银珠宝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李儒说通了他董卓于是立kè

做出了决定,他不但令李肃去牵走赤兔马更是令李肃携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去劝降吕布。董卓这绝对是下了血本的,不但将自己心爱的赤兔马交出更是重金投入,如今便只等着看李肃是否能够劝降吕布了。

而李肃携带这些重金和赤兔前往吕布所部驻扎的营寨,当然一路上自然是不会没有巡逻的士卒的,这才到吕布寨前十里便为伏兵所围住,李肃倒是不慌不忙,随手便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金锭对士卒的头领道:“校尉,可否为我通传吕将军,便说是故人来见。”说罢便施然立于原地,这为首的头领得了好处自然是不能不办事的,而且他也算是理所应当的紧,这人是不是吕布的故交他反正是不认识的,就算到时候吕布把这家伙杀了自己也得了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吕布此时正在营中训liàn

士卒,闻听有故人来见自然是心存疑惑,但人家找上门来吕布自然也没有不见客的道理,于是也就暂时放下手中事务随着军士一道至营寨门口接见,吕布遥望李肃自然是感觉颇为眼熟,近前一看方知是李肃。

而李肃见到吕布之后也便是哈哈大笑道:“贤弟别来无恙乎?”吕布确实是极为惊喜的,所谓人生三大喜事之中便有他乡遇故知,如今在洛阳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遇到乡人确实极为欣喜的,在李肃打过招呼之后他也便拱手行礼道:“久不见兄长,今居何处?”李肃以目视左右吗,显然是有些话不适合在此时说,吕布也会意的将李肃领到自己的大帐之中。

至吕布大帐中时李肃才开口道:“我如今任虎贲中郎将之职。闻贤弟匡扶社稷,不胜之喜。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吕布闻言大喜道:“不知‘赤兔’如今何在?”李肃微笑道:“便是我牵来的那匹。”吕布急忙出帐去看,只见那赤兔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吕布是识货的,当下便知这确实是良驹,当即便要转身拜谢李肃。

李肃哪里肯接?便扶着吕布道:“贤弟这是何意?我为义气而来,岂望报乎?”闻听李肃这话吕布也自得起身,立kè

便叫手下去预备宴席款待李肃。而此时吕布却不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改变他的一生。酒至半酣李肃忽然开口道:“肃与贤弟少得相见;令尊却常会来。”吕布闻言不由有些迷惑。随即便开口道:“兄长莫非醉矣!先父弃世多年,安得与兄相会乎?”

李肃闻言大笑道:“这几杯黄汤如何便醉了?我说的可不是贤弟的生父。乃是丁刺史。”吕布闻言更是满脸的惶急之色道:“兄长怕是误会了,我今日在丁建阳处效力。实乃无奈之举。”李肃闻听这话便知吕布已然上钩,于是当下也不表露意图反而满脸惊诧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何言无奈乎?”吕布此时喝了几杯酒自然是有些微醺,加之心中甚为不满便脱出而出道:“兄长有所不知,丁原并非良主,我亦是所托非人呐!”

李肃心中更是大喜过望,吕布既然说出这话便表示他早已对丁原有着不小的不满。于是李肃立时便接话道:“贤弟,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正是见机不早,悔之晚矣啊。”这话倒真是说道吕布心坎里去了,他抬头看向李肃开口问道:“兄长既在在朝廷为官,想必见多识广,以兄长观之如今何人可为世之英雄?”

李肃闻言便知自己想要的机会来了,于是便断然回答道:“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必成大业也。”说罢李肃便细细观察吕布的反应,只见吕布似有犹豫便再次开口问道:“贤弟有何事不便言及?”而吕布却是摇摇头道:“兄长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奉丁建阳之命率部赶来洛阳在城外曾见过董卓。当时便觉得此人是个人物,只可惜却并无门路可以投效,如今我这身份颇为尴尬。正是忧心之时。”

一听到这话李肃更是哈哈大笑道:“倒是巧了。”说罢便将金珠、玉带一并取出列于吕布眼前道:“实不相瞒,为兄便是在董公麾下效力。今日此行便是董公久慕大名,特命我将此奉献。赤兔马亦董公所赠也。”吕布面露恍然之色随后便道:“承蒙董公如此厚爱。吕布又该何以为报?”李肃摆手道:“贤弟何必多心?如兄长这般才能,尚得为虎贲中郎将;贤弟若到董公处,必定是贵不可言!”吕布自然是被说的极为心动,但同时他也有所担忧:“只恨无涓埃之功,以为进见之礼也。兄长何以教我?”李肃轻笑道:“功劳便在翻手之间,只恐贤弟不肯为耳。”

吕布也立时明白李肃所指为何,但这并非小事,他沉吟良久才面色一狠道:“我欲杀丁原,而后率部归顺董公,兄长以为如何?”李肃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于是便说道:“贤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迟,在于速决!”吕布于是与李肃约定时间之后便送走了李肃。

但吕布心中哪里能平静?丁原说什么也是他吕布名义上的义父,虽然丁原待他一向便如家中小厮,但名分在前,吕布确实有些棘手,但这些终究是敌不过李肃为他画出的大饼来的诱人,吕布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他要刺杀丁原!

而到了夜间二更时分吕布便提刀直入丁原帐中,此时丁原还琢磨着怎么对付董卓,是以还未入眠,见吕布前来便抬头问道:“吾儿来有何事故?”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令吕布原先有些挣扎的心瞬间坚定了,于是吕布断然喝道:“我吕布乃是堂堂大丈夫,安能屈身为汝子乎?”丁原闻言自然是不知所谓,长身而起问道:“奉先何故心变?”吕布冷冷哼了一声道:“何来心变之说?丁建阳你是如何待我并州诸人有目共睹,如今倒还以我父自居乎?”说罢也不等丁原回答便抽刀直,立时便将丁原首级斩下。

杀了丁原之后吕布便替丁原首级出帐大呼道:“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并州士卒皆是丁原一手操练带出,自然是不肯为吕布号令,本欲为丁原复仇,然则又畏吕布威能,于是大半便各自散去了,吕布也不作阻拦,说白了他毕竟是杀了丁原。自然不会多为难这些士卒的。

旦日吕布便持丁原首级领着本部兵马至董卓营寨而去,李肃已然在营外五里候着。见到丁原首级李肃便开口道:“贤弟立一大功也,董公必有重赏!”于是二人并马而行。至董卓营寨之中后吕布安顿士卒之后便在李肃的引路之下前去拜见董卓。董卓见了吕布自然是大喜过望甚至说道:“卓今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雨也!”吕布听闻此话自然也是受用无尽当时便跪地道:“公若不弃,布请拜为义父!”董卓自然毫无不应允的道理,只是一边的李儒却已然是心有不安,这吕布方才弑了义父转头便又认了自家丈人为义父,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然则董卓此时正在兴头上,他自然也不少说什么扫兴的话,但心中却已然留了一个心眼。

而丁原一死董卓自然是做大。而且洛阳之中并无一人能与董卓争锋,不消数日董卓便已然大权独掌,而掌权之后董卓便自领前将军事,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至此时董卓已然有些飘然,李儒便再次对董卓道:“废立之事,宜早不宜迟,丈人如今权势已足,何不早作决断?”

而董卓却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个打算。李儒这一提醒他才想起自己似乎确有这个打算,于是第二日便于府中设下筵席召集百官与一众公卿议事,更令吕布率领甲士立于府外以为侍卫。董卓相召诸人自然是不敢不从,便在太傅袁隗率领之下至董卓府中赴宴。

待诸人到齐之后先是找规矩饮酒吃菜。待酒过数巡之后董卓便忽然起身道:“如今陛下暗弱,不足以奉宗庙;我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说罢以手按住佩剑,显然是一言不合便要拔剑杀人。群臣与诸公卿自然是唯唯诺诺不敢出声,惟独席间一人挺身而出道:“陛下即位未几。并无失德之处;董卓你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董卓一看,此人便是司隶校尉兼任西园校尉袁绍。

董卓于是大怒抽出佩剑道:“当今天下之事俱在我一念之间!我今欲为之,谁敢不从!汝莫非视我之剑不利乎?”说的端的是气势逼人,然则袁绍却是不甘示弱将自己腰间佩剑拔出道:“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于是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便如此对峙,皆是怒目相对,半点气势都不让。百官与诸公卿大臣具是不敢言语,董卓正欲唤吕布入内擒杀袁绍,边上的李儒扯住董卓的衣袖,董卓回头看去只听李儒低声道:“丈人,如今事未可定,不可妄杀,否则难免生变!”趁着董卓迟疑间,袁绍以剑横于胸前缓步退出,一时间竟也无人相拦。

而袁绍退出之后董卓也只得放qì

了擒杀袁绍的念头转头对袁隗道:“太傅,你这侄子忒无礼,我看在你的面上,姑且恕之。如今废立之事,若何?”话语之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袁隗自然是不敢拒绝,于是也只得回答道:“董公所言甚是,次阳并无意见。”董卓见袁隗已然服软便转头对堂中的大臣厉声道:“但敢有阻大议者,以军法从事!”

群臣哪里还敢有半句话说,自然都是一句“一听尊命”。目的达到董卓自然也就令撤了筵席,而后便留下了侍中周毖、校尉伍琼问道:“袁绍如今何在?”伍琼回答道:“袁绍已自东门逃离了,似往冀州而去。”董卓闻言皱眉道:“当何以应对?”周毖闻言便回答道:“袁绍忿忿而去,若追之急,势必为变。且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倘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山东非公有也。不如赦之,拜为一郡守,则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这话要是李儒听了立时便知周毖是为了保全袁绍性命才为此,但董卓却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兼之伍琼又补上了一句:“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

董卓一想却是也有道理,袁氏一族名望颇大,如今袁绍得罪自己不但不曾被降罪更是的了官职,正可显出自己宽宏的一面,董卓一想却是也有道理,袁氏一族名望颇大,如今袁绍得罪自己不但不曾被降罪更是的了官职,正可显出自己宽宏的一面,而且袁氏一族门生故吏的确是遍布天下,难说杀了袁绍会闹出什么样的大麻烦了,于是董卓便下令拜袁绍为渤海太守。

而此时徐济也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圉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行刺

抵达圉县自然是瞒不过张邈的,不过张孟卓先前在徐济手底下吃了一个无比巨大的亏不说连自己的脸面也全失,此时那里还敢跟身份已然不同往日的徐济叫板,自然是权当不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徐济更是没有半点闲心去管张邈,他虽然离开洛阳但却从未放松对洛阳局势变化的关注,史阿虽然随行但英雄楼犹在,自然也不至于就断了消息,当得知袁绍已然逃离洛阳并且董卓竟然还予以加官徐济便知dào

董卓也肯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不过如此毅力啊,这天下怕是再无半刻安宁了。

时间已经推移至八月末了,但值此盛夏之季徐济心中却仍旧是没有一点暖意,董卓那日在府中会客一时根本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所以徐济也当然就得知了此事,如今董卓在洛阳已然是没有对手了,这样一来刘辩是势必要被废黜了,如此一来徐济恐怕就会失去一个保护了,虽然刘辩对徐济来说并非不可或缺,但对刘辩徐济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而刘协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zài



不过徐济好奇的是袁绍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曹操呢?当年西园的诸人唯有这两个人算是人物,徐济还更看重曹操,但如今曹操却好似沉寂一般,这里面多少透着些许诡异,徐济绝不相信曹操是一个坐看大汉局势越发倾颓之人,那么他究竟意欲何为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而徐济等来的不是曹操的动作而是董卓得到,方至九月第一日董卓便“请”刘辩于嘉德殿召群臣议事,所谓请其实也就约等于是逼迫了。刘辩真的是感觉到方才驱走饿狼又来猛虎的糟糕境况,但如今他亦是无能为力。董卓既然相逼他也只得依着董卓的意思行事。待群臣皆至之后董卓便拔剑于手高声对殿中的群臣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群臣哪里敢有胆子阻止,自然是静待下文,而董卓自然也是满yì

这情况便示意李儒宣读,侧文上书:“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刘辩听罢立时如闻惊雷,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董卓也不等刘辩有何反应当堂便叱令近卫强制将刘辩扶下嘉德殿。又令人将刘辩的玺绶等一应物什尽解之,这还不算完。董卓不但令禁卫强压着刘辩北向而跪更着人前去呼太后去服候敕并带到嘉德殿来。

待何太后被禁卫押解至嘉德殿刘辩一见便是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号。何太后本是愤慨难当,但见刘辩如此模样也是心中明白亦是大哭不止。一时间群臣皆是悲由心生。更有不少臣工暗自垂泪。但这哪里能影响董卓的心志?正当董卓欲请刘协等殿之时阶下忽然有一人愤而高呼道:“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言罢便以手中象牙简直掷董卓。董卓哪里能料到有人敢这么干,象牙简直直的砸在董卓身上,董卓立时便大怒呼唤左右侍从将此人拿下,视之乃是上书丁管,那更是没有丝毫情面可说的便令人拖出去斩了。

但丁管当真是大丈夫,明知必死还敢如此愤而出言,如今死到临头仍旧是骂不绝口,更是神色不变。但就得知此事之后的徐济看来,这未免有些书生意气了,留得有用之身绝对是要好过无意义的送死,不过正所谓人各有志,徐济虽然不大看得上这种做法但丁管的气节的确是令人敬佩的。

而丁管一死自然是震慑了满殿的文武,于是再无一人敢出言相阻。于是董卓便请刘协登殿即位,群臣自然只得朝贺。待一应事务完毕之后董卓便命近卫扶何太后与弘农王刘辩于永安宫闲住,更是令人封锁宫门,禁止群臣擅入。

而刘协即位之后便封董卓为相国,更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之权,一时间威势远超何进。时年刘协方九岁,当月便改年号为初平,并令大赦天下。

而徐济得知此事之后也唯有一声长叹,可怜刘辩四月登基,至九月即被废,中间多少变故着实叫人扼腕叹息。而董卓既登相国之位更是嚣张跋扈,自然触怒了不少洛阳的世族,李儒情知如此绝非好事便劝诫董卓擢用名流之士以为张目。当然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李儒当然不会实言相告董卓此举的目的是分一点甜头给这些洛阳本地的世族了。

而当时蔡邕才被流放不久,又得了大赦之令便返回洛阳,本来蔡邕是打算收拾自己在洛阳家中的藏书会故乡去的,他的独女蔡琰本来交给了伊宁照料,伊宁嫁与徐济之后自然也就在徐府中安住,此时也自然随徐济回到了蔡邕的故乡圉县了,蔡邕本来的打算也是回到圉县与女儿团聚的,谁知李儒便因他的名声与才学向董卓举荐了他,董卓便命人征辟之,蔡邕本不愿前往,奈何董卓以全族性命相逼故蔡邕不得不从。

但令采用没有料到的事情是董卓得见蔡邕之后甚为欣喜,更是一日三迁其官,最后拜为侍中。这其中的恩宠着实令人吃惊,由此也安抚了洛阳世族之心。但远在圉县的徐济闻知此事却是甚为忧虑,蔡邕虽以才学名于世间,然此次应董卓征辟恐怕是有损名望,而后只怕便会为人视作董卓一党,届时会有什么麻烦还未可知。但徐济清楚的感觉到这恐怕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而自刘辩与何太后移居永安宫之后董卓自然便无视了这位前任皇帝,如此一来一应用度自然都是日渐短缺。刘辩未有一日能安心,时时都忧心忡忡。他何尝不知董卓绝非如此轻易就会善罢甘休的,是以整日以泪洗面。这还则罢了偏生刘辩心中仍是愤慨不已,一日见一对飞燕于庭中飞舞有感而发便作诗一首:“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董卓自然是不可能忘记刘辩这个隐患的,所以仍旧时时派人前来探问刘辩是否有所异动,自然便得了此诗。董卓一介粗人虽然能稍知一二但却终究是没有太明白其中意思的。但他看不懂还有李儒,李儒见诗句之中满满的怨气便对董卓道:“弘农王心中似有纪元,丈人不可不防。”董卓闻言不怒反洗道:“我正欲杀之,只恐无名。如今他既然怨望作诗,杀之有名矣!”于是便令李儒待数十甲士前往永安宫弑之。

此时正是午膳时候,刘辩与何太后正在楼上,闻听侍女说李儒前来刘辩便知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待李儒至便奉酒与刘辩,何太后尚不知缘由便问何故,李儒答曰:“春日融和。董相国特上寿酒。”但何太后虽然不知刘辩作诗之事但却时常防备着董卓的谋害之意,当即便回答道:“既为寿酒,不妨先饮。”李儒哪里会答yīng

,于是勃然作色道:“弘农王与太后俱不饮乎?”还不等何太后有何应答李儒便唤入甲士持短刃与白练于前道:“既不愿寿酒不饮。可领此二物!”

何太后哪里不知董卓之意,当即破口大骂何进无谋,引贼入京。致有今日之祸。李儒哪里还管这妇人的骂街转头便对刘辩道:“既如此,弘农王可先饮?”刘辩情知是无法避过便坦然道:“暂容我与太后作别。”言罢悲恸作歌曰:“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歌罢便对太后道:“母后请恕儿臣无能无法令母后长命。”

李儒闻听刘辩歌中的意思更是等的不耐于是骂道:“相国立等回报。汝等俄延,望谁救耶?”何太后闻言大骂道:“董贼逼我母子,皇天不佑!汝等助恶,必当灭族!”李儒闻言更是心头火起双手扯住太后,直撺下楼,而后便叫甲士以鸩酒灌杀刘辩。事毕还报董卓,董卓便命人将刘辩与何太后葬于城外,可怜刘辩身为大汉一代帝王竟然连皇陵都不得入。刘协此时年纪尚小,自然不敢妄言,董卓是以更加嚣张,自此每夜入宫,奸淫宫女,夜宿龙床。

日久便有百姓就此议论纷纷,董卓心知确有些许不妥,于是便引军出城,行到阳城地方,时当二月,村民社赛,男女皆集。董卓于是命军士围住尽杀之,掳掠妇女和财物,装在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连轸还都,扬言说乃是杀贼大胜而回,并于城门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分散众军。朝中自然不似百姓这般容易欺瞒,便有越骑校尉伍孚为此愤愤不平,心中已然抱有刺杀董卓之意,于是便于朝服内披小铠,藏短刀,欲伺便杀董卓。

然则董卓身边守备极严,旦夕之间却无机会,然则伍孚心中已怀死志,是以未尝放松。一日终于得到机会,是日董卓正欲上朝,伍孚迎至阁下,见左右侍卫尚远便拔刀直刺董卓,然则董卓毕竟是在西凉厮混的军阀出身,又生的粗壮是以便以手擒住伍孚双手,吕布此时便在董卓身后见此立时上前揪倒伍孚,董卓瞪目视之怒而发问道:“竟是谁教汝反?”伍孚情知必死便冷眼视之轻蔑道:“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罪恶盈天,人人愿得而诛之!吾恨不车裂汝以谢天下!如今不成又何须多言?唯一死耳!”董卓闻言大怒,立时便命侍卫押出行以凌迟之刑。伍孚没有半分神色变化,据闻行刑之时尚且大骂董卓不止。

只是伍孚行刺之后董卓身边防备更是严密,每出时必伴以甲士随行。而此时袁绍已在渤海安顿完备,闻知董卓弄权之事。更听闻伍孚之事心中自然是愤懑难当,便差人赍密书来见司徒王允。书略曰:“卓贼欺天废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听闻。岂报国效忠之臣哉?绍今集兵练卒,欲扫清王室,未敢轻动。公若有心,当乘间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王允却是老狐狸,伍孚前例在先已然是打草惊蛇了,哪里敢有所动作,只是他也确实极为不满董卓所为,当然王允在乎的可不是汉家天下还是百姓。他惟独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受损,自董卓当权之后他权势日小,这如何能忍得?于是便在心中暗暗计较。忽然有一日,于侍班阁子内见刘宏的一应旧臣俱在,王允便道:“今日老夫贱降,晚间敢屈众位到舍小酌。”众官敬王允之能于是皆曰:“必来祝寿。”

当晚王允便于自家后堂设宴,公卿皆至。酒行数巡,王允忽然掩面大哭,众人自然是惊疑不定于是便问道:“司徒贵诞。何故发悲?”王允悲声解释道:“今日并非贱降,只因欲与众位一叙,又恐董卓见疑,故托言耳。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高皇诛秦灭楚,方才有大汉今日之天下;谁想传至今日,乃丧于董卓之手。此吾所以哭也。”于是众官皆哭。

时曹操未得王允所邀。得知王允邀请刘宏旧臣之事便于王允府外敲门欲探一二,家丁来报。王允恐为人见疑只得放曹操入内,在座之人闻知曹操来自是收住悲戚。曹操入内只见在座诸人皆是一脸悲色心知必有蹊跷。然他地位太低只得座于末席,待侍从为曹操斟酒之时曹操探手接过饮之便叹道:“司徒似有隐瞒,只是却不知司徒家中的窖藏似乎亦欺我啊。”

王允闻言皱眉道:“孟德何出此言?老夫何尝有所隐瞒?”曹操冷然一笑道:“我观诸位一脸悲戚似意指董卓,只是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不免可笑!”王允见曹操似已然知晓便也不再隐瞒转而怒道:“曹操汝祖宗亦食禄汉朝,今不思报国何故竟反笑耶?”曹操闻言神情更是冷冽道:“孟德非笑别事,只笑众位无一计杀董卓耳。操虽不才,却愿即断董卓头,悬之都门,以谢天下。浑不似诸位只知哭哭啼啼作那女儿之态!”

王允闻听此言便是心中一喜,曹操原本便与董卓甚是紧密,或许有可乘之机,于是便于宴席之后独留曹操,以此问道:“孟德言及愿斩董卓,敢问是何高见?”曹操此时一改之前的倨傲道:“近日曹操虽屈身以事卓者,然实欲乘间图之耳。如今董卓颇为信任曹操,因此操得以时近董卓。操闻司徒有七宝刀一口,不知司徒可愿借与操入相府刺杀之?若能得,虽死不恨!”

王允闻言欣然道:“孟德果有是心,天下幸甚。”于是便亲自斟酒以奉曹操,曹操便当场沥酒设誓言誓杀董卓,王允见曹操果然心意已决便自后堂取刀与曹操,曹操便藏刀于贴身之处而后告辞而去。

次日曹操便佩刀至相府,见府外侍卫便问道:“丞相何在?”甲士见是曹操便笑答:“原来是骁骑校尉,丞相便在小阁中,校尉自去。”曹操于是便径直入内,至阁楼之上,只见董卓座于榻上,吕布侧立一旁,董卓见曹操来便问道:“孟德何故来迟?”曹操急中生智道:“马羸行迟,请丞相恕罪。”董卓闻言大笑道:“中原果然并无好马。”随后回头对吕布说道:“前几日刚有西凉进来好马,奉先可代我去拣一骑赐与孟德。”

吕布领命自去,曹操见吕布离开更是欣喜,心中暗道果然董卓必死矣。本欲抽刀杀之但念及伍孚之事恐董卓力大不能得手是以不敢妄动。董卓因身材胖大是以不耐久坐,等得烦闷于是便倒身而卧,转面向内。曹操见此心中暗料时机已到立时便从腰间抽出王允与他的宝刀便要朝董卓砍去,谁知董卓忽而看向衣镜中,便于镜中望见曹操在背后拔刀,急忙起身回头道:“孟德何为?”时吕布已经牵马至阁外,曹操知晓刺杀董卓之事已然败露,曹操惶急于是立时持刀跪下:“操新得宝刀一口,特地前来献与恩相。”董卓闻言接过曹操手中之刀,视之,只见其刀长尺余,七宝嵌饰于其上,极其锋利,果然如曹操所说乃是宝刀,董卓于是便将刀递与吕布收着,曹操急忙解下刀鞘一并交予吕布。

之后董卓便领着曹操出阁看马,曹操见马之后便拱手对董卓道:“愿借试一骑。”董卓便令甲士为曹操配以鞍辔。曹操便牵马离开相府,上马急鞭向东南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曹操轶事

话说曹操自洛阳南门策马逃出之后便直奔谯郡,而此时董卓已然生疑,之前曹操持刀在手似有杀他之心,于是便以此询问李儒,李儒思忖半晌道:“曹操只怕确有不臣之心,如今心虚逃窜,必然是行刺无疑矣。”董卓闻言大怒道:“我如此重用此人,缘何竟反欲害我?”李儒哪里知dào

为何,但心知董卓必然有心擒拿曹操便道:“曹操必有同谋,否则如何会有加害丈人之心?待拿住曹操在一网成擒不迟!”董卓闻言立kè

便令左右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曹操,并许之但擒获曹操者,则重赏千金,封万户侯,然胆敢窝藏曹操者与之同罪论处。

这些曹操自然是不晓得的,但他却极为了解董卓的性情,当时董卓不确信自己的意图但如今一旦出逃则势必为其追捕,曹操自然是不可能坐等董卓拿住自己的,此时必须回到自己的势力根本之地去才能保住小命,如此一来一路上曹操自然也不惮有半点耽搁,这也多亏了吕布选的好马,如此疾驰也未见疲累。

但曹操终究是低估了董卓的决心,尽一路上小心谨慎但却还是发觉一路上途经的各个郡县都已经张贴上了通缉他的图画,曹操于是便更加心慌,不过好在曹操一向行事小心,并没有为人捕获。

不过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人有失足,曹操终究是没有逃得过这般严密的巡查,终于在中牟县为守关军士拦住,曹操自然不敢妄动便为军士擒往见中牟县令。见了县令曹操倒是还一本正经,县令问及军士曹操乃是何人军士便说此人形迹可疑。曹操辩解道:“我乃是客商,自然畏惧遭人劫掠。”县令于是转头看向曹操。而后便道:“既是客商为何不见财货亦不见随从?”曹操暗道不妙但仍强自道:“我乃先导,乃是带信与家中主事人的。”

县令闻言冷笑道:“安敢欺瞒!本县令先前在洛阳求官时,便识得你,你便是通缉在案的曹操!左右,且将此人监下,明日便解去京师请赏!”曹操心中不由一黯,暗道天时不予便利,谁知中牟此地竟有人识得自己。闻听县令之命军士便押解曹操至县中大狱扣住,这边县令又以酒食犒劳。

而此时曹操却是已然有些心灰意冷了。此地正是所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所,等着自己的恐怕唯有一死而已。谁知夜班三更竟有人悄然迷晕狱卒将曹操救出,曹操不知来人是何居心所以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便随着一道去,至一处庭院停下,曹操正迷惑却见白日所见的那县令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曹操顿时有些不明就里开口道:“县令何故救我?”

而那县令微笑道:“有些许疑惑想请教而已。据闻丞相待你曹操不薄,何故自取其祸?”曹操此时还不能确定眼前这县令的居心,于是干脆就冷然道:“燕雀安知鸿鹄志哉!你既拿住我,解去请赏便是。何必多问?”县令闻言摇头苦笑便叫家人回避而后才为曹操解开手中的镣铐道:“孟德小瞧了我。我并非俗吏,奈何未遇明主耳。”曹操闻言心中便知自己或有活命之机,于是便开口道:“曹操祖宗世食汉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前者屈身事侍奉董卓,实则欲乘间图之,为国除害而已。如今事败。乃天意也!”

县令坐定之后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孟德此行。将欲何往?”曹操慨然道:“我本欲归乡,发矫诏。号召天下诸侯共同兴兵讨伐董卓!”县令闻言离席而拜道:“却是不知孟德忠义如此,只是可叹世人又有几人能如孟德?”曹操心知自己这命是保住了,因此也还礼道:“还未及请教县令姓名。”县令闻言笑道:“我姓陈,名宫,字公台。家中老母妻子,皆在东郡。如今得知孟德忠义如此,愿弃官追随孟德!”曹操闻言更是大喜,遂与陈宫收拾盘缠各自携带兵器,弃了府中一应事务连夜自中牟离开,直奔谯郡而去。

两人一路小心赶路,甚至有时不得不昼伏夜出,直赶了三日,便至成皋。此时曹操与陈宫具感疲累不堪,曹操知晓此地有一处去处便对陈宫说道:“公台,数日下来你我皆是辛苦,一时间恐怕难以再行,此地有一人乃是我父结义兄弟,唤作吕伯奢,你我可暂去借住数日,正好也可探问一番谯郡的消息。”陈宫本也是文人出身,虽然当时儒生不至后世那般不堪但终究不比武将,已然是疲乏难当,当即便说道:“如此自然最好。”

于是二人便下马牵行至吕伯奢庄上,待曹操拜见吕伯奢之后便问及自家之事,吕伯奢叹气道:“我闻知朝廷遍行文书,全国通缉,你父已避居陈留去了。你如何得以逃脱至此?”曹操便指着身旁的陈宫道:“非得陈公台,我早已丧命。”吕伯奢闻言方才正视陈宫,而后便起身拜谢道:“小侄若非使君,则曹氏一族尽灭门矣。使君且宽怀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说罢又对曹操道:“此处自可当做家中无异。”说罢便转身入内,曹操与陈宫便就坐于堂中,许久之后吕伯奢才出见二人仍旧座于堂中便对陈宫说道:“老夫家无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来相待。”说罢也不理二人匆匆出门骑驴而去。

曹操和陈宫面面相觑,自然是心中生疑,曹操便对陈宫道:“公台且座,我且去探探虚实。”见陈宫点头之后曹操便离座至内堂外偷听,只闻似有磨刀“霍霍”之声,曹操心中顿时一紧随后便再回堂前对陈宫道:“我闻听后堂似有磨刀之声,只恐心慌听错,公台可与操一道前去?”陈宫闻言心中也是一慌,立时便起身点头,二人悄然靠近草堂后。才欲探头看去便听闻一人道:“不如缚而杀之如何?”

听到这话陈宫哪里还有心思看下去,偏头看向曹操。只见曹操面上亦是一片冰寒。曹操瞧见陈宫转头便轻声对陈宫说道:“公台,事急矣。今若不抢先下手,必遭擒获!”陈宫也是暗暗点头,于是二人便操剑在手直入后堂,不问男女将吕伯奢一家八口人尽杀之,然而至此时忽而听闻猪嗥,曹操至厨房一看方见一口猪为绳索所缚,此时曹操始知错杀,心中更是悲凉不已,陈宫自身后而来见此也不由叹道:“孟德恁多疑。如今却是误杀好人矣!”曹操回头看向陈宫无奈道:“事已至此,复将奈何?吕伯奢只怕便要归来,我等当速走!”

陈宫也无主意,,二人于是便急忙自庄中牵马而出,上马直奔陈留而去。然则二人快马行不到二里路便遥遥见到吕伯奢驴鞍前鞒悬酒二瓶,手携果菜而来,见曹、陈二人便高声道:“贤侄与使君何故便去?”曹操本不欲与吕伯奢相见无奈路遇也只得驱马上前道:“请伯父勿怪,曹操乃待罪之身。未敢久留也。”吕伯奢闻言笑道:“这便何妨?我与你父多年相交,何须在意些许小节?贤侄,我已吩咐家人宰一口猪款待二位,贤侄、使君何憎一宿?速请转骑!”

曹操拱手道:“实非小侄不肯。奈何确是着急父亲。”言罢便策马而行不顾吕伯奢,陈宫自然也是一拱手便策马相追,谁料曹操策马行不到数步便策马而回。陈宫正疑问间却见曹操擎剑在手照着吕伯奢后背便砍,吕伯奢一介老汉又不曾料到后背有人立时便坠于驴下。倒于血泊之中,陈宫大惊策马追上曹操问道:“先前乃是误杀。今又是何故?”

曹操面色阴冷道:“我已杀吕伯奢一家,待其至家中一看安能罢休?若其将事报与官府率人追剿,你我又如何逃生?”陈宫一时语塞。于是二人复转道奔陈留而去,忽而陈宫开口道:“知而故杀,大不义也!”曹操闻言只是稍稍一顿却并未答话,陈宫视之见曹操如此也便不再言语然心中却已有计较。

当夜二人继xù

赶路,至月升时方敲开一家客店投宿,店家自将马牵去喂食草料,曹操用了饭食之后便自去睡了,而陈宫却未曾入睡,只看曹操卧与床榻之间心中暗暗想到:“原先以为曹操是好人,是以弃官追随,却不料竟是个狼心之徒!今日留之,必为后患!”念及此处便欲拔剑杀之,但见曹操面色坦然又转念想到:“我本为国家跟他到此,杀之不义。此事原本便难说对错,既然事已至此,不若弃而他往便是。”

但如此放过曹操陈宫心中却有些不舒服便将自己的佩剑插于曹操榻前的桌上,而后便自马厩牵出自己的马自投东郡而去。曹操至天色将明方醒,见桌上寒光闪烁的利剑心中已知陈宫之意,念及误杀吕伯奢一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悲怆之意,起身至马厩不见了陈宫的马便晓得必然是弃了自己独自去了,望着天边沧月曹操不由怆然道:“宁我负人,毋人负我。”随后也上马直奔陈留而去。

且说徐济这边,曹操方才被通缉之时他便知晓了,不过他尚且忙于与郭嘉的商讨下一步的计划是以并未放在心上,而且前段时候戏忠也终于在张机的治疗之下恢复了意识,然则多时卧病在床是以戏忠身体十分虚弱,张机便教徐济拿药与戏忠服用,并嘱咐戏忠三月内不可见风,是以徐济也就干脆在府中陪伴戏忠,二人不时谈论天下局势与兵法,一时之间倒也志趣相投。

但徐济却严令麾下之人不许露出自己身在圉县之事,而三日之前波才告知徐济陈留来了一批脸生之人,后方知乃是曹操之父曹嵩与曹操家人。怎么说曹操也算是故人,徐济自然也就代为照料了,正好此时依旧没有听闻曹操为人所获便知曹操定然会来寻,徐济便也好整以暇的等着。

当然曹嵩并不知晓自己一家一应动作都在徐济的监视之下,徐济也并无告知打算,如今情势徐济还不能正面站出来与董卓公然对抗,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着实太大了。而曹操也果然没有让徐济久等,就在曹嵩在襄邑安身不到五日便从波才处得知曹操来了!

得知此事的徐济便立kè

从圉县起行前往襄邑见曹操。曹操当然没有料到自己才到陈留不到一天就见到了洛阳旧识。而徐济则是笑道:“孟德是否忘了陈留本就是我起家之处?我逃离洛阳自然便会回到自己的地盘上的。”曹操闻言也随即笑笑道:“是孟德考lǜ

不周,不知文烈此来为何?”徐济闻言看着曹操道:“便是为孟德心中所想而来!”

说完这话之后徐济便掏出了刘辩之前赐予徐济的圣旨。上面明白写着讨伐逆臣,这也就是徐济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说是为了对付何进,曹操一见圣旨在看圣旨之印立时便知是真当即问道:“文烈何来此物?”徐济淡然一笑道:“若无先帝准许文烈一介执金吾擅离洛阳先帝岂能不在意?”

曹操大喜道:“如此一来也不必再发矫诏了,便以此圣旨便足以号召天下豪杰共讨董卓!”徐济听到这话反而是皱眉看了看曹操道:“孟德以何号令天下豪杰?莫非孟德以为一道圣旨便能有用不成?手中若无兵马便只是空,孟德不如先组建自己的部队再谈此时为时不晚!”曹操听到这话也是点点头道:“文烈所言甚是,我与张邈相熟,正可借其力为之。”

但徐济却摇摇头道:“张孟卓怕是有心无力了,前次与我一战已然将他手中大半军队都打散了,即便有这段时日休养但恐怕也唯有几何,孟德若是真欲起兵还是自行征募才是上上之选。”曹操闻言却并没有立即答yīng

而是说道:“且容我与父亲商议一番方能决定。文烈此来定然绝非此一事。不妨一并说出。”

徐济也一早料到自己是定然瞒不过曹操于是也便直言相告道:“先前曾听闻少帝为董卓所杀,失了传国玉玺,可是真的?”曹操叹了口气道:“确实,少帝并太后尽为董卓所害,文烈离开洛阳当夜宫中变乱的确也失了传国玉玺。”徐济之所以有此一问曹操也清楚是为了证明他那份圣旨的真伪,但显然绝非徐济真zhèng

想要知dào

的东西,而随后徐济果然又开口道:“不知孟德可见过蔡邕大人?”

直到徐济问起这话曹操才想起来蔡邕子女蔡琰如今还在徐济那里,只是他确实没有什么机会去见蔡邕,之前为了安董卓之心曹操疏远了与所有朝臣的关系。因此也就与蔡邕没有了联系,而见到曹操摇头徐济也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个而是转而道:“我便在襄邑县令府中暂居,一旦有了结果便来知会于我,如今你我又是志同道合。正当精诚合zuò

!”曹操自然是应允不提。

而实jì

上曹操是极为意动的,且不说徐济本人手下的实力如何,便是徐济手中那道圣旨便已然是价值连城。至少对于曹操来说是这样,发矫诏多少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刘辩的遗旨的意味就不一样了,而且持着这道圣旨的不是别人而是刘辩的姐夫。当朝执金吾徐济,这样一来几乎便没有人会质疑,而如此一来号召力自然也就更大了。

但曹操却必须考lǜ

到自己父亲的想法。于是曹操归家见了曹嵩便将自己逃亡路上之事与徐济所言之事一并告知曹嵩。曹嵩虽然颇有些不满曹操误杀吕伯奢一家之事,但事情已然坐下也已然无法改变,但曹操的志向还是令曹嵩感到十分欣慰,而谈到曹操想要遣散家财以用来招募义兵之事,曹嵩便对曹操道:“家中虽有些余钱,然则少恐不成事。此处有孝廉卫弘,疏财仗义,其卫家巨富,若得相助,事可图矣。孩儿或可借驸马之力求得卫氏相助。”

曹操也看得出自己父亲似乎不大支持自己拿着家财去办这么一件没有什么前途的事情,但曹操无法责怪曹嵩什么,但他的志向是不容更改的,而且徐济在陈留的力量正是倚仗,曹操有信心能与董卓一战,所以也便不理曹嵩的反应独自去找徐济商讨这些事情了。

而当徐济得知曹操想要从当地大族卫氏那里得到支持时徐济只得苦笑告sù

曹操道:“怕是要令孟德失望了,我与世族一向关系紧张,若是我出面只怕是没有半点机会,只能由孟德自去,若是不可能我便从圉县府库中拨出一些用度供给孟德使用便是。”

话说这么说没错,但曹操哪里拉得下这个脸?所以他等于唯有自己去找卫氏这个选择了,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奉遗旨,起兵(上)

曹操已经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去见卫兹的,对他来说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虽然徐济表示他可以相助但曹操清楚徐济即便真心相助也绝不会有太多,别忘了徐济自己麾下还有一大帮士卒需yào

供养,这就足以限制徐济的支援了,而且曹操也并不认为徐济是真心实意的会全力相助,双方都明白对方的诉求,所以曹操已经将自己的未来赌在这一次上了。

对于卫兹曹操并不了解,惟独之从父亲曹嵩哪里得知此人乃是陈留孝廉,除此之外曹操对他的了解是一片空白,如此一来曹操着实没办法投其所好,所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有求于人曹操自然是要表现出相应的态度的,于是便在家中设宴宴请卫兹,为了以应万全曹操便没有邀请徐济一道前来,毕竟徐济自己说与陈留的世族关系并不好,难保徐济会不会让卫兹有所不悦。

待卫兹到时曹操便细看卫兹,只见此人一脸方正,但却并无士子之气,曹操料定必然绝非世族,因而也就断了拉关系的念头。酒菜已然齐备,二人落座之后便相互敬酒,待几杯黄汤下肚之后曹操便举杯对卫兹道:“听闻子许乃是本地孝廉,果然是气度不凡。”卫兹哪里听不出这句恭维,随即便拱手还礼道:“孟德过誉了,孟德刺杀董卓国贼方为义士之举,奈何卫兹不能同为!”听到这话曹操心中却是一定,虽然未必卫兹就会相帮自己,但就这话来看此人倒确实是个忠臣。于是曹操便转而正色道:“如今汉室无主,皇帝年少不能主事使得董卓专权。欺君害民,天下皆为之切齿。我本欲力扶社稷。奈何有心无力。子许乃是忠义之士,敢求相助!”

卫兹闻言似有所避讳的皱眉不语,曹操也不再多言,自己想要说的已经说出来了,如今便只等卫兹的决定了,而且曹操也确实做不了更多的事情。而此时卫兹忽然抬起头道:“孟德可有必胜之心?”曹操闻言苦笑回答道:“何来自信必胜?如今董卓身居高位,麾下更有西凉健卒,本是以卵击石,然曹操身为大汉臣子岂能坐视社稷为人亵渎?”当然曹操实jì

上没有这么高尚。说白了就是刺杀董卓不成自己身上背了通缉令,若是不能击败董卓曹操只怕这一生都得东躲西藏了。

但卫兹也就是年近而立,正是热血将冷而未冷之时,本来心中还有些许忧虑,但曹操这番其实壮阔的话一说出来他心中那点小心思立kè

便再无半点,只有一腔热血如战火般燃烧起来:“孟德所言极是,我有匡扶大汉之心久矣,奈何未遇明主,如今孟德既有大志。卫兹愿倾家资相助孟德!”

曹操闻言当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惊的是自己竟没花什么力qì

就说服了卫兹,这颇有些不现实的感觉。看着曹操一脸的惊愕卫兹再次开口道:“孟德何故如此惊讶?”曹操闻言才回过神来道:“子许如此气度颇为震撼而已。”卫兹闻言大笑道:“孟德便去忙罢,一应用度可自去我府上领取。但愿孟德此次能一展所愿!”曹操摇摇头笑道:“岂是孟德一人之志乎?子许既然如此信任曹操,自然也有子许一份功劳!”说完二人相视大笑。

旦日曹操便于襄邑贴出布告征募义军。有了徐济的支持自然是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阻碍,曹操更是竖起一面白旗上书“忠义”二字。不到数日便有近千人应召而至,而得知曹操在陈留募兵自然便有亲属来投。其中便有沛国谯人夏侯惇,字元让,传闻乃是夏侯婴之后。其自小习枪棒,年仅十四岁便已然从师学武,后有人辱骂其师,夏侯惇便将其杀之,而后便逃亡在外。此时得知曹操起兵,便携其族弟夏侯渊各引壮士千人一道前来投奔曹操。

说起曹操和夏后氏的关系就极有渊源了,曹操的父亲曹嵩原先是夏侯氏之子,其后便因故过房与曹家,因此其实曹操与夏侯惇兄弟本是同族。如今更是关系紧密了。

又过了几日又有个颇有本事的人来投,其乃是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字曼成,曹操令夏侯惇想试见其弓马娴熟,而且治军颇有章法,曹操便与其校尉之职留在帐下。同日曹操族弟曹仁也自徐州左近募得千余而来,而徐州惯是出精兵之处,曹操更是大喜。但惊喜还不止于此,另有族弟曹洪也率领近千人而来,问之方知曹洪本在行商归途之中,闻听曹操出事便变卖了货物招募了这些士卒以为防身。

于是曹操麾下俱得五千余人,甚至不亚于徐济麾下的士卒人数,卫兹于是变卖了家中产业置办兵器衣甲,而旌旗等一应物件俱由徐济提供。曹操见此便与襄邑之外设立大营每日操练兵马,一边又从将徐济手中圣旨复克之后发往各处。曹操当然不蠢,所以他其实打的主意是别人出头,而先行练兵,这无疑是最明智之选。徐济自然也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况,若是只凭着他与曹操手里这点兵力恐怕还不够董卓塞牙缝的,何况曹操的打算原本就是召集天下豪杰共同讨伐董卓呢。

而首先得到消息的便是身在渤海的袁绍,曹操当然不会蠢到在消息上说明圣旨来自于徐济,袁绍便以为曹操是以矫诏召集,于是便率领麾下兵马离开渤海前往与曹操会和,但袁绍是留了个心眼的,他并没有带上麾下最得力的将领,甚至连谋臣也并未随军,袁绍的打算也很简单,他只想借着曹操召集的这些人为工具来达到他的目的,所以自然是不肯将自己的实力搭进去的,所以他带领的这所谓的三万士卒自然只不过是个虚数而已,而且以老弱为多。不过这些心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而曹操深感一道圣旨或许未必能够召来多少助力,于是又起草了一道檄文传与各地。檄文上书:“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这道檄文与之前的圣旨一道抵达各镇之后自然是激起了巨大的反响便是原本并不愿参与其中的诸侯在民情之下也不得不参与其中了,于是诸侯便皆起兵相应。共有十七路兵马,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瓚。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不过张邈也就是起个名号而已,实jì

上代为出兵和代表的就是徐济。算上曹操共有十八路兵马,但唯一令徐济担忧的是尽管看起来人多势众,但各路诸侯的军马多少不等,多者有近三万的,少的却只有数千人,而且十八路兵马号令不一,一旦战事开启恐怕就不是这么美好的情况了。曹操对此自然也是心有忧虑,只是此时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一切事情都必须等到诸侯会盟之时才能有应对之法,现在说什么都还是为时尚早了。

曹操定下的集结之处便在酸枣,所以便与徐济一道先行抵达酸枣扎营以待诸路诸侯的到达,而在徐济与曹操驻扎数日之后便相继有诸侯前来,于是曹操便告知诸侯再次等候汇合,于是诸侯便各自安营下寨,一时间竟连接二百余里,气势蔚为壮观。待诸侯皆至,曹操便令麾下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商议进兵之策。

而此时袁绍也终于见到了之前并不在预期里的徐济,不过此时已然是大局为重之时,袁绍自然也不会因为之前的些许小事乱了大局,而徐济自然也是因为知dào

这些所以才毫不避讳的出现在袁绍面前。当然此时的首要问题便是为十八路诸侯缺了一个主事之人。这也是正常的,毕竟都是一方诸侯,谁又能对谁心服呢?这也正是徐济和曹操之前一直都担忧着的问题,一旦这个问题无法得到解决那么这个联盟甚至无法成立就已然土崩瓦解,这绝不是曹操和徐济想要看到的结果。

而诸侯之中自然也不是没有人在意这个问题,诸人在帐中议事之时河内太后王匡便说道:“如今我等既奉大义,必立盟主,众人皆听约束,然后再议进兵之事。诸位以为如何?”徐济闻言便偷眼看向袁绍,王匡在这一众诸侯之后实力其实算是末等,而他却挑起这个话头,显然是有人推波助澜,而这十八路诸侯之中唯有袁绍有这样的动机。

因为从地位上来说徐济是驸马,是国戚,而首倡义举的是曹操,名望上自然是他占据了上风,而袁绍唯一有的就是身家带给他的名望,所以他才有理由去抢占这个先机。至于说袁绍的目的这时候其实已经不重yào

了,不论袁绍的目的是什么,他这个作为就已经是饱含私心了,徐济可不认为袁绍想要这个主事人之位是没有所求的。

徐济不清楚曹操是否也意识到了这些,但他也并不打算此时揭穿袁绍,这于联军的成立并无好处,而曹操的回答也确实是顺水推舟了:“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听到曹操这话徐济也晓得曹操必然也已经猜到了袁绍的居心的,所以便也顺理成章的卖了个人情给他。而袁绍却故作姿态的拒绝道:“今日有驸马再次,本初安能如此僭越?盟主当由徐文烈担任才是。”

徐济本想着坐山观虎斗谁料袁绍还打算祸水东引,这显然是打算要让徐济吃个闷亏,若是徐济就此应承下来便是与在座的诸侯为难。但一旦拒绝便又是不敬袁绍,这便是所谓的进退两难了。徐济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只是不免有些难受,颇像是生吞活苍蝇一般的感觉。但为了顾全大局徐济也别无选择,于是只得拱手道:“本初说的哪里话?文烈年纪尚不足以服众,何况论名望与资历都是本初远胜于我,盟主当是以本初担任为好。”

不过即便是说了这样的话徐济还是没有承认自己不如袁绍,他惟独说的只是名望和资历,这些东西全靠身家和时间所得,也即是说袁绍胜于徐济的不过是虚假之物,袁绍自然也是知dào

的,但徐济这一手玩的漂亮。已经把皮球提了回来他总不能再无赖的踢回去于是也只得放过徐济转而对曹操道:“孟德首倡义举当为盟主。”

曹操哪里会接这个烫手山芋立kè

拱手道:“本初万毋推拒,盟主之位非本初不可。诸位,请盟主下令。”于是诸人皆高呼盟主,袁绍见再无异议也便接受了,而后便下令明日歃血为盟再行进军,众人于是各自归营。而徐济此时却不慌回营,他见到了熟人,如今身为长沙太守的孙坚。孙坚原本是昨日才到,是以并不晓得徐济此时亦在酸枣。而今日方才见到,但之前大帐诸人皆在议事一时间他也不好打搅,如今事罢自然是要找徐济叙旧的。

随孙坚至他营中大帐坐定之后孙坚便仔细的端详了徐济一番道:“文烈许久不见,又长个子了。”徐济原以为这位曾经生死与共的同僚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要与自己说。却死活没料到是这么一句话。其实当年孙坚、曹操、徐济三人都是宛城一战的老朋友,但唯有徐济与孙坚关系甚好,反倒是两人与曹操的关系都是一般。这倒不是说曹操这人如何,而是徐济与孙坚出身相似。自然更为投缘。听闻孙坚说了这话徐济也便只得无奈的苦笑说道:“文台兄邀我来此莫非尽为这一句话不成?”

孙坚也不过是一时玩笑,当然并没有那么无聊。他寻徐济前来是确实有事:“文烈,为兄前来酸枣路上依然击杀了两名朝廷官员了。”虽然孙坚语气平淡如常,但徐济却很敏锐的感觉到孙坚眼眸中一丝淡淡的杀气,显然孙坚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否则他绝不可能有这般表情,于是徐济便问道:“哦?不知是何人竟惹得兄长痛下杀手?”孙坚淡然回答道:“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

听到孙坚这话徐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小事?刺史那是一方大员,孙坚此举已然是足以诛九族之罪了,但看孙坚之色似乎并无悔意于是便皱眉问道:“竟是为何?”孙坚淡然解释道:“我与王睿曾一道平定零陵与桂阳文烈想必是晓得的,自那时起王睿便对我极为轻视,我心中早有不满,而待曹孟德发了檄文之后我便预备起兵,时王睿预备借此机会除掉与他一向不合的曹寅。曹寅情知不敌便与我商议抢在王睿之前将他斩杀,于是他便假冒案行使者光禄大夫温毅与我一道檄文,其中尽数写了王睿罪状,我便借此将其杀了。”徐济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是游侠儿的风格,但是确实这也不怪孙坚,王睿此人自己不知死活又能怪的谁来?

于是徐济再次开口道:“张咨之事又是为何?”说到这里徐济便瞧见孙坚忽然面有怒气道:“后来我引军到达南阳,便下了公文给张咨,请他供应军粮。当时我部下已有数万人,所带军粮已然尽皆用罄,而袁术也已上表,奏请以我为假中郎将。谁料张咨竟然不予理睬,我便唤人携礼物去拜见张咨逼他出城还礼,这家伙文人做派自然便来了,我便以贻误军机之名将其斩了。”

徐济闻言更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位兄长的脾气的确是有些过于暴躁了,虽然王睿与张咨确实当罪,但也罪不至死,如今事态紧张所以孙坚得以无事,若是放在太平之时孙坚已然不知dào

死了多少回了,想到这里徐济又想起这似乎并不干孙坚找自己前来的事情,于是便问道:“这与文台兄邀我前来何干啊?”

孙坚闻言笑了笑道:“我瞧那袁绍似乎颇不敬文烈,若是文烈有心抱负,兄长绝无二话!”徐济一听就知dào

孙坚这是还人情来了,之前在宛城一战孙坚的确算得上是徐济救回一命的,估摸这个人情欠着孙坚心中也是难受,所以便要为自己出气来着。

不过,徐济却另有个让孙坚还人情的方法,当然,这还得看明日袁绍的安排再做决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奉遗旨,起兵(下)

不过这些这件事情徐济自然是不会如同孙坚一样冒失的,所以他也便委婉谢绝,如今袁绍乃是诸侯联军的盟主,就算再有什么私怨也得等到诛除董卓之后再议。孙坚自然也没有在多说,毕竟他也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

旦日清晨诸侯便于酸枣大营外筑台三层,遍查各路诸侯的旗帜,其上更有白旄黄钺,预备下了兵符将印。而曹操便请袁绍登坛歃血立盟。袁绍也不推脱,立kè

便整衣佩剑,慷慨然而上,焚香祭拜天地罢了,便自怀中掏出盟书。其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待袁绍宣读完毕,诸侯便以此歃血,众人皆为袁绍盟书之中的言辞所激,尽皆慷慨激昂,歃血罢便请袁绍至大帐升帐议事,当下便照爵位依次排座,徐济便是诸路诸侯之中地位仅次于盟主袁绍之人,自然是列于袁绍坐下首席,而徐济的对面便是倡导此次讨伐义举的曹操,接下去便依次而坐。

曹操见诸人皆已坐定便开口道:“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但凡联军之中有自相戕害之举,必严惩之!”袁绍闻言亦是点头道:“袁绍虽不才,但如今既然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帐中诸人于是便皆高呼惟命是从,唯有徐济心中冷笑不已。今日清晨他便曾在袁绍营外看过,这位盟主所带虽有三万人但真有一战之力恐怕十成不足一半,所谓的讨贼,也不过是他赚取名望的大好时机而已。

不过徐济自然是不可能揭穿的,说白了他抱持的目的其实和袁绍一般无二,董卓入京便据有了汜水关这道天险,又岂是这些乌合之众能击破?而且如今董卓防备之心定然甚重,轻易如何能图谋?所以徐济一开始就不认为诸侯能胜,更重yào

的是董卓仍有退路。自洛阳西退便是长安,长安之后便是董卓的起家之地西凉,这如何是诸侯这些心不齐的杂牌军能对付得了的?不过这些想法徐济从来未曾对他人提起。

而袁绍见诸人反应似乎颇为满yì

又开口道:“吾弟袁术所督之地便在左右,便使他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然则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zhàn

。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不知何人愿意担此重任?”诸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而且袁绍摆明了他是绝对不会出力的,否则他绝对不需yào

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徐济自然也不会去充大头,他很清楚董卓不是个好招惹的角色。一旦自己出头成功还好说但倘若受挫恐怕就会遭到袁绍的针对了,届时一定折损联军士气的帽子扣下来徐济可是吃不消的。

不过终究是有人愿意出头的,就比如。孙坚。

“长沙太守孙坚愿为前锋!”听到这句话徐济并不意wài

,孙坚对大汉的忠心程度徐济并不能够清楚的知晓。但孙坚需yào

更多的功劳他却是知dào

的,孙坚并没有自己这般运气。他若是还想要晋升唯一的期盼就是战功,不断的战功才能保证他的升迁,也只有这样才算是达成孙坚步入仕途的目的。

而袁绍最想要看到出头的人并非孙坚,但袁绍当然也清楚徐济不是蠢材,这么显而易见的陷阱他是绝不可能会跳进去的,所以见到孙坚如此也只得笑道:“文台勇烈,正可当此重任。”

而此时远在洛阳的董卓当然也知晓了汜水关外的这些大事,但董卓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汜水关在前便是有再多的士卒也休想跨越,而且董卓也不认为袁绍这帮乌合之众能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依旧是每日荒淫无度。但董卓不在意并不意味着李儒也会轻视。李儒的眼光向来都是极为精准的,他从袁绍等人这般张扬的动作中看出来的危机并不是对洛阳的威胁,而是曹操的一道檄文让董卓立于风口浪尖之上,而且自家这位丈人颇为不合时宜的做法更加剧了这种情势的恶化,现在董卓已然成为人所共称的国贼了,这样下去的结果恐怕是不容乐观。

但李儒知晓这些却也无能为力,每次当他想就此劝谏董卓之时董卓都会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无视,李儒心知这乃是人拥有了权力之后的表现,但他心中的焦急却是已经到了危及性命的程度了,但董卓却依旧故我。

而酸枣大营这面在孙坚领了先锋的任务之后自然是各司其职自去准bèi

了,徐济被分配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他负责留守酸枣大营。袁绍的居心不难看出了,他根本不想徐济在这一次的战争中捞取到哪怕一点的好处,所以徐济才会被安置到这样的位置,否则以徐济麾下士卒的精锐程度和战斗力来说,至少也是前部,但偏偏没有。

不过这也正好算是遂了徐济的心愿了,他已经看出诸侯此次进兵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到时候还是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回酸枣大营,届时才是他徐济出马发挥的时候,而现在就是大战前不多的养精蓄锐的时候了。而此时袁绍的打算还不止于此,除了正面进攻汜水关之外更有另一路进攻孟津渡,不过孟津渡这一路只负责牵制,否则一旦让董卓这条防线连在一起诸侯联盟只怕是难有寸进。不过这一切都还是要建立在孙坚能够有所建树的前提之上的。

而此时董卓也终于得到汜水关守将的求援信,信中言及诸侯联军茫茫望不见尽头,似有百万之数。董卓当然不会相信诸侯有这么些兵马,但是汜水关的守卒不过两万余人。想要抵挡这么些人怕是多少还有有些力有未逮,于是便召集麾下将领商议此事。而此时吕布投奔董卓还未有寸功,闻听此事便立即大声叫道:“请义父勿虑。这些关外诸侯,吕布视之便如草芥,愿请义父予我五千精骑,吕布便可尽斩其首,悬于都门!”董卓自然是大喜过望道:“天幸孤得奉先,当可高枕无忧矣。”话音才落便有一人高声叫道:“杀鸡何须宰牛刀?不必温侯亲往。某斩众诸侯首级,亦如探囊取物耳!”

董卓闻听这话立kè

定睛细看,只见说话之人身长九尺。生的是虎背熊腰,却原来是关西的小将华雄。董卓心中滋润呢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的,首先洛阳城内未必就没有关外那些家伙的势力,难保不会对自己行以刺杀,所以董卓是极为不愿意让吕布出征的,而如今有华雄自告奋勇显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董卓立kè

便加官为骁骑校尉。更是豪爽的拨了马步军共计五万,连同李肃、胡轸、赵岑一道星夜奔赴汜水关迎敌。

诸侯毕竟是人多,是以行进的并不快。这边华雄已然赶到了汜水关但孙坚却才到关外五十里处,此时孙坚还不知dào

自己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之前听闻的情报中的那些人,所以孙坚仍旧是抱着夺得第一功的想法急速而来,但等他抵达关下之时却发觉汜水关外竟然又多出了一处大营。但如此情况却没能挡住孙坚如火般的战意,他当即便率部对大营内的董卓军发出了搦战。

孙坚此时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端的是一身英雄气,他横刀指向大营骂道:“助恶匹夫。何不早降!”此时华雄却是在关上驻守,而关外大营之中驻守之人是胡轸,此时胡轸方是正欲建功之时,见孙坚如此嚣张的在营外搦战如何忍得?当即便率部出战。孙坚见敌营正门大开便知对方来意,当即便策马上前大喝道:“来将通名,孙坚不杀无名之人!”

胡轸哪里受得了这般轻蔑对待?当下便也不答话,自营中挺矛而出直取孙坚而来,孙坚瞧见胡轸一脸怒色也便猜到自己依然激怒了对方,也便施然御马上前,却说胡轸本以为自己仗着马势必能将孙坚一矛挑于马下,却不料孙坚只是将手中的古锭刀劈头盖脸而来浑不在意自己的攻击。

胡轸见到孙坚这势头心中已然是虚了三分,心中不定手中自然也就软了,他心知自己已然没有一击必杀的机会了,若是这一矛真刺过去怕是还来不及够到孙坚自己就已经被那大刀劈为两段了,因此胡轸立kè

变招将矛横于头顶,只听“哐”一声巨响孙坚的古锭刀已然狠狠的斩在胡轸的铁矛之上。

胡轸何尝料到孙坚气力如此之大,当即虎口处便已然渗出血来,显然是受不住孙坚这一斩。胡轸感受到孙坚这一击的威势便知自己恐怕并非孙坚的对手,于是立kè

便强自打起精神拨马回头甩出一矛策马便走,孙坚哪里容得到手的猎物飞了,立kè

便追去,而就在此时关上突然一只冷箭直奔孙坚而来,孙坚耳闻一声利啸声来福至心灵的一把扯住缰绳,坐下战马受力便前蹄高高扬起,而后便见一只箭尾依旧颤动的利箭划过马腹直直扎进地里。

孙坚顺着箭的来势看去只见关上一个身自粗长的汉子手持一张雕弓正冷眼盯着孙坚,孙坚大怒吼道:“匹夫,安敢暗箭伤人!”而关上那人却只是随手将手中雕弓递给身边的士卒回答道:“战阵之间只有生死,何来这许多规矩?若我有温侯射术你安能多话?”孙坚闻言也恢复了冷静以手中刀指着关上那汉子道:“你是何人?”

那汉子似乎露出了轻蔑的笑意豪声回答道:“我乃相国帐下骁骑校尉华雄是也!”孙坚闻言冷笑道:“也罢,华雄,今日你我各自助手,明日可敢一战?”关上华雄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只怕你不是我对手未能令我尽兴而已!”孙坚闻言也是哈哈大笑随即冷然道:“多说无益,明日一战自然便有分晓。”

不过孙坚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呢?他可不是为了来跟汜水关守将玩单挑的,孙坚最核心的目的是取得联军首胜并夺得汜水关。而今日所为不过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的手段而已,孙坚也算是受了徐济一定程度上的影响。那边是只要达到目的那么手段和过程都是无关紧要的,孙坚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才与华雄定下约定的。至于是否有用。总要试过才知dào

不是吗?

不提孙坚此处如何,便只说华雄当夜便召集关上诸人商议如何应对孙坚,此时的胡轸也被人从关外换回,而李肃便为华雄除了个主意:“将军,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袭孙坚寨后,将军可率部进击孙坚前寨,如此则孙坚必为将军所擒矣。”华雄一听这主意似乎颇有道理,于是便立kè

令人传令军士饱餐。至夜深时便率部下关。

是夜月白风清。因为孙坚本就有些防备偷营之事,所以刻意离关隘二十里才下寨,是以华雄率部到达孙坚营寨之时,已是半夜。见到孙坚营寨华雄便下令鼓噪直进。而此时孙坚方才安歇没多久,闻听鼓声自然是慌忙起身,不需多问也知是华雄前来袭营了。于是孙坚便只得披挂上马,还未等孙坚弄清自己营中究竟有多少华雄兵马便迎面撞见了华雄。

两马相交,斗不数合,孙坚忽闻自己营寨后面也传来鼓声。回头看去只见又是一彪军马到了,但看服饰也是华雄军,却原来是绕道孙坚营后的李肃军到,而李肃率军到之后也不与孙坚军士卒交战。只是仗着骑兵优势在孙坚营中肆意纵火,孙坚此时为华雄缠住空不出手来解决这些问题,而原本孙坚的亲卫此时都在营中各处充当头领。孙坚更是无处求援。

如此一来孙坚所部士卒自然大乱,孙坚麾下部将此时也尽皆处于各自混战之中。唯有祖茂一直跟随孙坚左右,孙坚眼见大营已失。便呼唤身边几骑突围而走。华雄哪里能放走孙坚?自然便衔尾追来。孙坚回头见华雄策马而追,再看华雄马快就要赶上急忙取箭,连放两箭,谁料华雄早猜到孙坚有此一招竟然皆为其躲过。华雄甚至还有闲心大笑道:“看来孙文台的箭法一般的紧啊。”

孙坚闻言心中更是怒起,强自按下怒火待欲再放第三箭时,因因用力太猛,手中这张跟随孙坚已久的鹊画弓竟然段位两截,孙坚无奈之下也只得弃弓纵马而逃。正逃间孙坚便听到身后祖茂开口道:“主公头上赤帻招眼,恐怕为贼兵所识认。可脱帻与某戴之。”孙坚本不欲从,奈何华雄追的越发紧了,于是便只得趁着暂离华雄视线之外将赤帻与祖茂头盔相易,二人祖茂戴上赤帻之后便自取一路去了,孙坚未及阻止也只得咬牙投另一条道而去。

而华雄所部士卒皆只追头戴赤帻者,孙坚于是得以从小路脱逃。而另一边祖茂被华雄追的无路可逃,将将赤帻挂于一户人家未曾烧尽的庭柱上,自己却弃马躲入树林。华雄所部于月下遥遥见到赤帻,四面围定,又恐孙坚有诈故而不敢近前。华雄便下令士卒以箭射之,于是方知是计。

华雄于是自策马上前自庭柱上取下赤帻。而祖茂眼看华雄落单,便有击杀华雄之心,于是便从林后杀出,挥双刀直直劈向华雄。华雄自然不是轻而无备之人,祖茂现身之时他便已有觉察,待祖茂挥刀而上之时便大喝一声,回马直砍向祖茂。此时祖茂已然失马,自然不及华雄马上迅速,见华雄来势凶猛祖茂只得回刀意图格挡,谁知华雄不过是虚招,见祖茂回刀立kè

变招化劈为挑,立时便将祖茂兵刃挑飞,而后更是一刀将祖茂砍于马下。

待杀了祖茂之后华雄还不罢休,只下令士卒肆意妄为,直杀至天明,华雄方才率部回到汜水关上。

而此时已然天命,孙坚部将程普、黄盖、韩当四处寻找方在僻静处寻见孙坚,于是孙坚便再收拾军马暂时屯扎。只是如今大军受损,再想进攻汜水关已然不切实jì

,于是孙坚也只得先行在此地安营,一边等着袁绍的安排。但最令孙坚伤感不已的是身边亲卫将军祖茂为救主竟惨死与华雄之手,如此心态孙坚也晓得自己怕是无力再进,于是便星夜遣人报知袁绍汜水关之事。

而袁绍得知此事也是大惊道:“不曾想孙文台竟败于华雄之手!”但袁绍也清楚汜水关不下诸侯便难有寸进,但此时联军虽由他主事但却并非他袁绍的一言堂,于是他便立kè

聚众诸侯商议如何克取汜水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受阻

这边袁绍召集诸侯议事,诸侯自然不敢稍有耽搁,而待诸人到齐袁绍便开口发问道:“如今孙文台于汜水关败于华雄,挫了我军锐气,而今我等具不得寸进,为之奈何?”而诸侯闻言皆默然不语,显然都心中了然汜水关天险并非轻易可以图取,是以都存了保存实力之心。

袁绍抬头环视帐中只见诸人皆是如此也只得转向徐济道:“位置驸马有何见解?”徐济早料到袁绍必有此一问于是便起身拱手道:“汜水关如今得董卓增援,急切之间恐怕未必能有所得,文烈亦不知何以攻克,如今唯有诱敌而出方有机会。”说罢徐济便坐回位置上不再说话。袁绍心中自然是大骂徐济奸猾,谁不知dào

汜水关凭借天险难以克取?所谓诱敌之计也就是好听而已,难道华雄会自弃屏障以短攻长不成?

念及此处袁绍便又看向诸人,只见公孙瓒身后立着三人,具是容貌雄伟,颇有英雄之气便奇道:“公孙太守身后何人也?”公孙瓒回头看向身后居中之人道:“此乃伯珪旧识,曾一道于卢公处求学的刘备,如今为平原令。”曹操闻听这话忽而插话道:“莫非是从卢公破黄巾的刘玄德?”公孙瓒点头道:“确是。”

刘备自然也对袁绍和曹操行礼,而公孙瓒也将刘备的出身和功劳一并细说,袁绍闻听这话立kè

便微笑道:“既然与驸马一般皆是皇亲国戚,来人,取座来。”刘备自然便道谢落座。而此时徐济却心中已然有些隐隐的不安了,袁绍为何会对一个之前名不见经传的所谓皇室宗亲如此亲密?不外乎是要借着刘备的名头来压制自己。毕竟之前自己是诸侯之中地位最为超然的存zài

,皇亲国戚的名头虽然并不能带来什么确实的好处但却能够保证徐济不必受人限制。但刘备的出现显然就能够起到这样的作用。

原因很简单,徐济终究只是外戚,而刘备顶着的名头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这样一来自然便有了尊卑之分,而且刘备如今的地位注定了会被袁绍推上第一线,而一旦刘备取得了胜果又或者战功那么自己如果没有相应的作为势必会为人所轻视,那么自己原本借以为屏障的身份反而会成为他身上的一个枷锁,但尽管如此徐济却也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徐济总不可能跳出来质疑刘备的身份。这样不免显得自己十分卑劣,虽然徐济心中的确很怀疑刘备这个所谓宗亲的身份的真实性。

而正当此时帐外忽然有人进来通传道:“孙太守再发求援,说是华雄引兵离关似有奔袭酸枣之意,孙太守麾下兵少,恐不能敌,是以望盟主发援兵。”听闻这个消息诸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而此时徐济便不再沉默了,而是起身道:“盟主,文烈请战。愿提本部兵马前去增援孙文台!”

徐济之所以这么做很简单,他料定了华雄不会对已经被他打残的孙坚余部有什么更多的动作的,那么华雄离开汜水关的目的必然就是酸枣大营,与其留在酸枣被袁绍差遣与恶心他倒是不如脱离而去。汇合孙坚之后再行考lǜ

接下来的动作。而袁绍的打算自然也是增援,毕竟孙坚是正经十八路诸侯中的一位,而且奋勇争先愿意担当先锋。自己不救必然会为人诟病,徐济自己愿意去自然是极好的。

而曹操也没有多说。他虽然并不清楚徐济的打算,但却知晓孙坚与徐济关系极好。如今孙坚罹难徐济当然不可能不救,于是在袁绍点头之后徐济便立kè

离开大帐命令高顺拔营直奔汜水关下而去。徐济做的很干脆,他甚至根本没有留下哪怕一个人守卫他在酸枣的营寨。徐济根本不打算再回酸枣了。

当然此时袁绍还并不晓得徐济的打算,不过即便知dào

了袁绍也是不会阻挡的,因为徐济在身旁不论如何都还是会对袁绍产生些许的阻碍,他倒是巴不得徐济走得越远越好。但曹操就未必会是同样的想法了,袁绍虽然并不似当初那般轻视徐济但说到底还是有些看不起的,但曹操不同,曹操几乎算是当今世上最清楚徐济真zhèng

实力和能力之人了,他从未把徐济看的那么简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曹操清楚徐济绝不会干出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如今却还没有人意识到徐济的离开。

此时的孙坚已经被迫退离汜水关五十里外暂驻了,他一面等着袁绍的回信一面观察着华雄的动作,也正是由于孙坚的小心他才避过了华雄行军的路径,华雄自然也没有兴趣去找孙坚残部的晦气,他率部离关的目的就是要给诸侯一个教xùn

,而此时袁绍却还未曾得到这个消息,而孙坚也来不及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徐济也没有耽搁,自酸枣大营到孙坚所在之处也并没有很远,而且孙坚之前传回求援之时便已经指明了他所在的方位,所以徐济很快就找到了孙坚。见到孙坚之时徐济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孙坚哪里还有出征之时那般意义风发?而今不但失了头戴的赤帻,更是连衣甲也不齐全,显然是昨夜那一战比之他报与袁绍的还要更为惨烈得多。见到徐济前来孙坚也是慨然长叹道:“文烈,幸得你来!”

徐济也是长长叹息将手置于孙坚肩上拍了拍道:“文台辛苦了。”说完这话徐济便也不再多说,他虽然不知孙坚为何伤感但作为朋友不能安慰至少也不要往孙坚的伤口上撒盐。而此时的袁绍也得到探子的回报道:“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来寨前大骂搦战。”袁绍得到回报便向帐中诸侯道:“华雄既来,谁敢去战?”而此时袁术背后一人出列道:“小将远往。”袁绍于是大喜便令左右牵来好马与他同时问道:“不知你姓甚名谁?”小将拱手道:“小将俞涉。”

俞涉回答之后便提刀上马离营,然则过了不到一刻便有小校回报袁绍道:“俞将军与华雄交战不到三合便为华雄斩首。”袁绍大惊道:“华雄这般凶厉?谁还能一战?”此时冀州太守韩馥便出言道:“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袁绍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便教韩馥令其麾下潘凤出战。潘凤于是便提斧上马,然则不多时又见小校回报道:“潘将军不敌华雄又被斩了。”众人皆大惊失色。诸人哪里料得到华雄这般厉害,短短时间便已然连斩两员大将。

袁绍此时心中自然是极为不满的。这帮子诸侯手底下竟然没有一个能抗衡华雄的,而且如今在营外嚣张的还只是一个小小华雄,若是吕布亲自前来又是谁能抵挡?如此一来袁绍便故作悔恨叹息道:“可惜我此来未及带着我麾下上将颜良、文丑!若得一人在此,又何惧华雄?”

袁绍这话摆明就是激将之计,袁绍自然不是真的悔恨,他原本就是存了保留实力的想法,所以他当然不可能放下渤海的安稳而将自己全部实力都砸在这一次所谓的讨伐董卓上面来。而接下来的事情也的确没有让袁绍失望,他才说完话帐中便有一人高声道:“末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

众人自然皆是惊讶看向说话之人。却原来便是刘备身边的那绿袍将军,只见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袁绍自然心有不满,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人。于是便皱眉道:“诸位可知这是何人?”公孙瓒立kè

便回答道:“此乃玄德之弟,关羽关云长是也。”若是徐济在场必然又会发xiàn

一件有趣的事情,那边是公孙瓒与刘备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公孙瓒之前言辞中那般好,不过袁绍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他皱起眉道:“不知此人现居何职?”公孙瓒回到道:“跟随刘玄德充马弓手。”

这还没等袁绍发火说话帐中便有另一人高声道:“莫非竟欺我等一众诸侯麾下无大将乎?量一弓手,安敢于此大方缺词!与我打出!”这话倒是说到袁绍心里去了,虽然其实他与袁术一直明争暗斗。但此刻袁绍却深感袁术果然是自己的弟弟。而曹操听到袁术这话却站起身来劝阻了他:“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试教出马。如其不胜,责之未迟?”曹操自然是没有那么好心的。之所以为关羽说话也不过是因为之前在剿灭黄巾之时曾经见过关羽的本事,如今既然众人皆没有对抗华雄的办法,倒不如让关羽一试。

而此时袁绍也开口道:“若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届时岂不是更是大失士气?”曹操闻言笑道:“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安知他是弓手?”

关羽自然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他无视了身边刘备的眼色豪声道:“若关某不能斩华雄首级,便请斩关某以谢罪!”曹操闻言便亲自斟酒一盅以手捧至关羽面前道:“云长请饮此盅,孟德便在此静待将军得胜而回。”关羽回头看了堂上的袁绍一眼傲然道:“多谢曹将军好意,不过酒暂且不饮了,待我斩得华雄首级,再饮不迟!”说罢提刀转身上马,以单手提刀拨马而去。

袁术见关羽如此倨傲不由大怒道:“孟德,便是如此狂态安能取信?我且看这小子如何提头来见!”曹操也不得不好言相劝,但令曹操好奇的是作为兄长的刘备只是一开始有阻止之意,但之后却是一直面色平淡,他究竟为何如此淡然?还是说关羽真有斩杀华雄的本事呢?

不多时众诸侯便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人皆失色大惊。袁绍正欲遣人前往探听,然帐外却忽有鸾铃响动之声传来,待马到中军,便见关羽手提华雄首级一把掷于地上。而其时曹操以手使之,酒盅之中,其酒尚有余温。

曹操自然是大喜,便将手中酒递与关羽,关羽恭敬接过一饮而尽之后便转身回到刘备身后站定。而此时刘备身后另一人高声大叫道:“俺哥哥斩了华雄,何不就此杀入关去。活捉董卓,更待何时?”袁术本就因为关羽得胜而回心有不悦。闻言更是大怒,喝道:“我等身为朝廷大臣尚自谦让。量一县令手下小卒,安敢在此耀武扬威!都与赶出帐去!”

曹操哪里还能让袁术发出这邪火来,于是便出言道:“得功者赏,何计贵贱乎?”袁术闻言冷笑道:“既然公等只重一县令,我当告退。”曹操当然更不能让袁术这么就离开,也只得无奈道:“岂可因一言而误大事耶?”一边使眼色命公孙瓚且带玄德、关、张回寨。

众官见此情况也晓得今日怕是就到此为止了,于是也各自散去回营了。

而华雄手下败军此时也将华雄兵败被杀之事带回汜水关了,而这个消息自然也没有瞒过孙坚和徐济。而李肃得知这消息立kè

便慌了,于是便立kè

写告急文书。发往洛阳向董卓求援。

而此时的徐济也有了另外的打算,短时间内想要攻破汜水关是绝不可能之事,华雄一死接下来前来汜水关的必然就是吕布了,那么想要短时间内有所进展是绝不可能的了。所以徐济决定另辟蹊径。不过这还得先看看董卓接下来一步的反应在做决断。

董卓闻听华雄为诸侯所杀之事便立kè

召集李儒、吕布等议事。李儒也算是早料到必有此事,得闻华雄之事便对董卓道:“丈人,如今折损了上将华雄,关东诸贼声势浩大。袁绍既为盟主,然则其叔袁隗如今却在洛阳为太傅;倘或里应外合,深为不便。当先除之。请丞相亲领大军,分拨剿捕。”

董卓深以为然,立kè

便唤李傕、郭汜各领兵五百,将太傅袁隗家围得水泄不通。待董卓亲至便下令不分老幼。将袁隗府中之人尽皆诛绝。再令吕布先将袁隗首级带往汜水关前告知袁绍。而后董卓遂起兵二十万,分为两路直奔汜水关而去:一路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只需驻守汜水关。不要厮杀与诸侯厮杀;另一面董卓自领十五万,同李儒、樊稠、张济等守关后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此处距离洛阳五十里。

而吕布此时已然领三万军马。去往胡轸之前立于汜水关在的大营。而董卓却在关上屯住。这边袁绍也得探马来报的消息。于是袁绍便聚众商议。曹操开口道:“董卓屯兵汜水,截住我等之路。如今便可勒兵一半前往迎敌,酸枣大营只留守卒便可。”

袁绍纳其计于是便分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孙融、张杨、陶谦、公孙瓒共八路诸侯,往汜水关迎敌。而曹操则率部以为策应。

八路诸侯得令之后便各自起兵赶往汜水关。河内太守王匡因大营离汜水关较近是以引兵先到。而吕布得闻消息便带铁骑三千,飞奔来迎。王匡将军马列成阵势,勒马门旗下观望,只见吕布单人出阵: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端的是气势非凡。王匡心中已然弱了三分气势,便回头看向众军道:“谁敢出战?”

阵中忽有一人策马挺枪而出,王匡定睛细看见是河内名将方悦。方悦策马而出举枪直取吕布,吕布也驭马挥动手中方天画戟迎敌,两马相交二人交手不到五合方悦便为吕布一戟劈于马下,吕布既斩方悦趁势挺戟直冲王匡而来。王匡哪敢交战?立时便拨马转身奔逃,主帅逃离自然也导致兵无战心,于是王匡军立时呈大败之势四散奔走。吕布单人独骑在王匡军阵中东西冲杀,一时之间竟如入无人之境。

正当王匡以为必死之时身后突来援兵,却原来是乔瑁、袁遗两军皆至,二人见王匡已然为吕布追杀,便急忙来救王匡。吕布眼见诸侯军人多势众方才挥军后撤,但吕布哪里有那么容易对付,便是撤tuì

之间也依旧不忘杀人。三路诸侯,各折了些人马,自然不敢再关下久留,三人于是便退后三十里下寨。随后五路军马都至,众人便于一处商议,王匡言及吕布英雄,无人能敌,恐怕难以战胜。众人也正为此忧心忡忡便又听帐外小校通传吕布正于帐外搦战。八路诸侯闻听此话不敢怠慢,于是一齐上马出营列阵以对。吕布此时身在高冈上,自然是将诸侯一应布置看的一清二楚,只见诸侯军分八队,显然是此处有八路诸侯。但吕布向来是嚣张无比的性子,便是遥望诸侯人多势众也未有半点畏惧之心反而领着一簇军马,先来冲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吕布之威

徐济虽然并不清楚此时在酸枣大营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情,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有多么冒险。徐济与孙坚如今正在汜水关左近,距离吕布的大营其实并不算太远,不过由于徐济麾下士卒原本就注重精锐而非数量,孙坚新败更是人数极少,所以尽管他们已经悄悄摸到了关下依旧没有为人觉察,当然这也跟徐济根本不前往容易为人注意之处有着相当大的关系。

“文烈,为何你我竟要到这地方来?似乎并无可趁之机啊?”孙坚一脸的迷惑很清楚的表达了他此时的不解,而徐济只是微笑却并没有回答。当然徐济本身并无卖弄之意,但此时他尚无完全把握所以才选择暂时部队孙坚言明,但徐济却并没有打算真的隐瞒孙坚:“兄长莫急,我等在此不过是等待时机而已,一旦时机到了,兄长便知我为何在此了!”

孙坚摇头笑了笑却并没有继xù

问下去而是转头看了看汜水关道:“文烈以为此事战局如何了?”徐济看得出孙坚神情之中的向往甚至是一种憧憬,但他仍旧不得不泼一盆冷水:“诸侯恐怕是奈何不得吕布,不说吕布之悍勇,起背靠汜水关,其后又有董卓坐镇,兄长以为诸侯尚能如何?”孙坚闻言低头思忖半晌也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此,我等又该如何?”

而另一边,吕布率部冲阵,诸侯一时之间更是慌乱不已,正在此时北海太守孔融身后一将策马而出,却是孔融部将武安国。吕布见到竟然有人还敢与自己正面抗衡更是大笑拍马挥戟来迎。一时间两匹马围成一圈。战到十余合后,吕布已然深明眼前此人的本事。瞅准了机会化戟为刀,竟一戟便将武安国手腕自肩部斩下。武安国复痛难以再战只得弃锤于地拨马而走。孔融见自己麾下爱将命悬一线立时便率部而上,其余诸侯自然不能坐视于是便军兵齐出,将武安国救回。

吕布眼见无法扩大战果干脆也见好就收也似的退兵回营去了。众诸侯这边回寨商议此事。曹操也赶到前线,闻知此事便道:“吕布英勇无dí

,可报与盟主召集十八路诸侯共同商议良策。若能擒了吕布,董卓孤掌难鸣,易擒也。”诸人还待商议间只听又有小校来报吕布去而复返,诸侯虽然被吕布折腾的颇有些苦不堪言但却丝毫不敢松懈,毕竟早先便打出了诛除董卓的旗号。如今董卓找上门来总不能未战先怯。

八位诸侯再次率部列阵,而吕布也施施然等着,待诸侯列阵已毕才开口道:“未知诸位有何本事抗衡相国,不过这倒也不打紧,本将军只想知dào

这数万人中可有人敢于本将军一战?”语气姿态说不出的狂傲,公孙瓒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当下听罢吕布这番话之后立时便提槊策马而出,吕布见公孙瓒出阵哈哈大笑道:“却原来关东之中尚有这般不知死活之辈乎?好!便让本将军来会会你,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说罢吕布也一提手中赤兔的缰绳。赤兔高高提起前蹄仰天嘶鸣一声,宛若蛟龙一般,随后便直奔公孙瓒而来。

公孙瓒心中含怒之下手中气力自然便重了三分,望见吕布策马而来也不讲究什么精巧招式。手中长槊便直若长棍砸向吕布。吕布虽然放出狂言但心中自然是没有放松的,眼见公孙瓒含怒一击又不明对手实力如何,吕布自然是不会硬接的。于是在二人兵器几近交错之时吕布忽而变招手中方天画戟忽而变得轻飘飘不着力也似的从公孙瓒大开的空门直挺挺的探了进去。

长槊虽长但却不及方天画戟,吕布打的主意便是要逼着公孙瓒变招。否则公孙瓒会在自己手中长槊未能击中吕布的情况下就被吕布一戟在小腹上捅出个血洞来。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了吕布的预料,公孙瓒明知自己必然会比吕布先中招。但他不但没有变招回防的意思反而是更加侵略性的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显然就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吕布哪里肯与公孙瓒换命,所以自然立kè

变招了。这也就是吕布,换了别人出招之后哪里能这般轻松的便能够变招,但吕布却浑不受劲道影响一般一把抽回方天画戟以戟上小枝反勾住公孙瓒的长槊尖头,公孙瓒力道已然用尽,然则却仍旧没有撼动吕布分毫。

而此时吕布也已然探明白公孙瓒的实力了,哈哈一笑道:“该换我了!”说罢又探出画戟,公孙瓒哪里敢哪自己的肉体去接,立时便向后仰倒于马背上,也亏公孙瓒驻守边关,常年与胡人为战,自然是学的一身好骑术。吕布眼看公孙瓒如此应变也是眼前一亮,但手中却是丝毫不慢,手中画戟又变,前一刻还宛若不着力的丝带,此时却变作了索命的砍刀,公孙瓒仰天看的分明,此时他也起身不得,只得横起手中长槊招架,而后便听到“哐当”一声金石之音,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公孙瓒嘴里吐出的鲜血,更令诸侯触目惊心的是公孙瓒胯下坐骑也受不住力双腿一软几乎将公孙瓒抛下马背,而这时诸侯也看到了公孙瓒手中那折弯的长槊,公孙瓒手中长槊乃是他的随身兵刃,是由镔铁所制而成,未料到吕布竟有这般威能将其一击打弯。

而此时公孙瓒不只是苦衷吐血,双手虎口处也尽皆出血,显然是受不住吕布的力道。而吕布发出这一击之后也是勒马横过画戟,便离公孙瓒五步之远,公孙瓒强打精神起身伏于马背,胯下坐骑颇为通灵,亦晓得诸人受伤便强撑而起望本镇而走。吕布原本只是看看诸侯的反应,哪里料到公孙瓒如此命硬,竟然还不死,便要追赶。公孙瓒的坐骑原本就不及赤兔良骏。之前更是在公孙瓒受吕布一戟是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如今自然是跑不快的。转瞬吕布便已然追至公孙瓒身后,他挺戟照公孙瓒后心便要刺去。公孙瓒此时那里还有余力还手,他已然是闭眼心道“吾命休矣”。

正在此时,公孙瓒阵中便有一将飞马而出,吕布见此人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策马大叫道:“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吕布初时还佩服这家伙颇有救主之心,但听了张飞的话之后立时狂怒,当时便舍了公孙瓒不理拍马挥戟直奔张飞而去。这话可比骂他吕布是贼寇什么还要更脏更难听。所谓三姓家奴是什么?吕布心中当然是明白的,但孔融却颇有不解于是便转头问刘备道:“何谓三姓家奴?”

刘备面露尴尬道:“此舍弟胡言耳,先生不必挂心。”孔融闻言更加好奇,于是拉住刘备道:“便说说罢。”刘备当然不是不说,他不过是想与孔融攀交情而已,而今孔融如此他的目的也自然便是达到了于是便解释道:“吕布本姓吕,而后拜丁原为义父,而后杀之头董卓,又拜董卓为义父。示意舍弟颇为不屑吕布为人,便以此代称。”听罢刘备解释之后孔融点点头又转过头去看吕布与张飞的战况,刘备原本还想多与孔融这大儒说几句话,但见孔融似乎无意与自己交谈也只得尴尬作罢。

而张飞此时端的是抖擞精神。宛若一团黑风与吕布酣斗一处。二人连斗五十余合,却仍是不分胜负。但门外汉是看不出门道来的,其实张飞此时已然是处于下风了。关羽晓得张飞那股子蛮劲已然就要过去,届时恐怕也不是吕布一合之敌。于是便把胯下战马一拍,倒提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上前相助。意图来夹攻吕布。但关羽的性子和生平经lì

注定了他与张飞不同,关羽并没有急于加入战团,而是策马绕着二人而行,倒提的大刀缓步而行的战马,配以关羽鹦哥绿的战袍,便好似游离于战场边缘的收割者,就如那静待时机的螳螂!

吕布虽然身在战团中单却早早注意到了关羽的动向,但关羽迟迟不出手却令吕布有些束手束脚,关羽这种一击不中便远扬千里的态势着实令他有些烦恼,今日一整天他都在不停的奔波,原本就有些疲乏,此时一边要应付张飞狂暴的进攻,一边还必须留心关羽不知何时从何处发动的攻击。倒不是吕布真就怕了关羽,而是关羽游弋的作战方式让吕布毫无主动权可言。

额就在此时张飞又是一矛刺来,吕布急忙变招架住,就在此时游弋在圈外的关羽忽然动了,他伏低身子,加快了马速,只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到了吕布身后,而后他便高高扬起手中大刀照着吕布后心便砍去。吕布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但吕布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情急之下便侧身格开张飞刺来的矛反将其导向关羽,关羽自然是不会朝自己兄弟下手的,于是立时收招脱出战圈。

吕布皱眉看了一眼关羽心中已然晓得这个绿袍的作战方式,但这反而更令吕布烦恼了,任谁都不会喜欢身边有一个时时盯着你要取你性命的人的,而关羽对吕布来说显然就是这样的存zài

。当然吕布也清楚自己虽然疲累但张飞同样疲惫甚至比自己更累,吕布清楚的知dào

自己在气势上已经压制了张飞若不是关羽出现那么三十招之内吕布即便杀不了张飞也必定能够将其重伤,但现在,似乎不得不改变一下自己的打算了。

此时坐镇中军观望的刘备也按捺不住了,此时正是他三兄弟出风头赚取名望最好的时机,刘备又怎么会错过呢?于是他立kè

自马上抽出双剑策马直奔战圈而去。不过看到刘备的加入战圈中的三人却是各有不同的想法,吕布是颇有几分忧虑的,谁知dào

这个新来的会不会又是什么棘手的货色,而张飞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自家兄长什么本事他当然最是清楚不过了,刘备对付几个小兵小将是没问题,但面对吕布这等顶尖高手也恐怕就不是帮忙而是添乱了。惟独关羽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甚至在他看来这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他又多了几分机会能够找到吕布的破绽。

但吕布此时已经不打算继xù

打下去了。今日他出战的目的实jì

上已经达到了。他不仅极大程度上的打击了诸侯的士气更是令公孙瓒受重伤,孔融麾下武将武安国废掉一臂。甚至还逼着八路诸侯退避三十里以外,这样的战果足以交差了。年纪此处吕布便冷笑高声道:“今日见识关东鼠辈的厉害了。却原来尽是些仗势欺人的怯懦之辈,本将军意兴阑珊了。”说罢便凶狠的一计撩击扫开张飞和关羽,策马便往本阵而去。张飞哪里肯放,眼看自己已然缠住吕布,只等关羽找到机会便可以一击致命,如今吕布却要走,这哪里能接受?于是张飞也不顾自己早已是身心俱疲拍马便追。

关羽此时是已经想要收住势头了,没人知dào

吕布是否是使诈,但张飞已然追了出去他也不能弃之不顾。于是便驭马不紧不慢的吊着张飞,他担心吕布突然一记回马枪暗算张飞。刘备见自己出阵吕布便要逃也是心中不满至极,自己正欲借着吕布威名来赚取名望,这三姓家奴竟然这般不晓事,于是也紧追不放。三人直追到吕布近关,张飞抬头望去,只见关上西风飘动之间青罗伞盖赫然在目。张飞于是便大声叫道:“此必董卓!大哥,追吕布有甚强处?不如先拿董贼,便是斩草除根!”

张飞说罢这话便欲趁吕布入关之机强行闯入。只是待张飞近的关前便见到关上箭矢如雨,张飞哪里敢硬闯,只得狼狈而回。而此时徐济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正当孙坚震惊于吕布的强横之时徐济却开口说道:“文台。时机来了!”

孙坚闻言奇道:“文烈所言时机究竟为何?如今汜水关有吕布坐镇,董卓亦亲自独占,我等恐怕是难以度过汜水关这道天险啊。”徐济闻言笑道:“原本确实是没有半点机会。但如今吕布新败,不论他是如何败的。但吕布的不败形象一旦破灭,洛阳必生动荡。董卓势必要返回洛阳弹压事态,而董卓之前为人刺杀已然谨慎异常,他绝不会把吕布留在汜水关,届时我等便可趁机突入汜水关直奔洛阳而去!”

孙坚不得不承认徐济分析的极为有理,甚至他已经把董卓每一点心理都分析的极为透彻,而且身在汜水关徐济却已经想到了洛阳之内的事情,这份眼光的确令人感到钦佩。但孙坚仍旧怀有疑问:“文烈,便是你我得入汜水关也绝不可能有能力进攻洛阳,那你我为何要脱离大军行动?这数日粮草都由文烈独自承担,这未免有些……”孙坚没把话说明白,但徐济却晓得孙坚的意思,而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兄长,你我之间就不必虚言了,我自然不是为了什么大汉设置才如此作为,董卓此事之后大汉便再无宁日了,我若不能在那之前为自己攒够生存的资本,待乱世真zhèng

来临,我又凭借什么生存呢?”

孙坚也是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那接下来,咱们该当如何?”徐济闻言看向视线里只有一角的汜水关断然道:“等,等到董卓离开汜水关之时关上必有动静,那是防备必然松懈,我等的就是那一刻!”孙坚也顺着徐济的视线看去,只见城楼之上那面飘扬的黑色旗帜赫然写的便是一个“董”字。

那边诸侯也等到了袁绍抵达前军,众人便将今日之事细说与袁绍听,袁绍听罢立kè

便皱起眉头,正如曹操所说,吕布不除,汜水关便犹如咽喉,只要跨不过这道关卡那么所谓的清君侧诛董卓便只不过是一句空话,但袁绍却也并没有任何的主意,但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徐文烈何在?”

曹操闻言苦笑道:“自昨日前去救援孙文台之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了,我今日去其大营寻他却见大营早已是人去镂空,似乎驸马并未打算与我们一道行动。”袁绍闻言不悦道:“那孙文台呢?难道也一并没有了消息不成?”曹操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但他看的出袁绍此时心情极度的糟糕,尤其是听到徐济不知所踪之后更是明显。曹操虽然并不了然为何袁绍如此在意徐济的动向,但他晓得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随后便有小校自帐外慌乱的跑将进来,袁绍视之乃是家人。只见此人满脸悲恸之色,望见袁绍便大哭道:“主公,关上抛下一个首级,我恰在收拾今日战死的弟兄便前往视之,那首级便是家主的!”

袁绍闻言瞬间如遭雷击,袁隗,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进击

这边吕布回到汜水关之后便将诸侯一应情形俱告知董卓,董卓自然是大怒,想来自己亲征至此关东这些土鸡瓦狗说什么也绝对不敢继xù

前进了,但哪曾想这些人不但不退反而摆出了一副誓死要进攻汜水关甚至是洛阳的态度,于是董卓便回头问计于李儒。

李儒却是不动声色,他当然清楚董卓心中的想法和欲望,但这却不足以动摇李儒对大局的判断,从实力上来说便是诸侯再如何强dà

也决不可能凭空越过汜水关,但董卓麾下实jì

上却并没有足够数量的士卒供他驱策。更关键的一点,董卓已然激起了洛阳百姓的民愤,如此下去不用诸侯攻破汜水关,洛阳自己就会先乱起来,而那时局势就会变得不可收拾,而李儒的选择是放qì

掉眼前暂时的利益以保存接下来更长远的发展。

多疑李儒的回答很简单:“丈人,如今温侯新败,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转洛阳,迁帝都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洛阳街市常有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儒思此言‘西头一个汉’,约莫乃是应照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说的便是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丈人迁都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李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为了这一步棋他预先安排了不少人遍传这首童谣,所以李儒也不担心董卓起疑。董卓原本还打算着留在汜水关和诸侯正面交战,但听到李儒这一席话瞬间心中一凉。董卓一向是极为相信自己的运道的,之前在黄巾之事时便几乎因罪遭罚。正是因为之前结下的关系才得以逃脱,那时起董卓便对这些事情极为敏感。于是在听罢李儒这番话后董卓笑道:“若非文优。我险些犯下大错也。”说完这话董卓顿了顿又开口问道:“文优以为当留何人镇守为上?”

但出乎董卓意料的是李儒竟然轻轻摆摆手道:“丈人何必为这一道无用的关隘忧心?待

丈人迁都之后汜水关与丈人便毫无关系了,而今温侯威名尚在,诸侯哪敢妄进?丈人大可便插旌旗留下一座空空如也的汜水关与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诸侯。”董卓闻言也是一怔随后便低头思虑半晌,而细细考lǜ

之后董卓发觉李儒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一旦自己迁都洛阳那么函谷关就会成为董卓的防线,而这汜水关自然是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但若是要自己麾下有足够的士卒供以驱策那么很显然不可能在汜水关留下太多的守备部队,如此一来倒不如干脆就弃之不要,这样会使得自己在洛阳的一系列动作都更快更有效率些。

念及此处董卓立kè

便做出了决定,他命令李儒留下来布置汜水关一应事务。而他自己先带吕布星夜赶回洛阳,而董卓之所以要急着赶回洛阳的原因很简单,他需yào

镇压住听闻诸侯讨伐自己而有些纷乱的局势,并且迁都之事也必须现有准bèi

才行。而李儒则负责拖延诸侯的进攻速度,至少要争取到董卓那边全都准bèi

完毕之后。

当然这对李儒来说并不算太难,由于吕布白日来来去去的奔杀已经令诸侯感到极为疲惫,而且还得提心吊胆的提防着董卓军的偷袭,李儒根本没有任何的压力、而李儒的打算也很简单,自己留下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么就没有必要轻易牺牲士卒的性命,只消在关隘之上安稳守着便足矣,一旦董卓那边事了他这里自然也就不需yào

再守了。

董卓一回洛阳便马不停蹄的召集麾下的将领议事,而这自然就是李儒提出的迁都之计。众人自然都没有意见,董卓也并不意wài

,这帮粗汉就没有几个认字的。说这些给他们听着实是有些难为他们了,但董卓晓得此次行动的重yào

性所以他才会如此作为。如今既然得知麾下并无人反对董卓立kè

就命麾下甲士前去告知各大臣自己又是召见。

洛阳之中的这些文武百官原本很是为董卓的离开感到欣慰哪里能猜到不过一日过去董卓便又回来了。但尽管如此他们也丝毫不敢触怒董卓。不论汜水关董卓一方是胜是败都显然并非能够招惹的人,于是众人也便只得听话的依照董卓的意思聚于朝堂。

董卓也已然是在朝堂之中等待了。眼见大臣来的已经差不多齐了便大声道:“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然气数已衰。前些时候星官观星象得知旺气乃是在长安,我欲奉驾西幸。汝等各宜促装。”这话董卓说的没有半点商量的意义,显然他就是刻意的表现出他心意已决的态度,但他对汜水关一战的结果只字未提还是让朝堂之上的许多大臣有了别样的心思。

司徒杨彪闻言变出列拱手道:“关中残破零落,恐怕难为国度。如今无故罢宗庙,弃皇陵,只恐到时百姓惊动生出变乱来。俗言道‘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望丞相鉴察。”董卓闻言双眼一蹬立kè

大怒道:“杨文先,汝阻国家大计耶?”杨彪哪敢接话顿时唯唯诺诺的退了回去。

但杨彪虽然选择了退避却还是有人不愿意这么选择的,杨彪方回到之前的位置上时,太尉黄琬也出列拱手行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杨司徒之言是也。当年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如今长安尽为瓦砾之地,难以安住;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洛阳之宫室而就长安之荒地,非所宜也。”当然黄琬还略去的一句话便是,皇帝的面子问题,不过他也清楚董卓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傀儡的想法所以他才没有说出口。

而董卓当然并不是不知dào

这些,但他却有逼人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的办法,他摆摆手站起身来看向朝堂中的诸人道“而今关东贼起。天下将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我意已决,汝等再休乱言,再言者,便以谋反论处!。”这话说的是掷地有声,满堂文武一时之间不敢稍有出声。

但终究还是要有人不死心,比如司徒荀爽,这位可是地位不低了,在颍川也是大大有名的当世大儒了。而荀爽此时也只是劝谏道:“丞相若欲迁都,百姓骚动不宁矣。”而董卓听闻这话也只是冷冷一笑道:“若为天下计。安能惜些许小民哉?”荀爽一时无言以对,但心中却是依然看清董卓为人,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不会继xù

留在中枢。

诸人见荀爽亦是无功而返便知董卓怕是已然心意坚决了,于是便各自回府准bèi

一切事宜去了。而旦日董卓便下令罢免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杨彪黄琬是心有不甘仍旧希望能够留下静待时机,但荀爽却已然看破了董卓为人,他之前也曾受到自家子侄辈的荀彧的来信备说如今情势,他原本嗤之以鼻,但如今再看却发觉句句珠玑,于是在杨彪劝他留下之时荀爽便以身体老朽想要归乡养老为由婉拒了。

但实jì

上荀爽却还没有到养老的年纪。如今对他来说最好奇的便是自己那位惜乎只有数面支援的侄子究竟是怎么看出如今这纷乱的局势的。带着这般强烈的好奇心荀爽当然是马不停蹄的赶回颍川去了。

而董卓呢,一大清早自府门而出想要上车去皇宫上朝,然而偏过头便见到有二人望车而揖,董卓细细一看才知乃是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也。于是董卓便奇道:“汝等何事在此久候?”周毖闻言便拱手作揖道:“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来谏耳。”但这两人却是没有看到董卓脸上的冷意,董卓记性不算太好但却也绝不不差,他可还清楚的记着当初自己欲杀袁绍之时便是这两个保下了袁绍。如今之所以董卓没有立kè

动手泄愤也是因为回洛阳前李儒千叮万嘱要董卓按下自己的性子行事。

但董卓再怎么好脾气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了,何况董卓原本就是脾性极为暴烈之人。闻听这话当即便大怒道:“我始初听你两个,保用袁绍;如今袁绍已反。料汝等必是其一党也!”说完这话当即便叱武士将二人推出都门斩首。

有了这两条人命的教xùn

在前自然便在没有人敢反对迁都之事了,而董卓也立即便开始了行动。而此时,李儒也回来了。

话说当日董卓一走李儒便下令关上士卒只守不出,但李儒却没料到这一切都早已在徐济的预计之中,所以当汜水关仅仅剩下了数百守卒之时徐济便悍然发动了进攻,凭借乐进所部精锐士卒的努力徐济强行冲开了汜水关的防线,李儒当时身边人手并不多,而且他始终担心徐济只是作为前锋,所以他不得不暂时不去理会徐济这数百人,但接下里李儒却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乐进等人突入之后便四散而去,李儒根本无法追捕,而且他不敢耽搁董卓的迁都计划,所以最后他不得不放qì

了找到这些强行突入汜水关的士卒。

但唯一让李儒稍稍安慰的是这强行闯入汜水关的士卒似乎并没有帮zhù

诸侯的意思,自他们进入之后一连数日都有诸侯试探性的攻城,而李儒也故yì

做出了几次不敌的迹象,但这些人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和动作,李儒也不得不暂时不再注意这些人,因为诸侯的进攻越发的严密和章法整齐起来,这让李儒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不过好在他并不需yào

长时间的和这帮诸侯死磕,预计了一下时间李儒就大约得出了自己需yào

驻守的时间,所以在第三日夜间他便率领近卫悄悄离开汜水关返回了洛阳。

而李儒不知dào

的是,就在他离开汜水关当夜,徐济和孙坚所部所有士卒也同时全部通过了汜水关,凭借的正是之前强行闯进汜水关的乐进等人。直到此时孙坚才明白徐济的所有打算,原来徐济从来就没想过要以武力攻破汜水关,而且孙坚也看到了汜水关的情况,这里实jì

上留守的士卒并不太多。得利于地形的优势这里的确也并不需yào

太多士卒,但孙坚还是不得不钦佩徐济的眼光。没有人猜得到董卓竟然会在此时放qì

汜水关,惟独徐济通过汜水关上炊烟的变淡判断出了士卒人数的减少。

而此时孙坚也重新有了目标。如今董卓正要逃亡,孙坚自然是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立时便要追击,但徐济却阻止了他,而后对他解释道:“兄长,李文优此人绝不简单,莫急,我料定此人必有后手,何况董卓一时之间也脱不开,我等可缓缓图之。”若是早两日孙坚是绝不会听徐济之言的。但如今见识过徐济能耐之后孙坚自然是不会违抗。也正如徐济所料,李儒虽然不得不赶回洛阳协助董卓处理洛阳事务,但他也并没有忘记乐进这帮人的存zài

,之前所有的试探都没有作用也证明了对手的目标并非是协助诸侯攻城,那么显而易见的是对手显然就是冲着董卓而去的,所以李儒当然也留下了相应的手段,若是孙坚真的急着去追击那么必然就要中了李儒设下的埋伏了。

但此时的董卓却遇到了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军中缺粮饷了。原本董卓的麾下士卒董卓自然是能够供应的,但自从入主洛阳之后收编何进的部队与从各世家搜刮的来的士卒当然也都是需yào

粮饷的。如此一来董卓自然便是有些捉襟见肘了,恰逢此时李儒归来于是董卓便火急火燎的找来李儒问计。

李儒向来都是一个损人利己的标杆人物,一听董卓说的问题他当即便开口道:“如今既然钱粮缺少,自然便需有人资助。丈人莫非忘了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但凡是袁绍等关东诸侯门下,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钱粮。”董卓闻言当即一惊,虽然董卓本身也是个极为狂狷的人。但李儒所出之策仍旧令人感到有几分不寒而栗。见到董卓面露迟疑李儒自然也猜到了董卓的想法,但李儒也只是淡淡一笑道:“丈人为何犹豫难决?”

董卓闻听李儒这话一愣。随后露出了狂放的笑容道:“还是文优知我,也罢,你便去下令吧,一切都由你来安排,我只看结果!”听到这话李儒也算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之前董卓的犹豫看上去颇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不过最终董卓还是同意了李儒的计策这一点就足够了。于是李儒立kè

便差铁骑五千于洛阳城中捉拿富户,短短白日时间便收缴了数千家,这还不算完,收缴之后还于其门前插旗,其上大书“反臣逆党”。而李儒为防其中有人走漏消息便命甲士将捉拿在狱的这些富户以及官宦尽斩于城外,将其家中所藏金赀尽皆充作粮饷。

此时解决之后李儒便催促董卓尽快执行迁都之事,董卓自然也晓得这事宜早不宜迟,何况如今洛阳城内已经是闹的人心惶惶,几乎所有人都晓得董卓要强迫大家迁居长安之事。

见此状况董卓便令李傕、郭汜各自率本部将洛阳城中的平民百姓尽皆驱逐出洛阳,并将其赶往长安,而洛阳百姓却有百万口之多,皆是老小并行的前赴长安。每百姓一队,中间便有董卓麾下士卒一队,互相拖押。一时之间倒是蔚为壮观。然而死于沟壑者。死于疾患者、死于饥荒者,不可胜数。

而董卓麾下士卒军纪一向散漫,董卓更是纵容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如此一来啼哭之声,震动天地。一时间悲戚之声便塞满了洛阳至长安这条漫长的官道之上。而且为了赶在诸侯追上之前就能抵达长安董卓更是下令路途中如有行得迟者,背后三千军士即时催督,而这些军士尽皆手执利刃。一路上多有老者难以行动,而这些军士也好不怜悯的便于路杀人。

这便董卓教百姓先行自己也没慢下来,他可是怕死的紧,就在百姓离开之后他立kè

也如法炮制的将宫中的一应从属和当今皇帝一道上路,而董卓便与皇帝同行,美其名曰护驾,但谁都明白,董卓就是摆明了要手里拿捏着皇帝叫人不敢对他如何的。

而董卓临离开洛阳之时也做了一件更为疯狂的事情,他不但将皇帝等人劫持,更是令麾下之在皇宫的诸门放火,并于洛阳城内焚烧居民房屋,这还没有结束,董卓更是命人放火烧毁了刘氏一族的宗庙宫府。

一时之间南北两宫,火焰相接;曾经富丽堂皇的皇宫,一把大火之后便尽为焦土。

在途径皇陵之时董卓又是临时起意便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便孖往长安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追击

董卓这边在洛阳放起火来自然是瞒不过徐济的,而且徐济也马上就猜到了董卓的作为,于是便与孙坚各领本部赶往洛阳。而此时汜水关的守将自然晓得了此时,既然顶头上司已然放qì

了汜水关那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继xù

顽抗,而且后无援军的汜水关便犹如孤城,诸侯便是生生拿命换也足以攻克汜水关,于是董卓部将赵岑也是干脆的就选择了献关请降。

诸侯于是得以入关,直到此时袁绍才得知前几日已然有一队人趁夜色突pò

了汜水关而去,董卓这些投降的士卒或许并不清楚这些人是谁,但袁绍却瞬间就知dào

了,这些必然就是脱离诸侯大部队的徐济和之前败于华雄的孙坚。袁绍听闻这消息就有些犹豫了,虽然此时进攻洛阳比董卓一战是最好的选择,但那等于就救了徐济和孙坚,更关键的是徐济如此抢占先机便是诸侯得胜徐济也绝对是十八路诸侯中的声望最高之人,毕竟他是第一个“攻破”汜水关的人,但袁绍显然并不愿意啊让徐济得到这样的好处,如此一来袁绍自然就不紧不慢的在汜水关下令先行驻扎。

然则当夜曹操便找上门来,袁绍固然知dào

曹操的目的,但袁绍却是无法解释自己如此作为的原因的,所以当曹操说出:“今董贼西去,正是乘势追袭之时。本初却按兵不动,竟是为何?”袁绍沉默了半晌之后淡然回答道:“诸侯解释连番征战麾下士卒皆已疲困,勉强再进恐无益处。”曹操闻言脸色瞬间就变了,随后便指着袁绍问道:“本初如今莫非还计较文烈之事?如今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皆为之震动。不知所归。此大汉危机存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本初焉得尚以私心为先?”袁绍听见曹操已经将话说到了这样的程度自然不能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断然回答道:“孟德休得妄言,袁绍绝非私心作祟,大可召诸侯一道商讨且看结果如何!”

曹操闻言当然不会拒绝,待袁绍召集了诸侯之后曹操又问道:“如今董卓挟持天子仓皇逃往长安,正是我等趁胜追击之时,诸公何疑而不进?”但出乎曹操预料的是在座的诸侯竟然一致沉默,而后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但核心的意思就是不愿意继xù

追击。曹操心中已然是不抱希望了。不论这是袁绍先行安排抑或是各个诸侯各怀私心,想要他们率部追击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了,于是曹操也只得冷冷的丢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独自离开了。

望着董卓的背影帐中的诸侯都

陷入了沉默,的确他们未必看得起曹操的出身也未必都赞同曹操的行事与为人,但面对曹操如此的态度他们自然还是有些许的自惭形秽。然而即便如此他们却仍旧没有任何想要相应曹操的意思。而在完全走出大帐之后曹操也终于对帐中这些诸侯死心了,如今董卓仓皇逃窜这些平日里一副运筹帷幄的诸侯连试探的勇气的都没有,这不免让曹操开始怀疑究竟大汉是怎么了。

但即便如此曹操还是决定追击,虽然只有他一人。而且曹操根本不打算在汜水关久留,于是他便连夜率部拔营向着董卓避祸长安的官道追击而去。但曹操此时却还不晓得等待他的会是一场如何的麻烦。

另一边徐济与孙坚此时已然近在洛阳城外了。他们几乎就是看着董卓放火饭勺洛阳城的,而孙坚本欲追击,然而洛阳乃是帝都,而且徐济也说董卓必有埋伏。孙坚也只得按下自己的怒火选择先行救援洛阳,虽然这有些杯水车薪,但无路那瞬间还是徐济都无法坐视历史悠久的帝都如此就被董卓付之一炬。而一旦选择救援洛阳势必就要放qì

追击董卓。孙坚是十分不甘心的,但徐济的一句话却让孙坚认清了时局:“兄长。如今你我手里兵不满万,将领更是捉襟见肘。一旦路遇董卓埋伏,你我皆是凶多吉少也。”

孙坚不蠢,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谋求更多的战功而已,但那终究还是要有命去拿,一旦葬身这些东西也自然无从说起了,所以孙坚还是很快的做出了决定。然而即便徐济和孙坚都尽全力在扑灭洛阳的大火,却依旧见效不大,董卓可不止放一把火,整个洛阳都已经淹没在了大火之中,徐济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将皇室的藏书一部分经典带出,而曾经繁华无比的洛阳也在董卓一场大火之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另一面董卓一路快行已然到达了荥阳,而荥阳太守乃是董卓麾下宿将徐荣,其时徐荣在荥阳已驻有万人的士卒,徐荣得知董卓前来便出迎之,此时李儒也已经赶上了董卓此时便随行董卓左右,见到徐荣之后李儒便对董卓道:“丈人如今新弃洛阳,儒料必有追兵在后,为防追兵阻滞丈人大事可教徐荣伏军荥阳城外山坞之旁,若有兵追来,便将其放过,我亲自率人击之,待儒将追兵杀败之后再令徐荣挥军截住掩杀。如比便可令后来者不敢复追。”董卓闻之深以为然便令徐荣依李儒之计行事,但董卓却不放心留李儒与诸侯交战,便转而令吕布帅精兵断后,待追兵至在将其击败。

计较已定董卓也不再荥阳久留立kè

便起程直奔长安而去,吕布则率本部铁骑断后,而此时曹操已然过了洛阳,因见得洛阳火势逼人曹操也干脆就不再前往而是直接追向董卓,由是便错过与徐济会面的机会。曹操心中焦急自然是紧赶慢赶,那边吕布又是故yì

放慢脚步,所以第二日曹操便追上了吕布殿后的铁骑,而见到曹操前来吕布也是哈哈大笑对左右将士说道:“果然不出李儒所料,汝等且看我如何斩将!”说罢也不等双方阵势齐整便策马挥戟而出,曹操见吕布出马也策马而出大叫道:“逆贼!劫迁天子。流徙百姓,将欲何往?”

吕布闻言轻蔑一笑道:“背主懦夫。何得妄言!”说话间辞退已然到了近前,曹操深知自己绝非吕布敌手。立kè

便拨马而回,而曹操身后夏侯惇见吕布来势凶猛便挺枪跃马直取吕布。二人战不数合,曹操便听一声号炮声响,却是李傕引一军,从曹操左翼杀来,曹操顿时有些惊讶立kè

便下令令着夏侯渊率部前往迎敌。但没等曹操放下心来又听得右边喊杀声起,郭汜也引军杀到。曹操一看局势已然不对,但一时却是逃脱不得也只得令曹仁前去拒敌。

而吕布麾下三路军马,皆是势不可当。正面的夏侯惇却是已然落了下风。虽然一时之间还能保住性命不失但却只有防守之力。曹操眼见夏侯惇抵敌吕布不住,便急令士卒鸣金,夏侯惇闻听立kè

便飞马回阵。吕布哪肯放过,立kè

便引铁骑掩杀,曹操麾下士卒大多皆是新兵,哪里受得住吕布麾下这些刀扇尸海里摸爬滚打的老兵的冲击,顿时曹操所部便大败,士卒尽皆四散而逃。而此时曹操也看得出局势已然是一面倒了,无论如何草丛啊都已经无法弥补双方实力的差距。于是曹操也立kè

拨马而回往荥阳后撤。

待曹操退到一荒山脚下,时间已然约莫到了二更。曹操抬头看去只见月明如昼,但曹操此时哪有半点欣赏的兴致,他回头看了看身边之人。已然不足百人。草草擦长叹一口气唤过身边的小校令其聚集残兵,而曹操自己带人先安下营寨,而猜猜这边才稍稍歇息了一阵。已经开始预备埋锅造饭之时,曹操忽然并听到了四周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而后便是漫天震地的喊杀之声。

曹操心中暗暗叫苦,他虽有担忧但却没料到董卓不只是有断后的安排还有截杀自己的伏兵。此时曹操不由得想要仰天一问了。但显然此时不是曹操多愁善感的时机。此刻徐荣伏兵尽出。曹操也只得慌忙上马夺路奔逃,却不料徐荣早就注意他许久了,待曹操策马而来徐荣便直直追了上去。而曹操眼见敌将前不敢恋战,转身便走。

徐荣眼见周围皆是乱军难以追上便自马上提起一张雕弓搭箭,正射中曹操肩膊。曹操也顾不上疼痛和止血了,硬生生的伏低身子带箭逃命,而曹操放踅过山坡便忽然凌空摔了出去。原来竟是两个军士伏于草中,见曹操策马而来,便于草丛中二枪齐发,曹操的战马来不及转向便中枪而倒。

曹操翻身落马,其时身负箭伤不敢妄动于是便被二卒擒住。正当曹操绝望之时,便见一个将军摸样的人飞马而来,自马上挥刀砍死两个步军,而斩杀两个步卒之后便急忙下马救起曹操。曹操已然有些双眼迷糊,拼着一口气看了一眼却原来是曹洪。曹操于是苦笑道:“子廉,我瞧我今日怕是便要死于此矣,子廉可速去不必管我!”曹洪闻言断然道:“孟德且上马!子廉自当步行追随!。”曹操闻言皱眉道:“将军安可无马乎?若是贼兵赶上,你又将奈何?”

曹洪听罢曹操这句话之后突然仰天而笑道:“孟德不知也,天下可无曹洪,然却不可无孟德。子廉便于葬身于此能换主公得脱亦是子廉之幸也!”曹操闻言感慨道:“我今日若能得生,具是子廉之功也。”

于是曹操便翻身上马,曹洪便脱去衣甲,徒步拖刀跟在曹操马后随行。约走至四更余,只见前面一条大河,阻住去路,后面喊声渐近。曹操无奈苦笑对曹洪道:“命已至此,不得复活矣!”曹洪却还未肯放qì

,立kè

便扶曹操下马,并将曹操身上铠甲卸下,背着曹操渡水而过。待曹洪背负曹操抵达彼岸之时,追兵也已然到了,眼见曹操已在对岸,便隔水放箭。曹操与曹洪不敢久留带着满身泥水急速逃走。

一路上曹洪保着曹操前行,直到比及天明,又走三十余里,望见一处土冈,此时曹操也已然颇有些疲累于是便与曹洪至冈下暂时歇息一下。忽然喊声起处,一彪人马正向曹操所处的土岗赶来,曹操细看之下才知是徐荣。心中又是一慌。而徐荣之所以再此是因为徐荣得知曹操涉水过河之后便从上流渡河沿途搜寻追捕。曹操心中正慌,肩膀上的箭伤也越发的让曹操有些虚浮。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之时,只见徐荣背后又有一支人马前来。但曹操却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这来的一支人马衣着显然与徐荣麾下士卒不同。

而徐荣自然也发xiàn

了这些,但他却并不识得后面之人是谁,于是便大喝道:“兀那少年你是何人?莫非不见大人正在办事不成?”少年,是的,只是个少年,这也就是曹操为何有了希望的原因。

徐济来了,而且为了追求速度他先带来的便是陈到所部的骑兵,这便是当年在西园都未曾显露于人前的一支更为精锐的部队。此刻的徐荣倒是全然没有把眼前的少年放在心上。但曹操其实真的很想提示一下徐荣眼前这个少年也许比之董卓都更难对付。不过曹操是来不及这么做了,徐济对徐荣的问话根本熟视无睹,他勒住马看向曹操道:“孟德尚好乎?”

曹操强忍着箭疮的疼痛勉强一笑道:“这会儿还不多,但文烈再迟来半刻恐怕只能为我收尸了。”徐济看到曹操还能调侃也晓得了曹操虽然狼狈但却没有失了气势于是便点点头。而徐荣却是窝火的厉害,任谁遭人无视都不会开心的,何况眼前这小子还是个未曾及冠的少年,于是徐荣便大声叫道:“竖子,大人问你却不答话,是何道理?”听到这话徐济终于是转头看了看徐荣。而后便轻蔑一笑道:“未知礼数是什么,不过论资排辈我乃是当今皇帝的姐夫,便是你的主人见了我也得像条狗一样,何况是你这鹰犬?”

徐荣闻言双眼之中陡然闪出一道利茫而后便仰天大笑道:“未曾想今日还有意wài

之喜啊。不但擒获丞相恨之入骨的曹操还搭上一个逃出洛阳的驸马,当真是天幸啊。”

而听到这句话徐济也只是淡然一笑开口道:“是谁给你必胜的自信?鹰犬就该有身为鹰犬的自觉,便是你家主子我也未曾输过。莫非你以为你比你主子更强吗?”徐济这话说的其实就有些绕了,不过徐荣却是听了个明白。他虽然不大看得起眼前这个少年,但能从洛阳逃出并且今日还能出现在此便足以说明此人绝不简单。所以徐荣虽然表现的肆无忌惮但心中的忌惮已经是到了极高的地步了。

就在此时徐荣动手了,他并没有急于对付那便已然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曹操而是挥手示意麾下士卒列阵对抗徐济。当然这在徐济看上去并不算太聪明的做法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极为稳妥的应对方式,因为他做好了准bèi

,自己不论如何行动他都能够做出应对,这就是徐荣对徐济忌惮的表现。而徐济之所以敢如此张扬的出现再此当然并不是毫无倚仗的,就在徐荣列阵完毕之后,远方便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践踏声,随着这个声音映入徐荣视线中的景象让他感到胆寒和畏惧,那是一支人数并不多的士卒,但在初生的朝阳下明晃晃的重甲以及这些士卒手中锋锐的带着寒光的兵刃,徐荣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更重yào

的是他们步伐整齐,甚至这数百人每一步都只有一个声响,这几乎已经不是人间该有的军队了,徐荣已然有些心虚了他虽然号称西凉名将,但眼前这样的诡异存zài

仍旧是他前所未见的。但不论徐荣怎么想,这些重甲士卒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战场,就在这时这些士卒突然高呼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必胜!必胜!”

徐荣脸色变了,这不但是一支令人畏惧的军队,他们更是狂热的疯子,而一个连自己命都不要的人是很危险的,但眼前徐荣面对的可不是一个那么简单了。就在此时徐荣有些难以决断如何之时,又有两人自上游而来,曹操见之大喜,原来竟是夏侯惇、夏侯渊。

待二人引数十骑飞至,望见徐荣便在曹洪面前,而曹操却靠在一边没有动静,当即便一声大喝道:“徐荣无伤吾主!”

徐荣环视左右知晓今日恐怕再难有什么成果了,于是便欲退兵,但徐济可不是这么好招惹的人,一旦他看上了什么东西,那不论如何,就总得要留下点什么。于是在徐荣预备奔往下游去之时,徐济回头对陈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追,我不要活的,其余之事你可自决!”

听得出,徐济真的怒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不欢而散

徐荣为了搜捕曹操所以身边只有轻骑相随,这些士卒也许在与诸侯麾下的部队相较的确已然算是精锐,但比起陈到麾下这五百骑兵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看的。而徐荣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根本不打算与徐济交手,之前虽然徐荣是看不起这个少年的,但那支宛若鬼蜮而来的重甲步卒对他还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而且陈到麾下的骑军虽然没有什么令人惊讶的表现,可徐荣却能感受到这些骑军隐没在沉默之下的汹涌杀意。

所以徐荣选择了退避,只是出乎他预料的是徐济不但没有见好就收而是一意孤行的选择了追击,这令徐荣不能理解,毕竟自己是有可能会和吕布的,这个少年为何如此执着?不过此时徐荣也来不及细想了,陈到已然追至身后,徐荣本身并不长于上阵斗将,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要跟陈到来一场所谓的男人之间的战斗。不过陈到也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徐济虽然说追杀但却未曾要求是什么样的结果,也就是说徐济的意思根本不在乎陈到能够得到什么结果,所谓的追杀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只追不杀。

于是便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徐荣率部在前往荥阳后撤,而陈到则率部在徐荣身后紧紧吊着,双让的距离一直都保持在十里以内。这样的情况让徐荣极为别扭,陈到不动手而只是尾随虽然并没有造成战损但对徐荣麾下士卒的压力确实越来越大,今日不断有人故yì

掉队逃跑。换句话说陈到的拖延战术让徐荣不但无法安心更需yào

安抚好士卒的军心。

值得庆幸的是徐荣已然接近荥阳了,在往前便是等着吕布前来接应了。所以徐荣终于不需yào

继xù

被折磨了。而陈到也见好就收的选择了撤兵,这一路上虽然陈到未曾动手但却已经令徐荣的损失极为巨大。这对陈到来说就已经完成了徐济的吩咐了。而另一边曹操也终于得以脱险,也来不及与徐济道谢就被夏侯兄弟带去治伤了。而徐济得到陈到的回报自然也知晓再深追未必能有战果不说还可能再一次遭遇伏击。所以也便收兵返回洛阳。

草草将伤口收拾一番的曹操此时也正要找徐济,两人便并马而行,曹操问道:“为何不见文台?”徐济看了看曹操尚有些不便的肩膀道:“文台兄长麾下受损严重无力追击,我得知孟德孤身前来便担心遭遇变故,是以便率部赶来了。”曹操虽然听徐济说的是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凶险可是相当巨大的,首先就是徐济本身麾下士卒就并不多,前来救援就已经是冒着把自己也搭进去的风险了,而且对比一下如今已然退回酸枣的诸侯就更显出徐济的难得了。

但曹操也不是矫情之人。这份恩情自己记在心上便是,此时显然有更重yào

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应对被董卓一把火焚毁洛阳?

待徐济与曹操回到酸枣大营之时却见到一众诸侯竟然在帐中大摆筵席,曹操原本之前就折了一阵心中正是积郁难平之时,登时便大怒道:“洛阳已然毁于一旦,众将士戮力同心,汝等有何颜面在此饮酒作乐?”袁绍急忙安慰,如今曹操这一战过后便是人望大涨,袁绍也晓得厉害所以即便曹操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但他却依旧只能赔笑脸。而曹操却根本不领情短髯道:“我曹操始兴大义,心中所抱之事便是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曹操原先之意便是欲劳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再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袁绍等人闻言自然是无言以对。

曹操也已然心冷,他搅乱了宴席也便回头看向徐济道:“文烈有何打算?”徐济环视帐中诸侯一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文烈请辞。”说罢也不等在做诸侯有何反应便转身而走,曹操见状也是冷冷看了一眼帐中诸人道:“如此,曹孟德亦请辞。”

而曹操如此果duàn

就下了这么一个决定当然不是一时冲动,他很清楚这一次所谓联合讨伐董卓真zhèng

的领袖其实便是自己和徐济,如今徐济已然离去他一人也难以支撑大局,而且袁绍等人各怀异心,如此又如何成事?由此曹操也并不打算再留了,出了大帐便追上了徐济开口道:“文烈日后如何打算?”徐济微微叹了口气道:“我身负先帝遗旨,自然是要另图主意诛除董卓。”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也罢,我欲率部前往扬州,文烈但有所需,孟德绝不推辞!”徐济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道:“孟德还是保重自身为好,否则下一次文烈可就未必还能及时救援了。”曹操哈哈大笑道:“文烈放心,曹孟德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说罢这话曹操便回头示意曹仁过来并吩咐道:“子孝,命士卒收拾,随我去扬州!”而徐济却伸出手按住了曹操的肩膀道:“孟德之父母又当如何?”曹操闻言转身解下自己的佩剑道:“便请文烈代为照顾,但有一日用得上曹操便以此剑为凭!”徐济闻言苦笑,曹操这个便宜斩得实在太无赖了,但徐济却偏偏没有拒绝而是接过剑说道:“也罢,他日再见你我或许已是敌手,孟德不要手下留情便好。”而曹操也笑了笑说道:“文烈亦然。”

帐中诸人一见曹操和徐济皆走便也都各自动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袁绍一见如今人心思变恐怕也无法在掌控,于是便也干脆的解散了这个早已名存实亡的诸侯联军,各诸侯也便各自率部准bèi

返回自己的领地。而此时袁绍却得到了一个令他极为不悦的消息:孙坚得到了失踪的传国玉玺。

而孙坚能得到玉玺说来也是巧合,就在徐济率部救援曹操的当夜。孙坚听麾下一个军士言及宫殿南侧有一口井中有微光闪烁,孙坚一时好奇便唤军士点起火把下井打捞。而捞起的却是一具妇人的尸首。看上去已然死了许久了,但其尸却丝毫没有腐烂的痕迹。而且是宫样装束,脖颈下还带着一个锦囊。孙坚便令人取来,而孙坚打开锦囊时,之间锦囊内内有朱红小匣一只,并以金锁锁着。孙坚便唤人取来古锭刀将其破开,见到一枚玉玺。

这玺印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玺印上还有篆文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孙坚着实是认不得这玩意儿是什么。于是便唤来程普问之。程普细细端详之后立kè

便跪倒在地道:“主公洪福也,此乃传国玉玺。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时,见凤凰栖于石上,寻之乃得。秦二十六年,嬴政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急投玉玺于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华阴,有人持玺遮道,与从者曰:‘持此还祖龙。’言讫不见,此玺复归于秦。明年。始皇崩。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是以金镶之。光武得此宝于宜阳,传位至今。近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今天授主公。必有登九五之运道。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孙坚闻言便是一愣,他哪里料到自己能得到这个至宝,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孙坚哪里能保得住这个玩意儿?莫看它不过是小小一方玺印,但从程普所说不难看出得到这东西无疑便是有所谓的皇帝命格,如今孙坚着实是有些难以决断了。而程普见孙坚一脸的沉吟之色再次开口道:“主公宜早做计较,否则恐怕迟而生变!”

孙坚闻言转头看了看依旧硝烟四散的洛阳残城也是叹了口气道:“德谋言之有理。我明日便向袁本初请辞。”但孙坚没有预料到的是他千万叮嘱要人不得外泄这个消息,但最后却还是没能瞒过袁绍。

原因是见到孙坚发掘玉玺的数个军士之中有一人乃是袁绍乡人,他见此消息便欲假此为进身之资。于是也没理会孙坚的命令连夜偷出营寨,径直至酸枣大营来报袁绍。袁绍闻听这消息登时便是大惊,但却没有立kè

发难,而是赐予这个通风报信的军士赏赐,令其暗留军中。次日,孙坚果然便来向袁绍告辞。

孙坚说的理由很简单:“盟主,孙坚前一阵战伤未愈后又染小疾,欲归长沙,特来辞别。”袁绍闻言冷冷一笑道:“文台欲欺我乎?我一早便知文台之疾乃害传国玺耳。”孙坚哪里料想得到袁绍会说这么一句话,当即大惊失色道:“此言何来?”袁绍却不回答只是冷然道:“如今我等兴兵讨贼,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文台既获,当公诸于众且留与盟主暂为保管,待诛了董卓之后再归复朝廷。然而文台如今欲藏之而去,究竟意欲何为?”

孙坚哪里敢认,袁绍的言辞就已然坐实了私藏玉玺必然是死罪了,那孙坚自然也就一条心横下来就是不认账了,于是孙坚也便故作怒色道:“本初何以言玉玺在我处?可有证据?”袁绍闻听孙坚这话冷笑道:“文台不愿坦白?也罢,我只问建章殿旁井中之物如今何在?”听到这话瞬间已然晓得自己军中必然是出了叛徒,但此时不论如何孙坚都绝不可能认了这事的,否则袁绍必然要取自己性命,于是便慨然道:“本初为何一意冤枉我?我本无之,何强相逼?”

袁绍看孙坚一副绝不坦白的模样也动了真火,便以手按剑道:“文台还是作速取出,以免自生祸患!”孙坚哪里肯认?当即便指天为誓道:“若孙文台果得此宝,私自藏匿,异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帐中一众诸侯听到孙坚如此赌咒发誓都劝袁绍道:“文台如此说誓,想必无之。”而袁绍依旧只是冷笑道:“诸公毋为孙文台所欺。若无真凭实据,我何以如此难为他?”当即便唤军士出看着孙坚道:“文台打捞之时。可有此人否?”孙坚见此人立时大怒,便要拔所佩之剑斩杀那军士。袁绍见状亦拔剑而出大怒道:“孙文台你欲斩此军人。乃欺我也。”而此时袁绍的麾下健将颜良、文丑也已经赶来酸枣,如今就在袁绍身后,见到孙坚拔剑皆拔剑出鞘。而孙坚背后的程普、黄盖、韩当亦是掣刀在手。众诸侯一看情势不对当即便分为两派将二人分别劝住。

孙坚见袁绍已然与自己再无调和余地也便干脆的直接率领本部兵马拔寨离洛阳而去。袁绍哪里能忍住这一口气,心中怒火一时无法排解,便立即修书一封,差心腹人连夜送往荆州,而收信之人,便是刺史刘表,袁绍在信中写的内容很简单。便说孙坚身怀传国玉玺,请刘表于路上截住夺之。袁绍的想法很简单,我袁绍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是孙坚能够拥有的。

如此一来诸侯自然是人心四散,轰轰烈烈的一场所谓的讨董联盟瞬间便土崩瓦解,诸侯之间也颇有私怨,经孙坚一事自然也是不欢而散了。

就在此时,诸侯之间又出事了,却是兖州太守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以军中粮草只足够自己用度为由推辞不与。刘岱与乔瑁原本便有私怨,如今刘岱便干脆借此机会抱负,乔瑁拒绝之后他便引军突入乔瑁大营,斩杀了乔瑁。并迫使乔瑁所部尽皆投降。袁绍见众人各自分散,联盟分崩离析已然是不可避免,于是也就领兵拔寨。离开洛阳,投关东去了。

而徐济此时也已然率部回到了圉县。此时他尚且不知孙坚之事,不过即便知dào

了徐济也不会多说什么。正所谓人各有志,孙坚既然做了如此选择就理应承担这么做的代价。

但徐济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与孙坚酸枣一别竟是阴阳两隔了。刘表当时看了袁绍书信便召集麾下臣属商议此事,得出的结果自然是依照袁绍所说去做。刘表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他也并不认为自己保管玉玺有何不对,于是便令蒯越、蔡瑁引兵一万去截孙坚。其时孙坚率军方到荆州地界便见到远远一支兵马已然白开了阵势,显然是专为自己而来。孙坚以手搭凉棚看去,却是荆州蒯越领兵。蒯越见孙坚率部而来便当先出马。孙坚见蒯越策马而出也恭敬行礼问道:“蒯异度何故引兵截文台去路?”

蒯越闻言冷冷的笑了笑道:“汝既为汉臣,如何私匿传国之宝?可速留下,我便放你归去!”孙坚虽然猜到是这般结果但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怒火燃烧,立kè

便转身命黄盖出战。蒯越本事文臣,自然是不会上阵的,他身后蔡瑁见黄盖策马而来也立时打马舞刀迎击。斗不数合,黄盖便以手中铁鞭打中蔡瑁,而蔡瑁也是险险避过要害,只被黄盖打中护心镜。蔡瑁既败自然不敢多留立时便拨马而走,孙坚见黄盖取胜便乘势杀过界口。

然而此时孙坚却闻听山背后金鼓齐鸣,孙坚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乃是刘表亲自引军来到。孙坚见到刘表却是不放肆便就在马上施礼问道:“景升公何故信袁绍之书,相逼邻郡?”刘表此时也已然年近知天命之年,缓缓开口道:“孙坚汝私藏传国玉玺,莫非将欲谋反乎??”孙坚听到这话也只得咬牙道:“吾若有此物,便死于刀箭之下!”刘表闻言便笑道:“汝若要我听信,也不难,便将随军行李,任我搜看。若是没有刘景升愿意亲自赔礼道歉。”孙坚闻言大怒,刘表显然就是咬定自己手中有传国玉玺了,此时已然是多说无益,便断喝道:“老匹夫汝有何力,敢小觑我!”言罢便要率部上前交,却不料刘表见到孙坚亲自上阵便一点交战的意思都没有立时选择了退却。孙坚原本就脾性暴烈,如今更是为刘表勾起心中怒火,也不理身后的士卒孤身纵马赶去,待孙坚策马入了山谷之后便忽见两山后伏兵齐起,背后蔡瑁、蒯越也率部赶来,将孙坚困在垓心。原本孙坚就已然是必死之局了,幸得程普、黄盖、韩当三将拼死相救方才得以脱逃,但却因此折兵大半,孙坚于是也只得夺路引兵回江东。

但就此孙坚便与刘表结怨。

而此刻的袁绍,也有了新的目标,尽管讨伐董卓一事暂时搁下了,但天下的乱象,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冀州(一)

诸侯既散自然便各自回转各自治所,而此时袁绍却并没有立kè

回渤海而是屯兵于河内,袁绍的打算自然不是还想着如何对付董卓而是另有所图。但是这却不能为人所知,至少在袁绍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前决不能为人晓得。此时袁绍失去了诸侯联军之时有人提供粮草支持,既然缺少粮草袁绍自然就必须求援,而河内之地其实便是冀州附近,于是袁绍便向冀州牧韩馥索要粮饷,而韩馥原本就是袁氏门生,更兼袁绍毕竟还是名义上的诸侯盟主,他自然无法拒绝只得遣人送粮以资军用。

而袁绍之所以如此作为其实是之前与麾下诸人商讨出路之时其麾下谋士逢纪的建议。而当时袁绍其实并没有一个清楚的计划,仅仅是表示了自己不愿意回到渤海困守孤城的打算,而留在此处也不知该何去何从,那时恰逢韩馥将粮草送抵,于是逢纪便对袁绍道:“主公乃是当世大丈夫,理当纵横天下,何待人送粮为食!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主公何不据为己有?”而袁绍最初的回答却并不是应允,而是反问逢纪如此的后果与名声上的损失该如何处置,而逢纪也只是淡然回答袁绍道:“大丈夫成大事如何拘于小节?”袁绍这才恍然。

但即便有了这个想法袁绍却依旧没有办法,韩馥麾下的实力是远远强于袁绍的,更重yào

的是韩馥身为州牧,而袁绍不论名望如何他却只是一介太守,于是袁绍便对逢纪道:“便是欲图之。然却未有良策。”逢纪却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为难,只是轻笑道:“主公可暗使人去书信一封与公孙瓒。说其进兵取冀州,而后相约夹攻韩馥。我料公孙瓒必然兴兵前往。而韩馥不过一介无谋之辈,届时无处求援必请将军领州事;就中取事,如此冀州便唾手可得。”袁绍闻言首先便有一个疑问:“如何知晓韩馥必然向我求援?冀州左近还有徐济,韩馥未必就会向我求援,此番讨伐董卓惟独曹操与徐济得了便宜,名望上怕是并无优势。”逢纪当然听出了袁绍言语中的担忧于是便道:“主公何必多虑,韩馥终究是袁氏门生,若是实在不放心,主公大可使人说动韩馥属下。我料定其中必有人早已图谋投奔主公了”袁绍闻言于是大喜,便立即发书遣人送往公孙瓒处。

而公孙瓒其时正于易县养伤,得了袁绍书信见其上说与自己相约共攻冀州,而后平分其地,大喜便欲兴兵。但其麾下从事田楷却劝说公孙瓒暂时观望不必急于一时。公孙瓒本欲斥责但其时确实伤势未愈便也就从了田楷之言,但公孙瓒还是摆出了一副即将出兵的模样,并将其麾下最为精锐的白马义从从龙城一线调了回来。

而袁绍这边探听到了公孙瓒的动作之后却使人密报于韩馥。韩馥的闻此消息之后自然是慌乱无比立即便召集荀谌、辛评二谋士商议此事。而荀谌便是在徐济前往洛阳不久之后便于冀州出仕的,当然韩馥并不知晓自己这位极为倚重的谋士其实是为徐济效力的。

而荀谌从韩馥那里得知了袁绍告知的消息之后便已然心中了然,这必然不是什么公孙瓒谋夺冀州。分明就是袁绍看上了冀州这片沃土欲夺为己用,但此时荀谌深知自己决不能露出破绽,于是便道:“公孙瓒率燕、代之众,长驱而来。其锋不可当。更兼其麾下有刘备、关、张助之,难以抵敌。将军既然难以抵挡何不向他人求援?今诸侯联盟情谊尚在,将军何不求组左右。如此便可无患公孙瓒矣。”韩馥闻言皱眉苦着脸道:“便欲求助又该向何人求之?公孙瓒犹如饿狼,却不知前来相助之人是否乃是猛虎啊!”

荀谌闻言便道:“将军可多放求援。解释再看谁人可为臂助不迟。”韩馥闻言以为可行便即差别驾关纯去写信送于附近的诸侯,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袁绍。但韩馥麾下长史耿武闻知此事便劝谏韩馥道:“袁绍如今孤客穷军。仰我鼻息,方可的存,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韩馥心中自然是知晓,但也是无奈便以公孙瓒之事相告,耿武便道:“陈留徐济,乃是先帝驸马,而今便在圉县屯兵,将军何不求其书信与公孙瓒?”韩馥闻言皱眉道:“我本是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古者择贤者而让之,诸君何嫉妒耶?再说徐文烈,比之袁本初不是舍近求远?”耿武闻言叹息道:“徐文烈乃驸马,公孙瓒如何敢不敬?袁本初得入冀州将军当何以处之?假使公孙瓒拒听再请驸马来便是,只是袁绍此人狼子野心,将军切不可自断前路!”

韩馥心中不悦,本欲治耿武之罪但细细回想却又觉耿武所言极是有理,于是便遣人再去圉县面见徐济求其书信一封劝说公孙瓒,而关纯便自告奋勇,韩馥于是便令其快马而去。

其时徐济已然回到圉县,张邈此时也不敢再冷脸对徐济,眼下徐济不但是驸马更是讨伐董卓的先锋,自然便请徐济来陈留县与他共治陈留郡,徐济自然是辞而不就,但却留在了陈留县居住,这也算是给张邈一个面子,否则难免会惹人闲话张邈小心眼。当然这样还不足以让张邈就对徐济感恩戴德,但至少是双方关系的缓和,原本二人之间便没有什么化不开的深仇大恨,既然徐济愿意示好张邈自然不会不领情,而且如今徐济的势力和实力也的确已经是远远超过了张邈了,所以张邈也很满yì

如今这样的状态了,徐济并没有对自己治理陈留有什么指手画脚反而时而相助一二,这对张邈来说已经是极为庆幸的事情了。

而徐济还没来得及平静多久就被风尘仆仆的关纯打搅了他原本算得上相当清闲的生活了。徐济虽然这几日一直很清闲,但却并没有放松自己对天下局势的关注。幽影如今早已在周围的州郡都布下了一张巨大的网络,所以冀州之事当然没有瞒过徐济。不过徐济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事儿会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只是徐济多少有些没有想到荀谌如今会在韩馥麾下。这样一来徐济原本想避免的麻烦也是躲不开的了,至于说徐济的打算,他当然并不想要占据冀州,他现在并没有那样的实力,但至少不能让袁绍占了这个便宜。所以徐济终究还是不得不搀和其中。

所以徐济其实算是在陈留等韩馥的信使许久了,而关纯来的还是比徐济预料的要稍稍晚了那么一些,说起来徐济和袁绍还真有十分有缘的对手,从洛阳一直到如今有意无意的双方一直都处于这样微妙的关系上,其实这倒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纯粹是因为地位和阶级的不同而导致的,但徐济从来不认为自己一定就会输。

关纯见到徐济的第一感觉就是惊讶,徐济实在有些太年轻了,一个仅仅是十七岁的少年能有如今这般成就的确令人讶异,不过随后关纯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徐济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破绽,他表现出来的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和老练,而关纯还是庆幸着自己没有怀着算计眼前这人的打算来的,否则自己恐怕会着了这个少年的道。而关纯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之后徐济也并没有多说就将书信写好交予关纯。关纯得了书信自然便想着要赶回去,但徐济却说了一句令他有些不安的话:“关从事,我料你必然也猜想到了此事背后大有文章,这一封书信恐怕未必能救得了韩刺史。不过,我毕竟是外人,从事自当小心便是。”

但听了这句话之后关纯哪里还能平静。立时便生生止住了自己离去之意皱眉道:“驸马有话直说,关纯乃是蠢笨之人。不知驸马话中深意。”听到关纯这话徐济也自然晓得这人是上了钩了,于是便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此时背后之人是谁不问可知,韩刺史难以抵挡公孙瓒想必也并非虚假,然而袁绍的打算我虽并不全盘晓得却也能猜中一二。”说到这里徐济顿了顿而后又笑着继xù

说道:“关从事以为若是袁绍强夺冀州,韩刺史又有几成胜算?”

关纯却沉默了,不说韩馥的胜算,横幅甚至根本不相信袁绍有这种打算,但冀州上下几乎是人人晓得袁绍的居心和打算,之所以没有言明是因为冀州上下官员或多或少都与袁绍有些联系,自然是不会戳穿的,但关纯却并非其中一员,他和徐济一般都是自寒门出身的,也只是效力于韩馥,他对袁绍其实疏无好感,于是关纯便道:“如此,驸马何以教我?”

徐济闻言便知晓自己的打算其实已然达到了,于是便笑道:“我自然没有什么好主意,想必关从事也不愿意我徐济搀和其中,如此,我倒有个折中的主意,就是不知关从事是否愿意一试了。”这话说的是征询之意,但关纯其实已经没有选择了,公孙砸进攻恐怕就在当下,关纯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去考lǜ

,当即关纯便开口道:“驸马请说!”

徐济微笑起身看了看亭台外面的天空道:“若是关从事信我便携我的信物去圉县寻我麾下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带他前往冀州吧,以他的才能想必能阻挡袁绍一时。”这话倒是令关纯安心了,首先徐济本人并不亲至冀州,而这个所谓的郭嘉更是从未听闻过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能人,但如此一来真的就能阻止袁绍吗?关纯十分的怀疑,而对此徐济却未多做解释,关纯自然也不便多问于是便告辞而去。

不过徐济倒是有些偷笑的感觉,郭嘉当年出山第一遭就是为自己做内应夺得襄邑,如今又要前往冀州当第二次内应,说来郭嘉倒是颇有这方面的天赋啊。徐济这么想着自顾自的挥刀自己府中去了,他设在陈留县的这所府邸只有典韦率领几百人的亲卫保护,而伊宁自然也在这里,当然。同行的还有蔡琰,说着这个小女孩徐济还是颇为头痛。自从洛阳之后伊宁变得越发文静但这个蔡邕之女却是越发的难缠起来,时不时就问出些令人无言的问题。但偏偏徐济还不能不回答,否则这个丫头就照伊宁去告状。

当然这些私事就暂且不提,只说此时在圉县主持大局的郭嘉,其实徐济前往洛阳之后徐济留下的这些地盘和军队都是郭嘉一人主持大局,梁习主管政事不提,郭嘉本身对政事也没多大兴趣,而自从梁习接手政事之后荀攸也干脆的开始他的长假,时不时就消失不见,郭嘉每当想找点事给他之时便遍寻不见。当然郭嘉也晓得为什么,荀谌投效韩馥之后荀彧自然有更多地方需yào

人帮忙,而徐济成为了大汉名正言顺的驸马之后荀氏一族对荀彧的限制也不再那么严苛,荀攸因此也得以常常回到颖阴帮zhù

荀彧处理事务,但是如此一来郭嘉不免心中有些郁郁,于是他也干脆把事务全都扔给黄濬,自己每日便与戏忠饮酒,他当然没有料到徐济又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差事。

而郭嘉得到消息是通过风尘仆仆赶在关纯之前的陈到嘴里得知的,而之所以会是陈到前来也是因为这一次不同襄邑。终究是远离徐济的地盘,徐济也不是真的不在意郭嘉的安危,所以才会令陈到先行赶来。而郭嘉当然也并没有拒绝,说到底郭嘉期待的生活就是刺激的。这一次徐济虽然又是所谓的“先斩后奏”,但郭嘉却没有丝毫怨气,他甚至大笑着对对面坐着的戏忠道:“昨夜我便梦见青鸟前来。你看,果然有了有趣的事情。”而戏忠相比郭嘉还是较为冷静的。便只是淡然一笑看向陈到问道:“驸马没有别的安排了吗?”

陈到间戏忠如此问道便拱手行礼道:“主公说祭酒离开之后祭酒在圉县的一应事务皆由先生接手。”戏忠闻言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转头对郭嘉说道:“我就说你与你家主公就是一路货色,连耍无赖都别无二致!”而郭嘉听到戏忠这么一说也不气恼只是笑道:“如此也不正是遂了志才你的心愿?文烈与你有救命之恩。你如何能不思报答?”

听了郭嘉这话戏忠更是一脸惊愕之色道:“我有此一劫难道不是你的错处?好你个郭奉孝,端的是一张利嘴!”

当然其实也就是玩笑一般,戏忠其实也并未真的生气,相反他其实与徐济算是颇为投缘,之前徐济为他忙先忙后的事情虽然他并不晓得,而后徐济也前往了洛阳,但周遭总有人说,于是戏中也自然都晓得,所谓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虽然自己遭受大劫也算是拜徐济所赐但前往襄邑的决定是自己做的,这把并不怪徐济,如今郭嘉有了安排自己也正好走到台前,这无疑是戏忠乐于去做的,但口舌之快又怎么能让郭嘉站到便宜。

而此时人生地不熟的关纯也快要抵达圉县了,郭嘉自然也必须有些安排才行,虽然陈到没说但郭嘉却知dào

必然是需yào

准bèi

的,自己这个年纪恐怕未能令其心服,自己既然要前往冀州必然需yào

话语权,如是一来自己就必须先让这个关纯知晓自己的厉害才行。于是他便立kè

召来了波才:“冀州幽影是由谁负责的?”此时波才已然是隐与幕后许久了,自从徐济从洛阳带回了史阿之后波才肩上的担子也是大大减少了,所以他也渐渐转为负责统筹,而具体事务的操持则交给了史阿去负责。

波才听到郭嘉的问题低头想了想道:“是主公之前的一名护卫,因战伤不得不脱出亲卫营,我瞧此人颇有天赋便收入幽影了,他唤作张固。”郭嘉听罢先是皱了皱眉而后问道:“在主公身边担任过亲卫?”波才点头。郭嘉见状叹了口气,这对他未必就一定是好消息,不过这倒是还得看郭嘉的应变了,但心中这些纷乱的想法并没有阻止郭嘉的安排:“元义,你且传信与张固,便说届时我会相机去寻他,对了,冀州那边的人都是受过史阿训liàn

的吗?”

波才点头道:“已然接受史先生的训liàn

,祭酒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属下还有事情要去办,便先告辞了。”郭嘉闻言摆摆手示意波才下去,但其实郭嘉心中已然是有些烦恼了,冀州的情况还不明朗,但此时不介入冀州那么冀州便必然会为袁绍所得,那结果绝非徐济想要看到的,也决不是郭嘉乐于见到的,所以冀州是势在必行,只是如何尽量避免危险如何尽可能取得最大的战果实在是值得考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冀州(二)

关纯抵达圉县已经是离开陈留县的第四天了,他毕竟是冀州人,对于陈留郡的地理着实说不上了解,一路上免不了是要弯弯绕绕的。待他抵达圉县郭嘉也已然将一切都预备完毕了。当然对于眼前这个和徐济同样年轻的军事祭酒关纯当然是很难信任的,但徐济既然指名道姓要自己前来寻找此人想必是有其原因的。

其实关纯何曾不知dào

韩馥有何短处,韩馥毕竟是上了年纪,没了雄性壮志不说甚至也变得有些暗弱,这也是为何冀州上下都想着另投明主的原因,但关纯毕竟是韩馥一手提拔的老臣子,他虽然知晓韩馥诸般不是和不足,但岂能如冀州其余之人那般作势韩馥自去灭亡?这也是关纯不辞辛劳赶来陈留的缘故。而关纯虽然并非顶级的策士也说不上是谋士,但他却也看的明白,公孙瓒根本不足为患,真zhèng

的对手是袁绍而非其余之人,徐济之所以被关纯视为臂助也是因为徐济在诸侯会盟之时体现出来的眼光和战斗力。

至于说徐济麾下的这些人物关纯的了解并不多,不过这也是正常,徐济真zhèng

进入世人的眼中还是成为驸马之后,而那时郭嘉还在圉县想着法子鼓捣幽影的事情。所以关纯见面之后的一句:“奉孝先生何如此年轻?”就一点都不奇怪了。而郭嘉也一早料到必有此一问了,于是他也只是淡然一笑道:“甘罗十二岁便为上卿,关从事未免太过大惊小怪了,我就爱主公如今也不过与我一般年纪。”

郭嘉的回答自然不能让关纯满yì

更不可能让他放心。但郭嘉的话也说的不错,在没有见识过过的本事之前的确不应该如此质疑。想到如今是有求于人关纯也是恭敬行礼致歉道:“恕罪,关纯眼拙。只是不知祭酒大人又能如何改变冀州局势呢?”郭嘉闻言却并没有立kè

就回答而是示意关纯落座,二人如今身处的地方乃是徐济在圉县的办公之处。待关纯落座之后郭嘉才微笑开口道:“关从事以为冀州之祸从何而来?”

关纯听到这个问题却沉默了,他当然不是不知dào

答案,关纯唯一担心的是郭嘉的用意究竟何在,如今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着实没办法不去想的更多一些。不过郭嘉也并没有要关纯回答的意思,他自顾自的举起面前案几上的一杯清茶饮了一口道:“依我之见,从事所虑者,必袁绍也!”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既然徐济告知自己来找郭嘉。那么郭嘉若是连这点眼光都没有那关纯道还真是可以一走了之了,所以对郭嘉说出这话之后关纯仍旧是一脸平静。

郭嘉也并不意wài

,既然关纯能为使者这点养气功夫自然还是要有的,郭嘉也不为所动继xù

说道:“论及袁绍如今实力似乎并不足以拿下冀州,那么从事既然向我家主公求助那么,冀州内部必然是已经有人投向袁绍了吧!”言语是疑问,但那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与其说郭嘉在发问倒不如说是郭嘉就是这么断定的,而听到郭嘉的这句话之后关纯就再也维持不了淡定了。他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祭酒从何而知?”

郭嘉闻言却是笑了笑并且正面作答而是问道:“前几日主公传消息于我说公公孙瓒似有攻讦冀州的打算,可是如此?”关纯点头,郭嘉于是再问:“是否有人劝说韩刺史向袁绍求援?”郭嘉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关纯是真的对郭嘉心服甚至将郭嘉视为天人了,他不由得惊疑道:“先生竟是从何而知此事也?便是冀州之内也未有几人晓得此事呀!”

而郭嘉只是笑笑道:“这有何难?既然公孙瓒有意夺取冀州。韩刺史又无力抵抗自然便要求援,韩刺史原本便是袁氏门生故吏,袁本初如今更是渤海太守。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找不到一个对韩刺史来说最好的选择了。”但这话不过是虚言而已,其实这一切早已通过幽影传到了郭嘉和徐济的桌上放着了。郭嘉都佩服自己的演技,眨眼间就编出这么一套绝对合理而且没有破绽的言辞来。关纯自然是不晓得还有这一节,当即也认同了郭嘉这个解释于是便进而问道:“如此先生有何见教?”

郭嘉却并没有继xù

说而是笑道:“关从事,即便如今我告知你又有何用?既然关从事在此我料定韩刺史必然是没有听从你的劝谏,所以多说无益,不若待见过了韩刺史之后在和盘托出,从事以为如何?”关纯自然是心有不满,但却是如郭嘉所说那般,既然自己已经来到此处就足以说明韩馥的确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如此一来自己便是知晓郭嘉的打算在去说与韩馥听也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当下也只得应允。

一切都已经办妥,关纯自然不远多做停留便催促郭嘉随他上路一道前往邺城,而郭嘉等的也正是这么一句话,原本徐济的安排是要郭嘉带一队幽影随行以充做护卫,但郭嘉却决绝了,他唯一带的人就只有陈到,当然郭嘉不是真的就那么自大,只是为了安关纯之心他不能随身带着太多的随从,徐济既然给了他足以调度的人手他当然不会拒绝,但是却需yào

幽影在其后前往。

一路颠簸自然不必多说,郭嘉也算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而且这一路也不算太无趣,首先他与陈到共事的经lì

并不算多,二人之间自然需yào

更多的了解和默契。不过这对陈到来说却是一件并不算难的事情,陈到对郭嘉的了解远比郭嘉想象的要多,这也省去了许多的麻烦,不过这也是由于郭嘉的性子大半都和徐济颇为相似,所以二人便能够如此无间的合zuò



比及三人抵达邺城之时冀州的情势又有了变化,关纯也是谨慎之人,他自然不会冒险把自己从圉县请来的重yào

助力鲁莽的暴露在冀州一众人的攻击之下。所以关纯便先安置郭嘉与陈到二人住下。不过驿馆却是不能入住的,驿馆毕竟是官府所辖之处。难保不会走漏消息给他人知晓,于是关纯便带着二人来到一处酒楼。陈到抬头一看,只见匾额之上遒劲的大字写着“英雄楼”当即一愣道:“这莫非是洛阳……”

关纯闻言也是笑道:“不错,便是洛阳英雄楼在邺城的分号,此处的掌柜是个颇识得眼色之人,二位在此暂住,待我探明消息再来请先生去见我家刺史大人,不知可否?”郭嘉自然是巴不得如此,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先与邺城的幽影建立联系,也好安排后续从圉县跟随自己未来的幽影。于是郭嘉便故作为难之色道:“如此。我等既为客自然遵从主家安排,只是还望从事尽快,否则迟则生变。”

郭嘉自然是丝毫不着急的,之所以表现出如此模样是为了给予关纯一个暗示,这些小把戏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却是极为有效的东西,而关纯自然也不能免俗的感到心中稍稍一畅,对关纯而言如今邺城的情势已然足够他心烦了,若是郭嘉再有什么让他为难的要求不免有些令其极为不畅快,但郭嘉如此通情理的回答的确令他感到舒服许多。如此一来对待郭嘉的态度自然是越发的友善了。

邺城的英雄楼自然是不能和洛阳那所想比的,不过由于地处邺城这样的繁华之地自然也是别具特色的,而关纯更是别有深意的对郭嘉说道:“郭先生,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这英雄楼之中倒是颇多美女,郭先生正可在此享shòu

一二。”郭嘉立时便是脸色一红,虽然他一向自负浪子。但对这红粉骷髅是没半点兴趣也从未了解,这当然也是徐济和荀彧的功劳。徐济是根本没有时间去这种地方消遣,他就算有半点空闲也是会留在府中陪伴妻子或者读书。荀彧更是谦谦君子极为端正,所以郭嘉也从未到过这种地方,如今关纯这么一说倒是令郭嘉有些尴尬。

而关纯见到郭嘉如此便有些惊讶,从郭嘉的外形来看的确是那种卓识佳公子,翩翩美少年,也算的上是他生平仅见了,但出乎预料的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好似未曾经lì

过此等阵仗之人,于是他便笑道:“不想先生并非久经风流场之人,不过倒也无妨,郭先生定能在英雄楼体会到宾至如归之感的。”郭嘉闻听这话更是有些许难堪道:“罢了罢了,从事大人,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见到郭嘉如此态度关纯也不再调侃而是当先引路步入了英雄楼,而令陈到有些惊讶的是英雄楼外的街道两旁满是马车,显然是客人极多,关纯见状便对陈到解释道:“这英雄楼的张掌柜颇为精明,令小厮于英雄楼外为达官贵人停放马车,是以能够如此井然有序。”郭嘉心中暗道徐济脑子精明,竟然连行商之事都有所了解,这做法其余人哪里能想到?

三人挤到英雄楼门前便有小厮迎了上来为三人开路,待进得门后便见一个身材颇为圆润的胖子艰难的挪到了关纯面前道:“原来竟是从事大人,今日如何有空光顾?”而关纯却是面色不变冷眼以对,显然并未将面前之人放在眼里,而几人面前的胖子也丝毫不见生气反是更加恭敬道:“从事大人稍待,掌柜在后边陪酒,立时便来。”

话音刚落只听堂中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原来是关从事来了,张固有失远迎,望请大人莫怪罪于我才好。”语气之中的爽朗和圆滑的意味显而易见,三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人从堂后转出,这人身材高瘦,年近三十,唯一令人有些奇怪的便是他行走之间左腿颇有些不便,显然此人便是邺城英雄楼的掌柜张固了。

张固面色微微泛黄,脸上的风霜痕迹颇为显眼,双目之中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和圆滑,但郭嘉却看到了一种别样的莫测来。他嘴唇甚薄,颇有些凉薄的意味,鼻子有些鹰钩状,这些单独看上去都是有奇怪的地方放在他身上却显现出别样的魅力。

郭嘉细细观察之后也终于了然为何此人会被波才派来邺城担任重任了,这是一个看上去憨厚老实但却极为精明的人,甚至他有着不亚于梁习的沉稳和荀彧的睿智。

而关纯见到张固之后一张冷淡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着张固不紧不慢的向他走来他也笑着回答道:“张掌柜,颇有些时日未见了。腿脚可曾好些了?”

张固此时也终于走到近前,他原本晦暗的眼光忽然闪过一丝诧异。他认得陈到,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熟悉,他当初便是最早的骑军之一,因袭扰张邈粮道不甚为人所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导致了他的腿脚有些不灵便之后才离开军营的,所以他对这个当时的统领不可谓不熟悉。而看到郭嘉之时他眼中也闪过了了然之色,他虽然并未亲眼见过郭嘉,但身为徐济在邺城最高层的情报来源,张固自然是见过郭嘉的影像的。

不过张固也晓得此时不是细说之时。只是轻描淡写的扫过两人便转头对关纯说道:“老样子,阴雨天就有些疼痛,倒是多谢从事大人关心了。不知从事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关纯这才想起要为张固介shào

身边的郭嘉:“张掌柜,这位乃是陈留来的郭先生,你也晓得近来邺城颇为不安生,我便欲将他安排在你这英雄楼暂住。一应费用都记在我的帐下便是。”

张固这才转身作出一副惊讶之色道:“不想竟是同乡,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对郭嘉行礼,郭嘉心中不由暗叹这个张固演技了得,如此突然的情况之下还能如此以假乱真的糊弄过去。不过郭嘉虽然心中暗赞但脸上却是半点没有露出破绽而是微笑还礼道:“张掌柜多礼了,日后还望掌柜多多照拂才是。”

安顿好了郭嘉之后关纯自然便需yào

赶回韩馥处复命,对于韩馥的态度其实关纯也无法准确的把握,甚至他都无法保证韩馥一定会选择和徐济合zuò

。正如郭嘉之前所说对韩馥来说袁绍绝对是毫无疑问的最佳选择,而且袁绍也的确更值得韩馥信任,但对于和关纯一般的韩馥的老部下来说却未必是这样。即便抛开所谓的大义一旦袁绍入主了冀州那么关纯等一众人的记得利益全都会陈伟泡影,而这种结果显然不是关纯等人愿意看到的。

至于说关纯对徐济的态度和观感那其实并不重yào

。只需yào

知dào

徐济并不希望看到袁绍做大那就足够了,而徐济与袁绍之间的矛盾也已经是由来已久。如今徐济既然愿意在此事上出力照着自然是关纯乐于看到的事情,当然关纯也同样也防着徐济,冀州只需yào

掌控在韩馥手中便足以,对关纯等一众人来说任何一个外来者都会破坏他们利益。

也正是因此关纯并没有立kè

前去见韩馥,他第一个前往的地方便是耿武的府邸,他必须将这些事情告知耿武以做出更充足的准bèi



而这便关纯离开之后郭嘉和陈到也算是自由了,如果居住在驿馆不但可能被袁绍的人发觉,还可能被关纯派人监视,但身处英雄楼却仿佛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一样。张固将郭嘉与陈到带到客房之后便回身恭敬道:“见过祭酒大人、武威校尉,属下幽影卫张固之前无礼之处还请两位大人见谅。”避开外人之后的张固显得更加的沉稳,甚至有些消极,所以郭嘉也只是轻轻摆摆手问道:“无妨,我只想了解一下近来邺城的状况如何,我奉主公之命前来势必要有所作为,但如今情报匮乏实在难以有所动作,我观你似乎在邺城颇为吃的开,想必是有许多有价值的消息能够提供给我。”

张固恭敬的行了一礼便说道:“祭酒有所不知,近来袁绍已经有所动作,甚至遣人想冀州最大的世家甄氏提亲了。依属下所见若是不能阻止恐怕袁绍势必要进入冀州了。”郭嘉闻言便是紧紧皱起了眉头,他的确没有料想到袁绍还有这般动作,而这个却可以说是他最难以阻止的,联姻这种方式想要阻止几乎是难以成功的,但是即便如此郭嘉却也不得不想办法阻止,否则有了甄氏相助那么袁绍入主冀州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是郭嘉绝对不可能接受的结果。

但这说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极为困难的,即便有张固相助但在邺城之中终究还有有着太多的限制,而且在后续人手达到之前郭嘉也真的就没有什么能做的,当然,此时郭嘉已经有了他的计划了,现在等待的只是时机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冀州(三)

此时袁绍虽然背地里已然有许多的小动作,但明面上确实丝毫没有动静,当然袁绍一时之间也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作为,毕竟他的粮草还必须由韩馥来提供,如此袁绍自然是不会冒险的。不过就此也给了郭嘉许多上下其手的机会,当然现在的郭嘉手上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完成他的筹划,但这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了。

而第二天郭嘉就收到了张固的禀报,说是陈留来的人已经到了,如今正在城外暂驻。而令郭嘉感到满yì

的是徐济在自己离开圉县之后又命令乐进抽调了一半徐济的亲卫营前来邺城,也就是说此时在无人觉察的情况下郭嘉手底下已经有了不少于五百人的部队。

而这一次率部前来的人就是乐进本人,对于徐济这个安排郭嘉更是十分满yì

,乐进的本事虽然郭嘉未曾亲眼见识但却有所耳闻,如此一来郭嘉自然也很放心,但如今的问题是徐济投入了如此巨大的成本所图谋的自然不只是能够阻止袁绍这么简单的目的而已。但这样一来郭嘉显然就需yào

重新计划一下。

当然郭嘉没有忘记邺城里还有一个可以为臂助之人,不过暂时郭嘉并不打算前去见他,现在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见荀谌显然并非聪明人的选择,如今之计无疑还是郭嘉自己先动手,短时间内韩馥恐怕未必会见自己,而这一段时间足够郭嘉宛城一些他想要做的事情了。首先就是激怒袁绍逼着袁绍不得不加紧进逼韩馥的脚步,而一旦韩馥感受到足够的压力自然就不得不接见自己了,而那时候才是郭嘉开始自己的谋划的时候。

通过张固的渠道郭嘉也得知了袁绍近来的粮草都是由甄氏提供的。而如此一来郭嘉就又找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事情,那就是破坏袁绍的联姻意图。不过这还需yào

从长计较。而在乐进抵达邺城的当日郭嘉就通过张固传给了他第一个命令,劫粮!

甄氏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手眼通天的张固的。所以郭嘉想要得到他们的运粮道路何在几乎是不菲任何力qì

,而此时又有了一个人物走进了郭嘉的视线,那便是张郃,此人乃是甄氏一族的远房表亲,而且已经和袁绍方面有些许暧昧,更重yào

的是此人与负责押送韩馥提供给袁绍的粮草的将领关系颇为紧密。而郭嘉想要离间袁绍和甄氏这个人无疑是极为重yào

的人物。

张郃本人在冀州也算得上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所谓“河北四庭柱”之中便有一人说的是张郃,不过令郭嘉感到有趣的事情是明明张郃高览具是名声在外但却偏偏不得韩馥重用,从这一点上郭嘉也很是能够理解张郃为何对袁绍心有所向。人有大志却不能一展所学,这种抑郁之感郭嘉虽然并未切身感受但却从司马徽身上看到过。

不过郭嘉当然是不可能让张郃遂愿的,而今既然自己前来邺城自然就必须有所改变才行。尽管郭嘉并不了解张郃的本事如何但是既然名声在外想必本事是不小的,只令乐进一人前去郭嘉确实有些不放心,而陈到也有会一会这个有偌大名声的小将,于是郭嘉也干脆就令陈到化妆前去。

不过此时郭嘉有了更有趣的想法,他叫住了准bèi

出发的陈到道:“叔至,我有了新的想法,且不急出发。我们且等等看,我有更有意思的想法。”陈到一脸疑问,但郭嘉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对陈到说道:“叔至,你去唤张固前来。我有事问他。”陈到一头雾水但眼见郭嘉有吩咐也不再多问反身便前去寻找张固。而张固也很快就前来了,而见到张固郭嘉立kè

便发问道:“张固,你可有见过张郃来英雄楼饮酒?”

张固听到郭嘉的这个问题颇有些奇怪。但还是立kè

回答道:“不常来,不过每半月必然会来一回。”郭嘉闻言脸上露出了微笑又问:“他上回来是何时?”张固躬身道:“算算日子。明日就该来了。”郭嘉脸上喜色更甚随即便转身看向陈到开口问道:“叔至可有兴趣和这位张隽义交手?”陈到闻言更是疑窦丛生,郭嘉问了这许多问题但听起来却与他之前的谋划打算全无半点关系。于是便拱手道:“军师,你我是否应当将精力用于正事上?此时似乎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语气之中虽然并无不敬之意,但言语中却是明白的责怪,而陈到也确实是有这个资格的,作为最早就在徐济身边的元老,他几乎拥有徐济整个势力之中极为超然的地位,但陈到一向是极为谦逊之人,所以从未如此做,但今天陈到实在必须提醒一下这位看起来极为不靠谱的军师他们来邺城的正事究竟是什么了。

而郭嘉却并未生气,他反而笑的更加轻松道:“叔至不必如此,奉孝晓得什么是正事,我要你与张郃交手并不是为了测试此人的实力,而是想要让叔至熟悉他的招式套路,我有大用。”陈到听到这话一怔,他不是蠢笨之人,立kè

便想到了郭嘉的用意,而一边的张固也开口道:“军师莫非要统领假扮张郃?”郭嘉闻言微笑赞道:“张固好悟性,的确,我既欲想要离间袁绍与甄氏之间的关系自然得有关键点,甄氏如今乃是张夫人当家,这张郃又是张夫人的远房侄子,若能造成韩馥劫粮的假象自能逼得袁绍另寻他法。便是此计为人勘破也无妨,一样能造成袁绍与甄氏之间关系的紧张,如此一来我们的机会也会更多一些。”

陈到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皱眉问道:“若是为冀州之人知晓又当如何?”郭嘉闻言笑了笑道:“如今谁知你我在邺城?便是知晓你我在邺城,但却无人晓得英雄楼乃是主上的情报站,何况你我居于此地并非你我自己前来。冀州之人绝对不会知晓此事,何况我们还有一个更有效的人没有用到呢。”张固闻言奇道:“军师此言何意?莫非主公在邺城之中还安排有人手不成?”郭嘉闻言大笑随后安抚张固道:“并非如你所想那般。这人如今还算不得是主公麾下之人,不过能算的上是帮手。不过我倒不是很确定他是否一定会会相助于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指望他了。”

张固闻言更是好奇于是便问道:“如此,军师是否能透露其人是谁?”郭嘉以手按住嘴唇显然是不能说,不过这样一来张固自然更是好奇的心痒难耐,但如今郭嘉乃是主事之人他也不能僭越,但郭嘉又如何看不出这个平日沉稳的小子的猴急,于是便起身走到张固身边附耳说了一句什么,而张固听到的瞬间双眼之中的瞳孔瞬间放大而后惊愕道:“竟是他?!”

而郭嘉也只是微微点头而后便走出了房门,陈到看到张固的神情之中的惊讶也笑了笑道:“军师便是如此性子,习惯就好。对了,你且去寻你麾下最擅易容之人为我扮个样子,冀州怕是真有人事的我。军师的打算既然是隐秘行事我怕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张固也稍稍回过神来躬身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但陈到却看得出张固隐隐的激动,的确,陈到也兴奋了,照着郭嘉的打算着的确是扰乱视线的好举措,不论成功或者失败冀州的情势必然会更加混乱,而到时自然也更容易浑水摸鱼了。

而郭嘉自然是不便出面的。他还是必须守着等关纯的消息,虽然郭嘉其实算是名声不显的人,但难保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所以郭嘉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房中歇着。而陈到在史阿一手训liàn

出来的易容高手的帮zhù

之下轻易的就变装成了一个有着长须的饱经风霜的江湖汉子。这倒是也配了陈到的气质。陈到久随徐济身上自然也养成了一股近似徐济的那种处变不惊淡然自若的气质,但陈到其实也不到二十五,所以平时看上去总有些显老。但配以这身装扮却浑似一个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练之人。

而这一天也就是张郃惯常会来英雄楼饮酒的日子,陈到也便占了张郃惯例坐的位置自顾自的饮酒。而张郃也果然来了。才至正午陈到便听到张固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叫道:“隽义将军来了,许久不见。未知近日如何?”因为背对门口陈到也并没有回头,在张固说完话之后陈到便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回答道:“整日都是些繁杂公务,何来好不好之分?快快快,与我诂酒来!”随后陈到便感觉身后来了个人。

脚步声很稳,也很轻,显然是个身手敏捷之人,尽管身处闹市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视线之中的锋利,显然是个锐气未消之人。还没有正面见过陈到就已然通过小小的细节判断出了张郃的大约性格,而后便听到一个声音道:“这位壮士,这位置是我常坐,不知可否相让?”陈到这才起身回头看向身后之人,眼神之中是刻意做出的不耐。

而出乎陈到预料的是映入自己眼帘的这个人却并不是寻常武将那般粗矿,反而是面白无须,颇有几分郭嘉的意蕴,不过尽管有些吃惊但陈到仍旧是淡然开口道:“店家开店便是只为迎客,这座上也不曾写了你的名字,莫非你惯坐我便要想让?不知这又是何道理?”

而张郃脸上也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只是拱手道:“壮士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询问一番而已,若是壮士不愿相让我自去别座便是,得罪了。”这番话听下来陈到便确定这个张郃必然是名门而出,一介武将却如此恪守礼节,显然是家教极为严格的人,不过这也不影响陈到的作为,他突然伸手按在了张郃的肩上沉声道:“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莫非以为打搅了别人饮酒雅兴是件极为叫人恼火之事不成?”

陈到当然不仅仅是出言相激而已,按住张郃右肩的手已然是用了七分力,而张郃却只是一矮身便欲闪过,但哪里料到陈到的手却犹如铁钳一般死死抓住,登时张郃心中便是一惊,他小觑了陈到的实力。而陈到也有些许惊讶这个看上去并不强壮的如同文士一般的张郃身手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不过陈到毕竟是占了先手的便宜张郃并没有脱出他的控zhì

。而被擒住肩膀的张郃当然已经感受到陈到手中的劲道,也从自己的余光中看到了陈到的杀意。急忙转过身伸出手反手成拳直击陈到的面庞。

陈到是常年在刀扇尸海里摸爬滚打的真zhèng

经lì

过生死的“老将”了,自然不是张郃这个空有名声而并无多少实战经验的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见到张郃这反应只是稍稍测过脸便闪过了这一拳。并且还近身靠在张郃的胸前以另一只手肘击过去。张郃一看如此哪里敢硬吃?在肩膀上的力道足以说明眼前这个汉子力劲吓人,再者俗话说了:“宁挨十拳,莫吃一肘”。于是张郃也只得仗着自己灵巧的优势强行将自己脱开陈到的钳制,当然付出的代价是青衫为陈到撕破了。

看到自己肩上的一个破洞张郃当真是又惊又怒,怒的是眼前之人不说分明便动手,惊的是自己已然自负在冀州难寻敌手却不料这寻常市井之中竟然还有这等好手,刚才若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强拼着自己一膝顶在对方肋下对方绝不可能松手的。但即便如此对方还是示威也似的将自己衣服扯破。

想到这里张郃不禁怒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已然告罪却还要揪住不放!”陈到也只是冷笑回答道:“原来得罪他人只需告一声罪便能无事了,那我若是一巴掌打在你脸上在告一声罪你是否也能当做没有发生一般?”

张郃顿时气结道:“你这是强辩。这两者如何能一样?休要强词夺理,你究竟意欲何为?英雄楼之中岂容你放肆?”张郃也不是蠢蛋,立时便要借英雄楼的势力压制陈到。而陈到却是毫不在意的笑道:“朗朗乾坤之下,公道自在人心,难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陈到说出了这话张郃也晓得今日怕是没法善了了,于是张郃也干脆就懒得理会其他,立kè

便从自己腰间抽出佩剑来,陈到见此反而笑了,随后便开口道:“如何。辩不过就要动手不成?冀州的人莫非都如此不要脸面的吗?”

张郃一听这话更是为之气结:“我倒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不要面皮之人,明明是你如此倒说是我如何如何,也罢也罢,便不必再说。你我刀剑上见真章便是!”而就在此时张固也适时出现道:“二位有私人恩怨我自然是管不着的,但请勿在英雄楼如此胡来。不过既然二位是在我英雄楼生事,那也就当在英雄楼解决。请二位至堂后校场一较高下如何?”

张郃哪里有反对的意思,陈到已经彻底激怒了他原本就年轻气盛的心。这会儿正是巴不得一剑在陈到身上扎出一个透明窟窿来,自然绝不会反对。相反他甚至还挑衅陈到说道:“我是全无半点意见,只怕这家伙不敢接战罢了!”陈到闻言不由得是怒极而笑,要说资历和能力自己都是远远要胜过张郃的,如今自己易容之后这小将倒是以为自己有多不可一世也似的模样,这已然触犯了陈到的容忍极限了,于是陈到当即笑答:“只恐届时有人求饶令我为难而已!”

张郃哪里能忍得了这般嘲讽?当即便走向后堂,一边走一边断喝道:“莫要啰嗦,且看看究竟是谁要求饶!”张郃的自信当然不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他是战将,手里少了兵器战斗力自然是削了五成,如今既然能兵刃入手那张郃自然是丝毫不会畏惧的。而且陈到如今是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照着张郃的想法这等游侠儿也许擅长的是赤手空拳的肉搏,一旦真是战阵搏杀就未必有什么厉害的了。

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陈到真如张郃所想的那般,但最遗憾的是陈到虽然也曾经当过厮混江湖的游侠儿,但如今的陈到却是一个纯纯脆脆的马上武将,张郃所具备的弱点陈到并没有而张郃自以为的长处实jì

上也并非是他取胜之道。不过这一切对尚且年轻的张郃来说要全部都考lǜ

到还是有些太过困难了。

而张固在看到张郃怒极之下紧握手中佩剑那发白的指节也就已然晓得张郃必败了。张固虽然并没有再骑兵营待很久的时间,但在徐济麾下当兵吃饷却是有了一年时间,所以他对陈到一点都不陌生,这位平日里几乎甚少露面的将军不但是徐济最为信任倚重的大将,他更是徐济麾下所有武将之中最为沉稳也是武功最好的人。

当然这必须排除典韦,不过典韦实jì

上根本就不被徐济麾下的士卒们看做将军来看而已。所以张固回头看向陈到以口型说道:“军师交代,速战速决,以免关纯万一来了不好交代。”

陈到微微点头便跟着张郃向后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冀州(四)

而两人的交手过程不必多说,即便是陈到压制了自己的实力对上经验不足的张郃依旧是稳稳的取胜。不过从张郃那大受打击的模样陈到也不难看出这是个并没有经lì

过什么打击的愣头青,虽然如此但这却并没有影响陈到对张郃的看好。尽管张郃无可置疑的败给了自己,但张郃的潜力显然不止于此,如今的张郃的招式之间有太多的刻意,也即是说张郃仍旧停留在拘泥于招式的程度上,但一旦经lì

过了真zhèng

血泪的历练之后所有的人都必然会洗去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那时候的张郃也就有了和自己一较高下的资本,但现在,张郃只能咽下这一次失败黯然离开。

而在张郃离开之后郭嘉也自楼上走下来,看着陈到笑着说道:“这张郃叔至以为如何?”陈到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微笑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然则如今却难当大任。”郭嘉闻言点头轻笑都按:“倒是一如我所料,叔至学得了几成?”陈到闻言摇摇头道:“倒是不必学什么,张隽义的招式颇有名家之风,显然是师出名门,不过也由此极为好认,想要学也不难。”

郭嘉闻言微笑道:“如此也好,那如今我们便只等应付完关纯之后在执行计划便好了。”

陈到自然没有意见,不过此时冀州的情势再次发生了变化,邺城的市井之间已然开始有人刻意传播袁绍可能入主一事,由此郭嘉不难猜测对于邺城的这些世族而言韩馥已经令他们大为不满了,否则不必如此急不可耐的要将袁绍的意图如此快的暴露出来。但即便如此郭嘉仍旧不打算马上出手。如今并非是上佳时机,且不说袁绍那边的情况如何。郭嘉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谋算为人勘破,毕竟邺城也还是有那么极为名声在外的谋臣策士的。

就在郭嘉在英雄楼住了三天之后关纯终于再次来寻郭嘉了。不过郭嘉能看得出这回恐怕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果不其然的是关纯带来的消息是邺城大部分官员都已经倒向了袁绍一方,尤其以辛评沮授等人为首,这对关纯意图劝说韩馥来说造成了巨大的阻碍。所以关纯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郭嘉的劝谏能够促使韩馥放qì

求援袁绍的打算,当然为此他也废了不小的劲令韩馥愿意立kè

接见郭嘉。

而郭嘉也一早料中自己必然是需yào

去做这么一件事情的,虽然从未对关纯抱有什么期待但邺城上层一面倒的情况还是令郭嘉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作为一个外人甚至有可能是对手自己要面对的境况可能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甚至不排除某些冀州的官员后背后动手除掉自己以逼得韩馥不得不接纳袁绍。虽然郭嘉是这么担忧的,但如今的选择已然不多,去见韩馥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但时机和方式却还有待商议。

关纯也没有意见,毕竟郭嘉这一去也算是帮zhù

于他了,自然不能不管不顾,不过郭嘉心中明白眼前这位新晋的别驾能做的其实屈指可数,不过至少需yào

他保证能够为自己说上几句话便足矣。郭嘉对自己的口才极有自信,虽然平日舌辩斗嘴他从未胜过徐济,但其实他的舌辩之术是要远远超过徐济的,而徐济更精擅于谋心。

关纯对于郭嘉这么简单的要求的确很是惊讶,不过这也正遂了他的心意。原本关纯就担心届时郭嘉无法说服韩馥之后会因为郭嘉惹怒韩馥而牵连自己。但如今却可以轻轻松松的甩个一干二净,如此一来关纯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计划就此定下,时间便是明日。关纯会说动韩馥召人商议公孙瓒意欲攻讦之事,而那时也就是郭嘉前往求见之时。

而计划定下之后自然便没有什么好说的,关纯也自去寻韩馥。郭嘉这边也开始了准bèi

,通过张固的情报网络郭嘉得知明日韩馥便有一批粮草要送往袁绍处。那么这一批粮草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到袁绍手里的,当然为了演的更像一点势必不能在邺城左近劫掠。不过这些事情交予乐进去做便可,陈到只负责假扮张郃而已。当然在那之前陈到势必要护卫郭嘉去拜见韩馥。

旦日,冀州,刺史府的议事厅中。大厅中的鸦雀无声衬托得窗外的莺歌燕舞聒噪得如此不合时宜,令人心烦意乱。

座于主位上的韩馥一脸烦躁,他只觉自己头疼的厉害,这几日来这帮子不堪大用的麾下官吏一直在不断的劝说他向袁绍求援,原本韩馥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耿武和关纯不断的劝谏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韩馥也开始考lǜ

袁绍一旦真有夺取冀州之心自己若是求援于他便是引狼入室,而且自己根本没有限制袁绍的手段,如此一来韩馥自然是心中不安。

韩馥抬头看向大厅之中的文武,黑压压的一片直似袁绍之于他一般,他拿起摊在桌上的信道:“诸位请自看。”

厅中诸位谋士面面相觑,而人群之中的沮授却开始了闭目养神,韩馥手中那封信他根本丝毫不好奇,其实不只是他厅中知dào

信中内容之人不小于一半,信纸之上写的自然便是袁绍得知公孙瓒屯兵欲图冀州的事情。

而之所以冀州这几位高官并不好奇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家中的案几之上也摆着一封比这更加详细的信,而写信之人便是向袁绍提出攻略冀州的逢纪,其中更是明确表示公孙瓒攻略冀州乃是袁绍密信与公孙瓒约定共击冀州。

如此一来这帮官吏如何不晓得,公孙瓒在北平一直被幽州刺史刘繇压制,公孙瓒当然不会满足于自己只被放在北平一地,得到了袁绍的密信哪里有不出兵的理由?再照比韩馥暗弱无谋,届时必然是会向袁绍求援的。而这些就是袁绍攻略冀州的计划。

而若是照着计划那么冀州几乎是袁绍的掌中之物,但如今之所以韩馥仍然由于未决便是因为多了徐济这个变数。袁绍没有料到公孙瓒竟然会因为徐济一封书信就暂停了计划,当然实jì

上公孙瓒并非因为徐济的书信。而是看到袁绍毫无动静所以也开始怀疑因此选择了暂时的观望。

但如此一来对于袁绍而言就麻烦了,如今韩馥虽然担忧公孙瓒但却并非迫在眉睫,而今徐济更是介入其中,这是袁绍绝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再说回沮授,虽然他一向不大看得上韩馥,但他却是个为人方正之人,虽然早知韩馥并非明主但却并没有想着出卖韩馥来讨好袁绍,更重yào

的是沮授如今也有些怀疑袁绍能否拿下冀州了,而且身为人臣哪有出卖主公利益的?当然这让辛评很是鄙夷。这在辛评看来无疑是迂腐的表现,不过沮授毕竟资历极老,他也不敢如何。

不过此时该演的戏终究还是要演下去的,辛评看完信之后立kè

便一脸惶急的开口道:“主公,大事不妙也!”韩馥哪里不知dào

麻烦大了,顿时便一脸烦躁的回答道:“废话,我岂不知?然则如今我等当如何是好?”

辛评虽然心中不满韩馥的态度但想到没多久这位就只是一介富家翁之后也便释怀了,他轻轻对沮授使了个眼色却见沮授依旧是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心中不由更是一股怨气生了出来,但此时他也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个于是便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主公。若得袁本初相助公孙瓒何足为患?何不遣人求援?”

这边韩馥还没说话厅中便有了嗡嗡声,显然是与袁绍有所购机的一众文武趁机推波助澜,但有人心向袁绍自然也有人反对袁绍,例如长史耿武。他冷眼看了许久,知dào

此时是自己出言之时了,于是便冷然高呼道:“诸位收声!此乃议事之处却非市井买卖之所。如此喧哗,成何体统?汝等一听袁绍之名便如此我倒想问问如今坐领冀州是主公还是那袁绍?”

这话一说出来大厅之中顿时安静了。耿武这一句话确实锋利异常,尤以在场文臣为甚。这些人都是标榜自己读圣贤书的,如今自己做的便是出卖主公的不忠之事,闻听后自然是脸色不好,心胸狭窄之辈更是暗恨耿武。不过耿武却毫不在意此事,他转头又对韩馥道:“主公莫非忘了诸侯会盟之时袁绍的姿态不成?便是其人不夺冀州主公也只是面对客大欺主的局面!”

韩馥闻言心中又是一惊,耿武之前那句坐领冀州本来就令他心中极为不满,如今更是想起当日会盟之时袁绍的颐指气使和极为不客气的模样顿时心中更是不适,当时袁绍说什么事急从权,但韩馥有如何看不出袁绍就是把自己当成他麾下了。

而看到韩馥面色阴晴不定辛评心中暗暗叫遭,当即便开口道:“耿大人此话何意耶?莫非意指本初公乃是狼子野心不可引之为援乎?”

而耿武闻言却是冷冷一笑回答道:“狼子野心何止袁本初一人?只恐助纣为虐者更是不可胜数!”这话说的是半点也不客气,当场便有许多人脸色大变,而此时原本闭目的沮授也突然睁开眼睛,看向耿武的眼光中是满满的赞赏以及满满的惋惜。

而辛评此时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反唇相讥道:“长史大人此言差矣,何不举目遍视今日大厅诸位,迎袁本初援助冀州乃是众望所归,如此美事,我冀州上下倒履相迎尚且不及,缘何长史大人要从中作梗?莫非我等皆是见利忘义、无知短视之辈,还是大人以为唯有自己才是智者?”

辛评这话说的是没安半点好心的,而且阴狠之处是将耿武至于众矢之的之中,若是耿武一个处置不当那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而此时关纯一看情势不对,耿武已然被放在尴尬的境地之中也立时开口帮腔,怒斥辛评道:“辛仲治!你是何身份竟敢如此放肆?莫非不知尊卑之分乎?莫非你身后竟有什么大人物为你撑腰不成?”

辛评哪里敢认,当即反驳道:“长史大人辩驳不得便以官职压人不成?我辛评自问无愧,别驾大人自可问厅中诸位我可有刻意刁难?”关纯闻言冷冷一笑接口道:“辛仲治。汝竟欲欺我乎?今日所议之事难道是你一人之事乎?哼,不为主公思虑却只想争权夺利。笑话!”

这话一说出来辛评自然是不敢再说了,关纯如今官居别驾。乃是韩馥以下头号人物,他哪里敢得罪。

而此时沉默许久荀谌也敲出了不寻常来,前几回不论是耿武还是关纯都并没有如此强势,如今必然是找到了依靠,但如今荀谌却不好判断究竟是谁作了这二人的后台,但如今显然不能让局势就此杯他二人掌控,于是他便出言道:“将军,请听我一言:袁本初虽然仅仅是渤海太守,但手下兵精将猛。足可睥睨天下,若我们不请袁本初帮忙,其也未必没有强夺之心,再者说将军本是袁氏宗族的门生,想必亦知举目天下,愿为袁本初用命效死之士不计其数,此人只拉拢,而不可为敌。耿武大人说断其粮草就是断了袁本初的生路,实在是误人之言。难道不知那张邈、那刘岱、那刘虞、那王匡就亦可为袁本初提供粮草吗?”说到这里荀谌顿了顿继xù

说道:“将军,荀谌以为如今之计怕不是求不求袁绍的援助,而是如何知晓袁绍的居心。”

荀谌这话就是标准的和稀泥,两面都不得罪但却是将局势搅得越发混乱了。而韩馥闻言也是立时陷入沉思之中。正如荀谌说的,若是袁绍真有夺取冀州之心便是强夺似乎也并无不可,如今公孙瓒这个大敌在侧。袁绍的居心有难以揣度,韩馥心中的烦闷更是多了起来。

这时候辛评也缓过劲来了。接着荀谌的话头说道:“主公,正如友若先生所说。若是袁本初居心叵测,只需骤然起兵,与其子袁谭东西夹击我冀州,同样可以谋夺我冀州。如此一来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莫说袁本初如此作为出师无名,照着耿大人先前曾说的断其粮草的计策,那岂不是我们将进攻冀州的借口送予袁绍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在暗暗点头,荀谌的话说的没错而之后辛评的补充也是如此,袁绍如今的实力定然是要比经过与董卓军交战而伤亡惨重的冀州军要强得太多。之前在诸侯会盟时,袁绍根本就未动用过多少兵力。若是袁绍真想要出兵攻打冀州,实力根本不是问题,一旦袁绍决心如此,缺少的无非是正当的借口而已。

而耿武之前的断粮之计却正好给了袁绍借口,别看如今诸侯的会盟已然破碎但袁绍那盟主之名却仍在,一旦袁绍以此为由韩馥只怕就连大义之名也失去了,届时恐怕更是毫无反抗之力了。韩馥念及此处心中也是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急于听取耿武的意见,否则难说结果如何。

正当韩馥有些难以决断之时厅外一个甲士快步跑进大厅行礼道:“外有驸马徐济派来的使者来求见。”

大厅中一众文武更是面露疑色,具是猜测徐济此时遣人前来所谓何事,而只有关纯心中吁了一口气,郭嘉之所以这么巧合当然是他的安排。而闻听这话的沮授眼神中也显露出惊疑不定,他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徐济的人如此恰到好处的出现绝非意wài

,那么厅中必然已经有人私通了徐济,那么如此一来袁绍的计划恐怕就没有可能那么轻易的实现了。

而辛评也是心中一阵打鼓,毫无疑问徐济是袁绍的敌人,甚至都可以说是由来已久的恩怨了,袁绍与徐济爱洛阳城中的那些事情也早已为人所知了。而作为袁绍敌人的徐济此时遣人前来邺城显然绝不是为了只是拜见一番而已,那么这个使者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而韩馥自然是一早便从关纯那里得知郭嘉回来的消息,所以倒是显得不甚意wài

,但此时韩馥却又有些纠结了,如今究竟是见还是不见却是有些难以决断,如今未必自己就真的不会向袁绍求援,而今袁绍与徐济的恩怨人尽皆知,如今冀州情势微妙,自己接见郭嘉之事一旦传到袁绍耳中难说会导致什么结果。

辛评一向擅于揣度他人用心,如今一看韩馥面色便知这位如今又是犹豫难决,当即便断然开口道:“主公,如今正是对袁本初示好的大好时机,徐济将这个短命的郭嘉送上门来,主公何不把这郭嘉抓起来斩首,而后将郭嘉的人头送到袁本初处,再用书信表达主上想邀请袁本初共治州事的情意,岂非两全其美?”

耿武和关纯闻言同时脸色一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冀州(五)

辛评一番话说的韩馥是有几分意动,虽然耿武的话令他的确极为担心但他仍旧是心向袁绍的,而且相比于其他目前对韩馥而言最大的问题是公孙瓒,所以自然一切以解决目前的困境为目的。由是他才对辛评所说有些想法。

但耿武如何会坐视辛评一言成箴,他虽然性急但一点都不蠢,更何况在冀州这人才鼎盛之地能够坐到长史之位之人怎么可能是平庸之辈?即便耿武也并没有多喜欢徐济,但徐济是袁绍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袁绍是冀州的大敌那么徐济自然就能归类于“朋友”了。再退一步说郭嘉乃是关纯请来的,如今连面都没见到就叫韩馥杀了那岂不是既得罪了徐济又没有达成目的吗,所以耿武是打定了主意要阻止了。

“主公万万不可!正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我们冀州与驸马一向并无恩怨,如今随便就杀了这来使岂不是有违道义?何况驸马既然派人前来想必是有一番说辞,主公如此随便就杀了不但得罪了驸马更于冀州没有半点好处啊!”

辛评闻言大怒,心中已然是杀机涌动,这耿武不但处处阻挠更是一点颜面也不给他留,但如今耿武的这番说辞他偏生是无法反驳。而一边沉默的荀谌这会儿也听出味道来了,耿武一口一个“驸马”显然是与徐济有所沟通,如此一来荀谌也自然就弄明白了自己的站队,当即便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且听听看这个使者究竟如何说辞再做决定。将军以为如何?”说罢便转头看向韩馥。

韩馥一听这话说的也是于情理两何便也就点头答yīng

了。个中缘由也简单,韩馥如今的状况自然不愿意再招惹徐济。而且从会盟之后的行动来看这位驸马不但眼光卓绝而且麾下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万一触怒了他对自己的局面无疑是火上浇油。

而见到韩馥点头那名甲士也退出大厅去引路了。而大厅之中却一时间沉默起来,沮授突然有种身处山雨欲来的山谷之中一般,显然这个使者绝非好对付的角色。他再看大厅之中的诸人,也是各自低头,显然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如此的一个冀州如何能叫人安心呢。

而沮授之所以生出投效袁绍之心原因也算的上复杂,他在韩馥麾下效力虽然时间不短但却因为他生性耿直所以不得韩馥所喜,而他引为知己的田丰如今便在袁绍麾下效力。而田丰也曾劝说沮授为袁绍效力。这倒也还好,关键是韩馥越发昏庸的作为令他看不到冀州的希望,他不希望自己满腹才学托付给韩馥这种无法使用的人。

而对于徐济,沮授的心理也极为复杂,这个人的出身令沮授对他颇为轻视,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身世却能够做到今日这一步却又叫人忍不住有一种钦佩之意。而至于徐济的使者是否该当斩杀他其实并不在意,他惟独介怀徐济的目的,也只有知晓了徐济的目的他才能做出相对的策略,

而就在此时。大厅门外的甲士突然唱喏道:“使者到。”

大厅之中诸人皆是齐齐精神一震,纷纷合租那头看向门口,不外乎是好奇这个能被徐济挑选成使者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人。不过这其中自然也有不同的目的,有人只是单纯好奇。而另有一部分却怀揣叵测之意。

而映入诸人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面容俊雅,英气逼人。而令沮授为之一怔的是郭嘉的表现。竟然在面对如此阵势的情况之下泰然自若。而跟在郭嘉身后的便是一身白色武士装扮的陈到。

文臣注意的人自然是郭嘉,而武将在看到陈到之后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了。陈到并不突出。他的长相也只是中人之姿,但陈到那沉稳的气场却好似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即便陈到在移动但却给人一种巍然不动的感觉。张郃看到陈到的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而随即他便看到陈到朝着自己这边随意的一瞥,但张郃却瞬间神经一紧几乎就要拔剑而起,那是一种近乎实质的杀意。

这两个人虽然有些差距但却格外的和谐,郭嘉的张扬和陈到的沉稳就好似一个互补的太极,两个人走在一起便犹如无懈可击的整体。更令张郃为之恐惧的是陈到的脚步,每一步的移动都稳准的踩在郭嘉下一步将要踏下去的瞬间。如此一来陈到与郭嘉便恍若一个人一般,但正是因此张郃感到了恐惧。张郃虽然实力未到眼前这人的境界但他师出名门眼光自然是有的,陈到在每一步落下的瞬间都有微微的不同,但正是这种小小的移动却封死了任何一个能够攻击郭嘉的角度。

两个人便是如此一静一动,一前一后的走到了韩馥面前,而此时沮授也收回了他的目光,虽然只是短短几息时间他便已经看出郭嘉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这个少年面上的微笑下冷若冰霜的沉静和远胜常人的气度足以说明此人极为棘手,而且身为使者,想来此人舌辩的本事也绝对不容小觑,沮授后悔了,如今看上去是休想能从这个少年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此时郭嘉淡然回头看了一眼陈到,陈到也恭敬的低下头收回了自己刻意放出的气势。这也是郭嘉之所以欣然接受陈到同来的缘故,刻意说徐济麾下最适合与郭嘉配合的将领就是陈到了,郭嘉虽然看上去沉静但性子过于跳脱,近些年来虽然大有收敛但却不免有些本性难移,而陈到的稳重恰好能完美的弥补郭嘉的这一点。如今也可以看到陈到出现的效果是极好的,满堂的冀州文武都被陈到慑人的气魄所压制。

而走到韩馥面前一共用了十九步,走到之时郭嘉也完全进入了状态。他不卑不亢的对强自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韩馥行了一礼。韩馥是见过陈到的,这个将军给他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刻。因为一路上陈到都没有动过手,但最后在荥阳回来的路上韩馥却是见到了这位将军叫人胆寒的一幕。他只三招就制服了在吕布手下坚持了许久的张飞。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张飞意图抢夺陈到缴获的西凉战马。

所以直到郭嘉行礼完毕韩馥才稍稍镇静下来他伸手致意之后才开口道:“先生姓甚名谁?远道而来不知何事?”

而郭嘉以视线的余光瞟了瞟周围的情况心中已然冷笑不已,看得出今日情势便犹若鸿门之宴那般凶险,一个不小心便是翻脸的局面,而届时不但徐济的目的无法达到还很有可能令自己被软禁于冀州。至于杀自己,韩馥是绝对没有这个胆子的,便是袁绍都不敢小觑徐济,何况是这个远远不如袁绍的韩馥呢。

不过就这一息之间郭嘉也想明白了自己绝对不能一枚退让,否则绝对不能威服在场众人,而且郭嘉也早已进入状态了。此时他就恍若能掌控这大厅之中这些文武官员心中所想一般,而听到韩馥的问话之后他淡然一笑道:“我乃我家主公麾下无名小卒一个,刺史大人唤我奉孝便好。至于我的来意……刺史大人莫非不知自己已然命悬一线乎?郭嘉来此别无他意,但为救刺史大人一命耳!”

这话一经出口便引得满堂哗然,韩馥更是失声道:“什么?!”

辛评一听到更是大惊失色,沮授也是面若玄铁,显然也是十分惊讶。而辛评知dào

此时已经容不得郭嘉继xù

说下去了,于是断然喝道:“何来这等狂妄无知之人?竟敢如此说话,来人。快将此二人拿下!”荀谌一见到是郭嘉心中已然是三分了然,自然不会容得辛评如此作为当即便开口道:“且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厅之外已经有数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一看便知是极其擅长近身搏斗的亲卫军一流。而且在冲向郭嘉的途中还抽出了腰间的兵刃。而陈到的脸色却是丝毫没有变化,他只是轻轻的踏前一步将郭嘉拦在身后,随后便自腰间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这几个大汉也是机警之人。早在进门的瞬间就已然看出了这两人之中显然郭嘉是领头的,只要能拿下郭嘉陈到必然不会有所反抗。但却怎么都没有料到陈到的动作却是似慢实快,立kè

便将他们攻击郭嘉的角度全部堵住了。

于是一时之间数把寒光闪烁的长剑便直指陈到而去。更令人胆寒的是每一剑去势都是杀意凌冽。其中更有配合,显然是逼着陈到不得不让开身子。而且只要陈到一旦陷入守势便会有连绵不断的攻击随之而来。

而张郃立kè

便将自己带入到陈到的位置,得出的结论是不躲就是必死,但一旦多了那么郭嘉就一定会死,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他很好奇陈到会怎么做。这几个大汉他是知dào

的,是韩馥豢养在府中的好手,一对一自己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他们之间的配合却是极为默契,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但张郃终究是小瞧了陈到,陈到见到几人攻来竟然不易势转为守势反而是踏前一步手中长剑忽然便似消失一般,但张郃却看到了,陈到在踏步上前的瞬间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刺出了数剑,当然这还不足以令张郃感觉到畏惧,可怕的是每一个亲卫的手腕出都被陈到刺穿了,这份力道的掌握和精准度是张郃难以望及项背的程度。而且陈到的一剑不仅刺破了手腕更是以一种奇诡的方式将几个快速前冲的亲卫全部诡异的向后仰倒出去。

而等张郃想要起身拔剑之时却见陈到已然收剑回鞘退回郭嘉身旁了。只看陈到这一招张郃就无比确信陈到绝对是一个用剑的大家,换了自己虽然也能勉强为之但却绝对做不到陈到这般潇洒更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而且张郃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刚才自己即便出手相帮这些人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更重yào

的是。他自己也会受伤。

刹那间大厅里再次沉默了,除了地上的四人在痛苦的呻吟之外再没有半点声音了。而陈到站在郭嘉身侧淡然开口:“还有谁?一起上吧。”霸气一时间展露无遗。虽然只是护卫郭嘉的身份,但此时的陈到却仿佛当日酸枣大寨之前的吕布。若不是陈到一脸沉静不似吕布那般张狂韩馥几乎以为面前之人乃是吕布了。

而郭嘉便面上却似看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心中却是暗暗赞扬陈到聪明,之前自己对韩馥口出狂言的目的就是震慑韩馥,而陈到这一手明明可以击杀这几人却偏偏要留下他们的性命更是令其痛苦的号叫无疑更是配合了郭嘉。而有了这么一记下马威厅堂之中的诸人哪里还敢小觑郭嘉?

而看到此时大厅中众人深受震撼的表情,郭嘉就知dào

自己威慑冀州诸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否则,依照如今这等敌众我寡、己方势单力孤的情况下,自己哪来的和韩馥谈判足够的砝码和气魄?不被群起而攻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就已然是万幸了。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起。在刺史府中闻声而来的其他士兵各个手持刀枪,喊打喊杀,蜂拥进大厅,足有二三十人。谁知,这些人甫一进大厅就被大厅中的诡异气氛所感染,声音小了下来,而转头向地面看去,却见自己军队中素所公认的高手无一例外皆是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落在一边的佩剑上还带着血迹。狼狈到了极点。大厅中那些平日里脾气暴躁、受不得一点气的将军们此时也一个个好似遭了雷劈一般站立不动,即便是公认的军中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张郃也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而平日里那些巧舌如簧的文臣们更是一个个脸色苍白,更有甚者。一副心志皆为所夺的模样。

但最令他们瞩目的无疑是对面那个傲然而立的白衣年轻人,只看他手还按在腰间的剑柄之上便知此人乃是罪魁祸首了。但此人一身白衣却丝毫不见血迹,那么之前的争斗中必然没有受伤甚至都没有被溅上血迹。这才是令他们不安的地方,对手的身手显然是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计。

而另一件让他们感到肝胆俱寒的他们发xiàn

自从自己这方刚刚进入到大厅中时起。那身材远胜常人的白衣青年的杀气便已经紧紧地锁定了他们,那凛冽的杀气好似塞北霜天雄浑无匹的朔风般飞扬般刺骨而不可抵御。更是无处可躲,不要说难于呼吸了,便是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分毫也力不能逮,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有一种从身体中被压榨出来的彷徨无助的无家可归感。

单只这份精神上无可抵挡的压力就令这些气势汹汹的悍卒杀气大减。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打斗最重的就是气势,这二三十人气势一旦衰竭,那就谈不上争胜之道了。而且此时陈到的大手还按在剑柄之上,显然是一言不合就会出剑,他们更是战战兢兢。

“就你们几个吗?”陈到开口了,而这一霎那间在场的诸人便宛若被风雪扫过赤裸的全身一般悍戚直到了骨子里。而陈到说完便已经将佩剑拔出了一半。

其实在场的士卒哪里还有半点动手的能耐,此时他们就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等着陈到收割而已。而此时郭嘉开口了:“住手!”

陈到收剑回头看向郭嘉开口问道:“先生有何安排?”当然陈到不会真的去攻击眼前的这些已经全无反手之力的士兵,所谓要知见好就收,做人要给别人留有余地,否则就不免过于锋锐,徐济一直叮嘱陈到所谓“过刚易折”,所以陈到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更何况陈到很清楚自己的主要任务只是保护郭嘉而已,刚才自己一旦出手,势必就会远离郭嘉,尽管自己要收拾眼前的这几个人只是举手之劳,眨眼间就能完成,但陈到生性谨慎,而且如今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实在不想节外生枝。而且难说自己出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在场的张郃若是真的出手自己或许还要费点事情,虽然之前一直以气势压住了在场的人,但难免有些不太稳妥,所以陈到也很是知趣的将主角让回给了郭嘉。

而郭嘉确实悠然的露出了轻笑道:“叔至,你我是客人,自是‘客随主便’,主人要动手我们陪他就是,如今有人说了‘且慢’,我们自然应当停下来听听人家如何言辞才是啊。”

陈到闻言也是一笑,随即拱手道:“是,一切都由先生做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冀州(六)

而郭嘉此话一出厅中诸人自然是颇感尴尬,辛评所谓的确有失风度,徐济如今不过是一个驸马而并无实职,韩馥堂堂冀州刺史却如此作为不免有些以大欺小的意思,当即韩馥就冷冷瞪了一眼辛评。辛评也晓得郭嘉这番作为是彻底断绝了自己说话的可能性,韩馥这态度足以警示辛评了。

而陈到也收回了自己的气势,堂上的甲士也是如闻大赦,之前陈到可以放出的其实几乎令他们无法呼吸,如今陈到一放松他们自然是大感轻松,这是一个深沉的声音传来:“还不下去?”

一众甲士急忙扶起依旧瘫倒在地的几名大汉狼狈的退了出去。而这时候郭嘉也转过头去看那发声之人,只见那是个三十左右的儒士,颌下短须显示此人是极为方正的人,但他眼神之中的深沉却又表示此人智计过人。郭嘉立kè

便认出此人是谁了,张固交给他的画像上可是对此人评价极高的。

而沮授也是定定的看着郭嘉,郭嘉施然整了整原本就整齐的衣衫好整以暇的与沮授对视,当然郭嘉没有忘记瞧一瞧之前那个叫人的家伙,张固的画像之上也显示出此人名叫辛评。当然郭嘉是不大在乎辛评的,这人如今已经被自己逼得不敢再说话了,而唯一的麻烦就是沮授,这个家伙在堂上对自己的谋划多有阻碍,所以即便不能逼得他离开也要令其不能阻挡自己才行。

而打定了主意的郭嘉也立kè

就想到了对策,现在能帮到自己的人恐怕只剩下荀谌了,关纯和耿武未必会全心帮zhù

自己。但还是有一个人可以利用的。那边是坐于主位之上的韩馥,这个老家伙昏庸之极。说不定不需yào

荀谌如何相助自己就能搞定沮授。

于是郭嘉也是洒脱的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冀州哪一位?”

沮授从郭嘉看着自己开始就知dào

郭嘉下一步想要对付的人必然是自己无疑了,当然不肯给郭嘉机会。当即回答道:“某不过冀州一介无名之辈,承蒙刺史大人擢用方可立于此处,如何能与奉孝相提并论?不过若是刺史大人肯将我之姓名告知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话郭嘉倒是颇为赞赏,没有给自己半点发难机会,但对厅中诸人却着实是意wài

之极的一句话,沮授在冀州的名望是极大的,这样的人如何会是无名之辈?原本之前就被陈到先声夺人失了气势,沮授如此自贬名声岂不是更弱了声势?

不过郭嘉也是洒脱之人,这沮授不给自己机会那拿辛评开刀也是一样。反正都是与袁绍有所牵连的,沮授是绝无可能坐视的,而且相比于沮授这只老狐狸明显是辛评更好对付一些。

于是郭嘉立kè

就转头看向之前就盯上的辛评道:“那么这位先前开口唤人的先生呢?难道也是无名之辈?”郭嘉语气之中的轻视之意满满。

这也算是正中辛评的弱点了,其实此时的儒士都无比重视自己的名节,尤其不能接受他人的轻慢。辛评本不欲再说话以免招致韩馥的更加不满,但涉及自身名声,加上原本就对沮授的回答极为不满,郭嘉如此相激他就是明知是计也是义无反顾的冷笑开口:“我乃辛评辛仲治,乃是冀州从事。主管钱粮事宜,汝等孤陋寡闻之辈岂知我名?便是你家主公徐济怕是也认不得我!”

这番话也算是辛评反唇相讥了,当然辛评在打击郭嘉之余没有忘记揶揄徐济更是隐晦的表达了对沮授的不满。而此话一出大厅之中立kè

有了笑声,显然是对辛评这番话极为满yì



陈到已经暗暗憋了一口气了。辛评这话说的不算露骨但却已经实实在在的辱及徐济了,所谓君辱臣死,陈到哪里能忍。如今只看郭嘉如何应对了。而且此行的主事之人乃是郭嘉,自己不能越俎代庖。何况郭嘉也从未令他人失望过。

但此时的郭嘉却轻描淡写的好似与自己并无半点联系,而此时满堂的冀州文武都在发笑惟独沮授面色沉冷。郭嘉的态度过于反常令沮授颇感不安,更重yào

的是沮授根本看不透郭嘉的用意。而在厅中诸人的笑声逝去之后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令人畏惧的沉默,众人不是看不懂情势,辛评言语之中对徐济的冒险很是清楚,作为臣属郭嘉的表现实在有些叫人摸不透意思。

而且一边的陈到已然是蓄势待发,显然是郭嘉一声令下他就会拔剑取走辛评的小命,而这个大厅之中是没有人能够阻止陈到的。当然那样韩馥与徐济之间也就再没有谈下去的可能了,这恐怕也是郭嘉之所以如此的缘故,但身为臣属的郭嘉如此没有反应也着实有些令人迷惑。为辛评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放肆,一旦郭嘉忍下这口气之前陈到所取得的气势上的压制就全然付诸东流,不过郭嘉心中却是颇为不屑,这种小伎俩根本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而且这原本就是自己逼着辛评出口的,所以一切自然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而可悲的是辛评陷入郭嘉的算计却仍不自知。

而沉默了半晌之后郭嘉也终于开口了,他转头看向陈到问道:“叔至你听完辛仲治的这番话之后又有何感想呢?”语气之中隐隐带着些许的笑意,而此时沮授已然心知不妙了。

果然陈到也是面色阴冷的回答道:“恨不能手刃辱及主公名誉之人!”而后抬头环视大厅继xù

说道:“连同刚才发笑之人,陈到亦恨不能亲手斩杀!”

这话之中杀气之重更是叫人一惊,大厅中诸人更是大半脸色极其难看。

而郭嘉英气的俊脸上露出了微笑:“叔至为何不动手?”郭嘉这话更是令在座的武将脸色大变,陈到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自然是必须拔剑上前的,而且未必是陈到的对手。而且郭嘉这话分明有一种下令的意味。陈到手已经按在剑柄之上就足以说明陈到确实也早有动手之意了。

但出人意料的陈到却并没有动手反而是将自己的手从剑柄上移开恭敬的对郭嘉行了一礼道:“若此次出使唯有叔至一人早已拔剑了,然则此次出使主事之人乃是祭酒大人。陈到不过是一员偏将,没有号令如何敢动手?”沮授闻言心道果然。这陈到也并非是个简单的人物,之前就觉得这二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搭档,如今陈到说了这话更是验证了沮授的想法。

但大厅之中大半的人都是一脸惊愕之意,显然没有预料到陈到会如此作答。沮授虽然情知不妙但他却已经阻止不了郭嘉接下来已经在他预料之中的话了。

不出沮授所料的,郭嘉听完陈到的回答之后果然面带嘲讽的回头看向韩馥开口道:“刺史,确如辛评先生所言,我陈留本是孤陋寡闻之地,不足挂齿,只是我陈留一员偏将尚知凡事没有上官之令决不可为。未知这位掌管钱粮的辛先生有何资格调动军队,对我们这些身为客人的人指手划脚,甚至格杀勿论?奉孝唯有一问,便是这冀州的主人究竟是谁?”

辛评哪里料到郭嘉反击的角度如此刁钻?一听完郭嘉这话他当即是脸色大变,这哪里是郭嘉忍下了这口气?他分明是要借此机会将所有人说话的权利全部夺走。而韩馥自然也是极为不悦,之前一连串的命令全部都与他无关,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冀州之主,却好似局外人一般的看着,于是他立kè

眼睛一瞪对着辛评喝道:“无礼。还不下去!”辛评本以为只是要自己退到一边谁知dào

韩馥看到他走到一边又开口了:“还不回府反省?莫非还要留在此处丢人现眼不成?”辛评心中一股怨气登时窜了出来,只是如今他也只能强自忍住这口气低头行礼便退了出去。

看到辛评离开之后韩馥这才转头看着郭嘉道:“奉孝不要此时放在心上,不过是我手下不失礼数而已,权当误会一场如何?”郭嘉笑笑没有说话。他也晓得建好就收的道理,自己又得一阵自然就该收手了。

而沮授也是了然己方又输了一阵,但郭嘉的能力才再次令他高看一眼。只是如此一来也就更加坚定了他欲除郭嘉之心,这人但凡在邺城一日袁绍就休想入主冀州。而且就凭郭嘉的能耐恐怕在陈留绝非一个使者这般简单,这个郭嘉怕是就是徐济的首席谋士。一旦自己能除掉此人不亚于除掉了徐济的一大臂助,这无疑是对袁绍极为有益的事情。

郭嘉这边也轻笑道:“所谓‘窥一管而知全豹’,如今刺史大人的确是大难临头,便不提外患了,便是冀州内部尚且不稳,如此岂不是自取灭亡之道乎?”韩馥闻言自然是极为不悦,郭嘉将冀州贬低的一文不值,但他却也知dào

郭嘉所言不虚,冀州背后极大世家煽风点火弄得冀州一片混乱。便只看今日大厅也可知一二,大厅之中这些所谓的冀州文武重臣几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各自争吵不休,这叫他一个堂堂刺史的脸面往哪里放?

关纯此时也不由得极为钦佩郭嘉,尽管这家伙看来前来冀州也未必就有什么好心但至少在针对袁绍一事上与自己等人是统一战线的。而且郭嘉之前打击的本就是他们的敌人辛评,他们巴不得看到辛评削职,更是一点仗义执言的兴趣都没有。

而这也正是沮授佩服郭嘉的地方,郭嘉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根本不无谈论什么具体的事务,他只是将冀州内部的问题挑明了,如此一来韩馥自然也就不会有时间和精力去在意郭嘉的来意了,毕竟冀州才是他的全部,一旦冀州内部不稳他自然是必须解决的。

当然这还不算完,郭嘉说完还补上了一句:“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若是冀州内部团结、足够强dà

又何惧外敌?不惧外敌又何需寻求外援呢?刺史大人以为然否?”

一连串的问题的确发人深省,韩馥闻听更是眼神一亮,显然是认可了郭嘉这番话。

而看到韩馥一副被自己说中心事的模样郭嘉又怎么会错失机会?当即又开口道:“刺史大人。奉孝所说绝非无的放矢,前些时候刺史曾经遣人寻我家主上之事可是为了公孙瓒意图进攻冀州之事?”韩馥沉默不语。但却已然是默认了。

而郭嘉也根本不是要韩馥的回答继xù

开口问道:“是否有人建议韩刺史向袁本初求援?”韩馥仍旧是沉默,但眼神却已经看向了郭嘉。显然是又一次默认了。而郭嘉这回也露出微笑:“正所谓‘旁观者清’,若是有人向刺史大人提出邀请袁本初与大人共治州事的建议的话,大人应当拒绝才是。”

韩馥闻言也终于不再沉默不语而是皱眉开口问道:“奉孝此言何意?不妨直说。”

但郭嘉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环视大厅之后才开口道:“在回答刺史大人的问题之前郭嘉以为当说明我的来意,否则刺史大人或许难以信任我的说辞。若是那般我在解释为何刺史大人恐怕也未必会相信,不是吗?”

韩馥自然是点头称是,他虽然一早知dào

郭嘉前来邺城,但他却并不知晓郭嘉的目的,如今既然郭嘉想要自己解释他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而郭嘉也就此开口了:“如今奸贼乱政,汉室江山宝器蒙尘。各州郡更是盗贼四起,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我家主公身为大汉驸马,无一时不殚精竭虑以求诛除贼寇,想必这种心情刺史也是能够理解的。”韩馥闻言自然是点头表示赞同,身为大汉臣子这原本就是应尽的职责。郭嘉见到韩馥点头于是接着说道:“是以郭嘉此来别无他意,但求能为冀州平安尽一份绵薄之力,如今我家主公在陈留安身。冀州就在左近,一旦战乱一起不免是殃及池鱼,刺史大人可了解郭嘉所言?”

韩馥哪里不明白,郭嘉说的明白极了。那就是徐济对冀州是没有半点兴趣的,而且韩馥也明白徐济根本无力吞下冀州这么一块“肥肉”,所以郭嘉这番话也算是说的入情入理令人无法反驳。韩馥自然也被郭嘉说动了。郭嘉眼见自己的言辞已然说动韩馥立kè

再次开口道:“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我家主公绝不愿意插手冀州内部的事务,只求冀州依旧在大人治下。”

这会儿耿武也立kè

帮腔道:“主公。奉孝先生言之有理,冀州乃是您坐镇。岂能为他人左右?”

而沮授此时是一句话都插不上,郭嘉每一句话都死死占住了道义,自己一旦强行辩驳只怕会招致韩馥的不满,更有可能暴露袁绍已经说降了冀州大半官员的事情,所以他不得不保持沉默。

而韩馥也适时回答道:“先生之意我已尽知,如今便请奉孝直言相告如何?”

郭嘉也点头说道:“如此便好,那小子便畅所欲言了,有所得罪之处还望见谅。”韩馥自然没有意见于是郭嘉顿了顿继xù

说道:“试问若请袁本初来和大人共治州事会出现何种后果?依照郭嘉看来,很简单,无疑是鸠占鹊巢的局面。我只问刺史大人,请袁本初共治州事到底指的是共治什么?难道就是借袁本初抵御公孙瓒吗?若如此,冀州的军队归谁指挥?军队的粮饷由谁提供?战时冀州的文武官员归谁调配?战争胜利后冀州百姓作何感想?又会以为这是谁的功劳?刺史大人将要给袁本初什么样的官职才能满足袁本初的欲望?大人和袁本初之间到底谁为主谁为从?在这场战争胜利后,刺史大人又打算怎么对待和安置袁本初呢?”

郭嘉这一连串问题问的韩馥是哑口无言,当然这并不是韩馥就想不到,而是没有想得那么远,但郭嘉如今将话揭开之后韩馥这才发觉这是无比现实的问题,而且只要袁绍进入冀州不论结果如何这些问题都是韩馥必须面对的,袁绍既然插手了冀州事务有如何能够令其放手?袁绍并非自己麾下将军,想要袁绍轻易罢手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而且受人之恩岂能善了?一旦在大义之名上吃了亏那自己这个冀州刺史也恐怕是坐不下去了。

念及此处韩馥这才猛然发觉自己若是真的向袁绍求援绝对是个愚蠢的决定,由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懊恼之色。而郭嘉看到韩馥脸色变化当然是看出韩馥的心理当即继xù

道:“所以此时自然是需yào

另图良策才是。”

韩馥此时心中满是求援于袁绍可能带来的麻烦,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自己还能有什么主意于是也便直接开口道:“先生似有妙计,既然如此何不说出来以教我?”

沮授立kè

心道不妙,这郭嘉显然深明舌辩之道,三两语就便韩馥说的头昏脑涨如今更是主动问计于郭嘉,但此时沮授却仍旧无法开口,现在是韩馥在主动征询郭嘉对策,之前自己与冀州文武都根本拿不出解决之道如今显然是没有任何可能阻止的立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冀州(七)

不过沮授终究是沮授,他急中生智开口道:“莫非奉孝的意思是要请幽州刺史刘虞为我冀州斡旋不成?”郭嘉闻言看向沮授,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思考,显然是早有防备,而这也是沮授一直不肯多说的缘故,从郭嘉进门开始他便对自己抱持巨大的防备之心,自己一旦多说只怕就会被郭嘉摸透,他丝毫不怀疑郭嘉又这样的能力,尽管郭嘉十分年轻。

当然郭嘉虽然看向沮授嘴里却并没有停下而是淡然回答道:“正是,公孙瓒原本便是幽州刺史麾下,若得刘虞大人出面公孙瓒自然不敢违抗。”而沮授闻听这话也立kè

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恐怕这个主意有些不且实jì

了。”而后沮授转头对韩馥行礼道:“主公,公孙瓒虽然名为刘虞麾下但其二人一直不睦,刘虞大人一直缺乏对公孙瓒的掌控。而且自从剿灭张举开始刘虞大人与公孙瓒便势同水火,若是请刘虞大人劝说公孙瓒只怕不但未能达成令其收兵的目的反而是适得其反。更有一点,刘虞大人的性子天下皆知,他未必能应允主公为主公出言。如此,恐怕是指望不上刘虞大人了。”

郭嘉闻言不由暗暗赞叹沮授的厉害,这番话说得是环环相扣,而且对局势的掌握当真是极为精准,便是远隔千里他也能切中刘虞相助韩馥的难度和关键点,如此一来自己所谓的建议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不过郭嘉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人,当即便接口道:“这位先生所知不全,单凭刘虞大人自然是难以说服公孙瓒的。不过刘虞大人麾下的幽州别驾刘备刘玄德一向急公好义更是皇亲国戚,自黄巾起便以忠勇名传于世。而且好为人排忧,之前会盟之时也得知此人与公孙瓒乃是同学与卢公门下。当是同窗,有此人为劝,想必公孙瓒必然不会执意强攻冀州。”

这话说完韩馥是大觉有理,如果能够依靠劝说就避免战争这无疑是极为妥当的事情,而且如此一来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最小的。但郭嘉这番话却是出乎沮授所料,

他根本不知dào

刘玄德此人,所以自然也没法反驳什么。

而说到这里郭嘉又开口了:“至于说公孙瓒,我家主公或许也可以助一臂之力。毕竟我家主公也算是外戚,公孙瓒多少的会给我家主公几分颜面的。”

韩馥听到这里其实也已经接受了郭嘉的建议。说白了郭嘉的建议是听上去对韩馥危险最小的一种,而这无疑是韩馥最愿意选择的方式。但沮授如何能接受韩馥这么轻易的就被说服,当即开口道:“大人切不可轻信郭嘉的这番言语。谁知dào

徐济与公孙瓒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谋?难道就不可能是这个郭嘉到我冀州来施稳军之计,要误导我冀州上下,贻误战机,令公孙瓒长驱直入吗?莫忘了公孙瓒与徐济之前可从无恩怨,如今徐济缺少一块安身之地,公孙瓒又不甘心受困于北平,这二人未必就没有连手的可能性!”

这话的确也是有道理的。徐济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吃下整个冀州的,但如果是与公孙瓒分食冀州却又是极为可能的事情。毕竟如今徐济屈身与陈留那个明显并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而且张邈之前是他的手下败将,那么陈留也几乎就是徐济的地盘。但作为驸马甚至是一个身怀圣旨的托孤遗臣徐济想要谋夺一块地盘显然是很有可能的。郭嘉虽然料到了沮授的棘手程度,但如今看来似乎还是笑看了他。

如今辛评为郭嘉算计已经离开,代表袁绍利益的也只剩下沮授一个人有能力与郭嘉抗衡。所以沮授也不得不站出来,他继xù

说道:“相比于刘虞之未定。徐济之居心不明,臣以为还是袁本初更值得信任。毕竟本初公家世显赫,自然信誉也更高些。”

这局立kè

便得到了大厅中冀州文武的认同,而且沮授所言也的确在理。而关纯却立时色变,他万万没料到原本就要阻止袁绍进入冀州了却因为沮授一番话就变生肘腋。尽管这些阻碍早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沮授的这番话却是不容易辩驳。如今也只能看郭嘉的应对了,耿武和关纯一时之间都美玉偶任何办法来应对。

而郭嘉冷冷一笑道:“邀请袁本初进驻冀州无疑是饮鸩止渴之举,奉孝一片诚心,若要证明我家主公的诚意,那还不简单?我和陈到将军从此刻起就留在冀州,陪伴韩馥大人左右,一直等到我家主公阻止公孙瓒我两人再离开如何?”

沮授闻言也是冷冷一笑道:“郭嘉,你休想以此等言语蒙蔽刺史大人!谁人的麾下无一二死士?以你二人的性命就想换我一州之安危,何来如此轻易的事情?”而郭嘉闻言露出了轻笑道:“此时多言无益,如今之于韩刺史而言又何妨一试?”说到这里郭嘉顿了顿才继xù

说道:“更可况即便是要请袁本初帮忙,一时之间似乎也并不用如此着急请袁本初进驻冀州吧?如此大费周章倒不如由刺史大人修书一封给袁本初,让他以诸侯会盟之时的盟主身份命令公孙瓒打消攻击冀州的企图,如此一来岂非更妙?”

听到这话沮授瞬间就心知不妙了,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言语。郭嘉这番言辞可谓是正中袁绍的要害,袁绍自然是不可能写信劝阻公孙瓒,毕竟公孙瓒要进攻冀州本身就在袁绍的挑拨之下才有了这样的打算。若是袁绍真写了这封信,那么图谋冀州的打算立kè

就会露馅,这是袁绍绝对不可能做出的选择。而关纯也是心中暗呼厉害,沮授其实并没有什么错处看,但问题出在袁绍那边,郭嘉却可以在短短时间里就抓住这个破绽将沮授逼得无言以对。

而郭嘉更是不肯罢休的继xù

说道:“即便届时公孙瓒不肯听从袁本初的劝阻那么刺史大人也可借如今驻守渤海的袁本初的大公子袁潭之力先行抵抗不是吗?”

而郭嘉之所以提出袁谭的名字也并非急中生智。而是袁绍对兖州也是早有想法,如今袁绍的算盘打的是极大。未必袁谭这一部不是用来威胁兖州的,如今兖州几乎就是徐济的起家之本。作为徐济麾下首席谋士,郭嘉自然不会考lǜ

不到这些,所以这算是防患于未然了。

话已至此沮授也确实无法多说了,郭嘉已经将所有的可能都全部说出,也都有了相应的应对之法,沮授也找不到什么破绽。而此时关纯也站出来说话了:“主公,郭先生之言大有道理,毕竟如今眼下公孙瓒还处于观望状态,一时间似乎也并无进攻我冀州的迹象。如今我等也不过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罢了。”耿武也在一边帮腔道:“正是如此,主公既然忧心,何不多管齐下,一边请刘虞和刘备出面调停,这边也请郭先生出面借着驸马的面子,另一面再请袁本初修书一封,劝阻公孙瓒,如此一来那事情自然就万无一失了!”

当然在座的诸人都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就是郭嘉原本的打算。他就是想要搅乱冀州的局势。但郭嘉深知自己身为外人说的话未必能够令韩馥信任,但如今是借着冀州本地的官员说出,那效果自然是大不相同的。韩馥显然是被说服了,脸上立kè

便露出笑容来道:“郭先生远到而来为我冀州稳固出谋划策。实在是辛苦了。既然郭先生远道而来想必一路上定然是极为辛苦的,不若就在我冀州多盘桓几日如何?冀州虽然并非往日洛阳那般繁华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情,亦有不少名胜古迹。想必不会令郭先生失望的。”

郭嘉一听韩馥对自己的称呼变了就知晓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也是露出笑容来。而大厅之中的气氛也和缓了许多。不复之前的剑拔弩张了。郭嘉也晓得这所谓的“盘桓”就是要以自己为质,自然也不会拒绝。反而笑道:“正是‘长者赐,不可辞,辞之不恭,受之不怯’。如此,郭嘉便在冀州打扰几日,希望刺史大人别嫌郭嘉麻烦就好啊。”

韩馥闻言也是大笑而后又转头看向陈到开口道:“陈将军若是没有公务在身不妨也留在冀州如何?将军不论治军还是武艺都是一等一,正好也可趁机令我冀州军中将军多向将军请教。”

郭嘉闻言心中一跳,韩馥这老家伙虽然昏庸但却还是颇有几分本事,总算是不白长年纪的,如今自己留在冀州为质他却还要将陈到与自己分而拘之,而且言语轻描淡写叫人难以发觉。

但陈到却是瞬间明白了,他跟在徐济身边见识到的东西可不只是这般而已,当即便恪守礼节的行了一礼,随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多谢刺史大人美意,只是小将出行前主公已然下了死命,若是我离开郭先生半点便要提头来见。是以还望刺史大人见谅,至于请教小将是不敢当,不过切磋一二郭先生无事之时倒是可以。”

韩馥在陈到这里没讨到好处不说还生生吞了一颗软钉子不由得脸上有几分尴尬之色,笑笑之后也就不提了。实jì

上韩馥也并不担心陈到,对他来说这个陈到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还不成什么威胁,之前的安排也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现在虽然没能达成但对韩馥来说也无关大局。

此时关纯知dào

今日之事大约也就到这里了,于是便隐晦的对耿武使了个眼色,耿武也立kè

反应过来拱手对韩馥行礼道:“主公,招待郭先生与陈将军的事情就交给属下吧,定叫两位感觉到宾至如归。”韩馥闻言也是没有反对,他当然知dào

耿武此人对自己的忠心,毕竟耿武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而今冀州内部有人投向袁绍之事韩馥自然也是知晓的,但韩馥如今年纪大了自然没有那些雄心壮志,加之原本就是性子软弱,所以韩馥并没有揭破。

如今耿武所谓的“招待”韩馥也晓得其中既有保护的意思又有监视的打算。如今郭嘉的到来使得原本就势力错综复杂的冀州更加多了几份难以预料的变化,所以郭嘉必须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夺回自己已经越发失去的冀州的掌控权。

但郭嘉此时的嘴角却是挂起了一丝微笑。旁人或许是意味不明,但沮授却是深深看了郭嘉一眼。他虽然也没有看透郭嘉的打算但却有着极为不妙的预感,这个少年恐怕打算要在冀州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浪来。甚至有可能冀州就是这个青衫少年的出道舞台,他就要从这里开始展现他的能耐了。

而冀州,是注定要乱上不短的时间了,郭嘉清楚,至少在徐济有足够的能力介入冀州的乱局之前,冀州是越乱越好。

而离开了议事大厅之后关纯和耿武也自然领着陈到和郭嘉二人开始在邺城闲逛,虽然名义上是领略冀州风情,但郭嘉何尝不清楚这是关纯要进一步了解接下来自己的打算。不过即便如此郭嘉却没有揭破,如今在冀州自己能借助的力量也不多。所以暂时还需yào

关纯的帮zhù

,至于荀谌,那是一步至关重yào

的棋,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动用荀谌的关系,而荀谌也会是徐济参与冀州事务最为重yào

的一个角色。

而论及冀州,郭嘉虽然了解不多但却也从史籍文策之中有所了解,抵达邺城之后更是从张固那里了解到更加详细的情况。

冀州地处华北平原北部,西北跨内蒙古高原,东临渤海湾。西倚太行山,黄河在冀州南部大名、馆陶、临西一带流过,在沧州以东注入渤海。而这等地理位置无论从经济还是从政治上看均是战略要地。

若是一代霸主凭借此地自然可以成其大事,但要若是到了韩馥这等昏聩无能之辈的手中。那不但不能借之以成大事反而会招致无数野心勃勃之辈的窥伺,就例如,袁绍以及公孙瓒。

而说到邺城。那更是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仅次于被焚毁前的洛阳。以及临淄、长安等少有的几处有名的地方,其繁华处自是陈留的各县无法比拟的。即便是陈留最为富庶的襄邑与其相比也是不值一提。

看着街道上那不比当初洛阳少多少的行人,郭嘉在心中默默赞叹:冀州果然宝地也!只可惜是所托非人了。

早在进入邺城之前,郭嘉在城外望着邺城那高大坚固、气势雄伟的城墙之时他就曾经反复盘算若是要强攻硬打邺城,到底可用何种方法才可成功,最后郭嘉得出的结论是若用常规的攻城方法比如堆土山、架云梯、挖地道等均不是十分理想,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打持久战,用绝对优势的兵力围住邺城的四面,慢慢耗干城中的粮草和其他军用物资,令其不战自乱,方可成功。但这绝对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所消耗的绝对比守城一方的代价要更大。

所以这方法郭嘉也根本就没有过多的考lǜ

,先不说邺城这等大城军用物资的储备一向是极为充分的,最少也可支持三两年时间的用度,更不说随时都会有外援在外袭扰,单就是己方的兵员问题就让人头疼不已,若没有超过守城士兵十倍以上的兵力,又有什么资格谈攻下邺城这等大都市。

所以即便以高顺麾下的陷阵营这等以一当十的精锐来看,也是异常的吃力。更何况陷阵营自建立以来从未超过千人,如此精锐又岂是那般轻易就能招募到的?

不过这问题换做他人也许是极为为难的,但决不会令郭嘉感到绝望。郭嘉在张固那里准bèi

的冀州地形沙盘上发xiàn

邺城的地理位置极有特点,借以地理,若是要长时间包围邺城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邺城周围挖上几十里的深壕沟,再引入漳河水,如此便可把邺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样的好处当然显而易见,有河水围城,无论是救援还是突围都会变得异常的艰难。更重yào

的是不必把己方的兵力消耗在邺城上。

而当郭嘉笑着把这主意告sù

面对邺城的高大城墙颇有望洋兴叹之感的陈到时,陈到更是惊异非常,甚至是双眼中充满了慑人的神采,而后更是大赞这人世间也只有郭嘉这样一步百计的鬼才才可想出这等把敌人的地利变成自己的地利的绝妙好计来。

不过这计策当然不可能让身边的两人知dào

,否则定会把两人吓个半死。但这也足以令郭嘉自得了,毕竟他已经找到了对付邺城的办法,而且是在如此快速的情况之下。不过由此郭嘉也更加钦佩徐济,幽影的建成和沙盘的用法都是这个自己的同龄人所创,这份眼光和创造力着实令人惊讶不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甄氏(一)

一行四人很快就走得有些累了,关纯便提议前去英雄楼小酌一番。既然是去往自己的地盘郭嘉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何况今日之事的确是耗费了他不小的心力,和沮授之间的唇枪舌剑虽然未见硝烟但却比之真zhèng

见血的战场还要令人紧张。

而到达英雄楼时间已经是将近正午,英雄楼前已然是挤满了前来聚会和饮酒的客人,不好好在有关纯和耿武在,这二人毕竟是冀州高官,自然是有人让位子的,不过郭嘉却是心中暗笑,这为人虽然是冀州高官,但在这英雄楼之中自己却算得上是半个诸人了,这等境遇也确实有几分人生如戏的感觉。

接待耿武和关纯的人自然是张固,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而关纯和耿武显然也是英雄楼的老顾客了,见了张固之后直接便说道:“我们还是在老地方好了。”说罢又回头看向郭嘉问道:“郭先生可要别的什么?”表情之中的猥琐实在不忍直视,而郭嘉对此是没有半点兴趣的,当即回答道:“我就算了吧,叔至你呢?”陈到一看郭嘉这意思是要陷害自己哪里能让郭嘉得逞当即也是摇头苦笑道:“陈到可没这般艳福消受,两位大人自便就好。”

关纯和耿武见这两位都没兴趣自然也不可能自己享shòu

于是对张固道:“那就带我们上去吧。”谁知dào

张固却是面露难色道:“两位大人日常所用的听箫阁怕是不行,今日有人将它包下了,可否换个雅间?”关纯闻言一滞当即有些不悦开口道:“何人有这等排场竟要我等避让?”

关纯这态度也很是自然。他与耿武分别是别驾与从事,这偌大冀州除了韩馥之外他们依然算得上是说一不二的实权人物了。往日便是包间为人所占最后也是不得不畏于二人的权势相让,而如今张固竟然要他们换包间。而且还是当着身为徐济使者的郭嘉和陈到的面,这着实是头一遭,因此关纯是极为光火的。

而张固却是偷眼对郭嘉使了一个眼色才回答道:“二位大人莫生气,此人并非邺城人士,也是今日方至邺城的。不知听萧阁是二位大人常用之所也是正常。”听完这话关纯更是疑窦丛生,他回头与耿武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很难想象一个外人能叫堂堂邺城英雄楼的掌柜如此忌惮,如此一来二人对这个外人的身份更是好奇了。

而张固也没有刻意卖关子的意思。他凑近低声道:“占了听萧阁的便是那渤海太守袁绍袁本初的次子,袁熙。”

“什么?”关纯与耿武听罢张固的话之后齐声惊叫道。而郭嘉的脸上却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来,这邺城之中的局势是越发的有趣了,袁绍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如今竟然连自己的二儿子都给扔到邺城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多了许多的手段和乐趣了。不过这只是对郭嘉来说而已。但耿武和关纯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之间耿武已然冷冷哼了一声而关纯虽然沉默不语但其眼神之中也是寒芒闪烁,显然二人都已然是不满到了极点。

郭嘉此时也明白袁熙之所以会在听萧阁只怕也不是偶尔恐怕就是张固可以安排所致,即便张固并不晓得耿武和关纯何时会来但这样的一个小动作足以证明张固的急智和头脑都是极为出色的。但郭嘉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此时袁熙跑来邺城定然不是为了消遣,那么他必然是有着特别的目的,那么那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而且为何袁熙到了邺城不去别处却偏偏要来英雄楼呢?

如此一想郭嘉也立kè

明白了张固是存心要挑起袁熙和耿武关纯之间的矛盾,但张固本人恐怕也未必知晓袁熙的目的。这一招不过是应急的手段而已。而且身为徐济安插在冀州的探子首脑,张固自然是清楚耿武和关纯对袁绍的态度的,如今既然可以挑拨双方的关系那张固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如今郭嘉在邺城的目的也是阻止袁绍介入。张固的举动无疑是对郭嘉的行动大有裨益的,这么一想郭嘉不由得更是看好张固。虽然这小子因伤瘸腿但脑子却是越发好使了。

不过这边郭嘉心中是想了个了然,另一边的耿武却是耐不住性子就要发作了。他原本就性子急躁暴烈,如今被袁熙当着郭嘉的面打了脸哪里忍得下这口气?需知这里可是冀州,是他耿武的地头,所以耿武已经迈步朝听萧阁去了。而郭嘉那里能这么轻松的让耿武就把袁熙解决了?留着袁熙对郭嘉的后续行动可是大有用处的,

所以郭嘉急忙出言阻止道:“耿大人何需争一时之气?袁熙不过是小卒而已,如今冀州的局势仍在掌握,一件小小雅间可不能坏了大局,如今打草惊蛇恐怕未必就是好事。不如便让给这小子了,关大人以为奉孝所言可有道理?”关纯还是很冷静的,至少他并不像耿武那般脾性暴烈,当下也是强笑道:“奉孝说的极是,耿武,你我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耿武哪里想到郭嘉脾气如何好,原本他担心的就是郭嘉颜面有失,如今郭嘉都不甚在意而且也正如关纯所说,大局为重,于是他也只得强自按下心头怒火走到一边去了。而郭嘉此时就转身看向张固并开口问道:“张掌柜,你可知这位袁二公子前来邺城所为何事?”

关纯听到这话不由得更是敬佩起郭嘉来了,要说袁熙乃是郭嘉主公徐济的大敌,而且是从洛阳开始一直到今日都矛盾不断的仇敌,如今面对仇敌之子郭嘉还能淡然询问意图,这等气量和脑子果然不负徐济的托付。而且关纯这会儿也想起来郭嘉似乎早有名声在外,这位年纪小小便被人称为神童的颍川鬼才应该就是这位了,而且联系徐济出身颍川也不难肯定郭嘉的身份。

张固原本的打算是挑起双方的争执。不过如今看上去自家这位军师祭酒似乎别有所图也干脆就不再提起原本准bèi

好的挑拨离间的言辞转而说道:“前些日子便有传闻说袁绍意图与甄氏联姻,这袁熙多半就是为此而来的了。”

站在一边的耿武闻言却是冷笑回头看向关纯。郭嘉回头看去只见二人相视冷笑,明显是对袁熙已经从不满上升到了仇视的境地。耿武更是语气森然的开口道:“袁绍意图与甄氏联姻?当真是痴人说梦。想要傍上甄氏的人不知几何,其中更有王侯公卿,然则最后都是失望而归,小小袁熙凭什么求取?简直是妄想之极!”

而关纯却要想的更多,他开口道:“决不能令袁熙得逞,否则袁绍就可以借甄氏之力影响冀州上下了!”

郭嘉却是半点也没听明白,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颍川人士,郭嘉着实对冀州不甚了解,所以更加不能理解为何这两位冀州高官会为了一个甄氏如此失态。于是郭嘉便转头向张固问道:“张掌柜。这甄氏是什么来头?”

张固却是脸色微变低声对郭嘉解释道:“郭先生不是本地人士自然不甚了然,这甄氏乃是冀州无极的名门望族,其祖上甄邯曾在朝中作过太保,她的父亲甄逸任上蔡令,世吏二千石。”

郭嘉点头,表示曾经听过这两人名。

张固见到郭嘉点头于是又道:“不过甄氏之所以如此特殊乃是因为其幼女,此女名为甄宓,此女来历却不简单,她的母亲张氏在生下她前曾梦见圣人伏羲的妹妹——洛神入腹……”

郭嘉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想是自宓神取名才唤作甄宓的。”

张固点头道:“这名字是她父亲所起,不过在甄宓出生后的第三年,她父亲便逝世了。传闻乃是一直寡居的母亲带着她生活,哦。对了这位甄宓还有两位哥哥。”

郭嘉点头,不过他看张固言犹未尽就知dào

尚有下文,否则袁熙何至于千里迢迢冒着巨大风险跑到邺城来。

而此时张固的眼中也显现出了渴望的光芒道:“说真的。若是有缘,我也希望见这个甄宓一面呢!那可是个奇女子。”

郭嘉的好奇心被彻底打动。望向张固,甚至眼光中还包含着调侃的神色。其意味是不言自明。而张固自然是极为尴尬,慌忙解释道:“郭先生莫要误会,我只是一介商贾哪里敢高攀甄氏?何况我这残躯也只怕难以入得了别人的眼啊。而且郭先生或许不知,这位甄宓出行时必有面纱罩脸,是以虽在邺城时间不短却也未曾见过这位甄宓小姐的真颜面。”

而此时,张固已经带着四人向另一个布置陈设豪华的房间走去,闻听张固解释的言语后关纯忽然笑道:“甄小姐的确是与众不同呢!三四岁之时便可以作诗,去年,邺城曾经有一个来自蜀中的马戏表演团在大街上载歌载舞,其时甄小姐家中的兄弟姊妹争前恐后爬上阁楼,一睹闹市中马戏的精彩纷呈时,只有她无动于衷,她的二哥问她为何不与兄弟姐妹们一道观起看时,谁知甄小姐却不屑一顾回答道:‘此岂女子之所观邪’。嘿!那时这小姑娘才八岁。”

郭嘉闻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利茫,他已经对这个名声极大的小女孩产生了好奇,但那却与男女之情无关,纯粹是一种对聪明才智的欣赏。或者说这应该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就好比他与徐济之间的感情。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那间名为舞影阁的豪华雅间,待众人坐下后,耿武忙着点菜,关纯却接着之前的的话头继xù

说了下去道:“这还不算什么,这甄小姐更是不屑于做飞针走线绣花描红这等女红的,反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那个不争气的哥哥自己在老师那里学不明白,便总是去请教他的妹妹,因此被人嘲笑,她哥哥气不过结果就跑到他妹妹那里讽刺他妹妹,说她又非男子,何必读那么多的书?岂料这小姑娘答道:‘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世成败,以为己诫。不知书。何由见之?’这般奇女子真真了得!”

郭嘉闻言不由得惊讶得拍案叫绝道:“如此倒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而此时郭嘉却是想起了如今在徐济府上的蔡琰,也同时女子。但蔡琰的才学他却是真zhèng

见识过的,而且就才学闻言郭嘉也并无把握能胜蔡琰。当然郭嘉也根本不敢招惹那位小姐。这也是为何他愿意呆在圉县而不随徐济前往陈留县的缘故,郭嘉绝对不愿意被一个女孩难倒,所以他才是毅然绝然的选择抛弃徐济,毕竟这是那位至交自己惹来的烦恼,他郭嘉可没兴趣为其收拾残局。

不过显然现在对比一下,蔡邕的这个女儿或许有了一个不错的对手?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甄宓今年才不过十岁。郭嘉虽然好奇但却也没有多在意,毕竟前车之鉴还没走远,徐济的教xùn

不时在提醒着郭嘉。

关纯见郭嘉想得出神。以为郭嘉也对甄宓非常感兴趣,于是便对郭嘉说道:“奉孝莫要以为这甄宓只有十岁便是个孩子,这女孩儿却是我邺城公认的第一美女,说她是洛神转世,当真是一点都不过分,那些慕名远道而来、见惯了美女的公子哥们见过甄宓后没有一个不失魂落魄的。”

郭嘉闻言不由奇道:“张掌柜不是说这甄宓出行必以面纱罩面吗?为何竟有这么些人见过真面目?”关纯闻言笑道:“那是张掌柜的笑谈而已,若非我们都见过真面目如何敢说是邺城第一美女呢?”郭嘉这才反应过来张固是为了脱身故yì

如是说的,当即就故作发怒道:“张掌柜当真不作人言,如此也要欺瞒于我乎?”

一边点玩才的耿武此时也冷笑道:“所以我才说袁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单就是这份小小年纪就不让须眉的才能志向就绝非是袁熙之流所能比拟的。更何况那我见犹怜的绝世容貌了”

郭嘉闻言这才想起袁熙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凛,据徐济之前收集的情报所知,这个袁熙不好舞文弄墨。充其量不过是一介武夫,这种粗鄙之人怎么会对甄宓这等才女感兴趣呢?还有,这个袁熙又是怎么知dào

甄宓今天一定会在英雄楼中出现呢?

显然袁熙看上的不单单是甄宓这个人。

但郭嘉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而是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原也没什么奇怪的。”

关纯却是冷笑一声。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的味道:“我看袁熙志不在此,谁不知dào

甄氏家族乃是我冀州的第一大家族?即便是辛氏家族也是瞠乎其后”

耿武见郭嘉一脸的茫然便向郭嘉解释道:“甄氏家族时代在我冀州为官,虽然这一代的男子中没有太像样的人物出现,但在冀州官场上的影响力仍然非同小可。在我冀州更是最大的富豪,我冀州的粮食出产说穿了就是由甄氏家族一手把持,甄氏家族要把粮价定为多高,别人根本不敢有异议,冀州的其他买卖诸如:兵器、马匹、丝绸、布匹、渔盐凡此种种无一不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真可谓是‘甄氏怒而冀州惧’。”

关纯接口道:“更重yào

的是甄氏如今的掌控人乃是甄宓的母亲张氏,换言之,谁若是可以把甄宓娶到手中,那就等若得到了整个甄氏家族的支持。”

郭嘉一改之前刻意装出的迷茫转而笑道:“我便是对此事极为好奇,为何她的母亲张氏会对甄宓这么宠爱有加,单凭一个梦似乎难以为据吧?”

关纯这时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失笑道:“几乎忘了一事,这事和我邺城的大相士刘良有极大的牵连。却说乃是在甄宓刚出生时,刘良先生便不请自去登门拜访,对甄宓的父亲说她是洛神转世,命格贵不可言,日后必为一国之皇后。”

郭嘉恍然大悟,若是这甄宓嫁给了某人,那等于是在说那人日后可登大宝、位列九五,更可以得到甄氏家族的全力支持,意义非比寻常。

如此说来,这个袁熙到邺城来的居心可谓是路人皆知了。但同时郭嘉也是心中一寒,这个甄宓所谓的命格看来是已经被冀州上下所接受了。如此一来难免有人以此为说辞,假使日后徐济也面对这等局面,那这个甄宓究竟该如何处置呢?

想到这里郭嘉再一次坚定了破坏袁绍想要与甄氏联姻的意图,甄宓这个所谓的命格对徐济日后的道路恐怕多有阻碍,即便徐济因为伊宁的缘故不愿再娶那也绝对不能让给别人,否则这必将成为一个为人攻讦的弱点。虽然如今徐济未有称帝的打算和意图,但郭嘉却必须防患于未然,这就是谋士需yào

去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甄氏(二)

袁绍如今的粮草几乎全部由冀州提供,而甄氏又是冀州最大的粮食供应商,袁绍当然更想要掌控源头而不是吧自己的命脉交给韩馥。而且一旦甄氏为袁绍所用那么韩馥也等于是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这甄氏一旦断了对韩馥的粮草供应对韩馥而言同样是巨大无比的打击。而局面若是真的演变成那样,即便是郭嘉也再无回天之力了,所以郭嘉才无比坚定的要破坏袁绍的联姻意图。

而话说到这里郭嘉也彻底了然为何之前耿武与关纯会那般震惊和愤慨。如今袁绍尚有软肋在韩馥手中,但一旦袁绍得到了甄氏的臂助那就自然可以抛开韩馥,届时韩馥就更是刀俎之上的鱼肉,何时宰杀不过是看袁绍的心情而已。而此时关纯也叹了口气道:“郭先生倒是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甄氏一向恪守中立,向来不会参与政事,对于不涉及家族利益之事皆是不闻不问,甄小姐的母亲张氏更是一个十分小心谨慎之人,想来绝不会轻易的将甄氏押注在袁绍身上。若是甄氏家族真的靠向了袁绍,那我和耿兄立kè

死心,而郭先生也当离去了,因为届时,已然是大事难返了。”

郭嘉点点头,正如关纯所说,甄氏的作用如此巨大,一旦袁绍得之相助自己也绝对无法扭转局势了。但由此郭嘉也发觉了幽影的不足之处,甄氏如此特别而且对冀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但在幽影的情报之中却是没有相应的情报,这显然是一个巨大失误。但看起来张固本人似乎对甄氏却有着不少的了解,郭嘉这边是决定之后要好好找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好好了解一番了。

但此时郭嘉却没有忘记自己心中一直存有的疑虑:“这些也还则罢了。为何袁熙知dào

甄宓今日必定会来英雄楼?莫非其中还有什么讲究?”耿武闻言稍稍有些尴尬的笑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这位甄小姐的事迹全然忘了郭先生的问题。”而后顿了顿继xù

说道:“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我邺城的大相士刘良在甄宓出生后就对甄宓的父亲说。这孩子虽然命中贵不可言,但却有无数的凶险。为了避免大劫难最好还是每一年在甄小姐生日的这一天都带她来看一看。今天其实就是甄宓十岁的生日。这事情可是远近皆知的。”

这边张固也唤人带着酒菜送了上来,听到耿武的话也是笑道:“确实如此,这位刘先生在邺城的地位极高,甚至有活神仙之名,小人有幸得以请这位刘先生在英雄楼常住。”郭嘉闻言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但他对这所谓的命理之说向来是半点不信的,起因当然也是徐济曾经说过“命由己定岂能容天左右”这句话,而且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命运倒不如多把时间花在增强自己的能力之上。

当然郭嘉至少还算是平和的,作为郭嘉至交的戏忠更是激烈的断言这些所谓的相士不过是些玩弄骗术依靠所谓的命运骗吃骗喝的蛀虫。虽然郭嘉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但正所谓人各有志。即便不认同这类人但郭嘉却也并不排斥。

但耿武显然是看出了郭嘉的不屑,于是便对郭嘉道;:“郭先生莫以为刘先生是那等行骗的江湖术士,刘先生可是许子将的师弟,盛名之下岂有虚士?”郭嘉听到这话确实变了脸色,这位许子将许劭向来以看人极准闻名,更是有专门设置在每月都品评当时的杰出之人的“月旦评”。郭嘉可没忘记这位所谓的许子将当年可是将曹操评为所谓的“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而郭嘉最为好奇的就是这位刘良究竟得了几分真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之声,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争执。郭嘉心中一动。心中却已然知晓自己等的机会来了,这个袁熙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而耿武却是面色一沉,立kè

便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关纯脸色也不大好kàn

了,毕竟今日是他们接待郭嘉的日子,如此多的波折着实令人不悦。

更关键的是耿武与关纯这两人一个是冀州的别驾。一个是长史,岂会忍受得了别人在邺城闹事?更何况在郭嘉面前呢?这才是他们不能忍耐的缘故。

而且因为之前被袁熙占了雅间的事情已经令二人十分不满了。当着郭嘉的面如此作为自然是大失自己甚至是冀州的面子的面子,若不是郭嘉的劝解以及的确觉得没有必要与袁熙争一时之气。否则以他们两人平日里的脾气早已经发作。现在更是发生了这等事情,无疑是火上浇油。

见到耿武起身几人也都随之长身而起,纷纷向门口走去,只不过陈到和郭嘉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如今是这两人展现他们在冀州的能耐的时候了,郭嘉与陈到身为客人自然是没有必要搀和进去的。

才一出门,就见张固一脸无奈之色的站在那里,耿武皱眉问道:“究竟何事喧哗?”张固摇头苦笑地回答道:“两位大人来得正好,有人在店里闹事,小人着实是没有办法,还请两位大人为我出头,否则今天这生意算是没法做了。”

耿武见到张固如此态度,更是好奇于是便问道:“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你的酒楼里闹事?”

张固苦笑回答道:“还不是袁熙那小子,甄小姐方才进大厅,这小子就拦住人家不让走,还在那里胡言乱语。如今便闹得如此情况,两位大人还请为小人做主。”说罢便看向关纯,显然是知dào

这两人里头关纯才是做主的

但听到张固这话耿武和关纯的眼神之中齐齐显出了不屑之色,但郭嘉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袁熙如此冒失究竟意图是什么呢?

而且这件事情透着太多的诡异了,袁熙即便是再混账,也应该清楚自己如今代表的是袁绍。而且如今他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又如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拦住甄宓的去路呢?即便是花花公子欺凌百姓的时候也是要分清楚时间地点的。而且袁熙的目的是要联姻。这种举动显然有些叫人难以理解了。

而这边耿武却是断然对关纯道:“下去看看!”而关纯也是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极为困惑。

四人于是便离开雅间往楼下走去。而在经过张固身边之时张固却轻声说了一句:“祭酒大人看着便是,如今的局面,想必先生也很想看看如何发展,不是吗?”郭嘉抬头看了看张固脸上莫名的笑意也露出了微笑。的确,他有怎么可能会自找麻烦?而且有一场好戏等着自己这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而四人才到楼下,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道:“袁熙公子,你我素昧平生,如此拦住一个女儿家的去路,是否与礼节不符?”

而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嚣张的男声传来:“甄宓小姐。我家公子与你在此相会,乃是天赐的缘分,小姐又何必如此拘泥于世间的礼法呢?”

郭嘉闻言心中已然是忍俊不禁,这人着实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过此时四人已经来到楼下了,眼见已然是有不少人在那里围观张望,显然都是来凑热闹的。而郭嘉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郭嘉此时不由得想到这事儿若是发生在大街上,也许袁熙早就把这些人全部赶跑了,但在这里却不能。毕竟可在英雄楼之中出现的人非富则贵,一个不好,就会莫名其妙的得罪上一些不必要的敌人。而且如今袁绍正是入主冀州的关键时刻,袁熙再蠢也不至于干出这等事情来。

四人此时也凑了上去。好在郭嘉和陈到的身材都比一般人高上不少,所以很轻易的就可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基于一种立场对立的敌意,郭嘉的眼光自然就落在了袁熙的身上。郭嘉虽然未曾当面见过袁绍却看得出袁熙长得极有乃父之风。这小子面目眉宇间无时无刻不显现出一种嚣张的神情。这说好听点叫做贵族气质。但袁熙那张继承其父的还算英俊的脸上却满是一种色厉内荏的味道,叫人看上去就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此时这小子却是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郭嘉。袁熙此时正傻呵呵的看向对面,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正盯着对面的甄宓看。

郭嘉看着袁熙那张因为虽小小年纪便酒色过度而至的略带青白的面孔,心中鄙夷:老子就不成器,没想到这儿子比老子还要差上很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甄宓就是在漂亮,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女孩,至于这幅模样吗?

而想到这里,郭嘉便转过头来,看向甄宓,而定睛细看之下郭嘉不由得大吃一惊,脑中立时便是轰然一震。他从未见过这么风华绝代,容姿优雅至无以复加的清逸美女。唯一能够相提并论的也就是徐济的那位出身皇家的“主母”,但眼前这小姑娘却又与伊宁不同,伊宁毕竟是身遭大变,原本有些跳脱的性子也变得安静许多,但眼前的小姑娘却分明是少年早熟的模样。

而且不知是否因为发育和心智成熟的较早的原因,眼前的这个甄宓给郭嘉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每一个看见甄宓的人都会忽略掉她的年纪,忍不住把他当成一个大姑娘来看待。但这对郭嘉来说却未必是一件好事,一个谋士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有所动摇。

不过郭嘉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有着一种如水般的灵气扑面而来!那张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充满线条美的典雅脸庞上的一对凤目时刻闪动着灵动的光芒,在宛若清泉的眸子中更是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奇异光辉。便好似天上地下所有的水源在温柔得不能被任何人拥有的月光。

虽然甄宓才不过十岁,但那无限美好的身材就已经修长得和成年人相差无几。那皮肤从未经过风吹日晒的肌肤明润似雪雕般,颇有些欺霜赛雪美艳不可方物的感觉。再配之以那傲然不群,偏又醉人之极的遗世独立的独特气质。这个甄宓简直就像是孤峰绝顶上万年玄冰之中的雪莲,使人难以亲近。只能翘首远眺、偷偷欣赏。

尤其是那一身白衣更是把那种清逸绝伦的气质彰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此打扮更是一种仿佛看见在明月之下、秋水之上缥缈隐约、凌波微步的洛神在翩若惊鸿宛如游龙地轻歌曼舞的美妙感觉在每个偷看甄宓的人的心头绽放、飘香、流荡、绵长……

洛神转世?名不虚传!郭嘉不由得心中生出这样的感慨来。难怪在十岁的幼龄就被人称为是冀州第一美女。如今亲眼所见之后郭嘉倒是当真觉得没有半点夸张之处。

而如此一想,郭嘉心中却是原谅了袁熙不少,毕竟因为这样一个女孩而目瞪口呆还是能够被原谅的,如此看来在旁边的众人看热闹的可能性就少了,那么过来欣赏甄宓的惊世容颜倒是真的。而郭嘉虽然拼命的否认,但心底忍不住还是在认为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个。

而别说是郭嘉了,就是一边向来沉稳的陈到在看见甄宓之后都似乎有一种不愿意把目光挪开的感觉了。而看到陈到也是如此郭嘉心中倒是也颇为安心了。

而此时耿武也突然转头对郭嘉叹气道:“郭先生,虽然我已经见过这小姑娘很多回了,但每一次总在心底涌出一种惊艳的感觉。”关纯闻言也在一边点头叹息。现实也是深深的赞同耿武的话,而叹息之后关纯也开口道:“若是和甄宓这小丫头比起来,什么青州的巫祀神女,那也只能勉强算是美女了。”

郭嘉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凭借着聪颖敏捷的头脑、出口成章的学问、秀美绝伦的容貌、神mì

清澈的气质、显赫富贵的身世,这一切加在一起足可对任何男性构成最致命的诱惑力。而且关键是这些东西是聚集在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身上,而这个小女孩身后还是一手掌控冀州粮食供应的甄氏,那么如此一来甄宓的魅力自然是几何倍数的增长了。

但听闻这两人的对话之后郭嘉却觉得好笑,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这二位还有闲情逸致对着人家的女儿品头论足。不过郭嘉旋即就明白了两人的居心,如今对于敌视袁绍的两人来说,一旦甄宓被袁熙激怒的话,那显然是最理想的效果。而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在未来的斗争中甄氏将会站在袁绍的对立面。而他们也不需yào

去担心甄氏的可能投向袁绍的毁灭性打击了。

而且这两位恐怕也是刚才见到甄宓年纪虽小,但应答得体,而且半点没有给袁熙留面子。那么显然是不会为袁熙所左右,如此他们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在这时。甄宓蹙起了淡扫的蛾眉,神情雅致。优美得无以复加,更是有几分令人呼吸停顿的味道,只见甄宓轻启朱唇道:“我与你家公子说话,何来用你来多说?莫非世代经学传世、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家族的家风便是如此吗?”这话已经说得非常不客气,但从甄宓的口中说出来,却偏偏有一种令人生气不得的味道。

但甄宓这句话却叫刚才说话的那人一呆,此时口水都快流到唇边的袁熙此时却惊醒过来,陪笑着对甄宓道:“甄宓妹妹,全是哥哥不对,怪只怪妹妹太过惊艳,着实让愚兄惊为天人,以为洛神转世了,情难自禁下难免是有些唐突了妹妹,我这仆人不会说话,但却也是一片出自真心的肺腑之言,还望妹妹休要见怪。”

郭嘉等人闻言是目瞪口呆,无不面面相觑起来,真是从未见过这般无赖的人物。郭嘉更是几乎吧眼前这个袁熙当成了远在陈留的徐济,这幅无赖的模样就与徐济耍无赖之时别无二致。郭嘉心中更是有些不解,为何袁本初居然会有这样的儿子?真是奇哉怪也!

此时大厅之中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啼笑皆非,但众人却都是继xù

兴致勃勃的看着袁熙在那里耍活宝。

而且若是单听袁熙说话的内容,必然会觉得这位袁谭少爷仿佛和甄宓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甚至会以为刚才的冲突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但实jì

情况却是两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这个袁熙当真是打蛇顺竿爬,的确是一副无赖的模样,袁熙身上更是全无半点袁氏的家风家教。

不过令郭嘉颇有兴趣的是这袁熙嘴巴的确够滑的了,左一句“妹妹”,右一句“愚兄”,弄得人生气不得,叫人为之气结,换了别人还真不知dào

该如何应付。这一招倒是极为好用的招数,郭嘉都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向袁熙讨教一下这个套路了。

但出乎郭嘉预料的是这一套到了甄宓那里全然不起作用,这年幼的美女连看都未看袁熙那张满是讨好的脸,轻轻点头道:“即是如此,还请袁公子让到一边,上面还有奴家的一位朋友在苦等。”说罢便再也不看袁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甄氏(三)

而听到甄宓这般回答之后袁熙却没有半点放qì

的意思,而是眼珠一转,嘻嘻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日有缘相见,不如这样,妹妹在这里的一应花费均由愚兄来负责,再敬妹妹三杯水酒,算作是给妹妹赔罪,不知如何呢?”

而在场诸人闻听袁熙这句话都不由得大摇其头,这个袁熙实在是有违袁氏家风,而且更是一副狗皮膏药式的惫懒人物,一旦黏上甩都甩不掉,叫人着实怀疑袁绍究竟是怎么教导这儿子的。而郭嘉却是看的心中大笑,这袁熙的性子真的好似市井之间的无赖一般,这样倒是令人好奇甄宓究竟会如何应对了。

而甄宓性情却是很好,面对袁熙如此无赖的态度之下却依旧没有生气,但这却并不代表她身边的人都与她一样雅致宁逸。此时甄宓身后便转出一个身穿紫色武士服彪形大汉,这人脸上有着一条犹如秋天被西风吹僵、跌落在地的毛虫、泛着红色的刀疤在微微抖动,显然是因为袁熙的纠缠而烦躁不已,此时已经须发皆张动了真怒。周围为官的人看他神情威猛,也看得出这人是个身手不错的武将。而此时这大汉沉声开口道:“小姐,拦路的狗太多,让我为您开路!”

围观的众人听闻这话之后,除了还在嘻皮笑脸的袁熙没有反应外,袁熙身后的诸人无不脸色一变,纷纷冷笑不已。其中尤其以三名长相酷似的人,一看便是三兄弟。

然而甄宓却不置可否,她显然并不介yì

自己的手下给袁熙一点教xùn

。即便是面对的袁氏家族乃是蜚声海内外的名门望族又如何?在冀州。甄氏家族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一人。即便是袁绍亲来此地,一旦招惹了甄氏。不需yào

给面子的时候一样不会有半点客气,更何况眼前并非袁绍而只是一个小小的袁熙呢?

紫衫大汉见得到了自家主人的默许。当即闷哼一声,提起一对拳头,大踏步地向前,下盘沉凝有力,身上更散发出阵阵杀气,叫人望之生畏。

周围的人一见要动手,纷纷后退,显然是怕误伤到自己。无论是叫袁熙的人打了,又或者被甄氏的人伤了一样没地方说理去。

陈到见此情况。长长吐出了口气,他已经被袁熙的涎脸怪语弄得极为不耐烦了,若不是和自己无关,又早先抱着看热闹的心,陈到早就冲上去对这袁熙饱以老拳,好好的教xùn

一下这个无耻之徒了。

袁熙却是也半点没有想到甄宓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说动手就动手,不禁大感错愕。

不过这也难怪,袁熙在自己父兄的地盘上一向是飞扬跋扈惯了。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别人畏惧他父兄的势力,唯有忍气吞声,久而久之。袁熙哪里会把别人放在眼里,他虽然知dào

这里并非是自己的地盘,但自己是袁绍二公子的身份并没有变。更何况现在在冀州已经有不少人暗地里投向了他的父亲,所以即使知dào

甄氏家族在冀州的庞大势力。袁熙还是未把对方放在心上。但却料不到眼前这个美艳得有些不可方物的小姑娘却是如此待他。

而袁熙此次到邺城来的原因是奉了袁绍的命令别有所图,当然其中也有拉拢甄氏的意图。若是能和甄氏顺利联姻当然更好,但若是颇不顺利,他还有另外的一套方案可令甄氏最后屈服,他原本是没有把甄宓这个十岁的小姑娘放在心上的,他袁熙自小便是在脂粉堆里长大的,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更何况袁熙原本以为甄宓年龄尚小,大约是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的,若不是为了袁氏家族的利益,袁熙还真是懒得动弹。但谁知一见甄宓,好色的袁熙便被其迷得神魂颠倒,不知身在何处,原本欺她是个小女孩,以为可以轻易哄骗,没想到这个甄宓面对自己的任何招数都是同一个态度,让他如同老鼠拉龟般无处下手。

如今情势急转直下,更是弄到双方要动手的地步了。当然袁熙明白现在也可以选择让开,而且这也是最稳妥的抉择,但这口气却令在父兄地盘上横行无忌惯了的袁熙咽不下去。但袁熙心中也是明白的,若是动手,只怕得罪了眼前这个原本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心中玉人,当真是骑虎难下。

但这边袁熙尚且没想好对策的时候对面那大汉却转眼间便来到袁熙的身前,脸上煞气逼人,语气之中更是没有半点恭敬的森冷,只听他沉声道:“袁公子请让开!”而且刻意的加重了“袁”字的声调。

袁熙原本还想着有什么两全之计,但听到这话再看到眼前这彪形大汉的神色立kè

便把这些都抛诸脑后了。袁熙眯起双眼看着眼前的大汉眼中闪过怒火,袁熙哪里受过这种气?自己身份何等尊贵?即便是冀州刺史韩馥见到自己也需客客气气地,哪里受得这等委屈?一伸手便推在了那大汉的胸口上,恶狠狠开口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本公子的事?”

那大汉却也没料到袁熙会先动手,在没有防备之下竟被推开了小半步,顿时大感丢了面子,当即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把袁熙扒拉到一边去。而此时却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挡在了袁熙的前面,而且迅捷无比的攥住了那大汉的手腕,就在那大汉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他便觉得自己的手肘一麻,紧接着肩膀一沉,小腿上又被人踢了一脚,立时便扑倒在地,待要起身时,才发xiàn

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对方卸掉,更是疼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但这大汉却是个真汉子,尽管如此痛楚却偏偏忍住一言不发,只是用怨毒的眼神仇恨的瞪着使自己身心俱伤的罪魁祸首。

打人的是个瘦高汉子,他对紫衫大汉的眼神却是视若不见,甚至连眼角都未瞧那大汉一眼。仿佛刚才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而陈到却注意到了这人,尽管他其貌不扬。除了个子高一些外,其他方面可说是乏善可陈。不过却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精神气质,就好像一根锐利的钉子把锋芒透过一张任何人都想要坐的椅子靠背似的。显然是鹰犬当的久了把自己原先的气度全都丢了。

见到如此情况甄宓的眼中闪过不悦之色,才要说话,就见那打人的瘦高汉子昂然开口道:“甄宓小姐勿要生气,这事情与我家公子完全无关,只是身为公子的属下不能见到公子受辱于奴隶人之手罢了。小姐要怪罪,只管冲我来便可,小的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番话言之成理,说得甄宓一怔。而郭嘉却也是不由得赞叹一下。这人尽管令人不舒服但却是极为忠心,而此时甄宓的心中的不悦反倒因为这汉子的一番话减少了几分。

而此时陈到却把嘴凑到郭嘉的耳旁,悄声道:“这汉子身手不错,不是一般的人物,依我看来,即便是乐文谦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郭嘉闻言大感惊讶,他没有想到陈到会对这个细高汉子评价这么高,乐进已经算是陈留少有的猛将了。除了典韦和陈到可稳胜他之外,就只剩下高顺和波才了,而高顺长于练兵和治军,波才更是万川转型为幽影的首脑了。武艺上自然也只能勉强与乐进相提并论了。

由此看来这个大汉不简单,并且郭嘉可以肯定这人在袁绍军中地位必然也是不低的。

而耿武和关纯在一旁却有幸灾乐祸的感觉,袁熙如此不知进退。简直就是把甄氏向自己的敌人方向逼迫,这对于两人来讲当然是好事情。所以这时候本应该出面干预的两人反而在一旁静观其变。或者说,叫做:看好戏。

不过由于围观的人群都自觉后退的原因。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先发xiàn

了耿武与关纯二人,于是立即叫了出来:“快看,竟然是别驾大人和长史大人来了!”

耿武听到这声喊叫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句多事,心知自己暴露身份那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于是便无奈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缘何围了这许多人?还不快与我散去!”他一发话,众人自然是不得不聪明,所以尽管都是万般无奈但却也听话的向四面八方散去,当然他们的好奇心是无法被耿武这一句话就浇灭的,于是在一边散开之时还不停地看向甄宓的绝世容颜。

而甄宓也从散开的人群中看到了耿武和关纯二人,甄宓虽然年纪小,但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家中曾经见过耿武和闵纯,见到两人在此,心中一喜,知dào

今日当可避开袁熙这麻烦,于是便点头道:“耿武大人,闵纯大人,奴家这厢有礼了。”

耿武和闵纯一出场,袁熙方面的人立时就变了脸色,尤以那打伤了紫衫的大汉为最,他瞪起眼睛看向两人,眼中厉芒闪烁,其中充满了深刻的杀机,仿佛与耿、关二人有什么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也似,而袁熙身后其他几个武将打扮的人也无不如此。

不过郭嘉却注意到站在袁熙身边的一个长着四方脸却和他那瘦小枯干的身材绝不和谐的中年文士在见到耿武和闵纯时身子向后撤了一撤,显然是在刻意地隐藏自己,如此看来即是说明耿武和关纯必然是认识这个人的。

但郭嘉心中却是更加的疑惑了,这个人,会是谁呢?

一时之间郭嘉觉得这英雄楼之中的事情真是有趣极了,对于那个文士身份的猜想让郭嘉陷入了沉思,如此一来郭嘉却没有看到那秀美绝伦的甄宓一双流转的美目此时却是定在了他的身上。

而袁熙呢,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运气差到这等地步,居然会在此时此地遇见冀州别驾和长史,而这二人恰恰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气急之下袁熙便有些失去理智的看向耿武,气急败坏的高声叫道:“冀州别驾又便怎样?”说完之后又转过头来对那高瘦汉子吩咐道:“高览,你应当知dào

怎么做吧?”

“高览?”还未完全散去的人群之中有人发出低低的呼叫声。

郭嘉转过头来,看向一边的张固。只见张固一脸阴沉便问道:“这高览又是何许人也?”而张固此时也反应过来看着高览皱眉道:“先生,想必你亦知晓河北乃是百战之地。所以名将辈出,单就在常山。便有现在袁绍处为将的颜良文丑两人,此二人的武艺不弱于陈到将军,而这个高览虽然稍有不及,但身手绝不会比韩馥处的张郃逊色。在四人之下,便是韩馥的族侄韩猛。这几人无一不是以一当百之辈,皆不可小觑。”

郭嘉闻言神色凝重,看向这个高览,袁绍既然把此人交给袁熙想必所谋之事绝不会小,而且还是在邺城内。那么看来袁熙此来图谋是绝对不能令其成功的了。

这边郭嘉打定了主意那边的关纯闻听袁熙说的话之后也是冷哼一声,郭嘉自然明白关纯此时心中对袁熙目中无人的态度恐怕是不满到了极点。

正当郭嘉打算再看一台好戏之时,意wài

却发生了。高览并没有听从袁熙的吩咐,而是转身向袁熙施礼道:“公子,小人随公子出发前,曾奉有夫人严令,只负责保护公子的人身安全,现在想要对公子不利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xùn

,还请公子就此罢手。”

高览的这话却令原本要发怒的耿武和关纯齐齐一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高览居然会也居然敢公然违抗袁熙的命令。这依照大汉律令已经是足以治罪的了。

但郭嘉此时却皱起了眉头,虽然高览的话也令他十分的讶然但同时却也说明了另一件事情,那便是高览的这种行为说明袁熙并非袁绍此次行动所派遣的这一行人中的指挥者,他们的行动还有幕后指使人。而且从刚才开始。郭嘉就觉得这件事情极为不对劲,袁熙的行为实在是过于胡闹了,而且丝毫没有藏有其他阴谋的味道。但这样却极为不合理,袁熙如此作为只会把事情弄糟。而今甄宓已经对袁熙非常的不客气,甚至不惜暗示自己的手下武力解决袁熙纠缠的地步。这样一来袁绍的目的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这才是令郭嘉头疼的东西。

而甄宓的架式也令郭嘉大感错愕,这与他想象中袁熙会使计并且一环套一环的迫使甄氏就犯的情况大相径庭。

不过如今透过高览的这一番话倒是稍稍的解释了一些郭嘉的疑问。

想想也是,袁熙这付倚仗家世蛮横无理的二世祖的模样怎么可能办得成大事呢?到邺城来与甄氏联姻以便把整个为冀州的世家大族均拉向自己一方的这个任务十分艰巨,单靠一个不成气候的袁熙,那么袁绍就似乎有点过于开玩笑了。而且就算是袁绍真的蠢到了家,也不可能办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毕竟这位当年在洛阳和徐济来来去去明争暗斗许久也未分胜负呢。如今他自然不可能把关于整个冀州攻略的事情交给一个除了对女人的身体外没有任何经验的毛头小子去打理。

但这却令郭嘉更是忧心了,因为如此一来袁绍的打算自己仍旧没有摸透,但是若是不能清楚的了解袁绍的意图自己又必然无法阻止他,现在看来在袁熙的背后还有一个高明的谋士在出谋划策!而这个人就是郭嘉必须除掉的模范,否则这个人在一日自己就无法顺畅的行事一日。

不过郭嘉心中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延缓当下的事情发展的,袁熙听到高览的这个回答之后明显的是怔了怔,他从没有想过高览会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此时正想要发作,但却又说不出话来。于是也只能在原地憋着那口气,而突然郭嘉注意到那个刻意隐藏自己的中年伸出手隐晦的扯了扯袁熙的衣袖,袁熙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狠狠的哼了一声,随后又恶狠狠地瞪了耿武和关纯一眼,再带着众人扬长而去。而那刻意避开耿武和关纯的方脸文士也鬼鬼祟祟隐藏在其中。不过郭嘉却发xiàn

高览走的时候却有意无意地看了陈到一眼,其中充满了惊异和敌意,显然是看出了陈到的厉害来,而陈到却只是报之以从容自若的友好微笑。

而张固这个英雄楼的老板当然是做足了戏分,点头哈腰嬉皮笑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恭送着袁熙离开这里,一付市井小人的模样跃然纸上。而围观的人群之中却有不少人暗骂“势利”。但郭嘉却心中喝彩:这才是幽影需yào

的探子,看着张固八面玲珑的生意人的嘴脸,郭嘉大叹这张固当真是极有天分的人,着实是装龙像龙。

郭嘉着实很是佩服波才的眼光,这个张固换做是他恐怕就会失之交臂,但波才却能够发xiàn

此人的才能,不得不说徐济的确极有眼光,而波才也的确没有辜负徐济的一番期望。就如今来看,幽影已经足以担当大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甄氏(四)

但关纯却因为袁熙的恶劣态度而气得脸色发白,脾气更急躁的耿武几乎就要出言呵斥袁熙,却被郭嘉一手拉住,示意没有必要生气。而耿武看着袁熙远去的背影,忽而愤然道:“岂有此理,居然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难道视我冀州法度如无物?”

郭嘉闻言心中暗笑自以为是但面上却是摇头道:“如今局势未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静观其变岂非更好?”耿武闻言冷哼了一声道:“郭先生确是言之有理,不过我实在看不上那高览的嚣张气焰,若不教xùn

一下,这小子岂不是以为我冀州无人?”转过头来看向陈到道:“有叔至将军在此,安能容一个小小的高览如此倨傲?”

而陈到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但心中却是腹忖道我又不是你冀州的武将,没有郭嘉的命令何人可指使得动我?

但此时关纯却对耿武摇头叹道:“耿兄当真是气糊涂了,若是子龙将军出手的话,那么郭先生一行人的身份岂不就暴露给袁熙了?”

耿武闻言不由得呆了一呆,显然他并未考lǜ

到这个问题,而郭嘉却摇头道:“叔至将军出不出手现在都已经无关紧要,以袁绍在邺城的势力,难道还会没有人告sù

我们在这里吗?”

耿武和闵纯闻言点头,后者赞道:“还是奉孝想得周到,远胜我等。”

郭嘉淡然一笑。

一直盯着郭嘉看的甄宓只是十分乖巧的站在一旁听几人说话,虽然她并不知dào

此事的前因后果,但却清楚自己今日可以脱身完全是借着眼前几人的力量。自然不能一言不发转身便走呢。

是以在等到三人说话告一段落后,才上前盈盈而拜之后微笑开口道:“小女子有礼了。”

耿武和关纯连忙回礼。丝毫不因为对方是个十岁的女孩而有丝毫的怠慢,而郭嘉当然也能理解。毕竟甄宓代表的是整个甄氏家族,作为冀州的官吏这二人对她恭敬是情有可原的、

而甄宓却是在说笑间便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之后甄宓便表示她希望能请耿武和关纯给她一个答谢的机会。而耿武和关纯早有结交甄氏之心,但却是无奈于甄氏一直恪守中立绝不轻易站队,对两人更是一直不假颜色,如今有了甄宓亲自致谢,那便是他们二人等待了许久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两人岂能浪费?

甄宓点头不语,忽然又转过身来向刚才因为和高览动手而受伤在地的那刀疤大汉走去,亲自探视伤口。脸上更是一副担心的神色,俊俏的模样里也满满的都是哀伤之色,最后更轻声软语地安慰他,令那大汉感激涕零,显然心中已然是生出肝脑涂地以报的效死念头了。

于是在甄宓派出的专人的搀扶下,这大汉眼中含着热泪离开了英雄楼。

众人见甄宓小小年纪却办事得体,无不交口称赞。郭嘉更是对这小姑娘收拢人心的手段极为赞赏,虽然这些东西的确稍显低劣,但以甄宓的年纪却依旧是值得他人对其刮目相看。

这时。甄宓一双可令天下所有男人都为之失魂落魄的美眸再一次落在了郭嘉那俊美的脸上,轻声细语道:“这位耿武大人口中的奉孝先生也来好吗?”

郭嘉没有料到的是甄宓却是将话题转向了自己,在无奈之下却也只有点头答yīng

。当然郭嘉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显然不可能怀揣什么好心。但却也未必就有恶意,不过借着她自己也许能够提早一些见识一下甄氏的能力。

而甄宓看到郭嘉点头也是禁不住眼中喜色一闪,不过随即消逝。而后便立kè

低头说了一声“请”,而此时已经回来的张固也很是自觉地就在前头带路。一行人在他的带领下登楼而上。

厅中的众人见一场热闹已然散尽,也是意兴阑珊随便一哄而散。

郭嘉等人谈笑风生。便往楼上走去。

只是几人却未注意到,在这英雄楼的一个角落里,两个人盯着他们的背影不放。

一个是十八九岁、身形剽悍、满脸的干练之色的青年,而另一人则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这少年令人一见难忘,颇有一种把九万里山川河岳所有的造化神秀集于一身的文采风流气质。端的是极为俊逸。

然而此刻这可迷倒万人的文秀少年却痴迷的看着甄宓的背影,喃喃道:“天!曹植何幸,竟可得遇人间洛神,此生何求?”转过头来对那青年道:“曹纯哥哥,你说呢?”

曹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郭嘉?陈到?这二人不是徐济的人?为何竟在此地?

不过最后曹纯也是没有想明白最后也只得放qì

,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他需yào

去考lǜ

的事情,而且如今曹纯心知自己还要赶去和曹操会合,这些麻烦之事竟可交由那位兄长自己去考lǜ

吧。

而郭嘉等人随着甄宓一路走进一间清新雅致,充满了淡淡不知名的香气的房间时,那位名动冀州的大相士刘良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此老面色红润,须发皆白,身穿一件素白鹤氅,飘飘然好似大地游仙。在进屋前,耿武和关纯就对郭嘉再三叮嘱,反复说明流放在邺城的崇高地位,总而言之就是这人得罪不得,而且要对其恭敬有加。郭嘉暗暗看了一眼张固,只见这小子微一点头,显然是在对两人的说法作出了千真万确的肯定。郭嘉也不再多说也是对耿、关二人点点头表示自己了然了。

而一行人才一进屋,端坐于屋中的大相士刘良便睁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目。当先看到的自然便是甄宓,只见这老家伙眼中带笑地对正要开口解释的甄宓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宓儿你何须解释什么?放开你的心胸。率性而为,这才是你的道路……”

而郭嘉却有些惊讶。身边的耿武等人一脸的惊讶之色,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他对张固投去征询的眼神,张固便走到郭嘉身份附耳低声解释起来,原来这位刘良大相士一向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但如今居然和甄宓的关系如此亲密,这显然是件令人难以料想的事情。不过郭嘉倒是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这些上面,他在仔细地咀嚼刘良话中的意味,虽然他对天命之说一向是怀疑多过相信,但不知为何,眼前的刘良却给人一种不由自主就会信任他的感觉。这约莫就是徐济嘴里说的所谓“神棍”了。

但甄宓却不管那么多。她见到刘良后那一付小大人的模样立时不见,欢呼一声,便扑进了刘良的怀中,又是抚须,又是拍胸,把刘良弄得嘴都合不上,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风范?看得郭嘉一干人等面面相觑,眼前的甄宓和刚才在外面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完全不同,叫人不知dào

哪一个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而耿武与关纯和刘良也算是半个熟人。自然不会像初见面般不介shào

就在那里傻站着,早就自己坐下了。

郭嘉见状也立即反应过来一拉陈到,两人便也规规矩矩地坐下。其他一切闲杂人等均被留在了门外。

与郭嘉解释完一切的张固却是没有得空,此时则忙着吩咐收拾一切。歌舞伎自然是不可能上了,毕竟有刘良在此,更何况有甄宓在边上。若是叫上歌舞伎,那耿武和关纯这等好色之徒面对美色却能看不能吃。岂非是一种折磨?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费了好半天功夫张固才吩咐完了一切,趁众人不注意。像郭嘉打了个眼色后,便告罪退了出去。

见张固退了出去之后刘良才呵呵笑道:“宓儿,不要胡闹,你还未向老夫介shào

你的朋友呢!”

甄宓当然知dào

刘良指的不是耿武和关纯,堂堂的冀州长史和别驾,即便是刘良这种闲云野鹤的人也不会不认识的。连忙坐正了身子,恢复了刚才小大人的模样,娇笑着对刘良道:“我也不知,我也还未请教这两位朋友的名字呢!”

看着甄宓那幽静若松间明月倾泻出的石上清泉般的动人微笑,屋子中所有的男人,包括陈到这心志坚决冷静得宛若冰封的人也不由得心头一颤,就好似一阵清新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外面虽然依旧是歌舞丝竹、猜拳行酒的热闹声音,但这间雅间之内却因为甄宓这一笑而变得与外界疏离起来。这名为“天衣”的清新小阁当真远离尘世起来,仿佛真的变成了广袤天际中寂寞的嫦娥舒展的无边广袖般不似人间所有,叫人不知身在今世来世、此地何地。

刘良这看尽人间万象的大相士当然是例外,而郭嘉自然也没有为这容颜迷惑。郭嘉时时不忘徐济当初刻在镇纸的那四个字,虽然那四字颇有几分偏颇但此刻郭嘉却觉得简直太有道理了,自己身负使命岂能有半刻分心?而刘良看着众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是微笑不语。不过在看向郭嘉时,眼中的惊异之色一闪而过,显然是看出了郭嘉并没有沉迷甄宓的美色之中。

而陈到却也是和常人不同,先自清醒了过来,而后转头看向郭嘉也立时看出这位这会儿还在强自演着戏呢,于是便轻轻一推,郭嘉也便顺势不再演下去而是故作尴尬地道:“小可不才,颍川郭嘉郭奉孝。”

刘良闻言,眼中再次掠过惊异的神色道:“你便是郭嘉?”而陈到也在一边肃然回答道:“在下乃是汝南陈到陈叔至。”

这时刘良看向郭嘉,淡淡开口问道:“如此说来郭先生和陈将军是自陈留来了?”

郭嘉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事儿也根本不可能隐瞒,闻言自然也是淡然一笑回答道:“先生说得没错。”

刘良转过头来看了甄宓一眼,甄宓的美目中闪过思索的神色,显然是在考lǜ

郭嘉和陈到此行的目的。而郭嘉看着甄宓双目中闪动的光芒,不由得心中一凛,这小丫头不简单而且自己几乎忽略了甄宓的身份了。无论如何。甄宓毕竟是出身于世家大族,而且自幼丧父。整个家族的重担完全落在了她的母亲张夫人手中,两个哥哥又不成气候。所以甄宓才会小小年纪便插手家族事务,如此一来自然是眼光决断都不一般,假以时日未必会输于男人,若是把她当成一般天真烂漫的小孩子那就大错特错了,说不定还要吃上她一记大亏。而却事实上,刚才在处理袁熙的问题上,甄宓就已经表现的非常得体,这可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孩子。

郭嘉也明白自己若是想要在邺城有所斩获,那么与甄氏进行交yì

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若是被袁绍抢在前面,把真实这冀州实力最强横的世家大族争取过去,那么便万事皆休。届时不但令袁绍实力大增还可能把自己和陈到的性命都交在冀州,那可是大大的划不来的事情。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要面对的第一个谈判对手恐怕就是一拿前的这个冀州第一美女——甄宓。想到这里郭嘉不由心中暗叹倒霉,如今自己对甄宓还没有一个真实的了解,面对这个时而成熟冷艳镇定多智,时而天真灵动巧笑情兮的女孩儿,郭嘉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这绝非好现象。更为重yào

的是现下自己是不得不去面对,徐济既然将重担交给自己,郭嘉可不想一无所获的就灰头土脸的逃离冀州,所以甄宓这一关自己势必是要跨越的了!

郭嘉很清楚。谈判便犹如上战场,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可能做到百战百胜,这甄氏和耿武关纯二人可是半点不同。后者立场分明,一心要阻止袁绍进入冀州。自己和他们当然可做到一拍即合,但甄氏却不同。无论今后何人坐令冀州,甄氏家族的利益都不会有半点损伤,任何想要在冀州立足的人物都要看甄氏的脸色做人。这也是甄宓为何能够完全不在意袁熙的屏障,但这样却使得郭嘉感到极为棘手。

如今冀州情势风起云涌,优劣更是瞬息万变,而甄氏为了自身利益显然是不可能不关注事态的发展的,但遗憾的是郭嘉之前并没有料到甄氏在邺城甚至是在冀州的地位,而幽影也并没有刻意去收集这些世族的消息,这也导致了郭嘉从一开始就根本未把其考lǜ

在内,但如今情势有变,甄氏反而成了打破僵局的关键,所以郭嘉不得不面对的就是这么一场根本没有任何准bèi

的仗,不过也由此可见甄氏态度是多么的暧昧难明了,显然甄氏的打算是想要坐收渔人之利的,不过郭嘉又怎么能令其这么轻松呢?

不过弄明白甄氏的居心之后郭嘉也确定了自己的策略,对付甄氏,若单单是诱之以利那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毕竟甄氏的地位和价值就摆在台面上,袁绍想要走联姻这步棋从目前来看不能算妙,但也算中规中矩,问题是袁绍到底有什么下招可令甄氏家族就范?

不过这本身与郭嘉是没有半点干系,即便会影响甄氏的态度那也并非当务之急而是以后的事情,眼下郭嘉清楚自己显然是没有必要继xù

在这里耽搁下去跟这帮人浪费时间了,原因很单间,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与甄宓谈判的资格。或者说,郭嘉此时并没有半点胜算,所以郭嘉不想失去自己的主动权,因此他决定暂时避过这一次的麻烦。

想到这里,郭嘉含笑对刘良和甄宓道:“今日和刘先生以及甄宓小姐有缘相见,足慰平生,原本要向刘先生请教一些天命之说,以开茅塞,无奈郭嘉日夜兼程,赶了几天的路,而且自幼身体便一直不好,如今实在是撑不住了,不知dào

郭嘉可否先走一步……”

耿武和关纯闻言大感愕然,郭嘉刚才明明还是精神十足,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会感到疲倦还说自己支撑不住了?耿武这人最爱胡思乱想,而且颇以有男性魅力自居,此时以己心渡人腹,还以为郭嘉对甄宓不大看重自己而有所失望所以决定离开。他心中倒是有些瞧不起郭嘉的气量了,孰料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甄宓冰雪聪明,闻听郭嘉之言后,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郭嘉的用心,颇有深意的对着郭嘉一笑,但甄宓这一看却叫郭嘉心中发寒,这小丫头显然是看破了自己的用心,难说她预备如何难为自己,当下更是越发的不敢小瞧这人间含有的绝色美女。

而闻听郭嘉的话之后刘良也是微笑点头道:“如此,老夫就不强留两位了。”

郭嘉闻言也是点点头,站起身来,笑着对耿武和关纯开口说道:“两位兄长何不与我同去?今天是甄宓小姐的生日,我们没有带半点礼物就来喝了人家的美酒,原先便有些失了礼数,而且想必刘良先生尚且有话对甄宓小姐说,有我等在此恐怕就更是不方便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不若两位兄长带我到驿馆的住处去看看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甄氏(五)

耿武和关纯两人虽然并非是真zhèng

的好色之徒,但自见到甄宓后,就颇有些走不动道的味道,脑筋更不及平时灵活,早忘记自己原本的初衷了。这时听到郭嘉的提醒之后,两人这时才察觉到自己已然有些失态了,于是慌忙向刘良和甄宓二人告辞。

而郭嘉之所以不肯把两人留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两个老小子现在已经被甄宓的绝世美颜已然是头晕眼花了,若是再让这两个家伙在这里坐哪怕一会儿都可能会忘了自己老爹姓什么,若是甄宓再打探一番难保不会被心思厉害得出奇的甄宓问出什么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却是刘良闭上眼睛,微一点头,算是向两人打过招呼。郭嘉也看得出来这位对耿武和关纯显然是没有什么多说的兴趣的。

就在郭嘉转过身时甄宓却笑着开口说道:“若是郭先生今晚有精神的话,不妨到我甄府来坐坐,想必定可令奴家的贱诞大放异彩。”这个邀请却令郭嘉有些始料未及,显然甄宓是已经盯上了自己。郭嘉这边尚且没有考lǜ

清楚也还未答yīng

之时,却听见耿武却抢先一步道:“这个自是当然,小姐的芳诞怎能不去呢?我可打包票,郭先生是必定会去的。”

听到耿武这话郭嘉禁不住心中大骂耿武自以为是,何时他可为自己打包票了?今天对于甄所有的人和事自己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哪有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参加甄宓的生日宴会?但如今耿武的话都已经说出了口,自己恐怕无法再拒绝了。否则等于是驳了人家的面子,这样自己又失去了在冀州的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于是在万般无奈下。郭嘉也只好点头答yīng



不过只要想想就可知dào

今晚的宴会定不好过,甄氏家族和冀州所有的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今晚的宴会一定是冀州达官贵人云集的局面,再加上一个袁熙,还有自己这个心存不良的陈留使者,这出戏那可有的看了。郭嘉倒并不把冀州当地大多数的人放在眼里,唯一可虑的只是此时自己尚不知甄氏的真zhèng

意图,如此被人当枪使与人唇枪舌剑斗上一番总给郭嘉一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而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更何况以郭嘉的傲气和傲骨哪里能接受这些事?不过此时郭嘉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到了邺城之后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脱出了他的预料,这也意味着他必须从头了解邺城的情势才能做出接下来的安排了。

而甄宓看到郭嘉一付勉强的样子。但令人意wài

的是她并没有丝毫的不悦的样子,看得出甄宓显然是觉得郭嘉这人相当的有趣。但这么一来就弄得郭嘉越发不明白甄宓的心思了,当然,同时也让郭嘉更加的不悦了,这个小丫头的心思着实有些令人气愤。

转眼间,这“天衣阁”中便只剩下刘良和甄宓两人了。

良久,闭着眼睛的刘良突然道:“宓儿,你觉得那个叫郭嘉的少年如何?”

“很有趣。”甄宓那双可令天下所有男人臣服在地的美目中闪过可令天上群星黯然失色的流光溢彩。

刘良显然是没有想到甄宓会对郭嘉有这般评价,睁开双眼。眼神之中的愕然是半点没有掩饰,他看向甄宓,却看到甄宓那一付因为说到郭嘉而产生棋逢对手的感觉的可爱表情后,不禁哑然失笑。显然这个郭嘉是被眼前这个丫头看中了,只是刘良也很好奇郭嘉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而此时的郭嘉自然是听不到两人的对话的,他现在有种如获大赦的畅快感。现在他急需yào

静一静。以便想清楚眼前纷繁复杂的局势。只有弄明白这些东西才能安排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当然如今自己的目标也显然是要改变了。如今邺城的情况复杂的有些令人头疼,郭嘉必须慎之又慎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出错。否则,就是失掉小命的危险。

待几人来到为郭嘉和陈到准bèi

好的寓所的住处后,那里早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令郭嘉有些失笑的是耿武和关纯这两个官僚还煞有介事地巡视了两圈,表示一下对郭嘉和陈到住处的关心,这才告辞而去,临走前还对郭嘉千叮咛万嘱咐,而这二位如此惦念的自然就是为了告sù

他务必要参加今晚甄宓的生日宴会,直到郭嘉反复答yīng

之后这二人才放心离开。

郭嘉和陈到看着两人的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相视苦笑摇头长叹,无不感觉在邺城的这几日间的应对简直比在战场上的出谋划策又或者是冲锋陷阵还要费人精神得多。

两人进到一处小屋,凭退上来奉上香茶的美婢后,陈到便一改之前的淡然而是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道:“先生,邺城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如今,恐怕是更麻烦了。”

郭嘉点头道:“现在你我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摸清楚甄氏家族的底细,若是能借力为我所用是最好,否则我们在邺城便是一败涂地的局面,弄不好到最后便要刀兵相向了。而那时你我二人只怕是难以保全性命啊。”

陈到乃是能够独领一军甚至还是徐济倚为重将的人,自然是聪明多智的人,当然也早就知dào

甄氏这个并不在幽影关注范围内的世家在冀州这场争夺战中的重yào

性。而且现在自己的主公徐济显然不可能囿于陈留这一郡之地,如此一来自然需yào

更大的地盘,冀州虽然是四战之地徐济不会占据但若是能够从中捞取一大票好处显然对徐济来说也是绝对利好的消息,而且自己随同郭嘉到来带了许多精锐,陈留的守备已然是极为虚弱,自己一行一旦不能在冀州取得战果届时恐怕就要面对袁绍的抱报复,而那时候徐济手底下未必能有足够调度的士卒。但尽管郭嘉和自己带来的精锐不少。只是想要左右整个冀州的形势却仍旧是力有未逮,非到万不得已。陈到也不想真的执行郭嘉在途中告知自己的那个所谓“游击冀州,扰乱袁绍”的战术。

正如徐济一直以来秉持的观点:能够智取。何必力求呢?

此时郭嘉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利芒开口说道:“我们终是外人,有许多的事情我们并不清楚,亦不便动手,若是想彻底弄明白邺城的形势如何,终究还要从张固那里下手才行。”

陈到稍稍一怔之后也点头表示同意。而后陈到又皱眉开口问道:“军师,我们带来的人到底如何安排?”

郭嘉闻言展开笑容呵呵笑道:“这事情反倒最容易,以张固这小子在这里打下的根基,只要做得巧妙,我们还不是想要多少人进邺城就可有多少人进邺城?不过我们却未必需yào

这么安排。我们之前的劫粮计划虽然暂缓但却仍旧有必要去执行。不过我担心的是既然我们可以这么做,难到别人就不会这么做吗?”

陈到闻言立kè

脸色一变道:“还是军师思虑周全,这事情大有可能。今天为袁熙出头的那个高览应该是袁绍手下的将领,看他的样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从他一言一行之中不难看出这家伙带兵的经验也应当是极为丰富。虽然与他隔了不近的距离但我却也依旧能嗅到他身上那股久经战阵尚会有的嗜血杀伐气息,确有几分令人望之生畏的感觉。”

郭嘉闻言却是眼中带笑的揶揄道:“叔至看样子是碰上对手了。”

陈到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道:“军师,绝非叔至狂傲,单凭这高览一人我却还未放在眼里。若是子和在此就足可斩杀此獠。当然子和怕要还要费些事倒是真的。”

郭嘉想起了此刻待在圉县驻守的高顺,眼前就不由自主浮现出陷阵营那令人望之胆寒的军阵,心中不由是有几分艳羡起来,叹了口气道:“想来。主公那边也该动了吧?之前徐州那边的打算,主公是否也要下手了?而长安那边……”

陈到“嗯”了一声,面色凝重道:“我倒是颇感担心。陶谦可是老狐狸了,能单骑拿下徐州的人。恐怕必然是个棘手的人物。至于长安那边,主公虽然计划颇为巨大但恐怕是难以得手。只是主母毕竟身份如此,主公只怕也是极为无奈吧?”

郭嘉当然赞同陈到的意见,不过自己现在却帮不上忙,唯有把希望放在史阿身上了,有王越徒弟这个身分,要想接近如今的少帝刘协的话应该并不太难,只是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否则那就得不偿失了。届时徐济面对的情况恐怕就是多方夹攻,而徐济强行以麾下如今的实力去展开多方的计划其实是极为冒险的事情,但郭嘉却无法阻止他,徐济起步太晚,如今每一步都只能冒险为之,否则就绝对是被人吞并的命运。

念及此处郭嘉不由得是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虽然都是急不得的,但如今如此着急也是没有办法的下策了。而今最怕的就是袁绍有什么阴谋诡计,田丰等人并非弱者,若是想要蓄意对付谁,当真是防不胜防,就比如袁熙的到来根本就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长安方面更是只能由徐济自己去控zhì

,当然郭嘉并不是不相信徐济的能力而是徐济终究是一个人,但董卓麾下的李儒等辈已经颇有些棘手,何况从幽影的情报中也发xiàn

了另一个值得注意的人,而那一位恐怕才是真zhèng

的大敌,虽然不知徐济为何对此人似乎并无太多的应对但郭嘉却是极为担心的。

但郭嘉知dào

那些事情离自己有些太远了,自己眼下的问题便是直到现在自己还摸不清楚袁绍究竟哪里来的信心又有什么招数手段可令甄氏乖乖就范,达到其联姻的目的呢?

不过郭嘉此时却是不愿意多想了,自己今日在邺城议事大厅上与沮授一番唇枪舌战已然耗费了他大半心力,此时若是还不歇一歇到了晚上恐怕是无法应付今晚那暗流涌动的甄宓的那场生日宴会了。

到了华灯初上时分,郭嘉从自己功成名就、凯旋回转圉县的美梦中醒来,只觉一身酸痛。但精神却是好多了,洗了一把脸之后更是神清气爽。颇有几分自己可应付所有的难题的感觉。

郭嘉换上了一套新衣服之后,赵云就推门而入。

郭嘉愕然看向陈到。显然是不解为何陈到如此着急,还未等郭嘉开口发问就见陈到一脸无奈的开口解释道:“看来咱们的耿武大人和关纯大人还真是关照咱们呢!现在就驾着马车来接咱们,邀请我们一起同行。军师你说我还可对这二人说不行吗?”

言罢一脸的苦笑。

郭嘉闻言毫不惊异,站起来边整理衣服边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耿武和关纯在冀州官场上虽然占据高位,但终究是势单力孤,现在邀请我们一同前往甄府,无非就是想要向别人表明我们两人是站在他们一面的。”

闻言陈到笑道:“这个叔至自然明白,不过未免也做得太明显一些了吧?从今天他们陪我们闲逛邺城起,他们便已经是带着我们招摇过市。如此表态想必是足够了吧?”

郭嘉看向陈到启发道:“叔至何不想得更远一点?耿武和关纯如此急于表明与我们站在一起,难道不意味着他们依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陈到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微笑道:“军师教xùn

的是,叔至却是眼光还不够长远了。”但说完这话之后陈到随即皱眉道:“不过这岂非是兵行险招?如今主公的实力虽然强dà

但势力却是极小,这二人恐怕是没有眼光看得出主公之后的安排与计划吧?”

郭嘉走到陈到的身边,踮起脚拍了拍陈到宽厚肩膀说道:“叔至太高看他们了,这并非是他们太过高明,而是无奈。现在的他们哪还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向刘虞求助实jì

上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不如把赌注都压在我们的身上呢!”陈到闻言也是苦笑,显然我确实把这两人想的太过高明了。而到了驿馆门口就见耿武和关纯已然等在马上了。令郭嘉无奈的是耿武与下午相比显得更加的热心了,先寒暄一番之后便立kè

对郭嘉说道:“奉孝,你可知dào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有谁吗?”

郭嘉摇头,他睡了一下午哪里晓得这些。不过看这两人的样子就知dào

一定有“好事情“发生了。不过郭嘉却不以为然,总之是无法改变现状,那谁来谁不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耿武说完之后关纯便接口笑道:“当真想不到。我们尚未去请刘虞大人帮忙,刘虞大人反而派来了使者。由此可见我们大事可成啊!”

郭嘉听到这话却一下子来了兴趣,微笑问道:“不知dào

刘虞大人派来的人是谁呢?”

耿武得yì

洋洋道:“来的乃是东曹掾魏攸大人。”

郭嘉听说过这个人。点头道:“是魏攸大人啊,如此最好,看来若是顺利的话,韩馥大人可以睡个好觉了。”耿武和关纯闻听郭嘉的这话自然是高兴得直点头。

但说归说,郭嘉心中却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刘虞这人搞内政是一把好手,不过其他的才能却是被人高估了,这次遣人来恐怕也未必真能帮的上忙,不过如此一来自己从中牟利的机会却更大了。

而至于说到刘虞和公孙瓒的关系,那更是暧昧难明,所以对于魏攸的到来,郭嘉表现地远没有两人那么乐观。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而此时耿武又笑道:“还有今天下午那个不识好歹进退的袁熙也会参加宴会。哈哈,又有好戏看了。”关纯亦是拍掌道:“耿兄所言极是!袁熙这人在甄宓小姐面前只会出乖露丑,我们就等着看笑话吧!”

看着这两人幸灾乐祸的笑容,郭嘉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心中远没有这二人这般轻松,这事情哪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只要想一想今日在袁熙背后的那个隐藏的谋士,郭嘉就知dào

今晚袁熙必然会另有行动。更何况,今晚和今天下午的情形又有不同,毕竟今晚宴会的主人是甄宓的母亲,张夫人,这位杀伐决断、精明干练、在夫君死后独立支撑起甄氏家族的一片天空的张夫人到底会作何打算才是关键,若是人家张夫人迫于某种原因只得现则袁熙,那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办法。毕竟对张夫人而言家族利益才是第一位的,至于其他,当然都是可以牺牲的,自然也包括了这位所谓的命格贵不可言的甄宓了。

当然了,若是甄宓这绝代佳人最后竟然会不幸落在了袁熙的手里,郭嘉自然也会惋惜,只是那却也无关大局了,到了那时郭嘉的心思恐怕就是如何搅乱冀州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坐在马上的耿武搭手望去,只见已然到了甄氏的大宅门前了,只听耿武笑道:“还是说话走得快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四人各自下马,而甄氏的大宅外早有小厮上来为他们牵马,郭嘉定睛看去只见甄氏那规模庞大的府邸就出现在面前,其气派处比之刺史府也不遑多让。

甄府的八扇大门齐齐大开,门内外均高燃灯笼,一片辉煌灿烂。向内望去,只见在通往大厅的常常甬道上人头攒动,都是来祝寿的嘉宾。迎接他们的自认是站立在门口的甄府家丁。

这些家丁一个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语言便给,待人热情,给人以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郭嘉正看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冷哼声。

四人回头,原来是袁熙前后脚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甄氏(六)

看的出来袁熙是那种很喜欢让别人知dào

自己的身份地位高人一等的人,甚至就连这种场合都前呼后拥地带了一大帮人。要知dào

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过郭嘉却注意到下午在英雄楼出手伤人的高览却不在其中。但想想也就释然了,这高览下午才打伤人家的家丁,今儿晚上如果再跟随袁熙来参加宴会,那未免太过嚣张了。

而此时袁熙显然是极为不爽白天的遭遇,正恶狠狠地瞪着四人,眼中的怨毒之色令人生寒。

但耿武和关纯岂会怕他?也是丝毫不让地看向袁熙,目光之中也是一派挑衅之色。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道。

郭嘉此时倒是轻松异常甚至是含笑看着眼前的局面发展,显然根本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忽然陈到凑了过来,低声附在郭嘉耳边道:“先生,若是真动手了,我是否应该出手?”郭嘉闻言转过头来对陈到微笑低声道:“叔至放心好了,耿武和关纯这二人岂能如此冲动,袁熙也没有笨到家,甄氏更非是等闲之辈,三方就算是有再多的恩怨是非,也不会挑在这时候动手的。你还是心安理得的准bèi

享shòu

宴会得了。”

陈到也是聪慧之人,一点就透,闻言也立即恍然,于是便点了点头,自觉退向一边站定,不再言语,显然是做好了和郭嘉一起好戏的准bèi



这时,耿武终于还是冷笑开口了:“这不是袁熙公子吗?今日下午袁二公子走得匆忙,本官还没来得及和公子打声招呼。实在是失礼呀!”语中之中的讽刺之意不言而喻,其意就是在说袁熙没有家教。

关纯也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帮腔道:“确实如此。不知dào

袁二公子驾临邺城,还真是有失远迎呢!”两人对袁熙齐齐的奚落。配合的是极是默契。郭嘉不由莞尔。

而此时袁熙就是再笨,也听出了两人话语之中的讽刺之意了,不过袁熙终究是袁氏所出,总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面对这种唇枪舌剑的场合显然也并不陌生了,此时倒也是应付自如,闻听耿武与关纯的话之后也是冷冷回答道:“两位大人客气了,我袁熙何等样人?原不劳两位大人挂心,若是异日家父有幸来邺城时。长史大人和别驾大人尚能无恙的话,倒不妨竭诚款待。”

郭嘉和陈到闻言齐齐一怔,显然都是没料到这个嘻皮笑脸的袁熙还能说得出这么精彩的反击语言,袁熙这一番话说的虽然客气,但其中却是满满的恐xià

,而当中更是充满了袁绍必定能最终夺取冀州的自信意味,听得耿武和关纯齐齐是脸色一变。

耿武性急,立即便是冷哼一声,正要反唇相讥时。却听见有人高声道:“原来竟是长史大人和别驾大人,甄俨有失远迎了。”

众人闻声,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正领着几名家将匆匆而来。

这年轻人长得极文弱。脸色苍白,和郭嘉几无二致,不过面目却略显平庸。显然比不上郭嘉的丰神俊朗,他是属于放在人堆儿里就找不着的那种类型。不过唯一有些突出的便是眼中的神色颇为灵活,如此一来便给人一付有些才智的印象。

耿武见到这人便低声对郭嘉说道:“此人乃是甄姐的二哥。甄俨,也是我冀州少有的人物,不过因为体弱多病,所以只能在家中帮忙打理一下家族事务。再加上甄小姐的大哥声色犬马,极不像样,否则哪轮得到甄宓小姐来协助张夫人打理甄氏家族的庞大产业?”

郭嘉点头表示理解。这时,甄俨已经来到了众人的眼前,先和耿武和关纯打了声招呼,才把目光放在了郭嘉和陈到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这位一定是家妹口中念念不忘的郭嘉先生,这位想必就是陈到将军了。承蒙两位赏脸,真是使我甄府上下蓬荜生辉。”

郭嘉却丝毫不以此言为意,若是甄宓回家后不把今天下无所遭遇的事情告sù

家中人,那才是怪事。

袁熙此时见甄俨只和耿武等人客套,完全把自己晒到一边,连忙上前,用自认为最文雅的姿态和语气问候甄俨这心中的二舅哥道:“吾乃汝南袁氏家族的袁熙,见过甄二哥了。”

郭嘉和陈到对视了一眼,具是看到对方脸上那好不容易才憋住的笑,不过由此自然便有些面容古怪,于是两人只好把脸对上了天空去加以欣赏星星。

袁熙的这个尿性着实叫人无言以对,居然叫甄俨为二哥,简直是不知所谓。人家甄氏家族现在和你袁熙还没有一文钱关系,你倒好,主动自觉地把自己纳入到人家甄氏家族中去,脸皮真是厚得可以。

甄俨听罢袁熙这话也是有些发呆,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位袁熙会如此的厚脸皮,不过幸好从自己妹妹的嘴里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位袁熙公子的大概情况,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回答道:“原来是袁二公子,甄俨多有得罪,不过这一声甄二哥,我可不敢当,否则定会被家母责骂我不懂礼仪规矩的。”

郭嘉对这回答倒是颇为赞赏,轻飘飘数句,就把袁熙这一番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套近乎言词给带了过去。

看着袁熙嬉皮笑脸的样子,似乎还有话说,甄俨大感头疼,显然是怕这个袁熙再说出什么令他招架不住的话来,于是连忙对众人说道:“大家在大风地里站了半日,不如早早进去的好,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到底还是冷些。”

众人允诺,跟随着甄俨进府,虽然耿、关二人和袁熙方面势不两立,但在甄氏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人愿意轻举妄动,毕竟甄氏家族是双方全力争夺的对象。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又怎会令甄氏在甄宓生日这天难堪?

不过郭嘉却从中看出了甄氏果然是深沉难测。就拿甄俨对待袁熙的态度来说吧,丝毫没有因为今天下午高览打伤了甄氏家族的家将而有所不同。就是身后那几个家将在神态上也没有漏出丝毫的不满。

但这样一来郭嘉却越发觉得真是不好对付了。看看周围人对甄氏家族的谦恭态度,郭嘉意识到自己也许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对待甄氏的态度了,毕竟自己现在并非有求与甄氏,而是想要和甄氏合zuò

,这显然是没有必要像别人那样去讨好甄氏,反倒是在必要时应当表现得强硬一点,否则甄氏家族焉能把自己放在心上?

正思索间,众人便来到了大厅。

这甄氏的大宅里的大厅极为宽阔,若是在平时空无一人的时候独自在此。一定会有一种身在旷野的空旷之感。不过此时却有种人满为患的感觉。也许甄氏家族早已经料到这这种局面,居然没有采取一般宴会的那种双席制,而是在大厅中的不少地方摆放上了近来从陈留传出的长方形桌子,上面放满了各种水果,令人垂涎欲滴。

甄俨这时回过头来,笑着对郭嘉说道:“郭先生一定对这宴会方式熟悉得很吧?这是家妹跟你们圉县来邺城做生意的商人学来的,家妹生性喜欢新奇的东西,见到一些从未见过的事情自己总忍不住拿来试试,今天是她的生日。当然一切都按照她想要的来设计了。”

郭嘉此刻已然对甄宓深具戒心,因此对甄俨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礼貌的恭维道:“甄宓小姐冰雪聪明,郭嘉是极佩服的。”

甄俨笑道:“郭先生过奖了。对了,离家妹从闺中出来尚需一段时间,各位不妨随意些。我还要到门口去迎接一些朋友。”

众人连忙说没有关系,甄俨一笑而去。然而这边甄俨前脚刚走。袁熙和耿武两伙人便马上分道扬镳,各自走向一方。

耿武和关纯自然是忙着和冀州各路的达官贵人打招呼。自然也就把郭嘉放在了一旁,郭嘉倒是也乐得轻松,于是便也拉着陈到找了个角落坐下,悠然自得地看着大厅中的众人来来往往。

“你便是陈到?”陈到和郭嘉的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郭嘉抬头看去,只见身前不知何时正站立着一名大汉,这大汉气度沉凝,面目阴鸷,两眼锐利如鹰,身高却只比陈到低上小半个头,不过身形却比陈到彪悍得多,令人不可遏止的想起了典韦。不过这大汉给人的感觉并非是典韦那种狂猛剽悍的杀伐感,而是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令人颇不舒服,见之欲避。

陈到哪里会把他放在心上?神情自然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哪位?”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陈到几眼,微笑道:“吾乃是冀州刺史韩馥大人的侄子,韩猛。”

陈到眼中精光一闪,微笑点头道:“原来竟是韩猛兄,不知寻陈到有何贵干?”

郭嘉此时听得韩猛的名字,知dào

眼前的此人乃是河北的名将之一,和张郃高览是一个级别的高手。只是不知dào

此时这韩猛来找陈到到底有何目的。

韩猛看了郭嘉一眼有回头看向陈到回答道:“我听张郃那小子说过你,听说你武功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出现在冀州,不如哪天你我二人找个地方切磋一下?”这韩猛的话倒是平常,不过其中却充满了不善,仿佛和陈到有什么过节似的。

若是在平时,像韩猛这样的对手陈到虽然说不上是求之不得,但却也算是颇为值得开心的事情,不过眼前这个韩猛不知dào

因为什么对自己颇不友善,说什么切磋较量,只怕会变成生死之斗,若是自己一不小心失手杀了这韩猛,那就得不偿失了,谁知dào

韩猛失去自己的侄子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最少也会为双方的合zuò

蒙上一层阴影,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而且这不免会节外生枝,如今的局面陈到根本不愿多耽搁半点时间也不会浪费一丝精力。

而陈到打定了主意,正想要开口拒绝,只听韩猛又道:“听说两位要在我冀州住上一段时日。而且要到我军中要对我冀州那些不成气候的将士们指导一番,到那时我再领教赵云兄你的高明如何?”

郭嘉一听。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在一旁笑道:“韩猛将军这消息一定是听别人说的,为何不亲自去问问刺史大人?陈到将军此次来冀州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更奉有我家主公的严令,不得离开我半步,韩猛将军还是不要令陈到将军为难的好,而且陈到将军素来低调,也不已身手见长,冀州军士何用我陈留的将军插手呢?”

郭嘉的一番话说的韩猛一愣,旋即深思起来,半响之后他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韩猛明白郭先生的意思了,如此就不打扰两位在我冀州的清闲时光了。”转过头来对赵云道:“不过说真的。陈到将军,哪一日我们还真得好好较量一番,让我见识一下陈到将军的身手无疑究竟如何。”

此时这番话还是刚才的内容,但却少了剑拔弩张的味道,反而有一种真诚邀请的意味。

陈到闻言也改口笑道:“这事情我说了不算的,以后有缘的话,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韩猛闻听这话也是大笑着转身而去。

陈到也坐了下来,对郭嘉笑道:“还是先生高明,竟然可如此简单的化解这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郭嘉却是漫不经心的笑道:“这个韩猛到底是一介武夫。才一说话便露出了底细,他来找叔至你交手根显然是别人挑拨的结果,显然是那人让韩猛以为你自大狂傲,根本就未把冀州军放在眼里。再加上武者那种争强好胜的心态,这事情当然就显得自然而然了。”

陈到闻言也是微笑道:“坦白说,我倒还真的很希望和这个韩猛较量一番。不过如此一来后果只怕有些不好收拾。”

郭嘉看着陈到笑道:“叔至不妨说说看。”

陈到笑道:“按照先生的说法,韩猛要是和我交手的话。一定心怀怨愤,定是至死方休的局面。若是我战败,不但先生危险,而且主公和冀州立kè

决裂,到时便再无半点合zuò

的可能和转圜的余地,以主公的性情和与军师的交情一定会兴兵报仇,这么做只是便宜了袁绍,即便主公可忍一时之愤,韩馥也会因为害pà

而主动投降袁绍。”

郭嘉笑道:“叔至说得有理,我便是害pà

这一点才阻止你二人比武的。”陈到闻言微笑回答道:“其实这个韩猛我倒真未放在心上,十招之内我就可将其斩于马下,但这么做的结果只怕和我被杀掉引来的后果是一样的,韩馥同样会倒向袁绍,那便得不偿失了。”

郭嘉看了看陈到微笑之下的凝重道:“可惜我们不能扯住韩猛不放,问他到底是谁和他说的子龙你未把冀州放在眼里的谎话。而且会打草惊蛇,倒不如让韩猛自己想去。”

陈到闻言也是恍然:“难怪军师不多问。”郭嘉点头,心想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过看来敌人已经开始了对付自己的行动,这些小阴谋是一个接着一个,虽然这些不会难倒自己,但却颇为烦人,现在看来是时候要适当地反击一下了。

有时候,朋友不是团结来的,而是打击来的。对韩馥和耿武以及关纯如是,对甄氏亦如是!

正在这时,耿武的声音再次传来,“奉孝,快来,我给你介shào

一位好朋友。”声调中充满了焦急,郭嘉和陈到两人大叹倒霉,没想到才清闲了一会儿,就被人打扰。

陈到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郭嘉道:“军师,你猜耿武说的好朋友会是谁?”郭嘉闻言对陈到苦笑道:“还能有谁?我可拿人头作担保,一定是刘虞派来的那个魏攸,这个耿武还真是心急呢!这么快就可从人群中找到魏攸,也好,反正早晚都要见,也不差这一时了。”

说话间,耿武和关纯拉着一个大胖子走了过来。

郭嘉和陈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应该就是魏攸的大胖子,真是从未见过这么胖的人:那腰围足可和天子朝堂外的三足大鼎相媲美,原本很大的鼻子却完全陷入到那张肥脸中去了,现在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可是这魏攸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仿佛一层猪油。走起道来显得十分的虚浮,也不知dào

是肥胖所致还是酒色过度的结果。

郭嘉忍不住笑了,转过头来对陈到低声笑道:“怪不得耿武可这么快的找到他,若是换了我,只怕会更快呢!”陈到也露出了领会的笑容来。

郭嘉转回头来时,三人已经到了身边,郭嘉不等耿武开口,便已经笑道:“这位一定是从幽州来的魏攸先生吧?小弟乃是驸马派来的使者郭嘉郭奉孝。以后你我二人还要多多亲近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甄氏(七)

耿武和关纯闻言一怔,显然是未想到郭嘉居然可猜出他们要介shào

的人是谁,关纯惊讶问道:“奉孝怎么知dào

的?难道以前见过魏攸先生?”

魏攸原本并没有把眼前这斯文秀气有如女子一般的郭嘉放在眼里,不过一听郭嘉竟可猜出自己是谁,不由得刮目相看,那一双细长的眼睛在混浊的黄色中闪过精光。

郭嘉则是抱之以友好的微笑,心中却在想这魏攸此来冀州到底是何目的?很难说刘虞是不是也想要插手冀州事务。郭嘉可没有耿武关纯两人把这事情想的那么简单,魏攸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邺城,但是看得出耿武和关纯的样子到现在都不知dào

魏攸来的目的何在,这才是郭嘉担心的事情,要知魏攸来到邺城一定会去见韩馥,那么身为冀州高官又是韩馥心腹的耿武关纯又岂会不知dào

魏攸此行的目的呢?

到底是这个魏攸还未来得及向韩馥说明来意,还是耿武和关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呢?

局面显然是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郭嘉一面想着,一面和魏攸不咸不淡地应酬着。不过要探听魏攸的来意并非难事,要想别人透漏给你点什么,那你自己就要先透漏给别人点什么,利益的本质就是一场交yì

而已。

想到这里,郭嘉便故作随意的开口问道:“魏攸大人不知是何时到邺城的?”

魏攸闻言呵呵笑道:“今天下午将近傍晚,我才见过刺史大人,还未有机会坐下喝上一口茶水。甄府的二公子便上门来送请帖,邀请刺史大人参加今晚的宴会。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见我在于是也便顺带邀请我也来参加。可惜来得匆忙,没有备下什么礼物,还真是令人汗颜啊!”郭嘉笑道:“彼此彼此,我们也是将近中午时分才到,又哪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来?”魏攸闻言却是一脸不信地问道:“襄邑乃是富庶之地吗,早先驸马还任陈留南部督邮之时便在治下,如今驸马在陈留安身岂不是随手就能拿出些珍奇来?”

郭嘉闻听这话却是哈哈一笑回答道:“魏攸大人说笑了,我陈留不比冀州与幽州富饶,自然也没那么许多讲究。不过我家主公却有言曰:人才。才是真zhèng

的国之宝器,怎可因物废人呢?便如郭嘉,我此身别无长物,若真要说郭嘉身上真有什么宝物的话,那就是郭嘉身上的这颗面对朋友时刻带着无限诚意的心。”

这番话可谓一语多关,既是说明了前来贺寿的美好祝愿,又是说给在场的三人听的,故此耿武和关纯听得连连点头,双目发亮。外表臃肿。内心却绝不庸俗的魏攸自然是越发的不敢小瞧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刚才那番得体而有滴水不漏的辞令完全地表现出了郭嘉卓越的外交能力,尤其令人心惊的是郭嘉那种从容自若中带着作为代表驸马的使者应有的格调和冷静,在彬彬有礼中带着一种隐隐高人一等的尊崇态度。

这个人只能联合。不能得罪。

想到这里,魏攸呵呵笑道:“郭先生说话出人意表却又深得我心,看来我们真的会有许多的共同话题。不如改天我们到邺城的英雄楼痛饮一番如何?想必届时定会有许多乐趣的。”这话说的自然也是一语双关,不过却也正中郭嘉的下怀。他正愁没有理由可光明正大的前往英雄楼联络张固安排下一步的打算,这位魏攸就给自己送了一个绝佳的时机。当即连忙回答道:“既如此,不若便定在明天一聚如何?由我作东!”转过头来看向耿武和关纯两人继xù

说道:“到时两位兄长也要到场才可,定要让小弟还了今日下午的东道啊。”

魏攸闻言却是微笑一拦郭嘉说道:“怎可让奉孝破费?既然是是愚兄邀请郭兄那自然也的我做东,不必多说,就这么定了罢。”

耿武和关纯哪里能让这两位争抢做东之事当即两人便是齐齐开口道:“两位都都不用争了,魏攸大人到此我二人还未为他接风洗尘,今天下午奉孝和叔至的雅兴又被无知鼠辈所破坏,明天还是由我兄弟二人再请两位吧!”

说罢耿武又转过头去对陈到道:“叔至你说呢?”

陈到却是一反平日沉稳低调的常态,微笑道:“喝酒这种事情不在乎时间地点又或者是谁付钱,最重yào

的是找对人和心情,只要和朋友在一起,别说是喝酒,就是到山间小溪处舀上两碗水来喝也是一样痛快。”

魏攸倒没有什么,耿武和闵纯两人可是惊讶非常,他们着实没想到平日不苟言笑的陈到竟然会说出这么精彩的话来,登时便生出了刮目相看的感觉来。

郭嘉笑道:“叔至之言深得我心,不过我们还是喝酒就好了,毕竟不管多热的水喝下去都是凉的,多冷的酒喝下去都是热的。朋友相会,还是美酒的滋味更动人。诸位说呢?”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状极欢悦,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不过此时最为人看重的就是名士风度,像几人这种狂放之举在当时实属正常,因此也没有人会真zhèng

放在心上。

魏攸却突然好似想起一件事一般转头向耿武和关纯问道:“刚才两位大人口中说的无知鼠辈到底指的是何人?”

只一句话,郭嘉就彻底放心,所谓“无心之言,最见真心”。看来这个魏攸的确是初来乍到,确实是什么都不知dào

,如此说来耿武和关纯应当尚无机会和他说过些什么。如此一来郭嘉也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如今三方的关系颇为微妙,暂时抛开至今还不知dào

为何而来的魏攸不说,郭嘉和耿武关纯两人的关系本身就是相互利用。对于耿武和关纯而言,徐济这个帮手不但要用。而且还必须要防,徐济和袁绍在他们的眼里其实无半点分别。要不是有袁绍这个共同是的敌人,双方绝对是敌非友。单就是会盟之时徐济脱离主力部队并且几乎坐视冀州兵力遭受重创一事双方就要吵翻天了。

而耿武这时也才想起魏攸并不知dào

袁熙到来邺城的事情,正要说起,就听一声清越的童声响起,“甄宓小姐到!”

霎时,大厅为之一静,众人精神一振,齐齐转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有缘见到冀州第一美女、人间洛神甄宓,这本就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环佩声起。众人只觉眼前一亮,甄宓带着八名和自己年纪相若但一看就是美人胚子的小丫环飘然而出。

众人不管以前有没有见过甄宓的,此刻一见甄宓,呼吸立时停顿,有神为之夺,魂飞天外的震撼感觉,只见头上梳堕马髻的甄宓有若仙女下凡,在那些俏婢簇拥里,众星捧月般袅袅婷婷移步而至。两只会说话的眼睛顾盼神飞,凡是被那目光扫在身上的人无一不泛起一种软洋洋的春意盎然的感觉,再配以甄宓白里透红的皮肤,那种有诸内而焕发于外的如秋水洛神般的秀气迫人而来。叫人几以为是天外飞仙。

甄宓甫一出场便震慑住了所有人。

好半天,众人才清醒过来,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不过到底是为何而鼓掌,那是谁都谁不清楚了。

在如雷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耿武向郭嘉道:“秋水洛神,不外如是。的确是我见犹怜。”

郭嘉亦是稍许有些目瞪口呆,现在的甄宓和下午相比自有一番不同,下午还是洛神蛾眉淡扫,不加修饰,现在的甄宓却是盛装而来,在洛水上翩然起舞,缥缈得美轮美奂,令人大起浓妆淡抹都那么的相宜的醉人感觉。郭嘉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丫头确实是个祸水级别的任务,若非自己早在心中下定了决心自己和这大厅之中的诸人也绝不会有任何不同。

大厅之中的掌声经久不息,好半天才散去,落落大方的甄宓才要说话,突地听见有人高声道:“汝南袁氏本初公二公子有白玉美人奉上,为甄宓小姐贺寿。”

大厅中也是一片嗡嗡之声,显然是在赞叹袁熙的出手阔绰:那可是白玉美人啊,白玉本身倒并不算是稀缺之物,甄氏如此大世家自然不会缺这等玩意儿,但袁熙既然能拿的出手想必也绝非等闲了,再说了要想将脆弱的白玉雕刻成栩栩如生的美人形状,显然是极为不易的。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和袁熙等人的得yì

洋洋中,一名文士不卑不亢地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走到了甄宓的面前,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道:“我家公子说了,甄宓小姐乃是洛神下凡,只有这上佳的玲珑白玉才可配得上小姐,希望这白玉美人可以刻画出甄宓小姐仙姿玉容的万一,博得小姐一笑,则我家公子于愿足矣。”

这文士说话语言得体,叫人大生好感。

虽然甄宓对袁熙下午那种张狂的登徒浪子行为早已是十分不满,心中更是有不小的怨气,对袁熙的印象自然也是恶劣到了极点。但毕竟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况还有玲珑白玉美人这等稀世奇珍的强烈诱惑,生性好奇的甄宓还是暂时按下性子勉强收下了。

在众目睽睽下,甄宓打开了锦盒,蓦地,那双可令天下间所有男人沉迷其中但愿长醉不复醒的凤目散发出了惊心动魄的神采,看得大厅中所有人都为之销魂。

郭嘉心叫不妙,看来这白玉美人制作得十分精美,否则绝不会牵动出身甄氏家族,见惯了奇珍异宝的甄宓心神。

“珠宝对女人的杀伤力是无法估计的”,郭嘉突然想起了徐济去年带着他的那位妻子去逛襄邑的珠宝商铺之时说过的话,当时他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是一笑了之。没想到今日一见,马上就证实了徐济的真知灼见,以甄宓这等超越俗世的女子在初见这白玉美人时仍然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心神,更勿论是寻常的女子了。

当然,心动归心动。那并不能证明甄宓会为一个白玉美人而改变对袁熙的印象和自己的立场原则,但不可否认。袁熙的这一招还是大大削减了自己在甄宓心中的恶感,更是令甄宓对他产生了些许的好感来。

但如此一来众人当然更是好奇。想要看看可令甄宓动容的白玉美人到底有何巧夺天工之处。

甄宓不负众望,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把那白玉美人捧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凡是靠近甄宓的人见到那具近在咫尺的白玉美人无不低呼,只见那只有三尺高白玉美人打磨得简直如同活了过来,

只看着玻璃美人单脚点地,腰肢挺直向后微屈,一对纤手略为提起,另一条腿膝前前提微弯。明明只是一座玻璃雕像,但不知如何,竟给人一种即要腾升掠去的感觉。配之以那使人心神颤震的丰富肌理线条,就若天地浑沌初开般鬼斧神功,妙若天成。更妙的是它虽是白玉质地但却玲珑剔透,宛若透明一般,显然是极为罕见的材质。

也难怪甄宓为之动容了。

魏攸看着那白玉美人,笑道:“这白玉美人果然与众不同,比刘玄德的那个三星玉美人还要夺人双目。”

郭嘉没想到魏攸会冒出这句话来。想起刘备这个人。郭嘉心中突然就有些很不安稳的感觉来,在他的心中,这个刘备是仅次于曹操的对手,同样也是徐济的最大的敌人。至于说到袁绍等人,他还真未放在眼里,此刻一听刘备之名。关心道:“刘玄德?就是那个在诸侯同盟时出兵的幽州别驾吗?”

魏攸呵呵一笑,才要说话。就听见甄宓那虽在千万人中都不可被淹没掉的动听声音响起:“未知这锦盒中放着的这首诗作会否也是袁熙公子的手笔?”

郭嘉和魏攸等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前方。这时就见甄宓的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工工整整的蝇头小字,虽然看不清楚内容,但当可知dào

是一首诗。

那文士恭声道:“这个当然,我家袁二公子家学渊深,作诗乃是小道,原也不足挂齿,不过这首诗确是耗尽了我家公子的心血凝结而成,我家公子生怕那白玉美人不和甄宓小姐的心意,才赋诗一首,歌以咏志。表达对小姐无限的仰慕。”

郭嘉看着那个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镇定自若的文士,悄然凑到陈到耳边对陈到道:“等我们的人马进了城,想办法查查这个人。”

陈到闻言稍稍皱了皱眉而后点头道:“陈到晓得了。”顿了一顿之后陈到又笑着说道:“没想到袁熙这个无赖还知dào

作诗,真是奇哉怪也。”

郭嘉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我看这事情十有八九是袁熙手底下的枪手作的,我记得在袁绍麾下有个名为陈琳的笔杆子,这家伙一手锦绣文章颇为华丽,说不准这诗是陈琳写的呢!”

就在这时,底下不知dào

是谁喊了一句:“甄宓小姐何不把这诗念出来,也好让我等大开耳界啊!”众人具是哄笑。而郭嘉听到这话心中又是冷笑,他虽然不知dào

这声是谁喊出来的,但他确可肯定一定是袁熙方面的人,否则怎会如此推波助澜?

甄宓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却不好扫了众人的兴致,唯有蹙眉展开纸张念道:“美女妖且闲,采桑岐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寄语彼姝子,相知永不忘。”随着甄宓轻声软语的念出,大厅中的众人越来越惊讶,就连甄宓那紧锁的蛾眉也渐渐的舒展开来,仿佛完全沉浸在诗歌的美好境界里,在她的心中仿佛出现了一位身着宽大雪白衣袍、英俊挺秀的翩翩少年,正静静地朝她微笑,像大海一样幽深的眼睛播撒着阳光般的明媚与温暖,彬彬谦和,牵动她的心弦。

郭嘉虽然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但亦不得不承认这首诗歌写得非常动人,实在是感人至深。别说袁熙了,恐怕就连那个陈琳也写不出如此优美的篇章来吧?

不知何时,这首诗歌已经在甄宓那如梦如幻的声音中缓缓流到了人们心田的尽头,一时间,大厅里可听得见外面那夜莺的洞庭鸣声。

不知dào

谁叫了一声好,雷鸣般的掌声再一次响起,不过这回却非为甄宓,而是为了这首妙绝天下的情诗。

耿武和关纯虽然不喜欢袁熙,但仍然忍不住为之叫好,由此可见在这时代,诗歌在文人的心中地位有多高了。

不知何时站在甄宓身旁、耿武和关纯的老对头辛评此时开言道:“未知这首感人至深的五言诗叫做什么名字?”

甄宓有些失神地看了看落款,轻声道:“这诗的上款题着‘水中仙子’,下款落笔‘日下放歌,参天古乔’。”众人面面相觑,不知dào

其中有何玄机,纷纷看向袁熙,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郭嘉闻言,却身躯一震,脸上露出了笑容低声呢喃道:“我知dào

这首诗是谁写的了!”,弄得身边四人纷纷转头看向郭嘉。

与此同时,甄宓发出悦耳的娇笑道:“原来这首诗并非是袁熙公子的杰作,竟是神童曹植的华章!”

此语一出,袁熙不由自主地失声道:“甄宓小姐怎么知dào

的!”

郭嘉暗叹道:这个甄宓还真是聪明,竟可猜出这是近来声名鹊起的神童,曹植的诗篇。当真是半点不能小看这个小丫头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甄氏(八)

而袁熙话才出口,立kè

就反应过来知dào

自己干了件蠢笨无比的事情了。果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都投向了他。饶是袁熙如此厚的脸皮也禁不住有些脸红耳赤。这更加证明了甄宓的话的确是真的。

而甄宓也是大有深意地看了袁熙一眼,但是却不置可否,显然是不想把心中的答案公诸于众,也算是为袁熙留下一点颜面,但郭嘉更相信这是因为甄氏不愿意太过得罪袁绍所以才如此克制。不过众人却是疑惑地看着相对不语的两人,他们自然是不知dào

这其中的玄机的。甄宓见状也意识到自己之前下意识的开口还是造成相当的麻烦于是连忙笑道:“袁二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根据,大家不要听我刚才的胡言乱语。”

原本众人只是不清楚其中的奥秘但听到甄宓这话也立kè

知dào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尤其是甄俨,他是自幼看着自己这妹妹长大的,当然清楚甄宓从不无的放矢的谨慎性格,她这么说一定是有根据的,甚至可能她已然确定了这回事,只是自己的才学终究是有些不太够用因此才没能听懂而已。

不过如今即便众人都怀有疑虑但却没有人愿意在此事上再多做文章了,毕竟袁熙代表的是袁绍,继xù

深究无异于和袁氏家族作对。

情况发展臣这样倒是让原本对袁熙颇感兴趣的魏攸大失所望,更是开始摇头叹息,显然是没有想到袁熙会来这一手。不过其中有几分不屑也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去体谅袁熙,既然有人不愿意得罪袁绍自然也就有人就不想放过袁熙。就好比一直寻找机会的耿武就没有打算这么简单的放过袁熙,而在他看到郭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是立kè

知dào

为何甄宓会说这诗出自曹植手笔的谜底了。既然如此他又哪里还会客气,呵呵笑道:“甄宓小姐冰雪聪明又宅心仁厚,不过我却觉得这样做对那不在场的神童曹植极不公平,难道偷梁换柱才是天经地义之事不成?”

关和耿武是老搭档,自然是“闻弦音而知雅意”马上就明白了耿武要干什么,于是也故yì

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耿大人所言极是,此事关乎名节,不可等闲视之。”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随声附和。毕竟名声在这时代被人看得无比重yào

。而一时间大厅之中的气氛也是立kè

就变得凝重起来。但在场的辛评却是有些着急了。袁熙可是本初公的代表,岂能在这里落了这么大的面子,他偷眼看向甄宓见她已经不再出声,就知dào

甄宓绝不会说出真相,于是冷笑开口道:“两位大人所言极是,不过作诗这种事情最讲究‘因景入情’,曹植的确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神童,可是未必天底下的好诗就都是那曹植一个人做的。”转过头来看向甄宓恭敬道:“甄宓小姐,你说是吗?”

甄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叫人弄不清楚他的真实意思。但郭嘉却是看的明白这位甄小姐是打定主意不愿意搀和了。

不过耿武也不是蠢人,立kè

便哈哈一笑道:“辛评大人说得对,那《诗经?楚辞》当然不是曹植作出来的,不过我们说的可是现在在甄宓小姐手中的这首诗啊!”说罢也不等辛评有所反应。耿武便立kè

转过头来看向郭嘉继xù

说道:“郭先生,何不出来解释一番,也好让在场的那些知错不改的无知之徒知dào

自己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到底有多么的浅薄无知!”

郭嘉闻言虽然有些无奈不过他倒是也无所谓。虽然自己并不想要置身其中但趁机打击一下袁熙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关键是郭嘉也明白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在韬光养晦。毕竟自己出使冀州的事情经过了今日之后在邺城想必也会人尽皆知,现在的冀州官场上已经是泾渭分明。拥护韩馥和拥护袁绍的人势成水火,现在双方还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就在于都未得到甄氏的支持,所以唯有苦忍着对方。

更何况,还有魏攸这幽州使者在一旁,郭嘉就更有必要变得强势一些,否则何来可令魏攸重视的资本和谈判的筹码?当然自己也可以顺带震慑一下甄氏以显示一下己方的能力。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郭嘉施施然走了出来,对着甄宓微微一笑,而后大有深意地看了甄宓一眼,仿佛是告知甄宓自己已看穿了她所有的用心。看道郭嘉的眼神甄宓却是一怔,心中暗道:这郭嘉怎么才只一个下午就气质大变,原来只感觉到这郭嘉是个斗智的好对手,没想到现在连人都变得好kàn

起来。

甄宓自八岁艳名传遍冀州起,自然就有无数的王侯公卿家的子弟上门求婚,什么样的美男子没有见过?但大多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里见过像郭嘉这样衣着简便,但却拥有胜比王侯气势逼人的少年?

当然这倒也不是说甄宓为郭嘉芳心大动,原因还是出在曹植的诗上,现有曹植的诗篇铺垫,后有郭嘉的出人意表,这些情况都让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而实jì

上郭嘉本就年少,他与徐济本是同年,算月份他还比徐济更年轻一些,虽然郭嘉已经是徐济留在陈留的军队中公认的首席军师,但郭嘉为人原本就飞扬跳脱,不受羁绊,更有“浪子”之名。只不过受徐济影响甚深,平日倒也是颇为严谨,虽然喜欢玩笑,但一旦遇上正事郭嘉都是无比严肃的,再加上高顺等人的一贯是不苟言笑,使得郭嘉在陈留也把自己的浪子性子收敛了许多。而且自从他在颍川出名之后便投奔徐济一直在军中效力,也鲜少出现于人前,如此一来郭嘉也渐渐养成了自己独特的气质来。而今日郭嘉之所以再现他的“浪子”风采也是明白自己此时必须要放手施为了。而这种明悟一旦涌上心头。郭嘉的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连眼神都有了一种邪邪地让人爱恨不能的笑意。配之以他那丰神俊朗的外形,登时吸引了全场女宾的注意力。

而郭嘉才一出场。辛评就知dào

大事不妙,但他却偏偏无法阻止郭嘉的表演。白天在议事大厅之中气势为郭嘉压制的辛评此时也生不出什么阻止的心思来,所以尽管是万分不愿意看到郭嘉开口但辛评能做的也只是坐当看客而已。

郭嘉又看了一眼满脸又惊又惧的袁熙,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袖,仿佛那上面尘封了多少故事般,偏生郭嘉的动作又随意又洒脱,看得令不少女性芳心暗动,郭嘉哪里会把这些目光放在心上?只是用自己惯有的慵懒疏狂的声调纵声道:“甄宓小姐说这诗作乃是曹植的手笔那是一点都没有错,何谓‘日下放歌’?‘放歌’应是纵情‘一’‘曲’。‘一’、‘曲’、‘日’这三个字合在一起难道不是一个‘曹’字吗?”

此语一出,在场人无不动容。

耿武和闵纯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目光来,心中不由得感慨不愧是驸马特地安排的使者。虽然他们早就知dào

郭嘉一定知dào

这诗的答案,但还是被郭嘉敏捷的思路所折服。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能看破诗句之中的隐义,这份眼力着实令人佩服。

但郭嘉却根本就没有理会众人那崇拜的目光,就好似在他眼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继xù

轻笑开口道:“至于说道‘参天古乔’那就更简单了,那乔木既然参天,可谓又高又直,直木合成就是‘植’字。这两字合在一起难道还不是曹植的意思吗?只是未知袁熙公子是如何得到这首诗的?要知曹植的诗作只要一经传出便天下皆知。可这首诗在座的高朋没有一个人听说过,那必然就是曹植的新作,敢问袁熙公子,曹植现在究竟身在何处?莫要让甄宓小姐牵肠挂肚的好!”

袁熙却是一脸的惊愕。显然已经完全被郭嘉的分析所震撼到了,只见他嘴巴动了动,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郭嘉眯起了眼睛。转过头看向东南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今天下午在英雄楼曹植无意中见到了甄宓小姐。才有此佳作?只怕他现在已经出了邺城,直奔广陵去了吧?”

袁熙身躯一震。原本就很不健康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显然是被郭嘉完全说中了心事。

不要说袁熙,郭嘉说到这里,包括辛评和一众在座的宾客在内均无话可说。

这个郭嘉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如此的厉害!

就在在场的人无不失神地看着郭嘉时,郭嘉却已然明白今晚的生日宴会虽然还未真zhèng

开始但却已经结束了。

那袁熙的尴尬和窘迫,甄宓的容颜和心动,曹植的杰作以及自己的辞令,已经完全占尽了这场宴会所有的热闹,此时在座的宾客应该已是意兴阑珊了,这样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郭嘉想要的结果就是展现自己代表的徐济的强横姿态,而且一旦自己做到那么己方的实力也就不会在为人质疑。

而每个动悉天下局势地人此时也都如梦初醒般的恍然大悟:徐济,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只是郭嘉不免还是有些抱歉的,自己这样的做法确实有些对不起甄宓了,扫了她生日宴会的兴致。不过比起徐济的大事来,这一点小小的歉意又哪里能够阻挡郭嘉的谋算呢?

邺城,第二日,郭嘉和陈到在吃过早饭后便施施然来到了英雄楼,也许时间尚早,人还不多。

二人才进酒楼,就见张固精神百倍地站在那里指挥手下干活,看见郭嘉和陈到,张固便眼前一亮,大踏步的上前,躬身恭敬施礼道:“原来是郭先生和陈将军,没想到今天来这么早。”

郭嘉环视左右,眼看了周围那些忙忙碌碌的伙计距离自己三人还较远而后才笑着说道:“张掌柜才是早呢,听说英雄楼每一日的生意都会做到后半夜方才停歇,张掌柜熬夜后第二天还能如此精神地站在这里。实在是难得啊。”

这话在旁人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有一种闲扯的意思。但在张固听来却知dào

是郭嘉这位徐济势力之中地位仅次于徐济的长官的一种特别的鼓励,听到这话张固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不过旋即大笑掩饰道:“郭先生过奖了,我们做生意的人是‘无利不起早’,倘若不辛苦些,哪里有今天这些微的成就?”

郭嘉自然知dào

张固这是在谦虚,也不再多说这事儿而是转而笑道:“张掌柜,今天我要在你这里请人喝酒,又怕来晚了好的房间给人家定了去,所以才来得早一点,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张固一愣。旋即明白郭嘉这番话是说给周围那些可能被人安排在英雄楼的有心人听的,毕竟以郭嘉现在的这种身份在别人的地盘上受人监视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郭嘉中午请人吃饭,现在就来,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现在这么说的意义自然是不希望别人对他这英雄楼的老板有所怀疑,当下也是点头道:“小人明白了,那么郭先生和臣将军就请随我来。”

郭嘉和陈到相互对了一个眼色便跟在张固的身后,向楼上走去。

一路上遇见不少绝色女子。看到陈到和郭嘉纷纷投之以惊异的目光,显然是被两人所吸引,这也难怪,两人一刚一柔。一稳重,一放浪,走在一起相得益彰。男性魅力当然是千百倍的增强,自会引得异性的注视。

才进齐景林准bèi

好的屋子。张固立kè

合上房门便翻身下拜。郭嘉早就料到张固必然会这么做,于是一把扯住张固。开口笑道:“不必将那些事情挂在心上,正事要紧。”

张固点头表示明白,其实这才是幽影内部的作风,不在无用的可套上费心思,大家有事说事,直奔主题。而这规矩与就是他眼前的郭嘉制定的,所以张固也并不意wài



待三人坐下后,郭嘉劈头盖脸的便问道:“最近主公可有什么命令送来?”

张固稍稍想了想回答道:“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说要我准bèi

迎接先生和陈将军。今后冀州方面的事情由郭先生全面负责。唯一的交代就是要拖住天下人的眼光,否则主公那边的行动很可能会遭遇变数。”

郭嘉点头,随即笑道:“既是如此,张固你且说说氏在冀州的势力到底有多强dà

?若是想要击垮他们又当有如何的实力?”

张固显然早就料到郭嘉有此一问,不过这也是极为正常的,毕竟昨日郭嘉才注意到甄氏的强dà

,而张固对甄氏家族也已经是研究许久,当即便从容不迫地回答道:“甄氏乃是冀州实力最强劲的世家大族,在官场和商场上都有着屹立不倒的地位,而且家族中原本便豢养有私兵,在我陈留,势力最大的家族都无法比拟甄氏万一。更重yào

的是通过幽影的了解我敢说甄氏家族本身的私兵就超过五万,而且只多不少!”

陈到闻言面色开始凝重起来,他没想到甄氏的实力如此强横,要知dào

在这时代供养一只军队是一件极费银钱的事情,徐济最为强盛只是,麾下也不过三万人之数,而且徐济当时多少还是官身,而这个甄氏家族居然可达到五万人,显然极为不简单。

张固顿了顿又道:“不过甄氏深明明哲保身的道理,在冀州的事务中明面上一向是不偏不倚,从不靠向任何一方,所以在大多数时候,韩馥对甄氏家族还是很放心的,有许多的事情都会借助甄氏家族的力量。”

郭嘉笑道:“这一点我已经感觉到了,对于甄氏家族来说,自身的利益最重yào

,既然韩馥可以向他们大开方便之门,那他们何乐而不为呢?有时为韩馥出一些力也是值得的,这就是主公所谓的钱权交yì

了。”

张固也是点头道:“的确如此,比如说最近冀州地面多事,韩馥准bèi

调兵遣将,那几乎将会抽空了邺城的防卫,不过看样子韩馥毫不在乎,想想就知dào

这是甄氏为他撑腰他才敢如此冒险。”

郭嘉闻言一惊:“韩馥要动兵?你倒仔细说说看。”

张固也知此事事关重大,闻听郭嘉的问询之后也立kè

开口解释道:“这事我知dào

的也并不太多,昨天下午先生和陈将军走后不久,耿武和关纯这两个好色之徒便去而复返,来找美姬消火,出兵的事情就是在那时候知dào

的。”

郭嘉闻言却是深深皱起了眉头,在这个当口韩馥突然要出兵,这其中的深意着实耐人寻味,他难道并不担心袁绍了吗?还是说韩馥有什么必须出兵的原因呢?如今邺城之内的局势如此混乱,韩馥的这个动作带来的可能是另一场更大的风暴,郭嘉知dào

自己必须做好准bèi

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新的麻烦

闻听张固的话之后郭嘉虽然心中颇有些惊疑不定但眼中却是精光闪动,看向张固开口道:“张固,耿武和关纯是否透露出是谁统兵以及具体的行军路线?”

张固摇头苦笑道:“行军路线我哪里晓得,这两人倒是也没有提及不过出兵的人选倒是选了出来。”郭嘉与陈到原本有些失望但听到张固后半句话却精神为之一震,张固见状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好像是兵曹从事赵浮、程奂,对了,还有冀州大将,麴义。”

陈到闻言惊讶道:“麴义!竟会是他!”

郭嘉当然也知dào

麴义,这人乃是韩馥手下最为倚重的人,当然也几乎是冀州领兵打仗本事最突出的人物,也许他武功尚且不如张郃又或者韩猛,但其带兵的能力在冀州却无人出其右。不过郭嘉却同样明白这人的缺陷,因为麴义这人恃才傲物、眼高过顶,而且为人有过于阴沉,所以韩馥对他很不喜欢,因此即便韩馥不得不倚重麴义但其实并不算看重他。

由此郭嘉也点头道:“现在谁出兵不是问题,关键是耿武和关纯建议韩馥出兵的目的是什么?韩馥究竟想要武力对抗袁绍还是要对付在兖州边境,盘踞东郡、随时有可能进入冀州的黑山军?又或者两者都有?”

这个问题对于陈到和张固来说显然是有些过于复杂了,他们当然不可能给出答案,一时在场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此时郭嘉右手端起酒杯,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眯着明亮的眼睛用宽大雪白的衣袖慢慢抚过自己的嘴角,意态疏狂到极点。偏偏脸上出现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红晕,那一番少年轻狂尽露无遗。

看的张固是心中惊讶。这位军师祭酒的能耐他当然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这幅轻狂之态郭嘉却鲜少显露出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郭嘉这般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神为之夺的感觉。

只见郭嘉闭上双目,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张固一脸的惊讶之后失笑开口解释道:“这事情很有意思,不过并无大碍,待会儿我与他们喝酒的时候定会探听出这消息。哈,若是出兵这事情成为现实的话,以耿武和关纯的为人一定会把这三人带来。”

陈到闻言也是笑道:“先生说得有理,耿武他们现在正在向辛评等辈示威,看看对待我们的态度就可知dào

,生怕别人不知dào

正在和我们合zuò

似的。现在又为麴义三人争得了领兵的权力,哪有不大肆拉拢三人,使之变成自己的心腹的道理呢?”

张固闻言也是微笑道:“赵浮、程奂二人,我看倒是好说。毕竟让他们原本便是耿武关纯一系的人,不过那个麴义就不好说了,这人在冀州一向是独来独往,而且似乎颇有些落落寡欢。虽然也常到英雄楼来玩乐,但通常是一个人挑一间靠着窗子的房间独自饮酒,而且很少在我这里叫美姬作陪。”

郭嘉听得眉头大皱。这个麴义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琢磨。而且这个家伙如此作势显然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和弱点,而这样的人往往最难对付。

陈到看着面色凝重的郭嘉。皱眉问道道:“军师是在担心麴义?”

郭嘉点了点头,才要说话。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张固的脸上闪过不悦之色,却听门外有人道:“老板,老家有人送信来。”

张固闻言先是一呆,旋即对郭嘉两人笑道:“却原来是主公有信到。”言罢飞快地站起身来,打开房门,顺手接过信来,才待关门,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对门外那人说道:“去告sù

外头,若是长史大人他们到了的话,就上来通知我。”门外人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吩咐完之后的张固回身后直接把信交给了郭嘉,郭嘉当然也不客气,打开书信细细看了起来。张固和陈到都是一脸好奇的看向郭嘉,显然是极为好奇徐济究竟在信中说了些什么。

不过郭嘉却并没有说,看完信之后便将其烧毁。而看到郭嘉这般动作陈到也是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军师这是?”郭嘉露出神mì

的笑容道:“此时不便多说,待主公完事你们自然晓得了。”

而半晌之后的房间里人都已经到齐了。郭嘉与陈到正和耿武魏攸两人谈笑风生,说一些不关痛痒的达官贵人间的客套。郭嘉见关纯没有来,不由心生疑窦于是便装作无意的问道:“为何不见关纯大人?”

耿武闻言却是得yì

洋洋地看了眼前满脸疑问的三人,神mì

一笑道:“几位稍安勿躁,关兄去接几位好朋友来此。”

郭嘉和陈到对望了一眼,眼神之中一片了然,二人都心知肚明这所谓的“好朋友”是谁,但魏攸却是不明就里大感奇怪,今天明明是几个人间的小聚会,但却弄的如此隆重,而今眼前几人更是好似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当下心中便有些不悦,但却又不好立时发作,因而表面上虽未说什么,但脸已经沉了下来。

郭嘉看了魏攸一眼,情知这位心中的不满于是故yì

开口笑道:“原来还有其他的朋友,只是未知是何方神圣?”

看到郭嘉的眼色耿武这才注意到魏攸那不大好kàn

的脸色,连忙解释道:“魏大人不用感到不自在,今天来的这几人都可说是韩馥大人和我兄弟两人一向看重的人,自不用感到拘束。就像是对待我兄弟二人便好了。”听了耿武的这番解释,魏攸这才把脸色缓和下来。

但郭嘉心中却是大敢好笑,自己刚才把魏攸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那是在两方面都做好人,魏攸会当然会和自己产生亲近之感,耿武则会感谢自己的这番提醒。如此一来自己得到的可是双倍的利益。这对徐济在冀州的谋划显然有益无害。

这时,房门外有人说话声起。耿武侧耳一听,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道:“他们到了。”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推开,在张固的引领下,关纯带着三个武将模样的人走进了房间。

走在前面的人三十岁开外,未老先衰似的两边鬓角上已然微带白发,身材虽然不高,而且有些偏胖但一看便知身手颇为灵活,在他身后的那人年纪更大一些,但笑得很好kàn

,几可令人忽略他眼角边淡淡的皱纹。随时随地都保持着一付亲切的模样,令人大生好感。

不过这二人都只是中人之姿,真zhèng

令人注目的却是最后进来的那个人。

此人身材高瘦,身上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军旅气息,那种军人特有的严明军纪在他的举手投足间毕露无遗,陈到能从这人身上依稀看见高顺的影子。但是此人的眼睛看人却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没有一样东西放在他的身上,明明是黑白分明的眼睛却给人以一种灰蒙蒙一片的感觉。颇有一种当他看向一个人时,都会把那人当成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而郭嘉注意到的是虽然他是和前面三人一同进来的。但给人的感觉却好像和那三人全无关系。就好像他完全独立在这个世界之外一般,而这样的感觉通常意味着这个人难以亲近。

这位,大概就是那位麴义了吧?

耿武见几人到来,站起身来。呵呵笑道:“我给大家介shào

。”指着郭嘉和陈到还有魏攸道:“这三位乃是陈留使者郭嘉先生、陈到将军和幽州使者魏攸先生。其实郭先生和陈将军这两位贵客,三位将军想必应该都已经认识了。”

三人齐齐点头,显然昨天在大厅之中的众武将里也有这三人。也许是同为武将的原因。三人在说“幸会”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集中到了陈到的身上。尤其是陈到习惯性放在腰间佩剑上的手。意识到三人的目光之后陈到也只是淡淡一笑,也用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三人。

耿武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的。他又指着先进屋的那人笑道:“这位是我冀州的兵曹从事赵浮将军。”话才说完,第二个进来的人便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小将程涣,乃是赵浮将军的助手。”

关纯一把拉过被郭嘉和陈到认定是麴义的人笑着开口道:“这位便是我冀州名将麴义将军了。”出乎郭嘉和赵云意料的事情是,这个麴义的为人和外表看上去恰恰相反,见到郭嘉三人的时候十分热情地打着招呼。只是即便在他笑得最高兴的时候,在他的双眼中仍然保有着那份冰冷。若不是郭嘉和陈到事先早已了然看清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也许就根本就察觉不到这一点了。

而张固在安排完一切之后便陪笑道:“几位大人还有什么吩咐?”耿武闻言笑骂道:“这还用说?把那几个美人给我招呼来。”张固一拍自己的脑门,失笑道:“小人该死,居然忘记了这么重yào

的事情。”转身便走。关纯见张固走后也举杯道:“来,趁那些美人未来前,我们先满饮此杯!”众人也都响应,纷纷举杯。

待众人饮罢放下酒杯后,耿武主动先向魏攸和郭嘉解释起为何要找三人一同喝酒的原因,他开口道:“三位将军不日就将领兵出征,从明天开始就会变得十分忙碌,今天的酒宴也算是为三位送行了。”

赵浮闻言也放下酒杯,语带感激的说道:“身为军人,存zài

的意义就在于征战沙场,现在我冀州外敌窥伺,赵浮恨不能一死以报韩馥大人的知遇之恩,今次出征敢不誓死效命。”剩下的两人也纷纷允诺。魏攸此时也才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郭嘉却深明做戏要做全套的道理,当下便故作惊讶道:“耿武大人,你怎可在我等外人面前透漏此等军事机密?”

耿武笑道:“在这里的哪有外人?自己兄弟自当坦诚相对。”

攸听了这话却有点坐立不安,因为自到邺城来,任何人都不知dào

他此行的目的,虽然那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时间向韩馥陈说,但刚刚听完耿武的一番话。不免有一点不好意思,耿武之所以这么对魏攸推心置腹。甚至连麴义等三人出征的事情都告sù

给他,就是希望他可先行透露自己此来的目的。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了然之后魏攸也连忙开口解释道:“奉孝多虑了,还是耿武大人言之有理,在今日这种场合,还有何话不可以说?如今我们共同的大敌就是袁绍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家刺史大人派我到冀州来就是要商讨匡扶汉室,不让袁绍得逞的大事的。天助我汉室,没想到奉孝也在此,若是我幽州可联合冀州与驸马对抗袁绍,则大事可定矣!”

郭嘉等人听得一怔。没想到原来刘虞派人来邺城竟然是主动来找帮手的。

魏攸看向几人,压低声音道:“我家刺史大人想要正式确立当今皇帝的地位,以便断了袁绍的狼子野心!”郭嘉却是一怔,原来竟是这么回事。而听到魏攸这话之后房间里霎时一片安静,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魏攸,没有想到刘虞此次派使者来的目的竟然是要确立刘协的地位。

而郭嘉的头脑却已经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他的目的当然是想要看看这事情是否有可供利用之处。不半晌后,郭嘉心中却已然有了计较,心知如何可使得魏攸完全站在自己这一面共同对付袁绍。才待说话。却看见坐在斜侧里的麴义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郭嘉心中一凛,立kè

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这个麴义看来很不对劲。

不过魏攸却未注意到,只是恳切道:“我家刺史大人的公子刘和现在正在朝中为官,我幽州又有刘玄德、关云长、张翼德此等绝世虎将。雄兵带甲数十万,若是可得到天下诸侯的支持,那么救陛下于水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郭嘉闻言不由得是心中暗暗焦急。但他却没有办法阻止魏攸说下去,唯有希望张固能够带着那些巫祀神女快快到来。打断众人现在这场谈论。

但耿武却接过话头来道:“魏攸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刘虞大人的良苦用心更是令我等高山仰止。不过正如大家看到的那样,有袁本初从中作梗,这事情要实现实在是难上加难,所以说一千道一万,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打倒袁绍,如此则一了百了。”

正当郭嘉想要开口打断诸人的高谈阔论之后却听房门外女子的嬉笑声起,显然是张固精心挑选的歌舞伎到来了。

众人连忙收住刚才的话题,不再说话。郭嘉心中也是暗暗稍微放下了自己的担忧。

只见张固推开房门,登时间,姹紫嫣红一片,在众人的目驰神迷中,绝色美女们彩蝶般飞了过来,娇声软语地半坐半扑在一干男人的身边。魏攸这胖子显然和耿武等辈一样均是同道中人,展开风流手段,妙语如珠,风趣非常,一时间逗得笑声震房。

趁众人不注意时,郭嘉偷偷一拉身边的耿武问道:“冀州现在并不安稳,为何要出兵呢?”

耿武哪里知dào

郭嘉的用意,把精神完全放在身边的女人身上,漫不经心道:“其实出兵这事情乃是麴义将军向我兄弟二人痛说厉害,我二人才向韩馥大人申说的。毕竟奉孝说的诸多办法远水解不了近渴,短时间内对于袁绍,还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抵抗。”

郭嘉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要对付袁绍,三位将军到底要出兵何方?”

耿武此时一心只想要结束这场密谈专注与怀里的美人,当即爽快道:“袁绍现在出征在外,已是孤客穷军,手下又无能征惯战之辈,所以麴义建议赵浮两人赶往朝歌清水口,以强弓硬弩据之,耗尽袁本初的粮草,至于麴义则会赶往清河郡,以对抗意图不明的袁谭,顺带还要对付一下黑山军。”

郭嘉点头,不再多言,但心中的震撼却久久不能退去。

清河郡?那即是说麴义出兵的目的地乃是平原郡和渤海郡的交界处,再加上麴义刚才那对这初见面、没有一点利益冲突的魏攸没来由的杀机,若是郭嘉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他就枉费是徐济军中第一谋士之名了。

原来如此!

不过就此看来麴义这家伙是条两头蛇,在明里,他是耿武关纯一系的人,但暗地里麴义早已经投向了袁绍,至于是什么时候,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这事在现在看来,也已经不重yào

了。

不过读透了麴义的这番心思后,袁绍对冀州和幽州的整个图谋就完整的出现在了郭嘉的脑海之中。

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冀州,在袁绍的眼里,冀州乃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不但冀州的文武官员大部分已经倾向于他,而且韩馥是个无能之人,极容易对付。唯一的障碍就是耿武和关纯这两人,虽然势单力孤,但却兵权在握,可以调动军队,而且得到韩馥的信任。

而后就是暧昧难明的甄氏家族。

现在在袁绍的指示下,提出出兵的麴义实则目的是打断了耿武和关纯的腿。

一旦邺城的兵力被抽空,而协助韩馥守卫邺城的甄氏又倒向了袁绍一面,那这场冀州争夺战打都不用打了。甚至可以说一旦情势到了那种境地那么徐济也用不着图谋冀州了,因为这场战争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郭嘉却很清楚袁绍这场巨大的阴谋还远远不止如此,冀州的争夺战又牵扯出了幽州甚至是威胁到了徐济。

看的出袁绍对于不听话的刘虞非常的不满yì

,不过袁绍此时却苦于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对付刘虞,所以在谋夺冀州的时候把一向与刘虞不合的公孙瓒也扯了进来。对于一向桀骜不驯的公孙瓒,刘虞始终非常头痛,公孙瓒和袁绍之间谋夺瓜分冀州的协议刘虞是不可能知dào

的,但公孙瓒的调兵遣将一定会引起刘虞的猜疑和恐慌,所以,无形中公孙瓒就已经帮了袁绍一个大忙,那就是牵制了刘虞。

袁绍,果然并不简单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张夫人(上)

邺城。车马巅簸之后,郭嘉和陈到已经回到了驿馆。

此时的邺城风云骤起,形势瞬息万变,郭嘉当然不会在英雄楼饮酒作乐。剩下耿武关纯和魏攸留在英雄楼胡混,麴义则和另两人以出兵在即,军中事务繁忙为借口早早告辞。郭嘉也趁势告辞而去。

这一顿饭表面上看当然是香艳无比,但其实意义非常,郭嘉现在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袁绍的图谋,这意味着郭嘉可以从容的制定各种对策。看着微笑不语的郭嘉,陈到皱眉道:“究竟是何缘故竟使军师如此开心?”

郭嘉闻言便笑着把自己的分析所得一点不落的告sù

了陈到。

陈到听罢眼放奇光,而后又有些奇怪地问郭嘉道:“先生难道不准bèi

提醒一下耿武和闵关?”

郭嘉摇了摇头道:“没必要,你我此来冀州的目的是为了阻止袁绍在冀州立足,而非救助冀州,若是有可能,我倒希望主公可借机吞并冀州,只可惜主公无力进攻冀州,如此一来只要冀州没有被袁绍占领,当然是越乱越好。”

陈到闻言皱眉道:“可是袁如今袁绍显然占据优势,若是不借此二人军师如何施为?”

郭嘉傲然道:“那又有何难?子和将军现在想必已经开始动作,麴义已然无法威胁陈留,而主公行事一向谨慎,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岂能定下这个计划?叔至你要切记,你我的任务乃是冀州利益的争夺上,现在冀州的兵力被抽空。袁绍明显有对付甄氏的方法,我们不可不防!”

陈到闻言恭敬点头道:“陈到明白。”

郭嘉点了点头。又道:“我们的人马还是暂缓进城的好,现在有甄氏借助韩馥防御邺城。反而十分安全,倒是我们人马在外面行动会方便一些,城内的事情自有张固和驻守英雄楼的幽影照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两人愕然,这个时间还有人来拜访,又会是谁呢?于是陈到便朗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而外边的人也中气十足的回答道:“可是郭嘉先生和陈到将军的住所吗?小人乃是甄府的管家,我家张夫人有请。请移步到敝府一叙。“

陈到和郭嘉闻言面面相觑,没想到自己二人还没有去找甄氏,人家反倒找上门来。这样的好事郭嘉又怎么会错过?当即便与陈到二人起身离开驿馆乘上了甄氏派来的马车。

不多时马车便抵达了甄府,而令郭嘉身为感慨的是甄氏果然不愧是冀州最大的豪族,这坐落在邺城最繁华地段的建筑群气势恢宏。昨夜甄宓生日宴会,甄府人满为患,摩肩接踵,郭嘉和陈到自然是看不出甄府的气派,此刻两人走在用巨大的青石板铺成的长长的甬路上时。马上感觉出了甄府的与众不同。

令人大感奇异的是这甄府虽然在闹市之中,但却深得自然之趣,不知是出自何人的手笔。

远眺自然是高阁巍峨,层楼叠起。宛如群山起伏,气象雄奇,四望而去。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站在这园中看着那宽大但和房屋比起来就显得细小得很的青石板路上,真仿佛是一个刚出生的飞虫落在了一张巨大的蛛网之上。那四通八达的甬路就是那细细的蛛丝,接着四面环抱的、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的高楼大厦。

但在这富丽堂皇中,奇石怪岩嶙峋跌宕,错落有致的放置在园中的各个角落,配合以院内那随处可见,俯仰即是的奇珍异草,一股清新山野之气扑面而来,尤其那些陈到和郭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藤类植物好像天上那织女那无缝的天衣上的针线般点缀着这甄府的院落。

正当两名家将见怪不怪、郭嘉与陈到正叹息不已时,迎面过来了两名美婢,对那两名家将娇笑道:“两位大哥请回,这两位贵客自有我们引领。小姐说要打赏呢。”

那两名家将连忙点头称是,看样子好像这两名丫鬟身份和地位要比这两名家将高很多。

郭嘉和陈到自然便随着这两名美婢前行,再走数步,渐向北边,便上了一条抄手游廊,抬头望去,上面三间清厦连着卷棚有如冰川四滑般四面出廊,更比前几处清雅颇有不同;走了不远,忽闻水声,循声望去那花丛中竟有一道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此时地势更见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梁绣槛,眼前的花木中若隐若现.远远望去,那清溪绵软而又不失激跃的缠绵在巨石之上,好似白雪被柔风舞弄,翻卷四散而出,因为不忍放qì

那清泉给人的视觉享shòu

,郭嘉和陈到的目光绵延流荡那好似穿云的石磴旁的白石栏杆,那道似得了天地间所有钟灵秀美之气的清泉在那里得到了彻底的释fàng

,泻玉流珠般全部贮蓄到了那天光云影两相徘徊、由一整块儿巨大的青石板作池底的池塘中,引得其中好似在空中飘游不定的鱼儿不停嬉戏,梦幻得不像是人间所有,而那环抱池沿的三港石桥各个兽面衔吐.那桥上居然会匪夷所思的建造了四角翼然的小亭。

正在二人几乎流连忘返时,两名美婢却将二人带到一座巨大的月亮角门前。这角门上面瓦泥鳅脊,那角门上面的小窗小格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红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仍然是白石台矶,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是和白石板配合起来相得益彰的虎皮石,随势砌去,丝毫不落富丽俗套,

通过这月亮角门,那抄手游廊再过一箭之地也就到了尽头,一座大厅就奇幻般的出现在郭嘉和赵云的眼前,往前走去,那大厅前面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上面是运用天然形成的花纹而雕画而成的清山秀水的大插屏。

两名美婢带着此刻有点头晕目眩的两人转过插屏,出人意料地是小小的三间偏厅。厅后才是正厅。这正厅厅心铺了张大地毡,云纹图案。色彩素净,使人看得很是舒服,靠墙的几柜放满珍玩。两名美婢请郭嘉和陈到席地坐下,奉上香茗,郭嘉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两名美婢报之以友好的微笑,那种在清秀斯文中带着的慵懒疏狂的浪子气息看得那两名美婢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不过却没有一般女孩子那种娇羞下便慌张而去的毛丫头模样,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声“茶请慢用”,这才姗姗去了,留下两人舒服地卧坐在着柔软的皮垫上,显示出与众不同可比一般人家小姐风度的良好气质。

两人随意张望,见这广阔的大厅里布置典雅,墙上挂有帛画,画的都是神仙人物。色彩鲜艳,可以说大厅之内没有一样东西不摆在令人瞧着最顺眼的位置,显示出了极高的审美能力。极目向窗外望去,皆雕梁画栋、穿山游廊的厢房。那些窗口外不远处的那些都结了实,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爱的奇草仙藤淡冷苍翠。远远地便异香扑鼻,叫人神为之销。不知身在何方。

相比之下,郭嘉发觉张固的英雄楼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豪宅了。但此刻与甄府一比,马上就变成了破屋烂房,毫不足道了。倒不是说价值不等,只是英雄楼相比于此地却是颇显庸俗了。

但越是这样,郭嘉和陈到心中越是凛然,单单是这份富贵,这个甄氏真的是富甲天下,或许还有势力比之更加的富有,但无论哪一个世家大族都没有办法和甄氏相提并论。和这种人谈判小恩小利根本就不可能打动对方。

不过郭嘉现在却是信心十足,若是甄氏认为自己乃是全无价值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找来,他能坐在这里就表示对方一定有求于自己,或者至少对自己有兴趣,而这样郭嘉自然就有办法让甄氏为自己的臂助。尽管甄宓生日那天,身为甄宓母亲的张夫人都未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今日却单独要约见郭嘉和陈到,这如何能不令郭嘉浮想联翩?

要知在冀州,消息最灵通的人绝对不是韩馥又或者是耿武关纯等人,辛评沮授就更说不上了,用想,以甄氏这么庞大的势力,还有什么事情可瞒得过甄氏家族?

然而现在找郭嘉来的居然是甄宓的母亲张夫人,这其中的意义非比寻常,那意味着双方有极大的合zuò

可能性。而且郭嘉很清楚什么人找自己意味着什么,自己原本还在忧心如何勾连上甄氏这条线,如今对方送上门的大礼,郭嘉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天边只剩一抹斜阳,大厅中红成了一片,那些精美的奇珍异玩的色泽上无一例外地带上了染上了瑰丽犹如红宝石的颜色。

郭嘉正陷入沉思中,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传了过来,接着,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比环佩声更清脆,更悦耳。单听这声音,便已知dào

来的必定是个绝色美女,紧接着一股似兰似麝,醉人魂魄的香气便像游丝一般飘到了郭嘉和赵云的口鼻间。那并非是一般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一种美人出浴后不施粉黛的、自然而然的体香,那种香气带来的若有若无的缥缈感觉把这浩瀚似月宫的大厅端点的梦幻般不真实起来。

“两位先生久等了。”一把蕴含着无限女性魅力的性感声音传了过来。

郭嘉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就已经在脑海中给张夫人下了定义,这个掌握了甄氏大权的女人呢,过于妖媚了!此时郭嘉也不敢失礼连忙转头,就见厅门的屏风后面,十六个身披白纱,云鬓高盘的绝色少女,挑着宫灯,婀娜的走了进来,她们的步履轻灵,风姿婉约,环佩轻鸣,轻纱飘舞,在大厅中优雅而迅速地点燃了灯火,她们那优雅的姿态竟像并非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天上。

蓦地,郭嘉和陈到的眼睛都被最后出来的那女子所吸引。

两人根本就未在注意到这女子的装扮只因他们的眼睛。已全被此人本身所吸引,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光芒。足以照花所有人的眼。她身上每个地方好像都在发光,尤其是她的眼睛、她的笑容。令每个观者都觉得她的眼睛在看自己,都觉得她在对自己笑,那其中有一种给蛾扑火的魔力。

那一双剪水双瞳正在瞧着郭嘉和陈到而人,那温柔的眼波中,像是含蕴着叙不尽的情意,叙不尽的言语。

想必这便是甄宓的母亲,张夫人。

只是这张夫人完全出乎陈到的意料之外,在他的想象中,这张夫人一定是和甄宓一样。当是缥缈美好得不食人间所有的天仙化人才对,岂料眼前这张夫人却是颠倒众生的倾国红颜模样。虽然甄宓和眼前的张夫人简直如同一个模子中雕刻出来的,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但郭嘉却丝毫不感到意wài

,从张夫人的声音他就隐然感觉此女是个媚骨内生的人,尽管身为甄氏的掌权者,但郭嘉相信张夫人的这份气质绝对是她的一大臂助。

而令陈到惊讶的是他根本看不出这张夫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岁月在她的身上简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若不是知dào

这女子的身份,陈到几乎要以为这张夫人乃是甄宓的姐妹。

不过陈到随即也就释然了唯有如此美艳惊人的母亲。才会生出那犹如洛神转世般美丽的甄宓来。

不知不觉中,这位张夫人已经坐在两人面前,伸出欺霜赛雪的皓腕为两人倒了各一杯茶,那姿态完美到了极点。令人呼吸立顿,若是说别人的眼睛会说话的话,那么这位张夫人柔白如雪的纤纤玉手都会说话。

张夫人优雅的转过头去。见到屋中的“气死风”已经全部点亮,便拍了拍手。令那十六名绝色美女退下,这才转过那比天鹅的脖项还优雅高贵的白皙修长的脖子。把那双可令所有男人都为之沸腾的美目望向了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神情自若地陈到和郭嘉两人。

看到两人举起茶杯挥洒自如的潇洒模样,这张夫人不由为之一呆,心中对着两名与众不同的男子赞叹起来,这张夫人阅人无数,看过的男儿更是无数,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只怕此刻已经手足无措,不知dào

自己应该干什么了,可是眼前的两人,一个放浪不羁,对自己好似浑然不放在心上,一个冷如冰雪,看向自己时平平淡淡,完全不受自己魅力的诱惑。

以往和别的谈判对手见面时,这张夫人还未说话,对方已经色授神与,败下阵来,全然答yīng

她所有的要求,不期然间令她蔑视人世间所有的男子。可是眼前的两人却是例外,令张夫人知dào

这两人非同寻常,第一次对男人生出一丝敬意。

其实她却不知dào

,陈到和郭嘉两人心中都是暗道好险,若非郭嘉始终记得眼前这美丽的对手身上蕴藏着无比的危险,陈到又是天下间最心志决绝的人之一,只怕此时已经被眼前这张夫人所魅惑。即便是现在,两人仍然是有些尴尬不已。

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一丝的瑕疵,她的玉容、她的美目、秀鼻、红唇,甚至连她的微笑,都完美得像是神话——或许也只有神话中才会有她这样的女人。她的目光和微笑中始终都带着一种令人顺从的魔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永远都无法向她反抗。她无论做什么事,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得无懈可击,可是就是这个圣洁到极致的女人却不知怎的,从头到脚看去似乎天生就是要被人欺负似的,教人见她,虽然怜惜,却又忍不住要生出一种残酷的征服之意,她的表情似乎在求人怜惜,但却又仿佛在邀请别人,求别人摧残似的。没有男人可抗拒她的魅力。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简直就像是天生就具备了媚术一般。

郭嘉虽然始终在漫不经心的笑,但心中的寒意却越来越浓烈,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要亲近对方的自然反应。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即便以郭嘉的心志都难以抵御他自然也能想到这冀州之内能够坐怀不乱的恐怕也只剩下那位沮授了。

张夫人深深注视了郭嘉一眼,才开口道:“妾身先要谢过昨晚郭先生在小女的宴会上仗义执言的义举,妾身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说罢便将一口将杯中热茶干了下去。

而郭嘉却动都未动,只是疏懒一笑道:“夫人说笑了,小生昨晚只是被长史和别驾大人赶鸭子上架罢了,小生还怕夫人怪小生多事呢。”

张夫人微微一愣,心中越发的佩服起眼前的郭嘉来了,能够在自己的面前依然保持清醒的男人这还是第一个,最关键处是郭嘉对于刚才自己不动声色的恭维完全不买账。

自己只是借花献佛般称赞了郭嘉一句,要是换了旁人,只怕会飘飘然,谁知郭嘉却一语道破了甄氏家族的暧昧态度,郭嘉的意思是说:我昨晚的行为其实是在破坏袁氏家族和你甄氏家族的联姻,谁知dào

你心里会怎么想?表面上感激我,那不过是看我有利用价值才客套一番罢了。

只此一番话,张夫人便知dào

面对郭嘉最好是有什么便说什么,郭嘉这番作为也是在告sù

自己她一切女性才可使出的特有伎俩对郭嘉完全不起作用,明了郭嘉的意思之后张夫人也微笑道:“郭先生快人快语,妾身十分佩服,还望先生对妾身刚才的失礼之处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却是听得郭嘉一愣,没想到眼前这对自己刚刚进行过色诱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的胸襟见解,以坦诚相待的方式把郭嘉刚才那看似平淡、实则咄咄逼人的话语轻轻一笔带过。

有意思!

郭嘉含着微笑看向张夫人,越发的想要知dào

张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张夫人(下)

张夫人看着脸上笑意越发浓烈地郭嘉,用长袖轻掩了一下朱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轻声道:“世事无常,人在红尘俗世中打滚,最怕的就是朝不保夕,眼前的荣华富贵犹如幻梦,一个不小心便是灰飞烟灭,虽然我甄氏乃是冀州的名门望族,但如今却仍然难逃从天而降的灾难,前些年,邺城被张燕那贼子攻破时,要不是我甄氏家族尚些自保之力,勉强坚持到官军反扑,只怕早就已经饱受荼毒,像我这等弱女子只怕会更惨。更不可能现在坐在这里和两位先生说话了。”

郭嘉点头,似张夫人如此美艳到极点的女人虽然看似风光无限,但命运最终还是掌握在男人的手中,至少这个时代是如此。而值得庆幸的是张夫人十分争气地生了几个儿子,又有一个被人称为洛神转世的女儿,这才在残酷的家族斗争中掌握了主动权,但是此刻战乱一起,遇到比自己势力强横的军阀,她和自己的女儿还是无法自保,最终难免有自己美丽的身体做交yì



张夫人看向若有所思地郭嘉,蹙起的蛾眉间略带着一丝美丽的哀愁轻叹道:“郭先生失真性情的人,没有嘲笑我等世人庸庸碌碌,说句不怕的先生生气的话,其实谁也逃不过这名利二字,纵是至圣先师孔老夫子,他周游列国,为的也不过是要择一明主,使自己才有所用罢了,若是鲁公当初不中齐国之计,孔老夫子何必舍近求远东游西荡呢?”

郭嘉自幼博览群书,当然知dào

张夫人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误。看来这张夫人目光长远,看问题视角独特。这番言论就是饱读诗书之辈也未必可发得出来,只是这用意又是什么呢?不过当下郭嘉却还是点头回答道:“夫人所言极是。换了郭嘉站在夫人的位置上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不知dào

张夫人到底要从我郭嘉身上求得什么利来?似乎郭嘉人长得尚可入目外一无是处呢!”

张夫人风情万种的看了郭嘉一眼,“噗嗤”笑道:“先生开什么玩笑?若是可以交yì

的话,我倒宁愿要先生的那颗绝顶聪明的头脑。可惜就算是先生肯,你家驸马大人恐怕也不会同意的,是也不是,陈留第一谋士,郭嘉先生?”

郭嘉却是丝毫不在意自己在陈留的地位被对方得知,不过这才是正常的。若是张夫人连这点本领都没有,那自己就不用对他如此忌惮了,她也不可能掌控甄氏这许多年了。只听郭嘉漫不经心道:“看来夫人的兴趣并不在小生的身上,莫非夫人看中的是我家驸马大人?”

张夫人盈盈点头,笑道:“先生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甄氏家族的立场。”

郭嘉闻听这话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张夫人找他来的意图。

果然,张夫人喝了一口茶道:“我甄氏家族可向陈留以最低价格提供各种物资,条件是陈留可保证我甄氏家族的利益。当然最好是能够相互支持。”

郭嘉深深看了张夫人一眼道:“未知袁绍到底派了何人来游说夫人?”

张夫人一愣,心中首次泛起了对眼前这年轻人的敬畏,好厉害的郭嘉,果然名不虚传。竟可通过自己的寥寥几语就可判断出袁氏家族已经找过自己的事情来。

实jì

上张夫人现在也很是矛盾,袁绍派来的人向她提出了合zuò

的请求,但前提条件是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纨绔子弟袁熙。这未免太过强人所难,那并非是说自己女儿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将来甄氏地位的问题,袁熙并非大公子。将来如何可继承袁绍的事业?

多少年来,世人一直深信自己的女儿乃是皇后之命,甄氏家族也一直维护这种说法,使得甄氏家族的神mì

光环可以长久的维持下去。可是如此若是把甄宓嫁给袁熙又算怎么回事呢?

其实和袁氏合zuò

未尝不可,只不过甄氏自然还是想要保持自己的超然地位,不想和任何其他的豪门走得太近,所以袁绍现在的要求分外不能让人接受,因为那等于是把甄氏家族蚕食鲸吞,慢慢地变成袁氏家族的一部分,别人要娶甄宓还只不过是单纯的要和甄氏联姻,可是现在袁绍一面要袁熙娶甄宓,一面又要坐领冀州,根本就是想把整个的冀州变成袁氏家族的私产,这岂能容忍?

郭嘉对张夫人的种种想法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要知徐济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就是对付世家大族,身为徐济的至交好友以及徐济麾下的首席谋士,郭嘉岂会不对世家大族研究一番?像甄氏这种世家大族只喜欢控zhì

别人,却不喜欢被别人控zhì

,眼前的甄氏当然也是一样,现在看张夫人的态度显然是受到袁绍的胁迫,令张夫人觉得甄氏家族有被袁绍吞掉的可能性。故此才会和自己来谈判,看看有没有可能保持甄氏家族今后在政治和经济上的利益。换句话说,即是别人说的甄氏家族在冀州的超然地位。

如此说来,自己还要感谢袁绍呢!若不是他胁迫甄氏家族太紧,恐怕这张夫人还不会见自己。

即便自己是驸马派来的使者又如何?没有利益的驱动,人家一样不理会你。何况如今的徐济恐怕还不算是那种“潜力巨大”的势力,而徐济表现出来的也是韬光养晦而已。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大厅之内反倒安静下来。

陈到虽然是清楚二人的谈话但却未能看透两人那千伶百巧的心思,不明所以下,偷偷碰了一下郭嘉。

郭嘉惊醒过来,知dào

自己有些失态于是连忙笑道:“夫人还未回答小生那问题呢?”

张夫人也惊醒过来,暗道自己失了先手,于是只得闻言娇笑回答道:“谁来还不是一样?左说右说都是痴心妄想的那一套。先生何必挂在心上呢?”

听到这个回答郭嘉不由暗呼厉害。

这个张夫人寥寥几语便连打带削的驳回了郭嘉咄咄逼人的发问,更瞬间扳回了谈判的劣势。

当然若是张夫人告sù

了郭嘉袁绍派来游说的人是谁。那等于是在说张夫人已经被袁绍逼得走投无路,只好对郭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是张夫人现在的这套说词则有一种满不在乎的味道。尤其是后两句话,那是在警告郭嘉:莫要以为你郭嘉已经占尽了上风,我现在和你坐在这里谈并非是说我甄氏只有和你陈留合zuò

一条路可走,我的选择很多,只是想要看看和你陈留合zuò

是否是最佳选择,你莫要“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不切实jì

的要求,否则我可能随时翻脸。

其中更含有一种隐隐的威胁,那即是说她张夫人若是现在就翻脸离开的话。那她只能选择和袁绍合zuò

,这事情一旦变成现实,立kè

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不说郭嘉和陈到的性命是否能保得住,只要想一想甄氏家族和袁绍合zuò

后,有甄氏的支持,袁绍既可轻易地掌控冀州,又有了强dà

的支援,只怕会立即发动对冀州周边的战争。届时兖州便会陷入战火之中,那时候连徐济的大本营都会遭受巨大的威胁。

郭嘉倒不怕和袁绍大打一场,时至今日,徐济的真zhèng

实力其实并不惧怕任何人。问题在于这么做是否值得,既然有更好的办法对付袁绍,那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郭嘉心中飞速的转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郭嘉孟浪了,触及的夫人的烦心事。只是不知dào

夫人要我陈留保护振氏家族的何种利益呢?”

张夫人精神一振,才要说话。却又笑了出来道:“郭先生是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妾身的心意吗?”

郭嘉心中暗骂,这张夫人才是狮子大开口,若是自己这么不明不要白地答yīng

的话,那等同于同意她日后漫天要价。才要说话反驳眼前这美丽得可怕的谈判对手时,却见从厅外匆匆走进一人,却原来是甄俨。

张夫人面带不悦,看着自己这体弱多病的二儿子,甄俨先是看了郭嘉和陈到两眼,脸上不见了那种笑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失去了向郭嘉和陈到打招呼的基本礼貌,直截了当的伏在了他这看上去比他年纪还小的母亲的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张夫人也只得一面听着儿子的悄悄话,一面向郭嘉和陈到歉然一笑。

郭嘉和陈到极有风度地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去偷听母子两人的谈话。

“什么!”娇喝声起。

郭嘉和陈到愕然转头,却见张夫人满脸的惊讶和愤nù

,甄俨大概也是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这种表情,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只见张夫人脸色一变后,马上又恢复了那种优雅到完美的姿态,迅速地站起身来,对郭嘉和陈到二人娇笑道:“家中有一点事情急待妾身去处理一下,去去就回,两位请稍等。”

郭嘉和陈到暗暗好奇但面上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连忙点头说不相干。

张夫人于是便随甄俨匆匆而去。

而待张夫人的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陈到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女人、好媚的女子。”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俊美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疲态,看得陈到颇感担心,忍不住说道:“军师,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待此间事了,军师一定要回襄邑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才行。”

郭嘉摇了摇头,心中却苦笑:休息?只怕日后有更加忙碌的时候,与袁绍的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徐济对徐州的谋划也到了无比紧张的时刻,而兖州又被豫州的袁术所窥伺,所以一时之间徐济几乎是三头开战,可是等着徐济抽出手来的时候,只怕刘岱已经坐大,兖州为人占据之后一样令人头疼,总不能让徐济如此冒险再开一端战局。

还有曹操,以这枭雄的本领想必已经在广陵发展的风生水起,更何况还有江东那广大的土地可以任其海阔天空的发展。

不过若是能挑起江东本土的世家大族对曹操的怀疑的话,那倒是可以限制一下曹操的发展。

最后还有一个现在全无消息的长安。只怕徐济的谋划也未必就有那么容易。

只要想一想日后的漫漫长途,现在的这点事情有所得了什么?袁绍。只不过是要搬掉的第一块儿绊脚石而已。

想到这里,郭嘉勉力的振奋起自己的精神。向陈到笑道:“叔至不必为我多虑,我只是因为对付那张夫人感到有些疲劳而已。”

陈到哪会信他?郭嘉这些天的操劳他这身边人时最清楚的,不过现在自己说什么只怕郭嘉也听不下去,而且郭嘉一直以来身体便不是很好,如今这般模样只怕是快要道极限了。但陈到还是选择了不再提及而是转移话题道:“先生你说张夫人此去,到底会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

郭嘉闻言冷笑道:“这事情很容易就可猜出来,甄氏家族组织严密,办起事情来井井有条,昨天她的宝贝女儿甄宓的生日宴会都未参加。现在这件事情居然要她放下和我们谈判这种重yào

到关乎甄氏家族命运的事情,这只能说明袁绍已经开始了对付甄氏的行动,想要透过种种手段令甄氏完全的屈服。”

陈到闻言色变道:“难道军师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郭嘉看着陈到笑道:“叔至何必为甄氏担心?甄氏在冀州发展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哪有那么容易向袁绍屈服?若是没有这个势力,只怕张夫人早已经把甄宓嫁过去了。不过袁绍既然敢动手,肯定会让甄氏家族吃个大亏,弄不好好会就此一蹶不振呢!这不正是我们等待的机会吗?”

陈到看着郭嘉轻描淡写地样子,明白过来。恍然道:“原来如此!先生故yì

袖手旁观,就是想要借此增加甄氏家族对袁绍的不满,更可令甄氏觉得危机重重,倒向我们这一面。”

郭嘉点头道:“叔至你的所料不错。”说完这句话之后郭嘉顿了顿才继xù

开口道:“这个女人说起来既可怜又可怕。看她的为人完全是为利益而生,但她站在这个位置上看又不得不如此,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陈到闻言却调侃道:“军师心肠太软了。对着这女人我们不可有半点的同情之意。现在甄氏家族有难,我们何不趁机把甄氏完全的掌握在手中?这样一来。也为主公日后在冀州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

郭嘉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道:“控zhì

甄氏?这主意现在莫要打,要想控zhì

甄氏。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可是甄氏家族现在的谈判底线就是不能和他们联姻。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趁火打劫的行为。不过,我也绝不会向张夫人提出联姻的要求的。”

闻听郭嘉这话陈到却是大惑不解随即便发问道:“军师说甄氏家族现在拒绝和别人联姻,这我倒是明白,因为在甄氏看,那意味着将会渐渐被人吞并,只是叔至不大明白的是军师后面的话的意思。一旦主公把甄宓娶过门来,那对主上的声望绝对有巨大的帮zhù



陈到的意思很明显,因为在世人看来,甄宓乃是皇后之命,若是嫁给了徐济的话,那便是所谓的“天命所归”,如此一来名望的大增的确是极为巨大的收获。

当然徐济也完全可以向外宣称这等言论不足相信,但人们却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这无疑对徐济向外扩张时实在有天大的帮zhù

,而借着这种言论的导向自然也可以减少许多的阻力。

郭嘉笑道:“若我代替主公向甄氏家族提出联姻的请求,绝对是给主公找麻烦啊。”

陈到却完全不明白郭嘉的意思,看到陈到一脸疑惑郭嘉沉声解释道道:“叔至你在战场上那是不世出的绝代猛将,但是治政你却是外行,面对世家大族,主上最头痛的就是牵扯着联姻关系的世族,就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凡是和这些宗族有关系的事情主公均会非常顾忌。主公对待世族的态度你我都十分明白,如今主公正是思虑如何剪除这些阻碍之时,所以主公才会大举任用寒门,而一旦甄氏成为这样的角色,你让主公怎么办?”

陈到闻言恍然大悟。当然还有一点郭嘉没有说,就照着徐济的性子想要让他再娶恐怕比自己拿下冀州还要困难,他才不愿意冒险去触徐济的霉头。

郭嘉又看了陈到一眼继xù

说道:“叔至你要记住,主公所求的乃是这天下的长治久安,而绝非是昙花一现的雄霸天下,若是只是一味的与人争胜,主公何必如此殚精竭虑?试问天下,谁可挡得住主公麾下的兵锋?”

陈到闻听这话更是肃容回答道:“叔至受教了。”

郭嘉随即露出深思的表情道:“不过那并不意味着以后也不会和甄氏提及联姻的事情,只是现在谈论这问题为时尚早。不过……”郭嘉旋即一笑,眼中精光闪过,表情中透漏出一种说不出的玩味和自信说道:“我是不会让那个张夫人知dào

我陈留现在对于甄氏联姻丝毫不感兴趣的真实想法的。反而还要装出非常大度的样子,对甄氏拒绝联姻的要求表现得非常宽容,既然是这等天大的顺手人情,要是不送给张夫人,那岂非太过可惜了?”

陈到看着郭嘉那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忍不住脸上露出微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釜底抽薪

当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清静妩媚时,去了许多时的张夫人才终于带着满脸的笑意姗姗而归。

郭嘉睁开已经闭目养神半天的双眼,微笑着看向张夫人,但却并未主动开口,那轻狂浪荡的气质看得阅人无数的张夫人不由一呆。

“妾身去了许多时,烦劳二位久等了。”张夫人娇笑致歉道。

郭嘉和陈到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去问张夫人到底去处理什么事情,只是说道不相干。

张夫人以她那盈盈的秀目扫视二人,颇为奇怪的开口问道:“两位难道就不想知dào

妾身此去到底有什么事情吗?”

郭嘉闻言淡然一笑道:“那是夫人的家事,我乃一介外人何来权力多问?若是夫人不想说,谁还可强迫夫人说吗?就比如甄宓小姐的婚事一样,还不是夫人说了算?总要你情我愿才行,难道还想要强迫别人吗?若是那样,即便是王侯,也与强盗无异,虽然‘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古已有之,但我郭嘉却还不屑为之。”

张夫人显然没有想到郭嘉会突然把话题扯到甄宓的终身大事上,不由得呆了一呆,旋即明白郭嘉是在趁此机会表明徐济对待甄氏家族的一个基本立场,那就是绝不会在这非常时期提及联姻的事情,更不会以此来胁迫甄氏家族。

郭嘉这种在张夫人看来率先打破僵局,退让一步的行为实在有着非常的诚意,不由得令一向心如铁石的张夫人也为之稍稍软化了一些。双目中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一旁的陈到虽然是正襟危坐,但心中早已经是笑得捧腹。

而见到张夫人的感激模样。郭嘉也十分满yì

,现在的这种结果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而郭嘉也见好就收的不再提及这事,而是话锋一转道:“不过听了夫人刚才的提问。郭嘉倒是觉得似可从夫人的嘴中得到一些消息的端倪。若如此,夫人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告sù

我二人如何?”

郭嘉心里明白,这个张夫人回来后主动挑起她为什么事情而匆匆忙忙离去的话头就意味着袁绍的动作很大,大到即便是在冀州一手遮天的甄氏家族也没有办法掩盖的地步,既然早晚会让人知dào

,还不如现在就告sù

郭嘉和陈到两人显得有诚意。所以才有了这一番言语,而这个也在郭嘉的预料中,这原本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夫人当然明白郭嘉这番话的意思。实jì

上,她本来就准bèi

把这事情告sù

郭嘉和陈到,只不过她原本是想要卖个好给郭嘉,但却没想到被郭嘉再一次看穿了用心,而经过这几次三番后,一种不如对方的感觉从这张夫人的心底油然泛起。心知对郭嘉耍花样没有半点益处,点头赞叹道:“郭先生智如大海,妾身领教了。”

说完这话之后张夫人顿了一顿继xù

道:“这事情的确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刚才妾身犬子甄俨带来从我冀州各地传来的消息。从今早起,各郡县开始有人不约而同大肆收购粮食,现在冀州的粮食价格一再飘升,那价格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已经是望而却步。无法承shòu了。”

张夫人的话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郭嘉听候却是面色一变。而郭嘉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感叹袁绍好大的手笔,居然会用这般毒辣的方法。一旦冀州的粮食价格飙升。甄氏家族对于冀州粮食的垄断地位将会不复存zài

,而且会把冀州弄得人心惶惶。对甄氏家族的声望绝对有着非常大的打击。

甄氏家族是世家大族不假,但不可否认甄氏家族的声望更多地是表现在财富上。和袁绍这等垄断经学的世家又有着很大的不同,袁绍即便再穷途末路,以他的声望东山再起并非难事,到哪里都有他的支持者,可是甄氏家族不同,一旦遭受到灾难性的打击,想要死灰复燃那是难上加难,几乎就是永无翻身之日的局面。

而面对袁绍这场粮食大战,甄氏显然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对价格的飙升不予理会,任其发展,在短期内这会使得甄氏收敛到天文数字的巨额财富,但是如此一来造成的后果却无比严重,因为那预示着冀州将会爆fā

大规模的民变,本来连年的天灾已经让百姓在生死边缘上苟且偷生,若是现在连粮食都买不起,那民不聊生的百姓揭竿而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一旦这种情况发生,以冀州现有的状况,单靠韩馥根本无力扑灭农民起义。届时甄氏的地位又会逼迫他们不得不出面,最终结果甄氏仍旧会大受打击。

郭嘉心中冷笑,因为此时他已然完全弄明白了袁绍的计划,在他的心中已经清晰地勾勒出了整个事态发展的走向:民变一起,韩馥无力剿灭,定会问计于冀州文武官员,到那时,辛评和沮授等人趁机联合已经倾向于袁绍的冀州官员联合上奏,力保袁绍出兵剿灭民变,韩馥在走投无路下当然会答yīng

这个建议。

如此一来袁绍自然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入主冀州,到那时,当然是想怎么收拾甄氏就怎么收拾甄氏了。而到那时甄氏也几乎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当然甄氏也还有另一个选择,他们可以稳定冀州的粮食价格,以便安定民心,但既然会出现哄抬粮食价格这种事情,那即是说袁绍方面有着强dà

的经济实力做支援,否则如何敢如此大肆抢购粮食?若是甄氏继xù

保持粮食价格的话,那么袁绍就会继xù

大量吞进粮食,掏空甄氏家族的粮食储备,如此一来,甄氏家族在粮食上的垄断地位同样将会被彻底动摇,家族势力上更是会因此而大受打击,而手里有粮的袁绍同样可以控zhì

冀州,更可以再次抬高冀州的粮食价格。虽然这么做会慢一些,但袁绍入主冀州还是早晚的事情。可以说到了如今袁绍这一步棋走的极为漂亮。几乎可以肯定冀州已经半入其手了。

至于说到袁绍手中的大笔钱财的来源,当然是显而易见。本身袁氏家族实力雄厚,更何况冀州本土那些投靠袁绍的世家大族暗中的财力支援,在短时间内动用大笔的金钱来挤垮甄氏并非不可能。这也难怪袁绍对谋多冀州这么成竹在胸了,原来他竟有这等毒计!

只是惟独是苦了这冀州的百姓啊。

但最令郭嘉感到讽刺的是当袁本初入主冀州的时候,冀州的百姓还会对袁绍感恩戴德呢,因为手中有粮的袁绍绝对可以假惺惺的开仓放粮、邀买人心,到那时,这位“本初公”当然更成了天下人望之首,智能先打之士还不争相投奔?只是又有谁知dào

其实这些粮食原本就是冀州的呢?

这兵不血刃的计策真是精采绝伦。郭嘉甚至不得不为之击节赞叹。虽然站在袁绍的对立面上,但郭嘉仍旧是极为佩服这个出计之人,这个谋士绝对会是他郭嘉的好对手!。

不过郭嘉对张夫人也是赞叹非常,这妇人面对如此危机,居然能面不改色,真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做派。只是郭嘉却十分好奇这张夫人究竟有何应对之法来应付眼前的危机。

好像看出了郭嘉疑虑也似,张夫人淡然开口道:“郭先生一定奇怪发生了如此大事,我还可以坐得住是吗?”

郭嘉点头,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大厅门口传来了甄宓那清甜梦幻的声音:“母亲。”

张夫人和郭嘉陈到三人循声望去,却见甄宓已经如仙子一般飘然而来。

也许是因为原本在家、却因为听说了冀州粮食价格狂涨的消息来不及装扮、匆忙而来的原因,此时的甄宓转的随意得很,一件白色轻纱覆盖在那冰肌玉骨上。底下敞着裤脚,一头秀发披在脑后,只是松松的挽了一个慵妆髻。在朦胧的月色里望去,不像是洛神在如玉的水面缥缈浩歌而回。倒像是洛神甜梦初醒的甜蜜模样。

郭嘉心中不由得再一次泛起了惊艳的感觉。

待甄宓坐在张夫人边上的时候,那就更令人受不了了。同样的美到极致的面貌,却有着迥乎不同的精神气质,一个好似一尘不染的天仙,一个却是颠倒众生的魔女,当真令天下男人为之癫狂。

张夫人先是看了一眼有点发呆的郭嘉和陈到,心中暗道:这才正常,否则自己都会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男人了,念及此,那颗饱受郭嘉冷淡折磨的女性自尊心才有了一点回升,对甄宓道:“宓儿,你可曾用过晚饭,对了,你来此何事?”

看着甄宓摇头表示还未吃过饭的时候,旋即失笑道:“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了两位先生也未用过晚饭呢,妾身糊涂了,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

而实jì

上郭嘉和陈到在英雄楼已经吃过不少的美食,现在还未消化,又哪里吃得下,现在更是为甄氏眼前的危机而感到危机四伏,哪有吃饭的心情?才要婉言谢绝,张夫人却娇笑道:“妾身也未进食,两位先生就当是陪妾身吧?”

郭嘉和陈到还能说不行吗?主人家开口要求,身为客人自然也只能遵从了。

甄宓看着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眼中带着笑意对郭嘉两人故作不屑道:“好稀罕吗?有多少人想要和我母亲共进一餐而不可得,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所谓。”

陈到毕竟是武人不善言辞也较为沉静,被说得脸一红,郭嘉却满不在乎道:“是啊是啊,更何况还有咱们的冀州第一美人甄宓小姐坐陪,我们简直是不识抬举,更是累得甄小姐如此生气,简直是千夫所指罪莫大焉罄竹难书了。”

甄宓看着郭嘉那惹人恨的得瑟模样,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转过头来看向在一旁含笑不语看热闹的张夫人,撒娇道:“母亲,这臭小子在欺负女儿,母亲要为女儿作主。女儿现在很生气,定要让他负责。”

张夫人慈爱地抚摸着表面像是受了多大的欺负,可是满眼尽是顽皮之色的甄宓的头发笑道:“宓儿莫要胡闹。郭先生是在逗你呢。”

郭嘉却为之啼笑皆非。自己现在和这个甄宓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这个甄宓却吵吵着要自己负责。这话若是传了出去给冀州的男人听见,只怕有陷阵营保护自己都难逃生天。到时候恐怕陈留都回不去了。

张夫人显然清楚自己的女儿顽皮的性子,也不再理会甄宓,叫人进来准bèi

酒菜。

半晌之后,一桌做得清新淡雅的山珍海味便摆在了桌子上,菜式和摆盘的方式都独具匠心和英雄楼那种暴发户也似的菜式完全不同。

四人于是便开始吃饭,张夫人和甄宓两人显然生活极有规律,吃饭时一言不发,而且吃起来细嚼慢咽,弄得陈到这等吃起饭来就狼吞虎咽的将军十分尴尬。不过反正也不饿,他也就索性放下碗筷,只是喝酒。

郭嘉却每样菜都尝了一些。

甄宓人小,食量也小,只一会的工夫就吃完了东西,看着郭嘉的样子调侃道:“没想到郭嘉先生还真是女子做派,吃起饭来也是这么轻手轻脚的。”

郭嘉没心情理她,一笑了之,占尽上风的甄宓得yì

非常。才要说话,却听此时已经吃完饭的张夫人道:“宓儿,此间没有一个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呵呵。只是为娘没有想到你和两位先生竟然如此熟络。”不知不觉中,那种笼络人的手段竟是再一次施展了出来。

甄宓闻言玉容一整,那小儿小女的神态马上就不见了。恢复了那一付小大人的模样,和前面判若两人。

郭嘉和陈到此时对甄宓的千变万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精神一振,知dào

要说到正题上了。

甄宓对张夫人肃容道:“母亲。孩儿以为粮食的价格不能抬高,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若是这么做的话绝对是取祸乱之端。”

张夫人轻叹道:“你以为为娘不知dào

这一点吗?为娘何时说要抬高粮食的价格了?再说,即便是粮食保持住原价,对我甄氏家族的打击一样巨大,你有未想过?”

甄宓一呆,显然之前并未想到此节,此时听到母亲的话也开始深思起如此做的后果来了。

甄宓终是小孩子,对于眼前的事情倒是可以看出一二,稍微长远一点的事情就不是她所能看破得了。

郭嘉看着张夫人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夫人还有第三条道路可作吗?”因为眼前的张夫人实在是太过镇定了,这让郭嘉有些好奇心无法抑制。

张夫人笑着看向郭嘉道:“原本妾身没有半点把握,可是有郭嘉先生在这里,妾身又何惧之有?”郭嘉闻言一怔,他显然半点没有料到张夫人给出的竟然是这个答案。

不过郭嘉闻言却是心中好笑,这个张夫人还真会用人,居然想要让自己当一回为甄氏家族出谋划策的便宜军师,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郭嘉更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其他选择,因为眼前的危机已经达到了可以直接颠覆冀州的上层统治,更关系到徐济日后的对外攻略问题,自己若是再听之任之的话,冀州这盘棋就满盘皆输了,而那时自己前来冀州的意义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恐怕张夫人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不怕郭嘉不帮忙。

但问题是眼前的危机的确太过麻烦了,若要单凭甄氏的力量解决这问题是绝对不够的,放是在平时,郭嘉大可以动用幽影那庞大的人力物力源源不断地从徐州等地运送粮食到冀州,用粮食的绝对数量让袁绍吃个暗亏,但是现在却是想都别想,冀州周边几州现在都是战火连天,粮食根本就无法运送,而且最关键的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郭嘉更想到了不日就要出发的麴义,再想一想麴义要去的就是清河郡,更是马上否定了这个主意。别粮食没有送成,再便宜了这个两头蛇,那可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郭嘉一时间只觉得大伤脑筋。

此时甄宓正看着郭嘉,一脸的好奇,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起,甄宓就知dào

眼前的这人年轻人有着惊人的智慧,只是会到何等程度却不是她所能知dào

的,在的甄宓心中,这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就是韩馥手下的那个从事沮授,虽然沮授这人为人古板,外表木讷,更是对人人追捧的甄氏家族不假颜色,但甄宓却知dào

在那长相一般地面目下面有着惊天的智慧,令人叹服。

不过眼前的郭嘉和沮授相比却更像是那深不可测的大海一般,完全不知dào

他会有什么对策,这给天性好奇的甄宓带来了无比新鲜的刺激,所以才会忍不住总是想要逗郭嘉说话,想要弄明白这个郭嘉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当然这和男女之情无关,不要说甄宓才是一个十岁幼女,只说她自幼和母亲在一起,母亲对待男人的态度她虽然并不懂,但却学回了对所有的男人保持一定距离的原则,虽然外表天真,其实内心冰冷异常,很少会为人和事而动情,更多的只是一种理性的分析,一旦她弄明白那其中的奥妙,马上就会失去兴趣。

所以对于郭嘉,甄宓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张夫人对郭嘉倒是充满信心,否则郭嘉如何能够被当朝驸马指名出使呢?

而陈到的信心却比张夫人足得多,在他的眼中世上唯有寥寥数人能够与郭嘉相提并论,而这邺城之内,如今却是没有,所以陈到根本没有丝毫的担忧。

蓦地,郭嘉突然抬起头来,一双锐目看向张夫人,其中满是笑意,显然是有了对策。

看得其余三人精神为之一振,张夫人眼中更是充满了询问之意。

郭嘉笑道:“夫人,不妨保持粮食的原价卖出。”

张夫人蹙起蛾眉为难道:“可是……”

郭嘉出言打断了张夫人原本想要说的话:“夫人,你说若是袁绍辛辛苦苦买来的粮食突然消失不见的话,那会怎么样?”

三人闻言愕然,显然是不明白郭嘉在说什么。袁绍的粮食消失不见?这如何可能?

郭嘉伸出手一拍陈到的宽厚肩膀,眼中饱含深意的看了陈到一眼,沉声道:“叔至,这事就交由你去做了!”

陈到显然是没有,领会郭嘉的意思,一指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

郭嘉见到陈到一脸茫然之色哈哈大笑道:“对!我们扮成强盗劫粮!”(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行动

听到郭嘉所谓的劫粮之计,三人不由有些发愣地看着一副自信满满的郭嘉,仿佛想要看穿郭嘉的用意,但尽管这个计策是行险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张夫人发出一声娇笑开口道:“郭先生果然智计百出,不同凡响!”

甄宓却是娇哼一声,还是满脸不服气的样子,显然她对郭嘉是极为不服气的。但是甄宓眼中那震撼之色却久久没有散去,显然是被郭嘉震慑住了。

而此时陈到也想起了之前郭嘉的计划于是便却沉声回答道:“陈到晓得怎么做了。”

“可是……”张夫人思索道:“这事情单靠陈将军恐怕还不行吧?想必郭先生已经知dào

刺史大人准bèi

出兵的事情吧?到那时,我甄氏家族所有私兵都会投入到邺城的防守中,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供陈将军使用了。”

郭嘉当然知dào

这张夫人已然从今天自己和耿武等人的宴会推断出自己已经知dào

邺城兵力调动的消息,所以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这事而,夫人倒是不用放在心上,我自然有足够的人手和实力做这事情。”

郭嘉的自信自然是来自于经由史阿训liàn

的新一批幽影,这些幽影成员原本就是从事情报刺探方面的人,身手和头脑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又得到了当世几乎是第一流剑客史阿的训liàn

身手上也有了不晓得进步,只要做得谨慎小心一些,自然能够和强盗行径别无二致。

而张夫人也马上明白郭嘉另有人手潜入冀州。恍然道:“原来如此!虽然早知先生有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看淡生死成败的胸襟,但是妾身一直奇怪你家驸马大人如何能同意你亲身犯险?如今看来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先生还留有一手。”

郭嘉闻言点头,而一旁的陈到却是心中傲然。那是自然的,因为此来冀州徐济本就是做两手准bèi

,若是在谈判场上不能说服韩馥,那么郭嘉和陈到就会以战争的方式搅乱冀州,而且必须坚持到徐济得到徐州之后才能离开。

不过正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在看来,袁绍的胃口有些太大了,他想要一举解决幽州和冀州,逼得郭嘉现在别无选择只能为甄氏出头。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事情顺利,袁绍将会一败涂地,而届时徐济即便无法占据冀州全界但至少能够得到相当的利益,更不用说来自于甄氏的人情了。

想到这里郭嘉抬眼看着张夫人笑道:“其实这事情还是要夫人帮些小忙的,我们抢完的粮食自然要物归原主还给夫人,夫人最好派出人手来接应。”

张夫人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交给我们的粮食我们会装成自己本身就有的存粮运回邺城的。”

郭嘉哈哈大笑道:“如是自然最好,即便是袁绍猜得出来是我们干的也莫奈我何。届时只需夫人推得一干二净,和这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袁绍还能亲自跑到邺城来质问不成?”说完这些国家顿一顿继xù

说道:“不过夫人最好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张夫人当然知dào

郭嘉指的是什么,因为这标志着甄氏家族与徐济的完全合zuò

,放qì

了袁绍合zuò

的最后可能性。但这件事情关乎甄氏家族的生死存亡。不容自己多想,实jì

上张夫人也是极为无奈的,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别的更好的主意了。

想通此节张夫人一咬银牙。断然道:“这事情全凭郭先生为奴家作主。”

一边心中暗暗紧张地看着张夫人的郭嘉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知dào

自己今晚已然是大获全胜。自己不但争取来了和甄氏家族的全面合zuò

,而且这还等若把甄氏家族的一个把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这个把柄不论何时都是能够威逼甄氏的上佳武器。更重yào

的是如此一来徐济等于是凭白多了一大臂助。

在一旁的陈到见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忍不住开口问道:“军师,到底要装成哪一伙强盗比较好呢?”

郭嘉闻言笑道:“现在黑山军这么嚣张,不如叔至就扮成黑山军的一部分吧!骗得过骗不过袁绍没关系,只要骗得过天下人就可以了。”

陈到闻言点头表示了然。

而甄宓却比较担心另外一件事情,问道:“郭先生,陈将军在追击董卓一战之中可是颇为出名,莫非不担心为人识得?”

郭嘉调侃笑道:“莫非甄宓小姐不知dào

天底下有化妆这种事情,当然似小姐这般天然丽质到不施半点粉黛都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孩是不会了解别人化妆的痛苦的。不过男人女人化妆的目的不同,区别就在于女人化妆是为了美丽,让别人记住她,男人化妆却是为了变丑陋,让别人看不清他,变得美丽很难,变丑还不简单吗?叔至将军虽然是人中龙凤,乃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人物,但只要在脸上蒙块纱布又或者抹上一些黑灰,那就万事大吉了。”

甄宓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竟引来郭嘉一阵出其不意地嘲笑,差点咬碎银牙道:“先生开什么玩笑?人可以化妆,武功和身手难道也能化妆吗?只怕陈将军一出手,谁都认识了。”

郭嘉还未等反唇相讥,陈到已经在一旁一本正经道:“甄宓小姐多虑了,只要不是吕布一级级别的将领,我要对付他们还不需yào

使出真功夫,唔,我倒是可是使出别人的武功,只要是我见过的武功,都可学个似模似样的。当然只是个花架子而已。”

郭嘉闻言突然好似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对陈到笑道:“既然如此,叔至便使出那个张郃的枪法,如何?”

三人闻言具是一愣,但陈到却是早知郭嘉有此计划的。如今也只是故作样子而已,但张夫人倒是先反应过来了。点头赞许道:“郭先生果然思路敏捷,这的确是个混淆袁绍视线的好主意。”

郭嘉欣然一笑道:“果然是瞒不过夫人啊。”

陈到对郭嘉了解的程度要远过张夫人许多。心中自然是知dào

郭嘉这么做并非像张夫人说的那么简单,郭嘉的这番作为中肯定有收服张郃的想法。不过陈到想想也是,随着战争进一步的扩大,以陈留如今的士兵将领谋士的数量来看,颇有捉襟见肘的味道,这个张郃武功算是不错了,就是为人有点冲动,大概是年纪太小的原因吧?假以时日,可为大将。这样的潜力股自然值得郭嘉去为他费一些心思的。

张夫人此时却似无意一般地悠然道:“算起来。这个张郃还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呢。”

郭嘉闻言更是在心中暗道“这岂非更好?”表面却是装得毫不在意,只是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对张夫人道:“天色已晚,郭嘉也累了,今晚就在夫人家中安歇,夫人不反对吧?”

甄宓闻听郭嘉这话不由得为之气结,哪有这样的人?主人没有丝毫要留他过夜的意思,怎可自己主动要求呢?由此甄宓心中便对郭嘉下了一个定义:这个郭嘉的脸皮也太厚了。

而张夫人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郭嘉的意思,忍不住娇笑道:“郭先生今晚当然要留在寒舍,不但今晚,郭先生今后要留几天就可以留几天。甄氏上下无不竭诚款待。对吗,郭先生?”说罢一脸玩味的看着郭嘉,郭嘉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站起身来打了个呵欠却没有再说话。从上面看向张夫人的绝世容貌,自是另有一番动人的感受。转头看向一边一面不悦的甄宓,郭嘉不由得失笑道:“有夫人这么好客的主人。郭嘉当然要多住几天。不过……”郭嘉转头看向陈到道:“叔至你就没有这福气了。”

陈到点头道:“陈到明白军师的意思了,明日陈到便出城。”

张夫人见陈到如此不由得笑道:“陈将军不必如此着急,必须要让全邺城的人都以为陈将军和郭先生一起留在甄府作客才行。”

说到这里,在座的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冀州接下来的三日内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场粮食的抢购风潮开始席卷冀州大地。

百姓心中的恐慌溢于言表,他们对这一切都显得极为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豪客花钱如流水般把那粮食成车成车的拉走,出城,扬长而去。

唯一令他们安心的就是在冀州,对粮食由着绝对统治力的甄氏家族向外宣bù

粮食价格不会增长。而这也是唯一能够令他们稍稍安心的事情了。

当然这不仅让冀州的百姓松了一口气,更让韩馥放下了心事。韩馥虽然老朽但却并非真的老糊涂到一无是处的地步,他当然明白若是甄氏乘机哄抬物价的话,那么冀州马上就是一场大乱,他这个冀州刺史就真的变得岌岌可危了,也正因为甄氏这种在韩馥看来对他全力支持的态度,令韩馥心安理得地可令赵浮等人对外用兵,以据袁绍。

只是韩馥却仍旧有些忧心,他不知dào

甄氏这么做到底还可以支撑多久,因为虽然民心已暂时安定,但粮食抢购的风潮却越演越烈,丝毫没有停息的意思,这让韩馥感到极为恐惧。

而现在最得yì

的人大概就是袁绍了吧?

正在押运粮草的辛评的族弟辛明现在也很得yì



现在的辛氏家族已经和袁绍全面合zuò

,关系更是像新婚燕尔般如胶似漆,这次冀州的粮食风潮冀州乃是几大家族联合的手笔,这样不但可以打破甄氏家族在冀州冠绝其余世家大族的地位,更可以支援袁绍的军队,毕竟有了军粮,军队才能打仗。而只要能够有足够的粮饷支援何愁不能大胜仗呢?

而实jì

上对于甄氏家族的态度,整个冀州的世家大族都很矛盾,一方面没有人在经济上可以脱离甄氏家族,另一方面对于甄氏家族学术上的毫无声望又无法忍受,所以此次可以对付甄氏,这些表面上和甄氏家族走得很近的世家大族却是格外的积极。一旦甄氏家族轰然倒塌,袁绍入主冀州。那么整个冀州的势力将会从新洗牌,包括辛氏在内的世家大族也将会走出甄氏家族的阴影。达到权力上的巅峰。

而实jì

上袁绍现在的确缺粮,所以对于这次抢购来的粮食运送更是十分的重视,现在在辛明的旁边就有袁绍派来的大将在旁,更有三千辛氏家族的精锐私兵随行。

再过一天,这粮食就可交到本初公的手里了。

辛明眯起了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感谢起辛评,自己自幼习武,但可惜始终没有自己心甘情愿地投靠对象,知dào

从家族内部知dào

袁绍将会入主冀州的事情。他就知dào

自己大展才华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哼,到那时,什么张郃韩猛都给我靠边站。现在的辛明完全陷入到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当中。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阵弓弩声起,箭如飞蝗般袭至,箭矢呼啸的声音让毫无准bèi

的己方士兵人仰马翻。

而就在辛明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之时,数以千计的不知名的敌人手持各类兵器,由左方密林杀出官道,杂乱无章往他们冲杀过来。口中喊打喊杀,辛氏家族的私兵霎时一片大乱,显然是被眼前身着各色打扮、体格健壮的勇悍敌人这阵突如其来的偷袭打得摸门不着。

不过看打扮,这绝非是什么正规军。而应该是一群强盗,虽然各个精壮强悍,但在进攻时的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半点配合。只是知dào

不断地向前的冲杀,这种打法根本无法持久。一旦己方稳住阵脚,结阵冲杀。眼前的这群强盗必将时溃败的局面。

这使得原本大为担心的辛明等人放下心来,各催战马,就要向前组织此时有些慌乱的辛氏私兵。

蓦地,一名黑衣汉子却纵马提枪挡在了众人的面前,他一言不发,但却分明宣告着“此路不通”。看看对面这个一身布衣,长得不甚强壮,蓬头垢面到令人看不清面目的汉子孤零零的立马在对面,一种不自量力的感觉在众人心中传荡开来。看来这个人就是眼前这群乌合之众的首领了,连身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居然敢在这里打家劫舍,而且找上了自己这支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训liàn

都占上风的家族私兵,真是笑死人了。

辛明原本就不大的细长三角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忍着笑意喝道:“对面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劫我辛氏家族的物资。果然不要命了?”

对面的黑衣汉子冷冷的横握长枪开口说道:“你不需yào

知dào

,只要记住我乃是张燕大哥的手下就成了。”声音中丝毫没有半点感情。

这人当然就是陈到了,不过此时的陈到已经打扮得众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模样了,尤其是那一身落破模样,那更不会让人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会是击溃徐荣的陈到。更何况辛明等人本来就对陈到并不不熟悉,根本就只闻其名,而未见其人。

如今端坐在战马上的陈到却在心中大骂,为了扮强盗对付眼前这群不堪一击的鼠辈,这两天陈到可没少受折磨,毕竟这一批幽影几乎算是训liàn

有素的军队了,在高顺的提点之下早已经配合惯了,他们如今擅长和习惯的作战方式乃是以绝对的优势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伤亡解决敌人,现在居然要他们像正规军队一样上来就冲锋陷阵,而且还是那种散兵游勇式的不讲配合没头苍蝇的那种,真是令他们大伤脑筋。而为了改变他们几乎成为习惯的作战方式也领陈到这个统兵的行家大为头疼。

不过幸好陈到还是想到了一个不算很聪明的办法:让他们在战斗前假想自己身边全无伙伴,已经毫无退路,只有一人孤军奋战的拼命场景,这才令这群幽影成员投入到了强盗的状态当中,故此,现在那群幽影的成员砍起人来特别的像啸聚山林的亡命之徒,这么一来自然也是马上就骗过了辛明等人。

辛明等人一听赵云的话霍然动容,竟然是纵横中原无人能敌的黑山军张燕的手下,难怪这么有胆气了,不过这黑衣汉子并非是张燕,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了。

辛明戏谑的看着眼前的汉子,嘻笑开口道:“你这汉子倒是有些意思,本将军原本不想杀你,因为这年头像你这般不自量力到如此有趣的程度之人已经不多了,可惜你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唯有怨你的命不好了,我现在给你点时间向神明祈祷,让阎王爷保佑你下辈子投胎到富贵之家,就不必为了生计,把命都搭上了。”

辛明这番话说的身后袁绍的众将都是哈哈大笑。

但陈到却是不动声色地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莫非,是为你们祈祷吗?”

陈到这话一出口,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显然是被陈到所说的这句话所激怒了,袁绍的爱将岑璧冷哼一声,提马便出,也不搭话,一声不响地向赵云冲杀过来,显然是想要给眼前这狂妄自大的黑衣汉子来个下马威,告sù

他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然最好是一举将陈到斩于马下,那就一了百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陈到之能

而此时当然是没有人会去阻止岑璧,此人力大刀沉,在袁绍军中素有勇名,在这些人看来他要对付眼前这了无名之辈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岑璧端的是气势如虹,手中长刀光芒闪动,长江大河般向赵云攻去,在狭小的空间中如同斩不断的连绵水流般连劈八刀,像八道闪电般往赵云浑身上下电射过去,的确是狠辣无比,当真不愧是袁绍军中名将。

陈到却是连看都没看,手中长枪一动,长枪便陡然消失在岑璧那犹如潮水般的刀式中。

岑璧突然觉得不对劲,接着只觉自己眼前银芒一闪,一点银光好似漫漫黑夜中那只弱小但终不能被扑灭的萤火虫般拖着梦幻到极致的闪亮长尾彗星般惊心动魄的点了过来,自己那向来自鸣得yì

的全无斧凿之痕,自认为无隙可寻的刀式被这一点银光牵引的土崩瓦解。一股微风袭过,刹那间他只觉喉咙处微微一痛。

大骇之下,岑璧当即双手抛刀,从马屁股后面掉了下去,跨下战马狂奔而去,跑出去十多步才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那掉到地上的,此时才连滚带爬起来的主人。

辛明等人同样大惑不解,不明白岑璧为何会从马上掉下来,他们站在岑璧身后,当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陈到的长枪此时正犹如吃奶过后在慈母怀中沉沉入睡的婴儿般,一动不动,让人怀疑陈到其实刚才根本就是从未动过。

而岑璧狼狈不堪。盔歪甲斜地站在那里,慌里慌张地从地上拿起自己那把长刀。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处有一点不可抑制的痛痒从自己的身体深处冒了出来,大有蔓延全身的趋势。不由得用自己的手摸了一把。然后双手握刀,全神贯注地看向对面此时看都未看向自己的赵云。

但忽而他的耳边却响起了奇异的风声,好像从凤眼处找到了缺口般欢快地不可思议。

下一刻,岑璧身后的众人却看见在岑璧的前面出现了一片红色的雾汽,美丽诡异到极点。

然后岑璧仰面倒下,在他的喉咙处有一个细不可微的伤口,就是这个伤口,把岑璧变成了一个人体喷泉。

究竟是怎么回事?

辛明那面的诸人皆是一阵惊疑,显然都不知dào

这个岑璧究竟是怎么死的。

莫非是中了什么妖术?因为岑璧死的太诡异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辛明等人的头脑中。再想一想眼前这黑衣汉子乃是黑山军的事情,就越发得到了肯定,他们根本就未想到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其实辛明等人有这种想法完全是迷信的结果,更何况黄巾军自己本身标榜的就是这一套,所以辛明等人产生这种荒诞不经的想法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而这时只听辛明沉声喝道:“眼前的妖人有些本事,大家一起冲杀,不要给他使妖法的机会。”

辛明身后的众人轰然称是。

只见刹那间,马蹄翻卷,尘土飞扬。众人各持刀枪向陈到舍命攻去,显然是不想给陈到“释fàng

法术”的机会。

秃头的眭元进首当其冲,他振起手中长刀,由左侧攻来。满脸凶相的韩莒子则持长矛由右方夹击。吕旷、吕翔这对双胞胎每人一把眉间刀,恶毒地有若黄峰之尾,托地呼啸而来。目标当然是陈到胯下战马的马蹄。

其他人则缓一步围至圈外,显然是想要用如铁桶般的防御令陈到脱身不得。四周登时生起漫天刀光剑影。

而此时陈到的嘴角逸出了一丝冷笑,优雅的一提战马前蹄。在战马的嘹亮嘶鸣中轻易的避过了吕旷、吕翔两人的夹击,长枪标出,点在了眭元进的刀锋之上,后者只感到一股大力袭来,震得他七荤八素,自己的身体有若电击一般,全身酸麻,一点力量都是不上来,便和陈到擦肩而过,两条胳膊完全肿胀起来,虎口更是震得爆裂开来,显然是吃不住陈到的力道而受了伤。

在外层看得大骇的尹楷,冯礼乃是眭元进的好友,情急之下,各提长矛向陈到袭来,不给陈到趁势击杀眭元进的机会,焦触、张南马延王琰在看到陈到只一招便把武功不在眭元进这岑璧之下的勇将打得失去了战斗力,哪还敢让尹楷和冯礼独自进攻赵云,连忙策马而上。

陈到只是冷冷一瞥,随后冷哼一声,一双虎目射出电芒看向那身材高大悍不畏死的韩莒子,手中长枪宛如苍龙锁柱般缠住了韩莒子的长矛,惨叫声起,韩莒子手中长矛飞向了半空中,右手手掌连同右臂完全被陈到的长枪刺穿。

而后陈东啊手腕一转,螺旋劲起,韩莒子的手臂被搅成了碎粉,碎肉断骨搅拌着鲜血四散飞扬。

这边韩莒子还未叫完,耳畔又传来了骨折声,接着腰间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

韩莒子的尸体被陈到的长枪枪杆抽打在腰间,横着向身后飞了出去。此时尹楷和冯礼的两把长矛堪堪由后由后攻至,眼见韩莒子尸体飞来,却收势不及,长矛贯穿了自己往日同伴的尸体,更被陈到借由韩莒子的尸体传来的巨力震得跌下马去。

众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仰面躺在地上的两人就觉得眼前阴云骤起,赵云那匹战马的巨大腹部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强健的马蹄狠狠的践踏在了两人的胸前。

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显然是胸骨完全碎裂,命丧当场了!

而焦触、张南马延王琰四人的兵器此时也已经递到了陈到的身前身后,陈到再次发出了一声冷笑,胯下马奇异的晃动了两下。四样兵器完全落空,陈到便宛若惊涛骇浪中的小舟。淡然自若的安然处在四人的包围下。

在场的人一起大吃一惊,想不到眼前的这个黑衣汉子竟然如此厉害。

一向以来。在众人的心中,黑山军不过是黄巾余党,除了会烧杀劫掠写弱小之辈外,根本就是不足挂齿,兼之多年来黑山军游荡四方,没有一个固定的根据地,所以众人自然也根本就没有把对面这个假冒的黑山军首领放在心上,而这种想法便使他们很易生出错觉,认为这黑衣汉子的武功远及不上眼前的众人。但直到此刻他们才蓦然发觉这想法错得非常厉害。

犯了错,那就当然须付出代价。

焦触、张南马延王琰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否则亦不能在袁绍麾下闯出名堂,一齐吐气提声,各拉马头,微往外移,四样武器回转身侧,改采守势,显然是有了自保的念头。而他们也清楚只需自己挡得住眼前这蓄势待发的黑衣汉子的一招半式,其它人自会赶来解围。

谁知陈到一贯是谋定后动,正是要一上场在敌人摸不出他深浅来,制造绝杀的的机会。假若自己一一赶将上去,只怕会跑掉不少人,虽然陈到知dào

自己的任务是打劫粮食。但若是趁此机会多杀袁绍手下的部将,这对未来的斗争也有好处。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陈到发出了一声长笑。一枪点在武功较强的焦触的刀尖端处,竟然是要全力对付焦触的架势。身后的三人大喜。立kè

便放qì

守势,全力攻向陈到的身后,一副想要把陈到斩于马下的架势。

谁知此时韩莒子那被击到天上的长矛从天而降,赵云的银枪的枪尾,神乎其技扫在了长矛上。那长矛被抽击的如同拉满的铁弓般螺旋的向三人飞去,劲道十足,三人万般无奈下唯有撤回兵器封档。

而前面的焦触没有想到赵云会放qì

其他三人,直接攻向自己,魂飞魄散下,摆开长刀,回刀要守着空档时,陈到那杆闪烁着寒光的枪尖儿已经穿破刀影,点在了他胸膛处。

银芒上过,陈到收回长枪,只见鲜血喷出。

一种豁然开朗的清凉感觉从焦触的胸膛处冒了出来,正像是高山之巅的岚风唱晚般推倒了焦触。

焦触口中狂喷鲜血,从马上仰天跌倒,但他的眼神之中却满是惊愕,而他胯下的战马也受惊而去。

这时辛明已赶至,让开焦触的战马,矛头电射赵云旁侧,陈到一扬手,长枪一闪,那点银光向辛明的马腹下飙去,

这一着大出辛明的意料,想不到对面这力量可怕的敌人没有和自己以硬碰硬,竟会去攻击自己的战马,无奈之下只得回矛挑开陈到的枪尖。

而瞄准时机的陈到眼中寒芒一闪,心道这人倒有点本领,和前面的几人不同,居然可以勉强跟得上自己长枪的速度,虽然自己已经隐藏了实力,但这也已经实属难得。

不过这却丝毫没有影响陈到的攻击,他瞅准了机会一枪杆扫在辛明的铁矛上,只听“当”的一声,全力以赴地辛明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如此的不济,竟会被堆放这看似随意的一枪震得全身发麻,原本扬蹄狂奔的胯下怒马被震得退开了小半步。

辛明不由得心中惊骇,这黑衣汉子好生厉害!

而陈到此时则是驭马与辛明察肩而过。辛明身后的张南、马延、王琰等人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发xiàn

陈到已经从三人的合击中扬镳而去,尤其是被一根长矛阻住了自己的进攻,更是令三人分外的气苦,自打从军旅上战场就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敌人可以如此戏耍他们。

但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罢了,之间陈到调转马头,轻蔑地看向对面的众人。

辛明是和陈到真zhèng

交手过的,刚才稍稍接触之下自己就被震得气血翻腾,而他身后的几人也具是一阵头皮发麻,刚才的交手虽然仅仅是电光火石的一瞬,却打得眼前的众人心惊胆战,自感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不要说像辛明这等初经战阵的人物,就是眭元进此等久经沙场的大将都未经过如此的恶战。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韩莒子尹楷冯礼焦触、岑璧这五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已经死于非命,尤其是韩莒子。居然连人家一合都抵挡不住。说出去只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在他们的印象中,在袁绍军中。能做到此点的大概只有颜良文丑两人。不过眼前的黑衣汉子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未曾与陈到兵器交接的几人感触就不那么深刻了。在他们看来其实对面这个黑衣汉子的武功套路完全不可捉摸,没有别的什么特点,只是一个快字,快到仿佛他才一出枪,那要人性命的枪尖就会递到眼前。可是这又算什么呢?看上去完全的庄稼把式。也许这人只是天生神力而且速度奇快罢了。

不提众人在心里自我安慰。只说辛明心中不知怎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然从心中不可抑制的窜了出来。

而此时陈到率领的幽影步卒已经完全的冲垮了辛氏家族的私兵,甚至已经开始单方面的肆意屠杀。尽管他们暂时抛弃掉了几乎养成习惯的配合,但是凭借丰富的单兵格斗经验和悍不畏死的攻击方式要对付一直到现在因为辛明等人被缠住因而无人指挥所以还未形成有效的反击的辛氏族兵简直是手到擒来。

辛明喘着粗气,颤抖的右手渐渐地平复下来。感觉握住兵器的力量有所恢复,而这时他也终于回过神来,此时他才发xiàn

了战场上的形势已经颇为不妙。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众人,长得一脸恶俗,浑身酒气的蒋奇最先反应过来,知dào

辛明的心意,连忙策马奔向双方士兵的混战处。

众人见状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此次任务乃是押运粮草,保住粮草才是最重yào

的。更何况若是可早一点击溃敌人的士兵,则己方的士兵也可解放出来,对眼前这黑衣汉子形成围击之势,到那时。这黑衣汉子休想逃出生天。

正当众人心中以为得计时,耳边弓弩声再起,才回过头来的汪昭更感到自己的脸颊旁边掠过一阵火热。吓得一侧身子,从马上掉了下去。

而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响起。只见原本要去组织士兵的蒋奇被一支雕翎箭贯胸而过,巨大的冲劲把蒋奇带得从马头处飞跌而下。那雕翎箭则继xù

前飞,钉入了不远处官道上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中。

而蒋奇的战马正向前狂奔,却在它的眼前出现了蒋奇的尸体,收势不及下,一头撞在了蒋奇尸体的头颅处,脆裂声起,蒋奇的头颅被战马撞得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飞向何处,蒋奇落地时已经变成了无头之尸。

战马的头颅也自受伤不轻,前腿一软,往前倒下,颓然倒在地上,鲜血由它的眼耳口鼻直喷而出,马头强烈地在地上摩擦抽搐,几下之后,便不再站起。

如此场面,当真残酷无比。

而辛明等人回过头看去,只看见陈到猿臂伸屈,立马弯弓,迎风而立。虽然身着黑色布衣,蓬头垢面,但这一刻诸人皆是有一种天将下凡的感觉。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呼厉害,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黑衣汉子弓术这般厉害,更有人心中想道:刚才幸亏不是自己试图去收束兵马,否则定会是落得这般下场就不是蒋奇而是自己了。

深感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汪昭这时才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拿起不能给自己带来半点安全的兵器,手忙脚乱了半天才终于爬上了战马,而在巨大的惊吓之中他足足花掉了几乎十息的时间才勉强坐在了马背上,可是谁都能看得出他的双腿在颤抖,豆大的汗珠流过那张已经满是尘土的脸,立时形成了一条条小溪。显然他已然被陈到吓破了胆子。

辛明看着陈到那悍勇绝伦的模样,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几下后却升起疑虑,定睛看向陈到勉强沉声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以阁下的武功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有胆量便露出你的真面目来。”

陈到闻言看了辛明一眼,心中暗赞这个辛明还有几分头脑,当下便故作莫测高深地回答道:“我们干的是替天行道的买卖,何来什么姓名?你只要知dào

某乃常山人就可。”

这句话说的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冀州何人不知常山名将辈出,颜良、文丑,包括眼前的这个自称是黑山军之人的首领张燕,都是常山人,所以陈到自称是常山人倒是解了他们的疑心,但事实上陈到的这番话似是而非,粗听之下会觉得他是在说自己是跟随张燕一同自家乡起兵似的,但其实陈到却是极为巧妙地避过了辛明的问题,所谓的常山人说到底也等于什么都没有回答。

而陈到为了避免辛明继xù

多话当即便一摆银枪,大喝道:“不必废话,兄弟们还等着用这些粮食填饱肚子呢,你们放马过来吧。”

但此时却无人敢动,陈到之前的威势已然将他们镇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震慑

众人心中是一般的想法,要知适才见了陈到闪电般的击杀速度,心中无不胆寒,若是贸然出手的话,只怕会立时惨死当场,可惜现在已经是进退不得的局面,所以此刻均盼陈到先出手攻击旁人,只要能在陈到那些庄稼把式的招数之中瞧出一些端倪,便有了取胜之机,所谓“先求己之不可胜、以求敌之可胜”。袁绍手下的众将一向是心高气傲,目下无尘,何曾会把别人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却是如临大敌同取守势,这即便是在袁绍军中都实所罕有。但眼前这人着实是眼见所见最棘手的对手,一旦上前抢攻,十有八九是求荣反辱,一个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的性命丢掉,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但陈到却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见状也不多说只是冷哼一声傲然道:“很好,既然你们不过来,那就我过去。”随后微夹马腹,战马长嘶,放蹄冲来。

辛明等人当然没有想到陈到会这般才打招呼就冲了过来。慌忙之下自然是各自举刀枪迎敌。

而陈到是半点没有把这几人放在眼里,当即口中轻吟,手中银枪仿佛有灵魂般莫名地颤动起来,在陈到的长枪颤震中,一下尖锐的声音响起,初时仅可耳闻,但刹那间众人耳鼓内已贯满了啸叫,就像一阵狂风卷至,但却夹杂着说不出的凄厉,更似那游魂的无常哭号一般。紧接着便发出千万个嗤嗤尖啸,连陈到胯下那急骤若奔雷的蹄声也不能掩盖分毫,那长枪的枪尖好似无数冤魂闪出了凄厉的嘶哑咆哮。即便此时是阳光刺眼但诸人却犹如置身无常地狱一般阴冷,明晃晃的长枪之上更是光芒异常。但却是催命的死神之光。

众人被陈到借着太阳而在长枪的枪尖上反射出的光芒弄得纷纷眯起了眼睛,而陈到刻意营造出的凄厉情境更是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此时都是不约而同的各舞刀枪护住自己,以求护住周身要害。

恍惚间,辛明似乎看见陈到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顿时辛明便是心中凛然,眼前的这个黑衣汉子的招数已经杀寒了辛明的胆子。这黑衣汉子使人惊惧的地方不但在于他那大巧若拙的古怪枪法,还更由于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术和手法,使人全摸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而刚才陈到的那一眼却向他传递来了一个清晰明了的信息,那便是说已经看出自己是眼前领头的人,而这意味着这黑衣汉子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必然就是自己了。想到这里辛明不禁心中大骇。对方刚杀热了身子,战意至浓,气势最盛,自己实不宜硬抗其锋,采取守势才是唯一上策。

仿佛像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似地,陈到手中长枪枪影吞吐,避开了其他几人似欲向他攻来。

辛明心中一惊,当即口中狂喝一声,双腿紧夹马腹。吐气、挺腰、凝神,使出全身所有的力qì

防御,岂知在他身旁的众人,没有人不是和他同一感觉。一方面为陈到骑着战马势若奔雷的气势所慑服,而更重yào

的是,众人无不感到枪影吞吐间陈到是以自己为攻击对象的。一时间一干袁绍军中的大将无一不侧撒守避,全力抵挡。尤其是此时地面上的黄土被完全地践踏而起。在滚滚黄尘中,陈到的行踪和动作变得更加的不肯捉摸了。

但殊不知陈到的目标却是刚才被自己的银枪震得双臂发麻。气血翻腾,到现在还未回过气来的眭元进。当然这就意味着也只有眭元进的感觉才是真实的。

枪到,强烈的气劲使眭元进连呼吸也难以畅顺。而这一回的杀招不但没有可以弄出的尖啸更没有华丽的招数,只有无比简单的一击。

在众人重重的错觉中,陈到在马背上微俯往前,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长芒,狠狠绞击在眭元进那正拼尽全力实战救命绝技的长刀上。

眭元进此时已然是心中叫苦,经过刚才的交手,他心中清楚自己与眼前这黑衣汉子相比在力量上实在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自己虽然处于防守中,但却是绝对不希望自己和赵云硬碰硬的,他能够想到的招数也只是想要以自己的精妙招式以巧破力,挡住陈到这索命的一击。

可是令眭元进无奈的是对方那看似庄稼把式的的招数偏偏就是没有办法躲开,就好似跗骨之蛆一般紧紧跟在他左右。任凭自己的长刀如何变化,如何变招防守,可是对方这朴实无华,只讲速度气势与角度的一击,却恰到好处地逼着他硬拚这一招。

“当!”的一声,震彻全场,远近皆闻。

而后便听眭元进惨哼一声,双臂骨折,断线风筝般从马背上往后飞跌,变成滚地葫芦,撞在了大树上,震得树上的树叶纷纷落下,然后便见到他“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面如金纸,双目圆睁,惊恐地看向陈到。

而陈到同时也是一愣,他想不到自己的全力一击仍然未能取这个眭元进性命,心中暗叫可惜,看来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眭元进。

辛明等人直到陈到全力攻向眭元进的那一刻,才知dào

陈到的真实意图所在,但却为时已晚,更重yào

的是即便知晓他们也无能为力。在陈到出招的那一瞬间他们只看到身前整个空间自刚才起就幻起闪烁的枪芒久久未消,只能在银芒和黄尘中隐约可见陈到的身形穿梭其中,但却总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觑不真切、如虚如幻的感觉。

而直到陈到立马收枪,冷冷地看向已经心胆俱裂,全无动手能力的眭元进时,他们才确定了赵云的真zhèng

位置,再一看眭元进的样子,辛明等心知不妙。急忙怒喝着催动战马,狂拥而上。希图能挽回眭元进的小命。

但此时的陈到却已经对眭元进失去了兴趣,经过此战。眭元进就算不死,也不会再上战场了,不提陈到在他的眼中看出了那种不受控zhì

的疯狂的惧意,只说自己这全力出手已经将他的筋骨打伤,他勉强上战场也只是累赘而已,何况一个被自己打的心志全无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再驰骋疆场奋勇杀敌?

当然其实此时陈到也算是无暇顾及眭元进,自己虽然一击就重伤了眭元进,可是胯下的战马也因为这一击丧失了向前冲杀的猛劲儿,在原地踏起了马蹄。陈到还来不及调转马头,身后的众人已经杀到。

首当其冲的就是吕旷、吕翔兄弟两人,这两人在袁绍军中乃是最为追求实jì

的人,属于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刚才甫一交手就去攻击陈到的战马,便是两人务求实效的冷酷性格的最佳体现。

所以见到眭元进受伤倒地,这兄弟两人反映也是最快的,马上便要从背后攻击陈到。

陈到见此情况也是冷哼一声,左手拉缰绳控zhì

战马的走向。右手却握住了长枪枪杆中间的部分,连头都不回,纯以枪杆的后半部分,荡开了吕旷、吕翔势若奔雷的两刀。

吕旷、吕翔两人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赵云连身子也不用回就可避过他兄弟两人全力一击。不过另两人大惑不解的事情是,从陈到的银枪上传来的力量并不强,这不禁令二人生出难道对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两人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之时。陈到却已经弓起了自己的后背,手中的长枪宛如戏法般蓦地不见了。这情况好似长枪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两兄的眼前,但下一刻。陈到却已经反手扬枪,闪电般飙向吕旷的面门。

吕旷何曾想到陈到那要人命的银枪会从要了他命也想不到的地方飙射而出,他只觉清风拂面,而后便突然发xiàn

自己的双目前面全是鲜红的红缨,弄得自己的面门很痒,接着便是眉宇间一痛,而后自己的头顶一阵清凉,便跌落马下,不再知dào

任何事情了。

后面的辛明等人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纷纷放缓了战马的前行脚步。

吕旷死得太惨了,陈到的长枪一下子插进了他的脑门,然后被陈到刻意的右手螺旋劲道一搅,吕旷头颅的上半部分完全粉碎,头盖骨更是飞到了天际,那崩裂的脑浆带着人体特有的热量和血腥味向四处飞溅,激溅得到处都是,其中吕旷的兄弟吕翔身上沾的最多。

满脸自己兄长脑浆的吕翔宛如做了一个噩梦,他如何也都没有想到转眼间自己生龙活虎的兄长就会死于非命,一声怒吼,像丧失了小兽的母兽般不受控zhì

的嗥叫起来,手中长刀带着说不清的仇恨向陈到的腰际恶狠地横砍而去。

陈到却是不慌不忙地自马背右侧一翻身,已经藏身于马腹之下,从自己对着地面的的背后把银枪从右手串到了左手,闷哼一声,自马腹的另一侧用长枪的尾端斜向上标出,狠狠的戳在了吕翔的右肋上。

只听惨嚎声起,吕翔已经痛得眼冒金星,从马背的左侧掉了下去,而陈到却又从左侧翻回到马背上,那还未踏上马镫的左脚顺势一脚踢在了吕翔战马的马脖子上,战马惨嘶,一下子四蹄腾空侧起,像一座大山般狠狠的压在了倒在地面上的吕翔的身上。

吕翔被压的胸口发闷,一翻白眼,昏死过去,不过在下一刻就被陈到的战马踏碎了头颅,和自己的兄长一样落得了无头死尸的下场。

而陈到也借由这个时机,调转马头,收起长枪,横枪而立,再一次看向眼前的众人,满脸污垢的神情中却有说不出的轻蔑清晰地传达出来。陈到傲然而立仿佛讥笑一般地扫了众人一眼,那眼神中更是把众人当成了和此刻惨死在地面上的吕翔等人般那样的死人。

以张南、马延、王琰等人那久经沙场而形成的经验,早培养出坚强无比的心志,可是此刻给这黑衣汉子望过来,每个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有着不顾一切,也要杀死自己的决心。而且是那种不杀死自己就绝不干休的决心。最棘手的是眼前这人还有着必可达致目标的强dà

信心和实力,故此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再一次大幅削弱。尤其是这黑衣汉子连杀数人后,仍像未曾出手一般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更令他们泛起胆颤心惊的感觉。

陈到眼见眼前的几人虽然满脸都是汗水,神情颇有点因为眼前的绝望而显得狰狞可怖,但相互之间的那种自然而然形成的默契却并无消失,显然每人的战阵经验,均是大非寻常,心中也不由得佩服。

不过这哪里能阻止陈到的脚步,只见他哈哈一笑,也不答话,策马再上。撞进了七人的战阵中,将一杆长枪使得有若天马行空,不留痕迹,每一出枪,或甩或刺、或挑或扫,均是敌人必救的要害,而且速度之快,犹如闪电,杀得剩下的吕威璜、赵睿、辛明、汪昭、张南、马延、王琰七将连逃出陈到的枪势笼罩的范围都有所不能。

但就此七人也清楚地知dào

。自己恐怕是命不久矣。但最可恨的是一直到死他们都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死在何人之手。

“啊——!”只听吕威璜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胸前的血渍迅速扩大,嘴巴像因被打捞上来而缺水的的鱼一样一张一翕,不甘心的微微动着。

陈到却是看都未看。手中长枪再次一摆,好像钟摆似的抽击在左右两侧夹击自己的张南、马延两人的手中兵器。

又是“当—!”的两声,两件兵器化作两道黑影从张南、马延两人的手中激射而出。两人口中闷哼一声,。不约而同掉转马头,像西面亡命奔去。不过这样却害苦了和两人联手攻击陈到的王琰。因为两人的逃跑,王琰变成了与陈到贴身近战,单打独斗的局面。

王琰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心中鄙视,不过他此刻已经自身难保,他哪里会是陈到的对手,只觉陈到的长枪看似无比的缓慢,但自己却绝对跟不上陈到的节奏。明明看见这黑衣汉子那点闪亮的枪尖刺向自己的肩头,自己自然迅捷无比的封挡,可是黑衣汉子的长枪却总是在那之前就收了回去,但自己的肩头却莫名其妙地鲜血直流。

王琰心中骇然,根本不知dào

自己如何受的伤,陈到连刺了十七下,王琰浑身上下便被刺了十七个洞,饶是他勇悍无比,最终也受不了这种折磨的痛苦,痛得想要张嘴大叫一声,还未发出声音,却感到自己的舌头一凉,接着喉咙发甜,已然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

而陈到的长枪枪尖此时才从王琰的口中拔出,在他刻意为之的奇异手法的操纵下,割破了赵睿的喉咙,带出了一片血雾。

辛明心知大势已去,正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时,陈到的长枪已经狂涌而至,在连续击杀数人之后声势更胜从前。

辛明看着陈到突然使出的有如九天黄河奔流到海般压制式的枪法,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套枪法。

辛明只觉好似有巨浪席卷而至,而后只觉自己肋骨一痛,便已然被陈到用长枪枪杆推至马下。一时间口水、鼻涕、鲜血狂涌而出,弄得辛明面目全非。

陈埭随手挽了一个枪花,将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左手一抄,铁弓在手,娴熟无比的连射两箭,动作优雅飘逸到了极点。

满脸污秽的辛明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只觉得那两只雕翎箭在陈到手中一闪,便已经插在了正在逃跑的张南和马延的后背上。

陈到这才漫不经心的把长弓收起,转头看向辛明,后者的脸上已然满是惊恐。

就在此时,辛氏家族的私兵眼见己方的将领非死即伤,领兵的辛明更是等在地上受死,不由得心胆皆寒,战意俱失,皆是落荒而逃。

幽影的步卒自然是做戏做全套,一个个好勇斗狠的模样,在后面拼命追杀。

陈到盯着看了辛明半天,突然张口道:“你是辛氏族人?”

辛明此时已然被陈到吓破了胆,哪里还有意识,当即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见辛明点头,陈到再次抽出长枪,直指辛明的鼻尖,淡淡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你。”

辛明感受着紧贴自己鼻尖的枪尖,那一抹冰寒吓得他浑身冷汗,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杀神,显然是不明白他为何会放过自己。”

陈到自然是心中好笑,冷哼一声,收回长枪,故作自得也似的仰天长啸,啸声震四野,不多时,佯装强盗的幽影步卒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只听陈到一声令下,众人吵嚷笑骂着带着自己抢劫得来的粮食,在陈到的带领下,一哄而散。

好半天,捡回一条性命的辛明才回过神来,举目望去,才发xiàn

自己眼前满地死尸。只有一个身负重伤的眭元进躺在大树旁边呻吟。

而那个黑衣汉子却已经消失不见,若不是一地的尸体,辛明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事情只是自己做的一场白日梦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再生事端

而在陈到取得战果的同时,另一边的徐济也正面临着烦恼。而事端仍旧和冀州脱不了干系。

兖州、山阳郡、金乡。

刘岱遇袭。

自从黑山军攻入兖州后便在济阴郡屯兵了半个多月的刘岱果然是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连和鲍信以及张邈连招呼都不打一下,便孤军深入,直奔任城郡而来,结果才到金乡便张燕的伏军所袭击,甫一接触,便被张燕训liàn

有素的黑山军打得措手不及,唯有困守金乡。

第一天,因被偷袭而心中不满的刘岱在休息了一天之后便急不可耐的披挂上阵,亲自出城,指名道姓要张燕出来与之一战。结果张燕满足了刘岱不自量力的要求,提枪而出,仅仅六个回合便把刘岱的头盔挑落在地,吓得刘岱落荒而逃,回城后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如此一来自然是士气大受打击,而张燕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良机。

第二天,张燕便用高竿挑起刘岱的头盔,上面还挂上用鲜红的大字写着“刘岱之首”的布条。还命几个嗓门大的士卒在城外大声的叫骂,更肆无忌惮地向着城门大行小便,极尽羞辱之能事,气得刘岱差点就要出城与张燕拼死一抖,幸好最后在其麾下名叫王肱的死命拉住,否则刘岱此时已经命丧黄泉,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签生死簿见阎王爷去了。

随后的两天,张燕便派出三万人如流水般不间断的攻城。

而金乡是小城,城墙年久失修,而且因为黑山军驻扎在任城郡的原因。金乡的百姓早就逃了个一干二净,只有那些故土难离的老幼病残之人才在这里苟延残喘。那金乡的县令倒是恪尽职守。领着不到两千的士兵在这里坚守,不过即便是加上这些人。刘岱在金乡的士卒才不过一万人左右。城内的粮草更是少得可怜,不足以支持两个月,至于说到守城用的器械更是年久失修,缺胳膊少腿,倒是那个有心的县令早早地在城中准bèi

下了许多的滚木擂石,这些粗笨的东西倒是可以使上一阵子,但这情况仍旧堪忧。

唯一的利好消失是张燕的军队虽然强悍,但是终究不是正规军,攻城用的诸般利器当然是不可能有了。只有一群准头不错的弓箭手掩护着冲锋的士兵利用勉强可以使用的云梯向金乡的城头爬去,但由于刘岱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在对射中,张燕的士兵伤亡更多一些。

但刘岱尽管是败在了张燕的手中,可惜其鲁莽的性格却没有半点改变,亲自上城墙指挥战斗,对着城外的黑山军咬牙切齿暴跳如雷,更是连连大吼,身先士卒地向城下抛滚木擂石。他的行为无疑极大的鼓舞了手下士兵的战斗欲望,就连原本人心惶惶的金乡守军也被刘岱感染,拼死守城。一时间,战况十分地惨烈。整个金乡城的上空都是双方震耳欲聋、想要在气势上把对方压倒的喊叫声。

巨大的石块和因为被抹上油而燃烧得十分剧烈的滚木源源不断地从城头抛下,无数的张燕的士兵才爬到城墙的半截腰便被砸了下来。

许多的士兵被巨石击中了胸口,在半空中就已经砸得口吐鲜血。那巨大的石块无视这些士兵的生命在自己冰冷的躯体下烟消云散。仍然一刻不停的向下压去,那些在城根底下正因为自己要爬城墙而仰头张望的倒霉士兵被那些带着自己同伴鲜血从天而降的巨石直接命中面门。在脑袋的脆暴声中,许多人的脸被直接砸成了薄薄的一层。

燃烧的滚木点燃了张燕士兵身上那破烂不堪的衣服。空气中充满了皮肤烧焦的恶臭味道和张燕士兵在临死前发出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地面上更是留下了许多因为燃烧殆尽而全身上下通体皆黑、四肢被烧得不自然扭曲的尸体。

只是张燕虽然是被弄得狼狈不堪,刘岱却也不好过,两天的战斗他就损失了将近三千人,因为油已经用完,滚木上的火焰的杀伤力大大减弱,万不得已,只好把一桶桶烧开的滚烫的开水向城墙下泼去,烫的张燕的士兵一个个皮开肉绽,到了夜晚,站在城墙上守夜的刘岱的士兵都可听得见张燕的大营中传来阵阵因为被烫伤而不敢转动身体分毫的士兵的惨叫呻吟声,更有不少人因为火毒攻心,撑不到半夜便已经死去,这时代战地医疗手段几乎等于没有,这些士兵除了靠自己的抵抗力外,受了伤后只能听天由命,伤重者则唯有一死。

不过张燕明显没有投入全部的实力和刘岱战斗,名声颇大的黑山军的实力当然远远不止如此,人数更是不可能仅仅只有眼前的三万人。

刘岱见情形不妙想要向城外突围,却给王肱苦苦劝阻,理由是刘岱进军的消息此时只怕已经传到了鲍信和张邈那里,只要再坚持几日,两人的大军就会迅速赶来救援,更何况还有驸马徐济的大军在左近,更是不用担心,看在刘岱是皇族亲眷的关系上,想必徐济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否则徐济何必重兵驻守在陈留附近呢。

但实jì

上徐济麾下的这支部队人数远没有王肱想象的那么多,满打满算也只有陷阵营的不到千人和乐进走后留在陈留的千余人,这些士卒尽管战力强横但人数上确实不可弥补的劣势,更重yào

的是徐济其实并没有救援刘岱的打算。当然刘岱本人其实也根本就没有指望徐济会救援他,因为之前会盟之时自己很是给了徐济不少的脸色,这位驸马爷记不记仇都还是两说,人家如何又会巴巴的拿自己的麾下来讨好自己呢?

所以最终刘岱还是固执己见的选择了突围,而且是满怀怒火的突围。

但二次和张燕交手的刘岱并没有因为他的满腔怒火而占得半分上风,反而被张燕的铁枪刺穿了右臂。弄得鲜血四溅,狼狈地逃回城去。胆大心细的张燕衔尾而至,想要趁势攻城。却被早有防备的王肱在城头上指挥士兵一阵箭雨将张燕射退。更把张燕的战马一箭射倒,恼怒的张燕从地上滚起,迅速地躲在身后涌上的士兵的巨大的盾牌后面,借着城头的火光向着因为射倒了张燕而正在得yì

洋洋的王肱就是一箭,正中王肱软肋,痛的后者直接晕了过去,差点就跌落城头,要不是被士兵们手忙脚乱的拽住,王肱就已经在昏死中摔死了。

而刘岱和和王肱的受伤自然使得刘岱军的士气大为跌落。要不是金乡县令有些本事。只怕更是军心涣散,不战自溃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刘岱的手下中有人趁乱冲出了张燕的包围,迅速地向着济阴郡的方向求援而去。

原本应该乘胜大举攻城的张燕却在此时放松了进攻的态势,每一天只是虚张声势地派出一些士兵骚扰金乡守军,令刘岱等人不得安宁。

王肱向刘岱进谏,认为不可放松警惕,这极可能是张燕麻痹己方的计策,毕竟对方的军队几倍于己。当然可以分成几批连续不断的骚扰金乡,不可大意,已经被张燕打怕了的刘岱深以为然,连连下令督促守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防备张燕。

自以为得计的刘岱却不知dào

自己中了稳军之计。张燕借着刘岱连城门都不敢出的机会,已经悄然调动军队在金乡附近设置陷阱,因为刘岱那个突围的手下乃是张燕蓄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引鲍信等人上钩,以实现自己围点打援的意图。

至此。兖州战场的战斗全面展开。

看上去张燕此时稳占上风。

不过张燕不知dào

,不久后到来的高顺部。将会给他带来一场教科书式平原反埋伏战。

当然说起救援刘岱,徐济本身也没有任何的兴趣,但他如今身份尴尬,本身身为执金吾但却没有相应的军队,借居在陈留总是难免有些落人口舌的风险,所以当张邈请求徐济出兵救援刘岱的时候徐济虽然并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yīng

了。而之所以答yīng

也是徐济出于自己必胜的前提之下的,黑山军尽管威名在外,张燕更是成名与战阵之中的人物,不过这位“飞燕”将军却没有被徐济放在眼里,当然这并非徐济自大,而是因为张燕连续数年居无定所,黑山军犹如无源之水,根本不需yào

担心,所以徐济才并不介yì



但如今既然要出兵,自然还是需yào

多加小心的,毕竟对手不是初上战场的小年轻了,久经沙场的徐济明白,一旦一个疏忽就可能是满盘皆输,所以即便没有亲赴前线他还是叮嘱高顺千万小心。

而陈到前往冀州之后徐济身边也就只剩下高顺这么一个能够让徐济不操心的武将了。

而金乡大战之后,中原震动。

张燕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自己强横的战斗力。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张燕显然志不在此,他的目标还是东郡。这一点此刻在他身边的于毒十分地清楚。

而此刻张燕和于毒正隐身在金乡城外西北角的一片密林之中,对面则是一痤小山,两边张燕都伏下重兵严阵以待,静静守候敌人的到来。

满脸凶相的于毒用铜铃般的巨目环视周围,低声“嘿嘿”笑道:“燕帅,按照速度来看,鲍信和张邈马上就会赶来送死,今次若是可消灭掉鲍信等人,那么兖州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燕帅这招引蛇出洞的确漂亮,此战之后,看他们还怎么阻挡我们的脚步!”

而他对面略显单薄,但身体极具流线型美感的张燕闻言却是摇头道:“哪里有那么简单?我怕恐怕会横生枝节。若是只要对付鲍信和张邈,西面的那三个可以首尾呼应、随意变换成一个整体的连环埋伏就已经足够了,鲍信虽然有些谋略,但行军打仗非其所长。眼前的这份大礼是专门为我担心的那个变数准bèi

的。”

于毒显然是好勇斗狠但却脑子不大好使之辈,闻言冷哼道:“燕帅多心了,这兖州除了张邈和鲍信还有什么人能对咱们有威胁?燕帅的变数到底是什么?”

张燕看了他一眼道:“无论谁来都好。我黑山军的前途命运乃是最重yào

的,自我义父起兵以来。我黑山军大小百余战,攻无不克名战无不胜。打得中原各郡闻风丧胆,但始终无法成其大事,说穿了就是每一个可以站得住脚的地方,我之所以要进攻东郡,就是为了我兄弟日后的前途着想。若是以前,我定会选择啸聚山林终老一生,但现在天下大乱,若不趁机成其大事,那我们在早晚会被别人吞掉。”

于毒更是听不懂了。转头迷惑地看着张燕,显然是不明白自己面前这一向深沉不可测度的大帅今天为何会和自己说这许多话。

张燕若有所思道:“你知dào

吗?若是想站住脚,就必须有合法的地位,也就是说就要有朝廷的命令,若是我到东郡,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到长安去,为自己讨得东郡太守一职,到那时,我们在名义上就决不再是匪类。然后我再去亲近周围有强横实力的诸侯,有了朝廷的命令和诸侯的支持,我们经过一段的休养生息,定可雄霸一方。就算是谋夺天下,也未可知呢!”

于毒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征得朝廷的命令我倒是懂得,可是为何要去讨好诸侯呢?而且燕帅如今不是正要埋伏张邈和鲍信?这讨好他们又从何说起呢?”

张燕冷笑道:“于毒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诸侯既不是张邈更非鲍信,而是当今的驸马徐济!而且你实在太不了解徐济的为人了。此人野心极大,在现在的诸侯中。他虽然实力看似弱小但却事事都参与其中,我最看不透的就是此人,最惧怕的也是此人!你看,天底下的诸侯要成其大事哪个不需yào

世家大族的支持,可是偏偏这个徐济就是白手起家,从现在他在陈留暧昧不明的态度,我就知dào

徐济之所以滞留在陈留而不前往长安的目的决不是为了谋图陈留这么简单,依我看徐济恐怕怀了独掌一方的念头,只是他不依靠世族自然起步极慢,之前在宛城一战天下人便晓得有徐济这一号人,讨伐董卓之时他又是代价极小的赚取了大把的名望和人心,如今更是逼得张邈不得不以客自居。如今他在兖州不走,我担心此人已经瞄准了兖州这个地界了!”

于毒恍然大悟道:“原来燕帅这半月来一直在任城郡按兵不动并非是军队休整那么简单,还是要看看这个徐济的反应?”

张燕点头道:“这回你倒是动了一下脑筋。”他微笑着看着正因为自己的表扬而显得尴尬不已的于毒道:“所以在我看来,徐济和张邈的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徐济真zhèng

的想法大概更想把兖州控zhì

在自己的手里,若是能借我们的手除掉刘岱,也算是去了他的一块心病。”

于毒愕然道:“燕帅难道真的要向徐济示好吗?”

张燕随意应了一声,道:“于毒你不要不服气,坦白而言,徐济虽然实力看起来弱小但却绝对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徐荣那般宿将都不敢亦不能胜之何况你我?即便当时徐济是占了运气的成分,但难说此人在陈留没有招兵买马,我着实不愿和这位驸马正面起冲突,你可知dào

我为什么会选择在任城郡观察徐济吗?就是因为担心徐济麾下的骑兵,若是在平原上与之作战,即便我军的人数在他十倍之上,只怕也是有败无胜的局面,而任城郡地形复杂,徐济麾下那一部骑军恐怕也未敢轻言进攻。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任城郡呆着,东郡才是理想之地,我们要想在东郡立足必须和徐济合zuò

,不过我却不会杀死刘岱的,因为这等同于我们成了徐济的替罪羔羊,一旦刘岱死在我们的手里,只怕徐济会立kè

借以为刘岱报仇的名义对付我们,刘岱是皇亲而他是国戚,这样的话,我们只怕连东郡都无法立足,一直要被徐济惦记上只怕我们又得继xù

流亡下去,所以此战的目的乃是打得刘岱等人心胆皆寒,无力阻止我们西进而已,至于说到徐济可能前来的军队,我从未想过要将其歼灭,那将会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是想要在金乡让他吃个大亏,要他明白我张燕并非易与之辈,日后和我们合zuò

的时候不至于得寸进尺。要想杀刘岱,让徐济自己想办法去。”

说完我这些张燕顿了一顿道:“从情报上看,徐济如今主要的敌人是袁绍父子,袁绍如今显然是要谋夺冀州,一旦袁绍成功徐济的位置就立kè

变得尴尬起来,想必徐济也是极为焦虑的,而我们却也急着要到东郡去,正所谓他急我也急,现在我在这里设下埋伏就是要削弱刘岱、鲍信和张邈,算是徐济一个人情,要他日后对付起刘岱来不太费事,同时当然也要令徐济知难而退、一直退回去对付袁绍就得了。哼,话又说回来,你以为我想跟徐济合zuò

吗?要不是刘岱这家伙不知dào

吃错了什么药,又或者是我的前世的冤家,没有可能与之合zuò

,否则我直接去找刘岱了,何必现在如此大费周章的去讨好太史慈?”

于毒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明白了张燕心中的全盘谋划。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来报:鲍信和张邈已经一头撞进了张燕在西面设下的埋伏。

金乡西面,一场血战拉开了帷幕。(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飞燕

而另一面,自从得知刘岱轻敌冒进后,鲍信和张邈就急火攻心,鲍信当即便带着自己的军队日夜兼程,向山阳郡赶来,在半路上遇见了刘岱那个突围而出浑身是血的手下,得知刘岱被困在金乡后,更是快马加鞭,驰援刘岱而来。

谁知还不到金乡,就被张燕的军队所伏击。而张邈虽然实力不算什么但却也出兵了,当然了张邈所倚仗的是在他身后压阵的徐济麾下的陷阵营。

而实jì

上张燕在攻打金乡的的时候根本就未曾出动自己的精锐部队,因为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攻陷金乡,取刘岱的人头。

但鲍信和张邈却非常不幸地遇见了张燕手下这只自常山起兵时带领的百战余生、多达五万多人的主力部队。

在两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无数的黑衣贼兵自密林蜂拥而出,过万的黑山军人人手持长弓分成三轮向鲍信和张邈的军队激射,虽然没有统一的口令指挥,但节奏却整齐异常,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空气中传来阵阵的“呜”鸣声,在这恐怖的声音中,鲍信的士兵纷纷倒地。

“啊——!”鲍信身边的一名偏将为了保护鲍信,奋不顾身地纵马挡在了鲍信的前面,一支雕翎箭闪电般贯入了偏将的前胸,翻身跌堕下马。看得鲍信双目欲裂,身边的张邈却早已经吓得面青唇白,说不出话来。

前面的士兵纷纷举起盾牌,狼狈的结阵防御,更有士兵东张西望。显然心中萌生退意。鲍信本来领兵向后稍撤,没有想到对面的弓箭手不知进退。居然一再向前进逼,始终不远不近地对鲍信的军队进行射杀。弄得鲍信军军心大乱。

鲍信见情况渐渐有些失控。挥手一槊劈飞对面飞来的一支冷箭,大喝道:“何人敢退?定斩不饶!”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弟弟鲍忠道:“你在后面掠阵,以盾兵结成战阵,调弓箭兵对射,我带人在前面冲击。眼前只不过张燕阻扰我军前行的鬼蜮伎俩,不要慌张,我等务要在日落前赶到金乡。”

鲍信这番话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但却令手下的士兵心神稳定下来。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对面能以目光所见的的确只是一群弓箭兵罢了,这样看来张燕明显是想要以远距离攻击牵制鲍信大军的前进。但鲍信却是心有疑虑。因为对面弓箭手的数量多了一些,这着实不大符合常理。

不过此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细细思量了,只听鲍忠允诺一声,大吼连连,命前排的士兵平举盾牌,抵御射到身前已经威力大减的弓箭,身后的士兵得以喘息之机,趁势迅速地结成横向的鱼丽之阵,共分成三块。中间大、两端小、留有两条通道。在遭遇突袭情况下,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鱼丽之阵实在是立足最好的选择。

而张邈此时已经有些慌了手脚,首先是突遭大变,其次是徐济的部下至今未见。于是他一把拉住鲍信,哀求道:“公山现在被围金乡,公乃兖州的希望所在。岂可亲身犯险?”

鲍信一把甩开张邈,看向张邈。眼中喷火怒道:“孟卓,公山讨贼乃是为天下大义。你现在劝阻于我,名为三思,实则是在逃避责任!大丈夫为国战死沙场,死则死矣,何惧之有?当初诸侯会盟时,你顾忌袁本初,不敢亲自领兵驰援,却还暗中派手下支援孟德,我和孟德深受感激,你也知公山是我等友人,那你便想一想曹孟德当初是怎么对待你的吧!”

言罢,转过头来,一双不大的眼睛中射出深情,看向自己身后一员跃跃欲试的白袍小将,沉声道:“叔业,我几个儿子中只有你文武双全,将来成就绝对在我之上,若是我今日死在阵前,我太山军就由你全权负责,你不妨领军到徐州广陵,去投奔你的孟德叔叔。”

这少年乃是鲍信的三儿子,名叫鲍勋,年纪轻轻却已经深得鲍信倚重,此人也是极具才华。得益于自幼便随自己的父亲转赴各地,一身武艺也是不俗,又学得诗书,深得鲍信的喜爱,此刻闻听父亲此言,傲然道:“父亲大人何必颓唐,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轻言胜败,父亲何必做小儿女之态?令人徒增英雄气短之感。更何况对面的小贼根本就是来骚扰我军的小股部队,何足挂齿?不若让孩儿出马,保管可一击成功!”

鲍信一愣,旋即哈哈笑道:“不愧是我鲍信的儿子,初经战阵,竟会有如此胆气好!你便记住我的话。”随后转过身来,看向张邈和自己身后的众将,对着其中一看便是猛将一类的人物的两个人道:“许汜、王楷!你俩人可有胆量随我来?”

两人早被鲍信的一番话所感染,闻声轰然应是,随鲍信自鱼丽之阵的两条通道宛如双龙抢珠般领兵而出,向对面的弓箭手蜂拥而去。只要能够攻到近身,这些弓箭手就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一般可以任意宰杀。

岂料对面的弓箭手见到鲍信领着不下八千人的军队冲过来时,并没有半点慌张,站在前排正准bèi

进行下一轮激射的弓箭手不慌不忙蹲下身去,而身后那一排弓箭手马上和前排已经蹲下的弓箭手们同时抬起弓箭,一个个拉弦如满月,因为用力而被弓弦勒得发白的手指紧紧地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一个个双目如同鹰眼般紧盯着前方,在心中默默数着共同约定的发箭时的数字。

蓦地,好像有人在他们心灵的深处呼唤了一声一般,前后两排一高一低的弓箭手同时松开了自己的右手,紧绷的弓弦在一瞬间得到了彻底的释fàng

,所有的强弓不再如团圆的满月般把雕翎箭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而是变成了因为离别了雕翎箭便相思瘦了身体的上弦月。冷冷地对着对面的敌人,看着那离自己而去的雕翎箭伤心而去。

霎时间。鲍信方面人仰马翻,冲在前面的骑兵不是从马上翻滚而下。就是被中箭的战马直接带倒在地上,摔得地面上暴土扬灰,转眼间便混淆了所有人的视线。

鲍信在马上左右躲闪,又用长槊磕飞了一支长箭,大吼一声,带着后面的步兵继xù

向前。鲍信心中明白,这样的情形是必然的,只要能顶过这最后一波之后一切的主动权就回到自己的手上,所以他不但没有退反而更加坚决的前冲而去。

此时地面上全是灰尘。人的身体根本就看不清楚,完全是一个个影影绰绰的外形,弓箭手根本无法在此情况下瞄准,更何况鲍信已经近在眼前,转眼间便可以冲垮这些弓箭手整齐的阵形,就算是那些弓箭手们有时间搭箭,也没时间瞄准射出。他们的死亡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就在这时,张燕军的三排弓箭手的最后一排把长弓往身上一背,从背后抽出了长剑。一声不响地从前两排的士兵身边飞驰而过,宛如一道黑色的巨浪,向鲍信的军队迎面迫近。

鲍信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些弓箭手居然有不错的近身格斗能力。更想不到他们会舍身猛攻。

鲍信当然不知dào

眼前这些军队乃是张燕自家乡带来的子弟兵。本身就是剽悍狂猛的猎户,而且常与强盗打交道,所以每个人的身手都不错。不但弓箭术极准,而且从自幼与野兽经过无数次凶险搏击的实战中学来了无比有用的格斗经验。再加上这许多年来随张燕转战南北,虽然不是像曹操以及徐济手底下的那些经过专业训liàn

出来的精兵那般恐怖。但却有着可令其他地方军汗颜的极强的战斗力,更重yào

的是他们实在是战场中的多面手,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这种战斗方式,又有谁能想得到这些弓箭手可以转瞬间变成步兵呢?这也正是黑山军纵横多年赖以生存并且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鲍信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的应对时,黑山军已经狠狠地撞上了鲍信的军队。在鲍信的军队才堪堪抵住这意想不到的敌人时,黑山军后面的那两排手持弓箭的黑山军士兵同样收起了弓箭,抽出背后的长剑,杀声震天地自后而上,好像前浪还未退去便心急得要冲上沙滩的滔天后浪。

甫一接触,鲍信的军队便被杀的叫苦不迭,黑山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只血红着眼睛、在饥饿中忍耐多时、静候猎物走进伏击圈、便雷霆出击的下山野兽,手中的宽厚锋利长剑就是他们锐利的牙齿,起落之间,鲍信的士兵便鲜血迸溅、断肢横飞、惨叫连天。

黑山军的士兵显然是充分发挥出了手中武器的物理特性,一个个双手持剑,出招勇猛迅捷,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的犹豫和心慈手软,而且惯于两人之间作一瞬间的配合,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敌人,务求一击毙敌,面对一名敌人,一名黑山军士兵自上方狠狠地竖劈,另一名黑山军士兵则在一侧横向挥剑,直取敌人腰际。在如此情况下,许多的鲍信军的士兵直接被剖得开膛破肚又或者被拦腰切断。而配合的两名黑山军士兵马上分开,再联合起来继xù

攻击下一个敌人,显示出了极高的效率和惊人的默契。

黑山军宛若一听从狼王号令的嗜血野狼也似疯狂而有序的撕咬着鲍信那原本就并不稳固的防线。

霎时间,此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许多鲍信的士兵还未作出任何的反应便被长剑劈中面门,脸上皮肉翻卷,在面目全非中张开被长剑劈成四瓣的上下嘴唇发出凄厉的嚎叫,口中的碎牙断齿随着狂喷而出的血沫飞散而出,好似无根的苦命浮萍敲击在黑山军冰冷的长剑上,发出无人理会的微弱的抗议声。

许多身手灵活一些的士兵却因为躲闪不及,被黑山军划开了胸膛和肚子,狂涌而出的鲜血如倾盆的大雨直接浇铸在从腹腔中流出的热气腾腾的肠子上,这些士兵在临死前的那种陷入到绝望的疯狂中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更有甚者则双手捧起自己怎么都塞不回肚子里的器官狠狠地添进了自己大大张开的嘴中。用牙齿如同嗜血的鲨鱼见到美味的猎物般撕咬着,仿佛这样才可以忘记自己身上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

断胳膊断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他们都在那里满地打滚,在厚重的黄色沙土上留下了惊心动魄的红色。而那红色更有形成涓涓细流的趋势,随着死伤者的增多,这红色的溪流更加地泛滥放肆起来,马蹄和活人的鞋底不断地践踏着这依然流动却失去了生命的律动的血腥红色。

最不幸的却是那些被直接腰斩的人,上半身跌落在地的时候,想要发出惨叫声却发不出来,因为从喉咙处上涌的血液已经永远的堵住了他们发出声音的机会,在连连咳出大口鲜血后,双手用尽最后一点力qì

深深的抓进了黄土之中。他们的精神却涣散着飞上了高空。

幸好有鲍信、许汜和王楷在,在短暂而又惨烈的短兵相接中,三人在马背上也不知杀伤了多少黑山军的性命,鲍信军的士兵才能得以有了还手之力,后面跟上的士兵保持住了完整的冲击阵行,两对士兵背靠着背,死命地用各种武器向两侧狂猛若虎灵活如猫狡猾似狐的黑山军反击。虽然仍然不断地倒下,但却不会象刚才那么狼狈,尽管处于劣势。

因为没有盔甲的束缚。再加上本来就十分充盈的体力,眼前的这群黑山军的精锐部队简直把鲍信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后面同自己的叔父一起掠阵的鲍勋却心中大急,要知现在眼前的这群敌人完全是一群无人带领的士卒,现在的杀敌完全是出于一种平日里配合惯了的默契。若是对方此时出现一员大将,只怕自己父亲带领的这支军队马上就会打得落花流水。

张邈身后的谋士刘翊此刻忍不住了,策马而出。对鲍勋道:“小将军,眼前鲍将军已经抵御了对方的弓弩攻击。为今之计,我们应该一鼓作气歼灭眼前的小股敌人。如此才可早些时候鲍勋却沉吟起来,眼前的形势很不对头,显然对面的敌人并非是最初他们想象的用以牵制他们的小股贼兵,现在自己贸然进军是否真的得当呢?

就在此时,己方军队的后方杀声震天,鲍勋回头看时,却见后面黄尘滚滚,一面黑色的大旗迎风飘扬。

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常山张燕!

一瞬间,心思灵巧的鲍勋想明白了一切,脸上血色褪尽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张燕纵马横枪,意气风发,身边乃是自己的得力手下于毒。这凶汉目中凶光闪闪,双手在怀中长刀那如同鸡蛋一样的粗细刀杆上来回使劲儿地搓动着,显然是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激起了血液中的嗜杀凶性,胯下的战马更是在主人情绪的感染上焦躁起来,奔驰中连连扬起头颅长嘶。身后那些跟随于毒出生入死的黑山军士兵自然无比熟悉这位将军此时的动作预示着什么,不由得兴奋的连连大吼,个个奋勇向前。

眼前的一切均不出张燕的意料,鲍信东来,只有三条道可走,而且兵力不足四万,所以兵力在鲍信四倍以上的张燕索性在三条道上均设下重重的半月形包围,无论鲍信撞进哪一个埋伏,另两处埋伏的士兵都会从后面兜过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包围,这样就避免了因为战线拉得太长而导致的兵力分散。

不过张燕生怕鲍信看穿他的用心,所以三个半月形的伏兵皆是黑山军中的精锐,都是可开强弓借短兵的军中好手,这才可赚得心思缜密的鲍信相信他遭遇的不过是黑山军中的小股部队。鲍信果然中计,没有迅速撤军,反而选择在对面站稳阵脚,伺机突pò

这些弓箭手的攻击。

黑山军原本就是行动速度极快的贼兵,鲍信的迟疑和错误决定给了张燕从容布置的时间,自张燕此刻现身起,鲍信就已经变成了张燕的瓮中之鳖。

不过张燕显然是未把鲍信不放在心上,因为眼前要对付鲍信动用的兵力不过才七八万人,其他的兵力完全被张燕不知在了金乡西北面埋伏圈中,张燕心中真zhèng

担忧的是那一部原本也应该在这里的徐济的士卒,如今这被自己设计埋伏在其中的分明只有张邈和鲍信。

那么徐济又在哪里?徐济麾下的那些精锐士卒如今的目标又是哪里?

而此时鲍信方面一阵大乱,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军心士气一下子跌落下去,士兵们惊慌失措,心思不定地向四面张望,张邈和刘翊等人连连呵斥,效果均不理想,其实不要说士兵,就是张邈自己本人也是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脸上更是没有半点人色。

张邈此时的心里唯一的指望就是当初的那位“仇家”,徐济。(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陷阵!陷阵!(一)

而在这混乱之时,唯有鲍勋一脸镇定,虽然只是小小年纪但却已然展现出了将才的素质。冷静沉着的鲍勋在纷乱如麻的气氛中举目望去,发xiàn

张燕的军队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看尘头足有不下七万人的声势,心中不由得一沉,知dào

今日难免是有死无生的局面,索性放开胸怀,沉声对自己的叔父鲍忠道:“叔父,你我变鱼丽之阵为三个锥形之阵,各向一方!”

鲍忠心知自己的这个侄子年纪虽小,但胸中自有一番过人的见识和才学,所以闻言之后没有丝毫的不悦与迟疑,他马上指挥士兵按照鲍勋说的去做。

“弓箭手不要慌张,对方人多势众,不必在意目标,只求速度,在敌人冲上来前多射几箭,保管可箭箭命中!”

“长戟手不要去看和听对面敌人的面孔和声音,眼睛向地,免得双腿发软,冲锋的时候没有半点力量你就休想活命!”

“外面的长枪手保持你们的阵形,要紧紧跟随骑兵,不要贸然出招,看不准就出招的人等于把自己的命送给别人。”

“骑兵准bèi

冲锋,目标乃是对方的领头大将,对方是贼兵,头领一死,不战自溃,待会作战时,即便仅仅是刺伤对方,也要高声大喊‘张燕死了’……”

随着鲍忠一个个命令的发出,鲍信手下惊慌失措的士兵渐渐镇定下来。看得鲍勋心中一稳,心知如此尚且有一战之力。

但此时在另一处的鲍信却开始暗暗焦急,自己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但现在却已经是悔之晚矣。现在自己这面完全被眼前的这些黑山军拖住,这些黑山军的数量原本就在自己冲锋的士卒之上。战斗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要不是自己和许汜、王楷两人身先士卒浴血奋战,此刻早已经败了。但即便如此自己恐怕也支撑不了太久了。但这却还不是最麻烦的事情。

最让鲍信感觉到惊慌的是张燕此时却幽灵般的出现了,而看到从自己进军方向的两侧涌出的将近两倍于己方军力,在这一刹那,鲍信就知dào

自己中了张燕的诡计,那名刘岱的手下一定是张燕蓄意放出的,目的就是为了诱骗自己和张邈,可笑自己还以为兵贵神速下可与在金乡城内的刘岱来一个内外夹击。一举击退张燕,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叫张燕摆了一道。如今更落得这般几乎必死的局面。

正在鲍信懊恼不已时,刚才涌出的眼前这些也不知是弓箭手还是步兵的黑山军的那片密林中,又一股不下于一万人的黑山军部队冲了出来,几乎是清一色的长兵器,一下子就把鲍信完全包围,宛如天狗吃月亮般一口一口地销蚀着鲍信的军队。

鲍信只感周围压力骤增,身边自己的士兵更是惨叫连连。

这新加入的生力军完全弥补了因为酣斗半日而体力骤减的同伴的逐渐衰退的战力。每个人都强劲有力把双手中的重型长武器狠狠地刺向鲍信士兵的身体,完全是一派奋不顾身地拼死打法,鲍信军的士兵本就不及黑山军精锐,而且经过刚才的恶战早就已经身心俱疲。此刻别说躲闪的力qì

,就是格挡开对手手中武器的力量都力有不逮。闷哼声中,一个个虎口爆裂。鲜血长流,酸软无力的手腕和那腻滑难以凝固的鲜血更是令鲍信军的士兵抓不住手中的兵器。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兵器探入到自己的身体中,带出一滩滩鲜血和内脏。满眼怨毒的离开了这个有着无限留恋的世界。

双手持长剑的黑山军此时更是如鱼得水。在同伴们手中那化作一条条好似乌龙出海的长武器的间隙中,一个个纵掠如飞,欺身而上,在缝隙中收割着鲍信军士兵的性命。

蓦地,鲍信听见许汜一声大吼,其中带着几多痛楚,显然是吃了暗亏,连忙一槊拦腰斩断一名黑山军的身体后,转过满脸鲜血的脸看向从刚才开始一直与自己并肩奋战的许汜,发xiàn

许汜的肩头插入了一支长矛,长矛的主人此刻已经颓然跪倒在地,肩头上的斗大头颅已经飞到了半空中,显然是在刺伤许汜后未来得及抽身而退,就被因为受伤而暴怒不已的许汜一刀削飞了脑袋。

鲍信还未来得及关心,许汜则显出了硬汉本色,伸出粗壮的左手一把把那支右肩上的长矛带着自己的鲜血拔出,但终因忍不住而痛得大吼一声,一拉马缰绳,胯下战马的前蹄一下子踢在了此刻还跪在许汜面前的无头尸体上,尸体被踢得横着飞了起来,撞在了正要蜂拥而上想要趁许汜受伤痛下杀手的黑山军的士兵的身上,对面四名收势不及的士兵立时变成了滚地葫芦。

在鲍信另一侧的王楷也好不了多少,这人一贯好勇斗狠,打起仗来向来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两败俱伤的风格,战到此时,死在他长矛下的黑山军士兵数都数不清,可是他身上的伤口也不会比他杀死的人数少多少。他身边的敌人无不把最凌厉凶猛的招数招呼到王楷的身上,可是王楷连看都未看,毫不在乎自己身上受的伤,似乎自己身上的伤根本微不足道,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招数,都会被王楷以更为凌厉凶猛快捷的方式杀死。他的疯狂深深感染了身边的士兵,每个人都变的癫狂起来,弄得凶猛的黑山军亦一时莫奈他何。

但无奈实力相差太多,王楷身边的战士一个个浴血倒下,杀得性气的王楷又因为过于向前,身后本来已经越来越少的士兵再也无法跟上他的步伐,王楷终于变成了孤军奋战,这令黑山军大喜过望,纷纷围了上来,从四面八方向王楷水银泄地般无孔不入地向王楷攻击。

王楷的头盔早已经不知dào

掉到何处。蓬乱的头上宛如蒸笼冒着腾腾的热气,双臂早已经酸麻的没有了知觉。手中的长矛却依然闪电般的刺出,如铁桶般守住自己的身前身后。此时他早已经进入到盲目的杀戮状态中。对眼前的一切人和事都已经到了一种不闻不问的麻木状态。

蓦地,对面一名手持长刀的敌人被王楷长矛贯穿前胸,口喷鲜血颓然倒地时,不甘心地挥动了一下手中长刀,无意中削断了王楷战马的后蹄,王楷在战马的哀鸣声中跌落到地面上,一跃而起,失去了战马的高度优势的王楷用手中的长矛来了一招横扫千军,一名立功心切的敌人被王楷的长矛抽击中了自己的脖子。立时颈骨断裂而死,那另一名敌人则是被打断了自己的左腿,倒在地上痛得嚎叫打滚。

王楷哈哈大笑,却觉得后背一痛,低头看时,一截雪亮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前透出,王楷狂吼一声,猛然转身,竟然借势折断了偷袭者手中的厚背长剑。那剑手一愣时,喉咙已经被王楷一把抓住,一阵窒息中,这名黑山军士兵已经双脚离地。被重伤的王楷用单手捏住脖子提到半空中,身体没有了半点力qì

,在直翻白眼中对王楷一阵无力的拳打脚踢。便放qì

了挣扎。

王楷此时却口喷鲜血,才只一会工夫。他的身体已经被人从四面八方插入了十几件兵器,王楷大吼一声。怒目圆睁,左手仍然紧紧扣住那死去的黑山军士兵的喉咙,右手则倒拖着那把杀人无数的长矛,死后屹立不倒。宛若一尊杀神的雕像一般傲然而立。

黑山军的士兵在一种异样的震慑中,一起高高地把王楷的尸体抬到半空中,然后一起抽回兵器,王楷的尸体倒在地上,旋即被一名不知名的黑山军士兵上前一剑剁下了他的头颅,他的尸体再也无人看上一眼,渐渐冰冷,更被随意践踏。

王楷的死看得鲍信眼角都瞪裂了,心中更是涌起了无限的杀机和愤nù

,许汜看着王楷这自己昔日与自己嘻笑怒骂言语不禁的好友转瞬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无头尸体,心都痛的扭曲起来,大吼声中早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被人用长剑砍断了自己夹在马腹上的右腿,那长剑更深深地刺入了许汜战马的肚子,战马狂怒起来,在原地疯狂地他骑马蹄来,没有了右腿的许汜跌落在地,被自己的战马活活地踩死,变成了一堆面目全非的肉泥。

狂怒中的鲍信反而变得十分冷静,在看到身后自己的弟弟已经远远地变阵为锥形之阵,心中已有计较,便双腿夹马,怒马狂奔,摆动手中长槊,利用战马的速度优势一连杀死十一个黑山军的士兵。一下子打开了一个豁口,高声喝道:“我们撤,和张邈将军会合!”

一旦撤到后面,严阵以待的鲍忠定会给眼前这群仇敌一个教xùn



张燕看见鲍忠方面战局的变化,口中“咦”了一声。转头对于毒道:“想不到这个鲍信还有如此的本事,若是让鲍信重回本阵站住阵脚的话,即便我们会赢,也会有很大的损失,更何况还有徐济麾下的士卒不知何时到来,我们更应该速战速决,于毒你现在发动冲击,给我马上冲垮鲍信的战阵,不可给他反击的机会!”

于毒点头领命,暴喝一声,好似惊雷,向前狂奔,身后的骑兵和两侧的伏兵好似三道洪流,转瞬汇合在一起,在于毒的带领下发动了冲击。

而这边鲍勋看到于毒出阵也晓得对方的想法,当即默默算计着弓箭的射程,蓦地喝道:“放!”士兵们如臂使指般把手中灌注了所有生的希望和仇恨的弓箭狂射而出,好似蝗虫。

于毒的军队相应的产生变化,两翼的士兵好似一道闸门合在了弓箭的最前方,人人高举盾牌,把根本就没有经过瞄准的弓箭纷纷挡下。只有少数的漏网之鱼才从盾牌与盾牌的空隙中掉了下来,刺伤了步兵的皮肉,不过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杀伤力。

趁着鲍信方面士兵手忙脚乱的上箭的时候,于毒已经领着收起了盾牌的步兵蜂拥而上,而骑兵则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显然不想给鲍信方面弓箭手杀伤自己的机会。鲍勋也知dào

现在放箭只是徒劳无益罢了。根本不可能给对方带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么做却可以限制于毒军队的进军速度,可以为自己父亲撤回本阵赢得宝贵的时间。只要自己父亲回到本阵就可伺计突围而出。别谋良策救援金乡。

可惜于毒显然不会给鲍勋这个机会,于毒虽然是莽汉一个。但多年的沙场经验还是令他本能的反应出鲍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大声催促步兵的移动速度,迅速地接近在鲍勋的命令下结成的三个锥形之阵。

鲍勋知dào

此时若是再不出击,只怕于毒的军队一上来,己方就会被于毒的军队完全的淹没。一咬牙,对自己的叔叔鲍忠道:“叔父请在这里掠阵,小侄去去就来,定要把于毒的人头献给父亲!”鲍忠还未来得及反应,鲍勋已经掉转马头,准bèi

冲锋。

“弓箭手后撤。转向老将军方向,对老将军身后的黑山军进行抛射!骑兵随我来!步兵也要跟上!”

在士兵的轰然允诺中,鲍勋带领着一万人,开始了一次自杀性质的冲锋。

于毒没有想到对方在鲍信还没有来得及撤回本阵的情况鲍信军中还有人可如此冷静机智的判断形势,这种弃卒保车的眼光和牺牲精神令于毒这敌人也不由得暗赞一声。一摆手中长刀,军队迅速变阵,后面的骑兵迅速地出现在军队的最前方。

“只杀不降!”满脸凶相地看向正在向自己迅速地移动中的鲍信军的于毒的嘴中只是恶狠狠的蹦出这四个字来。

“只杀不降!”“只杀不降!”“只杀不降!”……黑山军吼声连天中,在于毒的带领下,巨浪滔天般的冲向了鲍勋和身后的一万人。

先是双方的骑兵进行了的碰撞。在马上将要相互撞击上的时候。双方的骑兵个个在马背上尽lì

的伏下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极力地向前挺出,双腿更是把自己胯下的战马夹得紧紧的。战马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后在短短的距离中纷纷把自己的速度加到极致。

虽然张燕军队的数量远远多于鲍信军,但终究是流寇。没有太多的骑兵,而且张燕不可能在第一次冲锋中就派出所有的骑兵,所以相比较一下。双方不过各有两千多的骑兵投入到战斗中,饶是如此。大地也为之深深地震撼。狂怒的马蹄、骑士的呐喊、闪亮的武器烧灼着每个战士的神经,热血沸腾可使得每个人都忘记生命中其他的一切事情。此时此地,唯有手中的兵器与自己永恒相伴。

双方的骑士悍不畏死地进行了一轮冲击后,许多骑兵被对方挑于马下,血光四溅中双方随后跟上的其他兵种加入了混战。

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此时更像是一个个小型的战斗堡垒,步兵们围绕着为数不多的骑兵展开残酷的厮杀,黑山军更是借助骑兵居高临下的高度优势以多欺少的攻击着鲍信军,转眼间,鲍勋带领的一万士兵已经伤亡过半。

力大刀沉的于毒在马背上更是成了所有鲍信军士兵的噩梦,他在呼吸间就如同吃饭般轻而易举地把二十多名骑兵斩于马下。不服气的鲍勋在对上于毒后更是被杀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盔歪甲斜、带浪袍松,浑身热汗直流。

一时间,黑山军占尽了上风!

于毒木无表情地向鲍勋连攻六刀,角度刁钻,取的皆是常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于毒外表粗豪,但招数却非大开大阖,相反却犹如玉女穿梭一般的细腻,但在细腻中却又不失凌厉刚猛,诡异的速度中自有一种独特的霸道在其中,果然不愧是黑山军的名将,名不虚传。

这时被于毒杀得无力还手的鲍勋则展示出了惊人的悠长体力,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已经被于毒斩于马下。

虽然鲍勋是初经战阵,沙场经验更是少得可怜,但他本身就有成为不弱于于毒者这等高手的战将的资质,所以才可撑得住于毒这一阵狂风暴雨式的进攻,更从其中学到了不少的经验,但是毕竟已经失去了先机,即便现在于毒莫奈他何,但鲍勋也不会在支持多长的时间。鲍勋带领的一万人更是损失惨重,此时已经剩不下三千人,只怕再过不了多时,鲍勋就是全军覆没的局面。

不过鲍勋这种自杀性的行为效果也很清晰,于毒大军的进攻速度被明显的放慢。这为鲍信的回军赢得许多的时间。

鲍信喘着粗气回到本阵,身后的士兵分在两边从面前的锥形之阵绕回本队,避免盲目逃回中自己冲撞了本军的阵形,给敌人可乘之机。

面对鲍信方向的士兵开始拼命地正在追击鲍信的黑山军射箭,最初与鲍信交战的黑山军本身就是弓箭手,并无防御的武器,后来从密林中出现的黑山军更是清一色的长武器,当然不会有什么盾牌,遇见这阵箭雨后,登时被射倒了不少,在同伴的惨叫声中,黑山军的弓箭手再一次拿起了弓箭,开始和鲍信军队的弓箭手对射。手持长武器的士兵则稍向后撤,再一次集解人马,从整阵形,准bèi

下一轮的冲锋。

一时间,这一面的鲍信军和黑山军进入了僵持阶段。(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陷阵!陷阵!(二)

尽管情势似有转机但鲍信却知dào

眼前的势均力敌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这个张燕的棘手程度远超想象,不但擅长于以逸待劳,而且更能在战斗中灵活运用速度,使出种种方法令对手疲于奔命徒劳无功,那种种看似破绽的地方无一不是陷阱,就比如现在,自己虽然回来了,可是自己的儿子鲍勋却又陷身与于毒的战阵中,眼前的形势实则和刚才根本就是没半点的区别,只不过自己回来了,这是保住了己方的主帅,会给军心士气带来莫大的鼓舞,更给突围带来了几多希望。问题是要鲍信不顾自己的儿子独自离开,鲍信是否忍心?

鲍信举目四望,看到黑山军还有许多的兵力没有投入战斗,心中惨然,知dào

即便是自己回来此次突围而出,活着回陈留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也罢,和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死在一处,又可为国捐躯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在这之前,一定要让张燕付出相当的代价才可行。

这时的鲍信已经是一心求死,心中更是充满了对张燕的莫大仇恨,已经听不清楚耳边张邈对他的苦苦哀求声。双眼紧紧地盯着于毒的方向,好半天才高喝道:“对方只杀不降,我们怎么办!”声音高亢之极,即便是在这金戈铁马的战场上,敌我双方也听得一清二楚。

鲍信军的士兵先是一愣,旋即不约而同高声吼道:“死战!”“死战!”“死战!”……

鲍信喝道:“唯有死战,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昔日霸王项羽破釜沉舟。以一当十,以少胜多。杀得天下雄兵之首秦军丢盔卸甲,难道今日我等大汉堂堂官军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黑山军吗?”一番话。说得在场的士兵无不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就连张邈的脸上也现出刚毅之色,显然被鲍信的一番话说得豪气迭生。

鲍信知dào

现在自己做的只能怎么多,实jì

上正向他说的那样,现在四面皆敌,根本无处可退,倒不如死战,这样或许还可冲出一条血路来。眼见己方将士被自己说的振作起来,一摆手中长槊,高喝道:“这一仗务要打出我大汉官军的堂堂之名、赫赫之威来!”言罢冲锋。

张燕一见鲍信回到阵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反而组织军队向于毒军进攻,马上就明白了鲍信的心意,一摆手,身后的钟鼓声震天响起。黑上均马上从那简单的声调中明白了主帅的意图,大吼着收缩包围圈,那三角形好像被挤压的海绵开始急剧向内收缩。迅速地向鲍信军靠拢。

鲍勋此时已经支持不住。口鼻之中都被震出了鲜血,仍然苦苦地抵御者于毒的进攻。于毒表面漫不经心,但心中却极为惊讶和恼怒,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员小将这么难缠。竟被硬生生把自己缠在此地,刚才好多次在自己凌厉迅猛的杀招下化险为夷,逃出生天。

就在这时。于毒听见了张燕收缩包围的鼓声,脸上更是显出气恼地神色。显然对自己没有把对面的鲍勋斩于马下耿耿于怀,不由得加紧了对鲍勋的进攻。在于毒狂风暴雨似地进攻下。鲍勋终于力竭,被于毒一刀劈中手中武器的七寸处,肿胀的双手经不住高压,终于虎口爆裂中,两只手腕被活生生的折断。鲍勋闷哼一声,才待夹马转向,却见于毒那快得好像可劈断流水的一刀已经拦腰斩来,自己根本就是避无可避,唯有暗叹一声,心中叫了一声“别了父亲”,便闭上了双眼,只剩下那等死一途。

只听“当”的一声,耳边响起了于毒冷冷的声音:“来者何人,于毒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某乃鲍忠!于毒贼子看刀!”

鲍勋睁开眼睛时,却见自己的叔父已经和于毒战到一处,自己的父亲已经从士兵的手中接过自己已经跌落在地的武器,旋即递到自己的手中,父子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答话,便大喊一声,向此刻在几招之内就把鲍忠杀得叫苦连天的于毒方向杀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的战场已经分不清敌我双方,完全陷入到了短兵相接的大混战中,弓箭这种远距离武器已经失去了意义,人人均是舍命相搏。战阵一时之间犬牙交错再无半点空间。

黑山军征战多年,早已经无家可归,根本就是亡命之徒,更被张燕训liàn

得对生死无比的漠视,对敌时只把对方当成是宿世仇敌,毫不留情;鲍信军方面现在则是人人清楚今日将会难以幸免,早就放开了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完全被激发出生命的潜能,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敌。

鲍信军的弓箭手当然是没有黑山军那么好的近身搏斗的本事,就采取背后偷袭的方式,用弓弦在背后套过正与自己同伴交战的黑山军的头颅,把那细细的弓弦狠狠地勒住敌人的脖子,当然更多的弓箭手只能用单薄的长弓弓背抵挡敌人的进攻,在数倍于己的包围中被敌人迅速地放倒在地,然后被乱刃分尸。

鲍信军的士兵在混战中虽然展现了不弱于黑山军的实力,但终因为人数和体能以及经验配合的关系败下阵来,随着更多的士兵的倒下,鲍信军根本没有办法形成有效的还击,长枪手早已经被冲散,没有办法形成强dà

的移动枪林进行冲阵,长戟手则因为沉重的长戟头而转动不灵活,还没有横扫几下,便被那些黑山军中的长剑手欺到近身开膛破肚。

寥寥无几的骑兵更惨,在失去机动性后,被步兵团团包围起来,面对着无数的兵器,只能极力地挡开从四面八方而来枪林剑雨,用手中的长武器妄图在临死前收割多一些生命,算是为自己多拉几个陪葬的。

就连张邈和刘翊这两个文臣也拿出了长矛,在身边亲卫的保护下奋勇杀敌。

于毒此刻却有点吃力。对面的这三个人现在已经形若颠狂,自己虽然仍可取胜。名但却要大费周章,眼前的三人那个拿出来和他单打独斗都非其对手。但是现在联手出击,又是舍命相攻,还真是有点麻烦。

正在这时,一支冷箭凌空而至,无论是力量还是准头又或者速度均令人惊异,这一箭直接贯穿了正在向于毒劈出三刀的鲍忠的右肋,出其不意下,鲍忠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跌落地面昏死过去。双目尽赤鲍信大喝道:“小弟!”

身形轻盈剽悍的张燕旋风般出现在了鲍信和鲍勋的面前,显然刚才那只冷箭就是他的杰作。

鲍信暴喝道:“张燕,你竟在背后是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根本就是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张燕却是仰天长笑,然后木无表情地看向鲍信道:“鲍信,在你们的眼里,我们这些因为吃不饱饭而铤而走险的农民哪一个不是卑鄙之徒?难道老老实实接受你们的压迫和愚弄就是正人君子了吗?更何况你鲍信早年便征战沙场,应当早已见惯战场上千变万化之道。两军对垒时,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对方,那管得用的是什么武器和手段?哼!即便你说得对,难道你等三人围攻于毒将军就是谦谦君子所为吗?莫要说出来笑人了。既然你我已经为敌,何必有半点妇人之仁?生死有命,要怨只应该怨他学艺不精。与我何干?”

鲍信被张燕的一番言语说得哑口无言。

于毒在一旁好不容易的了喘息之机喘了一会气,平和过来。此刻不耐烦道:“燕帅,不用和他那么多的废话。带我一刀把他斩于马下,那就什么仁义道德都不用讲了!哼!还君子小人,吃饱了肚子最重yào

,其他都是狗屁!”

张燕一笑,看看周围鲍信此刻已经所剩无几的士兵,微笑道:“于毒你说得对,本帅现在就打发他们上路!”就要动手。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自北面的山坡上面和密林处涌出了无数狼狈不堪地黑山军士兵。行动间毫无章法,更有不少人手中早就丢了自己的兵器,张燕极目望去,脸色一变,失声惊道:“怎么回事?王白骑怎么出来了?”

于毒的脸色也瞬间一变,因为王白骑乃是张燕留在西北方向阻击可能前来的徐济麾下的伏兵的将领,此时王白骑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似乎是败退之象,怎不令张燕和于毒脸上变色?

鲍信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张燕和于毒的吓人脸色,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再想一想自己今天被伏击的事情,自己虽不中亦可猜出十之八九。趁机高声道:“大家加把劲儿,驸马大人到了!贼子张燕的埋伏怎可能骗得过我大汉的驸马!”

驸马?徐济?!

这一句话马上使得鲍信军的士气大振,要知鲍信军在诸侯会盟中实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害,但是他们却在支援曹操之时曾亲眼见过徐济麾下的军队的强dà

实力,更是知dào

徐济麾下几员大将皆是武艺惊人的高手,所以此刻一听到鲍信这么说,精神无不一振,好像是被人注射了兴奋剂似地。

张燕军方面闻言则惊疑不定,他们当然知dào

自己的主帅分掉半数精锐兵力在西北设埋伏要对付徐济的事情。此刻一听鲍信的说法,不由得有些将信将疑,因为鲍信说的若是实jì

情况的话,那即是说徐济已经击溃张燕在西北方向的埋伏。

这些士兵纷纷向北面看去,果然见无数的黑山军同伴从张燕设伏的那面奔涌而出,不由得军心浮动起来。

张燕心中暗叫糟遭,表面上却喝道:“弟兄们莫要慌张,那我本帅的正常调动,并非是什么狗屁的所谓驸马的援军来此,想那徐济已经望风而逃,这些兄弟是来帮忙的。”转过头来对于毒森然道:“我不想再听见鲍信老匹夫的聒噪声音,你明白怎么做!”

于毒被张燕的冰冷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由自主地点头道:“于毒晓得了。”一拨马头。向鲍信和鲍勋狂攻而去。

张燕则纵马向王白骑的方向而去,还未到近前。那王白骑已经从白马上翻身跌落,呜咽道:“燕帅。属下有负所托,徐济麾下的士卒还是突pò

埋伏。”

张燕脸色难看一把拉起他,皱眉道:“你且说说徐济是怎么突pò

我设下的包围的。”

王白骑眼中显现出恐惧的神色,显然是被徐济打怕了,喘了两口新鲜空气后才开始向张燕简单扼要地讲述自己与青州军的战斗。

原来张燕对于徐济的行军路线完全没有料错,张邈闻听金乡大战后便求援与徐济,徐济于是便命高顺的带领下自巨野进军,向金乡挺进,很快就进入到张燕设埋伏圈中。不过出乎王白骑意料的事情是。走在前面的部队并非是曾经在荥阳立功的那支精锐骑军,而是被徐济刻意隐藏许久的陷阵营和乐进留下的一部分亲卫营。

不过这并没有阻止不明对方实力的王白骑的行动,他认为只要一进入到自己的埋伏中,大罗金仙都跑不掉,一声令下,埋伏在山坡上的黑山军开始向下大抛滚木擂石,而在另一侧密林中的弓箭手则开始三轮激射。

原以为可以赢得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般简单的王白骑却没有想到高顺反应速度极快,站在军队朝向山坡方向最外侧的重步兵马上取下自己背在背后的巨型盾牌,而这些重步兵是高顺刻意训liàn

。为的就是强攻和防守所用,而且这些步兵还并不属于陷阵营真zhèng

的成员。他们用自己手中的钢制长枪迅速穿过盾牌上的小孔,放倒在地,一个个紧密排列。形成坚实的“拒马”,而另一侧的重步兵则是半蹲在地,用巨型盾牌组成堡垒。如此一来,无论是山上的滚木擂石和密林中射出的雕翎箭。都无法对高顺麾下的士卒形成有效的攻击。

巨大的石块和木头子山上滚落,声势惊人的撞击在那盾牌上。马上免得沉寂起来,一支支雕翎箭在碰上了那钢制盾牌上后,就像是无头苍蝇不自量力的在撞击南墙一般,无法回头。

王白骑哪里想得到自己主帅精心布置的埋伏到了这支从未见过的军队面前竟然完全不起作用,不由得被激起了凶性和怒气,发出命令,要山坡和密林中的伏兵倾巢而出,对青州军进行夹击。登时,数量在七万人左右黑山军开始从两侧一高一低对为数只在一万五千人的陷阵营和亲卫营组成的混合军队进行攻击。

岂料高顺以盾牌为堡垒,向两边投入了不下四千人的强弩手向黑山军激射。

那超远的攻击距离、无比快捷的上箭速度、无比精准的“箭道”以及巨大的杀伤力,登时令黑山军吃尽了苦头,只是被高顺短短的几轮激射后,黑山军的伤亡就达到了三千人之多。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那乌黑的长箭射成了一具具马蜂窝一般的尸体,总是黑山军如此漠视生命的人也都心生寒意,不敢再向前冲击。

岂料高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自盾牌后面,军阵之中的其他兵种结成无坚不摧的战阵向密林方向的黑山军攻去,长枪、钩镰枪、弩箭、斩马刀、手弩的小型弩箭好像雨打梨花一般疏密有致的攻向渐渐惊慌失措的黑山军,打得黑山军全无还手之力。

而面对山坡方面的这支军队仍然不急不慢地放射着弩箭,令从山坡上冲下的敌人根本无法迫近己阵,更由于从山坡上冲下,根本就是收不住脚,无数的黑山军士兵在山坡上表演了半天的笨拙已极的“躲避舞蹈”后,惨叫着命丧黄泉。

只是交战一会儿的功夫,黑山军已经全面溃败。

听了王白骑的描述,张燕心中生出一阵阵寒意:太厉害了,根本就是无可抵御。

在此之前名他已经把徐济麾下的军队的战力估计得很高了,没想到一经交战,还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只是,徐济麾下的士卒到现在还未现身战场,他们为何不乘胜追击呢?

还有,那只令人闻风丧胆的白马骑兵又到底在哪里?

张燕还未想明白,大地开始震撼起来。

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有人高呼道:“白马骑兵!”

张燕抬眼看去,只见远远的前方一片烟尘,隐没在烟尘之中的是一支全部配以白马的骑军,他们身着玄色外袍,近乎深黑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亮,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铁面具的将军,这支骑军人数不过千人,但此时看起来却似一支鬼蜮归来的游魂一般。

没有喊杀声,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个骑军都被铁面具罩脸,看不清神情,但张燕却知dào

,这就是那支追着徐荣不放直到吕布回军断后才止步的军队。(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陷阵!陷阵!(三)

这支徐济倾注了心血的骑军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除了这些张燕看到的之外这一支骑军还拥有这全身的重铠和马甲,每一个都几乎是钢铁堡垒。更可怕的是这些骑军每一个都是绝对的高手,除了常规配置的长枪和砍刀之外还人手一张弓两壶箭。

这些重骑兵完全是张燕以前交手的官兵中所不曾见到过的,高大的战马、沉重的铠甲下面是一具具强壮的身体和沉雄的灵魂,那其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使得这些骑士们对于这厚厚的铠甲有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午后的阳光的强烈照耀下,那钢制的长枪栩栩生辉,锋锐修长的枪锋配之以鲜红飘逸的红缨在阳春三月的温暖中给人以杀戮嗜血的森冷之感,清风掠过时,那枪尖上无比的锋利借助这乍暖还寒的气流开始向四下散发出一种沛然莫可抵御的深厚浓重的杀气。转瞬间,黑山军士兵的心头就被眼前的青州重骑兵的杀气冻结了心中的所有热血。

这就是陈到麾下那一支沉寂了许久的骑军!

虽然并非陈到率领导致这一支铁骑显得并没有那么灵动,但却依旧给人以无法战胜的感觉。

良久,张燕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赞叹道:“果然不愧是能与吕布一较长短的骑军,当真是名不虚传!”

以于毒这种凶人也被眼前的重骑兵所震撼,说不出话来,听见张燕的话只知dào

一个劲儿的点头。

“不过,”张燕开始冷笑道:“若是徐济以为这样便可以取得胜利,那边大错特错了!没有步兵辅佐的骑兵一旦失去冲击力根本就是步兵在校场上练习刺杀用的靶子。哼!铠甲厚一些有什么了不起?一旦被拽下马来,就不相信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破绽!”

言罢下令弓箭手在阵前列阵。后面则是严阵以待手持长武器的步兵。

此时,鲍信和鲍勋已经带领自己的残余部队来到了青州骑兵的近前。远远便看见高顺端坐在马上。惊喜道:“原来是高顺将军。”而高顺身边还带着两员年轻的将领,分别是文聘和于禁。

高顺转过头来看向鲍信,很有礼貌地对鲍信道:“小将见过鲍信大人,请恕小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相见。”

鲍信一见高顺,欢喜得什么都忘了,哪还管什么礼数不礼数?呵呵大笑道:“高将军客气了,有高将军在此,则兖州可定!”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儿子鲍勋道:“叔业。这位就是驸马麾下步卒首席大将高顺将军,还不快快见过?”

鲍勋的神色早已经恭敬起来,因为早就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听到过高顺的大名,对高顺道:“原来是高顺将军,晚辈有礼了,早听父亲说起将军以步卒不足千人便击溃了徐荣近万并州军的赫赫战功,听得晚辈悠然神往,可恨无缘一见,今日有缘。可在阵前一度将军的风采,鲍勋幸何如之?”言罢神情中露出渴望的神色,因为他知dào

对徐荣一战,实jì

的指挥乃是眼前的高顺而非是徐济。

高顺生性不苟言笑。只是淡淡一声道:“鲍公子客气了。”竟然没有半点客气。

鲍勋一愣,心中有点生气,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英雄竟然如此倨傲。便不再言语,高顺见鲍勋如此。也懒得解释,倒是鲍信对自己的儿子道:“高顺将军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简明扼要,做起事情来却雷厉风行,鲍勋你应该向高顺将军学习这一点。”

鲍勋虽然口中不说,但心中却是十分的别扭。所幸沉默起来,耍起了一般年轻人即是优点也是缺点的小脾气,弄得鲍信苦笑摇头。

这时,一直盯着张燕一边情况的于禁皱眉转头对高顺道:“高帅,张燕那贼子开始变阵了。”

高顺向远处望了一眼,点头道:“这张燕果然比那徐荣还要高明些,居然可马上看出我叔至这支重骑兵的优点和缺点。”

鲍信在一旁忍不住接口道:“高将军莫怪老朽多嘴,张燕这贼子最擅长的就是灵活机动的利用各个兵种的不同特点,以大量轻装简备的兵力无限制的移动作战,端的令人头疼。”

一边的文聘闻言也点头道:“张燕的确有一手,以眼前张燕的企图看,分明就是想要拉开与我方重骑兵的距离,利用距离加重战马的负重负担,使我方重骑兵疲于奔命,最后变成原地不动、任人射击刺杀的靶子。张燕打得好算盘。”

于禁则是冷哼一声道:“痴心妄想?哼,这种情况早在主公预料之中,叔至将军也早有防范了。不就是想要拖垮骑兵吗?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高顺点头,转头对这于禁笑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第一轮的冲击就交给你,不过你不可令我失望!毕竟黄濬那小子率领的亲卫还要一会才可以绕道过来。若你不能把敌人激怒,拖到与我对战的战争中,便军法从事!你应该知dào

此战的目的和重yào

意义何在!到时候莫要哭鼻子,就是主公也救不了你!”一番话说得一向沉稳的于禁也不由得有些脸红。他当然知dào

这场仗关乎整个中原战局,自然不可等闲视之。

高顺紧绷的脸旋即露出解冻的春风般的笑容道:“不过也不妨事,待陷阵营到了,张燕再想退也难了!”

于禁也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唤来一个小校去传令。

而这是鲍信这才有机会说话道:“对了高顺将军,怎么没有看见驸马大人呢?”

高顺避而不答道:“鲍大人请恕罪,主公的行军路线乃是我军机密,请恕高顺无法奉告!”

鲍信知情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原本自己和徐济的关系就没有多好。高顺不回答也是人家的本份。鲍勋却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一切发展,虽然他对高顺的态度很不满。但是鲍勋本就是一个虚心的人,他当然知dào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能够击溃董卓所部之人绝非浪得虚名,既然可以以不足千人的兵马击退徐荣的近万兵马,那就一定有惊人的业艺和独特的战争方式。现在高顺出手在即,怎能不仔细观察?

对面的于毒见高顺大军丝毫没有动静,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问张燕道:”燕帅,为何对面没有一点动静?”

张燕冷哼一声道:“这才正常,大概对方在等待着自己的步兵的到来吧?莫忘记,正是青州那支实力强劲的步兵队伍打败了王白骑。”

于毒皱眉道:“这个我知dào

。问题是这支步兵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张燕肃容道:“依我看是在剧战之后暂在原地休息,补充体力罢了。正因为如此,对方的骑兵才按兵不动吧?”于毒和王白骑闻言点头,前者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提前进攻?在对方步兵到来前先行重创对方的骑兵?”

张燕神情一动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旋即下令分成三排的弓箭手向前缓缓移动,妄图拉近和青州军的距离,使得高顺军进入到自己的射程范围内,不过张燕并不急着下令开弓放箭,因为高顺军的铠甲的关系使得张燕知dào

。如果过早的放箭的话对武装到牙齿的这支骑军的伤害并不大,现在弓箭手的迁移只是试探性的移动而已。同时后面的步兵队伍开始分向弓箭兵的俩翼,变阵成介乎于钩形之阵和雁形之阵。

文聘见状冷笑道:“张燕欲欺我无步兵乎?”

一语未落,于禁已经率领一千二百骑轻骑兵从两侧杀出。那钢制的长枪已经挂在了得胜钩上,每个人都手持长弓,纯以双腿驭马。向张燕的弓箭手掠去。

王白骑一眼看见这支隐藏在重骑兵之中的轻骑兵策马而出,而且手中皆是一张长弓。惊慌失措道:“燕帅快下马!”张燕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已经被王白骑拉下马来。于毒也是有样学样,王白骑更把战马横向拉了过来,挡在了三人前面,之间于禁的轻骑兵已经奔驰到弓箭兵的对面,“疾——!”蓦地,一声大吼从每个骑士的嘴中爆破出来,长弓弦动,霎时!在黑山军的面前出现了一片迅速移动的乌云,转眼间便带着奇异的风声来至黑山军的眼前。

惨叫声起,无数黑山军的弓箭手被弓箭盯在了地上,鲜血遍地皆是,在弓箭手背后紧紧跟随随时准bèi

冲到弓箭手前面形成简单防御的的盾牌手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第二轮的弓箭就已经射到,那雕翎箭轻易地贯穿了黑山军几乎全是布甲的防御,盾牌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些弓箭收走了生命。

张燕和王白骑以及于毒则狼狈地从已经被设成了刺猬、轰然倒地、把三人压在底下的张燕的战马下面爬了出来。

张燕站起身来时,马上大喝道:“步兵从两翼包抄进攻,剩下的弓箭手给我向前压上和这帮王八羔子对射!”

黑山军迅速变阵,开始分为三部分向杜远进攻。

这时候,张燕才有机会向刚才尸横遍野的地方望去,只见刚才被射死的那足足有五千多人的地方变成了修罗地狱,大地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只有几个幸免遇难者躺在地上呻吟,无力的用带血的双手试图想把自己身上的雕翎箭拔出来。

太惨了!若说黑山军的整齐阵形乃是一面整齐光滑的墙的话,那么高顺军的一阵箭雨就是直接在这面墙上挖掉了一块大大的砖。张燕这才明白为何王白骑会把自己从马上拉下来,因为这种弓箭混合弩箭的打法根本无可抵御,更令人不解的是高顺有什么法宝一般,第一轮的箭雨刚刚射完,第二轮的箭雨马上就射到,这完全出乎张燕对弩箭的常规认知,一时间不由得呆了起来。若是自己刚才亲自组织伏击高顺军的话只怕也是一败涂地吧?而且对方似乎是仿造胡人的骑射之法,这些骑军并非先前所见的重骑兵反而身披皮甲,马上也唯有弓于弩。唯一的近战所用的也只是一杆斩刀而已。

脾气暴躁的于毒可不管那么多,刚才那阵连绵的箭雨已经把他吓着了。令这凶人在惊魂甫定后大感没有面子,发誓要亲自上阵。把这面子找回来。

张燕军队的变化带动了于禁那千多骑兵的变化,起初这千多轻骑兵完全没有把两翼的步兵放在心上,还是不紧不慢地拉开和黑山军弓箭手的距离,用强弩点射黑山军的弓箭手,待箭匣中的弩箭射出过半的时候已经给黑山军造成了近万的伤亡,这可是在己方几乎没有损失的前提下的战果!而此时两翼的步兵已经迫近,这支于禁率领的骑兵收起了强弩,换用了长弓,换上那种箭头大而宽的铁箭。开始向两翼的步兵射击,每五百人为一个射击群体,同时不断地变换着射击的角度。更把战马狂奔起来,忽停忽走,忽左忽右,忽转忽撤,各个射击团体更是互相掩护,互相穿插,完全把前一箭和后一箭之间的空档时间弥补过去。

黑山军就是在这种战术下被弄得疲于奔命。以往以机动性强著称的黑山军此刻遇见了青州的轻骑兵简直就是全无办法,因为马永远比人跑得快,更何况没有了铠甲重负的战马更是被完全的解放出来,耐力的问题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只是一会儿的工夫。这支人数只有千多人的轻骑兵就已经令黑山军损失了两万余人,真zhèng

做到了以一当十。

张燕在后面看得面色阴沉,心知自己若是再不想办法。今天就是完败的局面。谁能想得到仅仅一支骑兵就会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而且对方现在还仅仅是投入了

一千多轻骑兵,若是全力投入的话那局面根本就不是张燕所能想象的。再加上还没有露面的那支步兵,这场仗还用得着打吗?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有何方法对付眼前的骑兵。

对面的文聘看着黑上军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咧嘴对高顺道:“高帅,张燕一定奇怪为何我军的步兵到现在还未出现。”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高顺用眼色阻止了回去,这才醒悟过来旁边还有鲍信这外人在,便不再说话。

其实高顺的意图很简单,再经过金乡西北的那个埋伏时,高顺就命令步兵前行,这样可以用重步兵应付一切突发的事件,在破掉王白骑的埋伏后,高顺根据金乡外面一马平川的地形特征和黑山军的战斗特点,迅速令重骑兵中部分迅速换装,和亲卫营调换盔甲,又配上了斩马刀,更戴上了强弩和长弓,这样就把陈到麾下重骑兵变成了了一支轻重骑兵的混合兵种,有了这支轻骑兵的支援,陈到这支重骑兵完全不用步兵在一旁保护。

这种搭配方式还是徐济偶然说给高顺听的,当然如此一来,陈到所辖的这支骑兵的训liàn

也艰难的多,因为这标志着骑兵必须各种武器都要娴熟的运用,但是高顺却觉得很值,这也是为何陈到所部骑军为何一直人数并不多的缘故。

而这种军制,说白了也就是所谓的一万骑兵,六千轻骑,四千重骑。

正所谓:“五排骑兵、两重三轻。”

此之谓野战无dí



正当张燕无计可施而文聘意气风发时,把黑山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于禁率领轻骑兵却在于禁的带领下开始边射击边自两翼向本阵后撤。

文聘对高顺笑道:“看来于禁那小子玩够了,是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嘿,叔至将军麾下的骑军以这轻重骑兵的排兵布阵方式还真是好用。”

高顺看了看此刻已经躲到一旁避嫌,不想听他们说话的鲍信一眼,这才开口道:“主公当真奇才,如此不经意之间所说也蕴含深意,眼前这套战法虽然新颖但却犹如千锤百炼所得一般无懈可击。”

文聘闻言也是点头道:”高帅所言极是,听主上说行军打仗也是一种艺术,真zhèng

的艺术都要从细节做起,还说要符合什么定理”

原本木讷的高顺闻言忍不住微笑道:“你说的是黄金分割吧?”

文聘一拍自己的额头失笑道:“对对对,是黄金分割,不是分割黄金。”又摇了摇头道:“主公的嘴中有好多词汇我不明白的,但却偏偏极为有理,当真厉害。”

而这也是徐济一直强调的所谓最佳部队编制和进攻方式以及最佳的进攻切入点。

但此时于禁的后撤却令对面的却张燕大感错愕,不明白对方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为何会主动撤离,难道会是另有阴谋?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剩余的高顺所部的骑兵倾巢而出,开始对黑山军冲击。不过现在己方的兵力已经开始疏散,若是撞阵的话,并不会有多大的成效的。

对方究竟意欲何为?张燕有些惊疑不定,对面的那个端坐在马上的将军可以肯定绝非徐济,那么徐济又在哪里?

张燕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也被算计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陷阵!陷阵!(四)

就在张燕一脸错愕之时,站立在对面的好似岿然不动的山脉般静穆的重骑兵开始动了起来。一种莫名的默契在所有骑兵的动作中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泛滥起来,耸腿、夹马、执缰、挺枪、悠长而有力的深呼吸……那娴熟到流利得令人发毛的动作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蔑视生死成败的优雅和冷酷,信心和气势开始数以百倍计的增强,那冰冷的杀气完全冻结了周围的空气,天地亦为之变色。

张燕勃然变色,真zhèng

的麻烦来了。

起先只是一种大海微澜般的缓慢跑动,那是一种猎豹出击时的杀机先兆,紧接着和这种缓慢的轻盈毫不搭配的沉重马蹄声越发的雄浑激昂起来,从马蹄上践踏而起的黄烟好似缠绵萦绕着直入青天的巍峨高山的山腰的恬淡白云般自那粗壮的马蹄根部不规则的飘逸,这使得这些原本看起来沉重的骑兵再一次的梦幻般不真实起来,厚重的尘土压迫着天空中的骄阳,天地之间变得狭小起来,而高顺带领的骑兵则如刻画精细的浮雕般越来越高大清晰。

天地间再容不得有半点犹豫和丝毫的迟疑,每一个身披重甲的骑兵已经变成了在弦的利箭般蓄势待发,这人世间无比的锋锐和凌厉汇集在一起就好似百川东到海般兴奋雀跃起来,在下一刻就会成为令人全身心恐惧颤栗的山呼海啸天崩地裂鬼哭神号。那份愈演愈烈的沉重根本就不是任何人所能够承shòu的,也许面对这天灾一样突然其来的冲击。没有人能逃出彷如天谴一般的惩罚.

“陷阵——!”如同魔鬼般催人性命的声音从青州骑兵的嘴中爆fā

出来。一种不可阻挡的洪水泛滥感在这古战场的上空汹涌的肆虐开来。

高顺一马当先,右手的长枪傲然挺立,在呼啸的风声中那枪锋好像可以割破整个的空间。紧跟在身后动作整齐的的重骑兵此时则好像变成了高顺的无数个分身,拥有着和高顺一般无二的杀戮姿态昂扬的向前冲击。那目标当然是直奔张燕而去。就好像高顺在瞬间之内被放大了无数倍,变成了一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巨人般不可阻挡。

自刚才被于禁的轻骑兵一阵激射后,黑山军的正面部队已经被削弱的损失殆尽,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部队也是军心涣散,刚才在看见于禁的轻骑兵开始后撤的时候,这些黑山军纷纷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保住了性命,还可以有机会吃肉喝酒玩女人大快朵颐,谁知dào

前脚于禁的轻骑兵这只狼才走。后脚高顺的重骑兵这只虎就已经袭来。

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高顺的重骑兵已经如同绝世宝刀刺穿窗户纸般轻而易举地突pò

了面前的黑山军的防线,面对惊涛骇浪而来的骑兵,黑山军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席卷而过。就好像在塞北寒冬的冰天雪地里到已经凋谢了所有生机的枯木败枝般被青州军这阵自北面来的怒吼的朔风肆虐而过。而高顺所率领的骑兵面对这等已经被自己的声势吓破了胆的敌人根本就不屑于出枪。只是无限的加快自己的速度,所以首当其冲的黑山军与其说是被杀死还不如说是被这些骑兵的怒马狂奔践踏而死来得恰当。

那些黑山军一面胆战心惊的感受着大地的剧烈震撼,一面又如痴如醉的看着对面高顺带领下的骑兵潮水般地涌来,他们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身体居然不能挪动分毫,心中更是在进行着一番天人交战,自己的理智告sù

自己:快一点避开,快一点避开,否则自己就没命了。可是他们的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因为他们仿佛能够听到一个充满蛊惑感的声音在头脑中叹息着告sù

他们:这么死也很好。至少会舒服一点。早晚是死,何不这样死呢?

转眼间,高顺和他麾下的骑兵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眼前,马上的骑兵早就看不清什么模样,他们只是看见面前高高扬起、狠狠落下的粗壮马蹄和如同壁垒分明的城墙般结实巨大的战马的胸前肌肉,那如梦如幻的尘土已经不能起到半点阻挡他们视线的作用,看着那战马身上闪亮汗水在马毛上流动,黑山军的士兵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将要遭受到的事情,自己的血肉将会作为战利品迸溅到眼前的这些骑兵战马的身上,就好似在为这场单方面的杀戮举行的神圣祭祀一般,邪恶而狂热。

蓦地,身体一痛,黑山军的士兵感觉自己已经旋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把什么东西向下拉去,然后自己就完全的倒在地上和这人世间腐朽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王白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一向纵横中原无人可敌的黑山军居然在一支并不出名的骑兵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那些面对任何敌人都不折不挠,宁死不折的黑山军的豪杰们在遇到这些骑兵的冲击时居然完全地放qì

了抵抗,只是手持兵器泥雕木塑般站在那里任凭青州骑兵的肆意践踏!就在不久前,他才刚刚见识过高顺率领的步兵的可怕之处,现在就再一次被这些来自于徐济麾下的骑兵完全的震撼住了。如果说高顺的步兵是一种无懈可击的可怕的话,那么这支骑兵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根本不是谁能够抵御得了的,这支军队根本就不像是人间所有。根本就是自地狱而来、专门索要人性命的魔鬼。和徐济麾下的步兵对敌还会令人兴起反抗的念头,但是任何与这支骑兵交手的敌人只怕一见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沛然莫可抵御气势马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灵魂一般手足无措,连平日里三成的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令所有漠视生死的人都产生怕死的念头。

没有参加冲击的鲍信和鲍勋也被眼前的声势惊得说不出话来。饶是鲍信早就从曹操的嘴中知dào

了青州骑兵的可怕之处,可是今日亲眼一见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撼,先前对高顺有几分不满的鲍勋此时心中的那几丝不快早已经不翼而飞。现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反反复复一句话:这可能吗?这可能吗?在恍惚间鲍勋隐隐约约地知dào

徐济麾下这支士卒的强悍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对战争的技战术的层面,那其中还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刚才在两翼一直追击杜远的于毒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他马上发xiàn

了高顺的意图所在,马上怒吼连连,开始变阵,靠近张燕方向的两侧的士兵好似两把尖刀开始向回冲击,妄图在高顺带领的这支骑兵的前方组成一座堡垒。而冲得过于前面的黑山军则自后面开始向高顺带领的这支骑兵包抄过去。

王白骑看到于毒的指挥,马上明白于毒在担心什么,高声吼道:“前方结阵。保护燕帅!”

张燕当然也看出高顺的意图,他当然可以选择马上掉头逃走,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不但黑山军会被打得全线溃败,恐怕失去士卒保护的自己最终也无法逃脱被杀致死的命运。

张燕此时已经是会以深重了。该死!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徐济的能耐。也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个率军之人。本来以为徐济所谓的增援不过是虚张声势,其最终的意思借自己的手削弱刘岱鲍信等人在兖州的势力,对于自己这支数量和战斗力都惊人的黑山军不敢轻举妄动,亏自己还自以为得计,认为一切局在自己的掌握中,谁知dào

徐济的胃口大得惊人,不但要除去对他阻碍最大的刘岱的势力,还要一举把自己的黑山军吞掉。即便此次可逃出生天。黑山军也会一蹶不振,张燕的心中生出无限的懊悔。

而自张牛角死后。张燕就成了黑山军的精神领袖,在张燕的带领下黑山军一路凯旋高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一经于毒的调动和王白骑的吼叫,原本如痴如醉的黑山军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拼命地结阵冲击,要保护自己的主帅。对黑山军而言,张燕就是他们的军魂所在,只要张燕活着,他们就有战斗的勇气。

在这种意识的驱动下,第二轮接受高顺所带的这支重骑兵冲击的黑山军士兵开始灵活起来,手持长武器的士兵纷纷把自己的武器斜立而起,手持短兵的士兵则站立在两旁竭力地用手中的兵器阻挡重骑兵地前冲。如此一来,高顺麾下的骑兵地冲击速度将会逐渐的减慢,说不准还可以挽回败局。

张燕等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从逐渐接近张燕前方结成抵御阵形的重骑兵那疏密有致的空隙中冲出了为数不少的轻骑兵,一马当先的则是小将文聘,他们由于没有盔甲的重负,所以可在短距离内轻易的超越重骑兵的位置而奔驰在战阵的最前方,而这个布置也是陈到最喜欢的战术,轻重交错的配置能够让整支骑军在战场上变得更加灵活也更加可怕。

只见这些骑士在离张燕的军队二百多步远时,蓦地挺腰,把自己的臀部离开马鞍,稳稳的直立,左手执缰绳,右手高高扬起钢制的长枪,刹那间又向前移动了八十多步远,“骠骑——!”数百轻骑兵一起把手中的投枪狠狠的抛出。

数百投枪枪化身为在云中自由自在穿梭的银龙,划过天际,带着美丽的弧线向黑山军扎去。旋即这数百轻骑兵抽出了挂在马上的奇型看到,再一次将身子伏在了马背上,用力的夹住马腹,更用刀背轻拍战马的马股,催促自己的战马把速度加到极致,如臂使指的战马在感受到那冰冷的奇诡的砍刀上传来的丝丝寒意和森寒的杀机后,兴奋的加速狂奔。

与此同时,于禁的那分为三部的一千二百轻骑兵则去而复返,最前面的两部擎起了长枪加速冲击,在两翼为正前方的高顺部和文聘部清理起诸般的阻碍。中间的两部则抽出同样配置的奇诡砍刀,借助娴熟的骑术和灵活的步伐护住前面的轻骑兵,最后的两部轻骑兵则手持皮囊中的强弓硬弩开始在后方游刃有余的施放冷箭射击。

挡在张燕前面的士兵只看见越靠越近的轻骑兵的手中银光一闪。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从天而降的钢制长枪便刺穿了他们的身体,从头顶、从脖子、从前胸、从大腿、从浑身上下所有可以刺入的部分刺入。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饶是以张燕这么久经战阵的人都被吓得目如土色。更不用说别人了。其他已经挡在张燕前面的黑山军士兵有不少居然惊骇得蹲下身去。这是他们见所未见的战斗方式,可以说他们从未见过比徐济麾下这支骑军作战方式更为“奢侈”的军队了,从一开始人手配置的长弓和些许强弩,到现在的投枪,这些东西都是绝对不“便宜”的东西,而徐济也在这上面体现出了他身为驸马的阔气,只是这“阔气”给黑山军带去的只有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转瞬间。在文聘带领下的轻骑兵已经掠到了眼前,每一名骑士先是把自己的身体低低伏在马鞍上,借助马的冲击从马脖子的斜下方把他们手中奇诡形状的砍刀有力的刺出。再斜割,登时,不少黑上军的士兵的前胸和脖子被锋利的刀刃刺穿、割断。旋即,这些轻骑兵抬起身来。利用腰脚的力量开始优雅冷静的高高扬起手中的战刀。再狠狠的落下,那种居高临下的优势和没有铠甲重负的灵活立时击溃了黑山军的抵抗,尤其是站在前方的黑山军士兵死的最是惨烈,几乎清一色全是被这些剽悍似野狼的轻骑兵提刀从头劈刀尾,完全的被看成了两半。脑浆、内脏、鲜血四散飞扬。

随即,紧跟其后的那令人呼吸困难的重骑兵恶狠狠地冲了上来,数倍于高顺所辖的骑兵的黑山军却是根本无法阻挡和承shòu重骑兵的轰击,无数的黑上军士兵的身体被高高的挑在了半空中。更多的人则是被践踏而死。

长枪、斩刀,长枪、斩刀。长枪、斩刀……周而复始,重骑兵正面冲击、轻骑兵侧面斩杀交替使用。黑山军变成了一块可以随意切割的白菜,那不断飞到半空中的尸体就像是高顺军这把锋利的菜刀手起刀落间扬起的白菜菜沫。

于毒两翼大军也不好过,于禁虽然年轻但其潜力却是经过高顺的考验和徐济的认可的,他临场的应变不可谓不快,看到情势有变就将自己麾下的的轻骑兵分为三部,每部四百人,呈波浪式的进攻方式向两翼永无休止的涌动,手持长兵器的黑山军因为转动不灵活,被手持斩刀的轻骑兵轻易地切割下了头颅和手臂,手持短武器的步兵则直接被持有长枪的轻骑兵刺死,每一群轻骑兵的脚步只要稍微变慢,下一群轻骑兵就会迅速地补上,弥补先一群轻骑兵丧失的速度优势。

于毒只感到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无论自己怎么变换战术方式,对方马上都会迅速地作出相对应的调整,而且还各个行之有效,令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再加上激战了半日,于毒的身体无限的疲劳起来。他现在只想靠近张燕,另想办法。

蓦地听到一声:“将军小心!”于毒一愣,却觉得胸部一痛,一截雕翎箭的箭尖出现在自己的胸前,自己怎么中箭了?坐在马背上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的于毒还未向明白怎么回事时,身边的士兵终于因为于毒的受伤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开始抱头痛哭,更多的人则是抛下了武器,四散逃走。

黑山军开始溃败。

恐惧像瘟疫一样传播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黑山军的士兵在经受了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后终于崩溃了。

逃跑,必须逃跑。

黑山军的士兵仿佛达成了共识,如同在锅中煮沸的开水般四散涌去,张燕连声阻止,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完了,兵败如山倒。

但这显然远远不是结束,正面的溃败导致的麻烦源源不断的袭来,于毒的生死不知令侧翼的黑山军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后方的王白骑新败之后本就是气势大受打击,在士卒中的影响力也是大大降低,此时完全收束不住从前方溃逃的败兵。

而这时候,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远远的地平线上一只孤独的军队出现了,这是一支移动的并不快的步卒,但在看到的第一眼,王白骑就再无半点抗争的意思了,因为这才是真zhèng

的麻烦。

由远而近,这支步卒的脚步统一而整齐,仿佛这近千人好似一人一般,身披着全身重甲,遮面上露出双眼的位置里看到的是全无半点情感的眸子,冰冷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慑人的寒冷。更可怕的是他们那万物皆无法阻挡的气势,尽管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发出声音,但那夺人心魄的压迫感却已经扼住了灵魂的咽喉一般。

陷阵营,也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陷阵!陷阵!(五)

随着这支步卒的抵达,高顺也立kè

变阵,重骑兵后撤,而轻骑兵开始游击,正面的战场全部空了出来,而新加入的陷阵营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补上了重骑兵撤出后留下的空挡。

“高帅还是喜欢陷阵营啊!”文聘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而一边刚刚经过的于禁发出了一声大笑道:“那可是高帅一手选拔训liàn

的铁军,连主公都极为喜欢的部队,你还是莫要羡慕的好!”

文聘冷冷“哼”了一声冲着远去的于禁的背影叫道:“于文则你休走,且与我比比谁杀敌更多!”说罢也策马赶上于禁。

而高顺此时也下马提刀站在阵前,其实这场仗已经赢了,但徐济临行前早有交代,必须打出他徐济的气势来,这意味着徐济一改之前隐忍的作风。而高顺也很清楚,是时候展现一下徐济的气势了,否则这天下哪里有一席之地?

“众将士,可记得当年你们如何加入陷阵营的吗?”

“记得!”

“还记得陷阵营的号令吗?”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今日便是你我为主公争光,向天下展现我等一腔热血之时,还记得临行主公为我等送行之时说的吗?”

“有战死,无投降,陷阵之魂也!”

“好,诸位,是否辜负主上一番期望便只看今日,与我杀!”

高顺平日里所说的话都很是简洁,唯有今日说了这么许多,而这也足以让陷阵营的这些士卒明白自己的主帅对今日一战的重视。但效果却是极好,这一席话让这些原本沉稳至极的陷阵营陷入了狂热。而这对黑山军而言却是噩梦一般的结果。

于禁和文聘这两支轻骑兵在侧翼的威胁使得黑山军无法维持阵型,之前因为重骑兵的冲击之下原本就溃败的阵型更是无法收拾了。但张燕最担心的事情却不是那支看着就令人心寒的重骑兵。这些身披重甲的怪物尽管威力惊人但却有着极为明显的短板,只要自己所部的这些士卒能“跑”起来对方是绝对无法对自己的士卒构成什么威胁的,而且一旦遇到地形问题这些杀器一般的重甲骑兵反而会成为拖累高顺行军和追击的麻烦。

真zhèng

让张燕为之心寒的是那游弋在战圈最外围的犹如胡人游骑兵的轻骑兵,这些精擅骑射之术的家伙犹如一匹匹嗜血的饿狼,一旦自己露出破绽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上来狠狠的咬上一口,这种蚕食带来的威胁远比正面一波的好似莽夫一般的重骑兵可怕得多。

现在的局面是张燕不得不退,陷阵营的攻坚能力毋庸置疑,而且是休息之后“姗姗来迟”的精力充沛的陷阵营,这样一来他们的战斗力更是吓人。张燕也很明白自己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组织起正面的反攻的。而且张燕也看不到任何获胜的希望。

退,只能退。但如今的情形是自己的退路上有一群犹跗骨之蛆一般的轻骑,步卒是绝对不能逃得出这些机动力绝高的家伙的追杀的,只是这么耗下去自己这点家底就要全部赔在金乡了,这违背了张燕最初的打算,而且自己恐怕未必能够完成自己之前设定的目标了。

随着陷阵营压上来,犹如钢铁堡垒也似的军阵透出惊天杀气,而让张燕更感受到冰冷的是这些被重甲包裹着的士卒眼神之中的那冷冽好似玄冰一般的森冷,没有多余的声音。甚至没有喊杀声,有的只是一步一步好像踏在心上的脚步声。长枪在烈日下反射出的光芒让这支重甲步卒变得有些虚幻起来,好似从遥远鬼蜮里赶回来的冤魂恶鬼一般。

“陷阵!陷阵!”

随着陷阵营的接近,沉默的陷阵营发出了整齐的战吼。随后就是笔挺的枪林,配以两翼的刀盾,稳重的像是山岳一般的雄浑之气。这就是高顺的作战方式。没有任何的虚假,全都是实打实一刀一枪的拼杀。也正是这种铁血和坚毅才让他能在徐济麾下担任第一战将的位置。论武艺不论陈到还是典韦都要远远超出他,甚至是他带领的两员小将都未必不能胜他。但谈及领兵征战这方面,徐济麾下也唯有陈到有资格与高顺一较长短。

而高顺的这种作战方式恰恰是张燕最喜欢同样也讨厌的,喜欢的原因是他麾下的黑山军善于奔袭和游击,所以在他们擅长的场地以他们擅长的方式来作战他们有一千种击败陷阵营的办法,或者即便是不能击败但至少也能够互相消耗。最讨厌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在如今的情势下他根本没有任何对抗这一支如同被钢铁包裹起来的野兽。

只能逃,但,往哪里逃?张燕不可能后撤,后边还有被他困在金乡引以为“诱饵”的刘岱,这边的阵势如此巨大想必刘岱那边也早已得到了消息,自己一旦退回去会和那些士卒只怕就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而届时等待自己的就绝对是被高顺一点一点收割掉的局面,所以张燕只能选择从高顺来的方向撤走。

但高顺又怎么可能让张燕如愿?这一次徐济几乎是将他在陈留的所有力量全部派遣而出,必然不可能只是满足于打退张燕而已。徐济的谋划和打算实在是太大了,张燕只是这条路上一块小小的绊脚石,而兖州是绝对不可能让张燕染指的,所以张燕必须退出兖州,否则徐济绝不会姑息。所以即便是在人数上远远落后于张燕,但高顺还是坚决的选择了追击。

看一支军队是否是强军不止从一个方面看,高顺所带来的这一支士卒之所以是精锐就是因为他们任何方面都几乎没有致命的短板。高顺根本没有安排具体如何追击轻骑兵就已经策马出发了,他们的任务是尽量的迟滞张燕的撤tuì

速度。而重骑兵则远远的追击,这是追击的主力也是绞杀的中心点。一旦张燕后撤的部队出现混乱这些士卒是绝对不会介yì

给予张燕重创的。更重yào

的是张燕也不敢冒险,徐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但他知dào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所以他只能强行突围。

而陷阵营则再一次启程奔金乡而去,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断掉张燕可能的增援顺带替可怜的刘岱“解围”。当然这是鲍信看到的东西,他当然不会知dào

已经不知在何方的徐济的真实想法的。而实jì

上梁习也曾建议徐济就此一举夺得兖州的控zhì

权,再借以大义之名和驸马的身份自立一方,而后再图进取。

但徐济的目标可比梁习的蓝图中的还要更大,他此时已经不满足于兖州一地了,冀州虽然是一块他吞不下的肥肉,但自己必定是要从中牟取足够的好处的。而这也是他不惜冒险将郭嘉派往邺城的目的,不需yào

郭嘉拿下冀州,因为即便拿下他也根本不可能守住,所以郭嘉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搅乱冀州,当然,现在传回的消息是牵上了甄氏这条线,这无疑是巨大的好处,不过徐济也并没有更多指示,郭嘉是个明白人。这也省去了徐济的心。

此时的徐济已经在思考徐州的事情了,他可没忘记已经在徐州出仕为官的糜竺当年对他许下的承诺,而且徐济也的确是他想要谋夺的地盘,因为徐州毗邻青州。自己得到徐州之后就能以徐州为跳板直逼青州,而后就能将青徐兖勾连在一起,自己的势力也会因此得到巨大的增长。但这同样是极为冒险的举措,一个不小心就是一场空的局面。

只是现在谋夺徐州却依旧不是一个最佳的时机。徐济也很明白,否则那位兄长早就寻人前来告知自己了。现在糜竺的按兵不动也说明了陶谦此时还有着对徐州极高的掌控力,徐济也不认为自己对上这只老狐狸就有什么优势,这些家伙可不会在乎他的身份。

而此时曹操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阻碍,在广陵安家的曹操势必是要将自己的势力往中原地区发展的,所以徐州很快就会成为这个家伙的目标。对上曹操这个对手徐济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就能赢,这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对手,不过暂时自己还不需yào

担忧太多,目前对徐济而言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自己的目前而是更长远的规划。

各方诸侯如今几乎就是明目张胆的各领一方了,西凉马腾韩遂也勾结羌人将西凉牢牢占据,幽州刘虞进攻虽不足但却守成有余,汉中张鲁以道为凭也非等闲可破,唯一的软肋就是韩馥。

徐济没有任何想要南下的意思,如今的孙坚在刘表的算计之下已然深受重伤至今未能痊愈,虽然天可怜见的逃过一死但却也已经不复当年“江东猛虎”的雄姿了,前几日更是将自己的家业传给自己的长子孙策。徐济的想法很简单,江东之地就留给孙坚和曹操玩去好了,他如今就算有心也无力多管。

但徐济仍旧有一块心病,那便是长安。

徐济忧心的当然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刘协,这个所谓的“少帝”在他眼里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董卓杀了他倒是省事了。只是如今刘协依旧是大汉天子,而且为奸臣所挟持,徐济身为大汉驸马又怎么能置之不理?所以徐济势必还是要有所作为,但不论如何对徐济来说都绝对是有害无益的事情,而且当今的局面下徐济其实也并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长安是势必要去的,只是何时去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如今的董卓着实就好似龟缩在坚固“龟壳”里的乌龟,外部的压力再大也根本无法动摇他,为今之计也只能是从长安内部下手了,而且即便是所谓的账面实力来说董卓依旧是天下之首,徐济没有自大到想要凭借自己那点家底去拼董卓身后的世家。但话说回来若是想要解决董卓的话,徐济也很清楚,不借助世族之力是不可能的,这些世族不可能放过重新瓜分势力的机会的,所以徐济干脆也就打定主意自己绝不会投入一兵一卒,不过这仍旧是下一步的行动。

如今的徐济其实就在襄邑。陪着他的是新近投奔他的一个名叫李严的年轻人,这个李严字正方。徐济考察过他,才学的确是有。但却是太过傲气,所以徐济将其留在身边磨砺,之前得到这样的待遇的人是典韦的外姓表亲,也就是黄濬。如今黄濬已经在陷阵营担任统领之职了。

而说起黄濬,先前本是文职,但在魏仲一事之后他性情大变,之后更是弃文从武。虽然他的年纪注定了他的武艺不会有更多的长进了,但他却有着比一般武将更为精明的头脑,所以他的真zhèng

职权远比一般的统领更大。甚至可以说他就是高顺陷阵营里的“军师祭酒”。而眼前这个李严却是一个资质更要远远强过黄濬的好苗子,文武双全不说更是熟读兵书,也正是因此他的傲气大的惊人,甚至他当着徐济的面说过,若非徐济的运道太好他李严未必就会输于徐济。徐济对此只是微微一笑轻飘飘的反问道:“正方莫非不知运道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如此一来李严自然也是哑口无言,最后更是干脆就留在徐济身边,当然徐济也看得出这小子满心的不服气,但这对徐济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这小子比起当年自己刚到颍川书院之时见的郭嘉还远远不如。

“正方。你说接下来我们将何去何从呢?”徐济此问明显是存了考较之意,李严也听得明白,当即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进逼兖州,谋图徐州;静观长安局势。天下有变则兵出青州雄踞中原!”尽管这个小子傲气的厉害,但徐济仍旧不得不为李严毒辣而犀利的眼光叫好,他几乎将自己的打算说的一清二楚。不过李严却终究还是年轻,他漏掉了一个至关重yào

的问题。

“正方。那么冀州呢?袁绍,你又如何看他?”徐济一脸的笑意。而李严显然不是没有考lǜ

到这一点。他的一张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主公说笑了,冀州之事在主公心中早有定数,何须正方多言?倒是西川,主公难道没有兴趣吗?”

徐济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李严虽然是年轻气盛,但就凭这份眼光也足以令人重视了:“并非没有兴趣,只是你也看到了如今我手底下的人手有限,短时间之内是绝对不能吃下那么大的肥肉的,西川虽好,却非我一时能图,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正方啊,脚踏实地方才是取胜之道!”李严闻言有些不悦,但随即便恍然也似的点头道:“主公的意思是担心树敌太多?”

徐济摇了摇头叹道:“并非如此,而是我的身份,我虽为驸马但却未必能有那般大的权力,假使将来我能击败董卓那少帝又将何以待我?我未必就能如此逍遥,届时一旦势力过大只怕也会落得个犹如当年霍光一般的下场。”

李严面色一变随即低声道:“主公,可有取而代之的打算?”徐济霍然色变转头看向李严,只见李严一脸的真诚显然是说的真心话,徐济冷声道:“此时休得再提!”说完这话之后便转头往府外走去,但身后被训斥的李严不但没有失落反而是露出了会醒的笑容。

徐济并没有反对,只是所谓的“休得再提”,那即是说徐济只是说时机未到而已,从这话里他也听得出徐济并非没有想法只是时机未到而已。这对李严来说当然是一件极为刺激的事情,他对大汉已然到了失望的极限,所以他一直希望看到的就是所谓的“变天”。当然天下诸侯的确有着更多更好的选择,但无疑徐济是最对他胃口的人,这是一个和自己一般年轻的人,最重yào

的是徐济的经lì

实在是太传奇,无论是怎么样的人都无法超越徐济的风头,所以出于一种几近于崇拜的驱使他才来到陈留。

徐济的确没有让他失望,这是一个有能力更有野心的人,而让李严心悦诚服的还有徐济也不骄不躁的行事作风,虽然有时略显保守,但这恰好是他自己缺少的,所以李严才会甘心留下来,这是一个能作为自己导师一般存zài

的“前辈”,尽管其实徐济也没比他大几岁。

而徐济呢?他对李严的建议当然不是不动心,但如今大汉在百姓心中仍旧是轻易无法动摇的存zài

,必须有人动摇大汉的根基,只有被人打破了这个大汉为尊的局面之后的乱世才能让人心思定的百姓认同一个新的君主,虽然徐济其实并没有多么渴望那个所谓的天子之位。

救民于水火听上去是个很高尚的口号,但徐济比任何人都清楚真zhèng

想要做到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一切都必须一步一步的稳稳走下去才行。

一切,才拉开序幕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新的征程

金乡西郊外的的这场大战再次向世人展现了徐济麾下士卒几近于不可阻挡的惊世骇俗的实力,黑山军在中原纵横不败的神话被轻而易举地戳穿了。而徐济更是由此进入了顶级势力的范围之内,一时之间风头甚至盖过了董卓

经此一役,黑山军的主力部队被完全击溃,单轮直接伤亡就高达三万之巨,张燕麾下的主力几乎完全被击溃,更有无数的黑山军士兵被高顺的追击之下逃进了深山老林,终其一生再也不敢提战场二字,甚至后来听到高顺、徐济等字样皆是如避蛇蝎,掩耳不闻、浑身颤抖。跟随张燕逃走的黑山军士兵不足万人,张燕的得力助手悍将于毒被小将于禁割下了头颅,王白骑为了掩护张燕撤tuì

,带领一万黑山军拼死断后,最后拒不投降的他们全军覆没。

高顺敬重他们乃是战场上的英雄,实在不忍心把他们丢弃在旷野之中风吹日晒,就按照陷阵营将士战死沙场的待遇为他们举行了厚葬。

张燕一经逃走,被困在金乡的刘岱当然是得脱苦海,不过刘岱的脸上并没有逃出生天的那种喜悦,因为金乡一战后,自己的实力大为受损,所谓的兖州刺史根本就是名存实亡,自己和张邈以及鲍信三方的兵力现在加一起不足四万人。可是看看高顺的麾下士卒,一场战争下来伤亡居然不到三百人,越想越气,难受得连当晚在金乡城内举行的宴会都没有参加,只派去伤病刚好一些的王肱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谢一番。

在金乡周围自是留下了不少黑山军丢弃不要老幼病残,按照鲍信的意思当然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过却被高顺驳了回去,他受徐济影响极深。心中的想法自然也是与徐济几无二致,他认为这些人都是无辜的百姓。要不是自家的壮丁铤而走险的话,这些老人、妇女、孩子又会干什么呢?所以高顺把这些人再一次遣回到任城郡,令他们在此处暂时安身,日后可以随高顺等人返回陈留,这群人数在二十万左右的黑山军家属闻言无不欢呼雀跃,长时间的战争已经令他们身心俱疲,他们美其名曰是黑山军的家属,其实他们的家人已经有很多早就战死沙场,他们跟随张燕不过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现在一听说可以重得安稳的生活,当然喜形于色,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永久的家园,没有战乱,可以吃饱肚子。

鲍信虽然对高顺的决定十分的不满,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场战争是高顺打赢的,更从这件事情中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乱世之中实力最重yào

的道理。更加佩服起自己的好友曹操的远见卓识起来,不久后。鲍信就带着鲍勋率领自己的残余部队直奔广陵投奔曹操而去。

当然,鲍信当晚对高顺不去追击张燕的事情也提出了质疑,高顺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并不答言。直到第二天,一直呆在金乡城内修整的鲍信才得到军报,昨天一战中向南逃窜的张燕居然去而复返。再一次经过金乡,不过这一次却是后有追兵。追赶他们的是高顺麾下的统领黄濬,而他率领的则是徐济最后一部能够调用的士卒。

却原来高顺在金乡西北大破黑山军埋伏之后。马上令黄濬轻装简行,自密林处绕道金乡东面急行军来至金乡南面,把想要经过昌邑进入济阴郡的张燕残部杀得望风而逃,无处可去的张燕在万般无奈下兵行险招,带领此时不到一万五千人的黑山余部仓皇北窜,张燕赌的就是金乡大捷后,没有进行追击的高顺并不想斩尽杀绝,而是已经把部队带进了金乡城。现在黄濬这一部步兵显然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想把他往北赶罢了。

结果张燕赌对了,北面没有围追堵截的官兵,得脱大难的张燕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为何高顺要躯赶自己向北,只是狼狈北窜。

得知此消息的高顺表面上当然是大为恼火,当着鲍信张邈和刘岱的面把黄濬一顿大骂,说他督战不利,居然会放走了张燕,骂得黄濬一脸畏惧,噤若寒蝉,更被高顺拖出去令军士一顿“好打”,其实就是一招和表面上惨叫连天其实屁股上连皮都未破的黄濬联袂上演的一出好戏罢了。实则高顺等人心里早就笑翻了天,如此一来,高顺所部就可已堂而皇之的向北移动,美其名曰是为了追击黑山军的残余,其实是要赶往北部,进而能够在徐州边界停驻,目的当然是为了徐济接下来的徐州攻略。

至于张燕,还有他的用处,毕竟徐济现在无力顾及更多,兖州现在的乱局还等着他收拾,张燕虽然实力损失殆尽,但兖州境内尚有黑山军的白绕等部,张燕可以去投奔,虽然他不再可能统领大军,可是还可以出谋划策,可以想见,在兖州这地方,黑山军和刘岱之间还有得争。但这却不是徐济愿意见到的结果,他必须逼张燕往徐州去,让兖州处于相对的安稳他才能得以放手施为。

就在高顺正准bèi

移军追赶张燕的时候,金乡城来了一位神mì

的客人——从圉县赶来的荀攸。在看过荀攸带来的徐济写给他的书信后,高顺眼中精光连闪,这才知dào

冀州的局势如此的复杂难明,更加佩服郭嘉观人入微的本领,竟然可以看出麴义的不妥当处。明白了太史慈意图的高顺马上带领已经修整的龙精虎猛的麾下将士离开金乡,开向冀州清河郡,要在那里先行截杀冀州韩馥势力方面的内鬼——麴义。

当然此时的徐济已经赶往徐州,他必须在自己前往长安解决那边的麻烦之前让自己的后方处于尽量安稳的状态,当然徐济的实jì

意图只是为了从糜竺那里得到徐州的确切消息,无论之后糜竺究竟怎么打算徐济都必然是要对徐州有所动作的。如此一来糜竺这个“内应”就显得至关重yào

了。

而就在这时,江东再次出事了。之前躲过一劫的孙坚在养伤数月之后兴兵复仇,然而却在和荆州刺史刘表的交战中。再一次犯了徐济多次警醒孙坚的错误:轻率进军,而结果不言而喻,他被刘表麾下大将黄祖以乱箭射死,只留下自己几个年幼的儿子在人世间,其中,自然有已然颇有些威名的孙策和此时还未曾显山露水的孙权,他们在走投无路下,唯有投向了父亲生前的名义上司——豫州刺史,袁术。

而此刻徐济也终于看到了乱世将临的局面了。但人们似乎只是关注袁术的动向,因为孙坚的战死,标志着袁术向江南发展的阴谋暂时受挫,不得不另外想办法,徐济当然也知dào

这另外的办法就是从扬州下手,而孙策恐怕正是执行这一命令的不二人选,不过,袁术手下将官极多,若不是孙策牺牲了传国玉玺。只怕是不会得到这个机会的。但这也标志着袁术和袁绍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渐渐尖锐起来。

令人觉得有趣的是似乎这一年是袁氏家族两兄弟很倒霉的一年,这两个关系紧张的兄弟大概是在秉承袁氏家族的意愿,很有默契、互不打扰地一南一北的发展,但是现在他们不约而同受阻了。而他们的受阻成就了两个原本就很有声望的人再一次成为了天下注目的中心,其一是射杀了孙坚的荆州刺史刘表,而另一位则是在金乡打出令世人震惊的大战的徐济。

而徐济当然不只是做了这些。他开始征募更多的军队,开始对军队进行改制。而这一次的大动作让原本麾下仅有近万士卒的徐济一下拥有了多达五万的军队,虽然这些新征募的士卒在战斗力上远远无法与之前的精锐相提并论但却也标志着徐济正式跻身诸侯的一员。只是对徐济而言这些士卒称不上精锐。但对比高顺和陈到的标准和要求,这些士卒的素质放在别家诸侯手中也至少是正规的部队了,而最大的变化是经此一战之后这些被徐济可以压制的士卒开始变得好战,得益于徐济设定的那优厚的待遇和战死后对其家人的抚恤令所有徐济麾下的将士无比渴望对外战争,这是他们从军的最大目标!

而此时对徐济来说只剩下一件事情,他现在需yào

一个合理的借口,也即是所谓的“大义”。但徐济却一点都不着急,他很清楚,这几个月来一直观望的公孙瓒绝对是耐不住性子了,而一旦公孙瓒有半点异动那么刘虞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极为合理并且妥当的借口的。

很快,幽州刺史刘虞便给了一个令徐济十分满yì

的答复,如此一来,以幽州刺史刘虞和大汉驸马徐济为首的确立汉献帝地位的行动开始实行,其中更有不少人响应,比如说现在对徐济敬畏有加的冀州刺史韩馥,再比如在糜竺努力下意图与徐济建立友好关系的徐州刺史陶谦,还有到现在为止一直忠心于汉室的广陵太守曹操以及皇室宗亲、扬州刺史刘繇。

当然只有这些人还远远不够掀起风浪来,尽管徐济刚刚打赢了一场对他来说几乎是质变一般的大战,但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声望地位只是虚浮的,照比袁绍与袁术显然是不够看的,因此他当然是乐于见到更多更有分量的人加入进来。

刘虞见到声势如此自然便派人前往长安,而徐济却只是捎信给史阿叮嘱他注意董卓的动向,更派幽影精锐护送着大量的奇珍异玩赶赴长安,当然徐济的目的是要把史阿培养成自己手中最锋利也隐藏最深的一把刀,但目前徐济的目的是要令史阿成为新一代大汉帝师,在皇帝身边有人,自己在兖州的所作所为都可以找到名正言顺的借口,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徐济现在是还没有能力办到,但是“借天子之名打击诸侯”的事情徐济还是可以并且极为乐意做得到的,而这绝对是徐济扩张地盘的绝好借口。还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借口,自己这个驸马的身份为自己争得的好处也开始体现出来了。

而徐济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因为他深知刘虞救不了汉献帝。因为袁绍和袁术一定会阻止这件事情的,而且如今的情形之下又有哪个诸侯愿意看到大汉再次统一?他们已然尝到了雄踞一方的甜头了。所以必然都是敷衍了事,如此一来。可以预见的是刘虞的这次行动将会最终以失败告终,这正是徐济想要的向公孙瓒出兵的理由,即是讨伐欺君之臣。因为公孙瓒必然会想袁绍通报此事。

不过在徐济静观其变之时,兖州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刘岱和张邈继xù

讨伐黑山军的余党,但却并未找徐济当帮手,而张邈也将自己抛开,两人相反却去请此刻境况窘迫、仍然滞留在陈留延津一带的袁绍来帮忙讨伐黑山军,也许在刘岱看来,这位当初诱使他出兵攻杀桥瑁的本初公才是他的真zhèng

朋友。正在走投无路的袁绍哪还不知机马上答yīng

。登时,袁绍在外的七万大军有了安身之地,没有过多时,胆小怕事的张邈就完全被袁绍所摆布,袁绍更是在陈留站稳了脚跟,甚至兵锋直逼徐济的本镇圉县。而且袁绍因为郭嘉的劫粮而一直头痛的粮草问题也得到了解决,更因为袁绍四世三公的声望的原因,冀州和兖州的名士贤才纷纷向袁绍涌去,袁绍在短短几个月内大有渐渐恢复往日气相的架势。势力更从陈留扩张到了济阴郡、颍川郡、陈郡,大有占据整个兖州的架势。

徐济此时已然离开圉县前往徐州,听说这件事情后,恨不得大骂自己一顿。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兖州居然会起到如此的变化,张邈的愚蠢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如今是袁绍和自己争夺兖州。这让原本以为兖州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的徐济现在却对袁绍无可奈何,毕竟袁绍乃是刘岱正大光明请去的。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理由和袁绍开战吧?

现在最让徐济担忧的是自己的后方时刻被袁绍威胁,袁绍是个什么样的人徐济极为清楚。照着自己和这个家伙的恩怨来看袁绍绝对不会客气,届时自己恐怕什么谋划都来不及实施就必须回头面对袁绍的威胁。

当然徐济其实并非没有对付袁绍的借口,但却那要公孙瓒向袁术和袁绍通风报信之后,自己才可以动手,但那时袁绍肯定已经势力大张了。而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如今的实力与袁绍之间仍旧存zài

一定的差距,自己绝对等不到公孙瓒给自己借口的时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削弱袁绍。

想要把袁绍挡在陈留之外已经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了,袁谭已经撤兵到了颍川驻守,时刻威胁着自己,如今自己的军队出征未归,难说袁绍会不会突然发动进攻,而且自己如今并没有坐镇圉县,后方的威胁让他不由得开始着急起来。

不能再耽搁;了,徐济立kè

就取消了自己前往徐州的计划立kè

选择了转头回到自己的本镇,徐济当然不是不信任留守圉县和襄邑的梁习,只是袁绍这个对手的棘手程度让徐济不得不万分谨慎。

只是这样一来,中原的战事戛然而止,各个诸侯陷入到了互相僵持的阶段,一时间,在这战乱的时代居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和平时期。但这对徐济来说却是个极度糟糕的消息,这一段时间是他发展自己势力的黄金时期,如今却不得不暂停,而且还必须时刻担心自己的后方,这着实是一件令徐济大感不悦的事情。

而到了这一步徐济不得不考lǜ

起自己的后路来,他清楚的知dào

自己若是想要征服天下的话,那么他脚下的绊脚石很多,即便是在如今自己可纵横驰骋的中原,自己也是麻烦多多。比如说现在正和自己处于合zuò

关系的冀州刺史韩馥,在休战期间,如何谋夺冀州就被放在徐济的桌面上来了。一旦陈留难以保住自己必然只能夺取另一块安身之地,如今冀州显然是一个极为妥当的选择。

高顺已经陈兵在平原,不过徐济还保留了他的底线:对冀州用兵那是非到万不得已时用的下策,若可兵不血刃谋夺下冀州,才是最大的胜利,而这一切,就要看现在还留在冀州甄氏家族“作客”作了一年多的郭嘉的本领了。

即便是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徐济仍旧没有想要将冀州作为自己的立身之本的打算,冀州这个四战之地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一个跳板,一旦有更好的选择徐济绝对不会舍不得冀州,当然冀州的条件的确令人垂涎欲滴,但拿得下守不住对徐济来说也只是一件凭白浪费自己兵力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张合(上)

冀州,邺城,甄氏家族的宏伟巨大的府第中。

被徐济寄以厚望的郭嘉此刻悠闲的坐在当日和甄氏家族张夫人密谈的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恬淡地看着由幽影在冀州的首领将不远千里赶来也曾的荀攸带来,当然也还有一封自襄邑带来的徐济寄给他的书信,此刻在这广阔得好似旷野的大厅中,除了郭嘉和荀攸之外,自然还有陈到也在。

荀攸此时正满面好奇地看素有徐济麾下第一军师之称的郭嘉,才只一年多不见,这位故交已经日渐摆脱了年少时的那种飞扬跳脱,在那张依然秀美的可令任何女子嫉妒的白皙俊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dà

自信和一种令人信服的稳重,经过这么多的事情,郭嘉的大局观日渐成熟,看问题更是算无遗策,令人完全无法揣度他的内心。也许是因为这一年来在甄氏家族中的安逸生活的原因吧,郭嘉的脸色和身体好了很多,他的身上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贵族气质,不问可知,这是在甄氏家族生活一年多的结果,毕竟,环境的影响力是十分巨大的。

但身边的陈到变化似乎并不大,不过荀攸却注意到陈到眼中的神光更胜以前,而且在浑然一体的清澈眼光中更多了一种灵动的智能光辉,由此可知,陈到在这一年中,不只是在武功修为上又有新的进展,恐怕因为陪在郭嘉身边更将他的能力培养出来了。陈到如今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智将。

良久,郭嘉把书信递给了陈到,后者连忙接过来观看。郭嘉却和荀攸说起了闲话,丝毫不提信中之事。荀攸当然一点都不好奇,徐济信中所写他便是不堪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何须多问。何况他也清楚有些事情不该自己多问就不要问,徐济派他此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见郭嘉如此淡然干脆也只是陪着郭嘉聊天。

直到陈到看完书信后,郭嘉才对笑道荀攸说:“公达,你不必在冀州耽搁了,唔,最好是稍作休息后,便返回圉县吧,我也不给主公写什么回信。你回去只说郭嘉接到了信便是,主公自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荀攸自然是点头,不过却显然有些担忧之色。

恰好郭嘉又是最善察言观色,见此情景笑道:“公达你有什么话便说出来,你我乃是古交好友,这里更是没有什么外人。怎的回了一趟颍川变得如此婆妈起来了?莫非是有了人管教?”

陈到闻言也在旁笑道:“军师说的是,公达先生全然不似荀友若那般洒脱呀!莫非真是军师猜的那般娶了妻叫夫人收拾了?”

荀攸瞬间有些脸红,他之前回颍川协助荀彧处理事务之时还真的就顺带把他的亲事办了,由于他原本就是父母皆不在了。这事情也就从简了,甚至徐济都没通知,为此徐济可是把他一通责怪。没想到的是郭嘉见了自己没到一炷香就说中了,这当然让他有些窘迫。而看到荀攸有点害羞。郭嘉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放过荀攸不再作弄他道:“且说说究竟何事如此忧虑吧,有荀谌在邺城对主公的大事必然是有好处的。我与叔至的安危如今倒是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了。”

荀攸这才开口解释道:“我前几日前才从高子和那边离开,听闻袁绍在张邈的迎接下进驻了陈留。主公如今的局势恐怕颇为紧张,奉孝。邺城之事恐怕不会再有援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说不准主公还需yào

你支援他。”

郭嘉

闻言微微皱眉,徐济那边的状况他料想到会很麻烦但却没有想到会如此棘手,张邈这个蠢蛋竟然干出这般的事情来,这不禁让郭嘉大大后悔,当初自己要是一刀结果了这个庸人今日也没了这许多麻烦。但如今一切为时已晚,徐济那边的压力几乎不用想也是极为巨大的,郭嘉也瞬间就明白了徐济的想法,想要困守陈留是极为不现实的事情,襄邑和圉县的资源这几年来早就被自己挖空了,想要支撑徐济麾下五万余人多线作战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徐济的意图也显而易见了,他需yào

的是破釜沉舟的扩张,否则留在陈留就只是慢性死亡而已。

“我晓得了,公达放心,奉孝省的,劳烦公达即刻赶回圉县相助主公,就说邺城一应事务郭嘉自当妥善处理。”

荀攸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随后又开口道:“主公特别吩咐我去见一下邺城英雄楼的掌柜张固,说是有一封信要带给他,不知奉孝可方便?”郭嘉闻言想了想抬头对荀攸笑道:“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去找张固,你我正好同道,也可以掩人耳目。”荀攸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至于徐济究竟有什么要吩咐张固的那他倒是真的不晓得了。

不多时,郭嘉和陈到以及荀攸已经坐着马车出了甄氏府邸的角门,向着高阳酒楼缓缓而去。

三人一到英雄楼,马上就有人去通知张固,而张固也是连忙出来相迎,见到荀攸后,张固的脸上的闪出了一丝诧异,原因是荀攸一向极为低调,只有徐济的一些老部下才晓得这位当年坐镇圉县的智者也是个极不好对付的角色,而且这位荀公达也是徐济的亲信,如今竟然出现在这里显然那意味着事情不小,这才使得张固有些惊色,但表面上他还是像第一次见到荀攸的样子通过郭嘉的假意介shào

去招呼荀攸,毕竟,张固很清楚现在还不到他暴露身份的时候。毕竟以商人身份出现的张固显然可以更容易的得到好多有用的情报。

几人正在各站演技给此时对几人纷纷行注目礼的楼上客人看时,二楼却一阵喧闹,张固一皱眉头。这时,一名伙计匆匆忙忙而来。哭丧着脸对张固道:“老板,张郃将军又在那里是撒酒疯了。梅掌柜还被他打伤了。”

张固面色一沉,郭嘉和陈到却对望一眼。

张郃?撒酒疯?

郭嘉和陈到在听闻伙计说话后,又看看张固的表情,就立kè

知dào

这个张郃在英雄楼耍酒疯恐怕也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其实张郃这断时间的变化郭嘉早有耳闻,这个在冀州本来意气风发颇有名气的少年将军现在可以说十分的落魄,早已经无复当年诸侯会盟时的冲天豪气。

郭嘉心知肚明张郃变成这个样子和自己不无关系,当初令陈到不止一次的假扮成强盗劫持袁绍的粮食时,郭嘉就命陈到每次遇到邺城的官吏之时都假扮张郃的武功。而且还故yì

留下了活口,死里逃生的辛明当然会把自己遭遇强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sù

自己的家族,再加上陈到抢夺军粮更不止辛明这一份,所以很快冀州的世家大族便不约而同地怀疑上了张郃,再加上张郃与甄氏张夫人原本就有的亲戚关系,更加令世家大族疏远开了张郃,即便现在冀州的世家大族已经对袁绍不再支持,但是在他们的眼里毕竟是张郃让他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故此。在冀州的官场上,张郃越发的不如意。

而那些原本投向袁绍一方的世家大族因为怀疑他而排挤他,耿武和关纯又知dào

张郃不是自己这方面的人,而张郃又因为别人怀疑自己和甄氏家族有暗中来往的闲言碎语而主动疏远跟自己本来就关系一般的甄氏家族。张郃现在在冀州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最关键的事情是张郃想要投奔的袁绍此刻也不会收留他,因为袁绍同样在怀疑当日扮成强盗抢劫自己军队军粮的人就是张郃。失意的张郃借酒浇愁是再正常不过了。

其实这也正是郭嘉想要的结果。人的本性就是这样,要知dào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每个人都知dào

趋利避害。落井下石只不过是为了要保护自己,所以现在在冀州的官场上,所有人的矛盾都指向张郃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若是在别人落难的时候能够伸出援助之手,那么这个人会对你感激一辈子的,当然,这种援助并非是嗟来之食的那种强者对弱者的同情,因为这种怜悯只会引来被帮zhù

者的屈辱感,在如此情况下,被帮zhù

的人不但不会领情,反而会对帮zhù

他的人产生反感,人类历史上恩将仇报之人每多属于此类。所以虽然郭嘉准bèi

在张郃落魄的时候收服而非收降张郃,郭嘉想要给张郃一种感觉:张郃你才能卓越,只是在冀州无人欣赏,你只是英雄落难罢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为何你不去找一个欣赏你的上位者为其效命呢?天下之大,并非只有袁绍才适合你张郃,我家驸马徐济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郭嘉和陈到先向张固打了个眼色,张固一看郭嘉的眼色立kè

就会过意来,连忙先安排郭嘉和陈到以及荀攸到和张郃隔壁的一间屋子里,看看无人注意,郭嘉和陈到便闪出这屋子,只留下了荀攸和张固交代徐济吩咐的事情,而郭嘉自己和陈到两人却推开了张郃所在的屋子的屋门。

才一推开门,便闻到一股酒味扑面而来,一向微有洁癖的郭嘉忍不住微微的皱起眉头,显然是受不了酒臭的味道,不由伸出手来掩住了自己的鼻子。

这间屋子里面此时已然是一片狼藉,只见两个伙计正在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想要把那个此刻因为鼻青脸肿而显得更加肥胖、有气无力的梅掌柜从地面上扶起来,大概也就是梅掌柜吧,否则换了别人的话,一定会因为张郃的这顿老拳丧命的,并非是个人就可以长这么一身肥肉的。

陪酒的歌舞伎此时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显然被张郃刚才的某种行为给吓得不敢动弹了,否则此刻她们应该悄悄地跑出去躲避才对。

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张郃此时正把自己的头埋在一堆碎盘子碎碗中间,还在那边打酒嗝边喃喃自语道“我没有醉,你们给我上酒来!”

虽然郭嘉希望张郃此时落魄,但是眼中仍然闪过不忍,在一旁的陈到却是看得心头火起。他当然知dào

郭嘉想要收复张郃的决心,但是就张郃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什么话也听不明白了,而且即便是收服了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大用的。于是当即也不请示郭嘉,便大踏步地走过去,一把抓住了还未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梅掌柜的腰带,轻轻一提,这好似有千斤重的梅掌柜却像三两棉花一样被陈东安拽了起来。连大气都未喘一下,看得那两名还算是孔武有力的伙计满脸得目瞪口呆,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个虽然身材很高,但是却不见得有自己强壮的年轻人。陈到哪有闲心看他们的表情,更没有半点闲心跟他解释。只是右手提着梅掌柜,转过头去看向那几名歌舞姬,伸出左手向门口的方向一摆,示意她们全都出去,那些歌舞伎呆看半晌,显然是被陈到那惊世骇俗的力量所惊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才勉力支撑起依然酸软的双腿,彼此相互扶持着绕开张郃。与从陈到手中接过扶着梅掌柜的两名伙计一道走出了房门。

见状陈到便反手关上房门,环视左右,却看见窗台旁边有个插满了鲜花的价格不菲的琉璃制的花瓶,那里面装满了水。陈到走过去,双手捧住花瓶,走到张郃身边。招呼也不打一声,一股脑地把那满花瓶水全部倒在了原本就神志不清、此刻正要沉沉睡去的张郃的头上。

冰冷而激越的清水一下子弄醒了张郃。张郃毕竟身怀绝技,自然而然地束指成刀。越过自己的头顶向上劈去,陈到却是想都未想,左手一搓花瓶的边缘,那花瓶就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居然一蹦一跳地跃到了陈到的左肩肩头上,在陈到那浑圆结实的肩头上稳如泰山般的站着。

同时右手向下一推,借力用力地把张郃攻来的右手轻易的推开,这时,左肩上的花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却见陈到并没有手忙脚乱地去接,而是双手连环扣住了张郃的手腕,叫张郃动弹不得,而自己的左脚却在那花瓶即将要落地时神乎其技地一托,更借由脚面的颠起和脚尖的勾划,一下子把那花瓶立在了自己的脚边,那花瓶就好像被一个小心谨慎的人牢牢的放在地面上般纹丝不动。

而经过这一番折腾,张郃也终于是清醒了过来,这时陈到已经放开了他,郭嘉也一脸淡然地坐在了张郃的对面,对于郭嘉而言,陈到种种惊世骇俗的本领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如何收服对面这个有大将之才、现在却颇有敌意地看着自己的张郃,想着自己到底如何开口。

良久,郭嘉轻轻摇头才对张郃叹息道:“张将军,你这么做值得吗?”此言一出说得张郃一呆,郭嘉又说道:“冀州会有人理解你的苦心吗?”

若是郭嘉说出的是不咸不淡的话来,张郃心中可能好好过一点,但是郭嘉的这一番话包含的内容太多,一下子就挑动了张郃心中已经积压了一年之久的所有凄苦,不由得趴在桌子上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那其中满是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悲伤,郭嘉和陈到看着张郃,一言不发,知dào

张郃此刻只是心情激动,只要哭过这一阵便好,不过陈到却敬佩的看了郭嘉一眼,经过如此长时间的相处,陈到也知dào

郭嘉最擅长揣摩人的心理,每一次制定计策前,郭嘉总是先对对手的性格作出判断,针对对手的思维方式寻找对手可供利用的弱点,现在郭嘉正用此法对付张郃。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只要在某个人面前敞开心扉的话,他就很难会对这个人说谎话,更会对这个人有一种推心置腹的盲从感,现在张郃在两人面前失声痛哭,那就证明已经对两人没有了敌意,更可以和郭嘉好好谈上一次话,这对郭嘉收服张郃实在是再有利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渐渐收住哭声后的张郃,郭嘉才微笑道:“张将军真是性情中人,郭嘉十分的欣赏,可惜此时无酒,否则定要和将军痛饮三杯!”

张郃闻言愕然,抬起头来看向郭嘉和陈到,发xiàn

两人的脸上郑重其事全无半点玩笑的意思,更没有一丝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当即便因为郭嘉说的这番话,连忙在酒桌上寻找美酒,显然是想和郭嘉喝上一杯,结果发xiàn

自己的酒桌上已经没有一杯酒是盛在酒杯中的,全部都被自己打翻在地时,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叫人上酒,然后红着脸对郭嘉说道:“张郃失态,叫郭先生见笑了。”不多时候,美酒再一次摆了上来,张郃亲自为两人斟满。(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张合(下)

三人连干三杯,陈到是面不改色,郭嘉的俊脸上却抹过一丝红晕,张郃这才知dào

郭嘉恐怕是不太能喝酒,现在和自己这么干杯那简直就是舍命陪君子,不由的对郭嘉好感大生,连说郭嘉慷慨,郭嘉却笑着说和张郃喝酒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而陈到则是极有眼色的在旁边见缝插针说这叫做英雄相惜。

张郃闻言后却神色一黯,缓缓放下了本来要一饮而尽的美酒,郭嘉和陈到对望一眼,心知终于说到了张郃的心事上,不由得一阵激动。

良久,张郃才吐出一口气道:“一年前,我以为和自己喝酒痛快的人天下皆是,没想到直到今天,我这才知dào

原来只有两位我张郃视之为敌人的人,才是真zhèng

的知己,真是讽刺啊!可笑我张郃往日在冀州自命不凡,不可一世,自认为乃是一代英豪,结果却是个睁眼瞎子。”

郭嘉闻言轻笑摇头道:“张将军此言差矣,并非张将军认错他们,而是他们认错了张将军,怨不得将军,其实张将军的事情我早有耳闻。”

张郃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郭先生知dào

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哼!若是被我抓到那抢劫军粮的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郭嘉摇头道:“张将军此言差矣,其实张将军现在念念不忘的不应该是去找抢劫军粮的人,因为那是大海里捞针,人生中还有许多重yào

的事情在等待着张将军去做,张将军绝不可以萎靡不振。也许。在张将军不经意间,那抢劫军粮的人就会出现在张将军的身边也说不定?”

张郃闻言不由得叹息道:“这道理我未尝不懂。可是那又能如何呢?现在在冀州我张郃已经是难寻容身之所,更勿论哪里还会有人重用信任我了。”

郭嘉听到张郃这番回答之后哈哈一笑道:“张将军此言差矣。井底之蛙蹲在井中,只能看见巴掌大的一块天,却说天很小,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天有没有错误,看看张将军身边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井底之蛙?又有哪一个可以真zhèng

欣赏张将军的才华?这又不是将军的错误,将军郁闷什么呢?”

张郃被郭嘉说得一愣,郭嘉继xù

侃侃而谈道:“张将军应该感到幸运才对。”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张郃,郭嘉继xù

开口解释道:“张将军现在认清楚身边这些人的真实面目应该是好事情。那总比在危急时刻被人怀疑又或者出卖的强。”张郃被郭嘉说的神色一动,凝神细听郭嘉的说词。郭嘉当然也看的出张郃几乎就要被自己说服了,当即更是心中窃喜。

郭嘉直视张郃道:“我知dào

张将军原本的打算是想要投靠袁本初,可是将军有没有想过,现在只不过是一点扑风捉影的事情,袁本初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只是根据生还者的描述就想当然地判断扮做强盗劫持军粮的人是张郃将军你,袁本初这样的人,难道张将军值得为他效忠吗?”

张郃想要张嘴。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郭嘉说的话没有一句的错误,更何况自己身上已经发生的事情自己再去强辩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郭嘉偷看张郃的脸色。知dào

张郃此刻对袁绍还是有一些好感,不过郭嘉却也清楚的知dào

这事情急不得,于是便缓缓开口道:“若换了我是袁绍。我决定不会蠢到怀疑这事情和张将军有关,因为张将军完全没有动手的动机。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每次抢劫军粮的人都会留下活口,好像要向袁绍证明什么似的。如果真的是和张将军有关系的话,张将军一定是会赶尽杀绝的,因为张将军的武功乃是出自名门,其中有着很明显的标志,若是有活口的话,那岂非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张郃听得连连点头,郭嘉又道:“所以说,事情的本身分析,定是有人想要对张将军有所图谋才会这么做的。不知张将军以为然否?”

但郭嘉却不打算给张郃任何喘息的机会,立kè

继xù

紧逼,他脸上带着微笑继xù

开口道:“从现在的效果上来看,假扮强盗的人一定是想要所有人对张将军有误会,而且就目前的效果看,这个计策无疑是成功的,不过不知dào

张将军有没有想过,为何扮作强盗抢劫军粮的人会费那么大的劲儿想要让袁绍误会你呢?”

张郃此时已经完全被郭嘉的思路所左右,也即是说张郃此时的想法已然落入郭嘉给他预设好的节奏里,根本没有了自己的思考空间,只是像呆头鹅般定定地看着郭嘉,希望郭嘉马上告sù

他答案,郭嘉见已经吊足了张郃的胃口,才缓缓解释道:“因为我们不忍心见到将军这可以大放光彩的无暇美玉就暴殄天物般的毁在袁绍那蠢货的手里。所以我郭嘉才会派陈到将军假扮强盗去抢劫军粮。而当日在英雄楼与将军起争执之人,也正是陈到将军。”

一支凝神静听的张郃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也只有陈叔至这等好手方能一次交手就看透我的武功路数……”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喝道:“什么?!原来冒充我张郃,抢夺军粮的人竟然是你们!”

一支在全神戒备防止张郃有过激反应的陈到见张郃脸上变色,不由得想要站起身来,郭嘉却示意陈到坐下,转过头来对着此刻眼中喷火的张郃,一付淡然的无所谓模样接口道:“张将军可以好好想一想,一个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对张将军怀疑不已的袁绍,一个是为了得到张将军无所不用其极,甘愿命令自己的部下去假扮强盗的徐济,张将军觉得哪一个才是真zhèng

知你懂你、可以投靠的人?何去何从,郭嘉再不多言。”

言罢,郭嘉站起身来。便带着陈到离开,其实假扮强盗的事情徐济当然是不知dào

。只不过把这个黑锅甩给徐济会显得比较有诚意罢了,当然徐济的名声是不在郭嘉的考lǜ

范围内的。

张郃闻听郭嘉的这番话之后呆坐了半晌。突地从地面上敏捷如豹的跳了起来,对郭嘉道:“郭先生就不怕张郃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吗?”

郭嘉哈哈一笑,转过头来对张郃说道:“现在张将军会说出这句话来,就是知dào

张将军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sù

给别人,其实即便是张将军现在把这事情公之于众对我家主公又有何损呢?”

张郃被说得一愣,是啊,现在的徐济还顾忌什么呢?而且假扮强盗本来就是打击袁绍的手段,原本无可厚非。如今袁绍都已经在徐济的后院里建立自己的地盘了,双方早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了。自己即便将这件事情说了出去对徐济本身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因为他和袁绍必有一战。

看着张郃一脸失意的神情郭嘉淡然道:“我家主公实乃是爱惜将军之才,我郭嘉又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否则只怕不愿意投奔我家主公的将军才一出门就会被我们派出的人手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掉的。而且,现在将军的死活只怕在冀州无人会放在心上,只怕将军被杀死,也没有人会去调查是谁干的吧?不过我郭嘉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张郃将军实在是我家主公梦寐以求的人才。”

张郃呆立半晌,猛地下拜。沉声道:“张郃不才,愿为郭嘉先生效犬马之劳。”

郭嘉闻言心中大喜,但脸上却依旧一片淡然,他伸出手一把拽起张郃。笑道:“张将军不必多礼,你要记住:我们的主公乃是当今的驸马徐济!”

而收服了张郃之后郭嘉马上又得到了韩馥的通传,郭嘉也立kè

意识到。又有些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

邺城,刺史府议事厅中。此时冀州的大小官员齐聚大厅。不过大厅里却鸦雀无声,静得出奇。而且人人脸上均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原因当然在刚刚从金乡被押回冀州的内鬼麴义身上,此时麴义脸色苍白有若死人,双手反绑身后,脚系铁链,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冀州押到大厅众人之前,硬迫他跪在地上,还扯着他的头发,令他仰起了脸孔。想一想麴义以前的风光日子,由座上客变为阶下囚的确叫人感慨。

不过大厅中的众人却没有时间为麴义的命运担心,因为在冀州的官场上,许多人和袁绍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联系,在以前也许是值得夸耀的资本,但是现在却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麴义和袁绍关系密切,更是冀州的内鬼,谁知dào

这麴义到底知dào

多少事情,又会说出什么来?

而麴义之所以会在此地是因为高顺之前在救援刘岱之时顺手把这个家伙给收拾了,麴义所部的先登部队面对高顺手下的陷阵营那当真是老鼠拉龟——无处下手。而且有了陈到所部骑兵的配合他更是逃也没处逃,最后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当时徐济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于是索性就把他丢给高顺看管了。如今徐济将他送回了冀州,目的郭嘉也立kè

就明白了。

而满堂的文武都很是惊慌,只有郭嘉陈到和张郃三人此时神情悠闲,好像眼前此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郭嘉和陈到当然心知肚明带回到底要怎么利用麴义来挑起冀州的内乱,而张郃则是因为自己投靠了徐济的原因,所以对眼前一切与冀州有关系的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自然可以泰然处之,态度轻松。

端坐在高位上的韩馥还未来得及说话时,站在一旁、因为与郭嘉联手破坏袁绍在冀州的图谋而势力声望大增的耿武和关纯却双目亮了起来,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自然是因为麴义这贼子当日骗取了自己的信任,差一点帮zhù

袁绍谋夺了冀州,最令两人接受不了的是当时两人居然对麴义奸计毫无察觉,还委以重任,给粮给人,现在想一想,当然要恼羞成怒,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愚弄后还可泰然处之。

耿武咬牙切齿道:“麴义将军,好久不见了,你可还认得我耿武吗?”麴义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金乡的监牢中苟且偷生自己下半辈子。谁知dào

徐济竟然偏偏把自己押回了冀州,如此一来。那就是必死的局面,因为无论是韩馥、耿武、关纯这三个恨自己的人。还是那些害pà

自己说出什么事情来的袁绍昔日的盟友,都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反正左右是死,索性在闻听耿武此言后破口大骂起来,那恶毒言语令人掩耳。

韩馥的侄子韩猛不耐烦起来,大踏步上前,一抬手卸掉了麴义的下巴,后者口中发出痛苦的悲鸣,眼中更是痛出了眼泪。不过却因为下巴的原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语句。韩猛厌恶地看了麴义一眼,其中满是不屑,显然是对麴义这所谓的冀州第一名将死前的歇斯底里很不屑。

辛评看了麴义一眼,上前对韩馥恭声道:“主上,麴义贼子被主投敌,十恶不赦,万死难辞其咎,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辛评的目的很简单。他当然是想要令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麴义永远闭嘴,这样对辛氏家族才有利,麴义一呆下挣扎转头看向辛评,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韩馥心中当然也是对麴义心中恨到了极点。所以想都未想,便要张口答yīng

,大厅中那些曾与袁绍合zuò

。对韩馥无比熟悉的众人一见韩馥的表情无不暗暗长出了口气,不过耿武和关纯却并非是韩馥这样的糊涂蛋。他们先是对辛评要求斩杀麴义的提议一愣,旋即明白了辛评的想法。

本来他们就是忠于韩馥的臣子。更何况一直以来和辛氏家族便是政治上的敌人,此时有机会打压甚至摧垮对手,两人岂能放过此良机?

便只见关纯上前一步沉声道:“主公,麴义这贼子的确是死不足惜,不过属下却以为不可以如此简单地处置麴义,那样只会便宜了麴义背后的许多人,主上何不把这麴义交给属下审理,让属下问明白在我冀州内部到底还有多少袁绍的同党潜藏其中后,到那时再斩杀麴义也不迟。”

关纯此言一出,大厅上的众人无不立时色变,若是韩馥真同意了关纯的意见,只怕在冀州又将要惹起一场腥风血雨,就说这大厅之上,不知有多少人会再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不少人在心中对关纯大骂起来,更有许多人心中在暗暗后悔自己会与袁绍有瓜葛,谁知dào

袁绍会败的那么快?

韩馥闻听此言这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冀州内部就对自己诸多不满,尤其是诸侯会盟之后,自己心知肚明冀州大部分人已经或明或暗的靠向袁绍,无奈自己没有办法撼动这些世家大族,不过现在自然不同了,自从借助徐济的名声和手段击败了袁绍后,冀州的世家大族开始老实起来,显然是在惧怕自己与一向对世族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徐济联起手来对付他们,不过韩馥当然知dào

这并非是真zhèng

惧怕自己,若是以后和自己一旦再次陷入危机又或者失了势力之类的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些世家大族还不一定怎么对待自己呢!所以现在一听说关纯的这番话,韩馥显然是心动非常,因为照着关纯的意思那等若是把在冀州的异己势力连根拔起,若是借此可以消灭掉自己的敌人,在冀州真zhèng

树立起自己的权力威信,那就非常理想了。韩馥想到这里,缓缓点头,就要改变主意。

沮授闻言脸色一边,他岂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连忙上前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可!”顿了一顿道:“关纯大人的提议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只怕是忘记了一件重yào

事情,现在麴义分明知dào

自己必死无疑,若是在临死前蓄意捣乱地胡乱报上些人名,而这些人与袁绍毫无关系,那岂非是错杀好人吗?”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登时,大厅中人人自危的官员们马上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赞同沮授的意见,一时间,嘤嘤嗡嗡,乱成一团。

而耿武见状突然高喝一声,众人登时闭嘴,耿武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大堂之上,我冀州官员竟如此失仪,成何体统?莫忘记还有客人在此!”

郭嘉也是心中暗笑,显然是耿武想要借着自己来对付眼前这大堂之上的文武官员,而同样反应过来的还有沮授。沮授实在是太清楚郭嘉的舌辩之能了,而且只要郭嘉一开口表示对耿武的意见赞同的话,那么大势就将无可挽回,因为现在郭嘉在冀州实在有着无比巨大的影响力,一方面,郭嘉是徐济派来邺城的使者,另外一方面,郭嘉如今还是甄氏家族近乎是奉若神明的上宾,郭嘉的意见完全可以左右韩馥的决定。才一想到这里,沮授不由得心中大急。

而郭嘉也露出了微笑,显然,他要开始他搅乱冀州的脚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夺冀(一)

而听到耿武这话众人才想起郭嘉和陈到此时还在一旁,于是纷纷看向两人,辛评反应极快,马上就明白耿武为何要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郭嘉和陈到身上,因为耿武下面完全可以说“郭嘉先生乃是驸马麾下第一智者,麴义贼子又是从高顺将军那里被押回来的,不若还是问问郭嘉先生的高见吧”等语,而只要郭嘉一开口那么韩服必然大受影响,才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大急。

在如此头脑飞转下,他连忙抢话道:“此乃议事大厅,自然是我等表达自己意见的地方,何来有失体统之说?”他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想要把发言权抢到自己手里。

而耿武还未来得及说话,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实则心中同样着急的沮授缓缓开言道:“辛评大人此言大有道理,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不可以矫枉过正。”

关纯闻言冷冷笑道:“沮授先生此言差矣,什么叫矫枉过正?审问麴义关乎我冀州的安全,现在又不是治经读博士大谈什么’中庸之道’的时候,岂可等闲视之?若是等沮授先生三思过后,谁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我说矫枉必须过正。”言罢,便双眼直视一脸淡然之色的沮授。

但出人意料的是沮授说出此话后,便不再发言,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看得在一旁仔细留意沮授的郭嘉暗中佩服:不愧是被甄宓交口称赞的冀州最有智慧的人,也许在别人的眼里,面对咄咄逼人的关纯。沮授是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但在郭嘉看来却知dào

沮授的目的恐怕并非是要和关纯辩论。而是进一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己和陈到的身上移开,这样一来。自己就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端的是好计策!郭嘉心中暗赞一声:如此人才若是便宜了韩馥又或者袁绍,郭嘉觉得实在是非常的可惜,若是可以为徐济收服沮授,那真是谋夺冀州成功外,自己最大的成功了。

果然,辛评也马上领会到了沮授的意思,先是佩服地看了沮授一眼,然后哈哈一笑道:“什么叫‘矫枉必须过正’?难道关纯大人没有听说过‘过犹不及’吗?现在麴义摆明不会和我们合zuò

。为何还要相信他口中说出的话来呢?难道关纯大人那么有把握可令麴义实话实说?”

众人闻听这番对话之后立时便开始了一阵激烈的辩论,弄得韩馥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不过这个韩馥到关键时刻还是有一些头脑的,便连忙说道:“你们不要再争吵了,麴义乃是高顺将军抓住的,既然高顺将军没有把他就地正法,而是送回我冀州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们不可以熟视无睹,最好还是听听郭嘉先生的意见,毕竟郭嘉先生对驸马大人非常地了解,一定可以告sù

我们最好的解决办法。”韩馥乃是冀州刺史。他既然说出这话来,众人还能说什么?耿武和关纯则是得yì

洋洋对望了一眼。

郭嘉见众人把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后,这才开言道:“其实我家主公既然会把麴义这贼子送回到冀州来。就已经说明了我家主公的心意。”看着有些愕然的众人,郭嘉侃侃而谈道:“就像各位大人说的那样。麴义乃是袁绍方面的人,袁绍可是我家主公的敌人。既然如此,我家主公为何不审问在冀州到底有哪些人投靠了袁绍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并非是我家主公的事务,而是刺史大人您的事务,不管怎么说麴义乃是刺史大人座下的将领,他出卖的又是冀州的利益,我家主公又怎么可以越俎代庖来插手冀州的事情呢?所以,这件事情还请大人自己做决定得好。”

郭嘉的此番言语大大出乎大厅中众人预料,在他们印象中,郭嘉此时应该落井下石才对,毕竟在这大厅中的许多人都曾经投向过袁绍,理论上来说都是徐济的敌人,所以郭嘉绝对不应该表现出现在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的态度。众人皆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人物,此刻一听郭嘉此番话语,马上察觉到这一次郭嘉完全没有站到耿武和关纯一边。倒有一种你是你,我是我的味道,两者毫不相干,这郭嘉到底什么意思?

但此时一边静静侧立的荀谌却是心中暗暗赞叹郭嘉的智慧,如此一来郭嘉却是绝对不会给人半点把柄,而且这番话可谓是大大打消了韩馥的戒心,接下来郭嘉不论说什么对于韩馥来说的说服力都会大大上升。

但其实郭嘉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扰乱冀州。随着袁绍在冀州攻略上的退却,冀州的外敌已经不再存zài

,即便袁绍现在在兖州正在渐渐地恢复实力,但是袁绍因为徐济就在陈留的原因在兖州却也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可以说冀州现在稳定下来了,局面并非像原来那般凶险,可是冀州稳定并非是徐济想要的结果,要想谋夺冀州,冀州就必须乱下去,只有这样徐济才有机会混水摸鱼,自从耿武和关纯与自己合zuò

以来,尤其是徐济挫败了袁绍夺取冀州的意图后,韩馥的势力现在在冀州急剧扩张,这并非是徐济真zhèng

所愿意看到的,所以,郭嘉和耿武与关纯的关系从郭嘉说出方才那番话的时候起就产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盟友的关系已经破裂,为了冀州的利益争夺,双方的关系终于走向了破裂。不过郭嘉的话说得很含糊,耿武和关纯此时还无法得知郭嘉心中的真实想法,毕竟郭嘉说如何处置麴义乃是冀州的事务,徐济和他自己不便插手,这种说法甚至会大大激起韩馥对徐济的信任感,在韩馥的心中误认为徐济和那个处处欺凌自己的袁绍完全不同,而且郭嘉也通过这番话给韩馥等人造成了一丝错觉:那即是说郭嘉有些话不便明说,而是让韩馥自己决定对付麴义。而他和徐济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不过这同样的一番话在辛评等人听来就完全是另外一个味道,郭嘉似乎在暗示他们徐济其实完全不想难为他们。毕竟徐济若是想要从麴义的嘴中得到消息还是很容易的,当初被高顺囚禁在金乡的麴义可是并不知dào

会有今天的必死之局的。徐济完全可以告知高顺以放过麴义作为条件从怕死的麴义的嘴中得到在冀州谁曾经是袁绍方面的人。现在郭嘉这番话明明想众人透露出了徐济既往不咎,要收服众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产生,马上有许多人心动起来,事实证明,徐济是比袁绍更有潜力甚至是更有心机的实权人物,关键是徐济身上给人以越变越强的趋势,从这一点以及袁绍如今的位置来看,徐济向外扩张已成定局,在这种情况下。首当其冲肯定是冀州,这些人岂会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在他们心中,冀州左近最好的投奔对象就是徐济,但是因为大多数人曾经投向袁绍,所以颇为踌躇,不知dào

徐济那边究竟会是什么态度,只是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而且看上去还是徐济主动向他们示好。

耿武和关纯虽然对郭嘉略有不满。不过还以为郭嘉是在避嫌,所以也不放在心上。不过两人一旦失去郭嘉的支持,审问麴义的主意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口水中不了了之。倒霉蛋麴义当然是被推出去斩首示众,那颗人头也被悬挂在邺城城门之上。一时间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而在麴义鲜血的背后,冀州新一轮的争夺全面展开。

此刻,坐在赶往高阳酒楼的马车上的陈到在听完郭嘉的解释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笑道:“看来冀州的事情不会再耗费多长的时间。相信我们不久以后就可以回到转主公麾下了。”

郭嘉闻言失笑道:“叔至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虽然叔至也是智计过人之辈。但是照着叔至的意思,似乎冲锋陷阵更符合叔至的胃口吧?”

陈到笑了笑理所当然道:“还是郭嘉先生懂我,现在主公已经陈兵四境,连番大战迫在眉睫,若是不让我上阵杀敌,那还不要了我的命?”

斜靠在马车座位上的郭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对陈到说道:“叔至且放心吧,这才仅仅是开始,日后陈到还要为主公独挡一面呢。”

陈到闻言点了点头,对郭嘉道:“不过郭先生这回可有得忙了,那些世家大族现在一定急着巴结先生,希望日后在主公面前有一席之地,谁让先生乃是主公麾下第一军师呢?”

郭嘉冷笑道:“巴结我有何用?哼!叔至你也晓得主公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眼中只有自己家族利益的世家大族,现在主公是为谋夺冀州所以才隐忍不发,和他们合zuò

,一旦冀州到手,主上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当初在襄邑和圉县的那一套用在冀州身上,到时候有得他们难过!”

陈到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在郭嘉和陈到的轻松谈笑声中,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英雄楼的门口。郭嘉和陈到走下马车,就要往里走,毕竟荀攸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现在徐济那边不仅事务繁忙,而且随时可能爆fā

站否,这必然是不可能让荀攸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若不是郭嘉还没有把面见韩馥的原因和结果告sù

给荀攸,令他带回襄邑去,郭嘉早就要荀攸启程了。当然,韩馥今天的表现早在徐济的意料之中,倒是张郃的归顺对徐济来说是个绝对的意wài

之喜,这消息势必是要让荀攸带回去的。

两人下车后,与往常一样,郭嘉在前,陈到在后,向英雄楼走去,蓦地,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陈到的心头,那是一种只有经lì

过无数次出生入死仍能安然回来的高手的本能反应,陈到的宽大手掌本能的握在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上,停下脚步,一双虎目精光四射,向周围逡巡。

郭嘉走出几步,发xiàn

陈到没有动弹,这才发觉陈到的不对劲处,忙停下脚步,回到陈到身边。不明所以地看向陈到,一脸的询问之色。

就在这时。从旁侧激射出了五支弩箭,泛着五道乌光向郭嘉袭来。速度快的叫人不能置信。别说是郭嘉了,就是一般武将都难以躲避。

陈到冷哼一声,右手匪夷所思地一动,自腰间将自己那柄看似平平无奇的常见自腰间抽出,转瞬间便不分先后的削在了五支弩箭上,清脆的声音犹如雨打风铃,闻之令人忘忧,这声音在凶险中反倒增添了一种残酷美感。

岂料异变突起,在陈东安削中的第二支弩箭上另有机关。赵云才一劈中那支弩箭的箭杆,那弩箭的箭头便如同毒针般射出,尽管以陈到的本领在始料不及仍然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那箭头恶狠狠的射入了近在咫尺的郭嘉的左胸处,在陈到吓得魂飞魄散之时,郭嘉惨叫倒地。

陈到见状怒号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正在往下掉落的郭嘉的身体,声音都变了道:“先生!”却见郭嘉左胸处出现了一片血迹。在郭嘉雪白的衣服上迅速地扩大,好像生命之花在做着最后的绽放,脸色苍白的郭嘉嘴角抽动,似乎在说着什么。陈到强忍着心中无比的悲痛,那一双从不把任何敌人放在眼里的虎目此时眼泪却簌簌而下,俯下身去。把耳朵放在了郭嘉的嘴边,希望可听见郭嘉的最后愿望。

而听着郭嘉的吩咐陈到连连点头。不半晌,陈到仰天悲啸一声。怀中的郭嘉已经不动了,在路旁的人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早有人飞报官府去了。

荀攸此时也已经闻声从高阳酒楼中出来,一眼便看见了陈到怀中的郭嘉,看着郭嘉面色苍白的躺在陈到的怀里,浑身是血,不能置信眼前的一切,头脑中一片昏沉的响声,登时有些浑身发软,无意中却发xiàn

抱着郭嘉的陈到用右手罪自己发出了一个暗号: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荀攸并不知dào

陈到是什么意思,但一贯的沉着稳重还是让荀攸立kè

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所以他才动了一下便马上停住了脚步,那动作在旁人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凑热闹的人因为看不清所以向前走两步一样自然,只有他那两只因为用力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拳头才可显示荀攸此时心中的波澜。

在看到陈到打出令他马上潜身于郭嘉乘坐的马车上时,荀攸便悄悄而去,当然就看不见在陈到的脸上绽放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

驸马使者郭嘉被行刺身亡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便传遍邺城,登时,接到这消息的冀州大小官员如遭雷击被被惊得动弹不得,随即,以韩馥为首的冀州官员,还有个世家大族的代表一轮轮地赶往现场,却被即将散去的围观者告知陈到已抱着郭嘉的尸体回甄氏府邸了。

于是乎,韩馥一帮人又慌慌张张地向甄氏府邸赶去。张夫人此时早已经把府门大开,可令拜访者可以随意进出,算是极为体贴人意了。

韩馥等人来不及向张夫人表示感激,因为郭嘉的生死才是他们真zhèng

关心的,毕竟郭嘉遇刺身亡的消息只是谣传,还没有经过证实,所以这些人心中还有一线希望,不过若是郭嘉真的死了,那可真的糟了。郭嘉是徐济眼前绝对的红人,而且郭嘉据传闻还是徐济自小相交的好友,一旦郭嘉死在冀州那么必然会引起徐济的震怒,虽然从过去的经lì

之中现实徐济一贯是个讲理的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dào

徐济将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而徐济的反应将会直接决定各个世家大族的的决定和未来的命运,所以这些人无不想要证明这消息的真假,当然这些人全都希望郭嘉可以活下来,毕竟徐济如今的名望和实力都并非当初那个只有近万士卒的“有名无实”的驸马了,这位如今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雄踞一方的诸侯的怒火没有人愿意尝试。

最让这些冀州官员担忧的还是徐济很有可能在听闻郭嘉身亡的消息之后立kè

便倾尽其麾下所有士卒攻伐冀州以求为故友复仇,而且徐济反感世族的言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今的冀州是不可能挡得住刚刚在金乡取得大胜,士气正旺的徐济麾下的军队的,而一旦邺城被攻破那么等着他们的命运也自然是不消多说了。

而韩馥同样更不希望郭嘉身亡,不仅是因为可能触怒徐济,更关键的是他还想要借用郭嘉的智慧来为他争取更大的权力,如今对韩馥而言正是至关重yào

的时节,郭嘉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对意义上噩耗,而且不排除徐济一怒之下与袁绍合zuò

的可能性,届时自己又会落得如何的悲惨境遇也根本不用多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夺冀(二)

众人才一到张夫人指点的郭嘉的房间前面,就见陈到坐在在黄昏中落红成阵的院中小亭中饮酒,那把在陈到初到冀州时便令冀州武将闻风丧胆的长剑正横在小亭青石板搭成的古朴方桌上的酒坛旁,亭外一片片的落花鲜艳得宛如鲜血,和无声的陈到浑然一体,那情景说不出的肃杀。

韩馥等人一见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心中一沉,知dào

不妙,韩馥见无人敢去搭讪,便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毕竟自己乃是冀州刺史,按着道理来说陈到就是再怒火中烧也得给自己面子。于是韩馥勉强提了提精神,勉强对陈到笑道:“叔至将军,老夫现在十分担心,不知郭嘉先生到底怎样了,还请见告。”

陈到闻言转过头冷眼来看向韩馥,韩馥登时心中一惊,只见陈到一双虎目中一片冰冷,好像无底的湖水般清澈得没有半点感情,这让原本就怕事的韩馥心生寒意,从头冷到脚。

“刺史大人。”陈到出人意料的冷静,但韩馥却被陈到这冷若霜雪的态度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只听陈到对自己道:“刺史大人,请大人马上派人赶往陈留,把郭嘉先生遇刺身亡的事情禀告我家主公,请我家主公定夺!当然,行刺我家军师的凶手绝对不能放过。”

虽然韩馥早有心理准bèi

,但还是被这个消息吓着了,好半晌才放映过来,连忙点头道:“这事情老朽一定照办。还请将军节哀顺变。”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韩馥唯有带着一干冀州大小官员怏怏不快地离开了甄府,至于如何措词那就是韩馥的事情了,毕竟韩馥不能让徐济迁怒到整个冀州身上,毕竟现在看来,玩弄心机和手腕徐济显然要比袁绍要厉害得多,这一番连打带消就破坏了袁绍几乎是唾手可得的冀州,而念及此处韩馥心中的凄惶和愁苦更是有些抑制不住了。

韩馥前脚走,陈到后脚就进了屋子,来到床边。看着此刻因为失血很多而脸色苍白、正在接受张固包扎的郭嘉道:“军师。刚才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打发了他们,那个韩馥果然被吓得面无人色,马上回去向办法去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落入到军师的算计中。”

此时站在一边的荀攸面带微笑的看着一脸疼痛的郭嘉。笑道:“奉孝当真好演技。刚才吓死我了。我几乎以为你真的被那弩箭射中了心脏,却原来却射入了胸膛和胳膊之间紧夹的缝隙中,那些血全是被箭头的偏锋划破的皮外伤。不过真是好险,否则稍偏一点就是心脏。更万幸箭头上没有毒。”

脸色苍白的郭嘉笑道:“叫你二人担心了,当时我被射中时就已经冒出了一个主意,又要掩人耳目,令行刺我的人以为我已经身亡,所以来不及和你们两人商量,更何况谁知dào

他们有没有第二轮进攻?我倒下后不是还可以少一些危险和麻烦吗?不过现在告sù

你们也不晚。”

陈到闻言赞叹道:“军师当真不愧是主公夸赞的‘鬼才’,居然可在那种情况下想清所有的问题,然后定计,简直匪夷所思,别人哪会想到。当时我都快疯了。”

郭嘉点头示意了然,而后转头向荀攸开口道:“待会儿我修书一封,公达你带着信马上回襄邑,主上一看便会明白我的意思。”荀攸虽然点头称是,但却是一脸的忧虑。

而一边的陈到却非常好奇的开口问道:“军师,左右这里没有外人,不若告sù

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一付焦急请教之情溢于言表。而郭嘉也值得歉意的看了荀攸一眼,显然那是知dào

荀攸有话要说,而荀攸只是轻轻摇摇头示意并没有关系。

郭嘉这才转头笑道:“我知dào

你想问什么,那我告sù

你,今次来行刺我的人一定是袁绍的手下,在冀州也只有他们理由最充分。”

陈到闻言却是皱眉摇头道:“我也想过他们,不过却觉得不大可能,毕竟袁绍已在冀州吃了大亏,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后,主公震怒之下出兵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吗?”

此时一边的包扎完伤口的张固也出声附和陈到的意见道:“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是袁绍动的手,反倒是耿武和关纯两人动手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先生今天好不客气地驳了两个人的面子,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合zuò

伙伴的关系,耿武和关纯为了保住冀州这么做也是理由充分的很。”陈到也点头表示赞同。

郭嘉赞赏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叔至你二人想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一个问题你二人要弄清楚,耿武和关纯现在还未察觉到情势变化,因此绝对谈不上要对我行刺,其他人更不可能。只有袁绍才最有可能,不要忘记现在袁绍屯兵兖州,兖州的东西南都不是他所能图谋的,四面只有冀州才是他的发展空间,既然明争暗夺都不行,那么用点儿阴谋诡计那就在所难免了,若是我一旦身死,主公一定会和冀州关系紧张起来,到那时,说不定会刀兵相见,袁绍当然有机可乘了,至少在幽州的袁谭就不会那么凶险,而且对幽州刺史刘虞也是一种打压,更何况在确立皇上地位这一点,袁绍本来就和主公以及韩馥持有不同意见,主公一旦和冀州决裂的话,那么这拥立皇帝的同盟岂非是不攻自破了吗?刺杀主公麾下的第一军师、扰乱主公和冀州的关系、破坏立帝同盟,此乃一石三鸟之计。只有袁本初手下的几个军师才可想到这么毒辣的计策。”

经过郭嘉一说,两人豁然开朗。

郭嘉冷哼道:“袁绍是退走了,可是之前在邺城的袁熙呢?只怕到此刻袁熙仍然在冀州的某给角落吧?你们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袁熙背后另有人物吧?”

陈到和张固的思路马上被郭嘉的话拓展开来。陈到此时也恍然道:“军师的意思是说袁绍的人在冀州搞暗中破坏!”

郭嘉点头。眯起了明亮的双眼道:“所以我才要装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出这些潜在的敌人来。到时候说不准可捉到在袁绍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呢!”言罢,郭嘉的眼前浮现出了田丰那深沉而有倔强的面孔。

张固也点头道:“此计大妙,先生真是智计百出,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郭嘉看了张固一眼道:“油嘴滑舌!你以为敌人就会轻易上当吗?若是我没有猜错,袁绍派来的人在邺城的落脚点肯定在沮授那里。我装死的事情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

张固还未想明白,陈到却是想明白了,他顿悟道:“先生说得有理。”

张固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道:“沮授的厉害我知dào

,可是现在和袁氏家族合zuò

的为什么不可能是其他的世家大族呢?他们不是也和袁绍的关系不错吗?”

郭嘉闻言冷笑道:“世家大族看中的是利益,谁能让他们权力更大他们就听谁的。袁绍现在已经实力大减。他们即便是不想归顺主公,也不会支持袁绍的,充其量就是个观望态度。但沮授不同,这人死心眼之极。而且极重友情。他的老朋友田丰在袁绍那里出力。沮授岂有不管之理?”

张固也恍然。

而这时郭嘉也终于抽出时间来转头看向荀攸问道:“公达你有何担忧?”

荀攸皱了皱眉开口道:“奉孝,主公如今如何能够攻伐冀州?如今主公手上的实力如何支持多方作战?”

郭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如今袁绍在主公身后隐隐成威胁,主公定然是不可能在陈留继xù

困守下去。冀州必然是主公的目标,只是看主公的态势即便不占据冀州也必然要以冀州为跳板。所以谋夺冀州是必然的。”

荀攸叹了口气点头示意了然。

而后郭嘉对陈到道:“你还是出城去问问我们的人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令我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可以骗过那些怀疑的人,说不准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试探。这事情越快越好。”

陈到才要说话,敲门声起,只听见门外张夫人的动人声音响起:“陈将军,请开门。”

郭嘉对着一脸愕然的陈到苦笑道:“谁说我算无遗策?我这就说漏了一个人,我装死的事情瞒不过张夫人的。”

陈到闻言一愕,点头苦笑道:“先生说得对,这事情终是瞒不过她,若是先生真的死了,只怕第一个冲过来的就是这个张夫人了吧?”

荀攸却是不明所以,还以为郭嘉和这个张夫人有一腿呢,才待说话,郭嘉淡淡道:“叔至你去开门吧,我自有办法应付她。”陈到点头起身。

房门打开,张夫人那慑人心魄沉静甜美的声音传了进来:“陈将军,奴家是来看望郭嘉先生的。方便吗?”郭嘉闻言和荀攸不由得相视苦笑。

陈到也点头对张夫人道:“先生已经恭候夫人多时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劳动甄宓小姐的芳驾。”原来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母女两人。

脚步声起,显然是陈到让出身来令母女两人进屋来,同时还传出了甄宓的娇哼声:“真是难得,这人世间居然还有咱们兖州第一军师想不到的事情呢!而且还是我这个小女子令郭先生出人意料,那我是不是应该敲锣打鼓大排筵宴痛哭流涕表示庆祝一番呢?”语中充满讽刺之意。

郭嘉这段时间以来早就和甄宓嘻笑怒骂惯了,知dào

甄宓嘴上虽然厉害,但是其实非常担心自己的伤势,此刻闻言笑道:“呵呵,宓儿小姐到此来郭嘉还真是想不到呢,记得宓儿小姐前些天在宴会上还说郭嘉早死早利索呢!怎么今天反倒关心其国家的生死来了,哈,我明白了,宓儿小姐此来不是关心郭某人的伤势,而是看看郭某人的箭伤是否严重到可以伤中不愈的程度,若是随了小姐的心意。那天下就从此太平了。”

“太平你个大头鬼!”此时,甄宓和自己那年轻的好像是姐妹的母亲走了进来,前者瞪着美目看着此刻正斜倚在床边,没有丝毫要起来一丝的郭嘉,娇嗔道。张夫人慈爱的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轻责道:“宓儿休的胡说,郭嘉先生毕竟有伤在身,勿令先生过于费神说话。”

郭嘉看了此刻站在母女两人身后的陈到一眼,后者领悟到郭嘉交给自己的任务,连忙一拉刚才因为张夫人和甄宓的到来而站起身来、此刻已经因为两女的盖世容貌而目瞪口呆地荀攸。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感尴尬。忙和陈到一起向三人告辞,红着脸和陈到走出房门。

才一出门,一张红脸的荀攸这才魂魄归窍,对陈到摇头叹息道:“早就听说冀州第一美女洛神甄宓的大名。更闻听其母也是人间罕有的殊色。没看见前。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世还有一对如此美丽动人的母女花,简直叫人不知身在何处呢!”再三为之赞叹。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郭嘉所居住的幽静的小院,陈到本待要调侃荀攸两句。谁知一眼便看到了在不远的抄手游廊处有一人快速行走,那身影一闪而过,便出了前方的月亮角门,神色一动,对荀攸道:“公达先生你还是快趁机离开邺城,军师安然无恙,转告主公毋以冀州只是为虑,顺带可否在城外替我寻乐文谦,问他有没有可令军师装死的方法,而后令他唤人进城寻张固便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知何时能回来。军师届时若是问起,烦劳先生替我回答就说我发xiàn

了去年初到冀州时,那个在英雄楼尾随袁熙纠缠甄宓小姐,后来见到耿武和关纯大人后就向后躲避的那个中年文士了,我现在就要跟上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荀攸自然是听得莫名其妙名,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陈到居然不去先办郭嘉交给他的事情,不过看陈到一脸郑重的样子,显然不是开玩笑,待听玩陈到的解释后,马上就明白刚才那个袁熙方面的人出现在甄氏府邸,的确可疑。

荀攸点头应是,陈到也放下心来,又对刚出门的张固交待了几句,便向着那中年文士刚才消失的方向追去。荀攸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偷偷出府了。

不过这些事情,郭嘉现在都不知dào

,他现在只是满脸的笑意看着眼前的母女俩,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两人的慰问,心中却在盘算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把徐济谋夺冀州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现在整个中原的形势已经和去年完全不同了,无可否认,徐济现在无论在声望和实力上都已经一跃而成为关东诸侯之首,在中原大地上领袖群伦。徐济现在急于对外扩张,而且根本不可阻挡,即便是自己要瞒住甄氏家族只怕也瞒不了多久,而且这么做会给两者的合zuò

带来很多的不利之处,毕竟在徐济日后坐领在冀州的时候,出于稳定冀州的角度来看的话,甄氏家族作用不可低估,更何况这一年来,自己已经和甄氏家族生出感情,郭嘉实在不愿意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而令甄氏家族站在徐济的对立面上,虽然自己已经很长时间不在徐济的身边了,但是郭嘉却从自幽影传来的徐济的信件中明显地感觉到了徐济的变化,这些信件中越来越展现出来一种王者气质,徐济的思考方式和眼光已经越来越实jì

了,虽然仍是重情重义,但打击起敌人来毫不心慈手软。

正因为如此,郭嘉才不希望甄氏家族站在徐济的对立面,否则那将会激起徐济对甄氏家族的全面打压,他夹在其中会非常难做的。

正在思索间,张夫人对郭嘉笑道:“郭先生,你是聪明人,应该知dào

奴家此来还有别的目的才对。”言罢,美目流转,笑着看向郭嘉。

郭嘉心中苦笑,不知为何,面对这张夫人时,自己总是低估眼前的她的智力,也许这是男人的通病吧?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索性不用瞒她,免得他疑神疑鬼下在作出什么徐济不高兴的事情来,那就弄巧成拙了,于是微笑道:“夫人请讲,郭嘉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夫人精神一振,对郭嘉道:“先生今天的行为,奴家倒也可以猜个大概,只是不知dào

去年先生和奴家定下的君子协定是否还算数?”

郭嘉闻言一怔,这才明白张夫人在担心什么,原来她是在怕徐济将来吞并冀州后,会像袁绍那样胁迫甄氏家族,最头痛的是弄出个联姻出来,要知dào

张夫人最怕的就是别人用这招数图谋甄氏家族。不过张夫人却不知她的担心多此一举,因为自徐济一改自己的想法之后,他的争霸之路已经和其他诸侯完全不同,徐济绝对不需yào

每到一地便借助自己的人望来招引当地实力强劲的世家大族的支持,相反还会更加坚决的要消灭掉世家大族,所以对于徐济来讲,他急于撇清和世家大族的关系,更不会再弄和世家大族纠缠不清尾大不掉的联姻。

不过郭嘉却更佩服这个张夫人,居然可以从自己装死这件事情上看出徐济想要对冀州下手的意图,所以才会有现在和自己的这一番交谈。

想到这里,郭嘉呵呵笑道:“夫人多虑了,去年郭某和夫人说的话到何时都可算数的。”他的语气中十分坚决,没有半点回旋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夺冀(三)

张夫人和甄宓齐齐一怔,没想到郭嘉连想都未想便给出了他们想要却不敢奢望得到的答案,张夫人迟疑地看了郭嘉一眼,才道:“请恕奴家斗胆问一句,先生为何可肯定驸马大人会像将军说的那样做?奴家不是怀疑先生的信用,实jì

上先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答yīng

过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但是先生终究不是驸马大人,何以知dào

当日驸马大人军答yīng

我甄氏家族的条件只是权宜之计呢?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当日驸马大人面临内忧外患,在那种情况下答yīng

的条件实在很难可以信得过,奴家斗胆直言,但此事关乎我甄氏家族的利益,还请先生见谅。”

郭嘉哈哈一笑道:“夫人真的是多想了,但这事情并不怪夫人,因为夫人并不明白我家主公的理想,不过这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日后夫人若是有机会面见我家主公,又或者看见我家主公将来如何治理冀州,到那时夫人就明白了,不过现在郭嘉却可以打下保票:若是日后我家主公胁迫夫人的话,那我郭嘉一死以谢甄氏如何?”郭嘉这句话一出口,张夫人登时大大出了一口气,有郭嘉这句话就足够了,毕竟郭嘉乃是徐济手下第一军师,若是说话不算话,哪还有面目见天下人?即便是徐济有与甄氏家族联姻的心,在郭嘉以死要挟下,徐济也会作罢吧?毕竟郭嘉的作用在徐济麾下军队中无与伦比。在徐济的眼中,郭嘉比一个冀州的重量都大,因为郭嘉可以为徐济谋夺无数各州郡。

“可是……”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像个乖乖宝的甄宓此时皱眉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主公为何不想娶我?莫忘记我可是有皇后之命的人呢。难道我甄宓就这么令大名鼎鼎的驸马爷如此的不屑一顾吗?难说你家驸马不会想着将我娶作偏房。不行,你定要跟人家说清楚才行。”言罢对郭嘉一阵大发娇嗔。

郭嘉被甄宓这一阵撒娇弄得十分头痛。同时心中懔然,早就知dào

这个貌似天真的甄宓心机深沉。连大人都自愧弗如,刚才甄宓的这番话表面上看似乎是为徐济不会娶她心存不忿,但其实是在换一个角度向郭嘉试探徐济不娶自己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毕竟徐济在占领冀州后不和甄氏家族联姻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事情说出去只怕谁都不会相信的,所以甄宓根本就不相信人世间会有这样子的好事。

想到这里,郭嘉微笑着对张夫人和甄宓道:“甄宓小姐多心了,我家主公岂是贪图美色之人?我家主公看中的乃是夫人和小姐的本领,所以才会和夫人合zuò

的。对我家主公来说,若是不和甄氏家族联姻的话,对我家主公的大业反而更加有力。夫人难道不知dào

我家主公最厌烦的就是联姻之事?”

张夫人点头表示知dào

,笑着对郭嘉道:“奴家略有耳闻,所以才会相信先生今日说的话可以说到做到。尤其是看在驸马大人的身份和地位,奴家就更相信了。”这话说的还算是隐晦,郭嘉暗赞一声,看样子这个张夫人对徐济在圉县和襄邑对世族的一番作为是下过一番功夫去研究,并且已经隐约地看出徐济对世家大族的排斥。更看出了徐济的本质其实是在打压世家大族,这事情对于其他的世家大族是坏事,但是对于甄氏家族而言则恰恰相反。因为联姻对于甄氏家族这等在学术上毫无声望的豪富之家来说就意味着被吞并,而甄氏家族本身和其他豪门相比也有很大的不同。甄氏家族的产业大多数以商业活动为主,虽然甄氏家族乃是冀州粮食的掌控者,但是甄氏家族并不是十分的依赖田地。所以这就和急于在世家大族的手中多的田地的徐济有合zuò

空间,正如徐济给郭嘉的信中写道的那样。到必要时,他完全可以许给甄氏家族商业上的好处作为剥夺了甄氏家族土地的补偿。郭嘉看后心中不住地叫妙。同时心中知dào

,这主意虽妙,但只怕也是徐济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徐济的麻烦已经很大这些许利益舍弃也就舍弃了,郭嘉此时只是隐约地从徐济的对策中察觉到,要争夺天下,不一定要靠武力和谋略,用经济同样可以。

想到这里,郭嘉笑着对张夫人说道:“夫人明鉴。”然后转过头来对甄宓笑道:“甄宓小姐的心意我明白,不过小姐还是放心好了。”

郭嘉话说到这个份上,甄宓自然不好说什么。郭嘉却面容一整道:“既然如此,我郭嘉也不用对付任何小姐有任何的隐瞒,冀州这块四争之地我家主公是志在必得,而且为期不远,但我家主公却不希望通过武力的手段,所以郭嘉今天才会出此下策,目的就是要令冀州人心涣散,这样才可从中获取渔翁之利。”张夫人点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从金乡押回冀州的内鬼麴义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吧?”

郭嘉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夫人,不过郭嘉今天装死却有另外一个原因。”旋即把自己和陈到分析的可能性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在郭某看来,这事情只有袁绍的人才会做得出,一旦徐济与冀州关系紧张,袁绍就会有机可乘。郭嘉现在就是要制造一种假象,即是我郭嘉已死,我家主公与韩馥大人关系破裂,然后伺机引出在冀州袁绍的人,这样我家主公就会有讨伐袁绍的借口,郭嘉这么说,夫人满yì

了吗?”

张夫人笑着说:“奴家当然满yì

,不过只怕驸马大人会更满yì

的,一旦袁绍在冀州的人被抓住,那么驸马大人恐怕就会出兵冀州和兖州,岂不美哉?”郭嘉闻言尴尬的一笑,知dào

自己的心意对方已经完全的知晓。不过郭嘉却没有半点的害pà

,因为现在甄氏家族已经没有退路。

经过这一番交谈。两者间的关系更是大大的亲密起来,郭嘉向张夫人笑道:“对了。夫人,从明天开始起,夫人最好在甄氏府邸为郭某摆起灵堂,请来些法师,为郭某的‘大日子’祷告一番,哎,免得日后郭某入土为安之时想看都看不见这番热闹了。”言罢不断摇头唏嘘。

两女看着郭嘉这模样,不由得娇笑起来,她们当然知dào

郭嘉要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掩人耳目。若是郭嘉身死,甄氏家族没有一点的反应和表示,那才是奇哉怪也,毕竟甄氏家族和徐济之间商业上的合zuò

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若是甄氏家族毫无反应,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郭嘉装死。

邺城的街道上,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街上却依旧人来人往不断,显然是大都市的规模。不过此时街上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那内容当然都和郭嘉遇刺身亡有关,看样子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和邺城的命运担心着,毕竟如今不知何在的驸马大人实在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而陈到此时已经化过妆了。由于外形的原因,此时的陈到换了一身文士的长衣,倒也十分儒雅。看起来似模似样的。

前面的那个人显然经过高人指点,在走路的过程中一直不断地变换自己的方位。显然是在防备别人的跟踪,弄得陈到颇感心头火起。万般无奈唯有见招拆招的应付着,不过这人显然不是反侦查的专业人士,许多的方法在他那里施展开来都是似是而非,倒也剩了陈到不少的力qì



终于,那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条胡同中,左右看看无人,才一把推开看样子早已经为他准bèi

好的虚掩的门,一闪身便进去了。

陈到冷笑,先到这府邸的前面,一抬头,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沮府。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竟然真是沮授在捣乱!

而陈到则寻了个角落一个纵身爬上了屋檐,沮授的府邸并不大,从院落的规模和修饰就可看出沮授很不喜欢奢华的生活,所以天色已晚而翻墙而入的陈到轻易地就找到了在沮授府中通向四面的交通要道,在一束花丛中隐身下来,根据刚才那人进入沮府的方位和那人的脚步速度,陈到便知dào

自己在这一定可以撞见他。

果然,不多时,自己跟踪的那人便跟随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从西面匆匆而过,看样子非常的着急。陈到见这两人直奔东面一座外观古朴雅致、窗内已经燃起蜡烛的小屋而去,便蹑手蹑脚地在后面跟从。此时天已昏暗,脱去白色外衣、露出紧身夜行衣的陈到自然也不虞被人发xiàn



那小屋并不高,而且这小屋有一面紧挨着一块巨大的山石,小屋的屋顶有一部分便沿着这块山石的底部依势而建,故此,当陈到翻过房顶将身子伏下去趴在屋顶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注意到在屋顶上还有一个人在。陈到随手从怀中拿出从张固那里拿来幽影探子必备的听筒,找到自山石和屋顶相接处一处比较薄的地方作为窃听的方位,待一切都弄好后,陈到便把自己的耳朵靠了上去,聚精会神聆听,登时,下面的声音传了上来。

正在说话的正是陈到跟踪的那个人,只听他说道:“我按照沮授先生的吩咐在郭嘉住的小园外观察了好久,不过看样子那个郭嘉真的死了。因为那个陈到整个人完全变了,差点便要拔剑砍人,他根本不让别人靠近那个小屋,那双血红的眼睛一瞪把韩馥那老儿都给吓退了。”

下面一阵沉默,半晌,下面一把尖刻的男声很不舒服的传了上来道:“郭嘉有没有死现在还很难说,毕竟郭嘉早年号称‘神童’,后来更是徐济麾下第一军师,必然是诡计多端,谁知dào

他是不是假死?派去行刺郭嘉的人只是远远看见郭嘉胸前冒血,便仓皇而逃,谁知dào

这个郭嘉是不是当场毙命呢?也许是他故布疑阵也说不定。”

“公则说的有理,不过我却以为郭嘉一定没有死。”这声音一传出,陈到立时吓了一跳,马上揭开屋顶的瓦片。只见说话的人一个中年文士,陈到于张固那里看到过此人的画像。此人乃是袁绍手下的军师田丰,而那一声“公则”则是在表明刚才那把尖刻的男声乃是袁绍的另外一名军师郭图。在诸侯会盟时,这个田丰屡屡冲撞袁绍,令袁绍十分恼火,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陈到才会对这个田丰记忆深刻,田丰才一出声便被陈到听了出来,相反郭图在诸侯会盟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所以陈到就对郭图的声音十分陌生,要不是经常听郭嘉在平日里对袁绍这个徐济现在最主要的敌人及手下进行评论。他也不会知dào

公则乃是郭图的字。

郭图闻听田丰此言,冷哼一声道:“元皓何以如此肯定?”听得陈到在屋顶暗叹一声,都到何时了,这个郭图还在和田丰针尖对麦芒,虽然他早就从郭嘉那里听说了田丰和郭图不合的事情,但是现在袁绍因为被徐济算计而导致元气大伤,正应该是同舟共济的时候,谁知这个郭图居然还是如此心胸狭窄,不能容物。嫉贤妒能。这种貌合神离的合zuò

团体怎可能是自家主公的对手呢?陈到的心中忍不住泛起轻视之意。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上来,一听便是沮授:“公则稍安勿躁,这事情元皓说得有道理。因为到则注现在离开甄府为止,甄氏家族还没有任何的反应,莫忘记甄氏家族和徐济那小子是什么关系。没理由青州第一军师死了,甄氏家族没有半点反应。这绝对不正常,所以元皓说郭嘉很有可能没死这是很有道理的。”陈到在上面听得这番入情入理的话不由得心生佩服。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这田丰和沮授分析的跟郭嘉的猜想一模一样。同时陈到知dào

自己跟踪的那个人的字乃是则注,只是不知dào

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dào

这个人到底属于冀州的哪个世家大族。而通过眼前所见和耳中所闻陈到更是判断出一件事情来,即是张夫人母女来到郭嘉房中时,这个人并没有看到,显然双方进出园子是前后脚,才会说甄氏家族没有反应。

郭图不说话了,显是没有反驳的理由,更何况郭图本来就对郭嘉的死疑窦丛生。要知郭嘉智计过人,实不像那么轻易会死的人,不过那个被跟踪的人却忍不住问道:“这事情有无可能甄氏家族还未想好到底怎么应对?毕竟郭嘉的死是一件大事,甄氏家族岂能等闲视之?郭嘉一死,甄氏和徐济那小子的合zuò

能否维持都不一定,怎也要考lǜ

一番日后的对策。而且这个郭嘉中箭倒地身亡有许多人目击,应该假不了吧?”

田丰摇头道:“你太小看郭嘉了,不要忘记徐济这小子当年如何得以从洛阳避过巡查逃脱的事情。难说郭嘉会不会效仿徐济也来演一出戏,这说不定这事情就是郭嘉故yì

设置的假象。”

沮授道:“元皓言之有理,这个郭嘉的才智比之战国时代的苏秦吴起尤有过之,苏秦吴起在临死前尚能算计敌人、生仇死报,怎知郭嘉不可以在中箭受伤的刹那便想出麻痹我们的计策?”陈到闻听此言,心中惊出了一声冷汗,心幸郭嘉已经早有准bèi

,准bèi

询问装死的方法,否则真遇上这几只老狐狸恐怕立时就要露陷了。

郭图这次倒是赞同两人的意见道:“实jì

上任何轻视郭嘉的人都会倒霉,我一直都怀疑去年则注你的族弟辛明押运粮草时遇到的强盗就是郭嘉身边的那个陈到,而那批粮食事后证明全部运进了甄府,郭嘉住进甄府和出现强盗抢劫粮食分明就是出现在同一段时间内,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本初公手下的悍将眭元进现在虽然已经伤势痊愈,但却终身不能上战场,只要一见到武器和战马,眭元进马上就会发疯的叫出来,完全地被人打得心志全夺。现在在冀州,这个级别的高手只有陈到、张郃、韩猛和高览将军,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张郃会帮zhù

甄氏家族抢粮食,单单是一句张郃和甄氏的张夫人乃是同族的人是解释不通的,毕竟在冀州,张姓乃是大姓,开枝散叶在冀州各地,未必张郃就会帮zhù

张夫人出手,而且张郃在诸侯会盟时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要投靠本初公的意图,张郃岂会作对本初公不利的事情?那强盗临走时对辛明说的话更是有挑拨离间之意。”

听到这话陈到却是隐隐露出了微笑,如今即便为人识破这个又有何妨?张郃都已然投效了徐济,一切都已成定局,至于之后的麻烦郭嘉自然会有安排,不过陈到还不急着离开,也许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更有趣的内容也说不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夺冀(四)

不过也正是听到这里陈到这才知dào

原来自己跟踪的人竟然是辛氏家族的人,看样子和辛评与辛明乃是同辈人,不过这倒是令陈到觉得奇怪,他不明白为何在辛评现在已经表示出对袁绍的疏远的情况下,眼前这个辛氏家族的人为何还要投向袁绍,莫非辛氏家族乃是双头蛇,做墙头草,向最强的那一面倒?当然对于郭图把抢劫粮食的事情联想自己的身上,陈到却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若是连这点都想不到,那就不配当袁绍的谋士了。

只听此时沮授叹息道:“那个张郃确是个人才,不过可惜却不能为我所用,现在更是因为别人的打压排挤而终日酗酒,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呢。”

田丰默然半晌,笑道:“要收服张郃并非难事,毕竟这一年来张郃受尽冷落,若是现在我们向张郃示好,那张郃一定会感激涕零的,届时何愁他不投奔本初公?”

听到田丰这话伏在房顶上的陈到不禁露出冷笑:你们现在才想起张郃,只怕是已经晚了。郭图此时也笑道:“这事情迟些再说,现在我们要弄清楚郭嘉到底死没死。”

沮授道:“其实不管郭嘉死没死,我想明天甄氏家族一定何会摆设灵堂的,到那时一试就知。”顿了一顿,又道:“则注,你是辛氏家族的人,又在甄府中办事半年多了,应该没有人怀疑你,这件事情交给你办最好,你应当有机会接近郭嘉的身体,”那背对陈到的人闻言后应了一声。

只听郭图嘿然一笑道:“各位。现在我们知dào

,若是郭嘉装死的话。他无非就是想要引我们现身,又或者通过我们给本初公造成一种假相。然后利用我们的错误判断对付本初公,要知dào

我们行刺郭嘉本来就是希望破坏徐济和韩馥之间的关系,若是郭嘉未死,眼前的这件事情到最后很有可能就是徐济,或者说是郭嘉和韩馥联手布置的局。不过大家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个郭嘉真的死了呢?因此暴怒的徐济又会有什么反应呢?”此语一出,众人一愣。

田丰道:“公则可否说明白点?”郭图冷冷一笑道:“今天郭嘉若是真死了,那就一切都好说,不过若是郭嘉没有死。我也要把郭嘉变成死人。”顿了一顿道:“若是郭嘉装死,他在灵堂那种大庭广众的场合之下一定会采取一些手段以便瞒混过关,比如吃药假死,这种药郭某人就知dào

好多种,吃过药后可在一定的时间内身体变得冰冷,心跳减缓而且血液流动变慢,即便使用手把脉也不会很明显,旁人不注意的话完全就跟死人一样。郭嘉要是假扮死人,这方法乃是一条不二的捷径。”众人无语。显然是被郭图的广博知识所慑服。连偷听的陈到也不自觉的点头。

而这时,郭图又冷笑道:“我这里有一根针,上面涂满毒液,可谓是见血封喉。则注明天不妨拿这根针去刺郭嘉身体的心脏部分,若是郭嘉真的死了,那自是最好。若是郭嘉没有死只是在装死的话,被这毒针刺一下。郭嘉立时就会死亡,而且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被针刺的人乃是毒发身亡,哼,我要徐济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把郭嘉的假死变成真亡,最后只得迁怒于韩馥的身上,届时徐济与韩馥交恶,一场大战当然在所难免,本初公就有机可乘。若是韩馥真得罪了徐济,在中原大地上只怕是没有人可以更不会有人愿意帮他,所以到最后,求告无门的韩馥还得来求本初公入军冀州,一旦本初公手握冀州,到时看没有在邺城搅局的郭嘉之后那徐济又有何可怕之处?”

被陈到跟踪的那人接口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徐济如何会把怒火完全地发泄到韩馥的身上。”沮授则笑道:“则注,依我看这问题不大,毕竟射杀郭嘉用的弩箭乃是冀州军中特制的,而弩箭现在在冀州完全归赵浮、程涣两人管理,没有了两个人的同意,弩箭是完全无法外泄,这两人乃是耿武关纯的死党,现在郭嘉遇刺,两人说都说不清楚,而这本身就是一个挑拨徐济和韩馥关系的绝好借口。”众人称是。

待沮授说完之后郭图再次冷然道:“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们还可以顺便整治一下甄氏家族,哼!居然不给本初公面子,当众嘲笑袁熙公子,而且还公然与本初公对抗,玩扮强盗抢劫粮食的把戏,真是不知死活!”

沮授闻言也开口道:“只要徐济开始对付韩馥,这盘棋我们便算是赢了。到时候甄氏家族还不得看本初公的脸色做人?”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而此时在房上的偷听的陈到却是听得目瞪口呆,后背上全是冷汗,连夜行衣都已经湿透,被风一吹,这才发xiàn

自己已经汗水淋漓。屋中的这些人果如郭嘉所说,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尤其是田丰、郭图和沮授所出的计策均是毒辣非常,饶是陈到也是才智过人之辈,但一时半会却也不知dào

怎样才能化解。

又听了半晌,陈到除了知dào

自己跟踪的人乃是辛评的弟弟辛毗、他兄弟两人失和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消息,连忙悄悄地从沮授府中偷偷跳出,直奔甄氏府邸去也。现在他必须将自己得到的这些情况告知郭嘉以做出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月上三更,甄府郭嘉的小屋中,张夫人母女两人当然早就走了,此时屋中坐着郭嘉、张固和陈到三人,郭嘉和张固一起听着陈到的侦察所得。而荀攸早在邺城城门关闭之前就离开了,他也着急着将邺城的具体情况回报给徐济知晓。

当郭嘉在听完陈到一点都没有省略的汇报后,眼中精光闪烁,笑道:“不愧是主公麾下第一将。叔至你做得好,没想到事情竟然可以进展得这么快。”

陈到闻言一愕。没想到郭嘉不仅没有因为眼前的形势而感到头痛,反而这么乐在其中。不过已经对郭嘉性格非常了解的陈到也很快反应过来,显然是眼前这智计过人的驸马帐下第一军师已经想到了对策。不由得和早已经安排荀攸出城处回来、又得到樊涛派人送来的假死之法的张固一起期待地望着郭嘉。

郭嘉见二人都看着自己,淡然一笑,眼中神光闪过,沉声道:“我们将计就计,就先从这个辛毗下手!”

看到眼前的两人露出一脸的疑惑之色,郭嘉便眯起明亮的眼睛,苍白的脸在灯光的掩映下勾勒出了浓墨重彩也似的凝重。缓缓开口解释道:“这个辛毗的确是个狠辣的脚色,居然隐姓埋名这么长时间潜伏在甄氏家族内部而不被发xiàn

。不过你们猜猜辛毗这么为袁绍出力,辛氏家族到底知不知dào

?”

陈到闻言皱着眉头道:“我看辛毗这么做根本就是背着整个辛氏家族,否则今天在场的人中一定会有辛评。若是从家族地位上考lǜ

,辛毗根本没有办法和辛评相提并论。即便辛氏家族仍在支持袁绍,那也轮不到辛毗说话。”

郭嘉听到陈到的回答之后也微笑说道:“叔至你的思维越发缜密了,依我看来,这个辛毗完全是被田丰等人利用了。一旦辛毗帮zhù

袁绍的事情被发xiàn

,那么辛氏家族没有别的出路,只有全力支持袁绍。换个说法。这个蠢材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但此时在座的张固却依旧不明所以,他疑惑的问道道:“辛毗帮zhù

袁绍乃是他一个人的行为,与整个辛氏家族何干?辛氏家族完全可以舍弃辛毗的。”

陈到看了张固一眼淡然解释道:“祸不及他人乃是主公的做法,可是别的地方与主公治下不同。一人犯错,很有可能整个宗族会被连根拔起,辛氏家族又不知dào

主公的规矩。若是被他们知dào

辛毗依然帮zhù

袁绍的事情,只怕立kè

会逼迫辛氏家族再一次投向袁绍。”

张固闻言也终于恍然。

而此时郭嘉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是有所思道:“所以说辛毗这蠢人根本不明白田丰等人对他的利用。还以为自己真的受到重视呢!哼!若是我明天装死躺在灵床上的时候被这个辛毗用郭图给他的毒针刺我一下的话,田丰等人完全可以威胁辛评说日后一旦主公追查起杀死我的真zhèng

凶手的时候。只要一听说是辛毗亲自动的手,整个辛氏家族将会尽遭屠戮,你说辛评哪还有选择的余地?”

看着在思索自己的话的两人,郭嘉旋即哑然失笑道:“索性我明天便让辛毗刺上一针,如何?”

张固闻言立时色变道:“这怎么可以?叔至将军说郭图那针上的毒药见血封喉,瞬间内便可以让人死亡,都不会有半点挣扎的痛苦迹象,先生怎可以这么做?”

陈到闻言一拍张固的肩膀大笑道:“你这家伙真是在杞人忧天,军师难道不知吗?”

郭嘉看着一脸焦急的张固,心中涌起温暖,不过当下却仍旧是一片淡定道:“你们不用担心,明天我在整个前胸都垫上一块肉,辛毗即便是用毒针刺我,也只会刺到那肉上,穿着衣服,谁又能看得出其中的玄妙呢?”

张固听到这话才终于是放下心来。

而此时郭嘉再次沉声开口道:“我说叔至今次立了大功一件,就是因为经过叔至今晚冒险的的侦察,情形已然逆转,现在最有利的事情是我们已经完全知dào

了对方的计策,而对方却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完全不知晓,却还自以为尽在他们的掌握中,不知己不知彼,安能奢求其胜乎?”

顿了一顿之后郭嘉继xù

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一旦辛毗执行了郭图给他的任务,只怕田丰等人立时就会去找辛评威胁他投靠袁绍,我们不妨在田丰找过辛评后也找辛评谈谈,告sù

他袁绍的一切图谋尽在我们掌握之中,跟随袁绍必死无疑,反之投靠主公的话,则辛氏家族可得保全。哈,若是把他争取过来。对我们将会非常有利。而且日后主公在冀州推行他在陈留的那套东西之时也会容易得多,毕竟辛氏家族在冀州仅次于甄氏家族和荀氏家族。只要辛氏家族的把柄落在我们的手里,哪还不任我们放手施为?而荀氏一族。很快也就不得不为主公用之了”

陈到闻言恍然道:“原来军师是想要拉拢过辛评之后再令辛评假意投靠袁绍,让他与我们里应外合,不过麻烦的是如何令辛评相信我们呢?”

郭嘉哈哈一笑的道:“辛评若是投靠袁绍,那原因一定是因为我死在辛毗的手中,若是我这个在别人的眼里必死的人突然出现在辛评的面前,你说辛评会有什么反应?”

陈到闻言一呆随即哈哈大笑道:“那一定是被吓个半死,而且只怕会立kè

打消投向袁绍的主意。”

郭嘉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会告sù

他田丰方面有我们的人。若是他敢玩什么花样的话,定叫他不得好死!”

陈到和张固听闻这话具是一愕,显然是对郭嘉所指的在田丰方面的这个“自己人”感到极为莫名其妙。

陈到干脆就开口问道:“难道军师是想要虚张声势,稳住辛评?”

郭嘉摇头道:“我岂会冒如此风险?我指的是张郃。”

听到这个解释张固和陈到也马上恍然大悟,登时对郭嘉佩服得五体投地起来,张固更是赞叹道:“原来如此!先生说得对,既然田丰他们那么想要拉拢张郃将军,那我们不妨就把张郃将军也变成田丰那面的卧底,看田丰他们这回还不死!”

陈到闻言看向郭嘉道:“这么说军师是想要让张郃监视辛评了?”

郭嘉点头。对陈到笑道:“你传话给张郃,告sù

他田丰等人要拉拢他和我们要他做卧底的意图,告sù

他不要马上答yīng

,最好是半推半就。唔,最好是还要带出一丝因为袁绍不信任他而对袁绍产生的不满,这样才算是逼真。”

陈到闻言露出了一个了解的微笑之后爽快道:“陈到晓得了。”

而郭嘉此时又对陈到笑着补了一句:“你去告sù

张郃。我请他的客,让他继xù

在英雄楼喝酒。喝得越多越好,而且要接着撒酒疯。只要不是真的醉了就好。”

陈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kè

明白了郭嘉的意图,对郭嘉笑道:“我一定会让张郃把戏演好的,哈,落魄英雄、终遇明主,田丰便是再如何智计百出只怕也难逃军师的算计!”

郭嘉点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田丰、郭图等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一个不好就会在他们面前露馅。对了,张固你给张郃安排一个便于我们窃听的房间。对那个田丰和辛评的待遇也是一样。”

张固闻言奇道:“先生怎么就知dào

田丰和辛评密谈一定会在英雄楼呢?”

郭嘉看了张固一眼笑道:“问题是他们还有别的更合适的地方吗?”

张固低头一想也是,于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只见郭嘉的眼中闪过慑人的光辉,对陈到和张固道:“我们最后要对付的就是韩馥,韩馥到现在为止一直不知dào

我是在装死,不过田丰等人说得对,若是我真的死了,主公一定会暴怒,而且会直接出兵对付韩馥,再加上田丰等人在背后蓄意地挑拨,在这种情况下,韩馥也只有向袁绍求援,若是如此,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陈到与张固马上想到田丰等人说的刺杀郭嘉用的弩箭乃是受到赵浮和程涣的管制,现在韩馥已为郭嘉死在了弩箭之下,哪还不心慌意乱?只要沮授等人对胆小怕事的韩馥稍加挑拨,韩馥马上就会投向袁绍。

而此时郭嘉又继xù

说道:“一旦韩馥投向袁绍,田丰等人一定会要韩馥向主公施加稳军之计,而另一方面则开放边界迎袁绍引军入冀州。而且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甄氏家族。”

陈到显然是因为多时的相处和甄氏家族也有了一定的感情,闻言眼中闪过厉芒道:“袁绍打得如意算盘,只怕敲不响!”

郭嘉笑道:“叔至莫要沉不住气,我们手中还有幽影的精英足扎在邺城城外,另外甄氏家族还有至少五万的家族兵可以使用,袁绍要动甄氏家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到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现在甄氏家族的家族兵正在邺城协助韩馥防守,可以说整个的邺城都在甄氏家族的掌握中。袁绍现在实力大减,有什么资格谈论收拾甄氏?”

而郭嘉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认同的意思,他只是稍稍换了一个姿势然后看向案几上的烛火,眼神之中露出了夺人心魄的光芒,显然是想到了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夺冀(五)

陈到只见郭嘉摇头笑道:“叔至你莫要大意,若是袁绍想要对付甄氏还不简单?只要令韩馥把甄氏家族的族兵调离邺城不就得了?毕竟若是郭图的计策成功的话,没有了我在一旁出谋划策和支持,张夫人极有可能屈服。到那时,袁绍只要绕道直奔邺城,把住在邺城又无人保护的甄氏家族的重yào

成员软禁起来,那甄氏家族的五万精兵还不是袁绍的囊中之物?其实即便不用袁绍出手,若是辛氏家族投向了袁绍,只要以辛氏家族在邺城的实力就可以摆平无兵可用的甄氏家族了。再加上那个现在不知dào

在哪里的高览和辛毗这个潜伏在甄氏家族中的内鬼,甄氏家族哪还有还手之力?张夫人虽然厉害,但终是女流之辈,遇到这种事情未有坐以待毙。”

陈到闻言也是神色一凛,显然也清楚郭嘉说的乃是事实。

不过随即郭嘉就露出了微笑开口道:“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在邺城内和邺城外同时打一场仗。叔至,这就要看你的了。”

陈到和张固皆是精神一振,看向郭嘉。

郭嘉这三国鬼才胸有成竹道:“我们可令张夫人假意屈服于韩馥,把五万精兵调到城外,假意按照韩馥的意图行军,当然这五万精兵全由叔至你负责。至于邺城内则全权交由张郃和辛评,到时令他们在田丰等人动手时反戈一击,定可收到奇功。”

陈到闻言却是皱起眉头疑惑道:“可是军师你身边怎可以没有人保护呢?”

郭嘉看陈到一脸的担忧却是笑道:“你忘了吗,还有乐文谦和幽影的精英在城外待命呢!”

陈到闻言恍然道:“军师的意思是要文谦他们混进城来?”

郭嘉笑着转头看向张固道:“我都说过了。有张固这地头蛇打掩护,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顿了一顿后。郭嘉又笑道:“对方有沮授帮忙,谁知dào

会有多少袁绍的人手潜到城里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这么做也不算过分吧?别忘了我们还有荀谌这步棋始终不曾动用,莫忘记了这位可也算是主公麾下的谋士啊!”

陈到与张固闻言也尽皆笑了起来。

只听郭嘉又道:“一旦清理完邺城的内敌,叔至你再悄悄潜回邺城附近,我们就可以骗袁绍大军赶至邺城附近,然后趁袁绍不注意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击败袁绍。如此不但能够解了主公在兖州的困局还能顺势打击袁绍并且夺取冀州!”

陈到和张固不由得拍案叫绝,心情更是激动起来,恨不得马上和袁绍开战。

郭嘉看着兴奋雀跃的两人,笑道:“你们不要着急。你们想一想,若是袁绍被我军击败,仓皇逃回兖州的时候突然遇见主公的大军截断他们的退路,届时,又会如何?”

陈到立时双眼闪亮,张固也“啊”地一声叫出声来,显然是明白郭嘉的意图了。陈到沉声道:“军师是在说,表面上令主上作出进攻冀州的态势,其实是另派大军直插冀州与兖州的接壤处。半道对袁绍一击,对吗?”

郭嘉笑着点头。陈到低头想了想后,皱眉道:“可是刘岱那里到底要怎么办呢?毕竟刘岱才是兖州刺史。主公贸然出兵只怕有些不妥吧?”

郭嘉的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我们要讨伐的是袁绍,又不是刘岱。刘岱又有什么不愿意的?而且袁绍不承认当今圣上的帝位。本来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刘岱乃是刘氏宗族的继承人,更是当今的皇族。有什么理由保护袁绍呢?更何况主公说什么也是名正言顺的驸马,刘岱又哪里敢出兵阻挠?”

陈到听完郭嘉的解释却没有放心仍旧皱眉道:“问题是我们不可能不和刘岱打招呼就动手吧?若是提前打招呼。只怕消息就会走漏,放走了袁绍。若是不打招呼直接出兵的话,只怕于理不和,对主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望有损啊!”

郭嘉却是俏皮一笑道:“我们当然想打招呼,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打招呼嘛。”

听到这话陈到和张固齐齐一怔,不明白郭嘉是什么意思,现在兖州由于有袁绍的原因比去年安稳多了,而且徐济本身就在兖州,有什么消息会传不到刘岱那里呢?

郭嘉莫测高深的一笑道:“袁绍既然要出兵冀州,那么兖州必然空虚,单靠刘岱不足五万的老弱残兵怎可能守住兖州全境呢?若是这时候有一支黑山军把刘岱公子困在兖州某地,你说我们怎么去向刘岱打招呼呢?”

闻言陈到的眼睛亮了起来,张固却还是没有明白郭嘉的意图,皱眉道:“可是现在黑山军经过主公、刘岱子和袁绍的多次征讨已经实力大损,哪里还有本领去围困刘岱呢?而且黑山军怎可能会听我们的话呢?毕竟主公可是曾经亲手算计过黑山军的主力部队的。”

陈到却是大笑着敲了一下张固的脑袋的脑袋,气得笑道:“这你还不明白吗?军师的意思是从主公麾下抽出一支装扮成黑山军围困住刘岱,一直到我军消灭掉袁绍为止。”

张固闻言,奋然道:“原来如此,若是说到装扮黑山军,最好的人选就是波才将军了!”

郭嘉笑道:“终于动了回脑子,我心中也认为波才将军乃是不二人选,他指挥的士卒的战斗方式和黑山军还真是非常相像呢。何况主公收服波才将军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上过战场,这一回,也算了了他最后的心愿了!”

陈到与波才也是相视已久,当然也知dào

波才心中的这一点执念,当即也点头表示赞同。

郭嘉笑道:“其实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我们不妨令波才大军和刘岱交手几回。也不过分逼迫刘岱,只要他突围不得。而且每战受挫,待消灭袁绍后。被围困的刘岱将会身心俱疲,再加上袁绍已经被消灭掉,到那时,我军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驻兖州,以协助刘岱剿灭黑山军为名义把兖州变成囊中之物了。到了那时主公就能名正言顺的坐拥两州了。”

陈到和张固此时对郭嘉已经敬畏如鬼神,没有想到郭嘉计定连环,把兖州冀州的问题一起解决,袁绍军、辛氏家族、韩馥集团、刘岱势力、黑山军一个个无不在郭嘉的算计内,当真是算无遗策。

而此时郭嘉转头对张固道:“我现在就会修书一封。张固你遣人马上出城,把我的意见带给主公。”

张固连忙点头应是。

郭嘉又对陈到道:“你明天一早就出城联系文谦,让他在张固的协助下,把幽影的精英分期分批地带进城来。最重yào

的就是不能让别人察觉,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太多。”

顿了一顿后,又对陈到道:“对了,叔至你待会再把张夫人叫来,我要告sù

她辛毗的事情,看来辛毗混入甄氏家族的事情张夫人完全没有察觉。这个辛毗看来在甄氏家族用的是化名,我要提醒张夫人防备他,更重yào

的事情是不能让辛毗察觉到自己被张夫人怀疑。哼,我还会令张夫人传输给辛毗一些错误的信息给田丰等人。要他们尽数落入我的算计。”

陈到领命。

三人又详细地研究了一下,发xiàn

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这才放心。随即,郭嘉在灯光下开始给徐济写信。

不多时已经写好。郭嘉嘱咐再三,令张固一定要嘱咐送信之人路上小心。张固当然也知dào

这封信的重yào

性,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待一切妥当后,张固才要告辞,却见郭嘉站起身来,把宽大的袖子中的双手背了过去,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固自幽影那里拿来的装死用的药物,不禁奇怪道:“先生,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郭嘉却是露出一脸的无辜之色问道:“谁能告sù

我这东西怎么用?吃多了会不会真死?”

陈到两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也就是徐济赞扬的“鬼才”郭嘉,到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第二天,甄氏家族正式对外通知郭嘉的“死讯”。登时,整个冀州震动起来,原本只是将信将疑的人们这次却不得不信了,因为连甄氏家族都这么说了,这事情肯定假不了。

不过并非所有的人都相信这个消息。甄氏家族却在此时对外宣bù

在甄府摆设暂时的灵堂,任何人均可来拜祭。

登时,一波波人涌向了甄氏家族,其中有好奇者,有幸灾乐祸者,也有心存疑虑者,不过却没有人敢来捣乱,因为甄氏家族的实力摆在那里。

郭嘉的“尸体”此刻正停放在一座此刻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巨大的厅堂中,接受着心怀各异的人们的瞻仰。

陈到红着眼睛站在郭嘉尸体的身旁,虎目中不时静默无声地流下一滴热泪,滑过他的脸颊,使人大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地悲情英雄的壮烈感觉。看着陈到这般的盖世英雄的眼泪,的确令人心酸。

殊不知此时陈到的心中正在暗恨甄宓这人小鬼大的精灵美女,自己只是怕显得不够悲痛,在沮授等人面前露了马脚,所以才在郭嘉吃药沉沉睡去后向张夫人讨要了一些辛辣之物,想热敷在眼睛上,催催眼泪好蒙混过关。谁知dào

甄宓这个小鬼头居然给自己弄来了这么辣的东西,自摸上后,陈到觉得自己的双眼几乎要瞎了一般,不断的发热,他更是不得不一直不断地抹眼泪,大有黄河决口的架式,虽然已经用清水洗过,还是很难止住眼泪,眼睛更是红了起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现在如此逼真的效果。

陈到偷看了在一旁垂泪不语的张夫人和甄宓一眼,两个人今天不施粉黛,蛾眉淡扫,身穿素服,自有一番惊心动魄的魅力,吸引的来祭拜的人纷纷偷偷看向张夫人和甄宓,弄得陈到都在怀疑这群人到底是奔着谁来的,看来美女的魅力到何时都是不可替代的。不过张夫人和甄宓亦表现的恰如其分。张夫人自不必说,本身就是最懂得利用自身条件的厉害女人。当然可以轻易地掉下眼泪来,只是没有想到。甄宓这小丫头也在那里呜咽起来,想一想早上的时候这小妮子为郭嘉的前胸塞上猪皮的时候,惟恐不够厚,一个劲地往郭嘉的前胸塞,弄得郭嘉的前胸变得令这时代的不少女人的自愧弗如的地步,把一向淡然自若的郭嘉弄了个大红脸。自己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陈到当然可看出甄宓作弄郭嘉的意味,不过却更可看出甄宓对郭嘉的一片爱惜之情,显然是因为生怕郭嘉遭受到一定点的凶险。

在几人之旁的当然是辛毗。到今天早上的时候,陈到才知dào

这小子在甄府的化名叫做滦平,听张夫人的意思,这个辛毗乃是半年前也就是陈到扮成强盗抢粮食过后不久,以幕僚的身份进入到甄府的,因为头脑灵活,很快就去帮zhù

甄宓的二哥甄俨去打理生意,半年下来就成绩斐然,为甄氏家族做成了好几单大买卖。深受张夫人和甄俨的器重,就是甄宓也对其另眼相看,认为可堪大用,却丝毫没有认出眼前的此人就是一年前在英雄楼站在拦住自己的去路、不让自己离开的袁谭的身边的“故人”。

所以当郭嘉告sù

两女这人的身份的时候。张夫人和甄宓显然是震撼非常,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会有这么危险的人。尤其令张夫人后怕的事情是这个辛毗由于和甄俨已经合zuò

有半年的时间了,甄氏家族很多的机密辛毗都知dào

。按照郭嘉的说法。若是今天郭嘉不幸被这个辛毗用毒针刺一下毒发身亡的话,那么甄氏家族早晚会因为辛毗的原因被袁绍吞并的。

而且这个辛毗进入甄府绝对是有心算无心。他本身一直游学在外,而且为人性格阴险。很少抛头露面,所以甄氏家族中居然没有人认识他,所以他才得以混入甄府,而且只是协助甄俨在外办理甄氏家族的事务,这样就大大减小了和郭嘉见面的机会,那倒不是因为辛毗知dào

郭嘉认识自己,而是因为田丰的人的吩咐,毕竟郭嘉智深如海,辛毗虽然饶有才智,但是田丰等人却认为时间长了,辛毗还是会在郭嘉面前露馅儿的。所以进入甄府这么长时间,郭嘉和陈到居然从未见过他,否则只怕郭嘉和陈到早已经认出他加以调查了,不过现在发xiàn

却更好,因为这个辛毗的出现已经带动了整个中原局势的变化。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现在事情真相大白的话,一切将会按照郭嘉的设计发展,徐济将会获得发动对外战争扩张势力的借口和机会。

不过今天张夫人对辛毗的态度相当自然,这个辛毗因为自己今天要完成的大任务所以自告奋勇要站在郭嘉的“尸体”旁边看护。张夫人若无其事地答yīng

了辛毗的要求,还煞有介事地对辛毗左叮咛右嘱咐,要他小心照看郭嘉的“尸体”,一付推心置腹的模样。

这个辛毗也相当不错,脸上居然没有半点喜色,现在也是满脸的肃容,和这庄严肃穆的环境绝对的搭配。

毗此时心中正在暗喜,心知今天的事情一成,自己便是大功一件,当然不知dào

待会儿他要用针刺的郭嘉早已经把他算计在内。

这时宾客一个一个地走过停放郭嘉“尸体”的床前,韩馥作为冀州刺史,自然是首当其冲,不过韩馥的表情与其说是悲伤倒不如说是六神无主又或者是无精打采,显然郭嘉的突然“死亡”弄得韩馥张皇失措,不知如何自处,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完了,陈到昨天就要他调查凶手,相信韩馥此时已经知dào

昨天下午在英雄楼前射杀郭嘉的乃是冀州军中特制的弩箭,他绝对脱不开责任的。

其实郭嘉却认为这弩箭绝对不可能从赵浮和程涣那里泄露出来,这绝对是田丰的计策,要把韩馥逼上与徐济决裂的道路,其实那弩箭极有可能是死鬼麴义偷偷提供给袁绍的,因为麴义生前和赵浮程涣一样,本身就是掌管强弩的将军。韩馥当然也会想到此点,问题是徐济会相信吗?又或者说徐济硬说自己不相信,韩馥到底该怎么办?韩馥当然也清楚徐济对冀州的野心虽然不想袁绍表现得那么明显,但也绝不会一点也没有。韩馥现在就怕徐济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因为一旦徐济发动了战争,那对冀州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徐济麾下士卒的精锐不必多说,届时自己定然无法抵挡,那么虎视眈眈的袁绍难道会坐视吗?

答案显而易见,袁绍说不定等的就是自己与徐济翻脸,他好坐收渔人之利,所以韩馥一点都不希望郭嘉“身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夺冀(六)

第二个经过郭嘉尸体身旁的人乃是耿武,这家伙与韩馥比,表情就精彩得多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大概是在念着祭文,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是这家伙居然会突然扑在郭嘉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耿武乃是郭嘉的生死之交呢。

见到耿武这样子,陈到和张夫人以及甄宓心中同时冷笑,知dào

耿武和沮授一样,怀疑郭嘉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所以才会扑到郭嘉的身上借痛哭的机会来测试一下郭嘉到底有没有真的死。无奈郭嘉已经吃了装死药,耿武怎可能测试得出来呢?所以陈到和张夫人一点都不担心耿武的行为。

反倒是辛毗这时候的行动被陈到紧紧地盯住了,只见这辛毗见到耿武伏在郭嘉的身上失声痛哭,双眼立时亮了起来,连忙走过去假意扶起安慰耿武,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来那个人的交谈上的时候,陈到看见那辛毗把自己左手上戴的那枚戒指在国家的胸前轻轻一按,旋即收了回来,很明显这次行动已经完成。陈到和张夫人登时松了一口气,甄宓更是得yì

洋洋,看那枚戒指的样子也知dào

不可能刺透郭嘉胸前的肥肉。

那个辛毗显然不放心,又连续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刺了郭嘉胸前好几下,这才罢手。

耿武擦了擦眼泪,这才让开身子看向自己身后的老搭档关纯,微一摇头,若不是陈到等人仔细观察。根本发xiàn

不了,而关纯看见耿武摇头后。马上脸色一黯,眼中完全是失望之色。显然明白了耿武的意思:郭嘉真死了。

不过耿武的动作也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郭嘉的死令他们心中恐慌,甚至怀疑这是徐济谋夺冀州的一个计策,所以才会有试探郭嘉的行为。若是郭嘉假死,他们也不会声张,只会以此来胁迫郭嘉,因为郭嘉这么做显然是要对付某些人,虽然这些人他们并不知dào

是谁。若是徐济对冀州不放手的话,他们就把郭嘉装死的消息传得冀州皆是,破坏郭嘉的计策。

但是现在郭嘉是真的“死了”。这一下子就打消了耿武等人的所有念头,只能等待徐济可能会来的的“暴怒”了。

再往后,便是各个世家大族的人来祭拜,不过大部分人的脸色都不好kàn

,毕竟驸马帐下第一军师在冀州遇刺身亡,谁会知dào

那个总是出人意表的徐济会因此干出什么事情来。最怕的是徐济迁怒于人,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大开杀戒,那就大大不妙了。最糟糕的事情是就当冀州的世家大族认为徐济可以坐领冀州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时候,徐济最器重的郭嘉死了。徐济又岂会善罢甘休?只怕会因此收拾冀州的世家大族也说不定,毕竟徐济在陈留打压世家大族是有先例的。所以对于郭嘉的死,这些世家大族没有一个人会开心。

蓦地,陈到和张夫人看见辛氏家族的代表。辛毗的哥哥辛评出现在面前,张夫人马上色变,她生怕辛评一眼看出对面的人乃是自己的弟弟辛毗。因而喊出声音来,那就糟了。辛毗的死活他不关心,却特别在意郭嘉制定的全盘计划是否实现。所以张夫人现在根本不希望辛评叫出声来告sù

大家辛毗是辛氏家族的人。因为那样将会破坏郭嘉的全盘计划。因为若是张夫人在这种场合被告知辛毗乃是辛氏家族的人还全无反应的话,那才是怪事,至少也要询问一下辛毗为何化名吧?幸好kàn

见陈到对其猛打眼色,暗示她不要发出声来,张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制定这次计策的人乃是郭嘉,这人算无遗策,绝不会有这种疏忽的。

这时,面色阴沉、一看就是满腹心事的辛评在近距离一眼便看见了自己几年都未见过的辛毗,见到辛毗的打扮和站的位置乃是甄府幕僚的样子,觉得非常奇怪,才要叫出声来,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回头看时,却是沮授,才要说话,却看见沮授在辛评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立时,辛评闭上了嘴巴,只是狠狠瞪了看见自己依然毫无畏惧的弟弟一眼,对着郭嘉的身体略拜了拜,便匆匆而去。

陈到和张夫人对望一眼,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郭嘉的计策成了。

一直忙到下午,那些来拜祭的人才渐渐散去,甄氏家族借口说家中还有其他事情,所以还有要来拜祭的请明天来。

当然,来拜祭的人中不可能有田丰等人,在他们不能确定郭嘉是否死亡前,他们是绝对不会现身的。张郃当然也不可能来,他已经被陈到告知这些天要在英雄楼上继xù

装醉酒,吸引田丰等人对他的注意,而且这么个酒鬼,又对徐济显然没有半点好感,若是张郃今天在这里的话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陈到看着躺在灵床上一动不动的郭嘉,心想这就是吃了装死药,否则在床上躺一个下午,又一动不能动的话,想一想就十分难受,念及此处陈到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在俊脸上后,那表情说不出的奇怪,不过在别人看来却成为了伤心的标志。

众人忙忙碌碌在大厅收拾,那个辛毗的眼珠一转,向张夫人请求要到外面去转一转,正中张夫人的下怀,张夫人不动声色地对他说:要他早去早回,因为家中还有许多的事情需yào

他打理,显示出视他如得力助手的信任感,辛毗不疑有他,爽快地答yīng

一声,便径自去了。过了一会儿,陈到派出的人手来回报,先走的辛评以及沮授全都到了英雄楼,这探子回来的时候还看到许多的陌生面孔进入到了辛评和沮授见面的屋子里。果然不出郭嘉所料!

待郭嘉被人推到无人处,只剩下陈到和张夫人以及甄宓后,三人忍不住露出微笑。只是陈到红着眼睛笑的样子有点奇怪,甄宓看了一阵娇笑。弄得陈到先是不明所以,旋即明白过来甄宓在笑什么。不过陈到是拿这小妮子毫无办法,除了郭嘉,陈到还没有见过谁可以“整治”这个美丽得令人魂动、古怪得令人头痛的人间洛神。唯有撇下甄宓不管,先给郭嘉灌下一碗解药,期望郭嘉醒后为自己讨回公道。

不半晌,郭嘉才悠悠醒来,一睁眼便看见了三人关切的目光,不过郭嘉却立kè

被陈到那双红眼睛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幸好记起自己乃是死人,若是发出声音被别人听见的话就变成“诈尸”了,这才把声音收了回去。待坐起来后才发xiàn

原来那一双红眼睛的主人乃是陈到,暗地里忍不住笑破了肚皮,但表面上却未露出一点好笑的表情,以郭嘉的智商难道还看不出陈到是受到了甄宓的捉弄?若是郭嘉笑了出来,那岂非是中了甄宓的小小“奸计”?

甄宓见郭嘉表面上全无反应,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郭嘉的用心。哼了一声,低声道:“小气鬼。”

陈到听见了忍不住捂着嘴笑,生怕别人听见自己的笑声,否则在郭嘉已死的情况下。自己还能笑得出声来,那只能以郭嘉的死对陈到刺激太大,导致陈到精神失常来解释了。

郭嘉却全然不理会。一本正经的问起了刚才为自己举办的临时典礼,待确定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没有半点纰漏年后,郭嘉这才要出门去英雄楼。当然要化装一番,否则郭嘉在路上走碰见熟人,对方还不马上被吓死?

陈到也站起身来,他当然是想要跟着去,但郭嘉却要陈到留在甄氏府中,陈到自然是极为好奇地问为什么。郭嘉死活不说,最后在一旁正在因为刚才对上郭嘉又输了一局的甄宓却忍不住说出了郭嘉心中的想法:你眼睛都红成这样了,还怎么上街去英雄楼。说的郭嘉和丈夫人为之莞尔。

陈到对着甄宓一阵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

陈到这个武艺高强的将军偏偏拿甄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毫无办法,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多时之后,英雄楼。

郭嘉已经化装成了个面目庸俗的公子哥形象,在张固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房间。

只见张固笑着对郭嘉道:“先生神机妙算,世所罕见,那个沮授果然在拿辛毗的事情胁迫辛评呢?他们都说了好一会儿了。”

郭嘉笑道:“前面的话没有听到无所谓,但我们一定要知dào

结果。”

张固也是哈哈一笑,对郭嘉一伸手,指向墙壁上镶嵌在其中的窃听设备,对郭嘉恭声道:“先生,请。”

郭嘉舒舒服服地坐在角落里,通过这古代最原始的窃听设备听着隔壁屋子里的交谈。

看的出来张固对这窃听设备真是下了一番心血,不但声音清楚,而且音质极佳,可以轻易地分辨出来到底是谁人在那里说话。

比如现在说话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帮zhù

原绍而怒气冲冲地辛评,只听他不悦道:“田先生、郭先生、沮授大人,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兄长,你听我说……”一把男声传来,看样子说话的人乃是辛评的弟弟辛毗:“兄长,我这是为了我们辛氏家族着想……”

“闭嘴!”辛平暴喝道:“这里哪轮得到你讲话?”

“辛评兄请稍安勿躁。”田丰不急不缓地声音传来:“则注虽然是你辛氏家族的人,但是你不要忘了,则注也是我家主公的谋臣,早在诸侯同盟的时候,则注便自游学未完的陈留而来投奔本初公,为主分忧乃是一个谋臣的本份和职责。现在则注是代表我家主公说话,你又有何资格让他闭嘴?更何况则注本就是为了你辛氏家族着想。”

田丰一番话说的辛评闭上了嘴巴,沮授在旁边道:“辛评大人,你应该知dào

徐济在陈留实行的那套所谓的法度的事情吧,若是徐济取代韩馥大人的话,你想一想急骤的世家大族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若是坐领冀州的乃是我家主公,那就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屋中没有声音,显然田丰等人在给辛评思考的空间。

“更何况。”郭图在一旁阴冷道:“辛评大人应该明白现在辛氏家族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亲手杀死郭嘉那小子的人就是你的弟弟。若是这消息传出去,你想一想徐济会怎么对付你?”

“郭先生……”辛毗的愕然声起。显然是没有想到郭图会这么说。

“则注请放心。”田丰截断辛毗,对辛评和辛毗道:“公则也就是随意一说,若是辛评兄愿意和我们全力合zuò

,为主公大业出谋划策的话,这将会是一个永远的秘密,但若是辛评兄不令我们的好意的话,那我田丰也毫无办法,只有把这消息向外传播,只是不知dào

太史慈是会对付你一个。还是会把整个辛氏家族连根拔起。田某绝非是虚言恫吓,还请辛评兄三思,不要一时糊涂,乃至错恨难返。”田丰的言词虽然是用商量的语气,但是其中却满是威胁的语气,显示出了言出必行的决绝意味。

辛评很明显被天风的语气吓着了,只是虚弱地反击道:“徐济在陈留不是已经宣bù

一人犯罪,祸不及他人。田丰你若是以此为要挟,便是打错了主意。”

沮授在旁边哈哈笑道:“辛评兄也莫要忘记。你弟弟杀死的可是徐济这位大汉驸马帐下的第一军师郭嘉郭奉孝,你怎知徐济不会破坏自己制定的法度来对付你们辛氏家族?而且徐济若是要对付你们,即便不是现在,以后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都可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沮授的话令辛评完全无话可说。

“何去何从,辛评兄自己作决定吧。”田丰的声音传来道:“更何况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zuò

了。虽然辛评兄前一段时间是明珠投暗,但现在迷途知返的话。自然是亡羊补牢,时犹未晚也。这样吧。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辛评兄在这里好好想一想。最好明天便能给我们一个答复,毕竟辛评兄和我们的时间并不多,郭嘉的死讯,徐济应该很快就会知dào

的。告辞了。”

这时,郭嘉听见那屋中传来杂乱的声音,看样子田丰等人已经和辛评结束了这场谈话,纷纷起身要走。郭嘉向张固一打眼色,张固也马上明白什么意思,连忙先行开门出去,作为英雄楼楼的主人,象沮授和辛评这样在冀州实力非凡的人要离开,他怎可能不去送一送呢?

而张固走后,郭嘉则继xù

窃听隔壁房间的声音,发xiàn

屋中除了辛评不停地叹息声之外,屋中当真是没有了声音。果然不出郭嘉所料,那个辛毗也随着田丰等人离开,显然是极为惧怕辛评。

不多时,郭嘉就看到张固笑着进屋,脸上喜气洋洋。

郭嘉见之奇怪道:“张固,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吗?说来听听。”

张固大笑道:“这好事原本就在先生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发生得这么快。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老天都看好主公呢!”

郭嘉闻言笑道:“原来是田丰他们去找张郃了。”

齐景林失声道:“先生真是神人,居然这都猜得到。”

郭嘉淡然道:“这有何难?我早就命令张郃在你英雄楼撒酒疯,你张固又是英雄楼的老板,这么短的时间内别的地方也去不了,这好事当然只可能发生在酒楼内了。而田丰等人又刚刚出门,难道这还猜不出来吗?肯定是田丰他们刚一出门就无巧不巧的碰上了张郃在撒酒疯。”

张固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口中却道:“先生为什么不认为是主公有消息从陈留传来呢?”

郭嘉笑道:“张固你莫说笑,若是主公有信带来的话,你进屋就应该交给我了,哪还会和我故作神mì

,吊我胃口?”

闻言张固不好意思地笑了,道:“还是先生高明。”

郭嘉一笑了之,站起身来,对张固道:“我现在便到隔壁去一趟,张固你则去负责监听张郃和田丰等人的谈话。”

张固答yīng

了一声,便出房去了。

郭嘉想了一想,觉得没有什么有欠考lǜ

的地方,便站起身来向隔壁去也。

而此时隔壁的雅间中。

辛评真坐在那里独自发呆,心中纷乱如麻无毒,他很想骂人,却又不知dào

骂谁,自打他掌管辛氏家族以来,从未遇见过如此进退不能的事情。谁能想得到郭嘉居然会死在自己弟弟的手里。辛氏家族现在已经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困境当中。

更麻烦的是这个困局并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这让一贯大权在握的辛评感觉分外的难受,那个不成器的兄弟给家族惹来的麻烦也的确是太过巨大了,现在的局势来看,实jì

上徐济与袁绍之间孰强孰弱已经难说了,伯仲之间的实力才是让辛评为难的事情,现在看上去自己也不用选择了。似乎也只有袁绍这一个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夺冀(七)

正在这时,辛评听见自己的房门响了一下,脚步声起,他以为是英雄楼的小二,没好气道:“本官还未召唤,你怎可随意进入!出去!。”

但令辛评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见小二道歉的声音,房门声更没有再次响起,显然是来者还留在房内,辛评原本一腔怒火就无处发泄,现在又有人看不出脸色来招惹他,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抬起头来,就要高声喝骂,谁知一眼便看见自己刚才在甄府看到的原本应该躺在灵床上,现在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郭嘉,不由得惊骇欲绝,以为自己遇见了鬼神。

才待要叫时,却见地面上有郭嘉的影子,这才知dào

对面的并非是死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郭嘉郭奉孝。一时间,辛评愣了,霎那心中闪过了无数念头,。

而郭嘉从容自若地坐在了辛评的边上,笑道:“辛评大人莫要惊慌。郭嘉出现在这里,辛评大人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辛评愣了半晌,才长叹一声,苦笑道:“郭先生真是骗苦辛评了。”虽然是在叹气,但是语气中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虽然他还有许多的事情想不明白,但是郭嘉还没有死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希望,因为这样田丰等人就再也没有借口威胁他了,即便是自己的弟弟还受他们的控zhì

,但是辛平却可以回去从容定计,想办法不让整个的辛氏家族受到辛毗的拖累。

郭嘉微笑道:“是吗?其实郭嘉想要骗过的人并非是辛评大人,而是刚才和辛评大人聊天的人。”

辛评一颗才放下的心,又马上悬了起来。言不由衷地勉强笑道:“郭先生什么意思?刚才辛某只是一个人穷极无聊在独自饮酒而已,并没有别人。”

郭嘉用眼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多套餐具。淡淡道:“哦,是吗?”

辛评见郭嘉看向了桌子。就知dào

自己的话多么的缺乏说服力,抬头看见郭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仿佛一下子可看穿自己的内心,终敌不过郭嘉眼中的清澈目光,忍不住低下头去,放qì

狡辩颓然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不知dào

先生是怎么知dào

我在英雄楼和田丰他们喝酒密谈的?”

郭嘉当然不可能把张固说出去,毕竟辛评现在还未向自己屈服,自己起可先把底牌交代给辛评?而且张固的身份还是隐秘点好。故此笑道:“辛评大人应该还记得去年强盗抢粮的事情吧?在邺城。要调查处某个人在干什么,我郭嘉还是有实力办到的。”

辛评当然早就猜到那件事情乃是郭嘉下的手,没有说破也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如今从郭嘉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免令辛评心头一震,不过郭嘉的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既然有实力可以抢劫粮食,那么调查某个人当然是绰绰有余了。又哪里想得到这显赫的英雄楼中另有机关呢?更不会想到张固的双重身份了。

郭嘉看着辛评笑道:“既然辛评大人已经知dào

我装死是为了瞒住田丰和令弟辛毗等人,那辛评大人就应该知dào

我可以猜出你们谈话内容的大概。只是不知dào

辛评大人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辛评从郭嘉的嘴里听到田丰和自己的弟弟辛毗的的名字后。脸色终于大变,知dào

自己在郭嘉的面前谈不上有半点秘密,终于崩溃下来,对郭嘉苦笑道:“既然郭先生已经知dào

所有的事情。那我辛评只好认命了,郭先生可否只针对我一个人,放过我辛氏家族。”

言罢。辛评便欲拔剑自刎。郭嘉却喝道:“辛评大人且慢!”

辛评愕然,看向郭嘉。只见郭嘉起身,亲自从辛评的手中轻轻的抢过宝剑。放在桌子上,对辛评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辛评大人乃是冀州栋梁,还有偌大的家族摆在那里,岂可轻言就死?更何况我郭嘉要是想对付辛评大人,欲置辛评大人于死地的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偷偷跑来见你?我只需yào

禀告韩馥大人,只要韩馥大人派出精兵围住英雄楼,就可将把你和刚才与你交谈的一干人等一举生擒,包管一个也跑不了。”

辛评闻言神色一动,这才明白郭嘉并非是为他命而来,心中生出希望道:“事已至此,辛评还有是什么话好说?怨只怨自己管理家族不利,出了舍弟这样的不肖之徒,郭先生既然怜念我辛氏家族,那我就把辛氏家族的命运放在郭先生的手里,悉听尊便了。”

郭嘉闻言,心知已经收服了辛评,哈哈笑道:“我只要辛评大人从明天开始起与田丰等人合zuò

便是了。”

辛评失声道:“什么!?”旋即明白郭嘉的意思,醒悟道:“郭先生是要我假意与田丰郭图他们合zuò

?”

郭嘉点头道:“辛评大人是聪明人,当然明白郭嘉是什么意思。”

辛评默然,显然是在思索郭嘉说的话,不过看表情显然是心动非常,郭嘉信心十足的看着辛评,他当然有十足的把握辛评屈服于自己,虽然明面上现在徐济的实力比之袁绍还略有不及但徐济所展现出来的潜力和心计城府无不是远胜于袁绍,即便是袁绍此次成功的谋夺了冀州,实力大增但在名望之上却还是无法压制徐济,更不用说徐济的身份了,一旦日后袁绍和徐济开战,大义之名便已然失了,而且胜负仍在两说,所以非到万不得已,辛评才不会投向袁绍,现在自己活蹦乱跳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辛氏家族免遭灭族之险,辛评就更不会投向袁绍了。更关键的现在的辛评也没有别的选择,至少眼前辛评若是不和太史慈合zuò

的话,辛氏家族马上就会有灭族的危险。

郭嘉见辛评的脸色越来越松动起来,加了一把火道:“辛评大人。令弟的行为乃是他个人的行为,与你辛氏家族无关。即便是令弟,也是受人利用。我家驸马大人宅心仁厚,只要郭某人一力担当,令弟的小小过错可以既往不咎的。”

顿了一顿,郭嘉继xù

说道:“倒是那些用心险恶,威胁我们的人,绝对不可放过。”

一句“我们”,登时拉近了两者的关系,而且大有和辛评同仇敌忾的意味。

果然,郭嘉这一句话立时勾起了辛评对袁绍的敌视。辛评马上断然道:“辛评明白了,那一切就听郭先生的调遣。”

郭嘉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会告sù

辛评大人怎么做的,不过我要告sù

辛评大人一句,在田丰那一方也有我们的人,否则我们不可能对田丰的行动如此的了如指掌。若是辛评大人有半点口不对心的地方,休怪郭嘉翻脸无情!”话说到最后,声音转厉,双眼之中更是寒芒连闪。吓得辛评汗流浃背,连声称是。

郭嘉看着辛评,突的一笑道:“现在让我们好好谈谈吧。”

辛评忙不迭地点头,心中却对郭嘉敬畏如鬼神。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谋士的谋划当真是犹如天马行空一般无法捉摸。

而到了华灯初上时分,郭嘉依旧坐在和辛评密谈的屋子中独自饮酒,但辛评却早已经离开。

从明天开始起。门外的邺城依然是歌舞升平,但是郭嘉知dào

冀州将会风起云涌。不知dào

将会有多少人倒在徐济征战冀州和兖州的血泊中。

郭嘉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徐济早一日发动战争。华夏大地就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争斗,此之谓:“以杀止杀”。而这也正是他们三人自幼就怀揣的梦想。

正在郭嘉沉思时,房门打开,郭嘉连头都未回,对身后人道:“张固、俊义,还不快进来。”

张固此时对郭嘉猜中任何事情都不在有丝毫的奇怪,张郃倒是好奇,不过他也听说过郭嘉乃是徐济帐下第一军师的名头,所以尽管好奇但却也不多言。和张固一道进门坐了下来。

郭嘉笑着看向喜气洋洋地两人,知dào

事情进展顺利,对张郃笑着说道:“隽乂辛苦了。”

张固闻言笑着对郭嘉说道:“先生刚才没有看到呢,隽乂对着田丰等人表现得极为精彩。”

郭嘉失笑道:“这个我自然看得出。你看看隽乂这么英俊的人,为了骗过田丰那几只狐狸,居然把头发弄得这么乱,还真是下了工本呢!”

张郃不好意思道:“先生看出来了。”

郭嘉闻了闻张郃身上那冲天的酒气,笑道:“隽乂,你喝了多少酒?”

张郃连忙摆手道:“郃晓得今日有大事,哪里还敢喝酒?这些酒是我洒在身上的,幸好可以瞒得过田丰他们。”

郭嘉看见张郃那双可以比拟陈到的通红眼睛,哑然失笑道:“隽乂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不会和叔至一样,把什么辛辣的东西抹在眼睛上了吧?”

张郃闻言瞪大了眼睛讶然道:“叔至将军也用了这办法吗?”

郭嘉笑道:“方法虽是一样,但结果却颇有不同,叔至可比你惨得多。”说完这话他便把甄宓作弄陈到的事情告sù

两人,逗得两人大发一笑。这才知dào

陈到为何没有陪着郭嘉过来。

待笑过之后,郭嘉对张郃道:“隽乂,你明天就去找沮授。”

张郃爽快道:“张郃晓得了。”

郭嘉点头道:“我对你自是放心。”又把辛评的事情高告sù

了张郃,听得后者眼放奇光,佩服道:“先生真是算无遗策,真庆幸不是先生的敌人,否则只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郭嘉对张郃的赞美一笑了之,对张郃道:“隽乂,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

张郃沉声道:“是要我监视辛评吗?”

郭嘉哈哈一笑道:“隽乂真懂我心。”

继而沉声道:“如此,就让我们为主公打下冀州这块百战之地吧!”

而此时圉县的府衙之内,徐济正在听取荀攸的回报。

冀州的情形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这对徐济来说是个喜人的消息。而且郭嘉算计袁绍的事情早在徐济预料之中。郭嘉一向就是这样的人,绝不会吃半点亏。即便是小小的吃了一亏他必然也会会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所以袁绍被郭嘉算计几乎就是必然的事情。唯一出乎徐济预料的是郭嘉的打算之决然,出计之毒辣,郭嘉的成长速度的确有些出乎徐济的预料了,显然当初没有把郭嘉一道带去洛阳是正确的选择,这近两年的时间,先是在陈留独掌大权而后又在邺城为自己谋划冀州,郭嘉如今已经堪称第一流谋士了。

而此刻徐济的打算也已经放到了兖州全境上了,当初他担任陈留南部督邮之时就想过这件事情,只是当时囿于身份和局势不得不打消那个不切实jì

的念头。但如今,显然是自己执掌州政的最好时机,刘岱已然无法阻止自己了。而且,荀彧也该来帮他了!

想到这里徐济立kè

召见了梁习,他需yào

立kè

制定出一个详细的计划,不仅仅是为了配合郭嘉的行动,更是为了谋取真zhèng

稳定的安身之地。

旦日,冀州,邺城。

事情一切如郭嘉的算计发展。

先是辛评和张郃假意暗中投靠了田丰等人。接着便是徐济对韩馥要求撤查凶手的正式照会自陈留而来。

同时,陈到也带着郭嘉的尸体出城,直奔陈留而去。当然,那尸体只是冒牌货而已。真zhèng

的郭嘉此时已经藏身于英雄楼,暗中掌控一切。而陈到则在离开邺城的几天后偷偷回到了邺城的外郊,静静等待甄氏大军被韩馥“强制”调离邺城。不过乐进却回到了陈留。徐济如今手下终究还是缺少将帅,乐进虽然远远不如陈到但相比于率军一事显然是郭嘉的安危更重yào

。若不是郭嘉特别要求徐济几乎都要调典韦来替换陈到了,这也足可见徐济对陈到的重视了。

至于乐进带来的的幽影精英已经悉数进城。听候郭嘉的吩咐。

而此时,田丰等人开始在邺城肆意散播谣言,说杀死郭嘉的强弩乃是出自冀州赵浮和程涣的军中,故此最大的嫌疑乃是赵浮和程涣,可是人人都知dào

赵浮和程涣乃是关纯和耿武的手下,而耿武和关纯又是韩馥最信任的人,所以行刺郭嘉凶手的矛头直接指向了韩馥。

这个说法一经传出,整个冀州为之哗然,最可怕的是这说法非常有道理,令人不得不信。

而接到这个传言的徐济也立kè

意识到时机已到,立kè

下令要高顺部大军开进冀州,作出自北而行,攻击邺城的态势。而他自己则调集了几乎所有麾下的士卒准bèi

在袁绍大军离开陈留之后立kè

夺取兖州全境。

而此时的波才也率部化整为零进入到兖州,待袁绍出兵冀州时,他便会以黑山军的身份困住刘岱,让徐济得以便顺利进军。

生怕三人成虎的韩馥见谣言已经使得徐济出兵冀州后,马上知dào

和徐济之间已经正式决裂,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在六神无主下唯有接受了沮授和辛氏家族的建议,向袁绍投诚。得到消息的田丰等人大喜,连忙通知袁绍,早已经整装待发的袁绍欣喜若狂,便亲自率领七万大军进入冀州,日夜兼程奔往冀州。

而韩馥生怕甄氏家族阻挠,便以配合幽州刺史刘虞即将要进行的进京迎帝行动为名,调甄氏家族的五万大军向西前行,张夫人自然假意反对了一下,说是“现在邺城局势紧张,徐济时刻要对冀州不利,甄氏家族怎能轻言离开”为理由拒绝离开邺城。最后还是装作无奈,由甄俨带领五万大军出城向西,其实却在不久后便在陈到的带领下准bèi

随时奔袭正在向邺城赶来的袁绍大军。

张夫人等甄氏家族的主要成员当然被韩馥“好言挽留”在邺城,而邺城的防卫则交到了赵浮与程涣的手中。当然,韩馥为了使得自以为被自己骗了的甄氏家族安心,也为了稳住徐济,对外理所当然的宣称正在努力彻查杀害郭嘉的凶手。

甄氏家族按照郭嘉的吩咐对这一切均默许,乐得看韩馥折腾。

“牵一发而动全身”,韩馥和袁绍的举动立kè

牵动了所有的反应,高顺大军立kè

向北缓行,目标安熹。而分散的波才部则立kè

聚集,开始向刘岱方向移动。

徐济当然静候各方面的消息,准bèi

给袁绍雷霆一击。

冀州的这场风雨终于迎来了高潮。当然这出戏的重点既不是徐济更不是袁绍和韩馥,而是稳坐邺城的郭嘉,这也是郭嘉真zhèng

成名之战,徐济当然不会让自己这位至交留下半点遗憾。

一时之间,徐济、韩馥、袁绍、公孙瓒、刘岱,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按照自己的理想在这场中原大战中上演了精彩绝伦的一幕。为后世的史学家所津津乐道。

而此刻一脸慵懒侧卧在软榻之上的郭嘉,则是这场好戏的导演。(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夺冀(八)

五月廿日,英雄楼。依然车水马龙,冠盖云集;还是轻裘暖带,衣香鬓影。叫人几已忘记正身处乱世。

此时张郃坐在郭嘉的对面,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三日后,袁绍军将到邺城。

郭嘉随即叫来张固,吩咐他派人出城给陈到送信。张固恭声应是,转身而去。

郭嘉转过头来看向张郃笑道:“隽乂,甄氏家族那边怎么样了?”

张郃笑道:“一切按照先生的计划进行,有五百幽影最精锐的士卒被安插在了甄府中,嘿!真不知dào

这帮人是怎么训liàn

的,一个个龙精虎猛,身手均相当不错,若是放在其他诸侯那里,都是将领级的人物。谁能想得到随便挑出驸马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就这般厉害。”

郭嘉淡淡道:“这只军队乃是主公起兵时亲自定下训liàn

方式后来更得大汉第一剑师王越大弟子史阿调教出来的一支队伍,这么多年,人数也才在三千人左右,这一次跟我和叔至到此的就有近半人。据主公说,这些精锐最擅长的就是单兵作战以及巷战,无不是以一当十之辈。”

张郃这才明白为何郭嘉要把这种军队调入到城中。随口道:“不过先生知dào

他们身上带的那些东西吗,当真是杀人利器,有许多器具的设计简直是匪夷所思,要想好久才明白那有什么用。”

郭嘉点头道:“这个我也不懂,坦白地讲,这支精锐名归幽影但即便是我在幽影担任长官之时也从未能得到完全的指挥权。也即是说他们有着高度的自主性,基本上就是除亲卫营之外直属于主公的另一只部队了。”

“自主性?”张郃不明所以。奇怪地问道。

郭嘉解释道:“比如说他们的武器都是在陈留专门的秘密作坊打制而成,这地方在陈留也没有几个人知dào

。至少我就不知dào

。”

张郃的眼中闪过骇然之色,居然连郭嘉都不知dào

,要知dào

郭嘉乃是徐济帐下第一军师,更是被徐济一方士卒近乎奉若神明的人,徐济也对其信任有加,视为心腹,可是这件事情郭嘉居然会说自己不知dào

,这给张郃的震撼太大了。

谁知郭嘉语不惊人死不休,又对张郃继xù

道:“再比如执行任务时。他们自有其行动方式和配合方法,你可以告sù

他们行动的目标和所要达到的效果,但你却没有权利指挥他们,他们按照自己理解的最好的方式去执行这个命令,别人却不能干涉。他们的领导者只有一个,那就是主公。而且最骇人的是,他们的任务从未失败过!”

张郃呆呆地看着郭嘉,有点弄不明白郭嘉说的这支军队到底是如何执行命令的,总不能事事请教徐济吧?那岂非要延误战机?

这事情郭嘉也说不清楚。毕竟对于外人来讲,幽影的这支精锐完全是个谜。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了解这支几乎未曾公开的部队。

张郃摇摇头,不去想他。只听郭嘉对他道:“这两天辛评在干什么?”

张郃眨着眼睛、神情古怪道:“咱们的辛评大人很老实的,他服从田丰的命令把辛氏家族的两千精兵调到沮授府的左右保护田丰等人的安全。而且是日夜不停。轮流休息。”

郭嘉闻言忍不住大笑道:“那田丰岂非是作茧自缚?哈,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些美其名曰派去保护他的人居然失去抓他的。”

张郃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张固打开了房门。坐在了两人身边,不明白两人为何如此开心。郭嘉笑着把这事情告sù

了张固。张固听了也有点目瞪口呆,也不住笑了起来。只觉得世事之奇,莫过于此去。

郭嘉看向张固,笑着问道:“幽影那边怎么样了?记住他们都必须听从乐进带来的那一部士卒的命令,哦,对了,邺城的各个战略重地已经尽在他们的掌握中了吧。”

齐景林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这群鬼魅一般的家伙早就按照各个重地敌人的实力分配了兵力。”

郭嘉点了点头,按照计划,刺史府、耿武关纯的府邸、赵浮和程涣的府邸、各个城门的兵所,以及邺城的守军,都是幽影的攻击范围。

当然,郭嘉手中的实力还不止这些,张固在邺城经营了这么多年,在暗中当然有许多的人手,这股实力加起来不少于三千人,而且个个都是身手不凡之辈。

一旦有起事来,幽影和那支名义上属于幽影的精锐将会发动连锁攻击,按照轻重缓急各个击破,而张固的这三千人则完全归郭嘉支配,以备不时之需。

郭嘉看向张郃道:“隽乂,你是冀州军中少有的俊杰,所以一定会被委以重任,邺城军中没有谁在我的眼里,所以我才把陈到派到城外,但是有一个人必须要由你来对付。”

张郃才要问,看着郭嘉期待的目光,头脑中灵光一闪道:“先生说的一定是韩馥的侄子韩猛!”

郭嘉沉声道:“对,就是这个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的本领应该不在你之下才对,你应该小心应付才是。”

张郃闻听韩猛之名,脸色沉了下来,他当然晓得郭嘉说得没错,这个韩猛的确是个棘手的家伙,要收拾这个麻烦还真需yào

很大的力qì

,但他仍旧是沉稳地点头道:“张郃晓得了。”

郭嘉眯起眼睛道:“我知dào

还有一个高览正隐身在邺城的某处,在他的身边就是袁绍的二儿子袁熙,也许就在沮授府内,也许在别的地方。张固的这三千人马就是我为他两人献上的大礼。”

两人这才明白郭嘉为何要留有一手。

张固突然笑道:“若是别人听见我们说用五千人控zhì

邺城,一定会笑我们脑壳坏掉,痴心妄想。”

张郃点头道:“说真的。在没有看见乐将军带来的那两千人以前,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现在我信了。”

郭嘉站起身来对张郃说道:“如此,隽乂这便回去。相时而动。”

张郃才要答话,却听见外面有人有人的敲门声。张固侧耳听了一会儿,知dào

是自己人,而且是有紧急的情报,连忙把房门打开,先是一愣,旋即把来人让进屋来。唯有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身上却穿这一件宽大的衣服,他的身后则是一名精壮的。家丁打扮的人。

郭嘉和张郃有点不知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个全身被宽大袍服遮盖的来者,直到来者抬起头来,郭嘉才发xiàn

来的人居然是张夫人。连忙站起身来迎接,张夫人显然是有非常着急的事情,才坐下来,来不及喝水,便劈头盖脸道:“先生,今天韩馥派人通知奴家,要奴家三天后到刺史府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奴家当然要答yīng

了,可是思前想后却不明白韩馥是什么意思。既然有要事相商为何不今天说,反而要到三日之后。这事情太过蹊跷,所以才冒险到此来请先生一解心疑。”

郭嘉和张郃对望一眼,知dào

韩馥也已经知dào

袁绍三天后要来邺城的消息。否则不可能要张夫人不早不晚在三天后去刺史府。郭嘉连忙把这消息告sù

了张夫人,张夫人马上明白了韩馥是什么意思。对郭嘉苦恼道:“可是这事情我已经答yīng

了。”

郭嘉笑道:“夫人莫急,幽影已经知dào

了这件事情。他们自然会有安排的,不过这倒是也可以看出韩馥是在是对夫人忌惮非常呢!”

张夫人闻言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把五万族兵调到邺城城外,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郭嘉摇头道:“这主意韩馥想不出来,一定是沮授出给他。甄氏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他们也拿不准在邺城夫人除了这五万族兵之外还有多少家底。”张夫人闻言默然点头,显然认为郭嘉分析的有道理。

张郃不解道:“为何会是沮授先生,而不是田丰又或者是郭图等人。”

郭嘉看了张郃一眼,听他叫沮授为先生,而称呼田丰和郭图的时候则直呼其名,知dào

在张郃的心中,沮授是个相当不错的人,看来这个沮授果然有过人之处,不但甄氏家族,而且连张郃都对他的为人钦佩不已,更加增添了郭嘉想要为徐济收服沮授的决心,想到这里,郭嘉对张郃道:“因为现在袁绍还未赶到邺城,田丰现在不宜露面,一方面不可以被甄氏家族发xiàn

,另一方面只要他一出现,韩馥即便是再笨也会知dào

行刺我郭嘉的事情和他有关了。说不准会生出什么意料不到的变化,所以为韩馥出这主意的人一定是沮授。”

众人点头,郭嘉看着众人缓缓道:“而且夫人若是进到刺史府中,这将对他们非常有利,不但夫人有可能被软禁,而且大家不要忘记一个人,”众人看向郭嘉,只见这三国鬼才道:“那就是袁熙,这人一直对甄宓小姐居心叵测,但是一直苦无机会,若是夫人进了刺史府,甄府根本没有主事之人,再加上袁熙身边的那个猛将高览,又有辛毗这等深明甄府底细的内鬼在,那袁熙还不是为所欲为?”

郭嘉此言一出,张夫人登时色变,若是被袁熙闯入府中,对自己的女儿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就一切都完了,不过幸好有郭嘉预先布置的一对幽影精锐在那里。

郭嘉见没有什么事情,便说散了。而待张郃和张夫人匆匆而去之后郭嘉突然又想起一个人来,荀谌,现在自己也已经到了动用这最后一步棋的时候了,不论是田丰也好,沮授也罢,他们决然不会料到徐济早早的在冀州已经部下了这么一步暗棋,而且荀谌至今为止都恪守低调行事的原则,是以还没有暴露哪怕半点,郭嘉相信荀谌如今大约还不晓得自己仍旧在邺城。

是夜,荀谌早早的在府中安歇了,近来邺城的风浪着实有些太大了,即便是他这样饱经风雨的人也有些疲乏。前几日郭嘉死讯传来之时他也有些担忧,但很快他就放宽了心。陈到没有来寻他,说明郭嘉必然没有死。只是后来陈到带着郭嘉的“遗体”离开着实令他有些迷茫,既然郭嘉来了不可能只为把邺城搅乱成今日之模样。那么郭嘉又为何离开呢?

就在荀谌为此不解之时,管家敲开了门:“老爷,门外有个穿着蓑衣的后生说是老爷的故友,怎么赶都不走,只说要见老爷一面。”荀谌原本就心烦的不行,就要开口让管家赶人却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这后生可有什么特别的?”

管家闻言低头想了想开口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斗笠上有个梅花也似的图案颇有些奇怪。”荀谌闻言露出了一丝玩味的微笑,轻声道:“好大的胆子啊!”

管家一脸迷茫的看着荀谌,荀谌这时也反应过来笑道:“无事。确是我故友不错,请他进来吧。哦,叫下人们都去歇着吧,我这故友最喜夜饮,不知喝到几时,莫叫下人们空等。”

管家也是一脸感激的回答道:“多谢老爷。”随后便退了出去。

而不多时,一身蓑衣的后生也到了房中,管家也识趣的立kè

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也带上了。

荀谌端坐在案几后头笑了。他抚须笑道:“经年不见,奉孝可还好啊?”

立于堂中的后生随手脱去蓑衣和斗笠,赫然正是郭嘉,只见这浪子不羁的伸了个懒腰笑道:“却是不如友若先生这般自在。”

二人相视大笑。荀谌开口道:“奉孝的胆子和豪气不减年少啊。文烈竟然也由得你在邺城胡来,当真是少年英豪。”这话说的是颇有几分讽刺的意味,但郭嘉却是甘之若以饴。他笑答:“未若友若先生为主公在邺城一番打点,否则英雄楼哪有这般容易在邺城扎根?要我说这攻略冀州第一功。先生当之无愧!”

二人的相处模式依旧没半点变化,短短两句对话之中明嘲暗讽。但随即郭嘉就正色道:“主公已经打定主意要夺取冀州了,友若先生,一切还需你打点,否则只怕……”

而荀谌当然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纯粹是和郭嘉有些许“死人恩怨”而已,所以听完郭嘉的话之后他也点头道:“自不必奉孝说我也晓得,文烈此番的决心可喜,看来他也终于是看透了世道决定要出手了啊!”言语之中是满怀的憧憬。之前荀谌曾经想要证明徐济的观点是错的,但在冀州这两年他不但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更是看出了徐济坚持的政见确实有道理,这也是为何他愿意为徐济效力的重yào

原因。

而得到了荀谌的确切答案之后郭嘉也干脆就真的留在荀谌府上饮酒,所谓做戏做全套,郭嘉自认是个绝对称职的“演员”,当然,最重yào

的原因是荀谌家中可是有不少佳酿的,郭嘉惦记这些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三日后,冀州刺史府门前。

张夫人的车驾此时正停在刺史府的门口,在后面还跟随着而是个精壮的家丁,不问可知,这些人当然是特种精英装扮的。看这甄氏家族的旗帜,登时,守在刺史府大门外的士兵们,马上把目光集中在了那同来的三辆马车上。毕竟张夫人的美貌是邺城闻名的,只是无缘一见而已。今天有机会一睹人间洛神的母亲是何等的仙姿玉容,自然每个人无不大大瞪起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名头挽双髻,面带甜笑,美艳照人的明眸锦衣丫环从第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单看这丫环就是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此女来至第二辆车前,脆生生道:“请夫人下车。”

这时,自车门内缓缓伸出了一只春葱般的纤纤玉手,轻轻搭在那锦衣少女的削肩上。接着,车门内又缓缓伸出了一双纤秀泽圆的玉足,足上穿的是一双自绫的轻鞋,鞋尖一粒珍珠,竟有龙眼般大小,随着微风轻轻颤动着。虽然未见其人,就只这一只手、一双足、一对颤动的珍珠,已使那些长时间从军,见到母猪也是美女的刺史府士兵心旌摇荡,不能自制,有不少的士兵更是微微拱起了腰,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下体因为看见了那一双绝美的玉足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这时,盛装而来的张夫人才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只见张夫人秀发如云,眼波如水,全身穿着一件似绢非绢,似纱非纱的宫装轻衣,有如月宫仙子缥缈动人。还未说话,她的眼皮轻轻一瞥,便已胜过千百句言语,登时,那些士兵更是不知dào

身在何方,更因为自己的身体有了生理反应,心中有种极强的罪恶感,但偏偏又想要把张夫人撕碎揉烂,恨不得吞进肚里的虐待感。

没有人答腔,张夫人只好站着,好半天在有人反应过来,才跑过来对张夫人说刺史大人已经等待多时了。张夫人对其嫣然一笑,登时那士兵马上不知身在下何方,站在那里独自傻笑,连张夫人从身边经过也不知dào



张夫人带着二十名假扮成家丁的幽影精锐,气定神闲地走进了刺史府。

这些幽影精锐身上带着各种武器,而且那三辆随之进入到刺史府中的马车地步,还藏着十把陈到所辖骑军标配的重弩。当然,张夫人也知dào

,在刺史府门外这条看似安静的街道上,樊涛已经布下了重重杀机,只要一声令下,刺史府马上就会被攻破。

不过张夫人却知dào

这还需yào

等,等到韩馥待会先动手为止。

郭嘉的剧本,终于要上演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荼蘼(上)

张夫人在前面款款慢行,自然不知dào

她身后那些幽影的精锐在干什么。

这些人看似目不斜视,实则每一个人都在密切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虽然韩馥不可能对张夫人下毒手,毕竟还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因为控zhì

了张夫人就等于控zhì

了甄氏家族,而且向张夫人这么美丽的女子,即便是没有了价值,单单是收入到私房中也是一间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拒绝的事情。

但是他们却不得不防备韩馥对他们这些家丁下手,因为有起事来,这些家丁在韩馥看来乃是张夫人最后的希望,所以一定会先收拾他们的。

他们用眼睛的余光洞悉无遗地观察着周围。房檐、树后均是敌人施放冷箭的绝好地点,而两侧的房间则可以埋伏大量的甲兵,事起时手持长武器攻出。

不过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也难不倒这些训liàn

有素的幽影的精锐,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藏有惯用的趁手兵刃,更有必要的贴身甲胄作为防护措施,但从外面看则一点都看不出来。

当然在院子内就动手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按照人性的惯有思维,现在的韩馥一定是得yì

洋洋,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所以一定会对张夫人在语言方面进行刺激,极尽羞辱之能事的。而且若是误伤到张夫人的话,那对这个老家伙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大厅的大门打开,在里面,韩馥以及耿武和关纯正不苟言笑、正襟危坐。张夫人毫不迟疑,便走进了大厅。向三人施礼。身后随即跟上了四名幽影的精锐。这个人数正好,若是过多。只会引起韩馥的疑虑,而且在屋中这相对于外面狭小的空间来讲,进去的人多了反而是一种累赘。

郭嘉早就料定韩馥会在袁绍来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对甄氏家族动手,这样,在袁绍到的时候就可以向袁绍卖个好,并且先行拿下张夫人的话,他们还可以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夫人进行为所欲为的淫辱,然后再把张夫人献给袁绍。

果然,韩馥这老色鬼贪婪地看着张夫人那精致到极点的容貌。关纯和耿武对着张夫人那朦胧轻纱中峰峦起伏、勾勒出了人间所有完美的玉体更是差一点流下了口水。

这狼狈为奸的三个人早就已经有了默契,一旦拿下张夫人,就要对其实行凌辱,然后再把这个张夫人献给袁绍,算作是见面礼,他们当然不怕日后这张夫人一旦得宠便蛊惑袁绍对三人进行报复,因为袁绍的正室刘夫人乃是有名的泼妇,嫉妒心极强,张夫人这样的尤物若是落在刘夫人的手里。只怕是活不了太长时间。

韩馥紧紧盯着张夫人,嘴中使劲地向下咽了一口口水,喉咙在那因为衰老而长满褶皱、好似鸡皮的脖子处的皮肤后面蠕动了两下,看得一向喜欢观人入微的张夫人心中一阵恶心。

韩馥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微微一摆手,对张夫人道:“夫人请坐。”

若是换了往日,韩馥见到张夫人的话。尽管以他一州刺史的身份也会对张夫人十分客气的。可是今日这韩馥见到张夫人居然连身子都未欠一下,可见这韩馥已经自认为胜券在握了。

再看看耿武和关纯两人。和韩馥是一样的丑陋嘴脸,那眼睛中有着太多的兽欲。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了按倒在地上发泄他们的欲望,想想平日里他们对自己恭敬有加的态度。张夫人就更加的鄙视起他们来了。

人大都是这样,很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压制自己的欲望,但是一旦没有人可以妨碍他的事情,他的某种本质就会被施放出来,甚至那仅仅是一种潜质,现在韩馥三人对待她的态度就是明显的例子。

张夫人心中暗骂一声,不过脸上丝毫不以为意,不动声色地对韩馥道:“坐倒不用了,刺史大人,请问要奴家过来有何贵干?我甄氏家族事务繁忙,请刺史大人直说,奴家还有要事要办。”

这张夫人说话时的样子无比的动人,看得韩馥有点失魂落魄,居然没有听见张夫人在那里说什么。

在屋中的三人只有耿武的定力好一些。见韩馥听了张夫人的话全无反应,虽然此刻欲望已经占据了三人的头脑,令他们不会有半点羞耻之心,但是耿武却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女人占半点上风,只要一想到今天自己有机会可以将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不把任何男人放在心上的美艳贵妇压在自己的身体下肆意淫辱鞭挞,他的身体马上更加燥热起来,对张夫人不怀好意地笑道:“夫人稍安勿躁,还是坐下的好。毕竟来日方长。”张夫人稍稍挑起一下蛾眉,语带双关讽刺道:“哦?来日方长吗?‘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奴家还以为时日无多呢!”

若是在往日,这三人也许会因为张夫人的这番话而觉得事情不对头,只可惜现在三人几乎已然是精虫上脑,根本就不去揣摩张夫人的话,在他们的眼中,这张夫人已经是他们这三只馋猫嘴里的金丝雀了。

关纯紧紧盯着张夫人玲珑有致的酥胸、咽着口水却强装正经开口道:“夫人何必着急呢?可我们欢愉的时间还很多呢!刺史大人今天要夫人到这里来就是希望夫人可以在刺史府多住几日。”他见张夫人只随身带了二十名赤手空拳的家丁,就认定张夫人毫无准bèi

,所以言语上就全无遮拦起来。

张夫人假意勃然大怒道:“关纯你是何等样人?怎可对本夫人如此的不敬!到底是谁给你的这胆子!”

关纯听到张夫人这话却是哈哈大笑道:“我的张夫人呐,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你的甄氏家族已经完蛋了,你不是讨厌男人吗?以后你的日子就是陪我们这些男人在床上度过了!”耿武也跟着淫笑起来。韩馥的那张老脸则越来越红。呼吸急促起来。

张夫人虽然早就知dào

这三个男人对他居心叵测,但是没有想到。关纯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敢对自己说这么无耻下流的话语,一时间玉容通红。凤目圆睁的娇喝道:“闭嘴!”

韩馥见张夫人已经和自己撕破了脸皮,把一只拿在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一下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喝道:“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登时在大厅的内外涌出了无数人,手持各种兵器向张夫人涌来。

可惜韩馥的动作还是晚了。

就在关纯对张夫人出言不逊的时候,张夫人带来的那二十名分站在大厅内外的幽影的精锐就已经暗中做好了动手的准bèi

。韩馥那面才一下令,那二十名幽影的精锐就迅速地拔出了藏在身上的短刀和匕首其中更是不乏短小的手弩,并且立kè

就占据各个位置。先行射击。

这些幽影的精锐皆是作战经验丰富之辈,他们知dào

己方这二十一人现在被分成了两部分。张夫人等五人由于站在大厅之内,所以对方不可能用弓弩手进行攻击,怕的是误伤到张夫人和韩馥这方面的三人。

可是大厅门外的十六人就不同了,谁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家丁的生死呢,要解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永远距离武器了。所以在院落中,敌人最先出现的就应该是弓弩手,所以当韩馥的摔杯声起的时候,这些幽影的精锐的最先反应就是寻找最有可能出现弓弩手的角落。先发制人,解决掉对方的弓弩手。

果然,大厅外面的十六人瞄准的各个角度纷纷出现了弓弩手,这些弓弩手自以为对方的敌人乃是可以随意射杀的活靶子。所以现身之后,正准bèi

从容瞄准的时候,幽影的精锐的弩箭已经飞到了他们的面前。登时,血光迸溅。惨叫声起,弓弩手纷纷到底身亡。

韩馥方面配合弓弩手攻击的长戈手哪里知dào

会发生如此突变?在变生肘腋、措手不及下。纷纷停滞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等他们反应过来准bèi

冲上去以众多的人数收拾掉这十六个人的时候,幽影的精锐早就已经撇掉了手中暂时无用的手弩,奔驰到了一直在自己身后的马车边。

面对韩馥那气势汹汹、对自己涌来的长戈兵,这些幽影的精锐显示出了惊人的冷静和反应力,为首的两名幽影的精锐面无表情地把张夫人带来的那名俏丽丫环一把抱起,这小丫环正在惊声尖叫,却被两人一掌敲昏,把她扔到了马车上。

另有四名幽影的精锐迅捷无比的把马车的底部暗箱打开,从里面掏出了堪称杀气的重弩,递到那些站在自己身旁,正双手左右开弓用特制的钢针对敌人进行攻击的同伴的手中。

这些重弩数量不多但却被迅速地分到每个人的手中,登时,形势完全不同,只见这十六名幽影的精锐手扣扳机,开始向四周的士兵扫射。那弩箭犹如水银泄地般无孔不入的攻向了那些长戈手。更令人胆寒的是这些射击的士卒身后还有一名专职负责为其上箭的副手,三十二副重弩瞬间就压制了韩馥一方的一众士卒。

而这些士兵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未靠近就遭到如此可怕的杀伤,这些重弩几乎是无视防御更能穿透人体。

机括声响,弓弦连动,那一只只特制的弩箭倾泻而出,带着乌光的寒芒犹如倦鸟归巢般钻入到那些长戈手的身体里。登时,刺史府的院落中人仰马翻。

当第一轮的八个人激射完一个箭匣里面的弩箭时,在他们身后的八个人马上迅速补位,进行下一轮的激射。而剩下的人则退到马车厢后开始上箭,以便进行下一轮的激射。如此周而复始,不多时,从进院子里的一百多个精壮的士兵纷纷倒在了血泊中,呻吟遍地。

而这时,大厅中的战斗也正进入到了僵持的阶段,韩馥的杯子刚一落地,自大厅的屏风后面就冲出了二十几个士兵。

谁知,张夫人身边的那四名士兵早就挡在了张夫人的前面,用手中的手弩向韩馥三人射去。

韩馥、耿武、关纯均是文臣。哪里可能躲得过速度奇快的弩箭?所幸三人反应极快,一见四人从身上抽出手弩。虽然从未见过这种弩箭形状但却更加短小精悍的东西,但是也猜出大概是什么东西。那边精光一闪时便狼狈地向旁边躲避,可惜弩箭速度过快登时,被奇准无比的弩箭射中了大腿,韩馥还算是幸运,那弩箭仅仅是擦破了大腿的皮肉,不过这个韩馥大概一辈子就没有受过什么创伤,所以这一点皮外伤登时弄得他冷汗直流,更差点掉下眼泪来,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坐在那里呲牙咧嘴。

韩馥的士兵一阵发呆,没想到在这种优势下,自己的主子竟然会先受到伤害,待韩馥等人的呼号声起时,这才如梦初醒,齐齐涌了上来,那四名幽影的精锐只留下一名在张夫人身边贴身保护,剩下的三名撇下手弩,从怀中掏出仿造了特别打造的短刃和两截乌黑的管子。不多时就组装成了长刀模样的兵刃出现在那三名幽影的精锐的手中,三人一言不发,一摆手中的“长刀”,登时如下山猛虎杀入羊群般冲入了那二十多名士兵中间。

而这种奇形兵刃也是按照徐济的要求打造设计的。不但轻便而且极为锋锐,其后接驳的两截乌黑的管子更是用精铁所制的中空短管,再加上这三名幽影的精锐不逊于将领级别的身手。那二十几个士兵那不是手到擒来?要不是为了防止有士兵从他们身边冲过去威胁到张夫人,他们根本不用花太多的精力考lǜ

如何全方位地挡住这些士兵。而只是一味猛杀就足够了。

韩馥三人此时被几名士兵扶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自己想象不到的局面。那表情有说不出的狼狈。

待看到自己精选出来的士兵被对方那三个家丁模样的人如同切瓜砍菜地被放倒后,更是面如土色。

这时,庭院中的十六名幽影的精锐已经处理完了所有的敌人,纷纷涌到大厅中,韩馥和自己的两位手下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将近二百名冀州军中的精锐好手居然连人家二十名家丁都打不过,看着张夫人身后毫发无损的十七人和正在狂猛杀敌的三人,韩馥的嗓子眼一阵发苦,一咬牙,对着两名手下道:“我们走!哼!我看他们如何出府!给我调弓弩手来射死他们”

两人点头。在几名士兵的搀扶下从大厅屏风旁边的侧门仓皇逃走。

又是几声惨叫,那三名幽影的精锐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此时,这院落中除了张夫人等二十一人外,在也无一人是站立着的。

张夫人虽然知dào

这些认识自己的敌人,而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毕竟心中不忍,眼中闪过侧隐之色,被这二十个幽影的精锐的头领发xiàn

了,这下巴上留下了一点胡子茬的精壮汉子对张夫人恭声道:“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主公曾有言曰:‘既为敌,留之何益,必杀之’。”

张夫人闻言一震,看向这汉子道:“那我们现在到底应该干什么?”

那汉子丝毫没有因为张夫人这绝世美人的轻声软语而显出慌张的样子,沉声道:“我们不可以在这刺史府中乱闯,毕竟周围处处都是敌人,否则很容易出意wài

。现在应该马上躲到马车上去,韩馥肯定是去调弓弩手了,我们必须躲到马车上去。这三辆马车是经过特殊制作的,不要说弓弩,就是滚木擂石也休想伤害到它分毫。”

张夫人点头应是。

“不过……”那汉子迟疑一下对张夫人说道:“夫人只怕要受些委屈,和我们挤在一起,我们要到郭先生发动对刺史府的攻击成功了之后,才可以出来。若是让韩馥抓到了夫人,我们死是小事,打乱了全盘棋才是大事。”

张夫人见他们不仅对敌人的生死漠不关心,而且谈论到自己生死的时候也如同家常便饭般简单,不由得大受震撼,看着这汉子说不出话来,心想这徐济究竟是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可训liàn

的手下如此悍不畏死,而且心甘情愿地为其卖命效力,这天下到底谁还能挡住徐济的脚步?

在这汉子的再三催促下,张夫人才清醒过来,连忙同这些幽影的精锐上车。

他们才上车不多时,无数的弓弩手涌了进来,韩馥和耿武、关纯三人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

“张夫人,老夫给你最后的机会,你马上给我出来,否则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马车里毫无反应,幽影的精锐懒得更不屑与这种废物说话,自然不会张嘴,张夫人只要一想到韩馥的丑陋嘴脸就会一阵恶心,更不会去理他。

韩馥恼羞成怒,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便命令放箭。

登时,无数的弩箭射向了马车,结果却像是碰上了石头的鸡蛋般纷纷颓然坠地。

韩馥等人一阵发呆,,没有想到对方的马车这么坚硬。

关纯眼珠一转,命令士兵道:“用火点,把他们烤出来!”

士兵才待动手,却听见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传来。

韩馥等人愕然。

张夫人正在担心自己会受不了火烤,此时一听这喊杀声,登时喜道:“想必是郭先生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荼蘼(下)

“怎么回事?”韩馥和他的两个手下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关纯反应极快,先命令一名士兵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对身边的士兵咬牙切齿地吼道:“不管那么多,先给我对上柴火,用火给我把那贱人烤出来!”

闻听此话,张夫人登时色变,转过头来去看身边的那些幽影的精锐,却见他们刚毅的脸上冷酷得好像暴雨骄阳中静默无语的巨石,这才心下稍安。

韩馥和耿武反应过来,知dào

只要抓住了张夫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迎刃而解,连忙督促士兵去找柴火,堆在三两马车下面。

几十个士兵奔向厨房,不多时就抱来了好多的柴火。源源不断地把柴火抱向三辆马车。

谁知dào

这时马车的车门突然打开,每辆马车上都探出两只手弩,向抱着柴火行走的士兵进行了突然袭击。冀州士兵在措手不及下被射了个人仰马翻,惨叫声起,那锋利的弩箭在极短的距离里十分轻松地贯穿了那些士兵的身体。

韩馥方面的士兵一阵大乱,还未反应过来时,那三辆马车的车门又十分迅速的关上了。只留下了一地死伤者在汩汩流淌的血液中呻吟。

韩馥见此情景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地命令弓弩手对着三辆马车进行了一阵徒劳无功的射击,才清醒过来,对着马车大骂,什么“淫娃”“荡妇”之类的恶毒言语喋喋不休而出,简直比幽影的精锐手中的大黄重弩还锐利密集,听得那些冀州士兵是大开耳界。感慨我华夏民族国骂之丰富,竟可在文人嘴中生出如此多的奇变。

张夫人本来因为幽影的精锐那阵见缝插针近似于无赖的攻击方式儿忍不住想要大笑一场。谁知被韩馥这阵大骂弄得勃然大怒,咬着银牙发誓说若是韩馥落在他的手里的话。定要找全冀州所有的骂人高手集聚一堂把这韩馥骂得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在一旁的幽影的精锐当然没有意见,反正己方刚才的行为是为了要激怒对方。这样才可拖延时间,延迟韩馥的点火。

他们虽然受过专业的训liàn

,对于短时间的高温自然毫不在乎,问题是他们虽然有这个本事却没有受虐倾向,能够避免的当然会尽量避免。徐济早就教过他们,时间唯有人的生命最为宝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因为那绝非勇敢,而是愚蠢。

更何况张夫人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女流之辈,哪里受得了这种痛苦?

而此时,外面的喊杀声更加高涨起来,韩馥派去的士兵到现在还未回来。

关纯见韩馥骂累了,才命令士兵手持盾牌向前戒备而行,先把那些受伤的士兵和死尸拖了出来,然后再拿起他们掉在地面上的柴火向三辆马车那里再一次靠近。韩馥方面的弓弩手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三辆马车,准bèi

随时放箭攻击。

岂知这次是虚惊一场。那三辆马车全无反应。那些柴火顺利地被放置在了三辆马车的旁边。

韩馥得yì

地笑道:“贱人,你还不出来?”

张夫人咬着嘴唇不说话,凤目中却闪烁着慑人的寒光,看的身边的幽影的精锐们心头一阵发冷。第一次发xiàn

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阴冷决绝的一面。

那名幽影的精锐的头领对张夫人道:“夫人稍安勿躁,想必郭先生安排的人手马上就会冲进刺史府的。”

张夫人轻点玉首,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坚强。看得身边的钢铁男儿心头一颤。

柴火被点燃。熊熊大火在这天干物燥的天气里转瞬间便吞没了三辆马车。

不多时,三辆马车中的人们的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那些幽影的精锐千锤百炼,这点考验当然不算什么。此刻虽是满头大汗,却仍神采奕奕。张夫人何曾受过这等罪?只感觉自己被放置在了蒸笼里,那样子倒像是玲珑的桃子一般。张夫人自己带来的小丫环本来已经悠悠转醒,才发xiàn

自己满身湿淋淋的,像是自水中捞起,后来被这热气一熏,就再也喘不过气来,索性再次晕了过去,倒也少受了些活罪。不过幸好这三辆马车外边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甲”而其后又有一层隔热层,所以短时间内倒也没有大碍。

外面传来了韩馥等人的哈哈大笑。张夫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却拿韩馥无可奈何。自己只觉得越来越热,汗水已经漫湿了自己薄如蝉翼的衣服,那玲玲有致、曼妙无比的身材此刻已经尽露无遗,张夫人大感尴尬,不过见周围的幽影的精锐一个个目不斜视,心里才好受些,但是在这热浪中也不知dào

自己还可挺过几时。转过头来看看自己那正在昏迷中的小丫环,反倒觉她比自己幸福得多。

正在紧要关头时,关纯派去的那名士兵浑身是血、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显然是出了大事,看得韩馥心头一沉,他当然猜不到这一切都是郭嘉的安排,还以为甄氏家族在邺城另有隐藏的力量呢,一把抓住他,紧张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士兵哭丧着脸道:“禀告大人,就在刚才,突然不知dào

从哪里出现了人数一千左右的敌人,开始攻打刺史府。”

韩馥怒道:“守门的士兵是白痴吗?我刺史府的士兵人数要远远多于一千人,怎可能还会让人家攻进来?”

那士兵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才道:“对方的装备十分的精良,一些武器我们根本是闻所未闻,所以没有办法抵挡,我到的时候,兄弟们已经顶不住了……”

才说到这里,杀声震天传来,无数浑身是血的残兵败将从刺史府的前方向这院落逃窜而来。

韩馥这才知dào

事情不妙。耿武神色凝重,对韩馥道:“大人。这事情不大对头,我们还是撤吧。只要赶到城头,有赵浮将军和程涣将军在那里,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韩馥的眼中带着恋恋不舍看着三辆马车恨恨道:“可惜功败垂成,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个贱人?”

耿武沉声道:“主公不要心急,只要邺城还在我们的控zhì

之中,这个贱人就跑不了,到时候还不是让大人放手施为?甄氏家族没有高手,可是我们却有韩猛公子和张郃将军主持大局,只要我们到了城头。何惧之有?反倒是在这里怕有不测之虞。毕竟敌人来势凶猛,现在我军在这里连续受挫,军心不稳,实在不易力敌,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望主公明鉴。”

关纯这时才想起张郃来。皱眉道:“韩猛公子和张郃将军呢?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刺史府吗?”

耿武也想不明白此事,不过现在无暇多想,只是连声催促韩馥赶紧离开这凶险是非之地。

韩馥无奈中点了点头,唯有和两个手下带领士兵开始向刺史府的后门撤tuì



这时。刺史府门外的幽影的精锐已经成功的攻入到了这个院落里,占据各个有利地形,并对韩馥留下的残兵败将开始围剿,三辆马车周围的大火也被迅速地扑灭。随即,张夫人和车中的幽影的精锐纷纷走下车来,一个个早已经浑身湿透。

而此时府门外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已经来至张夫人的身边。对张夫人恭声道:“夫人受惊了。夫人放心,韩馥绝对跑不了。我们另有埋伏。”

张夫人报之以一丝友好但虚弱的微笑道:“有劳这位将军挂念,此间的事情都交给将军了。”

这个小将点头。旋即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酷,对身边的一名手下道:“马上在刺史府的院落中点火,以狼烟传令,令散布在邺城各个角落的兄弟散播谣言,就说韩馥利令智昏、又对张夫人垂涎欲滴,刚刚向甄氏家族下手。甄氏家族万般无奈才进行反击。”

那士兵领命而去。他又看了看天色,自言自由道:“其他地方也应该动手了吧?”而这个人,就是从高顺那里临时抽调来的黄濬。

就在刺史府战役打响的一刹那,邺城各处听见刺史府震天的喊杀声的幽影的精锐一齐动手,向邺城的各个战略要地进行潮水般的进攻。

同时听见刺史府喊杀声的辛毗以为对付张夫人的行动已经成功,连忙通知这半年来被自己不动声色安插在甄府大门处把守的手下,迅速地打开了甄氏府邸的大门,一直苦苦守候在甄氏家族外面的袁熙带着一干手下,杀入到甄氏府中。岂知在畅通无阻地闯过三个院落后,这偌大的甄氏府邸居然没有人一个人出现,更不用说出来阻挡一下了。

提枪卓然而立的高览觉得事情不对头,皱着眉头对此时已经欲火攻心、急于抓住甄宓、想要把甄宓“就地正法”、生米做成熟饭的袁熙道:“二公子,事情有些不对,莫要中了敌人的奸计。”

在一旁的辛毗眼中闪过不悦之色,对高览冷哼道:“高将军什么意思?难倒是不相信本人了。”

高览哪会把他放在心上,眼睛也不看辛毗一下道:“辛毗先生多虑了,小将只是就事论事,没有丝毫的恶意,现在我们已经闯过了三重院落,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挡一下。这岂非怪事?”

辛毗冷笑道:“高将军乃是驰骋疆场的猛将,但说道审时度势还是不如我们的,甄氏家族一下子抽出了五万精兵,哪里还会有人?现在自然显得空荡荡的。”

高览眼中厉芒闪动,显然是对辛毗刚才的话气愤非常,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已经一枪把对方扎一个透心凉,但是这个辛毗现在在田丰等人那里十分受宠,所以高览也不敢把这个辛毗怎么样。

长相和高览十分相似的高平和高槐见到自己兄长受辱,心中不忿,不过见一向心高气傲的高览保持沉默,自然也没有话说,只是心中暗暗盘算日后如何收拾这个辛毗。

袁熙却不耐烦起来。对几人道:“都吵什么?现在整个的邺城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他们就算是真有什么花招还能临时长上翅膀逃跑不成?”辛毗立kè

恭维道:“还是二公子深谋远虑。”

说话间。却见在前面的抄手游廊处出现了一名俏丽的丫环,正端着一盆水向一处月亮角门走去。辛毗一见大喜。对袁熙道:“二公子,前面的那个小丫环乃是甄宓的贴身婢女。甄宓手热易出汗,所以有时常净手的习惯。看样子这小丫环是为甄宓倒水去了。”

袁熙大喜,连忙命手下人向那小丫环追去,那小丫环听见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却见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手持刀枪杀气腾腾的向自己冲来,登时吓得把水盆扔到了地上,也不顾那里面的水打湿了她的裙摆。惊声尖叫着向月亮角门逃去。

袁熙知dào

抓到此女就等于抓到了甄宓,故此领着一群人穷追不舍,高览虽然觉得这事情有点进行地太过顺利,感到其中有问题,但是明明一切尽在己方的掌握中,而且刚才辛毗的话虽然难听,但是自有其道理,也许自己真的想错了呢?更何况高览早就是知dào

自己是管不住袁熙的,所幸闭上嘴一言不发。带着自己的两名兄弟尾随众人之后去追那个小丫环。

穿过月亮角门,袁熙一干人等却发xiàn

那小丫环已经没有了踪影,而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处空旷广大的院落,这院落看来是甄氏府邸的一处小中心。不但道路四通八达,而且各个方位都有月亮角门,看来是通向甄府各处。

袁熙一马当先。领着众人跑到了这个院落的中间,手提宝剑。心急如焚地自语道:“刚才那个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此时,袁熙带领的八百多人已经陆陆续续地集中在了院落的中心。左顾右盼。

高览却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心中更是疯狂地涌起不安的感觉,这是一个久经沙场、百战余生的战将的警觉,并不需yào

什么实在的理由。若是要高览真的说出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他只是觉得一个小丫头在心慌意乱下惊声尖叫是很正常的,可是那个小丫环自从穿过那个月亮角门、到现在消失这段时间里,那尖叫声已经消失了。这绝对不正常,难道……

再看看这院落的地形,高览身躯一颤,脸色立时变白,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一摆手中的长枪,狂叫道:“快撤!”此时袁熙和四周的手下们都皱起眉头,觉得他疑神疑鬼得太过份了。

辛毗的眼中却闪过嘲弄的神色,才要对高览奚落一凡时,惨叫声在袁熙的身边响起。众人色变时,各个月亮门中均涌出敌人,人人手持弩箭,弓弦响处,袁熙身边十多人猝不乃防,倒地身亡。同一时间杀声四起,一时间,袁熙的四周尽是如狼似虎的幽影的精锐。这些人全是甄氏家族家丁的服饰,骤眼看去至少有三百人之众。

袁熙的手下哗然大乱,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措手不及,当然心理上的打击更是巨大,谁能想得到手到擒来的甄氏家族居然还有如此势力。

袁熙这人虽然是个吊儿郎当的富贵公子哥,但是肚子中还是有一些真材实料的,见到对面的敌人手中拿的是强弩,对身边的已经有些慌乱的手下喝道:“对方是弓弩手,上箭要一段时间,我们合力冲过去,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这次随袁熙来的众人各个是军中的好手,当然知dào

袁熙说的乃是事实,便返身合力向自己背后的、刚才进来这院落的月亮角门冲去。

岂知堵住月亮角门的幽影的精锐手中拿的不单是一把弓弩,不知谁一声令下,这些假扮家丁的幽影精锐们随手扔下手中的重弩从腰间又掏出了小巧的手弩来,登时袁熙的手下纷纷颓然倒地,尤其是在外围的士兵更是浑体插满了劲箭,变成了刺猬。

在惨叫连天的声音中,袁熙和辛毗早就被吓得尿了裤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手中的长剑也撇在了地上。而幽影的精锐奉有严令,绝对不伤害袁熙和辛毗,要把他完好无损的交给郭嘉。

高览的头上现在也是有层层的汗水,他没有想到人世间还有这么麻烦的强弩,手中的长枪已经不知dào

磕飞了多少向自己进攻弩箭了,虽然暂时性命无虞,但是高览却暗暗叫苦不迭,因为他的耳中完全是己方士兵的惨叫声,要不了多久,只怕那些诡异的强弩就会对准自己,到时候,即便自己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了。

蓦地,耳边闷哼声起,高览心中一颤,知dào

自己的兄弟高平受伤中箭了,紧接着高槐的痛苦声音也传了过来。高览大吼一声,挡开弩箭,向后跳去,要看两位兄弟的伤势。

旋即,幽影的精锐停止了射击,此时,这安静的院落已经饱受荼毒,满地痛苦地呻吟声,看来幽影的精锐算是手下留情,对先行突围的敌人自然格杀勿论,但是当对方已经惊慌失措的好像没有头的苍蝇时,幽影的精锐就只伤人不杀人了。要不是有高览这种威胁到包围圈完整的高手存zài

,他们早就喊:“蹲地投降、缴械不死”了。

高览见两位弟弟一人伤在胳膊,一人伤在大腿,都不是致命伤,心下稍微放松,虽然知dào

这仅仅是暂时的安全,若是对方继xù

射击的话无人可幸免于难。

这时,幽影的精锐中的一个小头目道:“对面的高览可愿意投降!?”

高览心头一沉:他们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随口答道:“宁死不降!”

那幽影的精锐的头目连连点头道:“果然不出郭嘉先生所料。高览将军是硬汉子,岂是摇尾祈求活命的人?那只有格杀勿论了!”

郭嘉?!高顺的心中大骇:郭嘉不是已经死了吗?

仿佛看出了高览的疑问般,那幽影的精锐的小头目解说道:“事已至此,告sù

你也无妨,郭嘉先生早就看穿了你们的阴谋,郭嘉先生只是假死而已!”

此语一出,高览脸上立时血色退尽,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在身后和袁熙一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辛毗,咬牙切齿道:“便是下了地狱,我高某人也不会放过你!”高览并非是怕死之人,更非是为现在己方在邺城的一败涂地担心,而是在为即将远道而来袁绍担心,可惜今天看样子是无法通风报信了。郭嘉既然敢动手,那么就是说有十足的把握,只怕邺城已经不在己方的控zhì

之内了。只是不知dào

韩馥是不是与郭嘉是一伙的,不过看样子并不像,但这一切已经与身陷重围、一心求死的自己全无关系了。

现在只希望现在沮授府的田丰等人能够在辛评的保护下安全出城,不仅可以为袁绍留下一些力量,更可以给袁绍通风报信,另想对策。

只可惜,高览并不知dào

辛评根本就是郭嘉方面的人。

高览想到这里,冷哼一声,准bèi

死战,才一提枪,身后却劲风传来,在两位兄弟的惊叫提醒声中,连忙向边上一躲,结果自己的右肩膀一痛,一把长剑刺穿了自己的右胳膊,回头看时,却见自己对之忠心耿耿袁二公子袁熙正手持长剑,咬着牙说:“你不投降,我们都要死,还是你死吧!”言罢,便欲抽出长剑再刺高览。

高览眼中有着无限的悔恨,大吼一声,夹紧受伤胳膊上的肌肉,身子一转,硬生生折断了袁熙手中的长剑。

高览看也不看自己那正在鲜血横流的右胳膊,怒目圆睁的看着袁熙,寒声道:“二公子,你很好。”浑身杀气凛然。

袁熙没有想到高览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能有反击之力,不由的手持断剑向后退了一步。

高览双手紧握长枪,向前大踏一步,心中满是杀机,看着瑟瑟发抖的袁熙。

半晌,高览把手中长枪往地下一顿,抬头仰天长啸,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悲苦和愤懑,声震四面八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高览

高览的长啸声久久不散,显示出了高深的武功修为,听得周围的幽影的精锐心中佩服。

蓦地,在还未散去的长笑声中,高览的长枪好似大漠酷日下的仙人掌上的针刺一般,只闪烁了一下细小的光芒,便标在袁熙的脖项处。

袁熙那套花拳绣腿、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哪里夺得过高览的全力出手?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来,只觉那凉凉的枪尖便已经轻放在了自己的喉咙处,高览的森寒杀意借由那枪尖好像塞北严冬时节突然来袭的冰天雪地般铺天盖地狂涌而来,一瞬间便冻结了袁熙的全身,令他无法动弹分毫。

高览的声音中没有半点感情道:“袁熙!这就是我高览为你袁氏家族卖命的结果吗?”袁熙此时已经被高览的惊人杀气完全压制住了心神,哪里还懂得回答,只是无意识的点头。

袁熙方面发生此奇变完全出乎那些幽影的精锐的意料之外,他们接到的任务乃是活捉袁熙,尽量招降对方的大将,若是反抗的话才格杀勿论。现在高览要是杀袁熙的话,那岂非是功败垂成?

刚才发话的那名幽影的精锐的小头领头脑极为灵活,马上对高览喝道:“高览将军不可如此!高将军乃是郭嘉先生和赵云将军也交口称赞英雄好汉,岂可因为袁熙这等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背上背主负义的千古骂名,毕竟高览将军乃是袁本初的臣子。”

这番话说得极为讲究,不但把高览夸奖了一番,而且还可阻止高览击杀袁熙。可谓是一举两得。

果然,高览闻言。手中的长枪一松,变得迟疑起来。杀气立减,袁熙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幽影的精锐见高览意思有松动的地方,连忙对高览道:“高将军大好男儿,尚有许多心愿未了,这天下何其之大,并非只有袁本初才是明主,更有许多的高手等着和将军相会,将军若是在此身死,只怕真zhèng

欣赏将军的朋友和敌人都会伤心不已呢!何去何从。将军请三思。”

高览缓缓闭上双眼,仰头向天,叹息几声道:“罢罢罢,想我高览为袁氏家族出生入死,也算是对得起袁氏了,时至今日,高某对袁氏心灰意冷之至。”转过头看向那些幽影的精锐道:“高览愿降,请诸位带我到郭嘉大人那里去。”

此话一出,幽影的精锐们大喜。连忙走过来搀扶受伤的高览,为他进行包扎。高览的两位兄弟一向唯高览马首是瞻,见高览已经归降了,哪里还会抵抗?便一同归降。

袁熙和辛毗见高览得到了良好的待遇。均长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自己的身份地位要比高览高出许多,一个匹夫高览尚且待遇不错。更何况自己呢?袁熙才要嘻皮笑脸对着幽影的精锐说话,却被两名幽影的精锐扣住了双臂。用牛筋绑缚起来,那辛毗也是同样的待遇。

袁熙见状惊怒交加道:“你们这是为何?我袁熙已经降了。为何要绑缚我?”言罢还奋力挣扎,结果却被那两名幽影的精锐制住了后背上的软肋,一时间浑身酸麻,动弹不得,嘴里更是痛得只知dào

哼哼。

那名幽影的精锐的首领怜悯而又戏谑地看着袁熙,用嘲讽的语气说道:“袁熙公子只怕是弄错了。我家郭嘉先生只是说接受高览将军的投降,至于说到袁二公子,只是让生擒活捉,说不准日后还要斩首示众呢!”袁熙闻言,这才知dào

自己上了对方的当,不过现在什么都晚了,一想到自己日后有可能遭受到的死亡的命运,不由得惨嚎一声,如同一滩烂泥般堆在了地上。

这时候,闻之大功告成的甄宓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匆匆而来,绕过正在搬运尸体和救治敌人伤者、打扫战场的幽影的精锐士兵的身旁。来到了那名头目的身边,一眼便看见了如同死狗一样的袁熙,一双凤目亮了起来,对袁熙娇笑道:“袁二公子,许久未见,想不到袁二公子风采犹胜往昔呢!甄宓真是位公子高兴。”

袁熙哪里听不出甄宓的讽刺之意?但是活命要紧,这个甄宓乃是他最后的希望,瘫软在地上用头磕地、如同鸡啄米般对甄宓哀求道:“甄宓小姐,袁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亵渎了小姐,但请小姐怜念我对您一片痴心,放过我吧?”

甄宓脸上露出无比动人的微笑,看着袁熙,对自己的身边人一招手,刚才逃走的那个小丫环连忙把抱在怀里的盒子打开,另外一名小丫环小心翼翼地把盒子中的东西捧了出来,赫然便是去年在甄宓的生日宴会上,袁熙送给甄宓的琉璃美人。此刻在阳光下晶莹闪烁流光溢彩。

甄宓接过这个琉璃美人,看着这件稀世奇珍,那令天下所有男人望之心动的美目中生中了梦幻的神采,琉璃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闪烁,只听甄宓道:“多好的艺术品啊?这真是甄宓生平仅见。”袁熙见甄宓手中捧着琉璃美人说出这番话来,以为自己苟延残喘有望,连忙点头附和道:“还是小姐有眼光,小姐若是喜欢,袁熙再为小姐寻来便是。”

“哦?”甄宓大感兴趣道:“不知dào

你能为我寻来的多少?”袁熙语塞,毕竟这种材质的琉璃在这时代乃是稀有之物,人人得之视之为珍宝,饶不是当时为了讨好甄宓,袁熙根本就舍不得拿出来,当然若是娶得美人归,这琉璃美人当然又是他的了,至于现在,他哪里能打什么包票?甄宓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他信口开河?

甄宓原本就没想要从他的嘴里听到答案,看着玻璃美人自言自语道:“即便是你能寻找来千千万万又如何?东西再好,可惜送东西的主人却不对,真是暴殄天物!既然宝器蒙垢。留之无用,正如佳人失身。不如香消玉殒来得好。”言罢,举起琉璃美人一下子狠狠的摔倒了地面上。登时,琉璃美人四分五裂,那琉璃碎裂的碴子在袁熙的惊呼声中四散飞扬。

袁熙一下子失掉了身上所有的力qì

,失神地看着地面上的碎片。他哪里看不出甄宓的意思,这已经是不留半点情面了。甄宓却看也不看他,而是走到辛毗的身边,对辛毗娇笑道:“辛毗先生辛苦了,这半年来辛毗先生为我甄氏家族出力甚多,我甄氏家族却无以为报。时间匆忙,甄宓一时间也准bèi

不出什么礼物来为辛毗先生以壮行色,唯有在此祝辛毗先生一路顺风了。”

辛毗一听甄宓叫破了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颤,才知dào

自己的身份原来对方早已经知dào



甄宓欣赏着辛毗脸上面若死灰的表情道:“对了,郭嘉先生要我谢谢你,你的那一针扎得深浅适度,令他舒服无比呢!”

辛毗这才想起自己的这个引以为荣的“光荣事迹”,神情大变。完全崩溃下来,他当然瞬间就知dào

自己必然是九死一生,可是甄密的话令他一下子想起自己连累了整个儿辛氏家族:行刺郭嘉!这个罪名实在是太重了,虽然他到现在还不明白郭嘉被针扎了一下为何会没有死。可是自己行刺郭嘉这么隐秘的事情都已经被对方知dào

。那么辛氏家族向袁绍投诚的事情一定瞒不住了。

想到这里,辛毗嘴唇哆嗦道:“我辛毗一人做事一人当,与辛氏家族无关。若是辛氏家族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辛氏家族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也是受人要挟。”甄宓接口道。

辛毗愕然的看向甄宓。甄宓笑道:“郭嘉先生没有死,辛氏家族为什么要向袁绍屈服呢?”

袁熙和辛毗这才明白原来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尽管自己还有许多未明白的地方。

而甄宓则对辛毗解释道:“辛毗先生放心吧。令兄辛评现在应该已经把田丰等人请出沮授的府邸了吧?”辛毗呆呆看着甄宓的动人笑容,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而此时的沮授府邸之中。

此刻,田丰等人正坐在沮授府邸的大厅中焦急地等待,沮授见老朋友田丰焦急兴奋地在哪里搓着自己的双手,便微笑道:“元皓莫要着急,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中。我们就静等胜利的消息吧。”

田丰却道:“别的事情我不担心,只是二公子那里不要出什么问题就好。”袁熙是什么货色田丰最清楚不过了。

郭图当然也很清楚袁熙这小子美色当前便忘了老爹姓的德行,口中却冷冷道:“元皓慎言,二公子的是非也是你能议论的吗?”

田丰冷哼一声,才要说话,沮授却抢先截道:“有高览将军和辛毗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显然不想听见两人争吵。

郭图看了沮授一眼,才要说话,却听见一声巨响,大厅的门被人硬生生的从外面推到,那大门狠狠的砸在地上,激起了许多的尘土在空气中四散飞扬。沮授三人愕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三人的错愕中,辛评带着自己的族兵闯了进来,冷冷地看着三人,就是眼前的这三人利用了自己的弟弟,更差一点把辛氏家族推到万劫不复的火坑里,由此可知辛评心中的仇恨有多么的强烈。

田丰三人见辛评这副模样,就知dào

事情不对头,却又不知dào

哪里不对,三人互望一眼,田丰缓缓开口道:“辛评大人,你不在外面把守好门户,闯进来干什么呢?”辛评冷笑道:“当然是来带三位先生走了。”

田丰三人闻言心中一沉,郭图故作不解道:“辛评大人这是何意?你应该知dào

现在我们除了本初公外谁也不见,只是不知dào

辛评大人要我们去见谁呢?”辛评淡淡道:“当然是你们欲除之而后快的郭嘉郭奉孝。”

辛评此语一出,三人登时脸色大变,沮授唯恐自己没有听清楚,询问道:“辛大人说得是谁?郭嘉郭奉孝?”

辛评览的和他们废话,一摆手,身后涌出十多个如狼似虎的族兵。直接就把三人绑缚起来,辛评看着毫不挣扎的三人冷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郭嘉先生。哼,郭图郭公则的毒针。还有田丰田元皓对我辛氏家族的要挟,当然亦少不了沮授先生在韩馥面前的蛊惑之言。”

田丰三人到此时哪还听不出辛评的意思,这才知dào

自己一众人居然上了郭嘉的恶当,心中无不泛出寒意,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三个人的脑袋居然比不上一个郭嘉!田丰看着辛评恨声道:“原来你是诈降!辛评你莫非不担心本初公的抱负?”

辛评摇头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田丰先生对我辛氏家族的照顾辛评当然要加倍偿还才对。把他们押走,听候郭嘉先生发落。至于袁本初,哼哼。那也未必就有必胜之局啊!”

田丰闻言等人心中生出无限悔意,更在为远道而来的袁绍担心。

而此时,邺城内部的战斗也到了尾声。

英雄楼。

郭嘉正在和张夫人喝酒,对面站立的乃是脸上带着几丝懊恼神情的黄濬,而在这房间中,还有两个人被绑缚着,赫然是耿武和关纯。

此刻两人已经没有了一早上的得yì

洋洋,看向张夫人时,更没有了那种色欲的眼神。再想一想今天两人的所作所为,那一付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叫人看了不但不会同情,反而叫人更加生厌。他们见到郭嘉马上惨哼一声,显然是明白了自己中了郭嘉的计。到此时还有何话说?唯有闭目等死。

郭嘉见到这两位曾经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好友变成了自己的阶下囚,心中倒是感慨良多,不过在听说两人对张夫人种种的恶劣举动后。对两人印象大减,虽然早知dào

两人好渔色。且对张夫人垂涎欲滴,但想不到会如此的丧心病狂。所幸干脆就不理两人。

而郭嘉见黄濬一付气呼呼的模样,连坐都不肯坐,笑着安慰道:“黄濬,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何必在意呢?”

黄濬闻言懊恼道:“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中,我们在刺史府的后门也安插了大量的伏兵,只等韩馥撞进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谁知dào

最后居然杀出个韩猛来,不过这人的确身手了得,居然可在那种情况下带着韩馥脱身。端的厉害。”

郭嘉当然看得出来黄濬是真心佩服,因为幽影的精锐没有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习惯,而黄濬更是耿直的人,所以黄濬说韩猛厉害,那就是真的厉害,想到这里笑道:“没关系的,耿武和关纯不是在我们的手里吗?”

黄濬皱眉道:“可是郭嘉先生,若是韩馥跑到城头的话,那岂非很糟?”

郭嘉明白他的意思,黄濬是怕韩馥若是可以顺利地跑到城头,就可以指挥赵浮和程涣对己方进行反攻,虽然己方并不怕赵浮等人,但是若是战斗将迟到袁绍赶来那就不妙了。想到这里,郭嘉笑道:“黄濬你不必惊慌,我料韩馥必不能控zhì

邺城的守军。”

黄濬闻言不解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郭嘉沉声道:“我方在邺城动手,赵浮和程涣的府邸乃是第一轮的攻击对象,目的就是为了通过绑架他们的家人要挟他们投降,估计现在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在通往北门城墙的要道上,一定会有我们的人手,韩馥和韩猛当然无法通过,此其一也;现在也成谣言满天飞,而且到处都在战斗,韩馥又是个胆小鬼,在这种情况下他岂会乱跑?最有可能的就是躲在一个地方,要么就是出城,毕竟邺城已经乱成了一团,此其二也;更何况张固的三千人手已经投入到这场战斗中,他们把守着通往北面城墙的各个要道,韩馥和韩猛怎可能赶到北城门?此其三也。有了这三点,韩馥和韩猛会知难而退不再赶往北城门的。只要韩馥无法和赵浮程涣会合,我们这场仗就算是打赢了。”

黄濬皱起眉来道:“先生是怎么肯定韩馥会赶往北门呢?要知dào

袁绍马上就会到,赵浮和程涣应该在南门又或者是西门迎接才对啊。”

郭嘉看了一眼此时在一旁注意聆听两人谈话的耿武和关纯,哈哈笑道:“袁绍又不是来攻打邺城的,他来的时候只要有一名小卒通报一声就足够了。可是黄濬你切不可忘了,在邺城的北面有我高顺大军,随时都有可能赶到,韩馥岂会放松警惕?越是到这等时候,他越会令赵浮和程涣加倍小心的。”

黄濬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赵浮和程涣一定在北门了!”

郭嘉含笑点头,看了耿武和闵纯一眼道:“两位大人,郭嘉说的可对?”两人低下头去,显然是默认了郭嘉说的话。

张夫人心中佩服,她一直奇怪郭嘉为何不询问两人韩馥的去向,现在才知,原来郭嘉早已经成竹在胸。

而这时候房门打开,张固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那其中有甄宓、辛评、高览三兄弟等人,当然也少不了田丰、沮授、郭图、辛毗这几位。郭嘉一见他们就知dào

大势已成,呵呵笑着令众人坐下。田丰等人当然是和耿武等人坐在了一起。黄濬生性不喜人多,此时见屋中人满为患,便出门去,以便接受最新的消息,毕竟现在邺城的守军还未解决掉。

甄宓先是扑进了张夫人的怀里失声痛哭,显然是在为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担心,张夫人好言安慰,不多时甄宓哭声低去,渐渐消失,低头看时,已经沉沉睡去,甄宓毕竟年幼,遭遇到这许多事情早已经疲劳,只是一直不放心母亲,此刻见张夫人无事,自然心安理得地睡去。

这时郭嘉笑着看向高览道:“高将军能加入我军,是在是我家主公之幸也!”

高览谦虚了几句,但神情落寞,显然是因为袁熙的事情,郭嘉当然明白他的心情,一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好好养伤,日后有你杀敌之时!”旋即站起身来,走到田丰的面前,对田丰道:“你又如何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田丰

田丰缓缓睁开双目,看着眼前的郭嘉,眼中神光闪闪,丝毫没有颓唐之意,那安详的神情和耿武闵纯的闭目等死的决然以及袁熙瘫倒在地得瑟瑟发抖简直有天壤之别,显示出了高深的个人修养和视死如归的态度。

过了半晌,田丰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口道:“郭奉孝,你又何必多言?田丰一向信奉忠臣不事二主,休要用言语动我,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在一旁的高览此时却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田丰的身边,单腿跪下,诚恳地对田丰道:“元皓先生,你何苦为袁绍卖命,只看小将这般又有何好下场?莫非高览今天的遭遇还不能让先生警醒?”

“闭嘴!”田丰闻听这话当即对着高览暴喝道:“枉费主公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今日不思以死抱主,反而卖主求荣,还在这里坦然自若,对我田丰恬不知耻地谈论什么好下场!哼!田丰败在郭嘉的手里那是人家技高一筹,我输得心服口服,虽死无憾,但却不希望在死前见到你这等小人!还不快离了我田丰的眼前!”

高览一下子就被田丰骂懵了,可怜高览这七尺昂藏的男儿本就因为对袁熙的行为而心灰意冷,其实在心中对袁绍还有许多留恋,只是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他的心中正在煎熬,又因为平日里对田丰就佩服非常,实在不忍心看着田丰就这么死了,这才来对田丰说了这番话,谁知田丰的一顿骂却触动了高览的心事。登时引得高览百感交集。

田丰的高声厉喝惊醒了才刚刚睡去甄宓,这小妮子揉着眼睛。心思灵巧的她一见眼前的场景马上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再看看高览的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委屈。不由得为高览叫不平,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田丰的身边,瞪着美目对田丰道:“你这老头一把胡子怎么是非不分呢?高览将军又有什么对不起袁绍的地方?袁熙身陷险境,高览将军力战到最后,结果却伤在了他要保护的袁熙的手里。高览将军可没有半点对不起袁氏的地方!”言罢便蹲下身去,轻声细语地安慰高览,令后者心中舒服了很多。张固则有点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甄宓还有这么一面。

待高览好了一点后,甄宓瞪着美目对沮授道:“沮授先生。枉我平日里对您钦佩有加,没想要你竟会助纣为虐,还去帮袁熙那个大混蛋来欺负人家,哼!人家恨死你了!”言罢气呼呼的看着沮授。沮授看着甄宓那张清纯到无dí

的面孔,心中一阵羞惭,想起平日里自己和甄宓之间的一些交往,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几分对不起甄宓。

田丰哪里知dào

这些事情?他只是知dào

高览投降了郭嘉,作为袁绍的家臣这当然决不应该,此刻一听甄宓的话才知dào

其中有许多的内情。

郭嘉对田丰道:“甄宓小姐言之有理。既然袁氏已经不把高览将军当成家臣,为何高览将军还要为袁绍卖命?”

田丰默然无语,郭嘉对田丰道:“先生不妨想一想,今日你落入到我手中。一旦身死,袁绍会否有半点留恋之处?若是日后我郭嘉被袁绍抓住,若是我郭嘉表示要降。你可知袁绍会有何等言语?”

田丰和郭图闻言心中一颤,他们在袁绍身边这么长时间。显然知dào

袁绍的脾气,故此马上就可猜出郭嘉要说的话。而他们也心知肚明郭嘉说的甄氏袁绍极有可能说的话。因为怕面对这个现实,所以他们选择保持沉默。

在一旁的沮授却长叹一声,显然也猜得出郭嘉的话,坦白来说,沮授现在虽然投靠了袁绍,但是和袁绍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故此对袁绍的感情最少,所以反而可以超然的看待袁绍的优点和缺点。要不是田丰的原因,沮授根本就不会投向袁绍,因为和徐济相比,袁绍差得太多了。一旁的众人包括高览这袁绍旧将在内不明所以的看着四人在那里打哑谜,猜不透若是郭嘉说的那种情况出现的话,袁绍会说什么。

郭嘉看了三人一眼,缓缓道:“袁本初一定会说:‘我得郭奉孝胜田丰、郭图多矣!’我没有说错吧!”

郭嘉这番话印证了三人心中的答案,田丰三人的脸惨白起来,知dào

郭嘉说的不差分毫,袁绍的确会如此说。

郭嘉冷哼一声道:“袁绍就是这样的人,当年在我家主公在洛阳与他初次相遇时,就一眼看出袁绍的薄情寡义。任何的人和事都是他所利用的对象,而且一旦失去价值就会毫不客气地丢掉,据我所知,田丰先生为袁本初出谋划策不少,几乎每计必成、言出必中。可是怎么样呢?每次只要稍有不趁他心意的地方,他马上就会对先生弃之如草芥,等到先生为他立下大功时又是一番嘴脸。我可半句话有说错吗?”

田丰不说话,但在一旁的高览却浑身一颤,知dào

郭嘉说得半点不错,之前平原大战中,袁绍在徐济手里吃了这么一个大亏甚至还赔进去自己不少的家底之后,袁绍却也只是暴跳如雷,认为平原没有拿下来实在可惜,却对一应士卒和将领的的死无动于衷,当时自己正好被田丰派回到延津向袁绍汇报冀州出现的抢粮事件,正好碰上探子带回平原传来的军报,故此才会看到袁绍薄情寡义的一面。

沮授看了看田丰,心中也替自己这胸怀大志的朋友感到不值,而且自己对袁绍没有一点好感,他只是看着田丰的面子才勉强答yīng

投向袁绍,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沮授岂能看着自己的朋友在执迷不悟下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元皓,高览将军说得没错,袁本初的确不是你我兄弟的可以久站的高枝,还是算了吧。”

田丰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朋友居然会说出这等话来。才要发怒,却看见了沮授的眼睛。在那里只看到了对自己的关心,绝没有其他的神色。不由得心中动摇,好半晌,终于颓然一叹道:“也罢!我田丰就听老兄一言。”郭嘉大喜道:“有天风了先生加入我军,真是我主之幸!”

田丰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只是答yīng

不为本初公效力,却没有答yīng

要投降给徐济,郭先生要弄清楚了,也许袁本初那里不是我等安身立命之处,但这并不能证明徐济就是我们要投靠的明主。我要观察一段再说。”

郭嘉嘻嘻笑道:“我明白田丰先生的意思,好!就按照先生说的做。两位先生不妨就留在这里,看看我家主公是否两位可以投靠之人!”

言罢亲自为两人松开了绳索。郭嘉转过头来看向了郭图,还未说话,郭图便冷笑道:“郭奉孝,你不要多费唇舌。我是决计不会投降徐济的。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还不算完!哼!要我服你,休想!”郭嘉深深的看了郭图一眼,不再言语。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不过他却想不透郭图有何反击之法,也许他只是在虚张声势吧?

最高兴的却是甄宓。她对沮授了解非常,知dào

沮授和田丰这么做其实已经投降给了徐济,即便是抹不开面子,也是早晚的事情。这并非是说她对徐济就有好感,而是他不希望沮授死于郭嘉之手,毕竟两者都和她关系不错。

郭嘉挽起田丰和沮授的手。来到桌旁坐下,笑着对众人道:“现在邺城除了守军之外已经在我军的掌握之中。不过我想照浮和程涣的投降也是转眼的事情,大家可以安心等待。”

张固看着郭嘉道:“先生。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在城里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赵浮等人连反应没有。未免太奇怪了。”

郭嘉笑道:“今次乃是韩馥率先向甄氏家族发难,而甄氏家族虽然族兵在外,但毕竟在邺城经营多年,其实可以轻易撼动的?故此城中乱上一阵在他们看来反而是正常的。”

辛评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对郭嘉道:“先生,舍弟的事情……”

郭嘉一摆手道:“辛评大人此次立有大功,我想主公不会难为令弟的。”

辛评闻言心中一宽,放下心事,转头看着张固道:“张掌柜,你骗得我好惨呢!谁能像的得到大名鼎鼎的英雄楼的老板居然会是陈留一方的探子。”辛评此话一出,众人登时起哄,纷纷说张固骗过了所有人,真是不地道云云。弄得张固打下了请众人吃饭的包票。

郭嘉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知dào

眼下胜利在望,故此众人欢欣鼓舞,气氛分外的轻松。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黄濬走了进来,身后走进两人,赫然是赵浮。

郭嘉一下子站起身来,一脸的惊讶。

黄濬则在旁边解释着一切,原来今天一早,幽影的精锐就混进了赵浮的府中准bèi

行刺赵浮,为郭嘉报仇,由于这些独立于幽影之中的精锐具是受过特殊训liàn

的,所以化妆术自然是十分高明,不仅瞒过了赵浮府中看家护院的士兵,甚至连一部分被派去监视赵浮的幽影都被骗过了。

但可惜的是这名精锐却是功亏一篑,才拔出匕首准bèi

刺杀赵浮,却被后者发xiàn

,结果被赵浮唤来一种侍卫擒获,本来赵浮要把这名幽影的精锐处死,结果谁知dào

这名幽影精锐却是意wài

的女子之身,赵浮哪里受得了这诱惑,当即就一心要凌辱这名幽影的精锐。

结果这么一耽误,赵浮今天就没有到北城城门去,等到赵浮府外的幽影一动手,正好抓了个正着,当时那名幽影的女精锐已经被赵浮下了药就要强上了。若是晚来一步,肯定让赵浮得逞了。

不过这幽影的精锐倒是硬气,醒转之后也根本不多说便归队去了。听这黄濬的叙说,郭嘉唯有一声叹息,他也万万没料到这一支神mì

至极的幽影精锐之中竟然还有女儿身,后来郭嘉才从波才那里得知这些女子具是身世悲惨的孤儿,原本就是在幽影中长大。向来是坚忍不拔。而那个罪魁祸首赵浮当然垂头丧气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夫人闻听这一番话的眼中则是神色复杂,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

只是人们却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郭图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逸出一丝冰冷恶毒的微笑。旋即消失。

蓦地,外面传来了欢呼声,众人正不明所以时,张郃已经推门而入,对郭嘉道:“先生!程涣降了!”

屋中人先是一愣,旋即发出呐喊,和屋外的声音融为一体……

至此,邺城之战的城内战已经完全结束,一切都和郭嘉料想的一样顺利。在把程涣的家人押到程涣面前时,程涣完全崩溃,马上就要投降,还有几个要负隅顽抗的人被张郃用枪一一挑死,这时,别人才知dào

张郃乃是郭嘉方面的人。

看着滔滔不绝的张郃,辛评有点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就连张郃都是郭嘉的人,至此对郭嘉佩服地五体投地。

唯一一个遗憾之处是跑了韩馥和韩猛。听了张郃的解释,郭嘉才明白为何韩猛会突然出现在刺史府。

这事情还是和赵浮有关,因为发生了刺杀的事情,赵浮没有到北城城门去。而且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这就令程涣非常担心,于是命令韩猛去赵浮府看看。张郃很想跟着韩猛去,结果却被程涣留下。说是城头人手不够,他必须留下。张郃也是万般无奈。唯有眼巴巴地看着韩猛离开。

经张郃这么一说,郭嘉马上明白这个韩猛一定是在赶往赵浮府的途中,经过刺史府的时候,发xiàn

刺史府的变故,所以才临时出手的。等到准bèi

带着韩馥返回北城门的时候,发xiàn

已经回不去了,所以就趁着因为程涣投降、各个城门一阵大乱的时候,偷偷打开南城城门,带着些追随者仓皇地逃走了。

也正是这样一来,黄濬的心中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毕竟韩猛的出现乃是计划之外的,并非是他们特种精英的责任。否则他哪里能接受他这回这么大的一次失误。

邺城落在了郭嘉的手中,但是郭嘉等人却丝毫不敢大意,毕竟袁绍马上就要到来,故此所有人开始打扫残局,为将到来的大战作准bèi



现在邺城的兵力并不多,去掉追随韩馥逃走的那些人,赵浮和程涣给郭嘉剩下的只有一万五千人,再加上幽影五千人和张固的三千人,以及辛氏族兵两千人,总共只有两万五千人,和袁绍的几万大军相差很多。

正在准bèi

间,袁绍大军赶至!

郭嘉等人闻听此消息纷纷登上城头观望。只见袁绍大军浩浩荡荡向邺城开来,不愧是袁绍的最精锐部队,军容整齐,装备精良,远远望去,显得杀气腾腾。

张固、黄濬等人见惯了陷阵营和幽影这等天下无dí

的军队,所以袁绍的军队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勉强算得上是及格而已,但是辛评等人在冀州见惯的士兵少有这种素质的,故此见到袁绍军容鼎盛,不由得各个噤若寒蝉起来。

郭嘉一见,笑道:“各位以为袁绍很强是吗?其实大家不要被他骗了,袁绍军日夜兼程而来,哪里还有什么体力?眼前这样子不过是给韩馥看的,好威胁韩馥交出冀州的统治权罢了。”

郭嘉如此一说,众人纷纷点头,郭嘉见众人脸色好kàn

了些,笑道:“更何况我有五千精锐士卒在手,至少可以抵得上数万精兵,再加上张固的三千士兵,虽然没有幽影那部精锐一样的素质,但却也是我家主公麾下的正经军队,无不是以一当十之辈。再加上有张郃将军这等名将,袁绍何惧之有?”

郭嘉故yì

没有说高览的名字,一则是因为高览身受重伤,实在不宜上战场,但更无重yào

的却是高览对袁绍还有些许情意,让高览参加讨伐袁绍的战争实在是不明智。现在自己这么做可令高览心存感激,日后必当誓死效命。

果然,高览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郭嘉的这一番话也鼓舞了众人的士气,信心大增起来。

“更何况,”郭嘉笑道:“我还有办法可令袁绍未交战前先吃上一个大亏。”众人不解,纷纷看向郭嘉。只有田丰和沮授连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显然是猜出郭嘉要干什么了。

正在这时,对面得军中奔出一骑,耀武扬威,赫然正是袁绍!

在马蹄踢踏起的尘土中,袁绍得yì

洋洋道:“韩馥大人在吗?”

郭嘉在辛评的耳边吩咐了几句,对袁绍喝道:“刺史大人正在府中劝慰张夫人,吩咐我等,一见本初公即为您打开城门,迎您入城。”

袁绍目光闪烁,失声道:“张夫人?”

郭嘉当然那也从徐济嘴里听说过袁绍乃是好渔色之人,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小妾,他教给辛评的话正是为了引袁绍上钩,毕竟张夫人的美貌实在有名。

果然袁绍心动非常,马上就要催促军队进城,却被身边的谋士逢纪拉住,叫袁绍小心提防。

郭嘉早料到了这一手,命令早就被带上城头的袁熙向袁绍招手示意,若是袁熙不干便杀掉他。袁熙万般无奈,唯有照做。

如此一来,袁绍彻底打消了顾虑,命令军队缓缓前行,准bèi

进城。

郭嘉却偷偷调上来了五百名手持重弩的幽影精锐,蹲在了城垛后准bèi

射击。虽然这么干颇有些浪费重弩的射程,但居高临下,威力和射程会增加不少其实也无所谓着些许细枝末节了。

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击袁(一)

看着袁绍的军队向前移动,田丰忍不住张了张嘴,却被沮授拉住了衣角,转过头看时,只见沮授缓缓摇头,马上反应过来,不再说话。郭嘉见到此情景,嘴巴动了动,也想要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辛评本身也是第一流的谋士,见此情景,马上明白了郭嘉的意思,便对田丰和沮授说道:“袁本初真是好色之徒,一听说韩馥在刺史府‘安慰’张夫人,马上就忍不住了,生怕这朵鲜花被韩馥抢先一步采了。郭嘉先生这一步可算是击中了袁绍的软肋。”

这番话正是郭嘉想要对两人说的,只是若是自己此刻说出就有搬弄是非之嫌,现在田丰的情绪很是微妙,此人言出必行,虽然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去投靠袁绍,刚才他的欲言又止就是最好的证明,否则此刻只怕田丰早已经喊了出去;但是若是徐济一方的人表现出丝毫让他不满的地方,只怕田丰立kè

会拂袖而去,自己届时恐怕要费很大的力qì

才能再一次把他请回来。那倒也不是说田丰吹毛求疵到不能容忍别人半点错误,而是田丰本是投降之人,从他的自尊上必然会觉得自己似乎低人一等,说是要观察徐济那只不过是为自己找台阶下罢了,毕竟初来乍到,面子上下不来。

不过若是辛评说出郭嘉想要说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因为刚才诱骗袁绍的那番话正是出自他的口中,在计策成功后,他顺嘴评论一下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田丰就算不舒服但听来至少不会觉得那么刺耳。

郭嘉看了辛评一眼,心中暗赞这个辛评的确是有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看来这人今后在徐济的面前会混得不错,当然作为世家大族子弟这一点将会是他仕途上最大的障碍。毕竟徐济自出仕以来最不喜欢的就是世家大族。

而这样一来。借着辛评的话,郭嘉才张开了嘴,他笑着对辛评道:“其实这事情是明摆着的,那并非一定是袁绍好色的原因,凡事男人都有征服的欲望,否则大家就都不会斤斤计较于女子是否是完璧了,张夫人出身高贵,又是甄氏家族的统治者,这许多年来对男人一只是拒之于千里之外。人世间有多少男人渴望与张夫人有一夕之欢而不可得,乃至辗转反侧,夜不能眠?所以说张夫人给与男人的刺激将会胜过处子千百倍,毕竟人世间处子千千万,而张夫人只有一个。现在眼看邺城唾手可得,自己马上就可与张夫人共赴鸳梦,却被告知自己渴望已久的张夫人那坚守多年的身体即将要被别人抢先攻占,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容忍,别说袁绍。就是换了你我二人易地而处,只怕也是这种结果吧。”

辛评当然是闻弦音而知“雅”意,心中清楚郭嘉这番话是说给田丰说的,心中不由得暗叫高明。连忙点头。田丰听见郭嘉为袁绍辩解,大感意wài

,不由的感激的看了郭嘉一眼。虽然自己也知dào

袁绍乃是色狼一条,但心中却有些不愿意承认。郭嘉这番发话避免了自己的尴尬,所以对郭嘉投之以感激的目光。

就在这时。袁绍的军队已经缓缓的开到离邺城城墙很近的地方,袁绍一马当先,对城上高喊:“还不与我速速打开城门,我要去见刺史大人!”墙上众人相视一笑,就知dào

袁绍忍不住。

回答袁绍的乃是幽影成员手中的弩箭。

数百只劲道十足的弩箭在一瞬间就射了出去,如铺天盖地的蝗虫一般一下子飞到了袁绍军队的头顶,向下狠狠的扎去。

袁绍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呢,身边就惨叫声连起,慌忙中,袁绍抽出佩剑在马上连连格挡,高声怒吼道:“事情不对,赶快退回去!”

而听到袁绍的军令之后他麾下的士卒也是连忙向后撤tuì



这时城头上的幽影成员停止了射击,边往城下跑,边给手中的重弩以及手弩上箭,以便展开下一步行动,那无比迅捷的反应看得众人包括郭嘉在内目瞪口呆。半晌辛评才吸了一口冷气道:“难怪驸马大人麾下的军队有如此名号。”众人具是点头。

而此时郭嘉早已经唤上了冀州军本身的弓弩手在城头对袁绍军进行激射。

袁绍军退出去好远才站稳了脚跟,刚才那一阵弓弩攻击,袁绍至少损失了三千人,看着自己军队狼狈不堪的模样,袁绍气得七窍生烟。纵马上前对邺城的城头喊道:“韩馥小儿是什么意思?我袁本初千里迢迢自兖州赶来为他出力,反而遭受到这样的待遇,韩馥到底居心何在?”转过头来看到袁熙站在那里“无动于衷”,更加愤nù

道:“显雍,你在干什么?难道对此听之任之?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识了吗?”

辛评在城头哈哈大笑道:“袁本初,你儿子不是丧心病狂也差不了多少了,虽然是迫于无奈,但是出卖自己老爹换取自己的性命的事情也只有你儿子能干出来吧!”

袁绍闻言一惊,看向袁熙,袁熙登时眼泪涌出了眼眶,对袁绍喊道:“父亲大人,孩儿也是万不得已,孩儿已经是人家的阶下囚了。”

袁绍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暴喝道:“闭嘴!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辛评却对袁熙冷声道:“谁让你说话了?哼!连你的父亲都不要你,你活着还有何用?给我打。”登时袁熙被人拖了下去,一顿好打。

袁绍见此情景,更是暴跳如雷,红着眼睛便要指挥军队攻城。却被身边的谋士逢纪一把抓住,对他说道:“明公请三思!袁熙公子已经被抓,想必田丰等人也不能幸免于难,这里很有可能是敌人的一个阴谋,我们还是撤军为妙。”

袁绍瞪向逢纪。恶狠狠道:“你说这里面有什么阴谋?”逢纪一时语塞,对袁绍喏喏道:“属下……还未能看透。”

袁绍冷哼道:“那你就在这里想。想好了再来告sù

我!哼!邺城传来消息说郭嘉已死,哪里还有和田丰郭图两人相抗衡的智谋之士?沮授又是田丰的好友。更不会有问题,甄氏家族的族兵早就出城西行,邺城哪里有多少准bèi

?一定是袁熙办事不力,被人家抓住了破绽,待破城之后,看我怎么收拾这个逆子。哼,韩馥,竟然敢出尔反尔!幸好我早有防备,随军带着攻城器械。等我攻下邺城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甄氏家族的那五万族兵也是我的囊中之物!”袁绍看着城头上辛评,心中愤愤然,到此刻,他还以为眼前的一切乃是出自韩馥的指使。

逢纪张了张嘴,袁绍说的这些他都知dào

,可是他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好像答案就在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看着袁绍大吼着准bèi

攻城,逢纪内心焦急,但越是着急越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由得在那里冷汗直流。

袁绍的大军缓缓的向前移动。盾牌手各个高举巨大的盾牌掩护云梯手攻到城下,在邺城高高的城墙下搭起,袁绍的士兵大发一声。开始攻城。登时,天空中均是你来我往的箭矢。两军的喊杀声声震四野。

云梯、撞车、箭楼一个个向邺城城下涌去,而冀州军则还之以滚木擂石。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激烈。

郭嘉此时已经退到后面,有张郃这冀州名将在此,袁绍不足为惧。人家去拼命,郭嘉却拉着田丰去下棋。田丰难道还可说不可以吗?而且站在城头上只会徒增伤心,还不如和郭嘉下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邺城的城头上自是一番热闹,可是邺城城内的甄氏府邸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过此刻在城楼上与田丰下棋的郭嘉当然不知dào

甄府上张夫人正想着怎么掌控他。他此时已经把心乱如麻的田丰的一条大龙围死,悠然地看着张郃用自己的大嗓门指挥士兵战斗。

此时,袁绍的士兵正如蚁如蝗的借助云梯趴在了城墙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远远的看去,这些穿着黄色衣服的士兵就像是给邺城这块大面包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油。

邺城那坚固厚实的城墙使得袁绍云为数不多的撞车望洋兴叹,不但撞不动城墙,而且那因为撞击城墙而产生的巨大震颤更把不少己方正在向上攀爬的士兵一个个的震落下来,在惨叫声中摔得七窍流血而亡,万不得已下,袁绍军放qì

了徒劳无益的撞车攻击。只依靠云梯。因为有箭楼,所以在弓弩对射上倒也不吃亏。

袁绍见己方伤亡惨重,转过头来看向犹自在那里苦苦思索的逢纪道:“逢纪,你有何法可速破邺城?”

逢纪闻言惊醒,环顾左右,心中迅速计较道:“为今之计,莫如毁土山、地道,环城挖沟,引漳水灌入,以水围邺城,定可成功!”

袁绍闻言大骂道:“一派胡言!我们哪里来的军力和时间来挖沟,等你把沟挖好了,徐济麾下驻留陈留的大军就到了,那不是让徐济捡了个便宜吗?”转过头来看见身边的另外两个谋士审配和苏由道:“你二人有何良策?”

苏由乃是靠溜须拍马爬上来的,哪里有什么本领?审配看了一眼苏由,迅速道:“逢纪大人言之有理,不过以水围城实在是太慢,若是有我‘掘子军’在的话,只要伪装得好,今晚便可破城。”

审配原本是实话实说,岂知这句话正揭了袁绍去年在平原城失利的旧伤疤,去年一战中,由于袁谭的错误指挥,“掘子军”全军覆没,这件事情一直被袁绍引为耻辱。现在被审配一提,袁绍立kè

勃然大怒,冷冷哼了一声道:“要你出谋划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审配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尽心竭力的言词居然会引来袁绍的辱骂,登时闭上了嘴巴。

袁绍厌烦的扫了他们一眼道:“你等腐儒均不足与之为谋,若是元皓、公则在此,定早已经想出了妙计。

苏由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在暗骂。若是那两人这么好的本事,此刻邺城的城门早已经被打开了。何必费如此多的事情?

袁绍焦躁地看着前面久攻不下的邺城,对身边的淳于琼道:“你带兵亲自攻城攻城以助士气。”淳于琼领命而去。

袁绍在那里暴跳如雷。郭嘉却在这里悠然自得。

此时黄濬正站在郭嘉的面前,对郭嘉道:“先生,我麾下的幽影精锐已经准bèi

就绪,准bèi

开成一战。只等陈到将军的五万大军杀到了。”

郭嘉点头表示知dào

了,黄濬迟疑了一下,对郭嘉道:“先生,我不明白袁绍见邺城有变为何不撤军呢?”

郭嘉淡淡道:“这是面子问题,四世三公在外人看来是何等的荣耀,但对于袁绍来讲。有的时候倒不如说是一种重压。袁绍根本就是输不起,所以他永远不能做到心平气和,有这种心态还如何争胜呢?”这话说得田丰身体一震。

郭嘉又道:“怒火一旦冲昏了袁绍的头脑,他哪里还记得退兵呢?只怕是他的计谋之士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更何况袁绍身边只怕早已无出色的谋士了,否则早就发xiàn

不妥当之处了,可笑袁绍还以为他交手的乃是韩馥的冀州军呢!”

田丰闻言,看了站在城头的辛评一眼,心中暗叹,心道袁绍身边的确是没有人了。否则早就发xiàn

这个破绽了。看来这场战争将是以袁绍惨败而告终了。

而就在这时,城下一直在苦苦思索的逢纪脑中灵光一现,终于想明白了不妥当的地方。连忙策马来到袁绍的身边,对袁绍急急说道:“主上。大事不妙,此刻在邺城和城头上与我们交战的恐怕并非是韩馥的军队,而是徐济的军队。又或者说,邺城或许已经是徐济的地盘了。”

“你说什么?”袁绍从洛阳开始到如今最怕听到的名字就是徐济。一听逢纪这番话,好似耳中想起了惊雷。

逢纪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道:“主上。刚才在城头上向我们喊话的乃是辛氏家族的辛评,这完全不对头,若是韩馥已经识破了我方的图谋,已经把田丰先生等人抓了起来,那么第一个露馅的就是辛毗,辛毗一旦暴露身份,行刺郭嘉的事情马上就会真相大白,韩馥与我军结盟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若是被他抓住了凶手,哪里还不马上向徐济邀功以挽回两者间的关系?辛氏家族理所当然的就是牺牲品,既可以讨好徐济,又可以消灭掉一直对自己不服帖的辛氏家族,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说辛评出现在邺城的城头根本就不对头,再加上冀州的世家大族现在颇看好徐济,所以现在的邺城很有可能已经落在了徐济的掌握中。”

袁绍闻言心中一惊,在一旁的审配色变道:“逢纪先生言之有理!若是韩馥控zhì

邺城的话,现在在城头上我们就应该看见赵浮和程涣两人,而且刚才喊话的绝对不应该是辛评而应该是耿武又或者是关纯这等心腹才对,毕竟在我们还没有进入到邺城前,韩馥应该不知dào

田丰先生在邺城城内这件事情,暗中投靠我们的辛评当然更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喊话!”

袁绍脸色大变,在一旁的苏由皱起眉头道:“可是郭嘉不是死在辛评的弟弟辛毗的手中吗?为何辛评还要投降给徐济呢?谁知dào

痛失郭嘉的徐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苏由的一番话立kè

令逢纪和审配色变,逢纪对袁绍道:“一定是郭嘉根本就没有死!他瞒过了所有人!”

而审配则接口道:“郭嘉未死的话,这里就是一个圈套,我军应该速速撤离才对,以防敌人援军从后偷袭,和城中的守军一齐夹攻,届时,我军将会损失惨重,到时就悔之晚矣了。”

袁绍终究不是蠢到极点,马上明白两人的意思,当即色变道:“你们是说甄氏家族的五万大军很有可能正在向邺城移动?”两者齐齐点头。

就在这时,邺城的西北角杀出了一支大军,而且才一出现便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向袁绍冲杀而来。

与此同时,城头上出现了一个俊俏的年轻人,正是郭嘉郭奉孝,此时郭嘉正悠然自得地自上而下望着袁绍道:“袁本初,可还认得我郭嘉吗?”

袁绍此时哪里还有时间答他?对郭嘉恨恨道:“郭嘉小儿,我早晚收拾你!”在袁绍身边的淳于琼弯弓射箭,一支雕翎箭好似流星赶月般向城头的郭嘉射去,郭嘉连躲都未躲,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支雕翎箭堪堪飞到郭嘉面前,只见从旁边伸出一只长枪,闪亮的枪尖把来势凶猛的雕翎箭一下子磕飞,只剩下枪尖上的龙音阵阵,不绝于耳。为郭嘉挡箭的正是河北名将张郃。

袁绍一见张郃更是火往上撞,才要喝骂,却被自己的手下阻止,自西北而来的大军来势实在凶猛,日夜兼程、远道而来、又已经厮杀了半日的袁绍军哪里能够的挡得住?淳于琼见如此局面,连忙策马向那大军赶去,希望格杀对方大将以振声威。

走不多远,迎面便撞上了好似艺术家挥毫泼墨般意态自如地杀人的陈到。淳于琼当然没有见过陈到,只见陈到的枪法精湛,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喝道:“对面的白袍将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本人乃是袁绍将军麾下大将淳于琼!”

连三分力都未使出来的陈到闻声望去,看了看淳于琼,见他一派高手风范,心中大喜,脸上却是淡然道:“某乃是南阳陈到陈叔至!”

陈到!竟然是陈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击袁(二)

袁绍军一阵大乱,经过追击徐荣一战之后,陈到一跃而成为天下间有数的名将,起武艺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这也造就了如今这些袁军士卒听见陈到的名字几乎和听见徐济的名字没有任何区别,在袁绍军中谈到敌人,在武功上威名最盛的陈到就是其一,更有传言说去年在冀州扮作强盗抢粮的人就是陈到,独自一人竟可格杀己方那么多的高手,令袁绍军听见陈到的名字如闻鬼神,有“定计莫逢郭嘉,杀敌休遇陈到”的说法,把陈到的武功比拟成郭嘉的无双智慧,可见他们对陈到敬畏。

可是今天却在战场上遇见了这个煞星,叫袁绍一方的士卒怎能不慌张呢?

而更是淳于琼心中一惊,但旋即稳下了心神,看了陈到刚才的武功,他觉得此人也不过如此,自己未必会输给他,正要答话时,陈到一兜马头,催促自己胯下战马挺枪向淳于琼掠去。

淳于琼大吃一惊,连忙举起手中刀相应,刀才举过头顶,却见自己眼前银光一闪,自己的喉咙一痛,两人跃马擦肩而过。

蓦地,背对着陈到的淳于琼的喉咙喷涌出无数的鲜血,惨叫一声倒在马下。“南阳陈到,名不虚传”这句话他却是永远没有机会说出了。

“好枪法!”这一句话同时从城头上的张合与高览的嘴中发出,这两位用枪的大行家马上就可看出陈到刚才那随意的一枪已经达到了他们梦寐以求却又在短时间内无法企及的境界。

陈到一招便把袁绍军中名将淳于琼刺于马下。登时令袁绍军的所有士兵哗然,他们紧绷的神经完全被陈到的绝杀所击溃。登时引起来了袁绍军的大溃败,无数的袁绍军的士兵因为没有了指挥。马上四散奔逃,袁绍想要阻止亦有所不能。

郭嘉站在城头上望见袁绍军的溃败。下令打开城门,命令黄濬带领三千幽影精锐追击袁绍。

而幽影精锐的加入彻底粉碎了袁绍的希望。尤其是幽影精锐士卒那大异常人的体力和变态的进攻方式,完全令袁绍全无反击之力。

兵败如山倒,在犹如潮水奔流的溃将败兵中,逢纪对袁绍道:“明公,我们走吧!”袁绍虽然不愿意接受但万般无奈下唯有接受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带领众人开始撤tuì



郭嘉看看在万马军中来去自如的陈到,对众人笑道:“我看大家还是各忙各的去吧,袁绍就交给叔至好了。”众人大笑一声,随郭嘉下城去了。张郃则留在城头指挥守军。而辛评则忙着安抚邺城内的世家大族与百姓。

而此时郭嘉尚且不知dào

有一个什么样的圈套正等着自己,却说郭嘉这边刚下了城楼就看到甄俨已然在城楼下等着自己了,而甄俨见到郭嘉之后也立kè

恭敬的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先生,家慈优势想要请先生至府上相商,未知先生可有时间?”

郭嘉闻听这话心中便是一跳,如今袁绍稍退张夫人便说有事请自己相商,这里面的文章可着实不小,但偏偏稳定邺城甚至是谁冀州都非甄氏不可,郭嘉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当下也只得点头应道:“稍待,我安排好了之后便去。”甄俨自然是点头答yīng

,而郭嘉原本的打算是不想和甄氏有过于紧密的联系的,即便徐济对自己信任有加但一旦涉及世家大族那却也不一定就有那么容易。但如今看起来自己是势必有这么一个麻烦了。

既然做好了准bèi

郭嘉索性也就不再耽搁,草草将自己手中的事务交给陈到之后他便随甄俨起身前往甄府。不多时二人就已经到了甄府,张夫人还是在郭嘉前段时间“借住”的地方等着自己。郭嘉心中已然是暗暗提起了警惕,这个张夫人心计城府当真是不弱于任何一个他所见过的对手。甚至在老辣的程度来说只怕连徐济都会着了她的道,毕竟她拥有着女人天生的利器。

不过当下郭嘉还是坦然的微笑开口道:“未知夫人寻我前来所为何事?如今邺城初定。倒是有许多事务亟待处理啊!”说这么一句话也是郭嘉刻意为之,先强调自己手上还有许多事务未能处理,其意就是告sù

张夫人他可没有时间。

而张夫人倾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回答道:“郭先生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是担心你家主公驸马大人之于我甄氏也不必如此迅速的翻脸吧?”这话里虽然是语气平淡但其机锋却是锐利异常,郭嘉更是瞬间心中一惊,他当然料到张夫人终究会看透只是没料到这女子竟然丝毫不加掩盖的直言。

面对张夫人这一句话郭嘉当然不能听之任之,当即便坐到张夫人下首开口道:“张夫人何出此言?郭嘉能在邺城有这般业绩亦有甄氏的功劳,我家主公岂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徒乎?”张夫人对郭嘉这话却是嗤之以鼻,她伸出玉手端起案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道:“既然如此,郭先生缘何还不把我家族私兵还于我?”

郭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眼前这女子终究还是自保为重,不论自己如何保证她仍旧更加信任自己手中的东西,但郭嘉此时哪里敢把这五万私兵还回去?不说这邺城他如何控zhì

,便是袁绍届时反戈一击失去了这五万私兵的支持他恐怕都守不下这邺城,那郭嘉这一番努力就等于是付诸东流。所以郭嘉也只能好言安慰道:“夫人,如今邺城情势想必也不用我多说,郭嘉只是暂借甄氏私兵一用,绝无架空之意,夫人若是疑心,那郭嘉便在甄府居住,直到我家主公抵达邺城再做商议,如何?”

出此下策当然绝非郭嘉本意,但如今甄氏的支持对郭嘉控zhì

邺城来说实在是太重yào

了,所以他宁可稍稍牺牲自己也绝不会令自己苦心经营的局势毁于一旦。而那边的张夫人听到郭嘉这话也低头想了想才松口道:“也罢。便看在郭先生为我甄氏解决许多麻烦的面子上,我便信这一回。既然郭先生乐意常住,奴家自然是欢迎。来人,上酒菜。”话音刚落就见一行侍女将酒菜端了上来,显然张夫人是早有准bèi

。此时郭嘉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了,这便是一道堂堂正正的阳谋,由不得郭嘉不上当,当然郭嘉也可以翻脸不认人只说自己没有答yīng

谁也无法反驳,但郭嘉向来自诩是个“君子”,自然不愿意如此,所以他也只得咽下这口苦水了。

而酒菜上齐之后张夫人便频频敬酒。郭嘉虽然不胜酒力却是无法拒绝,很快便有些醉了,而眼前越发模糊的画面叫他再难维持,一倒头便睡了过去。

恍惚间,却见一名绝美的白衣女子偏偏来到他的身边,为他脱去鞋子。郭嘉一把把那女子抱住,压倒在床上,疯狂地吻着怀中的女子。那女子也如火般热烈的反应着,两个人的衣物在一件一件地逐渐减少。

而一夜过去。当郭嘉醒来之时,矍然而惊,身边侧躺着的竟然就是张夫人!本有些宿醉后头痛的郭嘉瞬间清醒了过来。

而这时身边只身着单衣的张夫人也似乎被郭嘉的动作惊醒,一脸茫然的看着郭嘉

郭嘉心中懊悔但却知dào

事已成定局。只得低头懊恼道:“夫人,对不起了,郭嘉酒后乱性。对不起了。”

张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而此时心中波涛汹涌的郭嘉自然是不曾看到的。只听张夫人对郭嘉道:“先生不必介yì

。酒后失态乃是正常,我看先生日后还是不要多喝了。既然先生宿醉。不若多休息一会儿吧。”

郭嘉此时哪里还有话说只得傻傻点头,而张夫人且站起身来,拿起自己被脱下丢在床边的衣物,走出了房门。而此时张夫人的美目中却闪过了得计之色。

而经过了邺城一战,袁绍溃败。

冀州刺史韩馥更是逃得不知所踪。

至此,以邺城为中心的整个冀州完全被郭嘉所控zhì

。自知深陷巨大麻烦的郭嘉却完全没有丧失在政治上的敏锐把握力,甄氏家族自从那晚之后对几乎就是他言听计从,而辛氏家族因为有把柄落在了郭嘉的手里,所以郭嘉说什么是什么,至于荀氏家族虽然完全不明白辛氏家族何时与郭嘉走得那么近,但是他们一向与辛氏家族共进退,所以他们只是随着辛氏家族有样学样罢了。何况自家子弟已经有数人为徐济效力,如今也算顺水推舟了。

而郭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徐济驾临冀州之前,把世家大族的趁势扩张大压到最低,毕竟徐济到冀州后还是要改革的。

他现在唯一可以承诺的事情是甄氏家族不被徐济吞并,还有就是辛氏家族不受辛毗连累,故此一下子赢得了两大家族的支持。如此一来,冀州的世家大族无人敢肆意妄为。

郭嘉长长出了一口气,知dào

自己在冀州的使命已经完成。只静等徐济到来便可。而自己惹下的麻烦,届时都丢给徐济去处理就好。

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而此时的兖州。

徐济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带领高顺大军,在开往兖州时,那位兖州刺史刘岱已经完全被波才假扮的“大军”所包围,虽然徐济没有去问结果,却知dào

刘岱被波才那神出鬼没的游击战术折磨得心力交瘁,实力大损。

不过徐济现在关心的是袁绍的动向。

不久,好消息传来,邺城之战,郭嘉与陈到大破袁绍,袁绍兵败,向兖州方面逃来。

旋即,徐济在兖州境内的东平国与仓皇逃来的袁绍进行了一场全无悬念的战斗。

看着邺城方面送来的情报,徐济笑着向大帐中的众人道:“终是奉孝了得,几个回合间便打得袁绍大败而回。”

众人相视而笑,当然知dào

这是必然的结果,在他们心中,郭嘉虽然一向低调不显山露水但却绝对是举世无双的谋士。在一旁的荀攸眼中射出了炽热的光芒,显然是神往于郭嘉的传奇战功。

可是梁习却皱起了眉头,独自沉吟不语。

徐济看在眼里。奇怪道:“子虞,你为何闷闷不乐?”

梁习抬起头来。看向徐济道:“主公,此战之后。最好先招郭嘉先生回陈留、然后主公再入冀州的好。”

徐济听的却是有几分莫名其妙,他有些不明白梁习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梁习看着徐济郑重其事道:“此次能够拿下冀州,郭嘉先生居功至伟,不知dào

主公拿什么封赏郭嘉先生呢?”

徐济闻言一楞,更加莫名其妙起来。

梁习又道:“现在冀州与其说在主公的控zhì

中,还不若说是在郭嘉先生的控zhì

中,甄氏家族、辛氏家族对其言听计从,张郃、高览这等虎将乃是郭嘉先生一手招降,田丰、沮授只怕也是对郭嘉先生心折才会向主公低头。即便是陈到将军。他和郭嘉先生相处的时日也多过主公吧?现在主公兵不血刃的进入到冀州,到底要怎样对待郭嘉先生呢?又或者说,郭嘉先生现在到底怎么想主公呢?”

梁习的话令大帐中的人齐齐一怔,因为梁习这话说得十分露骨,显然是在怀疑郭嘉功高震主。

的确,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在冀州最有实力的人乃是郭嘉,而非是徐济。

自古以来鸟尽弓藏无非因为臣子功高震主而已,现在郭嘉恰恰符合这一条,换句话说。郭嘉现在已经犯了为人臣子的大忌讳。

但问题是郭嘉根本就不是心怀叵测的人,他和徐济之间一直是坦诚相待,名为君臣,实为良友。这一点大帐中的人都十分清楚,当然也包括梁习和波才这两人在内。

故此,梁习这番话分外令众人接受不了。

高顺在一旁先受不了了。他与郭嘉虽然并没有那么熟悉但却共事时间不短,当即便对梁习不悦道:“你在胡说什么?郭嘉先生岂会是恃宠生骄、野心勃勃之人?主公又岂会怀疑郭嘉先生。梁习你还不给我向不在这里的郭嘉先生道歉!”

其他将领也纷纷露出不悦的神色,显然不满yì

梁习的说法。

徐济却不同声色地看着梁习。若是换了旁人,说出此番话来只怕徐济早已经勃然大怒,但是对梁习徐济却不会。因为徐济知dào

梁习绝对不是这种搬弄是非的人,而且梁习平日里最欣赏的就是郭嘉,他绝不会恶意诽谤郭嘉的,故此才要听梁习说完,此刻见众将有些不高兴,阻止住了众人对梁习的不满。对梁习沉声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要绕弯子,免得大家心急。”

梁习先对着徐济深深鞠了一躬,丝毫不以徐济看破他的用心为异,对徐济道:“主公明鉴,刚才属下说的一番话并非是小子的心中话,而是主公进入冀州前后很有可能从别人的嘴中听到的话。”

梁习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思索的众人道:“各位请想一想,天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像我们这般了解主公与郭嘉先生的关系呢?只怕没有几个吧?现在郭嘉先生为主公谋夺了冀州,自然而然就会产生谣言,这没有什么了不起,毕竟谣言止于智者。但是郭嘉先生的这番功劳自然会遭到别有用心的人的非议,各位以为然否?”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梁习并非是真的怀疑郭嘉,而是在假设一种情况。现在看来,这种情况几乎是必然出现的。

梁习对徐济道:“有道是‘三人成虎’,主公在入冀州前最好是做好应付谣言满天飞的局面的准bèi

。进一步说,不但主公需yào

做好准bèi

,郭嘉先生也是一样,他又不是主公,怎可能完全清楚地知dào

主公对他的信任呢?莫忘记主公和郭嘉先生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一定会有许多陌生的地方。不要主公这里没有疑神疑鬼,郭嘉先生那里反倒先对主公猜测起来。”

徐济闻听梁习此言后,眼中闪过惊异的神色,不由得打量起眼前的梁习,眼前这个一直为自己镇守襄邑的贤才自己终究还是笑看了他的能耐和眼光,想一想自己初见梁习时,他不过是一郡主播。没想到才短短两年,梁习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徐济当然更加惊异于梁习刚才的那番话,这决定了梁习和郭嘉的最大区别。

的确,郭嘉出谋划策智计百出,而且大局观相当不错,虽然和徐济自己比起来稍有不及,但亦不遑多让。

但郭嘉的大局观更加表现在军事上而非政治上,正如梁习所说,郭嘉现在的处境实在很让人担忧,那并非是自己不信任他,而是因为郭嘉迎来了军事上的胜利,却没有避免政治上的失败。

郭嘉在军事上的表现完全盖过了自己的主公,却没有想到如何明哲保身。若是换了别人做郭嘉的主公的话,郭嘉只怕会立遭杀身之祸,而梁习所做的,正是要保护这位不会遮掩自己锋芒的“鬼才”郭奉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隐患

徐济只是想不到梁习眼光犀利到短短时间内就可看到这问题,若是这话换作荀彧又或者是他的老师司马徽来说,那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徐济笑着对梁习说道:“依你看,我和奉孝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

梁习沉声道:“先说主公这边,主公不妨先写一封书信给郭嘉先生,要他安心,其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灭掉袁绍,然后占领兖州,同时令高顺将军和乐进将军击败公孙瓒,要天下人知dào

,主公麾下不仅有郭嘉,还有高顺、乐进等人,他们均可以为主公夺取州郡。这样主公必当威名日盛。如此一来,天下人皆知郭嘉先生虽然厉害,却还在主公的控zhì

之下,如此,谣言不攻自破。”

闻听这话徐济点头道:“你说得很好,不妨再说说看奉孝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梁习沉声道:“我觉得郭嘉先生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远离甄氏家族。”

徐济被梁习一说,马上头脑飞快地转动起来,立kè

觉得梁习言之有理,甄氏家族的确是个问题,也许它和其他的世家大族不同,并不是完全的依赖土地,但是甄氏家族现在手握五万精兵,这绝对是一个威胁。

之前的确是联合甄氏和韩馥对付袁绍,如今又是联合甄氏对付韩馥,现在袁绍与韩馥已经无法控zhì

冀州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甄氏家族已经成为了自己在冀州的最大敌人。

只说一个族兵问题就是两者最大的分歧,徐济是绝对不允许世家大族拥有私人军队的。可是甄氏家族会放qì

自己的权利吗?

再说到其他徐济在陈留推行之后行之有效的改革。那一定也会触及到甄氏家族的利益的,虽然甄氏家族以经商为主。改制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可是问题是到手的权利谁愿意放qì

呢?甄氏家族乃是冀州最大的粮食控zhì

者。而徐济明显要把这控zhì

权夺过来,那意味着甄氏家族在乱世中失去了超然的地位,冀州的世家大族不必再看她的脸色做人了。这岂是甄氏家族所能容忍的?

现在郭嘉明显置身其中,不说别的,击溃袁绍时陈到带领的正是甄氏家族的族兵,若是日后徐济要收编甄氏家族的族兵时,这将会令徐济和郭嘉都很难做。

甄氏家族的张夫人徐济没有见过,不过她在之前徐济实力与势力都远远不及袁绍之时就有和徐济合zuò

的眼光和魄力,定是个厉害非常的人物。想都不用想。这张夫人肯定会对郭嘉采取种种笼络手段的,虽然不可能真zhèng

动摇郭嘉对自己的忠心,但是张夫人肯定会在必要时拿郭嘉出来当挡箭牌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乃是人的劣根性,张夫人当初与自己合zuò

是因为若是袁绍入主冀州的话,甄氏家族将会被袁氏家族以联姻的方式吞并,虽然和自己合zuò

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甄氏家族的势力,但总比被灭族强吧?

现在袁绍已经不能再威胁甄氏家族了,这个张夫人若是老实到在此种情况下若是不产生为甄氏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的话,那甄氏家族可能早就被人吞并了。

在这种情况下。与郭嘉搞好关系就成为了甄氏家族首要考lǜ

的问题。

想到这里,徐济对梁习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事情不急,待我到邺城的时候亲自与郭嘉去说吧。”

梁习点头。毕竟郭嘉现在和甄氏家族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谁也说不清楚。这事情只有徐济亲自到邺城才能解决。即便现在和郭嘉说了也没有用,毕竟甄氏家族手握重兵,要想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真是易如反掌。

但是日后徐济带领重兵驾临冀州的话。那就不同了,有高顺大军在。甄氏家族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徐济和梁习都想不到,其实张夫人为了甄氏家族未来的命运早已经开始对郭嘉下手了。而且郭嘉也真的着了张夫人的道了。

郭嘉当然知dào

,若是他当真与张夫人同床共枕的话,那将会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

不过此时一切都徐济都还并不晓得,他奋起精神道:“如此,我们便击溃袁绍,到冀州去和奉孝会合吧!”

众人轰然领命。

兖州,袁绍逃亡途中。这官道的两旁长满了郁郁苍苍的树林,树上更结有不少的野果,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自己跑了多少时,袁绍已经记不清楚了。回头看看此刻跟随自己的士兵差点哭出来,尽管自己在道路上收束兵马许多次,可是现在跟随自己的士兵还不足两万人。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陈到追击一段时间后就撤兵而回,丝毫没有斩尽杀绝的味道。否则袁绍此刻身边就不知dào

剩下多少人了。

看看身边的属下,除了一个逢纪还跟着自己外,其他人已经完全不知去向,只是知dào

苏由死于乱军之中,审配被陈到生擒活捉而去。

不过还好,自己毕竟逃出生天,只要回到陈留,自己就会有喘息的机会,而同时自己也会得到东山再起的机会,到时候再和徐济决一死战。

想到这里,袁绍的心中一宽,看看士兵们实在是疲乏了,就下令士兵们在路边休息。袁绍军的士兵们如遇大赦般扔掉了兵器,躺在了路边喘气。就连袁绍和逢纪两人也不例外,坐在路边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过了好一会儿,有些恢复了体力的士兵站了起来,到处寻找些野果子吃,有些会来事儿的把这些野果子放在了袁绍的面前,请袁绍食用。

若是换了往日,袁绍哪里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此刻饥肠辘辘下,勉强吃了一个野果子。才发xiàn

味道出奇的好,不由得连连吃了几个。

袁绍填饱了肚子。心情更加好了起来,才要说话。却听见擂鼓声响,数以万计的敌人由密林冲杀出来,对着袁绍的军队发动了全力以赴的猛攻。

袁绍哪里会有准bèi

?见到敌人来袭,袁绍条件反射地翻身上马,开始亡命。只是苦了手下的士兵,在措手不及下,他们扔下手中的野果子,连马都来不及牵,就只身仓皇逃命。

来袭的当然是徐济的埋伏的军队。那迎风飘扬的旗帜上绣着大大的“徐”字。在徐济麾下军队的几次冲击后,袁绍军的部队早溃不成军,所有人都在徒步奔跑逃命。

这变成了一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屠杀。高大的骑兵、闪亮的马刀、锋锐的长枪……一件件武器震慑烧灼着袁绍军士兵对生命的最后一点渴望。

袁绍一见这面旗帜,马上绝望的如丧考妣,心知自己今日难以幸免,就欲拔剑自刎,不想在徐济的手中受辱。却被身边的逢纪一把抱住,苦苦哀求袁绍不要做傻事,并且召唤来一名对袁绍忠心耿耿的小兵。和袁绍更换衣服,待那小兵穿戴整齐上马后,逢纪便抽出佩剑,照着马股就是狠狠一剑。刺的战马嘶鸣,向前奔去。

而袁绍和逢纪则趁乱随着己方的士兵向外奔逃。幸好在这林木处处的地方,不利箭矢攻击。否则袁绍和逢纪早给射倒了。此刻他们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只听见四周喊杀连天。惨烈之极。

才逃出去不多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震天的叫喊声。袁绍知dào

那是徐济麾下士卒胜利的欢呼声。

袁绍凄惶地看了看身后,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懊恼,大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在逢纪的呼叫声中,缓缓倒下……

此时,这里只剩下徐济的爽朗笑声和他麾下军队的欢呼声。

公元一九二年六月,在冀州和兖州连遭败绩的袁绍忧郁成疾。又在徐济麾下的高顺大军的连连攻击下无法在兖州立足,最后唯有选择退出兖州,走投无路的袁绍在万般无奈下唯有投靠自己的弟弟袁术而去。

不过没有人会可怜袁绍,因为徐济向天下发出了公告,把袁绍派人刺杀郭嘉,逼迫韩馥与之联手欲对青州不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写了出来。更把袁绍想要立刘虞为帝的老帐翻出来大说特说。

道理总是站在胜利者的一边,现在的袁绍哪里还有时间和实力去和郭嘉打笔仗呢?所以徐济当然是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再加上有文笔极佳者的大肆渲染,一时间,袁绍变得声名狼藉,简直就成了袁氏家族的败家子。谁要是与袁绍联手的话那简直就是和整个中原为敌。至于说到袁绍妄议废立皇帝的事情更是成了袁绍政治生涯上的一大污点。

前一点时间在徐济和刘虞的倡导下,承认汉献帝帝位成为了天下舆论的主流,所以袁绍当年在诸侯会盟时主张使得袁绍遭到了天下人的唾弃。

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变成了谁和袁绍联手,谁就变成了天下的公敌。

受这件事情影响最大的应该是兖州刺史刘岱,他的实力本来就被波才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完全耗尽,刘岱愤nù

异常,却又无处发泄,就在此时,自青州刘氏家族传来了书信,刘岱的老爹刘方病重。

内外交困的刘岱终于屈服,先向朝廷递交了辞呈,并干脆的举荐徐济为兖州刺史。

其实这只不过是个形式,在长安方面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徐济已经走马上任,成为了新一代的兖州刺史。

与此同时,与袁绍合zuò

的公孙瓒果然如梁习所料想的一般出兵偷袭高顺肃大军,结果被全力监视其动向梁习先一步察觉,一方面佯装不备,向南溃逃,另一方面则先一步通知屯兵渤海的乐进所部军队,令其向范阳郡移动。

乐进原本就声名不显如今更是攻其不备,迅速地攻克了范阳郡,还作出了向右北平进攻的态势。出乎公孙瓒意料的事情是,幽州刺史刘虞对此事居然置之不理。

得到消息的公孙瓒大为光火,立kè

回兵范阳郡,岂料此时高顺大军去而复返。并且展现出了恐怖的战斗力,只一战便消灭了公孙瓒两千“白马义从”。公孙瓒不敢恋战。重整人马后向范阳郡进军。希望以骑兵的速度拉开与高顺这支负重量极大的重型部队的距离。

而高顺依照徐济的命令并不追赶,而是按照原定计划赶到安熹屯兵。

而匆忙赶回的公孙瓒遭遇到了在半路上设置埋伏的乐进所部。威震塞外的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本就是残部更是在乐进带来的陈到所部骑兵面前败下阵来,公孙瓒狼狈逃走,倒是袁谭先一步发xiàn

事情不对头,在半路上偷偷溜走,取道并州,一路向豫州而来。

乐进所部在打败了公孙瓒后,刘虞如同梁习预料般的一样站出来当和事佬,乐进严守徐济的命令,只要求刘虞交出公孙瓒。其他的事情一概不予计较。

这件事情在幽州内部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刘虞的手下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公孙瓒毕竟是幽州的官员,岂可交由徐济处置?再者说公孙瓒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趁此机会收为己用,岂非美事?

另一派则认为收容公孙瓒乃是得罪徐济,乃败亡之道,更何况公孙瓒桀骜不驯,根本就是难以收服。应该趁此机会收拾公孙瓒。

两派各执己见,谁也不能将对方说服。而这正是徐济要的结果,乐进自然也是乐得看笑话。

不过这样却给公孙瓒了喘息的机会。公孙瓒回到了右北平表面上在老老实实等着刘虞的处理,暗中却开始招兵买马。以图东山再起。

而这结果当然也是徐济想要的,幽州眼看就是一场大乱。

邺城刺史府的议事大厅中。

带着一路风尘而来的徐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反倒是精神抖擞。

在徐济来之前。郭嘉已经接到了徐济的亲笔书信,那内容自然是按照梁习的意思写的。郭嘉看时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对徐济的关怀备至和信任充满了感激。

故此。两人见面时,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芥蒂。

看着在大厅中济济一堂的冀州官员,徐济意气风发道:“冀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诸君更是蜚声海内外的名士猛将,徐济长恨不能与诸公把臂论交,与公等游,今日情景早在魂梦中萦绕几多回,岂意今日竟美梦成真,某幸何如之!”

众人纷纷向徐济客气。

徐济负手卓然而立道:“自黄巾之乱以来,我大汉德礼失统,天下纷纷扰扰,莫衷一是,究其原因乃因汉室衰微,德不在我天子之掌,至令天下诸侯为所欲为,今我徐济不才,欲平天下复河山归于我皇,诸君才德出众,定可助我完此宏愿,还天下一片朗朗!若何?”

众人慨然道:“敢不誓死用命!”

打蛇顺竿爬,郭嘉和徐济之间自是非常的默契,见此场景便道:“主公,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冀州新定,内政外交、千头万绪,不可一日无州之长吏,主公天资纵横,英明神武若可坐领冀州,可谓众望所归。”

郭嘉此言一出,高顺等一众徐济麾下的将领自然齐口称是。

徐济谦虚一番,就要答yīng



这时,甄氏家族的代表甄俨却道:“主公统领我冀州自然是理所当然,不过如此一来,兖州、冀州二州的重担就完全落在了主公身上,主公原本就日理万机,实在不易负担过重,所以在下建议冀州刺史一职应该由主公另择人选,这样才可为主公分忧。”

甄俨的这句话登时引起了大厅中众人的议论。

徐济一方的人闻言先是一阵不悦,但是仔细想来,却不得不承认甄俨的话很有道理,毕竟以徐济一人之力统领两州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若是徐济可以找出一个人来代替徐济执行命令,那当然是十分理想。

但郭嘉和徐济闻言同时脸上微微变色。

郭嘉脸色改变的原因是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甄氏家族居然在这时发表出了自己的意见,这绝对不对劲,不由得看向甄俨,岂料甄俨根本就不看郭嘉。

徐济更是心中警觉,又是这个甄氏家族!

其实甄俨的这个建议相当合理,按照徐济原本的打算就是自领冀州刺史之名,然后再任命一人为冀州别驾,帮他打理冀州事务。

甄俨的提议和徐济的想法本就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区别在于徐济是否登上冀州刺史这个位置上。

而问题恰恰出在这上面,冀州刺史乃是一州的最大官职,在行政级别上,和他的兖州刺史乃是同一级的,若是自己任命一人出任冀州刺史的话,那就会出现兖州刺史管辖冀州刺史的笑话,更是与理不合。

而看出了甄俨用心的除了徐济之外的当然还有郭嘉,只是此时徐济当然是不好多说的,毕竟当事人乃是郭嘉,一切都还需郭嘉自己说才是最好的结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破局

而郭嘉当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对甄俨沉声道:“甄公子是在开玩笑吗?主公乃是兖州刺史,哪里有资格任命冀州刺史?即便是兖州刺史一职也是由原兖州刺史刘岱举荐而来,没听说刘岱想要让位给谁就给谁的。”这番话种称呼甄俨为甄公子,显然是对甄俨不满之极。

甄俨满脸委屈道:“郭嘉先生何必着急?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为政之道譬如流水在乎畅通,若是主公身兼两州刺史之职,政令如何可以迅速地上传下达?难道冀州和兖州的事务要到兖州的陈留去请教批示吗?这事情说起来只怕也是笑话吧?”

郭嘉没想到甄俨居然会与自己针锋相对,冷哼一声道:“二公子此言差矣!主公完全可以在每州只设立别驾一职,日常事务交由别驾打理就足够了。不知二公子以为然否?”

甄俨闻言一楞,没想到郭嘉会有此招,登时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才道:“不管是刺史也好,别驾也好,正如郭嘉先生所言,日常事务有人打理便好,不过正因为如此,别驾这一职位的任命还请主公考lǜ

我冀州本土的旧有官员为宜,毕竟他们比别人更加了解冀州。”

徐济心叫戏肉来了,甄氏家族果然不会放qì

自己的利益,若是自己答yīng

了这个请求,那自己就是回到了一般军阀割据地方的水平上。

什么叫做对冀州事务熟悉?这根本就是要名正言顺的找一个可以任他们摆布的人。

这种事情徐济岂能答yīng

?不过徐济却想知dào

甄俨口中的这个冀州别驾的人选会是谁。不动声色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依你之见,你认为这个冀州别驾的人选是谁呢?”

甄俨看着徐济。不露半点情绪道:“其实也不一定要冀州的旧有官员,属下倒是觉得要是有个人不但要对冀州事务熟悉。还要对主公的各种政令熟悉的话,才是最佳人选。毕竟两州均在主公的治下。政令一致才是正道。”

徐济淡淡道:“哦?若是有如此人物,那倒还真是不错的选择呢。”

甄俨笑道:“主公说笑了,其实甄俨心中的人选乃是郭嘉先生。”

此语一出,郭嘉脸色微变,显然是想到了其中的不妥当处。

不过能看出此点的人并不多,大厅中的人只是觉得这个提议相当不错。只有高顺等人因为听过了梁习的分析,才觉得甄氏家族另有所图。

至于陈到、张郃这些随着郭嘉出生入死的人只觉得甄俨的提议很有道理。至于其他冀州的世家大族以辛氏家族和荀氏家族为首则纷纷表示同意,毕竟郭嘉乃是徐济眼中的红人,而甄氏家族又和郭嘉走得那么近。也许甄俨说的话代表了郭嘉的真实想法也说不定。更何况他们一向就以甄氏家族马首是瞻。何况他们的下一代子弟已经有两位在徐济麾下效力了,即便是荀彧也是迟早要出仕的,这一次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更有不少人认为郭嘉现在的行为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而此时同样在列的田丰和沮授也保持了沉默,他们虽然留了下来,但显然还是举棋不定,明显是想要看看徐济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投靠的|“明主”。也许现在徐济面临的难题就是上天给自己观察徐济,决定何去何从的大好机会。

但徐济哪里知dào

这些?他只是心中冷笑,心中暗道:果然甄氏家族想要在郭嘉身上下手,不过。以郭嘉的智能会上当吗?

果然,郭嘉对徐济沉声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郭嘉所长乃是两军阵前出谋划策,而非是治理州郡事务。还请主公三思。”

郭嘉此言一出,不少人大感错愕,这才看出郭嘉是真的不想担任冀州别驾这一职务。

徐济当然知dào

这是郭嘉在向众人表明自己的立场。故作神mì

道:“这事情我早有打算,到明天时我便告sù

大家答案。”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又不好刨根问底,只好岔开话题。又和徐济不痛不痒的说了些话后,便纷纷散了。

郭嘉见大厅中无人,才要对徐济说话,后者却笑着摸着自己的肚皮道:“奉孝,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等我们吃完午饭后再说好吗?”

郭嘉点头,徐济起身要郭嘉坐下,自己先去换套衣服。

待徐济走进自己的房间后,早有一人恭候徐济多时了,这人赫然便是黄濬。

徐济见到黄濬也不客气,直奔主题地开口问道:“我要你调查的事情有什么眉目吗?”

黄濬先是沉吟了一下道:“主公,属下有一句要说,无论如何,郭嘉先生对主公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

徐济笑骂道:“你在想什么?我何时说奉孝有问题了?有问题的是甄氏家族,他们明显要利用奉孝,奉孝虽然察觉到事情不对头,但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愿直言,但我们却不能听之任之。”

黄濬闻言点头道:“主公说得对,其实这也是属下的担心,邺城早就有传言说郭嘉先生和张夫人关系暧昧。否则张夫人不会在袁绍势力强盛时投向主公的。”

徐济冷哼一声道:“张夫人选择与我合zuò

乃是出于家族利益的考lǜ

和奉孝何干?对了,他们为何不传奉孝与甄宓之间有问题呢?”

黄濬笑道:“这事情说了也没有人信,因为甄宓被刘良法眼亲定为乃是皇后命的人,奉孝先生若是和甄宓传出绯闻那郭嘉先生岂非成了皇帝?哪里会有人信呢?何况这样一来岂不是打了主公的脸?”

徐济闻言冷冷一笑道:“这个以后再说,那个传言是怎么回事?”

黄濬看着徐济森冷的样子,心中颇有些畏惧。但仍旧是立kè

回答道:“是,回禀主公。便是袁绍攻城为先生挫败那日,郭嘉先生便为张夫人请去。幽影监视得知当夜郭嘉先生喝得大醉,张夫人当夜,也是在郭嘉先生的房中。”

徐济闻言,呼吸一下子沉重混浊起来,紧张道:“那张夫人何时从奉孝房中出来的?”

黄濬知dào

徐济想要问什么,神色一黯道:“是第二日清晨,幽影回禀说张夫人是衣冠不整的出来了,而且脸色阴沉看似心事颇重。”旋即小心翼翼地问徐济道:“主公是怀疑郭先生与那个张夫人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吧?”

黄濬清楚的知dào

,若是郭嘉和张夫人真的有一腿的话。那么郭嘉的立场就真的成问题了,因为他将会受到张夫人的要挟。那样的话,徐济将会很难做。

却见徐济松了口气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看着黄濬不解的样子,徐济沉声道:“若是奉孝和张夫人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张夫人岂会心事重重?而且还脸色阴沉?她可不晓得幽影监视着她,而若是真有些什么事她定会哭哭啼啼要奉孝负责任的,奉孝初涉情场,哪里懂得这许多鬼蜮伎俩?只怕就此落入到张夫人的温柔陷阱中。”

黄濬看了看徐济,心道:难道也有女子要你老人家负上责任?

徐济见他那副德性。笑骂道:“你想什么呢?这仅仅从书上看来的是经验之谈。”

黄濬闻言却喜道;“主公在哪里看到的,我也要去看!”

徐济心道:原本就是臆测何来的典籍查询?但口中却故作不悦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黄濬一缩头,又对徐济道:“主公可从这些事情中发xiàn

什么端倪了吗?”

徐济冷笑道:“好一个厉害的张夫人!不惜自毁名声也要掌控冀州,难怪奉孝似有难言之隐。我看这张夫人的确是在奉孝房中过夜无疑了,不过郭奉孝的酒量,嘿嘿。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想必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倒是令我有些惊讶。看起来自奉孝住进甄氏家族的第一天,这个张夫人就已经在考lǜ

如何利用奉孝了。哼!可惜却瞒不过我!”

看了一眼有点愕然的黄濬。徐济笑道:“张夫人想要继xù

控zhì

冀州,门都没有!”

徐济看着一脸不解的黄濬,沉声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奉孝在冀州一年多,为什么谣言只会在她和张夫人之间产生呢?”

一摆手阻止了想要说话黄濬,徐济冷然道:“你莫要对我说奉孝和甄宓之间有谣言不会有人相信,但是奉孝住进甄氏家族已经一年有余,谁人知dào

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哼!若说奉孝与甄宓间不可能有事,张夫人和奉孝之间就更不应该有事才对。”

黄濬张了张嘴,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徐济说得有道理,张夫人守寡多年,又是甄氏家族的家主,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郭嘉虽然惊才绝艳,但是在感情方面只不过愣头青一个,虽然说有才华,但那仅仅是军事方面的,看不出郭嘉会是用甜言蜜语讨好女人的情场高手,否则一年下来,他岂会依旧如同在陈留一般只是饮酒看书?

这样的郭嘉岂会引起张夫人的兴趣?更何况这许多年来身为甄氏家族家主的张夫人接触过那么多的男人,也没有听说过她和别人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张夫人的贞洁之名在冀州大大有名,可是郭嘉一来,谣言就产生了,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张夫人有意为之?

徐济仿佛看穿了黄濬的心思,冷笑道:“这个谣言很有可能乃是甄氏家族自己制造出来的,若是敌人散播谣言的话,诸如袁绍,他绝对不会选择张夫人作为奉孝的绯闻对象,因为那样做只会增近甄氏家族和我的关系。”

黄濬恍然道:“主公言之有理,因为那时我们正是还未实行主公在陈留的那一套改制,他们恐怕并不知dào

主公要打压世家大族的意图,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若是和甄氏家族可以攀得上关系,那无疑会实力大增。若是这个谣言成真的话。主公完全可以借助郭嘉先生来得到甄氏家族的支持。毕竟得甄氏者得冀州。”

徐济点头道:“所以我若是袁绍应该选择甄宓才对,因为甄宓是皇后命在身的人。若是奉孝和甄宓有谣言的话,将会给我们带来许多的麻烦。比如会说我们有不臣之心,而且至少在外人看来,我这个作主公的会因此对奉孝产生猜忌之心。这样的谣言才对袁绍有利。”

黄濬闻言点头:“我明白了,就是说张夫人之所以要散播这个谣言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

徐济冷笑道:“正是如此,张夫人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女儿不能随随便便嫁掉,至少不能嫁给袁熙,因为那等若把甄氏家族双手献给了袁氏家族,所以才选择了与我们合zuò

。因为我们不强迫与之联姻,甄氏家族的独立性得以保全。可是张夫人想要的不仅仅是甄氏家族不被兼并,而是希望甄氏家族得到更大的利益。而奉孝和他之间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恰恰有利于她。”

顿了一顿道:“张夫人眼光很毒,一介女流居然可在一年前看出和袁绍交手,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在她的算计中,一个战败的袁绍微不足道,而韩馥又不得不卖给他面子,我自然也会因为与袁绍争胜而实力大损。并且无力顾及冀州,所以冀州还在她的掌握之中,再加上我们和甄氏家族因为合zuò

的关系,届时会有许多生意和政治上的往来。按照她的如意算盘,以奉孝这位我帐下的第一军师的身份来看,若是将来和我有了什么利益上的交往。她完全可以凭借郭嘉的面子从我们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

黄濬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张夫人想要作出一种形势。也就是说她和郭嘉先生的关系非同一般,其实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徐济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形势的发展出了变化,张夫人没有想到袁绍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我方军队的强dà

直接威胁到了她对冀州的控zhì

,更为重yào

的事情是我在陈留进行了改制,兖州的世家大族具是畏惧于我,而陈留的世族更是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以张夫人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dào

我徐济若是入主冀州的话,一定会在冀州进行相同的改革,虽然甄氏家族的实力并不完全表现在对土地和粮食的拥有上,但是土地和粮食却是甄氏家族的一大支柱,单看甄氏家族的五万族兵,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黄濬叹道:“若是没有庞大的土地和充足的粮食,怎可能养得起这许多人,即便这些士兵皆是农民兵而非主公麾下的将士,在平日里也要有那许多耕地才行啊。”

徐济笑道:“正是如此,张夫人明白一旦我占领冀州开始改制,甄氏家族将会失去大量的土地,随之自然而然的将会养不起那么多的族兵,不用我去改革军制,她自己就会先挺不住了,可是她又知dào

无法阻止我占领冀州的脚步,在万般无奈下,唯有在奉孝身上打主意了。希望在改制之后令甄氏家族获得新的生存空间,而非像陈留的世家大族那样在改制的打压下完全萎缩枯竭。”

黄濬皱眉道:“那张夫人为何不去向袁绍求援。”看着徐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反应过来道:“属下糊涂了,首先袁绍未必帮得了她,毕竟袁绍乃是主公的手下败将,若是甄氏家族和袁绍联手后被我军打败的话,甄氏家族直接就会被震怒之下的主公夷为平地,而且即便是袁绍帮zhù

她战胜了主公,最后甄氏家族还是难以逃脱与袁氏联姻被吞并掉的命运,哈,如此一来,这张夫人岂非是进退两难?”

徐济点头。

黄濬又问道:“可是我不明白张夫人现在还把希望寄托在郭嘉先生身上有什么用?郭嘉先生根本不可能帮zhù

她的,因为主公帐下向来是军法森严,从来没有半点情面,自主公起兵以来,凡入行伍者无不对‘圉县三誓’耳熟能详。也许郭嘉先生和甄氏家族走得很近,但却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徐济冷笑道:“张夫人老辣成精,自有其过人的一套,当然不是你这种冷头小子所能想得到的。只要有一点可供利用的东西,她就会抓住不放。”

顿了一顿道:“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甄俨为何会提议奉孝出任冀州刺史又或者冀州别驾,总领冀州事务?那根本就是张夫人的主意,她知dào

我不可能任用冀州就有官员管理冀州,因为那样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我在冀州的改制也无法进行,所以我一定会在从兖州调来一名深明我在陈留改革的内政高手来冀州,到那时,甄氏家族将会玩不出一点花样来。”

黄濬恍然道:“所以甄俨才会提议郭嘉先生管理冀州。”

徐济笑道:“正是如此,首先,奉孝乃是我的心腹,而且立有大功,冀州就是在奉孝的主持之下拿下的。而且奉孝在冀州人望极高,人人对其心折,要奉孝来管理冀州,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黄濬点头称是。

徐济又道:“其次,奉孝并非是内政高手,如何夺取冀州,奉孝自是行家里手,可是如何治理地方,奉孝则完全是门外汉,更不用说改革这种事情了。若是把冀州交给奉孝,奉孝唯有依靠冀州的世家大族,这岂非给甄氏家族以可乘之机?故此甄眼才会极力举荐奉孝治理冀州了。”

黄濬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张夫人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左右郭嘉先生呢?难道仅仅凭借那些虚无缥缈的谣言?既然张夫人对主公在陈留施行的改制那么了解,那她就应该知dào

,若是她和郭嘉先生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主公会对她加倍打压,因为主公最不喜欢的就是世家大族把持政治和军队。”顿了一顿黄濬接着说道:“而且主公完全可以为郭嘉先生派一名副手,在冀州帮zhù

郭嘉先生,甄氏家族还怎么玩花样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掌:好大的算盘

黄濬对徐济这番话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脸着急的问道:“主上还是直说吧,属下实在是猜不到。”徐济森然道:“张夫人想必是通过如此长时间的相处摸透了奉孝的为人,知晓奉孝为人最重情义,若是想要控zhì

奉孝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此了,如此一来她自然便有了这样的做法了。”

“可是,”黄濬皱眉道:“若是张夫人和郭嘉先生一旦发生了男女之事,两人将会如何自处呢?难道双宿双飞?难道说张夫人不知dào

那么做的结果就是被主公加倍打压吗?”

徐济闻言冷笑道:“双宿双飞?若是如此,这张夫人还对奉孝有半点真感情。怕只怕张夫人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奉孝,连半点其他的意思都欠奉。”

顿了一顿道:“若我是张夫人,在和奉孝发生关系的第二天就会一言不发地离开而不是整天依偎在一起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手段高明的张夫人一定会选择不见奉孝,不给奉孝解释的机会,令奉孝觉得自己欠张夫人,这样一来,奉孝就会总想要补偿张夫人,而张夫人越是表现出对郭嘉不理睬的样子,奉孝的这种补偿心理就会越强烈。在这种情况下,张夫人提出的种种要求奉孝会拒绝吗?”

黄濬点头道:“主公分析精到,若是张夫人在此,一定会被主公的分析吓死的,不过幸好郭嘉先生没有上当。”

徐济冷笑道:“哼,其实这事情张夫人也算是成功了一小半,毕竟奉孝把张夫人弄得衣冠不整。无论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也都已然不重yào

了,毕竟在心理上。奉孝也会觉得略有歉意的,若是奉孝打理冀州事务成为现实的话。张夫人早晚会向奉孝提出要求的,重情重义的奉孝只会尽量的满足她,反正奉孝对内政不甚了解,张夫人完全可以把自己扩张家族势力的请求掩饰成合理要求征得奉孝的同意。”

黄濬闻言急道:“那主公到底怎么办呢?”

徐济冷哼了一声道:“可惜张夫人还是看错了奉孝,她知dào

奉孝这人最懂得量力而行、扬长避短。要奉孝去干自己不擅长的内政工作,打死奉孝都不会答yīng

的,更何况奉孝现在十分小心,又最知我心中的想法,所以决不会同意的。张夫人提出这主意满以为奉孝会满口答yīng

,其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我麾下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

黄濬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此时徐济却道:“不过一个晚上会发生很多事情,今日得知自己失策的张夫人一定会去拜访奉孝的,利用奉孝的歉意心理要挟奉孝答yīng

她要奉孝打理冀州的要求。哼,不过被我知dào

,我就绝不会让它发生!”

黄濬愕然看向徐济,只见徐济胸有成竹地微笑着。显然已经想好了全盘的计划。

待徐济回到客厅时,郭嘉正坐在桌前不客气的吃着已经送上多时饭菜,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足以令腐儒们大叹斯文扫地了。

徐济却心中充满温馨,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郭嘉没有变。

郭嘉见到徐济来了,不好意思地笑道:“主公,郭嘉实在是饿了……”

徐济忍不住笑道:“若我是你。大概比你还急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所谓‘民以食为天’嘛……”

徐济未说完话。郭嘉就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边吃边聊,说了一回话后,徐济看似随意道:“对了奉孝,冀州改制的事情你有何想法。”

郭嘉忙着吃饭道:“这事情我可不懂,不过我看问题不大,只要弄明白了甄氏家族,什么都好说。”

徐济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和我想的一样,奉孝和甄氏家族关系不错,这事情就交由你去做吧。”

郭嘉闻言,脸色稍稍露出了一丝尴尬,他有些犹豫地对徐济道:“主公,这事情我可做不来,毕竟我对内政一窍不通。”

徐济见他脸红,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表面上却道:“奉孝不用担心,我只是要你作为联络而已。”

郭嘉很想拒绝,但却发xiàn

自己根本没有理由,不由得期期艾艾起来。

徐济看着郭嘉真诚道:“奉孝难道你有何难言之隐吗?”

郭嘉很想说没有,毕竟他和张夫人的事情很丢人,而且错在自己,又与张夫人的名节有关,所以本不想说,可是看到徐济那真诚的眼光,心中也晓得此事非同小可,眼前又是自己多年旧友,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sù

了徐济。

徐济听了,心中更加开心,因为郭嘉对自己没有半点隐瞒,笑道:“奉孝不用担心,这些事情皆是张夫人的计谋,奉孝且安心,一切都由我处理。”

郭嘉闻言失声道:“什么?”而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当下心中已经开始揣度起来。

徐济脸色郑重起来,对郭嘉沉声道:“不过,下面的事情你的完全听我的吩咐。”

郭嘉当然是千肯万肯的点头,毕竟眼下这些麻烦都是他惹出来的,徐济能不计较这些还替他差屁股已经让他十分感激了,更不用说他根本也没有理由不答yīng



徐济见状心中大喜。

今天,他就要让郭嘉认清张夫人的真面目!

郭嘉闻听徐济可以解决冀州的麻烦,自是喜出望外,对徐济的要求当然无不答yīng

。如此可见,郭嘉对张夫人已经是不厌其烦了,再看郭嘉的态度也不难看出他也是为此烦心了许久。

“其实这件事情很容易的,”徐济笑道:“奉孝智计百出,天底下恐怕罕有人可在智计上与奉孝抗衡者。若是想要解决一个张夫人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不过奉孝关心则乱,失了方寸。因此束手无策而已,若是这张夫人与奉孝你并无苟且又如何?”

徐济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令郭嘉茅塞顿开。双眼亮了起来,徐济笑道:“比如我对外宣bù

奉孝生了重病。你说张夫人会不会焦急呢?”

郭嘉感激道:“主上一句惊醒梦中人,若是如此,张夫人必然会方寸大乱。”

“可是,”徐济若有所思道:“奉孝,这却不能为你我解决当下的麻烦。”

郭嘉闻言一呆,说不出话来,是啊,即便张夫人中了这一计,于徐济治理冀州仍旧没有太大的益处。

徐济见郭嘉脸色不好kàn

。笑道:“我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不若你我揭开这位张夫人的真zhèng

面目可好?”

郭嘉看着徐济,突地笑道:“我看主上是智珠在握了,看来这事情还真得交给主公了。若是主公解决不了,郭嘉可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徐济失声笑道:“没想到奉孝还会如此耍赖,没见过求人帮忙还这么横的。”郭嘉为之莞尔,不知怎的,郭嘉只感到突然间自己的心结被打开了,仔细想来。正是徐济带给他了一种希望。蓦地,郭嘉产生了一丝名悟,原来自己在精神上已经如此依赖徐济了,就比如自己在冀州可以放手施为翻云覆雨。完全是因为徐济早就给自己创造了最好的条件,徐济为自己牵扯的空间给了自己怎么折腾都可以的空间,故此无论怎样的战略意图都可以实现。

可以说作为一名上位者。徐济已经成为了他麾下文武臣子的精神支柱,只要有徐济在。天大的事情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只因为徐济在多个方面都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才能。使得徐济像给人的感觉像大山一般的可靠。

有了这丝名悟后,郭嘉更加的振奋起来,也扫清了自己内心的困惑:徐济乃是名副其实的上位者,为他出谋划策正好可以彰显自己的最大价值。

郭嘉神情上的变化被徐济敏锐地把握到了,自来冀州后,虽然郭嘉仍然事事算无遗策,但是总会给人一种苦涩和沉重的感觉,不再飞扬跳脱。不过现在的郭嘉却恢复了以前的灵动,虽然不知dào

为何会有这种变化,但终是好事情,徐济心中当然欢喜。

两个人的关系至此终于完全恢复正常,又像如鱼得水般水乳交融起来。

徐济深深享shòu

着这种久违的心有灵犀的快乐,对郭嘉笑道:“我的确有把握解决这问题,不过却要采取一些非常的方法,只是不知dào

郭嘉能否配合一下。”

郭嘉痛快地答yīng

,徐济看郭嘉答yīng

了,淡然道:“好。我会叫来一个人,让他告sù

你事情的所有真相。”站起身来,一掀铺在桌子上、下摆长可及地帘子道:“你躲在桌子底下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出来你在出来。”

而郭嘉才依照徐济的意思躲进桌下之后,张夫人便敲门进屋了,徐济立时就长身而起,对张夫人笑道:“张夫人,鄙人徐济,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张夫人明显被徐济的丰神俊朗的气度所打动,更被其眼中时而闪现的霸气所慑服,不由得心中懔然,立时知dào

徐济恐怕是自己平生仅见的难缠人物,就连郭嘉都未为给他这样的感觉。闻言笑道:“驸马大人客气了。妾身才是久仰大名呢。”

说话间,徐济仔细地观察张夫人,饶是他这见惯自家夫人这等美人的人也不由得赞叹张夫人的美丽,她没有伊宁那种清秀与刁蛮揉合的气质,也没有蔡琰身上渐渐养成的飘逸绝尘的气质,但是却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魔女气质,在高贵中有着无穷的诱惑,令男人觉得为他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徐济心中冷笑,果然有魅惑人的资本。难怪聪明如郭嘉者也会险些中了她的圈套。

要知郭嘉乃是最擅长于揣测别人心理的智者,张夫人原本不是郭嘉的对手,可是郭嘉偏偏不自觉的被张夫人算计了一下,究其原因,实在是郭嘉不懂得女人的心思,更重yào

的是会被这女人美好的外表所迷惑。不过徐济却不敢说自己比郭嘉强,若是换了自己。时间长了,只怕也会是这种结果吧?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就像袁熙被甄宓魅惑一样,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置身事外,又没有和张夫人接触过,所以才会对张夫人有这么理性的分析。

张夫人见徐济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十分清澈,不露一点感情,那看似平凡的面容上英气勃勃的眼眸幽深得好似一潭无底的湖水,叫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心中更加惊讶,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看。出现这种情况,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徐济根本对女色不感兴趣,第二,徐济对自己另有图谋。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张夫人愿意看到的,因为这标志的自己最有效的武器之一:美貌,失去了效用。

不过张夫人却自有一套。在发xiàn

这一点后,张夫人迅速的推翻了自己原本准bèi

好的策略,开始在心中飞速的计较起来,看着徐济大大方方地一摆手。便柔顺的坐在了徐济指定的位置上,那么样说不出的听话,看着徐济一呆。旋即徐济心中冷笑。知dào

这张夫人又在耍花样:在比自己强势的男人面前暂时装傻,赢得对方的信任。误以为自己已经屈服于他,然后加以利用。郭嘉大概就是不由防备这一招吧?

可惜徐济不吃这一套。

两人落座后。徐济心中窃笑:想必奉孝现在在桌子底下一定感到奇怪,找来张夫人莫非是要当面直言?表面却望向张夫人,笑道:“张夫人可知鄙人为何这时候请夫人过府?”

张夫人娇笑道:“驸马大人一向是出人意表,妾身年不过一介女流,见识浅薄,又哪里能猜得中呢?若是说天底下还有能跟得上驸马大人思路的人,那一定是郭嘉先生,对了,郭嘉先生人呢?妾身早就在家中为郭嘉先生准bèi

好了晚饭,怎么没有见他回来?”

徐济暗呼厉害,没想到这张夫人上来就像自己使用装傻充愣这一套,若是自己没有防备,被这么一个大美女这么崇拜的盯着看,肯定是会飘飘然了,而且最厉害处还在看似关怀备至实则是在询问郭嘉的迹象以便一探虚实。

徐济心中大骂张夫人无耻,但表面上却故作愕然道:“怎么?奉孝现在还住在夫人家中吗?我以为奉孝早就搬了出来,刚才奉孝陪我吃晚饭闲聊一会儿就走了,难道是和夫人走岔了道?不行,我定要让奉孝搬出来住。太给夫人添麻烦了。”

张夫人仔细看了看徐济,觉得徐济没有说假话,才娇笑道:“是驸马大人太客气了才是,奉孝先生在我甄府中已经住了好长时间,那里会有什么麻烦呢?”

徐济摇头道:“夫人不要勉强,有些事情不能出于面子便强要去做,鄙人虽然初来邺城,还是听到了一些有关夫人和奉孝之间的风言风语,虽然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但瓜田李下,还是有些避讳的好。”

张夫人闻言脸色微变,旋即发出娇笑道:“谣言止于智者,驸马大人多虑了。”

徐济却意味深长道:“不然,有些事情还是防患未然得好,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到那时再回首已百年身。”

张夫人听得一呆,她哪里听过“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这等精辟的句子,更不知dào

此句乃是徐济剽窃的句子,只是觉得这句话大有看破人生的意思,而且此刻从徐济的嘴里听来,似乎还有别的味道,难倒是看破了自己的居心?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张夫人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心中更加警觉,不过却不想被徐济看出来,口中却道:“早听说驸马大人文采过人,惊才绝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郭嘉先生提起先生的警句会对妾身赞不绝口了。”

徐济眼眉一挑道:“哦?奉孝也像你提起过我作诗的事情?”

张夫人一愣,不明白徐济什么意思,小心道:“郭嘉先生对驸马大人赞叹非常。”

张夫人这么说等于根本就没有回答徐济的问题,把球又踢回给了徐济。岂知这事情根本就难不住徐济,要知dào

郭嘉本身对吟诗作赋不感兴趣,和徐济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谈论诗歌。简直就是屈指可数,所以若是郭嘉向张夫人称赞自己的文采的话。徐济绝对可以猜出来那大概内容,再加上张夫人算计郭嘉的事情。徐济心中马上就有了答案出其不意地微笑道:“夫人说的不会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和‘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两首诗。”

张夫人闻言脸色大变,有一种完全被徐济看穿自己心思的感觉。勉强笑道:“驸马大人明鉴,正是这两句。”

徐济冷哼一声道:“只是不知dào

夫人有没有在自己身上映照过这些呢?”

张夫人听到这里完全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娇躯一震,如畏鬼神般得看着徐济,不明白眼前这男人为何会如此神乎其技的说出事情的真相。

徐济面上微笑,脚底下却伸到桌子底下踢了郭嘉一下。要他不要乱动。早就知dào

郭嘉聪明,两个人话说到这份上,郭嘉要是再听不出什么来,那可真的有愧于徐济帐下第一军师的称号了。

张夫人面对徐济的问题完全不敢回答,徐济大有深意地看了张夫人一眼,转变话题道:“不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了,其实找夫人来正是奉孝的主意,奉孝以为冀州事务只有夫人才能说得清。我也是这个意见。”

张夫人见徐济并不在自己的问题上纠缠,大大松了一口气。对徐济道:“奴家见识鄙薄,实不足以发明公之志。”

徐济笑道:“其实我只想问一件事情,就是冀州别驾的这个官职给奉孝的话,张夫人有什么看法?”

张夫人略一迟疑。才道:“其实下午我子甄俨的意见就是奴家的意见。”

徐济心中大乐,这个张夫人开始屈服了,看来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图谋被自己知dào

了。却又不知dào

自己到底知dào

多少,所以才说出现在这番话来。算是有限度的实话实说。不过徐济却不会放过她,决定要乘胜追击。

想到这里。徐济摇头道:“我劝夫人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奉孝本身就不愿意当这个冀州别驾,而且奉孝乃是军事人才而非政治人才,冀州别驾真的很不适合他。”

张夫人没有想到徐济美其名曰是和自己商量,结果却斩钉截铁地回绝了自己,不由得有点恼怒道:“其实这事情本就该驸马大人一人说了算,奴家又有何发言权?只说话奴家觉得奉孝先生还是最合适的人选,不但对我冀州熟悉,而且知dào

陈留改制的种种……”

徐济打断道:“夫人难道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吗?奉孝对内政并不在行,我在陈留施行改制时,奉孝人在冀州,对改制不甚了了,岂可担此重任,我有更好的位置安排给奉孝。”

张夫人皱眉道:“那我冀州又怎么办呢?”

徐济哈哈笑道:“夫人莫急,山人自有妙计。”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强dà

自信,听得张夫人心头一震,看向徐济。

只见徐济神mì

一笑道:“冀州我自有安排。”

张夫人不明所以得看着徐济,不知dào

徐济有什么主意可以比自己的提议更好。

徐济心中冷笑,他当然知dào

若是自己不让郭嘉大力冀州的话会有许多人不满,尽管他们不知dào

张夫人的居心。

想到这里,徐济笑道:“我准bèi

在冀州停留一段时日,毕竟身为冀州刺史不在冀州改制时呆在冀州,怎么都说不过去。反正青州无事。”

张夫人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的确,徐济亲自打理冀州事务,谁能说出什么话来?不过这对甄氏家族绝对不利。

想到这里,张夫人娇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驸马大人莫要忘了,将军不但是冀州刺史和兖州刺史,将军不能总是待在冀州吧……”

徐济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笑道:“兖州的事务我当然不会放下,只不过兖州不像冀州这般复杂,兖州别驾我早有人选,而且非常合适。”

张夫人愕然道:“谁?”

徐济喝了一口茶水,悠然道:“当然是深明我在陈留的改制之道,甚至就是他一手操办又是兖州土生土长、且对兖州了解非常、在兖州人望极高的文士——梁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掌:堪破

徐济此言一出,张夫人脸色再次巨变。

梁习!这个名字张夫人虽然说不上熟悉但却也绝对不陌生,梁习乃是徐济尚未成为驸马更没有起兵讨伐董卓之时就已经追随的元老重臣,不仅对徐济忠心耿耿,而且才能卓越,擅长内政,陈留改制与其说是徐济的功劳倒不如说是梁习的苦劳更合适一些,徐济只是提出了改制的一些举措,而梁习则负责将它们全部变为现实,从治理南陈留诸县到徐济提出的改制,已经功不可没,更为重yào

的是梁习乃是兖州陈郡柘人,对兖州的熟悉程度自非其他人所能比拟,而且由于梁习在陈留的功劳,可以说在陈郡声望极高,而且人人以自己是梁习的乡人引以为豪。

现在的兖州几乎已经是徐济的后花园了,一切内政外交军事事务均纳入了正轨,在此时调梁习充任兖州副手以完成改制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兖州境内还有黑山军,但是已经时日无多,冀州、兖州均在徐济的控zhì

范围内黑山军要么坐以待毙等着徐济来收拾他们,要么主动来投降,别无第三条路可走。毕竟腾出手来的高顺大军不是吃素的。

如此一来,徐济便可以抽出大量的时间呆在冀州,亲自主持冀州改制。在这种情况下,张夫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张夫人显然没有想到徐济还有这么一手解决办法,暗呼厉害,心中飞速旋转。想着对策。

但徐济岂会给她想出办法的机会,而且徐济也很是清楚自己的提议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张夫人那里还有什么良策可以替代自己的建议。想到这里,徐济的双目中流露出慑人的光彩。对张夫人微笑道:“夫人在想什么呢?竟会走神,”

张夫人惊醒过来,这才发觉自己在徐济面前失态了。

同时心中懔然:这徐济太厉害了,竟然弄得自己全无还手之力。这种情况在以前从未出现过,以前一直是自己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今天张夫人发xiàn

自己的一套完全失效了。无论自己便显得多么的富有魅力又或者是多么的无害、需yào

别人保护,这徐济根本就不上当。

张夫人心中突的产生一丝明悟,眼前的徐济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是仇敌进行打压,自己的任何花样都不起作用。

而此时徐济心中也是冷笑。因为郭嘉的关系,徐济心中对这位张夫人着实是没有半点好感,自然不会对其手下留情,“痛打落水狗”这个道理可是古来有之!

想到这里,徐济再次开口逼问道:“未知夫人对我的建议有何感想?”

张夫人突地心中一阵无奈涌起,登时知dào

自己始终不是徐济的对手,与其无所谓的抵抗,倒不如老老实实地配合徐济,否则眼前便是灭族的开始。

想通此节张夫人也点头轻叹道:“奴家一直不明白郭嘉先生为何对驸马这般忠心。现在终于懂了。今日驸马作出任何决定,奴家无不遵从。”

徐济仔细观察张夫人美丽无匹的容颜,见对方态度前所未有的坦诚,更收起了那种诱惑人的微笑。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也满yì

的点了点头。

不过徐济却还未准bèi

放过她,徐济知dào

此时在桌子底下的郭嘉心中一定有许多悬而未解的疑问。而且对张夫人未有足够的认识,所以徐济准bèi

将这场戏进行到底。

想到这里。徐济笑道:“说道奉孝,我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告sù

夫人。这也是为何奉孝要从夫人府中搬出来的原因所在。”

张夫人现在满腹心事,哪里有精力去思考徐济说的这些话,闻言道:“驸马大人,有话请直说。”

徐济看向张夫人道:“夫人,奉孝他新近就要成婚了。”

张夫人哪里想得到徐济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这等于是变向的警告张夫人不要再有什么小心思,如此一来她更是不由得心情更是大坏。

虽然自己暂时在冀州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性格坚强的张夫人岂会轻易认输?她早就看出来徐济的志向不在一个小小的冀州,而徐济现在的行为则证明了这一点,她才不相信徐济会满足于据有两州呢,今天徐济会图谋冀州、兖州,明天徐济就会图谋其他的州郡,所以徐济早晚有离开冀州的时候,到那时就是自己的东山再起时。

多年的政治生涯使得张夫人深切地知dào

,这世界上没有一种政治制度是完美无缺的,因为任何政治制度的执行都是由人来完成,人一旦犯错误,再好的政治制度也是枉然。

人无完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和弱点,而张夫人则是利用这种人性弱点的高手,张夫人的目标原本是郭嘉。

尽管徐济已经意识到郭嘉和自己必须拉开距离,但是张夫人却不在乎,因为自己已经在郭嘉的心灵成功地种上了对不起自己的“种子”,只要有机会,张夫人就会对其加以利用,对徐济今日施加给自己压力以凌厉的反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夫人能忍得很。

岂知徐济现在却说出这番话来,令张夫人更加进退失据起来。

郭嘉成婚这事儿说起来对张夫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这不过是徐济的一个小小的手段而已,张夫人不是蠢笨之人当然能够从中听得出徐济对自己在郭嘉身边做的那些事情是一清二楚,眼前的徐济太厉害了,只要有一点点小破绽,就会被他抓住。若自己原本就想借着这个手段来要挟郭嘉,当徐济这话表明他已经有了对策,这对张夫人而言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张夫人早已经猜到徐济终归是晓得自己在郭嘉身上的用心,可是毕竟死无对证,而且徐济也不好把这话和郭嘉说。毕竟郭嘉和自己走得很近,她更不认为郭嘉会自己将这些事情对徐济说透。但终究他还是小看了郭嘉和徐济的情谊,而算错了这一部那就完全不同。郭嘉自己也是绝顶的聪明人,虽然对感情的事情和女人间的斗争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是以郭嘉的聪明应该很快就知dào

自己在搞鬼。

若是被郭嘉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休想让郭嘉今后相信和帮zhù

自己。

一时间,张夫人心乱如麻。几乎无意识道:“哦,是吗?不知驸马此言何意?郭先生成婚与否与妾身又有何联系?”

徐济微笑地看着张夫人,心中却泛起阵阵折磨这恶毒的张夫人的快感,对张夫人高深莫测道:“这个夫人就是大大的谬论了,奉孝是快要成家的人。岂能还借住在您府上?奉孝今番立下大功,我自然是要好好赏赐的,告sù

夫人这个消息也是避免奉孝不好意思对您说罢了。莫非夫人不愿见到奉孝成婚吗?”

张夫人哪里能高兴得起来?但是张夫人自有其过人的一套,马上就再一次展现出来了迷人的笑容,对徐济道:“这还用说吗?”

徐济看着张夫人那自然到没有半点作凿痕迹的张夫人,心中暗呼厉害,不过徐济绝对不会相信张夫人任何一个表情,点头道:“这就好,我早就听说夫人和奉孝关系亲密。向来奉孝成婚。张夫人岂非要有一番表示?”

张夫人娇笑道:“这个自是当然,只是未知驸马希望奴家为郭先生的大婚准bèi

些什么礼物呢?”言罢满脸的兴奋,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徐济心中暗叹:若是这张夫人的演技着实是不下于自己。不过张夫人越是这样,徐济越想要戳穿张夫人的真面目。故yì

漫不经心道:“这事情我却是不好说,毕竟夫人与奉孝应该是更为了解一些不是吗?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若是张夫人能够让奉孝在成婚之前在夫人府上再喝一次酒。再做一次当夜所做之事,想必奉孝是极为开心的吧?”

张夫人听到这里。“啊”地叫出声来,不能置信地看着徐济。不知dào

徐济为何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难道徐济已经晓得自己设的局了?

其实徐济也是兵行险招,他当然不知dào

郭嘉喝醉那晚张夫人究竟对郭嘉做了些什么,只不过是诈张夫人一下罢了,谁知dào

马上见到效果。

徐济的手臂始终放在桌子上,所以对于桌子底下的郭嘉的动作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此刻感觉到郭嘉在桌子底下又抖动了一下,知dào

郭嘉有些忍不住了,又踢了郭嘉一下。要他稍安勿躁。

张夫人终是了得,虽然开始惊慌失色,但是马上想到了徐济诈自己话的可能性,因为自己管理甄氏家族这么长时间,这种伎俩那是常用的,旋即发出娇笑道:“驸马到底指的是什么事情?”

徐济心中冷笑,岔开话题,对张夫人道:“这个嘛,想必张夫人自己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了。”看着张夫人稍微松弛下来的脸色,奇兵突起道:“不过我希望夫人能够穿上那身白衣,在装扮上也稍许魅惑一些,就像奉孝酒醉那晚夫人去安慰奉孝的精心装扮就可以了。”

张夫人终于无法控zhì

自己的内心惊慌,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不知所措的看着徐济。

真相大白。

徐济又踢了桌子底下的郭嘉一脚。旋即站起身来,微笑道:“夫人以为如何?”

张夫人哪里还敢去看徐济的眼睛,唯有低下头去。

徐济悠然走到张夫人的身边,对张夫人道:“夫人,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张夫人抬起头来,和徐济的灼人目光一碰,马上又低下头去。

徐济冷冷一笑道:“看来徐某是说对了,夫人既然不舒服,我看庆贺奉孝成婚的事情就此作罢吧,奉孝大好年华,想来也不必浪费在夫人您的身上!”

张夫人脸色难看地轻轻点头,样子说不出的失落,不过徐济的心中却没有半点了怜香惜玉之情,对张夫人道:“我看夫人的身体会一直不好下去。大概以后也没有见奉孝的机会了,是吗?”

张夫人娇躯一震。知dào

徐济完全看穿了自己,已经粉碎了自己利用郭嘉的最后一点希望。她原本打算在徐济放松警惕之后真的用自己作为代价再次拉近和郭嘉的距离,谁知徐济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企图。

张夫人心中泛起了完全无法与之匹敌的臣服念头,抬起头来,看向徐济软弱道:“一切全凭主公作主了。”

岂知徐济却突然伸出右手托住了张夫人的白皙滑腻的下巴,令张夫人的玉首极力的抬起来。

张夫人眼中闪过骇然之色,不明白徐济要干什么,只见徐济盯着自己的眼睛道:“夫人,我劝你乖乖的合zuò

,其实甄氏家族没有了土地照样可以发展壮大。你甄氏家族乃是做生意的高手,我们若是可以联起手来,会有很多发财的机会。”

张夫人艰难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无奈之色。

徐济看着张夫人没精打采的样子,柔声道:“夫人,你的所作所为无事是为了权力,可是夫人能告sù

我权力是什么吗?”

张夫人看着徐济不知dào

自己面前的男人想要说什么,徐济对张夫人道:“在我看来,权力是一种支配力和控zhì

力。夫人无法放qì

这种对别人生杀予夺的快感是吗?”

张夫人不说话,徐济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那我告sù

你,人世间可以支配和控zhì

别人的方法有很多,商业就是其中的一种。夫人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莫未将息之夕阳多感伤,只恐错失那皎洁的明月。”

张夫人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徐济的话令她深思。的确,自己失去了对土地和粮食的控zhì

权并不等于甄氏家族就会萎缩啊。在商业上自己一样可以高高在上控zhì

别人。

不期然间,张夫人对徐济在恐惧中又多了尊敬和屈服之意。

神思恍惚间。却见徐济的那张并不算英俊的脸在自己的眼前迅速扩大,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徐济的嘴已经吻上了自己的嘴唇。

张夫人“啊”了一声,哪里能够锁得住牙关,一条丁香小舌已经被徐济吸了过去,与徐济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张夫人哪里想得到徐济会突然袭击?刚想用双手推开徐济,却发xiàn

自己的一双小手在徐济紧紧地抓在手中,动不了分毫。

徐济听罢的身躯压了过来,一直把张夫人迫到了张夫人身后那面雪白的墙上,张夫人眼中充满恐惧,不明白为何徐济这个不把自己当女人看的男人为何会侵犯自己,不由得开始了无意义的挣扎。

徐济当然不是好荒淫之人,他只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彻底的将张夫人最后一丝尊严剥离,而这样却又给张夫人在慌张中带来了丝丝异样的感觉,使得张夫人在心底产生了渴望对方继xù

下去的本能需求,可是她的理智又告sù

她,徐济似乎别有目的,自己绝对不能令徐济再放肆下去,可是偏偏自己又非常享shòu

这种快感,这种矛盾的想法差一点令张夫人发疯。

渐渐地,张夫人的身体在徐济的蓄意挑逗下有了反应,身体不再僵硬,双手不再挣扎,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原本因为紧张而冰冷如雪的舌头此时已经变得火热起来。

不半晌,张夫人完全迷失在徐济的情挑中。

良久之后,唇分,徐济向后退出了两步,脸上却带上了惹人爱恨难分的邪邪笑容。

张夫人无力地靠在墙上,低下头去,玲珑有致的酥胸在快感的余韵中诱人的起伏着。

好半天,张夫人才抬起头来看向徐济,眼中尽是复杂难明的神色。

徐济看着张夫人道:“夫人是聪明人,当然知dào

美色也是控zhì

人的一种。”

张夫人看着徐济,知dào

徐济还有话说,徐济的声音转冷道:“不过对于男人来讲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夫人的这一套对付别人可能极为有效,因为别人不敢对夫人肆意妄为,夫人始终都会是一个渴望而不可即的梦想,不过我徐济却不是这种人,哼,我只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我只知dào

规矩由人而定,也可由人而改,连带着公主逃离洛阳我都敢干,还有什么事情我不敢干?夫人是聪明人,我不希望夫人在我面前变成勾引男人欲望的工具。”这话当然是免费送给郭嘉听的。

张夫人心底再次泛起了无法与眼前男子抗衡的软弱感。

徐济再一次走近了张夫人,低下头去看着因为自己的接近而再一次变得呼吸急促的张夫人,轻声道:“而且像我这样不重美色的男儿这人世间多如过江之鲫,奉孝也是其中之一,夫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夫人轻轻点头。

徐济脸上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这事徐济他要做给郭嘉看的最后一件事情,即是说张夫人并非冰清玉洁,否则这张夫人应该不管徐济陈述了什么理由,马上给徐济一记耳光,张夫人的贞洁只是因为别的男人没有利用价值,张夫人不会献上自己的身体,要郭嘉不要为那晚的事情感到对张夫人有半点的歉意。

在张夫人的深思中,极有风度地撤开了自己的身子,躬身摆手对张夫人淡然道:“夫人,请了。”

张夫人走后,郭嘉才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一脸感激地看向徐济,对徐济道:“郭嘉无能,竟会相信这个毒妇。”言罢,一脸的懊恼。

徐济摇摇头道:“奉孝不用懊恼,毕竟年轻总是容易为人所迷惑,否则张夫人哪能瞒得过奉孝?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奉孝一定早就知dào

你和张夫人的之间的谣言是谁传播的,对吗?”

郭嘉一愣,旋即笑道:“郭嘉当然知dào

是张夫人干的,不过……”

“不过奉孝却听之任之,因为这种谣言地对我的‘大事’有利,令世人以为甄氏家族有意义投向了我,张夫人在利用奉孝,奉孝也在利用张夫人,奉孝只是在张夫人的事情上不注意差点上当而已。”

郭嘉叹道:“还是主公知我。”

言罢,两人相对大笑,状极欢悦,充满了知己相得和棋逢对手地味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对手

大笑声中,两人坐了下来。

郭嘉因为此时心情大好,觉得和张夫人再无半点瓜葛,更不需为张夫人负上什么责任,满腹愁肠一扫而空。意气风发道:“主公果然高明,竟可想到用子虞来出任兖州别驾,哈,我虽然在桌子底下,但也可想像得到张夫人的精彩表情。”

徐济微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张夫人这种人了。哼,只要甄氏家族闭上了嘴巴,我看冀州还有谁对我改制有意见?”

郭嘉想起一事道:“主公,在邺城之战中抓住的敌人到底要如何处理呢?”

徐济笑道:“奉孝有何意见?”

郭嘉思索道:“别的人才能平庸,我看至少在军事上留之无用,或许主公还有别的目的,那就非我郭嘉所知了,不过我看袁熙倒是有些用途,毕竟他是袁绍的儿子。”

徐济点头道:“奉孝言之有理,这个袁熙倒是有些用处也说不定,不过我却一时未想好,可以留一留,不过奉孝为何不提对于赵浮的处置?这小子可是动了我的亲卫之人。”

郭嘉咬牙道:“说到这个禽兽,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不过郭嘉岂可因为一己的爱憎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徐济闻言赞叹道:“奉孝说得好,我军第一军师的心胸岂是其他俗流所能比拟?不过我倒是有些安排。”

郭嘉点头,又道:“有一人我拿不准,就是郭图。此人才华不错,虽然不如田丰和沮授。但是和陈到后来抓拿回来的审配,均是难得的人才。未知主公怎么处置郭图和审配。”

徐济沉吟半晌才道:“郭图是有些本事,不过我却不喜欢郭图的为人,此人心胸气量狭窄,并非是那种无毒不丈夫的人物,只不过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物而已,颇有些不堪大用的意思。”

郭嘉点头道:“如此,主公打算如何处置他?”

徐济笑了笑道:“此人倒是无关紧要,总而言之,这个郭图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转回了正题,徐济对奉郭嘉道:“其实对于郭图的处置我觉得倒是可以留下以作为我的臂助,如今我麾下虽然人才济济但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着实不多,郭图虽然不堪大用但却也能治理一郡之地,奉孝以为呢?”

郭嘉笑道:“主公所言在理,不过主公为何不自己培养一些人才?主公麾下如今的治政方式与别处大有不同,自己培养一些也许会更好安排些,而这位郭图岂不是正好用以为主公教导学生?”

徐济点头道:“这倒是好事,不过郭图却是未必愿意啊!”

郭嘉想起郭图的话旋即说了一遍。徐济听后,漫不经心道:“这还不简单,我满足他的愿望,送他到地下去。”

郭嘉心中一凛。终于再一次体会到徐济与原来不同的地方了,原来的徐济绝不会在杀人时这么漫不经心,即便杀人也绝不会说的这般轻松。

徐济看着有点发呆的郭嘉笑道:“奉孝。先不说我怎么收拾郭图,我倒是对郭图说的那句要报复你的话很感兴趣。你说郭图到底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你呢?”

郭嘉深深看了徐济一眼,压下了心中对徐济的敬畏感。道:“还会有什么?若是他想要利用张夫人和甄宓说事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

徐济笑道:“依我看来,这个郭图的伎俩也就是这种水平了。”郭嘉点了点头,徐济又道:“不过我却没时间听他说废话,不管他说出什么来都只会给我们添麻烦,我看直接杀掉他就得了。哼,想学苏秦、吴起生仇死报?我偏偏不给他机会!不过我心中有点犹豫,这个郭图这么会搞阴谋诡计,这么杀掉有点可惜。”

郭嘉皱眉道:“主公不想秘密杀掉他吗?若是主公不想收服他,也许郭图活着的作用更大。”

徐济眼中闪过讶异之色,愕然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奉孝,我正有此意。”

郭嘉看向徐济笑道:“我知dào

主公的意思,呵呵,主公把下一个目标放在了袁术的身上对吗?”

徐济大笑道:“正是如此!哼,袁绍投奔袁术,我料定袁术一定会接纳他这个哥哥的。”

郭嘉笑道:“这个自是当然,眼见着一直压在自己头的人变得如此落魄,袁术怎么不会显摆一下呢。袁氏家族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好面子成性?当年你还未到之时我在颍川书院里学习的时候,那个袁胤就是这番德行,若是出了一点丑,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掩饰,若是被别人发xiàn

,便极力的辩解,惯会得颠倒黑白,若是说不过人家,便想方设法在别的事情上打压别人。”

徐济心道:这袁氏家族的人还真是一个德行,袁绍当年在洛阳不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徐济笑道:“所以我说,袁绍到袁术那里,还真是有好戏看了。天知dào

这两兄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郭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失笑道:“主公说得极是,袁绍和袁术很难说哪个更笨一些,不过袁绍却要比袁术正常些,至少不那么飞扬跋扈,我想袁绍败在我们的手下肯定会很不甘心吧?急于东山再起的袁绍肯定会打他弟弟的主意,说实在的,袁术手下的出色人物并不比袁绍手下的少,只是袁术太不成器了,袁绍至少还有识人的眼光,他此去袁术处肯定会装出礼贤下士的样子,暗中拉拢袁术手下的人物,毕竟他也是袁氏家族的人。”

徐济冷哼一声道:“袁术手下能人无数,只不过是袁术不知dào

罢了。”

郭嘉见徐济说的这么郑重,奇道:“郭嘉孤陋寡闻。未知袁术的地盘中有哪些出色的人物?”

徐济当然不能说自己看好这些还未出名的青年才俊们,这毕竟是后世的记忆。不过这事情完全可以推到幽影的情报机关身上去,毕竟幽影的情报系统十分强dà

。如今几乎在每一个州郡都有幽影设置的情报点。想到这里,徐济笑道:“这几人现在应该还是无名之辈,奉孝是未必能知dào

的,比如周瑜周公瑾,再比如吕蒙,还有孙坚的儿子孙策、孙权两人。”

郭嘉点了点头,既然徐济这般重视,肯定是有过人之处。其实正因为是无名之辈,所以郭嘉才不知dào

那吕蒙和孙权现在不过是小孩子而已。

徐济对郭嘉道:“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那个周瑜。此人智慧恐怕是不在奉孝之下,更胜田丰与沮授。可惜却不能为我所用,现在他应在自己叔父周尚处,我鞭长莫及,如之奈何?”心中暗叹:难道真要便宜了孙策?

郭嘉眼中闪过慑人的异彩,显然被徐济说得心动了,徐济见郭嘉的样子,心中亦突然涌起豪情,这些他后世无比崇敬的人如今就要成为对手。岂非亦是人生一大快事?既然自己能够做到今日这一步,多几个对手又有何妨呢?

想到这里,徐济忍不住长身而起,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感受着夜风袭来,对郭嘉道:“奉孝乃是天下少有的智者。这世间罕有抗手,不过有几人可堪与郭嘉相提并论。”

郭嘉亦站起身来。走到徐济身边,负手与徐济并肩而立。朗声道:“生命的精彩在于多姿多彩,亦只有挑zhàn

才会使得人生有意义,若是没有他们,奉孝又哪里来的乐趣?”

徐济闻言大笑道:“奉孝说得对,正如我一般,若是没有曹操、袁绍等一众诸侯,我的志向又如何证明是正确的?同样的道理,天下诸侯可与我敌手者,唯曹孟德、刘玄德两人而已。余子何足道哉?”

郭嘉点头赞扬徐济道:“主公此言极是,原本我以为天下间唯有主公您可作我的对手,没有想到现在还多了周瑜。”

徐济暗叹郭嘉眼光的毒辣,对郭嘉笑道:“奉孝漏了几个人,其实如今尚在养病戏志才也不在这几人之下,除此之外,长安还住着一只没有露出尾巴的老狐狸!”

郭嘉闻言双眼精光一闪开口问道:“何人?”

“贾诩,贾文和!”

郭嘉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也曾听过他的传言,只论军略而言,如文若公达又或者程昱田丰沮授等人,只怕都还差一些。”

徐济笑道:“如此,奉孝才不寂寞。”

郭嘉醒过神来,对徐济不好意思道:“主公,郭嘉失态了,对了,主公不是说要看袁绍的内耗吗?这个郭图的用处可就大了。”

徐济笑道:“没错,袁绍现在是势单力薄,若是没有人帮忙,袁氏兄弟之争怎么打得起来呢?我看这个郭图要是在袁绍的身边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郭嘉笑道:“那我们就把郭图放回去吧,不过我们可要做的像一些,让他以为是自己逃出来的,不能让他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

徐济看向郭嘉,笑道:“这事情就要看奉孝的本领了,反正奉孝可骗他第一次,就可骗他第二次。”

郭嘉傲然道:“那是当然!”顿了一顿道:“我看这个郭图还会有第二个用处,对吗,主公?”

徐济微笑道:“早就知dào

瞒不过你。”

郭嘉笑道:“这事情很好猜的,既然郭图自认为可以利用谣言离间主公与我的关系,那我们索性因势利导,骗他一回。”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明天我便宣bù

要奉孝你回兖州陈留,名义当然是休息。其实也确实是为了奉孝休息,不过在郭图那里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郭嘉嘻笑道:“郭图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肯定认为主公在疏远我。”

徐济沉声道:“这个当然,郭图会把甄氏家族建议你当冀州别驾却被我驳回联系起邺城一年以来的谣言再加上你被遣回陈留这一系列事情连起来思考的,他不上当才怪呢!”

郭嘉叹了口气道:“说真的,主公。我都有点忍不住了,真想看看郭图把这假消息传给袁绍之后事态的发展。”

徐济笑道:“哪还用说?袁绍一定大喜过望。会加紧对自己弟弟势力的图谋,因为他要趁着你我不和的时候卷土重来。”

郭嘉接口道:“其实真zhèng

被削弱的是他们袁氏家族。他们斗得越厉害,我们下手的机会也就越大。”

徐济点头道:“的确如此,当袁绍还以为我们在闹不开心而欢欣鼓舞呢,我们的大军只怕已经开到他们两兄弟的大门口了。”

郭嘉看了一眼徐济道:“其实郭图还有其他的作用。”

徐济一脸笑意的看着郭嘉道:“哦?奉孝说来听听。”

郭嘉摇头失笑道:“主公在考教郭嘉吗?其实一听说主公要我回兖州养病,我便知dào

主公的意图了。”

徐济眼中精光一闪,看着郭嘉,等待郭嘉说下去。

郭嘉肃容道:“主公要我回兖州实则是为了徐州,北方的刘虞和公孙瓒要闹上一阵,那边交给叔至或者子和应该全无问题。冀州有主公坐阵当然全无问题,倒是南面的徐州,这是我方的必争之地,可是屯兵广陵的曹操过于棘手,主公是想要我规划徐州攻略,同时是在向曹操翻出警告,要他明白徐州并非他安身立命之地。”

徐济点头道:“奉孝说下去。”

郭嘉又道:“曹操是聪明人,他知dào

此时他绝对不是主公的对手,而且也绝对不想与主公对抗。如此一来曹操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南发展,而难防正好是曹操的好友,扬州刺史刘繇,曹操定可在刘繇的支持下打出一片天地。”

顿了一顿。又道:“只是这种局面绝不是主公想要看到的。所以主公要利用郭图的第三个作用就是利用袁绍牵制刘繇和曹操。本来曹操就与袁绍不和,袁绍肯定会敌视帮zhù

曹操的刘繇的。而郭图的作用就是加重这种敌视,若我没有猜错。主公想给郭图这种错觉,即是徐济比较支持刘繇而不喜欢刘岱。所以主公对刘繇当扬州刺史十分支持,而对刘岱当兖州刺史则表示不满。并且因此才从刘岱手中夺过兖州,一直视兖州为自己囊中之物的袁绍听了郭图的话一定会恨上刘繇的,既然短时间内无法动主公,但若是动了主公维护的刘繇,也算是解了心头之恨吧?依我看,袁绍在不久之后一定会建议袁术派兵攻打刘繇的,而且这对袁绍而言,也是一箭双雕,毕竟袁术分兵去攻打扬州,本身的实力就会减弱,正是袁绍下手对付袁术的好机会。既能想当然地打击主公,又能分散袁术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呢?”

看了听得入神的徐济一眼,郭嘉接着说下去道:“殊不知这是帮了主公的一个大忙,主公届时就能腾出手来对付长安那边的麻烦了。”

徐济仔细地看着郭嘉的双眼,心中颇有些感慨郭嘉的智谋,自己自从得知郭嘉和张夫人之间有谣言、郭图被抓开始就在计划着全盘的计划,直到刚才制服了张夫人,徐济才想完整了自己的全部计划,但是郭嘉却是不假思索就分析出了自己这么做的前因后果,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只能以天才称呼了。不过相比于郭嘉的天才,徐济对自己也同样自信,他没有郭嘉那样的天赋但却胜在更老辣也更冷静。

这也正是郭嘉想不到的自己还有的一层意图,而那就是自己知dào

袁术派出去讨伐刘繇的人一定是孙策,因为如今失去孙坚这一面大旗之后的孙氏家族迫切的需yào

有人能够站出来,而孙策一旦得到兵权则必然会得到周瑜的支持。

届时自己一直引以为最大对手的曹操对上孙策加周瑜,嗯,这戏有得看了。

他们相互牵制,自己就有机可图,免得自己日后征战天下的时候顾此失彼,令他们发展壮大起来。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郭嘉见事情没有什么纰漏,便向徐济告辞,马上就要准bèi

郭图逃跑的事情。

才要走,却被徐济叫住,徐济对郭嘉笑道:“奉孝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郭嘉先是一愣,旋即对徐济笑道:“是主公说的,张夫人的事情主公全权负责,我还担心什么?”

旋即转身而去,倒是走的干脆。

只剩下徐济在那里为之莞尔。

第二天,邺城传出消息,郭嘉病倒了,而且很严重。

旋即,徐济再一次在刺史府召开了会议商讨冀州别驾的问题。

徐济以郭嘉病重,必须回陈留养病为由,排除了郭嘉出任冀州别驾的可能性。众人当然不以为意,毕竟郭嘉一年多以来在冀州独撑大局,十分辛苦,再加上体弱多病,被累倒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有少数人隐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更猜到郭嘉功高震主这方面上来了。的确,郭嘉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徐济不过是兖州刺史,可是郭嘉却凭借一己之力就取得了冀州,在这种情况不遭到徐济的提防,那就奇怪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定冀

虽然冀州众人并没有觉得怪异,唯有田丰和沮授觉得这事情另有蹊跷,但却一时还想不了那么远,猜不到徐济对徐州的图谋。

不过当看到徐济宣bù

这一决定时,甄氏家族居然全无反应、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时,沮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显然是看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令昨天说话软中带硬的甄俨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看来徐济已经赢得了这场斗争的胜利,一旦甄氏家族闭上了嘴巴,其他的世家大族当然保持沉默了。因为按照道理,甄氏家族可以强烈要求郭嘉在冀州养病的。现在甄氏家族没有这么做,那就只能预示一点——徐济已经降服了甄氏家族。

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呢?沮授真的很想知dào



这个疑问在田丰的心中一样存zài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甄氏家族的态度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这简直就不可想象。

田丰的眼中闪着精光,看着昂然而立的徐济,第一次从心底产隐约生了臣服的念头,即便是对着袁绍,田丰都未有过这种感觉。

紧接着,徐济宣bù

了新的人事任命,兖州别驾由梁习担任,而波才所部则继xù

在兖州进行围剿黑山军的军事行动。当然波才也负责收编黑山降军,可以预见的是不久之后波才这一部也会慢慢扩张。

至于冀州别驾,则出人意料地落在了荀攸的身上,一直担任梁习的副手一直脚踏实地地协助梁习在陈留的改制活动,不尚空谈的性格令其积累了改制的丰富经验。由他来冀州主持冀州改制实在是不二人选。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荀攸虽然出自名门但却是声名不显,来到人才辈出的冀州出任冀州别驾。在短时间内只怕难以服众。

不过当徐济宣bù

自己将会留在冀州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许多流露出不满的人没了声音。

徐济心中冷笑。知dào

在这冀州,世家大族的力量极为强盛,若是把荀攸独自一人放在这里,那还不闹翻天了,不过有自己亲自坐镇,情况自然不同。

只要给荀攸一段时间,荀攸就可把这些世家大族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原本徐济想要把冀州刺史这位置给荀谌做,但是一则荀谌对徐济一方来说虽然早已投效但却不曾在徐济身边任职,自然颇有争议。而且外人也都以为荀谌是在徐济取得冀州之后才选择投效的,加之荀谌对陈留的改革举措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再则徐济想到将来自己夺得徐州之后还需yào

他出任徐州刺史可能更合适,所以才选中了荀攸。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这次会议结束了。这次会议也出奇的长,竟然一直开到了中午。

表面风平浪静,可是其实却是暗潮涌动。

会议才结束,匆匆回到住处的徐济就接到消息,史阿派人传回消息了。

徐济大喜过望。连忙向郭嘉的住处赶去。这些事情他一向都交给郭嘉处理的。

才进后院,就看见随高顺前来的乐进正站在院子中东张西望,一副神mì

兮兮的样子。

徐济悠然走到他身后,拍了乐进一下肩膀。后者被徐济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旋即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幅死也不愿意出声的表情,令人发笑。本来想要发怒。但一见是徐济,马上怒眉变成了笑脸。

徐济心中好笑道:“你在这干什么呢?为何不进去?”言罢就欲往里走。却被乐进死命拉住,一个劲地向挤眉弄眼。

乐进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是回答道:“军师的地反,我可不敢造次,主公是不是也先叫人通传一下为好?”

徐济闻言哈哈大笑道:“莫与我说这话,且随我进去听听史阿有什么消息传来再说。”

听到徐济这话乐进当然也就不多说岁徐济一道进了门,此时郭嘉正低头在案几上看着一封信,显然是没有觉察是徐济来了,只见郭嘉头也不抬的开口道:“我不是说了没有大事不要打扰吗?无关人等更是不见!”

徐济听到这话更是大笑道:“奉孝好大的排场,难道徐文烈也是那所谓的‘无关人等’?”听到徐济的声音郭嘉才抬起头来,见道徐济也是露出了笑容回答道:“那可不?主公如今身兼两州刺史,不去劳烦公务到我这闲人府上,怎么不是闲杂人等来的?”

乐进听到这话哈哈大笑插嘴道:“拜见奉孝先生,说实话文谦来了许久,但听闻先生不见闲杂人等是以不敢打搅,想不到主公倒是……哈哈哈~~~”

徐济闻言不由失笑道:“好你个乐文谦,竟然还敢算计起我来了?”说完这话徐济回头看向郭嘉问道:“史阿那边究竟传回了什么消息?”

郭嘉闻言拿起他手中的信纸开口道:“长安异动频繁,看起来咱们这位少帝的确是有‘抱负’之人,更难得是耐得住寂寞,竟然在董卓的高压之下将自己的势力经营的颇具规模,甚是厉害啊。”

徐济闻言冷冷一笑道:“帝王之家一贯如此,早在当初见面之时我就知dào

此子不似他兄长那般,这是条养不熟的毒蛇,早晚必然反噬。且不说这个,史阿那边经营的如何了?”

郭嘉对徐济的评价倒是没有举得不对,从刘协的一系列做法之中也的确看得出这小子年纪虽小但却是心机深沉,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而至于徐济的问题郭嘉也很快回答道:“借着当年的基础,英雄楼已经在长安站住了脚,只是主公你也知dào

,毕竟那里是董卓的地盘,史阿也不敢妄动,一直都很是规矩。今次来信也是询问接下来该当如何处理的。不过史阿倒是提到了不少从前未曾听过的豪杰,值得主公注意。说不准能够收为己用。”

徐济冷哼道:“英雄每多屠狗辈,市井中的豪侠向来令朝中的王公大臣汗颜。”

郭嘉自然也是大点其头。至少徐济麾下大部分的将士也皆是寒门出身,而且徐济本人也就是这些市井之中的一份子。

半晌后徐济突然开口道:“我看郭图是否可以启程了?”

郭嘉闻言笑道:“这个当然,今晚我便要他走。我令辛氏家族一个在监狱中当差的手下冒充辛毗的心腹,放他出监狱,两人只乘一匹马,然后到郊外后,假意派上追兵,那人便让郭图先走,要郭图回到袁绍处为他和辛毗报仇。再当着郭图的面假意杀死这人,这戏算是做够了吧?”

徐济笑道:“我看最好还是叫上辛评一起演演戏,在这人临死前让辛评将这人咬牙切齿地大骂一番,这样子便逼真了。我看奉孝装病的事情不必瞒着辛评。”

郭嘉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若是如此,我们是不是还要这人编造一个谎言,告sù

郭图辛毗已经被秘密处决呢?”

徐济道:“这个自然,作戏作全套,否则怎么可骗得过满肚子鬼蜮伎俩、惯会算计别人的郭图呢?”

郭嘉笑道:“只是这样。辛毗就要在监牢中多呆一段时间了,”

徐济冷哼道:“这蠢蛋差点要了奉孝的性命,现在让他在监狱众多呆一段时间有何不可?就当是面壁思过了。”

郭嘉笑道:“主公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一直插不上话的乐进想起一事道:“张固的身份已经背辛评知dào

了,没有关系吧?”

徐济笑道:“真难得。你这家伙居然学会动脑筋了。”

郭嘉则胸有成竹道:“辛氏家族因为辛毗的事情已经对我们言听计从,算是我们的人了,否则主公也不可能让辛评知dào

我装病的事情和今晚的行动”

徐济笑道:“这个自然。不过我看奉孝不妨向辛评稍加透露对甄氏家族的不满。”

郭嘉眼睛亮起来道:“我明白了。”

徐济笑道:“辛氏家族不是一直想要替代甄氏家族吗?我现在就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他一知dào

奉孝和甄氏家族的关系不那么亲密了,他哪还不蠢蠢欲动起来?”

郭嘉点头道:“辛评是聪明人。知dào

我是在装病的话,就应该知dào

主公另有所图。而且是在防范甄氏家族,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只会严守秘密的。”

徐济笑道:“我会让辛评尝到一些甜头的,即便是甄氏家族今后全力经商,我也不希望甄氏家族一家独大。”

郭嘉点头应是。

徐济站起身来,笑道:“我看奉孝现在还是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装病吧?待会儿大家吃完饭,都会来看你的。算计郭图,那是晚上的事情。”

郭嘉闻言一楞,苦笑道:“我的身体就那么脆弱吗?不是装死就是装病?难道就没有健康的时候?”

乐进早就被两人弄得晕头转向,可是却不好意思走,现在见两人已经说完话,松了一口气,才站起身来,听见了郭嘉这番话,才嘻笑道:“郭嘉先生哪里不健康?若是不健康,又如何能与那位‘风姿绰约’的张夫人闹出这等事情来?”

郭嘉闻言,不禁脸红了起来,一向口齿伶俐的他,经过那么多的唇枪舌战,大风大浪,今次却破天荒的反击无力。

直到乐进逃出门外,郭嘉才对乐进笑骂起来。

徐济忍俊不禁,心中却畅美地叹了口气:长路漫漫,但是自己的争霸之路却越见精彩和光明!

公元一九二年,冬,冀州,邺城。

窗外大雪纷飞,却奈何不了书房内温暖。徐济此时正端坐在书房中,聚精会神地看着荀攸送来的重yào

公文,脸上时时浮现出微笑。显然是对现在的形势满yì

非常。

此时的徐济已经全情投入到自己的奇异的生命中去了,所谓“英雄见惯亦常人”,昔日那些在后世令徐济敬畏不已英雄人物一个个在徐济的面前败下阵来。徐济已经成为了天下诸侯心中的恶梦,只要与之交手的人都会变得一蹶不振。难以翻身,袁绍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才只几年的时间。寒门出身的徐济就已经成为了两州刺史,而且还初步实现了自己原本的志向。其手下谋臣猛将云集,更握有将近十万的精锐士兵。一跃而成为雄踞一方的诸侯。而且还有越变越强的趋势。

冀州、兖州各有不同,原本难以统一治理,但是在将近半年的改革之后,兖州与冀州亦渐渐走上正轨。只是害苦了那些世家大族。

首先向世家大族发难的就是徐济新任命的兖州别驾梁习,此君初到兖州就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打压世家大族。

原本兖州的世家大族对于徐济用武力打残四世三公众望所归的袁本初、用胁迫手段赶走刘岱的事情就有诸多的不满。所以梁习这个兖州别驾单枪匹马上任兖州别驾之后,世家大族岂会把他放在眼里?早就准bèi

好了千般手段要难为梁习,令其知难而退。

岂知梁习根本就未理会他们,要知梁习这些年来在陈留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与当地的世家大族打交道。对世家大族的弱点是了如指掌。

故此,梁习在到兖州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令得到巨大扩军的波才所部放qì

对黑山军的追击,美其名曰,长途奔袭,大军劳累,要休整一段时间。如此一来,黑山军得以喘息之机,于是在整顿军心士气后。避开波才的纠缠,向西挺进。

梁习此时发出公告,黑山军声势浩大,要收拾黑山军必须得到兖州世家大族的“支持”才行。而梁习所谓的“支持”就是要世家大族交出手中的族兵,说是这样可以集中力量对付黑山军,并且承诺绝对不向兖州的世家大族索要粮草。一切费用由自己解决。

那些世家大族哪里会把梁习的话放在心上,对此公告嗤之以鼻。依旧我行我素,花天酒地。毫不在意。

梁习早就知dào

是这种结果,于是马上令波才大军对黑山军展开新一轮的攻击,不过这回攻击的目的并非是歼灭又或者是击溃,而是驱赶。

在幽影强dà

的情报系统的协助之下,波才大军总是能非常轻易地找到黑山军的的确切位置,开始对黑山军进行虚有其表的“强dà

攻击”,每一次都把见到了波才军就变成惊弓之鸟、全无与之一战之心的黑山军吓得抱头鼠窜,亡命逃跑。

渐渐地,黑山军发xiàn

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即是波才所部的军队似乎非常乐意他们向城市方向逃窜,而很不喜欢他们在深山老林中躲起来。只要黑山军一决定躲到大山密林中去的时候,肯定会受到波才狠狠的攻击。若是向城市方向逃去时,则是全无阻碍。

面对如此清晰的放生路线,黑山军居然在初期不敢尝试,毕竟已经被徐济一方打寒了胆子,生怕那是陷阱。这时,因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部队,在黑山军中备受排挤嘲笑的张燕站了出来,冷静地想黑山军的头领们分析了形势,令他们明白了徐济在成为兖州刺史后的首要敌人并非是黑山军,而是兖州的世家大族,这是从陈留改制得到的结论。所以波才现在这么做的行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要驱动他们去攻打兖州的世家大族,所以说黑山军暂时是安全的。当然,前提是黑山军要完全按照徐济的给他们留下的逃跑缺口前进才行。

张燕的分析令走投无路的黑山军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方向,而张燕也由此在一次确立起了自己在黑山军中的位置,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但毕竟有了说话的份量,而且手下从新开始聚集人马。

旋即,黑山军展开了对一些兖州中小城市和世家大族庄园的攻击,在以张燕为先锋的旋风似的攻击下,一些规模较小的城市和庄园被黑山军洗劫一空,而世家大族也被黑山军打得叫苦不迭。

虽然黑山军并非是徐济麾下军队的对手,但是黑山军本身也是天下少有的精锐,虽然因为长时间身为流寇的原因,使得黑山军有虽然勇于作战,但却容易在战败后丧失军心士气的特征,不过天下间能与之抗衡的军队寥寥无几。

故此,兖州那些因为黑山军屡屡败在波才手中,而对黑山军的战斗力轻视起来的世家大族马上就尝到了苦果。仓促组织起来的农民兵哪里是黑山军这种百战余生之徒的对手?只能平白的为黑山军送上了大量的装备,更有许多的农民兵在投降给黑山军后索性就加入到其中。

黑山军更因为打垮了许多的世家大族而实力大增起来。

此时的兖州,徐济和梁习故yì

放任自流。而曹操此时却在广陵安身立命,更有向南发展、与扬州刺史刘繇联手的趋势,哪里会去管兖州,原来的兖州刺史刘岱此时已经心灰意冷的回到东莱美其名曰继承家业去了。而原来的泰山太守鲍信此时也已经和曹操兵合一处,再也不会去管兖州的任何事情,即便是想要管,睿智的曹操也会阻止他的,因为这明显是徐济的地盘,老虎屁股摸不得。若是说袁绍的话,打死他在短时间内也不敢来插手兖州的事情,定多用一点阴谋诡计而已。袁术的话就更不可能了,因为袁绍的全副精力现在仍然在荆州的身上,虽然从正面攻击荆州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了,但是袁术无疑想要绕道扬州,占据江东,而后图谋荆州,这从他屡屡向扬州方向派兵就可以看得出来。即便是袁术想要向中原伸手,他的第一目标也应该是徐州,而非是有徐济大军占据的兖州。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陈留太守张邈,而徐济对他的性情和能力是极为了解的,要他组织力量去遏制黑商均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何况之前在金乡一役就已经把他最后一点家底搭了进去,即便他再有想法也是力不从心的。故此,兖州的世家大族此时根本就是一盘散沙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不打败仗才怪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兖州二三事

而那些十分倒霉、被梁习作为驱赶黑山军第一目标的世家大族被急于找到生路的黑山军杀得叫苦不迭,万般无奈下,只好去向梁习求援,梁习这时候当然是狮子大开口,提出了比原来苛刻得多的要求,首先族兵必须全部交给梁习,其次,这些族兵的粮草必须由这些世家大族提供,一直到兖州战事结束以后。

这时候,这些世家大族哪里还有什么话好说?当然积极配合梁习,虽然这是在他们的心头割肉,但是总好过被黑山军灭族吧?

大批的军粮和族兵迅速的积累到了梁习的手中,梁习却不急着出兵,美其名曰要整顿军纪,其结果就是这些族兵大部分因为“检查不合格”而被恢复了自由身,要他们去务农。

因为兖州现在有大量的荒地无人耕种,所以这些原本无地可种的农民兵变成了拥有自己土地的自耕农。而梁习又来了个顺手人情,把那些世家大族提供的军粮送给了这些自耕农,作为他们过冬的粮食。如此一来,兖州世家大族的庄园经济遭到了初步的破坏。

最可笑的却是那些世家大族在兖州战事结束后才发xiàn

,自己控zhì

的农民少得可怜,根本无力耕种那么多的土地,而梁习又趁火打劫,提出了土地变卖的政策,迫使世家大族变卖土地。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第一批世家大族的屈服进一步削弱了兖州世家大族的力量,而黑山军也在这其中获得了许多的好处,渐渐地有点恢复往日气象。如此一来,那些未屈服的世家大族就更惨了。原本有些不知dào

黑山军厉害的世家大族在和黑山军交过手后才知dào

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万般无奈下,唯有有样学样。向梁习屈服了。只是作为第二批和梁习合zuò

的世家大族,被梁习打压地更加厉害。

经过黑山军和梁习地双重打压,兖州的世家大族在实力大损后,终于走到了历史的尽头,虽然在短时间内他们的实力仍然强劲儿,但毕竟时日无多了。

早就知dào

是这种结果的徐济早在成为兖州刺史不久后,就在陈留举行了第一次大规模征辟,经过这次征辟,大量的优异人才脱颖而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寒门子弟,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当年在颍川书院就学的学生,虽然那其中还有许多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但是在徐济的洗脑政策和荀彧的作用下,他们的思想已经开始脱离他们的家族利益了,更加趋近于寒门子弟。

这些征辟而来的人才马上被送往兖州,在梁习的安排下占据了兖州zf的各个要职,虽然这遭到了兖州世家大族的反对,但是无奈波才所部的“淫威”。再加上改制之后,官府内部各部门分工极为明确,有许多的部门必须要有专业知识才可以胜任,而这些知识哪里是世家大族子弟所能掌握的?唯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家族与州郡事务无缘。至于他们提出的那些反对意见马上被梁习以各种手段压了回去。加上此时正是徐济风头最劲之时他,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话说?

随着兖州局势的稳定,黑山军终于再一次走投无路。终于在公元一九二年的冬天因为黑山军何去何从的问题发生了内讧,张燕再一次表现出了超强的收束乱局的能力。他迅速地消灭掉了在黑山军中反对自己的人,白绕等人纷纷身首异处。随后。张燕领着剩余的五万黑山军向兖州别驾梁习投降,梁习大喜过望,接受了投降,并且对黑山军进行了整编,并且对张燕承诺这支军队还归他所有,不过要张燕亲自去冀州拜见徐济。张燕当然是满口答yīng



徐济此时手中拿着的正是梁习派人送来书信说明这件事情,张燕的能力徐济是知dào

的,以前一直总觉得波才统领的这一部人马虽然人才不少,但是少有出谋划策之人,虽然波才自从沉下心性之后本身就已经不错,但是只靠他一个人总有点势单力孤,现在有张燕在,那就不一样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见到张燕后把张燕的心稳定下来,要他真zhèng

的对自己臣服才行。唯有这样,张燕才会全力协助臧霸。

放下了梁习给自己送来的信件,徐济又拿起了郭嘉给自己送来的信件。这封信就写得有趣多了,其中充满了各种暗示,到底是聪明人写的东西。

郭嘉开篇就向徐济说明了自己对回青州“养病”这件事情的喜悦,旋即,郭嘉便在信中提出要求,希望徐济派大将到幽州去。

徐济觉得很奇怪,因为郭嘉此时远在陈留,想的似乎有点太远了,但看到后面才明白郭嘉的良苦用心,原来郭嘉认为幽州只需yào

一个将领观望局势就足以,没有必要将高顺大军留在那边,那即是说,谋夺徐州的主力阵营已经被确定,郭嘉加上高顺还有一个荀谌,内政外交军事面面俱到。这样的阵容想一想就令人感到可怕。而且徐济也知dào

高顺不日就会回到冀州向自己述职。

对于徐州,徐济唯一比较在意的就是曹操的动向,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的,徐济觉得两人都在回避见面,虽然曹操和自己时常有书信来往,但是只谈风月,不谈政治,感觉两人亲近依然,却终隔一层。

徐济知dào

自己一直不给曹操发展的机会,就是不想和曹操日后刀兵相向,徐济想要看的曹操并非是“乱世之枭雄”,而是日后协助他治理天下的“治世之能臣”。

不过曹操就未必会这么看自己了,现在依然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他只怕也在怀疑自己的用心呢。

徐济摇摇头不去想他。

郭嘉的信后面还写道了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交战问题,公孙瓒现在反而是咄咄逼人,刘虞却举棋不定。不过最难做人的却是刘备,一面是自己的皇室宗亲。另外一面却是自己的师兄弟。按照历史的进程看,公孙瓒最后消灭掉了刘虞。不过有刘备的变数,那就不一定了。未来会怎样呢?徐济很期待。

桌子上还有其他的公文,但那都是冀州内部的事务了。有梁习在,徐济原也不用过于费心。这半年来,梁习已经在冀州站稳了脚跟,没有人在其他的能力有半点的怀疑,即便是徐济离开冀州,梁习一样可稳定冀州的局势,而征辟得来的另一部分人才才当然是被送到了这里任官。而且由于徐济在冀州的原因,梁习可以放手施为,没有费多大的力qì

就完成了梁习在陈留做的事情,冀州世家大族的族兵完全被变成了自耕农。

甄氏家族当然全无意见,毕竟张夫人的把柄还在徐济的手中。甄氏家族没有意见,别人就更不敢出声了,随即,梁习开始在冀州大量兴建平民学校,开始了对未来冀州洗脑。

看着满桌子的公文。徐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凭窗而立。

敲门声起,徐济头也未回。淡然道:“进来。”

门开,身后脚步声起。

徐济头也未回道:“子虞,外面很冷。还不快进来?”

身后的梁习一点都不奇怪徐济为何知dào

是自己来了,对于这位高深莫测的主公。梁习唯有深深的敬畏。从在当年陈郡相见时候起一直到现在,徐济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威严。这种变化令梁习对徐济全心臣服。

徐济转过身来,笑着看向梁习道:“是不是有贵客到了?到底是张燕,还是子和回来了?”

听到徐济的话,梁习的脸上露出笑容,对徐济笑道:“主公这回猜错了,这两个人是一起来的。”

徐济丝毫不以为忤,失笑道:“双喜临门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谁知dào

这两个人来得这么齐全。”

梁习笑道:“这种事情是很难得,对了,主公,现在已经是中午,您还没有吃饭,要不要先吃过饭后再接见两人?”

徐济摇摇头道:“那倒不必,我看他两人也还未吃饭,不如就叫他两人来,和我一起吃吧。”梁习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徐济却叫住他,想了想道:“你去把张郃和高览叫来,我有事情找他们。”

梁习点头,又忍不住道:“主公要对外用兵吗?不过属下却觉得现在用兵并不妥当,毕竟冀州初定,而您那点家底为了应对冀州和兖州的消耗,已经消耗甚多,现在实在不易妄动刀兵。”

徐济看了梁习一眼道:“你终是内政人才,对于军事不甚了解,你以为我调回子和为了什么?”

梁习不明所以地看着徐济一脸的茫然,徐济笑道:“算了,我是不会明白这其中的事情的,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我要把张郃和高览两人派到幽州那边去盯着刘虞和公孙瓒,幽州可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梁习的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旋即奇怪道:“为何主公不派陈到将军去呢?”

徐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去答他,他有别的安排交给陈到。

徐济深深知dào

,在这乱世,勇猛效死的军队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他麾下军队的军制已经领先于整个时代,但是有一样东西对军心士气影响极大,那就是英雄崇拜,在自己麾下,说到令那些老卒死心塌地佩服的就是他徐济,这许多年来,自己一步一步迈上如今的地位已经成了他们的一大精神支柱,可是徐济却知dào

,自己身为上位者,虽然日后战争会日趋频繁,但是在战场上亲自动手的机会却会越来越少。而且随着自己麾下地盘的扩张自己也会更加分身乏术。

所以徐济知dào

自己的这些士卒需yào

一个新的崇拜对象,这个对象不但要在武功上有信服力,更要一提到这个人,人们就会自然而然想到自己,这样,在自己军中就会有两位“偶像级”的人物。

这个人的最佳人选当然是声名鹊起的陈到。

只不过陈到现在的声望还不够,虽然陈到在追击徐荣一战中成名,但是在其后。陈到并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虽然在冀州扮成强盗抢劫粮食那一回杀将如鸡。但是这事情知dào

的人并不多,而且。也不大能大肆宣扬。

不过,现在冀州已经在自己的控zhì

之内,这件事情已经再没有保密的必要,正好自己正让一群人为了郭嘉事情而编写什么《冀州风云录》,陈到当然就是这本书中当仁不让的第二男主角了,相信这本书一旦被播出、售卖,陈到马上就会成为在两州家喻户晓的人物。

当然这事情还很远,那要到袁绍上了自己的鬼当后才可公之于众的事情。现在徐济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要陈到跟随自己多上战场,给陈到多一些表现的机会。所以徐济绝对不会把陈到派到幽州那里。

梁习见徐济不说话,便一躬身要出门,却再一次被徐济叫住,后者笑道:“对了,最近甄氏家族有什么动静?”

梁习想了想,摇摇头道:“甄氏家族倒是老实得很,自从五万族兵完全交给我们处理后,今天那个甄俨来找属下,更主动的提出了变卖土地的要求。最奇怪事情的是。我已经再三表示先在冀州府库中没有着许多的钱财可购买他们的土地,但是甄俨却表示可以采取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甄氏家族先行把土地交出来,供原本属于甄氏家族那些无地可种的族兵耕种。倒也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

徐济闻听此言,心中冷笑: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夫人知dào

自己对她的印象。而且在防备她,所以才有现在的举措。虽然从短时间看,甄氏家族会有很大的损失。但是却可赢得很多的长远利益,就比如现在,自己明明知dào

张夫人诡计多端,但是却仍忍不住要感谢一下张夫人。

看来不给甄氏家族一点好处,还真是说不过去呢!

正在想着,梁习又道:“我看甄氏家族这么积极还跟辛氏家族有关系,现在辛氏家族有很多的地方和甄氏家族对着干。”

徐济若无其事道:“这没有关系,我现在要做的是剥夺世家大族对土地的控zhì

权,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辛氏家族也是一样,我看有辛氏家族和甄氏家族唱对台戏也不错。让他们闹去罢吧,梁习你给我牢牢守住冀州,这才是最重yào

的。”

梁习点头,见徐济再不说话,便出门去了。

不多时,自有丫鬟进屋准bèi

午饭,一时间,摆上了几道菜和四副碗筷。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徐济才觉得肚饿,连忙坐下来据案大嚼起来。正狼吞虎咽时,却见梁习引着两人走进屋来。

徐济抬头看时,就见走在梁习右边的人乃是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还未看清楚生得什么模样,一种轻盈飘逸的感觉就扑面而来,整个人好像是在脚底下安装了弹簧一般富于弹跳力,抬头看着人的长相,一张白皙的脸上留着两撇胡子,最令人难以忘记的却是这人的剑眉居然向下斜。弄得原本英俊不凡的脸有点阴沉的感觉,但不可否认,正是这眉毛使得此人的气质在轻灵飘逸中显出稳重的感觉。而左边则是徐济的老部下,陷阵营的不二统帅,高顺,高子和。

徐济长身而起,大踏步走向张燕,笑道:“张燕将军,我在这里已经的等候你多时了。”说完这句话后,又向另一侧的高顺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高顺当然知dào

张燕乃是新近投降的敌人,所以徐济不理自己先向张燕打招呼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见徐济在好言安慰张燕的同时居然还向自己打招呼,不由得心中一暖。

张燕却被徐济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起来,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不知dào

对徐济说什么。

徐济却丝毫不以为意,招呼三人坐下,让他们陪自己吃饭。

梁习和高顺跟随徐济的时间不短,当然知dào

徐济生性不拘小节,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对自己的属下亲如兄弟,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当然在说的公事的时候,自然是威严如山。故此毫不客气坐在了徐济的边上,乃起碗筷便吃。才吃了两口,就发xiàn

张燕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二人,好像自己的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不由得放下碗筷,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

三个人这呆头呆脑的样子令徐济忍俊不禁,连忙笑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随我一起吃饭?”

张燕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坐了下来,学着梁习狼吞虎咽起来。

此时徐济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便亲自为三人夹菜,梁习和高顺倒是一脸坦然的接受了,张燕很不自然,但也恭恭敬敬地接了。高顺在接了徐济夹给自己的菜后,对徐济笑道:“主公,怎的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徐济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回答道:“大事初定,哪有不闲的?不过接下来可就有的忙了。”

说完这话徐济看了看依然有点紧张的张燕笑道:“在这人世间,人和人自然会分成三六九等,毕竟各有各的出身,当然难以做到公平,不过有一些事情却是人人平等的,比如说像是吃饭喝水睡觉,这些事情不管你的身份有多么高贵都一样要办,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上下之分,虽然吃的东西可能不同,但是都得用嘴嚼,所以没有什么放不开的。”这一番话原本是说给张燕听的。而张燕闻言,身躯一震,因为徐济的话想起了一些事情,徐济像是看穿了张燕的心思般,笑道:“其实只要不夺走别人吃饭睡觉的权利,这天下就太平了。”听得张燕这农民起义军的首领连连点头。

徐济知dào

自己已经成功的走入了张燕的心里,看着张燕笑道:“我就知dào

张燕将军明白这个道理,才会要元义给黑山军机会的。”

张燕闻言低下头去,心中却想道:给我机会?我看是借我们黑山军之手对付兖州的世家大族才是真的。

徐济当然知dào

张燕心里想什么,笑道:“我给你看一封信。”言罢,站起身来从自己办公的案几上拿起一封信,递到了张燕的手中。

张燕不明所以的接过信来,一看才知乃是一个月前波才给徐济来的信。那时候正好是黑山军内讧的时候。张燕打开信仔细看去,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高顺的变化

原来在那时,徐济麾下就有不少人的意见认为黑山军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应该由波才率领大军尽早消灭,不过波才却独树一帜,他认为张燕乃是当世豪杰,既然可以看得出前一段时间徐济对黑山军的利用,自然也可以看出形势对他非常不利。以张燕的智商,黑山军的投降根本就是指日可待。

张燕这才知dào

那时黑上军已经在鬼门关前过了无数回。看来黑上军现在还存zài

应该感谢波才。

徐济沉声道:“这一点其实在我麾下的军队与张燕你的黑山军第一次交战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因为战败的黑山军根本无处可去!”张燕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徐济。

徐济看向张燕开口道:“黑山军不可能去投靠袁绍,因为仇怨太深。更不可能去投靠曹操,对吗?”

张燕闻言身子一震,徐济说出的两个答案正是黑山军发生内讧的原因。

徐济紧紧盯着张燕道:“将军是聪明人,当然知dào

若是投降给曹操,曹操马上就会把你等绑缚起来,给我送到冀州来,没错吧?”

张燕终于败下阵来,垂下头去,心服口服道:“大人明鉴,小将当时就是这个意思,可惜其他人却不愿意与大人和解,非要投靠曹操,完全无视由冀州到徐州冲破波才将军的阻挡有多么的艰难,属下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唯有发动兵变。”

徐济的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张燕你和黑山军新的命运即将要开始了,我希望你能和波才将军好好相处。”

张燕点头应是。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坚决。徐济满yì

的点了点头,对张燕说道:“莫要以为兖州就此太平了。以后你和元义还有得忙。”

张燕闻言马上明白徐济指的是逃走的袁绍和实力强劲的袁术。沉声道:“张燕晓得了。主公就放心吧。”

徐济点了点头,便招呼三人接着吃饭。不一时。四人饭饱,徐济见张燕的脸上有困顿的神情便要梁习安排张燕去休息。自己则和高顺走出房门在院子里散步。

此时下了半天的大雪善解人意的停了下来,两人并肩而行,谈天说笑,听着脚底下因为踩在雪块上而发出的咯吱声,说不出的舒服。

高顺笑道:”主公真是厉害,三言两语便令那张燕心服口服。从此我放便又多了一员猛将。更为主公谋夺徐州、诱骗袁绍增添了把握。”

徐济淡然一笑道:“早就知dào

瞒不过你,现在我坐拥冀州和兖州下一步便是谋夺青州再取徐州的打算,波才大军如今更作出了要向徐州移动的态势。我想袁绍不上当都难。”

高顺点头道:“的确如此,主公令军师回陈留已经给袁绍造成上下不和的假象,而且主公麾下大军分散,波才大军又向徐州前进,这种种情况,袁绍不同心才怪呢。我看袁绍定要在张燕的身上再吃一个大亏。”

徐济笑道:“子和果然知我。”

“不过,”高顺沉声道:“我却以为主公不应该在冀州静观时局,而应该主动出击,这样诱骗袁绍的把握更大。”

徐济大感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高顺沉声道:“我以为主公应该出兵长安,想必军师也是这个意思吧?”

“出兵长安?”徐济闻听高顺此言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高顺显然和之前在洛阳之时大有不同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独自领军。他的眼光和见识也开始慢慢成长起来了,这是徐济惊讶的事情。

而高顺见徐济在玩味自己的话,连忙接口道:“从现在天下的局势来看。主公已经无可争议的成为了中原的霸主,表面上看去似乎风光无限。但其实再往下走则是步履维艰。”

徐济没有想到高顺竟然会得到这样一番结论,带着期许看向了高顺。高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不知主公有没有想过,在夺得了两州之后,我们今后对外用兵的口实是什么?毕竟不可师出无名。”

徐济闻言笑道:“我知dào

子和的意思了,你是要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对吗?”

高顺没有想到徐济的思路这么快,身躯一震道:“主公高明,原来主公早已经胸有成竹,高顺这是多嘴了。”

徐济闻言心中惭愧,这其实不过是郭嘉在信中所说的事情,他自然虽然不是没有想到但却没有那般坚定的信心,于是他摆摆手道:“子和莫要如此说。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法知dào

是一回事,找到时机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人世间每多眼高手低之辈。”

高顺见徐济全无半点骄色,心中欢喜道:“主公言之有理。”

徐济冷笑一声道:“说穿了,大家玩得都是狐假虎威的把戏,只不过这只老虎是纸老虎罢了。我徐济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无论怎么做都是为了结束乱世,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心只想着把权力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高顺点头道:“的确如此,时至今日,汉室江山早已经风雨飘摇,大汉皇帝的命令没有一个是出自自己的心愿,完全由权臣操纵。”顿了顿,不好意思道:“其实在开始时,属下以为主公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但是自投效之后,特别是与主公经lì

了这一番风雨之后,才发xiàn

主公考lǜ

的乃是这天下的长治久安,或许主公要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但是主公站在这高位上却不是单单为一己之私利,更多是为了这天下,否则主公就不会坐在一般人看来打击世家大族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所以属下以为,主公不管站在什么位置上都不为过。”

徐济身躯一震,自然听出了高顺话中的意思。高顺虽然并非文士更不以治政为长,但却是除开郭嘉之外第一个隐隐约约知dào

自己要对汉室取而代之的人。而更令徐济不得不承认的是高顺的胆大包天,竟然可不把汉室放在眼里。由此也可看出高顺对自己的确是忠心耿耿,否则以自己的身份他若是说这样的话就等于是找死,而且不是忠心的话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徐济不由得仰天吁出一口热气,看着水蒸气在冰冷的空中幻化凝结,好似变幻不定天下大事,思索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只是想要扫平乱世,方今天下。诸侯争胜,大家依靠的东西各有不同。不过总的说来,无外乎‘皇命’、‘皇族’、‘学术’、‘宗教’四种而已。不知子和以为然否。”

高顺当然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希望徐济能够有更大的成就更快的结束乱世,闻听徐济此言,心中不由得开始思考这些,高顺当然也没有想到徐济对天下力量把握得如此的精到,半晌之后他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主公,高顺能为主公效命。虽死无憾!”徐济大笑道:“子和,何出此言呢,能够听明白我这番言语的天下间不过区区数人,子和乃是我的知己。是我求之不得才是。”

高顺眼中闪过誓死效命之色,徐济看着高顺的神情,心知隐隐一股暖意。心中欢喜,但却没有表露而是开口解释道:“首先看到看到这一点的当然是黄巾军的张角。他利用的是‘宗教’。”

高顺点头道:“的确如此,属下在黄巾之时便隐约晓得了。张角没有出身,要想成大事,前面的三点均不足以为凭,不过‘宗教’这种东西一旦发展成为全国性质的东西就和‘学术’差不多了。又或者说‘宗教’只是一种‘学术’的变形而已。”

徐济点头道:“的确如此,与其说张角败在汉室手中,还不如说是败在世家大族手中,就张角宣传的那一套哪里会有一个世家大族喜欢?自古以来,儒道两派思想斗争频仍,张角根本就是选错了方向。”

高顺笑道:“其实属下觉得张角在起兵前一直做得不错,至少上至先帝,下到地方,有不少人已经相信了他的那一套。”

徐济笑道:“这就是我说的时机问题,张角选错了时机,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力量,才会惨败身死,徒增笑柄而已。”

高顺闻言也是叹息道:“的确如此,宛城一役即便是没有主公恐怕也是必败。不过没有办法,因为张角没有舆论的力量,他的那一套学说若是正常的传播,是没有人相信的。只好化身为宗教出现。”

徐济点头,高顺这话说的当然有道理。世家大族根本就不能容忍宗教学说在那里装神弄鬼,更令世家大族担忧的事情是就连自己的家族子弟都相信宗教编出来的鬼话,若是听之任之,任其发展的话,只怕最终会完全沦为宗教的附属品。

高顺沉默了一会笑道:“所以我才说主公真乃神人也。”徐济不明白高顺突然间为何要说这话,不明所以的看向高顺。

高顺笑道:“我虽然并随追随主公骑兵之人,但是却知dào

主公的施政理念其实和儒家思想宣传的那一套大不相同,可以说那完全是一种新学术。”

徐济一怔,马上明白了高顺的意思。高顺接下去说道:“其实早在主公夺取并且占据南陈留之时我就隐约觉得主公推行的政令似乎和朝廷惯常有所不同,但主公当时却未曾明言,那时子和眼光短浅,更不曾听军师劝诫多读书是以不解,如今却是了然了,因为以主公的出身,即便是提出了新学说,也不会有人相信。最后只能走张角的老路,把自己的学术化身为宗教,要么就是放qì

自己的梦想,投入到一方诸侯帐下,为其效命。”

高顺见徐济听得入神,接着说道:“可是主公却不甘心是这种结果,洛阳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是主公的名望相比于剿灭黄巾之时大有提升,而且作为大汉驸马的身份也为主公提供了相当大的保护,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主公终于不必在掩饰自己的施政理念了。仔细想来,主公这一番冒险却是值得的。”

徐济闻言。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更在暗叫惭愧与幸运。自己当时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事情。那不过是求生而已。想起当年和郭嘉彻夜长谈时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完成自己狂妄的梦想,在起兵之时也是雄心勃勃的要建立能够让自己放手施为的一片乐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换来的只是种种迷茫,要不是自己是个天生的无神论者,只怕自己已经走上高顺说的“宗教”之路了。幸运的却是伊宁的出现,是这个丫头用十几年的时间让徐济走上了这条完全不同的道路,而直到在洛阳真zhèng

扎根之后徐济才意识到学术声望的重yào

性,也正是从那时候他才开始有意识地利用它。这段道路实在是太漫长了。现在想起来,竟然让徐济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沧海桑田的感觉。当然若不是张让的刻意照拂,徐济丝毫不怀疑自己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想到这里。徐济叹道:“不管怎么说,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付出终归会有回报。”

高顺笑道:“这个自然,我和主公一样出身寒门,自是知dào

这其中的艰苦,其中的味道不是袁绍袁术这等天生下来就把学术力量拿捏在手中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所能真切理会的。”

徐济点头道:“不过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正因为如此,袁绍他们一辈子都是纨绔子弟,根本就不可能承担起上天赋予他们的重任。”

高顺眼中亮了起来道:“的确如此。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徐济调侃道:“子和都会咬文嚼字了?不过子和你说的对,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由于天生在政治性极强的环境中,他们更加懂得利用手中的学术。更知dào

如何把学术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深明学术力量的巅峰就是利用‘皇命’的开始。”

高顺不屑地笑了笑:“那是当然。否则袁绍怎可能干出不承认当今皇帝,偏要立幽州刺史刘虞为皇帝的事情。”

徐济看着高顺,笑道:“子和的眼光也越发犀利了。一句话便戳穿了袁绍的阴谋。”

高顺点头道:“这就是书里说的‘霸天下’和‘霸一方’的区别了。袁绍四世三公,已经是天下人望之首。若是按照一般的常理来看,只要天下太平。袁氏家族终有一天可以权倾朝野,独占大权,可是袁绍袁术真是生不逢时,接二连三的事情破灭了他们的梦想。”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先是何进阻挡他们的路,紧接着就是董卓,董卓把皇帝把持在自己的手里乃是袁绍最难以接受的事情,身为天下人望之首,学术界的领袖,没有皇命在身,强极也仅仅是个称雄一方的诸侯而已,袁绍岂能甘心这一点?要扶植一位新皇帝做为他称霸天下的遮羞布那是必然的。”

高顺也是越说眼睛越发明亮,听到徐济这话也是笑道:“袁绍还是有些本领的,天下这么多的皇室宗亲,袁绍居然一眼便看中了刘虞。这的确是个最佳人选。”

徐济思索半晌之后也笑道:“的确如此,因为和其他皇室宗其相比,刘虞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而且刘虞的才能重yào

在于内政而非是军事,所以这种人是最容易被袁绍利用和控zhì

的。不过令袁绍失策的地方是正是因为刘虞这家伙没有野心,所以根本就不会去当皇帝,让袁绍想要利用都无无处下手。”

此时两人来到一个已经被冰封住小水潭边,站下身来,高顺道:“所以我说主公现在也面临着袁绍当年的问题,主公现在已经取袁绍而代之,成为天下人望之首,可以说主公已经把学术的力量运用到了顶峰,更由于军事的强dà

,天下间除了袁绍这深恨主公的人外没有人再会对主公产生图谋不轨的想法,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现在天下的大势正是因为主公的原因反而出现了短时间的太平,除了袁术这不懂权谋的搅局者外,谁都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给主公以出兵的把柄。所以我说主公在中原取得绝对优势的同时也失去了对外用兵的口实。”

徐济点头叹道:“所以对我来讲,现在出兵长安,迎皇帝才是解决这问题的根本方法,只要有皇命在手,我们对外用兵就会有大把的理由。”高顺笑道:“正是如此,其实董卓想要做的也无非如此,但是为人过于残暴却令其失掉了人望,哪怕是把蔡邕这等当世大儒把持在手中也无法为其赢回失掉的人望。”

徐济闻听蔡邕的名字,心头一颤,想起了还在自家居住的蔡文姬,一时之间也是良多感触,却听高顺又道:“所以若是抛开个人感观和敌对立场,这董卓实在是一代人杰,其目光有令人赞叹之处。”

徐济点了点头道:“不过董卓却难成其大势。”高顺眼眉一挑,不由得问道:“主公何出此言?军师曾言现在董卓退守关中,用的明明是战国强秦的策略,所谓‘坐山观虎斗’,拥有那种天险的地形,外人根本就是难以攻入,只要策略得当,董卓只要坐观成败,就可坐享诸侯互斗、最终相互削弱的成果,然后效仿秦王横扫六合的故事,便可称霸天下了。主公为何如此肯定董卓难成大事呢?”

徐济笑道:“董卓并非是始皇帝,始皇帝虽然刑法严峻,但是却绝不残暴,国中人民无不誓死效命,但董卓确放纵手下,肆虐百姓,而且他的手下虽然能征惯战,却无视法度,我看董卓早晚会死在自己手下的手中,即便不死,董卓的内部不稳,何以谈横扫天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我得高子和,胜百万雄师!

高顺呆了一呆,道:“主公说得不无道理。不过我看董卓身边能人无数,武有吕布,文有李儒,一为义子,一为女婿,有此二人在,别人想要动手似乎希望不大。”

徐济闻言心中暗叹,正是在吕布的身上出了毛病,不过这话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谁知dào

吕布乃是天生的色鬼?

高顺仔细想了想后,又道:“现在对主公最有利的事情就是主公一直在宣扬承认当今的皇帝乃是合法的,这样就为主公出兵长安找到了充实的借口。”

徐济不得不承认高顺这番话大有道理,而且比当年诸侯会盟时自己心中定下的计划还要合理,不过这并非是说自己不如高顺,而是说形势的发展过于迅速,即便是自己也没能料得到自己的军队居然会强dà

到才一年的时间就把袁绍打得丢盔卸甲,几乎无翻身之日?时至今日,正如高顺所说,自己已经强dà

到无人敢招惹的地步,弄得想要出兵攻打别人的借口都找不到。想必郭嘉现在也会同意这个主意吧?

想到这里,徐济胸中豪气迭生,道:“子和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此我们便出兵长安!”顿了一顿后名徐济笑道:“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给外人以我方兵力分散的错觉,再加上外界盛传的我与奉孝不合的谣言,袁绍见到这种局面若是不心动才怪呢,只要袁绍心动,我们就有了和袁术开战的理由,谁让袁绍是他老哥呢?”

高顺闻言忍不住笑道:“主公言之有理。”顿了一顿道:“不过主公有一点说得对。我们的兵力是不是太分散了?徐州、兖州、冀州、幽州四州均有我们的兵力。主公先前还说要图谋青州,这对我们来说。是不是有些压力太大了?”

徐济神mì

一笑道:“子和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出兵长安的话。我自有办法。”徐济心中指的当然是那将将凑齐五千的幽影精锐。若是说这五千幽影精锐能够打败几十万人的军队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正如徐济所言,只要在长安因势利导,自己并非没有迎回汉献帝的机会。当然现在说了也没有用,因为高顺不可能知dào

长安将会发生的变故。

高顺当然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徐济到底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以为徐济暗中还藏着一手呢,也就不再多言。又对徐济道:“若是主公迎回了皇帝,这天下太平就为期不远了。”

岂料徐济摇头道:“子和你错了,其实皇帝到手后。麻烦也同样不小,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皇族’的力量了。”

高顺闻言心中一凛,看向徐济,徐济思索道:“子和不妨想一想,若是无我徐济,现在的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而且子和你别忘了,我本身,也是‘皇族’的一员。”

看着高顺,徐济笑道:“抛开袁绍袁术等人。刘虞、刘焉、刘岱、刘繇、刘表,他们占据了幽州、益州、兖州、扬州、荆州五大州。剩下还有无数的刘姓子弟在地方州郡为官,你说皇族的实力大不大?”

高顺听得目瞪口呆,他显然是没想到皇族的问题会这般严重。

徐济冷哼道:“他们甚至连‘挟天子以令诸侯’都不用。他们完全可以‘借天子之名以令诸侯’,他日我一旦迎回皇帝成功,无论我有千般努力还是我这驸马的身份。他们只消说我是劫持皇帝,我便成了千古奸臣。”

高顺不由得“啊”了一声。呆呆看向徐济,说不出话来。

高顺看着徐济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徐济的目光会那么长远,直接看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终后果。

徐济这番话绝对并非仅仅是有感而发而已,他与郭嘉当初不止一次探讨过这件事情,甚至还模拟出了这么做会带来的各种麻烦和各种结果。

高顺看着沉默不语的徐济,忍不住道:“那么在主公的心中,到底皇室宗亲中谁的威胁最大?”

徐济带着考教的语气问道:“子和以为呢?”

高顺思索道:“刘虞肯定不行,这人只能作若是生逢治世尚能为一任的能臣,但却没有能力扫平乱世,否则现在就不会为公孙瓒而头痛不已了。”顿了一顿道:“刘岱刘繇也非成大事的人,而且事实已经证明刘岱的无能,至于刘繇,虽然比刘岱稍强,但也有限,对了,我看新任荆州刺史刘表非同凡响,竟然可以算计死江东猛虎孙坚。当真是出人意料呢!”

徐济听见孙坚之名,眼中闪过哀伤的神色,毕竟这位也算的上是他的半位兄长了,自己的多次告诫还是没有让孙坚改掉他的毛病。收起哀伤徐济对高顺笑道:“刘表确实有些本事,单枪匹马便令荆州恢复太平,世家大族心甘情愿为之效命,的确有一套过人的手腕。不过此人的才能也就只在这一州之内,向外扩张嘛,他还没有这个本事。而且日后继承人问题也是刘表头痛的事情。毕竟刘表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高顺恍然道:“主公是说刘表娶了荆州蔡氏家族的女儿为妻这件事情吗?哈,这倒是个问题,按理说长子必须要继承家业,但是刘表的长子没有半点权势,如何可以服众?而刘表现在为了争得世家大族的支持,取蔡氏家族的女儿为妻,即便是生下了儿子,刘表也看不到这儿子长大,一个年幼的儿子即便是成为了荆州刺史,还不是任人摆布?看来刘表果然难以久持。”

徐济闷哼一声道:“有眼光的不仅仅有刘表,我看益州刺史刘焉也是一代枭雄,不过这人过于迷信,居然相信骗子襄楷说的什么‘益州有天子气’的鬼话,放着好好的幽州刺史不当,非要到益州去。若是刘焉在幽州的话,说不准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他呢。不过刘焉年老。我看没有什么作为,说到他的儿子。也是绣花枕头一个。”

高顺左思右想,最后忍不住道:“那么以主公看来,在皇室宗亲中,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呢?”

徐济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当然是刘备刘玄德!”看着高顺愕然的样子,徐济笑道:“难怪子和会有如此的反应,毕竟子和没有见过刘备,不知dào

此人的厉害处,哼,此人大有光武遗风。乃是枭雄之才。眼光和胸襟非袁绍袁术之流所能比拟。若论辈份,乃是当今皇帝的叔父。叫一声刘皇叔也不为过。”

高顺眼中闪过精光,沉声道:“我只听说他乃是幽州别驾,没有想到主公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徐济笑了一笑,心道:这个刘备在历史上连曹操都无可奈何,而且给曹操带来的麻烦不断,先是一个刘皇叔的称号,又是一个‘衣带诏’。后来还借着皇室宗亲之名变成了汉昭烈皇帝,直接把曹操定性为汉贼。声明自己才是正统。也许日后这些在历史上给曹操找的麻烦都会加诸到自己的身上吧?自己是不是看看找机会把刘备杀掉,一了百了呢?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徐济知dào

这事情急不得,于是对高顺道:“刘备的事情以后再想,我把你找回来本来是另有安排但却没有料到你给了我这么一大惊喜。当真是得子和一人。胜过百万雄师啊。”高顺闻言急忙自谦道:“主公谬赞,子和不过是希望主公能够早日还天下一个安宁罢了。”

徐济闻言笑道:“也好,明日你就回陈留去。奉孝还需yào

你。”高顺闻言眼前一亮道:“说真的,我都等不及了。还未得有机会能与军师共事,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徐济才待说话。却见梁习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喜色,见到徐济远远喊道:“主公,韩馥死了。”

徐济和高顺闻言精神一振,却见梁习一个没注意被脚下的雪一划,跌到在地。徐济登时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高顺紧随其后。

徐济跑过去后,把梁习扶了起来,亲自为梁习掸去身上的雪,看看梁习无事,才责备道:“子虞怎么不小心一些?若是不小心受伤了,冀州的大小事务由谁来管,大丈夫可以受伤,但要伤的有价值,韩馥不过是一个死人,你也不过是来通知他的死讯,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你受到伤害,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徐济这一番话虽然是责备,但事情中却充满了关切,自是令梁习感动非常。

看着梁习激动的神色,徐济有点头痛,自己不过是小小表示一下关心而已,用得着这样吗?于是连忙笑道:“让我猜猜韩馥的死讯是谁送来的吧?不会是张邈送来的吧?”

梁习的眼中闪过骇然之色,不由自主道:“主公是怎么知dào

的?”在一旁的高顺也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不明白徐济为何会猜中。

徐济笑道:“不会是韩馥死在厕所里吧?若是如此,那自杀的凶器一定是随身携带的拆信用的小刀了。死在那里倒也是死得其所。”

梁习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济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高顺一见梁习的表情就知dào

徐济又猜对了,更是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徐济会猜中这种事情。好半天,梁习才缓过劲来,拍着胸口道:“是了,一定是主公从幽影那里先行得到了消息,否则怎会说得一点不差?”

高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徐济也不辩解,这原本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梁习转过头来向高顺道:“子和,主公也太能吓唬人了,幸好我不是韩馥那种疑神疑鬼的胆小鬼,否则还不被主公吓死。”看着一脸询问之色的高顺,梁习道:“这个韩馥和自己的侄子跑到了张邈那里寻求避难,结果正赶上伊籍派人到张邈那里去办事,韩馥还以为是来抓自己的呢,于是就在厕所中用刀割断自己的脖子自杀了。”

高顺闻言忍不住笑了,大叹韩馥的胆小怕事,徐济却是想起了另一个人于是开口问道:“那他的侄子韩猛呢?”

梁习道:“听张邈说,这个韩猛单枪匹马跑到豫州去投袁绍去了。”徐济和高顺相视一笑,前者道:“投的好哇。”高顺点头微笑。

看着满脸愕然的梁习。徐济伸了个懒腰,道:“明年初暖花开日。便是我亲自进长安之时。”

公元一九三年,春。徐济以雄踞一方的诸侯的身份。发起了进长安朝拜天子的运动。这次运动得到了许多诸侯的支持,其中包括刘虞、曹操、刘繇、张扬、陶谦等人支持,诸侯们纷纷派出使臣赶往长安,去朝见天子。当然到底大家带多少兵去朝见天子,那就说不准了。

这消息传到董卓的耳中,当然是引起了这奸贼的欢心,因为这标志着天下诸侯已经承认了汉献帝的地位,对董卓当然是大有好处。董卓甚至向徐济发出了信函,表示欢迎徐济到长安来。对于董卓来说。徐济如今的态度可以左右天下诸侯的态度。

不过徐济却不会明目张胆地前往长安,虽然董卓不敢伤害自己,因为那将引起自己一方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时至今日,谁都知dào

自己麾下的军队已经罕有敌手。即便是并州铁骑又或者是西凉兵都难以与之相抗衡。但是徐济却不希望自己像那帮老臣一样被软禁起来。

从去年开始起,徐济一直在奇怪,不知dào

长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因为史阿等人已经很长时间没给自己来信了,自己在中原的战事又很多。还要忙于改制问题,所以就把长安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偶尔想起也是一闪而过。

自从高顺提起兵出长安后,徐济也曾派人到长安去过。史阿等人到是无事,英雄楼也远传良好,不过得到的答复却是“情况异常复杂。三言两语难以说清”的答复,并且在得知徐济要来长安的消息后。便传信给徐济说一切到长安再说,弄得徐济一头雾水。

不过从长安回来的人却说现在史阿等人的处境很不妙。虽然董卓因为他老师王越的缘故对他们礼遇有加,但是看管的却是极为严格,至少他本人是等于软禁起来,凡是进出英雄楼的人离开英雄楼之后都要受到严厉的盘查,所以带不回书信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济明白,由于自己的崛起,董卓的防范比更加严密了,按照徐济知dào

的历史的进程,董卓应该在去年的四月份就已经被吕布杀死了,可是现在董卓明明活得好好的,看来长安的事情要远比自己想象的棘手。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态,徐济带着五千幽影的精锐上路了。

这个数字的军队应该在董卓接受的范围内,区区的五千人马应该不会令董卓感到害pà

,要是按照高顺的建议,那当然是带这十万雄兵直接达到长安,杀掉董卓,直接把汉献帝救出来。

不过徐济却另有打算,他的主意是搅乱长安,最好是再现美人计,弄死董卓。

世事之奇,莫过去此,两年前徐济为了称霸中原,派去史阿就是为了防止董卓太早的死去影响了自己的计划,现在为了取得皇命,又拼命地去搅乱长安的形势,真是令人慨叹。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自己的这支军队不足以左右长安的局势,但是徐济却知dào

,一旦长安有起事来,这五千人可助自己达成任何的目的。徐济只希望此一去就可迎回汉献帝,完成曹操历史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壮举。

徐济此去长安乃是用的化名,用的是乐进的身份,毕竟认识乐进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乐进本身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所以自己模仿乐进乃是最合适的。即便是敌人去调查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发xiàn

有什么破绽。更何况有幽影精锐那么高明的化妆术。当然,此行典韦也随行了,这一年多来他就没捞到半点大战,早就一肚子的不满了,此行也是极力要求徐济才带上他的。

与徐济随行的人当然是陈到这个自己一手想要扶植起来新一代的军中战神,表面上徐济乃是兖州使节团的团长,而陈到则是负责随军五千人的将军,随行的还有文聘和于禁这两人,可谓是十分理想的组合,原本乐进也要跟着去,说是要见识一下长安的景象,无奈身负重任,自然是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其实徐济也不希望乐进去长安,毕竟此去长安无比凶险,乐进带兵的本事自然是不多,但他的身手这些年来虽然有进步,但是并非是第一流的战将,还是呆在兖州的好。

至于自己带着的幽影精锐的军队,自然是全副武装。他们的身上还带有一些自己弄出来的一些先进的小玩意儿。既然说是要朝见皇帝,那当然要准bèi

下充足的礼物才可以,表面上当然要带上一些兖州的特产和手工艺品,但是这些拉东西的马车中当然另有乾坤了。许多先进的武器包括被陈留匠师重新改良过的轻重弩在内——经过一年的生产,这些手弩已经有两千把之多,而且技术也在改进中,主要是集中在射程和精准方面。

当然,徐济化妆去长安的消息也要透露给自己的“老朋友”袁绍知dào

,不过徐济却知dào

现在并非恰当时候,那应该是在自己已经有把握从长安弄出汉献帝之后再透露给袁绍的,虽然自己希望袁绍上当,但是现在把这消息透露给袁绍的话,有郭图这诡计多端的人在一旁,一定会弄出借刀杀人的诡计,只要事先派人到董卓那里,告sù

那奸贼说兖州方面派来的人并非是乐进,而是徐济本人的话,即便是董卓原本不想把自己怎样,可是因为自己的“鬼鬼祟祟”,只怕董卓也会马上对自己采取行动。

若是自己在迎回汉献帝之后再令袁绍知dào

这件事情的话,袁绍一定以为三州无主,再加上“郭嘉问题”,只怕会立kè

行动,如此一来,自己消灭袁绍,打击袁术,占据豫州的机会就到了。

故此,现在自己的去向和高顺的去向乃是两大机密。没有人知dào

真zhèng

的高顺已经回到了陈留。也不会有人知dào

真zhèng

的徐济已经在赶往长安的路上,而冀州的那个徐济只不过是个冒牌的西贝货而已。

待一切准bèi

就绪后,徐济便带着自己的手下踏上了前途未卜的长安之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长安

徐济没想到自己上路的第三天就碰上了自己一直担忧的潜在对手:‘老朋友“刘备,派出士兵一问才知dào

,原来刘备奉了刘虞之命担任此次出使长安的任务,看的出来这个刘虞也是另有目的,否则也不用像自己一样带来五千人,而且派出的使臣居然是刘备而非是魏攸,真是大出徐济的意料,有刘备在此哪还能少得了关羽和张飞这两个他的结义兄弟?如此一来只有一个解释,刘虞和自己一样,此次派人到长安去是为了找机会救回汉献帝,当然刘虞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早就知dào

历史进程的发展,知dào

如何利用董卓方面内部纷争,但是不要忘记,刘虞有个儿子在长安为官,而且深得汉献帝的喜爱和信任,在这种内应的帮zhù

下,刘备并非全无成事的机会。

看见对方的旗号,免得引起误会,徐济连忙亮出自己的旗号,于是双方放下警戒,聚集到一处。此时天已暗了下来,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两件兵马把营盘扎在一起,这样有起事来可以相互照应。至于军中的事务自然交给陈到这随军大将来打理,自不用徐济操半点心。

徐济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外面传来士兵的阵阵欢歌笑语和烧烤猎物的独特香味。不过这一切却对徐济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到底要怎样对待眼前的刘备呢?坦白讲,徐济真的很想杀掉刘备,免得日后给自己添无穷的麻烦,而且老天爷似乎也在帮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刘备送到了自己的眼前,而且最关键的是刘备现在对自己没有防备。若自己不趁机要了刘备的小命。似乎真有点说不过去。

仔细想一想,似乎事情有没有那么简单。先说凭借自己的兵力要灭掉刘备是件很轻松的事情,那刘备也不过才带了五千人,在同等数量下,自己麾下这些幽影精锐要灭掉敌人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对方却有关羽和张飞这等绝世猛将,自己可没有把握做得干净利落把刘备的五千人干掉后还可杀掉刘关张,然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底下没有人知dào

。更何况自己这么做,陈到会怎么想。这些都是问题。而且这事情一旦令天下人知dào

,自己以前辛苦树立起来的威望将会全部付之东流,别说其他诸侯会群起而攻之,就是自己控zhì

的两州也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对自己大大的不服起来,自己更是可能沦为笑柄。这么做等若把自己的人望之首在白白地送给袁绍又或者是袁术,未免得不偿失了。

派出人手暗杀吗?这主意未见的高明,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人有理由去暗杀刘备,刘备一个小小的幽州别驾并未得罪任何人,而且在两军军队和一起超过一万人。又有关羽和张飞以及陈到这种超级高手的情况下可暗杀刘备的,那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早晚会猜到自己身上来的。

想了半天,徐济颓然一叹,唯有放qì

了杀死刘备这个诱人的想法。算了。还是日后再想办法对付刘备吧。

正在这时,大帐的门帘一挑,陈到走了进来。徐济见到陈到,心中欢喜。才要说话,却见陈到对自己猛打眼色。然后对自己道:“乐进大人,幽州别驾前来拜访大人。”徐济正不明白怎么回事呢,闻言才知dào

原来是刘备亲自来拜访自己,连忙站起身来道声“有请。”

话才说完,门帘一动,刘备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已经站立在大帐之中了,看来这三人就在门外,陈到是怕自己先说话暴露了身份才向自己打眼色的,想想也是,有关羽和张飞这两个耳力、目力超强的人在,说话自当有万分的小心。想到这里,徐济长身而起连声欢迎刘备。

刘备还是在会盟时见过老样子,只是在眉宇间多了几许风霜之色,看来在幽州的生活十分艰苦,但是精神状态却比原来好得多,显然是在刘虞的手下大受器中,关羽还是那种全身冰冷杀气的孤傲模样,张飞倒是日见沉稳,不再像诸侯会盟时那样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一身霸气却更重了。

此时已是晚上,大帐之中燃起火盆,在高明的化妆术下,刘备当然认不出徐济来,即便是关羽和张飞也看不出破绽来,而且徐济也在蓄意的改变自己的声调,如此一来,原本就对徐济印象不大深刻的刘备就更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徐济了,只是仔细地打量徐济。

徐济正觉得被看得不舒服时,刘备笑道:“刘备早听说乐进将军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徐济听得莫名其妙,不知dào

刘备是怎么知dào

乐进的,才要说话,却看见张飞的一对铜铃巨目满是热切的看向了自己,其中满是交手的欲望,而关羽的眼中则是杀机一闪而过,显然是对眼前的乐进起了“杀心”,看得徐济心中一凛。

看着徐济费解的样子,刘备才失笑道:“瞧我糊涂的,忘记说原因了,去年冬天,我才见过我的师兄公孙瓒,听师兄说起乐进将军的大名。”徐济这才明白,这件事情在徐济麾下便有不少人知dào

,当时在镇守幽州边关军中的乐进和公孙瓒交手时只用了五个回合便挑飞了公孙瓒手中的长枪,自诸侯会盟时,在败给吕布之后,公孙瓒从未被打得如此惨过,所以一时间幽州军中盛传乐进的大名,刘备知dào

他名字也属正常。

看着刘备亲切的笑容,徐济心中不由得一寒,这个刘备太会做戏了,要不是张飞和关羽的表情如此的怪异,徐济哪里能看得出刘备等人对乐进的杀机?哈,这事情反倒有意思了,自己还未去杀刘备,这个刘备反过来要杀自己,若是自己可造成某种形势,迫使刘备抢先动手。那么自己就会有大把的理由去对付刘备了,反正最后一句“万不得已。正当防卫”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徐济边想边应对道:“原来如此,若是有机会的话还请刘别驾给公孙瓒大人带个话。便说乐进是因为两军交战才迫不得已动手的,若是公孙瓒大人早些时候交出袁谭,哪里会有这些事情来?说到底都是袁绍害人,还请公孙瓒大人原谅。”

而此时大帐之内只剩下徐济、刘备等四人,陈到已经出去了。关羽见帐中无人,不由得轻哼一声,睁开了他的丹凤眼,一时间眼中杀气大盛,看向徐济。张飞也暗暗握住了拳头,显然想要和关羽一齐动手,趁无人杀掉徐济。

徐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出现,不过徐济毫不害pà

面前的三人,一方面有刘备这聪明人在,绝对不会允许关羽这么做的,因为关羽只要动手对自己这假冒的“乐进”不利,马上就会挑起幽州和徐济之间的战争,为了一个小小的“乐进”。这么做太不值得了。

即便是三人现在动手,徐济也不怕他们,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歹当初也是自己上过战场拼杀过的人。关羽、张飞虽然是绝世猛将,但是不在战马之上,又没有武器。根本就是不足为惧,就算是加上刘备也绝不可能轻易击杀自己。而且像这样的赤手空拳的对手,别说是三个。就是十个,徐济想要出声叫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故此徐济表面全身放松,暗地里则进入到随时可以进入到反击的进攻状态,微笑着看着对面三人。若是三人动手,徐济更高兴,因为自己收拾刘备的借口终于找到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刘备岂会给自己这种机会?果然,刘备全无反应。

正在双方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时,陈到和文聘以及于禁走进了大帐,看见四人那般站立,有点愕然,不明白几人在干什么。

关羽听见声音,眼中闪过无奈,又缓缓的眯起了双目,张飞见关羽如此,也放松了自己的拳头。大帐中的紧张气氛又渐渐地缓和下来。

徐济朗声一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招呼众人吃饭。当晚的晚饭吃得相当的诡异,最后关羽和张飞还敬了徐济一杯酒。

酒足饭饱之后,刘备三人提出告辞,徐济则命人拿来十坛美酒作为礼物,不问可知,那当然是送给关羽和张飞喝的。

三人走后,徐济便叫进一人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声,那人连连点头,转身出帐而去。徐济则若无其事的招呼陈到三人坐了下来。

陈到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道:“主上,我们刚刚进帐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气氛那么怪异。”见徐济沉默不语,又忍不住道:“主上还请直说,属下只是奇怪为何刘备几人如此严峻。”这时,于禁和文聘也放下了茶杯,看向徐济,因为他们也察觉出了刚才不对劲的地方。

徐济沉吟半晌,把刚才的事情告sù

了陈到,反正这事情错不在自己,陈到眼中一时精光四射,显然是对刘备非常的不满。

徐济笑道:“叔至无须如此,大家立场不同,人家想要我的命也是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叔至倒不必放在心上。”

陈到闻言呆坐半晌,才道:“主上真是谦谦君子。”徐济闻言一笑了之,他当然明白陈到话中潜在的意思,若是换了别人的话,此时只怕已经开始大说特说刘备的坏话了,但是徐济却没有说出此等言语来,故此陈到才会说徐济是谦谦君子。

徐济笑道:“我倒不在乎这些事情,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刘备到长安去,刘虞方面和公孙瓒的之间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呢?”

三人闻言一愣,陈到由于和郭嘉长时间在一起,在智能方面自然提高不少,微微一愣后,马上色变道:“不好,刘虞危险了。”

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刘虞这人始终对公孙瓒态度难明,虽然想要消灭公孙瓒,但是却没有军事才能,现在又把能征善战的刘备调离幽州,一旦战事打起来,只怕会立kè

吃亏,最后败在公孙瓒是的手中。”于禁不明白道:“刘虞为何如此不智呢?”

徐济笑道:“那并非是刘虞没有智慧。实在是刘备的态度实在是暧昧难明,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刘备对于公孙瓒还是非常尊敬的,否则关羽和张飞就不会流露出那么凝重的杀气。根本就是把我冒充的乐进当成了生死仇敌一般。若是说刘备和公孙瓒之间没有联系,打死我都不相信。哼,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刘虞现在把刘备调出幽州,就是希望刘备不要在其中插手,也就是说刘虞马上就要对公孙瓒用兵了。”

陈到皱眉道:“那我们就应该马上通知梁习先生注意相时而动,要他随时准bèi

消灭公孙瓒。”于禁文聘两人一起点头赞同。

徐济却神mì

一笑道:“消灭公孙瓒是一定的,但是此时却不是时候,我看还是拖上一些时日才好。”陈到等人不明白徐济是什么意思。纷纷露出询问的目光,徐济却不回答,他要等待的是刘虞被公孙瓒杀掉,那时候再动手不但可以消灭掉公孙瓒,而且还能够把幽州拿到手,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这主意当然不能告sù

眼前的三人,否则实在有损自己的形象,而且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谁能想得到刘虞那十几万的人马居然会被公孙瓒杀散,更被公孙瓒直接端了老窝,刘虞自己连同家人被公孙瓒这三国第一狠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正在这时,徐济刚才派出的那个探子回到了营帐中。对徐济:“主上,刘备等三人并未回营,而是向三里外一座小亭方向走去。”

徐济闻言。长身而起,对三人笑道:“不知dào

诸位有没有闲情逸致去听一听刘备到底要说什么?”三人一愣。自然齐齐点头答yīng

了。

没用多长时间,徐济等四人便来到了三里外的小亭。因为刘备等三人是缓缓而行,所以徐济等人才会先刘备一步到来。

待三人藏好身体后,还没过多长时间,便听见了远处说话声传来,不问可知,当然是刘备等三人。徐济等人连忙屏住呼吸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三人的声音从亭子中传来,那是刘备的声音:“二弟,三弟,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哈,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座小亭。”

刘备的话音才落,关羽的声音却冷冷的传了过来:“大哥的心意,关羽心领了,不过先让关某人打发了在这里藏身的宵小之徒。”顿了一顿道:“是什么人在那里藏身?还不与我现身!”关羽这话听得徐济四人一呆,不明白自己哪里露了行藏,被关羽这绝世猛将发xiàn



于禁心知再在此藏身全无意义,便要站起身来,却被徐济的大手按住肩头,于禁为之一愣,不明白徐济为何要这么做。却听见关羽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道:“大哥,看来此处无人,我们可以在此多坐一会,不怕有人偷听的。”刘备和张飞的答yīng

声起,坐了下来。

于禁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是关羽在虚张声势,而自己却过于心实,险些中了关羽的计谋。不由得心中一阵惭愧,看向徐济,却见徐济微笑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这才心里好过了一些。当然徐济这么淡然是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轻车熟路之下自然没有担心。于禁见其他三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听刘备等人说话,连忙集中精神去听。

只听关羽叹道:“大哥,刚才在大帐中为何不让我和三弟下手格杀了乐进?这样也好为公孙瓒将军报仇。”陈到闻言,眼中杀机一闪。显然是动了真怒,这话虽然在刚才已经从徐济的嘴里听到了一遍,但是从关羽的嘴中说出,那就又是一个味道,陈到当然勃然大怒了。

张飞闻言大声道:“就是就是,二哥早年乃是道上第一杀手,近身搏击能力那是天下第一,一个小小的乐进又何足挂齿?”

此言一出,徐济听得莫名其妙,关羽怎么还成了杀手了呢?算了反正自己对历史又不了解,不过看看关羽刚才的行为分明是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倒是像当过杀手的样子。

只听见关羽冷冷道:“翼德,我和你说过多少遍?我早年杀人的事情只我兄弟三人知dào

,你怎么想起来就乱说?”

刘备却轻轻一叹道:“二弟,你以为愚兄不想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那只会连累了刘虞大人,徐济的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dào

,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就把兖州和冀州变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最惨的就是韩馥,明明是徐济谋夺他的冀州,可是韩馥却落得个对驸马意图不轨的罪名,成为遗臭万年的笑柄,这徐济最擅长的就是借助各种借口对别人用兵,我刘备岂会给徐济这个机会?乐进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有必要因为杀了他酒得罪徐济,而且若说把师兄害成这模样的人,与其说的这个乐进,我们要提防的还是徐济啊。”

张飞却气呼呼道:“大哥还提刘虞,他分明就是在排挤大哥。”

刘备呵斥道:“翼德休要胡说,刘虞大人必不会怀疑我!”徐济没有想到刘备对刘虞这么有信心。

关羽却沉声道:“大哥,三弟说得有理,时至今日,我不明白为何大哥如此肯定刘虞大人对大哥信任有加。”徐济等人也竖起耳朵去听。

刘备沉默半晌,才道:“因为一份先帝遗命。”

关羽诧异道:“先帝遗命?”

刘备肯定道:“对,我大汉光武皇帝建朝后,留下的‘光武遗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遗命

藏在小亭外暗处的徐济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连听都未听说的事情:光武遗命?那是什么东西?为何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只听关羽和张飞齐齐道:“光武遗命?”显然也是从未听说过,如此看来,这应该是极为机密的事情才对。徐济想到这里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这事情关系到皇族,而皇族现在无疑是自己最大的绊脚石,若是能够从其中知dào

一些刘氏宗亲的秘密,自然好处多多。

刘备的声音传来道:“我汉光武皇帝在立朝之初就已经发xiàn

地方豪族飞扬跋扈的现象,不过光武皇帝乃是念旧之人,知dào

我东汉江山得来不易,这些地方豪族为我大汉出力甚多,非到万不得已,我光武皇帝是不会对地方豪强下手的,只有那些伤天害理之徒才动手收拾掉。”

徐济心中冷笑:什么汉光武帝不愿意收拾,说穿了就是无力收拾倒是真的,哼,汉光武的建立基础就是世家大族,若是动摇了世家大族的势力,东汉江山马上就会不保,汉光武帝心知肚明这一点,又哪里会动摇自己的统治基础呢?刘备倒是会给自己的老祖宗脸上贴金。

张飞闷哼一声道:“横行乡里的恶霸本就该人人得而诛之,那是没有什么客气的,我光武皇帝这是养虎为患。”这张飞倒是不糊涂。

刘备叹道:“光武皇帝当然知dào

这一点,所以在光武皇帝登临仙界之前,便留下了光武遗命。凡我刘氏宗族的子孙无不牢记此遗命。”

关羽沉声道:“大哥还未说这遗命的内容,唔。大哥这般犹豫,是否因为这遗命只有刘氏宗族的人才可以知dào

。若是如此不说也罢。”

刘备断然道:“二弟说的哪里话来?你我兄弟三人在桃园结义,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时死,凡事无不可对人言,愚兄在两位兄弟面前又有什么保留呢?”刘备这一番话说的感人至深,连徐济这局外人都被说得有点感动起来,更何况是关羽和张飞两人呢?

果然传来张飞这猛男的呜咽声道:“大哥……”显然是被刘备这一番话感动,想一想长着有如钢丝一般胡须的张飞眼泪汪汪,甚至涕泪交流得满胡子全是分泌物的样子。徐济一阵恶寒。虽然没有关羽的声音传来,不过徐济也可想像得到这红脸的汉子比张飞好不了多少。

过了一会,刘备才道:“光武皇帝遗命有言,凡是我刘氏子孙都有权利和责任挽狂澜于既倒,因为光武皇帝深知没有一个朝代可以永远不灭的,我大汉高祖、文帝、景帝、武帝何等的英明神武,但是到最后又是怎样,大好的江山还不是被不肖的子孙败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光武皇帝挺身而出,我大汉的江山就被王莽那贼子窃取去了。所以光武皇帝才会有此遗命。就是要我刘氏子孙在我大汉各地开枝散叶,繁衍生息,若是有机会便牢牢的把住地方的政权,想办法遏制地方上的豪强势力。若是我汉室江山出现了西汉末年权臣当道的局面。乃至弄到天下大乱的地步,那我各地的刘氏子弟就要趁势而起,效仿光武帝当年的伟业。以一州一郡为根本,吸纳各方豪杰。横扫六合,剿灭豪强。斩杀权臣,再还我大汉江山一个太平天下。能完成此使命者即可为帝,荣登大宝。只要是我刘氏子孙,对这遗命无不牢记于心。不敢暂忘。”

刘备的话说完了,但是却给小亭内外的两拨人太多的震撼,徐济只觉刘备的话有种石破天惊之感,原来在刘氏宗族的内部还有这么一道遗命,当真是出乎徐济的意料之外,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证明了徐济与高顺当日说的话,看来现在在大汉各地刘氏的封疆大吏均是自己潜在的敌人,也许对于别人自己可以放过,不过这刘氏子孙却坚决不能放过,因为光武皇帝这道遗命打破了刘氏子孙们所有的顾忌。

只要想一想这些刘氏子孙人人都可为自己的野心找到正当的理由,又可为当上皇帝无所不用其极,还美其名曰是光武遗命,真是可怕。

刘备的声音再一次传过来道:“现在我大汉的江山处于风雨飘摇中,我刘氏子弟秉承着光武遗命,在我大汉各地默默无闻的发展着自己的实力,刘虞大人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刘虞大人根本就不可能对我们有意见,因为刘虞大人知dào

我刘备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那道光武遗命。”

一旁偷听的徐济这才明白为何刘备这么肯定那个刘虞一点都不防备他,没有怀疑他和公孙瓒之间有什么勾结,刘备更没有因为刘虞派他到长安去营救汉献帝而有半点的抱怨,更不以为刘虞这么做是在排挤他又或者是在害他,要他去送死,原来是因为这个光武遗命的关系。

蓦地,徐济想起一件事情来,惊出了一身冷汗,旋即冷笑起来,显然是发xiàn

了和想通了什么事情,弄得身旁的陈到和文聘侧目不已。

张飞的声音传来道:”大哥,要是照你如此说,刘虞大人就不会对公孙瓒将军那般仁慈,早就大开杀戒了。何必像现在这样子呢?”

刘备叹道:“翼德你真是年轻气盛,根本不明白刘虞大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刘虞大人乃是真zhèng

的汉光武黄帝的子孙,他可没有拿光武皇帝的遗命作为自己谋取私利的手段,刘虞大人念念不忘的乃是我大汉江山的繁荣昌盛,刘虞大人若是为一己之私利的话,此刻只怕已经当上了皇帝了,莫忘记袁本初和韩馥等人,早就想要把刘虞大人扶上帝位,而且以刘虞大人的才干和本领,坐上皇帝的位置也不为过。”

张飞沉默下来。自然知dào

自己的大哥说的是事实,关羽却忍不住道:“若是照大哥这么说。现在刘虞大人派我们去长安朝见皇帝不是在排挤和怀疑我们了?”刘备笑道:“当然不是,虽然我和师兄的关系不错。对于伤害师兄的人恨不得剥皮去骨,方解我心头之恨,但是我和师兄的立场毕竟不同,这一点刘虞大人是很清楚的,当年在诸侯会盟的时候,我们兄弟三人不是代表刘虞大人去和师兄交涉过幽州的地方管理问题吗?”张飞记了起来,叫道:“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们和徐济在公孙瓒将军大营撞了个对面的那回,是吗?”刘备淡然道:“正是那回。你们应该还记得我和师兄弄得不欢而散吧?毕竟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事,两者不可以混为一谈的。这点刘虞大人是对我放心的。”

徐济暗暗点头,这刘备果然有过人的一套。又听到刘备道:“其实刘虞大人这次要我们兄弟三人进京面圣是对我们是一片爱hù

之心,你两人不要不识好歹。你们为何不想一想这次进长安仅仅是面见圣上又非是去打仗,刘虞大人不派别人去,偏偏要派我兄弟三人去干嘛?”

关羽的声音传来道:“莫非刘虞大人真的要对公孙瓒将军用兵?难道是刘虞大人怕我们夹到中间难以做人。才派我们出使长安的?”

刘备点头道:“还是云长知dào

刘虞大人心意,要知公孙瓒毕竟是我的师兄,若是我在幽州的时候师兄死于刘虞大人之手。那对我刘备的名声不利,毕竟作为公孙瓒的师弟没救他就是不应该的。刘虞大人正是基于这种考lǜ

才要我出使长安的。”上面传来张飞恍然大悟的声音。

刘备又道:“当然刘虞大人要我出使长安还有另外的目的。”关羽闷哼一声道:“不会是希望我兄弟三人就靠这区区的五千人把皇上救出来吧?那是在比登天还难,莫要忘记董卓手底下有多少精兵猛将,我和翼德若是单打独斗除了吕布外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大哥你也知dào

这事情不是或者切磋武艺儿戏,单靠我们这五千人保护自己都算是勉强,更不用说去迎回皇上了。这么做无疑是去送死。希望大哥三思。”

刘备淡淡道:“云长多心了,刘虞当然希望我们可以迎回皇上。但是刘虞大人却绝不是令我们去冒险,因为我们此行的目的仅仅是接应罢了。单单靠我们这五千人当然不可能硬碰硬的去攻城,然后在把皇上从奸贼的手中抢回来了,要知刘虞大人的大公子早就已经在长安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到时只需yào

和大公子里应外合,把皇上救出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到幽州,我们的任务便算完成了,不过刘虞大人还有使命交给我。”顿了一顿道:“刘虞大人曾跟我说过,他的儿子不成器,与其把幽州这民风剽悍,凶险无比的地方交给自己的儿子,还不如把这幽州托付给我,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了。可是我刘备现在藉藉无名,虽然按照辈份,我乃是当今皇上的叔父,但是这人世间并没有几人知晓,以愚兄这样的身份将来即便是接任了幽州刺史,只怕也会有许多人不服气的。不过若是被皇上接见过后就不同了,那意味着自己的皇叔的位置被皇上承认了,我要接任幽州刺史的话,别人当然挑不出毛病来了。所以我说刘虞大人是在为我们三人着想。”

徐济没有想到刘备在投靠了刘虞之后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变成皇叔的机会,若是这件事情发生的话,日后的刘备将会非常麻烦的。想到这里,徐济的心中再一次涌起了杀机,想要在这里干掉刘备,虽然有一种属下在一旁,徐济也顾不了许多了,现在双方离军营很远,而且看样子刘备和自己的两个兄弟还有许多话要说,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所以徐济很想派文聘回去召集人手将刘备三人在这里秘密杀掉算了。

正在这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声:“玄德公速回,玄德公速回。”刘备听见声音便应了一声,旋即低声嘱咐自己的两个兄弟,今天的事情要绝对保密,绝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知dào

。关羽张飞自然知dào

这秘密的重yào

性,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向外说的。不过这三人不知dào

,他们今天晚上所说的话居然还会有其他人听见。而所谓的“光武遗命”已经完全的被徐济知dào

,这令徐济对刘氏子弟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多时,只见一名幽州打扮的士兵来到刘备的跟前,恭声道:“禀告玄德公,就在刚才,徐州使者陈登带着徐州的使节团已经开到我们和兖州使者的大营前面,还请玄德公马上回营迎接,刘备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两位兄弟想答yīng

方向走去。徐济的心中却心叫可惜。就在刚才,自己失去了杀死刘备的最好时机,但不知为何,徐济的心中竟然也同时涌起一种莫名的快慰,大概是因为自己也不想在此时杀掉刘备吧?那毕竟太仓促了。也许上天不希望他这么做吧,所以才会如此凑巧的把徐州刺史陶谦派来的使者送到了徐济的眼前。

待刘备三人缓缓的向营盘方向走去后,徐济四人则迅速地从另一个方向向大营方向潜回,毕竟徐州的使者到来,不去迎接说不过去。

待回到大营中。四人匆忙的更换身上的夜行衣,陈到趁机道:“主公,没有想到还会有光武遗命这一说。也不知dào

是真还是假。”徐济沉吟道:“我看这事情可信度极高,因为刘备刚才分析的结果对刘备是大有好处。看来这刘虞真的想要把幽州刺史的位置传给刘备呢!”

看了看已经收拾停当的三人,徐济沉声道:“不过这事情眼前和我们无关,刘虞和公孙瓒争斗得不亦乐乎。刘备又是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说到刘繇。我看有一个袁术,再加上那个孙策。有得他受的,刘表和刘焉我们暂时没有交集,自然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我看最麻烦的却是刘岱。”徐济此言一出,文聘和于禁人两人马上色变,明白了徐济意思,陈到由于对刘氏宗族知之甚少,所以不明白为何两人听见徐济这句话后会脸色剧变。文聘果duàn

道:“我这就派人回去,要他们严密监视刘岱动向,有情况马上汇报。”

徐济叫住文聘,沉声道:“仲业千万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只要严密监视就行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刘岱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顿了顿徐济开口道:“正好我家中那位成天嚷嚷着要上战场,如此,倒是有机会让她见识一番”

文聘忍不住笑道:“怕只怕那些倒霉的家伙会被咱们的主母大人揍成猪头三四五的。”于禁这和伊宁经常切磋武艺的人想一想伊宁的武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为伊宁的敌人担心起来,伊宁虽然贵为公主而且已经嫁做人妇,但她的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且随着徐济越发的繁忙很少有时间陪伴她,因此她也重新把自己的武艺拾了起来,伊宁毕竟是名家所教,自然是不弱的,加上每日与典韦过招,便是典韦不敢下重手只是喂招,如此近一年来这位主母大人武艺更是越发的厉害了,即便是在徐济麾下军中,也是有数的高手。

而徐济又沉声道:“如今刘氏宗族便受刘岱的支配了,谁知dào

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确是不可不防。”顿了一顿又道:“刘岱若是别有用心的话,让夫人去监视一下刘岱问题倒是也不大,只是……南阳那边。”

陈到闻言后马上脸色一变道:“主公是怕刘岱和袁绍还有勾结?”

徐济非常欣赏陈到的快捷思路,若是换了一般人一定会问徐济刘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在一般人看来,即便有“光武遗命”加身,毕竟刘岱现在兵力,即便是得到了家族的帮zhù

也不可能占得到什么便宜。

可是陈到不同,马上就想到了袁绍和刘岱的勾结,其实只要想一想刘岱因为有“光武遗命”在手,所以绝对不可能投降给自己这一点,徐济就知dào

刘岱和袁绍第二次合zuò

的机会很大。徐济刚才在小亭处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正是因此徐济才对要伊宁出手颇为担心,自家夫人他最是清楚,虽然这几年来她已经不似当初那般跳脱,但却也因为自己的刻意保护反而更是有些天真烂漫起来,对于诡计恐怕未必能够看得明白,而且一旦上了战场必然是风险巨大,自己可不愿意冒险让她受什么伤。

但这却又是无奈之举,不要以为徐济有多愿意让自己的妻子上战场,但此时他麾下能够独挡一面的人着实是不多了,波才出征在外,高顺和郭嘉的重心都放在了青徐二州,显然都不可能分的开身,原本倒是还有梁习荀攸,但这两位都必须坐镇冀州和兖州,荀谌虽然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暂时是指望不上,他会颍川去见荀彧去了。田丰沮授未曾投效,张郃又去了幽州观望,如此算下来徐济麾下尽管是人才济济但还真没有人能抽出手来对付刘岱这边的事情。

而这也是徐济为什么不得不让自己的夫人亲自上阵的原因,虽然未尝没有被伊宁烦的太过的原因在内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试探

当徐济领着陈到等人走出大帐迎接陈登时,刘备和关羽、张飞三人已经站在大帐外和一名文士寒暄。

而这人,应该便是那所谓的陈登了,这陈登中等身材,长得却极为匀称,手脚修长,长得眉清目秀,给人以世家子弟那种良好出身和修养的感觉,尤其是额头宽阔,给人以天庭饱满之感,皮肤白皙,不过脸上却隐隐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色,配之以极其灵动的双目,显然是极具才智的人物,不过因为他的那一脸温和的笑容使得观者轻而易举地对他产生好感。

在陈登的边上有一位极具军人气质的将军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那里。

徐济看着和刘备谈笑风生的陈登,心中却不会有半点轻视,因为这个陈登实在是让所有人头痛。

严格地说来,在徐济眼里陈登并非是谋士,这也是糜竺在信件之中告知徐济的,但是此人却有着第一流的计谋,历史上此人更是在曹操、刘备、吕布三大势力中间可以如鱼得水,左右逢源,每一次定计均是为自己留下无数的后路,不管事情发展的什么程度,他都可以自圆其说,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于这种人,徐济一向敬而远之,没有理想,只有权谋,又知dào

自己不是成的大事的人,所以没有野心,只是墙头草,这种人完全不可信任。看似无公害,其实对任何人都有害,最要命的却是他有着第一流智慧,足够可以帮zhù

他达到任何目的。

刘备见徐济出来。连忙拉着陈登的手向徐济走来,笑道:“乐进将军。我来为你介shào

,这位乃是徐州刺史陶谦大人派来的使者。陈登先生。”又对陈登道:“这位乃是太史将军派来的使者,乐进先生。”

陈登看着乐进,眼中精光一闪,迫出爽朗的笑声道:“原来是乐进先生,日后我等齐聚长安彼此之间还要多多照顾。”

徐济看着陈登,微笑道:“这个自然,兖州和徐州乃是近邻,我家主公和陶谦大人也是渊源颇深,虽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朝见圣上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陈登眼中闪过讶异的神色,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连名字都未听说过的乐进的外交辞令居然如此的圆滑,而且上来便开诚布公,宣bù

一切已成过往。

要知陶谦一直在担心自己曾经和袁绍合zuò

的事情,虽然陶谦这两年来已经很努力的在弥补徐济对自己的不满,但是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现在这个乐进上来便这么说,显然是在安慰身为陶谦使者的陈登。

这个乐进不简单。陈登的眼中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徐济看着陈登,神mì

一笑道:“听说陈登先生很喜欢吃海鲜,不知是真是假啊?”

陈登一愣,不明白乐进这个才认识自己的人会知dào

自己喜欢吃海鲜的嗜好。不由得说道:“那我就谢过乐进先生了。”

徐济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我劝陈登大人不要生吃海鲜,虽然风味独特,但是却有害身体。那其中有太多的‘寄生虫’。”

陈登面色一变,没想到眼前这个乐进连自己喜欢生吃鱼的习惯都知dào

。不由得整个的后背都变得冰冷起来,只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的秘密可以瞒过对方。可是自己却对的对方一点都不了解。这种被人调查地清清楚楚的陌生感使得陈登的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恐惧。

陈登看着徐济惊疑不定到道:“乐进先生真乃神人。”

徐济微笑道:“些许占卜小道不足挂齿。”

陈登哪里会信他?他现在想到的就是徐济方面的情报工作做得太可怕了,居然连自己的饮食习惯都调查地这么清楚。更是心中一凛,知dào

徐济显然是对徐州早就别有居心。

而徐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不希望在长安的这段日子里这个陈登跟他耍什么花样。他更不怕陈登会因此写信给陶谦要陶谦提防自己,像陈登这种心中只爱自己和家族人哪里会去做这种事情?所以一上来便在陈登的生活习惯上下手,果然收到奇效。至于陈登喜欢吃海鲜的事情《世说新语》里大把有的卖,这个陈登最后就是死在了寄生虫病发上。

刘备却在一旁奇怪道:“什么是寄生虫?”

徐济大感尴尬,连忙掩饰道:“那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虫子,庄子的书中有记载,所谓‘寄生’,就是指这种虫子以吸食损害别人的身体为生,那是没有药可医治的。”

徐济的话登时令所有人心中忍不住一激灵,看不见却可要人命的虫子,的确是令人害pà

。一直紧跟在陈登身后的那员武将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离的陈登远远的,生怕被传染上。

徐济看看众人的脸色,哈哈一笑道:“不过这种东西最怕热,只要我们把东西做熟,这虫子自然就死了。”这一番话说得众人脸色一缓。

陈登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和失态,连忙笑道:“乐进先生知识渊博,令人佩服,我陈登一定会把先生今日之言牢记在心,不敢暂忘。”

徐济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先生是聪明人,记住便好,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陈登闻言脸色一变。旋即再次露出笑容。

两个人都是语带双关,别人当然听不出来。

徐济又看向站在陈登身后、正用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那员武将,微笑道:“这位将军是……”

陈登连忙笑道:“这位乃是曹豹将军。”

徐济看了看眼前的曹豹,心道:果然草包。伸出手便要和曹豹握手,曹豹没想到徐济会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连忙伸出手去握徐济的手,希望给这个乐进一个下马威。徐济早就看出曹豹对自己不满来了。那其实是在针对自己的整个势力。毕竟自己一方在剿匪方面令徐州军方面上无光。

但徐济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任由曹豹使尽浑身的劲去握自己的手,脸上却带着微笑道:“曹豹将军。你好。”

曹豹没有想到自己全力而为下对方却浑若无事,不禁大吃一惊,生怕对方反击,连忙松开了手,徐济哪里有闲心理他,要不是因为这个曹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吕布,徐济才懒得记他的名字呢。

不过徐济却知dào

人和人是讲究缘分的,虽然历史已经改变,但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感观却不会变。这个曹豹看来对吕布很有好感,否则就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吕布。

不过这倒是个可供自己利用的条件,徐济的头脑飞速旋转,吕布既然能看得上曹豹的女儿,想必曹豹的女儿一定是美艳非常,可惜他的女儿不在这里,若是在这里,就用他的女儿来施展美人计好了。

想到这里,徐济微笑道:“我对曹豹将军也是闻名久矣。听闻令爱乃是徐州有名的美女。想要成为曹豹将军女婿的人都要挤破了头呢!”

曹豹这辈子最得yì

的事情就是自己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闻听徐济如此说,原本满脸的不忿登时化成了一片春光,僵硬地笑道:“乐进将军过奖了。小女容貌粗鄙。哪里可入大人的耳目。”

陈登却在旁边笑道:“曹将军何必客气?曹豹将军的女儿和糜竺先生的妹妹在我们徐州被称为‘双璧’,那可是艳盖四方,每年求婚的大户人家何止是挤破了脑袋。简直就是挤破了曹豹将军家的房子。而且若是大人不对自己的女儿爱如珍宝,这次进京怎会带上自己的女儿呢?”

众人闻言登时爆笑起来。

徐济闻言表面不动声色地和别人一样哈哈大笑。心中却狂喜,老天爷还真是帮忙呢。自己想要什么就来什么。不过徐济心中也在奇怪。为何曹豹去长安还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呢?

曹豹闻言,没有半点喜色,却冷冷看了陈登一眼,眼中满是不悦,那个陈登却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好像曹豹瞪得根本不是自己。只此一个动作,徐济便知dào

陈登和曹豹之间并不和睦。

但因此徐济反而更加奇怪起来,不明白陶谦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样,这个使节团内部不和还怎么合zuò

呢?

刘备却在一旁忍不住道:“曹豹将军,陶谦大人知dào

这件事情吗?要知dào

出使这种事情人员的安排必须经过严格的挑选,家眷按理说是不便带在身边的,除非有特殊的情况。”

曹豹还未来得及回答,陈登便呵呵笑道:“这个刘备大人有所不知,曹豹将军的女儿已到婚配的年龄,可惜我徐州无人可入曹豹将军的法眼,所以曹豹将军才会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前往长安,为的就是要为自己的女儿找一门称心如意的夫婿,陶谦大人当然是本着君子成人之美的念头便同意了。“

刘备笑道:“那就要提前祝hè曹豹将军了。”

徐济表面赔笑,心中却已经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情表面上看绝对是匪夷所思,毕竟曹豹乃是徐州的地方官,官职再大也大不过朝中大员,这时代的婚配除了徐济治下之外,各地无不讲究门当户对。即便是曹豹眼眶子高到看不上地方的世家大族要到朝中去找乘龙快婿,成功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曹豹即便再草包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岂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根本出自陶谦的手笔,要用婚配的形式在朝中站稳脚跟,否则这个曹豹根本不可能对自己带女儿的事情这么讳莫如深。而且很不希望自己这个兖州使者知dào

,这事情显然是针对自己来的。

哼,看来陶谦已经感觉到自己早晚要对他下手了,所以现在才会去自寻生路。问题是陶谦到底要巴结谁呢?徐济心中冷笑,这个答案简直就是呼之欲出,在长安可以用女色巴结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现在中原已经基本上是徐济的天下。而各地又是战乱不断,哪里有人可以帮得上陶谦?陶谦唯一的希望就是董卓。只要此人好色而且有能力阻止徐济的行动,那并非是说徐济在实力上不如董卓。而是因为陶谦已经从自己极力想要承认汉献帝的帝位这件事情上看穿自己现在最需yào

的就是“皇命”,所以才会有此计谋,只要董卓“笑纳”了曹豹的女儿,一旦兖州和徐州之间有起事情来,董卓就会以皇帝之命来调解战争,而自己出于对汉献帝表面的尊重当然会有所顾忌。

徐济不得不承认陶谦真是一条老狐狸,看来自己应该对诸侯间这些小动作要多加注意,往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就有着很深的含义。

徐济又看了看陈登,心道:不过陈登这条小狐狸只怕比陶谦更厉害吧?刚才陈登说了这许多话其实是在向自己示好。表明自己和陶谦并非是一条心。这份眼力可是够毒的,因为那表明陈登已经看出这天下已经无人可以挡住自己争霸天下的脚步,而且儿看出董卓并非是可以长久依靠的冰山,陶谦的一番辛苦只怕是费力不讨好,一旦董卓不能再支持陶谦,只怕自己对徐州的报复会更猛烈吧?

在徐州有庞大家族的陈登当然要先为自己谋后路了,至于今天陈登暗示自己陶谦的计谋的事情传到陶谦那里,陶谦会怎么想陈登,则全不在陈登的考lǜ

范围内。毕竟陶谦现在对徐州的控zhì

力已经大不如前,至少糜氏家族这几年来在自己声名显赫之后和自己走得越来越近,赵氏家族一直态度难明,而陈氏家族则是八面玲珑的墙头草。陶谦又能把陈氏家族怎么样呢?

不过徐济却不会误以为陈登有投靠自己的意思,陈登又不知dào

自己就是徐济,而且乐进现在在自己麾下也并非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除了幽州方面有几人知dào

乐进的名字外,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乐进根本就是藉藉无名之辈。

陈登现在当着自己的面有这般话只是想要借自己这个冒牌乐进的嘴带话给人人以为此刻还在冀州办公的自己罢了。

在短短时间内便从自己给与他的威胁中恢复出来,并且马上想到利用自己为他的陈氏家族谋取后路、施展一石二鸟之计。这个陈登还真是不简单。

看着陈登,徐济大起爱才之心,旋即强迫自己压下这个念头,陈登根本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忠心耿耿,而且只在乎自己的家族利益,若是自己日后取得了徐州,这个陈登说不准会给自己找麻烦,当然陈登也有可能采取积极合zuò

的态度,毕竟自己不好惹。

不过这个陈登现在还是有些用处的,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利用曹豹的女儿,而陈登又和曹豹不对付,在破坏陶谦的计策方面绝对是个好帮手。

当然这还要下一番功夫,至少现在还不到利用这个陈登的时候,因为陈登绝对是条两头蛇,在陶谦那里也极吃得开,否则陶谦岂会派陈登担任使者,那绝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说陈登今天对自己说这番话并不能说明陈登和陶谦之间已经全无合zuò

。狡兔三窟的道理徐济岂会不知?现在这么做一方面是在向自己示好,另一个方面却是想要解自己的手打击曹豹,在暗示自己曹豹乃是陶谦的死党。由此可知,陈氏家族和曹氏家族有很多的利益纷争。

想一想都好笑,包括自己在内,这些人都在干些什么?自己是要搅乱长安,带走汉献帝,刘备则是和刘虞的儿子里应外合要把刘虞偷出来,陶谦则是去找政治靠山,想来其他的诸侯派去的使者也不会是去朝见汉献帝那么简单。

唯一难以捉摸的是刘备的心意,如果汉献帝被带回到幽州,对大汉江山没有半点野心的刘虞肯定会全力辅佐,而且徐济早就看出汉献帝虽然刻薄但却聪明伶俐,素质极佳,假以时日,必是一位明主,也许能达到光武帝的水准也说不定。

要不是汉献帝绝对不可能消灭地方上刘姓汉室宗亲的世家大族的统治,徐济都会考lǜ

在迎回汉献帝后辅佐他。

可是如此一来,极有野心的刘备将会何去何从呢?这件事情很难说,这个刘备太会演戏,根本就不知dào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众人见徐济沉默不语,大感奇怪,不知dào

这言语锋利的人在想些什么,刘备轻声问道:“乐进先生,你怎么了?”

徐济惊醒过来,连忙笑道:“我只是在奇怪,陈登大人从徐州来,为何不见我家主公那好友曹孟德的使者呢?”

曹豹闻言,眼中杀机一闪,陈登的表情也不自然起来。

刘备见状连忙打圆场,邀请众人到他的中军大帐中饮酒。这才把话题岔开。

徐济却在冷笑:看来曹孟德发展的不错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意外(上)

第二天,三方人马一起上路,徐济、刘备和陈登三人一马当先,在前面谈笑风生,陈到等一干各人手下则紧随其后。

看着前面三人言笑甚欢,后面的陈到看得心中大叹,若是不知底细的人看到这一幕的话,还以为三人乃是多年好友呢,又有谁能想得到三人各怀鬼胎,貌合神离呢?

唯一和众人不在一起的就是曹豹,这人一直寸步不离地更在一辆马车的旁边,不问可知,这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曹豹的那个美丽女儿,此女乃是陶谦保住自己在徐州的地位保证,又是曹豹的掌上明珠,岂有不严加保护的道理?

由于不是行军打仗,所以众人都是抱着游山玩水的态度优哉游哉地缓慢前行,徐济甚至希望曹操的使者会从后面赶上来,这样自己就有好戏看了。

不过看见沿途经过的饥民的时候,众人无不叹息,徐济更想起了曹操的《蒿里行》。战争给人的灾难实在是过于巨大了,可是几千年来人类却乐此不疲,只能归结为人类好争夺的劣根性了,当然这也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

这样的一天很快就会过去,傍晚将近的时候,刘备派出野外露营经验丰富的士兵到前面打探,看有没有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以供大家今晚休息。

徐济看刘备的士兵在答yīng

时漫不经心,知dào

这人根本没有把刘备的命令当回事情,认为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回过头来向文聘一打眼色,后者明白。叫过几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这几人闻言连连点头。然后退入到人群当中,在无人注意下。却消失不见了,这份本领看得徐济大为自豪,觉得自己这些年来花在幽影精锐身上的心血没有白费。

不多时,刘备派出的士兵已经回来,向众人禀告说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处空旷的平地适合安营扎寨,刘备点头,于是在那士兵的带领下向那片空地进发。徐济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徐济关心的却是自己派出的士兵却没有回来,那只能证明一定有什么事情被这几个小子发xiàn

了。但是徐济却不担心这几个小子会有什么不测,因为这几个小子不但身手极好。而且头脑灵活,尤擅长侦查隐藏之术,即便是遭遇危险,他们也有应付的方法,所以到现在还不回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前面有情况发生。

不多时,徐济等人已经来到了那片空地,果然是一处极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刘备看了很高兴。对那人大加赞赏了一番。转过头来要徐济和陈登两人选择安营扎寨的地方,徐济选择了一处靠近密林的地方作为自己的营盘所在地。

徐济和他们寒暄了几句,约好晚饭时再在一起吃饭,便带着陈到等人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

才一坐下。徐济就对文聘道:“仲业,你叫士兵们多加准bèi

,以便应付突发情况。”

文聘自是知dào

徐济的意思。答yīng

了一声,便转身出帐。

文聘才走。那几名被文聘派出去士兵便匆匆进到中军大帐中,拜倒在地。

徐济命他们起来。看向其中一人,发xiàn

此人长得很像乐进,只是个子比乐进高出不少,人也长得极为精神,笑道:“乐进是你什么人?”

那人一愣,旋即答道:“主公真是好眼力,小人乃是乐进将军的族弟,名叫乐义。”

徐济点了点头道:“你们为何会去了这许多时。”

乐义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徐济道:“禀报主公,我等几人跟随刘备将军派出的士兵到这里后,那士兵看了几眼,觉得此地不错,便走了,我们却发xiàn

这里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说明不久前有人曾经在这里安营扎寨,而且绝对不会两个时辰。我们就是觉得这事情奇怪才会去调查的,结果在不远处就发xiàn

了马蹄的痕迹。”

在一旁的陈到出声道:“马蹄?”

乐义点头沉声道:“我们看了马蹄的深浅,发xiàn

这些战马负重很轻,而且根据马蹄的大小判断,似乎是并州马。”

并州马?徐济和陈到于禁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觉得事情很奇怪,陈到忍不住道:“主公,有没有可能是上党太守张扬?”

徐济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大有可能,这个张扬有一点和陈登相同,就是墙头草,两面倒,只是张扬没有陈登的眼光和计谋,更没有统摄手下的能力。

想到这里,徐济笑道:“你们侦察的结果是不是这样呢?”

乐义摇了摇头道:“我们可不敢肯定对方是不是张扬,因为我们摸到对方营盘的事情,那里的旗帜上倒是写着一个‘张’字,但却没有任何标记,而且那些出入的士兵也没有铠甲,看上去倒像是一群土匪。不过人数倒是不少,足足有两三万人。”

徐济点头,又盘问了几句,见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便命乐义下去。

文聘此时也已经进入大帐中,坐了下来。

陈到沉声问道:“主公,你觉得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吗?”

徐济还未说话,于禁接口说道:“我看这事情倒是容易,反正乃是一群土匪打扮的人,主公,我们直接出兵消灭掉他们不就得了?”

陈到看了于禁一眼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对方的什么还未弄清楚,仅仅凭借一身装扮我们就把他们定成土匪,显然不对头,而且若是土匪的话,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莫忘记他们搭着帐篷,这哪里是土匪的行为?文则莫忘记这种打家劫舍的买卖我还干过呢!”

于禁失笑道:“那怎相同?不过叔至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

徐济笑道:“叔至说得很对,我们的态度要取决于这些人的身份,若是他是我们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我们的朋友,这种人会帮我们做到一些我们想做都做不到的事情。”

于禁迷迷糊糊地看着徐济。不知dào

自己这个莫测高深的主公又在想什么,不过根据他的经验。于禁觉得似乎又有人要倒霉了。

陈到和文聘一时也想不到徐济在转什么主意。

徐济当然不可能明说,若是有可能的话,他想要借这支不知名的军队的手消灭掉刘备,看了看一脸迷惑的三人,徐济笑道:“其实,说此人是上党太守张扬也有可能,因为这个张扬很喜欢当土匪的。而且他的这个上党太守也是自己封的。明明上党太守另有其人,这个张扬却学那土匪要劫掠郡县。所以说眼前这些土匪打扮的人是张扬,也有可能。”

陈到点了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这次要到长安朝见圣上的人不也有他吗?也许真是张扬。”

于禁沉声道:“我不明白张扬今次为何会有这等举动,要知这个张扬一直都是袁绍方面的人。为何这一次会响应主公的号召?”

徐济笑道:“这便是文则不对了,你这是在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张扬根本就是两头蛇,谁比较强dà

,张扬就会投向谁。这原也没有什么奇怪。”

陈到点头道:“要是说起来,这个张扬应该是已故的并州刺史丁原的手下才对。想必和吕布还有那个张辽应该是故交才对。”

徐济轻哼一声道:“正是如此,张扬的眼力极差,对于天下局势根本就不了解。只是本能的跟在强者的身后混饭吃,诸侯会盟的时候,张扬见袁绍的势力大就去投靠袁绍,现在见我徐济的势力大就来响应我的号召。不过这其中并非仅仅是保身而已,利益他还是想要捞一些的。”

顿了一顿道:“这个张扬既然和吕布张辽都有交情,那么想要通过吕布张辽在长安站稳脚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陈到等人闻言不由自主地点头。

“不过。”徐济话锋一转道:“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对方到底是不是张扬这还是个问题。故此我们要有两手准bèi

。”顿了一顿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据乐义说那些马蹄印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要知两个时辰前天色已经很晚了,既然此处明明是一处极好的安营扎寨的地方。他们为何还要换地方呢?而且这里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这分明就是想要掩饰什么。似乎想要避开我们,所以把这块地方让给了我们,看来对方对我们的行军路线有一定的了解啊。那伙人的首领若真是上党太守张扬,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的,除非这个张扬想要再当一次强盗。所以我看不管是不是张扬,今天晚上是不会太平了。”其实在徐济心中早已经认定这伙人绝非是张扬。那么他们的目的何在呢?不过可以肯定,这些人会对这些使节队伍下手。

文聘此时已经听明白他们的话的意思,笑道:“我看到不如把我们的人马调出大营如何?只留一些人手在营盘中虚张声势。”

陈到看向徐济笑道:“我说主公为何要选择一处靠近密林的地方作为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原来主公早有准bèi

。”

徐济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人此次到长安去各个别有居心,至少刘备想要干的事情和我们一样,若是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到长安简直就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对吗?若是借此机会削弱一下他们的实力,倒也是一件好事。”陈到等人笑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反倒希望那伙人是冲着这些去长安的使节团去的。

徐济站起身来,淡然道:“这没有什么,天黑以后我们只留五百名兄弟在营盘中,剩下的人都给我从紧靠密林的营帐的后面迁入到密林中。”转过头来看向三人道:“叔至你们三人每人一千五百名兄弟,给我见机行事,仲业你最好带着人手兜到这片密林尽头,若是有起事来便从后面给我截击,叔至和文则则在两翼埋伏。”言罢便站起身来向大帐外走去。

于禁愕然道:“主公,你又要到哪里去?”徐济头也未回,掀开门帘道:“我当然是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否则若是有起事来,我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的话。那岂非是摆明了算计他们?我还是去应付一下吧。”言罢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引得三人大笑不已。

当徐济来到陈登的中军大帐的时候。发xiàn

自己是最后一个来的人。众人见他到来,齐齐站起身来迎接。

陈登笑道:“乐将军迟到了,待会要罚上三杯。”众人起哄。刘备看了看徐济的身后,奇怪道:“为何不见陈到将军和其他人?”

徐济若无其事道:“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了,所以就不来了。”

陈登却道:“怎可这样?即便是吃晚饭了,也可以到我这里来坐一会儿。”言罢,就要派人去找。

徐济阻止了陈登的行为,笑道:“陈登先生不用派人去了,我家主公麾下向来军制森严。而且分工明确,陈到将军此次随我出使长安,他的官职比我小半级,但是却不归我管辖,若是我的安全受到威胁,他自会全力保护,但是日常的军事行动却由他自己负责,饮食起居更是有其独特的一套,若是陈到将军不想来。那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徐济虽然在骗眼前的众人,但这番话倒是实话,陈登闻言只好作罢。

刘备闻听此言,眼中精光一闪。转头看向关羽和张飞,从他们两人的眼中看出了骇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徐济麾下的军队会军纪严明到这种程度。难怪可以战无不胜了。

曹豹却注意到徐济背后斜背着袋子,奇道:“乐进大人背后带着什么?”徐济闻言看向曹豹。没有想到却看到在曹豹的身边坐着一位少女,徐济只一眼。心中便泛起了讶然之意,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中还可看到如此的人间绝色。

这少女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六岁,身材娇小玲珑,体型曼妙,却发育的极好,胀鼓鼓的胸脯虽不算大,但却坚挺诱人,那细腰修长得难以置信,一张脸长得极为精致,表情高贵,气质动人,而且她的肌肤远处一看便觉毫无瑕疵,吹弹得破的宛如婴儿。饶是以徐济这等见惯伊宁、张夫人、甄宓这等美色的人也不由得泛起了惊艳的感觉。

这就是曹豹的女儿了吧?当真是我见犹怜呢!看来果然拿得出手。徐济心中暗赞一声,转过头去向曹豹笑道:“曹将军问得好。”言罢,便把背后的袋子拿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却没有看见曹豹的女儿的眼中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众人好奇心大起,纷纷围上来看,原来里面是一支银白色的长矛,只不过此刻被分为了两截儿,放在袋子里。

徐济的手魔幻的一勾,不知怎的,那长矛已经到手,徐济双手一合,众人眼前银光一闪,才发xiàn

两截长矛已经被组合在了一起。

关羽和张飞面色凝重起来,因为他们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乐进的武功只怕是不弱,或许也不在他两人之下。尤其是那手法,更又有一种两人难以企及的飘逸之感。虽然未曾听说这个乐进的武功很高,但是看他这一手花活就可以推测此人的手段果然并不简单。

当然徐济的武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这一手能玩的这么漂亮也是多亏了陈到的调教,而这兵器实jì

上也就是陈到平日插于马上的备用武器,不过这一次被徐济借来一用而已。

而看到这一幕的刘备的脸色也是一变,旁边的陈登却被徐济手中长矛的奇幻色彩所吸引,目中露出痴迷之色。曹豹本身也很喜欢收藏兵器,尤其是对武器中的宝物,现在见到徐济手中的这把长矛后,眼中的贪图之色一闪而过。

曹豹的女儿却怔怔看着徐济,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颇有文人气质的昂藏男儿与别人大不相同,其他男人一见她,便会忍不住露出兽欲之光,恨不得马上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床上发泄,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不同,他只是带着欣赏的目光去逡巡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别的意思,令人大生好感,自己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得这么舒服,而且生出了因为有人欣赏而产生的骄傲之意。

徐济笑道:“鄙人生平喜爱长矛,一向是长矛不离身,可惜长矛实在太长,拿在手中太费事,这把长矛乃是我家主公徐大人送给我的礼物,乃是陈留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少有的精品,乐

某爱不释手,无论到哪里都是带着的。”众人恍然。

张飞乃是用长矛的大行家,远远的见这长矛造型如此和谐舒服,忍不住走上前来,大声道:“能不能给我看看?”徐济微笑着把长矛放在了张飞的手中,张飞接过来后,只觉得这长矛在手中一沉,似乎重量和他的丈八蛇矛不相上下,可是却比他的丈八蛇矛要细得多。显然是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张飞眼中爆出异彩道:“好长矛!”这话一出,连关羽都忍不住走上前来观看。

陈登见局面有些混乱,于是高声道:“诸位,既然乐进将军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开宴吧。”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开始推杯换盏。

徐济表面上则和其他人谈笑风生,没有半点异样,不过心中却在期待那伙不知名的人晚上来劫营。那就会使自己明白若干真相。

真想知dào

他们是谁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意外(下)

酒过三巡后,陈登又召唤出歌舞伎为宴会助兴,徐济假装兴趣盎然地看了几眼,旋即开始观察这大帐的布置,希望待会儿有起事情来时,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要知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机会杀伤敌人。

陈登发xiàn

徐济在四下里张望,不由大奇,看向徐济道:“乐进大人,你在看什么呢?这大帐有什么不对头吗?”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徐济心中暗骂:你不好好kàn

歌舞伎表演,注意我干什么?同时心中知dào

,陈登是想要借这次宴会在自己的心里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评价,这样才有利于他日后在长安的行动。所以自己刚才的举动马上引起了陈登的注意。

想到这里,徐济从容道:“鄙人生平只喜欢三件事情,第一就是长矛,第二则是土木工程,平日里也会摆些房屋模型,倒也是乐趣无穷,所以刚才见这大帐中的物品摆放有些味道,一时走神,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这才“恍然”。

不过徐济却并没有胡说,因为乐进本来对这些玩意儿就很有些兴趣,徐济既然是演戏自然是装到底了,既然刘备早先已经听说过了乐进的大名,谁知dào

刘备有没有经过一番调查呢?自己不要在这等小事上漏出马脚的好。

果然,刘备笑道:“这个我知dào

,乐进大人乃是风水大家,乐进大人在家乡时,大户人家建造房屋无不会去请乐进大人呢!”

徐济心中一凛,看来这个刘备是注意上乐进了。不过这很容易理解,毕竟乐进返回陈留的事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dào

。而且是只限于为徐济谋夺徐州出谋划策的几人而已。

对于刘备这个一直在谋夺幽州的人来讲,自己派出的张郃高览大军是其最大的威胁。所以刘备对于之前在幽州边境的大军中的每一个将军级别的人都会去作深入的了解。乐进这打败公孙瓒的人怎可能不作一番细致的调查呢?因为双方日后很有可能有一番较量。

只不过自己出现在这里令刘备有点吃惊而已,按照刘备的想法,一定还以为自己现在还留在幽州边境上吧?

陈登闻言,好奇心起,对徐济道:“想不到乐进将军竟然如此多才多艺,当真是失敬了。”其他人也肃然起敬的看着徐济。曹豹的女儿更是美目涟涟,一瞬不瞬的盯着徐济看。

要知dào

这时代经学乃是至高无上的学问,而《周易》里面的阴阳八卦玄奥无比,凭心而论。那其中也的确有许多的科学道理,但是真zhèng

懂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像乐进这种“精通风水”的人当然是受到众人的尊敬。

关羽一直对眼前的这个乐进心存芥蒂,虽然自己的大哥不允许自己对对方下手,但是却不想放qì

使对方难堪的机会,皱眉冷冷道:“风水?那东西可信吗?”

刘备看了关羽一眼,那其中满是责备,显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破坏自己和“乐进”表面上融洽的关系。连忙道:“云长,风水学说博大精深。不得胡言。”

关羽看了徐济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徐济心中冷笑,这个关羽总是和自己过不去,若是自己不露一手。谁知dào

到了长安后,这个关羽会给自己找出什么麻烦来。

还未说话,被勾起谈话兴趣曹豹忍不住道:“乐进先生。未知建造房屋的时候有何讲究?要知我曹氏家族每年均要建造大量的房屋,这方面的知识却知之甚少。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徐济心中叫苦,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自己哪里懂得什么风水?为今之计只好推脱说此乃是自己的看家本领,绝对不能外泄,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才要说话,却看见关羽在那里冷笑,无端地想起了关羽使用的武器青龙偃月刀,头脑中猛地灵光一闪,呵呵笑道:“风水学其中变化万千,不可一一而言,否则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难以有说尽的时候。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无外乎‘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句而已。”

众人齐齐一愣,不明白徐济把这四句弄出来干什么?不过这四句也的确是风水学中最经常听到的四句。致使大多数人不明白什么意思罢了。

陈登愣愣道:“那不就是四神兽吗?”

徐济扫了众人一眼,发xiàn

曹豹的女儿一双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一付专心致志地样子,突然心中有点惭愧,自己和这女娃子毫无关系,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dào

,可是自己现在却已经打算要牺牲她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是有点卑鄙呢?

他老子混蛋并不等于这女孩子也有错,看来自己还要从长计议。

这念头一闪而过,徐济此时无暇顾及,看着众人道:“表面听起来‘四神兽’的说法很玄妙,其实指句话说穿了那时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道理。”

顿了一顿道:“‘青龙’者,大水也;‘白虎’者,密林也;‘朱雀’者,良田也;‘玄武’者,高山也。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指的就是我们在盖房子的时候,最好选择左面有河水,右面有密林,前面是良田,后面是高山的地方。”

众人听得齐齐一怔,没想到答案会这么简单。

陈登却是点头道:“这话大有道理,山青水秀,良田密林,的确是个好地方,这种地方当然人人都愿意住了。”

徐济心道:那是当然,而且良田预示着这地方的地热很好,所以植物的长势才旺盛,在这种地方居住的人根本不会得风湿病。那些养蜜蜂的人都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不过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地方一般的人家是住不上的。要有钱人才能买得起。

刘备笑道:“听了乐进大人的话,我倒懂得怎么看风水了。”

徐济煞有介事道:“我却正在后悔呢!在座的诸位学去了我的本领。那我还混什么啊!?”众人闻言无不爆笑。

徐济却心中好笑,要不是自己看见关羽那一身青衣。又想起了青龙偃月刀,进而想起了青龙,还真是不好蒙混过关呢!当然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是有道理的,并非是信口胡说。

徐济见众人意犹未尽,生怕这些人在提出什么问题,连忙岔开话题道:“其实风水这种东西说穿了就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八个字,你身边的东西最好都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做起事情了才方便。而且也省力得多。事事顺利,自然就是好风水。当然若是同时带给别人方便那就更理想了,这样的风水才是真zhèng

的好风水,所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就是这个道理了。”情急之下,徐济更是有些胡言乱语了。

众人仔细想着徐济说的话,不禁觉得大有道理。再仔细想去,更觉得徐济的话可以扩充到生活中的每个方面。曹豹的女儿的美目之中也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刘备佩服道:“不愧是出自学术鼎盛的兖州,就连先生这高深的风水学说都能在令主的说法找到。”

徐济一怔。他自己可没有想到这么多,自己的这个在陈留施行的治政方针居然还会和风水有着许多的联系,不过这也多亏了梁习,这家伙硬生生找出了一个理论根据来。不过由此看来这个刘备果然有点本事。不愧是大儒卢植的学生。

陈登闻言才待说话时,异变突起!

一支雕翎箭穿透了帐篷,自外面射入。深深地射进了曹豹的桌几。

众人色变,曹豹的女儿更是尖叫声起。

徐济本就是蓄势待发。此时长身而起,一脚踢翻自己面前的桌几。右手魔幻般的一闪,银白色的长矛流光溢彩地在手中流动,好像是没有实质的幻象。大踏步地来到了曹豹的身前,此时正好又有五支雕翎箭从帐外疾射而来。

徐济口中一声低喝,长矛变换不定,横挡竖封,磕飞了五支雕翎箭,大喝道:“敌袭,还不动手!”此时大帐外已经杀声震天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可惜除了徐济,其他人均无趁手的兵器在身边,惟有拔出佩剑,站到了徐济的身边。

徐济喝道:“关羽将军、张飞将军,我三人在前掩护,为大家开路!”

关羽和张飞知dào

此乃危急关头,没时间计较徐济凭什么指挥他们两人,答yīng

一声便挺身而出,和徐济并肩作战。当然徐济就是个假把式,他隐隐退在关羽和张飞身后一步。

此时有飞进了许多支雕翎箭,徐济和关羽张飞三人滴水不漏的封挡,一面向前移动,转眼间便冲到了大帐之外。

此时的大帐外火光冲天,一片喊杀声。身边尽是一些衣冠不整的士兵在狼狈逃窜,很多人手中连武器都没有。还有一些士兵正连滚带爬地从大帐中逃出来,显然是被惊醒。但更多的人才一出大帐,便被雕翎箭射了个对穿,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便已经命丧黄泉。在不远处又传来了喊杀声,显然是敌人正在进行冲击。无数的已经反过劲儿来的徐州士兵还未来得及组织有效的反击,更未结成阵势时,便已经被对方冲散,所以前方的士兵无不浴血后退。

众人看得眼睛都红了,刘备更担心的望向了自己的营盘,却发xiàn

自己的营盘方向火光冲天,更是焦急万分。

徐济偷看刘备的脸色,心中好笑,若是实力大损的话,刘备辞去长安的使命将会更加难以完成,难怪刘备的脸色会这般难看了。

曹豹一把抓住了一名正在奔逃的徐州士兵,喝道:“怎么回事?”

那士兵哭丧着脸道:“大伙才刚吃完晚饭睡下,谁知dào

从哪里射来的一阵雕翎箭,把我们不少的兄弟都射死了。我们才拿起武器冲出来,便被敌人的骑兵给冲散了。”

骑兵?众人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正想着,耳边的马蹄声起。一群骑兵踏营而来,大地开始轰鸣。

徐济见这情景。知dào

还要等一会儿,陈到才会动手。因为敌人还未完全进入到包围圈中,冷哼一声,大踏步上前,迎面正好驰来一名黑衣骑士,徐济手中长矛斜上标出,刺入到那人的软肋中,惨叫声中,那人被挑到了半空中。

徐济一把拉住狂奔中的战马,任其如何奋力挣扎都无法向前前进分毫。头也未回向后吼道:“夺马!”然后翻身上马,向众人驰来。

众人吃了一惊,不知dào

徐济为何不去冲杀敌人,反而要向自己驰来,徐济的战马已经来到了曹豹的身旁,也未征得曹豹的同意,一把把他的宝贝女儿拉上了马背,令其在自己的后面做好,然后对曹豹道:“曹豹将军。得罪了。”

众人这才明白徐济的意思,不过也只有如此才可以令曹豹的女儿安全。在这种局面下,众人力战到死也就罢了,可是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孩子若是叫敌人抓住。那命运将会无比凄惨,尤其是像这等未经人道的小女孩儿,也许将就会被凌辱致死连忙有样学样。开始抢夺马匹。而徐济早就冲到前面去了。

曹豹的女儿坐在徐济的背后,眼中露出了娇羞痴迷的神色。却千肯万肯地紧紧抱住了徐济的粗腰。随着战马和徐济一起上下颠簸,感受着徐济后背传来的温暖。心醉神mì

于这个看似凶险却无比安全的世界。在一刹那中,自己在梦境中时常出现的英雄救美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徐济手中长矛环化,以他为中心,爆出无数宛如惊涛裂岸有如千堆雪的银白色的矛尖。

这会儿徐济突然开始觉得自己着实太过机智,当初向陈到学习武艺之时虽然饱受折磨但现在却是真真zhèng

正的能派上用场了,若不是当时学了几手现在自己约莫也就是陈登那样只能在麾下的帮zhù

之下才能安全。

而迎面而来的骑士本来趾高气扬,也没有把眼前这个背后带着个女子的白面文士放在眼里,谁知对方竟然如此难缠,一上来便使出了他们想都想不到绝杀招数。

徐济虽然手底下功夫不是第一流,但胜在他是真zhèng

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过的,这份戾气是半点做不了假的,那强凝的气势,惊天动地般的扑面而来立kè

令所有骑士窒息,根本喘不上气来,在为徐济气势震慑之中,纷纷被徐济挑落下马。一时间,徐济不可阻挡。

刘备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前面不可一世的徐济犹如顺畅呼吸般杀敌。

关羽张飞眼中也闪过惊异的神色,但是终因本身也是强绝天下的高手,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见徐济只杀伤敌人,却把大批的战马放了过来,那还不明白徐济的心意,连忙翻身上马,把刘备陈登曹豹等人护在身后。

徐济突前,关羽在左,张飞在右,三人有如三把标枪直插在前,切瓜砍菜般如入无人之境。

在几人的带动下,惊慌失措的士兵渐渐地安稳下来,开始结成战阵,向敌人冲击。

要知陈登带来的徐州兵乃是丹阳士兵,也是天下有数的精兵之一,一向勇猛善战,虽然身体素质稍差,但是生性好斗,不少诸侯在起兵时都会到丹阳征兵。

此时一旦站稳了脚跟,立kè

势不可挡起来。

这股不知名的敌人没有想到已经犹如放到砧板上的鱼肉的敌人居然会有反手之力。不由得慌乱起来。而这会儿徐济也几近力竭了,虽然仍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和淡然的神情,但徐济的身体却已经有些虚弱,之前受伤之后就留下的隐患让他不能长久保持这种状态。

不过好在骑兵的杀伤力完全取决于冲击,现在对方失去了冲击力,将会因为马匹转动不灵活而威力大减,只剩下居高临下的优势,但也因此会成为围上来的手持长武器的步兵的众矢之的。

而恰恰徐州兵都熟知丹阳骑兵的作战方式,所以在此消彼长下,徐州兵挽回了不少劣势。但是情况仍然岌岌可危,毕竟敌人的数量比己方至少要多上一倍有余,而且各个勇悍异常。

此时徐济却在心中奇怪,眼前的人马到底是谁的人呢?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张扬的手下,若是张扬的手下,绝对不会有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但是眼前的战马的确是并州的战马,那到底会是谁呢?

正在这时,众人已经冲到了陈登大营和刘备大营的交界处,刘备大营里的士兵因为只能各自为战,无人领导,所以伤亡惨重。所幸幽州士兵大多乃是百战余生之人,所以倒未见慌乱。尽管不断地被砍倒,但仍然留下了数倍于己的敌人的尸体。此时一见自己的主将到来,无不精神一振,奋勇杀敌。看的张飞和关羽兴奋异常,怒吼连连。

两兵合处,又挽回了一丝颓势。

就在这时,半空中传来吼声:“疾——!”

徐济闻听后欣然一笑,知dào

胜负已定。

陈到等人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疑惑

这是一场击溃战。

陈到和于禁、文聘一齐动手,再加上四千五百幽影精锐纯熟无比的配合,登时杀得来袭者丢盔卸甲。

陈到白马银枪来到徐济的身旁,意气风发道:“乐进大人,这里交给我们吧。”

徐济点头,此时已经满身是血的刘备、曹豹等人气喘嘘嘘地来到徐济的身边,徐济微微转过头,对身后的女孩儿微笑道:“曹小姐,可以下马了。”

曹豹的女儿正陶醉于徐济给她的迷人的男性气息中,闻言才惊醒过来,一时间羞不可仰,低下头去,那额头撞在了徐济的后背上,徐济微微一愣,道:“曹小姐,你怎么了?”

曹豹的女儿在因为女儿家情窦初开的一腔柔情无处排解而情思阵阵,却被徐济这一问给惊吓着了,以为自己的心事已经被对方知晓,更加害羞起来,娇躯竟然在马背上微微颤抖。

徐济一愕,以为这小女孩儿被刚才的事情惊吓到了,不由得微微感到歉意,因为自己一心只想大开杀戒一展未能精通武艺厮杀战场的遗憾,所以没有在意到身后人的感受。这等大家闺秀,怎可能见识过这等刀光剑影?

想到这里,柔声道:“我抱你下去好吗?”曹豹的女儿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马上千肯万肯地点头,那乖巧的模样看得徐济一呆,旋即下马,把曹豹的女儿抱了下来。至于曹豹什么表情,徐济才懒得管。

曹豹的女儿十分配合地把自己的双臂环绕在了徐济的脖项处,趁着众人不注意。在徐济的耳边轻声软语道:“奴家叫曹玲。将军可要记住了。”

徐济一呆,此时曹玲的小巧秀美的双脚已经落地。曹玲幽怨的地看了徐济一眼,眼中的火热似可浇铸开人世间最冷的心肠。

徐济大感不妙。暗自提醒自己,决不可和此女有任何关系,否则长安之行就会更加的不好掌握。曹玲的举动可瞒过别人,却瞒不过陈登,此人见到此场景,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显然是在想如何利用这件事情。

关羽和张飞却不耐烦起来,刚才一番厮杀,两人手中只有长剑。而且胯下战马非常不合他们的口味,在骑过了高大的辽东大马后,并州这种个子小的战马根本就不和这两个绝世猛男的口味。此时回到了自己的营盘,马上叫人换上了自己的战马,又拿起了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张飞喝道:“大哥,娘的,我兄弟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待俺去厮杀一番。”刘备点头。关羽、张飞大喜。带着自己的人马尾随陈到,向敌人杀去。徐济看向在场的其他人,笑道:“这里的事情交给叔至他们去做吧,我们还是回营饮酒。”众人点头称是。

待陈到等人回来时。正是深夜时分,中军大帐高燃篝火,那跳跃的火焰好似在为凯旋者欢呼雀跃。

陈到等人龙行虎步进了大帐。陈到、于禁、文聘在左,关羽、张飞在右。陈到三人静默无声,脸上不露半点喜怒哀乐的表情。好似泥雕木塑一般,关羽和张飞却显然是兴奋异常,边走边讨论刚才的这场反败为胜的大战。

刘备见状,连忙打断自己的两个兄弟在那里交流心得,问道:“云长,战果如何?”关羽呵呵大笑道:“大哥放心,有我兄弟二人在自然是完胜。”转过头来看了看陈到道:“陈到将军端的好武艺,较之诸侯会盟时又精进了一筹。”张飞大笑道:“陈叔至,有时间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陈到对张飞的印象显然不错,闻言向张飞微微一笑,却不说话,毕竟徐济麾下军制森严,虽然他和徐济胜似至交好友,多年来两人更是情若兄弟,但是陈到知dào

徐济一向公私分明,所以虽然对张飞的邀请心动非常,但是却强忍着不答yīng



徐济当然知dào

陈到心中怎么想的,笑道:“张飞将军有此雅兴,我想叔至一定是求之不得,但是没有主公的命令,叔至是不敢和别人比武的,这事情得先向我家主公请示,不过我想我家主公一定会同意的。”陈到闻言,雄躯一震,知dào

徐济已经答yīng

了,心中大喜。

张飞闻言,先是一呆,旋即颓然一叹,心知在短时间内,自己和陈到是交不上手了,因为他也知dào

徐济麾下向来是军纪森严。倒不认为眼前的这个“乐进”在从中作梗。关羽也知dào

这是事实,但是不知dào

怎地,受不了徐济的笑容,忍不住出声道:“关羽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乐进大人,为何我两军损失惨重,而大人的军队却几乎没有伤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济笑道:“关羽将军问错人了,我已经说了,我的任务是出使长安,而不是领兵打仗,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怎会知dào

?而且即便是知dào

因为什么,我也不会说,那不是我的职责所在。说到战况,这要问陈到将军,至于陈到将军想不想说,我可管不着。”

陈到截了过来,对关羽不卑不亢道:“这事情事关我军的机密,请恕陈到无法明说。”话都说到这份上,关羽自然不好再问。

徐济心中大乐,同时又暗赞陈到等人机灵,出兵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叫关羽等人未发xiàn

己方的兵力布置。

陈登见眼前有点冷场,气氛尴尬起来,不由得打圆场道:“关羽将军有所不知,其实兖州军方面也是损失惨重,刚才我们去检查营盘的时候,兖州军的营帐毁坏大半,更有无数的伤者在营帐中哀鸣呻吟。所幸兖州军一向勇猛异常,这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在陈到将军的带领下反败为胜,若是换了我徐州军,可没有这份本事。”言下之意。显然是在为徐济开脱。这事情好理解,毕竟徐州方面和陈氏家族开罪不起的人是徐济而非是一个小小的刘备。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陈登为眼前的这个“乐进”辩解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和这个乐进似乎还有好多可以合zuò

的地方。至于一个关羽,陈登还未放在眼里。关羽闻言才要张口,却见刘备在向自己微微摇头,这才隐忍不发。

刘备见陈登如此说话,心中亦是有气,不过此人城府极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接过话来道:“云长,你们可抓到俘虏了吗?”

此言一出。关羽和张飞齐齐摇头,徐济看了也不奇怪,这两人一向是杀得性起便鸡犬不留,刚才那场大战。两人一开始受了窝囊气,大开杀戒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想到这里,徐济看向陈到,岂料后者对着自己也是微微摇头,显然是也没有抓到一个降卒,不由得大感诧异。不明白怎会是这种结果,若是如此,自己又怎可能知dào

对方到底是谁呢?

众人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各自散了。回到自己的营盘休息。

徐济回到营帐后,对随后跟进,站立在自己右侧的陈到开口问道:“叔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没有一个降卒?”

陈到看向徐济沉声道:“主上,这事情很奇怪。对方军队是受过严格训liàn

的军人,而且皆是死士。一个个悍不畏死,而且绝不投降,我们原本想要抓住一些人,岂料这些士兵在落单后,马上自杀,没有半点犹豫,这种决死的信念我想只有我们兖州军队才会有。”

徐济看了看后面进来的于禁和文聘,两者一起点头,显然是在肯定陈到说的话。

徐济摸着自己的下巴,失笑道:“这事情倒是越发的有意思了,看来这伙人绝对不可能是张扬的手下,这种素质的军队可不是张扬能够训liàn

出来的,可惜显然死无对证,没有线索,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dào

幕后黑手是谁。”

陈到皱眉道:“主上,难道不可能是董卓派来的人吗?”

徐济摇头道:“可是董卓这么做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啊?”说完此话后,突地身躯一震,对三人沉声道:“叔至说得对,这事情也许真是董卓做出来的也说不定。”

陈到看着徐济,仔细想了想,沉声道:“我明白主上的意思了,因为按照常理,董卓现在最想要的是天下诸侯对皇帝的承认,因为这件事情对他大有好处,而现在这事情已经唾手可得,没有人会相信董卓会出兵截杀各诸侯派来的使者。但是董卓却有可能偏偏这么做了,因为这样做了之后,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陈到此语一出,其余人纷纷点头。认为陈到说的大有道理。

徐济沉声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却还有一点值得怀疑,这般计策似乎以董卓的智能是想不出来的,李儒虽然有些本事,而且也绝对阴毒,但是这招数他还想不出来。就算是可以想得出来,这样的士兵他也训liàn

不出来,董卓军的军队主要是西凉骑兵和并州骑兵,这两支队伍作战勇猛不假,但是他们都是军队素质极差的队伍,他们的凝聚力来源于对吕布的崇拜,根本不可能这般视死如归。”

陈到先在嘴中叨念了两遍“视死如归”这个本应直到曹植作诗之后才出现的成语,沉思道:“可是主上,你不是曾经提到过董卓麾下还有一个贾诩值得注意吗?主公您不是说这人的本领不在郭嘉先生之下,若是这支军队出自他的手笔,也未可知。”

徐济摇头道:“贾诩我晓得,他的确有这个本事,我也相信,不过要一次派出两三万人,只怕贾诩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即便是他早在两三年前便看出有这么一天,那么也不可能是他派出的军队,因为贾诩应该知dào

自己不能过于锋芒毕露,否则便会引起李儒的嫉恨,贾诩这么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除非贾诩已经扳倒了李儒,否则绝不会浮到水面上为人出谋划策。这才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陈到等人闻言连连点头,皆以为大有道理。

徐济站起身来,道:“若是说想要破坏这次出使长安的人。袁术和袁绍定是首当其冲,不过袁术手下也不会有这般本事的人。袁绍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兵马。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们。”陈到皱眉道:“有没有可能他们暗中藏了一手?”徐济摇了摇头。

文聘的双眼怔怔了半天,突地叫道:“难道是河内太守王匡?”于禁先叫了出来:“对啊。河内太守王匡本就是袁绍一党的,而且也是并州军的一部分,这一次又没有参加朝见天子的行动,实在是嫌疑最大。”

徐济和陈到对望了一眼,齐齐摇头,陈到道:“这事情不可能是王匡干的,因为王匡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前年就已经在董卓的手中连吃败仗,元气大伤。他更没有这个本事训liàn

出这样的军队。”文聘简直快抓狂了,呻吟道:“那会是谁呢?”

眼前的局势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徐济摇摇头道:“这事情一时半会想不明白,我们慢慢来,绝对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出使长安,为了在路上节外生枝,明天开始起,我们急行军前进。”三人闻言,抱拳轰然应命。

经过漫长的旅途,风尘仆仆的徐济等人终于来到了期待已久的长安。

看着。与开罗、雅典、罗马并称为世界四大古都、在自己的视线中不断变大的西安古城,徐济心中感慨万千,所谓“得关中者盛世统,迁洛阳者天下分。”实在是至理名言。可为古中国建立王朝者鉴。在徐济这后来人看来,历史上盛世统一的朝代(周、秦、汉、隋、唐)都在关中,反倒是洛阳。其实历史上所有大王朝分裂和落败(东周、西汉、唐末)都从迁都洛阳开始。

若是自己以后建立王朝的话,长安当是首选之地。

这长安乃在关中盆地。东以零河和灞源山地为界,西以太白山地及青化黄土台塬为界;南至北秦岭主脊。北至渭河,东北跨渭河,秦岭山脉横旦于西安以南。西安以北,陕甘黄土高原边,由梁山、黄龙山、药王山、陇山组成的北山山系,与秦岭山脉遥相对应,共同构成环绕关中平原的自然屏障,那渭河平原,西起宝鸡,东到黄河,号称“八百里秦川”。

长安更是中国的地理中心,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起点。

而更令徐济看重的乃是长安的对外意义,自古以来,我华夏民族就不断遭到外族的侵略,北方的少数民族就像是那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就是在野火焚烧下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而每个朝代又在“兵者不祥”的说法下一只消极防守,战胜则苟且一时平安,战败则以本国女子婚配外邦可汗以求苟延残喘。徐济此刻虽然对自己的敌人变得冷酷异常,无所不用其极,但作为华夏民族的热血男儿,徐济岂会坐视这种局面,天下的太平不应当在女人的胸膛之上,而在我大汉民族的马背和军刀上。

想到这里,徐济转过头来看了看远远跟在后面的徐州军队,那辆曹玲乘坐的马车是那样的醒目鲜明,心中微叹,用女人来化解战争和危机,这种方法不及对外,对内也是一样,看来曹玲是要被牺牲定了。

徐济一开始想要利用曹豹的女儿,重现王允的计策,虽然看似残忍,但是从另一面说,徐济这也是为了曹玲好,跟着董卓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是若是能令曹玲和吕布扯上关系,这对曹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吕布可以保护曹玲很长时间,就像历史上的貂蝉一样。

但是自从那天晚上后,徐济有点犹豫起来,觉得自己这般利用曹玲实在是卑鄙之极。而且要用美人计的话,长安的美人大把有的卖,不一定非要用曹玲,而且现在历史已经改变,王允未死,那就是说王允早晚会动手的,为何自己要利用曹玲呢?但是太史又不知dào

能否阻止曹豹这种利用女儿的行为,若是自己无力阻止,倒还不如按照原计划进行,免得曹玲和董卓一起死。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自己就再也未见过曹玲,不过徐济却知dào

这个曹玲对自己有点情愫暗生,但徐济知dào

那仅仅是一种小女孩儿对一个突如其来的“英雄”的崇拜心理在作祟罢了,并非是真zhèng

的喜欢,这段情感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算了,人世间原本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自己又何必强求呢?自己现在最重yào

的任务乃是挟持汉献帝,只要有了皇命在手,自己就有了争霸天下的理由。看看身边神情有些激动的刘备,徐济心中知dào

,自己此来长安敌人多多。

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生命的精彩就在于我们有着茫不可测的命运,并且可以让我们全情享shòu



长安,我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蔡府

转眼间,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长安城外,虽然那城墙已经有些残破,但是一种无可比拟的辉煌之气却从砖缝中扑面而来。这些城墙厚而高,城前的壕池既深又广,确是这时代最佳的防敌设施,远处则大河环绕,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的到来马上引起了城头守军的注意,不多时,城门大开,出城迎接徐济等人的乃是一个细长眼睛的文士,目光闪烁,显然是满肚子鬼蜮伎俩之辈。要不是气度稍差,而且代表官职的衣服不对,否则徐济会以为此人便是李儒。

双方下马。徐济和刘备陈登等人大踏步上前,对面的文士迫出笑声,对着众人笑道:“本人乃是丞相手下的谋臣,李肃是也。”

徐济心中道:原来是李肃啊,表面却笑道:“原来是李肃大人,兖州使者乐进见过大人。”刘备和陈登也报上姓名。

李肃闻听徐济报上“乐进”的姓名后,双木马上一亮,拉住徐济的手,呵呵笑道:“原来是乐进先生,在下久仰大名,来来来,请这边走,我们日后还要多加亲近。”在神态之间显然对徐济的是亲热非常,至于刘备和陈登,则完全被李肃晾在了一旁,刘备还好一点,李肃还和他搭讪几句,可是陈登则完全被李肃冷淡了。

徐济偷偷看了身后面色颇有些不好kàn

的陈登,和不动神色的刘备,心道:所谓弱国无外交,虽然自己现在仅仅是出使长安。还谈不上是外交,但是其中的道理却是一样的。在李肃的眼里,乐进代表的是徐济。而徐济乃是如今中原最强盛的诸侯之一,算得上是天底下最有实力的人,所以李肃巴结自己装扮的乐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李肃说的“久仰久仰”,那简直就是在扯淡,乐进现在哪里有什么名声,李肃这么说只不过是套近乎而已。刘备不管怎么说代表的是刘虞,刘虞虽然声望很大,但是实力却无法和徐济相比。但仍不可小觑,所以李肃也不会太过怠慢,倒是那个陈登,本身徐州实力并不是很强劲,而且徐州和徐济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集,所以李肃不大去理会陈登也是在以一种变相的方式去讨好徐济假扮的乐进。

众人在城门口寒暄了一些时候,才要往里走,却听见城墙上的士兵高喊,仔细一问。原来是不远处又来了一支军队,上面大大的书写了一个“曹”字,不问可知,那一定是曹操派来的使节队伍到了。徐济精神一振。不知dào

曹操会派来什么人,伫立在城门口,向城外望去。

李肃当然不敢怠慢。在一次迎接,徐济和刘备陈登两人不一会便看到李肃和一个大胖子谈笑风生的策马进城而来。显然是原来便认识,徐济一见。心中大乐,这不是鲍信吗?没想到曹操居然会派鲍信到此,不过仔细想一想,这鲍信还真是最佳人选,至少在朝中,这鲍信也是有一定声望的人。在鲍信的身边是一个相貌英俊的文人,一张脸上方正至极,但是身上却有一种不同于寻常文人的刚毅的气质,看得徐济心头一震,这等智者风度,徐济只在郭嘉等寥寥数人身上见到过,此人绝对是第一流的谋士。到底会是谁呢?

徐济边想边把自己的目光向后看,想要看看曹操到底还派来了谁,那后面有几个武将,不过徐济都不认识,目光流动中,徐济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一名普通骑兵的身上,蓦地脸色一变,身躯不受控zhì

的一震,而那人好像受到了徐济目光的感应,转过头来看向徐济这边,待看见徐济目瞪口呆地模样后,那骑士在马上也不由得一震,显然也认出了徐济。

天!自己看见了谁?那明明是曹操!徐济千真万确的肯定自己刚才看见的人是曹操!而且可以肯定,曹操也认出了自己。

这枭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徐济的心脏不由得怦怦跳动起来,难道他也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过这事情不大可能,因为曹操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来对抗天下间所有的非难,而且曹操也应该明白,现在的局势从表面上看还谈不上要轮到他来劫持皇帝的地步,毕竟承认汉献帝的地位乃是天下间政治的主流,曹操既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若是贸然劫走了汉献帝,那绝对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曹操绝对不会如此不智,看来曹操此来是另有目的。除非这个曹操也和自己一样乃是穿越时空而来,深知历史的发展,否则绝不会干这种貌似愚蠢的事情。

哈,现在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自己和曹操居然都是化妆来长安,不过徐济知dào

曹操为何这么干,毕竟曹操曾经干过刺杀董卓的事情,若是叫董卓知dào

曹操也到了长安,还不马上把曹操抓来下酒?所以曹操化妆来此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此一来,徐济反倒不担心两人会彼此揭穿对方的身份,说不准自己还可和这三国第一枭雄合zuò

一次呢!不过若非两人之间彼此非常熟悉,只怕也不会这般容易的认出对方吧?

想到这里,徐济和曹操仿佛心有灵犀般,彼此微微一点头,不约而同迅速地把自己的头转到另一边,装作完全不认识。

站在徐济身边的陈到把头凑了过来,低声问道:“主公,有什么不对吗?”徐济低声道:“待会儿回去说。”陈到点头。

旋即,徐济注意到曹操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面色蜡黄,但一双虎目中却是神光闪闪,显然是身经百战的不世虎将,战马上更带这一秆大刀,似乎便是幽影前段时日传回曹操新收服的那员猛将戏志才了,而看到此人徐济身后的典韦也是立时呼吸粗重起来,显然是遇到对手的兴奋感。

这时。李肃领着鲍信来到徐济等人的身边,给众人相互作介shào

。徐济想起刚才曹操认出自己的事情。知dào

自己的化妆只能瞒过对自己不是很熟悉的人,这个鲍信和自己接触不多。但是自第一次在会盟时见面后,他似乎便对自己注意非常,谁知dào

对方能不能认出自己,看来自己要改变一些细微的动作和习惯才可以,一面想依足礼数,和鲍信客气了一番。

果然,鲍信的脸上闪过惊异之色,不由得笑道:“看来我和乐进大人很有缘分呢!”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鲍信笑道:“不知如何。我虽是第一次见到乐进先生,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唔!先生很像某一位鲍信熟悉的人,却一时想不起那是谁。”

徐济早有准bèi

,细微的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和举止,若无其事道:“鲍信先生不须奇怪,鄙人亦不时会有这类感觉,就是见到首次相识的人,却像早曾相识的样子。那也只有用缘分解释了,再不就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难免有相似之人。”和徐济同路而来的刘备与陈登皆是极敏锐的人。不约而同察觉到眼前的这个乐进说话和以前稍有不同,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同。

鲍信释然道:“看来是如此了!”李肃在旁笑道:“乐进先生果然不愧是从兖州来的人物,说起话来言之有物。发人深醒。”

众人闻言,无不为之侧目。徐济心中一阵恶寒:拜托,就算是要拍马屁也高明一些好不好?像李肃现在这么做也太明显了吧?

这时鲍信一把拉过身边的文士。笑道:“乐进先生,此人乃是孟德素向敬爱的名士,程昱先生。”

徐济霍然动容,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程昱,这人不但谋略出众在历史山更是干过令麾下吃人肉的狠人,更关键的是这人的谋略不在郭嘉之下,就算是差也差不了多少,两人大概只在伯仲间,而且他更是一把内政的好手。哼,这个曹孟德想要干什么?居然连程昱都给带来了。

鲍信又介shào

了后面的一些人,那其中包括在历史上被赵云杀死的夏侯恩,还有曹纯,剩下的几人,徐济均未听说过,但都是曹氏宗族和夏侯宗族的人。令徐济大叹,还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徐济和这些人一一客气一番,又发xiàn

陈到和夏侯恩两人见面后还在亲切的说话,不由得心中升起了怪异之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如此亲热。

一番客套后,此时天色已晚,已经不能进攻去晋见皇帝。所以李肃便开始忙着安排住处。出于安全的考lǜ

,每个使者带来的军队只能在城外驻扎,进城后只能带少量的护卫,徐济命令于禁在城外领兵带队,安营扎寨。自己则带着陈到和文聘以及三百名幽影精锐中的精锐好友进城。

由于徐济名义上的前任使者就住在蔡邕的府上,所以徐济现在当然是理所当然的要住在蔡邕府中了,徐济当着李肃的面再三强调,显然是在说给在不远处的曹操听的,要他知dào

自己住在哪里,徐济当然猜得出,曹操是一定会去找自己的。当然徐济是因为不愿意暴露英雄楼才说的蔡邕之名,否则更可以令在座的都大吃一惊。

待一切弄准bèi

停当后,在专人的带领下,徐济一行人向蔡邕府进发。没来由的徐济的心中一阵叹息,当然是想起了还在自己妻子身边陪伴的蔡文姬,也许,今次长安之行,自己就能解决这个麻烦了吧?

早有人到蔡府通报,徐济一行人来到蔡府时,蔡邕以及一名徐济不认识的文士站在那里在迎候自己,那文士想必就是之前自己打算前往徐州之时戏志才代自己收服的那个名叫徐庶的人了。

徐济一见蔡邕立kè

行礼,朗声道:“蔡大人你好,鄙人乃是兖州刺史徐驸马派来的使者,乐进,草字文谦。”

一旁的徐庶也没有插话只是在一边看着。

徐济此时已经和蔡邕打过招呼,蔡邕当然早就知dào

他的身份,故此在表情上丝毫没有一样的痕迹,只是略微有些激动罢了。

徐济看向徐庶,呵呵笑道:“这位一定是徐庶先生了。我在兖州闻名久矣。”

徐庶恭恭敬敬道:“徐庶见过先生。”

徐济略一点头。明白徐庶的意思,转过头来看向徐庶身后的一个武将打扮的人笑道:“志才怎地还爱上了武将打扮?”

戏志才原本正在琢磨如何调侃徐济。闻听徐济向他打招呼,马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干脆也不说话只是拱手行了一礼。

陈到看的好笑,又暗暗心惊,生怕旁边的有心人看在眼里,连忙走上前来道:“志才先生,好久不见,好记得你我的约定吗?”

陈到的话立时令戏志才轻松起来,说话也自然得多,一行人说说笑笑往里走。

进到大厅后。分宾主落座,自有美婢奉上香茶。待闲人退出后,大家才重新见礼。

徐济对蔡邕笑道:“蔡大人,这两年来可真是辛苦你了。”

蔡邕叹道:“文烈说得哪里话来,文烈这些年来才是真的辛苦。如今文烈已经是两州的刺史,在我大汉也是绝无仅有,实在是可喜可贺。”

徐济谦虚了一番,转过头来看向徐庶道:“元直,你我尚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为我兖州出力甚多,更独自在长安支撑起一片天空,兖州上下无不对元直的风采心向往之呢!”

徐庶笑道:“主公过奖了,其实我对主公才是思慕已久。‘悠哉游哉,辗转反侧’呢。”

徐济却笑道:“那我是否要说‘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众人会意。无不莞尔,两人借《诗经》中的句子变现了对对方的尊敬。

徐庶早就是从戏志才的嘴中知dào

知dào

徐济为人随和。此刻一见,果然如此。不由得浪子本质上涌,趁着蔡邕不注意,向徐济一打眼色,眼光指向了蔡邕,语带双关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主公说得真好。”

戏志才何等聪明的人?闻弦音而知雅意道:“其实说到真zhèng

的‘所谓伊人’,那还要说我大汉的第一才女,蔡琰小姐。”

徐庶打蛇顺竿爬,故作奇怪状道:“对了,蔡琰小姐呢?我在蔡先生府上许久也不曾见过啊?”

话音才落,一把清甜的女声传了进来:“这位先生,你们男人是否都是这样,有了事业就会把自己的心上人忘记?”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想大厅外看去。

徐济的心头却是先自一震,然后暗暗叫苦,他是千担心万忧虑蔡琰会偷偷跟着自己跑来长安,故此自己根本就不是从陈留出发的,但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虽然事隔将近一年,但是蔡文姬的声音徐济可没有一日暂忘,这丫头没跟谁学好偏偏把伊宁一身的刁蛮学了个十成十,这着实是吓得徐济有家归不得,成天被烦的徐济都要怕了,故此他才把自己的行程保持的很是严密,但没料到自己的妻子如此作为,转头看时却见蔡文姬飘飘而来,后面跟着的不是自己的妻子伊宁还是谁?

只见蔡文姬的秀发梳成堕马髻,高高耸起,又堕往一侧,似堕非堕,颤颤巍巍,使她更有女人的味道。身穿是绣花的罗裙,足登丝织的花绣鞋,头上的发簪用玳瑁镶嵌,耳戴明珠耳,光华夺目,艳光照人。显然是改换过装扮的。

说实话,这还是徐济第一次看到蔡文姬盛装而来的模样,一反自己印象中白衣如雪的清冷模样,不由得看得目瞪口呆。

蔡文姬先向自己的父亲施礼而后抬起头时眼眶中已然红润:“父亲,女儿不孝,未能常伴父亲左右。”然后转头看向徐济,露出深思的表情道:“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公主可是有不少话等着对你说呢!”

徐济强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和不安,强自微笑道:“哦?这样吗?文姬你为何在我军中倒是更值得我好奇不是吗?”

蔡文姬动人的微笑道:“这有何难?先生乃是兖州、冀州之主,公主大人自然便是主母,主母有令,谁敢不从?”

徐济一愣,苦笑道:“这倒也是。”随后他看向自己的妻子说道:“宁儿,你太胡闹了,仅此一次,不许有下次了”。

而一直不说话的伊宁此时也露出了微笑:“夫君说的是,是宁儿胡闹了,只是文姬离开父亲许久甚是思念,妾身以为夫君此行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所以擅做主张,还请夫君谅解。”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徐济还能说什么?他也只能笑一笑。所幸的是伊宁总还是善解人意,否则这要真还带着公主脾气徐济还真没地方撒气去。

而蔡文姬见状微微一笑,深深看了徐济一眼。

由此,两个人的故事正式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寥寥数年

虽然妻子未曾明言,但徐济却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因为蔡琰想念家人显然没有必要刻意在自己面前出现,显然是可以私下令其父女相见,那样不但免了自己的尴尬更可以免了现在的麻烦。

徐济不由得转过身去,只见妻子依旧娇俏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眼神之中更是有些难以琢磨的意味,徐济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疑虑没有多问。但徐济心中还是不由的感慨万千,身边的娇妻的变化,曾经的刁蛮女孩如今已经没了当初的那股骄纵,反而是在自己的影响之下变得更加沉静,但徐济却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这意味着伊宁是被自己身边的环境迫使的,那显然是自己的问题。

念及此处,往日在洛阳的那一段岁月都跟着活了过来:汉灵帝、王越、何进……一个个与自己有着其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浮光掠影般地在自己的眼前掠过,一时间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过此时徐济也知dào

不是说这些伤心事的时候,人家父女相见自由一番体己话要说,徐济索性也就令诸人前往偏厅议事。而伊宁自然是留在这里,她毕竟是公主的身份,而且不宜为外人所知,当然是不可能抛头露面的。

而在场诸人之中,徐济最好奇的当然还是戏志才,戏志才虽然鲜少写信给徐济,但其中却还是特意提及了这位令他赞不绝口的人才。由此徐济自然也要亲自了解一下这位的斤两,当然这并非对戏志才的质疑,实jì

上徐济对戏志才的眼光还是有充足的信心的。只是自己如果不能了解手底下这帮家伙的能耐又怎么能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呢?

待众人在偏厅之中座下来后。徐济才向戏志才道:“元直,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自去年起你们便断绝了和我的书信往来,害得我十分担心,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呢?”戏志才见徐济一付的关心的表情,虽然之前一直听戏志才说徐济如何如何但却一直惴惴不安的他也是心中温暖,笑道:“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害主公担心了。”

随后戏志才才解释到乃是因为徐济在兖州与冀州闹出的这场大事使得交通堵塞以至于各地都封锁了交通,是以无法传递消息。而这其实徐济也能想到,他在陈留嘱咐梁习改制之时就遇到了巨大的阻碍,甚至自己封锁了与外界的消息。

而徐济马上也问出了他真zhèng

想要知dào

的问题:“如此。我明白了。志才,这近两年来,长安究竟生出了何事?为何史阿说他唯有寸功?”原本一直看着徐济收服戏志才的戏志才当然也不是料想不到徐济的这个问题,此时听到徐济问出口也是施然起身行礼道:“回禀主公,这倒是有不少趣事。先说董卓,这人当真是好色成性,皇帝的内宫中凡是他看得上眼的均已被他奸淫个遍,就连幼年的公主也不放过,至于当初济南送给先帝的巫祀神女更是成了抢手货。被董卓分给了手下的得力助手。弄的皆大欢喜。”徐济闻言点了点头,这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见徐济点头戏志才也笑了笑继xù

说道:“其实还有更好玩的事情,最近不知怎么的,董卓听说自己的手下大将张济的妻子邹氏长得美艳非常。竟然动了淫心,想要向张济要人,无奈却张不开这个嘴。不过听说那个邹氏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和许多人有一腿。偏偏把张济弄得神魂颠倒,对她视如珍宝到连外界的传言一概不信的地步。有不少人说。其实董卓已经和这个邹氏早已经春风几度,是个老相识了。”

徐济听到张济的名字之时心中一动,原本他前世的记忆里这一年董卓其实已然死于王允的算计,当自己的到来显然改变了历史,这一年董卓不但没有死这长安城之内更是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这个张济本身并不出名,但是他的侄子却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自己的首席保镖典韦就是死在张济的侄子张绣手里的,这个邹氏徐济当然也是知dào

的,这位就是历史中曹操在收服张绣时玩弄的那个女人吗?也就是张绣的婶子。为此,曹操还损失了自己的长子。听说这邹氏的年纪比张济小上不小,似乎比张绣还小。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露出了笑容,这事情更加有趣了,若是用这个邹氏玩美人计也不错,免得害了曹玲那个清纯的小女孩儿。

徐济想到此处突然就开口问道:“据闻这个张济的侄子很厉害?是叫张绣?”戏志才闻听此话也微微一笑道:“这主公恐怕就有所错漏了,这位张绣是张济的从子,倒不是什么侄子。不过此人倒确实是个人物,年纪不大,却隐然有长安城第二的意思。”

徐济闻听这话确实一愣,而后更是质疑道:“第二高手?”一边的戏志才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听着两人谈话的戏志才抢了过去:“正如戏先生所说,张绣的确了得,此人一杆银枪,快得追风逐电,打遍长安,除了吕布可以稳占上风外,其余人皆不是他的对手,张辽和华雄都败下阵来,我也曾偷偷去看过此人与别人过招,在董卓军中确实是再无dí

手。”

听到这话徐济身后的典韦就冷冷哼了一声,武人一贯便是如此,向来没有第二的说法,这张绣号称第二在典韦眼里也就不过如此。但徐济却是微微一笑,虽然这个张绣的能耐在他的预料之外,不过此行自己身边也不是没有能够与之一战的人,不论是典韦还是陈到都显然有这样的能力。尤其是陈到,自从把他调回自己身边之后徐济不得不称赞一下郭嘉对其的影响,如今的陈到已经不再是徐济年幼时的那个热血好战的青年了,随着气度的凝成和跟随郭嘉许久养成的好动脑子的习惯。如今的陈到已经不再是战将而是统帅了。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转头看向陈到开口说道:“叔至啊,当初你没赶上与吕布正面交手。如今我瞧倒是有机会,怎么样。叔至你有兴趣吗?”而听到这个问题陈到洒脱一下,摸着自己颌下短须道:“那倒要看看有没有好处了,若是没有好处我是没什么兴趣和这个莽夫动手空费气力的。”

徐济听到这话也是赞许一笑,陈到成熟的速度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不过这对徐济来说显然是好事而非坏事。倒是典韦一脸不满的开口说道:“主公,这吕布好大的名头,当年您要入洛阳就说要留我看护陈留,今番既然来了,断没有不找他试试谁才是天下第一的道理!我倒要看看这长按城里有几个有本事的!”

徐济当然是没有兴趣和这个憨厚的粗汉计较的。他随性的拍了拍典韦的肩膀道:“是了是了,君卿你莫急,总是有机会的,叔至又不和你抢。”这话说的在场诸人皆是哈哈大笑。

不过此时徐济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还没说史阿呢,这小子可曾与你们联系?”

戏志才闻言一拍自己的额头,失笑道:“怎么把他忘了?史阿这小子倒确实有几分高深莫测,只是初至长安之时来见过我一次,后来却是没有再见他来过。只是在长安有一个说法。说这个史阿每一天都在飞速的进步,若是叫我看,史阿刚来长安的时候,肯定是打不过张绣的。至于现在,那就说不准了。据说现在连吕布都很看好史阿,认为史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超越乃师。成为我大汉新一代的第一剑师。”

徐济听得是热血沸腾,心道现在这长安真是风云际会。竟有着许多的高手,有吕布、陈到、关羽、张飞、典韦、许褚、张绣、史阿、张辽、华雄。若是西凉马腾再派来自己的儿子马超,这阵容可就太强dà

了。根本就是三国超级战将大集合。次一级的战将则不计其数,文聘、于禁和胡车儿仅仅是其中之一而已。若是有机会和这些人交手,实在是一大快事,不过这事情只能想一想,毕竟自己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

看来长安这里还是交给陈到出风头吧,反正自己也要把他培养成新一代的军中战神。虽然徐济也颇有一种不能与这些人物交手的遗憾,但奈何他的确是毫无习武天赋。

陈到自然是对史阿印象深刻,此时不由得问道:“对了,史阿在这里怎么样?”

戏志才笑道:“史阿可谓是一帆风顺,自从带信给我们后,虽然一直和我们有秘密联系,但是表面上我们则装作不认识,史阿现在在皇宫中担任圣上的老师,指导皇上的剑术,就是董卓见到他都很客气呢,只是史阿和吕布之间一直关系紧张,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们之间有杀师之仇呢?”徐济点头,史阿乃是孤儿,对王越的感情乃是父子之情,王越的死乃是史阿心中的一个结,这件事情除了史阿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帮zhù

他化解。

戏志才见陈到眼中此时仍是一片神光闪烁,笑道:“叔至看来对张绣真是非常在意呢。不过我看短时间内叔至是不可能和张绣交手了。”

陈到闻言奇道:“这是为何?”戏志才笑答道:“我不是说了吗,张济的老婆邹氏乃是水性杨花之人,据说张绣和自己的这个婶娘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事情传的很厉害,所以张绣为了避嫌,上个月便带着一支军队到外面操练去也,不知dào

何时才能回来。”

徐济闻言也是暗暗点头,心道这才对劲,若不是张绣和自己的婶娘有着特殊的关系,为何曹操睡了邹氏,张绣会这般愤nù

?要知在这时代,把一个女人送给别人睡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这女人原本就是她的叔叔后娶的妻子,按理说张绣和自己的婶娘之间的感情应该十分淡薄才对,而且曹操睡了邹氏,张绣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只字不提自己的叔父,这事情显然不在张绣认为曹操令自己的叔父蒙羞上。反倒应该是认为曹操占了他的便宜。而贾诩当时的说法也很怪,他根本就未阻止张绣的行为。反而积极为其出谋划策,显然是发xiàn

即便自己反对。张绣也不会听他的话,所幸就顺其自然了。哈,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徐济发xiàn

此次出使长安真是精彩无比。

戏志才看徐济脸上带着笑意,又道:“自从董卓劫持皇帝,来到长安后,他手下的众人便胡作非为开来。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一个个胡作非为,董卓却认为有趣,弄的大臣们人人侧目,又忌惮董卓的淫威。当然是敢怒不敢言。”

戏志才此时在一旁冷哼一声道:“我以为最过分的乃是李肃和华雄两人,前者仗着有吕布的保护,后者本身就是高手,所以在长安城中肆无忌惮,真恨不得杀了他们。”

戏志才点头道:“事情的确如此,不过由于他们的飞扬跋扈,所以现在在董卓军内部也是危机重重,一个个像乌眼鸡似的,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徐济闻言冷笑道:“这种情况难道不是正常无比?比如说张绣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内讧的结果。说穿了乃是贾诩和李儒之间的斗争。”

戏志才眼中闪过赞叹的神色,笑道:“还是主公高明,事情的确如此。据我所知,自从吕布军和同盟军交手后。贾诩的大名就开始在董卓军中传播,人人均知贾诩是个可把同盟军玩弄于股掌之间,隐隐有长安第一智者的架势。李儒这心胸狭窄之辈当然感到很不舒服,所以从很久前就开始整治张济。希望可通过这么做逼迫贾诩出头,这样就可借机对付贾诩。岂料这贾诩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不管李儒怎么挑动,这个贾诩就是装傻,眼睁睁地看着张济被人骂和张绣的离家出走,他就是不置一词,好像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徐济闻言点了一下头,这种结果很正常,在历史上贾诩本就是这样只爱自己的人,别人的死活他是不放在心上的,任何人都是他的利用工具。

看来今次在长安不仅要斗力,斗智更是精彩:贾诩、戏志才、李儒、陈登、程昱、再加上自己和曹操,真是令人期待呢!

对了,还有一个王允,他怎么没有施展美人计呢?徐济很想知dào



徐济看向戏志才道:“元直,这三年来董卓如此肆虐长安,鱼肉百姓,难道就没有有志之士奋起反抗吗?”

戏志才苦笑道:“长安乃是董卓的天下,谁还敢对他怎样?”顿了一顿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司徒王允大概是一个。”

徐济点头笑道:“若是有人敢打董卓的主意,那这个人也一定是王允。而且用的肯定是美人计。”

戏志才眼眉一挑道:“主公高明,正是如此。不过我们早就已经奉了主公之命,更按照主公的意思严密监视王允,在中原战事未结束前绝对不能令任何人威胁到董卓。”

旋即说起己方破坏王允计策的事情,原来被董卓劫持的这一行人才到长安不久,戏志才等人就发xiàn

了王允的异动,只是此时蔡邕因为当初立皇帝的事情已经无法和王允沟通,所以在万般无奈下,令人伪造书信给王允送去,在信中拆穿王允要干的事情,并且告sù

他说敌人方面有贾诩在,他的计策肯定会失败云云。王允见到书信后大惊失色,自然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其实这仅仅是徐济一早就吩咐给戏志才的恐xià

之言,若是贾诩可阻止这件事情的话,历史上王允的计谋就不会成功了。

戏志才看向徐济佩服道:“主公神机妙算志才佩服,只是不知dào

主公是怎么知dào

王允会对董卓下手的?”

徐济心中叫苦,总不能说是历史书上这么写的吧?表面则从容道:“这事情很好猜的,当年曹孟德去刺杀董卓,那把七星刀就是王允的家中之物,没有王允的同意,曹操哪里来的这把刀?”戏志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但他却没有问徐济到底是如何知dào

这件连董卓都不知dào

的机密的事情,当然以为这又是青州的情报机关的功劳。

这时典韦在一旁嘀咕道:“董卓只不过是国贼一个,死不足惜,杀掉他又能怎样?难道主上怕局面难以收拾吗?即便董卓身死,以主公的实力,想要扫平关中又有何难?”陈到等人在旁摇头失笑,看来数年下来,这典韦的脾性是没有分毫改变。

徐济与戏志才相视一笑,徐济笑道:“君卿端的是好豪气,问题是我们真的有仲康说的那般无dí

吗?”

戏志才接口道:“三年前,主公麾下正规军只有不到八千,而且外有袁绍、陶谦、公孙瓒、韩馥之患,内有陈留豪门之忧,更要全面改制,哪里有实力应付董卓一旦身死后所带来的混乱局面?”典韦显然被问得张口结舌,其实他并非不知dào

这些,只是这三年来的的平淡生活令这绝世猛将浑身有力却无处发泄,这种苦闷当然令其牢骚满腹,不过这却不是对徐济,而是没有仗打,手痒痒的征兆而已。

徐济沉声道:“还是志才知我,哼!董卓祸国殃民,我岂会放过他?只不过为了我的战略,不得不用战国时期秦国对外政策‘远交近攻’的故计罢了。不可否认,这计策在三年内起到极大的作用,人们的眼光只盯在了中原,却没有看到,如果关中不稳,将会给我们带来何等后果。”戏志才点头道:“的确如此,想要把持皇帝的人不在少数,若是我们与袁绍正在交战时,董卓死了,只怕关中会便宜别人也说不准。”徐济点了点头道:“事情就是这样。有时候想急都急不来,不过现在我们有了机会,君卿定要大显身手才行!”典韦轰然应声。

戏志才看着徐济笑道:“我早知主上看穿了这种后果,才会要我们留在长安,原来主上早知dào

王允会有异动,不过我看主上怕的应该不是王允才对,未知主上说的会趁虚而入这会是谁呢?”

徐济摇摇头道:“这事情很难说,若是董卓身死,我看就连袁绍都有可能来劫持他一向都不承认的皇帝,毕竟和我方作战失利后,袁绍需yào

的是落脚点,若是关中无人的话,袁绍占了关中又如何?承不承认皇帝还不在他的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种子

而此时一边的徐庶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你阻止的不是王允的行动吗?为何反倒说是为了防止别人趁虚而入?难道王允就没有能力控zhì

局面吗?”

徐济笑道:“当然!王允自然是目光毒辣深沉,的确是布局的高手,可惜王允的目光却太短浅,要除掉董卓不难,问题是除掉董卓后,董卓的手下到底如何清除?王允原本乃是蔡大人的好友,多年的情谊王允都是说不要就不要,更就何况对待自己的敌人?一旦董卓身死,王允一定会下命令对董卓的余党斩尽杀绝,西凉兵和并州兵虽然军纪极差,但是在走投无路下的反击却是极为恐怖的,王允能挡得住吗?”

徐庶闻言点头笑道:“我知dào

主公怕的是谁了,一定是那个贾诩对吗?”徐济笑道:“还是元直知我。”

徐庶笑道:“主公过奖了,不过我却知dào

主公这次来却要故技重施了。王允没有做的事情就养我们来做吧。”

徐济看向徐庶,眼中精光闪动道:“正是如此,其实王允的计策真的很好,现在唯一可以动得了董卓的计策就是美人计。谁让董卓这帮人从上到下都是色鬼呢!”徐庶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未知主公要用谁家女子来做这件事情呢?还有,董卓死后,主公又将如何呢?”

徐济听到这个问题笑答道:“我已经有了眉目,这事情迟些再说,而且我也并不准bèi

把皇帝放在长安。我要把皇帝接到兖州去。毕竟关中并非是我们的天下,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们占领长安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徐庶点头称是。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看看天色已晚,便都散了回房歇息,徐济和徐庶却是初次见面,当时是抵足而眠,低声长谈,直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才吃过早饭,却有麾下士卒来报。说是今天各地来的使者们齐齐去见董卓,徐济匆匆吃过早饭,便带着陈到向董卓的府邸赶去。不多时,两人便已经来到了董卓府的外面,报上名字,自然有人慌忙引路进内,态度恭敬得不得了,显然是被徐济的名头给震住了。

进了客厅,却见几个长得极为妖艳丰满的丫鬟在那里收拾饮茶的东西。徐济看得奇怪,显然是有人先他们一步而来,便问丫鬟是谁,那些丫鬟见到眼前的两名男子气宇轩昂。极具男子汉气息,不由得眼前一亮,娇笑着用腻的发甜的声音抢着向两人回答。徐济和陈到看着眼前这些一看明显不满十八岁的少女这种姿态,不由得浑身不舒服。再一听那声音,简直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几乎要拔腿便跑,都知dào

什么人玩什么鸟,这些丫鬟也只有出现在董卓的府中了。不过他们也听明白了,原来先他们一步而来的乃是陈登一行人,不出徐济意料,曹玲当然也跟来了,这答案听得徐济心头一沉,知dào

自己还是晚了一步,看来曹玲被当作交谊物送给董卓是一定的了。

难道美人计真的要用曹玲吗?先不说徐济忍不忍心的问题,问题是曹玲这个小女孩儿会不会这一套的问题,利用美色挑起吕布对董卓的不满?这对曹玲来讲有点太难了。可是曹玲要是不这么做的话,那未来的命运会更惨。

正在彷徨无计时,耳边却想起来陈到的暴喝上,清醒过来后,才发xiàn

陈到对着那些丫鬟直瞪眼,而那些丫鬟正惊慌失措的向后退,显然是刚才这些丫鬟要对陈到动手动脚,结果被陈到赶走。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徐济两人。”

徐济很少见到涵养极好的陈到会有这种状态,忍不住笑道:“叔至当真是一表人才,到哪里都会有女孩子主动倒贴呢!”

陈到没有想到徐济会冒出这句话来,本来正被这些女子弄得肝火上升,此刻闻听徐济此言后,不由得哭笑不得道:“主公……”

徐济却故作扭捏地低声奇怪道:“真是奇怪,想我徐济也是玉树临风、卓尔不群、一表人才,怎么都没有人来骚扰我?”旋即恍然大悟道:“我知dào

了,原来这是化妆的缘故。”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陈到,旋即正色道:“叔至,说真的,我早就听奉孝说起过,在冀州之时就有不少女子向你示好,若是遇到心动的,莫要辜负自己的年华,虽然如今天下未定,但终身大事却并非你一人之事啊。”

陈到面色一整,看看左右无人,低声对徐济道:“主公,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她自我十四岁出门拜师学艺起便在等我,陈到又其可辜负她?陈到乃是有心人,无奈这颗心已经在别人身上,主公还是莫要催促我了。”说得徐济一怔,他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当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陈到随即岔开话题道:“乐进大人,刚才那几个丫鬟说陈登和曹豹两人被董卓的下人带进了密室去见董卓,一时还出不来,说是董卓留下命令,要我们随意走走,不必客气。”徐济看向陈到,见陈到向自己眨眼睛,心中一动,笑道:“叔至,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陈到笑道:“乐进大人聪明绝顶,当然知dào

我想要说什么?”

徐济笑道:“天气不错,不若我们到后花园走走去。”陈到嘻嘻一笑道:“也好,说不准会碰上美人也不一定。”徐济哈哈一笑道:“这个当然,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嘛!”陈到身躯一震道:“乐进先生,真是好句子。”徐济摇头失笑,随手一拍陈到肩膀,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董卓的后花园和这时代的其他花园没有什么区别,此时正是春季,百花争艳。自然引得无数狂蜂浪蝶在其中奔忙。

徐济和陈到说笑着步入花园名,却见在万花丛中有一座小亭矗立在其中。那小厅中正有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对着两人。陈到一见,向徐济一努嘴。徐济却笑道:“叔至到底是和奉孝一些时日了,竟然学会了料事如神,这里果然有美女呢。”

陈到一笑,转身为徐济放风。说笑归说笑,徐济心中的沉重却没有丝毫的减轻,他当然知dào

此刻坐在小厅中的人乃是曹玲。

其实这事情很容易猜中,陈登和曹豹两人去见董卓,怎么也不可能直接把曹玲带去,当然是把曹玲留在大厅中。等着一切都和董卓商谈好了,才会把曹玲献给董卓。在这段时间内,曹玲当然是留在大厅中了,可是徐济和陈到两人来的时候曹玲并不在大厅内,又因为丫鬟的话,故此徐济和陈到才判断曹玲应该在后花园散心,毕竟曹玲是女孩子,不可能到处乱跑,她又知dào

自己将要遭遇的命运。当然会到后花园去散心了。徐济向小厅走去,心中却很矛盾,一时间不知和曹玲说什么,而且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要怎样才算是帮zhù

了她。

徐济轻手轻脚地走上了小亭。却见曹玲的后背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抽泣,心中一叹。口中却奇怪道:“这不是曹玲小姐吗?真是巧得很呢!”曹玲闻言,大吃一惊。转过身来,一见是徐济。不由得一呆,旋即低下头去,连忙用玉手才是自己的眼角,说不出的柔弱动人。

正如徐济所料,曹玲正因为自己的不幸命运而坐在这里伤心呢,当然,这其中有何大的原因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乐进”,原本她早就已经认命了,从小她就听自己的母亲说过,像她们这种高门大户出身的女孩子存zài

的意义就是为了家族利益和别人联姻,所以小小年纪,曹玲的心灵便是一潭死水,岂料徐济假扮的乐进的出现让曹玲对生活有了一种新的期望,博学多才的知识,犀利独到的见解,“粗犷威武”的外形,这一切无不吸引着情窦初开的曹玲,也许这一切太快了,也许这原本不是爱情,只是因为曹玲原本的生活过于压抑,所以当曹玲遇见徐济这般人物的时候,她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新天地,那一天她坐在徐济的身后,身体自然而言的在发抖,别人看了或许会以为那是她在害pà

,其实并不是那样,她只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刺激,她真的希望徐济就此冲杀下去,一直杀到众人再也看不见他们,让徐济带着她去尝试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活,不过徐济怎么处置她都没有关系,只要让她脱离已知的可怕命运就行。谁知,生活还是这般残忍,她的生命在徐济的马背上颠簸了几下,却又回到了原地,正如一只落在大米饭上的苍蝇被人赶走后,飞了一圈后又飞回原地般令人作呕。故此,曹玲才会趁着陈登和自己的父亲曹豹去见董卓的时候到这里来散心哭泣,谁知才到这里,就被徐济的话惊醒。

徐济看着曹玲那哭得红肿的眼睛,心中微痛,但仍是勉强笑道:“原来曹小姐是迷了眼睛,难怪眼睛这般红。”

曹玲闻言不禁笑了出来,徐济见她笑了,心头稍解,还未说话,就见曹玲白了自己一眼道:“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笨拙的笑话。”

徐济见曹玲精神状态尚好,心中大奇,接着心头一震。知dào

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世家出身的女孩子,虽然她们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她们却都有着良好的素质,看来眼前的这个曹玲也是。而这种女子一旦被逼入到绝境,就会想方设法自救,甚至会做出很勇烈的事情来,这种例子在整个三国历史上有很多。想到这里,徐济一颗利用曹玲的心又活了起来,看样子这个曹玲不是个省油的灯,否则陶谦也不可能把曹玲送给董卓,要知董卓的女人很多,若是没有一些特殊的手腕,这个曹玲在这里根本就站不住脚,也许曹玲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本领,但是一旦她被逼到绝境,这种本领只怕会立kè

被激发出来,一想到这里,徐济的内疚之情大大减弱,告sù

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催化剂。曹玲自有其一套。

想到这里,徐济看着曹玲道:“曹小姐似乎心有所感呢!曹小姐青春年少。居然说什么一辈子,那要我这等人说什么好呢?”

曹玲看了徐济一眼道:“乐进先生乃是连陈登大人都赞叹不已的智者。当然知dào

有些人一辈子只过一种生活,这就像因为天天看太阳升起,所以我们就可知dào

每一天太阳都会升起一样。我的生活就是这样,而且以后,我大概再不会听到笑话了。”说到这里,眼睛又有一些红。

徐济现在全明白了,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对自己顶多就是有一些好感罢了。告sù

自己名字也只不过是男女间的表面吸引罢了。原本两人只见过一面,哪里会产生什么狗屁感情?自己的妻子当年说是和自己一见钟情。其实还不是因为自己干了那些“轻薄”之事在先?看来,这个曹玲利用好了,将会是一个好棋子。

想到这里,徐济低声道:“我明白曹小姐为何伤神,只是曹小姐准bèi

屈服了吗?”

曹玲闻言,浑身一震,看向一脸微笑的徐济。

徐济的话令曹玲心中一震,看着徐济那逼人的目光,曹玲不由得低下头去。轻声道:“乐进先生说的哪里话来?曹玲只不过是一介弱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济不置可否地点头道:“原来曹小姐有如此胸怀。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就算是鄙人多言了。”言罢。便欲走开。

曹玲被徐济那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弄的一呆。显然是被着精辟的语言说中了心事,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人说走便走,不由得急道:“先生留步。”徐济哈哈一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那晚小姐在马背上把自己的芳名告sù

了鄙人,鄙人还以为小姐乃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可以和小姐说一说心事,却没想到那只是小姐一时忘情,倒是鄙人庸人自扰了,当然就此告辞了。”

曹玲没有想到对方这般直接,俏脸一红,她虽然有些智慧,但是却非徐济这样的政坛老手的对手,刚才的那一番话不过是自己言不由衷的掩饰而已,在她的印象里,对方应该对她进行安慰才对,谁知dào

对方竟然转身便走,不由得令她方寸大乱。

徐济知dào

不能太过分,转过身来,看向曹玲沉声道:“曹小姐,乐进乃是个直性子的人,更相信缘分这回事,当日乐进和小姐有共乘一马之缘,所以乐进绝对不忍心看曹小姐不快乐,乐进方才明明见到曹小姐在哭泣,可是曹小姐却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言不由衷,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一番话说的曹玲哑口无言。

徐济却在心中暗笑,这许多年来,惯用借口的徐济当然明白做事情前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的重yào

性。现在曹玲明显不满yì

现在的生活,徐济当然知dào

怎么利用这一点。

曹玲自知理亏,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乐进先生请恕小女子刚才无礼,实在是一时方寸大乱所致,只是小女子弄不明白,为何乐进大人这般关心小女子,难道人世间真有缘分这回事情?”

徐济越发的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子,表面上看,这女子似乎是在向自己道歉,其实却是在试探自己,她显然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明白既然徐济和自己说话,就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徐济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在政治上也许很稚嫩,但是却是个坚强的女孩子,知dào

在现在这种局面下,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她自己,所以她是不会轻信任何一个人的,包括救过他性命的徐济在内。

想到这里,徐济点了点头道:“曹小姐问得好,不过我希望曹小姐弄清楚一件事情,我和曹小姐并没有什么交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则更不会有,至于说到小姐的身体,我乐进也没有兴趣,我只是看曹小姐和鄙人毕竟生死与共过,所以不愿意看小姐这般不开心而已,哪里会有其他想法?哈,话又说回来,若是曹小姐听从父母的安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只要小姐看得开就好了。”

曹玲仔细想一想,发xiàn

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供乐进利用的事情,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先生说笑了。只是我这弱女子有什么办法呢?”

徐济笑道:“小姐何出此言?其实这人世间有许多的事情我们无法回避,所以我们就应该勇敢的迎接他。既然皆是活,为何不笑对而要带着眼泪?”

曹玲闻言娇躯一震。深思道:“为何先生说话总是这般发人深省呢?听先生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倒是好多了。”

徐济点了点头道:“其实人活着最重yào

,哪怕这一辈子灾难多多,要知dào

只要活着,我们就会‘获得’,不管是好是坏,我们一直在‘获得’,若是死了,我们才真的是一无所有。到那时,这人世间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这种事情想一想就知dào

有多可怕。”

曹玲闻言,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徐济看着曹玲的表情,知dào

自己已经说到她的心里,笑道:“小姐要我想出一条远离这里的办法我可想不出来,若是我家主公徐济在此的话,倒是有可能救你出苦海,不过这事情只是海市蜃楼。在梦里想一想也就罢了。依我看,曹小姐还是想一想如何在这种环境下活下去吧。所谓‘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见得旧人哭’,曹小姐若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要想办法让别人总是留意于你,让别人‘金屋藏娇’,而不去做那‘长门阿娇’。我说得对吗?”

曹玲终归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当然明白徐济在说什么,自己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可以过得舒服一点。那当然就要和董卓的其他女人争宠,她自己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绝对的信心的。不过女人要勾住男人并非是躺在床上那么简单。而这恰恰是曹玲所不擅长的。

徐济看着曹玲在那里沉思,心中偷笑,表面上正容道:“我是男人,我可以告sù

你,男人对于轻易到手的东西往往是不屑一顾,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徐济的这番话听得曹玲一阵阵发愣,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乐进怎会有这么许多的歪理邪说,偏偏听来又很有道理。

徐济看着曹玲道:“你知dào

‘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吧?”曹玲一愣道:“我当然知dào

,周幽王为了讨好不喜欢自己的妃子褒姒,点上烽火找来诸侯,令褒姒看重诸侯被愚弄的样子,博得褒姒一笑,这就是所谓的‘千金买一笑’。对吗?”

徐济不置可否道:“曹小姐说的都对,不过曹小姐怎知dào

褒姒不喜欢周幽王?”此语一出,说得曹玲一愣,徐济笑道:“若是褒姒和其他女子一样每一天对着周幽王微笑,有很多女人的周幽王到底会迷恋她多长时间?至少这样以后,周幽王只会围着褒姒转。”

徐济的话有如暮鼓晨钟般敲击在曹玲的心上。

徐济看了看曹玲,又道:“其实即便是曹小姐始终不能容忍现在这种生活,也没有关系,曹小姐是可以另找靠山的,只要曹小姐看得顺眼便好了。”曹玲闻言,不明所以的看向徐济,不知dào

徐济的话中到底有什么意思。徐济悠然道:“曹小姐应该知dào

,董卓丞相年龄已经很大了,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不相信董丞相身边的女人会不为自己谋一条生路。曹小姐,你说呢?”

曹玲不由自主地点头,低声念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两句,徐济沉声道:“我知dào

那晚小姐留下姓名的意思,不过是心里要乐进带着小姐走而已,但那并非是因为小姐喜欢上了乐进,只不过小姐要过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对吗?”曹玲点头,事到如今,她才不得不承认陈登对这个乐进的评价很有道理。

徐济站起身来,把手伸到亭子外面,采了一朵鲜花,递给曹玲,笑道:“不过乐进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听说这长安城中能人无数的,能够到董丞相府中的人不少,那天下第一高手吕布,那智者李儒,还有李傕、郭汜,都是权倾一时的人物。小姐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曹玲点头,其实徐济的这番话已经说得非常露骨了。徐济表面上非常镇定,心中却在不住地发虚,刚才那番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吗?简直太卑鄙了。不过看了看曹玲已经渐渐开朗的脸,徐济心中这才舒服了一些,知dào

自己只不过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即便是自己不说,只怕这曹玲早晚也会这么做的。正想着,曹玲抬起头来看向徐济,微笑道:“先生和我说这些话就不害pà

吗?”

徐济笑道:“鄙人有什么可害pà

的?鄙人又没有叫曹小姐图财害命,说了这许多还不都是都是为了曹小姐好?”

曹玲看着徐济笑道:“是吗?不过我记得乐进先生乃是兖州徐济徐驸马的使者,难道就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吗?”

徐济闻言一惊,心道好厉害的小丫头,表面上却先木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曹小姐这番话真好笑,若是我真的为我家主公的利益出发,我应该极力的破坏这件事情才对,更应置小姐于死地,这样一来,我兖州显然将会少很多的麻烦,哪里会交给你方法,要你去获得董丞相的欢心乃至位小姐寻求后路?天底下有这般道理吗?哼!话又说回来,我主麾下兵强马壮,怕过谁来”曹玲一见眼前的“乐进”急了,连忙笑道:“乐进先生,是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多见谅。”徐济一挥手,表示毫不在意,自己却心中暗喜:他早就知dào

这结果,曹玲虽然会觉得自己帮zhù

她有一点突然,却绝不会想到自己为什么这般做的真实目的,可以说,自己在曹玲的心中安下了一颗美人计的种子。只等它发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难题

正在此时,陈到却匆匆而来,站在亭外道:“乐进先生、曹小姐,陈大人和曹豹将军已经从密室里出来,正在询问丫鬟曹小姐到哪里去了呢。”曹玲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向徐济和陈到告别,才出了亭子,想起一事,转过身来对徐济感激道:“谢谢乐进先生,他日曹玲若渴得偿所愿,定会好好报答乐进先生的。”言罢,深深看了徐济一眼。便转身要走。徐济叫住她,笑道:“其实小姐也不要怪罪你的父亲曹豹大人,她真的很疼你的。”曹玲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幽幽道:“这个我知dào

,不过他还是不了解女儿家的心事。”言罢转身而去。

徐济看着曹玲远去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招呼陈到来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把自己和曹玲刚才说的话简单地说了一遍,听得陈到皱眉沉思,显然是没有想到曹玲竟是这样的人,自己被她的幼小年龄和清纯的外貌所打动以为她只是个被家族利益牺牲的可怜女孩儿。

过来好一会儿,陈到才回神对徐济沉声道:“主上,这个曹玲会不会看穿我们的企图?”徐济摇了摇头道:“叔至多虑了,曹玲毕竟是个小女孩儿,还想不到那么多,若是换了张夫人的话,那还差不多。”陈到皱眉道:“可是主上就不怕曹玲把这件事情告sù

给他的父亲曹豹知dào

吗?那个陈登可不是吃素的。”徐济摇了摇头道:“叔至不必担心,刚才曹玲走的时候我故yì

提起她的父亲就是为了试探她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看来曹玲对她的父亲心有怨恨。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曹玲是绝不会和她父亲说今天的事情的。”陈到闻言。点头称是。

徐济又道:“即便曹玲把这件事情和曹豹说了又如何?以曹豹的智商是绝对想不到我们要利用他的女儿施展美人计这一点的,而且曹豹和陈登一直不对付。这件事情曹豹绝对不可能厚着脸皮向陈登请教,只要陈登不知dào

,我们还怕什么,而且我看曹玲也没有时间说了吧?董卓好色,见到曹玲这种档次的美女只怕马上就要收入房中,哪里还会给曹玲和曹豹说话的时间呢?”陈到闻言微笑起来,显然同意此点。

徐济看了看天色,笑道:“我们也回去看看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曹玲现在正在施展美人绝技吧?”言罢和陈到站起身来。走出亭子,才走了不远,徐济想起一事,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在万化的影印中,小亭的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凤仪亭。不会吧?太巧了。

当徐济和陈到施施然走进刚才的大厅时,就看见了精彩的一幕。曹玲正在向一个胖子撒娇,那样子说不出的动人,而那胖子则差点流出口水来。显然是被曹玲这刻意的撒娇弄得大晕其浪。徐济当然知dào

这胖子就是董卓,原来早就见过。几年不见,这董卓明显比原来更胖了,而且日渐苍老。而且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看来不被吕布杀死也是命不久矣。想到这里,徐济朗声长笑。大踏步地向董卓走去,身后的陈到可不会像徐济那么会演戏。眼中一片厌恶之色,唯有深深把头低了下去。不去看董卓,前面的事情自然完全的交给徐济去应付。

董卓见徐济走了过来,站起身来,呵呵笑道:“这位就是兖州来的使者乐进先生吧?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徐济逊谢,又为董卓介shào

陈到,董卓闻听陈到之名,那混浊的眼中掠过精光,沉声道:“原来是陈到陈叔至!老夫听我儿奉先说过,陈到将军乃是难得的“高手”,自和同盟军之战后,奉先就念念不忘将军啊,待会儿奉先来此后,若是看见陈到将军,定会欣喜异常。”

陈到心中大骂,这老东西嘴里是这么说但其实是讽刺当时自己没有与吕布交手就撤兵的事情,只是此时他却又不便发怒于是口中也只得勉强答yīng

,又是一番客气,徐济和陈到这才坐下。徐济对面是陈登,陈登的下首乃是曹豹,陈登的脸上不露半点喜怒,曹豹此时却是洋洋得yì

,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的原因。

徐济和陈到当然看得出来,因为董卓现在的一双眼睛完全落在了曹玲的身上,对其他人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应付着。而那曹玲却装作全不明白董卓的目光中的欲望,更天真的回答着董卓那些一语双关的淫荡问话。

看来陶谦的策略相当成功,徐济心中冷笑,不过这有如何?曹玲的心中已经被自己播下了种子,现在陶谦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

坐不了多一会,徐济和陈到便提出告辞,看样子今天动作是不会再提问自己任何事情了。表面上看,自己似乎是白跑了一趟,但其实收获却很大。

有了曹玲,看来自己的计划要实现似乎并非是什么难事。

才回到蔡府,却见徐盛匆匆迎来,见到徐济,先看看站在一旁的一些蔡府的士兵,向徐济一打眼色道:“乐进先生,徐州使者鲍信大人派来使者,说是有事情要找乐进先生。”

徐济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大踏步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推门进去,却见一个身材稍胖的人站在一幅画的前面静静欣赏,听见徐济的脚步声,此人转过身来道:“文烈,想得我好苦!”

徐济上前一把抓住了这人的衣袖,笑道:“孟德,好久不见。”原来竟是曹操。

徐济与曹操两人相视大笑。

大笑声中,两人坐下。徐济看向曹操,心生感触道:“孟德,自同盟军散后,你我已有三年时间不见了,现在回忆起来,当真是恍如昨日呢。”曹操长叹一口气道:“说起诸侯同盟时候的事情。当日若不是文烈派兵救援,只怕我早就命丧黄泉了。”徐济一摆手笑道:“孟德说的哪里话来?自从长社相会。我们一直并肩作战,在洛阳。在诸侯大会上,皆是如此,今天你我齐聚长安,当然要大展身手了。”曹操当然知dào

徐济的意思,哈哈大笑道:“还是文烈了得。居然制造出种种烟雾,天下人都以为文烈现在还在冀州操劳,谁能想得到文烈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使者乐进。”徐济笑道:“孟德才是厉害,竟然敢只身来长安。简直视董卓如无物。”

曹操闷哼一声道:“董卓算什么东西。只是无知短视之辈,先错在废立皇帝上,又错在霍乱百姓上,退守长安又不思进取,放纵属下肆意胡为,我看日后这董卓绝对是不得好死。”徐济点头道:“孟德此言精辟,大有道理。”曹操恨恨道:“可惜奸贼不能亲死我手。”

徐济笑道:“说到这个,若是当日大家在诸侯同盟上可以同心协力的话,只怕董卓早就身死多时了。哪里还会有今日这许多麻烦?”

曹操点了点头,好像想起一事的样子,看向徐济道:“文烈,有一件事情我定要问你。否则憋在心中实在难受。”徐济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得大感奇怪,连忙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孟德兄请畅所欲言。”曹操点头道:“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何当日在诸侯同盟的时候文烈的军队会是缓慢进军。而且吕布的军队在撤tuì

的时候会有‘谢太史将军送行’的话语,我当然知dào

文烈不可能和董卓奸贼勾结。但是文烈当时有太多的引人疑窦处,这三年来我始终想不明白,看了文烈三年来的作为,更加糊涂,今天文烈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徐济听了心中温暖,知dào

曹操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以曹操的性格,很少会对人幼直言相向的时候。今天曹操能够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提出来,那就证明两个人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说实话,徐济在刚刚见到曹操的时候当然十分欢喜,但是却更多的是考lǜ

曹操此来的目的,要知dào

现在在长安,自己和曹操的身份都是见不得人的,既然大家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到长安,显然是各有目的,现在既然彼此发xiàn

了对方的身份,唯有携起手来方是上策,曹操若是只想要利用自己,原本没有必要提及过往,而且语言还如此的直率,这种话只有非常要好的朋友才会去说。想到这里,徐济笑道:“我知dào

孟德的意思了,其实非是我徐济别有居心,实在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为之耳。”

曹操看着徐济,沉声道:“文烈请细说。”徐济脑筋大动,那并非是要编造谎言来骗曹操,而是因为事情太多不知从何说起,好一会儿,徐济才道:“在我解说之前,我想请孟德先回答一个问题:战国时期,为何关东诸侯会和纵失败?”曹操没有想到徐济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不过这答案他早就烂熟于心,笑道:“那还用说?各个诸侯间各有各的利益,难以真zhèng

的合zuò

。”才说完,曹操身躯一震,看向徐济,半晌才道:“原来这就是文烈的苦衷?”徐济点了点头道:“孟德兄明白就好,当日参加诸侯同盟的时候,我和孟德一样豪情万丈,可是最后的结果如何呢?袁绍的行为大令人失望了,我不知dào

袁本初到底是为了天下,还是为袁氏家族,或者是为了他自己。”

曹操苦笑道:“这还用说吗?我们去讨伐董卓,袁绍却先要弄个皇帝出来,想要让刘虞当皇帝,若是说这是为了大义,倒也罢了,毕竟有个皇帝我们也是师出有名,但是在往后我可就看不明白了,坐观洛阳大火,三个月不进军,又坐视鲍信兄孤军深入,我出兵后更是不闻不问,后来和吕布军交战的时候,更是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贸然进军,结果弄得同盟军损失惨重。我早知袁本初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罢了。”

徐济冷哼一声:“袁本初在诸侯同盟时,自己没有带多少人,打起仗来却慷慨得很,好像为国为民在所不惜的样子,却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结果他的重兵都集结到兖州左近,身为同盟军的盟主。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若是不防着他。只怕我今天已经是阶下囚了。”

曹操默然半晌,笑道:“不说袁绍,时至今日,袁绍对时局还有什么影响?”徐济点头笑道:“孟德说得对,不过我听说袁术现在正盯着刘繇的地盘,袁绍在背后是极力支持,这事情若是有袁绍参与的话,还真不好办呢。”曹操闻言,瞳孔一收缩。看着徐济道:“文烈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只曹操一个反应,徐济就知dào

曹操果然正打算向南方发展自己的实力,否则绝不会这般在意。

徐济笑了笑,没有回答,曹操见状,摇头失笑道:“愚兄糊涂了,这人世间真的很少有能瞒得过你徐济的。否则当年袁谭就不会败得如此凄惨了。”徐济淡然道:“这件事情先不说,目前长安之行才是麻烦。”曹操闻言一笑道:“文烈不妨说来听听。”

徐济沉声道:“我才不会像袁绍那样把别人当成是傻子,今次朝见皇帝的主张虽然是我发出的。但是形势却和当年诸侯会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战场变成了外交场,大家的利益分歧仍然存zài

,这次各个诸侯的使者齐聚长安。只怕是各有目的。我说的没错吧,孟德兄?”

曹操对徐济的问话避而不答,却目光闪烁。看着徐济道:“文烈难道发xiàn

了什么事情?”徐济看了看曹操,知dào

自己一番话说到了曹操的心里。看来曹操今次来长安还真是有十分隐秘的事情,而且不能告sù

自己。笑着把自己在半道上遇见袭击的事情告sù

给了曹操,听得曹操脸色阴阳不定,不知dào

这三国第一枭雄心里在想些什么,徐济看着曹操笑道:“这先不说,孟德可知dào

徐州刺史陶谦拔曹豹的女儿送给董卓事情吗?”曹操闻言失声道:“什么?”终于曹操的脸色不受控zhì

地巨变起来,显然在这三年间,曹操和陶谦之间发生了许多事。

徐济的话就是点到为止,而且陶谦这么做未必有针对曹操的成分,只怕还是防止自己的扩张居多。至于曹操如何去理解这件事情和采取怎样的行动,这事情徐济就不管了,看来曹操现在和陶谦很不和睦。若是这样的话,通过曹操的手去害害陶谦,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曹操的兴致大坏,便站起身来告辞,显然是心事重重,要回去想一想。徐济很想问一问曹操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长安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还是忍住了,因为曹操是不会说的,就像曹操没有问自己为何要亲自来长安一样,毕竟交情是交情,立场是立场。

送走了曹操,徐济突然发xiàn

自己清闲下来,想一想也是,自己现在在长安,又非是在冀州,哪里有那许多的事情要做?而且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兖州的一个小小的使者,乐进的名字更是不为世人所知,当然无人打扰了,只是一旦忙惯了突然停下来,徐济还真是不习惯呢。

曹操走后,徐济偷得浮生半日闲,独个儿在蔡邕的大宅的院落园林间漫步,在心中盘算着此次长安之行的前景,一时间心乱如麻。

表面看起来真是一团糟,首先就是如何把汉献帝偷出来带走的问题,按照计划,当然是弄死董卓,然后带汉献帝离开,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如何出长安城的城门,要出长安城的城门,自己就必须先要控zhì

长安,但是若是可控zhì

长安,自己还费什么劲儿要把汉献帝偷出去啊,长安本就是极好的都城地点,而且自己在长安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达到此目的,要从两州调兵的话,更是不可能,因为两州的军队各有用处。而实jì

上徐济麾下真zhèng

可以抽调出来的军队也不超过一万,绝对是不可能控zhì

得了长安的。

其次的问题就是即便自己有机会带汉献帝走,这个汉献帝也未必会听自己的话,的确,事情到了紧要关头,自己当然可以动强带走汉献帝,问题是现在怀着同样目的的人还有刘备,而且看样子汉献帝和刘虞的儿子刘和的关系十分的亲密,汉献帝跟刘备走的可能性倒是很大。最关键的问题是,刘和在朝廷内为官,在长安定有周密的布置,若是想要带着汉献帝神不知过不觉得出长安,那希望真的比自己要大很多。

再就是其他诸侯使者的问题,这帮人现在是各怀居心,而且目的不一,很有可能会破坏自己的大事。刘备和陈登倒也算了,眼前的这个曹操实在令人头痛,自己根本不知dào

他到长安来干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他没有哪个实力,而且比起自己来,曹操更没有希望带走汉献帝。可是曹操偏偏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曹操哪里会去做?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令曹操不惜得亲身冒险,化装到长安来呢?

还有在朝廷方面大臣的动向也是一个问题,按照戏志才的说法,司徒王允现在这么悄无声息实在是不对劲儿,看上去还真有点高深莫测。

最后还有一个贾诩的问题,历史已经不一样了,贾诩过早的浮出了水面,而且已经引起了李儒的关注,现在李儒这般针对张济、张绣,显然有贾诩的原因,面对挑衅,毒辣深沉的贾诩肯定会不甘寂寞的,在这纷乱的长安中,贾诩到底会走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是谁也说不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乱长安(一)

念及此处,徐济想的有些头痛,一阵清风吹来,看着园中姹紫嫣红的鲜花,徐济的精神为之一振,不管怎么说自己在长安还是有一些优势的,至少今天自己在曹玲的心中埋下了搅乱长安的种子,而且自己手下的五千幽影精锐在关键的事情定可起到奇兵的作用,又有蔡邕这大儒作内应,在宫廷中,自己更顺利地安插了史阿作汉献帝的帝师,若是计划周密,安排得当的话,自己成功的把握还是蛮大的。只是徐济不希望硬碰硬,若是到了城外,有精于野战的幽影精锐,自己自然不怕,若是在长安城内部和对方硬碰硬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算算看,己方虽然实力强dà

,有陈到、典韦、史阿这三个顶级高手,可是对方也有吕布、张绣、华雄、张辽四人胜负很难说,至少一个吕布就令所有人头痛,至于说到次一级的将领,己方则只有文聘和于禁两人,戏志才虽然听戏志才说颇有有些本事,只怕和自己也就是伯仲之间,对方则是卧虎藏龙,而且自己还要带着汉献帝和蔡氏父女离开,若是不能及时出城,那后果不问可知,可是偏偏自己又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现在唯有想办法分化这些人,令他们分崩离析,这样一旦要硬碰硬的话,阻拦自己的敌人也不会太多。仔细想一想,其实要分化敌人的目的似乎并不难达到。

“驸马好雅兴,竟会独自一人在这里散步呢。只是不知公主一人独守一边又是如何感想呢?”一个动人的女声传来,徐济清醒过来。转过头来,循声望去。却见蔡文姬飘然而来,只见蔡文姬今天垂着燕尾形的发髻。头戴步摇,身穿素白的罗衣长褂,那下摆处还别出心裁的印有淡雅到极点的朦胧轻墨山水,尤其走动间垂在两旁的一对轻纱缥缈的广袖,随风轻摆,在万花丛中不沾片叶的好似蜻蜓点水而过,更衬托出仪态万千的绝世姿容,姿态优雅高贵得有若由天界下凡来的美丽仙子。这一身打扮把蔡文姬那种超乎尘世的仙逸之美烘托到了极致,看得的徐济眼前一亮。不由得心中赞叹。

徐济见蔡文姬来到自己的身边,压下心中的波动,微笑道:“蔡小姐,真是巧得很,没有想到会和小姐在这里遇见。”

蔡文姬深深的看了徐济一眼,美目中又露出了那天奇怪的神色,淡然道:“驸马说得对,能在这里遇见将军,还真是一件怪事情呢?想不到大人这满手沾满血腥之人也会来赏花。不怕把这满园的鲜花熏着吗?”

徐济闻言,心中一凉,没有想到蔡文姬对自己竟是如此恶评,看来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呢。先是曹玲,现在又是蔡文姬,自己还真是会自我陶醉呢。不过自己却没有办法怪蔡文姬,毕竟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强求。而且向蔡文姬这种深受儒家正统思想教育的人,对于自己这等样的人物当然不会有好感了。看来自己也不用费什么心思了,日后把蔡文姬救出长安免得她遭受到历史上的意wài

便算完事,想到这里,徐济点了点头道:“蔡小姐说得是,像我这种满身杀戮之人实在是不应该做这种附庸风雅之事,倒叫蔡大家笑话了,就此别过。”

看着徐济要走的样子,蔡文姬“噗哧”一笑道:“驸马原来竟是这般严肃的人,竟然听不出蔡琰的玩笑之意,若是有人说以寒门起身做到驸马甚至独创学说而名满天下的徐济乃是附庸风雅之辈,你说会有人相信吗?”徐济看着蔡文姬笑得花枝兰颤,不由得心中一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一颗原本有些冷落的心又活了过来,要知dào

,蔡文姬是很少和人说笑的,现在这般举动显然是对自己另眼相看。说实话,徐济对这位才女也不是毫无想法,只是忙于公务又有伊宁这位娇妻,他早已不奢望更多,只是这些年来自曹操拜托自己照拂蔡琰之后,徐济也说不上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只从蔡琰对自己的称呼是“驸马”徐济也猜得出对方的心思,于是徐济也干脆只当对方做是普通朋友。

蔡文姬见徐济这般模样,俏脸微红,轻咳了一声,后者这才惊觉过来,连忙哈哈笑道:“小姐才是极严肃的人,徐济在小姐面前不敢唐突,所以小姐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了。”蔡文姬闻言失笑道:“那我是否应该为此喝上一杯?庆祝一下自己可以骗得过算无遗策的徐济呢。”此语一出,弄得徐济哭笑不得,唯有摇头苦笑。没有想到一向喜欢进攻的自己居然会被别人左右了情绪。

蔡文姬收起笑容,看着徐济,肃容道:“其实小女子早有一句话想要问驸马。”

徐济见蔡文姬表情郑重,肃容道:“蔡小姐请问,徐济定当知无不言。”

蔡文姬沉吟半晌,才开口道:“驸马,请问一句,你的‘五德说’中的‘君子配五德’中的‘君子’到底指谁呢?”

徐济闻言一惊,只觉得自己浑身冒出了冷汗:这个蔡文姬太厉害了,自从梁习提出了这个的新“五德终始说”后,从来就没有人提出各个问题,蔡文姬现在问自己的这番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再问自己,到底这个“君子”是指汉献帝还是指他徐济。也就是说,蔡文姬是第一个看穿了自己的最终企图的人。

这个蔡文姬果然是经学大家,居然可以从学术的角度出发分析出自己的“野心”。

自己到底要怎样回答呢?

徐济看着蔡文姬有点发愣,自己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但是蔡文姬分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自己若是随便的回答当然不会符合蔡文姬的心意。更为两人日后的交往埋下阴影,可是自己难道要告sù

蔡文姬自己要取而代之吗?那似乎更加行不通。蔡文姬受到的教育使得她对大汉忠心耿耿,自己的想法只会令两人之间原本就若有若无的关系走向破裂。徐济第一次才发xiàn

,自己和蔡文姬间还有一个意识不同问题。尽管他也清楚自己和这位蔡琰之间也不会有更加深入的联系。但作为一个能够了解自己的朋友徐济仍然不愿意失去,所以他才会如此为难。

看着徐济为难的样子。心思聪明的蔡文姬轻叹了一声道:“驸马不用说了,驸马心中的答案我已经知dào

。”徐济闻言,为之一愕。

两人沉默半晌,徐济只觉得这段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心中更是奇怪,既然蔡文姬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居心,为何马上不转身走呢?

徐济正在想着,蔡文姬抬起头来,看向徐济道:“驸马。蔡琰有一言相告:在蔡琰平生所见的诸多人物中,徐济乃是真zhèng

的英雄豪杰,将军今天面对蔡琰的无理提问更是没有随意应付或者一笑了之,蔡琰心中十分感动,以将军之才扫平乱世当易如反掌,现在明天子在上,虽然由权臣当道,但是圣上本身天资聪慧,将军也是知dào

的。若是多加培养,乃是一代明君,将军心怀社稷黎民,何不当那周公呢?更何况将军此来长安的目的不就是要把圣上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吗?只要将军能够举三州之力辅佐圣上。则天下可定,将军以为如何呢?”

徐济闻言一呆,这才明白蔡文姬的意思。在刹那间,徐济敏锐地把握到了蔡文姬的矛盾心态。一方面,蔡文姬看出来自己的确是个可以扫平乱世。给天下以太平的人,但在另一方面蔡文姬又很不希望自己改朝换代,问题是蔡文姬心知肚明徐济的才能要比其他人好的太多,至于汉献帝这个小孩儿当然更没有办法和徐济相比,若是以皇帝论,徐济绝对是个出色的好皇帝,可惜蔡文姬却难以接受这一点,哪怕徐济乃是皇族出身,蔡文姬都可接受徐济当皇帝的事实,因为汉代本就有不少的皇帝是权倾朝野的女后从其他皇族那里选出来的。当然徐济其实也算是皇族了,只是他姓徐而不是刘,这才是蔡琰不接受的根源,她认定的江山之主是刘氏江山。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蔡文姬才会有此提议,要徐济当周公,辅佐汉献帝重振大汉的威严。徐济心中苦笑,这个蔡文姬还真会给自己出难题,不过必须承认蔡文姬看的极准,知dào

自己很难拒绝她的请求,或者说,自己答yīng

了蔡文姬的请求是博得蔡文姬好感的一个千载难得的机会,问题是蔡文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帝?自己好稀罕当嘛?若不是为了避免中国几百年的分裂,那自己还不如去投靠曹操呢。

想到这里,徐济已经知dào

怎么应对蔡文姬,苦笑道:“蔡大家的话我已经铭记在心,徐济今次到来本就是要把皇上带出长安,不过我也要问一句,蔡大家认为何人才是‘配五德’的君子?现在不是我徐济想要如何做的事情,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我大汉今日的局面绝对不是有一个强力的诸侯辅佐皇帝扫平乱世那么简单,小姐有没有想过,我大汉今天的乱局根本就是地方实力过于强盛造成的,一日不解决大汉的权力问题,一切就都是空谈。要知‘君子’超脱于五德之外,但要把持五德,天下万民皆在五德之内,万民敬仰之人才是真zhèng

的君子,那不是孩童们手中让过来让过去的玩具。”

蔡文姬听得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徐济想得这么远,徐济看向蔡文姬沉声道:“小姐今天能和我说这番话,显然是没有把我徐济当成是野心勃勃之人,但是小姐也要知dào

,有许多的事情根本无法承诺,就像是我们今天讨论谁是‘君子’的问题一样。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何况将来之事又有谁能看清?或许我徐济也会死在这征战之路上,届时自然一切皆休,小姐认为呢?”

顿了一顿,徐济用诚挚的语气对蔡文姬道:“蔡大家,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弄明白,我徐济创立新‘五德终始说’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真的想要为这天下找一位君子。”蔡文姬闻言娇躯一颤。看向徐济,却见徐济对着自己深深一躬。转身告辞了。才走出几步,徐济又转过身来。看向蔡文姬,轻声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几年前我将你带出洛阳,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徐济说完此话,心中也是暗暗一声叹息随后又感到轻松,而后转身便走。

算了,人的生命本就多姿多彩,尤其是对自己这两世为人的人而言。儿女情长也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也许自己和蔡文姬真的是没有缘分,这蔡文姬和其他女子太不相同,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和主张,更加近似于自己那个时代的坚强女性,对于这种女孩儿,徐济当然十分欣赏,可是无奈两人的差距太大了,自问自己不能为一个女人放qì

自己的梦想,唯有放qì

蔡文姬了。

看着徐济迅速远离的背影。蔡文姬美目一片迷茫,她突然发xiàn

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眼前这男人的想法。到底是圣贤,还是野心家?

徐济和蔡文姬谈完话后,心情大坏。匆匆回房,才到房门,却见陈到和戏志才联袂而来。徐济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便让两人进房。

陈到见徐济脸色不好kàn

。好奇道:“主公的脸色很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话才问完。陈到就感到自己在桌子底下的脚被狠狠踢了一下,那当然是戏志才干的,陈到才要说话,马上明白过来,却听见徐济坦白道:“没什么,只是和蔡小姐说了话,心情不好而已。”

陈到和戏志才两人愕然,徐济却笑道:“不说这个,你们两人来此有什么事情?”

戏志才看了一眼徐济,发xiàn

徐济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对徐济道:“董卓刚才发来请帖,邀请各地进长安的使者今天晚上过府赴宴。”徐济点头道:“这本在意料之中,没什么稀奇的。对了,现在来长安的到底都有哪些使者?”

戏志才笑道:“除了我们、刘备、曹操、陈登外,还有刘繇的使者薛礼,刘焉的使者张任,对了,还有西凉马腾,将会亲自前来。至于长安的权贵方面则不知dào

会有哪些人出席,不过我想该到的都会到吧?”

徐济眼中闪过精光,沉声道:“马腾?那他的儿子马超有没有来呢?”戏志才和陈到互看了一眼,不知dào

这个马超是何许人也。

徐济看到两人这般模样,这才想起马超现在还是个藉藉无名之辈,两人当然不认识,笑道:“真没有想到,居然连马腾都会来,还有那个刘焉也会派使者来长安,而且会是张任!哈,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现在左右无事,我们晚上同去如何?”

两人点头,徐济眼中射出期待的目光,笑道:“我正愁没有一个挑动各大势力相互内斗的机会,没想到老天马上就送一个来给我。”

傍晚,徐济带着戏志才、陈到、许褚三人来到了董卓的府邸,远远地便看到董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气氛热烈。

徐济下了车,却见在自己前面进府的乃是陈登和曹豹两人,等徐济四人踏进府内时,陈登和曹豹正在一大群人的殷勤欢迎中,两人逐一与慕名的长安权贵行见面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徐济心中暗喜,知dào

曹玲的事情已经弄得长安城尽人皆知了,而且就眼前的架势看来,这个曹玲似乎已经开始了魅惑董卓的行动,才只一个下午,董卓就有点神魂颠倒了,否则眼前这群人的热情就无从解释了。

徐济这冒牌乐进的到来自然又引来了另一阵吸引人的惊叹声,毕竟兖州刺史驸马徐济的名头太大了,而且又是中原实力一等一的诸侯,他派出的使者当然没有人可以轻视,马上就有专人带着徐济四人向举行宴会的大厅走去。徐济步入召开宴会的大堂时,却见场面混乱热闹到极点,该处已闹哄哄一片,骤眼看去,至少来了七十多人,大半根本不认识,包括了陈登、刘备等人在内,分成十多组在闲聊和打招呼。

“呵呵,乐进先生,没想到你会姗姗来迟呢。”徐济正观察时,一把男声传来,徐济循声望去。却见李肃摇摇摆摆走了过来,徐济连忙迎了上去。笑道:“李肃大人,你好。”李肃早就看见徐济一脸陌生的样子。知dào

这个“乐进”乃是初上官场的生丁,当然是谁都不认识,故拉起徐济,扯着徐济向里走,边走边说道:“来来来,让我为乐进先生介shào

一下。”徐济心中暗喜,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要挑拨离间,不认识这些三国的著名蠢人怎么行?

说话间。李肃便把徐济带到了两人的面前,只见这两人衣着华贵,左面的人瘦高的个子,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偏偏又是尖锐的嗓音,令人听了十分难受,右面的人身体粗壮,浑身的骨骼都比一般人粗大,一切向横发展。胸阔背厚,脖子特别粗,与背肌形成使人印象深刻的三角形肌肉,肤色黝黑。体内似充盈着无尽的力量,举手投足间自具威势和气度,此人面容颧骨显露。方形有如铁铸的脸容,这人原本可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却因为脸上长了一双细长的眼睛给破坏无遗。徐济和李肃来到两人身边的时候,两人正在谈笑风生。显然是知交好友。

李肃见到两人,恭恭敬敬地向两人行礼道:“李大人,郭大人。”两人早就看见了他,只是一直在摆官架子,装出不理会这李肃的神气罢了。此可见李肃对两人说话,右边的那个大汉倨傲道:“原来是李肃啊。”李肃陪着笑,向两人道:“两位大人,好久不见,两位在外领兵实在辛苦……”看这两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李肃连忙停止了客套,笑道:“让下官为两位介shào

,这位乃是兖州刺史徐济派来的使者乐进。”此言一出,这两人的表情马上变得郑重起来,齐齐转头看向徐济,露出注意的神色仔细观察,神情间对这兖州使者很是戒备。

徐济闻听李肃对两人的称呼,就知dào

这两人乃是李傕和郭汜。果然李肃转过头来,对徐济笑道:“乐进先生,这两位乃是董丞相的左右臂膀,李傕大人和郭汜大人。”徐济一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李大人和郭大人,兖州使者乐进见过两位大人。”

有气无力的李傕看着徐济笑道:“乐进先生不必多礼。”一付豪汉模样的郭汜在一旁道:“乐进先生在兖州任何官职?”

徐济笑道:“小人加入兖州军的时间并不长,仅仅是高顺大人手下的兵曹从事而已,不足挂齿。”郭汜的眼中闪过轻视之色,显然是因为眼前这乐进官职太小,故此没有放在心上。一旁的李傕却眼中闪过奇光,呵呵笑道:“乐进先生果然非同凡响,没有想到仅仅以兵曹从事的身份就获得了出使长安的机会,只怕乐进先生日后飞黄腾达,未可限量。”李傕这番话说完,郭汜的神色才郑重起来。

徐济看着眼前的两人,知dào

李傕要比郭汜聪明得多。不过徐济却知dào

这仅仅是一种小聪明,若不是这种小聪明,只怕在历史上这两人还不容易相互内讧起来。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徐济的脑筋开始大动起来,想着如何利用这两个人。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走了过来,郭汜一眼看到,笑道:“张济,你这小子好久不见,是不是一天到晚呆在家里陪着你老婆来着。”

徐济闻听来人是张济,连忙举目看去,却见对面来人一身深灰色的武士服,长得倒是一派儒雅,不像是舞刀弄枪之人,看来这张济和李傕郭汜的关系不错,所以一见面就是言笑不忌。不过张济身边的那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却十分引人注目。这人身材特别雄伟,足高出徐济小半个头,神态轩昂、虎背熊腰,一双白皙的双手修长有力,不知怎的,那双手在行走的摆动中居然带出静谧到极点的感觉,此人有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威霸之气,非常罕见,不过不可否认,此人杀气过重,弄得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戮气息,看这人的神情气度,徐济马上判断,此人就是张济的侄子张绣。徐济身边的陈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虎目中精光闪烁,显然是对这张绣心动非常。

张济显然已经习惯了别人拿自己的老婆开玩笑,点头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这些天我卧病在家,所以出不了门见两位大哥。”

郭汜撇了撇嘴道:“你会生病?莫要逗我,”张济嘻嘻笑道:“这是真的,就因为你们两人从外面赶了回来,害的我已经有多日没有见过两位嫂夫人了,哪里会不生病呢?”

李傕哈哈笑了起来,郭汜的眼中却闪过不悦,不过却不好说什么,只是在一边陪着笑,徐济看在眼里,心知那个郭汜乃是心胸狭窄之人,看来这个郭汜很拿自己的妻子当一回事,这倒是对自己极为有用的一条消息。

说笑间,张济和徐济见过礼,徐济淡淡地回应了,仿佛和张济之间不会再有半点瓜葛般,旋即想起一事,徐济转过头来看了陈到一眼,陈到倒是乖巧,知dào

徐济的意思,面带微笑,不再去看张绣。张济和张绣当然不会有丝毫觉得陈到不对头的地方,张济问起李傕和郭汜还是从河南回来的,为什么没有见到樊稠,李傕说将军牛辅知dào

长安发生的大事,但是苦于自己没有办法脱身,所以才派两人回长安,至于樊稠则跟随牛辅镇守河南,还说此间事了,两人便会返回河南。徐济这才知dào

,为何会在这里碰见两人,原来两人乃是牛辅的下属。一直以来,徐济还以为李傕郭汜乃是单独领兵在外呢。

“陈到!”蓦地有人在叫陈到的名字,那声音中带着一种别人不会有的独特的金属质感,头也不用回,徐济就知dào

来人是谁了:三国战神,吕布。不由得心头一震,全身的热血都躁热起来。

众人纷纷转头,就见有龙虎之姿的吕布自这大厅的内堂处走出。

看着吕布风采优胜往昔,一直侧立徐济身后的典韦自是闷哼一声,表示不服气。

徐济和陈到的眼睛却同时亮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乱长安(二)

吕布看见陈到虎目中爆射出来的炙热的光芒,整个人的气质登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一身火红衣服的吕布好像大漠上空火红的太阳般无法遏制地燃烧起来,任何靠近吕布的人不由自主都会被这种气势震撼,无不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烧烤燃炽,一股绝望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吼出来,直到吕布完全从他们的身边走过,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可是却早已经虚脱得汗流浃背。

陈到的眼神马上幽深起来,辽远广袤得好似无边的大地。

终于,两人面对面站立在了一起,全无回避的对视。

徐济当然深深地隐藏了自己,吕布对他可是一点都不陌生,这位顶级武者想要辨认出自己那些化妆的细枝末节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此时徐济也清楚自己并非主角。武者之间通常都有所谓的默契,就比如现在吕布和陈到之间就属于这种,即便是两人闭上了双眼,还是可从感觉上判断出对面的是谁。

徐济和吕布在战场上也是见过面指挥军队交过手的,虽然只有一次,但是吕布应该已经牢牢的记住自己,所以徐济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吕布一出场,典韦、张绣、马上都被比了下去。

吕布先看了一眼要和自己说话的李肃,一摆手,阻止了李肃,扫了一眼徐济道:“我知dào

这是兖州的使者乐进。”

徐济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心中暗喜,这当然不是因为被忽视而是因为自己成功的瞒过了吕布的眼睛。或者说,吕布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么看来自己很成功。旁人见徐济不动声色。却误以为这乐进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不由得对这冒牌乐进评价高了一层。在别人的注视中,徐济一言不发,只是向吕布拱了拱手,态度不卑不亢。

这回连吕布都惊异地看了徐济一眼,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徐济一番,看得徐济心头有些发毛,暗暗希望自己不会有什么破绽会被对方发xiàn



幸好,吕布的目标是陈到,所以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看向正在直视自己的陈到,傲然道:“陈到,好久不见,我在长安可是时常想起你呢!”

陈到微微冷笑,冷然道:“温侯只是时常想起吗?陈到可是不敢有一日暂忘,当初主公将令在先我不得机会与将军交手,着实是一大憾事。”

吕布一愣,旋即大笑道:“说得好。不若哪一天我们大打一场如何?”

陈到却高深莫测道:“温侯急什么?难道还怕没有机会吗?”

吕布看了看陈到,突地笑道:“现在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你我之间的这场打斗了,只是未知令主人徐济如今是否还畏首畏尾不敢令麾下出击?陈将军不妨告sù

令主人,一个人太多权谋。就会心有旁骛,只怕在是耽搁了正事。”徐济闻言一震,觉得吕布说到了点子上。这不只是说武学了,而是从任何一方面来说这个道理都是绝对不错的。虽然未知吕布为何会要陈到带这么一句话。但徐济本身却是受益匪浅。

陈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徐济,微微一笑道:“我主岂会令将军失望呢?只怕日后将军见到我主之后会有太多的惊喜呢!须知我主深明‘君子配五德’的天下至道。万物皆在掌握,又何惧之有?”

吕布闻言,仰天长笑,引得人人侧目,旋即面容转冷,喝道:“好!有机会我一定要看一看

旁边的众人却大讶,没有想到这个陈到的口才这般了得,居然可以对着飞扬跋扈的吕布寸步不让。

徐济的眼中却闪过精光,显然是把握到了陈到这番话的意思,是啊,“天下万物,其理一也”,既然自己在“谋己”的境界已经走到了尽头,为何不另辟蹊径呢?陈到的话就是一个方向,自己深明“谋己之道”,但对其他的事物的“道”又了解多少呢?可以说自己的思想境界还在五德之内,远远没有达到“君子”的境界。

陈到的一席话也使得徐济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展现在了徐济的眼前,同时徐济也知dào

,虽然两人分属文武,但道理却是一般,从刚才的话来看,陈到的武功决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这一群人在这里唇枪舌剑,声音又大,再加上有吕布这等名人,所以大厅中众人的视线纷纷聚拢过来,又听见了陈到的名字,所以这才又许多人知dào

原来站在这里乃是兖州刺史徐济派来的使者乐进一行人。故此有不少人向这边走来。显然是想要和这个听都未听说过的“乐进”套套近乎。

吕布不再看陈到,更不理会渐渐走过来的人群,意态豪雄地看向张济和张绣,笑道:“张绣你的眼神比以往更加锐利了,可喜可贺。”

张绣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显示出了良好的修养,吕布自然知dào

张绣的深沉脾气,也不在意,又对张济道:“张大人,未知贾诩先生在哪里?难道没有参加今天的宴会吗?”

吕布甫一出场,便以过人的气度震慑众人,其他人和他比,简直就是皓月旁边的暗淡星光不值一提。徐济自是韬光养晦,陈到的气质本来也并不张扬,何况在徐济和郭嘉的可以栽培之下也早已经淡泊如水了,至于张绣和典韦则稍逊一筹,所以全场无人可压得倒吕布的气势。

故此吕布才一问话,张济便用一种被压抑住的语气道:“文和先生早来了,他正在和徐州来的陈登大人和曹豹大人聊天。”说罢,还用手指了一下。

吕布闻言,转头看去。徐济等人也纷纷转头。向陈登等人方向望去。

只一眼,徐济便已经断定谁是贾诩。他就站在陈登的旁边,穿着一身黑衣。正带着笑容和陈登与曹豹说话,虽然满脸的微笑。但是却给人以一种冻彻心腑的冰天雪地感,简直和吕布就是两个极端。

吕布显然对贾诩欣赏非常,高声叫道:“文和!”贾诩循声望来,见是吕布,便和陈登、曹豹向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聚拢在了徐济的身边,李肃趁着吕布等候贾诩过来的时间,开始向徐济一一介shào



其中给徐济印象最深的就是悍将华雄、益州刺史刘焉的使者张任、以及西凉马腾。

华雄体型彪悍,虎背熊腰。年纪在三十许间,长得强横扎实,脸若古铜,脸上有条伤疤,样子有点可怖,但亦正是身经百战的铁证,不过最令徐济注意的是,华雄的一对眼完全没有任何表现,看着别人时。哪怕是面带微笑,也便像看着一件死物,使人胆怯心寒。

徐济立kè

把他定为最难对付的一类人,因为这种人无视自己和别人生死。最是难缠。

张任年纪和自己相当,神态稳重,一脸和气。未语先笑,生得挺拔高大。面目英俊,仪表非凡。予人良好的印象。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假象,因为徐济总觉得他眼睛内有另一些与这外象截然相反的东酉,使他查觉到张任是那种笑裹藏刀的人。徐济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因为当李肃把自己介shào

给张任认识的时候,这张任的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杀机,若非徐济观察力惊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稍纵即逝的神色。徐济心中奇怪,不明白张任为何会有这种表情,要知dào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若是说乐进和这张任原本有仇,那更不可能,否则乐进会告sù

自己的。这件事情唯有放在心中,慢慢调查。

西凉马腾则是极具气势,雄伟如山的身体,脸带紫金的面貌,一双虎目有若铜铃,骨骼粗壮,一身肌肉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不过这马腾显然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扑面而来,只是那对虎目中不时闪烁的精光显示出此人的不同凡响。

令徐济失望的事情是,站在马腾身边的人并非是马超,而是一个豪雄模样的大汉,方形的脸庞,高挺的鼻子,轮廓清楚分明,两眼似开似闭,时有精光电闪,一看便知dào

是难惹的人物。徐济在微觉失望后,马上明白眼前这人当是马腾手下的悍将,本领决不在关羽之下的庞德庞令明。

其他还有一些人向徐济问好,徐济哪里记得过来,倒是在不远处一直冷眼旁观的一个老头引起了徐济的注意,徐济看着这人觉得十分面熟,一阵回忆后,才想起这人正是司徒王允,自己在洛阳的时候和这人有一面之缘,可惜自己对王允实在没有什么深刻印象,所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王允对自己的冷淡应该和蔡邕有关系,毕竟两人闹翻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也难过,王允为人刚愎自用,蔡邕却是老小孩儿,一派天真,坦然做人,当然不会想到去和王允修缮关系。所以两人越闹越僵,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就在这时,贾诩和陈登以及曹豹来到了徐济的身边,在李肃的介shào

下,双方见礼,徐济知dào

,其实自己早就和贾诩交过手,不过眼前的贾诩是不可能认出自己的。

贾诩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徐济半晌,只是不冷不热的和自己打招呼,徐济当然滴水不漏的应付着。陈登见了徐济,仍然是原来的态度,可是曹豹却趾高气昂起来,颇有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地味道,带搭不理的和徐济说着话。

一旁的吕布一拍贾诩的肩膀道:“文和,多时不见,今天跑到这里来,也不找我聊天吗?”

贾诩扫了一眼周围,淡然道:“丞相府邸乃是重地,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从事,哪里有资格随意进出?温侯莫要吓我。”

吕布一愣,马上明白贾诩的意思,知dào

贾诩这是明哲保身,不想给李儒任何收拾自己的机会,不过吕布和李儒的关系也相当的不错,所以吕布自然说不出什么来。

贾诩看了吕布一眼,笑道:“对了。温侯,你怎么出来了?难道丞相那里不需yào

你吗?”

吕布笑道:“丞相正和李儒大人商讨一些人事调动。待会儿就会到来。”

贾诩点头,向吕布道:“温侯。这两位乃是从徐州来的使者陈登大人和曹豹将军。”由于贾诩的原因,一向冷傲绝伦的吕布对这两人十分的热情,还解释说道,自己因为今天有事情,所以陈登和曹豹到丞相府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否则早就认识两人了。

陈登这墙头草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倒是曹豹明显被吕布的过人气质所吸引,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吕布。显然是非常中意吕布。

徐济虽然和周围的人说话,但是却一直在观察和吕布说话的人,见到贾诩可以那么自如地和吕布交谈,心中暗赞一声贾诩果然了得。

不过徐济倒是非常奇怪贾诩和陈登以及曹豹的关系为何如此亲密,却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回头看时,原来是戏志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徐济连忙向周围人告了一声饶。便拉着戏志才走到大厅外面的一个角落里,和戏志才说话。

戏志才也不客气,对徐济沉声道:“主上,刚才幽州方面传来消息。刘虞和公孙瓒终于打了起来,互有胜负,正处于僵持阶段。”

徐济没想到刘虞这么快就会向公孙瓒动手。不由得为之错愕,旋即叹道:“这个刘虞当真不会用兵。若我是他,绝对不会选择在此时动手。而应该等刘备三兄弟这三个能征惯战之辈回来之后再说。现在动手,方方面面准bèi

都不熟,怎可能胜利呢?”

戏志才邹眉道:“会不会是因为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呢?刘虞要和公孙瓒开战,自然要避开刘备。”

徐济这才想起戏志才还不知dào

光武遗命的事情,连忙把这事情告sù

给了戏志才,后者听完极为惊讶,显然想不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内幕。

“不过,”徐济摸着下巴笑道:“刘虞和公孙瓒交战的话,刘备一旦得到这个消息,大概会马上为自己谋后路吧?”

戏志才笑道:“这个自然,刘虞不是公孙瓒的对手,早晚要败在公孙瓒的手中,而且以公孙瓒的狠辣,一定会要了刘虞的命,要知刘备此行的任务乃是接走皇帝,可是一旦刘虞身死,这件事情马上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没有了刘虞的保护,刘备根本就是无处藏身,这一点他应该知dào

。”

徐济叹了口气道:“公孙瓒乃是一个只顾眼前利益的匹夫,更对败在我手上耿耿于怀,对于天子,公孙瓒完全不感兴趣。即便是刘备把皇帝带回到幽州又能如何?公孙瓒只会认为刘备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顿了一顿又道:“而且刘备应该明白,幽州一乱,最后得到幽州的人乃是我徐济,在这种情况下,有野心的刘备当然不会回到没有自己立足之地的幽州。”

戏志才点了点头,问道:“对了,主公,刘备人呢?不知dào

他现在知不知dào

这消息。”

徐济摇摇头道:“应该不知dào

,因为在传递情报上没有人会比我们更快,刘备大概要到明天才会知dào

。不过现在刘备还未来,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即,徐济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连忙向戏志才询问,后者听完后,冷笑连连,对徐济道:“主公有所不知了,这不过是贾诩对李儒的反击而已。”

徐济闻言,随即恍然,笑道:“原来如此,呵呵,李儒使得外界盛传董卓和张济的妻子邹氏有染,这事情不管是真还是假,肯定令董卓疏远张济方面的人,毕竟这事情不好听,但是现在贾诩却在拉拢陈登和曹豹,显然是想要利用曹玲。”

戏志才笑道:“正是如此,问题是曹玲是否会听贾诩的摆布。”

徐济转过头来看着正和曹豹谈笑风生的吕布,神mì

笑道:“看来贾诩已经发xiàn

控zhì

曹玲的方法了。”

戏志才一愕,不明白徐济到底什么意思。

徐济对戏志才说道:“这事情我们回去之后再说,反正对我们有利无害。”

戏志才点头,徐济对戏志才道:“你去传令,要张郃和高览率领的大军按兵不动,看着刘虞和公孙瓒打好了。至于刘备我自有办法让他回不了幽州”

戏志才会意,也是森冷一笑道:“属下明白。我们只须在刘虞身死后说刘虞派刘备到长安来就是为了防止刘备和公孙瓒内外勾结,如此一来,刘备还有何面目回幽州?又不是人人都知dào

光武遗命,难道刘备还能把这极端机密的事情公诸于众?”

听到这话徐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乐进先生,真是巧得很。”

徐济和戏志才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却看见鲍信和刚刚说到的刘备联袂而来。

徐济向戏志才打个眼色,后者知机告退,徐济则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随即,徐济和鲍信与刘备并肩而行,向喧闹到极点的大厅走去。

听着滚滚的声浪,徐济差点兴奋地叫出声来,因为他现在觉得自己渐渐成为这盘棋的操控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乱长安(三)

徐济三人说说笑笑,并肩而行,徐济发xiàn

鲍信在看自己的神态上大有深意,显然是从曹操那里知dào

了自己的身份。

这原本十分正常,本来鲍信就是曹操的至交好友,两个人无话不谈,知dào

自己的身份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由此徐济倒也并不在意自己身份被鲍信所知,反而徐济倒是很想从鲍信的口中探听出曹操此来长安的目的,不过这主意想想就算了,毕竟有刘备在边上,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说出口。

而且这鲍信老辣成精,要想在他的嘴里套出话来当真是难上加难,徐济左思右想,唯有打消这个念头。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目的,难说曹操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而刘备当然是不知dào

这其中的内幕,更不知dào

徐济对他的算计,只管和两人谈笑风生。

曹操这次并没有假扮成侍卫跟来,毕竟他的形象太过“特殊”,混在大队人马中还好一些,若是单独站出来,很容易就会露馅。而且洛阳城中认识他的人可不在少数,今日在列的就有大半识得。

不过那个程昱倒是理所当然的跟来了,显然是要对今天晚上的形势加以判断,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徐济越发的肯定曹操此来长安有很重yào

的事情,否则不可能把这位倚重为左右手的重yào

谋臣也派来此处。

而刘备当然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来了。

三人走进大厅,徐济此刻则代替了李肃的角色,开始为鲍信和刘备介shào

眼前的众人。

鲍信原本是朝廷中的老人。有许多官员都认识,不比刘备。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连一直冷眼相看的王允都走了过来,和鲍信打着招呼。

看着两人亲热地交谈,徐济也不知dào

自己是否过于敏感,反正觉得鲍信和王允的关系十分微妙,似乎在老朋友之上。

刘备则发挥出满面春风地谈笑本领,如鱼得水般在众人面前周旋,不过刘备还是和益州刺史刘焉的使者张任交谈得更热烈一些,那话题当然是围绕着刘焉而来的。

看着刘备亲切的问候刘焉的身体的样子,徐济暗呼厉害:这个刘备当真是一点都不放qì

扩大自己声望的机会。要知刘备虽然自称是皇族,但是早已家道中落,和一般的寒门子弟别无二致,甚至就连这个皇族的身份也难辨真假,徐济倒是认为不太可靠,这年头皇族遍地,刘备有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这样足以证明为何刘备在历史上会漂泊半生却只有关张,直到被皇帝承认是刘皇叔之后,这种局面才渐渐发生变化。由此可见这时代皇族声望的巨大作用。这倒是也说明了刘备的眼光确实犀利,至少想到利用皇族的身份来为自己张目。

而刘备当然也知dào

自己的这个短处,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像别人宣扬自己乃是皇族的身份。

现在当然是个难得的机会,刘备和刘焉以叔侄辈论。当然也是在向别人暗示自己是皇族的事实,登时,马上有不少人对刘备的态度热情起来。

张任闻听刘备的名字。登时肃然起敬,连忙说经常在刘焉那里听到刘备的名字。说刘备乃是皇族子弟中难得一见的人物,很有些光武帝的遗风。

若是换了往日。徐济听到这话也就是当成是客套的语言,但是现在自从知dào

了所谓的“光武遗命”,徐济就对这些刘姓子弟在提到光武帝时的反应注意起来,果然,刘备听了张任的这番话,双目马上亮了起来。

刘备和张任在这里客套,和刘备一起来的张飞和关羽却盯上了吕布,张飞是吹胡子瞪眼,关羽是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倒是吕布有点风度,向两人打了招呼。徐济看得心中好笑,若非有刘备关照过张飞,只怕张飞已经张嘴喊出“三姓家奴”来了。

这时候,大厅中的人数已经足足有八十多人,显得更加的热闹。

“当!”钟声响起,提醒众人入席。

于是文臣武将,公卿贵胄,连同徐济在内的这些使者纷纷入席,一时间,两旁席上人头涌涌,自然是准bèi

开始盛大的晚宴。

现场众人的声音渐渐地低落下去,只剩下悠扬的丝竹乐器的演奏的声音。

徐济乃是兖州使者的身份,按照礼节,身份尊贵,故此和其他使者一起坐在了右边的桌席上。但由于徐济的身分特殊,其实是兖州、冀州两州的使者,所以说坐在了最前面,后面乃是陈登和曹豹两人,当然是父以女贵的原因。

因为是双席制的原因,再加上刘虞声望极大,所以刘备坐在了徐济的身后

紧贴着刘备、坐在陈登和曹豹身后的乃是刘焉的使者张任。

再后面是鲍信和马腾。然后就是这些使者带来的属下的座位。

徐济的对面的座位却空了出来,以吕布的地位,他的座位也在这张桌席之后,看来这座位乃是留给李儒的。在吕布的后面,当然是身为司徒的王允,还有一个徐济刚才不见、现在却冒出来的老熟人、在洛阳认识的太尉杨彪,然后是张济张绣叔侄、李傕郭汜、李肃等人。

众人刚坐定,钟声再响。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且奏且吹,领先入来,然后散到两旁立定,继xù

奏乐。

众人纷纷被吸引了视线,往正门处看去,徐济当然知dào

董卓马上就要到来。

在一群甲士的簇拥下,董卓昂然步入殿内,和他同来的赫然就是曹玲,两人后面乃是一个面貌阴沉的文士,不问可知,乃是李儒,三人后面跟着过百随身近卫,其中一半分绕往酒席后的空间排立站岗,只余一半随董卓和曹玲往设在大厅前端的主席步去。

众人大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在董卓面前迅速受宠的曹玲。不由得纷纷向曹玲行注目礼,马上发xiàn

这年不过十八的美女曲条可人。长着一张清秀的鹅蛋脸儿,那对美眸像会说话般诱人。明净如秋水,更添娇媚。嘴角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说不出的动人心魄。此刻脸上更带有一种惊心动魄产的红晕,眼角也带着一种不是少女所有的风韵,有着丰富的男女经验的人马上明白那是云雨过后的色彩。

这董卓果然是色中恶魔,没想到曹玲才进他的府邸一天,居然就失去了完璧之身,看看这曹玲能够走路的样子,在算算时间。只怕是曹玲才一进屋子,就被董卓给采了。否则在一两个时辰内,曹玲根本就是恢复不过来。

看着曹玲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在场的男人无不心生嫉妒,大骂董卓艳福不浅,像李傕郭汜这等色鬼,更是目瞪口呆,紧紧盯着曹玲身体的各部分看,若是无人。只怕两人已经把曹玲压倒在地,大逞兽欲了。只有徐济心中凛然,看着曹玲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徐济就知dào

曹玲已经迅速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奋斗了。若是这些男人知dào

曹玲是个什么样的人,绝对会跌破眼镜。

徐济偷眼看向曹玲,见她今天身穿用金缕刺绣着花纹图案的短襦。熠熠闪光,非常抢眼。下面是触地裙褂,加上高髻华装。走起路来若迎风摆柳,更衬托出她纤腰丰臀的体态和媚在骨子里的动人风情,尤其是那纤细脖子挺得笔直,更在诱惑中加入了无限的高贵,和曹玲青春的气质浑然一体,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看来曹玲精心打扮的样子,徐济彻底放下心来,知dào

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徐济正看着曹玲,却见曹玲转过头来看见了他,含笑微微点头,秀眸尽是温柔之色,吓得徐济忙垂下目光,低下头去,避免与她的妙目交触。

开什么玩笑,要知dào

曹玲的到来打破了长安势力的均衡,有许多人将会因此或升或降,更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曹玲看,自己可不能被别人发xiàn

端倪,别的倒无所谓,但是若是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导致无法带走汉献帝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曹玲也知dào

分寸,目光只在徐济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迅速移开,用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登时,多了不少自己的裙下之臣。当然曹玲并非是无重点的媚眼乱飞,在看到吕布的时候,曹玲的目光明显停留了很长,虽然因为角度的问题,徐济不可能看见曹玲的精彩表演,但是徐济可以肯定,曹玲的演技极佳,分寸拿捏得十分好,否则吕布绝对不可能被曹玲看得发呆。

看来,曹玲这颗种子已经发芽了,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

董卓坐下,钟鼓声三响,董卓府上那些风骚的丫环在一次登场,不过这次打扮更加过分,一个个轻纱在身,内着手工制作精美的兜兜,豪乳肥臀、长腿细腰地穿花蝴蝶般穿插席间,为各人添酒和奉上美点。各州的使者和朝廷的王公大臣还好一些,董卓的手下却都是些飞扬跋扈之人,早就肆无忌惮惯了,所以见到这些丫鬟不但容貌俏丽,而且一个个骚媚入骨,哪里还忍得住,趁着丫鬟们上菜的机会马是毛手毛脚起来,那些丫环早就见怪不怪,一个个半推半就,弄的一个简单的上菜也是如此的色*情,看得各州使者和杨彪等人一个个皱眉不已,显然是看不惯,倒是王允淡然自若,泰然处之,倒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王允和董卓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其实只有徐济才知dào

王允是个多能忍得主,为了除掉董卓,王允竟然可以委曲求全到这等地步。

董卓却是见怪不怪,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胡闹,忍不住用手在桌几底下抹上了曹玲丰满的大腿,后者责怪的白了他一眼,其中又有无限的欢喜,看得董卓骨头都酥了,不过曹玲却为把腿移开,反而向董卓的方向又移了移,弄得董卓心中骚动不已,在曹玲的腿上又狠狠的摸上了两把。

场面渐渐安静下来。董卓举起酒杯,对众人高声道:“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其一,就是为了欢迎各州的使者齐聚长安。实在是我皇大兴,让我们喝一杯!”

众人闻言,无不举杯,相互敬酒,在推杯换盏中,第一杯酒马上入肚,再满上一杯酒,董卓看了一眼身边的曹玲,满脸的色欲道:“再就是老朽得到徐州曹将军的千金曹玲小姐的垂青。与之结为连理,实在是老夫人生最大的幸事,待选好日期后,老夫将会举行婚宴,到时大家还要来捧场才好。”

徐济闻言心中好笑,这个董卓倒也新潮,没结婚先和人家千金小姐上了床,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地,看来真是丝毫不怕别人说笑。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纷纷脸上流出了暧昧的微笑,不过这种微笑在曹豹的眼中就变成了嘲笑,登时曹豹不舒服起来,轻哼了一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倒是曹玲毫不在乎,只是含笑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董卓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比自己下小上好多的便宜老丈人的不高兴。李儒却知dào

董卓这番话说得有欠考lǜ

连忙出言补救道:“曹玲小姐现在只是在丞相府中暂住几日,也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快的熟悉我长安的生活。”

虽然明知是借口。但是众人也不好再笑了,曹豹的脸上则露出感激。

徐济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中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这个李儒乃是董卓的女婿,而董卓又是曹豹的女婿,算起来,李儒成了曹豹孙子辈的人物,现在为了曹豹这个莫名其妙的“爷爷”出头,说穿了就是为了博得曹豹和曹玲的好感,以便在董卓面前更加吃得开,倒真是名副其实的“装孙子”。

李儒也知dào

这么说只是掩耳盗铃,不过正如徐济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见得曹玲这么受董卓的宠爱,自己哪能不趁机巴结?

董卓显然是兴致极高,虽然说是双喜临门,但是除了一开头提了一下汉献帝外,再以后就把话题完全的放在了曹玲身上,显然是要蓄意的讨好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妙龄美女。

众人哪不体会他的心意?只是一方面各个拙嘴笨舌,说不出什么讨好曹玲的话来,即便是有口齿伶俐者,也因为怕抢了李儒的风头而日后被李儒陷害,故此各个惜字如金,只看着李儒在前面口角生风地恭维着曹玲,弄得曹玲不时地抿嘴轻笑,越发地妩媚动人。

到后来,董卓便命曹玲下去敬酒,曹玲笑着答yīng

,便拿起酒来至曹豹身前,为自己的父亲斟满一杯酒。

曹豹到底是个人,虽然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是政治工具,但始终有一点父女天性在,心中实在知dào

自己的女儿嫁给那董卓实在是一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看看曹玲现在却笑容灿烂,不露一点悲伤,也知dào

自己的女儿乃是强颜欢笑,再想一想自己和女儿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不由得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曹玲却比曹豹坚强得多,只管安慰了曹豹几句,便走开,更是连眼角都不看在一旁凝神细视徐济,便径直走开。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却一反常态地起哄,说是既然以后便是一家人,李儒大人又为曹玲小姐说了这许多的动听话语,曹玲小姐若是不敬李儒大人已被实在是说不过去,又说只要曹玲小姐敬了这杯酒,今后李儒大人就应当尽心竭力地为曹玲小姐服wù

云云。

人类天性喜欢热闹,这时一听贾诩此言,登时觉得大有道理,纷纷起哄,董卓也是捻须点头,表示同意。

李儒得yì

洋洋地看了贾诩一眼,发xiàn

后者正在对着自己微笑,便认为贾诩是在向自己屈服,不由得心中舒畅,便双手接过曹玲递过来的美酒,一饮而尽。

徐济却知dào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贾诩才高过顶,而且脾性更是自傲,观其一生,与之为敌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有好下场,贾诩会向李儒示弱?想都别想,看来贾诩还有后招未使出来。

果然,曹玲才敬完酒,不知dào

谁在地下喊了一句,“曹小姐,还有吕温侯。”

徐济登时心中叫绝,这才是贾诩的目的所在。

看来贾诩这么做并非是想要拉近他自己和曹玲的关系,乃是想要陷害李儒,李儒今天把曹玲说得如此天花乱坠,分明就是想要和曹玲结成一党,如果日后这个曹玲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那么李儒第一个就会受到牵连。

可是曹玲会有什么不妥当呢?

徐济知dào

,答案就在吕布身上了。

此时,在众人的注视下,曹玲端起一杯酒,盈盈来到吕布面前,举起欺霜赛雪的皓腕,闪动着明眸对吕布笑道:“吕将军,早就听说你神勇无双,乃是当世第一英雄,让小女子敬你这杯。”

吕布看着曹玲的玉容,眼中精光闪烁,哈哈一笑,就去接酒。

徐济却瞪大了眼睛,看向两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乱长安(四)

尽管徐济很想看清楚在吕布和曹玲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很可惜,由于角度的问题,徐济即便是想要看清楚也有所不能,正焦急间,却看见坐在自己下手很多席后面的戏志才也正在注视着一切的发生,心中大喜。

如此一来也就不用自己费神了。

曹玲给吕布的敬酒很快就完事了,其间,徐济只是注意到吕布的身躯先是微微一震,随后眼中精光大盛,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贾诩,正好kàn

见贾诩的嘴角抹过一丝冰冷的微笑,显然一切已经按照他的设计发展。

贾诩乃是十分敏感之人,马上发xiàn

有人注意他,向这面望来,徐济连忙顺势看向戏志才,发xiàn

戏志才正在向自己微笑,显然是已经观察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贾诩的目光扫了一圈,见没有可疑之处,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曹玲的神情上不露丝毫异样,回到了董卓的身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了董卓的身畔,但眼神之中却已经带上了不一样的色彩,在座诸人恐怕也仅有数人看出了这一点不同。

而吕布却表情奇怪,一双火红的眼睛变得潭水一样幽深,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董卓哪里注意到这些事情?见众人各个恭维曹玲,自然心中欢喜。于是连连举杯,邀请众人痛饮。不过却一直回避冷落徐济,徐济心感奇怪,旋即明白董卓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哼。太小瞧我徐济装扮的乐进了,若是乐进真的到来的话。依着他那个暴脾气恐怕有时候只怕比自己还要难缠呢。

酒过三巡,董卓已有醉态,看向徐济,笑道:“乐进先生,兖州美酒端的是天下一绝,可惜长安地处偏远,又因为中原战乱不断,故此到我长安来的美酒实在是少之又少。”

李儒这马屁精连忙接口道:“对极对极,也就是丞相为人慷慨。若是换了我这等小气鬼,这一顿下来,只怕会喝的哭上三天,至于丞相,连肉都不会痛一下。”

众人当然是马上跟风而上,一时间,谄词如潮。

徐济和其他使者一起心中大骂,这董卓真会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他。天下诸侯哪里会连年征战?

董卓这番话表面好像是在开玩笑,其实则是在刁难自己这个假冒的乐进,仿佛现在大汉江山天下大乱,风雨飘摇。身在兖州的徐济要负上全责一般,而和他董卓一点关系都没有。

若是在朝堂上,董卓说出此等言语来。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直斥其非。不过现在这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毕竟董卓是在以开玩笑的方式奚落这个“乐进”。所以众人唯有保持沉默。就连陈登和曹豹也不例外。

一时间场面奇怪起来,右边一片无语。左边却是一片哄然。

徐济不想把局面弄僵,要知dào

自己这假冒的乐进乃是中原最强的诸侯之一的徐济派来使者,现在在场的使者背后所代表的诸侯无一不是冲着徐济这块招牌来的,若已在今天这个场合,自己的态度将会决定其他使者的态度,现在自己不发言,其他的诸侯当然不会出声。

想到这里,徐济先在心中大骂董卓等人的十八代祖宗,问他们为何把自己的后代生得如此寡廉鲜耻,然后在表面微笑道:“丞相有所不知,原本中原乃是一方乐土,若不是袁绍等辈居心叵测,妄议废立皇帝,我中原豪杰群起而攻之,岂会大战三年?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了,袁绍这等居心叵测的小人已经时日无多,只能坐在这暮春中,一片一片的细数树上的落红,等待自己的死期了。丞相喜欢兖州美酒,那有何难?待日后,我主定可为丞相带来无数美酒。”

徐济此言一出,董卓方面的人无不色变,王允和杨彪的双目中也闪过精光,显得十分惊讶,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十分沉默的兖州使者的词锋如此锐利。贾诩的眼中更是闪烁不定,显然也是因为自己的走眼颇有些在意。

表面上看,徐济似乎是在痛骂袁绍,可是仔细想来,徐济痛斥的袁绍的这些罪状哪些董卓没有做过?

袁绍是想要废了汉献帝,另立刘虞,但是这事情失败了,可是董卓却是不折不扣的废了少帝,立了现在的汉献帝。

袁绍现在偏安一隅,依靠自己的弟弟袁术,董卓又何尝不是呢?坐拥关中,却没有强盛起来,那岂非也不过是等死了?

徐济借说袁绍,其实是在批评董卓,在别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拔老虎的须子,要知徐济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使者,居然敢如此大胆,简直就是活腻了。

不过人们却不得不承认董卓偏偏拿徐济没有办法,因为徐济可没有直斥其非,而是在说袁绍,董卓哪里说得出什么话来?

一干外地来的使者无不是心中暗暗喝采。

唯有陈登和曹豹保持沉默,徐济心中冷笑,他当然知dào

两人心里怎么想到,作为中原的使者,受到侮辱当然会不高兴,但是徐济也早就看穿,其实今天董卓对自己的奚落就是来自于曹豹方面的压力,现在徐州和兖州的关系是明和暗不和,自己也早有谋夺徐州的想法了,陶谦大约也已经觉察到了这些所以才想要和董卓联姻的目的液为非是为了遏制自己的对外侵略,而动着今天这番言语无非是要迫使自己这个假冒的乐进当众认错。

要知dào

在外交场上,乐进这个使者的态度代表的当然就是徐济的态度,若是乐进认错,徐济哪好意思日后出尔反尔再攻击徐州?

陶谦没有别的本领,看别人的弱点倒是很准,徐济最大的优势就是声望和他的名头。同时,这也是徐济一个最大的拖累。因为徐济做什么事情前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的借口,这已经有攻击袁绍和韩馥的先例为证。

陶谦不是傻子。他当然也通过自己的一系列举措看出了自己对徐州图谋已久,但是陶谦却自问没有本领识破徐济的用心,故此避开了他以为还在冀州的徐济,在自己这个冒牌的乐进身上下手。

端的是好高明的策略!

只是陶谦恐怕万万没有没有想到自己派出的郭嘉和荀谌,还有真zhèng

的乐进还没有在徐州动手,陶谦倒先下手为强了。

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展开如此凌厉的反击,这显然是他们最大的失策。

董卓虽然残暴,但终是个人物,知dào

眼前的这个乐进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这个乐进背后的徐济实在是轻易得罪不起,一个不好,就是周身麻烦,马上呵呵笑道:“乐进先生好犀利的见解,说得简直是痛快淋漓,深得我心。来来来,让老夫敬先生一杯。”

徐济则不动声色,从容举起酒杯,和董卓对饮了一杯。

才一放下酒杯。就看见对面的李儒向曹豹打眼色,而曹豹的眼中则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徐济马上明白了整件事情。

看来是曹豹献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先,然后向董卓提出了联手制约徐济的要求。董卓美色当前,当然是满口答yīng

,但是他是想不出办法的。于是便找来李儒,让李儒出谋划策。而董卓刚才那番高明的奚落言语。当然也必然是出自李儒的手笔了。

不过通过此事李儒恐怕也明白了董卓对曹玲的宠爱非同一般,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番令所有人听了都会肉麻到鸡皮疙瘩掉满地恭维。显然是要借助曹玲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不过这些事情显然都瞒不过一副高深莫测姿态的贾诩,贾诩对人性的认识简直是一针见血,他只从曹玲的身世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董卓的宠爱这件事情上就初步断定了曹玲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可以想象,自己刚来到这大厅的时候,贾诩就一直和曹豹在亲密地交谈,内容一定和曹玲有关。

然后才会有了贾诩今晚种种古怪的行为。

而这,就是贾诩的反击。

徐济突然发xiàn

了贾诩这人出谋划策一个特点,那就是不计后果,不达目的不罢休,至于别人的死活他全不放在心上,若是曹玲和吕布作出什么事情来,董卓,李儒,吕布,曹玲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改变,而且是向绝对不好的方面改变,可是贾诩连犹豫都不会有一下。

这样的人实在太危险了,犹如一只养不熟的孤狼,只要危及自己那就是不计后果的反击。

看来想要利用吕布的人很多呢!除了历史上的王允,现在连贾诩都想要利用吕布一下,真是有趣。

不过宴会进行到这里,大家已经意兴阑珊,因为董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儿,即是说给足了徐州面子,虽然没有当众迫使徐济假冒的乐进承诺不去攻打徐州,但是日后徐济若是去攻打徐州时,不管怎样徐济都得给董卓几分面子。

但也因为这样,徐济告sù

了自己,董卓必需死!

没有了董卓,看陶谦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场宴会表面看其乐融融,但是其中却暗流涌动,进行到最后,就连最迟钝的人都看出不对劲处,即是这场宴会董卓在打击兖州,扶植徐州。

可惜却没有成功,这在飞扬跋扈的董卓看来,这种有苦说不出的哑巴亏还是第一次吃,当然没有心情再喝下去。

主人一旦兴致大坏,客人们便站起身来纷纷告辞。

最先站起身来的是王允,他不是外来使者那一派的,所以提出告辞谈不上失礼,又不是董卓的嫡系,所以也谈不上向徐济等外来使者示弱。

所以王允一站起身来说要告辞的时候,正在感到尴尬的众人无不对王允露出感激的神色。

王允才一说要走,鲍信便站起身来说要和王允同行,哪里有当然是老朋友相互之间叙叙旧,众人当然没有异议。

不过徐济却不相信两人之间的关系有这么简单。现在徐济已经权利盯住了曹操一面的人,一天不弄清楚曹操来长安干什么。一天徐济就难以安心。

想到这里,徐济转过头来。看向自宴会开始一直留意自己行动的戏志才,打了个手势,戏志才会意,便站起身来,趁这次是大厅中众人乱哄哄站起身来纷纷告辞的机会,偷偷溜出去安排。

刘备和张任之间显然有许多话要说,所以也是双双离开。

马腾却被董卓留了下来,显然是因为在西凉的话题上,双方有共同语言。

曹豹心情大坏。不过也因为自己的身份已经改变,所以直接站起身来,对董卓道了一声告辞,转身便走,和徐济连招呼都未打一个。

看得此时已经来到徐济身边的陈到心中大恨,他可不是站在徐济身边另一侧的那个只要有饭吃,有架打,便无限满足的典韦,今晚的事情陈到当然看得清楚明白。看到曹豹的恶劣态度不由得杀机大盛。

但徐济却一点都不着急,相反对曹豹现在的行为感到一丝可怜,因为曹豹无论做多少努力,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其实。即便没有曹玲,徐济也一样会想办法弄一个女人去施展美人计的,历史证明。对付董卓最好的办法就是美人计。

现在看来,曹玲不过是个无用的牺牲品而已。唯一令徐济感到欣慰一点的事情是,曹玲至少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这就是说,曹玲将来也许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也说不定。

陈登对待徐济的态度还是老一套,保持着墙头草的风格。

至于吕布、郭汜等人则按照老规矩留在这里狂欢,狂欢的对象当然是那些风骚的丫鬟,只有张济这惦念老婆到极点的人先行告辞,只留下自己的侄子张绣在这里继xù

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贾诩当然也是先行告退,自然是随着张济走了。

徐济向众人告辞,婉言谢绝了杨彪的邀请同行的请求,和陈到、典韦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上。

陈到对徐济沉声道:“主公,今天曹豹实在是过分,看来不给他点教xùn

,这家伙的脚趾头还不翘到天上去?”

徐济笑道:“叔至,何必急于一时,我早晚要他们好kàn

。”

陈到沉默半晌,随后突然嘿然一笑道:“主公说的是,成大事不在乎一日之长短。”旋即奇道:“奇怪,为何戏志才先生还未回来。”

徐济告sù

两人,自己派戏志才去监视鲍信和王允的动向。

典韦恍然,陈到却不明白道:“这两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徐济沉声道:“我始终在想曹操这次到长安的目的,可是却找不到答案,现在站在曹操前面代替曹操说话的鲍信却和王允走得这么近,难道我们不该调查一下吗?”

两人闻言随即点头表示了然。

正在这时,车门却被打开,戏志才如同猫一般,敏捷的登上了马车,看得出这一年他在长安城里也不只是喝酒。只见他向徐济笑道:“主公,一切都准bèi

好了。”

徐济长身而起,笑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才要出车门,却被戏志才拉住,徐济愕然向戏志才望去,却见这家伙犹豫半晌,才对徐济道:“主上,不用换上夜行衣吗?”

徐济等三人先是一愣,看着戏志才故作深沉的表情,旋即爆笑起来。

长夜、长街、长长的影子。

王允的马车在这条道路上颠簸着,后面跟着许多侍卫,眼看快要除了这条街道,却见在一条胡同中,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口中喊着:“杀人了!”

旋即,在这人的身后,同一条胡同中,有一人窜出,手中拿着一把刀,咬牙切齿怒吼道:“老子杀了你!”

王允的士兵生怕有什么情况,齐齐向前涌去,把那受伤者围了起来,更有人要把那持刀者制服。

那持刀者见对方人多势众,疯狂的劈出两刀,迫退身后的两名手持长戟的士兵,落荒而逃。

王允的士兵大感没有面子,分出十几个人去追。

而那死里逃生之人则大呼大叫,好像精神失常,引得士兵团团围绕。

“外面因何吵闹!?”车门打开,王允那不怒自威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士兵连忙七嘴八舌的向王允汇报。

待王允弄明白了怎么回事,沉吟半晌,便命人把受伤者带回府中救治,至于伤人者,就靠刚才的那些士兵去追了。

王允交代完一切,才返回车中,众士兵连忙站好队形,继xù

向前前进。

不过他们却没有看见,就在他们纷纷扰扰的时候,在这街道一边的房上有两个黑影纵身而下,敏捷如豹地转到了王允马车的底部。

王允的马车当然是兖州制作的,也是那种车厢底下有暗格的那种可以被幽影利用的马车。

所以,不问可知,刚才钻到马车底下的人其中之一当然是徐济,而另一个人则是戏志才。这也算是奇事了,两个文人却来干这武夫的勾当。

两人躲进了马车底部的暗格,由于设计的合理,故此两个人仰卧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拥挤。

在颠簸中,两人从怀里掏出了窃听用的工具,放置在了车底部分,这样,车里的声音终于清晰无误起来。

只听里面一个人说道:“孟德当然全无问题,但是不知dào

王允大人如何控zhì

长安呢?”

听这声音,是鲍信的。

可是说话的内容却令徐济和戏志才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乱长安(五)

鲍信的话令躲在车底的徐济大吃一惊,因为从鲍信的话中隐隐约约地透露出曹操和王允已经联手的信息。

该死,其实自己在看到鲍信和王允这么亲密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因为曹操和王允原本就是关系亲密,当年在自己早早离开之后曹操刺杀董卓的七星宝刀就是从王允那里拿的。

徐济一面暗暗责备自己,一面头脑飞速旋转,想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车的上方,说话的声音继xù

传来。

王允那在文人中少见的浑厚阔亮的声音在徐济耳边响起:“孟德果然是我大汉的忠臣。这几年当真是尽心竭力,从行刺董卓那奸贼,到号召关东诸侯讨伐国贼,孟德出力甚多。若是论功行赏,孟德早该位列朝堂之上。”

顿了一顿:“鲍信你也一样。”

鲍信谦虚了几句。

王允又道:“其实老夫早在去年就已经有详细的计划可以除掉奸贼,可惜却被人识破,至令大好的计划胎死腹中,实在令人气恼。”

徐济和戏志才对视一眼,心中好笑,戏志才更是装出摇头叹气一幅为王允极为惋惜的样子,看的徐济为之莞尔,终于明白戏志才为何能够被郭嘉如此重视甚至视为不下于自己的知己。因为戏志才身上那种无论到何时都无比乐观的气质实在很容易感染别人,可能这种潜移默化的作用使得任何人都会对他很有信心,这也是为何徐济会同意郭嘉建议的原因。

鲍信大奇下,连忙询问。王允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鲍信眉头大皱。好半天才道:“阻止大人行动的人看来是敌友难分,只怕另有居心。”

王允呵呵笑道:“刚开始老夫也是这么想。不过现在老夫却十分肯定这人是友非敌。若是此人乃是董卓一面的人,老夫此时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可是过去一年多了,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反而董卓老贼越发的信任老夫,所以老夫就时常思前想后这件事情的原因,终于被老夫想出了其中的原因。”

徐济和戏志才大奇,王允是不可能知dào

这事情的真zhèng

内幕的,不知dào

王允能够想出什么道理。

只听王允沉声道:“阻止我的这人一定是在警告我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因为若是一年前实行计划的话,局面根本无法控zhì

。一方面当时中原混战,没有人可以在听到消息后出兵救援,另一方面,朝廷根本没有军队,而董卓的军队又镇守四方,一旦有起事情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挡这些军队的反攻。到那时。老夫身死是小,如果令天子蒙难的话,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徐济和戏志才面面相觑,没想到王允竟会想到这上面来。不过站在王允的角度上看,他的看法并没有错误,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就是那样的结果。而且当时徐济也的确是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因此,”王允又道:“老夫才会重新制定计划。希望可以一举成功,令我大汉中兴。”

鲍信闻言沉声道:“大人现在有把握了吗?”

王允点头道:“这个当然。其实这件事情我们还要感谢徐济呢。”

鲍信笑道:“这个当然,若是没有徐济提出天下诸侯朝见天子的主张,孟德还没有这么大好的机会带领这许多军队前往长安呢。”

徐济心中一惊:怎么?曹操有很多的军队随行吗?

王允笑道:“孟德这几年在广陵发展得不错,朝廷方面也有所耳闻。对了,孟德此次带了多少人来?”

鲍信嘿然道:“孟德在广陵的军队总共有五万,这次一共带来了三万精兵,当然在赶到长安后,很多军队已经隐藏起来。”

王允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是否会太过招摇?千万不要被徐济发xiàn

,此人心智过人,若是被他发xiàn

,只怕会被他识破我们的用心。”

鲍信笑道:“大人放心,这些军队我们化整为零,是以各种身份穿过豫州赶到长安的,徐济很难发xiàn

。而且徐济远在冀州,又哪里可能知dào

大人的图谋?大人的计划虽然被人阻止,可是并无其他人知晓,徐济即便是算无遗策也没有理由知dào

的。除非阻止大人的人是徐济,可惜徐济根本就没有理由这样做。当时他应付袁绍还应付不过来呢。哪里有时间来顾及长安的事情。”

王允笑道:“看来是这样了。”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了一眼,心中均觉一阵好笑。

王允舒服地叹了口气,笑道:“只要除掉董卓,长安有孟德这等军士奇才在,还怕郭汜他们玩出什么鬼花样来?”

徐济现在已经彻底弄明白曹操和王允之间的协议,那即是说,王允想要借助曹操指挥长安的军队,以便抵御董卓死后有可能出现的战乱。

看来王允真的学聪明了。居然看出吕布的不可靠处。但王允对曹操只怕也是利用而已,曹操不是吕布,所以王允应该知dào

若是曹操占据了长安,他王允日后只怕没有半点权力,所以,王允应该另有限制曹操的方法才对

不过现在看来,曹操对王允也不是对真心实意,若是两人全力合zuò

的话,只怕王允现在应该已经知dào

自己并非是乐进、而是徐济的秘密了。

而鲍信此时接口道:“孟德这面没有问题,只是不知大人这次有几分把握。”

王允冷哼一声道:“想是董卓老贼气数已尽,才会天赐如此良机。其实老夫一年前的美人计现在用还是可以用的。”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了一眼,看来大家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都看出来要除掉董卓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美人计。而且没想到王允一年后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

鲍信迟疑道:“可是大人。难道就不怕那不知名的人在暗中再次阻挡吗?”

王允信心十足道:“原本很害pà

再一次泄漏,不过现在却没有关系。因为老夫的计划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来阻止。”

戏志才眼中闪过精光。显然是没有想到王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玩出花样来,心中当然有点不知滋味。

徐济对着他摇摇头,要他不要放在心上。

鲍信显然很感兴趣,连声询问,王允呵呵笑道:“一年前,我就发xiàn

李儒那小子对张济手下的军师贾诩十分不满,认为贾诩在抢他的风头,所以就开始针对贾诩,但是却没有借口。老夫当时和董卓虚与委蛇。所以和董着手下的一杆官员非常亲密,所以在一个场合,我假装无意当着董卓的面提及张济的妻子邹氏十分貌美,乃是长安美人之首。董卓听说后心动非常。”

鲍信呵呵笑道:“董卓乃是色中恶魔,有这种结果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王允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老夫知dào

,张济的侄子张绣和这个邹氏关系十分暧昧,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鲍信“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若是董卓和那水性杨花的邹氏发生了关系,那张绣在暴怒之下一定会杀死董卓,如此一来,大人的计策不就成功了?”

王允笑道:“正是如此。不过董卓毕竟是张济的上司,随意奸淫自己属下的妻女毕竟说不过去,所以董卓即便对邹氏有意也只会暗中行事。不能让别人知dào

。”

鲍信嘻笑道:“这个当然。”

王允呵呵笑道:“随后,老夫就把这消息告sù

了李儒。李儒觉得此事可以利用,用以来打击贾诩。就开始大肆宣扬开来,结果谣传董卓和邹氏之间有染的事情传得长安满城风雨,弄得董卓果然不好意思起来,虽然的对邹氏垂涎欲滴,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鲍信冷笑两声,道:“董卓会甘心吗?”

王允笑道:“董卓当然不会甘心,张绣虽然知dào

邹氏和董卓之间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也因为这段传言而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又为了避嫌,所以才跑到别的地方练兵。要不是今次各地诸侯使者进京的事情,张绣才不会回来呢!”

顿了一顿道:“老夫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动手,张济和老夫走得很近,老夫夫人和邹氏平常关系也不错,所以老夫准bèi

令我夫人选一天到我府上作客,而老夫则请董卓到府上去玩……”

鲍信拍手道:“此计大妙,董卓一见邹氏,哪还不马上大逞兽欲,到时大人再暗中通知张绣,那张绣热血上涌,还不立kè

杀了董卓?”

王允点头道:“正是如此。要知董卓惦念邹氏已经很久了,只是苦无机会,现在把邹氏摆在他面前,任他食用,哪还不飞擒大嚼?张绣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只怕是想不发出来都难。”

徐济和戏志才听了个目瞪口呆,虽然王允谋略一般,但是这人对人性的了解真是入木三分,实在不是他们这种毛头小子所能比拟的,因而算计起人心来自然是一算一个准。这王允拿捏分寸真是恰到好处,故yì

调董卓的胃口这么长时间,才给董卓机会,董卓不上当才怪呢,而且这么做可以避免别人对王允的怀疑,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借助李儒的口说出来的,和王允实在是没有半点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以戏志才的精明,也没有发xiàn

这其中的秘密。

徐济不由得大为叹服。没有想到王允在发xiàn

自己利用吕布的事情被阻止后,马上换了另外一个人来利用,而且眼光毒辣地选中了张绣这长安仅次于吕布的高手。

不过徐济也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即是说王允在控zhì

了长安后,就会以张绣来制约曹操。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张绣手下有贾诩在,绝对可以对付曹操。

鲍信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沉声道:“可是这样做之后,大人到底要如何处置张绣呢?”

王允却道:“老夫自有主张。”就不再做任何解说。

鲍信沉默起来。

王允却笑道:“不过经过今晚后。老夫倒觉得这事情可以再拖一拖。”

鲍信疑问道:“为什么?”

王允笑道:“你难道就没有注意到今晚吕布和曹玲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鲍信笑道:“我坐在后面,哪里能看得清楚?”

王允冷笑道:“你知dào

吗。曹玲在为吕布倒酒时,那小手轻抚了吕布一下。吕布也是天生色鬼。显然对那曹玲心动非常。”

鲍信笑道:“这也正常,那个曹玲果然是个美人,难怪董卓会那么宠爱她。只是想不到也是个水性杨花之辈。”

王允呵呵笑道:“那倒未必,依我看这个曹玲乃是陶谦派来魅惑董卓的人,目的当然是为借助董卓和对抗徐济对徐州的野心。”

徐济心中叹道:陶谦的确是有这种想法,不过曹玲这么做并非仅仅为了徐州,更多的倒是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而且这主意都是自己给她出的,并非是曹玲真的有多厉害。

王允又道:“这曹玲显然看出董卓现在日渐苍老,没有多长时间活头。所以才去勾引吕布,为自己谋后路。也正因为这样,我看这个曹玲我们不妨也利用一下。”

鲍信沉声道:“愿闻其详。”

王允笑道:“我们可以这样做,等我夫人把邹氏请到我家后,我去接董卓,让两人在我家相会,然后通知吕布,吕布一旦知dào

这消息,一定会偷偷跑去见曹玲。然后我们想办法令董卓知dào

这件事情。董卓一定会十分恼怒,甚至会对付吕布,这样一来,吕布和董卓之间定会产生裂痕。如此一来,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徐济听得心中大为赞叹,王允这回设计的连环计可是比历史上的连环计要高明多了。因为王允现在一下子要策反吕布和张绣两人。董卓只怕想不死都不行了。

鲍信沉声道:“可是董卓外出一向带着吕布,只怕到大人府上与邹氏相会也不例外吧?”

王允摇头道:“那倒不会。所谓‘单嫖双赌’,董卓做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带着吕布的。而且吕布也不会跟去,因为他也在找机会和曹玲私会,每天都跟着董卓,哪里会有这机会呢?现在有此良机,吕布哪还不知机把握?”

鲍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徐济知dào

鲍信的意思,显然是因为王允这么做是在提防他和曹操,故此心生不满。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徐济和戏志才知dào

已经到地方了,连忙准bèi

下车。

只听王允对鲍信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到地方了,也好,今晚老夫的话你定要详细地告sù

孟德。”

随即,打开车门的声音响起,两人下车,徐济和戏志才连忙打开车底的暗格,趁着侍卫的视线完全集中在两人身上后,偷偷爬了出来,溜之大吉。

待两人回到蔡邕府上时,陈到和典韦早就恭候多时了,蔡邕当然早就去睡了,蔡琰倒是很有雅兴地坐在房中弹奏古筝,悠扬悦耳的绝妙之音不时传来,令人陶醉。

但伊宁却有点坐立不安,待徐济和戏志才进得屋来,伊宁马上惊喜地站了起来,看向眼前这个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

徐济连忙上前好言安慰,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而且不论如何她都是冒险陪着自己前来长安,这份情谊他哪里能置之不理?

过了好一会,在徐济的连声催促下,伊宁才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屋子,她当然知dào

自己的夫君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

伊宁走后,戏志才等三人自然对徐济一阵调笑,不过徐济私下一向是不在意什么礼数的,一时间也是气氛融洽,好一会儿,陈到才问起刚才的事情,戏志才连忙把两人听说的事情告sù

给了陈到和典韦,听得两人目瞪口呆,两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般变化,没想到那表面上不言不语的王允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动作。

不过这事情听起来也是好事。毕竟徐济要带走汉献帝就需yào

长安动荡,那么董卓就必须要死,再加上要预防各种突发情况,徐济现在在长安的力量未免太单薄了些,不过现在这事情交给王允去做,己方就轻松多了。

故此,屋中人是一团喜气,觉得现在把握大了许多。

徐济笑道:“如此看来,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接近皇上,然后在有起事情来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带走皇上。”

戏志才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明天就去联系史阿,要他想办法。”

徐济笑道:“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把握机会,毕竟我们是来朝见天子的,那即是说我们很快就会有机会见到天子,这绝对是个机会。若是能得到单独接见的机会,那就最理想了。”

陈到笑道:“哈,若是事情发展到最后,王允等人掌握了长安,却发xiàn

天子已经不在长安,那就热闹了。”

众人闻言笑了起来,这事情想起来的确好笑。

戏志才道:“还有,若是刘虞现在死在了公孙瓒手中,那就更理想了。”

徐济点头道:“那是当然,刘虞一死,刘备在长安的所有行动将会变得全无意义。”

陈到和典韦还不知dào

这事情,连忙询问,戏志才又是一番解说。

典韦听完,才待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典韦跳起来,打开屋门,却见一名幽影精锐进屋,急声禀告道:“禀告主公,吕布受伤了!”

什么!

四人同时站起,惊诧莫名:名声在外的战神吕布居然会受伤?

一时间,徐济双眼中精光流动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乱长安(六)

三国战神吕布居然会受伤?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典韦、陈到级别的身手,想要伤到吕布,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即便是如今的陈到都未有把握能够击败吕布,究竟是谁能做到这一步?

看着有些发愣的四人,那名幽影精锐连忙解释道:“是董卓弄伤了吕布。”

四人面面相觑,徐济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那士兵稳了稳心神,才把事情说明白,原来董卓留下自己的一干手下饮酒作乐,因为留下了马腾聊天,所以就命曹玲招待眼前的众人。

谁知dào

吕布喝酒喝多了,到曹玲再一次敬酒的时候这吕布色胆包天居然用胳膊去揽曹玲的纤腰,结果两人的亲热举动被董卓发xiàn

,董卓自然是十分的愤nù

,顺手从身边的侍卫那里抽出了手戟,向吕布抛去,吕布措手不及,被刺伤了胳膊。结果还是董卓被李儒一把抱住,正在好言劝慰,而吕布则被人送回自己的府邸接受治疗。

四人听完,均面现笑容,心道:看来真是老天都要董卓死,否则怎会这么快就会出现给王允挑拨董卓和吕布之间关系的机会?

徐济看向那名幽影精锐,问道:“曹玲小姐有什么反应?”

那幽影精锐道:“曹玲小姐吓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痛哭。”

徐济闻言点了点头,又询问了几句,便挥手让他出去。

典韦这粗汉不知dào

怎的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同情曹玲道:“真是可怜,那个小妮子大概从未看见过流血吧?难怪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戏志才一敲他的大头。笑道:“君卿啊,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什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并非是胆小,而是聪明。曹玲这么做是在等待董卓的反应,她要看看董卓到底要怎样对待吕布。若是吕布无事,那曹玲当然说自己是被吓着了,若是董卓要怪罪吕布,曹玲就会说吕布这无耻之徒轻薄了她,要董卓为他作主,总之,左右曹玲都不会受到伤害。”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

陈到笑道:“不过董卓会不会怪罪吕布。这就要看李儒的本领了。”

徐济笑道:“李儒肯定会保住吕布的,因为吕布向来是一个对政治不感兴趣的人,虽然有野心,但是却懒得动脑,这种人最容易摆布,李儒当然不会舍得吕布。其实吕布今晚受伤也有点受了无妄之灾。要不是因为董卓今晚先在我们这里受了气,憋了一肚子火,只怕董卓也不会这般冲动吧?不管吕布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作出太过分的举动来。”

其他三人闻言点头。

徐济笑道:“不过不管这些了。我们还是加紧行动吧。今天吕布受伤的消息一旦传出,只怕王允就会加快行动,若是在王允次杀董卓之前我们没有带走皇帝的办法,那么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三人轰然允诺。

戏志才思索了一会儿。对徐济道:“我倒是比较担心曹操,虽然今天晚上我们已经知dào

了曹操和王允相互之间的合zuò

,但是相信曹操也看得出来王允对他利用的成分居多。只怕曹操不会善罢甘休,另有一套手段。”

徐济点头道:“这是一定的。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只要皇上被我们带走。我们就算是赢了。”

三人当然明白徐济的意思。

四人又研究了一会儿下一步的行动,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回房歇了。

第二天,吕布受伤的事情就传遍了长安,人人都十分关注这件事情,想要看看董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有人甚至断言吕布这回有难了,搞不好要掉脑袋。

结果出乎人们意料的事情是董卓居然没有任何要杀吕布的表示,甚至还到吕布的府邸慰问吕布,并且声明误会了吕布,要吕布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这当然是李儒的功劳,而吕布表面上当然是感激涕零,但是徐济等人心里却知dào

吕布是不会服气的,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埋下,以吕布睚眦必报的性格,再加上董卓抢了吕布看中的女人,两人的分裂已经是必然的了。

第二个出乎人们意料的第二个命令是,张绣的贾诩被调离了长安,到牛辅军中办事,这显然是出自李儒的手笔,长期以来,李儒和贾诩的斗争终于有了一个结果,那当然是贾诩黯然收场。

不过只有徐济等几人知dào

其实真zhèng

的胜利者乃是贾诩,因为贾诩已经成功的把李儒和曹玲绑缚在了一起,这等于给李儒找了无数的麻烦。只要曹玲一天和吕布藕断丝连,李儒就一天不得安生。

当然贾诩不知dào

自己这么做等于间接的帮了王允一个大忙,更是替徐济做了想要做却很难做到的事情。

果然,密切注视王允行动的徐济马上注意到了王允和鲍信的接触频繁多了,最有趣的是,曹操明显想要混淆徐济的视线,所以倒是经常偷偷跑到徐济这里与徐济饮酒。

徐济乐得装糊涂,只是每日与曹操虚与委蛇,由于两人都有意回避政治问题,只是一般的谈天,所以徐济倒是从曹操那里得到了许多的知识,令徐济大开眼界,而曹操写四言诗的才华更是令徐济赞叹不已。

反倒是曹操带来的程昱为人十分低调,很少抛头露面,不知dào

在干些什么,令徐济有点担心,因为这个程昱有着不逊于郭嘉、贾诩的才华,和戏志才和徐庶当在同一级别。

几天功夫一晃而过,各方势力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动静,各地诸侯的使者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从表面上看只剩下去朝见汉献帝一件事情要做。

一直备受徐济关注的刘备这些天倒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和刘虞的儿子刘和有什么联系,只是刘和在刘备来到长安的第二天拜访了一下刘备。不过这在外人看来乃是人之常情,因为刘和在朝中当官已经很长时间了。哪里有机会去见自己的父亲呢?现在刘备到了长安,刘和到刘备那里去询问一下。那当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有徐济等人知dào

,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再以后,刘和与刘备就很少见面了,而且每次见面都是很少时间,那显然不可能是在预谋什么事情,看来再来长安前,他们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所以现在反而联系不多。

刘备现在应该已经知dào

刘虞和公孙瓒了吧?不知dào

刘备的心里在作何打算?只是刘备这些天和刘焉的使者张任异乎寻常的亲热。

难道刘备想要投靠刘焉?徐济渐渐形成了这样的看法,而且越想越有道理,其实张任的到来本就令徐济非常惊异。因为刘焉和马腾事先都没有响应徐济的主张,所以他们的到来显得非常突兀。

每个人的行动都是有理由的,张任和马腾的到来也肯定有其原因,但是徐济到现在却并不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严密的监视这两方面的动向,希望可以很快就会有结果。

眼看成功在即,徐济不希望有任何的意wài



还有一件出乎意wài

的事情,那就是张任和张绣居然是老熟人,当天在参加董卓为曹玲举行的宴会的时候,两者可是丝毫没有看出来。

一打听才知dào

。原来张任和张绣也是师兄弟。

这令徐济大为惊奇,陈到对张任也是异常的重视,不过徐济知dào

张任的武功没有张绣那么厉害,张任厉害的乃是兵法。要知dào

据三国演义的记载,那位大名鼎鼎的“凤雏”庞统就死在了张任的手中。

而要说到蜀中第一高手的话,那应当是李严才对。这李严可以和黄忠恶斗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可说是蜀中本土唯一的一个超一流战将了。即便是后来的姜维也稍有不及。

在张任之上应该还有一个严颜才对,张任当在其后。看来这蜀中几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不过徐济倒是并没有太在乎,毕竟对如今的他而言去考lǜ

西蜀的事情还是有些遥远了。

而唯一令徐济不舒服的事情是自己和蔡文姬的关系变得越发有些尴尬起来了,这些天蔡文姬一直在有意地回避自己,显然是那天两人谈完话后的结果。

两个人即便是见了面,也不过是礼貌性的打打招呼而已。然后各自落荒而逃,说不出的尴尬。

见到这种情况,徐济唯有欺骗自己说蔡文姬善解人意,知dào

自己这段时间十分忙碌,不愿意打扰自己。当然徐济也只是有心却没有真zhèng

的想法,毕竟妻子就在一边,虽然伊宁似乎并无阻止自己的意思,但女人心向来难测,徐济可不想闹的自己后院失火。

反倒是戏志才这小子生活的极为惬意,一会儿和徐庶论议兵法,一会儿和蔡邕喝酒谈天,一会又跑到蔡文姬的房中欣赏古筝,更可以戏耍典韦。

陈到则忙着联络在城外的文聘,徐庶此时也已经出城,协助文聘。

一天,徐济才送走曹操,正在花园中散心。

到底是暮春了,看这园中落红成阵,徐济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惆怅,看着年年岁岁相似的落花,徐济却在想着自己岁岁年年不同的人生,按道理说,自己已经是个成功者了,而且只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一统天下就指日可待。

可是徐济却还是有点怅然若失,因为自己已经丢失了一些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包括当初那种单纯的热血。

人类或许可以改变历史,但是却极有限度,就像自己这样,很多的时候是在屈服,但是自己心中又清楚,其实自己的许多做法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他实在应该满足才对。

算了,现在的自己实在不适合于伤感。那不是一个上位者应有的举动。

正在这时,就见戏志才领着一人,匆匆而来。远远叫道:“主公!你看谁来了?”

徐济凝神看去,不由得惊讶道:“哦!史阿?”

来人正是王越之后。在长安声名鹊起的新一代大汉剑圣——史阿。

看着史阿那雄伟如山的身躯逐渐靠近,徐济居然产生了一种错觉。王越在一次活了过来。但史阿无疑较乃师更加的沉着。

只见史阿一身如雪的白衣,身上简约到没有任何的装饰,但是偏偏给人以一种高贵无比的感觉。只一眼徐济就看出史阿已经完全摆脱了英雄楼老板的市侩之气了,甚至因为专心武学,如今的史阿反而更有一种森冷的气质。

更为主要的是,这史阿终于达到了自己师父当年的全盛境界,即是说“自然之道”,而且史阿现在还是这般的年轻,他的前途简直就是不可限量。

史阿见到徐济神情之中也有一丝激动。大笑道:“主公,史阿来了!”

在大笑声中,徐济挽起史阿的双手,坐了下来。

两个人相互凝神打量。

良久,徐济长叹道:“这数年来,可辛苦你了。”

史阿闻言却是面带微笑道:“主公才是辛苦,几下来,已经是两州的刺史。这份伟业我大汉无人能及。”

徐济笑道:“连你也来笑我。”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戏志才都和你说了吧?”

史阿点头道:“主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其实正如主公所料,刘和和皇上的关系确实非常的亲密,若是刘和想要把皇上送出城去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若是按照主公所分析的那样。我看我们的机会要比刘备大上很多。”

徐济大奇道:“为何你如此肯定?”

史阿笑道:“主公,我在皇上身边已经近两年,深深知dào

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要看皇上的年纪很小,但是皇上比谁都知dào

如何自保。”

徐济点头。这个他当然知dào

,当年汉献帝和何太后那个笨蛋儿子逃跑的时候。就是这个汉献帝起到了组织者的作用,否则他早已经死在十常侍的手里了。

史阿笑道:“所以,若是皇上知dào

了刘虞和公孙赞正在交战,而且公孙瓒很有可能失败的话,皇上绝对不会跟随刘备逃跑的。而且属下和皇上的关系也是十分亲密,若是属下透露自己乃是兖州方面的人的话,皇上是很有可能跟主公走的。”

徐济闻言大喜,同时心中却又凛然:看来自己日后和汉献帝的关系问题还真是十分重yào

呢,这个汉献帝可不是易与之辈,自己争夺天下最大的特征就是喜欢为自己的不正当行动找正当的借口。

这个汉献帝是把双刃剑,弄不好就会自己割了自己的手,重蹈曹操当年的覆辙,现在自己唯一比历史上的曹操占优势的地方就是自己和汉献帝有一面之缘,而且自己和汉灵帝、王越这些人都有一定的交集,更是名正言顺的领受遗命之人,这一点汉献帝自己就十分清楚。

而自己制约汉献帝的借口当然就是汉灵帝的这道遗命。

哈,看来自己还真能拿汉灵帝这死人说事,自己在陈留施行的的“科举制度”不就是这么炮制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徐济看向史阿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们就按照你的计划行动。”

史阿笑道:“属下知dào

,我们动手的时候就是王允他们动手的时候。”

戏志才一拍史阿的肩头,笑道:“这个自然,董卓一死城中大乱,王允虽然会派出人来守卫皇宫,但是有你这内应,把皇帝带出宫来自然不是什么为难事情。问题是我们如何出城门?要知dào

王允一定会想办法封锁城门的。”

史阿沉声道:“这也不是问题,我有过命的朋友在长安城的城门当守将,到时他自然会放我们出城的。”

戏志才皱眉道:“这倒是个办法,问题是这人在长安有没有什么亲人?”

史阿摇头道:“我哪会不知dào

这道理?这人至今是单身,没有亲人拖累他的行动。”

徐济点头道:“这样就好,乱世中,毕竟自己的亲人最重yào

。长安事了,我们直接带着你的这个朋友走就行了。”

史阿点头。

戏志才对史阿笑道:“说真的,我早就想和你学击剑之术了,都想了两年了,若是回到兖州,你一定要教我才是。”

史阿闻言,眼中射出精光名上下打量了戏志才一番,然后收回目光道:“虽然先生好学,只是恐怕稍有些为难,我观先生似乎一度体弱,如今能这般强健都是调养所致,若是真要血,恐怕不是易事。”

戏志才闻言先是一皱眉但随后便大喜道:“无妨,强身健体罢了,史阿你只管教便是!”

就在这时,陈到匆匆而来,看神色,显然是有很重yào

的事情,徐济叫陈到坐下,笑道:“看叔至的样子,是不是长安成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到沉声道:“主公料得没有错,马腾果然是有备而来,就在刚才,我们的人看见他化装出门,到太尉杨彪府上去了。”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一眼,后者道:“看来是杨彪在招来了马腾。”

徐济皱眉道:“这个我倒不担心,问题是不知dào

杨彪和王允之间有没有合zuò

,若是两人之间有合zuò

的话,我们的任务难度就很大了。”

戏志才等人当然明白徐济的意思,若是王允和杨彪合zuò

的话那等于说王允可以调动充足的人手。

而且这事情大有可能,因为王允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细完全的告sù

曹操,也许在王允和杨彪那里,张绣、吕布、马腾、曹操都是可供利用的棋子。

想到这里,徐济忍不住站起身来,对陈到沉声道:“叔至,我要你马上调查马腾这次到长安来到底带了多少人马!还有曹操的三万人到底在哪里?”

陈到点头,起身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乱长安(七)

徐济吩咐完陈到,对史阿说道:“皇上除了和你以及刘和的关系比较近之外,和王允与杨彪有没有走得很近?”

史阿摇头道:“这倒没有发xiàn

,因为杨彪和王允一直是董卓老贼拉拢的对象,所以皇上是不敢蓄意靠近这两人的。”

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们不能把希望放在表面现象上,史阿你回去后一定要弄清楚皇上和这两人到底有没有私底下的来往。”

史阿闻言,欲言又止,显然是有话说。

徐济看着他犹豫地样子,略一思忖,马上便明白史阿心中在想什么,温声道:“我知dào

史阿你见到皇上如此任人宰割心里当然不好受,但是我要告sù

你,现在天底下唯一能够帮zhù

皇上的人就是我。”

史阿有点愕然地看着徐济。后者沉声道:“你要明白,现在王允等人虽然利用外来诸侯对付董卓,似乎是在为我大汉尽心竭力,但你有没有想过,马腾和曹操是可以被利用的人吗?张绣又桀骜不驯,只怕除了贾诩外,谁的话都不会听。一旦三人发xiàn

王允和杨彪是在利用他们,你说他们会怎样?”

史阿仔细想了想,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徐济沉声道:“一旦这三人在董卓死后发xiàn

自己在这次行动中没有半点好处,曹操必会深受伤害,虽然不会作出什么来,但一定会袖手旁观;马腾世代公卿,有着良好的出身和教育,顶多就是退回西凉;可是张绣岂会善罢甘休?现在贾诩已经跑到了牛辅处。若是张绣叛而复返,和牛辅暗中勾结。里应外合,这长安那里还是皇上的容身之地?”

徐济一番话说的令态度冰冷如霜雪的史阿神情大变。

徐济一拍史阿的肩头。温声道:“更何况,我身上有先帝托付的遗命,不能兴复汉室江山,我誓不罢休。”

史阿闻言,猛地点头,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坚决。

徐济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却见原本应该在城外的徐庶也匆匆进到花园中。

徐济心中大奇,陈到才走。这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庶赶到几人身边,对徐济沉声道:“主公,司徒王允发来请帖,请主公今晚参加宴会。”

众人一愣,不明白这个王允在打什么主意。

要知dào

王允是决没有理由请徐济这假冒的乐进去参加宴会的。

世人皆知,乐进乃是徐济的使者,而徐济乃是蔡邕的挂名女婿,王允和蔡邕的关系十分恶劣,所以没理由请“乐进”喝酒的。

徐济看向徐庶。徐庶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王允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徐济知dào

多想无益,笑道:“我看没有必要劳费心神,今晚去看看便一切真相大白了。”

转过头来。对史阿笑道:“你先回宫,看看王允有没有给你送去请帖。”

史阿一愕,徐济走到他身边。意味深长道:“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而且是孤家寡人一个。待除掉董卓后,王允权倾朝野。又怎能不和皇帝打好关系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拉拢你了。”

徐庶闻言嘻笑道:“这是当然的,拉拢史阿总比拉拢刘和的好,至少你的背后没有刘虞这种强力诸侯和他来抢朝中大权。”

史阿皱眉道:“可是主公不是说刘虞必败吗?刘虞一旦身死,刘和不就和我一样了吗?”

徐济摇头道:“问题是王允有这样的眼力和智商吗?而且即便是刘虞死了。刘虞的部下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要知dào

刘虞在幽州广施恩泽,少数民族多受其恩惠,若是公孙瓒杀死刘虞,刘和马上就会成为新一代的幽州刺史,所以不管三年怎么计算,王允都只会来拉拢你。”

史阿恍然大悟。

几人又说了几句,便都散了。

当天晚上。

徐济和徐庶来到了王允府,才发xiàn

自己来的算是早的,来的客人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是徐济不认识的,想一想徐庶从王允那里得来的赴宴时间,徐济和徐庶心中奇怪,自己怎可能来早呢?被王允的仆人带进府中后,徐济却被莫名其妙的请到了王允的书房中。

徐济这才明白:显然王允对自己这个“乐进”有话要说。会是什么事情呢?徐济倒是很想知dào



来到王允那在白天便可看得出窗明几净的书房中时,王允正在写一封书信。听到房门响动,王允抬起头来,看见是徐济,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忙放下笔,站起身来,向徐济大踏步走来。

徐济才待行礼,却被王允抢前一步,一把拦住,呵呵笑着,挽起徐济的手,来至座位旁边,令徐济坐下,先吩咐一声“看茶”,便对徐济亲切地嘘寒问暖起来。

徐济表面上当然是受宠若惊,但是心中却十分别扭,更是云山雾罩起来,不明白王允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过这王允只管在无关痛痒的地方说话,弄得徐济渐渐不耐烦起来。

过了一会儿,却听门帘一动,徐济抬头望去,却见一名女子走进屋来,虽然没有看见这女子的面容,却马上被那女子吸引住。

这女子衣着简单,看样子绝对不是刘璇又或者孔悦那种千金小姐,她身上穿着及地的广袖阔袍,玉带生风,不过那乌黑油亮的委地绿云般的秀发衬着雪肤白衣,那种强烈的对比,给人以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

不过真zhèng

令人转移视线的是这个女子自然而言向别人传达出来的一种媚态,徐济看见她时,这女子正以一种优雅独特的节奏和诱人的姿态旋律盈盈向这边走来,那有若舞蹈的步态使这女子高挺的双峰隐约地在薄衣内含蓄地颤动着,使得观者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那修长得出奇的纤纤细腰上。随着她那好似在春风中微微摆动的弱质小草般腰肢优雅地摇曳,这女子那丰隆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臀部散发出惹人无限遐思的诱惑。那种暗示性比之赤身裸体更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对着她动人的体态,只要是没有缺陷的正常男人。真是没有人能不起色心。

此时这女子已经来到了徐济和王允的身前,托着茶盘,盈盈俏立。

徐济趁机看去,以他对女人淡若止水的心境,也不由暗暗赞叹一声。而此时徐济也立kè

反应过来,这位,大约就是王允那个名流青史的义女,貂蝉了。

若是单论容貌,眼前这女人并非是第一流的美女。不用说蔡文姬这等绝世美女,就是曹玲也在她之上,但是不知为何,这女子天生带着一种骚在骨子里,楚楚动人,弱质纤纤,人见人怜的气质。在那时时轻蹙的黛眉下,那对秀眸就像深黑夜空中挂着两颗璀琰的明星,充满了水分和蒸朦大气的感觉。宁静怡人,使见者无不联想到她不但有美好的内涵修养,性格还应是温柔多情的。故此,只要是男人。就会兴起把她拥入怀里轻怜蜜爱的强烈冲动。

尤其是她脸上正闪着贞洁的光辉,更使人兴起不顾一切,粉碎她端庄严正外表的欲望。她是那种正当男人见到便想拉她登榻寻欢。但又不忍稍加伤害的倾国倾城可人儿。

如此美女怎可能只是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呢?但是叫出这位,莫非…………?

再想一想王允今天对自己的种种奇怪处。徐济越发觉得王允对自己别有图谋。

徐济只顾出神想事情,那一双眼睛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美女。令后者俏脸飞红。

正在这时,却听王允对徐济呵呵笑道:“呵呵,看来乐进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啊。”

徐济这才惊醒过来,却发xiàn

眼前的女子脸上一片娇羞,连忙把自己的视线移开,不好意思地看向王允,才要说话,却听王允笑道:“乐进先生不必不好意思,我早就知dào

乐进先生乃是豪爽之人。”

徐济这才想起来,此刻自己并非是徐济,而是兖州使者乐进,连忙迫出豪放的笑声。对王允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花开堪折直须折。”说完还假装色迷迷的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王允闻言,身躯一震,对徐济道:“没有想到乐进先生与此精通诗歌,而且音韵如此和谐,当真是难得的好句子,倒是失敬了。”然后感叹再三。

那女子本来对徐济的无礼很是恼怒,只是没有想到眼前这在自己眼里只是臭男人一个的男人居然如此有文采,不由得一怔。

其实徐济知dào

自己刚才乃是口不择言,把两句风马牛不相记得是个放在了一处,倒也算是顺畅。所谓“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上句二四六字乃是仄、仄、仄,下句二四六句乃是平、平、平。放在一起,当然合于音律,无比悦耳动听了。这一套理论三国时代的人当然不知dào

,王允动容也是正常。

看到自己剽窃“后人”的诗作令两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徐济心中好笑,看向王允道:“对了,司徒大人,未知这么早叫乐进过府到底有何贵干?”徐济这么说显然是在告sù

王允自己已经识破了王允叫他来这么早的用心,那自然是有极秘密的话要和自己说。

王允看了乐进一眼,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果然是政坛老手,一句话便轻轻带过自己被识破的尴尬,徐济心中冷笑。

王允先喝了一口茶,对徐济笑道:“些许事情待会再说,只是乐进先生,你看我这女儿如何?”

徐济恍然大悟,同时又心中叫绝,原来如此,虽然此女未必就是貂蝉,但想必这女子便是王允训liàn

出来的去勾引董卓和吕布的美女,虽然王允说什么女儿,但徐济哪里会信这个?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果然有资本!看来王允还真是会利用人才,自己训liàn

的美女岂可白白浪费掉?就算是现在已经没有勾引吕布的用处,王允还是要把这女人派上用场。这不就用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说实话,眼前这女子只怕比曹玲更具诱惑性。

看来王允调教女儿倒是有一手。因为自己的一番动作王允恐怕没有找到貂蝉,不过却反倒多出来了一个如此诱人的美女。看看这美人的模样。徐济心中暗暗叫绝,若是貂蝉那般美女经过王允的调教。不知dào

会是怎么一番光景?同时心中更加奇怪,这王允到底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居然肯下如此工本?

想到这里,徐济连忙站起身来道:“原来是大人的千金,实在是失敬得很。”

王允拦住徐济,呵呵笑道:“乐进先生不必如此,此女乃是孤女,自幼便由老夫收养,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那晚在丞相府中赴宴。老夫看乐进先生侃侃而谈,只觉得余子泯然,唯独先生举世独清,觉得小女若是能得到先生的垂青,便是她最大的荣幸,先生若不嫌弃,倒也算是一段锦绣良缘。”

说罢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倒是表现得恰到好处,闻言害羞地低下头去。

出于男人的角度,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可以拒绝。但是徐济实在是对眼前的女子心存戒备,因为这女子乃王允一手训liàn

出来的女“特工”。想一想历史上的貂蝉的厉害处,打死徐济都不敢碰这女人。

不过徐济也知dào

,若是自己断然拒绝。不仅不符合刚才自己表现出来的气质,更失去了和王允作进一步交谈的机会。两权相害取其轻,先收下这女子。日后再作打算,说不准还可借由这女子传递一些假消息也说不定,故此眼中露出贪婪之色,看向这女子,却对王允说道:“大人错爱,乐进何德何能……”

王允见到眼前这“乐进”和自己说话,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显然是心动非常,看着这“乐进”一付色授神与的好色嘴脸,心中不由得大骂一声色魔,口中却道:“乐进先生说的哪里话来?若是如此见外,老夫便不高兴,要怪乐进先生不够朋友了。”

徐济连忙装出大喜过望的样子,向王允下拜,王允这回倒是坦然受了。还叫过那女子来,向徐济介shào

,说这女子名叫惜柔,并且吩咐这惜柔马上回去收拾东西,等今晚乐进回府的时候便跟着去就好了。那惜柔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追魂夺魄看了自己一眼,便婀娜去了。

徐济看着王允一付得yì

洋洋的样子,心中大恨,他平生最不愿意被人胁迫,现在却要和王允虚与委蛇,还要留这么个女人在身边,对自己的性子着实是绝大的委屈了,这样一来自己哪能让王允舒服了?可惜徐济也明白自己现在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教xùn

王允,毕竟自己还希望从王允那里知dào

很多事情。可是徐济心中又实在不甘心,心中暗自计较,突地灵光一闪,心中已有办法。

故此扮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对王允道:“司徒大人的厚爱我无以为报,不过我觉得这样仓促有点对不起惜柔小姐。倒是应该明媒正娶才对。”

王允没有想到徐济会来这一手,先是一愣,连忙道:“乐进先生不必如此,这事情还是机密点好,老夫可不想落下勾结地方实力的口实给别人,现在在朝中欲除老夫于后快的人有很多,着实叫人防不胜防。”

徐济早就知dào

王允不会答yīng

的,因为若是如此明目张胆,一旦叫曹操知dào

了,只怕会令曹操更加不满yì

,不过这正应为如此,徐济才断定,王允果然只是利用曹操,而且现在还想要利用自己这个假冒的兖州使者。

徐济想到这里,便对王允说道:“司徒大人,乐进乃是直性子的人。所以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要请教大人。”

王允笑道:“此时你我已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徐济沉声道:“我乐进只不过是一介兖州使者,为何大人会对乐进另眼相看呢?”摆出一副对王允的拉拢心存疑虑的样子。

王允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是早就想到徐济会有一问,只是没有想到徐济会问得这么直接,不过徐济如此一问,王允反倒觉得高兴,因为这“乐进”前几天在董卓的宴会上表现得太突出了,显示出非凡的才智,虽然现在美色当前,但是这“乐进”当然不能全无一点怀疑,若是乐进不声不响地把惜柔接受了,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个“乐进”明明看穿自己别有用心,居然还肯接受惜柔,那就是说这个“乐进”虽然厉害,但不过是个经不住诱惑的好色之徒,这样的人,王允当然要大加利用了。

看着王允的模样,徐济心中冷笑。

其实徐济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装出是色鬼的模样,而且还要相当聪明,但是是属于那种可被美色收买的人,因为这才符合王允对自己的判断,如此一来,还怕王允不乖乖地把他的目的告sù

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乱长安(八)

王允大笑之后,把头凑向徐济,摆出亲密的样子,低声对徐济道:“也难怪先生会有此疑问,乐进先生当然不可能知dào

,今天老夫找先生来说这件重yào

的事情,不仅仅是老夫的意思,实jì

上也是为丞相分忧。虽然我和蔡邕大人以前闹过矛盾,而且现在仍然不说话,但是现在毕竟是同殿为臣,在丞相手下办事,立场还是一样的。”

徐济听得心中大骂:这老狐狸还真是会说话,居然半真半假地把董卓都牵扯在内。更一句话他自己和蔡邕的恩怨一笔带过,显示出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还真是厉害。

要知dào

,现在王允并不明白眼前的“乐进”所代表的徐济的意图如何,所以现在王允把话说得含糊一些,如此模棱两可,自然是为自己说的话留退路。

徐济表面当然作出深受震动的样子,故作骇然道:“怎么,这里面还有丞相的意思?”

王允点头道:“乐进先生乃是聪明人,自然可以看出前几天那场宴会,丞相针对先生的事情。”

徐济心中奇怪,不明白王允为何会扯到这件事情上,表面上故作黯然道:“这个我自然知dào

,不过事后却有些伤心和后悔。”

王允点头道:“先生后悔,我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毕竟作为使者最需yào

的乃是冷静和睿智,那晚先生的回答固然精彩,但是却等于当面冲撞丞相,实在是不应该。”

徐济表面上略带惶惑道:“我正为这件事情担心,生怕日后回到兖州。我家主公会因此责备我。”

王允眼中目光闪动道:“这事情先生也不用过于放在心上。更不用感到伤心,要知dào

丞相并非是心胸狭窄之人。而且当晚的事情并非是针对先生而去的。”

徐济更加奇怪了,要知dào

董卓乃是好色之徒。当晚谁都看出董卓因为得了曹玲,所以为徐州出头的事实,这王允现在居然说董卓并非针对他这假冒的“乐进”,明显是在颠倒黑白,但是王允偏偏这么做了,难道把自己当傻子?

除非王允可以编造出十分可信的理由。

同时,徐济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王允的这个理由,就是王允表明自己的目的所在。

于是徐济干脆便随口道:“原来其中还有其他内幕。未知大人可否见告。“

王允沉吟了半晌,显然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才道:“乐进先生太小看丞相大人了,丞相乃是办大事的人,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去针对先生呢?其实丞相大人针对的乃是刘虞。”

原来如此,听了王允此话,徐济心中明白过来:原来王允想要针对的人乃是刘虞,这答案在意料之外,但仔细想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徐济已经隐约地猜出了王允的意图。那即是说要借兖州的手除掉刘虞。

因为按照王允的计划,一旦长安事成,他自己就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对于他来说朝中无可抗手。至于说到这次为他出力的曹操等人,到那时将会在声望上无法与因为除掉董卓而名满天下的王允相提并论。

若是有人会和他抢夺权力的话,只会是外地的诸侯。现在天下诸侯能有这个实力,一个是他徐济。一个就是天下人望之首刘虞,对于王允来说。徐济可能还差一些,因为王允知dào

徐济现在的目光完全在中原,在朝廷中根本无人为其代言,蔡邕虽然与徐济之间颇有些恩情,但是这个经学天才基本上是个政治白痴,对王允根本构不成威胁。

但是刘虞不一样,刘虞的儿子刘和乃是汉献帝身边的红人,而且作为皇族,刘虞可以随时进长安,刘虞虽然军事才能几乎等同于无,但是刘虞的政治才能实在是出色,王允在这方面比起来,那就是瞠乎其后了。

可王允却没有实力和理由去打击刘虞。

所以王允当然想要借别人的手扳倒刘虞,而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徐济了。

王允的眼光很毒,虽然名义上徐济和刘虞乃是盟友,但是他还是一眼便看穿徐济对幽州的野心,更知dào

张郃大军和高览大军屯兵幽州的目的所在。

所以王允才不怕自己这个假冒的乐进一口拒绝这件事情。

问题是王允要找到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自己马上去针对刘虞,要知dào

徐济给外界的印象是谋定而后动,没有一个令徐济对刘虞动杀机的的理由和一个对外说得过去的借口,徐济是绝对不会贸然出兵。

现在就要看王允编造一个怎样的理由令自己对刘虞动杀机了。

徐济心中一边盘算,一边装出愕然的神色,对王允道:“刘虞?”

王允沉声道:“对,丞相就是在针对刘虞。”顿了一顿道:“你知dào

刘虞想要劫持皇上到幽州的事情吗?”

徐济闻言更加大吃一惊,不明白王允是怎么知dào

这件事情的,喝道:“什么!”心中的震撼简直是无以形容。

刘虞营救汉献帝的事情乃是极端隐秘的事情,现在知dào

这件事情的人,应该只有刘虞方面的人,还有自己本身是从史书中得知这件事情的,陈到等人则是和自己在来长安的途中闻听刘备三兄弟密谈才知dào

的。

难道这个王允根本就不知dào

这件事,只是随意的编造,来达到欺骗自己的目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王允这一招的确是阴毒得很,他大概已经看出自己这次号召天下诸侯进京面见皇帝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皇命,王允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对自己说这番话的。

若是让刘虞带走了汉献帝,那么自己这番打算就全盘落空了。汉献帝在刘虞那里后,徐济根本就接不到半点皇命。而且还要受制于人,最关键的地方是刘虞乃是真心为大汉效力之人。又是大汉宗亲,所以绝对不会有人说他把持皇帝。

不过自己这次早有准bèi

。要接走汉献帝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刘虞。

但是这番话徐济却没有办法说,难道对王允说:我不在乎刘虞,因为早就准bèi

好劫持皇帝,你们都没有份?

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应该装出震惊的样子,这才正常。

若是没有猜错,王允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坚定自己的信心。

果然,王允沉声道:“刘虞老儿实在太不像话。借着名满天下的声望,为人飞扬跋扈,不负朝廷的管束,丞相曾经请求皇上,三次下圣旨,把三公九卿的位置放在他的面前任其挑选,谁知这刘虞居然不屑一顾,根本不要朝廷的任命,他想要干什么?难道要皇上把自己的皇位让出来吗?”

徐济看着眼前的王允。心中升起一阵寒意,这王允太能颠倒黑白了,刘虞乃是对大汉忠心耿耿皇族子弟,他拒绝董卓以皇帝名义任命的高官。乃是表现了一种对汉献帝的忠诚,怎么到王允这就变成了不服朝廷管束,居心叵测。蓄意谋反了?

想到这里,徐济忍不住为刘虞声辩道:“大人。刘虞大人不会如此藐视朝廷吧?袁绍和韩馥等人曾经要立刘虞大人为帝,不是被刘虞大人一口回绝了吗?”

王允冷哼一声道:“乐进先生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毕竟从政的时日太短,根本不知dào

人心险恶,刘虞这么做只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刘虞拒绝袁绍等人的提议,一方面显得他对大汉忠心耿耿,另一方面也是在坐观形势,当时关东诸侯谁胜谁负难以知晓,若是袁绍等人胜利,坐享其成当上皇帝的人还不是他刘虞?若是袁绍等人失败,刘虞在丞相这里也有退路可言。”

徐济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道这王允果然有一手,经过他这么一分析,刘虞就变成了老奸巨猾之人,而且听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

可惜这里面却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当时董卓已经焚烧洛阳,向长安迁都了。王允对刘虞的这一番分析袁绍等人也想过,因为袁绍想请刘虞当皇帝也不是就那么一回,在洛阳大火后,袁绍按兵不动,就是为了想要探听刘虞的真实想法,当时董卓已经准bèi

准bèi

避祸长安了,这时候刘虞要想出来当皇帝简直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可是刘虞没有那么做,所以说,王允这番话可说是对刘虞的诬蔑。

而且,董卓也不可能知dào

这消息,因为董卓没有知dào

这消息的渠道,若是董卓知dào

了,那也是王允透露给他的,可是王允却绝不会这么做,因为那会引起动卓的一连串反应,绝对不利于王允刺杀董卓的大事。

想到这里,徐济连忙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只是不知dào

丞相和大人是从何而知的?”

王允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大讶。没有想到眼前的乐进思维如此周密,在听到这等石破天惊的消息后,还会想起要询问这消息的来源,哪敢大意,略一沉吟,便道:“这事情丞相只不过是有耳闻,具体情况丞相也不知晓,但这事情是老夫告sù

丞相的,而且极力为令主上辩解,好话说尽,才令丞相对令主上没有怨言,但是对令主上跟刘虞老儿交往过密很不满yì

。”

顿了一顿又道:“老夫这事情乃是听皇上身边的大剑师史阿说的。老夫和史阿的老师王越乃是知交好友,所以史阿自是对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老夫希望乐进先生不要向丞相去询问这件事情,免得又勾起丞相的怒火。”

徐济心中叫绝,没想到王允撒谎还真是有一手,居然把史阿都扯上了。徐济当然知dào

史阿根本就不知dào

这件事情,否则史阿不会不和自己说的。

这当然是因为王允认定史阿和自己绝对不可能认识,所以自己绝对不可能去找史阿对证这件事情。

王越又已经长眠于地下,自然不可能站起来和王允理论自己和这王允到底有没有渊源。只是王允却不晓得自己早已收服史阿甚至还借着史阿在这长安不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至于董卓,按照王允的说法,自己更是不能去询问。

如此一来。这事情听来似乎是证据确凿,其实却是死无对证。

不过既然王允已经认定兖州对幽州有野心。那么自己索性装糊涂,相信王允的话才是正理。

想到这里。连忙作出沉思的样子,沉声道:“大人说得有理。”

王允闻言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情丞相大人早就知dào

,可使丞相大人却一直隐忍不发,先生可知dào

为什么?”

徐济摇头,王允沉声道:“那还不是看在令主上徐驸马的面子上?不管怎么说,刘虞和驸马大人乃是这次拥帝运动的领袖,而且驸马大人更是举足轻重,所以丞相就算是要对刘虞如何,也要看看驸马大人的意思。没有令主上的支持,丞相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王允这个谎话编的太高明了!

这其中真真假假,若不是徐济知dào

历史上的王允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偷听了王允和鲍信的谈话,根本就是难以分辨。

按照一般的常理,王允这一番话将会全面的挑起“乐进”对刘虞的不满。

王允见徐济脸上阴晴不定,沉声道:“乐进先生,你怎么了?”

徐济连忙恨声道:“没想到刘虞竟是这样的人,枉费我家主公对他的信任。”

王允见“乐进”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大喜,知dào

这“乐进”已经被自己打动,连忙加了一把火道:“这刘虞老奸巨猾之极,他拿令主上当挡箭牌。令丞相对立主上不满,令主上背上此等无妄之灾,却被蒙在鼓里。更被刘虞利用,老夫真是为主上不平呢!”

这番话说出来当真是悦耳动听之极。好像王允全无半点私心,完全是在为徐济着想一般。

徐济虽然心中冷笑。但徐济还是有点不明白,这消息王允只要把自己招呼来直说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作为徐济的属下,听到这消息禀报给徐济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还用的着美人计?

看着徐济目光闪烁,王允皱眉道:“乐进大人对这事情还有何疑问吗?”

徐济连忙道:“大人的话乐进哪里敢不相信?只是大人是为我兖州好,却要反过来送给我这无功之人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嘿,倒叫乐进有点寝食不安。”

王允呵呵笑道:“乐进大人多心了,你怎是无功之人?乐进大人乃是兖州高顺将军麾下的得力战将和第一流的智勇之士,连公孙瓒都非是先生的三招之敌,这份本领和吕温侯比起来只怕也是不遑多让,日后兖州对幽州用兵,先生还不是首当其冲?令主上对刘虞的态度还不是先生的一句话吗?其实只要先生把这事情递过去告知令主上,就是首功一件。日后先生在兖州平步青云,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老夫也为惜柔找了一个好归宿。”言罢呵呵大笑。

徐济陪着王允笑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来,明白了王允的心思,那即是说要自己在攻击刘虞这件事情上全力和王允配合。

这王允的眼光真的是非常的毒辣,居然可想到自己这个小人物在这件事情中可以发挥的相当重yào

的作用。

再想得远一点,王允还通过自己那晚在董卓夜宴上的表现看出自己必非是久居人下之人,有可能走入兖州军的高层,对王允来说,一旦长安的事情成功,在兖州军中有一个倾向于自己高层人物,当然是一件非常理想的事情。

看来这个王允不会别的计谋,倒是把连环计运用得妙到毫巅,现在居然还用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厉害!

王允收住笑声,看向徐济道:“老夫知dào

先生还有一些疑虑,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先生没有看见刘虞的使者刘备这些天和益州刺史刘焉的使者张任频频交往吗?很明显两人正在联手,领主上不可不防。”

徐济又是一愣,越发的佩服起王允的撒谎天赋来了,刚才是扯上了史阿,现在居然又扯上了刘焉。

也许刘焉和刘虞有合zuò

的可能,但是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刘焉和刘虞根本不是同一种人,前者野心太大,即便是两者合zuò

,刘焉也绝不可能让刘虞把汉献帝代会幽州,肯定是要带汉献帝回益州。

而且刘备找张任,在徐济看来倒是为自己谋求后路的成分多一些,毕竟幽州形势不稳,而且还有徐济的插手,留给刘备的发展空间实在是不多。

但是这事情到了王允的嘴里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真实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正想着,王允却一拍徐济的肩膀,笑道:“这事情先生回去想一想,看看王某是否有半句虚言!”

徐济连忙道:“乐进不敢怀疑大人。一切听大人吩咐。”

王允呵呵笑道:“如此最好,对了,时间差不多了,乐进先生你先行一步,老夫随后就到,免得别人怀疑。”

徐济答yīng

一声,走出书房,轻轻关上房门。

心中却苦笑,自己再也不敢小瞧这个王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乱长安(九)

徐济出了王允书房的门,长长吸了一口气。看看花园中一条小径倒也清幽,徐济便踏上了这点小路,独自沉思而行。

没有想到和王允交谈,居然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

可以肯定,王允现在才是长安幕后最大的黑手,一方面王允对外联结曹操等人,以图杀死董卓后控zhì

长安,另外一方面又施展美人计和连环计,拉张绣和吕布过来,然后令各种势力相互制约,最后还挑动兖州与幽州的战争,从中获利,更拉拢自己。

自己怎么就没发xiàn

王允这么厉害呢?

徐济边想,边慢慢走着。

蓦地,徐济眼中的余光中发xiàn

人影一闪,徐济侧头看去,却见在自己右边的的抄手游廊处一人匆匆而过,由于现在花园中百花盛开,那人并没有见到徐济,可是徐济却看得清楚明白,经过的那人就是王允送给自己的惜柔。

看着那婀娜多姿的惜柔向王允书房方向匆匆走去,徐济心中一动,悄悄地在后面跟上。

这个惜柔绝对不是单单一个工具那么简单,要知dào

历史上为王允出力的貂蝉本身也是属于谋士类的人物,若是说这个惜柔没有参与王允的谋划,打死徐济都不会相信,现在这惜柔往这边走,自然是要到王允的书房去,自己跟去,说不准会得知一些消息也说不定。

果然,不一会儿,便看见惜柔来到王允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门,便闪身而入。

徐济看看左右无人。又见天色已晚,便借助随身携带的工具。艰难的攀爬上了屋顶,计算着自己刚才在王允书房中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来,掀开瓦片,向下观看。

还未看清楚什么回事,忽地“啊”一声叫了起来,接着是衣服磨擦的声音和男女的喘息和呻吟传到了徐济的耳中,吓了徐济一跳。

不会吧?王允的书房怎的还有呻吟之韵?

旋即徐济明白过来,连忙向下看去,果然,弄出这声音的人乃是王允和惜柔两人。

徐济的视线。不偏不倚,正对着王允和惜柔亲热的上方,故此可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惜柔那傲人娇躯正微微俯前,小嘴咿唔作声,当然是给王允吻着。

王允的手横过他俯视的下空,向惜柔大恣手足之欲,王允的双手早已经探进了惜柔的衣裳内。

惜柔急促地娇喘呻吟着。

徐济实在是没有想到会见到这么精彩的节目,虽然他早就知dào

王允和惜柔的关系不那么简单,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会是奸夫淫妇。

旋即。徐济心中升起疑问,若是惜柔已非完璧,再送给自己这假冒的乐进后,若是被发xiàn

。惜柔又当如何自处呢?

正想着,只见王允的嘴巴放开了惜柔,淫笑道:“你这骚货愈来愈丰满迷人了。”

只听惜柔喘着气道:“干爹今天还糟蹋得人家不够吗?”又再咿唔嘤咛起来。

上面的徐济大叹倒霉。种种自己可想象的不堪入目的情景纷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此时王允已经站起身来。只见王允伸出有力的双手,紧箍着她的蛮腰。手掌在她傲人的丰臀摩挲着,前身紧贴着她的酥胸,嘴巴更是吻上了惜柔的樱桃小口,充满了淫亵侵犯的意味。

惜柔的呼吸不能控zhì

地急促起来,神智迷糊下,肆意享shòu

着对方的淫邪侵犯,扭动得十分厉害,更紧紧靠向王允,像是恨不得要和王允融为一体一般,显然不堪对方的挑逗。最后更吐出丁香小舌,任对方吮啜,当王允再一次离开了她的香唇时,惜柔的娇躯在王允手底下扭动抖颤着,张开小嘴不住急喘。

惜柔的喘息声渐渐停止,轻轻推开了王允,微带颤声道:“干爹还不回去招待客人吗?女儿来的时候,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王允显然不想就此放过眼前这惹火美人,淫笑道“女儿不要老夫先招待你吗?若我不好好招待你,还叫什么‘干’爹啊。”

徐济实在没有想到这等淫秽的语言会从大汉的堂堂司徒的嘴中说出,差点掩耳不闻。

要不是徐济想要知dào

王允和惜柔想要说什么,徐济早就从房上下来走了。

蓦地,娇呼声起,只见惜柔的那间宽大袍服已经在王允的“努力”下罗裳半解,露出一对颤颤微微的豪乳,裙子给撩到那纤细的腰间,徐济眼前一片雪白的肉色。看着那惜柔美丽动人的身体,徐济不由得心中一跳,用力咽下一口口水。

只见王允缓缓探出双手,把惜柔的一对豪乳纳入掌握里,肆意揉捏。

惜柔剧烈的颤抖着,“啊”一声呻吟起来,全身发软,两手按在王允的肩上,以支撑着随时会倒往地上的身体。

看着惜柔那对硕大的雪白在王允的手中魔术般地变换着各种形状,那两点嫣红不时地从王允的双手十指之间、随着双乳颤颤微微地露出头来,徐济只觉热血上涌。

刚才惜柔给王允爱抚酥胸时,还隔了衣服,今趟却是赤裸的接触,给徐济这旁观者的感官刺激自然强烈百倍。

王允嘿嘿笑着,他那手上的热气自然而然地随着她的抚摸传入她一对椒乳里、蔓延往她全身神经,刺激地惜柔更加不堪的扭动起来。

“啊!”在王允的玩弄下,惜柔娇躯被刺激得猛地向后仰去,看着惜柔向上仰视的俏脸,徐济吓了一跳,连忙把头缩了回去,还把手中瓦片遮挡在了那光亮处,生怕被发xiàn



过了一会儿,却听见惜柔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才又探出头向下看去。只见惜柔现在还仰着头,只不过早已经紧闭星眸,一脸的红晕。那神态诱人至极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情思难禁的冶荡。万种风情,一一呈现出来。

王允把脸凑到她耳旁。轻啮着她圆润嫩滑的耳珠,“啧啧”赞道:“真是天生尤物,乐进那小子有得享shòu

了,他若知dào

你可变成这淫荡的样子,必然会夜夜干你,只盼他莫要太短命,”

惜柔此时只知dào

王允一对手恣无忌惮地在她动人的肉体上下活动着,哪里还懂得答他?

偏偏在这时,王允停了下来。

惜柔的身子则完全伏在了王允的身上。却见王允没有下一步行动,才勉力地睁开双眼,若是徐济可看得见的话,定可见惜柔的一对媚眼水光盈盈,显然是内心骚乱到了极点。

徐济正在奇怪,不明白王允到了这等关键时刻为何会停下来,却听王允说道:“好了,我不弄你了。”

惜柔口中发出了一声令人心荡神迷的失望的呻吟声,不过却没有痴缠王允。显然是早就知dào

这结果,看得徐济心中大奇。

王允把她扶了起来,重重在惜柔的隆臀打了两记,双手把着惜柔的肩膀。看着她火红的俏脸,淫笑道:“女儿何必失望?我看乐进那小子龙精虎猛的,他日在榻上定可满足你这骚货。”

惜柔听到徐济名字。不屑一顾道:“那种后生小子怎能和干爹相比。”

徐济心中凛然,这惜柔果然会讨好男人。哪个男人不希望在床上自己的雄风令女人难忘?这惜柔自然和自己没有过关系,但是现这这么冷酷不屑的评论自己。正是对王允的最大赞赏。

果然,王允闻言,呵呵大笑,伸出在她酥胸一阵搓揉,笑道:“你这骚货这么懂拍马屁,可惜现在时间无多,今后你还要跟从那乐进,说真的,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王允此言一出,那惜柔的眼圈登时红了起来,更嘟起了小嘴,对王允柔声道:“干爹好狠心,居然这么快就把女儿推了出去,想是早就对女儿讨厌了。否则到现在还未和女儿真zhèng

欢好过,就要把女儿送给那些不相干的人。”小嘴一扁,就要哭出来。

徐济这才知dào

,原来两人只限于一般的肉体接触,却并未榻上欢好,这才合理嘛,同时更为这惜柔的表演暗暗喝彩。

王允显然是完全受落,一阵好言安慰后,叹道:“干爹当然想要和你携手榻上,可是若是那样,怎可骗得过那其奸似鬼的乐进?”

惜柔一阵娇嗔,轻声哼道:“干爹怕什么,我们即便欢好又怎样?女儿自有办法瞒天过海。要对付一个没有床第经验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王允呵呵笑道:“女儿的手段干爹哪能不知dào

呢?不过女儿你不要小瞧那个乐进,你以为这小子还是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童男吗?”

惜柔奇道:“我按照干爹教我的方法,看那乐进精气内敛,耳目清明,想是童男无疑。”

王允摇头道:“女儿你道行还是太浅,也罢,反正你也要远行,就让老夫再教你一手,你可知dào

,凡是童男,他的手掌的侧端必有竖纹,可是乐进刚才喝茶时,老夫早就看过,根本没有那道竖纹,所以女儿休想要瞒过他,他的精气内敛不过是因为身手高超罢了。”

徐济听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听到这种检验处男的方法,不由得大叹我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惜柔娇笑道:“还是干爹厉害,一个区区的乐进哪里是干爹的对手?”

王允摇头道:“女儿实在是太小瞧这个乐进了,就在刚才,有好几次,干爹都险些被他问住,差点答不上来。”

惜柔大奇下询问。

王允冷哼一声,阴冷道:“乐进这小子对刘虞要劫持和皇帝的说法倒是信了,可是却在询问老夫这消息的来源,若非老夫急中生智把事情推到了史阿的身上,还真是不好应付。”

惜柔娇笑道:“任那乐进其奸似鬼,也想不到干爹和袁绍之间有密议。”

徐济闻言,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心脏更是剧烈地跳动,这个王允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还会和袁绍有联系?

不过这倒揭开了徐济心中的疑问,终于知dào

王允是从何处知dào

刘虞会营救汉献帝的秘密了,因为袁绍跟公孙瓒本就有联系。而公孙瓒在于刘虞关系未弄得现在这么紧张时,乃是刘虞的属下。公孙瓒当然知dào

这秘密,要知dào

刘虞谋划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难怪王允会知dào

乐进可在三招内击败公孙瓒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王允这么阴险。竟然会暗中勾结袁绍,看来袁绍也和曹操一样,乃是王允利用的对象。徐济更心中凛然:有王允在,袁绍的人到底会不会来长安呢?

想一想,更觉得此事大有可能。

这时,又听见刘虞沉声道:“不过幸好这乐进仍有弱点,那就是天性好色,没看见这小子看着女儿你目不转睛的模样?真令人嫉妒。”说着说着,又是对惜柔一番轻薄。

惜柔娇喘细细下。啜泣道:“干爹,女儿有点怕,这个乐进似乎不大好对付。”

王允嘿嘿笑道:“只要你把处子之身献给他,还怕这乐进不听你的吗?而且这乐进必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定飞黄腾达,有此人在兖州军中为我说话,对老夫十分有利。而且也是为惜柔你找了一个好归宿,明白吗?”

惜柔喘息道:“为了干爹,惜柔在所不惜。日后若是可再见到干爹。定要把自己的身体献上,到那时干爹不可再推托了。”

王允淫笑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干爹我现在就已经是欲火焚身呢!”

惜柔一呆,马上跪了下来。把自己的头伏在了王允的双腿间。

徐济哪还不明白惜柔在干什么?心中一阵恶心,又知dào

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连忙从房上下来。回前厅去也。

才一回到前厅,徐济就看见了戏志才正和一群文士谈笑风生。

戏志才眼尖。一眼看见徐济回来,连忙告了一声罪。便向徐济走来。

徐济把他拉到一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盘告sù

了戏志才,就连王允和惜柔的关系也不例外,听得戏志才眼中精光四射,一脸的震撼。

徐济拍了一下戏志才,笑道:“不过没有关系,现在这些事情都对我们有利,唯一令我担心的事情是,王允这人暗中勾结了这许多人,我们接走皇上的难度大大增高了。”

戏志才当然明白徐济的意思,事情的确如此,王允有如此多的合zuò

者,所以可以肯定,只要刺杀董卓一旦成功,那么王允就会把皇帝妥善的保护起来,不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而以王允现在现露出来的实力,他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且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那即是王允和杨彪到底有没有联手,若是联手的话,形势将对徐济更为不利。

现在唯一有利的事情就是有史阿作内应。

忽然间,徐济觉得自己在长安优势尽失,要带走汉献帝变成了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想到这里,徐济和戏志才两人心情大坏。

徐济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戏志才问道:“对了,志才,今晚参加宴会的人都有哪些人?”

戏志才才待回答,却听得钟鼓声响起,原来开席的时间到了,徐济和戏志才便停止了说话,向大厅内走去。

待走进大厅时,王允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满面红光,神采飞扬,见人便呵呵大笑,那容光焕发的模样使得王允整个人年轻了。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一眼,自然知dào

那是惜柔的原因,便笑着迎上前去,和众人一起向王允打招呼。

一翻喧闹后,众人纷纷落座。

徐济扫了一圈,发xiàn

今天来的宾客倒还真的不少。

鲍信的到来当然是理所当然的,那个一直十分低调的程昱此时正坐在鲍信的边上,闭目养神,当然曹操是不会来的,毕竟外形过于突出,当鲍信看见徐济时,向徐济打了一个眼色。

徐济的心中却有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

王允和鲍信还有自己都掌握着一些叫对方知dào

了会惊骇欲绝的秘密。

王允不知dào

自己是徐济,而鲍信却不知dào

徐济已经知dào

曹操此行目的。这局面实在是有点乱。

张绣和张济这在王允计划中的叔侄两人当然也在场。看来王允今晚就会找机会向两人下手。

有点意料之外的乃是吕布,没有想到受了伤的吕布也会来此,显然王允在今晚也要对吕布下手。

太尉杨彪却没有来,这反而叫徐济对两人的关系更加讳莫如深起来。

李傕郭汜两人当然也在场,而贾诩这在一般人眼中是的失意者当然也到场了。

刘备和张任当然也在场,只是明显受到冷落,不过这两人却是城府极深,没有漏出丝毫的不悦,不知为何,曹豹和陈登今晚没有来。

剩下的就是一群不相干的人了。

正在观察间,王允却举起了酒杯,敬了众人一杯酒,说明自己要招待各地使者的来意。

然后举起酒来,王允看向吕布,呵呵笑道:“温侯,这杯酒老夫为你压惊。”

看着演技绝佳的王允,徐济知dào

:长安的连番好戏也终于开始上演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乱长安(十)

而王允的话一出口,徐济便知dào

王允要对吕布下手。转过头来看看王允的盟友鲍信,却见鲍信并没有侧耳倾听王允和吕布两人的谈话,却把身子靠向了那一直闭目养神程昱,而程昱此时眼中目光闪烁,正在鲍信耳边低语,不知在说什么,听得鲍信连连点头。

果然,只见吕布先是一愕,随即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不过徐济知dào

,这不耐烦其实并非针对王允,而是董卓。王允早就知dào

吕布乃是心胸狭窄之辈,根本经不起自己的挑拨。

王允见到吕布脸上的神色,心中暗喜,表面上却道:“温侯,莫要怪老夫多嘴,你与丞相乃是父子,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吗?难道非要弄得翻脸的地步?”

徐济闻言暗暗叫绝,王允这番话表面上听是在安慰劝解吕布,但是却是其实在进一步挑动吕布对董卓的不满,这番话只会令吕布再一次想到自己所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徐济观察吕布,发xiàn

吕布的神情更加不悦,心中暗呼厉害。

不过吕布终是非常人,在这种场合当然不可能发火,只是勉强的举起杯来,和王允对饮了一杯。

在一旁的鲍信此时却笑道:“温侯,王允大人说得对,人生在世,难免会遭到别人的误会,就拿我那老朋友曹孟德来说吧,当年的确是要把七星宝刀献给丞相,结果却因为温侯你的突然进屋,把孟德吓了一跳。神色难免慌张,又见温侯你的面色不善。就知dào

温侯你误会了,这才连夜逃跑。又哪里是什么行刺丞相呢?时候孟德也十分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逃跑,因为这件事情明明能解释清楚的,丞相是明白人,自然能明了事情的是非曲直。”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了一眼,同时看出对方眼中的骇然之色:这个鲍信好厉害的言词!鲍信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这哪里是在安慰吕布,这分明是在提醒吕布,董卓很难真的原谅他,早晚会收拾他。更绝的事情是把曹操当年行刺董卓的事情说出来,给吕布这当事人听,那无疑是在唤起吕布的杀机。当年董卓对曹操十分的信任,所以曹操才有机会靠近董卓,并且行刺董卓,可惜却因为吕布的原因而功败垂成;现在吕布乃是董卓身边的最亲近的人,若是想要刺杀董卓实在是比曹操要方便得多,而且机会大把有的是。

而这番话最狠毒处莫过于说出来的时机,现在正是吕布对董卓不满的时候。这番话说出来只会令吕布心中更加懊恼,为何当初自己那么多事,破坏了曹操的行动,否则哪里会有现在董卓怀疑不信任。乃至要除掉他的事情发生?

果然,吕布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悔,这次十分主动地倒满酒。向鲍信朗声道:“鲍信大人,吕布当年孟浪。错怪了孟德兄,可惜孟德兄不在这里。唯有敬鲍信大人一杯,希望鲍信大人带话给孟德兄,说吕布向他赔不是了。”鲍信呵呵一笑,和吕布欣然对饮。

徐济看向王允,却见王允对着鲍信微微点头,显然是对鲍信的表现十分满yì

,鲍信却把眼光放在了身边的程昱身上,眼中露出赞叹之意。徐济恍然大悟,刚才那番言语乃是出自程昱的手笔,想一想,这才正常,鲍信虽然是智谋之士,但是如此老辣奸猾的计策绝非是他所能想得出来的。若是出自程昱的脑袋,则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可以肯定,这计策乃是程昱随机应变制定的,刚才他和鲍信耳语,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这几人在这里各动心机,其余人哪里知dào

?不过徐济却知dào

这些人的这些心机很难瞒过一个人,那就是贾诩。转过头看看贾诩,却见贾诩的眼睛落在了程昱的身上,不露丝毫异样,但是徐济却知dào

贾诩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有点头痛,这个贾诩会否把这事情告sù

给董卓知dào

呢?以贾诩的智商肯定可以看出王允的整个布局了。

戏志才却猜出了徐济的心思,对徐济低声道:“主公放心,贾诩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sù

董卓的。”

徐济看向戏志才,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肯定,要知dào

这可是一个贾诩赢得董卓绝对信任、打击李儒的绝好机会。戏志才笑道:“首先是时间上来不及,我刚才早就问了,王允今晚的宴会的名义之一就是送李傕郭汜出长安,他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否则则能请到受伤的吕布和张济叔侄?更何况今天晚上这场宴会一定会进行到很晚,要知李傕和郭汜乃是十分爱热闹之人,他们肯定会喝到很晚。然后才回去准bèi

出发。”

徐济闻言点头,戏志才说的对,看来贾诩的确没有机会向董卓汇报这事情了。

戏志才低低笑道:“再说董卓新得了曹玲,爱不释手,恨不得死在曹玲的身上,现在只怕正和曹玲颠鸾倒凤呢,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贾诩?更何况,现在董卓身边都是李儒的人,贾诩如何见到董卓?即便时见到了,董卓会否信他都是一回事。否则王允岂会放心大胆的当这贾诩的面施展计策?王允这老狐狸分明就是看穿了贾诩是什么样的人。”

徐济惊异地看着戏志才,再一次惊讶于戏志才的过人之处,就这番见识,决不再程昱之下。

戏志才又道:“最后就是贾诩的为人决定了他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一方面这事情难度太大全无把握,另外一方面贾诩知dào

自己没有把整个事情弄明白,所以他绝不会轻易发言。而且贾诩并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件事情摆在面前,贾诩只在思考会跟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

顿了一顿又道:“主公难道不觉得贾诩突然离开长安的事情有些奇怪吗?这事情一定是李儒搞出来的。李儒肯定会对董卓说,要不是贾诩的原因。吕布和曹玲就没有接近的机会,就是曹玲向吕布敬酒的事情才弄出了这许多的麻烦。”徐济听得心中一震:这话很有道理。

徐济低声笑道:“志才言之有理。”戏志才着才发xiàn

徐济眼中对自己的赞赏之意。当下一笑,但并不放在心上,看得徐济心中一赞。

这时,宴会的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因为王允向李傕郭汜敬酒,这两个人生性粗鲁,稍微一沾点酒就会放肆起来,看得不少人皱眉不已。

张济和张绣两人和贾诩情感极深,也许贾诩对这两人没有真感情。但是张济和张绣是绝对舍不得贾诩走的,故此两人对贾诩频频敬酒。

这一轮酒后,王允借着贾诩的远离长安的话题,向张济和张绣敬了杯酒,然后笑道:“张济大人,差点忘了,贱内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过尊夫人了,十分想念,希望请尊夫人到寒舍作客。未知可否?”

张济不疑有他,呵呵笑道:“王允大人太过客气了,她们两人本就情同姐妹,更是时常来往。哪天叫他过府都是一样。”

王允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一拍脑袋笑道:“老夫糊涂了,还以为她们娘们儿间见面要和我们一样先下请帖呢!”

王允这番话登时引得在场人无不大笑。李傕和郭汜更是连连说了几句淫秽不堪之言,用以证明男女之间的不同。听得人人掩耳。

在这场合里,一直和众人格格不入的就是冷眼旁观的刘备和张任了。他们两人独自组成一个小团体,亲密交谈不时微笑,全不理别人。

李傕和郭汜两人素来豪饮,很少醉酒,因此连连劝酒下,弄得不少人喝得满面通红,爬伏在桌子上,死活再也不肯喝了。到了最后,众人纷纷告辞,只剩下几人在陪着李傕和郭汜。

徐济当然实在装醉,便要和真zhèng

喝醉了的戏志才回蔡府,王允见两人东倒西歪,生怕他们有事,正要叫人把他们送回去,却见鲍信站起身来,说是要送两人回去。王允看了一眼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徐济,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而徐济则心知肚明鲍信有话对自己说。不过要不是看在自己已经醉成这个样子的份上,那个王允说不准会怀疑鲍信现在的企图呢!早就知dào

这双方并非推心置腹。

鲍信和程昱把徐济两人扶到车上,然后这两人也上了车。才上车,鲍信就一拍徐济的肩膀,笑骂道:“驸马大人好演技,只是如今还是莫要再装了。”

徐济哈哈一笑,这才坐正了身子,看向鲍信笑道:“我早就知dào

瞒不过你。”鲍信笑道:“这个当然,”在一旁的程昱却接过口来道:“我虽不知dào

驸马大人的酒量,但是却知dào

鲍信大人和驸马大人有话说,所以才会知dào

驸马大人是在装醉,不过李傕郭汜这两人的确是令人心生厌烦,换了任何人都会学驸马大人逃跑的。”

徐济看了程昱一眼,发xiàn

了程昱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擅长于用词语打动别人,刚才吕布的事情就是一个明证,现在和自己说的这番话又是如此,自己和程昱原本只说过几句话,而且当时由于是在长安城门处,因为有李肃在一旁,所以两人仅仅是限于一般交谈罢了。

现在这个程昱却可如此自然的和自己搭上腔,就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好久一般,自然会消除两者之间的陌生感,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套出话来的。要知dào

程昱本就是陌生人,有他在场,徐济将会有许多话说不出口来,程昱现在这么做正是在消除两人间的隔阂。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一动,自己何不散播一些假消息呢?故此亲热地对程昱说道:“程昱先生真是智者,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在装醉,若是换了鲍信兄这等深知我习惯的人也就罢了,偏偏程昱先生也猜了出来,不愧是孟德帐下的第一谋臣。”

程昱闻言微笑,显然是因为自己和徐济套近乎成功而高兴,但随后仍旧是自谦了几句。而鲍信也笑着看了程昱一眼。显然对其过人的才智深表佩服。

徐济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戏志才,心知今天只能靠自己应付着两人了。正想着。鲍信对徐济道:“驸马大人,自从你上次和孟德说过你在半途中被人袭击的事情后。孟德就在暗中一直调查这件事情,最后发xiàn

,这事情有可能是张绣做的。”

徐济心中大奇,张绣袭击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这个鲍信到底想要干什么?程昱见徐济一脸疑问的样子,连忙对徐济道:“驸马不必怀疑。其实这事情不是张绣想要针对将军,而是张绣在泄私愤而已。”顿了一顿道:“驸马可知dào

长安关于董卓和张济的夫人邹氏的谣言?”见徐济点头,便又道:“虽然我们不知dào

真假,但是张绣和邹氏之间的事情却是真的,因此才会对这谣言愤nù

异常。所以董卓和邹氏之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可惜他却没有办法宣泄,所以便领兵外出,美其名曰是练兵,可是他到哪里练兵却没有人知dào

,一直到我们都来到长安后,这个张绣才现身,驸马大人难道不觉得巧合吗?其实这道理很容易说通,那就是张绣希望杀死各地诸侯的使者。给董卓找麻烦,因为使者死在长安的路途上,这件事情董卓是脱不了干系的。张绣既然奈何不了董卓,当然就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了。相信驸马也看得出来,张绣的为人非常阴狠决绝。故此这么做一点都不奇怪。而且张绣出外练兵就是在驸马号召各地诸侯派使者进长安之后的事情。”顿了一顿道:“不过幸好驸马杀得张绣大败,弄得张绣无力在袭击其他的诸侯使者。说起来这些使者还真得感谢将军呢。”

徐济看着程昱,不明白自己今天碰见的人为何都这么能撒谎。先是王允,然后是现在的程昱。不过程昱的话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而且丝丝入扣,十分合理,最关键处是张绣的为人,是极有可能这么做的,而且张绣最大的嫌疑处还在于张绣进出长安的时间偏偏就在各地使者赶赴长安之间,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即便是张绣在场,只怕也是百口莫辩。可惜,徐济却百分之百肯定这事情绝对不是张绣干的。

的确,那偷袭者的大旗上有一个大大的“张”字,但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偷袭者的军队也的确训liàn

精良,可是训liàn

精良的军队天下比比皆是,张绣的军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至于时间问题更是莫名其妙,各地使者来长安,张绣被张济叫回来参加宴会乃是一种礼貌,没什么奇怪的,说张绣出外练兵,没有人见到他,那即是说张绣也完全有可能没有袭击使者,因为原本就无人知dào

张绣的去向。

可使程昱和鲍信的用心,徐济却完全知dào

,徐济心中冷笑,自己早已经知dào

了你们和王允之间的协议,不过因为怕王允只是利用你们,并且用张绣限制你们,所以现在来打我徐济的主意,那即是说然自己误以为偷袭自己的人乃是张绣,然后利用自己去消灭张绣,这样一来,没有张绣后,王允就会完全的依赖曹操,端的打得好算盘。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辛苦,自己就将计就计假装信了,好好愚弄他们一番。

想到这里,徐济的脸上一沉,冷冷骂道:“好个张绣!看我徐济怎么收拾你!”鲍信和程昱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鲍信一把拉住徐济,沉声道:“诶,驸马不要冲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而且自已的军队全在城外,我看驸马还是在面见完后先一步出长安城,因为我们的人已经得知张绣会在这段时间内的某一天出城,毕竟长安城的谣言还未过去,而且驸马上回打得他那么惨,他岂有不报仇之理?很有可能对驸马衔尾追击,先下手为强,驸马完全可以半路伏击张绣。”

徐济心中冷笑,从鲍信的话里,徐济已经知dào

一点,那即是说,张绣在王允的计划中是要负责城防这一块儿的,也就是说在刺杀董卓成功后,张绣一定会奉命出城巡视一番,而在报信的印象中因为先一步离开长安而不知dào

长安发生大事、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当然就会误以为张绣出城是奔着自己而来的,一定会伏击张绣的。而且这么做可以把自己先一步调离长安,如此一来,长安城外的自己就不会搅局了。

既然张绣负责城防,那么曹操的军队就会在董卓被杀后被调进城内来维护治安。

不过曹操要除掉的人还很多,因为即便没有张绣,吕布也是王允手中的棋子,同样可以制约曹操,当然吕布乃是匹夫,容易对付的很。不像张绣,手下有贾诩,虽说贾诩那时已经被李傕郭汜带走,但是长安发生董卓身死的大事后,贾诩当然随时可以回来,一旦贾诩回来,张绣就更不好对付了,看来曹操已经从王允那里知dào

贾诩的厉害了。

原来鲍信找自己谈话的目的是借刀杀人!

哈,这事情真有趣,每个人都有秘密,偏偏每个人的秘密自己都知dào

,而每个人却都以为在瞒着自己。徐济想想就觉得好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乱长安(十一)

徐济看向鲍信和程昱,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如此,我便谢谢两位,我徐济还从未吃过这般有苦说不出的哑巴亏,也好,我便在朝见完天子之后,先一步出城,收拾张绣这残暴之徒,也算是为大家出一口恶气。”鲍信和程昱点头,齐齐说道徐济乃是真英雄。

正说话间,马车停顿了下来,徐济笑道:“和朋友欢聚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地方了。”

鲍信呵呵笑道:“看来还是让老夫扶驸马下车吧,毕竟驸马在别人眼里乃是大醉而归,莫要下车后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徐济点头称是。

于是鲍信扶着徐济,程昱扶着戏志才,从马车上下来。此时已近是深夜,故此他们下马车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清脆。徐济这时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却一时想不起来。

蓦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徐济的心头,还未来得及想这是怎么回事时,一股浓烈的杀气从接到一端的房顶上涌来,杀气之强,直追远在幽州的张郃,更胜高览,紧接着,一人从房顶纵身飘然而下,一言不发举刀像炮弹般向四人冲来。骇得鲍信和程昱大惊失色。

徐济眼中精光一闪,当年遭人刺杀的经lì

让他只一眼便已经看出此人并非是针对在场的某一个人而来的,而是想要格杀在场的四人。

这念头在徐济的头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已经无瑕细想,毕竟不能坐以待毙。才待要动,徐济又停了下来。因为自自己的身后有一股杀气狂涌而出,但决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奔着偷袭者而来的。不过徐济真有点担心这人能不能先一步阻止偷袭者的行动。

蓦地,一阵奇异的风声响起,徐济正不明白怎么回事时,一道寒光以惊人的高速自徐济的背后向那偷袭者射去。

徐济的双目视力过于常人,只一眼便已看清飞过去的乃是一颗铁蒺藜,心中一动,知dào

是谁来,有此人在自己就不用动手了。

一声可震得一般人耳膜生疼的雄壮声音好似地域魔王的吼声般传来:“何方鼠辈,竟然敢行刺鲍信大人!纳命来!”

说话间。那一枚铁蒺藜带着诡异的角度闪电般向那偷袭者旋飞划去,已经到了着偷袭者的眉宇间。

原本那偷袭者离鲍信和徐济已经近在咫尺,见到此情景,“咦”了一声,砍向鲍信和徐济的长刀不得不收了回来,精光一闪,一刀削在旋转着的铁蒺藜的中间。

这是因为这此刻明白此时若他不收刀,这一枚铁蒺藜就会在他砍断徐济和鲍信的腰的同时,深深的嵌进他的脖子里。绝对可令他命丧当场,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当然不愿意接受。

“当!”的一声。那一枚铁蒺藜在偷袭者得全力施为下改变了方向,直接向街道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砸去。好像快刀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没入进去,“轰”的一声,那棵大树颓然倒地。由此可见这只铁蒺藜上施加的两个人的力量有多么的狂猛。

偷袭者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的力量竟然这么大,生出感应。上身晃了半晃。这时只听一声长啸.身后的救援者已经闪电般杀到。

许褚,果然是许褚!这才合理。鲍信身边怎可能没有许褚,要知dào

曹操现在的身份无人知dào

,然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他,这点为当然就是来保护鲍信了。只见许褚双手各持一只巨大的铁戟,向偷袭者攻去。

许褚一出手,徐济立时为之动容,这名传千古的“虎痴”果然名不虚传,像他手中的砍刀这等笨重的武器在许褚的手中根本就是浑若无物,空气中没有那种重武器在挥动时所特有的“呜呜”鸣叫声,反而却十分的空灵,在许褚的手腕一颤下登时抖出十道黑影,封锁了对方攻势的所有空间。

这种狂风暴雨式的武功,徐济除了在陈到的枪法中可以看到影子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使得出,若是单论力量和体力的话,这许褚可能是三国第一人了,就是吕布似乎也稍有不及。

不过这许褚的招式中却有很多的破绽,而且看样子完全没有套路,应该是自己领悟的成份居多。如此一来,这许褚就不是吕布和陈到的对手了,就是关羽和张飞似乎也可拿下他。但是要对付眼前的偷袭者则容易多了。

那偷袭者当然可看得出,冷哼一声,双手抱刀,双足点地,如同弹簧般弹了起来.凌空运腰仰身,手臂暴涨,然后身体猛地向下蜷缩,那把长刀化繁为简,全力向许褚的双铁戟劈去。

“当”的一声,那偷袭者的狂猛攻击竟然仅仅是虚招,不过是虚有其表,在他借力使力下,身子竟然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双脚落地,许褚则因为判断错误,误以为对方乃是全力施为,只是沉腰顿步,失去了追击的先机。

那偷袭者双足一落地,便向后一挺身,然后身子一拧,向一个黑暗的胡同逃去。

许褚正杀得过瘾,哪里想得到对方竟然一沾边走,心中大恼,哪里肯放过对方,低吼一声,便向那小胡同掠去,但是对方步伐奇快,许褚还未到那胡同边上,这人的身体早就没入小胡同中,消失不见了。

许褚不甘心地想要抢入到胡同中,却听身后程昱的声音响起:“仲康,穷寇莫追!”许褚一呆,便要回身。

谁知这时胡同中又是一股杀气传来,一把木杆长枪自胡同中往前似缓似快地推出,那枪杆在漆黑的小胡同的窄小的空间里诡异的变换着角度,转眼间便变换出五只枪头,每只枪头都动了起来.在有限的空间幅度里作着奇异的动作,就像因为狂猛朔风的席卷下的一枝梅花的五瓣儿飘飞的花瓣儿般。向许褚的身前攻去。许褚哪里想到在胡同中居然还有那偷袭者的同伙,而且枪法如此高超。吃了一惊,连忙举起双铁戟封挡。“叮叮当当”连串爆响。那戴着红缨的枪头如同灵蛇般缠着许褚的身前身后,一阵猛攻,好似一团鬼火与许褚旋缠在一块儿。

许褚只是措手不及下失去了先机,他武功本就在这第二个偷袭者之上,冷哼一声,右手诡异的一动,“咔嚓”一声,那红影枪头便被他换到右手的砍刀割断,那偷袭者的手中只剩下枪杆。旋即,那枪杆也向后一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只枪头。

许褚这回却不敢造次,向后一撤,生怕又会有人向他偷袭,却听程昱此时又道:“许褚将军,点上火把快追。”许褚一愣,却没有动。转过头来,疑问道:“先生……”

程昱见许褚没有追。便对许褚道:“算了,不用追了,刚才不让你追是怕有断后者,怕你吃亏。后来断后者逃跑了,你自然可以放心去追,因为不可能再有为他断后的人了。可惜现在却追不上了,白白错失了揭开对方真面目的机会。”

许褚闻言。不由得顿足不已,程昱和鲍信自是对他安慰一番。

经过这么一折腾。蔡府的人被惊动起来,纷纷出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陈到和典韦出门,一见徐济和戏志才被扶着,又见许褚杀气腾腾站在一旁,不由得一惊,双双抢出,以为徐济和戏志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鲍信和程昱便把徐济和戏志才交给了两人。这时,长安城的守军也闻讯赶来。

徐济和戏志才被扶进蔡府后,蔡文姬和伊宁早就来至前厅,一见徐济的样子,伊宁的脸上便带上了焦急的神色,她快步走上来对着徐济就是一通询问,而蔡琰也是一脸的焦急。连声询问两人到底怎样了。看看大厅中已经没有外人了,徐济才哈哈一笑,坐正了身子,告sù

众人自己仅仅是在装酒醉,而戏志才是真喝多了。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何琳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一张俏脸通红,便请求蔡琰帮zhù

自己把戏志才扶回去,蔡文姬见徐济两人无事,便笑着和伊宁还有蔡邕去了。徐济对典韦道:“君卿,你到门外去,看看外面现在到底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典韦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徐济这才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sù

了众人,陈到和徐庶哪里想得到一个晚上会发生这许多的事情,不由得目瞪口呆。随后,徐济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下车时觉得忘记的事情是那个惜柔没有跟随自己回来,也不知dào

王允是不是忘记了。

这时,典韦回来了,徐济笑问道:“君卿,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谁来了?”典韦笑道:“现在外面只有李儒,现在正在大发雷霆,骂那些守卫乃是一群饭桶。长安城中有刺客居然都不知dào

。”陈到看着徐济道:“主公,你认为这事情是谁做的?”

徐济摇了摇头,才要说话,却有人来报,说鲍信和程昱要进来看看徐济,徐济连忙说有请。半晌,鲍信和程昱便匆匆进了大厅。

才一坐下,鲍信劈头便问:“驸马大人,你认为这事情是谁做的?”徐济摇了摇头,程昱却道:“这事情一定是张绣做的。”

徐济和陈到对望一眼,知dào

两人这是借机会再次坚定徐济对付张绣的决心,程昱沉声道:“刚才偷袭我们的第一个人身形轻盈,纵掠如飞,这人分明就是张绣手下的胡车儿,而后面那用枪的高手,显然也是张绣的手下,说不准就是张绣本人呢!”

徐济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张绣本人,要知我们走的时候张绣还在王允大人府上喝酒,只怕现在还在那里,他应该没有这个机会。而且张绣的武功很厉害,许褚将军虽然技高一筹,但是绝不回像刚才那样失去先机后还能轻易地扳回败局。不过我想这事情应该是张绣手下的人干的,而且程昱先生说得对,第一个人应该是胡车儿无疑。”这番话自然是徐济在骗程昱和鲍信的言词。

程昱和鲍信见目的已经达到,不由得心中一喜,程昱摇摇头道:“太史将军言之有理。不过张绣可以把自己的武功放低一下,而且张绣在宴会上也完全可以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出来。到这里行刺,然后再回去。要是他和许褚将军缠斗的话,那要很长时间才会分出输赢,若是惊动了别人,他的身份不久暴露了吗?”徐济故作恍然,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彼此已经达到目的,便都散了。

徐济在两人走后,回到客厅中,笑道:“这个程昱这真是厉害。感觉现在他就是盯上张绣了。”

陈到冷笑道:“这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程昱也太小瞧主公了。”

徐济摇头道:“叔至你说错了,要不是我们知dào

王允和曹操的关系,还有王允要利用张绣这件事情,说不好还真会上当呢,不过程昱的话倒给了我一个启示,那就是说行刺我们的人应该是今天参加宴会的人。”

众人大奇,不明白徐济为何如此肯定,徐济沉声道:“只看今天的刺杀行动的规模。我们就知dào

这刺杀时临时决定的,因为准bèi

的实在不足,而对方之所以敢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看见今天我身边没有叔至等人,而我又喝醉了。所以才会下手,而许褚虽然是当世虎将,但是声名不显。所以自然不在对方的算计之内。”

陈到不解道:“那胡同中的断后者又是怎么回事?”

徐济冷笑道:“那只不过是为防万一而准bèi

的,毕竟他们行刺的地点是在蔡府。你等随时都可能出来援助,所以当然要有断后者了。”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但即便是这样,范围还是太大了。

又和众人说了一会话,分析了半天,也猜不出到底是谁人向徐济下手,而且最关键处是,这个行刺的人并非仅仅奔着他徐济而来的,就连鲍信他也要杀死,不知dào

这幕后人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带着疑问,众人散了。

第二天,徐济和鲍信被人袭击的事情传遍了长安,因此长安城的达官贵人和其他使者纷纷到蔡府来慰问,显然是在巴结讨好徐济这假冒的乐进。一时间蔡府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先来看徐济的是董卓和李儒,这两人自然是好言安慰,并且表示要追查此事,严惩幕后的主使人。

再后来看自己的是王允,随王允而来的当然是那惜柔。这惜柔一见徐济坐在大厅的座位上,立kè

洒出满脸的热泪,痛哭起来。

看着一脸泪痕的惜柔关切地看着自己,徐济暗呼厉害,这惜柔的演技实在是厉害,王允的眼中射出慈爱的光芒,对徐济呵呵笑道:“女大不中留,惜柔听说你受到袭击后,立kè

失声痛哭,不顾一切地要来看先生你,文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济看着王允和惜柔,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王允却对徐济呵呵笑道:“昨晚老夫本就想让文谦带着惜柔回来,但看文谦醉得不成样子,这才决定今天亲自送来。谁知dào

文谦竟会在半路上受到袭击,幸好文谦没有事情。否则叫惜柔怎么办?”

徐济心中暗骂:你不让老子昨晚把这惜柔带回来,是因为怕老子喝醉后,立kè

对着惜柔霸王硬上弓,第二天早上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才是真的。女人什么时候求男人最好使,那当然是两人颠鸾倒凤的时候了,这王允对自己的投入这么大,那当然不能让自己糊里糊涂地得了惜柔的处子之身了。

徐济看向哭的的脸上好似雨打梨花、泪人一般的惜柔,假装心痛道:“乐进何德何能,竟让小姐如此担心,实在是罪该万死,幸好小姐昨晚没有和在下一起回府,否则定会令小姐更加担惊受怕的。”

惜柔闻言,马上更加痛哭起来,快步走到徐济身前,徐济大吃一惊:心想他不会在王允面前就和自己拥bào

吧?正想着,惜柔却停了下来,站在徐济的身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付心碎的憔悴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王允呵呵笑道:“文谦还不把她迎入到后面去?”徐济连忙唤出人来,把惜柔这烫手的山芋送到了后面,心中却在盘算到底自己要怎样对付这个女人,可令自己获得最大的好处。

王允见徐济一脸的沉思,问道:“文谦,你有何疑问?”徐济连忙掩饰道:“没什么。乐进只在想到底是何人非要置我于死地?”

这问题也是王允想要问的,王允目光闪烁道:“文谦心中有怀疑的人吗?”摇了摇头,这乃是徐济的真实想法。

王允当然也知dào

问也是白问,因为乐进乃是一个小人物,刺杀者明显是针对这“乐进”这兖州使者身份去的。

又坐了一会儿,王允见惜柔已经送到了徐济的手里,便告辞,临走前要徐济好好照顾惜柔。

王允刚走,刘备便来了,出乎徐济意料的事情是那个益州使者张任也跟着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乱长安(十二)

三人坐下,刘备先是关切地问了几句,然后叹道:“没有想到这次前来长安,竟然会如此的多灾多难,现实中途被袭,现在乐进大人又被人莫名其妙的刺杀,看来这次出使回去的道路也不好走哇,若可动身,还是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徐济看向刘备,笑道:“这倒没有什么,来的时候我和刘备大人在一起,回去的时候我们可以结伴同行,想我兖州和幽州的兵马如此雄壮,再加上有关羽、张飞、陈到等人只要多加注意,自然没有问题。未知刘备大人以为如何?”

刘备和张任相互看了一眼,刘备沉声道:“那倒不用了,我还会在长安多带上一些时日,因为我已经决定随张任大人到蜀中一趟,去拜会刘虞大人。”徐济看向张任,只见张任点头。徐济有点糊涂,不明白刘备这番话是真还是假,到底是刘备真的准bèi

舍弃刘虞转而去投奔刘焉了,还是借张任之口施放烟雾弹,以便更好地执行营救汉献帝的任务。要知dào

有自己在此,只要自己兖州使者一日不离开长安,那么刘备营救汉献帝的任务就很难完全顺利的进行,因为汉献帝一旦消失,长安城肯定会弄得满城风雨,但是自己这兖州使者一旦发xiàn

他刘备也不见了的时候,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肯定会衔尾追来的,刘备可没有把握对付名满天下的兖州军,故此,刘备最好的办法和时机就是在自己离开长安后再动手营救汉献帝。

张任此时开口道:“刘备大人言之有理。待朝见为天子过后,我也要立kè

离开长安。这种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刘备连忙接过口来沉声道:“若是如此。那我也不在长安耽搁,和张任大人一道动身,前往蜀中。”张任点头道:“如此最好。”看着一脸郑重的两人,徐济越发得糊涂起来,不知dào

这两个人到底可不可信。刘备却叹口气道:“我看先生还是早作打算得好,现在董丞相看你很不对劲儿,那大概是因为曹玲的关系,先生还出言顶撞过董丞相,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董丞相虽然不能在表面上把先生怎么样子,但是暗地里的东西是防不胜防的,先生在长安的这段时日还是小心为妙。毕竟长安城内藏龙卧虎,军中默默无名的高手很多,先生虽武功强悍,但毕竟势单力孤啊。”

徐济看了看刘备,越发的肯定刘备是在这里借住张任防烟雾弹,现在刘备说的这许多言语都是在劝自己赶快离开长安,这分明就是为了营救汉献帝而作的准bèi

。同时心中懔然,这证明刘备营救汉献帝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大概应该在各地使者们觐见汉献帝之后。

徐济心念电转,表面上颓然一叹道:“我家主公乃是诚心君子。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我大汉不在征战连年,故此才发起此次朝见皇上的行动,没有想到现在居然会是这种结果。实在令人心寒,董丞相就因为一个女人而甘愿得罪我家主公。实在是不智之极。哼,最可恨的乃是徐州刺史陶谦老儿。居然有美色魅惑董丞相,带我回到兖州,一定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sù

我家主公,到那时候看陶谦如何自处!”

刘备的脸上露出喜色,不过一闪即逝,却对徐济说道:“乐进大人好糊涂,为何不现在修书一封告sù

令主公呢?若是等到曹玲和董丞相大婚之后,那可就一切都晚了,令主公要对陶谦下手,只怕也会遭到董丞相的阻挠。但是现在则不同,两人毕竟还未婚配,既便利主公对徐州用兵,董丞相也说不出什么来。”徐济心中冷笑,他当然知dào

这刘备心中的想法,对于刘备又或者刘虞来说,现在幽州来说有两个难题,一个是公孙瓒,一个是张郃与高览的兖州军屯兵幽州,虎视眈眈,而这两个难题实jì

上是一个难题,因为刘虞准bèi

对付公孙瓒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胁迫的结果,自己要刘虞必须交出公孙瓒和袁谭,公孙瓒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刘虞和公孙瓒之间的战争才会打响。

现在刘备鼓动这假冒的乐进写书信给自己的这番话的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那分明是在借陶谦向董卓进献曹玲的事情转嫁危机,要徐济全力对付陶谦,这样就可缓解徐济施加给幽州的压力,要知dào

兖州军虽然军队众多,但是也不过就那么多人,而且那兖州和冀州刚刚平定,这两个地方的地方军队是绝对不能抽调的,兖州乃是徐济的根本,更是马虎不得,兖州的本土军队非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可以动用。按照刘备的说法,徐济要想赶在董卓和曹玲结婚前动手的话,唯一可以抽调的军队就是现在幽州的张郃与高览的大军。可是这么做却等于便宜了刘备,一方面,幽州的压力减轻了,另一方面,等到刘备把汉献帝带回了幽州,自己就等于失去了对刘虞动手机会。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正在全力的对付陶谦,等自己收拾完陶谦后,刘虞早就开始借皇帝的名义来号令诸侯了。最关键的是这刘虞完全没有野心,所以那么聪明的汉献帝就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忠心,而历史上袁绍讨伐曹操的那一套完全用不上。什么衣带诏、檄文全都不好使。刘虞本来就是皇室宗亲。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刘备可以成功的劫走汉献帝的前提下的。徐济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过刘备这主意倒是不错,哈哈,想一想,自己一直没有借口对付陶谦,现在就不一样了,一旦汉献帝落到自己的手中,王允等人又把董卓杀死,那么陶谦把曹玲送给董卓的这步高明的棋立时变得奇臭无比,因为董卓一死,王允马上就会宣bù

董卓是国贼。陶谦把曹玲送给国贼,那是什么行为。到那时陶谦根本就是百口莫辩。而自己则是师出有名,只要对外宣称陶谦乃是董卓一党。便可堵住陶谦的嘴巴,到那时,想怎么对付陶谦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如此说来,自己调动一支军队准bèi

进攻徐州,还真是不错,这支军队也不必太多人数,有郭嘉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徐济发自真心地对刘备道:“刘备大人此言甚是。我这就修书一封。”刘备没想到这“乐进”这么轻易信了自己的话,不由一愣。

不过徐济并不准bèi

就这么放过刘备,要知dào

自己也是奔着汉献帝来的,刘备这股力量的存zài

实在是碍手碍脚,自己本来就是穷于应付了,绝对不可以再让刘备给自己造麻烦,想到这里,徐济对刘备呵呵笑道:“既然刘备大人已经决定要和张任大人去西蜀作客,那我便不再勉强。不过说真的,若是换作我是刘备大人的话,索性就不再回幽州,定居益州。只派一人会幽州向刘虞大人汇报长安之行便算了事。”

刘备闻言一愣。不明所以道:“乐进大人何出此言?”徐济笑道:“难道大人还没有接到消息吗?刘虞大人和令师兄公孙瓒正打得热火朝天,现在刘虞大人身边哪里有像刘备大人这么精通军事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当然刘备大人若是回到幽州。只怕整个战局会立时发生改变,只是一面是自己的族叔。一面是自己的师兄,刘备大人夹在中间怕事不好做人吧?所以我看刘备大人这次去西蜀只怕很难回来了。”

刘备张了张嘴。有点哑口无言,毕竟徐济的这番话完全是接着他的话说出来的,若是刘备反驳说自己心系刘虞的话,那么他前面说的那些话马上就会引起徐济的怀疑,徐济会问他,既然那么在乎幽州战局,为何不同他这“乐进”一道回幽州去,而要和张任到益州去?

好半天,刘备才长叹一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正如乐进大人所说,幽州的事情我真的不好插手啊。”徐济要的就是这番话,闻言对乐进微笑道:“其实我看也没有什么为难的,我看刘虞大人很难战胜公孙瓒的。到必要时,看来我兖州军只能自己解决公孙瓒的问题。”

刘备闻言一惊道:“乐进大人何以如此肯定战局的发展?”张任也在一旁眼露精光,看向徐济,想要听徐济能说出什么高见来。

徐济哈哈一笑道:“这事情很容易想的,刘备大人乃是刘虞大人的心腹,自然知dào

公孙瓒到底知dào

刘虞大人多少底细,刘备大人来长安的事情令师兄也知dào

吧?而且令师兄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一旦下定决心,便六亲不认,想当年我家主公在诸侯同盟的时候,令师兄不自量力力斗吕布的时候,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手臂断了都枪不离手。一旦找到可以反击的机会,便会不惜任何代价采取报复,刘备大人,我有说错吗?”

刘备闻言,脸色大变。徐济心中好笑,自己这番话是在提醒刘备他要营救汉献帝的事情并非是那么保密的,至少公孙瓒知dào

,再加上公孙赞的狠劲,为了对付刘虞,公孙瓒一定会把这消息告sù

给他的盟友袁绍的,袁绍虽然和自己的兄弟袁术不和,但是在不承认汉献帝这一点上。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袁术的力量十分强dà

,若是袁术想要蓄意破坏刘备行动的话,那还真是十分麻烦呢。刘备当然会大惊失色。

徐济故作惊奇道:“刘备大人,有什么不对吗?你的脸色很差。”刘备闻言,连忙掩饰道:“没什么,这两天贱躯偶感风寒而已。”

徐济心中冷笑,自己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现在长安这帮人都把自己当成是傻子,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瞒过自己,那自己何不也让对方捕风捉影一番呢?对付眼前的刘备是如此,对付其他人也一样,现在让刘备为那些不知dào

隐藏在何处、可以破坏他计划的敌人担惊受怕一番也好,还可以分散一下刘备的注意力,让他少注意一点自己,这样岂非更加有利于自己劫走汉献帝的行动?何乐而不为呢?

在一旁的张任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闪烁。不知dào

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弄得徐济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刘备和张人还没有合zuò

。刘备只不过是在利用张任罢了。不过刘备却因为徐济的“无心之言”心不在焉起来。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刘备走后,徐济心怀大畅,连忙写了一封书信给远在兖州的郭嘉,要他同荀谌协商,看能否在短时间内弄一支攻击徐州的军队出来。

这封信写完,徐济才把信交给徐庶,要他带出城去,就有人来报。曹操过府前来探望,徐济欣然一笑,算来,这枭雄也应该来了。

曹操进屋后,两人打过招呼便坐下,曹操也不客气,脸上带着担心对徐济道:“文烈,事急矣,没想到张绣在长安城内就敢动手。”

徐济的点了点头。假装愤然道:“就是如此,不过董卓已经答yīng

要给我一个说法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的。”曹操却摇了摇头道:“文烈你实在太天真了,你知dào

吗?现在长安城的城防本就在张济的控zhì

之下。若是张绣想要保护某人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董卓也是无可奈何。否则昨晚李儒为何骂城防军骂得那么厉害?不就是因为李儒和张济不和吗?”徐济才知dào

原来张绣现在就控zhì

长安城的城防。

不过徐济对曹操的想法是心知肚明,曹操和刘备一样。也是希望自己早一点离开长安,不过目的却不相同。刘备是希望自己不搅乱他营救汉献帝的计划,而眼前的曹操则是希望利用自己除掉张绣而已。不过若是自己的计划周密的话。说不准可以把这两个人都骗过去呢。

想一想,曹操的打算并不比刘备容易,要知dào

原本大有可为的江南现在却是剑拔弩张的局面,曹操要向南发展的话,先要得到刘繇的支持,即便可以得到刘繇的支持又如何?袁术、孙策、王朗、严白虎都不是省油的灯,曹操要一个个地去征服,光是孙策这块硬骨头就叫曹操够呛。所以说,对于曹操来讲,现在在长安的局势就对是一个他发展实力的大好机会,一旦可以除掉董卓,王允有没有其他的实力可以依靠,那么曹操马上就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一旦可以控zhì

皇帝的话,曹操马上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且董卓身死之后,李傕郭汜等人立kè

就变成了丧家之犬,再加上一个吕布,这些人完全都可以被曹操收为己用,于是,丹阳军,并州军,西凉军,还有朝廷的军队无不被曹操据为己有,以曹操的雄才大略,再加上不用面对世家大族的敌视,只怕在短时间内便可迅速崛起,届时的中原可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左右的局势了。

再想得远一点,曹操还可以迅速的出兵汉中,扫平西蜀,要知刘焉已经没有多长时间活了,刘璋无能,哪里会是曹操的对手?一旦连西蜀都被曹操控zhì

的话,那徐济统一天下将会变得十分艰难。所以今次自己一定要把汉献帝抢到手中,既不能便宜刘备,更不能便宜曹操。

想到这里,徐济对曹操道:“孟德兄的意思我明白,也好,那我就先一步离开长安。”顿了一顿,又道:“孟德兄和我一起走好吗?彼此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徐济这句话是必须说的,若是不说的话,曹操反而会感到奇怪,毕竟当晚那个刺客的攻击对象可是无差别的。

曹操早就料到徐济会如此说,摇头道:“文烈还是先走一步吧,我在长安还有点事情要办,而且我看张绣主要是针对文烈你,因为毕竟在半路上击溃张绣的人是你,所以文烈你还是早走的好。”徐济点头道:“待我见过圣上后便走。”曹操点头道:“如此最好。”

一时间,两人不知dào

说什么好,曹操便对徐济道:“文烈一定累了,还是休息一下的好,毕竟今天来拜访文烈的人太多了。”

徐济笑道:“说真的,还真是来了不少,不过这些使者中那个马腾可没有来,不过我看那个马腾和杨彪倒是走得很近。”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没有说话,徐济心知曹操已经注意到马腾和杨彪的怪异处了,不再多言,曹操自然会去防备这两个人的,不过王允有没有和杨彪勾结,马腾都不该如此低调的。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陈登和曹豹来探望徐济,曹操连忙站起身来,对徐济道:“这两人来了,我便要走了,他两人实在是太熟悉我了。”徐济笑道:“一直忙得没来得及问你,也不知dào

孟德兄你和陶谦的关系到底为什么弄得这么僵,要不要小弟我帮帮忙?”

曹操摇头道:“算了文烈,有些事情无法勉强,我自问没有对不起陶谦大人的地方,不过陶谦大人却一直在防备我,不说也罢。”

说罢,对着徐济抱了抱拳,匆匆走了。

徐济却揉了揉自己有些生疼的脑袋,他只希望这两个家伙不要再给自己造什么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乱长安(十三)

待徐济送走曹豹和陈登两人后,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分。

这两人倒是没有跟徐济找什么麻烦,只是一般的探望,曹豹的态度很勉强,带着一种故作姿态地嚣张气焰,令人很不舒服。

陈登却比原来更加热情,不过这却反而令人心寒,因为这代表着陈登有着更加锐利的眼光。

而之后徐济找来陈到等人,先是听说了李傕郭汜带着贾诩出长安城的消息,徐济知dào

,包括自己在内,很多人都乐于听到这个消息。

医治好肚饿,宫中传来消息:明日,皇帝接见各地使者。

徐济心中大喜,知dào

长安之行终于到了水落石出的一天。

第二日,皇宫。

长安的皇宫虽然年久失修,但是自有一股恢弘之气萦绕其间,若是和洛阳的皇宫比起来,自然结构没有那么复杂,更没有那么强烈的神话气息,但是却一扫洛阳宫廷那种神mì

的颓废感,一种英雄起于草莽间的睥睨天下的感觉。

以徐济的深沉和陈到的豪情盖天,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再看看其他地方的使者,个个脸上庄严肃穆,显然也被这其中的气势慑服。

陈到低声道:“主公,我站在这里怎么有一种渺小的感觉?”

徐济的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这或许就是高祖皇帝的胸怀所在吧?”

大风起兮云飞扬!

陈到的双眼登时一亮。

大丈夫当如是!

正在这时,一个小黄门走了出来,用阴柔的嗓音唱喏道:“皇上有旨。各地使者请上殿。”

于是众人纷纷整理自己的衣帽,在那小黄门的带领下。昂然步入皇宫。

徐济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慌张,这许多年后。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长大了的刘协了。

半晌过后,众人来到了悄无声息的宫殿之上。

在小黄门的唱诺声中,众人纷纷下拜。

徐济偷偷抬眼看去,却见刘协端坐在皇位上。

他和当初相比,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成熟了许多,果然是长大了。

尽管刘协还未及冠,但他的脸上明显带着那个年龄的小孩所没有的成熟,一双眼睛目光闪烁,竟然令徐济都生出看不透之感。

长时间的残酷政治斗争已经让这孩子深深明白了没有可以真zhèng

相信的道理。每个人都在拿他当号令天下的工具。

而且这工具还有随时被人丢掉的可能性。

徐济看得心中一凛,这样的孩子只怕比成年人还难对付。

他比谁都知dào

权力的重yào

性,也比所有人都渴望权力,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没有掌管过权力,所以为了权力他可以不择手段,而权力到手后,他又因为权力太大而变得挥霍无度。

绝对不可以把权力交给这种人。

正想着,刘协招呼众人平身。

然后是一连串的乏味礼节。刘协没有半点表情,就好像木偶一般。

徐济知dào

,刘协现在生活在监视中,做什么事情根本就是全无自由。在董卓的阴影下,不管越雷池半步。

这刘协只是礼节上慰问了几句,对徐济并无额外的表示。

倒是在众人走之后。不出徐济意料的把刘备留了下来。

才出宫门,陈到就不知dào

从哪里冒了出来。

徐济知dào

陈到必是去找史阿了。招呼陈到来到身边,对陈到沉声道:“叔至。事情怎么样了?”

陈到皱眉道:“我听史阿说,这两天刘和频频到宫中来,由于皇上视史阿为心腹,而且逃跑出行当然离不开史阿的帮zhù

,所以一切计划史阿都已经知dào

。”

徐济大喜道:“如此最好。”旋即看到陈到的脸色不大好kàn

,奇道:“叔至,有什么不对吗?”

陈到点头道:“我听史阿说,原本皇上对是否跟随刘备出逃下不定决心,因为刘备在途中遇袭的事情皇上已经知dào

,他在担心刘备根本就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而史阿也曾暗示过要皇上依靠一些强力诸侯出逃。但是皇上却认为那和落在董卓的手中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生活会好一些,但是自己还是没有权力。倒是皇族的人可以信任。尤其是这个刘虞。”

顿了一顿,陈到又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刘和和刘备始终受到别人的监视。”

徐济眼眉一挑,疑问道:“难道是王允的人?”

陈到摇头道:“不是,据说是一些形迹可疑的西凉士兵。我看这是他们的错觉,董卓若是怀疑他们的话,早就把刘备他们抓起来了,还监视什么?”

徐济的表情郑重起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不要忘记,西凉兵不是只有董卓才有。”

陈到闻言,马上恍然道:“主公是说马腾?”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一直在怀疑杨彪和王允之间有密议,可是却苦无证据,现在刘备受到监视的消息则证明了这一点。”

陈到点头,他自然明白徐济的意思,马腾听命于杨彪,而杨彪则和王允有秘密联系,王允从袁绍那里得知了刘虞要营救刘协的行动,但是又苦无证据,更无法监视刘备,更不可能把这事情告sù

董卓,否则连他自己的大事都会泡汤,所以才通过杨彪命令马腾全面监视刘备和刘和的行动。

因为马腾方面的人乃是西凉人,不容易引起刘备方面的怀疑,而即便是引起了怀疑,刘备等人也只会联想到董卓身上去,认为是董卓在暗中监视他们,因为从表面上看,马腾根本没有见识刘备的理由。

看来刘备故布疑阵蓄意接近张任也是在蒙骗监视他的人。

徐济疑问道:“可是皇帝为何突然下定决心和刘备走了呢?”

陈到沉声道:“史阿说那是因为刘和已经向皇帝保证,参加此次行动的还有益州刺史张任。主公这事情……”

徐济一摆手。断然道:“叔至不必放在心上,张任绝对不上能参与此事。刘备应该知dào

若是有张任参与其中的话,事情只怕会更糟糕。”

陈到点头道:“主公的意思我明白。刘焉乃是由野心之人,刘备曾经在刘焉的手下做事,自然知dào

刘焉是什么样子的人,和张任合zuò

无疑是与虎谋皮。”

顿了一顿道:“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皇上认为有张任的参与,这件事情成功的把握极大,所以史阿失去了进言的机会,没有办法向皇上说明主公的意图。”

徐济没有想到是这种局面,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幸好他没有说,否则皇上现在马上就会把这消息告sù

给刘备和刘和。以刘备的智商,肯定会意识到我们这支使者队伍有问题。”

陈到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可是我们要怎样才可令皇上心甘情愿地跟我们走呢?”

徐济冷冷一笑道:“原本没有办法但是现在却又办法了。”

陈到闻言一愕,看向徐济,徐济沉声道:“叔至,你去通知史阿,要他尽量把刘备救援皇帝的日子拖到王允行动的那一天。”

陈到先是一愣,随后却有点明白了。

徐济心中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没有时间再作周全的准bèi

了。只能够兵行险着了。

但在这之前,徐济只能作观其变。

长安,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三日后。外人只看见:张济的夫人邹氏接到了王允夫人的“邀请”,到王允府中作客。

而王允却到丞相府去“办公”。

没有多长的时间。董卓的车驾就赶到了王允府。

一个时辰过后,张绣怒气冲冲而来,看见停在王允府门前的董卓的车驾。张绣双目喷火,上前砸门。董卓的手下哪里是张绣的对手?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

不多时,董卓满脸故作沉着的走出了王允府。上了马车,匆匆离开王允府。

随后,张绣满脸愤nù

地带着自己的婶子邹氏离开。

这消息很快便传得长安尽人皆知。不过这事情只能不了了之,董卓是理亏,张绣却是对对方无可奈何。

但徐济等人知dào

,王允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

随后又有一个消息传了出来,说是董卓回到丞相府后,却发xiàn

曹玲小姐正和吕布坐在凤仪亭中谈天,言笑甚欢,情意绵绵,董卓看了勃然大怒,但是却没有冲这两人发火。

而吕布则匆匆忙忙逃走。

这件事情同样是不了了之,因为董卓前些日子才向吕布道过歉,现在在对吕布如何的话,实在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董卓唯有忍下怒火,倒霉的却是李儒,董卓认为是李儒出的主意令他和吕布两人关系尴尬起来。

李儒被疏远了很多。

而王允却趁机开始亲近董卓,为董卓办了许多事情。因其在长安城的声望,所以办起事情来自己顺风顺水,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誉,更令董卓开始倚重他。

李儒却徒没奈何。

不过徐济等人却知dào

王允赢得董卓信任的最大原因乃是因为王允让董卓得偿夙愿,令董卓和邹夫人有了一夕欢好。

这拉皮条的生意王允做得实在是太好了。

随后,蔡府门前多了很多形迹可疑之人,徐济心知肚明这乃是曹操和刘备等人弄出来的疑兵之计。

果然,刘备和曹操再次登门拜访,劝徐济尽快离开长安。

徐济当然如他们所愿了。向刘协和董卓正式提出了离开长安的请求,刘协当然全无意见,董卓这段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毕竟长安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这个乐进前一段被人行刺,到现在还不知dào

凶手是谁,弄得董卓很没有面子,现在这个乐进主动要求离开长安,董卓只觉得这乃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当然十分痛快的放行了。

于是,乐进在盛大的欢送队伍中。一脸黯然德离开了长安。

徐济的离开就如同贾诩的离开同样令许多人松了一口气。

可是却没有人知dào

,那个离开的“乐进”并非是徐济。乃是一名幽影精锐装扮而成的。

同时离开的人还有蔡邕父女和徐庶,以及常在暗处、一起离开的徐济的妻子。大汉的公主,伊宁。

蔡邕要走的理由十分充分,因为这两年陈留学术繁荣,徐济开办的学宫乃是颍川学术精英聚集的地方,所以身为当代文坛领袖的蔡邕若是没有去过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更何况,在名义上,蔡琰一直都徐济的保护之下,这事儿也是人尽皆知了。这时间一长不免有些尴尬,徐济为了避免尴尬就说蔡琰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于是干脆就带着借口说是请蔡邕去照料自家女儿的,所以蔡邕的离开也是顺理成章的,送女儿出嫁,则是蔡邕离开长安的另外一个理由。

蔡邕答yīng

董卓,待蔡文姬完婚后,马上就从兖州返回。

董卓不愿意为这件事情得罪徐济,不过董卓自己他的如意算盘。要知dào

蔡邕虽然是文坛领袖,但是这两年的学术之首乃在于兖州,说学问必谈新“五德终始说”。

蔡邕、王允、杨彪等人的风头已经渐渐地被徐济等新锐盖过,董卓之所以养着蔡邕。就是为了借助蔡邕的名声,现在蔡邕到兖州去,那等于让蔡邕在学术声望上获得了一次新生。而且徐济几乎乃是蔡邕内定的女婿了,有这层关系。徐济怎么也得给自己的老丈人一个面子吧。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看,蔡邕到兖州去。对于董卓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至于他会不会回来,董卓反倒不放在心上,反正蔡邕本身就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人家蔡邕说得很清楚,“董丞相在长安,我蔡邕是一定要回去的。”

故此,蔡邕和蔡文姬的离开十分顺利,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唯有王允等人在暗中暗叫可惜,因为他们失去了整治蔡邕的机会。

至于王允送给徐济的那个惜柔自然也在车架中,这些天徐济当然没有碰她,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收拾她。

现在这个惜柔的作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在长安之乱中,王允最后像历史一样死于非命的话,这个惜柔就是全无作用。

若是王允活下来的话,那么这个惜柔的作用可就大了。

当日去送行的人,当然包括了曹操、刘备等人。

伊宁自然是不能露脸的,所以便装扮成了蔡琰的贴身侍女,坐在马车上,顺利离开。

因为一切准bèi

妥当,所以徐庶自然不必留在城中,陈到典韦等人当然一样随行。

而驻扎在城外的兖州大军则在陈到的带领下一起开走。

在随后的几天内,文聘和于禁带着二百幽影精锐悄悄地潜回了长安,和徐济会合。

徐济知dào

,王允要创造一个董卓外出的机会,这样才可以杀掉董卓。

理由是什么呢?由于时间已经和历史不同,所以王允利用的机会肯定不是历史上的机会。

又过了几天,答案出来了。

董卓大婚,王允的意见是这场婚礼要大办特办,整个长安城都要为之庆贺才对,更何况各地使者才朝见过天子,所以更应该把婚礼办得隆重些,以求双喜临门。

而且正好除了兖州使者之外,其他使者仍然留在长安,这机会千载难逢。

董卓大喜,自然照办。

徐济等人知dào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清晨,长安城内便开始在大司徒王允的组织下悬挂各种喜庆之物,董卓的行程也被王允安排妥当,由于徐州远在千里,所以王允建议长安城作为曹玲的娘家之地。而董卓母亲居住的地方则作为婆家,所以王允请董卓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道在董卓的母亲家中居住。

到了第二天,再有董卓亲自前往长安迎娶曹玲。

至于董卓的随行人员,王允安排的是吕布和李肃,不问可知,这李肃也早已经被王允所收买。

随行的部队当然是张绣所带领的城卫军。

董卓当然没有异议,因为吕布放在长安城里他实在是不放心,谁知dào

一个晚上吕布和曹玲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至于张绣,则是王允极力举荐的,认为这是两者缓和关系的绝好机会。董卓一直觉得心中有鬼,那当然马上同意了。

此时董卓早就已经对王允言听计从。自然是无不答yīng



不过这件事情也令徐济非常奇怪,不明白为何董卓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王允的话。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徐济和文聘、于禁两人此时正静静地守在皇宫之外的隐蔽处。至于长安城的其他动向自然有人负责。

看看时间,董卓的婚庆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长安城各方面的势力在这张灯结彩中各个剑拔弩张,皆想要斩获自己心中最大的战果。

却没有人注意到在长安城这巍峨皇宫外,这只毫不起眼的小小队伍。

但也正是这一支小小的队伍反而成为了整个长安城中最为莫测的一股势力,这也是徐济一早打算的局面,只有隐藏在暗处的利刃才能够一击毙命,这也是徐济的性子,隐忍,等待,出击。而此时的长安却还沉浸在表面的喜气中,但阴影下的寒光却已经闪烁个不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乱长安(十四)

看着巍峨的皇宫,文聘的心脏不争气得跳了两下,先是看了看身后那些全副武装,蒙着面的幽影精锐,然后转过头来对徐济道:“主公,王允玩的是什么把戏?长安城的守卫已经被他抽空了,难道他就对长安城这么放心吗?张绣岂是那么好利用的?”

徐济笑道:“当然不是,你忘记曹操了吗?有曹操协助王允,要守住长安城已经足够了。莫要忘记王允同样不放心张绣,他只不过是要两者相互制衡罢了。”

顿了一顿,徐济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曹操乃是外来诸侯,王允可以放心大胆的要曹操守城,因为即便是曹操有野心,也绝不敢在这时候动手,因为作为外地诸侯,曹操没有理由诛杀大臣,霸占长安。可是张绣就不同了,因为张绣乃是长安城的守将,要是领张绣守城的话,张绣想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文聘恍然道:“原来如此!”

徐济冷哼道:“更何况,我看王允在长安城内的力量还不止如此,你忘记杨彪和马腾了吗?不过我看马腾在长安城的作用并不是冲着曹操来的,王允明明已经知dào

刘虞要营救皇帝的事情,可是却全无监视刘备的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文聘想了想,骇然道:“难道说王允通过杨彪控zhì

马腾,令马腾暗中盯住刘备?”

徐济冷冷一笑,道:“这件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从叔至那里知dào

的,你们在城外当然不知dào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备的具体计划王允是不知dào

的,自从昨晚上起。刘备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府中不出来,对外声称说是等到董卓进城后再到城门迎接,谁知dào

刘备真zhèng

的行踪在哪里?”

于禁嘿然道:“若不是有史阿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

徐济点了点头道:“所以说马腾的力量现在肯定被分散了,因为王允无法确定刘备到底在哪里。这么看来,反倒是我们的机会最大,不过我倒对张任行踪讳莫如深,这家伙也在学刘备玩消失,一直躲在自己的住处不出来。真不知dào

他在干什么。”

一边的文聘笑道:“不过我看现在最高兴的应该是刘备,他没有想到会等来这一天。现在他一定在感谢史阿一直不同意前些时候营救皇上的‘英明’决定。若是前几日动手,别说王允了,就是董卓都会跑来对付他,现在等到董卓大婚再动手在刘备看来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于禁道:“这个自是当然,董卓大婚。长安城里一片混乱,人人巴结讨好董卓还来不及呢。又有谁去关心皇帝?张绣又出城在外。对刘备来说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徐济冷哼一声道:“所谓疏不间亲,董卓最大的错误乃在于疏远李儒,李儒虽然有些趋炎附势,但是绝对是对董卓忠心耿耿之人,毕竟他乃是董卓的女婿,可是董卓却疏远李儒。这才令王允这么轻易地得到机会。实在是董卓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文聘笑道:“这倒是方便了我们,刘备动手之时,就是董卓到长安的时候。我们自然可以混水摸鱼。”

于禁笑了起来。

突地。徐济沉声道:“不要出声,刘和来了。”

文聘和于禁连忙静了下来,向对面看去。

长安城外,浩浩荡荡的车队正在向长安城进发着,心满yì

足地董卓看着遥遥在望的长安城,心中的畅美自然是无法形容,看了看身边一直陪笑的李肃,心情大佳道:“李肃你这一趟辛苦了,这些年来,倒也难为你了,这次回到长安后,老夫定会好好的奖赏你。”

李肃嘻嘻笑道:“丞相才是辛苦。”

董卓奇道:“老夫不过是娶娇妻过门,这乃是春风得yì

的事情,有何辛苦可言?”

李肃却笑道:“丞相新婚燕尔,却还要日理万机,那岂非辛苦之急?舍小家,顾大家,难道还不辛苦吗?人家都说治国易,治家难,丞相日后还有的辛苦了,让国民和娇妻都满yì

,丞相真是奇才。”

这一番话说得董卓心花怒放,呵呵笑道:“人人都说你擅长于拍马屁,我看一点也不假,我说王允为何要你跟着我?带回到了长安城后,你一定要在曹玲小姐面前多多夸奖老夫几句。”

李肃故作大喜,低下头去,深深鞠了一躬,董卓心满yì

足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向长安城方向看去,但是却没有看到李肃的眼中杀机一闪。

吕布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骑在火红的赤兔马上,那右手提着的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血红杀机。而他行进的角度正是董卓的斜侧角,乃是最容易发出雷霆一击的地方。

张绣却一直在队伍的最前方,连头都不回。在董卓的车驾后面也是一只骑兵队伍,由徐荣带领,这徐荣乃是董卓的心腹,更是一员董卓极为倚重的帅才,故此深得董卓的信任。

董卓的队伍终于到了长安城的城门下,还未说话,长安城那巨大的城门就已经缓缓的打开。

董卓站在马车上呵呵大笑。

不过张绣的军队却并不往里进,董卓感到十分奇怪,喝道:“张绣,你在搞什么鬼?”

这时,一人出现在了城头上,一把悠扬的男声传了过来:“董丞相,还认得我吗?”

董卓闻声愕然,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才抬起头来看。

这时,张绣已经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悄悄地掉转马头,吕布的赤兔马也悄然动了起来。

“曹操!你怎么在这里?”董卓这才发xiàn

站在城头的乃是曹操,不由得大惊失色!

“丞相小心!”徐荣的声音从后面惊恐的传了过来。

董卓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股寒风袭来,那感觉熟悉得很:那是吕布,他的义子!

董卓知dào

自己是绝对不可能避开吕布的袭击的,条件反射的把身边的李肃一把拉了过来,向身后一抛。随即自己便滚下车来。

李肃正在兴灾乐祸的看笑话。并且准bèi

随时从一旁把董卓推落下马。谁能想得到董卓会有这一手。

转眼间,一团火焰袭来,李肃自然知dào

那是方天画戟的火焰,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叫了出来。

方天画戟下从无活口。

大汉第一剑师王越都不能幸免,更何况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

后面的徐荣一见董卓落在了马车下,慌忙组织手下士兵向前面冲来。

吕布见自己的好友李肃被抛了过来,连忙变招,那方天画戟幻化出来的火焰立kè

消失不见,李肃却奇迹般地被飘在了半空中。

仔细看时,却原来是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的前尖挂住了他腰中的丝绦。火红的吕布单手擎着巨大的方天画戟,而方天画戟前面则挂着一个被吓得哇哇大叫的人,那形象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

张绣的骑兵却已经冲到了董卓的身边,纷纷举起武器。向董卓身上砍去,刺去。结果却刀枪不入。

张绣一愣道:“这老贼身上有内甲。刺他的腿和头!”

众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向董卓的腿和头招呼。

董卓本身也是第一流的战将,大吼一声,从地面上一跃而起,随手抽出了一把流光溢彩的佩刀,一刀挥出,接近董卓身边的武器被一一削断。

那些时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武器会被轻易削断。不由得一愣。

这时候城头传来了声音道:“大家不必惊慌,老贼手中的那把刀乃是我当年行刺他的七星宝刀。用长距离武器格杀此贼。”

董卓恨得抬起头来,却发xiàn

曹操身边已经多了几个人,一个正是使者鲍信。在曹操另一边的却是一个面色蜡黄的魁梧大汉,最后一个人则是面带笑容的王允。

一瞬间,董卓全都明白了,恨声道:“王允,你安敢欺我!”又长叹道:“悔不听李儒之言。”

王允哈哈大笑道:“老贼,老夫隐忍不发这许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可笑你色欲熏心,念念不忘美色,居然会疏远李儒,连疏不间亲都忘记了,活该你倒霉!”

董卓恨道:“我悔不该信你之言,说什么老夫今日可以坐拥双美,连那邹氏都可以纳入囊中!李儒早就说过你最不可信,我……”

话犹未已,一颗头颅已经被那面色蜡黄的魁梧大汉高举过顶,喝道:“老贼,你看这是谁?”

董卓抬头看时,一眼便认出那是李儒的头颅。不由地大叫一声。

突的,董卓才发xiàn

自己飞了起来,离地面越来越远……

吕布出现在了董卓的身后,正是他一方天画戟砍断了董卓的头颅。而李肃此时正因为死里逃生而堆坐在地上面白唇青,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向董卓那无头的、正在从脖项处向外喷血的尸体,一脸的痴呆。

董卓一死,徐荣看得肝胆俱裂,手下士兵更是哗变,立时转身向后面逃去,边跑还边叫道:“丞相死了!丞相死了!”

徐荣一咬牙,知dào

眼前事无可为,一兜马头,开始向长安城的东面仓皇逃去,他要赶到牛辅那里去报信。

张绣岂会给他这个机会?连忙带领手下士兵开始进行追击。一时间,双方士兵就像是向东流去的黄河般奔腾不息的涌去。

张绣经过吕布身边,对吕布道:“此间就交给温侯了!”然后吩咐身后一将,要他分兵回城,协助王允防守长安。

吕布答yīng

了一声,连看都未看董卓的身体一眼,方天画戟随手一扬,在阳光下闪射出诡异的光辉,再下一刻,董卓的头颅已经挂在了方天画戟的戟尖上。

王允看见张绣在城头哈哈大笑,眼看大事已成,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上,哪还不志满yì

得?

曹操和鲍信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

张绣已经不知深浅的去追击徐荣去了,很有可能在半道上被徐济阻击,只要想一想。陈到、许褚这两人的联手之威,只怕张绣连三招都挺不过去吧?一旦张绣身死,长安城里就剩下一个吕布,那还不是怎么摆布怎么是?

王允此时看向许褚,笑道:“许褚将军,你现在就到长安城中去,按照老夫给你的名单,给我诛杀叛党!”

许褚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微一点头,许褚应声而去。

许褚才走。吕布左手提着到现在还有点傻的李肃,右手拿着方天画戟,那董卓的头颅自然有人拿了上去。

吕布意气风发来到王允的面前,呵呵笑道:“吕布今日心中大快,实乃拜大人所赐!”

曹操此时却突然道:“对了。吕布将军,你赶紧去董卓在长安城的府邸去救曹玲小姐吧。我的手下许褚乃是一个莽汉。杀得性起的时候,他可不分人。”

吕布闻言为之色变,来不及向王允打招呼,便连忙下了城楼向城里赶去。

王允为之愕然,他没有想到吕布会对曹玲用情这么深。

曹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冷笑。知dào

自己已经走出了讨好吕布的第一步,要笼络吕布,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讨好他身边的女人。

王允太老了,看不出来一个女人一旦参与政治便不再是任人摆布的花瓶。对于女人不能仅仅是利用,还要在表面上尊重她们。

王允好半天才回过劲来,转过身来对曹操道:“孟德,你快去请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几人来,要他们主持大事,长安城离不开他们的照拂。等他们来了之后,我们便去请皇上主持朝政!”

曹操一愕,知dào

这几人也是王允的心腹,也就是说是自己的敌人,口上应了一声,心中却把这几人的名字深深记在心里。

长安城外,某处密林。

陈到和典韦领着剩下的四千八百幽影精锐,已经张开了一个口袋,在这里静静地守候,等待着张绣的到来。

典韦张望了半天,对陈到道:“叔至,难道真的不能格杀张绣吗?”

陈到点头道:“这是主公的命令,因为张绣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这张绣还有一定的作用,若是可收付张绣的话,那对我们将非常有利。”

典韦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陈到笑道:“若是张绣知dào

自己只不过是被王允利用,更被曹操算计的时候,你说他会怎么办?”

典韦闻言的双眼亮了起来,他虽然是莽汉但却不是蠢蛋,听到这话自然明白了陈到的意思,陈到又道:“而且主公是希望通过张绣引出那个贾诩,这才是主公的真zhèng

目的所在。”

典韦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远远地,尘头飞扬,显然是有大量的军队蜂拥而来的结果造成的。

陈到一摆银枪,对身后的幽影精锐传令道:“准bèi

攻击!”

长安城,皇宫外。

刘和已经进去半天了,算算时间,也该带着汉献帝出来了。

远处,杀声震天,显然是王允等人已经动手了。

文聘焦急道:“主公,为何刘和和史阿他们还没有出来?再不出来的话,他们也会失去离开长安的机会的。”

徐济摇了摇头道:“仲业你不必着急,刘备他们自有分寸。”

话才出口,刘和已经出来,那背后还跟着一辆马车,不问可知,马车里坐着的当然就是汉献帝。

由于刘和乃是经常进出皇宫的熟人,所以自然无人阻挡。

马车出了宫门,果然像史阿提供的情报那般,向徐济这面驶来。

刘备到现在还未出现。

马车来到密林处停了下来,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以及几百个龙精虎猛的手下出现在密林的边缘。

关羽还是一付冷然的杀手本色,张飞却在焦躁不安的搓着自己的双手。显然是等不及了。

刘和大笑着跳下马来,向刘备走去,刘备也是满面笑容,两人一个拥bào

后,刘备笑道:“皇上在后面吗?”

刘和点了点头,刘备笑道:“那我们马上启程。”

刘和笑道:“这个自是当然,对了,为何长安城这么大的喊杀声?”

刘备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dào

,已经派人去探听了,按理说今天乃是董卓老贼的婚宴,不应该这么混乱的,不过也许是董卓玩儿出的什么新花样吧?”

刘和哼了一声:“不过他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好活,待圣上驾临我幽州,天下诸侯必将对董卓群起而攻之,倒是他便死无葬身之地!”

蓦地,一把雄壮、却略带异域味道的好听男声传了过来:“董卓老贼的死活就不用你们担心了,不过你们今天谁都别想离开!”

徐济等人循声望去,却见在刘备的身后又涌出一帮人来。

为首的正是西凉马腾!

而看到这一幕徐济的嘴角也挂上了一抹微笑,一切都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便马腾这个变数的出现令他的计划变得有些棘手,但却不足以阻止他劫走刘协的打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乱长安(十五)

刘备和刘和转过头来,见到对面的人居然是马腾,不由得愕然。

刘备的脸色先是一变,马上露出亲切的笑容道:“原来是西凉的马腾大人,不知dào

是哪一阵风把你吹过来了。”

马腾淡然道:“老夫没有心情和你们谈天,你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你们的武器,把皇上请出来。只要你们合zuò

,我会向王允大人求情,饶你们不死的,毕竟刘备你也是刘虞大人派来的使者。相信王允大人不会难为你们的。”

刘备的眼中闪过精光,独自低声道:“王允?”随即对马腾朗声道:“马腾大人,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和刘和大人在这里闲谈,与您何干?”

马腾嘿嘿笑道:“闲谈?”旋即肃容道:“实话告sù

你们吧,你们的行动王允大人一早就知dào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隐忍不发,难道我的人在监视你们,你们就没有丝毫的察觉吗?”

刘和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些西凉人是你的手下。”旋即闭上了嘴巴,因为这等于承认了马腾的话。

马腾冷笑道:“你以为是董卓老贼吗?哼!若是换了董卓知dào

这件事情的话,你们都已经不知dào

死过多少回了。”

顿了一顿道:“索性让你们死个明白,老夫此次来长安乃是收到了我们马氏家族的世交杨彪大人的信,要我来长安协助王允大人共除国贼,消灭董卓,正好董卓老贼也写信来要我到长安来。作为西凉的使者以壮门面,本人当然是将计就计。来到长安,接道的任务就是来监视你们这些想要劫走皇上的无耻之徒。王允大人神机妙算,董卓现在只怕已经身首异处,要我用西凉人监视你们也是为了混淆你们的视线。”

在暗处的徐济这才了然马腾会出现在长安的原因。

而马腾的话却给了刘备太多的震撼,刘和不能相信道:“什么?董卓已经被王允杀死了?”

马腾避而不答,左右看了看,笑道:“王允大人果然没有料错,这件事情果然和张任没有关系?”

刘备见事情已经败露,沉下脸来,道:“我们营救皇上也是为国出力。岂可和董卓这等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相提并论?而且王允也未必就是真心救主,搞不好就是第二个董卓。更何况皇上是自己主动要离开的,皇上的命令乃是金口玉言,马腾你有何资格指手划脚?”

马腾淡然道:“现在皇上在你的手里你自然怎么说都可以,和董卓一样的是你才对。”

刘备木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你要弄清楚,我乃是汉室宗亲……”

马腾打断道:“汉室宗亲就不会谋反吗?你不也在防备刘虞的使者张任吗?”

刘备才待说话,那车门打开,刘协和史阿出现在众人面前。

刘协沉着脸对刘备道:“刘皇叔,马腾说的事情是真的吗?难道张任并没有参加行动?”

刘备恭声道:“皇上请恕小臣欺君之罪。不过小臣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还请皇上见量。”

马腾则在后面躬身道:“原来皇上安然无恙,微臣这就放心了,皇上,董卓已经伏法。现在我大汉正是中兴之时,有王允大人这样的忠义能臣,皇上还何虑之有?”

刘协神色一动。才要说话,刘和却在一旁道:“皇上。马腾之言不可信,王允明托救主。实则摄政,皇上若是回去的话,无疑是才入虎穴,又进狼窝。”

刘协闻言不由得犹豫起来。

马腾一招手,一名手下飞奔而来,双手递上一把长刀,接过武器,淡然道:“看来多说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了。待会老夫的援兵一到,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刘备哈哈笑道:“正是,早该如此。”

话才出口,刘备的身边想起了张飞的暴喝,关羽和张飞跨上战马带着身后的几百号人向马腾方向杀去。

马腾眼中闪过精光,身后闪出两骑,面黄如姜,身材魁伟,正是庞德,另一人面白如玉,长得花团锦簇,丰神如玉。

徐济在暗处失声道:“马超?”

“当——!”

两对宿敌转眼间便交上了手。

张飞本未把马超当一回事,结果两人武器甫一接触,张飞的眼中便闪过骇然之色,知dào

自己遇见了自吕布后最为强dà

的对手。

在试出对手和自己力量差不多后,张飞兴奋极了,连连吼叫,好像打铁一样和马超战在一处。

张飞的丈八蛇矛和马超的烂银枪化作一黑一白两条白龙纠葛在一起,好似宿世仇敌般难解难分。

关羽和庞德则是另一番光景,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来去无声,好似秋高气爽,蝉鸣风中。

庞德则严守门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一动一静,一攻一守,一轻灵一稳重,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感。

双方身后的士兵转眼间交战在一起。

史阿却对刘协道:“皇上,我们先行一步。”

刘协看向史阿道:“我们去哪里?”

史阿还未说话,在前面又出现了一股人马,人数不少于七百人!为首的乃是长的和马超酷似的几名小将。看样子这就是马腾说的援军。

史阿一见便知是是和那马超的兄弟之流,一言不发,抽出腰中长剑,宛如舞蹈般自马车上跳跃而下。

那几人没有想到史阿一言不发上来便动手。慌忙抽出兵器。

史阿白衣飘飘,身体在几人的马间连连闪动,战马的嘶鸣声响起,只见那几人的战马的脖项处血光迸溅,纷纷倒地。

前面几人的战马的倒地,阻挡了身后人要蜂拥而上抢劫刘协的企图。

徐济知dào

动手的时机已到。一挥手,二百幽影精锐悄无声息的杀出。步伐轻盈,好像二百头猎豹。

史阿一见黑衣蒙面军队出现。知dào

是徐济,心中大喜,后撤到刘协的身旁,长剑的攻势全面展开,只见由史阿长剑幻化出来的无数条银龙在空中缠绕飞舞,护住史阿和刘协。凡是上来想到把刘协抢到手的人无不被这银龙切割得四分五裂。

后面冲上来的徐济没有想到史阿的剑法和王越竟然有着许多的不同。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玩味。

徐济的出现,令动手的双方为之一愣,马超的那几个兄弟才从地面上站起,换了匹战马。一见面前出现了一群人人蒙面的黑衣战士,不由得发问道:“来者何人?”

回答他们的是连绵的弩箭。

站在前面的五十名幽影精锐短时间内每人就发出了十支弩箭。

马腾军哪里能构想得到人世间还有这般厉害的弩箭,登时被射了个人仰马翻。

马超的那几个兄弟也不例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箭雨,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挥出兵刃抵挡,结果还是被几支弩箭射中,痛的落下了眼泪。

那五十名幽影精锐原地上箭,身后手持斩马刀的同伴向前抢出,格杀此时已经不足四百人、并且伤痕累累的西凉兵。

只一会儿工夫。原本合zuò

能力就不强的西凉兵被冲击得军心涣散,不知dào

是谁打发一声,转身便逃。

马腾的几个儿子也不例外。

马腾早就注意到了眼前那股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力量和自己的几个儿子带领的援兵正面碰撞,见到对方人数很少。根本就未放在心上。谁知dào

只一转眼的功夫,自己的军队竟然死伤大半,自己的儿子也身受重伤。不由得焦急非常。

刘备等人也是不明所以。不知dào

这些从天而降的人是敌是友。但是看他们似乎是史阿一方的人,所以便连忙手下加紧。向马腾等人进攻。

先缠住马腾他们再说。

徐济看得暗暗好笑,命令于禁按照计划装模作样的走到史阿的面前。作出下属见到上司恭敬的样子。

然后史阿向刘备方向高声叫道:“刘皇叔,这些是我们的人,你先缠住马腾他们,我们先护着皇上出城,你们随后跟上!”

这番话当然是按照徐济的计划说出的。

刘备等人不虞有他,闻言大喜,死命的缠住刘备等人。

史阿的这番话也把刘协骗了个深信不疑,连忙下得车来。对史阿笑道:“好你个史阿,居然还藏了一手。”

史阿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从文聘的手中牵过一匹马,先把刘协抱在马上,然后跨上战马,向徐济微微一点头。

徐济端坐在马上,看着为已经到手的刘协,心中涌起万千豪情,也不说话,只是一挥手,幽影精锐们纷纷向前,把西凉兵剩下的高大的西凉战马牵了过来,敏捷如豹的翻身上马。

在徐济的带领下朝着既定的方向冲去。

只剩下一群不明原因的人在那里厮杀。

此时长安城已经乱成了一团,董卓这些年来横行无忌,早有许多人屈服在他的淫威下,而王允又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所以凡是和他有仇又和董卓沾上一点关系的人都被视作叛党予以格杀。

吕布手下众将当然也加入了这场杀戮,再加上一个杀起人来就不分敌我的许褚。长安城里登时变成了人间地狱,一片腥风血雨。

西凉军和并州军的军纪本来就差,现在有无人管束,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

倒是一般百姓相安无事,一方面他们早已经被抢的身无分文,家徒四壁,官兵根本就对他们不感兴趣。

另一方面他们对董卓十分的痛恨,所以见到官兵到处捉拿所谓的董卓余党,自然是欢欣鼓舞,更有人帮zhù

这群官兵到处寻找达官贵人,官兵有了这等不费吹灰之力的发财机会哪还不感激这些百姓,又怎会舍得杀他们?

更早有人到城外征得了王允的同意,把董卓的尸体拖到城内,用火去烧。

所以徐济这群人根本就是无人阻挡。尽管他们的衣着是如此的奇怪。

徐济命令蓄意避开董卓府,因为这时候吕布肯定在董卓府。曹玲吕布是一定会得到手的,徐济现在的最大愿望是尽快出城。和吕布的战斗是次要的。

才转过一个路口,进入一条街道。

却见这条街道的一侧的一户人家的府门大大敞开,有无数的男女老幼正被身后的士兵纷纷赶出。

徐济下令一鼓作气冲过去。

谁知这时,从府门处抢出一人,双手拿着一秆异于常规的砍刀。

正是许褚!

许褚才出门就看见徐济带着二百骑兵冲了过来,而且清一色的黑衣和西凉大马。

许褚见状,翻身上马,拦住去路喝道:“前面是什么人?”

徐济故作沙哑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我乃是西凉刺史马腾大人手下大将程银,正要前往城门有紧要军情向王允大人汇报。”

许褚并非是蠢人。更是深知曹操一切布置的人,闻言目光闪烁道:“马腾?你们也是王允大人派出的人吗?”

徐济正是要曹操知晓王允在长安城中还有实力的事情。

而此时徐济身后的陈到也不说话,策马便冲了上来,口中清啸,声音震得周围人耳膜生疼。手中银枪一摆,千百条银龙飘忽不定从银枪上幻化而出。

许褚只觉眼前一亮,自己整个眼前的空间完全印象非凡起来,在那千百个小小的螺旋气流的搅动下,整个空间都变得扭曲和不规则起来。

最令人难过的是这些银龙本身还带有着强烈的推力。好像千百根尖锐的针直刺许褚的身体。

许褚的虎目中泛起前所未有的神光,大吼一声,手中砍刀闪电挥出,登时。挥洒出一片黑色的狂风暴雨,向陈到的银枪迎去。

雨打风铃般的声音在两人的武器间响起,在这银龙啸雨般的武器交接下。许褚闷哼一声,显然是吃亏了。

只见陈到的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手中的银枪的枪势进一步扩大,许褚整个人都被裹在了这片光雾中。手中的双铁戟只能固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过!”

见陈到已然缠住了许褚。徐济便一声令下,身后的幽影精锐在于禁和文聘的带领下纷纷向那一片光雾冲去,刘协早就已经被陈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枪法惊呆了。

他也和史阿学过几天剑法,可是却从未见过这般惊天动地的武功。此时见这些幽影精锐居然“不知死活”地向这一片光雾冲去,不由得吓得面无人色,不过他终是当惯皇帝的人,最后没有叫出声来。

这当然是徐济早先定下的幽影常规战术的一种变形,二百多名骑士通过了这一片光雾,向街道的前方奔去。

许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敌人从自己的身边飞掠而过,结果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不由得怪叫连连,奋力还击。可惜陈到的枪法始终缠着他不放,每一个幻化出来的枪头都好像是灵蛇一般捉摸不定,就算是许褚想要硬碰硬都不可得。

正当许褚渐渐感到有点吃不消时,眼前的一片白光突然消失不见。

许褚喘着气向前看去,却发xiàn

自己的面前空无一人,身后马蹄声响起,连忙回头看时,却见那个让自己十分难看的“程银”麾下的小将正在策马狂奔而去,这才知dào

自己被愚弄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顺手从腰间掏出一枚铁蒺藜,闪电般掷出,有如狂龙出海般向陈到的背后疾射而去!

那强横的气息席卷得地面的灰尘四散飞扬。

转眼间便到了陈到的背后不远处。

就在许褚以为得手的时候,陈到突然转过身来,才一拧过腰来,许褚就已经看清楚了。

只见陈到长弓在手,更令许褚惊骇莫名的事情是那弓弦上竟然搭方这四只雕翎箭!

弦动,箭闪,弓收,回身,策马,扬镳,远去!

只留下了呆立在当场的许褚。

第一支雕翎箭出,奇准无比的钉在了许褚那枚铁蒺藜的上。发出轰然巨响!铁蒺藜和雕翎箭变得粉碎。

第二枝箭射中了许褚左手的砍刀的刀刃上,震得许褚满手鲜血!

第三枝箭射中许褚的马头,没入头骨,鲜血飞扬。

第四支箭却擦着许褚的头皮射入到他的头盔中。

许褚从即将要掉下的马上纵身而下,身后的士兵连忙抢步上前,要扶住浑身是汗的许褚,却被许褚一把推开。

凝视着徐济远去的背影,许褚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雕翎箭,双手微一用力,那雕翎箭便折为两段。

“程银?马腾?西凉有这样的人物吗?”许褚喃喃道。

徐济和陈到却早已听不见了。不过此时徐济即便听到了也只会欣慰,他故作姿态的说出程银的名字就是为了转移曹操的注意力,否则一旦让曹操嗅到什么认定此事是自己做的届时自己面对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说曹操,便是其余的势力得知自己劫走刘协都毫无疑问会带来巨大的阻碍,徐济可没忘记自己从长安回到兖州可不是一段那么顺利的路途,即便离开长安对他来说更放得开手脚但却依旧是一个难以预测的问题。

现在这一手不说骗过了曹操至少可以让曹操开始怀疑王允的用心,这样无疑是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这就是徐济唯一的目的,陈到的出手不过是为了坐实王允背后还有更加强力的支持的目的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乱长安(十六)

徐济心怀大畅,而陈到自然也是十分畅快!

陈到已经许多时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大战了。

那种淋漓的快感令陈到的精气神提高到了自己生命中全盛的境界,正像是夏日的荷花的盛开,壮硕的足以擎天撼地!

休要以为陈到赢得轻松。

许褚乃是当世绝顶高手之一,虽然陈到刚才好似赢得十分轻松,其实却是许褚吃亏在准bèi

不足上,所以被陈到抢攻得手,失去了先机。

陈到的枪法虽然将许褚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是再向里攻去也有所不能,许褚绝非是一招就能解决的。

若是从容对战,即便是拿下许褚,陈到确信自己必然也是损耗颇巨。

许褚,除去关羽和张飞和典韦,是在王越、吕布后第三个令自己一见便有动手冲动的人物。

至于袁绍所谓的良将颜良、文丑之辈又何足挂齿?这些人对陈到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动手的兴趣了,他更想做的是统御将士于战场之上取得大胜。

而此时徐济端坐在马背上,心中清明如镜。

长安乱,乱长安。

身旁的事物如同流水般白驹过隙微不足道。

转瞬间,徐济和陈到便追赶上了文聘等人。

一行人向城门掠去。

远远地,有长得雄壮之极的将军站在城墙内侧,高声问道:“何人?”

史阿一马当先,高声道:“大汉剑师史阿!还不开门?”

上面那将大喜道:“诺!”

徐济等人知dào

此人乃是史阿说的城门内应。

不一时,城门大开。徐济等人闪电般飞驰而过。

城墙上那将领叫来一名手下吩咐几句,然后飞身上马。扬长而来。

徐济回头看时,吃了一惊。只见此人身上杀气击中,而且在双目中有一种智慧在流动,似乎连自己收服不久的张郃也颇有不及。

最令徐济感到有点怪异的事情是,这人手中拿着一把大斧。

这人,不会是徐晃吧?

却听史阿笑道:“徐晃,你跑得可算真快!”

果然是徐晃!可是现在他不是应该在杨奉那里吗?怎么到这里来守城门来了?真是奇怪。而且长安高手中居然没有他的名字,这更说不过去。

徐晃转眼间便来到众人身边,大笑道:“我徐晃答yīng

你史阿的事情怎会办不到?”

史阿长声笑道:“我知公明乃是信人,必不欺我!”

顿了一顿道:“只是公明现在不辞而别。日后若是让杨奉将军知dào

了岂不为难?而且杨奉将军现在在李傕郭汜处……”

徐晃摇了摇头,打断道:“我徐晃仅仅是一个小人物而已,这许多年来一直坐观世事,早就看淡了一切,杨奉将军虽是好人,但并非我徐晃所要效力的主人。”

徐济这才明白徐晃为何在长安全无声名。

只听徐晃又道:“古人患不遭明君,若我徐晃幸遇之,必当以功自效,私誉小事。何足挂齿?”

顿了一顿道:“常听你说起兖州那位驸马爷徐济的名声,世人常赞其英雄年少颇为了得,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有此良机。自然是请史阿兄带徐晃去兖州,看看徐济是不是我徐晃一直要找的人!”

听了徐晃的话,反应最大的就是刘协。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色变道:“史阿。你说什么?你是徐济的人?”

史阿看了看坐在自己前面的刘协,突然冷笑道:“皇上英明。正是如此。”

刘协开始挣扎,愤nù

道:“史阿,你知否你犯了欺君之罪?”

史阿拉住缰绳的双臂微一用力,就令刘协这半大孩子动弹不得,史阿沉声道:“皇上,臣下是为了您好,纵观天下,除了兖州,除了驸马大人,哪里还有人值得信任?就是那个刘备不也是在骗你吗?”

刘协冷笑道:“史阿,你以为寡人是三岁孩童吗?刘备这么做乃是迫不得已,到了幽州,那刘虞岂会骗寡人?”

徐济闻言哈哈大笑道:“皇上您太天真了,刘虞是忠臣大概没错,可是刘虞现在已经被公孙瓒打得节节败退,只怕命不久矣,皇上难道要去信任一个即将快死去的臣子,以为他能给皇上安全吗?”

徐济的声音才一传出,刘协的脸色大变,不能自信道:“你是谁?”

徐济微微一笑,现在已经出城,再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必要,于是把自己的面巾摘了下来。

刘协一见之下,立时无语。虽然刘协与徐济经年未见但徐济的面貌却已经定型,此时一看哪里还认不出来?

而此时史阿看着对面满脸疑问的徐晃笑着解释道:“这就是驸马大人,徐济!”

徐晃闻言微微一惊,看向徐济,徐济笑道:“公明高论,深得我心,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以君之才,正如空谷幽兰,独自芬芳,若有悦己之人,便会大放异彩。公明若是不嫌弃,就和我徐济回兖州!他日若是不合公明心意,公明自行离去如何?”

徐晃闻言,双目立时闪亮,喃喃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继而奋然道:“好!那我徐晃便把这条命交给主上!日后刀山火海,不离不弃!”

徐济哈哈大笑道:“一言为定!”

刘协却在边上冷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徐济纵马来到刘协的旁边,恭恭敬敬道:“皇上,不管您有千般不愿,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记得,那就是先帝撒手人寰时,我便受命守卫皇城,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臣不得不暂离洛阳。但臣对当初的皇命徐济不敢有一天忘记。这份心情希望陛下能够理解。相信陛下也听说我兖州现在正在实行科举制度,那就是先帝的首创。难道我徐济做的还不如那般一无是处的大臣们的一派空言吗?”

刘协闻言浑身一震。看向徐济,徐济盯着刘协。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也许您觉得我徐济变了。其实这人世间每个人都在变化,陛下也不例外,但是臣下答yīng

先帝的事情决不敢忘记,保护好陛下,帮zhù

陛下长大成人。”

刘协眼中目光闪动,看向徐济的脸,心里不知dào

在打什么主意。

徐济则是一脸的赤诚看着刘协,心中却在想:汉灵帝当初是要利用小爷却不料被张让算计,最后那点好处全都落在我受伤了。你那个便宜哥哥一道圣旨更是让小爷爽爽快快的成为中原诸侯之一,现在再想利用小爷岂不是痴人说梦?

看着一脸垂头丧气地刘协,徐济几乎要笑出声来。

长安城内,皇宫外。

此时刘备和刘和等人已经被闻讯而来王允等人重重包围起来。

刘备面色安详,关羽一脸沉着,张飞睥睨四方,唯有刘和满脸的忐忑。

面色阴阳不定的曹操和一脸焦急的鲍信站在此时脸色已经气得青白的王允的身边。

程昱则把自己藏在人群之后,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份深沉难测的样子。

马腾已经把情况原原本本的向王允说明。向王允报信的人乃是马腾的那几个受伤的儿子。

王允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就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呢?

董卓的确死了,可是现在皇帝却不见了,这算是什么事情呢?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王允越想越气,血红着眼睛看向刘备道:“刘玄德,你究竟把陛下弄到哪里去了?”

刘备微微一笑道:“王允大人这话好生奇怪。皇上当然应该在皇宫之内,我等外臣又岂会知dào

?”

这刘备倒好。一见刘协已经溜之大吉,现场除了双方的死人。没有一点证据证明刘协在这里出现过。索性来个死不认帐,一脸的“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王允哪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虎着脸冷哼道:“刘玄德,你莫要以为这般说话便可让老夫放过你等,老夫现在就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一招手,身后无数弓箭手抢出,娴熟的拉弓,如满月。

刘备等人微微色变,他等自然是识货之人,眼前这些弓箭手乃是精于弓箭西凉兵。

刘备终是非常人,哈哈笑道:“王允大人莫要玩笑,今日我和兄长刘和在这里闲谈,正说起一起去巴蜀游玩的事情,张任大人现在正在城外等候,还请大人放行,莫要让刘备做那种失信之人,更不要令张任大人等急了,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莫要让张任大人以为我们除了什么事情才好。”

言外之意,竟然把眼前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王允闻言,脸色马上色变,知dào

自己已经失去了杀人灭口的机会。

一直以来,王允都有点弄不清楚刘备和张任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据王允所知,张任自昨晚上起就一再也没有露过面,谁也不知这个张任现在到底在哪里。

若是刘备真的和张任有密议的话,那么自己杀掉刘备灭口的事情是绝对瞒不住的,自己在声望上将会是无比巨大的损失。

王允也是一代人杰,拿得起,放得下,迫出笑声呵呵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是误会刘备大人了。”

刘备含笑,知dào

自己胜了一筹。那副得yì

洋洋地模样令王允看了心中大恨。

正在这时,远方一人快马杀到!

到了近处,马还未停,人已经飘然落马,众人闪目观看,原来是虎将许褚!

曹操一眼便见到许褚神情萎靡,而且手上带伤,不由得走上前出,喝道:“许褚,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了?”

许褚还未说话便看见了马腾,马上大声道:“马腾大人,你的手下是否有一个叫做程银的人?”

马腾乃是世代公卿,最重门第,对于许褚这等没有出身之人本是十分不屑。但是面前这么多人也不愿意失了身分,于是勉强道:“是有这人。不知dào

许褚将军有何事?”

许褚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人们大为惊奇,尤其是曹操。在他眼里,许褚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天下间可以稳胜许褚的人不过区区三数人,可是现在许褚却会被一个连听都未听说过的人打得如此狼狈,简直是匪夷所思。

马腾却觉得更加冤枉,出声道:”不可能!老夫可以立誓,程银将军现在还在西凉,尚有紧急军情需yào

他处理,怎可能离开西凉到长安来?”

程昱却是第一个觉得不对劲的人。此时站出人群,看向许褚的道:“许褚将军,你说伤你之人连同自己全是一身黑衣?”许褚点了点头。

程昱又转过头来看向马腾道:“马腾大人,你说劫走皇上的人也是满身黑衣?”马腾也点了点头。

程昱又问了马腾几句当时战争的场面,然后站过身来对刘备冷冷道:“我看王允大人尽可以放这些人走了。”

王允闻言一愕,不知dào

程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昱看着同样愕然的刘备等人,讥笑道:“你们被骗了,劫走皇帝的人乃是兖州军。而且亲自出手击败许褚将军的人乃是徐济麾下第一大将,陈到!”

此言一出。在场人无不变色。

最先明白过来的就是曹操,他马上就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的一切,这时候他才知dào

原来徐济早就知dào

长安城的一切动向,可笑自己还以为可瞒过徐济呢。

王允急急问道:“程昱先生何出此言?”

程昱哪里会把己方早已经知dào

乐进乃是徐济假冒的这事情告sù

王允?只是沉声道:“这事情很好猜。袭击马腾大人的黑衣人用的弩箭世所罕见,天下间只有兖州才会出产这等稀奇古怪的锐利武器,许褚将军刚才对那黑衣人武功的陈述也符合陈到的标准。不是徐济还会有谁来?”

程昱的一番话登时令在场所有人失去了讲话的意味。可是每个人都想不明白。这个徐济是怎么杀出来的。

曹操知dào

此时已经再没有保留秘密的必要,当然他也不会把自己卖出去。于是干咳一声道:“大家有未想过,既然我曹操可以化妆前来长安。难道徐济就不可以吗?”曹操的话令许多人身躯一震。

鲍信当然明白曹操的意思,假装恍然道:“我说那个兖州使者乐进为何看上去那般眼熟呢?原来那个乐进就是徐济!”

“好个徐济!”王允突地暴喝一声,脸上青筋暴跳,眼睛中露出疯狂和羞愧难当的神色。刘备的表情也是好不了多少。关羽的眼中杀机大盛,张飞也是暴跳如雷。

王允越想越气,自己把那个乐进当傻子,却不知dào

人家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笑自己还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白白送给了徐济,这真是何苦来由?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飞报而来,说是有一封写给王允、没有署名的信,交给王允过目。王允没有好气的接过来,打开信一看,上面只有两行字,仔细看时,立时勃然大怒,一把把这封信弄了个稀巴烂,扔在地上,吼道:“温侯呢?马上给我出城把徐济给我截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看来这封信乃是徐济写给王允的,那上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所以才令王允如此的愤nù



刘备向关羽张飞一打眼色,翻身上马,对王允道:“我兄弟三人不才,愿助司徒大人一臂之力!”

王允此时方寸大乱,闻言一摆手,颓然道了:“如此,有劳了。”刘关张三人叫上刘和,策马而去。王允心情大坏,带上马腾和曹操匆匆向城门走去。边走还边吩咐马腾带上人马出城去追徐济。

马腾正因为莫名其妙在徐济的手中伤了许多人而愤愤不平,此时一听说自己亲自出战,实在是正合心意,自然大喜过望。

曹操却趁机会把王允扔在地上的纸团捡了起来,偷偷打开看了一眼,不由得微微一笑。

鲍信转过头来对着曹操悄声道:“司徒大人糊涂了,派刘备去找徐济不妥……”

曹操摇头道:“你放心,给刘备一百个胆子,刘备也不会去捉徐济,现在谁知dào

出了城的徐济实力有多强?徐济既然都可以悄悄潜回来,他的五千大军有什么不可以?”

鲍信赞叹道:“徐济这一手玩的真漂亮。”

曹操闷哼一声道:“这其实是当年他在长社的故计。”

鲍信恍然道:“孟德言之有理。”

曹操冷然道:“不过现在我也有点分不清楚徐济下一步要怎么走,到底是真的按照我们说的在半道上伏击张绣,还是在长安城外集结兵力,防止我们在后面追击?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出兵的。”

鲍信看着曹操苦笑道:“没想到长安我们是白忙乎了一场,还是便宜了徐济。”

曹操心情沉重,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来我们唯有回到徐州向江南发展了。”

鲍信日然明白曹操的意思,刘协一旦被徐济劫走就很难被找回来,即便是吕布亲自上场也不行。曹操当然不会去帮王允这个忙,只看一个马腾的事情,曹操就知dào

自己已经和王允再没有合zuò

的必要了,因为自己已经被利用完了。

鲍信想起一事奇道:“对了孟德,刚才你看的徐济写给王允的那封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曹操微微一笑,低声道:“‘司徒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鲍信一楞,不由得有点迷迷糊糊道:“夫人?王允哪有什么美丽夫人可以赔?”

曹操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什么意思,不过徐济可真是在后的黄雀!”

城东,尘土飞扬。

徐济等人行色匆匆,向自己和典韦等人约好的地方会合,一路上看见有不少的马蹄印迹,不问可知,那自然是张绣的部队留下的。

转眼间,便到了一片密林处。

文聘策马来到徐济身边,哈哈笑道:“主公妙计,看张绣在我们的埋伏下怎么死!”徐济微微一笑,才要答话,一把淡然自若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你们在我的埋伏下怎么死?”

众人骇然,循声望去。

一片兵革声响,转眼间,己方已经被潮水般的敌人包围。

徐济为之愕然,不明白到底是谁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这是对面一将纵马而来。

徐济一见下,失声道:“张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乱长安(十七)

张任的突然出现令眼前众人措手不及。

看看包围上来的士兵,足有五千人之众,尽管以幽影精锐以一当十的素质,若是对阵起来的话,实力相差的也是十分悬殊。

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徐济却有一种大笑一场的冲动,想想本就好笑,坐拥两州,统兵二十万的兖州徐济居然会被人重重包围,说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话。

可惜徐济此时实在没有笑的心情。

徐济完全没有想到张任会在这里出现,不过此时徐济的心中已经隐约捕捉到张任此来的目的。那即是说并非奔着徐济而来,因为张任不可能知dào

徐济到长安来的事情。

所以张任的目的应该是营救刘协的刘备。

张任并不认识徐济,在这许多人中,他只认识两个人:刘协、史阿。

史阿见到前面是张任,纵马向前,沉声道:“张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任看了看史阿,淡然道:“请问我们的大汉第一剑师史阿先生,刘备大人呢?”

张任说话的态度令在场所有人为之色变。

史阿之所以纵马提前,就是为了令张任看见坐在自己前面的人乃是刘协,令张任会有所顾忌。

谁知dào

张任却连眼角都不看刘协一眼。那即是说张任连刘协这皇帝都没有放在眼里,这意味着徐济等人已经失去和张任谈判的资本。

这意思也是十分的明白:刘协的死活根本不在张任的心上。必要时,张任连刘协都杀。

刘协也是聪明人,马上明白了张任的心思

史阿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的臂膀下瑟瑟发抖、身体冰凉的刘协。心中暗叹:人性就是这样,很多人并不惧怕壮烈的死亡。但是却会在长期的重压下失去做人的尊严和反抗的勇气,刘协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起徐济刚才说过的要照顾刘协的话。心中涌起豪情,就在几年前那个在洛阳城外的晚上,自己最敬爱的师父躺在自己的怀中,临走时说的也是这一番话。并且把这任务交给了自己。

那时是师父,现在轮到了自己。定不可辜负师父对自己的期望。

在一刹那间,史阿的气势蓦地强横起来,胯下战马感受道史阿的变化,不由得来回踢踏自己的马蹄。

徐济眼中闪过精光,不明白史阿为何会产生这种变化。不过徐济却知dào

,在这一刻,史阿终于达到了他的师父王越的境界,甚至有有过之。

原本缠绕在史阿身上的“自然之气”变得欢快起来,令史阿整个人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爆fā

感,完全不可捉摸他下一步的行动。

张任也感觉到了史阿的变化,才要下达命令让弓箭手围上来,却听对面的史阿冷冷道:“张任大人,你若是要找刘备的话。那便找错人了,因为刘备并为何我们在一起,他现在正在应付马腾。”

张任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更忘记了自己要下达的命令。口中仍然淡然道:“是吗?可是刘备一定会来找你的是吗?”

徐济当然明白张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自然因为刘协的原因。

史阿自是心知肚明,一阵仰天长笑,然后木无表情地对张任道:“既然如此。张任你还敢拦住我们的去路?”

张任嘿嘿笑了起来,看向史阿道:“这天底下没有我张任不敢阻拦的人。要怪只能怪你们这些人多事,非要弄出一个朝见天子的活动来。令我家主公非常担心,所以才会派我张任来长安看看你们在捣什么鬼,结果马上就发xiàn

刘备不对劲的地方。今天在这里,本人本来是要堵截刘备的,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史阿你,原本刚才我以为你是刘备方面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不是。但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因为本人的目的已经达到。”

徐济等人当然明白张任所谓的“目的”指的是刘协。

果然如此,刘焉早就不把刘协放在心上。只时徐济想不到刘焉居然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徐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徐济纵马上前,先向身后的幽影精锐们打了一个预备动手的手势,然后对张任笑道:“张任大人的目的自然达到了,本来那蜀中有‘天子气’嘛!我们这些人哪里还能活下去?”

张任没有想到从后面上来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居然一句话便点破了自己的用心,看向徐济,待发xiàn

徐济身上那比史阿更加无懈可击的神情气度时,眼中闪过骇然之色。

徐济淡然道:“现在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情,诸侯进京时,半路截杀各地使者的人是不是你?”

张任的身躯一震,不由得出声道:“你是什么人?怎可能知dào

这件事情?”

徐济继xù

逼问道:“有一天晚上,是不是你派人在蔡邕大人府门前袭击兖州使者乐进和广陵使者鲍信?”

徐济此话一出,张任终于神色大变,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知dào

这些事情?”

徐济终于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长期以来,大汉宗亲一直对各地诸侯对待刘协的态度讳莫如深,不置一词,说穿了就是所谓的“光武遗命”的作用。

对于大汉宗亲来说,除了刘虞之外,有了“光武遗命”这个正当的理由,皇帝谁不想当,刘协的地位不被承认对于这些人来说乃是一件好事,那意味着这个刘协随时有可能被废除,一旦刘协被废,这些人马上就可以拿光武遗命说事。

历史上的刘备就是最好的例子,刘协才一被废,刘备想的不是讨伐曹氏。再次令刘协登级,而是直接当皇帝去了。他才是正统。

这种心态,只怕刘焉、刘表、刘繇人人有。只是因为刘繇现在是战事吃紧离不开,刘表忙于荆州地方事务的治理,无暇顾及长安的事情。

只有刘焉不同,这刘焉已经治理蜀中多年,益州的繁荣只怕仅次于徐济所管辖的两个州,而且刘焉胸襟手腕非同一般,其政治能力仅在刘虞之后,若是说道军事和外交能力,更非刘虞所能比拟。还真有点当皇帝的资本,所以他不可能对于这件事情置之不理。

一旦刘协被天下诸侯正式承认地位,刘焉将会彻底失去当皇帝的机会。

所以才会有张任到长安行刺各地诸侯的事情发生。目的自然是破坏各地诸侯进入长安朝见刘协。

以前,刘协不被承认,他们还可以作自己的土皇帝,现在若是任其发展,只怕连土皇帝都当不上了。

所以,当诸侯与董卓混战时,刘焉想到的不是援救皇帝。而是坐观其变。

现在张任如此针对各地使者,只不过是刘焉的这种政策的延续而已。

至于说到并州马,那是很容易伪装的,毕竟刘焉乃是幽州刺史。张任要在并州弄一些马匹实在是在轻松不过的事情。

唯一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是,张任故布疑阵,那旗帜上故yì

写上斗大的“张”字。否则只怕徐济在来长安后,见到张任种种奇怪处。早就想到是他了

故此,张任对于使者的两次攻击都是无差别的。只要是使者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刘协这对其中内幕不是很了解的人,此时都已经知dào

张任的不臣之心了。

张任终是非常人,转瞬便平静下来,对徐济道:“阁下还未告sù

本人你是什么人呢!不过没有关系,这些都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事情是袁绍的情报果然没有错误。果然有人想要把皇上抢劫出长安。”

徐济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没有想到看似再无可能振作起来的袁绍居然这么麻烦,先是把刘备要营救刘协的消息告sù

给了王允,现在连张任都知dào

了,看来袁绍果然有些本领,此次回到兖州,一定要找借口解决掉袁绍这个大麻烦,谁知dào

他会在使出什么招数来。

刘协知dào

此时已经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不由得大急道:“张任卿家,寡人在这里,难道你不认得寡人了吗?快快来救驾,我被这些贼人劫持了,只要你就得了寡人,寡人定封你为列侯!寡人……”

刘协此语一出,兖州军方面,包括史阿这对刘协有深厚感情的人在内无不勃然大怒,不明白刘协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徐济却越发地看清楚刘协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人的心底已经打上了多疑的种子,而且认为别人都是可供利用的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这种人再也不可救药,所以丝毫不动气,只是冷冷地看向刘协。

徐济的冰冷的眼神令刘协如坠冰窖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任却理都未理刘协,只是对徐济淡然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然只会待在宫殿之中,朝堂之上,是吗?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刘协闻言一愣,不明白张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张任到底想要怎样?刘协越发的糊涂,自己这般说话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准bèi

任其摆布。为何这张任仍然不理自己?

徐济看着满面疑惑的刘协,冷笑道:“我的皇上,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张任大人若是想要不让我们得逞,救走你的话,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他何不直接告sù

董卓又或者司徒王允,一了百了?对吗,张任大人?”

刘协闻言一愣,旋即明白了徐济的意思,张任今天就是奔着他这个皇帝的命来的。

正如徐济所说,其实要阻止刘备又或者徐济的行动,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通知董卓或者王允严加防范就够了,因为那样的话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劫走刘协。

现在张任却听之任之,显然是希望有人劫走刘协后,自己在城外予以歼灭,刘协一死,刘焉所有的麻烦就都解除了。

刘协这才知dào

自己刚才想得过于天真了。原来他还以为自己失去的仅仅是自由,被张任带走到蜀中再一次过笼中鸟的生活。谁知dào

张任竟然连他的命都想要。不由得彻底绝望了。

张任赞赏地看了徐济一眼,道:“像你这般睿智的人物实在是人间少有。可惜你我是敌非友,否则必当把酒言欢。”

顿了一顿又对徐济等人轻声道:“你们放心,本将军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我手下这批人在得手后留下的自然都是并州骑兵痕迹,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想必对面这位仁兄已经料到这一点了。”

徐济哈哈大笑道:“张任大人过于客气了,这又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不过张任大人也有料不到的事情吧。”旋即自己的声线一转,发出了沙哑的声音道:“张任大人真的听不出鄙人是谁了吗?”

张任身躯一震,不能相信道:“兖州使者乐进。不可能的。”

徐济冷哼了一声道:“错,我乃兖州刺史徐济!”

“什么!”张任完全愣住了,不能相信的看着徐济,这才知dào

了自己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徐济何等样人?本身身份就高,更兼这数年来声望一直在步步高涨,今天只要让徐济杀出重围的话,益州就会永无宁日。

若是让徐济带着刘协杀出重围的话,益州更是成为了天下众矢之的,虽然刚才他自己说话并未留下什么大逆不道的把柄。但是刘协已经明白了他的用心,将来哪里还有益州的好日子过。

心中的悔意有增无减。

徐济要的就是张任这刹那间的惊愕,若是令张任反过神来,那就不好办了。暴喝一声:“动手!”

身后的幽影精锐早就已经准bèi

好了。听到徐济一声令下,一起纵马上前,手中拿着手弩向张任军队方向冲去。

张任没有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一点招呼都不打,措手不及下。连忙喝道:“弓箭手放箭!”

张任的士兵这时才反应过来,慌忙向前抢去。可以已经失去了先机,徐济的幽影精锐已经骑着骏马欺近了张任的士兵。

“疾——!”

整齐的口号响起,二百人手中的弩箭一时俱发,数百只弩箭如同飞蝗般向张任的军队射去。

张任哪里想得到人世间还有这等神奇的弓弩?不过他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面对着对面黑压压的弩箭,长啸一声,手中的长枪闪动,又如点点梅花轻烟般的绽放。

弩箭被他一一的挡开,不愧是蜀中有数的将领,手底下果然有惊人的业艺。

可惜张任带来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好的本领了。

在弩箭得连连电闪下,无数的士兵惨号着倒在地上,最惨的就是张任手底下的弓箭手,连拉弓射箭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射死大半。

张任的军队一片混乱。

只这一阵箭雨,张任方面便损失了六百多人。

最关键处是张任方面的阵脚完全大乱。

而此时陈到也带着众将士冲了上来,转眼间便和惊慌失措的张任军混战在一起。陈到更好似直接便挑上了张任。

枪动。

这时,从后面包围上来的张任军已经完全不能射箭,因为这会误伤到前方作战的自己人。

唯有死命赶来,希望和张任形成对徐济军队的包围态势。

“原来那晚在小胡同里断后的人乃是张任大人自己啊,还真是亲力亲为呢!”而就在陈东安身边不远处的徐济冷笑道。他虽并非纯粹的武人但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更兼身边极为都有不俗的身手,长久以来锻炼出来的是何等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张任的虚实。

张任此时完全被陈到的枪法压制住了,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去回答徐济的问题?如此枪法实在是世所罕见,这种压力除了他在自己的师傅那里感受到外,实在是前所未有。

即便那晚许褚也没有给自己这么这么大的精神压力。

这种压力使得张任感到自己的体力被迅速的消耗着。

这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仅次于吕布的陈到的实力吗?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张任只觉得自己喉咙发苦。

眼前的光点一再的强横耀眼起来,令自己全无招架之力。

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个声音熟悉的惨叫声,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自己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银白,晃得他什么也看不见。

有的时候,全然的光明也是一种深渊的黑暗。

在徐济的身旁,文聘、徐晃、于禁势不可挡,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的一招半式。

长刀、长枪、巨斧。

一时间只见血肉横飞!

而史阿只负责保护刘协。

后加入的张任军士兵于事无补,只是羔羊入虎口而已。

只一会工夫,张任已经抵挡不住。

蓦地,在一片银白中,一点枪尖飘忽而来,直点张任咽喉。

躲不开了!

张任绝望了。

谁知此时一把长刀递了过来,荡开了陈到的枪尖!

此时徐济也是一惊,竟是什么人有此本领?

徐济看去,只见一名中年汉子威风凛凛的端坐在马上,只是此时脸色一阵火红,显然是被陈到震得不轻!

“阁下何人?”此时一直沉默的陈到也淡然问了一句。

“在下严颜,请陈将军赐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乱长安(十八)

不理死里逃生、正在大口喘着粗气的张任,陈到看了一眼对面的严颜,淡然道:“阁下武功不错,居然可破解我的枪法。想来那晚向我家主公袭击的人,就是你吧?”

严颜冷冷哼了一声,表面上漫不经心,其实心中却在暗暗叫苦,陈到刚才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枪端的厉害无比。

那一枪好似螺旋前推的钢针,那股尖锐的气流带着触电的感觉直接从那枪尖沿着自己的长刀传递到严颜的身体里,令严颜花费了好大的力qì

才得以化解。

只此一招,严颜的气势就被削弱小半。

陈到一眼便看穿了严颜的窘境,微微一笑,手腕轻动,流光溢彩的银枪转瞬间便幻化出无数条银龙,向严颜和张任飘忽不定地游去。

严颜和张任的身体转瞬间便被无数条银白的带子裹住,无法脱身。

马上,两人就发xiàn

,他们的武器居然无法和陈到的银枪有片刻的相撞,陈到的那银枪才一点出,就已开始不停的变动,看上去移动很慢,但那其中确有无穷的变化,早已随心而受,

两人的眼中同时闪过骇然之色,这两人都算是当代第一流的武将,尤其是张任,乃是受过名家指点的枪法大家,虽然由于资质的原因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甚至和张绣都相差很远,但是眼力却是毒得很,自然可以看得出这种枪法的变化,竟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正是枪法中至高无上的境界。

不过陈到想要拿下他们也要费上一些时间。看来严颜和张任惯于配合,所以两人联手威力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张任的灵动和严颜的快刀自有一番气势在其中。

而此时场面已经是混乱之极。

除去陈到对付张任和严颜之外。人数占优的张任和素质上乘的兖州军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彼此。

一时间。局面僵持。

但在双方交战的东面,则又是一番景象。

而另一边。

此时,张绣的军队已经赶上了溃败的徐荣军队。

徐荣无路可逃,唯有转身迎战。

纵马而上的张绣一摆手中长枪,冷冷道:“徐荣,你还是自己了断吧。”

徐荣深知自己动起手来绝对不是张绣的对手,惨然一笑道:“张绣,你够狠,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干出卖主求荣的丑事来。”

张绣生平最烦的就是有人说邹氏的坏话,此时闻听徐荣这番言语不由得勃然大怒,长啸一声,手中长枪闪动,长枪脱手而出,直接贯穿了徐荣的胸膛。

徐荣惨嚎一声,跌落马下,激起无数的尘埃。

张绣手下的士兵开始四处赶杀徐荣留下的残兵败将。

张绣一纵马,来到徐荣的尸体前面。随手抽出了长枪,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那种冰冷令张绣身前身后的整个空间都为之凝固,似乎连气流都不再流动。

蓦地,一支雕翎箭出现在了张绣的面前。如此突然,却又如此自然,好像自天地初开时这支雕翎箭就存zài

一样。

出奇地。没有一点声音。

张绣神情一动,闪电般挥起自己的长枪。磕飞了这支看上去无比轻灵的雕翎箭。

但此时他身躯不由得一震,那张俊脸上一阵火红。

张绣冷哼一声。眼中精光闪动,向对面的密林中望去,脸上的震惊久未散去。

张绣的士兵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自己主将的变化,知dào

有人偷袭,连忙纷纷向张绣的方向涌来。

“何人?”张绣喝道

回答张绣的是一阵箭雨。

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不少于千只弩箭从那密林中射出。

张绣方面,人仰马翻。

张绣暴喝一声,显然是动了真怒,手中长枪轻烟般挥出,如同万头灵蛇。

张绣一边格当着弩箭,一边策马向前。显然是想要冲到密林边缘,这样便可以逼出这群神mì

的敌人。

除了吕布,张绣还从未把别人放在心上。

还未冲到近前,林中的弓箭射击居然停止了。

弄得已经纷纷举起盾牌的西凉兵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对面的密林处出现一人。

正是典韦。而之前放箭之人,便是乐义。

张绣吃了一惊。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前几天就已经回兖州了吗?而且士兵的数量也不对,刚才那阵箭雨表明对方至少有二千以上的弓箭手,那证明对方其他兵种的数量也很惊人。

可是乐进的使者队伍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充其量五千人。

他当然不知dào

是经过改造的手弩的效果,所以才错估了对手,误以为乃是董卓的其他心腹军队赶来呢。

所以他才会全无顾忌地向密林冲来,因为在董卓军中,除了吕布外,谁都不在他的眼里,即便是华雄也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却引出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是吓人的煞星。

典韦他当然认识,这位可是站在乐进身后的人,据说是徐济的贴身侍卫,这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轻易就能够对付的人?

而今这个丑脸的家伙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马动,人行,转瞬间,张绣的耳边就满是典韦的双铁戟挥洒出的尖锐呼啸声。就好像狂风席卷过大地。

面对徐济的交代,典韦才一出手便已经是全力以赴。

张绣眼中闪现过迷惑,因为眼前这恶汉的招数并不像使戟人常见的招式,反倒颇有一种两杆长刀迎面而来的感觉。

不过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

张绣的长枪迎了上去。

只见张绣的长枪大开大合,气派宏伟,每一枪刺出。都有石破天惊、电闪雷鸣之势,而且其中无半点破绽。

可惜张绣的枪法却在典韦的蛮力面前黯然失色。

那狂风暴雨的进攻到了典韦面前却得到了全无防御的抢攻。典韦根本没有半点守势全是往张绣要命的地方猛攻,但最令张绣无奈的是典韦这恶汉招数虽然狂乱但却胜在快而猛。常常是后发先至在自己枪击够到他之前将铁戟挥到他的致命之处,而且张绣根本不敢正面硬扛典韦的铁戟,这恶汉的力量大的有些惊人,几乎能和吕布相提并论了。

张绣的心中此时已经产生了无数的错觉,好像自己再强dà

的招数到了典韦那里都失去了原本的姿态,一点点的走形,而且随着招数的增多眼前这恶汉似乎越发的狂野起来,在这样下去自己的招数就要被对方完全摸透了,到了那时候自己的气力和精神恐怕都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了。

更令张绣有些不安的是手中原本轻若无物的长枪在他的手中现在反倒变成了千斤重。

张绣只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刚学会使用筷子的笨拙孩子。拿着一双黄金做的筷子,去夹放在光滑的陶瓷碗中滑不留手的去皮鸡蛋,根本就是无处着力。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令一向眼高过顶张绣无比郁闷,气得差点吐血。

这时他才知dào

这毫不起眼的丑汉到底有多难对付。

恐怕未必就会比吕布赞赏有加的陈到差多少。

其实张绣的对手若不是典韦,他掌中枪的每—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之招,但是到了典韦这里就变得像螳臂挡车般可笑。

感觉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和一个大力士决斗一般。

但殊不知典韦心中也在暗暗吃惊,没有想到这张绣居然已经达到了许褚那种级别,更是觉得自家主公说的实在没错。这小子果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现在典韦已攻出三十招,张绣非但已无法遏止,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的长枪在变短,甚至感觉没有典韦手中的铁戟长。再想近身都已很不容易,只要对方的铁戟一动,他的银枪就被卷了进去。

张绣忽然发觉典韦的铁戟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戟尖又或者月牙的锋刃。两杆重达八十斤的铁戟在典韦手里,每一分、每一寸都同样可怕。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落在下风。

张绣此时也意识道自己恐怕是失算了。

张绣根本就没有想到等在自己的会是兖州军。更没有想到是典韦。

张绣被典韦的强dà

力量和狂野的路数压的透不过气来,心中的火气自然旺盛。眼中闪过神光,口中狂喝一声,登时,枪法大变。

张绣已经看出来自己不可以和典韦比气势,因为典韦的气势就好似临终野兽一般无比的狂热绵长,根本就不是他硬碰硬所能攻破的,故此才换了枪法。

此时张绣的长枪风格大变,虽然不像刚才那般气势恢宏,但是轻灵迅速却跌宕其中,也听不见他长枪上的呼啸声,只见他长枪连动,一枪又一枪的刺出,快速无比。

典韦没有想到张绣还有另外一套,大感刺激,他自然看得出张绣想要用变幻莫测的快攻打破自己的攻势,这套枪法使下来全仗手腕灵活。

只见张绣的手腕有如灵蛇一般诡异的转动,简直就不像是人间所有。

这套枪法一经使出,典韦的面前就好像出现了无数只形态各异的飞禽,每一个晃动的枪尖都传递着不同的意味:或轻灵、或淋漓、或凶猛、或旋转……不一而足,但是那许多的枪尖的目标都是典韦。

就像是百鸟朝凤!

若是换了别人,这绝对是一个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战斗方式,即便是取胜了,也会因为超出手腕的承shòu力而导致以后武功大打折扣,甚至会终生再难用枪。

可是看张绣的样子明明是很有余力的样子。

由此可见张绣乃是天赋异禀之人,否则绝对不可能随意的使出这种枪法。

典韦虽然从未见过这套枪法但却丝毫不乱,这种华丽的招数虽然暗藏杀机但对他这种完全只攻不守的人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坦白而言,典韦也可以将自己手中的铁戟用到这种程度。但是却华而不实的事情,所有用戟的人都知dào

的通理。但凡用戟之人必是臂力过人之辈。正所谓一力降十会,既然能够有着天生的优势为何要去勉强?何况即便是勉强使出也绝对没有张绣这套枪法那般妙道天成。

但是典韦早就找出了自己的一套套路。使戟之人皆是全能之人,戟看似与长枪相似但却更具备长刀的功能,而且典韦所用还是双戟,自然是更有自己的招数和打法。

只见典韦的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手中铁戟一收,看似随意的向张绣那有如万千生灵欢呼雀跃的枪势中一刺。

陡然间嗤地一声,典韦的双铁戟透围而入,张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只见在自己眼花缭乱的枪影之后透出两支戟尖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自吕布后,还无一人可以如此轻易地破解自己的枪法,连忙一摆头,不想自己的头盔却被典韦用铁戟的小尖挑落,登时张绣长发四散,狼狈不堪。

两人策马擦肩而过。

典韦手中铁戟黑芒一闪,下一刻,戟尖已经贯穿了张绣束甲的牛筋。

张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典韦的铁戟硬生生挑到了半空中。一阵手舞足蹈地天旋地转后,被典韦一戟抛了出去,直飞出七八丈外。

在即将要落地的半空中,张绣腰板一挺。便欲飘然落地,不料典韦在把他抛出时,手中的铁戟传出一股好像旋涡的力量。令张绣全身酸软,现在他无法在这瞬息之间解除手足的麻痹。只听得“砰”的一声,背脊着地。只摔得狼狈不堪。

张绣才要动,却见典韦铁戟的戟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处,一时间不由得脸如死灰。

张绣手底下的士兵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主将转眼间居然被别人挑落马下,更被人用铁戟指着咽喉,危在旦夕。

最善用枪的张绣却败在了铁戟化形的枪下,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正在向前赶来的他们无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如畏鬼神般看着典韦,不敢相信这人世间除了吕布之外,还会有人可以击败张绣。

典韦冷冷地看着张绣,一言不发。

张绣失神地看着典韦,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

典韦摇了摇头道:“张绣,你太过自信了,居然单枪匹马就冲了过来,难道就那么自信没有人可奈何你?”

此时许褚已经带领人马从后面合围而上,张绣看了看典韦的军队数量,脸上再一次出现不能置信的表情,他根本不敢相信典韦的手下真的只有那五千人左右。

张绣乃是军中久经沙场的战将,自然可以估算出一支军队士兵的数量。

还是不明白那近千只弩箭是怎么射出来的。

不过这还有意义吗?

张绣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乐义此时已经来到典韦和张绣的身边,大大咧咧道:“你这家伙不可以死的,你小子枪法这么好,却还未和陈到将军打过,怎可以去死?”

张绣却连看都未看乐义一眼。乐义知dào

他此时是一心求死,对他自然无可奈何。不由得为难地摇了摇头。

典韦眼中目光闪动,朗声道:“张绣将军真的生无可恋吗?”

张绣闻言,身躯一震,显然知dào

典韦指的是自己的婶子邹氏,却还不答话,更不睁开眼睛,显然是死意已决。

看着张绣这么固执的样子,典韦为之气结,倒有点无计可施起来。

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将军,你不可以死。”

典韦和许褚为之愕然,循声向密林方向望去。

不知何时,密林处出现了一人。

身着黑衣如夜,眼眸冰冷如雪。

正是贾诩。

果然不出主公所料!

而徐济这边。

陈到的银枪狂风暴。

严颜和张任苟延残喘。

张任早已经使出了看家本事,可惜却没有张绣的水准。

而且在陈到的枪法下,他的看家本事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正像是在暴雨中因为打湿了翅膀而失去了飞翔能力刚刚学会飞翔的笨鸟。

徐晃等人已经渐渐地杀开一条血路,陈到知dào

自己胜利在望。不过此时徐济心中的焦急却是有增无减。

自己以为算无遗策,但却算漏了张任这半路上出来的程咬金——虽然张任根本就不知dào

程咬金是何许人也。

如此一来,许多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按照计划自己此时早已经赶上典韦等人,一起会合回兖州了。

现在就因为这该死而且快死了的张任,不但不能及时和典韦会合,而且更有可能遭遇到不测。

长安城的王允此时应该已经发xiàn

了皇帝被劫走的事情,更知dào

这事情是自己做的,如此一来,王允派来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赶到。

到那时,吕布带着华雄、张辽等人,若是刘备再带来关羽和张飞,今日自己休想脱身。

刘备这枭雄一定可以想到自保的方法,说不准这是已经和王允站到了同一战线上呢!

曹操应该不会把许褚派来。毕竟曹操和王允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对陈到使了个眼色,而陈到看到这个眼色手中也加紧了自己的攻势。

就在这时,陈到听见了一把金属般的男声传来:“原来陈到你在这里!我吕布幸何如之?”

陈到听到这个声音却是心头一震,知dào

发生了自己和徐济都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吕布在远处只看枪法便认出了自己。

张任心智极快,趁机高声道:“吕温侯,我乃蜀中张任,已经阻拦陈到多时了。皇上就在他的手里。”

徐济早就知dào

他有这一手,不过现在自己无暇顾及张任的卑鄙无耻。

因为,吕布杀到!

而看到吕布袭来陈到的眼中也闪过寒光。

在千军万马中,心却静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乱长安(十九)

银龙翻滚,烈焰滔天。

陈到攻击严颜和张任那原本无坚不摧的招数突然被一团火焰所驱散。

方天画戟强横地把陈到的银枪幻化出来的银白搅了个七零八落。

一条条神采涣散的白龙身上浸染方天画戟挥出的血红,好似伤痕累累。

“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不外如是。

在飘飞的银白与血红中,好似火焰的吕布出现在了陈到的面前。

两人的凌厉眼神好似闪电般交击在一起,在难以割舍。

一刹那间,天地万籁都已消失,好似整个空间只有陈到和吕布两人存zài



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到枪动。

一刹那间,吕布面前的整个空间闪现出一片银白,使得周围所有观者错觉迭生。

张任和严颜两人死里逃生,早已经撤到一旁,一见陈到此招使出,不由得震撼非常。

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好像整个人已经飘浮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在这如烟似梦的银白朦胧中,他们恍恍惚惚地看见一人跃马横枪好似横空出世般出现在吕布的面前,就似是地狱里的战神,忽然破土来到人间。

那一定是陈到了,只见此时看上去朦胧之极的陈到手中的银枪划出了一道银线,好似把整个的空间都割裂开来。

那道银线明明离着张任和严颜十万八千里远,可是他们却觉得这道银线已经个过了他们的腰际和脖项。头脑中更想当然地泛起了丢掉性命般的疼痛。好似他们的身体已经被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就像破镜般难以复合。

在陈到使出这招的这一刻,他们凛然知dào

,陈到之所以能超越了一般的第一流武将而被吕布看重,正因他的武学修养,已经达至形神一致的境界。

刚才两人只顾的和陈到恶斗,保住性命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体味陈到武功的精妙之处?此时他两人保下了性命,当然趁机观看这平生前所未有的大敌了,登时被陈到的绝顶武功弄得目眩神迷。

只看陈到这一招一经使出。他们两人就知dào

不必和陈到近身交战。单单是陈到无时不在的逼人气势,就可使与之对敌者大有处处受克的颓丧感。像他们这两个第一流的武将已然如此无可抗拒,若是换了次一级的对手,恐怕不必等到枪锋及体。就会心胆尽裂而亡。

更令他两人吃惊是这怪异莫名的一枪。因其诡奇的速度。竟使的所有旁观者生出把握不定,对其来势与取点无所捉摸的彷徨。像张任和严颜这等实战无数的沙场战将,还是第一次感到对上对手会有如此的有力难施。

根本就是无从反击嘛!

身在局中的吕布感觉尤甚。

对面陈到的银枪才一动。吕布忽地发觉周围的千军万马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陈到,而后者正向他一枪击来。

只此一招,吕布就知dào

陈到进步了。

陈到这一招吕布在几年前洛阳城外与陈到交手时并未见识过,当时陈到还未有如今这般的气度和休养,但是吕布却见过陈到三两招就让徐荣落败,可是此时陈到的这一招给吕布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当时陈到招数的一种感觉。

那时陈到的招数也很飘逸,招数中有鬼神莫测之极,令人难以捉摸。

可是现在的风格却大异其趣。

陈到此招一出,吕布立时发xiàn

眼前错觉丛生。他只觉得陈到似天外飞仙般横空出世地冒出来,在自己正前方,一枪往他击来,那其中变幻无穷,似缓实快。令吕布大感错愕。

陈到的这一枪完全违反了时间和空间的定律,在你刚感到这一枪的缓慢击出时,这一枪早迫近了吕布胯下那站得无懈可击、好似与吕布合为一体的赤兔马的近前。

吕布这是已经知dào

在这一刻,陈到终于已经踏上了可以与自己并驾齐驱的武学境界。因为在陈到的招数中,吕布感觉到的是一种与自己的武功水火不相容、但却和自己的武功殊途同归的至高境界。

也许这仅仅是昙花一现,但是吕布却知dào

正是眼前这对陈到极为不利的形势令陈到的武功修为攀升至了平日里绝对难以企及的境界。

此时陈到武功已臻人类所能达的至境,任何招数从陈到手中使出来都可化腐朽为神奇,绚烂为平淡,虽然只是紧紧一枪,却使吕布感到内藏无尽的天机妙理,令吕布欢喜不尽,对陈到更兴起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

此时的陈到似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

那种距离上的错觉,以吕布那早已经坚若磐石的精神修为亦不由在心中兴起了一个小涟漪。

这个小涟漪一经在吕布心中波动便一发不可收拾,席卷了吕布的心神。

他只觉得自己身体的前前后后出现了无数股带着螺旋力道的细小气流,把吕布往不同方向拖拉撕扯。

这种被敌人攻至近处的亡命感觉是吕布所从未经lì

过的,他只觉得自己变成有若在风雨飘摇、急流巨浪的大海中内挣扎求存那一叶小舟,前后颠簸,甚至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耳际同时异响大作,宛若真的置身于万倾汹涌澎湃的波涛中,换了其他定力较差的人,早已经心惊胆战、战意全失、不战而溃。

接着面前出现了一股沛然莫可抗御的力量,把他向后推去,那力量也是不可捉摸,似乎如同擎天白玉柱般沉重无比,又好似马蜂尾部的毒针般难以化解。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这阵枪上带来的气流就已经要了对方的命,可惜陈到面对的是吕布——三国战神!

虽然吕布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但是吕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因为陈到的突然进步而感到欣喜若狂,那感觉更胜当年他面对王越的时候。

转眼间,陈到已经杀到近前,此时吕布就像处身在威力狂猛无比的巨大漩涡的激流冲击中,不过吕布根本未把这四周无坚不摧的细小漩涡的力量放在心上,他就仿佛是旋涡的中心,无论陈到的力量多么的狂猛,吕布所站的位置总是浪静风平。古井不波。

吕布把自己的精神修养和武功提至巅峰境界。一双虎目中神光闪闪,对于身旁眼前因为陈到的因强而带来的幻觉熟视无睹,好像根本不存zài

一样,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金属般的声音好像是从无底深渊的地狱中生出一样。那其中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机。在转瞬间便传荡四方,手中方天画戟更好似干柴烈火遇见了催化剂一样,狂猛的燃烧起来。变得巨大无比。

随着吕布手中画戟的挥出,传来了震耳欲聋地撞击声。只见银枪和方天画戟交击在一起。

陈到银枪上的风暴倏止。

纵是以陈到今日今时武学和精神的修养到达如此巅峰的状态,从吕布的方天画戟上传开的那股大力令他无法向前移动上半寸。

陈到强悍无比的一击就被吕布看似如此轻易化解。

两人口中一起冷哼,胯下战马同时向后小撤了半步。

竟然是胜负未分的局面。

在一旁的严颜和张任这时才感觉到眼前幻想一起消失,自己由梦幻中回到了现实。连忙远远地离开两人,各自寻找新对手捉对厮杀。

陈到的心中此时说不出的畅快!终于,在经过这几年的武学瓶颈后,在如此的险境中,陈到终于达到了自己想要到达的境界,追上了吕布。

可是,整个的形势却对陈到极为不利。

此时徐济心中已经焦急起来,己方只有二百名幽影精锐,对方却有几万人;说到将领,陈到已经被吕布缠住,徐晃此时已经和张辽交上了手,以徐晃的沉着对上张辽的锋快,谁胜谁负很难说,不过休想再多时间内分出胜负输赢来,史阿手中一把长剑,又抱着汉献帝这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大孩子,根本不可能帮zhù

自己,于禁对上严颜,文聘对上张任,也是半斤八两,尤其是文聘,要不是张任已经被陈到杀得心胆俱寒,只怕文聘还真非张任的对手,倒是于禁捡了个便宜,严颜和他的武功本在伯仲间,但是严颜在陈到那里消耗甚多,对上于禁的怪异兵器流星锤,此时也只有招架之功。

如此看来,自己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

而那边,陈到并没有盲目自大到认为自己的本领已经和吕布并驾齐驱的地步,要知dào

自己那招和吕布的方天画戟交击到一起时,吕布完全没有移动,那即是说吕布完全是是凭借守势化解了自己连人带马的冲击。这吕布的确是技高一筹。

要知陈到胯下现在这匹白马极为神骏,和吕布胯下的赤兔马几乎是相差无几,由此可见,自己和吕布相比,还差很多。

现在唯一有利的就是吕布和张辽两人是先自己的军队赶到的,吕布带来的军队此时还在七百步之外,看样子吕布大军另有人统领,大概就是侯成等辈。

所以陈到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突围。这也是徐济的意思,陈到和徐济的默契已经不需yào

语言只消眼神便足矣。

吕布仿佛看穿了陈到的想法,冰冷地微笑道:“陈到,今日之战本将军不想意犹未尽,身为武者,陈到你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陈到自然是一点不为所动,他当然知dào

吕布这番话表面上是善意的提醒,但其实是在动摇陈到决心,若是陈到因为吕布的话有了丝毫的毛躁的话,那就等于给了吕布可乘之机。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

陈到的心越发地平静下来。此时,天的蓝、风的动、血的腥、以及周围万事万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就连吕布也不例外。一位变幻莫测的吕布现在在陈到的眼里已经不再难以捉摸。

那赤兔马敏锐的马蹄,那方天画戟微微的颤动,都无法瞒过陈到。

吕布的心中闪过赞赏和惊异之色,在这一刻,他终于知dào

陈到真的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陈到就是需yào

吕布这一瞬间的异样,口中清啸声起,手中银枪光芒闪动,昔年洛阳城外的枪招再次使出!

比起初枪招更强胜百倍的力量从陈到的银枪中涌现了出来。

吕布此时已经丝毫不敢大意,这一招的厉害他早已见识过,现在陈到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使出这一招自然是非同凡响。

方天画戟动。转瞬间,在方天画戟和银枪之间爆出无数的声响。

令人无法抗拒的强dà

气流在两人身边激荡,那强劲的气流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播散而出,就好像一块巨石投入到西子湖的平静水面中一般。“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一片眩人耳目的银白和血红中。两人擦肩而过。

陈到口中闷哼一声。显然是吃了亏,但是一言不发,身子伏在马背上。向自己突围的方向扬长而去。他还是坚定的执行了徐济的打算并没有半点恋战的意思,顺手,他还带走了此时被困在中心的徐济。

吕布头也未回,任由陈到这豪勇盖世的可敬敌手突围而去。只见吕布的右臂在轻微的颤抖,那只拿着方天画戟的手显得无比苍白,似乎失去了血色,显然陈到也令他非常的不好受。

一直密切注意战局的史阿立时发xiàn

了吕布的异样,马上知dào

吕布此时正在回气,此时乃是众人突围的最好时机,而且史阿也在担心徐济,要知dào

徐济一向谋定而后动,刚才陈到独自一人带这徐济突围而去,和众人连声招呼都不打,简直大异平常,显然很不对劲,而且身体伏在马背上,看来陈到受伤不轻,这种情况下难说徐济的安危是否能够得到保证。

史阿生怕陈到有什么意wài

,大吼一声,低下头去,在汉献帝的耳边轻轻道:“圣上不要担惊受怕,这里一切交给我史阿好了。”

汉献帝此时此刻哪里还有意见?唯有面色惨白地微一点头,身体十分配合地挨入史阿的怀里,还向后用力紧紧地靠了两下。

史阿策马狂奔,向吕布冲去。

就算是吕布全盛的时候,要收拾史阿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更何况吕布现在暗亏在身?

这场战争,只要徐济和史阿怀中的汉献帝安然无恙,便算是赢了。

所以史阿也要突围而出,他所选择的时机可谓是刚刚好。吕布现在应该无法抵挡自己的权利一击。

不过吕布乃是三国战神,岂会临阵退缩?看到史阿向自己冲来,冷哼一声道:“史阿你倒真有胆量,何不先让圣上下马。好让吕某给你一个你公平决斗的机会,看看你史阿今日之剑是否能像你师父一样可以夺天地之造化,有鬼神莫测之威?”

史阿却懒得理他,今天的任务是突围,不是决斗,而且汉献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乃是最好的挡箭牌,吕布绝对不会伤害汉献帝,但若让汉献帝离开史阿的怀抱,那么只怕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离去。

现在吕布居然可以开口说话,这就证明吕布已经从陈到的伤害中稍稍恢复过来了。

吕布见史阿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眼中闪过震怒,冷然道:“难道史阿你想怀抱圣上,置圣上的生死于不顾,来和吕某应战吗?”

史阿仰天长笑,大喝道:“有何不可?有胆量你就来伤害圣上试一试?”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史阿长啸一声,手中长剑摆动,一道白芒从史阿的手中无限放大放长,仿佛在这里才一使出,就出现在吕布那里一样。

史阿刚才出手前的一声大吼就是为了提醒其余三人注意。三一见眼前的场面,便知dào

史阿是在提醒自己突围。

当史阿向吕布奔去时,徐晃眼中闪过精光,手中巨斧似缓石块的抡出,力量刚猛无比,张辽措手不及,慌忙向后撤。

文聘和于禁也各自迫开对手,连同徐晃行成品字形也一起向吕布冲去。

此时,已经折损了二十多人的幽影精锐也紧紧跟在后面,高高扬起手中的斩刀。

张辽没有想到对方说走便走,此时见到对方如此轻易地摆脱了自己,登时大感没有面子,这时,随后而来的士兵已经来到了张辽的身边,

张辽狂吼一声道:“追!”

身边士兵轰然!

严颜才要去追,却被正在喘着粗气的张任叫住,向严颜一打眼色,后者会意,悄悄地带着益州军离开了战场。

史阿一剑向吕布标来,声势和力量均已达到顶点,吕布面色一沉,当然看出史阿的武功在他的预料之上,当吕布的眼中掠过惊异之色时,于禁和徐晃两人分左右冲上,联合史阿,一齐向吕布攻去。

吕布冷哼一声,紧紧盯着三人。

受伤了,又怎样?

是吧,生死未卜的陈到?还有,那个使者,乐进,还未见过你的身手我吕布又怎么会倒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乱长安(二十)

面对的三人舍命攻击,吕布全然未放在心上。

吕布左手一抖缰绳,赤兔马动。

史阿和徐晃、文聘、于禁四人登时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吕布的骑术竟然如此的精湛,赤兔马在吕布的操纵之下完全和吕布合为一体,他们也是久经战场经验丰富的战将,但却从未见过像吕布这般如此神奇的骑术,只见赤兔马的步法时重时轻,一时踏足坚岩之上,步重万斤,坚实无比;一时却轻若鸿毛,飘忽不定,毫不着力,在赤兔马这矩短的几步距离里,竟令四人生出变幻莫测的感觉,令人产生一种难过得当场吐血的感觉。

首当其冲的史阿感觉最为强烈,竟然产生了难以为继的感觉,要知dào

他刚才的剑招完全达到了自己剑法的极至,更是完全锁定了目标,意图希望和有伤在身的吕布以硬碰硬之后,朝着陈到和徐济撤走的方向有样学样地突围。

谁知dào

吕布现在居然凭借赤兔马诡异的速度轻易的摆脱了自己的攻击,那就好像一个人把一根长棍子伸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才伸进去时自信满满,可是到最后才发xiàn

自己手中的棍子根本就是够不到这个洞的底部。

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不过是轻轻挪动了几下战马的脚步,居然就可令自己这必杀一招完全丧失了作用。

这吕布可真是难以对付。

史阿的攻势明显停滞了一下。那就好像万年不停止流动的长江之水被割断以下,那有如神来之笔的招数立kè

变得支离破碎。

只不过是几步,手中的方天画戟再一次摄制住三人。

吕布的嘴角逸出一丝微笑。

就在这时。徐晃和文聘杀到近前!

两人显然也看出吕布正在利用种种形势化解三人的攻势,故此两人选择的攻击时机正是吕布的赤兔马向后撤去。立足不稳之时。

就在此刻,吕布那在武学上的天分和练武的勤奋尽显无遗。几乎是末经过任何思虑,他自然而然便本能地使出最能应付这种恶劣形势,方天画戟挥出,一下子便迎上了徐晃的巨斧。

“锵”的一声,方天画戟电劈在的徐晃的巨斧上。

以徐晃连人带马的力量,仍禁不住从方天画戟上传来山洪暴发般的力道,胯下战马向后移了三步。

徐晃虽说本身也是顶级武将,但毕竟武功和吕布有一段距离,不由得被方天画戟震得气血翻腾。

文聘的长枪稍慢一步。但也是转瞬即来,吕布眼看要被文聘那直指心脏而来的长枪刺在左胁处,方天画戟却借着徐晃巨斧的力量自左向右撩了过来,“当”的一声拨打在文聘的的长枪的枪杆处。

文聘暴喝一声,用力下压前探,想要借助两人武器的交击时的传递,硬要把吕布迫下马来时,一股揉合了无比强dà

的力量,从方天画戟上传了过来。立和文聘长枪正面交锋。

文聘一声闷哼,脸色立时苍白,胯下战马更是长嘶连连,向后连退三步。

随后跟上的于禁眼中射出骇然之色。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徐晃和文聘这两个顶级战将联起手来的全力一击,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受伤、处于守势的吕布?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文聘和徐晃两人亦是大惊失色。知dào

夜长梦多,立即组织守势。以防吕布趁机发难。

不过两人却是有苦自己知。

徐晃还好一点,仅仅是被吕布一击迫退而已。可是文聘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刚才吕布方天画戟那一击明显是借力用力,虽说吕布因为受伤所以力量减弱不少,而且也因为如此,所以从徐晃处借来的力量并非那么强盛,再加上文聘本身也是一流高手,并非是那么可以轻易地打发的。

饶是如此,文聘也被立时震得气血翻腾,感觉好似全身的血脉都倒转了过来,感到一阵阵的浑身乏力。若不是文聘有坚强意志,只怕早已经从马上掉下来倒在地上了,现在勉强舞动手中的长钳,却已经仅仅是虚有其表而已了。

他们当然不知dào

,吕布的借力用力的武功其实是在诸侯会盟与关羽和张飞交战的时候自己领悟到的,当时关羽、张飞两个超一流战将联手围攻吕布,吕布利用借力用力尚且应付自如,现在眼前这三人虽然厉害,但是除了史阿勉强能够跟得上吕布的武功外,徐晃和文聘还相差甚远,没有办法和陈到、关羽、张飞相比。

从后而来的于禁一眼便看穿了文聘的窘境,他和文聘乃是多年的好友,岂能眼看着文聘死于非命?眼看吕布的方天画戟还在半身高的水平处莫名的颤动,也不管那其中有无数的后招,马上舍命攻来。手中长刀无论速度气势,均达了于禁平时所绝达不到的第一流高手的境界。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仍在半空,见到于禁攻来,口中冷哼一声,不觉任何动作,方天画戟立时变得流光溢彩,染红了半空,迎头往于禁盖下去,如此的后发先至,竟然比于禁还快了一线。

徐晃和文聘齐生寒意,虽然早就知dào

吕布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但是这么快的挥动武器的动作,只有和吕布亲自交手才能真切地体会到。

显然,才只一会儿的工夫,吕布明显从陈到所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冲击中回过气来,而且功力还正在回升中。没有陈到级别的武功要想对付受了一点轻伤的吕布,同样是痴人说梦。

吕布的方天画戟才一挥动,灼人魂魄、有若实质的杀气便立kè

笼罩了方圆五丈之地,史阿等人无不苦苦抵御着吕布那从方天画戟上传递而来的灼人热力。

这方天画戟果然是非同凡响,不可抵挡。

于禁与吕布正面交锋,感觉更是难御。对方劈下来的方天画戟似带着一种使人目眩神迷似实还虚的诡异邪力,教人全无办法捉摸它的速度与来路。更惊人是吕布传递而来的灼人热力。真的有如实质一般可以伤人,方天画戟还未至这股热力已至。若给那方天画戟幻化出了的火焰扫了个正着的话,只怕会立时肝胆俱裂、面目全非。于禁更不敢心中生出退意,否则一定会在吕布的气机的牵引下被攻击致死,不要说突围了,到时就算连命都保不住了。

徐晃怎肯让于禁独自冒险,一咬牙,运气自己仍在被震得生疼的双臂,挥舞着巨斧使出平生绝招,手中巨斧一反刚才有如沉往漩涡底部的巨石般凝重。一时巨斧幻化轻烟也似的团团黑影,凌涛裂岸般往吕布卷去。

史阿同时策马前移,手中长剑好似长鲸吸水般吐出。

史阿出手果然不同,那手中的长剑像一道闪电般先一步激射在方天画戟上,一长一短两样武器绞击在一起。令吕布无暇顾及于禁。

吕布上身晃了一晃,冷哼一声,随即轻描淡写挡开了于禁的舍命攻击,然后把全副心神完全放在了史阿的身上。

史阿刚才攻出一剑后并未向徐晃等人般被迫退,表面上看似乎是暂胜一招。却毫无欢喜之情,刚才那一剑,实在已经是自己毕生功力所聚,若仍伤不了对方。以后休想再有机会。没有一个时刻令史阿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吕布的实力差距。

最令史阿沮丧的事情是自己表面上看似占尽上风,其实却给吕布得方天画戟震得气血翻腾,血管都差点爆裂。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吕布当着自己的面从容格当于禁的攻击,他却唯有错过大好时机。指头都不敢稍动半个,持剑立马。保持姿势不变,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那形象怪异到了极点。

此时最惨的却是于禁,他知dào

自己的本领在吕布的眼里微不足道,而且眼看着吕布眼角也不看自己,可是只恨此时对方的方天画戟已经遥遥控zhì

着自己,想逃也逃不了,猛一咬牙,收摄心神,藉着优势,长刀若长江大海般,滔滔不绝往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对方攻去。

徐晃的巨斧与此同时攻到了吕布的面前,吕布眼中神光一闪,方天画戟向着巨斧幻化出的重重黑烟般的影子划去,只听“当”的一声,被吕布的方天画戟轻易的扫中了巨斧其中的真身,徐晃雄躯剧震,往后一晃,退了开去,却是退而不乱,巨斧再次弹在高空,化作千百黑烟般的影子。

手持长刀的于禁此时则像头猛虎般杀到吕布的左侧近前,“嚓嚓嚓”一连劈出三刀,手中长刀上下翻飞,每一刀均若奔雷掣电,全不留后手。一派两败俱伤的打法。

吕布本应乘势格杀此时仍然不敢有所动作的史阿,谁知刚挡了徐晃凌厉无匹的巨斧,于禁的惊人刀势却使他脱不开身,此时在一旁死里逃生的文聘也回过气来,全力施出平生绝技,一杆乌黑的长枪卷往吕布,其中劲气飞扬,气势激昂跌宕,不可一世。

武器的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以吕布之能,在徐晃、文聘、于禁这些高手全力猛攻下,又因为自己轻伤在身,实在不易在全力施为,一时间也要采取守势,只不过那其中寓攻于守罢了。

只见方天画戟在一片火红中忽现忽隐,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地格挡着众人精妙的杀着。

几招过后,吕布得方天画戟的范围逐渐开展,攻势渐多。

在场与之对敌的均是眼力高明之人,这时已经察觉吕布方天画戟的精妙,全在其变幻莫测的速度。

一招使来,它的速度竟可忽快忽慢,甚至连轻重感觉亦可在短暂的距离间变化无穷,就若吕布胯下那赤兔马的步法般诡幻莫测。那正如永恒跳动的火焰般总是没有一定的规律和形状可言。

更为可虑者,吕布的借力用力更在这种变幻莫测的速度中得到了最大的发挥,那上面的力量忽而旋转、忽而外推、忽而拉扯,根本没有办法防备。

那和陈到枪招中那种无懈可击的不可抗拒的规律感完全不同。甚至更为可怕。

几人现在完全陷进了方天画戟使人身不由主的火焰跃动中。只觉吕布每一招使出均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重逾万钧,每个人奋力挡了吕布的几招攻击后。早给他杀得汗流浃背,挡三下只能还一下,暗叫厉害,但在心中偏又生出痛快之极的感觉。

此时,身后的幽影精锐已经和随后追来的张辽大军交击在了一起。他们人数虽少,但是每个人都有将领级以上的本领,所以对上阵来更是有如虎入羊群不可阻挡。

但是这种有时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因为他们无法对抗人海战术。

更何况随着张辽侯成等人得到来,这种优势更是完全不在。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后退或者逃跑。幽影精锐乃是最知dào

自己在不同时刻使命的战斗团体,对于他们来讲,现在断后令自己的首领级的人物脱身才是最重yào

的。

只是面前的那个吕布实在令人沮丧,他就好像是婴儿变迁的大山般实在无法翻越。

吕布带给人的挫败感实在是令人喘不过气来。

蓦地,一道剑qì

横空而来,剑qì

强横无匹。不问可知,乃是恢复过来的史阿施展而出,这一剑除了凌厉无匹,充满一往无前的霸气外。更精采的是变化无方,含有惊世骇俗的奥妙后着。教人泛起不但硬碰不得,还完全没法捉摸他要攻击的位置。兼且此招全无成法,便像才气横溢的诗人妙手偶得而成的佳句。看得人心神皆醉。更与吕布的武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吕布的眼中爆出异彩,没有想到看似无计可施史阿在此时仍然能使出如此精妙的绝招。

事实上史阿自己心中最清楚为何会使出这一招来,在短短的距离内。他见吕布攻得变幻莫测,守得无懈可击。这对一向秉承王越“自然之气”的史阿当然会有所启发,一股冲动狂涌而来。自然而然刺出了这天马行空的一剑。

可以说史阿的学习力无人可出其右,他的这一招简直就是从吕布的武功中变化而来,那其中的缥缈的难以捉摸的速度令吕布这等高手看了都心动不已。

吕布的眼中闪烁着的不可测度的神采,手中方天画戟一挥,不知怎的,于禁徐晃和文聘一下子发xiàn

自己已经脱离了吕布的攻击范围。

抬头看向吕布的时候,却发xiàn

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和史阿的长剑交击在了一起。

惊天动地声响起。

剑刺,戟动,人分。

史阿长啸一声,坐定战马,学陈到一般扬长而去!

吕布当然不可能放过史阿,刚才陈到的攻击之所以令他不敢动弹,是因为他要在原地回气以防备陈到施展所谓的“回马枪”,但是史阿却没有这个本领。

两人的交手只不过是一沾就走罢了。

确切地说是史阿算计了吕布,刚才那一招好像是全力以赴,其实却是虚有其表,史阿根本就没有使上多少力量,倒把吕布的借力用力学了个十足。

故此史阿才会如此轻易地脱身,带着汉献帝向陈到和徐济突围而去的方向奔去。

吕布没有一想到自己会在战斗中被别人愚弄,这在他的生命中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即便是陈到也是不能做到此点,却没有想到史阿可以骗过自己,更何况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自己向王允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带回去的汉献帝,一时间勃然大怒,就要策马追去。

正在这时,身后风声响起,与此同时,身前,徐晃的巨斧已经递到了吕布的面前。

吕布万般无奈下,唯有转身应战。

于禁才要出手帮忙,却听文聘狂吼一声道:“文则!还不快去通知我们的人!”

于禁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留在这里只不过是送死罢了,若是去追陈到、徐济和史阿也是毫无意义,这两人突围的方向虽然根本不是典韦埋伏的方向,但是这两人武功卓绝,自家主公跟着这两位自然不用担心,自己去了反倒是给两人添麻烦。

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通知典韦等人,有四千八百幽影精锐在那里,在夜战中可以达成任何目的了。

转过头来看看身后那些这几年来和自己朝夕相处、此刻正为自己断后而不断地悲壮倒下的幽影精锐们,不由得悲怒交加!

于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武功低微,在这等场面上全无帮zhù

,心头不由得好像被刀割了、滴血一样。

再看看徐晃这今天才认识、却可为自家主公效死命的英雄好汉和自己的多年好友文聘正在死命的缠住吕布,眼中不由得热泪奔涌。

长啸一声,向典韦埋伏的东面密林狂奔而去!

而此时陈到和徐济的状况却是不容乐观,虽然陈到突围而出但却是伤疲之躯,徐济本人也不是什么猛将级别的人物,为史阿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要为陈到分担压力,否则一旦面对大量的围剿一个陈到恐怕是没有办法能够保护徐济的安危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文和堪破

于禁绝尘而去。只留下徐晃和文聘死战,而史阿则向着陈到和徐济的方向渐行渐远。

从后面杀到的张辽见到此情况连忙分出一队五百人的人马要他们去追击陈到和徐济以及史阿。

旋即张辽带着手下的士兵开始了对幽影精锐的围攻。

剩下的一八七十多名幽影精锐早知今日无法幸免,早就施展开自己这些年来所学的本领,拚命杀敌。

先是端坐在马上结成圆形之阵用一百七十多把轻巧的手弩向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敌人开始激射。

一时间鲜血迸溅、人仰马翻,在这种距离内,弩箭的威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弩箭的发射端的是迅捷无比。

张辽带来的士兵何曾见过这等杀人利器?只一轮下来,就有四百多人被射倒,其中更有许多的骑兵。

继xù

激射,不断地有人倒下。

可惜在以后效果不大,张辽的士兵纷纷举起盾牌。

到此时,立kè

显示出朝廷的中央军和地方军队的巨大差别,那种优良的装备绝对不是地方诸侯所能比拟的,更何况西凉军队在防御远距离攻击上本就十分有心得。

一面面巨大的木质盾牌根本不是这些为了追求射击速度而减少了威力的手弩所能穿透的。

包围圈在迅速地缩小中。

张辽此时却叫过一个红脸粗眉的汉子,对这武将沉声道:“成廉将军,你速去通知在后面缓缓行军的马腾将军。叫他马上赶到这里。”

成廉不明所以的看着张辽,迷惑道:“张将军。现在我们胜券在握,温侯大发神威。几个虾兵蟹将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吧?温侯很不喜欢别人别人在他动手的时候插手的。”

张辽冷哼一声道:“胜券在握?成廉你要搞清楚,陈到虽然身负重伤,但毕竟已然突围而去,还有那个史阿,他带着圣上去追陈到和徐济,陈到和乐进如今未死,圣上未找回来,那叫什么胜利?虾兵蟹将?眼前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第一流的武将?我们当然不能插手温侯的事情,不可扫了他的兴致。但是就眼前这一百多个人好对付吗?到现在我们还未真zhèng

冲上去。兴师动众?你没有看见对方另外突围的一人吗?若是说他不是去搬救兵,打死我都不相信,陈到和乐进在此,那个名叫典韦的充当乐进的护卫的恶汉又怎么会远?陈到和乐进此次来长安一共有五千人,相信这支军队素质均和眼前的士兵差不多,典韦一旦知dào

自己的此行的长官遇险,岂有不回援的道理,我方虽然兵力多达三万,但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你说不去搬救兵,,那又将为之奈何?”

成廉被张辽说的脸色数变。

张辽长出了一口气,沉声道:“更何况。我们还要找回圣上和捉拿陈到和乐进,眼前这点兵力实在是有够少的,所以成廉你在通知马腾将军到此援手外。应该立kè

回到长安向司徒王允大人说明这里的情况,派出大量人手到陈到和乐进逃走的南面进行大规模的搜捕。”

成廉听得连连点头。才要转身策马而行,却又被张辽叫住。只见张辽沉吟半晌才道:“成廉你不妨向王允大人进言,说不妨把陈到和乐进负伤逃走的消息告知刘表和袁术,这两人一定会很感兴趣,理由就是陈到和乐进劫走了皇帝。看看这两人会有什么反应?”

成廉一愕,旋即点头道:“末将明白。”

策马扬鞭而去。

张辽看着成廉远去,独自冷笑道:“袁术对圣上不感兴趣,不过肯定很想要了陈到和那个乐进的命,刘表乃是皇室宗亲,岂会对陈到和乐进劫走皇上的事情听之任之?哼!我看你这回还不死!”

旋即看了一眼正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苦苦支撑的徐晃和文聘两人,眼中尽是嘲讽,转头对身边的手下道:“待会攻击敌人的时候,最好是活捉几人,我倒是想要知dào

这些人武功不逊于战将的士兵到底是怎么训liàn

出来的。还有,这些人手中的弓弩尽量不要损坏,若是我军能够生产这种武器,实在是如虎添翼。”

众人深以为然。立时有人下马去找那二十多个已然死去的幽影精锐已落在地上的手弩。

张辽喝道:“随我来!”

众人轰然允诺,在张辽的带领下向在围在中间的幽影精锐开始了冲击。

此时的幽影精锐已经射干净了自己身上的弩箭,面对着潮水般涌上来的敌人,其中看似头领的一人排众而出,对着自己这些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沉声道:“坏弩!”

众幽影精锐闻言,纷纷举起手上的手弩,按住上面的一个机括,“咔嚓”声起,一把把制作精良的精巧手弩变成了一堆零件,再也难以修复。

那头领深深看着眼前这群一脸刚毅,面对这即将到来的死亡却毫不动容的伙伴,不由得怒发冲冠,身上散发出强dà

的气势,对着众人道:“来世咱们再作兄弟!今日我等为谁而死心中可明白?”

众人轰然称知dào



此时耳边杀声震天,脚下的大地已开始震颤。

只听一声“掠——!”

徐济麾下军队特有的攻击声起!

那如火的战意开始在每个人的眼中燃烧,转瞬间,这群幽影精锐的杀气就变成了一个难分彼此的整体,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令所有与之对敌的人胆寒。

这样的敌人最可怕。

张辽心中凛然,同时他也越发想要知dào

眼前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训liàn

出来的。

己方的气势明显被比下去了,自己身后的士兵依然杀声震天,但是其中却缺少气势。张辽马上高喝道:“我们要速战速决!否则温侯定会责骂!”

此语一出,在场的士兵无不转过头来看向正在和文聘和徐晃交手的吕布。看着这三国战身在赤兔马上的雄姿,立时涌起了冲天的豪气。那杀气随着方天画戟的扬起越燃越烈!

两军冲撞到了一起。

幽影精锐们先是抽出了早已经准bèi

好的长枪,开始了自己人生中最后的冲击,拿一把把闪亮的钢质长枪,轻易的刺穿了张辽军士兵的身体。

惨号声此起彼伏。

巨木盾牌手上,更多的长枪刺上了巨木盾牌,再也拔不出来。

幽影精锐毫不犹豫,同时丢弃手中的长枪,抽出斩刀,开始利用无比娴熟的骑术巧妙地穿梭于敌人中间。

那锋利的斩刀配之以幽影精锐那恐怖的连人带马的力量,立时杀的张辽军叫苦不迭,很多的士兵直接就被斩马刀劈成了两半。

即便是举起舞起来格当也是毫无作用。

张辽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武器?这般厉害?

自己腰间的佩剑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利器了,可是却绝对没有这些士兵手中斩刀锋利,自己用佩剑要把别人劈成两半并非难事,但那主要是自己力量的作用,和武器实在没有多大的关系。

像眼前这些士兵如此轻易的把人逼成两半,绝对跟他们手中的武器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过此时无暇多想。张辽已经冲了上来,手中的长枪闪电般刺出!

一时间杀声震天!

而徐晃和文聘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对身外的事情已经无暇顾及。

鲜血从文聘的嘴角不断地流出。

自家事自家知,文聘知dào

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震得不在本应该在的位置上了。即便是这次侥幸不死死里逃生,只怕自己的武艺也就几乎止步于此了。

不过文聘却无怨无悔,若是可再选择一次的话。文聘还是毫不犹豫。

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更何况是死在了天下第一高手、战神吕布的手下。当是战将的最大荣誉了。

若是换了自己和吕布单打独斗的话,绝对撑不过十招。幸好有徐晃。

转过头来看看同样汗流浃背的徐晃。知dào

在自家主公麾下又多了一员顶级战将,心中欣慰,而且最难得的是这个徐晃一看就是智计过人之人,像这样的人活下去实在是对兖冀两州和徐济帮zhù

甚大。

绝对不可以让他死去。

一想到陈到和徐济,文聘的头脑中立时涌现出了自己和徐济这位毫无架子的主公许多年来的交往。

从自己投奔陈留参军,到随高顺征战冀州,再到此次的长安之行,自己和徐济的感情名为主臣,实为良友。

文聘也清楚自己原本只不过是荆州的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一个没有人注意,甚至是可能走上纨绔之路的败家子地,是徐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真zhèng

能够征战沙场的武将,而高顺则教会了自己如何率兵打仗!

对于文聘今生今世,能够认识徐济,可为徐济效命实在是他最大的荣幸!

士为知己者死!

夫复何求?

一幕幕过往闪电般在文聘的脑海中闪过,不由得令文聘热血沸腾。

正是这种精神状态,令文聘瞬间内便进入到了一种境界中,吕布的动作不再是不可捉摸,文聘已可看清吕布方天画戟的真身,虽然自己仍然跟不上他的速度。

文聘暴喝一声,原本没有力qì

的双臂不知为何在此时居然充满力量,手中的长枪蓦地空灵起来。

有了必死的觉悟和对徐济想得透彻的执念,文聘被激发出了生命中所有的潜能,全无顾虑、状若疯虎般往吕布攻去,他抛开了对吕布和生死的敬畏,不顾自身安危地招招务求同归于尽,与对手拚命。

一时间吕布给文聘缠个结实,只好暂且改攻为守,好避敌人锋锐。

要知dào

吕布之所以会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不过仅仅因为他的绝世罕见的武功,更因他能利用种种情势,从战略、精神。气势、心理数方面处处克制敌人,使对方无法发挥全力。更不断地削弱气势和斗志。在此消彼长下杀敌于无形。

所以很多人在遇见吕布的时候,还未交手就已经被吕布的精神压力弄的战意全夺。自然有如土鸡木狗般被吕布随意斩杀了。

可是现在文聘已经无视自己生命的存zài

,当然吕布的威慑力就对其大减了。

纵使以吕布之能,面对这样的文聘也无法等闲视之。唯有全力对付文聘。

“徐晃你快走!”文聘暴喝道。

徐晃一愣,马上明白了文聘的意思。

原本他已经一心求死,誓要血战到底,可是现在文聘这般模样叫徐晃好生犹豫。

但是徐晃知dào

若是自己再不走,文聘的这番努力将会白费。

万般无奈下,大吼一声,也向史阿逃走的方向逃去。

那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叫人闻之不由得心酸落泪。

吕布此时却眼睁睁地看着徐晃逃走,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个文聘实在难缠。

蓦地,两人乍合倏分。

满天的火红消失。吕布并未回头去看文聘,只是凝神回气调息。他平生从未经lì

过这等苦战,偏偏心中却痛快已极。

而文聘却发出一声狂喊,全身血管寸寸断裂,狂风吹落叶般里飞到了半空中,“砰!”的一声,文聘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仰跌地上,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血人。

再也无法站起。

好半晌,吕布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此时已经所剩无几、被张辽围在当中幽影精锐。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文聘的尸体,独自喃喃道:“原来兖州的英雄好汉不仅仅有陈到和典韦。”

而东面的密林。

典韦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贾诩向着自己和乐义缓缓走来。

张绣此时已经听见了贾诩的声音。不由得“啊”了一声,睁开眼睛。惊喜地看向贾诩。

贾诩却来到近前,把仍然指在张绣咽喉处的典韦的戟尖缓缓推开。

张绣为之愕然。要知典韦乃是仅次于吕布的武将,贾诩仅仅是一个受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别说是一个贾诩,就是十个贾诩去推那枪尖,典韦如果想要阻止的话,那枪尖也不会被移动上分毫。

在错愕中,贾诩把张绣扶了起来。

“文和,你怎会在这里?”

贾诩看向张绣,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看地在一旁的乐义十分的不舒服,感觉贾诩一笑的时候,万里晴空上飞来了遮天盖日的乌云。

贾诩看向典韦淡然道:“我有什么事情不知dào

的?乐进大人其实就是兖州的驸马徐济大人,先前我只不过是在猜想,刚才听了典韦将军的话更加的肯定起来,对吗?典韦将军?”

典韦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先生真是智者,真的想我家主公说的那样,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先生你。只是不知dào

先生是从什么时候怀疑的?”

贾诩淡然道:“那当然是从徐州的曹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董卓开始怀疑的。”

典韦看着贾诩,心头一阵的寒意:不过怎么说,贾诩也是董卓的臣子,现在见贾诩对董卓直呼其名,可见没有丝毫的忠心可言。而且眼前这人身上的气质着实令人有些反感,虽然同样和郭嘉甚至是自家那位主公一般善于算计谋划,但这人显然更加阴狠毒辣。

想到这里典韦同时心中懔然,贾诩已经对长安城的了如指掌,向贾诩这种人,只要一个人在不能给他带来利益,他立kè

就会对他弃之如草芥。

如此看来,贾诩已经知dào

了董卓身死的事情,或者说,贾诩是猜到的,因为刚才贾诩对典韦的文化中已经蕴含了这种答案。

贾诩看着典韦冰冷地微笑道:“这事情是明摆着的,兖州使者乐进乃是徐济大人派到长安来的使者,那当然需yào

经挑细选才行。要知此次长安朝见天子的事情乃是徐济驸马一力主张的结果,驸马大人岂会随意派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可是这个乐进在兖州仅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唯一的功劳就是在去年参与过击退公孙瓒的战役而已,但那仅仅是武功不错而已,谈不上是什么计谋之士,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陈到都比乐进的出色得多,但是以陈到将军之才和在驸马大人心中的地位,此次长安之行居然仅仅是一个随行的偏将而已,甚至连典韦将军您这位驸马的贴身亲卫将军都被安排来保护这个乐进,我当然会想这个乐进到底有什么本领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驸马大人的信任呢?”

典韦此时已经被贾诩的分析吸引住了,闻言不由得点头。

贾诩又道:“所以本人自这位所谓的乐进大人到长安城来之后,就对其进行了周密的观察,结果却发xiàn

这位乐进先生根本就是无所作为,在长安城中无所事事,长安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位乐进先生仅仅是随波逐流,这难道不奇怪吗?若是典韦将军乃是驸马大人的话,你会派这样的人到长安出使吗?”

典韦被贾诩的话说得一身冷汗,没想到自家主公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身份居然有这许多的破绽。

难怪主公曾说这贾诩和郭嘉先生乃是同一级别的谋士了。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

想到这里典韦不由得敬畏地看着贾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得失算计

贾诩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典韦的表情,仍然一副冰冷的模样道:“别的事情不说,曹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董卓很明显是从徐州的利益出发,正所谓投其所好,陶谦这老奸巨猾之辈,对董卓的根骨倒是摸得仔细。问题的关键是,身为兖州的使者乐进怎么会对这件事情稍加抗议,便再不过问听之任之了呢?乐进应该知dào

,若是曹玲顺利地嫁给了董卓,以后驸马大人再想对徐州动手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顿了一顿道:“若我是乐进,应该利用蔡邕大人在长安的影响力去说服董卓,按照董卓那种附庸风雅的性格,这件事情成功的机率更高。”

典韦仔细想了想,越发觉得贾诩说得有道理,作为兖州使者,徐济假扮的这个乐进实在是太无能了。在外人看来,居然会对曹豹的事情置之不理,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别人不会像贾诩这般想那么多,因为乐进实在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但是这事情一落到贾诩的眼中,马上就非同寻常起来了。

贾诩看着典韦沉声道:“第二件让我感到诧异的事情是这位乐进居然和广陵太守曹操的使者鲍信走得那么近,实在是不应该。虽然徐济大人和曹操乃是早年便有所交集的友人,但是乐进在兖州军中资历尚浅,乐进先生本身又是藉藉无名寒门子弟,鲍信实在是没有必要动不动就亲自拜访,要拜访的话,也应该是这位乐进先生自己拜访才对。而且要执弟子礼。”

贾诩显然不打算给典韦思考的机会。贾诩侃侃而谈道:“第三个让我怀疑的地方是这位乐进先生离开长安城的时间,居然比其他诸侯早那么多。名义是长安城乃是多事之地,不宜久留。可是典韦有没有想过,乐进先生的背后乃是徐济大人,乃是天下最具实力的诸侯之一,任何敢动乐进这兖州使者的人都等于直接触怒了徐济大人,因为他没有把徐济大人放在眼里,徐济大人岂会善罢甘休?”

典韦虽然不以智计见长但此时也想的明白,只得苦笑道:“先生说得真好,我典韦没有一点反驳的理由。”

贾诩呵呵笑道:“多谢典韦将军夸奖,所以说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怀疑这位乐进大人的身份了。”

顿了一顿道:“自从诸侯会盟侯。我便在研究徐济大人,发xiàn

无论是早年的长社之战还是宛城之战还是诸侯会盟之战,徐济大人总是那最后的胜利者,而且徐济大人似乎非常会装傻,每一次不到事情的最后你绝对看不出这件事情是对徐济大人最有利。直到真相大白后,人们才恍然大悟,明白徐济大人为何会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典韦虽然并非智计过人之人,但到现在哪里还听不出贾诩的意思?苦笑道:“先生言之有理。先生一定是发xiàn

了今次长安之事也和我家主上以前做过的其他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贾诩点头道:“典韦将军说得极是,这位所谓的乐进先生的做事风格实在是太像徐济大人了。”

张绣此时在一旁忍不住道:“既然文和早已经知dào

这个秘密为何不早一点说出来呢?定会叫徐济死无葬身之地!”

张绣此言一出。乐义立时瞪起了眼睛,浑身杀气地看向张绣,却被典韦用眼色制止住。

贾诩见状连忙呵呵笑道:“少将军乃是一时怨恨之言,两位不必放在心上。”随即转过身来深深地看向张绣道:“少将军。若是我贾诩这么做了还对得起少将军吗?”

张绣一愣,随即愤然道:“文和,你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这样要我做了败军之将就是对得起我了吗?”

贾诩并不因为张绣对自己的恶劣态度而对张绣有丝毫的不满。沉声道:“贾诩永远不会忘记少主人早年对我的救命之恩,所以绝对不会出卖少将军。我贾诩之所以今日人看少将军受辱,实在是为实在是万不得已。”

张绣张了张嘴却又忍住了。

贾诩看着张绣道:“少将军。刚才贾诩对典韦将军说的那一番话在典韦将军出现、围攻少将军前都不过是贾诩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当时长安局势风云变幻,局面错从复杂,贾诩哪里敢妄下结论?更怕少主人冲动作出什么事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绣冷笑道:“文和,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把徐济假冒乐进的事情公之于众吗?有何了不起的?”

贾诩摇头道:“直到我离开长安城前我都不敢确定徐济大人是否假冒乐进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少将军有没有想过,若是把这种假设公之于众是什么后果?”

张绣又是一愣。

贾诩冷冷道:“不要忘记徐济大人在来长安的半道上受到过并州军打扮、打着‘张’字旗号的军队的攻击,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是一个谜团,可是我却知dào

这件事情对少将军的影响最大,因为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少将军离开长安城的那一段时间里,而且各地使者一到长安,少将军也立时跟着出现,这难道还不引人怀疑吗?”

张绣骇然道:“文和是说这事情有人在背后嫁祸给我们吗?”

贾诩摇了摇头道:“这事情已经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事情是董卓老贼对邹夫人已经惦记的不是一点两天了,只是苦无机会和把柄而已。若是我的猜想是错的,少将军又把这消息公之于众的话,那岂非是授人以柄,给个董卓老贼对付将军的机会?倒是这老贼完全可以说少将军你在诬蔑乐进大人,并且说在半道上和王允大人的宴会后袭击乐进先生的人就是少将军你,到时候少将军只怕会是百口莫辩。”

张绣闻言,登时汗流浃背。知dào

贾诩所言非虚。

“更何况,”贾诩看着张绣道:“现在天下虽然乱成了一团。但是已经出现了拨乱反正的机会,徐济大人坐领两州。并非是机缘巧合又或者是万幸那么简单,实在是徐济大人雄才大略,并非是一般的人物所能比拟。将军出身寒门,虽然有张济将军照顾,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出身的人罢了,别人拿少将军你连字的没有说笑嘲弄的事情还少吗?”

这一番话明显触动了张绣的心事,张绣被说的神色一变。

贾诩又道:“为徐济大人却是男儿当自强,同样是寒门子弟,却开创了今天的事业。就是这份本领,天下间那个诸侯能比得了?显而易见的是,徐济大人那里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在兖州没有人会嘲笑看不起我们。而且将军的本领也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岂非美事?”

贾诩的话令张绣一愣,旋即露出深思之色。半晌之后,张绣才抬起头来看向贾诩,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典韦一见张绣的样子,立kè

长长吐出一口气。

贾诩此时也哈哈一笑道:“少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日后少将军之名必当名震华夏。”

张绣沉着的点了点头。

贾诩看着典韦笑道:“其实驸马大人早就知dào

我贾诩今天到这里来就一定会归降的,是吗?”

典韦叹了口气道:“贾诩先生果然一如我家主公说的那般如同鬼神,我家主公已经料定贾诩先生不会一走了之。”

贾诩先是一愣。旋即失笑道:“徐济大人所料的确在理,我贾诩贾文和在长安表现得也很失常呢!”

典韦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先生岂会毫无作为便被李儒赶走了呢?实在是没有道理。不过例如现在却没有办法再难为先生了。”

贾诩当然知dào

典韦是在说李儒已经身死这件事情,笑道:“王允大使美人计。他们不死才怪呢!”

典韦点头道:“果真很难瞒过先生。”

贾诩想了半天,有些疑问实在是悬而难解。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典韦将军,请问驸马大人究竟何在?”

典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大家先收起刀剑,到密林中去说。”

此时张绣已经表示要投降给徐济,双方的气氛自己大为缓解,典韦亲自挽起贾诩和张绣的双手,谈笑风生地向密林处走去。

张绣手下的军队自己有人管束,只一会的工夫,这片密林前面的空地就已经空了出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典韦和贾诩、张绣带着乐义四人言笑晏晏地来到密林处,四人进了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坐了下来。

贾诩先了向张绣说明自己是如何从李傕郭汜处跑出来的。

然后张绣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不明白为何典韦的武功有些矛盾之处,最关键处是为何典韦可以轻易的破解他的“百鸟朝凤”枪法,典韦没有半点隐瞒,便把自己的身世和自创一套武功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张绣这才恍然大悟。

经过这一番的解释,双方的关系更加的亲密起来,说起话了也少了很多的拘谨。

典韦这才开始简明扼要的把徐济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当听到徐济要带走汉献帝的目的后,贾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显然对徐济这么干早已经料中,但是当听到刘备和光武遗命的事情后,贾诩的脸色却开始凝重起来,尤其是听到了张任的种种表现后,贾诩终于忍不住色变道:“典韦将军,你最好马上派人向西回长安,看看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典韦发xiàn

贾诩脸色难看极了,不由得皱眉道:“文和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贾诩脸色阴晴不定道:“在半道上袭击各地使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张任!”

典韦愕然道:“文和先生何出此言?”

贾诩冷哼道:“这事情显而易见,光武遗命乃是刘氏宗亲中有野心的人谋夺皇位的最好借口。不知典韦将军以为然否?”

典韦跟随徐济已久,自然也是一点就透的人物,想了想后。不由得骇然道:“先生言之有理,这事情的确有可能是张任干的。因为承认了当今圣上的地位对于刘焉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所以半路截杀各地使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贾诩冷哼道:“那是次要的,因为当今皇上被人承认地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现在在担心张任已经知dào

刘备要营救皇上的事情……”

典韦立时色变,不由得站起身来,急道:“先生说的大有可能,若是张任知dào

这件事情,一定会在刘备回幽州的旅途中截杀皇上和刘备的。”

乐义看着变得焦急的两人,不明所以道:“张任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典韦冷哼一声道:“有何不敢?冒充并州军就可掩饰他的身份,最关键的地方是在圣上被杀死后,张任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到刘备的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只要圣上一死。刘焉就有了当皇帝的借口,有如此巨大的利益,当然值得他去铤而走险了。”

贾诩沉声道:“现在徐济大人从刘备的手中劫走了皇帝,若是被张任在半道上截住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张绣皱眉道:“文和是否有一点骇人听闻了,徐济身边还有陈到呢,这家伙可称得上是兖州战神了,纵观天下间,除了吕布吕奉先之外谁可挡住陈到的脚步?”

贾诩叹道:“我就是在怕此点。”

张绣一下子就明白了。身躯一震道:“对啊,长安城内一旦发xiàn

皇上消失岂有不派人出来追击的道理?张任手底下没有多少人,可是若是被张任缠住,拖到吕布从身后追来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话音才落,一人一掀门帘,闯了进来。

众人待看时。却见此人一下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典韦仔细看时。不由得和乐义同时惊呼道:“文则!”两人同时向前抢出。

倒在地上的正是于禁!

典韦和乐义手忙脚乱的把于禁扶了起来,见于禁满身是血。早已经昏了过去,一看便知dào

出了大事,不由得惊慌失措。

还是典韦沉着冷静,微微一惊慌后,马上镇静下来,连忙高声叫唤,命人到外面打进水来,弄醒于禁。

看着手忙脚乱的两人,张绣皱眉看了看贾诩,却见贾诩对着他稍一摇头,意思是说不要着急,静观其变。

好半天,在典韦和乐义地连声呼唤下,于禁才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睛,一见典韦乐义两人,不由得激动起来,高声连连催促两人赶快进兵,去营救徐济和徐晃、文聘两人。

典韦和乐义的脸色马上缓和下来,只要徐济没有死那就比什么都重yào



典韦和乐义的反应当然瞒不过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贾诩,只见这和郭嘉可以并驾齐驱的智者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呼厉害,只典韦和乐义一个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徐济在兖州军中有着绝对的统率力。

于禁渐渐缓下心神来,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告sù

给了他们。

当听到陈到已经身负重伤带着徐济不知去向的时候,典韦和乐义的神色又凝重起来,但是却绝对没有六神无主。

贾诩看的更是心中大奇。

待于禁可说完形势后,乐义一跃而起,怒骂道:“王八羔子!老子现在就去收拾吕布那个混蛋。”

于禁虎目中缓缓流下热泪,黯然神伤道:“只怕此刻文聘大哥和徐晃将军已经遭了毒手了。”

乐义气得狂吼了一声,就要出帐,却被典韦拦住,拉着乐义来到贾诩面前沉声道:“先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乐义此时正在气头上,对典韦吼道:“君卿,你赶紧放开老子,否则别怪做不成兄弟,这两个人有什么好问的,现在主公有难了,他们哪里还会是我们的人,只怕会抓了我们去向王允邀功,妈的,老子拼了!”

乐义越说越气,就要举起拳头向贾诩打去。

乐义的第一句话才一说出口,张绣就已经沉下脸去了,待听到乐义说自己会抓了两人去向王允邀功,更是脸色不好kàn

起来,此刻见乐义要动手,登时站起身来,就到翻脸。

典韦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乐义一眼,吼道:“乐义,你给我冷静点,这么冲动我们哪里能救得回主公?”

乐义没有想到平常一向狂野非常的典韦此时竟会如此冷静的对自己发脾气,不由得呆住了。

典韦没有时间理会这莽汉,只是对贾诩道:“文和先生,徐庶先生已经带着蔡邕大人等先行回到兖州,现在可以出谋划策的人只有先生你了,请先生不吝赐教。”

贾诩看着典韦,满脸的笑意道:“典韦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可看穿贾诩的心意。到了此时,还这么信任我这个刚刚投降的人。”

典韦沉声道:“哪里,只是因为主公说过贾诩先生绝对不是墙头草两边倒的那种人。”

贾诩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沉声道:“各位不要急,贾某人自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后事处置

典韦也是识得眼色的人,他一见到贾诩的样子就知dào

这可以比拟郭嘉的智者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大喜下拉着乐义坐了下来。

看着贾诩冰冷如霜雪的样子,这才想起一事,先要乐义象贾诩和张绣两人道歉,乐义也知dào

自己刚才那番话过分了,连忙期期艾艾地向两人道歉。

贾诩一向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根本不会把这些许事情放在心上。

张绣虽然心胸不甚宽广,但却也绝非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更知dào

和理解乐义此时的心情,当日他知dào

邹氏在王允府中事情时,那时候的情绪比现在的乐义还难以控zhì

呢。

更何况看着乐义这豪勇盖世的粗豪汉子对着自己面红耳赤抓耳挠腮一副孩子气十足的样子实在是很难真的生出气来,只得作罢。

几人坐下后,贾诩对典韦沉声道:“我知dào

乐义将军的急切心情,但我更加欣赏典韦将军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态度。”

典韦摇头道:“我哪有那么高明?只是因为贾诩先生在这里罢了,贾诩先生在智谋上可以完全值得信任。典韦见到贾诩先生在这里就等于见到了郭嘉先生在这里一般。”

贾诩的眼中精光一闪,道:“郭嘉?”旋即呵呵笑道:“郭嘉先生完全我闻名久矣。在冀州一战中,郭嘉先生对于当时袁绍的战略分析真是深得我心啊。”

顿了一顿,失笑道:“看看我,说着说着又跑题了。”

看向典韦沉声道:“我们现在万不可以回兵以硬碰硬。”

乐义一下子站起身来吼道:“为什么?”

典韦一瞪眼睛。对乐义道:“你就不能安静点?!”

平日里乐义就跟着典韦厮混当然很听典韦的话,此时闻言。便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贾诩沉吟道:“不知dào

你们有没有想过,当吕布等人看到于禁将军突围而出后会怎么想?”

张绣在一旁点头道:“这事情很容易想的。只要不笨的人一定可猜得出于禁将军是回来办就援兵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一定会源源不断地从长安城内派出军队来,你我两支军队加在一起也不过才一万五千多的人马而已,即便兖州军能征惯战,但是只要有吕布这人在,他手下的军队就会化身为野兽一般,很难阻挡。不可以用常理判断。”

典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因为当年在诸侯大会时。吕布带领着刚刚被徐济打败的并州军大会诸侯、三英战吕布时,吕布的统军能力就尽露无遗,就连高顺这兖州第一带兵之人也赞叹不已。

而现在有吕布在那里,无论什么样的军队到了他的手里都会因为吕布的存zài

而变得相当可怕,当然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何况还有那可以从长安城源源不断地调来援兵。己方实在不能轻举妄动。

乐义却皱眉道:“吕布那个匹夫没有那么聪明吧?以他的智商怎可能想到这许多的事情。”

张绣这回倒是同意乐义的话,沉思道:“乐义的话有一定道理,吕布这人比我还好勇斗狠,现在有那么多的对手。他那里还有时间去想这许多的问题?”

贾诩笑道:“少将军难道忘了吕布手下那个张辽了吗?”

张绣闻言浑身一震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那个张辽冷静多智,很不好对付。有他在的话一定会很清楚地判断战场上的局势的,我看此人统兵之才恐怕不在陈到将军之下。”

典韦听到这话脸色越发得凝重起来。

贾诩看着一脸沉思的典韦,平静道:“不过吕布他们也没有胜利。因为只要徐济大人还活着,他们便会寝食难安,而且皇上还没有到他们的手中。他们现在比我们还急呢!所以,这场战争现在仅仅是个开始。远远没有结束。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徐济大人和皇上,我们便算是赢了。”

典韦点头道:“贾诩先生此言极是。如此,请贾诩先生下命令吧。”

贾诩也不客气,沉声道:“我的意思是典韦将军不妨把自己手下的这些人化整为零向徐济大人突围的方向寻找,一旦找到,便通知其他伙伴,就地集合,然后找机会返回兖州,最坏的结果也是一直打回兖州。”

典韦一愕,贾诩笑道:“典韦将军不要觉得奇怪,我早就发xiàn

在兖州似乎存zài

着一支神mì

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比一般的兖州正规军人还要厉害得多,而且似乎精于各种战斗方式,徐济大人这次假冒乐进来长安由于身份的限制肯定不能带领那么多的军队,再加上典韦将军刚才告sù

我徐济大人此行的目的,我就在想若是不出动兖州的这支神mì

军队的话,要想营救皇帝的话是否有点托大,徐济大人可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典韦忍不住叹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乐义在一旁忍不住道:“君卿,这么一会儿,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几遍了?”

典韦看了乐义一眼道:“有道理的话说上一千遍还是有道理,没有道理的话说一遍都是多余的。”

张绣闻言,一拍大腿道:“君卿这话说得对,深得我心。”

贾诩笑道:“两位将军都是当世英豪,日后自当好好亲近一番。”顿了一顿道:“我看典韦将军手下的人一定精于野战和伪装,把这支军队派去探听徐济大人的消息是再好不过了。”

典韦点头。

贾诩默然半晌,又道:“典韦将军不妨写信回兖州,要兖州各个主事之人,按照徐济大人进行的原定计划行事,该谋夺徐州就谋夺徐州,该称霸幽州就称霸幽州。然后对外宣称徐济大人已经回到了兖州,这些行动都是徐济大人直接指挥的。这样就可以令王允等人放松对徐济大人的追捕。”

乐义这莽汉瞪大了眼睛。眼神中一片骇然之色,不明白为何贾诩连兖州军中那么机密的事情都知dào



典韦看了他一眼道:“这回知dào

文和先生的厉害了吧?”

贾诩笑道:“这种事情料中又有何难?假乐进在长安。真乐进又不在幽州,你说能在哪里?郭嘉先生现在在徐州养病,谁知dào

是不是真的病了呢?张郃与高览大军又在幽州驻扎,不会失去那苦寒之地去游山玩水吧?”

典韦此时已经对贾诩完全的死心塌地的佩服,乐义也对贾诩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贾诩冷哼一声道:“只要我们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时间长了,王允的人就会以为徐济大人真的回到兖州。”

典韦又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贾诩的计策天衣无缝,便站起身来。对贾诩感激道:“如此就多谢先生了!”

贾诩淡然道:“典韦将军客气了。不过我有一言请交代给将军手下的士兵,要他们带话给徐济大人,要他小心袁术和刘表的人。”

典韦闻言一愕,贾诩淡然道:“那个张辽一定会提醒王允的,要他向袁术和刘表等人传递徐济大人劫走皇帝的消息。莫忘记这两个人可是都很不喜欢当今圣上的地位被承认的。”

典韦虎躯一震,一抱拳道:“典韦晓得了。”言语间,典韦对贾诩的态度已经变得像当年他被徐济留在陈留是听从郭嘉调遣那般恭敬了。

顿了一顿,典韦忍不住道:“可是贾诩先生和张绣将军去干什么去呢?不若带着我的书信回兖州吧?”

岂料贾诩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可。我和少将军还要回长安去,继xù

与王允虚与委蛇。”

典韦再次愕然。

贾诩看了典韦一眼道:“典韦将军有没有想过我们回长安的好处?”

典韦旋即陷入到了沉思中。

贾诩沉声道:“长安乃是我大汉的龙兴之地,现在洛阳已经残破不堪,日后我们找回皇上。洛阳是肯定不能居住的。最好的地方还是长安。可是现在王允却绝对守不住长安。”

顿了一顿,贾诩道:“首先王允手下没有智谋之士,曹操一旦发xiàn

自己被利用哪里会留在长安?马腾乃是西凉太守。西凉乃是边陲之地,民风剽悍。岂可长时间无人管理?马腾返回西凉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吕布只不过是一个匹夫。他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刘备、张任更是袖手旁观之人,现在牛辅、李傕、郭汜等人军领兵在外,尤其是有极为能征惯战的‘飞熊军’,可以预见围绕着长安又是一场是大战,尤其是当皇帝被劫走的消息传播开来后,那就更是热闹了。”

典韦点了点头,贾诩沉声道:“作为都城的绝佳地点的长安绝对不可以受到一点点伤害,所以我和少将军回到长安的第一个目的就是阻止牛辅李傕郭汜等人对长安的攻击。”

典韦和乐义这才恍然。

贾诩看向典韦又道:“第二个原因,张任今次的行为已经暴露了益州刺史刘焉的意图,我们不可以对这个人掉以轻心,这次回去,我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要趁机收拾益州的刘焉。”

典韦和乐义此时已经对张任恨之入骨,若不是张任这家伙,徐济又岂会身陷险境中?故此对贾诩的这番话无不深以为然。

在一旁渐渐缓过体力的于禁咬牙切齿道:“日后定要将刘焉和张任碎尸万段!”

贾诩点头道:“于禁将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攻破益州,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吗?”

顿了一顿,贾诩又道:“更何况王允的动向岂能无人监视?有我这个内应,日后徐济大人对长安展开行动不是也容易得多吗?”

典韦点头称是。

贾诩又笑道:“当然这也是为了少将军着想,现在张济大人还在长安,少将军岂可轻言离去?”

典韦一拍脑袋,对张绣歉意道:“典韦糊涂,忘了这件事情,还请将军原谅。”

张绣笑道:“你我还用说这等话来?”

旋即站起身来对贾诩道:“文和先生。我现在就出去准bèi

,把徐荣的头割下来带回去。也好给王允一个交代。”

贾诩点了点头,张绣转身便去了。

贾诩此时也站起身来。来到于禁的身边,对于禁笑道:“于禁将军可否把身上这身血衣脱下来。”

于禁一愣,马上明白贾诩的意思,连忙开始去脱身上的衣服。

乐义悄悄地对典韦低声道:“君卿,文和先生为何要文则脱衣服啊?”

典韦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动一动脑筋?文则是向我们这面逃跑的,师兄带了这么多人来追杀徐荣,又怎可能撞不见文则呢?现在要文则的血衣是为了掩饰文则没有死的真相。”

乐义恍然大悟。

不多时,于禁已经脱了个精光,不知怎的。在贾诩这当世首屈一指的大智者冰冷的目光的注视下,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贾诩拿起于禁的血衣,丝毫也不在意那上面的血腥味,转过身来对典韦淡然道:“典韦将军,今日一别,你我各奔东西,也不知dào

要几年才会和将军再次见面,将军保重了!”

不过短短的时间,典韦就开始对这贾诩恋恋不舍起来。因为他在贾诩的身上看到的是一个不逊于郭嘉、却又截然不同的完美智者的气质。正像徐济之前与他说的那样,这为贾诩同样是一个深藏不漏的智者,绝对不能得罪。

此时见贾诩马上就要出发了,也不由得有些伤感。对贾诩道:“希望先生在长安城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对了,贾诩先生还是向郭嘉先生那样叫我作君卿吧!”

典韦通过这番话巧妙地表达了自己对贾诩那种如同对郭嘉一般的敬意。

贾诩一愕。旋即深深的看了典韦一眼,点了点头道:“希望君卿百战百胜。名扬天下,对了。日后代我向徐济大人问好。”

典韦点头,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先生,为何你到现在还称呼主上为徐济大人呢?”

贾诩哈哈一笑道:“君卿,我贾诩可不是自作多情之人,徐济大人能否看得上我还是一回事情,等到徐济大人亲口答yīng

接受我加入兖州军再说吧。”

言罢哈哈大笑,抱着于禁的血衣,掀开门帘。扬长而去。背影之中说不出的潇洒和洒脱。

只留下典韦等三人呆立在那里,深深沉思。

好半天,典韦才长长吐出口气来道:“贾诩其人,果如主公所说那般高深莫测,行事出人意表,其人其谋,可敬可畏。”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长安城外,张辽军在打扫战场。

吕布端坐在赤兔马上,侯成和张辽陪伴在一边。

此时,徐济带来的二百幽影精锐已经全部战死沙场。

但是他们却留下了十数倍于己的敌人尸体。

张辽的军队损失了将军三千人,这还不算幽影精锐一开始杀死的张任的军队的士兵。

没有人投降,完全的血战到底。

看着一具具被搬起的幽影精锐的尸体,吕布的眼中闪动着敬佩的神色,蓦地长叹一声道:“难过兖州军会无dí

于天下,没有想到二百个小小的士兵都是如此的豪勇盖世,可惜此间无酒,否则我吕布定要敬他们一杯!”

侯成看了看自己身边这如同天神般的主帅,心中对着幽影精锐暗叹:你们丢到了生命,但是却赢得了吕布这战神的尊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张辽皱了皱眉,他生性冷静,没有时间感慨,他所在乎的乃是一场战争的输赢,敌人固然值得尊敬,但是己方的伤亡却更令他心痛。更何况现在徐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汉献帝有没有被找回来。眼前的胜利并不是真zhèng

的胜利。

想到这里,张辽忍不住从马上前道:“温侯,兖州军固然值得敬佩,不过日后对敌是我们不可心慈手软,同情敌人的话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听后心生不悦,他很不喜欢张辽对这些战死沙场的兖州军那种熟视无睹的态度,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张辽的话很有道理,唯有言不由衷勉强道:“文远此言极是。”

张辽却没有注意到吕布的脸色,见吕布答yīng

了自己,便把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幽影精锐战斗用的一些武器递给吕布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是难以想象人世间还有这等杀人利器。”

吕布接过一把最早死在张任军手中的幽影精锐的手弩,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这东西是很厉害,不过对我吕奉先却是毫无作用。”

张辽一呆,心中暗叹道:对你这样的高手自然没有作用,可是人世间像你这般级别的高手到底才几个?这东西杀伤士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来自己这位主帅好勇斗狠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这可是当统率者的大忌。

看看自己手中原本还要递上去的兖州优质钢枪和斩刀,不由得改变了主意,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却听见远处有人喝道:“快看,张绣将军回来了!”

张辽抬头看去,只见远方两人乘马当先而来,不正是张绣与贾诩又会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艰难求生

吕布不想再应付张辽,闻听张绣回来了,连忙从马迎了上去。

侯成一直和张辽关系不错,见吕布已经走远,对吕布悄悄道:“文远,你以后要慎言了。”

张辽闻言一愣,马上明白了侯成的用意,点了点头。

侯成知dào

张辽为人机警,看张辽恍然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呃。纵马跟在吕布的身后,去迎接张绣。

张辽落落寡欢地跟在吕布的身后,心中却感到一阵阵的郁闷。

看看战死沙场的文聘的尸体,心中突然一阵孤单:自己的那个明主到底在哪里呢?

而在不远处。

两股大军渐渐汇合到一起。

吕布见到张绣,哈哈笑道:“张绣,看来你收获不小啊!”旋即看见了在张绣身边的贾诩,身躯一震道:“竟然是文和先生,你缘何竟也在这里?”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欢喜。

贾诩和张绣对望了一眼,哈哈笑道:“这事情待会再说,看了吕布将军的收获也不少哇!今次一定会抱得美人归了。”

吕布现在可谓是春风得yì

。闻言不由得和贾诩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张辽此时来到众人身边,看见在张绣的得胜钩上挂着两颗人头,忍不住道:“张绣将军,那颗人头可是兖州战将于禁的人头?”

张绣转过头来看了贾诩一眼,心道:文和果然了得。于是连忙按照贾诩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忿然作态道:“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在这里多嘴多舌?”

张辽闻言为之一愕,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番话居然会引起张绣的喝骂,不由得火往上撞。就要翻脸,却被吕布瞪了一眼。吓得不敢作声。

但是心中不免却更加郁闷起来。

张绣看得心中大乐,贾诩想要收复张辽给徐济用。不过这个张辽对吕布可谓是死心塌地,绝非能够容易说服,所以自然先要挑拨两人的关系方可有机可趁。

从目前看来,贾诩的机会已经初步成功了。

来日方长,日后贾诩自然有的是机会说服张辽。

想到这里,张绣忍着笑对吕布肃容道:“温侯,这颗人头乃是徐荣的,不过这颗人头我就不知dào

是谁的了,只知dào

我们回军的时候。在半道上碰见了一人,全身黑衣,而且浑身是血。”

吕布点头道:“那就一定是张辽说的于禁了。”

张绣假意糊涂道:“兖州战将于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布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跟张绣说了一遍。

张绣耐着性子把已经知dào

的事情有听吕布说了一遍才“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人一定是于禁了。”

贾诩却在一旁笑道:“张辽将军还真是奇怪呢!为何只派人去追乐进和史阿,为何没有派人去追这个于禁呢?若是真的引来兖州军的救兵,那岂非不妙?幸好被我家少将军在半路上截杀,否则吕布将军岂非失职?”

此言一出,本就对张辽不满的吕布立时看向张辽。

张辽冷冷道:“文和先生此言差矣,于禁逃跑的方向乃是张绣将军追杀徐荣的方向。有张绣将军在,于禁又怎会有机会逃走呢?”

贾诩摇头道:“文远将军此言差矣,少将军的任务是截杀于禁,他又哪里知dào

长安城发生了这许多事情?若是少将军在战杀于禁后。有一点得yì

洋洋的话,即便是少将军见到于禁也很有可能放过去的。”

吕布闻言点头,因为他就是贾诩说的这种人。在大胜之后,一些鸡皮蒜毫的小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贾诩偷笑。他当然早就知dào

吕布这种性格特征,这番话还是说给吕布听的。

张辽一愕。脸上现出怒容。

张绣和贾诩合zuò

多年,自然知dào

如何配合贾诩,连忙从得胜钩上拿下了那个假冒的于禁的人头,递给一脸错愕的吕布,恭谨道:“温侯,不要听文和的言语,温侯把这于禁的人头拿去,就算是张绣送给温侯的礼物,如此就可向王允大人交代了。”

吕布闻言深受感动,点了点头道:“这事情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看来在长安城的左近肯定会有兖州军的援兵,看来不可不防。”

张绣心中暗笑:哪里还有什么援兵?早就被典韦派出去寻找徐济去了。

但他表面上却谨慎回答道:“温侯言之有理,不过我军经过的地方并没有兖州军的出现,看来应该在更远的地方驻扎才对。”

张辽此时却又忍不住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乐进劫走了皇上,非常需yào

大批人马保护,可是在张将军到的地方居然没有兖州军的出现,岂非怪哉?”

贾诩却笑道:“这事情有什么奇怪的?那个乐进这么做一定是想要引在他来长安半路上对他下手的人现身,而且据我看乐进怀疑的人就是我家少将军。毕竟从表面上看我家少将军很符合半路袭击他的神mì

军队的条件。”

吕布闻言一震,点头道:“言之有理,只是文和先生知dào

到底是谁在半路上对各地使者动手的呢?”

贾诩笑道:“温侯放心,这人绝对不是我家少将军,你在自己的岳丈大人曹豹将军那里不必难以做人。”

顿了一顿道:“不过我看这事情最大的嫌疑乃是那个张任。”

吕布这才想起张任这个人,只是转过头来看了看,哪里还有张任的影子,对张辽道:“张任呢?”

张辽沉声道:“张任说是损失惨重,要回长安城去休整,我便放他走了。”

张辽这这话才说出口,贾诩便长叹一声道:“张辽将军好生糊涂,张任本是外地诸侯。今天原本应该在长安城中参加婚礼才对,结果他却领军在外。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看着张任走,张辽将军怎么也不问上一声?现在我们若是回到长安的话。你一定会发xiàn

这个张任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顿了一顿后,贾诩又道:“看来这个张任早就知dào

乐进要劫走皇上的事情,可是他却瞒住不告sù

任何人,这分明就是要对皇上不利,现在走了乐进,又不见了圣上,若是抓住了张任,温侯也好向王允大人交代啊,现在倒好。这不是白忙乎一场吗?”

贾诩的一番话说的张辽面若死灰。

吕布更是恼怒,看着张辽,冷然道:“废物。”

张辽一张俊脸立时惨白,再没有一点的血色。

贾诩沉吟一会道:“这事情一定是这样,乐进不知dào

听谁说的,便以为在半路袭击他们的人乃是少将军,以为少将军在他的手里吃了个大亏,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为少将军会衔尾追击。于是把军队分成两部分,自己带着少量部队去劫皇上,留下大批军队想要伏击少将军,殊不知表错了情。真zhèng

对乐进下手的人乃是张任,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贾诩这番话极为合理,而且本就是事实。只有陈到和徐济所在的这支军队的事情稍加变动,但是吕布等人哪里可以分辨得清楚真假?

吕布看向贾诩道:“为今之计又当如何?不若我们去追击兖州军队如何?”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兖州军战斗力非比寻常,我军久战。若是在急行军……”张辽在一旁急切道。

结果张辽的话还未说完,吕布就已经勃然大怒,伸出猿臂,迅捷无比地抓住了张辽的衣服领子,一下子把张辽扯过马来,只用单手便把张辽高高举过头顶。

吕布冷冷道:“张辽,像你这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不说去闭门思过,居然还敢在这里聒噪不已,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人的锐气,留你何用?”

张辽那里料得到吕布会有此等行为?他早知dào

自己的这位主将乃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脾气很急,现在看来对自己已经非常生气,极有可能把自己抛下摔死,不由得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贾诩也吃了一惊,知dào

自己玩过了头,连忙道:“温侯请息怒,跟这种人实在是没有生气的必要,而且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还是饶过他一回吧。”

吕布冷哼一声,一下子把张辽丢在了地上,冷然道:“这一次看在家诩先生的面子上先放了你,以后说话办事前要想清楚。”

张辽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惨白,长啸一声,其中有说不出的悲苦,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侯成一见张辽情绪不对劲,连忙策马追去,生怕张辽再出什么事情。

吕布看也不看自己那伤心欲绝的手下,对贾诩沉声道:“文和先生,你说现在怎么办?”

贾诩肃容道:“我们根本不必去管兖州军队是否在远处埋伏,即便是兖州军再利害又如何?区区几千人变不出什么花样来。否则乐进早就用这几千人去攻城了。”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

贾诩沉声道:“所以我们只要抓住乐进,找回圣上就够了。现在我们马上回长安复命便是。”

吕布却闷闷不乐道:“可是王允大人那里实在不好交代。”

贾诩森然冷笑道:“温侯怕什么?这事情完全可以推到张任的身上,反正张任是不敢回长安的,那就更没有办法来长安反驳了,就像是温侯手中的这颗人头,死无对证!”

吕布心悦诚服道:“文和先生果然高明。”

贾诩和张绣对视一眼,和吕布一切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却是因为不同的目的。

贾诩说得对,有许多事情的确是死无对证。

夕阳渐渐落了下去,夜色降临,那黑色与贾诩完全地融为一体,再难分彼此……

此时,已经成为了天下诸侯焦点的徐济正伏在马背上亡命而逃,而他身后就是身受重伤的陈到。

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陈到在和吕布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正如这世界上最天才的雕刻家的完美作品般深深地镌刻在了徐济的心头。

徐济清楚地记着。

在那一片方天画戟的那一片血红中,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陈到一怔。据陈到说他在那瞬间忽地感到肩头剧痛,那明显是被方天画戟击中的结果。

如今回头看去。陈到肩头表面的伤口并不算什么,但是吕布那惊天的灼人杀气却一下子冲进了他的体内,那惊涛骇浪的气流显然令陈到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当时陈到两腿一夹马腰,胯下的骏马昂首怒嘶,蓦地增速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冲过了吕布。

就在这生死关头,若非陈到胯下这匹与他朝夕相伴的骏马左冲右突,不断加速奔驰。

喊杀声逐渐被抛在后方远处。

吕布并没有追来,不过这并不出乎徐济的意料。的确,吕布技高一筹,陈到在武艺上到现在仍旧不是他的敌手,但是陈到却已经是第一个可令他受伤的人,徐济知dào

,吕布虽目空一切,但别想这一生里能有片刻忘掉陈到了。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与徐济无关了。因为陈到的状况越来越糟糕,甚至有些骑不稳马了。显然是伤重yào

昏过去的结果。

徐济死命反手抓住陈到的胸甲,只是他终究是一介文士。陈到这武艺精湛的武人岂是他能抓住的?

那战马狂奔,慌不择路下,只知朝前急驰,不一会徐济便有些脱力了。他索性撕下自己的衣衫将陈到缚在自己身后,而后两人一骑便在茫茫大地上前进。

也不知dào

过了几多时,徐济终于也开始意识模糊。一番紧张的大战使得他前所未有的疲惫,此时他已经完全到了极限。在战马颠簸了一下之后,徐济带着身后的陈到毫无知觉的滚入草丛里。此时两人皆是昏迷不醒。

陈到的战马去是通灵之极,跑出去好远才发xiàn

自己的主人掉落在马下,再奔七七八丈后,缓缓停下,不住喷着白气。长嘶了几声,见到徐济和陈到皆没有反应,于是兜回了马头,便来到了陈到的身边,伸出热热的舌头去舔陈到的脸。

陈到乃是当世绝顶的高手,对外界极为敏感,刚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已经有一点醒了,只是昏倒乃是人类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所以还未醒过来,但是被自己的战马这么一舔,登时有了感觉,他的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骤然醒了过来,只觉浑身疼痛欲裂,口渴得要命,正是过度失血的现象。

此时的陈到浑身骨头像快要散开似的,那双平时有力的双臂,像再也不属于他的样子,换了普通人,怕不立即昏睡过去才怪,但此时逐渐恢复意识的陈到也知dào

绝对不可以再昏死过去,对于陈到他们这般武功高强之士,最忌发生这类情形,因为若如此,对功力和意志都会大有损害。

故此不由得不由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而徐济此时也感到身体虚弱,头晕目眩,肩背处被陈到胸甲摩擦过的地方火辣辣般刺痛,显然是磨破了皮肤,他也睁开眼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陈到,这平日里衣衫齐整的将军此时浑身全是伤囗处流出的鲜血,只见咬着牙爬了起来,忍着痛撕下衣衫草草包好自己的伤口。而后抬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笑容:“主公恕罪,陈到无能,未能击败吕布。”

听到这句话徐济不由得流下了热泪。显然是因为控zhì

不了自己的情感,

他败了。

但却不是败给了吕布。而是败给了自己。

而徐济此时当然知dào

文聘等人凶多吉少,但是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自己的贪心不足,本来迎回汉献帝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为何自己还想要捉拿张绣,得到贾诩?

若非自己的贪心,岂会有现在的后果?

但是徐济终是非常人,心知此时并非是悲伤的时候。

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追兵,很明显是因为文聘他们为自己断后的结果,自己不可以再在这里流眼泪,否则被敌人发xiàn

的话,自己就真的对不起他们了。

看看陈到的战马还在身边,心下稍安,知dào

有了战马,自己就多了一份逃命的本钱。

只是如今的陈到现在受了很重的内伤,根本不能动手,否则就会吐血而亡,他现在最需yào

的是调理,但是眼前这地方肯定不行。这让徐济不由开始犯难,他自己倒是并无大碍,但陈到才是自己求生的依靠,必须先让他养伤方可。

看看天色已晚,徐济知dào

天一黑下来自己就有多了几分把握。于是转头对陈到说道:“叔至,能行否?”而陈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他虚弱的开口道:“属下没有问题,主公不必挂碍。”说完这话便当先翻身上马,再由徐济爬上战马的背之后才打马前行。

到了此刻,徐济和陈到都已经迷了路,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敌我的追逐里,这实在是大忌。

现在唯一之法,就是不理天已入黑,就近找户人家,查问此处的位置。

而此时蓦地下起了大雨。不时还有电光雷鸣。徐济心中喜忧参半。忧的是陈到受了伤,外伤不打紧,但他的内伤恐怕远比看上去的严重,绝不可再受湿寒。喜的却是这一场大雨可以掩盖掉自己和陈到逃跑的许多痕迹,给敌人寻找自己好陈到增加了难度。

所以现在徐济急于找到一个住处,他自己倒是无妨,只是陈到却急需休养。

再走了几里路.岂知行经之处,愈来愈荒僻,可辨远近之物。越过了一个山坡后,前方出现了个小小的村落。

徐济发xiàn

连半盏灯火看不到,也不闻犬吠,心中不由得暗想:难道这是个被人荒弃了的野村?

路上杂草丛生,徐济走得很小心,十分机警的望着周围。此时陈到是指望不上了,能够勉强驭马已经是多有不易了。

当两人进入村后,更无疑问,十多间剥落残破的小屋,一点生气也没有。

徐济大喜下连忙令陈到下马自己去将战马藏好,而后便打开一间小屋,走了进去。

此时徐济回头看只见陈到身子一阵摇晃,徐济不敢大意,急忙上前搀扶,并从战马包裹里拿出粮食喂给陈到吃了几口,此时境况糟糕他也不敢点燃烛火,就坐了下来。

此时陈到挣扎着站稳身子低声开口道:“主公不必关我,属下休养一番即可。”旋即便盘膝坐下以坚定的意志硬迫自己忘去疲劳。专心调神养气,磐石般动也不动,不一会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一边的徐济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了茅屋门口透过缝隙盯着外面,此时陈到可容不得人打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败露?

清晨,一声辽远的鸡鸣,清脆、豁亮。

陈到悠悠转醒,清晨柔和的阳光从破旧小屋的门缝和窗缝中露了出来。懒洋洋的令陈到不想睁开眼睛。

陈到暗暗运气,发xiàn

经过一个晚上的回气,自己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自己的肩头还是有隐隐的麻痹感,不过看样子没有关系,相信不用多长时间自己就可以完全的复原。

陈到转眼看去只见徐济靠在茅屋门口已然睡了过去,他起身拍醒了徐济轻声问道:“主公,可无碍?”

徐济当然也没有深睡,心中的担忧让他不敢有半点疏忽,只是一番奔逃终究是有些累了这才不小心睡了过去,此时听到陈到的声音他心中也是一定,再看陈到似乎也有所恢复心知自己又多了一份逃命的把握。

窗外传来了鸟鸣和流水的声音,天籁祥和,好似云端。光是这种声音就已经让人流连忘返,不想离开。

徐济和陈到却都知dào

自己二人绝不可以在这里停留太多的时候。

眼前的平静安详事不过是个虚假现象而已。

大自然和人类的社会是不同的。

大自然的进化总是恰到好处地照顾到万事万物的生死明灭,而人类则选择了一种相对的“真理”来推动社会的发展。

自以为是实在是人类最大的悲哀。

为何人类总是会顾此失彼呢?到底有多少的经验教xùn

还要等着人类去吸取?

徐济的感慨并非是无缘无故,实在是一种心底潜意识的自责。

只要想一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种强烈的自责和悔恨便涌上心头。

虽然现在还不知dào

文聘等人的消息。而且徐济猜测陈到的那一击绝对不会令吕不好过就是了,吕布肯定是受伤在身。故此徐济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但是徐济自己也知dào

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吕布是何许人也?即便是被陈到击伤。但是绝对不会像陈到伤的这般如此严重,只要不是陈到又或者关、张这个级别的高手,以吕布之能要想获胜还是轻而易举地。

文聘和吕布交手了,必然是凶多吉少的事情。

不过这错误却在自己,若是自己思虑再周全一些的话,昨天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

不过徐济此时心中却没有半点怨恨吕布的意思。

在战场上,大家各为其主,吕布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要说到恨意的话。徐济也会想起张任,这个卑鄙小人实在是在可恶之极。

对于吕布,抛开他在做人方面的缺陷,不论是徐济疑惑陈到都对其出神入化的武功始终都有一种深深的敬意。尤其是在经过了昨天和吕布的一场恶战之后。

徐济虽然并非武人但却也看得出陈到和吕布的差距已经不再是招数又或者力量强弱的问题了。

坦白而言,吕布的用“力”技巧实在高明,非自己所能比拟。

陈到用力技巧也曾说给他听过,无非就是带有前推力量的螺旋力而已。带有着极强的规律,但是陈到和别人交手时却可轻易获胜的原因在于即便是敌人已经知dào

了自己武功的特点也没有办法化解。

即便是以典韦的本领,典韦也仅仅只能做到利用自己的力量如同狂野的伤兽一般抢攻陈到以占得先机。

但是吕布则完全不同。方天画戟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

徐济突然想起了后世武侠小说家金庸先生笔下变幻莫测的“独孤九剑”。但是吕布的可怕处并不仅仅在于吕布方天画戟外在的招数,而是吕布本身的力量技巧难以捉摸。故此速度也是无法估量的。

而陈到也说自己若是想胜过吕布,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学习吕布的用力技巧。用更加变幻莫测的力量和速度去战胜吕布。不过这种办法等于改弦更张,放qì

他自己武功应有的特色而去学习别人。

而这条道路只要想一想就令陈到望而却步,武功到了陈到这个境界。对于武学的追求已经不再是一般意义上恃强硬碰,而使转为对人世间万事万物的一种本源认识。

在对敌的一瞬间内看穿敌人武功的内在与外在规律并且加以破解乃是陈到这等高手孜孜以求的梦想。

这就等于那些物理学家皓首穷经地去追求宇宙间的内在规律一般。漫长、繁琐、艰辛、寂寞,甚至会错误重重。更多的时候是前功尽弃。

万事万物皆有规律。

陈到的武功已经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了许久,而亦只有在这条个人闯出来的道路继xù

坚持下去,才会获得更大的突pò

,否则若受他物影响,又或心有外求,功力将大幅减退,得不偿失。

这就比如说让吕布放qì

方天画戟拿起陈到的长枪学习陈到的枪法一样般不切实jì



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再矫健的飞鸟也不可能在水中游,再光滑的游鱼也不可能在天空飞。

而陈到所说的另外一种办法则是在他自己的道路上继xù

的走下去。

这条道路看似是一种比第一种更不可能实现的绝路,在外人看来,陈到已经达到了枪法的巅峰,再难有寸进。

但是陈到却宁愿选择这一条道路。

徐济知dào

那并非是因为陈到的贪心令陈到放不下现在的武功成就,而是因为陈到知dào

枪法和万事万物的规律一般永远真zhèng

的没有穷尽。

那就好像巨大的物体都是由一个个微小的分子和原子组合成的,而分子和原子可以再分为原子核和电子一般。

的确,在徐济前世的那个时代,原子核和电子还没有办法再往下分。但是只要是对科学有常识的人就绝不会妄下断言说原子核已经不可再再分。

宏观世界“波”是“波”、“粒”是“粒”,但是光却可以有波粒二象性。

人的认识总是有狭窄的地方。越是在看似没有出路的地方,越是人类即将要面临突pò

有巨大发xiàn

的地方。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个道理,徐济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此一来陈到又怎么可以说自己在枪法上已经走到穷尽了呢?

怨天尤人绝对不是陈到的风格。

而说到这里,陈到精神不由得振奋起来,而徐济也在心中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文聘等人的生死,抛开一切杂念站起身来,回身对陈到说道:“叔至,启程吧!”

听到徐济命令的陈到也拿起自己的长枪当先缓缓地推开这间小屋的破旧柴门。

蓦地,一片阳光照射到了陈到的身上,

透过陈到身影传来的光线让徐济有些睁不开眼。在这光辉中,陈到背影闪着金黄,威武如同天神。

举目望去,徐济立时被外面的美好所倾倒。他的耳际首先传来山泉流淌的“叮咚”声,其中夹杂着蝉呜鸟唱,四周一片宁谧。只见左方一条山泉由这小村子背后的小山处奔流而下,流水在石头上欢呼雀跃,石头上激越水花翻卷如银,而在一旁的清幽小潭因为有这股山泉注入。所以在狭小的入水口处白浪翻滚如雪,在阳光下回旋激溅,美丽异常。

再环目四顾,这小村四处群山环伺。野树盘恨错节,奇异层出不穷。

盘虬卧龙,清风流水。清潭小山,在眩目的阳光里飘渺得一片金黄。美若世外桃源仙境。

而因为清风吹拂小潭而扑面而来的春意盎然的清寒,使徐济的灵台蓦地一片清爽。更感觉自己和这小山村已经融为一体,自己的精神不断地飞旋上升,就像这山中小村已经超然于尘俗之上。不再是人间所有了。而此时在徐济身前的陈到也是一脸有所感悟的摸样。

而在清风阳光中,陈到的心声一片空灵,就好似佛祖座下的莲花灵台,不会染上一丝尘埃。

后来徐济才从陈到嘴里得知那一瞬间他感觉无数个关于自己枪法和人生的明悟纷至沓来,好似万道清泉欢快的流过自己的自己疲惫不堪的心底,那晨风的清新令自己好似焦灼大地的心灵再一次活了过来。当下徐济却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半晌之后,陈到深吸一口气,后过头来留恋地看了一眼这间自己昨晚避难的残破小屋,然后迅速而又坚定地回过头来,向门外的那个新鲜世界走去。徐济此时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陈到。

而看着陈到的背影徐济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感悟: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经lì

,而非是沉重负担。

有时忘记乃是最好的记忆。

化悲痛为力量正是人类生命勃勃向上的本能。

只见陈到提枪、上马之后再将自己抱上了马背,二人并骑出村。

徐济此时已经戴上了幽影精锐为自己精心制作的面具。

早年的流离生活使得徐济和陈到都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多种伪装的技巧。而且陈到身上本身也带着一些伪装时的必备工具。

比如现在,陈到已经化身为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自己的肩头和腰间已经垫上了一些不影响自己行动的垫子。

至于嘴巴上则带上了假胡须,额头则出现了一些假皱纹,眉毛加粗了一些,鬓角头发都染得花白一些,看来年纪大上十年左右。而徐济则把自己之前伪装乐进的那些东西全部弄干净,恢复了自己的本来样貌,他虽然身为驸马但却甚少有人认得他,这样自然也并无大碍。

而陈到胯下的那匹战马则已经被陈到用特殊的染料弄成了黄白相间战马,手中的长枪则被分成了两截,藏在了马匹的身上。

而陈到身上的武器从表面上看只有一把普通的长剑。不过那又如何?什么武器到了陈到的手中不是杀人的利器?

可以说陈到现在的形象再普通不过。只不过是一个带着“弟弟”逃难的哥哥而已。

陈到当然知dào

现在自己最重yào

的任务是什么,第一要保护徐济的性命,第二就是找回刘协。

问题是现在陈到失去了自己一向最引以为豪的情报来源。而且身边带着徐济多少还是让他有些顾忌。

同时让陈到有些难受的是在以往的日子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谋定而后动行动方式,来自徐济的习惯让他对情报的重视远远超出一般人。也正是因此徐济在兖州建立了这时代强dà

无比的情报系统之时他并没有疑惑反而是表现出了高度的支持。

可是现在徐济和陈到却几乎已经和外界隔绝了。没有半点消息来源。

在战争这等风云变化的时期里,一个晚上会发生很多的事情。

陈到虽然已经化过妆了。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向别人询问长安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一般的百姓根本不可能知dào

这件事情,若是寻问官兵的话,立时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不知dào

为什么,徐济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史阿一定会把刘协安全的带出来,绝对不会令刘协再一次落在王允的手里。

若是刘协落到了王允的手里的话,只怕王允立kè

就会以皇帝的名义宣bù

自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到那时,在这个注重声望的时代。不要说自己失去了获得“皇命”的机会和资格,只怕天下的诸侯都会趁势攻击自己。

刘协是个无能为的人,而且绝对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姓名和皇位,他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这一点在逃亡的路上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所以王允若是找到刘协,只怕不用王允威胁,他自己就会主动向天下宣bù

自己是叛逆了。

依稀记得历史上的王允不就是在李?和郭汜攻打长安的时候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吗?

刘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长期的宫廷生活已经让这个原本大有前途和希望的孩子变得猥琐不堪。所以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落到别人的手里成为打击自己的工具。

典韦那里也令徐济担心,徐济现在无法肯定典韦到底在干什么。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典韦肯定已经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了,若是典韦够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回去救援自己。

只要一天王允不抓住自己,找不到刘协。兖州方面就可以把自己劫走刘协这件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反正死无对证。

若是典韦回兵救援的话,那等于不打自招。

不过徐济却对典韦深具信心,这粗汉虽然看似有些憨厚但却是个心思活泛之人。尽管如今局势难明但只要自己预料不错贾诩必然已经为自己规划好了一切。所以徐济知dào

典韦一定会分析清楚眼前的形势,知dào

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幸好带兵的是典韦。若是换了乐义那个莽汉的话,现在只怕早已经回兵不知死活地去攻打长安城了。

所以说来说去。只要自己不死,还有刘协在手,这场战争就算是胜利了。

才出了村子,二人就碰上了一队官兵,那是一对装备精良的骑兵,看穿着打扮和武器装备便可知dào

乃是长安城中派来的军队。不问可知,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

陈到当然不会把这几个虾兵蟹将放在心上,问题是陈到现在不知dào

自己在哪里,而且身边带着徐济着实不方便轻易动手,而且收拾完这群官兵自己二人将要奔向何方都是一个问题。

还有自己二人在这小山村中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可是这群寻找自己的官兵一早就已经到了这里,脸上谈不上风尘仆仆,看来长安城里这里并不遥远,想到这里,陈到心中不由得暗自警觉。徐济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些。

陈到再一次警醒自己莫要因为大意而露了马脚,一个不小心引来了吕布这个瘟神,把自己保护徐济回兖州的大计可就变得更加困难重重了。

而看着逐渐接近的官兵,徐济反应极快地装出因为迷路而焦急的样子,示意陈到迎向了这队官兵,快到近前时,更从马上下来,快步向前,装出惊喜的样子,喊道:“天,可算是遇见人了,要不俺都不知dào

怎么办好了。”

陈到这个彪形大汉的突然出现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年轻当然引起了这群官兵的注意,原本个个暗自戒备,结果却看见徐济和陈到都下得马来,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

为首的一名骑兵打着十足的官腔道:“前面的人给我停下来,否则我便要下令放箭了!”

到哪里都有拍马屁的,这个小头领才一发话,他的身后就有一人纵马上前,立马拉弓,还装腔作势地搭上了弓箭。

徐济不由得心中大骂: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不知死活。

表面上却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下子停了下来,陈到也配合的把身上的佩剑从腰间解下,徐济看到这一幕也立kè

开始演戏,立即用颤抖的声音道:“官老爷饶命。”

一众官兵见到他这般模样更是放下心来,纷纷纵马来到他的身边。看是凝神观察眼前这个白净的青年和一脸胡渣的汉子。不一会儿便纷纷摇头,表示失望。

徐济暗暗回头对陈到使了个眼色,示意准bèi

随时动手,而陈到也眨眼表示会意,但他的身体从外面看却是极为的放松。

那名官兵的首领神气十足地看着徐济,提着自己的声调、慢条斯理道:“你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徐济连忙把自己早已经准bèi

好的答案老老实实奉上,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回老爷,小人乃是汝南人,这位是我兄长,我们兄弟二人因为家乡日子太苦,所以就出来谋生路,可是因为没有出过远门,来到这里迷路了,这里又没有人烟,正没有法子时,您老人家就到了,您可带给我指一条明路啊!”

徐济和陈到的样子笨拙滑稽,引得众官兵为之莞尔。

看着装的似模似样的徐济,那官兵的首领突然瞪起了眼睛,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从实招来!”

徐济闻言大吃一惊,不知dào

自己那里露出了马脚。(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求生

徐济心头一寒,差一点便回头示意陈到拔出佩剑杀掉眼前的官兵,正所谓“先下手为强”。

可是徐济却看到这些官兵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头领的一句话就拔刀相向,马上恍然大悟,知dào

原来这些官兵是在无事生非,想要对他进行勒索。

问题是徐济和陈到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自己照实说了,对方肯定是不信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动手搜身,搞不好还要把陈到的战马牵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藏在马身上的陈到的银枪一旦被搜出来马上就会暴露自己二人的身份,若是没有战马,自己和陈到又怎么逃命呢?

徐济自己身上倒是有一块伊宁送给自己的玉坠,问题是这块凤形玉坠乃是稀世奇珍,不仅仅造型高古,而且放在手中就会有一种温凉从那玉坠上传递而来,令人在心情烦躁时可以静心调气,乃是伊宁在下嫁给自己的时候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这许多年来一直戴在身上,这东西意义非凡肯定是不能送给这些官兵的,最关键处是若是这么名贵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拿出的话,肯定是不符合常理的,一定会被这些官兵怀疑。

心念电转下,徐济心中毫无办法,唯有在表面上故作慌张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小人就是一个难民,又怎么敢骗您呢?”

那官兵的头领一见徐济如此的不识相,一瞪眼睛,喝道:“住嘴!你难道还想骗过本老爷吗?哼!你说你是难民。哪里来得如此神骏的战马?还有,你兄长身上的佩剑又是怎么回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济闻听此言。心头马上一震,这人说得有道理啊!

自己和陈到现在的身份又怎么会有佩剑和战马呢?陈到虽然把战马的颜色作了改变,但是这匹战马的高大神骏却是有目共睹,只要是个人就可以看出来。

想到这里,陈到一看徐济的眼色连忙故作害pà

道:“大人明鉴,这匹战马是捡来,俺们那边总是打仗,经常有无主的战马跑到俺们的村子里。这把剑就是捡来的,俺们这种常年在外的人当然要弄把家伙防身的。其实俺是什么都不会的,上次跟人家吹牛还用这把剑割了自己的手。”

陈到这一番话说得对方有一点不耐烦了,才要说话,陈到却话锋一转道:“官爷,俺知dào

您老人家是大好人,可是俺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孝敬你老人家的,要不俺把这把剑孝敬给老爷行不?”

官兵头目看了看陈到,在转头看了看一生衣衫褴褛的徐济也知dào

这家伙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看着这兄弟二人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见陈到和徐济皆是一付听话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着实不忍再难为徐济二人。于是点了点头道:“看你也不像是叛党,这就放过你了。”

徐济心中一动。表面上故作错愕道:“啥?叛党?”

这官兵头目没好气道:“说了你也不懂,对了,你来的道上有没有遇见一个身上有伤。骑着白马,戴着银枪的年轻人?”

徐济知dào

是在询问陈到。表面上继xù

愕然道:“咋的了?这年轻人有啥不对头吗?反正我是没有看见这种打扮的人。”

这官兵头目显然那没有心情和眼前这个乡巴佬废话,不耐烦道:“问那么多有什么用?不过你要小心一些。并不是所有的官兵都像本大人这样通情达理的,看你走的方向就知dào

待会一定会碰上很多拨官兵,你还是老实点的好。”

徐济和陈到自然是诚惶诚恐的点头不敢多说。

这官兵头领又想起一事道:“对了,除了那个年轻人外,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青年汉子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这里经过?”

徐济心头一震,知dào

这官兵是在问自己有没有看见史阿和刘协,知dào

史阿没有事情和刘协还没有落到王允的手里,徐济心中大喜。更从这官兵的话里听出史阿突围的方向和自己一样。

若是自己和陈到可以找到史阿和刘协的话,三人一起回兖州,实在是再理想不过的事情。

看样子若非不是史阿藏身处极好,就是史阿已经带着刘协走到了更远的地方,不过第二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要知dào

昨天晚上了下雨,而且电闪雷鸣,现在自己和陈到所在的地方有十分的偏僻,在这样的天气里,史阿是不可能带着刘协走太远的,也许史阿不在乎,但是刘协自幼长在深宫,细皮嫩肉的,正如温室里的花朵,哪里经得住风吹日晒?身体一向不大好的刘协在经过昨天的一番颠簸和惊吓后,哪里还可能赶得了太长的道路?

如此一来,自己和陈到找到刘协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至少范围被缩小了。

想到这里,徐济摇头道:“禀报官爷,小的也没有看见这样的人经过。”

这个官兵头领早就知dào

问了也是白问,点了点头对徐济道:“总之一旦见到我们询问的这几个人,你就一可顶要尽快地告知官兵,到时候有很重的封赏。”

徐济听到封赏两字,双眼中立kè

闪现出贪婪的光芒,咽了一口口水道:“官爷,那些封赏购买房子和娶媳妇的钱吗?”

看着徐济一付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样子,这官兵头目笑骂道:“他奶奶的,哪有这么容易碰上?否则老子早回去邀功了,你这种穷鬼不知dào

好好干活,总是做这种白日梦。”

徐济闻言连忙在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俺这么大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实在是不孝啊。要是有钱,安早就娶一房媳妇了。””

那官兵头领见到徐济这般模样。心中微觉歉意,为了断了眼前这“莽直”汉子地痴心妄想。把脸一板,出言恐xià

道:“想得美!你知dào

这三个人的厉害吗?他们一抬手,你的脑袋就没有了!”

徐济微觉一愣,他当然明白眼前这官兵首领的好意,不由得对这官兵头领有了点好感,表面上则把自己大头一缩,吐了一下舌头道:“这么厉害,俺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去吧。”

这群官兵为之啼笑皆非,大笑声中。一个个策马扬鞭向远处扬长而去。

徐济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把心一横,叫过陈到翻身上马,向长安的方向前进。若是史阿没有自己走得远,一定会留下记号的。

可惜自己没有把法再从那群官兵的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否则自己的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徐济的判断是对的。

史阿现在正在昨天战场的不远处一个隐秘的山洞中躲避。身边的刘协正在熟睡中,看样子昨天真的把他吓坏和累坏了。

带着刘协逃亡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昨天在突围之后才走了一会儿的工夫。这刘协便叫嚷着要休息一会儿,说是身体要散架了。

当时史阿真恨不得把刘协的裤子扒下来狠狠的打刘协的屁股。

可惜刘协不是他的儿子,史阿在万般无奈下只好骗他说吕布的追兵马上就会到。这番话起了作用,刘协立时不叫身上疼了。

史阿心中惦记着有伤在身的陈到和情况不知如何的徐济。当然不会顾及刘协的感受了。

不过在不久之后,史阿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天降暴雨。而且到后来狂风大作,人在道路上简直就是寸步难行。那豆大的雨点打得人的脸上生疼。史阿带着刘协根本无法再往前走。

万般无奈下,只好就近找了个山洞藏身。

毕竟在这种天气里。没有人会出门的,受伤之后要是受了风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史阿的打算是自己不睡觉,让刘协一个人睡,自己等到暴风雨一停,便马上叫醒刘协动身,毕竟现在自己带的地方离长安城实在是太近了,多留一会就会多一些危险,可是谁知dào

自己居然会在不久后睡了过去。

史阿知dào

,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昨天与吕布一战,史阿实jì

上耗尽了身上大半的功力,虽然自己按照王允教给自己的方法进行回气,早已经恢复了功力,但是身体的疲劳却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所以才会那般渴睡。

等到自己醒来时,才发xiàn

天已经大亮,虽然自己神采奕奕,而且功力更精进了一层,但是在寻找徐济和逃亡这项大计上却是失败的。

谁知dào

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的外面已经被王允布置上了多少侦查的兵力,要把自己找出来。

史阿并非是政治家,但是史阿却知dào

如果刘协落在了王允的手中后会有什么后果。

故此,史阿现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带着刘协大咧咧地出去。

看看身边的刘协,史阿叹了口气,准bèi

自己先上外面去探探风声。

站起身来,收拾停当,带上自己老师留下的佩剑,出了山洞的洞口,又抱了一堆的柴草堆在了山洞的洞口,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确定左右无人,便离开了。

只是史阿却不知dào

,他自己刚刚离开,原本一直睡得很熟的刘协便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

刘协侧耳倾听,发xiàn

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知dào

史阿已经离开,他便站起身来,双眼中闪动着智能的光辉。

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听“嘣”的一声,一把宝剑已经在刘协的手中,此剑一出,霎时之间,整个山洞中都是电光,耀人眼目。

在这黑暗的洞中,刘协的整个面孔此时都已经被照得十分清楚。

刘协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把锋芒毕露的短剑。

看着这把如同光华流动得有若幻象、好似清澈见底的一泓秋水的宝剑,刘协冷笑道:“都把寡人当成是小孩子,可是又有谁知dào

寡人为了今日又忍了多少年?哼!谁可知dào

我我会有武技在身。谁说寡人受无缚鸡之力?”

刘协手腕一动,手中的短剑龙音阵阵。那种冰冷直接透入到闻者的心底。

刘协随手一颤,手中那把短剑登时幻出令人难以相信无数朵似有实质的剑花。若攻非攻,若是这一招攻向敌人,定是有若盘饼毒蛇,昂首吐舌,随时可猛噬敌人一口,且必是无可解救的杀着。

若是史阿在一旁的话一定会惊讶地叫出声来,这刘协的剑法明显已经得了三味。

不过刘协的年纪太小,在力量方面显然不能持久,若是假以时日的话。定非池中之物。

刘协收起了宝剑,独自冷笑道:“史阿,你想不到吧?寡人也是王允的徒弟。虽然自王允死后再也无人教寡人,但这一套剑法我还记得。这几年来不敢有一日的忘记。”

蓦地仰天一叹,轻声道:“父皇,刘协自您走后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中兴我大汉,原本已经和刘备作出了详细的计划,却因为有了史阿这个小人落在了徐济这居心叵测的人的手里,原本已经绝望。谁知dào

天赐良机,给孩儿得到了独自逃走的机会,这绝对是上天可怜我大汉,也可知我大汉气运未绝。孩儿绝对不会辜负上天的厚爱,这就到刘虞哪里去,借助幽州之众。中兴我大汉!”

顿了一顿又对自己道:“刘协,你一定要记住现在谁都不相信。即便刘虞也是一样,不过倒是他最好利用!”

言罢。刘协连连冷笑。

不问可知,刘协想要到幽州去,目的当然是利用刘虞。

刘协环视左右,发xiàn

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就在身边,打开后拿出一身粗布衣服换在身上,藏好软剑和银两。

略一沉吟便打开山洞口的柴草,向北面的山坡逃去,他的身影是迅速消失。

徐济和史阿都低估了他。

史阿又哪里知dào

这些事情?他现在已经来至山坡处,向下眺望。登时吃了一惊。

在这座山下面的宽阔的平原地带有正经过许多骑兵。由于地势的原因,在史阿的角度上看去,这片山原草野无穷无尽地在下方延展往地平极处。

远处的一些乡村正是晨烟渺渺,显然是在做早饭。在史阿的锐目的观察下,可以很容易的看见时不时地有官兵进入到这些村子里的人家,不问可知,是在进行询问。

看样子正如自己所料,王允已经发出了大队人马开始在这个范围内进行扫查。

毕竟因为昨天晚上的暴雨,没有人可以赶很远的路。所以王允才会撒下大批的人手来搜索,若是时间长了,只怕更加难以寻找。

史阿略一沉吟,便提气下山。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逃亡的话,准确的情报是必不可少的。

不一会儿,史阿就已经来到山下,来到了一个有着数百间房子和几个牧场分布的村落,这里风景优美,充盈着宁洽的气氛。若非是这战乱时代,这里实在是居住的好地方。

史阿看看左右没有官兵,知dào

暂时这里是安全的。于是便放松精神信步走进这个村落好像一个过路的行人,举手投足间都与那些毫无武功的普通的市井小人物无异,维肖维妙。

像史阿这等高手,无不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而且是最能控zhì

自己动作的人,所以现在史阿当然是装龙像龙。

沿途不住有男女老幼由屋内走出来,不过并非是夹道欢迎,而是一脸的警惕,看着身上带着佩剑的史阿。

史阿心中一叹,知dào

身在乱世,什么都没有保障,现在自己这陌生人走在这里当然会引起别人的警惕,更何况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一把宝剑。

看了半天,史阿这才发xiàn

了一户人家,家中似乎只有一位老婆婆。史阿心中大喜,他当然知dào

这样的老人最善良,也最寂寞,因为无人陪伴,又因为生无可恋,所以一旦有人陪着她说话,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连忙上前,对这老婆婆道:“老人家,能否给口水喝?”

这老人听见史阿的声音连忙把史阿让了进来,果然如同史阿所料,这老人家对史阿十分的热情,就好像是亲人一般。

史阿本是孤儿,故此虽然是在和这老婆婆套话,但也是心中温暖。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史阿从这老婆婆的话中知dào

了一些事情。

首先就是兖州军中有一人战死,但是这老婆婆却说不上来是谁,其次就是赵云大军并未回援,因为老婆婆并未说出发生什么大战的事情。

这令史阿十分的诧异,他很想问问张绣有没有回到长安,可惜却无法开口,而且这老婆婆也不可能知dào



史阿叹了口气,知dào

自己得到的情报也就是这些。

才要说话告辞,却听见外面扬起一声“救命!”

声音凄厉无比。

史阿面色一沉,站起身来,那老婆婆才要劝阻这年轻人不要多管闲事,却觉得眼前人影一花,再看时,眼前哪里还有人在?

好像史阿这个人从未来过一般。

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串带着史阿体温的铜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境遇糟糕

史阿冲出了老婆婆的家门,循声奔去。

才来到西面的一处柴草堆的后面,史阿就听见一声男人的惨叫,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史阿为之愕然,旋既感到一股强dà

的杀机从柴草堆的后面如同潮水般奔涌而出。

史阿冷哼一声,停下了脚步。一双虎目中闪过精光,紧紧逼视柴草堆的后面。

就在这时,一杆长枪从柴草堆的另一面如同毒蛇出洞般激射而出。

见到这明明奇妙的一枪,史阿大吃一惊,以他的一等一的反应见到这一枪也来不及躲避,因为那其中隐有妙若天成的自然而然,便人生出无从躲避的感觉。

史阿神色一变,冷哼一声,雄躯微俯往前,身子一动,弓弹而去,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长芒,绞击在对面那把正以玄奥手法攻来的长枪的枪锋处。

“当!”的一声,震彻全场,远近皆闻。

史阿身躯一晃,对面的人却闷哼一声,旋即整座柴草堆被那把长枪搅得漫天飞扬。

在这一片眼花缭乱中,对方的长枪再次攻来。

史阿心中暗赞,没有想到对面这人不仅武技高强,和自己相差无几,而且很懂得判断形势。

刚才和自己交击一下后,史阿马上试探出来,对面的这个人在力量方面不如自己,本来自己正要乘胜追击,制服这个人。谁知dào

这小子不退反进,反而先一步使出此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现在是想要用招数延迟自己的凌厉杀招。显然是看出若是任自己施展出来绝招的话。他便是落败之局的结果。

不过必须要承认,这人的枪法真的不错。

史阿只觉得长枪近身时。枪影翻滚下,要是换作常人那根本就是无从捉摸,不过对上史阿,这人的招数就没有用处了。

史阿一剑劈出,以在常人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下,劈中了长枪的枪锋处。

枪影涣散。

对面那人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一眼便可看穿自己的意图,冷哼一声,长枪一颤。登时再次化出数十道影,劲气嗤嗤,却没有丝毫外逸,显示出了精准的自制力和控zhì

力。一时间身前广阔空间,枪影翻腾滚动。

史阿眼中闪过精光,他已经发xiàn

了对方枪法的一个特点,那即是特别的有灵气,其中的力量并不是十分的霸道,但是那枪法似乎是无孔不入。而且一出手便是连环而去。绵绵不绝,其中更有种轻描淡写的闲适味道,那其中没有半点血腥的味道。

这种奇幻莫测、迅捷无伦有如万花筒一般的枪法,史阿还是第一次见到。若是让史阿评价的话。这年轻人的武功和张绣当在伯仲间。

力量也许稍有不及,但是枪法的招式却绝对在张绣之上。

史阿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小村子里碰见如此可怕的高手。

就在这变幻莫测的枪法中,史阿终于看清了对面的敌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年轻人。面目长得极为清秀,除了郭嘉之外。史阿还没有看见这么清秀的男子,偏偏武功如此的高强。若是单从外表判断的话,那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交手到现在,双方还不知dào

因为什么,可惜史阿却来不及询问。

看到这年轻人如此纵横变化,奇幻无方的枪法,史阿被激起豪情,低吟一声,手中长剑蓦地青光荡漾,剑qì

弥漫,远远看去便好似有一个大雪团在史阿的身前转动,更发出蚀骨寒气。

对面的年轻人登时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对面的剑手竟然如此厉害,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对面剑手的内劲便若长江大河般不绝涌来,那剑手在身前整个空间幻起闪烁的剑芒,那其中精微奥妙之处,实在非语言所能表达。

蓦地,史阿一剑点在那重重枪影处的枪尖的真身上。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身体向后撤去。

回剑、收枪、对视。

史阿微笑道:“阁下何人?端的好枪法!”

对面的年轻人也报之以友好的微笑道:“在下乃是荆州人士,姓李名严字正方。未知先生何人。”

史阿哪里肯把真话告sù

眼前的李严?才要把早已经准bèi

好的答案奉上,却听见有人叫喊道:“就在这里!”

史阿和李严闻声愕然,齐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见一名村民领着一队五十几人官兵来到了不远处,冲着自己比比划划。

史阿见对方的手上拿着一盏黄纸,立时明白那是自己的相貌图样,不由得心中大骂自己不小心,没有想到在这村民中居然有人记住了自己的相貌,所以才会在看到自己进村后向官兵禀告。

史阿现在对李严微觉歉意,觉得自己是连累李严,谁知李严却先对史阿说道:“真是对不起,在下连累先生了。”

史阿感到十分诧异,却见李严长枪一动,从刚才堆积着柴火的地方挑起一人。在哪里隐约还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看不清相貌,正露着雪白的肩头。

史阿看时,原来是一具官兵的尸体。

李严冷然道:“这人色欲熏心,见到人家村姑美貌就要非礼,被我杀了。”

史阿这才明白原来李严误会这群官兵是来找他的,看来在那跌坐的女子就是李严说的村姑。不过这倒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当下也不解释,对李严道:“李严兄弟又没有做错什么。若是换了我,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时候,那群官兵已经手拿刀枪冲了过过来,更有一人翻身上马,策马而去,显然是要去通风报信,毕竟史阿这大汉第一剑师并不是几十个官兵所能对付得了的。

史阿看得心头一沉。知dào

若是不能把这士兵阻截回来,自己立时就会陷入到险境。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刘协现在还留在山上,自己现在必须马上回到山上带刘协离开。

以后的日子将会无比的艰苦。

不过现在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史阿暴喝一声,手中长剑电闪,长江大河般向这群官兵攻去。

身后的李严哪里知dào

内情,还以为自己这刚刚认识的朋友是为了自己奋勇争先呢,心中感激,当下大吼一声,手中长枪化出百千枪影,跟在史阿的身后向那些官兵席卷而去,这一招使得犹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这些官兵哪里是两人的对手,史阿的长剑和李严的长枪闪动处,这五十几个官兵纷纷被挑飞,一时间惨叫声迭起。

尸体落在地上激起无数的尘土。

五十多个人只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就已经没有一个人还可以站立在地面上了,无不倒在血泊里。

给官府通风报信的那人早已经看傻了眼,如同烂泥般堆坐在一个角落里泥雕一般说不出话来。

那原本要去报信的官兵此时回过头来,看到这个场面不由得骇得快马加鞭,向村外逃去。

史阿冷哼了一声,就要发力追赶。要知dào

史阿乃是天生的飞毛腿,一般的马匹在短距离内绝对有把握追上。

谁知就在这时,史阿的胳膊被李严一把扯住,史阿愕然回头。却见李严诚恳道:“兄台无须如此,我们还是逃命要紧!”

史阿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这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才只一会儿的工夫。那匹战马就已经跑出去好远,眼看着史阿已经无法追上了。

就在这时。却见在那逃走的士兵的前面的小道上出现一人,傲然而立。

那官兵此时只顾逃命。哪里管前面有没有人和自己会不会撞到人,大喝声中,一摆手中的长矛,向前面的那名满脸胡子的大汉冲去。

那大汉好似吓傻了一般,站立在道路的中间一动不动,直到那把长矛已经快要刺到这大汉的身上时,那大汉才动。

只见那大汉双手同试探出,左手一把按在了正在扬蹄怒奔的战马的额头,另外一只手却抓住了这名士兵的长矛。

身后的李严立时看了个目瞪口呆。

这汉子的力量也太大点了吧?

只见这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只手令正在狂奔的战马停了下来,无法再移动半步,另一只手却举起了长矛,把因为已经被吓傻,所以此刻仍然抓住长矛不放的官兵高举过半空中。

史阿和李严此时已经跑了过来。

史阿才待说话,却发xiàn

对面这大汉在向自己眨眼,心下微觉奇怪,仔细看时,马上发xiàn

原来眼前此人正是陈到而徐济正跟在陈到身后,心中不由得惊喜起来。

不过史阿乃是控zhì

情绪的高手,当着李严这外人的面,他当然是什么都不会说。

李严却觉得今日简直就是平生最奇怪的一天,没有想到竟然会一连遇见两位高手。其中一个已经试过了,不在自己之下,另外一个看样子是力大无穷,而且眼力和手头极准,更是令李严佩服。

徐济和陈到当然是为了寻找史阿和刘协才向回走,一路上倒是遇见了不少的官兵,更被人盘查了许久,但是却没有人真zhèng

把他方在心上,毕竟没有一个人会想要徐济二人会铤而走险向回走,按照人之常情,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毕竟在他们的思考中,徐济和陈到是先逃跑的,而史阿是后逃跑的,所以徐济应该不知dào

刘协大体在何方。

又有谁能想得到徐济和陈到早就已经从官兵的手里探听来了可靠的消息,知dào

刘协不会走远,所以大胆的反其道而行之,这才向回走,这一招原本就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济二人走了不长的时间,就发xiàn

了这个村落,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到这村子来看一看,谁知才一进村就听见了厮杀声,徐济大喜过望,以为遇见了自己带领的幽影精锐的残存部分。连忙向前看去,结果就发xiàn

了那准bèi

逃命的官兵。

于是便令陈到出手解决了他。

徐济和陈到当然也看见了在史阿身旁的李严了。当然明白有许多的话不能说,又不知dào

史阿到底对这李严说了哪些伪装的话语。所以徐济和陈到也不敢装出自己和史阿认识,生怕露出马脚,故此装出了和史阿是第一次见面的架势。

四人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shào

,李严当然用的是真名字,徐济和陈到则换名为王和与王兴,史阿则起了个名字吴萸。

李严乃是热血的年轻人,对眼前这两个武艺高强之人当然是热情非常。至于徐济,既然能跟在“王和”身边即便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之人想必来历也绝不简单。

徐济和史阿、陈到三人则是谨慎有加,虽然和李严谈笑风生。但是在言语间却绝不露半点口风。

徐济一看眼前的李严的精神气度,在得知了他名字之后就知dào

此人便是历史上的李严,心中自然是一喜,若是可收得此人,不但在自己几人逃亡的道路上多了一层把握,而且在日后也是为兖州寻找了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将。

徐济可是记得的,在历史上的李严可是很厉害的。

四人知dào

这个小山村无比危险,刚才的喊杀声说不准就会引来其他的官兵,所以四人自然是上马出村。

因为四人并肩作战的原因。李严现在早已经视三人为亲生兄弟一般,故此对三人毫不防备。

没有用几句话,徐济便探出了李严为何会到这里来,原来李严现在在荆州刺史刘表的手底下做一个小官。这次来长安是有公事要办,这李严说完这番话后又对徐济和史阿表示希望长安事了之后便带两人回荆州,为两人在荆州谋一份事情做。

史阿连忙作出大喜的样子。表示同意李严的提议。

徐济却觉得奇怪,既然要护送公文。为何只有李严一个人呢?这是在不符合常理。于是提出心中的疑问。

李严沉吟半晌,觉得眼前这两人日后都是荆州方面的人。而且又和自己投脾气,这才说出原因,原来这次北上要护送的文件必须亲手交给董卓才算完成任务。

听了李严的话,徐济这才想起董卓身死的事情乃是在昨天发生的,所以李严不知dào

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个刘表和董卓的关系可是一直很暧昧,虽然董卓已经死了,但是刘备的公文也许并未失去意义。

要知dào

刘表乃是荆州刺史,这公文中一定记录着荆州的很多事情。而且这封公文明显是十分机密的东西,若是自己可知dào

其中的内容,说不定对自己统一天下有很大的帮zhù

。即便是对天下的局势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但至少在自己未来图谋荆州的计划中也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所以徐济倒是对这份公文有着极大的好奇。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关键的却是刘协的下落。

徐济向史阿一打眼色,意思是问史阿刘协到哪里去了。

史阿连忙对三人说自己在山上还有一些东西留下,这就去拿。

李严说是要跟着去,陈到却对李严说,要他回到刚才的小村子里给那险遭侮辱的村姑一些钱。李严不虞有他,反而觉得“王和”这人为人不错,便回村去了。

徐济看李严已经远去,便跟着陈到把陈到抓住的那个官兵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进行审问。

也不用怎么恐xià

,那个官兵便被吓得屁滚尿流,徐济很轻易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令徐济伤心欲绝的是文聘果然战死沙场,徐晃却逃了出去。

典韦没有回军救援,果然不负自己对他的期望。

不过令徐济感到蹊跷的就是张绣和贾诩回到长安城和董卓的死这件事情,这里面有很多不对头的地方。

其中最大的疑问就是典韦不可能碰不上张绣。

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张绣和贾诩已经回到了长安。若是说张绣幸运到还未到典韦设置的包围圈便已经击毙的了徐荣,然后回城的话,那徐济也无话可说。

问题的关键是贾诩的出现太没有道理,贾诩要回到长安就不可能不经过典韦的包围圈。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dào

的。

贾诩回到长安对于自己而言,是福是祸都不好说。

其实徐济也知dào

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很有可能就是典韦已经收服了张绣和贾诩。

若是如此,两人回到长安与王允虚与委蛇对自己肯定是大有好处了。

只不过是徐济在经过长安张任这件事情后,越发得谨慎起来,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轻易下结论。

徐济又问了几句,看是在问不出什么事情来便令陈到解决了这个家伙,陈到立kè

便伸手捏断了这人的咽喉。

算算时间,只怕李严也已经从小村中回来。二人便信步走出那隐秘处。

还未看见李严回来,却见史阿匆匆而来。

徐济见他一人回来,又见他脸色不好,心中打了一个突兀,知dào

事情有变,连忙迎上前去,一把抓住史阿的胳膊沉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史阿看向徐济,沉声道:“主公,皇上不见了。”

徐济失声道:“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大事不妙

徐济闻听刘协不见了,心脏差一点跳了出来。

这件事情非同儿戏,关乎到自己统一天下的大业。

不过这事情徐济却无法埋怨史阿,因为史阿本是一个十分精细的人,身为顶级剑手,极少犯错误,若是连史阿都没有看住刘协的话,那么换了自己只怕也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最重yào

的是找回刘协,而不是没有必要的怨天尤人。

史阿见他闻听这消息后,只是开始的时候吃了一惊,随后就沉吟不语,而且神色泠静,丝毫不露出内心想法,显然是在思考对策,心中大感佩服。

当下把自己和刘协逃亡的全过程和今早为何自己独自出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sù

给了徐济。

徐济看向史阿沉声道:“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吗?”

史阿摇了摇头道:“山洞中一切井然有序,和我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两样。”

徐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应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乃是皇上已经被王允找到并且带走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皇上自己出走了。”

史阿吃了一惊,不能相信道:“不可能吧?皇上会自己走?”

徐济冷哼了一声,想起一件事情,对史阿道:“对了,我记得皇上和我们走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个小包裹,那山洞里还有吗?”

史阿马上摇头道:“山洞里那个包裹还在,只是被翻得很乱。”

徐济沉声道:“看来皇上真的是自己离开的。”

史阿见徐济这般肯定,不由得问道:“主公。何以见得?”

徐济看向史阿道:“这事情显而易见,若是皇上被王允找到的话。直接把那包袱带走就是,为何还要把包裹翻乱?那分明是皇上自己走的时候从包裹里拿走什么东西的标志。”

史阿闻言点头。

徐济冷笑道:“看来我们都小看了咱们的皇上。谁说我们的皇上手无缚鸡之力?谁说我们的皇上是任人摆布的深宫弱主?”

史阿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骇然道:“主公是在说皇上早就有计划要远离我们?”

徐济点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对于皇上来讲,现在谁他都不信任,唯一信的人就是他自己,相对于我们来讲,王允更不可靠,而张任的事情更加进一步证明了汉室宗亲的不可信任,现在对于皇上而言,唯一可以利用并且稍加信任的人就是刘虞。”

史阿点了点头。要知dào

刘协不是傻子,这些人中也只有刘虞最没有野心。

徐济叹了口气道:“由此可知,皇上一定是趁你睡觉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皇上的目的地就是幽州。”

史阿不由得笑出声来道:“不知天高地厚,就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就想到幽州去,那岂不是白日做梦?”

徐济却摇了摇头道:“史阿,你要要如此说话,要知dào

任何人都有蹒跚学路的时候,蝴蝶也永远不会嘲笑毛毛虫。皇上的年纪小。所以会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比如说走的太心急,没有布置一下现场,让我们很轻易地猜出他的意图。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我们的皇上正在成长。就比如皇上选择独自前行幽州。这一点肯定出乎王允等人的意料,毕竟在王允的印象里,皇上此刻应该在我们的手里。而且离长安越远越好,可是皇上反其意而用之。倒是大出王允等人的意料,既然连你我两人都已经骗过。更何况别人呢?”

史阿点头道:“这个我承认,问题是皇上选错了方向,皇上只看到刘虞是个容易摆布的人,却没有看到刘虞性格优柔寡断,并非是可以扫平地方豪强的人,公孙瓒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即便是皇上可以避开王允等人的追捕,我们的皇上要走多长的时间才能到幽州呢?等皇上到幽州的时候,只怕刘虞已经兵败身亡了。皇上的行为又有什么作用呢?”

徐济没有想到史阿想得这般清楚,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史阿沉吟一会儿,对徐济道:“主公,为今之计我们怎么办?”

徐济沉声道:“皇上我们是肯定要找回来的,问题是单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而且冀州、兖州的事物千头万绪,我不可以在这种地方逗留太长时间。”

顿了一顿道:“君卿虽然没有回兵救援,但我知dào

他肯定会化整为零派人来找我们,一旦联系上最擅长野战的幽影精锐,我们找到皇上的机会就会大增。”

史阿一拍脑袋,失笑道:“主公不说我都忘记了还有君卿呢!”

徐济冷哼了一声道:“我们现在距离长安虽然很近,但是我们早日和君卿的大军汇合的机会也更大。我们这就广布暗号,以便和君卿联系。”

史阿点头称是,旋即想起一事道:“对了主公,那个李严你要怎么安排?”

徐济慈沉吟道:“这个李严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不可以放过,不过现在还为时尚早,因为我们不知dào

他对刘表的感观到底如何。不过我看我们收服李严的机会很大。”

徐济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正是由于李严在历史上主动背弃刘表而去的行为判断出来的。

史阿点头,才要说话,却见李严兴冲冲地回来了,他身后跟着的便是在史阿回来是就去盯梢的陈到,看到他们两人便停止了谈话。

四人骑上战马继xù

向北前行,徐济挑一些小路前行,那当然是怕王允的军队发xiàn

自己的踪迹。

李严却以为徐济是怕给他找麻烦所以才会挑这等小路前进,心中自是感激。也正因为如此,李严到现在为止都不知dào

长安城发生的巨变。徐济和史阿当然是装糊涂了。陈到自然更不可能多说。若是告sù

李严长安城已经天翻地覆的话,他岂有不马上返回荆州相刘表报gào

这件事情的道理?

何况有李严这便宜帮手。在路上行走当然多一份力量。

沿途上,徐济留下了很多兖州军幽影精锐中的联络信号。

经过一天的休息。陈到和史阿身上的一点小伤已经完全复原,徐济本就是些许皮肉伤,也还不至于耽搁几人的行程。反倒是陈到伤过之后更加龙精虎猛起来,神采犹胜往昔,显然是经过与吕布一役,受益匪浅。

那幽影精锐一见到徐济和陈到两人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由得欢喜得差点掉下泪来,看得徐济心中感动。

终于,在第一天黄昏时分。有一名幽影精锐发xiàn

他们并且跟了上来,找到了徐济。徐济大喜,知dào

自己在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的兖州大军。

那是在一片树林中,当时倦鸟归林,杜鹃泣血,令人顿时兴起了天涯断肠人的落寞之情。

不过徐济却无暇在乎这些事情。找回刘协才是第一位的。

李严自然问起来的幽影精锐是谁,徐济就骗他说此人乃是自己的一位故交的手下人,便蒙混过关。不过李严更奇怪的是为何陈到这甚至雄壮的汉子会听命于徐济这个年纪轻轻的后生,只是此时他倒也并没有多问。

而这名幽影精锐走了才不一会儿。一天上又下起了大雨,虽然没有前天晚上那么大,但是在大雨下,雷声隆隆。一道接一道的电光如同海神手底下的耀眼动人的三叉戟在林外闪烁着。

徐济心叫正好,便提出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再赶路。

李严当然没意见。眼看着长安城就快到了,哪里还用得着急于一时?

于是四人便在谈笑间坐下。

徐济趁机问起荆州的人情风俗。那意图当然是想要了解刘表的动向。

李严哪里知dào

这些,还以为他们是在关心自己未来当官的地方呢。当然是侃侃而谈起来:“说起荆州。其实谁也没有一个确定的概念,反正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是相当广大的区域。这荆州总共南阳郡、江夏郡等九郡。荆楚大地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山陵,不仅仅有金城之固,还有沃野万里,百姓殷富,实在是个好地方。我看两位兄弟一身好武功,到荆州后一定会得到重用的。”李严嘴里的两位自然是陈到和史阿,至于徐济,在李严看来不过是梢头而已。

徐济和史阿、陈到对视了一眼,笑道:“正方说得真好,荆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官宦仕途这条道路不好走,还望文正多指点一二。”

李严一摆手道:“这个东西我也不懂,反正我只知dào

在荆州军队不能得罪蔡氏家族和蒯氏家族。否则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点徐济早就知dào

,闻言笑道:“原来刘表大人这么信赖两人啊。”

李严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就说蒯氏家族的蒯越先生吧,我们刘表达人就是听了蒯越先生的话才换了荆州一个安宁,蒯越先生说:‘理平者先仁义,理乱者先权谋’,又说对付宗贼要‘诛其无道,施其才用’,刘表大人听了大悦,按照蒯越先生的话,去年我们便已经扫荡干净了宗贼。那袁术手下的大将孙坚更是死在了我们的手里。”

徐济听了一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在历史中并不突出的蒯越居然有如此本领。

李严又说道:“至于说到蔡氏家族,更是咱们荆州首屈一指的大户,若是说出谋划策的话,那当然是蒯越先生的事情,但是出兵打仗就要看蔡世家族的蔡氏三兄弟了,锦州乃是水乡,不比中原之地,习惯马战和步战,我们荆州只擅长水战。蔡氏三雄可是我们荆州最厉害的水军将领。”

顿了一顿道:“更何况蔡世家族还和刘表大人联姻,那地位自然非比寻常。”

徐济闻言心中一喜故yì

笑道:“怎么?正方?以你的本领在荆州居然没有列入到名将中?”

李严颓然一叹道:“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听说荆州有一员大将名叫黄忠黄汉升的,武功盖世,据说一点都不会弱于长安城的温侯吕布。可惜无缘相见。不过听说还有一人名叫文聘,也是当世豪杰。不过却已然投奔当今驸马徐济去了,我倒是无缘的见。不过说实话,我倒是真想要会一会。”

听到文聘的名字徐济面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心中却是隐隐一痛,文聘绝对是他看好的拥有大将之风的将领,可惜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葬身与吕布手中。

不过徐济很快就抛开了这些,虽然悲痛难忍但是如今自己已经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有所懈怠了。此时徐济的心里开始琢磨自己如何花费最小的代价夺得荆州,徐济可不想等刘表老死的那一天再接手兖州。现在刘表还硬朗得很,短时间内只怕死不了。自己不可能像历史上的曹操那样白白捡一个便宜。

兵法有云:用兵之法,有散地、轻地、争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围地、死地。所谓“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交地则无绝,衢地则合交,重地则掠,圮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

荆州就是一块“争地”,所谓的“争地”就是“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的地方。

在历史上。荆州就是如此,若是刘备若得荆州,就可以从荆州和益州夹击中原,实现“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目标;孙权若得荆州,便可依长江天险,鼎足于江东。抗衡于曹操,进而谋取天下;曹操若得荆州。便可雄据长江上流,乘长江而下。吞并东吴,一统天下。因此这就注定在荆州问题上,三方必须有一场龙争虎斗的。

故此,对于徐济来说,荆州不但要据为己有,而且还必须是他的“独占之地”。

袁术和当年的孙坚很明显看中了这一点。

徐济当然也不例外。

袁术采用的方式是武力征服,那么自己又该如何作为呢?

原来的打算是挑动刘表的子嗣之争,不过现在看来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刘表现在还处于年富力强的阶段,刘表到荆州也不过是四年过头那个样子,和蔡夫人与没有孩子都在两说着,还谈什么刘琮和刘琦争继承的位置呢?

看来要夺取荆州没有那么简单。

哎,要使郭嘉又或者荀彧在这里就好了,相比之下徐庶就差了很多,随机应变的本事他到是有,但是一碰见这样的战略问题,徐庶的本领也就到家了。

可惜自己身边这一批好友都被自己安排到两州各处要职去了,以至于自己如今缺了个能商讨大事的人?

而此时,徐济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还未出山的诸葛亮的《隆中对》,想到这里徐济只感到自己的脑中灵光一闪,马上想起了夺得荆州的办法。

一言以蔽之,若想得天下,必需得荆州;若想得荆州,必需的益州。

其实不仅仅是在三国时代,其实就是在别的朝代,荆州之地也是天下的枢纽,每一次“治乱”、每一次王朝的更替,北方的力量和南方的力量总是在这里交锋,以决定天下的归属。南方有荆州就可以攻击北方政权的根据地和后勤基地,而北方政权有了荆州就可以延江南下,平定楚吴。

在历史上,曹操这个最有可能结束三国乱世统一中国的人就因为无视这种规律而丧失了机会。

若是曹操在东平吕布,北灭袁绍,西迎汉帝于许昌,南讨袁术于汝南之后,并没有想要南下灭吴的话,也许历史就改变了。

若徐济是曹操,则一定在得到荆州后放缓自己的脚步,稳扎稳打。

应该先灭马腾、再灭张鲁,后灭刘璋,尤其是益州,绝对不可以像曹操那样把张松骂走,放着蜀种地图而不要,只要自己一旦得到蜀地,便可稳固荆州,形成对东吴的最后一击。

其实这个思想就是《隆中对》的思想,而且是古今通吃的一个方法。

如此看来自己谋夺益州必须提到日程上来了。

对面,李严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徐济在这里看似聚精会神,其实早已经神游万里,不知飘到何方去了。

就在徐济神思恍惚间,只听见一直不出声的史阿冷冷喝了一声道:“哪里来的不知名的鼠辈?既然已经跟来,为何还要如此藏头露尾,还不出来受死!”

没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

听到这话徐济警觉起来,再看陈到却已经和李严同时一跃而起,同时提枪在手。

而史阿也早已经拔出了长剑。看向森林外那暴雨将停的世界。

就在这时,只见有人从四面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但见数十条幢幢人影,目中俱都散发着野兽般的凶光,这景象不但充满了慑人的杀机,叫人看了更是说不出的令人心慌意乱。

徐济放眼瞧去,却发xiàn

每一面的对手都有四十八人之多,这每一面的四十八人看来虽似己溶为一个整体,其实却每四人自成一组,这四十八人的脚步看来虽一致,其实每四人与四人间又另有节奏,仿佛踏着天地间的某一种玄妙难解的至理,绝对不会有杂乱无章的感觉。

那其中带有慑人的杀机。而且人数不占优势。

听听声音,外面似乎还有骑兵。只不过因为在密林中无法发挥优势而没有进来参与攻击。

看来是敌人的大队人马,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对面这三个人却完全没有把对面这些充满杀机的人放在心上,像陈到这等武功境界的人尽管在千军万马中,心境也如洪炉火上的一点千年寒冰,冷然地看着对面的敌人,早就已经抛开生死成败,心灵进至古井无波的境界。

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只是,徐济却在心中叫苦,这三位都是杀神一般的人物,可是自己却不过是个空会花架子的文人,他不由得开始想问一个问题:典韦和乐义,你们这两个混球在哪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夜战

而此时徐济也只能藏起身形,打他是打不过的,只能躲好以避免让三人多了什么麻烦。

而看着眼前这群正以玄奥步伐向己方三人逼近敌人,徐济分明看到陈到的脸上闪过讶异之色,现在对方虽然还未动手,但陈到显然就已经看出来这群敌人和以往他所见过的步兵很不一样。还未动手,就有一股凛冽的杀气向自己潮水般涌了过来,一般的士兵哪里会有这种气质?

当然,徐济也同样感到十分的惊讶。

而且最令在暗处的徐济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到底怎么发xiàn

他们的?己方四人走得很小心,而且陈到还在半道上作出了许多伪装,怎么可能被敌人如此轻易地发xiàn



不过此时还容不得徐济多想就听一声长啸,陈到手中银枪爆出无数银点,好似随风飞扬的春雨。

显然陈到对“先下手为强”这句话的理解可谓深入,不等对方摆成阵型就抢先出手了!

史阿虽然与陈到并没有太深的情谊但却熟知配合的重yào

性,所以见到陈到出手,马上抢前一步,手中长剑全力展开无孔不入的攻击着左翼的敌人。

李严在后面看了个目瞪口呆。

虽然他早就知dào

陈到的厉害,但是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强成眼前这个样子,比为说这些敌人了,就是换了自己,只怕也不知dào

要如何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枪法。

直到耳边传来陈到的呼唤声,李严这才如梦初醒。手中长枪灵蛇般舞动起来,一派花团锦簇。站立在陈到的右翼。

对面乃是一百四十四名训liàn

有素的校刀手,并没有因为面前的三人的武功如此惊世骇俗而弃刀逃走。

只见一百四十四柄长刀。有条不紊,配合无间,每刀都暗藏无数凶猛的杀机,正带着尖锐的风声,每一刀都想立kè

便将面前的三人劈成两半。

坦白而言,这一百四十四名长刀手虽然都是武技强横之辈,但并非是厉害到极点的高手。只不过这些人久经训liàn

,他们此刻所采用的是一种极厉害的配合方式这些人的武功虽无一可惧,但在如此严密的配合下。实已无异将这数十人的武功,混合为一。这数十人的武功加在一起,便仿佛是一人长了许多只手似的,这样的对手实在难缠。

陈到虽然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的确有些令人棘手!而徐济一看这景象更是想起来自己后世见过的如同“千手观音”一般花团锦簇。

但徐济却也清楚眼前这些人的配合方式只怕比那些千手观音的表演者还要熟练和默契。

如此高明的群战技巧。不仅徐济,看得出来陈到还是第一次见过。就是高顺和徐济一手训liàn

的幽影在配合上也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否则若是换了一般的一百多个人还哪里放在陈到和徐济的眼里?

一向以来,徐济一直忽视三国时代的步战功夫,即便是自己的亲卫大将典韦最擅长的是步战。原因当然也很简单,毕竟这时代骑兵的杀伤力实在巨大,虽然自己也曾经见过王越、史阿这等高手,但是长时间的沙场生涯早就令徐济不把这些类似于后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人物放在心上,更何况身边有着陈到等辈本身的武力强横的骁将呢?

可是现在徐济第一次发xiàn

原来步战居然也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的确。也许步兵的力量没有骑兵强dà

,但是步兵的灵活却是骑兵无法比拟的。

就拿眼前的这些人来说。他们在步伐以及出招上都有着惊人的默契,令与之对敌者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们的节奏出招。最后终逃不过一死的下场。

不过陈到的那变幻莫测的枪法恰好正利于群战,所以每一枪击出都会有一把长刀凌空而至,恰到好处挡住陈到银枪的每一点亮光。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师傅在和自己的徒弟相互拆招般轻车熟路。

至于史阿和李严就不是那么轻松了,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群人居然这么难以对付。

这些长刀手很会利用武器之间的差距来制造自己的优势,史阿的长剑本就比长刀短,可是这些长刀手却偏偏不给史阿近身搏击的机会。

这其实是史阿的失策,原本他因为眼前的这些人也就是一群军中的士兵,虽然身上杀气很重,但是史阿却根本未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放qì

了自己的速度优势,只想和陈到并肩作战,谁知dào

这群长刀手并非是一群好勇斗狠之辈那么简单,他们对武器的特性都十分了解,知dào

如何以己之长攻击之短。与其说他们是军士倒不如说是一群训liàn

有素的江湖好手。

每一次每个人长刀的刀锋都劈在史阿长剑剑锋的有力难施处。也许一个人的速度与变化还有力量无法和史阿这等高手相比,但是这些配合的极为默契的人的长刀倒好似一个高手在向史阿连环不断的进攻。

若非史阿乃是当是有数的高手,深明“自然之气“的道理,只怕早就被劈得心浮气躁了。

向史阿进攻的长刀手的包围越缩越小,劲风激荡处,史阿只感到自己的头发与衣服俱都飞舞了起来,他自己身上,也已感觉出四下刀风逼人的寒意。

“叮当”之声,犹自响个不绝,史阿的人影,也犹在旋转舞剑。

史阿的心中充满疑问,不知dào

这群手下到底是谁训liàn

出来的,竟然如此厉害,竟然可把他这陆战高手困住。

和史阿处境差不多的就是李严,在他身边的刀光越来越耀眼,刀风也越来越强劲,显见这长刀阵的刀刃,己越逼越近。

纷乱的刀光人影。都已进逼到这两人的面前,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再也无法观察。更无法思索。

陈到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些长刀手这么难以对付,心头闪过怒火。要知在兖州拥有“战神”一般地位陈到何曾打过这等不清不楚的战斗,若是骑上自己的战马,现在一定是另一种局面,可惜在密林中这种想法实在是不切实jì



正想着,两把大刀迎面砍来。陈到冷冷哼一声,回复了冷酷的平静。银枪一闪,竟然使出连吕不都惊骇莫名的那招枪法来。

对面两人只见自己眼前银光一闪,只觉得自己的眼前的空间都被提升之一个梦幻的不切实jì

的境界。心知对方刺招厉害,便想撤tuì

,他们绝不想和陈到硬拚,只是陈到这一枪有若天马行空。明知是要迫自己比斗力量。偏偏自己躲无可躲,万般无奈下唯有运起手中长刀挡格,以免血溅当场。

“当当!”两声激响。

两人如同触电般狂震,攻势立呈土崩瓦解,想要退入了己方的人海里。

陈到岂会放过他们?银枪闪动处,左面一人溅血抛飞,落地时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肉,只剩下双手抓着一柄大刀。陈到懒得看他,枪芒再闪。千百个银白光点射入到这人的身体里,血肉横飞中,这人向后飞跌而去,把刚要蜂拥而上的十多名长刀手迫得向后倒退,再也无法展开刀势。非死即伤,跌退往圈外。

陈到手中的银枪倏地扩展,千百道枪芒,好似游龙,翻腾滚卷,连两翼也笼罩在他的枪势里。

这一招和之前那一招相比大大的不同。远近皆宜,最擅肉搏血战,每枪击出,都生出一股惨烈无比的气势,偏生姿势又是异常的优美。

银枪吞吐不定,决荡翻飞,挡者披靡,群龙游走处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武器相击之声,四面闪电的刀光,竟全被陈到飞舞的枪影挡住。

枪势展开,连挑敌方七名长刀手,有若切菜破瓜般毫不留情,对面的敌人无不纷纷浴血倒地。

陈到这里大展神威,史阿和李严处登时精神振奋,更因为陈到银枪在一旁骚扰,所以史阿和李严的攻击也开始凌厉起来。尤其是史阿,身体此时开始游走,速度的优势马上体现出来,对面这些长刀手哪里还能限制住他?

一时间,每个人面对的每一面的四十八名长刀手被三人杀得叫苦不迭。

没有了精妙的配合,这些人哪里会是陈到等人的对手?

一时间,三人所向披靡,无人可以把他们留下来。

不过令陈到头痛的事情是,只要这面一有长刀手倒下,在密林外马上就会有长刀手冲进来补上,而且同样的难缠。

唯一令陈到三人感到压力大减的事情就是现在攻守已经互换,陈到的银枪枪势暴涨,令对面很多长刀手攻不到近前来。

陈到的枪法就是以进攻为主,所以一旦出手那就停不下来,一直要杀尽敌人又或者自己被杀死才肯罢休。

陈到心中冷笑,打了半天都是些虾兵蟹将,不过现在叫自己杀掉了这许多的人,现在对方的主使之人应该呆不住了才对。哼!自己倒要看看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自密林外传了进来,同时一股强dà

的杀气传了进来。

陈到心头一震,知dào

对方的高手到了。但从这人强dà

的杀气上就可判断这人乃是张辽级别的高手。

正想着,在暴雨的电闪雷鸣中,一人闪身进了密林。

徐济在一旁也看的心中焦急,此时也抬眼看去,神色一动。

原来是华雄。可是自己没听说过华雄训liàn

士兵很厉害啊,眼前的这些到手若是出自华雄之手,那这个华雄还真是个人才呢。

不过徐济却对这个华雄绝无好感,而且现在己方形势极为不利,徐济要脱离险境还来不及呢,哪里有闲情逸致去想要收服华雄?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掉华雄。

而此时陈到却突然把自己的枪法放缓,显然有了别的打算,也许在一般人的眼里还是如同原来般目眩神迷,但是在华雄这等高手的眼里。当然可以看出其中有许多的破绽可以攻击。

华雄原本负责追捕陈到等人的,结果传来消息说是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不少的官兵已经被杀死。华雄自然衔尾追来。

刚才在树林外面的时候,华雄就听见密林中有厮杀声,华雄只是隐约得看见了史阿,心中大喜,以为见到史阿就是见到了汉献帝。

其实徐济实在高看了华雄,他哪里有本领训liàn

出来如此厉害的群战部队,现在在密林中交战的双方他并不认识。华雄生性粗鲁,而且脑筋极为简单,当他看见有人和史阿交手。自己而然就以为这群长刀手乃是长安军方某位将军的人,大喜下,便下马进到密林中直奔史阿而来,高兴得都忘记吩咐身后的士兵把这片密林包围起来了。一心只想要拿下史阿。

虽然在史阿身边的另外两人武功高超。但是华雄还真未放在心上。

要知陈到现在是一幅化妆的打扮。华雄对陈到又不熟,岂会认识陈到?

陈到恐怕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故yì

漏出破绽,想要引华雄上钩。

果然,华雄一见对面枪手的如同大雪飞扬的枪法中有许多的破绽,不由得心中暗喜,手持长刀大踏步地向陈到攻来。

陈到见他长刀好似长江大河般涌来似乎有些慌乱,徐济却看到他嘴角挂着的那一抹冷笑。只见陈到手中银枪一闪。

再次出手!

华雄却早已经被陈到的枪影所迷惑,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对方枪手的破绽。一刀劈去,眼看着对面的银龙被自己一刀砍得支离破碎,却哪里想得到在那一片犹如水银泄地般无可挽回杂乱无章的颓败银白色中,一点银光向华雄的咽喉袭来,待华雄发xiàn

时,早已经晚了,根本躲避不及。

谁知dào

这时候在旁边伸过一把长刀来,穿过陈到银枪幻化出来的重重枪影直接劈到了陈到银枪的真身上。

“当”的一声,声震全场。

华雄死里逃生,吓得面色惨白,向后撤去。

拦截陈到的那人却闷哼一声,向一旁退开去。

陈到岂会放过他?长啸一声,手中银枪变幻莫测,威凌天下,自己的得yì

枪招倾泻而出。

既然对方可以挡得住自己攻向华雄的全力一枪,而且力量也和自己差不多,拿自己还客气什么?

一时间,银光翻腾闪烁,好似急流瀑布从天而降落在巨大岩石上而在阳光下激起的无数飞射四溅的水花,其中充满了无数的灵性。

对面那人暴喝一声,手中长刀水银泄地般全力防守

只听“卜”的一声,陈到的银枪点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上,碎裂声起。

陈到身子一晃,向后撤去。

那人也作出了和陈到相同的选择。

此时,由于陈到的一番抢攻,这群长刀手的攻势被打乱,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见陈到和那人同时后撤,连忙采取守势,向外扩散,将陈到等三人团团包围住。

陈到看向对面那人,显然是因为对手的本领已然为他认可的原因。

徐济也转头看去,只见那人面色灰白,满脸的病容,好似大病初愈,但是一对眼睛炯炯有神,而且气度神态冷如冰雪,一看便知是个厉害人物。

这人右手拿着长刀,左手拿着一面盾牌,不过现在已经碎裂,不问可知,正是陈到那一枪的功劳。

眼看陈到正要询问对面这人的名字,在陈到身旁的史阿却失声惊叫出来:“竟然是你!袁敏!”

陈到看看史阿,显然是不知dào

这个袁敏是何许人也,竟然会引起史阿如此大的反应。

对面那个叫做袁敏的人看向史阿微笑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史阿你。”

面对陈到询问的目光,史阿在陈到耳边迅速的解释道:“这个袁敏乃是当时剑术大家东方安世的弟子,陈国人袁敏,说起来乃是袁绍和袁术的族亲。他和自己的两个哥哥袁霸和袁徽都在东方安世那里学习击剑之术,武技强横。”声音不大,

但徐济恰好能够听到,显然史阿这番解释是说给自己听的。

原来如此!

徐济恍然大悟,这个袁敏竟然是东方安世的徒弟,难怪如此的了得。只有与王越齐名的东方安世才可教出这等高手。

不过更令徐济在意的事情是,这个袁敏乃是袁氏家族的人!

自从从王允处得知王允和袁绍有勾结后,徐济就一直在注意袁绍方面的动向,有一段时间,徐济甚至以为在半路上袭击自己的人就是袁绍,可是在长安这么长的时间里,徐济却并没有发xiàn

袁绍方面的动静,又因为要忙着劫走汉献帝,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谁知dào

今天这个袁敏居然会杀出来,实在是大出徐济的意料之外。

不过一个疑问马上浮上心头:这个袁敏到长安来干什么?

那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因为没有人知dào

自己化装到长安城来的事情。

难道是为了帮zhù

王允消灭董卓用的?这倒是大有可能,毕竟这些人身手高强,很适合刺杀行动。而且董卓本就是他们的共同敌人。

但是据徐济所知,这些人并未参与刺杀董卓的行动。否则怎么可能瞒得过情报网强dà

的自己?

难道袁敏来长安是为了汉献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得胜

袁敏看向陈到,微微一笑道:“阁下好身手,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够和大汉第一剑师史阿同行的人又岂会是易与之辈?”

袁敏此语一出,反应最大的人就是李严,他一直以为眼前的这些官兵是奔着他来的,谁知dào

人间全然未把自己放在心上,反倒是对“吴萸”全神注视,更叫出了史阿的名字。

李严这才知dào

原来站在自己对面的人乃是如今的大汉第一剑师,心情不由得一阵激动,虽然早就看出眼前的两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但是没有想到来头这么大,而且看样子这两个人原本就认识才对。

但是李严却并没有因为两人人对他隐瞒这许多事情而感到愤nù

,原本他就对这两人豪情盖天的新认识的朋友喜爱非常,并且他也看得出史阿并不是有意瞒他,一定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向史阿这等独来独往的人物现在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一定是因为有十分特殊的原因才对。

不过史阿却没有多问,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更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

李严虽然血气方刚,天真赤诚,但是却绝对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长安城里出大事了,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见到史阿,要知dào

史阿乃是当今大汉的第一剑师,他本来就应该呆在皇宫里,现在居然跑到宫外,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刘表乃是朝中的知名人物,身为“八俊”之一,和朝廷中的很多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朝廷出了大事,谁知dào

长安城变成了什么样子。李严当然不能轻易地表露身份了。

但是李严却已经绝对要和眼前的两人血战到底。摆出了一副死战的坚决气势。

不过李严的态度倒是令对面的袁敏等人误会了,他们都以为李严乃是史阿的帮手。故此根本未把李严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就连陈到这大人物也被他们看成了是李严的手下。而且袁敏本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话中就带着这种意思。

陈到闻言一呆,而躲在暗处的徐济更是觉得好笑起来。

看样子对面的华雄和袁敏都没有看出来站在他们对面的人乃是他们除之而后快的陈到以及自己这个藏在暗处的“乐进”。

徐济也清楚华雄当然不可能认识陈到,否则陈到刚才的诱敌之计就不会成功了,而华雄也不会那般的轻视陈到了。

不过此时徐济心里又有了另一个打算,既然袁敏看不出陈到的枪法,那么显然他也根本不知dào

自己究竟派了谁前来长安,那么看来袁敏的到来并非是出于王允和袁绍的合zuò



若是袁绍和王允合zuò

的话。袁敏此刻一定已经从陈到的武功中认出了陈到,那么自己的存zài

也就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了。

袁敏不是华雄,华雄乃是粗鲁之辈,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但是袁敏却不一样,只看他训liàn

出来的这些人物就可知dào

袁敏心细如发。若是袁敏奉了王允之命出来寻找陈到和自己的话,一定会向吕布询问陈到的武功特点。

要知dào

在这时代真zhèng

见过陈到动手的人少之又少,袁绍军中恐怕也只有颜良文丑等辈才可看出陈到刻意伪装的武功特点来。但是这两个人如今还在袁绍身边,而且也未曾和陈到动过手自然不可能告sù

袁敏。

再就是吕布见过,所以袁敏若是真的袁绍派来协助王允的人的话。此刻早就喊出了陈到的名字。

如此一来徐济心中疑惑更重,袁敏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现在己方一共是三个战力,但是现在不论是陈到还是藏在暗处的自己的身份和李严一样在对方的眼里微不足道,所以人家肯定不是本着陈到和李严又或者自己而来。那当然只能是奔着史阿去的。

可是史阿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虽然贵为大汉剑师,但是本身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用价值。

所以说这个袁敏很明显正如自己担心的那般是奔着刘协来的。

一直以来。袁绍就不喜欢的就是刘协,而且不承认刘协的位置。

所以当袁绍知dào

刘虞要暗中迎回刘协的事情后。才会把消息透露给了益州刺史刘焉,这才导致了张任会在半路上对各地诸侯下手的事情。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希望置刘协于死地。

关于这一点,徐济觉得倒是能说得通。

但是这事情仔细一想,立kè

就会发xiàn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徐济一直对袁绍把刘虞要迎回刘协的事情告sù

王允很不理解,因为这么做对袁绍实在没有半点好处。因为王允在除掉董卓后,肯定是会把持朝政,利用刘协向天下诸侯发布号令。

所以袁绍通知王允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匪夷所思。

不过看着眼前的袁敏,徐济突然间明白袁绍的用心了。

看来袁绍的策略已经改变了,袁绍也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写照徐济的猜测而言,其实袁绍对刘协个人本身并无任何好恶的感官判断,袁绍之所以不承认刘协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袁绍没有办法把刘协控zhì

在手里。

也就是说,若是有机会控zhì

刘协的话,袁绍马上又是一副嘴脸,肯定是第一个承认刘协地位的人,只是苦于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以前袁绍准bèi

利用刘虞也只不过因为刘虞是个好说话的人,而且没有什么能为,便与他控zhì

罢了。

可是和王允的合zuò

让袁绍对控zhì

刘协产生了希望。

袁绍知dào

王允要除掉董卓的消息后一定很高兴,因为他控zhì

刘协的机会到了。

从长安这一系列的事情中不难看出王允并不是一个算无遗策的人,在思维上有很多的漏洞,袁绍知dào

王允在除掉董卓的时候一定会忽视刘协这个点。所以在这个时候劫走刘协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袁绍的一个大麻烦是他们并没有能力带刘协出宫。

所以袁绍绍和徐济选择了一样的方法,希望刘备先一步带刘协出宫。然后自己在从刘备的手里把刘协抢回来。

不过袁绍知dào

自己没有那么强的实力可以打包票说自己能够从刘备的手里把刘协抢过来,毕竟关羽和张飞乃是当世虎将。就是吕不对这两人也是甚为头痛。而袁绍现在手下唯有颜良文丑能堪大用,但在败于徐济之手后在自家弟弟手底下自然需yào

一二大将为其坐镇,另一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就是韩馥的侄子韩猛。

所以袁绍又施展了第二个计策,那就是把这个消息告sù

了王允和张任两人,那倒不是说希望让王允把刘协抢回来又或者希望张任把刘协杀掉,而是希望王允和张任在刘备把刘协抢到手后和刘备一场大战,然后自己就可以混水摸鱼了。

这一点只从王允对刘备的行动不明了了上就可以看出来,袁绍仅仅是把这件事情对王允稍作透露罢了。

而张任知dào

的消息稍多一些,但那是因为刘备一旦成功出了长安城。就会掌握大量城外的幽州驻军,这时候要对付刘备就必须要有大规模的军队才行。

故此袁绍才把袁敏派来了,而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但是袁绍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有自己这个变数半路插了进来。

袁敏一定早已经在长安城内和长安城外准bèi

好了,可是因为自己的干预,刘协出长安城的路线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等到他们意识到刘协已经被带走后,早就已经晚了。

而从袁敏那里得知消息的张任也被袁绍的消息误导,所以才会拦截失败,不过因为在城外的原因,张任的骑兵机动性比较强。所以仓促间布置下陷阱等待自己和陈到等人的跳入,但是直到最后,张任才知dào

自己拦截的不是血战之后刘备等人。而是养精蓄锐很多时候幽影精锐。

如此说来,文聘和二百幽影精锐的血债也应该算上袁绍一份儿。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的杀机一闪。这笔帐将来一定要如数奉还。

至于说这个袁敏,那他一定是知dào

了长安城内外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才在暗中寻找史阿。那目的很简单,当然就是要杀掉史阿。抢夺刘协,如此一来。袁绍东山再起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又是一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诸侯本身要有强dà

的实力,否则很容易引起别的诸侯的敌视,进而对其进行战争的。

那么袁绍现在这么急于把刘协把持在自己的手里,那即是说袁绍已经有了东山再起的实力和机会又或者方法。

那袁绍到底凭借什么呢?

袁绍本身的实力几乎已经损失殆尽,但是有一些潜在实力必须要算计在内,比如说河内太守王匡,还有上党太守张扬,都是袁绍的支持者,而且兵力不少。

还有,袁绍现在客居在袁术那里,但是汝南本身就是袁氏家族的大本营,在那里袁绍很容易东山再起的。

更何况袁绍最擅长利用自己的声望招揽天下豪杰和智者为自己出力,所以只要操作得当袁绍很有可能颠覆袁术,最后成为豫州的主人。

但是如果事情只是这么简单的话,徐济反倒不担心了,现在袁绍敢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就是没有把他徐济放在眼里。

袁绍并不是傻子,这几年和自己交锋,袁绍总是处于下风,若是无在十足的把握,袁绍绝对不会招惹自己。

现在袁绍已经要把刘协控zhì

在自己的手里,那就是说袁绍已经有了对付自己的方法。

问题是,徐济实在猜不出来袁绍到底有何方法可以制住自己的死穴。难道是真的信了自己向外散播的假消息:自己和郭嘉因为冀州的事情已经明和暗不和?

又或者利用自己的亲随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还是有其他自己不知dào

的方法?

正因为如此难以揣测,徐济的心中才会觉得有点忐忑。不过袁绍绝不会以硬碰硬的,顶多就是一点阴谋诡计。

史阿却没有想到那么多。听了袁敏的话后,冷笑道:“我说的嘛。我们在半路上布置了那么多的障碍和伪装,居然还是被人发xiàn

。原来有你袁敏在,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时候,华雄惊魂甫定,走了过来,向袁敏一抱拳道:“原来是陈国的大剑师袁敏先生,华雄有礼了,多谢袁敏先生救命之恩,只是不知dào

袁敏先生在这里有何贵干?”

袁敏看向华雄,笑道:“华雄将军不必多礼。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袁敏仅仅是从这里路过而已,因为看见了故友史阿先生,所以忍不住开了个小玩笑,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我这便赶路。”

华雄当然不知dào

袁敏乃是为了刘协而来,不过华雄毕竟是有点头脑,知dào

事情没有袁敏说得那么简单,但是华雄却不会去难为袁敏。

第一,袁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第二,袁敏离开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袁敏并没有问自己为何要围攻史阿,明显就是一种不想置身其中的示弱的意思,华雄对袁敏这种态度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下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华雄就不耽误先生赶路了。”

袁敏点了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史阿一眼,便转身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竟然连招呼都不和史阿打一个。

史阿一愕,更加不明白这个袁敏在干什么了。但是袁敏走了是好事情。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实在是难缠得很,要是袁敏今天留在这里。自己想要脱身实在是不容易。

一边的徐济却是心中冷笑,他当然知dào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袁敏刚才动手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袁敏得到的消息是刘协在史阿的手里,所以才会派出这许多的高手来围攻他们。

但是当袁敏发xiàn

史阿的手里根本没有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后,马上就知dào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刘协现在已经不在史阿的手里了。

而暴露在他们眼前的陈到的现在模样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可能是刘协,李严虽然长得文静清秀,但是也是年纪偏大,而且身上没有一点帝王的味道,倒像是草莽间的人。更何况刘协也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武功。所以刘协不在这里。而自己虽然有几分相似但却藏在暗处,所以他才会选择立kè

退去。

毕竟如今的局面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史阿把这刘协藏了起来,一个是史阿把刘协给丢了。

所以袁敏才会决定马上离开去寻找刘协。

不过袁敏却决定一定要先把史阿杀掉才行,因为史阿一死,那就没有人知dào

刘协不在史阿身边的事实,这样一来就会误导王允派出寻找刘协的人的视线,更加便于袁敏行动。

故此袁敏迟迟不出手,就是等待着史阿疲劳的那一刻,他在一旁偷袭出手,一击成功。谁都看得出史阿身边的陈到和李严是两个极为强dà

的高手,令袁敏有一点措手不及,所以袁敏才会不断地加派人手,誓要把三人拿下。

可是华雄的出现显然令袁敏改变了计划。

袁敏救下华雄并非是出于一片好心,而是要利用华雄,只要见到史阿的华雄活着,那么华雄就会派人在后面一直追杀史阿。

若是如此的话,不管史阿是真的把刘协给丢了还是把刘协藏在哪里都将令史阿没有时间再去顾及刘协。因为史阿要应付华雄的纠缠,若是华雄的刚才被自己杀死的话,那么华雄手底下的士兵就会作鸟兽散,哪里还有人可以为袁敏拖住自己这三人?

毕竟袁敏乃是明眼人,自然可以看得出这些长刀手已经不能拖住己方三人太长时间。

华雄乃是长安城中的军方大将,出来寻找陈到和史阿怎会无人?所以华雄绝对有实力缠住三人。

如此一来,袁敏的机会就到了,袁敏可以从容的去寻找刘协。可恨徐济此时却发xiàn

自己没有办法阻止,最头痛处若是给袁敏知dào

自己也在这里的话,那么袁敏肯定不会介yì

联合华雄杀死自己的。

要知dào

袁绍的主要敌人就是自己,若是杀掉自己的话,那就一了百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中原的势力就会重新洗牌。尽管现在徐济暂时没有暴露身份,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想必没有人猜不出自己这个冒牌乐进的真zhèng

身份了。

更重yào

的是现在的袁敏也的确有除掉自己的实力,就算是陈到和史阿可以杀干净袁敏手底下的长刀手,他们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到时候还要面对着华雄,有没有力qì

和机会逃走都是一回事情。而那时候自己也不过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而已了。

所以,袁敏和华雄找不到自己乃是好事。

看来又是一场血战。只是便宜了袁敏。

华雄头脑简单,被别人利用了还不知dào

。他现在十分高兴,因为史阿这个被王允通缉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自己抓住了王允,那就是大功一件。

华雄完全忘记了史阿这个人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手中掌握着刘协,可是现在刘协并没有在史阿的手里,那意味着里面另有变故。若是华雄够聪明的话。他应该马上派人回去禀报王允得知。

此时,袁敏已经领着手下的长刀手慢慢地离开树林。

华雄刚才差一点在陈到得手底下丢了性命,对陈到当然是恨到了极点,故此等袁敏走出密林后,华雄随即打出信号,命令自己带来的士兵开始包围密林。

华雄对着陈到冷笑道:“今天我的要了你的狗命!”

只见陈到哈哈一笑,然后对史阿和李严两人低声迅速道:“我来牵制住他们,你们两人去牵战马,我们好杀出重围!”

两人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局(上)

陈到向两人说完这句话后,看向华雄,冷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而后开口说道:“华雄将军,小人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是硬得就像是鞋里的沙子,想要除掉还真不大容易呢!”

华雄眼见着自己的士兵已经向三人迅速地围上,这三人已经是瓮中之鳖,可说是命不久矣,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子却在这里跟自己油嘴滑舌,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

因此冷冷道:“少和本将军耍贫嘴,本来本将军只想抓住史阿,没想到却会有你这等狂徒,也罢,一并把你收拾了。”

言罢,华雄大手一摆,登时,四面华雄带来的士兵蜂拥而上。

只见陈到哈哈一笑,手中银枪如同有生命般弹到半空中,在下一刻变化成了万道光芒向四面八方的士兵激射而去。

在这万道光芒下,史阿和李严的身体迅速撤离,开始向密林边缘拴马地方移动。

徐济当然清楚只要上了战马,华雄再无可能困住陈到。

华雄和他的士兵完全被陈到银枪发出的光芒所迷惑,纷纷眯起了眼睛。

而陈到为了迷惑眼前的人,先是向前跨出一步,银枪动处,无数的士兵被陈到的银枪挑中,鲜血飞扬,纷纷倒地。

这给在场的华雄军士兵了种种假象,误以为对方是舍命攻击,纷纷舞动自己手中的兵器竭尽全力地格挡。

但是惨叫声仍然此起彼伏。

这显然就是陈到要的效果。

就在敌人纷纷到底的时候,陈到一边舞动着银枪,一边向他之前拴马的地方跑去。

光点散去。

华雄这才发xiàn

陈到已经离自己很远了。这才知dào

中计,心中更涌起怪异的感觉:为何自己对这人的武功感觉这么熟悉呢?

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武功。

其实这也不怪华雄。他虽然是个粗心的人,而且狂妄自大。若是没有亲眼见识过一个人的武功,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那个人比他强的。

陈到的武功他自然也听别人说过,说陈到的功夫极为华丽,出枪时眼前尽是银光。

但是他刚才冲进密林时,陈到正在使用那两招却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至于之前那招更是一样。

所以华雄虽然惊异于对面这个大汉的武功高强,但是却绝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陈到。

现在看见陈到这招在诸侯会盟之后曾经见过的招数才在记忆中有所触动,但是还是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武功,更加认不出陈到来。

一直到现在。华雄都以为陈到乃是史阿的帮手。

不过华雄对于陈到虚晃一招就逃跑的行为非常鄙视,当下便暴喝一声,立kè

带着手下士兵去追赶。

更有士兵爬到树枝上拉弓射箭,凭借高处向陈到进攻。徐济却是看的有些心惊胆战,陈到毕竟是重伤初愈,这种程度的战斗很难说会不会让他的伤变得糟糕。要知dào

陈到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刚刚在吕布手里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难说究竟伤到什么程度,而且这一路行来几人都未曾好好休息,徐济着实担心陈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不过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陈到银枪闪动中已经来到了密林边缘。

史阿和李严已经轻易的解决掉了在另外一边围攻者,已经把三人的马匹解了下来。

这会儿史阿和李严自然是没有时间管徐济了,唯有陈到还留了个心眼将敌人吸引过去而已。

而见到陈到将华雄吸引过去徐济自然也看明白了,陈到是绝对不可能回来救自己的。显然这就是考验自己跑路功底的时候了。

而后又是一阵弓箭袭来,已经坐在马上李严长啸一声,手中长枪一摆。犹如万花筒般变化无方,挡开了这阵弓箭。

华雄这才明白三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看看身后那一地的死尸,华雄气得七窍生烟。连忙命人前来马匹,翻身上马,领着自己的士兵在后面追击。

就算是杀不掉那个可恶的小子,也要把史阿抓住才行,那可是大功一见啊!

陈到三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两把枪,一柄剑,切瓜砍菜般沙上身边敌人无数,向着徐济和典韦约定的方向逃去。而此时徐济也从自己藏身之处冲向了陈到,趁着徐济出现的突然性令华雄一众人稍稍迟滞一下的时间,陈到顺手一把将徐济捞上来而后四人一道策马狂奔而去。

徐济心中明白只要和典韦会和,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华雄当然在后面追赶。

才跑出去没有多久,陈到几人对面来了一支人数不多的军队。

来人正是典韦!身旁则是乐义。

华雄只顾看着前面的陈到和史阿以及那个不知dào

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年轻小子,根本没有注意到陈到的到来。

蓦地,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铁蒺藜横空出世,出现在了华雄的眼前。

华雄一愣,只见那铁蒺藜上的细小尖刺在自己的眼前迅速地扩大,不由得大吼一声,手中长刀奋力一挡。

铁蒺藜崩飞而去。

华雄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发麻。

不过华雄却没有时间感慨,因为一股风声响起,从天而降。

那其中的力道无比的狂暴。

华雄大吃一惊,连忙双手捧刀向上迎去。

只听“咔嚓”一声。

华雄的长刀已经从中断裂。华雄胸口气血翻腾,一项孔武有力的双臂已经被震得失去了知觉,虎口一片黏黏的液体,不问可知,那是鲜血。

那股狂猛的劲道并未消失。而是接着向他的头顶袭来。

华雄没有时间去想了,大吼一声,翻身下马。

然后他就惊恐地发xiàn

。一杆铁戟砍在了他的战马的头上。自己的战马连惨叫都未来得及,身子的前面已经被切割成了两半。

可是这战马身子的后半部分由于惯性的原因还在向前冲。结果因为冲得过猛,战马体内的肌肉好像肉串扎在签子上一般被那杆铁戟贯穿而过。

战马的鲜血喷涌而出。如同盆泼的一般,滚烫猩红地浇洒在华雄的身上。

然后华雄看见了更为恐怖的一幕。

只见那名拿着双铁戟袭击自己的大汉咧着大嘴骂了一声:“他奶奶的。”

然后就见这大汉单手举起钉着战马的铁戟,那匹战马的尸体穿在戟上,被那大汉高高举过头顶,然后被那大汉一甩,那战马的尸体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下。

看来自己今天是没有机会去抓拿陈到等人了。

不过现在还是保命要紧,自己一定要回去把陈到和乐义救回史阿的事情告知王允。

华雄一刻都不敢耽误,从身后的随从手中夺过一匹战马,转身便走。

至于那个差点要了华雄性命、满脸胡须的丑脸汉子早就已经被华雄抛在脑后。毕竟和陈到、史阿相比,这个人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华雄不知dào

,就因为这个自己疏忽掉的小小细节,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

不说华雄。

典韦和乐义下了战马,大踏步来到此时也已经下马徐济的身边,两人的双目中已经是泪花点点。

徐济自然是阻止了他们下拜的举动。

在黄昏的细雨中,三个男人紧紧熊抱在一起。

史阿却在一旁感慨万千。虽然仅仅是短短的一天,但是却经lì

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两天前,文聘那颇有几分文士气度的汉子还在自己的眼前爽朗的大笑。可是现在区已经和自己阴阳用隔了,怎不令这一直漠视生死的人心中黯然?

李严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被这场面感动了。

谁让大家都是热血男儿呢!?

好半天,徐济才笑着放开了两人。对典韦道:“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王允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到。”

典韦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我们有一处藏身之地。十分隐蔽,到那里我们再细说吧。”

徐济点头。众人上马而去。

待到了一处小山谷后。典韦便下马带着徐济进了这小山谷。

徐济向四面看了看,不由得赞赏了典韦几句。

这地方果然极为隐蔽。典韦不愧是当年行猎的人。能找到这么一处地方向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此时自然有人到外面去释fàng

信号,通知其他幽影精锐徐济已经被找到的消息。

徐济、典韦和陈到进了临时搭建起来的中军大帐,纷纷坐下。李严却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下。

徐济当然知dào

,其实李严这是在回避。

就在刚才,李严也已经知dào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乃是兖州刺史驸马徐济,显得非常震惊,但是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徐济当然也看得出李严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是却忍住了,毕竟他不是兖州的人,有很多的事情他不便参与。

但是只要李严留下,徐济就有信心收服李严。

有了李严的话,以后想要征服荆州,也会多上几分把握。

还未说话,门帘一挑。一人奔进大帐中,徐济还未看清楚是谁,来人就已经扑进了徐济的怀中呃,嚎啕大哭起来。

徐济这才发xiàn

是于禁,不由得惊喜万分。

原本徐济以为于禁和文聘已经战死了,哪里想得到他还活着?自然是喜出望外。

面对徐济询问的目光,典韦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徐济听说贾诩已经归降自己的时候,不由得惊喜万分,稍稍冲淡了一些文聘的死带来的悲伤。

说到贾诩,典韦当然是满心佩服,带着敬畏道:“难过主公平日里对贾诩先生这般推崇,典韦前几日一见,果然是惊世骇俗的人物,比之郭嘉先生也是不遑多让。最令典韦佩服的地方是,当时主公生死未卜,贾诩先生却没有因此对我等弃之不顾。反而安排下了惊天妙计。”

徐济心道:这个当然,贾诩的战略眼光三国无出其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贾诩乃是三国分裂的罪魁祸首。而且这个贾诩眼光极毒。在历史上他投靠曹操的时候就是曹操最困难的时候,对于当时无比强dà

的袁绍根本连理都未理。

可以说现在贾诩在自己消失不见这一段时间内反而投靠兖州,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是因为徐济知dào

贾诩有这种眼光,所以才那么有信心的让典韦去收服张绣,引出贾诩。

最令徐济高兴的事情是,这个贾诩果然有一手,才一来就给自己献上了一份大礼,带着张绣回长安去了。倒是深合自己的心意。

典韦这时候发xiàn

身边没有刘协,才开口询问。

史阿把事情简略地讲了一遍。

乐义恨得牙根痒痒的。愤然道:“怎可以这样,我们在这里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他却自己逃跑了,实在太不像话了!”

徐济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乐义,不要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现在我们要把皇上找回来才行,而且现在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众人点头。

徐济站起身来。若有所思道:“那个袁敏已经察觉到皇上不在我们的手中了,他当然会去寻找,华雄虽然是笨蛋,但是王允等人却不是傻子。只要华雄回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sù

王允等人,他们也会得出这个结论,所以他们也会加入到寻找皇上的行列中。”

一边沉默的陈到此时也皱眉开口说道:“那我们找到皇上机会的岂非很小?”

徐济哈哈笑道:“叔至忘记张绣了吗?只要叔至你想办法联系上张绣。要他在王允面前主动请缨,出城寻找皇上。张绣寻找皇帝那可是正大光明。比我们方便得多。”

陈到迟疑道:“这计策好是好,可是主上如何肯定王允会同意张绣去找皇帝呢?要是其他大臣反对怎么办?”

徐济摇头微笑道:“首先出城找皇上这是在帮zhù

王允排忧解难。王允没有理由反对,更何况现在长安城的势力错综复杂,大家都想要掌权,可是大家都没有那么强的势力,只有纷纷巴结讨好王允,但是这么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里会有许多人靠到前面去?现在张绣提出出城寻找皇上那是摆明不想参与长安城内的政治,这等于给别人提供了亲近王允的机会。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张绣的这个请求一定会被同意。”

众人闻言,纷纷叫妙。

乐义兴奋地蹦了起来,叫道:“我这就叫人送消息去!”

才要走,却被徐济叫住,命令乐义坐下,笑道:“乐义你急什么?只为这一个消息就派人去长安,实在是浪费鞋底。”

乐义愕然道:“难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徐济点了点头道:“这个当然,我要贾诩在长安搅风搅雨,鼓动长安的军队去攻打汉中和益州。”

众人哪里料到徐济打的是这个主意?不由得叫出声来。

乐义一拍桌子,喝道:“主公说的好,我们绝对不可以放过刘焉和张任!武大哥和那二百个兄弟绝对不能白死!”

陈到看了一眼乐义道:“这你可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主公这么做可不是简简单单为了报仇,若是那样的话,主公岂非成了匹夫?”

乐义闻言愕然,不明所以的看向徐济。

徐济点了点头道:“还是叔至知我,仲康你需yào

好好学习。”

顿了一顿后,徐济冷然道:“我的目的是拿下益州后从益州可以顺流而下,直攻荆州!”

陈到虎目中神光一闪,沉声道:“主上此计大妙!”

乐义这才明白徐济是别有所图。

徐济沉声道:“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古以来,得关中者得天下,本就是拾前人的牙慧而已。只是我原本正为如何如何取得益州大伤脑筋,倒是贾诩深得我心,早早看到这一步,故此才回长安去,真是解决了我的大麻烦。”

陈到和乐义相顾骇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贾诩居然目光长远到看穿了徐济争霸天下的全局。

徐济沉声道:“兵者,诡道也。这件事情要紧行的机密才可以。一定要让贾诩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令王允同意出兵攻打汉中和益州,令荆州刘表误以为这是朝廷对益州和汉中的讨伐而已,然后在贾诩具有汉中和益州在和我们的军队两面夹击荆州,定可一战成功!”

陈到拍案叫绝道:“正是如此!又有谁能想得到,在王允控zhì

的长安里会有我们的一支奇兵,刘表更是不会防备!哈!谁都以为是朝廷要攻打益州和汉中,又有谁能猜得到是我们兖州的计策呢?”

乐义这回倒是动上了些心眼,出声道:“可是,这么把握大吗?”

徐济笑道:“仲康多虑了,若是论武功,张绣在长安仅在吕布之下,若是论军队的素质,张秀的军队纪律严明,论带兵大战嘛,张任的确不错,但是和贾诩比起来,张任还差很多。”

乐义点了点头。

“可是”陈到迟疑道:“王允方面现在出兵的最好理由就是以皇帝的名义,没有皇帝王允怎么出兵啊,难道我们要把皇帝送回去给王允不成?若是皇帝回到王允那里,我们岂非成了乱臣贼子?”

乐义点头附和。

徐济哈哈一笑道:“叔至莫急,我自有妙计。”

陈到和乐义精神大振,看向一脸神mì

的徐济。(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局(下)

看着一脸焦急的陈到和乐义。徐济也不卖什么关子,笑道:“我们可以贾诩怂恿王允‘摄政’?有了摄政的权力,王允还不是说哪打哪?”

摄政?那是什么?陈到和乐义面面相觑,陈到也是一脸的不解。史阿更是一脸的错愕。

徐济大感头痛,这个词汇现在还没有吗?突的脑中灵光一闪道:“所谓的摄政就是周公在天子即位前的地位和职责。”

徐济这么一说,两人马上明白了。

那意思就是说,让王允代替皇帝作主。可是这事情对兖州似乎没有半点好处。

徐济笑道:“一旦我们找到天子马上秘密送回兖州,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同时我们要作出继xù

在长安一带寻找天子和我的举动,令王允等人误以为天子仍然飘流在外,而我则是下落不明。”

陈到等人还是不明白徐济的意思。

徐济耐心解释道:“首先,我们要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许多年来,我们的行动目标在哪里,或者说我们做了这许多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从大的方面来说,我们的目标乃是消除战乱,扫平天下。”

陈到点头叹道:“我大汉多灾多难,百姓流离失所,此时正是当世英雄用武之时,大丈夫当以横扫六合、一匡四海为己任。”

徐济沉声道:“正是如此,今观我大汉,正如重病在身的伤患,非要大动干戈才可彻底救治种种顽疾。但说一千道一万,究其根本。无外乎从内政外交下手。”

顿了一顿道:“这许多年来,我们在兖州乃至冀州进行改革。就是为了找到一种切实可行的政治制度,目的无非就是防治朝廷内部的无意义的内耗,女后、宦官、外戚都是分裂中央集权的祸端,但本质上看其实是世家大族和豪强地主把持权力的原因,世家大族在地方则为诸侯,在中央则为外戚,如不可作外戚则为所谓的清流,互结党羽,遥相呼应。所谓疏不间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族利益,既然当官是举荐制,为何要举荐别人?让自己的亲戚当官不是更好?如此一来,大家还未想好如何为天子当官,反倒想着如何为家族谋利,大家各执一端,天下岂能不乱?”

陈到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所以兖州改制的目的就在于打破家族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徐济点头,沉声道:“若是天下太平的话。我们的任务反倒容易了,只需yào

改革内政就可。可是这是不切实jì

的,各地诸侯拥兵自重,我们在自己的地盘改革。可是却无法左右别人,所以我们在三州改制的同时还要一统天下,让天下所有的州郡都按照我们的意图改革。让世家大族无法把持朝政。”

徐济叹了口气,又道:“这还仅仅是对内。对外呢?匈奴人亡我之心不死,其他蛮夷又虎视眈眈。无不想要吞噬我们大汉这块肥肉。其实这也是造成我大汉四分五裂局面的一个原因,西凉马腾、幽州刘虞、辽东公孙瓒、益州刘焉,的确在为我大汉抵御外族方面出力甚多,但是与此同时,他们的个人力量也在急剧地膨胀中,看看这些地方,他们手下的士兵与其说是我大汉的军队,倒不如说是他们的私人军队来得恰当。所以在我们关注大汉江山的同时,外敌一样不可以轻视。”

陈到听到这话却皱眉道:“可是主上,草原民族一向居无定所,我们只可以防,却不可以弃之不顾,谁知dào

他们何时来劫掠中原?所以边防驻军是不可以少的,只要有边防驻军,时间一长还是会演变成地方诸侯的。”

徐济笑道:“为何我们要只采取防守?为何我们不去积极进攻?既然草原是他们的根本,那我们就去夺他们的草原,让他们没有地方放羊。我们的军队只向前进攻,绝对不后退,我们把内政和军事分开,打下的草原我们建立新的百姓居住区,派官员管理,军队不能插手,而且军队的粮草只能控zhì

在中央的手里,如此一来,地方诸侯又如何产生?”

陈到等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跟不上徐济的思路,唯有呆呆的看着徐济。

徐济知dào

自己过于兴奋,说远了,无意识的一摆手,笑道:“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还是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我们两州内部稳定,正是对外用兵、扫除诸侯的大好机会,但是我们的困难仍然很多,先是兵力不足的问题,再就是对外用兵的名义问题。以前我们对袁绍用兵是因为袁绍挑衅在先,我们还击名正言顺,现在则完全不同,没有人会去主动招惹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和我们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用兵可就很难了,去迎回皇上的根本目的就是为我们找到适当的出兵借口。可问题是,即便我们迎回了皇帝,那也仅仅能保证我们用兵乃是天子的名义,可是天子这种名义对一些人很好使,对另外一些人则是毫无效果。”

一边的典韦、乐义和史阿当然不明白徐济这话的含意,有了皇上的名义,为何不能对所有人用兵呢?

陈到倒是一点就透,点头道:“主上所言极是,对付袁绍、袁术、陶谦、曹操、马腾、公孙瓒、王匡、王朗、严白虎等辈当然用皇命就足够了,但是对付刘虞、刘表等人就不行了,毕竟他们是汉室宗亲。偏偏这个刘虞和刘表还占据着两个至关重yào

的位置,实实在令人头痛。”

徐济叹道:“其实就是袁绍等辈,即便有了皇命,我们现在想要动他们也不容易。毕竟人家没有招惹我们,而且又有着很高的声望。天下间有许多人宁愿倾家荡产的资助他们。无缘无故的对人家用兵只会留给天下人我们兖州十分残暴的不良印象。”

徐济这番话引起了陈到等人的沉思。

徐济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们把皇帝迎回兖州的目的是为了皇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而不掌握在别人的手,免得日后别人用皇帝的名义攻击我们。毕竟我虽有驸马之名但却不是皇族。而且我们兖州在我“陈留改制”之后很多的地方并不符合大汉体制,说好听了人家说你是在改革,说不好听了,那就是乱臣贼子。人家有大把借口针对你。”

乐义恍然道:“难过主公这么紧张皇上在谁的手里。原来是怕他们拿皇上对付我兖州。”

徐济点了点头,却又苦笑道:“问题是我们一旦宣bù

皇上在我们手里,因为兖州的强dà

,所以其他诸侯更加得谨小慎微,在表面上对我们毕恭毕敬,那我们不是更没有理由攻击别人了吗?兖州是很强dà

。但还没有强dà

到单靠武力就可以横扫天下的地步。”

众人无不点头,现在兖州军队虽然无一不是精锐但兵力却分散的厉害。要说攻打下哪个地方倒是不难,可是却没有力量长时间的占领。

徐济笑道:“所以我们要对别人用兵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我们的敌人先动手,我们以还击的名义收拾他们,我们可在战争中进一步壮大,你们想一想,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这些人才敢先向我们动手呢?”

陈到等人齐齐一怔。

徐济哈哈笑道:“那当然是我徐济遭到意wài

的情况了。”

陈到等人大感错愕,徐济却已经站起身来。笑道:“这事情很复杂,关乎全局,所以你们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到时候有连番的好戏给你们看。”

徐济看向陈到道:“叔至。你先想办法联系贾诩和张绣,寻找皇帝的任务就交给他们,王允会同意的。只要找到皇帝,马上给我送往兖州。这事情一定要保密。”

陈到抱拳道:“陈到晓得了。”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乐义,沉声道:“乐义。你就给我留在长安和洛阳之间一带,带些人马作出寻找皇上和我的架式,一直到我给你写信要你停止为止。在此期间一定要做出皇上和我完全找不到的样子。”

乐义轰然允诺。

徐济又对典韦道:“把乐义这一面的事情告sù

给贾诩,要贾诩向王允透露假消息,说带兵寻找皇上和我的人乃是你和乐义。”

典韦点头。

徐济又道:“还有,在贾诩和张绣找到皇上后,要他们自己想办法把寻找皇上的任务交给别人,然后回长安,鼓动王允对汉中和益州用兵,要贾诩和张绣尽快把益州和汉中拿下,成为我们的地盘,配合日后我们对荆州的攻击。”

然后又转过头来看向史阿,沉声道:“史阿你替我回兖州一趟,要郭嘉写一封书信以给王允,措词要强硬,但内容要示弱,那其中一定要表现出对王允袭击我徐济的行为表示不满,同时提出要和王允合zuò

的要求,就说我徐济治理的二州对王允大人剪除董卓的丰功伟业深表佩服,所以请王允行周公之政,然后再承诺王允,兖州会帮zhù

他消灭董卓的余党,李淮和郭汜等辈。”

看着有点愕然的三人,徐济笑道:“这封信一到王允的手里,他就会浮想联翩,因为写信的人乃是郭嘉,而非我徐济,那信里又有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想要和王允合zuò

的示弱意味,再加上仲康在这里的寻找行动,王允一定会认为我徐济已经下落不明了,两州现在无人主持大事,否则提出摄政这种大事的人应该是我徐济而非郭嘉,而郭嘉现在这么做仅仅是为了稳定两州的形势。”

陈到等人这才恍然,原来徐济是要迷惑王允。

徐济笑道:“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好玩了,王允现在一定恨我恨得入骨,但是王允手里没有皇帝,总不能对我用兵吧?没有了皇帝,时间长了王允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说不准会有人趁机拥立新君,这还不天下大乱了?可是让王允摄政就不一样了。那是说天下有皇上,只是皇上没有办法管理朝政而已。如此一来,权力还在王允的手里。所以我说王允一定会对摄政很感兴趣的,更何况还有贾诩在一旁蛊惑呢!”

沉默许久的典韦也沉声回答道:“主上放心,这意思我一定传达到。”

徐济沉声道:“这件事情的发生从表面上看是因为皇上和我徐济消失不见了,两方面都是群龙无首,所以郭嘉才提出和王允合zuò

。那王允心里应该清楚,只要我两州举荐他做摄政,并且兖冀二州稳定,那么天下间就没有人反对,就算没有皇帝在手。他也一样可以大权在握。在这种情况下,王允绝对不会把皇帝丢失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的,因为这对他来说是损人不利己,我们两州成了弄丢天子的罪人,他王允也一样会失去领袖朝廷的资格。所以,在声望上,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失,即便王允想要对外宣称我们是叛逆,那也要等到找到皇上之后。”

陈到此时也笑道:“可是那时候皇上却早已经到我们手里了。”

徐济若无其事道:“尔虞我诈。来而不往非礼也,哪有那么多的客气?”

顿了一顿后,徐济笑道:“不过王允心胸狭窄,他虽然会为了自己的权力和郭嘉合zuò

。但是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表面上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但是他一定会在站稳脚跟、令天下人承认他的摄政地位后想办法暗中破坏我两州的稳定的。而最直接的破坏方式就是置我徐济于死地。若实在有人到两州去捣乱。那就更好了。”

陈到皱眉道:“主公认为王允会采取什么办法呢?”

徐济哈哈笑道:“那还用说?袁绍和王允一直有协议的,王允一定会把我徐济失踪的消息告sù

袁绍的。经过此次长安之行,我发xiàn

袁绍这老小子似乎还有许多的手段没有使出来。看着他实在烦人,我看还是趁机把他消灭最好。”

陈到恍然道:“原来主公装出蓄意消失的样子也是为了让袁绍先动手!”

徐济沉声道:“正是如此,我要让袁绍以为我不在二州之内,造成一副两州无人管理的样子,然后令他把他的所有手段施展出来,让他的帮手都付出水面,我们一网打尽。”

又看向陈到道:“其实我们要骗的还不只是袁绍,这件事情我们要做的像一点,叔至,这趟又要辛苦你了,你给我跑到荆州去,然后冒充我由荆州向豫州杀,好像是要突围的架式。虽然我不过是一介文人,不过军伍多年,叔至你可要演的像一点才好啊。”陈到肃容点头,他当然知dào

这事情其实十分危险。毕竟是单枪匹马。

顿了一顿后,徐济又道:“从我逃走的方向上看,袁术和刘表也会是王允通知的对象。袁术乃是野心勃勃之人,虽然和他哥哥袁绍一向不和,但是在针对我这件事情上倒是志同道合。”

陈到闻言笑道:“袁术一直对扬州虎视眈眈,但是却一直不敢真zhèng

的动手,原因就是刘繇的态度难明,现在主公你一下子不能统领兖州了,人心思变之下而且出现在他的地面上,他当然要全力对付我这个假‘徐济’了。”

徐济笑道:“刘表也是一样,他应该明白只要有我徐济在,他刘表就不会有机会当皇帝,光武遗命就是一纸空文。若是叔至你假扮的我出现在荆州,刘表一定会全力追杀你的。”

陈到傲然道:“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想要我陈到的性命,那要有吕布级别的身手才行!”

徐济哈哈笑道:“叔至英雄了得,一身是胆。”而后又担忧道:“只是你的伤,却着实让我有些放心不下啊。”陈到还来不及回答就听乐义抢着开口说道:“可是叔至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危险的。”

徐济沉声道:“乐义你忘了外面的李严了吗?只要有李严这地头蛇帮忙,叔至自可放手施为,而且荆州地广人稀,豫州治安混乱,叔至当可畅通无阻。”

乐义这才放下心来。

陈到想了一会儿,又道:“我的伤倒是早已无碍,多谢主公挂念,只是主公,曹操不会有何动作吗?”

徐济听陈到这话哈哈笑道:“曹孟德现在对我已经深具戒心,凡是我徐济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插手,即便说我徐济下落不明,曹操也不会有人何动作,哈,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比我对我自己还有信心呢。”

众人无不莞尔。

徐济意气风发道:“计划就是如此,哼!他们不是都想要除掉我徐济吗?那我就给他们这个追杀的机会,他们不都看着我兖冀二州的富裕眼红却不敢动手吗?我这便给他们谋夺我两州的机会。”

众人点头,眼前发亮,只要这些人动手,徐济日后就有了攻打他们的充足借口。

徐济微笑道:“如此,长安、汉中、益州、荆州无不在我算计中,到时再加上郭嘉和荀攸给我谋划徐州和幽州,看天下谁可抗手!”

徐济伸了个懒腰,笑道:“王允也不容易,为了我徐济的大业被骗的好苦,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就让我徐济亲自消灭李淮郭汜,让长安长久平安,算是作为报答吧!”

众人大笑。

由今日起,徐济争霸天下的行动全面展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暗潮(上)

待众人商议过大计后,早已经是晚上。

这时,被陈到派出去分散到各地的幽影精锐小队已经陆陆续续回到了营地,当众人知dào

徐济、陈到和史阿已经被找回后,各个欣喜若狂。自也不必多言。

徐济招揽李严的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

倒是徐济把掩护陈到的任务交给他时,李严感动的眼圈都红了,那当然是因为徐济对他的信任。

这时代的人最看重名誉,徐济这般对他,把手下最心爱的大将交给了李严,李严当然誓死以报。

随即,徐济的计划全面展开。

李严带着陈到回荆州,然后就是联系贾诩和张绣通知诸般任务,而典韦则带着幽影精锐继xù

着寻找刘协和徐济的任务。

随后史阿回兖州向郭嘉和荀谌禀告这里发生的一切,同时徐济下出密令,要郭嘉和荀谌按照原计划进行对外扩张的计谋,不过徐济要求郭嘉要表现的野心勃勃的样子,并且要对外显示谋夺徐州乃是郭嘉自己的主意,以便继xù

加深袁绍以为徐济和郭嘉两人之间不和的错觉。

几天后,董卓身死、刘协不见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当然是徐济肆意散播的结果。为的是要领王允在一段时间内控zhì

不住局面,这样之后,王允才会真zhèng

的考lǜ

郭嘉的书信。

徐济这谣言最令王允难受的事情是把刘协的消失和王允消灭董卓的事情连在了一起说,结果就给人了一种错觉。那即是说,如果王允不贸然行动消灭董卓的话,刘协就不会消失。

这个说法令王允百口莫辩,因为事情从某种角度上看的确如此。

一时间天下哗然。皇帝不见了,这可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大事。

不过正如徐济所料想的一样,大家的反应虽然热烈,但是却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因为这些年来,大汉的皇帝在人们心中地位着实是低得可以,虽然大家都知dào

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这几年大汉的皇帝实在是声名扫地。刘协的老爹汉灵帝算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少帝刘辩是被董卓弄死的,刘协倒是皇帝,可是承认他的人太少。本来徐济等人已经承认了刘协。结果现在却弄丢了。在人们心中自然没有什么地位,刘虞倒是众望所归,但是刘虞却死活不想当皇帝。

如此一来。这大汉的皇帝凡是成了可以随意废立和丢弃的物件。

人们觉得,皇帝是一定要有的,但是暂时消失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在立一个新皇帝,反正都是大臣们说了算。

这种想法对王允十分不利。没有了皇帝他还有什么权力可言?

王允原本想要暗中把这件事情摆平,悄无声息地刘协找回来,谁知dào

竟然是这等结果。

不过局面并不糟糕,因为传言中说,王允已经有了刘协的线索,不日就可找回。

王允气得七窍生烟,却没有办法站出来说话,不管怎么说,这传言还有一些对他有利的东西。

王允不是傻子,心知肚明这消息乃是兖州方面散播的。看样子兖州已经准bèi

把皇帝丢失的事情赖在他王允的身上。

但是令王允大惑不解的事情是,为何兖州会散播自己即将要找到刘协的假消息,这对王允实在是很有利。

贾诩这时站了出来,向王允提醒说,兖州如此做定有所图,要王允静观其变。但实jì

上贾诩其实是在暗示王允,这大概是兖州不想两败俱伤的信号。

王允此时当然视徐济和兖州为仇敌,但是贾诩的话却让王允不得不深思,因为王允知dào

即便是扳倒兖州,因为自己手中并没有皇帝,如此一来自己也不会有半点利益。何况徐济那也是名真言顺的大汉驸马,所以王允也唯有苦忍着默认了这个传言。

王允一对传言讳莫如深,天下间就越发肯定这传言的真实性。

当然,人们也相信皇帝很快就会找回来。

不久之后,马腾回到了西凉,曹操则返回广陵,这本就在徐济的意料中,毕竟广陵才是曹操的根本,而且曹操已经知dào

自己在长安是捞不到任何利益的。

现在刘协不见了,长安暗流涌动,曹操可不想置身其中,退走是很正常的。

不过令王允安心的事情是,吕布和张绣这个掌握长安城兵权的人对他是十分的支持,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有这两人在,就算是不能找回刘协,王允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更何况还有杨彪这等经学大家的支持。

贾诩也在为他出谋划策,这令王允心安不少。

尤其是张绣主动请缨要出城去寻找刘协的行为令王允无比的感动,更有视张秀和贾诩为心腹的意思。

而得到这个消息的徐济却在心中偷笑,因为早晚有一日,张绣和贾诩会掏空王允的政治根本和权力。

到那时,他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获得长安。

只有一件事情出乎徐济的意料之外,那就是刘备居然没有回幽州,而是跟着张任直奔益州,投奔益州刘焉去也。至于刘虞的儿子刘和则跑回了幽州。

原本徐济已经准bèi

好在攻占幽州的时候一并把刘备灭了,这下倒好,刘备算是潜龙升天,咸鱼翻身了。

只是没想到刘备最后还是走上了入蜀这条道路。

不过这是好事情,刘备入蜀,刘焉年老体衰,命不久矣,刘备和刘璋之间可是有一番龙争虎斗了。

刘璋是正统,刘备是人望。而且刘备是随张任入蜀,可是刘璋现在还和自己的两个兄弟滞留长安,就像刘虞把儿子刘和留在长安是一样的。

不过刘焉还有一个儿子刘瑁在西蜀。就算是没有刘璋,刘备要走的路还是很长。

看看谁能获胜吧。

对于徐济来说,益州当然越乱越好,这样比较方便贾诩对益州下手。

坐山观虎斗的道理贾诩这三国第一投机者自然能明白吧?

就在这个时候,刘协被张绣找了回来。

徐济大喜,亲自去迎接。

其实这件事情早在徐济的意料中。

刘协一个半大孩子单枪匹马,又能跑到哪里去?

此时人人都知dào

刘协要去的地方是幽州,故此在通往幽州的各条道路上都布满了寻找刘协的埋伏。

张绣的西凉骑兵、李傕郭汜的飞熊军、袁敏的长刀手,典韦的幽影精锐,刘协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逃到刘虞的地界。那他可真是天下第一逃跑专家了。

刘协被张绣抓住更是一个必然。

要知dào

袁敏乃是袁绍暗地里派出寻找刘协的人。哪里敢明目张胆的去搜查?而且袁敏很快就发xiàn

了一件事情,自己的行踪完全被监视起来了。似乎自己不管到哪里,张绣的军队总是适时出现,屡试不爽。

这事情当然要归功于典韦的幽影精锐。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反侦察能力令袁敏的部队无处遁形。故此。袁敏找到刘协的可能性及基本排除了。

李傕和郭汜的飞熊军因为过于向北,所以也失去了找到刘协的机会,除非刘协能够奇迹地穿越张绣和典韦的重重封锁。

当徐济看到刘协的时候。尽管此时已经知dào

刘协跟随自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流露出一丝怜悯。

就这么几天的工夫,这个刘协也混得太惨了。

简直就跟叫化子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徐济却更明白一个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个刘协见到徐济没有像一般孩子那般失声痛哭又或者对徐济这居心叵测者不屑一顾,而是露出了十分欢喜的神情,看得徐济心中一寒。

这个刘协哪里还是个小孩子?

徐济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就派人秘密把刘协送回了兖州。

徐济对“护送”刘协的幽影精锐下了严令,沿途不得和刘协有任何交谈,刘协无论干什么都必须有人陪同。

相同的错误徐济不想犯第二次。

又过了几天,徐济散播刘协不见的效果渐渐彰显出来。

先是刘焉,这老家伙恶人先告状,指斥王允办事不力,把皇帝弄丢了。然后刘焉任命汉中的张鲁为督义司马,摆出进攻长安的意思。

同时,刘焉又向自己的好友西凉韩遂和马超写信,希望他同自己一起谴责王允,结果引起了韩遂和马腾的争吵。

徐济当然知dào

刘焉这是虚张声势,而且韩遂和马腾的关系在历史上的确复杂,但是有一段时间他们乃是过命的朋友,在自己所处的这个三国里,一直到现在,两者还是好朋友,而马腾又是王允方面的人,对汉室忠心耿耿,必然会劝阻韩遂的。

至于张鲁,他和刘焉不过是相互利用,当然不会听刘焉的命令。

如果说,刘焉争霸天下凭借的是皇族的地位,那么张鲁凭借的则是宗教的力量。谁也不会服谁的。

而如此一来,刘焉的目的也再简单不过了,这么做不过是为他自己制造声望罢了。

不过刘焉的用心并非只有徐济能看出来,几乎在刘焉指斥王允的同时,刘表也向天下宣bù

了刘焉的一项大不敬之罪。

刘表上书说刘焉有不臣之心,私自“造作乘舆车具千余乘”,并且说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说现在的刘焉就象当年孔子的弟子子夏在西河教书时一样,被人当作圣人孔子了,实jì

上就是指刘焉图谋不轨。

这件事情一传出来,立时令刘焉有点焦头烂额。

徐济却知dào

,这是光武遗命令刘焉有点迫不及待了。

但是只此一件事情,刘备就知dào

刘表也早就惦记着益州了,否则刘焉在益州做什么,刘表怎么知dào

的这么清楚?

紧接着就是牛辅等人。

原本牛辅、李傕和郭汜已经知dào

了董卓身死的消息,大为慌张。原本想要投降,谁知dào

王允被徐济的一系列计谋气得冲昏了头脑,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居然下令拒不接受投降。

这一点徐济早就知dào

,因为在历史上王允就是这般做事情不分轻重。若是王允不那么固执己见,他早就成了大汉的中兴之臣了。

牛辅三人万般无奈,开始厉兵秣马,准bèi

和王允开战。

王允哪里想得到这三只丧家之犬居然会向自己宣战,大为震怒,就要开战。

有趣的事情是双方的名义都是讨伐逆贼。

王允说三人乃是董卓的余党。而三人却说王允把皇帝弄丢了。是大逆不道。

再如其他诸侯刘虞等人也因为各种原因开始冷淡长安的王允等人。王允现在唯一一个令天下人承认的就是消灭了董卓。而且“刘协可以被找回来”的这个谣言。

不过王允却在发愁,自己到底还可以支撑多长的时间。

如此一来,王允真的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不久之后,郭嘉的一封信穿越了万里关山。飞到了长安。进到了司徒王允的府邸中……

王允听说兖州的那位“第一军师”郭嘉有信给自己。大出意料之外。想起贾诩的话,马上明白这是兖州避免两败俱伤的合zuò

书,自然轻视不得。连忙召集文武大臣到自己的家中相聚。

一时间,王侯公卿来了无数,王允的府邸倒是变成了小朝廷。

王允当众把郭嘉的信打开,并把郭嘉书信的内容念了出来。

登时,众人大为惊讶。

王允亦是错愕非常,实在没有想到郭嘉会提出要他效仿周公,摄政天下的主意,尤其是郭嘉不但将他自己对徐济给自己安排的助手荀谌的不满隐晦的表现出来更是主动提出要帮zhù

他消灭李傕郭汜,而这个条件自然是令王允如坠梦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现在已经被他视为心腹贾诩。

在场的众人也是如此。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出色表现,贾诩已经赢得了长安文武百官的信任和认可,公认他乃是长安第一智者。此时王允一看贾诩这些臣工自然也随之看向贾诩,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解惑。

贾诩此时却在心中暗笑,因为他知dào

徐济的计划终于到了全盘启动的时候了。

坦白而言,徐济这一次制定的计划非常对贾诩的脾气,因为贾诩本身就是他一个无孔不入的投机者,他最愿意干的事情就是混水摸鱼,徐济现在做的这许多事情其实就是在搅乱整个天下,贾诩当然觉得非常有趣了。

组织了一下思路,贾诩清了清嗓子,对王允拱手行礼之后开口道:“大人,您难道看不出吗?这其实是郭嘉给大人的合zuò

书,由郭嘉的这封信我们就可以看出徐济现在依然下落不明。”

众人不由得如坠雾中。

贾诩哈哈笑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请司徒大人摄政这种事情何等的重大?若是徐济在兖州,哪里论得到郭嘉说话?”

众人恍然。

贾诩对王允道:“如此妙想天开的主意一定是郭嘉出的,此时对大人非常有利,因为这可令我们立于不败之地。有了我大汉最强dà

之一的两州的支持,看谁人敢反对大人?”

王允当然是心动非常,只是这么做就等于放过了徐济,一旦和兖州合zuò

,徐济做过的以往种种,王允将不能再做任何计较,王允本是心胸狭窄之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心中十分不甘。

贾诩仿佛看穿了王允的心思,阴恻恻地笑了一下道:“司徒大人勿忧,我们和兖州合zuò

并不等于我们就要放过徐济。”

王允精神一振,看向贾诩,后者阴冷道:“天下间想要除掉徐济的人数不胜数,而且从徐济逃走的方向上看,徐济一定是想要绕道江南,然后到扬州去,从扬州刺史刘繇那里回兖州,虽然长路漫漫,但是却十分的安全。毕竟徐济与刘繇本身并无恩怨,甚至在诸侯会盟之时还有过一段不错的交流,如此我们不妨通知袁术和刘表,徐济会出现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袁术本就想要消灭扬州,一定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刘表对徐济倡导朝见皇帝的事情也是十分不满,两人一定会全力追杀徐济的。何况,从郭嘉这封信之中不难看出,他对自己这位主公怕是也有不满,徐济是否真的能活着回到兖州,恐怕还难说啊。”

王允眼前一亮,喃喃道:“借刀杀人?”

贾诩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此一来,我们可以两面讨好,更有兖州军队帮我们收拾牛辅等人,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王允此时心情大佳,这许多天来,只有今日让他十分的开心。

贾诩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肃容道:“还有,司徒大人,我们应该趁着两州拥立大人为摄政的同时准bèi

出兵讨伐益州的刘焉,此时居心叵测,而且汉中和益州靠近长安,是在我们的心腹大患,不可不除!现在荆州刺史刘表已经有证据表明刘焉的不臣之心,讨伐刘焉,正其时也。”

王允原本就对刘焉十分的不满,闻言大喜,问道:“文和此言深得我心,为之谁人可代朝廷征讨?”

张绣此时闪身而出道:“司徒大人,末将愿往!”

王允大喜,连忙同意。

贾诩心中暗喜。

徐济的计划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暗潮(下)

王允对贾诩的话言听计从,当下把征讨汉中和益州的事情交给了张绣和贾诩。

王允的这个决定令长安城中的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贾诩太出色了,而且又和长安城军方的第二号人物张绣好得像一个人,王允对其实在是非常的看重。

虽然说前一段时间张绣负责寻找刘协已经令不少人长长出了一口气,但是毕竟张绣还是在左近,现在张绣眼看远征益州和汉中当然令不少想要在王允面前好好表现的人松了一口气。

贾诩却请王允把这件事情的权利完全下放给张绣,理由是为兵之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王允不虞有他,自是满口答yīng



旋即,王允向天下公布了郭嘉的信件,前两天一直在天下人口舌是非的风口浪尖上的王允,一下子变成了大汉的中兴之臣,更被尊为摄政大臣,代理朝政。

由于这事情乃是徐济控zhì

的两州提出的,又是以徐济的名义发出的,故此,天下诸侯自然是齐声响应。虽然有反驳者,那也是微乎其微。

徐州陶谦凭借曹豹的女儿攀上了长安军中的头号人物吕布,哪里会提出反对意见?

扬州刺史刘繇一直以来和徐济的关系都还算是不错,对兖州提出的这个建议也是不可能反对。

袁术袁绍本就和王允在合zuò

中,自然无话可说。

曹操、马腾、韩遂都是长安之战的参与者,当然明白自己的立场。

严白虎、王朗乃是山高皇帝远。只要不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不管皇帝是谁。

孙策羽翼未丰,这时候连小霸王的称号都没有,哪里轮得到他说话?

刘虞虽然对王允不满,但是毕竟王允乃是一心为汉室,所以自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在这种情况下,刘表和刘焉就算是有何反对意见,都没有人听。

更何况,长安的传统学术界和兖州的新锐学术界一齐为王允摇旗呐喊呢?只要一听这些人的名字:荀谌、邴原、王烈、蔡邕、杨彪、孔融、祢衡……谁还可说出反对意见来?

王允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春风得yì



随即兖州军动,令天下人感到意wài

的事情是。被调动的乃是一直屯兵幽州的高顺所部的军队。他们得到兖州军令:向洛阳方向集解,任务是消灭牛辅等人。而发出命令的人名义上正是兖州第一军师、郭嘉。

至此,幽州境内的兖州军只有势单力孤的黄濬带领小半军队。不过没有人知dào

徐济早已经派去了张郃与高览去协助高顺,即便是高顺离开有了张郃与高览一样可以镇得住幽州这盘棋。

人们只看到高顺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但却停止了对刘虞咄咄逼人的政治攻势。不在逼迫刘虞交出公孙瓒。只是呆在幽州无所作为。屯兵不动。

但是远在兖州的郭嘉却明白,这事徐济诱骗袁绍的计策,心中大喜。知dào

谋夺徐州的日子到了,于是对外以个人的名义调动兖州的波才大军向徐州方面迅速集结。

王允却不管那么多,现在他是一点都不担心长安的安全,因为吕布和于禁已经对李傕和郭汜形成了夹击之势。

同时,王允把徐济失踪的消息暗中传给了袁术和袁绍、以及刘表。

豫州,袁术府邸内。

面色苍白,好似二世祖模样的袁术正飞扬跋扈地坐在那里,左右睥睨,脸上一团喜气。

那原因当然是因为王允的一封信:徐济消失不见了。

王允的话说得很客气:徐文烈,汉之驸马,国之栋梁,前番误会,致有杀伤,不在豫州,即在荆襄,君乃经学世家,当世豪强,必敬此贤良,若有音信,代为找回,则国家幸甚,百姓幸甚。切切。

袁术再笨,也听出王允的弦外之音了:徐济现在是单枪匹马,这是杀掉他的最好机会了。

故此,袁术才会喜气洋洋。

而此时,袁术下面的众大臣议论纷纷,莫衷一是,袁绍就坐在一旁,而在兖州吃尽苦头的郭图此时则是闭目养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也许经lì

过太多的事情,郭图的眉宇间更见阴冷,神情气质大变,明显在智能方面郭图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往昔的他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袁术被底下的人吵得头痛,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没有半点规矩!”

众人纷纷收声。

袁术得yì

洋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袁绍,对底下的人笑道:“你们怎么王允的这封信?”

一个满脸坑坑洼洼,长得不堪入目的黑脸汉子站了出来,袁术低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都督张勋。

只听张勋用浑厚的声音道:“主公,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徐济即便是兖州军神又如何?一旦落单,他连个屁都不是!有我张勋在,定叫徐济回不去兖州!”

张勋此语一出,在他身后的桥蕤,雷薄、陈兰、陈纪、李丰、梁刚、乐就,一杆大小武将齐齐发言,自然是一起随声附和,好像徐济已经必死无疑。

只有纪灵站在那里皱眉沉默不语。

长史杨大将、主簿韩胤等人却在不屑地冷笑,显然对这些粗鲁之辈十分看不起。

袁胤此时站了出来,对袁术道:“主公,这事情不能轻信,要知dào

徐济最是狡猾,谁知dào

王允送来的是不是假消息?”

杨大将也站了出来,对袁术道:“主公,袁胤大人所言极是,徐济此人最是狡猾,长安一战时徐济化身成乐进之事历历在目,主公不不可不防!”

杨大将一番话说得袁术脸色剧变,低头不语。

纪灵也沉声道:“主公。此事的确应该三思而行,但如果一旦确定徐济无法返回荆州,我们到真的应该毫不客气地对其下手,徐济实在是主上北面最大的敌人。”

袁术很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确切地得知徐济的下落吗?”

袁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又看向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谋士郭图,后者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袁绍却知dào

,此事郭图已经智珠在握。

袁胤乃是袁氏家族中后一辈的杰出人才,虽然袁绍和袁术的关系很恶劣,但是对袁胤却是一般的疼爱。所以在袁术手下当官的袁胤和袁绍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此事见袁绍一言不发,便出声道:“本初叔叔,您怎么看呢?”

袁绍还未来得及回答,袁术就在一旁冷冷道:“你本初叔叔自己就在徐济手里吃了大亏。以己之昏昏何以使人之昭昭?”

袁绍大怒。见到自己的主子受辱的郭图却在一旁哈哈笑道:“公路将军言重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乃是颠扑不灭的真理,本初公虽然在徐济手下屡吃败仗,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徐济了解非常,公路将军以为然否?至少我家主公总比那些纸上谈兵的夸夸其谈之辈强吧?”

袁术大怒,自可听得出郭图其中的讽刺之意。

袁绍岂会给袁术出言的机会,假意对郭图作色道:“公则,有话便说,何时学会腐儒那套图逞口舌之才的酸腐模样?”

郭图当然知dào

袁绍的意思,连忙向众人道歉,令袁术有苦说不出。

然后郭图从容道:“从现在的情形判断,徐济的确是消失了。”

众人大奇,不明白郭图为何这般肯定。

郭图从容道:“原因很简单,王允摄政明显是出自兖州谋士郭嘉的手笔,若是徐济在的话,岂会提出让王允摄政的主意?最关键处时王允的这封来信已经十分清楚地表明了王允方面十分确定徐济的消失,否则绝不会有如此含蓄的语言暗示公路将军,这分明是借刀杀人之计,若是徐济没有消失,王允还玩什么借刀杀人呢?”

众人恍然。

袁术心中大喜,早就忘记郭图的冲撞,对郭图大大的赞扬了一番,而郭图则向袁绍打了个眼色,袁绍会意,便起身告辞。

袁术另有要事,不便再袁绍面前明说,自是巴不得袁绍快一点走,当然点头同意。

袁绍前脚走,袁术便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一干手下宣bù

自己要称帝的主意。

袁术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过这些人中溜须拍马的人甚多。

杨大将率先发言道:“所谓当今之世,舍我其谁?方今天下纷纷扰扰,正是拨乱反正之时,主公家世乃是四世三公,威望天下无人可及,四海扬名,万民盼将军有如婴儿之盼父母也,将军所虑者不过徐济耳,然徐济性命危如累卵,须臾间便可毙其性命,又何足道哉?将军此时称帝,正当其时!”

袁术闻言大喜,哈哈笑道:“卿之言深得我心,昔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岂非天命所归?”

袁胤笑道:“这是当然,想主公今日地广粮多,又有孙策所献玉玺,正是天命所归。况且徐济创立新‘五德终始说’,一向主张‘君子配五德’,却未明言谁是君子,更有今日之险,现在董卓身死,所立伪帝更是下落不明,刘虞暗弱,为公孙瓒所迫,命不久矣,亦非君子,益州刘焉自认蜀中有天子气,私造帝王甲车服饰,被人发xiàn

,更非君子,区区数子,皆不足道,由此观之,我主才是真命天子。”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尤其是袁胤引用新“五德终始说”为袁术称帝找到了理论基础,更是令众人佩服不已。

袁术当然是最高兴的一个。毕竟经过这几年来,在兖州强势崛起之后新“五德终始说”已经成为了天下最流行的学术思想。现在袁胤居然生拉硬扯上这套理论,实在是令袁术大喜过望。

由此亦可知。袁胤此人果然有些真才实学,知dào

如何用学术为袁绍最好的制造声势。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是马屁精,主簿阎象就是一个,此时见众人对着袁术如此的胡言乱语,不由得焦虑道:“主公不可。众人之言实乃误主之策,昔周后稷积德累功,至于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臣下之礼仪服事暴殷,对纣王无所不从。主公家世虽贵。诗书鼎盛。门多故吏,但仍未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已经衰微,但还比不上殷纣的残暴。故此主上称帝之事决不可行。”

阎象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冷哼。

袁术哪里想得到会有人反对自己?气得勃然大怒道:“住嘴!我袁氏家族之姓本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我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若是有悖天道,又怎会是配五德的君子?我意已决。多言者斩!你一介无知浅薄之徒,妄谈天道,还不退下!”

阎象心知自己在说话就是必死之局,既然徒劳无益,何必多言?当下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于是袁术开始做起了自己的白日梦,先是自己建号名叫仲氏,立了台省等官,又准bèi

乘龙凤辇,祀南北郊,还要立名士冯方之女为皇后,立其子为东宫太子,自然忙得不亦乐乎。

单说袁绍和郭图出了袁术的议事大厅,两人在鸟语花香中并肩而行。

袁绍低声向郭图询问道:“公则,徐济真的消失不见了吗?”

郭图点头道:“恭喜主公。”

袁绍大喜,他生平最怕的就是徐济,此时一听徐济身陷险境,危在旦夕,自然十分高兴,但是袁绍实在是被徐济打怕了,故此迟疑道:“公则,这件事情我们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我们已经输不起了。”

郭图暗道: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对袁绍沉声道:“主公放心,眼前种种迹象表明徐济的确不在兖州。而且主上计划的行动就可以全面的展开。”

袁绍大喜,连忙问郭图缘故。

郭图阴冷道:“首先是王允的那封信,那证明徐济不在兖州,这本就是有利我方的事情,其次就是兖州帮王允剿灭李傕郭汜这件事情,表面上看,似乎是兖州与长安合zuò

,避免两败俱伤,其实不然,我看这是郭嘉在蠢蠢欲动,哼!果然徐济和郭嘉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否则郭嘉不早不晚为何在此时调动军队做出要攻击徐州的迹象?”

袁绍不明所以的看向郭图。

郭图冷哼道:“事情一定是这样的,郭嘉先是献上了主张王允摄政的计策,这样使得王允知dào

徐济不在兖州,令王允产生了借刀杀人的想法,才会有写给公路将军,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刘表处也会有一份,主公待会回到住处,只怕也会有一份。”

顿了一顿又道:“所以说郭嘉准bèi

开创自己的基业,徐济在兖州经营多年,有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郭嘉当然要一一剪除,于是高顺被调离幽州,黄濬这个才加入兖州军不久的人却被留了下来。我看其中一定有内幕,说不准两人已经联手了。哼,因为没有道理舍近求远的,放着冀州的徐济的亲卫大军不调动,反而去调动远在幽州的高顺大军。”

袁绍疑问道:“公则言之有理,只是何以如此肯定?”

郭图冷笑道:“徐济假扮乐进去长安,那么真的乐进呢?哼!那一定是在徐州左近了,徐济要去长安可以假扮成任何人,为何偏偏选中乐进?那分明是荀彧提议的结果,随后乐进被派往徐州,只怕也是荀彧和郭嘉的手笔,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袁绍恍然大悟。

郭图又道:“其次就是波才大军的调动,现在兖州新定,百业待兴,最需yào

的是稳定,可是郭嘉却把最擅长游击战术的波才大军调到徐州边境准bèi

和徐州的丹阳骑兵正面冲突,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分明就是想要借徐州之手除掉波才。然后再夺波才的兵权。而被留在兖州的张燕乃是桀骜不驯之人,投降徐济很有可能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看郭嘉这是想要给张燕造反的机会,兖州一乱,冀州也会跟着乱,要知甄氏家族对徐济并不满yì

,只怕甄氏家族也会趁势而起,到那时,中原大乱,徐济又客死他乡,两州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袁绍被郭图说得眯起了眼睛,显然是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而此时郭图突然嘿嘿低笑道:“主公,现在我们除了静观其变,还要做两件事情……”

袁绍断然道:“这个我知dào

,哼!徐济以为我在冀州吃了大亏之后,我就没有杰出的军事人才了,我看袁敏的弟弟,袁霸和袁徽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只要两人得手,我们便是击中了徐济和他的死党的软肋,即便是徐济死了,徐济的死党也会因此而服从我的。”

郭图点头道:“正是如此。”

袁绍转过头看着郭图道:“公则,第二件事情呢?”

郭图冷然笑道:“公路将军现在一定在商讨他称帝的事情,哼!如此犯众怒的事情他都可干得出来,主公若不趁机夺权,更待何时?袁氏家族还是主公说了算!”

袁绍哈哈大笑。

两人扬长而去。

而在天下人眼里已经死定了的假徐济真陈到,却恰到好处的在冀州露面了。

随即,群雄乱战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一触即发(上)

徐济在荆州南阳出现了!

这消息好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了荆州。这当然是王允想要的结果,自从他得知“乐进”便是徐济之后他没有一点耽搁的照着贾诩的意见执行了。

而刘表早就已经接到王允的信件,只是将信将疑而已,谁知dào

这消息竟然是真的,不由得有点措手不及。连忙问计于蒯良、蒯越。

两人的意见非常一致,那就是派人追杀徐济。当然这是暗中行事。

不过蒯良却对消息的真实性表示了自己的怀疑,直到有人从南阳带来了一把已经被这断的、在手柄处刻有“徐济”字样的斩马刀,蒯越才放下心来。

他们当然不会知dào

,这把刀乃是李严故yì

弃之荒野的结果。

这个徐济当然是陈到假扮的,而且陈到还留下了自己向江夏郡逃跑的迹象,摆出一副想要过江夏,闯庐江,走丹阳,入广陵,回兖州的架势。

这么明显的迹象,荆州方面的人哪里看不出来?

因此蒯越长长出了一口气道:“看来是徐济无疑了,因为兖州军队有军制:上至统帅,下到士兵每个人的武器上都有自己的姓名,若是武器丢失,则会受到相当严厉的惩罚。故此兖州军非常爱hù

自己的兵器,徐济这把断刀应当是徐济的贴身之物,因为已经折断,所以才会被弃之荒野,但他却未想到会这么轻易地被人发xiàn

。看来是天亡徐济。”

和蒯越两兄弟一起来的还有刘表的便宜大舅哥蔡瑁。

蔡瑁听了己方派出去的细作的侦察结果,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徐济现在送到眼前。若是我们不趁机把他除掉,恐怕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呢!”

蒯越看了他一眼。肃容道:“蔡瑁大人莫要对徐济等闲视之,此人武功盖世。黄巾之乱的时候,徐济便已经开始从军,虽然未有人说他身手如何,但乱军之中他小小年纪能够走到今日,所谓‘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兖州军神并非浪得虚名,莫要以为现在徐济单枪匹马就会手到擒来。”

蔡瑁满不在乎道:“这个我当然知dào

,不过我荆州乃是人才济济之地。哪里是黄巾军那等草寇所能比拟的?不说便人,韩玄那小子手底下的黄忠就有万夫不当之勇,有黄忠在,徐济必死无疑。”

蒯良出言道:“我看南阳李严也算是个人物,这小子还算机警,一看长安城有变化便马上撤回,不至于我们在王允那里显得被动。我看南阳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李严来做,如何?”

刘表点了点头,蔡瑁却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他本来想要把南阳的事务交给他的弟弟蔡和来管理,但是蒯良在刘表的心目中地位非常高,蔡瑁当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荆州的官场分得很清楚。武官以蔡瑁三兄弟为首,文官以蒯越两兄弟为尊。刘表的才能还算不错,把两方面都弄得很明白。

蒯越沉思了一会儿。才出言道:“徐济我们是一定要准杀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操作这件事情。我以为这件事情我们只能暗中下手。因为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置徐济于死地。”

蔡瑁才要张嘴,蒯越笑道:“这事情明摆着。吕布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尚且留不住徐济,虽然是在他亲卫大将陈到的保护之下,但这也足以说明陈到此人的能耐,何况如今我们也尚未得知徐济身边究竟是不是还有陈到在,黄忠再厉害也不过是吕布的水平,我们哪里有十足的把握留下他?万一徐济要是逃跑了,又知dào

我们今天的行为了,日后岂会放过我们?徐济一日不死,我们便一日不能承认我们今天密谋的事情。”

顿了一顿道:“哼!王允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他的这个借刀杀人之计,不过这样也好,我猜现在袁绍和袁术也一定知dào

了徐济消失的事情,主公不妨向两人吐露徐济在南阳出现的消息,他们两人一定很急,肯定会派来帮手的。这样我们追杀徐济的计划也会多几分成功的把握。至于我们的人手,当然是打着这两人的旗号去追杀徐济了,这个赃铁定要载到袁绍和袁术的身上。”

蒯良点头道:“此言甚是,袁术和我荆州交战多时,给我荆州造成麻烦无数,否则江夏马贼早已经被黄祖将军荡平,哪里会有今日的局面?”

刘表点头道:“这个自然,袁术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且袁绍也非什么好人,现在给他点麻烦也是好事,至少可以换得我荆州外部的安全。”

蒯越突地笑道:“主公为何不筹措兵马,屯兵弘农郡,静观其变呢?”

“哦?”刘表来了兴趣,笑道:“不妨说说看?”

蒯越闻言沉声回答道:“我荆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荆州太平,则可欣欣向荣,若是外敌虎视,则危矣。故我荆州需yào

有坚守之地才可为根本,现今扬州兴起袁术刘繇之争,更有无数地方势力各自为政,非我荆州之可图。益州刘焉与主公交恶,更不可望。唯有北上方是良策,现在中原风雨降至,正是主公英雄用武之时。”

见到刘表双目发亮,蒯越侃侃而谈道:“北方豪强,不过王允、牛辅、徐济、袁绍、袁术、曹操、陶潜等人而已。王允刚刚成为摄政大臣,稳定内政才是他的目的所在,若是用兵则充其量针对汉中而已。牛辅正在与王允和徐济暗中较劲儿,三方大战一触即发,我料牛辅必不能持久,他所统率之将士多为凉州人,最会定会并力西向,绕过长安,回到凉州。此时若是我军北上弘农郡,则可作收渔人之利也。此其一也。”

顿了一顿,又道:“袁绍袁术名为兄弟。实为仇敌,徐济强敌在北。两人还可同心协力,现在徐济流落在外。命在旦夕,两人定会分崩离析,豫州大乱,指日可待,主公屯兵弘农,可与我江夏护成犄角之势,假以时日,荡平豫州,也未可知。”

看着刘表深思的样子。蒯越又道:“徐济无家可归,我们又封锁他在荆州的消息,试想,兖冀二州无人作主,日久生变,郭嘉深沉难测、高顺拥兵自重,甄氏见利忘义,张燕桀骜不驯,陈到不知所踪。此徐济两州之五难也。虽有陈到之坚、波才之悍、高顺之勇、荀氏两贤之名,此二州亦不保也。主公若不趁乱分一杯羹,哪里对得起徐济在我荆州这般辛苦的游荡逃亡?”

屋中人闻言皆笑了起来。

蒯越又道:“我观孙坚之子孙策,有勇有谋。更胜其父,前途未可限量,有此人攻扬州。刘繇危矣,刘繇唯一的帮手就是曹操。曹操文武全才,首先更有精兵猛将。谋士良臣,孙策和曹操只怕要打上好长一段时间,如此,徐州则成无主之地。要知陶谦年老二子无能,徐济二州大乱,曹操无暇北顾,袁绍袁术忙于内讧,徐州正是一块肥肉,若是我们可以消灭掉袁绍和袁术,那么徐州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刘表闻言名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朗声道:“蒯越有张良之谋,不意我刘表得之,谋国如此,夫复何求,就按蒯越说的做,我军在南阳招兵买马!这件事情就交给李严去做。”

蔡瑁眼中闪过嫉妒的神色,沉声道:“主公,此事不可,李严不过是一小吏,何来统兵一方的资格?蔡瑁的族弟蔡中、蔡和有将略之才,可堪重任。”

蒯越却在一旁淡淡道:“李严的确是军中资历不够,假以时日,或可领兵打仗,现在却还未够斤量,至于两位蔡将军只怕也是如此,我看还是令我荆州名将张允将军领兵最为合适,李严和两位蔡将军随军而行便是。”

刘表点头。

蔡瑁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张允也算是蔡瑁一党的人物,所以蔡瑁倒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只要有张允在,自己的两位兄弟功劳还会少吗?

于是,事情就如此的定了下来。

这件事情连徐济都未想到,李严更是不可能料到,自己居然成为了日后徐济南下进攻荆州的最大契机。

荆州方面,也行动了起来。

不久后,袁绍和袁术得到了消息,袁绍大喜,连忙派出人手到荆州去追杀陈到假扮的徐济,而袁绍则秘密调回了袁敏,南下,目的当然也是“徐济”。

一时间,凡是欲置徐济于死地的天下豪强,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荆州。

荆州,高手云集!

而真zhèng

的徐济此时却带着乐义偷偷向陕县移动。

大病初愈的于禁实在不宜参加军事行动,所以被徐济留在了长安近郊,带着八百幽影精锐在长安近郊逡巡,那自然是假装陈到的部队在左近装作寻找汉献帝的模样。

要知dào

贾诩和张绣已经传来消息,王允已经把攻击汉中和益州的任务完全交给了两人,所以,在长安城外寻找汉献帝的任务自己已经交给了别人,据说是吕布手下的大将宋宪。

在这种情况下,徐济怎样也要留下一些人马迷惑宋宪的视线,若是被王允发xiàn

己方停止了寻找汉献帝的行动,那还不马上猜到事情另有蹊跷?

故此,徐济带着乐义和四千幽影精锐秘密出发,向陕县移动。

由于路途不长,徐济和乐义转眼间便到了陕县。

陕县乃是牛辅重兵囤积的地方,这里全都是西凉精兵,不但训liàn

有素,而且装备精良,军中粮草极多。

而此时牛辅的两名得力助手李傕和郭汜却被牛辅派出在外,两人带领数万精兵到中牟去攻击朱?。

在此协助牛辅的乃是大将樊稠。

徐济率部在在抵达后依山安营扎寨。

徐济到来的消息令对面的牛辅军慌成一团。牛辅可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来攻击他们。

不过徐济并不想今天就和牛辅交战,所以牛辅方面一阵慌乱仅仅是白忙乎而已。

徐济和乐义两人却骑马来到山林丛杂处,向牛辅的大营看去。

乐义看了一会儿。咧着嘴道:“都说西凉兵乃是天下精兵中的佼佼者,我就没有看出来哪里比咱们的兖州兵强。”

徐济笑道:“奋武比错了对象。其是抛开咱们的兖州军,西凉兵的确是天下精兵之首。尤其是在吕布的手下,那威力实在恐怖,就是对上咱们的兖州军,也是不遑多让的。”

乐义撇了撇嘴道:“不过牛辅不是吕布,看看这些士兵,到底在干什么?我们才多少人?只要是经验丰富的人就可以看出我们的军队充其量只是一支大军的先锋部队而已。不知dào

牛辅在怕什么?”

徐济笑道:“牛辅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要知dào

王允已经向天下人宣bù

他那被人点了天灯的老丈人乃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牛辅又非是傻子。当然可以想象出他要遭受到的命运了,他的连襟李儒死了都不得安生,尸体被人从棺材里拖出来了无数次,早就被弄得面目全非,那颗被许褚剁下来的人头更是被孩子们当成了蹴鞠踢,你说牛辅能不害pà

吗?”

乐义被徐济说得身体一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道:“我只不怕死,但是要是让我死得这般凄惨,连死后都饱受荼毒。那我也会害pà

的。”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牛辅现在就是惊弓之鸟,现在任何人来攻击他,不管人数多少。效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他已经被自己是国贼的称号吓傻了。”

乐义兴奋道:“既然如此,主公还不下令让我乐义出攻击他们,一战成功不就得了。”

徐济神mì

的笑一笑道:“奋武。所谓强弩之末,不可穿鲁缟也。我们现在哪里有力量去攻击牛辅?我军需yào

的是好好休息,明日再与之正面决战。”

乐义一愣。不明所以道:“主公,我手底下那些小子一个个龙精虎猛,哪里用得着休息?主公还是派我去厮杀一阵吧!”

徐济轻轻摇头,看也不看满脸不服气的乐义,却抬起头来看着如血的夕阳,悠然自得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还真是这时候的天空!奋武,今晚天气一定很好,我带你出来赏月如何?”

乐义一愣,不明所以看着莫测高深的徐济。

徐济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我定要为牛辅准bèi

下一杯水酒,希望他不胜酒力,可以长醉不复醒。”转身牵马扬长而去。

乐义虽是粗人,但毕竟是跟着他兄长乐进学过几年书的,闻听徐济此言,看着徐济的隋安然有些清瘦但却昂扬的背影,不由得喃喃道:“长醉不复醒?主公倒是好雅兴!”

徐济哈哈笑声传来:“此数句皆非我的句子,我中华文采风流者不计其数,我徐济又何足道哉,其实醉倒沙场也是好事,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岂不快哉……”

声音随着徐济渐行渐远。

只剩乐义一人站在荒芜的杂草处浅吟低唱。

而乐义对面的牛辅中军大帐中则又是一番光景。

牛辅现在可没有徐济这么好的兴致,他现在正是皱眉不展。

坐在他右手边的樊稠小心翼翼地看着牛辅,心中却在讥笑:前两天还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樊稠也没有心情看牛辅的笑话,毕竟他和牛辅一样,乃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牛辅死了,他也一样玩完。他可没有对面的胡赤儿那么好的心情。

这胡赤儿正把一名为他倒酒的美婢按倒在他的座位上大快朵颐。

那女子惊恐万分,虽然经常忍受这些军中禽兽的侮辱,但是这个胡赤儿却是出了名的凶残,被他凌辱过后至残的女子数不胜数。

这女子吓得全身发抖,却绝对不敢反抗,否则她的性命便不保了。裙裤已经被胡赤儿脱了下来,丰满的臀部暴露在空满酒味的空气中,在惊恐的喘息中更加起伏跌宕,形成了一种淫虐至极的美不胜收之感。

胡赤儿眯着铜铃巨目,双手无所不用其极的玩弄着女子的下体,下手极重,故此这女子娇呼连连。

另外两名为樊稠和牛辅倒酒的美婢被吓得惊慌失措。

终于,其中一名美婢为牛辅倒酒时,把酒洒在了牛辅的身上。

美婢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牛辅本就心情郁闷,一见这美婢触犯到他,勃然大怒,一跃而起,拔出宝剑,一剑剁下了这女子的头颅。

血流遍地。

胡赤儿看着自己的主公这般模样,连忙把怀中女子放开,驱赶这些女子出去。

那女子死里逃生,和其他女子如获大赦般跑了出去,却没有人理会那无头女尸。

牛辅漫不经心的把剑上的血迹擦干,皱着眉对两人道:“我们到底如何应对眼前之敌?”

胡赤儿走过来,用脚踩着那女子死不瞑目的头颅,来回踢弄,咧着大嘴笑道:“奶奶个熊!直接干他娘的,我们晚上去劫营!”

话才出口,两人便猛的转过头来,一瞬不瞬看着胡赤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一触即发(下)

胡赤儿被两人如此盯着,登时大感不舒服,干咳一声道:“嘿,有什么不对吗?”

樊稠和牛辅对视一眼,后者满面愁容一扫而净,呵呵笑道:“妈的,没想到你这只有女人的混蛋脑袋竟然会想出点好主意来。”

胡赤儿眨了眨眼睛道:“大帅真的准bèi

去劫营吗?”

牛辅冷然道:“当然,我们断然不可以坐以待毙的。”

樊稠在一旁道:“的确如此,看看来者的旗号,我们就可以知dào

,这支军队乃是兖州军中的典韦,这个典韦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却是莽汉一个,实在不足为惧。”

牛辅点头道:“的确如此,哼!所谓‘骄兵必败’,兖州军百战百胜,除了在吕布手底下吃过亏之外,还没有人可以令他们吃败仗,现在岳丈新死,典韦一定认为我等心慌意乱,不敢与之交战,我料其今晚必不防备于我,若是去劫营,我军可一战成功,兖州军虽然精锐,但不过才区区的几千人马之一。在措手不及下,又何足道哉?”

樊稠和胡赤儿两人连连点头。

牛辅叹气道:“不过即便是今天获得胜利,我军形势还是不容乐观,我们现今在陕县,根本就是四面受敌之势,何去何从,实在令人苦恼,若是贾文和在此就好了。”

樊稠撇了撇嘴道:“大帅何必再提起此等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之人。”

胡赤儿铜铃巨目中凶光一闪,冷哼道:“没想到我西凉也会有这等叛徒,还有张绣那小子。我恨不得生吞其肉,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樊稠冷笑道:“别说张绣了。就是你那个同族兄弟胡车儿不也是一样?我看你那个在典韦手底下的弟弟胡封儿也不大牢靠。”

胡赤儿闻言大怒,但却无法反驳。气道:“我这便出门尽lì

捕杀武威人!”

樊稠冷笑道:“你还是省省吧,贾诩和张绣是武威人,你便要杀干净武威人。”

牛辅被两人吵得头都大了,皱眉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我军何去何从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我们还是想办法对于眼前之敌吧。”

樊稠看了正在狠狠瞪他的胡赤儿一眼,抱拳道:“大帅,我看今晚劫营定可成功,不但典韦粗枝大叶,而且行军困顿。所谓‘兵行百里,必厥其上将’。人困马乏下,只怕被我军攻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若是我们可以斩得典韦的人头,大率必定名扬天下,到那时看还有谁人敢睥睨我军?”

牛辅被樊稠说得眼前发亮,连忙召集手下众将,商讨晚上劫营之事。只有胡赤儿眼中凶光闪烁,看着樊稠的背影。不知dào

心中在想什么。

夜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牛辅带着胡赤儿还有两万精兵,悄悄地前往典韦的营寨。

没有人点起火把,但是前方典韦军营的篝火却在凶险而有力的跳动着。仿佛预示着今夜的惨烈血腥。

来至近前,蓦地,人声响起。

牛辅军的士兵马上把身子伏了下来。仔细听去,这才发xiàn

原来典韦军放哨的士兵打呼噜的声音。

只见在大营的栅栏门口处有一个士兵卧坐在地面上。头盔已经掩盖住了那士兵的眼睛,这士兵把长枪斜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声音大得像雷。

牛辅大喜。没想到典韦这般疏于防备,不过也可看出来典韦军队的士兵已经疲劳到了极点。

看这士兵睡的这般香甜,那分明已经睡了许多时候,可是在这段时间来,负责巡夜的将官居然没有叫醒他,这就证明那些将官也在已经偷偷躲到一个地方大会周公去也。

牛辅心中大定,向胡赤儿一打眼色,后者则向后一招手,登时有三百多身形便捷,步履轻盈之人跟在胡赤儿的身后,向下典韦的大营潜行。

来至那名熟睡的士兵身前,胡赤儿一摆手,身后的士兵一个个把用黑布缠过的长刀抽了出来,雪亮的凶光在灯光下一闪,这些士兵来至各个营帐前,只听各处寂静无声,只有几处营帐的帐门口有巡夜的士兵,不过和胡赤儿面前的这名士兵一样,正在熟睡中。

胡赤儿抽出佩刀,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被砍落在地。

与此同时,那些被胡赤儿遣派到里面的士兵,纷纷效仿,把那些士兵的人头剁了下来。

牛辅见胡赤儿得手,大吼一声,身后士兵尽数杀出,发出惊天杀声,向典韦的大营杀去。

骑兵吆喝着马踏大营,用手中的大剑砍倒灯杆,在把火把抛向各个就近的营帐,登时燃起了大火。

手持长武器的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闯进了一座座的营帐,用长武器死命地刺向地面上的睡铺。

不一时,这些士兵马上发xiàn

了不对,此时己方的火把也已经点燃,这些士兵这时才发xiàn

,原来自己刺向的地方根本就是空空如也,那上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士兵们停止了徒劳无益的行动,纷纷从营帐当中退了出来,面面相觑。

这时,其他士兵也发xiàn

了不对头的地方。

大火已经被点燃,可是各处的营帐在如此的火势威逼下,居然保持安静,没有想象中那种哭爹喊娘的叫声。

这绝对不正常。

这时,胡赤儿派出的三百多名士兵中,有人惊声尖叫道:“这些居然都是草人!”

一瞬间,一万多人全部静了下来。

在这寂静中唯有一样样声音响起:打呼噜声。

胡赤儿低头看时,才发xiàn

自己砍掉的也是一个假人,跌落在地的人头原来是一个被削去了鼻子的猪头。

呼噜声继xù

传来。

这时。人们才发xiàn

假人的旁边有一个毫不起眼的灰色物件,胡赤儿等人仔细观看时。原来是一个用木架撑起来的牛皮,夜风从其中吹过。那声音还真的和呼噜声一般无二。

不问可知,这东西乃是出于兖州军徐济招募的那些匠人之手,故此才骗了胡赤儿等人。

牛辅就算是傻子,此时也知dào

自己中了对方的计策了,狂吼一声道:“不好,我们赶紧撤!”

众人一片惊慌。

就在这时,一把雄壮的嗓音传来道:“牛辅,你哪里也去不了。”

这声音洪亮悦耳,其中有着说不出的张扬和狂野。不问可知,当然是乐义。

牛辅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一阵弓弩弦动声响起,牛辅方面的士兵惨叫连连,血珠如同水花般扬起。飞洒在各处,变成一朵朵的死亡之花。

牛辅军大乱。一万士兵开始在箭雨中四散奔逃。

这时,徐济选定这里作为安营扎寨的原因立时显现出来,大营背靠大山,左边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水。牛辅军的士兵想要逃跑,可以供他们选择的逃跑路线并不多。

乐义所部的幽影精锐埋伏在牛辅士兵逃跑时的必经之处,牛辅士兵哪里还有活路?

山上和河水的对面虽然埋伏的人数不多,但是凭借着地理优势。那些想要往山上逃跑和想要渡到河水对面的牛辅军队的士兵纷纷被射杀了回来。

因为牛辅前来是为了偷袭典韦的大营,所以带来的士兵根本就是一近战步兵为主,那里带着弓弩士兵?所以。牛辅军的士兵一个个变成了活动的箭靶子。

牛辅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勉强还可以端坐在战马上。此时。一个雄浑到极点的声音响起:“牛辅,你纳命来!”

一杆大斧横空出世。劈向牛辅的头颅。

牛辅此时已经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劈向自己的大刀,居然忘记了躲闪,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杆大斧。

在牛辅身边的胡赤儿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帅会惊慌失措到如此地步,不由得暴喝一声,手中鸡蛋般粗细的长枪横在了牛股的头顶处。

“当”的一声。

胡赤儿口喷鲜血,那两只不知dào

摧残过多少女人的大手被虎口爆裂,鲜血横流,手中铁枪被徐晃的大斧硬生生的看的弯曲下去,胯下战马更是被震得骨断筋折,直接跪倒在地下。徐济这么张狂的带着千人就敢来找牛辅的原因之一便是他手底下还有徐晃这员不为人知的猛将,而这,也是徐晃为徐济建的第一功。

胡赤儿乃是牛辅手下第一员猛将,一向自负武功,哪里想到今天被徐晃一斧震得气血翻腾,受了极深的内伤,更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胡赤儿被自己身边的士兵扶了起来。

胡赤儿头脑一阵眩晕,知dào

自己要昏倒,但是却极力地保持清醒,在这等凶险的场合,一旦昏倒,那无疑是死路一条。

徐晃看了一眼胡赤儿,淡然道:“你这小子有点本事,居然可经得住本人全力一刀,看在这一点上,本将便饶你一命,但是你若是死在乱军之中的话,那就怨不得我了。”

胡赤儿闻言本来大喜过望,听到徐晃后半句话,又差一点坐下,这和不放过自己有什么区别?

徐晃看着胡赤儿那张如同死人脸上的精彩表情,知dào

他差点被自己玩死,心中好笑,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来看向牛辅。

牛辅咬着牙看向徐晃,恨声道:“你怎么知dào

我会劫营?”

徐晃冷然道:“哼!亏你还是一军统帅,做不到知己知彼还打什么仗?我早知dào

你们一向认为典将军作战的风格乃是勇猛不畏死,闻我军而来,必定猜我们会立即决战,岂知此行领军之人并非典将军,更没有料到我们却只是安营扎寨,如此一来你定会以为我军急行军多日,人马劳顿,又因为典将军乃是粗豪之人,不大注意细节,所以才会有劫营的主意,不是吗?”

牛辅呆呆的看着徐晃,此时他心中已然大为吃惊,眼前这一部打着典韦旗号的军队竟然不是典韦统领?那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徐晃心中好笑。表面则冷然道:“你牛辅虽然已经是惊弓之鸟,但是西凉人天生好战。在此等时刻当然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所以你接应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哼,连我摆个人困马乏的样子出来给你看,引你出来劫营你都看不出来,你还打什么仗?君不闻兵书有云‘士马骁雄反示我以羸弱,阵伍整齐反示我以不战’乎?”

牛辅被典韦说得极为羞惭,这番话真比杀了他还难过。不过此时他心中的疑惑还是让他开口问了一句:“你,又是何人?”

徐晃坚毅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河东徐晃,徐公明。”

就在这时,牛辅的军营方向响起了惊天的喊杀声。

牛辅抬起头来看时。却见自己的军营方面火光冲天,知dào

自己的军营出事了,不不由得脸色大变。

徐晃淡然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牛辅将军这般辛苦来劫我的大营,我若是不去也偷袭一下将军的大营,还真是对不起将军呢!”

牛辅大吼一声,其中有着无限的悔恨和恐惧,拨马便走。

那胡赤儿也在众人的保护下跟在身后。

徐晃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想起徐济的吩咐。立kè

在后面吼道:“牛辅休走,待我徐晃要了你的性命!”只是徐晃虽然如此说,却并未真zhèng

的追赶。

牛辅哪敢回头?一马当先,一路狂杀而出。

只剩下一些牛辅的士兵被弃之不顾。在幽影精锐的如蝗箭雨中,倒地呻吟。

战斗很快结束,自有人出来收拾整理战场。灭火的灭火,搬尸体的搬尸体。

就在这时。徐济骑着白马,出现在典韦的身旁。微笑地看着牛辅那着火的军营方向。笑道:“这把大火还真是不小,够牛辅喝上一壶的了。”

徐晃见徐济过来在马上拱手对徐济笑道:“主公高明,这个牛辅果然极不成器,没费太大的力qì

就把他弄了个半死。实在是我生平最痛快的一仗。”

顿了一顿道:“对了主公,我不明白为何要放走牛辅,刚才他明明已经身处绝境,为何要要我放他一马?“

徐济沉声道:“公明,我杀牛辅如同杀猪狗耳,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这个牛辅我还另有妙用。”

徐晃愕然道:“其他妙用?”

徐济点了点头,对徐晃轻描淡写道:“就在今天早晨,于禁给我送来了一封信,那信乃是贾诩送来的,上面写着他谋划汉中和益州的详细计划,在他的计划中,西凉这群丧家之犬各有用处,我看他的计划切实可行,当然要放过牛辅等人了。”

徐晃搔了搔头,不明所以,实在想不到贾诩攻打蜀中与汉中和眼前这些败类有什么关系。

徐济笑道:“你怎的与奋武一般不成器?也罢,你就不要费神猜想了,贾诩的心智只有奉孝等人才可猜得中七八,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徐晃知dào

徐济说的是实话,而且他新投之人只管办事就算,有些不该多问的也就不再费神去想了。

徐济却一摆手,一人从一个角落里闪身出来,来到徐济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徐济淡然自若道:“你就是文和派来的人吧?你家主人叫你做的事情你都记住了?”

徐晃看去,却见对面那人面如淡金,眉宇和精神气质大异中原人,一看便是凉州人。

这人看向徐济,眼中露出敬畏,对徐济道:“主公,小人贾成,我家先生要我寻找机会,混入牛辅军中,相机而动,不敢有半点怠慢。”

徐济看着眼前的贾成,见他为人十分机警,心中满yì

,笑道:“见机行事?你家主人倒是信任你,看来你并非是第一次当细作了。”

贾成恭声道:“小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其实天底下任何细作没有一定的掩护都无法混入到敌人那一方去的。我家大人是料定主公一定会防备牛辅劫营,所以才对小人说小人混入到对方军营的可能性极高。”

徐济眼眉一挑,笑道:“哦?你家主人当真早已经料到今晚的情形出现?”

贾成又一躬身道:“回主公,我家先生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说主公胆大包天,但是为人谨慎,最愿意示弱于人以便出奇制胜;而牛辅色厉内荏,狂躁不安,狗急跳墙下,定会不顾一切发起冲击,以主公之智,当然可以一眼便看穿牛辅的为人,定会加以利用,所以今晚劫营之事都在先生的意料之中。”

徐济心中佩服,看来这个贾诩果然厉害,居然把自己的性格都摸透了。

想到这里,徐济笑道:“文和高明,只是你这手下人却不地道,居然把你家主人的底细都抖落出来了,你不怕文和日后责罚你吗?”

贾成看到徐济微笑。当下笑道:“我家先生说了,若是主公问起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先生说他不敢对主公有任何隐瞒。”

徐济一面心中高兴,一面暗呼厉害。

这个贾诩,对人对事还真是有一套。还未深交自己的性情已然为其摸了个七七八八,知dào

自己用人向来是用人不疑的,不过因此徐济倒也欣慰不少,这样的下属最是省心。

徐济想到这里,笑道:“贾成你日后见到文和,就说我有一句话带给他,我徐济令他一日对我信任很容易,但难的是日日信任,我定不负他对我的高看。你去吧。”

贾成一躬身,从背上的背包里找了一套西凉士兵的衣服,换上后,又取出一把短刀,在自己的的脸上横纵划上几刀,血肉翻卷,立时被毁容。

徐晃看得一惊。

这贾成却转过身来对两人道:“小人早年一家人的性命就是我家先生救的,于是发誓终其一生,为牛为马,永报大恩!”

言罢转身而去,消失在漆黑的暮色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开战(上)

牛辅偷鸡不成蚀把米,经过昨晚那次失败的劫营后,牛辅方面损失了八千多人。

当然,这还是徐济手下留情的结果。

按照贾诩的计划,徐济也不急于攻打牛辅的军队,只是派徐晃和乐义每日阵前轮番叫敌骂阵,极尽侮辱之能事。

牛辅虽然不知乐义的深浅但却深知徐晃的豪勇,自然是高挂免战牌,只是闭门不出。

徐晃也是聪慧之人,见到这般索性与乐义商议,两人做戏做全套,假意焦躁不安,带着军队便去冲营,牛辅只是命令士兵用弓弩激射,迫退徐晃两人。

徐晃也不过于胁迫,见到对方如此,只是带领军队在远处叫骂。

牛辅见到徐晃人马不多,却如此难缠,深以为虑。

这期间有些牛辅手下的将官对徐晃极不服气,一力邀战,牛辅在万般无奈下自然派这些人出战,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是徐晃三合之将。

众人这才知dào

,徐晃一刀震伤胡赤儿并非幸致。

故此,到后几天,徐晃一味的讨敌骂阵,也没有真的出战。

这时候,唯一令牛辅心中稍安的事情是胡赤儿的内伤被治好了。

此时,牛辅已经知dào

,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绝对没有办法击退徐晃,于是听从樊稠的意见,派人到中牟去通知李傕郭汜,请他们尽快回军。救援陕县。

胡赤儿的身体渐渐恢复,不久以后,李傕郭汜两人带着自己本部五万精兵回到陕县。

牛辅见到己方实力大增。登时信心大增。

于是在军中大宴。

酒席间牛辅对李傕和郭汜道:“两位兄弟,丞相已经被奸人所害。王允那老匹夫颠倒黑白。更勾结兖州军队攻击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我们兵合一处,定不可放过眼前的徐晃。”

李傕冷哼道:“大帅,莫怪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依我看来,若是单纯的突围的话,并非难事,可是要灭掉徐晃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劝大帅还是打消这个主意的好。”

牛辅没有想到这个昔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部下居然会反对自己的意见,不由得一愣,心中大怒,但是知dào

现在乃是用人之际,不可以自己先起了内讧,当下岔开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樊稠冷眼旁观,知dào

牛辅现在在军中的影响力已经大减,原本就才能平庸的他现在已经无力控zhì

眼前的这些各怀心事的军中大佬了。不由得也开始暗暗为自己打算。

胡赤儿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机。他见到这许多人,心中大为高兴,前两天受伤令这凶残的人有一种窝囊到极点的感觉。

这胡赤儿一旦高兴起来就只对两样事情感兴趣,一是女人。一是杀人。

现在他有伤在身,自然不能去碰女人,那当然要杀人了。便命令军中士兵,把牛辅军队中的武威人统统抓了起来。便要砍头。那当然是因为对张绣和贾诩的恨意无法发泄,所以在这里斩杀武威人泄私愤。

前些天对这事情还持阻止态度的牛辅。此时却保持沉默。

李傕郭汜表面上不同声色,但是心中却大怒,因为这事情就是奔着两人来的,要知dào

贾诩乃是两人从张济处借调过来的,当时就是两人向牛辅极力推荐贾诩,说此人惊才绝艳,出谋划策有鬼神之机,要牛辅向张济讨要此人。

牛辅和李儒虽然是连襟,但是两人并不和睦,虽然一文一武,但是明争暗斗的厉害,牛辅一直处于下风,所以才会借口外出屯兵,这实jì

上是为了避免李儒的压制。

而当时张济和张绣之所以会把自己心爱的谋士贾诩借给两人,也是想要借助牛辅的力量打击李儒。更是在向李儒暗示张济和张绣并不好对付。

谁知dào

情况及转下,居然会出现这许多事情,李傕和郭汜虽然也是心恨张绣和贾诩,但是牛辅现在这么做更加令两人受不了。

当下两人却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

不多时,十几个西凉人被推进了大帐中,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便被按倒在地。

胡赤儿跳了起来,大骂道:“奶奶个熊!武威人都他奶奶的是孬种和叛徒!老子以后每一天都杀一个武威人!”

言罢,就将自己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向一名士兵大踏步走来。

那西凉士兵吓得面无人色,如同一堆烂泥,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哼!”一声冷哼传来,那声音不大不小人,刚好可令众人清晰的听见,声音中带着无数的愤nù

和不屑。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到发出声音的人乃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西凉士兵,长得白白净净,但是这人的一张脸上纵横着许多的刀疤,令人望而生畏。

这人自然便是贾诩派来的细作贾成。

胡赤儿闻声大怒,一下子就跳到了贾成的面前,恶狠狠道:“你笑什么?也好,今天就先拿你开刀。”言罢就想要用剑捅死贾成。

“且慢!”一把尖细的男声传来,说话的人乃是面目透着奸诈李傕,众人愕然,看向李傕。

李傕沉声道:“我看这人并非常人,听他笑声似乎别有深意,我们不妨听他一言。”

胡赤儿看向牛辅,一脸的期待,牛辅知dào

不可以和李傕闹得太僵,毕竟大家还要合zuò

,连忙堆起满脸的笑容道:“李将军言之有理,让我们来听一听这人到底在笑些什么。”

贾成早就知dào

自己会平安无事,于是冷笑道:“我能笑什么?我只不过是小人物一个,死不足惜,就怕将军几人已经死之将至。却茫然不知,真是可笑又复可怜!”

牛辅等人闻言面面相相觑。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

郭汜面色一沉道:“你想要活命就开始胡言乱语,看来不可留你在人世间……”

贾成哈哈大笑道:“我岂会是大言欺人之人。现在徐晃大军施展的不过是扰敌之计而已,徐晃现在正在静待兖州大军到此,若是兖州大军来此的话,我等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牛辅等人脸色立时大变,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

想到这里,牛辅连忙命人给贾成松绑,又命人把帐中的那些武威人先行押到帐外,再为贾成倒上一碗热酒,先命贾成喝了。

这是贾成面上的气色才好了一点。对面前的众人从容道:“众位大人,小人自然知dào

胡赤儿将军为何要诛杀我等,我武威人中除了贾诩和张绣这等叛徒,实在是令人汗颜。但是胡赤儿将军今天若是斩杀了我等,那岂非给人造成错觉,我西凉人只会自相残杀呢?张绣和贾诩已经害死了徐荣将军,我们岂能和此二人变成一般模样,自甘堕落?”

这一番话立时说的大帐中众人纷纷点头,就连胡赤儿都不例外。

李傕想到这里。才问道:“那你说的徐晃军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贾成从容道:“王允已经向天下宣bù

了兖州将会出兵协助王允与我军对抗,要知dào

王允和兖州方面都是极看重名誉,只要是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照办。据说这次调动的军队乃是兖州军中的驻守冀州的高顺大军,可是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知dào

这消息到底是真还是假。兖州军队最喜欢使用阴谋诡计,也许真zhèng

被调动的乃是兖州的军队,谁知dào

他们什么时候到?若是他们突然杀到。我们哪里还逃走的机会?兖州军队的强dà

我们没有必要否认。”

贾成的一番话说的众人脸上不住的色变。

贾成看向牛辅,沉声道:“虽然徐晃表面上看去十分粗豪。但是其人却是个极有智慧的战将。”

牛辅点头道:“的确如此”当下把当晚的形势说了一遍。

贾成冷笑道:“其实这不过是徐晃的计中计罢了,目的就是为了令主公不敢轻举妄动。在这里坐以待毙,那晚徐晃对大帅你说的话不过是危言恫吓而已,万万不可当真,这些天许多的骚扰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若是徐晃真的有那等本事的话,那晚将军早已经丧命当场了。他们的目的不就是大帅你吗?哪有放着那等大好的机会不用放你走,反而这些天在那里讨敌骂阵的道理?”

众人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牛辅现在已经被眼前的人说服,不由得虚心请教道:“若是依照先生的意见,我们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呢?”

贾成心中大喜,连忙组织一下贾诩教给他的话,沉声道:“长安城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兖州军声势浩大,不可力敌,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毕竟西凉乃是我军的根本,只要我军到了西凉,还不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贾成的意思是主动出击。只是这主意还真是不错。

樊稠知dào

现在军中士气极低,在此时实在不易长途远征,不由得皱眉道:“可是现在军心涣散,我等出兵攻击长安,实在是危险的很。”

贾成学足了贾诩的样子,阴冷的一笑道:“这有何难,所为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只需yào

在军中散播谣言,说王允已经准bèi

杀干净西凉人,想来我军将士必会死战。”

顿了一顿道:“徐晃虽然勇不可当,但是我们的目的是直奔长安,徐晃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挡住我们这几万人马,他的军队更是少得可怜。我们一拥而上,便过去了,避免与之正面交锋,岂非大善?若是停滞不前,直等到兖州兵杀到此处,我们便悔之晚矣。”

一时间大厅内静悄悄的,不再说话。

良久,李傕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足下何人?竟然有如此奇谋?依我看不在贾诩之下。”

贾成早知dào

对方有此问,故作淡然道:“我名叫王玫,说起来乃是贾诩的乡人。原本乃是好友,不过现在我却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贾诩这人自私自利。狼心狗肺,全不记着早年我对他的一番情意。居然在暗中害我,当年贾诩辞官西还至?,我与其同行,路上遇见氐人,我们数十人皆为氐人所杀。贾诩为了脱身,便骗他们说他是太尉段圭的外甥,却把我出卖了,令我在氐人处做了这许多年的奴隶,我趁机逃了出来。听说贾诩这贼子在大帅处做事,这才投入军中,想要报仇。因为怕被他认出,所以才自毁容颜,谁知dào

贾诩命大,居然跑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贾成心中却在暗笑,真实的情景当然是恰恰与之相反。

郭汜在一旁道:“古之侠客也不外如是。”

贾成却道:“我哪里有专诸那般英雄?其实我这也是为了自己,若是可以攻破长安的话。我就可找贾诩报仇了。”

在大帐中的人都是凶狠残暴之人,无不是自私自利之辈,且都深恨贾诩,所以贾成这番话立时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和信任。登时,众人纷纷和贾成套上了近乎。尤其是胡赤儿。

而那十几个武威人则因为贾成的关系逃得大难。

这贾成乃是十分机警之辈,又因为长时间受到贾诩的熏陶。对行军打仗自然有一套,虽然并非是谋士一流的人物。但是纸上谈兵,糊弄眼前这些愚笨之辈还是很轻松的。

更何况贾诩已经给了贾成足够的资料。贾成针对每个人的脾气和性格投其所好,更是令众人对他智慧十分佩服。

只在不长的时间内,贾成便成为了牛辅军中的新一代军师。

于是,牛辅大军便在贾成的建议下准bèi

突围。

第二天,徐晃照例出来讨敌骂阵。

牛辅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带领着大小一干将领直接进行冲杀。

徐晃一见,便知dào

贾成的计策已经成功,连忙装出抵挡不住的样子,带着军队撤离。

而此时,牛辅手下的西凉士兵已经听到军中散布的谣言,知dào

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杀回西凉,于是冲杀时分外的勇猛。

故此,牛辅的“突围”十分的顺利。

待这群乌合之众冲过去后,徐济和徐晃、乐义才骑马从躲避处出来。

看着被西凉兵扬起的久久未散去的灰尘,乐义咧着嘴道:“他奶奶的,没想到他们逃起命来这般勇猛。

徐济笑道:“不管怎么说,贾诩的计策是成功了一半。”

徐晃点了点头道:“主公,这回你可以说说贾诩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样了吧?”

徐济笑道:“文和想要攻打汉中和西蜀,就必须要提防西凉的韩遂和马腾两人,这两人和刘焉乃是知交好友,马腾忠义两全,韩遂野心勃勃,若是知dào

文和攻击西蜀和汉中的话,这两人一定会从后面围攻文和的。文和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出此计策,希望牛辅等人并力西向,回到西凉,如此一来,新旧两股势力必然发生碰撞,到那时西凉自己就乱成一团,哪里还有闲心去管汉中和西蜀?”

徐晃恍然,不由得叹道:“这计策当真毒辣。不过牛辅等人若是攻破了长安怎么办?”

徐济笑道:“公明果然是一员智将。”心中想到的却是在历史上的事情,李傕和郭汜还真是攻破了长安,不过当时贾诩可是在李傕等人的一方,想到这里,徐济笑道:“不过公明放心,有文和在长安,自会控zhì

局势的。再者还有吕布、张绣、华雄、张辽等人,长安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没问题的。文和应该知dào

日后长安对我军的重yào

性。”

徐晃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可是主公,贾诩先生一人独挡三面行吗?”

徐济哈哈笑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王允现在对文和言听计从,自不必说,吕布更是对其俯首贴耳;文和信中还说道:马腾与韩遂早晚要决裂,牛辅军中互有矛盾,也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只要贾成按照他的嘱咐去做,西凉早晚大乱,待日后我们有空后,在收拾他们不迟;至于说到汉中和西蜀,张鲁和刘焉表面融洽,但是也有裂痕,文和在信中说自有办法对付这两人。”

乐义疑问开口问道:“张鲁和刘焉也有矛盾?”

徐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神mì

笑容,轻声道:“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就耐心等着看好戏吧!”

乐义点了点头,知dào

自己多想无益,随即问道:“对了主公,我们下一步在什么?”

徐济看向徐晃,笑道:“我忍袁绍已经很久了,现在就会拿他开刀,哼!并州现在有张扬和王匡两支军队听从袁绍的命令,我岂会放过他们?”

徐晃愣愣地看着徐济道:“主公,就我们两人带着四千人马去吗?”

徐济哈哈一笑道:“你为何不想一想我在接到贾诩的信后并没有下令要于禁大军停止南下西进的行动?以为我真的要对付牛辅吗?哼,我早下密令要高顺大军向并州集解,看张扬和王匡可以跑到哪里!”

徐晃呆看着徐济,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济原来早就在谋划着如何更早的平定北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开战(下)

荆州,南阳。

此时被刘表等人重视起来的李严正在太阳底下冷眼旁观。

很明显,李严被故yì

孤立起来了。

张允被刘表任命为都督,到南阳来招兵买马,除了带着蔡中和蔡和之外,还带来了刘表的心腹大将王威,此人身材高大,乃是和黄忠齐名的军中猛将,武功仅在黄忠之下。

随行而来的还有三个文官,一个是蔡瑁一系的文臣宋忠,另外一个乃是从事李通,这个李通很明显并非蔡瑁一党,和张允等人说的话并不少。这人很安静,但是那双细长的的眼睛中却带着凛然之光,一看便是个铁面无私之人。

还有一人乃是东曹掾傅巽。这人满面春风,给人很好的印象,但是绝对是一个狡猾多智的人,只从他那在大笑时仍然充满审视之色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当时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一个和李严同样受孤立的大汉,这人长得虎背熊腰,一张微微泛黑的脸极具男性的阳刚魅力,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的透亮。

李严虽然未与此人搭讪,但是却对此人留上了心。

他明白在徐济无暇顾及荆州前,自己必须要暗中扩张自己的实力,把南阳变成徐济进攻荆州的跳板。

眼前的这个大汉一看便知非比寻常,又和眼前诸人不和,正是招揽的好对象。

此时,众人正在谈天说笑,而在校场之上,很多的百姓正在报名参军。然后便是领武器,进军营。

一群闲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相互谦让着进了南阳的府衙。

众人坐定后,长着一张白脸好似地狱无常的张允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对下面的人沉声道:“今次本都督到南阳来统兵,大家想必已经知dào

目的何在了吧?我们挥军北上,坐观其变。攻,可与诸侯一争天下,守,可保荆州平安,大家不可不实心用事!”

众人允诺。

随即,张允开始向众人分配任务。

王威为先锋,蔡中蔡和为副可先锋。傅巽为军中参赞,此四人先行一步,进驻弘农郡。很明显,这是为蔡中蔡和创造立功、增长军中威望的机会。

张允则和李通宋忠两人统领中军,缓缓而行,李通为祭酒,宋忠为司马。

看来张允没有别的本领,倒是有点统帅之才,李通明显和蔡中等人不和。把他和蔡中等人放在一起,早晚会出问题。

宋忠看来没有什么本事,若是遇到突发情况,极有可能束手无策。

这种人留在身边听他溜须拍马倒是不错。不可担任重责。

而李严自己仅仅是军中押运粮草的先锋官而已。

但这倒并不出人意料。

不过令李严高兴的事情是那个自己留意的大汉居然和自己一起负责粮草,而李严则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大汉的名字:魏延。

随后,张允大军北上。

兖州。陈留。

徐济府邸。

放浪的郭嘉和严谨的荀谌、沉冷的高顺围在巨大的沙盘前,聚精会神地审视着徐州的全境。神情轻松。全不见一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乐进则在三人的对面,多年来的军中生活使得于禁火爆的性子渐渐收敛。多年的统兵经验也让他越发的不怒自威。

乐进比划着沙盘,向三人介shào

道:“徐州现在已经是危机重重,几乎可以说我兖州可一战而下。”

顿了一顿,乐进侃侃而谈道:“先说地势,徐州处于重重的包围中,北面是我兖州,西面则是青州,南面还有扬州,刘繇虽然不会帮zhù

我们攻打陶谦,但显然也不会帮zhù

他。”

高顺笑道:“其实陶谦现在唯一能够求助的人,恐怕,就是袁术了。”

荀谌闻言冷笑道:“可是袁术会直接出兵帮zhù

他吗?现在袁术已经闻听主上消失的消息,早就已经心猿意马,即便是和陶谦联盟,他所采取的策略无非就是围魏救赵之计,主公之前命我调动波才将军的大军集结徐州,就是看准了袁术捡便宜的心理,哼!袁术一定会以为张燕将军投降我兖州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哪里知dào

张燕将军早就已经对主公死心塌地。若是袁术想要和张燕将军结盟,策动张燕将军造反的话,只怕袁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郭嘉淡然道:“袁术是一定会去策反张燕的。”

荀谌点了点头,继xù

介shào

道:“再说徐州的内部问题,在徐州有四大家族,陶谦稳定徐州就是靠这四大家族,可是现在四大家族已经分崩离析,陶谦根本就是无力控zhì

徐州局势的发展,表面上看徐州世家大族对陶谦还是毕恭毕敬,但早已经不把陶谦放在眼里,对陶谦阴奉阳违,尤其是现在大敌当前,可说是各怀鬼胎,根本不能同心协力,只是在想着如何自保。”

顿了一顿又道:“陈登是坐观其变,糜竺本身与主公关系匪浅,之前也早有联系早已经靠向我兖州,若是主公可以坐领徐州的话,糜竺必然会第一个表示赞同。曹豹倒是对陶谦忠心耿耿,可是曹氏宗族不成器的家伙太多,曹宏这小子真是不开眼居然得罪了赵氏宗族的家主赵昱,现在曹氏家族和赵氏家族在徐州斗得不亦乐乎,现在陶谦因为曹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吕布,算是陶谦的救命稻草,所以对曹氏家族信赖有加,陈氏家族一向奉行的是平衡政策,所以陈登在暗中帮zhù

赵昱乃是想当然的事情。我们只要收服糜氏家族,拉拢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打击曹氏家族,那么陶谦孤家寡人一个。”

另一边站着的最近前来投奔徐济的孙乾在一旁突然开口道:“军师,糜氏家族的事情不若就交给我去办吧,我与糜竺本是同乡友人。更是多年至交,他的心事我最清楚。以我为使者还能表现出主公的信任。”

郭嘉看向孙乾笑道:“公祐自告奋勇自然是最好,其实这件事情还真的只有你可以做。不过你须小心糜竺的弟弟糜芳,主公曾与我说此人有义气而无原则,很喜欢交朋友,但是不懂得做人的尺度,偏生耳朵根子很软,往往别人一劝就会改变主意,你和糜竺自己之间的事情最好不要让他知dào

,本来曹豹就和他关系不错,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令事情节外生枝。虽然主公和糜竺兄弟相称。但所谓疏不间亲,切莫耽搁了主公的大事才好!”

孙乾身躯一震,不由道:“奉孝先生明鉴,这一点属下倒是没有想到。”

荀谌来到孙乾的身边,一派孙乾的肩膀,笑道:“你也不用自责,治理地方,你是高手,出谋划策你却未必了然。听军师安排就好了。”

孙乾点头。

安排了孙乾的任务之后郭嘉再次陷入沉思,不久后又开口道:“至于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现在拉拢也没有用去,一路打过去。这两个家族自然会认清楚形势。”

乐进笑道:“其实曹氏家族和另外三个家族的矛盾的产生,我们还要感谢波才将军才对。当年主上诸侯会战时,波才将军奉命讨伐徐州黄巾军。蓄意搅乱徐州,放了黄巾军一条生路。马上就见了效果,陶谦根本拿那些神出鬼没的黄巾军毫无办法。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秉承这项政策,兖州蓄意对徐州的黄巾军听之任之,令其自然发展,时至今日,城阳郡、东海郡、琅琊郡黄巾军的势头已经不是陶谦的徐州军所能遏止的了。曹豹作为徐州的军事大员一直对黄巾军征讨不利,他要负上全责。最有趣处是陶谦现在还不明白为何军师要调动波才大军来和徐州军队正面冲突。”

郭嘉点头道:“波才大军的作用从来都并非是要和徐州军作战,而是波才将军对黄巾军有着莫名的威慑力,只要波才将军到徐州,徐州的黄巾军就会变成我兖州征讨徐州军队的先锋部队,到时我们看陶谦怎么收场。”

乐进笑道:“正是如此,其实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难题,那就是我们攻击徐州,王允和吕布那里不好交代,毕竟曹豹的女儿乃是吕布的妻子,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理由的话,只怕会破坏现在双方的合zuò

关系。”

听到这话荀谌哈哈笑道:“这有何难?现在王允和吕布已经被贾文和玩弄于股掌之间,即便是两人有什么意见,贾文和自然有办法对付。”

郭嘉听到贾诩的名字,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是对这人心动非常,口中却淡然道:“文和那里我们自然不必担心,不过我倒有一个主意。定可令王允等人乖乖地闭上嘴巴。”

众人精神大振,看向郭嘉。

郭嘉伸出手指向下邳城,淡然道:“下邳的世家大族阙宣乃是狂妄无知之徒,陶谦和这人的关系一直走得很近,现在天下大乱,这个阙宣又早有起兵谋反之意,我看我们可以对他稍加挑拨,阙宣马上就会起兵造反,我们一定要把这人和陶谦拉到一起,令陶谦百口莫辩。”

众人大喜,荀谌也是大笑道:“还是奉孝了得。竟然懂得利用下邳城的阙宣造反这件事情来打击陶谦。如此一来,我们攻打徐州的事情连王允和吕布都没有办法干预。”

此时众人心情大佳,因为大事已定,只差出兵。

郭嘉看向一直沉默的高顺,笑道:“子和,这次进攻徐州就全靠你了。”

荀谌也笑道:“我早就知dào

子和不凡,看来此次事后,子和就会被主公委以重任,独当一面。恐怕再也不是陷阵一营之帅了啊!”

郭嘉点头道:“征战之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子和乃是青州人士,主公下一步要夺得青州,非子和不能也。”

高顺此时终于摇头苦笑道:“子和又何足道哉?真zhèng

厉害的是主公,远在长安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不说他一路白手起家居然为我等创造出此等有利的形势,若是再拿不下徐州,那可真的对不起主公了。”

郭嘉冷哼道:“陶谦乃是见风使舵之辈。这种人最懂得察言观色,可惜却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一力与主上作对,主上到今日才动手已经很给他留面子了。”

乐进冷然道:“我只要高顺将军给我五千兵马自北而下。再有波才将军从西面夹击,定可一战成功!”

荀谌看着沙盘笑道:“波才将军那里问题应该不大,只有东海相刘馗、彭城相汲廉这两人比较麻烦,算是陶谦的嫡系,又都是徐州的名士。”

郭嘉冷然道:“我们当然不能动手,可是这两人若是被黄巾军杀掉的话,那就和我们无干了。”

众人点头,借刀杀人之计还是很有用的。

郭嘉此时坐了下来,对众人淡然道:“是时候给张燕下命令了。袁术实在讨厌得很。就让张燕好好的给袁术一个教xùn

!”

众人笑了起来。

徐州战事,一触即发。

荆州,南阳郡,安乐。

陈到跃马驰骋,同时拘谨地看着周围。

陈到深知自己今趟任务的重yào

性。

对于死亡,陈到其实无所畏惧,但是陈到却知dào

自己一旦被杀死,徐济的全盘计划就会失败,所以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yào

的。

这几天来。陈到已经成功的吸引了荆州方面的注意,短短几天的工夫,陈到就已经杀退了几轮对自己围追堵截的敌人。

不过陈到却全无喜悦之情,因为徐济和李严对自己说的高手黄忠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徐济说过。黄忠乃是和吕布同一级别的高手,这令陈到大惑不解,追问原因。徐济却笑而不答,不过陈到的血液却兴奋起来。他当然知dào

徐济的不做虚言。

和吕布同一级别的高手啊!

想一想就令人神往。

徐济当然不可能告sù

陈到,这个黄忠在老年时还可以和正处于巅峰状、骑着赤兔马、因为受了诸葛亮的激将法的刺激而状态大勇的关羽打了个平手和斩杀夏侯渊的事情。

陈到知dào

自己和黄忠相遇乃是必然的事情。随着自己这种势不可挡的势头,刘表早晚会派出黄忠追杀自己的。

陈到此时正在按着既定的通往江夏的路线行进着。

沿途风光异常的优美。

此时的荆州还是地广人稀的地方,虽然因为战乱的原因,北方的难民大量的向荆州迁移,荆州人口有了一定量的增加,但是荆州还有有大片的土地根本没有开化,故此极大地保持了原始风貌。

做戏做全套,既然要逃亡,就必须装出那种样子来,陈到现在选取的路线就是经过李严精心挑选的。

蓦地,陈到心中升起警兆。

破空声至。

陈到心中冷笑,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匹徐济的坐骑马上心有灵犀地向前一窜,鬼魅地在急行中调转了一下方向。在绝对没有可能下提速。

两只雕翎箭在陈到的背后划过。

就听见有人“咦”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陈到会这般轻易的避开弓箭的袭击。

如此一来,他们对陈到制定的许多偷袭计划完全用不上。

前方的密林处杀出两人,手中各使一柄长矛,向陈到奔来。

同时在陈到的右侧,一名大汉奔了出来,手中乃是一杆方天画戟。

陈到哈哈一笑,右手在自己的背后鬼魅般的一探,在下一刻,长弓在手,弦动,同时口中暴喝了一声:“中!”

对面两人应声而倒。

在右面的大汉看得不明所以,不知dào

陈到使用了什么诡术,为何在弓弦上没有箭,陈到一抬手对面的人就倒下了。

转过头看时,才发xiàn

两人的喉咙上各有一支雕翎箭!

这大汉心中骇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时候上的箭?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

蓦地,眼前银光一闪,手中的方天画戟还未来得及举起,自己的脖相处就是一凉。随后仰面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此时,身后响起了喊打喊杀声,陈到心中冷笑,知dào

自己的战马令追杀者错估了形势,原本可以包围自己的埋伏此时完全没有派上用场。现在自己的身后死命的追赶也是图没奈何。

“不愧是兖州战神!让我黄忠来会会你。”

不知何时,一将出现在了陈到的的左侧。但不知怎的,这黄忠站立的位置极为怪异,好像站在一边,可是又好像全然挡住了陈到的去路。令人感觉到,若是不先击退黄忠便无法逃走。

只看黄忠骑马站立在那里一动未动的姿势,就知dào

绝对是高手。

黄忠?陈到心中一跳,想不到这老家伙来的这么快。

不过那又怎样?

挡我者,杀!

陈到手中银枪一动,在下一刻,黄忠面前的空间一片银白。

陈到显然是没有用自己的枪法。

虽然这套枪法并不如他自己的招数那般强横,但是却胜在灵巧多变,符合徐济的身份和年纪。

黄忠原本就是充满戒备,此时一见陈到的枪法,立时动容,口中一声长啸,手中的铁枪带着无比沉雄的力量向陈到的银枪攻去。气势强凝,看的陈到心中一赞。

岂知黄忠心中却在暗暗叫苦,他早就知dào

眼前这位年少成名的兖州战神的厉害,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般难缠,根本就是自己平生仅见的大敌。而且那把银腔中带着不可抵御的吸力令黄忠想要放开手中银枪,不想与之交手。

这人在荆州地界恐怕也只有自己才可对付!黄忠心中升起这个念头。单靠自己恐怕未必能够击杀他,即便是有心阻拦但这家伙若是铁了心要跑自己也留不下他。

不过,黄忠却是心中冷笑,这是追杀,不是比武。自己还另有帮手。

就在这时,路旁的草丛中,窜出两人,一人手中三尖两刃刀,一人手中长矛,大喝着攻向陈到那全无防备的后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一往无前

陈到早知dào

事情没有那没简单。

身后的两人不问可知,乃是陆战高手。

手持三尖两刃刀的那人漫体散发着惊人的杀气,普通人只要看一眼便会胆颤心寒。此时手中三尖两刃刀正带起的狂飙凝成钢铁般的凶狠气势和压力,重重向陈到的后背狠狠戳去。

另外一人武功未见得有多强,但是肯定是一个天生蛮力之人,而且杀气很重,出招怪异,似乎有和山中猛兽搏杀过的经验。一把方天画戟带起了地上无数的烟尘。

黄忠就是在等两人出手。

虽然黄忠本人不屑于与人联手,但此事乃是上头交代,又以寻找名医救治自己那天生罹疾的幼子为条件,他也不得不为之了。当下手中长刀一横,稍微向回一撤,便欲使出绝招,全力搏杀陈到。

岂知陈到手中银枪突地暴出无数的银点,那光点漫天洒起,扩缩无定,好似萤火虫相互追逐嬉戏。

黄忠的眼前登时错觉迭生。

陈到的这精妙绝伦的一招正好出现在黄忠旧力已消,新力未生的呼吸空档。

黄忠如今已然年近半百,陈到却是年富力强,于是陈到这一招使出之后黄忠的所有精妙后招都无法使出,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如痴如醉时,忽地发觉下一口吸入的竟全是腐臭毒气一般。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好在黄忠毕竟和吕布是一个级数的高手,虽然陈到已然占尽先机但却仍旧无法封死黄忠,这只不过让他放qì

了这一次的进攻而已。

不过黄忠此时心中却也不由得生出佩服之意来。这兖州徐济果然是名不虚传,虽然此人并无赫赫之名。所说也不过是以谋略见长,如今一看。手底下的功夫倒是也不错。

只是他却不知dào

,陈到此刻施展的乃是他的杀招,这一招很像徐济学过的那套花架子,不过在陈到手里却已然变成了杀招,也正是因此可以迷惑很多人。

面对陈到的重重枪影,黄忠知dào

眼前这人绝不是寻常就能对付,原本他也只是抱着见识的心才来的,荆州最有名的张机已然不在荆州,这几年黄忠虽然遍访名医但却一直未得好的效果。其实心也早已冷了,现在干脆也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采取了守势。

但黄忠岂知这些枪影全是陈到幻化出来的虚招。

陈到银枪的真身已经出现在了身后两名袭击者的身前,转眼间便一分为二,几乎不分先后地挑在了两人的兵器上。

千斤之力传来。

手拿三尖两刃刀的那人十分机警,一见陈到不可力敌,连忙松开了自己握住兵器的双手,向后退去。

手使用方天画戟那人却闷哼一声,硬生生的挡了陈到一枪,向后退了一步。才要向前攻去时,自己同伴的那把三尖两刃刀居然被陈到的银枪挑了过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暗器向这人袭来。

这人身形下沉,大喝一声。用手中方天画戟又硬挡了一下。

岂知这一下比陈到的第一枪还要力量惊人,气血方腾下,又退了两步。陈到的银枪一闪,向这人的额头袭来。

已经放开三尖两刃刀的那人本来想要抽出短兵器抢前帮忙。谁知dào

自己的身前莫名其妙涌来的一股大力,令他行动不得。

前面的黄忠此时因为陈到幻化出来的光点已经散去。所以自然可以看得清楚陈到银枪的走势。

黄忠心知手使方天画戟的那人危在旦夕的,本着同为荆州将校的情分全力向陈到攻来。

陈到一枪点在了方天画戟上,震得那人再次颓然后退七步,然后跌坐在地,口喷鲜血。

陈到的银枪一摆,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黄忠的长刀。

但黄忠却没料到陈到这一击是全力出手只求格杀一人,登时被震得双臂发麻。

银枪上光点再次闪起。

黄忠在陈到惊涛骇浪的枪法里左右躲闪,虽然并无大碍但却也并不轻松。

电光火石,血光迸起。

陈到和黄忠擦肩而过。

黄忠的战马颓然倒地,黄忠却一跃而起。

而黄忠却已然发觉自己的肩膀、大腿、面颊,一共留下了三处伤痕。很浅,但却证明眼前这小子的能耐已经和自己在伯仲之间了。

更令黄忠惊讶的是自己的虎口已然有些开裂,鲜血长流。显然在与吕布一战之后陈到又有精进了。

这时,那个手使三尖两刃刀的人才能行动。望着正在策马狂奔的陈到,这人双手伸至腰后,抽出两把钢叉,用尽全力,向陈到的背后撇去。

转眼间,一连向陈到的身后撇了十二支钢叉。

陈到的后背和跨下的战马均在攻击的范围内。

陈到连头都未回,手中银枪一闪,钢叉纷纷被跳落。

更有一支钢叉被陈到神乎其技地击了回来,直接向撇钢叉那人飞去,直接插到了那人的头盔处。

那人连躲都为躲开,吓得面色苍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今天留你等三人性命!日后再来取!”

说罢陈到扬长而去。

黄忠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露出了敬佩之色而后又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才回头对手使方天画戟之人道:“鲍隆,你没事吧?”

鲍隆才回过气来,苦笑道:“以我射杀双虎的力量仍不是徐济的对手,此人不愧是兖州战神。”

另一人更是惊骇莫名道:“这徐济竟然可以连头都不回,连挑我陈应十二根钢叉!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黄忠深吸一口气道:“我们不管那么多了,赶快向你家主公报gào

,徐济非我等所能拦得住的。荆州之中恐怕没有人能单独可以挡住此人!”

荆州的将领们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兖州战神“徐济”的勇武,虽然这徐济乃是陈到假扮的。

而此时。天下大事正在风云变幻中。

仅仅几天的时间,在郭嘉等人的蓄意挑拨下。下邳的豪强地主阙宣称帝,就以下邳为自己的都城。

阙宣此举一出,天下哗然。

尤其是在郭嘉等人的刻意宣传下,一直依靠阙宣来稳定地方的陶谦更成了阙宣的背后主使人。对于原本就焦头烂额的陶谦来说,这无疑等于雪上加霜。

兖州徐济麾下等人立kè

编写檄文,开始声讨阙宣,其言语中更是隐隐带出来了对陶谦的不满。

在兖州强dà

的舆论攻势下,陶谦惶惶不可终日,结果一病不起。州郡的事务交给自己的手下打理。

在此契机下,兖州第一军师郭嘉正式任命乐进为将,带领五千兖州骑兵,开始自徐州的北面向徐州攻来来。同时调动早已经集结在徐州边境的波才大军,由化县、莱芜、平阳三郡攻入徐州。

不过关于郭嘉的军事调动,兖州内部的意见并不统一,荀彧认为只要调动波才大军就可,实在没有必要派乐进自北面进攻徐州。因为郭嘉打的旗号是讨伐阙宣,攻击下邳只需调动波才大军就可以了。

但是兖州在梁习的改制后。每个部门分工不同,对于郭嘉这位兖州第一军师的军事调令,荀彧等人是无可奈何的。

这种现象自然瞒不过那些有心人。

袁绍的谋士郭图越发的认定郭嘉此时已经是怀有异心了,王允之所以那么肯定徐济不在兖州。也是郭嘉暗示的结果,郭嘉就是想要置徐济于死地。

至少从表面上看去的确是如此。

郭图和袁绍欢喜得连夜谋划大事,兴奋得根本睡不着觉。

而大白天争得面红耳赤的荀彧和郭嘉等人此时却在被窝里暗暗好笑。

不几日。波才便传来了捷报,下邳的阙宣根本就是不堪一击。面对波才大军,这个阙宣居然放qì

坚守城池。主动出城邀战,被波才手下大将尹礼上前一矛刺于马下,死于非命。

阙宣的手下本就是乌合之众,一见阙宣死于非命,登时作鸟兽散。

波才大军顺利进入下邳城。

阙宣已死,郭嘉却并未放qì

对徐州的进攻,他令波才坚守城池,乐进大军继xù

南下,屯兵琅琊即丘。

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波才大军的两部在进入到东海郡和彭城郡的时候遭受到了抵抗,而如今波才麾下的两部士卒现在仍然滞留在两郡中,唯有波才军穿过两郡,直接进攻下邳。

徐州方面见郭嘉在取得胜利后依然不依不饶,仍然不肯退兵,不由得大急,派出人来询问兖州方面何时退兵。

郭嘉的答复是何时陶谦为东海郡和彭城郡对兖州郡的阻碍行动作出一个解释,兖州军就何时撤tuì



陶谦万般无奈下,唯有求救于豫州袁术,希望他能够救援徐州。

袁术此时正在积极筹备称帝事宜,现在陶谦向自己求救立时引起了袁术的兴趣,他认为陶谦的行为正好可以说明他自己就是真命天子。故此痛快地答yīng

了陶谦的请求。

随后,袁术派出秘使到兖州去见张燕。果然如郭嘉所料,袁术策动张燕造反,并且许诺事成之后封张燕为兖州刺史。张燕假意大喜,又故yì

和袁术讨价还价,令袁术以为张燕真心反叛。于是更加积极的准bèi

起了一切。

而这一切,均瞒不过袁绍的注视。

豫州,袁绍府。

袁绍和郭图还有韩猛在袁绍的书房中密议。

郭图对袁绍笑道:“主公,看来事情比想象进行得顺利。”

袁绍对郭图道:“这一切还要靠公则为我谋划,他日若可雄霸北方,公则定是首功一件。”

郭图闻言心中暗叹:看来自己的主公还真是胸无大志之人,若是换了徐济的话,这番话就是“横扫天下”了。不过郭图是绝对不会去投降徐济的,因为他咽不下这口气。

韩猛却在一旁道:“可惜先生不让我和袁敏先生一起去荆州,否则说什么也要拿下徐济的项上人头。”

郭图摇头道:“韩猛将军。你想要为韩馥大人报仇,只是找上徐济。那就大错特错了,这笔血账应该算在每一个兖州军将士和谋臣的身上。其中郭嘉就绝对不可以放过。若是没有他在冀州搅风搅雨。韩馥将军岂会死得如此凄惨又惹人笑骂?”

韩猛的眼中射出不能掩饰的仇恨目光,恨恨道:“徐济不日就会死于非命,看来我没有机会报仇了,郭嘉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袁绍和郭图对望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喜色。袁绍一拍韩猛的肩膀,笑道:“你不要急,我们的机会已经到来了。”言罢看向郭图。

郭图也不客气,对袁绍道:“袁公路称帝在即,从前不久阙宣的事情上来看。袁公路的称帝肯定是会犯众怒的。依我看,不需yào

太长的时间,袁公路不要说谋夺北方了,就是连他现在的老家豫州就会不保。左右也是袁氏家族的产业,与其不便宜别人,倒不如主公接管过来,也算是对得起袁氏家族的列祖列宗。”

袁绍却假意踌躇道:“公则,公路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兄弟,我这做兄长的怎可以去夺弟弟的东西呢?”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虚伪味道。

郭图当然知dào

袁绍心中怎么想的。表面正容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袁公路利欲熏心,他手下的一干文武大臣飞扬跋扈、狂妄无知,就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公路将军每一天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听别人的劝?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是听之任之的话,袁氏家族百年来的声望就会随于一旦。主公若是仅仅因为兄弟间的情谊就放qì

了家族的利益,那次是袁氏家族的不肖子孙和千古罪人呢!”郭图当然知dào

袁绍乃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这番话虽然仅仅是为袁绍抢夺袁术的地盘找台阶下,但是一样说到了袁绍的心里去了。

袁绍闻言后,不由得对郭图叹道:“公则,还是你想得远。”

郭图逊谢了两声后,便对袁绍道:“现在我们可以三管齐下,第一,袁霸和袁徽将军已经到达了兖州,现在兖州乱成一团,郭嘉和荀彧等人已经出现了不大不小的矛盾。虽然郭嘉现在乃是兖州军事上的最高领导人,但是兖州的守将徐浩一样可以不给郭嘉面子,这两者间就会有一场好斗。尤其是公路将军称帝后,兖州将会更加热闹,公路将军虽然已经宣称和陶谦合zuò

,但是公路将军是不可能直接出兵兖州干预的,公路将军定会用围魏救赵之计,其实也是为了谋夺兖州,所以直接出兵兖州。因为郭嘉已经怀有异心,所以郭嘉一定会阻止波才大军对兖州的回援的。到那时,兖州军就会四分五裂,各自为政,袁霸和袁徽自然可以完成主公交给他们的在兖州的任务。”

顿了一顿,郭图又道:“第二,公路将军现在已经对荆州没有太大的奢望,对于扬州自然有孙策那小子负责,故此公路将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北面,即便在兖州有张燕为内应,我料其久后必为兖州诸将所败,波才、高顺都非易与之辈,郭嘉虽然心萌异志,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和公路将军合zuò

,所以公路将军必会铩羽而归。豫州军军纪不严,战胜时,则沾沾自喜,不可一世,战败时就会如同丧家之犬,四散奔逃,若是公路将军失败的话则豫州危矣,主公当早作打算才是。汝南,本就是袁氏宗族的郡望,主公何不趁公路将军北上之时扩充军备?”

袁绍点头称是。

郭图又道:“第三,我有并州军,王匡部和张扬部,可相机而动,若公路将军大败,则两部人马直接攻击冀州,阻止兖州军的趁势南下。若公路将军与兖州诸将相持,则屯兵并州,以待主公豫州崛起。”

郭图继而冷笑道:“现在幽州高顺麾军南下,目的是为了帮zhù

王允消灭牛辅等人,驻扎在幽州的兖州军只剩下黄濬一部,而且以攻城部队为主,机动性不强。他日公路将军与兖州混战,黄濬哪里有人顾及?黄濬之所以按兵不动不过是为了谋夺幽州而已,而且以现在的形势看来,黄濬当是郭嘉一党,郭嘉手下讨伐徐州的大将不是徐浩而是乐进就是最好的明证。依我看来,黄濬想要做收渔翁之利,待公孙瓒和刘虞交战过后,便消灭掉幸存的一方,收服幽州,现在看来,公孙瓒将军获得胜利的机会很大,我们何不命令王匡军又或者张扬军移军北上,与公孙瓒将军南北夹击黄濬的部队?”

袁绍闻言大喜,马上按照郭图的计划给王匡写了一封信,要他移军北上,暗中攻击黄濬军。

袁绍的东山再起终于跨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可是他却不知dào

,王匡军和张扬军已经被徐济盯上了。

并州,上党郡。

自袁绍与徐济中原争锋后失败后,河内太守王匡便退进了上党郡,与张扬兵合一处,一直在此休养生息。

因为徐济刚刚收服兖州和冀州,所以两人虽然在左近,但是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对付两人。这两人皆是袁绍的死党,尤其是张扬,根本无力束缚手下,军纪混乱,所以经常发生强盗事件。

故此,在徐济出使长安半路遇到袭击时,曾一度怀疑是张扬军下的手。但现在已经知dào

那是西蜀张任下的黑手。

不过并州始终是个不太平的地方,更何况还有少数民族的纷乱。所以,高顺大军南下的路线是选取了经过冀州的常山、赵国两郡,驻扎在乐平郡,准bèi

进攻上党郡。

而当袁绍写给王匡的信件到达王匡的手中、王匡按照书信中的命令北上,经过太原、新兴、雁门三郡,奔赴幽州,这两支军队就如此巧合的擦肩而过。

随后,徐济和徐晃带领着四千幽影精锐,悄悄来至平阳郡,渡过大河,来至永安。

上党之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并州(上)

并州,古中国战略要地。

远望并州大地,徐济心中热血沸腾,更有悲壮之感,浮想万千下,实在是有说不出的味道涌上心头。

那辽阔的大漠,那苍茫的雪山,那勇敢豪迈的男儿,

无数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的将士在那无边的月色、无边的沙场上高歌痛饮,说不尽的意气坦荡,慷慨豁达。

在历史上,这并州有缔造盛世的雄主,有驰骋沙场的英雄,有慷慨悲歌的侠士,有惊才绝艳的诗人,有目光远大的富商……

若是作为后世人来俯瞰并州,徐济更多的应是一种赞叹。

然而,身在乱世的徐济现在却更多的是一种沉重。

并州对于华夏民族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早在公元前260年,白起便在长平(今山西高平西北)指挥秦军大败赵军,射杀赵军统帅赵括,坑杀赵降卒四十万,头颅山积,血流成河,自得到并州这“古冀之襟地,两淮之咽喉”之地便“得上党而望中原”,故四十年后千古一帝秦始皇终于横扫六合统一海内。

公元前200年,汉高祖刘邦在漫天的风雪中大败,“白登之围”被刘邦伊为平生奇耻大辱,此后的大汉帝国,自高祖起,文帝、景帝,皆大力经营晋阳,筑建雁门关,守护大汉帝国北部,直到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方转守为攻,长驱大漠,追亡逐北。才开创了我大汉帝国如日中天、光芒万丈的全盛局面。

至此,并州便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华夏得并州,则可北望大漠,睥睨敌寇;而外族若得并州,则会饮马黄河,祸乱华夏。

在这三国时代,并州的重yào

性更是不必多言。

虽然有徐济到来的原因,并州的历史进程出现在了一下偏差,但是大体却没有变化。

早在汉灵帝年间,大汉帝国便边患迭起。其中规模较大的有凉州边章、韩遂的汉羌军、已经还有归降徐济的张燕领导的黑山军。都发展到十余万乃至数十万之众。

当时东汉先派司空张温发幽州乌桓突骑三千讨凉州。这支队伍刚行到蓟中,乌桓因军中饷款亏欠,多叛归。

张纯和张举当年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反叛,更联合了乌桓首领丘力居等人。才有了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及右北平太守的行为。

到了灵帝中平五年。汉朝调发南匈奴兵,配合幽州牧刘虞讨伐张纯。单于羌渠遣其子左贤王于扶罗将骑前往,匈奴国人恐发兵无已。于是匈奴右部落与先已反汉的屠各胡合,共十余万人,攻杀羌渠。

于扶罗在外闻知,自立为单于。杀羌渠的国人,恐于扶罗为父报仇,乃另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到洛阳讼诉和求助。

不过这个于扶罗倒也并不是什么好人,汉灵帝驾崩那年,趁着董卓带兵人京,天下大乱。于扶罗和白波军合兵攻打郡县。

不过因为各地多聚众筑壁自保,于扶罗钞掠无所得,部众受到挫伤,只好在河东郡平阳(今山西临汾市西南)停住。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仅一年而死,南庭不再立单于,只以老王代行国事。

其后于扶罗与驻在上党的张杨一起投靠了袁绍,二人屯兵漳水。按照历史的发展,在公元191年,于挟罗应该叛离袁绍才对。

然而,历史就在这里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改变。

由于徐济的原因,袁绍始终不能谋得冀州和幽州,故此,大量军队滞留在司州的的平阳郡。

有袁绍在平阳郡,于扶罗哪里还有机会叛逃。

再加上诸侯会战时,由于徐济的干预,河内太守王匡的实力并未受到多大的损害,再加上张扬的部队,于扶罗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故此,这许多年来,这里倒是相安无事。

然而,徐济击败袁绍却打破了这种局势。

袁绍实力大减,为了保住最后的一点实力,袁绍兵行险着,带领在冀州大战中大败而归的残兵败将逃到了袁术的地盘。目的是希望祸水南引,把徐济的目光吸引到袁术的豫州。

袁绍这么做其实正中徐济下怀,徐济争夺天下的方式和这时代的诸侯有着本质的不同。

其他诸侯,要成大事,一定要依靠地方的豪强势力,故此才可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大批的军队和财富,毕竟世家大族世代聚集起来的力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就拿曹操的父亲曹嵩来说,在琅琊县逃难时,光是金银珠宝等贵重的财物为便装了满满一百多车这也难怪人家起歹意。

一个逃难中的人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的安生于各地的世家大族?

所以,其他诸侯招兵买马就好像呼吸般简单。而到了徐济这里,那就是困难重重。

因为徐济本身乃是寒门子弟,若是想要在这时代做成大事,那就不单单是招兵买马那么简单了。

先是声望,然后改革,更需yào

通过内政外交,各种手段并行,才有了今天的基业。这还是拜他妻子个公主之名徐济才得以如此顺利,否则一切只会更加困难。

所以,当袁绍想当然地以为自己逃亡袁术的地盘可以吸引徐济的视线的时候,徐济却等于是得到了一个喘息之机。

若是袁绍回到并州和司州,纠集王匡、张扬、于扶罗在一次进攻徐济的话,那徐济可就颇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了。

混水摸鱼,在战乱中谋取利益,这个道理并非只有徐济懂。

当时冀州新定,兖州内乱未止,甄氏家族和张燕只是两个明显的的祸患而已,在冀州和兖州伺机而起的世家大族其实要比能看到的要多得多。

一般说来。冀州世家大族有着巨大的声望,而兖州的世家大族则有着强横的实力。

当时的徐济虽然已经平定两州,但是他当时麾下的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实在没有能力只依靠兖州的新兴力量来应付外敌。

若是袁绍不顾一切攻击徐济的话,徐济也唯有依靠两州的世家大族力量消灭袁绍。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这些世家大族不趁势而起,扩张自己的实力的话,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袁绍当时的逃走乃是徐济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还会去想着追击袁绍?

更何况袁绍逃到袁术的地方对徐济来说乃是一件好事,这预示着袁绍袁术两兄弟将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对徐济的一应计划十分有帮zhù



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徐济当时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并州的事情。

张扬和王匡因此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开始在并州默默无声地发展壮大。

因为这个原因,于扶罗虽然日渐强盛,但仍然没有像历史中记载的那样叛离袁绍。

不过也因为袁绍远在豫州,所以渐渐地对于扶罗失去了控zhì

力。

故此。当徐济通过平阳郡的时候。于扶罗的军队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开始向北推移,屯兵西河郡,伺机回到太原郡。再一次掌握南匈奴的大权。

当然这事情并非说的那般简单,因为在并州境内,少数民族很多,就是匈奴也分成了很多种,于扶罗虽然日渐强盛,但是也未见得可一战成功。

徐济此次来讨伐张扬和王匡,根本没有把两人放在眼里,不过朝秦暮楚的于扶罗却是那唯一的变数。

这才是真zhèng

不得不防的一个变数。

于是,徐济进行军到永安后,居然停了下来,命令全军休息。

此时已经是初夏,正是百花落尽之时。

可惜永安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吟诗作赋的文人雅士,反倒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乐义此时正在临时住处焦灼不安的来回走动,时不时地看着正在拿着一本兵书看得有滋有味的徐济。

半晌过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主公,我军已经来到这里几天时间,为何还不展开对张扬的进攻?只要我们击溃张扬,自北而来的高顺大军自可给之以迎头痛击。王匡那小子已经跑了,我们不可以在放走张扬的。”

徐济闻言哑然失笑,放下手中的那本兵书,悠然道:“奋武,没听说过‘欲速则不达’吗?王匡并非是逃跑,他一定是奉有袁绍的命令,向北推进,屯兵幽州。”

乐义愕然道:“幽州?”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莫忘记公孙瓒名义上仍旧是袁绍的盟友,现在幽州的战争局势已经十分的明朗,刘虞这个不会带兵打仗的人遇见了公孙瓒,哪里还会有好下场?公孙瓒消灭刘虞那是一定的了,不过刘虞在幽州多年,一方百姓多受其恩惠,少数民族也一直听从他的管教,公孙瓒这么做一定会激起幽州上下的集体反抗,定会奉刘虞的儿子刘和为主,不过公孙瓒乃是十分勇武之人,边塞少数民族见到公孙瓒一直是如畏鬼神,要想打败公孙瓒,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乐义眼前一亮道:“向我兖州黄濬一部求助!”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只要黄濬在,公孙瓒的败亡乃是早晚的,可是我们不得不注意一直在并州看似毫无作为,却在一直休养生息的王匡与张扬大军。王匡大军军纪严明,并非是张扬的强盗军队所能比拟,若是说道逃走,张扬的军队才是天下第一,王匡的军队北上分明是想和公孙瓒在消灭刘虞之后全力夹击黄濬,令黄濬腹背受敌。”

乐义听得一惊,对徐济沉声道:“既然如此,主公为何还要命令高顺大军南下?为何不追击王匡?”

徐济笑道:“收拾王匡还用得着我们吗?”

乐义听得一愣,不明白徐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徐济悠然道:“奋武,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顿了一顿道:“奋武你稍安勿躁。学学公明,莫要着急,等到高顺的大军开始进攻上党,你还怕没有战打吗?”

乐义却在喃喃道:“主公,你这不是骗人吗?等到高顺大军来了,只怕高顺将军连个渣都不会给我剩下。”

徐济却摇头道:“奋武,你只怕你但是杀人会杀到手软。”

乐义欲言又止,因为徐济又拿起兵书看了。

两日后。

从长安再度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一直在长安城外奉命寻找汉献帝的吕布手下的大将宋宪遭到突然袭击。

并力西向的牛辅、李傕、郭汜、樊稠等人在新任军师“王玫”的指挥下,迅速的击溃了宋宪的军队。

宋宪本人也被牛辅手下的悍将胡赤儿砍伤,几乎当场丧命。带着手下的士兵仓皇地逃回了长安。

“王玫”指挥飞熊军和西凉兵将长安团团围住。开始攻打长安。

长安城中此时守军并不多。只能苦苦坚持,幸亏长安城城墙高大,急切之下根本不可能攻下。

而王允派吕布出城作战,希望可凭借吕布的无dí

武功威慑群丑。令其退兵。

谁知dào

王玫严令手下各部。不可与之交战。只以强弓遥遥攻击牵制吕布。

吕布虽然号称“飞将”,弓马娴熟,但是毕竟势单力孤。虽然手中强弓连射三百八十一箭,箭无虚发,更有一箭双雕之时,但终是于事无补,其手下带的中央军队虽然铠甲鲜明、装备整齐,但是战斗力实在低下的可怜。

而牛辅方面则完全不同,因为“王玫”在军中散播的谣言,使得牛辅的军队把长安城中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宿世仇敌来攻击。这一点长安军又怎么能和牛辅军比较呢?更何况还有飞熊军这样的精锐。

几乎是才一和牛辅的军队交手,就是溃散的局面。

吕布在十数万军中横冲直撞,杀敌无数,最后弄得无人敢靠近他的五丈之内,结果还是无法挽回败局。

吕布万般无奈下向王玫等人冲去,当然是想要“擒贼先擒王”,斩的这些人的首级。

长时间接触西凉兵的吕布深知西凉兵虽然勇猛,但首领被杀的话,立kè

不战自溃。

不过他所面对的敌人自然也懂得“射人先射马”的道理,无数只弓箭一齐射向了吕布胯下的赤兔马。

吕布大吃一惊,他一向爱马如命,怎可让自己的战马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立时掉转马头,开始向回杀去。

吕布的行动引发了长安军的全面溃败,一直被牛辅的军队衔尾杀回城去。

贾诩则在城上指挥守军奋起还击,逼退了牛辅大军。

“王玫”则在长安城底下对着城头上的贾诩破口大骂,贾诩也不回嘴。

双方你来我往,相互攻守数天,互有伤亡。

在这消息传来时,双方正处于僵持阶段。

而长安城内则派人杀出重围,向兖州方面来求救。同时,也向马腾和韩遂方面求救。

表面上长安方面打的是不亦乐乎,其实却全都是贾诩一手策划的。

至少现在牛辅等人对自己的新任军师“王玫”是满yì

极了,因为他表现出了和贾诩不相上下的智能。

长安城的形势看似凶险,实则非常安全,有贾诩在,牛辅等人根本无望破城。

长安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高顺大军处,高顺大军开始加快行军速度,转眼间便来到乐平郡。那旗号当然是打着要穿过并州追击牛辅等人,以解长安之围。

不过没有知dào

高顺大军的真zhèng

目的乃是张扬。

茫然不知死之将至的张扬此时已经得到了消息,知dào

高顺大军已经进入到乐平郡。心中大喜,连忙派出手下大将杨丑带领并州军奔赴乐平郡,在上艾、平定布下重兵,隔河以待高顺大军。

岂知,就在这时,高顺大军凭空消失了。

杨丑在河的对岸等了三天,却全无消息,连忙派细作过河打探,结果还未回来,高顺大军突然从杨丑的左边杀至。

需知高顺此次率领的并非是他一手训liàn

的陷阵营,而是陈到一直统御的那支徐济麾下最为精锐的一直骑军,这些骑兵在草原上根本就是无人能敌,才一接触,杨丑就被杀的叫苦不迭,连连溃败。

等到退回沾县时,杨丑的五万大军只剩下了三万多人。

杨丑已经被高顺大军打的胆寒,更放qì

了在晋阳坚守的企图,所以才会退到此处,并且连忙派人大到上党郡求援。

于是高顺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得了并州的大城市晋阳。

张扬被传来的消息吓呆了,知dào

自己这一脚是踢到了铁板上。不过张扬却更不明白高顺到底是怎样渡过大河的。

直到细作回来,张扬才知dào

原来高顺大军先一步侦察到杨丑的举动,所以高顺大军掉头向西,进入太原郡,从寿阳渡过了河水,绕到杨丑大军的左面,一击成功。

这个时候,一直未动的徐济在上党郡散播谣言:于扶罗已经和兖州达成协议,全面合zuò

。兖州帮zhù

于扶罗在南匈奴稳固位置,而于扶罗则为兖州扫平并州,消灭异己。

张扬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连忙派人致信给北上的王匡,要他回头攻击于扶罗。

并州,乱成一团。

徐济却知dào

,一个巴掌拍不响,于扶罗那里,自己也要加一把火。(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并州(下)

徐济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徐济散布在在整个平阳郡的探子传来消息:在蒲县抓住了袁术派往西河郡的密使。

只一天的工夫,这个倒霉的密使便被带到了永安。

看看袁术写给于扶罗的信件,在看着眼前眼前的这个满身血污,瑟瑟发抖的密使,徐济心中冷笑,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

正在这时,屋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乐义兴冲冲的冲了进来。不问可知,这小子已经得到了消息。

才一进屋,乐义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倒霉蛋,冷哼一声,横眉立目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已经被吓傻了的密使的脖领子,单手举得他双脚离地。

“你要是不想死,就把你知dào

事情都给我说出来!”

徐济为之啼笑皆非,对乐义没好气道:“哪里用得着你马后炮?这小子早就什么都说了,就连他偷窥过袁术小妾洗澡的事情都交待得详细清楚。”

乐义“啊”了一声,一下子把自己的大手松开,不好意思地挠头,倒霉的却是那个密使。

徐济笑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有袁术这等不成器的主子,才会有这位这么不成器属下。真不知dào

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不明白什么叫做密使吗?”

乐义忍不住笑道:“我早听说了,这小子买东西不给钱,还吹胡子瞪眼拔刀相向,大肆宣扬自己是袁术的手下,我们哪里还找不到他?”

顿了一顿。又道:“只是主公怎么猜出袁术会派人勾结于扶罗?”

徐济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袁术想要称帝,没有人支持怎么可以?现在能够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并不多。虽然陶谦已经和袁术合zuò

,但是袁术一旦宣称自己称帝的话。陶谦马上就会打退堂鼓。因为那等于站到了天下所有人的对立面上,别人也许不要紧,王允那里就不好交代。剩下的人也就剩下表面上桀骜不驯的张燕和唯利是图的于扶罗了。这两人胆大包天,从未把大汉朝廷放在心上,实在是袁术的理想盟友,尤其是两人一个在兖州,一个在并州,现在司州这块争地又是无主之地,若可稳固豫州、北进兖州、横跨司州、联合并州。袁术还真是声势浩大呢!”

袁术称帝的事情在兖州的上层军方已经是尽人皆知的消息,没有人问消息的可靠性,因为这消息的来源是徐济,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信服,以往很多的事情都已经证明徐济每言必中。

故此,乐义听见这个消息后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当然这消息也仅仅是限于兖州的高级军方人员才知dào



乐义忍不住笑道:“不过袁术绝对想不到张燕乃是假意与他合zuò

,想要夺得兖州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徐济冷哼一声道:“袁术一向狂妄自大,实在是不足为据。于扶罗乃是见风使舵之辈。一旦形势不妙,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置于司州,哼!以为刘表是傻子吗?”

乐义精神一振,笑道:“对啊。李严来的信里不是说刘表以张允为都督,率领七万人马进军弘农吗?”

徐济笑道:“这个自是当然,刘表见天下大乱。当然要分一杯羹,不过我比较感兴趣是李严现在和一个叫魏延的人很熟。这个魏延是个人才,武功恐怕不在张辽之下。比之李严亦是不遑多让。”

乐义听见李严的名字,眼前一亮道:“这小子枪法端的厉害,我看他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旋即叹道:“真的,说到荆州,也不知dào

叔至将军怎么样了。”

徐济心中也是十分挂念,但是陈到乃是常胜将军,这许多年来更是在不断地进步,就是以现在的典韦和陈到交手的话,也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在荆州,即便是遇上了黄忠,他也未必就真的不是对手,至于其他人,恐怕还没有谁能阻拦陈到片刻,而且即便是遇见黄忠,陈到要自保逃跑也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徐济强迫自己放下对陈到的挂念,对乐义笑道:“你去给我叫徐晃来,有袁术的信在此,我们骗骗于扶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乐义精神一振,对徐济道:“主公打算怎么做?”

徐济好整以暇道:“袁术的信无非是要于扶罗在张燕反叛兖州的时候同时在并州起事,如此,则可和张燕遥相呼应,还说这样完全可以抵挡一旦战事打响后,由冀州驰援而来的高顺大军,说什么‘君与张燕并力北向,以待豫州雄兵,三家回合,则沃野千里,半日可图’。”

乐义双目中神光一闪,冷哼道:“袁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哼,他袁术是块什么料子我们还不清楚吗?”

徐济心平气和道:“奋武,袁术的愚蠢是出乎我们想象的,我们没有必要和他动气,就这封信即便是到了于扶罗的手中,于扶罗也不会答yīng

的,只有到了袁术形势大好的时候,于扶罗才会和袁术合zuò

,现在这封信到了于扶罗的手中,顶多就是空口答yīng

。不过也好,我现在就可以伪造一封信,让于扶罗马上起兵。”

乐义才要说话,敲门声响起,一名幽影精锐匆匆走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一封信。

徐济随手接了过来,一看封面,对乐义笑道:“真是巧得很,张燕的信到了。”言罢打开信读了起来。

不半晌,徐济眼中精光闪动,冷笑连连。

乐义焦急道:“主公,有什么问题吗?”

徐济冷笑道:“张燕的信里说,袁术通知张燕,要他起兵之后马上击杀梁习,然后起兵北上逼近阳平郡。如此一来,就会吸引我冀州高顺大军南下。最关键处是袁术说冀州甄氏家族中有内应在。可在短时间内策反几个对我兖州不满的世家大族。”

乐义勃然大怒道:“主公对甄氏家族不薄,现在兖州、冀州、兖州五分之一的贸易量都在甄氏家族的手中。甄氏家族居然如此的不识好歹。”

徐济摇了摇头道:“奋武不可以一棒子打死一帮人,甄氏家族在张夫人的手中这段时间来一直是安分守己。而且张夫人和甄宓都是识时务的人,在我徐济和袁术之间,张夫人自然知dào

应该何去何从。”

乐义疑虑道:“问题是现在关于主公消失的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甄氏家族在这种情况下背叛主公也是可能的。何况主公当初也说张夫人绝非等闲,难说究竟是否会一如既往的站在主公这边啊。”

徐济哈哈笑道:“若是张夫人这么没有眼力的话,当年就不会投向我兖州,而应该靠向袁绍才对,而若是那样的话,说不准我们现在还在和袁绍争夺冀州呢!”

乐义点了点头。

徐济冷哼道:“依我看这事情只可能和甄氏家族内部一些不服从张夫人的人有关。当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来我也要写一封信给荀攸,要他对甄氏家族进行监视才好。”

顿了一顿又道:“我倒要看看袁术在冀州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现在我两州的世家大族的族兵已经完全被收编,成为州郡的军队,即便是有内奸的话,也不过就是在邺城捣乱而已。”

旋即哑然失笑道:“还有一件更好玩的事情,这个袁术在信里说他袁术乃是天命所归,为了证明这一点。袁术居然请来了不少的大儒,再加上袁氏家族本身的经学人才诸如袁胤,他们已经开始撰写昭告天下的所谓昭旨,说袁术乃是可以配五德君子。又说袁术得土德,他说建立的王朝正好可以替代大汉。”

乐义闻言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个袁术不学无术,没听说过在学术上有什么建树。连首诗赋也不曾见过,和主公比更是连一个脚趾都都比不上。现在居然连主公的五德终始说都剽窃来了,着实是恬不知耻!”

徐济心道:要说起剽窃来。我恐怕比袁术剽窃的还多呢。只不过徐济也知dào

这种东西争辩也是没有用处,因此笑道:“奋武啊,看来你对这个袁术真是没有好感,这么一会儿已经骂了他好多回了。哼,既然袁术这么想要打笔墨官司,那我便陪他玩一玩。”

乐义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我这就叫人来。”

徐济扫了一眼那个蜷缩在墙角的袁术密使,淡然道:“送他上路吧,算是为袁术在阴间探一探路。”

乐义点头,走过去束指成刀,轻轻地敲击在那个正要惊声尖叫的袁术密使的脑后,那密使眼睛一翻,立时便昏了过去。

乐义抓起这个人,打开房门出去了。

只剩下徐济一个人陷入到沉思中。

徐济一共寄出了四封信。

第一封信寄给荀彧,要他准bèi

、调集兖州所有笔锋刚健犀利之人,在袁术称帝后开始袁术手底下的文人进行口水战。倒也无所谓胜败,只要辨明己方的态度即可。

第二封信寄给张燕,要他继xù

和袁术合zuò

,继xù

和袁术大谈特谈条件,以便了解袁术更多的底细。并且提醒张燕,一旦在兖州与袁术作战,策略应该是“管他几路来,你只一路走”,要张燕保持黑山军的作战特点,在兖州的复杂地形中以运动战消耗袁术的分散兵力。

第三封信寄给荀攸,命令是仪明松暗紧,在袁术称帝,张燕诈反的时候要慌做一团,更要主动命令冀州进内的高顺大军挥军南下。

而最后一封信则是以袁术的口吻写给于扶罗的。

徐济在信中写道:“君雄才大略,然迫于形势,委曲求全于平阳小郡,正如圣贤苟且居于陋室,实是名不副实,方今天下大乱,天下英雄无不思欲有所作为,观君移兵西河,可谓良谋,正是攘外必先安内之策,若可一统南匈奴,则并州可定,然吾兄本初。明托贤达,其实不符。与君相安不过勉强为之,现君北上。正是乱并州之举,袁绍新败,所余者不过并州耳,君攻击太原郡,吾兄岂可忍气吞声?故王匡北上,名为击刘虞于幽州,其实去而复返,欲与上党之张扬围攻君于西河,君乃当世豪杰。岂可坐以待毙?为今之计莫如自西河而入上党,与兖州军夹击上党张扬。若可再败兖州军于上党,则大事可成矣。”

后面又写了希望两者联合的话语。

这封信比之袁术的信自然高明百倍。至少于扶罗看完后会立kè

行动,绝不会像袁术的信中说的那样难以付诸行动。

四封信寄出,徐济静候消息。

在这期间,长安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牛辅的军师“王玫”见长安城无法攻下,就像牛辅等人进言,与其攻击长安,不如带领西凉兵直奔凉州。以图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牛辅此时对“王玫”言听计从,于是十数万西凉兵向凉州进发。才入天水郡,便遭遇到了救援长安的马腾和韩遂的部队,双方现在在天水对峙。一付剑拔弩张的模样,大战一触即发。

随后在西河郡的于扶罗接到了“袁术”写给他的信。原本于扶罗因为他和兖州合zuò

的谣言而大感头痛在,在看到这封信后大喜过望。不说他是否真心归顺袁术,但是袁术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靠山。而且于扶罗也发xiàn

袁术给他出了个很不错的主意:出兵上党,攻击张扬。

于是于扶罗放qì

了对南匈奴的收复。转而攻击上党。

不过于扶罗却很聪明,他并没有马上进军,而是先给张扬写了一封信,说是自己为了表示并没有和兖州合zuò

,所以准bèi

出兵上党,帮zhù

张扬击退兖州军。

张扬哪敢信他,要求于扶罗不要进入上党,并且声称自有办法对付兖州军。

这正是徐济感到奇怪的地方,张扬这么做一定是受到了袁绍的首肯,若是换了别人,在这种情形下应该放qì

上党才对。

看来袁绍还是另有所图。现在徐济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而在此时,扬州战场的战事也终于打响。

孙策以袁术任命的折冲校尉、殄寇将军的身份,带领朱治、吕范、旧将程普、黄盖、韩当等,攻击曲阿。

而那其中,当然有到现在功名还不显于世的周瑜周公瑾。

刘繇早已经做好准bèi

,他听取了部将张英的主意,将手下雄兵屯于牛渚,更积粮十万于邸阁,正在相互僵持。

广陵太守曹操此时非常主动地赶到扬州,协助刘繇防守扬州。

这也是这场战争的最大边数所在,因为有了曹操,一切都变得难以预料起来。

不过徐济却知dào

,这一战就会决定由谁来统治江南,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统一天下进程的最后一个敌人。

此时的孙策乃是袁术手下的大将,所以人们一致认为攻打扬州乃是袁术的主意。

刘繇乃是汉室宗亲,而且是扬州刺史,更是名声在外的名士,而且刘繇与徐济一向交好,孙策的行为被认为是袁术对徐济的挑zhàn



人们认为兖州军方不会置之不理。

岂知,孙策和刘繇的大战虽然引起了兖州方面的强烈谴责,但是兖州军方却没有实质性质的行动。

驻兵在下邳的波才大军和乐进大军毫无南下、驰援扬州的举动。

这一下子,可是谁都看出来兖州出问题了。

随即,袁术终于抛出了那个重磅炸弹:称帝。

袁术此举一出,立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以袁胤等人为代表的袁氏家族的文人开始公告,昭示天下,一个个谄词如潮,歌功颂德,无非就是什么“四世三公”之类的溜须拍马。

其中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这群文人引用了兖州的新“五德终始说”,生搬硬套地证明着袁术乃是配五德的君子。

这言论一出来,立时引起了连篇的口水战。

率先发难的并非是兖州,而是长安的王允和杨彪,两人虽然和袁术暗中有一些勾结,但是两人的权力来源于皇权,没有皇帝的名义,他们两个人哪里有资格主持朝政?

故此,两人十分坚定的发出檄文,坚决反对袁术的此种行为,并且认为袁术这种行为就是国贼,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那态度的激烈和坚决是袁术难以想象的。

随后,兖州开始在荀彧的带领下开始向袁术展开反击。

不过荀彧不愧是制造有利形势的高手,他并没有简简单单把攻击袁术作为根本目的,而是顺势提出了一个根本的目的: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称得上是君子,乃一种人才是真zhèng

的配五德的人物。

这消息传到徐济那里的时候,徐济的心中不由得一震,他知dào

荀彧这谦谦君子是看穿了自己的用心,虽然没有明言但却明显的表现出了支持自己的态度。

现在,荀彧痛骂袁术的檄文就放在徐济的面前。

也正是这篇檄文,为徐济日后的称帝开了先声!

但徐济反而好奇,荀彧虽然早已经对大汉颇有不满,但却始终坚信汉室之中终有明君出现,而这位明君能够平定乱世,这也是徐济在回到陈留之后为何迟迟没有去拜访荀彧请他相助自己的缘故,自己走的这条路最后必然是要称帝自立的,而这却和荀彧一贯坚持的有所违背。

而后来荀彧主动离开颖阴相助自己,徐济虽然心有担忧,但因为这事还远因而并没有在意,但此时看到这偏檄文,徐济的心中又有些许的不安。

荀彧,你究竟作何打算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口舌

徐济虽然对荀彧如今的心理极为好奇,但眼下他还是无从得知这位挚友如今对自己究竟是抱着如何的态度。摆在他眼前的挚友这一纸檄文,而荀彧的行文也让徐济感到极为佩服,这位挚友高明的没有在檄文中提及自己,反而是在其中将包括三皇五帝在内的圣主进行了回忆和对他们开创的盛世进行了赞美,但其言词无一不落实到这些君主乃是君子的身份。

而后便开始对袁术进行奚落和嘲讽,将袁术的出身与其年少时的荒唐行为以及不学无术进行了对比,更对其在天下大乱之后的行为进行了讽刺,在这之后荀彧提出了衡量君子的标准。

荀彧更在这檄文中写道:“袁公路名为汉臣,实为汉贼,短诸侯粮草于酸枣,折孙坚大军于南阳,祸乱百姓于汝南,肆虐宗亲于荆扬,巧取豪夺,骗窃玉玺,忘‘此物还祖龙’之语,竟大言不惭,妄谈天命,文臣无能失于火,武将离心失于金,百姓流离失于土,商贾避祸失于水,强征手工失于木,五德丧尽,安敢称君子?”

看到这里徐济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连摇头,自己这位挚友尽管平常少言寡语,现在骂起人来却是言词锋利,阴损的厉害。比起放在另一旁的孔融写的东西更不知dào

强了多少。那个孔融写东西倒是言词华丽,也是旁征博引,但是表词达意过于简单,不像荀彧这般攻击的言语十分集中而且主题明确。

最令徐济感到敬服的还是荀彧在他这篇檄文之中处处都带上了刘协,但每一次写到这位少帝之时都是明褒暗贬,看似是再说刘协乃是真命天子。但越是仔细看却越发觉得并非如此。

比如荀彧写道:“今圣天子在位,忍辱负重。得除国贼,不日返京。中兴汉室,计日可待!袁术小丑,不堪一击,自可引汝家粪池之水沐浴更衣,坐以待毙,以谢天下。”

表面上荀彧在檄文中对刘协是毕恭毕敬,充满信心,其实那言辞中却充满了暗讽:忍辱负重?似乎是迫不得已才对;得除国贼,那是王允的功劳。与年幼的刘协有何干?;不日返京?只怕是遥遥无期;中兴汉室,计日而待?方今天下大乱,刘协的那些的文臣武将和袁术手底下的那些人似乎区别不大,刘协哪里有驾驭他们的能力?中兴汉室只怕是“此恨绵绵无绝期”才对。

由此可以看出,荀彧似乎想要通过这一纸檄文告sù

徐济他对自己的忠心和支持,但徐济却不敢如此肯定,荀彧的城府也绝对不简单,他如此作势反而令徐济有些疑心,这要么是荀彧真的转变了态度开始全力支持自己。要么就是这位挚友已经决定离开自己了,这可能是这位挚友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

徐济越想越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比前者大得多,虽然当今世间真zhèng

忠于汉室之人恐怕已经屈指可数,但对荀彧来说这些人恐怕才是他想要辅佐的对象吧?尽管忧心忡忡。徐济却还是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等着看。至于说杀掉荀彧,徐济当然也想过。但其一荀彧是他挚友,在这些年里为他所做也着实不在少数。他实在下不去手,其二是荀彧今番这一纸檄文不但令他徐济变为了汉室忠臣更为荀彧自己找了一块“护身符”。徐济不得不佩服荀彧的高明之处。

而荀彧在檄文之中却也给徐济弄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一旦荀彧真的决定投效他人,这一纸檄文说不定就会成为他手里最锋利的武器,明眼人都看得出荀彧这檄文之中说的那个君子显然既不是刘协也不是袁术,那天下还有谁配称得上君子?就徐济来说,以他的眼光看来,这檄文之中的君子根本就是按照他的标准制定的君子标准,也即是说荀彧这檄文里说的那个君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徐济!

不过眼下徐济的担心暂时还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威胁,即便是成了真徐济也并不认为对自己来说是个致命的威胁,那不过是稍微有些棘手罢了。

而此时徐济最有兴趣的还是袁术看到这一纸檄文的表情,想必一定会很有趣才是。

而事实上当然也并不出徐济所料,天下在见到这一纸檄文之后具是反响激烈,而且作为学术中心的兖州和长安都先后对袁术提出了抨击和讽刺,那么天下的文人自然也纷纷效仿以彰显自己的“名士之风”了。一时间口水不断,攻讦猛烈,袁术麾下当然也有一帮御用文人负责提袁术打口水仗,只是他们当然不会料想到自己会遭遇如此猛烈的言辞攻击,被吓的噤若寒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不敢还口。

袁术本人当然也同样没有料到自己的称帝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不说敌对的兖州和长安方面了,就是一帮汉室宗亲的攻讦就令袁术颇有些措手不及了,刘虞、刘焉、刘表、刘繇等这些货真价实的汉室宗亲不提,刘备这个自称的汉室宗亲也活跃之极,袁术也能够想象这还是徐济下落不明,若是徐济在兖州那么这场口水仗想必要比如今更加激烈的多才对。

而如今虽然这些所谓的汉室宗亲只是言语上的“讨伐”,但对袁术来说这已经够他上火的了。

尤其是刘表,身为荆州刺史的他见到这种形势,为了趁机提高自己的声望,马上命令张允带领七万大军自弘农郡向东推移,逼近河南郡,作出要攻击袁术的姿态。长安方面也不甘示弱,王允指派张济带领两万人也奔河南郡而来。

而这几方争斗之中最惨的人却是陶谦,陶谦哪里料想得到自己抱住的这个救命的稻草居然会是引火上身的祸端?自己连结袁术不过是为了吓退兖州军的,可是现在倒好,袁术居然称帝了!这简直就是把陶谦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陶谦可没忘记兖州挥军徐州的理由就是因为下邳城阙宣的造反称帝而造成的。到现在为止,兖州的军对在徐州迟迟不退兵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郭嘉一定要陶谦交出支持阙宣的幕后主使。郭嘉声称,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操纵的话。阙宣一个小小的地方豪强地主,绝对没有胆量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郭嘉的这番话的确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但问题是徐州究竟有谁敢这样支持阙宣造反呢?糜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陶谦自己也知dào

糜氏和兖州的关系走的很近,可以说徐州一大部分的商品出口就是通过糜氏和兖州的联系达成的,这样紧密的关系之下糜氏又怎么可能会与兖州为敌?而徐州之内另外两个有能力提供主持的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向来是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更不可能支持阙宣了,那剩下的也就只有曹氏家族了,但这同样是不可能的事情。曹氏当今的家主是曹豹,他的女儿已然嫁给了吕布,吕布是什么身份?那是王允的心腹大将,作为岳父的曹豹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婿落得这般尴尬的处境呢?而且一旦曹豹支持了阙宣那么吕布那面必然与王允就会生出矛盾来,而那样一来,徐州就立kè

失去了最后的外援了。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郭嘉的矛头是直指陶谦的,不外乎是像天下人宣告其实陶谦便是阙宣造反的幕后黑手。

陶谦当然是白口莫辩,为此更是闹的他头发都掉了一把,但仍旧没有解决之法。于是陶谦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便称病不出,摆明了是要避一避风头了,至于徐州境内的兖州军?那眼下他是管不了了。

事到如今,陶谦也知dào

自己所能依靠的人不过长安的王允和吕布。还有就是豫州的袁术。谁知dào

他己依靠的袁术居然弄出了这么一出。这真是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陶谦很清楚徐州马上会再一次成为了天下的焦点所在,因为袁术称帝。而自己又是袁术的盟友,这等于说陶谦支持袁术称帝。袁术既然是逆贼,那陶谦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次是偶然。大家还能选择相信,但两次就是必然了。

虽然陶谦这个老家伙在徐州的名声不错,在大汉诸侯之中也算的上是很有能力的臣子了,但是陶谦这几件事情实在是有是水准,更是有些不知死活的味道。如果说小小的阙宣造反称帝不过是一个大大的笑话的话,那么袁术的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袁术是个什么身份?天下人都知dào

袁术乃是四世三公的门阀之后,门多故吏的袁氏家族的准家主,在声望上和年轻之时刻意积攒声望的袁绍几乎是不相上下的。而袁术要是真的造反称帝,那么天下势必都会为之振荡。

而现在天下间想要称帝的人其实已经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明目张胆地说自己乃是帝王之才、众望所归。也只有袁术这种人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更宣bù

传国玉玺在他的手里,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人会不眼红的。

尤其是荀彧的檄文中提到了袁术的这块玉玺的来历:这玉玺乃是袁术从孙策处骗来的,而孙坚当年也是在洛阳的废弃宫殿中得到的,这传国玉玺本来就是汉室江山之物,现在王允摄理朝政,更在寻找并且迎回汉献帝,按照常理,理应该把这玉玺送往长安,而不应该据为己有。

这么一来,陶谦和袁术结盟反倒变成了陶谦变成了汉贼的局面。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已然没有人可以帮zhù

陶谦了,因为谁一旦帮zhù

陶谦谁就变成了袁术的同党。也正因为如此,远在长安的王允对陶谦是非常的不满,弄得吕布在王允面前也很难做人。

陶谦就算是再怎么老朽愚笨,也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于是陶谦马上发表声明诏告天下:说自己的昏聩老朽之人,看不清袁术的忠奸善恶,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并且宣bù

自己马上和袁术解除联盟关系,并且加入了声讨袁术的行列。

不过郭嘉当然不是这么好相与的角色,

他根本没有准bèi

放过陶谦。他把曹豹和陶谦把曹玲嫁到长安的事情捅了出来,并且特别强调曹玲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原本不是吕布的妻子。而是董卓的新娘子,曹饱和陶谦原本就想要把曹玲嫁给董卓。

郭嘉这个消息一捅出来。陶谦的名声彻底臭了:用美人计魅惑董卓为自己谋利,下邳城的阙宣谋反又与陶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袁术乃是陶谦的盟友,三件事情每一件事情都与国贼有关,在这种情况下,天下间已经再没有人再相信陶谦对大汉江山忠心耿耿。

故此,郭嘉的兖州兵屯兵在徐州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与此同时,徐州的本土力量也掀起了反对陶谦的声潮,糜氏家族旗帜鲜明地站在了陶谦的对立面。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采取默许的态度,曹氏家族现在则是连声也不敢出,生怕别人把事情都算在曹氏家族的头上,要知dào

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巴不得曹氏家族完蛋呢,故此,曹氏家族现在对陶谦也采取了一种极为冷淡的态度。不想和陶谦扯上半点关系。

内外交困的陶谦忧心忡忡,于是如他对外宣称的一样,当真卧病在床,一蹶不振。眼看已经是时日无多,苟延残喘了。

与此同时,一直狂妄之极、平日里几乎从未受过气的袁术被天下人骂得恼羞成怒,又被陶谦来的这么一手弄得气急败坏。居然在这时候耍起了光棍脾气,摆出一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气势。更加大肆宣扬起他的称帝起来。

与此同时,兖州的张燕按照徐济的命令。在这时候突然开始攻击兖州各郡。

兖州刺史梁习得到徐济的命令,自然是十分默契地配合着张燕的行动。一时间,兖州各个郡县被张燕连连“攻破”,各个郡县的官员望风而逃。梁习更干脆,他自己直接玩起了失踪。

袁术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连忙派出人马进驻兖州,第一路大将张勋居中,第二路上将桥蕤居左,第三路上将陈纪居右,第四路副将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将陈兰居右,第六路李丰居左,第七路梁刚居右。各领部下健将,克日起行。以纪灵为七路都救应使。袁术自引军三万,使乐就为催进使,接应七路之兵,直奔兖州各来。

最有趣的事情是袁术还未夺得兖州,就任命金尚为兖州刺史,监运七路钱粮。金尚这人本来就对袁术不满,更看出袁术乃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此一来他又岂会答yīng

,结果袁术暴怒,直接下令把金尚抓来杀掉。

正在西河郡虎视眈眈的于扶罗见到张燕果然起兵谋反,而且袁术也已经出七路兵攻往兖州,心中大喜,连忙出兵,进入上党,开始了对张扬的攻击。上党张扬奸于扶罗突然发难,连忙派出大将常林,欲于扶罗会战于谷远。然而令张扬奇怪的事情是高顺大军在此时居然按兵不动,并没有进一步的攻击杨丑所在的沾县,更没有进军威逼上党。

一直静观其变的徐济此时露出了微笑,知dào

自己展开行动的时候到了。

谷远,河岸,夏日的清晨没有一点点的清新,尤其是在人马的嘶鸣中,更是显示出一片的焦躁不安。

常林骑着战马,焦灼不安地注视着河对面,几天以来,对面的于扶罗的军营中悄无声息,这绝对不正常,虽然说匈奴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现在隔着一条大河,于扶罗在迫切剪极难渡过,但眼前这么安静实在是说不通。

在常林身边的谋士阎柔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帅,心中暗叹,这个常林太嫩了。不过他却不敢说话,因为在常林军中自己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这并非说常林对自己采取歧视的态度,而是因为阎柔得罪了张扬。

张扬的军队军纪败坏,阎柔对此深为不满,多次向张扬进言,希望张扬严明军纪,但是却遭到了张扬部下的诸多刁难,故此备受打击才会在常林军中任一小职,常林倒是对他很是敬重,别人就说不上了。

常林的族弟常枘纵马上前对常林道:“大哥,不必烦恼,我们在这里防守得固若金汤,定可万无一失。”

常林焦躁不安道:“没有道理的,于扶罗生性野蛮,攻击起自己的敌人来一向是以最快速度击溃对方,现在这般安静,实在不正常。”

常枘摇头道:“大哥多虑了,这几天来,我们广步探子,北至涅县,南到安泽并没有敌人从上游又或者下游渡河的迹象,我并州土地平旷,举目四望,没有一样东西可以逃得过我们探子的眼睛,由此可知,敌人根本集中在河的对岸。只要我们坚守到王匡将军来到此处,上党之围就可解决。”

常林苏日安点头,但仍然是眉头紧锁,显然心中还是极为不安。

阎柔实在是忍不住了,纵马上前,对常林沉声道:“将军,莫非对方是在使用稳军之计?”

常林和常枘转过头来,后者不满道:“阎柔,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退下?”

常林一摆手,对阎柔道:“阎柔先生请直言,我知dào

阎柔先生曾经在南匈奴住了很长时间,对于匈奴人十分的了解。”

阎柔精神一振,沉声道:“南匈奴人虽然非我族类,但是自从定居并州,在生活习惯上已经有很多汉化的地方,并非是鲁莽无知之辈。尤其是这个于扶罗,对于我们汉人的脾气摸得很是透彻,并州之地并非是一味的草原,很多的时候,草原上的战斗方式并不适合这里,于扶罗乃是深知王匡将军和张杨将军之人,故此于扶罗很有可能已经料定我军到此目的只是在坚守,而不是与之交战,又因为王匡将军在北,于扶罗当然要防备一二,而且于扶罗最怕形成夹攻之势,若是王匡将军联合南匈奴部族中的反对于扶罗德实力的话,那么于扶罗一定抵挡不住,若我是于扶罗,既然这里段时间不能攻破,那倒不如摆上几座空营,只留下少量的人马迷惑将军,剩下的大队人马直接开往西河郡的界休,以逸待劳,在中阳等地袭击远道而来王匡将军,这些地方极为适合与匈奴人的马战,王匡将军的情报来源一直有张扬将军和我们传递,可是一旦我们的消息是虚假消息,王匡将军很有可能被我们害死的。一旦于扶罗击败王匡将军,那么太原郡将会落到于扶罗的手中,这就给了他和任何人谈判的筹码。”

常林闻言,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常枘却非常看不起阎柔,此刻见阎柔侃侃而谈,忍不住道:“这也只不过是你的猜想而已,没有半点事实依据。”

阎柔这些年在张扬得手底下这些人见得多了,哪里有闲情逸致和常枘争吵,只是看向常枘道:“这人世间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由十足的把握,那是不是因为没有把握我们就不去做了呢?”说的常枘张口结舌,反驳不得,阎柔不再看他,一抱拳对常林恳切道:“将军,这事情极有可能发生,将军有没有想过于禁大军为何这段时间内放qì

了对我军的攻击?沾县距离太原郡只在咫尺,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于禁大军根本就是准bèi

联合于扶罗攻击王匡将军。”

常林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前一段时间,的确是有兖州和于扶罗合zuò

的谣言。”

阎柔冷哼道:“不知dào

将军有没有想过,高顺大军的任务明明远赴长安,攻击牛辅,可是为何却在经过并州时突然先一步发起了对我们的攻击?若是没有人暗中与之勾结,高顺大军岂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

常林的脸色此时变得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

阎柔冷哼一声道:“所以,我以为我军如今应该渡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熟胜熟负?

对阎柔的渡河意见常林和常枘显然十分的讶异。

常林更是一脸讶然地开口问道:“这其中又有什么讲究?如今为何要渡河?”

阎柔沉声解释道:“将军,既然于扶罗用了稳军之计,那我们干脆便一不做二不休,奉陪他到底。而且我们也只需有样学样,只留一少部分人在此密切监视河的对岸,以防万一,而将军可以带领大队人马从安泽渡河,绕到于扶罗的后面,再配合王匡将军给于扶罗致命一击。哼!这一举动便是要让于扶罗知dào

我并州的军队并非只知dào

防守,打起进攻来也是有声有色。”

常林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叹如此人才为何不受重用。实在是可惜。

而常枘此时已经对阎柔非常的佩服了,盖因行军打仗毕竟是死生大事,平常无事之时闹闹内部矛盾也就算了,到了这等关乎胜败的紧要关头,常枘这点大局观也还是有的,自然不敢任意胡为的,于是听完阎柔的这番话之后也虚心的对阎柔请教道:“可是,先生,正所谓“兵贵神速”,我们为何要绕道而行?要是从北面的涅县渡河不是更好吗?”

阎柔对这个平日里一贯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场枘突然的恭敬显得极为不适,而且语气之中显然对自己已经十分尊敬,这不由得让他对眼前这个后生的印象大有改观,于是也耐心的开口解释道:“小将军终究是把于扶罗此人看的太过简单了,于扶罗既然可以想的出稳军之计,那么他顺理成章当然也会防备我们看穿他的稳军之计。兵法有云;未算胜,先算败。知己而不知彼,安能求其完胜?当然。话说回来即便是将军从安泽渡河,也要防备于扶罗在那里设下伏兵,对于于扶罗此人,二位将军绝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何况涅县方位水势湍急,不利于渡河,而安泽却是水势舒缓,最关键的是那里水位较低,我们不必准bèi

船只就可以渡河,这也是为何选择安泽的原因。”

阎柔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有理。常氏兄弟自然连连点头称是,这两兄弟也是果决之人,听完阎柔的这一番明了的分析之后立kè

便依照阎柔的计策开始行动起来。当然也还需yào

分配任务,谷远此处交由常枘把手,而常林本人则带着阎柔率领大军向安泽行进。

谷远到安泽并不远,常林只用了一天便带着阎柔来到了安泽,下令大军在河岸略作休息,常林担心有变于是派人趁着夜色偷偷渡到河的对岸,侦察情况。

不多时。便见到河对岸燃起了火把。常林望之大喜,以为这便是约定的暗号,急忙命令麾下士卒拿起刀枪,点燃火把开始渡河。

但常林的士兵急行军一天。自然是疲倦欲死,只是无奈军令不得违抗,故此也只得勉力振起精神。开始渡河。常林更是亲自来到河边,用佩剑测试了一下河水的深浅。发xiàn

果然并不深,以河边的深度测试的话。这条河水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到人的胸膛罢了。这倒是让常林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岂知才渡河至半,就突然听到空气中传来弓弩的弦动声,而对岸的那名先过去的探子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不用别人提醒,常林知dào

自己必然是中了埋伏,而最倒霉的是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他们的手中的火把准确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身处河中,有着如此鲜明的靶子,对面那些的神mì

敌人射起他们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时间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正在奋力渡河的人因为河水的缘故,所以水中根本就是无法躲避,常林的士兵被弓箭射中后一个个浑身是血的倒在了河里,而后被并不巨大的水流冲走。让常林稍感庆幸的是弓箭的数量并不是很多,所以大多数士兵并没有受到伤害,只不过纷纷向后撤tuì

,跑了回来。常林麾下的将校虽然连声喝骂,甚至抽出刀来阻止这些士兵的行为,但收效甚微,士卒们还是放qì

了渡河,退了回来。

常林转过头来看了阎柔一眼,长叹一声道:”先生勿忧,我知此事并非是先生的错,刚才举起火把示意我们渡河之人一定不是我派过去的人,必是敌方派人伪装出来的。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阎柔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中感激,开口对常林急道:“将军,如今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唯今之计,我等应当马上渡过河去,从弓箭的数量可以推断敌方在河对岸布防的人手并不是很多。我等一鼓作气冲过去,虽然并不能实现对于扶罗的袭击行动,但至少可以挽回军队的士气。”

常林点头,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带领着麾下士卒开始强行渡河。那些已经被对面摸不清位置的敌人射的茫无头绪的士兵被常林豪勇的行为所振奋,纷纷跟随在常林身后,向大河的对岸渡去,就连阎柔也不例外。

岂知,就在此时,一阵巨响传来,大河的河床剧烈的震荡开来,常林和阎柔正不明所以,骇然转头观看时,就只见一个巨大的浪头涌了过来,两人还没有作出反应就被这个浪头击中,一阵天旋地转,常林和阎柔回过神来时,却才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已经漂浮在水面上了。下一刻,身体开始下沉,阎柔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一阵大浪打得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的骨头似乎已经被冲散架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巨大的浪头到底是怎么来的?阎柔的头脑已经完全陷入了混沌之中,唯一清楚的感觉是他已经沮丧到了极点,他知dào

自己这一回已经是输得一败涂地,只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不过他倒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对他俩说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不知dào

自己究竟败在了谁的手里。更不知dào

南匈奴何时出现了这么高明的人物。在这思绪混乱的情况下,阎柔的耳边只听见士兵们充满惊恐的呼救声。不由得心中暗叹:北人入水,还真是不知所措的居多。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河水稳定下来,水位下降,阎柔更早已经被冲得神思恍惚,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直到后背传来了接触到一处干燥的所在的感觉,阎柔才终于放下心来。在恍惚之间只听见一个带着异国声调,略带沙哑但是却异常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给我把他弄醒。”顿了一顿,那个声音又响起道:“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先生,否则怎可能迅速地打败常林的军队?”

这时。已经有别人的手开始在阎柔的身上活动,当当然是为了要把阎柔的弄醒。与此同时,一个雄壮的声音响起:“呼厨泉大人,我只不过是为你和于扶罗单于提了一个醒而已。真zhèng

值得夸奖的是匈奴的勇士们。”

“先生,你太客气了。对了,这时候想必我哥哥的军队也已经强渡过谷远击溃常枘的军队了吧?哈哈,这些蠢人绝对想不到先生故yì

倒用声东击西之计,哈哈,声东。仍然击东。”

呼厨泉?那不是于扶罗的弟弟吗?声东击“东”,该死,自己还是被人家算计了。对方好高明的手段!

说话间,阎柔已经睁开了眼睛。缓缓转头,注视着周围,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张英俊至有些邪异。挂着懒洋洋笑意的异族青年男子脸容,在这青年男子的边上。乃是一名威风已极的大汉,这大汉浑身上下带着一种沉思者的气质。显然是有着过人的智慧,这在武将的身上是很少看见的,尤其是配上这大汉堂堂的相貌,更加显得威风凛凛。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大汉右眼角上带着一块胎记,令人印象深刻非常。这大汉显然孔武有力,他身边的战马的得胜钩挂着一把巨斧,份量极沉,看起来触目惊心。

阎柔看了看身边的人,见到周围人都是匈奴人,向来知dào

匈奴人对待敌人的残暴的他,知dào

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索性把心一横,破口大骂。

周围的匈奴人虽然听不明白他在骂什么,但是却知dào

从这汉人的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便要上前殴打阎柔。

“哼!”一声冷哼声传来。阎柔却只觉得心头一震,张了张嘴,竟然骂不出声来,这声冷哼乃是那大汉发出的,别人听入耳里,只觉这声冷哼特别深沉有力,像能触到灵魂的最深处,但落在阎柔耳里,却如遭雷殛,不由得看向那大汉。

只见这大汉冷然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多言?你这等破口大骂真有如泼妇骂街,亏你还是读书人,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有辱斯文!此时此地,当知自己死得其所,就像吃家常便饭一般,何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阎柔这一辈子何曾听过这一顿骂?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不过却又觉得痛快淋漓,不由得勉强站起身来,哈哈笑道:“阁下说的好!我阎柔的确是斯文扫地,所谓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快哉快哉!”言罢就欲抽出腰中佩剑,拔剑自刎。

岂知,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阎柔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个铁箍扣住一般动弹不得,不由得愕然看向阻止者,原来是那大汉。

只见那大汉双目烁烁放光,看向阎柔,沉稳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颤抖道:“你说你是谁?阎柔?”阎柔愕然点头。

那大汉抓着练习的手腕一阵仰天大笑,声震四野。而后声音转冷,看向阎柔道:“没想到我要找的人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转过头来看向有一点目瞪口呆的呼厨泉,冷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人我要带走,没有问题吧?”呼厨泉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己的点了点头。

那大汉抓起阎柔,走到一匹战马的前面,翻身上马,转过对呼厨泉道:“呼厨泉大人,我去去就回。”言罢,策马便走。

这时,有一名匈奴兵的将校骑着马来到呼厨泉的面前,愤愤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汉人太狂妄了,我们不如还是杀了他吧!”

呼厨泉看了一眼这名匈奴兵。沉声道:“我的勇士,草原赋予你的生命是有意义的。我们不能白白丢了性命,雄鹰不可以和猛虎决斗,这个人的勇武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而且我们还要依靠他的计谋,更何况这个人乃是袁术派来的使者,我们不可以得罪。”那人郑重点头。

这些话远去的两人是不可能听到的,阎柔本来就已经被那一阵大水冲得昏头胀脑,全身虚脱,现在再经战马这么一颠簸。更是有一种小腹之中翻来覆去的感觉,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想吐,而此时阎柔心里却在想,自己是否认识这个大汉?怎么这大汉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一副凶恶的模样?莫非和自己有仇,但自己怎么会没有一丝印象?

才要张开嘴去问,那战马上的大汉已经沉声道:”你不要问这么多,我只能告sù

你我的名字,我叫徐晃,真zhèng

想要见你的人乃是我家主公。有什么问题,你倒时候再问,我也搞不懂,主公为何会对你这无名之辈这么感兴趣。居然要我一见到你就把你送的他那里去。”

徐晃?阎柔心中也在苦笑:还说我,似乎你徐晃也是无名之辈吧?难道这天下间有名望的人就真的那般厉害吗?也不尽然吧?

又走了一会儿,徐晃来到一处水草旺盛的地方。停了下来,阎柔正在奇怪。却见地面上的杂草缓缓升起,阎柔吓的连心都差点跳出胸膛来。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鬼神,仔细一看,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两个人假装而成的,这两个人全身黑色,只有后背处的杂草是绿颜色的,旋即阎柔又感觉到骇然,好高明的伪装术!同时心中好奇心大起,越发的想要知dào

这位徐晃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这从地面上“升起”的两人一把接过徐晃手中的阎柔,阎柔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两人犹如铁钳一样的手拿捏住,只感到全身酸软,发不出声音来。只听徐晃说道:“你二人带此人去见主上,就说此人便是阎柔,还有,主公计划已经成功,我已经把于扶罗和呼厨泉两人骗的深信不疑,主公可以展开下一步行动。”两人领命。徐晃掉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折回,飞驰而去。

阎柔却被两人左拐右拐带到了山谷深处,那山谷的入口极为隐秘,两人带着阎柔进了小谷,登时发xiàn

别有洞天,只见其中有近百座中型帐篷。

阎柔正看时,却被两人带到了一处营帐,其中一人进帐通报,过了不一会儿,那人出来,把阎柔松开,一推,阎柔便进到了大帐之中。

大帐中的布置极为素雅,只有一人坐在其中,月白色的儒生服,身后则架子上摆着一柄长剑,另一边挂着一把长弓。不问可知,这人当然是兖州此时大汉驸马徐济。

阎柔正发愣时,徐济已经放下手中的兵书,大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阎柔的身边,一把拉起阎柔的手,引他坐下,笑道:“阎柔先生,麾下士卒皆是些粗人,不知dào

规矩,冲撞了先生,难为先生了,当然也怪我,我忘记对他们说见到先生要把先生请来的。阎柔先生受惊了。”

阎柔看着徐济,心道今天碰见的全都是怪事,所幸对徐济直言道:“请恕阎柔冒昧,阁下到底是何人?”

徐济早知dào

对方会忍不住,微笑道:“我,乃是兖州刺史徐济。”

“什么?”阎柔骇得站起身来,看向徐济,用手指着徐济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济对阎柔的样子视而不见,淡然道:“先生不要惊慌,我并没有半句欺骗之言。”

阎柔看了徐济半天,长叹一声道:“原来徐济大人把天下人都骗了。”

徐济闻言哈哈笑道:“阎柔先生言重了,只要能够骗得过袁绍袁术和郭图,我便心满yì

足了。”

阎柔这是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又坐在了徐济的对面,苦笑道:“看来本初公这回要一败涂地了。”然后低头不语,眼中目光闪动,显然是在思考徐济这么做的意图。但他越想越觉对徐济这么做妙用无穷。

徐济不置可否,对阎柔道:“阎柔先生,莫要怪我说话不客气,我今天和你坦然相对就是希望你能归降于我。”

阎柔摇头道:“徐济将军,你这是强人所难!我阎柔岂是那中买主求荣之人?”

徐济心中赞赏,脸上却带着笑道:“可是张扬却对你并不好啊,在张扬那里与先生你怕是没有发展的。”

阎柔连连冷笑,却不回答,徐济对他心中佩服,对阎柔笑道:“要对付张扬又或者袁绍哪里用得到先生?实不相瞒,今天打败常林的计策只不过是我牛刀小试而已。”

阎柔闻言也只得露出苦笑开口道:“徐大人神机妙算,在下十分佩服,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于扶罗的大军其实就在谷远,只是按兵不动诱骗我等上当而已,至于呼厨泉的军队只不过是在安泽伏击常林大军而已,只有一点我弄不明白,这季节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水势?”

徐济笑道:“我要徐晃在几天前建议于扶罗在安泽上游的不远处建筑临时水坝,带你等过河时把水坝弄到……”

阎柔立时恍然大悟,苦笑道:“我明白了。”

徐济笑道:“我派前几天刚刚归队的徐晃充当袁术的使者,自是为了骗取于扶罗的信任。”当下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阎柔这才知dào

袁术想要勾结于扶罗的事情。

徐济看着阎柔缓声道:“其实我要先生归降于我并非是为了张扬又或者袁绍,而是为了这并州。我想要在不久的将来任命你为幽州刺史,为我扫平边患。”

阎柔闻言立kè

霍然动容,看向徐济。

徐济心中好笑,他当然知dào

这番话可以打动阎柔了。坦白说,徐济对阎柔并不熟悉,这人的名字陌生得很,只是记得这人经lì

坎坷自少在乌丸、鲜卑为俘虏,这人对塞外的异族的了解绝非寻常。得此人安定幽州自己绝对是事半功倍。

而一旦平定并州,自己就会任用梁习为并州刺史。他可没忘记史书上明白写着梁习真zhèng

建功的不是兖州,而是并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步步紧逼

徐济的口气和胸怀都足以令阎柔感到震惊了,徐济语气之中的不臣之意可谓露骨,而随口就要阎柔为幽州刺史的话更是诛心之言。徐济便是贵为驸马也没有资格自己任用一州刺史,何况徐济如今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介刺史而已。

但正是徐济的雄壮气度和野心勃勃令阎柔感到心服不已,若是说之前的用计只是令阎柔在智能上自愧不如,但在徐济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对徐济已然是心悦诚服,不只是徐济的气度,更是那股汉人骨子里的铁血和为百姓疾苦忧心让阎柔心中生出了亲近之意来。阎柔甚至在徐济的一番话语之下立下誓言但凡他活一日就绝不会令鲜卑等异族踏足中原大地半步。

徐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wài

,大汉的这些文士骨子里的血气之勇尚未消退,更不似宋朝之后那般只懂八股,此时的文士还是六艺皆通的真zhèng

的有抱负者。尽管阎柔并不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文士,但他这样坎坷和颠沛的生活反而令他更加的在乎所谓的“民族气节”,而这,也是徐济想要看到的东西。

而徐济当然也并非毫无收获,作为同样流落过匈奴境内的阎柔对于扶罗当然也有足够的了解。而徐济因为听了阎柔的一些对付匈奴的方法,所以他也很快的就开始了行动,先是推荐南匈奴人中的豪强到中央任职,以防止他们在并州这片草原上兴风作浪;其次则是立即征发强壮男丁以作为远征的部队;对一般匈奴部众,则趁中央大军出征,分清以为“勇力”。这样。既可为国家补充精勇军队,同时也给匈奴部众开辟建立军功的机会。等匈奴人中难以对付的人离境之后。然后再把他们的家属迁往内地,充作质任。至于不服从调遣和政令的。则予以镇压。对于州界名士,皆量才录用,或贡达朝廷。如此多管齐下,匈奴上下皆服从供职,同于编户。这样一来,自然就能够解决问题。

“主公可留单于于扶罗,以防其惑众生事;令比较顺附的右贤王去卑代行国事:分匈奴之众为五部,以削其势;再令汉人为各部司马,以收匈奴贵族之权。如此。则并州可定!”阎柔的话犹在耳边,不过徐济却对这方法有所保留,这么做一段时间内看来似乎的确是效果很不错,但是也是在为华夏大地留下了隐患。这种分而治之的政策,若是在中央zf尚能控zhì

大局时,固无问题,但一旦遇政治败坏或内乱迭起时,就会失去控zhì

,甚至遭到倾覆之祸。

徐济当然知dào

匈奴的民族凝聚力极强固。即便是把单于与自己的部族分隔开,但其中大部分王侯犹足以兴风作浪,比如历史上的并州左贤王刘豹除非继xù

分割其势,当然若是能把那些与汉人杂处的匈奴人设法移居边外。则可完全断其祸根。

但问题的所在是因为这么做的难度很大,按照阎柔的说法,现在在并州的南匈奴人已经汉化得十分厉害。很多的匈奴人已经开始农业生产,类似于汉人的佃户。为汉人地主耕种,更有匈奴的妇女被卖为奴婢者。总之。和汉人的生活习惯已经大半都已经是十分相似的了。

需知在天灾人祸已经搅得各族人民无法安居时,强行迁徒数量众多的匈奴族人,恐怕是会招致反抗的,徐济倒是想要对匈奴人举起屠刀,但是至少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现在徐济面对战乱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有余力去应付这些外族人呢?但是徐济却深深知dào

绝对不能让匈奴人在并州大地上待太长的时间,这帮南匈奴人在如今看上去表面似无作为,不过是作为军阀的附庸。然而匈奴入塞过久,其部众既渐从事农业,掌握中原比较先进的生产技能,上层部帅亦通晓中国传统文化。其民族凝聚力既然保存,但许多人口又沦为佃户、奴婢,深受汉族地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此皆可资匈奴上层贵族利用。

更令徐济忧心忡忡的事情是这还仅仅是南匈奴一族,在中国的北方,除了南匈奴,还有羌胡、鲜卑、乌丸。无不在虎视中原大地。

于是徐济也意识到,如今的境况之下看来自己的策略恐怕不得不发生一些改变了,徐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一旦统一北方之后,这些蛮夷异族必然会选择暂时的退避和臣服,但徐济又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隐患呢?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告sù

自己此时最好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当下最重yào

的事情无非是开始准bèi

出征,徐济知dào

自己的时间不多,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服并州。

第二天,在安泽匪夷所思的逃跑了的常林和在谷远被突然渡河得于扶罗打得打败的常杷只带了三千多人回到了上党郡的治所,向张扬禀告,张扬勃然大怒,但是却没有斩杀两人,更何况常枘已经把责任都推卸到了阎柔的身上了呢。

张扬召集众手下商议如何对抗于扶罗。常枘却在这时出了一个馊主意,他认为匈奴人精于马战,对于攻城战根本不在行,现在既然已经发xiàn

于扶罗的目标并非是王匡而是他张扬,那么就不如分兵把守,上党郡的各个城市,如此一来,于扶罗在久攻不下后,因为没有粮草的来源,自然会退却。表面上听起来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所以张扬马上采用了,于是武乡、沁县、屯留、长子、高平诸县均被张扬布置以重兵。

结果形势的发展完全出乎张扬的意料。

徐晃按照徐济的指示继xù

在于扶罗处装扮成袁术的使者,为于扶罗出谋划策,因为徐晃的出色表现,于扶罗对徐晃十分得信任。而此时,徐济早已经料定张扬会采取分兵防守的策略。所以暗示徐晃向于扶罗进言,希望于扶罗暂时放下对张扬军的进攻。北上伏击王匡军。

于扶罗接受了徐晃的意见,开始挥军北上。而张扬已经吃够了与扶罗的亏。学乖了,闻听于扶罗北上的消息也毫不在意,只一味防守。

如此一来,在并州的上党郡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局面,明明是生死仇敌的双方居然不交手,北上的北上,防守的防守。

而与此同时,徐济向正在围困乐平郡沾县的高顺大军发布命令:猛攻乐平。

一时间,乐平战事再度吃紧。张扬虽然连派三轮救兵,均被高顺打回。于是张扬又派出了第四回救兵。

就在这时,徐济带着乐义和四千幽影精锐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了上党郡的重镇:长子。而抵达之时正是深夜时分。

长子位于长治西南五十里处。这座城并不大,更谈不上宏伟,但是修建的工事却极为坚固:城墙高两丈五尺;沿城有一道三米多宽二米多深的护城壕,壕内积水过腰在积水中还有一些锋利的铁制品;尤其是城墙的构造十分的巧妙独特,可在不同的水平线线上利用弩箭进行直射与侧射,防备森严,不易攻击。此时城墙上站着不少哨兵。而且成队的哨兵也是时刻来往,若是想偷偷摸进城去,即便是以幽影精锐的身手,也是图没奈何。这座长子城连同城内守敌乃是张扬的精锐部队大约在八千人左右。人数尚且在幽影精锐的两倍以上。即便是幽影精锐有以一当十的本事,却也依旧没有正面拿下这种城市的把握。唯一令徐济感到稍微放心的是没有听说这城里有什么知名的战将,否则就徐济的想法。这场仗还真是不好打。

望着那对面的长子城,伏在地面上的乐义低声骂了两句。转过头来对徐济道:“主公,这个长子城虽然不大。但看上去倒是挺难打的,我看还是等高顺将军过来再说吧。他手里的一万精兵要打下这座城市还是很容易的。”

徐济笑骂道:“真是奇哉怪也,没想到咱们乐义将军还有这么谦虚的时候。”乐义老脸一红,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徐济沉声道:“我们恐怕是不能等高顺到来了,因为张扬的军队全部集结在北方,高顺的大军虽然骑军和步卒并存,而且俱为我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但要想打到这里恐怕还需yào

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于扶罗那里只怕已经取得了对王匡军的胜利,到那时于扶罗就会挥军东进,我们利用他的事情就会被他看穿,这对我之后的谋划颇为不便。更重yào

的是在短时间内我们还需yào

利用于扶罗为我们稳定并州的形势,但是想要使唤这小子我们必须要展现出来强dà

的军事实力才好。”

说到这里徐济稍稍顿了一顿之后才继xù

开口说道:“一旦只要我们攻打下长子城。张扬就会慌神,届时天生怕死的张扬就会调动他的军队来围攻长子城,如此一来,高顺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在短时间内攻占上党。”

乐义皱眉道:“可是主公,到了那个时候,于扶罗只怕也已经取得了胜利,他要是发xiàn

自己被利用的话不还是一样会转过头来攻击我们吗?主公骗他的信里不是说要他在张扬和王匡败亡之后对高顺大军发起突袭以配合袁术在豫州起兵吗?”

徐济微笑道:“奋武,你忘记我们现在是打着谁的旗号了吗?否则你以为于扶罗为何会那么听徐晃的话?”

乐义这才一拍自己的额头,对自己笑骂道:“瞧我这记性,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兖州军,而是袁术派进并州的家族兵。”

徐济心中好笑,故yì

板起脸来道:“这个当然,不是说好了吗?把我们所有人姓都改掉,徐晃叫袁晃,我叫做袁济,你叫做袁义。”

乐义忍不住哈哈笑道:“我明白主公的计策了,主公其实已经要徐晃对于扶罗说,要他安心的北上攻击王匡大军,上党这面自然有我们这支所谓的‘袁家军’牵制,所以于扶罗才会安心北上。我们现在即便是攻打长子城也只是以袁术的名义。”

徐济点头道:“兵者,诡道也,吃东西是食不厌精。打仗是兵不厌诈。我们对于扶罗说我们是袁术的人,不过我们在进攻张扬的时候却要装出是于扶罗的人。这样张扬才会慌作一团,张扬心里应该清楚。一旦我们这支所谓的于扶罗的军队拿下长子城,那就证明着于扶罗随时可以长驱直入。张扬心慌意乱下一定会犯错误,高顺大军定可趁势击溃张扬,在这种情况下张扬他想不放qì

上党都不行。”

乐义用力的点了点头。徐济的眼中射出充满憧憬和希望神光道:“一旦张扬撤tuì

,王匡又败走,在并州就只剩下了三支军队,于扶罗军、高顺大军和我们,于扶罗一直认为我们乃是袁术的人,并且认为会和我们联手一起给高顺大军痛击。殊不知真zhèng

受到夹击的人乃是于扶罗而非高顺大军。要想收付于扶罗。要他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仁义礼教那一套是不好使的,他们只认实力强横者为王。先打怕他再说。”

乐义牙根痒痒道:“主公为何不直接消灭掉于扶罗,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徐济叹了口气道:“奋武你终究是太年轻了,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那般做的后果?我们现在麾下的军队人数不过是十万人左右,这其中有将近八万人防守三州,包括像高顺大军和陈到麾下精骑这样的精锐,剩下的大军无不出征在外。现在奉孝正在为我谋夺徐州,这实在是已经到了我两州的兵力极限了,试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杀死了于扶罗,却又没有能力杀死他的部众,而我军届时又必将陷入无力守卫并州的局面。而匈奴人又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的报复心极强。惯于乘马来去如风,那岂不是要长期骚扰我并州。便是我们要对他们动兵,那也要等到我们统一北方之后才可以。现在我们唯有忍了,借助于扶罗来稳定并州的边防,不过这种局面不会太长的,哼!我定会收拾掉于扶罗的。”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上的蔡文姬。

此时,夜已经越为来越深了,只剩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中。

徐济唤过几名幽影精锐的首领,对一名体型雄长的汉子冷然道:“张虎你想办法攻占长子北关,而后在北门登城。速度一定要快,”

张虎领命而去。徐济看向一名面目之间非常机警的汉子,沉声道:“周礼你给我佯攻东门,想办法钳制敌人,注意尽量避免伤亡。”

周礼点头道:“周礼晓得了。”随后又忍不住道:“主公,我们可不可以用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

徐济微笑道:“周礼你何出此言?战争的目的是胜利,为了胜利使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你们若是还有所顾忌,那就当我不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周礼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徐济沉吟半晌,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两人,沉声道:“我知dào

你们两人文武双全,这件事情也只有交给你们两个人去做我才放心,你们两人想办法先占领西关,而后从西门发起攻击。”这两人一个叫赵高峰,一个叫做俞信。都是一开始便加入幽影之中的精锐好手。

两人应命而去。乐义却在一旁干瞪眼,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难道没有我什么事情吗?”

徐济看着乐义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当然不是,我们还有更重yào

的任务。”乐义精神一振,徐济向他一招手,带着剩下的幽影精锐悄悄向北面走了。

半个时辰后,月亮升上了高空,那么的圆润,那么的洁白,就好像美姬身上的某个私隐的部分,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站在城墙上,可以听得见风萧萧中,那战马的嘶鸣声。风从极其高原处吹过来,换岗的时间已遥遥在望了。

站在东面城墙的大纛旗下的陈三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要再过一刻钟,今天晚上就可算交了差。一想到军营里准bèi

好的并州老酒、那些从各地抢夺贩卖而来的女人,他心里就象是有好几百只蚂蚁在爬来爬去。“就算明天战死,今天晚上我们总可以乐一乐吧。”

陈三回过头,朝着城内军营的方向望去,似乎可以听得见城内的音乐丝竹声和女人倒酒声了。陈三的眼眯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听“嗖”的一声响,陈三只觉得眼前一闪,旋即在他的眉宇之间出现了一支雕翎箭。“今晚上再玩一晚上都不行吗?”陈三还未喊出声来,就已经倒了下去。

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与陈三同时站在城墙上的其它哨兵们也忽然成排的倒下,惨叫声迭起。原本行列整齐的城墙上的队伍,忽然间就已变得鸡飞蛋打,人仰马翻。不多时,城墙上响起了凄厉的叫声:“敌袭??!”长子城的东面城墙大乱。

长子攻城战打响了。

在长子城的火把的照射之下,长子城的守军骇然的发xiàn

在长子城的弓弩所及的范围内,有只影影绰绰的军队正在对着长子城释fàng

弓箭。

真是邪门了,在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弓箭所能攻击的范围内呢!

他们当然不知dào

,幽影精锐手中拿的乃是神臂弓,这种徐济根据后世复合弓的结构告知兖州工匠之后制得的强弓的射程远远超过这个时代一般的强弓,尤其是这些幽影精锐人人精于“抛射”。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局面,城上的弓箭手居然会被地面上的弓箭手所压制。最令他们心惊胆战的是对面的弓箭手看模糊的影子竟然有一万人左右。这种情况使他们放qì

了出城攻击的念头,这个数量的弓箭兵即便没有步兵的防护,也有足够的能力消灭掉冲出城的张扬军。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唯有龟缩在城中了。

其实若是在白天的话,他们就会发xiàn

这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因为他们所谓一万多人大多数都是幽影精锐伪装出来的。其中有稻草人,但是更的所得就是远处的树木,但是在心慌意乱和如此的天色下,守军哪里还能分得清呢?

这支为数不多的幽影精锐部队成功的牵制了敌人。

与此同时,城西真zhèng

的攻城战斗,而且打得相当顺利,赵高峰只用了很少的时间便攻下了西关。接着俞信也进逼城下,很快便也占领了城墙。这两支队伍片爬上了城墙后,马上拿出标配的手弩开始向此时如同潮水般赶来的敌人水银泄地般射去。

更有几个徐济在这时代训liàn

出来的“强弩狙击手”爬上了占领地点的各个高处,利用狙击弩开始射杀敌人中的那些大小将校,务求敌人失去指挥。更有一群斩马刀兵和长枪兵护在左右,同时也准bèi

随时冲击。

而在此时,攻击长子城北面的张虎却遇到了困难。(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破城

而徐济作为指挥者自然也从麾下士卒的回禀之中得知了张虎在北面遇到的麻烦,当他带着乐义来到张虎的身边之时,这位深受徐济信任的幽影校尉正眉头紧锁的盯着长子城发愣,连徐济的到来都没有觉察到。看见张虎如此专心徐济倒是也颇感欣慰,正是有了自己麾下的这些尽职尽责的将校自己一路才能如此顺利,他伸手制止了乐义想要叫张虎的举动。

而后自己上前伸手拍了拍张虎的肩膀笑道:“张虎,做的好。”

张虎当然被吓了一跳,这里是他驻军之处,怎么会有人在自己身后而其余的幽影成员熟视无睹,这让他有些反应不及,而听到了徐济的声音之后他才算是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徐济,只见徐济一脸的微笑,再配上之前的那句话,张虎以为自己的主公在暗讽自己无能,当即便有些慌神的解释道:“主公恕罪,属下无能,至今未能想出攻克长子城的办法来。”

徐济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开口说道:“不必为此忧虑,长子城易守难攻我自然知dào

。”而徐济身后的乐义也拍了拍张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惭愧。

但徐济心中明白话虽如此,只是长子城却是自己必须攻克的,否则对自己之后的行动必然会有诸多的麻烦,于是也不理身后两人专心看向前方。

而徐济才一观察,便发xiàn

了这个长子城北面防御有着显著的特点,在最北面是一座孤陡的小山,在山底下就可以清楚地可看见在这座小山上建筑着一座巨大的防御工事。那应该是一座坚固的防御城堡。而且此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若非徐济等人潜伏在草中,想必是连他们的五官面目都可看得清清楚楚。此时,长子城的其他方向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可是这里却悄无声息、不闻不问,连想都不用想,徐济就知dào

它必然是长子守敌的重yào

屏障,若他是守敌,再愚蠢也知dào

要在这防御工事中安置巨大的守城强弩以及“飞石打”等物。

徐济举起双手,对着山根和山顶以及长子城一阵比划,经过简单的目测。徐济就知dào

若是人站在小山顶便能俯瞰全城,在山顶发射的守城强弩可越过城墙直射到城内大街上。看看那巨大的堡垒,徐济不由得一阵心寒,幸好自己的部队才开始攻城自己就发xiàn

了这里,否则若是等打到这里届时必然会在这里损失惨重。徐济可是心里清楚的很,早在西汉,中国人就已经发明了连弩,那当然不可能像传说中诸葛亮所造的“损益连弩”那样连环十发、神妙无比,但是却是一弦多箭。用于守城,最适合于覆盖射击。若是说这座小山上没有这种东西,打死徐济都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幽影身上的神臂弓的射程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了。

而且眼前的这座北面小山。自己面对的这一面和靠近城门的南面根本就是陡峭的悬崖,若是换了寻常人,根本就是无处攀登。即便是换成自己麾下幽影之中的精英。以超越这时代的战斗素质,要想爬上去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情。而且这里的灯火亮如白昼,要想潜过通明的火光照射的地带。然后再悄无声息爬上去,而不被上面的守敌发xiàn

,尤其是在敌人因为长子城遭到攻击、一定会万分小心的情况下,爬上去的难度当真是难比登天。

看完这些徐济不由得眉头大皱,这才明白为何张虎会如此的苦恼,幽影的确是训liàn

有素,体能过人,但是这种优势只能在靠近敌人和近身肉搏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像眼前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无能为力。也难怪张虎要苦恼。

但问题是这地方必须拿下,否则即便是攻陷了长子城的三面城墙,也会因为这个地方而一败涂地的,有了这座小山,长子城的北面根本就是固若金汤。很有可能从其他城门和城墙攻入长子城的幽影才来到北面的城墙便被这小山上的守城强弩射死。

徐济又看了半天,发xiàn

实在是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主意,就知dào

自己恐怕是又要冒险亲自动手才行,徐济转过头来对张虎沉声道:“给我准bèi

好伪装草衣,我要亲自带人手潜过去。只要爬上去,我军就可以从容占领长子城。”

徐济此言一出,张虎和乐义立时色变,乐义对徐济斩钉截铁道:“不行,主公,这事情没得商量,自从上一次在长安的冒险之后,郭嘉先生和荀彧先生还有叔至已经齐齐吩咐给我,绝对不要主公在做冒险。我兄长更说您但凡有个伤损他就亲手斩了我,主公您还是安生点吧。”

张虎也在一旁沉声道:“我知dào

主公是身负大气运之人,这小小的弓弩对主公的威胁并不大,但是毕竟有危险,若是主公被人发xiàn

,即便是可以潜到对面,也没有办法爬上去。长子城何其之小,天下何其之大,主公为一长子城而亲身犯险,是否值当?”顿了一顿,看到徐济的脸上露出听进去的表情,显然是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于是微笑道:“所谓‘割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放着我们这些人不用,主公好吃好喝好招待了我们这么多年,养兵千日,却无用兵一时,主公的这笔买卖不是亏本了吗?”一语未毕,众人无不低低笑出声来,这张虎平日里看来也是一个风趣幽默之人。经过张虎这么一阵调侃,周围人的紧张情绪立kè

松弛下来。

徐济看看周围有幸听到这番话的幽影的面孔,知dào

大家都不同意自己亲自去冒险,就知dào

自己是出不了手了,因此笑道:“张虎我第一次发xiàn

你的口才真是不错,连我都被你说动了呢,要不这次战斗之后让你当使者去怎么样?”说完之后心中一动:自己这主意不错。

徐济这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登时轻松起来了,大家都知dào

张虎的话对徐济起到了作用。当下放下心事。

张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主公莫要损我,我哪里是那块料?只不过是前两年在兖州受了极为先生的教导。算是有一点口才罢了,再者说当使者也不是我所喜爱的,还是刀光血影的日子比较适合我。”乐义在一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显然张虎是说进这莽汉的心里去了。

徐济却摇头道:“张虎,你莫要以为我再和你开玩笑,我一旦平定北方之后,对外事宜就被提到日程上来了,莫要以为当使者就是一整天文质彬彬的样子,那里面的凶险自是你难以想象的。刀光血影更是家常便饭,傅介子斩楼兰岂非英雄?”旋即吟诵起了大诗人李白的千古绝唱《塞下曲》,此诗一出,张虎立时动容,更低声反复说着后两句“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徐济沉声道:“这首诗乃是我的乡人李白喝酒之后的诗作,如此使者,想必也何你的心意,如何?”

张虎眼睛发亮。用力地点头,旋即又忍不住道:“对了主公,这些年来你每每吟诵的绝妙诗句都是你的乡人做的,什么时候把这些才华横溢的大诗人都请到我们兖州的颍川书院去讲学好不好?”

徐济哪里想得到张虎会说出这番话来?闻言差一点抽自己两个嘴巴。自己到哪里去找这些大诗人去?根本就是还未出生呢,当下勉强的胡乱地答yīng

着,含混过去。不过日后。这张虎却成为了徐济手下出使外族的第一批手下。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乐义。低声道:“奋武,这件事情就要交给你了。要知dào

在爬上这座小山后,你必须迅速地解决掉这堡垒中的敌人,尤其是那些操纵巨大连弩的人,明白吗?否则即便是你上去了,我们的大部队仍然无法上去。”乐义点头奋然道:“乐义晓得了!”

徐济又命令张虎调来四十名幽影中的特级高手,要他们协助乐义行动,对着四十个人说道:“爬上去后一部分人跟随乐义将军斩杀城堡中的敌人,另外一部分人给我护住你们安置的攀爬的绳索,以便于我们攀爬。”众人点头,徐济又道:“我看了一下,这长子城的确是固若金汤,但是并非没有弱点,这座小山靠城门的南面因为地势的原因所以一定工事简单、守备薄弱,你们可于此处下手,明白吗?”

众人一起点头。徐济一摆手,乐义带着这些人下去换上“草衣”准bèi

出发。徐济又叫过几人来,让他们去通知在其他处攻击敌人幽影部队,要他们适当的时候放缓速度,甚至佯败都可,总之在拿下北面小山之前,不要有任何推进以免自己这面功亏一篑。几人领命而去。

不多时,只见乐义等人便已经弓着腰,在敌人的灯火通明处暗暗前行。若是不注意观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xiàn

在这片草地上还有一团团草会移动,这些幽影的身上的内层披着一层对弓箭防御力极好的铠甲,那并非是什么“锁子甲”“连环甲”之类的铠甲,毕竟穿上那种东西不利于幽影的作战特点,而且还容易发出声音,他们身上的铠甲乃是徐济受了藤甲的启示,用竹子浸过油,然后紧密地排列起来,这样形成的铠甲不但轻便,而且对弓箭的防御力更好,更不会发出声音,当然这种东西对那种巨大的守城强弩的防御力几乎等同于无,那玩意不管你穿什么都一样可以把人射个对穿。而最外面则是一层草衣,做的惟妙惟肖,即便是在身边经过,只要不是注意观察,还真的是挺难发xiàn



徐济等人默默地注视着乐义等人悄无声息地向对面潜去,这时候,夜风袭来,远处更传来朦胧的厮杀声,正好可以掩盖住乐义等人在草地上前行所发出的声音,山坡上的哨兵更是不是的来往,向这边注视。徐济和张虎两人都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心脏更在不停地跳动。

突然,站在小山上的一个哨兵在向这面看来,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

徐济和张虎对望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心中的骇然,而与此同时。乐义等人也发xiàn

了这一点,马上停止了向前前行的脚步。若是这哨兵还往这边张望,并且发xiàn

了什么的话,乐义等人唯有选择逃跑,放qì

这次行动。

这个在这紧张时分,就见到那哨兵又向左右望了望,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放在了地下,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子,向悬崖下开始方便。徐济和张虎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笑。幸好大家沉得住气,否则就变成了自摆乌龙了,而这原来只是一场虚惊

那哨兵显然没有发xiàn

什么,方便完之后,拿起的武器,便继xù

巡逻去了。这时夜风吹过,徐济才发xiàn

自己身上的衣服后背都湿透了。

乐义等人又静伏了一会儿,开始继xù

前行,不多时。这四十一个人便来到了这座小山靠城门的南面的陡峭的山体处,站立起来后,紧紧地贴着峭壁,竭力让自己的身体靠近山体之中。然后开始迅速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草衣,露出里面的竹甲,然后又打开背在背上的小包裹。换上黑衣,背好手弩和狙击弩。用嘴衔住斩马刀,开始攀爬。

幽影训liàn

有素。不过时候,幽影便爬到了这座小山的山顶,然后,一条条绳索被垂了下来。为徐济这些后续者做好了爬山的准bèi

。徐济等人精神大振,心脏更不由自主地霍霍地跳动起来,徐济一摆手,剩下的幽影开始收拾停当,准bèi

攻击。

这时,乐义等人的身形在山上一闪即逝,自然是按照徐济的吩咐去攻击城堡中的敌人。

不多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惨叫声,不问可知,当然是乐义等人开始动手了。喊杀声越来越大,显然是乐义在那里搅得腥风血雨。

徐济等人哪还用客气?一声令下,开始向小山处奔去。出奇的安全,小山上没有一支弩箭射下来,由此可知,乐义做得很好。

到了小山下面,徐济身先士卒,凭借早已经安置好的攀索和嵌入石壁的脚蹬,带领众人迅速来到起伏不平,杂树丛生的山顶上。徐济转过头来望去,只见没有多大的长子城,就在脚下延展开去。看来这座小山的确是长子城的战略要地。这时候,张虎带领的幽影已经一个个敏捷如豹的攀援上了山顶,不用徐济吩咐,三五成群,组成各种武器可以团结协作的战斗小队,开始向着小山上的敌人开始攻击。

这时,小山上的喊杀和矢石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徐济叫过正在指挥部队的张虎,对他笑道:“张虎,这里便交给你和乐义,一定要把这座小山牢牢的控zhì

在我们的手里。我带领人手从这面下去,围杀待会向北面逃窜的敌人。”张虎点头,临了回头交代了一句:“不可令主公轻身犯险,否则等我回来一律军法从事!”说罢一摆手中的斩马刀,向前杀去。

徐济闻言一脸苦笑,而后摇摇头也带着张虎为他分出的一队人马,悠然自得地的来到这座小山可下山便通向城里的另一面。向下看去,只见此处离下面足有八十丈的距离,若是换了普通人看下去确是触目惊心,但是若是换了徐济这等胆大的出奇的人看来,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不过因为北面小山上的战斗过于的激烈,已经引起了守城的军队的注意,他们也知dào

北面小山对他们的重yào

性,立时派人向这边涌来。远远看去如同蚁般涌来的敌人,徐济并不着急,因为自有办法对付他们,毕竟乐义并非是蠢人。当然若是不想办法牵制住他们,他们将会阻止自己从山上直接落入到城市的行动。

果然,这时乐义派人传来消息,说实在这些防御工事中果然找到的那中守城用的巨大连弩,乐义并没有破坏掉他们,而是直接命令人手把这些巨大的连弩调转位置,冲向长子城,准bèi

想从城内涌来的敌人发射。徐济点头,吩咐下去,乐义现在就可以进行攻击。

那名幽影应声去了,不多时,北山上的巨大连弩开始向长子城中的敌人发射,一时间,弩箭如雨飞射,敌兵纷纷倒地。

而此时徐济也一声令下,身后立kè

涌出了身手特别了得的四人,立即可是在山石上用随身携带的锤子和长钉在山石上敲打起来,以便安置绳索,然后站起身来,在自己的身上套上依足二十一世纪爬山专家的设计,靠着腰间的套圈设备,由垂下的攀索往下落去。找到落足点后,再设置钉圈,设置新的攀索,再向下滑去,快若闪电,似玩游戏般轻松容易。

这四人从天而降,落在了长子城的城内。才一落下,便抽出背后的大黄弩对那些在巨大连弩的射击下如同漏网之鱼般死命向北面城墙奔来的零星的几个人进行精确射击。

与此同时在山上的幽影照着平时训liàn

,借着前面的那四人安置好的绳索一批批往下滑去,徐济当然也不例外的想要下去,结果他发xiàn

这东西是自己想出来的,但用起来却全无想象中那般简单,废了好大劲他才安全着陆,也好在幽影保护的好,否则在山崖上他也不知dào

要死几回了。

等到徐济带领的人马全部落到山下时,北面的成前方位,已经没有敌人在敢从上来了。而山上的喊杀声也已经停止,这证明乐义和张虎已经完全控zhì

了局面。

徐济接过手下递给他的火把,在山底下晃动了两下。

登时,山上山下立kè

传来了一生不可阻挡的山呼海啸声:“疾——!”

这是给其他几面的幽影发出全面进攻的信号。

随后,徐济抽出背后的长剑,大喊一声:“杀!”

麾下的幽影除了留下一开始的四人之外其余便立kè

旋风般向敌人杀去。

长子城一攻而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大捞一笔

仅仅是一夜之间,徐济就拿下了在张济眼里固若金汤的长子城。

而张济在这里驻扎的部队被徐济麾下击溃之后大部分都被俘虏,只有一小部分逃出了长子城。而逃走的这些人将会给张扬带去一个坏消息:于扶罗派人攻占了长子城。

这件事情张扬不可能等闲视之,因为长子城的地理位置对他来说极为重yào

。一旦长子城被攻占,那么整个长治的防线将会被捅开一个洞。

尤其是对身处如此劣势的张扬更是如此,他的兵力部署只是为了防御于扶罗和高顺大军,所以尤其是北面是重中之重,而南面的长子城易守难攻,而且又有张扬的精锐部队把守,张扬自以为高枕无忧。

但是现在被徐济攻下,那等于抄断了张扬大军的后路,换言之,日后张扬大军想要南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唯一的退路就是东面的兖州。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东面的兖州乃是徐济定下的地盘,现在虽然算不上有多安稳,但是也没有张扬的生存空间。所以不需多想也可知名张扬一定会调重兵来想办法夺回长子城。

但徐济却对这件事情浑然不放在心上,他现在站在城墙上远眺北面,身边站着张虎一干人等。只是不见乐义。

徐济询问下才知dào

原来乐义听说在长子城的后面有一座小山,那里有地下泉水,清凉解渴,到那里去嬉戏去了。

张虎说的时候见徐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这才放下心事来。于是笑着对徐济道:“其实这长子城是大有来历的。”

徐济来了兴致道:“哦?”

张虎侃侃而谈道:“要是说起长子城,还要先从‘上党’说起才行。这上党地处山西省东南部、黄河中游地区,雄踞于天下之脊的太行山脉南端。地势险绝高峻,冀州、豫州尽在其下。主公,我们不妨到山顶上去看看,那里看得更清楚。”

徐济点头,于是张虎一边说话,一边引徐济向那座小山上走。然后说道:“乐义将军去的那个地方叫做发鸠山,乃是上党地区众多水流的南源,正是这股水流出自长子县发鸠山,注入到漳河水中。又因为当地百姓念女娲治理漳河之功,所以奉为漳河神,这条水东流至长治境,转向北流,经长治郊区、潞城西境再入襄垣县,在甘村与其它水源汇合。实在是美不胜收的地方。乐义将军留连忘返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徐济这才知dào

原来女娲传说竟然出自这里,不由得霍然动容,赞叹了两句。

张虎笑道:“其实这上党神话传说很多的,比如说天台山为‘女娲补天’处。三峻山为‘羿射九日’处,百谷山、羊头山、黎岭为神农氏尝百谷、教农耕、建‘耆国’处,尤其是那百谷山,蜿蜒起伏。耸翠叠嶂,气势雄壮,太行、王屋山都与之相接。留下了愚公移山的神话。还有这发鸠山有‘精卫填海’的传说,至于潞城为炎帝后人参卢的封地。那平顺奥治村、潞城大禹山有‘大禹治水’的‘禹迹’和传说等。要是说起来,那商朝为黎国。战国时代的韩国建别都,到秦人才置上党郡。这些道都是有据可靠。”

徐济听得目瞪瞪口呆,没有想到华夏民族最早的活动都集中在这里,同时心中也在暗叹,作为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之一,这里竟然在历朝历代被外族人所虎视,更时时被外族人攻破,实在是华夏民族的耻辱。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昨晚发生战斗的那座小山上,这时徐济等人所处古台平地隆起,形似“熨斗”,景观奇特,这时张虎又道:“这地方相传为尧王长子丹朱率众垒筑,所以这座城市才叫做长子城。”

徐济看着这块隆起的平台,心中却在感慨万千,作为后世来人,他当然早就知dào

这个地方,所以也不可能在昨晚的战斗中那般轻车熟路地指挥战斗,就是眼前的这块平台,就在后世的抗日战争的时候被日本人拆毁,更是我大汉民族的奇耻大辱。

不过徐济坚信如今有自己在,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再发生。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上党,与天为党,岂可拱手让予匈奴?”

张虎此刻心中还留有着徐济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要他出使西域的事情时涌起的豪情,点头奋然道,:“正是如此!西汉名将冯奉世就是这上党黎城人,靖边安邦,功垂青史。大丈夫当如是!”

徐济看了一眼张虎而后点了点头,心却却在想这地方也并不是全都是英雄人物,好像那个什么“我大清”的祸国殃民的慈禧太后就出生于长治并在这里度过了童年。这也算是给这地方抹黑了吧。

张虎此时却总结道:“所以我才说主公雄才大略,世所罕见,我们攻占长子城实在是整个上党战役的最关键所在,只要长子城在我的手中,那么屯留、潞城、壶关皆在我军手手,张扬绝对无路可逃。若是北逃襄垣的话,只怕在老爷岭便会被高顺将军干掉。所以我我们只要坚守长子城,那就等于是张扬是的心腹之患。”

徐济笑道:“还是你张虎知我,我正是此意,如今张扬一直以为我们是于扶罗的人,这么长时间一直坚守不出就是怕我们这支‘于扶罗’的军队故技重施,诱骗他们出城,现在我们强攻下长子城,张扬一定惊骇莫名,他现在一定很害pà

于扶罗的军队来到这里,顺利进城,以此为突pò

口攻占上党。所以张扬已经会下死命拿下长子城的。如此一来,我们便牵制了张扬的很多兵力,高顺大军的行动就会迅速许多。”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正在这时候,乐义却兴冲冲地跑了上来。一脸的神mì

道:“主公,你知dào

我们发xiàn

什么了吗?”

徐济笑道:“你们能发xiàn

什么?难道还能发xiàn

恐龙?”

乐义愕然道:“什么恐龙?”旋即不感兴趣道:“算了主公。你还是跟我来吧。”

徐济带领众人下了这座小山,随着乐义出了长子城。来到不远处的一座村落,徐济等人进去时,只见前面有很多百姓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徐济等人分人群走了进去,马上被吓了一跳,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处塌陷,而在塌陷中,一块像柱子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通体黄色。那上面斑斑驳驳。

靠!有没有搞错!乐义他们发xiàn

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怕被发xiàn

恐龙化石也差不多了吧。

以徐济的眼力马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根本就是一块化石,而且是古树化石。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东西?一问才知dào

,原来是自然塌陷。

不过村民中的意见可就没有徐济这么兴奋了,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妖孽的象征。而且脸上露出了害pà

的表情。

徐济却不管那么多,对着这些村民先威胁一番,告sù

他们不要乱动,否则必有祸患。这些村民当然被吓得连连点头称是。

徐济心中暗笑:要对付一种迷信,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人相信一种新的迷信。

只是徐济不知dào

,由于他的原因,后世上党地区的化石群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到了后世,在上党地区的武乡,屯留等地。发xiàn

古脊锥动物化石、完整的恐龙骨架化石、黄河剑齿象牙齿化石、犀牛、三趾马等动物化石,以及鱼类、恐龙蛋、鸵鸟蛋、古树叶等其他动植物化石。乃至三处旧石器时代文化遗址。这也算得上是徐济为中华作出的一个小小的贡献吧。

不过现在的徐济没有想到在那么多,他只有一种想法。上党、并州,这地方有着太多的神奇,自己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地方!

随后徐济在长子城开始了布防活动。

站在长子城的城墙上,徐济这才感觉到长子城那种雄厚的防御能力,更觉得自己能够在冷武器时代顺利地拿下这座城市来,真是有点幸运。

不说那城墙,单说在长子城中准bèi

的防御工具就齐全丰富的令徐济等人大为放心。

弓箭、滚木擂石、飞石打、守城用的巨大连弩……应有尽有。

乐义在一旁慨叹道:“这里面最厉害的莫过于这守城连弩了。只可惜这些连弩是固定的,不能随意地搬动,否则定可以在不同的角度对敌人进行攻击,威力倍增!”众人点头附和。

徐济闻听乐义这番话,不由得灵机一动,叫道:“我想到了。”

众人一愕望过来,不明白徐济想到什么了。

徐济笑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把这连弩的底部弄平,然后在他的下面装上车轱辘。如此一来,不是可以随意移动了吗?”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无不承认这是一个好主意,在一旁的赵高峰却摇头道:“问题是车轱辘只能移动而不能转动,而且十分笨重……”

徐济哈哈笑道:“你说的一般牛车马车的轱辘吧?难道你忘了我们兖州的马车并不存zài

这个问题吗?”

众人这才想起来,点头称是,张虎奋然道:“我现在就到城里去找他娘的一批来。这长子城里的大户家中肯定会有兖州的马车的。只要把马车弄来,把车轱辘卸下来,简单的做一下改装就可以了。”

乐义叫道:“我也去!”

徐济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城外,全神等待张扬的到来。

果然,张扬听到逃回到自己地盘的士兵禀告了长子城被攻陷的这个消息后,当即大惊失色,他当然知dào

长子城的重yào

性,而他最怕的恰好就是于扶罗的大军长驱直入,因此立kè

开始从各个防守的县城中调出人手来,开始对长子城进行围攻,自然是希望能在于扶罗大军到来前,拿下的长子城。

而此时,于扶罗已经得到了从长子城传来的消息,心中狂喜。就想要掉头去攻打张扬。

结果却被徐晃阻拦,徐晃向于扶罗进言。认为现在不应该去攻打张扬,反而应该继xù

坚持原来的计划。在半道上伏击王匡大军。徐晃的理由是因为长子城被拿下的原因,张扬一定会派人通知王匡,要他日夜行军,赶到上党,阻击在张扬的心目中想当然地正在前往长子城的于扶罗。王匡得到消息后定会急行军,一定不会预防中途可能会出现的敌人,于扶罗完全可以先消灭掉王匡,再转过头来从容的挺进上党。

于扶罗深以为然,于是安下心来在半道埋伏下来。准bèi

伏击王匡。

只两天的功夫,张扬派出的各路大军将长子孤城团团围住。开始死命攻城。

而徐济的麾下士卒却是好整以暇,从容应战。

张扬先是派出战将开始冲城,结果才冲出去一半,便被守城用的巨大连弩连连射杀了好几员战将。

敌人惊恐地发xiàn

得长子城里的那些巨大连弩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居然可以随意地变换角度,如此一来,在各个城墙的攻击均受到阻碍。这无疑打消了他们以血气之勇冲城的念头。

更为可虑者的,城中的敌人不但有这种巨大连弩。还有射程超远的强弓硬弩,远远超过他们的认知范围。更是有很多士兵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种强弓之下。

不过张扬军队仍然凭借着人多势众,强行冲到了城墙下,结果却惊恐地发xiàn

城墙上射出了无数的弩箭。从弩箭的数量上看,这座城市里的守军绝对不会低于两万人。

张扬气得暴跳如雷,立kè

把那几个前几天从长子城逃回去的士兵抓了来。集体砍头,理由是他们虚报军情。“什么只有几千人?”

这几人死的也冤哉枉也,包括张扬在内。谁能想得到人世间会有一人配两弩这种制度?更不会想到徐济也弄出了所谓的连弩,虽然可能还比不了诸葛亮后来弄出来的那种,但借着地利,居高临下即便是威力大减也足以威慑到张扬额攻城部队了。

如此一来,张扬军队的攻势立kè

变缓慢了,既然城里有这许多人,哪里还能打得动?

张扬手下大将常林提出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建议张扬派人从北面的小山进攻人,张扬深以为然,派人夜攻小山,常林和常枘亲自带领人马进行攻击。

谁知dào

徐济早有准bèi

,在已经在这里派出重兵把守,结果一阵巨大连弩加上狙击弩,把偷袭部队射了个人仰马乏。

常林和常杷更是双双毙命。

而张扬在这里攻打长子城。高顺大军却开始突然发力,一举攻下沾县,张扬手下大将杨丑想要逃跑,却被自己的心腹手下珪固在背后偷袭,斩下了杨丑的人头献给了高顺,高顺鄙薄其为人,命人将珪固也抓拿起来,推出去斩了。

高顺大军在攻占沾县后,没有半刻歇息,趁着胜势一鼓作气,开始攻击上党北方诸县。

榆社、武乡、沁县接连被攻克。

与此同时,于扶罗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在中都、京陵、界休三地连连伏击王匡大军。

王匡大军损失惨重,但是王匡大军显然不是张扬大军所能比拟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临危不乱,最后突围而出,显示出了极强的战斗素质,这一点令后来问听此消息的徐济大为吃惊。

从这样的情况来看王匡的手底下一定有人才,只是徐济实在想不起来为王匡这历史上三国的过客手底下到底都有谁。

王匡大军一路向南,但绝对没有去救援张扬的意思,而是直接奔出并州,回到司州、王匡的大本营河东郡恢复实力去了。

当然王匡大军的溃败的消息令张扬惊慌失措。他没有想到自己日夜指望强dà

援军竟然会被敌人如此轻易地击溃。

现在张扬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到上党的治所死守。

于是张扬开始撤军,并且下令高平和陵川的守军增援。

但张济却半点没有料想到高顺大军根本就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在张扬回军的半途中就进行了阻击战,但是高顺大军并没有一举消灭掉张扬,而是围而不歼。意图更是明显,就是要围点打援。

这正是所谓的阳谋,张济的身份注定了守军不敢弃之不顾,于是屯留的守军见到张扬陷入到窘境,马上出兵救援,高顺大军故yì

示弱,拖住了屯留的守军,时时给屯留的军队以马上就能解围的感觉。

就在这时,于扶罗的军队开始向长子城奔来。

与此同时,长子城中一直冒充于扶罗军隔岸观火的徐济的军队突然倾巢而出,开始了对屯留城的攻击。只用了小半天的工夫就拿下了屯留城。

屯留城的守军无家可归之下唯有向南逃去,然而又被长子城剩下的少数军队在半道偷袭,更加惊慌失措,竟然作鸟兽散,四散奔逃。如此一来大多数溃散的士卒自然便被徐济的军队收编,

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徐济已经从张扬的手中收编了一万多并州兵。

徐济直接把这些俘虏交给了阎柔,要他去训liàn

这些人。

阎柔知dào

这些人乃是他日后前往幽州征讨羌人的根本,郑重其事地点头,立kè

开始着手训liàn

这些人。

与此同时高顺利用围点打援,轻松的击溃了张扬从高平和陵川调来的守军,而张扬最后也拼着不计代价的突围,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后从包围中逃得生天,带着残余部队向上党晋城逃去,不过如此一来自然是一蹶不振。

而这时,徐济和高顺演了一出戏给于扶罗看,徐济在屯流的守军假装向高顺大军挑衅,高顺大军假意大怒,分兵包围了屯留和长子城,声称要报仇。

于扶罗听到消息后大喜,因为按照那个“袁晃”带来的“袁术”的信中说的,只要消灭了兖州郡的高顺部队,并州就是他于扶罗的天下了。

现在高顺大军的心神全放在长子城和屯留上,全不在意他于扶罗,他哪能不欣喜若狂呢?

故此闻讯连夜赶来。

并州战场终于到了最后时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于扶罗

行军途中,黄烟漫漫,于扶罗一脸的焦躁。

徐晃的脸上虽然同样也是阴云密布,但是徐晃的肚中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兖州军队卑鄙无耻!”于扶罗蓦地破口大骂。

闻听这话徐晃虽然新近才投奔徐济但心中却是大怒,不过眼看在于扶罗败亡在即,徐晃也懒得和他计较这口舌之争。

“袁晃将军,听说兖州军乃是天下甲兵之首,号称兖州军出,莫敢争锋,未知兖州军是否当真如此骁勇善战?”于扶罗骂完之后转头看向徐晃发问道。

徐晃心道:那还用说?你没听说兖州军不满万打并州五万人的事情吗?不过徐晃心中虽然是如此想法但表面却故yì

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于扶罗大人多虑了,兖州军的确很厉害,但是并非是天下无dí

的,现在的兖州军更是不足为虑。”

于扶罗点头道:“的确如此,现在兖州刺史徐济的消失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一支群龙无首的军队何足道哉?”

徐晃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毕竟徐济在他来之前可是叮嘱过的,正所谓“言多必失”,徐晃当然是谨守徐济的交代。

见徐晃不说话于扶罗又对他说道:“对了,袁晃将军,我们到了屯留和长子城到底应该如何应对高顺大军?有没有可能迫使其投降,毕竟这连番大战,我军的消耗真是十分的巨大。”

徐晃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于扶罗,暗骂对方贪心不足蛇吞象,表面则冷哼道:“高顺麾下大军乃是徐济起兵时的陈到麾下那帮亲随死士。对徐济是忠心耿耿,我劝于扶罗大人莫要打收编这支军队的主意。即便是领军的高顺会同意,那些士卒也不会同意。所以此番我们对上高顺大军必然一场死战。”

徐晃顿了一顿又道:“就拿高顺大军滞留并州境内、围攻屯留和长子城的事情来说,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高顺对这支兖州军的控zhì

力不强,要知dào

兖州军方给高顺下的命令乃是要他们迅速赶往长安,支援长安,结果呢,现在长安之已经被解,高顺大军却在这里攻击张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扬想要袭击他们。这完全是一种报私仇的行为。极容易激起天下的公愤,高顺是自徐济崭露头角开始便追随徐济的大将,他领兵多年又怎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呢?分明就是约束不住手下的一种表现。”

于扶罗发出疑问道:“可是,有没有可能乃是高顺大军的本来目的就是张扬呢?”

徐晃闻言对于扶罗不由得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蠢材还有点头脑,居然可以一语中的,更是无意中说出了高顺大军的真zhèng

目的,可算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了。”但是徐晃早有准bèi

,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其一、张扬虽然是袁绍手下的人,但是袁绍现在势微已成定局,兖州军根本没有必要放者现在的这许多外敌不去管而去攻打袁绍。”

于扶罗又哪里知dào

袁绍现在表面势单力孤,暗地里却在积聚力量的事实。他所看到的当然只是袁绍孤客穷军的窘境。

看着于扶罗不由自主点头的样子,徐晃笑道:“更何况我家主公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我军故yì

向高顺大军挑衅的事情发生。目的就是要看一看高顺大军到底能不能控zhì

眼前的这支军队,结果一试便知dào

。这支兖州军根本不受高顺的约束,才会有现在因为一点小事而围攻屯留和长子的事情发生。现在的兖州军可以说是失去了理智。这种军队过于狂热,除了徐济又或者随着徐济一道失踪的陈到出现,根本无法约束他们。”

于扶罗终于失望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因为听到这么精锐的部队不能为自己所用而发出的不满和惋惜。

徐晃看着于扶罗微笑道:“大人何必由此忧虑?只要打退了兖州军,那么并州就全都是大人的了,到那时大人何愁没有兵马和粮食呢?”

于扶罗闻言精神一振,用力地点头。

徐晃沉声道:“根据探子送来的情报,高顺大军兵分两路,包围了屯留和长子城,不过因为长子城的大部分兵力被调动出来攻打屯留,所以长子城内的兵力应该是所剩无几,高顺大军的重点自然应该放在长子城上。对于屯留城据我看来只是围而不攻罢了。

于扶罗连连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那么我们是否也应该兵分两路攻打高顺大军呢?”

徐晃摇了摇头道:“于扶罗大人真是勇士,这么喜欢硬碰硬,而我们汉人却更喜欢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听到这话于扶罗不由的是老脸一红,心知对方表面虽然是在夸奖自己,但其实却是在说自己是有勇无谋,只会逞匹夫之勇。不过他现在对徐晃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心知徐晃说的是事实,于是便虚心请教道:“袁晃将军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将军有何良谋,可令我军轻松取胜?”

徐晃笑道:“不知dào

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围魏救赵这个典故?”

于扶罗念了两遍这个词,旋即恍然道:“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了!”

徐晃沉声道:“所以我们应该摆出攻击屯留高顺大军的架式来,这样高顺大军一定会十分惊慌,因为一旦屯留城中军队和我们里应外合的话,屯留城外的军队就是败亡的结局,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长子城外的高顺大军会慌忙回援……”

于扶罗兴奋道:“然后我们在半道伏击,就跟我们对付王匡那混蛋一样。”

徐晃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高顺乃是兖州军中成名的宿将,绝非浪得虚名。虽然他现在不能阻止兖州军的报复行动,但是领兵打仗的还是他。若是简单的套用围魏救赵,哪里能骗得了他?只怕到时被他识破了我们计策。反倒转过头来算计我们,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是贻笑大方了。”

于扶罗皱眉道:“那么以将军之见呢?”

徐晃笑道:“那当然是在围魏救赵的基础上来一招声东击西,要知dào

长子和屯留之间的距离可是很近的,所以即便我们突袭屯留,高顺大军还是可以在很短时时间内就赶回来,若我是高顺甚至可以缓慢行军,小心翼翼地回撤,防止我们在半路上伏击他们。至于长子城。我想高顺只会留少量兵马防守,毕竟长子城中军队很少,轻易是不敢出城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却偏偏要故布疑阵,便是要令他疑神疑鬼,在半路上拖延时间,而我们则直奔长子城而来,杀散高顺留在长子城外的少量军队,然后在向屯留杀去。届时只要与屯留的守军里应外合,定可大败高顺这一支兖州军。”

于扶罗听罢叹服道:“先生之计妙极!”

英俊的呼厨泉此是忍不住道:“兄长,迷惑屯留城的兖州军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做,兄长只管攻击长子城便是。”

徐晃笑道:“呼厨泉大人。我给你一个建议,若是想用少量的军队迷惑敌人的话,最好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最好的地点应该是在密林周围。”

呼厨泉闻言双眼发亮,而后哈哈笑道:“我明白了。”旋即又转回头来道:“兄长。下令吧!”

于扶罗点头应是,旋即喝道:“匈奴的勇士们。跟我来!”

众人大吼着,在于扶罗和呼厨泉的带领下迅速的兵分两路,向屯流和长子城奔去.

黎明,未到黎明。

长子城内一片寂静,长子城外的营盘却反而是灯火通明。

而屯留城那边已经是打得热火朝天,原本围困长子城的高顺大军已经抽出大队人马向屯留城进发。在于扶罗看来,这当然徐晃声东击西之计在起作用。否则高顺大军怎会如此慌张的调兵遣将?

当于扶罗和徐晃带领着匈奴大军来到这一片营盘之时看到的景象倒是令于扶罗大为安心,他观察了半天,转过头看着徐晃笑道:“袁晃将军,你说的果然没有错误。看看这高顺大营,没有一点声响,却这般灯火通明,明显就是高顺为了迷惑城中的守军而故布疑阵。”

徐晃微笑道:“既然如此,将军还不下令?我早已经和长子城中的守将联系好了,只要将军这里一动手,长子城的守军就会出兵与大人围攻高顺大军。”

于扶罗点头称是,一扬手中的武器,暴喝道:“南匈奴的勇士们,我们杀掉兖州兵,拿下并州!让并州土地遍布水草,让我们的骏马可以随意驰骋!”

“万胜!”南匈奴兵听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扬起手中的武器,向高顺的营盘冲去。

转眼间,于扶罗的军队就冲破了眼前的大营,在这过程中当然遇上了微弱的抵抗,但是南匈奴兵凭借着人多势众,根本就不会把些微的抵抗放在心上。

不过兖州军遇事并不慌张,一见事不可为,并不是一味的死战,而是迅速的后撤,这样,在不长的时间内,原本数量很少的兖州军渐渐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有效的杀伤群体,开始悍不畏死的向南匈奴军进攻。

只见这些兖州兵根据自己所加入的团体的自身特点,十分默契的杀伤着敌人,在一名兖州骑兵的后面,往往会跟随三到四名长枪兵,两名战马刀兵,形成了一座座的战斗堡垒,尤其是兖州军中的重步兵,简直令所有匈奴病头痛,天知dào

这些人身上的铠甲为何会那般的厚,他们手中一向引以为豪的强弓根本就拿这些兖州的重步兵无可奈何。

斩马刀兵也令匈奴兵吃尽了苦头,这群斩马刀兵,左臂上带着一块盾牌,可以像呼吸般轻松容易地挡开匈奴兵的武器,而且这些士兵的双脚始终都在轻微的跳跃中,似乎杂乱无章,但是却有着某种奇妙的规律,令攻击他们的南匈奴兵完全不能把握他们的行动方向。

南匈奴兵当然不可能知dào

。这种步法乃是徐济根据后世的从网络上看来的自由搏击和拳击的步伐,在结合典韦的实战经验而创造出来的。当然是非常实用。

至于斩马刀兵手中的斩马刀更是突pò

了长短武器的界限,完全不怕南匈奴兵的长武器。而且只要被斩马刀兵欺到近身,南匈奴兵的唯一选择就是坐以待毙了。

当然,令他们头痛的还有斩马刀兵手中的手弩,那东西令人防不胜防,谁能受得了兖州军这种抽冷子就是一箭的打法?

而与之配合的则是钩镰枪兵,这些士兵背后安置着重甲有着很好的防御能力,一般的攻击很难能够破防,只有骑兵的冲击式攻击才可威胁到他们,这些人在匈奴士兵的眼里简直是卑鄙极了。他们的攻击目标不是人,而是马,南匈奴兵一个个精于马战,若是没有战马,那还打什么仗啊?

于扶罗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兖州军居然还能发挥出如此强dà

的战斗实力,怎能不令他惊怒交加?

他不由得想到若是高顺大军的大队军马在此的话,即便是自己取得胜利,那也是惨胜的局面。更加失去了称霸南匈奴的资格。

不过也幸好眼前的兖州军士兵数量并不多,自己早晚可以吃掉他们。当然这更应该感谢袁晃,要不是有他,自己还痴心妄想象要收编兖州军呢!

就在这时。长子城的城门打开了,于扶罗大喜,知dào

长子城里的守军按照约定出来协助自己围攻。高顺大军。

转眼间,长子城内的军队就已经杀到。

为首的乃是一名魁梧大汉。手中端着一柄长刀。

于扶罗精神一振,迎了上去。对方见他到来,虎目中神光一闪,于扶罗大笑着说道:“我是南匈奴的于扶罗,将军是袁术大人手下的哪员战将?”

谁知,回答他的不是笑语盈盈的问候,而是横眉立目的狂刀。

对面的大汉手中长刀一摆,那长刀就好似战神手中的招来万千霜天雪地的法宝,使得周围的空气立时为之凝结。

那长刀中似乎有一种魔力,才一挥出,被攻击的人仿佛像是被挤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根本动弹不得,于扶罗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差一点被那凛冽的刀气所冻结。

于扶罗在避无可避下,奋起全身的力qì

举起自己的兵器向上一迎,只听“当”的一声,声震全场。

于扶罗立时被震得口吐鲜血,胯下的战马更是四腿跪地,连连长嘶,却再也站不起来。于扶罗实战经验丰富,见到自己的战马已经残废,马上一翻身,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正要上来扶自己的人,戒备地看向对面刚才突然向自己进攻的人。

岂知对方完全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只是悠然自得的端坐在马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于扶罗。

于扶罗根本就未想到地方为何要攻击自己,怒道:“将军这是何意?我乃是于扶罗!这件事情袁术必须要有一个交待!”

岂知对面的大汉却笑道:“找袁术问个明白?你弄错了吧?现在在场的全是兖州军,哪里有什么袁术的部队?”

什么?全是兖州的部队?那这些天和自己在一起的袁晃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于扶罗正莫名其妙时,却听见四面八方响起了弓弩的声音,身边人惨叫声迭起,于扶罗看时,却骇然发xiàn

南匈奴兵中已经有不少人倒在了血泊中。

与此同时,一个面容沉静、气质稳重的青年将军出现在了于扶罗的面前,对于扶罗微笑道:“于扶罗大人,闻大名久矣,今日才有缘相见,还真有相见恨晚之意呢!”

于扶罗骇然道:“你是何人?”

只见这名青年将军沉声道:“哦,大人尚且不知吗?我便是是兖州将领高顺,于扶罗大人不是很想见我吗?”

于扶罗看了看高顺,又看了看那员从长子城中出来的战将,就算于扶罗再愚蠢,也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想起一事,转过头来向四下在转头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不用找了。”高顺的声音淡然的传来,“我知dào

于扶罗大人在找谁,袁晃将军是不存zài

的,那也是我兖州的将领。我根本就没有去屯留城。”

于扶罗这时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是却知dào

自己此时已经完全的落入到对方的算计中,不由得气愤填膺,大吼一声,把自己手中的武器化作一道闪电向高顺掷去。

高顺一摆手中的长刀,行云流水。轻松自如地荡开了于扶罗掷过来的长刀。

于扶罗接过自己的手下递给他的战马,翻身上马,狂吼一声道:“南匈奴的勇士们,我们冲出去,只要有草原,我们就可以活下来,将来再找这些卑鄙的汉人算帐。”

高顺却仰天长笑道:“笑话!并州乃是我大汉的疆土,你们侵占我们的家园,都是可恶的强盗,为了抓强盗,用点小计谋有何不可?怪只怪你们太笨,连强盗都当不好!”

于扶罗知dào

此事多说无益,带着手下的南匈奴兵突围而去。

乐义才要去追,却被高顺拦住,乐义愕然望去时,却见高顺淡然道:“不必追了,徐晃将军已经去布置一切,有阎柔在,于扶罗能跑到哪里去?”

顿了一顿,高顺微笑道:“我们还是去屯留城吧,主公那里也应该大获全胜了。呼厨泉和还不是手到擒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大败而回

于扶罗被乐义一刀劈得口吐鲜血,带着南匈奴兵仓皇逃走。

不过他的弟弟呼厨泉却比他还要倒霉,因为在屯留长才一露面便碰见了在长安憋了一肚子火的徐济,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呢,便被徐济连刺了十八枪,虽然徐济不是吕布陈到那个级别的战将,但早年受教于陈到,而后又得史阿指点,即便在战阵之间实在不是什么好手,但这一对一的斗将他却早已并非看上去的那样文若。他每一枪都匪夷所思地擦着衣服和皮肤之间穿过,这十八处枪眼的大小一般无二,显示出了惊世骇俗的眼力和手法。而呼厨泉在此时连一招都未出。

呼厨泉哪里见过如此精妙的枪法,登时吓得心惊胆战,连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稳,结果被徐济在第十九枪的时候挑飞了手中的武器,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徐济的长枪已经点在了他的咽喉处,令他动弹不得。呼厨泉的手下见到自己的主子被抓住了,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连忙夺路而逃。

徐济的手下哪里肯放过他们,一阵砍杀,才施施然回来复命。

呼厨泉麾下的溃兵在半路遇见身受重伤于扶罗,连忙向于扶罗禀告了屯留城发生的事情,于扶罗虽然心中大恨,但在万般无奈下,也只得继xù

逃走。谁知才逃到发鸠山周围,便遇见了早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阎柔大军,阎柔大军的士卒虽然都是刚刚收编的张扬军的残兵败将,但是阎柔本身就是精通兵事之人,再加上从于扶罗攻击长子城外的高顺大营开始起。便先一步到这里的悍将徐晃,士气低落的于扶罗大军哪里是阎柔大军的对手?在发鸠山的北麓。被徐晃和阎柔两人截住后好一顿大杀,于扶罗以是疲敝之躯勉强与徐晃交手。才只一招,便被只用了三分功力的徐晃震得伤上加伤,再次向西逃去。阎柔大军自然立kè

衔尾追击,一直赶杀到安泽方才罢手,然后把安泽团团围住,令重伤的于扶罗无处可逃。

并州战役至此,于扶罗、王匡、张扬三方被完全打残,并州境内最强盛的势力抛开徐济的幽影和高顺的兖州军,实力最强者便是阎柔了。而阎柔却在等待着徐济的到来。听候徐济发落于扶罗的命运。

随着并州局势的发展,天下的局势也在剧烈的变化中。

在并州混战发生之初,袁术见到于扶罗大军连战连胜,自然是心中大喜,更何况与此同时,张燕的兖州军已经搅乱了整个兖州,袁绍这才敢于嚣张地兵发七路,明目张胆地进入了兖州。

就在这时,久无声息的冀州面对张燕的行为作出了反应。兖州军中最精锐的高顺并没有带走的陷阵营开始向南移动,直奔阳平郡而来,显然要收拾张燕大军。而在此时,张燕的大军正在东平国北部的东阿和范县屯兵。可以预期,双方竟会在兖州和冀州的边境进行一场惨烈的大战。

而只有在不同程度上了解这件事情内幕的人才会知dào

,事情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徐济、郭嘉、荀攸、袁术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冀州甄氏家族的身上。而在此时,袁绍的人马也在兖州展开了行动……

华夏大地一片腥风血雨。邺城此时却是风和日丽。

出落得越发像天上仙子的甄宓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特殊的日子里到英雄楼却见自己的老师大相士,刘良。像她这种美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就比如现在,那些经常见到甄宓的甄付门口的门卫看见甄宓后,无不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尤其是那靠近甄宓身边的一人,更是因为闻到了甄宓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处子的清新体香,而呼吸立顿,一张脸憋得通红,更似乎有一种眩晕感涌了上来。

出了家门才要上车,却被人家叫住,甄宓回头一看,原来使自己的兄长,四哥甄付,心中不由得一阵厌烦。

这个甄付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甄付的母亲乃是小妾,但是在甄氏家族中,甄宓对待每一个兄弟姐妹都是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因为是正出又或者是庶出而瞧不起其他的兄弟姐妹。

不过这个甄付却是个例外,这人是个败家子,而且不学无术,上午给他钱,下午就会没有,因而在甄氏家族中没有人会喜欢他,有几次甄宓为了维护他而在自己的母亲张夫人面前说谎,谁知dào

这个甄付到最后却把甄宓供了出去,令甄宓被张夫人严厉的斥责。

现在又看见了这小子,甄宓心中自然是颇有些不快,心中不由得开始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又是要钱吧?

看着甄付嬉皮笑脸地过来,甄宓蹙起那好kàn

到了极点的蛾眉,轻声道:“四哥,找我什么事情,莫不是没有钱花了吧?”言罢就让自己的贴身丫鬟香蕊拿钱,那丫环皱了皱眉,显然也是对甄付不满,不过甄宓的命令不能违抗,只有噘起小嘴嘟嘟囔囔地掏钱,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落在了甄付的眼中,只见甄付那一双母狗眼中一寒,露出极为冷酷的光芒,不过却是一闪即逝,没有人注意到。

甄付一伸手,阻止了甄宓的贴身丫鬟香蕊的行动,对着有些错愕的主仆两人,笑嘻嘻道:“妹妹误会了,今天哥哥并不缺钱花,只不过是因为要到街上办点事情,希望搭上妹妹的便车,妹妹没有意见吧?”

甄宓还能说不行吗?皱了皱眉道:“只是不知dào

哥哥要到哪里去,我先送哥哥去。”

甄付笑道:“那倒不用,只要到了街上便好。”

甄宓点头,也不谦让,便先上了车,甄付随后上车,最后才是满脸不耐烦的香蕊。马车开动。向邺城的热闹处走去。

因为有了甄付的存zài

,车中的气氛颇为尴尬。甄宓和香蕊均把脸看向别处,甄付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令人感到讨厌。

没想到甄付却主动开始搭讪,对甄宓嘻嘻笑道:“妹妹,你现在这是去英雄楼吧?”

甄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甄付却摇头晃脑道:“要说刘良这个老头子也真有趣,说妹妹有皇后之命,也不知dào

是真的还是假的。”

甄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甄付却自管自顾地说下去道:“要我说啊,妹妹要是能当上皇后。那可还真是好事情,省得现在还要受那个徐济的气。”

甄宓闻言脸色一变,对甄付肃容道:“四哥不要再说了,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会给我们甄氏家族带来无数的麻烦的。”

甄付不以为然道:“妹妹过于小心谨慎了,这有什么?现在徐济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们还怕什么?不过就是随便说说罢了。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以怕的?难道香蕊妹妹会说出去吗?”言罢,嬉皮笑脸地看向香蕊。

香蕊白了他一眼。露出“懒得理你”的表情,便把俏脸别向一边。

坦白而言,香蕊绝对也是顶尖的美女,只不过因为是在甄宓的边上。所以才会显不出来,可是这个甄付显然早已经注意到香蕊的惊人美貌,这时一见香蕊因为转过头去。而在玻显出露出来的一片惊心动魄的细滑肌肤,不由得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四哥!”甄宓马上发xiàn

了甄付的淫靡模样。娇哼了一声,甄付却是一副厚脸皮。对于甄宓的责备眼神根本不放在心上。

甄宓看着甄付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款款道:“四哥,别人这么说徐大人的不是也就算了,可是身为甄氏家族的人却绝对不应该这么说。你以为我们甄氏家族真的大不如前了吗?你只看见我们的族兵剥夺了,我们的田地被征收了,可是你知不知dào

我们甄氏家族的生意现在比原来扩大了多少?母亲大人原本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现在却是毫无怨言,母亲大人常常回叨念起徐大人在写给母亲心中的一句话‘失于前,得于后’。说得浅显易懂,而且道理深刻,发人深省。”

甄付哪里懂得这,闻言先是愣了一愣,旋即摇头道:“妹妹,你和四哥说这些,四哥不懂,四哥只知dào

以前那些我们甄氏家族的雇农一个个变得逍遥快活,比我还神气呢……”

甄宓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四哥你有没有看过兖州颍川学院的《商贾》课本中的一句话:‘小河不满大河干’,实在是精辟之极,按照那本书的说法,那就是人们要满足自己的需yào

首先要有满足这种需yào

的能力,一旦有了这种能力,那么为人们提供这种需yào

的人会更加富裕起来,若以我们应该时时刻刻保证人们有满足自己需yào

的能力,这就是建立在‘君子配五德’之上的‘君子养五德’的精义所在。简单的说,百姓过得好,我们这些人才会过得更好。”

甄付沉默下来,显然是知dào

自己绝对不可能说得过自己的这个妹妹的,索性不说话。甄宓也不再说话,知dào

自己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甄宓一愕,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要出声询问,却见甄付道:“妹妹不要动,待为兄下去看一看。”甄宓点头,只见甄付下了车,关上门。香蕊见甄付出去了,立kè

不屑道:“小姐……”还未说完,便被甄宓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你要记住。”甄宓肃容道:“第一,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不是君子所为,第二,他始终是我的哥哥。”香蕊一伸舌头,不再说话。

不大一会儿,甄付便上了车,对甄宓笑道:“没有什么事情,有一个乞丐拦车要饭,我已经给打发了。”甄宓点了点头,不虞有他。

甄付目光闪烁,见到甄宓没有什么怀疑,便放松下来,随手拿出一个香囊,递给甄宓,笑道:“妹妹,这是哥哥好不容易弄来的西域异香,有安神的作用,送给你。”

甄宓哪里好说不要。接了过来,打开一闻。果然异香扑鼻,而且其中有一种令人不愿意离开的魔幻般的味道。“真的很香”,甄宓轻声叹道,又对香蕊说道:“香蕊,你也来闻一闻。”香蕊凑过来勉强的闻了一闻,马上挪开,不再去闻,显然是因为这香囊的主人并不讨喜的缘故。

甄宓倒是无所谓,闻了又闻,本来女孩家对这种东西就比较感兴趣。甄宓这人间洛神终究也是女子自然也不例外。

甄付此时眼中笑意大胜,嘴上却道:“妹妹,其实为兄倒是觉得刘良说得对,妹妹你真有皇后之命。”

甄宓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一点困,难道是自己这一段时间太累了吧?闻听甄付的这番话,甄宓散漫道:“兄长莫要胡说。”

甄付笑道:“我可没有胡说,因为妹妹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甄宓听得奇怪,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思维变慢,脑经有点转不过来。才要问为什么的时候,却突然间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dào

了。

在一旁的香蕊看得大惊,连声叫“小姐”。却见甄宓没有反应,不由得对甄付惊怒交加道:“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甄付却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香蕊阴笑道:“我怎可能对我妹妹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这是要送她去当皇后呢!不过我却要对你做点什么。你这骚蹄子,平日里对我便一副蹬鼻子上脸的模样。今天我便要教你知dào

大爷我的厉害!”说罢,伸手就来模香蕊。

香蕊大惊失色。伸出双手去推甄付,谁知dào

那双手才推出去一半,便觉得全身无力垂了下去,一双手被甄付抓住,整个人也倒向甄付的怀中,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朦胧间却看到甄付的一双大手已经摸上了自己的胸膛,随即,衣服被撕开的声音传来,只听甄付激动的声音传来:“小骚货,你这对宝贝这么大……”从没有听见过这般可怕的话语,香蕊带着黑暗般的恐惧昏死了过去。

看着香蕊昏了过去,甄付嘿嘿淫笑道:“没想到这欲女香这般厉害。”又看向甄宓道:“妹妹,别怪哥哥,这也是为了你好。”

甄付又色迷迷的看向香蕊后,才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马车却再一次停了,甄付一愕,随即车门被打开,只见一名大汉冷冷看着甄付道:“甄四公子,这事情待会儿有的是时间做,我们要先出城才行。”

甄付诚惶诚恐的看向此人道:“对对对,大事要紧,是我有失检点了。”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袁术大人真的会把我妹妹许配给他的独子吗?”

“闭嘴!你要叫皇帝陛下!”那大汉的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来,而后又沉声道:“这个是自然了,日后只要东宫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你的妹妹甄宓自然就是皇后。你也说了,这乃是天命所归。还担心什么?”

“对对对,那好,我这就带诸位出城。把我妹妹送往汝南。”甄付连声道。

“嗯,天黑前,我们一定要出城,和城外接应我们的人会合。这样我们才会安全。否则应付追兵是很麻烦的。”

甄付点头,那大汉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甄宓,又关上了车门,做在了御者的位置上,扮作御者向城门进发。

原来的那名御者不问可知,自然是被干掉了。而甄宓的随行护卫也不例外,只是不知dào

何时被解决掉的。

甄宓的马车就这样在邺城的黄昏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邺城。

只是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甄付等人却没有发xiàn

,在他们向城门走后不久,两条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两条身影便分向不同的方向,一人直奔冀州刺史府,一人却紧紧尾随上了甄宓的马车……

深夜,兖州,颖阴。

数十个黑影出现在了街道的角落里。

其中为首两人的身材特别的魁梧,一般便是这群人的头领。

他们看着一队颖阴的巡夜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这条街道,所有的黑衣人都松一口气,左边的那个大汉低声道:“娘的,没想到颖阴的守卫这般森严。”

“不要说这等没有用的废话,颖阴乃是徐济的老家,更是兖州学术和政事的中心,这么多人把守那是正常的。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小心行事,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到那时,不管徐济是否可以活着逃回兖州,本初公都不会惧怕徐济了。”

“但愿如此。不过我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咱们的密探假扮家丁在此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早已弄明白了这里的一切。哼,虽然袁敏大哥不在这里,但只要有我袁霸和你袁徽在,就凭这几个巡夜的士卒又何足为惧?这些人马远远挡不住我们,更何况还有内应打掩护呢?”

“莫要多说无用之言,我们走!”

言罢,一群黑衣人迅速地离开了这里,来到了一处比较巨大的院落,有人上前轻轻敲门,一长五短,显然是在对暗号。

过了一会儿,门内有人轻声道:“大汉中兴。”门外人精神一振,敲门人连忙轻声道:“光武大帝。”

于是,门打开了。

黑衣人们闪电的进入,旋即,大门关闭。

而在这座府邸的正门的上方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徐府”。(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安敢耳?(上)

侵入徐府的人当然是袁绍派出的人手,袁敏的兄弟,袁霸、袁徽两人。

在月色下迎接这些人进府的自然便是他们之前就安排的探子,而在月光下看得出此人赫然是徐济亲卫中的一员,他盔甲上的鹰型刺徽表明了他的身份,而这一枚徽记是由伊宁所绣的发给最受器重的死忠的一种荣耀。

这名校尉级别的家伙领着这些人,来到一处空房,打开房门引众人进去。

进到屋后,一片黑暗,袁氏众人当然不会奢求有灯光,因为那等于暴露了众人的行踪。

在黑暗中,只听见这叛徒对袁霸和袁徽低声道:“两位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出城的方法,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

顿了一顿道:“对了,我的事情……”

袁霸接过口来说道:“赵晖你莫要急,本初公早先答yīng

你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等到大事一成,徐济必定会交由你处置,若是他流落在外身亡了本初公也必定会将其人头送至你兄长墓前。只不过现在事情有一点麻烦。”

这人虽然看起来颇为踌躇但此时闻言也还是收住了自己的焦虑转而笑道:“这个我知dào

,我亦晓得应当以大局为重,本初公现在屈居袁公路之下,自然很多事情都不好说。”

袁霸满yì

道:“赵晖你明白这一点就好,其实本初公正在寻找时机,哼,袁术这小子太看不出时机来了。虽然皇帝消失了,但是毕竟还有朝廷在。居然会在现在称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而且也是给我袁氏家族找来了无数的麻烦,若是袁术乃是成大事之人,那还则罢了,但是这小子和本初公相比真是差得太多,居然还敢妄谈什么自己是可以配五德的天子。”

赵晖闻言叹了口气道:“徐济虽与我有弑兄之仇,但此人提出的新‘五德终始说’的确是博大精深,如今这时局就连新‘五德终始说’的创始人徐济都不敢这么说,这个袁公路妄托天命,实在可笑之极。”

若是徐济在此听到了这番话。一定会感觉到十分的荣幸,因为从他们的话里,已经可以看出,新“五德终始说”已经开始深深地影响着这个时代和这个时代的文人和士子了,要知dào

在三国时代,要想做到现代文明社会那种普及教育的程度,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兖州虽然在徐济的努力之下颇有成为大汉最重yào

的学术中心的趋势而且徐济也建立了学校,但是这也已经是竭尽全力而为。若是等到徐济统一天下后,想要做的这一点更是难上加难,没有知识的普及,那就更谈不上思想的启蒙。商业的繁荣虽然可以带来新思想,但是那道路也是极为漫长的。

所以在这时代,思想的传播还是要依靠这些文人和士子来完成的。虽然在梁习的完善之下新“五德终始说”产生之后,兖州内部也存zài

各种各样的意见都有就更不用说天下了。而且这些意见也是褒贬不一,但也正是这种效果才证明新“五德终始说”实jì

上已经深入人心。至少这种学说已经有了被谈论的资格了。无论反对和赞成的人都会对新“五德终始说”进行深入的思考。然后进行反复的辩驳,这时代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党争、清谈、吃药、喝酒”,所以新“五德终始说”就是借助这种渠道,开始在华夏大地上传播。

袁霸听了赵晖的话后,点头道:“说实话,抛开敌我立场不论,徐济的确是一代人杰,在学术上更是到达了开宗立派的宗师境界,而且在荆襄的传闻也说此人的武艺并不弱,如此文武全才,实在是世所罕见。”

赵晖闻言冷哼一声道:“不过还不是败在了本初公的手里?”顿了一顿,赵晖又道:“算了,我们不说这个,现在我就出去看看,只要等到这府中下灯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动手了。徐济的母亲有失眠的症状,所以睡下之后,这府邸中的人基本上不敢走动。那时候乃是动手的最好时刻。”

说道这里赵晖似乎又想起一事,低低笑道:“本初公真是越来越算无遗策了,明明知dào

徐济回到兖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在以防万一,派两位先生冒险到这里来行事。”

袁霸摇头道道:“这并非是什么算无遗策,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和徐济正面对敌过,你就永远不知dào

徐济的可怕。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摸不透徐济的底子,虽然我兄长袁敏已经到荆州去暗中追杀徐济,可是根本就是全无把握,而且至今抓不到此人的行踪和轨迹。这个徐济当真是个隐匿高手,在荆州人生地不熟的,这许多天中,各路高手居然鲜有遇见他的时候,即便是遇见他,也无不是惨淡收场,荆州有名的高手黄忠与别人联合起来夹击徐济,却被他逃得生天,虽然后来得知是黄忠是大意之下未尽全力才令其走脱,但如此他还是重伤了两人。谁知dào

这一次徐济能不能逃跑回来,这是以防万一。”

赵晖点了点头道:“本初公所虑极是,不过劫走徐济的母亲的确是可以击中徐济的软肋。而且兖州的一干人等怕徐济的母亲担心,所以一直在这老太太面前对于徐济的行踪讳莫如深,诸多谎言,就连这老太太身边的人都被一一地瞒着,徐济的妻子,那位和徐济伉俪情深的伊宁公主更是不知dào

,还以为徐济在长安那里督战,寻找皇帝呢。所以今晚更加方便我们行事。”

袁霸冷笑道:“如此最好,听说徐济是个大孝子,所以他莫要让我失望,最怕他学汉刘邦,见到项羽抓住自己的父母要下锅煮了,却说要项羽分一杯羹。”

赵晖闻言一愕,说不出话来。

这的确是问题所在。毕竟枭雄之心如同大海,难以揣度。

而此时袁徽却嘿嘿笑道:“听说徐济这位妻子不但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更堪称是人间绝色,不知dào

今天晚上在不在这里。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大快朵颐。”

袁霸却沉声道:“住嘴!跟你说过多少次?贪恋女色是会坏大事的,尤其是淫人妻女的事情更加要不得。”

袁徽无奈道:“兄长生什么气?我当然知dào

一切以大事为重。”

袁霸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又沉默了一会儿,赵晖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不多时候,脚步声响起,最后在房门前停了下来,袁霸和袁徽大奇。难道赵晖的速度竟然会有这般快。

不过听来者脚步轻盈,应当是一个女子才对。

正想着,房门被打开了。众人连忙蹑手蹑脚各找隐秘的地方躲藏,却见在月色下进来的乃是一名绝色女子。

身材虽然纤细但却算是矫健,一张俏脸完美精致,尤其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那里面有勾魂夺魄的魅力。

这女子哪想得到这间一向没有人的空房中会有人?从窗外投进的朦胧光亮中,只见她进屋之后,便把自己的后背靠在了关上的门上。低下自己的头去,双肩抽搐,显然是非常的悲伤。

“大人……你在长安可好?”

袁霸和袁徽心中一震,立时猜想这女子一定是徐济的妻子。看这等绝色,应该是伊宁无疑。

实在是太巧了。

两人正思索间,却见那女子拿出了火折子。显然是想要把屋中的油灯点燃。

两人大吃一惊,袁徽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搂住了这女子,这女子心中骇然。才知dào

屋子中另有人在,才待叫出声来,袁徽的一只大手已经掩住了那女子的丰润红唇。

袁徽的另一只手扣在了这女子的脉门处,这女子登时感到全身酸软,使不上力qì

来。

袁徽把她拖至角落处,借着掩住这女子的樱桃小口的大手,摩挲着这女子那吹弹得破好似婴儿的脸蛋儿,低声嘿嘿淫笑道:“公主大人,真是幸会。”

那女子一听对方叫出的名字,娇躯不由得一震。

袁徽至此再无怀疑,用自己的下身抵住身前美人的丰隆俏臀,感受着对方的微微挣扎和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而与自己的下身产生的摩擦而带来的高级享shòu



袁徽终是忍不住,那对方的身子扳了过来,把自己的大嘴贴上了对方的红唇,一阵用力地吮吸,弄得对方叫喘细细,却只能咿咿唔唔的抗议,袁徽的嘴巴离开了对方的红唇,却用布条把对方的嘴巴封了起来。

看着对方被吓得花容失色,袁徽嘿嘿笑道:“放心吧,我的公主大人,我一定会让你在欲仙欲死的快乐里死去的。”

言罢,不管对方那极度痛苦的表情,便脱下了对方那少得可怜的衣物,一双大手熟练地在对方的娇躯上游走着,极力的挑动着这美人的情欲。

不半晌后,身下的女子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

“骚货,真想让徐济看看你竟然可以淫荡成这般模样,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那女子闻听徐济的名字后,先是一呆,马上挣扎起来。

袁徽却不管那么多,架起对方的修长得难以置信的双腿,然后冷哼一声,雄伟如山的身躯向上一挺,那女子的身体在瞬间之内,弓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面白如纸,眼泪夺眶而出。

袁徽“咦”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停下自己大起大落的动作,而他怀里的美人也渐渐地开始熟练的扭动自己的身体,显然有着非常丰富的床第经验。

不知过了多久,袁徽低吼一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随即站起身来,看者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的对方,蓦地探出双手,扼住这女子的喉咙,那女子开始奋力的挣扎,哪里有可能摆脱?不多时,这美艳绝伦的女子渐渐停止了挣扎,不再动弹。

袁霸此时已经站在了袁徽的身后,冷冷道:“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袁徽却对袁霸苦笑道:“妈的,看来这女子根本不是徐济的妻子。因为他还根本就是一个未经人道的处女,不过真他奶奶的奇怪。这女子的床第经验还真是丰富,我原本想干得她生不如死。谁知dào

她却三下五除二把我弄得早早地鸣金收兵,真是丢人。”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青州的巫祀神女吧,徐济这是对青州有所觊觎不成?至于这个女子,大约是被带到这里照顾徐济的母亲的吧。”袁霸猜测道。

袁徽却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进屋前可是说了一句‘大人,长安’什么的。”

袁也想不能明白。

正在这时,赵晖却进了屋子,见到眼前的场面,立时被吓了一跳。

袁徽拉过赵晖。问赵晖眼前这人是谁,赵晖看过之后,连连跺足道;“当真是坏事了,这人当然不是徐济的爱妻伊宁,而是王允大人送给假冒乐进的徐济的礼物,据说是王允的养女。这女子前两天才和蔡邕等人一起来到兖州,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徐济的女人,所以就被安置在这里。”

袁徽和袁霸的脸色立时难看起来,作为袁绍的心腹手下。两人知dào

的事情自然被别人多很多,王允和袁绍结盟的事情,两人大部分都知dào

,当然对于这个王允的养女也是知dào

的。更知dào

这女子到兖州来实jì

上就是一个王允安插在兖州的探子。现在这女子居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还真是误伤。

袁徽恍然道:“原来这女子刚才叫的那声大人指的乃是王允大人。”

“算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你们的错误。大事要紧。”赵晖安慰道。

袁徽和袁霸点了点头,就跟着赵晖出了房门。向徐济母亲的房间前行。

只剩下一具冷艳的尸体留在了地面上,死不瞑目。

只是他们不知dào

。他们前脚走,这间房子就又进来了十多个人来,为首的一人一脸的精明干练,一脸冷酷的看这上女子的尸体,轻声道:“这事情怨不得别人,只能愿你实在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谁让你是王允的人呢?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要保护你。”

“大人,在死者的衣物里有一封信。”一名手下把一封带着香味儿信递到了这名汉子的手里。

那人皱着眉头把这封信接了过来,打开看时,眼中射出奇光,连连点头,随即对身后一名手下道:“你马上给我把这封信送到郭嘉大人那里去,请他定夺。”

那人一点头,接过信来,转身出门,匆匆去了。

另一名手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死尸,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那大汉冷然道:“这女人不必可怜,而且当时我们也没有办法救他,一旦打草惊蛇,我们虽然能截住眼前的这些人,但是却得不到活口,更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伤亡,得不偿失。而且主公大事要紧,些许小事,岂能耽搁?”

众人闻言点头,知dào

这人说的乃是事实。

只听这汉子冷然道:“哼,他们以为这次行动他们万无一失,其实却是大错特错,待会有他们好果子吃!散!”

话才一出口,屋子中的人一起消失,就好像从未来过这里一般。

赵晖等人当然不知dào

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早已经落在了对方的算计中,自以为十分隐秘的来到一片高大的房屋前,赵晖对袁霸和袁徽轻声道:“对面一共是三间屋子,左面的一间乃是徐济父亲的住处,因为徐济母亲有失眠的毛病,所以单独居住,中间的屋子就是徐济母亲的住处。右边的屋子乃是徐济妻子的住处。”

袁徽刚才显然是意犹未尽,闻言双眼亮了起来,才要说话,却看见了袁霸凌厉的目光,登时把嘴巴闭上了,不再说话。

“我们的任务是把徐济的母亲劫走,然后我们马上出城。不得节外生枝!”袁霸低声道,显然是在警告袁徽不要搞出事情来。

赵晖犹豫了一下道:“话虽如此,只是兖州戒备森严,你们到底要怎么离开呢?”

袁霸嘿嘿一笑道:“兖州的军方一定想不到,我们绝对不会走旱路,而是走水路,本初公要我们成功之后坐船直奔幽州,带着徐济的母亲去见公孙瓒,这样我们就可以先解掉幽州之事。”

顿了一顿,笑道:“虽然郭图先生认定荀彧现在已经和郭嘉勾结起来,想要另成一党,但是要是明目张胆地不把徐济母亲的生死放在心上,荀彧必然是还没有这个胆子。况且这三人一直是感情极好,即便是政见相左也未必就会不在乎徐济的家人。”

赵晖连连点头道:“的确是如此。”

袁霸冷然道:“没有时间了,我们现在马上行动。”

赵晖却道:“我先退开,避人耳目。”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只是走了一半却停住,而后用手一指,意思是说里面有丫鬟。

袁霸和袁徽一摆手,手下的几十个人迅速地进入到各个战略位置,以便兄弟两人行动。

非常轻松的敲昏了几名丫鬟,这兄弟两人便潜入到徐济母亲的房中。

赵晖先一步来到房屋中,用手指着床,袁霸手中提着长刀,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床上的人正发着沉稳有规律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进入到了睡梦中。

袁霸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两下,用手轻轻地把床上的帘子掀了起来,向里看去,只见一名老年女子躺在床上正在酣睡,袁霸大喜,知dào

这是徐济的母亲,向着在不远处的袁徽一摆头,要他动手。

袁徽狞笑着走了上来,看着床上的的母亲,袁徽缓缓伸出了自己的一双大手,想要把徐济的母亲击昏,然后抱走。

就在这时,床上的老年女子蓦地睁开了双眼,冷了地注视着袁徽,作贼心虚的袁徽哪里想得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被吓得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一杆长枪有如狂龙出海从那名老年妇女的手中激射出来,直标袁徽下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安敢耳?(下)

袁徽哪里想得到场上看似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居然会使出如此精妙的一招枪法?

不过袁徽不愧是袁氏家族有数的高手,纵使在这等恶劣的形势,反应仍是一等一的恰当和迅速,硬是一扭腰身,往后仰跌。纵使如此,他仍是慢了一线,大腿血肉横飞,当然是被无坚不摧的枪风所伤,但已避过长枪贯身而过的厄运。

徐济的“母亲”却冷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长枪在此击出,这一次的枪式更加的凶猛,在在朦胧的月色中竟然黄花出了点点细碎的银光,好似浪花。更令人惊异的事情是,这徐济的“母亲”的冷哼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年轻和飒爽,单听声音,竟然是个年轻的女子!

在一旁旁观的袁霸大惊失色,倒提在手中的长刀奇妙的一摆,带着一阵刀风,自后而前的向好似怒海狂涛的枪式中击去。

与此同时,在袁霸身后看似张皇失措的赵晖蓦地从怀中抽出匕首,从袁霸的身后向袁霸攻去!

袁霸哪里想得到一直与自己合zuò

的赵晖会有这种行为,他只感到身后劲风袭来,若是他往旁边一闪,自然可以化解这一招凌厉的攻势,但是他和袁徽兄弟情深,怎么忍心看着现在仍无还手之力的袁徽死在对方这名武艺高强的老太太的手里,于是把牙一咬,向前指出的身子向旁边尽lì

一躲,长刀继xù

直取那明老太太手中的长枪,希望救下袁徽的小命。

终于赶上了,只听“当”的一声。袁霸的长刀击中那朵朵枪花中的真身,那枪花立时变得散乱。

袁徽也因此捡回了性命。

不过袁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身后的赵晖的匕首已经插在了他的左肩上,袁霸狂吼一声。手中长刀向后挥去,直奔身后偷袭者的腰间,岂知身后的偷袭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击之后,身子马上后撤,退至一边。

袁霸和袁徽大口喘着粗气,背靠着背站好。看向对面向他两人痛下杀手的两人。

与此同时,窗外的惨叫声迭起,听声音显然是袁霸和袁徽带来的人手惨遭毒手。

袁霸带着满腔的恨意看向对面正赤手空拳站在那徐济的“母亲”的身边赵晖。寒声道:“赵晖,你很好,竟然敢出卖本初公!”

“谁说我是赵晖?”那赵晖悠悠然开口说话,不过那声音却已经变了一个腔调。袁霸和袁徽闻声一愕,没有想到就连这个赵晖都是假的!

却见假扮徐济的母亲的那个人却娇哼一声,一把抓住自己的发髻,向脑后用力一扯,一张精美的人皮面具出现在了她的手里,再看这女子时。哪里还是六旬老妪,分明是个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的花样少妇!

袁霸看着这名女子,沉声道:“这位娘子何人?你的枪法绝对不是这天下任何一位使用长枪的名家所传授的,里面虽然有注重防守的痕迹。但是你的枪法却有一种妙到天成的自然味道。”

那女子的俏目中精光一闪。点头赞叹道:“果然是袁氏家族、陈国袁家的高手,居然一眼便可以看穿我的师承来历,不错。我正是兖州大将高顺的夫人,颜玉便是!”

袁霸和袁徽的眼中闪过骇然之色。这个颜玉他们当然听说过,外界盛传。这颜玉的武功在兖州乃是前十名的战将,陈到、典韦、张郃的下面便是她了,当然还有一个徐晃是他们所不知dào

的,这人也在颜玉之上,其他诸如力战吕布而死的文聘、河北四将之一的高览、原属黄巾军的波才、甚至是连她的夫君,号称百战无败的名将高顺都不是这个她的对手。只是外人却从未见过这位巾帼出手,而且传说她与高顺成婚之后便不再出外了。

一直以来,他们两人都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毕竟一个女人再厉害能利害到哪里去?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想起来了,外面盛传,这个颜玉的枪法是原本师从名家而后又得陈到一手传授的,所以颜玉的枪法可说就是陈到的枪法。到此刻,他们才知dào

这个传言是真的。

错估对手就会付出代价,现在他们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两人人只觉得嘴巴发苦,说不出一句话来。

颜玉冷哼道:“今天算是便宜你们了,若是换了我大哥陈到,只刚才一招就可以要你们两个人的命!”

那个假冒的赵晖也笑道:“两位袁先生不好意思了,其实一开始迎接你们的人的确是赵晖,因为我们不知dào

你们的接头暗号是什么,不过第二遍进那间小黑屋的人便已然换做了我。”言罢,这人便把自己的人皮面具也拿了下来,露出一张很不引人注目的面孔。

这个时候,窗外厮杀的声音已经低沉下去,显然是战斗已经结束了。

袁徽和袁霸心知今天自己是绝对闯不出去了,单就是对面一个颜玉就够他们两人受的,若是他们的兄弟袁敏在此的话,则肯定可以稳胜这个颜玉,若是在平日,自己兄弟两人就算单打独斗不是颜玉的对手,但是两个人一起上也一定可以稳操胜券,但是现在他兄弟两人都是有伤在身,血流不止,而且一个伤在腿,一个伤在肩膀,行动均是大打折扣,气势更是低落到了极点,又怎么可能是颜玉的对手?最惨的就是一旦被抓,一定会受到非人的侮辱,这是心高气傲的袁氏家族的成员最受不了的。

更何况这兄弟两人对袁绍一直是忠心耿耿,当然不会甘愿成为阶下之囚了。

想到这里,兄弟两人对望了一眼,蓦地举起手中的长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鲜血过处,兄弟两人双双倒在了血泊中。

颜玉见两人举起了长刀,一对俏目立时亮了起来。哪里想得到会是眼前这种结果,不由得呆立当场。一种失落感从心中升了出来。

那假冒赵晖的人一拍手,大门被打开。立时涌进了几人,“把这两人的尸体搬下去,好好埋葬,毕竟是悍不畏死的勇士。”

颜玉原本对于好色残忍的袁徽没有一点好感,所以才会对其痛下杀手,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倒是一条汉子,故此见此人如此下令也不再多说。

进屋的人答yīng

一声,便把两人的尸体抬了出去。

颜玉这才转过头来向那个冒牌赵晖笑道:“你做得很好,没想到你们这些传说中的幽影真的是装人像人。装鬼像鬼,竟然可以这般轻松的瞒过这两个人。”

冒牌赵晖笑道:“李夫人过奖了,其实主要是这两人对赵晖并不熟悉,所以才可蒙混过关。”

颜玉点了点头,又道:“王允送来的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救了吗?”

那冒牌赵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没有办法,这女人实在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外,其实她的死亡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顿了一顿,又笑道:“不过这女人死了也为我兖州做了一件好事。我们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一封她写给王允的书信,意思是在说徐济不在兖州的消息是真的。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大加利用。”

颜玉的凤目亮了起来,看向假冒的赵晖,那冒牌赵晖笑道:“我们有专门的人才可以模仿别人的笔迹。这就是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欺骗王允。”

颜玉忍不住笑骂道:“你们这些人端的不是好东西!”

冒牌赵晖笑道:“不过这事情到底如何操作那就要看郭嘉先生怎么安排了。我们只管按计划行事便是了。这件事情还要麻烦颜夫人呢!”

颜玉的凤目再次亮了起来,当然是听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那即是说这次行动还有未完成的部分,更加需yào

她的参与。

这许多年来。嫁了高顺当了母亲的颜玉一直远离战争,这令这位兖州当时第一女高手一直很郁闷。但是女人上战场实在是惊世骇俗的事情,虽然在兖州,因为伊宁的关系和徐济的支持,妇女的地位很高,用徐济的说法就是:“没有女人,你怎么传宗接代?”

但是同时,徐济却一样主张女人远离战争,而且态度非常的坚决。毕竟他的夫人乃是堂堂公主。

所以这些年来,颜玉空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却是英“雌”无用武之地,现在一听说可以让她出手,那当然是心动非常。

冒牌赵晖笑道:“我们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因为袁霸和袁徽说在劫持徐老夫人之后,便坐船到辽东去,我们就是想要封锁这两人死亡的消息,冒充这两人到公孙瓒那里当卧底,至于颜夫人你,当然还是勉为其难假扮老夫人。”

颜玉当然知dào

这其中的危险性,心中更泛起了兴奋刺激的感觉,连连点头。

那假冒赵晖的人点了点头,向颜玉告退,转身出去了。

颜玉看着这人离开,心中不由得大叹兖州的人才鼎盛,这个假冒赵晖的人如此精明干练,却在兖州藉藉无名,实在是令人惊异,不过那真zhèng

的赵晖可就倒霉了。

赵晖的身份应该也已经被揪出来了吧?

不过这一次袁绍和公孙瓒还有王允一定会被骗惨的。谁能知dào

,远在荆州的徐济会是假的呢?

荆州,江夏。

陈到牵着战马,正在经过一条小溪。

徐济的战马显然经过一番严格的训liàn

,在夜晚行走时,根本就是悄无声息,这一点令陈到大为满yì

,这对他的“逃亡”大有帮zhù



渡过小溪,借着月色,陈到抬头望去,仰望天空,心道:不知dào

在这同一轮明月下,他的那位主公在做些什么。

这几天来,陈到已经杀退大小十多回追杀,虽然这些人都已经被自己轻松杀退,但是陈到并不敢掉以轻心。

徐济说得很对,现在天下人都想杀死他这个亡命荆州的“徐济”,但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这么做,每个人都想杀掉徐济,但每个人都想把杀死徐济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所以。刘表不会派出军队来追杀他,只会派出自己手下的高手暗中对自己围追堵截。如此一来。自己的危险就小了很多。

但是陈到却一刻也不敢放松,因为还有一个被徐济称为是和吕布乃是同级别高手的黄忠在。上一次趁着黄忠大意并且有意放行之下,陈到才得以侥幸脱逃,但黄忠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而且陈到清楚就算黄忠有意放过刘表也必然会令他再来,他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而且听说这黄忠的弓箭百步穿杨,那即是说和自己的弓箭技术是同一级别的,更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厉害许多。

这种敌人最可怕,因为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一支雕翎箭就会飞到自己的面前,在无声无息中要了自己的性命。尤其是在现在自己所处的这种复杂地形里。更是如此。

所以陈到在这里连火把都不会打起,甚至声音都不敢发出,作为一个厉害的弓箭手,即便没有明亮的灯光,仅仅凭借声音也是可以锁定目标的。

以己度人,陈到当然知dào

黄忠当然会有这个本事。

渡过小溪后,陈到只感到一阵的疲乏,心知这几天自己实在太累了,从南阳到江夏。几乎就是一路狂奔,加上一路的战斗,即便是铁人也会累的。

看着前面的密林,又听着身后小溪那悦耳的声响。陈到实在是抵制不住休息的诱惑,把心一横,决定自己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想到这里。陈到低下头去,半跪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了厚布,给自己的战马的马蹄包裹上。防止战马行走会发出声音。

做好一切后,陈到牵着战马,悄无声息地向那密林走去。

进入密林后,陈到左右看看没有人,放下心来,才要把火折子打开,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师父,我看徐济今晚是不会来了。”

陈到被这突然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显然因为没有想到敌人会出现得这么突然。听声音,说话的人的方向就在自己右前方,陈到感觉,那里也是这密林的一处边缘。

幸好自己把战马的马蹄包裹上了,否则自己走进了敌人的包围圈都不知dào

怎么回事呢。

既然已经知dào

敌人在哪里了,陈到当然不会动了,那不是说陈到胆小,也是因为陈到不知dào

敌人在这密林中有什么布置,若是有什么陷阱什么的,自己一旦踏入,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会陷入麻烦,而且很可能就会折在这里。

所幸自己走得很慢,所以才没有着了对方的道。

“徐济的逃走路线很明显,他从南阳到江夏,一直是狂杀猛冲,显然是想要绕远跑到扬州去,只要到了扬州刺史刘繇那里,他便安全了。对于徐济来说,现在时间最重yào

,要知dào

他不在兖州,兖州有许多的事情根本就是无法绝对,而一直以来被徐济强压下去内部不和也会暴露出来,徐济当然会很着急。”

“师父所言极是,不过现在兖州不是已经乱套了吗?”

“哼!郭图先生早就说了,郭嘉和徐济之间的矛盾很大,出现现在这种局面是很正常的,一个郭嘉,再加上荀彧,定会把兖州搅翻天的。”

陈到闻言心中一凛:原来是袁绍的人,而且听说话的样子,应该是便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袁氏家族的高手袁敏了。

嗯,看来主公和郭嘉先生的计策已经生效了,袁绍已经被骗的死死的。

正想着,袁敏又道:“现在兖州的军政已经闹得不可开交,高顺大军迟迟没有开往长安,就是因为不听兖州梁习的调动,忙着在并州报私仇,虽然在并州战场上,我张扬大军和王匡大军损失惨重,但是却在试探中得到了兖州即将四分五裂的宝贵情报,也是值得的。”

陈到闻言一喜:如此看来主公已经把并州拿到手中。这么一来,拿下幽州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正在思考间,袁敏冷然道:“现在袁公路已经策反了兖州的张燕,郭嘉、荀攸、高顺都出兵在外,而且没有一个人是梁习能调动得了的,只有调动冀州的张郃和高览的大军,到兖州去镇压,如此一来,冀州也是兵力空虚。而且袁公路似乎正在暗中和甄氏家族的人往来,想要暗中策反又或者要挟甄氏家族。冀州,也快乱了。”

陈到心中冷笑,张郃和张绣演戏还演得真不错。

甄氏家族嘛,相信张夫人和甄宓没有那么蠢,甄氏家族并不好利用。

却听袁敏冷笑道:“我当然知dào

袁公路打的什么主意,只要把甄宓弄到手里,再嫁给自己的儿子,又或者自己娶了,自然可以证明他有皇帝之命。”

陈到闻言大吃一惊,这才想起甄宓特殊身份。

袁敏嘿嘿笑道:“不过我看这事情成功的把握不大,倒是我那两个兄弟在颖阴县的行动成功的把握大一些。”

陈到心中冷笑:哪里那么容易成功?

袁敏冷笑道:“又有谁知dào

本初公的结发妻子刘氏乃是兖州刘氏家族的人?而且和那个徐济亲卫赵晖有旧。”

陈到惊得差点叫出声音来。但却不知dào

袁敏所指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不过现在这些对陈到来讲都已经不重yào

了,因为自己是鞭长莫及,但是自己一定活着回去,把这消息告sù

给徐济。

想到这里,陈到迅速地平和心境。牵着战马,悄悄地退出密林,准bèi

换一条道路走。

谁知才出密林,一阵劲风传来。

冷箭来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荆襄多险

听到那声箭矢划破天际的尖啸声陈到心中一凛,没有想到自己的行踪这么快就会被人发xiàn

,不过这时候陈到已经无暇想别的事情,是顺手抽出腰间徐济送给他的细长宝剑,悄无声息的向后一磕。匪夷所思的横亘在了已经袭向自己后背的冷箭。

“当”的一声,陈到的身躯一晃,若是在白天,有人可以看见他的脸的话,一定会发xiàn

陈到的俊脸上掠过一阵火红。显然是吃了暗亏。

与此同时,只听密林中袁敏的声音响起:“什么人?”陈到的反应一等一的快,马上牵着马再一次进入密林中,因为那是唯一的出路。

陈到本身就是心计过人之人,又是身经百战的军中宿将自可判断出来如何行动动自己才是最有利的,刚才那支雕翎箭的速度奇快,而且箭上的力量十分雄浑,由此可知,在自己的背后施放冷箭的人的力量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莫非又是黄忠!?

这是陈到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反应。

这世上除了吕布之外,陈到想不出来还有谁在弓箭的力量上和速度上能够胜过自己,而且吕布显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所以最有可能的的人就是黄忠。

而袁敏的叫声使的陈到更加坚信了这一点,因为向自己偷袭的人显然不在袁敏的意料之内,故此,当自己挡开了那支冷箭后,袁敏才会愕然询问。

现在追杀自己的人中,应当包括刘表、袁绍、袁术。当然也有可能会有益州刘焉的人,要知dào

因为张任的事情。刘焉和徐济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刘焉派出人来追杀自己这个假冒的徐济,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形势应该是分别属于不同阵营的两伙追杀自己的人碰到一块了。

若是换了一般人,陈到早就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对方可能是重整旗鼓而来的黄忠,陈到就不想横冲直撞的冲杀出去。在这种环境之中,暗箭才是最要人命的东西。当然这并非说是陈到惧怕黄忠,能够遇见黄忠这样的对手,陈到心中自然是欣喜至极的,但是陈到现在的任务乃是“逃命”。所以留下来恋战,绝对不正常。那绝对不是一个急着回兖州的人的应有的行为。

更何况,若是自己战死的话,那么一切就都露馅了。黄忠、再加上一个自己亲自试过本领的,和史阿差不多的袁敏,还有那连徐济都赞叹不已的袁氏家族的长刀阵,自己若是被包围后想要离开,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所以陈到才有了现在的举动,因为在一瞬间。陈到心中已经有了化解眼前困局的办法了。

这时候,袁敏方面的人已经点起了火把,向陈到这边奔来。

陈到才进树林便翻身上马,从背后抽出弓和箭。肃容看向密林中那影影绰绰奔着自己而来的火把,只听“飕!”的一声,一枝劲箭。离开了陈到扳满的强弓,射入了密林里。一声惨嘶应声而起。

转眼间。陈到以惊人的熟练手法,魔术般地连射十多箭。真的箭无虚发,每一箭射出必有人应箭惨叫起来。不多时对面再没有半点火光,原来持火把者都已经被陈到射杀了,剩下那些持有火把的人早吓得纷纷把火把熄灭,陈到却没有停止射箭,循着密林中的声响,陈到的劲箭一枝接一枝往下射去,每箭必中一人。

与此同时,陈到还不时地向密林外刚才向自己释fàng

冷箭的地方射出一弓,那目标当然还是那些拿火把的人了,不过看来密林外面的敌人也不在少数,陈到的弓箭射出后,密林外面的敌人登时开始回射,不过在这种环境里,又没有陈到那种听声辨位的本领,哪里能射的到?

这时只见密林中四处一片黑暗,但是现在三方都是行军打仗的大行家,这样的环境自然难不住这些人。袁敏的人的脚步上已经越来越近,而且他们变聪明了,为了防止陈到的弓箭,居然把树枝放在地面上弄出声响来,而且四面八方都是,想要迷惑陈到的耳力。但陈到要的就是这个。

陈到不断地调配着两者和自己的距离,就在这时,一支雕翎箭射了过来,从力道、准头、速度来看,这只雕翎箭就是第一个想自己是放冷箭的人放的。陈到心中大喜,知dào

自己终于等来了逃跑的时刻,这时雕翎箭才没入林中,就听见陈到佯装惨叫了一声:“啊!”这声惨叫声音浑厚,明显区别于其他的那些被陈到弓箭射死的人临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陈到在叫过之后,马上停止了弓箭射击,只是迅速的折断一节树枝,绑缚在马尾巴上,轻击马臀,战马转身而行。

刚才袁敏的人手点起火把的短暂时间内,陈到的锐目早已经观察好了周围的环境,所以才会在这黑暗中找准路途。转眼间,便躲到了一颗巨大的树木之后。

这时密林外蹄音响起。同时,火把点起。

陈到伸出头来偷眼望去,果然,在密林之外,一名年过四十、手中拿着长弓的战将带着四十多人来到密林边缘,正是轻身前来的黄忠。

正在这时,袁敏的人手也已经来到近前,只见黄忠一见到这些手持长刀杀气腾腾的人稍稍呆了一呆,虽然他早就听到这密林里面另有玄机,但是没有想到会从里面出来这么多的人,不由得一愕,出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袁敏的人却只看见黄忠手中的长弓,不由得一阵愤nù

,因为刚才自己的同伴有很多人就是死在弓箭下,现在看着对面的这大汉手中持有弓箭,自然以为就是眼前这大汉干的?更何况自己的身份怎么能表露出来?登时。所有受持长刀的袁敏的手下把这汉子团团包围,更是一言不发。结成连徐济都震惊不已的刀阵,向着汉子和他的手下攻去。

只是瞬间。黄忠的手下就被袁敏那高效率的刀阵砍倒了二十多人。

黄忠哪里想得到眼前的这一伙黑衣人一言不发便拔刀相向?虎目中闪过怒色,冷哼一声,双腿一夹战马,战马闪电般来到两名正砍杀大汉手下的长刀手的身边。

那两名长刀手当然懂得先发制人的道理,更加心恨在他们眼里这沙杀了他们很多同伴的大汉,登时欺身而上,连同身旁的三名同伴,刀光如同闪电般劈出。

“米粒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哼。凭你们也配用刀?”只听黄忠冷然道,说话之间,手中长刀刀光游走,竟然在淡淡的月色下挥洒出一片令人难以置信的光华,夺人耳目。

在这一片光华中,五名长刀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血光迸溅处,这五人无不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踉跄后退,那在呼吸间便可要人性命的手中长刀早就已经掉在了地上。

躲在树后偷看到眼前发生这一切的陈到虎目中神光一闪。在这一刻,陈到可以肯定,此刻的黄忠表现出来的才是他真zhèng

的实力,而上一次与人一道前去围堵自己是绝对没有全力以赴的……

陈到眼力高明。自然可以看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忠的一把长刀带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纯熟感,那感觉就好像是大自然中自然生长的森林。

单看黄忠的刀法,根本就是平淡无奇。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招数,可以说是用长刀的人人人都会。正如默默无闻的树木花草的生长般毫不引人注目。可是一旦你认识到它的生长,你就会发xiàn

根本无法抗拒它的存zài

。更会惊恐地发xiàn

自己迷失在那迷宫般的深林中。

若是说吕布的方天画戟是变幻莫测的“火”,陈到的枪法是无坚不摧的“水”,那么黄忠绝对是表面平淡无奇,其实却扑朔迷离的“木”。

就在刚才那一刀中,那五名从不同方位和角度向黄忠攻击来的五名长刀手的手腕受伤的地方居然在同一个位置,而且黄忠没有转身就做到了这一点。更令陈到惊骇莫名的事情是,黄忠的长刀在割破那五名长刀手的手腕之后,居然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好似春蚕吐丝般在五名长刀手因为丢弃长刀而在瞬间内松开的手掌的小指处绕了一圈。

那五名长刀手的小手手指当场断开,在血液的喷射下,飞了出去。没有了小手指,手掌就完全使不出力qì

来,这只手算是废了,这种结果只怕比杀了他们还难过。

在陈到眼中,这一刀把黄忠的特点完全暴露出来了。

割破手腕的一下好像尖锐的仙人掌刺,可是断去小手手指的那一下却好似绕树的青藤。快慢、刚柔、变化完全不可捉摸。

好一个黄忠!好一把长刀!

眼力高明的不仅仅是陈到,一直跟在自己手下的长刀手后面袁敏见到黄忠如此惊人的刀法口中不由得“咦”了一声,自后而前,手中的长矛化作一道长虹向黄忠的面门标去。

黄忠面色一整,冷然道:“这个还像点样子!”

长刀与长矛交击在一起。黄忠仅仅在战马上晃了一晃,但是袁敏却向后退了一步,强弱立见!

“好身手,竟然可以挡得住老夫的全力一击,若是你可挡得住老夫三十招,那便放你一条生路!”

袁敏哪有心情搭理他?只刚才那一下,自己就被震得气血翻腾,到现在还说不出话来,虽然知dào

自己对面的人不是徐济,但是却不得不动手,因为对方肯定是会调查自己的身份的,袁绍的秘密又岂能暴露?

原本以为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杀掉对方的领头人,杀散敌人,然后毁尸灭迹,这事情自然可以一了百了。

谁又能想得到眼前的这个大汉竟然厉害的出奇。现在自己根本就是骑虎难下,唯有死战。

而在此时,带着满腔的震撼的陈到则趁着大乱,悄悄地离开了这片森林。舍弃了穿过江夏的最近的路途,悄然向九江郡进发。

不过陈到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欢喜之情。因为黄忠已经再次出现了。再加上这个跟踪高手袁敏,那意味着自己今后的日子将会是猫抓老鼠般的艰苦。

但是。黄忠的身手却深深地留在了陈到的脑海中。

并州,安泽城外。

风尘仆仆的徐济带着乐义,领着四千幽影来到阎柔的军营之外。

阎柔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徐济到来时,早已经和此时志满yì

得的徐晃在大营外恭候。

众人见面,自是欢喜非常,在进行了短暂的寒暄之后,徐济和阎柔并肩而行。

看看井然有序的军营,徐济大加赞赏。对着阎柔笑道:“阎柔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张扬的强盗军队到了你的手里不多时日居然就像是换了个样子,实在是由领军之才。”

阎柔却谦虚道:“属下哪里有这么大的本领,那是因为徐晃将军的关系,徐晃将军才是真zhèng

的大将之才。只几天的工夫便把军队弄得士气大振。”

徐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历史上的“五子良将”岂会是浪得虚名之辈?不过这个阎柔毫不居功的实事求是的态度,更令徐济欣赏。当下笑道:“阎柔你有知人之明用人之能更是不错,既然你如此看好公明,我便把徐晃将军指派给你。让他协助你办理并州事务,你看如何?”

阎柔闻言大喜,对徐济拱手行礼道:“若是可得到徐公明相助,则并州可定矣。主公所图幽州也是唾手可得。”

徐晃闻言也是一脸的感激之情。

徐晃在长安军中多年。他当然知dào

在军队这种地方最重的就是资历,否则何来带兵打仗的资格?

而在兖州,优秀的将军有很多。而且是各具特色。

陈到虽然暂时不见其人,但他却已然是新一代的战神。名声在外,士兵无不信服。更难得其出谋划策不让一般的谋士,见机行事更是其所长;高顺则是徐济的死忠,而且本人乃是兖州第一领军名将,麾下陷阵营更是有“百战不败,无阵不破”的名号;而其余诸如张郃高览亦是名将之资;郭嘉更是不用多说,兖州第一军师,徐济挚友,在军队中的威望仅次于徐济;而波才虽然并不以兵法又或是武艺着名,但其人是兖州招揽黄巾军的一面标志;至于说到张绣和贾诩,一旦拿下汉中西凉和益州,立时就是兖州军中受人尊崇的人物。

反观自己,徐晃真的有点信心不足,自从投奔徐济之后全无建树,虽然这些天来帮zhù

阎柔横扫于扶罗,但是到底是初来乍到,颇有点为自己的将来感到忐忑不安。

谁知dào

现在却被徐济委以重任,怎不令徐晃感激涕零?因为这等于徐济承认了自己在兖州军中的地位,使自己和上面的那些人并列在了一起。

徐晃心中感激,登时有点呜咽道:“主公……”

徐济一摆手,对徐晃笑道:“公明,这是你应得的,不过有一份权利就有一份责任,我兖州向来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地方养闲人,若是你的确是个人才,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当之无愧,希望你能明白。”

徐晃用力地点头,沉声道:“徐晃晓得了,定不会令主公失望。”

徐济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对阎柔笑道:“我还有一人派给你。”

阎柔一愕,却见徐济转过头来喝道:“张虎!”

张虎应声而出,徐济对阎柔笑道:“这人乃是我兖州幽影中的杰出人才,我兖州在一段时间内无力对外,所以着张虎就放在这里,把他当成是对外使者。”

阎柔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转过头来见到张虎神色间聪明伶俐,显然是言词锋利之人,又见他细腰长腿,肩膀宽厚,行动敏捷,显然是高手。心中更是欢喜。

徐济对张虎肃容道:“张虎,我给你一千幽影,在阎柔将军手下办事,你自然明白怎么做。”

张虎沉声道:“张虎明白了。”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中军大帐,纷纷下马,徐济领着众人走进大营坐下后,看向阎柔沉声道:“于扶罗现在怎样了?”

众人露出会心的微笑,徐济不问安泽城怎样,只问于扶罗,显然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至于扶罗于死地。

乐义却在一旁愤然道:“要不是主公拦着,我一刀便把他劈成两半了。”

阎柔笑道:“现在这于扶罗也和死差不多了,被乐义将军和徐晃将军连劈了两刀,震得两次吐出了鲜血,又因为自己的弟弟被活捉,更被困在这安泽城中,早就懊恼得要死了,现在躺在床上,若是主公不放过他,他恐怕就只能等死了。”

徐济点了点头,冷哼道:“说实话,我真恨不得杀死这于扶罗,不过我一日不统一北方,一日不敢轻言对外开战,唯有隐忍一时。”

顿了一顿,徐济又露出笑容,微笑道:“看来,这回呼厨泉可以派上用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更进一步

衣冠整齐的呼厨泉被带了上来,至少表面上看,呼厨泉的神色还算安稳。

此刻坐在大帐中的主事的人乃是阎柔,徐济当然是回避到一旁,扮作一名在阎柔军中的普通将领。

现在天下形势错综复杂,徐济不想在这时就像这些不相干的人暴露自己的身份。

呼厨泉进了中军大帐后,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那里对着自己友好微笑的徐济,不免的有些吹胡子瞪眼,那当然是因为徐济几乎是在屯留城亲自抓住的他,而这样的缘由也足够他耿耿于怀了。

阎柔看了一眼徐济,对呼厨泉温声道:“呼厨泉,你坐吧。”呼厨泉一愣,旋即默默坐在阎柔指给他的位置上,沉思起来。

呼厨泉虽然是匈奴人,但并非是鲁莽无知之辈,所以对于阎柔的态度当然开始揣摩起来,这些天以来,被软禁起来的他一直在揣测对自己下手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他却知dào

,这件事情肯定和兖州军的高顺大军有着直接的关系。

阎柔看向呼厨泉,微笑道:“呼厨泉,我先做一下自我介shào

,本人乃是兖州刺史徐济将军手下的一名小吏,现在暂时总领并州事务,而这位……”说着便指向徐晃道:“所谓的袁晃将军,其实乃是兖州将领徐晃。现在在并州协助我办事”

呼厨泉的眼中闪过骇然之色,没有想到那个武功厉害到极点的人物居然在兖州是个默默无闻之辈,而这个连名字都未听说过的阎柔的地位更是凌驾在徐晃之上!这么想来,这兖州之内到底有多少杰出的人才还没有露面?

再看看那个轻松的抓住自己年轻人。看样子和坐的位置,也只不过是个偏将。呼厨泉的这种感觉更加的深刻了,第一次。呼厨泉感觉到实在自己的确不应该和兖州为敌。

呼厨泉的面色变化哪里能够瞒得过徐济的眼睛,徐济看向阎柔,一打眼色,后者立时会意,淡然道:“呼厨泉,我原本也没有必要和你废话,因为并州的情况,想必你比我还熟悉,现在你和你的兄长于扶罗已经走投无路。我希望你和你的兄长能选择和我兖州合zuò

,把并州的混乱局面稳定下来,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呼厨泉心中大定,知dào

对方不会杀掉自己,心中立kè

开始活动起来,既然性命保住了,那下一步自然是要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才是。

阎柔看着呼厨泉的一双眼睛在那里乱转,心中冷笑:果然不出主公所料。当下冷然道:“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更不要向我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你以为我在并州找合zuò

人就只有你吗?哼!在南匈奴想要你兄弟二人性命的人可并不在少数。”

呼厨泉哪里想得到对面这个人对于兖州南匈奴各部的情况了解的那般详细,当下脸色大变,阎柔的这番话彻底击中了他的软肋,一直以来。南匈奴内部的纷争都是很严重,否则当年他和他的哥哥于扶罗就不会亡命出奔了。

阎柔看着面无人色的呼厨泉,微笑道:“你的性命本就在我的手里。你的哥哥现在被困在这安泽城内,若是我想攻城的话。只怕早就攻打下来了。你们兄弟两人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更何况与我合zuò

后。我自然会帮你们摆平反对你们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呢?呼厨泉你还是三思为妙!”

呼厨泉无力的反抗道:“哼,你在威胁我吗?我呼厨泉可不是被吓大的。”

阎柔仰天哈哈大笑,然后直视呼厨泉,一双眼睛中迫出冷酷的光芒,木无表情地看着呼厨泉,淡然自若道:“这可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徐济此时在边上接了一句:“所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呼厨泉闻言全身一震,喃喃地念了几遍徐济口中的新奇警句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徐济和阎柔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微笑,心知呼厨泉已经被己方说服。

果然,呼厨泉看向阎柔道:“好!我便答yīng

阎柔将军!”

阎柔微笑道:“如此最好,像呼厨泉阁下这样的人才若是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还真是不应该呢!不过你兄长于扶罗那里……”

呼厨泉昂然道:“这个好说,当然是由我来进入到安泽城中劝慰我的兄长。”

阎柔点了点头,呼厨泉却站了起来,对阎柔说:“阎柔大人,此事宜早不宜迟,我希望现在就进城去见我的兄长。”

阎柔点了点头道:“本人对呼厨泉阁下干实事的精神非常赞赏,不过你的兄长现在有伤在身,情绪未免有所波动,你要好言相劝,免得多生祸事,你说是不是?”

呼厨泉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dào

。”站起身来便要出中军大帐,走到徐济的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停了下来,看向徐济沉声道:“这位兖州的勇士,我呼厨泉败在您的手里,本应该像失败的雄狼一般,寻找机会向您报仇,但是我却十分的服气,今生更不敢与您为敌,只是希望知dào

勇士的高贵姓名,用来教导我的后代像勇士您一般的勇敢无dí

。”

徐济心中大骂:若是匈奴人个个都像自己这般,那才是糟糕的事情,表面上则从容道:“我在兖州仅仅是个小人物而已,何足挂齿。”

呼厨泉十分的失望,但是仍然恭恭敬敬的对徐济道:“呼厨泉希望以后还能与勇士你相见。”言罢转身出帐去了。

阎柔却对徐济沉声道:“主公切不可以同情和信任这些匈奴人,这些人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别看他今天对你毕恭毕敬,又有谁知dào

哪一天这些家伙就会翻脸无情。肆虐我华夏的大好河山。”

了解历史的徐济当然知dào

这个道理,后世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本就是无所谓朋友和敌人。只有利益。这南匈奴虽然已经长时间与汉人生活在一起,但却始终不是我华夏子民。不可不防。

只是没有想到,阎柔这古代人也能说得出这一番道理来,实在难得。

徐济点了点头,大为赞赏地看了阎柔一眼,后者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如此,我们就在这里静候呼厨泉的佳音了。”

话才说完,就有一名士兵拿着书信,匆匆进帐。把信件交给了徐济。

徐济看了一眼,笑道:“原来是奉孝来的信,看来徐州的形势又有了新变化。”在众人关心的注视下,徐济随手打开了信件,不半晌,眼中露出奇光,失声道:“什么?陶谦病故!”

一时间,大营中静到了极点。

郭嘉的信中写道,就在三天前。重病缠身、惊吓过度的陶谦终于咽下了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只留下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徐州为他披麻戴孝。陶谦只留下了一句话:吾二子资质平庸,不足以委任以州事,如兖州刺史徐济在。则可托付于徐济,如徐济未在,则由朝堂任命。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陶谦在临死的时候来了这么一手,徐济却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没想到在历史上托付徐州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刘备的身上,却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徐晃冷哼了一声:“陶谦果然是老狐狸。知dào

临死的时候为自己的子孙谋后路。”

徐济笑道:“那只是陶谦的一层意思而已,其实陶谦此举好处很多的。”

顿了一顿,徐济沉声道:“陶谦的这番遗言其实是哪一面都不得罪,并非仅仅是讨好我徐济这么简单。在他的想象中,若是我徐济大难不死,可以回到兖州的话,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我的敌人,徐州当然是首当其冲,陶谦这么做实jì

上是在用徐州的归属权还换取自己两个儿子的性命。”

众人点头,徐济冷笑道:“可是陶谦自己也拿不准我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索性向朝廷卖个人情,若是我徐济不能活着回来,那徐州刺史的任命权力自然就放在了王允的手里,王允自然可以任用自己的亲信,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王允怎么的都要对陶谦的两个儿子保护一二。”

众人点头。

“不过,”徐济的话头一转,冷笑道:“陶谦这么做也有对我兖州不怀好心的味道在其中。又或者说,这个陶谦死得太不是时候了。”

众人闻言大奇,徐济冷哼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徐济回不来,兖州刺史任命了别人,兖州方面会有何反应?”

众人一愕,徐济耐心解释道:“现在我兖州给人的假象是,很多的军方将领已经不再听从兖州的管束,根本就是各自为政,张燕仅仅是明目张胆地反了,但是郭嘉、荀攸、高顺的陷阵营在外人看来,已经完全不听从兖州军方和zf的管理,无论是荀彧还是张郃和高览,都无法再制约他们。尤其是郭嘉,在外人的眼里看来,现在任何人都拿他无可奈何。可是现在陶谦死了,人人都知dào

陶谦把徐州托付给了我徐济,只要我回来,郭嘉只能立kè

死心,可若是徐州刺史另有人选的话,一场斗争就会随即展开,荀彧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召回郭嘉,趁机削他的兵权,而郭嘉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用武力和计策夺取徐州。”

众人纷纷点头,事情的发展的确应该如此。

徐济笑道:“不过这种事情完全是建立在我未回到兖州的基础上的,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如此好的机会我一定要利用一下。”

乐义闻言叹了口气:“真是可惜,若是主公现在出来说明自己就在兖州的话,那徐州马上就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徐济也叹了口气道:“坦白地说,我也是心动非常呢,说以我才说陶谦死的真不是时候,要是仅仅为了获得一个小小的徐州,就要我现在暴露事情的真相,那时机根本不对头,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尤其是袁绍和袁术。还有刘表,他们几人受骗上当的还不够。若是我现在就现身的话。他们就可以全身而退,保存自身的实力。严守门户,对我军的征讨大业十分不利;而且我一旦现身,贾诩在长安也会有很多的事情不好做。”

徐晃沉声道:“如此说来,主公一定已经是智珠在握,未知可否告sù

我等,以开茅塞。”

徐济笑道:“其实办法很简单,我们可以想办法让王允任命曹豹为徐州刺史。”

众人闻言一楞,不明白这么做有何作用。

徐济的眼神里带着自信的笑意,对众人神mì

笑道:“这事情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不过这事情还需yào

贾诩和郭嘉的配合,稍后我会写信给他们二人的。”

众人知dào

徐济已经是胸有成竹,所以不再多问。

而后徐济对阎柔道:“如此,并州的事情就托付给众位,从明天起,我便和奋武带领高顺所部大军撤出并州。”

阎柔对徐济道:“并州的事情已经大体如此,只是不知dào

主公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乐义在一旁早就急了:“就是就是,现在天下大乱,这么多的战场。偏偏没有我的份,主公,再不让我上战场,我可真的要憋疯了!”

徐晃皱眉道:“主公。对外名义,高顺大军的任务乃是到长安去支援,现在长安之围已经被解除。那么高顺所部陈将军的骑军是不是要撤回到幽州去呢?”

徐济笑了起来,端起桌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幽香萦绕鼻间。可谓沁人心脾,然后徐济淡然道:“我们的目标当然不是长安,乃是司州。”

徐晃和阎柔闻言,眼前一亮,同时叫了一声:“高明!”

乐义不明所以,不过反正有仗打他就心满yì

足了,

徐晃笑道:“主公用兵如神,当真得匪夷所思,这一招可是好处多多。只是未知主公南下司州的目标到底是谁?袁术乎?王匡乎?张扬乎?”

徐济哈哈笑道:“公明怎么也糊涂了,人人皆以为我进入司州是为袁术,可又有谁能知dào

我真zhèng

的目的乃是荆州的张允大军?”

徐晃恍然道:“原来主公是要配合贾诩先生进攻汉中和益州的行动!”

徐济看了一眼徐晃:这个五子良将果然不负史册之名,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大局观。还真是一点就透。

阎柔毕竟是刚刚加入兖州军,有许多的事情不明所以,因此不好插言,不过听到这里也略微明白了一些,沉声道:“原来主公是要明攻袁术,暗图张允!”

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现在司州的局势可谓十分复杂,长安张济、荆州张允、败军张扬、王匡,在司州各据一方,袁术的势力虽然未插入到司州,但是却可随时挺进司州,所以我军深入到司州,是没有人可以看穿我们的目的何在。不过那张允却绝对想不到我们的目的是他。”

徐晃笑道:“是啊,张扬和王匡乃是我军仇敌、豫州的袁术又正和我们开战,所以任何人见到我们进入司州,一定会认为目的不外乎三点,要么是讨伐王匡与张扬,要么是采取围魏救赵之计,穿过司州,直奔豫州,已解袁术兵发七路,欲图兖州的困境,要目就是自司州出发,入陈留,抢在袁术与张燕会合前,协同冀州的高顺大军夹攻张燕。然后共同抵抗袁术的入侵。”

徐济点了点头,笑道:“公明的思路很清晰,我正是要给天下人这种错觉。”

徐晃忍不住赞叹道:“可是又有谁能知dào

,张燕乃是诱骗袁术的诱饵,张济根本就是我们自己人,对于张济军的存zài

我们根本不必放在心上,王匡和张扬军那只不过是孤客穷兵,灭掉两人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而要收拾袁术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从表面上看,我们还真的没有进攻张允的理由.”

徐济若无其事道:“若非如此,我们怎可能骗过张允,要他以为我们不可能针对他。”

徐晃接口道:“只怕张允还会高兴呢,刘表和袁术乃是死敌,我们进军司州,张允只怕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指望着我们和袁术大打一场呢。”

顿了一顿,徐晃又笑道:“只怕袁术自己都会表错情,以为我们深入司州是为了他袁术,只怕主公还未骗他,他便已经中了稳军之计,要分出兵力来防备我们进攻了。”

乐义此时想起一事道:“对了主公,若是如此,我们应该先行联系在荆州军中卧底的李严才对。”

徐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笑道:“不过这事情的源头还要从贾诩那里下手才可以,到时候可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顿了一顿,又笑道:‘反正左右都是要骗袁术和张允,我们这次出兵的理由还是以高顺大军报私仇所以要攻打王匡和张扬军为名,让袁术和张允两个蠢蛋自作聪明去吧.至于王匡和张允的被灭掉,就算是为我们的司州战役做一点贡献吧.‘

众人笑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没有人知dào

,徐济的目光已经放在了挺进荆州的跳板——司州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长安多事

长安,王允府。

贾诩和张绣站在众多的文武大臣之中,话并不多,更是自成一个团体,毕竟现在他们正在准bèi

讨伐汉中和益州,可以说基本上已经淡出了长安这个政治忠心。

和王允关系紧密的太尉杨彪并没有来,这几天一直是称病在床。

参加这次会议的自然都是王允一党的人,那其中有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侍郎王子服、将军吴子兰、长水校尉种辑、议郎赵彦、议郎吴硕等等。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dào

今天王允突然把这些人叫来有什么事情。

坦白说来,最近虽然长安的事情颇多,但是这朝堂之上的文武大员们倒是渐渐安之若素,其实想想也是,在经过了皇帝消失和西凉军攻打长安这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承shòu不了得了。

既然连这两件对朝廷极为不利的大事都可以化险为夷,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化解呢?

所以王允今天这么急叫众人来,大家倒也毫不吃惊,反倒在一起谈笑风生。

只有张绣和贾诩两人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情,因为他们两人早就接到了来自徐济的书信。贾诩更是准bèi

好了满腹的说词,以便实现徐济的图谋。

今天王允这么着急把文武大臣齐齐叫来,为的就是徐州刺史的问题。

这一层,别的大臣大概也都能猜出来。不过却没有人知dào

这其中的内幕。

蓦地,脚步声响起。一轻一重。来了两人。众人收声,停止议论。抬头望去,只见神采飞扬的王允和冷酷无比的吕布走了出来。

众人向王允见过礼后,按照官职大小坐好,自然有美婢奉上香茶。

王允看了看众人,忽然抬头看向众人问道:“杨彪大人呢?”

太常卿种拂和王允关系最好,出声道:“司徒大人,杨彪大人抱恙在身。出不得府来。”

王允闻言冷哼一声,但却也不再说话。

只是贾诩看了之后哪里还不明白王允的意思,微笑道:“司徒大人不必担心。我看杨彪大人只是有一些上火而已,不管什么说反贼袁术乃是杨彪大人的联姻之好。前些时候,杨彪大人还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现在却变成了反贼的家属,也难怪杨彪大人上火。”

王允闻声后,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却没有说什么。

贾诩和张绣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

贾诩当然知dào

王允的不高兴并非是针对自己,而是因为不在这里的杨彪。贾诩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劝慰。还不如说是在火上浇油。

这时王允再次抬起头来,看向这屋中的众人,而后沉声道:“徐州刺史陶谦不久前已经撒手人寰,徐州刺史出缺。陶谦留下遗言,说:吾二子资质平庸,不足以委任以州事。如兖州刺史徐济在,则可托付于徐济。如徐济未在,则由朝堂任命。这件事情大家应该已经知dào

了吧?”

众人点头。心中纷纷道:果然!

侍郎王子服出声道:“这事情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插手。毕竟兖州刺史徐济现在是生死未卜,徐州的归属问题现在说起来还太早。”

太仆鲁馗叹了口气道:“我和徐济没有什么仇怨,但是却不希望徐州归徐济管理,毕竟徐济现在实在是权势太盛,他本是驸马,找回皇上后,这个徐济的身份地位必然更是水涨船高,而届时绝对是难以控zhì

。若是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而且若是由朝廷方面任命徐州刺史的话,对徐济绝对是牵制。”当然这话也尚没有说完,徐济的下一步目标必然是青徐二州,而一旦徐济达成这个目标那么中原再无一人是徐济的对手了,这自然不能明言就是了。

而这个说法也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毕竟大汉实行的举荐制,徐州刺史陶谦在临死的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很合理的,至少朝廷方面没有办法拒绝,不过若是让徐济得到徐州,也正如太仆鲁馗所言,徐济的实力立时得到一个质的提升。更向北方名副其实的霸主迈进了一步。

吕布出声道:“这个不是问题,现在司徒大人发愁的是另外一回事情。”

众人闻言默然,他们当然知dào

徐济现在是凶多吉少,其实即便是王允现在认命了徐州刺史也无所谓,即便是徐济可逃出生天,回到兖州见到这个结果说不出什么来,因为王允绝对可以推说徐州不可一日无刺史,所以暂时由朝廷方面任命一人代理。只等徐济回来再说。当然若是徐济始终都不回来的话,这个人只好永远的“代理”下去。当然了,后一种情况是这屋中大部分人所愿意看到的局面。

可是现在经过吕布这么一说,众人知dào

,这件事情发生了变化,让王允很为难。

果然。王允皱眉道:“事情是这样的,徐州刺史陶谦死后不久,兖州军方的军师郭嘉和兖州政事主管梁习便联名上表,举荐现在兖州军中风头正盛的军中新星乐进为徐州刺史,理由是自乐进陈兵徐州以来,所到之地,上至官绅,下到黎民,无不对其敬爱有加,应该是徐州刺史的大好人选,所以才请求朝廷任命乐进为徐州刺史。你们认为如何?”

在场众人一阵发愣,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种变化。

侍中马宇在一旁长叹一声道:“先下手为强,没有想到兖州方面行动的还真快,我们还没有反应,他们倒是会见缝插针,如此一来,那岂非是说。不管兖州刺史徐济回不回来,徐州刺史的位置都是兖州的囊中之物?”

大鸿胪周奂看了马宇一眼。无奈道:“只怕事情就是如此,自先帝驾崩后。我大汉的地方官员的任命始终都是由州官举荐地方人才,由地方人才担任地方要职,现在徐州无人管理,而真zhèng

控zhì

徐州地面的人就是兖州的乐进大军,郭嘉和梁习的这么做我们很难拒绝的。”

王允头痛的的就是这个问题,皱着眉道:“正是如此,所以才这么着急把大家叫来,正是要议一议,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众人默然。但却纷纷转头,看向贾诩。

王允也知dào

刚才自己那是多此一问,大厅中的这些人虽然都是才能卓著之辈,但是很可惜擅长于出谋划策的人寥寥无几,唯有贾诩才可以依靠。刚才自己的话语与其说是问这大厅中的人,倒不如说是在问贾诩来得恰当。

贾诩扫了一眼众人,突地哈哈一笑,那声调中有说不出的轻松。听得众人大奇。

吕布先忍不住了,对贾诩道:“文和先生。难道你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贾诩点了点头,保持着惯有的幽深冰冷的腔调道:“大家把这事情看得太严重了,郭嘉、梁习和兖州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顿了一顿,沉声道:“我一直都在怀疑郭嘉已经对徐济产生了异心。现在这件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想一想,现在徐州境内兖州部队一共有两支,一支是乐进率领的主要由高顺麾下的陷阵营组成的大军。而另一支是则波才大军,无论按照军中资历又或者是功劳。波才都比这个乐进要有资格得多,为何郭嘉和梁习没有举荐波才做徐州刺史。而要举荐乐进呢?”众人闻言一楞,马上仔细地思考起来。

议郎吴硕首先明白过来,叫道:“我明白贾诩大人的意思了,举荐乐进的提议若是兖州提出的,那么现在提议的人应该是荀彧,而绝对不应该郭嘉和梁习,两人这么干分明就是想要把徐州变成是自己的地盘。”

吴硕的话一出口,众人马上明白过来,深以为然。

贾诩冷笑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自从兖州刺史徐济消失之后,兖州军方的种种行为根本就是杂乱无章:梁习碌碌无为,高顺乱战奔命于上党,郭嘉栈恋不去于下邳,张燕谋反,阎柔南下,荀彧与郭嘉的不和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在袁术这件事情上,波才本是兖州的驻守部队,可是现在兖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波才却偏偏不回防,反倒是驻守冀州的梁习大军南下,长途跋涉与张燕叛军会战于冀州和兖州的交界处。凡此种种正是对现在这件事情的最好说明。”

越骑校尉王颀乃是在长安城中比较杰出的军事人才,他迅速的捕捉到了贾诩的话中意思,一拍脑门,笑道:“原来如此!事情一定是这样:郭嘉早就看出来张燕不是真心归降徐济,不过却一直没有反叛的机会,现在徐济消失不见,郭嘉当然知dào

这对张燕来说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张燕的唯一障碍就是波才,郭嘉为了削弱徐济的心腹力量,所以才会调波才到徐州去,理由是协助乐进攻打徐州,但其实却是给张燕创造反叛的机会,然后在张燕反叛后令波才回军剿灭张燕,以便达到削弱波才,搅乱兖州的目的……”

长水校尉种辑也明白过来,接口道:“波才乃是跟随徐济最早那批人之中的心腹大将,在郭嘉调动他与乐进围攻徐州的时候,波才还没有注意到郭嘉的狼子野心,当然是欣然前往,可是经过一些事情后,尤其是刚刚出仕的徐济的另一位好友荀彧与郭嘉的不和,让波才看出郭嘉种种不对劲的地方,而在这个时候张燕果然不负郭嘉所望真的反叛了,徐州的战事此时也已经结束了,郭嘉急于想要在徐州扩张自己的实力,波才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当然被郭嘉命令要张燕回兖州去,不过郭嘉的居心已经被荀彧和波才猜透,若以才会出现波才大军拒不回防的局面。”

王允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各位所言甚是,的确如此,这一段时间以来。自从下邳阙宣身死,荀彧就命令郭嘉撤军。可是郭嘉拒不撤军,更不让波才撤军。那时候波才还是左右为难,不知dào

听谁的,这种僵局一直拖到张燕谋反,波才才发xiàn

郭嘉的不对劲儿。要是现在还听从郭嘉的话,波才不是傻子,那就是并非徐济的心腹。所以波才为了站队才会靠向荀彧一面,而荀彧则宁愿调动徐济的另外一支心腹大军亲卫营所部到兖州去剿灭张燕、抵抗袁术,把波才大军留在了徐州,屯兵下邳。用来制约郭嘉。”

众人纷纷点头,这事情经过这几人这么一分析,兖州的情况立时清晰起来了。

贾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而实jì

上徐济就是希望给别人造成这种假象。见到目的已经达到,却冰冷地笑道:“各位大人所见不差,郭嘉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所以一计不成反生二计,在徐州利用阙宣的事件继xù

向陶谦施压,那当然是希望逼死陶谦。达到今天的这个目的。陶谦本就年老体弱,哪里受的住惊吓,当然一命呜呼了。而陶谦的遗言当然在郭嘉的意料之内,故此郭嘉才会马上提出让乐进担任徐州刺史的请求。这计策分明是是事先想好的,所以兖州方面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味来。”

谏议大夫种邵赞叹道:“郭嘉这一手玩得漂亮啊!任命乐进作徐州刺史真的是好处多多,在策略上根本就是进可攻。退可守,说得进可攻。只要乐进一旦成为徐州刺史,波才大军就再也没有名义留在徐州。乐进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新任徐州刺史的身份要求波才撤军,波才不可能不撤军吧?至于说的退可守,那即是说即便将来徐济可以活着回到兖州,郭嘉也可以完全推说这么做是为徐济着想,而他对权力没有兴趣,否则就自己去当徐州刺史了。那时候,郭嘉早就趁着徐济不在兖州的这一段时间内扩张了自己的实力,即便是徐济想要打击对付郭嘉,只怕在没有借口下,徐济也不敢轻举妄动。”

贾诩点了点头道:“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郭嘉才会与梁习联名力保乐进出任徐州刺史,而乐进乃是梁习一手提拔的兖州守将,郭嘉现在的行为已经表明梁习乃是他的同党,这更是一种对反对他的人的威胁,事情也的确如此,郭嘉加上梁习,当真没有人可以忽视这股力量。看来,兖州大乱是指日可待的,只怕即便是徐济可以活着回兖州,也没有能力阻止这事情的发生。所以说外界盛传徐济和郭嘉在收服冀州时因为甄氏家族的事情而产生了矛盾并非是空穴来风。”众人当然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这种说法,不过却没有人知dào

这是徐济故yì

为之的结果。

在贾诩的诱导之下,屋中的众人兴奋起来,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

王允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笑道:“即使并非是兖州方面的意思,而且兖州现在面临四分五裂,这件事情就容易处理多了。文和,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贾诩还未说话,侍郎王子服却抢先发言道:“依我之见,不如直接满足郭嘉的愿望,任命乐进为徐州刺史,任他们斗生斗死去。

众人纷纷点头,可以说王子服的意见代表了这屋中大多数人的想法。

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张绣心中大骂,这个王子服还真是多事,若是按照这个王子服的意见,徐济的计策就完全没用了。不过他却知dào

贾诩一定有办法解决这问题。

果然贾诩摇头道:“这么做并非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马上把视线集中在了贾诩的身上。

贾诩看向王允,笑道:“我若是司徒大人,那就任命徐州的曹氏家族的家主曹豹为徐州刺史。”

众人闻言一楞,一时间跟不上贾诩的思路。王允也不例外,在听到贾诩的这个建议有了短暂的错愕后,便转过头来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吕布。而后者则始虎目中闪过神光,沉声问道:“文和先生,你为何有此提议?”

贾诩哈哈笑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因为不管我们任不任命乐进为徐州刺史,徐州的斗争都不会停止。我们对这件事情的作用并不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考lǜ

怎么做才会对我们最有利。而任命曹豹而是最好的选择。”

王允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dào

,曹氏家族的千金曹玲小姐乃是温侯的娇妻。曹豹不管怎么说也可算得上是我们长安方面的人。”

众人点头。

贾诩笑道:“好处还不仅仅如此,第一,我们这么做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因为曹豹本就是徐州的豪族,即便是兖州那边也决计挑不出毛病来。第二,我们这么做当然是不偏不倚,但是对郭嘉无疑是一种打击,要知dào

,郭嘉不管到何时都是一个反叛者,而作为一个叛徒我料其即便可以霍乱兖州但也绝对不是徐济的对手。我们这么做之后,为了应付眼前的内乱,曹豹马上就会得到兖州方面荀彧的支持,用来打击郭嘉,一旦兖州支持了曹豹,那就证明曹豹的徐州刺史的位置坐稳了。日后再想动摇曹豹的位置,只怕没那么容易。第三,正如王允大人所言,曹豹乃是我长安方面的人,不像糜氏家族,几乎可以说已经是兖州方面的人,支持他也没有用,更不像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般摇摆不定。”

三条好处一出口,众人纷纷点头。

王允却犹豫地看了吕布一眼,最后才勉强点头。

而这个细节当然不可能瞒过贾诩,贾诩马上向吕布祝hè道:“如此就恭喜温侯了,令岳丈成为徐州刺史后,前些时日因为阙宣给司徒和温侯大人带来的种种不开心自当烟消云散了。”

这句话一出,两人的脸色立时一变,旋即恢复常态。

贾诩却在暗笑:在他出征前,长安的内部已经被分化了,杨彪、王允、吕布已不再和睦。

不过,还不够!(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诈敌

会议过后,众人纷纷散去,至于贾诩提出的建议自然会有人去执行,当然是以王允这摄政大臣的名义发布了对曹豹的任命,当然言词中充满了小心,只是说徐州不可一日无主,曹豹乃是徐州的贤达,可暂时为徐州刺史,打理徐州事务,等到徐济回来之后在把徐州的地方事务交给徐济去管理。

而贾诩和张绣被王允留了下来,目的当然是为了商谈进攻汉中和益州的事情,那其中还包括吕布。

来到当日徐济偷窥王允与自己的宝贝女儿亲热的那个书房,四人坐好,王允沉吟了一会,对贾诩道:“文和,你出兵在即,汉中和益州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拿下来。”

贾诩淡然道:“司徒大人自可以静候佳音,汉中和益州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假以时日,大人必将看到结果。”

王允闻言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在担心别的,文和的本领我自然是知dào

的,只是刘焉的势力关系过于复杂,我只怕文和你出兵在外不免会横生枝节……”

贾诩打断道:“我知dào

司徒大人在想什么,其实关于杨彪大人的事情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王允没有想到贾诩居然一下子就说到自己的心事上,不由得一怔,吕布头脑简单,当然想不了这么多,不由得出声疑问道:“杨彪大人?杨彪大人和文和先生攻打刘焉有什么关系?”

贾诩看了吕布一眼,淡然道:“温侯固然是豪勇盖世,但是对政坛上这种事情还是了解不多。在长安,杨彪大人乃是和司徒大人齐名的重臣。人脉极广,袁术虽是反贼。但是汝南袁氏家族乃是他的家亲,在长安之乱的时候,马腾就是听了他的命令才到长安来的。而马腾和韩遂又是刘焉的好朋友……”

吕布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才明白贾诩言谈里指的是什么。

可是贾诩却知dào

王允真zhèng

担心的是什么,笑道:“若是在平时,司徒大人不会这么担心,但是现在自然有些不同。”

吕布张开嘴想要问,王允却咳了一声岔开话题,又开始询问张绣其他的事情。又说了一会儿话,便都散了。但是贾诩却知dào

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便是进一步加大了王允和杨彪之间的矛盾。

贾诩和张绣还有吕布骑马并骑出了王允的司徒府的街道,转入长安大道,过了宫墙护河,两旁尽是王侯公卿将官的巍峨大宅,在贾诩看来这座古城的气势确非其他州郡的城市所能及。而此时,经lì

着这许多风雨的长安正在渐渐地恢复生机,街道上人口正在渐渐地增多,至少百姓的脸上有了笑容。不再是稍有风吹草动,街上的百姓便纷纷逃跑回家。由此可见,王允治理地方还是有一定的本领的,否则现在长安就不会是这种局面。

不过即便如此贾诩仍旧不相信王允是扫平乱世的人才,不要说和徐济相比。就是和如今颇有些落魄的曹操相比都相差甚远,甚至少袁绍也比他强很多。现在的长安看似稳定,但其实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和平而已。因为王允根本就没有可以依靠的武装力量来保护长安,自己和张绣皁就已经投效了徐济。而且已经是即将要出征在外的人,长安城中的军事只有一个吕布可以倚仗。可是这个吕布实在不值得别人信任,朝秦暮楚,怎能让人放心?即便抛开这些吕布本身就不善于统兵而更长于冲锋陷阵。而现在王允对吕布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从刚才任命曹豹为徐州刺史的犹豫态度上看,就知dào

王允也在防着吕布,王允并不希望为人飞扬跋扈的吕布的势力过大。吕布虽然刚愎自用,但是并非是傻子,时间一长,他当然会察觉到,所以吕布和王允之间的关系破裂是可以预期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吕布不会和王允破裂,吕布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依靠保护长安的人,这个人的刚愎自用导致他过于看重自己的武艺,而对于谋略却并不在意,所以很容易就会上当。所以,只从安全上来看,长安就是隐患重重,更何况长安还有一个王允现在防范甚重的杨彪呢?

想到这里,贾诩叹了口气。

一直和张绣谈笑甚欢的吕布这是转过头来,对贾诩道:“文和先生,我有一件事情到现在还是不明所以,希望文和先生见告。”

贾诩淡然道:“我知dào

温侯想问什么,其实王允大人和杨彪大人之间产生矛盾乃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这事情还要从摄政大臣的设立说起。长安大乱的时候,其实策划整个长安计划的人除了王允大人,就是杨彪大人,可以说两位大人都是国家栋梁,两人的功劳也是难分彼此的,可是兖州提出的摄政大臣的提议中翩翩只提到了王允大人,至于杨彪大人,根本就是只字未提,这事情当然和王允大人没有关系,但是换作任何人,站在杨彪大人的位置上,又怎可能不上火呢?”

吕布默然半晌,才道:“文和先生说得有理,这事情若是换到我的身上,我也没有办法那么洒脱,对这件事情坦然处之。”

贾诩叹了口气道:“正是这个道理,而在此时,又偏偏发生了刘焉和袁术的事情,王允大人怀疑杨彪大人对自己不满也是有道理的。”

张绣却在一旁接了一句道:“温侯,你我三人都是王允大人的心腹,自然可以无话不说,凭心而论,咱们的王允大人虽然是个英雄,但是为人有时未免太过固执了,其实他和杨彪大人之间的种种矛盾都是很容易解决的,但是我们却偏偏插不上嘴。”

吕布当然也发xiàn

了王允的这个特点,幽然叹息道:“张绣你说的没错。司徒大人有时候胸襟不甚宽广,对于别人防范太深。”转过头来看向贾诩道:“所以我现在才不知dào

到底是要感谢文和先生好。还是埋怨文和先生好呢。”

贾诩当然知dào

吕布这番话指的是什么事情,马上装出大感兴趣的样子。放缓马速,故作讶道:“哦?不知dào

温侯指的是什么事情?”

吕布笑道:“当然是曹豹出任徐州刺史的事情。你也知dào

王允大人的性格。你却建议曹豹去出任徐州刺史,这不是害我吗?”

贾诩故作恍然道:“原来温侯指的是这件事情啊,我看温侯想的多了,我提议任命曹豹为徐州刺史乃是出于对我们长安的整个战略大局考lǜ

的,那并非是为了讨好温侯。王允大人虽然对人防范甚重,但是这件事情对他大为有利,王允大人没有理由反对才是。即便王允大人现在有一点心中不痛快也没有关系,毕竟时间会证明一切,千万不要弄得王允大人和杨彪大人现在这种局面才好。本来都是与国有功之人。”

吕布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贾诩却心中好笑,知dào

吕布和王允的矛盾并非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徐州阙宣的事情才是两人的和睦关系出现裂痕的导火索。刚才自己的这番话正是要挑动吕布的不满,的确,同样是为国出力,为何王允现在大权在握,可以无视众人的存zài



这种想法一旦在吕布的头脑中产生。就绝对不会再消失,反而会像种子一样在吕布的头脑中生根发芽,早晚有一天会令吕布爆fā

出来。自己在离开长安之前埋下这伏笔也算是不错。至于杨彪那里就不用自己去了,现在杨彪和王允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明显了。

正在思索间。吕布叹了口气道:“这事情以后再说,总之多想无益,对了。文和,你们何时出发?”

张绣才要张开嘴回答。却没有想到被身边的贾诩拉了一下,马上闭上了嘴巴。就只听贾诩在一旁笑道:“大概就是在下个月吧,不过有一些事情颇为麻烦,到现在还令我二人头痛不已,还需yào

在准bèi

一二。”

“哦?”吕布关心则乱,转过头来看向张绣,关切地问道:“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我吕布可以帮得上忙的一定权力而为。”

张绣年被吕布盯的浑身不舒服,心中更是莫名其妙,不知dào

自己那个高深莫测的军师到底在说些什么,大感吃不消道:“还是文和说吧,我实在是张不开嘴。”

贾诩心中叫妙,表面则皱着眉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我们现在手下缺少能征惯战的将官。这件事情已经困要我们很长时间了。”

吕布哈哈笑道:“文和先生开什么玩笑?张绣这小子武功不错,我知dào

了你是在担心跟随张任回益州的关羽和张飞两人是吗?哼!这两人武功的确不错,不过张绣的长枪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力量稍有不及外,我看张绣和他们的武功差不了多少。”

贾诩暗骂一声匹夫,这个吕布真是只知dào

打打杀杀,光武功好有什么用?难道说徐济有今天的位置和成就是因为徐济的武功强横吗?不过也正好吕布这般认为,贾诩于是将计就计摇摇头道:“温侯此言差矣,少将军乃是军中大帅,要指挥三军,怎可以时时冲锋陷阵?可惜少将军手下的将官中只有胡车儿勉强算是个人才,其他人都非是可堪造就之人。”吕布点了点头,知dào

贾诩说的话乃是张绣军队的实jì

情况。

“不过,”贾诩微笑道;“若是温侯能够忍痛割爱的话,这问题就解决了。”吕布笑道:“不妨说来看看。”

贾诩沉声道:“我看温侯手下的张辽张文远是个人才,若是温侯可把此人借给我的话,那就解决了我的大问题。不知温侯意下如何?”贾诩此话一出,在一旁的张绣心中一跳,原来贾诩是为了张辽!真是想不到,不过那个张辽的确厉害,武功上几乎和自己相差无几。

吕布哪里想得到贾诩的居心,闻言爽快道:“原来你是说张辽啊,没有问题,我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这个张辽的武功的确不错,冲锋陷阵是个行家里手。而且带兵也有一套。好,我回去后便把张辽派到文和先生你那里去。随军听从张绣和文和先生的调遣,如何。”

张绣大喜道:“如此最好。”贾诩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了些微的欢喜。不让吕布有任何的怀疑。头脑简单的吕布果然不虞有他。

看着遥遥在望的军营,贾诩心中出奇的轻松:长安的形势正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始发展。下一步就是为徐济打下汉中和益州了。

得关中者得天下!

第二天,以王允这摄政大臣的名义向天下公布了对徐州刺史的任命:由徐州豪门望族,曹氏家族的曹豹暂时代理徐州刺史一职,直到徐济安全的回来为止。这个结果大大出乎天下间关注此事的人意料之外,就连曹豹本人都有一些不敢相信。不过又马上趾高气昂起来。

郭嘉此时造就已经得到了徐济的信件,这时候继xù

停留在徐州不离开,那理由是阙宣背后的主事人还未落入法网。而荀彧则恰到好处地配合着郭嘉的行动以兖州zf的名义正式要求郭嘉回兵,那结果当然是遭到了郭嘉的“断然拒绝”。于是,徐州在外人看来,形势变得加拔弩张起来。这时候,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得出来兖州的内部出了问题,郭嘉和荀彧这两个同为徐济挚友的左膀右臂之间的争斗开始激烈起来。这样的假象令天底下有野心者无不对着兖州虎视眈眈,希望可在兖州的内乱中获得利益。

尤其是一直在汝南默默恢复视力的袁绍对这件事情更是兴奋异常,这证明郭图向他分析的事情完全正确,徐济果然不在兖州。更加积极行动起来,只要兖州一乱。袁术的部队在被自己接收,自己就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而正在这时,远在荆州江夏郡的袁敏的信件也已经到了,说在江夏已经遭遇到了徐济。但是因为意wài

情况,所以徐济逃脱了,而袁敏也身上带伤。正在休养。

袁绍大为震惊,不知dào

到底谁能伤了袁敏。难道是单枪匹马的徐济干的?追问下才从那送信的手下人处知dào

原来是被荆州方面派出的高手所伤,显然他们并不知dào

黄忠的名字。

袁敏受伤当然令袁绍很担心。但是袁绍更加高兴的是终于确定徐济果然就在荆州。

随后,从兖州颖阴来了一封信,这封信当然是赵晖写的,达意是在说袁徽袁霸两人已经成功地把徐济的母亲劫了出来,正按着计划坐船经青州入海去辽东会合公孙瓒。因为现在兖州的内部不稳,荀彧等人知dào

这事情后只是震怒,派人寻找,却不敢声张,生怕引起更大的震荡。

袁绍大喜,连忙写信给公孙瓒,说兖州的事情非常顺利,要公孙瓒放心。

袁绍却不知dào

,这封信乃是兖州方面伪造的,而袁霸和袁徽两人早已经死于非命,现在坐着船去辽东的人,乃是一群假冒者。

与此同时,高顺大军终于赶到了冀州与兖州的边界,准bèi

和张燕“大打一场”给袁术看。

就在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兖州的时候,并州的高顺大军却突然向南推进,打着要围剿张扬的名义,开始攻击在上党郡南部一带修整的张扬大军。只一战,本就元气大损的张扬大军马上溃败,张扬带着自己的手下,向南夺命狂奔,深入到司州,并且希望向河东郡转移,和自己的老搭档王匡大军会合。高顺大军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可开始挥军南下,屯兵司州,名义还是围剿王匡和张扬。

不过高顺大军的行为马上引起了各方面的疑虑,张济当然是虚张声势地作出防守的态势,荆州的张允大军却没有什么动静,果然如同徐济所料,张允想不出乎来对方到底有什么理由攻打自己。而袁术却不敢大意,一直以来,袁术都认为并州的于扶罗的种种行动都是在配合自己,但是现在于扶罗完全失去了联络,因为战争的原因,沿途又被幽影控zhì

袁术根本就不知dào

并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照袁术给于扶罗的书信,他是要于扶罗趁机攻击高顺大军,谁知dào

现在张燕大军和王匡大军已经兵败如山倒地退出了并州,而高顺大军却活蹦乱跳地在后面追击,想都不用想于扶罗必然是凶多吉少,袁术更在猜想高顺大军已经知dào

了自己和于扶罗之间的约定,说不定高顺大军的南下是为了和陷阵营在兖州夹击自己呢,所以连忙命令准bèi

深入到兖州境内的两支大军掉转方向,奔赴豫州和司州的交界处,严阵以待,以防万一。

高顺大军面对这种情形根本不为所动,继xù

向南挺进,进入到河东郡,那目标当然是王匡。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报复战,却不知dào

背后领军的人并非是高顺而是徐济。

王匡自被于扶罗所伏击后,一路夺命而逃,来到河东郡后,凭借着自己在此地的声望还有众多世家大族的支持,所以实力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很快便召集到了不少的兵马,屯兵在闻喜和安邑,同时派出人手守卫在闻喜正北方的新绛和西北方向的皮氏,以及安邑东南方向的夏县,妄图凭借着山川与河流的地利条件准bèi

死守。而张扬的残兵败将此时正奔着闻喜而来。

高顺大军随后开进了司州的河东郡。(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破敌之路(一)

徐济、乐义、高顺三人正站在军用沙盘前,谈笑风生。若是被外人看见的话一定会大为错愕。

不提高顺和徐济许久未见的重逢之情,只说高顺麾下算上陈到所部的骑军也只有三万人不到,但是王匡自身的兵力就有四万多人,再加上地方的豪强势力的族兵和私军,总兵力恐怕至少不下八万人,高顺所率领的这一支兖州军虽然强悍,但是面对着一群志在死守的敌人,形势还是不容乐观。

而且兖州自改制后军中分工极为明确,更实行了徐济从后世剽窃来的类似于后世军队各兵种协同作战的制度。

高顺的陷阵营本是兖州最精锐的攻坚和守备不对,但眼下高顺率领的这一支大军其实并不是他一手训liàn

的嫡系而是兖州最早的精锐部队,实jì

上属于混合兵种,这就是陈到最早征募的那些骑军加上来自于颍川的徐济的亲卫军,这支部队可以说在兖州军中装备最为精良,最善于闪电战术,尤其是陈到训liàn

的兖州骑兵,受徐济的思维影响,他训liàn

的这支骑军兼有重骑兵和轻骑兵的特点。因为其强横无比的攻击性,所以高顺这一次带出来的其它兵种,诸如斩马刀兵、重步兵、钩镰枪兵都相当于陈到这支骑兵的附属而已。并且高顺接受徐济的建议,在兖州骑兵中采取了后代蒙古骑兵的战法,使得轻重骑兵的搭配日趋合理。

波才大军则擅长于游击战和山地战,手下士兵都有着极强的格斗能力,使之在某些有利的地形上发挥出不逊于骑兵的强dà

攻击力。

而留守幽州的张郃与高览手里的那一支部队则是一只以重型器械为主的部队。这支军队最擅长的就是攻城,各种远程武器威力十足。但是因为一直在幽州按兵不动,所以这支军队的威力到现在还不为世人所知。但是若是以为这支军队的近战能力低下的话。那就大错特错,公孙瓒的大败而归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荀攸率领的大军在兵种编制上和高顺这一次率领的大军相差无几,只不过因为荀攸领军以稳重见长,所以更加擅长因地制宜的利用军队,但是有一点和高顺大军相同,那就是攻城非其所长,当然若是非要强攻城池的话也并无不可,因为两支大军中的强弩手还是很厉害的,而且骑兵的神臂弓也是攻城的利器。只是非到万不得已。高顺大军是绝对不会攻城的。前一段时间和张扬的杨丑大军作战,把对方困在城中,那也是极少数的情况,毕竟对方当时已经元气大伤,更被打寒了胆,无力突围。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则完全不同,闻喜、安邑和夏县这三个地方根本就是首尾相连,因为三地相距并不远,所以可以遥相呼应。高顺大军何来围城的资格?所以现在在军营中的轻松气氛就分外让人感到诧异了。

此时,高顺正在向徐济介shào

闻喜、安邑和夏县三地的情况,只听高顺侃侃而谈道:“主公,我们现在虽然在闻喜城外。但其实却是在面对三面之敌,闻喜、安邑、夏县三线的兵力加在一起总有五万之众,尤其是安邑。乃是河东郡的治所,城墙高大。守城器械完备,城中粮草极多。还有夏县之敌互为犄角,实在是固若金汤。以我们的兵力要去直接攻打安邑,肯定会伤亡巨大,未免得不偿失,所幸闻喜的兵力并不多,守城的人只在一万五千人左右。而这已经是闻喜的极限了。我们或可先对闻喜的敌人下手。”

一旁的豪汉乐义此时却少有的动上了脑筋,接口道:“不过闻喜城的防御工事乃是依傍大河建立的,现在已经是夏季,河水开始上涨,水势颇为湍急,所以急切攻城并非上策。不若到闻喜城的北边渡河,然后攻击闻喜,方是上策。”

徐济和高顺相视一笑,后者对乐义道:“乐义将军所言正是对方对我军行动的猜想,若是我军果真如此的话,那才真是合了对方的心意呢!”

乐义一呆,才要说话,却被徐济截住,徐济笑道:“哎,奋武,稍安勿躁,你可不要不服气,子和说得有道理。若是单从攻打闻喜来看,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从闻喜城的东面渡河攻击闻喜,只怕我们渡河才到一半,就已经变成了城中弓箭手的移动箭靶,所以,是个傻子都猜得出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从闻喜的北面渡过河去,再攻击闻喜的北城,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对面闻喜城的守军怎能不派重兵把守北面的河流,防止我们过河?”

乐义仔细地看着沙盘,不甘心道:“我们或可回撤,到中条山北麓处绕过这条大河的下游的干涸处,自然可以从北面攻击闻喜的敌人。”

徐济摇头道:“这也并非良策,闻喜城虽然不大,但是其城市规模难以扩张却是由于其天然的地理环境决定的,除了闻喜城东面的大河之外,在闻喜城的西面还有另一条大河,可以说闻喜城就是被夹在了两条河的中间,若是按照奋武你的建议,我们在到达闻喜之前必须穿过两条大河形成的狭长陆地地带,那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在那种地形中我们麾下的骑军将会丧失掉机动力,而两岸的密林却又是天造地设般适合埋伏的好地方。”

乐义默然,现在已经是夏季了,雨水颇多,全副武装的兖州骑兵在那种狭长的陆地行走本就是自讨苦吃,先不说复杂的地形令战马难以驰骋,只要一场大雨下来,那原本就因为两条大河的浸润而潮湿肥沃的土地就会变得更加的泥泞起来,由于战马马蹄的问题,一旦踏入泥中,根本就难以拔足出来,每向前一步都会付出相当大的艰辛。若是在这时候出现伏兵,那兖州军的损失将是难以想象的。

高顺叹着气道:“若是可以解决马蹄无法应付泥泞地面问题。我们兖州的百姓在耕种土地的时候就不会用牛而用马匹了,毕竟马的力量和牛差不多。但是速度却在牛之上。”

乐义闻言连连点头,叹道:“难怪主公会把兖州的精锐大军交给将军你了,也难怪我兄长对将军赞不绝口还要我多向将军学习。”

徐济虽然一早就知dào

作为将才高顺是绝对合格的,但论其帅才却显然并不如陈到,而今时今日却又有不同,许久不见之下高顺似乎又有了不小的进步,所以才听到乐义的一番话之后也不由得再次对高顺刮目相看,他实在没有想到高顺这行军打仗之人居然会关心农业的发展。

高顺看见徐济在注视自己,不由得不好意思道:“我对主公在兖州推行的新‘五德终始说’非常的推崇。认为非常符合《孙子兵法》中的精义。一场战争的胜利绝对不能仅仅看到杀死敌人多少人,占领了敌人多少城市,而是应该计较一下自己的得失,战争时期,军队的后勤保障实在重yào

,那并不仅仅是说我们的粮草能否及时运到的问题,农民每一年的收成都应该是为将者关心的问题,我们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越打越强,若是一意孤行的话。那便是穷兵黩武了,所以对于农民的生活颇有点心得,主公不是说五行环环相扣吗?我这么做也算是金德之人关心土德之事吧?”

徐济闻言霍然动容,这不就是后世所谓的“战争打得是后勤保障”的消耗战的思想吗?

徐济再一次感受到了三国这时代的古人对于新学说和新思想那种强dà

的接受能力和自我更新能力。

其实阎柔为徐济完善的所谓新“五德终始说”其实也不过仅仅是一个概念而已。但是一旦提出,便被在哲学思想上原本就善于总结归纳的三国时代的知识分子应用于各个领域,并且越发的证明着这种理论的先进性。

还记得自己在冒充乐进前往长安的时候与刘备和陈登等人大谈特谈风水的时候。刘备就曾经说自己的说法很有新“五德终始说”的味道。

没有想到,今天又被高顺在军事领域里找到了验证。心中的怪异和突兀感久久难以消失。

高顺被徐济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道:“主公。臣下有说错什么吗?“

徐济摇了摇头道:“子和你说得很好,我看这场战争结束后,你应该回兖州颖阴一趟,在书院中好好给那群学生上上一课,最好是讲演的那种,要他们知dào

军事和战争并非是游戏。”

高顺闻言一呆,心中却充满了感激之情,要知dào

在兖州军人的心中,被请到兖州学术中心颖阴的那间书院的大厅中去讲演的人都是兖州军中顶级的战将。到现在为止,在金德大厅中演讲过的人只有徐济、郭嘉和陈到三人。

徐济讲的是衡量一场战争的胜利标准,而郭嘉讲的则是计策的制定,陈到讲的则是在一场具体的战役中如何利用各个兵种的机动能力以及兵力部署在战争中的应用问题。

这三个人在金德大厅中讲学乃是无可争议的事情,徐济乃是令兖州军从无到有的军神,兖州军制的改革创想完全出自他的手笔,陈到是兖州第一名将,武艺高强不说,骑军的战术更是精通,天下间除了吕布之外只怕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他的冲击,即便是天下第一武将吕布也不过是和他五五之数,而郭嘉乃是兖州第一军师,冀州就是郭嘉凭借一己之力拿下的,在兖州军人心中的他地位仅仅次于徐济。

而现在自己居然可以站在金德大厅上讲学,这当然令高顺有了一种梦幻的感觉,要知dào

波才、荀攸和戏忠几人还没有获得这项殊荣。

看着高顺感激涕零的样子,徐济淡然道:“子和不必放在心上,这是你应得的。”

高顺点头,心中再一次泛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而乐义却对这些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不理两人的交谈,却看了半天的沙盘,最后出声道:“既然闻喜难以攻破。那么我们不如去攻打夏县的守敌如何?”

徐济摇头道:“奋武不要仅仅计较于眼前的这三县,更不可把这三县分割开来看。要知dào

现在的形势是摆明了对我们攻城不利,你去打闻喜。安邑和夏县的援兵立至,你去打夏县,安邑和闻喜的援兵立至,你去打安邑,闻喜和夏县的援兵又立至,我们岂可轻举妄动?”

乐义皱眉道:“这种情况我们以前遇见过的,不都是用围点打援来解决吗?现在我们如法炮制不就得了?”

高顺闻言忍不住为之莞尔,显然是认为乐义的计划不切实jì



徐济则没好气道:“你为何不动脑筋想一想?何所谓‘围点打援’?你现在连‘点’都围不上,哪里有资格打援?闻喜、安邑、夏县三县城外均有天然河流作为屏障。那并非是一般城池那种引水造的人工河流,而且因为兵力的悬殊,我们根本没有资格玩什么围点打援。”

高顺在一旁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若是一般的护城河,我们或可有办法堵死,但是像这种情况,我们手底下这些人可就没有办法应付了。”

乐义不由得烦躁起来,高声道:“我看主公和子和这般轻松,还以为这座城市可以轻松拿下。没想到竟然这般麻烦,亏你们还笑得出来。”

徐济冷哼一声道:“从整体的防御上来看,我们的确是无机可乘,不说这三县。若是从王匡大军的整个防御上来看,新绛和皮氏对我军的威胁也是极大的。我们过河很难,他们却可以在河的对岸轻松往来。彼此之间相互支援。”

乐义听得头都大了,摇着头。叹着气。

徐济看着乐义的样子,心中好笑。决定不再逗他,便笑道:“不过再好的防御也会有漏洞的。我们刚才看到的仅仅是王匡大军静止的防御,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思路。”

乐义精神一振,急切问道:“不知主公有什么好主意。”

徐济淡然一笑,用手在沙盘上向北一指,淡然道:“我们去攻打新绛。”

“什么?”乐义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不明白徐济为何会这么做。要知dào

新绛比闻喜还难以攻打,新绛的东面和南面均有大河阻挡,而且新绛的城市规模也比闻喜要大得多。真不明白徐济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才待要问,徐济却神mì

笑道:“奋武不必多问,我自有分寸。”

乐义愕然,高顺却在一旁拍着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乐义的肩膀,微笑道:“奋武,主公一向谋定而后动,你何必担心呢?”

顿了一顿又道:“你为何不问一问,为何幽影不在此处?”

乐义又是一愕,疑问道:“难道不是在半路上截杀张扬大军去了吗?”

徐济哈哈笑道:“张扬,克期必亡。自从在上党郡战败后,张扬大军一路西行,投奔王匡,这是一定的,毕竟南面有太行山脉,以张扬军队的素质根本就是难以翻越着太行山脉。更没有勇气去面对在太行山上有可能出现的盗匪,这种军队只要一个冲击下来,便会溃散,我的幽影乃是兖州军中的精锐,如何可以去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乐义迷迷糊糊地看着徐济。

徐济却淡然道:“我已经派幽影自上党郡而至河东郡北面的平阳郡,在平阳郡渡河,去攻击新绛了。”

乐义越发地不明白:即便是以幽影的精锐程度想要攻打下来新绛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啊,因为幽影擅长的并非是正面战场的作战,虽然和一般军队比起来幽影已经有着强dà

的攻击力。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乐义的好习惯再次发挥了作用,想不通就索性不去想这个问题。

徐济看着乐义笑道:“奋武,其实我觉得你的那个渡过闻喜城外大河下游的干涸处的建议非常不错,我准bèi

尝试一下。”

乐义呆呆看着徐济,心道你刚才还说这主意糟糕透顶,怎么现在反倒变成了好主意?

高顺笑道:“不过那并非是为了攻击闻喜。”

徐济又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真是要渡河攻打一下闻喜才行,否则哪里对得起王匡大军的精心布置啊。”

乐义愕然道:“渡河攻打闻喜?那我们真的去充当箭靶子吗?”

徐济点了点头,故作郑重其事道:“有的时候在身上挨上两箭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旋即看了看大帐外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每天早晨一定会起雾的,不知dào

雾里看花地瞄准射箭是否会更准一些?”

高顺笑出声来,乐义却搔着大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第二天,高顺大军就在徐济的指示之下趁着河上大雾,坐上早已经准bèi

好的船,开始渡河攻打闻喜城。

由于大雾的原因,高顺大军的行动开始并没有被闻喜城中的守军发xiàn

,但是在闻喜城中的守将显然并非是等闲之辈,早已经让城头士兵加倍留意河面,更准bèi

好了守城用的巨大连弩。

所以当高顺大军的船只才一出现在闻喜城士兵的视野范围中后,闻喜城的守军就开始了远程攻击,无数的弩箭和雕翎箭射向了迷雾中杀声震天的船只。大概半个多时辰,兖州的船队才全无声息地缓缓退却,只留下了河面上一层红红的液体。

这种在大雾中的攻击一连进行了三天,兖州军才放qì



闻喜城内的守军当然是欢声雷动,却不知dào

兖州军也是欢喜非常。

因为徐济玩的可是一出“草船借箭”,至于河面上的红色液体不过是红色颜料而已。

至于说到那些“借”来的弩箭,当然是被送往并州给阎柔作礼物,没有弓箭还叫什么并州骑兵啊!

而司州的精彩战争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破敌之路(二)

清晨,闻喜城外。

徐济带着乐义和高顺站在大河的对面看着守备森严的闻喜城,一团喜气洋洋。尤其乐义,两天来这莽汉因为“草船借箭”非常开心。

“真是气人!”乐义突然骂道:“今天早晨居然没有大雾,那岂非是说借不成箭了?”乐义愤愤然,颇有点耿耿于怀的架势。

徐济闻言失笑道:“奋武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道理吗?这种投机取巧的计策只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即便是今日这大雾再不散,我们今天也不能再玩下去了,否则城中的敌人一定会怀疑的。”

乐义晒笑道:“以王匡军的素质来看,怎么可能出现这么高智商的人呢?否则又怎会被于扶罗那种军队在上党郡打的连续三次退败?”

高顺摇头道:“乐义将军的确有点小瞧敌人了,我和徐公明曾经交流过这件事情,徐公明认为在王匡军中有一个领军十分高明之人,否则军队不会在那种劣势下突围而出,要知dào

当时于扶罗在王匡南下的路线布置上了重重兵力,从表面上看,向北退却那才是王匡军的最好选择,若是如此的话,就会掉进于扶罗在北面设置的包围圈,但王匡大军却偏偏出人意料选择南下,这眼力只怕不在我兖州几位将军之下。”

徐济闻言也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们虽然不能确定在闻喜城中守卫的将领是不是这个人,但是只看看这两天闻喜城对我船队的攻击,就知dào

对方在闻喜城中领军之人并非是寻常之辈。所以不管是不是徐晃怀疑的那人。我们的‘草船借箭’不能再用了,其实用了三回刚刚好。”

乐义不明所以的看着徐济。高顺却解释道:“第一天我们施用此计,对方会认为我们是在攻其不备想要偷袭闻喜城。第二天我们故技重施是让敌人认为我们这是存zài

侥幸心理,想要在试一次,看看他们是否麻痹大意、因为前一天的胜利不再防备此计,第三天再用此计,则是令对方认为我们正在赌气,想要再试一试。经过三天施用此计之后,我们当然不可以再用,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么笨的人。”

徐济点了点头,接口道:“还是子和跟从我时间久如此知我。奋武,你不要忘记,敌人现在并不知dào

我军的实jì

情况,在他们的心中,子和麾下的大军现在已经发疯了,对于任何向他们挑衅的人,子和麾下大军都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击,所以我们连续三天用此计在他们的眼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乐义这才恍然,徐济笑道:“今天天一放晴。效果当然更好了,我们不必再用此计,没有了大雾锁河,大河之上一览无余。只怕我们在这面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看得清楚,那我们就更不会用这计策了,而对方则会认为我军无计可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容易进行下一步计划。”

乐义点了点头。看着正在把铁箭一捆捆地被装上马车,笑道:“也好。反正这些天我们用这种渠道已经弄了不下十万枝箭,这些弓箭虽然不能和我兖州军的武器相匹配,但是送给阎柔他们正好,反正并州骑兵精于骑射,倒也不在乎这么多。更省了我们不少的力qì

和金钱。”

徐济想起一事,微笑道:“你们知不知dào

对面的守将远远地看见我们的马车成群结队的出入大营,会有什么想法?”乐义闻言一愣。

高顺也是一愣,旋即微笑道:“只怕还以为我们在派出马车回并州又或者是冀州求告粮草吧?哈,若是他们出城借粮可就精彩了。”

徐济却笑道:“这便是问题所在了,他们敢吗?即便是确定了我们正在运送粮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出城的。但是过两天可就不一定了。”

高顺和乐义大感奇怪,不明白徐济为何如此肯定,看向徐济,徐济却笑着对两人道:“我们先不管那么多,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便可。我自有办法赚他们出城。”

两人点头,随徐济回营去了。

闻喜城内,东城城墙上,两员战将正站在城头上向大河对岸眺望,看着高顺派出的将那些借来的箭运往并州的马车队伍,均皱起眉头,沉默不语。左面的一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面白微须,眉宇间有一种世人罕见的浩然正气,一双眼睛明澈如湖水,不过此时却充满了忧虑。

右面的年轻人年纪并不大,但是却没有一般青年人的飞扬跳脱,反倒是一脸的沉稳干练,脸色黝黑,浑身有着强健的肌肉,行动之间敏捷无比,沉稳与活力在他的身上完美的统一在一起,给人一种冷静却不是热血的豪放感。不过这年轻人现在和他身边的同伴一样,也是愁眉不展。

好半晌,年轻人才浩然长叹道:“兖州军果然是天下精兵之首,本以为这三天连番挫败,敌人会士气低落,可是现在看看,人家还是不急不缓的该做什么做什么,更派人去催粮食,看来是要和我们打一场持久战了。”

顿了一顿道:“不过人家兖州能耗得起,我们却耗不起,兖州乃是天下最富裕的州,我们河东一郡的力量再大只怕也没有办法和人家相抗衡。看看,现在人家就去运粮食去了,准bèi

和我们打长期战争,怎不令人心寒?你说呢,杜畿兄?”

被叫做杜畿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叹道:“韩浩兄弟,你说的不错,兖州军果然非我所能敌,难怪高顺大军敢孤军深入,直接攻打闻喜,以图安邑这么目中无人的硬碰硬了。”

顿了一顿,杜畿又道:“不过韩浩兄弟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看眼前的所谓运粮军只不过是兖州军故布疑阵罢了。哼!若是想骗得我军出城去攻击他们的这只运粮军,那就大错特错了。”

韩浩闻言一楞。奇怪道:“可是我却觉得对方的这支队伍就是去运粮草的,毕竟高顺大军远道而来。他们的粮草的运送肯定会出问题,战线拉得太长了。现在去运粮草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杜畿却摇头道:“我虽然这几天才到王匡将军这里,但是却知dào

兖州军和一般的军队不同,兖州的运粮部队只怕也是精锐异常,并非一般的诸侯军中的运粮队伍所能比拟。高顺完全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真的是去运粮食,另一方面是在赚我们出城,若是我们不上当,再去运粮不迟。”

韩浩呆了一呆。点着头道:“杜畿兄说得有道理,事情应该是这样没有错误。如此我们便坚守不出,以防万一。”

话出口后才发xiàn

杜畿仍然皱眉不语,旋即奇怪道:“杜畿兄既然已经想清楚这一点为何还愁眉不展?”

杜畿叹了口气道:“我是在观察对方的运粮车。”

韩浩看了看远处的兖州军的运粮车,不明所以道:“运粮车?有什么不对吗?”

杜畿皱着眉头道:“你难道没有发xiàn

吗?兖州军的运粮车非常的轻盈,速度非常的快,这就是说运粮的时间被大大的减少了,这将会大大减少不必要的人力和物力的消耗。”

韩浩一呆,这才知dào

杜畿担心的是什么事情。还没有说话,杜畿又道:“我早就听说兖州制度不同其他地方,徐济对于百工非常的重视,认为他们是身负‘木德’之人。更给了他们平民的资格,承认他们的独立地位,有的人因为发明了东西被应用到战争中所以还被授予军衔。地位尊崇,对这事情虽然外界非议甚多。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符合徐济创立的新‘五德终始说’,而且眼前这一个小小的运粮车就是一个证明。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只这一个小小的细节,我们就知dào

兖州的强盛并非没有原因。”

韩浩也叹了口气道:“的确如此,我还听说兖州向来鼓励商业,即便是在和诸侯交战期间,兖州的商人也在和其他州县进行着贸易,而且兖州对这些商人非常的护短,徐济居然在兖州居然弄出了个新行业叫什么‘镖局’?任务就是被商人雇用作为途中押送货物的护卫。”

杜畿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听说徐济从长社起兵的时候就开始大量地训liàn

民兵,当然那时徐济的力量尚且薄弱,这主意虽妙,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兖州无比强dà

,哪里还用得着这些也经过严格训liàn

的民兵?按照常理,渐渐地,兖州之民就会变得安逸,可是现在呢?徐济却通过‘镖局’这个行业把兖州的‘民兵制度’更加发扬光大起来。兖州的民兵在从事这项职业的过程中,得到了实战的经验,毕竟现在盗匪横行,而兖州之民的好战习性被完整的保留下来了。这实在是可怕,那就是说,兖州有着源源不断的兵员可以补充。也就是说兖州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战损而导致战斗力下降,否则兖州为何会越打越强?”

韩浩被杜畿说的心情沉重起来,想起一事后,才勉强笑道:“幸好徐济已经消失了,更有风声说徐济现在就在荆州,陷入到被人追杀的陷阱中,若是徐济一死,大家就都可以喘口气了。”

杜畿哼了一声,讥笑道:“我担心那只是痴人说梦,徐济是何许人也?兖州的说书先生现在已经遍布到我大汉的每一寸土地,虽然他们嘴中的故事有很多不可信,但是这些事情的大概还是不会变的,临淄之乱、洛阳之乱、诸侯会战、平原争锋、谋夺冀州,这许多事情那一次徐济不是在风口浪尖上安然度过?焉知徐济这一次不能活着回来?”

韩浩点了点头道:“也对,这徐济号称兖州军神,单凭他的脑袋这世间恐怕罕有敌手,何况此人武艺也不可小觑,他几乎称得上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虽然可以想象追杀他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未必能拦得住他。”

杜畿用手一拍城墙,激起重重的尘土。对韩浩道:“即便是徐济被杀死又如何?哼!徐济已经给兖州留下了太多的东西,只要徐济的后继者把徐济的政策延续下去。兖州还是强dà

无比,人们只看见在战场上。兖州的郭嘉高顺陈到等人的风姿,却没有看见兖州背后强dà

的经济支持,就拿我们眼前的这支并非高顺嫡系部队的大军的装备和士兵的训liàn

,若是换成同前来计算的话,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哼!现在兖州内部的确是出了问题,表面上看是郭嘉等人对徐济有异心了,我却以为郭嘉仅仅是在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而已,给他胆子他都不敢真的对抗兖州zf,别说手底下的士兵对兖州的忠心程度。就是郭嘉真的敢这么干,兖州只要一切断郭嘉军的补给,郭嘉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旋即长叹一声道:“孔夫子早已经不在人间,可是他的学说却长存于世,徐济只怕也是如此吧?以此而论,徐济早已是天下楷模,就只说开创学说这一项便足以同先贤共论功过了。”

若是徐济在这里的话,听了杜畿的这番话,一定会大生知己之感。

韩浩却是心情沉重。经过杜畿这么一说,韩浩知dào

才发xiàn

和兖州对敌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忍不住道:“那岂非是说我们是有败无胜?”

杜畿说得自己都有些头痛,用手按住自己的脑袋。无奈笑道:“所以说我们的胜利只不过是暂时的,除非我们可以把高顺大军完全击溃,否则即便是我们三天来一直给对方以重创。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指着城外的正在向并州进发的兖州马车队伍,沉声道:“我比你更想去劫对方的粮草。但是现在实在不是时候,我在等候时机。若是可断得了对方的粮草。至少可令对方暂时退却。没有几个月的工夫,对方是不会来攻打我们,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韩浩闻言眼前一亮,对杜畿急切道:“哦?且说来听听。”

杜畿沉声道:“虽然兖州军队在我闻喜城受挫,但兖州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另想办法突pò

我们这几座城市的防线。到那时就是我们对高顺大军粮草下手的时候。”

韩浩闻言大奇,反而放下了粮草的问题,思索道:“问题是我闻喜城在防御上根本无机可乘,即便是绕河而行,兖州军也没有这种能耐攻击我们,我们早在狭长的河岸边的密林处设防,在那种不利于兖州骑兵的地形里,如果高顺麾下骑军前来的话,只可能自取其辱。”

杜畿轻哼了一声道:“韩浩你的眼光应该放到整个的河东郡的全局才行。若我是高顺,见到闻喜城这种局面,那就绝对不会再在这里停留,闻喜和安邑还有夏县首尾相连,即便强攻下来某座城市,但是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哪里有资格守住城池?不要忘记,高顺现在是孤军深入,而我军剩下的几座城市有着充足的兵员,自可源源不断地围攻高顺大军占领的城市。所以高顺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放qì

对我东面三城,转过来攻击北面的新绛和皮氏,只要攻打下来这两座城市,自可深入我军后方。”

韩浩冷笑道:“若是高顺这么想的话,那绝对愚蠢,我们已经看透了这一点,岂会给他机会,他要去攻打新绛,那就要全军向平阳郡移动,长途跋涉,怎可能有奇袭的效果?”

杜畿摇头道:“那并非是愚蠢,而是人家情报工作做得好,现在防守新绛的乃是卫固和范先,防守皮氏的乃是干晟,这三人的无能程度还用我多说吗?这一点高顺早晚会知dào

,盛气凌人的兖州军既然不能直接攻打下安邑和闻喜,捉到王匡大人,那么当然退而求其次了。”

韩浩的脸色马上变得十分难看,冷哼道:“卫固和范先还有干晟乃是三个卑鄙小人,早恨不得杀了三人,可惜王匡大人对三人信任非常,我向王匡大人提出建议,希望他疏远三人,谁知dào

,却被王匡大人说了一顿,弄不好,这两座县城真的有可能在这两人手里丢掉。”

顿了一顿道:“可惜,我们却不能参与这两座县城的事情,否则定会落了这两个小人的口实。”

杜畿笑道:“韩浩你不必担心,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除掉这几个家伙,我们先向王匡大人提醒,要他命令三人密切注意北面的动态,这三人一定怀恨在心,向王匡大人进谗言,说我们多事,而我们则暗中出兵盯上兖州军队的粮食,只要高顺大军出现在新绛城又或者是皮氏的北面,我们便劫掠兖州军的粮道。迫使兖州军队退兵。”

韩浩闻言大喜,忍不住赞叹道:“此计大妙,即可内除奸贼,又可外退强敌,杜畿兄真是旷世奇才。”

杜畿却摇了摇头道:“以我之能也不过只能退眼前之兵,而如今正是中原震荡,风云变幻之时,即便是退了眼前之兵,我看王匡大人也是难以持久。若是可能的话,还是希望王匡将军早日投奔到本初公那里。”

韩浩默然半晌道:“这事情没有办法的,看样子王匡大人奉有本初公的密令,才会和张扬大人在这地方停留了这许多时候。对了,本初公的外甥高干现在就在安邑城中,也许那就是原因吧?但这就非我这受排斥的人所能知dào

了。”

杜畿冷哼一声道:“韩浩你莫怪我多嘴,我虽然是暂时寄食在王匡将军这里,但是对于本初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本初公和袁公路白白辜负了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的门第,这些年来哪里干过什么出色的事情?本初公多少还好一些,袁公路现在居然敢妄称皇帝,实在是荒唐之极。”

顿了一顿,恳切道:“我多嘴一句,你且听我一言,待此间事了,兄弟你还是离了这里,另谋高就吧,这里实在不是你的安身之地。”

韩浩却苦笑道:“我没有兄长这么洒脱,王允大人命令你去做汉中府丞你都不去,你都弃官潜逃,我实在是离不开这里,毕竟王匡大人对我不薄。”

杜畿摇头道:“我哪有兄弟你说的这般超凡脱俗,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在长安仅仅是个低级官员,当然不可能知dào

高层的内幕,但是我却可以看出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长安方面就会对汉中用兵,若是我们有猜错的话,领军的人就是长安第一军师贾诩和长安第二高手张绣。”

韩浩点头道:“这也正常,汉中张鲁的五斗米教其实就是黄巾贼寇的分支,兄长又岂会屈身事贼?王允大人派兵攻打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杜畿摇头道:“只怕攻打张鲁是假,对付刘焉才是真的。所以汉中,也并非是安身之地。否则,我岂会暂时寄食在王匡大人这里?一旦击溃高顺大军,路途通顺后我便到徐州广陵去,前一段长安之乱的时候,我见过广陵太守曹操,这人雄才大略,我看不在徐济之下,想要投奔。”

韩浩念了两遍曹操的名字,才待问时,杜畿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对韩浩说道:“我们现在的任务派出人手摸清楚高顺大军的粮道,准bèi

动手。”

韩浩点了点头,却忍不住问道:“问题是现在对岸高顺大军守备森严,我们到底如何做才可不被对方发xiàn

?”

杜畿冷笑道:“兖州军最愿意玩的就是稳军之计,他们只会悄悄地撤离,在对岸留下一些空营和士兵掩人耳目,不足为惧,我们要穿过兖州军的防守,摸清对方的粮道并非是难事。”

韩浩兴奋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便等待对方撤军,向北袭击新绛。”

“哼!既然高顺大军已经认定了我们不会主动出击,那我们便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杜畿冷然道。

韩浩点了点头,看向城外的那些兖州马车,一时间心怀大畅。

然而两人却不知dào

,自己这番计较已经落到徐济的算计中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破敌之路(三)

仿佛为了证明杜畿的猜想,高顺大营这几天一片安静,但是在表面上却仍然是守备森严。

杜畿和韩浩则是心中冷笑,自以为是己方已然料中了高顺大军的动向,于是二人便在表面上严守城池,暗地中却派人自闻喜城南门出城,绕道安邑和夏县,沿着中条山的西北麓潜到高顺大营的身后对高顺的大营进行观察。得到的结果当然和杜畿料想得一模一样。

韩浩得到消息自然是大喜,就要派出大队人马去伏击高顺大军的粮道。杜畿却多了个心眼,为防万一,杜畿派出人手,自闻喜城的北面穿过狭长的陆地侦察高顺大军的活动,结果在那里看到了数量惊人、继xù

向北的骑兵马蹄的马蹄印,根据那马蹄印的大小,立kè

就可判断那是兖州的战马。

杜畿此时也完全地放下心来,知dào

事情不出自己所料,便和韩浩联名向正在安邑的王匡报gào

说高顺大军很有可能已经北上的事实。

而王匡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闻听这个消息后,连忙派人送信到新绛和皮氏,要卫固、范先、张晟等人小心提防,三人听说这是韩浩的意见,哪里肯服气,联名给王匡写信,要王匡主持公道,说是大敌当前,韩浩明明面对高顺大军,却在莫明其妙说兖州大军在新绛的北面,简直是莫名其妙。

王匡一向对三人信任有加,便重责韩浩,要他安守本分就可,韩浩表面唯唯喏喏。但是却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越发的认定杜畿猜测的正确性。

就在这时。新绛城的北面突然出现了大股的兖州军,不但有骑兵。而且更有强弓手,在攻城的第一天,兖州的强弓便把闻喜城的守军射了个人仰马翻,新绛城里的守军惊恐地发xiàn

兖州军中的长弓射程远超他们的认知,站在城头无疑是自寻死路。

卫固乃是天生的胆小鬼,见到兖州军如此强悍的攻击严令心高气傲的范先不得出战。范先却不服气地出城邀战,结果却被对方派出来的一名连名字都未听说、叫做周礼的汉子领了三千骑兵出战,在交手到十多招的时候砍中了肩膀,负痛跑了回去。这才知dào

兖州军的厉害并不仅仅在于那些知名的战将,而是在于兖州军的藏龙卧虎。

范先当然不知dào

,周礼乃是兖州幽影精锐部队之中少有的高手,一身武艺和之前负伤休养的于禁都在伯仲间,范先哪里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如此一来,范先和卫固更加坚守不出。

经过几天的试探,卫固和范先发xiàn

对方军种不但有骑兵,而且其他兵种也是非常的齐全,无论是哪个兵种看其身手行动。无不是训liàn

有素,深得各兵种的精要。这才肯定下来,对面的这支军队就是高顺麾下那支大军的主力,这才慌了神。连忙派人到安邑去通风报信,言北面遭遇袭击,面对的乃是高顺大军的主力部队。

王匡闻知此消息大惊失色。连忙召集安邑、闻喜、夏县三县的主事之人商量这件事情,韩浩则趁机向王匡进言。备说杜畿劫粮道之计。王匡深以为然,命令韩浩负责此事。同时王匡命令自己的手下王邑从闻喜和夏县各抽调五千人马赶赴新绛,支援卫固和范先。

韩浩回到闻喜城后一面调出五千人马交给王邑带领去支援新绛,另外一方面则开始暗中开始调配人手,秘密潜军队出闻喜城的北城,由杜畿领着五千精锐士兵,准bèi

在摸清兖州粮道之后予以痛击。而闻喜城中只剩下了五千士兵,夏县也只剩下了三千士兵。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三县的兵力已经被分散了……

中条山北麓,護泽城西面五十里处的一片密林。

杜畿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了,一张沉稳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身边的一名手下乃是韩浩的助手张琰,此人瘦小枯干,说话简便快捷,是个办事稳妥之人,听韩浩说这人还是一个很好的弓箭手,一手弓箭在王匡军中大概排在第一位。不过不知dào

为什么,杜畿很不喜欢他,那并非是因为什么说得上来的原因,相反这张琰对杜畿相当的尊重,杜畿不喜欢他仅仅是一种直觉,觉得他的心中还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隐秘,但是此时大家是同舟共济,又是韩浩向自己强烈推荐,唯有强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和对方全力合zuò



张琰把自己的脸望向了密林外,在密林的另一边也是杜畿埋伏下的人手。

张琰又张望了半晌,忍不住对杜畿恭声道:“杜畿先生,为何您能确定高顺大军的运粮队伍会从这里经过?现在高顺大军明明在围攻新绛城,若是换了我是高顺,一定会选取最短的路途来运粮。”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高顺大军可以从已经被他们控zhì

的并州西河郡的界休顺着河流而下,由界休穿灵石而到平阳郡经过永安,这样便可以顺流而下,到达临汾,临汾在新绛的北面,哪里着实才是高顺大军囤积粮食的好地点。”

杜畿闻言却摇了摇头道:“表面上看起来这的确是个最短的路途,但问题是界休那地方有可供兖州军使用的粮食吗?莫要忘记,西河郡乃是南匈奴人于扶罗曾经盘踞过的地方,匈奴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虽然经过历代的汉化,但是农业生产水平低下,在西河郡哪里有多余的粮食?高顺大军的运粮队伍若是从西河郡顺着河水出发的话,那粮食就需yào

从别的地方调到西河郡才行,若是如此,岂非更费事?”

张琰闻言恍然,这才知dào

为何杜畿这么肯定地排除了那条运粮道路。

杜畿旋即沉声道:“战场之上一切都是瞬息万变,必须分秒必争,所以高顺大军根本不可能从兖州、冀州运粮食。何况如今兖州内部已然生乱,那自然是不可能了。所以高顺的粮草提供已经是在并州,而纵观整个并州。西河郡、太原郡、新兴郡、雁门郡四郡都是战乱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有粮食,上党郡的张扬大人虽然军纪不好,但是这许多年来上党郡的地方事务乃是王匡大人处理,所以上党郡的粮食应该最充足的。若是高顺大军运粮食的话,也应该从上党郡出发才对,而且高顺大军派出大量的马车,那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用河水运送粮草的岂会使用这么多的马车?”

张琰闻言连连点头。

杜畿玩味道:“晋城乃是上党郡的重镇。更是张扬大人最后死守的地方,这地方应该有很多的粮草才对。”

张琰笑道:“那就是说由晋城而到阳城,然后到護泽,在直奔临汾?”

杜畿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在阳城而到阳阿走水路的话,则是十分不安全的,沿途没有护卫的话,那是很危险的。”

张琰连连点头,兴奋道:“正是如此。难怪韩浩大人这般推崇杜畿先生了,竟可料敌于先机。”顿了一顿,旋即道:“我看杜畿大人在王匡大人手下定可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到时可不要忘记我。”

杜畿不置可否地笑了,心中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个小小的王匡。有何可值得留恋处?

蓦地杜畿面色一整,俯下身去。对张琰轻声道:“小心,目标来了。”然后极力望向密林外的前方。不再理会张琰,张琰也不再出声。

不过杜畿却没有看见在自己身后的张琰的一张亲切的笑脸变得无比的阴沉,那眼睛里的光芒更是变得冷酷无比,恶毒的盯着浑然不觉的杜畿的后背。

密林外,一队打着兖州字样旗帜的马车队伍正在轻盈的驶来。亚运粮草的乃是一个黑脸汉子,一双眼睛不大,却精光闪闪,一身肌肉孔武有力,在他的身边乃是一个瘦削而不失精壮的高个汉子,这人的面目颇为英俊,两人均其在高大的辽东大马上。

随行的军队大概在两千人左右,没有骑兵,乃是清一色的长枪兵,这支马车的队伍很长,分为左右两列前行,在并排的马车之间留有很大的空隙,足可以通过五人,看看兖州军采取两排的运粮方式,就可知dào

这车内的粮草极多。

想到这里,密林中的杜畿极为兴奋。

不多时,兖州军的运粮马车就进入到了包围圈当中。

密林中的杜畿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动了两下,猛地一挥手,只见在杜畿身边早就已经准bèi

就绪的张琰一脸的冷狠,搭弓射箭。

一支雕翎箭化作一道乌光恶狠狠地向那显然是领军的黑脸大汉射去。

同时,杜畿大喝一声:“动手!”

两边密林中的埋伏的士兵开始向密林外兖州军用弓箭射击。

岂料,兖州军的那名黑脸大汉机警之极,这面张琰的弓弦才动,那黑脸大汉就有了察觉,翻身落马,敏捷如豹。躲过了张琰的必杀一击,看得以为志在必得的张琰大惊失色。

那大汉身旁的精瘦汉子也是十分机警,见状马上喝道:“敌袭!”

兖州军显然是训liàn

有素,闻声后并不慌张,而是按照一定的顺序井井有条的穿过每一排前后两辆马车的空隙处,来到两列马车之间。看得杜畿匪夷所思,不明所以。

这时候,密林中杜畿埋伏下的弓箭手才开始射箭。

兖州军还有很多的士兵没有来到马车与马车之间,尚有不少人在马车的边缘。杜畿安排的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如同暴雨般袭至兖州军的后背,更有很多的弓箭射向来马车的马匹。

按照常理,这时候的遇袭军队应该人仰马翻才对,谁知dào

却恰恰相反,这时候兖州的马车不知为何,居然每一辆马车的车轱辘一起从马车上脱落,那马车的车厢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如此一来,即便是战马被射死了,这些车厢也不会被带倒。

那些兖州军更是令杜畿无可奈何,没有想到每一队正在穿过马车的兖州军的最后一名士兵都是兖州军的重步兵。

兖州的重步兵的背后每个人都有一块有三分之二人高的铁制盾牌。一般的弓箭根本不可能射穿。

杜畿精心安排的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到了这些重步兵的背后,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就好像是蚊子钉在了铁板一般。

不多时,兖州军完全撤到了两列马车之间。躲在了马车的车厢之后,这时的马车车厢竟然成为了一道堡垒,杜畿的弓箭手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没有了表现的机会,完全的失去了作用。

杜畿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好半天才翻过劲儿来,旋即冷笑道:“原来如此。”

张琰却完全失去了常态,连声道:“不可能的!马车的车轱辘怎么可能突然一起掉落?”

杜畿冷然道:“这还不简单?这马车一定另有机关,最早进入到马车之间的兖州士兵行动最为轻盈,他们就先进去后。马上在内部打开马车的机关,如此一来车厢马上就落了下来,成为了兖州军的屏障。”

张琰骇然道:“兖州军的装备竟然如此先进?连一辆小小的马车都有如此的门道?”

杜畿目光流动,寒芒连连道:“装备那倒是其次,反倒是兖州军的训liàn

和战术实在是可怕,眼前的这种战术看似简单,但是却不知dào

经过了多少次的训liàn

才有了今日这般临危不乱的熟练程度。”

张琰连连点头,显然是同样深以为然。

而此时杜畿却冷哼了一声道:“我原来以为运粮的马车队由一排而变成了两排,可以减少在遇到袭击时的危险程度。避免首尾不能相顾的弊端,没有想到在兖州军的手中还有如此的妙用!杜畿领教了!”

顿了一顿,旋即冷笑道:“不过我早有准bèi

。”蓦地大喝道:“火把手!”

立时,密林的两边的杜畿的士兵纷纷点燃早已经准bèi

好的火把。大吼着向兖州的马车涌来,妄图来到密林边缘后向兖州的马车投掷火把。

一时间,兖州军的情况危险到了极点。

此时。兖州运粮的军队看似被围困中,但是在两排马车之间又是另一番风景。

先前那个领军的黑脸大汉和那精瘦的汉子正学着手下的士兵躲在马车之间。

“妈的!老子现在就想出去大杀一阵!”那个精瘦的汉子喃喃骂道:“明明早知dào

对方有这么一手。为什么我们不多预备些人手?也不至于在这里受这等鸟气!”

“裴元绍你给我沉着点!加入兖州军前,我周仓的脾气比你火爆得多。没想到这几年下来,我都变得沉稳了,你反倒还是老样子,这些年学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中去了?”黑脸的周仓对自己的同伴裴元绍不满道。

那精瘦汉子显然很怕周仓,闻言笑道:“大哥我知dào

的,其实我们的任务就是引敌人现身再消灭之,也知dào

待会有的厮杀,但是现在却有点忍不住了。”

周仓道:“哼!真是没有长进!我兖州军作战向来是用最小的损失来获得最大的成果,现在我们这么做是在诱敌现身,等到密林中的敌人来到近前,我们再予以痛击。”

裴元绍点了点头,却忍不住笑道:“不过也是,我们兖州军中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千奇百怪,那些小玩意虽然小,但是却在关键时刻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

周仓点头道:“那是当然,就拿我们眼前的这些马车来说吧,谁能想得到在马车的两侧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只要拉起再按下,车轱辘就会脱落。”

“嘿嘿,”裴元绍笑道:“我听说这机关乃是主公亲自发明的,听说他现在正在弄什么‘木牛流马’,不知dào

是个什么东西,对了,听说在我兖州军中传说中的神奇强弩也是主公提出的想法而后经过那帮匠人弄出来的。真是不简单!哈哈,现在对方一定很诧异,真想看看他们的精彩表情。”

周仓冷笑,才要说话,就听见有人喊道:“火把手!”脸色一沉,一摆手道:“举盾!”

兖州军闻言,那些重步兵纷纷举起背后的盾牌,在其他士兵的帮zhù

下,高高举过头顶,在头顶形成了一道钢铁屏障。

裴元绍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晒笑道:“真笨,若是换成我的话,还用什么火把?直接用火箭不就行了?”

周仓一敲裴元绍的脑袋,恨恨道:“你真是糊涂!火箭乃是我兖州马钧先生发明的,除了兖州军,其他诸侯的军队上哪里用火箭去?”

裴元绍这才想起来了忍不住嘿嘿地笑了。

周仓随后冷然道:“哼,用火把?我们兖州的马车内层都是陶瓦所制的防火层,怎可能点燃?即便是火箭也射不透的。”

顿了一顿,忍不住笑道:“更何况我们的马车里哪里有粮草?”

裴元绍早已经笑得辛苦得喘不上气来。

此时,杜畿的火把手已经来到了兖州马车的近前,纷纷向马车投掷火把,好一会才停止。表面上看去当然是燃着了马车的表层,烧得蔚为壮观,其实对兖州军根本就没有危害,更何况那些士兵的手中还有盾牌呢,最有趣的地方是,这些举着盾牌的士兵的双手都带有后布做成的手套,防止火把从铁制盾牌上传来的热力灼伤他们的双手。

杜畿见到士兵投掷完手中的火把,从他的角度看去又见兖州马车烧成一团,心中大喜,喝道:“攻击!”

密林中的士兵纷纷涌了出来,而那些拿着火把的士兵更实先一步来到近前,喊打喊杀。

就在这时,只听周仓的声音传来:“动手!”

瞬间内,每一辆兖州马车车厢的着火顶棚被掀了开来,一群手持手弩和大黄弩的士兵从车棚上面冒了出来,杜畿的军队哪里能想得到?

弓弩声起,弩箭开始激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破敌之路(四)

杜畿派出的士兵从刚一开始进攻就是占尽了上风,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在压着周仓的军队打。又哪里能想得到会出现如此奇变?

其实被周仓藏在车中的士兵的数量并不多,但是在这些士兵手中的诡异弩箭实在是厉害,扳机一勾,那弩箭就如同蝗虫般飞至,在这个距离之内,这种杀人利器根本就是无可抵御的。

手持手弩和大黄弩的兖州士兵分成前后两排,进行不间歇的射击,前一排的弩箭才一射完,闪电般后撤,冷静地从自己的背后抽出新的箭匣开始安装,与此同时,第二排的弩手则快速前蹲,开始下一轮的漫射。

杜畿的士兵正在前冲,又哪里会料到这一手,登时被射的鲜血迸溅,一时间哀鸿遍野。

张琰和杜畿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点不知dào

如何反应。

杜畿军队的进攻势头被迅速地遏制。

这时,周仓一洗遮在头顶的铁质盾牌,抽出长刀,暴喝道:“给我杀!”话音才落,周仓身边的裴元绍已经冲了上去。

兖州军大吼一声“杀——!”结成战阵,向两边有点呆若木鸡的敌人杀去。

斩马刀兵的速度最快,左手手弩,右手斩马刀旋风般来到了敌人的面前,扬起左手就是一弩,这么近的距离,有没有战将级的水准,哪里有人能够躲得开?

首当其冲的杜畿的士兵纷纷倒在血泊中,那鲜血好像喷泉般从细小的伤口喷射出来,好似清晨密林中散不开的浓雾。

这时候。轻装上阵的钩镰枪兵冲了上来,用钩镰枪无孔不入的钩向敌人的身体。有许多人的胳膊和大腿被直接钩断,但是更多的人却倒在了地上。被此时收起手弩斩马刀兵是手起刀落,斩掉头颅。

这时杜畿的士兵才反映过劲来,更被眼前的血型激起了凶性,大吼着向兖州军攻来。

不过迎接他们的依然是死亡,兖州军中的长枪手此时从容的从斩马刀兵和钩镰枪兵的缝隙中穿过,平直的挺起了手中的长枪,登时,收势不住杜畿的士兵一个个主动的撞上了这些长枪的枪风,鲜血好像瓢泼一般洒在了身前身后的敌人或者是同伴的身上。就好像是一个个留着肥油的烤肉串。

这些长枪兵的马步很稳,而且每一把长枪的尾短都是重步兵用自己手中的盾牌死命抵住,所以绝对不会出现长枪光滑而脱手,又或者用力过猛而虎口爆裂的情况,所以在经过杜畿士兵的强力冲击后,长枪兵的体力几乎没有消耗。

这时候,斩马刀兵和钩镰枪兵已经缓过手来,在行动间甩掉兵器上的血液,一言不发从冲了上来。又是一阵欺身猛攻。

兖州军如此悍不畏死而又冷酷无比的打法,杜畿的士兵哪里是对手?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幸好己方的人手乃是兖州军的二倍有余,所以一时还没有露出败象,但是这种局面只怕不会支撑太长的时间。杜畿军队的败亡乃是早晚的事情。

杜畿看得面色铁青,他没有想到己方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会遭到对方如此凌厉的反攻,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最令他感到沮丧的事情是。对方的马车中居然不是粮食,反而潜藏着士兵。这岂非说自己的一切计谋已经落在了对方的算计中?

在一旁的张琰更是不济,早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见到这种局面,不由得对杜畿焦急道:“杜畿先生,我们还是撤吧,现在的局面实在太危险了。而且对方摆明是在诱骗我们上当。”

杜畿虽然是勇者,但是杜畿确并非是好勇斗狠之辈,而且本就是多智之辈,见到这种局面当然不会再支撑下去,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们现在便撤!”

张琰登时松了一口气,才要说话,却听杜畿高喝道:“给我射杀对方的战马!”此时,杜畿的军队已经出现了败退的迹象,但是都记得这句话还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响应,毕竟人的两条腿是跑不过马的四条腿的,先一步杀死对方的战马,自己脱身也会容易得多。

兖州的战马此时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又因为在密林中作战,所以没有人骑在战马上,故此战马在杜畿的弓箭手的射击下纷纷倒地。

杜畿和张琰却牵过战马,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向闻喜城方向狂奔。只要回到闻喜城,向韩浩报gào

这件事情,再商量大计,便算是赢了。

这两人一跑,他们带来的士兵当然是有样学样,一个个转身便跑。

周长和裴元绍正杀得起劲儿,哪里想得到对方这些敌人这么不成气候,不由得为之气结。再看看自己的战马,周仓的已经被射死,裴元绍得好一点,但是已经失去了奔跑能力。

“天杀的王匡,竟然培养出来这么不要脸的士兵,竟然向我们的战马下手!”裴元绍又是一阵大骂。

周仓懒得理他,本来徐济就已经说过,射人要先射马,擒贼要先擒王。人家这么做还是大大正确的事情,要是打仗还要有诸多的规定,那还不如让人家洗净了脖子让你砍得了。

周仓瞥了一眼裴元绍,沉声道:“你就在这骂吧。我要先去追了。”

裴元绍才要说“没有战马你怎么追?”猛地想起一事,失笑道:“我倒忘了,大哥你乃是天生的飞毛腿,跑起来势若奔马,就是一般的战马速度也没有你快的。”

周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双腿开动,向杜畿和张琰逃跑的方向追去。

除了裴元绍,其他士兵尚是第一次看见周仓展露这种本领,他们只看见一阵淡烟从自己的眼前掠过。人已经远去,却还有残影在眼前。

“这还是人吗?”一个兖州士兵喃喃道。

同样的声音也在其他的士兵的心中升起。

发什么呆!赶紧给老子我杀啊!”裴元绍大吼一声。不满的撇了撇嘴,一副“受不了你们这些人少见多怪”的样子。却浑然忘记了自己当时见到周仓这本领的时候惊骇欲绝的样子。

周仓绝尘而去,只剩下裴元绍领着兖州军追杀完全丧失战斗力的敌人。

杜畿和张琰亡命狂奔,只是为着不同的目的,杜畿当然是为了回到闻喜城向自己的好友韩浩说明一切。

而张琰就难说了,那感觉更像是为了单纯的逃命。

谁知才跑出去不久,无意中回头的张琰一眼便看见了在后面渐渐接近周仓。

看着周仓那比自己胯下战马还要迅速恐怖的移动速度,张琰吓得肝胆俱裂,一张脸更是面无人色。

张琰眼见着周仓的接近,心中飞快的转动主意。他知dào

只要周仓一旦上来,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转过头来看看到此时还未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的杜畿,把心一横,脸上浮现出狞笑,对杜畿道:“杜畿先生,你说若是后有追兵,我两人应当如何?”

杜畿哪里知dào

眼前这人此时对自己居心叵测,迅速说出心中的答案:“那当然是你我兵分两路。一人抵御敌人断后,一人回去报信了。”

“说得好!”张琰看着周仓已经来到了距离自己不到二十丈的地方,蓦地大吼一声,把杜畿的腰带抓住。一下子把杜畿从战马上扯了过来,按在马背上。

“张琰,你要干什么?”杜畿惊怒交加道。

“当然是按照先生您说的做了!”张琰狞笑道:“先生来断后。我去报信,但是我知dào

先生不会武功。所以只把先生丢在地上,那将领自己会去抓先生。背上杜畿先生之后,他就跑不俩这么快了吧?”

杜畿这时候已经看见在两人身后正在不断地接近中周仓,哪还不明白张琰的意思?不由得愤nù

道:“好你个张琰,果然是个卑鄙之徒,你怎么对得起你家韩浩将军……”

“闭嘴!”张琰的脸上青筋暴跳,冷笑道:“你知dào

什么?哼,韩浩那蠢蛋……”旋即闭上了嘴,好像有什么秘密被咽了下去。

这副表情令正在愤nù

中的杜畿一怔,还未向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杜畿就发觉自己的身体迅速下落,随即一阵剧痛袭来,同时眼前烟尘弥漫,不问可知,那自然是被张琰丢到了马下。

张琰在丢下了杜畿之后是,迅速回身,拉弓射箭,向身后正在接近的周仓射出一箭,他当然不会奢望会因为这突然一击把周仓射落马下,因为这黑脸大汉的武功张琰早已经见识过了,在出其不意地情况下这大汉尚且可以躲开,更何况现在正面射杀呢?

张琰的想法不过是正面阻挡一下周仓而已。

才射完一箭,张琰坐正身子飞奔而去。

周仓终非智谋之士,眼见张琰的种种行为,不由得感到莫明其妙,又见一支雕翎箭向自己袭来,连忙停住脚步,沉腰横刀,一刀磕飞了好似闪电袭来的雕翎箭。

等周仓看去之时只见张琰已然绝尘而去。

周仓慢慢来到此时还未从地面上站起杜畿的身边,一把拽起杜畿为,这时候才想明白张琰在干什么,不由得对杜畿轻蔑道:“你们这帮王匡麾下的软蛋真是差劲!”

杜畿还能说什么?不由得苦笑道:“看样子是没错了。”

周仓闻言一愣,仔细地看向眼前的这个蓬头垢面文人,虽然这文士满脸的灰尘,却掩不住那傲人之意和勃勃英姿,心中大讶,眼前的这个人必非是等闲之辈。再看看跑掉的那人,应该是眼前这人的手下才对,也就是说今天的这场伏击战的主事之人乃是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这个人必须交给主公才行。

杜畿却不理周仓,开始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镇定地看向周仓,一脸平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仓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这我可没有权力。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对了。我叫周仓。”

“我叫杜畿。”

周仓随便便牵过杜畿的战马,要杜畿翻身上马。一拍马股,却继xù

向西前行,自己则不急不缓地跟着。

杜畿却觉得非常奇怪,忍不住问道:“我们不回護泽城吗?”

周仓却神mì

笑道:“当然不回,护送先生才是最重yào

的事情。”

杜畿一阵错愕,说不出话来。不过他现在却没有心情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张琰说到韩浩的表情现在还留在他的脑海中。

自己死了不要紧,最怕韩浩这刚刚认识的好朋友糟了奸人的毒手。为了韩浩,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与此同时。在从闻喜城前往新绛的途中。

王邑正带着大军风尘仆仆前行,随军还带了粮草,那当然是为了新疆的持久战而作的物资准bèi



王邑向后看了看,叹了口气,心中却绝不轻松。

若是从心中本意出发,王邑实在不想去新绛城,卫固和范先这两个小人他根本看不入眼。

在整个的王匡大军中,只有那个韩浩算得上是个人才,在并州带领王匡大军突围的就是这个韩浩。可惜因为是个寒门子弟,所以很不受王匡的重视。

自己、卫固、范先、张晟都是河东郡的名门望族,自然也不可能和这等寒门子弟走得那么近,但是王邑却更加不屑于卫固等人的为人。要不是看在同舟共济分子上,王邑是绝对不会和这些人来往的。

没有人可以是兖州军的对手,这一点王邑早看透了。所以这一次王匡大军死守河东郡无疑是自寻死路。

哼,王匡是袁绍的心腹。自己可不是袁绍的手下,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王匡也是可以舍弃的,这一点卫固等人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吧?

不过王匡也不是傻子,大家这种心态王匡还是知dào

的,否则就不会一听说新绛城遭到袭击就这般慌张了。与其说是惧怕兖州军的厉害,倒还不如说是担心北面的卫固、范先等人靠不住。

现在派自己去却留下了韩浩就是最好的证明。到了最后,能够死心塌地地跟着王匡的人就是韩浩了。

韩浩那蠢小子总以为王匡更加喜欢那几个小人,却不知dào

王匡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没有这几个人的支持,王匡大军在遭到连番打败后怎可能还有着许多的兵马?

打击韩浩,那只不过是为了哄着这几个人而已。

哎,要不是因为兖州的地方政策是消灭世家大族,否则自己早就已经投降兖州一面了,更何况现在兖州刺史徐济生死未卜,兖州又有内乱的倾向,看来自己帮zhù

袁绍还是对的。

不过在王匡身边的那个袁绍的外甥高干却令王邑很不舒服,一付飞扬跋扈的样子,好像天下人都不在他的眼中一样。

再看看吧,若是事情不妙,自己再见风使舵也不迟,虽然说一旦河东郡被兖州军占领后就会进行改革,这对自己的家族极为不利,但总是比自己的家族在战争中被灭掉好得多吧?

哼,管他什么袁绍不袁绍,说穿了还不都是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利用的玩具?谁给我们带来利益,我们就支持谁。

也许,只有那个徐济没有办法利用吧?希望他回不了兖州,死在异地他乡。

又看了看前方,知dào

再有半日的路程,新绛城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自己又要面对那些小人,真是有千般不愿,不过看看眼前的这些士兵,一个个饥渴的模样,知dào

连日来的行军让他们疲劳不已。若是到了新绛城,他们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倒也不错。

王邑正想着,却突然听见就前面的士兵传来了凄厉的喊叫声:“敌袭——!”

敌袭?!怎么可能!在这个区域之内怎么可能出现敌人?有大河的阻挡,兖州军又在新绛城的北面,怎么可能在这里会有敌军?难道是小股的骚扰部队?

王邑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自他的左侧就涌出了无数的骑兵。

这支骑兵人人骑着高大的辽东大马,身上穿着厚厚的重铠甲,每个人的手中都是闪亮的长枪。

最触目惊心处就是这群骑兵的身上由内而外弥漫着无边的杀气,面甲上刺目的寒光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叫人心寒,这一支骑军便好像是突然袭击人间的寒冬,一股可以冻结人的血脉的冷酷气势扑面而来!

兖州精骑!

王邑的头脑中马上浮现出了这四个字。

这人世间除去吕布亲自统领的并州骑军之外恐怕也只有兖州骑兵才会有这么整齐的装备和这么浓重的杀气。而吕布麾下之所以有那般气势其实大半都要归功于吕布本人,而兖州骑军却不同,他们从来不会因为统领自己的将领而有太大的变化,他们就像是从鬼蜮归来的幽魂,毫无感情,每一个都是杀人机器。

王邑惊恐地看着眼前不断接近的敌人,心里直冒出一个想法:逃跑。

不过,却已经晚了。

兖州骑兵如同惊涛裂岸的滔天巨浪向王邑的一万援兵撞击而去。

瞬间之内,王邑大军被冲得七零八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破敌之路(五)

王邑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无所适从。

和几乎是武装到牙齿的兖州军相比,王邑的军队根本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兖州骑兵手中的长枪轻轻一戳,那体内的鲜血便似葡头美酒从巨大的木桶中流泻下来一般,落到地面上四散激溅。

这绝对不是小股的骚扰部队,王邑已经清楚地看出对方投入的兵力,至少在有近万人。

光是眼前的骑兵就有三千,剩下的各色兵种正从平原的各个角落中涌了出来,转瞬间内从地面上升了起来,然后投入到斩杀自己手下士兵的行列中。

王邑带来的士卒又哪里想得到会出现这般局面,原本是一条通往新绛城的坦途转眼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那场面就像是一群饥饿的狼冲入了一群毫无抵抗能力的羔羊之中。

毫无疑问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无法抑制的溃败!

王邑大军的士兵放下了粮草,转身向闻喜城方向跑去。偶尔有几个想要逃亡新绛城的士兵都被迎面而来的好似铜墙铁壁的兖州骑兵挡了回来,肆意斩杀。

如此一来,王邑的士兵都知dào

新绛城方向乃是死地,没有人敢越雷池半步。

王邑转身就逃,谁知dào

一名毫不引人注目的汉子出现在了王邑的面前。

“你是何人?”王邑惊恐地问道。

“本将军乃是兖州战将高顺!”高顺淡然道:“看来你便是援军的主将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的好,马上给下马投降我或可饶你一命。”

王邑感觉到自己忽然一阵眩晕。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遇上了这支兖州军的主将。

这时候王邑身边的大军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就连王邑身边的亲兵也是一个不剩。

毕竟不是自己的族兵,出起事情来居然跑得一干二净。

王邑乃是文臣。手无缚鸡之力,看看有些变得冷清的战场,乖乖地从马上下来,苦笑道:“我很听话。我乃是河东郡的望族,王邑。”

高顺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么做很好。”

一万人的军队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

王邑当然是被带走了。

天黑时分,王邑被带到距离新绛城不远的地方,那里一片密林。在密林的旁边则是一处山谷,七拐八拐进了山谷,王邑只感到眼前豁然开朗,这才发xiàn

这山谷中乃是一片大营。只看规模就可知dào

人数绝对不在三万人以下。

原来这才是兖州军的主力!

可是既然这里是兖州军的主力,那么在新绛城北面与卫固等人作战的兖州军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是卫固等人夸大其词?

正想着,王邑听见高顺对他说道:“王邑大人,请下马。”

王邑呆呆的点了点头,心乱如麻地下马随高顺进到大营之中。

来到中军大帐,高顺向那门口的卫兵一点头。那卫兵便挑起门帘,让高顺和王邑进去。

王邑见到这一幕大感奇怪,因为那卫兵见到高顺之后,虽然尊敬。但那显然并非是对军中最高统帅的样子。

正在思考,王邑和高顺已经来到了中军大帐之内。

而出乎王邑意料之外的事情是,这大帐中的主帅的帅位上正坐着另一人。

这人年纪不大。面目说不上英俊却另有一番慑人的气度,两道剑眉斜插入云鬓。身材有些消瘦但却看得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孺衫下的躯体显然拥有相当不错的爆fā

力。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大概就是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王者之气。有如实质,传荡在这中军大帐的每一寸空间,那绝非是错觉,而是在这年轻人的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露出来的。

这人会是谁?怎么敢坐在高顺这兖州军主帅的帅位上?

在这年轻人的身边恭恭静静地站立着一个个子极高虎背熊腰的汉子,算不上英俊,但是却是浓眉大眼,身上流露出一种猛虎一般的气息,十分惊人,虽在和坐在帅位上的那个年轻人比起来有点小巫见大巫了,但是绝对是个绝世悍将。

这兖州军的战将一个比一个惊人。

正在发愣时,却见那年轻人抬起头来,淡然地看了王邑一眼,王邑却遍体生寒,只觉得自己的内心都被对方看透,心中更兴不起半点和对方做对的念头。

却见这年轻人对高顺道:“子和,你把王匡将军麾下的哪位将军请来了?“

子和?王邑更加发愣了,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居然会和高顺这种语气说话,太不可思议了。

放眼兖州,在兖州能用这种语气和高顺说话的人大概只有徐济、梁习、郭嘉等数人了,那么眼前的这人到底是谁呢?

“主公,”高顺恭恭敬敬道:“此人乃是王匡大军中的王邑先生。”

主公?那岂非就是兖州军神大汉驸马徐济?

王邑只感到自己的头脑开始轰鸣,天啊,徐济!这怎么可能呢?袁绍的外甥高干不是说徐济现在正被困在冀州被人追杀吗?袁绍还派出了袁氏家族的第一高手袁敏去参与追杀吗?

王邑眼前的人正是徐济,而在徐济身边的人当然是乐义。

一时间,王邑心乱如麻,若是说徐济在这里,那岂不是是说徐济早已经骗尽了天下所有人?

那袁绍,那袁术,那刘表,那王允……包括王匡,天啊,这个徐济到底想要干什么?王邑根本就想不出来自己看到的这个真相背后的图谋到底有多大。

看来自己这一回是死定了,谁都知dào

出身寒门的徐济对世家大族没有好感,即便是这位寒门士子如今是大汉驸马更手握大权。在兖州、冀州二州,凡是反对徐济的世家大族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即便是安分守己和徐济全力合zuò

的人也是一样。

听说对徐济有求必应的甄氏家族被徐济没收了土地。剥夺了族兵,境遇非常的凄惨。冀州第一豪门甄氏家族尚且是如此命运,更何况自己了?

自己死了不要紧,就怕徐济不放过自己的家族。

王邑想到这里不禁双股战战,登时便有一点站不住了。

徐济闻听眼前的人乃是王邑,不由得眼前一亮,站起身来,笑道:“原来乃是王氏家族的家主王邑先生,兖州徐济有失远迎了。”

王邑一愣,旋即勉强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徐济何等精明?察言观色的能耐也早已是炉火纯青,他早些年在陈留跟世家大族打交道的时候非常多,当然非常明白王邑现在的心态,微微一笑,对王邑笑道:“王邑先生坐吧,我们谈谈。”

王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沉默不语,心中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可只牺牲自己一个人而保全自己的家族。

徐济却对高顺道:“子和。你也忙了这半天,想必是饿了,正好我和奋武也没有吃饭,一起来吧。”

高顺这才觉得肚饿。肚子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笑了笑欣然点头,坐在王邑的边上。

乐义一听说有吃的。早就是满口垂涎,更超过三尺。手舞足蹈的坐在了徐济的下手的第一张桌几上。

徐济则招呼人吩咐上菜。

不一会儿,火头军端上了飘香四溢的美食。

王邑心中大讶。没有想到在军队中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会做出这么精美的菜食来,若是在往日,他定要赞美一番,然后大快朵颐,享shòu

一下天下闻名的兖州美食,可惜现在王邑却没有了这种心情。

乐义则是恰恰相反,这些饭菜才一端上来,便是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王邑才尝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虽然这些菜肴的确美味只是此时他心中想法复杂只感觉嘴里的菜肴味同嚼蜡。

正在细嚼慢咽的徐济和高顺见状相视一笑。

徐济也放下了筷子,对王邑笑道:“王邑先生,难道饭菜不可口吗?”

王邑勉强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心中暗暗计较,最后把心一横,看向徐济,才待说话,却看见徐济一脸含笑地看着自己,有些底气不足道:“徐济大人,事到如今,我王邑只图一死,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徐济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我王氏家族……”

谁知dào

却见到徐济在摇头叹气,心中不由得一沉,几乎绝望,但仍不放qì

最后的希望道:“徐济大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是可保留我王氏家族的话,那我保证王氏家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济一摆手笑道:“没想到王邑先生是这么想的,原本我的意见是连通王邑先生在内统统放过的……”

王邑闻言,不由得错愕非常,讶然出声道:“徐济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徐济淡然道:“我知dào

王邑先生心中的想法,不过我想王邑将军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兖州只是在改造世家大族,而不是杀光世家大族。”

王邑闻言一楞,更佩服起对面这个年轻人起来,没有想到,只一句话,徐济便说中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徐济冷哼道:“我知dào

你王氏家族并非是真心为袁绍效命。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你王氏家族对于我兖州的印象乃是来自于袁氏家族的人的谣言,我说的没有错误吧?以王匡大人的才智,若是对我兖州的政策稍有了解,也不会和我兖州作对的,我有说错吗?”

王邑闻言语塞,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浮现出高干的面孔。心中暗道:若非此人对自己和卫固等人说起兖州的政策,而且似模似样,言之凿凿,自己哪里会选择和兖州作对。

徐济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玩味道:“与王先生说这些的这个人,不会是袁术的外甥高干吧?”

王邑闻言大惊,啊了一声,站起身来。不能受控zhì

的叫道:“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徐济笑道:“这事情并不难猜,袁绍的二儿子已经死了。那当然不可能是袁熙了,袁绍的大儿子多年漂流在外。不在公孙攒处,也应该在王匡处,不过可惜的事情是袁谭并非是智谋之辈,他是想不出来这种兵不血刃、挑动河东勇士的毒辣主意的。不过袁谭身边的倒有几个人才,若是说他们能想出这主意来乃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惜出这主意的人必须对我兖州改革有着深入的了解才可以,否则若是信口胡说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骗得过王邑先生你,至于卫固等人。那倒好说,本就是一群白痴。”

王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徐济继xù

分析道:“从这计策的毒辣处、和对我兖州的深入了解看,出这主意的人乃是袁绍手下的第一谋士郭图的手笔才是,可惜郭图自从上一次从兖州逃脱后,就绝对不会亲身犯险,所以即便是到河东郡来散播谣言,也要另有其人代为行事才可以,袁绍身边人才并不多,袁氏家族的三大高手。袁敏正在冀州‘辛苦’地追杀我。自然不可能在此,而且袁敏乃是剑客,怎可能做这种工作?至于他的两个兄弟也是如此,袁绍身边的第一高手韩猛更不可能。数来数去,似乎也就剩下高干了。”

王邑呆呆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徐济,心中泛起了无力感:这便是兖州军神徐济。算无遗策,洞悉人心!

世人皆知徐济疆场之上算计博弈高明。却没有知dào

他的心计也这般可怕,简直就是鬼神莫测。

徐济说着说着。看见王邑呆呆的看着自己,便停止了分析,笑道:“我希望王邑的大人相信我的话,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甄氏家族。一切自由分晓。”

王邑却摇头道:“我当然相信徐济大人,因为徐济大人没有必要骗我,若是想要杀掉我王邑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

徐济满yì

地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了,我绝对不会让你的王氏家族吃亏的,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怎么合zuò

吧!”

王邑点头道:“虽然我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想明白,但是我却信徐济大人!有什么事情需yào

我王邑和王氏家族效力的,尽管说,敢不效死命?”

徐济笑了笑,旋即沉声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想要王邑先生继xù

带着一万援军去支援新绛城,不知dào

王邑先生意下如何?”

王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对徐济道:“我明白了!”

徐济含笑点头道:“今晚我们就行动,高顺会拨给你整整一万兖州精锐,你带着这些士兵混进新绛城,如此一来,新绛城就是我兖州军的囊中之物。”

王邑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的士兵向新绛城方向跑去都被将军的骑兵赶了回来。原来是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啊。”

高顺此时插口笑道:“为防万一,我的探子还在我们交战的地点游荡,更在通往新绛城的必经之路布上人手斩杀逃往新绛城的漏网之鱼,以便今晚行事。”

王邑叹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徐济大人不亚于古之名将,王邑佩服!”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又开口道:“如此一来,新绛城的门户一旦被打开,王匡的防御线就会被打开一个缺口,只是今天我带领的士兵逃回到王匡那里,只怕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更加坚守城池……”

话才说到这里,王邑抬头一眼便看见了徐济等人一脸含笑,恍然失声苦笑道:“我几乎忘了,既然徐济将军可以算计我王邑,那么韩浩派出的偷袭部队也应该在徐济将军的意料之中,必然是早有对策了,可是如此?”

乐义这时不满的接了句嘴:“娘的,我还以为你小子的脑袋比我还笨呢!”

徐济不满地看了乐义一眼道:“奋武,休得放肆!”

乐义搔着大头,只是嘿嘿笑。

王邑闻言摇头苦笑道:“没有关系的。”

徐济想起一事,故作严肃道:“其实王邑你被乐义说一句实在是冤枉,不过下一次若是见了乐义的兄长乐进将军,那他说什么你也受着就好,乐文谦可不是我这般好说话,你可要小心他的暴脾气了。”

王邑这才知dào

眼前的乐义乃是徐济假扮的“乐进”的弟弟,登时讶然上前问好,他心中可是对这位新晋的兖州虎将很是好奇,乐进在徐州的所为好大的声势也让他名声大震。这样倒是弄得乐义极不好意思。

徐济此时在王邑的心中立时不同起来:算计天下人,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这徐济可真的非是池中之物了。

大帐中的气氛至此完全放松下来。

徐济站起身来,意气风发道:“既然已经决定怎么行动了,我们便稍作休息,子和你待会儿和王邑先生去点兵。”

高顺点了点头。

徐济又看向乐义,笑道:“奋武,这一次,你随着这一万士兵进城,到动手时,你给我开路,斩杀对方反抗的大将。”

乐义爽快道:“乐义晓得了!”

众人也站起身来。

徐济才要说话,却见一名士兵匆匆走了进来,对徐济恭声道:“禀告主公,周仓将军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破敌之路(六)

徐济闻听周仓回来的消息笑道:“不曾想周仓的速度这么快,来来来,我们不妨坐下听听这飞毛腿给我们该来了什么好消息?”

高顺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而乐义却已经叫了出来道:“主公,你说什么,飞毛腿?”

徐济闻言稍稍一怔而后避而不答,向那士兵点头示意,要他把周仓叫进来,那士兵转身便出去了。徐济又叫进另外一人,吩咐准bèi

两份饭菜,然后对王邑笑道:“不知dào

我的这个得力手下又把咱们的王匡大人的哪位麾下好手请来了。”

王邑还未说话,风尘仆仆的周仓就已经走进了大帐,身后则是沉默不语的杜畿。两人的神情和眉宇间都是萎靡不振。

杜畿本是文官,赶了一整天的路当然有点支撑不住,周仓则是一路狂奔,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体力上也会跟不上的。

周仓还未开口说话,徐济便连忙叫两人坐下,周仓早在投降波才之后便见识过徐济的平易近人和喜欢简便,知dào

若是推让,定会令徐济不高兴,哪里还会客气?

杜畿却还以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便是兖州军的主帅高顺,见到周仓这般态度还以为真的想传闻说的那样,高顺对兖州军的控zhì

力不强呢,又见徐济年轻,登时有几分轻视,更觉得眼前的这个高顺只是生就了一副好皮囊,虚有其表,却不知dào

眼前的这人就是令天下所有诸侯敬畏的兖州刺史,也就是那位大汉的传奇驸马爷,徐济。

转过头来。杜畿又看见在一旁端坐王邑,见他坐得安稳。知dào

他已经投降了,心中冷笑。脸上则露出不屑的表情。

王邑见状摇头苦笑,但却不置一词。

徐济现在却只顾看着面对着刚送上来的饭菜一顿狼吞虎咽的周仓,徐济的心中泛起奇异的滋味,想起在历史上周仓对关羽的不离不弃,心中恻然,微笑道:“周仓,辛苦你了。”

周仓这豪汉正忙着吃饭,闻言连连摇头,嘴巴上还沾了几粒饭粒儿。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徐济为了让他好好吃饭,不再和他说话,却看向了同样一天没有进食,此时却闭目养神、摆出绝对不合zuò

架式的杜畿,心中好笑,暗想这个时代的名士被抓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副德性,当然这位的风格总比陈琳等辈要强很多。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王邑,露出询问的目光,后者连忙答道:“这人乃是防守闻喜城的大将韩浩的新认识的好友兼谋士。杜畿先生……”

杜畿建王邑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冷哼一声,睁开眼睛看向王邑。

徐济闻言一楞,韩浩?杜畿?人才啊。

韩浩乃是历史上曹操麾下的大将。文武兼备,本领与还在养伤的于禁当在伯仲之间,单论武艺恐怕这个韩浩还要更胜一筹。在历史上曹操与吕布作战的时候。手下的大将夏侯惇被吕布的人抓住作为人质,所有人均束手无策。韩浩却熟视无睹,命令手下人直接去逮捕拿夏侯惇当人质的敌人。并且对夏侯惇哭泣道:“国法不容情,将军不要怪我。”结果吕布的手下马上放开了夏侯惇,对韩浩说道:“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逃命罢了,现在我已经把夏侯惇将军放开了,请大人放我们离开吧?”韩浩却把他们一一斩首。

这件事情后来被曹操知dào

,要手下的众官效仿,并且说即便是自己被抓住,手下的人也必须这么做。

后来在攻打柳城的时候,若非有韩浩在,曹军只怕已经撤tuì

了。曹操对他的喜爱程度更是在《三国演义》中没有写到的,在讨伐张鲁的时候,很多人都建议把韩浩留在汉中,曹操却说:“我岂可无护军?”由此可见曹操对他的信任。

至于杜畿,徐济所知不多,只知dào

这人在河东郡当过太守,才能卓越,这人在河东郡数年,司州大定,从才能上说,杜畿和梁习都是属于守成之臣。

若是在以前,徐济也许并不太注重这样的人才,麾下有一二位能够为其守住地反即可,但是随着徐济大业的进展,徐济对于问题的见解和看法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现在这个阶段看来,徐济尤其需yào

这样的人才,梁习很快就要前往并州以求稳定自己的后方,还有现在需yào

平定的司州对华夏民族都有举足轻重的含义,历朝历代,外族的侵略无不是以这里为跳板的,故此,徐济对于这个眼前的杜畿非常感兴趣。

“哼!王邑大人真是好胆量!”杜畿冷然道:“有了高顺将军,就忘记了王匡将军,有了你们这等样人,袁本初安得不败?”

王邑若无其事道:“杜畿先生言重了,我王邑并非是袁本初的人,若不是高干造谣重伤,说兖州军所到之处,世家大族被夷为平地,我王邑又怎么会和兖州军对抗呢?现在我明白了,若是还和袁本初合zuò

,那才是蠢人一个,更何况,我并非是和高顺将军合zuò

,高顺将军虽然是兖州大将,但是却不能代表兖州与我王邑达成什么协议……”

徐济接过话来,笑道:“的确如此,若是杜畿先生以为在下是高顺,那,可就错了。”

杜畿眼中露出疑问,看向徐济。

周仓这时候却忙里偷闲、嘴里混浊不清道:“我忘了说了,杜畿,这位乃是我们兖州的主人,兖州刺史徐济……”

“什么?!”杜畿的反应和王邑才听到这秘密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徐济等人微笑地看着脸上带着太多震惊的杜畿。

好半天,杜畿才长叹一声道:“徐大人真瞒得人好惨!”

徐济淡然微笑道:“兵不厌诈。”

杜畿默然半晌,突地上前一步道:“杜畿愿降!”

徐济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杜畿这么轻易地就归降了自己。杜畿却沉声道:“我只求主公速速发兵闻喜城,我的好友韩浩危在旦夕!若是可救回我这朋友的性命。今生当为牛为马以报主公大恩!”

徐济淡然道:“那倒不必,我只是希望你能替天下苍生守住河东郡乃至整个司州。未知君意下如何?”

杜畿没有想到徐济会有此般言语,喃喃道:“为苍生,守河东!”旋即慨然应诺道:“敢不从命!”

而此时他心中却在想这徐济果然名不虚传,气度见识均是非比寻常,一句无意的话便可看出这徐济的胸襟来,若是换了别人,刚才的话大概就变成了:为我守住河东郡了。

杜畿却不知dào

徐济的神奇来历。

虽然徐济已经越来越融入到这个时代,但是因为其特殊的经lì

,所以徐济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看得穿生死成败荣辱。故此才会有刚才的无心之言,也是真心之言。

若是换成这时代,为了争霸天下的话,只怕早就已经和世家大族合zuò

了,只有徐济这心痛华夏几百年来分裂的后来人才会时时保持清醒。这也是他当年得到司马徽重视的原因,他的心中并不是一人的得失,而是天下苍生的安危。

徐济看着心情激荡的杜畿,想起一事道:“对了,杜畿。你刚才说什么?韩浩危在旦夕?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杜畿连忙把张琰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琰?”王邑失声叫了出来。众人纷纷看向王邑,徐济奇怪道:“王邑先生莫非认识此人吗?”

王邑看了杜畿一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看来韩浩的确危险了。别的事情我不知dào

,张琰,乃是张氏家族的人。他的哥哥就是现在防守皮氏的张晟,这小子很早就离开了张氏家族。只说是出外从军,没有想到却在韩浩的手底下做事。看来以前张晟以前就对王匡居心叵测了。否则这张琰怎么可能会在韩浩的手底下做事?”

王邑此话一出,中军大帐中一时静到了极点。只有徐济双目中,锋利的寒芒在闪动……

深夜,新绛城头。

站在城头上的士兵此时已经疲倦欲死,但是却没有人敢掉以轻心,都瞪大了眼睛注视这对面悄无声息的兖州军的大营。

南墙,一名年轻的士兵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谁知dào

却被自己的同伴看见了,被狠狠地打了脑袋一下。

那被打的士兵却连个屁也不敢放,因为打他的乃是军中的老兵。

资历这种东西不但对将军很重yào

,就是对士兵也是一样。

“妈的,给老子精神点儿,像你这样拄着长枪睡觉在骗谁?莫要把自己的性命骗掉才好!站在城头上像你这么睡觉,若是敌人来了,第一个被射杀的人就是你!你以为南门外有大河就固若金汤了吗?兖州军可是飘忽不定,你没听兖州来的那群说书的先生讲的故事吗?”

那老兵语气虽然严厉,但是却绝对是为了这个年轻士兵好,故此那士兵也不生气,嬉皮笑脸道:“是是是,您老说得对,要不怎么叫做老兵呢?”

那老兵又狠狠地敲了这年轻士兵的脑袋一下,气道:“什么老兵?!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老鸟!老兵和老鸟怎能一样?”

那士兵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老鸟,我早就想问,老兵和老鸟有什么不同吗?”

老兵哼了一声道:“那怎可能相同?老兵仅仅是作战经验比较丰富而已,老鸟则完全不同。”

顿了一顿,又道:“所谓老鸟,那就要急行军的时候什么时候都是精神百倍,一旦到了目的地,上面下令休息,倒在地上就睡,管他地上有死人还是刀子,见到多丑的女人都能上,还以为她是绝世美女,一般不动手做饭,一旦做饭,他娘地做的比你老妈都香,你明白吗?”

那年轻士兵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老兵鄙夷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另外一名年纪较大的汉子,低声道:“看见老张没有,他总是说自己是老鸟。扯淡!老鸟上战场杀人有像他那样的吗?以为会多杀几个人。见到血不哆嗦就了不起了?哼!老鸟向来是节省体力的杀人,敌人哪里躲不开。你就砍他哪里,最好是背后下手。你把力qì

都用完了,万一敌人的援军来了怎么办?”

那士兵听得连连点头,说道:“还是您老厉害!”

那老兵哼了一声,才要说话,却看见远远地一只军队从远处开来。

那年轻的士兵才要喊“敌袭”却被老兵一把抓住,拉的蹲了下来,只见老兵躲在城墙的垛口处,对城外喊道:“外面是什么人?”

一把沉着平淡的声音传来:“我乃是王匡大人派来的援军使王邑,带了一万大军到此。你们卫固大人认识我,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那老兵对那年轻士兵低声道:“你在这里守着,我现在就去报信!”

那年轻士兵点了点头,老兵心情出奇的好,哼着歌下了城墙,心中却道:老鸟还要见到这种便宜就上,援兵来了,卫固大人一高兴,那就会赏我两个钱花。小子。别的可以告sù

你,这个可不行,你会了,我还会什么啊?

城内老兵去通风报信。城外王邑却有点紧张,毕竟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回做,他身边扮作亲兵模样的乐义倒是满不在乎。毕竟这种场面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看出王邑的紧张了,乐义对王邑大大咧咧道:“王邑先生。你就放心吧,一切按主公的计划行事便可。待会进城后,一切交给我,你就躲到后面就好了”

王邑点了点头,一阵风吹过,才发xiàn

他背后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正在这时,城头上出现了两人,正是卫固和范先,卫固在城头上和王邑说了几句话,确定是王邑无误,便打开了城门,要王邑进城。

王邑精神一震,便带着一万兖州步兵缓缓开进闻喜城,自然有人打出暗号,要士兵们准bèi

动手。

卫固和范先此时已经下了城墙,骑着马来到王邑的身边,看见乐义这亲兵打扮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王邑,大耍官腔道:“让开,我要和你家大人说话!”

乐义闻言勃然大怒,乐义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他指手划脚,便是他兄长乐进他都从来不服气,在军中也只服徐济,高顺,陈到和郭嘉寥寥几人而已。

要知乐义自幼和乐进在江湖中飘荡,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又怎会受卫固和范先这等小人的闲气?

不过如今的乐义和当时又有不同,如今他头上还有徐济的军令,眼前的兖州大军现在还没有完全进城,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所以唯有隐而不发,只是沉声道:“是!”

卫固和范先哪里知dào

自己两人在无意之中得罪了一个煞星,引来了对方深重的杀机,所以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个坐在马上低下头去默默退往一边的乐义一双虎目中厉芒闪闪。

王邑也知dào

这是并非是动手的良机,他实在怕乐义会忍不住爆fā

出来,现在就向两人拔刀相向。

这两人倒是死不足惜,但若是坏了徐济的大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卫固和范先和王邑说了几句客套话,才与王邑并肩而行,范先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行走间寂静无声的兖州兵,惊异道:“王邑大人这只军队的素质只怕不比城外的兖州军的素质差多少,真不知dào

王匡大人何时有了这么一支精锐的部队。”

王邑暗骂一声:这就是兖州军。同时心中凛然,没有想到范先还有点眼力,还是小心为妙,心中正在计较,随口答道:“问听新绛城的危险,王匡大人非常着急,所以这一次连老本都拿了出来。”

卫固闻听此言,心中大定,知dào

王匡非常重视新绛城的安危,有了眼前的这支军队,新绛城当可平安无事。

卫固心中一定,又起了别的主意,心里开始琢磨待会到底如何开口,可在王匡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时候,兖州军已经完全进入到闻喜城中。

范先却越看这只军队越不对头,不由得又向王邑问了一遍道:“这只军队乃是王匡大人手下的哪位将军训liàn

的?即便是韩浩麾下的士兵也没有这般精锐啊!”

王邑回头看了一眼,发xiàn

乐义这莽汉正在向自己点头示意,知dào

动手时机已到,心中不由得狂跳了两下,表面则平静地对两人道:“其实,这只军队并非是王匡大人的手下。”

卫固和范先两人大感奇怪,看向王邑,却没有发xiàn

乐义已经悄无声息地抽出了长刀,刀光轻灵的一闪。

王邑微笑道:“这只军队乃是兖州大将高顺的部队!”

“什么?”卫固和范先大惊失色,卫固还未交出声来,只觉得背后脖子一凉,便什么都不知dào

了。

范先反应快人一等,才一听王邑说完,就知dào

不对,连忙翻身下马,准bèi

趁乱逃走,谁知dào

眼前光芒一闪,范先惊讶地发xiàn

自己的一只眼睛可以看见另一只眼睛。

怎么回事?范先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

这是他的最后意识,旁边的人却骇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刚才,他们看见王邑那身后的大汉手中光芒一闪,卫固的头颅便高高飞上了天空,久久不下来,那身体的脖项处却坐在马上喷血。

范先却在跳下马的一瞬间,连人带马被削成了肉泥,血雾四散!

王邑哪里想得到自己会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在目瞪口呆中被喷了满身血。

随即眼前出现了乐义的一张带血的豪勇面孔,只见乐义若无其事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对王邑微笑道:“大人,我去去就来!”

王邑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乐义却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已经大乱、开始四散奔逃的新绛城守军,大喝一声道:“派人守住南门,其余人跟我杀!”

狂吼一声,这被徐济压制许久的猛虎终于发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坡地之路(七)

一时间,在漫天血雾中的乐义有如鬼蜮的杀神一般!

兖州士卒见到乐义了动手,登时齐声大吼:“疾——!”随后一起动手。

只见兖州军士兵三五成群,各种兵种组成各种杀伤力极强的战斗团体,无所不用其极地向身边的敌人攻去,丝毫不因为身边的敌人看见卫固和范先的死呆若木鸡丝毫没有抵抗力便手下留情。

乐义更是有如癫狂,手中长刀电闪,身边的敌人纷纷倒下,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的三丈之内。

新绛城内的士兵见到自己的主帅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大汉杀死,本来就因为连日来城外兖州军攻打的闭门不出而弄得低落的士气更加降到了最低点。如今见得乐义这般可怖之人,哪里还有心情作战?皆是大叫一声,抱头鼠窜。

远处的士兵本来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以范先和卫固的死亡地点为中心,闻喜城内出现了一个混乱的漩涡。这个漩涡一旦出现,根本就是无法阻挡。

“大帅死了!大帅死了!”新绛城的士兵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一边逃窜还一边发出这样的叫喊声。

惊慌失措的情绪好像瘟疫一般传染了城中每一个王匡麾下这些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士兵的心灵。

逃命!这是每一个王匡军士兵的心中都冒出的念头。

乐义却不管那么多,领着一只军队一路向北门攻去,沿途见到反抗的敌人一律斩杀,毫不留情。乐义一心只想早一点到北门。打开北门后迎接北门外的幽影进城。

新绛城的士兵也根本没有恋战之心,只是茫无目的的奔逃。

乐义虽然杀红了眼但却终究不再是当初随兄长一道闯荡江湖的游侠儿了。他心中还是记着自己的使命的,他按照徐济交代给自己的命令。分出一千人马来牢牢守住北门,不让新绛城的士兵从这里逃跑,这当然是为了下一步计策的实施而作的准bèi



而新绛城的士兵很快就发xiàn

了这个秘密,便开始向其他三门蜂拥而去。

不过因为乐义正在向北门进发,又因为北门外有兖州军在,所以很快,新绛城的士兵开始只向新绛城的西门逃跑——至高东门,同样变得无人光顾,因为东门外乃是一条大河。现在是夏季,连日大雨,河水暴涨,没有船,怎么过河?过不了河面对兖州士卒岂不是还是一条死路?

乐义哪里有心思管这些溃卒,只顾带人向北门杀去。

此时已经缓过心神来的王邑马上发xiàn

了眼前的形势,连忙组织人手占领东门。至高南门,王邑则连管都没有管,而且即便是想要阻拦也阻挡不住。兵败如山倒,新绛城的士兵在逃命心切下,哪里还能当得住?

不多时,新绛城的士兵就已经打开了西门。开始如蚁如蝗的向城外涌去,往日里十分宽敞的城门,现在却变得拥挤不堪。无数的士兵在后面的同伴的推搡之下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便被身后无数的同伴践踏上去,一时间哭爹喊娘。死伤无数。

乐义这边却是已经占领了北门,杀散早无抵抗之心的守军,便打开城门,迎接早已经约定好了的幽影入城。

如此一来,这新绛城就变成了兖州军的天下。

冲出西门的士兵一路狂奔,向着皮氏进发,他们心中想着只要能到了那里,那就暂时安全了,而这时已经是黎明时分。

不多时,这些没有人领导的士兵来到了一个小型的湖泊的旁边,很多士兵饥渴难忍,又因为跑了半天,嗓子眼已经干得冒烟,见到这湖泊个个大喜过望,在看看后面没有追兵,登时放下心来,纷纷趴在湖泊的旁边,开始大口地喝起水来。

一顿豪饮之后,士兵纷纷放下手中的刀枪,倒在地上,仰面休息,不时地打着水饱嗝。好似再也跑不动了。

这许多逃兵中,自然也有在城墙上对话的那老兵和年轻的士兵。

那年轻的士兵惊魂未定地对那老兵道:“老鸟,你还真是厉害,这兖州军果然厉害,真的是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这兖州军就已经到了。”

那老兵喘着气,骂道:“娘的,兖州军真是厉害,幸好老子跑得快,否则就是死路一条,遇见兖州军这种不能以常理揣测的军队,再老的鸟都得没命!”

那年轻士兵惊恐道:“不会兖州军在我们这条道路上也埋有伏兵吧?”

那老兵还未答话,却听见四周传出了喊杀声,那是整齐有序的一声声大吼:“疾——!”“疾——!”“疾——!”

那老鸟对那年轻士兵骂了一句道:“你真他娘的是乌鸦嘴!”

年轻的士兵顾不得懊恼也来不及说话,匆匆忙忙地学着身边其他士兵的样子,捡起刀枪,惊恐地望着四面八方向己方包围过来的敌人。

黎明前最是黑暗,故此,对方点起了火把。

原本是寂静的黑夜,一下子变成了火焰跳跃的海洋。可是这些火把的主人却在吼完之后,迅速的安静下来,就好像是一个人似的。

新绛城的逃兵们一个个惊恐的的瞪大了眼睛,无助地看着对面的敌人,死亡的阴影渐渐浮上了他们的心头。

就在这时,兖州军的伏兵队伍中出现了一名大汉,这大汉端坐在马上,神情间有着说不出的自信和威严,环顾四周了半天,才沉声道:“如此境遇之下,你们见到本将军居然还敢举起刀枪?真是勇士!好!我乃是兖州军的主帅高顺高子和,若是你等放qì

抵抗,我便饶你们不死!”威严的声音传荡四野,也传进了这些逃兵的耳中,这振聋发聩的呼喊声令每个新绛城的逃兵的心中都一震。

原来他便是兖州军的主帅高顺高子和!每一个新绛城的士兵都诚惶诚恐地看着眼前的高顺高子和。

不知dào

是谁先放下了刀枪。当啷一声,就好像是疾病的传染源般令这些逃兵们纷纷效仿。放下手中的刀枪,不再进行徒劳无益的抵抗。

高顺看看眼前的逃兵。默默点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有一万五千多人,这些人交给杜畿之后,只要训liàn

得当,将来便是是保卫河东郡的中坚力量。

正想着,徐济和杜畿出现在了高顺的身旁,徐济长长出了口气道:“这样最好,这些河东的大好儿郎还是为我华夏的边关抛头颅洒热血的好,若是只是一味的内讧。那可太不成气候了。“杜畿看向徐济,心中一阵佩服,看来自己没有认错主公。

高顺在指挥手下人开始收编眼前的俘虏后,转过头来对徐济道:“主公,现在新绛城已经顺利拿下,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图谋了。还有,眼前这些士兵已经被我们所控zhì

,应该没有人能为皮氏的守敌报信才对。”

徐济点了点头,看向闻喜城方面微笑道:“这是当然。闻喜城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才对。不过这件事情又难为周仓了,才吃晚饭就要他赶回裴元绍那里,要他们连夜行军回到闻喜城的东面埋伏,真是辛苦。不过我看后天下午之前。他们怎么也能够到达目的地了。”高顺点了点头,徐济却转过头来对杜畿笑道:“伯侯,你放心。韩浩没有事情的。”杜畿对徐济当然是信心十足,用力地点头。

徐济心中却在默默道:收拾完王匡。下一个就是刘表的张允大军了,贾诩。你在长安也要快一些,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徐济攻占新绛城的第三天下午,闻喜城外。

韩浩的士兵精神百倍地向城外眺望,此时,王邑援军的溃败已经不再是秘密了,闻喜城中的士兵早就已经知dào

了这个消息,而在前一天,自己主帅的得力助手张琰也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不久之后陆陆续续地又回来了很多逃兵,张琰为韩浩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兖州军对半路的伏击早有准bèi

,所以两人的行动失败了,而杜畿已经被兖州军的战将斩下了人头。

由高张琰和杜畿乃是骑马撤tuì

的,所以张琰陷害杜畿的这一幕并没有第四个人看见,又因为韩浩对这张琰一直是非常的信任,那当然信以为真了,不由得失声痛哭,更对兖州军恨得咬牙切齿起来,发誓要和兖州军血战到底。

王匡此时也已经知dào

王邑大军的事情,更加的惊慌失措,对手下众人下令一定要严守城池,现在兖州军一定已经把新绛城围起来打,看样子新绛城是凶多吉少,王匡已经准bèi

舍掉北面的两座城市了。

故此,闻喜城的士兵在接到王匡的命令和受到韩浩的悲伤的鼓舞后,被激起了士气,准bèi

和兖州军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闻喜城的西面摇摇晃晃来了十多个王匡军士兵打扮的人。这十几个人来到城墙外面后高声叫门,守城的士兵一问,得到的回答是他们乃是皮氏张晟的手下,到闻喜城来报信,要求见张琰将军说自己乃是张晟的亲卫。自然有士兵飞报。

张琰闻听这消息后连忙出城迎接,这些人一见到张琰,在无人处便失声痛哭,叫张琰二公子,要张琰救张晟的性命。张琰心知是自己人,便把这几人带进自己的府中,详细询问。

这几人中有几人正在发烧,张琰连忙叫医生来为几人诊治。然后向剩下的几名蓬头垢面的士兵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几个士兵互相望了望,才有一个看上去口齿伶俐的人对张琰诉说道:”张琰大人,就在昨天下午,皮氏城外出现了无数的逃兵,这些逃兵说他们乃是新绛城的士兵,因为新绛城已经被兖州军攻打下来了,卫固和范先两位大人已经被杀,他们已经无路可逃,所以才要张晟大人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谁知dào

张晟大人才一打开城门放这些人进城,这些人便砍翻了城门的守卫,控zhì

了皮氏城的东门。就在这个时候,兖州的军队便突然出现。一下子攻进了皮氏城……“

张琰闻听此言,焦急道:”为何我哥哥竟如此大意地打开了城门。难道他不知dào

兖州军最擅赚人不成?”

那士兵摇头道:“这事情不怨张晟大人,因为带着这群逃兵的人乃是王匡大人的手下王邑,张晟大人说是认识他,错不了,所以才打开了城门。”张琰失声道:“王邑?”那士兵点了点头。张琰脸色大变,站起身来道:“原来如此,我说兖州军为何会在我问西城的北面封锁路途,原来是要封锁消息,让我哥哥和卫固范先不知dào

王邑被抓住的消息。哼!事情一定是这样了。王邑那胆小鬼被兖州军抓住后便投降了。兖州军利用他攻占了新绛城。然后再扮成新绛城逃兵的模样赶到皮氏,骗我哥哥开门!”

那士兵点头道:“正是如此。张晟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张琰一听这话,连忙问道:“我哥哥?他没有事情吗?”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事情,毕竟皮氏的南门乃是水路,兖州军的军队侍从北门和东门来,张晟将军见到事情不妙,就打开南门带我们撤tuì

了……”张琰急切问道:“那我哥哥人呢?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人?”

那士兵道:“那是因为在向闻喜城撤tuì

的过程中遇见了小股的兖州骑兵,张晟大人仅仅是被暂时缠住了而已,相信不会阻挡张晟大人太长的时间。”张琰皱着眉道:“那你们几个人怎么先突围出来了?”

那士兵道:“那是因为带领这种兖州骑兵的人乃是一个叫做杜畿的人。这人见到张晟后,便口口声声说要找你们兄弟二人报仇。”

张琰失声道:“什么?杜畿?他竟然没有死?”那士兵舔了一下嘴唇,疑问道:“二公子,这个杜畿到底是什么人?对了。张晟大人只说他是韩浩的人,要二公子小心。不过既然是韩浩的人怎么会和兖州军在一块儿?”

张琰此时心情大坏,哪有闲心答他。只是自己六神无主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韩浩知dào

这件事情那就糟了!”

那士兵对张琰道:“不过张晟大人要小人给二公子带话说,二公子不妨想办法把韩浩骗出城去。然后禁闭城门,不让韩浩进城。这样。张晟大人在突围后就有安身之地了,二公子也不用因为杜畿的事情而整日提心吊胆,担心韩浩对您不利。只要这计策成功,那么闻喜城就变成了您兄弟两人的天下了。即便是日后要投降兖州,也有谈判的资本。”

张琰闻言皱眉道:“这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先不说怎么骗韩浩出城,单说韩浩出城后我们怎么守住闻喜城?要知dào

闻喜城乃是韩浩的天下,城内的士兵都是韩浩的心腹,我们何来资格不让韩浩进城?”

那士兵说道:“张晟大人早就想好了,张晟大人要二公子带着我等到安邑去见王匡大人,把杜畿的事情告sù

王匡大人,然后让我等向王匡大人诉说,说那杜畿乃是兖州的奸细,而韩浩因为不满王匡大人对他的冷遇,所以早已经暗中投降了兖州,所以兖州军才会偷偷地渡过闻喜城的北面的河流而不为王匡将军所知,然后对王匡大人说这完全是因为得到了韩浩的支持,正因为如此,所以兖州军才得以在王邑领着援军赶往新绛城的途中进行伏击,而兖州军的目标就是王邑,希望利用王邑攻下新绛城。如此一来,王匡将军一定会相信的。”

说到这里,张琰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对那士兵急切道:“我哥哥还说什么了?”

那士兵接着说道:“然后二公子就可以建议王匡大人从安邑城调一些兵马过来进驻闻喜城,要王匡大人骗韩浩说这些人是用来协助韩浩守城的,韩浩对王匡忠心耿耿,一定不会怀疑。”

张琰闻言连连点头,那士兵又说道:“然后二公子就可以向韩浩进言,对他说现在王匡大军士气低落,需yào

一场胜仗来鼓舞士气,现在闻喜城东城外的那座还没有搬走的兖州大营应该是一座空营,没有多少人马,希望韩浩出兵扫荡兖州大营,这样就可鼓舞士气。韩浩一定会同意的,只要韩浩一出城,二公子就可以带着王匡派驻到闻喜城的士兵严守此城,等待张晟大人的到来。这时候即便是韩浩回来,也会因为城中没有自己的兵马而无可奈何的,到那时,就算是韩浩道安邑和夏县去,只怕王匡大人也不会让他进城的。”

张琰一拍大腿道:“此计大妙!哈哈,正是韩浩当时极力主张王邑带领援军前往新绛的,我看这话一传到王匡的耳朵里,韩浩只怕是百口莫辩!”

言罢一脸的兴奋。

却没有看见这几个逃兵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却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破敌之路(八)

看在张琰有点兴高彩烈,手舞足蹈地样子,那个士兵又对张琰道:“二公子,其实就是因为杜畿的事情,张晟大人才会命令我等突围的,谁知dào

兖州军奸猾似鬼,居然料到了我们会有此一手,居然在半路上伏击我们这股突围部队,幸好那兖州军的部队正在和张晟大人纠缠,所以伏击我们的兖州军很少,我们才得以逃脱,但是那些帮我们断后的兄弟可就是凶多吉少了。算是万幸,娘的,那些兖州军打起仗来不要命,实在是不好惹。”

张琰这才明白这几个人为何如此狼狈,冷哼一声道:“不要说兖州军了,就是那个杜畿都非易与之辈。否则韩浩这眼高过顶对我等名门子弟都不屑一顾的狂傲之辈怎会和他成为过命的朋友呢?”

那士兵说道:“二公子,这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杜畿已经投降了兖州军,二公子又说杜畿和韩浩乃是生死之交,这事情就更不妙了,虽然张晟大人要我等来造谣,但是凭借着韩浩和杜畿的关系,若是日后杜畿到了闻喜城下的话,只怕韩浩一见杜畿就会投降也说不定,先下手为强,我们还是应该先把韩浩弄出城去,把他变成丧家之犬最好。”

张琰闻言脸色数变,这番话正说到张琰的心里去了,虽然他乃是张氏家族的人,但是这许多年来,张琰对韩浩的才能还是了解的,在内心中,张琰对韩浩有一种深深的敬畏,一旦想到杜畿没有死。自己陷害杜畿的事情有很大可能露馅的时候的时候,张琰的身躯忍不住微微发抖。最后忍不住,更豁然站立起来。来回踱步。在内心中他当然想要动手,但是韩浩的积威力甚重,一时间要他立kè

动手的话,张琰竟然有点胆怯。

那亲兵看着张琰焦急不安犹豫不决的样子,脸上显出迟疑的样子说道:“二公子,有一句话我不当讲不当讲。”

张琰看向这亲兵,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

那亲兵哭丧着脸道:“二公子,张晟大人其实早就能脱身,但是却怕突围之后兖州军衔尾而击。若是如此,那杜畿只怕现在就已经在闻喜城的城下了,二公子只怕已经遭了韩浩的毒手,所以张晟大人才会一直拖着不突围,就是希望二公子早作打算……”

张琰闻言,脸上浮现出感动的模样,口中更是呜咽道:“大哥……”

那亲兵也呜咽起来道:“可是现在皮氏城和新绛城已经丢了,现在张晟大人滞留在皮氏与闻喜之间的话,皮氏和新绛城的兖州军随时都有可能出动。若是和现在阻击张晟大人的兖州军一起夹击张晟大人的话,那张晟大人……”

说着说着,这亲兵竟哭出声音来,其他的亲兵也跟着呜咽起来。

这一番话彻底打动了张琰。张琰停下了脚步,断然道:“好!就按照大哥的主意行动!我们现在就动手!”

这些亲兵一个个大喜过望。

张琰才问过这几个自称是张晟亲兵的话,安排好几个人如何行动时。外面就有人进来禀告说是韩浩已经听说了这几个人进城,现在就在张琰的府外要进来见这几个人。

张琰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亲兵却对张琰道:“二公子,韩浩乃是这闻喜城的守将。听说我们几个人到来过来询问乃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二公子不必吃惊。”

张琰点头,“不过……”那亲兵又道:“韩浩这人向来是狡诈之极,我们不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sù

他,说不定会露馅。”

张琰连连点头,问道:“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说?”

那亲兵笑道:“二公子怎么糊涂了?我们只需说皮氏城被兖州军围攻,我们是突围而出,向王匡大人报gào

来了,也不说什么请求援兵,只说请王匡大人定夺。”

张琰这时候心里才稳定下来,点了点头,那亲兵又道:“为了让韩浩相信,我们可以把王邑的事情告sù

韩浩。”

张琰点了点头,兴奋道:“如此最好。”于是连忙有请韩浩。

不多时,韩浩便急匆匆地进了客厅,也不客气,便向这几个亲兵询问起皮氏城的事情,这些士兵便把商量好告sù

了韩浩。

韩浩反复的询问,看得张琰提心吊胆,生怕韩浩发xiàn

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事的张琰心慌意乱,竟然看不出来韩浩其实是在怕这几个人乃是兖州的奸细,才会如此严加询问的。

不过这几个亲兵显然是非常的机灵,严守口风,滴水不漏,尤其是王邑的事情说得韩浩连连点头,认为这么做就是兖州军做事的风格,最后终于信了。

张琰才要说要带着几个人去见王匡,不料韩浩却突然问那亲兵,说既然兖州已经用王邑攻下了新绛城,那么为何不再用王邑骗开皮氏城?

这句话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张琰吓得几乎想要拔腿就跑,不料那亲兵却十分的镇定,说是新绛城的逃兵早先一步到皮氏城把这件事情对张晟说明了,才令张晟没有上当。否则此时只怕皮氏城也已经被兖州军攻占下来了。

看到韩浩完全信了,张琰长长出了一口气,生怕韩浩再说什么节外生枝的话来,连忙站起身来对韩浩道:“如此,大帅,我便带着这几个人去见王匡大人。有什么事情都请王匡大人定夺。”

韩浩很想一起去,但是想一想现在河东郡的形势,最后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严守城池,谨防兖州军的偷袭。

于是张琰带着这几个亲兵吃了一点东西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安邑城向王匡汇报此事,经过这几个牙尖嘴利的亲兵的大肆渲染,王匡当然就信了。并且连声夸奖张琰,认为他做的很好。对他十分的忠心。

张琰当然不可能告sù

王匡自己的身份。毕竟他乃是张晟派到王匡军中的奸细,这事情若是被王匡知dào

了。王匡马上就能猜出个大概了,到时候不要说韩浩了,只怕连王匡都要来杀自己,自己的哥哥张晟更会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王匡身边的几个人就很不好对付,袁绍的外甥高干就是其中之一,他显然也在担心韩浩担心的事情,生怕这几个亲兵乃是兖州的细作,但是因为有张琰的关系,又因为张琰提出建议要王匡分兵到闻喜城。然后令韩浩出城的主意,高干才信了。

不管怎么说,王邑和杜畿的叛变,还有新绛城和皮氏城的丢失跟这几天局势的发展是完全的一致,没有理由不相信的,若是韩浩再暗中投降了兖州军,只怕众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而且最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袭击兖州运粮队伍、建议王邑带一万援兵援助新绛和兖州军为何可在韩浩的眼皮子底下渡过闻喜城北面的河流袭击王邑的事情,而韩浩居然全无察觉,这一切可疑之处都指向了韩浩。

其实说到兖州军过河这件事情。责任不在韩浩的身上,张琰这闻喜城的守将当然对韩浩严密监视闻喜城北面的河流的事情非常清楚,兖州军若是想要渡河,再向北一些也是完全可以渡河。韩浩哪里有那么多的兵力去照顾这么广大的区域?但是现在已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局,便是韩浩亲来也是说不清楚的。何况有张琰这一心想要把闻喜城据为己有的的小人在。韩浩像不变成王匡军的叛逆都难!

王匡哪里知dào

张琰的真实身份?他只知dào

张琰乃是韩浩的心腹,连张琰都这么说。事情哪里还会有错?看着张琰大义凛然的样子,王匡非常的愤nù

。按照他的想法当然是直接把韩浩叫来,然后杀掉韩浩。

张琰却对王匡说这么作只会打草惊蛇,韩浩此时已经是心里有鬼,否则发生这么重yào

的事情韩浩为何不一起过来。

王匡深以为然。

高干则认为韩浩在闻喜城的军中威望极高,毕竟前一段时间带领王匡大军从西河郡突围的乃是韩浩,王匡军的士兵无不视韩浩为救星,所以即便是想要对韩浩动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怕一个不好,闻喜城发生军中哗变,那就槽了。

张琰则趁机提出了那几个亲兵说的主意,这样就可以骗韩浩出城,把闻喜城收回到自己的手里。

王匡闻言大喜,当然同意这么办,不料高干却说这么做还是不稳妥,这么作等于增加了兖州军的实力,不如在运韩浩渡河的船上做手脚,弄漏韩浩的船。现在河水暴涨,定可令韩浩的心腹军队死伤无数。

王匡连声叫妙。

于是,王匡便命令张琰带领安邑城的五千士兵会到闻喜城,准bèi

接替韩浩防守闻喜城的任务。

王匡当然不担心兵力过于分散的事情,毕竟按照那几名亲兵的说法,张晟的军队被完整的保存下来了,张晟仅仅是弃城而逃而已,只要闻喜城韩浩被支出城去,张晟的大军马上就可以突围来到闻喜城和安邑,到那时,己方势力大增,只要严守城池,即便是兖州军来了只怕也是无可奈何,又何惧之有?

张琰带领五千士兵回到闻喜城,韩浩见到这五千士兵大为惊奇,一问张琰,张琰则说这是王匡派来的援军,只说兖州军已经占领了新绛城,那么闻喜城的西门就会变得很不安全,这些人是为了加强闻喜城的守备力量的。韩浩闻听此言觉得有理,心道这是好事,也不虞有他。

第二天,韩浩便接到了王匡的命令,王匡命令韩浩带领本部人马渡河袭击闻喜城东面河的对岸到现在还没有撤走的兖州军的人数的大营,目的是以多击少,以便振奋士气。

韩浩对此提出异议,认为现在形势有变,现在河的对岸的兖州大营未必是空营,很有可能是诱敌之计,希望王匡三思而后行。

王匡现在哪里信他?韩浩这么说王匡却认为韩浩是在找借口想要替兖州军占领闻喜城,马上严令韩浩出城攻击兖州大营,为了要韩浩出城过河。王匡还对韩浩说早已经到兖州的大营中派出过探子,那里依旧还是没有几个士兵。

韩浩万般无奈下。唯有带领自己的本部人马五千人出城准bèi

渡河攻击兖州大营。为了不令韩浩生疑,韩浩命令张琰这个韩浩信任有加的手下协助韩浩。让张琰带领船队送韩浩渡河,在韩浩攻击过兖州大营后,再负责把韩浩接回来,但其实却是命令张琰在送韩浩过河时凿漏韩浩的乘船。

众人各怀心事,忙碌异常,尤其是张琰,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在来见张琰的亲兵中已经少了一人……

大河上,声浪震耳欲聋。

韩浩忧心忡忡地看着诃的对岸,深锁的眉头好像冬天的浓雾。根本无法散开。

对于兖州军,韩浩已经是彻底的怕了,明明是固若金汤的河东郡,现在才几天工夫,居然就变得千疮百孔,不堪一击。而这一切也只是一支看起来主帅无法指使如臂的军队而已,但这支军队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战斗智慧都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而现在,自己的主公王匡居然还要他去袭击兖州大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可惜韩浩却毫无办法。

更令韩浩不明白的事情是。就在昨天,韩浩认为既要左右都要袭击兖州大营,为何不采取绕道安邑和夏县,采取迂回的战术从南面攻击兖州大营。总比强行渡河打草惊蛇的好。

可是王匡却说兵贵神速,本来兖州大营就没有多少人,即便是从正面进攻也无不可。己方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是惊动了那少得可怜的兖州军。那对方也只会选择望风而逃,若是说此。则更能鼓舞军队的士气。相反若是绕道而行的话,也有可能迟则生变,反而不好。

韩浩听了这个理由不由得欲哭无泪:还迟则生变呢!难道现在王匡还看不出来吗,己方对兖州军现在是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出其不意,鼓舞士气?

基于军人的本能直觉,在潜意识中,韩浩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事情不对头,兖州军绝对不会穷极无聊把一座空营摆在那里,那里面一定另有玄机。

可是韩浩对王匡忠心耿耿,对王匡的话从来不怀疑,更想不到自己效忠的主公会有一天针对他,既然王匡十分肯定对岸的兖州大营没有多少人马,那韩浩还有什么理由怀疑?

即便是情报有误,韩浩也准bèi

血战到底,既是为王匡尽忠,也是为杜畿报仇。

张琰却在一旁东张西望,他正在等待着自己的人手给自己传来的消息,一旦准bèi

就绪的话,就会有一只小船来接自己。

这一次,闻喜城一共出动了六千人马,这包括韩浩的五千人马和王匡从安邑城调来的五千人马中的一千人马。

韩浩的军队和王匡的军队当然是分开坐在不同的船上,按照命令,韩浩的军队在渡过河之后四千人跟随韩浩去攻击兖州大营,剩下的一千人则和王邑的一千人马在河边护住船只,等待韩浩回来,再坐船撤回闻喜城。

这个计划韩浩当然说不出什么来,韩浩哪里又想得到自己和自己的军队连河都渡不过去?现在韩浩担心的完全就是王匡大军的命运。

河东郡是保不住的,即便是今天自己去偷袭兖州大营取得胜利又有什么用?

根据张晟那几个亲兵告sù

自己的说法,皮氏已经被包围了,兖州军在加紧攻打,那皮氏城根本就是守不住,一旦皮氏失守,兖州军就可以从容不迫地挥军南下,攻打闻喜、安邑、夏县三地,王匡大军的溃败是早晚的事情。

眼前的这些士兵是王匡的棋子,王匡又何尝不是袁绍的棋子?

形势很明显,袁绍在利用王匡大军拖延兖州高顺大军的脚步,更是在转移自己的弟弟袁术的视线,让袁术认为袁绍自己的实力已经损失殆尽,而不再对袁绍有防备。

可是这么做有意义吗?兖州军现在的确是疯了,只要是敌人就在打击报复,但是兖州军却没有举止无常,兖州军的攻击和计谋还是完美无缺。

高顺,这个在兖州之前传闻中只是个攻坚的猛将,麾下有一只号称“陷阵无dí

”的重型步兵陷阵营而已,原本韩浩以为这人也不过尔尔,想必于更加富于盛名的徐济,郭嘉,甚至是陈到都远远不如,但是从并州之战到河东之战,高顺的指挥才能已经表露无遗,对战阵之间的敏锐绝非猛将可比,显然这位也是徐济之前隐藏起来的一招后手,而现在天下再也没有人敢轻视高顺,高顺已经一跃而成为陈到级别的人物。甚至犹有过之,至少在计谋的制定上乃是郭嘉级的。

兖州,果然可怕,随便一个人站出来便不可小觑。

韩浩当然不知dào

在背后出主意的人乃是徐济,否则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只怕天下能称得上徐济对手的人也已经是寥寥无几了,出去郭嘉和戏志才之外,也唯有贾诩等数人可堪一比,但这些人都不是王匡能够用的。

正当韩浩思索间,一只小船从背后摇摇摆摆过来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张琰一阵大喜,知dào

一切已经准bèi

妥当了,连忙起身来。

韩浩也看见了这只小船,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看了一眼,便又看向对岸。

但他却不知dào

自己大难将至!(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破敌之路(九)

张琰看了看韩浩,发xiàn

后者对这小船毫不关心,心中暗喜,连忙向那小船喝道:“什么事?”

那小船上传来声音道:“张琰大人,我们那边的船上有士卒吃过早饭后口吐白沫,很有可能中毒了,请韩浩大人过去看看。”

张琰一听,知dào

是与自己约定的暗号,连忙向韩浩道:“韩浩将军,您看……”

韩浩现在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情理会这些事情?对张琰道:“这种小事情你去替我处理一下也就是了。”

张琰心中涌起狂喜,点了点头,便快步来到船边,跳下小船,便向王匡军队坐的船行驶而去。

韩浩不虞有他,继xù

望向对岸。军中士卒在吃饭之后口吐白沫中毒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行军在外,有许多吃的东西不干不净的难免会吃坏肚子。

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慰士卒稳定军心,这工作一向都是张琰来负责,所以张琰现在去别的船只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不多时,韩浩船上的士卒突然有人惊叫道:“不对!我们的船漏了!”

此语一出,船上的人全都慌神了。

韩浩闻言也吃了一惊,霍然站起身来,喝道:“不要慌张!”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惊叫道:“韩浩将军,不好了,这里也漏了!”

韩浩转过头来看向另一方,还未作出任何反应,又有几名士卒叫喊出来,说是他们站的地方也出现了漏水的现象。

这时候。韩浩船上的士卒已经开始慌神了,明明知dào

无处可逃。可是仍然是大叫着来回乱跑,只有一些经验丰富的士卒开始了抢救的工作。开始拼命地把船中的水向外泼。

可是这艘大船漏水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是用泼水所能够挽救的。

不多时,这只大船中的水已经漫过了士卒们的小腿。

幸好此时是夏天,所以士卒们倒是不会被冻伤。但是情况仍然十分危急。

韩浩惊怒交加,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河东儿郎很多人都会游泳,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旱鸭子,若是船漏了的话,那自己的军队将会是损失惨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这些船都是张琰准bèi

的,只有张琰才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情,哼!没有想到平常办事十分精明干练的张琰在这等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如此麻痹大意,自己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想到这里,韩浩不由地高声叫道:“张琰,张琰……”

此时,这艘大船中的积水已经漫过了士卒的大腿,因为压力的原因,这只大船的船底的裂痕越来越大。形势越来越危险,有很多的士卒因为站立不住直接摔到了积水中,被一连灌了好几口水,才又站立起来。大声的咳嗽着。

这时候,韩浩的一名亲兵抹着脸上的水,来到韩浩身边。喘着气道:“将军,张琰将军到别的船上去看中毒的兄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韩浩这才想了起来,于是在积水中艰难地船边跋涉。来到船边后,向着别的船望去,马上脸色一变,因为在他锐利的眼光的注视下,他已经发xiàn

其他的船只也遭遇到了和自己的船只一样的问题,这些战船上的士卒正和自己战船上的士卒一样正在惊慌失措的逃跑。

看到这一幕,才智过人的韩浩哪里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情,他虽然不知dào

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他却知dào

这事必然是出在张琰的身上,想到这里,便举目望向王匡派来的那一千士卒所乘坐的战船,发xiàn

这些战船果然完好无损,不由得咬牙切齿道:“张琰,你很好!”

站在韩浩边上的那名士卒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得吃惊道:“将军,你是说张琰将军出问题了……”

“还叫他做将军?”韩浩此时已经肯定这事情乃是张琰干的,但是对王匡忠心耿耿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事情和王匡有着直接的关系,只是恨恨道:“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王匡大人岂会放过你?”

这时,身边的那名士卒却叫道:“将军,你好糊涂!您带领的五千士卒乘坐的船只全都出了问题,可是您看看王匡大人那一千士卒坐的船只根本没有问题,那根本就是王匡大人想要对付我们!”

这士卒的话犹如惊雷一般令韩浩的心中一颤,他看向这士卒,呆呆的,双眼再无半点神采,那士卒知dào

韩浩对王匡的忠心耿耿,知dào

韩浩此时知dào

自己被王匡出卖了,心里一定很难过,便伸出手来要拉韩浩的胳膊,要安慰韩浩,谁知韩浩却像发疯一般,一把推开那士卒,双目尽赤,青筋暴跳,吼道:“不可能的!”

这时候,积水已经到了这艘船的人们的胸脯处,那亲兵被韩浩一推,登时飞了出去,跌在积水中。

韩浩呆了一呆,才要去扶那士卒,却听见有人大喊道:“小心,大浪!”

韩浩转过头来,却见一个浪头向自己飞了过来,才待说话,便被那大浪击中,飞了起来。

完了!

韩浩的心中闪过了这两个字。

等着韩浩从天旋地转中缓过劲来的时候,才发xiàn

自己已经掉到了奔流不息的河水中,汹涌的河水压得他差一点喘不过气了,环顾左右,才发xiàn

自己周围完全是己方落水的士卒,这些士卒很多人根本不会游泳,他们在水中只是徒劳无力的挣扎,更多的人只是一个个面无人色,只是把头极力地向上扬起,口中发出“哦”“哦”的声音,喘息中带着惊恐的气体。

不多时,很多的士卒便张着嘴向下沉去。

韩浩的水性不错,故此很快地适应过来。双手和双腿来回地摇摆,视线在水平面的上下浮动。耳边都是水声和士卒们的呼喊声。

水面上,越来越多的船只开始沉没。韩浩的士卒一个个张牙舞爪地跌落到水中;水面下一个个溺水的士卒鼓着膨胀的肚子,好像一只只大肚子青蛙鼓着腮帮子,吐着连串垂直上升水泡,抖动了两三下手脚之后便不再动弹,缓缓的向下落去。

这些士卒都是韩浩一手带领训liàn

出来的,韩浩与他们有着十分深厚的情谊,故此,见到这一幕,韩浩心痛欲裂。不过知dào

多想无益,抱着能救一个就多救一个的念头开始向身边不远处一个不会凫水的年轻士卒游去,从后面抱住了这士卒,分清楚方向,开始继xù

向河的对岸游去。

而韩浩怀中的士卒此时早已经陷入到昏迷状态之中,不过双手却在胡乱地抓挠。

韩浩乃是水性极好的人,知dào

人在溺水之后会有所谓的“螃蟹性”,即所谓的一旦落水后,如果有人从正面营救的话只会自讨苦吃,因为人在溺水之后有一种抓中救命稻草的心理。任何被他抓到手中的东西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牢牢抓住,在不放手。

故此,韩浩的行为是大有道理的。

只是韩浩没有想到,他的行为被周围的士卒看到眼里后。登时引起了士卒们的共鸣,士卒们一见韩浩这主帅居然奋不顾身营救士卒,登时大为感动。居然纷纷效仿起来。那些会游泳的士卒纷纷游向了身边不会游泳的士卒,施以援手。

正在这时。天上下起了大雨,那比黄豆还大的雨点瓢泼地下来。韩浩心中大急。他知dào

天上一下雨,河水就会更加暴涨起来。

想到这里,韩浩更加奋力地舞动自己的胳膊。

有样学样,本来有点绝望的韩浩的士卒紧紧跟随韩浩,向对岸游去。

蓦地,空中风声传来,韩浩心中一凛,经验丰富的韩浩当然知dào

这是雕翎箭袭来的声音。

怕什么来什么。

韩浩心中叫苦,在水中本就不灵活,再加上揪着一个人,更加不灵活起来。

若是在陆地上,别说韩浩自己了,其他的亲兵也会为他挡开这雕翎箭的袭击,但是现在,即便是距离韩浩最近的人也是爱莫能助。

士卒们眼见自己的主帅身陷险境,无不失声惊叫起来。

万般无奈下,韩浩抱着那士卒猛地是向水底下一钻,耳边的士卒的惊叫声马上在水中变得混浊不清,有一种特殊的气泡感。

韩浩的肩膀一痛,不看也知dào

,自己显然是被射中了。

韩浩心中大叫万幸,刚才听雕翎箭的风声就知dào

这只雕翎箭所取的位置乃是自己的脖项,索性自己急中生智,向水下躲避,使得这支雕翎箭所取的位置产生了变化,更因为波涛汹涌的河水的强dà

浮力作用,使得弓箭的威力大减,否则即便是直取肩头,只怕也会射个对穿。

不过韩浩却知dào

自己并没有脱离危险,因为自己受伤,力量将会渐渐消失,若是一直抱着怀中的士卒只怕自己的体力会更加迅速地消耗,但韩浩却不会放qì

那个士卒不管。

韩浩更加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自己受伤之后,水面上就会有血迹出现,有了血迹,即便是自己躲在水底下,只怕敌人还是能发xiàn

自己。

幸好现在是阴云密布,而且河水颠簸,只有眼力极高的人才可以利用这一点给敌人以射杀。

韩浩在水下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呃,头便冒了出来,经过河水一激,韩浩怀中士卒醒了过来,才发xiàn

自己居然在韩浩的怀中,登时感激非常,才要说话,却骇然发xiàn

韩浩身后一支雕翎箭袭来。

韩浩也已经察觉到,但是的确避无可避,唯有心中暗叹一声“罢了。”

韩浩怀里的士卒却在韩浩怀中奋力一挣扎,不知dào

哪里来的神力,居然挣脱韩浩的怀抱,用双臂把韩浩压到了水底下,韩浩哪里想到会有如此奇变?身子才一沉下去,却听见自己的头顶传来那名士卒的惨叫声,旋即那士卒的身体一阵抖动。

韩浩心中骇然,连忙浮上水面。才发xiàn

那名士卒的前胸已经被一支雕翎箭贯胸而过。

那士卒面色惨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早已经失去了生机,不过那脸上却还浮现着满足的微笑。显然是至死不悔为自己的主帅挡下了那要命的冷箭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韩浩看着那士卒年轻的面孔,那原本充满活力的身体无可挽回的向下沉去。

“不——!”

韩浩双目中淌着热泪,充满悲愤地狂吼一声,全然不顾这士卒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事实呃,抱着这士卒沉重的尸体奋力的向对岸游去。现在在他的心中,这人世间的所有事情加在一起都没有自己怀中的这一具尸体重yào



“赶快给我射杀韩浩,重重有赏!”

韩浩听得出那是张琰的声音,“这个小人!”心中涌起狂怒,回过头去。眼中神光如电,隔过重重巨浪,在千百人中一眼看见了张琰这个正提着弓箭站在船头上的奸险小人,知dào

刚才那两箭都是张琰施放的,心中的悲愤有增无减,旋即回头,再一次向对岸游去。

张琰本是神射手,眼力自然极好,他正站在船头上得yì

洋洋。看到韩浩瞪过来的这有如实质的一眼,好似万箭穿心般惊恐,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士卒扶着。这才站稳。

只一眼,张琰却从韩浩的眼神中看出了无尽的愤nù

和誓要杀死自己的决心,张琰感觉到在一瞬间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空了。仿佛自己的生死已经掌握在韩浩的手中。

直到身后的士卒把他扶住,张琰才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现在全无还手之力的韩浩吓得向后退,不由得恼羞成怒。想要再一次提起弓箭向韩浩射击,却发xiàn

自己的手脚在剧烈地颤抖中,显然身体还没有从韩浩给与自己的惊恐中恢复回来。

无奈下,只好命令身边的弓箭手向正在不断远去的韩浩集中射击。

可惜,这些都左右不了韩浩。

身后的冷箭不断地向韩浩袭击而来,可是早已经忘记了生死、连头都不回的韩浩却有如神助,竟然在无数的弓箭中安然无事。

深受韩浩的感染,韩浩的士卒已经不在呼喊,只是默默地前行,在他们的身体中渐渐形成了一股强dà

的精神念力,眼前的劫难并没有让他们恐惧,反而令他们更加的团结起来。

张琰终于可以拉弓射箭了,便集中精神瞄准,准bèi

一箭解决掉韩浩这个大麻烦。

弓弦动!

雕翎箭瞬间袭至韩浩的身后!

韩浩已经察觉到了,可是却连躲都未躲。

此时韩浩只有一个念头:渡到对岸,埋葬士卒。至于自己的生死全未放在心上。

眼看韩浩就要死于非命,张琰脸上已经露出狂喜的神色时,谁知dào

这时候河水一下子汹涌起来,一个浪头打来,卷走了雕翎箭,更把韩浩卷了起来,冲向对岸。

韩浩失去意识,却还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士卒……

闻喜城对面的兖州大营中。

周仓和裴元绍已经在大营中埋伏多时了。身边的士卒在大雨中静默着,一动不动,好似完全没有生命,全不在意雨水打在身上而产生的痛痒,显示出了极高的素质。

“娘的!韩浩怎么还不过来?”裴元绍喃喃的骂道。

周仓默然,半晌才道:“现在下雨,渡河会有一些困难,主公向来算无遗策,你放心好了。”

裴元绍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周仓心中却在想莫不是事情有变?

正在这时,远处却有马蹄声响起,周仓眉头一动,举头望去,却见在大营的北面有一人骑马驰骋而来,在大雨中快速移动,有点朦胧看不清楚。

裴元绍却不管那么多,在雨里等了这半天了,哪里有好气?大吼一声:“放箭!”

身边的士卒手中强弩弦动!

漫天箭雨!

瞬间袭至那人的面前。

对面的那人却冷哼一声,手中的武器一闪,登时一片银白色的光芒出现在了方圆五丈内的空间中,绚丽多姿不可方物!

周仓一见这情形,马上知dào

不对,才要叫停手,却听见对面的那人喝道:“周仓,裴元绍!你们两人在搞什么!”

赫然是高顺的声音!难怪有这般强的本领!

兖州军的攻击停了下来,周仓和裴元绍站起身来,跑到了高顺的身边,而高顺的身后不远处还有一骑,不是徐济又是谁?

但最令周仓二人惊讶的是高顺端坐在战马上,身边方圆五丈没有一支弩箭,在五丈之外,无数的弩箭在高顺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半圆形,落了下来,好似刚才在这里撞上了一面不可穿透的墙才落了下来。

周仓和裴元绍只是听说过高顺练兵的本事和战阵的指挥深不可测,又哪里知dào

这位向来不以武艺见长的统帅也会有这般身手?不由得有点目瞪口呆。

而赶上来的徐济却不满地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人怎么做事的?还未弄明白事情的状况就放箭,幸好是子和,若是换了无辜的百姓呢?”

周仓和裴元绍其气拜倒在地认错,甘心受罚。

裴元绍说是自己下令放箭的,不关周仓的事情,周仓却说身为主将,没有约束好裴元绍,当然要负责任。

徐济啼笑皆非的看这两人,笑道:“罚你们是一定的,不过我却不是这方面的人才,军中执法官又不在这里,这样吧,带回我们收服了韩浩,让这天生的执法官来处罚你们最公平了,你们说怎样?”

两人哪敢有疑问?当然连连点头称是。

周仓想起一事,对徐济道:“对了主公,为何韩浩还没有到?”

裴元绍更是在一旁嘟嘟囔囔。

徐济听到韩浩的名字,面容一整,皱眉道:“正是因为事情有变,我才令子和带我快速赶来,希望还来得及,但愿韩浩没有事情。”

言罢,肃容看向河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破敌之路(十)

周仓和裴元绍听了徐济的话微微一怔,显然是不明白徐济话中所指的是什么。

徐济也懒得解释,他现在心中想的是若是韩浩遭到不幸的话,他定要负上全责,毕竟这一系列的计策全是由他一人制定的。

徐济知dào

,随着自己的实力的增强,自己对这个时代的影响越来越巨大,很多事情和人已经不再是徐济的认知范围,虽然这时代的英雄们性格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徐济却无法保证他们的命运。

文聘的死使得徐济更加深刻的他认识到了这一点,这些英雄完全不是《三国演义》又或者是《三国志》内的平面概念,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面前有血有肉起来。

韩浩也是一样,虽然现在事情的发展大部分和自己计划的一样,局势也正在向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法,但是偏偏韩浩的去向却出了问题。

多想无益,徐济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周仓和裴元绍道:“你们不必再在这里埋伏,马上沿着河岸寻找,定要把落在河水中的人全都救上来。待一会儿杜畿就会赶过来。”

周仓和裴元绍愕然以对,完全不明白徐济的意思,但兖州的军令还是让他们无条件选择了服从并且立kè

下了命令。

兖州军在周仓和裴元绍的指挥之下开是三五成群地开向河边。

老天开眼,这时天已大晴。

暴雨后的阳光携来了彩虹。

韩浩被河畔的风轻轻叫醒。

才一睁开眼睛,韩浩便跳了起来,看向周围。只见河边到倒卧无数的士兵。不知生死。

他感觉道浑身酸痛,几乎麻木。肩膀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刚才的事情却历历在目。想到这里,韩浩低头看去。却见那救了自己性命的年轻士兵的尸体就倒在那里,却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机。

韩浩此时已经欲哭无泪,缓缓的跪了下来,抱起那士兵的身体。

这时,韩浩的士兵已经渐渐地苏醒过来,呻吟着从地面上爬起,活动着筋骨,当然也有很多的士兵再也无法站起。

不多时,士兵们聚拢在韩浩的身边。无声地看着双眼无神的韩浩。

“将军,我们杀回去!定不可放过张琰那小人!”有士兵吼道,登时,许多士兵纷纷出声响应。

那在船上一直陪在韩浩身边的亲兵站了出来,对周围的士兵道:“大家不要乱,将军自有分寸,而且,即便是要算帐,一个张琰还不够!我们还要算上王匡的那一份!若是没有王匡的命令。张琰怎么可能指挥得动王匡的军队,又怎么可能弄漏这么多只船?”

这亲兵的话引起了这些士兵的深思。

韩浩抬起头来道:“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跟随王匡大人多年,没有特殊的原因。王匡大人岂会如此待我?”

士兵们默然。

“这个特殊原因我可以告sù

你!”一个清越的男声传了过来。

韩浩和他的士兵们闻声大吃一惊,纷纷转过身来,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却骇然发xiàn

,不知dào

何时。自己的周围已经全是全副武装的精悍士兵,只看服饰。不问可知,便知dào

眼前的军队乃是兖州军。

和精力十足、装备整齐的兖州军相比,韩浩的军队此时更像是站在大富翁面前的小乞丐。不由得一阵慌乱。

韩浩却从自己亲兵的手中接过一把佩刀,看向对面,只见在敌人中骑马奔出三人,不问可知,那当然是徐济和周仓以及裴元绍。而之前护送徐济的高顺已经赶回大营那边坐镇了。

一想起自己的至交好友杜畿死在兖州军的手里,韩浩双目尽赤,不过他却知dào

自己无法报得此仇,毕竟眼前双方的实力相差得太悬殊了,要投降吗?韩浩心中一阵冷笑,他怎会做出王邑那种事情来。

王匡不再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却不可以对不起王匡!更何况自己一死,自己身边的这些士兵就绝对不会受到兖州军的为难,想到这里,韩浩猛的抬起手来,把手中钢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对面的徐济早就知dào

韩浩很有可能会这么一手,他双手一抄,马背上悬挂的手弩立kè

出现在徐济的手中,光芒一闪,韩浩只觉自己眼前一亮,旋即虎口一痛,手中的佩刀立时被击飞,胳膊更是被震得麻了起来。

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情时,徐济身边的的周仓已经来到了韩浩的身边,用手一抄,闪电般抓住了韩浩束甲的牛筋,微一用力,便把可韩浩提了起来,按在了自己的马背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快逾闪电,韩浩的士兵根本就是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来,他们还在因为韩浩的自杀行为而担心的得张大了嘴巴,谁知dào

转眼间,自己的主将就已经落入到敌手,简直是不可思议。那感觉就好像那支救了韩浩的雕翎箭才击飞韩浩手中的佩刀,周仓便已经来到了韩浩的眼前,徐济如何提弩发箭,周仓又如何策马而来,完全看不清楚。显然是徐济早就料到韩浩有此一举所以提前预备了的。

韩浩的士兵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将军在转眼间便被敌人莫名其妙的抓住,登时大乱,想要还击,却又投鼠忌器,毕竟韩浩的性命现在在徐济的手中,唯有选择投降。

韩浩的士兵放qì

了抵抗,在周仓和裴元绍的指挥之下排着队向兖州大营进发,看着他们虽然选择了投降,但是眼睛却还盯着徐济马背上的韩浩,徐济知dào

他们的意思,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对于韩浩这个卓越的人才,徐济是一定要收服的。

在马背上的韩浩却是一付闭着眼睛坚决不合zuò

的样子。兖州军和韩浩军缓缓地兖州大营移动。河岸边的尸体自然有人打扫。

不多时,来到了兖州军的大营,徐济把韩浩从马上扶了下来。带着韩浩向兖州大营的中军大帐行去。

韩浩到此时已经是全无畏惧,跟着徐济大踏步向中军大帐走去。坦然面对自己将要遭遇的一切。那视死如归的态度倒是令看得徐济一赞。

进了中军大帐,徐济要韩浩坐下。韩浩也不客气,便在徐济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徐济还未说话,韩浩就直视徐济道:“你不必枉费心机,我没有兴趣知dào

你在兖州有什么地位,更不想和你谈什么生意,事到如今,我韩浩只求一死!”

徐济看得有趣,微笑道:“韩浩将军的火气真的很大,不过我倒有一个疑问。究竟为何韩浩将军这般敌视我们兖州军?”

韩浩冷哼一声道:“你当然不可能知dào

!不过告sù

你也无妨,我的好友杜畿就死在你们兖州军的手里的……”

徐济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微笑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dào

韩浩将军是从哪里得到杜畿死在我们兖州军的手里的?”

韩浩很想说张琰,所以这消息绝对的准确,才要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因为韩浩突然间想起自己对张琰这人完全的不了解,像这样的人说的话能做得了数吗?他可没忘记杜畿的死乃是张琰传回来的消息。又没有别人看见,哪里站得住脚?

这时候,周仓从外面走进来,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马上接口道:“杜畿?当时是我抓的杜畿先生,不过却不是我动的手,乃是和杜畿大人同行的那个人突然发难。把杜畿大人突然推搡到了地下,我这才有机会来到杜畿大人的身边。否则要把杜畿先生从马上抓下来还要费一番手脚呢……”

韩浩闻言一呆,旋即大喜。因为这话其中带着弦外之音,那即是说杜畿还没有死。故此韩浩本已如同死灰的心中登时有了希望,不能置信道:“你说什么?伯侯兄尚在人世?不要骗我……”

话才说到这里,就见两人从大帐之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笑道:“韩浩兄弟,我这不就在你面前!?”正是杜畿的声音!

韩浩闻声转头,然后就看见杜畿和王邑两人正微笑着站在自己的身旁,对他点头。韩浩哪里想得到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杜畿?欣喜若狂下,扑了过去,和杜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那场面动人得王邑这内心只有利益的人都不由得点头微笑,徐济正是感慨良多,看着两人的样子,徐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好部下同时也是好友文聘,与文聘交往的一幕幕不断地浮现在自己的面前,令徐济心中黯然。

好半天韩浩和杜畿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徐济对两人笑道:“有什么话还是坐下说吧!”

韩浩这时才想起了来自己到底身在何地,他也是聪明人,一见到杜畿可以在兖州军营中自由出入,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未说话,杜畿已经张口,诚恳道:“韩浩兄弟,不若加入兖州军……”

“不行!”杜畿还未说完,韩浩就已经断然拒绝道:“你我兄弟二人的交情乃是私底下的,但是人做事怎可因公废私。我和兖州军是敌非友,这乃是不可以改变的事实……”杜畿闻言脸色一变,不由得有点焦急地看向徐济。

徐济哈哈笑道:“韩浩将军公私分明,我自然是十分欣赏,但是韩浩将军恐怕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两军交战,只因为各有各的立场才成为敌人,说不上谁对谁错,而将军所谓的与我兖州军之间的仇恨乃是建立在说杜畿先生被我兖州军杀死的谣言的基础之上的。现在杜畿先生平安无事,我们之间又算有哪门子仇恨?韩浩将军你说对吗?”韩浩闻言一呆,知dào

对方说得有理。

杜畿在一旁冷哼道:“若是说要报仇的话,我们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张琰那卑鄙的小人。今天的事情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韩浩这才想起张琰的事情来,登时心中一股无名火往上涌动,心中更是疑窦丛生,他不明白为何张琰这平常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会突然之间痛下杀手。更使得自己的军队死伤无数,当下向杜畿提出了疑问。杜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韩浩说了一遍,韩浩这才知dào

事情的真相。不由得对张琰更加痛恨起来,冷哼道;“原来这张琰乃是张氏家族的人,早就对我韩浩不怀好心!”

徐济在一旁道:“要不是有王邑先生点破真相,只怕我们还被蒙在鼓中呢!”

韩浩点头,突地想起一事,抬起头来,看向徐济道:“如此说来,那几个去找张琰的亲兵并非是张晟的人,而是兖州军的计策?!”

徐济没有想到韩浩的头脑这般敏捷。不由得一愣,微微点头,其实这件事情并非那般好猜,当下淡然道:“韩浩你果然有两手,竟然从我兖州军在此地有伏兵这件事情上就知dào

是我们的计策,不过,韩浩,若不是有我们的计策,哪里会害得你死了这么多的好兄弟。难道不恨我兖州军吗?”

韩浩却摇了摇头道:“这事情怎么能怪到兖州军的头上?看得出,兖州军的本意乃是诱骗我过河,然后劝降我,但是我们的战船过河纷纷沉没。这明显是张琰那狗贼做的好事,与兖州军何干?”顿了一顿道:“我唯一伤心的事情是王匡居然看不出我这个跟随他多年的部下对他忠心耿耿,反而会相信几个第一次见面的所谓的张晟的亲兵。我韩浩的心算是淡了。”

徐济对韩浩的敏捷思路非常赞赏,也唯有这样的头脑才能在历史上曹操军中的护军。如此的赏罚分明实在是军中执法官的好人选。

周仓却在一旁道:“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既然张琰想要置韩浩将军于死地。那为何不继xù

追赶过来,以便确认韩浩将军有没有真zhèng

的死亡?”

徐济笑道:“问题的关键便在于此,试问张琰有那个胆量吗?王匡有那个眼光吗?既然张琰和王匡已经准bèi

要在河中间算计韩浩将军,那么张琰就绝对不敢到河的对岸来。抢劫粮草一战,已经打得他心惊胆寒,又如何还敢过河来看呢?谁知dào

这兖州大营中有没有伏兵在。更何况张琰乃是张氏家族的人,所以说中了我们计策的张琰最在意的事情是他的哥哥什么时候突围而出占领闻喜城的问题。韩浩将军的死活已经不在他的心上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我们进行下一步计策”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周仓这才恍然大悟。

韩浩却再想另外一件事情,他看向徐济道:“未知阁下何人?难道您就是兖州军中的高顺高子和将军?”

徐济摇头一字一顿地道:“不,我乃是兖州刺史,徐济。”

兖州刺史徐济?韩浩瞬间呆掉,他哪里能想得到会在这里看见徐济。

好半晌,韩浩拜倒在地,对徐济恭声道:“韩浩服了,主公在上,请受韩浩一拜!”徐济微笑点头,这韩浩果然有眼光,看样子已经知dào

自己对外宣称自己在外面逃亡的深远意义,故此也不废话,直接降了。

自己得到韩浩,把此人交给杜畿,有两人联手打造未来的司州,应该是万无一失,至少自己在扫平乱世期间,这两人手中的司州和梁习与徐晃手中的并州不会成为自己的后顾之忧,算是为自己以后扫荡外族打下一个基础。

不过在这之前这个韩浩还有一个重yào

任务。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一旁正兴高采烈的周仓,肃容道:“周仓,把裴元绍叫来,既然韩浩将军已经是自己人了,我看让韩浩来处罚你们正好!哼!你们见人随意放箭的事情还没有完呢!”周仓闻言也只得点头,愁眉苦脸的出去了。

看着憨厚的周仓如此狼狈,大帐中的人无不微笑。

而河东郡的战役也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

因为韩浩的加入,徐济彻底的了解了王匡大军的情况。更因为韩浩的关系,韩浩剩下的那支残余部队也加入了兖州军,徐济把这支军队直接委派给了韩浩,要韩浩日后协助杜畿河东。

到这时,韩浩才知dào

徐济心中的抱负,更知dào

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么的重,不由得对徐济对自己的信任生出誓死效命的感觉。这无疑和王匡对待自己的态度差的实在太远了。

士为知己者死!

故此,韩浩对徐济的询问也就知无不言。

表面上看来,王匡大军在河东郡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仅仅是丢了新绛城而已,但是在短短的数日内,新绛城的一万多士兵被收编,卫固和范先身死,王邑、杜畿、韩浩投降,韩浩的一万多军队被周仓收编了一部分,在王邑的运粮途中又打散一部分,最后的五千人在河水中淹死不少,剩下的全部被收编,如此算来,总数有七八万的王匡大军已经消耗了三万多的战斗力。

而且,现在皮氏城中的张晟消息闭塞,闻喜城和新绛城发生的事情他一无所知,而张琰却自认为自己的哥哥已经舍弃了皮氏,正在向闻喜城赶来,而徐济派出的那几个所谓的张晟的亲兵此时正留在王匡的安邑城中,自然是别有他用。

若是在这种有利局势下,徐济还玩不死王匡,那就跟了他的老爹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破敌之路(十一)

短短一天时间,皮氏城就被兖州军占领了。

对外界情况全然不知的张晟被王邑轻易的赚开了城门,兖州军故技重施,把皮氏城夺了过来,唯一的区别就是张晟保住了性命,那当然是因为徐济要他的命还有别的用途,否则徐济要这种小人有什么用?

皮氏城的八千张氏族兵也被尽数收编,使得杜畿这未来的河东太守的手中的军队数量已经超过了两万多人,足够日后防御河东之用了。虽然这支军队素质良莠不齐,但是有韩浩这在王匡军中有着崇高声望的战将在,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定会变成精锐之师的。

此时,徐济等人正喜气洋洋地着在皮氏城宽敞明亮的议事大厅中,而前两天还神气活现的肥胖张晟此时正蓬头垢面、垂头丧气地站在众人的面前,等待着徐济的审判,连破口大骂的力量都没有了。

“砰”的一声,大厅的大门被重重地推开,韩浩快步走了进来,显然是听说了张晟被抓住的消息,故此才一进屋便来到了张晟的面前,眼中已然射出森寒的杀机,令人望之胆怯,兖州军一干人等都在担心韩浩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杀了张晟,不由得齐齐望向了徐济,而徐济却和杜畿一起微笑,他知dào

公私分明的韩浩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否则就太令两人失望了。如果说杜畿是基于对韩浩的了解,那么徐济这么肯定绝对是出于自己的眼光。

韩浩怒气冲冲地走到张晟的眼前,强忍着痛殴对方的冲动。更想起徐济交待给自己的事情,面上冷笑道:“张晟大人。你还认得我韩浩吗?”

张晟一见韩浩,脸色先是一变。满脸的肥肉微微抖动几下,旋即点了点头,事到如今,连自己都已经被抓住了,还有什么话好说?到此时,张晟就算是再蠢,也知dào

韩浩加入了兖州军,并且知dào

了张琰身份的事情。

徐济看着对方这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中冷笑连连。开口道:“张晟,你与我兖州为敌这许多时候,知不知dào

兖州有一项法令,叫做祸不及亲人?若是你老老实实地与我们合zuò

,张氏家族还是可以保留下来的。”

张晟闻言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济,他以己度人,若是敌人落到自己的手里,自己一定无所不用其极斩草除根。又怎会为自己留下麻烦?但是对他来说若是可令自己的家族保留下来,张晟自然是千肯万肯,只是害pà

对方出尔反尔,不过张晟却知dào

一点。那便是兖州军说话一向算数,所以才会在疑惑中带着不敢相信地希望之情。一时间,张晟心中思绪纷乱。只是茫然地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徐济,说不出话来。

徐济看着张晟。嘴角逸出一丝自信的微笑道:“若是事情做得成功的话,张晟你的性命也会被保留下来。”

张晟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徐济站起身来。踱步到张晟的身边,看着张晟,说道:“我对你的性命和张氏家族的命运兴趣并不大,我们的目标乃是你的弟弟张琰,左右张琰都是死路一条,现在我们去攻打闻喜,一样能够打下来,只是我们不希望有过多的损失而已。你是想帮zhù

我们只牺牲张琰保护张氏家族和自己的性命的好呢?还是和张琰带着整个张氏家族同归黄泉路呢?”

张晟不是傻子,哪里肯轻信徐济,闻言苦笑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韩浩将军现在在这里,说不准张琰早已经被你们斩杀了。”

徐济摇头道:“若是张琰已经被我们斩杀了,我现在就不会在此与你多费唇舌了,更不会让你与我们合zuò

骗开闻喜城的城门,不要忘记,除了你和我们,没有人知dào

你和张琰之间的秘密,没有了张琰,你对攻打闻喜城又有什么帮zhù

?”一席话说得张晟默然不语,低头沉思。

这时,杜畿走了过来,看向张晟,平静道:“我乃是韩浩的好友杜畿,张晟,你应该也听说过我吧?”

张晟看了杜畿一眼,点了点头,他和张琰一直有书信来往,当然知dào

韩浩的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更知dào

这人的才智非比寻常,但是这些天张琰没有稍过信来,张晟一直以为那是战事吃紧的原因,却没有想到乃是因为在通往皮氏城的所有路途都已经被兖州军隔离,张晟对战局的发展根本不明所以,更不可能知dào

杜畿的种种遭遇。

杜畿咬牙道:“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我与张氏家族无冤无仇,我只想找张琰报仇而已。”

韩浩在一旁点头道:“正是如此,你的兄弟张琰陷害了杜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们也不想为这件事情弄得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张晟听了这番话,开始相信徐济刚才说的话了,要知dào

这一点时间兖州军给人的印象就是急于报仇,而且报复心极强,凡是敢冒犯兖州军的人都遭到兖州军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击。现在杜畿和韩浩加入了兖州军,兖州军为两人报仇很符合兖州军的作风。他也相信兖州军可以轻松的攻下闻喜,但是那却不能保证可以一定抓主张琰,若是有自己的话,那当然是十拿九稳了。

徐济在一旁察言观色,知dào

自己教给韩浩和杜畿两人说的话已经深深打动了张晟的心,这小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下,哪还不会相信?微笑道:“张晟,你似乎没有多少选择的空间,左右是没有你我们一样可以打下闻喜,若我是你,反正左右是死,还不如赌上一把,你说呢?”

听罢此言,张晟衡量之下也知晓自己别无选择,若是答yīng

对方,虽然最后对方很有可能出尔反尔。但是毕竟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如果自己对对方的提议断然拒绝的话那就是没有半点希望。最后也只得一咬牙,点头答yīng

了。

徐济早就知dào

是这结果。不再和张晟多废话,一挥手,要韩浩和杜畿带他下去教给他如何答对。

王邑见大厅中没有事情,便也告辞了。

大厅中只剩下了徐济和高顺和乐义,高顺对徐济笑道:“主公,如此一来,河东郡,也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徐济点了点头,淡然道:“这事情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下一个敌人就是荆州的张允军了。”

高顺笑道:“有李严做内应,我看张允军也是不堪一击。”

徐济沉声道:“我却不想这么快的决出胜负来,因为那样对我兖州大局并没有半点好处。”

乐义闻言大奇,高顺却恍然道:“主公说的是兵力问题!”

徐济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就算我们现在可以击溃荆州军,那又怎样?难道我们有能力可以长驱直入拿下荆州吗?”

高顺点头道:“的确如此,幽州战场,徐州战场的事情我们都还未解决,尤其是兖州。虽然在诈敌工作上做的很到位,骗得袁术大军长驱直入,但是战场上变化万千,谁都没有把握轻言必胜。如此一来。我们的军队已经被彻底分散了。何况主公之前也说青州必是您必取之处,如此恐怕更是力有未逮啊。”

徐济轻叹道:“我们本身兵力不够仅仅是一方面原因而已,我更担心的乃是虎视荆州大小势力。”

看向正在思索的高顺。徐济沉声道:“若是我们现在击溃荆州军,未见其利。先见其害,荆州乃是‘争地’。四面皆敌,现在荆州的北面就有在司州的你高顺大军和张济大军、以及豫州的袁术,南面乃是交州,姑且可以不论,西面是和刘表不和的益州刘焉,东面则有扬州的一干大大小小的地方势力,更有孙坚的儿子孙策虎视眈眈,这些人包括我们在内,都想把荆州拿到手中,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和荆州先行开战,因为那样只会便宜了别人,每个人都在打着这样的算盘:一旦荆州的兵力我被吸引到哪一面,其他地方马上就会空虚起来,那么其他诸侯就会有机会在其他地方攻击乃至占有荆州,故此这许多时候,没有人去攻打荆州,如果现在我们把荆州军击败的话,刘表就会调兵遣将,抽空敌方兵力,其他诸侯还不趁势攻打荆州?那我们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吗?”

高顺闻言,身躯一震,对徐济道:“主公所言甚是!”

徐济冷哼道:“所以在与荆州交战前,我们要谋划的不是荆州,而是对荆州窥视已久的其他敌人。”

高顺赞叹道:“主公明鉴,这就好像一大群人去赴宴,若是其他人去不了,那这筵席的美味佳肴不就归自己享shòu

了?”

徐济轻笑道:“正是如此,狼多肉少没有关系,只要我们把其他的饿狼赶跑,荆州这块肥肉就完全是我们的了。”

高顺闻言也点了点头,徐济眼中闪过锋利的光芒,信心十足地开口道:“益州现在有贾诩和张绣在那里牵制,自顾不暇,我们可以姑且不论,交州的情况我们暂时并不清楚,但我看刘表还未把交州放在心上,剩下的就是扬州一干大小势力,也难以成气候,现在最令人头痛的就是孙策和袁绍。”

高顺闻言一怔,没有想到徐济竟然这么在乎这两个人,不由得疑问道:“主公这么防备袁绍,属下倒是理解,这人一直在豫州默默地培养自己的实力,凭借其声望和在汝南的雄厚实力,的确可以取而代之,把袁术的实力据为己有。但是那个孙策,此人至今也籍籍无名,是否真有那么厉害?主公何必把这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放在心上?”

徐济摇了摇头道:“子和你以为我是那种特别看重家世的人吗?哼,‘老子英雄儿好汉’何其谬矣?!你我皆处于寒门,自然晓得也必须要承认,世家子弟因为有着良好的家庭环境,所以受教育的机会比别人多一些,自然会有许多出色的人才,袁绍和袁术不成器并不能说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不成气候。这个孙策就是个杰出人物,他的才能只怕乃父孙坚之上。”

高顺和乐义相顾骇然。没有想到徐济对孙策的评价这么高,要知dào

孙坚人称江东猛虎。乃是天下有名的猛将,更是不可多得的军队统帅,若不是轻敌冒进,只怕整个荆州都会被他打下来。可是徐济却说徐济却说孙策尤胜乃父,怎不令两人惊讶异常?

徐济看着有点不服气地乐义,笑道:“奋武,莫以为你勇武过人,便是你这惯战沙场的老手和他单打独斗,只怕也是平手的局面。”看着更加不服气的乐义。心中却在想历史上的陈到和孙策也是在伯仲间,不过现在却又要另当别论了。

高顺皱着头道:“若是如此说来,这个孙策还真是不好对付呢!这孙策深得袁术的喜爱,有这般人物在,只怕袁绍不是袁术的对手。”

徐济冷哼道:“孙策乃是当世英雄,又怎会一直受袁术这等人物的驱使?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孙策领军在外,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孙策想要干些什么。袁术又哪里能够控zhì

得了呢?这不正是孙策扩充自己实力的大好机会吗?”

高顺闻言骇然道:“如此说来,刘繇那边岂非危在旦夕?”

徐济摇了摇头道:“我倒不担心刘繇的安危,莫忘记曹孟德现在就在扬州,有曹孟德在那里。孙策未必会站到便宜。我在担心这个孙策会因为与刘繇交战无法取得胜利之后转而攻击荆州。若是刘表的兵力完全被我们所吸引的话,那孙策得手的机会就很大了。”

高顺和乐义这才明白徐济担心的乃是孙策。

徐济还有一些话没有办法说,想必三国第一流的谋士周瑜已经在孙策手下了。有周瑜在孙策的手下,徐济总是会有一种寝食难安之感。

郭嘉、贾诩。这两个三国时代超一流的谋士在自己的手中,徐济对这两人的本领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单论出谋划策,自己绝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郭嘉大智若鬼,不可测度。

贾诩大智若水,最擅长利用形势随机应变。

对这两个人,徐济乃是真心的佩服。但是徐济却知dào

,天下间的计谋之士并不仅仅是这二人。《三国演义》把太多的杰出人物给淡化了。

若是按照罗贯中的说法,那诸葛亮就是大智若仙,没有一件事情可以逃出诸葛亮的算计,当然这是虚构出来的,“亮长于治戎,短于奇谋,理民之才优于将略”,陈寿这属于后三国时代的人对诸葛亮的评价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何况现在的诸葛亮也不过是几岁的孩童,着实不是他考lǜ

的对象。

不过徐济也必须承认一点虽然陈寿眼光有限,不明白军事乃是为政治服wù

的道理,但诸葛亮在政治方面的才干和军事完美的结合起来,这才是诸葛亮真zhèng

厉害的地方,只看诸葛亮可在刘备死后独立支持蜀国这么许多年,就足以令人惊讶了,虽然没有“挽狂澜于既倒”,但是也算得上是“阻狂澜于既倒”了。

试想,若是换成曹操在赤壁之战的时候被人杀死,到底曹操手下的哪个谋士可以避免曹魏集团的四分五裂,更辅佐曹丕成其大事?孙权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单就这份本领,其他谋士那根本就是望尘莫及了。

当然诸葛亮也仅仅是个谋士而已,他缺乏做君主的眼光和胸襟,只看他不注重后备人才的培养,只知“用”人而不知dào

“养”人上就可以知dào

诸葛亮的短处所在。

这也是徐济为何不担心诸葛亮为人所用的缘故之一,自己治下有完备的人才培养机制,即便是无法击败诸葛亮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司马懿,拖垮他就足矣。

但除了这几人外,徐济最看重的谋士中就有周瑜。

周瑜乃是大智若雅,彬彬有礼下暗藏无数杀机,在极静中有极动。

当然,也不能将司马懿的大智若懦、荀彧的大智若稳、庞统的大智若浪抛开不计,这些都是徐济深所敬畏的。

至于陆逊、徐庶、戏志才、程昱、荀攸、田丰、沮授、陈宫、虞翻、邓艾、钟会、陈登等人虽然有不逊于以上几人的潜质,但始终未卓然成大家,皆有破绽可寻。

可是现在却没有人知dào

周瑜名字。徐济甚至有点担心自己的老朋友曹操会在周瑜的手下吃败仗。

正是出于这种担心,徐济才想要竭力地避免孙策对荆州的注意。

这时,一直在思索的高顺对徐济道:“主公,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妨和张允多僵持一段时间。”

徐济点了点头道:“子和之言深得我心。”话是这么说但徐济心中却在苦笑,他当然了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孙策,但是现在却是鞭长莫及,毕竟自己同时要应付的敌人太多,唯有暂时抛开孙策不管了。

荆州去不了,扬州打不下,又不想依附于袁术,看来孙策唯有南下了。

看来扬州和荆州的南部要乱上好长一阵子了。

抛开这些烦恼,徐济看向高顺,说道:“这些事情先不管,我们先拿下河东郡再说。”

乐义早已经气闷了半天,见徐济终于说到了打仗上,兴奋地站了起来,高顺笑道:“我这就去准bèi

。对了,主公,您呢?”

徐济神mì

一笑道:“我?我要写封信到冀州去。”

高顺一愣,徐济悠然道:“田丰和沮授想必也已经清闲得不耐烦了吧?是该让他们活动一下了。”

高顺和乐义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徐济之心,真的难以揣度。(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得胜!

安邑城外,北门。

韩浩领着三千兖州军出现。

安邑城的守将远远地便看见了韩浩,大吃了一惊,连忙下城去通知王匡。

韩浩却一副好整以暇地样子等在那里。

不多时,城墙上出现了王匡的身影,韩浩心中大喜,连忙高喝道:“主公,我乃是韩浩,请速速打开城门,我好入城。”

王匡站在城墙上破口大骂道:“逆贼,枉我对你信任有加,你却暗中投靠兖州,今日还有何面目见我?”

韩浩心中大骂:要不是你们逼的,我岂会这般快投靠兖州?不过韩浩却对自己的选择一点都不后悔,毕竟徐济无论是胸怀还是能力都远比王匡要强得太多。

想到这里,韩浩的脸上装出十分委屈的样子,高声道:“主公,我韩浩跟随你这许多年,一致对您忠心耿耿……”

“闭嘴!”王匡闻听韩浩这话大声喝道:“张琰早已经把一切都告sù

我了!你还要在这里强辩!”

韩浩对王匡道:“主公!张琰才是卑鄙小人,我和手下的兄弟大难不死,曾经绕过大河,到皮氏城去过,更得到了惊人的消息,原来张琰乃是张晟的兄弟,两人才是早已经暗中投靠了兖州,若非如此,我的好友杜畿又岂会这般容易被兖州军抓住……”

“什么?”王匡失声叫了出来,他也并非是蠢人,当然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

韩浩忧心忡忡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又绕了回来。向主公报gào

此事,张晟一直桀傲不驯。早有私心,张琰现在这般欺骗主公分明是在为兖州军谋夺闻喜城。若是让张晟先一步到了闻喜城,那就大事休矣!”

王匡听得六神无主,一时间头大如斗,若是事情真的像韩浩说的那样,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不过王匡却不会轻易地为韩浩打开城门。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对王匡惊慌失措道:“主公,闻喜城丢了!”

王匡闻言惊得差一点从城头下来。不能自主道:“丢了?到底怎么丢的?闻喜城的守军都是只知吃粮的蠢货吗?”连忙派人去把捎来消息的人叫来。

不多时,一名校尉打扮的人上了城墙,见到王匡,立kè

便翻身拜倒,神色惊慌。

王匡一见,此人乃是自己的心腹手下,连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哭丧着脸对王匡道:“主公,原来张琰和张晟乃是兄弟,他们早已经投靠了兖州军。就在不久以前,张琰和张晟里应外和把闻喜城的城门骗开,现在兖州军已经占领了闻喜,只有我们几个兄弟死战得脱。回来向主公禀告……”

王匡听完,大喝一声,羞愤难当。捶胸顿足地仰天道:“张琰、张晟,老夫定要将你两人碎尸万段!”

韩浩在城下听得明白。心中自然大喜,对王匡喝道:“主公。不用担心,有我韩浩在,即便是兖州军马上杀到,我还可以抵挡一时,更何况安邑城易守难攻,兖州军休想占到便宜。”

王匡这时候才知dào

韩浩对自己的“忠心耿耿”,连忙道:“韩浩,你千万不要去和兖州军厮杀,我安邑城兵力不多,你还是进城助我守城的好。”

韩浩心中狂喜道:“如此最好!不过主公,您最好还是派人到夏县通知夏县守将,要他们严守城池。只要外有援军,我们就会有安身立命之地!”

王匡连连点头,连声道:“好好好,我马上写信。先给我打开城门,让韩浩将军进城!”

这边,王匡写好信派人出城到夏县送信,然后打开城门,迎韩浩大军进城,韩浩向身后的兖州军士一摆手,暗示准bèi

动手。

不多时,韩浩带领三千人进入到安邑城中。

王匡把韩浩迎上城墙,看着跟随韩浩上来的幽影,惊异道:“这是我们的军队吗?”

韩浩把早已经准bèi

好的话说出来道:“主公,这些士兵身上的装备乃是在兖州大营中缴获的战利品,因为船翻了,我的五千兄弟只剩下了三千多人,又无家可归,本想另投他方,但是实在放不下主公,于是绕道新绛和皮氏,发xiàn

兖州军的主力全在这两座城市,所以才确定闻喜城外的兖州大营中果真没有兖州大军,所以才去偷袭闻喜城外的兖州大营,果然兖州大营中只有二百多人,见到我们只求自保,结阵而出,我知dào

追之无益,说不定会引来兖州军的援军,更担心张琰和张晟两人对主公不利,所以取得这些兖州的装备后,我便急行军到此。可惜兖州大营中没有守城的工具,否则我也会也一并取来。”

王匡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便不再怀疑,他也仅仅是有感而发,随口一问罢了,更因为自己施加给韩浩的不公平待遇而感到不好意思。想要安慰韩浩,却又不知dào

从何说起。

韩浩哪有心情理他?环顾左右,奇怪道:“主公,为何不见高干先生呢?”

王匡心烦意乱道:“昨天高干先生已经离开了安邑城,因为袁谭公子已经养好了病,高干和王修先生当然要护送他离开。”

韩浩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让这三个人跑了。

王匡此时六神无主,自然不会注意到韩浩的异样。

就在这时,城外不远处的河流岸边停泊下了无数的战船,不问可知,这当然是兖州军到来!

才上岸,兖州军便分成三股,向安邑城的三面城墙攻来。

王匡的脸色马上变白了,韩浩对王匡道:“主公,不必担心,北城由我来防守,主公自可到其他城墙督战!”

王匡连连点头。对韩浩道:“我留给你两千人马协助你。”而后便急匆匆下城去了。

这时,兖州军已经结好的阵仗。开始向北城门攻来。在精良的装备下,一股惊天的杀气萦绕其中。弥漫在安邑城的上空。

北城留下来的王匡的两千守军一个个紧长得肌肉僵直,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些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尤其是兖州军中那些披着厚重铠甲的重步兵,简直就是一群怪物。

太可怕了。

王匡的士兵只顾得看城外的敌人,却没有注意到在韩浩的示意下,那些幽影已经悄然占领了各种战略要地。

王匡军等待着韩浩的一声令下,便开始对兖州军展开攻击。可是等了良久都没有动静,眼看着兖州军已经越来越近,王匡军的惊恐也越来越大。甚至想要转身逃跑。

就在这时,幽影不约而同动手,出其不意地制服原本数量就少于自己,这是更是毫无军心的王匡守军。

随即,北城门被打开。兖州军一拥而入!

这时,安邑城的守军发xiàn

不对,没听见北城有交战的声音,但是不知为何北城已经被攻陷了,王匡的将官连忙组织人手。开始向北门已经蜂拥进城的兖州军展开了螳臂当车般的自杀反抗。

与此同时,城内的三千幽影早已经开始动手,这些幽影好似无孔不入的流沙,开始肆虐安邑城的每一个角落。各个战略要地都被幽影所占领,一切高大的建筑群都是这些幽影的狙击点,往往一占领高度位置。便开始向开始反扑的敌人中的军官开始狙杀。

至于被困在某个角落里仍然负隅顽抗的成群敌人,幽影则用随身携带的手弩开始向这些人射击。一阵连环弩箭过后,敌人纷纷倒地。即便是没有丢掉性命,也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如此一来,兖州军进程的速度变得非常之快,而且有说不出的流场,因为有可能阻挡自己进城的敌人已经都被幽影消灭掉了。

王匡这是才得知了消息,便要带军夺回北城,不过此时为时已晚,进城的兖州军已经形成了气候,这根本不是王匡军所能挡得住的。

王匡一问才知dào

,原来打开城门的人乃是韩浩,这才明白自己再一次中计,不由得心中大恨,这时,正看见韩浩远远地正在举刀奋力杀人,便高声喝道:”韩浩奸贼,你很好,骗得老夫好苦!原来你这贼子真是兖州军的奸细!”

韩浩闻声,转头看见此时正在义愤填膺的王匡,便喝道:“王匡!一切事情都是逼出来的,你以为张琰和张晟投靠兖州军是假的吗?那你便大错特错了,现在你已经是众叛亲离了,还不早日归降?”

王匡被韩浩说得哑口无言,知dào

此时多说无益,安邑城已经保不住了,看看安邑城发xiàn

只有南门因为是水路,所以没有人攻打,故此打开南城门坐船逃跑,直奔夏县而来。但是仓促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战船?所以无数的王匡军的士兵被留在了河岸边,等待他们的自然是被韩浩收编。

而安邑城落到了兖州军的手里。

但此时的王匡却无暇顾及这些事情,坐了一会儿船,才经过岸边有密林的一处河段,突然发xiàn

岸边一只军队经过,浩浩荡荡开往安邑城方向,那大旗上打得正是王匡大军的旗号。

王匡一眼便看到,领军之人乃是自己派到夏县的守将,连忙命人把战船靠岸,招呼那将领停下。

那将领一见乃是王匡,连忙大喝,命令大军停了下来。

王匡才一上岸,便对这守将气急败坏地大骂道:“混蛋!你不在夏县老老实实呆着,为什么带着这么多的军队出城?为何不听我的命令老老实实地守城!若是夏县有失,我等岂非无葬身之地?”

那守将被骂得狗血喷头,摸门不找,连忙对王匡道:“主公,不是您写信要我出城到安邑增援的吗?”言罢,还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王匡。

王匡大骂道:“你在胡说什么?自古以来,守城必有外援,否则难以持久,我怎可能……”说到这里打开信已经看到了信的内容,不能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不可能的!我明明在信中写着要你等坚守城池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要你等领兵增援安邑?”

蓦地想起一事,王匡的脸上血色退尽。失声道:“原来如此!韩浩要我写一封信给你送去,就是为了半路杀死信使。然后模仿笔迹写了这封信,而后再赚你出城!”

那守将还未回答,就听见四面杀声震天,同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道:看来王匡你还不算太笨,能够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王匡骇然望去时,却发xiàn

大股的兖州军的部队从密林中涌了出来,向己方军队涌来。

和自己说话的人乃是一个黑脸大汉,而在他身边则是高个的大汉。

王匡当然不知dào

这两人乃是周仓和裴元绍,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情更没有胆量与兖州军作战了。唯有大发一声,带领着手下人开始向夏县逃亡。只剩下那名对王匡忠心耿耿的夏县守将在后面拼命阻挡势不可挡的兖州军。

周仓和裴元绍开始在后面赶杀王匡军,在这两人的带领下,王匡军的军队变成了一捅就漏的败絮单衣。

周仓撞上了王匡军的守将,哪里有时间和他纠缠,连姓名都懒得通报,手中长刀一闪,那守将的头颅便飞到了半空中。

王匡军的士兵一见自己的将领已经被杀死,哪里还敢抵抗?纷纷蹲在地上等待兖州军的收编。

“他姥姥的!王匡的军队到底行不行?还没有打呢。居然就跑了!”裴元绍喃喃道。

周仓正在指挥手下士兵收编王匡军的降卒,随口道:“就是再厉害的军队,被主公这般连环用计,哪里还会有半点士气?”

裴元绍点头赞叹道:“这倒是。主公的计策实在是太厉害了,亲自带领一部分人去骗开闻喜城的城门,然后在传递假消息说张琰已经把闻喜城献给了兖州军。然后令韩浩到王匡面前诉苦表忠心,更大骂张琰和张晟。骗取王匡的信任,轻易地打开城门。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安邑城。”

周仓点头赞叹道:“的确如此,不过我却最佩服主公的算无遗策,心细如发,竟然可在算计安邑城的同时,同时算计夏县,骗得了王匡的笔迹,伪造信件,骗得夏县守将出城,夏县的士兵现在不足两千人,哪里有力量守城?”

裴元绍哈哈笑道:“现在他们又被我们大杀特杀,回到夏县也没有力量守城。”

周仓冷笑道:“回城?他们想得美,高顺将军和乐义将军早就已经埋伏在夏县的左近,这守将才一领着兵离开夏县不久,两位将军就攻城了,以高顺将军的计谋和乐义将军的勇猛,一个小小的夏县哪还打不下来?现在夏县应该已经是我兖州军的囊中之物了。到了夏县,王匡一样会被抓起来。不过王匡见到我们在这里,自然会明白一切,哪里还敢去夏县?我看王匡不会那么笨吧?”

裴元绍点了点头,周仓笑道:“我们现在就带着这些俘虏回安邑城去,有这些俘虏,我们就是全胜,主公一定高兴得很。”

裴元绍轰然领命。

单说王匡,一路狂奔,他当然不敢去夏县,只是逃往中条山中,不敢出来。

而夏县当然早就已经被高顺和乐义攻打下来。

到此,河东郡完全落入到兖州军的掌握中。

安邑城内,议事大厅中,众人一团喜气洋洋。

徐济端坐在上位,下面高顺、乐义、杜畿、周仓、裴元绍、王邑纷纷坐定。

韩浩对徐济歉然道:“主公,属下办事不力,叫高干等人跑了……”

徐济笑道:“这又不是你的错,更何况这几个人即便是被抓住也没有什么用处。”

乐义在一旁接口道:“就是就是,王匡还跑了呢!”

众人大笑,这乐义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徐济对韩浩笑道:“奋武这厚脸皮你可要好好学一学。这小子随时随地都可以为自己的过错找到理由。”

高顺在一旁道:“奋武和郭嘉先生才是相映成趣呢!孔融先生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喝酒的理由。那一回,我偶感风寒,郭嘉先生却对我说,为了我生病,要喝一杯,理由是‘大病难受,小病享shòu

’。”

众人无不爆笑,徐济早就知dào

郭嘉的这个毛病,甚至郭嘉的浪子风度就是他可以纵容的行为,是以笑得更是开心。

乐义却道:“若是说成双配对,郭嘉先生和我兄长应当更有共同语言才对。”

不喜欢说话的周仓此时却冒出了一句道:“这倒是,你兄长随时都能为自己打架找到理由。不过这点小把戏还是瞒不过主公的。”

众人原本笑声就未停歇,更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周仓会冒出这么一句来,更是笑得喘不上气来。

徐济听到兖州一干人的名字,才想起一事道:“也不知dào

子和你家夫人现在到底怎样了。”

众人沉默起来,高顺转身对徐济道:“玉儿武功高强,算得上是我兖州有数的高手,这一次化装成老夫人到幽州,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见高顺安慰自己徐济也便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却看见乐义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想起一事,对众人笑道:“我说奋武听说玉儿夫人去幽州了怎么这般高兴,原来是怕玉儿夫人给你做媒啊!”

众人再一次笑出声来。

徐济却望向窗外,心道河东交给这些人,再加上田丰和沮授,司州,可计日而定!

明天自己就去徐州前线。

想必那里又是一番风雨。

徐济很期待与自己那位早有约定的兄长再次见面,当然,更期待更有趣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天下局势(一)

但徐济显然暂时是不可能脱身前往徐州的,河东郡的战事引起了天下诸侯莫名的振荡。

任何人都想不到,高顺大军竟然了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获全胜:没有徐济,兖州军竟然变得如此的疯狂,实在不可思议。

虽然兖州军的精锐虽然天下皆知,但是人们眼中的兖州军的勇悍更多的表现在野战的冲锋陷阵方面,但是这一次在短短的十日内,兖州军便接连拿下了五座城池,更是击溃了两倍于自己的敌人,这绝对不是单靠厮杀就可以达到的效果。

那代表着其中定有惊人的计谋,只此一战,高顺原本不温不火的名头开始在大汉的天空传唱,在人们心中在兖州军中原本是中庸之辈的只知练兵冲阵的高顺一下子成为了著名的战将之星,到此时,人们才知徐济为何在很早之前就会对高顺委以重任了。

当徐济带着幽影的精锐离开河东郡,回到上党,绕道广平郡、阳平郡赶往冀州与兖州边境的高顺大军和张燕大军会合时,河东战事的余波正在无形中影响了天下整个战局的变化。

首当其中就是袁术,袁术当然也没有想到兖州军会这般勇猛,在袁术看来,一旦河东郡没有兖州军的敌人,那么兖州军就会穿越太行山,来到河内郡,直接攻击颍川郡,故此,袁术调动兵马,在颍川郡严密布防,毕竟兖州军没有理由攻击此时在司州张济和张允,而自己此时正在和兖州军作战,按照高顺大军以往“疯狂”地“报复性“的攻击来看。高顺大军很有可能掉头对付自己,袁术岂能等闲视之?

袁术的行动直接引起了其他诸侯的连锁反应。

汝南。袁绍府邸。

袁绍正一团喜气地看着从门外飘然而至郭图,神色眉宇间全不见因为自己的嫡系部队王匡大军和张扬大军被击溃而应有的愁闷神色。

“公则!你做得很好。没有想到这么快,豫州的世家大族就会齐齐站在我这一面。我看我军重整雄风是指日可待了。”袁绍笑道。

郭图微微一笑,对袁绍道:“主公,这事情主要还归功于您的声望,袁门四世三公乃是天下众望所归。”

袁绍摇了摇头道:“公则,你不要过谦,若是没有你,事情哪里有那么顺利?”顿了一顿,忍不住问道:“公则。你到底用了什么妙计令豫州这些世家大族心甘情愿地支持我?”

郭图沉声道:“这有何难?我只对他们分析袁公路必败的道理而已。”

袁绍皱眉道:“我虽然知dào

公路他很有可能惨淡收场,但是始终没有公则你这么肯定。”言语中对袁术极为冷淡,没有半点的兄弟情谊在其中,由此可见,这兄弟两人的关系已经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

郭图冷哼道:“袁公路最大的错误就是在称帝之后去招惹兖州军,那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袁绍点头叹道:“的确如此,徐济此人在如何他也是大汉驸马,袁公路这么做,天下间哪里还会有人支持他?”

郭图冷笑道:“现在大汉皇室名存实亡。天下间想要取而代之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没有人敢率先称帝,毕竟谁都知dào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谁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袁公路现在这么做只能说是有观察眼光而没有平定天下的本领。我想现在荆州亡命的徐济一定很高兴,因为袁公路在无形中帮了他很大的忙。当然。袁公路现在这么做也是帮了天下所有有志于称帝的人的忙。”

袁绍不明所以的看着郭图,郭图解释道:“若是说徐济没有野心称帝。打死我都不信,但是徐济却没有这个胆子开这个头。虽然徐济一向行事低调,但是兖州的强dà

却是天下都有目共睹的,想要除掉徐济的人实在不在少数,大家都在等待机会联起手来对付徐济,最好的借口便是徐济有谋反之心,这种局面徐济自己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徐济才会有进京朝见皇帝,乃至想要劫走皇帝的大胆举动。谁知袁公路这般短视,居然抢先称帝,代替徐济成了天下的公敌。徐济那还不对袁公路感激涕零?”

袁绍恍然大悟,郭图嘴角出现了一丝冷酷的笑容:“袁公路虽然必败无疑,但他这么做的影响却十分深远,从袁术称帝的那一天起,只怕大汉皇室最后的一点威严都荡然无存了,兖州那帮儒学大家和荀彧这等正统文人与袁公路手下那般捧臭脚的文人的论战更是在推波助澜,哼!荀彧那份令天下振动的檄文说袁术并非是配五德的君子,这只会令天下更加大乱,以后只要想称帝的人都可先宣称自己是配五德的君子,待到实力强dà

后再称帝,实在是水到渠成。这难道不是为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吗?”

袁绍闻言哈哈大笑,郭图对袁绍道:“主公,您不是问我对那些世家大族说什么吗?”袁绍点头,看向郭图,一脸的期待。

郭图沉声道:“我对他们说,兖州现在的局势和春秋末年的齐国很相似,没有徐济的兖州就是齐国的君主姜氏,而大权在握的郭嘉等人则是想要去而代之田氏。”

顿了一顿道:“当年齐国的大臣田氏想要增加自己的威望,进而取代姜氏统治齐国,于是出兵攻打鲁国,孔子为救鲁国便派子贡去见田氏,子贡对田氏说:‘田氏的敌人在国内而不在国外,田氏的敌人是姜氏而不是鲁国,你现在是齐国的臣子,如果打下了鲁国,你到时是把鲁国据为己有呢?还是献给齐王姜氏呢?你把鲁国据为己有,就是叛逆,而且你实力和齐王只在伯仲间,鲁国的百姓又对你不服。你怎么可能战胜齐王呢?不如想办法令南方的吴国和齐王作战,待双方打得两败俱伤时。你再打着救援的名义去攻打吴国,这样。你既有援救君主的美名,还可以削弱齐王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袁绍笑道:“这个故事我当然知dào

,子贡的口才只怕比后世的苏秦张仪还要厉害。这个子贡后来还出使吴国,挑动吴国和齐国大战,更导致了吴王夫差的灭亡、越王勾践的称霸、齐国的大乱,实在是不世出的大智者!”

郭图笑道:“正是如此,我对哪些世家大族说,现在徐济凶多吉少。郭嘉想要取代徐济,但是反对的力量太多,所以现在是重施子贡当年的故技,袁公路就是吴王夫差,见到张燕谋反便要谋夺兖州,郭嘉在徐州按兵不动正如当年田氏在听了子贡的话之后在鲁国和齐国的边境按兵不动一样,其实是为了坐山观虎斗,看兖州其它的军队和袁术相斗,就可达到削弱敌对势力的目的。但是郭嘉却绝对不会让兖州一直乱下去的,一旦郭嘉这兖州第一军师出手,袁公路必败。”

袁绍听的眼前发亮,连连点头道:“公则说得有理!”顿了一顿道:“这么说。我们便是越王勾践了?一有机会便取代袁公路。”

郭图笑道:“主公明鉴,正是如此,我对这些世家大族说。一旦袁公路击败,兖州军就会长驱直入我豫州。兖州对世家大族极为敌视,若是兖州军进入豫州的话。那将对世家大族极为不利,现在只有本初公你才可力挽狂澜,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世家大族又怎会不心动呢?”

袁绍哈哈大笑,对郭图道:“公则你真是算无遗策,只怕连死人都会被你说活了。”

郭图摇头道:“这并非危言耸听,乃是事实如此。”

袁绍沉吟道:“现在我最担心的反倒是孙策,袁公路对孙策宠爱有加,我怕将来孙策会回来援助袁公路,这孙策勇猛异常,尤胜乃父,实在不好对付。不过若是孙策可助我一臂之力的话……”

郭图摇头道:“孙策,当世之枭雄也,这等人在袁公路手下不过是暂时栖身而已,又岂会长久的屈居人下?袁术又从他手中夺走了传国玉玺,孙策现在名为袁公路的手下,其实早已经不再归袁公路支配,说不定日后会在袁公路败亡时倒打一耙,反戈一击呢,所以主公不必担心在孙策会帮zhù

袁公路。不过,这人虽然年轻,但却极有主见,我劝主公莫要打收服此人的主意,那等于在自己的身边放了一只老虎。”

袁绍默然半晌,叹了口气,显然是对孙策非常的喜爱。不过袁绍现在极为佩服郭图的眼光,既然孙策不会帮zhù

袁术,也就罢了。

郭图看到袁绍没有再谈论孙策,心中一叹,现在他越发地觉得袁绍难以成其大事,自己已经把孙策说的这般危险,袁绍竟然浑若无事,若是换作别人,诸如徐济,一定会想办法早点解决掉这个麻烦的。不过郭图却别无选择,他实在咽不下自己在冀州受辱的那口恶气。

不想那么多了,自己担心的孙策现在正在和刘繇作战,刘繇肯定非其对手,不过刘繇手下有曹操帮忙,那就不好说了。不过若是孙策被曹操杀死的话,那就一了百了。

而此时正在零陵城与刘繇作战的孙策当然不知dào

这些事情。自己领兵在两军阵前已经许多时候,手下的士兵也正在讨敌骂阵,不过对面的刘繇大营还是一副老样子,根本就不出来应战。

自与刘繇作战以来,孙策还从未这般愁眉不展,若是仅仅一个刘繇,孙策还不会这般头痛,自从和刘繇作战,幸运之神一直在自己这一面,前些时自己与刘繇手下大将张英在牛渚大战,杀得张英大败,那张英弃了牛渚,望深山而逃,自己收得牛渚邸阁粮食、军器,并降卒四千余人,更得到两员健将:一人乃九江寿春人,姓蒋,名钦,字公奕;一人乃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己方实力大增。这二人皆遭世乱,于是作了水贼,更招揽人手在长江中,劫掠为生,就是这两人趁着张英和自己交手。在后面的营寨中放火,才使得自己胜的这般顺利。十分顺利的进兵神亭。正因为如此,才逼得刘繇进兵零陵城。要与自己决一死战。

而自己的好友周瑜则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知dào

刘繇会带领大军离开他的大本营曲阿,故此指挥船队,偷偷渡江,要抄后路占领刘繇的老家,令其无家可归。这计策本来天衣无缝,谁知半路杀出个曹操来。

先是周瑜在曲阿城外受挫,才到曲阿就遭遇到曹操军的丹阳兵的袭击,幸好周瑜行军打仗极为谨慎。才没有被算计,甚至还稳住阵脚,展开还击,最后在曲阿站稳了脚跟,但是一直到现在,和曲阿城的曹操军还处于僵持阶段。一直没有办法攻下曲阿,听说曹操就在那里,而且还有一个叫做程昱的谋士连连识破周瑜的计谋,再加上一个曹操。令周瑜相当难受。

自己这里也很不顺利,连日来与刘繇作战都没有占到便宜。那刘繇的军中似乎有着极厉害的军师,每一次自己的打算都被其识破,令自己在这里难有寸进。

看看在神亭岭南的刘繇大营。孙策更为心中郁闷,前两天自己出去散心,于是带着程普、黄盖、韩当、蒋钦等人骑马出来。闻听山上有光武庙,于是便要去祭拜一番。谁知dào

竟会在那里中了敌人的埋伏。对方武将武功极为高强,而且一上来就是两人。看样子应该是兄弟,其中一人和自己的武功只在伯仲间,另一人稍差,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手下的程普黄盖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唯有前些时候新近收服的周泰可与之匹敌。自己带的手下虽然多,但是对方的士兵也不少,幸好自己的谋士吕范不放心自己,派人出来寻找,这才解了重围,逃了出来,自己虽然还不知dào

那兄弟两人叫什么名字,但是却从两人的嘴里得知,他们是奉了一个名字叫做毛阶的人的命令在这里埋伏的。

“孙策勇则勇矣,然轻敌冒进,轻易可图也。”这句从那两名将领的嘴里得来的名那个叫做荀彧的人对自己的评价还真是十分的中肯。

孙策苦笑,若是现在周瑜在这里便好了,他的脑袋总比自己强上许多。不过自己现在却没有太多的选择,在周瑜回来前,唯有苦撑。

正在思索间,对面的军刘繇大营中引出一军,来到在了孙策的对面,摆开阵势,显然是要与孙策作战,而其中一面打起的大旗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曹”字!难道是曹操来了!孙策精神一振,向对面看去,只见在刘繇的身旁有一个面如淡金的中年人正骑马端坐在那里,身上有一种文雅和霸气相糅合的特殊气质。在孙策所见过的人中,这人最令人过目难忘,想必便是曹操了。

只是曹操若是在这里的话,那么和周瑜在曲阿作战的人应该只剩下程昱一人,这个曹操到底在搞什么鬼?

哼!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的麻烦都是这个曹操闹出来的,怎可以放过他?想到这里,孙策策马而出,向曹操闪电般袭去。

对面的人当然是曹操,他也是昨晚才赶到这里与刘繇会合的,自与刘繇合zuò

,这刘繇倒是相当的听话,曹操要他在零陵城严守,他便在这里严守,曹操生怕有失,还派来了自己手下的第一谋士程昱和自己的兄弟夏侯惇夏侯渊来协助刘繇。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战,刘繇和孙策的战局已经明朗起来,曹操这才从曲阿赶到这里,帮zhù

刘繇与孙策决战。谁知dào

这孙策现在对自己突然袭击,令曹操一愣。

转眼间,孙策便杀到了曹操的面前,曹操还未反应过来,孙策手中的长枪已经递到了曹操的面前,直标面门!

周围的空气立时降温。

就在那长枪要击中曹操的时候,从旁边,一杆锋利的长刀横了过来,一下子磕开了孙策的长枪。“当”的一声,传遍全场。

“哼!原来江东孙郎乃是卑鄙之人,枉费我家主公这般看得起你!”长刀的主人发出死一般冰冷的声音,不问可知,正是典韦!

孙策心中大讶,没有想到对方除了那兄弟二人之外,还有如此高手,也不答话,就和许褚战到一处。不到三十回合,人人都可看出,孙策落了下风。

孙策手下的韩当等人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孙策会不是这人的对手,纷纷策马迎上前去,便要群战,曹操身后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一齐杀出,刘繇连忙命令手下将领,张英、陈横、于糜、樊能跟随曹操手下将领冲杀。

一时间,两军阵前,双方大将悉数上阵,恶战不断。孙策虽然悍勇,但和典韦比起来还是差上一筹,唯有苦苦支持。

正在这时,天降豪雨,地面泥泞不堪,双方唯有罢战而回。

但双方知dào

,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至此,江东争夺战全面展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天下局势(二)

曹操和刘繇在神亭阻挡孙策许多时候,令孙策寸步难进。

刘繇虽然无能,但是曹操手下精兵猛将极多,虽然丹阳所出的士卒体力较差,但是短程厮杀极为勇猛。即便是以孙策的神勇也莫奈何。

不过令孙策疑惑的事情是曹操每一天只与自己正面交战,剩下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十分低调。

孙策知dào

曹操为人变幻莫测,哪里敢掉以轻心?惟恐曹操从后面抄其后路,于是广布人手,在乌程、余杭、嘉兴、松江、吴郡一带日夜巡查,甚至在太湖沿岸布防,生怕曹操从水路进攻。岂知还是全无消息,令孙策越发地疑惑。

而周瑜那边还是全无进展,不过若是可攻下曲阿,便可绕过东面的北固山,直指丹徒,从刘繇军的后面攻占下毗陵,如此一来,刘繇将无家可归,唯有随曹操渡江到沙头镇,退回广陵,到那时,自己便可以在江边布防,凭借大江之险,阻挡曹操和刘繇的卷土重来。

可惜这事情还是想一想就算了,周瑜和毛阶当真是棋逢对手。

不过孙策也对周瑜有所不满,因为他着实不知dào

周瑜在搞什么鬼,居然分出一半兵力来,回撤秦淮河两岸,在秣陵和太平两地布防。把兵力弄得如此分散,孙策实在好奇周瑜究竟在玩什么。

朱治和吕范对周瑜也相当的不满yì

,已经屡次向孙策暗示应该撤掉周瑜,另换主将,并且认为程普治军甚严。可堪大任。

孙策当然是一口回绝,认为阵前换将乃是败军之策。实不可取,更何况周瑜带领的兵马都是自己招募的。周瑜在军中深得爱戴,换了程普,只怕军心浮动,而且程普领军严谨,但过于保守,现在形势复杂,程普实在难以胜任,这时候,孙策才感觉到人才的重yào

性。更知dào

天下之大,强敌甚多,以往见到袁术空有盛名,为人华而不实,便小瞧了天下英雄,直到见到曹操,才知dào

英雄并非只有自己,一个曹操尚且如此,更何况那堪称中原的霸主徐济了。不由得暗暗地为自己日后筹谋。

只是周瑜的所做所为实在令孙策头痛,这周瑜被手下人看不起一方面是因为年纪实在很小,更重yào

的是周瑜的出身不高,虽然也是世家子弟。但是和军中其他人比起来差上很多。

这也让孙策意识到对周瑜的使用要慎重,不能因为周瑜而弄得自己军中不和睦。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孙策现在担心的还是曹操现在不声不响地样子。实在令人心神不宁。

而几天以后,孙策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情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曹操早已经暗中派自己的弟弟曹仁带领曹洪、曹纯在谋士毛阶的指挥下。自广陵出发向西渡江,到涂搪、历阳后渡江。直奔孙策前一段时间刚刚拿下的牛渚。

孙策很清楚,若是牛渚失守的话,那将标志着自己之前的所有军事行动全面失败,即便是撤tuì

也会被曹操衔尾而击。

这时候周瑜在秣陵和太平埋伏的士兵起到了作用,周瑜派出的新收服的战将陈武有效的阻击了曹操军的偷袭。

经过此战之后,毛阶在一夜之内连连用计,三次攻击太平和秣陵,均被陈武化解,天明时分,闻讯而来的周瑜带领大军来援,毛阶惟恐被夹击,唯有退回横江。

而曲阿的曹操见到周瑜撤tuì

,力排众议,否定了手下人认为这是周瑜诱敌之计的见解,而是果duàn

出击,对周瑜衔尾而击。不过周瑜早料到这一手,在北固山的西南设下少量伏兵,分成五股,不断地骚扰曹操的大军,曹操只得马上回军曲阿,生怕周瑜去了复返。

只两天的工夫,周瑜军和曹操军连番血战,全不落一点下风,令曹操手下的谋士惊骇莫名,认为只有程昱和兖州的郭嘉可与之匹敌。

但周瑜显然是没有时间和曹操纠缠,他连夜把牛渚的粮草、武器装备等沿着秦淮河向后方泾县源源不断地运输,毕竟自从孙策斩杀了泾县大帅祖郎之后,泾县就是孙策军的天下,虽然泾县城小人少,但暂时是安全的。

与此同时,周瑜令陈武点燃火把,照亮秦淮河的两岸,借以迷惑在横江的敌人,更派人佯装夜晚偷袭曲阿,令曲阿守军一夜数惊,更令毛阶夜不能寐,而则周瑜连夜赶往神亭岭,去见孙策。

天明时分,周瑜便已经到了孙策大营。

孙策闻听周瑜到来,心喜若狂,率领众将出营迎接周瑜。

周瑜见到孙策自是欢喜非常,那张可以比拟郭嘉的清秀和吕布的英俊的白皙脸上露出了文雅却略带颓废的懒散笑容,好像秋天的阳光,令人难忘。

“主公!”周瑜见到正在向自己龙行虎步而来的孙策,朗声道:“主公,请恕周瑜无能,没有为您拿下曲阿。”

孙策一把拉住周瑜的胳膊,欢喜道:“公瑾,什么都不要说,我们进大营。”这时,一干孙策的手下过来拜见周瑜,不过在神色间多了以往所没有的尊敬的神色。他立时心知自己指挥的连场大战已经震慑了他们,这样一来,日后指挥他们便容易得多了。

就连朱治和吕范对自己也是甚为恭谨。

不知为何,孙策见到周瑜到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大笑着和微笑的周瑜进到大营。

坐下后,周瑜便对孙策道:“主公,我们不可以在这里恋战,为今之计,还是尽早后撤为妙。”

众人大奇,孙策问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瑜先是扫了众人一眼,见到众人无不专心在听着自己的话,心中大感满yì

,沉声道:“主公。现在我军有三不利:孤军在外,无粮草支援。此之谓乱军,而敌在扬州、广陵经营多年。人脉极广,若一战不可胜,则战战不可胜,此一不利也;主公实虽主事,名却小将,天下皆知袁术乃是主公的主公,而不知主公乃是江东猛虎孙坚之后,故此对将军人人为之侧目,袁术。国贼也,妄谈天命,我料其必败,一旦袁术败亡,而主公乃是袁术部将,到那时,将军如何自处?此二不利也;扬州名为刘繇之地,实jì

上江东大小势力数不胜数,若是将军战败。将会无家可归,豫州有袁氏家族,即便袁术败亡,那袁本初定会取而代之。兖州军又对豫州虎视眈眈,实在非安身立命之地,荆州。主公的父仇之地,若主公败在曹操手中。刘表只会趁火打劫,此其三不利。有此三不利而主公茫然不知,岂不危如累卵?”

周瑜一番话说得众人皆惊,没有想到己方看似平安,实则危难重重。

周瑜看着皱眉不语的孙策,耐心道:“主公,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刘繇欺辱吴景大人的深仇迟些时候再说也不晚。”

顿了一顿道:“莫要忘记,刘繇乃是皇族,又与兖州刺史徐济交厚,徐济本为驸马,亦算得上皇族,我等如今名义上还是袁术那逆贼的手下,这么做难免有助纣为虐的嫌疑,最怕成为众矢之的,那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再顿一顿,周瑜沉声继xù

说道:“最为可虑者就是江东世家大族的反应,我们心里都有数,那班墙头草根本就靠不住,主公多次要求里应外合驱逐刘繇,他们无一不是阳奉阴违,现在一见曹操插手更加想着坐收渔翁之利,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家族利益最为重yào

,若非如此,当初刘繇欺辱吴景大人、逼得主公走投无路时,他们又岂会袖手旁观?哼,即便没有曹操插手其中,我们击败刘繇后,一路南下也并非畅通无阻,只怕要一路作战到底,至于现在,则更连想都不能想,否则曹操刘繇未灭,江东世家大族在联起手来与两个大敌前后夹击,主公则永无翻身之地。”

孙策被周瑜说得浑身冷汗,坐立不安道:“公瑾,如此,计将安出?”

周瑜沉声道:“我们马上撤军,更与袁术划清关系,以秦淮河为界对曹操对峙,占领三山、虎林、新都等地,以豫章为根据地向西推移,攻占九江郡,如此,荆州可下也。”

荆州?!众人齐齐一愣。周瑜居然说要去攻打荆州。朱治忍不住道:“公瑾,当真否?我们现在去攻打荆州?这些年来,无论是袁术还是孙坚将军对上刘表无不铩羽而归,孙坚将军更丧命在了荆州,现在我军何来资格攻打荆州?”

周瑜淡然道:“这事情的关键主要在兖州刺史徐济的身上以及现在荆州的形势上。你们莫要忘记荆州并非铁板一块,刘表一直都在为荆州的僵持局势所发愁,虽然在他的主持之下,各地盗匪已被镇压,但是地方势力仍然各自为政,刘表自然想要收回大权,但是却苦无机会,现在徐济消失了,刘表以为兖州军会乱成一团,又找了个自认为稳妥的主意,自然出兵北上,表面上看似乎是本着兖州军去的,其实却是混水摸鱼,想要趁乱击败兖州军,以此来扩张自己的名声,以达到进一步控zhì

荆州的目的,可惜呀可惜,他实在是低估了徐济。”

众人齐齐一愣,周瑜的话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只听周瑜冷笑道:“别人都以为徐济现在在荆州亡命,但我却认为徐济早已经回到了兖州,甚至前不久的河东战役,我看就是徐济的手笔。”

孙策忍不住道:“公瑾,这如何可能?据我所知徐济在荆州已经了有了确切的行踪,这事情总假不了吧……”

周瑜摇头失笑道:“可是在荆州,到底谁人真zhèng

见过徐济?谁又知dào

徐济的真zhèng

模样?徐济手下猛将极多,徐济完全可以找一个人来冒充自己。而且徐济虽在军中多年但在外人面前终归是神mì

居多,其人是否真的只是文士也难说,说不准他其实也是厮杀疆场的将军也未可知啊!”

众人仔细一想,觉得的确有这种可能,周瑜冷哼道:“表面看起来兖州冀州乱成一团。可是我们看一看,这一个月下来。徐济的军队连连攻下徐州、并州、河东郡,这像是群龙无首的军队干出来的吗?现在并州和河东井井有条。到底是谁在主事?两地的主事之人又是谁任命的?都说郭嘉和徐济不和,但是实jì

的证据在哪里呢?郭嘉不听徐济认命的主事荀彧的命令,荀彧却为何不断郭嘉的粮草?”

众人被问得齐齐发愣,回答不上来。”

周瑜冷哼道:“徐济为人低调,自成名以来最喜欢迷惑敌人,既然长安之行他化装成别人,为何现在在荆州的徐济就不可能是假的?”

孙策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周瑜突地笑道:“也许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没有关系。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兖州的高顺大军下一个要攻击的对象并非是袁术,而是张允。那便是徐济不在荆州的最好证据。”

众人一阵发愣,完全想不明白兖州军攻击张允的理由,更不明白这和徐济不在荆州有何关系,看着中的模样,周瑜心中暗叹,知dào

自己的话众人很难接受。

过了好一会儿,吕范点头道:“若是真如公瑾所说。那么我们攻击荆州倒是大有希望,因为刘表会把实现完全放在兖州军的身上。只是不知dào

公瑾猜得准不准。”

周瑜笑道:“我们可以先等一等,等到兖州军与张允大军开战后再采取行动,攻击九江郡不迟。”

朱治却在一旁摇头道:“这事情恐怕不容易。要知九江有鄱阳湖之险,并非可以轻易的攻占下来。”

周瑜微笑道:“朱治先生多虑了,要知dào

现在皖城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完全可以由皖城向西而至彭泽……”

朱治仍然皱眉道:“哪又如何?袁术和刘表交战多时,彭泽早就已经防范甚严。即便是和兖州军交战,刘表也不会蠢到抽调沿江的部队的。从这里渡江,只怕更不可取。”

周瑜笑道:“这有何难?我们可以派军佯攻彭泽,吸引敌人的兵力后,便从豫章渡江,攻击建昌,再图北面的柴桑,九江郡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主公一旦占据九江郡,就有了称霸我大汉南方的资本,若可谋夺荆州,再挥军西向攻占益州,凭长江而抗中原,据关中而谋天下,也未可知!呵呵,莫要忘记刘表一旦被兖州军缠住,定然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情来主义我们的行动?此时便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还请主公早下决断。”

众人被周瑜描绘的远大图景吸引的双眼发亮,无不心向往之。

转过头来看向正在一旁出神的蒋钦和周泰,对两人道:“有两位将军,一个小小的鄱阳湖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的眼睛开始发亮,水盗出身的他们当然有千般手段折磨敌人。

吕范在一旁忍不住道:“公瑾的话有道理,但是只怕别人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要知dào

我们现在四面皆敌,实在是孤军一支……”

周瑜打断他,沉声道:“现在天下乱成一团,我们这条小鱼只要不去招惹别人,是没有人会管我们的。”

顿了一顿,继xù

分析道:“首先是豫州,袁术、袁绍、兖州军在这里定会有连场血战,故此,我们的后方是安全的,一方面兖州军暂时还没有能力占领豫州,另一方面袁绍为了和袁术争夺地盘,一定不会来动我们,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众人点头,这些人本来都是从汝南来的,当然知dào

袁绍和袁术的斗争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周瑜又道:“东面的曹操和刘繇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来招惹我们。”

众人大奇。

周瑜冷然道:“先说刘繇,他本身就没有这个野心,主公自然不必把他放在心上。”众人点头。

“至于曹操,”周瑜微笑道:“曹孟德这许多年来一直在广陵发展自己的实力,单是一个小小的广陵又哪里能够满足他呢?北面的徐州只怕上已经是兖州的囊中之物,曹操不会去谋夺徐州,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南下,现在曹操在毗陵和神亭皆有重兵,看似在帮zhù

刘繇,其实是在找机会南下,若是我们让开一条去路的话,曹操根本不会来顾及我们,他一定会急于南下,占据江东。至于我们的去向,他暂时没有兴趣,毕竟曹操和我们一样,都没有一个安身之地。既然如此,我们还和曹操争什么?不如各取所好,日后再决一胜负。只要我们严守秦淮河以西的城池,曹操就绝对不会来招惹我们。我们将会各行其是,以秦淮河为界,我夺我的荆州,他占他的江东。”

顿了一顿又道:”曹操并非蠢人,和我们相比,南面的严白虎等人实在如同土鸡木狗一般,不堪一击。”

韩当在一旁道:“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去攻占江东,反要让给曹操?江东毕竟是孙坚将军的故地。”

周瑜摇头道:“我们攻占江东?莫要忘记,若是那样的话,刘繇和曹操就在我们身后,我们一面要对付南面的严白虎等人,一面又要应付北面的曹操,那岂不是腹背受敌、疲于奔命?”

韩当登时哑口无言。

众人点头,黄盖乃是孙氏家族的老臣,闻言叹了口气道:“周瑜将军说得有道理,但是想一想还真是不甘心,把半个江东让给曹操。”

周瑜冷笑道:“曹操占有江东又如何?那些世家大族既然不会给主公面子,又岂会给曹操面子,曹操有得忙了。”

旋即周瑜又冷哼一声道:“我岂会令曹操如此舒服地得到江东,我定要暗中联络那些世家大族给曹操按照捣乱。哼!曹操害的我军没有拿下曲阿,不能背靠长江,全无顾忌地拿下江东,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众人笑了起来,待笑声停止后,周瑜沉声道:“主公只需负责三山、虎林、新都、泾县等地的守城,而攻占九江郡的事情由我亲自解决,不过如此一来,主公的大部分人马都要交给我,未知主公意下如何?”

众人齐齐看向孙策,岂知孙策连想都未想,便痛快地答yīng

道:“好!”

周瑜的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口中却平静道:“我定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期望!”

顿了一顿后,对孙策道:“主公,你可以到泾县等地先招兵,毕竟我们从刘繇手中抢夺来的粮食和武器装备极多。”

孙策点了点头,对周瑜道:“这个我自然晓得。”

然后忍不住道:“公瑾,荆州地形复杂,不易对付,你要小心!”

周瑜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向曹操的大营方向,心中冷笑:曹操,现在暂且放过你,不过我不会让你得yì

太长时间的,早晚我要让你知dào

我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江东局定

与此同时,曹操正和自己的一众手下站在神亭山上向孙策的大营眺望,神情间没有半点喜色。

良久,曹操喟然长叹道:“孙坚生了个好儿子啊!”

曹操身边的曹昂闻言面色一整,对曹操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自愧不如也!”

曹操看了曹昂一眼,哑然失笑道:“子修你不必放在心上,每个人的才能都是不同的,只要扬长避短,就是成功的人生。”

曹昂点了点头,在曹操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毛阶看了情绪仍然有些低落的曹昂,笑道:“我曾听程昱兄说过,孙策虽然英雄,但是和乃父孙坚却是一个脾气,阵前最好轻敌冒进,他日必横死于小人之手,不足虑也。大公子为人谨慎,这就是大公子胜过孙策的地方了。倒是那个周瑜,实在是棘手得很。”

曹操点头道:“可惜程昱不在这里,否则定要问个清楚明白,这个周瑜到底是怎么察觉到我们的意图的。”

毛阶笑道:“不过这些都不重yào

了,我看主公现在应该极早行动,攻击江东才对。”

曹操哈哈大笑,对毛阶说道:“这个自是当然。”

在一旁的夏侯惇皱着眉头对曹操道:“孟德,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眼前的孙策和周瑜实在棘手得很,不打败他们,我们想要占领江东,只怕是痴人说梦。”

曹操看了夏侯惇一眼,含笑不语,并没有作答。夏侯惇看着曹操的表情就知dào

自己说错了,不过却不知dào

错在哪里。

毛阶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元让将军多虑了。孙策和周瑜用不了几天就会撤tuì

了。”

身边众人大惑不解,纷纷看向毛阶。毛阶淡然自若道:“周瑜并非是蠢人,他应当知dào

,现在与我军作战根本没有获得全胜的的希望。即便是赢得一两场小的战役又如何?莫要忘记,我们有广陵在后面做大本营,我们的军队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广陵开到这里来,反观孙策,名义上乃是袁术的属下,可是现在所招的兵马、所征的粮草都是自己筹备的,那些战船乃是周瑜暗中准bèi

多时才筹集出来的。一旦战事旷日持久,孙策拿什么跟我们拼?若我是孙策和周瑜,现在就应该为自己寻找退路才对。”众人恍然大悟。

毛阶犹自神mì

一笑道:“更何况,孙策缺少人和啊,你们一定以为孙策回到江东是众望所归吧,其实你们并不了解江东的世家大族,这些人眼前只有自己的家族利益,孙氏家族美其名曰时江东世家大族的领袖,但那早已经是昨日黄花。自江东猛虎孙坚重伤病死后,江东世家大族个个自行其是,又哪里把孤儿寡母的孙氏家族放在眼里?若是孙氏家族深得人心的话,当初咱们的刘繇大人就不会对她的娘舅吴景下手了。呵呵,其实,刘繇大人这一手投石问路正是我们也想要做的。结果正与我们预料的一样,否则主公这些年潜伏徐州、窥伺扬州的大计岂非是水中月。镜中花?”

众人齐齐一怔,这才明白曹操为何这般坚决地要夺得江东之地。原来,己方的机会并不比敌人少。

毛阶意气风发道:“正面与我军交战,孙策既然无法取得胜利,若是孙策有足够的兵力的话,倒可以在寿春出发到下蔡征兵从泗城击淮阴、淮安、盐渎三地抄我们的后路,毕竟我军的粮草全在江都。不过我早料到敌人会有这一手,鲍信大人早已经在那里埋伏多时,若是孙策偷袭的话,定会叫他们好kàn

,更何况白马湖还在我们的控zhì

中,孙策就更加不敢孤军深入了。如此,则失去了地利。”

脸上带着一块刀疤的李典笑道:“即便是袁术支持孙策又如何?袁术现在不知死活地招惹上了兖州军,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是自身难保的局面,袁术一旦败亡,孙策的后方便是兖州咄咄逼人的大军,他还拿什么和我们争啊。”众人纷纷点头。

毛阶和曹操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异,显然觉得这个李典是个可堪造就之才,毛阶笑道:“李典将军说的有理。”

曹操带着笑意看向李典,问道:“若是换作你是孙策,你又要何去何从呢?”于其中显然带有考教的味道。

李典精神一振,冥思苦想一会儿,断然道:“若是我,我定会选择南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江东。毕竟江东乃是他的父亲江东猛虎孙坚发家的地方,江东的豪门地主对孙氏家族一向言听计从,只要孙策可拿出成绩来,证明自己在政治和军事上不逊乃父,在江东立足并非难事。更何况孙策向南的话,面对的敌人并没有十分高明的人物,以周瑜之智、孙策之勇,横扫江东指日可待,又何愁大事不成?”众人点头,这的确是孙策的最佳选择。

英气逼人、略留短须的夏侯渊也叹着气道:“周瑜就不必说了,那个孙策的武功实在是厉害,我竟然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元让兄长也颇有不及,唯有许褚这小子才可以稳胜他。”

在一旁的许褚摇头道:“孙策枪法精妙,远胜常人,若是换成在长安之行前,我虽可杀死他,但只怕自己也会身负重伤,即便是现在要收拾他,也非常的艰难。”

身旁众将默然,前几天的那场恶战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孙策的神勇的确世所罕见,不过众人却更在思索许褚的话,人人都知dào

许褚的话的意思,那即是说长安之战时,与陈到的一场恶战令许褚受益匪浅。在武功上有可长足的进步。

曹操的却心中有点失望,看来李典虽然是智将,但是终非第一流的智者,这时。只听李典沉声道:“不过若是孙策真的这般做,那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因为我军就在他的身后,随时可以衔尾而击。无家可归的孙策在兵员和粮草方面都成问题。”

曹操的心中又对李典产生了一点期待,看来这个李典培养一下还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地利人和皆不可凭借,除非……”李典迟疑道,抬起头来看向毛阶,见到后者的脸上带着几许期待,不由得脱口而出道:“难道是荆州!”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均觉得李典的这个说法十分荒诞,夏侯渊在一旁皱眉道:“李典。你莫要说笑,荆州现在实力强dà

,刘表当日单枪匹马就可以占有荆州,内平宗贼,外诛孙坚,现在荆州动则带甲数十万,孙策何来资格攻打荆州?”众人纷纷点头。

曹操含笑不语,看向毛阶,毛阶哈哈笑道:“李典将军说得没错。孙策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攻打荆州。”众人大感错愕。

毛阶笑道:“我知dào

你们为何觉得奇怪,若是换作往日,荆州实在不是孙策所能打得下,但是现在荆州危机重重。孙策却反而是大有机会。”

众人还是不明所以,毛阶看向曹操,曹操却望向司州河东郡的方向。悠然道:“你们谁能告sù

我徐文烈现在到底在哪里?”

许褚最“关心”的便是徐济身边的陈到,闻言出声道:“主公。徐济现在不是在荆州吗?”

曹操哈哈一笑道:“那陈到到底在哪里呢?难道真的是在长安附近寻找徐文烈和当今圣上吗?那岂非是大材小用?”

众人如坠雾中,不懂得曹操莫名其妙突然扯上陈到干什么。毛阶却明白曹操的意思。对曹操叹息道:“可惜我们没有办法和刘表取得联系,否则我们和刘表联手定可叫孙策死无葬身之地。”曹操却叹道:“若是这么做,只怕对我们更加不利。从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看,孙策控zhì

江东总比刘表控zhì

江东要好得多。”

毛阶微一思索,马上对曹操佩服道:“还是主公深谋远虑!若是刘表两线作战的话,即便能够杀死孙策,他也会败在兖州军的手下,刘表一败,荆州就是兖州军的囊中之物,与其便宜了兖州和徐济,倒不如便宜了孙策。若是孙策占有了荆州,在未来,我们只还有一个强dà

的帮手。”曹操缓缓点头,一脸凝重的样子。曹操和毛阶同样不相信徐济会亡命荆州,这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毛阶又叹了口气道:“若非因为兖州军实在是难惹,真的很想把我们对徐济的去向的猜测告sù

别人。”

曹操摇头道:“这样做只会给我们惹麻烦,即便我们猜对了徐济的去向又如何?说出来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身旁的众人却更加奇怪,按照毛阶的说法,似乎荆州的刘表马上就会和兖州军作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是再说河东郡的高顺大军和张允大军交手吗?兖州的军队不去攻击袁术,为什么反而要去攻击跟自己没有任何恩怨的荆州军?难道兖州方面已经得到了徐济在荆州被人追杀的消息?

要知dào

,现在人人欲除徐济而后快,曹操虽然不打算参与这件事情,但是也在作壁上观,现在所有的诸侯名义上都在说帮忙寻找徐济,但是却在暗地里封锁回兖州的所有道路,更派出杀手到处追杀徐济。如果这事情被兖州军知dào

的话,去攻打荆州也是很有可能的。

若是如此,倒真的不如要孙策取得荆州更好,只是孙策真的有那么大的胃口吗?

毛阶看看仍然难以相信的表情,呵呵一笑,胸有成竹道:“何况,荆州本身亦是危机重重,刘表美其名曰刺史,但他对整个荆州的局势到底能控zhì

多少?那些地方势力哪有一个真心归顺的?这些都将是孙策的机会。哈。刘表原本打得好算盘,出兵北上,明其名曰对付兖州军,其实不过是为了博取名声,用来日后震慑荆州各地的诸侯罢了,可是现在确实骑虎难下,他又哪里想得到兖州军这般善战,更不会知dào

徐济从未消失,眼前不过是徐济在制造日后吞并荆州的借口罢了,可笑刘表,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众人恍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更被毛阶的强dà

分析所慑服。若是徐济在此一定会惊讶毛阶比之历史上的能力还要更甚。显然是因为没有了荀彧、郭嘉等人之后毛阶得到了更多的机会,而这些历练也使得这位原本就不俗的谋士更加的睿智起来。

而听罢毛阶一席话在场诸人无疑不生出原来这些年的默默发展并非是无所作为的想法来!众人立kè

为之精神一振。更觉前途光明了许多。

曹操呵呵一笑,得yì

洋洋道:“徐济的道路就是我们最好的榜样,这里,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哼,天下方乱,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下他们一跳呢,只怕到那时已追回莫及。”

毛阶抱拳道:“主公深谋远虑,徐州和长安……”

曹操身手阻止道:“不必多言。我心里自然有数。”

众人面面相觑,虽不知dào

两个人打得哑谜,却信心大增。

曹操和毛阶看着眼前众人的模样,再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一脸期待的看向孙策大营,想象着雄踞江东的远大未来。

可惜一心想着荆州的徐济没有听到这些话语……

不出毛阶和曹操所料,在不久之后,孙策大军开始向后撤tuì

,只是严守秦淮河西面的各座城市。不再与曹操军交战。

于是,一直处于交战状态的曹操军和孙策军达成了某种默契,以秦淮河两岸为分界,各行其是。互不相干,外人不明所以,只有身在军内的双方才知dào

。一个要取江东,一个要占荆州。江南的两大诸侯就此渐渐形成……

一直到此时,除了徐济这后来人和曹操这不世枭雄看出了孙策的难缠外。其余的人还没有一个注意到正在不断壮大中的孙策,这其中当然包括正在暗中扩张势力的袁绍,更何况,一封来自辽东的信件更加令他欣喜:徐济的母亲已经被袁霸和袁徽带到了辽东。

而接到这个消息的人还包括已经和高顺大军和张燕大军会合的徐济。

徐济接到这封信件的时候,才到高顺大营不久。

看着眼中射出奇光的徐济,高顺关切地问道:“主公,到底出了什么事?”徐济把信件交给高顺,后者看完之后虽然也有喜悦但更多的,却是一抹忧虑。

高顺把信件放在桌几上,对徐济道:“主公,如此一来,幽州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徐济点了点头,心中却道:也许高顺这位身手厉害的颜玉儿夫人等人的行动乃是历史上最早的斩首行动了。不过徐济并不关心这件事情,对高顺道:“其实幽州的事情并非仅仅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恩怨那么简单。若是想要除掉两人的话,有田丰一个人就可以了,哪里会像现在一般大费周章,还要令子和夫人等人深入险地?”

高顺闻言大奇,对徐济道:“这倒是属下分内之事,不过我一直以为主公有此奇谋乃是为了迷惑袁绍这般简单,原来还有其他的原因?”

徐济皱眉道:“公孙瓒的确是飞扬跋扈,但是有一件事情对我大汉有功,那就是抵御外寇的入侵,在幽州的边境没有一个人不畏惧公孙瓒的威名,甚至把他的名字画在箭靶子上,作为练习之用,那些草原民族的的小孩儿更是闻其名而止夜啼,故此,公孙瓒乃是我大汉的光荣,不过公孙瓒野心极大,而且刚愎自用,任其壮大,又会霍乱北方,不如除之。”

高顺点了点头道:“不过主公也说了,那要等到公孙瓒和刘虞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再说。”

徐济默然半晌,才对高顺道:“这正是我一直等待的,其实刘虞治理地方的能力不错,为人有没有野心,由他当幽州刺史,我实在应该放心得很。”

高顺点头道:“这也正是属下感到奇怪的事情,若是换作别人,属下定要说他野心勃勃……”

徐济摇头道:“若是说我对幽州没有野心那就是骗人了,但我却有更重yào

的理由要把幽州拿到手中。”

高顺看向徐济,徐济沉声道:“刘虞最令我不满的地方是对外族的暧昧不清的态度。”

高顺沉默下来,知dào

徐济说的乃是实情,实jì

上,刘虞的刺史府中就有很多的外族人担任要职。

徐济叹道:“我不是说刘虞这么做没有半点道理,实jì

上以现在大汉这种局面,刘虞的政策对稳定我大汉的边关有很重yào

的作用,甚至超过公孙瓒对外族人的那种心理威慑,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虞活着的时候自然可以控zhì

局面,但是刘虞死后呢?这事情想一想就令人担心。”

高顺默然,徐济皱着眉头道:“可惜我们却没有办法说服刘虞对外族人举起屠刀,不但刘虞没有那个实力,而且刘虞乃是深受儒家学说熏陶的文人,不但深信‘兵者不祥也,圣人非不得已而为之’的教诲,而且始终认为我大汉实在没有必要和这些蛮夷民族斤斤计较。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要对付刘虞。”

高顺闻言苦笑道:“刘虞是谦谦君子嘛!讲究的是以德服人。”

徐济冷哼道:“跟外族人讲道理?实在是对牛弹琴,他们知dào

‘德’为何物?”

高顺摇头道:“主公这话说得有欠妥当,主公的新‘五德终始说’明明在说天下万事万物都在五德之内。”

徐济没有想到,高顺之前虽然已经令他颇有些惊讶但那终究不过是战事,而今他这不大看书的武夫居然会说出这般话来,不由得令徐济有点发愣,但徐济心中同时也是欢喜的:若是连高顺都对新“五德终始说”留上了心,那自己的学说可以说是彻底的影响了这个时代。

高顺见徐济没有出声,便继xù

说了下去道:“按照主公学说的解释,刘虞乃是火德之人,而外族蛮夷逐草而居,当属于木德之人,由此可知,刘虞这般作也并非没有道理。”

徐济闻言,面色凝重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新‘五德终始说’居然可以反过头来为刘虞的行为作辩解,这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而高顺的话也提醒了徐济早就应该注意的事情:那即是说新“五德终始说”虽然完美,但是却是一种谁都可以利用的学说,新“五德终始说”虽然为自己找到了称帝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却同样适用于有志于天下的人。

新“五德终始说”虽然使得大汉皇室的尊严荡然无存,但却也使得天下大乱起来,现在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是将来不能给华夏一个强dà

的未来,那自己便是埋下战乱的千古罪人。

新“五德终始说”使得所有世家大族全部肆无忌惮起来,将来若是自己失败,那还是小事,可是天下的世家大族都拿新“五德终始说”做争霸天下的借口,说自己是配五德的君子,进而导致比历史上的三国魏晋南北朝更加混乱的局面,那自己就是最莫大焉了!

想到这里,徐济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点在袁术称帝,说自己是配五德的君子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察觉到的。

看来自己以后要更加的谨慎才行。

想到这里,徐济随口对高顺说道:“那怎么相同?虽然外族人的木德,受制于我大汉火德,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不除根,我大汉的边疆哪有真zhèng

的宁日?”

高顺身躯一震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主公这句话说得极有道理!日后我便用这句话来回答那些不支持主公征讨外族的书呆子!哼,主公说得对,单单靠火德怎可能还我大汉边疆的太平?还是看我们这些金德之人为主公斩草除根!”

徐济却在苦笑:这个新“五德终始说”越来越夸张了,自己只不过引用了一句诗歌、一个成语,怎么也符合“五德终始”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无题

说到这里徐济其实已经没了谈天的兴致,着实是眼前的局势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梁习为他完善的所谓学说终究是一柄双刃剑,这大约也是梁习为了警醒徐济而刻意为之的事情。但徐济本身却也并不责怪梁习,如今的梁习其实早已经比真实记载之中的才能要卓越更多,早早承担起一州之事的梁习早已经超越了历史上他的成就了,也正是这样的成长令他在徐济麾下起到的作用远远不止一个政事主管的作用。

凭心而论,徐济从白手起家到今日心中怎么可能不生出几分自傲来?若非是曹刘犹在,孙策又崛起于江东,徐济说不准也真的就走上了董卓的老路,但这些却不能消除他心中那一份对天下英雄的不屑,他自长社以来一路几乎都是坦途,即便是长安如此险境之于他其实也不过是有惊无险,当时的董卓是决计不敢拿他如何,而且汉灵帝还需借助自己的威望来制衡其余两方势力,也正是因此徐济一路都走的平稳,甚至往往还有贵人相助,这之于他而言不外乎是滋长了他的自傲。

但高顺这一席话却犹如三伏天的一盆冰水叫他清醒了过来,不说日后的隐患曹操和刘备二人,眼下便是袁氏两兄弟就没有那么好对付,袁术虽是自取灭亡的选择了称帝,但袁绍却反而趁势而起,说白了袁氏一门并不是一个人,袁绍虽然在自己手中折损不小,但根基犹在。颜良文丑二将至今未出,田丰和沮授虽未自己所收但却绝不会相助自己对付袁绍,而郭图更是在遭遇俘虏之后又有精进。郭嘉虽有谋算但却未必就是决计能成,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之局,何况袁绍与他徐济的恩怨由来已久,想必如今袁绍还在谋算自己的小命。

而如今徐济也发觉太多太多的事情已经违背了历史,很多人已经超越了原本的高度,陈到此人原本是个与赵云不相上下的人物,甚至在三国演义之中被隐去。但如今呢?赵云还不过是刘备麾下小小骑将,而陈到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名将了,甚至能与吕布抗衡。这足以说明一切,而郭嘉也早早展现出了自己的风采,而且有自己在必定不会令其英年早逝,这鬼才又能走到什么境界着实叫人好奇。而那位被后人称为“多智近妖”的诸葛亮还不知dào

在何处呢。

如此一番算计下来。徐济不由得头大,自己虽然已经算是尽lì

而为但眼下的局面离他想要的一统还远得很,何况自己的几个对手都还隐而不发,而自己却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这让徐济再一次提起了自己的警惕之心。

而此时高顺也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主公,甄氏之事,想必你也已经晓得了吧?”

徐济闻言冷哼一声回答道:“自然是晓得的,不过依我所见此事怕是与甄氏干系不大。谁家不出几个不肖子孙?”

高顺闻言点了点头,徐济当然知晓高顺心中担忧。但此时他着实没闲心去安慰高顺。

但终究这高顺也是追随自己甚久之人,徐济也不能不理,他对高顺笑道:“袁术方面的人自以为天衣无缝,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甄宓带到豫州去,却懵然不知一切全在我们的掌握中,若不是我们要弄清楚在冀州内部所有潜藏的敌人,早就已经动手,哪会等上这多时候?”

高顺笑道:“主公这一招十分高明,凡是袁术的人所经之处必严加盘查,弄得很多潜藏在我冀州为袁术效命的大人物纷纷浮出水面,因为若是没有他们的掩护,袁术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穿州越县,不过他们想不到,前脚他们刚刚掩护袁术的人撤tuì

,后脚我们兖州的幽影就到了,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在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开冀州境内,到那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了。只是不知dào

有多少世家大族会受到连累。”

徐济闻言再次冷哼一声道:“正因为如此,我才知dào

袁术在冀州的影响力到底有多么巨大,这样也好,省的这些世家大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我阴奉阳违,明里笑脸相应,暗中却在不断地破坏我冀州内部的日常事务。我正好趁此机会将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网打尽!”

高顺叹了口气道:“这问题在兖州一样存zài

,前两天张燕就常向我抱怨,说是梁习大人在兖州的改革虽然大体上进行顺利,但是始终不如在陈留的时候得心应手,尤其是主公假装失踪这一段时间,那些世家大族更是一个个装傻充愣,拒不合zuò

,虽然梁习大人按照与这些世家大族指定的协议办事,这些世家大族却专在细节字眼上挑毛病,弄得梁习大人肝火大冒却又无可奈何。不过现在张燕假意谋反,这些世家大族马上原形毕露,一个个暗中与张燕联络,要人给人,要粮给粮。”

徐济闻言摇头失笑道:“那张燕不是大发了一笔?他不会这么傻的拒绝吧?”

高顺笑道:“张燕哪里会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给你送礼呢?我看张燕接受的是心安理得,不过听他手下的人说,他在接受这些东西的时候总使用眼睛盯着别人的脖子看,不知在想什么,我后来问他,这小子却告sù

我,他在算计着这些人的脑袋还会在脖子上留多上时间。”

徐济忍不住哈哈大笑,打趣道:“张燕这小子,强盗当得太没有职业道德了,一般在说完‘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之后,若是对方双手奉上钱款,就该放人一条生路,哪有劫人财又劫人命的道理?不行,待会见到他我定要教导他一下什么叫做‘盗亦有道’。”

高顺闻言爆笑,对徐济道:“主公言之有理。若是我碰到这种强盗,那就是要钱没有,要命更是不给了。”

徐济没想到高顺这平常不苟言笑的人居然会冒着这么一句来。不由得哈哈大笑。

这说话间,大帐的门帘一挑,一个敏捷如豹的身形轻盈的闪了出来。

徐济一见大喜,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燕。

张燕一见徐济。翻身便拜,被徐济一把拦住,徐济看着张燕。点头道:‘张燕你做得很好。为了我兖州,竟然让你背负上了叛逆的名字,待消灭掉二袁后,我便还你清白!”

张燕被说得很不好意思。老脸红了一红。转过头去向在一旁面上带笑的高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三人坐下,徐济说起刚才和高顺的谈论,三人又笑了一番,徐济对张燕道:“我看我们不妨在在拖上一段时间,咱们两军假意交战,不分胜负,这样一来。兖州的世家大族定会源源不断的把他们的物资运送过来。”

张燕沉吟半晌,对徐济道:“若是如此。最好令高顺将军先败上几场,这样还可以坚定那些世家大族的决心。”

顿了一顿道:“而且因为主公在河东的大胜,现在袁术有点放缓了进入兖州的脚步,若是我们不把袁术的部队悉数引进兖州,怎可能消灭袁术的有生力量?”

旋即又忍不住道:“主公,您在河东连番用计,几场战争打得精彩极了,实在是攻城战的典范。”高顺也连连点头。

徐济点了点头,不过却并不是因为张燕的夸奖,而是因为张燕说的现在袁术有一点迟疑的问题,心道这是个麻烦,思索一会才道:“这也未尝不可,不过不能做得太过火,毕竟子和麾下的兖州军乃是我兖州最精锐的部队,子和攻坚的威名更是凌驾于兖州诸将之首,若是大败而回,那就未免太不像话了。”

张燕点头道:“这个当然,最好是互有胜负的那种才好。有来有回才能说是势均力敌嘛,主公您说呢?”

高顺笑道:“这样吧,我看我们可以表演一场戏,世人都只知dào

我高顺乃是冲锋陷阵的高手,却并不知dào

我的武功如何,张燕你不妨明日邀战,我们在两军战前大战三百回合,然后败在你的手里如何?”

徐济闻言忍不住笑道:“大战三百回合?子和你现在说话也夸张起来了。”

张燕却点了点头道:“就按子和将军说的去做,不过这就要委屈子和将军了,我知dào

自己绝对不是子和将军的对手。”

徐济当然知dào

这一点,在兖州,若是论武功,高顺、文聘、徐晃三人只在伯仲间,难分胜负。

高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神色黯然道:“可惜文聘这小子走得太早,否则今日的疆场上必有他驰骋的英姿。”

徐济叹了口气道:“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高顺和张燕自然劝慰了一番。

然后又说道袁术方面的事情,徐济这才想起到现在还未看见梁习,问起来才知dào

原来梁习已经佯装败退到延津、白马、平丘、乌巢一带,装作隔河布防的样子。而张燕大军之所以来到东平,就是为了给袁术一种假象:因为张燕大军渡河不利,所以才要来到东平国,想要渡河到范县,然后向西南方向攻击梁习防守的几座城市。然后在行军的过程中与高顺大军遭遇,一直在打拉锯战,把自己的后方完全暴露给自己的另一个“敌人”梁习。

如此一来,袁术为了配合张燕的军事行动,使得张燕的后方不至于空虚,防止梁习出其不意渡河攻击张燕大军,就一定会孤军深入,为假意与高顺作战的张燕封住后路。

听完两人的介shào

,徐济心中计较一番,觉得如此一来,袁术的行军路线反而已经被固定了,心中大喜道:“我们既然已经定了方略,那就如此行事便可,张燕你先大胜几场,等到袁术的五路大军深入到我兖州。我们再将其一一击溃。”

两人轰然应命。

徐济站起身来,来到大帐正中间摆放的沙盘处。看着上面模拟出来的山川河流,沉吟道:“袁术的五路大军在进入兖州后到底如何推进呢?”

这话显然是在询问张燕,张燕和高顺此时已经来到徐济的身边。同时看向沙盘。

张燕对徐济沉声道:“主公,袁术这奸人对我防范甚深,我看他也只不过是想要利用我罢了,他只是说支援我粮草和兵员,至于他的行军路线,根本就是语焉不详。”

高顺在一旁闷哼一声道:“这个袁术打得好算盘,支援粮草和兵员?这些都是兖州的世家大族的功劳。与他袁术何干?”

徐济却笑着对张燕道:“张燕,看来你的名声很是不好啊,你说袁术只是利用你?我看袁术没有这般聪明。倒是张燕你以前从未真心归顺过谁,这一次又反叛我兖州,你说袁术会对你有信心吗?”

张燕被徐济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不经用手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

徐济看着沙盘。仔细玩味着,沉声道:“现在子和的军队在东阿,而张燕你的军队在东平,从地势上看,两地的西南就是黄河东阿的后面便是兖州的济南郡,子和的军队这般立军在外人看来才是正理。”

两人点头,徐济指着沙盘道:“若我是袁术,这五路大军应该在谯郡集结。然后以谯郡为后方,开始向我兖州攻击。”

高顺看着沙盘道:“从谯郡出发的话。袁术的一路大军应当北上,在许田和许田北面的陈留还有虎牢关布防,毕竟延津、白马、平丘、乌巢是我们的天下,又有大河作为依傍,袁术不可能不重视这里,否则我们可以随时渡河,抄袁术的后路。”

张燕却故yì

皱着眉头道:“似乎也可以抄我的后路呢!”

徐济和高顺笑了起来。

徐济看向两人道:“袁术一定会在这里布防的,莫要忘记我在河东的徐晃统领的大军给袁术的错觉是要攻击他的豫州军,虽然已经袁术已经派了两路大军在颍川郡布防,但是徐晃大军同样可以不必绕过首阳山,直接从安邑出发,直奔箕关入河内,若是渡过大河占据虎牢关,在这平原之地,袁术自己就应该知dào

绝对不是徐晃的对手。所以虎牢关乃是袁术的必守之地。”

两人点头,高顺沉声道:“主公的诱敌之计果然高明,一支交由徐晃统领的原本我麾下大军居然引得袁术三只大军离开我兖州战场,最有趣的是,被我们确定为攻击对象的张允却茫然不知死之将至。只是不知dào

袁术到底会派谁来防守许田、陈留、虎牢关一线?”

徐济笑道:“袁术手底下的张勋有勇有谋,我看袁术会派他去把守吧?”

高顺皱眉道:“这个人我听说过,据说和纪灵乃是袁术手底下最得力的战将。”

徐济点了点头,笑道:“不过这人不足为据,我说他有勇有谋那是相对于袁术手底下的那群笨蛋来说的。”

两人笑了起来。

徐济轻蔑道:“不是我瞧不起袁术,他的手底下根本就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谋士和战将。”

两人点头,徐济又看了一回自己的“老根据地”陈留,想起一人道:“对了,张邈最近怎么样了?”

高顺冷哼道:“他已经投降给袁术了。”

徐济诧异道:“这么快?我以为张邈这胆小鬼应该在袁术到来之后才会投降的。”

张燕不屑道:“有人挑唆,哪还不快?”

徐济大感有趣道:“哦?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调弄张邈?”

张燕漫不经心道:“听说是一个叫陈宫的人吧?”

徐济闻言失声道:“陈宫?”

竟然是他!

徐济终究是算漏了一步,这个陈宫就是他漏掉的人,这历史中的陈宫可算得上是不凡之人,论及谋略能算计曹操无一不是算计他的多疑,攻心而成,唯有这个陈宫是真zhèng

在谋略上战胜曹操将其算计了一把的,曹操的本事徐济自然明白,曹孟德自己就已经堪称第一流谋士了,能够算计曹操的陈宫理所当然也是这个等级的谋臣。

当然这也不是说其余算计曹操得手的能力就不强,但陈宫却是唯一在战略上胜过了曹操的人,虽然陈宫此人临阵能力着实有些差劲但其人的大局观却令人叹为观止,徐济麾下恐怕唯有总领后方的荀彧能够相提并论了,当然了,陈宫与荀彧又有不同,荀彧更长于治政,而陈宫无疑是军事更胜一筹。

但这却并不影响徐济对陈宫的评价,若是吕布当初能听从这位的计策,曹操恐怕也未必就能成为历史上那样的中原霸主。要说对陈宫没有想法那自然是假,但徐济更清楚自己恐怕是无缘这位谋臣了,陈宫是标准的世家子弟,对自己这个寒门出身的原本就有些许偏见,即便没有,但双方之间的矛盾却无法调和,这中矛盾甚至让徐济对至交荀彧都生出了怀疑,甚至可以说荀彧如今还不得独当一面的原因就是因为徐济不放心。

所以徐济才会在听闻陈宫之名之后如此震惊。

这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谋主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谋臣

而说到谋士,这其中自然也是有讲究的。

谋士之中自然也有高地之分,最次的谋士自然是只能因事出谋,所谓某事。而进一步则是谋人,因对手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谋划和计测,此之谓某人。而当今之世大半谋臣都止步与第二种。

而谋士的更进一步是某国,这一步又有不同,这是在大局上的谋划,不拘泥与一城一地的得失,不谋算一兵一卒的损失,陈宫、郭嘉无疑就是这一步的佼佼者,而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已经不是一般的谋臣策士了,这就可以称之为谋主了,而一个谋主的能力自然是要胜过谋士的,楚霸王项羽得一谋主范增就几乎称雄中原足可见谋主之能了。

但谋主却犹自不是重点,某国也不过是于公而言,于私谋士自然也有境界之分,所谓某人,乃是第一境界,而这也是一般能称之为谋士之人必备的能力,但这不过是初级阶段而已,真zhèng

登堂入室还需谋心,能猜透对手的想法,能看透人心这才是谋士的真zhèng

能耐,其中代表人物便是张良,刘邦贫贱之时相助,称帝之后飘然而去,足可见他早已看透刘邦为人了。

而身为谋士最高的境界就是谋己,而自秦至汉数百年来也唯有张良做到这一点,陈平何其多智?最后不也是几番险遭大祸,这便是区别,谋臣向来是君王身边最亲近之人,而这等人同样最危险,所谓伴君如伴虎,猜透君主的想法未必是什么好事。徐济清楚的记得杨修的教xùn



而当今能做到谋人谋心谋己的谋主也唯有贾诩一人而已,郭嘉虽号称鬼才但却风头太多。这乱世之中能用这般放浪不羁之人恐怕唯有曹操和自己了。

但话虽如此徐济自己也清楚郭嘉这等人才自然有人能用,只是无非是否能够发挥最大的效果而已。徐济自问给予郭嘉的空间和权利都足够大了。这也是郭嘉如今比历史上更为成熟更为令人畏惧的原因。

话说的有些远了,说回眼下的话题,陈宫的出现无疑令徐济有些棘手,兖州虽然是他的发家之地但徐济更清楚自己在此地想要完全根除世家是绝无可能的,兖州向来是世族兴旺之地,自己在陈留的一番作为说白了若不是他身上的驸马名头恐怕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解决得了的,这也在自己“失踪”之后完全暴露出来,梁习的改制并没有伤及世族的根本,荀彧上任之后无疑是放松了对世族的控zhì

。这虽然在徐济预料之中但却对眼下这种局面颇有几分始料未及,陈宫此人若是说仅仅是一介谋士徐济倒是并不畏惧,但此人实jì

上乃是整个兖州世族的代表,历史上曹操出征徐州之后正是他在兖州鼓动吕布才令曹操几乎丢掉他的根本。

所以徐济一听到陈宫之名才会那般失态。但这也的确是徐济的不是,他竟然忘了兖州还有这么一号足以颠覆他基业的人物。

但在场诸人对徐济这般反应显然是有些不解,高顺和张燕循声望来,眼中的疑惑显然是因为不明白徐济在听见陈宫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徐济一愣随即明白,陈宫对自己来说是个“如雷贯耳”的人物但之于他们却并非如此,毕竟如今陈宫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战绩。但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名”,陈宫的本事绝对不容小觑,于是徐济皱着眉头开口道:“若是陈宫投靠了袁术,这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高顺忍不住问道:“主公。这个陈宫到底是什么人?”

徐济看了一脸询问表情的两人,沉声道:“你们不需知dào

那么多,只需yào

知dào

这个人乃是徐庶徐元直级别的谋士就可以了。”

高顺和张燕两人相顾骇然。没有想到徐济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陈宫会有这么高的评价,一时相顾无语。

徐济回想起陈宫在历史上作为。对两人沉声道:“陈宫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并不聪明,他的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儿。不过这人的大局观极为厉害,应当不在荀文若之下,随机应变他不行,但是一旦定下全篇计策,那就极为毒辣。”

高顺和张燕的面色凝重起来,若是按照徐济这般说了,看来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要知dào

张邈本身胆量极小,而兖州这般强dà

,现在张邈居然这么快投向了袁术,若是说陈宫没有全篇的计策,打死他两人也不相信。

徐济看着两人,微笑道:“不过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只是最坏的一种结果,毕竟可能性不大。”

张燕不明所以的问道:“主公何出此言?”

徐济笑道:“首先是袁术的问题,这个小子最看中的就是门第,陈宫也算是世家子弟,可惜名望不大,即便是陈宫想要投靠袁术,袁术会不会重用他还是一回事情,其次就是陈宫,陈宫看人不准,但是袁术的为人陈宫应该是知dào

的,所以陈宫主动投向袁术的可能性并不大。”

两人齐齐点头。

徐济随即露出自信的微笑道:“这个陈宫玩不出什么花样了,我看兖州的世家大族现在对张燕的支援就是这个人鼓动的结果。”

张燕眼中寒芒一闪,咬牙道:“等到异日抓住此人,我定要好好感谢此人。”

徐济微笑道:“如此说来,我也应该感谢他才是。”

高顺看向徐济,后者解释道:“我们知dào

陈宫的大局观极强,这一点相信他自己一定很清楚,并且会引以为傲,一个自信的人稍不小心就会变成自大。现在陈宫鼓动兖州的世家大族全力支援张燕,这意味什么?”

高顺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个陈宫已经认定兖州将乱了。所以才会行事如此全不留后手。”

张燕在一旁也恍然道:“定是如此,这个陈宫若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我在兖州应该早就知dào

他的名字才对,哪里需yào

主公的点醒?”

徐济点了点头。笑道:“事情若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这个陈宫看来是认定我这个徐济是回不去兖州了。”

高顺笑道:“我看这个陈宫也已经认定郭嘉先生和梁习先生已经对主公有了异心,所以才会行事如此全无忌惮。”

徐济点了点头,收起笑容,沉声道:“所以我说陈宫一定是做好了在陈留一带的全局工作,若是有此人在,虽然陈留本是我起家之地,但也只限于南陈留而已,我看在陈留这里我们不能轻易地动他。哼,看来,这里需yào

我亲自出手才行。”

张燕和高顺一起点头,当然是对徐济充满信心。

徐济想起一事,失笑道:“我怎么忘了?刚才我们还说到了徐庶徐元直呢,怎可以把他忘记了?高顺你待会以我的名义给兖州去一封信,叫荀彧给我把徐庶弄来。对付陈宫的事情交给徐元直好了。”

高顺点了点头,对徐济道:“可是主公,徐元直不是在兖州跟随徐浩学习我兖州军队的种种制度和军队构成吗?现在就把他叫来。时机可合适?”

徐济微笑道:“我之所以要培养徐元直,乃是因为看重他是和梁习一般乃是文武全才的人物,徐元直并非仅仅是简单的谋士,徐元直本身对于治兵带军有很高的天赋。我要他到兖州去学习并非是从头学起,而是了解我兖州军制与其它军队种种不同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以徐元直的聪明早就应该已经掌握其中的精髓了,子和你不用担心。更何况我这一次叫徐元直来是为让他和陈宫斗智。又非是要他单独在外领军作战。”

高顺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徐济又看向沙盘,玩味道:“至于说到袁术的第二支军队。我看应该在芒砀山南面的细阳、东南面的相县和九里山南面的萧县一线布防才对,毕竟我屯军在徐州的波才大军随时可以渡河而来沛国,要知dào

任城郡在我们的手里,沛国就是一块‘争地’,袁术没有那个胆量把一只军队放在这里,唯有退而求其次,进行这种有着进攻以为的积极防守。”

高顺冷笑道:“主公说的没有错误,不但沛国,现在连山阳和丰县都是争地。”

张燕冷哼道:“山阳和丰又不相同,毕竟这两座城市背靠九里山,可是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所以说,”徐济右手一指沙盘,对两人道:“袁术军的第三只军队一定会固守山阳和丰县,这两个地方一旦被袁术占据,这两地的袁术军队不但可以和萧县的袁术军队遥相呼应,把沛国完全变成一个陷阱,而且还可以沿河监视对岸我兖州军的的动向。”

高顺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在徐州的我方军队若是想要回过头来参与兖州战场的话,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直接在滕县渡河,直接攻击袁术,要嘛就是采取迂回的战术,跑到北面的鲁国,渡过泗水和汶水,和我这只大军去夹攻张燕兄弟这只假意反叛的军队,若是袁术可以在山阳和丰县立足的话,则可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若是波才大军直接渡河的话,只要一到沛国,袁术在丰县的军队和在萧县的军队马上就会把沛国包围起来,令波才大军动弹不得。若是波才大军北上攻击张燕的军队,那么山阳的袁术军队就会通知其它军队迅速向前,在东平支援张燕兄弟的假叛军。”

徐济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张燕冷哼道:“若是袁术打的是这种算盘,我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徐济点了点头道:“这里面有大把的文章可以做,不过这要看情形而定,毕竟对方有陈宫这等谋士,我们并不知dào

陈宫对袁术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两人点头。

徐济看着沙盘,笑道:“不过若是想要山阳的军队起到迅速通报的作用,那么袁术的另外两支大军应该一个在东郡、济阴、定陶一线。而另外一个应该在巨野、祁乡、留县一线。”

高顺点头道:“袁术定会如此布置,如此一来。这两地的敌军不仅可以和山阳的敌军遥相呼应,另外一方面。济阴可以监视大河对岸的白马和濮阳,如此一来,袁术军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万无一失。”

徐济漫不经心道:“万无一失?这世上哪来的万无一失的计策,我们现在看到的乃是袁术军静止的行军打仗图。可是即便是这种策略是那个陈宫制定的又如何?难道袁术军就保持这种姿态既不进攻也不后退?静止的时候没有破绽,可是行动的时候呢?”

高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张燕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因为张燕本身就是打游击的高手。说白了也就是“流寇”之风犹在,在投效徐济之前,张燕的黑山军一直转战南北,出奇制胜的法宝就是运动战,徐济刚才的那番话可算是说到张燕的心里去了。”

徐济看着眼睛发亮的张燕,微笑道:“运动战的精髓在于有效的调动敌人,揣摩敌人的心理,然后再迷惑敌人。”

张燕兴奋道:“主公所言极是,兵法中也说过。什么想要让敌人进攻,敌人不绝对不会去防守,想让敌人去防守,敌人就不敢进攻。诱骗敌人进攻时,即便是面前有千军万马,敌人也会心甘情愿地去送死。想要敌人去防守,即便只有三五个士兵在外逡巡。敌人也不敢出城。”

高顺听得摇头失笑,徐济也是忍俊不禁的对张燕道:“你这半调子。早让你读书的时候认真点却偏生不听?这乃是《孙子兵法》中《势篇》中的核心思想,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这般鄙俗不通?这是否可算得上是不学有术了?”在一旁憋了半天的高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燕很不好意思道:“总而言之,就是这个意思了。”

徐济看着张燕沉声道:“孙老夫子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两军交战胜负与否并不仅仅在于正面交战那么简单,我们并不想要多杀伤,因为在杀伤别人的时候,我们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与其如此,倒不如令对方的部队失去战斗能力来得方便,一旦对方失去战斗能力,不但降卒可以归我们使用,而且我们的消耗也少,同时可令敌人疲于奔命顾此失彼,何乐而不为呢?”

张燕听得心中佩服,徐济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不过这番话要是换作张燕来说,打死也说不出来。故此张燕现在对徐济佩服得五体投地,张燕却不知dào

徐济说的这些都是后世现在军事史上被无数的军事家总结出来的,这种千锤百炼的理论当然经得起推敲了。

“不过,”徐济对张燕道:“没有根据地的运动战却是失败的,因为没有办法解决军队的给养问题。”张燕浑身一震,沉思起来。

徐济抬起头来,负手看向大帐的上顶,侃侃而谈道:“所以,我们这一次对上袁术和陈宫应该充满信心才对,袁术好大喜功,行动自然是鲁莽冒进,举止荒唐的,这种人最是好骗,至于陈宫,则又不同,这个人虽然是计谋之士,但是因为是本就慢人半拍,所以只要我们策略得当,这个陈宫照样可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两人点头,毕竟反应力慢的人在复杂的战局中是处于劣势的,他们做不到快速灵活的应变,而这样无疑是取败之道。

徐济看向高顺,沉声道:“我们眼下的任务就是尽快想办法令袁术的军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我们想要让他到达的位置。”

高顺点了点头,对徐济说道:“如此说来,我和张燕明天就开始演戏给袁术看,就不相信他不上当。”

徐济想起一事,对高顺道:“看来我要给徐晃写一封信,徐晃延缓对荆州军的攻击,至少要等到我们这一面与袁术军开战之后才行。对方有陈宫,若是我们无缘无故地去攻击荆州军,我看陈宫会起疑心,这人的大局观实在是厉害,让他上一回当实在是不容易,若是我们的意图太明显,只怕陈宫会看出来我们兖州似乱实稳的真相。弄到最后,袁术的军队因此而撤军。那我们岂非是把煮熟的鸭子给放飞了?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你们说呢?”高顺和张燕却齐声道:“煮熟的鸭子飞了?主公说得可真是……”

徐济知dào

自己这个“胡言乱语”的毛病。对两人道:“我看反正田丰和沮授远道而去,不妨让他们多休息几日。”

高顺想了一会道:“主公,我看这事情这么做也不妥,因为只要徐晃大军向张允下手,那个陈宫就一定会怀疑,所以延缓向荆州动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徐济皱着眉头,和张燕一起点头,高顺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那到底要如何才可令陈宫不再怀疑呢?一时间大帐之中寂静无语三个人皱眉苦想。想要找到对策。

“我知dào

了!”徐济最后终于叫了出来,另外两人精神大振,看向徐济,徐济信心十足道:“我们可以令徐晃在田丰和沮授到达河东之后立kè

领军攻击荆州军,理由就是已经得到了消息:徐济在荆州被荆州军方面的人追杀,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我们兖州军的耳朵里,所以徐晃大军的进攻就是为了向荆州军报复。而且依我看最好是换于禁前去领军,徐晃留下我另有用处。”

两人听完后不由得拍案叫绝,这个理由绝对的正当。而且谁都不会怀疑到徐晃大军是另有图谋上去。徐济看着两人,沉声道:“这么做好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令一些对我失踪的事情一直将信将疑的人彻底放下心来,毕竟我失踪这么长时间了。兖州方面仅仅发出一个寻人通告,悬赏千金,实在是说不通。更何况我兖州军的情报系统这般发达,居然这么长时间内没有行动和我的消息。怎么也说不通。”

高顺侧头想了想,对徐济赞叹道:“主公所言甚是。这事情的确引人疑窦。不过让主公这么虚晃一枪,应该没有人会在怀疑。”

徐济默然,不说别人徐济觉得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曹操,毕竟曹操对自己真的太了解了,还有,曹操身边还有荀程昱等着等超一流的谋士,这些人聚在一起简直就是现代军队中的参谋部,什么事情他们猜不出来?

可是曹操偏偏没有反应,徐济的当然知dào

曹操现在在忙着发展实力。可惜自己却没有办法阻止,甚至连名义和借口都没有。

也许另一个看穿自己没有失踪的人就是周瑜了。

难道孙策和曹操两人就这样开始争夺江东,先决出胜负输赢?

徐济想得头痛,着实想象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通就不想,徐济索性抛开纷乱的思绪沉声道:“如此,明天开始,你二人给我演一出好戏,至于伊籍,要他守好乌巢白马一带,不可轻易与之交战,一定要等到徐庶徐元直到来后才能有所行动。”高顺点头。

徐济又看向沙盘,沉声道:“至于波才,要他马上掉转方向,准bèi

随时介入兖州战场。”

高顺皱眉道:“主公,波才介入兖州战场未尝不可,可是郭嘉先生那里不能装聋作哑全无反应吧?毕竟现在波才和郭嘉两人正在做戏给别人看,要别人以为两人不和。”

徐济微笑道:“郭嘉当然不能着做无动于衷的样子,不过我会让他扮作无暇顾及波才撤军的样子的,莫要忘了,长安方面现在已经任命曹豹为新的徐州刺史,郭嘉这个在外人看来野心勃勃,想要立足徐州的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让郭嘉现在对付曹豹好了,反正早晚要对付。”

顿了一顿,徐济笑道:“而且贾文和已经传过话来,说是王允和吕布因为曹豹的事情已经闹得十分不开心,我们现在正好加上一把火,岂不有趣?”

高顺两人闻言笑出声来。

徐济冷然道:“明天我便带着幽影出发南下。”

两人闻言愕然,徐济一直沙盘,轻声道:“我的目标是九里山中,伺机劫袁术的后路。”

兖州攻略,就此而定。

剩下的就是和袁术决一胜负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再度起行

作为兖州刺史,徐济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即便有了这个刺史之位但兖州内部其实远远说不上是太平无事,陈宫的出现足以让他提起足够的警惕之心。而且这段时间的多方征战其实已经将他这几年招募的部队全部派遣在外,留在兖州戍卫的也仅有徐浩所部的亲卫军,这一支亲卫军尽管精锐但却也正是徐济麾下人数最少的部队,甚至连幽影的编制人数都在其上,这还是仅仅算幽影精锐的战斗部分的人数,若是加上收集情报的人手,那幽影的数量更是几乎和高顺麾下的这一支军队相提并论了。

所以徐济当然没有时间清闲,前一段时间的生活显然还是让一直紧绷的他略微有些松懈了,而现在,他在略作休整之后便立即带着幽影再度出发了,此行的目的,是九里山。

留给徐济的时间显然是不多的,因为在他出发后不久,张燕和高顺的双簧就已经开始上演了。

张燕的“胜利”将会直接导致袁术军队的行军速度。所以,这意味着徐济一定要在袁术的大军全面进军前赶到九里山。

在徐济走后不久,张燕和高顺两支军队终于在东阿和东平之间的平原地带进行了交战。

这应该是张燕和高顺的第二次交锋。前两年张燕还是黑山军首领的时候,就已经和还负责兖州戍卫的高顺交手过,当时因为抵挡不住高顺大军的骑兵冲击而大败。所以这一次,没有人看好张燕。

就在所有人认为张燕必败的时候,张燕却提出要和高顺单挑。

张燕和高顺双双跃马挺枪。大战三十多回合,最后。高顺的大腿被张燕一枪“刺中”,鲜血直流。

高顺“大败”而回。张燕在身后“追击”,不过“幸好”兖州军队训liàn

有素,所以站稳了阵脚,令张燕的攻击一无所获。

双方混战不分胜负,随即双方撤军。

在以后几日,首战“得胜”的张燕连连“邀战”,兖州军守住军营只是闭门不出。毕竟高顺“有伤在身”,没有办法亲自领军对付张燕的大军。

这消息传到了袁术的耳朵中,袁术大喜。没有想到这个张燕竟然可以打败高顺这个兖州名将,不由得大喜过望,便要命令大军加速前进,长史杨大将却认为不妥,认为没有必要加快行军速度,理由也十分充足:“兖州军素来喜好使用阴谋诡计,主公万不可轻举妄动。更何况张燕桀傲难驯,日后一样是我们的敌人,先让他和兖州军斗得个两败俱伤岂不更好吗?”

袁术深以为然。

于是只是统领大军向谯郡的武平出发——和徐济所料一点都不差。

在他所指挥的七路大军中。只有桥蕤和雷薄两支军队留在了颍川郡在阳人、颖阳一带凭借嵩山之险布防,防止交由伤愈的于禁统领原本在徐晃麾下的兖州大军从这里攻击豫州。

不过这一切皆不出徐济的所料——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段时间,徐济才会急赶慢赶的召集三千幽影也正是由于徐济的效率他才会时间宽裕地来到九里山,在这一片深山中埋伏下来。

张燕和高顺见到袁术军的动向和徐济所料得一点不差。心中叹服,更加对兖州战事信心十足起来。更施展开徐济临走时所定下的计策。

于是,张燕的大军开始“猛烈”的“攻击”高顺的大营。高顺“立足”不住,开始向回“撤tuì

”。坚守东阿不出。

面对这种形势,贪心的袁术依然不肯加快行军速度。在谯郡左右徘徊。

而就在这时,梁习在濮阳突然指挥人数多达三万的大军渡过大河,来到张燕大军的背后,开始攻打张燕的大本营东平。

“幸好”张燕留有一部分军队在东平,在东平的守军“奋力抵御”梁习大军的“攻击”,另外一方面派人出城向正在“围攻”东阿的张燕“求援”。

张燕“大惊失色”,连忙指挥军队后撤,这事情谁都能看出来,若是东平失手,张燕将没有安身立命之地。

张燕大军迅速的撤回,开始对“围攻”东平的梁习大军进行“奇袭”,身为原兖州内政主事的梁习所率领的大军自然不是张燕的对手,开始向大河退却,在那里安营扎寨,抵御张燕大军。明显使用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计策,与士气正盛的张燕大军陷入到胶着的状态中。

这时候,东阿的高顺大军却从东阿再一次出发,开始对张燕的东平城进行骚扰,令张燕大军“瞻前顾后”,不能“全力以赴”的“攻击”那背河结营的梁习大军。

如此一来,张燕大军给人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袁术得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前一段时间被张燕追得到处跑的梁习会这么快便组织起了一支军队,更胆大到了从背后袭击张燕的地步。

他虽然不希望张燕坐大,但是张燕若是吃了败仗对他来说也有百害而无一利,连忙向手下问计,众人皆以为必须加快行军速度。

就在这时,之前被徐济扔在陈留悬之高阁的太守张邈也发来书信,那其中更有兖州世家大族的联合签名,要求袁术大军迅速进军,帮zhù

自己防守陈留,认为一旦张燕大军被击败,没有屏障的陈留就会成为兖州军下一个进攻对象。到那时,陈留两面皆敌,高顺大军和梁习大军对其威胁极大。

这一点袁术当然知dào

,更何况在刘岱担任兖州刺史的时候,张邈的军队曾经败在张燕的手中,当时如果不是高顺大军来援,更杀掉了张燕的大将于毒,张邈大军和当时济北相鲍信直接就已经被黑山军消灭掉了。

后来梁习在担任兖州刺史的时候曾经为了打击世家大族而放纵过黑山军,当时的白绕等人的军队为了寻求生路对兖州各个郡县的世家大族进行了猛烈的攻击。后来更被梁习收编了军队,所以说兖州的世家大族对于反抗兖州的统治上是有那个心。没有那个力。

前一段时间,为了支援张燕和高顺大军的“对抗”。各个世家大族拿出了许多的物资,可说是拿出了最后的家底儿,孤注一掷地与兖州军进行最后的战争,已经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其中陈留的世家大族更是其中的表率,毕竟徐济之前担任的可是陈留南部督邮,这个出身足以令陈留的世族出力了,而陈留太守张邈自然也已经押上了所有的身家,这一次,兖州的世家大族输不起。故此,没有张燕大军和袁术大军的保护,现在兖州的世家大族自保都是个问题。

至于说到张燕和高顺的对抗,他们并不看好张燕,毕竟当年张燕是败在了高顺的手中,高顺的兖州军的神勇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只是希望张燕的大军在袁术的军队到来之前可以稍微阻挡一下高顺大军的脚步。

幸好,那个张燕不负“众望”,对上了高顺后。居然选择与高顺单挑,更“刺伤”了高顺,这令兖州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要知dào

高顺乃是兖州名将,武功虽不出名但起其声望却排在兖州将领的前十位。张燕居然可在单挑的时候刺伤高顺,由此可见武力之高。

在这些世家大族的眼里,更认为张燕十分懂得扬长避短。既然军队的正面冲击不可能是高顺的对手,那就选择单挑。结果一击而中,显然是颇有将才。

经过这件事情。张燕在人们心中的评价立时飘升。

就在兖州的世家大族正为连场的胜利而欢欣鼓舞的时候,梁习大军的渡河攻击再一次令这些世家大族惊慌起来。

谁都不是傻子,张燕大军虽然厉害,张燕的武功在高顺之“上”,但是这又如何?谁都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高顺的伤势好转,可以上战场领兵打仗,张燕的好日子马上就会结束,张燕大军虽然在投降兖州后已经经过了整编,而且军队的装备和训liàn

都和兖州的正规军一般无二,但毕竟时日尚短。

高顺麾下的兖州军乃是天下最精锐的部队,张燕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尤其是在东平和东阿之间这一段平原地带,擅长于山林作战的张燕更加没有可能是擅长于平原攻击的高顺大军的对手。

一旦高顺病好,张燕哪里还有取胜的机会?

因为兖州的世家大族对袁术的缓慢行军表示了极大的不满,才会在张邈的信件中联名要求袁术支援张燕。

袁术和一般的诸侯无二,都是依靠世家大族的支援才强dà

起来的,袁术心知肚明,若是弄得这些世家大族对自己不满yì

,那么即便是日后自己占据了兖州,也会有很多的不便。

因为这许多原因,袁术终于决定出兵武平,派遣自己手中的五路大军全面奔赴兖州战场。

不出徐济所料,袁术把自己手下的头号大将张勋派往陈留,这个张勋一共带去了六万豫州精兵,由此可见袁术对于陈留的重视。

不过这个张勋果然有点眼光,才一到陈留,就马上发xiàn

张邈手下的陈宫非同凡响,于是亲自到陈宫的府邸去请陈宫,请陈宫协助防御陈留一带。

陈宫欣然而往——虽然没有说要投靠袁术,但是陈宫却十分愿意联合张勋防御陈留,痛击兖州军。

而张勋则完全听从了陈宫的建议,开始分兵把守陈留地区。

其中汜水关、虎牢关、官渡、陈留城的四地的士兵就足有四万五千人,更有一万五千人跟随张勋屯兵长社,与四地首尾相连。

围城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外有援兵,只要张勋大军在长社有援兵,兖州军就没有围城的资格。

这种布局最妙处在于可以随时渡河攻击大和对面的梁习大军。

当陈宫提出这种布局的时候,张勋马上看出了其中的好处,马上就要渡河。从虎牢关攻击在梁习手中控zhì

的乌巢、延津、平丘、白马等地。

张勋之所以会有这种提议,乃是因为现在梁习大军正在东平和张燕大军“作战”。那即是说乌巢、延津、平丘、白马等地的军队一定不会很多,这几个地方可以一战而下。

但是陈宫却否定了这种计划。他认为张勋大军在陈留的主要作用不是为了攻击梁习,而是为了预防在河东郡的于禁大军翻过太行山攻击河内,奇袭虎牢关。于禁虽然是籍籍无名之辈,但兖州军历来是随便拉出一个人就是个人物,这个于禁自然也不会例外,否则岂会被人委以重任?

而且因为有大河的阻挡,即便是渡河攻击乌巢等地,梁习也会有充足的时间回援。

张勋深以为然。

其实这是陈宫的优点,也正是陈宫的缺点。正是因为陈宫敏锐的大局观,使得陈宫才会有此错误的判断。

不说于禁能不能想到,只说他接手徐晃的权柄本身就需yào

时间去熟悉,而且这一支大军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虎牢关前。

再者乌巢、延津、平丘、白马这四地的兵力加在一起也没有超过一万人。以张勋大军的实力还是可以在梁习大军回撤前攻下一两座城市的。

这算是徐济兵行险着了,徐济草就已经算定陈宫没有这个胆量在这时候渡河攻击梁习控zhì

的几座城市。

其实梁习手中一共有五万大军,乃是前两年冀州接收甄氏家族的大军。

这支军队并非是兖州训liàn

的正规军,只算得上是冀州训liàn

的民兵,而且远远没有经过系统的训liàn

,唯一的长处就是因为曾经是甄氏家族的私兵。所以团结协作能力不错。

若是按照徐济的意见,只留一万大军在乌巢、白马、延津、平丘等四地。

剩下的四万大军都跟着梁习大军从濮阳城出发渡河去和张燕与高顺作戏去。

不过梁习却觉得这么做太过冒险,为防万一,所以在黎阳偷偷留了一万士兵。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防止袁术的大军在到达陈留城之后马上渡河攻击。若是徐济日后问起来,当然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理由。

谁知张勋的行动完全不出徐济所料。张勋的大军根本不敢渡河。这令后来退回到大河对岸濮阳城的梁习佩服不已。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梁习在乌巢等地的军队就是隔着一条大河与张勋大军对望。平静得很。

与此同时,袁术命令自己手下的上将陈纪。带领三万军队,跨过颖水的西岸,来到东岸,在细阳、相县、萧县一带布防,作出似攻非攻,似守非守的架势,对萧县东北方向的沛国进行严密的监视,正如徐济所料,袁术要把沛国变成一个埋伏圈。

其余陈兰的两万大军则固守山阳和丰县,与陈纪大军遥相呼应,同时严密的监视汶水,以防徐州的波才大军北上。

至于袁术手下的大将李丰、梁刚两支大军一共五万人急行军直奔东平而来,当然是要支援张燕,与张燕夹击梁习大军,而袁术自己本部的五万大军则在后面稳扎稳打,向前前进。

袁术的这些行动当然不可能瞒过徐济的眼睛,情报源源不断的向徐济传来。

徐济知dào

时机已到,于是传信到徐州,命令闲置许久的波才大军马上掉头,准bèi

渡河,更令郭嘉全面展开对付新任徐州刺史曹豹的行动,以此来混淆袁术和袁绍的视线。

而就在这时,远在河东郡的于禁大军也已经接到了徐济信件,知dào

了全篇兖州攻略,更知dào

自己究竟应该在何时开始攻击张允的荆州军,可以令陈留的袁术军队掉以轻心。

张燕和高顺、梁习在接到袁术军动向的情报后,马上开始了下一步图谋。

首先是张燕军,在李丰、梁刚两支大军赶到河东前,在晚上发动进攻,“偷袭”梁习大营,一举得手。梁习大军“溃败”,连夜坐着停留在河边的船只渡河而去,“逃回”到大河对岸的濮阳。

不过张燕大军也没有得到便宜,就在张燕大军攻击梁习大营的同时,高顺大军同时发动攻击,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高顺突然出现,在高顺的带领之下,一举攻占下了张燕控zhì

的东平城。

因为张燕大军的主力正在外面“攻击”梁习大营,所以没有多少人留守在东平城,故此,高顺和张燕作戏,连夜攻下东平城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张燕知dào

高顺已经占领东平城呃,装出立足不住的样子,连忙丢弃已经攻下的梁习大营,“仓皇”向东郡逃来,准bèi

在东郡进行“修整”,其实是在等待袁术的到来。

张燕败退的消息迅速地传到了袁术的耳朵里,袁术大吃一惊,他可没有把握自己的手下李丰和梁刚的军队可以击败兖州军,毕竟李丰和梁刚的军队与高顺的兖州军的数量只差一万人。而兖州军乃是足以以一当十的精锐,在这种情况下,袁术怎可能把自己的军队派上去送死?

更因为梁习已经渡河,李丰和梁刚再到东平已经全无意义,于是袁术连忙派人召回李丰和梁刚两支大军,

命令李丰在东郡、济阴、定陶一线布防,而梁刚则回撤到巨野、祁乡、留县三地,严令两人在自己到来之前不得与兖州军交战,自己则加快了行军的脚步。争取与这两支军队会合。

高顺在“击溃”张燕大军后略作修整,便浩浩荡荡赶往东郡,准bèi

和袁术正面交锋。

而渡过大河的梁习早就在自己佯败的前三天便派人途经朝歌,翻过太行山脉到河东郡去见于禁。要于禁准bèi

攻击张允的荆州军,配合兖州战场的行动。

而在这时,波才大军也已经来到泗水河边,准bèi

渡河。

高顺大军则缓缓而来,向东郡前行。美其名曰不想因为追击张燕而中张燕的埋伏。

故此,张燕大军很快的到达了东郡。

至此,兖州军与袁术军全面接触。

一时间,天下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兖州。

而此时,徐庶却从兖州飘然而至,来到了梁习控zhì

的濮阳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安镇兖州(一)

在徐济的可以所为之下,兖州战事一触即发,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最先燃起战火的并非是兖州,而是司州的弘农郡。

就在张燕向东郡“逃跑”的时候,得到徐济军令的田丰和沮授两人已经来到河东郡协助替代徐晃的于禁。梁习派出的人手也在此时来到了河东郡,见到了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于禁,向于禁禀报了战局的发展。

于禁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马上带领原本徐晃麾下的兖州三万大军出其不意跨进弘农郡,渡过黄河来到渑池,对渑池的荆州守军展开攻击,之前被留在长安附近的典韦也被徐济调回来了,加上周仓、裴元绍三人身先士卒,只一个冲锋,便登上了曹阳的城头,杀散了守卫北门的荆州守军,打开城门,引兖州军入城。

入城的兖州军三五成群,轻易的击溃了原本就数量不多的渑池守军,更控zhì

了渑池的南门和东门,只蓄意留下西门,渑池守将仓皇而逃,向西南逃跑到曹阳城报gào



略作修整的于禁只留五千人驻守渑池,然后于禁率大军兵分两路,一只由田丰带领周仓和裴元绍向东南行军攻击现在还没有得到渑池失守消息的永宁,而于禁则和沮授、典韦西南急行军,到达曹阳,对已经有准bèi

曹阳守军展开攻击。

曹阳的守军虽然已经有所准bèi

,但是兖州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尤其是典韦的状若疯兽的杀戮令所见者都马上失去了与之交战的欲望。

只一战,于禁大军便打得曹阳的守军心惊胆战。根本不敢与之交战。不过张允好歹也是荆州名将,在得到消息后。很快派出了援兵迅速的赶往曹阳,堪堪抵挡住了原本就无心一战击溃荆州军的于禁大军。

对于于禁来说。毕竟现在徐济主要的麻烦还是内部不稳,换言之主要战场还是兖州。

就在这时,张允又接到消息,三崤山东麓的永宁城也遭到了兖州军的攻击,在措手不及下,永宁城现在已经被于禁大军拿下。

张允大惊失色,如此一来,兖州大军随时可以从永宁城出发,绕过三崤山的南麓。从后面攻击弘农城,最怕兖州军去攻击自己大军的粮草所在地庐氏,连忙派派出军队到三崤山的南麓背山结营,阻截兖州军。

不过田丰并没有向西推进的意图,只是指挥大军防守永宁城。这才令张允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攻击曹阳城的于禁大军也减弱了攻击。给了曹阳的张允军喘息的机会。

惊魂甫定的张允非常的愤nù

,在加强曹阳的守卫力量之后,更派出使者到曹阳城外的于禁大营质问于禁:为何无缘无故攻击荆州军。

于禁懒得和使者解释那么多,只是命令手下人割掉了使者的耳朵。要使者拿着自己的耳朵回去向张允复命,问他:难道没有耳朵听说徐济正在荆州被追杀吗?并且还煞有介事地说出了黄忠的名字。

看着因为失去双耳而血流不止的使者向自己哭诉,再看看那一双耳朵,张允终于知dào

了兖州军进攻的理由。不由得又惊又怒,完全想不明白这么机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泄漏的。要知dào

黄忠虽然是荆州有数的高手,但是这仅仅限于荆州。天下间知dào

两人姓名的人寥寥无几。

张允哪里想得到这个名字根本就是徐济直接写信告sù

于禁的,还以为是他早有耳闻的兖州强dà

的情报机构的原因。

于是连忙派人回荆州问计刘表。看看用什么话回复,毕竟现在是己方理亏。然后带领众将赶赴曹阳。会战于禁。更在弘农和庐氏布下重兵,已防兖州军的偷袭。

于禁在见过张允的使者之后也不着急,每一天只是不断地派人在曹阳城外讨敌骂阵,可是面对典韦,张允手下众将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典韦交战,实在太可怕了,唯有严守城池,闭门不出。

双方交战至此,终于陷入到胶着状态中。

而兖州军和荆州军交战的消息终于传播开来——

东郡,城头。

面色苍白的袁术站在城墙上,看向远方,身边则是一干大小文武官员。袁术摆出这么隆重的场面,当然是为了迎接“大败而来”的张燕。

袁术乃是一日前到达的东郡,在于这里的守将李丰会合后,东郡的袁术军队已经带到了十一万之多。更带来了谋士袁胤、阎象,悍将纪灵、陈芬、乐就、徐璆,更有文武全才杨大将。

这里的守将李丰本来战战兢兢,但是见到袁术大军到来,又有这般阵容,当然笑得合不拢嘴了。

就在今早,袁术得到消息,张燕的大军即将到来,袁术大喜过望,马上率领众人到城头瞭望。

已经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张燕大军的到来,众人渐渐失去耐心,毕竟张燕不过是黑山军出身的一个平民百姓,而袁术手下的众人都是豫州豪门出身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一个个一向眼高过顶,哪里会把张燕放在眼里?

此时,袁术的英俊侄子袁胤终于忍不住了,凑到前面来,对袁术道:“叔叔,我们不必在这里亲等吧?这里风大,还是回到议事大厅中等候为好。若是张燕大军到来,有士兵禀告,再开城迎接也不迟。”

一直皱着浓眉的阎象也走到前面来,对袁术道:“圣上,张燕只不过是个草莽之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众人闻言点头。

袁术冷哼一声道:“张燕当然没有什么了不起,寡人看中的乃是张燕可为我们带来的情报,要知dào

高顺兖州军乃是天下少有的精锐,我们与之交战即便能够取得胜利也会有很大的伤亡,而张燕则不同。他和兖州军打交道的时间很长,对兖州军的了解更非我们所能比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我们能从此人嘴中得到有用的情报,要破兖州军也非难事否则寡人现在何用站在这里等候许多时?”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袁术叹了口气道:“其实寡人还想接管张燕手中的大军,听说他的军队多达五万之众,而且在与高顺的作战中并没有受到太大损失,虽然战力上和高顺的兖州军不能相比,但是也远胜其他诸侯的军队。若是这支大军可以归我军所有,再加上我豫州军的十万丹阳精兵,即便是高顺大军又何足道哉?”

身形瘦高、面白无须的杨大将在一旁皱着眉头道:“圣上,张燕手中的大军原多是张燕黑山军的旧部。对张燕的忠诚程度自不必多言,圣上若是想要谋夺张燕手下的精兵,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能收服张燕。”

袁术点了点头长叹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放qì

了这个打算。”

身材魁梧、个子高过常人、一直在袁术身边沉默不语的悍将纪灵出声道:“圣上,属下久闻兖州军之所以勇猛无dí

,乃在于兖州军有一套独特的训liàn

士兵的方法,可以令军队上至将军、下到士兵无不勇猛效死,张燕虽然加入兖州军不久,但是肯定已经尽得其法。若是可以从张燕处知dào

这种训liàn

方法,那么属下愿意为圣上训liàn

一支这样的精锐部队。”

袁术点了点头,身边颇有才智的陈芬却忍不住道:“只是张燕其人向来奸猾无比,恐难探出他的口风。”

袁术冷哼道:“张燕这人反复无常寡人自然明白。寡人现在厚待他不过是因为他还有一些用处,待到除掉了高顺之后,寡人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这个张燕。”

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小白脸韩胤在一旁阴笑道:“圣上深谋远虑。属下佩服,张燕远道而来。虽然说是大败,但其实实力损耗不大。主公要在将来除掉张燕,只怕不大容易,为今之计,当然是借高顺的手消耗张燕的实力。”

众人点头,袁术笑道:“说到这一点,那已经不用我们挑拨了,张燕和高顺的仇怨只怕的淘尽三江四海之水都难以洗刷的清楚。”

阎象沉思了一会儿,对袁术道:“圣上此言甚是,张燕这次大败乃是因为受到了梁习大军和高顺大军的前后夹击,因为丢了东平,没有立足之地,万不得已才从前方撤tuì

,张燕心中哪里能够服气?等到张燕来到我东郡,主公对其好言安慰,假意答yīng

将来许给他一个立足之地,张燕一定会重整旗鼓,与随后而来的高顺大军决一雌雄的。让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我们则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圣上何虑之有?”

众人称是。

正说话间,只见远方一支大军缓缓而来,迎风招展的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不问可知,来者正是张燕。

众人精神一振,袁术便欲下城迎接,却被阎象拦住,众人正大惑不解的时候,只见阎象面色凝重,对袁术道:“主公不可以在此时打开城门,毕竟张燕的大军并非是圣上的嫡系部队,如此打开城门迎接他们入城,多有不妥,日后指挥起来多有不便,而且张燕这人心机深沉,谁知dào

他的真实想法和立场,与这种人合zuò

正如与虎谋皮,不得不防。更何况主公已经准bèi

让张燕迎战高顺,何不先让张燕在城外安营扎寨,然后令张燕独自进城呢?”

袁术恍然大悟,连忙派出士兵打开城门去向张燕传命。

在一旁的大将陈芬却皱眉道:“只怕张燕不会答yīng

呢。”

阎象哈哈一笑道:“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张燕应该分得清眼前的形势,他若是不同意这种安排只能表明他没有诚意,也就失去了和我们合zuò

的资格,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应该知dào

怎么做的。”

说话间,城外张燕大军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掉转大军的前进方向,来到了西城墙和大河之间,依傍有利地形,开始训liàn

有素的安营扎寨。

袁术众人此时也已经来到了西城墙,默默观察张燕大军的行动。良久,纪灵长叹一口气道:“张燕虽是草寇出身。但观其治军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可以纵横兖州冀州多年而屹立不倒。但看他选择安营扎寨的地方和军队行动的训liàn

有素,就可以知dào

他的统军能力绝非儿戏。”

众将默然,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纪灵说的乃是实情。

不多时,张燕大军已经布好大营,袁术派出的那名通知张燕士兵带着几人骑着战马向东郡城而来,那其中当然有一人是张燕。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城门下,高声呼唤,袁术命令守城士兵打开城门。引张燕等人入城。袁术等人下城迎接。

才到城墙下,身形轻灵剽悍的张燕已经进到东郡城中,见到袁术一众人等远远地迎接而来,先在腹中问候了一下袁术的诸位亲人,才装出慌张的样子,连忙下马来,向袁术大踏步而去。

袁术见到张燕气质迥异常人,有一种轻灵欲飞的挺拔感,其扑面而来的强悍处就连自己手下的大将纪灵、张勋、杨大将三人都多有不及。心中颇为惊异,见到张燕下拜,却停住了脚步,等到张燕已经行礼完毕后。才哈哈大笑的把张燕扶了起来。

张燕心中早就开始大骂了,自己就是见了令他心悦诚服的徐济,这位被自己认可的主公也没有让自己下拜。现在这个昏庸无能袁术竟然对自己的行礼受之无愧,这无疑令桀傲难驯的张燕非常恼火。他更是暗下决心,日后定不会放过袁术。

袁术扶着张燕。先看了看张燕身后的亲卫士兵,当眼睛落到了这些士兵身上的精良装备时,眼中闪过惊异和贪婪的神色,然后才仔细看了看张燕,装出感慨地样子道:“张燕将军,实在是辛苦你了,寡人本来已经派出援军到东平支援你,谁知dào

还没有到达东平就听说你战败的消息,寡人惟恐东郡等地有失,所以会撤回援军,在此恭候将军,将军不会怪寡人吧?”

张燕心中大骂袁术不要脸:这袁术说得倒是好听,但他若是真心救援的话,现在自己的大军就应该在东郡城内才对,现在让自己在城外安营扎寨,摆明了就是不信任自己,不过张燕倒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也是在欺骗对方,也就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表面上只是恰到好处的只是微微苦笑。

袁术见张燕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袁术身后一直在默默观察张燕的阎象和杨大将面色却面色凝重起来,两人对望一眼,看出对方的戒备之色:这个张燕不动声色,须得小心提防。

袁术目光流动,却发xiàn

张燕的手臂处包扎着白布,上面还有殷红的血迹,不由得奇怪问道:“张燕将军,这伤……”

张燕看着一眼自己的伤口,漫不经心道:“那晚我去劫梁习大营,不像却被高顺从后面攻击东平,我领军回头攻击高顺的时候,被兖州骑兵刺伤,若不是有此伤在身,我怎会放qì

东平城?”

在一旁的李丰忍不住道:“张燕将军,连高顺都不是你的对手,到底是兖州军中的哪员战将伤了将军你?”

张燕摇头道:“我哪里知dào

姓名?高顺手中的兖州骑兵乃是兖州军中的精锐,都是自徐济起兵之时就追随陈到的亲卫骑军,其中每一个骑兵都有战将的水准,而且武器装备精良,尤其是冲杀时,更是锐不可当,我就是伤在了无名小卒的手上。”顿了一顿,又道:“当年我的手下于毒就因为遇见了兖州骑兵的冲击而死于非命的。”

袁绍手下众将的眼中闪过骇然的神色,没有想到兖州军的一名小小的骑兵竟然可以刺伤张燕这等级别的战将,无不心生寒意。

“所以,”张燕苦笑道:“千万不要与高顺指挥的兖州军打冲锋战,那将是一个恶梦。”袁术身边的众人无语。张燕的这个情报实在太及时了,若是没有张燕提醒,己方日后和高顺见面后不知深浅的打冲锋战,肯定会损失惨重的。

张燕手臂上的伤当然是假的,张燕和高顺早就料到袁术很有可能在张燕到了东郡之后命令张燕为先锋部队和高顺大军交手,在袁术的面前,两人如何作假?故此张燕才假装受伤。

果然袁术等人的眼中闪过失望之色,看来这个张燕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和高顺动手了。

不过张燕对兖州骑兵的评价却是真的,当然张燕这般实话实说乃是另有目的,更可以骗取袁术等人对他的信任,认为张燕知无不言。

良久,大将陈芬才叹了口气道:“难怪张燕将军一见高顺大军就指名道姓要和高顺单打独斗,原来是要避免与高顺大军正面冲击啊!”

张燕的面上闪过连装都不用装的畏惧神色道:“高顺虽然阵前斗将并不厉害,但其统兵的本事着实令人有些惊惧,有高顺的兖州军和没有高顺的兖州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若是说想要击败兖州军,那就要先把高顺杀死,否则想都别想。”

袁术身边的众将缓缓点头。

张燕看着袁术身边众人的反应,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袁术已经放qì

了正面与高顺打冲锋战的企图,那么在兖州的兖州军就有了打运动战的良机。

随后,高顺大军在张燕大军到达东郡的第二天便来到了东郡。

兖州战事,全面展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安镇兖州(二)

清晨,东郡城外,杀声震天。

高顺的却是个很会扰人清梦的家伙,一大早便领兵在东郡城外耀武扬威。

袁术正搂着一名自己刚到东郡城后,大将李丰为自己献上的一名美女做的周公春秋皇帝大梦,闻听外面传来一阵阵“疾——!”的喊杀声后,被惊得一跃而起,怀里的女人被吓得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什么事?”袁术赤身裸体站在地面上,门外有士兵慌张道:“圣上,城外高顺讨敌骂阵。”

袁术眼睛一缩,闪过精光,冷哼道:“寡人知dào

了,快给我传令众将,要他们到城墙集合!”外面的士兵答yīng

一声,便远去了。

袁术转过头去,看着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美女的惹火身材,又看看床上那殷红的血迹,想起昨晚折磨这未经人道的少女的种种快乐,眼中闪过不舍之色,狞笑道:“待寡人处理完高顺,再回来干你!”说的那女人娇躯一颤,又坐在了地上。

袁术言罢,便呼唤进人来为自己梳洗打扮,披坚执锐而出。

来到城墙上后,才发xiàn

自己的一干手下都已经到了,只有自己来得最晚,左右看看,问道:“张燕呢?”

东郡守将李丰道:“圣上,张燕一见高顺大军到来,便出城回营,说是害pà

高顺马踏大营。”袁术暗地里咒骂了张燕两声,心知张燕是不愿因为自己而损耗兵力,但此时也管不了那许多索性也不再理会。只是聚精会神向城下望去。只见城下的兖州军的士兵个个龙精虎猛,甲胄鲜明。更有一股冲天杀气有如实质地弥漫在空气中,随风四处流荡。以袁术这等目中无人的狂妄之辈也不由得怵然无语。

良久,袁术才言不由衷的赞叹道:“兖州军果然大敌也。未可轻视。”

陈芬接口道:“昨日见到张燕军队装备精良,训liàn

有素,以为高顺的兖州军强极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岂知今日一见,张燕的军队和高顺的军队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众人无语,脸上纷纷露出惧色。

纪灵乃是袁术军中第一精通兵法之人,自然知dào

指挥军队的最高境界就是如臂使指,正如高手对决,一旦被敌人在气势上压倒。那么军队十分本领也只能发挥出七分。见到眼前这种局面,纪灵冷哼一声,召唤来一名士兵,要那士兵取一张强弓来来。在众人大惑不解的目光中把那强弓拿在手中,没有见怎么用力,在呼吸间,便连拉了七八个满。

“以张燕所讲,这高顺乃是眼前兖州军的精神领袖,若是可杀死他。这支军队并非不可以打败。”纪灵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众人恍然,纷纷暗赞纪灵心思灵活。依他们看来,既然高顺会舍弃全军冲击的长处和张燕单打独斗,那即是说高顺个性极度好强。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趁其不备,施放暗箭。加以射杀。

高顺在城下早就望见黄色的华盖立在城头,当然知dào

是袁术来了。在马上一挥长刀,身后军队的震天呐喊声戛然而止。表现出了极高的素质和娴熟的训liàn

,看得城上的原书众将无不面容一整。

“袁术!”高顺端坐在战马上暴喝道:“我兖州与你豫州一向是井水不凡河水,为何与张燕那贼子联手霍乱我兖州?”

袁术见高顺直呼其名,心中大怒,冷哼一声,对高顺高声道:“高顺,好你个山野村夫!竟然敢直呼寡人的名讳!当真是不要命了!”

袁术的话才出口,身边的猛将纪灵便拉弓射箭,一支雕翎箭化作一道闪电从城头向高顺激射而去!

这纪灵也算得上是袁术军中第一射手,力量更是远胜常人,高顺现在站立的地方根本就是在一般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理应安全得很,谁知这支雕翎箭却超越了这个距离,直奔高顺而去,转眼间便到了高顺的面前。

高顺连躲都未躲,好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就在袁术方面的人欣喜若狂,认为高顺必死无疑的时候,只见高顺身边的一名步兵暴起,只见这士兵闪电般站立在高顺的眼前,高高跃起,大喝一声,手中的斩马刀挥出,正劈在这支雕翎箭的箭杆儿处,那支雕翎箭被这狂猛的力量劈得横飞而去,飞出老远,才掉落在地面上。高顺却见眼睛眨都未眨一下,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与此同时,只见一名身材和手臂都特别长的弓箭手抢了出来,张开手中那张长的有些奇异的大弓,好像秋月行空般完美无缺,弓弦响处,一支雕翎箭魔幻般射出,向城头飞去!

城头上的众人哪里想得到会有如此奇变?只见那支雕翎箭直奔袁术而来,众人惊声尖叫,城头上的袁术的士兵无不张皇失措。

纪灵反应一等一的快,冷哼一声,伸出自己的右手,指曲成虎爪,拇指在下,在两军几万人的目瞪口呆下,准确无误地捏在了这支雕翎箭的箭杆儿处。时间似若停顿了下来。本是闪电般有如苍龙越空的一箭,乖乖的给锁在纪灵的五指关内。

全场立时寂然无声!袁术此时却是脸色苍白,刚才那兖州军士兵的一箭差点骇跑了他的三魂七魄,他只见到那士兵手中白光一闪,还未来得及明白到底发生了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那支雕翎箭的箭尖儿便在他的眼前迅速扩大。最后蓦地停了下来,那雪亮的雕翎箭尖就在自己的眼前不到五寸处!

轰天的喝彩声起,袁术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环顾左右,只见自己手下的士兵被纪灵神乎其技的表现刺激得忘乎所以地叫了起来,原本因为兖州军的雄壮气势而低落的士气因此振奋起来。

只见纪灵漫不经心的把右手收了过来,对身边的喝彩声好不放在心上。双手微一用力,掰断了那支雕翎箭。扔在地上。

高顺早就知dào

这支雕翎箭不可能有甚么作用,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给袁术军一个下马威。谁知dào

对方竟然还有如此高手,心中也是有些许诧异。

袁术回过神来,不由得恼羞成怒,对城下的高顺破口大骂道:“高顺,你这山野匹夫,竟然敢施放冷箭!真是卑鄙小人!”

高顺对袁术殊无好感,早就知dào

没有必要和这种人计较,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袁术不但没有胆量没有能耐,居然还没有气度。明明是自己手下人释fàng

暗箭在前,现在居然说自己是卑鄙小人,不由得勃然大怒道:“袁术!你这是非不分之人,分明是你偷袭在先,如今居然反倒恶人先告状!不必多言!有本事便出城一战!”

袁术更加恼怒,身边的谋士阎象却喜道:“圣上,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现在马上出城迎战,只求与高顺单打独斗。只要可杀死高顺,兖州大军不足为惧!一旦兖州军败,濮阳城的梁习所部大军就是坐以待毙的孤军,要破梁习如探囊取物耳!若是如此。兖州便是绳上的囊中之物,冀州更会因为没有高顺大军的庇佑而变成圣上跑马的马场!统一北方,也是指日可待啊。”

袁术闻言。双眼闪亮,马上命令点派三万大军出城迎敌。自己则听从阎象的意见,美其名曰御驾亲征。亲自出城迎敌。高顺见到东郡城门缓缓打开,便命令手下军队准bèi

冲击。

待袁术大军排好队伍,高顺跃马而出,睥睨袁术道:“没想到你这冢中枯骨还有一点胆气,看在这一点上,我便给你个全尸!”

袁术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怒火再次爆fā

出来了,有如受伤的野兽咆哮道:“谁人为我斩杀高顺!”

陈芬从袁术的身后策马闪出,喝道:“圣上,找我斩杀此獠!”杨大将和纪灵脸上齐齐露出不看好陈芬的神色,袁术却微微点头。

陈芬暴喝一声,胯下战马四蹄腾空而起,快意长嘶,手中的长矛被陈芬尽lì

架起,那长矛上的劲道使得周围空气的温度立时下降,若是在其左近就可感到一股使人窒息的压力迫体而来,这一招乃是陈芬一生矛技的精华,这一矛纯以速度、角度、气势取胜,端的是凌厉非常。

陈芬知dào

,高顺乃是兖州名将,更知dào

杀死高顺的意义。故此一上来便毫不留手,务要一击毙地。

高顺哪里会把他放在心上?眼见长矛递到眼前,才有行动,长刀弹到半空中,说不出的空灵,然后一刀劈在了正以高速击来的陈芬的长矛上。一下沉闷不舒服的声响,在交击时传出,声波激射往四周围睹的每一个人的耳膜内,使人心跳意躁。

陈芬闷哼一声,双臂被震得发麻,知dào

自己的力量和对方相差太远,只一招,便令他萌生退意,无奈此时高顺的长刀已经顺势缠住了他,要他进退不得。高顺刀如奔雷,杀得陈芬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陈芬才和高顺交手三招,就已经完全的落在了下风,袁术手下大将乐就见状策马而出,双手捧刀便向高顺劈来,高顺冷哼一声道:“无名之辈,安敢放肆!”手中长刀一闪,把乐就也裹进自己的刀光之中。

不过十个回合,乐就陈芬双双落在了下风,在高顺的刀锋中似怒海中的小舟般飘摇起来。可是高顺却好似犹有余力,根本未动真功夫。

袁术的面色阴沉起来,一摆手,身后的徐璆、李丰齐齐抢出,一齐向高顺攻去,袁术手下四将齐战高顺。又斗了三十多回合,高顺竟然依旧稳稳占据上风,令袁术手下众将惊骇莫名。一直以来,高顺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冲锋陷阵的高手,领军带兵的良将,对于他的武功反而不甚了了,之前败于张燕更是给人一种高顺仅仅是中庸之辈的感觉,谁知今日交手,才知dào

高顺的厉害。

这当然是这些人不了解高顺的缘故,在历史上的高顺就是夏侯惇一级的高手,而那时高顺已步入不惑之年了,但如今高顺早早投效徐济这许多年来又一直在兖州军中磨砺。更被徐济委以重任,他的身手自然是更上层楼。尤其是体力和耐力更是有长足的进步,袁术这些人一直养尊处优。又哪里是高顺的对手?

纪灵和杨大将对视一眼,两人放qì

了出手的念头,毕竟现在和高顺交手的人太多,两人即便是冲上前去也施展不开,反而不美。

高顺没心情和他们胡闹,用眼睛一瞥,发xiàn

这几人中身手最差的乐就手中的长刀已经渐渐慌乱,心中冷笑,虎目中寒芒一闪。长刀连闪两下,但其实有若流水之不断,外看是两刀,其实却是一刀,这一刀可谓化腐朽为神奇,使平淡趋于灿烂。

乐就哪里能看得出?还以为高顺的长刀中出现了破绽,大喜下长刀挥出,向高顺劈去。

“当”的一声,乐就长刀横飞而出。乐就的虎口被震得鲜血横流。整个人更被跟地从马上倒仰到马下去,跌落在地,激起满地的尘土。

陈芬一见乐就落马,连忙挡在他的前面。奋起残余不多的力量,挡开了高顺劈向地面乐就的长刀,却被震得口吐鲜血。弄得身前一片血雾,然后伏在马背上。向本阵败回而去,才到袁术左近。便从马上跌落到地上,昏迷不醒。乐就死里逃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量,从地面上一跃而去,发疯似的向本阵逃回。高顺懒得理会,转身一挥长刀,挡开了从背后袭来的徐璆、李丰的武器。

杨大将一见己方两人受伤,策马而出,一摆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喝着向高顺杀去。

被高顺缠住的徐璆、李丰两人见到自己的同伴被高顺砍伤,更吓得魂飞魄散,招数大乱。高顺长刀闪出,血光迸溅,两人背后齐齐中刀,口喷鲜血,也向本阵败去。

高顺掉转马头,却见杨大将已经来到眼前,两手一颤,手中方天画戟的戟影漫天涌出,刺挥劈戮,眨眼间将高顺困在戟影里。这杨大将的方天画戟既凌厉无比,但又是细密如绵,端的了得。

高顺眼中闪过惊异之色,没有想到对方还有如此高手,但见识过吕布能耐的兖州诸将对用戟之人也是了然,当下冷哼一声,长刀挥出,拿出真功夫,连当对方攻击十一下后,眼中寒芒一闪,手中长刀直劈而下,竟然透过重重戟影,闪电般砍向杨大将的右臂。

杨大将哪里料得到自己的得yì

招数就这般容易地被高顺破去,大惊失色下,连忙把自己的方天画戟横在了肩膀处,硬挡了高顺一刀,却被高顺的大巧若拙的刀法划伤了肩膀,高顺大喝一声,用手中长刀硬生生的把杨大将连人带马直接推倒在地上,激起漫天的灰尘!

纪灵看到杨大将不妙,张弓就是一箭,高顺原本要解决掉杨大将的性命,无奈冷箭已到,唯有放qì

正从地面上爬起的杨大将,一刀磕飞了纪灵射来的雕翎箭。岂料,纪灵一箭接一箭,连射了十五箭,被高顺一一挡开。杨大将便借此机会逃得生天。

袁术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将军悉数上阵竟是这等结果,不由得看得面无人色,身边的阎象对袁术道:“圣上,我军虽然连伤大将,但还有纪灵将军在,我军士气并未低落,现在高顺更被纪灵将军得弓箭牵制住,此时回城正是其时,然后再作打算不迟。”

袁术点了点头,身边的阎象连忙命令鸣金收兵,袁术军队向城内缓缓撤去,纪灵亲自断后。东郡城头上的袁胤一见自己的叔叔败回城中,连忙命令守城的士兵准bèi

好各种守城器械,以备兖州军攻城。

高顺见到东郡城头上的弓箭手严阵以待,心中冷笑:老子又不是主公麾下那支专擅攻城的部队,可没有心情强攻城池,不过也不会让你们占到便宜。一摆手,身后三千弓箭手抢出,人人手中都是奇长的神臂弓,向东郡城头瞄准,高顺一摆手,三千支雕翎箭激射而出,直奔城头。登时,城头人仰马翻。

高顺冷哼一声,对正在回城的袁术高声道:“袁公路,你是什么真命天子?不要做什么龙,还是做缩头乌龟吧!撤兵!”兖州军也不攻城,缓缓退去。而此时高顺心中却觉得好笑:经此一战,给袁术个胆子,都不敢出城和自己作战了,那己方今后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袁术的五路大军定会被主上折磨得疲于奔命的。

袁术的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却无可奈何。回到城头上后,看着高顺缓缓撤tuì

,袁术忧心忡忡道:“高顺真是高手,莫非我军中竟无人可以斩得此獠?”转过头来,看向纪灵,露出询问的神色,纪灵低头沉吟半晌向他摇头苦笑,只见他一脸无可奈何地出声道:“我恐亦非其三十招之敌。”

袁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若是孙策在此就好了。”

阎象点头道:“圣上此言甚是,我看高顺轻易之间不敢攻城,毕竟我军的数量远远多于兖州军,城外还有张燕大军,我们可以一方面坚守东郡,圣上可一方面调孙策到这里来,会一会高顺。”

袁术点了点头,才要下令,却见一名手下上城来双手奉上紧急军报,袁术皱着眉头展信观看,立时喜形于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安镇兖州(三)

连续三天,高顺讨敌骂阵,东郡城全无反应。

袁术心中自然是很期待高顺攻城的,但是高顺却没有如其所愿,每一次只是用军中的神臂弓手对东郡城进行覆盖射击,但是这并不能对东郡城造成致命的威胁。袁术手下杨大将伤势稍好,便亲自登上城墙主持守城工作,把东郡守得铁桶一般。如此一来,正好遂了无心攻城的高顺的愿。

袁术此时可谓高枕无忧,只等孙策来到,不过为了令高顺安心,所以袁术还是装模作样的命令纪灵出战高顺,纪灵旨在保命,故此严守门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和高顺几回交手,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支持不住,便立kè

败回城中,即便是高顺也对其无可奈何,不过高顺倒觉得这个纪灵是个人才,跟随袁术,实在有些可惜。

袁术的这般举动当然瞒不过徐济,徐济知dào

此时时机已到,于是立kè

命令正在徐州下邳闲了许久蓄势待发的波才大军突然渡河,波才自从重新掌军一来一路都不曾有败绩但对他来说却觉得有愧于徐济和郭嘉的重任,此番他心知徐济此举意在真zhèng

的一统兖州,得令之后自然是直奔沛国而来。同时徐济还命令高顺大军策应波才大军的行动。并且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正和陈留守军隔着大河对峙的梁习大军,要徐庶相时而动……

清晨,泗水与汶水的下游,东岸。

波才大军正在准bèi

渡河工作。

波才和一个中年漫步在忙碌的人群中,身边乃是他之前收编黄巾之时得到的猛将管亥。

“宣高。再过半个时辰我军就要渡河了,一想起这许多年来终于有机会可以和主公一起在战场上杀敌。我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了!”下巴上已经开始留胡须的波才对身边的中年笑道。

而波才身后的中年眼中则露出感激的神色,他笑道:“若非主公仁慈收留我等。恐怕我与管将军至今也不过是一方草寇,今番主公有所差遣,自然是唯有效死命方可报答主公的恩德了!”

猛将管亥的一双虎目则亮了起来,这许多年来,他闻听徐济的大名却始终无缘一见,早在他还是黄巾之时徐济的名头就响亮至极,虽然当时徐济在天下还是无名之辈,朝堂之中更是无人晓得他,但在黄巾之中徐济的名头却是骇人之极的。当年长社一把火将陈留一带的黄巾全数击溃的这等丰功伟绩足以令黄巾之中闻之丧胆了。甚至在管亥初见波才之时听闻他的名字就大惊失色道:“波帅不是早就丧命于徐文烈之手乎?”也正是在波才的一番解释之下管亥才终于明白了早年的事情。

波才点了点头,心中计算着自己和徐济究竟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了,嘴里和臧霸笑道:“所以我们在沛国定要给袁术那小子一个教xùn

才好,否则哪里有面目去见主公?”

管亥闻言冷哼一声,双手一拍,沉声道:“妈了个巴子,袁术那天杀的当然要交由主公亲手宰掉,至于他手底下的那群兔崽子,老子非的把他们一锅端了不可。”言罢。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的关节被自己捏的噼啪作响。

波才看着管亥,笑骂道:“管将军,你这许多年来说话便是粗口的毛病怎么不改一改?我可是多次提醒了,现在我们是官军。自然要有官军的模样。”

管亥闻言老脸一红,憨笑道:“波帅,我这不是一时嘴快了嘛。对了。您之前说主公起家是的三将我也只见过高将军一人,和袁术大军作战的时候。似乎陈到和徐浩都不在高顺将军的身边呢。”

波才和臧霸相视一笑,波才悠然道:“你忘记了吗?这几年来。高顺将军一直没有都戍卫兖州边境,之前更是率部前往冀州,甄氏家族自从被我兖州收服后,他的五万族兵就已经归我兖州所有,徐浩将军这两年来一直在负责对这支军队的训liàn

工作,所以徐浩将军此时应该在梁习先生的军中才对。否则梁习先生虽然治政了得但他仅仅是一个不通兵法的文官,怎么可能在前一段时间内和高顺大哥与张燕那小子演出那般好戏?”

管亥恍然大悟,孙康却在后面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却在担心这两人是否是袁术手下大将张勋的对手。听说这个张勋的武功只比袁术身边的纪灵差上一点,非常难对付。”

臧霸安慰道:“管将军,你不用担心,既然是主公起家之时就追随主公而且这许多年了,想必也绝非常人,且看高将军与陈将军便知,退一步说徐浩将军也是主公家将,主公自然知dào

他的本事,若是徐将军没有这能耐主公如何会将此重任交给他呢?”

波才接口道:“更何况,若是说到袁术军的高手,哪里能够轮得到纪灵和张勋?我听主公说,江东猛虎的儿子孙策才是第一高手,这人手下的程普、黄盖、韩当等人都是难得的虎将,这几个人若是在这里的话,大概也只有管将军可以收拾他们,不过若是对上程普,那胜负还在未知之数。”

管亥当然也听波才说过这件事情,当下面色一沉道:“听说孙策这小子和曹孟德手下的头号大将许褚交手,仅仅是稍落下风而已,这般身手恐怕和主公身边亲卫典韦典将军相差无几了,异日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定要会一会他,虽死无憾!”

臧霸冷哼一声道:“据闻这个孙策今年未满二十岁,武功应该还有上升的空间才对,现在南方战事频仍,我看孙策日后将会更加可怕。”

众人点头。波才却悠然道:“你们还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孙策手底下的军师周瑜。”

众人闻言大奇,不明白波才为何会提起周瑜这个藉藉无名之辈。若不是关心扬州的战局,他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周瑜这号人物。”

波才冷哼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孙策在扬州的进军路线乃是兵分两路。孙策自领一军,而周瑜则领一军。我们没有听说周瑜手下带着孙策手下的什么将领,难道周瑜不需yào

冲锋陷阵吗?莫忘记我兖州的荀攸荀先生也是文武全才,可是在面对幽州的事情上主公还是派去了张郃将军和高览将军去幽州协助荀攸先生,现在主公还把身手不错的徐庶先生派到了梁习先生那里,但是依然还要配之以徐浩将军,现在孙策和曹孟德在扬州打得有声有色,不分高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文弱书生去主持一方的军事呢?莫忘记这个周瑜和孙策乃是少年时代的同窗,孙策对他的了解远胜旁人。那即是说,孙策至少对周瑜的武功很放心才对。依我看来,这个周瑜武功应当也是相当的厉害。”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相互对望,若是照波才的说法,这个周瑜的武功应该相当厉害,管亥皱着眉头道:“真的很难想象,听人说这个周瑜长得文文弱弱的,实在不像那么厉害的人物。”

波才冷哼了一声道:“管将军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就拿我们兖州来说,虽然在外界有所谓的高手,但是我们也知dào

也很多人的武功在这些高手之上,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

管亥等人默然。心知波才说的乃是实情,波才想起人才济济的,不由得心中一阵豪迈之情。沉声道:“主公麾下陈到将军乃是我兖州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而典韦将军也不落下风。两人难分伯仲,放眼天下。即便是吕布也不敢轻言获胜。下面的人便是张郃将军,但实jì

上呢?王越的徒弟史阿的身手就在张郃将军之上,还有现在没有人知dào

的已经投降给我军的张绣,不会比许褚差多少。只是不知dào

史阿先生在回到兖州后现在在哪里。况且你们恐怕并不晓得主公自己的身手也不差,我听主公说过,他幼年流落江湖之时只能与陈到将军相依为命,几次险些丧命,后来他去了江夏便与陈到将军一道习武,更得高人指点,只不过主公身份尊贵从未出手罢了。”

众人点头,无不眼睛发亮,波才继xù

道:“若是说到周瑜的话,我兖州也有与之相媲美的人物,你们忘记和郭嘉先生在之前提到的那位在兖州工坊参观的虞翻先生了?听主公的回信上说虞翻先生的身手可是比张郃将军还要厉害!”众人点头,同时心中升起了和波才一样的豪迈心情。

臧霸想起一事道:“对了,说起虞翻先生,我们这次渡河用的船只大部分都是虞翻先生提出的设计呢!虞翻先生真不愧是江南水乡的杰出人物,日后若是主公征讨江南的话,我看虞翻先生就是先锋!”

波才闻言点了点头,心说收服江南的事情不会太远,然后把自己的眼光转向了大河,沉声道:“这还仅仅是我们看到的后起之辈,莫忘记在我兖州还有专职培养人才的书院,十年之后,你们谁能想象这其中将会出现多少人才?”

管亥接口道:“还有那个只有主公和郭嘉先生才能调动的幽影,听说里面有无数的无名高手,尤其是长安之乱的时候,为主公断后的那些力战而死的幽影,留下了至少十倍于己西凉精锐,当时与之作战的还有吕布这种高手,由此可见,我兖州的人才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波才哈哈大笑起来道:“所以我们绝对不可以输给这些后辈。”顿了一顿,豪气迭生道:“现在我们便要渡过大河,屯兵沛国,多年以来,人们提到我波才大军,总以为我们不过是一群草宼,今天我们便要让所有轻视我们的人知dào

,在兖州,能征善战的不仅仅有高顺大军!袁术,哼!妄称天命的小辈,左右都是败亡在即,索性就便宜我们,做我们成名的垫脚石吧!”

管亥闻言,焦急地搓着双手道:“听说袁术手下的大将陈兰在山阳和丰县,陈纪在细阳、相县和萧县。看我斩下两人的狗头!”

波才冷笑道:“陈兰只怕轮不到管将军出手了,有高将军在,包管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倒是陈纪管将军倒是可以期待一下。说不定不用埋伏在九里山的主公出手,管将军就可以斩下他的狗头了。哼!到时候。我们再长驱直入,最好可断袁术那龟儿子的后路。烧了他的粮草,看他还能猖狂到几时?”

众人哈哈大笑,管亥则奋然道:“这时情包在我身上!”

波才对管亥沉声道:“管将军,待会儿渡河的时候你打头阵!领着我们扁舟队冲锋在前。”

管亥闻言,脸上却罕有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波才见状笑道:“管将军你放心,这些操舟手很厉害的,都是虞翻先生的家乡人,包管你不会晕船。”

管亥这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问道:“对了,主公不是说沛国乃是一座空城吗?我们渡河后直接占领就好了。”

波才冷哼一声道:“主公把袁术手底下的人想得太高了,把沛国留出来,当成是对我军的诱饵,这当然深合兵法,但据我所知防守萧县的陈纪乃是急功近利之人,更是眼高过顶,这小子会做出这么深合兵法的事情吗?我看他一发xiàn

我们渡河,恐怕立kè

就会急不可耐领着军队跑到沛国城的东北角的河边上对我军发难。若是如此,我们岂不就省事了?哪里还用我们攻打萧县在追杀陈纪这么费事?所以我才会说管将军你有斩杀这个陈纪的机会。”

管亥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一直在组织大军过河的吴敦、尹礼两人来到众人身边,对波才沉声道:“波帅。一切已经准bèi

妥当,可以出发了。”

波才精神一振,对众人道:“好!我们这便渡河去找主公讨要庆功酒喝去!”众人轰然允诺。

波才大军开始渡河。

对岸。丰县城墙上,陈兰派驻在这里、一直聚精会神观察着大河的守军马上发xiàn

在大河的水面上出现了很多的船只。连忙派出人手到山阳去向陈兰汇报,同时也派人到萧县去通知袁术的另外一员大将陈纪。得到消息的陈纪和陈兰马上带领军队直奔沛国而来。

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波才大军的渡河船只分成很多种,后面的改良的、便于登陆作战的巨大船舟自不必多说,单就使其中一种抢滩登陆战的小船就是兖州军方呕心沥血的杰作,这种小船乃是参考江南水乡的渔舟做成的,而这种船只的设计乃是由虞翻这能工巧匠和设计专家提供的,后来经过陈留工坊一众工匠的改进,这种小船很适合zuò

为渡河使用的前哨人马使用。正是这种小船航行在波才大军的最前列。在兖州军中专业的控舟能手魔幻般地操控下,二百多只可以容乃包括控舟手六人在内小船如同大白鱼般在水边上灵活的窜跃着,直奔大河的西岸而来。

转眼间,三十多只小船便率先来到在了大河的岸边,每一只船上都跳下来了五人。这些士兵一个个身手矫健,在跳下河岸之后,每一个人包括那些控舟手在内,都迅速的从背后抽出一个只有铁锅大小的盾牌和一把斩马刀。迅速的把小船拉上岸来,免得这些小舟停在那里会阻挡后面来的船靠近岸边的速度。与此同时,后面这种小舟源源不断的从后面涌来。而带领这支队伍的人当然是波才大军中的第一猛男管亥。

管亥从小舟上下来后,心中却道:这帮操舟手还真他娘的有一套,自己以前最怕坐船了,没有想到这一回自己坐船却做得如此平稳,下了船后只有少许头晕,连呕吐都没有。一边想着,一边从手下人手中接过长矛,心中却在着急,因为自己的战马还在身后的大船上,没有战马,自己的心中怎能踏实?

蓦地,一支雕翎箭袭来,射在了一名兖州军士兵的身上,那名士兵身子向前一抢,跌到在地。随即,弓箭源源不断的向河边的兖州军袭来。兖州军的士兵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小型盾牌,抵御着是敌人的弓箭。

兖州士兵见状,连忙转过身来,就看见在西南方向出现了一支军队,同是一个声音传来:“妈的,波才的军队就是一支草宼军队,这真是一点错都没有,看看你们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哈哈,难道是树枝子所得铠甲吗?陈兰你来晚了也好,眼前的功劳可都是我的了!”

管亥早就已经看见这支军队,此时闻言大怒,低声道:“妈妈的,到底识不识货?这乃是藤甲!刀枪不入!”身边的士兵看着管亥大为光火的模样,心中暗笑,更在为对面的那名说话的敌将祈祷:根据他们对管亥的了解,看来他是活不到明天了。这时候,拿第一名被射倒的士兵已经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对身边的人苦着脸说道:“他娘的,倒是没射透,可是被这弓箭撞一下也挺疼。”

管亥看了一眼这名士兵,心中的怒火更加燃起,心下暗道没有战马,老子照样宰了你!管亥想到这里,一摆手中的长矛,对身后的此时已经多达一千人、站在河岸上的兖州军士兵喝了一声道:“给老子上!”一马当先,向敌人冲杀而去。

对面那敌将正在得yì

洋洋,却没有想到兖州军会在这种情况下发起冲锋,登时吃了一惊,连忙命令手下的弓箭手向兖州军射击,若是不能把这支军队迫退的话,那么兖州军就可以顺利地到达大河的对面了。

但是很快这敌将便惊恐地发xiàn

,向己方冲杀而来的兖州军居然刀枪不入!

难道是妖法?一想起眼前的兖州军的前身乃是黄巾军,这名敌将的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妈的,陈兰,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管亥转眼间便来到了这之地军的近前,而此时,身后大河边上的兖州军的巨大船只已经靠岸了,无数的兖州军士兵正在蜂拥而下。

那名敌将脸色发白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身后的弓箭手已经纷纷退后,这时,再射弓箭已经全无意义。

“你这厮叫什么名字!”管亥炸雷似的声音在敌将耳边响起,那敌将矍然而惊,看向管亥,勉强答道:“某乃陈纪是也。”

话才出口,只见眼前长矛一闪,胸前一痛,低头看时,却见一把长矛已经贯穿自己的前胸。

管亥飞起一脚,把他踹到马下,冷然道:“波帅说的一点不错,你还真是不通兵法!”

这时陈纪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给我杀!”管亥吼道。

陈纪的大军四散奔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安镇兖州(四)

管亥麾下的士兵开始肆意追杀陈纪手下的士兵,陈纪手下的士兵乃是百里挑一的丹阳兵,原本凶猛好斗,但是陈纪的猝死给他们的冲击太大,让他们根本就是无所适从,唯有亡命而逃。

波才麾下的士卒大部分本事黄巾军,黄巾失败之后更是流落山林成为匪寇,自然都是身手不俗,而他从陈留带来的的士兵又个个都是陆战高手,身上的铠甲更是轻若无物,跑起步来怎么会输给别人?所以陈纪手下的士兵纷纷被砍翻在地。

如此一来,反而激起了这些丹阳兵的凶性,这些士兵见到逃跑无望,便转过身来奋起反抗。

可惜波才手下的士兵一个个转身如陀螺,手中的斩马刀更是远战进攻无所不能,长兵器不及他灵活,短兵器又没有他的锐利和顺手,再加上波才士兵的杰出身手,那一把把雪白锋利的斩马刀轻易的割入了丹阳兵的身体。丹阳兵无不血溅当场,惨叫身亡。

更有管亥这猛男,一阵狂猛的攻击,杀得负隅顽抗的丹阳兵叫苦不迭,纷纷跪地投降。当然更多的人是向回逃跑,到萧县去报信了。

管亥懒得追杀他们,毕竟在九里山,还有徐济等着他们。

与此同时,波才等人已经从船上下来,带领着大军施施然整齐的排列在河边。

臧霸看了看正在不远处厮杀的管亥,对波才笑道:“管将军这回想必是心情舒畅了,这可真是大开杀戒了!”

波才点了点头,说话间。管亥已经带领着麾下士卒,押着不少的俘虏回到了河边。

波才对管亥呵呵笑道:“管将军。你可撞见陈纪?”

管亥把自己手中的人头往地上一撇,声如奔雷道:“这个当然!”

波才等人大喜。同是心中充满了对袁术的轻视:这个陈纪不管怎么说也是袁术派出来的七路大军的一支。怎么这般容易主将便死于非命?有点像过家家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由此观之,这个袁术简直就是不堪一击,袁绍已经很不像样子了,但是至少还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现在这位袁公路竟然远远不如他的哥哥,那还怎么陪兖州军玩儿啊?

波才苦笑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主公为何这么‘重视’袁术了,那不是因为袁术很强,而是因为袁术太弱,主公故yì

用河东的于禁大军吸引袁术的视线。那不是因为主公怕袁术的兵力太集中我们消灭不了,而是怕我们一下子把袁术给吃掉了。”

臧霸也苦笑道:“是啊,要是袁术被我们一下子打垮了,袁术和袁绍这两兄弟还内讧什么啊?”

波才点了点头道:“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主公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了,原来主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袁术和袁绍。”

众人除了臧霸能够明白波才的意思外,其他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波才,等着波才的解释。

波才笑道:“主公这一战,乃是针对世家大族进行的,主公故yì

纵容袁术把甄宓从冀州劫走。是为了引出那些对我兖州改制不满的世家大族;主公让张燕假意反叛,是为了让兖州所有支持袁术的世家大族现出原形,并且消耗他们的实力;主公要制造袁术和袁绍内讧的形势是为了彻底削弱豫州的世家大族,以便日后坐领豫州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阻力。袁术和袁绍只不过是主公剿灭世家大族的工具而已。否则主公现在就不用装作失踪这么长的时间了。”

众人闻言恍然,解开了心中许久以来的疑团,自从长安之乱以来。徐济的每一步棋都令他们看不懂,只是带着满腹的疑问去执行。唯有波才和臧霸才能稍微明白其中的深意。

现在经过波才这么一说,众人无不心怀大畅。

在一旁的管亥忍不住笑道:“这么说。我们对付袁术还要轻一点才行呢,否则把袁术打残了,他和袁绍就打不起来了。”

众人大笑。

管亥这时又想起一事,对波才道:“对了,这些俘虏怎么处置?”

管亥一句话吓得那些俘虏一阵哆嗦,因为在袁术军中,这些士兵经常在俘虏士兵之后听到这种问题,而通常得到的答案是斩杀。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们当然会惊惶失措。

波才见状,为之啼笑皆非,同时脑中生出一计,故yì

对这些士兵狞笑道:“那还用说吗?这些没有用的人当然要全部杀掉!”

波才此语一出,众人齐齐一怔,要知dào

徐济早有军令在前严禁军中不问上级就除以私行,而且兖州军从来没有斩杀俘虏的习惯,波才这么说当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管亥忍不住了,才要张嘴说话,却被已经反应过来臧霸一下子拦住,“除非……”波才故yì

把声音拉长道:“能够为本帅做些事情。”

波才的话令这些士兵松了一口气,看向可决定他们生死的兖州将领。

波才看着这些俘虏,轻声道:“你们谁愿意去为本将军向丰县的陈兰通风报信?”

丰县,城墙处。

陈兰面沉似水,向远方眺望,在不远处的河边,陈纪的军队正和才刚渡河兖州军厮杀,因为隔得很远,所以看不清具体的情况,但是从场面上看,似乎双方旗鼓相当。

身边的一将对陈兰道:“将军,我们是否应该出城和陈纪将军夹击兖州军?”

陈兰冷哼道:“陈纪这人好大喜功,为人飞扬跋扈,我已经忍让他许久了,没有想到这一回他竟然连圣上的命令也敢违背,哼,若是今趟他败在了兖州军的手中,我看他怎么向圣上交代!”

身边的众将纷纷点头,陈兰冷声道:“这个陈纪难道不知dào

吗?行军打仗最讲究上兵伐谋,现在我军二十多万人。在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虽然冲锋陷阵没有兖州军勇猛。可是圣上已经派人去调孙策将军来此,有此子在。区区高顺何足道哉?即便没有孙策,等到张燕那小子病好,对付高顺有余,所以兖州军队上我军根本就是没有胜算,除非去劫我粮草。”

顿了一顿,指向陈留冷然道:“在大河对面与张勋将军对峙的兖州梁习大军现在就打着这样的念头,以张勋将军的实力尚且采取守势,以防万一,这次陈纪居然敢弃城而出。主动攻击兖州军,真是不懂半点兵法,若是陈纪防守的萧县、相县和细阳三县失守。那兖州军就可长驱直入,若是再切断我军粮草,那我军在兖州如何安身立命?”

众人被陈兰说的矍然而惊,无不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半天,身边一将才佩服道:“将军所言极是。”

陈兰没好气地看了那人一眼道;“就是因为陈纪一线的防御过于薄弱,所以才会有我军在此策应,可以令陈纪大军进可攻。退可守,可实现在倒好,这个陈纪放qì

自己的根本,却去那沛国这等‘争地’和兖州军争胜。名副其实的‘进退失据’,最可怕的是陈纪蠢笨而不自知,仿佛生怕我陈兰抢到他的前头与他争功一般。茫不知一场战争的全局胜利比个人的战功要重yào

得多的道理,我料陈纪将来必不得好死。哼!我若要使想要和他争功的话。何必把兖州军渡河的消息告sù

他?”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陈兰默然半晌,才长叹道:“幸好波才大军的前身乃是黄巾军。一群乌合之众,虽然是兖州军的正规部队,但想来也没有多大的能耐,否则现在陈纪的军队和兖州军的渡河部队也不会纠缠至今。我现在只希望陈纪能够全身而退。”

正说话间,城下有一小校跑上城来,对陈兰气喘嘘嘘道:“将军,陈纪将军派人求援。”

陈兰略一沉吟,命令把求援的人带上来。

不多时,只见一名袁术士兵打扮的人跑上了城墙,见到陈兰单腿跪倒,才要说话,却被陈兰截住道:“你是陈纪将军的手下?”

那士兵点头,陈兰轻声道:“那你一定知dào

我和陈纪将军约定的求救暗号吧?”陈兰此话一出,身边的众人无不微微一怔,看向陈兰。

那士兵也愕然以对道:“什么暗号?我家将军没有说过!”

陈兰脸色一沉道:“你这兖州的奸细,竟然敢到我丰县来撞骗!来人,给本将军拉下去斩了!”

那士兵全身一颤,吓得坐在地上屁滚尿流道:“将军,我真的是陈纪将军手下的士兵,不是什么兖州军的奸细,我家将军并没有告sù

过我什么暗号……”

陈兰一摆手,让上前要拉这士兵下去的手下亲兵退开,对那士兵淡然道:“兖州军渡河一共有多少人?陈纪将军投入了多少人进行战斗?”

那士兵稳定下心神,对陈兰道:“我家将军一共带了五千人到河边阻击兖州军,目的就是为了给兖州军一个下马威,本来想一击便走,谁知dào

我们到河边的时候,兖州军渡河的只有两千多人,我们将军就想把这是两千人的兖州前哨部队消灭掉,所以发起了冲锋,谁知dào

兖州军的士兵极为难缠,竟然死死地拖住了我家将军,而且誓死不退,战斗到现在,竟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所以才请将军出手援助,这样我家将军也可早日退回萧县。”

陈兰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众将笑道:“看来咱们的陈纪将军还是识大体的。”

众将笑了起来。陈兰对那士兵笑骂道:“还不麻溜地给我起来!我刚才不过是试一试你罢了。何来什么暗号?你等候一会儿,我马上带人出城援助陈纪将军。”随后布置人手守卫丰县。

那士兵把头埋了下去,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一闪即逝。

不多时,陈兰便带领着五千士兵出了丰县的北门,直奔那一片交战地而来。远远地便看见双方旌旗互动,厮杀激烈,遍地尸体。

那来求援的士兵对陈兰道:“将军。属下先向我家将军通报。”陈兰点头。

那士兵向一面大旗跑去。

陈兰身边一将凑到陈兰的近前,对陈兰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陈兰断然道:“当然是速战速决!所谓兵贵神速,否则迟则生变。我们的任务是防守。而非现在就夹击兖州军。现在眼前的兖州军仅仅是小股部队,当然是越快越好!”众人点头。

陈兰一摆手中的兵器,喝道:“给我杀!”

得到命令的陈兰的军队便向河边的兖州军杀去。

岂料,才接近两军阵前,身穿袁术军队铠甲的一方蓦地翻身挥舞着武器向陈兰的大军杀去。

陈兰大吃一惊,没有会出现这种局面。

陈兰手下的军队在措手不及下,被猛冲上来的袁术军打扮的人砍翻在地不少。

陈兰一见势头不妙,马上明白自己中计了,虽然有很多的事情他还没有想明白。不由得狂吼一声:“大军后撤,众将随我断后!”

众人轰然允诺,抖擞精神,堪堪抵挡住了这些“袁术士兵”的攻击,而与这些“袁术士兵”交战的兖州军也纷纷勇猛地扑了上来。

陈兰只觉得身边压力骤增,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兖州军这般难缠。

与此同时,只听一人冷哼道:“阁下好身手,让我臧霸来会一会你!”话犹未已。一把长刀已经横空而降,直夺陈兰的双目!

陈兰冷哼一声,一刀架开臧霸的武器,却被震得双臂发麻。心中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在兖州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竟然这般厉害,看看自己难以取胜,哪里敢恋战?转身秣马便逃。

陈兰在军中很有威望。陈兰不敌,身后的众将死命地抵挡住臧霸。臧霸眼中闪过怒色,低喝道:“孙将军助我!”

一个将军应声而出。不知dào

从哪里冲了出来,大吼着向敌人杀去。登时,不少陈兰手下的将领倒在血泊中。

陈兰怨毒地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局,唯有带着自己的军队仓皇地向丰县逃去。

军队才经过那一片“死尸遍地”的区域,地上的“死尸”突然纷纷跃起,手中挥舞着斩马刀从下方攻击陈兰军队士兵的下肢。

陈兰的士兵人仰马翻,被撂倒了一片。

陈兰无心理会,唯有亡命以奔。

才逃到丰县城外,却发xiàn

自己的军队正从丰县城内抱头鼠窜而出,陈兰拦住一人,骇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士兵哭丧着脸道:“将军,您才出城不久,就有兖州军来攻城,为首的乃是兖州的管亥,这人身先士卒,只用了一个冲锋便爬上城来,杀散了城头的兄弟,我们立足不住,就被赶出城来。”

“管亥?!”陈兰惨叫了一声,好像是睡着的猫被烧着了尾巴般措手不及的疼痛起来,身边一将问道:“将军,这个管亥又是何人?”

陈兰六神无主道:“这管亥乃是当年黄巾军中第一攻城高手,当年百万黄巾肆虐青州的时候,青州鲜有他攻不破的城池。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妈的,有此人在,谁说波才的兖州军只能野战?看来这波才果然厉害。”

陈兰知dào

多说无益,也知dào

自己在丰县立足不住,又惦念属于自己管辖的山阳城,于是对身边众将道:“兖州军是从沛国而来,丰县虽然被攻打下来了,但是山阳应该还在我们的控zhì

之内,我们现在绕过九里山的北麓,撤回到山阳县。”

身边一将问道:”可是陈纪将军……”

“闭嘴!”陈兰的额头青筋暴跳道:“若不是那个蠢货,我们怎可能这般轻易的中计?兖州军这般悍勇,难道他还能活下来吗?”

那人被骂得噤若寒蝉,唯有闭上嘴。

陈兰略微整顿兵马,便带领残余的四千多人马向九里山北麓逃去。而在城头看见陈兰行动的管亥并没有出城追击,只是忙着安稳丰县。

陈兰才经过一片密林,一票人马便杀出拦住了陈兰的去路。

“陈兰,你还是下马受降吧!”为首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对陈兰傲然道。

陈兰勉力稳住阵脚,对那大汉喝道:“你是何人?”

“我便是波才。”大汉淡然道。

这一句平淡的话语惊得陈兰大军一阵慌乱。

陈兰看看对方的兵马,咬着牙道:“那名到我丰县求援的士兵是不是你找人冒充的?那士兵倒是临危不乱。”

波才淡然道:“那士兵的确是陈纪的手下,他倒不是临危不乱……”

波才身边的一个汉子接过话来,晒笑道:“你很聪明吗?哼!现在袁术军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萧县、相县、细阳一线,陈纪根本就不应该出城与我军作战,那又何来救援的暗语?波才大哥早就知dào

你会有此一招,当然交代给那士兵了。”

陈兰心中大恨,还未等吴敦说完,领兵向波才大军冲杀而去。

波才放过陈兰,只截住陈兰手下的士兵,当然是在收降俘虏。

陈兰见状,眼睛都红了,想要找波才拼命,却被波才身边的尹礼一矛刺中了大腿,负痛之下,大吼一声,夺路而逃。

波才拦住要去追击的吴敦两人,淡然道:“他既然不出我所料走了这条道路,那即是说要回山阳去。那就让高将军收拾他吧!”

两人点头。

波才微笑道:“我们的功劳已经够大了。下面的就看主公如何在九里山中施展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安镇兖州(五)

这一日大雨倾盆,本是最忌出门的日子。

但是陈兰还是要狼狈而逃。

在突pò

波才在九里山北麓的埋伏之后,陈兰的身后只有三百多忠心耿耿的手下。

幸好山阳城遥遥在望。看着那在城头上被大雨打湿的袁术军的大旗,陈兰放下心来,对身后的众人喜道:“我们马上就要到山阳了,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身后的众人闻言无不精神大振,不过有一名手下迟疑道:“将军,兖州军一向狡诈,会不会我们的山阳城也已经被兖州军占领了?”

陈兰呲牙咧嘴的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大腿,勉强微笑道:“行军打仗最忌讳因噎废食,不能因为被打败一次,就不敢放手施为,兖州军若是夺取了山阳城,这里一定会有交战的痕迹,在短时间内,战斗的痕迹是不可能被抹掉的,当然在下这种下雨天里可以冲刷血迹,那又另当别论,不过兖州军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dào

什么时候下雨呢?”

众人点头。

陈兰有气无力道:“而且搬运尸体也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哼!虽然我军山阳城中只有五千多人,但是山阳城城高墙厚,岂是那般容易就能攻下来的?刚才我们已经见到波才大军攻城的第一高手管亥就在丰县,波才本人又在九里山出现,河边还有他麾下的智囊臧霸,在加上臧霸身边那一定是吴敦和尹礼的两人,波才大军哪里还有人手和将领来攻打山阳城?”

那提出疑问的人佩服道:“将军真是料事如神!”

陈兰颓然道:“要是我真的像你说的这般厉害那就好了,又岂会在兖州军手中连番受辱?波才不愧是兖州名将之一。徐济眼光果然非同常人,陈某愧不如也。”

众人闻言具是默然。

转眼间便到城下。陈兰便高声叫门道:“快快打开城门!我乃陈兰!”

城门缓缓打开,陈兰这一队人困马乏的队伍好相见了亲娘的孩童般扑进了山阳城。

谁知。迎接他们的并非是自己大队人马的笑脸,而是冰冷的刀枪。

才一进城,陈兰连同一众手下被齐齐拿下。到了此时,即便是陈兰想要挣扎,又哪有半点力qì



被人推搡着,陈兰等人被带到了议事大厅中。

此时,议事大厅中正有一人负手而立,这人身材魁梧,远超常人。虽然未转过身来,但一股攻城拔寨的狂悍气息就已经扑面而来。

听到声音,这大汉转过身来,看着下面的一干人等,眼中没有半点怜悯的神色,冷然道:“别人都给我押下去,陈将军留下来,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陈兰的手下被带了下去,那大汉悠然的走到陈兰的身边。为陈兰解开绳索,平淡道:“我乃是兖州高顺。”

陈兰正被高顺身上那种疯狂与理智相结合气质所慑服,此时闻言全身一震,不能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高顺。好半天才沙哑着嗓子说道:“声东击西!好计策,原来高将军的大部队早已经在山阳城,那东郡城外只有少量的人马!”

高顺看了陈兰一眼。点头道:“陈兰将军果然如评论所说一般有眼光,并非陈纪那种笨蛋。”

陈兰闻言苦笑道:“兖州军用兵如神。在下这点本领不值一晒。”顿了一顿,忍不住道:“只是将军攻城在城外留下的血迹到底如何处理呢?莫非将军算得准今天会下雨?”

高顺不置可否地看了陈兰一眼。笑道:“陈将军出身世家大族,当然不懂得农桑稼穑中的学问,谁说天气不可以预料?所谓‘朝霞雨,晚霞风’,节气当然有迹可寻。我家主公早早便在军中安排有观察天气的好手,再找几个当地经验丰富的老农确认一番,还有什么算不出来的?哼,你的那个什么狗屁皇帝袁术还说是什么配五德的君子,这种看似浅显的东西只怕打死他他都说不出来,哪里会象我家主公一般奇思妙想的把农业常识和行军作战结合到一起?”

陈兰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高顺看着陈兰,莫测高深的一笑道:“我知dào

你还想问,我们攻打山阳一定死了不少人,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打扫干净了战场。”

陈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高顺微笑道:“算准今天下雨,那是天时,若是想要达到眼前的效果,地利和人和那是缺一不可的,不过咱们的袁术将军似乎忘记我军中可是有不少士卒乃是山阳郡人,我麾下的伊籍亦是此地人,他在山阳城名望不小……”

高顺一句话没有说完,陈兰的脸色便惨白起来,失魂落魄道:“里应外和?!”

高顺哈哈笑道:“这个自是当然,我军四面围城,佯攻山阳,城内空虚,你区区五千人马怎么守城?要突围都不可能。你的军队非死即降,你当然不可能知dào

山阳城失陷的消息了。”

陈兰默然半晌,颓然道:“在下服了。”

高顺看着陈兰,微笑道:“我费了这许多周章,为的就是要见陈兰将军一面。希望和陈兰将军谈谈,看看有没有合zuò

的可能性。”

陈兰蓦然抬头,盯着高顺,眼中充满了犹豫。

高顺一双虎目逼视陈兰。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对陈兰从容道:“陈兰将军,你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说完,就把一封信交到了陈兰的手里。

陈兰莫明其妙,打开信看时,却见是自己的笔迹,但却不知dào

自己何时写的,因为对其中的内容全然没有印象,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了高顺。

高顺冷静道:“将军不必如此惊疑,这封信乃是我军仿造出来的信件。”

陈兰也是聪明人,略微一细想。马上吓得魂飞魄散。

高顺看着面无人色的陈兰,冷然道:“我军早就已经算计好了所有的后手。自有千条妙计对付袁术,原本想要直接杀死将军。用伪造的信件去骗袁术出城,毕竟山阳城落入到我兖州军手中的事实没有人知dào

,山阳城内的守军没有走掉一个,将军又领着残兵必将自投罗网,实在没有必要留将军在人世间,只是我见将军着实是个人才,不忍心看着将军走上绝路,所以才和将军费这么多的话。”

陈兰到此时已经完全的放qì

了抵抗,对高顺苦笑道:“兖州军端的可怕。就算是袁术有二十多万人马,只怕也不够你们兖州军打的。”

高顺听陈兰称袁术的时候直呼其名,知dào

对方已经归降,点了点头,对陈兰道:“陈兰将军你放心,你投降给兖州的事情乃是高度机密,不到袁术败亡的那一天,这消息是不会走漏的,自然不会连累你的家族。”

陈兰正在担心这件事情。闻言不由得大喜过望,旋即道:“只是不知dào

高顺将军要我做什么事情?毕竟我陈兰的大败和陈纪的死已经瞒不住了,将军到底要怎么骗袁术?”

高顺高深莫测的笑道:“只要山阳城落在我们兖州军手中的事情没有被袁术知dào

,我就可玩死袁术!哼!袁术得到消息。也只会以为仅仅是波才大军在和你两人作战而已。现在山阳城名义上还是你陈兰的天下。”

陈兰这才放下心事,想起一事道:“可是这山阳城中的俘虏到底怎么处置?我不敢保证这些人中没有袁术的心腹。”

高顺微笑道:“这些俘虏我们将会全部带走,把他们押解到并州去。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陈兰提出质疑道:“要秘密的押解这些俘虏。又要防止他们逃跑,将军必须要分出很多人手来才行。而且将军又要和袁术作战,还有军队在东郡城外牵制袁术的军队,而据我所知,将军手下只有三万人,如此分散兵力,实在是兵家大忌。”

高顺微笑道:“这个不是问题,谁说我要用自己的士兵押解这些俘虏?”

陈兰一愕,看着高顺,显然是不明白高顺什么意思。

高顺戴着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淡然道:“这事情以后再说,不过你要先为我给袁术写一封信。”

陈兰皱眉道:“是不是要隐瞒这里的战事?这事情难度很大,要适度才可,否则会被袁术看出破绽。”

高顺在心中又默默地想了一遍徐济对他的嘱咐,摇头道:“不,我要你对袁术据实以报。”

陈兰彻底糊涂了,完全不明白高顺在想什么。

高顺却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念道:主公,一切皆在你的意料中。下面的九里山和芒砀山一战就留给您了!

第二天清晨,在东郡城的袁术接到了陈兰的书信,那信中详细地讲述了陈纪战死,自己中计丢了丰城的事情,登时震怒非常,大骂陈纪是笨蛋。

陈兰的书信中讲的全部都是事实,只有对山阳城一件事情上说了谎话,可是夹杂在众多的真话之中,袁术和他手下的谋士哪里能够分得清楚?

陈兰在书信中请求袁术马上派兵支援山阳城,否则波才大军一旦攻城,山阳城内的士兵只有五千多人,根本就是守不住。

袁术看完信件后眉头紧锁,一声不响。

伤势已经痊愈的杨大将对袁术道:“圣上,我们必须出兵增援山阳城,若是山阳城有失,那将对我整个兖州战局非常不利,波才大军一旦占据山阳城,就会和高顺大军联成一气,到那时,有高顺大军在东郡牵制圣上,令圣上在东郡的军队不敢轻易的出城,波才大军就可以从容不迫地把我军控zhì

的其他城市一一击破,最后把我东郡变成孤城一座,到那时真是大事不妙。”

袁术闻言,一张脸登时白了。还未来得及说话,在一旁的阎象接口道:“杨大人言之有理,不过这还不是最危险的,现在最怕萧县、相县和细阳失守之后,波才大军长驱直入。通过九里山和芒砀山直插我大军身后,烧我粮草。攻打武平,如此。我军将无家可归,现在兖州军动向不明,不知dào

这波才大军要采取哪种策略,主公最好双管齐下,防患于未然。”

袁术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闻言焦急地询问道:“计将安出?”

阎象冷哼一声道:“主公现在马上命令在巨野城防守的梁刚将军带兵到山阳城增援,以保山阳城不失。”

袁术点头,阎象又道:“再命令纪灵将军从济阴调兵遣将,经过祈乡和留县。暗中直插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间,在不久之后袭击萧县。”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阎象,阎象沉声道:“陈纪那蠢蛋已经死于非命,波才大军占领萧县、相县和细阳已成定局,我军若是现从北陈留一带调军的话,有点救援不及,而且南陈留乃是徐济起家之地,我们控zhì

北陈留本就是极其危险的作为,一旦抽调军力更怕陈留有失。而且波才大军虽然有机会奇袭我后方,但是若是如此做,波才大军一定会变成孤军深入的局面,对他如此不利想必他为将多年不会冒如此大险。”

众人点头思索。

阎象冷哼道:“所以波才大军一定也是做了两手准bèi

。一方面攻打山阳城,看看我军会不会派军救援,若不派兵救援。就一举拿下山阳和高顺大军遥相呼应,出现杨大人担心的局面;若是我军派军救援。他就会出兵通过相县等地袭击我后方,若是如此。我们完全可以趁波才大军攻击我军后方武平等地的时候,攻击萧县,反过来截断波才大军的后路,岂非妙哉?”

众人拍案叫绝,纪灵在一旁信服道:“阎象先生此计大妙,分明就是围魏救赵的再现,若是我们可趁波才大军袭击我军后方的时候夺下萧县,再设下埋伏,定可令回师救援的波才吃个大亏。”

袁术听了哈哈大笑,一拍桌子,喝道:“就这么办!”

“可是,”杨大将皱眉道:“济阴的军队被抽空了,济阴沿岸的河防交给谁呢?大河对面的梁习动向不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梁习在这里渡河又怎么办?”

阎象微笑道:“我们可以把济阴交给张燕来把守,张燕和梁习乃是死敌,张燕对这项任务肯定会很感兴趣的。”

众人点头。

袁术站起身来,冷哼道:“就按照阎象说的去做,哼!波才!不过是黄巾余孽而已,徐济留了你的狗命,但寡人却要你好kàn

!”

兖州原本壁垒分明的局势,开始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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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天,袁术便接到了从萧县、相县两地得来的消:因为陈纪的战死,两地失守,三地的守军大部分被兖州军俘获,只有萧县的小股人马从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间逃了回来,相县的守军也是立足不住,从芒砀山南麓逃回,向袁术哭诉两地的惨败。幸好袁术听从了阎象的意见,早有准bèi

,先一步从武平调来大量的军队,防卫细阳,堪堪抵挡住了波才大军的攻势,但形势也不容乐观。

从萧县逃回的士兵在经过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间的时候当然瞒不过徐济,但是徐济按兵不动,因为徐济的目标并不是这些残兵败将。

与此同时,山阳城再一次传来了陈兰的“求救信”,说是兖州波才大军手下的管亥攻打山阳城甚是急迫,要袁术马上增派援军。

袁术一见事情的大部分发展和阎象所料的一般无二,于是放下心来调兵遣将。命令梁刚从定陶等地调兵,救援陈兰。

与此同时,袁术命令自己手下的头号武将纪灵带领一万精兵,直插芒砀山和九里山之间。

而济阴,则交到了张燕的手里。

阎象自以为此计乃是自己平生的得yì

之作,茫然不知此乃他生平的最大的败笔。

张燕得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大喜过望,这件事情当真是求之不得,若是由他来守卫济阴,那大河对岸的梁习所部大军岂非可以来往自由?

接到袁术命令的张燕哪里还会客气?当然直接进驻到济阴城中。

其实在张燕进入济阴前,就已经掩护梁习麾下徐浩率领的一万五千人在东郡城的北面趁着夜色渡河,然后直奔山阳城。

高顺在见到这只军队后,就把这是军队一分为二,其中一支三千人的军队押送山阳城的五千俘虏,绕过汶水和泗水,直奔徐州而去,把这些俘虏交给郭嘉和虞翻收编。

剩下的一万两千人连同徐浩都被留下进驻山阳城,美其名曰是陈兰的部队。

陈兰虽然不明白这支军队从哪里来的,但是一见这支大军,就知dào

兖州军另有布置,哪还不死心塌地的和高顺合zuò

?也正是因此才会有写给袁术的两封信。

至此,袁术大军在徐济的谋划和高顺等人的连续调动下,开始疲于奔命,防守上终于出现了漏洞。

但是徐济的目光并没有仅仅局限在兖州。

就在波才大军踏入兖州不久,郭嘉便展开徐济的计划,在徐州发起了反对新任徐州刺史曹豹的运动,并且宣称前不久徐州发生的阙宣谋反事件乃是出自曹豹的指使。

此语一出,徐州立时掀起轩然大波。

徐州曹氏家族的敌人对曹豹群起而攻之,纷纷不与曹豹合zuò

,弄得曹豹焦头烂额。

郭嘉对徐州当然没有兴趣,他的目的是搅乱长安,令王允和吕布矛盾激化。

一时间,天下的局势更加动荡起来。

而在这时,徐济却正在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间静静等待纪灵大军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安镇兖州(六)

凭心而论徐济自己都并不知dào

自己麾下究竟有多少他还不知dào

的人才,他在长安之时就几乎完全不了解自己麾下的情形了,也多亏有郭嘉和荀彧在,但一切仍旧是出乎了徐济的预料,每一支被调遣在外的都为他找到了不少名留青史的人物,若非战事紧急徐济倒是有兴趣一个一个召见他们,但现在恐怕是没有太多时间了。

眼下袁术在兖州的事情还未完结,徐州战局又开,徐济也清楚自己未竟之事尚多,还不是感慨的时候。

兖州军“围攻”山阳城已有三天了。

袁术派出的梁刚大军迅速地赶到了这里,不过却没有贸然地攻击,毕竟天下谁人不知兖州军不好对付?

而兖州军见到梁刚大军到此,马上缓缓撤tuì

,在山阳城外的东面与梁刚大军对峙:毕竟兵法有云“外有援军,不可围城”。

当然梁刚也不会蠢到马上领着大军进城的地步,那样的话,他只能和陈兰一起被困在山阳城内。

梁刚把自己的军队驻扎在山阳城的北门外,和山阳城内的陈兰“一起”面对东面的兖州军。

梁刚这么做当然在高顺和波才的意料之中,所以才不会担心现在在山阳城中演戏的陈兰露馅。

此时,围住山阳城“攻打”的乃是波才派出的管亥和臧霸两人。高顺大军已经撤走,要过九里山的西北麓,悄悄地潜至巨野城不远的地方,准bèi

随时发起偷袭。当然这要配合徐济的行动。

而负责巨野城安全的梁刚自然是懵然不知。大军初到,便派人出阵讨敌骂阵。在他心中,波才乃是土匪。军中哪里会有什么高手?两军初战,兖州军臧霸奋然请命出战,管亥应允。

梁刚派人出战,战不三合,便被臧霸斩于马下,梁刚大怒,连连派人出战,臧霸又连败两人,终于因为气力不加。败回阵来。管亥亲自出战,只一个回合便把那因为打败臧霸而得yì

洋洋的敌将斩于马下。

梁刚大吃一惊。又连连派人上前邀战,结果被管亥连杀七人,杀得梁刚面如土色,这才知dào

兖州军的厉害,连忙撤tuì

回营。

经此一战,管亥令袁术军全军震怖,给管亥起名为“七人斩”。从此管亥名扬中原,成为天下闻名的猛将。

而面对梁刚军的撤tuì

。管亥也并不追赶,撤tuì

回营,俗话说得好“做戏做全套”,若是自己追击的话。你叫山阳城里的陈兰用不用弓箭射击?若是不射岂不是立马露馅?

大败而回却没有被动摇根本的梁刚回营之后连忙向袁术写信,说在山阳城外的波才大军有一万五千人,领军的人并非波才。而是管亥,看样子波才的主要部队应该皆在萧县一带。请求袁术立即派纪灵大军攻击萧县。

与此同时。在细阳方面的袁术守军传来消息,细阳城外的兖州军大量增加。并且似乎有北上攻打商邱的意图。

不过袁术在商邱早有准bèi

。早从各地抽调人手在商邱防守,与细阳遥相呼应。故此波才大军在此地滞留。

袁术确定波才的动向之后,终于命令纪灵大军从留县进军,直插九里山南麓的萧县。

而纪灵大军的动向却没有瞒过两个人,在纪灵大军向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间前进的时候,徐济和高顺派出的细作带着这个消息回到了本军中……

九里山中,西麓的密林处。

徐济意态悠闲地看向密林外面,身边的幽影们全部潜伏在密林中,身上自然是武装到了牙齿。

在徐济身边的人赫然是自波才军中前来的孙观!

“主公,我听高将军说:这个纪灵是个人才,杀了实在可惜。不知dào

主公今次要如何处置这个纪灵?”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孙观,沉声道:“能够让子和称赞的人肯定是个人才了,若是可以收服的话,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将来我们占据了豫州,若是在军方中没有一两个豫州的本土人物,终是不好。”

孙观点了点头,满怀憧憬道:“等到拿下了豫州,主公再收服幽州,还有那司州、雍州、汉中、益州、徐州,主公统一天下便是指日可待了。”

徐济看着孙观,心里想到:这黄巾军就是与众不同,把推翻大汉王朝的事情看得好像家常便饭般稀松平常,这要是在孔融等那帮大儒的眼里,那就是惊天动地了不得的大事了,不由得啼笑皆非道:“哪有那么容易?”

孙观愕然以对道:“主公,依我兖州现在的实力还不能统一天下吗?”

徐济笑道:“要统一天下并非难事,治理天下才是难事。”

顿了一顿道:“现在的兖州缺少的不是能征惯战叱咤风云的将军,而是治理地方的能吏,我们当然可以攻打下很多地方,但是这些地方在攻打下来后到底怎么治理呢?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一个地方的特征。我兖州推行的改制乃是因地制宜,可是适用于我兖州的政策未必适合别的地方,还要因地制宜。”

孙观听得似懂非懂,毕竟孙观原本是黄巾,从臧霸投效波才之后也只是送信去过一次兖州,见到徐济更是前两日的事,所以他对地方管理一窍不通徐济也只是笑笑而后耐心的解释道:“我们兖州现在就像是一张牙齿稀少的大嘴,我们的军队就是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嘴,可以随意吃下任何一方诸侯,但是改造地方的能力却实在薄弱。所以我军在占有幽州、豫州之后需yào

的不是扩张,而是进一步进行内政改革。”

孙观听完后,不由得失望地叫了一声。

徐济心中却在想:看来自己也将要面临历史上的曹操所要面临的局面,将来早晚要和江南的军阀进行大规模的战争,也需yào

旷日持久。在这种局面下,经济战争才是重心。

而且徐济还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随着袁术和袁绍的败亡,再加上长安内讧最终的结束。自己隐藏身份的时间可以说是时日无多,自己一旦出现,被自己秘密“请回”兖州的汉献帝也将会浮出水面,这件事情知dào

的人并不在少数,自己到时候怎样处置汉献帝将会是一个大问题,一个弄不好兖州内不说不准会出现分歧,那就得不偿失了。

坦白而言,徐济真的很想把汉献帝软禁起来,让他在世人的眼里消失。淡化大汉王朝在人们心中的影响。

可惜这么做对徐济有诸多的不利。

其一就是汉献帝的“失踪”不管怎么说和自己有着直接的关系,若是汉献帝最后不出现的话,自己在天下人面前难辞其咎,毕竟是自己把汉献帝从长安劫走的。这件事情现在恐怕已经是天下皆知。万一汉献帝有个三长两短,给徐济在声望上的打击是难以想象的。仅仅在徐济现在所管辖的两州之内就是无法想象的。

其二,自己还需yào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用皇帝来号令天下,那并非单单限制在对外的征讨上,更和对内改革有很大的关系,有皇帝在手上。很多政令都可以名正言顺的颁布,减少很多的阻力。

由此看来,自己和汉献帝斗争的日子还很长。

正在思索间,一个敏捷如猎豹的身影闪现在徐济的面前。单腿跪倒在地上,向徐济道:“主公,果然不出您的所料。袁术在接到细阳和山阳的战报后,已经派手下大将纪灵向我们这边行来。看样子真的是要攻打萧县。”

徐济点了点头。在一旁的孙观忍不住问道:“细阳和山阳方面怎么样?”

那名幽影沉声道:“山阳方面,波才将军和尹礼和吴敦两位将军轮番上阵。打的细阳群将束手,苦苦挣扎。”

顿了一顿,又道:“至于山阳方面,臧霸将军斩将一名,连败两将,而管亥将军大发神威,连斩七人,现在在梁刚的军队中一提起管亥将军的名字,无不闻风丧胆,并且给管亥将军起了一个外号叫做‘七人斩’。”

孙观听了这战果兴奋异常,就好像那战果是自己取得的一样。

徐济对孙观微笑道:“经此一战,看天下谁还敢说我兖州的波才大军乃是土匪军队?”

孙观把脖子一梗凛然道:“这个自是当然!”

徐济转过头来对那士兵沉声道:“你现在就到高顺将军那里,告sù

他按照计划展开行动,给我把留县、祁乡、巨野三地打下来,如此就可切断纪灵撤tuì

的后路,同时命令管亥和陈兰,给我理应外和,击溃梁刚的军队!”

那士兵沉声应命而去。跨上马,电光火石般飞驰而去。

徐济转过头来,一招手,手下人牵过白马,轻巧的翻身上马,同时提起银枪,对在自己身前的二十人说道:“你们随我来。”

那二十人应命,纷纷去牵马。

孙观骇然道:“主公,你这是要干什么?”

徐济看着孙观,想起这位恐怕还不晓得自己当年的那些事儿,当初自己年纪轻轻流落江湖只与陈到相依为命,甚至数次几乎丧命,但也正是因此他才跟随陈到开始习武,只可惜徐济终究于此道没有太大的兴趣,后来也渐渐放下了。当下徐济便大笑回答道:“孙将军,今日便让你看看我的身手!”

孙观看着徐济意态豪雄的样子,回想起当初波才对他说徐济孤身入城说动皇甫嵩和朱儁听从他计策之事,心中也是豪气迭生,哈哈笑道:“我都忘了波帅所说,主公原本就是孤胆英雄!”

徐济一摆手中的银枪,对孙观笑道:“可惜我学艺不精,也不是什么不世出的战将,现在上战场的机会更是越来越少,想想真是浪费了一身本事啊!”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纪灵乃是袁术手下头号大将,身经百战,虽然武功一般,但是为人机警,老于行军打仗,绝对不是陈纪那种笨蛋。更对我兖州军非常忌惮,否则也不会在东郡令高顺大哥无可奈何。现在他进军九里山,一定会加倍的小心谨慎。对上如此人物,我当然要亲自去去假扮成你们驻守在萧县的波才大军的斥候诱骗纪灵深入我们在这里设下的埋伏圈才行。”

孙观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若是纪灵再进入九里山后,却没有发xiàn

一个我萧县守军派出的斥候,那才是不正常呢,只怕纪灵会马上掉头撤军。”

徐济点了点头,在徐济身后的一名幽影闻听徐济的话语,对身后的十九名同伴喝道:“兖州波才游击军轻骑兵的标准装备。”

孙观侧过头来看向这些幽影,知dào

刚才的口令乃是那名幽影的小头目下达的伪装指令。

一声令下。只见这些幽影从自己的马上卸下了甲胄,又把自己身上的铠甲卸下,换上了波才大军统一装备的藤甲,佩戴上斩马刀,后背斜挎上神臂弓,换下身上装备的手弩和野战两用战斧。

转眼间,他们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兖州波才军队中的斥候。

徐济也不例外,看着那二十人纷纷上马,徐济对孙观笑道:“这会你知dào

了吧?我叫孙将军来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孙将军在这里掌管大军,等我把纪灵诱骗到此处,孙将军再动手伏击纪灵。”

孙观轰然允诺。

徐济一夹跨下的战马,那战马嘶鸣。从树林中冲出,率先向纪灵大军前进的方向迎去。

身后二十名手下如影随形,大喝着向徐济追去——对于他们而言。与徐济这个兖州军中最为传奇的人物并肩作战乃是他们最大的荣誉。

孙观看着徐济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怪异的滋味:天下。变了。

纪灵大军途中。

正如徐济所预料的那样,纪灵在进入到九里山地界之后。便开始小心的行军。每走一步,纪灵手下的士兵都是充满了戒备,在军队的两侧,士兵们纷纷高举盾牌,以防突然袭来的远程攻击,而在军队更时分成三段首位呼应前进,这还不够,纪灵同时四面派出斥候,每两里便会策马回报,以防万一。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纪灵的信条。

大军行至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间的中段。

全军正小心翼翼时,蓦地,前方路旁密林处一声战马的嘶鸣声响起。

纪灵大军人人面色一变:难道是伏兵?不可能!大队人马不可能瞒得过纪灵派出的斥候!

纪灵方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在前方不远处的路旁,二十多匹白马从密林处冲出,见到纪灵大军,连声招呼都不打,策马向萧县方向奔去。

纪灵反应最快,大喝道了:“原来是兖州军的斥候!他们身上穿这那种树枝做的盔甲,一定是波才大军在萧县的守军派出的斥候!万不可以放过他们!”

纪灵大军战马长嘶,齐齐动了起来,却被纪灵阻拦住道:“骑兵队去追击,全军照常前进,不可中了对方的埋伏。”

话犹未已,纪灵身边的骑兵纷纷杀出,四十多个在纪灵军中弓马娴熟的骑兵和将领杀声震天的向兖州斥候冲杀而去。冲在前面的几人更是纯用双腿控马,在颠簸的马背上从背后拿下强弓,在后面向兖州斥候射击。

说话间,纪灵派往前方打探的七八名斥候正从远方归来,和那二十几名兖州斥候迎面撞上,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二十多名兖州斥候举起钢制长枪,将那七八名纪灵大军派出的斥候纷纷挑于马下。

就这一会儿工夫,纪灵派出的那四十多名骑兵迅速地拉近了和兖州斥候之间的距离。

这队兖州斥候当然是徐济一行人。

看着渐渐在身后接近的纪灵军中的骑兵好手,徐济心中不由冷笑,他早就知dào

纪灵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不过这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徐济向身后一名幽影一摆手,那名幽影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连忙转身策马狂奔而去。那自然是向在前方苦苦等候的孙观大军去报信,让他做好动手的准bèi

。同时,这也是对纪灵的一种迷惑,要令其上当。

同时,徐济和剩下的十九名幽影从背后拿下神臂弓,搭弓射箭,向身后的四十多名骑兵开始激射。

徐济当初师从司马徽也是学得六艺的,这一手弓箭更是他最擅长的本事,这出手是何等强悍?每一弓都是箭无虚发。每一弓射出都有一人应声而倒。

那十九名幽影虽然弓箭术没有徐济这般神乎其迹但也基本上是十中八九。

故此一轮弓箭射击下来后,那四十多名纪灵军中的骑兵好手被射下马来一大半。

他们吃亏在没有想到眼前的兖州斥候竟然不忙着撤tuì

,而是反过身来还击,虽然己方也在用弓箭射击,但是因为战马颠簸的原因,准头和力量差了很多,即便是偶然有弓箭射在幽影的身上,也因为藤甲出色的防御力而徒劳无功。

又是一轮箭雨,纪灵的那四十多名骑兵端坐在马上的已经所剩无几。

纪灵看看那因为得到徐济的命令而正在策马“逃跑”的那名幽影,又看看正在立马弯弓“抵抗牵制”自己的剩下的二十名兖州“斥候”,眼中精光一闪,狂吼一声:“全军全速前进,急攻萧县!”

纪灵大军闻言一涌而上,向徐济等人杀去。

徐济向自己的十九名手下一招手,开始边射边退。

同时心中一喜:纪灵,上当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安镇兖州(七)

依照徐济的性子是不大喜欢这种亲自上阵的事情的,莫看他更孙观说的那么豪爽,其实他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想法。只是眼下他手边着实没有什么得力的帮手,诱敌之事说大不大但说小又不小,此番诱敌关系到他清除兖州顽固世族的全盘计划,只要完全击溃袁术部队那么这些兖州的世族就会失去在中原地区所有的依靠对象,届时徐济也就有大把的时间来慢慢处置这些麻烦。

所以徐济才会不得不以身犯险亲自上阵,这要是荀彧又或者梁习等人在他身边他倒是想自己上也没机会,这么一来徐济倒是心中也平衡了,毕竟自己身份不同往日,想真zhèng

去冲阵也已经不可能了。

而此时的战场上的画面也十分的有趣。

前面,徐济率领部下优雅地边退边射。

后面,纪灵的军队兵进入山倒。

徐济自己已经连射二十多弓,箭无虚发!不过心中也有不满yì

的地方,这战马毕竟不是自己的惯乘的坐骑,不能真zhèng

灵活的指挥,不由得想起了远在荆州冒充自己的陈到,心中惦念自己这位几乎算得上异姓兄长的近况:大概用不了太久自己就可以和他见面了吧?

后面的纪灵却是面沉似水,他着实是没有想到兖州军仅仅几个斥候这般难缠。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对这几个斥候是越发的痛恨,下死命在后面追击。

纪灵大军离徐济等人越来越近。

看样子差不多了,徐济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于是他收起弓箭,一声呼哨。领着十九名手下“落荒而逃”。

纪灵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下令全军突击。

身边一将见到纪灵青筋暴跳的样子。担心纪灵怒火烧掉了理智,有点担心道:“大帅。万不可轻敌冒进,小心兖州军前面有埋伏!”

纪灵冷哼道:“你们放心吧!前面的兖州斥候见到我们不忙着逃跑,反而在这里死命拖延,就是因为萧县城内的兵力少得可怜,那名先行逃跑的士兵一定是回去报信搬救兵。留在这里的这些人则是能拖延一会就拖延一会。我们怕什么?所谓兵贵神速,若是时机得当的话,我们不但可以一举夺下萧县,更可以同时夺下相县。”

顿了一顿,纪灵又冷然道:“根据情报。管亥和臧霸。孙康正在以丰县为根据地,攻打山阳;而吴敦、和尹礼则在细阳攻城,波才大军‘六大将’五人出征在外,而且抽调走了大部分兵力,那即是说,萧县、相县、沛国只有孙观一个人防守,一人难收三地,若是我们趁此良机攻打下萧县,则完全切断了正在攻打细阳的波才大军的后路。哼!到那时。我们既可以与细阳的守军夹攻波才大军,更可以转头攻击落入到兖州军手中的沛国,然后和正在山阳与管亥苦战的陈兰和梁刚前后夹击管亥。如此一来,我军在兖州南部的险境便可以被化解了。”

纪灵的手下无不佩服的点头。纪灵冷笑道:“你们莫要以为我会这几个小小的斥候弄的头脑发昏,哼!我先前小心进军只是因为在怀疑,萧县、相县、沛国三地只有一个孙观把守。是一个针对我军的阴谋,现在看到这些斥候。还担心什么?能不能杀死这几个斥候我并不担心,我现在关心的乃是能否迅速地到达萧县和相县。”

纪灵的话令麾下的几人彻底放下了担心。

登时。纪灵的人马放开脚步,喊打喊杀地向徐济等人杀去。

徐济在马上见后方纪灵追的甚急,心知已然得计,于是彻底放下心来,领着十九名手下不停地在前面骚扰纪灵大军,而纪灵大军则丝毫不为所动,直奔萧县而去,徐济等人的行为更加深了纪灵的判断,茫不知大败就在眼前。

不知不觉,徐济等人已经来到了孙观的埋伏处,徐济的战马闪电般掠过,在恍惚间,藏在密林处的孙观看见徐济向自己一摆手,心脏不由得霍霍的跳动了几下,全身都兴奋起来。

徐济和十九名手下又向前狂奔了半里多地,转过身来,又开始立马弯弓向身后的纪灵大军开始射击。

在此之前,徐济这二十个人已经做了很多回相同的举动,所以徐济现在这么做,当然没有人怀疑。

刹那间,纪灵大军已经踏进了兖州军的埋伏圈。与正在射箭的徐济等人距离越来越近。

蓦地,在密林中响起一声狂吼:“给我射死这般龟儿子!”

话音才落,无数的弩箭从两边的密林处激射而出。

登时,纪灵大军人仰马翻。

血光迸溅处,纪灵大军的骑兵纷纷跌落马下。

纪灵反应最快,密林处弓弦响起的时候,就急忙翻身下马,滚落在地。骇然抬起头来的时候,自己的战马浑身上下已经插满了弩箭,颓然地倒在地上。

环顾左右,到处都是死尸。

完了,自己中计了。纪灵的大脑在一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从射出的弩箭的数量上看,眼前的敌人只少有两万人左右。

若是波才大军的孙观在此埋伏,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士兵?

纪灵正茫然得手足无措时,身后的亲兵训liàn

有素的冲到了纪灵的眼前,纷纷举起盾牌,抵御着正在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弩箭。还有三四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纪灵从地面上拉起。

“大帅,现在我们怎么办?”

纪灵一激灵,这才清醒过来,此时耳边全是自己手下的士兵惨叫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弓弩声和战马的嘶鸣声。

“撤tuì

,全军撤tuì

!”纪灵蓦地大叫道。

闻听此话身边的一个小校打扮的亲卫便为纪灵牵过一匹战马,纪灵翻身上马。掉转马头,一马当先。向后逃去。

此时,孙观已经骑着战马领着三千兖州的幽影从密林处冲杀出来。开始自两面的密林夹击纪灵大军。

徐济收起弓弩,拿起银枪,也不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只是把手中的银枪闪电般的刺出,一枪接着一枪,清晰明快得可以看得清楚每一招每一式,但却偏偏好像山中的一脉清泉,向外激跃而出,看似细微。却没有办法割断。

凡是徐济经过的地方,敌人的脖项处都会多出一个细小的枪眼儿,然后鲜血汩汩而出,没有办法遏制。赫然是徐济在拿这些纪灵麾下的士卒练枪法。

惨叫声此起彼伏。

徐济身后的那些幽影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们看得很清楚,徐济的枪法之中没有一招是怪异的枪法,普通得就好像每日三餐的白开水一般常见,可是那其中有一种朴素到极点的无懈可击。

徐济把枪法中最普通的招数发挥到了极致,正好像是一位美女洗尽铅华。人们才蓦然发xiàn

,这是一位绝代佳人。而这也是陈到枪法的本质,不求华丽,只求最简单最直接的杀伤。枪法和陈到一脉相称的徐济自然是学到了精髓。

“你们发什么呆?”徐济又刺倒一人后,转过头来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士卒道。

这些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挺起手中的长枪。配合着像流水一般向敌人杀去。

“这绝对不是我们以前遇上的波才大军!”

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一边突围一边观察着周围形势的纪灵环顾左右。心中骇然想道:这只兖州军队的装备比自己在东郡城外遇见的高顺的部队还要夸张。

那种连续不断的弩箭、还有这些兖州军手中的那一看便知dào

是利于劈砍、轻便之极、锐利无比的战斧,别说自己从未见过。甚至是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武器。

而这支军队的人数并不多,眼前看似乎只有两千多人左右,可是无疑是自己见过的兖州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的配合有着简练的规律,他们的呼吸有着奇妙的节奏,他们的攻击有着疯狂残酷的冷静。这只军队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让人感到窒息得想要发疯的杀气。

单单从杀人的技巧上看,每一个人都不逊于战将的水准,只怕这里面的每一个士兵拿出来,都可以到其他的诸侯军队中当冲锋陷阵的能手。

这只兖州军是怎么训liàn

的?

若是这也是波才大军的一部分,那么波才这个曾经的草寇训liàn

军队的能力实在是太惊人了,而且根本就在高顺之上。这莫非就是当年徐济要收服波才的缘故?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纪灵脑子里一闪而过,因为他马上就被一声大叫惊醒了。

“你就是纪灵?”孙观大大咧咧地出现在纪灵的面前,“我乃是兖州军将领孙观是也!”说完话,孙观也不管纪灵反没反应过来,抬起手中刀,一刀向纪灵砍去。

纪灵正在神思恍惚间,突然一把大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了一跳,连忙抬起自己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上一挡。

“当——!”的一声,孙观双臂被震得发麻,暗叫一声厉害,同时心中大叫痛快。才要还手,却见纪灵的那把三尖两刃刀飘飘然向自己的脖项处袭来,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是劈砍还是猛刺,心中大骇,连忙使出救命绝技,手中长刀奋力向纪灵的前胸砍去。竟然是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架势。

纪灵本来就没有心情和孙观决斗,在万般无奈下,唯有把自己的三尖两刃刀稍微向旁边的地方微微倾斜,让过孙观的要害。

两人策马而过,血光迸溅。

孙观的前胸铠甲被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正在迅速地从孙观的伤口处流出。

孙观看也不看,朗声大笑道:“痛快!阁下真是高手,难怪高将军也留不下你!”

“高顺?”纪灵目光闪动,沉声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想在山阳城还在我们的手里,你们和高顺又是怎么互通有无的?”

孙观一怔,暗呼厉害。没有想到这个纪灵如此心细如发,在这等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能发xiàn

自己话语中的漏洞。端的厉害!

孙观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早年间便是泰山群盗的头领。虽然武功一般,但是胸襟见解非同一般,反应更是不再当时身为小头目的臧霸之下,心知自己刚才说话露了马脚,若是今天不能抓住纪灵,这纪灵回到袁术身边,那便不难分析出来陈兰那里出了问题,甚至会怀疑到张燕的身上,那就不妙了。故此闻听纪灵此言。头脑飞速旋转,表面上故作漫不经心道:“这又什么了不起?你看看眼前的我兖州的儿郎,告sù

你,在我家波帅大军中,多的是精于隐匿潜藏的高手。传递个小小的消息有什么了不起?”

纪灵仅仅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起了疑心,趁着孙观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大吼一声,举起三尖两刃刀。向孙观冲去。

孙观哪里想到纪灵也会玩这一手声东击西,措手不及之下,马上就要血溅当场,却没有想到此时从旁边伸出一把银枪来。神乎其技的点在了纪灵的三尖两刃刀的尖端上。

纪灵全身如遭雷击,气血翻腾下,说不出的难受。

徐济出现在纪灵的面前。看着双手虎口鲜血长流的纪灵,悠然自得道:“纪灵将军真是了得。没有想到竟然把三尖两刃刀事到如此境界,真是出人意料呢!”

纪灵虽然认不得眼前此人。但却惊异于眼前此人的武功,只一枪便可知dào

这人武功在高顺之上,只是兖州到底哪一号人物有此本领?

不过纪灵听了徐济称赞自己的话,却以为对方是在出言挖苦,不由得恼怒道:“阁下何人?要知两军阵前,强者为王,血溅当场纪灵也全无半点怨言,何必语出讽刺?阁下的武功虽强,也不是天下第一!”

徐济眼中带着欣赏地看着纪灵,温声道:“纪灵将军误会了,在下却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

看了一眼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徐济微笑道:“三尖两刃刀看似两用,其实却是一种邯郸学步,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武器,这种武器既不利于劈砍,也不利于刺杀,更因为前面三尖两刃的设计,挥出时总是有一种飘浮的感觉,根本就是难以用力,十分力qì

能够使出七分就了不起了,所以能够练成的人少之又少,没有想到这把无用的武器到了纪灵将军的手里竟然有如此的威力,真是难得!”

纪灵听了徐济的一番话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徐济继xù

道:“使用三尖两刃刀还不如使用方天画戟,虽然方天画戟的头部过重,但是杀伤力绝对在三尖两刃刀之上。但是方天画戟的缺点和三尖两刃刀的缺点一样明显。这人世间除了吕布吕奉先这等可以分心二用又臂力和反应惊人的人才可以把方天画戟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纪灵将军虽然天赋惊人,但是和吕布吕奉先比起来还差得太多。我看纪灵将军还是专心练刀又或者练习长矛和长枪,假以时日,武功必会突飞猛进!”

纪灵虽然见对方这般不看好自己,但还是被说得心悦诚服,不由得对徐济道:“阁下何人,有这般见识和无功,在兖州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徐济哪里会透露自己的身份,莫测高深道:“兖州军中像我这种无名之辈多如过江之鲫,又何足挂齿?我看现在让将军下马投降,将军一定不会同意,那就让在下领教一下纪灵将军的高招吧!”

话音未落,徐济手中的银枪便化作一道银线向纪灵标去!

纪灵无暇多想,连忙挥出手中三尖两刃刀去格当徐济手中的银枪,谁知dào

自己的肩膀先是一痛,然后自己的三尖两刃刀挡了个空。

纪灵无暇看自己的伤口,因为转眼前徐济的银枪又到了自己的眼前,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再一次格挡。

然后,再一次被刺伤,再一次格当空。

徐济闪电般连刺了如同行云流水的十七枪,纪灵连挡了十七下,却被徐济刺了十七个小洞,手中三尖两刃刀却连徐济银枪的一根毛都碰不到。

可是纪灵却难过的想要吐血,纪灵不是在乎身上的枪伤,而是受不了现在的好像地狱一样的感觉,越到后来,徐济出枪越快,纪灵相应地加快了手中三尖两刃刀挥舞的速度。

在徐济银枪的刺激下,达到了自己生平以来最快的速度。

可是越是如此,纪灵却觉得自己难以控zhì

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这把自己使用多年、饱食无数敌人鲜血的趁手武器忽然间不好使起来,一个劲儿地向自己挥出的目标的旁边飘飞,弄得自己气血翻腾。

越来越难受。不过却更加强烈的体会到徐济刚才对自己说的话。

这时候,徐济的第十八枪已经飚向了纪灵的大腿。

纪灵强忍下翻腾的气血,勉励横起三尖两刃刀,想要挡开徐济的银枪,却蓦地眼前一黑,从马上跌落到地上人,昏死过去。

徐济心中微笑:经过这场战斗,纪灵应该已经知dào

自己武功弱点了,若是这纪灵肯投降自己,假以时日,自己麾下就会多一员和高顺旗鼓相当的将军。

最难得的是这个纪灵行军打仗非常不错。而这也是徐济亲自前来的缘故,刚刚一场战斗看似自己一直处于上风,但这却也是他的极限了,他毕竟并非是常年坚持习武的武人,早年的身手还留下这些已经算是保持的不错了,若非无奈他也绝不愿意冒这个险,但现在看起来效果却还算不错。而这时徐济也有时间遮掩一下自己后背的冷汗了。

与此同时,徐济一摆手,便有人把昏迷中的纪灵绑缚起来,押了下去。

纪灵被抓,手下的大军彻底乱套了,先是纪灵的那些亲兵和手下将领作鸟兽散,然后就是那些普通士兵开始四散奔逃。

徐济很快就恢复正常,此时转过头来对有点目瞪口呆的孙观微笑道:“孙兄,你刚才回答纪灵的问题真是深得我心!”

孙观却如在梦中小声道:“主公的身手果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般,似乎并不弱于管亥大哥,怎地主公看似文弱却也有这般身手?可是主公分明还未全力以赴啊。”

徐济微笑不语,早年的风餐露宿和艰苦的磨练令自己受益匪浅,但这些事情却没有必要挂在嘴边。何况他的身手也就止步于此了,当初自己重新拾起这些之时问过史阿,史阿也实言相告自己今生再努力也就是这样了,年少时那一次重伤伤了他元气的根本,也得亏是徐济这些年多加练体,否则若是真如寻常书生那般现在必定会越发虚弱,而那样的结果就是所谓的英年早逝。而这件事除了陈到和史阿之外,再无人知。

想到英年早逝,徐济不由得心中一叹:只是可惜了文聘,文聘的成就应该远远不止于此的。

勉力抛开伤感,徐济一摆手中长枪,高喝道:“给我杀!”

幽影大吼一声,开始赶杀没有抵抗能力的纪灵大军。

纪灵大军的败退标志着袁术在兖州的南部已经彻底的丧失优势。

随之而来的,就是徐济、高顺、波才等人的连番攻城拔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安镇兖州(八)

经此一役,袁术的主力几乎被完全击溃,纪灵麾下大军共计被击杀、俘虏了四千多人,而作为袁术几支兵马中最为让袁术放心的纪灵更是遭擒,这也是兖州战事的缩影,即便一开始处于巨大的劣势,但兖州将士仍然将袁术打的溃不成军全无还手之力。

纪灵麾下的败军狼狈不堪地溃逃而去,而他们的目的地娿毫无疑问必然是留县。

岂料还未到芒砀山北麓的时候,剩下的五千多名残军才进入到密林之中便被徐济早先埋伏在这里的剩下的一千名狼狈不堪伏击。

芒砀山西北麓的这片密林全都是高大的参天古木,此时正值夏季,所以树叶浓荫,遮天蔽日。

这一千名幽影依据地形,全部攀爬到树上,然后在腰间系上绳索,等到纪灵溃败的军队贸贸然从树林外面进来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地从高大的树上一跃而下,借助绳索好似飞天一般在半空中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和战斧向冲击在前面的骑兵袭去。

纪灵败军哪里想得到有此一着?对这神兵天降当然是无法抵抗,登时间,一颗颗斗大的人头在幽影的武器的挥舞之下飞上了半空中,那些骑兵的无头尸体端坐在马上,从脖项处喷出一道道血样的喷泉。根本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命丧当场。

不过纪灵败军中的骑兵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步兵,这一千名幽影更多的则是在半空中采取俯冲式停留在了那些惊慌失措的步兵的头顶上空,在哪些士兵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便探出双手在这些士兵的脖项后面猛击,把他们当场敲昏。等待战后再俘虏他们。

有的士兵反应稍快,在幽影的双手才落在自己的脖项处的时候便要挣扎。幽影岂会愿意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马上用闪电般的手法改敲为拧,扭断这些士兵的脖子。

那些士兵只听见脖项处骨头的脆裂声,还未来得及吭声便已经命丧当场。

随后,幽影们一个个迅速地割断绳索,从树上轻如柳絮地飘落下来。那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

然后,窜出,冲上,挥刀。

纪灵败军哪里还能还手?唯有改变方向。朝着巨野方向亡命以奔。

这些幽影本身就没有兴趣追赶,而且徐济严令他们不许追击,于是一众幽影只是忙着收编俘虏,而后便回去向徐济复命。

而这些逃兵才逃到巨野城的郊外,便遇见了很多疲惫不堪的袁术士兵,一问才知dào

,原来他们乃是巨野城的士兵,就在不久以前,一支兖州大军悄然出现在了巨野城的西面。开始攻城。

因为巨野城的兵力大部分已经被梁刚抽调带走去协助陈兰对抗山阳城外的管亥大军,哪里还有多少人可以守城?

故此,突如其来的高顺大军没有费什么事情就把巨野城攻打下来了。只有一千多人从巨野城里跑了出来。

两股败军兵合一处,又开始向鄄城逃跑。

而此时徐济、高顺、孙观三人一起发力。在攻打下来巨野城后,高顺分出一部分军队攻打下来了祁乡,而徐济则带领三千幽影攻打下了留县。

至于孙观。当然负责把那些俘虏带回到萧县进行整编。

经过这一连串的战斗,时间已经是晚上。

在这个月黑风高之夜。山阳城内的陈兰和城外的管亥里应外和对茫然不知形势发展梁刚大军进行了偷袭,杀的梁刚大军丢盔卸甲。人马损失大半。

梁刚在惊慌失措下慌不择路,居然逃向了管亥大营方向,迎面正撞上了管亥,被管亥飞起一矛,刺在梁刚的胸膛上,惨死当场。

梁刚的大军连夜逃回巨野城,结果却被巨野城的高顺大军骗进城中,来了个全员收编。

当然也会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侥幸逃脱,自己寻找路径回东郡去了。

第二天,正搂着美女睡觉的袁术被手下人叫醒,知dào

了昨天的事情惊怒交加,他实在不明白一天之内为何会发生这许多事情?

这一连串的噩耗:纪灵被俘,梁刚被杀,留县、巨野、祁乡落入人手,山阳情况不明,自己在兖州南部战场的七八万人马莫名其妙的就损失殆尽,怎能不令袁术惊骇欲绝?最要命的事情是,自己的商邱的西面受到了留县和祁乡的兖州军的威胁,更令袁术徒增了许多的烦恼。

不过现在的战果已经是兖州军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高顺大军、管亥率领的波才大军、陈兰手下的兖州军、孙观手下的军队,再加上徐济手中的幽影加在一起不过才七万多人,却要控zhì

山阳、丰县、沛国、萧县、相县、留县、祁乡、巨野八座城市,而高顺大军还有一部分人马在东郡城外虚张声势,兵力实在分散的厉害,而且兖州军虽然个人能力突出但一向讲究团结协作精神,兵力越是分散,战斗力越是减弱。

不过幸好,现在沛国、丰县、萧县三地已经变成后方,所以倒不用许多的兵马。

更令徐济高兴的事情是,在纪灵苏醒过来后,一知dào

徐济的身份,便马上投降,可算是识时务了。他也和很多的聪明人一样,马上就看出了徐济假装失踪的很多好处,虽然一时之间难以完全看破,但是纪灵却知dào

,袁术的所有图谋一早就已经落在了徐济的算计之中。

既然如此,那这样的战斗还有得打吗?纪灵作为一个聪明人当然会选择投降。

不过纪灵的态度有点出乎徐济的意料,但这是好事情,谁又会拒绝呢?

随后,徐济在留县安排好一切后,便带着新近投降的纪灵和自己的亲卫赶往巨野。

好长时间未与自己的老朋友们见面了。

为了掩人耳目。高顺等人都没有出城迎接,只是在城中的议事大厅恭候。

才一进大厅。众人便迎了上来。

高顺和管亥还有孙观的哥哥孙康大踏步地向徐济走来,来到近前纳头便拜。

后面的陈兰只是被通知今天将要迎来一位贵客。又哪里知dào

会是兖州的主人,传说中的英雄兖州“军神”徐济,听着高顺等人口中称呼“主公”,不由得有点目瞪口呆。

纪灵看见陈兰,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两人见面不由得有点尴尬,旋即便亲热起来,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熟人。

徐济大笑着引领众人坐下,说了几句话后,然后转向陈兰道:“陈兰将军。我已经听说你的事情了,你带兵不错,日后待我取得豫州,豫州的事务还要交给你和纪灵将军打理。”

两人见到徐济对自己如此的重视,才收服两人便委托以州事,足见对自己的信任,这份胸襟和眼光尤其是袁术所能比拟的?如今再回头看徐济一应算计步步都算死了袁术的反应,这么一来哪还不死心塌地的为徐济效命?闻听徐济此言,连忙离座跪倒在地。表明自己对徐济的誓死效命之情。”

徐济笑着摆了摆手,令两人坐下道:“豫州,乃是我军将来南下荆州的根本,当然不能有失。任重而道远,到时我会派人协助你两人的。”

陈兰犹豫了一下,才道:“主公。现在在豫州还有不少的黄巾军在活动,若是可以收服这些人。对我豫州有很大的帮zhù

。”

徐济点了点头道:“这事情等到收拾了袁术后就交给波才又或者宣高兄去做便是了,波才和宣高兄在黄巾军中有着崇高的声望和巨大的影响力。能够少死人。还是不杀为妙。”

管亥在一旁大咧咧道:“主公,这事情不用说波帅了,都不用宣高出手?有我管亥就足够了。”

陈兰见到徐济答yīng

自己的意见,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

纪灵对陈兰笑道:“恭喜你如愿以偿。”

徐济见状奇道:“有什么不对吗?”

纪灵笑着解释道:“主公,您有所不知,这个主意陈兰也曾经向圣上……嘿,曾经向袁公路提过,可惜却被袁公路大加申斥,认为陈兰身为世家大族的子弟怎么可以为黄巾军说话?没想到今天陈兰一提,主公便答yīng

了。他当然松了一口气了。”

徐济等人这才恍然,而且徐济还有点对陈兰肃然起敬,没有想到这个世家子弟能够包容黄巾军这些贫苦百姓。

高顺却在一旁笑道:“陈兰你有什么话以后就请直说,主公胸襟包揽万物,新‘五德终始说’都可创出来,主公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徐济心叫惭愧,对高顺笑骂道:“子和啊,没有想到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高顺哈哈大笑,一脸欢喜之色。

纪灵和陈兰深深地感受着兖州军众人之间的亲密和谐关系,突然间,整个的精神都松懈下来。

“主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一把略带玩世不恭敬态度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过来。

徐济等人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旋风般跳了起来,看向大厅门口。

在议事大厅门口赫然站着两人:徐庶和史阿!

刚才说话的人就是徐庶。史阿则无懈可击的站在徐庶的身旁。显然经过长安一战后,史阿的武功再一次突飞猛进。

徐济惊喜非常,连忙把两人拉进了大厅,对两人道:“你们怎么来的这般巧?”

史阿那冰冷如霜雪的面孔露出难得的笑容,对徐济温声道:“元直先生料事如神,否则时间哪能拿捏得这般好?”

徐济看向徐庶,徐庶笑道:“高顺将军一命令梁习先生分出一万五千人来到山阳城去,我就知dào

主公要和高顺将军会合,毕竟我军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又怎么能不计划下一步的战略呢?我和史阿先生才一渡过河来,便听张燕说主公高顺将军在巨野,哪还不知dào

主公要到这里来?”

徐济哈哈大笑道:“还是元直知我!”

这时候,众人过来和史阿与徐庶见礼。

不要说纪灵和陈兰这新加入徐济军队的新人,就是高顺、管亥、孙康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徐庶。至于史阿,也不过和高顺有一面之缘罢了。虽然当时二人都在长安但高顺常年在军营内不外出。是以对当时名着一时的史阿并不熟悉。

徐庶和高顺两人见礼的时候,两人的眼中无不爆出异彩。显然是看出对方的超乎常人的地方,不由得大起惺惺相惜之意。

管亥一见史阿,把大嘴一咧,对史阿说道:“史阿先生,俺叫管亥,是个无名之辈,什么时候能不能和史阿先生切磋一下。”

史阿看看五大三粗的管亥,心中喜欢他的直爽,微笑道:“这个自是当然。不过管亥将军可不是无名之辈,山阳城外一战,管亥将军一人连斩七人,早已经名动兖州。”

管亥被史阿这一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孙康、纪灵和陈兰见到史阿的时候则多了几分拘谨,明显是被史阿的过人气度所震撼。

高顺和徐庶说完话后,便和史阿说起话来。

徐济则让众人坐下。

纪灵看着徐庶,忍不住问道:“对了,元直先生,你刚才说你是从张燕那里过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燕不是已经反叛出兖州了吗?”

陈兰在一旁点头,显然心中也有相同的疑问。

徐庶看了纪灵一眼,哈哈一笑道:“纪灵将军乃是袁公路手下的第一大将,如今听闻这事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纪灵略一思索。马上震惊道:“张燕诈降?!”

兖州军诸人无不含笑点头。显然是在肯定纪灵的判断。

纪灵和和陈兰对望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的惊骇欲绝,纪灵更想起张燕现在就在济阴。那岂非是在说张燕大军随时都可以从后面攻占鄄城、定陶等地,完全切断东郡城中的袁术大军的后路?

一想到这里。纪灵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与兖州军作战是在是太可怕了,这一步步谋划让人无法揣度。实在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徐庶淡然自若道:“张燕诈降这计策乃是出自主公的手笔,目的并非仅仅是袁公路,还有袁本初。”

纪灵和陈兰呆呆沉默了半晌,心中浩然叹服。先是徐济假装失踪,现在又是张燕诈降,徐济这个计谋实在太过巨大了。而这一手无疑也玩的极为漂亮,至少目前来说徐济几乎已经达到了他想要达到的所有目的了。

徐济笑道:“这里面还有郭嘉和荀攸的功劳。”

高顺哈哈大笑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主公在兖州的谋略已经完全实现,张燕那小子能够占据济阴更是出乎我们的意料,算是意wài

之喜。”

众人点头,这的确是袁术走的一步昏招,令兖州军的形势比预计的还要好。

徐庶笑道:“正是因为张燕大军的有利形势,所以我才到这里来就是想要看看主公的计划有没有变更,主公可以一并告sù

我,我和史阿回去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告sù

他。”

徐济笑道:“哪里有什么变动?倒是梁习麾下的军队过河更加方便了。”

众人大笑。不过一谈论袁术的话题,纪灵和陈兰明显沉默下来,毕竟自己乃是袁术原来的手下。

兖州军众人都很理解这一点,所以都故yì

避开两人。就连管亥这五大三粗之人都善解人意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自己一张嘴粗话出口令两人不舒服。

纪灵和陈兰心知肚明这一点,看到众人这般为两人着想,不由得更加感动。

高顺思索道:“现在袁术的军队已经折损大半,但是在兖州的世族势中力仍然是声势浩大。而且单单在东郡城中的军队数量就在八万多人左右,更为可虑者乃是东郡城防御工事高大,急切之间恐怕很难把它攻打下来。”

顿了一顿,笑道:“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和袁术硬碰硬,因为主公是要削弱袁术的力量而不是消灭袁术,我们还要给袁术剩下一点东西让他跟袁绍斗生斗死去呢!”

徐庶淡然道:“所以我们下一步要谋多的当然是陈留一线由张勋指挥的六万多袁术军队。”众人点头。

徐济沉声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围点打援,现在袁术也应该意识到兖州的东南部不在他的控zhì

范围之内,他在东郡城中要面对东、南、北三个方向敌人,以袁术的性格来判断,他一定会从陈留调援兵的。”

高顺冷哼道:“若是如此,我们就可以把前来援救的大军分成几段来攻击。”

徐济冷然道:“这是一定的,不过我们要留一条退路给袁术。”

徐庶笑道:“这个容易,放他一条生路不就是举手之劳吗?不过袁术要多给我们多留下一些兵马才行。”

徐济站了起来,对徐庶气定神闲道:“如此,对付张勋的事情元直还要多费心。”

徐庶淡然笑道:“张勋又何足道哉?但愿陈宫不会让我失望。”

言语中有着无限对陈宫的渴望。

徐济微笑道:“陈宫计谋当然出众,只不过此人的看人的眼光实在有些失准,恐怕他还不晓得自己所托非人,张勋实在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且据幽影的情报来看,只怕张勋并不能信任陈宫到最后。”

徐庶默然。

“不过,”徐济笑道:“陈宫也没有把张勋放在心上,我猜陈宫自己一定暗中留了一手,哼!以为我不知dào

吗?对于陈宫来说,陈留太守张邈才是兖州真zhèng

的精神领袖。我当年留下此人没有杀掉就是怕闹起来兖州难以安稳,不过如今却又不同,既然要对付陈宫,那就先要对付张邈!”

徐庶一拍大腿赞叹道:“主公高明!事不宜迟,吃完午饭,我和史阿先生便回去。”

高顺和徐庶一见如故,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分手,故此肃容道:“元直,一路小心了。”

徐庶哈哈一笑道:“有史阿先生这大剑师在,只要不是吕布来杀我,我害pà

什么?即便是吕布来了,史阿先生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重返陈留(一)

济阴城,夏日炎炎.

树枝上鸣蝉阵阵,出奇的,没有惹人心烦。街道上行人很少,毕竟,战乱期间,哪里会有人随便上街?

徐庶、史阿在告别了徐济等人后,便离开了巨野城,联袂来到了张燕在此的临时府邸,报上和张燕约定的姓名后,那名亲兵连忙引领两人进府,看来张燕是早有吩咐。

往里走的时候,徐庶看到史阿虎目中神光一片,杀气大盛,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低声问有什么事情,史阿看了一眼前面领路的人,看他全无以察觉,才低声缓缓道:“从来到张燕这个府邸所在的街道开始起,我便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

徐庶知dào

史阿这等高手天生敏锐,远胜常人,骇然道:“怎么回事?”史阿缓缓道:“静观其变,不过我看这事情应该和张燕没有关系,那些人看上去像是什么人派到这里来监视张燕的。那些人只是鬼祟的张望,而且我的这种被人监视感觉是进到这条街道后才出现的。”

徐庶闻言,双目中闪过了然之色,低声微笑道:“若是如此,我知dào

是什么人了。”史阿愕然望向徐庶,后者却一脸的神mì



两人进了议事大厅,却见张燕正在拿着一封信看,眉头紧锁,闻听到脚步声响起,抬起头来看时,一见是两人,大喜过望,跳了起来,大笑着把两人迎进了议事大厅,三人落座后,自然有亲兵奉上香茗。

张燕看向因为口渴而不顾茶水滚烫、正手忙脚乱要喝下去的徐庶。关切问道:”元直先生,主公最近怎么样。”

徐庶却嚷嚷道:“天大地大。喝水最大,待我喝过水之后再说不迟。”

张燕为之啼笑皆非。虽然张燕加入兖州军时间不长,但是却知dào

兖州军的军师一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的怪物,这个徐庶虽然甚早就投效了徐济但却跟随戏忠长时间不在兖州,而在长安而徐济筹谋,但是为人洒脱之名却是早在徐济麾下流传,由此可见戏忠也是个好事之人,不过如今张燕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转过头来看向正坐在那里淡然自若,默然不语的史阿。奇怪道:“史阿先生,您不渴吗?”

史阿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张燕知他身份崇高,乃是大汉剑师,可以说是普天下陆战第一高手,便是为人有些倨傲也是正常,所以他对于史阿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实jì

上。史阿对他面带微笑已经是很客气了。虽然张燕虽然马上功夫不错,成名也是为将之后的事情,但是他陆战功夫更加厉害,否则就不会有飞燕之名。也正是他这名号才叫史阿对他稍有些笑脸。

徐庶此时已经喝过茶水。精神一振,对张燕笑道:“你不必理会史阿先生,史阿先生修为极高。我瞧恐怕是早就到了道家所谓的辟谷的境界,就算是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没有问题的。”

张燕敬畏的看了史阿一眼。神色中充满了尊敬。徐庶却对张燕道:“主公让我问候你,要你一切保重。兖州攻略已经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主公不希望你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主公说十个袁术也没有一个张燕重yào

,所谓‘千金易得,良将难求’。主公希望和你不久以后可以在豫州的汝南谈天喝茶。”张燕的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口中却大笑道:“我张燕绝对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希望。”

徐庶点了点头,看了桌上的书信一眼,淡然道:“怎么,张燕你有什么麻烦吗?”张燕才要张口回答,却见徐庶笑道:“让我来猜猜看,……哈!不会是甄氏家族的大小姐甄宓的事情吧?”

张燕的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看似没正经的家伙,但这眼力和心思当真有几分吓人,张燕这才知dào

徐庶并非是浪得虚名,果然不负智者之名。史阿也惊异地看了徐庶一眼,这才明白徐庶心中监视他们的人的答案指的是谁。

徐庶看了张燕一眼,知dào

自己说中了张燕的心事,于是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道:“如果徐某人没有说错的话,那我知dào

张燕将军在烦恼什么了,你一定在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把劫持甄宓小姐的卑鄙匪类骗进济阴城中,然后再一网打尽,可是如此一来,你的身份就会暴露。”

张燕苦恼道:“正是如此,这封信乃是陈留守军的主帅张勋的新任军师陈宫捎来的信,这封信里要我在济阴城接应在河对岸的袁术劫持甄宓小姐的人手。还说今天晚上便会渡河,要我做好准bèi

,并且说他已经派来人手到河边,在一接到甄宓小姐之后,便带去陈留与张邈会和。而我只负责对付有可能衔尾而至的追兵就可以。”

徐庶的眼中闪过精光,冷哼道:“竟然是陈宫?”史阿看了徐庶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斗智和斗力都是一样的,若是不能棋逢对手的话,那这天地间将会缺少很多的乐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生死大敌战神吕布,也不知dào

这天下无双的人现在在长安可否安好?

吕布啊,在我亲自手刃你之前,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徐庶又哪里知dào

史阿的心事,对张燕冷笑道:“看来陈宫在怀疑你呢!”

张燕苦笑道:“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否则陈宫把袁术劫持甄宓小姐的人放到我这里渡河干什么?他既然有办法在济阴渡河,那就有办法在陈留的对岸渡河,反正这一带都是梁习先生的控zhì

区域,那意味分明就是想要试探我。”

徐庶沉吟半晌,对张燕道:“我听主公说,这个陈宫大局观很厉害,不是袁术手底下的那群白痴所能够比拟的。现在袁术在兖州吃了大亏,而我们兖州军每一步都算计得妙到毫巅。交战至今,你张燕大军虽然表面上和高顺大军与梁习所部打得十分热闹。但是却没伤及筋骨,而袁术却已经丧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陈宫就算是反应再慢,怀疑你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张燕苦笑道:“可是现在怎么办呢?若是这个陈宫怀疑我,我当然可以按兵不动,或者假装全力配合,毕竟主公早已经派出了幽影在后面跟踪,到了最后关头,他们自然会动手的,甄宓小姐当然全无危险,但是陈宫对我起了疑心的话。陈留战局的形势可就复杂了。”

徐庶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陈宫怀疑你的话,他今后所透露给你的所有消息都有可能是假的,那所谓的破绽极有可能变成对付我军的陷阱。”张燕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想得头都大了,不过幸好徐庶先生你在这里,我可就放心了。”

徐庶笑骂道:“好你个张燕,可倒是会偷懒。”张燕陪笑道:“能者多劳嘛,元直先生还是多多担待一二吧。”

一直沉默的史阿此时接口道:“若是陈宫怀疑张燕你的话。我和元直进到你府邸这件事情只怕也在陈宫的眼线监视之内。”于是把自己和徐庶在进城之后被人监视的事情说给张燕听,说的后者脸上色变,连声高呼幸运,心有余悸道:“我正为这件事情坐立不安。想要派人渡河到梁习将军那里请教呢!幸好还没有下命令。否则定会落入到陈宫的算计中。”转头看向徐庶,担心道:“可是如此一来,元直先生和史阿先生要想离开这里就麻烦了。史阿先生乃是高手。当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这里,但是徐庶先生就很难了。”史阿缓缓点头。

徐庶莫测高深一笑道:“谁说我要马上离开?”史阿和张燕闻言一楞。看向徐庶。

徐庶沉声道:“既然陈宫已经怀疑张燕你了,你说甄宓小姐在你这里渡河的事情会是真的吗?”张燕闻言眼睛亮了起来。

徐庶冷哼道:“莫要忘记。对于袁术来讲,甄宓小姐非常重yào

,玉玺已经在他的手中,若是有皇后之命的甄宓小姐也到了他的手里的话,那对他的声望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帮zhù

。这么重yào

的人物,陈宫会拿她当成试验张燕你的忠诚度吗?便是陈宫有这个心,袁术方面的人又岂能坐视?”

张燕点了点头,徐庶冷笑道:“所以这件事情最有可能是陈宫故布迷雾,张燕你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陈宫对你不起疑心,因为即便你这一次全力配合陈宫,他也不会对你有半分放心。”

顿了一顿,徐庶冷哼道:“至于我和史阿先生的行踪,那根本就不成问题,我们前几天从你这里出发到巨野城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人,现在我们回来,只要不渡河,陈宫就绝对怀疑不到我们乃是梁习方面的人上去。”

张燕愕然道:“徐庶先生不渡河?那怎么和梁习大人联系呢?”

徐庶哈哈笑道:“明里当然是我们两人都留在这里,可暗地里却是史阿先生代为联络,又有何不可?若是史阿先生蓄意隐匿的话,难道天底下还有人可以发xiàn

史阿先生的行踪吗?哼!反正是要夺回陈留、对付陈宫,我徐庶留在这里和留在梁习先生那里又有什么区别?”

张燕一拍脑袋,摇头失笑道:“我糊涂了。”徐庶对史阿笑道:“史阿先生,那这些天便要麻烦你了。”史阿点头道:“这个当然。”

徐庶眼中闪过精光,冷哼道:“既然陈宫想要在甄宓身上做文章,又在怀疑张燕你,那我便奉陪到底,看看谁斗得过谁!”

史阿皱眉道:“元直你想怎么做?万不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坏了主公的大事!”

徐庶笑道:“那怎么会?我的想法是把两件事情变成一件事情解决,陈宫把陈留守的跟铁桶一般,又在怀疑张燕,我们岂可轻举妄动?不过甄宓的事情倒是一个很好的突pò

口,哼,若是把甄宓渡河去陈留的时机变成我军发起对陈留攻击的时机,那就非常理想了。”

顿了一顿,对史阿沉声道:“所以我希望史阿先生在偷偷渡河后亲自负责这件事情。我需yào

袁术的人和陈宫联络的全套情报。”

史阿点头,站起身来傲然道:“这件事情便交给我来做。我这便出发!”听得张燕心怀大畅。

徐庶却拉住史阿笑道:“史阿先生你急什么?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把陈宫放在张燕这里的眼线废掉才好。”

史阿眼中杀机一现道:“全都杀掉吗?那岂非会露馅?”徐庶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需yào

知dào

陈宫派在这里的所有人的具体行踪,若我是陈宫,一定会在城里安排下监视张燕的人手,然后在每天特定的时间内出城和城外的同党联系,以便回报每一天你这里的任何风吹草动,比如今天我二人进府的事情。若是我们贸贸然做掉了城内的探子,城外的同党一旦在约好的时间内见不到自己的同党出城一定会马上回报在陈留的陈宫。除此之外,陈宫一定会在河边派人紧盯,以便监视张燕你会派人都和通风报信。这些人的行踪我们必须完全掌握才行。”

史阿和张燕对望一眼。缓缓点头,知dào

徐庶说得有理。史阿问道:“那么,我何时才渡过大河去见梁习先生和收拾那些兔崽子呢?”

徐庶站起身来,看看窗外的日头,摇头失笑道:“史阿先生你急什么?我看我们吃完中午饭后你再去探探他们的底细也不迟,至于渡河,今天晚上咱们的张燕将军不是要去接应甄宓小姐吗?那时候所有陈宫的人都会浮出水面的。到那时,你再趁机过河也不迟。”

史阿点了点头,徐庶却对张燕笑道:“我肚饿了。不知dào

张燕将军给我这兖州奸细做下什么美食呢?”张燕大笑。

吃完中午饭后,史阿便飘然出府,轻易地对张燕府邸外面的那些可疑的人进行了反监视,果如徐庶所料。到了晚上黄昏时分,这些人中有人换装成老农匆匆出城,史阿紧随其后。一直跟踪到了西门外的一处密林中,在那里赫然见到了很多人。史阿偷听下,果然是陈宫的人。

那名从城里偷偷潜出城的人向其中一名长脸汉子汇报今天在张燕府外所观察到的一切。那其中当然包括史阿和徐庶的进府。

这件事情引起了这群人极大的关注,讨论的结果就是不能确定,要城里的同党严加监视。史阿冷笑,知dào

一切都在徐庶的意料之中。知dào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便悄悄离开了这里,回去复命。

而张燕这边则按照陈宫信中的约定,带着大队的人马跑到济阴城外的黄河边上,摆出等待接应的样子,那等待的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张燕站在大河边上一直专心致志到天明,然后破口大骂,更说要写信给陈宫,要他解释这件事情,实在不行就到袁术那里找个说法。

这些话当然一字不差地被埋伏在河边的陈宫的人手听见,然后张燕带领军队回营。

在张燕回去后不久,在河边草丛里辛苦的埋伏了一整夜的陈宫的人手纷纷站起身来活动筋骨,却不知dào

这一切早已经被隐匿在河边的史阿看在眼里,没用多长时间,陈宫的人手便全部暴露。

已经弄明白一切的史阿回去向张燕和徐庶交代一切,然后便在一处无人监视的河段渡河,到梁习那里复命去也。

徐庶在这里和陈宫明争暗斗当然无人知晓,但是此事天下却发生了一些大事。越发的令人看不懂。

袁术派到孙策那里的人手带来消息,说孙策在接到袁术的命令后已经回撤,但是在扬州,原本进行的十分激烈的曹操刘繇和孙策之间的战斗却早已经停止了。两军都是坚守城池,不在交战。

而声称回撤孙策大军的反应极为奇怪,居然只分出一支军队回撤到庐江,而另一支军队跑到了鄱阳湖一带,然后面提出修整,止步不前。

曹操大军的反应更是奇怪,对孙策大军的渡江而有可能带来的对其后方的突袭全然不理,反而在孙策大军展开行动不久之后,以刘繇的名义开始征讨江南大小地方势力,美其名曰是维护刘繇这扬州刺史的尊严。

与此同时,于禁大军和张允大军开始了拉锯战,张允牢记蒯越“死不承认”的嘱托,对荆州方面追杀陈到这假徐济的事情矢口否认。

于禁自然也乐得装作“勃然大怒”,命令典韦邀战,连杀张允军中九名将领,威震荆州军。

随后,押运粮草的李严和魏延赶到。

心高气傲的魏延出战典韦,恶斗到三十回合,气力不加,败回阵来,典韦却大叫痛快。

魏延虽然败北,但却因此一跃而成为荆州名将。

随后,李严出战。

典韦一见李严,欣喜若狂,原本那次在长安郊外的时候见过此子一眼,当时就想和李严交手,可惜匆匆一面,时间太短,这一次他当然不会客气。李严也是打起全部精神来应付典韦,虽然两人明明是一党,此时却是全力以赴,定要分出胜负来。

两人恶斗六十多回合,难分伯仲。最后双方鸣金收兵。当然了,典韦终究是留手了,他手底下的功夫招招都是杀招,李严毕竟是徐济看好的未来,典韦也不敢尽全力,故此二人打了个平手,但李严自己也清楚,即便典韦不出杀招再打下去,不过二十回合自己就必然力竭,而那时自己便是典韦的掌中之物了。

但经此一战,李严得名号曰:花枪!(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重返陈留(二)

深夜,留县。

徐济这边刚刚送走了前来送信的史阿便回到他的书案前坐下,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几份刚刚送来的战报。

徐济倒是并不为陈留的事情担心,那里有徐庶,虽然陈宫厉害,但是和徐庶比起来,这陈宫的反应速度便成了硬伤,而这种明显的缺陷就让他面对徐庶只是颇有些还未够斤两的感觉。

怀疑张燕又如何?现在完全可以让张燕按兵不动。刚才史阿带来的徐庶的计划绝对称得上精彩绝伦。

既然陈宫在怀疑张燕,那么索性就让陈宫更多怀疑一些,陈留的突pò

口变成甄宓,岂非更妙?

反倒是扬州的曹操军和孙策军令徐济牵肠挂肚。

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就在徐济发愣的时候,一名亲兵匆匆走进屋子,手上还拿着一封书信,徐济接过来一看,原来却是郭嘉的密信。

徐济打开信,那信上面大意写的是徐州一切顺利,曹豹名为徐州刺史,但徐州的混乱局面根本就使其无法控zhì

的。这个草包一定会成为长安,王允、吕布等人矛盾的祸端,要徐济放心。

但是郭嘉这封信的主要目的却并非汇报徐州的情况,这不过是顺便一提而已,徐济对他的信任和他的能力并不需yào

如此,而这封信真zhèng

重yào

内容却是在说曹操和孙策两人最近的动向。

“主公,孙曹两家罢战绝非因为兵力消耗那么简单,曹操在广陵经营多年。一直深藏不露,实力强横。怎么可能才初一交战便难以为继?孙策大胜刘繇在先,俘虏降卒和粮草极多。又始终处于攻势,势力正在壮大,又岂会无力再战?

郭嘉私以为,此二人现在必是趁机扩张自己的势力,而且这是他二人早就已经有过的打算,前一段所谓的孙策兴兵报仇正是整件事情的初始。

然则孙策报仇只怕是假,谋夺江东才是真,刘繇虽然欺辱了孙策的舅舅,那又如何?莫忘记孙策的杀父之仇乃是荆州的刘表。若是单纯的报仇。那也应该先找上刘表才对。对刘繇动手仅仅因为刘繇无能罢了。

至于说曹操,多年以来立足广陵,但广陵地小,不足回旋,想必其也必然是窥视江东久矣。

孙曹两家的大战,与其说是复仇战,倒不如说是争夺战。

现在两家罢战,只有一种可能:孙策和曹操已经猜到主公是假失踪的真相了。

孙策大军西下,并非开始于今日。我军探子早就已经探得,孙策大军在我于禁大军取得征讨王匡大军和张扬大军胜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西移,这分明就是奔着荆州去的,那证明孙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猜到主公是假失踪了。并且判断出来主公的于禁所部大军的真实目的并非是进入豫州攻击袁术,而是要攻击荆州。所以才想趁着刘表调集大军到北面和我兖州军交战的机会,趁火打劫攻击荆州南部。谋夺荆州。

曹操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不顾孙策。开始领军向东南征讨。可以预见,假以时日。曹操坐拥江东,孙策独霸荆襄,乃我兖州之强敌也。

然则,此亦非郭嘉真zhèng

心中所忧之事。

郭嘉真zhèng

担心的是主公在知dào

两人图谋之后放qì

原有的兖州攻略,转而急攻袁术,扫荡豫州,诛杀袁绍,大败张允。

此四者可图而不可为也。二袁内讧乃是主公绝妙之计,不可废也。

兖州军原本就贵精而不贵多,如今兵力已然十分分散,当今局面已经达到极致,现在根本无力征讨两人。

幽州、豫州、司州、雍州不日即为主公囊中之物,并州初定,五州改制迫在眉睫,‘攘外必先安内’,我强而敌不攻自破,争天下非在一时,自古得关中者得天下,主公现在应当解决的首要之事乃是长安的问题。

至于孙策和曹操,则可缓缓图之。望主公三思。以我兖州指人力、物力、财力还会惧怕连年征战吗?”

徐济看完后心怀大畅,郭嘉不愧为自己真zhèng

的至交,对自己的了解甚至远远超过了徐济自己。而话又说回来,徐济原本就没有打算一口气统一天下,因为没有那个消化能力。

所以让徐济真zhèng

高兴的事情是郭嘉说出了曹操和孙策的图谋。

看来陈到在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必要了。

现在只等二袁内讧,长安大乱,陈到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先要夺回自己当年起家的陈留。

这一次还要仰仗史阿才行。

黎阳城,校场。

梁习正和史阿检阅从兖州秘密派来的新近训liàn

出来的一批幽影。

梁习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眼前的这支精锐军队,满脸的骄傲与自豪。

史阿却在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些平均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二岁的年轻人。

徐济麾下最为神mì

的幽影史阿以前见过,毕竟徐济出入的时候,身边总是有大批的幽影,以史阿这天下第一大剑师的武功,也不得不承认幽影绝对是天底下最精锐的部队。

马战、步战、武器、弓弩、徒手、隐匿、伪装似乎无所不能。

最令人吃惊的事情是,听说在兖州这支军队的人数多达七千人,而且每一年数量还在增加。

前不久的长安一战,那些战死的幽影留下了十多倍于自己的敌人,而且还是吕布、张辽这等高手在场的情况下,或是换作其他人,能不能留得住他们还是一回事情。

眼前的这支军队是新训liàn

出来的幽影,可是史阿却在这些人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稚嫩的感觉。这些人虽然安静不动地站在那里,但是却给人以一种危险到极点的感觉。

这群士兵根本不像是刚上战场的新兵。他们的身上带着从战场上征战已久的铁血和危险的气息。

最关键处是这群人看上去似乎比徐济身边的那些幽影还要厉害,这一点只要看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训liàn

出来的?

带这群新训liàn

出来的士兵到这里来的乃是徐浩。前不久梁习大军和张勋大军处于对峙状态,而荀彧则写来书信。要梁习派人回兖州引令这些幽影到兖州战场来,毕竟梁习大军手下的士兵乃是甄氏家族的族兵,和其他兖州军相比相差甚远,所以这支两千五百人的新训liàn

出来的幽影便被全部派到这里来协助梁习。

因为双方休战,又有廖化在延津盯着,所以徐浩便被派回兖州,带这批幽影回来。

此时,见到史阿的脸色,徐浩马上猜出了史阿的疑问。走上前来对史阿道:“史阿先生,这些幽影虽然刚刚训liàn

成功,但是他们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我兖州有为他们秘密训liàn

的地方,所以他们都不是新丁,主公说过,只有无视自己和别人性命的人才可以称为幽影的一员。”

史阿闻言颇为震动。

梁习走到史阿身边,看着这些幽影,点头叹道:“还有他们身上的这些装备。更是我兖州这几年来无数能工巧匠呕心沥血的杰作。”

徐浩笑道:“有这支大军,定叫张勋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史阿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向梁习沉声道:“梁习大人,可不可以把这支军队交给我使用?”

徐浩一愣。梁习却神色一动道:“史阿先生,你要用这支军队营救甄宓小姐吗?”

徐浩这些年一直留在兖州为徐济戍卫根本之地,前不久才被调往梁习军中任职。所以并不知dào

兖州战事的最新发展,闻言不由得莫名其妙。奇怪道:“我们的人不是一直在监视甄宓小姐的行踪吗?以我们现有的人手,想要救下甄宓小姐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地事情吗?”

梁习便把兖州的最新形势说了一遍。徐浩恨得牙根直痒痒,恨声道:“这个杀千刀的陈宫,没有想到这般麻烦!”

梁习笑道:“你以为天底下都是袁术那种笨蛋吗?若是如此,那这场争斗还有什么意思?”

史阿淡然自若道:“我要这支军队并不是为了营救甄宓小姐,而是为了配合我军攻打陈留之用。”

梁习虽然知dào

形势的最新发展,但是他带兵尚可只是对于军事他却是一窍不通,所以并不明白史阿的意思,徐浩从离开糜家之后就几乎未曾独自领军,而他本身又是一个不愿意动脑筋的人,所以也不明白史阿这番话意图所在。

史阿看向两人,却不回答,淡然道:“今天晚上我们便去营救甄宓小姐。你们就等着救出甄宓小姐后,和张勋大战一场吧!”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愕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夜晚,黎阳城外的一个大庄园外。

根据情报,甄宓就被关在这座山庄中。

这个山庄建造得十分隐秘,竟然夹在东西走向的两座小山之间,南面乃是黄河,因为地势的原因,这个山庄的高度和两座小山的山顶差的并不多,但是要想从两座小山的另一侧爬上山顶再进入到山庄中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史阿就站在这庄院外北面不远处的密林中,身边都是夜行衣打扮的幽影,他们均以黑套罩头,只露出两只眼睛,学足了后世特种部队的样子。

史阿并没有参与如何攻打这座庄园的计划工作。这些事情完全交给那些幽影的小头目去做。而他仅仅是在观察而已。

这支“军队”真的与众不同,再来到这里之后,这些幽影并没有忙于进攻,而是根据地形开始源源不断地向这密林里运送军用物资,然后开始更换装备。

有很多的东西史阿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只有几样东西史阿能够隐约猜出。

比如这支军队大部分人手中都拿着最近配置到军中的连射弩”。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种兖州制造的新型连射弩是这支军队的常规武器,这东西史阿见过,虽然射程不大理想。但是在中短距离内,这种武器的威力绝对是无以伦比。有了这种武器。使用刀剑的敌人根本不是对手,因为这种弓弩手根本不必考lǜ

上箭的问题。

看来这支军队准bèi

一上来就要开始打冲锋战。

还有一些人手中拿着漆黑沉重的强弩。史阿知dào

那是被徐济称为“十字狙杀弩”的强弩,这种弩箭杀伤力极强,被它射中即便没有当场惨死,也会失去战斗能力。

手持这种强弩的人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在他们的身上,史阿看见了攀爬的绳索和工具,由此可以想象,这些人现在一定已经隐匿的高处,随时狙杀敌人。

还有一些人背后背着背包,那里面的东西十分沉重。不知dào

装了些什么。这些人分成两队,像两座小山前进,看样子是想要居高临下攻击庄园中的人。

史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些人的背包里到底放得什么东西,毕竟从两座小山处攻击实在是太危险了。即便下山速度再快,在下山的过程中也会因为无力还手而变成敌人弓弩手的靶子,即便是侥幸可以落入到庄园中,也会被敌人一一击杀的。

看来那背包里的东西一定优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可以帮zhù

这些幽影超越过这个障碍。

到底是什么呢?

史阿很想问,但是他却知dào

自己一定得不到答案。徐浩在他出发之时便已经告sù

过他,这支军队的武器装备乃是兖州的绝密,询问的话,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答案。

此时。一名幽影的小头目来到史阿的身边,恭声道:“史阿先生,一切准bèi

妥当。只等动手的号令了。”

史阿看着眼前这名身体精壮,眼中精光闪闪的汉子。淡然道:“你们的情报准确吗?”

那名幽影的小头目恭声道:“绝对没有问题。对方现在可以说是被困在了黎阳城外而不自知,朝歌、牧野、延津、平丘、白马、濮阳都在梁习大人的控zhì

之内。对方自来到黎阳这里后,就始终没有办法再前行一步。”

顿了一顿道:“主公下的命令就是不让劫持甄宓小姐的人渡河跑到兖州去,因为那样事情就复杂了。所以才会严令梁习大人在此封锁路径,不容有失。梁习大人对自己的军队下令时声称甄宓小姐已经失踪了,劫持甄宓小姐的人很有可能会从这里逃跑到袁术的地盘去,梁习大人手下的这些人原本就是甄氏家族的族兵,大部分和甄氏家族渊源极深,又因为甄宓小姐和甄氏家族一直善待这些士兵,所以这命令一传出,这些士兵全都发疯一般,发誓要寻找到甄宓小姐,所以袁术的人在到了这里后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这个庄园的主人对外称自己姓张,其实是袁氏家族隐藏在我方内部的敌人。”

史阿点了点头,然后对这幽影的小头目道:“那我们何时动手?”

这小头目沉声道:“根据常识,每一天子丑之交的时候乃是人最疲倦的时候,我们就在那时动手。”

史阿沉默下来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望向那灯火辉煌的大庄院,静静等候战斗时刻的到来。

那幽影的小头领默默地退了下去。

月黑风高,实在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史阿就这么一直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完全不知dào

疲倦。

也不知过了许多时,那名小头目来到了史阿的身边,对史阿沉声道:“史阿先生,时候到了。”

史阿闻言,点了点头,双目中神光一闪,低声道:“我们走。”

那小头目一点头,便带着手下人向那大庄园行去。史阿跟在那小头目的后面,一付足不沾地的模样。

行动间,史阿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带着一种奇异的规律和节奏,霎眼间晋至另一种境界中。

身边的幽影无不露出惊骇的神色,显然是看出了史阿的惊世骇俗处。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庄园的外面。

这庄园的门口修建着防御能力很强的短墙,在那短墙的后面自然有三五成行的士兵来回逡巡。在这短墙的后面的几个特定的位置还有士兵不时地把头向两面的小山上张望,显然是为了防止有偷袭者从山上下来攻击庄园。

而在两面的小山下面各有一排房屋,不问可知,那里面住着足够的人手,只要一发xiàn

有人从山上中下来,便可在第一时间内冲到山脚下攻击敌人。

在庄园门口还有四名士兵手持长枪把守在那里。

而在庄园中,还有高高建立起来木质塔楼,那上面有弓箭手向四面张望,可以狙杀敌人。

从防守上看,的确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当然要是强攻的话,这个小庄园还难不倒兖州军,但是那样的话,万一敌人狗急跳墙,杀掉甄宓,那就得不偿失了。

问题是在这种情况下,幽影到底有何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救出甄宓,然后再消灭掉敌人呢?

史阿皱起了眉头,至少他是一筹莫展,当然若是想要潜入这庄院,对于史阿本人来说并非是难事。

看来只好自己亲自出马,先把甄宓抢到手再说。虽然这么做甄宓的危险很会很大,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史阿正思考间,却见那名幽影的首领来到自己身边低声道:“史阿先生请耐心等候,在我军可以潜入庄园时,请先生亲自把甄宓小姐解救出来,对方的高手请先生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击毙命。至于眼前的这些人,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史阿愕然望向这个小头领。

他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之意。

交给你们?你们有办法不被察觉而进入到这庄院中吗?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史阿很期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重返陈留(三)

在史阿的目光灼灼中,那名小头目一招手,立时从不同的地方涌出若干幽影。

这些幽影悄无声息地潜行到这庄院的那段短墙的不同位置,蹲下身去。

史阿眼中精光闪烁,心中大生兴趣,倒要看看这些幽影怎么悄无声息地混进庄院。

出乎史阿意料的是,这些幽影并没有去攻击站在短墙边上的敌人,而是纷纷地把嘴噘了起来,学起了鸟叫。

按照常理,鸟儿在晚上是很少发出声音的,不过这庄院却是建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而且夜晚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有很多鸟儿会误以为是白昼,因而这对方鸟叫阵阵,晚上倒也不寂寞。

此时,这些幽影发出鸟叫,因为惟妙唯肖,所以完美的和这里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丝毫没有突兀的感觉。

可是,这和潜入庄院有什么关系?

的确,这种手段可以迷惑敌人,但是眼前的这种情况显然起不到这个作用。再说这似乎对混进庄园毫无意义。

史阿皱起了眉头,他完全不明白学鸟叫到底有什么作用。

难道这叫声中另有玄机?

史阿修为深厚,眼睛和耳朵极为敏感,大异常人,见到眼前此等怪象,不由得凝神侧耳倾听。

听了一会儿,史阿更加奇怪:这叫声分明和鸟叫没有半点区别。

正在出神思索间,那些幽影的叫声突然变得稍微缓慢了一些。

史阿精神一振,连忙仔细倾听。

果然。这些幽影的叫声在不经意间悄然变化,那其中带有这一种特殊的节奏。其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令人舒服的疏懒的味道,叫人觉得站着太累。仿佛只有躺下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才能够叫自己安心一般。

不经意间,侧耳倾听的史阿居然也产生了一丝困意。

史阿大吃一惊,连忙一摆头,精神情醒过来,同时心中骇然:自从自己剑道大成以来,精气内敛,自感深明天人之境,体内精力体力绵绵无穷如天地,浩浩不竭如江河。可以长时间的不吃不喝不睡,也不会有丝毫的疲乏,极少会有感觉到困倦的时候,刚才听了这些幽影的鸟叫声,自己居然会感到一丝睡意,实在是大出意料。

原来这些鸟叫声有着极强的催眠作用。

史阿心中恍然,这些看似歪门邪道的东西在又有些时候还真能发挥大用,而这恐怕又是徐济想出的怪招了。

身边的那名小头目早就已经看出史阿的疑惑,在一旁低声道:“我们现在要潜入庄院。这些守卫实在是麻烦,即便是以短墙的某一处作为突pò

口,在放到了守卫后,还是很容易被发xiàn

。那些来回巡逻的哨兵倒好说,他们主要在庄院的内部进行巡逻,要间隔很长时间才会出现在短墙处。所以他们不足为惧,倒是那高处用来瞭望的塔楼可以一眼看尽整个庄院的变化。而且是一个庄园上的家丁,彼此认识。即便是要伪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说,塔楼上的人和向山上瞭望的人互成犄角之势,可以相互呼应,所以要向潜入庄院,我们就应该先从山上进攻,做掉那些在塔楼上瞭望的人,而第一步,就是把这些向山上瞭望的人催眠,让他们闭上眼睛,一切就好说了。至少在塔楼上是看不清楚底下的人睡没睡觉的。”

史阿闻言,才知dào

这些幽影这么做的目的。再掉头一看,才发xiàn

原来那些幽影所挑选的催眠的敌人原来都是站在短墙后面负责向山上瞭望的人。

这时,幽影的催眠攻势已经起到了作用,那些本来就有些困意的敌人在听到鸟叫后纷纷眼神倦怠起来,一股渴睡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这些人纷纷低下头去,显然已经进入到轻度睡眠中。

史阿心中大定,不过那些山上的幽影到底要怎样从山上下来落到庄园中呢?即便是借助工具,要从山上下来也难免不发出声音,万一惊动了庄院中的敌人,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这一战的目的是救人在先,灭敌在后。

若是因为惊动了敌人而导致甄宓有所不测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那些有可能在山顶上作为探子的敌人就好说了,以幽影的身手和机敏,对付几个庄稼把式还是很容易的。

在史阿的疑问中,那些向山顶眺望的敌人沉沉睡去,当然站在正上方的塔楼上的人是看不出所以然的。

就在这时,一些黑影在山顶上出现了。

那些人就是背着背包的幽影。

不过此时的他们似乎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三角形,十分巨大。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史阿正在诧异中,就看见那些幽影向后退出,人影渐渐地消失在山顶,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史阿莫名其妙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几条人影从那山顶猛地窜出,向山下跳去!

史阿差点叫出声来,幸好他的定力惊人。

只见这些下落的幽影手中拿着一根象横木的东西,而那个巨大的三角形已经在背后了,不过似乎与后背分离。

才下落不久,就看见这些好像不要命的幽影的身体奇迹般地横向飞了起来,平行着向那些塔楼划去。

转眼间,这些从天而降的幽影便身体灵活的钻进了塔楼,在史阿的锐目的观测下,只见这些幽影无不伸出长腿,一脚猛踢在那些背对着他们的弓箭手的后脑脖项处。力道、速度、准确、时机均无懈可击。

四面塔楼上的弓箭手同时身躯一震,然后身体前扑,跌落在地。一声不吭,看样子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那几名落在塔楼上的幽影迅速地把手中的那个巨大的三角形收拾起来。史阿这才知dào

那东西不硬,而且是可以折叠的。

那些幽影在收拾完那三角形后。便低下身去。

这期间步骤虽然繁琐,但是幽影完成它们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由于时间极短,只要没有人特意向上张望,谁也不可能发xiàn



到这时,史阿便再也看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了。

但是史阿眼中的震撼却久久没有消失:这群人居然会飞!

这群并不为外人所知的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那名小头目在史阿的耳边低声道:“这东西还是来源于主公妙想天开的主意,主公弄了一种叫做风筝的东西,这东西居然可以借助风力在天上飞。主公说若是把这东西放大,我们人说不准也会飞起来。”

史阿转过头来看向这小头目,静静地听着。那专心致志的模样就好像他面对的人是吕布一般。

被史阿眼中的神光所注视令那小头目大感吃不消,连忙继xù

说下去道:“马钧先生和那个叫……对了,就是前番时候来兖州游历的虞翻先生的一番设计改造之后,这东西就出现了。”

史阿眼中的震惊久久没有消散:这东西一旦被发明,那天底下还有什么诚能够守得住?

一般建造城市的时候都会考lǜ

防御的问题,故此,城前会有活水环绕的护城河,并且会有山脉的依傍,此之便是所谓的“山河之险”。

但是现在幽影拿出来的这东西显然可以轻易地解决大山给攻城带来的阻碍作用。

只要幽影想。他们就可以飞行过整个城市的上方,然后落在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名小头目见史阿不说话,却不好意思道:“不过这东西现在只能做到史阿先生看的这种程度了。根本做不到飞翔,只能在一定的距离内在半空中滑行。这还是经过多次改良的结果。我看在短时间内,这东西很难真的飞起来。更没有办法随意地升起和降落。”

这名幽影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这最简易的飞行器实在是凝结了马钧和虞翻无数的心血。其中更有无数次的失败。能够做到现在这一步实在是来之不易。

这名幽影更不知dào

,按照人类历史的发展。人类真zhèng

实现飞行的梦想要到后世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之交的时候才实现的。

不过这些就不是史阿他们知dào

的了,而他们也不知dào

。因为徐济的这一次小小的干预,使得人类飞行的梦想被大大的提前了。

正在说话间,就见那几名踢昏塔楼上的弓箭手的幽影站了起来,不过此时他们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伪装成了敌人方面的弓箭手。

史阿看见那塔楼上的幽影在向下招手。

这时,和史阿在一起的那些幽影纷纷涌上前去,寻找隐秘的角落,翻过那些短墙,与此同时,那些装出鸟叫的幽影也缓缓站起身来,把手伸向那些已经进入到酣睡状态的敌人的脖项,轻巧的一拧,那些士兵便在睡梦中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不一会儿的工夫,整个庄园的短墙已经落入到了幽影的控zhì

中。

史阿这才明白幽影的惊人手段:这就是徐济手下最精锐的部队!

同时心中涌起豪情,轻轻冷哼一声,身形一拧,看似缓慢,却快似闪电般的飘然进入了这座庄院之中。

四下环视,才发xiàn

这庄院布置的错综复杂,房屋极多。

看来想要寻找到软禁甄宓的地方还真是不大容易。

这时,头顶上响起轻微的奇异风声,史阿神色一动,抬起头来观看时,却见在自己的上空有很多的三角形的飞行器掠过。

这些手持飞行器的幽影在滑翔到物资的屋顶时便已经自然下落,停留在了屋顶处。

他们并没有去收拾飞行器,而是伏在屋顶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屋顶的瓦片,向下面观察。

史阿心中暗赞,如此一来,要找到甄宓可就方便得多了。

自己也不能闲着,转过头来向那些正站在敌人死去的士兵所在的位置上冒充敌人的那些幽影一摆手,身形一晃。便没入到那些小胡同里。

而那些幽影在处理完敌人的尸体之后,便换上敌人的衣服。若无其事的站在了短墙处。

史阿没入胡同后,便呼吸内敛。身形连晃下,一连躲过了好几拨敌人的巡逻兵,同时侧起耳朵聆听那些房屋的的动静,更时时向屋顶张望以便和屋顶上的幽影相互照应,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得知哪些房屋没有可疑的情况。

这样寻找起来,速度无疑加快了许多。

正行进间,史阿的耳朵一动,却听见自己右边的房屋中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抬起头来看时。见到一名幽影正在向自己摆手,见到史阿看向自己,便用手指有力的向下一指。

史阿会意,转过身来,向自己的右面看去,那是一面高大的城墙,不过这却难不倒史阿,史阿轻巧的一纵,双手便够到了大墙上端的边缘。双臂微一用力便已经翻身到院落之中。

史阿俯下身去,看看左右无人,再一抬起头来看向房顶,只见那名幽影正在一处房屋上向自己招手。认定方位,循着那女子的哭声飘然而去。

到了窗根下,用手沾着唾沫点破窗棂纸。史阿向内看去。

只见一名美艳绝伦的女子正衣冠不整的坐在床上低低哭泣,那样子说不出的惹人痛惜。

史阿眼中精光一闪。几乎以为眼前这背对自己的女子便是甄宓。

不过似乎又不大像。

光从样子和打扮上看,反倒像是一个丫鬟。

听说和甄宓一起被劫走的人里还有一个人是丫环。名字叫做香蕊,不会就是她吧?

不管那么多,先救了她再说。

史阿才要潜到房间里去,却听见房门一响,一个步履沉重的人已经走进屋来,史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体肥胖,面目浮夸,神情中有一种惹人生厌的淫邪表情的纨绔子弟模样的人来到了屋子中间。

“骚货,你哭什么?每次干你的时候,知不知dào

你自己叫的多么淫荡?老子骨头都酥了!哼,若不是这些天兖州军封锁河岸实在厉害,我们渡不过去,你早就在对岸了,不过也不急,反正等到我们到了汝南,少爷我一定夜夜干得你呻吟整晚才行。”

史阿差一点掩耳不闻。

那肥胖猪哥才一进屋,那美艳绝伦的女孩儿身体便开始微微颤抖,显然是害pà

到了极点。

“少爷,求求你饶了我吧!”那女孩子求饶道。

少爷?应该是甄氏家族的那个不肖子孙甄付吧?

史阿当然没有猜错,这两个人便是甄付和香蕊。

衣服碎裂声响起,只见甄付已经双手摸上了香蕊的酥胸,香蕊惊恐的哭声大了起来。

“骚货,这才几天工夫,你的奶子就变得这么大了,哈哈,奶头都硬了。”

只一会儿工夫,香蕊便发出了心醉神迷的呻吟声,在那低低的哭声中分外的柔媚入骨,甄付的呼吸声马上变得沉重起来。

史阿眼中闪过怒色,伸手一推窗户,同时身子一翻,便滚落在地。

甄付虽然肥胖,反应倒是不慢,连忙转身便跑。

谁知眼前人影一晃,一个身形雄伟如山的人便站立在自己的面前,甄付才张开嘴要喊,眼前只觉得精光一闪,随后自己的舌头下面便是一片冰凉如同霜雪,一个尖锐的东西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舌头的根部。

那当然是史阿随身携带的由兖州工匠精心打造的宝剑。

“甄付公子,你好,想活命的话你便不要叫出声音来。”史阿冷然道。

甄付如同鸡啄米一般轻微的点头。

“我便是兖州史阿!”史阿淡然自若地报上姓名。

甄付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听说过史阿的名字,闻言后,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史阿看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香蕊,报之以友好的微笑,然后转头看向甄付,眼中射出森寒无比的光芒,口中却淡然自若道:“甄宓小姐在哪里你一定知dào

,我要你给本人带路!”

甄付连连点头,哪里有什么意见?

这时,屋外人影一闪,原来是那名在房顶上和史阿招手的幽影进到屋子中来。

“你来照顾香蕊,某家带着甄付公子去请甄宓小姐出来。”

那名幽影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才要说话,香蕊却猛的扑进了那名幽影的怀里,欣喜得低声哭泣。

那名幽影唯有轻拍香蕊的肩头,轻声安慰。

史阿转过头来,看向甄付,抽出伸在甄付口中的长剑,冷然道:“甄付公子,这便请吧!”

甄付哪敢说不行?他虽有些愚钝但却并非傻子,既然史阿已经到了这里,那么外面一定另有帮手,想一想兖州军的剽悍,甄付更兴不起半点反抗之意。

唯有带着史阿出了这间屋子,七拐八拐,来到了这片院落中的另外一处房屋,然后向史阿微一点头。

史阿心头一热,看看门口的两名守卫,更不知dào

这屋子中到底有多少看守者,于是对甄付道:“带我进去!”

甄付点了点头,便和史阿走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口,勉力地对那两名守卫喝道:“我要进去看看我妹妹。”

那两名侍卫看了看甄付身后的史阿,没有说什么,便让开了道路。

史阿心中大喜,和甄付走了进去。

才进屋,便一眼看见了那绝世美人——甄宓!

由此,以甄宓的营救为契机,陈留战役全面打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重返陈留(四)

史阿和甄付才进到屋子中,就看见一位宛若仙子下凡的美人好整以暇坐在床头,神情淡定,丝毫不见被劫持者应有的慌乱。

想必,这就是甄宓了。

史阿看到眼前的场景心中却是大讶,他没有想到这位人间洛神这么镇定,在这种如狼似虎的环绕中丝毫不见慌乱,真是人间的奇女子。

尤其那清丽无匹的相貌,飘然出尘的仙姿,使得史阿强烈的想起了曾经名满长安的才女蔡琰。

没有想到还有可以和蔡琰相媲美的女性。

而另一位足以相比的便是徐济的夫人,公主伊宁。

甄宓见到甄付和史阿走进屋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对甄付轻声道:“付哥哥,你不要再多费唇舌了,我是坚决不会和袁术的儿子结婚的。不要说你们没有希望渡过河去,即便是渡过河去,最后也是玉石俱焚的结果,付哥哥,你回头吧,袁术是没有任何可能打败徐大人的,袁本初尚且不是徐济的对手,酒色财气一样不少的袁术又怎么可能会是徐济的对手呢?我敢肯定,你们这次劫持行动绝对不可能瞒过兖州军的眼线,你们的行动早就已经落在兖州军的掌握中。“

甄付闻言只是在那里苦笑,不答半句话。若是在往日,甄付一定会对甄宓的这番话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史阿早听说甄宓见解超凡,现在问听甄宓此言,心中更是不由得叹服。

“甄宓小姐。”史阿终于开口说话了:“鄙人乃是大汉剑师史阿,受徐济大人所托。到这里来接甄宓小姐回去。”

甄宓心中惊喜,不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原来是史阿先生。请问徐济将军最近是否安好?他腿上的伤没有事情了吧?”

史阿一愕,马上明白甄宓是在试探自己,她是在怕自己乃是袁术的人化装成徐济的人,哄骗她过河,不由得心中赞叹此女的聪明伶俐,微笑道:“甄宓小姐,本人并非是袁术那不成器的鼠辈派来陷害小姐的,主公虽然文人出身但却乃是当世高手,能够伤到他的人不过三数人。他身上哪里会有什么伤呢?”

顿了一顿,史阿又道:“甄宓小姐,我并非只身前来,在外面另有帮手,据我所知,当年在邺城之战的时候,小姐的母亲在韩馥府中的时候就是那群人救的。而且袁熙当时闯进令府的时候,也是我兖州的幽影将其拿下的。”

甄宓当然知dào

这件事情,更知dào

幽影的神通广大。甄付虽然也知dào

这些人,但是却绝对不会知dào

得那么详细。

在甄氏家族内部,张夫人在邺城一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她和徐济与郭嘉的关系一直是讳莫如深的话题。即便是自己的哥哥甄俨也不甚明了,只有自己才知dào

一些。甄付虽然是甄氏家族的成员,但是一直不受重视。当然不可能知dào

这件事情。

现在史阿能够说出,那就证明他的确是兖州方面的人。顿时面露喜色,站起身来。盈盈一拜道:“史阿先生对不起了,小女子不得不如此,今晚救命之恩,他日涌泉相报!史阿先生永远都是我甄氏家族的座上宾!”

史阿淡然道:“小姐说得何等话来?事不宜迟,小姐快随我离开!”

甄宓点头,站起身来,尾随在史阿的身后。

才到门口,那两名守卫马上惊觉,才要拔出兵器来,就见自己的眼前漫天剑影如同鲜花般怒放而来。脖项间一凉,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倒地身亡。

史阿手中长剑闪电般插回到剑鞘中,然后身形一晃,便来到正在倒下的两具尸体之间,伸出双手轻托后背,慢慢放在地上,免得尸体坠落在地发出响声。

看着史阿飘飘如仙的动作,甄付和甄宓已经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大汉第一剑师的武功吗?甄付的后背全都湿了,暗中庆幸自己没有想过反抗,否则自己将会像这两个人一样死得毫无意义。

史阿却像是作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看向两人。

蓦地,从房上跳下几人来,落在地上缥缈无声,赫然是在房顶上到处寻找甄宓踪迹的幽影,他们见到史阿长时间的不出来,就知dào

这里有情况,于是向这边赶来,此时见到史阿已经收拾掉了门口的侍卫,才飘然落地,一个个看向史阿的眼中充满了尊敬的神色,显然是被史阿刚才露的那一手所慑服。

而史阿最先到的那间屋子的房门也已经打开,已经停止哭泣的香蕊和那名幽影从屋里走了出来。

香蕊一见甄宓,一双早已经哭红的秀目立时涌出眼泪,蹒跚地跑了过去保住了甄宓,却死命不发出哭声,生怕暴露痕迹。

甄宓一见香蕊的样子就知dào

在香蕊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恻然,同时暗恨甄付。

香蕊转过头来,看见了甄付,秀目中射出来了滔天的恨意,快步走到了甄付的面前,扬起手来,一巴掌打上了甄付的脸。

“啪”的一声响,传出去好远。甄付的一张肥脸更加臃肿起来。

“什么声音?”蓦地墙外有人喝道。

幽影们闻言一个个冷静地举起了手中的手弩,准bèi

战斗,不见一点慌张。

“管那么多干什么?一定是甄家的少爷在那里折磨那个小妞了,妈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那么个大美人居然叫甄付拔了头筹,还日夜霸占着,真他娘的叫人生气,要是和那美人能够云雨一番,真是朝干夕死也愿意!”

说话声渐行渐远,显然是没有怀疑。

史阿等人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不对。刚才的声音好像是院子里的,那里面一定有事!”

史阿知dào

事情已经不能再瞒下去。冷哼道:“先下手为强”!冷哼一声,身形一晃。一脚踢开了院子的大门,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幽影带着甄宓、甄付、香蕊三人紧随其后,冲到了院子外面。

敌人的巡逻兵非常机警,看到院子门被踹开,就知dào

事情不好,齐声大吼道:“敌袭!”

还未喊出第二声来,一阵弩箭暴雨般袭来,鲜血迸溅处,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变成满身插满弩箭的刺猬。

不过整个庄园被惊动起来,在各处巡逻的敌人循声纷纷向这里涌来。

“我来开路,你们断后!”史阿狂吼一声道,手中长剑有如白虹贯日一般从剑鞘中既轻灵又霸道地弹了出来。

敌人从胡同口的两端和两边的房屋中悍不畏死的冲杀出来。

史阿口中长啸一声,手中长剑化作闪电向前方的敌人击去,身后的幽影则十分冷静地用手中的连弩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射杀。

此时,在短墙处一直按兵不动的幽影也开始有了动作,纷纷举起手中配置的新式连射弩从四面向错落有致的房屋建筑群冲去。

站在塔楼上的幽影则在高处纷纷举起了十字狙杀弩,专门狙杀地面上敌人中的指挥者。大小头目一律击杀。

史阿手中长剑化作万道光芒,身形游走处,敌人无不血溅五步,倒地身亡。

身后边是甄宓。时间紧迫,史阿当然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才冲到胡同口。一阵弩箭密不通风的向史阿袭来,史阿眼中神光一闪。口绽春雷,一把长剑好像春蚕吐丝一般千丝万缕地击出。

弩箭被长剑上的大力挑得纷纷横飞而出。跌落地下。

“是史阿先生!大家住手!”有人大喝道,正是和史阿在一起的那个幽影小头目。

史阿收起长剑,环顾左右的时候,才发xiàn

这座庄园已经落入到自己人的控zhì

之中,于是收起长剑。

甄宓、甄付、香蕊三人被幽影的成员迅速地送到庄园外面,妥善地安排他们的休息,待战斗结束后便一起返回黎阳。

剩下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整所庄院的敌人完全处于惊慌失措中,任由幽影肆意赶杀,更多的人则是做了俘虏。

史阿有点啼笑皆非,没有想到自己此番到来,竟然连一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找到。想到这里,史阿对身边的那名幽影的小头目说道:“对方有袁氏家族的高手,他们肯定知dào

很多事情,要活捉他们,对我们陈留战场的胜利极为有利。”

那名幽影的头领答yīng

一声,吩咐下去。

史阿则缓缓的离开了战场,只留下身后的鬼哭狼嗥声和杀人放火声。

天明时分,战斗已经结束。

史阿此时已经坐在黎阳城的议事大厅中缓缓喝茶了,他的身边乃是梁习、徐浩,还有连夜从延津赶来的廖化,当然,也不可能少了甄宓这绝世美女。

虽然一整晚没有睡觉,但是史阿的精神却好得很。

而此时,在大厅的地下站着的则是垂头丧气的甄付等人。

甄付身后的人当然都是袁术派来的袁氏家族的高手,他们和甄付相比就显得有勇气的多了,一个个拧着脖子,满脸血污的脸上带着不屑和冷笑: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史阿看这些这人,有点拿他们没有办法,甄付这小子在他一回来之后就已经审问过了,可惜这小子知dào

的事情并不多,虽然是和袁术合zuò

,但是袁术只是答yīng

他在事成之后把他变成甄氏家族的家主。而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甄宓弄昏迷,再协助袁氏家族的人出城就可以了。

要想知dào

内幕,可是这些人都是袁术手下的死党,根本就是不予合zuò



徐浩和廖化沙场经验丰富,但是对于审问犯人却是束手无策,梁习一介治理州事的文官就更没有办法了。

最后没有办法,史阿只好叫来幽影,把这些人交给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甄付也不例外。这小子还以为自己要被拉出去斩了,立kè

涕泪交流。赖在地上不出去,对甄宓连连高声喊救命。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这小子实在是可恶,他不但夜夜在床上肆意鞭挞香蕊,还对香蕊用了药物,现在香蕊一天不和男人上床便会欲火难耐,下体瘙痒难当,全身上下肌肤变得极为敏感。

很难想象他会对这么天真无邪的少女作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

虽然在张夫人作出决定前不会要他的性命,但是吓一吓他也是好事。

然后,幽影的那名小头目被留了下来。

史阿沉吟半晌,才对那名小头目道:“现在甄宓小姐已经被救出来了。我军下一步就要正式和陈留的守军开战。原本计划从张燕将军那里渡过大河,可是现在陈宫正在监视张燕将军,张燕将军根本不敢动,所以我们唯有在官渡的对岸渡河,我希望你们幽影渡河之后,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攻打下来官渡,然后在官渡坚持一段时间。只是渡河和在官渡坚持都是相当艰巨的任务,不知dào

你们有没有把握。”

顿了一顿,史阿对梁习等几人道:“我这次到主公那里报信。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敢在张燕那里渡河,看来陈宫是彻底对张燕怀疑上了,而且这件事情陈宫一定已经向袁术说了,所以袁术也派了大批人手在张燕的身边。虽然张燕兵权在握,袁术不敢把张燕怎么样,但是张燕也是去了接应我们渡河的能力。”

廖化看向那名幽影。期待道:“所以我军顺利渡河的希望完全在你们幽影的身上。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

那名幽影小头目略一思索,笑道:“这件事情不成问题。不过这事情还需yào

甄宓小姐和咱们的甄付少爷配合才可以。”

一旁的甄宓露出可令天下所有男人颠倒迷醉的笑容。轻声道:“这个自是当然,也算是为我和香蕊报仇了。”

史阿皱了皱眉头。然后对这小头目道:“你们想要利用甄宓小姐渡河当然是好办法,只是陈宫这人其奸似鬼,你们坐着许多船堂而皇之的渡河,陈宫怎可能不怀疑?毕竟袁术可没有派那么多人到邺城办事。若是你们声称是我们昨晚攻击那座庄园的人那就更说不通了。”

梁习也皱眉道:“的确如此,若我是陈宫,也会想既然可以带着甄宓从容渡河,那么这个庄园里的人就没有暴露身份,没有理由赶在此时大规模地渡河,因为这样只会给劫持甄宓渡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没理由这么大队人马来到官渡对岸大张旗鼓地准bèi

船只渡河,会不被人发xiàn

的。”

徐浩脾气最急,对那幽影一瞪眼睛道:“你就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那幽影微微一笑道:“浮尸渡河。”

众人闻言愕然。

那幽影一躬身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从幽影那里传来了好消息:袁氏家族的高手中有人招了。

史阿等人大喜过望下又感到奇怪,不知dào

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连忙把幽影叫来一问,才知dào

怎么会时回事。

原来幽影先向甄付询问袁氏家族这些人都有什么习惯,甄付被幽影一番恐xià

,屁滚尿流地差点把这些人一天拉几遍屎,谁的比较臭都交待了出来。

随后,他们就注意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字叫做袁建,乃是袁氏家族中的有数高手,不过为人天生好色,和甄付正是一丘之貉,两人平日里最好,而甄付当初迷倒甄宓和给香蕊喂的可以控zhì

女人的药物就是从这人的手中得来的。

幽影准bèi

在这人身上下手,先给这个袁建隔离起来,给他沐浴更衣,又让他吃饱东西,只是在饭菜中下上了些迷药。

等到这小子开始有点蠢蠢欲动的时候便把一名绝色的妓女弄得房中,让这妓女极力的挑逗袁建。

袁建哪里还忍得住?便要和那女子欢好,才一脱干净衣服,幽影便一涌进门,把赤身裸体的袁建架了起来,拿出一把剪刀直接向袁建胯下的那话儿伸去。

袁建的那话儿此时正傲然挺立,一碰到冰冷的剪子马上惊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偏偏因为性欲的作用没有半法软化下去,而那妓女又光着身子在他的背后亲吻、抚摸、来回搓弄,兴奋和恐惧弄得袁建差点疯掉,更害pà

那一剪子下去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快活,于是幽影问什么他回答什么。痛快得很。

“赤身裸体的人对于全身装扮整齐的人总是会有恐惧的。尤其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这是幽影的最后结论。

而与此同时,幽影终于知dào

了这批人和正驻军在陈留的张勋之间联络的方法。

陈留大战便一触即发。

而另一边的徐济内心也颇有些焦急,虽然已经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但他终究不是神仙,就算算计的再怎么精准也始终有些不稳妥的感觉,袁术倒不在他的考lǜ

之中,陈宫也交给了徐庶去对付,此刻徐济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到了青徐二州上了,之前就想去拜访自己那位多年不见的兄长糜竺却已经兖州内乱而不得不作罢,此战之后想必兖州和冀州都能大定,届时自己就会一边休养一边开始考lǜ

征伐青州的事宜,而青州的情况对徐济来说却又是完全陌生的,这让他有些心急。

江东的曹操和孙策之间的发展也是他关心的,这二人和远在幽州的刘备都是他争夺天下重yào

对手,说起来,孙策似乎很快就要因为被刺杀身亡了,徐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掌:重返陈留(五)

两天后,驻军在陈留的张勋和陈宫还有被徐济留在陈留“养老”的张邈迎接了一位贵客,这位贵客自称是袁氏家族的人,他是从黎阳来,自称名叫袁侨,是来通报挟持甄宓渡河的时间的。

这个人当然是幽影假冒的,他的身上带着几封伪造的书信。

为了得到袁氏家族这许多人的笔迹,幽影骗那些人说要把所有参与劫持甄宓行动的人处以极刑,不过可以让他们留下遗言。

袁氏家族的人自知必死,不虞有他,更何况在临死前能够得到这个机会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因此无不提起笔来写信。

如此一来,袁氏家族这许多高手的笔迹自然就落到了幽影的手里。

再对袁建和甄付一番审问,弄清楚了谁是带头人以及每个人的说话语气等等,才有了眼前这些伪造的信。

张勋看到这些信当然是欣喜异常,陈宫却对这名幽影严加盘查,表面上语气尊敬客气,但是言语中却在不断地试探这名幽影,尤其是对袁氏家族的成员和他如何渡河的事情询问得十分详细。

这个幽影成员能被派遣前来当然是早有准bèi

,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陈宫的套问有问必答,言语之中滴水不漏。

张勋乃是袁术手下的心爱大将,对袁氏家族的人当然熟悉非常,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见到这人说起袁氏家族无比的熟悉,当然不会有什么怀疑。毕竟袁氏家族的人非常多,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而且“袁侨”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只是自己并不熟悉。

袁氏家族中当然有袁侨这个人,不过这个人已经在那晚的战斗中死于非命。被找到的时候全身已经插满了弩箭。

所以张勋当然不知dào

这名幽影是史阿等人根据袁建提出的情报从幽影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从外在体态上和那个真zhèng

的袁侨极为相似,当然相貌不可能完全相同。但是却具备那袁侨的几个显著的特征,若是没有画像,只用语言形容的话,包管可以以假乱真。毕竟急切之间张勋和陈宫找不来那个真袁侨的画像吧?

最关键处是这个袁侨带来的书信笔迹并没有错误,而且信中说话的语气和张勋对这些人的了解一丝不差,那就对眼前的这个袁侨更加的深信不疑起来。

他哪里想得到有袁建这个内鬼,袁氏家族众人的资料早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陈宫见到张勋十分确定此人乃是袁氏家族的人,便放下心来。于是一起商量起渡河的事情,这名幽影特别强调希望能够有陈留的大人物亲自到官渡去迎接他们。理由很简单,毕竟甄宓来到这里后就会嫁给袁术的儿子,还是有身份的人去迎接一下比较体面。

陈宫当然不会去,毕竟前方战事吃紧,而且兖州军向来诡计多端,何况陈宫还要统领全局,张勋当然也不会去,他乃是陈留三军统帅。

最后决定还是由张邈前去,毕竟张邈乃是闲人一个。自从徐济进位兖州刺史之后他就更加被排挤了,所以虽然名为陈留太守但陈留真zhèng

的主事者却是圉县的徐济麾下的一个官员,但张邈在陈留经营多年,自然有他的关系。而且在兖州,张邈乃是兖州世家大族的精神领袖,要想在兖州立足。不得到张邈的支持那是寸步难行的,以前的刘岱。现在的袁术对张邈都是客气得很。

只有袁绍这名满天下的人才会在诸侯会盟的时候对张邈很不客气。

以兖州强横的实力,派来梁习这样的能臣。再配之以波才和张燕仍然奈何不了有陈宫辅佐的张邈,在表面上当然极为融洽,但暗地里却是势成水火。

所以,现在迎接甄宓的任务交给张邈那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种局面正是史阿等人想要的结果,有这个胆小鬼张邈,才可以作出很多事情来。

商议完一切,再约定时间好,这名假冒“袁侨”的幽影便施施然渡河而去。

陈宫、张邈、张勋当然开始起忙碌的准bèi

工作。

第二天晚上,官渡的对岸。

史阿和梁习还有几名幽影的小头目悠然自得地站在河边,身边的幽影正在忙作一团,但却丝毫不给人以凌乱之感。

史阿一直不说话,只是极目望向对岸,虽然是在黑夜,但是只要有些微的光亮,便难不倒史阿。

梁习却向身边的小头目问道:“还有多长时间才可以准bèi

好?”

一名幽影的小头目沉声道:“禀报梁习大人,其实我们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现在要做的就是换好装备,准bèi

装扮成浮尸准bèi

渡河。”

梁习点了点头,史阿闻言却转过身来,看了看身边的幽影都随身携带了一些干瘪的皮囊,略一思索,恍然道:“难道这些东西是用来渡河的?”

那名幽影的小头目恭声道:“史阿先生说得真好,听主公说这是模仿什么‘救生圈’做的,又说什么‘水有浮力’,只要把这些东西充上气,人抱着这些气囊就可以不必游泳也可以漂浮在水上。马钧先生没用多大的气力就发明出来了。这东西实在是好做的很,不像连弩那么费时费工。”

梁习叹了口气道:“主公真是神人,竟然能够设计出这种东西来。”

这话史阿完全赞同,原来他只不过是佩服徐济的武功,但是自从到兖州后,他对徐济便高山仰止起来。

岂知那名幽影闻言摇了摇头,对两人道:“主公说他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主公说战国时代的墨子早就已经阐述过那个什么‘浮力’的概念和计算方法,还说墨子他老人家的创举比什么西方的叫什么……对了!叫‘阿基米德’的人早了许多年。还说什么牛顿的前两个定律应该叫墨子定律才对,反正我们是听不懂。不过那些兖州工匠还真的是厉害,各个心灵手巧。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手到擒来。”

梁习和史阿对望一眼,前者叹服道:“我兖州的这些工匠的确非同凡响。不过更加让我佩服的却是主公海纳百川的胸怀,只有这种不拘于成见的心胸才可以开宗立派,卓然称大家。”

说话间,就见那些幽影拿起大大小小的皮囊,开始把这些皮囊吹起,然后把四个比较小的皮囊固定在四肢上,其中一个比较大的椭圆皮囊固定在了腹部的衣服内,而另一个比较大的扁平皮囊则固定在后被处,正好可以覆盖到整个后辈的上半部分。

“有了这六个皮囊。我们在水中划水的幅度就不必那么大,自然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至于肚子处突起的皮囊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只会认为那是溺水者死后的腹胀而已,因为是仰面,所以后背的皮囊藏在水下也不会有人发xiàn

。这样我们装起浮尸来当然就容易的很。”那名幽影的小头目继xù

解释道:“这一段河道宽阔,河水不是很急,所以也不会担心下水后会被冲到别的地方去。”

史阿和梁习点了点头,对幽影的周密计划感到很满yì



这个时候。甄宓在几名幽影的陪伴下带着垂头丧气的甄付和袁建快步来到了河边,神采飞扬地对史阿和梁习两人娇笑道:“两位先生,小女子已经准bèi

妥当,不知dào

何时出发?”

史阿看了一眼甄付和袁建。心中忍不住轻视,只和甄宓说话,梁习却笑着看向甄付和袁建。不过那笑容间有着说不出的寒意道:“两位,今天晚上还要靠你们配合。希望你们能够把握机会,否则。哼!你们也知dào

我们兖州军的手段!”

甄付连声应是,袁建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到他这个样子,身后一名幽影凑上前来,看了一眼正和史阿谈笑风声的甄宓,压低声音冷然道:“袁建,你小子放明白点!到了对岸别给我耍花样,告sù

你,我们逼你吃的那种药乃是强力春药和带有毒性的腐蚀毒药,若是你敢出尔反尔,没有人会给你解药,一旦药性发作,你一天到晚欲火焚身不说,而且你的那个东西的里面将会被这药坏掉,让你一辈子硬不起来,天天对着这东西,却玩不了女人,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袁建被这名幽影说的全身一寒。

“不过……”那名幽影拉长声音道:“那药也是壮阳药,只要服上解药后,包管你可以在床上连御数女而不泄,任你在床上纵横逍遥,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

袁建闻言忍不住脸上一喜,毕竟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和兖州军合zuò

是他唯一的活路——一个人一旦做了叛徒,那就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

梁习心中暗赞:这幽影果然厉害,对付别人完全针对弱点下手,现在这一招真是点了袁建的死穴,若是没有了玩女人的能力,偏偏每日欲火焚身,真是比杀了袁建还要难受。

史阿此时已经和甄宓说过了话。转过头来对着甄付两人森然道:“待一会儿我将会亲自渡河,我就会站在你们两人身旁。”

这话说得甄付和袁建不寒而栗。

甄宓此时已经知dào

幽影的方法,心中升起疑问道:“我看官渡的对岸方法似乎不是很严,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吗?我军偷偷渡河不是什么问题吧?”

梁习摇头道:“张勋大军当然不会坚守河岸,他只需yào

在陈留有重兵就可以了,根据张燕将军的情报,官渡足有一万精兵,张勋只要派几个人监视河岸就可以了,只要我军渡河,这些探子马上就是回报官渡,一万精兵足可坚守城池,而且官渡周围的城市都是张勋的军队,我们那么做只不过是孤军深入,自投罗网罢了,所以才出此策,可令官渡一战而下!”

甄宓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这些士兵一个个赤手空拳,到了对岸如何和敌人动手呢?”

史阿淡然道:“所有武器装备都会放在我们乘坐的五条大船上,到了对岸。我们将会把这五只船丢弃到岸边,装扮成浮尸的幽影随后就到。到船中去拿这些装备就可以了。”

“可是,岸边没有袁术军队的士兵吗?这些幽影上岸后不会暴露形迹吗?”甄宓心细如发。皱着眉头提问道。

梁习神mì

一笑道:“所以我们才要求今天晚上到官渡迎接我们的人是陈留太守张邈。”

甄宓轻蹙蛾眉,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处。

此时,一名幽影小头目在环顾左右后,又看看天色,对史阿沉声道:“史阿先生,我们已经准bèi

好了,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出发吧!”

史阿点头,向梁习一摆手。朗声道:“梁习先生,这里就拜托你了。”

梁习点了点头道:“我会掌握时机的!”

史阿转身飘然上船,甄宓随后上船,而袁建和甄付也在几名幽影的监视下上船。

五艘大船,只有一百多名幽影,剩下的地方则完全用来装军用装备。

五艘大船缓缓开动,向官渡对岸缓缓驶去。

梁习看着这五艘大船远去,眼中射出炽热的神采,然后冷然道:“动手!”

一声令下。剩下的幽影纷纷下水,开是仰面向对岸游去。

与此同时,以及带来的三千军队一起点燃火把,开始在岸边杂乱无章地奔跑起来。边跑还边喊打喊杀,那声音一直传到很远,直到官渡对岸。

梁习袖手站在这喧杂的人群中冷笑道:“张邈。看你还不上当!”

官渡,北面。

张邈正焦急地站在岸边。领了一大群兖州的世家大族的代表和一堆人数为一千人的弓箭手向对岸张望。

渡河的时间已经到了。

只是在黑暗中实在看不清楚河面上的东西。

蓦地,河的对岸燃起了无数的火把。看去绵延足有两三里长,那些火把的晃动杂乱无章,而且还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显然是在交战。

张邈见状脸色立时苍白起来,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边一将神色凝重道:“难道发生了意wài

?你们的行踪已经被兖州军发xiàn

了?”

张邈脸色更加苍白起来,颤声道:“若是如此,我们还是赶快掉转马头,回陈留去吧。”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来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武功,虽然有军队,但是和兖州军比起来那就差得太多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人突然道:“张邈大人,你看!”

张邈极目望去,却见在对岸通天的灯火照明下五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

“难道是兖州军的舰队?”张邈惊慌失措道。

“这不大可能,若是兖州的舰队要渡河的话一定会派过很多支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五支大船。”一人断然道。

就在这时,这五支战船纷纷打起旗帜,每只船的大旗上都写这一个大大的“袁”字。

张邈这才醒悟过来,惊喜道:“对了,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众人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却皱眉道:“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后面灯火通明,焉知不是兖州之计?”

张邈笑道:“这一点我们早已经名想到了,为防万一,他们会在接近河中间的时候派一只小船来确认,那其中就有前几天来向我们通风报信的袁侨。”一摆手,一千弓箭手已经排列成行,拉弓瞄准大船,以防不测。

说话间,就看见对面形式在最前方的大船投下一只小船,那只小船上站着五个人,一人看来是舟子,只见在那舟子娴熟的技巧下那叶扁舟飞速地向这边行驶而来。

此时,众人心怀大放。

不多时,那小舟到了河岸边上,那四人跳了下来。

张邈精神一振,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为首的当然是自称袁侨的那名幽影,身后便是甄付和袁建,最后则是史阿。

张邈一见是袁侨,大为放心,哈哈大笑着才要和“袁侨”客套几句,谁知这“袁侨”却阴沉着脸对张邈道:“张邈大人,请让我们的大船渡河,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xiàn

了。我担心兖州军会派军渡河抢回甄宓小姐。”

张邈吃了一惊,看向对岸越发声势惊人的喊杀声。有点慌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他们不怕这么做我们会杀掉甄宓小姐吗?”

“袁侨”阴沉着脸说道:“哼!对于兖州军来讲杀掉甄宓总比被我们得到甄宓要好吧?今天晚上我们按照约定才从黎阳城外的庄园出发。谁知dào

兖州军突然出现,开始衔尾追击,我们早有准bèi

,所以我们袁氏家族的大部分高手领着那庄院中的家丁正在奋起抵抗,为我们断后。我们则作上早已经在河边准bèi

好的船只渡过大河,事不宜迟,还请张邈大人速速迎接甄宓小姐过河。”

张邈越过“袁侨”,看向“袁侨”身后的人,疑问道:“这三位是……”

“袁侨”故作恍然状。一拍脑门道:“我忘了介shào

。”于是把身后三人引见给众人,只是众人对甄付颇为轻视,毕竟换作是谁都不会喜欢叛徒,甄付到此时也不在乎,只是陪着笑脸,不过心中却在大骂,见到众人对他冷落的态度,他反倒希望兖州军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让这班袁术的走狗大败特败。

至于史阿当然是随便用了一个假名字。用的也是“袁“这个姓。

而真zhèng

的原始家族的成员袁建则是勉强一笑,不再说话,不过没有人会怪他,却都以为他是在担心河对岸同族的兄弟。

众人一听全是自己人。连忙匆匆行礼,毕竟现在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客套。

而此时。张邈在袁侨的提醒下连忙一挥手,那一千弓箭手迅速地撤了下去。

那原本在大河中间停止不动的五支大船又开始乘风破浪。缓缓向这边驶来,不一时。五支大船已经来到了岸边,缓缓停了下来。

一百多名家丁打扮的幽影纷纷下船,而“人间洛神”甄宓也冷着脸下来了,表演得恰到好处。

张邈看见甄宓,又和众人上前迎接,谄词如潮。

甄宓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这甄宓果然是绝世尤物,这一群大男人表面上对甄宓是毕恭毕敬,但暗地里无不流着口水死死盯着甄宓的仙姿玉容和那曼妙无比的身材,就连袁建这正在担心自己腹内毒药的人也不例外,虽然他已经看见过甄宓很多次了。

在一旁被冷落的甄付头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人点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发xiàn

是史阿,建卡向自己朝着甄宓一努嘴,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连忙凑上前去,对甄宓笑道:“妹妹,哥哥没有说错吧?只有袁氏家族才之真zhèng

关心我们的人,徐济,不过是寒门出身,自来敌视我世家大族,根本就是对我们不怀好意,他的那般手下更是无法无天,我都劝过母亲和你多少回了,可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要是兖州军真的在乎我们甄氏家族,又怎可能现在死命追杀?这分明就是想要置妹妹于死地啊!”

甄付当然不可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这番话乃是出自梁习的手笔。只有这和世家大族成天打交道的人物才能一语道出世家大族的心态。

果然,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世家大族纷纷露出讶异之色,没有想到这个叛徒甄付竟然能够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来。

袁建见到甄付已经说完了话,连忙走上前去,说出了自己的台词,故作慷慨状,冷哼道:“甄宓小姐,兖州军以为我们会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人灭口,哼!实在是太小瞧我袁氏家族了,想我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又怎可能做出这等卑鄙的事情呢?”这番话当然也是梁习的手笔。

甄宓不置可否地看了袁建一眼,并没有反驳。

而在旁的众人连忙一阵拍马屁,更大骂兖州军,听得史阿心中大怒,一双虎目中厉芒闪闪。

张邈才要说话,就听见有人喊道:“看!河里是什么?好像是浮尸,都是家丁的打扮。”

袁侨“面色一变”,对张邈道:“不好,我们还是赶快回官渡吧?看样子我们的人手是要顶不住了。”

张邈最是胆小,连忙道:“对极对极!我们速速回官渡!”

“袁侨”大喝道:“只要我们回到官渡就是胜利,那些船和水中的尸体我们不必管他!河岸上的探子不必在这里监视,快速速到各个城市通风报信!你们留在这里与事无补。”

张邈这才想起探子的事情,连忙按照“袁侨”的主意指挥那些探子撤离。

而剩下的一干人等混乱起来,开是向官渡撤回,只留下了那五只大船。

史阿等人因此顺顺利利地混进了官渡,河边上空无一人。

随后,幽影立即登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重返陈留(六)

今夜月明星稀。

官渡河畔波涛荡漾,可惜这么美妙的画面却没有人欣赏。

张邈等一众人走的是心慌意乱,在他们撤tuì

的时候,已经有若干的浮尸“漂移”上岸了。这令张邈等人更加惊惶失措,恨不得自己的爹妈给自己多生几条腿。

在张邈狼狈撤tuì

的同时,扮作浮尸的幽影却源源不断地从河的对岸漂流而来,先到河畔的幽影数量并不多,他们上岸之后并没有马上站起,而是开始仰面观察周围的环境,直到确定附近没有人的时候,才一个个敏捷如豹的弹起,单腿跪在地面上,静听附近的声音,进一步确定这里无人监视。

与此同时,后到的幽影越来越多的聚集在河岸上,但是仍然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那几名幽影才站起身来,开始向那五艘大船冲去。在他们的带领之下,其他幽影也站起身来,紧随其后。

不过仍然有几十个幽影在站起身来后,便向四面涌去,侦查情况。

没有过多长时间,那些幽影就换好了装备,在五艘大船外集合,留下了三百名幽影在这里守住五艘大船,以防万一,而其余的两千幽影全力向官渡方向追击。

赶往官渡的途中。

张邈等一群人加紧赶路。

他们和那些弓箭手不同,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有战马,不过很可惜,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大族子弟并非是曹操那等文武全才的人物,所以他们的骑术简直是笨拙到了极点。

不过这对史阿等人来说这倒是好事。

甄宓这美人当然不能交给别人,所以史阿和甄宓乘坐一匹战马。甄宓被史阿紧紧抱在强而有力的臂弯中,感觉到很安全。

甄付和袁建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的异动,那史阿虽然背对着他们。可是他们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已经被这在武道追求上高不可攀的人物牢牢的锁定住,自己的一举一动根本就瞒不住对方。

就好像一座大山紧紧地压在他们的心头。

更何况还有一名幽影牢牢的在后面跟着他们。

张邈端坐在马上只感觉到自己十分的辛苦,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对史阿这个面冷若霜雪一般的人陪笑道:“袁先生,我听说甄宓小姐还有一个叫做香蕊的丫鬟,怎么没有见到她?”

史阿心中一凛,没有想到这个张邈还有点智商,表面上漫不经心道:“那个香蕊已经死了,这事情还要问我们的甄付少爷。”

张邈转过头去看向甄付,甄付还算冷静。和史阿配合道:“哼!那个贱人不是抬举,我看她有三分姿色,本来想要纳她为妾,谁知她竟然张嘴咬我,被我一刀杀了!”

张邈“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不过心中此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你那付讨人厌的淫邪模样,别说女人缘了。就是母猪都懒得看你一眼吧?

而此时官渡也终于已经近在眼前了。

张邈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终于是放下心来了。

岂知就在这时,后面有人喊了起来:“不好,后面有追兵!”

张邈等人大吃一惊。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原来兖州的幽影已经赶了上来。

“那是兖州军!弓箭手,弓箭手。赶紧给我列队射击!”张邈大声吼叫道。

那些弓箭手本就因为赶路而有些疲乏,如今被张邈这么慌乱的叫声一下自然是有些心慌意乱。如此一来自然无法冷静,他们混乱的站好队伍。拉起弓来开始向幽影瞄准。

此时幽影又离张邈等人近了一些,张邈指挥完弓箭手之后,便带了一干人等转身便逃。

袁术军队的弓箭手算计着射程,看看幽影已经来到了射程之内,一声令下,开始向幽影激射!

可惜这仅仅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这些幽影身上装备的乃是防御力极好的藤甲,弓箭对这种轻便到极点铠甲根本就是毫无办法。

袁术士兵惊恐地发xiàn

,那些兖州军面对如雨的弩箭根本就是不躲不闪,那些弓箭射在兖州军的身上完全没有作用。

如此一来,他们更加心慌意乱起来,拉弓射箭的本领十分也发挥不出七分来。

幽影越发的接近,蓦地,那些兖州军向背后一抄,人人手中多了一把弓弩模样的东西,不问可知,那便是幽影人手一把的连弩了。

袁术士兵此时却迷惑起来,这只军队手持弓弩怎么还向前冲杀呢?

要知dào

强弩的威力巨大,不但穿透力强,而且射程远远超过一般的弓箭,因为有望山的原因,所以瞄准能力也不是弓箭所能比拟的,只是上箭比较麻烦,所以,远距离攻击乃是弩箭手的不二选择。

可是现在这只弓弩队伍明显违反常规。

正在疑惑间,就见幽影一边跑动一边举起弓弩向袁术军队的弓箭手开始射击。

这么作何来准头可言?

可是袁术的士兵却发xiàn

,兖州军手中的强弩竟然可以连环发射,一次竟然可以连续射出多只弩箭!

这是什么弓弩?

袁术的军队还未来得及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被幽影手中的连弩射的人仰马翻。

袁术军队立时大乱,而幽影则迅速地更换箭匣。

又是一阵弩箭,袁术这只弓箭队伍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最要命的是完全丧失了作战的欲望,纷纷撇下弓箭,转身便跑。

人的求生欲望是强dà

的,很多士兵很快便准赶上了张邈这只弃他们于不顾的世家大族的队伍。

张邈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弓箭手队伍竟然不能阻挡兖州军队一时半刻。

史阿脸上不露半点表情,相反却隐有忧色但心中却大喜。

只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幽影已经追赶上来。

幽影们把手中的连弩向自己背后的背囊中一放。抽出了斩马刀,开始赶杀张邈的军队。

袁术军队的弓箭手被砍得抱头鼠窜。四散奔逃。

张邈自然吓得魂飞魄散,死命地把自己的马鞭抽打在自己的战马上。那马股上已经血迹斑斑。可是可是比起其他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来,张邈算是仁慈的了。

可惜大家骑术不佳,那战马背抽打的连声长鸣,速度却不见提高。

史阿等人当然也装出忙命奔逃的样子。

只一会儿工夫,张邈这兖州世家大族的领袖就已经落到了最后。

几名和史阿一起过河而来假冒袁氏家族的幽影相互一打眼色,从后面围上了张邈。

其中一名在张邈身后的幽影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型的手弩,对准张邈乘坐的战马的大腿就是一弩箭。

张邈的战马仰天嘶鸣,出其不意下,张邈被吃箭负痛的战马一下子掀翻在地。

幽影们当然不会去救他。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冲出去几步才发xiàn

张邈已经跌落马下,心中大骇,有几人才要回马来救张邈,却被史阿喝止住。

“兖州军的目标是甄宓小姐,我们马上回城,现在回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张邈跌落马下早就已经被那些正在赶杀袁术士兵的幽影看在眼里,他们知dào

那人就是张邈,立时有一支二百人的小队伍向张邈这边杀来,更再一次拿起手中的连弩向前方射击。转眼间便来到了张邈的身边。

张邈此时才站起身来,却发xiàn

自己已经陷身在兖州军的钢铁洪流中。

陈留的世家大族子弟原本正在迟疑,却被那一阵弩箭射的心惊胆战手忙脚乱,待稳住阵脚的时候。却见张邈已经被兖州军所淹没。

到了这等地步,他们哪里还敢转过头去营救张邈,在史阿的带领下。亡命向官渡逃去。

只剩下幽影在那里悠哉游哉的捕杀和俘虏着袁术的士兵。

史阿一行人才到官渡,便连忙高声叫嚷。要守军打开城门。

守军一见是自己人,连忙打开城门。迎这一行人进城。

官渡的守将乃是张勋的族弟,名叫张励,闻听这个消息,连忙到城门那里迎接,他乃是张勋的弟弟,虽然不认识史阿和那个“袁侨”,但却认识袁建,当然不会生出疑心,毕竟袁氏家族人丁兴旺,有不认识的人实在非常正常的事情,和史阿等人匆匆见过礼后,才看到没有张邈,大吃一惊道:“张邈大人呢?”

陈留的世家大族子弟闻言一下子漏出了羞愧和悲愤的神色。

自然有人向张励解释一切。张励闻言大惊失色道:“张邈将军被抓了?”

众人默然无声。

张励始终是战将,并非这些酒囊饭袋,他虽兄长多年征战,有着极为丰富的沙场经验,略微思索一下,皱着眉头道:“这事情真是奇怪,那支兖州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即便是河的对岸的梁习大军,他们在杀完我们留下来断后的人手之后,也没有可能这么快便坐着船登陆,再迅速地准赶上张邈大人的队伍啊?”

张励的话也是这许多人的心中疑问。

张励又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难道是张燕捣的鬼?不过这不可能啊,兄长和陈宫先生已经全力的监视张燕了,这么大规模的军队渡河熊掌不可能看不见的!”

正说话间,忽听得外面杀声震天,张励等人脸色一变,连忙登上城楼看去,却看见那些幽影已经来到城外。

张励看了看城外那少得可怜的幽影,不明所以道:“就是这些人吗?看上去还不到三千人。”

幽影化妆成的“袁侨”接口沉声道:“张励将军,万不可小瞧这支军队,他们手中的强弩是可以连环射击的,一次可以连续不断的射出好多只弩箭,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张励闻言脸色一变道:“什么?这怎么可能!?”看看其他世家大族子弟的脸色,张励知dào

“袁侨”说的是实话,登时彷徨无主道:“这便如何是好?”

“袁侨”心中偷笑。表面上却焦急道:“这支军队的弓弩这么强dà

,我们的城头根本没有能力弓箭压制他们的攻城。只怕官渡守不了多少时候。”

张励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要知dào

在这冷武器时代,守城用的远距离武器是必不可少的。那就需yào

有士兵可以站在城头向城外射击,即便是对已经爬城的敌人向下投掷滚木擂石,那也需yào

己方的人占据城头才可以。

可是眼前的兖州军得连弩完全可以用射击压制城头,这其实就等于丢失了这种城市的一半。若不是己方人数占优,只怕张励马上就要选择弃城逃跑了。

史阿等人看他的样子无不暗暗偷笑,虽然徐济提出的这种连弩威力巨大,但是相对的连弩的问题同样巨大,它的射程是它的硬伤,尽管拥有了连射的能力但其射程却远没有一般的弓箭那么远。所以根本无法压制城头。

“袁侨”等人这么说当然是危言耸听,目的当然是令张励惊慌失措下出昏招。

看着张力的样子,史阿沉声道:“为今之计,最好是派人到各个其他城市求援,刚才在河边张邈大人已经这么做了,可是那么做别的城市未必会派来援兵,现在说明官渡岌岌可危的情况,其他城市的将领一定会派来援兵。毕竟对方虽然攻击力强,但是他们的人数很少。我们不管怎么说还有一万人,他们虽然能攻得破城墙,但是也不可能四面围攻。我们正好派人出城求援。至于城中,对方的军队明显已经全在北城墙了。我们把大部分军队调到这里以备万一。”

张励连连点头道:“这是个办法。”

“袁侨”又急声道:“可是这么做不过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以那些兖州军手中的强弩的威力,援军还没有到。官渡就被攻破了。”

张励此时头脑已经不好使了,急得满头大汗。

史阿沉声道:“兖州军此来。人数不多,明显不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甄宓小姐,为今之计,我们必须马上送甄宓小姐出城,这样就可以分散兖州军的注意力,他们就回转头追赶,官渡自然无忧。”

张励点了点头,皱着眉道:“可是这么做甄宓小姐会很危险的。”

史阿摇头道:“这个倒不会,因为这支兖州军中没有骑兵,我们只要乘马送甄宓小姐,一定没有问题的。”

张励恍然道:“原来如此。”

史阿又道:“为了迷惑兖州军,我们不妨派出一小支军队从西门出城,作出带着甄宓小姐直奔中牟的架势,然后打开东门,送甄宓小姐到陈留。”

张励茫然不知死之将至,一拍大腿道:“此计大妙!”

史阿向“袁侨”一打眼色,便向张励告辞,下城去了。

张励看看兖州军对完全在北门这面,便把城中的大部分军队都调到北面城墙集结。

史阿下了城墙,对“袁侨”沉声道:“待会儿打开东门后,你便带着甄宓小姐乘马先向东走,等到我军从西门进城后,你们便掉头向北面前进,一直到官渡河边,那里我们还有三百名幽影在河边接应,你们要把甄宓小姐安全地送回去,明白吗?”

那“袁侨”点了点头,随后带了二十个幽影,连同袁建和甄付一起赶往南门,到了南门,打开城门后,便扬长而去。

而在这边,史阿带着剩下的八十名幽影来到了西门,对守着城门的士兵喝道:“给本将军开门!”

这些士兵已经接到了张励的军令,知dào

这队人马要在西门佯装送甄宓出城,哪里敢怠慢?连忙打开城门。

史阿见时机已到,一摆手,身后的幽影突然抽出斩马刀疯狂的向敌人砍去。

西面的城墙因为张力的调动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了,把守城门的人就更少了。

此时幽影突然出手,当然没有办法抵抗了。

史阿亲自带领八十名幽影死守住城门,剩下的二十名幽影则飞奔出城门引领在北城外的两千名幽影从西门入城。

张励此时还没有得到消息,却看见城外的兖州大军突然掉转方向,开往西门,还以为兖州军中计了,要到西门去追赶甄宓,不由得大喜过望。

就在这时,却有人惊声道:“怎么回事?袁侨他们怎么没有带甄宓小姐逃亡陈留,反而向北跑?那里不是兖州军的控zhì

区域吗?”

张励闻言望去,果然看见“袁侨”带着那二十几个人向北面逃去,不由得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一名把守西门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跑上了北城墙,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军,不好了,西门失守了!”

张励闻言大骇,一把拽起那名士兵,大喝道:“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见无数的声音从西面传来:“城破了!城破了!兖州军进城了!”

霎那间,张励身边的人无不惊慌失措,惊作一团。

由此,官渡城开始全面失控。

张励茫然看向四方,心中冒出四个字来:大势已去!

而且最令张励不解的是这些兖州军究竟是如何破城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已经陷入了完全的被动之中,如今的情形不明,张励看着西门的方向而他身边的亲兵已经慌了神。(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重返陈留(七)

而就在此时,幽影也入城了!

史阿手中一柄长剑一马当先,领着那入城的两千幽影开始扫荡官渡城里的敌军。

官渡城里的敌军在听闻城破的消息之后本来就士气低落,如今遇到如狼似虎的幽影根本就全无战心,唯有四散奔逃。

此时,幽影只占有西门,所以官渡的守军并不是没有退路,故此,幽影才一入城,官渡的守军很多没有抵抗便打开各个城门开始逃跑。

不过这正和幽影的心意,本来幽影的人数就不多,即便是俘虏了士兵也无力管理,只要占据官渡,坚持两天便算是完成任务。

只杀不留!

这是幽影们接到的命令。

史阿则成了所有官渡士兵的噩梦,所到之处,袁术的士兵无不浴血倒地。不管是长短武器又或者是弓弩,史阿手中的那柄长剑可刚可柔,变幻不定,不管敌人的武器从哪里袭来,最后的命运都是被史阿击落在地,虎口震裂,然后脖项处一凉,双眼一黑,倒地身亡。

史阿对袁术士兵的精神打击十分巨大。

他们惊恐地发xiàn

,没有人可以阻挡史阿片刻,那柄长剑犹如毒蛇出洞般的毒辣准确,他的落点永远是咽喉!

恐慌好像传染病,把城中那唯一的一点抵抗的念头完全扑灭了。

在逃命的洪流中,史阿一眼便看见了正从城墙上下来的张励,眼中亮起光芒,手中长剑一摆。登时杀出一条血路来。

张励正惊慌失措地登上自己的战马,不想迎头撞上了史阿。此时他也已经想明白一切事情了,登时眼中冒火。咬牙道:“没想到袁氏家族还出了你这等叛徒,居然帮zhù

兖州军打开城门!我定会回去向圣上报gào

这里发生的一切。”

史阿淡然道:“谁说过我是袁氏家族的人?我的名字叫史阿!”

张励闻言大惊失色,还未叫出声来的时候,只见眼前光芒一闪,再看时,才骇然发xiàn

自己战马的脖项已经身首异处了。

战马颓然倒下,张励被掀翻在马下,还未来得及站起,一柄长剑已经指在了他的喉咙处。

张励身边的亲兵才要上前营救。却被随后跟上的幽影一阵弩箭射的四散奔逃。

张励狠狠的瞪着史阿,咬牙切齿道:“你们不过才两千人,又是用阴谋诡计骗开的城门,哼!我看你们能在这里坚持多长的时间!”

史阿淡然道:“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要是各地援兵会来此的话,我们正是求之不得呢!”

张励闻言一时愕然。

官渡转眼间便落到了兖州军的手中。

从官渡逃跑的士兵连头都不敢回,有的直奔中牟,有的跑到了长社,而大部分。则回到了陈留,向张勋和陈宫报信去了。

此一战,不但抓住了张邈和张励,更抓住了许多世家大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了这些人,那些兖州的世家大族再休想玩出花样来。

张励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当然不能留在官渡,史阿分出人来把这些人送到了河边。连同张邈、甄宓、甄付、袁建都送回了河的对岸。

正在河岸苦苦等候的梁习见到这么多的“战果”当然心中大喜过望,想起徐庶的吩咐。连忙调动两万军队在徐浩的带领下渡河,那渡河的船中携带了许多幽影的秘密武器。方便下一步行动。

不过,徐浩所部大军在渡过河之后并没有进驻到官渡城中,而是驻军到了官渡城附近的密林中。

至于史阿和那两千名五百幽影则再换上装备之后,只留下了五百人在官渡防守。

史阿和那两千名幽影则消失在了官渡城的城外……

而这一切,因为官渡的周围已经没有袁术的士兵,所以张勋和陈宫当然不会知dào



徐济、廖化、高顺、波才所派出的探子当然把这消息传了回去,陈留,完全落入了兖州军的算计。

官渡的陷落很快由官渡的溃兵传到了张勋和陈宫的耳朵里。

听了逃兵和几个侥幸逃脱的世家大族子弟的哭诉,张勋气得青筋暴跳,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把那茶碗震落。

陈宫的面色也极为不好kàn

,他生平自负之极,一向就是只有他算计别人,何曾吃过这等哑巴亏?

张勋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没有想到徐济不在兖州,兖州军还是这般棘手!现在看来,这几路大军根本就是设置了陷阱等我们跳下去。”

在一旁的张邈的另外一名谋士刘翊有点手足无措道:“现在怎么办?张邈大人已经落入到敌人的手中,我们即便是兖州军开战,也要考lǜ

到张邈大人的安全,现在根本就是投鼠忌器……”

张勋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道:“先不要提张邈的事情,我现在关心的是陈留的安危!那么多人都可以逃走,他却深陷敌手,只能怨他倒霉,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刘翊被张勋吓得脖子一缩,默不作声。

陈宫皱着眉头对张勋道:“张勋将军,你要搞清楚,张邈大人乃是我兖州声望最隆的人,更是我们兖州世家大族的领袖。更何况,张邈大人为什么会落入到敌人的手中?还不是因为去接甄宓小姐?那个假冒袁氏家族的袁侨分明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说起官渡的失手和张邈大人的被抓,你们那个劫持甄宓的计划要负全责,哼!被人家监视和利用居然还茫然不知。”

张勋看了陈宫一眼,心中有点自责,自己为何会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了来?

要知dào

袁术和兖州的世家大族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这一点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明显没有把张邈放在心上。本土势力的代表陈宫当然会非常的不满yì

,若是陈宫把这种不满和自己的话说给其他的世家大族听。那将会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勋连忙露出笑脸。陪笑道:“陈宫先生你误会了,张邈大人的安危当然重yào

,鄙人只不过是因为官渡的失守而心情不佳罢了,还请陈宫先生见谅!要知dào

,鄙人的弟弟张励也落到了兖州军的手中。”

陈宫一摆手,沉声道:“这个自是当然,若是我们现在因为这已经发生而无法改变的事情而发生正争吵再闹得不开心,那只会令兖州军看笑话,哼!兖州军最害pà

的就是我们兖州的本土势力和袁术大人的联合。”

张勋见到陈宫如此的通情达理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对陈宫一直坚持不肯叫袁术皇上而只叫做大人他只能报之以苦笑。

抛开心事不想,张勋对陈宫道:“陈宫先生,我们是否应该马上展开对官渡的攻击呢?”刘翊闻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陈宫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蓦地睁开眼睛断然道:“请张勋将军下达命令,调陈留、中牟、长社三地的军队围攻官渡,试探官渡兖州军的反应。”

张勋有点不明所以地看向陈宫,刘翊却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道:“陈宫先生,我们调动陈留的军队去攻打官渡,难道不怕中了兖州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吗?要知dào

,兖州的廖化大军就在河对岸的延津。我们抽空了陈留的军队赶往官渡的话,这里要是被廖化大军攻击怎么办?”

张勋却摇头道:“刘翊先生此言差矣!要知dào

官渡虽小,对我陈留的整体防御却至关重yào

。以官渡为中心线,陈留和长社还有中牟被拦腰截成了两段……”

张勋还未说完。陈宫就截断沉声道:“所以我才要调动三地的军队去攻打官渡。”

陈宫看向两人,冷哼道:“若是你们是兖州军。要是官渡落在你们手中的话,你们怎么做?”

两人闻言一愕,张勋皱着眉头道:“若我是兖州军,一定会以官渡为踏板,源源不断地把自己的士兵送到陈留来,然后把我军得陈留的势力分成两段,各个击破。”

刘翊虽然和张勋的意见不统一,但是闻听此言也不由得在一旁点头称是,毕竟这种可能性极高。

陈宫冷笑道:“若是兖州军会这般鲁莽的话,那么兖州军早就败过多少回了,现在我们的问题是不知dào

兖州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当然有可能在官渡渡河,但是那官渡的兖州军也很有可能是诱饵,刘翊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才要调三地的军队来围攻官渡,这样一来,我们陈留的分兵不会太多,那么防守上的压力就不会很大。毕竟长社和中牟现在不是前沿阵地,所以他们守城的军队并不需yào

太多。”

顿了一顿又道:“官渡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所以我们无论如何要把官渡抢回来。否则真怕出现张勋将军所说的那种情况,哼!兖州军很有可能在做两手准bèi

,既然兖州军现在在试探,我们也一样试探,既然我们分不清楚官渡的这只军队到底是敌人渡河的先头部队,还是诱骗我军力开陈留的诱饵,那么我们就集中三地力量攻下官渡,封死这个兖州军渡河的口子。至于我们派出的攻打官渡的军队在攻下官渡后便驻守官渡。”

张勋点了点头,陈宫沉声道:“所以此战,陈留剩下的守军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离开陈留,更要全力监视河对岸的廖化。”

刘翊看着陈宫道:“陈宫先生,依你看来,兖州军到底采取哪种策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陈宫摇了摇头道:“这个太难说了,兖州军只派了两千人便占据了官渡,这一手玩的实在漂亮,如此一来,我们反而不知dào

兖州军的兵力到底是如何分布的,现在谁也不知dào

在官渡的对岸有没有大队的兖州军,也不敢保证梁习的大军另有打算。”

刘翊有点不明所以道:“另有打算?”

陈宫冷哼道:“不要忘了,现在张燕就在济阴,他简直就像是鞋子里的沙粒。若是我们只把视线放在了官渡和延津伤上,而放松了对张燕的注意。那么张燕趁此机会引梁习大军在白马渡河呢?若是如此,悔之晚矣!”

刘翊和张勋闻言心中一凛。实jì

上。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怀疑张燕已经偷偷引梁习大军渡河了,只是一直苦无证据,因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渡河的那只梁习大军现在已经驻军在山阳城了。

张勋叹了口气道:“对方的军师真是高明,竟然会让陈宫先生看不明白,我都有点怀疑站在河对岸为兖州军出谋划策的人是不是郭嘉。”

陈宫冷哼一声道:“兖州军人才鼎盛,虽然郭嘉最为着名,但有此本领的未必只有一个郭嘉,有的时候真的是防不胜防。就像这一回官渡失守,谁能够想得到史阿这名满天下的大剑师会亲自出手?”

张勋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道:“听说这个史阿的师父乃是我大汉剑师王越先生的徒弟,武功深不可测,从我们长安的探子传来的消息上看史阿已经和死去的王越先生相差无几。真是可怕。”

陈宫脸上露出冷笑道:“史阿吗?哼!哪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们若是可以抓住史阿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和兖州军谈一笔生意,比如交换回张邈大人和张励将军。”

陈宫又冷哼道:“史阿,不过是一个人,我现在倒比较关心在官渡的兖州军对手中的那种奇怪的可以连环发射的弓弩。那种武器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张勋闻言皱起眉头,看向一直在地上站着的那几名逃兵和世家大族的子弟道:“你们不是骗我吧?兖州军真的有那种神妙的弓弩?”

那些士兵和世家大族的子弟连忙用自己的性命作保证。

陈宫对张勋道:“张勋将军,你不用怀疑,徐济那小子一向在收罗各种各样的人才。据我所知在兖州,能工巧匠数不胜数,做出这种弓弩来实在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张勋又羡慕又苦恼道:“若是我们能够抓来一些就好了。不如我们派人到兖州去抢一些工匠来。”

陈宫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劝将军还是打消主意的好,徐济一向对这些人保护得很好。而且还给以优厚的待遇,在兖州。他们的身份比一般的官员还高呢!何况自从他夺得冀州之后大部分重yào

的人物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冀州,将军即便是想恐怕也力有未逮。”

张勋冷哼一声道:“真不明白徐济在搞什么鬼,一群贱民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抓来一顿皮鞭,他还敢不为我们做事?”

陈宫淡然道:“这就是徐济标榜的新‘五德终始说’了。”

张勋一愕,他一直都在以为徐济的那一套不过是说一说,到现在才知dào

徐济的学说在兖州已经变为了一种实jì

,与袁术为自己当皇帝而利用新“五德终始说”完全不同。

陈宫沉声道:“我不知dào

徐济说的那一套到底对不对,但是看看现在兖州的强dà

,还有在徐济不在兖州的情况下还可以和我军打得旗鼓相当,就可以知徐济此人绝对有其过人之处,可惜却是寒门出身。”

顿了一顿,陈宫冷笑道:“不过眼前的这个神奇的弩箭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连环发射?哼,那他的射程一定不能及远。否则一阵弓弩上去,我军在官渡的守军根本无法在城头上立足,哪里还用计谋骗开官渡。”

张勋的眼睛亮了起来。

陈宫转过头看向张勋,沉声道:“张勋将军,官渡发生的事情你最好报gào

给袁术大人,毕竟劫持甄宓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最好还是在做打算为好。”

张勋闻言,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坏了。

哎,这件事情还不知dào

怎么和袁术说呢。

陈宫又道:“还有我们对张燕的怀疑也要告sù

袁术大人,毕竟现在形势紧张,张燕这么可疑的人物绝对不可以放过,但是我们陈留现在开始战事吃紧,实在无力顾及这许多。相信袁术大人一定能够明白若是张燕乃是假投降对我军的危害,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必分神去注意张燕是否会引梁习大军渡河的事情了,反正梁习的军队就那么多人,他没有能力在官渡、陈留和济阴三管齐下的。”

听到张燕的名字,张勋的心情更加糟糕起来,唯有勉强点头。

陈宫看似指挥若定,其实心中也是沉重无比,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竭力挽回袁术军的颓势而已,实jì

上,在兖州境内,袁术军的优势已经不复存zài

了。

第二天,张勋的命令发出,同时积极准bèi

调动陈留的一小部分军队,准bèi

攻击陈留的兖州军。同时全力监视延津的廖化大军,更派出大量的人手乔装到官渡的河岸附近观察情况,结果那河岸上除了五艘大船,便一无所有了。这一切的迹象越发地使得陈宫认定兖州军在官渡的军队是试探己方的反应。

一天以后,到长社和中牟的人回来向张勋汇报一切,然后在约定好的时间内,张勋派出了八千人,长社和中牟的守军则分别派出了一万人。

三路大军,直奔官渡而来。

而在此时,接到这战报的徐济也行动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重返陈留(八)

陈宫现在很郁闷。

他现在正听着自己派出的两名斥候向自己汇报着前方的战报。

因为官渡事关重大,所以陈宫向张勋请求自己亲自带领陈留城的八千人赶往官渡,若是事情顺利的话,陈宫还将可以指挥长社和中牟的两万士兵,以两万八千人对敌方的两千人应该没有问题。

在出兵前,陈宫已经撒下大批的人手到官渡河畔侦察,并没有发xiàn

兖州军在此有渡河的迹象,但是陈宫仍然不放心,毕竟在官渡失守的那个黎明,己方对官渡的侦察处于真空状态,那时候,己方的军队全部望风而逃,在这段时间内兖州军完全可以完全渡河的行动。

所以,如果在攻打官渡的过程中,官渡的兖州军如果多了起来那也是一家非常正常的事情。

若是如此的话,那陈宫反而会很高兴,因为那样的话,己方就会清楚地知dào

兖州军的兵力分布,自己根据局势再制定计策,一举歼敌,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一切茫然无知。

不知彼,实乃兵家之大忌也。

为了万无一失,陈宫特别强调三路大军的统一行动,所以陈宫和其他的两只军队一直在保持着联系。

因为上过兖州军的当,所以陈宫这一次分外小心,传递三军消息的斥候完全是陈宫手下的亲信,在忠心程度上全无问题,这些人负责为自己下达命令和传递另外两只军队的最新情况。

为了以防万一,陈宫同时派出多个斥候,在得到同一个消息后。这些斥候并非同时行动,而每隔一段时间出发一个。

毕竟根据那些从官渡逃回的世家大族子弟的说法。连袁建这个袁氏家族的人都可以出卖袁氏家族的利益,那自己还能相信什么人?

现在自己这么做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被万一出现的叛徒欺骗。只要有一个人和其他人传递的消息不同,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叛徒。

如此一来,陈宫才可以保持情报的准确无误。

但是就在刚才,自己的两名斥候却在向自己汇报让自己很头痛的事情。

原来,就在长社和中牟的援兵出发不久,就在途中遭遇了兖州军的袭击。

从情报上看,两只军队受到袭击的时候几乎是同时的,而且这两只兖州军的攻击方式和自己在陈留城听见的一摸一样。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那奇怪的连环弓弩,才一上来便是舍命冲锋。边跑边射击。

陈宫早就已经告sù

另两路大军兖州军有如此神奇的武器,并且说那东西射程不远,在攻城的时候用弓箭手与之对射就可以,自己以十倍的兵力要攻下官渡城实在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问题的关键是谁也想不到的,这只兖州军并没有在官渡城里呆着,反而出现在了自己两只军队行军的途中。

要知dào

这一次三只大军的任务是攻打下官渡,封死兖州军渡河的可能性,所以那两只大军随身携带了大量的工程器械,以备攻城之用。故此这两只军队的机动力极差,而且基本没有骑兵。

兖州军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左近令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调动弓箭手与之对射,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兖州军的军队已经冲杀上来了。而这也是贯彻了徐济当年对抗张邈的思路,绝对不会轻易让攻城部队轻松的抵达正面战场。

一阵弩箭,很多士兵受伤。

幸好这两只军队的领军将领很有经验。命令士兵把工程器械推倒在地,变成了临时的屏障。让自己的士兵躲在这些临时掩体的后面躲避兖州军的弓弩袭击,同时把弓箭手迅速前移。在掩体的后面与兖州军对射。

兖州军见到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很快就撤tuì

了。

这两只兖州军的人数都不多,大概是每一只军队只有八百人左右。不过一阵弓弩射击倒上了两只军队每只七八百人,而且那些攻城用的木质器械因为十分巨大,又被推倒在地,所以很多都已经损坏,这两只军队正在全力维修。

陈宫有点头痛,兖州军的行动有点出人意料。

他们不去严守官渡城,反而主动出击袭击自己的三路大军,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陈宫不禁猜测难道是因为兖州军知dào

自己没有守城的资本,所以用这种方法在自己行军的路途不断地袭击自己,以便拖延时间?

莫非兖州军真的准bèi

在官渡渡河?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在半路上遭到袭击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的确很好,总比一味的死守官渡城强。

陈宫随手举起那两名斥候给自己带回来的兖州军在战场上使用的弩箭。

只一眼,陈宫的眼中便爆出异彩。

这就是兖州军使用的弩箭吗?

出人意料地那弩箭并非是铁制的,而是青铜制造。这种弩箭的重量很轻,尺寸也不长,可是却很坚硬。

兖州军到底使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么脆的东西变得不易折断起来?

那弩箭制作得很精良,有着看上去流利修长得让人发毛的弩箭尖部、光滑的箭杆、还有那弩箭尾部的制作也别具匠心。

陈宫又比照了一下两只弩箭的长短,发xiàn

那两只弩箭的长短不差分毫!

陈宫难以压制心中的震撼:兖州军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要知dào

在其它军队士兵手中的弓弩所使用的箭只虽然大体差不了多少,但难免会有一些差异,可兖州军的箭只简直就是不差分毫。

真的太可怕了,没有想到兖州军的武器精良到如此的程度。

不过区区小技就可以难为住自己吗?这种连环弩的确厉害,但是那又如何?从现在他们使用的箭只上看。还有这种弩箭的特性上看,这种弩箭在数量的供应上一定很成问题。

一下子射出那么多只箭。威力固然增加了,可是消耗的箭只却更是巨大。

这种连环弩肯定无法在军队中大范围的普及。一旦没有了充足的弩箭数量,那连环弩再神妙也没有用武之地。

所以对付这只兖州军部队的最好办法就是耗费近他们随身携带的弩箭。

陈宫冷笑,随即命令那两名斥候,要他们马上到另外两路大军那里去,下令中牟的军队放qì

工程器械,全力前进,在赶到官渡城之后马上展开对官渡城的攻击,如果只有少量守军,那便一战而下。如果敌人数量众多,那便马上安营扎寨,等待自己和长社大军的到来。

长社的军队则继xù

修缮攻城器械,稳扎稳打前进便可以。

那两名斥候领命去了。

哼!长社到官渡的路程比较远,不像自己和中牟,从陈留和中牟派出的军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到达官渡。中牟的军队和自己的军队加一起也有一万八千人之多,如果官渡城中的军队数量并不多,那么自己采取突袭的方式还是可以一战而下的。

因为有了另外两路大军被袭击的事情,陈宫行军更加小心。尤其是在道路的两旁不断地派出斥候打探。

事情显而易见。只要保持与兖州军的距离,那种神奇的弩箭便完全无用武之地。自己这么做就是在杜绝兖州军在自己的左右两侧的近处袭击自己。

果然,就在中午时分,一只兖州军队在自己的前方出现了。

那是一只四百人的小股部队。

陈宫在心中默默算计。心中微微一笑:果然!三路骚扰的军队一共是两千人,看来官渡的兖州军还真是倾巢而出呢!

看看这只兖州军和情报中说的一样,一群手持弓弩。背后带着背包的兖州士兵悍不畏死的向自己这面冲了过来。

陈宫一摆手,三千人的弓箭手马上向前涌去。站好队伍向远处的兖州军瞄准。

陈宫看着不断迅速接近的兖州军,心中冷笑着:一阵弓弩下来。看看你们还能剩下多少人?

谁知dào

那只四百人的军队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十分迅速地举起了手中的强弩,还没有等陈宫反应过来呢,一阵弩从兖州军的强弩中激射出来!

“不可能!”陈宫失声叫了出来,在那么远的距离,兖州军的那种连环弩箭是绝对射不到自己军队的近前的。

可是实时仿佛就是想和陈宫开玩笑一般,那些弩箭超越了陈宫的估计,一下子便射到了己方弓箭手的眼前。

登时便血光迸溅,一阵人仰马翻!

那被射中的士兵被强劲的弩箭射得身躯狂震,有的还从地面上飞了起来,仰面跌去。

兖州军却低下头去开始忙着拉动那弩箭的弓弦。

原来如此!

陈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这支军队手中的强弩根本就不是那种连环弩,而是兖州军队中常见的强弩!

虽然明白了一切,可是陈宫却更加愤nù

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兖州军愚弄了。

没有想到兖州军竟然会如此狡猾。

陈宫心中暗恨,就在这时,那些兖州军以超越一般弓弩手数倍的速度上好了弓弦,然后在一次举起手中的强弩,在一次袭击陈宫的弓箭手队伍。

两轮强弩激射,陈宫损失了四百多名弓箭手。

陈宫有点痛苦的呻吟出声音出来:他们的强弩上箭速度怎么和弓箭手的速度差不多?那么远的射程,强弩的弩弦在拉动的时候一定会很费力qì

,怎么对面的这些士兵轻易的便拉开了?

陈宫当然不可能知dào

,这是兖州军的偏心轮技术起到的作用。

来不及想那么多,陈宫指挥手下的军队拿起盾牌,开始向那四百名强弩手冲杀而去。

岂知兖州军根本不给陈宫这个机会,见到陈宫的军队发起冲锋,竟然把手中的强弩收了起来。转身便撤。

转眼间便消失在陈宫军队的视线之中。

陈宫气的是七窍生烟,却又全无办法。唯有忍下心中的怒火,全力向官渡方向前进。

下午的时候。陈宫的军队已经赶到了官渡城外,不多时,中牟的军队也到了这里。

两只大军汇合到一起后,陈宫马上开始了攻城的行动,结果遭到了官渡城中那五百名幽影的顽强抵抗。

陈宫的第一轮攻击只是试探性的,结果马上发xiàn

城中的守军并不多,心中大喜,马上发起总攻。

幽影的五百人当然不可能守住城市,不过就在这时。出外伏击陈宫三路大军的两千人的幽影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开始从后面袭击陈宫的军队。

幸好陈宫早有准bèi

,才没有令兖州军占到多少便宜。

不过这只两千人的幽影部队却在官渡城的西面站稳了脚跟,在那安营扎寨,看样子是为了城中的军队寻找后路,到必要时便放qì

官渡从西门撤tuì



如此一来,陈宫的军队便失去了四面围城的优势。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只两千人的军队进城协助守城。外面只留一座空营虚张声势。

见到这种情况陈宫反而是不着急了。他把军队布置在了官渡城的东北岸,这样一方面可以和陈留形成犄角之势,另外一方面还可以监视河对岸的延津的廖化军队的动向,更可以防止兖州军在官渡的北岸渡河和切断眼前的这支兖州军的退路。让它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军,可谓是一举三得。

现在自己静静等待长社的攻城队伍的到来就好了。

这样更好,至少兖州军无力再去骚扰长社派来的攻城队伍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长社的军队终于赶到了官渡。

如此一来,在官渡的己方军队就有将近三万人。己方势力大增,何惧之有?

陈宫心中大喜。马上组织军队开始连夜攻击官渡城,与此同时,派人偷袭在西门外的兖州军营。

岂知兖州军营防范甚严,陈宫的偷袭军队无功而返。不过陈宫却借此知dào

那西城外的的兖州军的大营中的军队并没有进城协助防守,那官渡中还是五百人。

故此攻城军队进展得顺利,毕竟两万人攻打五百人的守军城市,那实力相差得太悬殊了。

只一个冲锋,陈宫的军队便占领了官渡城的东、南、北三面的城墙。

官渡,再一次地回到了陈宫的手中。

不过兖州军却让陈宫吃了一个大亏。

在攻城的时候,这只兖州军居然在城墙上施放一种陈宫从未见过的箭只:火箭。

在黑夜中,兖州军的火箭直射那些木制的攻城器械,马上引起了熊熊大火,很多的士兵措手不及下被烧伤了,大多数工程器械都毁于一旦。

然后兖州军从容撤tuì

,连稍微的抵抗都没有。

城中的军队打开西城门,与那两千人的幽影兵合一处,然后扬长而去。

陈宫虽然赢得了胜利,但心中却十分郁闷,因为兖州军把自己打得莫名其妙。

只等到进到城中后,陈宫看见了官渡城中那张勋的弟弟张励在城中囤积的粮草和辎重,还有守城器械都在,陈宫的心情才稍微好了起来。

派出斥候打探,知dào

那支撤tuì

的兖州军队正在向汜水关方向移动,陈宫心中冷笑,知dào

这只大军实jì

上已经是无家可归的局面了。

这么点的人怎么可能去攻打张勋派重兵把守的汜水关?

随即,陈宫下达命令,要汜水关一带的守军全力围剿这支兖州军。

“他们的弩箭应该用得差不多了吧?”陈宫自言自语道。

随即,陈宫的军队全部开进官渡城,只留一小部分军队在官渡的东北岸监视。

谁知就在陈宫占据官渡的当天晚上,就接到了陈留来的战报,张勋传来消息,在陈宫出发的当天下午的时候,在河对岸的延津的廖化大军突然间把军队开到乌巢,然后开始强行渡河。

张勋带领五千多名弓箭手在河边阻击,但是在晚上的时候,廖化大军已经渡河成功,张勋则退回陈留城,坚守阵地。

随即,廖化对陈留城展开了攻击。

面对廖化在城外的叫骂,张勋根本不予理会,高高挂起免战牌,并且让士兵在城上回复廖化:名将不与草寇争锋,有本事进城来说话,不必逞口舌之利。

廖化大怒,亲自用弓箭一箭射碎了那城墙上的免战牌,然后带兵攻城。

陈留城毕竟是张邈经营多年的地盘,防御工事自然是极好,廖化哪里攻得下来?

现在双方正在僵持中。

陈宫得到此消息,一面要斥候捎信给张勋,要他继xù

不与廖化交战,一面却派人全力监视乌巢的西南。那当然是在防备廖化声东击西,一面佯攻陈留,一面却在官渡的东北方向渡河。毕竟谁也不知dào

廖化大军的具体分布。

陈留的战局日趋复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此时,在兖州东南部的兖州军也开始了秘密调动。

丰县、沛县、萧县、相县四地的军队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向留县秘密集结,在不长的时间内,正在留县的太史慈的手中就有了一只八千人的军队,再加上手中的幽影,太史慈手中军队的数量达到了一万人之多。

兖州南部的战争配合陈留战场,转瞬打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重返陈留(九)

就在陈宫攻击官渡的第二天,臧霸便率领波才麾下大军攻克了细阳。

而这当然是臧霸把管亥调到细阳的原因。

有管亥这等攻城高手,一个小小的细阳何足挂齿?

细阳失守后,一部分败军狼狈渡河,跑回了武平,另一部分败军则亡命西北,到商邱去报信。

商邱的守将大为惊骇,不明白为何细阳已经坚持了许多时候,为何会突然失守,难道细阳一线的敌人数量大为增加?

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似的,不久以后,在商邱的城外出现了大量兖州军,开始四面围城,攻打商邱。

商邱守将先后派出五路求援使,方才突围成功,商邱被围的消息不久以后年便被袁术得知,袁术大惊失色,细阳已经丢了,若是商邱再失守,那么自己的后路将会被完全截断。

现在东郡城里的守军足有十一万人之重,粮草供应完全靠后方供应,若是武平的粮道被切断,那自己根本无法在兖州立足。

万般无奈下,袁术只好命令杨大将带领两万人马去救援商邱。

陈留传来的消息也令袁术极为不安,陈宫和张勋对张燕的怀疑很有说服力,所以袁术现在对张燕非常忌惮,但是却拿张燕无可奈何,毕竟张燕在济阴城中有五万人,实力雄厚,张燕本身又是武功和统御力极高的猛将,非到万不得已,袁术不愿意去惹张燕。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接替陈宫在济阴撤下的人手,对张燕进行监视。

就在这段期间内。陈留也发生了大事,那支在官渡给陈宫制造了无数麻烦的兖州幽影部队居然凭空消失了。

陈宫派出的监视这支军队的斥候一一被杀。陈宫见到这些斥候总不见返回。便觉得奇怪,连忙再派出人手。看看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那些时候的尸体被兖州军堂而皇之都放在了大路的中央,仿佛是在嘲笑陈宫的无知。

陈宫大怒,偏偏有没有办法,因为这支军队已经消失了。

最令陈宫懊恼的事情是,这支军队已的失去踪迹,那就意味着自己在短时间内不能抓住统领这支军队的史阿,也就意味着自己不能利用史阿换回被兖州军抓走的张邈。

不过陈宫却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因为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现在在大河边上的乌巢的廖化大军让陈宫坐立不安,自从廖化军渡河攻打陈留受阻后,廖化便分出一部分军队回到乌巢,开始在河边忙碌起来,每天伐木不断,看样子是在制作渡河登陆用的各种工具,而且这支军队每一天不间断的派出船队来骚扰,每每作出要登陆的企图,陈宫万般无奈下唯有调动官渡城中的大部分弓箭手到河边防御。因为倚仗圉县的发达。廖化得以不计代价的进行这些行为,而这也是陈宫不得不详加注意的缘故,陈留境内张邈其实只能控zhì

北部,南部陈留几乎已经被徐济完全转变。这使得世族的势力几乎完全消失,这也是徐济一开始的打算,他要借这一仗将兖州境内所有对自己有异议的世族全部一网打尽。之前徐济倒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兖州世族遍地。表面上对他都表示臣服,他想动手却苦无机会。而这一次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张勋那里也不好过,廖化大军似乎人多势众,虽然廖化已经分出一部分军队来回到乌巢,但是在陈留城外的士兵仍然是日夜攻打陈留不停。

张勋牢记陈宫对自己说的话,不管廖化在城外如何讨敌骂阵,张勋就是不出战,就是要令廖化无计可施,谁知dào

廖化的军队虽然没有张勋城内的军队数量多,但是廖化攻城军队的手段花样繁多,令张勋不胜其烦。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地在想城外的廖化今天这么攻城到底有何深意。

张勋不知dào

,正是因为听了陈宫的话,把派到张燕济阴城的所有人手都撤了回来协助守城,就在袁术的人手还没有完全展开对张燕的监视的时候,徐庶已经从济阴城偷偷的出来了,在渡河之后来到了乌巢,亲自主持廖化大军对陈留和官渡的战局。

在徐庶的主持下,兖州军先是每天纯以神臂弓和兖州强弩对这陈留进行远距离攻击,弄得张勋焦头烂额。

先是兖州强弩,由于超远的射程,使得张勋的弓箭手完全没有了居高临下的优势,每一天和兖州军强弩对射的结果就是伤亡极高。

张勋的军队虽有城墙作为防御工事,可是兖州军手中的强弩精准度极高。

兖州军虽然没有堡垒作为依傍,但是张勋的弓箭手的弓箭射到他们眼前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大的力量了,再加上兖州军的装备本来就很好,所以伤亡的人数反而比张勋的军队要少。

张勋不愧是袁术手下的名将,在第一天就已经发xiàn

了这个现象,于是连夜命令城中的工匠制造巨大的木盾作为防御。

第二天,兖州军的强弩果然在这高大木盾面前败下阵来。张勋的弓箭手可以从容不迫地躲在木盾的后面向兖州军发射弓箭。

就在张勋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兖州军又拿出了新奇的玩意儿,居然用神臂弓配之以兖州新发明的火箭向陈留城头进行“抛射”。

这些火箭当然是那些新训liàn

的幽影带来的,因为是攻城利器,所以大部分被留在廖化军中和已经渡河,隐秘在官渡城外相机而动的杜远军中,至于史阿带领的那支幽影军中根本没有多少火箭。毕竟在野战过程中,火箭的威力并不是十分巨大。

可是张勋所让制作那木质的盾牌一遇见火箭哪里还有不烧的道理?登时熊熊大火在陈留城头燃起,张勋的士兵措手不及下被烧伤了不少。

虽然受伤的大部分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火毒却弄瞎了不少人的眼睛。还有人皮肤感染,开始溃烂。在城里日夜嚎鸣,说不出的凄惨。这对城内的张勋的士兵的士气影响极大。令张勋烦恼。

万般无奈下,张勋命令在盾牌的表面上涂抹上厚厚的泥土,又在城头准bèi

大量的清水和沙子准bèi

灭火。一面又派人到陈留问计于陈宫,要陈宫想办法。

其实张勋应该感到万幸,因为他所遇到的兖州军并非是那种训liàn

纯熟的兖州正规军,对于各种武器的纯熟度并不高,否则他的伤亡将会更加惨重。

陈宫当然对兖州军的锐利武器无可奈何,不过陈宫却从官渡传过来了一个差点吓掉张勋胆子的推测:兖州军有可能会采取掘地道的方法攻城。

兖州军现在已这种远距离对射的方法分明就是想要分散张勋的注意力,先在地面上佯攻。另有军队在地下面暗暗潜入陈留城中,再控zhì

城门,夺取陈留。

张勋连忙派人到四处城墙处伏在地面上侧耳倾听,果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地底下挖掘的声音,显然离陈留城已经非常近了。

于是张勋连忙命人在声音传来相对应的位置对挖地道,就在兖州军已经挖好地道的时候,张勋命令士兵点燃一些带着毒性的植物,抛到地道中,显然是想要呛死地道中的兖州军。

谁知dào

兖州军早有准bèi

。他们随身携带了很多的清水,在那浓烟弥漫在地道里的时候,这些兖州军按照徐庶的指示用那些清水把手巾浸湿,然后捂在口鼻之间迅速的撤tuì



这一仗打得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张勋军队士气大振,连日来和廖化大军交手一直处于被动,现在识破了兖州军的图谋。当然是军心鼓舞,士气如虹。

兖州军方面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但其实却是别有良谋。

就在张勋在陈留“识破”兖州军的图谋以后,廖化开始了大规模的调动军队的活动。每一天都有船只往来于乌巢和陈留之间。

与此同时,廖化军队对陈留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投入的兵力也越来越多。

张勋大吃一惊,于是向陈宫说明情况,陈宫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

坦白而言,陈宫很想出兵渡河攻打乌巢,可是他却怕这是兖州军的计策,因此一直在官渡按兵不动。

张勋却是无可奈,只能忍受每天越来越多的兖州军对陈留的攻击。

因为知dào

指望不上陈宫,所以张勋命令在后方的许田城的守将派兵援救,谁知dào

这只援军却在途中碰上了那支史阿带领神mì

消失的幽影。

在猝不及防下,被史阿的军队杀伤无数,最后狼狈的逃回许田。

张勋最后等来的不是许田的援军,却是史阿大军和廖化大军的会合。

如此一来,陈留的北面有廖化大军,南面则是神出鬼没的史阿的幽影,弄得张勋每一天都生活在疑神疑鬼的高度重压中。

张勋很想向定陶求救,但是他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张燕就在济阴城,谁知dào

定陶的军队被抽空后张燕会不会直接攻击定陶?

自己的这个想法用脚趾头想一想就可以知dào

袁术是不会答yīng

的。

万般无奈下,张勋惟有把希望寄托在陈宫的回心转意上,每天不间断地派人到官渡求援。

陈宫当然知dào

陈留的战局吃紧,他也很想派兵去救援陈留,但是河对岸乌巢的廖化军队的行动实在是令他耿耿于怀。

毕竟廖化军队在乌巢和陈留之间的渡河行动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怎么看都像是兖州军在诱骗自己从官渡渡河偷袭乌巢。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陈宫犹豫不决。就是这个时候,陈宫的弱点暴露无遗。

在兖州的各部兖州军队当然早就知dào

会有这种局面,所以无人理会陈宫,按照计划,毫不留情地向兖州各个城市的袁术军队进行局部进攻。

在细阳略作修整的臧霸大军目的明确地挥师北上,直接攻击商邱。

而在此时,袁术派的杨大将正领着两万人向商邱方向急行军。出于对张燕的怀疑。杨大将并没有穿越济阴,而是舍近求远来到了鄄城。再由鄄城出发直奔商邱。

这一切当然瞒不过在留县的徐济和在祁乡的高顺的军队。于是,一个包围圈形成了。

杨大将军旅经验丰富。知dào

兖州军诡计多端,打仗不可以常理揣度,所以沿途极为小心。

不过他很不幸的是碰上了兖州军中机动性极强的三支军队。

幽影神出鬼没,聚散无常,行动间宛如天马行空,不留痕迹。

臧霸麾下率领的虽然是波才的大军但此次他派遣来的兖州军,却是他原先的旧部,也就是昔日的泰山群盗,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游击战争。隐匿的技术除了幽影可说是天下无双。

高顺留在祁乡的五千兖州骑兵,更是原属陈到麾下的精锐骑军,也是轻重骑兵两用皆能,在中短距离内最擅长闪电战术。

所以杨大将的斥候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情报的准确性,那包围圈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

杨大将才到商邱的北面,就遭遇到了投降给徐济的纪灵的阻击。

杨大将一见纪灵,知dào

对方已经投降,不由得破口大骂,更拍马上前一力邀战。

纪灵懒得理他。指挥自己手下的那一部分臧霸军队向杨大将的军队发动冲锋。

因为杨大将此去商邱乃是为了救援,故此步兵居多,而且大多持有长武器,原本碰上臧霸大军这种以短武器为主的军队只要结成阵势攻击那是稳占上风的。

可以臧霸大军是一支很特殊的军队。这支军队的士兵一个个纵掠如飞,身形敏捷,战术极为灵活。他们面对袁术军的长武器战阵根本不予理会,完全是一沾就走。弄得杨大将的军队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不停地试探中,臧霸军的士兵终于找到了眼前这只袁术军队战阵中的很多破绽。马上以这些破绽为突pò

口,蜂拥而上,就好像海洋里的鲨鱼群一般,见到猎物的身上出现伤口后,便开始疯狂的撕咬扯裂那伤口,使那伤口越来越大。

更何况还有纪灵这等猛将在一旁不断地冲杀。

那些体力稍差和反应不够敏捷的人都是臧霸大军和纪灵的突pò

对象,一个被杀死,他身边的人马上就会被杀死。

所以很快,杨大将的军队很快便被截成了几段,各自为战。

杨大将和乐就却被气得七窍生烟,虽然明明知dào

两人联起手来和纪灵交手也不过是个平手之局,但是眼前的纪灵却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避开两人如同呼吸般轻松如意的斩杀袁术的士兵。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很明显,纪灵在以自己的勇猛作为军队的突pò

口,纪灵攻击的方向永远都是在战场上袁术军队实力相对强dà

的地方,在瓦解了这处敌人的优势之后,马上迅速地转移。

这纪灵不愧名将之资,在加入到兖州军不久以后便已经了解了眼前这支军队的特点,让自己融入到这支军队中,不负徐济所托。

杨大将和乐就当然想要阻止纪灵这么做,但是在自己和纪灵之间总有兖州军不断地出现骚扰两人,令两人每前进一步都像跋山涉水一般的困难。

这些士兵根本不是死命相搏,而是犹如穿花蝴蝶一般错落有致地此起彼伏的进攻,在纠缠几下后,马上纵身向后撤tuì

,消失在自己的同伴当中,略作修整后再从别的角度开始进攻。

所以,杨大将和乐就和纪灵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只能看着纪灵在战场上逍遥,却无可奈何。

不过纪灵带来的军队人数并不多,只有六千人左右,所以在短时间内双方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这时,从祁乡出发的高顺大军五千兖州铁骑出现在了战场上。

高顺并不在这支军队中,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兖州骑兵的恐怖。

杨大将和乐就在一瞬间就了解到了天地间最可怕的骑兵的真zhèng

含义。

只一个冲锋就杀掉了己方军队的所有信心。

溃败,无法阻挡的溃败。

袁术军队的士兵一个个好像无家可归、惊慌失措的小鸟一般四散奔逃。

这时,臧霸大军的任务马上变了,从刚才的杀敌变成了开始收降敌人。

杨大将和乐就见到兖州铁骑,马上无心恋战,拨马便走。

因为东、南、北三面皆敌,所以杨大将和乐就杀开一条血路引领残兵败将向西面狼狈逃跑。只要逃到定陶,他们便是安全的。

纪灵当然不会去追赶,只是忙着收编军队。

此一役,兖州军一共俘虏了八千人之多,共毙敌两千七百多人,尚有四千多人四散逃跑,不知所踪。

杨大将和乐就逃跑时,身边只有四千多人的残兵败将。

他们两人原本以为即便是遇见敌人,也只可能是臧霸的军队,根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兖州骑兵,而且数量众多,那分明就是高顺的部队,那就是说己方对于高顺军队的分布情报有误。

杨大将和乐就很想把这个消息告sù

袁术,可惜他们却没有了这个机会,因为才往西面逃出去不久,两人便遇见了久候他们多时的徐济。

对于两人来讲,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不幸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重返陈留(十)

只见得血光扬起!

当杨大将和乐就倒在地面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

只用了一招,两人便死于非命。

两人带领的残兵败将无不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

徐济再次亲自出马,此刻他漫不经心的把手中的银枪收了起来,接受着眼前降兵的顶礼膜拜。

就在刚才,杨大将和乐就出现在这里,徐济没有时间和他们废话,直接跃马扬枪,发出如梦如幻的一击,两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见对面一片光华,在这光华之中,一人一马隐约其中,向自己攻来。然后便什么都不知dào

了。

死在徐济的手里,这算是两人最后的幸运吧!

特种精英在那里忙着收降袁术的士兵,徐济却向远处眺望,只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看见道路上尘土飞扬,远远地一彪人马赶来。

为首之人正是纪灵。

徐济大笑着迎上前去,对纪灵道:“纪灵你果然不负我所托,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只放过来了这几个逃兵。”

纪灵转过头去,敬畏有加地看了自己身后的兖州军,又看看身前身后那些降兵,压低声音对徐济赞叹佩服道:“属下真是服了主公,真想不到眼前的这支铁血之师主公到底是怎么训liàn

出来的,用如此雄狮征战天下实在是领兵作战的人梦寐以求的终生理想。”

徐济笑道:“这有何难?你还怕日后自己没有机会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豫州境内有大批的黄巾军,能够收服的当然收服。但是其中冥顽不灵者,我们必须痛下杀手。决不留情。”

纪灵眼睛亮了起来。

徐济却转过头来,高声喝道:“骑兵接收降卒。把他们送到祁乡!”

兖州骑兵齐齐应了一声,声震平原。然后便开始了对那些降卒的押送工作。

看着这些兖州骑兵的远去,纪灵凑到徐济的身边,沉声道:“主公,我们是否返回留县?”

徐济却摇头道:“不,我们先去商邱。”

纪灵有点愕然,徐济微微一笑道:“若是我们都囤集在这里,咱们的袁术大人到底要怎么逃跑呢?那还和那位本初公斗个什么劲儿啊?”

纪灵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徐济看向远方,虎目中掠过慑人的神光。喃声道:“波才现在应该已经在商邱了吧?”

傍晚时分,商邱城外。

徐济的八千人马浩浩荡荡出现在了商邱城的北面。

在徐济到之前,波才已经带领着三万人马对商邱四面围城攻打了半日。

徐济的军队才一出现在波才的斥候的观察视线之内,便引起了波才军的注意,四边号角声响起。

徐济一摆手,大军缓缓停了下来,等待波才大军的迎接。

不多时候,就见到一彪人马从大营之中迅速奔来,马蹄扬起处。一阵阵烟尘如起龙卷。

徐济极目眺望,转过头来对纪灵笑道:“波才身后那人正是波才麾下第一将臧霸臧宣高!”

纪灵肃容点头,在内心中很想见一见这位号称波才麾下第一帅才的臧霸究竟是何许人也。

波才身后还跟着几人,显然是军中的将领。

还不到徐济的近前。就听见波才这豪汉在马上惊喜道:“天!真的是主公!”

话音未落,就看见波才敏捷如狸猫般从正在疾驰之中的马上一跃而下,好像深秋归根的落叶一般没有重量的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纪灵心中一跳:好身手!

徐济大笑道:“波才。如今安好乎?”

大笑声中翻身下马,与纪灵大踏步的迎了上去。

波才引领众人来到身前。纳身便拜。

徐济一把将其扶起,两人把臂言欢。状极欢悦。

这时,后面的管亥、臧霸、吴敦、尹礼纷纷上前见礼,而管亥更作出老熟人状,把纪灵这新加入兖州军的袁术降将介shào

给了众人。

然后一干人等进到大帐之中,坐了下来。

一直沉默的臧霸突然看向徐济,沉声道:“主公,我们什么时候移军攻击陈留?”

众人一愕,现在波才大军正把商邱城围起来共打得热火朝天,怎么才半天工夫便要撤军?这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徐济环视众人一眼,呵呵笑道:“知我者,宣高也!”

顿了一顿,徐济沉声道:“袁术,皮癣之疾,根本就是不足挂齿,若是想要灭掉他,我军不用费吹灰之力。不过袁术现在活着对我军还有一定的价值。”

波才闻言点了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这要分成对内对外两方面说。对内来说,主公虽据有兖州不算太久但南陈留一带皆以主公为准,只是仍旧存zài

问题,那便是兖州内部的敌对势力始终都没有肃清,在兖州,改革分外艰难。要不是有袁术,我想这些世家大族这一次根本不会露出原形,只会一如既往地静观其变。”

众人点头,毕竟波才在兖州已经很长时间了,对于兖州的情况他自然比别人要了解很多。所以波才对于兖州的问题是最有发言权的。

纪灵已经加入到兖州军一方,对徐济其人其事心悦诚服,早就已经视自己为兖州军的一员,而且经过今天的战斗,更是和兖州军的众人全无间隔,完全融入到其中,故此沉声道:“豫州的情况应该和兖州差不了多少,世家大族的势力极为强横,若是现在贸然袁……嘿,袁公路的话,那豫州的世家大族转而就会支持袁绍,若是袁绍败了,他们又会跑来支持主公,所以主公才会移兵攻击陈留。故yì

放袁公路一条生路,有袁公路在。早晚会和袁本初内讧,那时候。豫州的世家大族就会一个个浮出水面,再也无所遁形。”

管亥闻听此言,一拍自己的大腿,对纪灵笑道:“着啊!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见识,你的这话和宣高领着我们渡河占领沛国之前说的话真是如出一辙呢!”

纪灵和臧霸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心中升起惺惺相惜之意。

尹礼在一旁叹道:“此之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吴敦则因为深有同感而连连点头。

徐济看了一眼纪灵,心中也自高兴:这个纪灵的确不负自己所望,能力上的确不错。没有想到在加入兖州军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看出了自己这次兖州之战的真zhèng

目的,这种对于大局的把握可不是管亥等人所能比拟的。

“所以,”徐济淡然道:“我们只留下一少部分军队在这里可以了。剩下的军队随我到陈留去。张邈已经在我们的手中,若是能够解决掉陈宫,那我们便真的扫平了兖州的世家大族了。”

众人点头,这个陈宫真是麻烦,现在廖化和史阿把陈留包围起来猛烈攻击,这个陈宫就是不上当,牢牢占据官渡不肯出兵救援陈留。

要知dào

兖州军占领官渡的目的是次要的。若是单单为了占领官渡,在史阿渡河、巧夺官渡之后,徐浩的两万大军就可以进驻官渡。但是那么做兖州军没有办法收到最大的利益。

若是如此的话,徐浩的军队才一占据官渡。陈宫便会命令陈留的各座城市严密把守,那个时候,兖州军即便要攻城拔寨。也要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攻打,还要预防各座城市之间因为首尾呼应而对徐浩这只孤军的偷袭。一个不好,便会损失惨重。毕竟陈宫乃是超一流的谋士。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史阿游走四方、徐浩按兵不动,这是一招极妙的棋,这么作先是起到了分散兵力的作用,现在除了陈留和官渡的守军都将近三万人之外,长社、许田、中牟三地的守军因为陈宫的调动和史阿的多方偷袭,现在实在是少得可怜,汜水关倒是有重兵把守,问题是汜水关绝对没有胆量把军队分出一部分来支援各地。莫要忘记现在在司州的弘农郡和荆州的张允大军打得不亦乐乎的于禁大军完全有可能从渑池和永宁悄悄出兵偷袭汜水关。

其次,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陈宫现在和张勋已经分在两地,虽然陈留和官渡相距不远,但是两人毕竟不是近在咫尺,陈宫无张勋之勇,张勋无陈宫之智,如此分而治之,逐个击破当然要省下很多力qì

,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耗。

这盘棋走到这里可说是徐庶的绝妙之笔,在他的多方调动之下,陈留的袁术大军已经疲于奔命。

不过陈宫就是陈宫,他虽然没有看穿徐庶的整个图谋,但是他的大局观却在告sù

陈宫不可轻举妄动,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虽然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因此,一直到现在,陈宫苦苦忍着,任凭张勋怎么催促他援救,他都在官渡城里装聋作哑。

而这,也是徐庶头痛的地方。

徐济当然知dào

这个难题,因此冷哼道:“陈宫不是不想从官渡城里出来吗?哼!我们现在从东面攻击陈留,和廖化、史阿一起合围陈留,就不相信陈宫还能忍得住!”

众人点头。

波才笑道:“若是如此,事情倒好说了,我看把吴敦和尹礼留在这里足够了。我们这些人都随主公去,阵容强dà

一点,陈宫上当就会快一点。”

众人大笑。

笑过后,徐济转头看向吴敦和尹礼两人,就见两人脸上流露出热切的表情,笑道:“如此也好,只是未知这个商邱城内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波才知dào

徐济还是有点不放心,笑道:“这个商邱城内的守将乃是东郡守将李丰的兄弟李同,有点本领,但是和尹礼和吴敦比起来那就差得很多了。”

徐济放下心来,转过头来对两人笑道:“如此说来,这里便交给你两人了。”

吴敦两人闻言大喜。

徐济站起身来走到沙盘,沉吟了一会儿,断然回头对臧霸道:“宣高。你派人送信给高子和,要他对全力攻打定陶和鄄城。”

臧霸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当下走到徐济的身边。对徐济道:“主公的意思是现在便敲山镇虎,要袁术萌生从兖州退出去的念头?”

说话间,众人已经纷纷来到了徐济的身边,看向沙盘,仔细玩味波才刚才说的话。

徐济含笑点头。

“可是……”颇有才智的尹礼在一边皱着眉头道:“为何要高顺大哥动手呢?张燕不可以吗?毕竟高顺大哥麾下的兵力已经十分分散了。”

众人具是点头。

徐济哈哈笑道:“我要高子和全力攻打两座城市并非是说要现在打下两座城市来,毕竟高子和麾下的军队野战第一,说到攻城,却非其所长,现在攻打两座城市不过是为了给袁术造成一种危机感罢了。让他有点逃跑的觉悟”

众人恍然。

“而且。”徐济沉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现在让张燕动手的话,会有什么效果?”

众人一愕,不明白徐济意在何处。

徐济冷哼道:“只怕张燕一动手,天下的智者马上就会想到原来张燕是假投降,那么在兖州到底谁会有这种本事让他假投降呢?只怕那些智者马上就会猜到我徐济是假失踪的事实。”

众人这才明白徐济在担心什么。

管亥搔了搔大头,骂了一句道:“娘的,主公,现在我们一片形势大好。即便是主公的秘密被发xiàn

了有如何?难道谁还怕谁?”

波才立kè

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不能多动动脑子吗?若是主公未失踪的事情现在露了馅,那袁术和袁绍还内讧个屁啊,只怕立kè

会串联豫州的世家大族联起手来对付我们。若是那样的话,我们今天辛苦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管亥被波才说得尴尬起来。只是嘿嘿傻笑,全没有在战场上威风凛凛,连斩七人的那种神武。

众人看得为之大笑。

徐济却沉声道:“波才言之有理。不过我担心的还不仅仅是兖州和豫州的事情,若是这事情现在就露了馅。那么长安那里,只怕吕布和张允马上就会尽释前嫌。联起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就没有了坐收渔翁之利的根本。”

众人心中佩服,没有想到徐济的思虑考lǜ

的这般周全。

波才却想得更远一些,皱着眉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既然张燕的身份问题至关重yào

,那兖州战事结束后主公要怎样安排张燕呢?难道那个时候再让张燕动手?问题的关键是只怕袁术败走的时候长安还没有发生内讧呢。”

尹礼显然明白了波才担心的事情,也皱眉道:“的确如此,若是张燕将军在那个时候因为长安没有发生内讧而不得不继xù

保持叛徒的身份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不攻击张燕这支名义上的叛军,这事情想一想就头痛。”

尹礼的老搭档吴敦猛地一握拳,嘿声道:“哪有什么?反正我们演的戏也不少了,到时候索性就让张燕在济阴城里呆着,我们派一些军队围城攻打,做做样子就成了。”

管亥却在一旁摇了摇头道:“这事情只怕不成,世人皆知张燕的军队在五万人左右,要想围住济阴城做做戏的话,我们至少要有十万人配合围城,这才有个攻城的样子,否则你能骗过谁?”

吴敦张了张嘴,沉默下来,心知管亥说得有理。

纪灵惊异地看了管亥一眼,心道这个管亥虽然鲁莽,但果然是攻城拔寨的好手。马上就发xiàn

了尹礼这番话的漏洞所在。

波才点了点头道:“管亥大哥言之有理。而且张燕的作战风格不是防守,而是不停地运动战,尹礼你说得这种方法根本就不是张燕的作风,只怕才一使出来就会被别人识破了。”

徐济一直含笑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在那里争论,心中却涌起了一阵阵的自豪:这些人果然不负自己的希望,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每个人都成熟起来了,他们的思维和见解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再是只局限在战场上的争锋取胜,已经知dào

战争是为政治服wù

的道理。

众人在那里争论不休,波才转过头来看向徐济,见到徐济镇定自若,马上笑道:“我们不必再争论了,看主公的样子就可知dào

主公已经胸有成竹了,还是让主公为我们解释一二吧。”

徐济看向众人,笑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我们到时候可以让张燕和袁术一起逃走,离开兖州,跑到豫州去。”

众人愕然。

徐济笑道:“既然张燕在短时间内不能暴露身份,那么我们就让张燕伪装到底,袁术撤tuì

,张燕这兖州叛徒当然也要跟着撤tuì

才行。这样一来,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众人轰然叫妙。

打不过就跑,张燕的作风本就是如此。

徐济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既然张燕要把这反复无常的小人演到底,那我们不妨让他参与到袁术和袁绍的争斗中,在中间挑拨,岂非更妙?”

众人闻言,相顾骇然。

徐济之心,真是深不可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重返陈留(十一)

看着发愣的众人,徐济不由得笑道:“这可没有什么奇怪的,在世人的眼里,张燕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像这种人作出朝秦暮楚的事情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臧霸闻言却有些迟疑道:“主公的意思是让张燕假意去投靠袁绍?”

徐济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莫要忘记,张燕和袁绍乃是死敌,要是让张燕去假意投靠袁绍,那岂非是送羊入虎口?”

波才笑道:“主公所言极是。”

管亥忍不住了,对徐济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徐济嘿嘿笑道:“既然咱们的张燕将军一直以来劫掠成性,在表面上又和袁术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么袁术大败后,张燕萌生歹意趁火打劫,岂非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众人闻言,笑出声来。

徐济故作严肃道:“张燕只要打劫完袁术,再把这盆脏水泼到袁绍身上不就行了。”

吴敦有点不大理解道:“主公,我倒觉得这事情没什么必要,毕竟袁术在我们兖州大败,袁绍一定会趁机起兵的,既然我们已经是坐山观虎斗的局面,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即便是不想暴露张燕的身份,要他和袁术一起逃走不就得了?”

众人纷纷点头。

徐济摇了摇头道:“这么做基于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张燕只有趁火打劫袁术,肆意栽赃袁绍,这才符合张燕的性格。因为张燕和袁绍是死敌,把这盆脏水泼到袁绍的身上才是张燕的一贯作风。”

臧霸这才赞叹道:“主公言之有理啊!”

徐济沉声道:“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袁术实在是太不成气候了。你们想一想,他手里有三十多万大军。到现在和我们交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损失了一半儿,这还是我们不想一举歼灭他的结果,你们想一想,袁术大败后,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向豫州撤tuì

,哪里还会管豫州在袁绍的策反下会有翻天覆低的变化?”

众人不自觉的点头,徐济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袁绍和袁术斗起来,那还要双方有旗鼓相当的实力才行。我们让张燕趁火打劫栽赃袁绍,为的是给袁术提一个醒,这样才好玩啊。”

众人大笑起来。

徐济又忍着笑道:“我们在兖州这里和袁术打得这么热闹,看看袁术也已经快败了,我们还是早一点要袁绍知dào

这件事情的好。不妨把袁术的大败再夸张几分,袁绍不是很喜欢看见他的弟弟惨淡收场吗?”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当然明白徐济是要令袁绍错估袁术的残余力量,波才喘着气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了。”

徐济点头应允。

纪灵还是第一次听徐济出谋划策。虽然早就知dào

徐济智计过人,但哪里想得到会有如此算无遗策的地步?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主公真乃神人也!敢问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不在主公的算计之中?”

众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徐济默然半晌,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要捧我,其实我的这点本领实在有限。无非就是出奇制胜和诡计诈人而已,终归还是有迹可寻,你们看看。从并州战役到河东战事,再到现在的兖州战事。我在所制定的战术实在是单一得很。”

众人默然起来。

徐济长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天下大乱,像袁术这种过早锋芒毕露的人是众矢之的。最容易被灭掉,那些默默发展的人才是厉害。”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要消灭四方的诸侯,无外乎内政外、经济、军事齐头并进罢了。内政我有管宁管幼安,至于说到军事,冲锋陷阵才是我的所长,出谋划策嘛,对付现在这些不如自己的人还算是绰绰有余,但若是换成其它人,只怕我的这点伎俩早被人一眼识破,加以利用了。所以在军事上,还要依靠郭嘉、徐庶等人,比如郭嘉为我夺取冀州,徐庶现在在陈留的攻略,又哪里是等闲轻易就能做到的?我做的只不过是定下一个大体的方向而已。”

众人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徐济说得有道理。

“若是有可能的话,”徐济总结道:“我倒是更愿意去发展经济,再搞搞政体改革什么的,倒还有点资本。”

臧霸看着徐济的神情有些落寞,知dào

徐济是在为日后亲自带兵打仗的机会越来越少而有点黯然,连忙笑着安慰道:“主公多虑了,其实主公真的是智计过人,算无遗策呢。就拿主公假装失踪这招瞒天过海和暗渡陈仓,我看天下间除了深悉内情的人知dào

以外,没有人可以猜得透主公的心思。”

徐济摇了摇头道:“宣高你错了,你以为我这事情真的能骗得过天下人吗?告sù

你,曹孟德和孙策就知dào

我是在假失踪!”

众人闻言骇然,不知dào

徐济为何会有如此肯定的判断。

徐济叹了口气,把郭嘉的猜想说了出来,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徐济苦笑道:“看看吧,原本打得热火朝天的孙策和曹操表面上看来是在对峙,其实却是各行其是,明明就是曹操取江东,孙策取荆州,偏偏我们还无力阻止他们。总不能站出来说我徐济没有失踪吧?他们已经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却没有宣传出来,那摆明了就是想要利用这种形势。”

管亥冷哼一声道:“这些人还真是卑鄙,竟然趁火打劫!”

徐济看了管亥一眼道:“战场上讲的是取胜之道,兵法中也讲究利用‘形势’来制造对自己有利的局面,这并非是卑鄙,而是高明。恐怕不久之后。此二人便是我们的主要敌人!”

众人闻言点头。

徐济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道:“不过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转过头来对臧霸道:“宣高,你给我向于禁送信去。要他随时准bèi

带兵掉转方向,攻打汜水关!”

众人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徐济冷哼道:“既然孙策那么想夺得江东,那我们就想办法让张允的大军回撤,让孙策的荆州之行精彩一些。”

众人笑了起来。

“至于渑池和永宁就交给沮授和田丰两人把手就行了。”徐济淡然道:“若是把这两人调来攻打汜水关的话,我看他们非得把这里的袁术军队打残不可。袁术的家当不多了,我们还是给他留一点的好。”

众人点头,徐济又沉吟半晌,苦笑道:“至于曹孟德,我看还是交给郭嘉想办法去吧。现在刘繇和曹孟德走得很近,我不好参与其中。”

这倒不是徐济想当甩手掌柜,着实是他在外已久,家中那位娇妻催着自己赶快回去来着。

还有一个原因徐济却没有说出来,那当然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对曹操下不去手。

看来还是太心软了。

但这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在后世最为崇拜的就是曹操呢?

不管那么多了,徐济猛地一摆手,对众人沉声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便领军向西前进。直接攻击陈留。”

看着众人哄然应诺,徐济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笑容道:“当然,我要张燕按兵不动,还是为了骗过陈宫。这小子临时应变的反应虽然很慢,但是大局观着实不错,既然他已经怀疑了张燕。那就是说他早晚会猜到我徐济是假失踪的事实真相,那就大大不妙了。”

众人听得心中一凛。

徐济微笑道:“可是张燕按兵不动的话。那就足以迷惑陈宫了,因为在陈宫看来。张燕若是假投降的话,没有理由在袁术已经被包围的情况下还继xù

隐藏身份的。更何况我们现在每天在陈留猛攻各座城市,就是要领陈宫焦头烂额,要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情,若是被他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他一定会加以利用的。”

“所以,”徐济总结道:“我们一定要在陈宫明白过来张燕这件事情之前攻打下官渡来,不给陈宫任何反手的机会!”

众人一齐点头。

徐济叹了口气,看向帐外那苍茫的夜空:一旦陈宫被抓住,中国北方的统一就指日可待了。

第二日,徐济领着纪灵、臧霸、管亥、还有两千幽影,以及两万六千波才大军,开始向陈留进发。

尹礼和吴敦两人则被留了下来在商邱,继xù

攻打商邱。

商邱的守将李同早就注意到了兖州军的动向,对兖州军的大股军队的突然撤离感到匪夷所思,不明白兖州军的意图何在。

不过李同却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兖州军的诡诈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中计。

更何况,在商邱城外尹礼和吴敦两人也令他大感吃不消,哪里还有心去关心兖州军的动向?只是派人到东郡去向袁术报信,请袁术定夺。

在徐济等人离开不久,得到徐济命令的高顺就开始对鄄城和定陶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高顺的猛攻令袁术惊慌失措,他很想派兵救援,但是又怕现在被自己猜忌的张燕会趁机向自己动手,故此犹豫未决。

就在此时,张燕也向袁术写信,摆出站在袁术的立场上考lǜ

的口吻,极力建议袁术马上撤军,并且说现在兖州局势动荡,自己又有伤在身,无法参战,再留在这里,实在危险,所以一自己已经寻求后路,准bèi

随时撤tuì

,要袁术自己看着办。

这封书信令袁术大为错愕,没有想到张燕会说出这番话来,竟然先打了退堂鼓,要撤出兖州,一点都不像陈宫所怀疑的那样要对自己的不利。

这个张燕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术简直莫名其妙,而手底下的谋士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阎象很想向袁术进言,可惜袁术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毕竟张燕驻军济阴城的主意就是这个阎象出的。

随即,杨大将和乐就的残兵败将逃回来一些。向袁术哭诉两人遇袭的经过,并说两人已经死于非命。

袁术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原本他还在高兴围攻商邱的兖州军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万人。只要杨大将两人的援军可以到达商邱,那么商邱之围立解。谁会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局面?

如此一来,自己的势力已经被兖州军拦腰截成了两段,首尾不能相顾了。

第一次,袁术萌生了退意。

但是,袁术却不知dào

,现在最糟糕的事情是陈留和东郡之间的消息往来被完全地封锁了。

不说袁术,单说徐济。

经过两天的急行军,徐济终于来到了陈留城的东门。在那安营扎寨。不过,徐济只带了自己的幽影到此,至于纪灵和臧霸等人,还有那两万六千大军消失不见了。

闻听徐济到来的消息,北门的廖化和南门的史阿大喜过望,纷纷带人到东面的大营来拜见徐济。

众人见面自是一番欢喜。

徐济没有见到徐庶,向廖化问起,这才知dào

徐庶一直在大河对面的乌巢用计迷惑陈宫,正派人去送信。还要一会儿才会到来。

徐济又问起陈留的战况,廖化面容一整道:“张勋不愧是豫州名将,手底下有点本事,我们使用的攻城手段都被他一一化解。不过我们若是全力攻城的话,陈留还是可以打下来的。只是损失会比较惨重。”

徐济点了点头,廖化又道:“那个陈宫更是其奸似鬼。看到我们这般猛烈的攻打陈留,他居然无动于衷。真是气人!”

史阿看了徐济一眼,沉声道:“主公。不要怪我多言,虽然主公这次领了军队到此,但是毕竟人数很少,即便是主公包围了东门,这消息传到了陈宫那里,只怕陈宫也不会上当的……”

徐济微笑道:“元俭,你不必担心,陈宫这次想不上当都不行。”

廖化和史阿大奇,不明白徐济为何会如此肯定。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主公明鉴,陈宫这次想不上当都不可能!”

三人转头看时,就见徐庶自信满满地踱进了大帐。

徐济见到徐庶,心中欢喜,笑声中两人来了一个熊抱。

徐庶看向史阿和廖化两人,微笑道:“两位还不明白吗?主公明明已经和波才将军兵合一处了,为何这里不见波才将军?”

两人闻言一怔,这才发xiàn

这事情的确蹊跷。不由得纷纷看向徐济。

徐济摇头失笑道:“我就知dào

瞒不过你!元直,还是你说明一下吧。”

徐庶点了点头,走到营帐中的沙盘前面,对两人淡然自若道:“这事情很简单,还要从陈宫对我军的了解说起。”

顿了一顿,徐庶道:“陈宫和我军对峙这许多时间,知dào

我军的梁习大军的人数一共在五万人左右。”

史阿和廖化点了点头。

徐庶沉声道:“我们自己算算看,陈宫所能看见的军队其实只有廖化你现在在陈留城外的这一万多人的军队,再加上史阿先生所领的两千五百人的幽影,大概是两万人。当然,陈宫一定会误以为幽影乃是梁习大军的一部分,那就是说,对于陈宫来讲,梁习手下还有三万人不明去向。”

史阿和廖化对望了一眼,有点明白徐庶说什么了。

徐庶眼中闪过顽皮的神色,笑道:“如果我是陈宫,我就会想,那三万人会在哪里呢?”

廖化沉声道:“我们还有一万多人人在早些时候通过张燕渡过河去,进驻到山阳县,帮zhù

袁术的降将陈兰守城,,而另两万人则在杜远的带领下潜伏在官渡城外。不过这两支军队的就不是陈宫所能知dào

的了。”

徐庶笑道:“正是如此,陈宫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苦忍着不来救援陈留,就是因为梁习大人的三万军队还没有露面。”

史阿和廖化不由自主地点头。

徐济笑着接过嘴来道:“这回你们明白了吧?波才的两万六千大军正在这陈留城的远处待命,他们的任务是冒充梁习大军的三万人,只要这两万六千人一出现在陈留的战场上,陈宫马上就会认定梁习的打算就是强攻陈留,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不出兵救援?”

史阿和廖化两人恍然大悟。

徐庶笑道:“你们一定为奇怪我前一段为何大张旗鼓地调动船只吧?那就是要给陈宫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在得知波才大军出现在陈留的时候误以为自己中计,更认定梁习大军的五万人全部在陈留,这样才会毫不迟疑地带领官渡的军队赶到陈留来。”

史阿和廖化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庶,第一次发xiàn

这个玩世不恭的徐庶竟然如此可怕!

徐庶转过头来,看向徐济,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道:“还是主公知我,知dào

我的心意所在,所以才会把波才大军隐匿起来不在陈留贸然出面,而是等我的吩咐。更命令高顺将军攻击定陶,令定陶守军无法监视河岸,方便臧霸大军渡河北上。”

徐济含笑点头。

徐庶面容一整,沉声道:“好!我这就去派遣船只到河岸,再命令波才大军悄悄渡河,北上到我军控zhì

的平丘,然后再赶到乌巢,冒充梁习大人的军队在乌巢渡河,配合我们猛攻陈留,看陈宫还不上当!”

众人轰然应诺!(未完待续……)

PS:补21日更新

第三百二十六章:重返陈留(十二)

徐庶看了看大营中兴奋起来的众人,又看看仍然是一副淡然自若模样的徐济,不由得笑骂道:“要不怎么说你们拍马也追赶不上主公呢!这才哪到哪里啊,你们以为陈宫是那个蠢蛋袁术吗?要是陈宫那么容易对付的话,我们就不必费那么大的劲了。这事情还有很多地方值得商榷,我们现在的确有骗陈宫出官渡城的资本,而且其中有一点,我们已经可以肯定下来,那就是只要陈宫的军队一离开陈留,徐浩大军便可以占领官渡。但问题是陈宫出兵救援陈留到底采取何种方式。莫要忘记,我们还要捉住陈宫,陈留有此人在,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然后看了徐济一眼,徐庶沉声道:“而且我不希望陈宫坏了主公的大事,毕竟主公没有失踪的事情不能公之于天下,长安和豫州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史阿和廖化自然是不大明白徐庶的意思,他们不明白陈宫和徐济失踪的真相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更不懂和豫州于长安之间有什么联系,反倒是徐济心头一震:这徐庶到底是顶级谋士啊!竟然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打算。

众人有点不大明白徐庶什么意思,看向徐庶,后者沉声道:“若是袁术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他一定会直接派出援兵救援陈留的……”

徐庶还未说完,一旁的廖化双手猛地一击,发出响声,怪叫道:“奶奶的,若是如此,我们便叫他有来无回!哼。徐浩那小子在官渡郊外有两万大军,我们只要配合徐浩。在陈宫来陈留的路上来个前后夹击,看他还不死!”大帐中一干大小将领纷纷点头。

徐济笑道:“可惜陈宫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要说他不知dào

徐浩大军就埋伏在他的周围,只看陈宫用兵这般保守,就可知dào

他对我兖州军的用兵方式有着深入的了解,莫要忘记,在以往的战役中,我们最经常使用的战术就是围点打援。这一点陈宫不可能不知dào

,也不可能不防备,所以要陈宫直接出兵救援陈留,连想都不要想。”

众人闻言。一阵点头。徐济说得很有道理。

史阿看着眼前的沙盘,仔细玩味着,心中猛地一动,才要说话,却听得身边的廖化先喊出声音来道:“对了,一定是围魏救赵之计!”

史阿身躯一震,不由自主喝道:“廖化你言之有理,我心中也是这个答案。”言罢用手一指沙盘,沉声道:“我若是陈宫。既然已经知dào

梁习大军的五万人马都在这里,那么在大河对岸的乌巢、延津、平丘等地一定兵力空虚,在这种情况下,与其直接救援陈留。还不如直接攻击我军的后方来得容易,而且这么做的效果也最大,而一旦目的达成不但解了袁术的窘境更可以进一步逼迫我方撤军。”

廖化赞叹道:“史阿先生说得好啊。实在是于我心有戚戚焉!”

“可是,”沙场经验日渐丰富的廖化话头一转。皱起眉头道:“陈宫真的会这么做吗?我军向来给人以用兵谨慎的感觉,现在竟然露出后方空虚这么大的一个口子。陈宫会相信吗?”

廖化一席话说的众人皱起了眉头,以陈宫的小心谨慎不会不考lǜ

到这一点的。

徐济看向胸有成竹的徐庶,哈哈笑道:“元直,你就莫要再卖关子了,难道想让他们今天晚上睡不着觉吗?”

徐庶摇头失笑道:”还是主公知我。”顿了一顿,徐庶才沉声道:“陈宫要用围魏救赵那是肯定的了,不过却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在我看来,陈宫最有可能是双管齐下,兵分两路,一路渡河试探性地攻击我乌巢的军队,另一支军队则试探性地赶往陈留来救援。”

众人闻言一愣:怎么两路大军都是试探性的?只听徐庶沉声道:“对于陈宫来说,他既便是接到了我军有五万人在陈留的情报,以此人谨慎小心的性子也绝不会倾尽全力渡河攻击我军乌巢,要知我军背靠大河,随时都可以派军渡过河去,加强乌巢的防守。”

众人点头,徐庶沉声道:“所以,陈宫一定会派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渡河去攻打乌巢,若是乌巢真的无人把守,那他便一举攻下乌巢,若是乌巢有人把守,那么他便不断地骚扰,令在陈留城外攻城的兖州军不能专心攻城,最后不得不回兵救援,这样才能完成围魏救赵的战略意图。”众人点头,在仔细地消化着徐庶的话。

看着已经有点明白了的众人,徐庶才在沉声道:“陈宫这一招的确高明,在他的想象中,他的这一招的最后结果只有两种可能,其中第一种,若是他进攻乌巢的军队计划得当的话,那我们一定会回军救援,那么攻击陈留城的军队一定会减少,那么他的另外救援陈留的那一只大军就不再是杯水车薪了,而会对战局产生很大的影响,最后为陈留解围;第二种可能性,他在乌巢遭遇了大量兖州军,那即是说在他不知dào

的时候,兖州军已经回撤到乌巢一些军队,虽然攻击乌巢的行动受阻,但是同样证明了陈留城外的兖州军的数量已经变少了。最后的结果还是和第一种可能性相同。”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想到这个陈宫还会有这种两全其美的选择,不过他们也更佩服徐庶,竟然能先一步算准陈宫的所有选择,真的是匪夷所思。徐济心中更是赞叹:这就是这些顶级谋士和自己的区别了,自己的那种所谓算无遗策只不过是针对一般的历史人物针对性的定计罢了,能够像徐庶这般,把另外一个顶级谋士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才是真zhèng

的本领呢!

徐庶丝毫不理众人对他的崇拜的眼光,总结道:“不过陈宫始终是棋差一着。他没有料到徐浩大军现在就在官渡城的边上,只要他一出城。官渡城就是我军的囊中之物的局面,如此一来。陈宫将会无家可归。”

看着众人又开始兴奋起来的面孔,徐庶轻声道:“我们明天早上起来便攻城,然后令藏霸率领波才将军麾下的大军按照计划渡河到平丘,然后再赶到乌巢渡河,冒充梁习大军的剩余部队攻打陈留,然后在入夜后派一支军队偷偷潜回乌巢,预防陈宫军队登陆,攻击乌巢。”

转过头来看向徐济,恭声道:“至于那另外一支从旱路救援陈留的军队就交给主公处理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支军队的指挥者就是陈宫。主公不是很想见他吗?”徐济闻言哈哈一笑,显然是对徐庶赞赏非常。

徐庶又看向沙盘沉声道:“我会传命给徐浩,待他趁陈宫离开之机占领了官渡城之后,要派一支军队封锁官渡河岸。”

众人一愣,马上明白这种的毒辣处:按照徐庶的计划,到那时将会在官渡到乌巢之间的大河的两岸同时出现兖州军的军队,他们牢牢封锁大河的两岸,一旦如此。那么陈宫派去偷袭乌巢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办法靠岸,除非另找渡口,否则便会坐在船上被困死在大河之上。

只此一席话,众人便兴起了到什么时候都绝对不与徐庶为敌的念头。

徐济看得欣慰。看来自己真的可以把战场上的运筹帷幄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了,他们实在太优秀了。

等到徐济众人在大营中商量好一切之后,早已经是深夜。但是人们没有丝毫的困倦。毕竟能够听见徐庶如此精妙的计策,实在是令人兴奋。

徐庶和廖化连夜赶了回去。开始忙碌的准bèi

一切。

第二天一早,廖化和史阿还有东面的徐济的军队开始了对陈留城守敌的猛攻。一时间。杀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兖州军三面围城,再一次用神臂弓对陈留城头进行了覆盖射击,令陈留的守军叫苦不迭。

张勋不得已之下只得亲自上城指挥防守。

那木制的高大盾牌再一次竖立起来,对城外的弓箭进行着抵御。

一支支火箭带着火红的轨迹划过云霄,直冲陈留城。

陈留城外打得热火朝天,而一直在陈留城东面的远处驻扎的臧霸大军则接到了徐济的命令,开始向河边集结。

与此同时,徐庶派来的船只开始在河边靠岸。

臧霸、管亥、纪灵三人带领两万六千大军开始登船,然后启航,向大河对岸的平丘缓缓驶去。

中午时分,臧霸大军已经渡河成功,来到了平丘,在略作修正之后,三人便带领军队赶往乌巢。

当徐庶迎接来臧霸大军之后,徐庶马上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廖化,廖化这才指挥军队缓缓退去。

就在张勋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廖化的进攻又在午饭过后展开了,而且这次攻击比以往都要猛烈。

张勋不明白为何这一次兖州军好像吃了春药一般兴奋,在自己的府中丢下饭碗便冲上了城楼,马上便知dào

了答案:在远方的大河河面上,一艘艘巨大的船只正在向陈留驶来!

看看船只的数量和个头,张勋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这些船上都装满了人,那人属绝对不在两万人一下。难道梁习大军真zhèng

的攻击目标就是陈留?难道那前两天攻下官渡的两千五百人的兖州军只是为了要把陈宫留在官渡,分化自己在陈留的防守力量?

仿佛为了证明张勋的猜想似的,那些兖州船只登陆之后,从船上源源不断地下来了两万多人,而且才一下船便马上投入到攻城中。

张勋的头脑感到有点眩晕,看来梁习的军队果然全在这里。

看看兖州的军队还没有完全把自己的陈留城四面围住,张勋连忙派人出城骑马飞奔到官渡去,当然是向陈宫报信。

这名斥候才出城门,骑着马狂奔了不长时间,再回头看的时候,陈留城已经被淹没在攻城的兖州军的人山人海中了……

这次攻城,兖州军的确动了些真功夫,但是还是以向张勋施压为主。徐济、史阿、管亥、臧霸、纪灵都没有亲自参加攻城。不过饶是如此,也令张勋大感吃不消。五万多的兖州士兵一起向陈留城的城头进行弓箭压制,又岂是一般人所能受得了的?

直到黄昏时分。兖州军才缓缓退去。

而张勋的士兵却好像死过一此似的,尤其是那些手持木质巨型盾牌的士兵,无不虎口震裂,鲜血长流,那双臂早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失去了知觉,无法活动了。

他们使用的盾牌更是夸张,在盾牌的上面居然全部都是深深镶入的弩箭。由此可以想见兖州军弓弩上的力量有多么的狂猛和惊人。

不过他们是幸运的,还有很多的士兵因为臂力不佳又或者是意志稍差,稍微松懈一下。马上就被无孔不入的弓弩射中,当场倒地惨死。

令张勋喘了一口气的事情是,兖州军这回没有动用火箭,要是兖州军五万人一起用火箭攻击的话,那陈留城可真的就变成一片火海了。

难道这种攻城利器的生产很麻烦?兖州军的内部已经没有了?张勋极力往好的地方猜想,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陈宫了。

只此一战,张勋就被彻底打寒了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手下的将士好好休息,毕竟。明天还有必然到来的连场大战。

只是张勋不知dào

,他再一次被兖州军欺骗了。

按照徐庶的计策,就在深夜时分,陈留北面的兖州军分出五千弓箭手和强弩手来。在廖化的带领下悄悄坐船,渡回了乌巢。而徐济和史阿则带领幽影两千人离开了陈留城的南门和东门,向官渡进发。在官渡和陈留之间的必经之路处埋伏下来。而新训liàn

出来的两千五百个幽影则留在了陈留,继xù

协助攻城。

在不知不觉中。陈留城的攻城者已经由梁习大军变成了藏霸大军,那中间的差别可是非常巨大的。

另一方面。就在天黑时分,张勋派出的那名斥候已经赶到了官渡,匆匆忙忙进城拜见陈宫,来不及喝水休息,便口干舌燥地向陈宫仔细说明陈留城发生的一切,要陈宫速派援军支援陈留。

陈宫闻听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兖州军的最终目标竟然会是陈留,这和他的料想完全不同,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相信,毕竟有五万大军在陈留城的城外,那正是梁习军队的数量。

不过陈宫毕竟是智者,越是到了这等时刻,越能镇定下来,此时他才不会贸然出兵,直奔陈留而去。

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陈宫留下了三千人防守官渡,再把自己手下的两万五千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一万五千人,陈宫命令他们在官渡城的东北方向的大河处渡河,直接攻击乌巢、延津、平丘一线,而自己则亲自领一万人由汉路援救陈留,两路大军齐头并进。

而这,却正好全在徐庶的意料之中。

终于,陈留战役到了最后的阶段。

当陈宫走出官渡的那一刹那,陈留的命运便被决定。

这时,天刚放亮——黎明,正式光暗交接的刹那!

陈宫的船队坐上船只,偷偷向大河对岸的乌巢行驶而去,才刚登岸,来到乌巢的外面,岂知透过早上茫茫的雾霭,出现在陈宫军队对面的不是兖州军惊慌失措的面孔,而是一阵无情的雕翎箭,被射的人仰马翻。

陈宫派出的军队知dào

这里的敌人早有准bèi

,所以连忙撤回河边,坐上大船,开始惊慌失措地回行。

岂知,到了官渡城外的河岸,他们却发xiàn

自己无法靠岸,因为那里有着无数的兖州军弓箭手正在那里严阵以待。不问可知,那正是徐浩军队中的弓箭手!

大船在河上漂流,站在船外的人都是活动的箭靶子,万般无奈下,这大船又开始再一次向乌巢方向行驶。

这个时候,乌巢的岸边也站满了弓箭手,哪里还有这些陈宫士兵的立足之地?

而在这时,陈宫却远远地听见了河边上传来的喊杀声,知dào

自己的军队正在和兖州军交手,误以为兖州军的兵力已经被分散了,欣喜若狂下。命令加速前进,向陈留出发。

因此。陈宫距离官渡成越来越远。

而在这时,徐浩留下五千弓箭手在河边继xù

向那些在河面上无家可归的敌军大船射击。然后带领着剩下的一万五千人开始四面围城攻打官渡,徐浩亲自披挂上阵,先命令强弩手向城头激射,三轮弩箭激射之后,官渡的城头便看不见袁术军队的士兵了。

毕竟现在官渡城中只有区区的三千人,要守城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更何况是碰见了兖州军这么实力强横的军队?只一阵强弩,那些袁术的士兵便不敢露出头来。

在强弩手的有力支援下,徐浩一马当下。带着士兵一个冲锋便把官渡攻打下来。

而城里那些士兵早就已经被眼前的兖州军的数量和装备还有勇武吓破了胆,哪里还兴得起反抗的念头?一个个乖乖蹲在地上,向兖州军投降。

丢了官渡的陈宫当然不可能知dào

这些事情,即便是知dào

了也无力关心。

因在他正处于和兖州军交战之中。

虽然陈宫早已经料到了兖州军有可能在半道上伏击自己,但没有想到自己很倒霉的碰上了幽影。

又是一片密林,两千幽影才一出现便拿出了连弩,一阵激射,便放倒了七百多人。

陈宫十分冷静地指挥手下的弓箭手与之对射。

可惜那些弓箭手还没有拿好弓箭,幽影就已经冲上来了。两军的距离太近了。

在中近距离。这种新型连弩根本无可匹敌。

陈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只觉得嘴巴发苦。

而这时,一名身材特别雄伟的年轻汉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人手中长剑电芒连闪。宛如游龙行走,所过之处,袁术的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

他简直就是死神!

陈宫那还不知dào

这是谁?

史阿,一定是史阿!

不过陈宫并不想就此认输。他的镇定自若的样子倒使得有些混乱的军队稳定下来了。

眼看着双方军队好像两股潮水一般撞击在一起。而兖州军的士兵手中的神奇强弩已经没有弩箭了。陈宫心中一喜,连忙命令手下步兵上前格杀。

袁术士兵蜂拥而至。幽影却毫不慌张,熟练地把手中的连弩向背后的包囊之中一扔,便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斩马刀,毫无惧色的迎了上去。

三五成群的幽影,呼啸着手中武器,按照独特的韵律好像艺术家泼墨挥毫般向陈宫手下的士兵攻去。

那斩马刀角度刁钻,挥舞起来毫不费力,可说是庖丁解牛,不外如是。

陈宫有点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身边的亲兵拼命地阻挡着那些像下山猛虎一般舍命向陈宫攻来的幽影。纷纷浴血倒在地上。

擒贼擒王!这正是斩首行动的精益所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喊杀声,陈宫转过头骇然望去时,却见烟尘卷起,只见一支大军向己方迅速移动。看那尘头,对房足有一万人。

那飞扬的大旗上迎风摆动着两个大大的字:“兖州”!

“不可能的!”陈宫不由自主失声叫了出来,在陈留境内怎么可能有这么一大股兖州军队?

“陈宫先生,”一把沉凝有力的好听男声传了过来,陈宫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自己的身边悄然出现,骇然转过头来,就看见剑发如神的史阿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史阿的身后是五名刚才试图阻止史阿行动的陈宫的亲兵,他们正相木偶一般站立。

陈宫正觉得奇怪,却见那些士兵的脖项处不约而同的喷出血雾,然后兵器坠地,身体沉重地倒在地上,激起无数的烟尘。

这当然是史阿的杰作。

可是史阿的长剑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

陈宫的眼睛一旦与史阿对视,就发觉自己再也休想移动分毫,在史阿的眼神中,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在这一刹那,陈宫就知dào

,自己虽然和对方没有丝毫身体上的接触,但是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了。

“陈宫先生不是很想见我史阿吗?”史阿淡然道。

陈宫却觉得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冒出一阵寒意:自己的确很想见到史阿,但是却决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史阿相见。

他想让史阿作阶下囚,而不是他自己成为史阿的阶下囚。

而最令陈宫心寒的地方是,史阿到底怎么知dào

自己要抓他的?难道自己的身边有内奸?

看着陈宫眼睛乱转的样子,史阿淡然道:“陈宫先生勿要多想,你要捉拿在下的事情乃是我家军师徐庶徐元直猜出来的,与别人无关。”

“徐庶?”陈宫惊疑不定的问道,这个人他连听都未听说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可以看破自己的用心!

正在说话间,陈宫所带的军队已经完全处于混乱中。

徐浩的军队加上幽影无论在训liàn

还是装备,从格斗技巧和整体配合,从身体素质到军心士气都远远在袁术军队之上,这样的仗还怎么打?

不多时,这些袁术的士兵便纷纷跪在地上乞求投降。战斗才打响一会儿,便结束了。

“哼!你便是陈宫?”一把粗豪的男声传了过来,陈宫转头看时,正是徐浩。

徐浩的眼角都未看陈宫一眼,对史阿恭声道:“史阿先生,小子徐浩见过先生。”

陈宫一听徐浩的名字,心中一跳,完全控zhì

不住自己道:“你是徐浩?你是什么时候过的河?!我怎么不知dào

?!”

徐浩哈哈一笑,然后声音转冷道:“陈宫,你的诸般计谋有哪一样可以瞒过我家军师?告sù

你,在官渡第一次失守的时候,我的两万大军就已经渡河成功了!”

陈宫的脸色马上变白了,以他的智慧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半晌他才艰难的说话道:“原来如此,梁习大军的两万人马原来近在咫尺,可笑我竟然浑然不知……只是不知陈留城外的那五万大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阿淡然道:“那后到的军队乃是臧霸将军率领波才大军的两万六千人。”

陈宫闻言,脸色数变,终于长叹一声道:“终是你们技高一筹,陈宫服了。”

正在这时,一身戎装,身骑白马手持长枪的徐济已经飘然来到了陈宫的眼前,看着垂头丧气的陈宫,徐济心中涌起畅快淋漓的万丈豪情,微笑道:“陈宫先生,你好。”

陈宫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看了徐济一眼,才要低下头去,却猛的身躯一震,不能相信地再一次看向徐济,眼中精光四射。

显然,这反应力有点慢的顶级智者已经知dào

眼前的这个白马银枪的人是谁了。

由此,这一个多月来的所有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在一刹那间,陈宫想明白了一切。

可是,陈宫旋即苦笑: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徐济却含笑看着陈宫,心中知dào

:陈宫到手,陈留就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至于张勋,这等酒囊饭袋还在话下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重返陈留(十三)

陈宫又看了一眼徐济,然后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徐浩看着陈宫不肯合zuò

,又不屑于和徐济说话的样子,不禁牙根儿恨得痒痒的,他虽然身为将军但他一直把自己当做徐济的家将,所谓君辱臣死,他着实很想上去揍陈宫,但却被徐济用眼睛制止住了。

徐济当然也不想和陈宫多废话,毕竟这种世家大族子弟天生就看不起寒门子弟,和这种人说话完全就是浪费口水。

至于说想要招降陈宫,徐济根本就没有打这个主意,历史上可是连曹操都不能劝他回心转意,自己又何必再做这种无用功呢?更何况自己手下人才济济,军事、政治、外交、文化……包罗万象,这个陈宫留下来作用不大,又是个麻烦,名副其实的鸡肋人物。

当然徐济没有随意杀人的习惯,他固然会问陈宫降不降,若是陈宫不识抬举的话,那自己当然不会客气了。

想到这里,徐济一摆手,淡然道:“请陈宫先生下去休息,等我军占领陈留城之后,再招待陈宫先生吃晚饭。”

自然有人上前把陈宫押了下去。

徐浩看着陈宫远去,重重地吐了一口浓痰,喃喃道:“妈妈的,有什么了不起?”

史阿却在关心另外一件事情,对徐济道:“主公,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先在陈宫被抓,还剩一个张勋,陈留城里还有四万多人,急切之间恐怕是不好攻下。”

徐济微微一笑道:“这事情还要教给徐元直,相信现在他已经有好办法了。”

徐浩和史阿对徐庶当然是心悦诚服。

徐济转过头来对徐浩道:“徐浩。你现在马上带着这些俘虏回到官渡城去,相信会接到徐庶的消息。我们就在这里原地修整。等你的消息。”

徐浩一愕,马上答yīng

一声。翻身上马押着那些俘虏回官渡城去了。

史阿露出询问的目光看向徐济。

徐济却在马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陈宫被抓,我们怎么都可以休息一段时日了。”

果然在不久以后,徐浩传来了消息,原来在陈宫被抓之前,在大河上漂流不定的陈宫的军队终于因为走投无路而登岸投降。

徐庶接受了他们的投降。

经此一役,徐浩和徐庶两方面的兖州军没有费太大的力量便收降了两万多袁术士兵,因为都是张勋的部下,可说是豫州丹阳兵的最精锐部分。

不过。最让徐浩高兴的事情是,徐庶把陈宫指派的指挥渡河部队的将领送过岸来。

就算徐浩再笨,也明白徐庶的意思了。

看着得yì

洋洋的徐浩和在一旁奴颜婢膝陪笑脸的那名降将,徐济有点儿啼笑皆非:这个徐庶还真是能和自己开玩笑,用敌人的降将骗敌人打开城门,这不是自己的惯用伎俩吗?

不过不可否认,这一招用在张勋的身上的确最为恰当。

徐济看着那降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降将一阵颤抖,低声道:“小人赵恒。字子远,乃是长社守将赵定的弟弟,前不久因为官渡失守,接到陈宫先生的将令。才领军到官渡救援,陈宫先生为了加强官渡城的守备,才把小将留了下来。故此一直滞留官渡。”

徐济点了点头,对赵恒说道:“徐庶先生教给你怎么做了?”

赵恒畏缩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只求大军将来攻下长社时饶我兄长的性命。”

徐济无可无不可道:“没有想到你还是个重情义的人。”

赵恒闻言苦笑了一下。

徐济站起身来,对史阿和徐浩笑道:“既然徐庶已经谋划好了一切。那我们便坐享其成吧!派人去给廖化等人送信去。”

两人笑了起来。

陈留城,自清晨到现在,兖州军又看是了无休止的进攻。

张勋满身的烟尘站在城头上,浑身热汗,隔着高大的木质盾牌,喘着粗气看着城外好像大海狂澜般无休止地冲击着陈留城的兖州军。

一种有如实质的疲劳感使人消磨意志,同时还让人有一种无力恐惧遍布全身之感。

陈留城里美其名曰现在有四万多人,可使实质上有一半的人有伤在身。陈留城的战斗力在两天时间内便已经消耗了大半。

眼前的兖州军到底何时才会退却啊?陈宫大军的救兵还是才能到来啊!

张勋内心郁闷得差点叫喊出来。

老天爷好像听见了张勋心中的呐喊,突然之间在西面和北面的兖州军突然开始混乱起来。

张勋精神一振,他虽然不会轻易相信眼前的表面现象,但是因为两面兖州军的混乱,陈留城在一瞬间之内的压力大为减轻。

正在这时,身边的一名将领对张勋说道:“主帅你看!”

张勋顺着这个人的手指向远方看去,就见大河对岸的乌巢方向冒起了浓浓的烟雾,不问可知,那里正在发生激战。

到底怎么回事?张勋有点诧异,一直在张勋身边被兖州军的攻势下得面如土色的刘翊的脑筋倒是动得不慢,出声道:“是不是陈宫先生带领军队偷袭乌巢得手了?”

张勋眼中目光闪动,对刘翊道:“你是说围魏救赵之计?!”

刘翊点了点头。

张勋沉吟半晌道:“我军还未可轻动。兖州军诡计多端,谁知dào

是不是他们的诡计?”

身边的众将深以为然。说话间,那些兖州军已经跑到了河边,开始坐上船只,看样子是要渡河。

就在这时,西面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张勋等人相顾骇然,连忙跑到西城墙上观看。

只见远处一支军队杀来。只看看尘头,就可知dào

那支军队至少有一万人。

张勋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不会是兖州军吧?”

刘翊摇了摇头。对张勋道:“兖州军哪里会有军队从哪个方向过来?那岂非是说官渡城已经失守?我看多半是陈宫先生派来的援军。”

张勋这才放下心来。

这支军队又移近了一些,只见袁术军队的大旗迎风飘扬。众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支军队转瞬间便来到了西城墙下,开始攻击西城墙外此时已经为数不多的兖州军队。有人建议现在出城协助厮杀,却被张勋阻止,生怕这也是兖州军的计策。众人纷纷称赞张勋的细心。

张勋不置可否,又看了半天,对身边的人喜道:“原来领军之人乃是赵恒!”

众人至此完全放下心来。

城外的兖州军此时全无战心,一见对方援军到来,纷纷后撤。南城门和东城门外的兖州军也开始向河边撤tuì



不过因为兖州军的训liàn

十分严格,在张勋等人看来。赵恒追击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张勋站在城楼上大喝一声道:“赵恒将军何在?”

不久前在徐济面前点头哈腰的赵恒次是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张勋正对面的城下。不过在他的身后紧贴着一人,那当然是史阿这绝世高手,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张勋将军,我奉了陈宫先生的将令,到这里来支援大帅。”

张勋喜道:“赵恒将军,你做得很好,只是陈宫先生现在在哪里?”

赵恒心中念了一遍徐庶教给自己的话,面上故作焦急道:“陈宫先生得知陈留的情况后,兵分两路。一路偷袭兖州军的乌巢,那里是梁习大军前沿阵地的根本,更是对方的粮草所在地,这是为了引的兖州军回撤。如此陈留之围,不攻自破。若是烧掉了对方的粮草那就更加理想了,我看现在乌巢的样子。分明就是粮草被烧,现在出城攻击兖州军。正其时也!”

刘翊在一旁捻须大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张勋不理赵恒的自我陶醉,问道:“陈宫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赵恒高声道:“陈宫先生希望将军能够在兖州军撤tuì

的时候在后面追击。给兖州军以重创,否则日后兖州军在解了乌巢之围后,还会去而复返,斩草要除根!”

张勋听得连连点头,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兖州军日后再来攻城,急忙命令打开四面的城门,带领着军队向城外的兖州军追击。只命令刘翊带着少量士兵把守住陈留城。

陈留城的守军虽然此时已经疲倦欲死,但是赵恒和张勋之间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更知dào

今日若是不给兖州军点颜色,他日兖州军到此的时候将会更加难以制服,故此唯有振奋起残余的精神,跟随张勋出城杀敌。

赵恒当然紧随其后。

而此时,兖州军正在河边忙碌的准bèi

渡河。

张勋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在河边的兖州军居然放qì

了渡河,拿起武器,转过身来开始向张勋的军队开始攻击,那行动间没有半点慌张和犹豫。

张勋大吃一惊,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背后惨叫声迭起,转过头来看时,却见一直紧随自己身后的赵恒大军向自己的军队举起了屠刀。

张勋大吃了一惊,对不远处的赵恒怒声喊道:“赵恒!你这是干什么!”

赵恒此时还能说什么?唯有报之以苦笑。

就在这时,在这战场上的四面八方同时出现了数量不等的兖州军。

臧霸、纪灵、管亥、史阿、徐浩、廖化等六人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开始四面攻击张勋的军队。

原本人数就不占优势,再加上赵恒军队的临阵倒戈,张勋的大军根本就是全无战心。只一个冲击,张勋的大军便四散奔逃。

张勋此时唯有奋勇冲杀,要杀回陈留城去。

只可惜在茫茫的人流中,张勋很不幸的碰上了管亥,才三个回合,张勋便被管亥杀得热汗直流。最后被这豪汉一长矛击穿了他的膝盖,然后被挑到马下。兖州士兵蜂拥而至,把他绑缚起来。

袁术的士兵此时群龙无首。唯有逃的逃,降的降。

防守陈留城的刘翊正洋洋得yì

地向城外张望,却没有想到会发生此等奇变,登时大吃一惊,连忙命令士兵关闭城门,严守城池。

可惜此时已经晚了,兖州军的的士兵已经蜂拥而至。

有管亥这等攻城高手,陈留还在话下吗?

更何况此间还有史阿等人呢!

只一会儿工夫,兖州军便攻克了陈留城。陈留谋士刘翊死于乱军之中。

经过官渡和陈留两次战争,兖州军一共收编了袁术的士兵五万多人,实力大增。

浑身血污的张勋醒过来以后,在监牢里看见了陈宫,两人见面唯有相视苦笑。

兖州军众人现在还懒得理他们,在陈留略作休息后,徐济便命令徐浩带兵攻击中牟、廖化带兵攻打长社、臧霸带兵攻打许田、纪灵带兵攻打武平。

而徐济和管亥则带领幽影和五千兖州军直奔汜水关而来。

至于史阿则回商邱报信。

陈留城和官渡城则交由徐庶打理,至于大河对岸乌巢到白马一带则交由梁习管理。

陈宫和张勋则被送回了邺城,把他们两人和甄付、袁建、张邈三人关在了一起。等候日后的处理。

史阿把这消息带给高顺后,高顺马上按照徐济的吩咐开始把这消息渗透给了东郡城内的袁术,故此陈留的事情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袁术军中一片大乱。

当确定这一消息的真实性之后,袁术简直施如丧考妣。惶惶不可终日,最后终于决定接受张燕连日来再三的请求,准bèi

突围。

至少从陈留传来的消息看来。张燕的确没有和兖州军勾结——陈留城外的梁习大军五万人都在那里。

这消息当然是高顺蓄意透露的结果。袁术只知dào

陈留城已经失守,官渡也是一样。如此看来,兖州军投入的兵力绝对不会少于五万人。就因为这一点,袁术便不再怀疑张燕暗中把梁习大军渡过河来。

也因为这个原因,失宠的谋士阎象再一次受到了袁术的重视,算是死灰复燃。

于是袁术的九万大军,加上张燕的五万大军一起打开动军的城门向豫州蜂拥逃窜而去。

高顺大军也不为难他们,只是在沿途的城市不断的伏击袁术的大军,更把定陶和鄄城的袁术守军全数收编。

经过兖州军的骚扰和袁术士兵的不断逃跑,袁术大军通过细阳,快到下蔡的时候已经还剩不到六万人了。

而这个时候,徐济的军队正在陈留一带攻城掠地呢。

中牟守军最少,所以徐浩一个从冲锋便攻克了中牟,杀死了袁术军的守将;攻打长社的廖化则是兵不血刃,他要赵恒到长社城内劝解自己的兄长赵定投降。

赵定思之再三,终于无奈出城受降。

廖化在占领长社之后带领大军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社南面的城市颍川,也就是阳人,因为那里还有袁术的大军,有廖化在那里镇着,颍川的袁术守军根本不敢出城。

臧霸攻打许田也容易得很。纪灵也没有辜负徐济对他的期望,到了武平之后,对武平的守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劝降乐武平的守将。

至此,陈留境内的城市再一次回到了兖州军的控zhì

中。

不过这一回最大的区别是那些支持袁术的世家大族再无半点力量和兖州军作对抗了。

张邈和陈宫的被抓则是对他们致命的打击。

陈留,乃至兖州的世家大族完全地没落了。

陈留的消息之后还是传到了袁术的耳朵里,袁术又恨又怕,生怕兖州军在身后追击,连夜逃跑。

张燕看看快到袁术的老家了,便按照计划在袁术的身后偷袭袁术。

袁术没有想到和自己一路行来的张燕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动手,不过张燕只是抢劫一番,并且在最后留下话来,说是这是为了投靠袁绍,所以在袁术的军队中抢点东西算是见面礼。

袁术闻听这个理由气得差点吐血。

谋士阎象提醒袁术,认为这是张燕的挑拨离间之计,毕竟张燕和袁绍之间有深仇,不过张燕说的事情不可不防,所以建议袁术再回到豫州前,先派人调查一番。

袁术深以为然,撒下人手去调查,结果却得到回报:袁绍在豫州已经联接了大批世家大族,正在积极行动,要取代袁术的位置。

更带来消息说,袁术期盼的援兵孙策根本就没有北上援助的意思,而是趁着兖州军和荆州的张允大军在弘农郡开战之际,向荆州发起了进攻。据说现在周瑜大军已经攻下了彭泽和柴桑,正准bèi

进一步扩张自己在荆州的地盘呢。

这两个消息更令袁术勃然大怒,于是带领着自己的军队,更召回在兖州一直没有参战的两支军队,开回豫州,准bèi

与袁绍一决死战。

而面对孙策的偷袭荆州行为徐济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在汜水关前不动声色地派人召回了正在司州弘农郡的于禁大军,从西面夹击汜水关。只留下田丰和沮授在渑池和永宁与荆州军消极对抗。

有周瑜大军在荆州横行,看张允大军还会在弘农郡挺多久!

而对于徐济而言,一旦拿下汜水关,四周和兖州的通道就被打开。

那是向统一北方迈出了无可比拟的一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纷乱

汜水关前,杀声震天。

徐济的大军在管亥的带领下潮水般向汜水关冲击而去。身后是兖州军的弓箭手和强弩手。

一道道弩箭和雕翎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以数以万计的完美弧线向汜水关飞去,那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杀戮味道。

通过强弩和配之以火箭的神臂弓对汜水关城墙的压制性攻击,汜水关上的敌人纷纷龟缩在城头。

汜水关上当然有巨大的弓弩,问题是现在根本没有人可以站起身来,兖州军的弓弩射程太远,杀伤力实在太过巨大了,根本没有办法对抗。

在己方有力的压制下,兖州军很快就迫近了关前。

汜水关上的守将还有些本领,他看见兖州军已经来到关前,知dào

这是自己唯一杀伤敌人的机会。连忙命令士兵把西关的守城器械都搬到了这里。

弓箭虽然没有办法使用,但是滚木擂石、钩距油瓶还是可以蹲着使用的。

兖州军开始攀爬,好像蚂蚁开始攀爬参天大树的树干一般,用无比迅速地速度藐视着眼前的雄关。

守军听见声音,开始蹲着拼命的向下抛掷守城武器。虽然因为姿势的原因时的杀伤力大减,但是总比先前的全无还手之力强很多。

兖州军的士兵纷纷落下城去。

与时同时,管亥却带着更多的士兵更加接近墙头。那些袁术的士兵听到声音更加近了,更是各个拼命防御,守城用的器械一股脑儿地向兖州军投掷而去。管亥没有想到这汜水关上的敌人这般难缠,一时之间只能停留在云梯上。用手中的长矛拨开那些滚木擂石。

就在这时,汜水关的西面一支大军开到。那当然是和徐济约好了攻城时间的于禁大军开到了汜水关前。

于禁大军直接跨过护城河,在汜水关的西面开始了攻城。

汜水关的守敌在措手不及下根本无力阻止于禁大军的攻击行动。最令他们后悔的事情是,他们把西关的守城工具全都搬到了东面。

于禁大军可说是没有费吹灰之力便爬上了西面的城墙。

汜水关的守敌吓得魂飞魄散,谁知,于禁大军攻城的同时,在汜水关北面的大河之上飘来了一支舰队,这支舰队的船只都很巨大,上面飘扬着“兖州”两个字。

不看便知这支船队是梁习派来的,梁习在徐济取得了陈留的决定性胜利后。听从军师徐庶的意见,派出军队沿着大河逆流而上,来到汜水关的北面,准bèi

从这里登陆攻击汜水关,与前两路大军形成合围之势。

梁习大军从船只上下来后,毫不留情地参与到了攻城的行动中。

不多时,梁习大军也登上了城墙。

汜水关的守敌三面受敌,万般无奈之下之后分兵抵抗,如此一来。东面的兖州军的压力大减。

管亥听到城上已经杀声大震,知dào

自己的援军已到,精神为之一振,口中怒吼连连。更用手中长矛无比神勇的挑开一块正向自己的头顶下落的上百斤的巨石。

这时候,因为汜水关的敌人已经被分散,所以东面攻城的兖州军压力大减。只用了几步,管亥便登上了城楼。

才一登上城楼。管亥便大吼一声,手中长矛以自己为中心。方圆两丈之内,寒芒点点,毫不留手地向敌人攻去。

登时,兵器、鲜血、身躯等等,无一不被挑飞。

管亥大感痛快。

而在管亥的身后,兖州军一个个也敏捷如豹的登上了城墙。

而在此时,一身玄色孺衫的徐济在已经在远处看见了管亥在城头的雄姿,微微点头,一摆手,身后那些原本如同大自然中的数目般静默的幽影立时闪电般抢出。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幽影虽然无所不能,但是在攻城的时候和其他军队比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反倒是现在,既然攀爬城头已经安全了,让幽影进到汜水关上,以他们在中近距离内无以伦比的杀伤力和变态到极点的装备,那威力可就大不相同了。

转瞬之间,兖州军的幽影便已经登上了城墙,一个个手持连弩,配合着管亥等其他军队开始扫荡汜水关上负隅顽抗的敌人,幽影的出现成了汜水关守敌的噩梦,他们早就从陈宫的情报中知dào

兖州军中有一种手持可以连环发射弩箭的强弩的士兵,今天与之甫一接触,立时溃不成军,被兖州军杀散了。

于禁和管亥就在如潮水的败军中看见了对方。

两人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大笑着走到了一起,来了一个熊抱。于禁与管亥相熟还在他被调往长安之前,这回也算是许久之后的再次会面了。

“文则,看你如今春风得yì

,就知dào

你在弘农郡斩获颇丰了!”管亥一想起于禁在并州和司州的连场厮杀,便羡慕地说道。

于禁微微一笑,先吩咐手下人继xù

追赶汜水关上逃跑的士兵,然后才转过头来道:“管亥将军不也在大开杀戒吗?”

管亥却故yì

叹着气道:“他奶奶的,袁术的军队太不成器,每一次都是老子才杀上瘾,这般龟儿子就四散奔逃,看,就像现在这样。”

于禁和管亥相视大笑,好一会儿,于禁收住笑声,对管亥道:“对了,主公呢?”

管亥连忙命令手下士兵把已经被己方占领的汜水关的东门打开,迎徐济进城。

当徐济进城时次,汜水关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偶有抵抗也被正在四处巡逻的兖州军迅速的扑灭。

于禁在混乱的俘虏的行进队伍中,一眼便看见了徐济,连忙迎了上去。

徐济下马,用手扶起正要下拜的于禁。大笑着挽着于禁和管亥的双手走进了汜水关的议事大厅。

三人落座后,徐济先命令梁习派来的协助攻城的船队的偏将。要他回去复命,待那名偏将恭恭敬敬退下之后。徐济才向于禁问道:“文则,弘农郡的战事如何?”

于禁的脸上逸出一丝微笑,对徐济道:“主公,张允空有荆州名将的称号,行军打仗却是漏洞百出,实在不值得一提,要不是有主公的命令,田丰和沮授两位先生要就杀得张允丢盔弃甲,一个子儿都不会给张允留下来。”

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文则你也不要小看了张允,其实这人最擅长的是水军,千万不要因为他在陆战方面表现不佳就对他等闲视之。”

于禁面色一凛,对徐济恭敬道:“主公所言极是,属下却是孟浪了。”

徐济沉默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乃是孙策,在无意之中,我们帮了孙策一个大忙,张允的七万大军被我们牵制在这里。那等于削弱了荆州抵抗孙策的能力。”

于禁点了点头道:“这一点田丰先生和沮授先生早就对属下分析过。不过这事情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暂时便宜孙策了。”

徐济早就知dào

田丰和沮授会看穿这种局面,唯有苦笑了一下。

管亥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的,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才道:“那我们不能和张允大军全面罢战吗?让张允回去对付孙策?”

徐济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想,问题是我们撤军的理由是什么?”

于禁点头道:“主公担心的有道理,要知dào

我们和荆州军开战的理由是主公失踪。在荆州遭到追杀,现在我们突然撤军。实在是说不过去。”

管亥又想起那晚徐济向他们分析眼前的形势的事情,闻听此言唯有颓然一叹。这才知dào

什么叫做形势逼人。

徐济站起身来,沉声道:“不管怎么说,在长安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前,我假失踪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暴露。”

两人点头,于禁对徐济笑道:“主公,这事情我们已经尽量补救了。”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于禁,大感兴趣道:“哦,看来是田丰和沮授想出办法来了。”

于禁点了点头道:“两位先生正在前线散布消息,说是孙策正在调大军攻击荆州,相信这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张允的耳朵里,张允一定会向刘表请求回军的。”

徐济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主意,毕竟现在孙策乃是名不见经传之辈,在荆州还没有人会重视他,对于张允来讲,对付孙策比对付兖州军要容易多了,现在张允在我们兖州军的手里吃了这么多的亏,一定不想再和我军纠缠下去,提出回军围剿孙策也是正常的,不过刘表是不会放松对我军的预防的。他一定会另派人受到前线的。”

管亥在一旁点头道:“就是就是,毕竟文则你到这里来乃是秘密行军,因为若是叫别人知dào

你的行动,只怕有心人立kè

会怀疑主公失踪的真实性,没有理由在这等紧要关头从前线撤军的,除非主公没有失踪。”

徐济和于禁相互惊异地看了一眼,没有想到管亥这莽汉竟然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了,更一句话说出了徐济秘密命令于禁行军到此的原因。

管亥却仍不管不顾地说道:“所以,文则你不可以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否则这事情早晚会露馅的。”

徐济哈哈一笑道:“管亥,你倒浑不似波才所说那般不好动脑啊!”

管亥这才惊醒过来,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

于禁看着管亥微笑道:“管亥将军言之有理,而且主公所虑极是,所以田丰两位先生才会又散播了一个谣言,嘿,现在在弘农郡的两军中一个顺口溜已经广为流传:‘兖州精兵锐难挡,惟恐李严绣花枪,于禁领军妙无方,奈何李严计雄长’。为了配合这个谣言,田丰和沮授先生与李严还联起手来演了好几出戏,田丰先生和沮授先生连连攻城,均被李严一一化解,李严更在两位先生的配合下,神乎其技地破了许多我军的妙计。再有与君卿将军平分秋色的辉煌战绩,李严现在可以说是声名鹊起。”

于禁顿了一顿。又道:“荆州军现在一提到李严,无不兴奋异常。更把李严视为荆州新一代战神和智将,紧紧跟随在黄忠之后。就连那个败在君卿将军手中的魏延也是声名大噪。”

徐济闻言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把李严在敌军中的地位抬起来,如此一来,张允就会向刘表推举李严总领弘农郡的军务。”

于禁笑道:“正是如此,张允临走的时候一定会问李严需yào

多少人,到那时,李严完全可以说只要两万人和魏延便够了。如此一来,张允就可以带走五万人。”

徐济笑道:“这个主意可谓两全其美,既给孙策添了不少麻烦。又可以变相的把弘农完全控zhì

在我们的手里。”

于禁点头道:“这个自是当然,李严现在在军中威信极高,将来要想发动兵变的话实在是容易极了。”

徐济赞叹道:“沮授和田丰果然不愧是当世智者,真的非同凡响。”转过头来对于禁说道:“如此,文则,你在这里不要休息,马上回弘农去,不要惹人怀疑。”

于禁点了点头。

徐济又转过身来,看向荆州方向。心中却在算计着自己的身份还要隐瞒多久,更因此想起了在荆州横冲直撞的陈到。

也不知dào

陈到怎么样了,徐济对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犹如兄长一般的陈到着实是有些担忧。

此时,陈到正策马站在建昌城的郊外。一付眉头紧锁的样子。

陈到已经在这里徘徊了两天了,可惜却没有想到渡过河水的办法。

就在不久前,在彭泽和柴桑发生了连场血战。交战的双方竟然是孙策的军队和荆州军。

孙策军怎么会在这里?这是陈到完全想不通的事情。

按照原来的计划,陈到本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鄱阳湖南面的河水。然后潜入扬州,再到刘繇那里去。

现在倒好。因为双方鏖战,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通过,这一带所有的小船几乎都被两军征用了,想找一只船都找不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xù

向南走,但那要走出很远抵达庐陵后在向南到始兴才可以绕过大河向东前行,但是这样的话,自己无疑是绕了一个远,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对徐济的大事绝对不利。

一天自己不回到兖州,徐济便一天不能露面。

虽然没有人给陈到通风报信,但是陈到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他早就抓来过荆州军和孙策军的士兵问过,知dào

了中原战局的最新发展,知dào

徐济已经大破袁术,那就是说对于徐济而言,北方的麻烦还剩一个幽州和长安,最多再加上一个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的青州,所以陈到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可以在外面漂泊太长时间。

最令陈到心烦的事情是,即便是自己向南走,也还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听当地的百姓说,越往南面走,越是蛮夷之地,那里有很多的少数民族,这些地方民风剽悍,而且对汉人极为敌视,若是汉人不小心闯了进去,多半是要死于非命。

陈到倒不怕这些,问题是一旦自己和这些人发生了冲突,那就不知dào

怎么时候可以脱身出来了。

若是回头北上的话,只怕更不可行。

一时间,陈到一筹莫展。

蓦地,背后劲风袭来!

陈到心中一凛:好快的弓箭!

难道又是黄忠?陈到心中一寒,这时候要是被黄忠缠住,那就糟糕了,真的就不知dào

何时才能够回到兖州了。

来不及回头,陈到迅速地把头一低,整个身子完全伏在马背上,同时不忘睁眼看向身后的偷袭者。

只见在陈到身后百步之外有一个大汉正立马弯弓,向陈到射杀!

陈到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黄忠,而且是一个人,那就好打发了。

正思索间,陈到才骇然发xiàn

敌人的第二支雕翎箭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自己战马的马腹处。

陈到心中一凛,没有想到身后的大汉弓箭术竟然如此厉害,连忙一夹马腹,胯下徐济送给他的战马通灵般的反应过来,身子向旁边一撤,便把那雕翎箭让了过去。

陈到大喝一声,手中也魔幻般的抄起弓箭,闪电般的掉转马头,抬手就是一箭。

对面的大汉眼中爆出精光,口中冷哼一声,又是一箭射出。

双方的雕翎箭在半空中神乎其技的撞击在一起,箭尖儿碰上了箭尖儿!

“丁”的一声响起。

陈到心中一热,他着实没想到此间竟然还有如此高手!也不多说,策马挺枪向那大汉冲击而去。

那大汉也吃惊不小,看陈到冲杀过来,连忙收起弓箭,一把抄起铁戟,催动战马,向陈到冲击而去。

陈到心知对方大汉武功强横,生怕他再叫来同伙缠住自己,故此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那呼啸的银枪带着一股奇异的吸力,直标那大汉的面门。

枪尖颤抖下,光华一片。

那大汉眼中闪过神光,冷喝一声,手中铁戟挥出。

“当”的一声,两人擦肩而过。

血光溅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甘兴霸

待陈到掉转马头后,直看向自己的对手,心中不由一惊,这人的本领和典韦在伯仲间!

这大汉长得十分威猛,一张脸好像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全身的肌肉紧绷,体态完美,不用蓄意作势,一种好像长江大河奔涌不息的杀气便惊涛裂岸一般涌到眼前,压的人喘不上气来。

太霸道了!

对面的那名大汉的面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并不深,但是一样鲜血直流。

陈到的枪并没有击中他,那是陈到那风驰电掣的枪尖的劲风割破了那大汉面颊。

那大汉见到自己受伤,先是一愣,不理自己的伤口,旋即仰天大笑道:“徐济你果然是高手!外界盛传你只是个文若书生,我一直不信,今日一见你果然是藏得好深,敢于轻身犯险,倒是条好汉,不愧你那兖州军神之名!我甘宁甘兴霸佩服之至!看来我要全力以赴才好!”

甘宁?陈到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没有听说过,荆州军除了黄忠之外还有如此高手?真是出人意料!

看着陈到的样子,甘宁若无其事道:“徐济你不要疑心我是荆州军方之人,我本是蜀中人,别人叫我锦帆贼,我到荆州来是想要在这乱世中建功立业,没有想到会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

顿了一顿,甘宁沉声道:“今天你我二人交手,若是我甘宁败在你的手里便凭着这身武功,在下半生为你徐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是你徐济败在我甘宁的手中。哼!我便要拿你的项上人头去邀功!”

陈到看他意态豪雄,言语之间光明磊落。大感痛快,断喝道:“好!甘宁你快人快语。接枪吧!”

言语未毕,陈到的一杆银枪卷起重重的劲风,胯下战马轻轻一纵,便梦幻般的出现在了甘宁的眼前。

第一枪!陈到的银枪气势恢宏,那气劲伟岸雄奇,甘宁大吼一声,手中铁戟向上一撩,“当”的一声,两人擦肩而过!

只一枪。甘宁便被震得双臂发麻,暗叫厉害,这时候,甘宁才知dào

原来对方刚才也没有动用真功夫,现在双方全力以赴,自己才知dào

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甘宁却不是一个轻易言败的人,虽然处于劣势,但心中却毫不气馁,而是伺机反扑。给陈到一个厉害!

陈到哪里管那么多?冷哼一声,反手便是一枪,出奇地,没有不点声音。好像那轻飘飘的枪上没有半分力量,这一枪灵动难测,和刚才的那一枪完全不同。这便是陈到的真功夫。他虽然征战沙场多年早就把自己早年学的那些花哨东西全丢了,但总有些精妙的招式留了下来。而这便是其中杀伤力极大的一招。

甘宁哪里想得到陈到会有如此妙招?大惊失色下,身子一翻。藏身于马腹之下,手中的铁戟却向上一指,那铁戟的尾巴直接点在了陈到的枪尖之上。

岂知那枪尖上根本没有半点力量,甘宁只觉得自己的力qì

好像泥牛入海一般,缥缈无踪了。

甘宁大骇。

此时,陈到已经收回了长枪,正要掉转马头,甘宁知dào

若是被陈到转过身来,对自己更是不利,一咬牙,铁戟在地面上一支,身子闪电般坐正,不过因为如此,那只铁戟便被插入到地中,短时间内怕是拔不出来了,就算傻子也知dào

对手不会轻易让自己拿回趁手的兵器的。

就看见甘宁的右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摸,“哗楞”一声,一条照形奇特的铁链子已经被甘宁抄在手中。

劲风响起,这条铁链子好像毒蛇出洞一般毒辣的袭向陈到的背后!

陈到也没有料到甘宁会有如此一着,口中一声清啸,自己的银枪一颤,竟然从陈到的肋下以一种常人完全想不到的角度和速度飙射出来!

甘宁吓了一跳,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一枪后发先至,绝对可以在自己的铁链子击在对方的后背上之前先一步洞穿自己的喉咙。

这么奇诡险绝的招数甘宁当真是前所未见!

万般无奈下,甘宁一夹自己战马的腹部,向后一纵,避了开去,同时用自己手中的铁链子一下子卷上了自己插在地面上的铁戟,用力一抖,那铁戟被拔了起来,然后在甘宁的用力一掷下,向正在转身的陈到的上半身砸去。

若是被这东西砸中的话,保管会被砸成一团肉酱!

此时,陈到转身才到一半,感觉到劲风袭来,就看见陈到手中的银枪化刚为柔,在甘宁的眼中竟然由直线变成了曲线!

甘宁当然知dào

那其实是错觉,但是陈到的枪法偏偏给人以这种感觉。

刚才还像天上织女制作无缝的天衣一般不留痕迹的奇绝枪法,现在居然变成了地上玉女穿梭一般细密绵实的“乱枪”!

那把铁戟已经撞击在了陈到的银枪之上,出奇地没有一点声音。

在陈到诡异的枪法下,那只铁戟绕着枪尖,好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再一次直接飞向了甘宁。

甘宁哪里会想到有如此的奇变?大骇之下,一摆手中的铁锁链,击飞了向自己飞来的铁戟。

两样武器在撞击的过程中闪出无数的火花。

甘宁全身气血翻腾,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眼前银光一片,暗中叫糟,连忙使出救命绝活,拼命格挡陈到的银枪。

陈到手中的银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堂堂正正,中规中矩,在朴实无华中带着别人难以抗拒的气势。

那种高屋建瓴的感觉正是一种王者之风,可以睥睨天下,藐视苍生!这才是陈到这几年沉心静气得来的沙场王道,不求奇险,纯以最中正之道御敌。

这是什么武功?

这个徐济的枪法到底有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被杀得热汗直流的甘宁心中惊讶。

蓦地。陈到的枪法又是一变,这一次的枪法变化无方。缥缈难测,雄奇、诡变、险峻、堂正、无懈尽在其中!

甘宁根本无还手之力。

一声清啸传来。陈到手中的银枪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雾气,笼罩在了甘宁的身前身后。

不知何时,一股大力从自己手中的铁链子上传来,甘宁身子狂震。

在下一刻,铁链子已经不知dào

飞到哪里去了,甘宁变成了赤手空拳。

蓦地,雾气消失。

天地似若静了下来,只有一把银枪停留在了甘宁的咽喉上。

甘宁心中苦笑,一向叱咤风云。全无dí

手的自己实在是想不到会有一天败在别人的手里,而且还败的这般全无悬念。

不过眼前这个徐济实在是厉害,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陈到缓缓收下回了银枪,看着甘宁淡然道:“兴霸,你怎么说?”

甘宁一言不发,滚落下马,拜倒在地,对陈到道:“主公,请受甘宁一拜!”

陈到下马。把甘宁扶了起来,微笑道:“兴霸,我不是你的主公,更不能受你一败。”

甘宁闻言一愣。看向眼前的“徐济”,不明白这个武功惊世骇俗的年轻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陈到缓缓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徐济!”

“什么?”甘宁失声惊叫出来。

陈到带着满腹疑问的甘宁造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两人坐了下来。陈到这才把徐济托付给自己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陈到之所以敢向甘宁知无不言,就是知dào

甘宁乃是一个聪明而忠义双全的人。所以才会全无顾忌。而这,是一个武人的直觉。从对方的招式之中就足以看出此人的为人。

等到陈到说完,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甘宁却听得目瞪口呆,意犹未尽,他哪里想得到这里还有如此奇变?

甘宁本是胆大妄为之人,对汉王朝全无半点好感,因此徐济的这般所作所为并没有引起甘宁的反感,反倒觉得徐济厉害的出奇。

好半晌,甘宁才叹道:“徐济将军真是天下间少见的人物,这么绝妙的计策他都能想出来,甘宁服了。”

又顿了顿道:“今日和叔至交手,我便可以知dào

徐济将军的武功是何等惊人了,向来就有人和我说,在兖州,徐济将军和叔至你的武功并驾齐驱,不分上下。”

陈到笑道:“兴霸这便有些想当然了,主公虽然也并非文若书生但若说武功盖世也着实夸大其词,主公年幼时罹遭刺杀几乎丧命,因此伤了元气,如今虽然武艺精进但终其一生恐怕也难有突pò

,而且其实主公之才乃是谋略与治政,这才是真zhèng

的深不可测,观今日之兖州,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实非幸至,我陈到平生很少服人,但是对于主公,我自十八岁追随主公左右未有暂离,这些年所见真是叫我心服口服得无话可说。”言罢,眼前更浮现出了自己和徐济流落荆襄之时徐济那坚毅的神情来。

甘宁看着陈到,皱着眉头道:“只是叔至兄,你我并非是多年好友,我甘宁仅仅是刚刚投降之人,你又非是徐济将军,为何对我这般信任,把事情和盘托出?难道不怕我去告密吗?”

陈到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甘宁,哈哈一笑道:“甘兴霸是那种人吗?我早就知dào

甘宁不是见利忘义之人,即便是退一万步来说,若是你会这么做,实在是无半点好处,因为那无疑是在与我整个兖州为敌。”

甘宁连连点头道:“叔至你真懂我!”

顿了一顿,甘宁道:“叔至,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到沉吟半晌后,皱着眉道:“眼前的这些敌人我倒是丝毫不在乎,问题是现在我想要回到兖州却苦于没有办法,实在是令人头痛。”

甘宁点了点头道:“现在荆州东部正在进行荆州军和孙策军的战争,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过去,甘宁虽然水性不错。而且也有船只,但是现在江面上官府的封锁实在是太厉害了。实在是难易渡河。”

陈到叹了口气道:“这一点我当然知dào

,我看除非我们化装成荆州军的人才可以渡过去。可惜我的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

陈到才一说完,甘宁的眼睛亮了起来,对陈到兴奋道:“有了!我知dào

我们怎么回兖州了!”

陈到一愕,看向甘宁,甘宁兴奋道:“我并非是一个人到荆州来,在我手下还有八百名英勇善战熟知水性的家乡儿郎,他们都是随我出来混日子的。我来到荆州后本来想要投奔江夏太守黄祖,不过看黄祖实在是不成气候,所以才没有去投奔。一直在这里打家劫舍为生,弄的黄祖十分头痛,但是拿我们却也没有办法。”

陈到这才知dào

甘宁并非是一个人,大奇道:“你在荆州横行了这许多时候,难道没有碰见过荆州第一高手黄忠吗?”

甘宁摇了摇头道:“黄忠的名字我听说过,不过黄忠乃是马战的高手,我和他当然没有机会交手,怎么,他的武功真的像传闻中的那么高明吗?”

陈到点了点头道:“至少。我现在和他认真交手的话,只是怕输多胜少,这人的武功只怕不在战神吕布之下!”

甘宁没有想到陈到对黄忠的评价这么高,眼中不由得闪过骇然的神色。

陈到看了看甘宁。沉声道:“兴霸,你既然已经加入到我兖州军中,我想以你甘兴霸的本领。主公一定会给你以重任,你又熟知水战。看来将来征讨江东和荆州你是必不可少的人选,由此可知。日后你碰见黄忠的机会一定会很多的,你要小心!”

甘宁点了点头,心中泛起温暖,没有想到陈到这个和自己初次见面的人会对自己这般关心。

过了一会儿,甘宁才对陈到道:“叔至,我的意思是我带领着八百名家乡儿郎假装去投靠黄祖,在黄祖手底下混个一官半职,最好是可以掌握江面上的通道,这样,我们回兖州的可能性就大很多了。”

陈到虎目亮了起来,对甘宁道:“兴霸此言大有道理!只是不知dào

有多大的把握?”

甘宁冷哼道:“不是我夸口,在江夏,黄祖见到我就是望风而逃,只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僵才留下了黄祖的狗头罢了,这个黄祖和荆州刺史刘表乃是莫逆之交,当年刘表宁愿用死去的江东猛虎孙坚的尸体换回黄祖,由此可见黄祖在刘表心中的地位。若是我把黄祖杀死的话,那才糟糕呢,荆州军岂非都奔着我来了?”

顿了一顿道:“所以说我现在要是去投奔黄祖,他欢喜还来不及呢!当然这个黄祖看不起我这等寒门出身的子弟,即便是给我个一官半职的,也是小官,不过这样更好,更方便我们行事。”

陈到点了点头道:“我听说在江夏贼寇众多,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张武、陈孙俩人。”

甘宁闻听两人的名字,很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两人朝秦暮楚,反复无常,只有黄祖这等笨才会拿两人毫无办法,若是被我撞见的话,哼!早已经被我一戟刺死了。……不过,我听说这两人手中有一匹战马,名叫什么‘的卢’,十分神骏,要是能抓来骑骑倒是一件美事。”

陈到笑道:“兴霸,你可知dào

,我兖州最重马战,在兖州好马不可胜数,你到了兖州害pà

没有战马吗?”

甘宁的眼睛亮了起来,旋即站起身来,对陈到道:“叔至,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做这件事情,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陈到点头。

这么做也不错,自己这一招也可以算得上是回马枪,保管叫那些要追杀自己的人想不到。

若是这件事情做得顺利,那对自己实在太有利了,自己可以节省许多的时间呢!

随后,陈到和甘宁便向北行去。

事情果然如同甘宁说的那样顺利,江夏太守黄祖一见甘宁前来投奔,那就是说自己的境内少了一大祸患,当然大喜过望,马上封了一个小官给甘宁,甘宁一见正好是监视水面的官职,心叫正好,当然愉快地接受了。

陈到知dào

这消息后自然也是十分高兴。

与此同时,甘宁还带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根据黄祖的情报说,孙策的手下周瑜已经暗中联合了张武、陈孙两人,要和两人里应外合夺下江夏,黄祖十分的恐慌,正准bèi

派兵围剿两人,更向刘表提出了救援。

第二个消息是一直和兖州军的于禁大军在弘农郡交战的张允已经相刘表提出了请求,要求回援荆州,在弘农前线的荆州军队则交给了在荆州军中声名鹊起的新一代战神李严。

刘表已经同意了这件事情,张允则带走了五万人回到荆州。

陈到听了当然高兴:这个之前新投的李严果然不负众望。

甘宁此时当然也知dào

李严是自己这方面的人,也自是高兴。

倒是第一个消息令陈到有点担心,现在陈到已经看出来了,看来孙策准bèi

趁现在兖州军和荆州军在弘农郡交手的时候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抢夺荆州。

自己虽然无力阻止,但是绝对不能让孙策这般舒服地得到荆州!

弘农郡那里发生的只留下李严一个人“抵御”兖州军,看来就是主公鉴于这种局面定下的计策。

没办法,现在主公还不能暴露身份。

想到这里,陈到心中冷笑,对甘宁沉声道:“兴霸,我们在走之前不妨先把张武、陈孙这两个贼子杀掉如何?”

甘宁一愣,马上明白了陈到的意思。

杀掉两人,打击周瑜!

陈到对甘宁微笑道:“这么做也算是兴霸报答黄祖的提拔之恩吧!”

两人大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对手(上)

月明星稀,晚风轻柔。

陈到此时正安然地坐在大船上,慢慢地喝着烈酒。

明天早上,他便可以渡过大江,站在对岸了。

甘宁此时正敞怀坐在陈到的对面,一碗一碗地喝着美酒,大呼过瘾,那芳烈的琼浆顺着甘宁的嘴角流淌下来,化作点点晶莹的水滴遍洒在甘宁毛茸茸的胸膛上,让人大有牛嚼牡丹之叹。

陈到知dào

甘宁因为什么而高兴,因为那匹从陈孙两人手中夺过来的“的卢”马的确极为神骏,甘宁在夺过马之后驰骋了好久,心中的畅快当然是非比寻常。

而让陈到欣慰的是眼前这甘宁果然相当有本事,带着自己的八百儿郎偷袭陈孙的大营,简直就是悍不可当,陈孙两人连战马都未来得及上,便被甘宁的铁戟砸得血肉横飞。

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甘宁才带着陈到施施然坐着船渡江而去。

当然,这是得到了江夏太守黄祖的命令。

甘宁渡江的理由是为了追击陈孙的逃兵,并且说有确切的消息,陈孙正在勾结袁术,那些逃兵就是去投奔袁术的。

黄祖和袁术本来就是势不两立,要知dào

当年黄祖曾经被孙坚俘虏过,这件事情被黄祖引为平生奇耻大辱,而孙坚当时名义上是袁术的手下,所以黄祖对袁术的痛恨当然是可以理解的。

因此,甘宁才一说出这个理由,黄祖马上便同意了,全不管这个理由有多少的不合理性。

“妈的。黄祖真他娘的是个蠢货。”甘宁咂着嘴巴说道:“我才一说要去追陈孙的逃兵,黄祖便答yīng

了。哈,现在袁术败亡在即。哪里还有心情去勾结陈孙谋夺江东啊。不过说实话,黄祖是蠢货,他手底下的人更是愚蠢之极,除了一个苏飞勉勉强强像一点样子之外,剩下的什么陈就、邓龙等辈,简直就是土鸡木狗一般不堪一击,妈妈的,这般龟孙子见到老子杀了陈孙等人,不说一句感激的话。反而直冲老子翻白眼,等到日后老子在杀回江东的时候,非把他们砸个稀巴烂的!”

陈到又喝了一口酒,享shòu

着无边的夜色和甘宁的粗话,只感觉到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疲劳都已经随着那美酒化为了过眼云烟,听甘宁骂了一阵后,只听他又道:“不过听说周瑜手底下的什么陈武、蒋钦都是江湖船舶上的高手,有机会一定要会一会!”

陈到笑道:“会有机会的,不过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回到北方去。”

甘宁嘿然道:“这倒是。能够亲眼看看袁术那个假皇帝怎么败的,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愿我们还赶得上。”

陈到微笑道:“兴霸你不要急,袁术的败亡可以预期,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一定更够赶得上的。”

甘宁多日来和陈到一起纵论天下大事,受益匪浅,更从陈到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明白了很多兖州在外人看来很愚蠢的行为都是别有深意的内幕,所以他当然知dào

陈到这番话的意思到底在指什么。接口道:“这回要是不把袁绍也一起除掉,那主公岂非白费了这许多的功夫?”

陈到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道:“兴霸言之有理。我们过了江再往北走,很快就会来到豫州地界,说不定还会赶上一出好戏呢!”

甘宁微一错愕,马上明白陈到的意思,放声大笑起来。

陈到说得没错,他的确会赶上一场好戏。

不过,天下间的好戏还有很多。就在徐济击败袁术,陈到渡江这一个月之间,天下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江东,曹操一路向南,带领大军势如破竹,攻城占县,势力在迅速地扩大中。

曹操原本就是不世枭雄之姿,只不过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发展的机会,现在趁着北方混战不休,便异军突起,以图独霸江东。

周瑜当然不可能让曹操这么轻松的得到江东,于是开始蓄意地在江东散播谣言。江东之民,皆呼曹操为“曹虎”。但闻曹操兵至,皆丧胆而走,弄得曹操手下的大小将领肝火大冒。

没有百姓就没有军队的来源,没有士兵那还打什么仗啊?

原本曹操一直就在广陵发展,早已经到了广陵的极限,现在有了江东的广大地区,却又变成了没有人占领,真是叫人感到讽刺。

更何况江东本来就是蛮夷之地,人口稀少,又盗匪横行,虽然物产资源极为丰富,但无力开发,那岂非是捧着金饭碗要饭一样。

不过曹操自有办法,他征讨江东本身就有刘繇这个扬州刺史的支持,美其名曰扬州大各部不服朝廷管束,必须出兵征讨,大义压下,名正言顺得很。故此在与孙策交战之后安民恤众,投者无数。

更何况曹操手下谋士极多,周瑜的些许伎俩当然难不倒这些谋士。

随着周瑜大军在荆州战场的开拓,孙策大军在不断地减少三山、虎林、湖口、泾县一代的兵力。

而这一点正是曹操手下谋士预料到的,面对孙策大军最初的固守政策,曹操谨慎以对,命令手下各部日夜操练人马,不要急于出击,更从广陵调来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和粮草,准bèi

南下,训liàn

士兵则是以宣城一带的匪寇作为对象,更可以平定后方,可谓一举两得。

到周瑜开始谋划江夏,图巴陵,窥长沙的时候,孙策大军已经全员撤tuì

,源源不断地开往已经落入到周瑜手中的九江、彭泽、柴桑等地,只是严密的把守鄱阳湖一带,这么做当然如曹操手下谋士所料,当然是为了避免战线太长。

孙策手下人不多,要想占据荆州,不集中力量是不行的。孙策是英雄,壮士断腕的勇气还是有的。荆州和眼下的这几个小小城市相比孰轻孰重,孙策自可计较明白。所谓当舍则舍,正是这个道理。

因此,曹操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孙策原本在江东占据的一些城市,在占领这些城市的时候,曹操严明军纪,并不许一人掳掠,鸡犬不惊,人民皆悦,赍牛酒到寨劳军。曹操鉴于此地虽是化外之民。但是民风淳朴、恩怨分明的特点,故此以兖州产的昂贵的金帛回报,曹操的举动赢得当地百姓的赞赏,一时之间欢声遍野。尤其是泾县大王祖郎的旧军,来投奔的人甚多,曹操收编其中身体强壮者为士卒,而那些年老体弱者则给赏归农。

故此,江南之民,无不仰颂。由是兵势大盛。

兵强马壮的曹操此时意气风发,一反以前韬光养晦的模样,更打着肃清地方的旗号开始南征。

首当其冲就是江东的土皇帝严白虎。

严白虎乃是野心极大的人,一直在寻找机会称霸江东。不过前一段时间曹操和孙策两军打得热火朝天,而自己的势力范围更受到了孙策势力的波及,更见孙策兵强马壮。当然不敢招惹,更有坐山观虎斗的捡便宜心理。所以一直隐忍未发。

后来见孙策大军和曹操大军双方各个严守城市,自以为双方实力大损。又见孙策退却,曹操忙着剿匪,又忙着占领孙策空出来的城市,自以为没有人可以挟制得了自己,哪里还能忍得住?

这时的严白虎开始招兵买马,一见到孙策大军撤tuì

,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更没有把曹操放在眼里,居然自称东吴德王,以吴郡为基地,早早派遣部将守住乌程、嘉兴。更命令他的弟弟严舆出兵,防守枫桥。

曹操哪里会把这个严白虎放在心上,命令自己的长子曹昂带领李典、曹纯等将,以程昱为军师,全权负责征讨严白虎。

曹操自己则亲领大军绕过神亭岭,攻打乌程和嘉兴。

曹昂虽然是中人之姿,没有什么特别杰出的才能,但是胜在听话,来到枫桥以后,听从程昱的计谋,马上随遣曹纯出马佯装挑zhàn

严舆,严舆轻敌,出战曹纯,曹纯恶语中伤严舆,说他是胆小鬼,不敢过桥一战,这严舆怒火中烧,拍马过桥来战曹纯,却不知dào

自己已经中了程昱的激将法,等到严舆领一部分士兵到桥上时,李典一众人早驾小舟从河岸边杀过桥里。乱箭射倒严舆留在靠向自己大营一边的岸上军队。

一时间,严舆的军队人仰马翻,严舆大吃一惊,才待回去营救,刚刚调转马头,却被曹昂赶了上来,在后面一刀砍中了严舆的后背,严舆背后带伤,更口吐鲜血,唯有亡命以逃,李典和乐进二人飞身上岸砍杀,与曹纯大军兵合一处,引军直杀到阊门下,严舆退入城里去了。

与此同时,曹操已经带并攻克了乌程和嘉兴,于是分兵水陆并进,围住吴郡城。

曹操大军一困三日,每一天曹操都派人讨敌骂阵,可惜严白虎已经被曹操连场大战杀寒了胆,手下众将无人出战。

曹操见到自己的威势已经震慑了敌军,故此派夏侯渊带一支军队到阊门外招降。谁知dào

严舆城上一员裨将,左手托定护梁,右手指着城下大骂。夏侯渊大怒,拿起弓箭便是一箭,弓弦响处,那名偏将的喉咙那支雕翎箭所洞穿,尸体更被那支雕翎箭上的狂猛力道带的横飞起来,城上城下人见者,无不喝采。

严白虎至此彻底绝望,知dào

曹操军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抵抗得了的,于是弃城而走。曹操进兵追袭,而此时,曹操大军的夏侯惇部已经攻取嘉兴,已经军师荀彧也已经攻取乌程,往南数州皆平。

严白虎和严舆在走投无路下直奔余杭,因为一切粮草辎重全被曹操所得,故此一路抢劫,却忘记了这里的百姓民风剽悍的实施,被当地的土人首领凌操领乡人杀败,连富春城都未敢进,便向会稽败走。

后得凌操父子二人来见曹操,曹操对凌操以礼相待,不过他却更加看重凌操的儿子凌统,曹操本身就是武学高手,虽然因为资质的原因成就有限。不能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但是眼光却还是有的。他见凌统年纪虽小,眼中却神光奕奕。显然天赋极高,十分喜爱,便把凌统留在身边,要身边的将领和军师对其悉心调教。

由此,日后江东曹操军中一个武功不逊于许褚的智将就此诞生。

凌统,因为历史的改变而变得分外厉害起来了。

莫要忘记,曹操最厉害的地方之一就是对后备人才的培养。

当然这是后话了。

曹操命令凌操为从征校尉,要凌操为先锋引兵渡江攻击正在会稽招兵买马,想要东山再起的严白虎。

严白虎分布于西津渡口。命令自己的弟弟严舆领兵出战,希望以此争取更多的时间,凌操新近投入曹操军中,急于立功,请命出战,严舆本来就败在凌操的手中过,故此在心惊胆战下被凌操斩于马下。

逃兵群龙无首,连夜赶到会稽,而此时。严白虎已经和会稽太守王朗勾结在一起,带领大军和曹操会战于山阴之野。曹操质问王郎为何阻挡自己讨伐“扬州刺史刘繇的敌人严白虎”?王朗却说曹操是狐假虎威,假托仁义,实jì

是为谋私利。

曹操懒得和他废话。催动大军向王朗的军队发起冲击。

王郎指挥军队迎向曹操军,谁知dào

却中了曹操的计谋,曹操早已经设下埋伏三面包围围杀。夏侯惇与夏侯渊引军刺斜杀来,前后夹攻。王朗寡不敌众,与严白虎、周昕杀条血路。走入城中,拽起吊桥,坚闭城门。曹操大军乘势赶到城下。分布众军,四门攻打。

王朗在城中见曹操攻城十分的凶猛,这心高气傲的人何曾受过这等闲气?便要出兵决一死战。严白虎和曹操交手数次,深知曹操军勇猛绝伦,与之正面冲突没有半点声望,更知dào

曹操手下谋士极多,认为曹操兵势强dà

,王朗最好的选择便是凭借深沟高垒,坚壁青野,耗光曹操的粮草,然后在曹操退走的时候乘虚追击,不战而破大获全胜。王郎深以为然,于是固守会稽城不出,任曹操每日攻城。

曹操早已料中王朗的计策,他早知dào

王朗自负城池坚固,无法一战而下,于是命令手下各部军队在四面城门点燃火焰,虚张旗号,设为疑兵,连夜撤围南去。做出要攻击会稽南面的查渎的姿态,而实jì

上则早在前往查渎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下重兵。

曹操这么做实jì

上深合兵法中所谓的“攻敌所必救”,要知dào

会稽钱粮,大半屯于查渎,若是查渎有失,那么正如断婴儿的奶乳一般。

王郎听说这个消息便登上城楼观看,见到曹操军队开始撤tuì

先是大喜,旋即对曹操军队的动向大惑不解。

要知曹操的后方乃在会稽的西北面,要是曹操败退的话应该向北面撤tuì

才对,可是现在曹操军队的动向明显不像是撤tuì



再看见城下虽然烟火并起,可是曹操军队撤tuì

时极有章法,旌旗不杂,心下更加迟疑。

王郎手下的猛将周昕头脑简单,认为曹操就是因为粮草消耗殆尽,想要撤tuì

,设下此计迷惑己方,因此请命出兵追击曹操军。

王郎哪里肯听他?倒是严白虎因为周昕的一番话蒙地醒悟过来,向王郎提醒认为曹操此去,极有可能是因为这里城池高大艰深,急切之间难以攻下,所以才要去查渎,想要带领手下军队和周昕一起出城追击。并且亲自带兵在后面殿后。

王郎被严白虎说得大惊失色,便命令严白虎与周昕领五千兵出城追赶。

将近到了初更的时候,严白虎和周昕离城已经二十余里,就在这里遭到了曹操军的伏击。

王郎手下大将周昕奋勇搏杀,却一头撞见了夏侯惇,周昕舞刀来迎,被夏侯惇一枪刺死,手下士兵都被夏侯惇的勇悍所震慑,无不跪倒投降。

只剩下严白虎拼着性命杀出条血路,也不回稽城,看看北面没有曹操的军队,再一次向余杭方向逃走。

而这时王朗听知前军已败,不敢入城,引部下奔逃海隅去了。

曹操复回大军,一鼓作气取了城池,安定人民,更下令悬赏严白虎和王郎的人头,第三天早晨,只见一人拿着严白虎的人头来曹操军前投献,这人雄伟之极,身长八尺,面方口阔,乃是会稽余姚人,姓董,名袭,字元代。

曹操大喜,随着地盘的扩张,曹操渐渐觉得自己手下的人不够用了,现在董袭来得正好,便命令董袭为别部司马。

至此,江东被曹操扫平。

江东人才慕其名,纷纷来投奔,其中有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顾雍,字元叹,乃是蔡邕的徒弟;其他还有步骘步子山,薛综薛敬文,严峻,程德枢等人。

一时间,江东文武鼎盛。

一个真zhèng

可以对抗徐济的势力出现了。

而这些当然都在幽影的关注之下,徐济当然不希望看到曹操在江东做大,凭心而论曹操此人必定会是他日后征伐的最大敌手,相比于如今尚且年幼的只知守成的孙权和至今还客居他人屋檐之下的刘备,曹操已经展现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若不是兖州和冀州再无力出兵徐济必然不会放曹操这般轻松的拿下江东之地的,但现在,徐济也只能一声长叹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对手(下)

曹操在江东打得热闹,周瑜和孙策也没有闲着,他们的荆州征讨战打得如火如荼。

鉴于自己的力量还不强盛,故此,周瑜在孙策大军撤出了江东、来到鄱阳湖一带之后,便和孙策兵合一处席卷荆襄——这个时候,正是陈到和甘宁第一次见面交手的第二天。

打败敌人的最强处,其他的地方便都可迎刃而解。

故此,周瑜和孙策攻打的第一个地方便是长沙,他们忌惮的当然是荆州第一勇将黄忠。

说是可攻破长沙,生擒或是斩杀黄忠,那对荆州军起到的震慑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

孙策手下的士兵虽然精锐,但是毕竟人数不多,而直接攻击长沙的话,那么江夏、巴陵、零陵、桂阳等地的援军将会源源不断地开来。

孙策麾下的军队即便是再勇猛善战也架不住这么多的人啊!

故此,周瑜在进军之前先刻意为之,教人传出流言,说孙策军将要攻打桂阳、零陵两地。

这两地的敌人虽然名义上是归荆州所有,但是刘表统治荆州的时间并不长,刘表为了稳定地方当然要依靠当地的世家大族。

桂阳和零陵山高皇帝远,民众只知dào

当地的世家大族的威严,根本不知dào

zf为何物,所以桂阳太守赵范和零陵太守刘度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在他们的眼里,个人家族的利益远远高于荆州的利益,所以一听说孙策要攻击自己地盘的谣言,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了。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严守门户,拒不出战。

与此同时。派出蒋钦和陈武带领少量的水军,到洞庭湖一带化装成水盗霍乱巴陵。

要知dào

荆州在弘农郡与于禁的兖州军交战的主体就是巴陵郡的士兵。所以这里的防御低得很,经过蒋钦和陈武这么一闹,巴陵郡的守军哪里还敢出兵?

至于对付江夏的守敌,周瑜当然采用了勾结陈孙的计策,要陈孙袭击江夏,而黄祖当然就是在为这件事情而头痛。

只不过周瑜的这个计策被陈到和甘宁无意中破解掉了而已——那个时候,甘宁刚好假装投奔黄祖不久。

有了这种种布置,周瑜和孙策才施施然开始攻打长沙。

才一到长沙,孙策便指名道姓要黄忠出来交战。

可惜出来的是长沙城的另外一员猛将——杨龄。

孙策懒得和他交手。便叫手下大将黄盖出战。

黄盖本身就是一流战将,自然有惊人的业艺,和杨龄交手不到十合,便大吼一声把杨龄挑落马下杨龄被黄盖手下的士兵生擒活捉。

长沙太守刘磐这才知dào

孙策的厉害,于是这才派自己手下第一猛将黄忠出战。这个刘磐乃是荆州刺史刘表的侄子,自然知dào

一旦城破,自己一定会死于孙策的刀下,此刻见孙策军如此骁勇善战,当然要全力以赴。派出黄忠了。

黄盖早就知dào

黄忠的大名,见黄忠出战当然分外小心,更知dào

先发制人的道理,对黄忠发起了突袭。

三招。黄忠只用了三招。

黄盖那好像潮水一般的攻击,完全迷失在黄忠那如同莽莽山林一般的刀法中,被黄忠砍得完全找不到北。转眼便浑身热汗直流。

黄盖的老搭档程普一见黄盖情况不妙,连忙催马来战。黄忠根本未把这个武功与黄盖差不多的一流战将放在眼里。长刀一卷,便把程普也带到了谜样的刀法中。

程普和黄盖双战黄忠。又战了不到十个回合,再一次落到了下风。

高手难得,孙策手痒难当,手持长矛加入战局。

黄忠眼力非凡,一眼便看出孙策和前两人完全不同,当然不敢怠慢,更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自然使出真功夫。

孙策、黄盖、程普三人力战黄忠,仍然没有占到上风,最后韩当、祖茂等人一拥而上,围攻孙策,结果还是一样。

黄忠的刀法就好像不断生长的树木,在不知不觉中就可以抵挡住所有肆虐的烟尘。

周瑜见到不妙,更知dào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仍然不能取胜对军队士气影响极大,所以命令军队开始冲击,刘磐站在城上,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命令城中军队出击,援助黄忠。

双方大杀一阵之后,谁也奈何不了谁,唯有双双缓缓退却。

经此一战,黄忠的名字更加响亮起来,孙策在见识过曹操手下许褚的勇武之后,今天见到了更高层次的高手,更加不敢小瞧天下英雄,孙策手下众将也对黄忠的武功赞叹不已,使得孙策更加增添了收降黄忠的决心。

周瑜何等样人?马上便看出了孙策的意图,他要孙策放心,黄忠的事情包在他的身上。

孙策知dào

周瑜足智多谋,欣然同意。经过今天一战,孙策便知dào

长沙城绝对不是强攻就可以攻打下来的,长沙城的安危完全在黄忠一人身上,只有拿下黄忠才可以谈到拿下长沙。

就在这个时候,从江夏传来了消息,陈孙两人被江夏太守黄祖新收降的手下大将甘宁夜晚劫营杀死,将下贼兵乱作一团,黄祖趁势扩张势力,收纳降兵无数,势力大张。

周瑜知dào

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黄祖竟然能杀死陈孙两人,毕竟这二人在江夏横行多年,黄祖早先没有半点办法对付,周瑜又哪里想得到黄祖会突然发威,杀掉两人。

而锦帆贼甘宁的名号也被周瑜牢牢的记住,要人暗中调查此人。

黄祖经过扫平江夏贼寇的战役之后,便命令苏飞为水军都督,带领一万人马,以陈就为副将进逼孙策大军。

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孙策命令黄盖、韩当、祖茂三人带领五千兵马向东北移动。以此来对抗黄祖。

同时,周瑜开始蓄意笼络长沙太守刘磐的手下大将杨龄。从他的口中套取消息。

那杨龄见到孙策和周瑜相待甚厚,便心甘情愿的投降。更把长沙城里的情况据实以报。

经过杨龄的介shào

,周瑜才知dào

原来在长沙城中也是大小实力错中复杂,这个刘磐乃是刘表的侄子,刘表在当上荆州刺史之后,便命令自己的这个心爱的侄子到长沙这襄阳城的腹地作太守,这个刘磐的政治才能不错,不过在军事上就一般了,故此,刘表才派原本在自己手下担任中郎将一职的黄忠跟随刘磐到长沙。

当时刘表派黄忠到长沙的借口堂而皇之。是为了扫平长沙的匪患,但其实真zhèng

的目的却是为了对抗长沙的本土实力——韩氏家族。

这个杨龄原本就是长沙的守将,不过却是韩氏家族方面的人,更是韩氏家族现在的家主韩玄的心腹。

因此说,在长沙,以韩氏家族为首的本土实力和刘磐的刘表势力的斗争正是方兴未艾。

杨龄透漏的这个信息令周瑜大喜过望,于是周瑜便交待杨龄一番话,要他连夜回长沙城去。

杨龄在熟记了周瑜的话之后,便扮作连夜从孙策大营逃跑的样子。狼狈地逃回了长沙城,半夜三更在长沙城外叫门。

称中的士兵不敢怠慢,连忙去通报刘磐和黄忠等人,刘磐在确定了杨龄的身份之后。便打开城门令杨龄进城。

在杨龄进城之后,黄忠便对杨龄进行了严厉的盘缠,他当然是怕杨龄从孙策大营逃回来这件事情另有玄机。

杨龄早就受到了周瑜的指点,自然有一套经过周瑜这三国的大智者编好的理由来来应付黄忠。

黄忠虽然也算是饶有才智。更是沙场上的无双猛将,但是说到阴谋诡计。和周瑜比起来那就是瞠乎其后,见到杨龄的言语全无半点破绽。也就相信了。

杨龄见到众人相信了自己编造的谎言,便神mì

兮兮的对众人说他今天晚上能够逃出来,也跟孙策军的调兵遣将有关系,因为孙策军正在派遣军队准bèi

抵御江夏太守黄祖的大军,而孙策大军因为兵力分散,再没有力量四面围城了。

这个消息令刘磐等人欢喜非常,杨龄趁机请命,要刘磐派自己出城代为联络黄祖的军队。刘磐当然应允。却没有人看见杨龄再向自己的主子韩玄打眼色,韩玄和杨龄配合多年,闻弦音而知雅意,知dào

杨龄对自己有话说,于是便在众人要散去的时候笑着说要请杨龄喝酒,庆祝他的安全归来。

当天晚上,杨龄便留在了韩玄的营帐之中——毕竟大难不死,韩玄为他压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这个晚上,杨龄把孙策和周瑜向韩玄示好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韩玄说明,周瑜当然希望韩玄能够和孙策军里应外合,一举夺下长沙城,在事成之后就会命令韩玄为长沙城的太守。

韩玄一直苦无机会扳倒刘磐,现在知dào

了孙策给自己的好处之后当然大喜过望,自然答yīng

,于是立即便和杨龄商量好了一切。

第二天,杨龄便出城突围而去,美其名曰是去联络江夏的军队。

三日后,黄盖等人大败苏飞带领的江夏军队,更抓住了江夏军中的将领陈就。这个陈就贪生怕死,才一被吓唬便连滚带爬地投降了。

周瑜就让陈就跟随杨龄到长沙城去,诱骗刘磐和黄忠出城。

陈就和杨龄领命后便一起回到了长沙城,陈就见到刘磐后,对刘磐说苏飞已经大败孙策派去抵抗江夏大军的黄盖大军,现在孙策大军已经损失惨重,军中更出现了逃亡现象。

刘磐闻言大喜,早就忘记了陈就到这里来的目的,还是黄忠细心,问起陈就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就连忙把周瑜告sù

他的话全盘奉上,说是苏飞大军已经秘密开到长沙城外的某处,准bèi

和长沙城的守军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孙策大军。

刘磐和黄忠对这件事情正是求之不得,然后和陈就约定好时间,就放陈就出城。

到了当天的晚上。刘磐和黄忠两人带领本部人马按照约定的时间出城,而韩玄则自动请命要在城中守城。

虽然黄忠有点诧异。不明白为何一直不和刘磐合zuò

的韩玄为何这一次这般积极,但是刘磐却不虞有他。只是认为若是长沙城被攻破的话,对韩玄也没有好处,所以韩玄才会这么积极。

黄忠被刘磐这么一解释当然也就不再疑问了,更何况还有韩玄的心腹大将杨龄的亲自领路呢?

当天夜晚,黄忠和刘磐领着一万精兵来到孙策大军的西面,到了三更天的时候,就看见孙策大营北面一片火光冲天,更且杀声震野,知dào

这是陈就和自己约好的信号。连忙展开行动。

杨龄心中有鬼,更不愿意一直留在黄忠和刘磐的身边,那当然是怕待会儿事情败露后,被黄忠一刀砍死,那就不值得了。

故此,黄忠和刘磐还未行动,这杨龄便带领本部人马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而生性忠厚的刘磐生怕杨龄有失,当然紧随其后。

黄忠本来对这件事情还有少许怀疑。但是一见杨龄的态度,那少许的怀疑,马上不翼而飞,也带领本部人马杀进孙策的大营。

当然他还是存zài

着少许试探之意。

不过在进入到大营之后。就看见许多孙策的士兵睡眼惺忪地从大帐中出来,显然是全无防备,在看见眼前的景象后。马上惊慌失措起来,来不及拿起自己的兵器。便衣冠不整地作鸟兽散状四散奔逃。

这个时候,杨龄早已经深深地“杀入”到孙策大营的中央。全无半点顾忌。

至此,黄忠完全放下心来,想要全身心的享shòu

杀戮的痛快。

孙策大军的士兵看样子都认识他,故此才一见黄忠,都纷纷躲开。

黄忠便轻易地来到了孙策大营的中心地带。

谁知dào

才进入到大营的中心地带,在四面的大营中便涌出了许多铠甲鲜明的孙策军士兵,人人手持强弩,一阵射杀后,黄忠身边的士兵全都变成了刺猬,再无半个活口。

黄忠这时才觉得有点不妙,连忙一边用刀漫不经心的格挡着向自己飞来的弩箭,另一面又开始寻找出路。

只看见东南面有一个缺口,心中大喜,便策马向那个方向冲杀而去。

这时候,一群手持长矛的孙策军士兵才加入到战局中,一见黄忠要突围,连忙悍不畏死的冲杀上来。

黄忠当然不怕眼前的这些人,以他武功,即便是在百万军中,那也自然是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

黄忠之所以想要突围是因为发xiàn

眼前的事情不对,他急于回长沙城,生怕长沙城有失。

看着孙策的士兵不知死活的冲了上来,黄忠动了真怒,刀光闪烁处,孙策大军的士兵纷纷倒下。

没有人可以阻挡黄忠片刻。

转眼之间,黄忠便已经杀到了那处缺口,才要飘然离去,岂知出现两名士兵横起了绊马索。

黄忠弓马娴熟,这点小事当然难不住他,他轻轻一纵马,便跃了过去。但纵马那一刻他心中已经生出不妙的想法。

因为黄忠虽然人还在半空中,但是心中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万一自己战马的落点下面乃是一处陷阱呢?

果然如黄忠所料,他胯下的战马在四蹄着地的一个瞬间,突然间马失前蹄。

黄忠连人带马跌倒那陷阱中。

当黄忠好容易从跛了脚的战马上下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用平淡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上说久候他了。

黄忠愤然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二十岁刚出头,一张脸英俊得不像是人间所有的青年男子正微笑地看着他。

这人当然是周瑜。

谁也想不到,日后孙策手下的左膀右臂、最杰出的谋士和最出色的武将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这个时候,已经杀到了孙策大军北营想要支援所谓的苏飞大军的刘磐也发xiàn

了不对。

因为到了这里之后原本正在混战的军队突然不约而同向自己冲杀过来。

刘磐遮掩不住,连忙领军撤tuì



在杀开一条血路之后,满身是血、身心俱疲的刘磐才来到了长沙城外。

可惜他看到的不是迎接他的笑脸,而是一阵无情的冷箭。

刘磐才要在城下质问为什么,却看见是孙策和韩玄施施然站在了城头上,谈笑风生,宛如多年好友,身边还有杨龄和陈就。

刘磐就算是再笨,也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了,万般无奈下,唯有含恨带着残军向刘表封给自己的养老之地攸县逃跑。

不过他的行踪早已经被周瑜料定,毕竟有杨龄这深悉刘磐底细的内鬼在,刘磐身上有多少根毛都被周瑜算计得清清楚楚。

故此刘磐才逃出去不远,便被周瑜埋伏下的程普大军所伏击。

刘磐被生擒活捉。

长沙城就此落入到孙策的手中。

经此一役,荆州被拦腰截成了南北两段。

虽然荆州还有大部载刘表的手中,但是孙策却因此势不可挡起来。而由此江东的格局也被划定,曹操和孙坚各取所需。

第二个有潜力可以对抗徐济的势力出现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徐济心中不由得有些五味杂陈,这格局便宛如他后世读书看到的三分天下的雏形,只不过曹操占据了原本属于孙家的地盘,而孙坚则取了原本在刘备手中的荆襄。

而毫无疑问的是接下来自己势力再扩张等待他的局面必然几乎必然发生的划江而治了。

就在这时候,徐济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桩隐患,荀彧!

虽然相交多年,但本质上徐济和荀彧之间的矛盾还是存zài

的,当初荀彧之所以选择帮zhù

自己多半还是看在多年友情的那些情分上,自己那所谓的中兴汉室从来只是个幌子,荀彧不可能不晓得,而如今自己大势已成,荀文若会作何选择实在叫他有些不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黄忠归孙

长沙一战,孙策军声名大振。

大破苏飞、两用反间、诱敌出城、智赚长沙、巧擒黄忠、伏击刘磐。

这一系列的计策环环相扣,可谓是妙到毫巅。

正是这一战,使得周瑜在孙策军中的地位飞速提升,甚至达到了令所有人顶礼膜拜的地步,在孙策军的眼中,周瑜简直就是军神。

原本因为周瑜的年纪和出身而对周瑜甚为轻视程普、朱治等人至此无不对周瑜心服口服。

“有周郎,荆州万里不可防!”

孙策军中开始传颂着这样的话,而随着孙策征战的脚步的开拓,周瑜的美名开始越传越广。

不过周瑜现在并不关心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要做:收服黄忠。

自从捉住黄忠,孙策一直对黄忠以礼相待,并且对黄忠的自由不加以限制。

不过这个黄忠对孙策丝毫不予理会,面对孙策的殷勤,黄忠不但不予理会,往往还横眉立目。

为此,孙策大为头痛。

孙策手下的众将看到这种情况纷纷为孙策抱打不平,祖茂这粗汉更是喊打喊杀,说是要宰了黄忠来给孙策下酒。

那结果当然是找来了众人的一阵白眼儿,用脚趾头想一想就可以知dào

,即便是十个祖茂也不会是黄忠的对手,当然,比谁更不知dào

天高地厚这一项除外,因为在孙策军中,说到自以为是,祖茂他老人家要是自认第二的话。那时没有人敢认第一的。

周瑜却故yì

袖手旁观,让孙策干着急。

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把孙策的焦急完全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这样才可更好地表现孙策求贤若渴的心情。

在看到孙策一付为了黄忠而失魂落魄、茶饭不思的模样之后。周瑜也知dào

自己不能玩得太过火,便劝慰孙策。告sù

他这事情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孙策知dào

自己这个生死结拜的寒门兄弟从来都是每言必中,不作虚言,更不会说一些安慰的话语,当然是大喜过望。

周瑜要孙策放心,因为他早已经算准了黄忠此时的心态。

黄忠乃是忠义双全之辈,作为刘磐的的属下,黄忠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主子还在监牢中关押着,而自己却在外面逍遥快活,甚至投降给自己的敌人。这种事情打死黄忠也做不出来。

所以可以肯定,刘磐身死之日,就是黄忠自杀之时。

现在黄忠在这里既不投降,也不离开,那当然是在等刘磐的最后结果,早做好了坦然就义的准bèi



周瑜的话令孙策矍然而惊。

难怪周瑜一只不让自己杀掉刘磐呢!原来竟是因为黄忠!

孙策也是一点就透的人物,马上就明白了周瑜的打算是要用刘磐的生死换得黄忠的投靠。

虽然孙策很想杀掉刘磐,毕竟这个刘磐乃是刘表的侄子,但是为了黄忠而放过刘磐。孙策还是愿意的,毕竟他的生死大仇在刘表身上,和这个刘磐关系并不大。

更何况若是自己用放过刘磐而换得黄忠的不死和效忠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那将会使得自己在荆州获得更广的人脉。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孙策担心这个黄忠会得寸进尺,趁此机会要挟,要求自己日后在攻破荆州。擒得刘表之后也放刘表一条生路,这件事情自己可不能答yīng



周瑜劝孙策放心。他认为黄忠即便是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过是想要试一试而已。不会坚持的,而且他已经准bèi

好了一套说辞,自然可以封住黄忠的嘴,更会令他心服口服。

孙策闻听此言,登时放下心来。

两个人又商议了一番,便联袂赶往黄忠的住处。

才到门口,两人向黄忠府上的家丁报上姓名,表明了要看完黄忠的来意,谁知却被告知黄忠此时正在后花园练刀。

孙策和周瑜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了失望,正准bèi

告辞,却被那家丁拦住,让两人进去。

其实孙策来了这许多回,黄忠家里的人早就已经认识了他,这个家丁还对孙策说黄忠早有吩咐:若是孙策将军来此,没有必要阻拦,因为这长沙城都已经是孙策将军的了,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黄忠府邸?那当然更是来去自如了。

孙策和周瑜相视苦笑,他们当然听得出黄忠话中的讽刺之意。

随后,孙策和周瑜在那家丁的指引下来到了黄忠府邸的后花园。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大吃一惊。

在他们的印象中,黄忠这刀法的绝世强者若是练起长刀来,那还不得有一种大雨将至,石破天惊的惊人感觉?

只怕一个小小的后花园不够黄忠挥洒。

谁知dào

那在战场上被黄忠挥舞得如同天马行空不留痕迹的长刀此时正在黄忠的怀中隐约跳动。

黄忠正在用自己的那把普通长刀雕刻自己左手拿着的一条木块儿!

那把笨重的长刀在黄忠的手中变得无比的灵动,只见黄忠的右手握在那长刀刀柄的上端,那长刀的长长的刀杆则斜垂到地面上方,那刀杆的尾端只差分毫便会碰到地面。

黄忠雕刻那木条的手法极为熟练,那柄长刀在他的手中好像一个草棍儿一般轻巧,有一种举重若轻的味道。

那黄忠的诡异和飘逸并重的玄奥手法使得那柄长刀在那不可思议的高速中有一种娴雅弥漫其中,渐渐地形成了一片淡淡的刀光,笼罩在了那木条之上。

最令人惊骇慕名的事情是不管黄忠手中的长刀怎么变换角度,那长刀的刀柄都不会碰到地面,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

只看见细细的木屑在不断地落下。

才一会儿工夫。黄忠手中的木条便在黄忠神乎其技地雕刻下变成了一个小人儿!

孙策和周瑜本身都是高手,见了黄忠这神乎其技的手法。脸上立时浮现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

这个黄忠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再一次,在他们的心中泛起了无可与之匹敌的无力感。

黄忠早听见后花园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却连头都未抬,放下了手中已经雕刻好的小人儿,然后又从旁边拿起一个小小的木条,再一次雕刻起来。

孙策和周瑜这才注意到,原来在黄忠的身边还有很多用木条雕刻成的小人。

那名家丁显然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在领两人到此之后便悄然退下了。

周瑜和孙策来到黄忠的身边,站在那里默然不动,忘情地看着黄忠魔幻般地把那木条变成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儿。

好久,黄忠才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两人,一脸的平静。

孙策微笑道:“黄将军好身手!孙策佩服。”

黄忠还是不声不响。

周瑜的眼睛却落到了黄忠雕刻的小人上,他惊讶地发xiàn

那些小人竟然被雕刻地完全一样!

周瑜强压下再一次泛起的强烈震撼,与此同时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小人儿的样子都和黄忠很像,但是却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只是瘦弱不堪。

这个人是谁?

周瑜的脑际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黄叙。黄忠的儿子。

原来如此!原来黄忠正在雕刻地乃是自己得了重病的儿子黄叙。

看来想要从容就死的黄忠并非是一无所恋,他在担心自己死后谁人来照顾自己的儿子。

周瑜心中闪电般地冒出了一个主意,对于收服黄忠更有把握了。

想到这里,周瑜对黄忠微笑道:“不知dào

黄忠将军何时离开长沙?”

黄忠把一双虎目望向周瑜。眼中杀过深刻的杀机,他当然知dào

自己有今日的遭遇这周瑜乃是罪魁祸首,淡然自若道:“有劳周瑜先生挂问了,黄忠不会离开长沙的。”

周瑜毫不在乎黄忠对自己的仇恨。微笑道:“黄忠将军果然是忠臣,原来想要陪着自己的旧主刘磐一起命丧黄泉啊!”

黄忠闻言大为惊讶,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一语道破天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竟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周瑜若无其事道:“若不是为了刘磐。我们两人现在还能这么完好无损的站在黄忠将军的面前吗?只怕早已经血溅五步了。”

黄忠一愣,沉默下去。

的确。现在自己不肯离开长沙,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随刘磐慷慨就义,另一个目的当然是伺机报仇。

但若是为了报仇的话,现在害自己身陷囹圄的两个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面前,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却没有挥刀杀了两人,以对方那惊世骇俗的智能,当然知dào

自己不是为了报仇留在长沙的了。

面对黄忠的沉默,周瑜突然道:“我看黄忠将军还是准bèi

准bèi

,收拾一下行李随刘磐大人离开长沙吧。”

黄忠闻言,蓦地抬起头来喝道:“你说什么?”

周瑜又把话重新说了一遍。

黄忠的虎目中一片四溢的神采,精光闪烁不定,看着眼前的周瑜,沉声道:“周公瑾,你别以为这一套可以收买我黄忠!”

周瑜先是一阵大笑,然后木无表情道:“黄忠将军,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情。”

黄忠侧过脸看着周瑜,显然是等着听周瑜的言辞。

周瑜冷然道:“我周瑜是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既然我周瑜辅佐孙策将军,那就要帮zhù

孙策将军达成他的梦想,孙策将军此次进入荆州,一是为了报仇,二是看中了这荆州六郡乃是可成大事的地方,所以这荆州是势在必得,你黄忠乃是荆州第一战将,既然不能为我军所用,杀掉你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有说错吗?”

黄忠冷哼一声,没有接茬。但是在心中却知dào

周瑜说的乃是实话。

周瑜见黄忠这副表情,心中好笑。表面上则还是严霜照面,对黄忠冷然道:“可是我的这个建议被我家主公阻拦多时。他始终敬爱将军,对将军的人品和武功赞叹不已。虽然韩玄也和我家主公合zuò

,但是却对其为人十分不屑。”

黄忠的神情一动,还是不出声。

周瑜眼中闪过精光道:“我家主公对将军不肯归降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每天长吁短叹,这才来问我原因,我当然知dào

将军心中所想,可是黄忠将军知dào

吗?当主公得知将军竟然为了刘磐而要自杀的心意之后,竟然说要放了刘磐。还说为了将军这种不世出的英雄日后依然能够在沙场上叱诧风云,他宁愿放qì

当初为报父仇而发下的要尽诛刘表族人的誓言。可笑我家主公这番良苦用心竟然被将军认为是收买人心!真是可叹可笑亦复可悲!”

周瑜的这一番话说得黄忠脸上流出一丝感动,不过旋即便收了起来。

黄忠的这一变化当然瞒不过周瑜。

周瑜又作出愤愤然的样子道:“然则我家主公言出必行,我当然会执行主公的命令,不过我请将军以后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黄忠听了周瑜的话竟然低下头去。

周瑜见到这种局面,知dào

黄忠对孙策已经有了感激之心,只是碍于面子,所以没有办法开口罢了。便装作十分疲劳的样子,用两根手指头轻轻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孙策轻声询问。

周瑜轻轻摆手,向孙策示意自己没有事情。对孙策苦笑道:“属下没事,说了这许多实在是没有必要,只是受不了被主公看中的人误解了主公的一片良苦用心。”

孙策淡笑道:“算了。我知dào

黄忠将军乃是忠义双全之辈,他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错误。”

周瑜心中叫妙。这孙策果然乖巧,真懂得打蛇顺竿爬的道理。表面则肃容道:“还是主公胸襟宽阔,属下不及也。”

然后转过身来对黄忠肃容道:“黄忠将军,你这就收拾一下吧,我马上带刘磐大人到此,你两人马上离开荆州吧。”

黄忠眼中一片复杂的神色,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周瑜沉声道:“将军虽然绝世无双,但是战场讲究的是上兵伐谋,即便是以将军的神勇只怕也不是我周瑜计谋的对手,你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的好,我不想再在战场上与将军为敌,因为将军若是死于非命,主公会非常难过的。刘磐大人也是一样,他毕竟是刘表老儿的侄子,知dào

他不会放下刘表独自离去,但你最好是劝一劝他,否则下一次再遇见他的时候,我会在战场上便杀死他,不会让主公顾虑到将军你儿再一次放了他。”

孙策沉声道:“公瑾,收声!”

周瑜打断孙策,毫不客气道:“主公,国家大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妇人之仁?!”

说到此语时,周瑜声色俱厉。

孙策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两人配合得可谓是珠联璧合。

好半晌,周瑜才又转向了黄忠,沉声道:“我劝黄忠将军最好去兖州一趟,听说徐济近年将神医华佗和张仲景都征辟而去,令公子黄叙的重病,天下间只有此二人能够治得好。”

顿了一顿,又道:“当然,将军可以带去我家主公的书信一封,以作推荐,那华佗和徐州世家大族糜氏家族的家主糜竺乃是知交好友,在豫州时,我家主公与糜氏家族多有生意上的往来,主公和糜竺的私交更是不错,相信看在我家主公的面子上,那华佗一定会尽心救治的。”

黄忠猛地抬起头来,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周瑜心知时候已到,便再一次诚恳道:“我知dào

将军心意已决,不过还是有一句话要说:士为知己者死……”

孙策却打断道:“公瑾,不要再说了。”

周瑜长叹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黄忠的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着孙策跪了下来,诚恳道:“黄忠愿降!”

孙策原本有些失望,以为自己终不能打动黄忠,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大喜过望下一把扶起黄忠,有点激动得不知dào

说什么好。

周瑜也回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黄忠。

黄忠看着眼前的两人,沉声说道:“黄忠乃是山野草莽之人,一向不懂得礼仪,更不知dào

天下大义,可笑还自始至终自认为自己乃是求仁得仁,殊不知和主公以及公瑾比起来,根本就是狗屁不通。要不是公瑾今天一番痛骂,我至死不悟。这些天来让主公受了许多的冷遇,黄忠该死!”

孙策哪里会放在心上?大笑着一手拉着周瑜,一手拉着黄忠向府门外走去。

他们的目的地当然是长沙府的监牢,孙策要当着黄忠的面把刘磐释fàng



周瑜却在路上对黄忠笑道:“将军你为何不求主公将来放过刘表一命?”

黄忠则肃容道:“那岂非是在要协主公?黄忠岂会做这种事情?”

孙策更是欢喜,知dào

自己没有看错人。

有了黄忠,自己完全可以傲视群雄!当然,这群雄不包括徐济,孙策如今的年纪也不过与徐济相当,他算是看着徐济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同辈,对于这个连他父亲孙坚都自愧弗如的同辈,孙策的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敬畏的。

不过黄忠投效之后孙策麾下实力大增是不可辩驳的事情。

而如此一来,孙策军的战将实力也就空前壮大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巨变(上)

而孙策如今得了黄忠,又在荆州连场大胜,不由得令他有点飘飘然。

黄忠见孙策把刘磐送回了攸县,并且还派人保护,心中更是感激,于是向孙策请命,要替孙策征讨荆州南部。

孙策大喜,因为黄忠在荆州威名远播,只要是黄忠所到之处,只怕无不慑服。

孙策固然是一团喜气,手下众将也是洋洋得yì

,唯有周瑜不以为然。

周瑜向孙策进言,他认为己方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首先,荆州大小湖泊无数,河流源远流长,上接巴蜀,下连江东,这些河流就是己方势力遍布荆州的要道,所以现在是得河道者得荆州,问题是要控zhì

河道就要有足够的船只,在短时间内己方不可能造出很多的船只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刘表的水军和战船器械等控zhì

在自己的手里。

而江陵是荆州的战略要地,刘表的千艘战船、八万水军和大量军事物资都集结在这里,所以据有江陵才算真zhèng

据有了荆州。

周瑜认为,荆州四通八达,在军事上属于“争地”,只可以与敌争锋,却不可以防守,荆州这地方是怎么守也守不住的。

若是在天下大乱的时候,那么己方倒是有喘息之机,可以在荆州求生存,可是现在天下局势日渐明朗,北方有徐济,江东还有曹操,这些豪强都与荆州相连接,而且实力强dà

远胜己方,实在难以匹敌。

要想真zhèng

与这些敌人抗衡的话,先要治标。然后治本。

首先,荆州虽然是“争地”。但是却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争地”,这种“争地”更多的是表现在控zhì

河道上。

在荆州没有水军。就不要妄想什么称霸荆州。有水军的话,在荆州一日千里行军,实行突袭都不是什么问题,那战船就是一座座活动的堡垒,可以说这长江天险就相当于北方的长城,而关键处是长江天险是自然形成的,而不是人工所致,

所以在荆州大力发展水军才是在短时间内控zhì

荆州的最直接办法,更是对外抵御北方和江东之敌的方法。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控zhì

好河道。荆州就不再是“争地”,至少相对于北方的敌人来讲,荆州根本就是固若金汤。

不过这么做还不够,因为敌人还别的办法把荆州变成争地。

江东之敌可以姑且不论,毕竟荆州是在江东的下游,在地利上己方比曹操占优势,孙策一方随时可以顺流而下攻击曹操。

更何况曹操的军队以北人居多,而是可以说是没有水军,即便是训liàn

出来水军。只怕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和己方争胜。

而且将来为了面对北方共同的敌人徐济,双方合zuò

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但是巴蜀之地却不可不防。

若是有一个强dà

的敌人在巴蜀崛起,那对己方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因为那等于对方控zhì

了长江的上游。所以为了荆州的安全,巴蜀也将是己方谋略的重点。至少五溪、交州控zhì

在自己的手里才行。

否则眼前的这点看似辉煌的胜利就好像沙滩上用沙土堆积起来的城堡,看似不可一世。一个浪头打过来,转眼间便会烟消云散。

周瑜认为。虽然益州的刘焉有枭雄之才,但是毕竟已经年老。而且最近朝廷有征讨益州的动向,自己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在益州这块大肥肉上分一杯羹。

周瑜的话令孙策矍然而惊,他没有想到在己方的胜利下面蕴含着这么大的危机。

而周瑜的话则更令孙策的眼前展现了一个无限广阔的世界。

原来天下有那么大!

第一次,孙策才发觉自己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

于是,孙策一面命令黄忠征讨荆州南部,另外一方面则加快了对荆州北部的征服。

江夏、巴陵、江陵,孙策军势在必得!

就在这时,荆州的张允大军已经撤回,在见过刘表之后,便同蔡瑁兵合一处,连同荆州水军开始出兵南下,与孙策决一死战。

与此同时,双方还大造声势战。

孙策军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便对外宣称自己“只诛首恶”,对于荆州百姓绝无半点惊扰。

而刘表则对外宣称孙策乃是叛逆袁术的爪牙,此来还有为自己父亲报仇的理由,所以孙策定会把荆州子民尽皆屠戮。

双方各打旗号,令百姓们莫衷一是。

不过令双方始料不及的事情是,在荆州才安身不久的很多的世家子弟和荆州本土的世家子弟开始纷纷撤离荆州。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刘表打不过孙策,但是孙策毕竟是袁术的手下,袁术乃是叛逆,若是孙策占领荆州的话,他们实在不愿意为孙策服wù



周瑜知dào

这件事情后便忙向外界宣称孙策只不过早年在袁术那里栖身而已,并非是袁术的部将,在袁术称帝之后更和袁术划清了界限。

更说若不是袁术阻拦,玉玺要就已经送还给了朝廷,那玉玺根本就是袁术从孙策手里抢走的。

事情的真相当然不是这样,但是现在天下大乱,哪里还有人去分辨这件事情的真假?即便是袁术也没有这个心情。

如此一来,才挽回了一些影响,令大多数世家子弟留了下来,而这些人日后则成为了孙策大军的重yào

力量。

不过也有一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在来到荆州后一直过得不如意,一直想走却未下定决心,正好趁此机会出行。

有人北上,有人东行,而有的人则向西进入巴蜀。虽然巴蜀也有战乱的迹象,不过和其他的地方相比总归是太平得多。

而其中,有一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人。也随着自己的叔父坐船逆流而上,来到了巴蜀。

这个少年人的名字叫庞统。

孙策军错过了一个很重yào

的人。

不过。也许日后他们还有相见的时候。

至少孙策已经盯上了巴蜀。

当然盯上巴蜀的人还有很多,至少刘备已经入蜀。而贾诩,也早已经谋划多时了。

只不过,贾诩还在关心日趋动荡的西凉和长安。

看似平静的关中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中国的南方打得热火朝天,北方的战火却在悄然的熄灭状态中。

兖州军已经征讨了中国北方的大半个关东地区,势力空前的膨胀起来,不过正如徐济所担心的那样,兖州军的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连同降卒在内一共将近四十万兖州军全部投入战斗,为了应付战斗,整个兖州面成了名副其实的巨大加工厂。四十万军队所需yào

的武器、粮草和各种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前方。

冀州的甄氏家族和新崛起的辛氏家族在这场战争中也是全力以赴。

这还未把安置各地的流民所投入的物资算在其中。

而令徐济颇为担忧的荀彧在为兖州日渐强dà

的同时更是忧心忡忡,已经不止一次的向徐济汇报请州的经济状况,他认为徐济应该早日解决北方的战争,并且自北方战争结束之后进行不少于一年的恢复建设活动。

徐济何尝不想?但是现在统一北方的脚步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他根本就不可能停止。唯有对荀彧说抱歉,希望他勉为其难再坚持一段时间。

荀彧当然也知dào

徐济现在的局面,唯有咬牙坚持,在兖州全力号召百姓支援前线,更把徐济所创建的宣传攻势发挥到了极致。稳定兖州。

当然荀彧更在担心徐济“失踪”的事情,毕竟,徐济已经“失踪”太长时间了的,这对徐济绝对的不利。

现在兖州的稳定完全靠徐济的改革成果来维持。由于改革的彻底,使得各个zf部门各负其责,完全不因为徐济不在兖州而有任何的混乱。

更何况兖州高层人士都知dào

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每个人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至于世家大族,在今天的兖州还有什么影响力?

但是不管怎么说。徐济已经“失踪”将近一个半月了,若是在“失踪”下去。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徐济是不会令荀彧失望的,他写信给荀彧,要他配合即将要有所行动的郭嘉,还说郭嘉的行动,就是他现身的端倪。而这也是徐济的一次试探,荀彧究竟是否真心为自己效命这一次就能看出来。

而在兖州战争结束不久,一直在徐州“违抗”兖州zf命令的兖州第一军师郭嘉便对外宣称,在不久前,徐州的阙宣谋反事件的真zhèng

主使乃是徐州世家大族曹氏家族。

因为在整个的徐州事件中,获得利益最大的人就是曹豹!

郭嘉这么做当然是收到了徐济的命令,以便配合贾诩在长安的行动。

曹豹是阙宣谋反的背后主使的消息一出,徐州哗然。

当事人曹豹当然是百口莫辩,其实这件事情郭嘉并不是有意诬蔑他,阙宣谋反的事情本身就和已故的徐州刺史陶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作为陶谦心腹的曹豹要是没有参与这件事情那才是奇哉怪也呢。

现在陶谦死了,事情变得死无对证,郭嘉说曹豹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曹豹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与此同时,兖州的荀彧却写信并且发出通告,“严厉谴责”郭嘉,说郭嘉这么做无疑是在扰乱徐州,还说徐州乃是兖州的近邻,现在徐州已经安稳,更有朝廷选好的刺史,郭嘉早就不应该在徐州呆着,现在更说曹豹是幕后主使,到底“弃兖州于不顾,置徐州于何地?视朝廷如何物?”

不过郭嘉却没有把荀彧的这番话放在心上。

首先,郭嘉把徐州的世家大族聚集在一起,出示了所谓的证据,更含蓄地说出了自己想要把徐州控zhì

在手里的“野心”,当然,郭嘉并没有说自己想要当徐州刺史。而是推举他行径发掘的张昭出任徐州刺史。

张昭乃是广陵名士,在内政方面才能卓著。在陶谦活着的时候,早就想请张昭做官。可惜张昭一直不假颜色,现在郭嘉提议张昭出任徐州刺史,当然没有人会认为张昭不够资格。

不过这些人也都知dào

张昭现在是控zhì

在郭嘉的手里,可以说是郭嘉的人,有张昭当徐州刺史,郭嘉放心得很,不管怎么说,郭嘉的长处在于军事而不在于政治。

糜竺之前便说要送徐济一份“及冠之礼”,自然是早已经暗中投向了兖州。对于徐济失踪这件事情的真相知之甚悉,知dào

这是兖州做给别人看的戏,他当然要全力配合,于是当场便表示支持郭嘉的决定。

赵氏家族和陈氏家族则保持沉默,在他们眼里,谁来做徐州刺史不是问题,问题是谁能给他们带来最大的利益。

目前看来,这个郭嘉控zhì

徐州要比曹豹控zhì

徐州好,所以他们采取默认的态度。

郭嘉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马上把徐州世家大族的态度公诸于天下,这无疑是在和兖州顶着干。

与此同时,郭嘉写信给大司徒王允,向王允说明了徐州的一切。并有徐州世家大族的联名举荐张昭出任徐州刺史的书信一封。

郭嘉在写给王允的信中蓄意挑拨,说古人就已经知dào

狡兔三窟的道理,现在看看长安城中。杨彪和西凉马腾、韩遂、益州刺史刘焉交好,而吕布表面对王允恭顺。其实却是暗怀鬼胎,既然吕布可以朝三暮四的出卖别人、杀死自己的义父。那么难保日后他不会出卖王允。

现在吕布极力维护曹豹,其实就是在为自己谋求后路,想要成为第二个杨彪。

一个杨彪已经不能容忍,再多一个吕布又怎么能受得了?

随后,郭嘉在心中暗示自己愿意在徐州效“春秋孟尝君狡兔三窟”之故事,为王允在徐州留一块安身立命之地。

王允当然不会相信郭嘉会真心投靠自己,他现在认为郭嘉是在寻求帮zhù

,毕竟他现在做的事情有背叛徐济的成分在其中,但是现在郭嘉羽翼未丰,不敢明目张胆,所以才会在朝廷上寻求帮手。

王允有王允的考lǜ

,若是在以前,他不会帮zhù

郭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兖州实在是太强dà

了,而且最近从荆州传来的消息证明,追杀徐济的行动已经失败了,至少现在没有人知dào

徐济到底在哪里。

就连袁绍派出的袁术家族的高手也在荆州被徐济巧施妙计和荆州第一高手黄忠误伤。

现在荆州和江东大乱,徐济完全可以趁乱渡江,回到兖州,一旦徐济回到兖州,那就会很多事情露馅,若是叫徐济知dào

自己曾经向袁绍、袁术和刘表三人透露过徐济有可能在荆州的事实,那么长安将会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要是能找到皇帝就好了。

这才是王允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只要有汉献帝在手里,那么徐济即便是回到了兖州也不敢对长安轻举妄动,因为徐济一旦有所行动,自己就可以宣称徐济为叛逆。

徐济这个人最喜欢用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攻击别人,所以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徐济是不会贸然动手的。

问题是那群饭桶一直找不到皇帝。

现在郭嘉的出现则给王允了一个提示。

王允决定在暗中全力帮zhù

郭嘉,只要郭嘉强dà

起来,自己的长安就会安稳。

即便是徐济回到兖州,他也要先对付郭嘉,“攘外必先安内”,徐济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王允马上决定按照郭嘉的提议办,任命张昭为徐州刺史。

当然,王允这么做更是为了防备吕布。

郭嘉对吕布的判断惊出了王允一身冷汗,为了免除后患,王允才要放qì

曹豹。

现在在长安城中,王允觉得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贾诩和张绣。

为此,王允写信给正在咸阳“练兵”的贾诩,问贾诩到底怎么办。

贾诩当然是对郭嘉的提议大加赞赏。

同时贾诩回信给王允,他认为要想让郭嘉有实力和徐济争斗的话,那就必须要领郭嘉有几个盟友才行。

为此,贾诩提议王允不妨给一直在豫州默默发展的袁绍写一封信,毕竟袁绍早就想要吞并自己弟弟袁术的势力范围,现在袁术败亡在即,又是朝廷的叛逆,不如让袁绍趁势而起,组合成第二次盟军,讨伐袁术,然后令郭嘉和袁绍联手。

如此一来,郭嘉的羽翼便成了。

为了声援袁绍,贾诩还建议邀请孙策、曹操、刘表、再加上一直在司州静观其变的中央军张济大军一起加入到联盟中,共同讨伐袁术,如此一来,将会把郭嘉的声望抬到一个最高点,令日后会兖州的徐济不敢轻举妄动。

王允见到了贾诩的这封信,欣喜若狂,连声夸奖,说这么绝妙的计策只有贾诩才能想得出来。

于是立kè

着手写信给袁绍。

只是王允却不知dào

,自己已经完全的落入到了徐济、贾诩和郭嘉三人的算计之中而不自知。

就在王允接到贾诩信件的同时,贾诩的另一封写给吕布的信也已经悄然到了吕布的手中。

一场规模前所未有的天下巨变开始席卷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巨变(中)

显而易见,贾诩对吕布的挑拨很成功。

吕布本身在历经丁原和董卓之事之后便更加小心,换句话说他也开始多疑起来,而且他原本就一直在担心王允对自己猜忌,贾诩的这封书信自然令吕布矍然而惊。

“温候与司徒大人看来有许多误会,温候不可不放在心上,司徒大人生性耿直,但是嫉恶如仇,睚眦必报,温侯可速谋对策,现在长安局势已乱,杨彪大人和王允大人面和心不和,局势难以预料,温侯应当设法自保。”

贾诩的这段话高明就高明在说得十分含混,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劝吕布小心,但实jì

上却诸多暗示。

吕布原本便是心高气傲桀骜不驯之人,虽然王允的态度一度令他很难受,但是吕布并非是怕事之人,一旦有起事情来,吕布比谁都心狠手狠。

既然你王允不仁,那就休怪吕某人不义了!

于是吕布立kè

便开始着手暗中调动手下和兵马,准bèi

对付王允。

王允此时却懵然不知,他现在在担心徐济若是大难不死,自己通知袁绍等人徐济踪迹的事情败露,故此,王允十分希望袁术这一次诸侯同盟成功。

徐济麾下的兖冀二州表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强dà

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兖州军是处处开花,在徐济不在兖州的不利局面下连场大胜,兖州军的实力完全的展现在世人面前。

尤其是兖州军的装备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特别是“火箭”和那种可以连发射击的强弩,简直就是神兵利器,而兖州军的战术更是防不胜防。

虽然人们早在徐济假扮乐进的长安一战就知dào

兖州军的强dà

。但是却不知dào

兖州军会如此恐怖。

今日的兖州军实在已经不是单靠一个人就可以扑灭的力量了。

故此,不用多想。若是徐济这一次可以平安地逃过围杀,那么唯有依靠所有诸侯的力量才可以限制徐济了。否则这天下早晚是徐济。

的确,人们已经渐渐适应了没有皇帝的日子,但这也恰恰给了人们无限的暗示: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

袁绍必须强dà



王允的书信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传到了汝南。

而在此时,袁绍和袁术已经打得不亦乐乎了。

自从徐济击败袁术之后,袁术便仓皇南逃,虽然在兖州的战场上袁术损失惨重,但是袁术七路大军只折损了五路,还有雷薄等两路大军完好无损,所以袁术还有一定的实力。

只不过袁术现在在扬州的下蔡。而另两支大军则是在豫州和司州的边境,毕竟当初两支大军的目的是为了预防随时可能从司州进入到兖州的于禁大军而准bèi

的。

不过袁术恼火的事情是,在进入到下蔡不久,一直和自己处于合zuò

态度的张燕居然会莫名其妙的攻击自己,更抢夺了不少粮草辎重,临走的时候更扬言这是袁绍指示的。

袁术暴跳如雷,简直快要失去理智了,张燕说的话他当然不会相信,毕竟袁绍和张燕之间有解不开的死仇。两个人会合zuò

?打死袁术都不信。

不过袁术的谋士阎象却认为张燕在无意中正在提示袁术:提防袁绍!

袁术当然也知dào

阎象说得有道理,于是立kè

派人暗中调查这件事情,结果带回来了令袁术大为震惊的消息:袁绍正在汝南招兵买马,而且汝南的世家大族已经大多数投靠了袁绍。尤为可虑者,就是自己的家族袁氏现在也是态度**难明,不知dào

是否还像以往那样支持自己。

袁术闻听此言不由得大惊失色。于是带着自己的残兵一路来到了寿春,在那里修整。更开始在寿春招兵买马,准bèi

和自己的兄长袁绍“决一死战”。

袁术的动向当然瞒不过袁绍。袁绍此时刚刚成功的拉拢了汝南的世家大族,更收集了许多的兵马,但是实力还是比较薄弱,毕竟在并州和司州战场上,兖州于禁大军对张扬和王匡大军的打击是致命的,令袁绍最后一点本部人马都损失殆尽。

现在袁绍的军队都是没有经过训liàn

的新招募的农民兵,若是和袁术的丹阳兵比起来,那还是差了很多。

不过袁绍却没有别的选择,他绝对不能让袁术带兵渡河到颍上,那样自己就会失去地利。

于是袁绍命令郭图随同自己手下头号大将韩猛领军奔赴到颍上,在汝阴、颍上、安风津一带布防,与袁术隔河对峙。

袁术多次派兵乘船渡河,却被郭图指挥军队迎头痛击,万般无奈下,袁术听从阎象的建议,派军北上,想要从颖水的上游坐船渡河,偷袭汝阴。结果被郭图设置在颖水对岸的人工土坡上的岗哨先一步发xiàn

,教土坡上的袁绍军的弓箭手一阵射杀,折损了不少人马,唯有狼狈以退。

袁术大怒,想要派兵从庐江渡河,却被阎象劝阻,他认为对方已经早有准bèi

,己方没有机会。

阎象献计,要一直在豫州驻军的雷薄两人从西面袭击汝南,若是可以夺下汝南,抓住袁绍,则大事可成。

袁术大喜,于是派人命令两支大军攻击袁绍。

谁知dào

袁绍早有准bèi

,袁绍在汝南还有两万多人马,身边有仅次于郭图的谋士逢纪,还有袁术家族那位在荆州和黄忠交手吃了亏的高手袁敏,所以汝南根本就是固若金汤。

经过几场大战,雷薄可说是损兵折将,却全无成果,唯有向后退却,只是牢牢地把守襄城、叶城、古城一带放手。

袁术知dào

战况之后也没有办法,他也知dào

两人不可能放手攻击,毕竟现在两人还要支援在颍川和阳人的己方军队。现在兖州的大军正在日夜攻打两地,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袁术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那个和自己没有半点兄弟情谊的兄长那得yì

洋洋的样子。

其实袁术想的一点都不错。现在袁绍的确是得yì

非常,除了袁术这么快发xiàn

自己的图谋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

先是军队的训liàn

问题,自袁敏回来之后,便带领袁氏家族的全部高手投入到袁绍新招募的军队中,用自己那套训liàn

刀阵的方法去训liàn

军队。

虽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达到袁敏的标准,但是袁敏还是为袁绍在短时间内训liàn

了一支精锐部队,更有一只人数多达五千人的长刀队伍,这支队伍最擅长的就是刀阵进攻。

有了这支军队,袁绍当然是心花怒放。

第二件事情就是张燕叛离袁术的事情。

原本袁绍听说在袁术逃走的时候,张燕随军断后。以为张燕乃是真心归顺袁术,若是事情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将会非常头痛。

袁绍很清楚张燕军队在还是黑山悍匪之时就剽悍异常,更何况现在手中还有兖州军标准的装备,又在兖州大战中保存了实力,和自己更是死敌,若是有此人相助袁术,那么胜负就难以预料了,最后只怕即便是自己胜利。也将是惨胜的局面。

惨胜,和惨败也不过只有一线之隔而已。

谁知dào

张燕居然会在进入到下蔡之后叛变了袁术,这实在是天大的好事,更听说张燕在攻击袁术之后便跑到了洪泽湖一带。再一次变成了强盗。

虽然张燕的这些举动颇有几分叫人看不明白,但不管怎么说,这对袁绍来说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允的书信到了。

在看完王允的书信后,袁绍欣喜若狂。更加佩服起郭图的眼光:这个郭嘉果然是野心勃勃之辈!

从王允的书信中可以看出,郭嘉现在想要从兖州分裂出来。只是胆量不够而已。

首先是郭嘉手下的军队的问题,郭嘉现在手中的兖州军一共是五千人,自从兖州军和袁术在兖州开战,波才麾下的大军从徐州撤出后,占据徐州的兖州军一直就是这五千人。

不过很可惜,这五千人的军队乃是兖州军方的中流砥柱、高顺一手训liàn

出来的,郭嘉想要控zhì

他们反对徐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此郭嘉不得不另外想办法。

而好在徐州本身就有不少军队,现在这些军队又处于放任自流状态,郭嘉趁机收编徐州军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到了必要的时候,郭嘉完全可以把那兖州的五千人马遣回兖州便可。

从王允给自己的来信中就可以知dào

,郭嘉手下的张昭对郭嘉十分忠心,否则郭嘉不会向王允极力推荐张昭做徐州刺史。

张昭这个人内政才能极为高超,是个治理地方的好手,可说是有丞相之才。

而郭嘉本身就是不一路世出的军事天才,两人一内一外,实在是绝好的搭配。

若是说到冲锋陷阵,那么郭嘉手下的那个新冒出的虞翻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从在战场上轻松斩将夺旗就能看出此人的能耐,而此人在徐州攻城掠地之时更是无人可在其手下走上三合,由此又可知dào

此人乃是一流高手,兖州内部更在盛传这个虞翻的武功高过张郃,紧跟在典韦之后。

现在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

最难得的就是这个虞翻乃是文武全才,不但才智过人,令郭嘉逗大加赞赏,更是建筑高手,对于建筑城市有一套独特的理论,如此观之,只怕虞翻守城的能力还在他的武功之上。

这三个人加在一起实在是完美的组合。

再加上徐州地方对郭嘉的拥戴,以及张昭在徐州的人望,郭嘉成事的机会非常高。

当然,经过郭图的分析,袁术的眼光并没有局限在徐州这一个地方。

袁绍更注意到了郭嘉和在幽州一直毫无作为的荀攸之间的“勾结”。

按照郭图的分析,虞翻和张昭本来就是要好的朋友,而郭嘉和荀攸同出颍川书院。这三个人勾结在一起实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根据不久前从幽州传来的情报表明,在荀攸的军中有两员上将:张郃和高览!

对于这两个人。袁绍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张郃和高览之所以会投奔兖州。可以说完全是郭嘉的功劳,当初若不是郭嘉的努力,只怕张郃早已经投靠自己,而高览则战死沙场了。

可以说,张郃和高览对郭嘉的情感只怕要比对徐济深厚得多。

这两个人没有出现在别人的军队,却偏偏出现在荀攸的军队,以他们的武功竟然在幽州毫无作为,这绝对不正常,只可能以郭图的推测作解释。那就是郭嘉和荀攸联手,反叛出兖州!

现在王允的信件只不过是一个证明而已。

所以,面对王允的提议袁绍当然会欣然接受,于是写信给远在前线的郭图,问他是否现在就表明自己是讨伐袁术盟主的身份,并且明且支持郭嘉。

郭图老谋深算,他劝袁绍再等一等,毕竟郭嘉和荀攸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最后还没有确定下来。

若是两人真的联手的话,那么自己再支持郭嘉也不迟。因为荀攸和郭嘉若是联手的话,那么对抗徐济的把握就会大很多。

这句话令袁绍冷静下来。

毕竟现在谁也没有把握说徐济一定回不来,事实证明,各方势力派出了不少的人手。但是最后无不铩羽而归,不是损兵折将,就是叫徐济弄了一个灰头土脸。

没有徐济在的兖州军已经这般可怕了。若是徐济大难不死,回到兖州的话。那将是一种怎么样的恐怖?

所以,即便是扶植郭嘉。也要看看郭嘉有多强dà

的力量,而荀攸的态度则是一个至关重yào

的因素。

荀攸若是肯和郭嘉合zuò

的话,那么郭嘉的力量可就非比寻常了,要知dào

荀攸是徐济起家时候便追随左右之人,他在兖州军之中的威望不弱于高顺甚至犹有胜之,这是个可以带领着自己手下军队全体改弦更张的人物。

在郭图看来,毕竟荀攸的军队是兖州军后组织起来的军队,虽然也是兖州军的精锐,但是并非像郭嘉现在手底下的那五千人,高顺训liàn

出来的军队那样,是徐济的嫡系部队。

也许这支军队的感情和荀攸会更好呢!

人就是一种习惯的动物,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荀攸的军队自从他调任冀州之后便随他常年在外,和荀攸的感情更深一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郭图劝袁绍再观察一下荀攸的反应。

“主公忘了吗?我们还有一张王牌在手中,袁霸他们不是已经到了幽州吗?公孙瓒马上就会把刘虞灭掉,我们就看一看荀攸到底对公孙瓒的行动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听之任之?还有,荀攸对于徐济的母亲被掳到幽州持什么态度,我们就可以知dào

郭嘉和荀攸的关系了。到那个时候,主公在宣称也不迟自己是盟主,支持郭嘉也不迟。”

袁绍深以为然。

于是袁术一直在豫州和扬州等地与袁术相持。

只是袁术和郭图想不到,他们的算计早就已经中了徐济和郭嘉的计策。

早在冀州之战的时候,郭图在冀州的“逃出生天”就已经预示着袁绍被徐济彻底玩儿死的命运。

就在这一段时间里,豫州和扬州的形势正在迅速地变化着。

张燕“占据”洪泽湖,表面上是在占水为王,其实是奉徐济的将令展开对广陵的曹操军队的动向进行监视。

曹操扩张实在有点太快了,徐济不得不防。

可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徐济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对付曹操,当然徐济早前的心慈手软更占了主要的原因,这才令曹操有机会作大。

而且现在徐济实在是没有力量限制曹操了,不说自己的军队不够用,即便是够用,在自己和曹操的中间还有一个刘繇,徐济一时之间也着实没有理由对刘繇动手。

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所以才有了要张燕暗中监视广陵的曹操的命令。

毕竟,现在徐州已经落入到自己的手中,广陵这个地方一定要让曹操从嘴里吐出来。

当然,徐济没有忘记答yīng

纪灵的事情,他要纪灵协同臧霸,引领大军进入到豫州和扬州的北部,开始了对两地黄巾军的征讨工作。

按照计划,这些黄巾军是对兖州兵源和农业生产的一个巨大补充。

臧霸和波才在黄巾军中地位崇高,这件事情当然是交给他们去做最好了。

几天以后,幽州的战局传来了消息:刘虞战败,本人更被公孙瓒抓住。

事情没有出乎徐济的预料,公孙瓒在抓住了刘虞之后把刘虞一家老少全部抓了起来,一齐斩首。

这个消息令所有人震惊,没有想到公孙瓒竟然这么狠毒。

只有刘虞那个一直在外请求援兵的儿子刘和逃过大难。

刘和得知噩耗之后,悲愤异常,便在幽州各地募兵,想要招集兵马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刘虞在幽州的人望极高,刘虞的死激起了幽州百姓的愤nù

,对幽州各地官员更是一种刺激,于是反对公孙瓒的大小势力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蓬勃而起。

不过,正如徐济所料到的那样,一直和刘虞虚与委蛇的鲜卑族和乌丸族也趁势而起,他们打着为刘虞报仇的旗号在幽州的边界和一些城市里蠢蠢欲动。

袁绍听说了幽州的事情当然高兴,因为这是检验荀攸和郭嘉关系的时候。

而徐济却在关心另外一件事情:看来那些草原民族忍不住了。

那你们就先动手吧!给我徐济一个收拾你们的一个借口!

既然一切事情都与自己的算计无误,那么陈到应该露面了吧?

一个是伪装自己的回归,而另一个,自己手边还需yào

左膀右臂,何况讨伐草原民族的事情也要交到陈到手里,至少在找到更合适的人之前是必然要交给陈到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巨变(下)

袁绍希望的局面出现了。

在公孙瓒杀掉刘虞之后,荀攸没有任何的反应,对于幽州的事情根本就是不闻不问。

兖州方面表现的很“着急”,荀彧这个荀攸的叔叔亲自写信下命令,要荀攸攻击公孙瓒,可是荀攸依然不为所动。

理由很简单:徐济的“母亲”在公孙瓒的手里。但是袁绍接到的情报却是,荀攸根本没有任何营救徐济母亲的措施,面对兖州的命令,荀攸只是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误伤了徐济的母亲。

这分明是出言推诿。

与此同时,王允对张绍的任命已经来到了徐州。

张绍,成为了新任的徐州刺史。而郭嘉,则命令虞翻带领五千兖州军对原来的徐州刺史曹豹进行了攻击。

曹豹虽然是徐州大将,但是此时徐州的军心已散,面对气势如虹的兖州军,徐州军没有一点作为,更何况更多的军队已经被徐州的另外三大家族所控zhì

,没有人会真心帮zhù

曹豹。而且曹豹本身的能力也不足以对抗虞翻。

所以,曹豹很容易的就被抓,而曹氏家族也被郭嘉扫进了历史的记忆的尘封之中。郭嘉的举动再一次引起了兖州方面的“不满”,荀彧要郭嘉把曹豹押解往兖州,理由是怕郭嘉一刀把曹豹杀了。

郭嘉再一次“拒绝”了荀彧的提议,郭嘉的理由很简单,曹豹的事情是徐州的事情,这件事情应该交由新上任的徐州刺史张昭来处理才对,所以荀彧根本不应该向郭嘉要人。

而张昭的态度也很干脆:不交人。王允的信件也表示。徐州的大小事务一律交由张昭来处理,并且认为兖州的军队应该退出徐州。

因此。郭嘉便命令兖州的那五千人马返回兖州。

这件事情在外人看来绝对是郭嘉脱离兖州军的信号。

随即,新成立的徐州军开始在虞翻的组织下开始训liàn

。与此同时。徐州的三大家族向张昭提供了大量的物资。再加上曹氏家族的所有物资,张昭开始修建城市,大兴土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郭嘉在防患于未然,在稳固徐州的防御,准bèi

日后和徐济翻脸。

只有兖州那些详知内情地人知dào

,郭嘉这么做只在准bèi

对抗日渐变成敌人的曹操军。

莫忘记曹仁就在广陵!袁绍见到事情真的朝着自己期望和郭图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在询问了郭图的意见之后。袁绍终于展开了全面的行动:为了讨伐袁术,开始了第二次诸侯同盟。

这一次,袁绍打得口号是“内惩家贼,外平国逆”。

可以说袁绍这一手玩的极为漂亮。可谓是一举夺得。首先,袁绍获得了整个袁氏家族的支持,要知dào

袁术贸然称帝这件事情已经把整个的袁氏家族放到风口浪尖上。袁氏家族原来是大汉王朝的忠臣,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原本就是天下人望之首,可是被袁术这么一折腾,袁氏家族声望大跌。

现在袁绍这么做实jì

上是在重新振奋家声,故此。袁氏家族对其当然是全力支持。而袁氏家族那雄厚的政治影响力和经济实力对袁绍是一个不小的帮zhù

。其次。袁绍再一次成为了天下的人望之首,再一次当选盟主,无论是在声望上还是实力上,对袁绍都是一个极大的帮zhù

。而这也为袁绍准bèi

对抗徐济着了先鞭。

至少。这次同盟袁绍是受到了王允的委托。

现在天下没有皇帝。可以说朝廷地命令就是皇命,有了朝廷的命令。谁敢对袁绍等闲视之?即便是徐济想要动自己也要先考lǜ

清楚后果。

袁绍虽然经过了冀州两场大战的损耗,但是手下还是有一些人的。

这一次执笔写讨伐袁术檄文地人正是那个在历史上写讨伐曹操檄文的陈琳。

这个陈琳在檄文中把袁术骂得狗血碰头。袁绍的檄文一经传出。响应之人极多。

朝廷方面采取就近原则,既然张济大军原本在司州。那就派张济大军到豫州支援袁绍。

刘繇本来就是袁术的死敌,有了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袁术。

曹操原本在江东征讨。但他绝对不会放qì

这个增加自己声望的机会。于是命令一直在广陵驻军的弟弟曹仁加入到同盟军中。曹仁会同刘繇,在扬州的东面开始了对袁术的征讨战争。

刘表现在虽然自顾不暇,但是这么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是不会放qì

地,因为和孙策的战事紧张,所以只派了五千骑兵敷衍了事。

孙策更是没有选择,现在孙策急于和袁术撇清关系,所以也响应了这次军事行动,为了表示重视,孙策和周瑜亲自领兵渡江攻击袁术。张昭这新任的徐州刺史按照徐济的命令,就坡下驴的参与了这次同盟,不过却没有派兵,理由是徐州现在自顾不暇,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了。

袁绍岂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答yīng

讨伐袁术的人已经这么多了,也不差一个徐州。

对于袁绍来说,徐州的意义不在于参加同盟讨伐袁术,而在于把徐州变成一块令徐济坐卧难安的心病。别说徐州分不出兵来,就是分得兵出来袁绍也会劝徐州退兵的。

最后一个参加同盟的人理所当然的就是公孙瓒。

一直以来,袁绍和公孙瓒就在一南一北地对付徐济。

不过袁绍也不是对公孙瓒推心置腹,袁绍早就命令劫持徐济母亲的袁霸等人一定要把徐济的母亲牢牢地把握在手中,只要有徐济的母亲在手中,以徐济的为人,只怕在很长时间内会投鼠忌器。不过袁绍却偏偏没有邀请兖州的军队,他的理由是张昭本来就是兖州的官吏,虽然现在是朝廷任命地徐州刺史.但是也应该算是兖州的人。既然徐州已经参与了这次同盟,那么兖州再没有理由派另外的军队参与这件事了.

表面上看是在为兖州着想。但是明眼人全都可以看出来:兖州,已经被袁绍排斥在外了.

一直以来。风光无限的兖州军居然会倍受冷落.没有人会记得袁术是被兖州军在兖州击败才会有今天的命运,人们只记得袁绍才是讨伐袁术的英雄。

一时之间,天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豫州。袁绍,似乎才是这场战争的最大获利者。

而徐济,这个令袁绍夜不能寐的强者,此时正领着一队幽影化装成袁绍士兵的摸样,驻扎在豫州汝南郡的光州城外。

徐济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迎接陈到。陈到在度过江夏之后,便在平春城停了下来,陈到限派人侦查了整个中原战局的情报。发xiàn

有很多事情众说纷纭,尤其是袁绍当上了盟主这件事情。弄的陈到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让甘宁派人去联系兖州军队。

没有过多长时间,派出的人便联络到了在豫州境内一直收编黄巾军地臧霸大军。

臧霸在确定这是陈到派来的人手直后,欣喜若狂,连忙通知徐济。徐济闻听陈到及时回来,自然欣喜,这才带着人手化装成袁绍军队的模样,在这里恭候陈到的归来。

现在在扬州的北面和豫州境内正在进行袁绍和袁术的斗争。更有许多诸侯的军队源源不断地开来。所以徐济如此化装当然是全无问题。

中午时分,陈到时来!

徐济亲自出帐欢迎。

大笑声中,两个人在大营门口紧紧拥bào

在一起。

良久。徐济才松开自己的胳膊,双手拉住陈到肩膀地侧面。眼中射出深刻的情感。对陈到沉声道:“叔至,我在这里日夜想念,脑中都是你在荆州单枪匹马斩将夺关的英姿。更想要让你早日归来,只可惜中原战事频仍。不到我暴露自己身份的时候,令叔至在荆州呆了这许多时。”

陈到眼中露出感激地神色。对徐济诚恳道:“主公说的哪里话来?此次荆州之行对属下来说实在是个很好的锻炼。真zhèng

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天下地敌手并非只有吕布一人而已。何况之所以如此也是属下不敌吕布之故,主公想必也极为疲惫才是。”

徐济知dào

陈到指的人是黄忠。

这是理所当然的,要知dào

即便是在全盛时期的关羽也对武功处于衰退时期的黄忠无可奈何,只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现在的黄忠正是当打之年,只怕他地功夫和吕布不相上下。陈到被黄忠的武功所震撼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于是微笑道:“看叔至很想和黄忠再度交手呢!不过我们不愁没有机会。”

陈到心领神会,奋然道:“属下明白!听说黄忠已经投在了孙策的手下,日后主公征讨荆州定要让属下会一会黄忠!”

徐济神mì

笑道“不过在这之前,叔至你不是要南下,而是要北上。”陈到愕然,徐济却把眼光投向了陈到的身后,落在了甘宁甘兴霸的脸上,笑道:“不过甘宁将军却要长时间留在南面了。”

甘宁原本有些拘谨,虽然他甘兴霸胆大包天,但毕竟眼前这个年轻人现在是天下知名的人物,而徐济又因为长时间的过着上位者的生活,所以徐济给他的感觉和陈到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所以才会令一向豪放不羁的甘宁有点不知dào

说些什么。可是徐济的这番话却打破了两个人的隔膜,在徐济的这番话中,甘宁丝毫感觉不到那种面对客人的客套。徐济这么直接告sù

他要他做什么,反而对了甘宁的脾气。

一下子,甘宁轻松了,上来便拜倒在地,沉声道:“甘宁甘兴霸见过主公,原为主公效死命!”徐济一把拉起甘宁。看了看甘宁身后的八百壮士,见到人人腰系铜铃,心道果然名不虚传。连忙命令手下人去安排这些新加入的兄弟地住处。

然后徐济左手拉着陈到,右手拉着甘宁,一起向营帐走去。

进营之后才最下,陈到便迫不及待道:“主公。你让我北上是什么意思?”徐济把幽州战局的最新发展说了一遍,然后沉声道:“刘虞死了的确可惜。他的治理地方的才能在我大汉都是屈指可数的。不过刘虞的死也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有刘虞在。我们对于北方的少数民族始终放不开手脚对付,现在公孙瓒算是为我们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

陈到闻言叹道:“公孙将军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他实在不该和主公作对。”徐济知dào

陈到地心病,于是诚恳道:“叔至,你不要想那么多,他虽是我大汉抵御外寇的坚盾,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更有自己的利益中心,公孙将军对我大汉有功,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但是他利令智昏。穷兵黩武,有今后的命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叔至也不必过于伤感。”

陈到雄躯一震,却没有说话。

徐济站起身来。负手站立,对陈到傲然道:“自古以来,我中华评定人物总是成王败寇。这是何等的可笑,即使是在破败不堪的人物,难道活着的时候就没有办过一两件好事吗?”陈到和甘宁眼中放出奇光,看向此时傲然独立的徐济。静静地听着。

徐济冷哼了一声道:“人都说秦始皇残暴无比,但是秦始皇到底为我华夏做了多少事情?你可以说他是为了个人的私利,但是不可否认秦始皇的许多措施为后人谋的了福利。”随即转身看向陈到。对陈到沉声道:“叔至,我知dào

你为何如此。既然如此,不若不便用你毕生的精力为我华夏守土开疆,肃清草原民族。铭记我们祖先‘有敢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誓言!因为。征讨外族也是公孙将军一生的功绩所在!”

陈到被徐济说的心中怆然,偏又热血沸腾。不由地站起身来,奋然道:“主公今日之语,陈到不敢有须臾忘记!不踏平草原是不回还!”徐济用力点头,也是神情激动。

甘宁虽然是旁观者,却也觉得心中有团熊熊烈火在。他虽然和徐济并不熟悉,但是却被徐济的这番话彻底打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胸怀远大、眼光万里的人物,这徐济还真和自己地胃口,立时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而陈到在日后若然实践了他的诺言,终其一生,都在草原上不断的杀戮征战,成为草原民族的噩梦,虽然一直到陈到老死,对外战争任然在进行,但是陈到却成为了无数华夏男儿的榜样,前赴后继,奋勇争先,为国捐躯拓地万里!

徐济看着有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的陈到,缓缓道:“叔至放心,军事方面的事情我教给你,但是我还有另一套对付草原民族的方法,我样让草原民族再无立足之地,让我们占领过的地方都没有办法让他们放牧。”言罢眼中闪过寒芒。陈到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他却对徐济充满信心,闻言点头。

甘宁此时对徐济说道:“主公说的极是,原本我对秦始皇还颇为看不起,觉得他年老糊涂,居然命令徐福去寻找海外仙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是莫名其妙。不过听主公一说才发xiàn

秦始皇真的是功大于过,属下嘲笑的这点事情和他的功劳比真的有点微不足道了。”

徐济看着甘宁,摇头道:“甘宁你错了,你以为秦始皇真的是临老糊涂吗?你以为秦始皇派徐福出海真的是为了寻求长生不老的丹药吗?”甘宁和陈到闻言为之愕然。

徐济沉声道:“据我所知,徐福前后出海两次,在徐福出海第一次返回之后曾经向秦始皇讨要大量的粮食种子和‘百工’,然后再第二次出海,而对于徐福的奇怪要求,秦始皇居然同意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甘宁挠了挠头,不明白这有什么。陈到却身躯一震,对徐济说:“属下知dào

了,仙人本身长生不老,又无所不能,怎么会需yào

粮食种子和百工呢?那分明是徐福带去的人需yào

开垦土地和建造房屋和工具用的!”

徐济含笑点头,沉声道:“所以我敢说徐福到的那个地方一定是个荒岛,而徐福第二次出海绝对不是寻找仙丹,而是奉秦始皇命开垦荒岛。可惜因为一些原因,徐福与我们失去了音讯,但是绝对可以说秦始皇终其一生都没有放qì

为我华夏开拓疆土,雄哉!嬴政!大丈夫当如是!”顿了一顿,徐济心生向往道:“我始终在想大海的那一端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都是秦皇汉武的子孙,是不是应该继承秦皇的遗志,除了横扫六合之外,还要远洋海外,把大海都变成我们的天下!”

甘宁已经被徐济的话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徐济培养水军不仅仅是为了征讨江南,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果然,徐济转过身来,对甘宁道:“兴霸,我要你为我训liàn

一只水军,不仅可以横向江南,更可为我远洋开疆!”

甘宁被徐济再一次震撼,再也忍受不住,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人生中有些东西远远比黄金贵重得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诸侯之盟(上)

徐济上前一步,一把拉起甘宁,眼中射出奇光,沉声道:“兴霸今日这一跪,我徐济就把兖州水军全都交给兴霸了。再加上虞翻,待我拿下青州便可建立港口训liàn

水军,届时有你们二人,足可睥睨荆州,翘首江东!”

甘宁此时虽然在起身来,但仍然神情激动,闻言唯有用力点头。

陈到见到大帐中气氛有点沉闷,便转移话题道:“对了主公,说到虞翻先生,我在想徐州那边到底要伪装到什么时候啊?现在袁绍已经误认郭嘉先生背叛主公了吗?”徐济微笑道:“叔至,我知dào

你和奉孝感情深厚,自然也不愿意让奉孝总是背负背主动骂名,你放心,时间不会太长,长安之乱就在眼前。”

陈到点头,旋即对徐济道:“对了主公,我到底要在何时赶往北方?”

徐济冷然道:“叔至莫急,到时候你与我一同赶往幽州便可,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们参加一场盛会再说.陈到一愣,旋即恍然道:“主公说的是诸侯会盟?”

徐济轻轻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对甘宁沉声道:“兴霸,你不必同行,明天带着自己的手下到洪泽湖去。”

甘宁和陈到齐齐一愣,后者不由自主地问道:“洪泽湖?张燕不是在那里吗?主公让兴霸到那里干什么去?难道还怕张燕对付不了袁术那行将就木之人吗?”

徐济冷哼一声:“袁术我还不放在心上,我担心的是曹操!”以陈到的才智仍然不能明白徐济的意思,曹操?不是一直和徐济的关系不错吗?他有什么可担心地?

徐济看来两人一眼。沉声道:“你们不要忘了,张燕现在可是顶着兖州叛逆的称号呢。曹操这次派驻军在广陵的族弟曹仁参加诸侯会盟。谁知dào

这个曹仁会不会去攻击张燕?”

陈到恍然,旋即问道:“可是曹仁这一回不是参加诸侯会盟吗?他会去节外生枝攻击张燕吗?”徐济冷然道:“叔至你才回来。所以不知dào

现在广凌的形式,曹仁这一回参加诸侯会盟带了不少人,可是这些人都并非原属广陵的军队。而是曹操从江东抽调回来的,这可不符合曹操的性格,毕竟袁术败亡在即,曹操没有必要派出那么多的人马,更何况曹操现在还在征讨江东。”

陈到点头,徐济沉声道:“曹操之所以敢在江东扩张,就是因为识破了我未失踪的真相。所以才会怎么肆无忌惮。”

陈到这才想起自己在荆洲时一直存zài

心中的疑问,不明白孙策和曹操威吓会有那么奇怪的军事行动,连忙询问。徐济便把郭嘉的分析对陈到说了,听得陈到虎目中精光四射,沉声道:“这两人倒是真会趁火打劫,明明知dào

主公现在无暇南下,更无法表明自己未失踪的事实,便开始肆意扩张。真是无耻之辈。”

徐济淡然道:“叔至不要气愤,哪个站在巅峰上地人物不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在别人的眼里。我徐济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

陈到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苦笑起来。徐济说得本就是一个事实。徐济冷声道:“曹操既然敢于在江东扩张,那便是吃准了我在短时间内根本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即便是在灭掉了袁绍袁术。迎来了长安之乱之后也不敢,因为这事情一旦传出去对我的影响太大。”

陈到和甘宁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后者想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问道:“可是主公。既然这事情对主公不利。为什么他们不把这事情公之于众?”徐济哈哈一笑道:“他们也一样不敢把这事情说出去,否则天下间人人都知dào

他们是在趁火打劫了。现在天下巨变,有许多的事情若是我徐济不‘失踪’地话根本不可能发生。可是他们明明知dào

事情的真相却保持沉默,并且利用这种形势。你说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对他们好吗?没有了声望曹操又凭什么招兵买马?”

甘宁恍然。徐济沉声道:“现在我们还有曹操和孙策三家都是在心知肚明的装糊涂,谁也不会吧这层窗户纸揭破,更再用眼前的形式为自己谋利,现在表面上看风头最劲的是袁绍,但有多少人知dào

,袁绍只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

陈到笑道:“恐怕连袁绍自己都不自知吧?”

徐济冷然道:“若是真如我在担心的那样,那么曹仁便会去突然攻击张燕,而在杀掉张燕后,曹操完全可以说是在帮zhù

我们诛杀叛逆,偏偏我们又因为事情的真相而无法辩解,曹操不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吗?”陈到和甘宁的面色一凛。

徐济冷笑道:“曹操行事倒是与我颇有几分相似,最愿意出其不意,其实任何人处于我这个位置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有一丝麻痹在,认为既然大家都在利用这件事情,那就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以为曹操也会这么想,那恐怕就大错特错了。”

顿了一顿,又道:“你们想一想,其实从曹操在长安那一番作为开始起,我们就早已经决裂了,反正早晚会翻脸,那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到听到这里开口沉声道:“主公不必难过,日后我定会为主公取得曹操的项上人头。”

徐济轻轻摇头道:“叔至,我兖州永远都会为曹操留着一席之地曹操,治世之能臣!我定要生擒曹操,和他煮酒论酒,共论天下!”

顿了一顿,又道:“更何况我派张燕在洪泽湖本就有监视曹仁地意图曹操现在这么做不过是来而不往非礼也罢了。”陈到和甘宁一起点头。

徐济又转过头来看向甘宁,沉声道:“兴霸,洪泽湖虽然不小。但是和你在荆州经常出入的烟波浩渺、白浪滔天的洞庭湖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原本就在想到底要派谁去支援张燕,因为曹仁乃是曹操手下带兵第一强人。攻城拔寨有如家常便饭一般简单,张燕虽然厉害。但是和曹仁相比。还差上很多,而且曹仁手下精兵猛将极多,张燕只怕不是对手。不过现在有兴霸在,以洪泽湖为屏障,曹仁何惧之有?“甘宁抱拳沉声道:“属下定不辱命!”

第二天,甘宁便带着自己的八百儿郎奔赴洞庭湖。

徐济和陈到却悄悄地回到了兖州,静静等待长安之乱的消息。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就从长安传来了消息:长安发生了内讧,先是吕布表示了对王允任命郭嘉为徐州刺史的事情不满。结果弄的吕布和王充两人在议事地时候大吵起来。结果弄得不欢而散。这是一场失去理智的争吵使得一向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地长安政治动荡起来。

王允实力强横,他的势力横跨军政两界,可是因为号称王允死党的张绣和贾翔两人正领兵在外,而张绣的叔叔张济又奉命到豫州参加第二次诸侯同盟,所以现在在长安直接控zhì

在王允手中的军队少之又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吕布才会和王允撕破脸。不过吕布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张绣和贾诩的可怕他是知dào

的,否则以吕布和性格,早就对王允动手了。

当然吕布也不怕贾诩会对付自己,因为他和贾诩之间一直有秘密来往。吕布自认为贾诩绝不会害他。所以才会有现在直接和王允争吵的举动。

王允当然不敢把吕布怎么样。毕竟吕布的兵权在握,现在在长安城的军队至少有三分之二在他的控zhì

之内。而一直苦忍王允所作所为的长安城的另外一个势力。太尉杨彪见到王允和吕布闹得不亦乐乎,便乘机发难,他向王允提出建议。要王允延缓贾诩讨伐刘焉的行动,他的理由很简单,要是说到国家的叛逆。刘焉不过是瞠乎其后而已。虽然张任有谋逆的行为,但是并不等于刘焉就知dào

这件事情。相反现在在西凉肆虐的李傕郭汜两人才是心腹大患,并且认为李傕郭汜手下的军事既然才华不在贾诩之下。那么马腾和韩遂又怎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应该拍贾诩和张绣先去征讨李傕郭汜才对。

杨彪这么说当然有其道理,而且合情合理。但问题的关键是谁都可以看出来杨彪这么做是在讨好马腾和韩遂,因为这两人和刘焉乃是知交好友,前一段时间正在为这件事情而苦恼,现在杨彪这个提议明显是在为两人分忧。

西凉距离长安很近,西凉安稳,长安就太平,若是把马腾两人弄的和朝廷离心离德,对长安实在是没有半点好处。

杨彪这么做则是在向别人暗示,他有本领安抚两人。

无形中,杨彪的人望又增加了几分。王允对杨彪的用心心知肚明,但是却对王允无从拒绝,唯有苦忍着。

而这,正是贾诩所希望看到地,他当初命令自己的仆人到李傕和离汜的军队中出任军师,便是出于这个深远的目的,到了今日邻里,终于显现出了它的功效。

不过吕布却绝对不会选择和杨彪合zuò

,他绝对不希望杨彪再把西凉的那两个人地势力弄到长安来,因为他已经过够了看人脸色生活的日子。至此,长安的三大势力开始明争暗斗,再也没有了调和的余地。

徐济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知dào

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更知dào

再无隐瞒自己行踪的必要。便对外宣称:兖州刺史徐济已经平安地回到兖州!

徐济平安归来的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了天下诸侯的不小震动。

一时之间,局势更加变幻莫测起来。而变成天下舆论中心的徐济则带领五千幽影和从高顺大军中抽调出来的一万精兵,赶往豫州,会盟袁绍。

葛坡。袁绍会盟之地。

袁绍地大本营在汝南,他当然不会让其他诸侯进入到他的领地里了。而葛坡,实在诸理想之地,不但地势开阔,便于瞭望,可以避免敌方的偷袭。而且在有事的时候汝南的军队可以迅速得知支援。

望着远远在望地葛坡。徐济对一直在自己身边有点心事重重的陈到笑道:“看来袁本初手底下还是有些人物的,这个葛坡还真是个理想的会盟之地。不知dào

现在有多少人到来了呢?”

陈到看着徐济一脸轻松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主公,陈到有几个问题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徐济笑道:“叔至有试知直说。”

陈到沉声道:“主公这一次亲来会盟不怕被人认出来吗?我不是说别人,而是说袁敏。莫忘记这人现在正在为袁绍训liàn

军队,而这个人当时是见过主公的,在他见过主公后不久,我和君卿便到了,当时我们的行动应该瞒不过他,虽然他当时不认识主公,但是今天一旦见到主公地话,再想起我们不久便出现在你的身边的事情。会不会想到主公原本就与我们会合。在荆州逃亡的根本就不是主公呢?”徐济哈哈一笑道:“叔至多虑了,这个袁敏现在乃是袁邵手下的大红人,正式汝南的北面抵御雷薄等人的攻击,更在为袁邵训liàn

军队,本来就是分身不暇。你说他会来吗?还有,我听史阿说这个袁敏一向自视甚高,自命不凡。不愿意和所谓的红尘俗世中地人来往,你说他会来参加主侯会盟吗?”陈到点了点头,知dào

徐济这么说显然是有确切的情报。但是他的心中还有疑问在,对徐济道:“主公,陈到还认为您现在暴露身份似乎过早,毕竟长安大乱只是初现端倪。还没有真zhèng

的乱起来。现在主公突然表明身份,长安的那三方势力会不会共弃前嫌,一起联起手来。再次对付主公?”

徐济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了一声:“不会!”闻听徐济这话陈到露出愕然的神色。一脸不解地看向徐济,后者沉看解释道:“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有贾诩在三方势力之间挑拨,他们想不打起来都很难。”

陈到闻言点了点头,贾诩是自郭嘉之后第二个令他真心佩服地人,不过他却绝对不愿意去亲近贾诩,人世间也许只有徐济才可以掌控得了这个贾诩……也许还应该算上曹操。

徐济看向陈到,沉声道:“第二个原因就是王允在我现身一段时间内绝对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为什么?”陈到奇怪得要命。

徐济神mì

一笑,对陈到低声道:“人人都知dào

我是一个孝子,现在我母亲在公孙瓒的手中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王允和袁绍是盟友,打死我都不相信王允不知dào

这件事情。”

陈到身躯一震,有点明白徐济地意思了。

徐济冷然道:“现在天底下所有的人再见到我现身后,都在默默地观察我的反应,看看我会不会为了大业弃自己的母亲与不顾。”陈到虎目中射出神光,对徐济沉声道:“可惜他们不知dào

在公孙大人手的人根本就不是主公的母亲,而是随时可以要了公孙大人性命的煞星。”

徐济不置可否道:“我马上就会到幽州去,装出营救我母亲的样子,如此一来,王允就会认为我完全会被牵制在幽州,当然不会把我放在心上,然后专心致志地在长安搞内讧。”

陈到沉声道:“这么说来,对公孙大人进行斩首行动还有一段时日了?”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这是好事情,我要让对我大汉有野心的草原民族在这个期间尽数活动起来,这么一来,我们日后也好知dào

我们的敌人有哪些。”

陈到这才明白徐济这么做原来是别有深意,敬佩的看了徐济一眼,同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道:“既然如此,主公为何还要到这里来参加诸侯会盟?直接去幽州不是更好吗?还能显示出主公的心急。”

徐济摇头道:“凡事不能做得太过火,在世人的眼里,我徐济是那种遇见事情便惊慌失措的人吗?”陈到含笑摇头.

徐济沉声道:“在世人眼里,我徐济颇有才智,而现在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我徐济的麻烦有三个,一个是袁绍的诸侯同盟,一个是郭嘉和荀攸的背叛-,一个是母亲在公孙瓒的手里,我都要一一解决。”

陈到恍然道:“这么说主公此来还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吗?难道是要瓦解袁绍的同盟?”

岂料徐济摇头道:“不是,我是来解决郭嘉的问题的。”

陈到一脸错愕,完全不明白徐济是什么意思。

徐济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在这里呆太长时间的。”

最后又轻声说了一句:“谁说葛坡来就一定是为了参加诸侯会盟?”

陈到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再问,徐济脸上自信的神情让他甚是安心,说实话在荆襄数月的逃亡陈到也十分疲惫,原本只需yào

听令行事而在逃亡之后却事事都要小心,事事都要自己决定,着实有些费心伤神,而现在回到徐济身边他也自然省去了这些麻烦。(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诸侯之盟(中)

徐济的话显然令陈到感到十分错愕,不过他却没有询问,而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待着徐济的表演。

而除了曹操等少数人之外,天下人都以为徐济是真的失踪了,凡事有利必有弊,徐济这么做虽然为自己迎来了很多有利的时机,也得到了不小的利益,但是同样,在这短短的一个半月内,人们对徐济已经渐渐有些忽视了,虽然兖州军一时之间仍然风头无二,但是现在在华夏大地上人望之首再一次变成了袁绍,似乎兖州军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人人都认为春风得yì

的是袁绍而非是徐济,这一点包括袁绍自己在内。虽然不知dào

徐济到此来的其他目的,但是陈到却知dào

徐济此次到葛坡会盟定会搅得天翻地覆,要天下人知dào

,谁才是这天下最有威严的人,告sù

天底下人:袁绍,还未够斤两.

转眼间,徐济的大军便来到了葛坡.

此时,葛坡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兵库,那大营连绵二十多里,更有各色旗帜,显然在徐济到来之前,已经有很多家诸侯到达了。看见徐济的大军到来,早有人进营通报,不多时,就见一队人马从大营中奔驰而出,扬起来漫天的灰尘。

无远看去,徐济微笑着对身边的陈到道:“来的必是袁绍无疑。”

陈到抬头看去随后冷冷道:“看来这个外强中干的袁本初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自认为没有必要亲自出来迎接主公的地步。”

徐济笑道:“这么做才符合咱俩本初公泱泱大度和虚怀若谷的盟主风范嘛!莫忘记袁本初可是四世三公啊,那可是足以叫天下名士心身往之的高门大阀。”陈到冷笑一声,知dào

徐济是在嬉笑怒骂。若是在三年前,也许徐济这么形容袁绍那还差不多。不过现在嘛。那只不过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罢了。

看看袁绍渐渐接近,徐济和陈到好整以暇的立马在原地不动。

“文烈。好久不见!”袁绍大笑着从马上跳了下来。身后地众人也纷纷下马。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济脸上也堆上了亲切的笑容,从马上下来,走向袁绍。陈到当然紧随其后,寸步不离。“闻听文烈在荆州多有险阻,我本心怀忧虑。今日一见文烈风采依然,叫我心中甚慰,来来来,今天晚上我们不醉无归!”袁绍拉住徐济的双手。脸上一副洋洋得yì

地神情。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讨伐袁术的盟主,而徐济的母亲又在自己的手里,在心理上袁绍处于绝对的优势,也难怪他这般得yì

,当然更是放心大胆的去拉徐济地手,一点都不怕徐济对他不利。

徐济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虽是大骂,但脸上却半点看不出反而带着微笑回答道:“有劳本初公挂念。我早就知dào

本初公放心不下我徐济。当真是感动非常,日后必当后报。到那时候还望本初公不要拒绝的好。”袁绍闻言脸色微变,这番话虽然是客客气气地道出,但是其中暗含着的无限杀机却也半点没掩饰。徐济这话中更有不报此仇誓不罢休的味道,令袁绍在莫名其妙间不由自主地一阵发冷,不过幸好想起徐济地母亲在自己的手里。这才令袁绍心中稍安。

徐济的母亲落到公孙瓒的手里的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有耳闻,每个人都在这一对生死仇敌的对话中听出了剑拔弩张的味道。毕竟袁绍和公孙瓒是反对兖州的盟友地关系人人皆知。徐济母亲的事情没有袁绍的参与才怪。袁绍身边的一人已经恶狠狠地瞪了徐济半天了,这人正是袁绍手下除开颜良文丑之外。唯一的一员一流战将、韩馥的侄子、在历史上被与颜良文丑张郃并列的河北名将韩猛,他和徐济之间的仇恨那是任何人都化解不开的,他日夜念念不忘的就是杀掉徐济,现在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自己却无法动手,当然令韩猛心中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比的难受。

此时一见到徐济叫袁绍做本初分,不由得在一旁瞪眼插话道:“徐济!你好大胆子,你既是来参加会盟的,为何不叫我家主公为盟主?”

徐济看了韩猛一眼,一时间没认出这人是谁,身边的陈到的虎目中却寒光一闪,冷哼一声,探出巨大的右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抹,好像变魔术一般,徐济送个他留作纪念的那把流光溢彩的长剑已经被掌控在手中,在下一刻,这把长剑的剑尖已经点在了韩猛的喉咙上!

他是怎么做的?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人能够看得清他的动作,只有徐济是个例外.徐济惊异的看了陈到一眼,徐济这份眼力可是历经陈到和史阿的调教的,自然比常人更犀利,他一眼就看出陈到的修为又有精进,徐济当然也并不是没有预见,只是没有想到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陈到的进步这么明显,看来在荆州的闯荡令陈到受益匪浅,尤其是其手法中于严谨多了一种自然的气势,他当然不知dào

这是陈到受了黄忠的影响.

韩猛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没有想到陈到的武功竟然这般厉害,虽然原来在翼州的时候他和陈到照过面,也知dào

对方乃是令张邰都自叹不如的超一流武将,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和对方相差这么多,在对方随意一击之下,自己居然连反应都做不出来,虽然对方是先发制人,但是也不应该差这么多才对。

这一次,韩猛的心中泛起了技不如人的感觉,这几年来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没有想到和陈到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要不可及的距离,这种明悟令韩猛无比沮丧:一向以来,人们都以为陈到和吕布之间的差距不大但相比于其他的武将也未必厉害到哪里去。但如今亲眼所见恐怕陈到的实力与吕布也在伯仲之间了,而徐济这一回荆州之行也是有惊无险。此人也绝非看上去那般文若不堪,那就是说自己现在绝对不是徐济的对手。那自己还怎么报仇呢?

陈到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杀人如探囊取物般的猛将。冷然道:“主公,陈到是否应该杀了这个出言不逊的韩猛?”

徐济这才知dào

对方是谁,他丝毫没有把韩猛放在心上。反倒是有点心中恻然,毕竟韩馥是那场政治斗争地牺牲品,不过生在乱世,不是他杀我便是我杀你,没有半点仁慈可言,韩馥的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怨只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地道理说得太对了。不过这个韩猛不是在前线汝阴城协助郭图对抗袁术吗?怎么跑回来了?而且自己的情报系统也没有向自己报gào

这件事情,不过看看一旁的袁绍紧张的模样,再想一想历史上的袁绍,徐济有点明白了。不过徐济没有心情和这个韩猛计较,对陈到微笑道:“叔至,今天我们是来和为本初公喝酒的,不是动刀动枪地,你把韩猛将军放了。”

陈到当然知dào

是这种结果,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杀一儆百罢了。闻言冷哼一声。把手中的长剑收了回来,看也不看,便把长剑插入了狭窄的剑鞘中。出人意料的没有发出一丝响声,那准头和技巧令人惊骇。陈到表演地这两手令在场所有人眼中的惊骇久久不能逝去。

徐济看向袁绍的身后。微笑道:“本初公不为我介shào

一下这些朋友们?”

袁绍这才回过神来。先在心中大骂徐济的猖狂,但脸上的笑意却更浓道:“下人无礼,文烈不要放在心上。”然后对还在身边有点发呆的韩猛轻声呵责道:“还不退下,为我去办事?”一向桀骜不驯的韩猛看见袁绍眼中的怜惜。心中一震,一言不发。退了下去。袁绍还未等介shào

,一人便向前踏上一步,沉声道:“徐大人,还记得老夫吗?”

徐济早就看见这人了,只是一直不便打招呼,此时才微笑道:“原来是张济将军,徐济有礼了。长安一别,很多时候没有相见了。”

张济早就知dào

自己的侄子已经投向了徐济,他一向对贾诩言听计从,所以张济也早已经准bèi

投向兖州,现在见到了徐济当然心中激动。只是这里人太多,心中有许多话说不出口。徐济早就知dào

张济来此,更早已经想好了让张济在袁绍这支同盟军起什么作用。现在只是走上前去用力握了一下张济地手。

张济心领神会,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下蒯越,见过徐济将军。”一个淡然自若的声音传了过来,徐济转过头来看时,就见到一个额头宽广,眼睛灵活的中年文士站在了自己地面前。原来他就是帮zhù

刘表平定荆州的蒯越啊,徐济有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心想陈到在荆州逃亡时候遭遇到的荆州军方的追杀也一定要这人一份功劳,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杀机大盛,眼中寒芒一闪,不咸不淡地应付着。

蒯越却是丝毫没有异样,只是亲热地和徐济打着招呼,一付深藏不露的样子,看的徐济不由心中一凛:这人果然不好对付!

刘繇派来地人是徐济的老朋友,许多时候没有见过的张英,两人见面自然是一番亲热,这些人中,徐济大概和张英最不见拘谨了。这许多人中,只是不见曹操的弟弟曹仁,看来还没有到。徐济心中冷笑:难道真的去招惹张燕去了?那肯定是灰头土脸的局面。

“孙策见过徐大人!”一个声音传来过来,声音中霸气十足。徐济闻言精神一震,看向这历史中的小霸王。

一张英俊极具男子气概的面孔出现在了徐济的眼前,以徐济观人无数的眼光仍然忍不住赞叹一声,心中暗叫盛名之下无虚士。此时,这历史上的小霸王正用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徐济观察,生怕放过徐济的一举一动,有生以来,孙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紧张,这是面对曹操的时候都不曾产生的情绪.因为他知dào

,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地人才是自己一生中的劲敌。

徐济微微一笑道:“虎父无犬子,令先君孙坚将军人称江东猛虎.当年在我们诸侯同盟军中乃是南路第一猛将,十八路诸侯无不叹服,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年便死在了小人之手。我又与乃父交好,听闻这噩耗之后也不禁悲恸难平,每每念及此事不由得悲从中来。文台之机遇实在是令人扼腕。”徐济这一番话令一直站在身边的荆州代表批蒯越脸色为之一变,旋即正色。恢复常态。表现出了极深地城府。

孙策闻言神色一黯,早年丧父对于孙策来讲始终是个遗憾。徐济看着孙策,又笑道:“不过我看伯符今日的风姿远胜乃父。现在又名震江南,可说是气吞万里如虎,当得上‘小霸王’三个字!”徐济的话令所有人为之一振,没有想到徐济这么看重孙策,给予这么高的评价,毕竟徐济现在身份非比寻常,只要是被他看中的人物,一经被称赞。便立kè

名满天下。现在徐济的这番话无疑是为孙策以壮声势。只怕不久之后,小霸王之名便会名扬天下,不再仅仅限于荆州一地。看着孙策诚惶诚恐地样子。徐济心中好笑,自己当然没有这么好心,自己蓄意把孙策抬得高一些是为了引起袁绍的嫉妒,顺便害一害孙策,引起天下人对这个孙策的警觉,限制一下他的发展,以报孙策利用自己“失踪”在荆州扩张势力的渔人行为。因为今天在场的人中有不少人都和孙策有仇怨。

果然。和孙策有仇怨的张英听了徐济的话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辉。而袁绍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的嫉妒,还是那个荊越不动声色。孙策虽然精明强干,却看不出徐济的意思,所以听了徐济的话有点诚惶诚恐地味道。颇为感激地看了徐济一眼。

不过徐济却注意到了在孙策的身后站着一人,这人长相风流俊俏,面白无须。若是单论相貌,天下间只有吕布和郭嘉可以与之比美。但是前者乃是阳刚之美,后者的阴柔之美则胜过女子。可是眼前地这个年轻人则是把两者的刚柔之美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给人以一种惊心动魄的男性魅力。不问可知,这人就是周瑜了。

但是周瑜吸引住徐济视线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周瑜那无双的容貌,而是周瑜因为在听了自己夸奖公孙策的话之后,一双长在女子脸上一定美艳绝伦地凤目中射出了森寒的光芒,显然是看穿了徐济心中的想法。

徐济却毫不在意,自己本就没有指望自己能够瞒过他,自己候失踪的事情他都猜得出来,自己现在这点小伎俩又算得了什么?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公孙瓒没有派人来,出人意料地反侄是益州刺史刘焉派人来了,就是那个在历史上很和羞辱了曹操的张松,此人长得果然獐头鼠目,而且为人倨傲,难怪会不招人稀罕。

不过徐济却不会认为曹操是因为这个原因看不上他的,毕竟说到相貌的丑陋,这张松和那个“凤雏”庞统还不一定谁更胜一筹呢,也没听说曹操因为这个而看不起庞统,看来曹操看不上张松那是另有原因。

看着张松那张狂的样子,在看着袁绍手下的不少文士对他的恭敬态度,徐济心中恍然,看来曹操看不上张松是因为张松的夸夸其谈,曹操是办大事的人,对于对他的政策指手划脚的人他一向是没有好感,历史上的孔融,杨修,祢衡都是这类人,或是被其亲手杀死,或是借刀杀人,如此说来曹操不喜欢张松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说实话,徐济也很不喜欢他,这是一个动不动就拿门第出身和学术说话的人,看来他真的能够过目不忘,否则怎么回音的袁绍手底下的那批腐儒对其连连点头,钦佩不已,尤其是那个陈琳.

换句话说自己和这个张松绝对没有共同语言:平民兖州和世家益州.这是两个世界。不过这个张松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刘焉为了挽回人望派人来参加同盟?这倒是大有可能。

还有这个张松不会随身带着那张献给刘务的什么“入蜀”什么图吧?徐济有点荒谬绝伦的想,连自己都觉得好笑,旋即心中一跳:难道这个张松真的是来为益州寻找出路来了?

这想法虽然是临时冒出来的,但徐济却觉得越想越有道理。要知dào

在这时代,任何的英雄人物都是世家大族利用的工具,又或者说这些英雄本来就是世家大族子弟,任何雄霸一方的诸侯都是当地各大世家合zuò

的产物,有利用的价值就去全力支持,没有利用价值当然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

历史上的吕布、曹操、刘璋都遭遇过这样的命运,不过因为自己的出现,益州的局势已经提前震荡起来,看来益州的世家大族有点坐不住了,大概是想要谋求新的益州之主吧?一想到这里,徐济的心霍霍地跳了起来,若是这个张松身上真的带着入蜀图,那么自己一定要弄到手!

他不会做没有关系,难道谁还规定不允许偷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张狂的张松,徐济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诸侯之盟(下)

待见过面之后,袁绍才要吩咐把徐济的军队迎进联营,不料徐济却微笑着婉言拒绝了他,而是转头吩咐陈到另立一营,和袁绍的盟军联营遥遥相对,一付泾渭分明的架势。这架势和做派摆明了是一副明显未把袁绍放在眼里的倨傲模样。

袁绍见状,心中自然大恨,但眼下却拿徐济毫无办法,唯有心中盘算待会儿宴会的时候如何利用徐济母亲的事情给徐济一个下马威。

徐济才立营不久,便命人去请了张济过营一叙,在一旁的陈到眉头一皱,似乎有话要说,但终于忍住了。不长时间,外面便有人通报:“张济到了。

徐济连忙把张济请进营来,双方坐下后,张济笑道:”主公这么明目张胆地找我,难道不怕袁绍怀疑吗?”

徐济对张济叫自己主公显然是十分的满yì

,闻言微笑反问道:“既然张济你有此顾虑为何还要过营呢?”

张济笑道:“盖因属下对主公有绝对的信心,主公一定有办法可以让属下在原本面前自圆其说,否则主公怎会贸然叫属下过来?”徐济闻言大笑,一副开心模样。这还是徐济第一次发xiàn

张济十分的聪明,并非自己想象中的老糊涂,只是不知dào

他为何会对自己的妻子邹氏和自己的侄子张绣之间的事情不闻不问,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徐济自是不会询问的,随意窥视别人的秘密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这个道理徐济很懂,更何况若是徐济想要知dào

的话。还有他调查不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徐济微笑着对着张济道:“张济你果然是知我之人。我这边告sù

你如何应对,你回去之照着我说的对付袁绍便是。”顿了一顿。徐济微笑道;“你回去后只需在袁绍询问的时候说。我找你是为了找你合zuò

。希望你能够和我兖州的于禁大军袭击在私农郡地荆州大军,而你愤然拒绝了。”张济先是一愣,然后佩服道:“主公真是厉害,竟然想到这般合情合理的理由。”

要知dào

荆州军、兖州军、长安军三方已经分割了整个司州,在外人看来,这里情况错综复杂。殊不知,李严和张济都是兖州军方面的人兖州军在这里只不过是做戏给天下人看罢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袁绍。不管怎么说,在世人看来。现在张济军乃是中立的一方,而兖州军和荆州军现在在弘农郡打得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荆州的新一代战神李严文武双全。“死死拖住”兖州军不放,兖州军急切之间难以取胜。若是能够得到张济大军的支援的话,那么希望就大了很多。

所以说,现在徐济告sù

张济应付袁绍地理由是十分合理的,也难怪张济叫妙。

徐济微笑道:“张济将军,我知dào

你和荆州刺史刘表有些交情,所以你对袁绍说拒绝了我的提议实在是再合理不过了。”张济身躯一震。对徐济道:“原来主公知dào

这件事情!”

徐济漫不经心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张济将军你不必心慌,谁还没有几个特殊的朋友?想我和曹孟德,以后难免是要在战场上分出了胜负来的。但大家聚在一起。还是可以喝酒谈心的好朋友,只要大家做到光明磊落。公私分明便好了。”张济这才放下心来,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陈到却对徐济皱眉道:“主公。袁本初倒是没有问题,可是我们能瞒过孙策那面吗?我看那个周瑜颇不好对付。主公今天夸奖孙策的时候,周瑜看主公地方式很不对劲。若是被周瑜猜出主公和张济将军的关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最怕是被王允知dào

,那么我们在长安城里所有地布置就都白费了。”陈到的一番话令张济的脸上微微色变,更有点担心起自己的侄子。徐济微笑道:“叔至原来也注意到那个周瑜不对劲的地方了,你一直不说话是在为这件事情担心啊,你放心吧,周瑜绝对不会怀疑到张济将军身上的,”言罢,转过头来对张济道:“张济将军,你回去之后就把这个谎话告sù

蒯越去,然后多与蒯越亲近。”

陈到皱着眉头道:“这又有什么用呢?毕竟周瑜不知dào

这个谎言,骗不了他的。”徐济却信心十足道:“叔至你放心,这个谎言袁绍一定会告sù

孙策的,可别忘了今天我令袁绍那么没面子,袁绍一定会告sù

孙策的,毕竟和孙策一同争夺荆州的只有我们兖州军,袁绍一定会蓄意挑拨地。再加上孙济和萌越过分亲近的举动,周瑜岂会不信?”陈到点了点头,徐济沉声道:“周瑜的确是智计过人之辈,但是人力有时尽,他再能耐也有一个限度,长安那面地事情周瑜并不知dào

多少,打死他也想不到张济将军会是我们的人,更何况王允一直视张济将军为心腹,又有贾诩在一旁帮扶,周瑜还能翻出天去?哼,这个周瑜现在只是在一心担心我的行动,哪里还有余力去思考其他的东西?张济将军在把我说的这个流言写信告sù

王允,那就万无一失了。”

张济心悦诚服道:“主公算无遗策,属下佩服。”徐济却摇头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这只不过是见机行事罢了,其实文和早就料到了这一天,我不过是按部就班罢了。”

张济一愣,不明白这件事情和贾诩有什么关系,徐济微笑道:“若是贾诩没有预料到今天的形式,为何奉命征讨益州,偏偏不让将军随军出征,而是派将军到司州来,若是没有预先的打算,那么现在来参加诸侯会盟的人只怕就不会是张济将军你了。”张济和陈到眼中同时闪过骇然之色,尤其是陈到。虽然早就知dào

贾诩的厉害,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可怕到这种程度。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已经衡量过了整件事情的利弊得失,甚至料想到了会有诸侯会盟的这一天。张济心中更再想,诸侯会盟地事情本就是贾诩提出来的。那就是说。贾诩虽然人在长安,却已经把天下诸侯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到这里张济不由背脊一凉,即便以自己对贾诩的熟悉,对贾诩的这种神鬼一般的能力仍然惊骇莫名。

而徐济的眼中也闪过精光,他心中也是对贾诩佩服不已。对张济沉声道:“所以我才会明目张胆地叫你来,就是因为文和已经为我设计好了一切,你只要按我的计划做就可以了。”

张济点头兴奋道:“主公请吩咐。”

徐济冷然道:“张济你只要在袁绍的身边就好了,因为不久之好,我便会彻底解决袁绍这个麻烦。”顿了一顿。徐济又道:“现在在豫州境内的军队虽然很多,但是最后还是我兖州军的天下。袁术一旦败亡,曹操军、孙策军、刘表军都会退却。到那时候,在豫州境内只有袁绍军、还有名义上地长安军,再就是正在豫州剿匪臧霸大军和一直在洪泽湖徘徊的张燕军,另外,高顺大军也可以瞬间攻破在阳人负隅顽抗的雷薄大军,直接从后方袭击袁绍的军队,如此算来。我军在豫州投下的兵力不少于十万,你说袁绍到时会是我们的对手吗?”张济闻言大笑,同时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趟诸侯会盟的任务到底是什么。那并非是做做样子那么简单。

徐济冷然道:“到那时,我要袁绍四面皆敌。在豫州寸步难行。而在他地身边还有你这么一支奇兵,定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哼!”

张济想起一件事情来。对徐济道:“对了主公,我发xiàn

那个蒯越和孙策走的很近。并不是像我们想像的那样剑拔弩张。”徐济和陈到对望了一眼,心中明白。看来荆州地世家大族随着整个战局的发展也渐渐开始对刘表这皇族子弟不满起来。无论是兖州军还是孙策军,都不是刘表所能对付得了的。所以荆州的世家大族已经开始准bèi

寻找新的代言人了,搞不好这个蒯越来这里的目的和那个张松是一样的。看来势力的争夺无所不在,并非仅仅是战场上决出胜负那么简单。现在荆州的确是危机四伏,甚至连益州也比不,对于荆州地世家大族来讲,一旦刘表被舍弃,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投效兖州,一个是投奔孙策。但是因为兖州政策的原因,荆州的世家大族肯定不会投降兖州地,因为那等于放qì

了自已在经济和政治上的种种地位,没有人会在得到利益之后轻易放qì

的。而孙策则不同,根据情报来看,孙策现在在荆州对百姓和世家大族,秋毫无犯,礼遇有加,更提出只找刘表报仇,其余既往不咎的政策,在加上孙策军的骁勇善战,可以说现在在荆州,孙策军是非常有影响力的,在这种情况下,以荆州家族为代表的荆州本土势力投降孙策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在眼前的战绩上来看,荆州更怕孙策军,毕竟荆州的李严现在“抵御住了”于禁大军,而孙策大军却是势不可挡,那即是说兖州军并非是不可战胜,而作为南方人的孙策,对荆州的威胁更大,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世家大族当然会明白怎么做了。一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苦笑起来,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一个假装的失踪竟然会引起天下间的巨变,事情发展到了今天,实在是出乎徐济的意料之外,可以说眼前的天下形势和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三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徐济却绝对不会后悔,甚至可以说对眼前的情形已经很满yì

了,因为对于徐济来讲,他的敌人不是这些在历史上彪炳千秋的英雄,而是那些站在英雄背后的世家大族,至少现在的兖州、司州、徐州、豫州、幽州所有放对自己的世家大族的势力已经全部浮出了水面,自己可以不必日防夜防,可以趁着平定北方的机会剪除所有不接受自己改造的世家大族,这等于扫除了内乱的根源。以徐济现在的实力的天下并非是难事,甚至只要和各地的世家大族交往。蓄意与之好处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但是要徐济选择与世家来往支持。在日后统一天下后,要依靠这些世家大族来管理地方。那是做不到的。

得天下容易,治天下却难。徐济不想走西晋的老路。因此,尽管因为自己的假失踪而引发来孙策和曹操的壮大。却不会令徐济感到懊恼,更何况现在自己本来就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征讨荆州,现在把这些诸侯一个个的剪除,已经是徐济能力的极限了。

想到这里,徐济笑道:“如此一来岂非更好?你对蒯越说的我要和你合zuò

的谎话只怕袁绍还没有传给孙策,蒯越便会传过去了。”张济点了点头,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公难道不担心荆州的事情吗?”徐济笑道:“这有什么可懊恼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现在我手中本来就没有力量收服荆州。为何要为自己力所不能及地事情而难过呢?现在有李严为我在荆州作内奸。我已经心满yì

足了,还有什么要求?”顿了一顿又道:“若是这般说来,那个张松不也是抱着和蒯越一样的目的来的吗?”张济眼中闪过寒光,冷哼道:“原来主公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张松实在太唐突,这几天他和各个诸侯亲密接触,我还一直在奇怪这个张松要做什么,今天被主公您提醒,才知dào

竟然会是为了寻找益州的新主人。哼,我岂会让他得逞?否则绣儿和文和的一番功夫岂非白费了?”

徐济却摇头道:“问题是这里有他看得重的人吗?你放心吧。这一回张松定时空手而返的局面。”

张济默然半响。哈哈一笑道:“主公言之有理,袁绍立足豫州,曹操虎踞江东。孙策忙于荆州,刘表自顾不暇。我张济的侄子又在攻打益州,兖州又一向不把世家大族放在眼里,这里哪有张松想要找的人?”

徐济站起身来。对张济道:“我们不管这些事情,张济你先准bèi

给袁绍送上一份大礼吧。本初公也辛苦了这么久。应该歇一歇了。”陈到和张济两人心怀大畅,恨不得早一点到那一天。徐济却看向张济,故作严肃道:“张济将军,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愤然离开我的大营呢?然后今天地晚间宴会对我横眉立目以对呢?”张济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然后离开徐济地大帐,强板着脸离开了。

张济才走,就见一名士兵进到大帐中,伏在地上禀报说:“主公,曹仁军队已经来到葛坡,据传来的情报说,曹仁果然去袭击在洪泽湖的张燕大军,结果损兵折将而归。”徐济和陈到想视而笑:这个曹仁果然还是动手了。

徐济挥手命那名士兵退下,同时望向大帐之外,眼前浮现出曹操的面容,心想道:“曹孟德你要来便来,试看我徐济是否有一丝惧怕?

夜晚,袁绍大营,中军大帐,四面欢声雷动,士兵纷纷为坐篝火旁边,正在吃晚饭。徐济和陈到一身戎装,来到了袁绍的中军大帐,才一进大帐,就看见一群诸侯和代表正坐在那里推杯换盏。见到徐济进来,大帐中的空气先是一窒,众人都不说话了。

相对于下午的阵容,晚上参加宴会的客人多了一个曹仁。

见到徐济,这个曹仁脸色不自然起来,徐济先欣赏了一下曹仁地表情,然后悠然开口道:“原来是曹仁将军也来了。”曹仁眼中有些慌乱,勉强的向徐济打了一声招呼,而曹仁身后的几个人则眼中带着悲愤和仇恨的目光看向徐济,徐济那会放在心上?只是心中好笑,看来张燕和甘宁领曹仁在洪泽湖吃了一个大亏,日后定要详细地询问。

袁绍招呼徐济坐下,却看见自己的对面正是张济,而在张济上首的孙策和周瑜,下首的是蒯越,再往下面便是张松.

不知dào

是不是有意,曹仁和徐济竟然是邻桌,而张英则做在的最下首.

只见对面的张济面色阴沉,见到徐济坐下,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便不去看徐济,只和蒯越说话。

周瑜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徐济,孙策看着徐济的时候也少了下午的善意,显然是周瑜把自己的用心分析给他听了,令他对徐济印象大改。

张松原本就看不起寒门出身的徐济,所以连眼角也不看徐济一眼,只顾着和那些文人说话。这里面只有张英和徐济亲切说话,但是因为中间隔着一个曹仁,过于费事,说两句也就罢了。

实jì

上,徐济被冷落了。

徐济哪里会放这些事情在心上,实jì

上今天晚上,他就是来搅局的。

袁绍算什么?他要让眼前的这些人看看,谁才是天下的霸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威势(上)

宴会上推杯换盏,热闹非常。

在袁绍等人的蓄意冷落下,徐济和陈到几乎是无人理会。

陈到虽然并非倨傲之人但眼见如此还是不免心中有气,一双虎目不时地闪动神光。

徐济却是不动声色,丝毫不为所动。

酒到酣处,在孙策的提议下,众人乱哄哄地要那俊俏的周郎拔剑起舞。周瑜文采风流,本就是人间一等一的人物,喝到眼花耳热处,不由得放浪形骸,谈笑风生,闻听众人的提议也不推辞,长身而起,拔出佩剑,又命乐师在一旁操琴,他人就随着美妙的音乐在大帐之中舞剑。

周瑜本是击剑高手,虽然马战功夫一般,但是贴身近战却是在孙策军中罕有敌手,此时舞起剑来,当真的翩若惊鸿,宛如游龙。更惹起了惊天的叫好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徐济等人见到周瑜的身手,眼中无不泛起骇然之色,没有想到这个周瑜对剑术浸淫如些之深。剑出若雷霆,身轻似柳絮,这个周瑜把手中剑挥洒的凶险中带着种种杀伐之美,令人赏心悦目。

至于张松等一群不习武功的名士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剑舞极为漂亮,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神mì

韵律,让人为之耳目一新。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众人一愣,没有想到周瑜竟然会狂歌而舞。

徐济更是惊骇莫名,因为他知dào

周瑜的这首诗的来历。

那原本应该是送给在群英会上中计的蒋干的。没有想到今天就是得闻其声。

这周瑜当真是全才。他的这首诗每个字的吐音都恰到了处地卡在那操琴者弹奏出来的旋律的最悠扬处,竟然使人产生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珠圆玉润之感。由此可知此人在音很方面的惊人天赋和才能。最难得地地方是,这个周瑜得剑法也随着自己的诗歌变幻莫测起来。往往在一句之内,刚柔,急缓,疏密各有不同,那就好像是给一件衣服加上勒若干金银丝线一般那么的得体。

至此。

众人无不陶醉在周瑜地剑舞之中。

徐济也不例外。这时,周瑜再一次面对徐济,一双凤目蓦地亮了起来,身形鬼魅般移动。也不知dào

用了什么身法,周瑜在下一刻就已经来到了徐济的面前。

剑出。直奔徐济的眉宇之间。

周瑜难道想要刺杀徐济吗?众人差点惊呼出来。

孙策更是惊得站了起来。所为关心则乱。虽然他不相信周瑜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但是却怕徐济回借机发难,所以情不自己地“呵”了一声,长身而起。

徐济眼前银光闪动,可是徐济和陈到却丝毫未动。两人眼力高明,当然知dào

周瑜的剑中毫无杀意,根本就不会威胁到徐济。

须臾间,周瑜手中的长剑就在徐济的面前幻化出了无数朵令人难以相信的美丽剑花。剑光闪烁中,那雪白的剑光渐渐的交织在了一起。好象形成了一面镜子,晃得徐济脸色在众人面前清白起来。

这时候众人才明白。后来周瑜这么做只不过是在试探徐济的眼力和胆量罢了,于是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

当然也有人在此之余略微感失望,诸如袁绍等辈。恨不得徐济被周瑜一剑刺死,虽然他们也都知dào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徐济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拿起一杯酒来慢慢地喝。周瑜原本就在心中佩服徐济的眼力和胆识。现在更加惊骇莫名。

只见徐济那只拿杯地手缓缓而动,竟然在自己一片闪烁的剑光下宛如无物般通过。放在了唇边,轻抿了一口。然后再放下。

那动作流利得令人发毛,更好像是和周瑜是师兄弟一般,对于一套武功已经演练的千百遍一般烂熟于心,不会出错。

徐济这么做等于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他不但已经看出周瑜的用心,而且向周瑜暗示,自己能够随时把那长剑夺过来。这怎能不令周瑜在惊失色?

在座之人早知dào

徐济于智谋之上的厉害,但却鲜少有人见识过徐济的身手,谁又能知dào

徐济的武艺竟然会强到这种地步.莫名,周瑜的眼前浮现起了此时正在荆州南部咤风云的黄忠.

他心中知dào

,这个徐济的身手不说光凭这份眼界和气度就足以和黄忠称得上是一个级别的高手了。

周瑜心情大坏,于是准bèi

就此罢手,不再舞下去,毕竟没有心情之后,自己的剑舞将会大失味道.殊不知就在这时,周瑜突然觉得不对,心中一动,口中“咦”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乐师。

因为后头,那手中正刺向徐济鼻尖的长剑便用力过大,实实的刺了下去。

与此同时,徐济心中生出感应,冷哼一声,蓦地弹出中指。

“当”的一声响,大帐之内响起龙音阵阵,悠扬极了。周瑜身躯一震,一张俊脸上掠过火红,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徐济。

陈到冷哼一声,杀气狂涌而出,铺天盖地向周瑜弥漫而去。

周瑜立时如堕寒窖之中,心中叫苦。

虽然陈到并没有起身,可是周瑜却有一种清晰的感觉,若是陈到此刻拔剑的话,自己在下一刻便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周围的人原本已经放下地心再一次被提了起来,没有想到会生出如此奇变,不由得“啊”了出来。

就在这时。人影一闪,一个人挡在了周瑜的面前。可惜却有点晚了,若是陈到出手的话,周瑜必死无疑。而待此人到了周瑜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是陈到却忍住了,那当然是徐济阻止的结果。徐济知陈到要杀一儆百的企图,但是在这里杀死周瑜的话。不知dào

孙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孙策在狂怒之下把自己假失踪的事情说出来。那么自己这么长久以来的辛苦可就全白费了。

最令人担忧的事情是也许会对长安的事情有很大的影响。那就得不偿失了。

故此,徐济在桌机之下拍了一下陈到。要他不要动手。陈到会意。便不再把全副心神专注于周瑜的身上。

周瑜只觉得身上压力一轻,这才恢复了呼吸。在下一刻才发xiàn

有一个雄壮之极地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

定神一看,才发xiàn

原来是孙策。他心中不由泛起温暖。

只见孙策向徐济抱拳诚恳道:“徐济将军。公瑾今日多饮了几杯,不免有些孟浪冒犯之处,刚才多有得罪,希望徐济将军见谅。”众人全都默然无语,看着徐济。想要看看徐济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袁绍的脸上明显地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身为盟主的袁绍本来应该出言劝解,现在却在隔岸观火。明显是要看双方的笑话,而且若是徐济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名声。但是若是不闻不问的话则会颜面尽失。

当然若是徐济有心落孙策和周瑜面子的话对他来讲绝对是一件好事,更可以使得孙策和周瑜站在自己的这一方。徐济看向脸色有点惨白的周瑜,微笑道:“孙策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我看公瑾是没有喝多。”

徐济此话一出口。孙策脸色为之一变,还以为徐济要发难,才要说话,却被徐济摆手制止了孙策的说话。

在众人的错愕中,徐济悠然的站起身来,拿起一杯酒来到周瑜的身边微微一笑。对周瑜道“公瑾,我敬你这杯酒。”周瑜先是一愣,旋即结了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徐济。

徐济微笑道:“周瑜你人好、剑好、诗更好!孙策将军有你辅佐。将来必定可以大展宏图!”

众人闻言一愣,没有想到徐济没有为难周瑜,反而还对其评价甚高。要知dào

周瑜年纪轻轻。难免被人看不起,虽然现在在荆州声名鹊起。但是在中原之地周瑜地名号并不响亮,现在徐济摆出别具一格的架势当然引得人们有些惊异。

周瑜也是洒脱的人物。闻言笑道:“徐济将军客气了,不过我知dào

徐济将军请我喝酒定另有原因!”

徐济大笑道:“我早知dào

瞒不过公瑾的。”众人相顾惊疑不明所以。

徐济沉声道:“也许别人以为公瑾那最后一剑是要刺我,但我却知dào

公瑾其实是另有原因。”在众人的错愕中,伸出手指指向那名乐师,淡然自若道:“公瑾刚才回头晃是因为这乐师的琴中弹错了韵律?”

徐济这么说当然是有理由的,后世人皆知周瑜音律高明,说是“曲有误,周朗顾”,刚才周瑜突然间的回头明显是因为那名乐师的弹奏出现了错误而导致的。周瑜闻言,全身一颤,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可与之匹敌的挫败感,他对徐济还了解不多,可是对方却把自己这个名字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看的这般透彻,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好象自己的身上没有穿衣服一样。

太可怕了。

徐济看着周瑜的表情,心中十分满yì

,只今日这一件事情,自己便给周瑜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印象,而这种印象一旦建立便犹如梦魇,还是一种叫周瑜想要反击都没有机会的算计。徐济这么做当然是他蓄意给周谕施加心理上的挫败感,要知dào

周瑜一直自以为比自己技高一筹,更因为看穿了徐济假失踪的计策而得yì

洋洋.

但是经过徐济这么一弄,周瑜这才蓦然发xiàn

原来自己根本没有把对方看透,相反倒是对方似乎看穿了自己.令他十分不舒服.

一旦心灵打开了缺口,那么这个人就不难被打败了.徐济心中冷笑,旋即轻声但可以让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道:“好一个周公瑾!正当得起“曲有误,周郎顾”啊,哈哈哈!”

众人闻听此语,先是一怔,旋即纷纷赞叹起徐济的才情来。完全忘记了敌友。

徐济心中好笑,自己这就算是现买现卖了。周瑜知dào

自己虽然得了徐济的表扬。又捡回了性命。但实jì

上是输了一局,心中大恨。唯有和孙策退回本席坐下。

徐济也退了回去。却见陈到钦佩地看着自己,更在席下面伸出大拇指来。徐济一笑了之。张英和徐济最无芥蒂,且一向和徐济平辈论交。见到徐济出口成章,笑道:“我说的嘛,为何文烈将军会突然出手,原来是这个原因哪!嘿!‘曲有误,周朗顾’,说得真好,依我看来。周公瑾在音乐上的才华不会比现在定居兖州的蔡琰小姐差,我记得蔡琰小姐也不说人是‘敌弹琴’的典故,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一北一南,真可谓是相映生辉啊。不过区别是蔡琰小姐用的是双全的色艺,而周公瑾用的则是手中的利剑,孰高孰低实在难以预料,看来什么时候周公瑾亲自到兖州拜会过蔡琰小姐之后才可以分得出高低胜负了。”众人闻言大讶。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粗鲁的张英会说出这么精彩地话来。连徐济都有点对他刮目相看。

张英虽然是粗人,但是却知dào

徐济的目地所在,刘繇和孙策本就是仇敌,要不是因为同盟的原因。张英才不会和孙策两人坐在一起。

此时见徐济弄得两人进退失据,心中大快,故此才出言。表面上看是在夸奖周瑜。实jì

上却是在讽刺周瑜,说他连蔡琰这种女流之辈都比不上。居然想在徐济面前舞刀弄剑,实在是不自量力。又说道他去拜会蔡琰更是暗含周瑜早外必为徐济所擒的意味。

毕竟身为孙策的军师,周瑜怎可能去兖州拜会蔡琰呢?那只可能在被徐济抓住的情况下实现。

周瑜听了这话自然是心中暗恨,但此时又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只得微笑道:“蔡琰小姐乃是当世大家,我们江南人氏见识粗鄙,若是能请得蔡琰小姐到位江南来,那才是一件幸事。”言下之意,日后徐济未必是自己的对手,说不定自己可以平定兖州,带蔡琰畅游江南。

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这个周瑜地口才这般了得。

张英哪里会是周瑜的对手?为之矘目结舌。徐济却在一旁冷然道:“周公瑾有此雅兴,我徐济岂能不奉陪?日后我一定陪着蔡琰小姐走遍江南,把中原的古筝绝技毫无保留地传给我荆州的子民。”

这一番话虽然客客气气的道出,但其中却有一种不得到江南、不扫平孙策誓不罢休的绝对信心在其中。

孙策和周瑜闻温立时色变。刚才张英被周瑜说得恼羞成怒,此时才缓过神来,一见周瑜脸色不对,便冷哼道:“到时候文烈将军可一定要叫上老哥我,我倒要看看周公瑾和蔡琰小姐到底谁才是技高一筹。”

帐中的主人都不是傻子,虽然不知dào

为何徐济特别针对孙策,但是见到张英在一旁不断地插话,便以为徐济是在愤nù

前一段自己失踪地时候,孙策军对刘繇下手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刘繇和徐济一向交好,而且为徐济南面树立起了一道屏障,徐济为此向周瑜发难也是说得通的。

虽然曹仁这个刘繇的盟友一直在保持沉默有点说不通,但是众人已经被双方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所吸引,更叹服双方借蔡琰的事情语带双关的本领。哪里还会去在意这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即便是张英也不知dào

徐济是在因为自己无意中被周瑜利用趁机谋夺荆州而反击的真相,反倒以为徐济真的是在替自己出头,不由得胆气为之一壮。

袁绍看到徐济在那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眼间便成为了宴会的焦点,心中大恨,此刻听张巨说出这番话来,正中下怀,浮现起伪善的笑容道:“张英将军此言差矣,蔡琰小姐虽然在和周瑜先生可谓是交相辉映,可是谁不知dào

蔡琰小姐钟情于徐驸马啊?据我所知当年驸马率部离开洛阳之时蔡琰小姐便带着蔡邕大人的藏书一道前往陈留去了,这些年来,也不知dào

蔡琰小姐是否已嫁作徐夫人了?你把周瑜先生和蔡琰小姐并列是否太过唐突了?”张英闻言却大感尴尬。

徐济却看了袁绍一眼,心中冷笑,他当然知dào

袁绍这么做是为了借自己的手打击孙策,然后故yì

向孙策示好,以示恩惠。而后徐济开口说道:“本初公,这话便说的不对了,我当年之所以带蔡小姐离开乃是受曹孟德所托,而且蔡小姐与我家夫人情同姐妹,大人这般说辞莫非竟是要我徐济回家入不得房门乎?”

孙策和周瑜对望了一眼,对于袁绍的意图他们当然心知肚明,但是他们却不愿意和徐济弄得太僵,更知dào

袁绍根本就不是徐济的对手,自己没有必要和袁绍走得过近,那样只能更加激怒徐济。周瑜趁着袁绍说话的机会,伏在孙策的耳边低声道:“主公,徐济今天是来立威来了,只怕和他意见相左的人都不免要被他讥讽,落得灰头土脸。”

孙策点头,袁绍话音刚落,孙策便笑道:“盟主说笑了,若是这番话被公瑾未过门的新婚妻子知dào

的话,不让公瑾进家门,那岂非糟糕?周瑜只怕要抱恨终身了。”

众人闻言大笑起来。袁绍眼中不悦一闪,显然是不满yì

孙策的不识抬举。徐济心中一动:周瑜新婚?莫非是小乔?

此时的宴会剑拔弩张的味道却越来越重,完全不是小声所能掩盖得了的。

徐济看看眼前的众人,心中冷笑。

你们就这么点本领吗?放马过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威势(中)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松此时却看着周瑜和徐济,心中有些惊讶。

张松此人一向眼高过顶,在益州更是一等一的人才,从来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可是眼前的两人却令他有大开眼界的感觉。

他既惊讶周瑜的才华,又被徐济那变幻莫测的枭雄之姿所震撼。

不过张松是绝对不会偏向徐济的,说起来,徐济乃是益州的仇敌。要不是有徐济在长安之乱的时候作梗,现在益州的形势也绝对不会这么恶劣,更不会令他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

至于孙策,虽然自己和他并无瓜葛,但是总好过徐济,所以张松宁愿选择站在孙策的一方。

当然更重yào

的是兖州打击世家大族的政策令张松无法忍受。此刻见到孙策有些势单力孤,便开口笑道:“周公瑾才华横溢,只是不知dào

哪家的女子可以入得了周公瑾的法眼呢?”

周瑜马上心领神会,微笑道:“张松先生可曾听说过二乔?”

众人先是一楞,旋即发出惊呼。

徐济心道果然,而自己下首的张英此时却重重发出一声哼声,显然很不满yì

。曹仁的脸色也很不好kàn

.

张松惊异地看了周瑜一眼,赞叹道:公瑾得此佳偶,实在是天作之合!只是不知dào

公瑾是情由独钟呢?还是坐享齐人之福呢?

周瑜看了一眼脸上满是骄傲的孙策,微笑道:“大乔乃是我家主公的娇娘,小乔才是贱内。”

此语一出,大帐中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原来在孙策心中,周瑜竟然有如此地位.一直不说话的蒯越却突然笑开口笑道:“难怪周公瑾闻听蔡大家之名会毫不动心了,原来早已经心有所属,小乔的确是人间绝色。”

徐济闻言冷冷看向蒯越。这半晌沉默的家伙果然会挑拨离间。表面上是在帮孙策说话。言语之中暗暗带着蔡文姬比不上小乔之意,以便达到贬低徐济的目的。其实却是在挑起自己对孙策地不满。

由此看来,这个蒯越是在和孙策接触。所以才急着把孙策推到徐济的对立面。正如徐济所料。朋越对徐济现在的心态仅仅是一知半解而已。

他不明白徐济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愤nù

,和其他人一样还以为徐济是在不满孙策去攻击刘繇。

他也不会知dào

徐济鉴于历史对两人的评价而从没有打算收服两人。在他看来,徐济现在对孙策两人可谓是恩威并施,一方面对两人展现自己强dà

的实力,一方面又给孙策和周瑜两人极高的评价,这怎么看都像是拉拢人地举动。

这件事情对于剻越来讲十分不妙。他在担心孙策会投向徐济一面,那将对荆州的世家大族集团极为不利。

故此,他才要从中搅局,挑拨两者的关系。当然。正如徐济所料到的事情,蒯越的确有倾向于孙策的意图。毕竟现在荆州刺史刘表地形势很不妙,自己和家族实在没有必要陪着刘表送死。

毕竟孙策已经声称只杀刘表,而绝对不会只对那些想要投向孙策的人。

这一点对有些人心惶惶的世家大族是十分有诱惑力的。故此自来到葛坡后,蒯越和周瑜已经接触过好多次了。

周瑜当然明白蒯越的心意。心中冷笑,不过面对蒯越的主动示好他是不会拒绝的。左右都已经和徐济翻脸了。自己倒不如坚决一些,在蒯越面前再表现的有诚意一点。

反正蒯越也不知dào

徐济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而针对自己。

当下闻言微微一笑,并不多言。袁绍见到蒯越这番话有挑拨之意,当然高兴。而且他早就已经知dào

这件事情,毕竟这里还是他的势力范围,二乔都住在庐江,所以他地消息自然比别人都灵通些。当下呵呵一笑道:“二乔当然人间绝色,据我所知,刘繇大人早就拜访过乔玄先生。希望乔玄先生把两个女儿许配给自己的两位公子。几次都是铩羽而归,曹孟德倒不贪心。只为自己地大儿子曹昂求偶,可惜结果还不是一样?倒是周公瑾和孙策先拔了头筹。真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被袁绍这么一说,连刘繇和曹操也都被拖了进来。徐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有点惊讶地看向曹仁和张英,就看见两人的脸色颇为不自然,知dào

这肯定是确有其事。

袁绍这么打击两人明显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和刘繇以及曹操的关系最好,所以来一招敲山震虎,借打击两人来打击自己。

徐济倒是无所谓,袁绍能这么误会当然更好,惹怒了两人就等于减少了有可能帮zhù

袁绍的两个臂膀。果然,被袁绍这么一说,曹仁和张英心中大怒,偏又说不出什么来。尤其是曹仁,自己明明在洪泽湖在张燕的地手下吃了大亏,更知dào

这是徐济早有预备的结果,早就恨不得杀掉张燕,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是现在却被在场的人误会自己乃是徐济方面的人,真是要憋气有多憋气,但却又苦于无法辩解,心中的恼怒也便可想而知。

徐济看着曹仁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心中大感畅快,曹操和孙策一样,居然利用自己假失踪的事情扩张势力,当真是以为自己没有半点脾气。不过徐济为了自己地长远利益徐济却没有办法明显的打击两人,现在看着曹仁吃了哑巴亏,当然高兴。

曹仁和徐济一样都在怕天下人知dào

事情的真相,因为那将会使得自己在天下人心中所谓的朝廷栋梁的身份轰然倒塌。

一个是假失踪挑动中原大战,而另一个是以用假失踪占领江东。

所以曹仁现在唯有苦忍着别人的误会。徐济欣赏着曹仁那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心中真是说不出地开心。

现在大帐之内的局势十分微妙。

众人都以为曹操、徐济、刘繇三人是同一方。连刘繇自己都是这么认为,可是实jì

情况是徐济、曹操、孙策三人才知dào

天下的走向到底是什么。表面上看似乎袁绍可以联合诸侯有足够的力量对抗徐济。但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的站在袁绍的一方。只不过是好大喜功的袁绍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张松摇摆不定,蒯越明为刘表。暗助孙策,张济表面对徐济不屑一顾。更代表了长安方面的意图。其实却是徐济的慈的心腹。这一点就连曹操和孙策都看不透。

连大帐之中的势力实在是错综复杂到了极点,也正式现在天下局势的缩影。徐济心中冷笑,面对袁绍地挑衅当然不会客气,故作轻松道:“本初公说的有些道理,这就叫做多情却被无情恼。”

众人一楞,没有想到徐济居然会突然站在袁绍的一方.当然更是在惊异徐济出言的精辟.却听徐济侃侃而谈道:“不过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缘分天注定,孟德和刘繇兄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人生漫漫,放眼未来,焉知不会遇见更好的人生风景?人生最动人处就在于更像是异常威宴,你永远不知dào

在下一刻遇见什么人和发生什么事情,永远是那么的新鲜和刺激。人生的乐趣不就是不断的挑zhàn

不断的见识未曾见过的风景吗?没有未知的人生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一个人若是因为没有看见美丽的夕阳而失声痛哭的话,想必此人将会错过满天地璀璨星辉。刘繇兄我不知dào

。不过以曹孟德的洒脱心胸,一定不会放在心上。”这一番话说得精彩之极,徐济更夸张地把泰戈尔地诗都用上了。

众人闻言,不论敌友无不暗暗喝彩。陈到更是虎目中爆出异彩,虽然他最早追随徐济但却一直领军,鲜有在徐济身边,往日所谓的赞誉都是道听途说,尽管对自己的主公的本事无比信任但多少还是有些不确定。但今天一见徐济在轻描淡写之中便把袁绍反驳的体无完肤,不由得大叫过瘾。

袁绍气得差点疯掉,但是却没有办法反驳。唯有勉强微笑以对。徐济只不过是在谈论女人和婚姻之事,他又能怎么样呢?

蒯越见到这种局面直到在口舌间占不到半点便宜。更何况他自以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连忙扮作老好人打圆场道:“徐济将军所言极是。其实天下间地出色女子真是不胜枚举,也不止在一人一地。”

顿了一顿。又道:“江东二乔一对姐妹花,真是世间罕见。蔡大家色艺双全,自然也是人间少有的人物。不过听说徐济将军的妻子,刘宁公主,亦是花容月貌更听闻公主文武皆能,驸马得此佳人为妻才是人间最有福气之事。”张英被徐济刚才那么一说,自感争回了不少面子,这会儿见到蒯越打圆场,马上附和道:“蒯越先生所言极是,我听说徐州縻竺先生的妹子出落得国色天香,实在是人间尤物,听说縻竺有意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文烈,若是真的如此,当真也是一件美事。”

在座众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件事情,当然直到此时并非是空穴来风。

袁绍的眼中闪过嫉妒地神色,不过怎么说,女人也是衡量一个男人成功与否的标志。孙策和周瑜只不过是一个人分了一个,这个徐济倒好,居然一个人独占了公主、蔡文姬、糜竺的妹妹三位人间绝色,当然令眼高过顶的袁绍心中愤nù



张英看了一眼沉默的袁绍,心中大感快意,这个袁绍一直以来就和刘繇不对付,很久以前袁绍就在支持刘岱,这怎能令刘繇满yì



刚才又在出言讽刺,你说怎能叫张英咽得下这口气,看着袁绍郁闷的样子,张英又加了一句道:“对了,冀州的人间洛神也应该是文烈囊中之物了把?”此语一出,大帐之中的所有男人对徐济的艳福更加羡慕和嫉妒起来。

徐济为之啼笑皆非。这个张英为了打击袁绍还真是能胡说八道,这四个女子,除了刘宁与自己有夫妻之实外。蔡文姬不过是为了方便逃亡才可以谣传自己有娶其过门之意而已。

糜竺这位兄长的确是说过要把自己的妹子嫁给自己,不过这事情正在被自己拖着。不是说自己不动心。而是自己先要把糜氏家族弄明白了才行。他可不想再弄出一个外戚来。削弱各地的家族已经费了他很多的力qì

了,他可不想再吃一遍苦。

这桩婚事什么时候改造完徐州什么时候再说吧。

至于甄宓更是冤哉枉也。自己和她可是连一点瓜葛都没有。

而且张英这么说绝对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这小子真的是光图自己口舌痛快了。果然,袁绍冷哼一声道:“那我就祝hè子义了,听说这个甄宓乃是有皇后之命的人。”

言外之意只在说徐济野心极大。想要当皇帝。

张英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话中的漏洞,不由得难过地看了徐济一眼,表示歉意。徐济早就料到了这一手,闻言笑道:“本初公这话说得让我诚惶诚恐,不过在冀州谁都知dào

,甄宓小姐的母亲早就对自己女儿的婚事有打算。我们这些外人就不用多嘴了吧?对了,听说本初公还为自己的二公子袁熙去求婚呢!

袁绍猝不及防之下,哪里能够回答徐济的问题?

陈到心中喝采。徐济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实在是漂亮。张松见袁绍受挫,连忙接口笑道:“说到甄宓小姐地母亲张夫人。那才真的叫人心动呢!”

在座之人大多数都见过张夫人这位传奇女性,闻言无不露出色授神与,心向往之的表情。

徐济更想起了自己刚刚占领冀州为了郭嘉的事情和张夫人斗智时的场景,当时自己可是大逞手足之欲,其中美妙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若是说出来的话。只怕眼前的众人都会被他气死。袁绍却是最郁闷的人。想一想自己曾经有机会把这妇人收入房中,却因为徐济从中作梗而失诸交臂,念及此,不由得更恨徐济。张松此时却看向张济。语带讽刺道:“不过我们还不可忘记一位人间绝色,张济大人的夫人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长安城中不知dào

有多少人在窥视呢,不过张济将军有一个好侄子。张绣小将军武功盖世,断了不少人的痴心妄想呢。”张济闻言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双目中杀机大盛。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揭他的伤疤徐济心中清楚,这其实是张松趁机报张绣攻打益州的一箭之仇。

袁绍却不想让两人起冲突,毕竟他和张松和张济都有合zuò

的空间,于是连忙叉开话题道:“要是说到长安城的绝色,王允大人的养女也是首屈一指,”顿了一顿,味道酸酸地说:“不过此女已经被王允大人送给了徐济将军,我们只怕是无耻眼福了。”

徐济不动声色的道:“本初公还真是消息灵通呢!没有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dào

了。”

袁绍一愣,尴尬起来,他当然听得出徐济的讽刺之意,更知dào

徐济已经知dào

自己和王允合zuò

的事情,心中升起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张松一见袁绍的表情,马上推想出了事情地大概,于是在一旁帮忙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这人世间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徐济将军化装成乐进进长安的事情有谁不知dào

?若是当日驸马大人不擅作主张带走皇上,袁术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谋反?”

这番话简直就是公然指责徐济.大帐之人无不默然,陈到一双虎目射出森寒之光,静静盯着张松。

徐济早就知dào

这个狂妄的张松回想自己发难,闻言冷笑道:“张松先生这话真是好笑,你当日又不在长安,怎么可能知dào

我为何要做那样的决定?”不待张松发话,徐济沉声道:“当日长安城乱作一团,没有人通知我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我当时并没有以驸马身份前往,自然没有资格和机会带皇上出宫,把皇帝带出宫的人乃是刘备刘玄德,此人乃是皇亲,我当然放心得很,可是谁知dào

刘备才把皇上带出宫来,便遇见了西凉的马腾。双方发生争执,大打出手,在这种情况下我救走皇上有什么错误?”

张松冷笑道:“驸马大人是在强词夺理吗?事情发生的时候徐济将军怎么就那么巧在皇宫附近?”徐济闻言晒笑道:“张松先生是否三杯水酒下肚就糊涂了呢?当时长安城乱成一团,谣言满天飞,叫人莫衷一是,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保护皇上最重yào

了。我赶到皇宫去又有什么不对吗?”

张松听了徐济的话,气得脸都青了,他实在想不到徐济居然有本事推得一干二净,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又被徐济截了回去。徐济轻蔑地看着张松,冷笑道:“我知dào

先生想说其实我徐济救皇上是假,劫持皇上才是真地,这话真是好笑,要是按照先生的说话。那刘备刘玄德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目的呢?你是不是也想说已故的刘虞大人也是想要劫持皇帝呢?”

张松被气得几乎七窍生烟,对徐济道:“驸马大人真会颠倒黑白。既然大人只是为了救皇上,为何要带皇上出城?最后还和吕布将军打了起来,皇上的失踪你是一定要负上责任的!”

徐济闻言冷然道:“张松先生!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当时长安城的形势很乱。我怎么知dào

事情的真相?当时带皇上出城避难本就是最好的选择,等长安城安稳下来后再回长安城这有什么不对?你说我军和吕布将军交手,可是当时我怎么可能知dào

吕布将军已经投向了王允大人?不要忘了吕布将军在此之前是谁的人,当时事情紧急,双方没有办法相互辩解,误打误杀起来有什么奇怪?”

陈到在一旁佩服得看着徐济,心中不住的赞叹:主公不愧是颍川书院出来的读书人,颠倒是非黑白地能力与郭嘉先生简直如出一辙,实在是太强了。这种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居然也能自圆其说!

徐济盯着张松冷哼道:“要说起这件事情,张松先生不认为益州的张任应该负责吗?要不是他搅局,怎么会有这种局面?”

张松气的嘴唇都哆嗦了,一向辩才无碍的他却被徐济驳斥得体无完肤。

张任的事情一提出来,张松就更没有词了。

众人虽然知dào

事情没有徐济说的那么简单,但是见到徐济理直气壮,不由得相信了三分。袁绍见到张松败下阵来,心知今天己方是说多错多,于是便要打住,勉强笑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徐济一摆手,截断袁绍道:“本初公,我想今天大家聚在一直都是忠心为国之人,可是张松先生却把袁术谋反的事情地责任推到我身上,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皇上不失踪袁术就不会谋反了了吗?若是这么牵连下去的话,我们是不是说本初公因为是袁术的哥哥,所以便不能当盟主呢?若是这般说来,还请张松先生把张任交出来才好!不要名为同盟,大家却在离心离德。”袁绍没有想到徐济会生拉硬扯到自己的身上,更在暗指自己没有能力统摄各方诸侯,但是又偏偏不能反驳,于是按下心头的怒火对徐济道:“文烈不必放在心上,张松先生生性梗直,说话有不妥当地地方还要担待,文烈对耿耿忠心可鉴日月,在自己还未回来的时候,文烈的得力助手郭嘉和新任的徐州刺史张昭早已经声明要加入同盟,这件事情大家有目共睹。”

众人纷纷点头,出言缓和气氛。虽然大家各有利益,但绝不想破坏现在表面的融洽关系。徐济心中却道:袁本初你真懂得配合,居然恰到好处的提到了郭嘉。哼,看我拿这件事情如何立威!我倒要看看你吃了这个哑巴亏之后还能作何反应。(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威势(下)

徐济看向袁绍,故yì

板着脸对袁绍沉声道:“本初公,我正要说这件事情,实jì

上今日我来到葛坡,正是为张昭和郭嘉擅作主张参加同盟的事情而来的。”

袁绍一怔,没有想到徐济居然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张松越看徐济越不舒服,语言便失去了应有的表面的礼貌,尖刻地说道:“怎么?徐将军来此是要向我们说郭嘉和张昭参加同盟是错误的了?难道徐将军要退出同盟不成?”徐济双目中射出森寒的目光,心中对此人着实已经厌烦到了极点,冷哼一声道:“张松先生请安坐,莫要让人以为这次同盟的盟主是你张松先生而非本初公,同盟军的盟主怎么能这般没有风度?本初公,你说是不是?”

张松没有想到徐济说话这般不客气,脸色为之一变,但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徐济已经把袁绍牵扯在里面,若是自己出言顶撞,一个不好便会被徐济这牙尖嘴利之人叱以对袁绍不尊敬。唯有气哼哼地坐下,转过头去不看徐济。

袁绍也不好kàn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变成徐济打击自己同伴的武器。话说到这个份上,袁绍已经失去了和徐济做戏的心情,于是冷然道:“文烈,有什么话请直说!”

徐济看了一眼张松,沉声道:“我到这里来是要宣bù

一件事情,我决定要张昭和郭嘉退出这次同盟。”

徐济这番话一经说出,便在大帐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袁绍没有想到徐济竟然会来这么一手。一张脸变得吓人之极。

张松一下子便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徐济。厉声道:“徐济。你还说不是来扯后腿的!?”

大帐之中反对徐济的各种力量也趁机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大帐之中一片嘤嘤嗡嗡之声。

徐济猛然站起身来。把一只握在自己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那青铜尊掷地有声,随即徐济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声音并不高。但是却穿越了议论的声音,像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一般,令每个人的心头一震。

一瞬间,大帐之中地人无不停止了说话。看向徐济。

只间此时的徐济怒发冲冠,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更是化成了天山上永不融化地千年寒冰,那里面暗藏这无限的森寒杀机。就在这一刹那,大帐之中的人无不产生了一种错觉,只感到眼前的徐济的身体在不断地向外膨胀。这个原本十分宽敞的大帐,在徐济发怒地一刹那变得拥挤不堪。

身手高明如孙策。韩猛者感觉尤为前列,他们在徐济这出其不意地发飙下。被徐济迅速地攻克了自己的心神,有一种肝胆俱裂的感觉。

这股气势太惊人了!在大帐之外闻听到徐济摔坏杯声响的袁绍的士兵生怕大帐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批的士兵潮水般的涌进了大帐之中。一脸警惕的看着大帐之中的众人。

在徐济身边的陈到冷哼一声,用手在一桌几,一直半跪地的身子从桌几后面跃了过来。待站立在地面上的时候,居然匪夷所思的挡在了那些士兵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封死了那些士兵在向前进一步的所有角度。徐济看也不看陈到的雄伟如山的后背,毫无感情的冰冷道:“出去!”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其中确有一种不容忍违抗地威严在。令那些手持长矛的士兵心中不寒而栗。

徐济又缓缓道:“叔至,若是在三吸之内,这大帐之中还有不相干的在,我准你将这帮人格杀勿论!”陈到沉声道:“陈到晓得了!”说话间。用虎目缓缓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士兵,那目光毫无感情色彩。就好像眼前的人完全是一些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一般。

凡是被陈到的眼光扫中的人无不有一种被夺了三魂气魄的感觉。

他们从其中看出了一种不打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强dà

自信。

叔至?莫非此人就是陈到?这个人完全不是自己这些人所能对付的。

虽然陈到没有任何的行动,但是这些士兵却无不感觉到只要三下呼吸一过。陈到的手中就会魔幻般地抽出那腰间的宝剑,收割这里所有人的性命。

陈到在他们心中的威慑力仅仅次于徐济。徐济还好说毕竟好大的名头。而陈到却是实打实战场上杀出来的,这种能和吕布过招还打了个五五开的凶人绝非他们惹得起的。

在不经意间。这些人心智全夺,完全丧死了动手的意念。转眼间,这些士兵屁滚尿流的逃出了大帐,那速度比进来的时候还快。

袁绍气得脸色发白,他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士兵这么不成器。

徐济看向大帐中所有的人,冷然道:“不要和我讲什么大义!我徐济为天下大义一向是不遗余力,在这里还没有人有资格评论我徐济的所作所为!”扫了一眼脸色变难堪的所有人,徐济冷笑道:“做人最怕的就是人云亦云,把自己的脑袋当成是别人的思想跑马场,固步自封还有什么希望?你们听清楚了,我徐济说的是郭嘉和张昭退出这次同盟,而不是我兖州退出同盟。”

众人闻言一愣,徐济看向袁绍,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本初公我兖州并非只有郭嘉和张昭这两人,这二人也完全不能代表我兖州行事,你说对吗?”袁绍勉强到:“文烈说的有道理,不过字义是不是误会什么事情了?当初我也说反正都是兖州的部队,有郭嘉和张参加也就行了……”

徐济打断袁绍道:“本初公这句话当然有道理,但是这个道理只适用于我徐济不在的时候,如今我徐济已经回来了,郭嘉和张绍都是我的手下。我命令他们退出同盟似乎是我兖州的家事。本初公没有意见吧?”

袁绍闻言虽不想赞同但徐济言语之中占着道理,他也只得冷哼一声:“这个自是当然。”

徐济看看大帐中众人一眼。冷笑道:“我兖州为了讨伐袁术做得还少吗?莫要忘了,袁术的三十几万大军有三分之二都是兖州军消灭。那个时候。讨伐袁术地同盟又在哪里?”

众人被徐济说得一室,无人能回答。

孙策和曹操当然是在忙着扩充势力,而其他人则是在看笑话,毕竟在袁术和兖州交手的初期,没有人看好徐济不在的兖州军。当时谁又能想得到在兖州军会可怕到这种程度?

徐济刚才质问地话当然会令众人哑口无言。毕竟当时大家都在隔岸观火。

孙策和曹仁当然心知肚明事情的真相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件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声辩,那无疑是在自找麻烦。

在这一点上,未来是敌人的三家诸侯,利益是一致的。只要这两人不张嘴。徐济就是理直气壮。

徐济早就料到这两方面会保持沉默。

徐济看着袁绍道:“本初公请放心。郭嘉和张昭推出同盟以后,我也会另外派人参加同盟的。现在我臧霸大军正在豫州剿匪,我这就命令他们加入同盟军。”徐济此语一出,袁绍立时色变,他原本的企图是给郭嘉和张昭一个讨伐袁术的虚名,以便扩大两者的声望,而且这件事情一旦成功,那么日后即便是徐济针对郭嘉和张昭两人,那么袁绍也可以以保护盟友的理由干涉徐济的行动。这样一来,便是拖住了徐济的行动。

可以说袁绍早就知dào

,一日徐济不收拾了郭嘉,一日便不会对外扩张。这件事情原本是天衣无缝。谁知dào

徐济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平安归来,更在此时抬出自己乃是郭嘉和张昭主公的身份,剥夺了两人参加同盟的权力。一举毁灭了自己的企图。岂不令袁绍恼怒异常?

最糟糕的事情是徐济连打带削,更提出了要另外派臧霸大军参加同盟的要求。如果这件事情变成现实的话,那不是在自己身边养了一头随时可以撕咬自己的野兽吗?最要命的事情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拒绝徐济的要求。毕竟徐济有话在先,袁术的大部分军队都是兖州军消灭的,而且臧霸麾下的波才部大军本身就是参与这场战争地主要军队之一。要是拒绝的话根本说不过去。

一时之间,袁绍头大如斗。

徐济看着袁绍的表情,心头大快。一直在袁绍身边不说话的谋士逢纪突然张嘴道:“徐将军有此打算实在是我等的表率,只是徐将军应该明白,次此同盟非同小可,袁术在豫州和寿春经营多年,虽然在兖州军的攻击下实力大损,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想消灭袁术并非是一件容易地事情,所以我主早就有意把各地诸侯的军队统一指挥,以便行动,可是兖州军的编制和作战方式一向与天下诸侯大相径庭,正因为有鉴于此,所以我主才没有让郭嘉和张邵派兵,而是借助两人的姓名以壮我同盟军的声势。我看在徐将军派藏霸大军参加同盟,也无不可,但是却要接受我主的统一指挥,那也许还要把藏霸大军大散分在各个部队,否则我们还真是没有办法指挥,不知dào

徐将军意下如何?”袁绍听得眼前发亮,赞许的看了眼前的逢纪一眼。经过逢纪这么一说,徐济多半不会答yīng



毕竟把兖州军队打散这是徐济不能容忍的事情。因为这将失去对整支军队的统摄权。如此一来,也免了袁绍的担心。

徐济早就料到这一手,哑然失笑道:“逢纪先生真会说笑,郭嘉手底下的那些士兵明明是徐州新招募的军队,如果他们加入同盟军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逢纪为之语塞。

徐济又冷哼道:“说什么我兖州军队特殊,真是好笑,难道天下诸侯除了我兖州之外,便都相同吗?真是好笑!是不是所有参加这次同盟的军队都要经过本初公啊?”

袁绍气得脸都白了。再一次领教了徐济生搬硬套的本领。

大帐中的诸人虽然知dào

徐济是在强词夺理,但不得不承认徐济说的有道理。更何况那个逢纪所说的言辞也实在有些勉强,和逢纪相比。至少徐济的话能令众人接受。

孙策和曹仁方面的人则在眼中露出了可怜袁绍的神色,在他们的眼里。这个袁绍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dào

,完全被徐济玩弄于股掌之间。居然会痴心妄想郭嘉和徐济作对。

徐济看了眼前的众人一眼。以无比轻松的语气笑道:“诸位,看来不是我徐济不想加到同盟中。而是我兖州军实在是太特殊了,居然不能融入到盟军的军队中。”顿了一顿,徐济回到自己地座位上坐了下来,又叫陈到坐下,沉声道:“那我现在就宣bù

、我兖州不参加同盟!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参加同盟!”

这一回没有人误会徐济的意思。不过却没有人站出来说徐济的不是。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徐济不愿意参加了。而是袁绍现在在排斥徐济。而在实jì

上,人人都知dào

,若是有兖州军加入的话,讨伐袁术将变成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现在袁绍把事情弄得这步田地。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只会说袁绍生怕徐济盖了袁绍的风头。

袁绍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如此一来,自己变成了一个嫉贤妨能的人,更不知天下人将会怎么看自己。

这对于十分珍惜自己名望的袁绍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

袁绍岂会容许这种局面存zài

,于是阴沉着脸道:“文烈。你这么做不是叫我难堪吗?难道我讨伐袁术是为自己吗?谁不是为了天下大义,难道坐在这里的人只有文烈是仁人志士吗?统一军队的指挥并非是针对文烈,而是针对所有人的,若是文烈觉得不方便,那我袁本初完全可以把盟主的位置让出来。给文烈你来做如何?”徐济微感诧异。没有想到袁绍还有些本领,竟然说出了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更连打带削把自己削弱他声望的计策化解。

最毒辣处是反过来把自己置于小肚鸡肠的位置上。

四世三公果然有些门道,不容小觑啊!

不过徐济并不打算放过袁绍。微笑道:“本初公说的哪里话来?我只是就是论事,只怕多心地是本初公你吧?”顿了一顿,徐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悠然道:“也罢,反正大家都是为了讨伐袁术,也不在乎形式,我兖州军自成一家,也一样可以讨伐袁术,各位,咱们就此告别了!”

言罢就要离开大帐.

众人面面相觑,对今天宴会的结果根本想都未想到,但又不能说徐济不对,虽然徐济明确表示不参加同盟军,但是徐济却声称会独自讨伐袁术.甚至可以想像,这件事情将会把徐济的声望抬到一个新的高度:一个被袁绍所排挤的人仍然不忘记讨伐袁术,这是何等地心胸!

而且,徐济也有这个实力这么做.

徐济回头豪气叠生的看着袁绍,意态豪熊地开口道:“本初公,你我今天就此别过,他日在战场上看看谁先斩获袁术那贼子的人头!”

闻听这话袁绍的脸再无半点血色,在徐济的连番施为下。徐济不仅断了袁绍利用郭嘉牵制兖州的念头,还摆脱了兖州参加这次同盟的从属地位。

原来这一次会盟兖州乃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若是参加呢。当然最后的功劳都是袁绍的,兖州军的加入只会进一步抬高袁绍的声望。若是不参加呢,却又说不过去,毕竟现在讨伐袁绍乃国家大义的象征。可是现在被徐济怎么一弄,反而把兖州的声望抬到一个顶点。更令袁绍担心的事情是,兖州军实力惊人,说不定真的能在自己之前先拿下袁术,若是如此,那自己做的一切岂非全都没有意义?想到这里袁绍心中暗恨。徐济拿起酒杯敬了一圈。然后对着曹仁笑道:“曹仁将军,我敬你一杯,真是辛苦你了,张燕本是我兖州的叛逆,却要麻烦你去征讨,而且还略有损失,如此情意,我徐济唯有来日在报了!请曹仁将军务必要把我这番话转告给孟德兄!”

众人只见徐济“盛意拳拳”,却哪里知dào

曹仁心中的苦涩。

徐济这番话中的威胁和嘲讽之意他当然能够听出来,又苦于无法辩解,唯有苦笑着和徐济对饮了一杯。孙策和周瑜对视了一眼,心生寒意,当然听出来这番话实jì

上也是对自已说的.

徐济向陈到一摆手,后者站起身来.

徐济看着大帐之中的人,轻蔑道:"哼!同盟?张松先生和张济将军,孙策将军和蒯越先生,还有曹仁将军和张英大哥,你们什么时候解决掉疆土之争,再坐下来谈什么戮力同心吧!"徐济一句话得大帐之人全部色变,因为这是在公然指责这伙人在貌合神离,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和,到这会盟不过是心怀鬼胎罢了。

袁绍心知兖州退出同盟一时无法挽回的事情,但到此时还不忘做表面功夫,沉声道:“文烈你真的要下此决定?反正都是为了讨伐袁术,不若坐下来详谈吧!”

徐济伸了一个懒腰,长声道:“袁术我就交给臧霸了,哼,谁不知dào

我徐济是孝子,我现在便去幽州迎回我的母亲,顺便为刘虞这老朋友报仇!”袁绍闻言身躯一震,还未来得及说话,徐济又道:“若是想让我徐济加入同盟,那本初公就先让公孙瓒送回我的母亲,再献上人头吧!”言罢长笑而去。

袁绍的脸色再变。

徐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帐之中一片安静。在这一刻,众人终于感受到了徐济睥睨天下的手段。(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祸水(上)

徐济和陈到走出了大帐,被温柔的晚风吹拂,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陈到的虎目锐利的扫了身边那些对两人敬畏如神明的袁绍的士兵,弄在近处的若干人落荒而逃。

徐济和陈到相视而笑,出了袁绍大营的辕门,陈到对徐济笑道:“主公今天晚上大发神威,尤其是揭破这些诸侯真面目的话语实在是精彩,哈,到现在我还在回想曹仁当时那种故作镇定的表情呢。”

徐济想起曹仁和孙策的模样,忍不住微笑道:“叔至,若是单以武力争夺天下,眼前众人无一是我徐济的对手,若不是这次平定北方之后我们有太多的新征服的州郡需yào

去打理,又因为要展开对抗北方的对外战争,我真的很想收拾掉这些人。”陈到点头表示理解。

见到陈到点头徐济又苦笑道:“你看,我们要打压世家大族,但是却又需yào

治理地方的人才,这其中的艰险只怕比战争还要残酷。”

陈到笑道:“主公何必担忧?咱们兖州的书院这些年本身招揽了许多的贤才,更培养了一些学生,这些人虽然没有治理一郡的才能,但是治理一个个县城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新‘五德终始说’又深入人心,而且并非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顽固不化,主公也说诱之以得,相信我们会很快把这些地方完全控zhì

的。”徐济沉吟道:“按照以往的经验看,有些世家大族时代以经商为主,诸如甄氏家族,这种人我们当然可以改造,还有一些学术世家,我们也可以用新‘五德始终说’去争取,只有那些和土地关系十分紧密的世家大族很抵制我们兖州,实jì

上每一次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人都是这些人。”

陈到冷哼道:“主公不是已经作出榜样了吗?那就是——杀!”徐济笑道:“叔至说得对,不过肆意杀人只会弄的百姓人心惶惶。”

陈到哈哈一笑道:“主公多虑了。我军一直秋毫无犯。又不是黄巾军那等流寇,百姓自然会明白的。“

徐济看了一眼陈到,沉声道:“说到这一点。我们还应该向周瑜学习,他们征服荆州打的口号是只杀刘表。这很有鼓动性。我们在新占领的地方也应该为我军的军事行动多加宣传。不过这件事情还要教给马钧那小子的夫人步飞烟了。”步飞烟自跟这马钧回到兖州之后,一直就在负责和徐济那位整日无所事事的夫人一道训liàn

那些在战争中因为无家可归而加入到兖州的女孩。多年以来。早已经现成了规模,更是市场到各地区慰问演出。此举更是深受军中战士的欢迎。

来自后世的徐济当然知dào

政治攻势的重yào

性,否则长征就不会被称为播种机了。

当然徐济还有说书先生这张王牌在手中。多年以来,兖州的说书先生走遍了华夏大地的大江南北,更是在宣传兖州的种种政策,那潜移默化的作用实在是非比寻常。

陈到当然不会明白这些,他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沉声道:“主公所言极是。我在荆州时就已经发xiàn

了这个问题,实jì

上刘表对荆州地控zhì

力只在一定的范围内,荆州南部六郡的事情刘表有很多的时候根本就是插不上嘴。若不是各个郡县之间缺少必要的默契和配合,我要从荆州脱身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所以。孙策表明态度之后,在荆州的阻力就会大减。”

徐济点头笑道:“这个自是当然,刘表到荆州时间不长。与其说他统治荆州,倒不如说是他在和荆州地各个世家大族保持合zuò

关系,你看看,现在连荆州的蒯氏家族都有意倾向孙策了。现在看来,刘表真zhèng

能信得过的人不过是蔡氏家族和黄祖而已。孙策的入侵荆州一下子就把刘表打回了原形。”顿了一顿,徐济沉声继xù

说道:“虽然孙策兵力不多,但是听说黄忠已经加入到孙策军,这对孙策收服荆州六郡实在是有莫大的好处。荆州的难攻,那是因为有长江天险和数万荆州水军。但是这一点对于孙策来说根本不是障碍。一旦南部的群县被掌握在孙策的手中,那么孙策手中的兵力就会大增,然后再从容收拾刘表,这也是为何孙策不打荆州北部。而去袭击荆州南部的一个原因。”

陈到叹道“周瑜首先攻击长沙,用计抓住黄忠,这一手玩的实在是漂亮。”徐济闻言却苦笑道:“可是我们却没有水军。孙策避开的事情正是我们无可奈何地事情。即便是李严现在加入到我军,即便是我们有足够地兵力去占领荆州。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突pò

荆州的水路防线。”

陈到闻言也是皱眉不语。

而徐济却在羡慕历史上曹操的好运。因为赶上刘表身死,又因为刘备支持的刘琦和蔡氏家族支持的刘琮在荆州内部内讧。蔡氏家族选择投降曹操,荆州全体水军一起归顺曹操,曹操要占领荆州还真要费上一些事情.

算了,历史已经改变,自己多想无益,争天下不能只在乎一日之短长,徐济抛开心事,正要说话,却见一名幽影来到了身边.

此时,徐济和陈到已经来到了己方大营的外面.徐济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自己排除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手,

徐济一摆手,阻止他行礼,含笑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那名幽影沉声道:主公,我们已经趁今晚宴会的时候潜入了张松的营帐之中,可惜并没有找到地图一类的东西,

陈到一呆,没有想到徐济会暗中调查张松,

徐济沉呤了一会,说道:“你下去休息吧,辛苦了。”摆了摆手,那名幽影便下去了。

陈到看徐济若有所思,不敢打扰。静立一旁。

徐济却浑尤未觉,独自沉思:难道是自己猜想的不对?这个张松身上并没有什么入蜀图?

墓地灵光一现。徐济想起一事。这个张松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难道那幅地图就在张松的头脑中?想到这里,徐济心中已有计较。

看样子自己只能智取这幅地图了。

徐济很清楚即便是自己把这个张松抓来也没有用。以为这个张松一看便知dào

是个宁死不屈的人物,自己休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任何情报。

想到这里,徐济叫过一人,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听得那人双目烁烁放光,点头应命而去。徐济转过头来看向陈到地时候,却见陈到不说话,但是眼中却露出了询问地目光,哑然失笑道:“叔至不必奇怪,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明白。”

陈到闻言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徐济看向皎洁的月亮,沉声道:“天亮时分我们便出发赶往幽州,叔至,那里。将会是你的天下。”

陈到微一点头,眼神中露出了神往。

第二天,徐济果然是言出必行,连招呼都未打便离开了营地,不过却没有人会怪他。相反,徐济大闹会盟的事情却在徐济的蓄意传播下弄得天下皆知。

徐济的人望眨眼之间便被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徐济却无暇理会这些事情,他和陈到带着军队加快行军,不多时便来到了冀州的邺城。还未到邺城的时候,徐济就已经看到邺城城门打开,远远地有一群人在那里等候,不问可知,那是闻风而来地欢迎徐济归来的迎接队伍。

这群人远远地看见徐济这支部队的旗号,立时发出了欢呼声,响彻云霄。

徐济和陈到姗姗而来到邺城的城门前,此时邺城门前真是人满为患,在冀州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从达官贵人到军政要人足有数百号人。再加上维持秩序地军队,这城们前足有过千人,再加上百姓,实在是蔚为壮观。

徐济和陈到跳下马来。大笑着迎向了以冀州刺史荀攸为代表的众人。

荀攸多时未见徐济,心情激动道:“主公……”徐济笑着拉起跪倒在地地荀攸,点头道:“荀攸,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把我翼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在一旁的辛评此时也上前来,对徐济激动道:“主公,你可回来了,可想煞辛评了!”

徐济看着眼前这个翼州辛氏家族的家主,只觉得才不长时间,这年富力强之人便苍老了好多,心中有点感动,徐济自然知dào

这段时间辛评度日如年。

作为兖州徐济集团的势力外围,辛评是不可能知dào

徐济假失踪地事情的。

徐济的失踪使得辛评在家族中的地位变得步履维艰,毕竟到此时,辛氏家族有自己的家族利益,原本已经把赌注押在了徐济身上,可是现在徐济却失踪了,这当然令刚刚投向兖州不久的辛氏家族人心惶惶,更有人趁机对辛评管理家族的能力提出了质疑。而现在徐济回来了,这无疑是对辛评是个强有力地支援。

徐济感动的原因是因为根据情报说,辛评在这一段时间内态度十分坚定,就是坚持不该与兖州的合zuò

,更压下了家族中的反对声音。

只此一件徐济就知dào

这个辛评对自己已经是真心归降。

徐济用双手拉着辛评,淡然道:“辛评先生真是我翼州难得的人才。明天我有些事情想要找辛评先生谈谈。”辛评也是老狐狸,先是一愣。马上知dào

徐济的意思,眼中涌出狂喜,用力点头。

这里人多嘴杂,当然不便多说,辛评便让开了身子。

随后荀氏家族还有其他家族的代表一一上前行礼,徐济敷衍了一番。“主公。”一个好听的男声传了过来,徐济转过头来,原来是甄氏家族的代表。甄宓的二哥——甄俨。

徐济看着甄俨。不由自主地想起来狐媚无论的张夫人,含笑道:“原来是甄俨公子,令慈张夫人好吗?”

荀攸早就在信件中向自己汇报过张夫人因为甄宓被拐骗的事情,连气带怒更有惊吓,生了一场大病。甄俨恭恭敬敬道:“有劳主公挂问,母亲大人自从我妹妹回来之后,食欲大振,好了很多。”

徐济点了点头。却见甄俨低声说道:“主公,母亲想要见一见主公,不知dào

主公……”

徐济有点头痛,这个张夫人实在是不好对付,坦白讲,若是有可能,自己实在是不想见到她。不过自己现在来到邺城,又接到了邀请。而且人家明显有感激自己的意思,若是自己不给面子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无奈下唯有点头。约好晚上去见张夫人,甄俨这才退下。

高顺等人此时正在前线作战,所以徐济并未见到他们。

在荀攸的引领下,徐济一行人缓缓地步入了邺城。

荀攸和徐济并排而行,趁着左右无人,才低声道:“主公,你现在最好是回府看一看。有重yào

的人在等你。”徐济看着荀攸一脸神mì

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重yào

的人?谁呢?

当徐济回到自己在翼州的住处之后,才进到后院中,却看见了蔡琰的贴身丫鬟。

那丫鬟看见徐济之后先是发了一阵呆,然后叫了一声,把自己手中的水盆撇在了地下,满心欢喜的跑来,徐济一见那丫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快步跟在那小丫环地身后,只看那小丫环进了后花园连门都没有敲,便推门进去了。

徐济心中此时当真是心思复杂,暗想自家夫人也着实有些胡来了,就算知dào

蔡琰对自己并唔厌恶之意但却也没必要一定就要撮合二人吧?不过此时多想无益,他便大踏步地来到了屋门前,

才来到自己的房间前,房门已经被打开,

“徐大人。”声音随着一阵香风传了出来,来得正是蔡琰,徐济不理站在一旁的小丫鬟目瞪口呆的表情,皱着眉头问道:“蔡小姐怎的来此了?”丫鬟本想待着怎奈蔡琰已经挥手要他下去她也只得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待丫鬟出去之后蔡琰也挥手示意徐济坐下而后才开口解释道:“宁姐姐说我留在兖州多有危险颇有不便所以才要我前来冀州暂住,怎么徐大人难道是有什么不便之处不成?”

蔡琰这话里颇有调侃之意,但徐济实在没有心情在这里调情,他冷硬的开口说道:“倒是并不不便之处。只是有人说府中有重yào

之人在等,我没想到竟是蔡小姐罢了。说来,蔡小姐的父亲如今身体如何?”

蔡琰当然也看得出徐济想要转移话题的意思。她原是知书达理之人,自然也顺着徐济的话说道:“家父留在圉县与大人麾下的工匠颇为投缘。之前大人要父亲负责教授学生也颇和父亲的兴趣,这段时日过的不错。身体也在张先生的调养之下更好了。”徐济当然知dào

这位张先生是谁,正是他从荆州请来的张机。

徐济实在不愿多待,草草说了些寒暄的客套话之后便告辞离去。

而他走之后蔡琰却陷入了沉思,她看着徐济的背影不由得有些迷惘,这是个她看了数年也没看明白的人,看似君子但却又算计极多,若是说他是小人但却又气度恢弘,否则他麾下也不会有这般多的人才。更令这佳人好奇的是徐济明明相貌平常,文才武略胜于他之人也并不在少数,为何自己那位姐姐竟为这当初只是个落魄的穷小子苦苦等了十年。

她不禁又想起伊宁对她说的那句话:“文烈这人,其实是块木头,但却叫人放心,他外貌平凡却志向高远,他出身卑贱却白手起家到如今地位,这份能力天下几人能及?这个年纪能有这份功绩,恐怕也唯有史书之中方可寻得到了。”

我就不信,你真有姐姐说的这般厉害,待我亲自揭穿你!蔡琰如是想到,只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伊宁这番话其实已经挑起了她对徐济的兴趣,而徐济一向是个叫人看不透的人,越看只会越深陷。

夜晚,甄府。

徐济精神焕发地跟在了甄俨的身后。

好好歇息了一个下午的徐济此时已经恢复了精神,此时颇有些神游万里。

正在这时候,甄俨已经把徐济带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前面“母亲,徐大人已经来了。”甄俨恭声道。

“你退下吧。”张夫人那充满性感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响起,

甄俨默默退下,

徐济丝毫不以为忤,也未等张夫人要自己进来,便自己推门步入张夫人的房间,

一股若有若无但令人魂为之销的香气扑面而来,一身白衣的张夫人蛾眉淡扫地长身站立在窗前,正凭窗而望,把无限美好的侧面留给了徐济。

徐济的贸然进屋并没有引起张夫人的不满,只是转过头来看向徐济,淡然一笑道:“徐将军,奴家等得好苦。”

徐济看着张夫人那双似可滴出汁液来的凤目投射来的若有若无的情意,大感不自在,更心生警惕,不知dào

这美艳绝伦的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徐济也主意到这张夫人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她瘦了,居然失去了成熟妇人的丰盈,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少了几分惹人遐思的诱惑,却多了几分让人心碎的清丽,

也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吧,更何况是大病初愈呢?

不知dào

为什么,徐济竟然不由自主地在为这女人担心,更是不由自主地微笑道:“夫人似乎对我的贸然闯入并不在意呢。”张夫人白了徐济一眼,俏目中传递出了“上次你不也是未经同意便轻薄了我吗”的清楚信息。

徐济何等敏锐,马上把握到了张夫人传递出来的信息,登时大感尴尬,大力咳了一声,却又不知dào

说什么好。

上一次为了郭嘉,自己这般年纪却对这张夫人用了各种手段,那是万不得已,虽然当时也觉得大感刺激,但是毕竟没有半点同情张夫人的意思。可是现在不同,这位张夫人失去了以往女强人的完美姿态,却变得需yào

人保护,当然令徐济为当日的事情有了一种罪恶感。

张夫人看看徐济的样子,噗噗一笑,旋即掩住自己的檀口,对着因为看见自己的笑容有点失魂落魄的徐济轻声道:“整个冀州都是将军的,更何况是妾身的房间呢?”说着,玉面飞红。徐济听得呆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自己觉得这张夫人有献身的味道呢?

就算自己救了她的女儿,也犯不着以身相许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祸水(中)

眼前的张夫人此刻已经不再是那可以颠倒天下众生的魔女,在初秋习习的凉风中反倒更像是纯洁的精灵。

是什么令这女人有了这种变化呢?

徐济不禁再一次仔细地观察眼前的这个张夫人。没有过多的妆容,只是素面朝天,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装饰,黑亮的长发无比驯服地飘洒下来,浑身的轻纱,虽然娇躯仍然在这轻纱下面若隐若现,峰峦起伏,但是却丝毫没有引诱人的味道,只会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

若是说此刻的张夫人还有哪一点让人想起男女之事的话,那就是张夫人那一对光着的小脚,浑圆、却比新生婴儿的肌肤还要光滑的脚跟,还有那十个小巧玲珑的可爱脚趾,才会令人兴起强烈的冲动,但是配合着张夫人现在这不可思议的清纯,只会给人以强烈的犯罪感,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龌龊。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张夫人和以前相比实在是判若两人。

但徐济深信一句话,那便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人的性格一旦形成,那就很难改变,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刺激到她了。

难道甄宓的事情给她的冲击这么大吗?看着徐济有些发愣的样子,张夫人的脸上居然露出小女孩儿般欢呼雀跃的笑容,拍着自己玲珑有致地胸脯。轻声道:“真好,没想到一向对人家熟视无睹的驸马大人还会为妾身发呆呢!”

看着张夫人巧笑情兮的动人模样,徐济的新莫名其妙地轻松起来。

面对张夫人他似乎提不起半点对这女人的防备。

这个想法令徐济大吃一惊。面对敌人自己怎能心慈手软呢?尤其是对这个在阴谋诡计上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张夫人,徐济更加不敢等闲视之。

正在神思恍惚间。张夫人已经向清风一般来到徐济的身边,翘起如同象牙般光滑细致的小脚来。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徐济地脸上亲了一口。

那丰润柔软的感觉登时令徐济清醒过来。当徐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张夫人已经向后退后了好多,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玉面微红地看着徐济,说不出的动人。

徐济心中荡漾,脸上还残存这张夫人那亲密的味道,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张夫人看了徐济一会儿。便回到了屋子中那张竞逐的小桌几地前面坐了下来,又倒上了一杯香茶,对徐济微笑道:“将军的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唯有奉上香茶一杯。聊表寸心。”

徐济虽然因为张夫人的作为而略显尴尬,毕竟他与张夫人的年纪差距着实不算小,但他本是洒脱随性之人。转眼间便恢复过来,闻言唯之莞尔,来到张夫人的面前坐下。看着那张好象急天下所有山川灵秀于一身的俏脸,失笑道:“张夫人还说是聊表寸心?美人香吻更是人间的无价之宝,今日之事若是令其他人知dào

了,那我徐济这天下地公敌立时又多了一项罪名,被人误以为骗得了夫人的芳心。”

张夫人噗嗤一笑。只觉得徐济妙语如珠,和他说话有说不出的舒服,呼出一口气之后,才娇笑道:“自宓儿地事情发生以来。妾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不,应该说我从来就没有这么开心过。”看着徐济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明显的言不由衷、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由得娇嗔道:“妾身就那么不值得大人信任吗?”

徐济连连摇头,大感这祸水一般的女人着实棘手。当真是一边头痛,偏又有一种莫名其妙地甜蜜。

张夫人白了徐济一眼。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然后轻声道:“大人莫要误会我的意思,妾身之所以开心并非仅仅因为大人,而是因为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觉得不必再活的那么辛苦。”

徐济看着张夫人,静静地听她说,之间张夫人的眼睛里面露出凄迷的神色,用梦幻般地声音对徐济道:“我出身自翼州的张氏家族,乃是翼州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一直衣食无忧,我的父母更是对我万般的宠爱,不会让我受到一点伤害,我一直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可是,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每一次外人见到我,夸奖是个美人胚子的时候,我的父亲总是很不高兴。于是我很好奇,问我的父亲为什么,难道他不希望他的女儿惹人喜爱吗?”

徐济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接了一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最凄惨的就是被认为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就好像褒姒,西周灭亡与她何干?那是周幽王自己糊涂罢了,可叹褒姒不但背负了千古骂名,而且还被人像货物一样抢来抢去。我看尊君一定是因为看出夫人日后定然绝代芳华,所以心生疑虑,反倒希望夫人能够平凡一点。”

张夫人眼神之中闪过惊异的神色,点头叹道:“妾身还是第一次从男人的嘴里听到这般为我们女人着想的话语,徐济将军果然与众不同。”

徐济闻言更是有些脸红,这些道理不过是后世人人皆知的事情而已,实在是没有什么了不起,徐济此时不免有些心中恻然,这张夫人看似生活是风光无限,但却也是内心苦闷之人。一个站在高位的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千千万万的女子了?

张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才轻声道:“可惜我当时不明白自己父亲的心意,只是知dào

父母会尽量满足我的所有需yào

,现在才知,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的女儿日后嫁人后没有好日子过。所以才让我还是自由之身的时候好好享shòu

人生。多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十二岁的时候,便因为自己的容貌,名字传遍了冀州。渐渐地更传到了其他的州郡,慕名而来王孙公子不计其数。他们都希望娶妾身为妻。可惜他们都铩羽而归,其中并不之今青春年少的我心动的人。可惜家族利益断绝了我到一切选择。在那一刻,我才知dào

,原来我的命中注定就是回失去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宝贵的权利,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支配自己的婚姻。”“后来我便在家族利益的驱使下认命的嫁给了我的夫君,也就是宓儿的父亲,我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真zhèng

喜欢过他。但他对我真的很好,也许他是我在大人救回宓儿之前这辈子唯一感激的人,我为他生了几个儿女但是最爱的还是宓儿,因为我在宓儿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从宓儿出生的那一刻起,看着她漂亮得异乎寻常的脸蛋儿和眼睛。我就知dào

,总有一天她会走上我的老路,尤其是大相士刘良说她有皇后之命后,我就更加坚信这一点,因此,我便像我的父母疼爱我一样,疼爱宓儿。想要让她在时日不多的童年里过的开心。”徐济默言不语,看来这个张氏家族还真是很有眼光。要知dào

甄氏家族虽然是冀州地豪强。但是在学术上并非是传世大家,和袁绍的袁氏家族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按照张夫人的魅力,其实张氏家族的选择可以更多。但是张氏却偏偏选择了甄氏家族,这分明就是看到了东汉政权不稳。乱世将至,在乱世中。谁可以控zhì

粮食,谁就可以大声说话的状况。所以才会舍弃了那些华而不实的罪囚者,把张夫人嫁给了甄宓的父亲。张夫人也不看徐济满腹心事的样子。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我的夫君没有过世甚早,也许我的生活就会一直波澜不惊,做一个美丽但平凡并且贤惠的妻子。可惜天不遂人愿,夫君在宓儿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只留下了我们孤儿寡母,我的大儿子又在很早的时候因为生病而夭折,那时俨儿还小,宓儿又在牙牙学语。更令我心寒的事情是,夫君一死,甄氏家族中的人马上就开始谋夺我夫君作为甄氏家族家主的产业,完全当我们母子几人不存zài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有什么活路?”

“人都说,人是被逼出来的,我死了没有关系,我的宓儿不能没有人照顾,若是没有我这亲娘,我几乎不敢想像以宓儿的美貌在他长大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我必须活下去”

“我的美貌甄氏家族中出了名的,所以只要我愿意,帮zhù

我的人回很多,但我知dào

,那些男人不过是垂涎我的美色和身体,更以得到我为人生最大的快乐和荣耀,所以我不会让他们轻易地得到我的身体,我始终和他们若即若离,每次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抽身而出,令他们心痒难耐,更挑动他们之间以为我而相互竞争,这样一来,他们就会争着向我献媚,就会满足我越来越多的要求,逐渐地,我掌握了家族族兵的操纵大权,又连续做成了几回大买卖,在甄氏家族中逐渐地确立了威信,然后开始打击自己在家族中的敌人,消灭异己,才真zhèng

掌握了甄氏家族的大权。”徐济听她在说到争夺甄氏家族权力的时候说得轻描淡写,但却知dào

那其中一定蕴含着无数凶险和刀光剑影,也真难为这个女人怎么挺过来的。也许过去的事情令张夫人十分压抑,所以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后,才又说道:“一个人站得越高,看的就越远,当我站在甄氏家族最高位置上,我才发xiàn

,自己要面对的敌人远比在家族内的敌人更多,更强,辛氏家族,崔氏家族高氏家族关氏家族耿氏家族,实在是太多了。而甄氏家族却只有我一个人,根本就是独力难支,我那时就知dào

,我要扩充自己的实力,所以甄氏家族的生意不再以粮食为主,更加入了商业经营之中。我冀州西连并州,东临兖州,南通司州。即可以和并州的大商人合zuò

,又可以把兖州各种海上的新奇之物源源不断地运往内地,而司州更是全国达官贵人的所在之地,那商业上的利润是惊人的。”

“有了大量钱财,我才组加了庞大的甄氏家族的族兵,原本只有一万多人的族兵。到大人您占有翼州之后已经变成了五万八。”

徐济闻言眼中神光闪闪:这个张夫人当真是商业奇才。

张夫人仿佛又回到了但年叱诧风云的时候。神采飞扬道:“那时候我已经确信没有谁能够动摇我甄氏家族。”顿了一顿,才对徐济道:“知dào

碰见了袁本初和徐济将军你为止。袁本初的声望无与伦比。我无法抗拒,但是此人好大喜功。我可以多加利用。但是面对徐济将军你,我却没有半点成功的希望,从上一次郭嘉先生的事情我就知dào

徐济将军不是我可以抵挡地。”

徐济听到张夫人对自己前后不同的称呼也早就明了,此时也转头看向张夫人,苦笑道:“张夫人不必妄自菲薄。所以英雄难过美人关,爱江山更爱美人的人大有人在,夫人魅力亦是无法抗拒的。”

张夫人宛若小女孩般天真地笑了。娇嗔道:“我就那么令你紧张吗?我知dào

的,徐济将军一定不是会被迷惑的人。”徐济被这冰雪聪明地张夫人说的大感尴尬,自己也并非真的就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不过是因为自己对张夫人始终有一种警惕在所以才在这祸水面前几乎不为所动。当然了,徐济也不得不承认两者的年纪差距也让身为后世人的徐济颇有些接受不能,只不过这个原因那就不足为人说道了。

张夫人又轻声道:“本来我还不服气,还想找机会报复一下徐大人,可是宓儿被劫走的事情让我想了很多地事情。”

“开始的时候我简直快疯了,幸好有梁习大人的消息,我才稳定下来,可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xiàn

,原来在我的一生中最重yào

的就是我的宓儿。更想起了这半生中的打拼都是为了宓儿。一旦宓儿失去了,一切对于我来讲毫无意义。”

“于是那时我幡然悔悟,原来我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现在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快乐就好。我,对于权力地争斗已经累了,再也不想去争夺了。”

徐济这才明白为何今天的张夫人会这般不同寻常。不过徐济却不会这般轻易地相信别人,面对张夫人的这般剖白。徐济也实在不知dào

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相信,不过徐济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一直到现在为止,这个张夫人还没有利用自己的意思,光是这一点,徐济就已经对张夫人的印象大为改观了。张夫人看看徐济沉思的样子,嫣然一笑道:“若是换了以前,我一定会在揣摩徐大人此刻在想些什么,到底对我有没有好处,但是现在不会了。”

徐济大感奇怪,不由得问道:“哦?夫人何出此言?”

张夫人大胆地看着徐济,那目光火热得差点令徐济对之冰冷的心融化掉,张夫人轻声道:“徐大人,自从宓儿被救回之后,再加上前一段时间我一个人到兖州去散心,看到的兖州政治种种风貌,我才发觉对于我来说,徐大人本是一个强dà

而仁慈的主公,就好像我的父母一样在我犯错误的时候包容我,我那么利用郭嘉先生,徐大人并没有杀掉我,反而还在生意上给了甄氏家族种种帮zhù

,那就是说我完全可以相信徐大人,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强达到对甄氏家族和我母女二人毫不感兴趣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值得完全信赖。”徐济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张夫人的心态。

张夫人柔柔道:“我不想再当徐大人的敌人,也不想在勾心斗角,因为我知dào

徐大人会很好的保护我们。这或许就叫爱民如子吧!”

顿了一顿,张夫人又道:“可是,徐大人知dào

为什么到了此刻妾身还知识称呼您为徐大人而不叫主公吗?”徐济此时正在为张夫人的话百感交集,闻言也是一愣,这的确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旋即心中暗暗一惊,而后便警惕起来:难道这祸水要和我讲什么条件?

看着徐济询问的目光,张夫人微笑道:“因为我还不能确定徐大人能不能保护我的女儿。只有能够保护我的女儿的人才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主宰。”

徐济有点不理解。张夫人看着徐济轻声道:“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的女儿不再走我的老路,可以让我的女儿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配偶。”

徐济的心放了下来,这件事情自己还是能作主的,毕竟兖州的法律在。

张夫人看着徐济轻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徐大人要想清楚,我的女儿可是有皇后之命在身的人,虽然我不相信,但是架不住人云亦云,徐大人日后会不会把安儿许配给当今圣人呢?”徐济闻言一愣,这才明白张夫人在担心什么。

说实话,这一点自己还真的不敢保证,毕竟政治很难说,若是日后需yào

缓和和刘协的关系,给外界一个自己和刘协和睦的映像的话,把甄宓这皇后之命的人嫁给刘协绝对是个好主意。

徐济有点犹豫,当他抬头来看向张夫人时,却发xiàn

张夫人满眼期待,心头一热,断喝道:“好!我答yīng

夫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祸水(下)

面对张夫人的眼神,徐济根本不想拒绝。

眼前的张夫人在徐济的眼里娇柔得有一点像婴儿,完全没有公害,并且需yào

自己的保护。

也许,这可能是张夫人对自己施展出来的手段,但是在经过张夫人对自己命运的一番陈述之后,徐济却知dào

这种可能性很小。

最关键的事情是,即便是张夫人此刻真的是在利用自己,徐济也丝毫看不出张夫人有什么地方在陷害自己。毕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归宿,那是天底下所有的父母最正当的要求。

而且从张夫人的陈述之中,徐济就可以知dào

张夫人本身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只不过是比较有手段而已。

面对别人如此合理的要求,又是一个对自己敞开心扉的人,自己怎可能拒绝呢?而且,徐济知dào

,若是自己断然拒绝的知,这个张夫人也有可能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失去信任,甚至心肠会完全黑下来。而另一个原因便是徐济着实有几分大男子主义,他看不得这祸水一般的女人以这般柔弱的姿态对自己提出请求,尽管徐济在自己答yīng

之后立kè

便有几分后悔,虽然他本人对甄宓没什么兴趣,但这却不失为一种手段,现在等于是他自己将这种可能完全扼杀了。

最重yào

的是徐济看得出来,虽然甄宓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对张夫人的影响是深远的,现在张夫人的心理还在处于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中。要远比平日里敏感脆弱得多。

在这个时候的人一旦作出什么决定,那将会影响这个人的一生。

那就好比滚烫的铁水在冷却凝固之后。形状难以改变一般。徐济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若是拒绝的话,张夫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身边的所有人全然地默视。手段会比原来更加的毒辣。尤其是向张夫人这种站在高位上的人。

不说自己现在对张夫人的感观已经全然变化,也不说自己对张夫人的感情也有一些莫名的东西在自己的心中潜滋暗长,只说一想到张夫人由中有地庞大的家族势力,徐济就不能轻视。像甄氏家族这种在冀州举足轻重的不算世家的大族,尤其在经济上有着强劲的实力,一旦捣起乱来,那可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也将是一场漫长的战争。

而张夫人也会变成一个在战术上理智、战略上疯狂的可怕敌人。对自己深深失望地张夫人将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向自己展开报复。

女人从来不是什么理智的生物,一个被深深伤害的女人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是人人都想不到的。对于张夫人来讲。这辈子最重yào

地就是甄宓,若是她连自己的女儿的命运都保护不了,那她还会在乎什么?

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尤其是对张夫人来说,虽然甄氏家族的利益也很重yào

,但那仅仅是一种保护自己女儿的工具,若是这种工具已经失去了作用。那还要它有什么用。

只怕到时候这个张夫人会拼尽全力地对付自己。现在中原行将统一,徐济最需yào

的就是稳定,他需yào

有一个稳定的环境来巩固、治理、发展新占领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徐济总不希望自己的内部出现任何的麻烦。尤其是像张夫人这样的对手。

至于自己和刘协的关系,即便没有甄宓,自己也可以处理好,只不过会费一些事情而已。而且徐济很清楚早晚自己会和刘协决裂,也实在是没有必要把甄宓这个无辜的小姑娘拖进这个泥沼之中。所以,无论从情感和利益哪个角度考lǜ

。徐济都没有理由拒绝张夫人。这也是为什么后悔但徐济却并没有反悔的缘故。

听了徐济的话。张夫人的眼睛中散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神采,热烈的看着徐济。这种表情外人若是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极了。谁能想得到。张夫人竟然会对一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来,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谁不知dào

张夫人一向视男人如无物?张夫人看着徐济,声音有点颤抖道:“徐大人,若是将来我的女儿嫁给别人家,您不会反对吧?”

徐济闻言有点莫名其妙,不大明白这个张夫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自己答yīng

张夫人不就是在要张夫人自行决定自己女儿的未来吗?

张夫人看着徐济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谨慎的提示道:“大汉气数将尽,徐大人乃是配天地德的君子…”

徐济闻言马上恍然大悟,原来张夫人是在担心自己将来荣登大宝之后,处于礼仪的考lǜ

,暴甄宓去过门来,让甄宓当皇后。

徐济有点啼笑皆非,娶甄宓过门?这件事情徐济连想都没想过。

毕竟这个甄宓还是个小孩子,虽然已经美艳绝伦,但是徐济并非一个好色如命的人,而且自己若真要登基为帝自己的妻子是前朝公主已经算得上身份尊贵了,而且伊宁最近张罗的蔡琰的事情徐济也尚在头疼,着实没心思给自己招惹麻烦,再加上他数年来戎马生涯,实在是没有时间考lǜ

这个问题。而且以往自己一想到甄宓的时候,更多的是历史的一种记忆:叫曹植这个大才子念念不忘的人间洛神。

虽然早就知dào

皇后之命的说法,但是徐济受得乃是后世无神论的教育,虽然本身奇妙的遭遇在,但是这也不过是让他稍有些敬畏天地罢了。至于说皇后之命的说法他向来是嗤之以鼻的。现在一听张夫人提起这件事情来,徐济才开始考lǜ

这件事情,他想的不是自己娶不娶甄宓的问题,而是在想到底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式,可以即令甄宓又掌握自己婚姻的权利,又可以避免将来一旦甄宓没有嫁给自己而带来的有人拿皇后之命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可能。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想办法“证明”甄宓没有皇后之命,不过这事情难度挺高。毕竟甄宓乃是皇后之命的说法已经流传甚广了。到底怎么办呢?徐济脑筋大动。抬起头来无意中看见了张夫人的神色正在黯然下去,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心知张夫人误会了。连忙笑道:“夫人不要误会,我徐济对甄宓小姐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在想到底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不能让别有居心的人利用这件事情。”

张夫人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闻言笑道:“原来徐大人是在担心这件事情,宓儿还小,这件事情还不急于一时。我只是想要徐大人的一句话而已。”徐济哈哈一笑道:“若是这样,夫人大可放心了。”

张夫人凤目发亮,闻言用力地点头,娇声娇气道:“徐大人真的是我们母女的恩人,今生今世,甘愿结草衔环以报。”

徐济心情大好,一想到不用和张夫人对立。更把张夫人争取了过来。心中的畅美真是非比寻常,因此笑道:“‘结草衔环’?夫人言重了。”经过一番长谈,两人的关系大为拉近,徐济想起一件事情来。因此调笑道:“夫人,现在是否可称呼在下为主人了呢?”

不知怎的,张夫人闻听此言居然俏脸飞红,低下头去,居然露出小儿女的羞人答答的神态,那模样说不出的动人。

徐济看的心头荡漾。更觉得奇怪,忘情之下。情不自禁的问道:“咦?夫人为何脸红?”说完之后,徐济马上大感尴尬,自己的这番话颇有调笑的意味。谁知张夫人闻言却勇敢的抬起头来。只是脸上的红霞更加的美丽鲜艳了。徐济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那红晕都布满了张夫人那弦细如天鹅一般优美的脖颈。

徐济暗呼要命,自己一时兴起这会儿可就玩的有点太大了。

张夫人仿佛在下什么决心一般,站起身来。来到徐济身边坐下,大胆热烈的看着徐济。后者已经完全地感觉到这天生尤物檀口之中好似天香一般的温热气息,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徐济知dào

自己的心跳完全不能瞒过对方。

“夫人……”徐济才要说话。却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雪白,鼻间更传来了可以叫人神魂颠倒、不知身在何处的张夫人的体香。

在下一刻,张夫人那柔软嫩滑的白皙小手已经遮掩到徐济的嘴巴上,那种在轻微地颤抖中的冰凉柔软令徐济几乎要魂为之销。

正在徐济心醉神迷之时,张夫人含羞道:“徐济将军不是问妾身为何不教您为主公吗?”徐济看着张夫人那丰润的红唇在自己的眼前一张一合,心脏更加剧烈地跳动起来。

张夫人鼓足了勇气对徐济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有一个令人完全臣服地男子才配做自己的主公。”

说完这句话,张夫人已经害羞到了极点,仿佛完全失去力qì

一般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身子倒向徐济的怀中。

美人恩重!徐济这一次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

怀中的张夫人此时已经好像没有骨头的软骨动物一样用自己的脸隔着徐济的衣服陶醉的摩擦这徐济的胸膛。

看着张夫人,徐济心中暗叹:这乱世中,想张夫人这种女人看似强dà

,但其实却更加需yào

别人保护。情不自禁中,徐济已经用双手抱住了张夫人,张夫人的檀口之中立kè

发出了令人情动的悦耳呻吟声。

细细抚摸之下,徐济这才知dào

自己怀中的张夫人瘦成了什么样子,心中莫名的一痛。不由得爱恋地把双手在张夫人身上游走,感受着那天下间所有男人都想得到的峰峦起伏。

张夫人乃是久旷之躯,虽然曾经调戏过郭嘉,但那是出于家族利益的考lǜ

,当时心中丝毫不带感情,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不过是比自己儿子稍稍年长几岁但却令张夫人真心臣服,心中已经波涛泛滥,情难自禁了。当徐济的手探进她的衣服。落在她那坚挺硕大的玉乳上时,不由得长吟了一声。那其中有说不出地欢喜和紧张。身体开始不受控zhì

的颤抖起来,一双小手更是紧紧地抓住了徐济地双袖。

在这一刻。张夫人在徐济的心中无比的美好起来,更从张夫人这昔日的女强人的身上回忆起了自己来到这时代的每一个点点滴滴,开心的、伤心的、无奈的,所有的事情无不缓缓的从自己的心中流过。自己和这张夫人又何尝不想呢?抛开是非功过不论,又有谁不在为自己的明天打拼。更何况这个张夫人和自己一样,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想。

徐济更从这个张夫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也许再过不久,自己这个被战争和阴谋缠绕的人也会忘记自己是在为什么的辛苦奋斗吧?

是这个张夫人让心态有点疲惫的自己再一次明了到自己的梦想在哪里。神思万里之中,徐济停止了自己在张夫人身上的“探险”双手竟然在张夫人的双乳上停了下来。

张夫人勉强的睁开眼睛。嗔怪地看着徐济,一双善睐的眼睛分明是在责怪徐济为何还不采取行动。

徐济蓦地惊醒过来,低头看向了自己怀中的玉人。“妾身希望在下一刻起。徐大人将会是妾身真zhèng

的主公!”张夫人说完这句话,便再一次害羞地低下头,用自己美不胜收的娇躯擦着徐济,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就在这一刹那,徐济觉得自己地心灵完全和张夫人的融合在了一起,而张夫人那胸前红丸正在徐济熟练的挑逗之下坚硬起来。

徐济俯下身子,吻上了张夫人的芳唇。舌头探进了张夫人那充满充满健康地芳香气息的口腔,霸道的感受着张夫人那舌底欺霜塞雪般的冰冷。情动如火,张夫人的身体在不断地升温,那一双修长光滑的玉腿已经被刺激的起了一层层小疙瘩。

当徐济的大手从张夫人的裙底探入时。张夫人的十个脚趾已经不由自主向自己的脚心用力的内扣。

桃花源里。早已经是溪流脉脉。

在此刻,徐济已经清晰的感觉到怀中的美女把自己的全副身心交给了自己,两人在这一刻再无半点间隔。徐济放下一切.俯下身子,全心享shòu

眼前这世所罕见的美好.

当两人身上不再有任何衣物的时候,徐济眉善目的双手已经完全的掌控了张夫人的全部,在徐济的坚挺缓缓的进入中,张夫人无限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旋即,两人喘息着,用疯狂的温柔携手走过这一程.

每一寸光阴都被激烈的情火填满.男女的狂欢和快乐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张夫人。神魂颠倒中。她抚摸和紧抱着这完美的男性躯体,感受着对方爆zhà

性的力量和似是永无休止的狂猛冲击。一次又一次攀上灵欲交融的极峰。

生命,在这一刻无比美好起来

张夫人醒来时早已经是日上三竽。

身边没有徐济。但是在她的枕边却有一封书信,那里面洋溢着徐济绵绵的情话,令张夫人心潮澎湃。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令人心醉神迷的男女征战,张夫人双面潮红,一双凤目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就在昨晚,她再也不是那个颠倒众生,令天下所有男人仰望的甄氏家族的家主,而只是一个在情郎身下婉转承欢、爱欲焚身的初恋女人。

一直以来,张夫人已经习惯于征服男人,更不会让任何男人碰自己的身体,在她眼里,男人都是肮脏的,见到她只想脱光她的衣服,大逞兽欲。但是徐济不同。

他让自己第一次领略到了,信任别人、被别人保护和征服身心的美好。

也许,这就叫做爱情吧!

张夫人拿着徐济的书信,满足的笑了,不多时又沉沉睡去。而此刻。徐济正在自己的官邸之中吃饭。说实话,昨晚之事徐济还是有些难堪的,毕竟他身份乃是大汉驸马,虽然大汉如今也已是名存实亡,但自家夫人的确是真真zhèng

正的公主,自己这么干颇有几分不地道的意思,但正所谓事情做下,那也就只好去承担便是,这么一想徐济倒是洒脱许多,而张夫人的事情和昨晚的狂欢令他长久在外征战的他食欲大振。这吃饭的时候,自己的亲兵回报:辛评过府拜访。徐济连忙把他请了过来。两人见面之后徐济对他自然有一番表扬更表示在商业活动上对辛氏家族多加扶持。这个消息令辛评大喜过望。

两人又交谈一会儿之后,翼州刺史是仪前来拜访,向徐济汇报最近这段时间翼州的大小事务。

不多时,陈到又赶来见徐济,这绝世虎将则太来了正在豫州和杨州进行的剿灭袁术的战争进展。正如徐济所料,那些参加袁绍同盟的诸侯不过氏敷衍了事,真zhèng

和袁术作战的还是袁绍。

在兵力上,双方倒是旗鼓相当,不过袁绍这面的战将和军师则绝对不是袁术方面所能比拟的。

周瑜、郭图、孙策、曹仁、韩猛等等,绝对不是袁术方面的人所能匹敌的。与此同时,臧霸等人在豫州的剿匪也是渐入佳境。相信在不久之后,就可以全力对付袁术。

纪灵则向徐济提供了支持袁术和袁绍双方的世家大族的名单,以便徐济日后行事。

高顺则向徐济汇报了一个消息;原来袁术降将陈兰和现在正在阳人一带负隅顽抗的雷薄乃是生死之交,现在高顺正在想办法劝降雷薄。徐济更是高兴。

就在众人喜气洋洋时,一名幽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对徐济道:“主公,长安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突变

虽然早就知dào

长安城难免一声大乱,但是屋中的众人仍然大吃一惊。

辛评并不知dào

事情的始未,当然大惊失色,徐济却一脸平静地叫他稍安勿躁,而后告sù

他其中另有内幕,要是以后有机会再告sù

他。

辛评也知dào

自己刚刚进入到徐济势力核心的内部,所以有很多的事情是不知dào

的,当然闭上嘴巴,老实的听着众人的发言。

陈到向徐济道:“主公,没有想到长安之乱会发生的这么快,不如主公取幽州之行,只派我去便是。”陈到的意思徐济当然明白,长安这个地方看似不大,但是却是自己谋夺天下的根本。

若是长安有事,那么西凉和益州就会趁机扩张势力,当然,现在益州现在自求自保,而西凉则因为新旧两股势力打得不可开交,毕竟马腾和韩遂与李催和郭汜都想占据西凉。前者是在求发展壮大,而后者则是在求立足之地。这两方当然是生死之斗。

而贾诩就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才让两者相互牵制,更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去冒充李催和郭汜的军师。而贾诩则亲自去牵制汉中的刘焉,然后再挑逗长安城里的三大势力内讧,待三败俱伤的时候,再由徐济亲自出手,扫平长安。

如此一来徐济就可以借平定长安的时机筹划日后如何夺取西凉和益州了。

不过按照徐济的意图,长安之乱应该在自己平定幽州之后发生才是最理想的,可惜天不遂人愿。陈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此提议。但是徐济却不能答yīng

,这件事情他是有苦自己知。若是只为杀掉幽州的公孙瓒其实是不用徐济亲自去的。徐济此去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先不说自己此行去幽州是为了制造与少数民族的摩擦,准bèi

日后与少数民族开战。单说现在自己若是不去幽州而去长安的话,袁绍的反应就不好预料了。

现在徐济是在希望袁绍主动和自己作战,那就要给袁绍一个错觉。既是说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和徐济势均力敌才行。现在袁绍已经有这个打算了,那当然是因为自己地“母亲”在他的手里。

所以自己一定要做出为了自己母亲一切事情都抛下不管的架势。这才可令袁绍肆无忌惮。即便是这位优柔寡断的本初公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那也没有关系,因为自己的军队现在已经接入到袁术的势力范围内,而这正是袁绍要谋夺得,面对兖州军在豫州和扬州北部地活动。徐济就不相信袁绍能够容忍。

更何况徐济还可以借口刘繇乃是扬州刺史的理由,要袁绍的军队日后在击败袁术之后推出寿春。当然,若是袁绍高明到面对能够容忍一切。不和徐济争一日之短长,徐济自然也还会有更好的借口和袁绍开战。

那借口还是袁绍给徐济的:那便是劫持自己“母亲”的人乃是袁绍的手下。只要自己有这个理由在手,那么自己想要怎么对付袁绍都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为了中原的统一,徐济必须到幽州去做做样子。想到这里,徐济沉声道:“我相信长安只要有文和在,就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尽快的解决幽州的大小麻烦,但是我却不能不去。一日不灭袁绍。我心难按。”

陈到明白徐济的意思,点了点头。

徐济又看向刚才进门来的那个幽影,沉声道:“长安那面的情况到底如何?”那名幽影略一沉吟,组织了一下言语。然后沉声道:“现在长安乱成一团,形势复杂难辨,而且双方现在保密工作做得都很好。其中的内幕只有少数人知dào

,我们也说不好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总之就是司徒王允大人已经把太尉杨彪大人抓了起来,而温侯吕布则带着自己的军队占据了长安的西北面。划城而治。与王允根本就是各行其是。”

徐济和陈到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王允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而且是堂而皇之把杨彪抓了起来。最奇怪的是吕布。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面对杨彪的被抓,按照吕布的性格应该马上和王允翻脸,免得日后受制于人才对。可是现在这个吕布居然只是占据长安城的一角,只求自保,这未免太奇怪了。

陈到皱着眉头道:“长安城的兵权的确不在吕布的手中。吕布可以调动的兵马表面上看似很多,但是据我们的情报来看,一旦有起事情来,掌握在吕布手中的兵力绝对不会找过四分之一。”

徐济用心想了半天,才道:“我看这件事情恐怕和文和脱不了关系。毕竟文和现在在长安城乃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脚色,无论是王允还是吕布,都是要给文和足够的面子,而且在表明上,文和与这二人的关系都不错,所以这两人都在担心如果贸然吃掉对方,在外的文和会有什么反映。”

陈到信服地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看来长安城地形还在贾诩先生的掌握之中。”言语之间,大为松了一口气。岂料徐济却摇摇头说:“长安的形式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叔至有没有想过,王允为何突然向杨彪动手,而且理直气壮?我想那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才是。”

顿了一顿,徐济有点担忧道:“而且贾文和此人乃是当世一流的智者,一向精于算计,而且对于大局一向判断的十分准确,对于我们这一面的情况他应该很清楚自己应如何配合才对。”陈到想了一想,脸色为之一变道:“主公的意思莫非是长安方面出了什么在贾诩先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想一想,文和应该知dào

我只有先处理完幽州的事情才有力量去对付长安的事情。所以文和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搅乱长安,唯一的解释就是杨彪方面出了什么意wài

。”

陈到点了点头。看向那幽影,关心道:“现在贾诩先生那面怎么样?”陈到是在担心杨彪的事情是否对贾诩有何影响。

那幽影恭声道:“贾诩先生方面倒是一切如常。现在正在和益州的张任大军交手。不过贾诩先生行事高深莫测。我们也没有办法询问他的种种意图。”

徐济地眼中杀机一闪,寒声道:“张任?”

陈到知dào

徐济恨不得杀了张任,因为在长安突围的时候,若不是这个张任,文聘根本就不会被吕布杀死。

所以,徐济对吕布的恨意其实很少,更何况文聘当时是求仁得仁,死在与吕布正面冲突中,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正是每一个战将的最大光荣。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若没有那个张任,文聘何至于不自量力地去挑zhàn

吕布呢?

说到底张任才是文聘凄惨战死的罪魁祸首,也由是张任几乎是徐济时时刻刻都想杀之而后快的人。

陈到有点担心的看了徐济一眼,当然他也明白徐济心里的感受,毕竟陈到当时也同样在场,甚至他比徐济更清楚文聘做出那样选择所需yào

的勇气和其中所蕴含的对徐济的期许。可是陈到同样知dào

身为一个上位者绝对不能被怒火冲错了头脑,以致丧失了应有的判断,于是连忙分散徐济的注意力道:“贾诩先生那里战况如何?”

那幽影禀告道:“那个张任似乎挺难对付,现在两军正在对峙中。”徐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闻言笑骂道:“什么挺难对付?那是贾诩现在要一身兼顾长安、西凉、益州三面,他恐怕暂时根本没有理会张任的意思,何况现在也根本还没到要对张任开刀的时候。”

那名幽影尴尬的笑了一下,有点脸红。在徐济面前。他丝毫不像兖州幽影地铁血精英。

徐济看着这幽影,有点好笑道:“你快告sù

我,贾诩到底是怎么做戏的?”那名幽影沉声到:“开战的第一天。贾诩先生便叫张辽出去讨敌骂阵,结果引出了益州大将严颜。双方交战二十回合,严颜不敌张辽。便败回城中。

徐济这才想起贾诩已经吧张辽这小子从吕布那里拐骗来了。也不最大贾诩拉拢找了这小子怎么样了。

那名幽影顾自地说下去到:”第二天,张辽继xù

讨敌骂阵,出来迎战的乃是刘备手下的大将关羽……”

“关羽?”徐济和陈到失声叫了出来。

陈到看向徐济道:“主公,关羽此人非同小可。武功其实不在我之下,坦白而言,我最怕的就是关羽那种攻击方式,令我有一种无法施力的感觉。当然若是我一心防守他也别想攻破我的守势。”

徐济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关羽锐而难以持久,是优点也是缺点。不过对于陈到来说,是有点棘手。吕布、陈到、关羽、黄忠还有此时还未出名的赵云。正是代表了武功五种方式地极端,其中更有点五行相克的味道。

不过徐济却知dào

若是按照真zhèng

的历史看来,陈到恐怕根本不是上面四人的对手,陈到的武功虽然有“水”的味道,但是其实除了陈到,还有一人的武功也可以称之为水,那就是张飞。

张飞的丈八蛇矛气势磅礴,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源源不断,更好像海雨天风,巨浪滔天。只不过这一点陈到也能做到,甚至是徐济自己都可以勉强为之,当然陈到还可以宛如高山流水,山间流泉一般化刚为柔,现在更在更进一步,追求融合五行的境界。而这种境界徐济恐怕是没有触摸的可能了。

但徐济在意的是自己早晚会与刘备交手,这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没有想到刘备在进入益州之后,会变得这么积极,而且锋芒毕露。

一直以来,徐济都知dào

刘备看时机很准,看来刘备已经意识到,若是自己再不在益州为自己谋求发展,那么天下将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了。益州人才其实不少,尤其是在前期,所以刘备此去翼州若是时机得当。那无疑是蛟龙入海。

陈到却在关心战况如何,问道:“张辽在第几招败的?”言外之意。根本就不看好张辽。

那幽影沉声道:“大概是在第十招。”徐济和陈到惊异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个张辽的韧性这般强。竟可以支撑过关的十招。

“到了第二天。张秀将军亲自出马,这次出来的人乃是刘备另外一员大将张飞》”徐济心头一沉,张绣的武功虽然很高,但是顶多也就是在典韦手下走上半百之数的级别,当然在长安时。身为护卫的典韦刻意隐瞒自己的实力,排名才会在张绣之下,若是真zhèng

打起来,张绣还不是用上真本事的典韦的对手。

要知dào

张绣在二十招之内就已经被陈到打败,虽然其中有出其不意的原因。

可是当年在典韦初投之时。典韦可是在陈到手下力战二十回合不落下风。虽然陈到在和张绣交手的时候已经明显的进步了,但是典韦这些年虽然只是充当亲卫甚少上战场但却频频和徐济麾下的武将切磋,自然也进步不小。典韦未必会是张飞的对手,那张绣也一定不是。

果然,就听那名幽影苦笑道:“张绣将军才一和张飞交手便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苦苦支撑了二十招便败回本阵。

徐济点了点头,这并不出乎自己的预料,张乡的枪法细腻,但是力量不强。面对张飞那种狂风暴雨似的打法能够支撑二十回合已经很不简单了,更何况这其中定然还有贾诩的作用,贾诩肯定不会让张绣死战的。天下间唯一一个可以用招式弥补力量不足的人便是李严,此人的花枪已经出神入化,否则不会和张飞打法相同的典韦向都那么多回合不分胜负.

陈到显然也想到这一点,因此丝毫不吃惊.

还有什么事情?徐济最后询问道.那名幽影想了一会才道:“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就是现在西凉居然停止了交战。李催和郭汜开始和马腾和韩遂各自坚守城池,不与交战。”

徐济听得眉头大皱。看来长安那面的事情有很多都不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唯有日后亲自见到才会知dào

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唯有强压下对长安的关心,命令那名幽影下去。要他们继xù

密切注意长安城的动向。

徐济抛开心中的担忧。毕竟贾诩乃是第一流的谋士,自然知dào

他应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徐济对梁习沉声道:“梁习你给荀彧写一封信,要他们派人秘密把皇上送到这里来,日后我去长安的时候需yào

有皇上在身边。”

梁习微一错愕,马上欣然点头。这政坛老手当然知dào

徐济要用皇帝的名义去评定长安之乱。

辛评却在一旁大感错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皇帝已经夫踪,却没有想到竟然在徐济的手中。

难道徐济想要取而代之?

在惊骇欲绝下,辛评更感到了一种新鲜和刺激。以徐济今日的实力,绝对有问鼎天下的资格。

更何况现在辛氏家族已经和徐济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想要反悔也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里,辛评马上心安理得。

看着辛评的表情,徐济心中暗赞: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徐济转过头来,对陈到沉声道:“我们在休息一日,明天便出发到幽州去。”

陈到点了点头,心知自己麾下的士兵已经在外面征战了好久,若是不好好休息一番,都日后的战斗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梁习站起身来,对徐济笑道:“如此,主公可以在邺城多转转也好kàn

看邺城的发展。”

徐济闻言笑道:“有你们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我倒是很想见几个人。”

梁习和陈到还有辛评一呆,不知dào

徐济想要见谁。

徐济微笑道:“陈宫他们在邺城也住了许多时候,这么多地客人到了我邺城,我这个主人若是不见上见,岂非说不过去?那未免也失礼了。”众人笑了起来。

不多时,在整个衮州之战中俘获的重yào

敌人均被一一带到了徐济会客的大厅。

这里面人人垂头丧气,只有那个陈宫一付昂然的样子,看来根本没有把徐济放在心上。徐济也懒得理他,象这样的顽固派是很难象自己低头的。自己可没有曹操那么好的耐性,大不了把张邈和他一起杀掉,也算是买一送一。

令徐济感兴趣地乃是哪个袁氏家族的叛徒袁建,这小子虽然低眉顺眼的,但是也算是神气活现,至少把命保住了,而徐济正是要利用这个袁建以便日后对付袁绍。徐济才要说话时,却听见一把动人的声音道:“主公,妾身来了。”

徐济闻声,心头立时暗叫糟糕,这祸水怎的又来了?

徐济虽然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已经轻薄了这祸水的事情,但事儿已经做下了徐济自然也认,但这会儿他着实不想看到这麻烦找上门来,毕竟做了亏心之事他也不能像曹操一样厚脸皮就当做没有一般。

来者,毫无疑问正是张夫人。

徐济和陈到看向门口时,一眼便看见了今日媚光四射的张夫人。“可否把甄付交给奴家?”(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獠牙

张夫人此番乃是和自己的女儿甄宓联袂而来。

不过今天屋中男人们的视线更多的集中在了张夫人的身上,本来就美艳不可方物的张夫人,今天更是娇艳欲滴。

徐济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好事才导致张夫人这般娇艳。

但不可否认的是初承雨露思泽,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最是动人。

出奇的,张夫人居然被这些男人看得俏脸微红,这在以前简直是难以想象。大屋中所有男人均被张夫人眼前这羞人答答的样子弄得一呆,说不出话来。

徐济这和张夫人有肌肤之亲的男子感受尤为强烈。

张夫人却勇敢的看着徐济,平静道:“主公,甄付出卖的是我甄氏家族的利益,所以还请主公把此人交给我处理。”甄付一见张夫人,立时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瑟瑟发抖,闻听张夫人的要求之后,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觉的痉挛抽搐.

“徐大人,史阿先生曾经答yīng

过我的,会在事成之后不予计较......”徐济看着眼前这个贪生怕死之辈,心中已经对此人厌烦到了极点,虽然他本身也希望能从这小子嘴里弄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但相比于眼前祸水一般的张夫人徐济还是更希望少点麻烦为好,于是徐济面上含笑道:“甄付先生说得很对,我兖州一向是说话算数,当然不会对甄付先生怎么样,但是有一点你要弄清楚,我兖州放过你并不等于甄氏家族放过你.”

甄付闻言大惊失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徐济偷看了张夫人和甄宓一眼,发xiàn

两人的眼中射出了仇恨的目光。但是至少面色平静,没有冲上来对着这甄付连打带骂。显示出了应有的修养。谁知张夫人发xiàn

了徐济正在看着自己,不由得俏脸飞红,低下头去。

徐济也为自己这般作为大感尴尬,连忙别过头去。

幸好此时众人正用怜悯的眼光看着甄付,没有发xiàn

这一点。

徐济见状便故yì

用森寒的目光看着在一旁木无表情的袁建,冷然道:“张夫人,说起来袁建先生也是你们甄氏家族的敌人,是否也应该把袁建先生交给你呢?”

张夫人还未来得及说话。袁建已经色变道:“徐大人,我并非是甄氏家族的人。当时我到甄氏家族来也是各为其主……”

徐济看了一眼张夫人,笑道:“夫人,可否把此人交给我来处理?”张夫人自然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何况眼前这年轻的雄主昨夜还在自己的床榻上夜宿?于是她便恭顺地点了点头道:“一切但凭主公吩咐。”

在一旁地辛评惊异地看了看张夫人一眼,他实在想不到张夫人会对一个人这么谦恭,这和他心中的张夫人的形象差得太远了。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徐济和张夫人之间会有染地事情。

徐济没有看见辛评的怪异神情,看向袁建沉声道:“若是你想活命,你必须要向我证明你还有活下去的价值才行。”袁建用力地点头,对他来说只要能够苟活无论要他做什么自然都是千肯万肯的。

何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袁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选择地。否则即便是徐济肯放过自己。但只要把自己出卖袁氏家族利益的事情说出去,袁氏家族的庞大力量就可以杀死自己。

徐济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袁建已尼彻底的背叛了袁氏家族,再无回旋的余地了。随后.徐济转头看向陈宫。冷然道:“陈宫先生,你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要求?”

大厅中的众人为之一愣,谁能想得到徐济面对陈宫这等杰出人才。居然连问都不问便要杀掉。

陈宫闻言一愕,看向徐济的眼中生出惊异地神色。旋即摇头。

徐济点了点头道:“陈宫先生果然知我。知dào

我绝对不会难为家中的老小,如此看来。陈宫先生的确可以安心地去了。”

辛评在一旁连忙插口道:“何止陈宫先生知dào

主公,主公也对陈宫先生知之甚深,否则怎会一语便道破陈宫先生的居心?”

旋即转过头来看向陈宫,恳切道:“陈宫先生,你我也算是熟人,有一句话还希望您能听进去,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徐济听到辛评这话断喝一声道:“说得好,现在正是要陈宫先生为我这知己者死!”

辛评为之一愣,谁能想得到徐济竟然会这么解释“士为知己者死”?

徐济沉声道:“陈宫先生乃是兖州名士,自然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坦白来说,陈宫先生自毁清白,甘愿支持袁术这等叛逆和我兖州开战,其根本就是看不惯我将在陈留推行之政策同样施行与兖州的种种作为。若是陈宫先生能够接受我兖州的政策,哪里还会有今日之事?”陈宫闻言,双目这中异彩涟涟。徐济这番话显然是说到陈宫心里去了。

徐济沉声说道:“所以我今日问陈宫先生就死之前有何要求,并非是心中不能容物,而是陈宫先生既是求仁得仁!若是徐济强求陈宫先生,还谈什么陈宫先生的知已者?”

陈宫闻言长叹一声,脸上突然露出微笑道:“徐济,我陈宫生平从未服人,但是今日得见你徐济,我服你了。也好,在临死前有此知已的仇敌,也算是毫无遗憾了。”顿了一顿,陈宫沉声道:“在下只是想要求徐大人一事。”

徐济大感兴趣道:“陈宫先生突然想起什么不放心的事情了吗?”

陈宫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看向站在一旁面如土色地张邈,恳求道:“徐将军,能否放过张邈大人?”

张邈闻言。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失声道:“公台!”

徐济面色不改但心中却已经开始迅速地计较得失.

目前来看这件事情还是值得的。毕竟徐济深知张邈是个没有能为的人,这个人活着也没有多大的作为。不过此人在兖州的人望却极高,若是自己贸然杀死他的话,反而不美,虽然徐济也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难免会惹人非议。

不过在杀掉陈宫之后,若是能放掉张邈。在令张邈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那对自己反而是十分有利的。

想到这里,徐济沉声道:“陈宫先生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可以答yīng

。”

陈宫没有想到徐济会答yīng

地这么爽快,反而有点意wài



徐济知dào

陈宫在想什么。淡然自若道:“陈宫先生应该知dào

我们对世家大族的政策。只要张邈大人与我们合zuò

,一切都好说。”

陈宫一愣,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兖州地政策的确是在与世家大族为敌,不过兖州并非一味对世家大族进行屠戮,更多的剥离世家大族和土地的关系,让世家大族开展工商业活动,那即是说,给世家大族挣钱的机会,却要剥夺世家大族掌握军队的权力。

很多的世家大族在知dào

不能在地方为所欲为之后。便退而求其次,接受了兖州给他们寻找的生财之道。

张邈本人并无大志又是个好脾气的人,没有人帮他出主意,兖州的政策他一定会接受。所以徐济才会留下张邈的一条性命。想到这里,陈宫才蓦然发xiàn

自己地对手到底有多么的高明,点头叹道:“如此。我无憾矣,只是徐济将军能否告sù

我兖州战役的真相?很多事情我都是一知半解。至今也推算不明白。”

徐济叹了口气,走到陈宫的身边。在陈宫的耳边低声道:“我从未失踪。”

听到徐济的这一句话。陈宫的眼中闪过精光,身躯一震,马上想明白了这其中种种不明白地地方。更知dào

对方是利用了自己的迟疑。

心服口服!

陈宫心中大为高兴,居然伸出手来,大笑在徐济的肩膀上轻轻一拍道:“徐文烈不愧为我大汉人杰,先帝当年召你为驸马果然是看中了你的能力,陈公台心服口服!“

徐济为之一愣,没想到陈宫竟然会这么自然的拍自己一下。

陈宫只感觉到蓦地轻松了,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仿佛要出门远行一样,对徐济轻声说:“文烈,我走了,若是有下辈子我定要和你交朋友,哪怕到时我出身寒门也认了。”言罢转身而行。

徐济被陈宫的话说愣了,第一次,他对这个陈宫生出不舍得感情来。

只可惜今生不能为友,只好以公之热血为我歃血祭旗了!

想到这里徐济不禁为自己再利用陈宫的死而感到一丝心痛,但自己别无选择,当下唯有沉声道:“公台兄慢走,徐济不送了。”

陈宫哈哈一笑,出门翩然而去。就在这一天,兖州的智者陈宫走向了生命的心头.

后来,张邈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告sù

了兖州所有的世家大族,世家大族的予弟为之涕零,不过却没有人怨恨徐济,反倒在以后的日子里与徐济出奇的合zuò



只因为,陈宫认徐济为知已!

兖州的说书先生更把这段故事编成了一本评书《公台赴死》,伟唱大江南北......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徐济在处理完陈宫的事情之后,便命令梁习把抓住的所有参与绑架甄宓的袁氏家族成员押上了刑场,处以极刑。

第二天,徐济便带领陈到和一万兖州兵、五千幽影赶赴幽州。

在出发之前,徐济要蔡琰到甄氏家族去做客,美其名曰是散心,但是张夫人却知dào

这是徐济要自己看好蔡琰这个可能的隐患,同时也是希望自己和这个与徐济夫人姐妹相称的蔡琰搞好关系。蔡琰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她前来冀州本就是出于伊宁的建议和对徐济的好奇,眼下徐济分明没有时间停留而她也不可能随军那自然也无所谓待在哪里了。

而张夫人初恋不久,其实甚为不想离开徐济,故此在送行的时候。看着徐济的那种幽怨的眼神差点令徐济的内心融化掉。但徐济的小心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他想的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张夫人是祸水,蔡琰是麻烦。索性让这两人互相折腾去,他徐大公子着实没心思去折腾这些。

到于袁建,徐济在教给他一番话之后便命令梁习把他交给随后就会到邺城来的史阿,要史阿亲自带此人到臧霸军中,准bèi

对付袁绍用.

当然史阿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回兖州把刘协秘密带到邺城来,准bèi

平定长安之乱用.待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史阿便会被留在甄氏家族内,负责保护张夫人和蔡琰以及甄宓。徐济不想再出任何意wài

了。

而梁习则按照徐济的吩咐联络荀攸,开始向州遣回那些避难的官员。

当初张燕假意谋反的时候,州的大部分官吏纷纷“逃亡”。而如今在荀攸的指挥之下纷纷回到了冀州。这些官史都是在兖州书院的第一批学成的学生,一般都极有才能。但是为政的经验比较少。在刚一上任的时候吃了不少兖州世家大族地暗亏。

但是来到冀州之后,在荀攸的指导下参与冀州州务,进步飞快。

而现在冀州的世家大族受到了沉重地打击。张邈这个精神上的领袖已经被兖州吓住了。而且对徐济心悦诚服,兖州的实jì

领袖陈宫已经死于非命,而且死地时候对徐济十分感激。

经过这件事情,兖州的世家大族对徐济已经是俯首贴耳。再不敢对徐济有二心。

最关键的事情是,在兖州之战中,兖州那些最桀骜不驯的世家大族几乎都死于战争之中。更没有了陈宫这种超级谋士为之谋划。兖州的世家大族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所以在此消彼长之下,兖州的统治变得空前容易起来。

与此同时。兖州书院派来的第二批毕业生也真zhèng

被派遣道兖州各郡县之中去,大大地充实了改革的力量,使得兖州在真zhèng

意义上成为了徐济的势力范围。

待吩咐妥当一切。徐济和陈到便精神抖擞地上路了。

在赶往兖州的途中,徐济和陈到不断地接收到各地的消息:长安的局面日趋混乱。王允和吕布的关系更加紧张,双方的军队时有冲突。曹操已经平定江东。也不过他也面临着和徐济同样的麻烦,当地的世家大族很不给曹操面子,看样子这段时间有得曹操忙了。

不过徐济却知dào

曹操定会很快找到办法的。

相同的错误曹操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在历史上,曹操因为忽略了兖州世家大族地利益而被张邈和陈宫出卖。但是在曹操赶走刘备具有徐州之后,曹操就表现出了惊人的策略性的进步。曹操命令陈登坐守徐州,当然是看出在那个阶段自己没有办法摆平徐州的地方势力,索性交给陈登打理一切,这有点像后世的自负盈亏的私有企业,反正自己的地方自己守,不怕你不尽心尽lì



所以在历史上,陈登曾经击败过数倍于己的孙策大军,显示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

后来陈登离奇身死,才给了曹操真zhèng

据有徐州的机会。徐济有理由怀疑陈登的死恐怕就是曹操为了夺回徐州的控zhì

权而为之的,不过那也只是徐济的个人猜测,现在恐怕是没有发生的机会了,毕竟徐州已经在他手中了。

因此,徐济几乎可以肯定,曹操早晚掌控江东。更令徐济担忧的事情是,曹操现在已经命令自己的弟弟曹仁撤回到广陵,美名其曰要借助袁术的后路,并且进行了强制性的移民迁居行动,广陵作为这些年来徐州最富庶的郡县,人口众多,所以南迁的人口将会极大兖实了曹操的势力。

孙策在参加完同盟之后便带着同瑜来到了庐江,接走了大小乔一家人,赶往荆州,因为荆州南部四郡在黄忠的武力威胁下,再加上孙策叔叔孙静的强dà

政治攻势,荆州四郡已经开始接受孙策开出的条件,荆州四郡有望不使用武力便加入到孙策的陈营中。现在对于孙策来说,荆州的关键就在于掌握长江和荆州水军。只要一想到剻越和孙策之间极有可能出现的合zuò

,徐济就可以知dào

孙策想要控zhì

荆州,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惜现在这些地方自己已然是鞭长莫及,所以徐济唯有寄希望于自己能够尽快的评定中国地整个北方。

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就是,臧霸在豫州的剿匪行动已经大获全胜,更招得了像何曼这等黄巾悍将,刘辟、龚都这些在黄巾军中素有威望的人更因为臧霸的原因根本未与臧霸交手便投降了。到徐济接到消息为止,臧霸大军已经俘获黄巾军不下十万,当然其中真zhèng

能够战斗的人不足四万,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但就是如此,徐济也已经欣喜异常。

至此,臧霸和波才的大军已经投入到对付袁绍的战斗准bèi

中,开始迅速南下,来到袁绍和袁术大军对峙的颖水的上游,美其名日是要对付袁术,但真zhèng

的目的却是袁绍。

徐庶知dào

郭图的厉害,所以秘密南下,已经带着袁建感到臧霸军中。鉴于袁绍军中有韩猛这等猛将在,考lǜ

道即便是管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徐庶干脆向徐济要了一纸调令秘密借调了张燕手下的甘宁甘甘兴霸到军中。

毕竟徐济有话传给徐庶:甘宁甘兴霸的武功和自己的亲卫典韦在伯仲间。这个评价足以让徐庶信任了。最关键的事情是甘宁乃是生面孔。

与此同时,高顺也传来了消息:雷簿已经同意投降兖州,高顺大军已经和雷簿达成了协议,在必要的时候高顺大军和雷簿大军联手,南出阳人,直击豫州北面的由逢纪指挥的袁绍大军。在这一刻,袁绍的命运几乎以被注定。

随后,徐济来到了幽州。(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幽州之事(一)

徐济来到幽州时,早已经是金风送爽之时。

荀攸、张颌、高览及其两个弟弟出大营相迎,众人见面自然欢喜。

塞北的天气自然而然给了这些人一股箫杀之气,在眉宇之间有了燕赵之地的慷慨悲歌的雄浑气势。

尤其是荀攸,着典型的南方人在经过了几年的生活之后变得壮硕起来。更不用说张颌这等武将了。众人在大帐中诉过离别这情,又谈笑了一番,话题便集中在了幽州的事情上。

荀攸看了一眼陈到,淡然道:“看来主公是一心想要和草原异族开战了。”

徐济闻言笑道:“早知dào

瞒不过公达你的。”

张郃与高览闻言却是错愕:徐济此来难道并不是为了解决公孙瓒的问题吗?

徐济解释了一番之后,两人才恍然,张郃颇有才智,皱着眉头道:“主公请三思,一直以来,我华夏民族便在抵御着北方异族。但是效果甚微,虽然在对匈奴人的战争中曾经取得过辉煌的战果,但是我大汉的北方实在是太辽阔了,一个草原民族被驱逐,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有另外一支草原民族崛起,只怕主公费尽心力,但多少年以后这成果便化为乌有,付之流水,倒不如效法前人,驻守长城方为上策。”

徐济听到这话看着张郃笑道:“儁乂你很用功,没想到在幽州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有如此的心得体会。”

徐济嘴里话是这么说但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张郃果然名不虚传,后世传说的魏五子具是良将也并非虚言。至少如今在徐济麾下的三人都不是庸才,而张郃居然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有如此见地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纵观中国地古代。匈奴、突厥、契丹、女真、蒙古等等。无不是在北方先后崛起,而且正如张郃所说。大汉民族灭掉或驱逐了其中的一支,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有后起者取而代之。真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高览也在一旁出声道:“张颌言之有理,我虽然看不起刘虞的军事才能,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刘虞在处理边疆事务上的高明。一百个公孙瓒都比不上一个刘虞,只看从平定张举谋反开始起,幽州不但日趋稳定,而且多年以来蒸蒸日上,就可以知dào

刘虞在边疆上是有真材实料地人。尤其是异族对刘虞十分佩服,更有不少人在刘虞的zf中任职。现在刘虞身死,各个草原民族无不非常愤nù

。纷纷出兵,扬言报复,刘虞的儿子刘和已经召集了很多地兵马,以田畴为军师,正在准bèi

和公孙瓒作战呢。”徐济的眼中精光一闪道:“田畴?”

荀攸看看徐济。沉声道:“主公对此人很有印象吗?”

徐济点了点头道:“此人才能相当不错。”

荀攸皱了皱眉头道:“主公可否说清楚一点?日后我军要征服幽州,和异族开战,或许会碰到此人。”张郃和高览闻言大为惊讶。不明白为何自己这莫测高深的主帅会同意徐济向异族开战的决定,这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徐济哈哈一笑道:“此人的才能在于均衡的建设能力,他最擅长的应该是无中生有吧?!”

荀攸惊疑不定道:“无中生有?难道是搬弄是非地小人?若是如此,我军留之无。倒不如收而杀之。”

徐济失笑道:“公达真乃是谦谦君子。若是换了奉孝和文和,定会里利用你所谓的这种小人,毕竟小人才最容易收买。不过公达误会了。这个田畴的无中生有是指他十分善于经营,能够白手起家的意思。若是由此人来建筑和规划城市,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遍观我兖州,虽然你小叔文若擅长于内政,但是就这一点来说,他和田畴相比只怕也差上许多。”

荀攸地眼中闪过精光,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定要为主公活捉此人才行。只怕在主公征讨草原民族的策略当中,这人的作用非同寻常。”

徐济微笑点头,荀攸历经这许久的历练之后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出谋划策的谋士,他在徐济刻意的培养之下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人才了,而这也是徐济一开始令他替换高顺的原因,只看他短短霎那已经猜到自己解决异族问题的方法这一点来看,荀攸也要比历史上的他更加厉害。

张郃实在是等不住了,抬头询问徐济道:“主公,为何不因势利导,趁机收服这些草原民族的人心?现在刘虞死在公孙瓒的手里,我们完全可以打着为刘虞报仇的旗号消灭公孙瓒,这样一来,远近民族无不臣服,幽州可以轻而易举地落到我们地手中,何乐而不为呢?”顿了一顿又道:“何况,‘兵者,不详也,圣人非不得已而用之’,一旦与草原民族开战,我兖州的损耗将会十分巨大,得不偿失啊。”

高览在一旁插嘴道:“儁乂所言极是,草原无边无际,草原民族逐草而居,有草的地方就可以生存,可是我汉人却以耕种为生,军队所需的粮草均需yào

从远方源源不断地运送,这才能充足的补给因为追击草原民族而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军队的需求。这还不算,为了运送大批的粮食,运粮的士兵每天的粮食消耗和车马的修补又是一个大问题,还有,草原茫茫无际,我军投入多少兵力都不为多,那些草原民族神出鬼没,若是绕过我军的进攻部队,偷袭我军的粮草,且不说我军将会遭受到的惨重损失,就是在外征战的士兵因为无粮而生怨言,甚至陷身险境,以至灭亡,故此,还请主公三思!”张郃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徐济看着高览,心中却在惊讶此人思虑的周详,没有想到这个在陈到枪下一个回合都没有走上猛将居然如此有头脑。真是不简单。若是培养得当,这个高览绝对可以独当一面。

想到这里。徐济微笑着启发道:“高览你说得的确很对,不过若是总结起来。我想高览你的意见可以归纳为两个方面。其一就是粮草消耗、甚至是对我兖州的经济影响问题:其二则是安全问题,我说的可对?”高览点头称是。

徐济侧头看向荀攸,笑道:“公达,你说说看,这两个难题有没有办法解决?”

荀攸笑道:“其实这两个问题都不是问题。在兖州,粮草一向充足,而且在主公的奇思妙想之下工坊也发明了很多农具。对提高粮草产量作用很大。而且这几年来随着兖州的稳定,我们又把大量的土地掌握在手中,更在剿灭顽固的世家大族的战斗中得到了许多地粮草。所以粮食绝对不是问题。”顿了一顿,荀攸又笑道:“至于说到粮草的运送,张颌和高览你两人没有去过兖州当然不知dào

,而且冀州这两年的变化也很大。在主公的提议和荀彧大人的组织下兖州和冀州已经建立起了完善的道路,也即是主公所谓的‘官道’。而这种官道与兖州发明的马车是相配套的,你们根本就想不到这种马车在这种马车在这种官道上飞奔的时候到底有多快。再加上优越的性能和坚固地结构。所谓的额外损耗已经被大大降低了。”

张颌和高览都是军事型人才,对于国计民生知dào

的并不多。在他们的观念里,兖州的粮草运送部队和其他诸侯应该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此时一听荀攸的解释,登时大为放心。荀攸又道:“而且,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根本就不必从后方运送粮草。”

张郃和高览大为奇怪。眼神中露出询问的目光。

荀攸神mì

一笑道:“这就是主公为何那么在意田畴的原因了。你们想一想,若是我们可以在草原上建立新的城市,开垦荒地……”

张郃和高览一愣。马上想到其中的关键。这么做其实等于把军队的勤补给弄到了前线处,当然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张郃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我们到了哪里去找那么多地人。把他们迁移到这里来呢?”徐济哈哈一笑道:“这个不是问题,甄氏家族的五万族兵虽然打仗不是行家里手。但是说到农业生产绝对是第一流的好农夫,把他们迁到此地,这就是一个人力来源,还有,在豫州的战场上我们收降了近十万的黄巾军,连同将领在内,我们可以一并迁到此处来,前后加在一起就会有十五万人之多,再加上幽州本地的居民,我们在人力资源上绝对不会成问题。”

荀攸又道:“我先前也早说过,你们二人也应该学习一下了,主公早就说过,战争要带来利益才行,所以在我们对外开战的同时,主公肯定已经确定我们会获得哪些利益,如此又怎么说的上‘兵者不详’呢?”

张郃闻言计较了一番,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因为在建造规划方面他完全是一个生手。至于说到搞经济,则完全一窍不通。徐济站起身来,沉声道:“当然,我会把这些人好好规划一番。甄氏家族的五万人接受训liàn

已经很久了,很容易指挥,所以用他们来建造新城和开垦荒地最好不过;至于说到黄巾军,他们虽然也是农民,但是已经劫掠成风,还需yào

好好管束才可以,我准bèi

让他们从事畜牧业,把草原民族的长项抢到手中,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在草原上的牛羊就可以压榨干净那些草原民族所有的生存空间。”

徐济的话令张郃和高览震惊不已,没有想到徐济竟然会想出这种主意来,就连荀攸也吃惊不小,他原本以为徐济把这十五万人迁到这里之后完全从事农业生产,没有想到徐济会有如此分工。徐济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一个方面是徐济不希望破坏生态环境,一旦把北方的草原和森林毁坏掉,那么土地沙漠化会成为华夏民族以后的大问题,身为“后来人”的徐济当然知dào

“沙尘暴”的厉害。

另外一个方面则是从改善民族体质出发,徐济很希望华夏民族的食物逐渐以肉类为主,这样。我们民族的人民地体质可以得到不小的改善。正是因为这两个方面。徐济才想要大力发展畜牧业,当然。徐济已经想到了放牧资源的规划问题,放牧过度同样会导致土地沙漠化的问题。这就需yào

植树造林来改变。

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中国。要植树造林改善土质真地要比后世容易得多了。

高览却在考lǜ

另一个问题,沉声道:“主公,您说黄巾军难以管教。把他们派到这里,会有不出纰漏,这群贼寇已经劫掠成性,不服管教惯了,若是这其中有人叛乱,草原这么大,那可是不好收拾。”

徐济微笑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首先。我会实行我们大汉一直就有的户口制度。把所有人员都登记在案;而后便在这里实行特殊的奖励制度,毕竟草原的生活不比中原,十分辛苦,我会用优厚的补贴和低廉的税收牢牢地抓住这些已经过够了苦日子的黄巾军的心。要他们知dào

只要安分守己就会有好日子过;更何况,我带来了陈到,叔至早年间曾经游历过草原之地,他对草原民族十分熟悉,有叔至在此,军事方面绝对没有问题。更何况以叔至的声名,那些黄巾军应该十分惧怕才对。我此来带来了一万兖州骑军,其中半数乃是叔至麾下的兖州精骑,随后还将逐渐派遣两万兖州骑兵。有此三万雄师,还有谁敢有异心?”

荀攸在一旁接口道:“主公此计大妙,尤其是这些黄巾军说到底还是一些农民。他们除了耕种之外没有别的谋生技能,可是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他们除了接受主公的安排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即便是以劫掠为生,也会因为路途不熟而难以为继,更何况幽州自古以来民风剽悍,他们何来资格劫掠别人?一个弄不好反倒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猎物。”

张郃和高览闻言点头,当然最能说服他们的还是徐济采取地政策,绝对可以安定这些被迁移的百姓的民心。徐济转过头来冷笑道:“你们说得对,草原民族一向是逐草居,有草的地方就可以活下去,因此我们要把战争的方式由驱赶他们变成抢夺草原,当他们在草原上建立一座城市,当我们汉人的牧场占据了水草肥美的地方,我看他们还有多少生存空间?当然,这绝对不是一代人能完成地,不过没有关系,杜绝边患并非是一日之功,既然早晚有人要做,那就由我徐济做起!”

陈到、张郃和高览用力点头,被徐济这种不计成败的心胸所感动。荀攸奋然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我们必须要尽快地掌握放牧的方法。毕竟这并非是我们的长项。”

徐济微微一笑道:“这方面我们不妨和刘虞学学,适当的联络一下那些草原民族。”

众人一愣,徐济刚才还在说和草原民族开战,怎么这么一会儿又有了这种说词?徐济环视了一周,笑道:“并非是我出乎尔,反乎尔,刘虞是去安抚那些强dà

的异族部落,而我则是要联络一些弱小的部落,我们要从他们那里学习有用的草原知识,有了这些世代相传的宝贵经验,草原将不再可怕!”

众人恍然大悟,心到原来如此。徐济冷然道:“我们可以帮zhù

这些小民族驱赶那些来自草原的强dà

敌人,让他们心存感激,在传授给他们一些汉人的农业知识,至于他们感兴趣的种种汉人珍玩则可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卖给他们,告sù

他们只要和我们成为朋友,不必抢劫,也可以得到无数的好东西,而且,我还将请一些人到我兖州的书院去传授草原知识,以国士的身份给与礼遇,我就不相信他们不心动!哼!早晚我要他们失去草原民族的本性,渐渐适应我们汉人的生活。”

张郃的眼睛亮了起来,喃喃道:“不战而屈之兵,善之善者也!”徐济仰起头来,沉声道:“其实刘虞打得也是这个主意,不过刘虞算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所安抚的异族部落十分强dà

,即使是把他们迁到内地,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汉化,又因为他们聚居在一起,反而会因为深入我大汉的腹地而变成心腹大患!”

陈到等人闻言点头。荀攸却露出思索的表情道:“主公所言极是,这个刘虞的安抚政策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看看并州的于伏罗,实在是最好的例子,南匈奴也算是接受汉化了,可是因为聚居的关系,反而成为我大汉在北方的一个潜在危险。我看主公在并州承认了于伏罗的地位,本来十分担心的。”

徐济心中却想着后来的匈奴贵族刘渊,当时的南匈奴已经被汉化了百多年时间了,可是怎么样?一旦当时zf有难,马上就会趁势而起,取代了西晋。纵观刘虞的政策,也存zài

这种危险,如果幽州zf强悍的话,倒是可以威慑异族一时,可是一旦有事,异族马上就会趁势而起。

现在刘虞死了,正是异族发展壮大的良机,借着为刘虞报仇的机会大肆入侵,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历史上,阻挡了异族这种居心的人先有袁绍,后有曹操,可是现在历史已经改变,既然自己谋夺了幽州,那就要负起这责任来。想到这里,徐济转过身来冷然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那些异族真的臣服于刘虞,那就应该在刘虞和公孙瓒交手的时候来帮忙,而不是在刘虞死后才来猫哭耗子假慈悲,那分明就是对我大汉的疆土有野心!”

徐济的话说得张郃和高览心中一震,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安抚异族也是一条好计策,但是被徐济这么一说,才发xiàn

在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徐济此时却微笑转移了话题:“但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想想灭掉公孙瓒的事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幽州之事(二)

众人见徐济已经切入到了正题,精神为之一震。

徐济看向荀攸道:“公达,你有何破敌之策?”

荀攸沉声道:“公孙瓒麾下最厉害的应该说是他的骑兵,尤其是其名扬大汉的白马义从,乃是天下有数的骑兵部队之一。我初到幽州来的时候,便和虞翻在任丘的郊外和这只骑兵遭遇,这支军队果然是来去如风,不过当时我军早有准bèi

,所以令公孙瓒吃了一个大亏。尤其是虞翻,只用了三招就把公孙瓒击伤,对公孙瓒军心士气打击极大。”徐济微笑道:“这件事情我听仲翔说过,当时是出其不意,毕竟仲翔一身儒生打扮,公孙瓒哪里知dào

仲翔乃是文武全才?若是正常交手,公孙瓒还是可以在支撑几招的。”

张郃冷笑道:“公孙瓒弄错了对象,他以为我兖州军的攻城部队机动力低下,就可以任人宰割,却不知dào

我兖州的攻城使他在丢下攻城器械后,本身就是很厉害的步兵作战群,一把斩马刀,一张强弩,再加上一只手弩,公孙瓒休想占到便宜。”

高览闻言笑骂道:“儁乂你莫要在那里呈口舌之能,不要说公孙瓒,易地而处,若是换成你,你也一样大败而回。”

张郃俊脸一红,嘴上不示弱道:“那便是换成老哥,结果还不是一样?”

高览点头叹道:“这倒是,我想当时公孙瓒发xiàn

荀攸大人的部队后,立即发起冲锋,却没有想到我兖州兵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弓弩箭阵。疾驰的战马无法回头,当然被射的人仰马翻了。这种事情换成谁。也是无可奈何。”

徐济微笑不语,荀攸这几年的历练让他不再只是单纯的谋士了。如今他也成了用兵的大行家,初一带兵就发xiàn

了自己交给他的这只攻城队伍的与众不同之处。这种作战方式正是历史上鞠义大破公孙瓒的方法。

陈到本是徐济麾下骑军第一将,同时骑军他自然对白马义从知之甚深。沉声道:“除了我们兖州骑兵,这白马骑兵大概就是天下骑兵中最厉害地骑兵了吧?西凉骑兵虽然厉害,但是在冲击性上和白马骑兵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当然西凉骑兵会因为吕布的加入变得异常可怕。”顿了一顿,陈到道:“白马骑兵每个人都有不错的骑射功夫,尤其是弓箭术。完全可以喝那些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民族的战士相媲美。即便是我们兖州的弓箭手。强极也不过是这种层次,荀攸先生可以击败公孙大人,诱惑敌人冲击我军,这一点至关重yào

,若是公孙瓒没有轻敌。而是在作战是慎重地分兵数股,从各个角度分进合击,纯以弓箭遥遥克制,公孙大人是不会败地那么快的。当然,我兖州军的弓弩射程极远。而且使用灵活,最后取胜的还是我们,但是绝对不会是那种完胜的局面。”众人信服的点头,毕竟陈到原本乃是麾下唯一一支骑军的统领。更是曾经手皇甫嵩和朱儁的教导。他对这支白马义从地评价肯定是最有权威性的。

荀攸悠然道:“叔至言之有理,若是公孙瓒再与我这只攻城部队交战一次,恐怕结果正如叔至所说。难以取得这般辉煌的战国。不过当时等公孙瓒养好伤之后,我早已经带领军队固守任丘。公孙瓒这才怅然而返,说到攻城。公孙瓒实在非其所长。”

荀攸看向徐济道:“不过主公,我看这只白马义从的战斗方式和我兖州地轻骑兵很相像,而且又熟悉草原,若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过。”

徐济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筹划。张郃似乎突然想起一事,对徐济恭声道:“主公,有一件事属下始终想不明白。既然公孙瓒的骑兵最为厉害,主公为何要把荀攸大人的攻城部队派到这里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主公把刘虞当成是在幽州最大的敌人,以为主公已经料定公孙瓒必败,故此派荀攸先生到这来准bèi

郃刘虞开战,攻城略地用的。谁知今天听了主公一句话,才知dào

主公早已经料定公孙瓒才是我地敌人,属下不明,要对付公孙瓒,需yào

这么厉害的攻城部队干什么?”

徐济郃荀攸相视一笑,徐济道:“刘虞不会打仗,这是人所共知的,当初公孙瓒撒出骑兵来不停地逡巡,为的就是预防我兖州军的突袭,刘虞选的时机倒是很对,就在这个时候带了十万人偷袭公孙瓒,可惜后来的战斗打得就不怎么样了.

高览叹了口气道:“刘虞和公孙瓒一战,损兵折将不少,可是根本就没有撼动公孙瓒的主力,公孙瓒只领了数百人便反击得手.自己的骑兵这时候大量集结,再加上俘获刘虞的军队,公孙瓒这次赚大发了.所以张郃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也感到很迷惑,不明白我们这支攻城部队到底能起到一个什么作用。”

徐济沉声道:“你们至少可以看出一个原因,荀攸在这里毫无作为是为了迷惑袁绍。让袁绍误以为公达和奉孝之间有密约,不过这仅仅是局势发展到后来,我因势利导做成的局,并非是我的初衷。目前看来我们不但令袁绍上当了,就连长安方面也深信不疑,王允在公孙瓒杀死刘虞之后已经派出了一个名叫段训的使者到幽州,表面是为了谴责公孙瓒,其实是鼓动公孙瓒和我们对抗到底,公孙瓒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和实力,已经把刘虞的人头交给段训了,要他回到长安交给王允。”陈到在一旁接口道:“所以在主公假失踪之后,在幽州的两支军队被调动的乃是于禁大军.而非是荀攸先生的大军。”

“至于说到我的初衷……”徐济转过头来看向荀攸,微笑道:“公达,不如由你代为解释吧!”

荀攸沉声道:“人的性格是很怪的。虽然公孙瓒向来以勇狠而著称,但是公孙瓒的内心深处一样会有常人所有的恐惧。而这种恐惧一旦爆fā

出来会比任何人都要厉害的。”荀攸站起身来,走到沙盘前。沉声道:“公孙瓒当年在败到我们手里之后。就跑到了易京,原因很简单,易京这座城市高大坚固,要想攻打下来并不容易,而后,在这几年间,我们看到公孙瓒一直在修建自己的安身之地县。我就知dào

,这个公孙瓒其实比谁都怕死。所以我们和公孙瓒最后的战争演变成攻城战,而绝对不是在草原上的野战。”

徐济淡漠道:“我听说公孙瓒在杀掉刘虞之后。就开始大肆的在各个大城修建防御工事,易京、范阳等地,都好城市不可攻破的大城。你们说公孙瓒要是不怕死,又何苦弄这麽多的防御工事呢?若是真的不怕死这些工事又有什麽用?”

陈到沉声道:“我想这和公孙将军早年在征讨少数民族被困在辽西管子城有很大的关系吧?当年给公孙将军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刻。”

闻言徐济点了点头,陈到此语大有道理.甚至不客气地说,每个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公孙瓒的这种反应一点都不奇怪.高览赞叹道:“公达先生高明。”

荀攸却佩服道:“我是到了幽州看了公孙瓒地种种行为吃明白公孙瓒的潜在弱点地,可是主公却早已经看穿了这一点,否则怎么会派我的攻城部队到这里来?”

徐济心叫惭愧,这还真就是占了历史的便宜,但这话他也没法解释于是只得连忙扯开话题道:“所以我们对付公孙瓒要分成两个部分,一是要在野战上击败公孙瓒。第二则是攻城战上彻底消灭公孙瓒。”

顿了一顿。沉声道:“至于说到颜玉儿,我看他们的斩首行动应该相机而动,不要太过勉强,毕竟公孙瓒这人的凶性一旦被激发出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荀攸沉声道:“我们现在和颜玉儿他们已经不大联系,只是知dào

在公孙瓒灭掉刘虞之后。就把颜玉儿她们和自己妻妾,女儿一起送到了幽州最坚固地城市易京。而且这座易京城还在修建中。自从到了易京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们的人也曾想要混进易京去,却没有办法进入。现在易京已经变成了公孙瓒的一个大兵营,那里面全都是公孙瓒最精锐的部队。”徐济想一想历史上对公孙瓒在易京修建地防御工事和采取的措施,头都大了,闻言皱眉道:“若是联系不上颜玉儿,我们还怎么行动呢?最怕双方无法协调,让他们遇到危险,那就糟了。”

荀攸却笑道:“主公放心,臣下自有办法!”

徐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面前正是一个超级大谋士,若是说到出谋划策,自己拍马都赶不上,蓦地身体感到一阵轻松,闻言笑道:“若此最好,公达,你已经潜伏多时,也该舒活一下筋骨了。”荀攸微笑到:“主公在明,我在暗,主公先和公孙瓒进行野战,我则负责最后的攻城战,至于玉儿夫人等人,负责抓公孙瓒好了。”

徐济点头道:“这个自是当然,在臧霸和袁绍开战之前,公达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荀攸向徐济施了一躬道:“那么,就请主公先下令在任丘原地待命吧!”徐济微一错愕,旋即会意,哈哈大笑起来。

弄得屋中其余人一头雾水。

第二天,徐济来到幽州地消息就在徐济地刻意传播下传向四方。

徐济平安归来地消息已经传遍了兖州现在控zhì

地所有区域,包括并州这个表面上处于匈奴内部混乱地地方。一时之间,许多因为徐济失踪儿有些提心吊胆的兖州百姓,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在乱世之中要找一片乐土,简直是势比登天。而徐济的兖州无疑是一个理想之邦,若是徐济险遭不测,那么这块儿净土可就不大稳妥了。

更加令他们振奋地事情是徐济在诸侯会盟上的表现简直是精彩绝伦。天下人更知dào

了原本就让人觉得很强的徐济一直以来是这么的低调,知dào

诸侯会盟才知dào

了徐济这种雷霆万钧的手段和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的胸襟呢.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到了幽州,要去救自己的母亲,当然会吸引天下所有人地目光.

可是谁知dào

徐济来到幽州后,一连已经过去了七八天,居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仍然在任丘按兵不动.如此雷声大雨点小的行为实在不大符合徐济的一贯作风。

于是名种猜测纷至沓来。

公孙瓒也觉得奇怪,于是召集自己的手下询问这件事情。公孙瓒手下的军师关靖认为,这一定是徐济在到幽州后。发xiàn

荀攸军的军心不稳所致,按照袁绍提供地情报。这个荀攸和郭嘉都应该对徐济有异心才对。而荀攸在外面领兵多年,军中的士兵对其十分佩服。故此徐济在到幽州后想要削掉荀攸地兵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公孙瓒深以为然。向关靖询问计将安出。关靖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在任丘城内散播谣言。传出徐济此来定会削夺荀攸的兵权,甚至有可能要荀攸性命的谣言,如此,任丘地敌军就可不战自乱。

公孙瓒闻听此计大喜,连忙派出人手到任丘城。

不数日。便有消息传来,任丘军心浮动,徐济正在忙于稳定军心,每日都在操练军队等等。

公孙瓒当然是欢喜非常.徐济方面也是暗自欣然,公孙瓒这么想自然是徐济所希望的.

与此同时,来自草原上的少数民族正如徐济所料趁势而起,刘虞的从事渔阳鲜于辅,齐周,骑督尉鲜于银要为刘虞报仇,开妈如集兵马.可异这个时候刘虞地大部分兵马已经被公孙瓒所吞并,他们如集到的兵马实在不多,单单依靠他们当然是难以成事.

于是,他们找到了一个人:阎志.

而这个人徐济其实并不陌生,他其实是阎柔的兄弟。在少年时同阎柔一起被乌丸、鲜卑等少数俘虏,阎柔后来逃离与其失散,阎志因为才能卓越,又讲信用,更帮zhù

过不少的少数民族贵族。所以说在这些地方威望极高。不过这些都是幽影探听得来的消息,阎柔本人尚且不知此事。

而鲜于辅希望阎志能够帮忙募兵,为刘虞报仇。

阎志也正在愤慨刘虞被杀一事,于是到鲜卑部落去募兵,召集了过万骑兵。更发起同然袭击,袭杀了乌丸校尉邢举,收束其手下的兵马,与鲜于兵合一处迎回了刘虞地儿子刘和。开始向公孙瓒发出了挑zhàn

。与此同时,鲜卑、乌丸等北方的大小十几个部落见到幽州局势紧张,便开始了对北方城镇的劫掠行为。

在刘虞活着的时候。凭借着刘虞的威望压下去的侵略行为再一次出现。

上谷乌丸大人难楼及其儿子速附丸、辽东属国乌丸大人苏仆延(峭王),右北平乌丸大人乌延(汗鲁王)。再如步入度根、扶罗韩。能臣氏等等,无不将兵而起。在幽州的北方攻城杀伐,危害一方。阎志对于这些少数民族趁火打劫地行为很不满,多次派人和这些人谈判,无奈现在幽州大乱,阎志的对这群劫掠成性的人失去了以往约束力。

这些少数民族的首领,有的是在张举谋反的时候就已经有的少数民族首领,而有的则是新兴部落的生力军。当时杀起华夏子民来同样毫不手软。阎志大为头痛,可是却无可奈何。

所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现在阎志手下大部分士兵都是少数民族的士兵,所以只好对少数民族的劫掠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鲜于輔等人也无不与这些少数民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也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田畴也带领着一只数千人的军队加入到了反对公孙瓒的阵营中。

更令公孙瓒恼火的事情是,刘虞生前的部将尾敦居然在半道袭杀了长安派来的使者段训,抢走了刘虞的头颅,投奔鲜于辅去也。公孙瓒这辈子最讨厌和痛恨的就是这些少数民族,他在边疆时日已久,见够了边关百姓的苦楚,自己的母亲又是出身低下的平民,所以自幼对于这些少数民族就有刻骨的仇恨,现在见到自己老仇人刘虞的手下居然纠集少数民族和自己开战,更加深恶痛绝,再加上他此时已经断定自己的心头大患,也就是徐济在短时内间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动作,所以公孙瓒马上做出了他这一生可能最大的错误的决定:对这些少数民族开战。

公孙瓒派出公孙范,公孙越,严刚,田楷,单经,邹丹等六路大军,四下出兵,到各地去平定少数民族的军队而公孙瓒自己则带领自己的儿子公孙续和军师关晴在后接应,后方城市各置官吏,严守城池。

在战一触即发。

而就在这时,一直密切注意公孙瓒双方动向的徐济在得到消息之后,便带领陈到和张颌,还有一万兖州骑兵出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幽州之事(三)

两日后,公孙瓒的军队和刘和的军队在范阳北面个几百里的地方相遇。

甫一遭遇,公孙瓒便下令自己手下的骑兵进行冲击。

由于刘虞手下的众将对公孙瓒十分了解,所以知dào

此人生性胆大妄为,而且见到少数民数的士兵便会片刻不停,马上冲杀,所以在行军过程中,众人早有准bèi

。现在见到公孙瓒下令冲击,倒也不惊慌。

看着公孙瓒的骑兵以雁型之阵,横向冲击,好似星火燎原,所以鲜于辅、齐周、鲜于银枢三人各领一队骑兵,好像三叉戟一般,纵向迎敌。

田畴和尾敦这两个刘虞的老部下在见到公孙瓒这个仇人之后,立kè

恨得咬牙切齿,兵分两路,从侧翼齐齐向公孙瓒进攻。公孙瓒则凭借其武勇,根本没有把众人放在眼里,身先士卒,冲杀在前,而其身边的白马义从紧紧跟在其身后,每人均纯以双腿控马,双手腾出来拉弓射箭。

虽然是在疾驰的奔驰中,这些射手的弓箭却都是箭不虚发,每一只弓箭射出,都会有人应声倒地,颓然不起。不过少数异族的士兵本身也是马战高手,又因为受到了自己将领的鼓舞,所以看到公孙瓒这个少数异族的煞星,也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奋勇杀敌。随即,双方的骑兵队伍胶着在一起,纠缠不休。

公孙瓒在北疆乃是纵横无dí

的高手。因此一杆长枪把鲜于辅杀地热汗直流,要不是有齐周和鲜于银在一旁策应。早就被公孙瓒挑于马下了。

不过公孙瓒自己带领的士兵和刘和地大股军队比起来并不占优势。所以在一时之间,难以取得胜利。就在这时,在公孙瓒的右边来了两支军队。

原来这却是公孙瓒排出的严纲、单经两支军队,这两支军队原本正在追击一只草原异族中的一股抢劫边关百姓的骑兵。因为听见斥候汇报,说是公孙瓒遭遇了刘和大军,连忙赶来支援。

严纲和单经两支军队的加入马上使得胜利的天平向公孙瓒的一方倾斜。

阎志一见情况不妙,马上向刘和请示退兵。刘和一介书生自然是对军事一窍不通,不过此子有一点倒是比自己的父亲强,他知dào

带兵打仗是自己的短处,所以把所以一切事情都交给了阎志来打理。此刻闻言。马上下令撒军。

阎志下令呜金收兵。命令鲜于铺等三人前队后向后撒退。

田畴和尾敦则负责保护三支军队的两翼,缓缓而退。

阎志则命令军中的弓箭手严阵以待,防止杀红眼地公孙瓒衔尾追击。公孙瓒见到无机可乘。唯有愤愤然地向刘和大军的中军大射一弓,却因为距离过远而中途掉落。

分开的双方各自后撤十里。安营扎寨。

随后几日。公孙瓒的军队又陆续来了几支。而阎志则四处游走。也拉来了不少少数异族地队伍。

双方大小几十战,各有损耗,但是却依旧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而就在这个时候。徐济的军队悄然杀到。

深夜

公孙瓒的大营已经安定下来,只有守夜的士兵还在警惕地望着四方。

严纲乃是今夜的是巡夜官,此时正带着自己地亲兵在大营的各地逡巡毕竟已方面对的敌人乃是草原异族这种最喜欢突袭的军队,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才好。

看到守夜的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严纲十分的满yì



可是不知为何,今天严纲的心里十分地不舒服,以往一旦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今夜已经过去大半,周围还是平静无声,令严纲也开始暗骂自己自己疑神疑鬼。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传来!

那是来自大营的南面。

“敌袭!”凄厉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严纲心中先是一惊,按照平日里对这帮异族的习惯甚少做这种事情,这回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严纲还是立kè

命令自己手下的亲兵马上去禀报公孙瓒,一面火速提枪上马,向南面大营奔去,但他心中还是奇怪不已:敌人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大营南面的?

自己明明已经撒下了大批的斥候侦察敌情的。难道敌人了另有帮手?

蓦地,一个念头浮上了严刚的心头:徐济如今就在南面的任丘!

就在这时,南面大营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向后方退却,而且一个个身上带伤,浑身浴血。

严刚用长枪指着一名士兵的咽喉喝道:“什么事?”那名士兵原本急于逃命,但因为自己的小命现在在这杆长枪之下,唯有哭丧着脸答道:“严纲将军,是兖州的骑兵。”

严纲如遭雷击,一阵发愣。

那士兵趁机拔腿就跑,严纲这会儿回过神来,连忙转身策马向公孙瓒的营帐狂奔而去。

才跑出去不远,便一头撞见了公孙瓒。公悄瓒问明情况后,气得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徐济,我公孙瓒和你不共戴天!”说罢连声命令身边的士兵集结队伍,要和徐济决一死战。

在公孙瓒身边的谋士关靖对公孙瓒道:“主公,为今之计,我们最好向西南退却,毕竟那里距离易京最近。”

一句话提醒了公孙瓒,连声道:“对极对极,徐济的母亲还在我的手里,哼,我看徐济怎么眼我斗!”

关靖见一向刚愎自用的公孙瓒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听从了自己的建议,马上精神大振。对公孙瓒沉声道:“还有,主公地两位兄弟公孙范和公孙越大人都在西面。这两天正在向这边加急行军,若是有两位将军的支援,我军何惧之有?”

公孙瓒点了点头。严纲沉声道:“请主公先行一步。我来断后!”公孙瓒对严纲道:“严纲,你要小心.对方可是兖州骑兵,我军曾在这兖州骑兵地手下吃过大亏。”

严纲也并非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辈他当然知dào

对手的可怕.

原本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数量远不止于此,但是前几年和徐济麾下大军的连场大战中,被兖州骑兵杀得丢盔卸甲,这件事情一直公孙瓒军中的心理阴影.严纲此番自请断后,简直就是凶多吉少。

“主公放心,属下定会小心行事。”

公孙瓒点头,然后点燃火把带领军队向西方撤tuì



严纲此时立kè

开始着手收束军队。开始悍不畏死地向袭击自己的兖州军开始反扑。前面被兖州军杀散公孙瓒的军队仍然好像潮水一般从前面涌来。

严纲组织自己手下的军队开始向对面射击弓箭。

不分敌我,无差别射击!

原本一直在逃亡的公孙瓒的士兵突然发xiàn

自己的前面也是一片死地,登时乱作一团,开始四散奔逃。相互踩踏。一旦局面不受控zhì

,对兖州军同样起到阻碍的作用。

严纲地心中却没有半点欢喜之情,不说这种作为究竟对兖州军队有多少阻碍作用,只说一件事。毕竟这些士兵都是自己人。

回过头看看。严纲发xiàn

公孙瓒的军队已经越来越远,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在草原上,一旦战马奔腾起来,要追上就很难。兖州的战马都是辽东大马。但是素质也就在公孙瓒的战马地伯仲间。一旦跑远。想追都追不上。

而且他见过兖州骑兵,清一色的重骑兵,在负重上就吃了亏。长途追击只会对兖州军的战马不利。

据他所知。兖州骑兵虽然厉害,但是多年以来一直没有超过五万人,毕竟打造这种程度的兖州骑兵已经不再简简单单是钱财的事情了。根据情报,徐济此来幽州,所带地兖州骑兵只有一万人,剩下的是五千步兵。

所以,只要公孙瓒和自己的两个弟弟公孙越与公孙范相会,那么凭借兵力的优势,也可以站住脚跟。

自己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即便他可能会在徐济手里丢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正思索间,兖州骑兵已经杀到。这时,严纲的弓箭兵马上收起了弓箭,因为根据经验,他们知dào

兖州骑兵的铠甲十分优良,自己手的地弓箭对其伤害不大,而且现在兖州骑兵已经来到了近前,再用弓箭射击已经没有意义了。

故此,严纲的士兵收起了弓弩,拿起刀枪,准bèi

冲击。

对面的兖州骑兵被裹在厚厚的铠甲之中,好像一具具没有生灵的恶魔,全身上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这支兖州骑兵在陈到一手训liàn

出来之后又跟随高顺转战南北多年,早已经是身经百战之人,作为职业军人,早已经漠视了生死,甚至以宰杀敌人为最高快乐。

战争,在他们的眼里已经变成了好像家常便饭一样可以等闲视之,所以,他们给敌人造成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他们可以让人产生一种飞蛾扑火的绝望感,任何人看了他们都会被震撼得热血沸腾,想要和他们厮杀一番,虽然明知心死,但是却希望在人生的最后关头轰轰烈烈一把。看着兖州军的渐渐接近,严纲手下的士兵一个个跃跃欲试,虽然他们自己也清楚地知dào

自己的冲击很有可能是以卵击石。

是以,在两军未接触的空白地点形成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的压抑感。

但严纲麾下的士卒显然是受不了这支骑军的压力,他们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杀——!”严纲也看出自己麾下士卒压力甚大于是也便暴喝一声,率先冲上前去。身边的亲随紧随其后。

两只骑兵惊涛骇浪般的撞击在了一起。严纲迎头便撞见了一身玄甲的徐济。

“来者何人?”严纲喝道。

回答他的是漫天的枪雨,好像纷纷扬扬地鹅毛大雪,在强劲朔风的吹拂下向严纲袭来。

严纲的呼吸立时停顿。只觉自己眼前一片银白。在下一刻,严纲只觉得自己两只手腕不分先后的一亮。全身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武器已经脱手。

随后。整个人腾云驾雾而起,在恍惚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前金星直冒。

“绑起来!”一声清越的声音传来。严纲才要挣扎,却被死死按住。而后便被兖州军抓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严纲看向这个和自己才交手了一个回合就拿下自己的对手,惊疑不定的问。

“徐济!”

严纲闻听,长叹一声,心中已然一黯。

严纲被俘,手下地士兵在群龙无首下纷纷逃向四方。徐济看看已经远去的公孙瓒,知dào

多追无益,所以立kè

喝令手下的士兵回撤。看看已经是天明时分。就在公孙瓒的大营旁边立住了营盘。

这个公孙瓒挑选的立营的地点还是不错的。

而公孙瓒在被徐济突袭之后。反向西撤出了很远,更遇见了自己的两个兄弟,双方兵合一处。看看军队,超过了五万人。公孙瓒心中稍安。随后。又陆陆续续地有很多士兵归队。公孙瓒的士兵将尽凑足六万人。

公孙瓒大难得脱,却高兴不起来,那当然是因为自己手下大将严纲被俘了。

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公孙瓒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就地立营,毕竟他如今掌握着回到易应京的要道,这让他完全拥有了可以和徐济大战一场的资本,何况就算是最后不敌,公孙瓒也相信还可以回到易京去。更何况再退一步说徐济此来麾下的军队只有一万人,自己却有五万人.在实力上足以一拼.

而且徐济突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徐济是绕过了范阳城直接偷袭自己的南面大营.

所以公孙瓒马上派人到范阳城去,命令在范阳城守卫地守军随时准bèi

出城与自己一同夹击徐济的大军.有了这种种条件,公孙瓒准bèi

和徐济在草原上决一死战,当然,他更命令易京的守军严守易京,把徐济的母亲看好,毕竟这是自交换徐济的制胜法宝。

如此一来,在这片草原上一共有了三座大营,分属于三方不同地势力。

刘和、徐济、公孙瓒这三方各执一端的势力。公孙瓒和其他两方当然是水火不容,但是让人感到可笑的事情是,徐济和刘和一方没有合zuò

的余地。在对待草原异族的观点上,徐济和公孙瓒是出奇的一致。

当然这一点公孙瓒是不知dào

的,甚至他还在提防这一点,但对于公孙瓒来说,只要自己手中有徐济母亲这张王牌,徐济便不足为惧。

至少现在他还不担心徐济与刘和双方会有什么合zuò

,因为当晚徐济偷袭自己的时候,刘和的军队悄无声息,这就是说徐济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打算和刘和合zuò

。否则当晚就是前后夹击的局面了。现在唯一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的人反而是刘和。

徐济和公孙瓒混战的当天晚上,刘和方面的人只注意到公孙瓒的大营火光冲天,杀声一片,看样子是公孙瓒的大营被劫了,刘和手下众将纷纷请战,要带兵袭击公孙瓒,但是田畴和阎志都以为这也许是公孙瓒诱敌深入的计策,在事态不明的情况下,不宜轻举妄动。最好还是先行派出斥候侦察一番再作出决定为好。

因此,徐济和公孙瓒双方热火朝天的打了个小半夜,刘和方面的人就在那里袖手旁观。谁知dào

一直到天明时分,已方派出的斥候才哭丧着脸回来。

原来这名斥候才来到徐济的大营之外,就被徐济派出的斥候抓住了。徐济把他抓住了之后,问明白他是谁之后,便把他扣住,直到将近天明的时候才把他放了回来。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众所周知,徐济此来幽州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说徐济和公孙瓒乃是至死方休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已方和徐济应该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唯有田畴不是这么想,他认为徐济的软肋就在于公孙瓒手中掌握着徐济母亲,而公孙瓒虽然痛恨徐济,但是却更痛恨刘虞和草原异族,所以现在最怕公孙瓒以此要挟徐济攻击已方。

兖州兵的强悍虽然是天下闻名,若是徐济为了救自己的母亲而联合公孙瓒一同攻击已方,那就糟糕极了。

田畴的话令众人眉头大皱,当然在刘和方面的那些少数异族的将领却不以为然,他们对徐济知之甚少,所以对徐济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但刘和听了后却有点六神无主,连忙向田畴和阎志问计。

田畴认为为今之计要先和徐济联系,抢占先机和徐济率先联盟,谁都知dào

徐济此人最重信用,只要和徐济结盟,那么即便是日后公孙瓒要挟徐济徐济也只有两不相帮。刘和深以为然,为了表示诚意,刘和决定亲自带着阎志和田畴到徐济的大营中走一趟。

而这一切,当然都在徐济和荀攸的意料之中。

第三天的清晨,刘和、田畴、阎志便带着一队士兵来到了徐济的大营。徐济闻听,出营肃容相迎。实jì

上,双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毕竟在长安之乱的时候,双方已经见过。只不过当时双方没有说话罢了。

双方客套一番,便来到徐济的中军大帐。

徐济先对刘和家中的不幸表示了哀悼,又引得刘和哭泣了一番。徐济不动声色看着刘和,心中一阵失望:这个刘和真的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

倒是那个田畴和阎柔的那个失散的弟弟阎志气度不凡,一看便是难得的人才,叫人不敢等闲视之。

刘和哭了一会儿,才对徐济咬牙切齿:“公孙瓒,乃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闻听这狗贼扣了大人的母亲,作为子女,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欲不孝而亲不在’,可以说你我两人是同病相怜,更当竭力同心。诛杀公孙瓒这狗贼!“徐济有点惊讶,没有想到这个刘和口才相当不错。

不过区区几句言语就想打动自己吗?这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幽州之事(四)

徐济看向刘和,沉声道:“刘和公子这话却是有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徐济此来幽州,必灭公孙瓒,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刘和眼中闪过欣喜若狂的神色,向阎志和田畴看了一眼。

两人的脸上也显露出喜色,他们没有想到事情的开端这么良好。

刘和转过头来看向徐济道:“徐将军快人快语,刘和佩服。如此一来,既然我们有共同的仇敌,何不彼此约定时间,共同攻击公孙瓒,以报父母之仇?”

徐济听到这话心下暗叫戏肉来了,表面却故作肃容,沉声开口道:“刘和公子的美意徐济心领了,不过请恕刘和公子见谅,这件事情,我恐怕不能答yīng

。”

刘和玩玩没有想到徐济前边还赞同自己如今就一口拒绝,不由得为之一愣。

一直不说话的阎志沉声道:“徐济将军何必意气用事?难道只有自己报仇才算是真的报仇吗?万不可拒绝朋友的美意。”

听到这话徐济不由得哭笑不得,这阎志想哪去了?难道他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吗?

而此时田畴也在一旁帮腔道:“徐将军请三思,虽然兖州军天下无双,但是公孙瓒在幽州的实力极为强横,兖州军单凭自己的力量未必就能达到目的,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何不好好的谈一谈如何合zuò

,来面对共同的敌人呢?”

徐济实在不想听这几人叨唠下去了,冷哼了一声道:“三位怕是误会了。我徐济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更没有自不量力到自认为自己天下无双,打遍天下无dí

手的地步,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说自己必胜呢?若是有朋友来帮忙,那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呢,但是对于刘和公子的提议。我徐济却唯有敬谢不敏了!”徐济此语一出,三人立时色变,徐济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徐济不想承认已方是兖州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那距离敌人只怕也就已经不远了。

徐济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兖州日后也许会和已方开战。

这个徐济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公孙瓒还没胡弄明白呢,怎么就想来招惹已方?难道这个徐济真的打算为了营救自己的母亲在必要的时候牺牲己方?

阎志胆量最大,闻言阴沉下脸来,对徐济道:“徐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军不是兖州的朋友吗?我记得刘虞大人活着的时候与兖州就是最好的朋友。徐将军身为驸马也算是皇亲国戚。莫非刘大人不算徐将军的朋友?一向以来。兖州与幽州共进退,为何现在徐将军翻脸不认人?刘虞大人尸骨未寒,徐将军就对我幽州的态度来了一个大逆转。未免太令人心寒了吧?”

田畴也冷哼了一声道:“徐将军今天说的话如此决绝。完全不承认以往与我幽州的交情,难道已经打好了以防万一的注意?”

刘和也是在政坛中混了多年的人,最懂得察言观色,此时自己这边两人直斥其非,心中大快之下自然也很识眼色的打蛇顺杆爬,对田畴虎着脸说道:“休得胡说!什么徐将军以防万一,你在胡说什么?”

田畴马上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不屑徐济行为的神色道:“少主,你还看不出来吗?公孙瓒手里有徐将军的母亲,只是这一点,就足可以要胁徐将军了。要知dào

徐将军乃是出了名的孝子,徐将军当年以孝廉出仕之事谁人不知?若是公孙瓒开出条件,要徐将军攻击我军,难道徐将军会拒绝吗?徐将军今天拒绝我们就是为日后有可能这么做留下一个铺垫,免得和我们结盟之后,又被公孙瓒要挟,哼!这么做也算是讲信用,不失信于人,徐将军好聪明,田畴领教了。”

阎志站起身来,沉声道:“原来乘兴来,如今败兴归,既然留之无益,不如归去。所谓见面不如闻名,原来名震天下的兖州军神也不过如此,在下这便先告辞了。

田畴也作势要起来。

徐济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众人的表演,心中叫绝,没想到这三个人之间会有如此默契,一个唱红脸的,两个唱白脸的。既说出了心中所想,又令徐济发火不得。

徐济不由得感叹这群谋士真是牙尖醉利,不可小觑。

刘和连忙站起身来,一副想要挽留两人的意思。

三人在那里做戏,徐济却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地反映。只是悠然自得地喝着自己手中地美酒。

三个人忙活地半天,此时才发xiàn

徐济丝毫没有挽留地意思,不由得大感尴尬。徐济心中冷笑,像这种喜欢胡闹的人,最好地办法就是冷处理。

刘和见到徐济这般模样,知dào

己方的计策不肯能得逞,于是找台阶的作出为难的表情看向徐济道:“徐将军,让您见笑了,我这两位手下都是心急为家君报仇,所以在言语上有冲突,还请徐将军原谅。”

徐济微笑道:“没有关系,只要刘和公子不生气就好。”

刘和松了一口气,连忙叫两人坐下。田畴两人对望了一眼,均感觉到徐济之心实在是难以揣弃,而这种人最是难对付,看样子自己要仔细观察此人才行,日后若是为敌,也好有个准bèi

,毕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想到这里,两人故作愤然,回到自己的座位处坐了下来。

徐济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悠然道:“刘和公子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因为这两位先生不是我的手下,若是我的手下有这样地行为,依着我徐文烈的脾气,呵呵,早就军法从事了。”徐济此言一出,三人的脸色立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徐济这分明是在说刘和治军不严,才会令手下人如此放肆,

田畴和阎志此时才真的大怒起来,待要拂袖离去,可是自己刚刚坐下便出帐而去,未免太不像话了,而且若是这么做,也恰也落了徐济的口实,那岂非是在说自己两个不懂得规矩?

因此两人这回虽然是被徐济骂了一顿,但偏偏是半点火也撒不出。实在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像这种吃了亏却无处发泄地事情在两人地生命中还是破题儿头一遭。

在这一刻,他们才感受到徐济那种不动声色、谈笑之间便致人于死地地厉害之处,再不敢轻视徐济。刘和强压下心中地不满。哈哈一笑道:“徐将军说笑了。治军之道千变万化。正如六国,当年秦国与齐国称东西帝,秦国刑法严峻、齐国政令宽松。但同样是超级强国。由此可见,我们要因地制宜,不可生搬硬套,兖州军纪严明固然令人佩服。但是我军各抒己见。一样可打胜仗。”

徐济再一次对这个刘和刮目相看,没有想到此子才思敏捷至此,不但把自己的嘲讽轻轻接了过去,还连打带削,强词夺理的说自己是刚愎自用,不听人劝。若以此为出发点,则可以回到刚才的话题,趁势谴责徐济拒绝和他们合zuò

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徐济若无其事地说道:“刘和公子言之有理,嘿,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不过是否真zhèng

有效。那还要看实jì

效果,我只记得秦国统一了中国,灭了齐国。”

徐济这一番话出口立kè

令刘和哑口无言。半晌才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只要徐将军不在意两位先生的行为就好。这里毕竟是徐将军的中军大帐。”一番话就想含混过去。岂料徐济轻轻摇头道:“刘和公子此言差矣,自从尊君被公孙瓒杀死的那一刻起,这幽州就变成了无主之地,包括我这中军大账在内,而这无主之地唯有德者居之,刘和公子,你说是吗?”

徐济这番话更是石破天惊,因为在其中隐隐暴露出了徐济对幽州的野心。田畴心知此时不宜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插过话题说道:“徐将军言之有理,不过公孙瓒绝对不是有德者,现在他却自命为幽州刺史,杀人性命不说,还要谋人产业,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与强盗无异!”

徐济若无其事道:“公孙瓒是强盗,不过在幽州,强盗并非仅仅是公孙瓒而已,有人更可笑,为了报仇,居然去请另一伙强盗来杀公孙瓒这伙强盗,这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刘和三人闻言大感愕然,不明白徐济再说什么,不过也可隐约听出似乎是在说自己三人。

刘和皱了皱眉头,才要说话,徐济却已经站起身来,在三人的愕然中,徐济侃侃而谈道:“刘和公子不是一直奇怪我徐济为何不选择与你结盟吗?甚至这位田畴先生还说我徐济这么不近人情是为了营救母亲而留下的后路。其实你们都错了,我徐济并非是眼中只有自己的小人,而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刘和公子结盟罢了。”

徐济看了一眼疑惑不解的众人,沉声道:“公孙瓒是我徐济地仇敌不假,但是有一件事却令我徐济由衷的佩服,那就是他对草原异族嫉恶如仇的态度,实在是我华夏子民效仿的楷模。”

三人有点明白徐济是什么意思了。徐济冷然道:“刘虞大人身死,我也甚是心痛,我的母亲被抓,我心中更是心急如焚,可是我却没有忘记,这不过是我的家事,自己的家事自己解决,充其量去找自己的交朋友帮忙,可是我绝对不会去找外人来帮忙。”

徐济看见刘和,沉声说:“刘和公子,你想报仇这当然没有错误,如果当初你来找我徐济,我也一定会倾尽全力,可是可惜的很,刘和公子你找的是外族人,要是换了我,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公孙瓒再罪恶滔天,那毕竟还是我华夏的子民,华夏的事情自己解决,用不着别人来多嘴多舌,幽州在刘虞大人的苦心经营下已经变成了我大汉最富裕和稳定的几个州之一,虽然我不大赞同他对待少数异族的态度,但是当时正好赶上张举反叛。在我看来,刘虞大人也许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这种政策使得我幽州边境安稳了。”顿了一顿,徐济又道:“可是现在看看公子行为呢?实在是让我徐济大失所望,为了讨伐公孙瓒,为了自己地家仇,公子和公子的手下居然向草原异族借兵!难道公子不知dào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吗?哼!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现在幽州草原异族如此肆意的烧杀劫掠,和公子的纵容有着绝对的关系!不要忘记。因为有公孙瓒在幽州。在公子借兵报仇之前,草原异族哪里有这种胆量?”

徐济的一番话说的三人连连色变,尤其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句连听都未听过的话简直就是正中他们地心脏。阎志前一段时间也正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懊恼。此时听徐济这么一说。不由得有点恼羞成怒。闷哼一声,对徐济道:“按照徐将军这么说,我们不是为刘虞大人报仇的英雄。倒是引外族得大汉叛逆了?是不是我们应该放qì

报仇呢?”

阎志直视徐济,又道:“徐将军说得真是好笑,现在这种情况又怎么能完全怪在刘和公子身上?即便是我们不借兵,我们有自己的军队,只要我们和公孙瓒一开战,那些草原异族一样会趁势而起的,徐将军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令人心冷。”

徐济闻听阎志这话从容一笑回答道:“阎志先生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正如先生所说,草原异族劫掠成性,现在幽洲草原异族霍乱边关,当然不能完全怪罪在刘和公子的身上,可是刘和公子至少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我听说阎志先生少时在那些草原异族的部落中出没,一向对他们知之甚深,既然明知dào

他们是这种人,居然还去向草原异族借兵,这实在让人不能接受,虎蔸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谁之过欤?”

阎志闻言为之语塞,徐济不再看他,转头看向刘和,沉声道:“公子要和我徐济合zuò

,并非不可能,但首先请公子遣散那些草原异族的士兵,如此,公子向我徐济要粮给粮,要人给人,绝不含糊,若违此言,不得好死。刘和公子,你看如何?”

刘和三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徐济不和自己合zuò

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地军队是少数异族的军队。徐济看向三人,沉声道:“所以说,我徐济不与刘和公子合zuò

并非是什么为了营救自己的母亲而留下的什么后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人生苦短,能够陪伴自己母亲的岁月并不多,只要再能够尽孝的日子里全心付出,那就无怨无悔了,若是因为救母亲而作出违反道义的事情,那才是愧对父亲对我地教诲!”三人被徐济说的默默无语,他们已经明白了徐济的意思,那即是说徐济不会帮公孙瓒来打己方,因为那是对刘虞这个故去的“朋友”不义,毕竟刘和是刘虞的孩子,但也不会联合己方去攻打公孙瓒,因为和外族人打本国的子民是一种对国家的不忠,无论公孙瓒有多么大的罪恶,都应该有本国人处理。徐济看着皱着眉头的三人脸色渐渐平复下来,于是微笑道:“所以我请刘和公子三思,我劝刘和公子最好还是遣散自己手下的那些草原异族士兵为好,因为我兖州军早晚要收拾他们,虽然幽州不是我兖州的势力范围,但到底是我大汉的疆土,我徐济更是大汉的驸马,涉及疆土的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要寸地必争才行,所以刘和公子若是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公子的军队受到了我兖州军的攻击的话,还请公子见谅,因为我徐济不是要攻击公子,而是要杀光所有肆意践踏我大汉疆土的外族侵略者。”徐济这一番话虽然是客客气气道出,但是却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dà

无匹的信心和浓烈到化不开的杀气。

三人闻言矍然而惊:这个徐济实jì

上是在变相的消掉刘和对幽州的控zhì

权。

若是刘和答yīng

的话,那么刘和要报仇只能依赖徐济了,一旦徐济报仇成功,那么幽州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徐济的势力范围;若是拒绝的话,徐济完全可以打着消灭草原异族的旗号来攻击己方,到那时,幽州一样会成为徐济的天下。这个徐济太厉害了。

三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是在冒冷汗。但却不得不承认徐济说得有道理,甚至为了徐济的话,三人甚至感到一丝惭愧。

阎志头脑飞快转动,想要找到化解这件事情的方法,不由自主道:“徐将军说得轻巧,草原异族居无定所,而且实力强dà

,即便以兖州军的勇武也未必可以占到便宜吧?”徐济微笑地看着三人,淡然自若道:“莫要以为我徐济在说笑,别说对付几个草原异族,就是公孙瓒自认为可以掌握我母亲的这件事情,我都可以轻松化解,若是不信,各位请拭目以待!”

言罢,徐济对三人道:“言尽于此,请恕我徐济不远送了!请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幽州之事(五)

刘和与田畴和阎志走的时候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和是故作安然,但是田畴和阎志却是若有所思,显然徐济的话对这两个见惯了边关上草原异族横行的人有很大的触动。

徐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若是日后有机会可以收服两人的话,那么在对草原异族的战争之中就会多了很大的把握。

田畴的策略很多,而阎志则是对草原异族熟悉到极点的人。徐济送走两人之后,又出去转悠了一圈,看看自己手下的士兵的身体状况,毕竟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水土不服,当年曹操在赤壁之战之所以大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手下士兵不适应南方的天气造成的。

而在这北疆,徐济最怕的就是自己手下的士兵感染上瘟疫,那就糟糕了。

时间飞快,转眼已经是中午。

徐济才吃完午饭,陈到便领着严纲走进了大帐。徐济看看样子,知dào

这个严纲已经被陈到说动,不再是对自己横眉立目的样子。

陈到和徐济打过一声招呼,便坐了下来,而严纲仍旧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徐济含笑道:“严纲将军请坐。”

严纲微一沉吟,对徐济沉声道:“徐将军,我听叔至说您和公孙将军一样,有志于扫平北疆,效仿汉武故事?”

徐济转头看了一眼陈到,只见陈到暗暗点头之后便也点了点头,沉声道:“的确如此,我虽然和公孙瓒将军有深仇。但是公孙瓒将军对于草原异族的态度我还是十分欣赏的。”

严纲长叹一声道:“当初我本是刘虞大人手下的将领,之所以会跟随公孙将军。就是因为公孙瓒将军的这个梦想,身为军人。若是战死沙场。那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边关的百姓却没有错误,那班草原异族的狗贼,仗着优越的骑术,在平民中烧杀劫掠。我岂能咽下这口气?可是刘虞大人却要我们忍耐,他高坐于明镜高堂之中,又怎么可能知dào

边关百姓的辛酸?”

听完这句话徐济默然无语,这些事情他听陈到和一些老兵也说起过,所以他才会让陈到去劝说严纲投降。

严纲沉声继xù

说道:“别的不说了。虽然我无法帮zhù

徐济将军对付公孙将军,但是日后如果要征讨那些杀千刀的草原异族,请徐济将军不要忘记我严纲,严纲愿做马前卒为将军征讨异族!”

徐济喝道:“好汉子!既然如此,严纲你便在军中等候。可以先熟悉一下我兖州的军制。”严刚地眼中闪过精光:“徐将军不怕我逃跑吗?”

徐济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严刚的面前,递给严刚一杯酒,微笑道:“我更愿意等你在征讨北疆的时候叫我一生主公。”眼中充满了强dà

的信心和对严刚的信任。

严刚的眼中闪过感激之情。正在这时,大帐外走进一名幽影。递上一封信。交给徐济。

那是臧霸的来信。

徐济对陈到笑道:“看看宣高为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严纲知dào

两人有重yào

的事情要谈,严格意义上讲。自己又不算是兖州方面的人,至少目前来说自己并不算完全属于徐济的属下,在这里还是有许多不便之处,于是便转身告辞出去了。

徐济打开信件。半晌之后。脸上露出淡淡的喜色,然后把信交给了陈到。

陈到看完信件之后,脸上涌出狂喜。原来在徐济出发之后。徐济便命令手下密切监视张松的行动,在张松一天出游的时候。幽影装扮成强盗在半道上劫掠张松。又在张松行将送命的时候,另一批幽影从天而降。救了张松。

张松很是高兴,就和带领这群幽影地头目结为生死之交,两人把臂言欢,又到酒楼大喝了一顿,结果最后扶醉狂歌而返,两人抵足而眠,在张松大醉沉睡之后,从张松的身上找到的西川的入蜀图,连夜描绘。现在这幅图已经被送到了兖州。可笑张松第二天起来全然不知,还和那幽影的头目依依惜别呢。

陈到对徐济笑道:“主公,这个张松实在是个笨蛋,看来益州已无人矣。”

徐济淡然笑道:“叔至此言差矣,你莫非以为这事情很容易吗?唯一令我庆幸的是那个张松实在是太大意了,若是换了别人,哪里会知dào

这个张松手里会有入蜀图呢?首先是幽影地情报做得好,否则我们也没有这个意wài

之喜了。”陈到仔细想了一下,点头赞同。

徐济又道:“还有,我派出的幽影要装扮成强盗当然容易得很,但是那个和张松交朋友的人可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张松此人恃才傲物,一般人根本不入他的法眼,除非是身份地位极高,才华横溢之人才可打动他,我派的那名幽影虽然是文武全才,但是要装出世家大族子弟的样子来,还有那种张狂的名士风度,实在是有难度的事情,能在和张松交往的第一天内达到目的已经是大大出乎我预料的惊喜了。”

陈到听完徐济这话之后这才知dào

其中的原委。

而说到这里徐济又想起一事,看向陈到问道:“张郃的那四千幽影现在在哪里?”

陈到沉声回答道:“张郃来消息,他已经按照荀攸先生的吩咐在范阳城附近待命,给范阳城的守军来个围点打援。”

闻言徐济嘴角逸出一丝微笑,对陈到笑道:“其实刚才我感到高兴的事情是臧霸已经在信中暗示,他和袁绍的摩擦已经越来越大了,那即是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让荀攸展开行动,不必再藏头露尾的了,让他辛苦了这么久,也应该恢复他的本来面貌了。要看准时机把易京城给我打下来,然后假意放走玉儿夫人等人,要玉儿夫人在草原上与公孙瓒会合。再将他生擒活捉。还有那个袁建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陈到沉声道:“陈到晓得了,我马上派人去通知荀攸先生和宣高。”

徐济点头。才要说话,却见在外面又进来一名幽影。徐济沉声道:“什么事?”

那名幽影恭声道:“主公。公孙瓒派来侍者,说是有重yào

的事情要见将军。”徐济看向陈到微笑道:“看来公孙瓒已经坐不住了。”

顿了一顿,徐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轻声道:“我真的很想看看当公孙瓒发xiàn

他手里面所谓的我的母亲居然是一名美貌到极点武功高手,并且还用枪尖抵着他喉咙的时候,那时候他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

陈到眼中闪过好笑之色,却没有说话。

来见徐济的是公孙瓒手下地军师管靖。看着关靖趾高气昂的模样,徐济不动声色地让关靖坐下。心中盘算着如何可令公孙瓒按照自己的意图行军。

岂料关靖一摆手,神情倨傲道:“不必了。徐大人,我家主公只让我带来一句话,若是徐将军还想当个孝子的话,就请帮zhù

公孙将军击退刘和的军队。”

徐济心叫戏肉来了,表面上却故作不满之色。闷哼一声道:“公孙瓒倒是打得好算盘,难道是想要威胁我徐济吗?哼!莫非以为我徐济是被吓大的?”

徐济地样子在关靖看来绝对是色厉内荏,他更对徐济真呼公孙瓒的姓名十分不满,眼中闪过杀机,不由得一阵冷笑。于是他针锋相对道:“徐济。你似乎没有太多的选择吧?”

徐济心知对方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愿先入为主、一厢情愿地揣测自己的内心。

示人以弱正是骄兵之计。

不过若是自己回答得太快的话,难免对方会产生疑虑。

想到这里,徐济皱着眉头沉思一会儿,迟疑道:“要我徐济这么做也并非不可。只是若是世人知dào

我徐济为了自己的母亲而去攻杀昔日盟友的儿子。这在道义上说不过去吧?”

关靖闻言大骂徐济乃是沽名钓誉之徒。但同时也为徐济的“屈服”而感到高兴,轻蔑道:“久闻徐将军智计过人,怎么今天却想不到其中的关键呢?要知我家主公要徐将军这么做根本就是万全之策。”

徐济故作苦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请关靖先生指点一二。”关靖闻言一呆,收起些许轻视之色。对徐济肃容道:“徐将军说理生动。现今这天下纷纷扰扰,真的是一盘乱棋。很难能看得清。”

徐济面上还是一面谦逊但心中已经破口大骂,这个关靖真是个酸腐文人,不过是一句后世地成语,便令他感慨成这副模样,用这种人做军师,公孙瓒焉得不败?但自己现在实在是无奈迫不得已要作出有求于人地样子,当下也唯有沉默不语。关靖顿了一顿,又道:“徐济将军不必有此忧虑,刘和虽然是刘麌的儿子,但是他兴兵报仇的军队是草原异族的骑兵,而今幽州内部战乱不断,并且草原异族的骑兵烧杀劫掠,刘和要为这件事情负上全部地责任,徐济将军去攻击刘和,那时为国效力,替我大汉平定边疆,徐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徐济心中大骂对方无耻,这绝对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的尿性。此时徐济也有点忍不住开口道:“关靖先生这么说话在天下人看来未免有点有点一厢情愿吧?若是刘虞大人不死的话,幽州岂会这么混乱?”

关靖有点尴尬,不过他自有一套说词道:“徐将军想得太多了,刘虞这人一向是狼子野心,早年便有当皇帝的野心”

徐济皱眉道:“是吗?据我所知刘虞大人并没有这种想法,那好像是袁本初的主意。”关靖冷哼一声道:“若我说出来,徐大人不要不信,我家主公在抓住刘虞之后,把刘虞的家产抄没,他家里有成堆的金银财宝,他的那些妻妾地衣服华美异常,那些衣服的来源有洛阳,也有兖州的。别的不说,据我所知,兖州在徐将军治理之后,所有的行业都蒸蒸日上,而兖州制作衣服更有一种别地地方所没有的风格。这种风格是别的地方想学都学不来的。尤其是兖州的衣服都会加上特异的饰物和竹子所制的牌子。一旦拿下来,也无法安到别地衣服上。那是伪装都伪装不来的。”顿了一顿,关靖又道:“世人都知dào

刘虞一向以清白廉洁自诩。连他自己都是穿着粗布的衣服。请问,他哪里来那么多的钱财来装点自己的妻妾?”

徐济默然无语,史书上倒是写过刘虞死后公孙瓒抄家的事情,不过自己也仅仅是有一点印象,自然没有发言和判断的权利,不过兖州的衣服没有办法伪装倒是真地。

看来这个刘虞也不怎么样。关靖冷哼道:“我们更从刘虞的家中搜出了皇帝的冠冕和衣服,这些根本就是铁证如山。徐将军一向以江山社稷为重,更是皇亲国戚的典范,如今攻击刘和。实在是众望所归。更能忠孝两全,岂非不美?”

徐济知dào

这些大概多半就应该是公孙瓒方面伪装地了。尤其是关靖现在对自己地一番说词,实在是非常的能打动人。

不过沒有关系,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而且在这个時候答yīng

公孙瓒对自己的威胁,才显得真实。徐济又沉思了一会儿,故作猛下决心状道:“好!既然公孙将军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那我徐济再不答yīng

便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关靖脸上涌出了不能掩饰的狂喜之色。

“不过”徐济沉声道:“公孙将军不会是言而无信地人吧?若是我帮zhù

公孙将军的话,公孙将军是不是应该把我的母亲送回来?”关靖早知dào

徐济今有此一问,更清楚自家主公是绝对不能把徐济的母亲交给徐济的。那是己方牵制徐济的唯一法宝。当下露出伪善的笑容道:“徐将军莫要心急,我家主公当然想要徐将军母子早日团聚,但是现在幽州地面实在不太平的很,我家主公深怕在护送地半路上出什么意wài

。那就实在有些不美了。”

徐济早料到关靖会这般说,沉声道:“这个好说。我徐济一定会把那些草原异族的渣滓赶出幽州,不过至少告sù

我徐济我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关靖哪里知dào

徐济是明知故问?只感觉到自己把名震天下的徐济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人生中最为快意的一件事情。因此故作神mì

道:“徐将军莫要着急,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安排徐将军母子见面的。”

这句话说的非常含糊。安排见面,到底是哪里见面呢?没有说清楚。

徐济心中自然是明白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表面上却故作不知。显出心乱如麻的样子咬牙道:“好,希望公孙将军说话算数!”

关靖见徐济”忽略“了自己言语中的陷阱,更是欣喜若狂,站起身来和徐济击掌道:“若是我关靖说话不算数,定然不得好死!”

旋既又故作漫不经心道:”不过我听说徐将军的母亲身体不是很好,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喘气十分的艰难,草原上在冬天的时候风雪大,即便是幽州的城市里也很寒冷,希望徐将军不要把时间拖得太长!“

徐济装出面色一变,才待要说话,却听见大帐之外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徐济和关靖闻声错愕,不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见陈到一挑门帘进来了。见到徐济沉声道:“主公,外面有刘和手下的两员战将前来讨敌骂阵。”

徐济一听,心中电光火石闪过念头:看来刘和已经回去把和自己谈判的事情告sù

了手下的众人,结果激怒了刘和手下的草原异族将领,他们在草原一向只知dào

公孙瓒,根本不知dào

兖州军的厉害,所以马上来挑zhàn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刘和对这支军队的控zhì

力实在是有限,否则换了兖州军易地而处又怎会出现这种事情?

不知dào

阎志和田畴看到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多半会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无比正确吧?但是刘和今天到自己这里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这个关靖知dào

,否则关靖马上就会知dào

原来自己早就准bèi

对付草原异族的事情,进而想到自己在他面前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很多都是在演戏,要是让他有所警觉而立kè

回去提醒公孙瓒,那就大大不妙了。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徐济连忙用眼睛作色看向陈到。

陈到何等样激灵的人?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向徐济微一点头。徐济却故yì

向陈到沉声道:“刘和的军队?哼!我还没有去找他,他倒先来招惹我,是了,多半是关靖先生到我这里来的消息被对方知dào

了,想到了关靖先生来此的目的,所以才来武力相要挟。”

关靖不虞有他,以为徐济说的大有道理。

陈到立kè

沉声回答道:“主公,不若就让陈到出去为主公分忧。”

关靖并不认识陈到,很不屑地看了陈到一眼。陈到转头便出。

徐济却向关靖道:“关靖先生稍安勿躁,待会儿请关靖先生为公孙将军捎回一份厚礼。”

关靖有点不明白。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地动山摇的喊杀声。不一时,却听见兖州军轰天的欢呼声,关靖正不明所以时,却见陈到再次进到营帐之中,只是手中拿着两个人头。

“主公,这两人乃是刘和手下大将,口口声声要主公交出关靖先生,被我斩了!”

关靖脸色一变,心知自己才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徐济看在眼里,知dào

自己已经把对方骗得死死的,心中冷笑,表面却诚恳道:“还请关靖先生回去之后多为联络,徐济日后必有重谢!”

关靖忙不迭地点头,带着两颗人头走了。

徐济独自在大帐中长叹一口气:幽州之战,也该开场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幽州之事(六)

关靖带着两个人头走了,但是陈到的名声却在草原开始流传起来。

被陈到杀死的那两个人一个叫郁筑鞬,一个叫素利,都是北方草原异族中有名的勇士,一项是勇冠三军。

谁知dào

就是这两个人,在陈到的手下没有走上三个回合,便被陈到一枪挑于马下,如此神勇,就算是公孙瓒也做不到。

这就是陈到名震北疆的开始。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草原上出现了一种怪现象,三方水火不相容的势力居然相安无事,刘和方面倒是好说,现在既有公孙瓒,又有徐济,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徐济方面一连三天,按兵不动。让刘和和公孙瓒方面都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公孙瓒,不明白徐济为何在答yīng

出兵攻击刘和之后全无反应。

不过徐济已经答yīng

出兵了,又只有三天的时间,公孙瓒方面当然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刘和方面来此索要三日前到徐济军营来挑衅、被陈到杀死的郁筑鞬、素利两人的尸体。徐济当然不能把这两具无头尸体交给刘和,那样对方一定会追查两颗人头的来源的,若是知dào

那两颗人头已经在公孙瓒处,那就会令刘和方面疑神疑鬼,说不准会令徐济对付公孙瓒的事情节外生枝。

所以徐济只说是两人的尸体已经掩埋,入土为安,不能送去了。

刘和方面倒也并不怀疑。

徐济的观望当然是有目的地。毕竟幽州的战役背后的总指挥其实是荀攸。

徐济在明,荀攸在暗。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徐济的行动。而忽略荀攸才是真zhèng

的杀手锏。

没有荀攸的消息,徐济是绝对不会先动手的。

又过了两天。终于。荀攸传来书信要徐济向刘和的军营佯攻,同是注意公孙瓒方面地动向。徐济连忙命令陈到集合军队。

不多时。徐济便带领着陈到和一万兖州骑兵出发了。

徐济的大军故yì

缓缓而行。就是要给公孙瓒知dào

消息的时间。

果然。在不久以后,公孙瓒就知dào

了徐济军队的动向,知dào

徐济真的“屈服”于自己,欣喜若狂下,便向手下众人询问到底是和坐山观虎斗呢?还是和徐济一起出兵为好。关靖向公孙瓒分析,他认为徐济现在已经不敢向公孙瓒提出任何的要求,要不然这次出兵之前一定会和公孙瓒打招呼的。

在这种局面下,公孙瓒最好的选择就是作出在徐济后面支援徐济的样子。同时调集在范阳的兵马和自己在草原上地军队一起从背后伺机攻击徐济,这时候的徐济一定正在想尽办法攻击刘和。定不会防备,如此就可一举击败徐济。

公孙瓒大喜,以为此计大妙。于是立kè

派人到范阳城去调动人马。与此同时派兵遣将,从后面追赶徐济。

这一切当然瞒不过徐济。

中午时分,徐济的军队终于来到了刘和的大营前面。

兖州军的到来令刘和大军一片惊慌。

不多时,便响起了连营地吹角声。在初秋的草原上,显得凄凉异常。过了一会儿,刘和带在着手下的众将和两万多草原异族的士兵出现了徐济大军的的面前。

虽然已方的军队数量在兖州军的两倍之上,可是这仍旧不能让刘和地心中有丝毫的安全感。

两军对垒之时。刘和看见对面一身玄甲的徐济面罩寒霸。心中忐忑不安,但却不得不策马上前,高声喊道:“徐将军,你引领大军突然来此。到底所为何故?我记得徐将军说过,在消灭掉公孙瓒之前,是绝对不会和我军开战的。为何出尔反尔?”

徐济朗声道:“刘和公子误会了。我不是来打仗的,而是和刘和公子商量一件事情。请刘和公子务必要答yīng

我!”

刘和还没有说话,刘和身边纵马飞出一将。看他的样子就知dào

不是汉族人。

只见他吹起自己的胡子,一摆手中的长矛,挺起壮硕的身材,高声道:“徐济,你休要欺人太甚!亏你还好意思说是来和刘和公子商谈事情的,居然带来这么多兵马,难道刘和公子不答yīng

,你还要动强不成?”徐济看向这人,冷然道:“你又是何人?”

那大胡子精神一振,喝道:“我乃是刘和大人手下悍将弥加。”

徐济闻声冷然一笑,蓦地探出自己的大手,在背后一抄,自己那支强弓就被抄在手中,在所有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徐济已经立马弯弓,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弓弦响处,那弥加已经咽喉中箭,翻身落马而亡。这里除了陈到,恐怕也没有人看清楚徐济的动作。

弥加怎么死的?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弥加的朋友厥机眼见自己的好朋友死于非命,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吼一声,策马舞动长矛,奋不顾身地向徐济冲来。

众人阻拦不及。谁知dào

才冲到徐济的面前,徐济身边的陈到便冷哼一声,提马上前,手中银枪闪动处,厥机的身体突然变从妈背上向后飞跌而去。

漫天血雾扬起。

在下一刻,厥机便倒地身亡。

徐济的一弓,陈到的一枪,令刘和方面所有的人如在堕冰窖之中。反观兖州军,徐济和陈到那种神乎其技的表演令兖州军士气大振。虽然没有欢声雷动,仍然保持静默一片,但是在那沉默中,杀气却是成倍地增长。

田畴深明兵法,知dào

若是此时徐济下令冲击本军。那肯定是有败无赢地局面,连忙纵马上前,对徐济喝道:“徐将军。你为何随意的杀人?难道我军有何得罪之处吗?”徐济看着田畴高声喝道:“田畴先生,刚才那番话若是你问的,我徐济一定会好好的回答。可是刚才问话的人居然是什么弥加?在我大汉幽州的土地上,这个草原异族的狗贼有何资格和我说话?我当然要射杀他!随意侵入我大汉边疆的外族人。没有在我面前说话的资格。”

田畴心中苦笑,自己忘记了对方是个比公孙瓒还痛恨草原异族的人。更重yào

的是。他有说这样的话的资格,他是大汉名副其实的驸马。

而徐济方面随军出征严纲看在眼里,大叫痛快。在刘和的军队中有很多人都能听得懂汉语,故此徐济的话倒是有不少人能听得懂,可是他们却没有产生愤nù

。反倒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也许是徐济的这番话,加上刚才神乎其技的武功,给他们展现了一种徐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dà

信心,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千万不能开口,一旦开口的话。徐济那手中地强弓马上就会让自己再也张不开嘴。正因为有了这种觉悟。使得刘和军队的军心更加的低落下去。

刘和知dào

若是再这么下去,那么连仗都不用打了,连忙转移话题高声道:“徐将军!你今天找我刘和有何贵干?不妨直说,只要我刘和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徐济先低声对陈到道:“叔至,公孙瓒的军队还要多长时间到?”

陈到肃容忽地啊道:“大概还有小半天吧。”

徐济点了点头。转过头对刘和道:“刘和公子,我今天到这里来,是要借刘和公子地这座大营一用。”

什么?

包括刘和在内的怕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己方如临大敌。惴惴不安,生怕眼前的这个名传千里的兖州军神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谁知dào

徐济居然只要求占领这座营盘?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这个徐济有什么阴谋?

徐济却没有时间和他们干耗,冷然道:“刘和公子。这对于你来说,并非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若是你不答yīng

。那我倒是也不介yì

要麾下的士卒替我取来。”

虽然一座营盘和一场战争打败仗显得微不足道,但是这个徐济实在是欺人太甚。简直就是强盗。徐济当然有他的理由: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草原异族可以当强盗。为何我还要向他们露出笑脸?我当然啊可以选择刀剑相向。

想到这里,徐济举起银枪,高喝一声道:“你要战,便来战!”

身后的兖州军立时随声附和道:“你要战,便来战!”“你要战,便来战!”刘和方面地人哪敢出声?在兖州军高喝过之后,刘和转过头去了一眼阎志和田畴。两者无奈的向刘和点了点头,二人皆认为今天绝对不宜和徐济翻脸。

于是刘和便下令撤军,把眼前的营盘给徐济留下。

徐济看着刘和这么配合,微笑道:“刘和公子真懂得体贴,徐济感激非常,不过我希望刘和公子在半个时辰之内撤走,否则我不知dào

我麾下这些士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刘和心中大恨,但是眼下却着实是无可奈何,唯有加快速度。

大概有小半个时辰,刘和便带领着手下所有的军队开始撤tuì



不多时,刘和的军队消失在远方,直奔代郡而去。

看看刘和的军队已经渐行渐远,徐济看了看身边的陈到沉声道:“叔至你领五千骑兵给我开始马踏眼前的刘和空营,能点火就点火,给我把动静弄得大一点!”陈到沉声道:“陈到晓得了!”

陈到随即下令,亲自带领五千骑兵开始“攻击”刘和的空营。一时之间,杀声震天。

而徐济怎带领着五千人马在后面殿后,注意在后面随时可能来到的公孙瓒的大军。

陈到带着骑兵在这里做戏。更发xiàn

了在刘和地大营中有很多战马,大概是多余的战马,毕竟草原异族的习惯是多预备一些战马有备无患。当然这早在徐济和陈到的意料之中。

徐济之所以要刘和在半个时辰之内离开,就是算定对方会因为时间的仓促而丢下大批地战马。

毕竟要骗公孙瓒全力来追,没有这些战马是不够的,没有在人家刘和的营盘厮杀了半日之后。居然双方没有因为骑士地伤亡而逃亡地战马的道里。在陈到的组织下。兖州的骑兵开始把这些战马驱赶到一处,然后开始大量的刺伤战马令受惊吃痛的战马四散奔逃。

当然。那些战马在兖州骑兵的控zhì

下大多向公孙瓒新军的方向奔去。

不说兖州军在这里一个劲地“胡闹”,单说刘和带领军队撤tuì

。行军不久,便有一名鲜卑族骑兵首领从马来到刘和的身边,对刘和沉声道:“刘和公子,我们鲜卑骑兵准bèi

返回自己地部族,不能帮zhù

刘和公子报仇雪恨了。”说话的这人衣着华丽,铠甲鲜明,而且气度不凡。明显是鲜卑人中的贵族。

刘和闻言立时色变。

阎志喝田畴闻言也是立kè

脸色一变,对望了一眼,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因为徐济的原因。使得这些草原异族的骑兵恼羞成怒,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忙。单凭自己的力量要为刘虞报仇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鲜于辅脸上现出不悦道:“蒲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以来,刘和公子哪里有亏待过你们的地方?”

蒲头看了鲜于辅一眼道:“我们鲜卑的勇士是因为接受了阎志先生的邀请,所以才出兵相助刘和公子的,而且当初刘虞大人活着的时候对我们鲜卑一向是礼遇有加,我们一直对刘虞大人感恩戴德,所以才想要杀死公孙瓒为刘虞大人报仇。而且我们也一直以为在杀死公孙瓒之后,刘和公子就是幽州之主。并且深信刘和公子会秉承刘虞大人的政策,与我鲜卑友好,可是谁知dào

今天看见了徐济,我们才知dào

我们的想法一厢情愿。”顿了一顿。蒲头沉声道:“徐济对我草原异族的痛恨并不比公孙瓒少,甚至有有过之,而刘和公子的态度实在是**。面对徐济的咄咄逼人根本无力反击,又或者是在说在刘和公子心中未尝没有认为徐济说得有道理。总之。我们鲜卑族的勇士不会受到这种侮辱,我要带我的士兵和我的两位同族的尸体回到鲜卑去。徐济今天的态度已经是对我鲜卑人的最大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和还想说点什么,蒲头却轻蔑道:“汉人就是如此,各个不成气候,而且欺软怕硬。我们鲜卑人是不会和汉人同流合污的。”阎志闻言脸上极为不悦,毕竟这些鲜卑人是他领来的,现在无缘无故的离开刘和,实在是说不过去,才要说话,却见蒲头一扬手中的大刀,高喝道:“鲜卑的勇士们,我们这就回到我们的草原去,告sù

我们的族人,说幽州的汉人要和我们开战,这口气我们怎么可能咽下去!?”

那些鲜卑人原本憋了一肚子气,但因为被徐济的气势所压制,到现在才发泄出来道:“杀死汉狗!杀死汉狗!”刘和被吓得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

阎志的脸色立时变得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

田畴的眼睛里面也闪过骇人的杀机,毕竟田畴和阎志乃是汉人。面对鲜卑人这么汉狗、汉狗的叫着,当然非常震怒。

鲜于辅、鲜于银和齐周也是冷笑连连,用眼睛看着刘和,只要刘和一声令下,他们便群起而攻之,杀掉眼前的这个蒲头。至于后果,他们什么都不管了。可惜刘和已经被吓傻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蒲头又轻蔑地看了刘和一眼道:“徐济不是说他可以为刘和先生报仇吗?那么刘和先生就去请徐济吧!”

刘和大惊失色道:“蒲头将军,你不要误会,刘和绝无此心,我是绝对不会去求徐济的,难道你不相信我们的友谊吗?”蒲头懒得回答,策马转身便领着所有的鲜卑骑兵离开了刘和的军队。

这一下子就将近走了二万人。

现在刘和手里的人只有五六千的鲜于辅等人汉人军队和一些小部落的数量不多、加起来有七八千人的草原骑兵部队。实力大损。

刘和忧心忡忡,但是他却没有看见田畴和阎志眼中的不满,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刘和这般没有骨气。还真的让徐济说对了,这个刘和居然为了一点似仇就不惜毫无条件地引少数异族进入幽州的北疆。

那些鲜卑兵虽然是阎志引来的,但是阎志却绝对不会向刘和这般为了报仇,对方什么条件都会答yīng



蒲头的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确了鲜卑人需yào

一个亲近鲜卑的幽州zf。这个zf可以满足鲜卑人的任何愿望。

作为一个汉人这岂能答yīng

?阎志和田畴已经对刘和深深的失望了。

鲜于辅阴沉着脸对刘和道:“少主,我们先到代郡去吧。”

刘和点头,领军而去。

徐济未用一兵一卒便令刘和实力大损,算是收获颇丰。

不过这个消息徐济没有得到,他的注意力现在完全在公孙瓒的身上。如他所愿,在半个时辰之后,公孙瓒的军队就在远方地平线上缓缓地出现了。

徐济早就看见,精神一振,命令手下士兵准bèi

攻击公孙瓒。

大战来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幽州之事(七)

不多时,公孙瓒便领着自己的大军出现在了徐济军队的大后方。

此时,在公孙瓒军队的前方奔涌过了大量的战马。

这些战马身上或轻或重带着一些伤。

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跳下战马,一把拉过一匹在疾驰中的战马。

看着自己的儿子敏捷如豹的动作,公孙瓒老怀大慰,不住地点头。和公孙瓒长得很像,只是少了很多英武之气的公孙越笑着对公孙瓒道:“续儿大有兄长当年的风采,但看他单手就可以拉住疾驰中的奔马,就可知dào

在力量上比兄长还要强上几分,最难得的就是他还年轻,将来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公孙范在一旁点头称是。此时公孙续已经检查完那匹战马,来到了公孙瓒的身边,沉声道:“父帅!我刚才已经检查过那些战马了,那上面是鲜卑人战马的标记,而且看样子那战马还受到了一些伤害,这战马的主人十有八九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关靖大喜道:“主公,看来兖州军真的已经和刘和交上手了。”

在一旁的大将邹丹向远处望了望,发xiàn

远方乱成一团,刘和大营更是燃起了大火,不由得皱眉道:“关靖先生,徐济本来就在和刘和的军队交战,这有什么奇怪的……”关靖和皱丹的关系最好,于是呵呵一笑道:“皱将军实在不了解兖州军……”

转过头来看见公孙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动,对公孙续道:“少主看来对兖州军颇有研究的心得。不妨代为解说。”

公孙续看了一眼公孙瓒,得到乃父的同意。才沉吟道:“纵观兖州军大小数十战,无论是徐济在政坛是屹立不倒。还是前一段时间兖州军的纵横中原,兖州军总会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想要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战果。”众人闻言一愣,静下心来想一想,却发xiàn

公孙续说得的确很有道理。

公孙瓒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有这番见第。不由得鼓励道:“续儿你且说下去!”

公孙续原本战战兢兢,生怕在自己父亲面前说错话,毕竟公孙瓒的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此刻看到公孙瓒赞同自己的意见马上信心大增道:“要做到如此辉煌的战果,那么有一点是不可缺少地——情报!”关靖闻言双眼不禁亮了起来。这正是他想要说的。

公孙续沉声道:“徐济能够成为北方的霸主,必然有其独特的一套,可是今次徐济和我们谈判虽然展现了其枭雄的一面,但是我不相信他会傻到想不到我们绝对不会把他的母亲交给他的地步,所以徐济一定会想办法挽回败局,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抓住父帅的亲近之人和父帅交换。徐济三天在答yīng

我军地要求之后五天之内没有任何的行动,这分明就是在调查我军的情况,所以今天徐济的军事行动有可能是真地攻击刘和,也有可能是在设计一个圈套等我们上钩。”顿了一顿。公孙续缓了口气又道:“徐济不是刘虞那种洒囊饭袋,此人自籍籍无名之时至今以来说话办事深不可测,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到他的陷阱中而不自知,徐济在答yīng

父帅请求的同时一定在想其他的办法。而这几天就是徐济想主意的缓冲时间!”

众人人闻言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点头,都觉得公孙续说得十分有道理。关靖大赞道:“于我心有戚戚焉。少将军说的一点都不错,所以我才要主公缓慢进军。不可操之过急。千万别被敌人反咬一口。”

公孙续此时已经能够侃侃而谈,沉声道:“可是我刚才看了那匹战马。就知dào

徐济是真的向刘和开战了,因为这批逃跑地战马的数量很大,而且身上带伤。更有交战过的烟尘,想必是徐济对我军无可奈何了吧?”

邹丹皱眉道:“少将军可否解释的详细一些?”公孙续沉声道:“徐济经过几天地调查,应该知dào

父帅的为人,父帅做人的原则是不但要对敌人狠,更要对自己人狠。大家试想一下,若是我公孙续被徐济抓住的话,父帅会用徐济的母亲交换我吗?”

众人沉默。因为那答案是肯定的,公孙瓒不会。“所以。”公孙续沉声断言道:“徐济知dào

即便是抓住了父帅的亲人也没有办法要挟父帅,所以只有放qì

,这大概就是他这五天所调查到的结果。看到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会老老实实选择帮zhù

父帅攻击刘和的军队。不过他并没有和关靖先生约定下来一定要拿一天进兵攻击刘和,所以尽管到今天才动手,父帅也没有办法说徐济不守信用。”

听到这话公孙瓒眼中闪过寒光冷哼道:“居然敢和我玩心眼!徐济,以后定有你好kàn

的!”然后在看向公孙续道:“续儿,你要记住,我公孙家族的人绝对不能被别人要挟,生死有命,不可强求,不要说你落到徐济的手里,就是有一天我本人落到徐济的手里,你们都不可心软,明白吗?”

公孙续点头称是,一脸的坚强。公孙瓒转头看向范阳方向,关靖知dào

公孙瓒在想什么,于是又道:“主公不必担心,范阳方面的守军已经在急行军,他们离这里又不是很远,我看他们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我方实力大增,何惧之有?”公孙瓒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身边众人道:“徐济在那一天为表现和我公孙瓒合zuò

的心意,所以斩杀了两名草原异族的贵族勇士,这其实已经和草原异族结下了深仇,要知dào

草原异族这次肯帮zhù

刘和不过是为了利用刘和罢了。刘和哪里能真的摆布那些桀骜不驯的草原狗贼?徐济杀掉了他们的人,这些草原异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在我们身边跑过的战马都是鲜卑人的战马,这说明徐济与异族之间绝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既然如今我们已经确定前方和混战并非是徐济的埋伏。我们还有什么选择?趁着徐济和刘和交战,给我杀!把双方都给我杀掉!“公孙瓒一声令下,手下的骑兵蜂拥而出。

公孙瓒、公孙越、公孙范、公孙续、邹丹等人一起催动战马,带领四万多幽州兵开始向徐济的军队冲击。

此时,徐济早已经注意到了公孙瓒的到来。见到公孙瓒的骑兵已经奔来,便指挥一直整装待发的那五千兖州骑兵准bèi

冲击。在公孙瓒的军队还有千多步远的时候。徐济一摆手中的长枪,低喝道:“我兖州的男儿们。你们还记得上次和我徐济一次光明正大的攻击敌人是什么时候吗?对,那时在洛阳城外我们救援曹孟德的时候,攻击并州徐荣的军队,我们以一当十!今天我徐济再看看你们是否还有昔日雄风?又或者是否更上一层楼!”

兖州骑兵被徐济说得热血沸腾,齐吼一声道:“疾——!”

徐济一马当先,挺起手中的银枪冲了上去。这会儿陈到在前边故作指挥而不在身边,徐济也好趁着这会儿尝一尝久违的战阵冲杀,说实话,自从洛阳外那一役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指挥军队正面发动冲锋了。

五千兖州重骑兵开始缓缓的加速。正如草原上的猎豹一般低头前行。然后逐渐加速,跑到百多步的时候已经进入到高速时期。

这个时候,公孙瓒才发xiàn

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在他看来,徐济应该全员投入兵力才对,毕竟有那么多的鲜卑战马在逃跑,那证明战斗的激烈程度,兖州军就算再厉害,面对刘和的大军也应该是一万骑兵一拥而上才对。可是在渐渐接近的过程中,他发xiàn

兖州军居然还有一支军队在按兵不动。可惜刚才离得太远,看不清楚状况,又不敢事先派出斥候,生怕徐济发xiàn

而令已方的行动前功尽弃。

这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更让公孙瓒想不到的事情是对面的这支兖州军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居然选择了反冲锋。这令公孙瓒有点清措手不及。兖州军这么做绝对是自杀性的。但以徐济的性子和算计,他真的会这样做吗?

因为是中距离的冲击,所以公孙瓒的骑兵已经跑到了步兵的前面。骑兵和步兵之间的距离相差很远,这种局面对公孙瓒显然是极为不利的。

眼前的兖州军乃是重骑兵。在这种距离的冲击上带有绝对的优势。任何阻挡在兖州重骑兵行动的人都会被瞬间杀死或者是击溃。

公孙瓒的白马骑兵的确不错,但是却还没有强到可以和兖州骑兵正面抗衡的地步。而且白马义从说白了也是轻骑兵,根本不可能与这支兖州的重骑兵正面冲突。而且公孙瓒很清楚,现在和兖州军比冲锋战,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当然,要是兖州地重骑兵失去了冲击力,再被步兵缠住的话,只能被在近战中灵活机动的步兵折磨至死。

问题是现在公孙瓒的步兵被远远地抛在后面,等到他们冲上来的时候。公孙瓒的骑兵只怕已经伤亡惨重了。

不过这个时候公孙瓒再想改变命令为时已晚,若是转身便撤的话,一定会是被衔尾而击,追杀至死的局面。到那时,最倒霉的大概还是那些步兵了吧?他们必然会被因为追击而达到气势全盛的兖州骑兵一举击溃的。

事到如今,唯有咬牙硬挺了。

若是只有这五千兖州骑兵,自己并非没有获胜的机会,毕竟那五千骑兵已经和刘和交战,应该没有能力回援。此时刘和的营盘已经是浓烟滚滚。在公孙瓒的眼里当然是双方打得不亦乐乎,毕竟公孙瓒距离刘和的大营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不虞有他。

而且有人正在指挥自己手下的骑兵在看不清人的浓烟来回叫喊。

但陈到虽然在远离徐济的地方指挥战斗,但他却已经注意到公孙瓒了,于是命令自己手下的骑兵在公孙瓒看不见的浓烟后面集合,准bèi

协助徐济的重骑兵队。而这时,公孙瓒的军队又前进了三百多步。

公孙瓒的白马骑兵纷纷拉弓射箭。在中距离内想要给兖州军一定的伤害。

但只见箭纷纷地落在兖州军地重铠甲上之后只能激起一点点的火花,却难以造成对兖州重骑兵的实质性的伤害。

转眼之间。速度极快的兖州骑兵便来到公孙瓒军队地眼前。惨叫声立kè

此起彼伏。

兖州军每名重骑兵那连人带马的惊人冲击力杀伤性很大。公孙瓒的很多骑兵刚一和兖州骑兵接触,便觉得全身犹如电击。根本就无法在马上坐稳。不是虎口爆裂,双手撒枪。再不就是直接从马屁股处掉了下去,随后到的己方骑兵的战马踏的粉身碎骨。在兖州军第一轮重骑兵冲击之后,公孙瓒的先锋队伍立时被击溃,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还被兖州骑兵一枪刺透了胳膊,若不是他见机行事得快,只怕那只胳膊就已经报废了。

受伤的公孙越被自己的亲兵舍命救下,满身地鲜血。

兖州重骑兵也因为这人墙一般的阻挡而失去了冲击力。

公孙瓒虽然颇有些心痛自己的损失但仍旧掩不住心中大喜,因为他和于禁的兖州正规军交过手。据公孙瓒所知。于禁的兖州骑兵身后一定有步兵支援行才行,为的是保护兖州地骑兵。

而眼前的兖州骑兵没有步兵的保护。那么只要自己的步兵上来,兖州骑兵只能坐以待毙。

谁知dào

公孙瓒还没有笑出声音来,就看见冲击在最前面的四千兖州重骑兵的身后杀出一千名与前面不同的兖州骑兵。他们身上穿着特殊的铠甲——似乎是树藤。

他们的手中拿着的武器也不是长枪,而是斩马刀!

公孙瓒还是第一次见到兖州的轻骑兵。因为在于禁替换的徐晃所部的大军中没有这个兵种。而在荀攸的军中,也只有少量的骑兵作为斥候和先锋用,所以对此完全没有防备。兖州的轻骑兵都是马术高手,就见他们在万千的敌人中借助自己的胯下地战马优雅的游动着,手中的斩马刀凌厉无比。又劈砍迅速,把那些后到的、想到向短时间无法冲击的兖州重骑兵袭击的公孙瓒的白马骑兵,杀的叫苦不迭。

公孙瓒双目尽赤,怒吼连连。又看见自己的弟弟公孙越身负重伤。更是暴跳如雷,带着手下的亲兵奋力的冲杀。结果却被兖州的轻骑兵缠住,这些轻骑兵之间的配合极为默契。也不与公孙瓒以硬碰硬,而是左一刀右一刀的纠缠公孙瓒。

而徐济此时却势如破竹。他虽然难以在进步达到吕布或者陈到的境界但却也已经算是一流好手。只见银枪连闪处,敌人纷纷落马倒地身亡。

迎面碰上了公孙续。

“我乃是公孙续”话还没有说完。徐济的银枪就像春天竟相开放的鲜花般蓦地四处伸展。公孙续一向自负武功高强,刚才见到徐济乱军之中往来冲杀,枪法没有什么怪异之处,但就是一个快字。

似乎没有人比他更快!

公孙续被激起好奇,便来邀战。结果徐济银枪一出,马上眼前光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还未明白这么回事呢,公孙续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一共有二十几个地方几乎是不分先后的被一股细而小的尖锐气流所刺痛。

身子莫名其妙的弹起,然后跌坐到地下。

公孙续才要叫出声音来,却发xiàn

自己的舌头一凉,原来是对方的枪尖儿贴在了自己的舌头上。

公孙续想起公孙瓒的话,一咬牙便想咬舌自尽。徐济的银枪已经抽了出来,见到公孙续的样子,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一枪杆打在了公孙续的脑袋上,后者昏死过去。

“续儿!”公孙瓒看在眼里,不由得狂吼了一声。

这时,公孙瓒的步兵军队已经赶到。

公孙瓒精神一振,才要下令全面冲击,却惊讶地发xiàn

对面的兖州重骑兵的身后出现了不下五千人的兖州轻骑兵。公孙瓒忙里偷闲看向刘和的大营,却发xiàn

那刘和的大营仍然一片浓烟,却没有半个刘和军队的士兵在其中进出。

公孙瓒终于发xiàn

不对的地方了,因为在地面上根本就没有尸体。

这绝对不正常!

这世上哪有厮杀了半日而没有伤亡的道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一切乃是徐济设下的圈套。想到这里,公孙瓒心中大恨。

陈到本人虽然没有参战,他答yīng

徐济让自己这位压抑许久的主公发泄一次,但是有了这五千轻骑兵的加入,兖州重骑兵再无半点缺憾。

于是,重骑兵冲击,轻骑兵骚扰,不断地向公孙瓒的军队发起冲击。

重骑兵长枪无坚不摧的前刺,轻骑兵斩马刀黄削竖劈的砍杀,完全变成了一台巨大的绞肉机。血肉横飞!

没有人可以挡得住这支兖州军。

更何况还有徐济这兖州军中神名明也似的领军者?

不多时,公孙瓒的军队完全立足不住,开始败退。

直接被兖州军砍杀而死的人当然很多,但是被兖州军吓得心惊胆战,转身便跑的人更多。公孙瓒万般无奈下,唯有在部下的掩护下撤tuì



而他的撤tuì

很快就变成了全军大溃退。

徐济还未来得及与公孙瓒照面,就看见后者突围而去,徐济只派两千轻骑兵在后面追赶。

看着公孙瓒向易京方向撤tuì

,徐济心中盘算着:荀攸应该打下易京了吧?还有张郃,范阳的援军应该是你的囊中之物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幽州之事(八)

不久之后,张合传来了消息:在范阳城的北面阻击公孙瓒的军队成功,幽影的精锐成员以五千的人数击溃范阳派来三万的援军。

不过张合并没有斩尽杀绝,因为他接到荀攸的命令是击溃而不是消灭。

范阳的援军仓惶地逃回了范阳城,开始坚守城市。因为他们所遭遇到的兖州幽影不但击溃了他们的军队,更击溃了他们的信心和意志,让他们完全丧失了与之交战的欲望。那就好像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一样,在和兖州军交手之后,他们才发xiàn

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动摇对方分毫。

无论是力量、速度、配合、技巧、战斗欲望都完全不可以与之匹敌。

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逃跑,躲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苟延残喘。这正是荀攸想要的,他不想徐济在对付公孙瓒的时期有人碍手碍脚。当然,在他的计划当中,张合要对付的人并不仅仅是范阳的军队。

张合在击溃这种军队之后,开始在范阳城北面横行,因为在东面还有几支公孙瓒的军队,张合同样负责缠住他们。

张合在指挥过幽影后发xiàn

自己对于指挥其他军队失去欲望了。这是一只无比强悍的军队,一直以来,张合都认为战争的根本是人,一支军队装备再好,若是没有军心士气,也等于拿着破铜烂铁一般,打不了胜仗。

但是任何事情一旦走极端,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在兖州的军队中,根本就不存zài

军心士气的问题。而实jì

上。任何一支优秀的军队。在正常情况下都不会有军心士气地问题,一支军队士气不振。那责任绝对不在士兵的身上,而应该这支军队地将领身上。

同样是士气高涨坚而不可摧的军队。这个时候一个军队战术就成了一支军队是否取得胜利的关键。

张合从没有想到武器装备对改变一支军队的战术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坦白地说。如果这支幽影没有身上地这些装备。那么这支幽影的很多战术都是愚蠢的,而在战略上,有些目标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可是在有了这些装备后。那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或者可以说,这种战争方式只适用与眼前的这支军队,若是换成另外一支军队,幽影地那一套完全不适用。幽影给张合的冲击是震撼的。

第一次。张合在真zhèng

意义上明白什么叫做真zhèng

的职业军人。

刚开始,张合还在想自己要是有一只这样的军队,一定要注意保密工作,这支队伍一定会再战事陷入地到僵局的时候给敌人一个“惊喜”。可是后来。张合却觉得其实这支军队完全没有必要弄得遮遮掩掩的。即便是被人知dào

了又如何?难道这支军队的战术可以被模仿吗?

除了兖州,天下间还有谁可能打造出这样一支军队?

张合知dào

自己有可能指挥这支军队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在击溃范阳地援军之后分外的珍惜自己这次领兵的机会。虽然自己以后可能终生都不能在于这支军队相会,但是他却很想学习这支幽影的战斗理念。能够因地制宜地运用到自己战术指挥中。

在这一刻,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学习者。

在范阳城外,这支幽影,变得更加飘忽不定,诡异莫测起来。而这也令徐济全无后顾之忧。

张合这块美玉,终于快成熟起来了。而这也正是徐济希望看到的事情。

随后。易京方面也向徐济传来消息,荀攸在潜伏多时之后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荀攸大军突然出现在易京城外,攻打易京。在那里上演了一场教科书式的攻城战。

荀攸军队初一到易京。便开始围城三面,开始攻打。

这么只留一角的打法当然是在逼迫守城的军队在抵挡不住之后弃城逃跑。虽然易京的守将很奇怪为何荀攸会突然发起对易京的攻击,毕竟按照关靖的分析。现在荀攸对徐济有了异心,而徐济在来到幽州后那么长的时间都在任丘一动不动。当然是因为幽州的兖州军中有变造成的。

现在一直按兵不动的荀攸突然发起了对易京的攻击,那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可想象。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可供他们多想。面对突然出现的兖州军,易京的守军准bèi

奋起反击。

易京的守将更大声的鼓励自己手下的士兵,告sù

他们:为什么兖州军要围城三面,只留一门?那是因为徐济的母亲在自己的手里,兖州军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大不了我们还可以弃城逃跑,只要有徐济的母亲,兖州军能奈我何?甚至有人建议直接把徐济的母亲押到城楼上,兖州军不战自退。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公孙瓒临走之前有令,除非城破和自己亲自回来下这个命令,否则徐济的母亲和袁氏家族的人绝对不能离开半步。

而且袁氏家族的人也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

他们哪里知dào

自己眼前的徐济的母亲和袁氏家族的高手都是一群冒牌货?

还以为王牌在自己的手里呢!就因为这个原因,易京城的守军还到真是气势如虹。

不过不知dào

他们到底算不算幸运,因为他们遇见的是一支完全展现在自己实力的兖州攻城部队。这支军队可不是单上下一心众志成城所能打败的,这支军队地可怕之处是完全让人无法适应他的攻击方式,叫人空有满腔豪情和全身力量。却无处发泄。

攻城刚一开始,易京地守军就想要给兖州军一个下马威。于是在兖州军还立足在弓箭所不能及的千五百步之外的时候就开始准bèi

攻击了。在易京城的城头上理所当然的装备了巨大地强弩,这种强弩的射程超过千二百步,杀伤力极大。有了这种巨大地巨弩,完全可以实现易京城的火力交叉防御。按照常理,任何攻城的军队都会为此付出惨痛地代价。

易京城头上这种巨大弩弓当然在荀攸的意料之中。

在攻城开始。

荀攸命令军队中的盾牌手向前缓缓前进。这种攻城方式并非是荀攸的道创,甚至可以说一般地攻城都会有这种步骤。但是兖州军地独特之处在于这些盾牌手的特殊性。

这些盾牌手拿拿的盾牌用是全身盾牌。

这种全身盾牌完全由钢制造而成。而且很厚,这种盾牌即使是城头那种穿透力极强的巨大弓弩遇上。也是无可奈何。但是同时因为防御性极好的原因,导致了这种盾牌十分沉重的弊端。若是单*一个人的力量,即使是天生神力。只怕也无法持久。但是兖州军在每面这种盾牌的下面安上了一个车轱辘,当然,若是按照后世衡量汽车的标准来看的话,这些带着轮子的盾牌底牌很低,而在盾牌的内侧安装上了带着可以防滑的熟牛皮的把手。如此一来,拿着这种盾牌的盾牌手完全可以凭借推动在地面上快速移动。这无疑给盾牌手节省下了很大的体力,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完全用于对敌人的弓箭的抵御上。为了确保万一,每一面盾牌的左右两个边缘痘凹凸出来的变槽,如此一来。所有的盾牌都可以连接到一起,用机关固定起来,在整齐的口令下,所有的盾牌手一起前进,形成一个连一丝一毫缝隙都没有的、无法攻破钢铁堡垒。

在兖州军中,这支盾牌部队完全是为了对付守城用的巨大弓弩用的,因为弓弩的攻击是平直的,所以这种盾牌军队考lǜ

的是正面的抗击打能力。而在每一面盾牌的上面都会接上一面小盾牌,横在盾牌手头顶的上空。为的是防止有一些巨大弓弩在设计的时候失准,高抛射出后,在达到距离的极限之后,向下掉落。从上空砸伤盾牌上,当然这种射击对神臂弓也有很好的预防效果。

毕竟神臂弓不是什么太复杂的设计,他和其他兖州的武器不同。很容易就会被仿制出来,在以后攻城站中。兖州军说不准就会遭遇到在敌人的这种弓箭手的攻击,现在这么做当然是未雨绸缪。兖州军的盾牌部队一出现。历史让易京的守军吃惊异常,不过隔这么远,他们也看不出敌人手中的盾牌的材料,于是开始按部就班地向在易京城三面同时展开攻击兖州军开始射杀。

当那一支支呼啸着尖锐的巨大弩箭撞击在那一面面的盾牌上的时候,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即使是在白天,都可就看见那火花在盾牌的表面溅起。兖州军的策略极为成功,当听到弩箭的呼啸声的时候,在统一的口令之下说有的盾牌手都停了下来,以情后跨步的姿态躲在盾牌后面,若是人们把这些士兵的脚上穿的鞋脱下来的话,便会惊讶的发xiàn

,这些士兵穿的居然都是钉子鞋。读地面有着极强地抓力。

这种设计灵感当然来源于徐济当年在洛阳看到踢蹴鞠的人们穿着的鞋,只不过稍加改良罢了。

任巨大强弩怎么射击,这只钢铁堡垒都是岿然不动。易京的守军不知dào

,在他们看不见的每一面盾牌的背后,除了盾牌手之外,还有一个背着神臂弓的士兵正在抓着盾牌的把手,帮zhù

盾牌手抵御弩箭的攻击。

易京城的巨大弓弩再射完了第一轮的弩箭后,开始忙碌的上弩箭工作。

这个空档,兖州军地盾牌手又开始向前移动,等到巨大弩箭上好开始下一轮的射击之后。兖州军再一次停了下来进行防御。如此往复,兖州军已经推进到距离易京城七百步远地地方。

不是从何时开始。兖州军后面工程用的巨大箭楼开始向前移动,因为改良了下面轮子的设计,所以这种箭楼虽然比一般箭楼要巨大,但是在移动上却快了很多。

因为又推进了三百步远,所以在抵御易京城的巨大弩箭的攻击上。兖州盾牌手开始逐渐感到压力。当然,还不足令其止步不前。不过晚京城地守军并不会感到害pà

,即使是眼前的这只兖州军可以完好无损地来到易京城下。那又如何?那盾牌再坚固,也无法抵御易京城上的源源不断被抛下的滚木擂石。就算是震。也会把这些兖州军震死。

至于种那箭楼,他地作用是迫近攻击。而绝对不敢靠近城墙。

不过兖州的箭楼很奇怪。居然在正面有一只梯子,似乎被什么机关固定在箭楼上,不知dào

有什么用。而一般军队攻城用的冲车则根本没有见到。

不过对于易京城这种被公孙瓒全力建设的城市,冲车根本不会有什么作用,而且在城墙底下就是被巨石毁坏的命运。

兖州军肯定还有后招。但是易京城的守军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xiàn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个时候,易京城上的巨大弩箭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装箭。兖州军的盾牌手这一次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趁此期间快步向前,而是继xù

停留在原地不动。

兖州军在干什么?公孙瓒的部将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兖州军的盾牌突然被分散了,盾牌与盾牌之间都留有一些间隔。就在这间隔中,兖州的神臂弓手蜂拥而出,站在盾牌的前面开始在七百步的距离内进行神臂弓所特有的射击方法——抛射。

并且是火箭攻击!立时,烧灼的味道传染遍了整个天空!

那些正在易京程上忙碌的安装巨大弩箭的公孙瓒士兵们全无防备,在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这出其不意的火箭攻击打懵了。

除了被一声不响直接射死的幸运者之外,那些被射中却没有死的士兵在地面面上打着滚哀号着。在易京的城墙到处都是皮肉被烧焦的恶臭味道。那些火箭上面经过特殊处理,一经点燃便很难扑灭。

最令易京守军头痛的事情是,那些原本是守城利器的木质巨弩全部燃烧起来。反而成了守城的障碍。

有很多士兵虽然没有被射中。但是却被这巨弩上的火焰燃着,开始大叫着向四处,这无疑增加了易京城守军的恐慌气氛。易京守军的后续部队连忙上前,开始为那些被火烧得惨叫不已的同伴灭火。一时之间哪里又能扑得灭?反倒因为不慎。有一些士兵一个不留神反而被连累,身上也燃着了火,变得自顾不暇。

这个时候。城下的神臂弓手又开始了第二轮抛射,因为时间的关系。他们没有时间点燃火箭,只用一般的雕翎箭进行抛射。

因为站在城楼上的士兵正忙着灭火。全是站立的,所以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被这样一阵无差别的覆盖射击射得人仰马翻。在易京城的士兵慌作一团的时候,兖州军的其他士兵开始投入到战斗中。如同蚂蚁一样像潮水一般向易京城涌去。

这些士兵人人身上穿着连环甲,双臂上带着两片椭圆形的盾牌,背后带着刀把向下的斩马刀。

当然这些都是基本装备,不同的攻城兵种身上携带的武器装备还略有不同。而各种兖州军中的攻城武器也开始向前移动。

易京城的守军一见这种情景更加慌乱起来。

不知dào

是哪个人先喊了一声:“把身上着火的士兵全部砍倒!”

于是,易京城墙上那些身上着火的士兵被纷纷砍翻在地。

虽然残忍,但这的确是壮士断腕地勇气。易京城乱做一团,荀攸早已经看到眼里。见状冷笑一声道:“果然是公孙瓒的士兵,对敌对己都是一样地狠辣。”

当兖州军已经渐渐地接近易京城的时候。易京城头的火焰已经被扑灭。

兖州军的神臂弓手仍然在进行着不间断的抛射,在他们地身后自然有人源源不断地把备用的雕翎箭送到前面去。免得这些神臂弓手巧妇那为无米之炊。此时,易京城的城头已经被兖州军的抛射射击完全地压制住了。

易京城的守军明知dào

下一步就是兖州的士兵开始攀爬城墙,可是他们现在却正在不断迫近的兖州军地士兵毫无办法,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站立起来用弓箭对这些兖州军进行阻击。

这些士兵全都蹲在城墙的后面。用盾牌遮盖住自己的头顶。就算是偶尔又不怕死的士兵站起来用共建对城下的兖州军进行设计,但也因为在仓促之中无法瞄准。根本不可能对兖州军形成有效地伤害。

反而因为自己的冒险,又很多这种士兵在射完弓箭之后。还未来得及蹲下便已经被兖州军得神臂弓射死。

如此一来。根本没有人干站起来。唯一的反击就是易京城头的一些弩箭手,通过城墙的垛口向城下的兖州军进行反击。

可是他们惊讶地发xiàn

。他们的弩箭对兖州军士兵的伤害不大,虽然有兖州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中。但是大多是因为被下坠的强弩之末的驽箭射中了腿部而造成的。这种伤害实在是有限。

兖州军身上的连环甲对驽箭的防御力实在不错。更何况这些公孙瓒的士兵手中的弓弩又不是兖州军手中的强弩,威力自然是更加有限了。

还是蹲着藏在盾牌的下面最安全。即便是弓箭下落,也上不到自己。

“马上准bèi

滚木礌石,滚油开水。等兖州军的士兵开始爬城的时候,我们究开始放于,谁他奶奶的要是想不要命,待会儿就站起来!”这当然是易京城的守将在权衡利弊之,才作出的这种决定。

而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看着易京城上悄无声息。荀攸不由得冷笑,他当然只知dào

这群守军打的是什么注意。

“传令,发石车开始时进行攻击!”鲁萧断然道。兖州做的发石车其实就是三国历史上刘晔发明的霹雳车,不过这种发石车已经被兖州的工匠改良过了,不但射程更远,而且所发的石头也都是经过特殊打磨的石头,每一个石头都已经被打磨成为圆球。

可以想见,这种圆形的石头一旦掉落早青石板上,不但可以直接砸死敌人。更可以在石块儿的四散飞扬,击伤在一旁的士兵,即便是没有抛上城,直接砸在城墙上。最城墙的破坏也是巨大的。

传令兵下去传令,神臂弓士兵继xù

射击,压制易京城头。不多时。兖州的飞石车群迫近了易京城。

“发——!发石车的发令兵吼叫道。

顿时,一堆大小相同的圆球形石头直奔易京城飞去。

那巨大的石头如同天外流星。纷纷如雨下,落在了那些守军高举的盾牌的上面。一时间,血肉横飞!

又是一阵石头!

易京城的三面城墙完全乱套了。

这个时候,兖州军的发石车换了一种子弹。那边是“燃烧弹”。

这种东西是用藤草缟织而成的,里面更放了一些易燃物.这种东西刚一被抛到城头上,便开始燃烧,刚刚熄灭的易京城头的大火再一次被点燃起来、

易京城头再一次乱作一团。那些守军受不了。

这时候,兖州军的箭楼迅速的接近易京城的城墙。

在每一个箭楼的顶端的箭塔中都有是一个人,一个是机关手,还有十名弓弩手,五名十字狙杀强弩手,五名连弩手。他们的任务是在近距离击杀任何想要靠近城头的易京守军。

换言之,在他们出手的这一刻,易京城头的控zhì

权已经初步到了兖州军的手里。

在易京城头的火光中,这些弩箭手随意的射杀着那些有意或者是无意识接近城头的公孙瓒的士兵。

与此同时,那些箭楼的箭塔上面的那只不知dào

有什么用的梯子却在塔内的机关手的操纵下,缓缓地放倒,横搭在了易京城的城头上。与时同时,那些准bèi

攻城的士兵并没有攀爬城墙,而是有次序的爬上了已方的箭楼,在到了那些横洹在箭楼和城墙的梯子旁边后,便带上兽皮手套,好象猿猴在树枝上游来荡去一般,身子悬在空中,双手把住梯子的每一个凳橙,快速的向易京城方向移动。

可以想见,用不了多少时候,这些兖州军就会占据易京城的城头。

战争才一开始,便已经结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幽州之事(九)

荀攸远远望着,心中大畅。

一直以来,荀攸都认为攻城站是战争中最有难度也是最有成就的一件事。

可是自己手中掌握的这种攻城部队完全颠覆了在她的观念。这只攻城军队的战争理念并不是用惨重的代价攻下城墙,而是以己之长攻击之短,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敌人的信心和意志,让敌人觉得自己就是地上的绵羊,而兖州军却是天上的雄鹰,即便是想要拼死一斗,却连兖州军的毛都摸不着。

就像眼前,易京的守城军队和兖州军交战到现在完全被兖州军给打懵了,兖州军的每一步行动都是他们所料不到的。

而兖州军的攻城方式更是想防都防不住。就拿爬城墙来说,守城最有力地防守方式就是抛击滚木擂石,但是现在兖州军连城墙都没有爬,甚至没有来到易京城墙的近处,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

荀攸转过头来,看向高览三兄弟,笑道:“高览将军,我看差不多了,等会在进城巷战的时候还需yào

高览将军贤昆仲三人发威。”

高览沉声道:“固所愿也。”荀攸笑道:“我早就听说过高览将军的枪法惊世骇俗,那就让公孙瓒的守军们见识一下吧!”

高览点头答yīng

,便吩咐自己的两名兄弟负责另外两门的攻击,而他则亲自负责南门地攻击。兄弟三人这便去了。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兖州兵登上了箭楼。开始很有秩序地在那梯子上游来荡去。易京的守军哪里想得到兖州军会用这种方式去攻城?一见这种局面,在守将的指挥下开始发疯的向城头冲来。为的就是把横搭在城墙上的梯子推开。

其实这么做绝对是痴心妄想,要知dào

这些梯子的另一头乃是巨大地箭楼。没有几十个人一齐用力,这种箭楼根本就不会移动。但问题是梯子的一端过于狭小,根本就是无处着力。即便是用刀剑想要砍断那梯子。也有所不能,毕竟那梯子并非是木制而是铁制的。

当然他们还可以选择杀死那些请在借助梯子好像猴跃树一样的兖州军。

但同样不现实,因为这些兖州军并非是在梯子上面行走,而是在梯子下面来回飞跃,要想杀死他们,第一步就要先冲以墙头。用弓箭射击。虽然这个时候轻州的神臂弓手已经停止了攻击,以免误伤到正在攻城的兖州军,但是问题是现在城头地火很大。而且那对面的箭楼的箭塔里还有十名强弩手呢。

虽然从体积上看易京的守军可以看出这里面绝对不会超过十五个人。但是实jì

上地情况却超乎他们的想象。那里面地强弩手不知dào

用的是什么神兵利器,在顷刻之间居然可以射出如簧的箭雨。若是按照那弩箭的数量来计算,这箭塔之中至少要容纳五十人才行,但从那间他的体积上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有了这些弓弩在平行距离上的有效射击,易京城的守军根本无法接近城头。虽然易京城的守军已经发起了很多次悍不畏死地冲锋,妄图夺回易京城,但是效果实在是不理想。那些弩箭不间断的向他们射击,易京城的守军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即便是偶然有几个士兵来到了城墙头。也因为势单力孤而束手无策。

只一会儿的功夫,那些攻城的兖州军士兵便已经借助梯子迅速地来到了易京城的城头。只见他们用双手搭住了城墙,用手用力一支撑,双脚在城墙的表面一瞪。整个人马上升到了易京城的城墙上。

虽然现在在易京城的城墙因为火焰的燃烧而变得十分烫人。但是因为这些士兵的手上都带着兽皮手套,所以有很不错的隔热功能。这些兖州军士兵在登上城墙之后,便反手抽出斜背在自己身上的战马刀。然后动怀中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囊,把这皮囊打开后。便从头到脚浇铸而下,仔细一看那里原来盛的是清水。

如此一来。就可以很有效的预防他们的城头的火光中撩过的时候收到很严重的烧伤。

这些第一批登上城墙的兖州军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在越过火光后来到安全的地方等待自己的同伴的登城。越来越多的兖州军登上了易京的城墙。如此一来,在易京城的城头上,兖州军迅速形成了一股强横的力量。

这些兖州军形成三五成群的有效战斗团体开始向易京城城头上的公孙瓒守军士兵展开屠杀式的攻击。

当他们开始扩大兖州军在易京城头上的地盘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兖州军来到了城头,当然这些士兵有的是标枪兵,有的驽箭兵不一而足。这些士兵在登上城头后迅速地投入到战斗中,和其他的士兵开始配合,如同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般一波一波的发起对易京城守军的攻击。易京城头的陷落,令易就城的守军乱城一团,他们不断的抽调士兵增援城头。

就在这种情况下,兖州军开始施施然撞击三面城门。

先是兖州军的撞门车对着城门一顿猛撞,弄得在城里同抵住城门的十兵精疲力尽,更多的人被震得双臂发麻,气血翻腾。就在这个时间里,一群发石车在调整好角度和方位、撞门车向后退去后,在发领兵的一声吼叫下,万石齐发。一起击在那城门上。

这种机械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计算出来地,故此,一阵巨石之后,易京城的城门再也无力抵御兖州军的猛攻了。发出一阵吱扭扭的声响后,在轰鸣声中,那城门便轰然倒地。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城门后面的易京城的士兵全数被压在了城门的底下。鲜血迸溅。有的士兵好一些,他们直接被压死了,还有的士兵却是在巨石擂打在城门上的时候北界被活活地震死。更有一些士兵更是在震死之后直接飞了出去。变成了“空中飞人”。

但是也有很多士兵在城门倒下的同时,开始转身跑。因为速度过慢,被倒下的城门直接压在了下面。砸断了胳膊和大腿。一时之间,鬼哭狼叫,惨叫连连。那些还在地面上的兖州军见此情景,大喊一声,开始向易京城地城门蜂拥而去。

不多时。易京城的三面城门便被兖州军的士兵拿下。

一马当先的当然是高览和他地两个弟弟高平高槐,高览自然不必说。其他两人虽然并非是一流战将,和高览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但是放在易京城所有守将这里,便已经是难得地高手了。高览一摆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挥洒出一片金光,那好似大漠酷日下的仙人掌上的针刺一般的枪法立时洞穿了所有妄图阻挡他的人的喉咙,在他前面的敌人往往只看眼前闪烁了一下细小的光芒,自己的脖项处便是一凉,然后便是鲜血狂喷。好像喷泉一样般倒在地上。

此时荀攸在后面催动大军,开始全面攻占易京城。

易京城的守军节节败退,想要在易京城的内城再一次站住脚都有所不能。最令易京城的士兵感到震撼和惊恐的事情是,兖州军的攻击有一种疯狂,除此之外更有一种冷静在其中。

兖州军永远不会一拥而上。那些强驽手和神臂弓永远站在制高点上冷静的射杀。而且专门去挑那些将领和将左去射杀,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群龙无首。

这支军队中的连驽兵并不多,但是绝对是最合适的分配到三个城门的攻城兵中,他们站在盾牌手的后面。开始不间断的射击,用不可思议的强驽速度击溃易京守军信心。在他们停止射击的时候,那些标枪手快步上前。看着正在好像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强有力的投掷出了标枪。

在投掷过标枪之后。他们便从后背拿出了好像后世体育比赛中的铁饼一样的东西,身体飞速地在原地旋转着。这种以臂力掷出的圆轮。边缘又薄又利,闪闪生辉,比弩弓的杀伤力更惊人,连盾牌都挡不住。奇异的鸣声从这些士兵的手中响起,那些易京城悍不畏死冲杀上来的士兵仍弄不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时,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倒地,他们嘴中喊出的喊杀声因为他们的猝死,而被马上割断。就好像在弹奏中突然断了琴弦的古筝。

再看时,那些倒地的士兵无不时身首异处,被那飞轮削掉了脑袋,还有几个人却时被削掉了胳膊,这些士兵更惨,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而鲜血却不断地从那断掉处喷涌而出,形成了漫天的血雾。那样子简直时惨不忍睹。可是兖州军却毫无知觉一般,立时便进行了第三轮攻击,手持唱腔的兖州军结成枪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迅速地推进,而那斩马刀兵则在其中来往穿梭,忽进忽退,在斩杀一些易京城的士兵之后,立kè

头也不回地向后退去,每次总能恰到好处的退到身后的那一片枪林之中,却绝不会误伤。

这其中虽然看似简单,但却显示出了极高的团结协作的能力。

已经成已经彻底受不住了易京城的守将在万般无奈之下唯有选择撤tuì



他们来到内城,带着公孙瓒的家人,连同“袁门家族”的高手,带着徐济的“母亲”,打开易京城的北门。仓皇之间,夺路而逃。

很多易京城地士兵来不及撤tuì

便被兖州军俘虏收编。

还有很多士兵被击溃之后便开始盲目地逃跑。兖州军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攻下了坚不可摧的易京城,创造了奇迹一般的辉煌战果。

当荀攸施施然进城的时候,高平和高槐正忙着指挥士兵收拾城里的尸体,高览见到荀攸已经进城,便大笑着走上前去,用力拉住了荀攸的战马地髻头。

荀攸急忙下马,挽起高览的手。谈笑风生的向里走去。

“荀攸先生,今天这场仗打得真他奶奶的过瘾!从没有想过攻城战会变成这么一件享shòu

的事情,有了这支军队,我相信者天底下就没有我们兖州军攻不破的城市!”高览的神情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攸微笑道:“高览将军所言极是!不过这仅仅是表面现象而已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工程利器为何只会在我们兖州出现?”

高览一楞,半天说不出话来,毕竟高览仅仅是一员战将,他的任务是攻城略地,对于其他的东西。他就是外行了,荀攸傲然道:“时至今日。其实我兖州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就是主公开创的新‘五德终始说’!正因为有了这种学说。一直只看重儒学的人们在逐渐地注意到其他行业的重yào

性,若是没有在兖州贯彻这种思想,那么我们今天的这些攻城利器根本就不会发明出来,是主公让各行各业的人知dào

了自己的重yào

性。让他们在本职工作上全力以赴,这才会有了我们今日如此辉煌的战果。而这一点,恐怕是其他诸侯永远都学不来的。”

高览闻言微一错愕,随即便开始思索起来。不过他知dào

这种事情非其所长,便岔开话题道:“对了,荀攸先生。我们用不用出城追击公孙瓒在易京的士兵?”

荀攸摇头笑道:“这件事我们不用管。倒是因为攻城的原因,这易京城里地士兵有很多已经逃散到各地,我们应该趁机收编这些士兵,以便主公日后在幽州的对外战争之用。”

高览答yīng

了一声。便命令人出榜安民,再去招降那些公孙瓒被兖州军击溃之后逃到各地的士兵。荀攸转过头来,看向远方,心中默然道:主公,我已经把易京城攻下,剩下的就看您的了。

而此时。徐济正接到了一个让他感到很高兴的消息:在豫州,袁术已经彻底击败,袁绍大军率先发起了进攻,在郭图的连番用计之下。袁术大军是节节败退,更遭到了一直在洪泽湖的张燕大军的趁火打劫。袁术大败,不过更令袁术生气的事情是,在西线阳人部分的自己的雷薄大军居然和自己失去了联系,根据情报显示,雷薄大军一直都是按兵不动,正是因为这种局面,才使得袁绍在攻击的时候全无后顾之忧。

袁术连夜逃跑,在连气带伤下,忧郁成疾,不到三日,便在风餐露宿中一命呜呼,几个月前,他还是中原的大诸侯之一,可是半年时间不到,便落到身败名裂,客死他乡的境地,实在说不出的凄惨,但这绝对是袁术咎由自取,袁绍对于自己弟弟的死并不在意。他想要的是袁术手中的玉玺。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块儿玉玺落在了臧霸的手里。

在袁绍开始攻击袁术的同时。臧霸也展开了对袁术的攻击,臧霸大军自北面突然出现在袁术的大营,没有两个时辰,便彻底击溃了袁术大军的信心。

可以说袁绍在前方之所以可以迅速地击败袁术的守军,完全是因为袁术大营在后方的陷落造成的。臧霸在袭击了袁术的答yīng

之后,便得到了袁术来不及带走的玉玺。

这件事情让随后而到的袁绍手下大将韩猛得知,大怒之下想要追击,但无奈臧霸大军已经退却,韩猛又不敢轻举妄动,唯有退兵一途。

张燕大军则得到了指示,占领了此时已经人心惶惶的帮春城,在那里招降一万无人带领的袁术大军的士兵,实力大增。袁绍在知dào

这两个消息之后气的吐血,当时却拿兖州军没有一点办法,唯有写信给幽州的公孙瓒送去,要他在幽州马上利用徐济的母亲威胁徐济,要徐济答yīng

几件有利于己方的事情。比如:让出寿春。退还玉玺。

可惜这封信却落在兖州军的手中,这就叫做铁证如山。

有了这封信,兖州军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和袁绍开战了,但是因为时机未到,毕竟幽州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长安之乱还不够乱,所以徐庶认为臧霸军先要苦忍一段时间。故此才会给徐济捎去这封信。徐济自然知dào

自己要加快行动,

更令徐济感到温暖和意wài

的事情是,在邺城的张夫人也托人带来了信件,在字里行间有着绵绵的情谊,令徐济魂为之销,

这时候,荀攸再一次传来消息:易京城已经攻下,

而徐济派出的斥候也表明公孙瓒和易京的残兵败将会合,徐济心中欣慰:看来幽州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

待一切事了,徐济便正式统一了中国的北方!

虽然青州目前还不在徐济的掌控之中但这显然难不倒徐济麾下的这些谋臣,早在徐济夺得冀州之时,梁习和郭嘉便双双上书要徐济注意青徐二州之事,徐济当时当然也意识到这两处州郡对他未来统一全国的重yào

性,而徐州因为有糜竺在徐济其实很是放心,但青州之事他一直都记挂于心。

直到冀州事了,郭嘉被调到徐州之后徐济也干脆就把夺取青州之事交给郭嘉,而今,郭嘉早已经不声不响的将青州纳入了徐济的管辖范围之内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幽州之事(十)

没过多长时间,公孙瓒就和易京城中溃败的守军会合在一起。

在得知了范阳城的援军竟然被徐济麾下的大将张郃杀得丢盔卸甲,大败而回后,不由得暴跳如雷。

可是在闻听易京城被攻下的全过程之后,公孙瓒却又惊又怒,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经营多时的雄关铁城在兖州军的面前根本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易京已经丢失,而公孙瓒经此一战真的是被徐济杀怕了,望风而逃,虽然身后只有兖州的两千骑兵,但公孙瓒却是毫不敢停留,一路夺命狂奔,甚至都没有进入到涿郡城中,一路向西南,一心想要回到易京城,而涿郡城中的守军见到自己的主帅路经涿郡而不入,还以为在公孙瓒的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吓得也不敢在涿郡城防御,居然也随之弃城逃跑,尾随公孙瓒而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徐济才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涿郡城。现在公孙瓒可以说是陷入到了重重包围中,西面的易京城已经到了徐济的手中,涿郡又有徐济本人在那里坐镇,若是向南,安喜、高阳、任丘本来就是在兖州军的势力范围之内,唯一的退路只能向北,但是问题是背面的代县、白登已经是刘和的实力地盘了,公孙瓒根本就没有生存空间。

即便是冒险跑到上谷,那里现在也应该落到草原异族的手里了。至于公孙瓒在渔阳的守军至今下落不明,看样子已经被一直被在范阳城北面神出鬼没的张郃大军困住了。而且渔阳还要郃无终互为犄角抵御北面的草原异族才行。

范阳倒是很安全,而且公孙瓒还有大军可以从辽西源源不断的支援为。但现在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更何况这些军队还要策应卢龙的守军防御北面而来的草原异族的袭击。根本就是无暇分身。如此一来,公孙瓒就到了一个四面埋伏之境地之中。而且还是去了粮草的供应,简直是孤客穷军。处境十分地危险。

唯一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就是徐济的“母亲”还在自己的手里。

那就是说自己还占有优势。

但是对于荀攸和徐济对自己的攻击还是令公孙瓒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就是荀攸慑于徐济的之威。不得不如此,而且这么做对于荀攸并没有什么影响。若荀攸和郭嘉是一党,他巴不得徐济在幽州吃大亏呢。

否则。荀攸有如此厉害的攻城不对,却在幽州按兵不动多时。实在是说不通。

现在打得公孙瓒这么惨,一下子就把易京城拿了下来,分明就是在逼公孙瓒发飙。徐济虽然有雄兵在手,但是一万骑兵终归有限,而且不能攻城。想要彻底的解决公孙瓒的问题,必须要依赖荀攸。

所以这一战与其是在说荀攸屈服于徐济。倒不如说荀攸是在向徐济示威。

但是问题是徐济明明知dào

自己的母亲在公孙瓒的手中。

军师关靖认为徐济这么做是在试探公孙瓒的底线:“徐济其奸似鬼。他知dào

他自己是不能逼迫主公太甚。但是他也知dào

住上并不能把它的母亲如何,因为它的母亲一旦有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公孙瓒手下众人对于干警的分析深以为然。

“徐济现在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进一步削弱主公在幽州地实力,而第二个好处则是希望和主公谈判。毕竟我们对于如何处置徐济母亲的态度**不明,这绝对不是徐济所能忍受得了的,徐济现在作出这种态势,只怕是在向我们表明:若是不和他好好谈谈,那么他还要继xù

进攻主公。我敢肯定。荀攸大军还会攻击范阳城的。”关靖冷静地分析道:“现在主公的形式这般危险,说到底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和主公谈判。哼。连续五天不攻击刘和的大营,原来目的就在于此,此人谋划果然未必寻常。难怪那么多地朝廷大老,沙场智将会在徐济面前饮恨败北,惨淡收场了。”公孙瓒眼中射在出凶光,冷然道:“徐济你够狠!哼!我公孙瓒岂能让你得逞你母亲现在在我的手里,大不了咱们就来一个鱼死网破!”

关靖沉默半晌,突的哈哈一笑道:“主公说得对极了,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但是我们却没有必要和徐济碰硬,徐济只是在试探主公的底给吗?那我们便要徐济自食其果,让他担上不孝的罪名!”

公孙瓒眼中闪过寒光,转达头看向了此时端坐在马上对公孙瓒一脸的不悄的徐济的母亲,寒声道:“难道是要杀掉这个老妇?”

关靖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可以和徐济去谈判,然后当着徐济的面斩断他母亲的一节手指之类的,母子连心,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我就不相信徐济还会和主公完什么花样!”

公孙瓒大喜道:“此计大妙!”

言罢,公孙瓒手下的一众人等哈哈笑了起来.“袁氏家族"的高手相互看了一眼。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当然,双方开心的理由是不一样的.

公孙瓒马上派人给此时正在涿郡修整的徐济送信。说是要和徐济谈一谈。谈判的地点就在涿郡城外。徐济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和陈到坐在涿郡的议事大厅中闲聊。经过陈到的一番介shào

徐济才知dào

了很多草原异族的风俗习惯,比如说,若是想要分辨出来一个人是不是草原异族派到中原来的奸细,只要观察他在郊外河水的模样便可以知晓。

中原人喝水一般是蹲在水边,双手捧起水来喝,但是草原异族的人和水便是另外一个模样,他们会侧卧着身子。一手支撑着地面,一脚微微等着地面,俯下身子用一只手快速撩起水来放到嘴边迅速的喝干净。然后再抬起头来警惕地看向四面。这么做的目的当然很简单。因为草原上有很多的猛兽。尤其是狡猾地狼,他们在风声响起的时候。最喜欢在哗啦哗啦地草声中袭击人类。而草原异族的人这么喝水,就可以注意四面八方。并且在突发状况的时候,第一时间站起身来。

这种常识草原异族的五六岁的小孩都知dào

。所以已经成为了他们地一种习惯,在不经意中,他们是很容易漏馅儿的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正在徐济心中概叹的时候,公孙瓒地那份快信也到了。

徐济微笑着把信件看完,然后对陈到道:“果然不出荀攸所料,咱们的公孙将军还真是听话。要我今天下午在涿郡城外和他谈一谈。还说最好先为他送去一点粮草。他也不想看着我母亲饿着肚子。

陈到叹道:“没有想到公孙将军竟然真的这么狠辣,想要向那么大的老人家下手,嘿!虽然是假的。”徐济沉吟了半晌,才道:“叔至,你也不要这么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缺点,我孝敬自己地母亲那不过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在争夺天下上,这一点绝对是可供人利用的缺点,所谓兵不厌诈。公孙瓒这么做原也无可厚非,说真的,若是我的母亲真的被抓,我还真不知dào

要怎么做才好。同样,我现在不是也在利用公孙瓒的刚愎自用,狠辣决绝呢?大家是彼此彼此。战场打仗凭地是权谋,妇人之仁只会误了大事。”

陈到沉默了半响。才苦笑道:“主公胸襟开阔,眼光万里。属下佩服。”徐济站起身来悠然自得道:“不管怎么说,我是来者不拒,而且我和公孙瓒之间也应该做一个了断了。”

陈到点头,眼中再次闪过一抹痛惜之色,毕竟作为一个边将,公孙瓒绝对当得起大汉武人心中的偶像。

下午,秋风很柔,阳光很足。

在一片金戈铁马声中,徐济的大军和公孙瓒的大军终于在涿郡城外聚首。造化弄人,所以在一刹那间,徐济和公孙瓒的目光便好似雷鸣闪电一般交织在一起,纠缠良久不愿意分开。

“公孙瓒!”徐济虽然身材并不雄伟但此时却毫不犹豫的跃下马扬枪而出,对公孙瓒大喝道。

“徐济!”公孙瓒有样学样地在自己的大军前面耀武扬威。

“公孙瓒,你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出,我徐济洗耳恭听!”徐济高声道。公孙瓒一阵仰天长笑,声震旷野,然后木无表情道:“徐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要你给我军送粮草,你为何不送?”

徐济心道这公孙瓒果然够狠,自己的儿子被抓了起来,居然连提都不提,当真是三国第一狠人的本色,表面上则若无其事道:“公孙将军想要的话,自然可以到我军中来取,只要可以打败我兖州大军,我兖州的粮食公孙将军要多少有多少,至于说是送粮食,对不起,我兖州没有这种习惯!”公孙瓒气得气的七窍生烟,怒极反笑,连声道:“好好好,徐将军说得真好。我看徐将军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徐济淡然自若道:“笑话!我以为公孙瓒将军来找我是要和我谈谈在下母亲的事情。而不是什么粮草,哼,若是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你!”

公孙脏闻言眼睛一缩,冷然道:“若是令慈有所不测,那也是阁下的功劳,与人无关。”言罢一摆手,公孙瓒身后的军队分开两排,几匹战马来到近前,徐济精神看去,赫然自己的母亲就坐在一匹战马上,而在母亲的身边则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但是徐济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个颜玉儿装扮的母亲也太像了吧?

由此可见兖州帐下的幽影的化妆术有多么的高明,绝对可以以假乱真。不过这和徐济没有多大的关系,说起来还是兖州帐下的那些工匠技艺精湛,才可以作出这种东西来。

当然,颜玉儿学自己母亲的动作也惟妙惟肖,这当然归功于颜玉儿长时间的照顾自己的母亲了。

想到这里。徐济对公孙瓒沉声道:“公孙瓒,说出你的要求,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做人吞吞吐吐。”

公孙脏闻言高喝一声:“好!徐济将军快人快语。哪么徐济你现给我把正要准bèi

攻打范阳城的荀攸大军撤回来。然后让我会辽西!”

徐济点了点偷道:“还有呢?”

公孙脏冷哼了一声道:“剩下地事情以后再谈。你现满足我的这些要求,否则。哼。难保我不会对你地母亲不客气了。”

徐济若无其事道:“哦?怎么个不客气?”公孙瓒一阵狂笑,徐济趁机向身后的军队打出手势。要他们准bèi

进攻。

公孙瓒大笑完之后,便恨声道:“怎么不客气?你害我折损了这么多的兵马。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示范,要你自食恶果!”

向那些“袁氏”家族一摆手,命令他们动手。

一马上前。一名手提银枪的“袁氏”高手上前。徐济全身兴奋起来,准bèi

冲击。

那名“袁氏”家族的高手来到颜玉儿的身边,一把抽出腰刀,在阳光下银光一闪,便向绑缚颜玉儿的绳索砍去,但是公孙瓒方面的人还以为这人是在砍徐济“母亲”地手指。

那面刀光一闪。徐济大喝一声道:“疾——!”一马当先。冲杀过去,身后的兖州骑兵立时跟上,惊涛骇浪般的向公孙瓒的大军涌去。

公孙瓒方面吃了一惊,在来到涿郡和徐济谈判之前,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徐济会采取这种行动。公孙瓒军一阵大乱。公孙瓒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旁边一片银光闪过,大惊失色之下,转过头来,只见那老态龙钟的徐济的母亲此时已经挺直了腰身。一把银枪在手,刚才的银光就是这老人从那名”袁氏“高手的手中接过银枪之后,顺势撒出的枪花。

难道徐济的母亲本身就是高手?不过倒真的没有听说过徐济的师傅是谁,难道真的是他的母亲?不过公孙瓒已经无暇思考这些疑问。因为对方的银枪已经惊涛骇浪的向自己攻来。

公孙瓒也是用枪高手,一见如此神妙的枪法,立时动容。

公孙瓒眼力高明。一眼就看出,即使是自己全力施为。只怕也未必是对面这个老太太二十招的对手。可惜公孙瓒刚才一直盛气凌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局面。手中只拿了一把佩剑,又哪里是颜玉儿的对手?

才三招,公孙瓒只觉得手腕一麻,佩剑撒手坠地。

转眼间,枪尖儿已经停在了公孙瓒的咽喉处。

公孙瓒双目赤红,恶狠狠道:“你是何人?”“哼!本夫人乃是兖州将军高顺的原配妻子颜玉儿!”颜玉儿这些天一直沉默不语,自然是受了不少气,现在一旦爆fā

出来,颜玉儿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

公孙瓒脸色变了一变,颜玉儿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但却也不过是知dào

高顺有这么一个妻子而已,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枪法居然如此出神入画。公孙瓒落入了颜玉儿的手里立时引起了士气本来已经低落到了极点的公孙瓒军队的更大慌乱。

不过不过公孙瓒却吼道:“慌什么?你们忘记我说的话了吗?给我杀!”

公孙范和公孙越见到自己的兄长被抓,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了,带着自己麾下的亲兵,怒吼连连冲杀上来,却被那几名冒充袁氏家族高手的幽影死死缠住。颜玉儿转过头来看时,心知知dào

只要徐济的骑兵杀上来,己方这些人就安全了,但是对方人太多.

而公孙瓒双实在不足以作为要挟,虽然自己在公孙瓒的身边并不说话,但是这一段时间早就已经对公孙瓒的脾气不一定的了解,公孙瓒这人一向认为没有人和一个俘虏是值得救援的,包括自己在内.所以现在只怕公孙瓒是一心求死了,想到这里,颜玉儿手中银枪一摆,轻轻敲击在了公孙瓒的脑袋上,把它击晕在地,又出枪伤了公孙瓒的双臂双腿,要他即便醒过来也动弹不得。

然后转身摆枪,加入到战局之中。

有一名幽影,知机地跳下马来,把公孙瓒提到马背上,压在自己马背上。颜玉儿一出手,立时惊天动地,那强劲的强势好像无孔不入的飓风,向敌人扑击去。

徐济看的更为焦急,因为他是清楚的,颜玉儿武功虽然极高,但是毕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体力上肯定不如嫁给高顺之前那般悠久,虽然如今她在枪法的领悟上更是胜从前,但是却不能持久。虽然徐济身手也算不上顶尖但面对这种阵仗问题还是不大的,所以他终究是迫不得已要亲自出手。

想到这里,徐济大喝一声,胯下的战马如同雪崩一般急速向公孙瓒的大军涌来。终于,在颜玉儿连挑看三十四个骑兵的时候,徐济赶到了近前。

一声长啸,与陈到一脉相承的枪法随手倾泻而出!

随着徐济的这次出手,也标志着幽州公孙瓒势力的彻底完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幽州之事(十一)

随着徐济的加入到战局之中,形势立时开始扭转。

随后兖州骑兵的袭来完全击溃了公孙瓒大军那残存不多的抵抗的部队。

接下去的战争,也许连屠杀都算不上了。

徐济的到来完全摧毁了公孙瓒军队的军心的士气,就连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也在奇骏的冲击之下彻底消耗殆尽。公孙瓒的被俘导致了部分军队的逃亡,但更多的军队却纷纷下马,表示投降。多天来的战争已经令这些士兵无比的疲劳,而且这些士兵当中有很多都是刘虞的旧部,见到事不可为,又因为自己的家从大多在徐济已经控zhì

的城中居住,所以他们甘愿投降。

当然,公孙瓒的大部分嫡系部队也留了下来。

尤其是白马义从和其手下的白马骑兵,更是一个没有逃跑,他们和公孙瓒征战多年,和公孙瓒的情感极深,见到公孙瓒被俘,刚才收到冲击的最厉害的就是他们,为的就是把公孙瓒从兖州军的手中抢夺回来。此时见到营救公孙瓒无望,当然全部留了下来,从他们坚决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做好了与公孙瓒共存亡的打算。

公孙越和孙范原本想要护着公孙瓒的家人逃跑,无奈兖州骑兵已经蜂拥而至,在兖州骑兵的再三保证不会伤害这些下人,公孙范和公孙越下马投降了。关靖却死于乱军之中,他本想逃跑,却被颜玉儿抓了个正着,颜玉儿在公孙瓒的军中时间也不算短了。所以知dào

关靖这个家伙坏主意最多,所以一见到关靖。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关靖留。直接一枪便刺穿关靖的前胸。

血液飞溅,气绝身亡。颜玉儿下马。从地上捡起一把佩剑,一剑斩下了关靖的头颅,平静地上马,向徐济驰聘而来。

徐济把收编俘虏的工作交给下人。微笑看着着颜玉儿。

徐济认识颜玉儿之时他不过刚刚从洛阳逃出生天,那时候颜玉儿还是江湖游侠一般的气度,多少年过去了,这个颜玉儿还是当年那个泼辣的女子,真是一点都未变。只是现在多少受了高顺的影响,她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徐大哥!小妹我怎么样?你总是不让我上战场。说什么刀光剑影的不合适我们女孩子,哼!难道给你们男人做饭生孩子就是和我们吗?”

徐济闻言不禁大感头痛,这个颜玉儿还在为自己多年以来不让她和伊宁上战场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看着徐济不说话,颜玉儿嘻嘻笑道:“大哥说什么我也是兖州军的十大高手呢,既然如此,不让我上战场是不是太过可惜了?”徐济无可奈何地看着颜玉儿。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这个颜玉儿说要上战场可不是说一说就算了的,这位可是敢说敢做的主,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现在她又在幽州地战场上立下了大功,当然更有资本提出这种要求了。

“对了。听说文烈哥哥这段时间收下来了不少的高手,我都还不曾见过,将来有机会哥哥一定要让我们大打一场,再看看我现在还是不是十大高手。”徐济心中无奈。不过将来要是能让颜玉儿和自己新收的这些手下打一下。并且在比武之前骗颜玉儿。让他答yīng

什么“如果输了,就不再上阵杀敌之类的保证,那倒是还不错。这样一来自己也好跟高顺交代。否则这人家的妻子天天不在家而是在外面打打杀杀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况且徐济是绝对不希望这个可爱的妹子上战场的,毕竟她和高顺这个闷葫芦有今天并不容易。若是在战场上颜玉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徐济定然是无颜再见高顺的。自从文聘的事情之后。徐济就很怕自己发家时地那一班亲若兄弟的手下再有自己的什么损失。

徐济在心中算计着:自己,陈到。史阿,典韦,李严,甘宁,徐晃,张绣,张郃,还有那个差不多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的魏延,正好十个人,再加上多年征战在外的波才和高顺,抛开后两个人不说,前面的十个人身手都应该可以战胜颜玉儿,即便是这两个人,和颜玉儿也怕是只在伯仲间。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应该可以胜过颜玉儿了吧?想到这里。徐济微笑道:“玉儿妹子,你想征战沙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现在若是还能名列十大高手的话,我便同意。”

颜玉儿闻言微一错愕,颜玉儿地性格虽然豪爽如男子,但本身也是才智过人地人物,否则当初若是只凭借一腔热血徐济未必能瞧得入眼。所以她当然知dào

徐济说话从不打诳语,一般说出来的话都十分有把握,那即是说,徐济有把握自己现在绝对不是那些人的对手。颜玉儿的一对凤目之中立即射出炙热的光芒,显然是这些人令她心动非常。

徐济笑道:“玉儿妹子,其实我并不是反对你上战场,而是觉得女子实在有更重yào

地事情去做。”

颜玉儿娇哼一声,小声嘀咕道:“更重yào

的事情?哼,还不是要我们女子去为你们男人做饭生孩子!”

徐济闻言肃然沉声道:“玉儿妹子以为生孩子是没有出息的表现吗?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并没有什么错误,这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当然,认为女子比男子低一等这种观念是错误的,不过女子需yào

男人保护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人世间像妹妹这种武功高手并不多,大多数的女孩儿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颜玉儿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徐济沉声道:“可是,战争并没有远离女子,可以说,你们女子是战争最重yào

的一环。尤其长时间的对外战争中。”

颜玉儿却误会了徐济的意思,大感不快道:“难道文烈哥哥也认为和亲政策是对的吗?为何男人打败了战争。反过头来到要我们女子担负上责任?”

徐济听罢这话为之一怔,没有想到颜玉儿会有这种超越时代的想法。随即沉声到:“玉儿妹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沙场上的战争当然要依靠我们男人来。但是这些男人是从何而来的,难道不是女子生养的吗?”

颜玉儿一楞,徐济又沉声道:“教育孩子虽然父母双方都有责任,但是母亲对孩子的影响力是远远超过父亲的,妹妹你想一想,如果我华夏的母亲的素质不高,那么我们的后代又怎么可能谈得上英雄辈出呢?”颜玉儿这才有点明白徐济的意思。

徐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一个民族母亲的素质越高。他的民族生命力就越旺盛,一个民族的向心力也就越强。这乃是纵观历史可知的真理。

颜玉儿完全同意地点了点头,心悦诚服道:“我还是第一次从男人的嘴里听到这么像样的话,嘻嘻,不愧是文烈哥哥。”

徐济为之啼笑皆非,不过心中的沉重却有增无减,历史。的确在自己地手中悄然发生了改变,但是如果空间平行的理论是真理的话,那么自己原来所在的那个空间的历史并没有改变。

按照历史进程来看,自己的那个空间的历史仍然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蔡琰仍然被匈奴人捋走。在这个才女的生养下有了两个素质极高地孩子,最后她地后代终成汉人的灾难。有什么样的母亲当然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后世有岳母刺字,才会有岳飞精忠报国。

徐济依稀还记得后世有人说过《白蛇传》的故事其实是在谴责汉族男儿地不振作,那许仙还没有白娘子明白感情的真谛。不能敢爱敢恨。《白蛇传》的故事之所以只能产生在南宋时代。在明清两代得到完善。这正是华夏名族在那个时代的悲哀。我华夏女子的素质在封建礼教的压榨下每况愈下,像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裹小脚地女子他到底能教育出什么样子的后代来?

同样是权倾朝野,为何武则天能当一个好皇帝。而慈禧却只能祸国殃民?那是因为前者巾帼不让须眉,才能卓越。目光万里,胸襟远大。而慈禧呢?只会用家庭妇女那一套管理国家。只能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却不会长远打算。面对骆宾王的反对,武则天会笑着夸奖他的文笔和胆量。而慈禧却因为海军扩军想要动用自己要修建园子的银钱去扩充海军而大发雷霆,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像这样的女人又能教育出什么像样儿的儿子来?

武则天的后代自太平公主开始起哪一个不是雄才大略?而慈禧的后代只会去寻花问柳,弄了一身脏病一命呜呼。

也亏得后世那些拍清宫剧的导演,真是能胡编滥造,每次慈禧出场的时候都是一副很有素养的样子,也不想一想,慈禧有那个智商吗?当然最让徐济忧心忡忡的亊情是华夏民族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在中国的民间居然开始变得不再重视汉语教育,一味的强调英语的重yào

。即便是国家一再倡导也效果甚微。

若是如此,那些受过这种教育。不大把本国语言放在心上的女孩子一旦为人母,很难想象她们教育出来的孩子会是個什么样子。

当然,这并不能怨这些女孩子,她们也是受害者。是她们的父母在她们小的时候就怎么教育她们的。要想改变这种面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华夏的语言变成强势语言,这绝对和我中华的国力有直接关系,英语通行,那是因为美国和英国太过强盛,若是换了位置,假使中国是超级大国,汉语一样可以具有这样的霸主地位。这就好像在盛唐的时候,全世界都以掌握古代汉语为荣的道理一样。

所以徐济才会这么坚决主张对外战争,只有对外战争才会刺激国家的经济,才会让大汉的商人走得更远,才会给古中国带来更广阔的天地和指知识见解,才会把华夏的文明传播的更远。影响整个世界,用文化去征服全世界。但是要很长时间地保持这种强势。大汉民族就必须要有优秀的母亲。

这也是为何在兖州,徐济单独创立女子学堂的原因。他需yào

大汉民族有无数个优秀的母亲去教育我大汉的子民,让大汉民族的后代越来越强!

对外战争,商业殖民,精英教育……这一切都一切的作用综合在一起。何愁大汉不兴盛!因此,等徐济今次解决掉长安的事情回到兖州之后,他一定会再次加大女子教育的宣传。

蔡琰现在不是在冀州吗?这个任务到时候将她带回兖州便交给她去做。她一定会十分高兴的,而且还能巧妙的避免掉一个麻烦,那岂不是美事一桩?。

徐济坐在马上沉吟。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弄得颜玉儿有点不知所错。他很少看到自己的这位兄长会有这种神态,小心翼翼道:‘文烈哥哥。你没事吧……“徐济闻言惊醒过来,才要说话,却听一声怒吼,听着声音应该是公孙瓒的,随后一名幽影喊道:“主公,公孙瓒已经醒了!”

徐济闻言大喜。和颜玉儿拍马来到近前。才醒过来不久,发xiàn

自己被敌人按在马背上,而且自己又受了伤,不能动弹。举目看时,却发xiàn

自己的身边的后事垂头丧气的属下,手中没有拿兵器,分明就是被徐济俘虏了。再想起自己是被一个女人击败的。一时间羞愧难当。不知dào

哪里来的神力,大喝一声从那幽影的马背上翻身落下。

因为身上有伤,落地的时候站立不稳。掉倒在地。拍起了无数的烟尘。那名幽影也是被公孙瓒这个出其不意给吓到了,他着实没有想到身受重伤地公孙瓒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等徐济和颜玉儿过来的时候。公孙瓒已经从地面上摸起了一把长剑,用长剑支撑着地面。单膝跪在地上,面目狰狞的看着周围,连声喝骂那些想要过来夺下他手中长剑的兖州军人。

另外一只手更单手握剑来回扫荡。状若疯虎。

徐济来到近前,看着全身烟尘,满脸狼狈的公孙瓒,心中闪过怜悯,心道:幸好没有让陈到来,否则陈到定会不忍。

看着徐济到来,公孙瓒惨笑一声道:“徐济,还是你技高一筹,我公孙瓒心服口服!看来只有来生再和你作对手了!”

公孙瓒现在的表现已经引起了那些俘虏地注意。看这公孙瓒这般落魄模样,那些俘虏有地开始低声哭泣,就像一场传染病,开始影响每一个战场的角落。

兖州军并没有阻止,只是严密的看这眼前的这些俘虏一旦有异动,当场格杀勿论。徐济见到这种场景,心中犹豫,时至今日,公孙瓒已经对时局没有一点的影响力了,自己实在应该留公孙瓒一条性命,虽然他想要利用自己地母亲威胁自己,其心可诛,但是这件事情终归是假的,他不过是一个被人算计而不自知的可怜人。而且留下他可以换回很多的人心。

但是徐济也很清楚留下他对自己的声望极为不利,毕竟自己还要管理幽州,要管理幽州,从民心和舆论上看,必须杀掉公孙瓒,这样算是为刘虞报仇,自己的身份也能够再度被认同,这样接管幽州才算是名正言顺。公孙瓒听这周围俘虏的声音,皱着眉头大喝一声:“都哭什么?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故做那女儿姿态?你们哭哭啼啼也算是七尺男儿吗?不要说我公孙瓒是你们的主帅!”

那些士兵这才渐渐收住了哭声。

徐济心中赞叹,这个公孙瓒的确是个英雄人物,虽然自身的才能一般,但却极有人格魅力。公孙瓒看着徐济,沉声道:“徐济,我和你相斗多年,今天被你抓住,当然无颜苟活于人间,唯有一死,不过我公孙瓒要求你一件事情。”

徐济沉声道:“公孙将军放心,我会好好的照料你地家人的,你的儿子公孙续也算是人才,我定会代为培养,若是他想报私仇,我会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的!”公孙瓒摇头道:“这些事情徐将军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毕竟我这阶下囚的身份地位也没有理由向你提出这种要求。”

顿了一顿,公孙瓒瞪大了眼睛喝道:“徐济!我希望你在拥有幽州之后放qì

刘虞的怀柔政策,把草原的异族从我大汉的边关上赶出去!”

徐济被公孙瓒说得心中一跳,心中生出无限悲壮,看着公孙瓒,喝道:“好!苍天为证,我徐济今日答yīng

你,我徐济和我的后代定会永不放qì

对草原上这些异族的征战,若违此誓,不得好死!”公孙赞闻言大喝一声,哈哈大笑,而后把手中长剑一横,鲜血迸贱而出,倒地气绝身亡

一代枭雄就此陨命。

那些俘虏见此场景无不失身痛哭,跪了下来。

徐济心中概叹:公孙赞有如此部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看者那些俘虏涕泪交流,徐济长啸一声,声震旷野。

那些俘虏被这一声吼震得停止了哭声。

徐济高声道:“你们在干什么?难道没有听见公孙瓒将军不让你们哭泣吗?”

“若不是因为你,公孙瓒将军怎么会死!”不知dào

谁喊了一句。

徐济冷笑一声道:“公孙将军的确是死在我的手里,但那又如何?男儿征战沙场,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阵亡的准bèi

,你们也都听见了,公孙将军败在我的手里,本来就是心服口服,哪里会像你们一般斤斤计较?今天若是我徐济死在公孙将军的手里,也不会像你们这么没出息的哭哭啼啼!”众人被徐济说得一声皆无。

徐济高喝道:“若是你们真的想要铭记公孙将军,那就完成公孙将军未了的心愿,把草原上的异族杀出我们大汉的疆土,誓死保卫边关,这才是公孙将军想要的大好男儿!”

“我徐济虽然和公孙将军是敌非友,但是却对公孙将军保卫北疆的精神十分敬佩,我答yīng

公孙将军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若是你们心中还有公孙将军,那你们就跟着我兖州干!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做决定!”全场沉默半晌,突然一名白马义从突然拜倒在地,喝道:“主公,我愿战死北疆,不破胡虏誓不还!”

徐济一愣,却见公孙瓒的士兵纷纷拜倒在地。

“主公,我等皆愿战死北疆,不破胡虏誓不还!”

声震长天。(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边关祸事(上)

虽然明知公孙瓒难逃一死,但是这消息还是令陈到错愕当场,眉宇间的神情有点黯然神伤。毕竟也算是一代名将,死在这样的内乱之上,着实有些不太光彩。

徐济回头见陈到这般模样也是安慰性的拍了拍陈到的肩膀,但一时却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陈到真的是重情重义的英雄好汉,依稀之间,徐济仿佛看见了在洛阳城外大展神威的陈到。

很长时间,陈到才抬起头来,对徐济道:“主公,你打算怎么处置公孙将军的家人呢?”徐济当然知dào

这也是陈到着实不愿看到公孙瓒这声名卓著的边将的家人落得个撂倒的境遇,于是叹了口气道:“叔至放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徐济办事绝不会公报私仇,按照我兖州的法令,刑不及家人,毕竟与我徐济敌对的是公孙瓒而不是他的那些孤儿寡母,我想,即使是说要处置公孙瓒的家人的话,顶多就是公孙越、公孙范和公孙续吧!毕竟他们也参与了对我兖州的战争。但却也还罪不至死,嗯。公孙范受到的惩罚或许会重一些,毕竟他曾经是刘虞手下的官员,不管怎么说他的行为属于背叛。”

陈到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多谢主公为公孙将军留下了一点血脉。”徐济却摇着头道:“叔至,这一点我们只能尽lì

,公孙续除了没有野心之外,和他父亲的性格如出一辙,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公孙续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效仿他父亲当年。一心要战死北疆。这个愿望我不可能满足他的。”

陈到也知dào

最后很有可能就是这种结果,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徐济命外面的人进来。却见一名幽影的头目模样的人风尘仆仆地进来了。

徐济定神细观,却原来是张郃和自己之间的联络员,看他面色凝重,徐济心知有大事发生,喝道:“有什么事情快说。不必多礼!”

那名幽影恭声道:“主公,就在一日前,胡人大入塞!”

徐济和陈到闻言大吃一惊,陈到喝道:“什么,你说的清楚一些。”那名幽影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张郃将军奉荀攸先生的将令在范阳城的背面阻击公孙瓒的残余部队的救援行动。谁知dào

却发xiàn

鲜卑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了北面。在突然遭遇下,我军和鲜卑军混战了一场。杀掉对方不少骑兵。我军也有一些伤亡。”

徐济冷哼了一声。寒声道:“鲜卑人!我不去找你,你倒先来了,以为真的是先下手为强吗?”转过头来看向那名幽影道:“张郃发xiàn

这个情况后,又做了什么事情?”

那名幽影道:“张郃将军知dào

这件事情后便派人到北方的各城去打探消息,于是张郃知dào

了鲜卑人已经出兵占领了白檀、上谷、白登、宽城、平冈、青龙等地。更有大股人马已经包围了渔阳,而在无终的公孙瓒守军正在奋起还击,但是因为势单力孤。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渔阳的守军将领邹丹数次想要派出援军,但是均被一一杀回。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很多的兵马。”陈到皱眉道:“鲜卑人的轻骑兵弓马娴熟,在平原作战,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邹丹的军队多以步兵为主。其中更有许多的弓箭手,用来守城还不错,但是要援救无终城,那就差了很多。”

徐济点了点头,再次转头看着那名幽影问道:“那么右北平那的鲜卑骑兵呢?”那名幽影闻言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道:“右北平的情况还好一些。卢龙背倚徐无山,北面又有长城,易守难攻,鲜卑骑兵一时之间难以攻破。”徐济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面对长城鲜卑骑兵许没有办法,但是莫要忘记,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昌黎郡以东的消息。我断定柳城铁定已经是鲜卑人的势力范围了,无终又在鲜卑人的攻击之下,也就是说战线已经拉得很长了,我们此时的局面已经是顾东不顾西。单是要抵御右北平从西面而来的鲜卑骑兵就已经疲于奔命了。若是卢龙的长城东北防线被突pò

的话,那就大大不妙了。”

陈到也被眼前的严峻形势弄得表情严肃道:“幸好鲜卑人只识弓马。不会驾驭舟橹,否则他们坐着船自北面沿沧海而下,便可以绕过长城。直击卢龙了。”

徐济闻言心中一动,陈到无意中提醒了他。这几年兖州在大力发展水军,若是能够从北面大海直接攻击鲜卑人。倒是一个出其不意攻不备的好法子。

不过这主意现在只能想一想,根本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名幽影有道:“有鉴于此,张郃将军已经带领军队驰援右北平准bèi

在半路上伏击那些很有可能出现的鲜卑骑兵。”

徐济心道:张郃果然眼光过人,对战局的认识十分清楚。

陈到抱拳沉声道:“主公,右北平已有张郃去料理,那么请主公给陈到一支骑兵,陈到愿意赶到渔阳城外阻击鲜卑骑兵,以解北面之围!”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叔至,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然后又召唤进来一名亲兵,对那亲兵道:“你现在马上到荀攸那里去,要他马上把范阳城拿下,最好是能兵不血刃的劝降,我现在需yào

全力对付北面之敌,我不希望背后又有人给我捣乱。对了,你把公孙瓒在临死时的遗言告sù

荀攸,荀攸应该知dào

如何劝降对方。”

那名亲兵点头应声而出。徐济又叫进另外一名亲兵,对这亲兵道:“你现在就赶往冀州,叫梁习给我调动徐浩麾下的那五万甄氏家族的族兵,要徐浩马上带领这五万人到这里来!再要梁习派人去通知臧霸,公孙瓒已经被击败,在幽州丧命。要他可以放心的利用袁建,与袁绍全面开战。我不希望对袁绍的战争拖到明年。我想在新年的时候得到他得胜而归的消息。还有,他那收编的十多万黄巾军在豫州留之无益。要他把那十万黄巾军都给我调到幽州来!快去吧。”那亲兵才要走,却又被徐济叫住,徐济想了想,又道:“黄巾军纪律极差。穿州过县我怕他们扰民在激怒了当地的官员和百姓。那就不好了。这样,你再找一个人到兖州去,要荀彧调一万新训liàn

出来的兖州兵,到兖州边界先去接应一下那些黄巾军,让这一万兖州军也到幽州来,可以沿途监督这些黄巾军。”

待那名亲兵退下后。徐济转过头来看向张郃派来的幽影。肃容道:“你回去后就对张郃说,右北平就交给他了,不久之后,我会另外派援军的。”陈到闻言一愕,却没有说话。

那名幽影退了出去,快马加鞭而回。陈到却对徐济道:“主公。我军在幽州的军队不算荀攸先生的攻城部队之外,只有一万五千人,除掉驻守涿郡的兵力之外,张郃那里有五千人。我再领军到渔阳,哪里还有什么援军了?难道要启用刚投降的公孙瓒地俘虏?不行,他们是新败之军。军心士气正处于低落时期,军队不可已投放到战斗中。甄氏家族地五万大军没有十天半月是到不了地。即便荀攸先生在解决掉范阳城的事情,带领军队赶到这里,作用也不大吧?毕竟荀攸军队的攻城部队在野战方面仅能自保而已。要冲锋,绝对非其所长。还望主公三思。”徐济闻听这一席话心中暗赞:陈到的确是越发地沉着冷静。刚才在计算两军得失的时候头头是道,看来真的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在公孙瓒身死的时候能有这种表现,真的是难能可贵。

徐济边想边微笑道:“叔至的思路越发地严密了,看来幽州交给叔至打理,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叔至似乎算漏了一个人。”陈到闻言一愕,不知dào

自己哪里出了纰漏。徐济神mì

一笑,才要说话,却见一名新兵走进屋来,禀报道:“主公,刘和手于谋士阎志和田畴拜访主公,正在门外守候。”

徐济哈哈一笑,对陈到道:“我们的援兵这不就来了?”

陈到沉默了一会儿,才佩服地开口道:“主公神机妙算,陈到佩服!”陈到此时才知dào

徐济旱已经料到两人会来归降。

徐济命人请两人进屋。却听徐济悠然道:“若是他们快马加鞭而来,只怕还不知dào

公孙瓒已死的事情吧!”

只一会儿工夫,田畴和阎志两人便联袂匆匆进屋。

四人坐下后,徐济也不客气,微笑着对两人道:“我徐济在这里已经恭候两位先生多时了。”两人微一错愕,马上知dào

徐济已经猜出了两人到此而来的意图,阎志看向徐济,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徐将军,上一次在军营中我们多有冒犯……”

徐济一摆手道:“阎志先生说地哪里话来,当时大家是各为其主,站在不同的阵营,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现在事情紧迫,就算是有天大的问题,我们也应该捐弃前嫌,合舟共济,抵御外敌。”田畴接口说道:“上一次徐济将军和我们说的那番话,让我们震撼极大,多年以来,我汉人在北疆的生活极为悲惨,一直就是鲜卑人眼中的鱼肉,任凭他的喜好宰割,幸有刘虞大人,幽州才太平了几年,但我们也知dào

刘虞大人对待少数民族地政策并非是长久之计,那些鲜卑人对刘虞大人表面谦恭,其实一直是野心不死,只是想不到一直担心的事情会来的这么快。”阎志有点沉痛道:“最让我们伤心的事情是,刘和公子对草与民族的**态度,完全就是一味的屈服,根本就不是当刺史的材料,我和田畴兄两人到此,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帮上徐将军的忙,为我幽州的百姓和大汉做点事情,徐将军不会因为我二人势单力孤而嫌弃我们两个人吧。”

徐济听出了两人说话中的意味,看来两个人显然是对刘和很不满yì

。刘和在朝廷呆地时间太长了。对于边疆的人如何看待草原异族根本就不甚了了。现在在刘和的心中只有两件事。一是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二是要当上幽州的刺史,为了这两件事,刘和可以选择完全向鲜卑人屈服,甚至出卖幽州的利益。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田畴和阎志才会跑到这里来。由此便可以想见,一直以来。田畴和阎志都在寻找解决北疆问题的方法,而自己这股强劲的势力出现,给在黑暗中苦苦徘徊地两人带来了一丝希望。他们之所以去投奔刘和,是因为刘和毕竟是刘虞的儿子,在幽州有崇高的声望。在灭掉公孙瓒之后,可以借助刘和的名望达成自己对抗草原异族的梦想。直到他们碰见了徐济。

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徐济仅仅是为了到幽州来救自己的母亲又或者是争夺幽州的归属。但是事实证明,徐济此来的根本目的就是驱逐草原异族的。和徐济一比。刘和的那些算计根本微不足道。尤其是刘和在领军向北撤回代县时,对鲜卑人那种哀求的态度更令两人深深的失望。

和鲜于辅那些人不同,田寿和阌柔并不是刘虞的正规属下。所以不会有那么多的束缚,一旦决定下来要投奔徐济,马上行动,没有丝毫的犹豫。徐济看向两人,肃容道:“我在兖州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两位先生的大名,更知dào

想要我大汉幽州太平,就需yào

借助两位先生的力量。”

两人没有想到徐济会这么看重自己。一时间有点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拜倒在地,齐声叫了一声:“主公!”

徐济上前去,搀扶起两人,诚恳道:“凡是有急有缓,对付鲜卑人无休止的骚扰,我们要有长久的打算,但是现在眼前面临着鲜卑人地大军进攻,我们不可等闲视之。”田畴和阎志一路北来早已经注意到了鲜卑人的异样。只是不知dào

具体情况,一问之下,经过陈到一介shào

,两人才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

田畴才智过人。马上明白此时徐济需yào

自己做什么,肃容道:“主公,右北平是我的父老之邦。保卫右北平是我田畴义不容辞的责任,请上我田畴前往!”

徐济笑道:“田畴。你要知dào

,我这里并无兵马给你。”田畴摇头道:“主公不必担心。我田畴在右北平还算有点声望,而且现在手下就有五千死士,再加上主公派去的张郃将军的五千大军,要帮zhù

右北平的公孙赞军守住右北平并非是一件难事。”

徐济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阎志道:“阎志先生,我希望你和陈到去渔阳,那里的情况更加危险,陈到虽然是不世出的勇将,来敌兵势强dà

,我不希望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所以我希望在陈到大胜之后,先生发挥自己的交际才能,令鲜卑人暂时退却。”阎志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主公请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徐济沉吟了一会儿,又道:“阎志你最好掌握时机,在右北平取得胜利的同时和鲜卑人谈判,效果最好。等那边事了,我介shào

一个人给你认识,想必你们会有许多话题。”

阎志虽然很是不解徐济嘴里说的那个人是谁但还是爽快地回答道:“属下晓得了。”

田畴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对徐济道:“主公,我有点担心刘和公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刘虞大人的儿子。”徐济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你的意思,放心吧,我兖州永远会为刘和公子敞开大门的,他随时都可以投奔于我,我定会保护他的周全。”

顿了一顿,又忍不住道:“只怕刘和公子看不上我徐济,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我徐济就爱莫能助了。”

田畴和阎志对望了一眼,也知dào

徐济的意思,若是刘和一意孤行,非要和鲜卑人合zuò

的话,那将会成为千古罪人。徐济看着两人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我真的希望刘和公子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管怎么说,公孙瓒已经死了,刘和公子的父仇已报,再没有理由联合草原民族了吧?”

两人还是才听说公孙瓒已死的消息,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既然刘和的父仇已经被徐济报了,那么刘和要是再去和鲜卑人合zuò

,那就是完全出于自己的野心了。徐济若是出兵攻打他,那就真的名正言顺了。看来这个消息一定要快一点通知刘和,免得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徐济看着两人的表情知dào

两人在想什么,笑道:“不过现在看来刘和公子还是安全的,鲜卑人大入塞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而你们所在的代县至少在你们离开的时候还是相安无事,看样子鲜卑人也知dào

刘和公子是不会和他们过不去的,所以根本不会去搭理刘和公子。”

两人是关心则乱,现在听徐济说得有理,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徐济心中高兴,有两人在,再加上荀攸和陈到,何愁幽州不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边关祸事(下)

徐济这边正和几人商议事情,却听见一声“砰”的声响,众人看去,只见是有人把门踹开。

阎志和田畴先是一惊,他们心中想的自然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徐济面前这么放肆?

徐济却是一点都不意wài

,他此时心中只有苦笑,在兖州他一众麾下之中,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当然只有他自己的夫人、以及高顺的妻子、徐济的“妹妹”颜玉儿颜夫人了。

陈到这知晓内情之人也在苦笑,若是换了其他人,即使和徐济关系再近,也没有胆量更不会不识大体地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过颜玉儿不同,因为她在兖州军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官职,就是徐济拿她也没办法。

在阎志和田畴的目瞪口呆中,颜玉儿来到徐济前面,手里拿者一封信,兴冲冲道:“文烈哥哥,我刚才在门口戳到拉从长安那面传来的情报,长安城那面~~~”

徐济马上知dào

长安城的事情又有新的进展,立时截住道:“我知dào

。”

颜玉儿这时才看到屋子里面还有两个陌生人,知dào

有些话不方便说,立时住嘴,同时觉得有点尴尬。

徐济微笑道:“玉儿啊,再过些日子,高顺就会到幽州来,你和他有好多日子不见了吧?”

颜玉儿一声欢呼,大叫一声:“文烈哥哥最好了!”放下信,便旋风般地跑了出去,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

徐济对于颜玉儿的人来疯早已经是见怪不怪,连忙向陈到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连忙站起来出去了。

兖州军对于情报的处理一项十分严谨。这情报是自己派到长安的幽影送来的,按照道理应该直接送到自己的手里。那幽影是绝对不会交给别人的。现在却到了颜玉儿的手里,那更不用说,脾气很冲又深得伊宁照顾的颜玉儿一定是动手了,否则这封信是绝对不会到她的手里的。幽影各个宁死不屈,从这结果来看这可怜的家伙多半是被颜玉儿打昏了。

陈到出去当然是为了安慰那受伤的幽影地受伤的心灵。

徐济这才转过头来,没有去看信,对田畴微笑道:“两位见笑了。”然后开始向两人解释颜玉儿的身份,以免造成两人误以为兖州军纪不严的错觉。两人这才明白颜玉儿的身份。不过两人的脸上还存有着奇怪的表情,那当然是颜玉儿说的那半截话。

不过两人却没有向徐济询问。毕竟两人是新近才加入到兖州军中的,有很多的事情两人不方便。见到徐济没有去看信。还以为徐济大概知dào

信中的内容了呢。徐济一眼便看出两人心中的疑问。沉吟半晌,决定把长安那面的事情告sù

两人,毕竟这两人日后是自己的重臣,若是现在隐瞒着两人的话,只怕这两人心中会不痛快,据他所知这两人都是胸怀坦荡决绝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藏头露尾地事情。

于是徐济便把长安城的事情简略得做了个介shào

,不过并没有说刘协的事情。毕竟这事情现在还是机密。而且他还没摸清两个人对刘协的态度。至于张绣是自己人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只是说在长安有一股自己安插的势力在平衡长安地局势。两人这才知dào

了一些内幕,心中更感激徐济对两人的信任。

田畴心念电转。对徐济皱眉道:“主公,如此说来。您不会在幽州停留太长的时间了?”

阎志也接口道:“主公,既然长安那面有主公的人。您还要亲自去,莫非……是圣上已经有下落了?”

徐济闻言一楞。没有想到两人会想到这上面去。不过也对,在外人看来。长安方面最大的事情就是找到皇帝了。一直以来,都有谣言盛传皇帝就在长安附近。却不知dào

这是兖州军造的烟雾罢了。根本没有人知dào

皇帝已经在徐济的手中。

长安的情况至少在外界看来是错综复杂,不像知dào

整件事情内幕人那么可以清晰明了的把握天下局势的走向。

现在的长安之争已经由争夺控zhì

皇帝的权力,变成了争夺控zhì

朝廷的权力。皇帝已经消失,人们发xiàn

没有皇帝天下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打仗的还在打仗,并没有多么的天下大乱--或许已经大乱惯了。

反正没有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皇帝已经对天下时局完全没有影响力了,一旦皇帝此时出现的话,长安城的三股势力的均衡状态马上就会被打破。

无论皇帝落在了谁的手中,谁就可以打压别人,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在长安谁也奈何不了谁。当然,如果皇帝被别人得到效果也是一样的。

现在徐济居然要亲自赶往长安,在田畴两人想来,当然是有刘协的下落了。

这也算是错有错着,徐济原本很头痛自己要向两人解释自己去长安的具体原因,既然两人现在这么想,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徐济含含糊糊地答yīng

了一声。

但田畴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他对徐济皱眉道:“主公,你去长安何时回来?要知dào

幽州的事情很麻烦,没有你主持大局,我怕各方面会协调不好……”徐济哈哈一笑道:“田畴你放心,幽州的事情我会交给四个人去做。内政和经济方面有你田畴,而对外策略和外交上则由熟悉草原异族的阎志先生负责,军事上,有荀攸为我制定战略,陈到则全面负责具体的军事行动,这还不够吗?”

田畴看了徐济一眼,轻声道:“主公曾今说过要把草原异族彻底地赶出我幽州,还要永远解决草原异族对我大汉的威胁,不知dào

是一时的豪情,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徐济当然晓得他的担忧。于是转头看着田畴道:“我知dào

田畴你在想什么,放心吧。幽州的事情我可不会儿戏,陈到手中现在有一万兖州骑兵。不久之后,还会从兖州调来一万骑兵。在司州的于禁大军正在攻城,和荆州的军队打得不亦乐乎,于禁大军手下的骑兵当然是用不上的,那一万骑兵我也会调到幽州来,到时候单单是骑兵,我军就会有三万人。”

田畴和阎志的眼中闪过骇然的精光,他们领教过兖州骑兵的厉害。当然知dào

在草原的战场上同时拥有三万兖州骑兵意味着什么。

那根本就是无dí



徐济又道:“公孙瓒身死。但是他的大部分军队被我收编,尤其是他的白马义从和白马骑兵。虽然和我兖州骑兵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却胜过鲜卑骑兵,最关键的是,他们有着丰富的和鲜卑人地作战经验,这一点最是难得。而且公孙瓒在死的时候发下宏远,希望我能驱逐草原异族,所以现在公孙瓒的军队对我在忠心方面全无问题。对公孙瓒临死的时候的愿望更是执着的很,然后再把公孙瓒散在其他城市里的残余军队收降,在经过严格选拔。这支军队足有五万人之众。”田畴两人听得目瞪口呆,虽然以前幽州的军队也不少,刘虞和公孙瓒的军队加在一起足有二十万以上。但是大多数都是农民兵,尤其是刘虞手下的士兵。他们原本是在黄巾军之乱中逃到幽州的其他州郡的农民,因为向往在刘虞治下安居乐业的生活,所以才前来投奔。由此可以想见这支军队的素质,若非如此。公孙瓒怎么可能带着数百人就可以从城中突围。杀得拥有数万人的刘虞望风而逃?刘虞没有军事才能当然是主要原因,但是军队素质低下也是重yào

原因。若是刘虞围城的时候换成兖州军,打死公孙瓒也做不到这一点。相比之下,徐济投在幽州的这八万人可是太恐怖了,完全可以超越原来的那二十万人。

被徐济精简下来的大约十多万人当然是回家务农了。

徐济看这两人惊讶的表情,心道这算什么,于是微笑道:“此外,还有在豫州收降的十万黄巾军和冀州甄氏家族地五万族兵,他们也都会到幽州来,说道将领,我在这里留下了陈到、张郃、高览三兄弟,还有廖化,而且我料刘和公子收下的鲜于辅等人也会来投奔,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如此一算,徐济在幽州投放的兵力整整有二十三万之多!

阎志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对草原异族了解甚深,当然知dào

鲜卑人的实力如何,现在兖州居然动用那么多的兵力到幽州,在他看来要击败鲜卑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田畴却现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他当然知dào

这二十三万大军的效果,但是他更在计算幽州为了养活这支军队,到底要消耗多少钱粮。不过他没有问,他和徐济接触不多,但是却知dào

徐济算无遗策、谨慎行事的特点,徐济这么安排,自然有后招。果然,徐济马上就把自己对幽州的总体方略告sù

了田畴。

这一下子田畴真的动容了,他没有想到徐济对于幽州的经营竟然这么庞大。

按时徐济的打算,不但要把在幽州的鲜卑人赶出去和防止鲜卑人再次入侵,居然还要反过来入侵鲜卑人的土地,更要消灭草原异族来去如风的优势,在草原上建立新城,开垦农田和种植树木,这项工程实在是太过巨大了。这绝对不是自己活着的时候就能办到的事情,甚至可能不是几代人能够完成的事情,即便再快也需yào

几百年的时间。但是田畴却不得不承认徐济的这个主意实在是对付草原异族的最好的办法,而徐济居然未卜先知似的,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最大长处。

在建造城市方面实在是他的最大优势所在。在田畴还处在对未来的美好惮憬当中的时候,徐济却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叫一名亲兵进来,要他传信到冀州去,要甄氏家族提供农具,运到幽州来;至于兖州方面,徐济也没有放过。要那名亲兵传信给荀彧,要他运来兖州工坊新发明的可以提高农业生产,并且已经大批量生产的。当然还有大批的建筑工人和粮食。

听着徐济的命令,田畴的眼中闪过泪花。身为幽州的本土人。当然知dào

边患给百姓带来的灾难,徐济现这么做他自是感动非常。徐济却没有在意。他此时正在嘱咐阎志,告sù

他现在是战争地初期,对付鲜备人的时候不妨联合一下在草原上其他的一些弱小异族,等鲜备人补灭掉后。再想办法分化瓦解同化这些弱小的少数异族。

阎志点头。

徐济嘱咐完两人后,也不客气,便站起身来送两人出门。

两人也知dào

徐济现在实在是分不开身,更看出徐济已经坐立不安,要离开幽州,直奔长安的心思。两人匆匆走后。徐济想起那封信自己还没有看,便向回走,才回到院子中,就看到陈到一脸的苦笑摇着头走了过来。

徐济迎上前去。含笑道:“怎么样?”

陈到苦笑道:“还用说吗?当时是昏倒了,不过这小子也没有什么怨言,他倒是知dào

颜玉儿的脾气,连声说算了。倒有一份男子汉的大度。”徐济失笑道:“男子汉的大度?哈,我看是怕日后再被颜玉儿找麻烦才是真的。”

陈到捧腹狂笑,说实话。谁要是去招惹颜玉儿。那真是活得太寂寞了,想要给自己的生活增添点五颜六色——门面上的。

自公孙瓒死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地大笑,心中的愁云一扫而光。徐济微笑道:“看到叔至脸上有笑容。就像阴雨天里有了太阳,真好!”

陈到听得心中温暖。

两人回到屋中。徐济拿起信来一看,皱起眉来:原来在长安城的幽影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联系上了出兵汉中的张绣。因为风声很紧,现在唯一知dào

的事情是长安城内乱在即。杨彪虽然被打压,但是并非全无还手之力。王允和吕布地关系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至于西凉,完全动态不明。

这封语焉不详的信弄得徐济眉头大皱,觉得这和自己不久前得到的信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徐济倒是看出来了,长安大乱迫眉睫。

自己还要快点动身才好。

徐济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田畴到右北平之后,张郃可以带领那五千幽影抽身出来。要不然,自己总不能单枪匹马杀向长安吧?

只是不知,吕布是否风采依然?

转头看看陈到,只见这虎将也是一脸的神往。

随后,幽州爆fā

了大规模的抵御鲜卑骑兵地军事行动。

田畴和阎志分道杨镳,前者带关自己的手下快速赶往右北平,后者则和陈到还有五千兖州重骑兵赶往渔阳。战斗首先在魚陽打晑了,攻破无终守军的鲜卑骑兵围攻渔阳的军队占据上风,于是便迅速地向东南推进進,來到了右北平的西边,希望能够配合想要越过长城攻击卢龙的鮮卑骑兵,一举攻下右北平.

就在快到达右北平的时候,却被张郃的大军攻击,在徐无山西边的密林中,手持连弩的幽影给这只鲜卑骑兵以重创,在留下ㄋ三千多具尸体后,鲜卑骑兵仓皇西逃,却迎头撞上了田畴大军,田畴指挥手下冲锋近战,鲜卑人原本就是风声鹤啼草木皆兵之时,不敢恋战,唯有突围而出,向北逃窜与此同时,荀攸来到范阳城,在强dà

的政治攻势和公孙瓒死亡的消息下,范阳城最后的守将也最终决定出城投降。

令徐济更无后顾之忧。

随即,右北平的胜利消息传到了渔阳,从右北平逃回来的鲜卑人的骑兵更是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尤其是幽影手中的连弩更被这些卑逃兵称之为恶魔,在夸张传言,这种存zài

致命缺陷的连弩简直变得神乎其神,不可战胜。可以说,连弩的攻击方式完全颠覆了世代以弓马为生的鲜卑人对弓弩的认识。

为此,鲜卑骑兵开始大规模的向后撤军。

渔阳的守军将领邹丹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生怕这是鲜卑人用的诱敌深入之计,所以命令手下不许出战。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陈到带领的兖州骑兵出现在了鲜卑人的视野当中,陈到见到鲜卑人题乱旗糜,马上下令衔尾而击,杀得鲜卑骑兵丢盔弃甲。

一时之间渔阳的战局处于僵持中。

而右北平因为有田畴的加入,公孙瓒在右北平的守军全线投降,加入到了徐济的大军中。因此,张郃才带着五千幽影回到了涿郡。

徐济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要出发去长安了!

其实徐济心中仍旧怀着巨大的担忧,荀彧虽然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但徐济分明能感觉到随着自己的野心不断扩大和势力的变强,自己和荀彧之间的关系也越发开始疏远了,这些时日自己一直奔波在各处,对荀彧现在的状况实在不了解,更难说的是自己此行长安的目标达成,那么自己可能要面对的就是荀彧甚至是整个荀氏一族的倒戈。

荀彧手里掌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徐济绝不可能放他离开,即便这位至交不会出卖自己。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看了一眼兖州的方向喃喃道:“文若,你可要好自为之啊,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可就休怪徐文烈翻脸无情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西行

徐济离开幽州之日已经是秋风萧瑟之时。

这个季节,徐济的收获很多。

公孙瓒的军队大部分已经投降,右北平的苦战更完全阻止了鲜卑人在幽州的扩张。

现在鲜卑人在西面的军队完全集中到了无终和渔阳的北面。陈到在首站成功之后,并没有急于追击,而是派出阎志到渔阳城中与公孙瓒的心腹大将邹丹谈判,希望他能归降徐济。

陈到可不希望自己在前面对付鲜卑人的军队的时候还要提防着自己身后的邹丹的军队。

邹丹这时候才知dào

公孙瓒已经横剑自刎,心中的支柱顿时轰然崩塌,在听闻公孙瓒的遗言之后,邹丹心中感慨,但是却对投降徐济的事情犹豫不决。毕竟邹丹心愤徐济逼死公孙瓒的事情,要他投降并非不可以,只是提出了种种条件。

这是借机要挟!阎志对邹丹的态度自然也是十分不满,不过他不动声色地回到了陈到的大营,说是要邹丹再考lǜ

考lǜ



邹丹没想到作为兖州代表的阎志会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荀攸所部的军队终于来到了渔阳,但荀攸却并没有攻击渔阳,只是故yì

从渔阳经过,直接奔赴无终。荀攸到达无终之后三面围城,只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便把无终城攻打下来。

无终的鲜卑人在荀攸的狂猛攻击下损兵折将,丢下了五千多具尸体弃城而逃,却在北归的路上遭遇了奉有荀攸军令、在此准bèi

伏击的陈到。又是一阵截杀,鲜卑人彻底被击溃。四散逃跑。

无终一段,鲜卑人的伤亡高达一万人之多。对于他们来讲。这实在是个巨大的损失。渔阳地邹丹在得知无终大捷之后,大惊失色,没想到荀攸领导的这支一直在幽州无所作为的兖州军在攻城方面竟然如此强dà

。简直是出乎意料之外,又听说易京就是在荀攸的攻击下陷落的,那也不过是大半天地时间。

邹丹这时候才感觉到阎志在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要自己好好考lǜ

考lǜ

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根本就不是劝说,而是彻彻底底的威胁,那等于说若是自己不识抬举,荀攸的攻城大军直接就会直接攻城。邹丹在遍体通寒下当然知dào

何去何从。马上去联络陈到。答yīng

投降。

随后,荀攸的军队开进了渔阳城,而邹丹的部队则奉命撤回到了涿郡。在哪里。他和其他公孙瓒的军队机体接受整编。这支军队地训liàn

完全交给了领兵打仗的行家里手张郃来训liàn

。全无后顾之忧的陈到开始驱逐鲜卑人的战斗,因为有阎志这熟悉鲜卑生活习性的识途老马在,而且徐济也一纸调令将阎志的兄长阎柔掉到了幽州。因此鲜卑人在渔阳根本立足不住,在陈到几乎是永无休止的追击下,入侵渔阳的鲜卑人终于抵挡不信。开始北撤,一直退出长城,回到上谷。

而兖州和正在代县驻军的刘和展开了谈判。兖州希望刘和能够加入到兖州一方。不过刘和却不甘心放qì

自己在幽州的权势和地位,他知dào

自己一旦同意地话,那就等于变相同意徐济是幽州之主的事实。

但想归想。公孙瓒已经自刎事情给刘和军方的冲击还是很大的,至少有很多人对徐济十分感激。

一直以来,在幽州就有这样的潜意识:谁为刘虞报仇,谁就是幽州之主。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事情非刘和莫属,毕竟前一段一时间徐济“失踪”,中原“大乱”,最有可能干预幽州事务的徐济生死未卜。而一直在幽州的兖州军荀攸大军又一直按兵不动。期间更风传荀攸对徐济有异心,那么能除掉公孙瓒的只有刘和这众肓所归的人了。

谁知dào

情况急转直下,为刘虞报仇的人还是徐济。

于是在刘各军中便有了一股暗流。他们想要投降徐济,但是刘和毕竟是刘虞的儿子。所以他们希望刘和也能够投降徐济,这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如此一来。与刘各谈判地事情变得进展缓慢,双方简直是在讨价还价。

兖州方面如此忍让实在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毕竟现在兖州军队在幽州从数量上看并不占优势,即便是想和刘各翻脸也要等着兖州的后续部队来此才行。

代县是幽州低于鲜卑人入侵的长城西段的战略要塞,不容有失,现在拖着刘和,要他中立,至少可以阻挡鲜卑人从这里切入长城以南,故此兖州方面才隐忍不发。徐济却不心急,幽州攻略并非是一时能完成的。

不过至少从暂时来看,战斗已经由混战阶段变为拉锯攻防战,这时徐济十分有利。唯一令徐济无奈的事情是,刘虞和公孙瓒的先后死亡使得幽州人心惶惶,即便是自己在短时间内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幽州人,在这些时日的变动引起心思变化已经完全乱成一团,有起色的是公孙瓒一死,还不大明白兖州军厉害的草原异族,变得完全没有顾忌,先是鲜卑人,他们这一次进攻,范围实在是过于巨大,遍布了幽州的整个北部。虽然在西线作战的鲜卑人已经吃够了兖州军的苦头,但是在右北平、辽西郡以东,昌黎郡、玄菟郡都已经落入鲜卑人之手。辽东郡和乐浪郡完全失去了音讯。

辽东郡是公孙世家的大本营,鲜卑人想要攻下辽东郡有点痴人说梦,但是鲜卑人对公孙瓒的痛恨可是非比寻常,可以想见,辽东遭受到的攻击将会有多么猛烈。

至于乐浪郡和带方郡,周围均是大大小小的少数异族,更是会趁火打劫,难免生灵涂炭,他们可不知dào

兖州为何物。徐济很想一下子扫平幽州,但无奈幽州太大,兖州军兵力太少。唯有缓缓图之。

有荀攸和陈到。再加上阎志与阎柔和田畴,徐济倒也算足以放心了。

带着满足和遗憾。徐济一路向西南。到中山国,翻越过长城来到太行山西北麓的乐平。在略作休整后,便来到了并州的首府,洛阳城。此时的并州在梁习的努力下已经不再是战乱之地,虽然百废待兴,但是至少并州的百姓已经稳定下来,南匈奴地首领于扶罗和呼厨泉已经被兖州军的强悍实力打怕了,而且因为南匈奴内部还有反对兄弟两人的势力存zài

,所以两人只有全心全意地和梁习合zuò

,才能够帮zhù

两人在南匈奴真zhèng

的站稳脚跟。

至于因为前一段时间地并州大战而导致的张扬大军和王匡大军中溃散的散兵游勇演变成的强盗横行的现象。则在徐晃这个大将的征讨下一一平复。西冀州的甄氏家族则在张夫人的授意下迅速地插入到并州的经济恢复工作中。并州的各行各业在甄氏家族的庞大财力下开始进行恢复生产,当然甄氏家族也在其中狠狠的赚了一笔。

故此,当徐济来到并州时,这里出奇的安静,与徐济第一次列到这里来的时候的印象简直有天渊之别。

徐济到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梁习地府邸之中。正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梁习闻听徐济到来,亲自领着晋阳城的大小官员出城迎接。一直出军再在外,忙于扫除土匪的徐晃也带军回到了晋阳。

于扶罗兄弟也闻讯而来。

待进城后,大家互诉别情,只是两个月的时间,中原的局势便已经是天翻地覆。让众人生出恍如隔世地感觉,说到袁术、刘虞、公孙瓒的身死,更是不胜唏嘘。当然更多初次见到徐济的并州官员纷纷向徐济道贺,那当然是因为徐济平安从荆州归来的事情。徐晃却在旁边苦忍着笑,他当然知dào

在荆州搅起漫天风雨的人并非是徐济而是兖州新一代战神陈到。

徐济心中惦记着刘协有没有被送到这里来的事情。但是见到大厅之中人多嘴杂,不方便向梁习询问。便向梁习一努嘴。

梁习会意,边客气的下了逐客令,那些官场上的老狐狸当然知dào

上司之间说话有很多都是不应该听的。于是纷纷站起身来,向徐济和梁习告辞,当然各种理由却纷至沓来。不一而足。不过于扶罗忽和呼厨泉这两个人却不懂汉人官场这一套,也看不出来梁习的意思。那呼泉脸上还露出奇怪的神色,不明白这些人为何突然忙了起来。

瞪着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

徐晃向他瞪了一眼。这位英俊的匈奴少年却不明所以,一双大眼充满了无辜徐济虽然很不喜欢两人,但见状也不由得啼笑皆非。

看来唯有自已把这两个人吓走了,想一想鲜卑人的事情,徐济灵机一动,不如自已再当一次渔翁,让鱼蚌去相争吧。

想到这里,徐济对两人柔声到:“于扶罗先生,南匈奴内部的事情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于扶罗恭敬的答道:“尊敬的徐大人,南匈奴现在已经臣服在我的脚下,我拿回了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东西,这还要感谢梁习大人和徐晃将军,要不然我还要费很多的事情。”徐济却摇头说:“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防人之心不可无,阁下的敌人也是匈奴的勇士,他们是不会轻易的屈服的,明的不行,也许就会来暗的,于扶罗先生还是小心为妙。”

于扶罗傲然道:“徐大人多虑了,现在并州乃是兖州军的天下,我于扶罗的部众更是占据了南匈奴的大部分人口,即便是有一两个居心叵测之辈,又拿什么来和我斗呢?”

徐济闻言嗤笑了一声说:“我听说草原上有一句话,叫做狼有狼的道理,羊有羊的道理,你们匈奴人和我们这些注重道德和礼仪的汉人不同,只崇尚武力,谁的实力强谁就是当之无愧地王者,对吗?你于扶罗臣服于我徐济那绝对和那些看重新“五德终始说”的儒生不同,若四我徐济没有这么强dà

的军队。你于扶罗会向我低下你那高昂地头颅吗?”于扶罗被徐济说的眼前一亮,点头道:“草原上的雄鹰飞得高不可攀,能让雄鹰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地只有天空。汉人把这里叫作上党。据说是‘与天为党’的意思。在我们南匈奴人的心中,谁可以真zhèng

拥有上党。谁就是我们南匈奴人的天!现在上党归徐济将军所有,那徐济将军现在就是我们南匈奴人的天!”

徐济心知对方已经上钩了。微笑道:“于扶罗先生说得好,不过于扶罗先生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南匈奴人只承认强者。如果有人用阴谋诡计推翻了于扶罗先生,那么南匈奴人同样会臣服于别人。你说呢?”徐济的一席话说的于扶罗心中一惊,说不出话来。

徐济说到了他的心里。

徐济看看他的脸色。心中好笑,悠然自得道:“于扶罗先生说得对,现在并州都是我们的人,别人想要成功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但是于扶罗先生不要忘记并州北面的其他草原异族,他们可是一直对并州虎视眈眈。不说幽州北面的东部鲜卑。靠近我并州的还有羌胡、拓跋鲜卑、河西鲜卑,无论说道哪一个,都是强dà

的敌人,你说对吗?”于扶罗不明白徐济突然间说这些干什么。

呼厨泉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徐济故作肃容道:“你们应该知dào

,我兖州正在和鲜卑人开战,而且在我兖州军地手下出了大亏。正在找机会报复,而且我兖州在幽州中,只要是于扶罗大人的反对者都明白我兖州乃是于扶罗先生的盟友。所以要打败于扶罗将军,也必须要打败我兖州军才可以,于扶罗大人以为呢?”于扶罗和呼厨泉只是头脑简单而已。并非是愚蠢,徐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当然明白,闻言立时色变。

呼厨泉骇然道:“徐将军是说我南匈奴内部的敌人会和姜胡、拓拔鲜卑和河西鲜卑还有东部鲜卑相勾结,对我并州不利?!”

徐济点了点头。其实徐济说到这里,也知dào

自己地猜想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梁习和徐晃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原本他们还以为徐济是在想办法赶两者走那么简单,但是现在看来。并州还真的要作好对外战争的准bèi

才可以。

徐济看着脸色吓人的于扶罗和呼厨泉,轻声道:“所以若是换了我的话,我现在马上调兵到雁、桑干、马葩一带防守,先给那些居心否测地鲜卑人来个当头棒喝。”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先下手为强!”于扶罗和呼厨泉终于明白现在自己应该干什么了,于是站起来向徐济告别,匆匆离去,第二天便带着自己的军队跑到了雁门去防守了。

徐济看着徐晃,凝声道:“公明,至于羌胡部分,那就要交给你了。”

徐晃肃容应答。徐济转过头来看向梁习,笑道:“圣上有没有到晋阳城?”

粱习恭声道:“主公,圣上前天才到晋阳,看来路途很远,满脸累坏了的样子,昨天一直在休息。才吃过饭不久,想必现在正在书房中读书。”

徐济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明天我便会带着圣上上路,赶往长安,今天我要见见圣上。”

梁习闻言点了点头,他当然理解徐济的意思,兖州内部的人都清楚这一点,现在徐济和刘协的关系十分尴尬,正所谓“君不君,臣不臣”,这样的关系着实是个不小的麻烦,这也是徐济迫切要解决的问题,毕竟日后还要为同殿君臣,有什么话还是早一点说明白的好。

其实在梁习心中对徐济的认同也从刚刚投效徐济时的略带怀疑变成了如今的深信不疑,如今在他心中,徐济的地位更是已经远远超过了刘协。徐济这几年来的努力外人恐怕未必明白,但身为兖州的肱骨之臣他比谁都更明白徐济付出的汗水和辛劳,在他心里,徐济就算是进位登基又有何不可?天下向来是有德者居之,刘协何德何能要别人俯首称臣?

其实,这种心态现在已经代表了天下间大部分人的想法,因为权臣把持皇帝的事情看多了,所以大家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反正东汉多少年来都是权臣当道,徐济这么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梁习的心思徐济了然于心,心中自然也是高兴。

前一段时间他和刘协都在玩失踪,只不过自己的自愿的,而刘协却是迫不得已。

但是这件事情的效果正是自己想要的。至少,现在天下人已经明白了两件事情:兖州暂时没有徐济无伤大雅,因为徐济打下的基础太好了,而另一件事情是天下暂时没有皇帝也无伤大雅,至少还是原来的样子。

如此一来,徐济的威望再增加,而刘协作为皇帝队天下的影响却再消弱。

淡忘掉这个皇帝。正是徐济当皇帝的策略中的一个步骤。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大畅,站起身来,对粱习谈然道:“圣上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幼主(上)

刘协的住处在梁习刺史府的庭院深深处。

因为梁习的严令,故此几乎没有人接近刘协的住处。除了幽影在此专门负责刘协的饮食起居之外,刘协几乎就已经成了一个未知的存zài



而当徐济与梁习来到这里时,庭院周围看不见一个人,更是没有半点动静。只有初秋中还没有死去的知了在秋日的暖阳中寂寥的歌唱着。

不过这仅仅是表面现象,当徐济和梁习才一步入到后花园的时候,面前立时人影连闪,几个黑衣人已经拦拦住了徐济的去路,手中闪亮着乌光的连弩已经对在了徐济和梁习的胸口上,同时低声喝道:“什么人?”

梁习苦笑地看向徐济,他虽然是新晋的并州刺史,不过却对眼前的这些幽影全无办法,他并没有权利调动这些神mì

的人,他知dào

,在兖州治下,只有徐济才对这支部队有着绝对的权威。

徐济见状裂开嘴微笑道:“是我,你们难道连我都不认得了?还不退下。”

那些幽影从闪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正是兖州之主,此时闻言,对着徐济的这个善意的玩笑也回以笑容而后微微躬身,一拱手,头也不回,倒纵着闪到花园深处。转眼间便不见踪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梁习见此状况便拱手向徐济赞叹道:“主公,若是我兖州军人人都是这种素质,何愁北疆不平。大汉不兴?”徐济对这个说法当然完全同意,问题是这种军队实在是太难训liàn

了。现在自己手中已经有兖州、冀州这两座大州,找你个空青徐也近在咫尺。但他麾下军队的数量也已经将将达到五十万之多,可是幽影也才不过一万人左右。这虽然只是幽影的作战人员,要算上幽影几乎遍布天下的情报网络那自然不止一万人这个数字。但是想要让兖州军全部变成这种素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两人边走边说,正说话间,迎面便有一人飘然而至。正是多时不见的史阿。徐济看着这武功日益深不可测的大汉第一剑师,心中不禁有几分温暖,若不是他徐济尚且不知dào

自己的身体再不保养就有性命之虞,当然史阿的功绩不止是这点小事,不过这些事记在心里便好。徐济当下便和史阿谈笑起来。史阿脸上仍旧冷若霜雪,但是眼中却闪过强烈而真挚的情谊。

谈笑几句,徐济向史阿问起了刘协这一路来的情况。

史阿皱了皱眉头道:“圣上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不大喜欢说话而已。和我虽然也说话,但却没有了以往的随意。”这并不奇怪,刘协曾经把史阿视作这的心腹,但是到头来却发xiàn

史阿是徐济的人,那心中地感受也是可想而知的。

徐济看着史阿,心中知dào

这个史阿对刘协的感受。

不管怎么说。史阿的师傅王越就是在保护刘协的战斗中死在吕布的手中,对于史阿来说,刘协并非是一个皇帝那么简单,这个少年应该说是王越留给他的理想。在史阿的心中。刘协当不当皇帝没有关系,但是刘协必须要安全现在他所要保护的对象居然对他防范甚深。史阿心中的感觉是如何难以言喻徐济也可以体会一二。

史阿仿佛想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徐济沉声道:“主公。史阿有一个不请之请,不知dào

主公能否答yīng



徐济淡然道:“史阿兄。你放心吧,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保圣上的安全地。我徐济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

对于刘协的性命徐济从来都没有兴趣。他有自信只要自己操作得当,天下的百姓早晚会忘记这个名不符实地皇帝的,

史阿闻言却是一愕,他没有想到徐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徐济淡然自若道:“我现在还记得先帝临死的时候最担心地就是圣上,当日我答yīng

了先帝,那就不会反悔,否则与禽兽何异?”只是徐济说的这个先帝却不是那无情无义只想着利用他的汉灵帝,而是刘协的哥哥,那个无辜的刘辩,在徐济眼里这位恐怕才真zhèng

会是个好皇帝,只有常怀敬畏之心之人才知dào

体恤民情,至于刘协?那不过是个已经被吓怕了的怯懦之人而已。

史阿却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在乱世和宫廷中久了,史阿早就见识过了这些枭雄心狠手辣的本色。但更知dào

这些枭雄无一不是一诺千金地人物。有徐济这句话,史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史阿对徐济十分有好感,自从英雄楼一事之后史阿对这个年少就富于气度和雄才的人便极为看好,因此史阿实在不希望看到徐济这个朋友作出让自己为难的事情来。

但是他也知dào

现在徐济的实力其实已经是天下诸侯之首,根本没有谁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对抗,在这种情况下,史阿更知dào

其实借着现在这个机会杀掉刘协完全可以一了百了,史阿知dào

留下刘协才会给徐济弄来很多的麻烦。现在徐济对自己做出这样的承诺,当然让他感动。

徐济的心中却另有打算,现在天下局势日渐明朗,大体看来,北方有自己,而江东的曹操、荆州的孙策、还有益州都将是自己征战天下的最后敌人。

的确,现在曹操在江东没有站稳脚跟,孙策想要彻底的收服荆州还要耗费上一些时日,益州局势现在大概动荡不安,看现在这三个地方的局势可以说实在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可是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全面出击,近半年多的征战几乎已经调动了兖州所有能够动用的军队,而且很多都是长途奔袭,穿州跨郡,军队的疲劳程度早已经达到了极点。兖州的经济也已经大到了承shòu的极至,虽然自己可以通过增加税收来维持军事行动的进行。但那绝对是涸泽而渔,得不偿失。

何况自己制定的法律怎么可以随意地更改呢?那绝对是乱民之道。而且除了面前的三个敌人。自己的整个北方的辽阔疆土都将成为与异族作战的战场,还有那西凉的乱局更是令人头痛。

先不说这些头脑简单的草原异族,想一想曹操和周瑜的权谋,徐济就足以头痛了。

曹操很聪明,这是毫无疑问的,他让扬州刺史刘繇挡在自己南下大军的前面,让自己有点投鼠忌器。同为皇亲国戚,徐济不过是个外姓人,刘繇却是个名副其实的皇亲。至于荆州,看周瑜一心只想拿下荆州四郡,就可知dào

周瑜已经看穿自己想要南下的意图,准bèi

和自己打一场水战,即便是李严带兖州军入荆州,那又如何?

毫无疑问的是荆州的世家大族宁愿选择孙策,也不会选择自己做荆州之主。

所以徐济无比清楚自己现在南下的结果就是迫使荆州的世家大族全部投降孙策,而自己也只会进军到襄阳一带便止步不前了,因为再向南推进.那就是长江和其支流了,周瑜完全可以放qì

荆州北面,在长江南面和自己打持久战.

荆州世家大族的投降一定会导致荆州水军的投降.

要打水战?那绝对头痛.

益州,荆州,扬州,三家联手,长江防线就会完美无缺,这时候可没有飞机。面对这般天险也唯有强渡,由此可以想象其中地艰巨.所以徐济明白自己统一天下的切入点应该在益州!

而益州不管最后会落到谁的手中,但那一定是刘姓子孙。

对付皇族的最好接口就是皇命了,所以。在拿下益州前,自己一定要缓和刘协的关系。

思索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弘、富丽堂皇的高大建筑前面。史阿对徐济肃容道:“主公。我先去通报圣上。”

徐济点头。

史阿进到屋中。不多时,便出现在门口。脸上隐情不定。

徐济见他脸色不大好kàn

,关心问道:“史阿兄。有什么不妥当?”

史阿却没有回答,只是对徐济道:“主公。圣上听说你来,看上去很高兴,而且要单独见你。”

徐济心中一凛,这个刘协是越发难以对付了,面对自己这个最有可能谋夺他大汉江山的人,他居然能够笑得出来,

不过徐济也就这么一想罢了,他哪会把刘协放在心上?他只是在想这个刘协莫要玩出火来,否则会有千般的手段等着叫他见识。

徐济答yīng

不杀他,但是徐济麾下的一众将领和文臣却并没有答yīng



到那时候,史阿可就怨不得自己了。

不过徐济并不想这么做,徐济很清楚自己此行地目的,他就是不希望在平定北方之后,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夺得益州之前,这个刘协再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历史上的曹操就是前车之鉴。虽然明知dào

没有人会放qì

自己地权利,但是徐济还是准bèi

试一试,那并不是奢望刘协完全不和自己斗气,而是希望刘协能够收敛自己的行为。

徐济独自一人进到屋中,只见在满屋的珠光宝气中,那个尚且年幼的刘协正坐在书桌地后面,专心致志地写字。听见开门的声音,刘协便抬起头来,一见是徐济,站起身来,满面堆笑道:“姐夫,多时不见,听说兖州军在兖州大破袁术,波才大军更是攻破了袁术地大营,气的袁术那逆贼吐血身亡,这当然是爱卿平日里教导有方所致,这次能够除掉袁术,爱卿居功至伟!”

徐济看着他笑吟吟的样子,心中却是一阵猛烈的不舒服。

宫廷真是个可怕的地方,没想到刘协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已经学会了笑里藏刀。心中明明是恨自己到了极点,却要装出视自己为心腹,把自己当成是左膀右臂的模样。是不是历史上的秦始皇和康熙在面对吕不韦和鳌拜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不过徐济却不会给刘协反手地机会,先是例行公事的跪了下去,在刘协快步上前,用手微一搀扶的时候。徐济便迅速地站起身来,轻描淡写道:“圣上谬赞了。袁术这人好大喜功,尤其喜好妄谈天命。能够当好一个州郡的刺史太守就已经是他的极致了。却自认为是九五之尊,现在气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一个人做事情首先要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不要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那正如三岁地孩童去舞弄长矛,只怕没有致人于死地,自己先要受伤了,圣上聪明仁厚。自然明白臣下在说什么。”

刘协闻听这话脸色微变,他当然能够听出徐济的言外之音,那是在借袁术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最后的结果只能伤到自己。

看来自己的威胁起到作用了,徐济很满yì



趁热打铁是徐济的好习惯,他丝毫不给刘协思考的机会,又淡然开口道:“圣上在长安之乱的时候受了不少苦,更有一段时间漂泊在外,想必是受了不少惊吓吧。”

刘协不明白徐济为何突然提到这件事情上来.再想起自己当日是骗过了史阿。自己悄悄逃跑的事情,还以为徐济要向自己发难,心中有点慌乱,勉强笑道:“爱卿所料极是。当日寡人在山洞一觉醒来,却发xiàn

史阿爱卿不在寡人身边,自然有些害pà

。当然就跑了出去,谁知一下子迷了路.再也找不到那个山洞了。让你们担心了.”

徐济大有深意的看了刘协一眼,突然间觉得有必要向刘协深入的恳谈一番.否则这个皇帝很有可能在以后地日子里面招惹自己.自己可不想因为眼前的这个刘协而失去史阿.看着徐济那似可看穿自己内心的双眼。刘协一阵慌乱。更加勉强地笑了起来道:“不过兖州真的不错,寡人没有想到在人世间还有那么美丽的地方,要不是爱卿要接寡人回长安。寡人还以为可以在那里长久的住下去呢,哈……”

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表面上在说徐济治理州郡有办法,其实却是在说徐济以下犯上,强留自己在兖州。

徐济不动声色地看着刘协,意味深长道:“圣上所言极是,兖州虽好,但却不是长安,圣上乃是九五之尊。在兖州居住一段时间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长安大乱,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刘协眯着双眼连连点头微笑,但却不知dào

他心中在想什么。

徐济看着刘协自作聪明的样子,心中更多的却是怜悯。看来刘协对自己的感观简直是查到了极点,若是刘协在今后保有这种心态的话,自己只怕是忍不住会想对他动手的。

刘协却看着徐济道:“这次在爱卿的护送下寡人可以回到长安。实在是寡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再加上剿灭袁术地事情,待回到长安后,寡人一定要给爱卿加官进爵,一个小小的兖州刺史又怎能体现出爱卿的功劳呢?”

徐济趁机道:“圣上,这些封赏都是身外之物,臣下倒是希望圣上明了臣下的苦心,那也就不枉臣下这许多的事情了,言语中带着诚恳。”刘协闻言一愣,没有想到徐济会突然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不由得看向徐济,只见徐济双目中精光闪闪,在其中有一种关爱隐约闪现,这是在其他想要控zhì

自己的诸侯地眼中看不到的,不由得为之一愣。

不过刘协却不会轻易地相信徐济,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再家上本身十分擅长演戏,又知dào

徐济最擅长的就是装聋作哑,所以徐济的这个表情绝对不可能令刘协对徐济的感观。

徐济看着刘协,沉声道:“不知dào

圣上还记得几年前臣下进洛阳拜见先帝的情景?”

刘协地眼中闪过缅怀的神色,虽然汉灵帝并不是什么好皇帝,但却是一个好父亲,在自己的童年中,因为有了这个父亲才会令自己那灰暗的人生有了若干亮色。

徐济轻叹了一口气道:“当时臣下尚且不是驸马,也没有如今这般显赫的地位,当时臣下被招为驸马之时先帝对臣下说一定要保护圣上的周全,这句话臣下始终没有忘记。”

刘协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中就是乱臣贼子的徐济居然还记得当时说地话,不由得有点发愣。徐济轻叹了一声道:“当时接受先帝嘱托的人一共有塞硕大人、王越先生和臣下。可惜他们两个人都死在了洛阳之乱中,到如今,知dào

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我和史阿先生了。”

这自然是假话,徐济当年受命与刘协是全然无关,自己当时依靠的是张让,蹇硕之事不过是照着后世的史料编造出来的。但好就好在死无对证,便是史阿那边有所验证也一知半解,毕竟自己才是那个受了遗诏的人,史阿不过是受王越所托而已。

刘协不出声了,不过在闻听史阿的名字的时候,眼中厉芒闪过,显然是心恨史阿出卖自己。旋即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向徐济,见到徐济的表情,马上知dào

自己刚才的反应已经落入到了徐济的眼中徐济看着刘协,苦笑道:“圣上心中不自在,臣下是知dào

的,但是圣上却在错怪史阿了,要知dào

史阿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的师傅王越,而保护圣上是王越的遗愿,请圣上相信,无论到何时,史阿都不会做对不起圣上的事情。”

刘协笑了起来,不过却像一把锥子:“爱卿说得对,史阿是爱卿的座上客,寡人居然不知dào

,有爱卿这样为国为民的主子,才会有史阿先生这等忠心耿耿的手下。”这番话说得客气,却还是在讽刺史阿当时混入到皇宫之中是在骗取自己的信任,别有居心,至于这居心是为了谁,那当然矛头直指徐济。

徐济现在没有心情和刘协打哈哈,摇头道:“圣上,其实史阿并非臣下的手下,他现在称我为主完全是为了圣上,听说圣上也是剑术高手,应该明白一等一的武功要有一等一的胸怀的人才能练成,史阿就是第二个王越,视功名如粪土,这人世间除了无上的武学在他的心中之外,其他的事情在他的心中都是过不留痕。若不是为了保护圣上,恐怕他早就已经云游四方又或者找吕布报仇去了。”刘协闻言一惊,脸上露出思索之情。

这话当然更是扯淡了,史阿的境界肯定要比王越高,史阿是真的是功名利禄如粪土,但王越却一心入仕,王越真zhèng

做到超脱也不过是在与吕布一战之时,但那时候他年岁已高,自然也无法改变被吕布击败的局面了。

但看刘协的反应徐济却是心头一宽,知dào

刘协心中并非是铁板一块,若是可说动他,日后对于攻打益州实在有天大的好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幼主(下)

徐济看着一脸思索的刘协,进一步诱导道:“圣上,您对史阿的不满源于长安之乱,可是圣上为何不想一想当时处于一种危急情况呢?”

刘协闻言有些闪躲地避过徐济直视自己的眼睛,轻声道:“长安大乱时,寡人心惊胆战,哪里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到现在,寡人都对很多事情不甚了了,所以……”

徐济摇头叹息道:“圣上,我知dào

您希望到幽州去,因为幽州刺史刘虞乃是大汉忠心耿耿的臣子,的确信得过,可是圣上知dào

吗?当是幽州的情形十分危机,公孙瓒和刘虞大人交战多时,刘虞大人的兵力数倍与公孙瓒,却屡吃败仗,虽然从当时的形势上看,刘虞大人还占有优势,但是公孙瓒却在不断地挽回败势,在这种情况下,刘虞大人兵败身死那恐怕是早晚的事情,如果圣上真的去了幽州,岂非是‘才脱虎穴,又入狼窝’?”

刘协显然对幽州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脸上浮现出虚假的笑容,对徐济道:“爱卿,据我所知刘虞这么做也是为了给爱卿一个交代,毕竟公孙瓒和袁术初乃是盟友,而当时兖州正在和袁本初交战,公孙瓒不是约好了和袁本初古夹攻兖州军吗?”

徐济的眼前立时闪过刘和面孔,知dào

刘协关于幽州的事情都是听此人说的,由此可知,刘协对自己的提防和偏见绝对和这个刘和有关,说不准还有刘备的因素。想到这里,徐济微笑道:“圣上所言极是。不过却说漏了原因。”

顿了一顿,徐济道:“刘虞大人之所以要给我兖州一个交代是不希望我兖州的部队开进幽州的土地。不管怎么说,公孙瓒乃是刘虞大人的手下。刘虞大人认为要约束公孙瓒并非是一件难事。谁知dào

公孙瓒桀骜不驯。才会出现后来战争的事情。”刘协当然也听说过这件事情,于是便点了点头。

徐济趁热打铁道:“其实圣上,臣下以为刘虞和公孙瓒和矛盾渊源已久,臣下地事情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不知dào

圣知不知dào

幽州的边疆问题,刘虞大人是主和派,而公孙瓒则是主战派。刘虞大人当年为了稳定边关甚至准bèi

牺牲公孙瓒的性命,由此可知,即便没有兖州的事情两人也会开始的。”刘协闻言一愕。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他的年纪终究还小。而且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朝廷上地权力斗争上,对于外族的事情他是毫不过问的。当然也就不知dào

公孙瓒和刘虞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恩怨。而且刘和当日说起刘虞和公孙瓒之间的恩怨的原因地时候只是轻描淡写,而且完全是站在刘虞的角度上。

再加上公孙瓒和袁绍乃是盟友,他们两人都不承认刘协地地位。所以一直以来。刘协始终认为公孙瓒是个狼子野心之辈。

徐济看着刘协的表情,微笑道:“圣上再想一想,为何当年洛阳大火诸侯会盟的时候,公孙瓒和刘虞大人地使者刘备不是同时到来的?说穿了就是公孙瓒在表示对刘虞大人的不满。”这句话彻底地打动了刘协,让刘协明白自己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明白。故此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寡人足不出户。有很多的事情知之不详,由此看来,爱卿不过是他们两人开战的借口而已。”

徐济肃容道:“圣上明鉴!”心中却在窃笑不已:自己的确是两人开战地借口。可是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在因势利导这件事情呢?只不过这个真实原因刘协永远也想不到,毕竟若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情那简直就是未卜先知了。

他又哪里想到徐济真的能预未来呢?更对徐济的印象大改。

徐济看着刘协的脸色,肃容道:“圣上。若是您到了幽州。万一刘虞兵败之后,您落到了公孙瓒的手里。您可曾想过那其中的后果吗?”刘协的脸色微微一变,良久。才长叹一声,道:“没有想到幽州的形式这么凶险,对了,刘虞现在怎么样了。”

徐济知dào

刘协现在消息极为闭塞,故此还不知dào

刘虞兵败身死的事情,不过这事情是瞒不住的,脸上浮现出悲伤道:“圣上,刘虞大人已经被公孙瓒斩下了头颅。”

刘协闻言,呆立半响,不过整个人却好像被什么东西不堪重负的压了下去,原本就矮小的身躯更加佝偻起来。

徐济知dào

,刘虞大概是刘协夺回自己政权的最后希望,刘虞一旦身死,那么大汉的权柄再难以回到刘协的手中了。

刘虞这个人没有野心,刘协当然信任他了,若是换成别人死掉,刘协岂会如此的落寞?好半天,刘协才道:“那么,公孙瓒呢?”

徐济道:“臣下已经为刘虞大人报了仇。”

刘协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刘和呢?”

徐济便把幽州的事情全部告sù

了刘协,当听到刘和请草原上那些来去如风的异族来帮自己报仇的进修,脸色为之一变,显然想到了如果自己已经和刘和逃了出去,现在会有什么遭遇。徐济看着刘协,他叹了口气道:“刘和公子根本无力约束那些草原民族的人,现在鲜卑人正在大举入侵,更不给刘和公子一点面子,若是圣上在幽州.落到公孙瓒的手里还好一些,若是落到那些异邦人的手里,后果将不可设想.史阿当时之所以阻止圣上的行为,就是因为他已经从我这里得到了情报,知dào

圣上已经踏入到险境而不字知。”

刘协沉默半晌道:"那他为何不明说?"徐济苦笑道:“圣上,请恕臣下冒昧,便是史阿当日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圣上您可会相信他吗?”

刘协不说话了,不过他心中清楚自己多半不会听史阿的意见。

徐济叹了口气道:“所以史阿甘愿背上背主的骂名。也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圣上,这份忠心。可鉴日月。”刘协的眼中闪过感激,可以看出他对史阿再也不痛恨了。更有一种感激。若不是史阿和徐济,自己真的就会落入到异邦人的手里了。

当年洛阳大火天下大乱的时候。外族人就趁火打劫。肆虐司州。这件事情刘协自然也是知dào

的。

徐济更清楚一些,毕竟他来自后世,那个如今在自己麾下的于扶罗当年就是肆虐司州其中之一,虽然因为历史有变,于扶罗没有像历史上那么嚣张,而且也没有机会把蔡琰抢到手里,但是于扶罗却干过衔尾而击那些被强迫西走入长安的平民百姓的队伍。这件事情刘协不可能不知dào

。草原异族的人是不和汉人讲礼仪的,若是把汉人世的天子抓到手里。还不知dào

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刘协当然知dào

徐济说地话绝非虚言,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看着徐济。第一次带有诚恳地说道:“寡人年少无知,这次能够躲过幽州大乱,寡人能够平安的回到长安,全都仰仗卿家了。”

徐济心中大喜,看来刘协已经认命了,知dào

自己别无选择,只能依赖徐济。不过想一想长安和益州的事情。再看看刘协提到长安喜形于色地样子,徐济马上明白原来刘协还以为他自己有另一张王牌,认为王允会全力支持他对付自己。心中不由凛然,暗叫好险:虽然刘协对自己的印象大改,可是对自己还是防范甚深。看来很有必要让刘协弄清楚王允的为人,否则这个刘协还会给自己添麻烦。于是徐济对刘协作出忧心忡忡地样子道:“圣上。其实臣下并不想让圣上这么早回长安的。”于是便把长安如今的形势说给刘协听。弄的后者的脸色不停的变换。刘协绝对没有想到长安城地几大势力之间的争夺已经如此的激烈。徐济知dào

此时正好是鼓动刘协对长安和益州的各个势力痛下杀手的大好时机,毕竟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矫谗重征计别的诸侯和皇帝心甘情愿的同意自己这么做,那完全是不同地效果。

到少自己在短时间之内绝对不会背上历史上的曹操那种欺群被主的骂名。想到这里徐济对刘协道:“圣上。臣下现在之所以急着请圣上回长安主持大局,就是因为长安现在很不像话。不说别的,就拿幽州的事情来说。刘虞大人身死,公孙瓒已经报仇了,可是公孙瓒还把刘虞大人的家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刘和公子回幽州晚了一步,只怕现在也已经是公孙瓒的刀下之鬼了,可是王允大人面对公孙瓒地杀戮行为,不但没有申斥责备,反而派了一个宦官去表彰公孙瓒。”徐济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要刘协能够支持自己去对付王允,毕竟一直以来,王允都是以忠于刘协的面貌出现的,自己这次回到长安,为的是和贾诩里应外合,消除长安城的异己势力,可是现在长安城中的几个势力都极为强横,即便是自己用武力解决,困难性也很大,更何况自己现在根本就是分兵乏术,所有的军队全部在外征战,虽然自己的手下有五千幽影,但那是保命用的,用五千人短时间就能控zhì

长安倒有可能,但是想要守住长安,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当然自己还有贾诩这张王牌,但问题是贾诩现在是一身兼二职,既要对付汉中的刘备,又要留意西凉的动向,若是再让他把心神分给长安一部分,那可真的有点强人所难。

所以自己回到长安后,刘协要是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么其他势力都不是问题,至少含现地不会去和其他的势力勾结。弄得自己十分被动。那么现在就要让刘协知dào

,王允和杨彪还有吕布完全靠不住。

刘协心中当然对王允十分看重,更真的希望自己回到长安后用王允来遏制徐济,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刘虞之外,大概这个王允是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了吧?但听了徐济的这番话,刘协才发xiàn

原来王允也和其他的人一样,是个野心勃勃之辈。眼中闪过寒光,对徐济道:“爱卿可知dào

那个宦官的名字?”徐济知dào

现在乃是紧要关头,刘协正在核实自己说的话是否属实。不过幸好自己已经从严纲地嘴里知dào

了这件事情的全部。故此肃容道:“听说这个宦官名叫段训。”

刘协显然听说过这个宦官的名字,寒声道:“王允。你好!”

徐济沉声道:“圣上,不是臣下搬弄是非。圣上一定还记得长安之乱的时候后。刘备三兄弟刚刚要把圣上带走,可是当时西凉马腾却突然出现,圣上应该知dào

马腾是谁的人。”刘协当然知dào

,点了点头道:“马氏家族和杨氏家族乃是世家通好。”

徐济冷笑道:“可是太尉杨彪当时正在和王允合zuò

。王允谋划那么大的事情,圣上居然一点都不知dào

。那根本就是没有把圣上放在眼里。圣上失踪之后,朝廷政务由王允暂时代理,可是王允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随意发号号施令,更暗中勾结袁绍和袁术,派出杀手追杀臣下。还到颖阴劫持臣下地母亲,这些事情还不都是王允的手笔?”顿了一顿,徐济又道:“杨彪也是朝廷临时的辅政大臣,可是王允却是想抓就抓。没有丝毫的理由,若是任其胡作非为,我大汉只怕会日益衰落,长此以往,只怕将会国将不国。”

刘协点了点头,叹道:“如此说来。刘虞卿家真的比王允要可靠得多了。看来也唯有我刘氏宗族的人才能靠得住了。”徐济冷哼道:“圣上心肠太好了,圣上还记得吗?当日我们杀出长安的时候。最先阻止我们的人是谁?”

刘协闻听这话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又是一变。

徐济肃容道:“不错,正是益州刺史刘焉的手下张任!”刘协恨得咬牙切齿道:“这个刘焉说起来还是寡人地长辈,比寡人高上两辈呢。他的几个儿子在朝中为官,寡人无不多加照顾,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真是狼心狗肺之徒。”

徐济轻声道:“圣上也应该听说过。这个刘焉之所以到益州去当刺史,无非是因为‘益州有天子气’这句话了。”

刘协气的冷哼一声。不说话。徐济很想加一把火,说这是:“光武遗命”的原因。只要刘协一死,刘焉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称帝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这种事情说了出来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那样等于在告sù

刘协自己当时在利用这件事情。

反正刘协也知dào

光武遗命的事情,自己是要稍加挑拨就可以了,想到这里徐济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道:“真是不明白,刘焉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难道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的称帝行为变得名正言顺吗?”刘协闻言,身子轻轻一颤,显然是想到了“光武遗命”的事情。

徐济心中偷笑,又道:“说起这件事情,我看那个刘备也难逃责任,若不是刘备的原因,张任怎么可能那么迅速的知dào

我们在那里逃跑?”这就是徐济在冤枉刘备了,虽然不知dào

刘备是不是很希望刘协死,但是至少在当时,刘备是不可能有这种想法的,刘备营救刘协的行动很有可能是被张任侦察得知,他之所以在张任的面前露出马脚,完全是因为对张任全无防备,毕竟张任乃是刘焉地手下,都是皇亲国戚,而且刘焉的声望又很高,和张任套近乎,那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刘备是聪明人,只怕早已经看出刘虞已经靠不住了,才会另谋出路.

益州是个绝好的出路.

刘协哪里知dào

这其中的奥妙?偏听偏信之下当然会选择相信徐济了,恨声道:"刘备这个小人,枉我还认他做皇叔,对了,他现在在哪里?"徐济心中大喜,知dào

刘协绝对不会站到刘备那面了。

要知dào

历史上的刘备飘零半生,直到刘协给了他皇叔的身份之后才渐渐地风生水起,虽然自己现在拿刘备这个皇叔的身份已经无可奈何,但是刘协一旦对刘备心怀恶感,那么对刘备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尤其是现在刘备在益州立足不长时间。闻听刘协的问话,徐济连忙道:“圣上,刘备已经随张任回到了益州,现在正在汉中一带对抗张绣的军队呢。”

这句话彻底地打动了刘协,这大汉的末代皇帝恨声道:“果然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转过头来看向徐济,诚恳道:“爱卿,日后你定要为寡人抓到这些乱臣贼子!”徐济肃容点头,却知dào

自己已经在短时间内完全掌握了刘协。

待日后得到了长安和益州,这个刘协再信不信自己,那就没有必要计较了。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徐济也会有别的办法来钳制这个不安心的末代汉帝。

徐济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长长舒了一口气。

天下,我徐济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新的消息

徐济在晋阳城休息了两天之后,便带着刘协匆匆上路了。史阿当时也是同行了,看来徐济和刘协说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至少刘协对史阿的态度恢复到了从前,虽然不会再和史阿推心置腹的谈所有的事情,却对史阿能够保护自己这一点充满了信任。

不过这个刘协似乎还不太明白,史阿的确实会保护刘协,但史阿保护刘协并不等于支持刘协把持权力。史阿是个聪明人,当然知dào

刘协若是这么做绝对是自取灭亡之道,有那么多的强力诸侯都拿徐济毫无办法,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毫无权柄的刘协呢?所以可以想见,为了保住刘协的这条小命,史阿日后会第一个跳出来不让刘协当皇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刘协的性命。

徐济一路向南,经过扬城、平阳、再到闻喜,然后向西来到解良再向南来到蒲坂,准bèi

再那里坐船渡河到对岸,再徐济这段行路的时间里,并州已经展开了行动。先是于扶罗和呼厨泉两兄弟,他们两人带着自己的军队跑到了雁门关,在那里囤积军粮和武器装备,显然是要把这里当成抵御鲜卑人入侵的大本营。

雁门关的军队已经接到梁习的命令,对于扶罗的行为采取默许,不过他们却在对于扶罗的军队进行暗中的监视。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谁知dào

于扶罗会不会反过来勾结鲜卑人?

梁习这么做当然有这种理所当然的理由了。反正于扶罗早晚也是兖州的敌人,算是未雨绸缪吧。

至于徐晃,更是带领自己手下新训liàn

的并州军队开始在河西之地准bèi

抵御羌胡。自从丁原身死、吕布这战神离开并州后。并州便成了一块无主之地,张扬和王匡都是无能之辈。因此,并州周围的草原异族无不蠢蠢欲动。现在兖州军在幽州和草原民族开战。而徐济发誓要驱逐草原异族到底的豪言壮语不日就会传遍整个草原,那些草原异族一向看不起汉人,得知了这个消息的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大战根本不可避免。而徐晃新组建的并州骑兵必将会受到这血与火的考验。不过徐济却对徐晃充满信心,历史上的“五子良将”又岂是易与之辈?抛开武功不说,但从行军打仗来说,只怕还比历史上刘备所谓的五虎上将还要高上一筹!经过几天的赶路,徐济的军队此时便已经接近黄河,渡过黄河再向西便是冯翊,那里已经接近长安。算是王允的地盘了。

徐济渡河当然不会明目张胆,而是分期分批渡河。

在渡河之前。徐济已经预先联系了一直在长安附近游荡、此时正在自己的对岸、美其名曰是在寻找失踪的自己和刘协的幽影头目,要他想办法弄船。这个叫徐威的幽影头目在弄来船之后却一阵的犯愁,到底要怎样掩护徐济的五千军队悄无声息地渡河。毕竟是五千人的军队,太明显了。

王允那个老狐狸一直没有放qì

对徐威这一千人马的监视,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近,但是总明有斥候在远处张望,要是徐济五千大军渡河的话,一定瞒不过王允的眼睛。徐济却命令徐威打着过河寻找刘协的旗号大张旗鼓的渡河。在晚上要徐威带领一千兖州军全部渡河。暗地里却要这一千大军在大船出行不久后下水。悄悄地潜回河岸,在丛林茂密处登陆,以便掩人耳目;而徐威只带一些水手渡河即可。

因为是晚上,所以王允的斥候也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在发xiàn

徐威渡河后。便策马汇报,再加上兖州军的行动极为隐秘,所以王允完全不知dào

徐威的大部分军队悄悄上岸。徐威的军队在回去后便在密林中隐身了。而徐威在渡到河对岸后,和徐济相见自然有一番欢喜。但是直到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于是便带着徐济手下的一千人地军队向回返航。

等王允的斥候去而复返继xù

监视发xiàn

后,还以为徐威那从船上下来的一千人就是徐威出发前带走的一千人。完全不知dào

自己中了偷梁换柱之计。如此往返,三天之内便把徐济的五千大军连同刘协都渡过了黄河。

王允虽然对徐威的行为感到极为奇怪,但是却完全不明白徐威的意图,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随后,徐济便和徐威在密林内外立下两座营盘,外表当然是掩人耳目地徐威大营,而密林中的则是徐济的大营。这样当然可以瞒过不敢十分向前的王允的斥侯。时间紧迫,在自己立营不久后,徐济便叫徐威过来,询问长安的事情,毕竟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当徐威到来的时候,徐济正在看一封书信,那张清秀的脸上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徐威和徐济一向随便极了,徐威和徐济同出颍川,也同为寒门,自徐威投效徐济之后便深得徐济看重,这小子伸手不错而且胜在头脑灵光,所以一向是以朋友身份相处,原本幽影的地位就比常规的兖州军队更高一些,幽影的精锐更几乎算是徐济的亲卫,所以这般关系倒也寻常。

而徐威看到徐济这般高兴,也不客气地问道:“主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了,一定是臧霸大哥和袁绍干上了,然后臧霸大哥把袁绐杀了个大败而回!”徐济见徐威进来了,便放下书信,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机灵,宣高兄的确和袁绍打上了,不过现在双方正在调动兵马,暗中较劲,那个袁建,到现在还没有派上用场呢,到时候,我定要袁绍声名扫地!”说到后面,自然有说不出的自信。

而后徐济脸上再一次浮现出微笑来道:“这场好戏嘛,那就要交给徐庶去做了,郭图虽毒。但和徐庶的举重若轻比起来那就差得太多了,徐庶这个人。用兵虽然没有奉孝那么出神入化,也不像贾诩诡异莫测。更没有荀攸用兵那般的无坚不摧,但是此人用兵中规中矩。而且兵法知dào

渊博,思路严谨。最擅长破解的就是那些阴谋诡计,而且定会趁势反击,置对方于死地,出手毫不留情。哼,袁绍到现在还有意识到,在豫州北面的阳人的雷薄大军早已经是我们的人,一旦战争打起来。袁绍的老家汝南都无人把守,在高顺大哥的铁蹄之下。有多少能逃脱呢?”徐威对徐庶不大了解,当然没有发言权,但对高顺地悍勇则是百分百信服,兖州第一攻击名将的名声可是用无数地血与火堆积起来的。

不过徐济却在想徐庶破“八门金锁阵”和在赤壁之战识破“连环计”的事情,虽然是小说家的杜撰,但是对徐庶这个人的评价还是十分中肯的。

徐济看着徐威,微笑道:“我高兴并非因为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只在意料之中。倒是另有一事叫我开心。先前我在颍川不是收留了一个叫做邓芝的汉子,这家伙后来将他的侄子送进了兖州的学堂,这小子的天赋真叫我有些诧异。”

徐威作为徐济最为信任的亲卫当时他自然是知dào

的,这个邓芝如今在高顺麾下担当校尉。他的那个侄子是个口吃,但却天赋异禀,思维灵敏的吓人。甚至早在徐济假装失踪之时他就与郭嘉讨论过这些,之前郭嘉被调去徐州之前特地跟徐济要了邓艾。徐济虽然以邓艾学业尚未完成为由拒绝,但郭嘉却硬生生把这个小屁孩带走了。并且美其名曰:“我郭嘉亲自教导此子难道比不得兖州那帮老学究不成?主公但请放心便是”

而很快郭嘉就在信中告sù

徐济一件令他惊讶的事情,在没有任何人告知的情况下邓艾就猜出徐济假装失踪之事,并且将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当时正值袁绍兵败,而兖州又已经没有在向袁绍开战,彻底的消灭袁绍。因此袁绍得到了一个恢复的机会。要想灭袁绍,那就一定要给袁绍再一次对抗兖州的胆子,否则兖州哪有理由去消灭这位四世三公呢?为了给袁绍这个胆子才会有郭嘉“盘踞徐州”、荀攸“屯兵幽州”、徐济“失踪”、徐济的“母亲”被抓、击溃袁术、给袁绍盟主的地位,郭嘉和荀攸“结党”、“倾向”袁绍这些事情。

说到底,这次对付袁绍的谋略从表面上看是徐济的谋划,但其实始作俑者却是这个外界还毫不知晓的邓艾,这也是郭嘉放手给邓艾的机会来锻炼,谁能想得到,郭嘉这个兖州第一军师在邓艾的提议中仅仅是个诱饵呢?到现在,邓艾的这个提议已经成为了引起兖州整个军事飓风的风眼。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徐济才会特别器重邓艾,在冀州战役结束不久后,便要邓艾回到兖州继xù

学习。当然邓艾这个计划也是得到徐济和郭嘉首肯才得以执行的,倒不是说徐济和郭嘉想不到,只是这个计划是由一个少年提出不免有些惊世骇俗了,如今不过十岁的邓艾已经具备了顶级谋臣的眼力和境界了,很难说历练数年之后他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所以,徐济一提到邓艾,徐威马上精神一振,不知dào

这个已经隐然成为兖州下一代第一军师的孩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徐济叹息道:“这个邓艾,总是出人意料,他先是看了幽州战局的最新发展情况,然后和一群兖州五德院的小子跑到荀彧那里,弄了一份作战计划出来,说是要出兵直击辽东郡。”徐威也是兖州人,对兖州的地理环境很了解,闻言也被邓艾的计划下了一跳,不过一想,不禁怪自己的思路不够开阔.

这些年来,兖州军虽然并不以水军见长,但是每一年兖州军的军队都通过青州的海路坐船出海作战,到那个什么日自己的小岛上锻炼一番,时间一长,那个小岛上的野人也知dào

兖州军的活动规律,与时居然开始沿海修建防御工事.不过这难不倒兖州军,尤其是那些幽影,因为徐济留下了一套登陆战的方法。极有实战价值。

所以说现在邓艾提出用兖州军训liàn

的方式去登陆辽东郡,这注意十分可行。问题是谁都没有想到。偏偏被邓艾想到了,这只能说邓艾的思路非常开阔徐济苦笑道:“这个主意我不是没有想过。但一直苦恼领军的将领和军队地问题,毕竟现在兖州的军队大部分出征在外。而且将领各司其职,哪有合适地人选?而且我刚刚从兖州调了一万新训liàn

出来的兖州骑兵到幽州去。”

徐威理解的点了点头。不过邓艾既然能说得动以严谨著称的荀彧,那邓艾一定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徐济眼中充满了赞叹,轻声道:“这个邓艾的解决办法是只带一千名兖州军坐船沿着海岸线先到辽西。在那里接公孙越和公孙瓒的家人坐船,然后到辽东,用公孙越和公孙瓒的家人来换得整个公孙世家地支持,如此一来,兵员的问题就被解决掉了,至于说到领兵的将领。则启用公孙瓒手下的降将严纲。而今我们几乎等同于已经暗中掌控青州,想做到这些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但如此思维,还是叫我有些讶异。”

徐威一愣,马上明白这其中的好处。在乱世之中。一旦兵败身亡,家人只怕也是难逃一死,甚至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就像刘虞死后,公孙瓒毫不客气地把刘虞一家老小全都杀死。可是现在徐济反其道而行之。而且公孙瓒并非死在自己的手中。又发誓要把公孙瓒驱逐草原异族的愿望实现,当然可以赢得整个公孙家族的信任。

把公孙瓒的家人放回去更是一种恩宠的表现,公孙家族在这种情况下定会全力支持兖州军。最关键的事情是公孙越并非是武将,回到辽东后。即便想要图谋不轨都没有那个本事,更何况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还在徐济的手中。那是公孙瓒唯一的血脉,晾公孙越也不敢轻举妄动。

公孙续不怕死、不接受别人的威胁是一回事。公孙家族的人怎么想又是一回事。徐济微笑道:“真亏得邓艾能想到这个办法,这小子算计别人的心理实在有一手。一眼便看穿了公孙续现在绝对不会反叛,因为公孙续知dào

要实现自己父亲的愿望。只有依靠兖州军。现在谁反抗兖州军就等于反抗他的父亲,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公孙家族能不全力以赴吗?”

徐威倒没有想到这一步,面色一正道:“主公明鉴!”徐济眼中射出憧憬的神色道:“严纲领军,兖州一千精兵为先锋队,公孙世家的族兵为后备,邓艾为军师,哈哈,这倒是个有趣地组合。公孙家族本身就有无数的良马,我那一千兖州军的坐骑问题也解决了。”

徐威也笑了起来。

徐济看向徐威笑道:“你说这件事情还不值得我开心吗?若是有一坛陈留美酒,我此时也以一饮而尽。”顿了一顿,徐济又道:“荀彧的信里还说,那十万黄巾军和五万甄氏家族的族兵,以及大批的粮草和建筑城市的工具正在日夜不停地运往幽州。用不了多长时间,幽州就会进入到战略反攻阶段。”

徐威的眼中现出懊恼的神色,他在长安一带无所事事惯了,见到自己的老伙计都在沙场征战,当然心中焦急了。徐济看在眼里,笑道:“文锋,你也不必着急,长安这场热闹只怕比中原还要精彩呢!”

徐威一想也是,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徐济又道:“文锋,于禁那里也来了一封信,说是他在那里迎来了一位咱们的老朋友,这个人你一定想不到。”

徐威愕然道:“老朋友?谁?难不成是吕布?又或者是曹操、孙策?把他们的顶上人头弄到了于禁那里?”

徐济哈哈大笑道:“文锋你在兖州住久了,怎么想起事情来这般荒诞不经?告sù

你吧,是许子将先生!”

徐威闻言呆立半响,然后才懂得叫出来道:“天!竟然是子将先生!”徐济之前在黄巾一役之中因战功去往洛阳之前曾在颖阴见过这位传奇相师一面,当时徐济还籍籍无名,许子将见了徐济之后却极为讶然并对当时同行的朱儁说道:“朱将军,此子相貌寻常却自有一番造化。”

这话说的看似寻常但之后许子将又亲自拜访了一次徐济并问他志向,徐济只说:“愿做马前卒,为万民安平捐躯。”许子将大笑道:“我观小友犹如龙困浅滩,际遇来时,未必不能翱翔,只看汝究竟意欲何为了。”

而那之后徐济果然声名鹊起,其中也不乏有这位老先生的相助,毕竟徐济在士人之中声名不显,若非许子将的一番评断他一介孝廉未必能按得下后来的西园校尉的职位。

而自从颖阴一会,许子将飘然而去后,这许多年来完全不见踪迹,徐济也曾派人寻找希望暗中加以保护,但始终杳无音信。也知dào

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再加上兖州事务繁忙,徐济也就作罢了继xù

寻找许子将的念头。

只是没有想到,许子将现在居然会突然出现。

徐威兴奋地说道:“真是太好了,可惜长安的事情还没有完事,不知dào

要何时才会见到子将先生,哎,子将先生不会只待数日便走吧?”徐济眼中射出奇光道:“这人间谁能料的中子将先生的心事?子将先生在信中说不久将会到长安来。”

许子将,来长安?

这个时候出现,难道是专门为徐济造势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迷局(上)

徐济和徐威说话间,史阿一挑营帐的窗帘进来了。这位天下第一剑客乃是第一批渡河的人,在渡河之后便独自一人前往长安,希望凭借其超卓的身手可以潜到长安城中仔细侦查一番。

长安城现在乱成一团,即便是徐威手下的幽影也很难混入长安城中,因为现在长安城无论是王允一方还是吕布一方对于外来人都防范甚深,尤其是对长安之乱以后进入长安城的人,更是如此。所以徐威才会一直弄不清楚长安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史阿就不同了,不过怎么说,史阿毕竟是英雄楼明面上真zhèng

的老板,而且他在长安还住了一很长的一段时间,又因为其在剑术上的崇高地位,所以长安城内他反而比较有办法。

徐济和徐威见史阿进来,便停止了谈话,一脸关切地看着史阿。

史阿飘然来到徐济身边,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对徐济淡然道:“幸不辱命!”徐济和徐戚大喜,若是可弄明白长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此次长安之行的胜算便多几分,否则徐济最后只能采取强攻的方式平定长安了。

但那绝对不是徐济希望看到的,王允、吕布姑且不说,现在靠近长安的汉中和西凉根本就是两个火药桶,盯住长安不放的可不仅仅只有自己,若是自己沉不住气,选错了时机和长安方面开战,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拖入到战争的泥潭中,难以脱身。现在徐济手里可没有那么多的军队投入到长安地战局中。现在史阿这么说无疑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史阿看向徐济。淡然道:“文锋说的没错,长安城现在的确难以进入。我在赶往长安的路途上碰到不下十数股王允派出的巡察部队,正在长安的近郊的村落里不间断的搜查。在到了长安城后更见到长安城的门口有十分严厉地盘查。一切身份可疑的人都会被拒之门外,更有甚者。直接被抓到官府巡查。”看着徐威不住的点头,徐济皱着眉头道:“那长安城内岂非是人心惶惶?”徐威摇头道:“那倒不会,外来的人一般在口音上会露出马脚,所以真zhèng

的长安居民反倒是没有事情。我们的人手中倒是也有学长安人说话惟妙惟肖的人在,但问题是即使我们混入长安城内也没有办法立足,我们在长安开的英雄楼已经被查封,而且很多的兖州商人和我们那些装扮成说书先生的兄弟被抓了起来。这明显是在针对我们,真是搞不懂王允为何会这么自信,按照常理,顶多先派人监视才对。我们在长安城的人手一向很小心,不知dào

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徐济听到这话头脑中一下子闪过了郭图的阴冷面容。冷哼道:“这还用说?袁绍和王允一直有勾结,郭图在冀州地时候曾经被我们抓到过,又曾被带到过英雄楼。以他的智商,应该很容易想到那就楼是我们兖州军方的产业,郭图不会不提醒王允的。”

徐威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咬牙切齿道:“哼!郭图,看你还有多少时日于我兖州作对!”徐济笑道:“郭图时日无多,袁绍已经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不足挂齿了。对了文锋。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在城门口假冒长安本地人,然后在长安城的客栈中住下啊。”

徐威垂头丧气道:“王允再想到了这一点,凡是在长安城内住下的外地人必须要向客栈出示一份身份证明。这身份证明是在城门口的时候被确认身份无误才由城卫所发放的,所以即便可以冒充长安人进长安,却没有办法在长安立足。现在在长安。就连乞丐都要接受王允的统一管理。”徐济为之啼笑皆非:管理乞丐?真亏王允能想得出来,难道王允要当丐帮的帮主吗?

史阿这时候接口道:“幸好我在长安城的东门的城卫所中有一个过命的老朋友在。否则还真不容易进去。”

徐济微笑道:“史阿兄在长安的人脉广,要进到长安城里。自然是比我们这些外人容易多了。对了,史阿兄知dào

长安城为何会乱成这个样子吗?”史阿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在进到长安城之后,找到了一个我早就安插到王允府中当护卫的徒弟,在询问下才知dào

,原来长安变成这样子还要从汉中地战事说起。”

看着瞪着双眼看向自己的徐济和徐威,史阿道:“在汉中张绣和张鲁交战多时,战事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至少在刘备赶到汉中前是这样。”

徐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自己知dào

,因为贾诩并未想要真的攻击汉中,现在攻击汉中是为了制造长安大乱,否则十个汉中也不在话下。史阿又道:“王允对汉中的战事十分关心,但却也无可奈何,尤其是在刘备三兄弟赶到汉中之后,王允是见过这兄弟三人的勇悍的,也知dào

急切之下难以攻下,于是便同意了贾诩先生的意见,把一直在长安当官地刘焉的儿子刘璋送到贾诩那里,要贾诩利用刘璋攻下汉中”

徐济没有说话,史阿说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和贾诩的计划完全相同。因为张鲁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在历史上,张鲁为了自己前途,都可以将自己的美丽后妈送给刘焉玩,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贾诩要去刘璋就是希望刘璋可以看清楚这个张鲁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把刘璋放回去,要刘璋在刘焉的面前说张鲁的坏话,令汉中和益州自相残杀,日后自己在夺取益州地时候也会省小很多的力量。

史阿当然知dào

贾诩的这个计划。苦笑道:“谁知dào

王允派人护送刘璋的军队刚出长安城不久便遭遇到了不明人物的袭击,派去的军队没有活口,刘璋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凭空消失在空气中。”徐济和徐威面面相觑,他和贾诩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会出现刘璋被人劫持的事情。

徐济皱眉道:“这件事情现在有没有有着落呢?”

史阿摇着头说道:“刘璋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丢脸,又因为关乎汉中的战局发展。所以王允严令手下人保密,我的这个徒弟对这件事情也是一知半解。要不是我对贾诩先生的布局知之甚深,也猜不出这其中地内幕。我的这个徒弟只是在事情发生后随王允到现场探查过。”徐济冷哼道:“可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表明是什么人干地?”

史阿冷然道:“我的徒弟说下手的看样子是西凉人。虽然在现场没有一具西凉人的死尸,但是却在战场上找到了一些西凉人特有的武器。”

徐济心中以为然:那又如何?当初自己来长安的时候不也被张任骗了吗?自己当时还以为是并州骑兵呢。

史阿看了一眼徐济的神情,知dào

徐济在想什么,缓缓道:“正如主公所想,这些事情的确不能说什么,但是王允本身就是生性多移的人,在暴跳如雷后就开始调查谁的嫌疑最大。偏偏这个时候长安传来了消息,说刘焉在长安达到另外两个儿子也失踪了,并且软禁刘焉两个儿子地地方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只有几个行人看到在那府邸的外面曾经来过大队的人马,有人进到那府中,不长时间后这对人马便消失了.而那时间正好是王允接到刘璋被劫持的消息赶往城外的时候。”

徐济闻言一愣,若是说在长安城外用强横的武力把刘璋抢走,那能做到这一点地人是大有人在,可是现在就连在长安城中刘焉的儿子都会消失,那显然不是外来势力所能办得到的。能办到这一点的人在长安城中必定会有莫大的势力。

徐济目光闪动。凝声道:“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允才把杨彪抓了起来?”史阿点了点头道:“主公明鉴,杨彪大人和西凉人马腾本来就是莫逆之交,所以王允的怀疑是很有道理的。总之,在王允回来地不长时间后。王允便把杨彪抓了起来,罪名没有透露,但是显然和私放刘焉的两个儿子有关系。”徐济当然知dào

刘焉的三个儿子对于王允的重yào

性。在王允看来。他现在最需yào

的是对长安一带的控zhì

权力,而汉中的刘焉一直是自己地心腹大患。即便使自己不去招惹刘焉,刘焉也会蓄意谋夺长安。他不可能不考lǜ

自己的接班人问题,那么刘焉的三个儿子这个时候就成了刘焉的软肋,只要掌握住这三个儿子,王允就可以从容的布置,慢慢收拾刘焉。

可是现在刘焉的三个儿子丢了,拿自己还拿什么去遏制刘焉呢?不过王云显然把刘焉想得太高了,这时代,对于那些世家大族来说,家族的利益是最重yào

的,刘焉和王允现在还不知dào

呢,益州的名士张松已经跑到了中原,拿着进入益州的地图左送右送呢。

只要有必要,这些看似不可一世的大人物马上就会被别人在背后捅上一枪,天下间除了自己没有这个担心之外,只怕其他诸侯都对这些世家大族又爱又恨吧,既可以顷刻间让人实力强横,又能顷刻间让人一无所有。不理徐济沉思,徐威在一旁接口道:“原来如此,若是换了我,我也会怀疑杨彪,毕竟在长安之乱的时候,马腾就是杨彪请来的。现在杨彪借助西凉人的势力来营救刘焉的儿子也无不可。唯一值得怀疑的地方是,马腾对刘焉前一段时间自造工辇黄袍的事情很不满,在这种时候,马腾未必会帮zhù

杨彪援助刘焉。”徐济沉声道:“莫要忘记马腾的那位好友韩遂。这个韩遂可是一直对大汉朝廷不满yì

,早在先帝在位的时候,这个韩遂就在边关图谋不轨,若不是有张温大人,这个韩遂早就为祸一方了,所以说杨彪若是真的打算这么做,韩遂是可以帮忙的,但是问题是这件事情真的是杨彪做的吗?”史阿皱着头道:“我看杨彪不会这么做,虽然杨氏家族和袁氏家族是联姻关系,但是杨彪和袁术有着本质的区别.像刘焉这种私自企图称帝的人,杨彪应该是避祸慎行.敬而远之。若是说杨彪利用刘焉的事情和王允斗法,争夺在长安的权力那倒是很有可能。但若是把刘焉的儿子放走,相信杨彪不会那么蠢。”徐济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而且即便四杨彪真地这么愚蠢。那么他和韩遂之间又是怎么联系的呢?现在西凉战乱,马腾与韩遂和李傕郭汜对峙,杨彪真要联络韩遂要韩遂瞒着马腾派一部分西凉兵穿越过李傕郭汜地兵力封锁,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长安的近郊。这事情难度着实太大点了。所以我怀疑这事情的主谋是另有其人。”徐威冷哼一声道:“那就一定是吕布了,这小子在长安也有足够的实力做到这件事情,莫忘记,吕布手下本身就是西凉骑兵,而且本身就是绝顶高手,即使是出事当天他没有离开长安。但是他手下的那一干悍将要去劫持刘璋并非是难事,不说别人。就说华雄吧,即使是放在兖州,那身手也绝对在前十名之内,至少张郃那小子不是他的对手。”

史阿马上大摇其头,显然认为徐威说的不合乎逻辑。徐济没好气的瞪了徐威一眼道:“可是在长安城内吕布可没有足够的政治实力营救刘焉的另外两个儿子,莫忘记那些看押刘焉儿子地护卫可是凭空的不管怎么说,吕布在名义上还是王允的手下。王允派去的那些护卫可不会听命于吕布,吕布若是要救出刘焉的两个儿子。只有来硬的。所以说至少在劫持刘焉的两个儿子的事情上,杨彪的嫌疑反而更大一些,毕竟杨彪的身份乃是太尉,身为太尉。要见一两个犯人。那简直是在正当不过的事情。不过这种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王允派出的那些人一定是自己的心腹,肯定知dào

自己的主子和杨彪不和的事实。在这种情况,要王允的那些手下把刘焉的儿子交给杨彪。并且连自己都心甘情愿跟着别人走,这根本就不合理。”史阿两人点了点头。徐威搔了搔头,哭笑道:“这件事情还真是跷蹊,现在看来,做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有能力兼顾长安城内外才行,问题是杨彪手中无兵,不可能劫人,吕布手中无权不可能悄声息的带走刘焉的另外两个儿子,不过若是吕布和杨彪联起手来,那倒是有可能了,但问题是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变成一党了?而且最关键的事情是正如主公所说,杨彪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带走刘焉地两个儿子啊。”史阿断然道:“这件事情一定和吕布有关,因为在刘焉的两个儿子消失之后,王允曾经派人在长安城中严密的搜查,但是一无所获,那即是说劫走刘焉的两个儿子的人已经出城了,当时因为刘璋在城外别劫持的原因,虽然长安的守军不知dào

什么事情,但全城都处于戒严状态,但是若没有王允又或者吕布的同意,哪有人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城?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吕布和杨彪两人勾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看看现在吕布自己划城而治的架势,就知dào

王允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徐威想得头都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苦笑道:“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dào

原因了,至于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我看就没有必要再去费神寻找了,反正现在长安大乱,我们大干一场的了。

徐济这时候脑中却因为两人的交谈脑中灵光一闪,高声道:”我知dào

这事情是谁做的了。“史阿和徐威闻言愕然看向徐济,后者兴奋道:“我看这件事情最有可能是王允在故布疑阵,王允实在找不到对付杨彪和吕布的借口才出此下策。自导自演弄出了这么一出戏。刘璋的三个儿子肯定还在王允的手里!”

史阿和徐威听得心头一震,觉得事情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仔细的想一想,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通,在长安城中可以调动西凉的军队、可以随意打开城门、可以把看管刘璋轻易的调离开的人可不就是王允吗?徐济冷笑一声道:“这个王允真是毒辣,居然用上了苦肉计。只可惜那些护送刘璋出城,前往张绣那里的那一队士兵,全都做了糊涂鬼,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死在自己的主子的计谋之下。”

言罢,徐济的脸上浮现出了阴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然是在为什么事而担心。史阿却没有注意到。只是长长吐了一口气道:“主公言之有理。这么一来,王允去抓杨彪可就是名正言顺了。尤其是说杨彪和刘焉乃是莫逆之交的这一点上简直令杨彪百口莫辩。而且还可以顺带着吕布给牵扯进去。”徐威却皱眉道:"可是我有一件事情弄不明白,王允暗中把刘焉地三个儿子弄哪里去了呢?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要知dào

攻打汉中一直是王允地心愿,而且在他和贾诩先生制定的计划当中,刘焉的三个儿子实在是无比重yào

的一环,可是现在呢?这三个刘焉儿子不能露面,那王允攻打汉中的计划不是失败了吗?谁都看得出现在单单凭借武力.张绣大军绝对没有获胜的希望。难不成,王允是在怀疑贾诩先生?"徐威的话令史阿矍然而惊,徐济面沉似水,冷哼道:“这才是我担心的问题,徐威你说你和文和之间的联系比原来困难多了。在赶往张锈大军的路途上不是有很多王允地人吗?这说明王允很有可能已经开始防范文和了。否则,王允不会放着已经订好的战略不用,反过来把刘焉的三个儿子藏起来不给文和送去的,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令王允对文和产生了怀疑。”徐威色变道:“若是如此,张绣将军他们就危险了。”

徐济冷然道:“文锋,你知dào

文和那里的粮草可以支撑多长时间吗?”徐威闻言面色一缓,道:“粮草倒是不成问题,贾诩先生在出发前带足了粮草,我就是怕贾诩先生一个不小心。吃了王允的暗亏。”

徐济哈哈一笑道:“文锋。这天底下能令贾诩吃亏的人只怕不会超过五个,但我敢保证,王允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想一想贾诩那惊人的才智,徐威心中稍安。徐济冷笑道:“你们想一想。长安出现这场变动已经有一个月地时间了,可是为何王允却没有对文和他们采取任何的行动?那是王允知dào

自己没有把握对付张绣的大军。所以只要粮草充足,张绣大军的安全在暂时之间绝对没有问题。”

贾诩和史阿点了点头。徐济面容一整。皱着眉头道:“我现在是在担心王允到底怀疑文和到什么程度。又或者王允现在到底在设置什么局,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文和。至少我们也应该先知dào

王允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而对文和有了疑心吧。现在我们一无所知,只是看到了长安之乱的一些表面现象。而且胡乱猜测事情的真相,若是贸然行动,绝对是兵家大忌。”徐济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声道:“现在看来,我担心的事情一共有三件,第一件事情,王允有没有怀疑道贾诩和我兖州地秘密关系上,若是王允一旦动了疑心,那么最危险的人就是正在参加袁绍诸侯会盟的张济,王允和袁绍一直有来往,若是王允把这消息告sù

了袁绍,那么再我兖州军和袁绍开战之前,张济危矣。”

徐威闻言马上坐立不安,站起身来大声叫喊,叫进一名亲兵,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要他火速赶往豫州,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张济,要他小心行事。徐济等那名亲兵出去后,便冷然道:“我担心的第二件事情是,若是王允真的在怀疑我和文和的关系,那我们现在渡河来到长安地附近是否会是一个王允设下的陷阱。甚至史阿你的那名徒弟都有可能是这个布局的一部分,若是王允真的想要提防我,没有理由不预先防备到史阿你的。”

徐威脸色立变,史阿却冷哼一声。徐济心事重重道:“我在担心的第三件事情是,王允现在长安的局势并不占优,至少吕布和他对立,若是王允再猜到我们和文和的关系,那么现在他应该明白自己在长安已经是孤军一支了,可是他还敢玩这么大,这分明是另外有强dà

的帮手。”看两人有点不明白,徐济耐心的解释道:“王允把刘焉的三个儿子都藏了起来,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都可以猜得出其中的关键,难道王允想不到以贾诩的智商一定会猜出事情的真相吗?可是王允偏偏这么做了,这分明是没有把贾诩放在心上,或者换句话说,王允已经想好了对付文和的方法。文和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出现在汉中按兵不动的局面,明显是在静观时局的发展。可是我们却和文和失去了联系,根本弄不清楚文和现在的处境和王允现在心里怎么想。甚至很有可能被王允当成是自己长安棋局的棋子。”史阿两人的脸色立时变得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徐济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想,事情很有可能没有这么糟糕,知dào

这件事情时发生在一个月之前,若是王允真的怀疑到文和和我的关系上,那么我假失踪的事情也一定会露馅的,若是王允那时候已经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只怕早把消息告sù

了袁绍,那么袁绍在一个月前,就应该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攻击我了。毕竟劫持皇帝、假装失踪、挑起中原大战这些事情说出去会令世人矘目结舌。这是让我声望大跌的绝好机会,可是王允和袁绍却没有这么做,尤其是我已经快现身一个月了,而且幽州已经落入到我的手中,他们却毫无动静,若是他们真的知dào

了我和文和之间的关系,而没有行动,那可真是奇怪得很,所以这其中一定另有我们不知dào

的内幕。”

顿了一顿,徐济总结道:“所以说也有可能王允已经秘密把刘璋送到了文和那里,要文和先按兵不动,等到自己收拾完吕布后,再让文和利用刘璋去对付汉中的敌人。至于文锋说的路途封锁的问题,只不过是王允谨慎行事,不希望走漏消息罢了,毕竟自己派人护送刘璋,再暗中派人劫持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是对王允的声望有损。”

史阿和徐威的面色好了一些,事情也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徐济站起身来冷然道:“总之,现在长安的事情一切都似是而非,若是弄不清楚其中的关键,我们定会被拖入到战争的泥潭中而不可自拔,更会对我兖州的征讨大业产生莫大的影响,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联系上文和,看看刘璋到底在不在他手中。”

随即徐济再一次脸上露出微笑道:“说不定我们可以在文和那里知dào

答案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迷局(中)

徐济走到营帐中间沙盘的前面,对徐威道:“文锋,文和他们现在在哪里屯兵?”

徐威和史阿来到沙盘的前面,前者伸出右手在沙盘上比划着道:“作战初期,文和先生和张绣将军在斜谷关和五丈原与汉中的军队开战,后来刘备的军队加入到了战局之中,那时刘备的军队并没有和张鲁驻守在斜谷的军队会合,看样子是从汉中出发到城固,在渡过汗水之后便直插骆谷,想要从张绣将军的深厚袭击张绣将军,不过文和先生早有准bèi

,在子午谷和沈岭早有断后的军队,所以在得知刘备大军从后面杀到的时候,文和先生引领大军回撤,在眉城和沈岭在子午谷一带和张鲁、刘备军对峙。张鲁军和刘备军在斜谷会和之后,便兵出斜谷,与文和先生展开拉锯战。对了,张绣将军和张辽那小子就是在这里领教了关羽和张飞的绝世悍勇,至少在与文和先生失去联系前,两军对战的形势大概如此。”

徐济仔细玩味着沙盘上的军队实力分布,询问道:“张鲁和刘备手下的军队到底有多少人?”徐威掰着手指头算着,缓缓道:“张鲁的军队现在还没有办法计算,这小子在汉中市五斗米教的教主,光是教众就有数十万,再加上长安局势动荡不堪,有很多长安地区的百姓逃到了汉中,所以,张鲁的手下应该并不缺乏士兵。至于刘备,他的军队据说都是张任拨给他的,大概有两万人左右。应该是益州军队的精锐。和张鲁手下的那种信徒军队还有不同。”徐济点了点头道:“张任乃是益州名将,以我所见。此人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却是精通兵法。尤其擅长练兵,在长安之乱时,我们还看到了这个张任的笑里藏刀、阴险和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对敌态度,这种人训liàn

出来的士兵的确很有看头。不过文锋也太小瞧张鲁了,邪教使人疯狂,你难道忘记黄巾军那种不要命的战斗方式了吗?”

徐威一想起早年黄巾军那口吐白沫还依旧狂热的样子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史阿却是眼中闪光一闪,森然道:“日后莫要让我见到这个卑鄙小人,上次长安之乱的时候,若不是因为这小子。我们损失又岂会那么大?

徐济心中再次闪过文聘那张俊朗又极为豪爽的面容,不由得神色一黯。而后徐济想起自己还有重yào

的事情,才勉强收拾起自己的伤感继xù

说道:”若是如此说来,汉中的军队还是很强的,对了。文和他们的粮草在哪里?”

徐威指点道:“文和先生的粮草全部囤积在渭水河对岸的咸阳。嘿,即便是张鲁和刘备想要偷袭文和先生的粮草都没有可能。”徐济点了点头,虽然贾诩和张绣的军队现在全部集中在了沈岭一带,但是贾诩并非是孤军一支,要知dào

郿城背倚渭水大河。在渭水大河的对岸是守护长安地扶风,那里王允自然会派重兵把守,这扶风在咸阳的西面,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咸阳城的一道天然屏障。

在扶风以西。便是汉兴、陈仓等地,看沙盘上那些插着的小旗就可以知dào

,虽然渭水河南岸的散关在张鲁手里。但是渭水河北岸的陈仓却是王允的势力范围,大河天险对双方防守都有利。即所谓“争地”。若是沿着渭水可的上游走,那便是西凉人的势力范围了:天水、冀城、北原、陇西乃至渭水源头的三座以三角形分布的城市:狄道、金城、抱罕。这一带都是西凉人的势力范围。虽然现在弄不清楚马腾韩遂和李催郭汜的军队具体的交战情况,但是这里绝对不是张鲁的势力范围。

相反,为了提防蛮横的西凉人,张鲁还要派遣军队在上方谷、上邦、木门一带驻军。

因此,从汉中之战整体的局势看来,张鲁和张绣军的战斗应该完全集中在湄城和沈岭一带。徐济转过头来看向徐威说道:“文锋,你和文和上一次联系上的时候,文和有没有对他现在的军事动向有什么交代?”

徐威皱着眉头又苦苦思索半天,才道:“文和先生就说了一句‘按兵不动’,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自从刘备加入道战斗后,文和先生的大军一直都在按兵不动吗?这还有什么区别吗?”徐济也想不明白贾羽的这个按兵不动的指令到底是指的是什么。看来不当面去询问贾羽,就无从把握长安的形式,于是对徐威道:“若是现在要你去联系贾羽,不知dào

你有几分把握。”

徐威看了史阿一眼,才道:“若是在以前,我实在没有半点把握,但是现在史阿先生在这里的话,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史阿微微一笑,自然明白徐威的意思,徐济却笑骂道:“好你个徐威,倒是知dào

史阿兄乃是这长安城的地头蛇,在向史阿兄询问办法是不是?”徐威闻言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搓着自己的大手“嘿嘿”的笑了起来,涎着一张大脸道:“主公,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要到沈岭去,那就要穿过长安,要穿过长安,那就要经过长安的西门,可是长安的西门实在难以通过,我手下的幽影成员根本就是没有办法,若是说化装成长安城的老百姓出西门吧,那里马上露馅,因为长安城的西面全是战场,没听说过哪个老百姓直接奔着战场去的。”玩笑归玩笑,徐济却知dào

徐威其实很无奈,要赶到贾诩那里,就那么几条路,若是想绕过长安,那就只有从长安城的背面,穿过冯诩、高陵,泾阳然后坐船过泾水,然后才能到贾诩在渭水北岸屯粮的地方:咸阳。

这其中要穿过长安城重重的重兵防守才能可以成功,并不比进长安城要轻松多少。而且那无疑是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而不知dào

遇见多少控zhì

长安背面的吕布散在外面的斥候和小股军队。一个弄不好。吕布就会杀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若在平时。有机会会一会吕布当然也算得上是一件赏心悦事,但是现在就免了吧。何况陈到不在身边徐济也着实没什么兴趣跟这家伙见面。当然,还可以选择从自己所在的这一片密林出发一直向南。然后从渭水河的下游渡河,再到沈岭,但是这么做却更加危险。因为要穿过被华山和渭水夹在中间的华阴和渭南两地才可以,但是要穿越这两座军事重镇,那几乎是同样不可能的事情。

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如同徐威所说,先进入长安城,然后从长安城的西门出发。赶到沈岭去。但是如何出西门却是一个令人头疼地问题。现在看来,要混进长安不是难事,但是要出西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要史阿想办法了。徐济看向史阿,还没有说话,史阿便笑道:“主公请放心,我自有办法。”

徐济点了点头道:“史阿兄这件事情尽快,因为我要亲自去见文和一面才放得下心来。”

徐威闻言脸色大变立kè

开口道:“主公,这件事情绝对不行!主公冒险进入到长安城中,若是出了什么意wài

。叫我如何交代?”徐济冷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我徐济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吗?没有十足地把握我是不会穿越长安城的。”

徐威还要说什么。却被徐济的凌厉的眼神阻止了,徐威无可奈何下惟有答yīng

。徐济对徐威道:“首先我们应该确定一下王允到底知不知dào

我军渡河的事情,文锋你明天便带领着你的一千幽影出发。一直向西,故yì

引起王允的那些监视你的斥候的注意,若实在你走了以后。还有可疑地人物在这座密林的周围梭巡的话,那就证明王允已经注意到我军的动向。若如此,我马上放qì

进入长安城的打算。因为那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我手下的这五千人还不宜暴露。”事情很明显,若是在徐威离开后还有人在监视这片密林,那只能说明王允一定知dào

自己渡河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要去长安。那绝对是自投罗网。同时也证明史阿的那个徒弟已经被王允收买,自然他所说的话都难以取信。徐威点头应是,徐济转过头来看向史阿,微笑道:“史阿兄,等确认我们安全之后,你我二人便随后出发,有你这识途老马带路,我想我们潜伏到长安城的东城外不是问题,然后史阿兄进城打点一切,我在长安城外等候你地消息,一旦史阿兄在长安城的西门外准bèi

好一切,我们便穿越长安城如何?”史阿点头。

徐济面容一整,冷哼道:“无论如何,长安定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第二天,徐威便带领自己手下的一千人马向西前行,直奔冯翊。因为现在在表面上看来,王允和徐济还外在合zuò

期,而且在长安一带负责找刘协是双方说定的事情,彼此都撒下人手找,互不干扰,所以即使是徐威的军队向西,王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现在双方都在拿寻找刘协作借口做其他的事情,不说徐济,就是王允派出斥候来监视徐威这件事情,可是假托寻找刘协地名义跟着徐威的大军缓缓西行,果然引起了冯翔守军排除的斥候的注意,这些斥候开始不断的出现在徐威大军的身前身后,徐威也不以为意,在外面东游西荡两天之后,徐威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回到了密林处。

此时,经过两天地侦察,徐济已经十分确定王允没有发xiàn

自己渡河的事情,故此心怀大放,更可以初步确定史阿的那个徒弟没有问题,于是便和史阿装扮成一般的幽影,混入到了徐威的军队中,在第二天随着徐威的军队出发,再依次向西面前景,当然这一次行军速度快了很多。而那五千精英仍然留在密林中和刘协在一起。

冯飒的斥候被徐威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徐威这么来回折腾什么呢,不过这回徐威西进比上一次深入了不少,居然来到了冯飒城的南面,更跑到了渭水河边,若是渡过渭水。那边到了渭南。

冯飒地守军有点慌张,不知dào

徐威到底想要干什么。徐威的动向也引起了渭水河对岸的渭南的注意。居然开始在河岸一带布防。

虽然徐威的兖州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上次长安之乱的时候,兖州军的骁勇善战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地区。只用了二百人。便消灭掉了有吕布、张辽、华雄等人带领将近三千人地西凉骑兵和并州骑兵,之后更是全部战死沙场,宁死不屈,若是没有吕布等人的阻拦,只怕这二百人还会逃走呢。这种军队没有人敢招惹,所以面对徐威的一千军队,渭南城地守军如临大敌。

徐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于是不停地在渭水的北岸来回游荡,最后还要装腔作势要渡河。弄得冯翔和渭南的守将最后派出使者询问徐威到底想要干什么。毕竟徐威的任务就是寻找刘协,而刘协是不能渡河去渭南的。经过一番交涉,徐威“勉强”的同意不再渡河,只是在渭水河边驻扎。

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一场人为制造的冲突的时候,徐济和史阿早已经偷偷的渡河到了渭南城的西面了。

唯一比较麻烦的事情是徐济的战马没有办法渡河,因为上一次史阿渡河并非依靠船只,只是游泳过去的,毕竟坐船过河在这里实在是过于明目张胆。为了安全起见,徐济也唯有弃马不用。说到游泳。徐济当然不在话下,毕竟他原本就会游泳,何况他幼年也在荆襄住了几年,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他。虽然现在是秋汛涨水的时候。倒也难不倒徐济和史阿不同。史阿一把长剑便可以傲视天下,即便是骑马的战将遇见不行的史阿也不是这大汉第一剑师的对手,骑上战马的史阿反而受到限制。徐济也只算是半调子的马上战将。有没有战马对他本身的影响倒是不大,只是赶路的速度不免是慢了许多。

当渭水北岸乱成一团的时候。徐济和史阿已经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脱下不必要的装备。经过一番化妆,徐济和史阿便向长安的东城赶去。

两人脚力甚快,只用了半夜的时间,便到了长安城外。

史阿把徐济安顿在长安城东城外一个小村子的朋友家里,然后自己便匆匆进长安了。而此时,正是黎明时分。徐济一晚没有睡觉,虽然站着的时候还是精神奕奕,但坐下来后便困意上涌,倒在地席之上沉沉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间,徐济觉得自己站在了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刘协黯然失色地里了自己的宝座,许子将大笑着对着自己说着什么.转眼间自己回到了冀州,和张夫人抵死缠绵,忽然,又回到了兖州欣赏起了伊宁与蔡琰的美妙琴声。这一番弄得徐济浑身燥热。直到陈到跑过来,向自己说幽州已经全部平定,徐济在觉得梦中的自己心情平复下来。但旋即又是一番金戈铁马的场面,两支大军隔江鏖战,染得长江都变成了红色。募地,徐济大叫一声醒来,一下子坐起身来,全身大汗,喘着粗气,就在刚才的梦境中,徐济竟然看见浑身是血的自己面无表情的把曹操的人头一刀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居然做起了这种奇怪的梦,难道是自己这一段太累,精神压力太大了?徐济有点发呆.徐济的叫声引起了一阵骚乱,只见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第一个跑进来的便是不知dào

何时回来的史阿,一脸的神色紧张。见到徐济安然无恙,只是有点面色苍白,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来到徐济身边关切道:“主公,你没事吧?”

徐济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对了,史阿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时候,门外脚步声锋起,徐济向外面望去,只见史阿的那名朋友和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外。

史阿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向两人吩咐了几句,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史阿的朋友便放心地走了,那个陌生的年轻人却跟着史阿走京屋来。

这年轻人身材魁梧,比徐济低不了多少,走起路来极有气势.一看便知不是易与之辈。徐济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史阿向徐济笑着介shào

道:“主公,此人便是我向你说起的我的那徒弟。”

徒弟?这个史阿怎么回事,现在这人的嫌疑还没有被排除,怎可贸然把他领来?

徐济心中奇怪,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这个年轻人。

莫名地,心底的杀气不断的涌起。

这绝非徐济有意为难,实在是这个年轻人身上带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徐济麾下倒是也有人有类似的感觉,高顺也是这般深沉,但此子给人的感觉却是阴冷,明明是武人模样却好似贾诩一般叫人难以舒服。

徐济此时已经暗暗有了杀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迷局(下)

徐济最后还是按下了自己的杀意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见这年轻人虽然气质有些异于常人但他的眼神却清澈之极,闪烁着智慧的光辉,心中不由暗暗称奇,但也因此更加警惕。

徐济没有想到史阿会把这个徒弟带出长安来,难道史阿就那么自信吗?不过此时自己别无选择,除非一跃而起杀人灭口,否则还是得相信史阿的眼光。

当然,若是徐济发xiàn

不对劲的话,他一定会痛下杀手的。不过徐济知dào

能够骗得过史阿恐怕没有几个,像史阿这种超一流高手本身就是智能超群的人,也许不擅长带兵打仗,但是绝对是看人的老手,既然史阿那么十拿九稳,自己当然不好说什么,但一番试探是免不了的。

当下淡然道:“本人徐济,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那名青年男子的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显然没有想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徐济,看来史阿并没有告sù

他预先会遇见谁,故此显得十分激动,但是却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显然不想让自己在徐济面前失态,好一会儿才故作镇定道:“小子郭淮见过徐将军。”

徐济先是心头一放,看来这个年轻人很在意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这么看来,这个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来投效自己的。

这小子看样子是个人物,对了,这小子好像叫什么郭淮。

郭淮?!徐济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也吃了一惊:居然是魏国名将郭淮!

要知dào

徐济在后世最崇拜的人就是曹操,故此对曹操手下的人物知之甚深,这个郭淮在《三国演义》里面是个十足的笨蛋。几乎是被诸葛亮等人耍的团团转,最后还被姜维一箭射死。但是徐济查过史料。历史上的郭淮可是战功赫赫的名将,在定军山一役中。魏军主将夏侯渊被黄忠一刀斩杀后,魏军群龙无首,这时候就是这个郭淮站了出来。推选张郃为军中主帅,说“张将军。国家名将,刘备所惮;今日事急,非张将军不能安也”。正是因为有了郭淮的力排众议,所以张郃才能控zhì

魏军的诸多将领,使得魏军免于大败。而事实证明,这个张郃后来成为了蜀汉的心腹大患。文武全才到了几乎无人可以克制的地步。由此可见这个郭淮的观人入微的本领。当时夏侯渊新死.虽然有张郃暂摄其位,但是军心浮动,士气低迷,难于一战,而刘备大军转眼便到,关键时刻,又是这个郭淮力挽狂澜.

不久刘备欲渡汉水来攻.诸将认为寡不敌众,想依水为阵以拒蜀军.郭淮却认为:"此示弱而不足挫敌.非算也.不如远水为陈,引而致之。半济而后击,备可破也"遂在汉水以北列阵,欲待蜀军涉水半渡时进行反击.不过枭雄刘备久经战阵,最后识破此计。隔水相持而不渡。郭淮遂坚守。示无还心,令刘备逡巡而不敢前,给了魏军以喘息之机。

正以为如此。曹操才会让让张郃假节,把这个郭淮任命为张郃司马。

其他如黄初元年以镇西长使的身份行征羌护军。与护左将军张郃、冠军将军杨秋讨山贼郑甘、卢水叛胡等,皆平之。因此才会有关中平定。百姓的易安居乐业的局面,随后郭淮镇压羌族叛乱,更是威震边疆。太和二年时诸葛亮首次攻魏,派马谡守街亭,高详驻军柳城。张郃率军攻打街亭,又是这个郭淮率军佯攻柳城,牵制蜀军。更随后又在抱罕破羌人唐。

太和五年二月的时候,诸葛亮第四次攻魏,包围祁山,蜀军乘势抢先收割熟麦,获得军粮。时陇右无粮,有人建议从关中运粮,便路途非常远。这时,又是郭淮凭借自己在羌人心中的威望招抚羌人,恩威并施,遂解军粮之急。转为扬武将军。青龙二年二月,诸葛亮率军10万出斜谷第五次攻魏。又是这个郭淮识破了诸葛武侯地用心,屯兵北原,更识破诸葛亮攻西围是假,攻阳遂是真的战略意图,令一代奇才诸葛亮无功而返,更加进一步刺激了诸葛亮的病情,令诸葛亮当年八月病逝于五丈原。

可以说,诸葛亮地死和眼前这个郭淮有着直接原因。

诸葛亮死后,无论是王平还是姜维,与郭淮交手都未占到半点便宜,此人在长安地区一共呆了三十多年,绝对是长安地区解决各种问题的专家和防守长安、汉中、西凉的中流砥柱。

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恭恭敬敬、而使诸葛武侯“泪满襟”的郭淮,徐济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含笑招手令郭淮坐下。

史阿见状,松了一口气,看得出徐济对自己的这个徒弟印象不错,而且也对自己的自作主张并无不满,心中暗赞徐济的识人用人之能。呵呵一笑,史阿对郭槐道:“伯济,这就是我和你说地大人物了。”

郭淮一个劲儿的点头,徐济若是还不算大人物,这天下间还有谁才是大人物。

史阿转过头来向徐济解释道:“主公,我今天才一到长安城的门口,就看见这小子匆匆地从长安的城门口出来,一副心事匆匆地样子我把他叫住,一问,才知dào

这小子有急事要出城。”徐济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明白史阿所说的急事一定和自己有关,马上把目光看向了郭淮,露出询问的目光。同时心中恍然: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史阿才彻底的信任了郭淮,把这个郭淮领到了自己这里。

想到这里更是提起了百倍的精力去听郭淮说的每一个字。

因为经lì

的风浪多了,徐济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郭淮在徐济炯炯的目光的注视下,略微有点紧张,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那天师傅进长安城来找我,把我吓了一大跳。而且师傅很急,一个劲地询问我长安的事情。心慌意乱下,就忘记把一些事情告sù

师傅了。等到师傅走了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又不知dào

师傅的行踪,所以才决定出城,决定自己解决这个潜在的危险。”

徐济仔细的揣摩着郭淮地话,觉得他这番言词可信性很高。即便是王允已经知dào

自己带领五千幽影渡河的消息,那下不可能知dào

自己和史阿这么隐秘的行动,可以说郭淮的出现完全是一个巧合。在这种情况下。郭淮的话的可信度就已经很高了。若是郭淮是王允的内鬼,那很难想象郭淮会在见到史阿之后马上缟出一个令史阿完全信任地理由来。若是如此的话。这个郭淮可是太高杆了。

不过小驶得万年船,现在只要听一听郭淮嘴中所谓的危险是什么,马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个郭淮到底是不是王允派出来用来算计史阿地人。想到这里,徐济微笑道:“伯济所谓地潜在的危险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郭淮凝声道:“在下不知dào

师傅有没有向徐将军提起过我长安的身份。”

徐济从史书中倒是知dào

郭淮的来历。不过表面上却故作不知,那当然是为了检验郭淮有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才要说不知dào

,郭淮却失笑道:“是小子糊涂了,徐将军明明是第一次听说我这名不见经传之辈,也对。师傅又怎会提及我这籍籍无名之人呢?”

顿了一顿,郭淮道:“我的祖父郭全曾经乃是朝中的大司农。我的父亲郭缊现在正在并州雁门出任太守。”徐济点了点头,知dào

郭淮没有瞒自己,同时心中一动。这个郭淮倒是给自己提了一个醒,自己不是不放心于扶罗,要梁习暗中派人监视吗?若是这个郭淮投入到自己的手下。那么定会得到乃父郭缊地全力支持的。

并州初定,在雁门边关有一个自己的心腹在。实在是一件理想的事情,尤其是自己正在和北面的草原民族交战的时候。正在想着。郭淮又道:“早年的时候,小子曾随祖父安居在洛阳,当时就已经和师傅学习击剑之术,后来,京城西迁,祖父被逼迫入长安,我也跟着到了这里,后来师傅突然在长安出现,还当上了大汉第一剑师,我就接着和师傅学习剑术。而郭氏家族又非是本地人,我在长安举目无亲,幸好有师傅照料我,否则只怕我郭淮早已经病死在长安了。”

徐济这才知dào

原来史阿对郭淮有活命之恩。看样子,郭淮骗史阿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了,而且史料记载上郭淮也是的确是个孝子。

过坏的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道:“我病好之后,便知dào

自己这条命是师傅救的,所以师傅要我赴汤蹈火我定然在所不惜。

徐济点了点头,历史上史阿和郭淮不都是曹魏集团的人吗?就是没听说两个人会扯上关系。史阿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使得一张好像万年寒冰的英俊面孔有了一丝笑容。道:“伯济资质不错,人又勤勉,我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史阿对徐济道:“伯济是个有心人,我当初来长安的时候,伯济本来想要离开长安,回到故里太原阳曲,协助自己的父亲驻守雁门关,与羌胡作战,但是一见我来,便留了下来继xù

和我学习剑术。不过说到才能,我看伯济的带兵能力要远远超过他的剑术了。”

徐济这才知dào

,原来郭淮的命运在这里应为自己干预历史的原因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转变。

怪不得呢,徐济明明记得郭淮跟随曹操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家乡,何时在长安出现过?原来竟是因为史阿的突然出现而造成的。而且史阿也早就想到要把郭淮安插在长安做自己的棋子了。郭淮被史阿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微红着脸道:“师傅过奖了,不过师傅的嘱咐不敢有一丝的忘记,师傅不希望别人知dào

师傅与我之间的关系,所以时至今日,在长安还没有人对我的身份表示怀疑,只是知dào

我乃是已故大司农郭全的孙子。直到师傅大闹长安,我才知dào

师傅为何不让我张扬自己是师傅的徒弟。那是生怕我受到牵连,只是没有想到师傅会这么快回来。而且站到我的身边。”

说到这里。徐济还是没有从郭淮地话中发xiàn

一丝不妥当的地方。看来的确是自己杯弓蛇影了。看着徐济若有所思地样子,郭淮连忙一拍自己的脑袋道:“看我。居然说跑题了。事情是这么回事,当时师傅见我病好了。便建议我依附长安的权贵人物。毕竟我地祖父乃是朝中的大司农,人脉极广。因为王允和我祖父还算有点交情,而且王允乃是晋阳王氏家族的人。说起来也是同乡世家之好。所以我便去投奔王允??????”

徐济闻言失声道:“你说什么?王允乃是晋阳王氏家族地人?王氏家族不是在兖州琅琊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允地家族居然在并州而非是山东琅琊!”

一瞬间,徐济便捕捉到郭淮说的麻烦事情是什么了:自己带领五千幽影潜入长安地区的事情根本就是瞒不住王允,也许王允现在不知dào

,但是只要晋阳的王氏家族派人到长安来,那就一定会知dào

这个秘密的。

若是自己还以为可以始终瞒得住王允,说不定会让王允反过来算计。这个情报来得太及时了。

只此一件事,徐济就已经彻底相信郭淮了。郭淮看着徐有脸诧异的样子。解释道:“徐将军有所不知,王姓一共有三支,徐将军说的是琅琊的王氏和王允所在的晋阳王氏虽然都上毫周灵王太子晋之后裔,但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说起来晋阳王氏家族乃是正统,不过现在人们一提起王氏家族只会想起琅琊里,早在先汉昭宣时期,博士谏大夫,经学名家王吉就为琅琊王氏地显贵奠定了基业。王吉祖孙三代。禄位弥重,有‘累世之美’的称号,开创了琅琊王氏显贵的先河。所以晋阳王氏家族反而不那么出名了。”

原来如此!徐济知dào

王氏家族并非是因为什么王允,而是因为史书上之后的两晋时期山东琅琊王氏家族太有名了。西晋。王祥位居三公,王戎,王衍先后出任宰相。大大提高了琅琊王氏家族的声望。东晋初,由于王导功勋卓著。担任宰相居中秉政,形成了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这是琅琊王氏势力达到顶峰的标志。一直以来,徐济始终都以为王允乃是琅琊人。

该死,自己完全弄错了。郭淮继xù

道:“我看师傅来此,就知dào

兖州军要在长安有大的行动,可是兖州军要来到长安地话,一定瞒不过王氏家族的人,我就是怕晋阳的王氏家族派人到长安来送信,幸好现在不是月底,王氏家族的人还没有把消息传过来,这才心下稍安,然后准bèi

出长安城,想要先一步在半路截杀王氏家族派来的使者。”

徐济皱着眉头道:“伯济,你并非是王氏家族的人,又怎么能知dào

王氏家族的使者是谁呢?你在半路截杀王氏家族的使者岂非是大海捞针?”郭淮闻听“大海捞针”这个成语先是一愣,心中赞叹了两句,然后才解释道:“徐将军有所不知,王允和晋阳王氏家族时时互通有无,定在每个月的月底传递消息,而传递消息的人乃是王氏家族的家主、也就是王允的哥哥的儿子王凌和王晨。这两人平时和我的关系不错,总是一个劲儿向他们的宝贝妹子许配给我。这次回晋阳取消息的人就是王凌。因为王允生性多疑,对外人他是信不过的,而王凌和王晨的身手不错,长安城的城墙,两人都能翻越。我要杀掉王凌把握其实不大。”徐济点了点头,王晨他是没听说过,不过这个王凌自己似乎有印象,似乎是曹魏集团的重臣之一。好像历史上郭淮的妻子还真的就是王凌的妹子,好像两个人很恩爱,光儿子就生了五个,好像是说新语里面就有一个关于他妻子的故事,哎,看来自己已经把《世说新语》忘记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因为郭淮,自己还真是记不起这号人物。

郭淮冷然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允对我也十分看重,否则我也没有资格在刘璋被劫持后和王允一起到长安城外勘查现场。”

徐济此时已经被郭淮的话完全打动,更知dào

郭淮绝无半点虚言。没有想到王允这般阴险,看来自己真的是不瞧他了。

想到这里,徐济有点坐立不安,对史阿道:“史阿兄,你还要渡河回去一趟,把这消息告sù

文锋,要他密切监视大河,务必要捉住王凌!”

史阿当然知dào

这事情的重yào

性,答yīng

一声站起来便出去了。

郭淮这才放下了心事,知dào

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被化解了。徐济却心情大坏,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王允有没有怀疑贾诩,反倒弄出来了一个王氏家族,真是防不胜防。

突然间,徐济发觉长安攻略要作出很大的改变,否则自己说不准就要铩羽而回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会面

看看史阿出门而去,徐济不由得陷入了凝神苦思。

现在他在长安并没有出兵与这几方势力硬碰硬的实力,而且自己的原计划是要长安的三股实力斗得你死我活,然后他再从中渔翁得力。

但现在这个想法肯定行不通了,从现在的局面上看,王允的背后还有其他的神mì

帮手,若是自己任其发展的话,只怕王允消灭掉其他势力后,实力会变得更强。刘协的确可以利用,但那要等到自己控zhì

长安之后,若是自己现在就拿刘协出来,并且借此进入长安的话,那完全没有意义,至少在长安,王允的实力和势力都要比自己强,王允完全可以从自己手里夺回对刘协的控zhì

权。

若是自己退出长安地区,再宣bù

刘协在自己的手中,然后让刘协定居兖州或者冀州,这倒是个办法,而且还可以把皇命紧紧地抓在手里。

但如此一来,同样存zài

弊病,那就等于自己放qì

了对长安的控zhì

权,对自己以后征服中国南方十分不利;要征服荆州和江东,那就要先征服益州,要征服益州就要控zhì

长安。而且若是自己现在打退堂鼓的话,那无疑把贾诩和张绣推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这种局面绝对不是徐济愿意看到的。

看着徐济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一旁还有满肚子话要说的郭淮唯有苦忍。

徐济抬起头来时,看到郭淮的表情,奇怪道:“伯济。有什么话尽管说,不需yào

藏头露尾。我喜欢率直的汉子。”

郭淮闻听此言,心中大感温暖。与徐济这在自己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无形中亲近了不少。点头道:“徐将军,有一件事情不知dào

对你有没有价值。大概在一个多月前,王允的府上突然来了几个西凉人,一付神神mì

秘地样子,要求见王允大人。”

徐济剑眉一挑道:“西凉人?说说看。”郭淮皱着眉头道:“这几个西凉人虽然穿着长安城中西凉军队将领的服装,但是绝对是生面孔,在王允府上待了这么多年,那些将领我还是熟悉的,可是这几个人我全不认识。而且自从那一次见过王允之后。这几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件事情十分奇怪。我曾经去问过王凌和王晨两史弟。谁知一向和我无话不说地他们对这件事情居然讳莫如深,我左右试探他们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然后局面就变了,原本打得热火朝天的西凉突然安宁起来。紧接着就是杨彪大人被抓。”

徐济听完这席话立时便知dào

这机个西凉人有问题。但又个感觉十分莫名其妙,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吕布方面的人?”

郭淮大摇其头道:“吕布手下的将领我也不认识,并没有这几个人。”

徐济眉头大皱,这几个西凉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从西凉来的?若是如此的话,那到底是马腾韩遂的人还是李催郭祀的人呢?一个多月前……记得自己在不久之后就收到了徐威的信件,那封信里面曾今提到过西凉作战地双方突然间冷却下来,只是守住自己地几个城市。双方僵持的局面下小小的争执连拉锯战都算不上。

原本徐济还以为这是马腾和韩遂因为杨彪被抓的事情在向王允闹意见,谁知dào

原来西凉停战在前,杨彪被抓在后,这证明自己地猜想完全错了。

看来长安局势的急转直下定和这几个西两人有关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徐济想破了头也没有什么线索。

难道是马腾和韩遂背叛了杨彪。投向了王允一方?韩遂倒是有可能,但马腾却不是这样的人;又或者是李催和郭汜投降王允?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据对没有双方同时停火的合理解释。

徐济意识到目前看来唯有尽快见到贾诩才能够弄明白这其中的一切。想到这里,徐济对郭淮道:“伯济。我想进入长安,然后出长安的西门。不知dào

这件事情有没有把握。”

郭淮闻听后,脸上面露难色。看的徐济心中一沉,郭淮迟疑道:“这件事情有点难度,不过并非没有可能,我要回长安城安排一下。”

徐济这才放下心来,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把握十足的事情,至少可以看出这个郭淮是个出言谨慎地人,不是那种拍着胸脯打包票到头来却临阵退缩的吹牛之辈。徐济点头笑道:“如此,一切就全靠伯济了,等长安事了,伯济便和我回兖州如何?”

言下之意,便是出言招揽了。

郭淮先是一楞,旋即脸上涌起狂喜,拜倒在地,朗声道:“主公在上,郭淮愿效犬马之劳,誓死以报!”徐济哈哈一笑,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个郭淮的确不错,自己提出这么不合情理的要求,他却不问原因,的确是个天生的军人,自己当然不会把这个郭淮带回兖州,而是要他驻守长安,发挥他生平最大的长处。

郭淮是个坐言立行的人,心里有了事情便坐不住,于是马上站身来,对徐济抱拳道:“主公,时间急迫,郭淮这就回去了。”徐济点了点头,笑道:“伯济你的做事态度我很欣赏,此间事了,我定要请你喝酒!”

郭淮的眼睛亮了起来,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待史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分。看看时间,史阿真是拼命了,徐济和史阿聊了几句,知dào

徐威已经派出人手监视河岸,心下稍安。

史阿知dào

郭淮已经加入到了兖州军,心中欢喜,不过两人现在因为长安的事情都没有心情说话,所以在胡乱地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济和史阿正在屋中闲聊。郭淮便匆匆而来。脸上一片喜色。徐济与史阿对视一眼,知dào

郭淮带来了好消息。

果然。郭淮兴冲冲道:“主公。师傅,你们可以出西城了。”

徐济要他坐下。道:“怎么回事,你且说清楚。”

郭淮一张俊脸兴奋得发红,居然有点气喘道:“昨天我刚刚到王允府上,王允便要我派两个人到张绣将军那里去送信。”

徐济和史阿闻言大喜,如此以来,自己两人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长安西门了吗?

不过这个王允现在给贾诩去什么信啊。

莫非是稳军之计?

史阿自然对自己这个徒弟的表现很满yì



郭淮却心有余悸道:“若是师傅昨天没有在城门口撞见我、只怕我现在已经远离了长安截杀王凌去了。那样的话,王允若是找不到我的话,日后得到王凌被杀的消息,只怕第一个便会怀疑上我。”史阿和徐济听得心中一秉。情知郭淮所说不假。

时间急迫,三人马上出发,在郭淮地掩护下,徐济安然无恙的进入了长安。然后换上了衣服,骑上战马,在郭淮的带领下。缓缓的向长安西门驰去。

长安城的人口明显减少了,街上的百姓很少,路上都是行色匆匆,可以看得出来要不是有事情要办。只怕没有人会愿意出来。在经过集市的时候,叫卖声稀稀疏疏,而且无精打采。全无半点大都市的风采。

在快到城门的时候,郭淮突然脸色一变。哭丧着脸道:“不好!”徐济和史阿被郭准这突如其来地一句话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郭准苦笑道:“主公和师傅出城门了。可是王允让我给张锈将军送底信谁能送去啊?总不能让主公和师傅冒险去送吧?张绣和贾诩都认识主公和师傅,万一被发xiàn

。主公和师傅可怎么回来啊。要是在另外派人去的话,主公和师傅地身份只怕会立时泄露。我自己身份暴露倒是小事,只怕会坏了主公的大事。”

徐济和史阿这才知dào

郭准在为什么发愁,松了一口气,大感好笑。徐济眨着眼睛低声笑道:“伯济,这件事情就交到我们两人的身上,我们充当一回信使又何妨?”

郭淮闻言大感愕然,旋即有点明白了,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来到城门口前,城上弓箭手马上举起弓箭,城头上自然有人高声叫喊,问来者何人。这时候郭淮开始大发官威,阴沉的脸摆出自己的身份,然后腆着一张冷脸说对方有眼不识泰山。弄得城上的守将大为尴尬,连忙下城亲自迎接。在问明白一切之后,那守将连忙命人打开城门放徐济和史阿出城,两人拿着王允的书信,对郭淮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便策马扬蹄狂奔而去。

身后自然有郭淮和那守将在那里装腔作势。

跑出城去不远,徐济和史阿坐在马上纵声长笑,状极欢悦。徐济看着使阿,由衷道:“史阿兄,你可为我弄来了一个难得的人才啊,郭淮此人有大将之才,以我看恐怕不在张颌之下,等长安平定后,史阿兄不妨把自己地徒弟统统叫到我这里来,让我看看还有没有郭淮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

史阿点了点头,对徐济道:“主公,不想知dào

王允信中对张绣说什么话吗?”徐济一怔,他终究是后来人,对看别人信件有一丝抵触情绪,要是敌人之间的通信倒也就算了,但是这是写给贾羽的信,那之间就没有必要偷窥了,便摇头道:“这倒不急于一时,到时候文和自然会告sù

我一切的。”

史阿沉默半响,才道:“主公,不是史阿搬弄是非,难道您就那么相信贾羽吗?贾羽在长安是出了名的深沉难测,若是祖上此次到张绣大营后,贾羽突然发难把主公抓住,献给王允怎么办?”徐济一愣,同时头脑中闪过张绣在宛城对曹操降而复叛的事情,旋即摇了摇头道:“文和是个聪明人。虽然自私,但是这种损人不利己地事情他不会做,因为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文和的厉害处在于他的大局观,他应当知dào

这么做的后果。不但要应付兖州军的报复,而且自己也失去了最好地靠山。若是王允日后知dào

他曾是我徐济的人,其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史阿点了点头。道:“主公明鉴!”徐济看向远方,想一想马上就看到贾诩这连郭嘉也敬佩不已的智者。心中涌起豪情,朗声道:“有文和在。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当长安之争的最大获利者!”

言罢。徐济和史阿一夹马腹。闪电般把践踏起来的灰尘抛在身后。

黄昏时分,残阳泣血。

徐济和史阿来到了张绣驻扎在沈岭的大营。大营门口的士兵见到两人的装束。便上前询问,徐济和史阿没敢暴露自己地真实身份,那当然是怕人多嘴杂,只说自己是两人是从长安王允府上来,到张绣将军大营有紧急军情要面呈张绣将军。

那士兵闻言便进去通报,不多时,那士兵便出来引领两人进去。

一路走来,正是士兵们吃饭地时候。一阵阵饭香传来。那领路的士兵一路上用粗口和自己地同伴们开着玩笑。一付兴高采烈的样子。乐也融融。徐济看得心中大赞,这支军队真是充满活力,看来张绣带兵的能力相当不错。在快进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徐济却发xiàn

史阿面色凝重,俗呼想起了什么事情,便低声询问。史阿看看前面那名士兵没有注意,便低声道:“主公,我们这么进营似乎多有不妥,莫忘记在张绣的军中还有张辽这个人。他可是吕布的部下,而且对你我二人极为熟悉,若是在进入营帐之后,被张辽发xiàn

怎么办?”徐济却微笑道:“史阿兄你多虑了。文和是何许人?这种小错误文和是不会犯的,他应该知dào

中原的事情在解决之后我随时都会到长安来,现在长安的局势这么复杂。只怕他正在等我来找他,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把张辽留在这里吗?我敢肯定。张辽此时一定不在这里,而应该在郿城才对。而且以张辽地才华,也应该独当一面才对,若是说到治军之才,只怕只有高顺大哥才能稳胜他。”

史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中军大帐的门口,在士兵通报之后,徐济和史阿一挑大帐门帘便闪身进去了。

徐济和史阿抬头看时,却见贾诩正抚手而立,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看着徐济,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

张绣却是满脸惊喜,叫了一声道:“天!竟然真的是主公!”徐济看张绣那张俊脸煞气更重,想起陈到的话,显然这张绣是武功又有了一些进步,含笑道:“张绣兄,好久不见。”

张绣和贾诩便要拜倒在地,徐济一把拉住两人,哈哈笑道:“这些时日长安的事情可真的仰仗你们二人了。”

说起来,这是徐济和贾诩与张绣的第二次见面,少了第一次剑拔弩张的味道,更没有拘谨,气氛出奇的融洽。而且与第一次不同,这一次徐济虽然同样冒险而来但他此时却是掌握主动权而不是当时那种命悬一线的窘境,时局不同他的态度自然也不同了。而且贾诩也是徐济除了郭嘉之外最为欣赏的谋臣,甚至他比之郭嘉还要更老辣。

史阿见大帐中果然没有张辽,心中对徐济和贾诩充满了佩服。

四人坐了下来后,张绣向徐济问起陈到的近况,显然对这武功仅此与吕布的绝世虎将关心非常,在得知陈到现在总领幽州战事的时候,张绣的脸上闪过羡慕的神情。

徐济知dào

张绣这热衷战争的人十分向往向草原异族开战的生活,笑道:“张绣兄不要只是羡慕叔至,汉中的战事不是十分精彩吗?”张绣苦笑道:“开始打得过瘾,可是自从刘备来了之后,文和先生又因为大局的原因总是不全力以赴,这战就打得艰难了,刘备的军队总是在不断小打小闹的骚扰我军,弄得我不胜其烦,我在怀疑是不是张任在背后指挥。”

徐济点了点头,这倒是大有可能,虽然张任现在因为长安的事情不能现身,但是在益州却没有人可以把他怎么样,因为张任世家大族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是刘焉也不好把办事不力的张任怎样,更何况张任本就是刘焉的心腹呢。看看含笑不语的贾诩,知dào

这智者根本未把刘备等人放在眼里,看来是这个张绣自己沉不住气了,微笑道:“有文和先生在,刘备之流根本不足挂齿。”

看着贾诩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赞美放在心上的表情,徐济轻声道:“我想文和已经在这里等我多时了吧?”

贾诩点了点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主公。我就知dào

,主公何等样人?一旦发xiàn

长安的局势不对,那就一定会来这里的。”徐济哈哈一笑道:“还是文和知我。”

然后面容一整道:“文和,我现在想要知dào

的事情是,王允到底为何会怀疑你们。”

贾诩淡然道:“若我所料不错,是西凉那边出问题了。”

徐济和史阿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叫道:果然!(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暗怀鬼胎

在徐济询问的目光下,贾诩缓缓开口道:“主公应该知dào

我在李傕郭汜的军营中有一名探子的事情吧?”

徐济点了点头,那是个小人物,但绝对是贾诩长安计划中无比重yào

的一部分,若是没有这名探子跑到李傕郭汜那里一番言辞之下这二人也不会跑到西凉去和马腾韩遂对峙。难道是这个人出了什么问题吗?

果然,贾诩道:“我和我安插在李傕大营中的人手一直有联络,我经常会派出探子到李傕占据的城市里和我的人手联络,但是就在一个多月前,我派出的探子突然无法与我那手下联络,我就知dào

出意wài

了。因此才采取了退却的策略。”

张绣生怕徐济不明白,所以在一旁解释道:“我们的军队在有一段时间实力曾经达到了散关附近,目的就是为了便于和贾诩先生的探子联络。因为出了这件事情,所以贾诩先生才命令我和张文远出战关羽和张飞,在佯败不敌下退到沈岭这里坚守,贾诩先生生怕主公随时可能过来,所以就命令张辽领军在眉城断后。”

徐济点了点头,便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有把从郭淮那里得来的消息告sù

贾诩,贾诩闻言摇头道:“主公请放心,王允对我的怀疑仅仅因为西凉人的原因,以王允的才智,他还识不破我和主公的特殊关系。”顿了一顿。贾羽又冷笑道:“至于刘璋三兄弟的事情,我在得到消息后也觉得莫名其妙,但因为我一直和我的手下无法取得联系。又听说刘章是被西凉人劫走的,我就知dào

王允是在和我动心思。现在听主公这么说,就更能证明这一点了。王允这么做只不过是在防备我罢了。”

史阿有点不明白,皱着眉头道:“我怎么觉得王允这么做是打草惊蛇呢?”贾诩哈哈一笑道:“让我们来猜想一下事情的经过:先是我的手下在李傕的大营出了问题。李傕和郭汜觉得害pà

了,他们生怕死在我的算计之下,知dào

我早晚要收拾他们,于是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他们先到长安找到王允,和王允谈判,说要告sù

王允一个天大的秘密,代价就是要求王允放过他们。给一条生路,王允在知dào

李傕和郭汜军营中的超级军师是我的手下之后。又经过一番调查,当然相信他们了,于是答yīng

他们的要求,而且要提出和他们合zuò

。”

众人点头,现在看来,事情大概如此。贾诩言语中展现出了强dà

的自信道:“我的手下我知dào

,即使是露出了马脚也不会出卖我,只怕在李傕发xiàn

他身份的同时就已经自杀了,所以王允现在弄不清楚的事情是我贾诩心中到底有什么打算。至少从现在的局面看来,王允认为我贾诩乃是长安地最大获利者。而且通过张绣将军,我的手中控zhì

着一支强dà

的军队,完全有实力和他争夺对朝廷的控zhì

权。”徐济完全同意贾诩的分析。因为贾诩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自己地利益,没有别人的死活。所以多疑的王允开始防备贾诩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是发xiàn

贾诩不对头之后还无动于衷,那才是奇哉怪也呢。

贾诩冷哼道:“王允当然欲除我而后快。不过目前他还没有这个胆量,他弄不清楚在傕郭汜大营中安插人手这件事情到底是我贾诩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张绣将军的意图,须知这里面的区别实在很大。”在大帐中地几人都是才智过人之辈,马上明白了贾诩的意思:对于王允来说,若是贾诩一个人的行为,那么王允早就对贾诩痛下杀手了,但是若是有野心想要和王允争夺控zhì

长安权力的人不是贾诩而是张绣,贾诩只是为张绣出谋划策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棘手了,毕竟张绣手中有一只总数达到五万人的大军,再加上贾诩,这股力量实在可怕。

不过非到万不得已,王允还不想对张绣大军下手,因为王允担心万一贾诩安插奸细地事情与张绣无关,却因为自己的处理不地当,给了贾诩可乘之机,鼓动张绣攻打长安,那就大为不妙了。贾诩嘿嘿笑了起来道:“王允这人生性多疑,一旦发xiàn

我和张绣将军都并非十分可靠的时候,就会浮想联翩,先要解决掉内部的敌人,而在长安城内,和他对立的人是杨彪和吕布,若是张绣将军有意对付他,和这两人联手里应外合的话,王允立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有假意劫持刘璋的行为。”

徐济双手一击道:“原来如此!文和你的意思是说,王允认为张绣兄和你要和杨彪合zuò

的话,那合zuò

的基础一定是刘焉的问题,所以王允才会对刘璋下手?”

贾诩呵呵笑道:“正是如此,王允并非是傻子,汉中战事打了两个多月,我和张绣将军就爱未有寸进,只是占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关口,再加上李隺的消息,王允一定会认为我这是在故yì

拖延,向杨彪示好,而我又向王允提出了希望把刘璋送到沈岭前线的要求,王允当然更加怀疑起来。”顿了一顿,又道:“要知dào

我和张绣将军在从长安出发前,王允就已经根据我的建议,制定了要利用刘璋谋夺汉中,制造张鲁和刘焉两人之间的矛盾的策略,可是现在他开始怀疑我和张绣将军讨要刘璋的企图,当然不可能把刘璋交给我们了。毕竟现在王允唯一可以威胁刘焉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手中控zhì

这刘焉的三个儿子。而且实jì

上,在当今圣上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王允和刘焉一直在大打口水官司,刘焉始终都在说王允的这个社政大臣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要是按照刘焉想当皇帝的脾气,只怕早已经出兵攻打长安了,但是时至今日。刘焉只是动动口舌。只要张鲁在汉中虚张声势,分明就是投鼠忌器。怕了王允这心狠手辣之人杀掉自己的三个儿子,以至于在他死后。益州无主。”史阿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不过王允这么想再正常不过,刘焉年老体弱,身边却没有一个传人.王允以为文和先生讨要刘璋,是为了把刘璋送回益州,这样也好在益州立足,所以才制造除了西凉兵抢劫刘璋车驾的事情.这样,刘焉和张鲁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张绣森然道:“王允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把劫持刘璋的事情栽赃嫁祸给杨彪.趁机对杨彪动手,这样不但可以进一步控zhì

长安。而且还杜绝了他害pà

发生的我们和杨彪里应外合的事情出现。”贾诩笑道:“其实对于王允来说,这个好处才是第一位地,毕竟攘外必先安内。”

徐济冷笑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王允疑神疑鬼真的好笑。不过被他这么误打误撞一番,对我们反倒不利起来。”

此时徐济心情大好,毕竟王允针对贾诩并非是因为怀疑自己和贾翊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基本上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再想一想只要徐威在河边拦截王凌成功。那么自己的行踪王允休想看破,自己在长安之争又多了一丝把握。史阿却有一个疑问。道:“可是,既然王允是长安地最高长官,既然文和先生这般怀疑。还不如发出一道命令,直接调文和先生和张绣将军回长安算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徐济摇道:“史阿兄此言差矣。这么做王允才是打草惊蛇,王允已经认定文和有问题了。而且在王允接到李催的消息之前,已经发生了两件事情:先是贾诩安插在李催郭汜身边的人手无缘无故的失去消息。若是换了史阿兄是文和,难道不应该有所警觉吗?王允此时调你回长安,你会不怀疑吗?”史阿恍然道:“主公言之有理,若我是文和先生,在接到王允这命令的时候一定会找诸多的借口推脱,不回长安的。看来出兵劫持刘璋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至少这么做可以抓住杨彪,保证长安城内少了一大威胁自己的势力。虽然有点冒险。”

贾诩看向史阿,淡然道:“史阿先生,王允这么做看似冒险,但其实却安全得很,王允根本就是故yì

让我知dào

刘璋的事情,给我来一招敲山震虎,更在试探在李傕郭汜身边安插手下的事情到底与张绣将军有没有关系,然后再决定怎么做。”徐济三人面面相觑,心头一震。

贾诩冷哼道:“之所以说王允这么做很安全,是因为他已经预防好了任何一种可能性,王允知dào

我的手段,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方法来看我的反应,他以为若是这件事情只是我一个人做的,那么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最直接地方法就是蛊惑张绣将军。”

张绣在一旁冷然道:“王允当然知dào

,我和叔父一直对贾诩先生言听计从。所以王允自然认为文和先生利用我保命的可能性非常大。”贾诩冷笑道:不过王允一点都不但心,因为他知dào

张绣将军一定不会为了我和他翻脸,毕竟王允没有做任何危害张绣将军的事情,更何况张济将军现在还在中原作战,粮草的供应还需yào

潼关的长安军供应。“

说到这里,贾诩转过头来看想徐济笑道:”听从中原传来的情报说,张济将军在诸侯大会上和主公闹的很不开心,我想,那是主公迷惑袁绍的计策吧?“

徐济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文和。”贾诩淡然道:“不过经过主公这么一来,反而对王允是一种迷惑。”顿了一顿。贾诩又道:“若是这件事情是我和张绣将军联手迷惑王允的话,这件事情,王允也不害pà

,他会认为张绣将军会联系汉中的张鲁一起攻击长安,到那时,王允就可以和刘焉达成协议,要刘焉反戈一击,作为归还刘璋的条件。所以不管怎么样,对王允的损害并不大。若是说王允担心的话,那也是在担心我们和吕布勾结。毕竟张辽在我们这里,哈,本来是为了得到张辽,结果现在却出现了这种局面。到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到是吕布和王允的关系再也没有了缓和的余地。可笑吕布。现在他占据长安北城,实在是最正常的反应。毕竟杨彪被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吧!”一时间大帐中全无声息,显然是被贾诩地精到分析勾起了深思。

过了一会儿。贾诩有道:“我本来就在打算利用王允的第一种猜想,谁知dào

张济将军在诸侯同盟上与主公假意不和的事情传到了我这里,我就知dào

自己更应该利用第一种可能性。让王允误以为我贾诩是在利用张绣将军保命。”徐济笑道:“所以文和你就故布疑阵,要张绣兄和张辽那小子在关羽和张飞哪里连吃败仗,名正言顺的撤tuì

到了沈岭这里,其实却是在示弱于敌。让王允以为你只有勉强自保地能力,对吗?”

贾诩点了点头,冷哼道:“正如主公所说,要想对付王允。那就先要弄清楚王允的帮手是谁。我这么做其实就是希望把王允所有的帮手都逼出来。”扫了大帐中的众人一眼,深寒道:“若我料得不错,王允已经和李傕和郭汜甚至韩遂马腾达成了协议,一定有一支西凉地军队向长安地区潜来,若我料得没错的话,这支军队到来之时。就是王允翻脸之日。现在王允不敢动手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还摸不清楚我们和吕布之间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现在隐忍不发完全是在拖时间。”

众人心中凛然,徐济更有了不虚此行的感觉。

张绣皱着眉头道:“文和,我始终不明白西凉那面为何双方突然停火。李傕郭汜有那么大的能力说服马腾和韩遂吗?”贾诩哈哈一笑道:“这件事并非很难,韩遂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收买地人,至于马腾,一向和韩遂共同进退。若是韩遂罢兵的话,马腾也不会坚持。

徐济对张秀笑道:“只要李催郭汜对韩遂这小人说:‘大家都是西凉人,很必要自相残杀呢?现在要把我们斩尽杀绝的人是王允。并非是杨彪大人,而杨彪大人现在和王允关系很紧张。你们若是还与我军作战,不是再帮王允的忙吗?一旦我们被消灭。王允会放过你们吗?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实在是太明显了。”看着张绣花点头,贾诩接口道:“在停战的初期,李傕和郭汜用这种借口还得了暂时的停战,但是在他们见过王允之后,尤其是杨彪被抓,马腾和韩遂因为投鼠忌器就更不会对李傕郭汜开战了,说到韩遂那卑鄙之徒,说不定会忍不住跑了分一杯羹哟!不过怎么说,现在西凉地大战是我贾诩挑起的,王允若是要他们出兵来攻打张绣将军您,他们岂会不积极?”

史阿皱着眉头问道:“可是王允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吗?文和先生不是要给王允一种整个阴谋都是你个人的手笔的错觉吗?王允还会针对张绣将军吗?”贾诩冷哼一声道:“王允是聪明人,应该知dào

张绣将军一定会保护我的周全,威胁张绣将军,要张绣将军把我交给王允,张绣将军会干吗?所幸把张绣将军一起干掉,不是也少了一个麻烦?所以我才说,王允现在就等着西凉来的军队呢,若是说王允另有帮手,那么一定就是西凉人!”徐济冷然道:“现在要袭击张绣兄,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你们囤积粮食的地方。”

贾诩冷笑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咸阳那里早有准bèi

。”史阿却皱着眉头道:“即便是我们在咸阳有防备又如何,我们现在即便已经猜透了王允的用心,但却还是拿王允没有办法,王允既然已经提防了,以我们的力量想要攻下长安城根本地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何况还有汉中军在你们的面前,只要王允拿刘璋要挟刘焉,汉中军马上便会缠住你们不放,这简直就是等死的局面。”

贾诩闻言哈哈一笑道:“史阿先生这话倒是不错,若是没有主公来此,我贾诩在此的确是孤军一支,但是有了主公带来的这支奇兵,哼!那还不任我翻云覆雨,放手施为!早在主公没来前,我便已经预料到了今天。”众人精神大振,立kè

看向贾诩。

自然是想要知dào

这三国时代的顶级军师如何化解眼前这场危机。

其实眼前的局面也在徐济预料之中,更重yào

的是徐济也清楚既然贾诩如此淡定那么他必然已经有了腹稿,只是这个解决之道是否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徐济来道长安的目的毫无疑问就是为了夺取这个至关重yào

的关键之所,只有夺取长安之后他才能进一步攻略西凉和益州。(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贾诩的对策

经过贾诩的一番分析,现在长安的形式已经很明显了。

王允发xiàn

自己的敌人内有吕布外有贾诩,自己形式危急,硬碰硬肯定要吃亏,所以王允在等,他在等西凉的援兵到此助自己一臂之力。

吕布现在暂时还不清楚形势如何,他只是条件反射似地因为杨彪被抓,所以占据长安城的北面静观其变。

而贾诩则因为孤军深入,受到长安王允,汉中张鲁、刘备,还有随时会来的西凉兵的威胁而不敢动弹,只能利用自己的惊天计谋均衡局势。更在苦苦等候徐济的到来,以便实现长安的攻略。按照原本的计划是吕布和王允大打一场,然后徐济可以渔翁得利,可是现在呢?不但吕布没有胆量动手,王允也在苦苦忍耐,等候着西凉兵马到来。等王允动手的时候,那必然是西凉兵马已经到了,那个时候,以徐济现在的实力来看,控zhì

长安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若是现在动手,那更糟糕,要进入长安城或许并不是一件难事,毕竟有郭淮那小子作内应,可是谁能知dào

在干掉王允之后,吕布会有什么反应吗?一旦双方交起手来,吕布固然无法收拾徐济,但徐济在短时间内也拿吕布没办法,长安一旦混战起来,西凉的两股势力谁知dào

会不会乘势而起,打者为王允报仇的旗号袭击长安?故此人人都充满希望有一个更好的应对之策,这也是为什么众人都希望贾诩这一智者能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贾诩脸上浮现出似可令秋阳冻结般的冰冷微笑。淡然道:“主公来此,定会有大队人马跟随。只此奇兵一支,便可至王允于死地。”史阿和张绣闻言一阵失望。徐济迟疑地看着贾诩道:“文和的意思是进城?”

贾诩点了点头。

史阿在一旁摇其头道:“文和,但是因为兖州现在四面作战,战事吃紧,主公今次带来的虽然是兖州军的精锐,但却人数不多,若是说在长安城内横行似乎没有问题,但是时间一长。只怕难以在长安城讨到便宜。”贾诩悠然道:“史阿先生莫要忘记我们还有一个好帮手。”史阿一愣,心道难道是我徒弟郭淮吗?但贾诩应该并不晓得这件事情,那么他说的又是什么呢?史阿着实不大看好贾诩的对策。于是更加大摇其头起来。徐济脑际灵光一现道,叫道:“难道是吕布!?”

贾诩微笑点头,史阿脸已变色,断然道:“此事万万不可!非是我史阿有大仇在身才说吕布匹夫地坏话,此人反复无常,和他联手,无异与虎谋皮。观其武功便知其人,方天画戟有火光之意,火者。沛然莫之可御。然专心破坏。所到之处横行无忌,到头来准是害人害己的局面,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愚蠢匹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久后必死于肆意妄为、众叛亲离的悲惨境地,文和先生还请三思,不可贪一时之利而埋心腹之患!”徐济和贾诩齐齐一怔。没有想到史阿把吕布看得如此透彻。徐济更想起吕布在历史上的种种作为,更加惊异于史阿此番话语的惊人准确。吕布之死虽然和自不量力与曹操为敌有关,但自身缺点太多才是其致命伤。每到一地就大搞破坏,而且为人短视。心中只有自己和宠妾,弄得原本支持他地人大失所望,背离吕布而去,才会落了个惨淡收场的悲惨结局。

贾诩看着史阿,眼中闪过赞赏之意,微笑道:“史阿先生言这有理,吕布此人绝不可信,不过贾诩可丛来没有想过和他坦诚相待,只不过想利用吕布作出几件有利于我们的事情来。”顿了一顿,贾诩看了徐济一眼,才道:”而且,吕布的妻子乃是原来那个徐州刺史曹豹的女儿,不管怎么说,曹豹也算是死在我兖州的手中,若是让吕布知dào

张绣将军已经投向了兖州,只怕会弄巧成拙,得不偿失呢。“史阿才放下心来。

徐济这才想起曹豹的女儿曹玲,心头不由一颤,当日自己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蛊惑曹玲,心中却总觉得对不起她,虽然曹玲当日的命运已成为定局,但是自己总是在一旁的推波助澜,也自有一定的责任。再加上曹豹的死,大概这原本善良女孩子早已恨透了自己吧?

徐济原本还想把吕布收在自己麾下,不过根据吕布的性格,徐济就知dào

自己是没有可能把吕布收为己用了。吕布拳头硬,脾气也硬,就是耳朵根子软。

即使是自己给了吕布千般好处,也架不住女人的枕边风。典型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朋友两刀”的人物。其实徐济早已经想好了若是收服吕布,到底如何用他。虽然一直到现在徐济没有找到可以把吕布生擒活捉的方法。

吕布这人头脑简单,这一辈子其实只关心三件事情:“有女人睡、有仗打,有地方安身立命”,典型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其他一概不在他的考lǜ

范围之内。要他去搞地方建设,还不如杀了他,这也是吕布无法在中原立足的根本原因,他虽然是汉人,但是在并州呆的时间太长了,全身上下早已经是一身草原习气。吕布也有野心,但那是属于孩子气的野心,他永远都不明白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做人要扬长避短,他总是想着和别人比一比,也不管要比的东西是不是自己所能胜任的,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证明自己比别人强。

自信与自卑一直萦绕在吕布的心中,在世家大族林立的中原,吕布永远不明白声望在这个时代的重yào

性,只是任意胡为,像一个孩子似的,认为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孩子王。没有声望,又没有徐济改革的本领,那惨死的命运早已被注定。所以徐济早就想好了。一旦收服吕布。便要和他彻夜长谈,让他彻底明白自己地长处和短处。断绝他割据争霸的野心,绝对不让他在中原呆着。而是让他去征讨西北的草原民族。只让他负责军事,即便是吕布有心谋反,也可以断其粮草,以绝后患。

当然现在这一切就都是水中月,镜中花了。

当下徐济也只得点了点头,对贾诩说道:“文和请说下去。”贾诩冷然道:“吕布这个人头脑简单,身边没有计谋之士辅佐,更看不清楚现在长安局势的真相,此时心中更是充满恐惧。只感觉到自己身边都是敌人。虽然有天下无双的武功。但却时刻担心自己没有立足之地,只此一点,我便可以玩死他,所以这时的吕布是最好利用的,贾某只要让吕布无以为从西凉来的军队是王允调来对付他地,吕布就一定会惶惶不可终日,到时候,定然会对贾某言听计从。”徐济和史阿知dào

贾诩确实有这种本领。而实jì

上,吕布一直都和贾诩关系不错。对贾诩的意见更是十分尊重,否则贾诩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挑拨他和王允之间的关系。贾诩对徐济正容道:”主公请放心,我定会利用吕布来犯分散整个长安城的兵力,可令主公在顺利进城后一举控zhì

长安。“

虽然不明白贾诩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徐济大体也可猜得出来。那当然是把吕布调出长安,然后消灭掉王允。

果然,贾诩道:”请主公领军到长安城的东门。要史阿先生的高足郭淮为内应准bèi

随时打开长安城的东门,迎主公进入长安城。则大事可定矣。“史阿皱着眉头,他首先惊讶的是贾诩竟然晓得郭淮之事。其次还是不大明白贾诩真zhèng

的意思,才要张口,却见贾诩对自己说道:“史阿先生,请对令徒说明,吕布带兵离城之日,就是他打开城门,迎接主公之时。”

史阿微一错愕,终于明白了贾诩的意图,欣然点头。

徐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对贾诩道:“既如此,我和史阿兄便回去敬候文和地佳音了。”

贾诩和张绣也站起身来,对徐济笑道:“如此,那我们便和主公在长安聚首了!”

徐济点了点头,想起一件事情来,便把王允的书信拿了出来,递给贾诩笑到:“只顾说话,倒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贾诩接过信来,发xiàn

这封书信还没有被打开,眼中闪过感动,一闪而逝,旋即打开书信,看了几眼后,淡然道:“这个王允还在和我玩拖延时间的把戏,说是刘璋的事情他已经尽lì

而为,并且说要我牢牢把守沈岭一带,万不可令刘璋和他的两个兄弟在这里逃跑了,若是回到汉中,刘焉的大军立时就会杀到,还说他已经在高陵、池阳、泾阳一带撒下人手,正在加紧寻找,而且武功新平等地的守军在参与其中,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张绣嘿然笑道:“这个老鬼果然狡猾,我现在就写一封回信回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自以为得计一番。”徐济点了点头冷笑道:“王允这是在为他的兵马调动做准bèi

,却弄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叫文和欲拒无从。”

贾诩冷笑道:“若是如此,我定会叫这王允死无葬身之地。”

转过头来看着徐济道:“主公,我听说在幽州时,您在公孙瓒的身边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在两军阵前拿下了公孙瓒。是吗?”

徐济点头道:“蛇无头不走,军无头不行,故此这种方法叫做斩首行动。”贾讠羽双眼一亮道:“好名字,主公进到长安城后首要的攻击目标就是王允,现在王允自己在调动长安兵马,本身就是自取灭亡之道,若是王允身边也有一个主公的人,那么……”

看着微笑不语的贾诩,徐济恍然大悟,眼前闪过郭淮的样子。哈哈一笑,不再多说,便和史阿匆匆告别。

第二天清晨时分,颠簸了一个晚上的徐济和史阿回到了长安城。郭淮早已经在这里坐立不安了很长时间。站在城墙上看到两人回来,终于是放下心来。连忙打开城门,迎两人入城。

郭淮见到两人喜气洋洋的样子,知dào

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徐济把张绣写给王允的回信交给了郭淮。要郭淮回去复命。要郭淮在吃过早饭之后再出城一趟。郭淮连忙去了。

徐济和史阿回到了那位朋友地家里的时候,天已大亮。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但是两人神采奕奕。全无半点倦意。

吃过早饭后,郭淮匆匆而来。

徐济要他坐下,把贾诩的自己的关系向郭淮透露了一二。郭淮本就是才智过人之辈,原本就有点猜出来,只是不大确定,现在经徐济一说。郭淮虽然有点准bèi

。但是也自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徐济在长安的实力这般强横。

不过当徐济把贾诩的猜想告sù

郭淮地时候,郭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才知dào

长安的局势恶劣到如此程度。

徐济又把贾诩的主意向郭淮略作透露。并且把贾诩希望他做的事情吩咐给郭淮。郭淮没有想到在这场棋局中自己还有如此重yào

的作用,登时大为兴奋。徐济对郭淮笑道:“伯济在史阿兄的门下习剑多年,定然是剑道高手,制住王允一事。伯济要尽全力。不过伯济是人才,须知长安虽大,但还不是伯济展现自己才华的舞台,我不希望伯济在长安有什么不测。”

郭淮没有想到徐济这么看重自己,眼中闪过感动之色,有些动情地说道:“主公。郭淮我……”徐济一拍郭淮肩膀,笑骂道:“男人哭比女人哭还可怕,伯济是豪爽的汉子,不可作此等小儿小女状。那岂非是长戚戚的小人了吗?有什么话不要说,做给我看岂非更好?”

郭淮被徐济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改变话题道:“主公。王允身边高手不少,王凌和王晨这两人都是身手不错之人。不过王凌现在不在长安,王晨又在负责监视吕吊的动向。原本还有几个王氏家族地高手,但是最近都不见了踪影,原本不知dào

他们到哪里去了,但照主公的说法他们恐怕不在王允身边,若是动起手来想要控zhì

王允恐怕不是一件难事。我完全可以找机会把王晨那小子调开,让他无法保护王允。”史阿对徐济道:“伯济剑法不错,为人机警,而且不是好大言之人,他既然说有把握,那自然是八九不离十。”

徐济点了点头,对郭淮他当然是充满信心。

能令诸葛武侯焦头烂额的人岂会是易与之辈?

只是在听郭淮说起刘璋三兄弟的时候,徐济的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不知为何,徐济觉得刘璋三人在王允的整个布局中并非这么简单,似乎还有其他用处。

但是徐济却又不知dào

哪里不对劲儿,毕竟连贾诩那样的智者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所以徐济只能归结为自己是在杯弓蛇影。

徐济想到这里,便又嘱咐了郭淮几句,便要郭淮回长安去。

徐济和史阿在郭淮走后,便向史阿的朋友告辞。徐济心中歉意在这人家里打扰数日,便要留下一些银钱,却被那人作色拒绝。

自始至终,史阿地这位朋友都未问过徐济是何许人,足见其为人旷达,现在又拒绝徐济的馈赠,足见其高风亮节。令徐济赞叹不已。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观史阿之友,就可见史阿之为人了。

徐济和史阿离开时,这人倚在门框上,极目远眺,还作歌相送。那歌声古朴苍劲,感人肺腑。

随着这歌声,徐济和史阿渡过了大河,来到了渭南的对岸,见到了徐威。

徐济把事情的经过向徐威说明,听的这小子目瞪口呆。徐济命令徐威带领大军继xù

在渭南成的对面徘徊,吸引敌人斥候的注意力,然后他和史阿加到了自己在五千幽影的藏身之地,暗中调动人手,分期分批开始向西而行,越过冯翊,在徐威大军地掩护下,半夜时分渡河到了渭南的西面,潜藏在了长安城的东门,静静等候郭淮打开城门。

当然,徐济并没有忘记那个王凌,要徐威继xù

监视蒲州和蒲坂对面的河岸。

至于并州的王氏家族,徐济当然不可能放过,给梁习去了一封书信,要他想办法对付王氏家族。

就在这时,长安也迎来了一位决定命运的客人。

那当然是贾诩。

在徐济离开张绣大营三天之后,贾诩也施施然地来到了长安。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吕布。

而这也是长安风暴开始的标志。贾诩已经成竹在胸。

而吕布却茫然不知自己已经在贾诩的算计之中,或者说,整个长安城中都没有人知dào

贾诩归来,更没有人知dào

贾诩此行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巨变。

看着长安成城城墙边的青苔,贾诩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冷笑,他呢喃道:“王允,我倒要看看你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戏,且看是你的算计得逞还是我更胜一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耸听之言(上)

长安北城,吕布府邸的卧室。

屋中传来阵阵的男女呻吟和喘息之声。

吕布此时赤着充满爆zhà

力的雄壮身躯,把女人的娇小身躯碰在自己那对巨大的双手之中,恣意的玩弄着女人那对似羔羊般洁白柔软的丰满身体,下身更在大动,充满了力量的动感。女人完全沉醉在吕布那好似永无止休的冲击个霸道到极点的雄风下,全身香汗淋漓,呼吸更早已经是细若游丝,那呻吟娇喘之声如泣如诉,有无限的妩媚回荡在这勾魂摄魄的清哼细喘声中。

蓦地,吕布身体一阵狂动,大吼着把女人的香臀高高提起,便颓然伏在女人的身上,寂然不动。

良久,屋中的喘气才渐渐平复,女人虽然渴睡欲死,但仍忍不住把纤细修长的雪白手指放在吕布的身上,来回游走。显然是爱不释手。吕布看着身边的曹玲,心中充满了惬意。

只有在这女人身上,自己才能完全的放松下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吕布觉得自己迷失了方向,早年在并州时,自己领着麾下的健儿驰骋疆场,和北方的胡人作战,那是何等的快意。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衡利弊,只有血与火的直接对抗,死在别人的手里或是杀死别人,自己都毫无怨言。但是,自己已经多長时间沒有经lì

过这种生活了?

呂布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自己之所以所向披靡,只因为自己够简单,自己的武功只随着自己的心意来。直来直去但又变幻莫測。

可是现在如何呢?呂布开始觉得自己地反应比原来慢了许多。

若不是几年来和陈到等人有过多次交手,只怕自己地武功不升反降。武功到了自己这种层次。讲究地是精神的修为,个人的遭遇对个人的武功影响极大。

吕布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陈到等人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精神修liàn



可是自己呢?到底何时才可过上那种简单的生活?

幸好有了曹玲。在曹玲的身上。吕布得到了一种精神上地满足,他的杀气。他的征服欲望都在得到了释fàng

和提升,再和曹玲极尽男女之欢的时候,吕布的头脑中不时地闪过自己的方天画戟和赤兔马,闪过自己的敌人地勇武雄姿。

然后,在极度的兴奋中释入出自己心中所有的郁闷。

“奉先,你今天不需yào

去城中看看吗?”曹玲把自己的头靠在吕布那好似草原般无限宽阔的胸膛上妖痴地问道。吕布原本舒畅的心境不由得一阵烦闷,但对自己的妻子偏又发火不得,唯有郁闷道:“看不看都是一回事情。王允老鬼现在一定正在找我的麻烦,前一段时间刘焉的两个儿子莫名其妙的失踪,王允便把杨彪抓了起来。听说刘璋在城外被西凉兵劫持,也失去了踪迹,哼!谁都知dào

长安城中就我吕奉先麾下的西凉兵最多。王允不把这件事情栽赃到我头上那就奇怪了。”

曹玲闻听王允的名字,美目中闪过摄人的杀机,恨声道:“若不是这老鬼,我父亲怎会被兖州郭嘉害死后全无半点说法!”吕布长叹一声道:“这事情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若不是想要岳丈大人能够控zhì

徐州,为我两人找一处安身立命之地。岳丈怎会这般早死?”

曹玲虽然对自己地父亲把自己当成货物一般送来送去的事情一直记恨在心。但是毕竟有父女之间的多年情感在,何况毕竟血浓于水,她当然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吕布看自己怀中玉人神色黯然地样子,心中怜惜。用自己的手大力一拍曹玲的丰隆的香臀,不理曹玲在自己的怀里惊呼撒娇不依,笑道:“玲儿。不许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哼!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郭嘉的人头放在你面前任你处置!”

曹玲却不无担忧道:“夫君要小心。这个郭嘉乃是兖州第一军师更有人说他是天下间第一等的聪明人。只怕不易对付。”吕布冷哼一声道:“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小子据说因为当年在冀州的事情和徐济不大和睦。你以为徐济会善罢甘休吗?现在徐济已经来安地回到了中原,又听说已经顺利地解决了幽州的事情,你认为徐济会放过郭嘉吗?”

曹玲听闻徐济的姓名,眼中闪过缅怀的神色,旋即惊醒,看看吕布还在那里自说自话,没有发xiàn

自己的不对头,这才放下心来。吕布丝毫没有察觉曹玲的异样,顿了一顿,边摸索着曹玲那玲珑有致的身躯,边冷然道:“徐济失踪时,最能代表徐济心意的人就是兖州总领军政大权的荀彧,可是为了徐州刺史一事,荀彧和郭嘉意见相左,可以想象,徐济回来之后,到底会如何对付郭嘉,哼,徐济此子是什么人天下皆知,此人权谋也许比之郭嘉稍有不及,但世人谁不知他也是算无遗策之辈?何况他手下的智谋之士也并非只有郭嘉一人,新近崛起的徐庶便是其中之一,谁知dào

徐济手底下还有多少奇人异士。哼!王允也是倒霉,为了限制我在长安的势力,居然支持张昭当徐州刺史,看日后徐济怎么收拾他吧!”吕布想起了徐济,心道自己几乎看错了这小子,几乎被他一副儒生模样骗了,他当日逃亡荆州陈到就算在他身边恐怕也难以护他周全,这小子只怕自己也不是庸手,此人着实是自己这生平中最强劲的敌人,只是不知dào

徐济的武功进展到何等程度。想到这里吕布不由得想起陈到那张平静的脸,心中生出无限的向往.更希望自己也可以像陈到那般大杀四方,何等的快意?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要说话.却响起了敲门声.吕布脸上闪过不悦.显然是不耐烦被人打断了这甜蜜的时刻.冷哼了一声道:“什么事?”

“温侯,贾诩先生来了。”听说话的声音就知dào

是吕布地心腹郝萌。

“什么?”吕布从床上一跃而起,赤身裸体地站在地上。喝道:“你说文和来了?!”

吕布自然大喜,心中那一丝不快更早已经是烟消云散。于是开始匆忙的穿上衣服,就要出去。曹玲却有点不满yì

吕布这么弃他而去。唤住吕布幽怨道:“夫君。何必如此匆忙?”

吕布转过身来,柔声道:“玲儿,你有所不知,现在长安的局势实在对我不利,文和乃是长安最有名的智者,更因为有他。为夫躲过了不少的灾难,现在文和出现,一定有重yào

的事情。”经过吕布这么一说,曹玲闻言也重视起来道:“说真的。以前家贾诩先生有什么事情都是写信,可是今次却是冒险来长安,看来一定有重yào

的事情发生了。”

曹玲虽然聪明伶俐,但她终究是个闺中女流,心思自然细腻一些。

吕布被曹玲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这事情不对,于是便上前摸了摸曹玲的嫩滑娇憨,温声道:“玲儿,你真是为夫的贤内助。”那打手又滑进锦被之中,握了握曹玲的挺翘双峰。弄的曹玲娇喘连连,方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吕布出门脸上满是带着**之色的郝萌,匆匆向前厅赶来。

才进厅门,就见贾诩长身而立。扶手仰头看着大厅中墙壁上挂着的立轴画,一袭黑衣,说不出地潇洒飘逸。

吕布一见贾诩。立时发出金属质感的笑声,引得贾诩转过头来。郝萌转身而去。当然是去通知吕布的其他心腹。吕布大踏步走上前来,一把握住贾诩的手。诚挚道:“文和,自你与张绣那小子进兵汉中,我便日夜思念,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自己的家中相见,莫非是我吕某人在做梦不成?”

贾诩看着一脸英俊中带着几分薄情的吕布,呵呵一笑道:“原本军务繁忙,若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偷偷的跑回到长安来。”

吕布神色一动,听出贾诩的言外之意,知dào

贾诩肯定有特别重yào

的事情要告sù

自己。说话间,吕布的心腹陆续赶来。纷纷向贾诩见礼。

众人坐下,心急的吕布看着贾诩道:“文和,你不在汉中前线,到我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

贾诩知dào

时候已到,先是长叹一声,然后七情六欲尽皆浮上脸来,对吕布诚恳道:“奉先,我在离开长安的时候,曾对你说过要你与大司徒之间缓解关系,为何会弄到今日这般田地?”吕布闻言张了张嘴,很想说什么却发xiàn

自己一言难尽,难道要他说为了自己有安身立命之地,为了曹豹,才会和王允翻脸吗?

贾诩这么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免得吕布在那里费神思量自己此来有没有王允的参与成分。

看着吕布尴尬的表情,贾诩心中好笑,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皱眉道:“奉先还没有看出来自己在长安地形势已经恶劣到极点,要大难临头吗?”吕布和手下从将面面相觑,不明白贾诩此话何来,虽然他们也知dào

自己在长安的形势步履维艰,但是却没有像贾诩现在形容的这般岌岌可危。

吕布知dào

贾诩非是大言欺人之辈,故此肃容道:“文和请明言。”

贾诩心知恐xià

吕布已经到了分量,见好就收道:“奉先,你以为前一段时间劫持刘璋的事情是何人所为?”呂布不明白贾诩為何奇兵突起,问到这件事情,遅疑道:“我只知dào

这事情乃是一伙西凉人做的,其他一概不知。”

贾诩点了点头道:“那么刘璋的兩个兄弟在城中莫名巧妙的失蹤,这件事情你以為又是何人所为?”

呂布手下大將成廉皱眉道:“按理说提审犯人一概由太尉说了算,不过刘璋三兄弟的身份特殊,更关乎讨伐漢中的大业,太尉杨彪既便是要拿人,只怕也要经过王允大人地批准才可以。”成廉为人精细,他摸不清楚贾诩此来到底怀有什么目地,故此出言谨慎,称呼王允为大人。

贾诩微笑地看着成廉,道:“成廉将军思维缜密,所言不虚。”

成廉老脸一红。知dào

自己地心思被贾诩看穿。

贾诩环顾身边众人,沉声道:“我贾诩既然冒险回到长安来。有什么话自然会和大家说。所以大家不要有任何顾虑。”转过头来看向吕布,叹了口气道:“将军为何不想得远一些。在长安,能够同时做成这两件事情的人,除了将军和太尉杨彪联手之外,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

众人一阵迷惑,看着贾诩这智者。

贾诩冷然道:“或许别人会以为将军会和杨彪联手。但我贾诩第一个不信!”看着有点感动的吕布。贾诩道:“将军何等人也?做事情光明磊落,从不藏头露尾,岂会和杨彪这等腐儒联手,贾军所爱者,并非是这万里河山。而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和如狼似虎的部下。若要决胜负,当在沙场上见真章。”

贾诩这一番话说的吕布热血沸腾,连连点头。

贾诩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做这件事情的人一定另有其人。实jì

上,能够做到这点的其实只有一人……”贾诩才说到这里,面无阴沉的魏续身躯一震,便叫了出来道:“莫非是王允自己!”

登时,在大厅中的众人无不变色,旋即反应过来。原来王允这么做是在制造向己方动手的借口。

吕布一张俊脸变得煞白,恨声道:“王允。你好狠!”贾诩偷看众人反应。心中暗笑,表面则正容道:“奉先也不要埋怨王允大人,王允大人乃是个精细人,原本他只不过是在怀疑奉先对他不大驯服。故此才会出此下策试探奉先,抓那杨彪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没有想到奉先居然会在王允大人抓起杨彪大人之后。便与王允大人分成而治,实在太不明智了。”

吕布叫起了撞天屈道:“在那种情况下。我只想着如何自保,谁知dào

王允会动这般心思?”贾诩颓然地挥了挥手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说奉先岌岌可危。是因为王允大人已经想好了对付奉先的方法,我看奉先有杀身之祸,才大老远的赶来,希望可以帮zhù

奉先化解眼前的这场灾难。”

吕布始终是绝世强者,被贾诩这么一说,反而被激起了凶性,沉声道:“文和,绝非是我吕布怀疑文和,而是不知王允到底有何办法对付我吕布。哼!至少在长安打起来,王允未必会胜我!”贾诩哈哈一笑道:“奉先地无双武功我岂又不知?但是王允大人又何必和奉先折腾呢?王允大人的势力在长安反而使其最弱的一环,奉先有没有想过,在长安城周围的各座城市,哪一个不是王允的势力范围?王允大人在长安不能获胜又如何?王允大人只要离开长安,随意找一座城市安身,问候便对其无可奈何。”

吕布被贾诩说的一愕,却又知dào

贾诩所言非虚,唯有不甘示弱地冷哼了一声。这就是城市战的麻烦了,若是在草原,自己一阵打杀,敌人早被吓得没影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要一座城一座城攻打。

贾羽叹息着说:“即使温侯占领了长安又如何?你还要应付无穷无尽的敌人地围攻。早晚回因为外无援兵,内无粮草而弃长安的,那时将军何处安身立命?”吕布手下大将宋宪皱着眉头道:“文和先生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要知dào

长安的确的城市的确不少,但是每一座城市的驻军并不太多,指望那点兵力来攻打长安,支援王允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呢?我看这不过是王允的小小鬼域伎俩,为地就是让温侯在长安坐立不安,最后主动放qì

长安。”

这番话说的表面恭敬,但是暗地里却直指贾诩其实是王允的说客。吕布却觉得宋宪言语过分,瞪了宋宪一眼。才要向贾诩表示歉意地时候。贾诩眼尖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但他却不以为意地笑道:“瓜田李下,难免会有嫌疑。不过我若是真地想要对付温候地话,那么张绣将军的大军早己经开到了,何须这般辛苦的来见温候?”

宋宪语塞,也知dào

自己怀疑得没有道理。

贾诩对吕布叹道:“温候,王允大人早有意要张绣将军回长安,但是张绣将军苦苦压着这件事情,还不都是为了温候?”说着。贾诩便拿了一份王允在半个月前写给张绣一封书信递给吕布看。

那封书信上面也确写着王允希望张绣大军回来的话语。

不过王允的本意是想要调张绣和贾诩回来。然后找机会对付贾诩。只是碍于张绣和贾诩的关系,没有明说。信中还说刘璋三兄弟地事情已有眉目,不日即可解决。故此,汉中战事可以暂缓,张鲁大军不会出汉中,进攻长安等等。吕布当然认得那就是王允的笔迹,不由得脸上青筋暴跳。他哪里知dào

这其中的内幕?还以为王允此举真的就是为了对付自己而设计的。

这也难怪,贾羽一直以来和王允的关系十分良好,王允更宣称贾羽是自己的心腹,吕布当然也想不到有一天王允会转过头来想要对付贾羽。贾诩见吕布的样子,就知dào

吕布已经信了。便又叹了口气道:“当我看到王允大人说刘璋三兄弟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的时候,我就知dào

这事其实就是王允大人自己做的。他之所以不明说,当然是因为知dào

我和张绣将军和温侯的亲密关系。”

吕布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贾诩又道:“张绣将军回信说何时找到刘璋三兄弟,何时回军。王允大人为了对付杨彪和温侯你,当然不会对外宣bù

刘璋三兄弟已经被我找到了,所以这事情才拖到现在。为了这件事情,王允大人已经对我和张绣将军狠不满yì

了。”吕布感激道:“文和,你和张绣兄弟对我吕布的恩情我吕布魔齿难忘!”

贾诩知dào

吕布此时已经彻底相信了自己。更知dào

自己此行必成,故此长叹一声道:“哪有如何?若我没有料错。王允大人还有对付温侯的后招。”

吕布鄂然以对,除了张绣的大军之外,他想不起来在长安城地区王允到底还有哪股可以调动地力量能够对付自己,难道还能把张绣的叔叔张济从中原调回来对付自己?但只怕张济也不会同意的。贾诩知dào

时候已到。便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来,便是徐济和史阿到张绣大营带来的王允的那封信,递给吕布。

吕布看完时候。有点不明白了。

贾诩故yì

苦笑道:“温侯不觉得奇怪吗?王允大人一直说刘璋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可是在这最近的一封信里却突然宣称刘璋地事情还有周折。要我和张绣大人忍耐一时。这说明什么?”成廉在一旁叫道:“我知dào

了,一定是王允另有援军。不再需yào

张绣将军回长安了。”

贾诩点了点头道:“成廉将军所言极是。”

顿了一顿,才道:“若我没有料错,王允大人已经和西凉人达成协议,西凉人正在派兵赶来长安。王允手中的杀手锏就是西凉人!”

贾诩一席话惊得吕布等人说不出话来。贾诩继xù

分析道:“温侯应该知dào

,在一个月前,西凉战事进入到僵持阶段,他们的停战实在出人意料。若我猜得没错,一定是王允大人为了对付温侯和杨彪所以暗中向李淮郭汜招降,然后和马腾韩遂达成一些协议,令双方停战,然后全力对付温侯。”

吕布有点不能置信的看着贾诩,显然还未反应过来。贾诩侃侃而淡道:“李催郭汜还有韩遂本就是容易收买之人,至于马腾,乃是刘焉的好友,王允大人手里还有刘璋三兄弟,当然可以借此说服马腾。反而有张绣将军镇守汉中一带,王允大人并不会怕刘焉在得到了自己的儿子之后出兵攻打长安。王允大人甚至可以在收拾温侯之后,放了随后被抓起来的杨彪,反正那时杨彪已经没有权势,杀不杀掉已经无关紧要了。”

大厅之中一时间寂然无声,显然被贾诩的话镇住了。

贾诩叹了口气道:“温侯若是不信,可派出斥候北上,定会侦察到西凉人的军队的行踪的。”

大厅中的众人更加相信贾诩说的话了。

贾诩暗笑:西凉人当然会来,不过却是奔着我贾诩来的,现在就有你这蠢蛋误以为敌,替我消受了吧!

吕布此时长身而起,一把来住贾诩的手,诚挚道:“文和,可有良策化解?”贾诩心知对方已经被自己完全打动,故作神mì

道:“此事容易。”

大厅中众人精神一振,看向贾诩。(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耸听之言(下)

看着满脸渴望的众人,贾诩缓缓道:“首先我要先说明一下我和张绣将军的立场,我们都是王允大人的手下,更对大人钦佩不已,若是长安地区没有王允大人的话,只怕早已经毁于李傕郭范之手。故此,我以为,非到万不得已,温侯最好不要和王允大人面对面的冲突。那样,对温侯是绝对不利的。

吕布和众人也知dào

贾诩所言非虚。

当然若是有贾诩这绝顶智者帮zhù

他们,对付王允其实也并非是一件难事。

可惜贾诩已经预先声明,他虽然不忍心看着吕布遭殃,但也绝对不会帮zhù

吕布对付王允。

不过也唯有这样,众人才觉得这是真zhèng

的贾诩,因为贾诩给人的印象就是叫人永远也捉摸不清他的底细,而且八面玲珑,似乎所有人都对他敬畏有加。若是贾诩现在表示要全力帮zhù

他们,那才是一件性事。实jì

上,贾诩能够这般帮zhù

吕布己经是极限了。

吕布点了点头道:“文和的难处和苦衷我是知dào

的。”

贾诩淡然自若道:“温候明白就好,说到脱身的方法,为今之计有上中下三策,君宜量身定夺,趋利避害。”

众人闻听竟有三策,故此无不聚精会神。贾诩环视众人,见已经掌握了众人的心神,大感满yì

,便哈哈一笑道:“其一便是温侯现在与我到王允大人那里负荆请罪,以求王允大人的原谅。”

吕布断然道:“此为下策,断不可行。非是我说王允大人的坏话,王允大人为人多疑。而且刚愎自用,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哼,要不是为了对付我吕布,只怕王允现在也不会放过李傕郭汜。”贾诩叹了口气道:“温侯之言有些道理。又或者换句话说,若是王允大人可听人劝,和杨彪缓和关系。马腾和韩遂只怕早已经全力以赴对付李催郭汜了。”

顿了一顿,贾诩又道:“此计不行,温侯还可按兵不动。据守长安北城,既然已经知dào

对方的动机,温侯便可以以逸待劳。甚至设下圈套。待王允大人的援军到来之后与之交战一场,错动对方的锐气,如此一来,便有了和王允大人谈判的条件,只要王允大人答yīng

对温侯以往只是不予计较,温侯自可慢慢和王允大人缓和关系。我和张绣将军再从中调和,希望可以得到最好的效果。”吕布闻言。一阵犹豫,坦言而言,这虽然不是什么好计策,但是却给了吕布一定希望,至少贾诩和张绣的意思王允是一定会听的。

看着吕布脸上犹豫不定的样子,贾诩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吕布手下大将曹性此时对吕布道:“温侯,此计虽好,但绝非万全之策。须知我们和王允共在一城。我们的很多事情都瞒不过王允地。至于我们手下的将领也并非都是温侯的心腹,比如那华雄……故此,我们的这一进行军事调动,只怕王允那里已经猜出来怎么回事了。一旦有起事来。王允若是传统打入我军内部的奸细,来一个里应外合。我军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手下众人听见华雄的名字的时候,脸上均显现出一阵不屑。显然众人对华雄的为人极为鄙视。贾诩心知这个华雄乃是见利忘义之辈,在军中的职位更是不低。若是此人协助王允的话,吕布还真是大祸临头。

由此可见。这么长时间,吕布苦忍着王允,就是因为内奸的因素,一个弄不好,便是全盘皆输的局面。

否则以吕布喜欢冒险的性格岂会这般畏首畏尾?

吕布闻言也缓缓点头,要在长安城瞒过王允,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成廉也在旁边接口道:“即使我们取得胜利又如何?虽然王允大人会尊重张绣将军和文和先生的意见,但是背后下手一样难防,杨彪地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谁知dào

王允日后会不会找机会对付温侯?即便王允无机可乘,但是我们这么日防夜防,王允又岂会像以前那般真心相待我们?早晚还是一场大乱,现在王允在长安的势力越来越大,若是西凉再被王允平定,我们哪里还有力量和王允斗?”

宋宪苦笑道:“不过若是我们能够把圣上找到的话,还有可能在长安大战之后和王允讲讲条件。”贾诩对这个宋宪有点刮目相看,没有想到这个外表粗豪的大汉倒是思路开阔之人,只是不知dào

属不属于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那种亮光一现。

不过这个宋宪倒是说出了徐济控zhì

长安的方法。

只有五千人的徐济要控zhì

长安的确并非易事,即便是加上了自己和张绣,只怕控zhì

长安也会是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徐济乃是外来诸侯,哪有资格霸占长安呢?但是有了皇帝,那就完全不同了,徐济完全可以打着送皇帝回京的旗号霸占长安。

即使对于西凉和汉中,徐济也完全可以把责任都推到王允的身上,说王允是乱臣贼子,既然已经把王允除掉,那么大家就可以退兵了云云。

吕步长叹一声,说道:“此二计均不可行,愿闻文和先生上策。”贾诩就知dào

吕布会放qì

另外两种计策,毕竟作为一个带兵打仗的人,若是被别人剥夺了兵权,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上面两种计策,最后的结果就是用削弱自己的军权来换得王允对自己地信任,这岂会是吕布这等强者所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贾诩点了点头道:“我也知dào

温侯英雄了得,如此委屈求全实在是比杀了温侯还要难过。”

吕布点了点头道:“还是文和知我。”贾诩便道:“若是如此,只剩下一计可供温侯选择。”

顿了一顿道:“说到温侯和王允大人之间的隔阂,归根结底就在对长安的控zhì

权上。王允大人对温侯德忌惮全在于此,如此。只要温侯放qì

长安,带军远行。便可化解眼前的这一场灾难。

吕布一愕。旋即沉思起来,不得不承认贾诩此计大妙。手下中将在思索之后也是纷纷点头。若是有自己可以安身立命只地。不但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混战。更会有发展壮大的机会。贾翊这个主意实在是个万全之策,不但可化解眼前的危机,更把已方今后的发展算计在内。岂不令人心动?

问题是自己到底可以去哪里呢?周围地城市全是王允的势力范围。

贾翊一眼便看穿了吕布的心思,对吕布道:“温侯,为今之计。有一个最好地选择。”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贾翊缓缓道:“温侯可进军北地。”北地!众人面面相觑。

贾诩笑道:“就是北地,早年张济将军和张绣将军便在北地驻守多年,就是现在北地的太守和张绣将军还很有交情,那里民风剽悍。而且粮草极多,城市高大,是个安身立命地好地方。最重yào

的就是北地距离长安很远。不是王允大人现在这个阶段所能控zhì

的势力范围。”

贾诩这一番话说地众人极为心动,尤其是最后一条。贾诩早就知dào

形式岌岌可危的吕布此时已经对于控zhì

长安的野心不大,所以北地实在是吕布的一个理想去处。

贾诩为了坚定吕布的信心,便对吕布道:“温侯,北地哪点都好,就是战事频仍,北方胡人骚扰不断。羌胡和河西鲜卑最近又因为北方幽州战事开始肆无忌惮起来。频频向南侵略,并州刺吏梁习已经派人抵抗,但是北地一带形势不容乐观。”

吕布闻言眼前一亮,哈哈一笑道:“如此更好!”转过头来向自己手下的一个悍将。便道:“我们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和那些胡人作战了?何不随我去打杀一番!”众人的眼中无不射出向往的神色。显然也已经对长安城的尔虞我诈的生活感到厌烦了。

副将薛兰在一旁咧着大嘴笑道:“妈的,胡人的娘们虽然稍嫌肥胖了一点,但是更合我的心意。不想这长安城里的女子们。扭扭捏捏,在床上还那么多的矜持。真是让人不爽!”

薛兰的老搭档李封看着薛兰叹息道:“是不是你的手法有问题?女人兴奋起来比男人都放得开。”薛兰一瞪眼睛道:“妈的,老子手法第一流。问题是你又不是女人,我又没有断袖分桃之癖,如何找你试验一番?”

众人爆笑,李封喘着气道:“便是我喜欢男人也只会找张辽那种俊俏后生,绝对不会看上你这光头,说来说去,还是你的长相有问题。”

薛兰很想反驳,但也终忍不住了,便笑了起来。

贾诩心中知dào

,看样子自己的这个主意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心中当然高兴,虽然本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吕布心怀大畅,对贾诩感激道:"文和大恩,吕布没齿难忘。

贾诩笑道:“温侯不必客气,我这也是在为王允大人着想,在朝中,王允大人和温侯一文一武,乃是朝廷的栋梁,任何一方垮掉都是我所不愿意看到地,如此,我帮温侯也是在帮王允大人,生怕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吕布肃容道:“说到朝中栋梁,我看文和才是,王允此人假托大义,实则是野心勃勃之辈,文和要小心了。”贾诩出声打断道:“温侯不必多言,贾诩自有主张,温侯到北地后,自会奋勇杀敌,建功立业,成为我大汉威镇边陲的不世英雄,效先秦李牧王翦之故事,则天下声望尽归温侯,到那时,谁还敢动温侯?”

吕布闻言眼前一亮,用力地点了点头。

贾诩又道:“温侯调兵北上,定会惊动王允大人,王允大人说不定会派兵追赶,又或者改变西凉军队的行军路线,弄得尾大不掉反而不美。我看温侯北上之前,应该先出兵击垮西凉来的援军,最好可夺得大批粮草。然后再缓缓北上北地,才是万全之策。”吕布哈哈一笑,贾诩又说道:“这其实也是为了将军好。李傕郭汜两人如狼似虎,或是来到长安,久后必为祸患。真不明白王允大人为何宁愿相信这两人也不相信温侯。”

吕布一摆手道:“文和不必再费心我和王允之间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最好,文和还是帮我定好行军路线和计策为好。”

贾诩欣然道:“好!”

众人围了过来。

如此,在贾诩的谋划之下,徐济的长安攻略大大向前推进了一步。

而此时。在长安城的东面密林中,徐济正和史阿喜气洋洋地看着从中原战场上送来的战报自公孙瓒被灭掉后。兖州军就进入到了全力对付袁绍地阶段。

先是臧霸开始制造冲突。对袁绍手下大将韩猛的军队进行了不间断的骚扰,在扬州地寿春一带。韩猛大军和臧霸大军的冲突不断地升级。

而袁绍此时还没有得到公孙瓒兵败的消息,所以愤nù

地袁绍命令韩猛和郭图向臧霸大军开战。

随后在下蔡,臧霸大军和韩猛大军进行了第一次交手。

韩猛的确不愧是河北名将,交战第一天连败臧霸手下大将,更震得孙观吐血,最后管亥出马,和韩猛交手五十多回合,不分胜负,双方这才罢兵而回。

此战管亥已经全力以赴。而韩猛则是与别人交手消耗在先,已经挫动了锐气,故此是平分秋色之局。

第二天,韩猛邀站。管亥再次出战,结果被韩猛杀得浑身热汗,交手到二十多个回合,便被韩猛刺中大腿,仓皇而回。至此,韩猛声名大振。谁能想得到名震兖州的兖州大将、有“七杀”之称的管亥竟然不是韩猛地三十招之敌。

两天大战,袁绍军士气大振,袁绍更是乐开了花。

与此同时,郭图另引一军。自寿春出发,绕过下蔡的臧霸大军,直奔泗城而来。

不问可知。郭图此举旨在以泗城为根据地,直击臧霸粮草所在地灵璧。按照郭图的想法。只要击退臧霸大军,就可以与下邳和彭城的郭嘉大军连成一片。

现在徐济回来了。在郭图看来,一直“蠢蠢欲动”的郭嘉的一定很担心自己的处境,为了让郭嘉能够彻底的背叛徐济,郭图必须把袁绍地势力范围和徐州连成一片。

有郭嘉在前面顶着,再加上徐济的“母亲”在自己的手里,徐济不敢轻举妄动,就会给袁绍一个喘息之机,袁绍将会有一个很长的时期自由发展。但是就在郭图快到泗城的时候,在半路受到了一直驻军在洪泽湖的张燕大军的袭击。

郭图万万想不到张燕会在这时下手。

毕竟张燕乃是兖州的叛徒,这么做只会延误自己进军的日程,对张燕实无半点好处。

不过张燕这么做并没有引起郭图的怀疑,毕竟张燕本就是袁绍的死敌,出兵袭击袁绍大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郭图在受到张燕大军攻击之后,不退反进,迅速抵达泗城。

郭图以为张燕是完全的流寇作风,只要见到自己进城,就不会再纠缠。

而张燕也似乎就是这么做的,在见到郭图进到泗水城中后,便领军缓缓而去。

正当郭图准bèi

又进一步军事行动的时候,却从下蔡传来消息:韩猛兵败身亡!原来就在郭图出兵的当天,臧霸和韩猛进行了第三天的交锋。

甘宁出场了。

韩猛根本未把甘宁放在心上,谁知dào

交手之后,便被杀的丢盔卸甲,更在第十招的时候,被甘宁用铁索横江击中头颅,那人头飞上半空,韩猛变成了一具无头尸。

韩猛的死对袁绍军队是一种致命的打击。袁绍大军溃散,逃过了颖水。回到了颖上、汝阴、安风津一带布防。

郭图大惊失色,连忙出城救援,结果却再一次被张燕大军袭击,郭图立足不住,万般无奈下便领军直击灵璧。

在夺下灵璧之后,郭图才发xiàn

灵璧根本没有多少粮草,那当然不是臧霸大军囤积粮草的地方了。不久之后,郭图便发xiàn

自己已经深陷重围之中,灵璧根本就是一个陷阱:细阳、相、萧、沛、彭城、泗、下蔡等地的兖州军源源不断地开到了灵璧城外。

但是这些兖州军只是围而不攻。

郭图在突围多次无效后,终于明白这是兖州军的故计:围点打援。

兖州军真zhèng

要对付的是袁绍。果然,袁绍闻听郭图被围,便出军赶到了颍上,准bèi

的渡水。徐济手上的情报就说到这里。不过徐济已经预料到了战局的下一步发展:有了袁建和雷薄。袁绍败亡就在眼前,那一切交给徐庶去做了。而现在,徐济的视线完全集中到了长安大战上来。

此时长安的局势愈发的紧张起来,吕布得到了贾诩的指点之后也暗地里开始操作起来。而王允当然也发觉了这些,他和吕布之间的情况也越发紧张起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徐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等待的机会也许不需yào

太久就会到来了。但徐济还是没有立kè

动手,他需yào

等待最好的时机,他相信贾诩会为他营造一个最好的出手时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大战之前

暂且抛开长安之事不提,另一面在豫州和扬州的战事却令徐济心怀大畅。

倒是荆州的形势有点令徐济无奈,孙策在荆州南部四郡的实力日渐强dà

起来。

占据荆州南部的孙策接纳周瑜的建议,频频向荆州南部四郡的世家大族示好。

早在刘表下荆州前,荆州南部便有宗贼作乱,所谓宗贼即使一些在荆州不得势的、不服官府管教的大姓,这些大姓只不过没有学术地位,还够不上世家大族,但是势力也是强极一时。刘表到任荆州后,虽然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压制住了宗贼,但是宗贼却始终蠢蠢欲动,更对刘表心怀不满。

现在在孙策的蓄意拉拢下,怀着对刘表的仇恨,便对孙策效死命,毕竟在孙策的支持下,他们日后很有可能变成新兴的世家大族,没有人会放qì

这个机会。

而荆州南部原本的世家大族更在孙策的思威并施下,纷纷投靠了孙策,使得孙策的势力大涨,虽然正规军数量仍然有数,但是只要需yào

,荆州南部的世家大族随时都可以拿出几万人来支援孙策。没有后顾之优的孙策开始移军北上,全力夺取长江防线。

巴陵、汉寿、武陵等地被连连拿下,或强攻而下、或当地官员献城、或世家大族临阵倒戈,总之这一切都令孙策的实力急剧地扩张中。

张允的六万大军也未能阻止孙策地强横势头。在连败之后,便移军北上,到江陵与蔡瑁汇合。护住南郡,屯兵华容和竟陵以求苟延残喘。在半个月前。孙策手下大将程普与江夏太守会战于武昌。大破黄祖。黄祖手下大将都督苏飞指挥水军来援,却被孙策水军将领蒋钦联合江夏水贼在半路伏击。击溃了江夏水军,更擒获苏飞。

苏飞知势不可违,便投降给了孙策,有了详知江夏内情的苏飞,江夏一线皆不可守,赤壁.夏口.石阳.乌林.汉阳.三江口.黄州等地被连连攻克。黄祖兵败而走,却被蒋钦大军围困在夏口江面上。在三面皆不可走的情况下,手下将领劝其投降。黄祖自思若是投降便是第二回落入到孙氏家族的手中,一时间羞愧难当。大叫一声跳入江中,溺水身亡,由是黄祖手下将士皆降。

经此一役,黄祖手下士兵连同江夏水贼,孙策得荆州军共五万有余,守住江夏诸城绰绰有余,在攻克长沙后,孙策的自身实力经过江夏一役又一次得到了质的提高。由此荆州震动,人心所向无不欲归孙策。因此在孙策夺得江夏之后。荆州出现了一股风潮,荆州北部许多的百姓开始了大局的迁移活动,在荆州北部世家大族地默许下,大批百姓通过江夏来到了荆州南部四郡。枣阳、义阳、平春。甚至光州、固始、安丰等地百姓,也因为袁绍和兖州军的战事开始大量地向南迁移。涌入到荆州南部四郡。弄得荆州北部的众多城市百姓数量锐减,连这些地方的荆州驻军也人心惶惶。

现在的孙策钱、粮、民、兵、声望样样皆有。真zhèng

成了一方霸主。而荆州刺史刘表刺史北有兖州于禁军、南有孙策军,东面又出现了百姓逃跑的事件。一时间当真是焦头烂额。

不过,刘表的刺史之位已经是时日无多。

南面的孙策军在扫平了江夏后。不问可知下一步就会西进。水陆两线攻击江陵,蔡瑁张允虽是将才,但从能力上和蒋钦比起来还相差太多。

而北面的李严大军本就是兖州的内应,自然可以随时南下。豫州袁绍也是败亡在即,臧霸大军收服豫州之日,就是窥探荆州东北之时。

再有荆州世家大族地背叛,刘表焉得不败?

现在徐济犹豫地事情是李严大军是否应该南下的问题。须知李严现在手下有一万多精兵,都是李严的心腹,手下大将魏延更是对李严信服得很,只要李严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改旗易帜,表明自己的身份。

犹豫再三,徐济叹息着放qì

了。谁让自己现在占据的地方太大,而手中的兵力却过少呢?

李严南下,即使加上于禁大军,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统摄荆州北部,若是加上豫州的臧霸大军,那还差不多,但问题是豫州新定,臧霸和高顺大军都要留在豫州以防豫州世家大族作乱。

而且就天下攻略来讲,要败孙策,就要先夺汉中和益州,否则自己的军队即使把荆州北部据为己有,最后的结果也是和孙策大军隔江而望。既然现在荆州的南部基本上已经是孙策的天下,而且荆州的世家大族也有舍弃刘表的意思,再加上孙策并不着急北进,而是巩固荆州南部,要以长江为界,把荆州北部让给自己,想要借长江天险和自己对抗的局面,那荆州北部这块地方早晚是自己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左右李严的身份都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还不如要李严投入到长安的战事中呢,相对于南下荆州而言,李严的这个作用更为巨大。随即,徐济传下命令,要在弘农一带做戏给天下人看的李严和于禁两人继xù

“交战”,实则确实想函谷关一带移动,以便配合长安战事,毕竟徐济不希望潼关和青泥口的长安军干扰自己的长安攻略。

徐济自家事自家知,虽然在占据长安之后,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刘协的皇帝之名借此号令长安地区的各个城市,但是潼关和青泥口的军队非比寻常,毕竟这是长安的门户。此二处的守将都是王允手下的亲信,长安陷落后,别的地方都好说,唯独这两个地方的守军不好收拾,不可等闲视之。有于禁大军和李严大军牵制两地;徐济的后方将会少很多的压力。

剩下地就是静候郭淮的佳音了。

就在这时,徐盛方面方面传来了好消息:王凌被抓了。此人被抓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书信。但是根据郭淮的描述,徐盛百分百肯定此人便是王凌。

徐济大喜。要徐盛把王凌送到河对岸来。王凌还未到,郭淮却先来了。

徐济和史阿心知长安城的事情有了进展。便在中军大帐等候郭淮。

郭淮兴冲冲地走进大帐,徐济大笑着让他坐下。道:“看伯济的气色,我就知dào

吕布匹夫已经中了文和之计了。”

郭淮喜气洋洋道:“正如主公所料。从今天上午开始起,吕布开始在城内频频调动兵马,更引军出城演练,王允府中惊疑一片,都不知dào

吕布此举有何意。我却知dào

这一定是贾诩先生的功劳。”

徐济点了点头,对郭淮道:“这几日若无必要,伯济最好不要出城,一则是王允多疑。若是被他发xiàn

了行藏,那便是万仞之山功亏一篑了;再则,若是错过了开放城门的时候那就不好了。”

郭淮肃容道:“郭淮晓得了。”三人又也就了一下长安城的街道,讨论如何以最小的损失拿下王允。

正说话间,便有人报,王凌已经带到。

徐济这才想起此事还未告sù

郭淮,郭淮闻言,便对徐济道:“主公,未知要如何处置王陵?”

徐济本想说杀了以绝后患。但看到郭淮的神情,马上笑道:“伯济又什么好的提议吗?”郭淮犹豫再三,便拜服在地道:“主公。可否饶过王凌?”

徐济淡然道:“我知dào

王凌乃是你的好友,但我们做事情不可因公肥私。王凌的背后乃是王氏家族,既然与王允有勾结,那便是我徐济的敌人。此人我岂能留之?除非伯济有一个可以说得通的理由。”

郭淮看着徐济道:“主公所言极是,郭淮虽非士人却也粗通大义。这王凌若与主公无用。郭淮万不敢提此无理要求。”徐济眼眉一挑道:“哦?如此,伯济不妨说来听听。”

郭淮沉声道:“主公占领长安。潼关和青泥口的守军不可不防。我猜主公对于这两处雄关定有安排,但这两处关口不在主公手中始终都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王凌乃是王允的侄子,这两处关口的守将更是王凌和王晨代表王允亲自指派的,若是主公对王凌示之以恩宠,两处雄关可不战而降。”史阿和徐济闻言豁然动容,无可否认,郭淮地建议十分令人心动,而且切实可行,想到这,徐济点头道:“伯济言之有理,我知dào

怎么做了。”

徐济便要人把王凌带进中军大帐。郭淮知dào

自己不方便留在这里,便站起身来告辞,徐济知dào

他在这种情况下不宜与王凌相见,若是王凌见到郭淮在此,说不定会激起逆反的心理,誓死不与自己合zuò

,那就得不偿失了。郭淮离开后,王凌被两个负责宿卫徐济的幽影带进来营帐中。

徐济和史阿大人看向这个王允的侄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过此时一脸的尘土,满身泥污,显得狼狈不堪。

徐济看来看昂然而立的王凌,挥了挥手,那两名幽影变退出营帐而去。徐济站起身来,走到王凌身边,悠然道:“阁下,便是王凌先生了吧?”

王凌被抓的时候莫名其妙,一直到现在还不知dào

对自己动手的人是谁,原本盛气凌人,但此刻见到对方一语便叫破自己的名字,就知dào

对方已经知dào

了自己地身份,既然已经知dào

自己是大司徒王允的侄子,对方还敢下手,那么定有强劲的实力,自然把满腔的怒火和傲气收了起来,更是立kè

打消了用王允的身份地位去威胁对方的企图。同时在暗自思索抓住自己地到底是何人。看着王凌脸色一变。徐济就知dào

说到王凌地心里去了,便好整以暇看着王凌。

王凌心知今日自己定逃不过好去,但却没有放qì

最后的一下希望,勉强道:“这位将军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王凌,只不过是并州的一个行脚商人。”

徐济哑然失笑道:“阁下若是行脚商人人,身上岂无一二本钱?不知阁下身上黄白之物到底几何?所带发市之货物又在哪里?”王凌闻言一愣。便不言语,徐济悠然自得道:“王凌你不要再强辩了。我徐济既然可以抓你到这里,便已经摸清了你的所有底细。”

王凌这才知dào

对面的人乃是徐济。立时面无人色,咬着嘴唇不说话。这当然是在预防徐济诈他。从他口中掏出消息来。

更从徐济在此位置上判断出来徐济此行是为了长安和王允而来。徐济当然明白王凌心中地念头,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机,冷哼道:“王凌.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这次回到自己的宗族有消息要带给你的叔父王允?你别告sù

我你今趟只是回去探亲.哼!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和你弟弟王晨每个月都会回并州一趟。”

王凌愕然看向徐济,他不明白为何如此机密的事情徐济的人在,而王允却完全不知dào

,可以肯定,王允死定了.否则徐济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抓住自己.不过只要不承认自己回并州是为了通风报信,徐济拿自己也没有办法,到了这等田地。他惟有希望牺牲自己。以保家族的利益,既然徐济没有杀他,那就说明有些事情徐济还没有弄明白,既然王允已经被徐济算计了,那就不要再为一个死人拖累整个家族,为了家族的利益,只要三缄其口,即使是徐济日后要对付自己地家族。没有证据下,徐济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下。王凌轻哼了一声,继xù

保持沉默。王凌的想法徐济了然于胸,要不是为了更好的解决潼关和青泥口的问题,自己岂会和王凌多费口舌?早就一刀杀了。

冷笑道:“让我猜猜看。令尊大人是不是要你捎信给你的叔父王允,说我徐济在多日前来到并州,但现在已经消失无踪。也许已经渡过黄河,到长安来。要你叔父小心。”

王凌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徐济的话直中他的要害。给了他一种在王氏家族内部也有徐济的人的错觉。若是如此,王氏家族也不可幸免。凄惶无助之下,半晌才颓然道:“徐将军既然已经知dào

所有的事情,还问我做什么?”徐济没想到王凌地口风这般严密,表面上已经承认了一切,但实jì

上却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冷哼道:“王凌,你以为我在你王氏家族中有内应的事情是在诈你吗?哼!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搞清楚,无论你今天是否与我徐济合zuò

,王允的败亡已经无可挽回,现在的区别就是我徐济到底是要灭掉王允一个人,还是顺便把你们整个王氏家族一起灭掉。”王凌猛地抬起头来,神色复杂难明的看着徐济,他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当然明白像徐济这种雄霸一方的诸侯,要对付谁,自然有千般接口,只是对徐济在灭掉王允的同时能顺便灭掉王氏家族的说法表示怀疑。

毕竟道现在为止,自己并没有确实地看见徐济手中掌握着王氏家族和王允相互勾结的证据,虽然王允是王氏家族的人,但不能说王允有罪,便要株连整个王氏家族吧?尤其按照兖州“罪不及无辜亲人”的律法,更加说不过去。除非徐济在王室家族的内部真的有内应在,才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王氏家族的证据,否则一旦错过这个机会,王氏家族就会销毁和王允之间的所有来往的证据,徐济再想对付王氏家族那就难上加难了。

徐济为人最重信诺,绝不会随意改变律法,那无异于失信天下,所以王凌才会认为徐济即便要对付王氏家族,也没有足够理由,毕竟,王氏家族乃是并州的世家大族,随意铲除只会令地方振动,对徐济不利。虽然眼前的徐济一付吃定自己的模样,但是王凌却抱有一线希望,他以为徐济若是在王氏家族内部真的有内应的话,为何还要和自己费这许多话?倒不如直接杀掉自己。

徐济盯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王凌,心知对方已经动援,哈哈一笑道:“我不妨告sù

你,当今圣上也在我徐济的手中。要不要我现在就领你王凌去面圣?”

王凌闻言立时色变,这意味着即便徐济在王氏家族中没有内应,也可以以皇帝之命杀人了。他本来还在奇怪徐济除掉王允后拿什么来控zhì

长安,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想到这里,王凌颓然道:“王凌一切愿听徐将军差遣,只求保我王氏家族一脉。”

徐济哈哈一笑道:“我不要你与王允为难,只要你为我骗开潼关和青泥口的城门,如何?”

王凌身躯一颤,他这才知dào

徐济留下自己的原因,徐济真的并非是为了套取王氏家族的内幕,而是从那个其实并不存zài

的“内应”那里知dào

了自己和这两座关口守将之间的密切关系。

一种无力的感觉泛上了王凌的心头。

面对徐济就好似一切都被他掌握在手中一般,毫无反手的机会,这才是最为可怕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混战(一)

看着满面疲惫的王凌,徐济淡然道:“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否则,哼!神仙都难救你。”

王凌点了点头,现在的局面已然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还有什么话好说?

徐济沉吟半晌,才道:“杨彪被抓的事情,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徐济这么问大有学问,要知dào

人是非常奇怪的动物,一旦开口说实话便会不由自主地说下去,再难作假,即便有心,但也无力,否则必是破绽百出的局面,对方只要反复对几个怀疑的问题进行提问,早晚会露馅的。

徐济现在提的这个问题自己本身知dào

答案,当然不怕王凌说谎。

王凌想也没想便道:“叔父此举是为了对付贾诩,劫持刘璋和让刘璋在长安城中的两个兄弟的失踪都是叔父弄出来的。”徐济很满yì

的点了点头,又道:“贾诩不是你叔父的心腹吗?”

王凌却很不屑的说道:“贾诩心中只有自己,谁也不知dào

他心里倒底想什么,叔父一开始就是对他既用之,又防之,只不过因为在长安平定的初期贾诩出力甚多,再加上李傕郭汜攻打长安的时候有此人全力谋划,保长安无虞才令叔父放下心来。”

徐济心知dào

这才正常,否则王允还不成了傻子?王凌却自顾自地说下去道:“谁知这一切不过是贾诩的计谋罢了,李傕郭汜手下地那个超级军师根本就是贾诩的人手。长安攻防战根本就是贾诩的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哼,要不是李傕郭汜来主动示好。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徐济“哦”了一声,知dào

王凌说的话大多属实。当下淡然道:“李傕郭汜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说的话你们也相信吗?”王凌摇头道:“李傕郭汜虽然凶残,但是却是愚蠢之人。这种离间之计他们还想不出来,而且李傕郭汜还有充足的证据。否则王允叔父是不会相信他们地。”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徐济也承认王允对李傕郭汜的分析十分正确。

“所以”王凌总结道:“叔父才明着答yīng

贾诩的请求,暗中却把刘璋三兄弟另找地方控zhì

起来,为的就是防止贾诩一旦察觉事情不对劲,就带着刘璋跑到益州作为进身之礼。若是贾诩跑到益州的话。对长安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王凌说到这里,和贾诩之前的猜想完全一样,徐济知dào

王凌已经对自己完全的屈服,否则不会这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便向往另提出了一个自己在心中由来已久的问题:“那么,王允现在把刘璋三兄弟藏在了哪里?”

岂料王凌却摇头道:“徐将军恕罪,这件事情我便不知dào

了。虽然王允是我的叔父。但是王允和我的父亲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若不是为了王氏家族的利益,两人根本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我和王晨虽然是王允的侄子,但是王允任然有很多的事情不会让我们知dào

,比如刘璋三兄弟的去向。我们便不知dào

。”徐济微微一楞,旋即明白过来。

王允身为大司徒,又是海内外知名的学者。但却不是王氏家族的家主,以王允的性格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对王凌和王晨有所保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看来王允在长安还是另有心腹。王凌和王晨虽然知dào

的事情很多,但并非无所不至,恩看来王允很懂得所有的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的道理。永远对所有人都留一手。还真是一派枭雄本色。

不过徐济却很在意刘墇三兄弟的去向问题,只要把这三兄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可以确保自己在发动长安之战的时候汉中张鲁和刘备不给自己捣乱。

毕竟单靠张绣大军也只能应付一时而已。

一方面张绣要分兵迷惑汉中。另一方面张绣还要出兵到瞳关和青泥口阻止两阀守军对长安的援救。毕竟自己要李严和于禁大军从关外攻打这两处关口的命令要在很久之后才能到达。谁知dào

能不能赶到长安之战的前面?所以张绣必须对这两地可能的援兵进行短时间的狙击。

除此之外,贾诩还要以咸阳为中心。阻挡长安北面以及大河对岸的城市对长安的援助。

故此贾诩的责任极为重大,虽然张绣手下有五万人马,但这被这么一分散。那么每一方面都险象环生。所以,若是自己能把刘璋三兄弟把握在自己的手里,那就可极大的缓解贾诩的压力。

然而王凌的答案却令徐济很失望。

一直以来,徐济已经习惯于一切尽在掌握的战争方式,但是这一趟长安之战,徐济却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切事情仿佛都有把握,可是一切事情又都似乎另有玄机。虽然这是一种新鲜刺激的体验,而且对人地潜能是一种激发,但是却绝对不会令人舒服。就像刘璋三兄弟的事情,对徐济无疑就是这种挑zhàn



不过有失必有得,有了王凌,自己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控zhì

青泥口和潼关。这样,张绣大军很快就可以不必再担心这两个关口了。

而且自己在占领长安之后,说不准就可以得到刘璋三兄弟的下落。徐济想到这里,便抛开这个问题不问,又道:“王允对付贾诩不怕打草惊蛇吗?我听说贾诩和吕布的关系很不错,若是两人联手里应外合。王允未必能够挡得住。莫忘记张绣可是一直对贾诩言听计从的。”

王凌摇头道:“叔父早就预防到了这种情况,首先张绣不会为了贾诩而和叔父翻脸,毕竟叔父对张绣礼遇有加,而且张绣的叔父张济现在远在中原,投鼠忌器下,张绣没有作反地胆子。”

顿了一顿又道:“更何况叔父已经和李傕郭汜达成了协议。要二者出兵,协助剿灭贾诩。”徐济趁机问到了自己另外一个疑惑的问题:“李傕郭汜和西凉马腾韩遂已经停战。是不是马腾与韩遂和王允已经有了密议?”

王凌思考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清楚,毕竟李傕郭汜找到叔父之前西凉地区的两股势力就已经停战了。一直到现在仍然保持这种态势。也不知dào

是否和叔父有关。”徐济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西凉的事情还是这么不清楚的,日后自己还要对西凉开战。若是弄不清楚西凉势力之间的关系,自己还真不宜轻易的开战。

又问了几句,徐济发xiàn

再无多大价值,便对王凌道:“如此,你便安心的在我这里,等我用你取青泥口和潼关。”

王凌诚惶诚恐地看了徐济一眼,对徐济道:“徐将军。我的兄弟王晨……”徐济马上明白过来。笑道:“王凌,若是你兄弟王晨识时务的话,我会很满yì

的。你也是我徐济请来的客人,所以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王凌闻言大喜,当然是在为保住自己兄弟的性命而高兴,徐济看他喜上眉梢,冷哼道:“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样,被我知dào

,你是知dào

后果的。”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看着王凌连连点头的样子。徐济漫不经心道:“现在并州局势紧张。将胡和鲜卑正在寻找机会南下,若是这个时候传出来名满天下的王氏家族与胡人勾结,你说会怎样?“

王凌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再一想起皇帝在徐济的手中。登时额头涔涔的汗水不断地流下,哪还敢说出半句话来。

徐济摆了摆手,要满身大汗的王凌下去。

当大账中只剩下徐济和史阿两人的时候。两人相视大笑。心知长安之战正在向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

然而,事情真的如此顺利吗?

转眼又过了两天。

吕布突然大开长安城的北门。领着自己手下两万西凉骑兵和并州骑兵的混编部队缓缓出了长安城。手下的大将更是一个不剩,只留下自己一直放心不下的华雄领着本部人马仍驻军在长安北城。吕布这么做当然是按照贾诩和自己约定的时间来的。

虽然这些天吕布时不时地出城。美其名曰练兵,但是那一天也没有今天的规模巨大。

华雄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此人当真是两面倒地墙头草,而并非是王允真zhèng

的心腹。

面对吕布的突然离去。华雄并没有马上向王允报gào

,而是等待了很长时间。谁知dào

一直到黄昏时分,吕布都未领军归来,华雄这才觉得不对劲,派人出城去侦察,结果却得到消息:吕布早上的时候才出长安北城,就急行军渡河,在渡河之后,从泾阳和高陵之间穿行而过,随后不知所踪。

华雄听到消息后坐立不安,万般无奈之下唯有派人到王允那里通知这个消息。王允知dào

后大吃一惊,更对吕布这个决定惊凝不定,郭淮趁机进言,认为为今之计就是要预防吕布出兵偷袭长安周围的城市,所以一定要先弄清楚吕布的动向,不过此时不能声张,毕竟吕布还是朝廷的温候,到现在为此还没有反叛的迹象。

王允深以为然。一时连忙派人到各个城市送信,要各座城市严守门户,预防偷袭。

郭淮更加以王允重新布置长安地防卫工作,毕竟吕布一走,长安北面就等于不设防。王允欣然接受,毕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长安北城,在长安自己变成一头独大。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因为王凌还没有回来,所以王允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郭淮和王晨去做。

郭淮大喜,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控zhì

长安成的东门了。最后郭淮建议王允在重新布防前,先把华雄召入府中,然后设计抓住华雄。

郭淮的理由是华雄这人乃是见风使舵的小人,而且吕布失踪的消息就是华雄传来地,一时之间难辨真假。倒不如先把这人抓起来,以防后患,若是这华雄不来。则说明华雄心中有鬼,更不可信任华雄的这一番言语。即便是华雄暂时之间全无问题。那也要等知dào

吕布的下落再说。生性多疑地王允马上下令召华雄进府。

王允心中的顾虑当然更多了一层。眼前的这种局势有点让他看不透,他在怀疑是不是贾诩已经和吕布联手。若是如此,华雄这个在长安中分不清是哪一伙的家伙就绝对不能相信。

华雄不知就里,喜气洋洋而来,还以为王允会表扬嘉奖他呢,是知dào

却是刀剑加身,成了阶下囚。华雄这猛将战阵冲锋自然不弱于人但政治细胞着实太差。他不明白自己这是站错了队,才会令所有人怀疑。

华雄手下三千多人被王允老实不客气的编入到了自己的军队中。

郭淮的几个建议令王允对其刮目相看,决定今后要对其重用。

不过王允对郭淮这外姓人还是不大放心,于是。王允派王晨负责安城的南门、西门和北门,而郭淮只负责东门。毕竟北门处吕布随时都可能回来,而西门和南门则对着张绣大军,不可不防。只有东门,在王允的心中认为无关紧要。才会交给郭淮。

岂料这件事情正中郭淮的下怀,郭淮对王允的性格太过了解,早料到王允会有如此安排,故此欣然领命而去。

经过这么一闹,天已大亮。郭淮又在调动人马上故yì

弄得很混乱,连带着王晨的其他三门都莫衷一是,长安城里乱成了一团。王允喜气洋洋、王晨和郭淮乃是多年好友。并没有怀疑长安的这种局面是郭淮有意为之。

不提郭淮准bèi

开放东门,只说吕布出了北门之后。便急行军直奔池阳而去,根据情报,西凉的援军就在此地。

与此同时。张绣大军也已经悄悄地兵分四路,开始了行动。

张辽这不知dào

事情真相地人奉命后撤。把守在沈岭一带。阻止汉中的军队。也许因为张辽的行动过于突然吧,反正张辽军撤到沈岭之后。汉中军并没有什么举动,反而严守门户,大概是怕贾诩有什么诡计吧。

与此同时,张绣带领一部分军队直奔青泥口,伏击有可能出现的蓝田援助长安的大军。

而另一方面,贾诩则亲自带领一部分军队悄悄来到长安城的南门,准bèi

在徐济控zhì

长安之后,便穿过长安直奔渭南,阻击潼关的守军。至于张绣手下大将胡车儿则负责把守咸阳,他得到的命令是死守而非出战。

这个任务看起来困难,但其实却容易得很,因为贾诩已经说动了吕布,要吕布在进攻池阳的时候,向长安地区地其他城市洒出一些斥候,故yì

要这些城市的守军误以为吕布军是要攻打本城,不敢轻举妄动。

贾诩美其名曰是减少吕布在攻击池阳的时候的后顾之忧,迷惑敌人不来出兵援救池阳的军队。实jì

却是起到了保护咸阳的作用。与此同时,徐济方面也在加紧行动。

吕布大军刚一出城,就已经被徐威派出的在长安北面的斥候注意到了,随后,徐威把这个消息告sù

给了徐济。

徐济立kè

就意识到决战就在眼前了。

徐济先命令徐威阻击很有可能援助长安的冯翊援军,然后便带领着自己的五千幽影来到了长安的东门之外,静静等候郭淮打开城门。黎明,郭淮带领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来到了长安城的东门,命令东门的守将打开长安城的大门,说是要出城巡逻。

东门守将知dào

郭淮是王允的红人,现在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当然不敢得罪,连忙点头哈腰地送郭淮出城。

郭淮带着这一百人的骑兵来到了徐济藏身之地,徐济伏兵一拥而上,区区一百人,哪里有还手之力?唯有乖乖下马投降。徐济命令手下一百个身手特别厉害的幽影换上衣服,然后对郭淮笑道:“伯济,难为你了。”

郭淮笑道:“哪有?我是想喝主公的美酒。”

徐济这才想起自己说要请郭淮喝酒的事情,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伯济这么贪那杯中之物,长安事了,我与伯济定要一醉方休!”郭淮哈哈一笑道:“还请主公迅速进兵,待会儿便有百姓出长安了,一旦交起手来,误伤百姓就不好了。”

徐济有点多郭淮刮目相看,一派郭淮的肩膀道:”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伯济能够心系百姓,我很高兴。“

郭淮不好意思的笑了。

史阿看着自己的徒弟这般出息,自然感到脸上大为有光。徐济跨上战马,望向长安,喝道:“随我来!”

心中涌起无限豪情。而这一战也势必要入主长安,回头看着身后肃然无声的幽影徐济心中不由的露出了笑容,有此麾下自己何愁拿不下长安?何况手中还拿捏着许多的后手和算计,尽管徐济心中还有几分隐隐的担忧,但如此久的计划此时已经是最好的时机,徐济就算冒险也要一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混战(二)

烟尘滚滚,郭淮带着一百多名幽影向长安城的东门迤逦而来。

徐济就混在这其中。

剩下的人手都在史阿的带领下,潜伏在长安近郊最近的树林中,以便在动手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长安城。

不多时之后,郭淮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长安城的东门。此时时辰尚早,天刚微亮,再加上王允的命令以及长安城现在紧张地局势的原因,故此在长安城的城门口根本没有行人。

东城门的守将在城头上远远地看见郭淮到来,连忙下城打开城门,恭恭敬敬地迎接郭淮的归来。

郭淮摆足了官威,骑着马阴沉着脸来到城门前。

那守将连忙迎上前去,陪着笑脸道:“郭淮将军,您怎么去而复返?”郭淮冷哼了一声道:“本官的事情哪里轮到你多嘴多舌的询问?快点让我进城,我有重yào

的事情。”

那守将见到自己拍马屁派到了马腿上,哪里还敢说话?连忙让开道路,让郭淮进城。

徐济看到这种情景,灵机一动,纵马来到郭淮的身边,手抱银枪恭声道:“郭将军,您不是说要把守东门的将领在城卫所集合吗?”郭准一愣,马上心领神会,知dào

徐济另有所图,连忙对那守将喝道:“正是如此,你快去把所有东城的大小将佐叫到城卫所来,本官有事情找他们。”

那守将不疑有他,连忙应声领命而去。

徐济有向郭准一打眼色,郭准便傲然对徐济到:“你随本官来。留下些人在这里给本官把守好城门。任何可疑人物都不准放过,等我回来。”徐济抱拳应是。

郭淮留下了五十多人呆在城门。以防不测。毕竟是有万一,城门口没有人的话。对已方不利,郭淮吩咐过一切之后,才和徐济带走剩下的五十多人,施施然赶往城卫所。

到了城卫所之后,徐济一摆手,五十多名幽影一拥而上,把原本在城卫所的数量不多的守卫迅速放倒,把他们拖到没人注意的地方。那些守卫哪里想得到这些身穿着中央军服饰的自己人会突然发难向自己动手。再加上幽影地超凡身手,措手不及下连声音都未发出就被制服。

转眼之间。城卫所就已经变成了徐济的天下。

徐济和郭淮随即进入到城卫所的大厅中,等候长安城东门一干大小将佐到来。不多时,有人进来汇报,说那些将领都已经到来。徐济和郭淮相视一笑。便命人引那些人进来。

那些长安城东门的大小将领不虞有诈,跟着引领他们进去的幽影,一共二十多人。领着自己的亲卫,浩浩荡荡的向里走去,有很多人还边走边打哈欠,显然是还没有睡醒就被叫来。当他们进入大堂时。忽地发觉所有随从均被截在门外,大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

以此同时,外面传来弩弓发射声和惨叫声,显然是那些亲卫遭到不测。这些人面面相觑。为首的那名将领看着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徐济和郭淮。愕然道:“郭淮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郭淮并未说话,徐济却站在这些人的面前。悠然道:“你们不需yào

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和本将军乖乖合zuò

就够了。”

这些将领见到郭淮站在一旁笑眯眯的不说话。一个小小的士兵却倨傲的站在那里说话,更加莫名其妙起来。其中一将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和郭淮将军面前这般说话……”话音犹未落。一声努弦声响起,乌光闪过处,那名和徐济大声说话的将佐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大声的呻吟。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跳到一边,看向此时已经倒在地下的那人,只见那人抱着自己地大腿鬼哭狼嚎地在地面上连滚带爬,在他的大腿上,有一只贯穿的弩箭更森寒地闪着乌光。

徐济的眼中迫出冷酷的神光,淡然道:“你要搞清楚,现在的你们只有资格听从我的命令,没有资格提出任何问题,否则你就要有必死的觉悟!”那声音中森冷的没有半点感情,就好像是对着一群没有生命的石像发出的。徐济那出手前后全无预兆的冷酷态度和话语中那冰冷无情地味道,实比之狰眉怒目更教人心惊胆战。

众人看向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小兵打扮的人,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散发着一股强dà

的自信,那种天地万物尽在其手的感觉令他们感觉到一阵阵的窒息。

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叫着抽出腰间佩剑,其他人才有如梦初醒,要有所行动。弓弩之声连响,如蝗地弩箭从不同的角度射出,集中那些人长剑的剑身,那强劲的力道令那些一直处于养尊处优的生活中的将佐们如遭雷击,身躯震颤。

在下一刻十多名特种精兵从大厅的各个角落中端着连弩警惕的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脚步都轻的好像猫似的。

那些将佐脸色发白,终于有人叫了出‘他们是兖州军,他们的手中有箭匣’这个发xiàn

让所有人一阵大乱,慌成了一团。徐济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看来随着战争的进行兖州军的武器装备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就像眼前。

不过知dào

归知dào

,兖州军的武器装备其实是很难模仿,毕竟没有必要的技术,天下间除了兖州的工坊之外,恐怕是再没有人可作仿造出来。

但是随着兖州军武器的一样样的暴光,这时代的战争模式将会产生极大的变化。不过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敌人不是不会思考的木偶,人类的最大本领就是创造,在战争领域尤其如此。

就拿最简单地军服来说,自古以来。人们只会注意军服和铠甲在视觉上的刺激士气的作用,但是在现代战争中。这个作用已经消失了,转而注意根据环境而穿着具有保护色的战斗服装。

现在自己手中的武器一定已经有很多有心人注意了。虽然说别人能够模仿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却会导致敌人战术的改变。看来自己以后要拿出一点新东西来才行呢。

徐济想到这里。高喝一声:“给我闭嘴!否则格杀勿论!”

立时,大厅之中安静下来。

众人失魂落魄的看着正在露出恶魔般微笑的徐济,一时之间噤若寒蝉,就连那倒在地上的受伤将佐也不例外。苦忍着满头大汗,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兖州军一向言出必行,若是在这小兵模样地人说出此话后还要发出声音来,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徐济悠然地坐下来,轻声道:“我便是兖州刺史徐济。”

徐济?大厅中的众人无不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是噩梦而已。郭淮适时的站了出来。冷然道:“你们只要乖乖的听话。我便可保证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性命无虞,否则。哼,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们。”

这些人虽然打仗不怎么样,更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身处长安最懂的便是察言观色,他们此时见到郭淮这王允地心腹会站在徐济的边上,立时就知dào

王允已经落在了徐济的算计之中,可说王允此时已然是必败无疑,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将死之人出头。

故此纷纷点头。出奇的合zuò

。徐济见状微笑道:“如此最好,那么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这些面如土色的将领垂头丧气的从城卫所中出来,在徐济和郭淮的吩咐下。开始各行其事。徐济为了防止他们中途变卦,每个人身边都弄了两个幽影,美其名曰贴身保护。郭淮和那守将来到城门前。前者向后者一打眼色。那守将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满脸微笑的徐济。立时打了个寒颤,连忙对身边的士兵喝道:“你们给我打开城门。待会儿潼关的守军会有一部分会来到长安。”

身边的士兵虽然觉得奇怪,但上头的命令自然不敢违抗,于是还是听话地打开了城门。

这就是控zhì

了所有将佐的好处,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即使是哪一个士兵有疑问,也不会问出来,毕竟士兵知dào

的事情很少,对一项命令很难辨真伪。

长安城的东门缓慢打开,不长时间,史阿带着剩余的军队出现了。

不多时,史阿纵马来到近前,脸上带着诧异,毕竟按照约定,他们是杀进城中,现在这种安宁的局面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当他看到徐济和郭淮以及那个满脸无奈的守将的时候,史阿马上明白了,心中暗赞一声。也不多说,旋即领着大队人马无惊无险地进城。看着自己地大军缓缓的进入到了长安城中,徐济心头大放,留下一千人在东城门口,随时准bèi

接应,还有一千人登上城墙,占据制高点。

兵不血刃,长安城的东面便已经成为了徐济的势力范围。

随后,心怀大畅的徐济便和郭淮、史阿带领剩下的人手开始向王允的府邸进军。此时为时尚早,长安城的街道上才出现了几个行人。没有人群自然对徐济一方很有利,随着大军的前行,不时有幽影自动离队,他们三五成群地占领长安东城的各个要地,到还有两条街道就要到王允府的时候,已经有一千人被分散出去,只剩下一千多人跟随在左右。

又转过了一条街道,听者得得的马蹄声,看看遥遥在望的王允府,徐济对郭淮道:“伯济,待会儿到了王允府。你先叫门。”

郭淮点头道:“晓得了。”徐济心怀大畅,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局面了,如此一来不知dào

减少了多少损失。正说话间,对面也响起成群地马蹄声。徐济等人愕然望去时,却见一队三百多人的骑兵自远处风驰电掣而来。郭淮望了望,面色凝重道:“不好,是王晨。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要到王允那里汇报……也许是吕布的消息。”

徐济一摆手,示意自己的人手准bèi

动手,然后淡然道:“伯济不必想了。我们这大队人马出现在这里本就惹人疑窦,此间事情无法善了。还是想办法出其不意地抓住王晨吧。我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这样也好。免得再抓住王允之后还要费神去抓王晨,造成不必要的失败。”

史阿此时却跳下马了,一闪身,在人群中不见了。

郭准一愕。徐济却道:“你师父是长安城的名人,王晨一定认识他,史阿兄怕失了动手的先机。才躲起来了,你要把握住机会。”

郭准闻言点了点头,此时,王晨一马当先。已经来到郭准的对面,大喝道:“前面的人是郭伯济呼?”郭淮大喝道:“正是,王晨兄,你不在城门把守,到这里来干什么?”徐济心中大乐。这个郭淮还真有一套,为了迷惑王晨,索性先来一个恶人先告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

王晨的战马并没有停,此时已经来到距离徐济等人几十米的地方。闻言道:“我有吕布大军的紧急军情要告sù

叔父,怎么.东城门哪里也出事了吗?”随即疑惑地看着眼前地军队,发xiàn

这支军队的装备虽然精良,但是却绝对不是中央军的装备。有点吃惊道:“伯济,这是哪里的部队?我们长安城有此精锐之师吗?”此时,王晨的三百多人的进入到了兖州军地的范围中。蓦地一声奇怪的声音响当当起,百多枝蓄势以待地劲箭由连弩射出。雨点般往敌人射去,一时人仰马翻。血肉横溅,大半人摔下马来。到第二轮劲箭射出时,再没有一个人留在马上了,不是伤亡倒地,就是滚落下马。

王晨和他的手下在措手不及下与徐济的幽影甫一接触便死伤过半,乱成一团,仓皇四散。

这条原本平静安详长安城街道,转瞬之间便变作了人间地狱。虽然王晨手下的这批士兵乃是长安城守军的精锐,日夜操练,实力强横,但一来被一阵连弩射得早泄了锐气,又兼负伤者众,人数更不成比例,哪里还有招架之力?转眼间便逃得无影无踪,也不知dào

是逃命而去还是去报信了。

只剩下王晨被一阵弩箭射得莫名其妙,惊慌意乱下,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还没有想起到底应该逃跑还是进到王允府中报信的时候,脖项处一凉,一把长剑已经横在自己的咽喉处,只怕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血溅当场,马上,史阿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王晨对史阿这大汉第一剑师熟悉非常,一见史阿的面孔立时知dào

眼前这支精锐部队到底是谁的部队了,不由得惨哼了一声。

“王晨兄,愿你弃暗投明,和我家主公合zuò

。”在下一刻,郭淮出现在王晨的面前,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

王晨向地上啐了一口,不屑道:“郭淮,我叔父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他老人家。须知王世家族和你们郭氏家族都是并州的名门望族,一直是唇齿相依,我们王世家族更想把我妹妹许配于你,你现在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我们王家?”郭淮闻言,神情激动,想说什么却又忍住。“王晨,郭淮这么做才是为了保全你的王氏家族,莫要不知好歹。”徐济端坐在马上来到王晨的面前,看也不看地面上呻吟地伤者,郭淮在一旁口称主公。

王晨讶然看向徐济,他没有想到这兖州军神会突然出现在长安。徐济却懒得理他,淡然道:“你的兄弟王凌已经与我兖州全面合zuò

,原因是什么你自己去想,哼,我言尽于此,为王允这个与你的父亲有诸多不和的行将就木之人与我兖州对抗是否值得?还是多为你的家族想一想吧!”王晨一听说自己兄弟王凌已经投降给了兖州军,不能相信地喊了一声:“不可能!”

徐济懒得和他废话,要人好好的将王晨看押,又命人到城外把汉献帝和王凌带到城里来,然后一抬手中的银枪,喝道:“随我来!”

徐济提马横枪便奔驰到了王允府邸的门前,原来挡在这一边的幽影如潮水般散开,在万众瞩目中,徐济口中清啸声起,手中银抢闪出千百寒芒,惊心动魄的美艳不可方物。在那好似梦幻的银芒中,千百道枪影消失不见,只有银枪的实体出现在了王允府邸的大门上.

“轰”的一声,那门板好像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那被击碎的门板的木屑变成了千百只四散飞扬的蝴蝶,飞出去好远.

徐济首当其冲,杀了进去.

身后目睹徐济那神乎其技表演的众人这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杀了进去.郭淮这熟知王允府邸地形的人在门口处指挥,要一部分幽影绕至后门和秘道处防止王允逃跑。

刚才门口发生的一幕已经惊动了王府的人,所以徐济等人才一杀入,便有大队的王允府上的侍卫结阵而出。

此时幽影大部分还堵在门口处,无法结成战阵有效的杀伤敌人。徐济审时度势,大喝一声,单人匹马,闪电般破入了这遭遇的第一轮战阵,银枪过处,敌人纷纷与血倒下,惨叫连天。

史阿自然傍在徐济左右,见人便杀,挡者披靡。

长安之战终于打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混战(三)

转瞬之间,王允府中的这第一批侍卫的攻击便冰消瓦解。大部分人浴血倒地,惨嚎呻吟。毕竟徐济的枪和史阿的剑不是这些人所能抵挡的。

徐济看也不看面前的伤者,转过头来,见到在自己身后的府门出已经拥进来了大队的幽影已经结成了战阵,便对府外的郭淮高喝道:“伯济,你留一千人在府外,给我守住外面,把那些待会儿来援救不识时务之辈尽数杀回去!”郭淮在外面答yīng

了一声,徐济冷酷无比地看了庭院深深的如海王府,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幽影道:“我们兵分两路,记住我兖州的军法,不准杀害无辜的婢仆妇孺,违令者斩!史阿兄领一路,去吧!”

史阿领命,带着二百多人布成阵势,有如破竹般杀往王允平日办公所在的内府。他们才穿过花园的长廊,牵着猎犬正从那里经过直奔前方小亭处的十多明侍卫忽见来了这么多人,骇然大惊,弩箭早已经似蝗虫般飙射飞去,顿时便人犬不留一同倒在血泊中。

看来他们的方向和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dào

他们还不知dào

这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事情。史阿大喜,如此一来,自己此趟任务就方便了许多:以有心算攻无备未有不胜者。史阿他们见人便杀,行动迅速之极,通往内府道路上的侍卫被他们斩瓜切菜般放到在地。另外一方面。徐济却遇上了猛烈地抵抗,带领手下的幽影才奔出几丈远。数百名王允府上地守卫便在前方左右穿出,这些人人人持着远距离格斗的兵器。在最前方的那数十名守卫更是满身的铠甲,一手持大半个人高的木盾护住身形。另一手以长矛重剑等兵器猛攻过来。徐济这冲在最前方的人当然是首当其冲的被攻击对象,只见那些守卫。厉喝连声。往徐济的坐骑狂刺。幽影见状迅速地收起连弩,反手抽出背在身上的斩马刀和军用斧,一拥而上。看看这些王允守卫的装备,就可知dào

他们是王允府中的精锐,连弩对这种浑身满是铠甲,前面还有盾牌手的结成战阵地士兵杀伤力实在有限,所以才会换上战命,斩马刀和军用斧。准bèi

近身肉搏。

徐济见到这些侍卫不知死活,居然悍不畏死的攻击自己心爱的战马。一时之间心中杀机大盛,长啸声起。气势陡盛下,不退反进,闪电般冲入敌阵之内,手中长枪梦幻般击出,在瞬间之内幻化成了千百道银光,雨点般飙射到面前的盾牌上.

被银枪点上盾牌的敌人无不身躯狂震、虎口震裂、双臂发麻,惨叫着把盾牌抛到了地上。只一会儿的工夫。看似无懈可击地战阵便被徐济搅了个乱七八糟。这是必然的结果,虽然在同一时刻对付数十名敌人十分困难。但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徐济的枪招乃是师承陈到的群战枪法,力道强横无比,而且可以利用惯性持续攻击和扩大范围。所以一般人根本无法抵挡。

当然,在如此攻击后,徐济的战马自也失去了冲击力。手中银枪的威力自然减弱,故徐济的第二招才会是柔韧十足地变招。否则下面便无以为继。不过此刻因为那些盾牌手的退后原因,后面的敌人进攻的步伐受到了阻碍。被堵在了身后,一时间无法迫近徐济的三丈之内,也就无福消受徐济后续的杀招了。

看着徐济如同天神般傲然坐在战马上所向披靡,那些幽影热血沸腾,猛然欺身而上,挥刀砍削,举斧便斩,夷然不惧敌人的重型攻坚武器的距离优势,正有点混乱的敌人受此突袭,连忙挥舞兵器格挡,岂知斩马刀过处,长矛立即纷纷断成两截,寒芒透体,无不纷纷翻身倒毙。要知这时代的武器更多注重的硬度,其中以“百炼钢”制成的武器最为有名,但是在追求硬度的同时,武器也变得很脆,极容易折断。故才会有眼前的场面。

一时之间,遇上幽影斩马刀的敌人只有捱刀送命的份。

就在这时,府外的方向传来砍杀之声,像潮浪般的波荡着,那种喊杀连天的感觉实在是惨烈之极。看来,王允的援军以闻讯来到,自己要加快行动才行,徐济暗想。大吼一声,徐济再次出枪,远挑近扫,所到之所,尸身横飞。

转眼间,徐济便击溃了两倍于已的敌人,迅速地向里面移动。

此时,在王允府的门外正在进行第二场激战。

王允的大军在徐济等人冲进王允府中不长时间便迅速杀到。才一进入到街道,便被郭淮先一步散往全场,扼守这条街道的所有战略位置的幽影们用十字狙杀弩和连弩纷纷射杀。那些骑兵猝不及防下,被射得惨叫连连,纷纷中箭倒地,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本是完整的冲击队形,立时溃不成军,失去主人的战马更是横冲直撞,乱成一团。

埋伏在街道两旁房顶的幽影们审时度势,根据街道下面的战场的变化和敌人兵马的调动不断地在房上飞檐走壁般跑动,变幻着各种阵型射杀敌人。他们人人都以闪电般的手法不断发射,不断换箭匣。敌人见正面突击无法奏效还伤亡颇大,便想要绕到另外一侧突袭,岂知郭淮这长安的地头蛇早有准bèi

,才一进入到另一条街道,又是一排排的弩箭准确无误的射出来。使这些敌人猝不及防下,一排排地倒了下去。攻势再度冰消瓦解。

不半晌地上已满是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敌人,情况惨烈至极。而在东城的守军却安静之极。虽然此时已经是喊杀声震天,但是没有东城守将的命令。哪个士兵敢动弹?那些守将几乎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身边有两个煞星待着。动不动便要瞪眼杀人,而且对别人的生命毫不放在心上,实在令人心惊胆战。故此东城才会悄无声息。因此。一时之间。兖州军占有了绝对的优势。但是郭淮却知dào

这种优势不会保持多长时间,自己手中只有一千幽影。虽然已方基本上没有伤亡,还有连弩这种神兵利器。但是连弩并非无所不能。至少再增大杀伤力地同时,所有的箭矢消耗量也十分巨大,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连弩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局面。故此,战争的胜利说到底还在徐济地身上。若是不能迅速地拿下王允,那就只有退出长安城去。徐济和史阿自然不会令郭淮失望。当府外的战斗进行到最惨烈的时候,徐济和史阿已经闯入到王允所在大厅之中了。

正在府内的王允正在来回地踱步,到现在他仍不知dào

突然出现地敌人是谁,但他深知危险已至。便准bèi

逃走。但毕竟敌人会突然出现在长安城内,显然是因为长安城中有内应,自己若是贸贸然从密道逃走,说不准早在对方的意料之内,所以才会派人到府中的密道处打探,看是否安全,正在焦急之中,却见到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在史阿率领下涌入厅内,惊慌失措站起来时。厅内的十多名亲卫已在弩弓机括响声中,纷纷倒地,无一幸免。王允才要逃跑,却见眼前电芒一闪。人已经被迫入到了墙角,一把锋利的长剑横在他颈上,王允立时面若死灰。

“王允大人。好久不见了,还认得我史阿吗?”史阿悠然道。

王允此时哪还不知dào

敌人是谁。勉强哼了一声道:“徐济在哪里?”话犹未落,旁边地墙壁响起轰然之声。整个左边的墙壁完全倒塌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蒙盖住了众人的眼睛。

在缭绕的烟雾中,徐济那充满慑服力却又清越之极的声音传了进来:“王允大人,这么想念我徐济,真是我的荣幸!想当初在下来长安之时乃是虞翻的身份,却被司徒大人那么看重,赠我以爱女,徐济每每思之,都要感激涕零呢!”言语中充满了嘲讽。

王允闻言脸色一变。徐济此时已经出现在王允地面前,冷哼一声道:“不过您的那位好女儿已经不能来见您了,不过司徒大人莫急,相信你们父女二人很快就会见面。”

王允对自己的那“干女儿”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闻言脸上的肌肉不由得一颤,恨声道:“徐济,你好!枉你也是当世英雄,居然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子下手,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徐济冷哼一声道:“王允大人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你的那个宝贝女儿其实是被袁绍派去劫持我母亲的袁氏高手奸杀身亡的,因为他们误以为那是我的夫人。”

王允一愣,瞬间老了好几岁。

徐济点头轻叹道:“司徒大人,相比袁绍,我自然仁慈了许多,放心,我很快就会要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王允脸色再次巨变,显然是听出了徐济早已经知dào

自己和“干女儿”的**关系,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实在比千刀万剐还令他难受。

不过王允乃是老狐狸一条,现在自己的干女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又何惧之有?冷哼一声道:“徐将军,老夫没有心情和你打哈哈,至于你说的话老夫更是莫名其妙,我只问你,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公然劫持朝廷大员,更在长安城中杀伤无数,究竟是何居心?”

徐济淡然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奉旨讨贼!”王允莫名其妙道:“什么奉旨讨贼?……什么?你……”王允终是一代人杰。马上明白了徐济这话中的潜台词,不能置信道:“你……莫非你……圣上已经找到了?”

旋即强笑道:“既然已经找到圣上。老臣自要到圣上那里去辩解,要圣上为老臣作主,看看到底谁才是奸贼!”

徐济眼中射出森寒,冷然道:“王允大人,这只怕是由不得你了,莫非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想法吧,你暗中勾结袁术和袁绍地事情圣上已经尽知。”王允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一直以来,袁绍和袁术出于自己的利益一直不承认刘协的皇帝身份,袁绍是想要利用刘虞,袁术则是干脆自己当皇帝。这些事情刘协当然知dào

,所以刘协对袁绍袁术两兄弟有诸多的不满。现在刘协已经知dào

自己和这两人的关系。只怕已经恨自己到了极点,自己在刘协那里哪里还有的机会?再看看眼前满脸冷笑的徐济。王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着王允,徐济笑道:“我不妨对你说,贾诩和张绣乃是我徐济的人。而你的侄子王凌已经代表王氏家族和我兖州全面合zuò

,看你还如何抵赖!"

王允听到这里,不能置信地看着徐济,显然是被徐济的话给惊呆了。

随后王允便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徐济对史阿冷然道:“史阿兄,咱们出府去。”史阿点头。一摆手。两名幽影如狼似虎的把王允押了出去。

当徐济和史阿,以及狼狈不堪地王允出现在王允府门的时候,长安的街道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郭淮一见王允被押了出来,大喜过望下迎了上去,徐济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夸奖了一番。王允看见徐济和郭淮的亲密样子,立时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王允一脸怨毒的样子,史阿一拳打在王允地肚子上,冷哼道:“老匹夫看什么看,郭淮本就是我史阿的徒弟。是你自己老眼昏花,与人无尤!”

王允一听郭淮乃是史阿的徒弟,不由得露出了懊恼之极的神色。

转过头去看看自己的侄子王晨木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现在也是被抓了起来。不由得长叹一声,知dào

自己如今已然是大势已去,便不再言语。只是眼中厉芒闪动,不知dào

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时。对面冲击的敌人已经越来越多,要不是因为街道狭窄地原因。现在只怕已经是肉搏战了。

又是一阵猛射,敌人再次攻击不利,潮水般退了下去。

徐济见状纵马来到两军阵前,高喝道:“对面领军者何人?出来见我兖州刺史徐济!若不住手,我不敢保证大司徒王允的安全。”

此语一出,对面军队立时哗然。徐济?原来对面的军队是兖州军。他说什么?他说他抓住了王允大人?

不多时,几匹战马缓缓而出,只见战马上端坐着几个文武官员。

有一人高喝道:"对面的人可是兖州刺史徐济?"

史阿在长安中的时间不短,对这些文武官员自然熟悉得很,来到徐济身边,低声道:“主上,说话的乃是大鸿胪周奂。”看着大鸿胪周奂的那张肥脸,徐济点了点头,朗声道:“原来是大鸿胪周奂大人,既然你能主持此间事情,那么还请把这些军队撤走,我们才好说话。”

大鸿胪周奂还未说话,旁边的一个黑脸汉子便喝道:“徐济,你是什么身份?敢和周奂大人这般说话,你虽是驸马然则却已然是外地诸侯,不为天子守好疆土,却在这里大开杀戒.还抓了司徒王允大人,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有没有朝廷的法度?”

史阿在一旁冷哼一声道:“这人乃是越骑校尉王颀,是个人才。”徐济眼中闪过寒芒,冷笑道:“王颀大人,你要搞清楚,我徐济乃是当今天子的臣子,不是王允又或者其他人的臣子?居然指责我没有为天子守好大汉疆土?笑话!我徐济有没有这么做不需yào

向你来证明,明天子在上,哪里用找你来多嘴多舌!”

太仆鲁馗在一边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徐济道:“徐济小儿.可认得老夫?居然敢借天子之命谋害国家大臣,真是天理难容!”

这人徐济倒是认识,毕竟是刘协地近臣,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太仆鲁馗大人啊。可惜你是圣上的老师而圣上而今却不在长安,不过我倒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太仆大人,王允地事情你到底知dào

多少?你又何如知dào

我是滥杀无辜,你又怎么知dào

我徐济不是奉了当今圣上之命来捉拿王允?”

连续三问。便把太仆鲁馗问的哑口无言。

长水校尉种辑恼羞成怒,一摆手中长枪,喝道:“徐济,休要再逞口舌之利,待我长水尉种辑拿下你这狗贼……”话犹未已长水校尉种辑便已经翻身落马,一支雕翎箭贯穿了长水校种辑的右臂。

待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不远处地徐济正收起弓箭。显然这一箭是徐济射的。

在向前抢出的士兵的搀扶下,惨嚎地长水校尉种辑被扶了下去。

兖州军方面人人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自然是看不起长水校尉种辑的这种姿态。一直不说话的侍郎王子服大怒,他没有想到徐济说着说着便会动手。才要说话的时候,徐济已经肃容道:“兖州刺史徐济奉天子命抓命王允,凡有意阻挡者视为同党,杀无赦,刚才仅仅是一个警告,各位大人小心自己的言词了。否则,哼!休怪徐济不客气!”

王子服一张脸都气白了,喝道:“徐济,你奉地是竟哪一家的天子命?”

“是寡人让徐卿家这么做的!谁敢违抗?”一氢稚嫩的童声传了过来。随着声音的传来,兖州军潮水般分开,同时跪倒在地口称万岁。徐济闻声便知刘协到了,心中叫妙,有刘协在此,大局已定,否则眼前的局面还真有点叫人头痛,看来王允这人颇有点手腕,眼前遭难还有这许多人为求情。若是没有刘协地话,今天势必不能善了,要控zhì

长安更加是痴人说梦。

众人愕然中,面沉似水的刘协已经坐在马上来到了徐济的身边。一摆手免了徐济的礼,面罩寒霜道:“各位卿家,寡人的命令难道不是天子之命吗?”徐济看着镇静自若的刘协。心中暗暗喝彩,到底是当惯皇帝的人。说话的气势自然不同。

看着突然出现的刘协,对面的众人无不愕然。

要知dào

。长安方面寻找刘协已经许多时间,虽然总是说能够找到,但是随着时日的变长,人人都不再抱什么希望,反正没有皇帝的日子也没有糟糕到什么不可救药的程度上。可是现在刘协突然出现,立时令所有人不知所措,一时之间呆住了。

原本趾高气昂的众人立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不敢和徐济高声喊叫了。

徐济心中大乐,转过头去看看和刘协同时被带来的王允的侄子王凌,这小子才一到这里,马上下马跑到了自己的兄弟王晨那里,对其低声耳语了一会儿,后者马上脸色惨白,连连点头,显然是已经被王凌说动,要和徐济合zuò

了。毕竟家族的利益和王允的个人生命比起来,是在是重yào

的多。

徐济又转过头来看着对面因为刘协的突然出现而呆若木鸡的众人,冷哼道:“难道要圣上教你们什么是三纲五常,你们才懂得什么叫做跪下吗?”

徐济这么一说,众人才如梦方醒,一个个翻身下马,跪拜在地口称万岁。他们身后的大军更是跪倒了一大片,喊出的万岁之声更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刘协享shòu

着自己久已失去的帝王待遇,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漂浮上来。

徐济心中更是高兴,现在连长安城的军队都知dào

刘协在自己的手中,那么这些军队就绝对不敢乱来。

虽然说大汉皇帝的威严已经丧失殆尽,但是那只是一个背后的事实,任何人见到刘协在心理上还是惧怕的。毕竟这是个皇权至上的世代。不过到什么时候都会有直谏之人。

太仆鲁馗此时战战兢兢地说道:“圣上驾到,臣下有所不知,冒犯天威处还请圣上恕罪,不过司徒大人王允一向忠君爱国,圣上这段时日不在长安,多亏有了王允大人,长安才安稳太平,圣上万不可因为某些奸险小人的挑拨而错杀了王允大人啊!”

此语一出,身后的众人无不出声称是。史阿闻言大怒,满脸杀机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大臣。

徐济却毫不担心,因为他知dào

,至少现在,刘协一定会站到自己一面。

果然,刘协皱着眉头寒声道:“众位卿家,王允所作所为自有铁证如山的事实,并非徐将军搬弄是非,王允实在是死有余辜。虽百死难逃其罪,来人,给我把王允斩首示众!”

对面众人一阵大乱。徐济大喝道:“在圣上面前谁敢放肆!”

立时,众人噤若寒蝉。

徐济心怀大畅,有皇帝在手就是不一样。一声令下,谁都不敢有疑意。

直到此刻,徐济才真zhèng

体会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快乐,尤其是当着天子心甘情愿地和你站在同一边的时候。

同时,徐济也看出,对于斩杀王允一事已成定局,没有人会反对,毕竟这是刘协亲口下的命令,而且还对王允愤nù

极了,现在就差一个适当的理由了。

刘协冷哼一声道:“你们可知,这王允暗中勾结袁绍和袁术的事情?我已命徐卿家出示草拟王允的几大罪状,以明天下民心!哼,单就是勾结袁绍袁术,迫害朝中大臣这几项罪名,这王允就百死难酬!”这些人面面相觑,这件事情他们多少有耳闻,而且至少袁绍追杀徐济的事情他们就知dào

事王允透露的消息给袁绍和袁术。

不过他们却知dào

王允和两人的关系汉那么简单,现在皇帝已经知dào

这件事情了,那当然谁也救不了王允了。

因此,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巴。刘协又把王凌和王晨两人叫到前面来,向众人说明这两个王允的侄子已经弃暗投明,交代王允的罪行。

众人见到两人垂头丧气的模样,知dào

王允大势已去,更加没有了异议。

徐济一摆手,王允被推搡到了前面,狗啃屎般倒在地上。

对面的众人无不怜悯地看着他,却无人出言相救。一名幽影手起刀落,血光迸溅处,王允的人头落地。

可笑这位大汉司徒一世玩弄权术,终死于权术之下。

心情激荡的徐济却没有注意到王允临死的时候口中喃喃低声细语,只用自己才可听得见的声音道:“徐济,老夫生仇死报,看你还能得yì

多长时间!”

就在众人以为长安之战告一段落的时候,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混战(四)

王允一死,长安城的实力立kè

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徐济趁此机会借着刘协的名义收编了长安城的军队。只有军队在自己的手里,才谈得上真zhèng

控zhì

长安。

虽然长安城的很多大臣都有诸多不满,但是却丝毫不敢声张,那倒并非迫于徐济武力压力的问题,而是徐济手中掌握着刘协这个杀器,又或者说刘协现在完全站在徐济一边的原因。这些大臣一直以来标榜的就是忠于大汉,更以反抗权臣,扶持皇帝为己任,原本他们以为刘协是被徐济劫持,杀王允也是受徐济所迫,可是现在却是刘协主动要杀王允,那徐济如今倒好像是刘协的心腹似的。

所以现在对抗徐济已经全无必要,一不小心还有可能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若是说刘协是昏君呢?那似乎更说不通,这刘协原本一直在权臣的控zhì

之中,杀王允只不过是刘协随心所欲下的第一个命令而已,而且证据充足,谁又能说刘协这么做是错误的呢?所以更谈不上“直谏”或者“死谏”了。

故此唯有默默的接受徐济的所作所为,至少在现阶段,谁反对徐济就等于反对刘协。

因此,徐济收编长安军队的工作极为顺利,在加上自己有郭淮、王凌、王晨这三个熟知长安军队部防的地头蛇,做起事情来哪还不顺风顺水、事半功倍?

史阿这大汉第一剑师自然是跟随刘协回宫。

看着郭淮领着王凌和王晨井井有条的安排一切,徐济这才放下心来。

这期间,长安城的居民并没有因为王允身死皇帝回宫而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又或者兴奋异常。生在乱世,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已经学会了用眼睛观察。用怀疑的态度来对待眼前地一切。任何所谓的希望在他们地眼中都变得十分的可笑,故此长安城地气氛十分地冷淡。不过长安城的大小官员们却看时忙碌起来。徐济的突然杀到和刘协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处死王允给这些政客们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他们都在考lǜ

自己的政治生命今后该何去何从。

随即。刘协在朝堂之上召集长安城地群臣。当群臣到来时。长安城的军队已经尽数落入到徐济的手中。虽然在收编的时候偶有抵抗,但是在王凌和王晨还有郭淮的“劝说”之下,这反抗被迅速地破灭。至少在表面上停止了对抗,毕竟现在是由皇帝“掌权”,王允身死,而且身败名裂。若是抵抗的话便等同于叛贼之举。

刘协当然明白自己的立场,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命令徐济总管幽州,并州,青州。徐州,充州,翼州六州的事务,并封之以大司马之职.同时命令徐济专事征伐,解决幽州地边疆之患和豫州扬州北部的战事。

当然还有其他一系列人员调动和大臣任命。这其中当然包括长安城守军一些列下属军官的任命,这些人在名义上当然只接受徐济这大司空的指挥调动。

这道命令一下。徐济名义上的权力立时激增,这等于说在六州之内徐济就是个土皇帝,不说别的,至少六州地刺史他自己可以随意更换。

更何况这大司马一职了,立kè

使得徐济变成大汉权利最大地位最高的军事长官,更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现在天下大乱。刘协又令徐济专事征伐,这等于把随意杀人的宝剑放到了徐济的手里,可以说刘协对徐济的恩赐已经到了极点。

不过徐济却并不是十分开心,他再一次发xiàn

。自己绝对不可以放松对刘协的警惕。尤其是刘协当着这许多臣子的面给自己这般大的恩宠之后。这些时日,徐济只顾得对付王允和解决长安控zhì

权的问题去了。早已经把这刘协抛到了脑后,他实在没有想到刘协会此时摆自己一道。虽然自己可以化解。但那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现在自己唯有隐忍不发。让刘协得yì

一段时日。

在朝堂上众人的祝hè声和羡慕声中,徐济无奈地和其他接受任命的大臣跪倒谢恩。

不说刘协对其他人的人事任命有拉拢人心之意。就说刘协对自己名不副实的封赏,就令徐济心生不满,对刘协心生警惕。

的确,从表面上看,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恩宠,可仔细一想,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总管六州事物”,难道在这之前自己就没总管六州事物吗?这六州的官员哪个不在自己的调配之内?

还有那个大司空一职,更是鸡肋得很,所谓的“掌管天下兵马”简直就是个笑话。兵荒马乱之中,自己能掌管的就是自己的部队,再加上眼前这刚刚收服的长安的军队而已,又哪能掌管天下兵马那?

中央集权的松散乃是东汉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存zài

的问题,可以说东汉自建立起就从没有真zhèng

意义的完全控zhì

天下兵马的,更何况是现在呢?难道自己可调动曹操又或者孙策的兵马吗?

若是可以的话,那天下也不会大乱了。还有那个专事征伐,说得更是语焉不详,就现在看来,袁绍和长安地区都需yào

平定,可是刘协并没有说在消除这些势力之后,这些地区归谁来支配。到底是徐济呢?还是另外派人出任州郡的刺史或者是太守?

诚然,作为大汉的臣子来说,徐济的权力实jì

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实在已经是荣耀到了极点,但是作为一个要改朝换代的人来说,刘协的这些所谓恩赐不但对徐济作用不大,反而还是一种变相的消弱。可以想见。刘协今天对徐济的封赏不日就会传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到时候谁不知dào

刘协不把徐济当成是肱骨之臣?在人们的惯有思维中自然会认为徐济就是大汉朝廷忠臣的代表,确认刘协的地位更是徐济和已经死去的刘虞共同倡导的。可以说徐济的声望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由此而来。若是徐济日后对刘协稍有不敬。那么天下的舆论就会把矛头齐齐指向自己。这个中滋味实在不舒服。更不用说自己想要改朝换代的想法了。叫别人知dào

了更是大逆不道,到这时徐济才真切地体会到曹操当时的辛苦。

哎。说穿了,还是权力和野心在作怪。刘协现在这么做根本是自己将了一军。其他事情可以姑且不论。就说即将要结束对袁绍的豫州之战,在自己打下豫州后,刘协若是另派一人作豫州刺史难道自己可说不行吗?只怕自己才一反对,就会有人跳出来说自己恃宠生娇,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坦白说,徐济自己倒是并不大在意皇帝的位置,若是刘协乃是一代明君那也无妨,毕竟皇帝这个活要想干好。那着实是天底下最难地活计。但问题是刘协根本无力解决世家大族把持政权的问题。自己改朝换代并非是理想的结束,而恰恰是自己斩断这时代华夏分裂的根源的理想的开始。故此,刘协这块绊脚石是必须要搬开的。哪怕日别人说自己是篡位者,那也在所不惜。

不过想一想,徐济不得不承认刘协实在是天生搞政治的料子,他很会利用形势打击敌人。这小子一惊看穿了自己势必要杀掉王允的决心。更看出在长安自己无论再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都不占优势,只有借助皇帝之名才可以站稳脚跟,故此才敢那里大发君威,大肆地伸张君权。避免自己完全沦为徐济利用工具地命运。

而实jì

上,刘协的确做到了这一点,至少在现在是如此。

在刘协把杀王允地责任大包大揽过来、避免别人说徐济随意枉杀大臣地同时,刘协成功的给朝廷中地大臣们一种错觉:徐济不过是他的心腹而已。徐济杀王允看上去真地只是奉命行事。如此一来,仿佛平定长安之乱的人不是徐济,而是他刘协似的。弄得刘协的声望一时之间在长安群臣心中攀升到极点。这一点只要看看此刻站在朝堂中的大臣们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可以想见,在现在这个阶段。长安将会出现人人巴结刘协的局面,因为刘协的手中有自己这把刀。可以随意地杀人。而这种局面正中刘协的下怀,刘协将会大肆笼络人心,扩张自己势力。只要时间充足,刘协甚至可以把朝廷上的其他势力完全掌握,然后寻找一个理由,在把自己一脚踢开.结束自己只能充当政治工具的悲惨命运.只要自己真zhèng

掌握了权利,再作出几件出色的事情来,他刘协就是中兴之主.至少天下诸侯在名义上不敢和他对抗.到那时,谁再想控zhì

刘协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心中苦笑:没有想到,自己原本要利用刘协,现在却反过来被刘协利用,看来自己实在不是搞政治的料子,想到这里,徐济下定决心要把荀彧从兖州调过来,只有荀彧这政坛老手才可以对付刘协这个小奸巨猾之人。至于现阶段,徐济唯有默默接受刘协的所有安排,只要自己稍有不满,立时就会被有心人利用,他们会和刘协联起手来一起排挤自己。而且对方在长安城内他们也的确有这个实力。

徐济很清楚。虽然说左右要和刘协翻脸,但是现在却绝对不是翻脸的时候。

这个结论只要和历史上迎接刘协时候的曹操对照一下就可以得出。那时的曹操虽然手中并没有多少兵马,但确实汗献帝唯一可以依仗的军队,至于其他小股诸侯的部队都已经被曹操分化瓦解又或者驱逐,比如说杨奉等人。

那时的曹操根本就是大权独揽,所以才会强制性质的迁都到许昌,更把自己的心腹全部变成朝廷中的大员,逐渐地掌握政权。

可是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呢,显然没有那个资格。不说自己现在身边一个文臣没有,无法在朝中安插亲信。至少自己现在还没有真zhèng

的控zhì

长安。

表面看自己现在兵权在握,而且名义上长安地军队都归自己掌管。但到底不是自己地嫡系部队。就拿刘协新任命的那些长安守军的各个大小军官来说,徐济这外来者几乎可说是一无所知。看看刘协在点他们名字那不假思索地样子。就可知dào

这些人都是刘协早已经思考多时的结果了。一旦有起事来,真zhèng

能指挥动他们的还是刘协。

长安的势力错综复杂。再加上长安地区大小城市不少,而且每座城市都有驻军。现在这些驻军还没有别收服。谁知dào

王允一死,这些军队都听命于哪个大臣?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兵变事件。最糟糕就是长安城地驻军也参与进来,来个里应外合,那自己可真的就无发在长安立足了。

现在,经过刘协的一番蓄意拉拢,人人向刘协谄媚,一定有不少人想要取代自己这个称谓的“刘协心腹”的位置,只要自己处理不好和刘协的关系。一定会有人出头这么做的。不过徐济并非无还手之力,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说到底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现在刘协这么有恃无恐是看穿了自己在长安的实力不强。

自己此来长安地目的是为了控zhì

长安,可是现在倒好,反倒是刘协借着大肆封官的机会,弄得他控zhì

长安的能力在自己之上了。

只此一项。徐济就发觉自己治政只能实在不如曹操,至少曹操不会做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

但是刘协还是太嫩了,他恐怕根本不知dào

自己还留有后手。

用不了多久,张绣和贾诩的军队就可以回长安,而王晨和王凌一旦劝降了潼关和青泥口的守军。于禁大军和李严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奔长安而来。

到时候自己在长安地区地嫡系军队将不少于十万。看谁还敢不看自己的脸色行事?即便是刘协可以拿汉中的战事为借口,不让张绣的军队回长安又如何?有于禁大军和李严大军便足够了。

不过现在只好kàn

着刘协在自己面前嚣张了。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第一次发觉自己此次长安之行有点疏忽大意了。的确,只要自己的军队一到,自己立时权倾朝野。但是自己在现在已经先输了一局。看着朝中的一个个重yào

官职被刘协老实不客气的分给了别人,徐济只能怨恨自己忘记带文官进长安的事情了。

朝会结束之后。徐济心情大坏,和那些想要巴结自己。向自己祝hè的大臣们匆匆打了声招呼便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也就是杨彪的府邸。

不多时,史阿、郭淮、王凌、王晨四人便赶来。史阿才一进来便想徐济高声祝hè,徐济苦笑接受了史阿的一番心意.

郭淮不明白徐济为何会露出这种表情,大奇之下,出声询问.

史阿这才注意到徐济不对劲的地方.

徐济便把刘协对自己的封赏说了一遍.史阿到没有什么反应,郭淮和王凌、王晨三人却立时看出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显然,这三人对政治的解读能力都比史阿强很多。

王凌和王晨闻言后,面有忧色,低头不语。

郭淮倒是对徐济充满信心,脸色一变后,便若无其事,他知dào

徐济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徐济看了王凌和王晨一眼,心知这两人现在是惊弓之鸟,命运更和自己挂上了钩,若是他徐济在长安站不住脚,王氏家族的政治声望便彻底完了。

为了坚定这两人的决心,让他们两人为自己悉心办事,徐济便把自己的打算稍作透露。

当王晨和王凌两人得知只要拿下潼关和青泥口,徐济另有大军潜入长安的时候,立时欣喜若狂,马上请命要到两座关口去。徐济见他们两人这般主动,当然很高兴了,于是便要两人前往两处关口,与贾诩和张绣两人会合,迅速放于禁大军和李严大军进关。

两人领命而去。

史阿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徐济在为什么担心。

等两人走之后,徐济才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史阿张颌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加事。他没有想到刘协居心叵测,在这耀眼的封赏下有如此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时间眼中厉芒闪闪,显然是对刘协很不满yì

,最后唯有长叹一声,便不再言语。

徐济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知dào

史阿拿刘协没有办法。

不过徐济却知dào

,长安的斗争如今正是方兴未艾。

不仅在长安城外的战场上,也在长安城内的朝堂上。自己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一个不小心自己一番计较就会全盘落空,而这也就意味着贾诩制定的由长安为核心的西进计划也完全搁浅,这是徐济绝对不愿意见到和接受的事情。

徐济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dào

现在局面的暗潮有多汹涌,刘协的一番作为让徐济不得不按下自己焦急的内心而选择静待良机,只要于禁和李严大军一到,那便是自己的翻身之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混战(五)

与此同时,就在徐济在长安大显神威的时候,长安城外也是战乱一片。

当王允在长安城里为吕布的去向大伤脑筋、并且把华雄抓起来的半夜时分的时候,吕布的部队突然出现在了池阳,悍然发动了突袭,池阳的守军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吕布攻占了东门。

吕布和自己手下的几员战将在池阳城中横冲直撞,杀的池阳守军哭爹喊娘。随即,吕布手下大将宋宪遇见了一名西凉打扮的战将,与之交手,大战三十多回合,宋宪的同伴侯成从后面杀到,双战此人。最后宋宪一刀劈中此人肩膀,那人负伤吃痛,大吼一声后便仓皇而逃。

宋宪和侯成也不追赶,只是抓住了此人的俘虏无数。

随后,吕布占领池阳。把抓来的俘虏一问,才知dào

被杀走的那人乃是韩遂手下大将梁兴。至于其他事一概不知,只是知dào

他们此来是奉了王允的命令,要到长安来对付一个大人物。而他们只不过是先头部队而已。

不明就里的吕布越发地肯定了贾诩的说法,手下众将也恨得要一切齿,哪里知dào

这个所谓的大人物指的不是他吕布而是贾诩?

仇恨充满了胸膛,自然也就忘记询问为何韩遂和王允能联起手来的原因。若是贾诩在此,一定会惊讶为何与吕布交战的人不是李李淮郭汜反而是韩遂。吕布那里会管这些,反正在他看来都一样。只是命令手下积极备战。

黎明时分,就在徐济发动长安之战的同时。池阳之战也已经打响。

韩遂大军杀到。

吕布亲自出城迎敌,韩遂一见吕布便大骂说他和贾诩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吕布完全没有想到韩遂的意思是指自己帮zhù

贾诩谋夺长安的权利。还以为韩遂已经知dào

贾诩帮zhù

自己的事情了。大吃一惊,极力否认。只说了一句“某家欲独自横行。与贾诩何干”便极力邀战。

韩遂晓得吕布天下无双,自然遣手下众将群战吕布。

吕布抖擞精神,大战梁兴、程银、张衡、杨秋四将。

吕布手下众将深知吕布的习惯,当然不会出手帮忙。吕布是何许人也?当年力敌三英,更大战关、张二十多回合而不落下风,以陈到的神勇也只能换得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且还是重伤换轻伤。

韩遂手下四将虽然在西凉一直以勇武著称,但哪里会是温候地对手?

只两三个回合,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红光闪动。诡异的在一招之内便刺穿了四人的手腕。四人吓得魂飞魄得到,拨马便走。

吕布一摆手中方天画戟,身后大军掩杀而至。

韩遂见吕布来势汹汹,立足不住,连忙带军转身便逃。

吕布在后面衔尾而击,大开杀戒。

要不是生性冷静的成廉唤住吕布,令杀热了手的吕布杨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怕韩遂此一战便要被吕布杀残。背泾水结营的韩遂万般无奈下,唯有向池阳的周边城市求援兵。

谁知这些城市纷纷拒绝援助。理由是在他们城市的周围,也发xiàn

了吕布军队地斥候。而且已经接到王允的严令,只能严守城池,绝对不能出城。以免中了吕布之计。他们当然不知dào

这些斥候并非是吕布派出的,而是贾诩的疑兵之计。

不明真相的韩遂气得跳脚大骂,但又无可奈何。虽然他在怀疑这是吕布的稳军之计,但是吕布的下一步动向的确是扑朔迷离。看吕布倾城而出的样子似乎是要放qì

长安。但是放qì

了长安的吕布又将何去何从呢?毕竟池阳城小。而且粮草不多,无法长时间坚守。吕布虽然鲁莽,但是却绝对不会做出这般没有兵法常识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吕布另有所图。再一想到吕布背后有贾诩为其出谋划策,韩遂马上不寒而粟,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反复思索着吕布和贾诩如何谋夺长安地事情。

不过这当然想不出所以然来。看着自己手下的四将因为手腕上的伤日夜呻吟,无法入睡。更是增添了不少的烦恼。不过令韩遂稍微放下心来的事情是自己的结拜兄弟马腾派来了手下大将庞德相助。

庞德的勇武韩遂自然知dào

,几乎与马腾那个横扫西凉的儿子马超不相上下。

但是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吕布的军队便再一次杀到。

已经被吕布杀寒了胆地韩遂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庞德虽然是武将,但是也颇有才智,知dào

韩遂此举对军心士气影响极大,虽然自己知dào

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但是依然请命出战。

韩遂万般无奈下,也只好引军出战。

吕布此来其实是另有目的,按照贾诩的命令,吕布已经命令自己的手下众将领军向北地进发。他此来只不过是施展稳军之机,亲自断后要韩遂不敢追赶而已。

看着吕布在赤兔马上耀武扬威,庞德奋然请战。初时,吕布还未把庞德着名不见经传之辈放在眼里,交手之后才愕然发xiàn

这大汉武功的强劲.

的确,庞德的武功和陈到等人还有一点差距,但这差距绝对不会太大,而且这个庞德是吕布遇见地所有对手中,除了陈到之外最善于防守的人.以吕布的武功在短时间内要破入庇德的长刀之内也十分困难.

不过这个庞德的武功和陈到还是有区别的,陈到在反击的时候比这庞德更加凌厉,有一种无坚不摧的味道.这种战斗对于吕布来说自然畅快之极,以往和别人战斗,往往三五回合便斩杀了敌人,吕布就好像是手腕力量雄厚地书法家在质量很差的草纸上铁笔银钩的狂草一般。写不到三五个字那纸张便被划坏了,不免令人兴致全无。

和庞德抑或陈到交手最令人惬意地地方就在于这两人韧性十足,完全可以让自己放手施为。随意地展现自己千奇百怪的进攻想象力。反正对总有力量应对自己的招式。和张飞的战斗。那就完成是另一番生死相搏的动人滋味了。但是陈到却又有不同,和此人交手必须一出手便全力以赴。否则一不小心便是身首异处的局面,可以说陈到和吕布本人乃是同一类型的对手。所以两人交手的时间反而简短,但绝对是最惨烈的。

不过吕布最讨厌的敌人却是关羽,这人一击不中远扬千里,实在令人头痛,总有一种让人有力使不出地感觉。但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吕布甚至在想若是这关羽坐上自己的赤兔马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如今在这是非之地的时候,自己还能遇见庞德这样的难求敌手,故此吕布分外享shòu

眼前地战斗。手中的方天画戟幻化出团团火焰,好似举火燎天的火把挥舞得庞德身前后一片火红。

吕布是过瘾了。可是庞德却被杀的叫苦不迭。吕布的厉害只有和他交手地时候才会真zhèng

的理解到。

虽然早就知dào

自己是输多赢少,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被动地挨打的局面。幸好这庞德韧性十足,把自己的身前身后护的好像铁通也似。

两人在两军阵前大战二十多回合,未分胜负输赢,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庞德已经落在下风。

吕布心中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更不希望庞德这便死在自己手中,于是一拉战马,跳出圈外,哈哈大笑着领军扬长而去。庞德浑身热汗,生怕吕布去而复返。利用赤兔马的速度优势去而复返斩杀自己,所以手握长刀紧紧盯着吕布的身影渐渐远去,看到吕布渐渐远去的背影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庞德此番大战实jì

上是给韩遂大军吃了一个定心丸,令韩遂大军士气立时提高不少。一扫战败时候地颓然气象。

庞德却建议韩遂防止吕布大军此夜偷袭。韩遂深以为然。故此加紧防范。就在此时,刘协刚刚照召开朝会,颁布了对徐济等人的赏赐.

而此时。长安周围的城市还未收到长安巨变的消息.更不知dào

徐济已经命令王凌和王晨出城到潼关和青泥口去劝降守军的事情.

韩遂在泾水旁边静静地等候了一个晚上,却发xiàn

吕布方面悄无声息。第二天上午更是一片安静。

韩遂越发地不安起来.派出斤候到吕布的营帐窥探,结果发xiàn

吕布的营帐十分安静。大营门口更是没有任何人把守.韩遂惟恐是吕布地诱敌深入的计策,越发的惊疑不定,于是便按兵不动。

直到第二天,吕布的营帐还是这般模样,韩遂实在忍不住了,才派人冒险进到吕布大营中窥探,却发xiàn

其中早已经是空无一人。这才知dào

中了吕布的金蝉脱壳之计,一直到很久以后,韩遂才知dào

吕布早已经引军北上,跑到北地屯兵去了。

与此同时,韩遂接到了长安来的命令:王允授首,已经认罪伏诛。而皇帝也已经回到了长安,正在着手整治长安地区的军方。这一连串的消息令韩遂无所适从,此次进军乃是和王允约定的事情,现在王允身死,那么自己到底算是什么身份呢?

随后发生的事情会马上令韩遂明白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长安地区的个座城市明确的表示绝对不欢迎韩遂。毕竟韩遂是受到王允的邀请,这件事情各个城市的守将或多或少都知dào

一些。

现在王允身死,韩遂的身份马上尴尬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哪有人愿意接纳韩遂呢?一时之间,韩遂似乎只有退兵一条路可走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长安地区的战局发生了悄然变化.

先是长安城内部,各大势力围绕着争夺刘协.开始新的势力重组.

徐济这外来诸侯手中有五千幽影的精锐,再加上已经收服长安东城地守军,一跃成为长安城的实力最强者.郭淮、王晨、王凌三人更为徐济在长安城的其他军队中搜落到了不少地亲信。虽然还算不上嫡系部队,但是却绝对听命于郭淮和二王兄弟。另一方面,对徐济心怀不满的王子服等人。联合了西园八校尉。更以越骑校尉王欣、长水校尉种辑为核心形成了一股横跨长安军政两界的强横势力,与徐济壁垒分明。

他们这么做。最得yì

的当然是刘协,他利用两方面的制衡。达到了自己渐渐可以大权独掌的目的。

徐济此时一直隐忍不发,因为他深知时机未到。现在的徐济只等自己的于禁大军和李严大军入关。可是,在这之前。沈岭和咸阳却传来败绩。

就在徐济来到长安地第三个早上,沈岭的战报传到。徐济连忙叫传送情报的人进来。

来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一看身体便知是个孔武有力之辈,不过此时却神情萎靡不振,徐济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沉,知dào

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徐济先命他坐下喝了口茶水,才开口询问道:“你是何人?”那人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对徐济恭敬道:“小人名叫贾娄,乃是贾诩先生手下的亲卫。贾诩先生在进军汉中地时候把小人安插在张辽将军的身边,充当斥候。”

徐济点了点头,心中暗赞贾诩办事小心。居然早早地就在张辽身边安插下人手监视张辽。

那贾娄又饮尽了一碗茶水后才道:“今次贾诩先生出兵潼关,生怕沈岭地区有什么意wài

,所以要我在万一之时先到长安来禀报主公。说主公的命令便是他的命令。”徐济沉声道:“那么沈岭地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娄苦笑道:“原本沈岭一直风平浪静,可是就在今天,汉中的张鲁大军和刘备军突然从子午谷杀出,全不留手,猛攻沈岭。”

徐济心中一沉,失声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张鲁和刘备有本领识破文和的疑兵之计?而且若是张鲁和刘备这么做的话,他就不怕张辽那小子分兵南下。奇袭骆谷吗?”贾娄苦笑道:“实jì

上贾诩先生走的时候已经施展了疑兵之计,不停的骚扰郿城、斜谷关、骆关和子午关的敌人,而且当时汉中和刘备的军队明明已经被迷惑,按兵不动严守城池了,谁知dào

今天怎么回事?”

徐济心中越发地冰冷。那并非是因为沈岭形势危急,而是因为他突然发xiàn

在刘备和张鲁的身后另有其人在为两人出谋划策。而且此人居然可以识破贾诩的计策。实在是不简单。冥思苦想之后,徐济也想不出刘备和张鲁手下到底会有何方神圣在指点。贾娄叹了口气道:“我出来的时候,沈岭应经展开了拉锯战。张辽将军住挡住了子午谷的谷口。连续挡回刘备和张鲁军的三轮冲击,幸好我军占有地利,而且贾诩先生预先已经准bèi

了大量的防守工具。所以尽管敌人的军队数量超过我方一倍有余,张辽将军暂时还应付得来。”

徐济自然对张辽将军才能十分放心。但问题是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做,现在自己手中可以利用的军队全部用上了。哪里有能力援救沈岭?自己当然不能从长安抽调兵马救援沈岭,现在长安局势不稳定,而且沈岭的战报是瞒不住的,若是自己贸然分兵沈岭,那么不说有没有可能挽回沈岭的危急形势,单就是应付极有可能在此时发生地对付自己的事情,就会变得十分吃力。

当然,自己还可以去向刘协讨一道圣旨,以天子的名义命令张鲁和刘备撤军,但是刘协会不会答yīng

却在两可之间,虽然刘协对刘备和刘焉很不满,但是刘协可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刘协应该看得出来利用刘备和张鲁也可以达到牵制自己的目的。自己真的去讨圣旨的话,一个弄不好,就会出现刘协借此机会挟持自己,和自己讨价还价的事情。

所以这两条道路绝对不可以走。

可惜贾诩和张绣大军不知dào

何时才会回来,否则自己不会这么被动。徐威所部大军此时正在冯翊,那里的守将也是王允地心腹,相信现在已经得知王允身死的消息了,徐威的任务当然是监视冯翊守军的动向。自然也不能抽身出来。

现在自己是大司空,名义上自然是可以调动长安地区的军队,自己把徐威派到冯翊那里是为了日后劝降这里的守军后变成自己的军队。只要没有自己的命令,长安城的其他势力没有人敢跑到那里去染指冯翊。

虽然徐济无法指挥一些军队,但是却可以阻止他们的行动。但若是徐威这时候抽身出来的话,冯翊这里怎么办?不派人监视吧,徐济又不放心,若是派人监视呢,那就只能派长安城其他势力去做这件事情,如此一来岂非便宜了别人?

徐济念点转下,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对贾娄说道:“如此,你便到咸阳去。命令胡车儿大军渡河,援救张辽,现在长安地区已经稳定。王允身死后,无人会威胁到咸阳,而且西凉军队已经有吕布拖住。短时间按内绝对不会到咸阳去,胡车手中的一万精兵留在咸阳无用,倒不若去支援张辽。”谁知贾娄却苦笑道:“主公,现在咸阳只怕也在交战之中,我来的时候生怕有意wài

,所以是渡过渭水绕到长安而来。渡河之后,我就发xiàn

了一支西凉的军队出现在了咸阳的周围,看旗帜应该是李傕的郭汜的军队……”

“什么!”徐济不受控zhì

地喝了出来,更站起身来。

李傕郭汜在这里出面?那和吕布交战的军队到底是谁的部队?韩遂还是马腾?难道李傕郭汜真的和韩遂马腾兵合一外,共同南下了?!

按照徐济的想法。韩遂和马腾毕竟是杨彪的朋友,就算王允起了杨彪的事情做为威胁,韩遂和马腾两人也不会贸然出兵,顶多就是与已经投*王允的李傕郭汜停战。可以令李傕郭汜大军安然南下,参与长安的战事,协助王允抓住贾诩。

一直以来,徐济都认为这已经是韩遂和马腾能够做的事情的极限了。莫要以为王允抓住了杨彪就可以控zhì

马腾。毕竟以马腾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绝对不会屈服在王允的威胁之下的。

所以,徐济和贾诩都没有想到过韩遂和马腾会参战。

而且根据在长安之战前贾诩所得到地情报表明,的确有一支西凉人的先锋部队屯兵在池阳,那支军队应该是李搉郭汜的军队无疑。这两天也又池阳的战报传来,吕布在那里和别人打得不亦乐乎,遭遇到了大队的西凉。虽然不知dào

那是谁的军队,但徐济一致认为是李傕郭汜无疑。

谁知dào

现在李傕郭汜居然出现在了咸阳城附近。这完全出乎徐济地意料。

故此徐济才会猜测与吕布交战的人是韩遂,而且两支大军双管齐下,显然是经过统一调动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李傕郭汜和韩遂马腾联手了。

现在沈岭战事吃紧,而咸阳又被围攻,看样子知dào

这些消息的人已经不单单是自己了,在长安城中肯定有不少反对自己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消息。

一场朝堂上的政治风暴只怕转眼即至。

徐济正思索间,却有亲卫领进一位小黄门,向徐济通报,说皇帝要徐济马上赶往内宫有紧急的事情。徐济一问,才知dào

除了自己还有很多的大臣也被叫去。

徐济心中一沉:没有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情来的这么快。

先请那位小黄门回去,徐济要贾娄等自己回来另想办法。

才要出门,却见郭淮兴冲冲地赶来,对徐济兴冲冲道:“主公,有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混战(六)

徐济一见郭淮兴冲冲的样子,心中一动道:“伯济你莫非是要告sù

我潼关和青泥口已经解决了?”现在情况恶劣,徐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郭淮点了点头,欢喜地开口道:“王凌和王晨两人在与张绣将军和文和先生回合之后,便亲自孤身一人去劝降敌人,只一天的时间,渭南、华阴、潼关、蓝田、青泥口等地的守敌便纷纷投降,几地的守军加在一起足有两万人之多。”

徐济闻言心怀大畅,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把自己的军队调入关内了,于是笑问道:“张绣将军和文和现在在何处?”郭淮笑道:“根据文和先生的斥候送来的消息,张绣将军和文的先生正的加紧回撤,赶往汉中地区。”

徐济心中登时大定,看来贾诩为人谨慎,知dào

汉中战事不可等闲视之,所以潼关和青泥口的事情一旦了解便加快回军,按照时间计算,贾诩和张绣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回到汉中。

如此一来,自己待会儿在朝堂上的斗争就能为自己争取一些主动。想到这里,徐济对郭淮道:“伯济你现在亲自跑一趟,给我到潼关去,只要见到于禁大军兵临关下,便给我立kè

开关放他们进来,要他们直奔长安。你在派一名心腹到青泥口,同样放李严大军入关。”

郭淮当然知dào

这两支大军对徐济的重yào

性,但是没有想到徐济会这么着急,大奇之下出声询问。徐济简单的解释了几句。郭淮闻言为之变色,也看出不对的地方来。知dào

事情紧急,也不在此多做耽搁。便转身匆匆而去。徐济又转过头来对贾娄说道:“如此,你也不必在此等候。给我马上出城去迎接文和和张绣将军要他们马上急行军到汉中去。”

贾娄点头应命而去。

徐济长出一口气,想起自己还要进宫去见刘协,哪里还敢耽搁?匆匆出府后,带着二十多名幽影,上马扬鞭,向皇宫缓缓驶去。

在一路上。徐济心事重重。先是汉中和长安战事地问题。徐济到现在都觉得莫名其妙,吕布在池阳和西凉人作战那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咸阳的被围就有点莫名其妙了。尤其是在同一时刻汉中军队猛攻沈岭,更加不可思议。三处的军事行动几乎是不约而同。这未免太巧合了。

依照现在这种局面看来,李傕郭汜、马腾韩遂、张鲁刘备三方绝对是有计划的统一行动,否则绝对不可能出兵时间这般整齐一致。但问题是他们三方是怎么合zuò

的呢?徐济实在看不出来他们合zuò

地基础。

难道是通过王允?

但另一个问题马上就出来了,王允并不知dào

贾诩是自己的人。而且在自己占领长安之前,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已经介入到长安的斗争之中。所以王允的种种布置都是为了对付贾诩而设置的,按照时间上来看,只怕张鲁和刘备等人现在还不知dào

王允深思的消息呢。那就是说汉中军现在地军事行动、咸阳地被围攻早就已经是计划好了的事情。

但若是王允为了对付贾诩联合了汉中的张鲁和刘备,那么前提条件就是把刘焉的三个儿子送回去。否则双方根本没有合zuò

的余地。

可是一旦送回去刘璋三兄弟,益州的刘焉马上就会变得无法压制。只怕会立时发动大军攻打长安。前一段时间。汉中战事打得极为消极,不但贾诩另有所图,而且张鲁和刘备也是以坚守为主。怎么才几天的工夫就变了个样子?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一跳:难道汉中的敌人并不知dào

贾诩和张绣领兵外出地事情。现在猛攻沈岭并非因为贾诩不在沈岭,而是因为另有厉害的后手对付贾诩?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更加不安起来,对方应该是深知贾诩的厉害。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现在突然发难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贾诩。虽然对方并不知dào

贾诩现在不在沈岭。那即是说对方有一条计策可以十拿九稳吃定贾诩。而现在贾诩不在沈岭。张辽虽然饶有才智,但若是有心酸无心的情况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的局面。

只是徐济心中也明白现在自己便是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好希望贾诩能够快一点赶到汉中支援张辽。

哎,现在自己还是想一想怎么应付那些朝廷里的反对派吧。

一想起这件事情来,徐济此时更觉心烦。这几天自己已经是拳打脚踢,极力应付长安城内的各种困难,但是形势依旧却不见有好转,究其原因,皆是自己不擅长政治所导致的。

想一想以往那些惊心动魄、可是自己却得心应手、无往不利的战斗,徐济突然有一丝明悟浮上心头:自己没有变,但是自己所处在地位置变了。

初来这时代的时候,由于自己隐藏自己的实力很好,再加上当时权利的斗争都集中在洛阳的外戚和宦官身上,当然无人注意自己这种小鱼小虾。后来诸侯会盟,天下万众瞩目的是袁绍这等世家大族、豪门公卿的传世子弟,自己虽然名为驸马但却是一介寒门,又无兵权,当然不会引人注目了。

要说这期间唯一地建树就是自己弄了个新“五德终始说”出来,但这件事请说起来就汗颜,自己根本就是毫无建树,完全是梁习一手操纵的,自己只不过是坐享其成,由此反倒是得了个当世大儒的名号,要是让自己上台讲学那肯定会原形毕露。

虽然后来击败了袁绍,占据了大半个北方,但是为了挑起战争,自己一直在玩失踪。在暗中出其不意解决各种问题,给敌人以致命一击。可是现在呢?自己已经由明转暗了,身份更变成了大司空。这种转变使得自己一下子站到了长安城乃至整个天下争斗的风口浪尖上。周围都是一些对自己不满的敌人,管宁等人又远在兖州。身边根本无人辅助。自然是困难重重。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自己还是采取以往的战略对付敌人。那绝对是不合时宜,现在自己已经是万人瞩目地人物,一言一行都在有人窥探,自己若是再弄什么低调行事只怕会把形势弄得更糟。反倒不如放手施为。以雷霆万钧的手段给朝中重臣们一个下马威。否则即便是自己今天能够把事情强压下去。如后这些人也会处处与自己作对,弄得自己畏首畏尾,更留下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徐济仿佛又回到了前些时候诸侯会盟的时候肆虐各地诸侯的场景,胸中振起雄心:好,就让我徐济陪你们玩玩。先给你们来个厉害,等日后管宁到长安后便慢慢收拾你们!一夹马腹。徐济胯下战马仿佛知dào

徐济心一般长嘶一声,带着徐济向皇宫奔去。当徐济到达刘协所在的宫殿的时候,朝中的重yào

大臣早已经济济一堂,只等他一个人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显然已经知dào

是什么事情了。

徐济参拜过刘协后,刘协便对徐济道:“徐卿家,你可知dào

汉中战事的最新发展?”

徐济心中冷笑:果不其然,才要张嘴回答说自己知dào

了。心中一动而后便沉声道:“陛下,请恕臣下孤陋寡闻,并不知dào

汉中的事情。”徐济知dào

的关于汉中战事的情报乃是贾娄告sù

自己地,可是现在满朝文武并没有人知dào

自己和贾诩地关系就是刘协都被瞒住。只是隐隐约约知dào

贾诩和自己有点瓜葛而已。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绝对不能把和贾诩的关系透露出去,否则定会有人一次大做文章。要贾诩名正言顺的投向自己最好的时机当然是在于禁入关之后。至于自己回答说不知dào

。那当然是为了收拾某些人。

刘协见徐济说部知dào

,便命身边的小黄门把传来的战报念了一遍。那里面所写的东西和贾娄告sù

自己的自然是相差无几。虽然已经是第二遍听到这情报,大厅上的众臣闻听之后还是发出了一片嘤嘤嗡嗡的声音。显然对眼前的这种形式各有各的想法。而刘协也是面色凝重。

好一会儿。众人见徐济和刘协都不说话,这才想起自己这么做有失礼数。才渐渐收声。

刘协对徐济皱眉道:“徐卿家,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徐济木无表情道:“启禀圣上,臣下没什么看法。”

此语一出,大厅之中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徐济会这么说。

刘协也是一愣,不过他对徐济这个自己的姐夫为人了解甚深,知dào

徐济做什么事情都会有自己独特的目的,很多看似无关的事情都是别有深意的,故此在听徐济如此说之后,脸上先是一阵不悦,旋即又沉思起来。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徐济的性格,一直与徐济不对付地大鸿胪周奂不屑地对徐济道:“徐大人不是号称兖州军神吗?一向是所向披靡,否则圣上又岂会把大司空一职托付给徐大人,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以为此一项任命实数名至实归,无不以为自即日起朝堂之上、普天之下可焕然一新,岂知徐大人居然说没有什么看法,岂不是另失望之极。”言语中极尽讽刺笑骂之能事。此语一出,大厅之上声音立顿,众人无不看向徐济,心中知dào

刘协回长安后第一轮权利交锋的斗争开始了。这大鸿胪周奂一向以牙尖嘴利著称,而前几日徐济又得罪过他,故此现在大鸿胪周奂的言词特别的犀利。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周奂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若是徐济无力化解的话,那么徐济在众人心中地地位就会一落千丈,虽然他们对徐济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是却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惧怕徐济。原本应该出言呵斥周奂言语不恭的刘协居然保持沉默,显然是想要看徐济的笑话。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周奂,平淡道:”周大人,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徐济虽然是圣上新任命的大司空。但是始终是初来乍到之人,又会对汉中战事知dào

多少?回答没什么看法是因为我不知dào

前因后果。难道要我不知而强以为知?那岂非是欺君犯上?“周奂闻言为之语塞。却不知如何反驳,若是自己强词夺理说徐济的话乃是一派胡言。那岂非是说徐济应该对刘协说假话,欺君罔上?

大厅之中的众人更是为之一愣。没有想到徐济一句话就会令周奂哑口无言。徐济看着有点不知所措地周奂。微微一笑道:“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种人才可以叫做有智慧的人,阁下身为大鸿胪,对军事一窍不通,因此说出这种无知之言倒也不算是丢人。不过身为朝中大臣,自然应该知dào

朝廷的法度,是不是因为周大人作大鸿胪的时日太久了,接待的番邦蛮夷之臣太多了,反而忘记了我大汉朝纲的法度呢?若是如此。周大人可要回去闭门思过一番了。”言外之意,当然是周奂不适合坐在大鸿胪地位置上了。周奐闻言为之色变,喝道:“徐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周奂自幼饱读经史子集,在朝中为官一直兢兢业业,自问没有忘记朝廷地法度,徐大人何故出言讽刺!”

言罢转过身来。向刘协哭声道:“大司空言行无状,请圣上为臣下作主。”徐济最烦的就是男人哭哭啼啼,看着眼前着一把花白胡子的周奂作涕泪交流状心中一阵恶心。再不留半点客气,截断正要说话的刘协道:“周大人说自己知dào

朝廷的法度,我倒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要请教周大人:在下身为大司空。为何我来到长安着许多时候没有人向我报gào

过汉中的战事?难道我这个圣上金口玉言任命的大司空是个摆设吗?即便是长安新定。百废待兴,负责此事的官员一时疏忽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今天汉中战事的战报传到长安后,身为大司空的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dào

此事的。这难道也是朝廷的法度吗?”众人闻言心中一凛,这才知dào

徐济原来为这件事情生气,只有少数的人敏锐的铺捉到了徐济的真zhèng

意图,知dào

徐济这是故yì

设下的圈套为自己立威。看着包括刘协在内的众人,徐济沉声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但凡有战事情报,应该先行呈报给我这大司空。然后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再呈报给圣上,可是现在呢?我这个大司空居然一无所知,还要圣上反过头来告sù

我,这是朝廷地法度吗?臣下直斥其非,大鸿胪居然忘记自己乃是礼仪之官,居然当着圣上和满朝文武面做那妇人啼哭状,这是朝廷的礼仪吗?此三者皆徐济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未知满朝贤达谁人可否为徐济解释一二,以解茅塞。”众人闻言默然,虽然知dào

这是徐济在趁机立威,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徐济这一番话言之有理。

徐济悠然自得地看着刘协,这件事情刘协不可能置之不理,否则刚刚树立起来的一点点皇帝的威严将会荡然无存。

只要刘协一追问起此事来,自己便有机会对付那些敌对自己的人。这件事摆明了是周奂他们一伙人在整自己,故yì

地知情不报,现把情报送到刘协那里,然后再猝然发难,以为自己在短时间内一定想不出什么对策,好kàn

自己的笑话。

实jì

上,若是还没有解决潼关和青泥口的问题,徐济也的确没有什么办法,但现在自然又有不同。不过徐济在四面皆敌的情况下也更加小心了,他是不会轻易地表明自己已经有办法了的事实的,他希望于禁大军可以秘密入长安,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便彻底颠覆长安的军权。

故此,现在徐济这么做一方面是在杀周奂等人的威风,一方面也是在迷惑对方。

现在把想不出解决办法来的责任推到对方的身上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果然,周奂和王子服等人的脸色变得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因为这件事情若是追究其责任来,肯定是要牵连上他们的责任。

徐济心中冷笑,即便是你们可以化解此事,我还有对付你们的后招。

心念电转之下,徐济知dào

找到了自己大军进京、颠覆长安兵权的正当理由。

而此时徐济也已经完全从一个乱世求生的寒门士子变成了翻手风云逆转的枭雄,若是郭嘉在徐济身边一定会为此感到喜悦,打从一开始郭嘉的内心就认定徐济必将成为一代枭雄只是徐济一直一来的谦逊和克制让他的枭雄之姿并不明显。

但长安一役之后郭嘉便从徐济信中的只言片语看出徐济那逐渐蓬勃的野心和越发明显的枭雄的气质。作为一个见证了这一切的人,郭嘉大概是最为欣慰的人了。

只不过现在徐济面前的局面实在让他憋屈,唯有等待大军抵达,徐济暗暗咬了咬牙。(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混战(七)

看着徐济,刘协皱了皱眉道:“徐卿家,这件事我们可否暂时放一下,毕竟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先解决汉中和西凉的问题为好,至于有关官员的玩忽职守,忘记通报大司空战报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论如何?”言下之意显然不想在此时追究此事,毕竟徐济这般得yì

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一般情况下,皇帝亲自出面说项,自应该不再在此事上纠缠,但徐济本来便是另有所图。故摇头道:“圣上,为臣现在这般斤斤计较一意要治有司玩忽职守之罪,并非是因为臣下小肚鸡肠,而是恰恰与眼前的战事有莫大的关系。兵法有云:庙算胜者。夫庙算着,要君臣上下一心、同仇敌忾、集思广益方可制胜,现在外难以至,可笑我们这些站在朝堂上的人还有人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利用国家的生死存亡大搞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试问在此情况下如何能齐心协力、克敌制胜?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内不平而天下静者,臣下未之闻也。况今日事情虽小,但窥一斑而见全貌,其中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实可令天下之士心寒齿冷,又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往往是小事和细节决定一件事情的成败。坊间尚有老者谓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今日若不追究用心险恶者,只怕会令百官莫衷一是,还望圣上三思而行。”

一着急,徐济连刘备教xùn

他儿子的话都搬出来了,不过所幸徐济临时改口说成“坊间老者”了。不过看样子在自己所在的这个时空里刘备只怕是没机会说了,这么精辟的话若是不说出来岂非是一种浪费?

徐济此言一出。朝堂上众人立时便对他刮目相看。虽然早就听说过徐济的厉害,但更多的是集中在徐济的军事才能上。没有想到斗起嘴来徐济同样这般犀利。

王子服等人虽然有心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徐济以大司空的这个良身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名正言顺,而且立论极为牢靠。即使要出言相讥也不知dào

如何入手。刘协万般无奈下才道:“徐卿家所言极是。”

下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先是问到了长水校尉种辑的身上,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该由他的通报,所以问罪就应该在他的身上,不过太仆鲁馗却极力为种辑开脱,说种辑有伤在身。正在家中休息,这件事情只怕也不知dào

。要治罪只能治种辑手下暂摄其职的人,太仆鲁馗此言一出,王子服等人立时出班齐声赞同。如此一来,自然是大事化小事了。这当然在徐济的意料之中。不过自己打击对方嚣张气焰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尤其是大鸿胪周奂被刘协罚了一年的俸禄,这虽然无关紧要但气势上却已经牢牢占住了上风,只这一点便令徐济极为开心。

代借刘协之手教xùn

了这一干人等之后,刘协没好气道:“徐卿家,这回我们可以讨论汉中和咸阳的战事了吧?”徐济也知dào

自己占点小便宜无甚大碍但却不能太过分。更何况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如何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军队调进长安而不落人口实,于是又在心中计划了一番,直到觉得毫无纰漏,才恭声道:“陛下圣明。不过天下凡事有果必有因。若我们可以找到现在战局发展不利的原因,我们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点头,徐济沉声道:“首先我们要弄清楚一件事。汉中、西凉的军队来势凶猛,到底是冲谁来的?我想长安新定。王允伏诛,圣上回长安地消息汉中和西凉到现在还不知dào

呢。否则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事情来。”众人点头,徐济的意思很明确,这场战争的起因和刘协与自己全无关系,所以责任不在刘协和他徐济身上,自然也就无法追究战事不利的责任。徐济先行撇清关系,自然就会站在不败之地。要是勉强追究责任,那只好怪在王允的身上。这个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这战局不利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现在徐济这么说是在息事宁人,并没有弄个什么“王允余党”来趁机打压别人,却长出了一口气,纷纷庆幸徐济不在此大作文章,虽然有刘协护着,但被徐济反咬一口却是一件十分头痛地事情。他们又哪里知dào

徐济这么做是另有目的?看着众人都同意自己的意见,徐济才问道:“敢问各位大臣,汉中战事的起因到底是什么?”

越骑校尉王冷哼了一声道:“|太司空这是明知故问,汉中的战事根本起因在于益州刺史刘焉有谋反之心,当时大司徒王允大人才会主张出兵征讨汉中,更何况徐大人因该知dào

,益州的张任曾经半路上袭击过圣上。”徐济不理会王颀暗中讽刺自己劫持刘协出京的事情,相反他正是要引出这么一番话来,故此微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倒是奇怪了,为何汉中和咸阳打得热火朝天,周围的城市地守军居然按兵不动不去救援?汉中且不说,单说张绣的粮草重地咸阳,既然张绣大军乃是为朝廷出力,为何到现在却是一种孤军奋战的局面?那扶风、武功、新平三地的守军在干什么?张绣既然把粮草之地安置在三座城市之间,就是为了起来遥相呼应相互支援的作用,为何现在会岌岌可危?而最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是围攻咸阳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李傕郭汜这两个人人得而诛之地逆贼,为什么那三地的守军看到二贼围攻咸阳而无动于衷?”徐济的话令朝中众臣齐齐发愣。他们经lì

战乱的日子太多了,长安的大臣们已经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一听说战乱只会觉得头痛,想要躲避战乱。早就已经忘记了如何思考,也许痛苦的经lì

已经麻痹了他们。让他们忘记了思考。徐济的这翻话却让众人镇定下来,更引领众人开始思考。那王欣一时忘了敌我,出声道:“大司空言之有理!这事情的确奇怪。会不会是因为张绣是王允的心腹,因为王允身死,各城的守将认为张绣时日不多,所以不加救援?“说完后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的大感尴尬,望向徐济,却见后者向他点头微笑,令这粗豪的汉子颇有点不知所措,如此一来就没有看见王子服等人对他不满地样子。

不过王欣的话却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一直以来。张绣和贾羽都是王允的心腹,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现在王允身死,众城的守将才会采取这种态度也是正常。徐济却摇头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问题地关键在于李傕郭汜两人为何不去攻打扶风、新平又或者武功,偏要穿过三城的阻挡去攻打咸阳?”

众人又是一怔,王颀皱眉道:“会不会因为李傕郭汜的粮草用没了呢?他们和马腾韩遂交战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他是沙场老将,故此特别注重粮草问题。在一旁的议郎吴硕却摇头道:“我虽然不通军旅,但是却知dào

李催郭汜和牛辅三人占据了金城、安定、石城、秦川,这几地粮草充足,又岂会有此顾虑?”

众人纷纷点头。大殿之上又是一片嘤嘤嗡嗡之声。

徐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否则怎会把众人领进自己的陷阱之中?沉声道:“据我所知,西凉的战事一直处于僵持阶段,现在李催郭汜居然南下,那么我想知dào

马腾和韩遂到底在干什么?”这也是徐济心中一直犹疑和不确定的事情。谏议大夫种邵奇怪地看了徐济一眼。道:“大司空不知dào

吗?温候吕布前几天就在池阳地区遭遇到了韩遂的军队,双方在那里进行了激战。”

徐济心叫:果然。表面却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同样不知dào

,种邵大人乃是谏议大夫。如此一来,大人应该知dào

我刚才所言非虚了吧。”种邵冷哼一声。向汉帝到:“圣上。看来大司空所虑之事并非偶然。连同今天隐瞒大司空战报的事情这已经是第二回了。看来果然有人要架空大司空的权力,以臣下看来。这件事情绝对没有玩忽职守这般简单,定要严查才好。否则我大汉法度何在?”

此言一出。王子服等人立时色变,没有想到与他们同殿为臣多年的种邵说起话来会这般的不客气,若是这事情真的追查下去,最后一定会牵扯到他们地身上的。刘协却皱眉道:“种邵这件事情非是一时之功,既然有线索,我们可以慢慢查访,现在还是听听徐卿家有何办法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吧。”他也看出这事情和王子服等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为了对付徐济,他自然要护着他们了。

徐济早就知dào

是这个结果,刘协当然是能拖一时就拖一时,故此一点都不动气,倒是对种邵很感兴趣,发xiàn

这人居然不是王子服等方面的人。而此时大殿上的气氛有点尴尬,徐济适时出言道:“圣上所言极是,不过通过刚才众位大臣的一番争辩,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奇怪,若是想解释西凉兵南下、汉中兵猛攻而长安地区的守军却不与救援,我倒有一种设想,也许……李傕郭汜、汉中、韩遂三方早已经和王允暗中结盟,别有所图,所以才会有今日占据之突变。”

此语一出,朝堂之上尽皆哗然,徐济的说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若是照徐济这么说,那不就变成了王允派兵攻打自己地心腹张绣了吗?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徐济却不管这许多,这个脏肯定是要栽在王允身上,难道要自己日后对这些人说王允这一番所作所为是为了对付贾诩?那么贾诩在这场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立时就会受到别人的置疑。

弄不好自己假失踪的事情都会败露,倒不如现在自己编好理由蒙混过去。反正王允身死,不可能从黄泉里站起来为自己分辨。至少王允和这三方面暗中有密议在,这件事肯定是个事实了,至少从战局地发展上看是如此,自己也有办法自圆其说。

而这,也是自己调兵进长安的理由的关键所在。徐济大喝一声。众人才安静下来。徐济环视左右,朗声道:“这事情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谭。但我们仔细想一想,王允虽然是摄政王大臣。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圣上又长时间漂流在外。渺无音讯,若是换了我们是王允又会怎样呢?”

王子服不由自主道:“那当然是另立新君。”才说完,猛然觉得自己这句话在刘协面前说出来是多么得大逆不道,一时间不由得面如死灰。徐济心中暗笑,刘协却出言道:“王卿家不必放在心上,今日大殿之上的各位卿家皆可畅所欲言。不必有何顾及。”

徐济看了看刘协眼神中闪过一份赞赏,不得不承认刘协这小子在收买人心之事上果然有点手腕。

王子服果然因为刘协的这番话而生出誓死效命之心。

徐济对王子服道:“王大人才思敏捷,在下佩服。”不理王子服一副被气坏地模样。自顾自地说道:“要另立新君,到底谁才是最好的人选呢?”看着众人思索,徐济沉声道:“我们不是王允,自然不可能知dào

王允的打算,不过从整个事件来看,无疑王允认为刘焉乃是最佳的人选。”

众人霍然动容。若然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是至少徐济的分析从眼前地战局出发是立得住脚的。

刘协一生最恨的就是窥视自己皇位之人,闻言冷然道:“徐卿家,可否说得仔细一些?”徐济成竹在胸道:“王允老谋深算。为了扩张自己的权力根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对汉中的战事就是他一手发起的,王允以为有贾诩和张绣在,汉中指日可下。更可趁势拿下益州。但他却没有想到汉中征战多时却毫无寸进,反而变成一种拖累。而这个时候,西凉方面又能因为杨彪在朝中地不公平待遇而和李寉郭汜作战变得不积极。长安城中又有杨彪和吕布制肘,圣上的下落又长时间不知所踪。这一切使得王允焦头烂额,他当然会另谋出路。才会有暗中册立新君的行动。“

众人点头。他们都是长安势力的本土人物。自然知dào

徐济所言非虚。徐济见这些人已不知不觉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心中大快,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故作忧思状道:”王允拥奉刘焉。那自然是好处多多,其一,刘焉虽然野心勃勃,但已年老,他的三个儿子都是暗弱无能之辈,一旦即位,利于王允控zhì

;其二,刘焉一旦被立,则长安、汉中、益州三地的封锁立时被打破,一旦刘焉身死,王允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控zhì

汉中和益州;其三,拥立刘焉之后,西凉的马腾和韩遂自然不会再对王允阳奉阴违,更会感谢王允为王允效死命莫忘记马腾、韩遂、杨彪、刘焉四人本就是好友;其四,这样一来,自可解决掉长安的杨彪和吕布势力,现在吕布远走,和韩遂大战池阳自然是察觉到了王允的用心。至于李寉郭汜,本就是见利忘义之辈,当然容易收买。如此一来,则汉中、益州、西凉、长安各地皆平。大家莫要忘记,王允一直和袁绍、袁术有联系,而两人对当今圣上是什麽态度大家应该清楚。”

徐济此番话说完,大厅之中静悄悄,显然都在消化徐济这番话的中心,更被徐济为王允描绘出来的计划所震撼。而且徐济这番话也坐实了王允勾结袁绍和袁术的罪名。毕竟这两兄弟一直不承认刘协的帝位,按照徐济的说法,为何王允会和袁绍结盟呢?也许他们的基础就是王允要立刘焉为皇帝吧?

袁绍一直以来不就是想要立一个便于控zhì

的刘姓子弟为皇帝吗?他和王允当然是一拍即合了。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若是王允真如徐济这般计划的话,那么事成之后,王允绝对会成为继徐济之后。天下第二强dà

的势力。

刘协更是眼中厉芒闪动,他已经被徐济这番合情合理并且几乎没有破绽的推断所折服,更在暗中庆幸对付王允地正确性。好一会儿,王子服才道:“大司空言之有理,但是既然王允要收买马腾和韩遂,为何王允还要捉拿杨彪?难道不怕适得其反吗?”

徐济哈哈一笑道:“这当然是恩威并施。捉拿杨彪不过是虚应了事罢了,若是王允真的想要对付杨彪,还不如抓来一刀杀了。何必像现在这样关押着?那分明就是为了事成之后再把杨彪放了。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反正到那个时候杨彪对时局朝政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力了。还可换得马腾这等人物誓死效命。莫忘记。马腾韩遂和李傕郭汜停战是在王允抓起杨彪之前。若是王允和两人没有密约,打死我都不相信!”众人点头。

王欣又问道:“那么刘樟三兄弟又是怎么回事?要是王允想和刘焉合zuò

的话,王允就一定要处理好这三兄弟的事情,可是这飒飒内兄弟现在已经失踪了。”

徐济摇头道:“刘樟三兄弟在哪里我不知dào

,但是我知dào

这事情是王允做的。”

众人大讶,徐济趁机把贾诩当日地一翻分析说了出来,众人初时觉得不可思议。但继而一想马上不得不承认徐济的分析,要在长安城内外同时抢劫人质还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除了王充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

如此一来,就可完美的解释为何汉中战事和咸阳被围以及韩遂大军与吕布大战池阳长安地区的军队无动于衷了。因为那根本就是奉了王充按兵不动的命令。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了,那就是王允为何要指使这几方的军队攻击张绣和贾诩,毕竟张绣和贾诩乃是王允的心腹。

徐济当然知dào

这些人心中所想,冷哼一声道:“王允之所以会攻击张绣和贾诩,依我看来,定是双方出现了分歧。”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徐济到底指什么,徐济冷笑道:“敢问各位大人,在王允的事情败露之前。谁人不是对我们的大司徒恭敬有加,以为王允乃是忠君爱国的楷模?王子服大人等大臣那天还为王允差点与我起了冲突,幸好陛下及时赶到,才化解了一场刀兵之祸。”王子服等人无不脸色一变。自然听得出徐济是在讽刺他们乃是见风使舵之徒。这么快便弃王允而去。不过己方偏又反驳不得,唯有哑子吃黄连,有苦自己吃。徐济心中暗笑。面上却正色道:“所以说,圣上未在长安时。大家唯王允马首是瞻,并非是屈从于他的权势。而是有感于他的忠心耿耿。张绣和贾诩自然也不例外。而且王允也的确把两人当成了心腹,以为两人是对他忠心耿耿,岂料双方都是表错了情,当王允把自己的计划告sù

给两人时,这两人当然出言反对,因此王允会对两人动了杀机,因为只有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故此才会有现在汉中、李傕郭汜突然出兵攻击张秀和贾诩的事情。”

经过徐济这么一解释,张秀和贾诩两人立时变成了忠臣。

而徐济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迷惑刘协,毕竟贾诩若是以忠于刘协的身份回归朝廷,对自己只有益处。说不准在刘协这立kè

收到奇功呢。

种邵恍然道:“难怪贾诩一向王允讨要刘璋作为攻击汉中的法宝,刘璋三兄弟就消失了呢!原来在那时候王允就已经和刘焉合zuò

,准bèi

对付贾诩和张绣了,要将他们杀人灭口了。”徐济正是要众人得出这个结论,冷哼一声道:“若我猜得没错,按照他们的计划,长安城周围的城市原本应该在王允的命令下参与攻击张绣的行动,不过却因为圣上的突然回京而中途作废,这些城市的守将现在无动于衷,更本就是因为王允的身死所致,由此可见身上实在是真命天子,洪福齐天。”

徐济这招极为漂亮,连打带削给足了刘协面子,更为自己奠定了在朝政中纵横不败的印象,令自己的敌人今后不敢轻举妄动,等荀彧到此后,便是全面反击之时。徐济的这一番言词的确改变了朝中众人对他的印象,王子服等人这才知dào

在政治上一向低调地徐济玩起手段这般高竿。登时收起一片轻视之心,再不敢等闲视之。更有历经灵帝的老臣想起当年徐济一介寒门在洛阳几方势力之间左右逢源的本事。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众人一片称颂。

徐济心中冷笑,他的这番言论看似严密,而且也完美解释了王允所有的行为,自然可以说服众人,但徐济心中知dào

自己的分析是绝对不可能成立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张鲁和刘备这两个野心勃勃之徒根本不会为刘焉如此效命。所以这事情背后一定另有原因,只是自己尚且不得而知罢了。

但有一点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王允暗中一定另有计划收拢长安的势力。现在的战局就是王允计划地一部分。

而且徐济预感到真相就在眼前。

无论如何,自己危言耸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更令众人得出了长安的军队不受中央控zhì

各怀异心的结论,当然有利于自己下一步行动了。果然,刘协对徐济道:“徐卿家,为今之计应当如何化解?”

徐济断然道:“首先我们应该把圣上君临天下之事尽快地昭告天下,这是令几处退兵的根本方法。”

刘协自然是准奏。

徐济又道:“刘璋三人的下落依然是谜,我们不可以放qì

追查。”大厅中的众人当然知dào

这是限制刘焉的根本办法。刘协马上下令西苑八校尉全力追查此事。

徐济冷然道:“现在张绣一人对抗李傕郭汜和汉中大军,实为我大汉之栋梁,圣上应该早下封赏,以示恩宠,记张绣尽心尽lì

为圣上办事。“

刘协目光闪动道:”这个当然。“却不说如何封赏,显然正在打算如何把张绣和贾诩变成自己的心腹。徐济心中暗笑,若如此正中自己下怀,旋即肃容道:“还有,圣上,臣下以为长安地区军队布防要作调整,不可令王允余党掌握各城大权。这件事情势在必行。”

刘协沉吟半晌,才断然道:“徐卿家,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和有司去处理了。”言语之中的支吾显然是担心徐济大权独揽,把这些地方的军队变成自己的势力。

徐济大喜下谢恩。

徐济很清楚,刘协对自己的防范根本全无作用,一旦于禁大军和李严大军入关,谁敢不看自己的脸色行事?

在化解长安内外交困的局面的同时,终于让自己找到了于禁大军进长安找到了最充足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混战(八)

待得朝会散会之后,刘协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后宫。

凭心而论他这皇帝当得也是倒霉,兵荒马乱不断,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重振朝政的机会,却又碰上这种事情,当然苦恼。

王子服等人更是一付被气坏了的样子,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搭上了大鸿胪周奂一年的俸禄,又被徐济在超堂上牵着鼻子走,自然恼怒。

徐济却不管这一套,反正荀彧快来了,自己这点程度的反击算什么?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不过徐济却没忘记自己把荀彧调来长安的真zhèng

目的,徐济对荀彧并不放心,他需yào

自己看着这位好友,否则届时恐怕悔之晚矣。

而最后越骑校尉王颀和谏议大夫种邵两人却被刘协留了下来,美其名曰是为了协助徐济的工作,实则就是为了避免徐济趁机扩张自己的势力。

徐济懒得和他们废话,只要他们交一份长安地区的守将名单给自己,还要种邵看一看他们和王允的关系如何,这些当然都是掩人耳目了。

自己引于禁进关的后手是他们想不到的。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谁能想得到荆州新一代名将李严会是兖州方面的人呢?何况尚有两道雄关隔着长安和司州呢!

不过王欣和种邵这两个人还不错,至少不是为了个人恩怨而不分轻重的人,尤其是种邵,所站的立场倒是不偏不倚,暂时还算是朋友,不过日后自己在朝堂之上越来越霸道的时候。那就不知dào

这位种邵大人会采取什么态度了。

匆匆回府,徐济才发xiàn

自己身边居然一个帮手都没有。再一次深深感觉到自此次来长安的准bèi

不足,不过徐济却一点都不后悔。从现在的战局上看。若是自己和贾诩诩若是行动的稍微晚了一些,只怕王允就已经得逞了,而长安地区的形势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了,到那时,即便是自己拥有刘协在手只怕也没有在长安立足的资格。因为那个时候王允的实力未被消弱,反而有所增强,到那时就唯有大打一场了。

只要想一想打完长安,还有西凉,还有吕布。还有汉中,那自己将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战争很有可能是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这显然对自己统一大业绝对不利所以现在虽然自己在长安力量不足,却也是值得的,更何况只是暂时的呢?至少自己现在占据了长安,消灭了王允,把自己的计划向前大大推进了一步。

现在急不得,徐济清楚自己唯一要做地就是等待。

随后的一天,长安成里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先是西园八校尉全城搜查。当然是为了找刘璋三兄弟。而长安诚的兵马也开始加强防范。当然也有好消息不断地传来:先是冀州来信,说是徐济的夫人伊宁怀孕了。这令徐济欣喜若狂,自己终于要当父亲了。而且从政治地角度出发,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对自己所统辖的地区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鼓舞:主上有后,其运心昌!

相思中,徐济不由得为将来美人伊宁那大腹便便的可爱模样会心微笑。而且这也算是了了徐济的一桩心事,这几年来他忙于征战稍有时间陪伴妻子。现在有了孩子自家娘子也终于有个人陪她了。然后就是和袁绍的交手。终于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袁绍在坚守了颖水西岸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忍不住和兖州军交手。臧霸略施小计,输上几场无关痛痒的小战后便开始向后退却,袁绍尝到了甜头,不理谋士逢纪的苦劝,马上渡河。

谁知dào

袁绍才刚过河,大军还未过河到一半,臧霸大军突然出现,袁绍措手不及下。也知dào

自己是了先机,为了拖延时间,让大军过河,袁绍亲自出战,要求见臧霸,甚至理直气壮,对兖州军率先挑衅十分不满,更要求兖州军解灵璧之围,放郭图回来。还用语言暗示若是想要徐济的母亲安全,就乖乖听话。但是臧霸随即出示了袁建,让袁建在两军阵前陈述袁氏家族的高手为袁绍和袁术做地事情,当甄宓被劫和徐济“母亲”被劫的事情被当众宣bù

出来的时候,两军哗然,袁绍措手不及下,完全不知dào

怎么反应。而臧霸则趁机告sù

了袁绍到现在还不知dào

的消息:公孙瓒被灭了,徐济的母亲安然无恙。

袁绍机关算尽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心慌意乱下哪里还有心指挥军队,只想着自己的名望受到多大地损害,害人父母的罪名足以令他身败名裂。

臧霸趁势而击,袁绍军一则将无战心,二则军心浮动、士气低落,三则大军渡河未完、阵型混乱,而臧霸大军则是出其不意,半渡而击,袁绍焉得不败?

袁绍狼狈不堪地回到了颖水河的西岸,悔不听逢纪之言,正要向逢纪求援,却得知逢纪处也遭到兖州军的袭击,岌岌可危。立足不住的袁绍和逢纪万般无奈下全线放qì

颖水,向诸侯会盟地葛坡撤tuì



一时间,汝阴、颖上、安风渡、庐江都变成了兖州军的势力范围,而臧霸在任命这几地的守将之后,便乘胜追击袁绍。袁绍溃逃到葛坡,和正在这里伺机而动准bèi

收拾袁绍的张济大军会合,袁绍准bèi

回到汝南,以便东山再起。

谁知dào

就在他到葛坡的当天下午,就迎来了自己布防在颖阳和襄城的败军。袁绍一问才知dào

,原来就在自己领军出征救援郭图地第三天,颖川和阳人两地残余的袁术大军,雷薄的军队突然倾城杀出,猛攻襄城,襄城抵挡不住,派人到颖阳求援,颖阳守将袁敏使用围魏救赵之计,率军直攻颍川,想要迫使颍川的雷薄军队回防,岂料在半道上遇见了兖州军的伏军。一阵打杀,杀得袁敏摸门不找。仓皇逃回颖阳,却发xiàn

颖阳已经是兖州军的囊中之物。始知兖州军的围点打援之计。更知dào

雷薄已经暗中投降了兖州军,只等今日发难。

不过错恨难返,唯有领残军撤到蔡城,而襄城的袁绍军队也后撤到叶城。高顺的兖州军和雷薄大军乘胜追击,在两地大战袁绍军。袁敏料不能取胜,便引军出城要求与高顺一战,提出单挑。

高顺乃是为达目的地誓不罢休的职业军人。哪里是这等好勇斗很之徒?根本未给袁敏这个机会,指挥兖州军发动冲锋。

袁敏虽然身手厉害,但只不过是单打独斗的本领。又哪里会是兖州军这等精锐的对手?甫一交锋,便被兖州军那种高效率的合zuò

杀敌技巧和视死如归地气势所压制住。虽然袁敏也将袁氏家族的分进合击之术交给了手下士兵,但毕竟训liàn

时日无多,又哪里能够真zhèng

理解消化这等高深地格斗技巧,和兖州军这支征战多年的铁血之军更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士气低落下被杀得七零八落,溃散不成军。

叶城也是如此。当袁绍得到这个消息地时候,袁敏已经退防至汝南和古城,等待袁绍回来。汝南还好一点。毕竟有大河依傍,急切之间兖州军过不来。但是叶城此时正在忍受着兖州军的攻击。

袁绍得知这个消息大惊失色,汝南乃是他的根本,若是丢失的话。便再无立足之地,于是领军北上,把葛坡托付给了张济。

张济正为如何下手对付有大军在手的袁绍而头痛呢。现在正好。自己把守葛坡,可随时引从东面追击而至的臧霸大军从背后偷袭袁绍。

这消息令徐济心怀大畅。知dào

夺下豫州已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不过思前想后。徐济写信给豫州诸将,要他们放缓攻击,只以骚扰为主,毕竟现在在长安自己并未占据优势,若是不将刘协彻底降服。万一自己打下豫州后,刘协弄了个什么豫州刺使出来,那自己岂非为他人作嫁衣裳?

而另一方面,咸阳和汉中方面的战斗打得更加激烈。长安方面更摸清楚了情况,除了围攻咸阳的李催郭汜大军,牛辅大军已经在汉兴屯兵。至于牛辅是如何拿下汉兴的,则是根本无人知晓,因为连一场像样地战斗未发生,刘协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大为光火。更加肯定了徐济的判断,深恨王允,恨不能掘起棺木尸骨。

徐济却知dào

,这个汉兴之所以归牛辅所有,一定是那里的守将事先接到了王允的命令,才把汉兴交给了牛辅,倒不是背叛刘协。毕竟那是刘协回长安的事情还没有人知dào



但徐济绝对不会为这位守将辩解,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有替死鬼。与此同时,胡车儿严守贾诩诩的将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坚决不出城与李榷和郭汜的军队作战,令李榷郭汜也无可奈何。

不过令长安方面大为恼火的事情是,咸阳周围的几座城市的守将居然无动于衷,刘协下命令也效果不佳,他们回复刘协说贼势凶猛难以克敌,仅能自保。请圣上另选良将,再派援军,以解咸阳之围。若是贸然出城,只怕屯兵在汉兴的牛辅会出兵袭击。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何况局面上看也确实如此,刘协拿他们也就无可奈何,不过也知dào

他们是在出言推诿,静观其变罢了,王允一死,长安群龙无首,又无人收束,大小势力如雨后春笋纷纷独立,谁都以保存实力为主,尤其是这些拥兵自重的守将。

徐济当然不会为刘协想办法,这种局面对他更加有利。

刘协已经连连派人送旨,传召四方,说明自己已经回到长安,要各地的诸侯退兵,不过现在是兵荒马乱之际,大家知dào

也推说不知dào

,谁又会当回事情呢?而且圣旨才发出去不久,人家能不能收得到还是一回事情。

所以,咸阳依旧被围,韩遂大军也在池阳按兵不动,坚决不退。汉中就更不用说了。一时之间长安遍地战火,烧得刘协焦头烂额。

至于张绣和贾诩诩两人不在沈岭的事实当然被徐济瞒住,若是被人知dào

贾诩诩和张绣刺史在那里,立时就会暴露自己和张绣、贾诩诩的关系。

说到底。都是自己棋差一着,本来完美地计划。可令贾诩诩和张绣神不知鬼不觉为自己袭击渭南和蓝田,但是现在被汉中军这么一闹。反要为贾诩诩遮掩身份。就在刘协对张绣和贾诩诩进行封赏的命令还未下的时候,徐济得到了战报:张辽战败,正在向长安方面退却!

徐济大惊失色。怎么好好的张辽就败了呢?如此一来,长安的西面和南面将会面临汉中军的攻击,形势非常不妙。但由于情报有限,所以徐济也不知dào

这里具体的交战情况,也就无从得知原因了。但是令徐济百思不得其解地是。张辽防守的本领可是三国时期有名地厉害,到底对方用了什么计策可令张辽饮恨收场?对汉中军谋划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令徐济安心的事情是,张绣和贾诩诩大军终于赶上了战斗。在张辽败退出几十里,准bèi

安营扎寨死战地时候,张绣和贾诩及时赶到。

有贾诩在,自然令徐济放心。与此同时,徐济迅速地篡改张辽战败的消息,只说这是贾诩诱敌深入之计。

随后,徐济期盼已久的于禁大军和李严大军终于入关了!李严改弦更张。宣bù

加入兖州军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力,本来手下地人就是自己的嫡系部队,魏延也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相反还特别识时务。

再加现在荆州不稳,投降兖州军乃是很好的选择。

只是没有人知dào

李严早就已经投在了徐济的帐下,还以为李严是万般无奈下自谋活路呢。

至于弘农地区。则因为各方交战,反而成了势力真空。有掌管衮州大局的徐庶派了少量军队便可以维持,自不必担心。

郭淮河王晨以及亡灵回到长安,带着徐济以大司空名义书写地军事凋零。更挟于禁大军之威,直奔长安北面。手边冯羽,高陵。泾阳三地的长安守军。

三地守将见到突然出现的兖州大军,自知不能敌,更何况王凌王晨以及郭淮三人的私人关系,在加上徐济大司空的命令,令三地守将乖乖就范。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王凌、王晨、郭淮三人已经接替了三地的城守之职。

如此一来,泾阳东南地广大长安区域终于变成了徐济的势力范围。

与此同时,李严大军由青泥口出发,向西北方向长驱直入,与张绣大军会合。

如此一来便令张绣大军实力大增。更令汉中军寸步不敢前行。随后,于禁大军被徐济调进了长安。

徐济此举立时引起轩然大波,刘协和王子服等人更是措手不及。在还没有任何反应前,长安城的守卫工作便被完全交到了于禁的手中。而长安的其他军队则被徐济调到了泾阳、高陵、冯翊三地,美其名曰是加强对韩遂大军的防范,但其实是要三人把长安的这支守军分华瓦解,为己所用。

如此一来,长安的权力形势发生了彻底的变化,由各自谋利。谄媚刘协,变成了徐济一头独大。刘协和王子服等人直到很久之后才想出了其中的关键。

不过没有办法,谁能想得到王允身死后,王氏家族会全面与徐济合zuò

控zhì

潼关和青泥口呢?又有谁能想得到一直和于禁大军作战地李严会是徐济的人呢?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zhèng

的知dào

了徐济不动声色便可置人于死地的狠辣手段。但要徐济调整长安布防的命令乃是刘协亲自下的,根本无法说徐济图谋不轨,更何况刘协在之前自己都说长安的守军皆不可信,应及早谋之,免得成为心腹大患。

徐济只是奉命行事,这又能怪得谁来?

一时之间,朝堂的一众大臣唯有隐忍不发。正因为长安局势的突变,一直持观望态度的武功、新平、扶风等地马上向长安表示了诚意,并且向徐济示好,同时表明愿意出兵支援咸阳。

这一变故更令李郭汜大军受惊不小,在徐济还未及作出反应前,便主动撤军回到汉兴,静观态势地发展。

韩遂也不例外,从池阳缓缓撤出,令徐济又多了一个立足之地。韩遂大军在撤tuì

后,也来到了汉兴,与李傕郭汜和牛辅的军队会合。令汉兴的军队实力大增。

虽然徐济在长安的斗争中取得了全面的胜利,但是汉中的战事却对自己不利。张辽一败,虽然张绣和贾诩已经作了弥补,但是汉中的关口全部掌握在对方地手里了。那等于敌人掌握了随时进取长安的通道,令徐济十分恼火,自己何时吃过这种暗亏,这无异于在威胁自己,偏偏自己如今却又无可奈何。实jì

上贾诩到前线后一定想尽了办法对付来敌,但却只能僵持,由此可知敌人势力的强横。

所以徐济对汉中的战事极不放心,现在既然长安事了,当然要到汉中前线亲自督战。

随后,徐济便带着刘协给张绣和贾诩的封赏还有那昭告天下自己已经回长安的圣旨要亲自会一会前往汉中前线,令张辽吃了败仗、贾诩也无法退敌的汉中军。哼!自己有贾诩为谋,手下大将有典韦、李严、张辽、魏延、张绣之勇武,其他如胡车儿、周仓、斐元绍皆非弱者,再有西凉骑兵和幽影之力,还会怕了对方?

只是徐济没有想到,自己此行会遇上一套决不逊于自己,甚至犹有过之的劲敌班底。

不过长安会战,已然迫在眉睫!(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混战(九)

当徐济领着典韦、周仓、裴元绍三将率领五千幽影和来到前线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举目望去,己方的大营分为两部分,看旗号,靠近渭水,与河对岸的咸阳相对的乃是张绣的大营。

而在张绣大营东南与张绣大营尾呼应又迥然分明的大营自然是李严所部。徐济心中暗赞,如此布营,既可照应咸阳,又可防止敌人绕道而行,直奔长安偷袭,现在又是秋天,天干物燥,最应防范的就是火攻,这种三段布营的方式自然是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

未算人先算己,最擅长于揣摩别人心里的贾诩在这一点上果然做得很好。

来到张绣大营前,自有人飞奔通报,不一时,张绣和贾诩以及张辽出帐相迎。徐济大笑着下马,向三人走去,一眼便看见了张辽,这才想起严格说来张辽还不是自己帐下将领而是吕布的手下。不由得有点蹉跎,不知dào

该以何种面目和张绣与贾诩说话,生怕张辽若未归顺便会看出自己不和张绣贾诩两人之间的关系,转而对日后把贾诩和张绣安插在汉献帝身边的事情不利。

转头间,却看见贾诩想自己微笑点头示意,心知贾诩已经为自己摆平了张辽,心中悬着的心登时大放,与张绣贾诩把臂言欢。随后便来到一脸犹豫与不自然的张辽面前,诚恳道:“文远,我思慕文远之才已久,今日终得一聚。实在是三生有幸,大慰平生啊!”张辽对徐济印象原本不佳。但是吕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令自己伤透了心,而且在张绣军中日久。对贾诩的计谋十分佩服,自己更从中得到许多裨益。因此便安心在张绣军中任职。

他觉得张绣虽非明主,但是跟随贾诩却是一件很有前途的事情。

谁知dào

正是这个自己最为佩服地人居然告sù

自己说他乃是徐济的人,这令张辽实分吃惊而又无所适从。有心离去,却又不忍。再加上贾诩的一番苦劝,便勉强留下,准bèi

先观察徐济为人,再另作打算。

今日见到桀骜不驯的张绣和神mì

莫测的贾诩对徐济居然是这般恭敬的态度,冷眼旁观的张辽又是另一番感受,觉得徐济必有过人之处。否则岂会令张绣和贾诩这等人物心悦诚服。再想一想徐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居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颠覆了长安地政权。现在更是军权在握。自然对徐济有一种畏惧心理在。

有心要到前面与徐济相见,却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更何况自己在洛阳城外被徐济抓到过,生怕徐济见到自己大摆架子,羞辱自己这眼前无家可归之徒。正在犹豫,谁想徐济会主动和自己搭话,连忙躬身施礼,口称主公。徐济何等敏锐之人?他早已经现张辽对自己似乎很有意见。但是却不知dào

问题在哪里,不过张辽这人他知dào

。是个对敌狡猾、对友诚恳、喜好面子的老实人,历史上的曹操倨傲招揽,他便不降。曹操一陪笑脸马上心软,而且终其一生效死命。

故此,对付张辽的方法就是以诚相待。

想到这里。徐济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张辽。亲热地向中军大帐走去。弄得张辽有点不知所措。徐济看着有点脸红的张辽,笑道:“文远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我自当直说,我总觉得文远以前特别针对我,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我想总不至于因为我活捉过文远的原因吧?那样文远岂非就是斤斤计较的小人了?我有得罪过文远的地方吗?还要见告,让我有则改之。哈哈,无则加勉。”

张辽没有想到徐济竟然会这般单刀直入询问自己,一时间有点发愣,不过他却喜欢徐济这种有什么话都说出来的性格,更不会把徐济捉住过自己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身为职业军人,战场上地生死成败都是可以泰然处之,但唯有人格不能丢弃,这一直是张辽的信条。徐济当日捉住自己并没有侮辱自己,更比吕布对待自己的态度强多了。

故此张辽此刻不由得对徐济大生亲近之感,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当初在洛阳城外与徐济交手时徐济给他的不良感觉说了出来。

徐济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情,笑道:“文远说的有道理,看来我当时的表现是有点自傲了。张辽又是一愣,没有想到徐济这般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心中更觉敬佩。

一直在一旁听两人交谈的贾诩却笑道:“主公是真英雄,居然不为自己辩白,贾诩佩服。”

徐济转过头来看着贾诩,阻止道:“文和……”

张辽却对贾诩追问道:“文和先生,何出此言?”他本是千灵百巧之人,自然听出了贾诩的弦外之音。贾诩也不看徐济,对张辽道:“文远,虽然我当时不在现场,却也可猜出主公的心意一二。主公既然在那里阻击你,就一定对你们的行踪有一定地了解,他既然知dào

你是张辽,那自然也知dào

吕布,想一想吧,等了一个晚上,只等来了你,吕布却踪影皆无,那明显是绕道去两位皇子那里去了,主公当时的想法必然是确保两位皇子的安全,与你缠斗怎不令他心急如焚,自然会在行动举止之间表现的心不在焉,却和不尊敬文远全无半点关系。”贾诩的一番话说得张辽身躯一震,愕然半晌,然后跪倒在地,羞惭诚恳道:“主公,匹夫张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

徐济一把拉起张辽。语重心长道:“文远,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其志,更何况是文远这样的当世豪杰?人心隔肚皮,你又不知dào

我当时的想法,所谓不知者不怪,文远实在不应该放在心上。”

张辽站起身来,眼中闪过感激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然生出誓死效命之心。徐济看着张料坚定的模样。更像是解开了一个心结,欢喜道:“这才是我心环的爽快汉子!”

又转过头来看向贾诩道:“还是文和知我。”

贾诩却道:“主公过奖。此乃人之常情,文远只是一时执迷不悟,为主公代为解释一番原也没什么要紧的。”徐济一愣,看着贾诩大有深意的一笑,贾诩毕竟是贾诩,最懂得明哲保身之道,知dào

自己在兖州军中地位日重。开始收敛自己的锋芒了。

不过这是好事。这证明贾诩开始真zhèng

的归顺自己了。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中军大帐,张绣又命人到李严大营中请李严过来。

不多时。李严领着一个精壮的汉子风尘仆仆而来。多时不见,李严原本稚嫩的脸上增添了几许威严和刚毅,嘴巴上更生出了一些胡子,一派大将风度跃然于徐济面前。

见到徐济,李严自是一番惊喜。

他身后的那汉子却在紧盯着徐济看。

不问徐济也知dào

,此人约莫便是那“名传后世”的魏延了。

虽然在拜见徐济的时候语气恭谨,但是却有一股傲气难以掩盖。这也让徐济肯定了他对魏延的推测,这人什么都好,唯有一个短处。那便是太傲了。

徐济不动声色地要魏延站起身来,亲热地和他说了几句话,心中却想着怎么收服魏延的心。

此时,汉中前线兖州方面重量级地人物已经全部在场。话题自然就转到了敌人的身上。

徐济先就把自己心中想不明白王允和汉中军合zuò

的基础是什么的困惑提了出来。而这个问题也是众人一直想不明白的。贾诩还未说话,魏延却在一旁道:“是否是王允见当今圣上就不见下落便要废帝另立刘焉,要知王允和袁绍暗中勾结已久。有此图谋不轨之心也是正常的。何况刘焉老朽。行将就木,三个儿子又暗弱昏聩。望之不似人君,这对王允控zhì

朝廷实在有利。”

众人点头。魏延见众人赞同。大为得yì



张辽却在一旁摇头道:“文长所言差矣,别人不知,我却知dào

汉中张鲁和刘备的为人。此两人野心勃勃,对刘焉早有不臣之心,要他们这么卖命的为刘焉服wù

,实在是天方夜谭,不切实jì

。”魏延闻言才要反驳,却发xiàn

自己缺语乏词,更知dào

张辽在此间征战多时,在汉中战事上比自己有更多的言权。

徐济心中叫妙,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刹一刹魏延嚣张气焰地机会。

想到这里,徐济微笑道:“文远深得我心,我在朝堂之上便是对圣上和文武百官这般解说地,但是这番话只好骗一骗那些不知dào

张绣将军和文和是我们这方面的人的外人,刘备张鲁野心极大,我看也未必就输于刘焉之辈。”顿了顿,不理有点尴尬的魏延,又道:“更何况,王允是个谨慎的人,对于当今对上的下落他一直没有放qì

希望。所以废帝另立的事情王允是不敢贸然做的。”

众人纷纷点头,大觉有理。

魏延这才知dào

徐济的厉害,更知dào

徐济麾下的众将个个都是藏龙卧虎,随便提出一个人来也未必比自己差,至少那个张辽地见解就在自己之上。如此一来,便把一腔狂傲收敛起来。

贾诩冷视一切,对刚才这一场小小的“争斗”明了于心,自是知dào

徐济的用意所在。为了配合徐济,贾诩也不兜什么圈子了,直奔主题道:“主公说得对王允并非跟刘焉合zuò

,而是抛开刘焉直接和刘备与张鲁合zuò

。”

众人一愣,没有想到贾诩这般肯定,旋即深思起来。他们也在怀疑,但却没有贾诩这般肯定,毕竟到现在为止还不知dào

王允和汉中合zuò

的基础是什么。贾诩看着大账中的众人悠然道:“在这件事的关键中。大家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张任!”

众人又是一愣,不明白张任对整个长安和汉中地区地战局有什么重yào

作用。

贾诩冷然道:“不要忘记,刘备手下的军队乃是张任提供地,也就是说,我们说到刘备的时候那就一定要把张任处刘备连在一起考lǜ

才行。”众人点头。徐济却受到了启,但一时却又说不清楚。答案是在嘴边却又无法脱口而出实在令人难受。

贾诩沉声道:“大家不要忘记。张任的意愿就是张任整个家族的意愿,张任的家族为何会提供军队给刘备呢?那只有一种解释。在益州这个地方,至少张任所代表的势力已经对刘焉失望了,他们需yào

一个新的强有力领导者为益州的利益服wù

。”

就是这个!徐济长长出了一口气,自己想说的就是这个:刘焉已经被益州的世家大族舍弃了,正如现在荆州的世家大族已经舍弃了刘表一样。看着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众人,贾诩解释道:“自从长安之乱之后。整个的形势就对刘焉不利。汉中和益州本来就是争夺天下的根本,‘益州有天子气’虽然是术士危言耸听的说法,但是其战略位置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这块地方谁都想要拿在手中。刘焉当初到此就是出不道地逆贼。这就是说,今后任何想要得到汉中和益州的人都可以此理由来征讨益州,不管是西凉人、王允、还是主公都可以名正言顺。所以益州的世家大族在担心,若是被外人武力征服占据了益州,对自己家族的利益实在是种巨大的损害,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另外寻找一人做为益州的新领导者。而这个人,就是刘备!”不过众人喘息的机会,贾诩道:“益州世家大族的打算并非始于今日,据主公所言。益州名士张松早就在袁绍葛坡会盟,整套袁术的时候就去拜访过各路诸侯,而且身上就带着‘入蜀图’,这分明就是要为益州另寻一主。”众人渐渐地被贾诩地精辟见解所折服。出神地听着贾诩继xù

往下说道:“张松那么做是舍近求远。但张任却不同,他选择刘备实在是个绝对的明智之举,刘备身份不论真假至少也贵为皇叔。而且是本身刘虞的手下,一向以忠心大汉王朝标榜。若是刘备为益州之主。那么别人自然无话可说,更不能以讨伐叛逆的罪名轻易的攻打汉中和益州。”

说着贾诩一笑。又继xù

道:“更何况,刘备毫无根基,半世飘零,只得关张,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正是落魄的时候,急于找一处安身之地,十分符合益州世家大族的要求呢。”徐济心中叹服,真不愧是贾诩啊,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被他猜破事情的真相。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张松的身上去呢?自己不是对世家大族地了解很深吗?没想到还是比不上贾诩。这老家伙才是真zhèng

的纵观全局呢!

不过同时心中也在暗叹:现在益州世家大族以刘备为主,虽然有利用的成分,但是刘备本来就是枭雄之姿,在此安身立命未必不是龙腾深渊,傲游沧海之局,看来自己又添一个大敌啊。不过徐济倒也并非十分惧怕这种局面的出现。

此番刘备入蜀又和历史上的入蜀颇为不同,历史上的刘备入蜀始终面临着荆州外来势力和益州本土势力的斗争。以诸葛亮的本领也无力化解,唯有打压荆州本土势力。这一点从《出师表》里面的用人策略就可以看出来,那无非是怕益州的世家大族再次崛起,掌握朝政,那就意味着益州的世家大族随时可能向曹魏或司马氏投降。所以诸葛亮大权在握倒并非是有意夺阿斗的权利,而恰恰是怕阿斗被益州的本土势力出卖。可以外来势力太浅,诸葛亮一直无法完全掌控大局。

现在的刘备则又不相同,他没有别人可以依靠,唯有全力相信益州的世家大族,这样的刘备比历史上地刘备又好对付得多。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被世家大族出卖。

但是令大史慈头痛的事情是。益州的世家大族未必会在与自己对敌时把刘备出卖,毕竟自己对世家大族的态度那是有目共睹的。益州不战自降的可能性实在很少。徐济在那里盘算,张绣在一旁却恍然道:“难怪在长安之乱之后,张任便要刘备随他回益州,原来在那时就已经有此打算。”

徐济摇头道:“这倒未必,张任虽然聪明机警,但是当时只怕思虑还未及于此,依我看,倒是刘备主动要求跟随张任到益州避难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他回到幽州就会面对我兖州军的报复,莫要忘记当时幽州已经是战乱一片,兖州军当时正在寻找和幽州军队开战的理由,而我地失踪和刘备也不无关系,毕竟当时他和张任十分亲近,所以他回到益州就不一样了,毕竟当时望允已经统领了长安,中间还隔着汉中,就算兖州军要找他算帐还跟着千山万水。总比呆在幽州要强得多吧!”

张辽在一旁佩服道:“主公明鉴!”徐济笑道:“还是文和了得。我们还是听他说罢。”

贾诩一笑,又道:“这是益州世家大族的想法,我们再说王允,虽然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但是却知dào

汉中和益州对他的重yào

性,当然想要这个地区平定下来,更希望除掉我贾诩,这就是两者合zuò

的基础了。”顿了一顿,又道:“若我猜得没错,事情定是这样:我安插在李傕郭汜那里的内鬼被现再通知王允后。王允就开始了对付我的行动。而这件事情又没有瞒住马腾和韩遂,而马腾和韩遂与汉中的军队一直有联系,结果汉中军知dào

了这个消息后就开始积极寻求和王允合zuò

,他们帮zhù

王允对付我和张绣将军,而王允则要把刘璋三兄弟交给汉中军处理。如此一来,汉中张鲁和益州的世家大族就有把握逼迫刘焉交出益州刺史地位置了。因此才有了眼前这种局面,我想,刘璋三兄弟一定已经落入到张鲁和刘备地手中。所以他们才会突然出兵攻击张辽将军。至于马腾韩遂、李傕郭汜就都是同谋了。”一时之间,大厅之中静到了极点,显然是被贾诩的分析给震撼住了。

半响,魏延才道:“敢问文和先生,马腾和韩遂不是刘焉的朋友吗?他们会这么做吗?”

贾诩淡然道:“韩遂本是见利忘义之人,而马腾则一向嫉恶如仇,尤为讨厌不忠于汉室的人。莫忘记,两个人前一段还在为是否应该帮zhù

刘焉而大吵了一架,所以马腾对付刘焉再正常不过,韩遂见风使舵转而支持对付刘焉的决定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魏延此时看向贾诩的眼神中已经满是叹服了。这等智能,自己当真是拍马也赶不上。

徐济叹道:“经过文和这么一分析,如拨云雾而见青天,心中大畅!”贾诩的嘴角突的露出一丝森寒,冷笑道:“那又如何?这只是我事后才猜想出来的,真zhèng

厉害的人是那个躲在张任和刘备背后谋划了全局的人,此人竟然找到了西凉、汉中、刘备、王允这几方的合zuò

基础,把王允、马腾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更为益州的世家大族找到刘备这个新的领导者,这差点把我贾诩也瞒过去,真是了得!如此对手,实在难求!”

众人仔细一想,登时无不惊出一身冷汗。徐济一想到这个令贾诩斗叹服不已的神mì

人物,头都有点大,沉声道:“文和,对于这人你有线索吗?”

贾诩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主公,我听说刘备有一名信任的军师,十分年轻,他的名字叫庞统,主公应该就是他出的。”

“什么?”徐济失声的叫道。

“凤雏”庞统,他居然入川了!还成为自己的敌人!

若有他在一洲,那自己今后的征服益州和汉中之旅将会变得无比艰难。(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混战(十)

庞统为何会此时入川?徐济一时想不明白,但是他知dào

,这件事情说到底只怕还是和自己有关系,是自己对荆州的政策使得历史细节改变的十分剧烈。

贾诩疑惑的看着徐济,道:“主公难道听说过这人的名字?”徐济叹了口气对众人道:“我怎么知dào

他的名字的并不是重点,只是文和说的对,此人大不好对付,我帐下的荀彧算是一个,孙策的左膀右臂周瑜也是一个,唔……,元直或可一时之间与之一较雄长,但绝对守多于攻,邓艾那小子长大后倒是和他旗鼓相当,现在看来,只怕还嫩的点,至于其他人在这庞统的眼里皆不足道。”

众人闻言,相顾骇然。没有想到徐济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评价这般高。贾诩见徐济的语气之中从满了缅怀的神色,还误以为徐济与此人故交旧识呢,当下别开这个话题不再继xù

,毕竟探寻上司的不测致密是最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

当下只是点了点头道:“属下完全同意主公的说法,在我兖州,无论主公还有在下,奉孝又或者元直一直追求的就是战略与战术之间的完美,跟希望用政治去影响战争,以战争推动政治,可是眼前的这个庞统明显也是此道中的高手,因为在这场斗争中,最大的获利者就是他所扶持的刘备了。”众人闻听贾诩这番话具是一阵心寒,在贾诩这战略大家的面前玩儿战略,而且还真的就令贾诩吃了一个哑巴亏。另一边又把徐济的汉中战略完全破坏,真是厉害的有些叫人在意。

张绣在一旁叹道:“这个庞统端的厉害。文和这两日用尽机关,日攻夜袭都无法动摇汉中军的阵脚。反过来还跑到李严将军那里劫营,幸好李严将军有防备。否则我三处皆无法理住阵脚。”

张辽在一旁面色凝重道:“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在沈岭大败百思不得其解,更是很不服气。现在经过文和先生一分析,我张辽心服口服。”徐济者对这件事情大感奇怪,问道:“文远,根据情报,我知dào

你在沈岭堵住子午口,另汉中军和刘备军的主力不得出,为何才只一天的工夫便被对方攻破了呢?”张辽颓然道:“那是因为从斜谷关突然涌出了大量的西凉军队。在这之前。刘备和汉中军的攻击虽然猛烈,而且是日夜不断的骚扰,但我却知dào

刘备和张鲁并未投入所有地兵力,所以我一直以为刘备军要突pò

斜谷只不过是佯攻,更不断地向骆谷和斜谷以及郿城派出斥候。以防万一,那时我以为对方顶多就是一只小谷的偷袭部队,只要多多注意就可以无虞,甚至还希望用敌人地这个部队来一下佯攻,以求反击。谁知dào

敌人地偷袭部队的确是从斜谷和郿城出来了。可惜却是大队的人马,而且是我万万想不到的西凉军队。尤其是郿城的西凉骑兵打了我个措手不及。这两处的军队一出现,汉中军和刘备军马上投入全部兵力突pò

子午谷,三方受敌。才有此败。”徐济这才明白张辽怎么败的。

那支西凉军队现在看来当然是马腾的。从他出兵的方位来看,定是早在一个多月前,张鲁便开放了散关和上邦两处关口。令在天水地马腾兵分两路而进,一支过五丈原而出郿城。

另一支则翻山越岭过斜谷出斜谷关。再与子午谷的汉中、刘备大军一齐杀出,大败张辽。易地而处。若是换了自己,也是这种结局。因为自己那里根本不知dào

刘备和马腾之间会另有密议。贾诩在一旁道:“正是因为张辽将军这场大败,我才猜测出了对方在长安和汉中布局的内幕和关键,哼,这个庞统令我几乎有负主公所托,我定不会放过他!”

一旁的裴元绍虽然鲁莽,但是却颇有自知之明。被贾诩这一番分析说的心惊胆战,担忧道:“可是敌人现在来势汹汹,若是照贾诩先生这般分析,庞统实在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这场大战只怕会旷日持久,胜负难料。”众人点头,现在己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对方和自己相比也不差,甚至还尤有过之,要完全取胜实在是不容易,而且敌人还背倚雄关,端的是进可攻,退可守,即便是眼前取胜,敌人可以在汉中出长安的各处雄关屯兵,可以随时出兵骚扰长安,随时都是兵临城下的局面,实在是令人头痛。

何况对方手下还有庞统这绝世谋士在,更不宜力敌。徐济见状,心中一沉,一直以来,兖州军都打得太顺了,顺到了众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天下间无有敌手,但却不知真zhèng

的劲敌还从未遭遇过。

眼前的庞统给了众人一个教xùn

,叫这些手下知dào

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这个意义上讲,这是件好事。

但是现在大敌当前,众人却因为庞统地厉害而士气大弱,那就得不偿失了。从自大中清醒过来当然是好事,但也决不可以转而变成自卑。对敌还需yào

平常心,察觉到这些的还有贾诩,他当然有办法化解,这当世智者马上微微摇头道:“庞统虽然厉害,但还未有足以威胁长安的本领,我料不出几日,汉中和西凉等地的军队定会退兵。”众人闻言大奇,纷纷露出许多问题的目光看向贾诩。

贾诩沉声道:“几日交战,我看庞统熟知兵法韬略,晓畅军事,兵法有云:‘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候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庞统应该知dào

,若是不退兵的话,和我们就会有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他们虽然雄关在手。不必担心背后,但粮草供应是个问题……”张绣在一旁皱眉截断道:“文和。若是说起对方的粮草供应。人家有三条渠道,其一。汉中土地丰饶,粮食充足,粮草的供应当不成问题,其二,李傕郭汜控zhì

地地区也是粮草充足,其三,马腾和韩遂那里的情况虽然不了解,但是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吧?”

众人点头。贾诩哈哈一笑道:“小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知无论从西凉还是从汉中运粮都路途遥远,何况从汉中和天水运粮要翻山越岭。而从李傕郭汜那里运粮却容易被我们偷袭粮道,故此,‘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频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这个道理庞统更应该明白。反观我军。长安近在咫尺,粮草的供应更由各地区分担,虽然说‘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但是据我所知,主公在兖州各地的政策是重视商贾。更改良了运输工具,所以粮草和财力绝对不是问题。此我军胜彼、敌不得不退之一也。”徐济点头道:“如此。我这便命令泾阳、高陵、冯诩的守军出兵去池阳。佯攻西北面的秦川,令其顾此失彼。反正现在徐威闲着也没有事情。”

贾诩对徐济笑道:“主公何不借圣上的名义给此刻在北地屯兵的吕布一个定心丸,要他在北地西进,直攻李傕郭玘的大后方安定和石城?”

徐济闻言一愣。马上明白了贾诩的意图,对贾诩笑道:“文和此计大妙!”众人略一思索,马上也明白过来了。贾诩冷然道:“我之所以有此建议,正是基于第二个不利于敌人的原因,敌人虽众,但是却是四方合zuò

:马腾韩遂、李傕郭汜、汉中张鲁、枭雄刘备各有各的利益中心,这种联合在短时间之内还有成功的希望,时间一长,定会不攻自破,濒临于解散,何况李傕郭汜韩遂贪心不足,张鲁刘备更是野心勃勃之辈,合zuò

的时候自然是彼此都在防备着对方的算计,对付这种联盟最适合用离间计,庞统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也会防患于未然,只要我们佯作与各方联系,在透露给其他人,他们定会猜疑起来,若是到相互之间翻脸的时候再退兵那对军队的士气伤害就未免太大了,庞统定会竭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定会在气最盛气凌人的时候退兵。此庞统必退兵之二也。”张辽在一旁心悦诚服道:“此为春秋战国连横合纵之故事也,六国连横竟败于强秦这手,究其原因,就是六国各怀鬼胎,不能始终同心协力。现在敌人果然也有这个难题。由此看来,庞统必退。”

徐济哈哈一笑道:“分化敌人这事情就容易多了,我们不妨从李傕郭汜处下手,李傕郭汜不是很想得到朝廷的特赦令吗?我这大司空便考lǜ

下他们的要求。”

众人闻言笑起来。一面偷袭李催郭汜地后方,一面又和李催郭汜示好,确可令李催郭汜患得患失,举止失措,起到惑军地作用。

贾诩却接口道:“主公明鉴,主公这番话又道出了眼前第三个有利于我们地因素,我们有皇命在手,庞统现在攻击我军就是在威胁圣上,要知dào

,庞统和张任现在最害pà

地事情就是刘备这个益州的新主人名声不好,益州的世家大族放qì

刘焉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刘焉顶着叛逆的名声吗?所以说,只要我们把圣上已经回长安的消息告sù

对方,庞统出于刘备的名声地考lǜ

自然会退兵,更何况此次与我军交战是因为和王允合zuò

,现在王允已经身死,更成为了叛逆,庞统也就失去了与我军继xù

交战地理由。次其必退兵之三也。”徐济笑道:“这倒是,我这里还带着圣上对张绣兄和文和的封赏呢,哈,现在张绣兄和文和可是圣上眼里大忠臣。”

贾诩淡然道:“主公放心。日后我定会报答圣上这份恩情,与圣上形影不离。”

徐济一愕,马上明白贾诩已经明了自己要他监视刘协的责任。魏延此时已经对贾诩敬若神明,但仍然有疑问道:“可是,贾诩先生。圣上回长安已经有些时间了,庞统他们应该已经知dào

这个消息了,要退兵的话”

贾诩摇头道:“文长太老实了。庞统完全可以推说战乱之际。没有接到这昭告天下的圣旨,如此一来。你又能奈他何?”

魏延恍然大悟,旋即又产生新的问题道:“然则。庞统又何时退兵呢?至少他应该知dào

主公已经占据了长安。难道他已经猖狂到了不把主公放在眼里地地步?”贾诩冷笑道:“问题的关键是庞统现在并不知dào

长安城形势的最新发展,虽然韩遂和李傕郭汜已经因为主公完全掌握了长安的军权,要于禁大军入长安而退兵,但是这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到庞统那里,庞统当然还以为主公在长安的实力并不强。而且就是昨天晚上才到这里的李严将军的身份他到现还没有弄明白,还以为这不过是长安派来的援军。他当然有恃无恐了。反正只要把圣上抢到手里面,他愿意怎么么解释都可以,比如他可说是在打败我、攻破长安、赶走主公之后才真zhèng

确定圣上已经回长安了。”

徐济冷哼一声,眼中闪过精光。贾诩顿了一顿。又道:“从谋夺益州的角度来看。庞统已经为刘备取得了全盘的胜利,现在庞统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额外的胜利,这个额外的胜利就是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我贾诩,若是可击败我贾诩,他便可以直攻长安,把圣上把持在手中,带着圣上回益州,‘挟天子以令诸侯’,收拾起刘焉来更是名正言顺。到那时。主公更失去了攻打益州的借口。反倒是刘备可以借天子之名了。”

徐济背后一阵发寒。贾诩说的这一点自己倒是的确没有想到,看来这个庞统的确是布局的好手,对天下大事地把握竟然会如此的敏锐,居然在去的汉中胜利的同时想到了刘备以后发展的问题。贾翎冷笑道:“故此。庞统这几天进攻的态势才会这般猛烈,要击败我是假,只怕要入长安才是真!”

张辽长吸了口气道:“我还在奇怪。既然王允以身死。为何庞统还进攻的这般积极,难道是因为不相信王允已经身死的消息。认为我们是在危言耸听?原来竟有此意深沉的用心,真是厉害。”

顿了顿。张辽冷哼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利用这一点反过来算计庞统,先佯装败在诱敌深入,一举击杀庞统?”贾诩摇头道:“庞统哪里会轻易上当?而且等我们布置好一切,只怕李催郭汜和韩遂已经为他送去了主公的两只大军进入关地消息,他哪里还会来追我们?虽然现在庞统想要趁机击败我军,但只要一直到主公在长安的真实势力,并且明白已经不可能把圣上掌握在手中,庞统就会立即退兵,此其必退兵之四也。”站起身来,贾诩冷然道:“更何况要逼着刘焉放qì

现在的位置一定要软硬兼施,刘备和庞统定会和张任带着刘璋三兄弟赶回益州,亲自办这件事情,哼,以刘备皇叔之名,逼着刘焉这叛逆,刘备自然是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此其必退兵之五也。有此五者,我方何惧之有?现在倒是应该尽早集思广益,为日后如何谋夺汉中和闪州制定一个万全之计,方是正理。”

众人点头,深服其议。贾诩转过头来看向徐济道:“但就目前看来,我们和庞统还有一场恶战。”

徐济也站起身来喝道:“好,既然庞统左右是退,那我便好好送送他,给他一个惊喜!”

众人奋然应是。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山崩地裂的喊杀声,显然是敌人在讨敌骂阵,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己方还未找上他们,他们到先送上门来,看来果然如贾诩分析的那样,真是心急得很。

众将被贾诩的一番分析弄得士气大振,纷纷上前请战,徐济笑道:“待本司空亲自迎战!没对手的人生多无聊啊,庞统算是给我们的人生添了一些点缀,我们应该谢谢他。”

众人大笑,士气更加振奋起来。旋即又是一笑道:“但我们先把圣上对张绣兄和贾诩的嘉奖先公布全军吧,我们可不能向庞统他们那样欺君罔上,不把圣上地命令当一回事情啊!至少也要让将士们知dào

本大师空亲自督战吧?”

众人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

这的确是在瞬间提高全军士气的好办法。贾诩在旁微笑,自己刚才的一番分析是为几日来因为战局僵持和张辽大败而回导致心中焦躁的众将打气,而现在徐济则是在利用刘协对自己和张绣的嘉奖振奋全军的士气。

有皇帝的圣旨和嘉奖、有大司空亲自督战,有振奋的军队和将领,这场仗想不赢都难。

经过徐济等人的一番动员,前线全军士气如虹,不多时,徐济带领众将和一万西凉骑兵、五千幽影出营迎敌。望着对面有各色旗帜的军队,徐济心中振起豪情,由这一刻起,自己居长安而窥汉中,进而占据益州、争夺天下的霸业就此开始了!

庞统又如何?刘备又如何?放马过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混战(十一)

徐济今番排兵布阵采用的是鱼丽之阵。

一万西凉骑兵被徐济一分为二,安置在左右两翼,若是混战的话,便可两翼齐飞,可以其强劲的冲锋击溃敌人的战阵护翼。

五千幽影和五千荆州兵则泾渭分明地排在了鱼丽之阵的中间。虽然是步兵,但是因为幽影的强横,其实力上来说是绝对超过两翼所部属的骑兵。

而徐济这么排列阵形本身就带有诱敌意味,让敌人在混战时误以为徐济这一放的弱点在中央进而集中力量攻击中间,等发xiàn

幽影那强横的势力的时候那就已经是错恨难返之局了。张辽此时正在徐济的旁边,他本身就是沙场上征战多年的将领,看了看自己的整形,马上领会到了徐济的意图,不由得对徐济叹道:“兵法有云:‘攻而必取之,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攻也。固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今观主公之排兵布阵,必然是已得精髓了。”

徐济和贾诩相视一笑,举目向对面望去。

对方也是杀气腾腾,旗帜鲜明,更有数十将在对面耀武扬威。徐济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刘备。

此君此时正与张任端坐在马上指指点点,一脸的严肃。

经过一段时间不见,刘备竟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在那种满世浮沉的沧桑之中居然生出了无限的威严,这令刘备在对面的敌人中间有一种鹤立鸡群的龙虎之姿。关羽和张飞这两员绝世虎将不离刘备左右,一静一动。关羽凤目微眯,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好像木刻一般。被提在手中一动不动,好像千百年来就是如此一般。

张飞却怒睁环目。头发与胡须正如他蔓延的杀气四面支出,难以阻挡。而此时最吸引徐济眼光的还是刘备身后那个身着银甲披着深蓝披风的青年,此子面目清秀中带着一股坚定,胯下一匹神骏的白马,手中一杆铮亮的银枪。

而此刻这个青年显然也注意到了徐济的眼光,向着徐济的方向看了过来。徐济眉毛一挑,这个气质和陈到有几分神似而且年假相仿的大约就是那个赵云了吧?不过徐济随即冷冷一笑,现在的自己对这些历史上十分有名的人物早已经见怪不怪,何况是这个仅有武夫之勇的愚忠之辈?

和张任与刘备的亲密不同的是。相貌英俊的马腾满脸肃穆地向这边看过来。虎目中的眼光只在徐济的脸上为停留,便一扫而过,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在他的身边正是西凉第一虎将——马超!同样是一身白银铠甲一匹白马一把银枪,唯一与赵云不同的是赵云沉稳一如大地,而马超却犹如一块寒冰,一堆瑞雪。肃杀冻结了所有人的视线

在马腾身旁的一人一上呢打扮十分奇怪很箱出家的道士,但那身衣服又像是达官贵人的衣服

他身后的大崎上写着个大大的张字,徐济料想此人必是那个所谓“五斗米教”的张鲁了。

在此人身后文官武将有十多个,一个个皆是趾高气扬。对着这面冷笑看了半天,徐济和贾诩的眼睛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一个少年人身上。

这少年人面白无须。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在敌人的马超和马岱外,这个少年人年纪最小。

这少年人五官长得极不协调。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是他的神情举止之中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哲人味道,尤其是他高高地颧骨,配之以炯炯有神的眼神。更显得他眼中的智慧的光辉神mì

的不可揣度。不问可知,这人便是那庞统了。

好像感受到了徐济和贾诩地目光。庞统把头转过来看向这一边,向两人微微点头。

贾诩把眼睛眯了起来。不露半点内心中的想法。徐济却是一付大感兴趣的样子。

看样子,好戏该上场了。刘备提马上前。对徐济等人喝道:“张绣贾诩,可敢出来见我刘备!”言下之意,当然是借机寻找开战的理由。

徐济心知今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但是两军阵前最忌讳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顺,那将对军心士气影响极大,于是一拉胯下战马,向前一步。从容道:“刘玄德请了,可还记得我徐济?”

刘备早就看到徐济了,此时故作恍然道:“原来是兖州刺史徐济将军,幸会幸会,只是不知徐将军不在兖州享福,却跑到汉中这兵荒马乱之地所为何事?”徐济奇道:“刘皇叔,难道您不知dào

吗?我如今乃是当朝大司空,掌管天下兵马,所谓赏罚分明,像张绣将军和贾诩先生这样圣上极为看重的忠孝臣子自然在封赏之列,本大司空此来就是颁布圣上和朝廷对两位大人的奖赏的,尤其是他们为了大汉江山不惜身陷险地,独挡三方敌人,和逆贼王允决裂的精神,实在是我大汉臣子的楷模。反倒是刘皇叔,你借来这许多的兵马,甚至和汉中张鲁这刘焉的走狗帮凶为伍,真是奇哉怪哉也。冒昧问一句,刘皇叔究竟意欲何为邪?”

徐济区区数语便把刘备要拿贾诩和张绣开刀的企图封住,更是逼问刘备的用心,此举更是要刘备知dào

,对付张绣和贾诩就是和朝廷与刘协作对。刘备听完立时一愣,脸上浮现出怒容道:“徐济,你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圣上之命,到底谁人可以证实?王允乃是大汉司徒,有功于国家,你为何说他是叛逆,王允大人现在到底如何?”

看着刘备这般怒发冲冠的样子,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刘备和王允是莫逆之交,并且还不知dào

王允的死讯呢,有谁能想得到这是故作不知?徐济看着刘备那出色地演技,亦不由为之绝倒,当下从怀中拿出刘协所颁的圣旨。淡然道:“圣旨在此,刘皇叔可以亲自看一看。至于王允一事不日天下皆知。更有满长安的王侯公卿作证,杀王允的命令是圣上亲自下的。”

刘备一摆手。厉声道:“自我圣上登基以来内忧外患,何曾做的一日做主过,今天你拿出圣旨又有何用?如果不亲眼看见当今圣上,不亲耳听到圣上的言词,我当然不相信,自长安之乱以来,张绣和贾诩便四处挑拨,西凉和汉中战事便是两人的杰作,像这等人徐将军居然说是我大汉的忠臣。真是荒天下之大稽!莫非徐将军竟忘记自己也是驸马之位,莫非徐将军竟忘了自己亦是大汉之臣乎?”

徐济闻言冷哼一声道:“哼,刘玄德休要大言欺人,天下谁不知刘焉私造天子衣冠车辇,有图谋不轨之心?张鲁乃是刘焉的别驾。正是助纣为虐之徒,况讨伐益州必先攻占关中,张绣贾诩何罪之有?我徐济奉先帝之命受托孤之责岂是你所能知?”刘备闻言脸色一沉,朗声道:“张鲁将军本是刘焉手下之人不错,不独张鲁如此。就是我刘玄德早年在幽州起兵讨伐黄巾军时,何尝不在刘焉手下?若是论其辈分。刘焉还是我刘玄德之叔父,但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刘焉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但其行迹暴露太晚,张鲁将军和我刘玄德也之最近才知dào

刘焉种种大逆不道之事,此时更早已脱离刘焉。他日还有大义灭亲。效仿荆州我兄刘表上书之事,张鲁将军更早已经弃暗投明。又岂会是叛逆?张绣和贾诩为逞一人之私欲,穷兵黩武。令汉中妄动刀兵。难道我这大汉皇叔还不可出兵征讨吗?”刘备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正气凛然,好像他和张鲁都是大大的忠臣一般。而且刘备自知牵扯旧事自己着实半点好处也无是以果duàn

选择了忽略。

徐济闻言心中大骂无耻,冷笑道:“刘玄德之言莫非说笑?是否这天下唯独刘皇叔和张鲁用兵是忠于大汉朝廷,难道张绣和贾诩就不是忠臣吗?出兵伐汉中就是为国为民,不过既然今日你我之间话已说开,大家都是忠臣,那刘玄德就应当既日退兵。现在明天子在上,你身为大汉皇叔不知守土安疆,反倒进逼长安,与乱臣贼子何异?”刘备还未说话,旁边一人策马而出,大喝道:“徐文烈,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刘皇叔说的十分清楚。不见圣上,一切言词皆是话柄,不足为凭,焉知你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再者,贾诩在李催郭汜两位将军军中安插内鬼,挑动西凉大战之事又怎么解释?”

徐济大怒,对方如此咄咄相逼恰恰是因为还未得知自己大军进入长安的事情,若是自己现在在长安有绝对的势力,只怕对方就不会这般嚣张,现在反倒说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冰冷道:“阁下何人,在此胡言乱语!”那人把脖子一梗,昂然道:“本人乃是杨奉!”

徐济一直都在想李催郭汜欲马腾韩遂之间初步停止战争是谁的功劳,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杨奉和双方地关系都不错,而且饶有才智,看着他得yì

洋洋地样子,看来贾诩的奸细露馅的事情就是此人的手笔。当下的淡然道:“原来是杨奉大人啊,敢问一句,两军对战兵不厌诈,贾诩欲灭李傕郭汜派出奸细有何不可?战争不是道别人家作客,哪来那么多的礼仪规矩?仅仅凭借一个奸细就说贾诩心怀叵测,未免太可笑了吧?”

杨奉大怒道:“徐济!你不要因为此时张绣贾诩有利用价值便以为帮他们开脱!贾诩此人一心只有自己,若是他只为破敌而在我军中安插内鬼,我们即便是兵败被擒也绝无怨言,可是贾诩狼子野心,他指使奸细挑动我军攻打长安,并非是要擒拿我等,而是要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好从中渔利,这等狼子野心之徒,岂可存活于人世间?”徐济不动声色道:“所以阁下等人才会与王允联手,出兵对付贾羽和张绣?”

扬奉刚才被气昏了,所以口不择言下立时被徐济抓住了把柄,闻言不由的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徐济长声道:“王允暗中勾结袁绍和袁术,欲废帝另立,诸君与之谋事。还说不是和王允蛇鼠一窝?”

贾羽等人在后暗暗喝彩,徐济果然能言善辩更是才思敏捷。扬奉的言语间稍一有漏洞便被徐济抓住展开反击,看着被气坏的杨奉。徐济冷笑道:“不会是你们与王允的废帝另立地事情被贾诩和张绣得知了,两人誓死不从,你们想要杀人灭口,才会出兵讨伐张绣将军吧?”

反正自己在朝堂上刘协是这么分析这场战争的原因,现在当然要把这莫须有的罪名牢牢的安在眼前众人地身上。张绣强忍着笑意,纵马上前,朗声道:“大司空所言极是,事情的真相正是如此,李催郭汜等人本是国贼余党。哪里会有什么好心?王允为人固执轻易不改变自己的决定,现在居然和李催郭汜这些他亲自认定的敌人结盟,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徐济暗赞张绣的机灵。张绣此言一出,登时令对面地敌人纷纷破口大骂。

场面一乱。刘备等人当然更说不清了。

刘备好不容易才制止住了众人地叫骂,脸色发青道:“徐济!你这是强词夺理,想我刘备乃是大汉皇叔,岂会谋夺我汉室江山?”徐济喝道:“刘玄德此言差矣!难道刘焉不是汉室宗亲吗?不还是一样姚谋权篡位?哼!你以为我身为驸马竟不知dào

吗?你们刘室宗亲人人皆有‘光武遗命’在手,光武遗命的内容你刘玄德应该比我这外姓人更清楚吧?”

刘备猛听见徐济口中说出光武遗命,马上脸色变得惨白。如见鬼神一般看着徐济。不能相信的指着徐济道:“你……你……”

两军阵前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光武遗命?那是什么东西?

徐济冷笑地看着刘备道:“刘玄德,难道是王允想要另立的新君主乃是阁下?

刘备立时大为慌乱道:“徐济,休得胡言……”徐济哈哈一笑道:“看来公主所言非虚,哼。既然并非阁下那就是要立刘焉为皇帝了!原来你们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古攘外必先安内,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找刘焉算账,却只是在这里屯兵。难道不怕刘焉断你们的后路吗?你们这般有持无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刘焉有什么把柄在你们手里,要么就是你们本就是刘焉谋权篡位攻取长安地先锋部队。否则你们听说圣上会长安为何还不退兵?哼!还有马腾将军的西凉兵不也在这里吗?天下皆知马腾将军和刘焉乃是知交好友。”刘备等人张口结舌,不知dào

如何反驳。难道说刘焉地三个儿子在自己的手里。所以才不退兵吗?这岂非是证明了自己和王允之间有勾结的事情?

若是不反驳,那岂非证明了自己乃是刘焉谋反的抓牙?

如此进退不能地境地,实在令人作难。徐济心中大乐,他后世虽然哲学学得不好,但也知dào

这是诡辩论中地两难选择。中国古时候的“白马非马”便是其中之一。自己只不过是借过来用一用,立时收到奇效。

一时间,徐济这面占尽了上风。

贾诩在后面听的连连点头,徐济的口才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现在若是可以结束这场辩论。正是理想的事情,因为表面上对方可是理屈词穷。对对方的士兵的士气打击极大。

这是却见那庞统在张鲁的耳边说了几句,心知不妙。要知dào

诡辩之术并非无法化解,只要推翻假设便可。

庞统乃是当世智者,自然知dào

如何化解。

果然,张鲁出来喝道:“徐济,你这一番议论看似严密。但实则漏洞百出……”徐济那里容他说下去,断喝道:“张鲁,你把自己的美丽后妈送给刘焉日夜淫乐,居然还敢说自己已经背叛刘焉,现在还要出言诡辩,混淆视听,真是无耻之尤!由此观之,五斗米教真不愧是邪教!”

骂人阴私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这时候徐济实在不愿多做纠缠于是只好用这办法阻止张鲁了.

果然,张鲁被徐济挑拨的失去了理智,忘记了庞统交给他的任务,伸出食指大骂道:“徐济,你有何面目说长道短,你身边的张绣便有叶下聚鹿之嫌!”庞统在后面闻言连连摇头叹息,极为懊恼,显然是怪自己思虑不周。

聚鹿?什么意思?

猛然间徐济想起这好像是说传说中母子之间淫乱关系地那种代称,看来张鲁是在说张绣与邹氏之间的事情。张绣闻言,立时大怒,双腿一夹战马,手中银枪向前挺出,直奔张鲁而去,口中喝道:“匹夫,看我一枪戳死你!”

谁也没有想到张绣一声招呼不打就开始动手。

不过这也正是徐和慈贾诩所希望的,反正己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绝对不可以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现在动手正是时候。

由此亦可见,庞统虽然才智高绝,但是仍然有思路不严密的地方,由此才会丧失了反击的机会。刹那间张绣便来至两军中央处。

张鲁身后同时杀出一将,喝道:“张绣休得猖狂,看我杨任取你首级!”舞刀迎战。

贾诩在一旁咦了一声道:“杨任?难道是张鲁地新手下?汉中杨氏家族的?”徐济一阵搜肠刮肚,霍然动容,心念电转下想起此人在曹操收取汉中的时候,就是这个杨任与正在当打之间夏侯渊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还要夏侯渊用拖刀计才能取胜,可以说,正是汉中第一猛将。

而张锈则是北地枪王,举世公认的用枪名家。

“当”的一声,两将武器交击,一场恶斗由此开始。

而长安会战也到了决战时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混战(十二)

张绣此人脾气最是不好,一向孤高自许,目下无尘,在他面前值得尊敬和正视的人不过区区三数人,此刻被张鲁一番话激起了全部凶性,誓要斩下张鲁的头颅。

看着张鲁惊慌失措自是让他大感快意,岂料自己的去路会被眼前这个白面无须之人拦住,登时一腔恨意完全转移到此人身上。

一时间,张绣手中银枪好似暴雨梨花一般的出击,几招后,越发地不可阻挡,似枉风吼玉树,如尺电绕长空,狂风暴雨般不可阻挡。杨任也自熊长,手中刀摇头摆尾好似怪蟒翻身,和张绣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军此时三军呐喊,擂鼓助威,声震旷野,两人每有妙招又或者从容不迫地化险为夷时,双方士兵便暴起更大几倍的喝彩声,扬起手中的武器,肆意狂吼。

说实话徐济还是第一次看张绣动手,在张绣的举手投足之间,果然可依稀看到几分张任的影子。但是两人的武功又有很大的区别,登时对两个人师父大为敬佩起来,因材施教,为自己的学生量身定做武功和作战方式,只有宗师才可教出这等高手来。

徐济一眼便看出张绣还有后招未用,转头看了看贾诩,见到他一言不发,当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看来张绣这小子另有打算。

典韦这小子自在分析长安局势的时候就昏昏欲睡,此刻一见有仗可打,登时兴奋异常,不过看着张绣这般模样。登时撇撇嘴道:“张绣这小子不地道,到现在还不用百鸟朝凤枪法?”张绣和杨任斗到二十多回合的时候。张鲁方面的战将失去了耐心,登时飞出了几骑。各舞刀枪,直奔张绣而来。

张鲁此时惊魂未定。见到自己新收的杨任居然如此厉害,可挡得住张绣狂风暴雨般地攻击,又见自己手下战将奔出,登时插指大骂,要取张绣项上人头。

徐济出言喝止了自己身后要救援的战将,面带微笑,他已经明白张绣要杀敌立威的用心,自然放心。张鲁方面的三员将领呼席间的功夫。便走马灯似的围住了张绣。两枪两矛,死命向张绣身上的要害之处招呼。

张绣冷哼一声,毫不理会敌人武器带起地狂飙凝成的凶狠气势和压力重重向自己紧逼过来,手腕剧烈地抖动起来,手中的银枪在一晃之间居然一分为四,几乎不分先后地向眼前的四将飚射而去,更是后发先至,诡异到极点。当四将手忙脚乱化解的时候,张绣立马横枪。卓立当中,双目如电光火石般闪过神光。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几乎分不出层次间隔来,呼吸之声。更是远近可闻,霎眼间晋至另一种境界中。

与之对敌的四将眼中同时闪过骇然之色,这才知dào

张绣刚才并未使出功夫。才一愣神的功夫,张绣的银枪带着千百条奇怪地弧线发出嘤嘤嗡嗡的声音。向四人击出。

更令人惊骇莫名的事情是,这些弧线没有哪两条相同的。四将在神迷目眩当中被张绣的银枪挑中。两人在咽喉。一人在胸膛,只有扬任好点,仓皇间把头一躲,肩膀上一痛。掉转马头,落荒而逃。

张绣也不追赶,等待士兵上前用刀割下三具尸体的首级,才施施然掉转马头而回。

徐济眼中闪过骇然,他师从的是用枪的大行家陈到,自然知dào

这种效果其实是张绣的手腕在高速击出中剧烈地抖动做到的。要说抖动的话,自己从陈到处所学地"游龙遍地"也是这种原理,但是自己招数的威力更多的是来自于细小的螺旋气劲,而像张绣现在这种纯以手腕用力来催动枪法达到如此威力,自己实在是做不到.那需yào

灵活柔韧到极致的手腕才行.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一动,转头看向纯以招式取胜的李严,只见此子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神采,知dào

张绣的表现给了他极大的启示,看来李严日后不可限量,武功必当精进.张绣一枪挑四将。登时威慑全场,徐济方面欢声雷动,不过却惹恼了马腾身边一人,此人飞马而出,一声不响地向张绣追击而去,手中长矛直奔张绣后背。

徐济方面地人高声惊呼,大骂卑鄙。

在典韦身边抢出一人,手摇大刀,原来是于禁手下偏将周仓,刹那间便截住偷袭张绣的人。

“来将何人,竟敢偷袭张绣将军!”周仓大喝道。张绣却是一阵懊恼,刚才他就已经听到后面的追赶声,准bèi

以“回马枪”之势格杀偷袭者,谁知dào

却被别人“救下”,无奈下只好回到本阵,接受众人的道贺。

徐济自然看出了张绣的企图,一拍闷闷不乐的张绣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张绣兄刚才是故yì

为之,想用回马枪格杀偷袭者,但是我劝张绣兄日后若是想要使用此招,先看有没有关羽在场才好。”张绣闻言一愣,旋即浑身一震,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若是说到偷袭战术,关羽才是真zhèng

的执牛耳者,自己在他的面前用回马枪只怕是班门弄斧一不小心反会丢掉性命。

当下向徐济抱拳受教。

“我乃是马腾将军的侄子马岱,你是何人?”原来偷袭者乃是长相和马超极为相似,但却多了几分文秀之气的马岱,他丝毫不知dào

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说起来他还要感谢眼前的这个黑大汉呢。“我乃是兖州军偏将周仓。”同样不知dào

内情、否则必会懊悔死的周仓喝道。

“你非名将,乃无名的山野村夫,不配和我这公卿之后交手,我劝你还是速回,莫要丢了性命!”马岱傲然道,丝毫没有看得起眼前这个大汉。

周仓大怒,冷哼一声,全身杀气好像春蚕破茧一般势不可挡地从自己地体内奔涌而出。手中刀化作闪电,带着呼啸的刀声。向马岱迎头劈去。马岱被周仓的惊人声势吓了一跳。连忙用枪向上一横,格当周仓的长刀。

“叮”的一声。马岱登时被周仓的强横力道震得双臂发麻,体内气血翻腾,脸上掠过一阵火红。

马岱没有想到这个连名字都未听说过的周仓力量居然如此强横,当下化沉凝为轻灵,手中枪一晃,化为一条几乎细不可见的闪亮细线。在周仓的身前身后游走,七八招下来竟然完全没有与周仓的长刀接触,全无兵器交鸣的声音。周仓这百炼精钢遇上了马腾的绕指柔,登时变得缚手缚脚起来。他的长刀虽然利于劈砍。但是此时长刀根本无处着力,有力也无处使,而且马岱的长枪能够威胁他的地方似乎并不是那枪头,而是整个枪杆儿,那枪杆儿变成了一条割都割不断的催命绳索,缠绕着周仓地全身上下。越缩越紧,令周仓全然施展不开手脚。唯有勉强横挡竖削,一派硬汉本色。

马岱心中也是惊讶,没有想到兖州军随便派上来一个听都未听过的人就逼得自己全力以赴。现在自己虽然占尽了上风,但是要挑此人于马下还需yào

费些事情。周仓此时已经看不见对手的最练了,他的眼睛只有那条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宛如穿梭得银线。十分本领也发挥不出七分,更开始大口的喘息。拿到并非是真的累的,而是因为心中的紧张导致的。

两人恶战。又与张绣刚才不同,凶险处看的两将是如痴如醉。

一直在李严身边的魏延看到此场景。不发一言,策马而出。长刀拖在身后向交战地两人奔驰而去。

当他来到周仓身边的时候。周仓已经岌岌可危,虽然手中长刀纵横开阖。不可一世,但是却更像是一直在空中上下翻尺飞的风筝,被马岱手中的长枪所化成的银线控zhì

。再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

魏延嘴中轻喝,一直拖在身后的长刀宛如孔雀开习一般从地面扬起,带着十多道残影,宛如全部打开的扇子划出半圆,一刀砍在了马岱那正从周仓的脖项堪堪划过的银枪的枪杆儿之上。

“翁——”地一声长鸣,长枪跳起。马岱生出感应,身子一阵摇晃,骇然发xiàn

来人比周仓的力量还强上几分,向一脸冷傲的魏延看去。周仓大难得脱,拨马便走,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脖项处一阵粘湿,用手一摸,却摸了一手鲜血,那是马岱的枪风划过所产生地效果。心中不忿,但此时唯有垂头丧气地回到本阵,接受众人的安慰,更有人把他的伤口包扎了一边。

此时,魏延三五招之内便把马岱杀得热汗直流,马岱的枪法虽妙,但是魏延不但力量强横,而且手中刀诡异绝伦,这种好像是一把扇子横开竖开,左打古合好似一朵鲜花不断地轮回开放一般的刀法完全克制了马岱的枪法。马岱只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银枪变成了悬吊于树干上的一根细小头发,随时都有可能被魏延这把好像是伐木用的圆锯的长刀之下。

“你且回去!”

正当魏延大发神威地时候,一把浑厚的声音在魏延耳边响起,这把声音好像可以振荡人的灵魂一般,令人心生寒意。随后,一把银枪斜上标出,神乎其技的点在正要自上而下一刀劈向马贷的头颅的魏延长刀的薄如纸张地锋芒外。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才要打开肩子又被人用手推了回去一般,令魏延说不出的难受。

马贷羞愧地向来人看了一眼,低声道:“兄长……”

来人正是马超,他一摆长枪,对马贷说道:“速回,不必多言。”

“来者何人?”魏延被眼前这英俊的少年人所震撼,气势上先弱了三分。

“我是马贷的兄长马超,看你武功不错,特来会会你。”马超淡然道。

魏延还未说话,马超手中的银枪飞至魏延的眼前。

魏延横刀一档,心中一沉,只两招,他便已经试出,这个马超的力量超过自己。不过他也是心志坚决之人。决不会因此而有半点畏惧,更想起徐济在身后看着自己,当下抖擞精神。好像孔雀开屏一般把长刀变成了大大小小的半圆,对着马超横切竖切。一付搏命的凶狠架式。

马超用的枪法和马岱明显是一个套路,但是魏延刚才对付马岱的那一套现在放在马超身上完全不好使了。如果说马岱手中地银枪是一条绳索。那么马超手中的银枪就是一条难以割断金丝银线,魏延的长刀劈在马超的银枪长杆上就会不由自主地弹起。而当马超向魏延攻击的时候,却把魏延那好像车轮一般的长刀变成了旋转的陀螺,要它快它便快,要它慢它便慢,他的那把银枪就是抽打魏延手中陀螺的鞭子。

十招不到,魏延便气喘嘘嘘,见势不妙,拔马变走。马超冷哼一声。在后追赶。猛然间听到一声大吼:“文长快走,我来断后!”

马超未及抬头。一股强绝天下地凛冽劲风袭至自己的头顶,那种冰冷的杀机好像是塞北数九寒冬的狂猛北风般,一瞬间似可以冻结人的身体。

马超心中一惊,双手抬抢,向上架去。“当——!”的一声。声音盖过了两军摇旗呐喊的声音。

两人的战马各自向后退出了五步,在力量上,竟然是旗鼓相当。

马超“咦”了一声,向对面看去。却见一名好像是混世魔五般杀气腾腾的大汉端坐在对面的战马之上。

正是典韦!徐济见魏延果然不是马超地对手,便命令典韦去救魏延。心中却在激动。好哇,自己马上就要看到“恶来”对马超了,只是不知dào

典韦最后会不会如同传记中的许褚一样赤膊上阵。不过要是马超只眼前的这点本领。只怕在典韦面前只能饮恨收场。

虽然在许多年来典韦作战的机会并不对,但是典韦一向嗜武成痴。进步神速,虽然之前受命在长安假装搜寻刘协但却不显山不露水。排名犹在张绣之下,但是徐济却知dào

这是典韦蓄意隐瞒的结果。若是真的动手,张绣绝对不是典韦的对手。即便是使出百鸟朝凤的枪法只怕也不是典韦三十招之敌。而刚才马超所变现出来的水准只不过是张绣的级别的水准,和典韦相比差上不少,和五虎上将的名声不相匹配,实在是名不副实。

果然。甫一接触,便是火星撞地球。

“你是何人?”马超惊疑不定道。

“我乃大司空地贴身护卫典韦是也!”典韦大声厉喝。马超吃了一惊,喝道:“你便是典韦?”

典韦却懒得和他废话,对手难得,对于他来讲人生的美好全在旗鼓相当的打打杀杀之中。手中双戟一摆,化作道道闪电,向马超劈去。

马超的脸色变得无比的沉凝。手中银枪光芒闪动,一把银枪使得犹似一个大银球,在典韦地面前滚来滚去,霎时间将典韦裹在银光之中,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着,可是与刚才对付魏延的招数没有半点相似!典韦却不在意,出戟浑如长刀每一戟劈出都击在马超银枪的枪杆之上,好似打铁,铿锵作响!

几招过后,徐济等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原来这马超的枪法极为怪异,典韦的双戟每劈中一下都会被不由自主得高高弹起,这证明马超的柔性极好,枪法更是刚柔相济。

但最要命的地方是,马超居然会借着典韦的双戟劈在他地银枪之上所产生的震颤借力用力,借助手腕的晃动使得枪尖儿幻化出一遍遍好鹅的枪光,而且毫无声息。典韦为了挡开马腾的长枪,便会更加用力的用长刀格当马超的长枪,可是如此一来,马超地银枪所生的有如鹅毛一般的枪影越发多了。

只几招之间,马超的银枪便变成了一场被强劲北风吹得纷纷扬的鹅毛大雪,看似极为缓慢而且无力,但是典韦却是有苦自己知,那每一片枪影都力道沉雄。

虽然万分凶险,但是典韦却大呼过瘾。手中双戟疯狂挥舞,就好像是诗情勃发的文豪,在饮酒狂欢之后挥舞着佩剑抵挡着漫天的飞雪!刚才的相斗虽然精彩,但是两军将是还能意识到自己的存zài

,但是现在看这两人相斗,完全震慑住了他们的灵魂,令他们虽有千言万语也堵在咽喉处说不出来。

徐济看着马超的枪法,终于知dào

了为何许褚和马超相斗的时候会赤膊上阵了。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的武功特点造成的,马超和别人相斗很少付出全力,别人当然不会有典韦那种被杀得热汗淋漓的感觉。而典韦的武功以阳刚为主,强绝天下,若论刚猛,只怕仅次于张飞,故此在逼得马超全力施为之下,反倒无法应付马超这种无处着力又力道强的枪法。

想到这里,徐济知dào

再打下去真的就是典韦像传记中许褚一样赤膊上阵的结局了。但那样并非是自己想要的结局,自己要一战打掉对方想要进攻长安的决心。

于是手中枪一摆,身后众将齐举刀枪,催动战马,指挥手下士兵,缓缓向前移去,开始了全军进攻的热身。(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对决

兖州军刚动起来,刘备军方面也如是响应。开始向前移动。双方旌旗摇动,鼓角争鸣,随着有节奏的进军号令的响起,每迈出一步,双方的气势都会像煮开的沸水般变得更加旺盛起来。

看来为了加强实力,刘备等人打破了实力的壁垒,把所有的军队打散,重新整编了一番。

最前面的居然不是盾牌手和弓箭手,而是重步兵和轻步兵以及骑兵的主力的混合部队,分持枪、巨剑、矛、戟等攻坚武器,尤其是重步兵身上的盔甲,明显比徐济以往遭遇过的敌人要强许多。至于两翼则是和徐济做了同样的选择,安置了骑兵,不过数量却是不多,而且是在后面,前面则是弓箭手和盾牌手,只看对方这阵势,就可知dào

对方此来就是以攻为主而且几乎是不留后手的进攻。

敌阵战鼓轰天的响声突然急促起来,一听便知敌人已经蓄势待发,军心士气高涨到了极点,故此无法再忍耐下去了,集结在前阵的近三千的重步兵,在后面的三千人的轻步兵的紧随下,一声发喊,开始推进。而一万骑兵则只是缓缓相随。

徐济下令,三军齐动。

登时,两翼的西凉骑兵手持弓弩,纯以双腿控马,挺直身子向对面的敌人射击。

西凉骑兵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们的弓箭比一般的弓箭手还要好,故此,在冲击敌阵的时候,完全可以当对方的弓箭手不存zài



刘备方面实现没有想到徐济方面会把大队的西凉骑兵安置在两翼,毕竟西凉骑兵乃是张绣地作战主力。因此他地弓箭手原本为了对付重兵和弓箭手而设置的。只起到一个牵制的作用。他把主力完全放在了中央。看庞统的意图,应该是以重步兵阻止张绣方面西凉骑兵的冲击。然后用轻步兵和西凉骑兵缠斗,最后才发动骑兵冲击一举击溃张绣大军。又哪里想到徐济会把骑兵放在两翼?但是此时已经无法调整。唯有随机应变。但无可否认,在人数上,他们还占有优势。而且只要能迅速地击溃中军,再以步兵收拾张绣军地两翼,一样有取胜的机会。

瞬间两股好似潮水的军队惊涛裂岸般的撞击在了一起,首当其冲的李严麾下的荆州军,他的军队带有着明显的水军特色,虽然是轻步兵,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防护。但是攻击性却很强,每个士兵的手中虽然不是兖州正统军中人手都配置斩马刀,但是却是清一色的砍刀。

面对刘备军的重步兵。这些荆州军夷然不惧,用砍刀磕开敌人的武器之后,揉身前进,利用武器之间地空隙向敌人盔甲所不能估计处发动柔如水银泻地一般的攻击,一时间,鲜血飞扬,惨叫连天。

刘备军的轻步兵随即到位。马上护住在荆州军的攻击下变得狼狈不堪的重步兵,利用灵活的身手和荆州军展开了缠斗,迅速扳回劣势。与此同时。刘备军的骑兵也开始冲击。可以想见,若是得逞的话。徐济方面就是惨败的局面。

但是,五千幽影就这此时从荆州军后面闪了出来,他们每个人手中都端着连弩。用轻灵无比的步伐在敌人中间闪躲着,随即扣动扳机。在极近地距离内杀伤敌人。

连弩的威力在这一时刻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虽然射程很近,但是在十几米的距离之内。它的杀伤力却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它不用每射一箭就必须站住上弩箭的优越性能对敌人威胁极大。刘备军看着一群强弩手冲上来地时候,各个莫名其妙,直到被这五千幽影射得个人仰马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过己方的战斗阵型却已经因此混乱起来,这些幽影简直是无孔不入,他们不但懂得团体作战,而且还懂得于其他军队临时搭配作战,适应其他军队的战斗方式。

前面的荆州军贴身近战,他们却在背后适时地放冷箭,往往是刘备军的战士正在聚精会神预荆州军作战的时候,却被弩箭一箭射中面门仰面栽倒。荆州军也未曾见过这种打法,起初和幽影配合他们也不由得有点发愣,甚至有种浑身有劲使不上的感觉。

不过这只荆州军在李严的训liàn

下也是身经百战之辈,马上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们不再执着于和敌人拼命,只是用力格当敌人的武器,竭力的降低敌人的移动速度和缩小敌人的移动空间。

如此一来,幽影便可以更加从容不迫地在后面射杀敌人了。刘备军却是有苦自己知,己方的西凉骑兵从一开始就是准bèi

猛攻,所以弓弩在背,刀枪在手,等到发xiàn

前方轻重步兵作战不利的时候,西凉骑兵已经无法再用弓箭阻击徐济方面的军队了,唯有硬着头冲上去了。

西凉骑兵不愧是天下骑兵之精锐,才一上来,立时扭转了不利于己方的战局。刀枪过处,荆州军纷纷倒地。幽影却在西凉骑兵团因为混战而失去冲击力之后再一次冒了出来,以连弩射杀骑兵。登时,骑士翻身落马,战马无主逃跑,步兵刀枪碰撞,弓弩你来无往,杀声擂鼓连天,双方的混战终于开始了。

而此时典韦和马超还在相斗,马超的枪越发飘忽得不可揣度,而典韦则精神倍涨,手中双戟化作闪电,晃得马超和自己须发皆白。两人的相斗太过惨烈,周围五丈之内没有人敢迫近,否则只是两人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气就可令人的血液冻结。有如霸王在世的张飞早就等不及了,才一开始冲击,他便盯上了徐济,直奔徐济而去。却被李严用花枪拦住了去路。

张飞未把对面这文秀的年轻人放在眼里。一把丈八蛇矛当胸戳去,岂料就在快要刺中李严的时候,李严双腿夹马。身子微让。双手竖枪。一下子便用巧劲推开了丈八蛇矛。

张飞吃了一惊时,李严轻叱一声。手中花枪有如万花筒般向张飞攻去。张飞哪里想得到面前这个小子这般厉害,等反应过来地时候。只见自己面前红缨团团、银光点点。宛若万紫千红的鲜花般在自己的眼前竞相开放。

张飞是个有仗打就行的人,一见眼前这少年人这般厉害,登时来了精神,大吼一声,手中的丈八蛇矛被他一把拽回,竟如同黑龙腾渊一般瞬间击破了李严用花枪编织成得摸不透风、宛若水泊荡漾地“水面”,回枪的瞬间正是李严旧力未消。新力正生当儿。

李严那势不可挡的气势居然被弄得窒了一窒,无法击出下招。张飞仰天长笑,脸上如同钢针般的胡子在扬起的下巴上更加显得无比的倔强。然后张飞冷然道:“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可以逼得我张飞回矛防御!天底下可令我如此的不过区区数人。莫要在我的丈八蛇矛下作无名鬼!”

李严的弱点便是力量太小,所以刚才被张飞一枪弄得的双臂发麻。

但此子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和张飞这等力士型的人物交手,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了他的纯以招数取胜的花枪,故此一见张飞如此力大,心中欢喜,闻声道:“我乃大司空手下大将李严!”张飞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我知dào

你的名字。你不是荆州军吗?何时加入的兖州军?……算了算了,你还是受死吧!”说罢丈八蛇矛击出!

面对张飞的长矛,李严抖擞精神和张飞恶斗当场。但其显然并非张飞的对手,二十招一过,便有点吃力起来。但是面对霸绝天下的张飞,李严却也还是勉强能支撑。他手中的花枪也称得上是巧绝天下了,每每在危险时刻化险为夷。

李严在这里苦战,他的部将魏延当然不会闲着。一见李严情形不妙,拖刀而上。宛如孔雀开屏。张飞哪里会在乎?长矛一抖,把两人卷入到战局当中。

魏延地美丽典雅的刀法和李严的变幻莫测的花枪合在一处。好似美丽骄傲的孔雀过万花丛一般,和张飞的丈八蛇矛斗了个旗鼓相当。

张辽和张绣可算得上是最轻松的了,这两人带着周仓和裴元绍从两翼进攻,转眼便撞上了汉中众将和马腾手下众将。张辽一枪飙向马腾,快逾闪电.

马腾虽然也是极厉害的人物,但是与张辽比起来上有很大的距离,何况马腾此时年纪已过了巅峰的年纪,只五招下来,便被张辽那一枪快似一枪的连环攻击弄得个手忙脚乱,最后还要马岱在一旁协助才勉强稳住局势.

三个人三把枪变成三条银光来回穿梭,在阳光下褶褶生辉.周仓却对上了杨任,后者因为有伤在身,在加上被张绣击败后,根本无心应战,故此却被原本没有自己厉害的周仓占到上风。在加上周仓此人招数虽然不妙,但是力量却是罕有敌手,故此杨任被周仓震得伤口不断地流下鲜血。

裴元绍这粗汉倒是幸运,一眼便看见和张鲁长得比较像的一个人,还以为是张鲁,心花怒放般地赶了过去,知dào

交手的时候才知dào

,原来并非是张鲁,而是张鲁的弟弟张卫。两个人打得倒是有板有眼。张绣最是威风,一把银枪把马腾的儿子马休、马铁,张鲁的部将杨昂、杨柏还有自己的师兄张任紧紧缠住,稳稳占据了上风。

这里面除了张任有点本领之外,剩下的人都是酒囊饭袋,马休和马铁两人不要说和马超相比,就是和马贷相比也相差甚远。

徐济见各处相斗难分胜负,略微放下心来,因为他知dào

,已方军队的素质虽然大体和对方差不多,但是那五千幽影却绝对是这场战斗的变数,胜利的天平中将会偏移到自己这一边的。

正想着,心中生出警觉。手中银枪一转。从自己地肋下标出,狂龙出海一般点在了背后偷袭者地武器之上,“当”的一声。

此时,身边同时响起了已方士兵的惊呼“小心”声和因为自己神乎其技的表现而扬起的喝彩声。

徐济双腿夹马,掉转马头却骇然发xiàn

身后居然没有人影。与此同时,自己地侧右后方劲风再此传来。犹胜刚才。

徐济的银枪再一次从肋下标出,再次回头。结果是一样的。

如此往返。徐济在一瞬间之内荡开了后面偷袭者八刀。每一刀都可劈得徐济连人带马变为两半。

但对方虽然攻得神mì

莫测。徐济却也守得无懈可击。

这一番交锋说不出的惊心动魄,在一边看到这一幕的双方士兵不停地惊呼。徐济当然知dào

来敌是谁。

除了关羽。天底下还有谁这么愿意从后面袭击别人而且身手又这般高超?也只有关羽快得让自己转不过身来。

说实话徐济当时的确是心中一惊一身冷汗都吓出来了,若非陈到提醒和得陈到所传的应对此种情况的保命招数他还真未必能全身而退,不过此时徐济就不那么担心这后世的“武圣”了。关羽的偷袭虽然强绝天下但他地弱点是不能持久,故此在徐济拼尽全力挡开八刀之后,背后的攻击终于停止了。

徐济从容不迫地一抖手中枪。

“雨横风狂”!

刹那间,徐济的整个人便被一片银光所笼罩,在这一片银光中。徐济掉转了马头,终于看见了一脸血红、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关羽。这就是陈到提醒徐济的至关重yào

的一点,一旦招架了关羽的第一波攻势之后就决不能给对方半点时间必须立即反击。

关羽此时正在忙着回气。他的眼力何等高明?一眼便看穿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影之下徐济的动作,他岂会令徐济蓄满气势,冷哼一声,胯下那匹格外威武地战马又开始游走起来。徐济的银枪也在此时全力展开,银枪电闪:无坚不摧的“雨横风狂”、诡异难测的“游龙遍地”、轻灵飘逸的“飞花轻梦”,三招得自陈到亲传的枪招次序甩出。

此时徐济心中也别有感悟,这天下的武学大约也不外乎五行,而陈到的便是“水”,徐济虽受困于身体的先天条件而无法达到陈到的境界但此时心有所感手中银枪却暂时地把陈到枪法的真谛诠释得淋漓尽致。

然而关羽手中得青龙偃月刀却好似可以断水。

他得高超的御马技术、他的一击不中远扬千里地战术、他的力量与速度并重的刀术也把“金”的真谛发挥到了极致。虽然他不能破解徐济的枪法正如钢刀再快也无法阻流水一般。但是却可以在稍纵即逝的时间之内令徐济的枪法不能灵活流畅地表现下去。

但是,不可否认,这般下去。徐济稳占上风。只是徐济有苦自己知,他虽得了陈到枪法三味但却始终无法达到陈到的境界。因为幼年那一次几乎丧命的重伤伤了他的元气,后来也未曾好好休养数年颠沛以致他留下了暗伤,而且本身他也并非张飞典韦这种力量巨大之人。气力不足的他只怕支撑不到关羽力竭,不过眼下关羽从自己的招数上显然还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

但关羽却知dào

这样下去自己会受限与徐济如水般的纠缠。但是他一时却又无法脱身,虽然自己想走就走。但是却知dào

徐济胯下的战马非同小可,自己逃走的话,只怕会被徐济追上。他乃背后杀人的高手,所以对这种事极为注意。

他的兄长刘备也是明眼人。故此一见关羽有被拖住的征兆马上从指挥在场面上越来越不利的军队中脱身出来,舞动雌雄双股剑来战徐济。而他身后的赵云此时已经接手了刘备所部亲卫的部队的指挥之责。

如此一来,双方中枢指挥军队的责任就落到了贾诩和庞统这两个超级谋士的身上了。

双方个显其能,往来冲杀,场面越发混乱起来。徐济一枪迫退手忙脚乱的刘备,看向此时已经脱身出来的关羽,肃容道:“关云长好身手!敢问你是否换过胯下战马?”

关羽一挥青龙偃月刀,说不出的豪迈洒脱,冷然道:“徐文烈好眼力!此马乃是大宛良驹,我家军师庞统先生特意为关某从马腾处搜罗而来,虽然比不上阁下胯下的战马和吕布胯下的赤兔,但也是难得的好马。”

徐济心中一凛,又是这个庞统,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居然可以看出关羽的作战特点,然后为关羽寻求良马,这份眼力实在可怕。当然,这还可同时笼络关羽,可谓是一举数得。

关羽冷傲孤高,目下无尘,即便是自己的兄长看上的人物他也未必会看得上,历史上他对待诸葛亮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最要命的是,关羽的态度还会决定张飞的态度。

而现在庞统居然会投其所好,显然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经揣摸透了刘备手下众人的性格。这份眼力实是令人惊骇。不愧是名留青史的“凤雏”。

关羽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的恭敬态度就是一个明证。

得刘备此时接口道:“徐文烈,今日已作战多时,我们罢兵明日再战如何?”

徐济看了看气喘吁吁地刘备,又看到整个战场上已方已经渐渐占据优势,而他背在身后提枪的手此时也隐隐有些发抖,眼下看来这个刘备也知dào

情形对他自己不妙啊。心念电转之下,徐济心中杀机突现。

若是现在杀死刘备,岂非是一了百了?

如此一来,益州和汉中也不会变的如此棘手,没有刘备,庞统即便是去辅佐别人,只要不是孙策和曹操,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哼!即便是去找两人,那又如何?而且刘备现在可说是找死,居然敢和自己贴身近战,难道以为关习可保你不死吗?

想到这里,徐济不顾气力将竭,双腿一夹战马,右手持枪狂风暴雨般向关羽击去.

关羽眼中闪过奇怪的光芒.不明白徐济此举有何意图,毕竟高手之间没有这般死缠烂打的。

但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唯有举刀相迎,就在此时,徐济眼中闪过神光,一手银枪继xù

狂猛击出,一手却从自己的背后摘下强弓挂在自己的左足之上,然后再用手从挂在战马后的箭壶中抽出一只雕翎箭。

扬起左足对着正在死命赶来要和关羽联手的刘备,左手拉弦搭弓射箭!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好像电光火石一般,而这也是徐济最后的努力了,他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了。关羽眼力何其之强,徐济一动他马上发xiàn

不对,再看见徐济搭弓射箭直对自己的兄长刘备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大吼道:“兄长小心!”

刘备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一支雕翎箭已经来到了眼前,急待躲闪时已经晚了。

惨叫声起,刘备翻身落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双赢

眼看刘备翻身落马,关羽长啸一声,气势前所未有的暴涨,怒凤目圆睁,卧蚕眉高高挑起,青龙偃月刀的光芒大盛,在带有奇妙规律的微微颤抖中,那条盘踞在青龙偃月刀上的苍龙宛若活过来一样。

一刀劈出,没有风中的刀啸声,没有雷霆万均的气势,有的只是一个字:快。

那边刀才举起来,这边就已经到了徐济的万道枪影处。

一刀劈中了徐济的银枪的真身。出奇地,没有金属交鸣的声音。

徐济大吃一惊,此时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而眼前的关羽又很不对劲儿,刚才那一刀明显高出关羽的武功,只怕已臻至吕布的境界了。

难道是因为刘备落马而受到了刺激?

枪影散去,徐济手腕一拧,拼着内伤之险强行再使出拼尽全力的一招。徐济深知对决最重yào

的就是精神和气势,现在关羽因悲愤而产生的力量实在不在小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徐济决定以守为主。

关羽的特点是锐而不能持久,若是他因为刘备而烧热了脑子,与自己缠斗的话,一旦锐气过去,便是这后世武圣的死期。而自己若还能支撑到时定会趁势极格杀刘备的。虽然徐济自己也清楚比起关羽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关羽是难以持久而他是气力不足以支撑。

岂料,徐济刚刚收回银枪,关羽便掉转马头,向刘备翻身落马驰去。徐济大喜,拍马随后追去。

自己马快。几步之内便可赶上,到那时。自己便可用偷袭的招数杀死这沙场上的暗杀之王。

心中的快意实非可用语言表达。

才奔出几步,徐济心中闪过三个字:拖刀计。立时肃容立马。

徐济心下暗骂自己真是大意。关羽岂会无预防暗杀的招数。收起银枪,看着已经来到刘备身边。正要藏身马腹准bèi

下身从地面上捞起刘备的关羽,闪电般搭弓射箭。

雕翎箭带着一道寒芒,好似闪电一般直飙关羽背后心脏地位置!

“砰--!”的一声响。就在那雕翎箭快要射在关羽的后背上地时候,一把巨大无比的长矛的矛尖部分奇准无比的挡在了关羽和这支雕翎箭之间。

雕翎箭被这只长矛击得粉碎。来者正是张飞。

这好像霸王在世得绝世虎将此时红着眼睛似要吞掉徐济般地瞪着,头也不回对关羽道:“我来断后,不杀此贼誓不回还!”

此时关羽已经冷静下来,对张飞喝道:“大哥让我们撤tuì

,翼德不可胡闹!”

张飞舔了舔嘴唇道:“我自晓得。十招之内杀不掉徐济我便会撤tuì

。”言罢大喝一声,宛如平地腾雷,手中丈八蛇矛枪宛如长江大河般向徐济攻去。

徐济一见是张飞,吃了一惊。转头看向李严和魏延处,只见李严在乱军中立马横枪,怒目圆睁,嘴角带血瞪着张飞,却无法移动一步,而魏延却已经颓然跪在马下。手中的长刀正拄着地,面前一滩鲜血。

没想到张飞这般英勇。以李严和魏延两人的武功居然双战不下!但是张飞却不会撇下受伤的两人不管,直奔这里而来。看来刘备受伤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因而被激起了凶性。才会狂怒出招击伤两人,也许是震伤。张飞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转眼间,丈八蛇矛已在眼前。徐济此时因为强自出招正是气血翻涌之时,但他心知此刻气势上却是决计不能弱了半点。于是便微微一笑,再次强行提起一口带着腥甜之味的气力。而后手中银枪一晃,爆出点点银光。夷然不惧,同时中大喝一声:“刘备死了,刘备死了!”

多年的征战,徐济已经日趋冷静,绝对不会再为了和别人比斗而弃大事于不顾,即便是要亲自出手也多是为了战局之故,徐济最初习武也不过是为了防止日后有人再度行刺自己,却不料自己最后也避免不了也亲自上战场与人搏命。但此时徐济也来不及去悔过了。

虽然徐济也明白在敌人之中刘备并非是唯一的首领,但是却影响力颇深。而且此时速战速决为上,徐济绝对撑不住暴怒的张飞的重手。

何况张任领来的军队一定已经视刘备为主了。而张鲁的军队和刘备的军队磨合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知dào

刘备的厉害。

自己刚才那箭虽然十拿九稳,但是刘备毕竟躲闪了一下,也不知dào

有没有要了刘备的性命,不过这并不重yào

,现在刘备一倒下,自己这么一喊,敌人定会大乱,即便是马腾军也会被牵连的立足不住,败退下去。果然,当徐济和张飞斗德旗鼓相当德时候,是训liàn

有素德幽影们立时在战场德每个角落开始大叫:“刘备死了,刘备死了!”

张任地军队和张鲁的军队惊惶失措地东张西望,最后发xiàn

关羽怀中抱着一个人,正是刘备,登时大乱,一起喊叫起来:“刘备死了,刘备死了!”

原本就已经有点抵挡不住徐济的军队了,如此一来,更加混乱起来。很多的士兵开始抛下刀枪,四散逃跑,徐济的军队直面的压力猛地一轻,开始在后面追杀敌人。

幽影这时有表现出了高人一等的素质,他们纷纷射杀骑兵,然后翻身上马,坐着敌人的战马开始肆虐敌人。

幽影的目的很简单:将敌人打乱。

正在与典韦作战地马超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咬着牙大吼一声,用银枪磕开了典韦的双戟,力量前所未有的强横。典韦怪叫了一声:“来得好!”正要痛快淋漓的等待马超下一招攻击,虽知dào

马超拨马便走,直奔正与张辽作战的父亲

典韦整合马超战到酣畅淋漓处,又哪里舍得马超这么轻易地走了?在后面怪叫连连道:“马超。你等等我!”

无奈马超前脚走,后面就有很多西凉骑兵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典韦气急败坏。暴怒起来,手中铁戟寒光连闪。竟将其当做砍刀来用了,一时间杀人如麻,一颗颗斗大地头颅飞上天空。一个个项上无头的尸体端坐在马上变成了人体喷泉之后便栽倒在马下。

马超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了,来到父亲的身边,眼中闪过神光。用银枪一点、一拖,变把张辽迫退,对马腾焦急道:“父亲,怎么办?”

张辽却不管那么多,见到马超背对自己。虽然知dào

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但是这么好地机会岂有不用的道理?因此二话不说,一枪直刺马超后背。马超微一拨马让了过去,手中银枪向外一推,便把张辽刺来的长枪推开。边和自己地父亲说话边与张辽作战。但手中银枪仍然神妙无比。

马腾却早已经被张辽弄得气喘吁吁,对马超道:“我儿挡住此贼,我去问庞统先生。”言罢拨马便走。

马超点头应是,转过头来怒视张辽喝道:“张辽小儿,在沈岭被我一阵杀得丢盔卸甲。现在居然敢在我马超面前班门弄斧,看我今日取你性命!看枪!”张辽勉力挡开了马超一枪,心道无聊。

张辽此人最重实jì

,对待战争的观念和远在千里外的高顺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个人的荣辱成败根本微不足道。一场战争的胜利才是最重yào

的。所以面对马超的责问张辽根本不屑一顾,还出言讽刺道:“真是可笑!阁下用枪好就不允许别人用枪了吗?若是如此,你与我家主公和陈到将军对垒时。不妨抛枪认输如何?”

张辽这番话意在说明马超的枪法不过尔尔,和徐济与陈到相比还要一定的差距。当然是为了激怒马超。而实jì

上徐济的眼力和境界到了但气力却不足以支持他和马超这一级别的武将长时间作战,只不过这一点在场的却没人晓得罢了。而马超闻言大怒,喝道:“技不如人,何必逞口舌之快!”而此时他手中银枪加紧进攻.恨不得一枪便把张辽刺于马下。

张辽奋起一枪,边还击边讽刺道:“阁下枪法虽妙,却难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更难堵得住我家主公的枪法!”

马超气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知dào

舌辩上自己是说不过对方,索性一咬钢牙,手中一枪化作漫天纷纷扬扬的大雪向张辽铺天盖地而来.张辽登时感到呼吸困难。不过张辽也非弱者。当然不会屈服,便凝神还击。

马腾此时来到庞统旁边,喘息道:“庞统先生,怎么办?”

庞统却是冷静至极,他虽然看见刘备掉下马去,却没有半点的慌张,见到马腾回来大喜过望,对马腾道:“马腾将军,我正等你回来呢!我料玄德公还没有死,否则关云长现在定是跪在马下失声痛哭的样子,但玄德公此时只怕也是身受重伤了,如此一来对张任将军和张鲁将军影响极大,为今之计只有马腾将军站出来力挽狂澜了。”马腾心服庞统的言论,恭敬道:“马腾晓得了,先生言之有理,然则,计将安出?”

庞统微微冷笑道:“马腾将军不妨令全场士兵大喊:‘马腾在此,徐济小儿休得猖狂!’如此便可。”

马腾微微一愣,马上到庞统的意图心领神会,便纵马而去。

这时,关羽已经来到了庞统的身边,一双凤目中已经一片血红,对庞统哽咽道:“先生?”庞统欲关羽错过马位,拿过刘备的双手,又仔细地看了刘备的伤口,登时舒了一口气道:“好险!幸好主公的锁子黄金甲防御力极好。否则现在就危险了,云长兄放心,庞统也是精通医术之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主公只是被箭上的箭劲震昏了而已,伤势虽重,但却没有生命危险。”

关羽这才稍微平复下来。

此时已经有人小心翼翼地从关羽的怀中把刘备接了过来。关羽心知自己的兄长已经没有大碍,便望向正和张飞交战地的徐济,恨声道:“徐济,今日我定要斩杀你!”

庞统却道:“云长兄不可!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可因为逞一时之愤而坏了主公的大事。现在战局对我军不利,云长应自重才是!”

庞统的一番话令关羽惊醒过来。肃容应是,庞统冷然道:“云长兄此时应该回我军大营,再点一支军队出来,以此稳定住局面。”

关羽点头应声领命而去。庞统望向徐济那面,点头的叹道:“徐济、贾诩,你们果然名不虚传,今次是我庞统大意。到了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你吗!哼!”

此时马腾已经按照庞统的计策命令手下士卒全场大喊:“马腾在此,徐济小儿休得猖狂”立时收到奇效。令十分混乱的场面稍微稳定下来。但对他们仍然不利。胜利的天平已经站在了徐济的一面。

不多时,关羽领着一支生力军而来,登时化解了不少地压力。与些同时,在渭水河的对岸又开过一支军队来,那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庞”字,正是庞德的军队。

原来庞德奉有庞统的命令,一旦撤军做便匆匆回到马超大营,那目的当然是为了增强己方的攻击力,岂料的到却遇上刘备这一方兵败欲退。

如此三方一起挽救。才令刘备一方稳定下来。徐济见到在攻击下去自己并不能占到多少便宜。便一摆手。命令众将不要再追击。

双方各自鸣金收兵,缓缓退去。

张飞万般不愿意,但是军令难违,唯有发泄似地死命地向徐济砸去几矛。算是象征性地缓解了一下心中对徐济的仇恨。

徐济也知dào

自己短时间内奈何不了张飞,而且此时他也接近油尽灯枯,嘴里满是腥甜之味。若非强自押着阵前说不准就要吐血了,徐济知dào

这显然是内伤极重的表现。真要打下去自己只怕还不等张飞动手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于是便一摆银枪,掩军而去。是役。双方投入的兵力将近五万多人,混战下来各有伤亡。虽然徐济这一方占了大便宜,但是死者也达到了两千多人,伤者更是四千多人,轻伤者还不在其内。就连徐济引以为傲的幽影,也有数百人的伤者,所幸死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否则就过徐济肉疼地。

但最大的麻烦还是此战之后徐济回营后便卧病在床,此战他轮番对战关羽、张飞,数次自损以求与这二人抗衡,只是最后虽然勉强挡住却也落得个内伤局面。幸而陈到的枪法意蕴为“水”,其运气之法自然蕴含“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流水之意,因此虽然伤重但却也不至于不能理事,短短一夜之后他便能起身行动,这也是徐济敢于如此冒险的原因。但徐济心中却是暗下决心,日后但凡有这种事情自己是决计不会亲自上阵去找不自在的,如今徐济的名声已然不小,如此之举也算不上什么丢人的,毕竟身为主公自然该有主公的样子才是。

当然对方的代价也不小,刘备生死未卜,张鲁手下大小各将均有伤在身。徐济这一面除了他自己之外虽然强一些.但是李严被张飞震得虎口爆裂,有轻伤在身,幸好他有绝妙的枪法护身,不像魏延,他的武功特点就是以硬碰硬,故此在张飞手下吃了大亏,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显然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令徐济颇有些为之伤神。

不过令徐济满yì

的事情是,自己有效的阻止了庞统对长安的进攻野心,若是贾诩所料不差,眼前的大军很快便会退却.

果然,当天晚上,对面的大营中便挂上了素绢,全军皆素缟,对外宣称刘备死了.徐济和贾诩当然不会上当,一致认定刺乃是庞统的诱敌深入之计,定是想要诱骗自己夜晚劫营。

不过徐济却不会便宜庞统,他派出三千幽影,在对方大营的外面用神臂弓以及火箭进行抛射,在周围的密林处投下火种,顿时烧出了一片伏兵。弄得刘备大营一阵大乱,等到庞统派出西凉骑兵出营与幽影对射的时候,这三千幽影转身便走,不与之交战。对方的领军之人心恨幽影的嚣张,在后追击,还没跑出去多远,却反过来被埋伏在道路两旁的另外一千人的幽影伏击,前先的三千幽影也翻身便回,加入厮杀,杀得对方人仰马翻,溃散而回.

庞统当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在这只西凉骑兵队伍败退之后,庞统马上命令马超再次带领一支人数多达三千地西凉骑兵夜袭徐济的大营,希望利用徐济刚刚小胜一场有可能产生的麻痹心理.贾诩却早已料到这一步,先一步命令典韦在幽影退怯后不久带领一支骑兵阻击。马超见到对方早有防备,又见对手是典韦,无心交战,领军撤回。

如此折腾一夜,庞统又吃了一个暗亏。

随后,庞统在得知了长安的确切消息之后,便引军全线撤tuì

,退守汉中。至于刘备的生死,那就没有后文。不过看样子是活了下来,这倒是令徐济大叫可惜。

马腾和韩遂自然也后撤。

李傕郭汜孤掌难鸣,又听说兖州军徐威部出兵袭击秦川,又得到消息说朝廷有意召回吕布,委以重任,征讨自己,心知吕布在北地,随时可以攻击安定和石城,哪里还敢在此恋战?

留下一部分军队防守汉兴,然后全线撤tuì

。徐济乘胜追击,经过小股的接触争斗,郿城和沈岭再一次回到了徐济的手中。

这是意料之中地结果,毕竟庞统和张任两人的首要任务是对付刘焉。现在和徐济相斗对自己绝无半点好处,只要守住汉中,挡住徐济便好。

徐济知dào

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将无战事,但是徐济却不想让刘备等人这般舒服。不过在眼前,长安之围立解。

刘备不想打,自己又何尝想打?抽出精力来铲除朝廷中的异己势力才是正经。这也算是双赢吧。

至于对付刘备,阴谋诡计是少不了的。

这个消息传到长安后,整个朝廷立时欢声一片,徐济的声望急剧升高。张绣和贾诩更被奉为是护国英雄。当徐济领军回长安的时候,长安城的城门大开,刘协率领文武百官出城相迎,徐济等人下马迎接,登时长安城外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每一个有功之臣刘协都亲自扶起,连连刚刚醒来,躺在兖州马车上养病的魏延都受到了极其隆重的慰问。

尤其是对徐济、张绣和贾诩三人,更是亲热非常。看着刘协对待张绣和贾诩的亲密态度,徐济心中叫妙。

正在看刘协一番绝佳的表演的时候,于禁来到了徐济的身边,对徐济悄声道:“主公,有客人来长安了。”

徐济看向于禁,心道:客人?难道是荀彧?

不会吧,怎会这么快?客人?那又会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长效之策

当徐济从刘协的宫殿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张绣和贾诩在长安本来就有府邸,当然不会与徐济同路。和徐济同回的就只有典韦等几员保护徐济的战将。此役徐济重伤虽然不碍行动但短时间之内着实受不得颠簸更动不得手,这长安城之内不晓得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如此自然是不敢像在兖州那般无所顾忌。

而长安这一段时间的行人本来就很少,到了晚上更是如此。

看来长安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不过徐济此时尚且来不及感慨,他心中还惦记着于禁的那句话,故此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临时住处。

下了马带领众人向里面去。才到达听得外面,就听见了谈笑风生的说笑声,进到大厅的时候立时一呆,旋即大喜地冲进了厅堂,恭恭敬敬地向来者行礼。

原来竟是多时不见的许子将!和他谈笑的两人却是未与于禁大军同来田丰和沮授两人。而于禁此时则正在一旁陪伴。这小子上按本也应该参加刘协的宫廷宴会的,但是却借口长安防务要紧,原来却是跑到这里聊天。

许子将一见是徐济,哈哈一笑,站起来,欣然道:“文烈,多时不见!”徐济看着许子将这天下闻名的相学宗师,有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前尘恍如昨日,遥想当日,自己正为前途担忧茫然不知才出路何在之时,正是对方出言鼓励了自己,摆明了是一副看好自己的样了。令当颇为忧虑的自己有足够的走下去的信心,对许子将。徐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尊敬和感激。

趁此机会,一向倾慕许子将的典韦也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礼。这只战场上的猛虎此刻却是一副乖巧狸猫的模样。好一会儿,徐济才平复下来,想起一事,恭敬道:“先生,前一段时间我便听说先生在文则那里,为何没有与文则一起进关来。反倒迟上些时日。徐济一忙,反倒忘了,否则早就派人去迎接了。”

许子将眯着眼睛看着徐济淡然道:“这许多年来,老夫其实一直在兖州左近,只是文烈不知dào

而已,方今天下大乱,兖州才是唯一的净土。以我观之,这天下间能够收拾此乱局的人唯有文烈。老夫一直在拭目以待,只是前一段时间文烈居然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老夫正大感奇怪。不过马上就明白这是文烈的小小伎俩而已。算来也知dào

文烈不日即将入主长安,老夫怎么还能在兖州坐着?当然就到到了于禁将军那里,静候文烈的佳音了。”

徐济心中惊讶:许子将一直在兖州?这怎么可能?要知dào

兖州有着极严密的户籍制度。更效法了后世的防伪标志的方法,用了这时代一些宗教骗子常用的“碱水显影法”来做成身份证明,所以外人是绝难作假混入到兖州的,像袁绍派人到颖阴劫持自己的母亲,才一进入到兖州就已经被发xiàn

了。只不过为了对付袁绍,才一直隐忍不发。

而许子将在兖州这么多年自己居然不知dào

,这人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许子将转过头来看看田丰和沮授,笑道:“打打杀杀的事情老夫见得多了。故此长安大乱的时候,老夫倒宁愿在弘农郡呆上一阵子。听说于禁大军入长安了,这才和田丰和沮授这两位同行的小子跑到长安来。”

田丰和沮授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称呼自己是小子而感到不快,反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显然这一段时间和许子将相处得不错。沮授出言道:“主公,我和元皓本欲和于禁将军一同入关,但是为了长安,主公一下子抽光了司州的所有兵力,毕竟不妥。所以我和元皓在司州做收尾工作,直到徐元直派人来接管那里的事务。看看人手,能够勉强防御司州,这才和元皓陪着许子将先生进关来。幸好现在荆州与孙策开战。打得不亦乐乎,所以我们只要派少量的人手维持各地的治安便可。”

徐济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当然早已知dào

。但是徐济却知dào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两人这么迟迟不肯进关,恐怕是为了袁绍。眼下。袁绍败亡在即,身为袁绍原本的臣子。两人心中当然很不舒服,虽然说两人是君子既然投效了自己想必是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二心的,但是在此关头,出现犹豫不决,甚至暗中帮zhù

一把,帮袁绍逃走都是有可能。

许子将乃是深知天命之人,此时口称讨厌兵荒马乱,但是以他在兖州这许多年而自己去懵然不知地神鬼莫测的本领,要安然进长安,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却一定要这两人陪自己进长安,而且和两人的关系还这般好,显然是为自己规劝两人,毕竟这天底下能瞒过许子将的人没有几个。实jì

上,田丰和沮授虽然早已经加入兖州军,但是两个人的心中一直有袁绍的影子,虽然两人仍然为自己尽心竭力地谋划,但是作为谋士,一旦心中有顾忌,那么时间一长就会在所有的事情上患失患得,畏首畏尾,才智的发挥更是大打折扣,至少在对天下大事的全盘谋划会刻意回避袁绍这一个点。

时间一长,绝对是害人害己的局面。不过此刻见到其二人神采飞扬的模样,徐济倒觉得许子将一定打开了两人心中的死结。

徐济正在思索,性格直爽的田丰在一旁出言冷硬道:“主公,我们也是想要看看本初公最后地结果,希望主公见谅。”

众人知dào

田丰和谁说话就是这个臭脾气,所以丝毫不以为意。沮授有点尴尬,但还是接口道:“虽然知dào

过分,但是还是希望主公能够答yīng

我们一个要求。”

徐济一摆手道:“两位先生是要我如果袁本初战败后侥幸得脱就放他一马是吗?”

田丰点了点头,依然冰冷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公。”

徐济转头看了看许子将,心中一动。便点了点头道:“这个要求我可以答yīng

你们,但是两位先生觉得有必要吗?”众人一听徐济要放袁绍一条生路无不大吃一惊。

李严在一旁着急道:“主公。袁绍有虎狼之心,擒之自然不可久留。如何可放虎归山?那岂非是养虎为患?”

于禁也要出言阻止。

徐济却一摆手,因为他正在等着田丰两人的回答。沮授闻言,低下头去。田丰却直视徐济,目光中闪动着别人难以解读的光芒道:“主公,为何会没有必要?”徐济看了一眼在一旁微笑不语的徐子将,叹了一口气道:“两位先生,若是徐济是个虚伪之人,那刚才一定会对两位先生的请求满口答yīng

,但是这么蓄意笼络别人的事情我徐济可做不出来。徐济当日请求两位先生加入我兖州军。那是因为两位先生有难得的才华和为国为民的志向,又因为两位先生的确是办大事的人。否则,即便是才华再高,我徐济也不会放在心上。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饴,我想我和两位先生地关系不必用互猜心思来维持吧?所以面对两位先生今天的请求,我绝对要实话实说。”顿了顿道:“两位先生应该明白。我徐济绝对不会做出假意为难,然后再半推半就地答yīng

两位先生的虚伪事情。诚然,时至今日,天下已无袁本立足之地。即便是有命逃跑,也没有力量再东山再起了,对我徐济的确是没有影响了,但是两位对袁本初知之甚深。应该知dào

袁本初这人一辈子最看中面子,早在洛阳西园之时我便已经晓得他这毛病,若是他不好面子我说不准早就被他从西园逐出。只可惜他终究还是碍于名声和面子不曾如此。而如今他连续地败在我这一介寒门出身的徐济手里,现在更有可能落得无家可归。连累这个家族在汝南失去根本的局面,他哪里还有面目存活于世?所以即便是我今日答yīng

两位先生能如何?将来袁本初兵败诚破之日,就是这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世家子弟自杀身死之时。两位先生绝对我答yīng

这种显而易见地事情有必要吗?”徐子将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一拍徐济地肩膀。满yì

道:“文烈,你果然没有令老夫失望。”

田丰和沮授也是满脸激动。后者出言道:“这番话子将先生早已经对我兄弟两人说明,不过今日从主公口中再次得闻,我们兄弟心中真是感激非常。”

说道这里。田丰两人跪拜在地,诚恳无比地对徐济道:“主公!”徐济亦是心中激动,直到今日自己才真的收服了两人。心中的成就感实在是难以溢于言表。上前扶起两人,好言安慰。

许子将笑道:“我早就对这两个小子说过,徐文烈也看中名望,但是和袁本初有本质区别,徐文烈看重名望是要用名望来作更重yào

的事情。而袁本初则不同。他把名望视为根本,他所追求的不是万世不朽的功业,而是喜欢被天下人捧在手中恭维他所产生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这种人一旦被人侮辱,就会愤nù

得失去理智,举止失措,最终的败亡是可以预见的。”众人闻听许子将的这番议论无不心服。

而徐济和田丰与詛授的关系终于进入到了一个水路交融的阶段,随即,田丰和沮授问起了长安前线的展示。

徐济便详细的讲解了全过程,包括贾诩的猜想不说田丰和沮授两人,即便是亲身经lì

这次会战的众人再一听徐济诉说其中的凶险,也无不暗叫惊险。

待徐济说完后,田丰眼中射出奇光,对徐济道:“没有想到我军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如此强劲的对手,以贾诩先生的本领居然在他的手中占不到半点便宜,属下倒是颇想要会会他。”

沮授冷哼道:“表面上看我军似乎在长安会战中取得了胜利,但是那代价却是汉中地区的全面败退换来的,实jì

上最大的赢家还是刘备而非主公。”徐济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刘备这人得到庞统便是如鱼得水。实在是劲敌,不过刘备在益州根基不稳。短时间内对我们威胁不大。而我军在控zhì

长安之后,只要打击异己势力。便可早日出兵对付刘备。”

田丰摇头道:“主公所言虽有道理,但是益州世家大族却绝对会支持刘备。甚至会倾尽全力。”徐济冷然道:“这个我知dào

,毕竟我兖州的制度对这些世家大族不利,若是被我入主益州。他们定会觉得生不如死,当然会全力支持刘备。但以我兖州今日的实力,我岂会怕他?”

沮授和田丰点头,承认徐济的确有这么说的资本。徐济转头看向田丰和沮授道:“两位先生也看出来地,现在汉中一方都回引起剩下几方的军事行动,颇为棘手,现在已经如此麻烦。若是在给这四方一段时间发展。中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所以能请两位先生到长安来实在是解决了我的大麻烦。

田丰和沮授对视了一眼。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前者点头道:“主公是希望这四方还没有很好的默契之前便把四方各个击破吗?”徐济点了点头,贾诩虽然厉害。但是却无法分身多处,能够在庞统地面前面对对方如此之多地兵力做到全力防守已经很不容易,自己绝对不可以给他增加压力。田丰和沮授的到来当然解决了自己的压力。徐济这次受伤想要养好也需一段时日,他也实在没有心思忧心这许多事情。

想到这里,徐济冷然道:“刘备和张任的军队现在想必已经回到益州,我们可以姑且不论。现在我们要攻破汉中,最怕就是马腾韩遂在一旁协助防守汉中,但若是先破马腾的话,那么李傕郭汜牛辅杨奉的军队又是阻碍。所以我希望两位先生可以在文和攻击汉中的同时为文和摆脱其他势力带来地麻烦。”田丰冷然道:“主公放心,马腾韩遂还有李傕郭汜等人就交给我了。”

徐济大喜,还未说话。田丰对徐济道:“主公不是说扶风、武功、新平三地的长安军不大听使唤吗?那就交由我来处理,不出一年。我保管交给主公一支可以为主公效死命的军队。”

徐济更是欢喜。

田丰又要求徐济从兖州军调派了兖州军的训liàn

教官,协助他训liàn

。徐济暗叫田丰眼光地毒辣。的确,张绣、李严,长安三地的士兵多达十多万,再加上新近投降、现在在幽州作战地黄巾军以及公孙瓒的军队,这许多的人马的装备自己短时间内根本无力提供。而且兖州和冀州的经济已经到达极限,在自己控zhì

的其余几个州之中,各大财阀也已经竭尽全力,所以在控zhì

长安之后,自己必然要进行经济的恢复工作。

如此一来,这些新收编的军队在装备上就会差很多,但是田丰并没有因此而抱怨。反倒要求按照兖州之法训liàn

新军,现在是看准了战争的决定因素还是人的道理。看来让田丰和贾诩搭档,实在是个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徐济对田丰道:“如此,西凉就交给元皓了,嗯,我会派一个叫郭淮的人来协助元皓地。元皓莫要看他年纪小,此人极有才智,是个可造之材,而且其对长安地区的形势更是了解得很。可以成为元皓的左膀右臂。嗯,此人武功也不错,乃是史阿先生的弟子,是个文武全才。”

田丰点了点头沮授此时对徐济笑道:“元皓既然要平定西凉地区,想必不会有什么太差的任务交给我沮授吧?”

徐济哈哈一笑,拿出一幅地图交给了沮授,悠然道:“这幅图乃是我们从益州名士张松那里弄来的入蜀图,我希望先生能从图中找到一条从侧翼攻击汉中和益州的路线。”

沮授大喜,双眼放光地看了这幅地图一些时候,便断然道:“那么就请上主让我领一支军队绕过青泥口和武关,然后南下直奔南乡,过汉水击上庸,直逼汉中如何?”徐济仔细看了看地图,点头道:“你要小心,这条道路并不好走,要预防庞统与现在沿途防备。”

沮授哈哈一笑道:“那有什么?能分散敌人的一些兵力倒也是好事啊。”

徐济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那我便命令在讨伐袁绍之后回长安的张济大军在司州的卢氏地区为你断后,使你可以安心用兵。至于进攻汉中的军队,我会把张燕的军队调来归你所用,毕竟张燕的军队最擅长山地战和游击战。”沮授大喜,肃容道:“主公请放心,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

徐济又转过土来对李严道:“元方,等魏延的伤好了之后,你二人便回到荆州给我把宛城、南阳等地拿下来,封镇住这里,不过荆州乱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要出兵,更万不可把自己的兵力分散。要知dào

荆州大部分已经是孙策的地盘,现在与之开战对我军不利。”

李严点头。徐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有了这几人为自己谋划,自己在长安地区当可高枕无忧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荀彧到来了。而安排完了这些徐济也有些疲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想起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的荀彧,徐济心中还是不由闪过一抹忐忑。

荀文若,可莫叫我失望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北方

徐济最后总结道:“总之,现在天下被一分为四,北方有我徐济,江东的曹孟德、荆州的孙策、益州的刘备。”

田丰接口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现在的形势看来,速战速决是不可能了。”

徐济无奈道:“军事上的事情先不说,这几个州的经济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在我进到长安之前,荀文若已经向我写过很多封信表示不满,认为这段时间我军不宜再战,要不是幽州战场将来可以自给自足、只需yào

生产工具,而长安地区的张绣的粮草不用我们来提供,只怕荀文若那时候就会亲自跑来和我理论了。”沮授点了点头道:“在乱世之中,象主公这般,在战争的时候不征兵,不提高税收,保持各个行业的稳定发展,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徐济苦笑道:“北方已经基本平定,各个新近征服的州郡的经济建设也是个问题,还要对付顽固保守的世家大族和因地制宜的内政改革。幽州和并州的北方对少数民族的战火越烧越烈,我军现在处于防御和建设之中都是大事啊。”田丰更多关心的是军事,因此道:“我军也应该好好休整一番了,于禁所部大军、高顺麾下的中军精锐、臧霸所部原属波才将军的大军都是连年征战,而且一路来都是长途奔袭,将士疲倦,实在不宜用这三只军队短时间进行征战。”

沮授在一旁也思索道:“荀攸大军则是攻城部队,机动性差。在平原野战时,能够用于自保就不错了,他所部是主公攻城略的法宝。但却不是两军对垒冲杀时利器。而剩下的军队其实都不是我兖州的精锐部队。屈指算来,西凉骑兵、荆州兵、徐州兵、幽州军、袁术军、黄巾军,还有并州军,以及梁习新招募所得的军队,数量已经超过了我兖州原来的军队,这般龙蛇混杂,势大而不强。实在不利于我军作战,所以各地军队的整编迫在眉睫。内部不稳,何以攘外?”田丰也接口道:“反观敌人。似弱实强。益州刘备以汉中张鲁为盾牌,以马腾韩遂李崔郭汜为羽翼。更可以利用长安不服主公地反对势力牵扯主公的精力。着实令人头痛。而荆州的孙策,摆明了划江而治,利用水军优势阻挡我军南下。大力开发荆州南部四郡。又有世家大族的支持,军队又都是这些世家大族提供的,再加上投降的原荆州军,势力每天都在飞越着。可恨我军因为兵力和经济的问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东曹操虽然正在忙于平定当地的世家大族,但是以曹操拉拢人的手段来看,这不是问题,因为北方战乱。豫州和徐州的大量难民渡过长江,跑到了曹操哪里。令曹操有了充足地人力资源,最可气的事情是,曹操把刘繇留在了扬州北部,主公要南下,先要通过刘繇这一关,实在令人头痛。”徐济叹道:“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我们下一段的任务更多地是在于内部,虽然会有战争,但也是零星地。”

屋中众人点头,田丰想起一事道:“对了主公,听说潼关和青泥关口地守将都是王氏家族的人,王允的侄子也在主公处领军是吗?”

徐济笑道:“我知dào

元皓想要说什么,哼!太原王氏家族其实还未真的屈服,王凌和王晨现在这么做只是迫于无奈而已,久侯只怕会变生肘腋。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找一个人和王氏家族好好谈谈。”面对众人的询问目光,徐济悠然道:“郭嘉。”

田丰马上击掌道:“主公好主意!有这鬼才,王氏家族休想再耍什么花样!而且并州战场也的确需yào

一名指挥者,梁习虽是个人才,但是并不是真zhèng

的军事人才,徐晃我虽还没有见过,不过充其量只是一员智将,并州如今看似表面稳定,但是隐藏的内忧外患实在是比幽州还凶险。有奉孝在此,主公当可高枕无忧。”徐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服道:“这还在其次,当初我把奉孝留在徐州是为了迷惑敌人和拿下徐州之用,奉孝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奉孝是个极好强的人,若是再把他留在那里,他一定会为如何对付曹操而殚精竭虑,以奉孝地才华自然有成功的希望,但是曹操手下能人和谋士众多,更有程昱或这等可以和奉孝并驾齐驱甚至老辣更胜一筹的对手,时间一长,奉孝定会为这里的事情耗尽所有的心血,奉孝本就体弱,若是因此而有所不测,叫我这至交情何以堪?倒不如把奉孝调到并州来,太原天气不错,适合于养病,而且羌胡、鲜卑、还有这地方的世家大族和曹操相比,那实在是连提鞋也不配,郭嘉抬抬手,就可以把他们只得服服帖帖。”沮授却皱眉道:“主公话虽如此,但奉孝一走,徐州怎么办?虞翻虽然是智者,但是……”

徐济一摆手道:“这没有关系,首先曹操短时间内不会主动招惹我,其次我准bèi

重用陈登,这小子才智不在虞翻之下,有两人再加上张昭,徐州当可无碍。”

众人点头。徐济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只盼着能有更多的能人异士到此。”一直不说话的许子将哈哈一笑道:“文烈不必担心,老夫此来就是为了解决文烈的烦恼的。”

徐济大喜过望,看向许子将,后者淡然道:“文烈不妨把老夫在你府上住下的事情公诸于众。”

徐济和田丰沮授三人马上明白了许子将的意思。许子将是天下最有名得相士,云游多年都未现身,现在一出现便在徐济地府中住下。这根本就是在为徐济造声势,有了许子将,只怕徐济的府邸会门庭若市呢!

永不了多长时间,只怕长安城中名望最高的人就是徐济。

徐济甚至感觉到许子将这么做是在为自己称帝造声势。

想到这里。徐济一躬身,对徐子将肃容道:“先生为徐济红尘受累。徐济于心难安。”许子将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拉着徐济道:“莫要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今晚我要与文烈抵足而眠,好听听文烈肚子里面那些千奇百怪的事情,自颖阴之会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种妙趣横生的东西了。”

徐济当然知dào

许子将指的是后世的一些知识,自己当然会满足他,反正许子将神通再大。也不可能造个实验室出来吧他说的那些东西都实践一番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其余人自然也都散去。

夜就这样过去。

随后的一段时间,徐济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忙碌阶段。

除了每天例行公事的参加早朝之外。便是加快实施自己在长安的战略。徐济第一件事情就是巩固长安在北边的屏障,他向刘协请下一道圣旨。给吕布加官进爵。向吕布表示诚意。要吕布防守住北地。抵御羌胡,同事威胁安定等地李傕郭汜地军队。

徐济很快就得到了吕布的回应,孤军在外的吕布马上表示出了极大地诚意,愿意与徐济合zuò



而张绣和贾诩两人当然被徐济派到汉中地区。继xù

和张鲁对峙。为了加强张绣大军地实力,徐济把典韦、周仓、裴元绍三人都交给了张绣。现在刘备军已经退怯,汉中除了杨任这个张绣地手下败将之外根本没有大将。马腾虽然厉害,手下也只不过是马超和庞统而已。

现在张绣和贾诩调离长安陵王子服等人很不满yì

,但是徐济的理由极为正当,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随后,郭淮和跟随田丰开始了对长安地区军队的整编工作。只几日,田丰就对郭淮的能力表现出了极大的赞赏。甚至认为即便是没有自己,假以时日。这个郭淮也可以独当一面。

沮授和李严则悄然消失在长安,李严当然是回荆州,准bèi

夺下南阳。而沮授则在卢氏城等候张燕大军的到来。

许子将住在徐济在府中的消息也在这时在长安城内传荡开来,长安城内的所谓名士纷纷跑到徐济的府中求见。许子将当然满足了他们的要求,每一天与这些闲人高谈阔论,更在有意无意之中为徐济造声势,弄得徐济的名声一日千里,扶摇直上。

要知dào

,徐济原来虽然有些声望,但是每个时代都会有排外主义存zài

,长安乃是朝廷的所在地,这些名士当然会看不起在地方崛起的像徐济这样的“土包子”。可是经过许子将这么一宣扬,人人无不对徐济刮目相看,故此每天都会有人来拜会徐济,暗示自己对徐济的心服。那场面热烈的差点令徐济应接不暇。

原本这些人惧怕徐济是因为徐济大权在握,那是一种屈服,但是现在是一种心服,这里面的区别极大,那表明以后会给徐济在暗中捣乱的人将会大大减少。王子服这一派人没有想到徐济会来这一手,本来长安城的大部分军权已经在徐济的手中了,现在人心又向徐济那面偏移,可是却又无挽救的方法,唯有干瞪眼看着徐济一天比一天受欢迎。

在这期间,唯一令徐济有点啼笑皆非的事情是又一个小孩子来找自己。这个小孩就是杨彪的儿子,杨修杨德祖,他是来向徐济讨要房子的。理由是既然王允是叛逆,那么他的老子杨彪就是好人了,当然应该把杨彪放出来。不过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当然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但是至少应该先把王允抄没的房子还给他们吧。

这个杨修还真有意思,居然有不错的谈判技巧,知dào

向做买卖一样各让一步,生怕直接为自己的父亲平反会激怒徐济。所以先要房子,为家里人弄一个安身之地,又是在给徐济提个醒,不要忘记他父亲的事情。徐济早就知dào

这个杨修的聪明才智,若是说到随机应变,那是连曹操也真心叹服的,不过这人就是和青州名义上的刺史孔融一样,喜欢多嘴多舌,和曹操捣乱,否则曹操也不会杀掉他。

现在还是个孩子的杨修就已经露出了这种苗头。虽然徐济很喜欢杨修的才华。但是那种藏在谦卑的外表后面的咄咄逼人实在令人太不喜欢了,所以徐济准bèi

在杨修还未长成的时候好好教育他一番。便一口答yīng

了杨修的要求。甚至便是他的父亲也可以马上放出来。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杨修必须到兖州的书院中学习。杨修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连忙点头答yīng



徐济却在暗笑。到了兖州,有你小子苦头吃。

一个被改良地杨修应该很值得人们期待吧!

这段期间,各地的战报也流水般向徐济这里涌来。

徐威出军佯攻秦川,令李傕郭汜手忙脚乱,派重兵防守,徐威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开始撤军,向徐济请求下一步地行动。徐济命令徐威回军到武功一带。协助田丰和郭举淮改编军队。

徐威也是兖州元老,手下地一千人也是幽影,有他地加入。田丰的训liàn

当然会事半功倍。

随后,徐济接到了吕布的战报,他们果然受到了羌胡的突袭,不过由于吕布有防备。反过来大杀一场。杀得羌胡狼狈逃窜,在长城一带巡不敢向前。于此同时,并州的战士也打响了,拓跋鲜卑和羌胡的另一支部队,分别从并州的北面和西面开始入侵并州。

于扶罗和呼厨泉在雁门关大战拓跋鲜卑,双方现在展开拉锯战,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倒霉的羌胡再一次吃了大亏,他们在并州地西面愚见了徐晃。被徐晃诱敌深入,设下连环埋伏。连败数阵,望风而逃。不过因为徐晃军队实力不强,所以不敢孤军深入,追击敌人,只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在边境线上防守。梁习则派出了张虎这个使节团出使,希望换得暂时的和平,以缓解并株的压力。

不过最倒霉的还是李傕郭汜等人,他们在不明所以下,被北面的河西鲜卑长驱南下,打了个措手不及,正在频频调动兵马,抵御外敌。

幽州战事倒是顺利。一身轻松的陈到连战连胜,尤其是等来了徐济勒紧裤腰带给他凑出来的兖州骑兵之后,更是大肆出击,每一战皆杀的鲜卑人片甲不留,而且不留降卒.至于牛羊马匹等特产,则是能抢就抢,然后再把这些东西送回到田畴那里.现在鲜卑人怕陈到要与远远超过以前惧怕公孙瓒的程度.

而田畴在等来了大批的兖州手工业者和黄巾军降卒后,便开始了在幽州建造新城的工作,阎柔也和他那个失散的弟弟阎志见过面并且还相认了,而后两人还把游牧民族的放牧技术教给这些黄巾军的降卒,教给他们必要的放牧知识,尤其是不可以涸泽而鱼,不停地在一个地方放牧,对于草原要进行必要的爱hù

.这些原本是无家可归的农民无常得到了牛羊马匹以及属于自己的安身之处,又听说在几十年之内都可以不用缴税,当然欢欣鼓舞,死心塌地的留在这里,若是听说草原民族来犯,他们各个都恨得咬牙切齿,表现出了强烈的保护自己的财产的好战意识。

冀州甄氏家族的那五万族兵则被充实到因为战乱而无人耕种的土地上,从事农业生产。相信不出几年,这里便是一片沃野。而兖州的手工业者则日夜不停地打造着生产和战斗用的各种物资。他们此来,是因为得到了兖州zf应许的优厚奖赏,虽然这些奖赏要在几年之后才可以兑现,但是却绝对叫人心动,再加上兖州zf的信用。故此才会得到这些手工业者的权利支持。

至于中原,袁绍的历史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在臧霸大军和高顺大军的猛攻下,叶城、古城连连失守。最后连汝南也被高顺大军攻下,袁绍手下唯一的高手袁敏为了掩护袁绍逃走,在乱军之中遇上了甘宁甘兴霸,和甘宁交手二十多会合,被甘宁用铁索横扫于马下,死于非命。

袁绍败逃到葛坡,却被张济拒之门外。

张济出示了王允败亡、刘协在徐济的保护下安全回到长安的圣旨。

袁绍这才知dào

自己大势已去,便大叫一声,在葛坡城外横剑自刎。袁绍和袁术的败亡,袁敏的身死标志着动大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袁氏已经烟消云散,所谓的四世三公只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袁绍的残兵败将则尽被收编,豫州之地而紧接着也落入了徐济的掌握重中。

而此时局势也终于变得明朗起来,徐济的下一步计划也毫无疑问的是要安定自己已经占据的北方,现在的局面要比当时曹操的局面稍好,但隐患却也更多,吕布是一个极为不安定的因素是毫无疑问的,但眼下他显然还需yào

背靠徐济这颗大树,徐济也暂时还可以利用其人的勇力。

但眼下最大的麻烦实jì

上还是益州和凉州的麻烦,这是徐济唯一担心的后顾之忧,若是自己无法解决这些麻烦那之后的征伐荆州又或者江东之时都是绝大的危险,而且想要一统必先夺益州,这也是贾诩先前为徐济定下的策略。

也就是说徐济的下一步计划无疑是要先安稳长安,而后的目标,就是益州。(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蹊径

半个月后,徐济迎来了荀彧。

与他同来的还有郭嘉,出人意料地居然还有蔡邕父女,看他们大包小裹的样子,显然是准bèi

回长安居住。

多时不见,蔡琰的气质更见清雅飘逸,不似人间所有,见到徐济的态度似乎也回到了初见时的礼貌感。徐济生性洒脱,心里虽然有点失望,但是知dào

万事不可强求,更何况自己从未下功夫追过人家,怎可能指望会有回报呢?但徐济却更觉有几分烦恼,既然蔡琰回到了长安,那自己恐怕还不晓得有多少麻烦事情将要麻烦自己。而自己的妻子伊宁却又因为怀有身孕而不能前来,徐济着实有些烦恼自己的家事了。

而蔡邕父女一路奔波,这两个不会武功的人显然是有点疲劳,在和徐济礼节性的说了一会话之后,父女二人便回到自己在长安的旧府去了。荀彧和郭嘉虽然也有些疲倦,但是一见到徐济立时什么都忘了,荀彧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对徐济说,而郭嘉则是神采飞扬,两人分别多时,当然有很多的话呀说。

城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会到了徐济的临时住处太尉府。

门前依旧车水马龙,显然都是来拜访许子将的,徐济懒得和这些闲人说话,所以三个人好象见不得人似的从后门溜了进去,一面便碰上了一群对着自己横眉立目地丫鬟婆子之类的任务。出乎荀彧和郭嘉的意料的事情是徐济见到他们居然小心地让路,让人家先走.不太明白这些人到底有什么身份可以让徐济如此诚惶诚恐.

现在徐济和杨修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块儿,徐济手底下的人能派得都已经派出去了,所以人口很少,不像杨修一大家子人.他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在长安没有府邸呢?

毕竟自己的大司徒府短时间内是建不好的.杨修地家人刚一搬回来的时候,把徐济吓了一跳,这还真是四世同堂呢。真不知dào

王允把他们赶出府之后他们是怎么过活的。

不过面对徐济,男的倒也没有异样。反倒是那些女子弄得徐济莫名其妙,他们的态度大多不好。最后还是杨修那看似狂傲实则很老实的小子跑过来告sù

他。那是因为徐济灭了袁术的原因,毕竟袁术也算是他们家地亲戚嘛。从那时候徐济见到那些女子就很小心了,他倒不是怕人家行刺,实jì

上以他的武功即便如今一时动不得手但看到是这些妇孺他倒也不怕别人行刺,他怕的其实是这些女人突然发飙,被她们用细长的手指甲抓伤自己,到时候这事情一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在徐济的心中泼妇可比吕布可怕多了。

看着徐济见到那些女子小心翼翼的样子,郭嘉和荀彧暗中嘀咕。等徐济解释给他们两个人听的时候。两个人忍不住莞尔。

直到回到徐济的屋子里面。徐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好像逃过大难一般。郭嘉忍着笑道:“主公,你身后不是有侍卫吗?更何况主公的身手那么好,不必这般害pà

吧?”

徐济苦笑道:“女人的心是秋天的云,千变万化,谁知dào

他们会不会突然发难呢?都说迅雷不及掩耳,我看是迅手不及掩脸才对。”

岂料徐济这一句话令郭嘉大生感慨到:“主公说得没错,自从我从徐州回来之后兖州各大世家总喜欢让他们的女儿往我府上带,以我观之着实如此,女人真是最大的麻烦。”

徐济闻言笑道:“这也是郭奉孝丰神俊朗,少年有成的缘故啊,何况女人的心,向来是最难猜测的。”郭嘉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想我郭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什么样的敌人我没见过?什么样的心思我猜不中?偏偏就是拿这些女子没办法。”徐济看着好像打了败仗的郭嘉。忍不住笑道:“奉孝。要不要让我帮你感受一下女人的心?”

郭嘉大喜过望道:“计将安出,愿闻其详?”

徐济一拍郭嘉的肩膀,鬼鬼祟祟道:“奉孝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要为你和叔至写一部评书《冀州风云》,哈哈。我看还可以单给你写一本书叫做《郭嘉二三事》,保管可以超过梁祝。那个没什么……呵呵,你们这出戏好啊。有情感、有人命、有小人作梗、有生离死别,哈哈。保管可大受欢迎,让我们大赚一笔。”郭嘉气道;“那我有什么好处?这就能让我晓得女人之心不成?”

徐济趾高气昂道:“那当然。我们就是要让天下的女子看看,我兖州的郭奉孝可不是一个容易上了红颜祸水的恶当的传说中的白马王子,不是……是白衣书生,如此一来想必就没有那么多一厢情愿的小女孩儿往你府里去才对。”

郭嘉怀疑的看着徐济,有点没有信心地说:“似乎有点道理……”徐济心中大乐,这个郭嘉在情感方面还真是白痴一个。

郭嘉看着徐济一脸怪笑,心中更加不安,一摆手道:“随便了。我还是关心一下并州地敌人好了。此番过来是听贾诩说主公受了伤这过来看看主公,我明天便走。”

徐济想起两人不久就要再次分离,心中有点沉重,点了点头道:“奉孝,你要小心身体,对了,华佗先生给你开的药你吃没吃?”郭嘉点了点头才道:“主公请放心,并州的敌人只是小菜一碟儿,和曹孟德比,根本就是不成气候。”顿了一顿,又忍不住道:“主公,徐州那里我实在有点儿放心不下,是否……”

徐济就怕郭嘉如此,便安慰道:“奉孝,有陈登和虞翻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郭嘉摇头道:“就是这个陈登,此人奸猾尤胜于狐狸,再者此人一切以自己家族的利益为主。我怕一个弄不好,他反会成为我们的祸害。”徐济冷哼道:“对于陈登。我们要诱之以利。只要我们恩威并施,满足他的利益追求。再瓦解他在徐州地面上地领袖地位,我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郭嘉默默点头,与陈登地交锋已经不再是战场上的战斗所能决定的了,更多是牵扯到政治利益问题。这种事情他并不擅长,还是交给徐济处理的好。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荀彧突然对徐济道:“主公,荀彧有一言在心中已经憋了快一年了,今天本不应该与主公重逢地时候讨论这个问题,但是既然说到陈登,荀彧实在忍不住了。若是有冒犯地地方还请主公见谅!”

徐济和荀彧相交多年,还从未见过荀彧如此严肃,而且听荀彧说中的意思,似乎是自己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当下马上肃容道:“文若兄请直说。”徐济最怕的就是君臣不和。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荀彧肩负着为自己对付长安政敌的任务,有什么话和什么事情最好现在就说清楚,否则就会成为两人心中的隔阂。何况徐济本来就对荀彧心存怀疑,此时他这话一提出来徐济心中便有些忐忑了。

只见荀彧肃容道:“主公自创立新‘五德终始说’以来,一直贯彻着‘五德’互助的原则。故此我兖州的局面是日新月异,蒸蒸日上。主公说起陈登的问题来也是深得我心,可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问主公:自从主公自从与各路诸侯开战之后。似乎就把这新‘五德终始说’忘记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挑起连场大战,置兖州地经济于不顾。要不是我们在各个战场进展顺利,都在几个月内结束了战斗。照主公这般打法,若是一旦有哪场战争旷日持久。只怕我兖州地经济早就垮掉了。”徐济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是却发xiàn

自己无话可说,自己说自己冤枉,可是想一想荀彧的话,徐济立时惊出一身冷汗.若是自己真的有一场战斗变成拉锯战的话,那对自己真的相当不利,自己所做所为是在不像把新五德始终说放在心上的样子。看样子荀彧也只是打算实打实要跟自己谈一谈这个问题而并非为难自己,这一点也让徐济稍微放下心来。

但正如荀彧所说那样,时至今日,新五德始终说已经是兖州的根本制度,他是兖州强dà

的保障.看荀彧的样子,徐济就知dào

荀彧地不满已经由来已久,再想一想前一段时间荀彧频频写信要自己多考lǜ

兖州经济的承shòu能力,其实就是在暗示自己这方面的问题,可是自己却没有在意。荀彧看着徐济道:“也许别人会说,兖州富甲天下,大不了可以临时征兵。可以提高赋税,可是那是不明白新‘伍德终始说’的人才会这么说,如果一旦出现这种局面,那么主公岂非成了朝令夕改之人?主公的信用何在?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主公?那么我们辛辛苦苦这些年来的改革岂非是前功尽弃?主公一直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又说法律一旦定下来便不可以随意地更改,若是为了战争而随意的更改主公制定的政策,那么岂非是给那些怀恨在心地世家大族以口实,要他们有了反对主公的借口?即便是那些与我们合zuò

的世家大族都会趁火打劫的,比如陈登。”徐济被荀彧说得默无语,低下头去。他实在没想到件事情背后的隐患居然这般巨大,郭嘉在一旁也不说话,他知dào

荀彧脾气大的很,发起火来谁也拦不住,而且自己就算是要劝也无从劝起,政治不是他的长项。荀彧见到徐济一付虚心地模样,口气缓和了一下道:“当然我也知dào

主公发动这连场战争的好处,至少主公统一了北方,这可以令我们从容不迫地进行下一轮的经济政治建设,避免了以前北方各州政策不一而导致我兖州利益的弊病,而且也符合主公说的战争是为政治服wù

的观点。”

徐济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荀彧苦笑道:“文若兄还是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呢。”荀彧抱拳道:“主公见谅,刚才荀彧失态了,实在不是为人臣之道,我也知dào

主公其实并不曾把新五德终始说有片刻的忘记,但是主公做的事情却有这种倾向。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主公给下属们好战的错觉,手下人就会争相效仿。最后忘记了战争要为政治服wù

,而是是为了战争而战争,那岂非变成了穷兵黩武?好战并不是坏事,但要是不能给我们带来好处,这样的好战不要也罢,新五德终始说要变成立天下之大法就需yào

主公地所有属下都严格的遵守,单单依靠某个人的力量是不会成功的,望主公能够三思。”

徐济诚恳道:“文若,我知dào

错了。”荀彧仔细看了看徐济。发xiàn

徐济是真心受教,才长出了一口气,露出笑容道:“主公,荀彧刚才那一番话实属无理,只是荀彧在接到主公的命令到长安来的时候心里就在揣测主公的意图,我当然知dào

长安政治斗争激烈,主公需yào

我来收拾那些阻碍主公大事地人,但是却拿不准主公的根本意图是什么,我知dào

主公前一段在益州刘备手下吃了一个暗亏。就连贾诩也拿那个叫庞统的人毫无办法,我生怕主公要我来长安是为了要兴兵伐汉中和益州,生怕后方不稳,要我强压长安的局势。所以刚才才多有冒犯。”徐济这才知dào

荀彧在担心什么。笑道:“文若兄请放心,我徐济岂会如此不知轻重,我也知dào

现在不宜再动刀兵。我要文若兄到长安来出了帮我打压群臣之外,更重yào

的就是把我们北方的诸州好好规划一番。若是把这些地方变得个个都像兖州一般。那我们出兵南下就有把握多了。”

荀彧点了点头道:“主公能如此想最好。不过我还是要对主公说,这事情万不可急功近利。没有个三五年时间,不会见到太大的成效,在这期间,主公万不可有全面南下的想法。”徐济肃容道:“这一点文若兄请放心,除了北方对付游牧民族的战斗之外,我只会在西凉和汉中地区打打主意,为将来夺下益州打个好基础。只是怕我们发展,人家也发展。将来我们要扫平其他诸侯就变得麻烦多了。”荀彧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对徐济道:“主公,其实要争夺天下,我们不应该完全依赖军事手段。即使这一段时间我们无法与敌人开战,也一样可以削弱敌人的实力。孟子早就说过:‘威天下不以兵革利’,儒家讲究以德服人,而我兖州更把德分为五德,主公用武力解决问题固然是以德服人,但是效果不明显,我们不妨五德齐下,那么天下便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徐济没有想到一向不关心军事的荀彧会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不由得大感兴趣道:“文若不妨说说看。”连郭嘉都是满脸的兴趣。

荀彧沉声道:“主公,战争的时候,我们拼的是军队的战斗力和经济实力,但是在未来的几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内,我们将会迎来一个相对与和平的时期,若是想要削弱敌人的话,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从经济下手,打击敌人。”徐济和郭嘉万没有想到荀彧会说出这么一个答案来。郭嘉是满脸疑问,徐济却被吓了一跳:用经济手段来打击敌人?什么意思?不会是用后世所谓地经济制裁手段吧?若是这样的话,那荀彧可真是个天才了。

不过荀彧的话还真的给徐济提了一个醒,被荀彧这么一说,徐济的思路立时增大了数倍。身为后世人的徐济当然知dào

经济制裁手段的厉害,在后世,一些贫穷的小国家最怕地就是被别人经济制裁。

要进行经济制裁。要有强dà

的经济基础和先进的技术,就这些,恰恰都是自己具备的。

看来,荀彧折原本就是天才级人物的内政人才一旦和新“五德始终说”结合起来,其中的变化果然是不可预料的看着徐济虎目中精光闪闪,荀彧就知dào

徐济已经明白了自己地意思。

郭嘉却道:“敢问文若先生,所谓的用经济手段去打击敌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荀彧和徐济相视一笑,前者解释道:“奉孝,一场战争的胜负固然需yào

沙场上将士用命,勇敢效死,但是这天底下没有不吃饭就可以打胜仗的军队,而粮草只不过是军用物资最基本的一环,武器装备辎重三军酬劳等等,这些东西说到底都是一个钱字。”郭嘉点头道:“文若兄言之有理,主公早就说过战争打得是钱。”

荀彧笑道:“奉孝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可令我们得敌人没有钱呢?”

郭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不能相信道:“文若先生的意思是说可以令敌人的财源枯竭?那我军岂非是不战自胜?可是,真的会有这种办法吗?”荀彧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奉孝可以拭目以待,若是我不把益州、荆州和江东的世家大族们变成穷光蛋,便把自己的大好头颅切下来向主公谢罪

想一想自己的敌人们,徐济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也许,曹操、刘备、孙策是战场上的英雄,是政坛上的老手,但是和荀彧搞经济,那就是瞠乎其后了。

等他们发xiàn

的时候,只怕已经为时已晚了。到那个时候再想与自己动手,只怕都没有那个实力了吧。第一次,徐济内心中对争夺天下在强劲的信心以外,生出了难以言表的轻松之感。(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分权

等荀彧为徐济定下大计之后,早已经是晚饭的时候,徐济好久没有和两人相聚了,在吃晚饭的时候频频向两人劝酒,三人大喝一场。徐济也着实是有几分心虚,荀彧本身似乎并没有那么多的杂念但徐济却由于后世的记载对荀彧抱有不少的猜疑,这才有这般敬酒的情况。

也幸好三人酒量都算是极好的类型,而且自身负重任之后一直都比较自制,才没有出现扶醉狂歌的局面。

席间徐济更说起了长安之战的始末,其间的惊险处令郭嘉拍案叫绝,荀彧也是眼放奇光。尤其是听说庞统其人的时候,郭嘉和荀彧更是相顾骇然,他们没有想到在此处居然还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计谋之士。

郭嘉当然是心动非常,而荀彧则立时想到了徐济刻意培养的几乎称得上兖州下一代的天才人物邓艾。

徐济当然也很想让邓艾对上庞统,问题是现在邓艾现在正领军在辽东的乐浪郡,不可能回来。至于听到以徐济的弓箭术居然没有要了刘备的性命的时候,两人更是大声叹气。

若是刘备死了,对徐济的好处当然是不言而喻。可惜事情往往棋差一着。

是夜,三人和许子将抵足而眠,纵论天下事,不知dào

何时才睡去。第二天早朝,徐济便向刘协和满朝文武汇报了中原的最新战局。

当刘协听说袁绍已经自杀身亡的时候,眼中闪过大感快意的光芒,显然是心恨袁绍到极点。

随即。下一个问题就来了:豫州刺史到底由谁来出任。虽然豫州乃是北方的一州,但是偏偏不在刘协对徐济的封赏之内。所以徐济无权无目直接任命豫州剌史的人选。所以才会把这个问题拿到朝堂上讨论。

这件事情在朝堂上引起了激烈的争辩,徐济当然想要把豫州剌史的任命权把持在手中。而王子服等人则据理力争,他们认为按照朝廷的惯例,豫州剌史一职应当由豫州当地地乡土势力提出人选。再经朝廷审核任命。徐济岂会容忍这件事情的发生?便以豫州世家大族助纣为虐,帮zhù

袁绍和袁术谋反为理由坚决反对这种任命方式。而且态度极为强横,更对刘协说,提出这种说法的人是在大逆不道,其心可诛。这自然是气得王子服等人七窍生烟。

刘协当然知dào

自己不应该过于纵容徐济,但是刘协更清楚自己其实根本就是毫无实权,而徐济做事情地特点是最喜欢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想要否决徐济的提议那么就有先想办法辨倒徐济,否则徐济绝对不改变自己的主意,而且你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整个长安的军队都是徐济的。更何况徐济说出来的理由戳到了他的心上呢?徐济说得没错,豫州得那些世家大族先是支持袁术。后来见到袁术不行了,有转而支持袁绍,这种人对于刘协而言的确是其心可诛。

所以面对双方的意见刘协极为犹豫,不知dào

应该何去何从。王子服的确是个人才。一见刘协犹豫不决,便知dào

自己的提议难以通过。马上随机应变提出了第二个方案:让张绣地叔父张济出任豫州刺史。这个提议极为合理,首先张济是张绣的叔父。对朝廷方面绝无二心。所以徐济反对豫州世家大族出任豫州刺史的理由在张济的身上不适用,其次,张济现在就在葛坡。不必劳师动众地迁移,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便。

这个主意一提出来,刘协马上出口应承。

看着刘协的样子。徐济就知dào

刘协果然想要拉拢张绣和贾诩。而让张济出任豫州刺史就是拉拢张绣的一个绝好手段。徐济当然出言反对了,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徐济必须要做出这种姿态。

首先就是自己关于汉中的战略问题。按照自己的打算是希望张济大军开到卢氏城为要从侧翼进攻汉中的沮授大军做后援。

不过王子服的提议倒是令徐济心中一动,若是令张济出任豫州刺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以为如此一来正好可以实现自己要铲除长安异己势力的打算。对于徐济来说。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在长安分不清敌我,除了王子服等人之外,其他人见到自己都是笑脸相迎,但是心里面打的什么主意就没有人知dào

,王子服他们在暗中肯定还有其他的党羽,但问题是自己初来乍到,对长安的局势并不十分了解,所以应付起来分外吃力。更弄得自己做起事开瞻前顾后。故此,徐济才会要张绣这在长安势力中看似中立实则已经成为自己心腹的人接受刘协的示好,慢慢的靠向刘协,借机弄清楚在长安反对自己势力的真实情况,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徐济在前一段时间已经故yì

的冷落张绣和贾诩,在他们回到长安的第二天,徐济便以大司空的名义命令张绣和贾诩回到沈岭前线,不得耽搁,两人出城的时候更是没有去相送,给人造成了徐济并不喜欢张绣的假象。徐济知dào

,自己这么做肯定会给某些有心人一种错觉,徐济初来长安的时候,曾经当着刘协的面大赞张绣和贾诩两人,说他们两人乃是国家的栋梁。是大大的忠臣,并且还亲自跑到前线去为两人颁布下刘协对两人的封赏,显然是做出了拉拢两人的姿态。谁知dào

党徐济回到长安的时候,徐济与两人之间简直形同陌路,没有人知dào

这其中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但是却给人以无限的遐想,那既是说徐济跑到沈岭前线讨好两人,却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张绣和贾诩两人对徐济并不买账,所以徐济在回到京城之后便伺机报复,让两人马上去沈岭前线去,更以不相送作为自己的态度

如此一来,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在长安徐济并不占有绝对的优势呢。控zhì

在刘协手中西园八校尉在加上张绣的西凉军,从军队人数上来讲并不比徐济差多少。从刘协的角度考lǜ

。只要吧张绣和贾诩拉到手中,在长安城中。自己就有了和徐济一较雄长的资本这么一来,就可令王子服等人大胆而且心甘情愿地去接触张绣和贾诩。而自己也有了把反对自己的势力一网打尽的机会。毕竟,要大开杀戒总得有个理由吧。

不过徐济之前还在担心这么做斧凿气太重,生怕被计谋之士看破。

现在倒好,他们居然会提议要张济出任豫州刺史,那自己当然要大力反对了,而且反对地越激烈越好。否则怎能令他们想念张绣和自己水火不相容的假象?徐济反对的理由是现在汉中战事吃紧,应该把张绣大军调回长安来,协助张绣大军攻打汉中和西凉。

这个提议令刘协又是一阵犹豫。对于他来说。若是张济回到长安来,只要张济张绣都忠于自己,那么自己就可以在长安占据优势。

但是问题是按照徐济的说法,张济和张绣两人都不能驻军长安。而是要外出征战。这居心十分明显,显然是想要借和汉中与西凉军队的战斗来削弱张济和张绣的势力,这种事情刘协岂会允许发生?但是徐济又是大司空,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等话当然言之有理。而张济若是可在豫州立足的话,便可与自由发展,还可以借皇帝的名义招兵买马。而且粮草等物资可以自给自足,不用像回到长安之后一切事情还有仰徐济者大司空的鼻息。

故此。刘协断然否决了徐济地提议,下令任张济为豫州刺史。此令一下,徐济便不再争辩。毕竟现在和刘协还没有撕破脸,而且如果自己过于有恃无恐的话,说不定会让有心人怀到张绣的身上去。毕竟只有权倾朝野的权臣才会那么干,既然打定主意要把张绣变成诱饵。那就不可半途而废。徐济向来比较注意细节问题,想历史上的曹操。就是因为做人不小心谨慎,总是在细节方面冒犯刘协,弄得最后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也才会给那么多反对他的把柄。

王子服等人当然是欢欣鼓舞,感觉自己赢回了一阵,更觉得事情并非完全控zhì

在徐济手中。

徐济表面上当然是深深地失望,但是心里面却早已经乐开花了。随即,徐济又提出了第二个提议:因为王允身死之后,大司徒一职无人出任,徐济提议由荀彧出任。

荀彧的大名当然是天下无人不知,他不但是当世大儒,而且也是兖州建设地真zhèng

主持者,时至今日,兖州地繁荣天下有目共睹,在讨伐袁术的过程中,荀彧更是亲自写了讨袁檄文,由此人来出任大司徒一职实在是实至名归。王子服等人没有想到徐济竟然会有此提议,猝不及防下,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人选,而刘协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反对,何况自己刚刚从徐济那里占了一个便宜,也知dào

自己不能太过分的触怒徐济,更何况在他想来,一个荀彧而已,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就当是给徐济个面子了。故此欣然同意。

经过了一个早晨的斗争,徐济和刘协在表面上达成了一种妥协似的协议,但实jì

上却是徐济大胜而回。随后,徐济又奏请刘协把太尉杨彪释fàng

出狱,理由是“以示圣上地仁德”,刘协当然没有异议的同意。

不过刘协也有一个提议,那就是希望蔡琰能够继xù

出任太傅一职,继xù

教授自己琴艺。这件事已经争得了蔡邕的同意,但是考lǜ

到蔡琰至少在名义上是徐济的未过门妻子,所以刘协才来询问徐济。

徐济难道还可以说不行吗?两个人的婚姻之名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虽然伊宁的确有促成的意思但徐济本人却觉得太过麻烦而有些抗拒。如此一来徐济又何来权力限制蔡琰的行动?刘协见徐济同意,立时露出很少在脸上浮现的天真笑容。

不过一提到这事情,朝堂上的气氛登时轻松起来,毕竟这是风雅之极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徐济才有看出来刘协孩子地一面。

众人的一片说笑声中散去。

徐济匆匆回府,想要把荀彧出任大司徒的事情告sù

荀彧,谁知dào

荀彧被许子将叫了去。正坐在一群名士之中谈笑风声呢,徐济知dào

许子将是在给荀彧造声势。想一想郭嘉今天就要走,徐济便去寻郭嘉。希望和这鬼才多一些相聚地时间。

回到屋中。却意wài

地发xiàn

郭淮正在等自己,他为徐济送来了各地的情报。先是益州方面送来的公文。不出徐济和贾诩所料,张任和刘备回到益州之后便联合益州的世家大族发动了政变。因为军队尽在刘备和张任的手中,再加上刘焉的三个儿子都变成了人质,而且还有刘协回长安的消息,更有庞统为之谋划一切。故此这件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刘焉别无选择下乖乖的退位,随后便因为连气带病,一命呜呼。

他地三个儿子则被软禁起来。不得与外人见面。益州的世家大族的公文中称刘焉身为皇亲、实为国贼,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现在刘焉身死。益州无主。益州的世家大族联名表刘备为益州刺史。

徐济知dào

。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个形式问题,自己已经无力阻挡这件事情地发生。然后就是荆州,徐济在无意当中帮了孙策一个大忙,因为要应付前一段时间的长安之战,徐济让李严表露了身份,这件事情在荆州引起了连锁反应,刘表没有想到自己的北方屏障会突然投降,因此荆州的世家大族一片混乱。毕竟对于李严的任命乃是刘表的主意,现在李严投降给了徐济。身为荆州刺史当然要负全责。徐济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天下尽人皆知,故此,荆州的世家大族惧怕徐济远甚于惧怕孙策。一时间,荆州的世家大族开始纷纷责难起刘表,原本是偷偷的投靠孙策,现在则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叛逃行为。

最后,连蒯氏家族也投向了孙策一边,而蔡氏家族则出于家族利益和张允联手发动了兵变,荆州的水师尽数投向了孙策。到最后,刘表这荆州刺史控zhì

地区只剩下了一个襄阳。刘表万般无奈下唯有弃城而逃,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刘琦跑到了益州,投奔刘备去也,至于他的二儿子则被刘表连同蔡夫人丢在了襄阳。既然蔡瑁等人不仁,那当然也不能怪他刘表无义了。

刘表逃走后,荆州的世家大族也有样学样地向长安递出了联名书。表孙策为荆州刺史。

虽然早就知dào

事情的结果,但是徐济也感到深深的无奈。不过徐济也知dào

自己尽lì

而为了。

自己来到这时代还不到十年的功夫。已经基本上统一整个北方,即便是历史上的曹操。也不过如此吧?

说到曹操,大概在江东也是春风得yì

吧?

不过徐济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昨天荀彧已经向自己提出了对付三方诸侯的蹊径。现在的形式对自己可以说十分有利,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征战,天下诸侯对自己十分的畏惧,深知兖州军的厉害。

故此可以想见,各路诸侯一定会积极备战,以防自己向他们开战。

的确,自己现在是大司空了,由原来的暗转为明,但是自己手下还有两招暗棋,张绣和贾挧是用来对付刘协的,而荀彧则是用来对付天下诸侯的。当人们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正是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取敌人性命的时候。

正思索间,荀彧和郭嘉说说笑笑地进屋来。徐济连忙躬身施礼。

徐济向两人介shào

郭淮,当郭淮得知眼前两人的身份的时候,登时吃了一惊,言行举止之间十分恭敬。

荀彧和郭嘉则是目射奇光,显然是看出郭淮的不同凡响之处。徐济把郭淮带来的情报给两人看。

两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这些事情本就在意料之中。

随后徐济又把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向两人说明,当他们得知张济被任命为豫州刺史的时候,不由得大笑起来,尤其是郭嘉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至于徐济担心的在卢氏为沮授大军断后的问题郭嘉的建议是把一直在河南郡的杜畿变成司州刺史,让那个韩浩为沮授断后。

反正现在洛阳已经不再是京城,而且荒废一片,也应该在司州设置刺史了。

这个主意马上赢得了众人的同意。

徐济又把荀彧出任大司徒的事情说了出来,顿时又引起了另一阵欢笑声。

不过荀彧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打击徐济的敌人。

随着荀彧的到来,天下,都要变了。

待徐济把汉献帝希望蔡琰继xù

做太傅传授他琴艺的时候,郭嘉便皱起了眉头,对徐济道:“主公,这事情有点不对头。”

荀彧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郭淮,也凝声道:“照现在长安的局势发展下去,主公一定会和圣上有很多意见相左的时候,现在圣上弄了这么一手,实则是希望通过蔡大家制约和左右主公的决定。”

郭淮虽然是自己人,但是知dào

徐济有改朝换代决心的人即便是在兖州也是寥寥无几,所以荀彧的言词之间十分谨慎。徐济苦笑道:“这我当然知dào

,问题是我难道还可以拒绝这件事情吗?不过我想问题不大吧?毕竟我和蔡大家的婚约仅仅是个形式,实jì

上我和蔡大家之间只限于一般的交流,说不上什么有好感的。圣上若是以为蔡大家会因为朝政之事来找我,只怕是会错了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烦恼

荀彧大摇其头道:“主公,你把这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蔡大家是什么人?她可是当今文坛领袖蔡邕的女儿,主公知dào

吗?蔡邕是修过《烈女传》的人物,才蔡邕的心中,女人并不比男人低贱,所以女人同样要讲大义的。蔡邕强调,为了家园天下,女人一样有责任的。作为蔡邕的女儿,蔡大家定然做的尤其‘出色’。”徐济闻言愕然显然是有点吃惊,他之前的确忽略了这一点,之前他确实没有想到蔡邕是这样的人物,难道他也强调男女平等?

荀彧看着还是一脸轻松的徐济,叹气道:“主公,莫要不放在心上,主公应该知dào

,我后汉自章帝以来,都是幼主即位、女后临朝,所以自邓太后起,对女子的品德极为看重,这许多年来。虽然每多外戚专权,但是始终都在女后的控zhì

范围内,原因何在?那是邓太后用亲身的榜样立下的规矩。所以,《烈女传》强调的是无论一个女子是站在高位上还是呆在家中,无论是帮扶家业还是相夫教子才是一个女子应该做的事情。”徐济闻言一怔,没有想到原来《烈女传》的初衷是这个样子,并非是从一开始就处于压迫妇女之用。

郭嘉也在一旁道:“文若分析精辟。实jì

上《烈女传》的确起到一定作用,比如甄氏家族的张夫人,身为女子为何可以独掌大权,控zhì

整个甄氏家族?还有甄宓小姐为何可以打点生意?那就是因为我朝对杰出女性的尊敬。只不过因为女子大多数对经济仕途、打点生意之类事情不是太懂,所以《烈女传》中的女性多是以相夫教子的事情而值得称颂。向邓太后那样以政治杰出而受后世传扬的女子少之又少。”

荀彧闻言嗤之以鼻道:“这有什么办法?我朝的女后不少,但是能够做到杀伐决断之辈的杰出女性还有谁?那些女后不是不精明。可惜她们的手段都是家中悍妇驾驭惧内的夫君那一套,只斤斤计较眼前的得失。太过小家子气。只能在一时强压朝中的纷争。但是却无力解决实质性的问题。否则我朝怎么对女后临朝的事情非议这般大?”郭嘉哑然失笑道:“不过文若的确有几分求全责备了,孔子都认为自己并非生而知之的天才;更何况是我们了?毕竟我朝对女子的教育向来就是相夫教子。你要他们临朝听政,那岂非是赶鸭子上架?所以说这事情说到底并不怨哪些女后,就像主公所分析的那样,还是世家大族把持政治弄出来地的事情,总想把自己地女儿送进宫去当皇后。然后通过自己的女儿把持朝政为自己的家族谋利益,也不管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搞政治的材料,才会弄得朝政一片混乱。当然如果那些女子所受的教育和我们男子一样,也许我朝就不止一个邓太后了。我朝也不会变成眼前这种局面,不过我看主公在兖州兴办女学。所设置的教材就别有新意,依我所见,将来出色的女子会很多呢!”荀彧叹了口气道:“也许到了那时,女子从政就不会再为人所诟病了。不过按照现在的趋势来看,后世人只怕会对女子干政非常反感。”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徐济有点愤愤然,就好像后世松明程朱理学歪曲儒家思想本来面貌一般,明清时代的《烈女传》显然变了味道,要女子三从四德,谨守妇道。又说女子不能干政,否则会天下大乱,竟然是从汉代牵强附会而来。还是郭嘉说的对,没有给女子正确的教育。又偏要把女子推上高位,出了问题又要女子负全责,这简直就是苍蝇的习性。在一盘美味佳肴上拉屎,翻转过头来又恬不知耻地说这盘美味佳肴多么的肮脏。那些封建卫道士用心何其险恶!

女子从政就会天下大乱?难道男子从政天下就不乱吗?当真是岂有此理。反倒是眼前的这些汉代人说话真诚率直些,一语道破天机。而且那《烈女传》的本意也不坏,否则在东汉末年和三国时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杰出女性了。

从邓太后到演义之中的貂禅,从糜夫人跳井到李寄斩蛇,她们的闪光之处并不在相夫教子,而是慷慨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精神,翻开《三国演义》,那些妻子、母亲都是何等的伟大,足以使三国的英雄们黯然失色。便是自己的妻子也足以称得上是德才兼备了,能够得妻如此徐济也着实感到十分的幸运了,想到这里徐济脸上不由得开始阴晴不定,遥想历史,便独自出神,直到荀彧呼唤他的时候,他才醒过神来,荀彧叹道:“主公,前些日子你不在兖州,所以你不知dào

,蔡邕先生一到兖州便去了书院,对女学是大加赞赏,更要求自己的女儿在女学中讲学。”

徐济奇道:“这老头倒挺有意思,我还以为是孔融那小子亲自去请的呢。原来是主动要求。”说完,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荀彧说的麻烦事情是什么了。荀彧看着徐济担忧道:“所以说,现在有蔡大家挡在主公和圣上之间,事情就麻烦了,以蔡大家所受的教育,一定会对主公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的。”

徐济心中烦躁,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局面。

郭嘉冷然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令圣上邀请蔡大家做帝师的事情一定是那些主公的反对派的主意。”荀彧冷哼一声道:“自从我和奉孝从兖州出发要来长安、蔡邕父女突然要求一同返回长安的时候我就在担心这件事情。只是来到长安后事情一多,忘记警告主公了,没想到这事情还是发生了。”言罢懊恼不己。

徐济安慰道:“这事情与文若何干?即便是文若警告过我。难道我还有什么话解地方法吗?毕竟圣上的要求光明正大。而且既然是他们父女突然回京,我看这事情多半是早有预谋。”郭嘉点了点头道:“主公这话大有道理,可能就在主公立足长安不久。王子服他们就已经写信给蔡邕了,所以蔡邕的决定才会这般突然。”

一直不说话地郭淮在一旁皱眉道:“他们的信中能写什么呢?不管怎么说。蔡邕先生可是主公的老丈人啊,疏不间亲。难道蔡邕先生还会反对主公吗?”郭嘉冷笑道:“哪里用挑拨离间?他们只要对蔡邕先生说主公权倾朝野,不知是福是祸,需yào

有人辅佐。希望蔡邕先生能在一旁多多提示,蔡邕先生是老实人,他还会怀疑吗?当然马上回来了,须知主公的新政有许多和朝廷的弊政相悖,如果蔡邕先生一时想不明白,必然会来和主公理论。蔡大家又有忧国忧民之心。现在有当上了圣上地老师。只怕圣上有什么抱怨立时就会导致蔡大家和主公政变,出于这个原因。蔡大家不管对主公有没有好感,都会义无反顾的确定自己是主公未婚妻的身份的。到时候,只怕连圣上和王子服等人都会热切的期望主公和蔡大家的婚事的。若是主公反悔,只怕立kè

就会冠之以无情无义的负心汉的罪名。”郭嘉的话已经十分露骨,王子服等人是想要用蔡大家来限制徐济的野心。而且这并不需yào

挑拨,蔡大家本身就是心甘情愿地。

一时间。徐济头大如斗,若是换了往日,徐济听说蔡琰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就算不会大喜过望也是欣慰居多。可是现在倒好,居然弄成了政治婚姻,人家蔡琰嫁给自己居然是抱着一种为挽救大汉王朝的献身心态,这令徐济的心中绝不舒服。想到这里。徐济望向荀彧,叹道:“幸好文若兄来了,我原本的打算就是今后我在明处吸引各方面势力的注意。而文若兄在暗中操纵一切,以中央的名义改革天下的种种痹政。我看王子服等人是要失望了。要蔡大家来阻止我,只怕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我现在只是觉得蔡大家如果这么做我会很不舒服。有一种软硬兼施抢良家妇女地感觉,但问题是这婚约我实在无法推掉。”荀彧摇头道:“主公这么说有一些道理,但问题是我荀彧毕竟是主公的手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主公的授意,蔡大家一样会和主公理论的。”

徐济大伤脑筋,这门婚事一开始就只是个名头而已,但随着蔡琰和伊宁的关系日益亲密徐济反而越发的不好处理这个丫头了,一旦事情的发展变成荀彧所预料的那般那徐济还真的无法推拒,首先自己那位身份贵为公主的妻子就绝不会同意自己拒绝的。

郭淮却在一旁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看主公倒不如直接娶蔡大家过门,古礼有云:‘臣妻,君不得见。’到时候,蔡大家不在圣上边上,岂非一了百了?”郭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问题是蔡大家的观点不会变,即便与主公成亲,蔡大家照样会每日规劝主公的。蔡大家性格坚强独立,并非是一般把夫君当成天不敢反驳一句的小女子。更何况人家不会把这事情向后拖吗?”郭淮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也没了主意了。荀彧冷然道:“为今之计,那就要看主公的手段了,若是能够把蔡大家和蔡邕先生争取过来,我们便算是扳回一局,都说情场如战场,主公纵横沙场,千军万马都不放在心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何等的英明神武,又岂会败在一个小女子的手里?我看主公不妨用些手段,彻底征服蔡大家的芳心。”

郭嘉在一旁大摇其头道:“文若太轻敌了,主公早就说了:女人的心秋天的云,说变就变。蔡大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荀彧闻言摇了摇头无奈苦笑道:“问题是我现在还有其他话好说吗?主公还说在战争中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呢,我们又不知dào

主公的挑情手段,在战略上鼓励一下又有什么错误?总不能我们自己先不自信吧?”

郭嘉和郭淮闻言大笑。徐济呆瞪着荀彧。有点不大相信这番恋爱经是从荀彧这大儒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哪里是政坛老手地阴谋诡计啊?怎么听都像是经验丰富的色狼在向自己传授经验,就是荀彧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点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地味道。

没有想到,长安的政治斗争居然会转移到自己和蔡琰的谈情说爱上。看来对自己的敌人不能小瞧啊。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利用各种手段向自己反击。不过自己和蔡琰之间其实是从未开始过,面对自己在这时代第一次遇到这种境况。说实话就蔡琰这样的才德艺兼备的女子徐济当然不讨厌但沾上了政治却多少有些让人难堪,只是此时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何况徐济绝对不想也不可能放qì

,自己也确应该和蔡琰好好接近一番了

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自己和她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可不想娶个貌合神离的人回家。荀彧瞪了郭嘉和郭淮好几眼,见到两人面容古怪地扳住了笑容,才对徐济肃容道:“主公,这件事情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提示。那就是敌人知dào

硬碰硬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一定会在小事上给我们不断地制造麻烦。等我们露出破绽再突然发难。”

徐济苦恼道:“问题是我和你大事上精明,细节上却不大在意,应付起这件事情来真是有点防不胜防。”郭嘉对徐济道:“主公不必担心,若是不行,我郭嘉便不去并州了,留在长安为主公出谋划策好了。”

徐济断然道:“奉孝,你已经很辛苦了。若是你想这么做也要等到并州稳定之后才可以。而且若是说到阴谋诡计,我看这是文和的当行本色。有他在长安帮衬我就行了,虽然和他联络起来比较麻烦。”

郭嘉点头同意到:“若是说到这方面。的确是贾诩那老小子比较擅长一些。”郭淮却在一旁说:对了,主公,既然益州那面短时间没有什么事情,还不如把文和先生调回来,让他在暗中为主公出谋划策了.

郭嘉断然道:“不可,主公才把文和调出长安,为地就是混淆视线,若是这么轻易把文和调回来,一定会引起别人的疑惑的.而且长安人多嘴杂,这般联系容易被人发xiàn

,反正这里离沈岭前线不远,住上有什么疑问可以马上派人询问。”郭淮恍然大悟。

徐济点头,心道还是郭嘉了得。转过头来却看见荀彧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道:“文若兄。还有什么不对吗?”

荀彧语气出奇凝重道:“我在担心王子服他们下一步会拿圣上的婚姻大事说事。圣上亲政,需yào

在各方面立威,其中婚姻大事便是极为重yào

的一项。而且我朝向来有皇室和地方实力强横的世家大族结亲的传统”

徐济有点莫名其妙,郭嘉却骇然惊叫出来道:“文若兄是说甄宓小姐?”

一霎那,徐济马上明白了荀彧在担心什么。

甄宓是身负皇后之命的!那也就是说甄宓应该嫁给汉献帝。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在甄宓地皇后之命上大做文章,证明汉献帝的确是真命天子。

而且,这还可以获得甄氏家族强横的经济支持,简直是一举两得。记得自己曾经答yīng

过张夫人,绝对不干涉甄宓的婚姻。更不会把甄宓推荐给汉献帝,并且承诺要想办法化解这件事情。可是自己应为征战的事情把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虽然是在深秋时节,也感到难以排解。

幸好这件事情不是马上发生,否则自己真的无法应付。

郭淮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三人。不明白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荀彧却知dào

在郭淮面前不宜讨论这件事情,对徐济肃容道:“主公,这件事情要早作打算,否则将会比蔡大家的事情还要麻烦。”欲言又止,显然是在徐济着急,在他的心中,甄宓只能嫁给徐济,这是一种标志,就像许子将为徐济做的判词一般。别人是碰不得的。

徐济当然明白荀彧的意思,心中更烦,自己已经和张夫人有了肌肤之亲,又怎可能和甄宓同床共枕呢?但是总不能把甄推给别人吧?尤其是汉献帝。而且甄有皇后之命,把她推给别人,那岂非是逼着自己在改朝换代之后杀人吗?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解决甄的问题呢?

而且说实话徐济对甄宓也真的没什么兴趣,这小丫头不仅古灵精怪更深受郭嘉影响满脑子的奇怪念头,徐济如今也吃不消这么个小丫头折腾他,但这个问题又确实非常麻烦,自己答yīng

过张夫人的事情就是不干涉甄宓的婚事,自己甚至也保证了不会让甄宓的婚姻为政治牺牲,只是如今这个局面万一刘协动了这个念头自己的确会陷入被动。

不论甄宓如何选择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麻烦,而这也是徐济之所以比荀彧和郭嘉更苦恼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大放异彩(上)

讨论还在继xù

,郭淮却因为公务繁忙先走了。

没有了他,三人说话随便了很多。

郭嘉看着烦恼的徐济,出言道:“主公,既然一时难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何不若令我们可以让甄宓小姐消失一段时间?之后便借口说是暴病身亡,等到风声过了,再令甄宓小姐现身。”他所谓的等风声过了就是指徐济改朝换代成功之时。

这未尝不是个办法,就怕未必会瞒过其他人,但是徐济还未说话,荀彧已经断然拒绝道:“不可以,如此一来甄宓小姐岂非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一辈子?”

而荀彧的考lǜ

当然还是从甄宓的皇后之命出发,若是甄宓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那么还有什么意义?但徐济个人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不但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而且也避免了甄宓嫁给自己的尴尬局面。可惜这话他却无法说出口,毕竟自己和张夫人的事情是个秘密。

想到这里,徐济惟有苦笑道:“这事情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来,若是实在不行,就用奉孝的主意,因为那已经是有利于我们的结果了。”

荀彧虽然并不认同但也知dào

郭嘉所言的对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也只得勉强点头,但看荀彧神情之中的犹疑,肯定是不满yì

这种结果的,这意味着今后有得他苦思了。徐济为了转移荀彧的注意力,对荀彧笑道:“文若啊,你这新上任的大司徒到底要先从哪里开刀呢?”荀彧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奋然道:“现在北方各个州郡都在主公的掌握下。除了长安地区的世家大族们还有点实力之外,其他地方要进行土地改革并非难事。我们有大批的无地农民和大批的无主土地。若以瓦解这些州郡的世家大族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简直是轻而易举,现在我们需yào

解决地迫在眉睫的问题是管理的任命制度,主公应该知dào

。如果我们还实行举荐制,那么几代之后,新地世家大族就会产生。他们先霸占中央政权,然后霸占地方权利,最后在夺取土地,收买农民,我们就会重蹈后汉的覆辙。故此。明天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主公在我们在兖州实行地科举制度变成天下选拔人才的根本制度,打破世家大族的政治垄断。”徐济和郭嘉闻言点头,说到政治,两个人绑在一块儿也赶不上荀彧的一个手指,当然只有甘心受教的份了。

徐济笑道:“我们地借口当然还是先帝的鸿都门学制度,否则要让那些朝廷中的反对党和老顽固们同意科举制度简直难如登天。”

郭嘉点头道:“如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不过先帝的名声可不大好。连死后的庙号都起了一个带有讽刺意味的‘灵帝’,明天少不得又是一番争论。”荀彧莫测高深的一笑道:“原本我没有十足地把握,但是现在不同了。”

徐济和郭嘉闻言一愣,看向荀彧。

荀彧洋溢着自信地神采道:“益州、荆州两地的情报来的实在是时候。我们可以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徐济和郭嘉看着荀彧,虽然仍不明白,但是也知dào

荀彧成竹在胸,又知dào

荀彧并非是大言欺人之人。自然放心。又说了一会话。徐济向郭嘉问道:“奉孝,你准bèi

何时动身?”

郭嘉眼中闪过不舍,口中却轻快道:“下午我便出发。早一日扫平并州,我早一日可以回长安来为主公出谋划策。”

徐济点了点头。心中闪过“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的诗句。只有在此刻,自己才会深深地理解这诗中的含义。

出城送走郭嘉后,徐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长安,来到天牢,此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释fàng

杨彪这前任太尉。

徐济去的时候杨彪正端坐在监牢的中间闭目养神,虽然蓬首垢面、衣衫褴褛,但是不惊不扰,很是有些涵养的功夫。

对于徐济来释fàng

他,也是丝毫不惊奇,仿佛这早在他的意料之内一样。出了牢门更是只向徐济抱了抱拳便飘然而去。

徐济倒也不在乎,时至今日,杨彪对朝政已经没有影响了,毕竟刘协因为袁术的关系而不喜欢他,王子服等人乃是王允的旧党,自然也不会理会杨彪,为徐济自己和杨彪本无交集更不需yào

他的帮zhù

同样和他基本没有话说,如此一来当然也谈不上信任,所以杨彪这般潇洒才是正常。意wài

的,徐济在离开的时候发xiàn

了在监牢中关着的、向自己喊冤的华雄。

这小子自从被王允抓起来后,就被关在监牢之中无人问津。虽然王允死后,被王允抓起来的人很多都已经释fàng

了,但是华雄却无人过问,因为这小子墙头草两边倒,谁也分不清楚他是哪一面的,所以也就不会释fàng

他,别说徐济了,就是郭淮等人也早把他忘到了脑后。

今天见到徐济他当然大声喊冤,等徐济知dào

他是谁之后,大吃了一惊。不过徐济却无意招揽他。这家伙在孙坚刀下侥幸活命之后不但不知收敛反而是越发不知死活了,徐济对这种人着实没有兴趣。

何况对于徐济来说,华雄是留不得的,因为华雄曾经在长安城外见过自己。

那时候这人还不认识自己,只以为自己是个小人物,当时在场的也有袁氏家族的高手袁敏,但是袁敏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个华雄,只要把这人杀掉,那么自己假失踪的事情这世上便再无一人亲眼见证了,只要华雄一死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至于曹操等人虽然知dào

真相,但出于自身利益的考lǜ

自然不会道破天机,而且他们根本没有证据。杀机大盛的徐济明手下人打开牢门,含笑走向华雄,华雄还以为来了救星。却哪里知dào

自己招来了杀身大祸,就在徐济的笑容中。华雄糊里糊涂的被徐济送上了西天,至于他的死活。原本就无人关心,自然不会有人追问。

华雄一死,这一年来的谋划才算是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令徐济松了口气。不过,华雄这当事虎将没有战死沙场。却死在了监牢和阴谋之中,实在是既可怜又可笑。

待徐济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才一进府,便迎头撞上荀彧,这谦谦君子告sù

徐济。今天下午就在徐济送郭嘉离开不久后,蔡邕父女就过府拜望。美其名曰是来会见许子将,但是蔡琰却在偏厅内等了徐济一个下午,见徐济还没回来,边和蔡邕离开了,才走不大功夫。徐济暗中嘀咕,这个蔡琰不会现在就来干预自己吧?

不过徐济也随即就释怀了,这种事情迟早要来。反倒是自己不可以如此被动。应该主动出击才对。

进了屋子,又看见了一群人在忙忙碌碌。原来是刘协为荀彧送来地官服和赏赐等等。徐济和荀彧在吃过晚饭后又说了一会儿话,为明天早朝的事情谋划了良久,已经月上中天的时候,两个人才睡下。

第二在一早起来。徐济便和荀彧赶往朝堂。

到那里时,时辰尚早。但是外面已经站满了文武大臣,大部分人都在向徐济和荀彧热情地打着招呼。除了和徐济已经势成水火地王子服一党,其他人都对徐济两人笑脸相迎。看到徐济这么受欢迎也就算了。但是看到荀彧的人脉也这般高,当然令王子服一党难以咽下这口气了。因此无不恶狠狠地瞪着荀彧。

不过徐济和荀彧当然不会在乎,毕竟自己触犯了人家的利益,而他们又是自己统一天下地绊脚石,大家哪有那么多做戏的好心情?

徐济和荀彧微笑回应,直到笑容都有点僵硬,徐济才低声对荀彧道:“文若兄,看来许子将先生为我们造势相当成功啊。”荀彧苦笑道:“问题是代价有点大,主公应该知dào

我很烦人多的。而且这些人面带微笑,谁又知dào

他们满肚子装的什么鬼蜮伎俩,那里有在兖州呆着舒服。哼,今天朝会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知dào

有多少人要为难我,又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徐济闻言嘿嘿低笑,然后道:“文若兄,这事情很正常,今天就要看你地了。你一到长安便名声大振,不招人忌是庸才啊。我还等着文若兄今天大放异彩呢!”

荀彧哈哈一笑,说不出的潇洒自信。此时,有小黄门口称圣上驾到,于是众大臣进殿,待刘协到来时跪倒在地,口中齐声山呼万岁。

荀彧这新上任的大司徒当然受到了刘协的重点“关照”,客气地询问了几句。

实jì

上,两个人并非是第一次见面,刘协被带到兖州的时候,一切的饮食起居就是荀彧亲自负责,刘协对这谦谦君子自然是印象相当不错。随后,徐济以大司空的身份呈上了益州和荆州的最新发展.

待知dào

刘焉已经身死地时候,刘协兴奋异常,显然对刘焉十分忌惮,毕竟前一段时间刘备的军队和汉中的军队威逼过长安,令刘协几晚都睡不好觉呢.现在刘焉一死,令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反倒对益州世家大族联名举荐刘备为益州刺史不大放在心上.在他想来,一个在刘嫣手下办事的人能有什么本领?

不过的荆州事情却令刘协很恼火,毕竟刘表乃是皇亲国戚,被孙策打得狼狈逃走对他来说实在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更何况孙策本来就是袁术的手下,这一点令刘协更加不高兴。

两件事情一说完,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刘协示意众人静下来,环视群臣,沉声道:“众卿家有何看法?”

议郎吴硕出班道:“圣上,刘焉身死,益州不战而平,实在是可喜可贺,既然刘备在益州地方上这般有威望,我看倒不如顺水推舟依照地方上的要求任命刘备为益州刺史,这也是朝廷的惯例。”

大堂之上地人纷纷附和。这个提议虽然中庸,但是却符合大汉朝廷的法度,所以才赢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同。那个徐济对之大有好感地谏议大夫种邵却道:“刘备的事情倒是好说。毕竟刘焉人人得而诛之。而且刘备也是大汉皇亲,单单是大义灭亲这一件事情。就可够得上是益州刺史一职了。但是荆州得事情怎么办呢?毕竟刘表乃是皇亲国戚。被孙策打跑也就算了,可是孙策现在居然要求出任荆州刺史。朝廷地威严何在?”

以郎吴硕点头道:“种邵大人言之有理。不过问题实jì

不承认孙策荆州刺史的位置,难道我们还可以派其他人到荆州去吗?”刘协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他很不喜欢听吴硕的说法,但却知dào

吴硕说的很有道理,事情本就不再他的控zhì

之内

但是孙策出任周刺史,喊下地真的很不舒服。

朝堂之上尽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大家马上明白了刘协的心意,所以尽管议论纷纷,但是却没有人去碰触刘协的霉头。明目张胆的同意孙策出任锦州刺史反正这事情最后结果都是一样,自己何必去当那个出头鸟呢?

徐济看了一眼荀彧却见这小子眯着双目,一付心安理得地样子.

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

大鸿胪周奂自从被徐济在朝堂上弄得灰头土脸之后.便对徐济一直怀恨在心,但他心知徐济的厉害,也深知此人绝非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因此自然是不敢招惹,但他看到徐济身旁闭目休养的荀彧之时却仍是忍不住挑衅道:“大司徒乃是兖州名士更是荀氏一族的当代扛鼎人物,前些时候我更是听闻兖州吏治清明,称得上是天下少有。想必大司徒对官吏的任命有独到的心得吧,此时怎可沉默?不妨让我们听听大司徒的高见吧。”

徐济闻言大喜,周奂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口了,这虽然未必是对方整体的意思。但只要有人做这个出头鸟便好,接下来就是荀彧的表演时间了。

一时间朝堂上众人无不将目光注视到一直沉默不语的荀彧身上,自然都是想要看看荀彧究竟是否真有什么高见。

当然,众人心里也十分清楚,这其实是王子服一方对徐济发起地挑zhàn

.

这一回周奂可是小心多了,选择地时机也是恰倒好处,因为关于益州和荆州的态度问题,大家已经应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荀彧即便发言,也不会有太大的建议性和新意.但若是荀彧说不出点新鲜的玩意来,那只能证明荀彧不过是个平庸之辈。不值得众人这般重视。对荀彧的声望极有影响。

看来王子服等人已经意识到荀彧乃是徐济从兖州找来的帮手,所以要全力打压荀彧。

徐济当然知dào

对方的企图,但问题是他们有这个本领吗?荀彧等的就是对方发难的这一刻。先扫了周奂一眼,儒雅的拍了拍干净的官服不温不火地微笑道:“周大人太看得起在下了。益州刺史和荆州刺史的问题的家应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我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刘备已经成为益州刺使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汉中沈岭前线张绣大军撤回来呢?”

众人闻言一愣,尤其是王子服等人,他们当然希望张绣和贾诩两人撤回到长安来,好让己方有实力和徐济唱对台戏,但是这个建议居然是从荀彧的嘴里提出来的,那就显得有点奇怪了。一时间,他们竟然不知dào

作何反应。

徐济也觉得奇怪,但是他却知dào

荀彧自有分寸。荀彧虽然更长于治政但他军事上的才能也绝对不容小觑,徐济可没忘记后世盛传的曹操麾下四大谋主,其中最为重yào

的就是自己这个至交。

种邵皱眉道:“司徒大人,若是张绣大军撤回的话,那要派哪只军队和诸侯汉中呢?”这小子一向直言不讳,他也知dào

徐济和王子服等人不和,更看出王子服等人在拉拢张绣,若是把张绣调回来,那只有派徐济手下的军队去汉中了,可是徐济现在的军队已经各有职责,根本不可能随意的调动,而且也不会在为自己在长安树立强dà

的敌人,故此才有此问。

荀彧哈哈一笑道:“哪里还用派什么军队?既然刘备那么令众位大人放心,我们还派兵防备汉中和益州干什么?倒不如把军队撤回来得好。”众人又是一怔,没有想到荀彧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

大家都觉得荒谬,应为此乃天下大乱的时候,不在汉中防卫,那不是把脖子伸出去让别人砍嘛?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

但是偏又无法反驳荀彧的话,难道说刘备和张鲁十分危险,不可不防?若是这么问了,那荀彧马上就会反问:“既然明知dào

刘备不安全,为何还要任命他做益州刺史?”

这岂非是在揭大汉朝廷对地方无法控zhì

的伤疤?一时间,众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刘协的脸色虽不好kàn

,但是出于对荀彧性情的了解,知dào

荀彧所言非虚,更是一定别有目的,所以脸上带着深思的表情对荀彧道:“荀卿家有什么话尽管说,寡人恕你无罪!”

荀彧闻言心中一阵大喜,知dào

这朝堂上的满朝文武已经被自己带着思路走了,尤其是刘协。如此,那今天自己的谋划定成为疑!(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大放异彩(下)

荀彧看向刘协,朗声道:“圣上,荀彧刚才说的话在众位大臣听来乃是荒诞不经之言,但是我这番话确是沿着吴硕大人的议论发出来的。”

言罢转过头来看向吴硕,微微一笑道:“吴硕大人莫要误会,后生小子不是出言针对吴大人,而是就事论事。”

吴硕本来就不是王子服一党,听了荀彧的话自然不会多心,当下点头不语。荀彧随即环视群臣,沉声道:“各位按照大家的意见,就是说要答yīng

由刘备来当益州刺史了?那么有一件事情还请大家想明白,刘备这益州刺史到底是不是我朝廷任命的?”

众人沉默,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刘备当不当益州刺说到底史中央说了不算。荀彧冷然道:“按照我大汉的举荐制度,凡是地方官员的任命,必须推举到中央,由中央审核,知dào

名副其实之后,才可以出任,可是自我大汉迁都长安以来,举荐制度已经名存实亡,就拿眼前的刘备和孙策来说,表面上看,孙策乃是袁术的旧部,而且还把玉玺抵押给了袁术,最后还未了私仇攻击荆州,赶走了刘表大人,这种人不应该当荆州刺史。但是刘备又好到哪里去了?刘备手下的士兵是谁提供的?众所周知是张任,张任是什么人?曾经是刘焉的心腹,在长安城外截杀过圣上,前不久还出兵威胁长安,刘备和张任联手,难道这样的人就可以当益州刺史吗?若是说地方上糊涂,联名举荐两人为刺史。那么既然朝廷直到这两个人的真面目,按照我大汉的惯例是否应该驳回。地方上地请求.另外派人做这两地的刺史呢?”

荀彧这番话立论极稳,更有一种不屑于群臣花言巧语、实话实说的架势。虽然很不给人留余地,但是却可令人清醒。所以众人无不侧耳倾听。

荀彧声音中带了一丝无奈地讥笑道:“这两地的公文表面上有着对圣上的恭谨,但其中却根本未把圣上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知dào

,现在联名举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形式。根本不怕我们不答yīng

。”顿了一顿,荀彧又道:“所以说,刘备和孙策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我劝大家莫要当着圣上的面说什么刘备是被我们任命的益州刺史,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还是那句话,若是刘备是我们任命的。那我们在汉中的军队早就可以撤回了。”

大臣们自然大感没有面子,因为荀彧这番言语直刺他们的内心,把他们为了掩盖无能而找堂而皇之理由的想法完全揭露出来,令众人无地自容。荀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一脸阴沉地刘协道:“请恕臣下直言:圣上亲政,朝堂面貌一新,这都是事实。而且天下的百姓也都看着圣上呢,大臣们对圣上的歌功颂德其实是对圣上的英明神武的期望,但是圣上却不可当真,须知圣上亲政才不过一个月。百废俱兴,很多事情都未弄出条理来呢。难道就会天下大治吗?那岂非是欺君之言?”

又对在朝堂上伫立的大臣们语重心长道:“不荀各位大人怎么想,我劝各位以后再讨论问题的时候多一些就是论事,少一些浮夸之言。那种话一说多了,而且又在短时间内不能实现,便成为误圣上之言了。”这番话说得恳切之至。就是王子服等人也在暗自点头,引以为戒。徐济则在心中叹服荀彧地手段。单凭这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荀彧就已经比当年的曹操高明了。面对群臣。荀彧并没有像曹操那般威气凌人的打压,而是以诚相待,用铁一般的事实来说服别人,须知长安不比其他地方,比如兖州,那完全是自己的地盘,地方官吏都是自己亲手任命的,而在其他的州郡,因为建设都是在战乱之后,世家大族被削弱得很厉害,故此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实施自己的那一套,但是在长安却不可以这么做,那并非是说这里地世家大族强横到了自己全无办法的地步,而是因为能够在中央出任官职的人无一不是名满天下之人。所以,若是自己强压他们,那结果只可能像曹操那样,日夜担心被人算计,最后大开杀戒,结果反对他的人却越来越多,前赴后继。自己是要改朝换代,但这事情急不得,而且更不等于要把眼前的这些大臣都杀光,若是那样,日后只能落一个暴君的名声,令天下齿冷。须知,很多人问题是不问真相只看表面的,这就好比后世明朝的袁崇焕,他的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换来的却是天下的唾骂,北京的百姓居然想要吃干净他的皮肉。现在自己也是一样,为了贯彻新“五德终绐说”而大开杀戒,一样是嗜血的暴君。但是荀彧这一套就不一样了,从他这第一天的表现来看,徐济就发xiàn

荀彧是要最大限度的收买人心。让朝堂上的群雄越来越多的站在自己这一面,这等于无端地为自己找了很多的帮手。荀彧,实在是个改造人思想的好手。当初曹操恐怕是没用好荀彧这一点才导致自己后方的问题。

别人当然不可能看破荀彧的用心,尤其是刘协,他脸色虽差,但是却对荀彧的议论很满yì

,对荀彧道:“大司徒,你又有何良策化解掉眼前的事情?”荀彧沉声道:“圣上,治国如同治病,有治标又治本,若是说治标,我们完全可以靠武力征服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当然,这时间就比较长,毕竟现在还有答辩的疆土在地方的豪强手中,但我想说的不是武力征服的艰辛,这是必经之路,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想说,在征服之后我们应该做些什么。难道地方官吏还由地方豪强举荐,再通过中烟审核来完成?”

议郎无硕皱着眉头道:“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荀彧哈哈一笑道:“我现在说的就是治本地问题,现在圣上亲政。等日后征讨各地叛逆之后,涉那上的丰功伟绩不让光武帝。我大汉自建朝以来。光武帝何其雄才大略,但我大汉还有今日的局面。这其中定有必然原因,须知。天下万物,皆有缘由,没有无源之水,没有无本之木!所以我劝圣上能够追本朔源改革弊政。令我大汉千百年后不会再出现今日这种局面。”刘协连连点头,作为一个有志于作一个像汉光武帝那样地中兴之主的孩子来说,这番话是极有诱惑力的。他图的可不仅仅是一统江山。因为这江山本就是他们刘家的,他要做的是为后世打一个好基础,以便江山永固。荀彧见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局面,大感满yì

道:“大家想一想。刘备个什么人物?他虽然名为皇叔,但是在益州全无半点根基,张任凭什么支持刘备?说穿了,刘备也只不过是块挡箭牌而已。益州的地方不希望外来势力干预益州的事务。圣上,这实在是大逆不道!他们身为汉臣,生养在汉土,但却独霸一方,当起了土皇帝,连中央对他们都无可奈何。只要控zhì

了地方长官,地方上的事情他们为所欲为。若是中央对他们不满,他们马上就把地方上的长官推倒前面去当挡箭牌,还可以搏一个忠心爱国的了名声。过后再选一个他们放心的人做下一任长官。依然过他们那种无法无天的日子,所以我大汉时至今日,出现这种种弊端全在中央无法控zhì

地方官吏的任命上。”众人齐齐一怔。但又不得不承认荀彧这番言语无懈可击。

徐济却在偷笑,这个荀彧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实jì

上东汉王朝出现这种弊病完全是因为世家大族把持地方和中央政权、使得中央集权不能高度统一而造成的。至于中央无法控zhì

地方官吏的任命,那只不过是一个表面现象而已。但是荀彧却知dào

直接说到世家大族的罪恶上,那肯定不会被眼前的这些人所接受,毕竟他们都是世家大族地子弟,所以荀彧才会偷换概念,把弊端放在了官吏任命上。这样就可以进一步为自己说出科举制度的主张蓄势,但又不会遭到这些世家大族子弟的强烈反对。而只要被荀彧把科举制度打开一个缺口,那么其他的改革制度就会源源不断而来,再也无法阻挡。

刘协也听出了神,他也是聪明人,已经隐隐约约把握到了荀彧的意思,荀彧是在说即便自己扫平了四方的豪强,但是自己死后,自己的后继者一但所传非人,朝政一乱,那么地方上的豪强还会趁势而起,出现大汉今日的局面,所以现在要做地就是收回大汉朝廷对地方荀理的任免权,点头道:“大司徒言之有理,然则我们怎么避免这种事情呢?”荀彧心脏跳了几下,才道:“圣上,其实这件事情臣下早就已经和大司空探讨过,最后才会在兖州推广科举制度,实验一下,结果效果十分理想,臣下以为我大汉可以全面实行这种任免制度,便可除此弊政。”

登时,朝堂上一片大乱,他们没有想到荀彧要在大汉实行兖州之法。王子服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圣上,万不可听大司徒之言,祖宗之法不可变。举荐制度可是我先皇光武帝制定下来的。”

荀彧马上截断道:“王大人,科举制度其实就是先皇的鸿都门学的扩展,也是祖宗之法,圣上实施,有何不可?难道你是在说先帝的鸿都门学是胡闹吗?”这帽子扣的极重,王子服立时变色,刘协面上也露出不豫之色,在他的心中,汉灵帝是个好父亲,任何人说他父亲的坏话都是不可以的。

徐济看着刘协的脸色,知dào

荀彧击中了刘协的要害,心中暗笑。

荀彧一句话就封杀了群臣要出言反驳的机会,若是有人还敢不识时务的站出来,那么他反驳的就不是荀彧而是刘协了。荀彧断然道:“何所谓祖宗之法不可变?”变“指的是推翻,那当然是大逆不道。可是对于祖宗之法却可以查缺补漏,让祖宗之法尽善尽美起来,上古时候尧舜何等英明?实行禅让制。可到了大禹,却废除了禅让,传位于自己的儿子夏启。开始了家天下,一直到秦皇都是分封制。先汉高祖尽废秦皇之法,大封同姓王。然则武帝时便下推恩令。由此可见,祖宗之法便像是为我天下子民遮风避雨的大屋子,我们不但要守住这间大屋子,还要随时检查这间大屋子,看看这间大屋子有没有损坏的地方,我们好因地制宜的改,若是一成不变,只*着祖上的余荫过日子,那么这大房子早晚会因为我们的漠不关心而变得漏雨的地方越来越多。王子服大人以为强调祖宗之法不可变,其实是在说祖宗留给我们的屋子不可以修。若是如此。即便我们躲在这千疮百孔的大屋子下面,但是可以供我们躲避的地方会越来越少,大家都去抢有限的地方,天下岂不大乱?”

这番比喻十分生动,故此众人被荀彧所描绘出来地图景象弄得全身冷汗。而且再一次被荀彧偷换了概念,巧妙地把科举制度说成是对举荐制度的修补,而不是推翻,故此具有着强dà

的说服力和令人臣服的力量。徐济此时在一旁不失时机道:“大司徒言之有理。若祖宗之法不可修补。那是不是说圣上日后要实行禅让制和分封制呢?”

王子服更加语塞,一时间,面上青筋暴跳,露出十分怨毒的颜色。

刘协却对这个科举制度非常感兴趣。对荀彧笑道:“荀卿家,你说这科举制度在兖州实验效果不错,不知dào

这科举制度到底如何规范?还有。什么叫做实验呢?”当下荀彧开始讲解兖州科举制度的种种措施,不时地回答着别人的疑问和责难。最后当所有人都无质疑,并且对科举制度对于有效的避免举荐制度的弊端表示认同的时候。荀彧才对刘协笑道:”所谓的试验呢,就是用实jì

效果去验证这么做到底能否行得通,就好像汉高祖实行分封制,而武帝鉴于效果不好,所以才下了推恩令一般,这种方法都可以叫做实验,实jì

上先汉诸帝草创各种制度的时候,都有实验之意。“刘协哈哈一笑道:“荀卿家地这个科举制度十分精彩,如此一来,我大汉对于地方荀理得任免便是名至实归了。荀卿家之才真是不让于古之荀仲。”

皇帝一说,当然下面的臣子都要纷纷表示赞同了。

只有王子服等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荀彧却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实验这个方法还是大司空总结出来的,说到底,还是先王之法,只是我们这些后来人过于拘泥于文字,所以对古代先贤们的实验精神不甚了了。”

众人立时对徐济刮目相看,虽然早知dào

新“五德终始说”乃是徐济开创的,但是能够亲眼看到一个人在学术上开宗立派,被荀彧如此交口称赞,自然心中忍不住惊讶。”徐济对这种事情早已麻木了,新“五德终始说”自己倒是能明白那其中的道理,但是要自己去开创,那是打死自己也说不出来的,荀彧把这新“五德终始说”地创立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实jì

上是为了扩大自己的身望,若是论起真zhèng

的学问来,自己这点古文底子还不够给荀彧提鞋的呢。

在这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都比自己渊博的多了。已开始被别人这般夸奖的徐济自然有点脸红,但是遍数多了,脸皮也就变厚了,对于别人的恭维也就坦然处之起来。

倒是荀彧才真的让自己佩服,这个荀彧真是有本事,不荀自己说出什么新奇的概念来,这个荀彧都会在古人的理论和言行中找到印证,然后大而化之的把自己的改革说成是古代先贤早以有之的作为。

这份本领,只怕只有度过并且笑话掉浩瀚如海的书籍才可以做到。就像眼前,能够提出改革,而不令这些顽固之人反感,这份本领只怕是天底下独一份了。

在众人的恭维声停止后,荀彧才对刘协肃容道:“圣上,我们不不妨双荀齐下,一方面我们可以打压诸如支持刘备的益州地方势力这等各地的豪强,一方面我们现在就实行科举制度,等到扫平各地后,我们再全面实施科举制度,一绝后患。”看着点头的众人,荀彧又道:“当然,举荐制度是不可废除的,但被举荐人必须到朝堂之上证明自己的真才实学才可以,若是被发xiàn

名不符实,那么联名保举的人也难逃其责,轻责罚禄,重责撤职,以儆效尤,令天下百官不敢玩忽职守。”这注意是徐济想出来的,毕竟任何事情都有一个适应过程,全盘否定举荐制度,会令朝堂上的众人不满的,也会令有心发xiàn

荀彧这么做藏在背后的那打击世家大族的真实意图,现在这种结局很好,毕竟荀彧的这番议论是从刘备和孙策的任命问题牵引出来的。给人以就事论事之威。

而且即便在唐朝的时候,虽然已经实行了科举制度,但是同样有名刺制度作为补充,这个名词制度其实就是举荐制度的变形。刘协当然同意荀彧的建议,断然道:就依荀卿家所言.荀彧和徐济大喜下率先拜了下去,带领着群臣山呼万岁.荀彧的改革,就此轰轰烈烈的展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动心

他却没有看到,蔡琰向他的背影投射出了可令人心醉神羡慕眼神.当早朝结束的时候,居然已经是中午时分,这次会议出奇的漫长,但却丝毫不令人觉得疲惫,这当然是荀彧大方异彩的原因.

刘协固然是欢欣鼓舞,众大臣也对未来充满希望,就连王子服一党无话可说,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在华夏大地上完全消灭世家大族统治的开始.

徐济和荀彧两人也是心怀大畅,和一干蓄意与自己亲近的大臣们说说笑笑出了宫门,才到宫门口,却见一名大汉向徐济快步走来.徐济生出感应,停了下来,挡在荀彧的前面,警惕地看着对方。

这大汉丝毫没有感觉到徐济对他的防备,来到徐济身边拜倒恭声道:“徐将军,小人阿炳,是蔡琰小姐的车夫,小姐希望徐将军早朝之后能过府一叙。”

徐济闻言大感愕然,转过头来看向荀彧,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后者冲他微一点头,表示徐济应该去见一见蔡琰。身边的大臣们却无不露出羡慕与嫉妒的神色,神色**地看着徐济,用只要是男人都会露出来的别有用心的笑容看着徐济,令徐济太感尴尬.

不理这些可恨的闲人,徐济上了马车,赶往蔡邕府.

马车在路上颠颠簸簸,看这长安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和他们笑容.徐济也在恍惚间回想起了自己和蔡琰之间的点点滴滴.还记得哪个洛阳的冬天,自己在天地间的一片雪白中,第一次见到了婷婷风姿好似寒梅,那出世飘然之姿压过冰雪风霜的蔡琰,便在难忘。

在那之后,仅仅见过两面,一次是在蔡芭府上的大厅中听见了一曲高山流水般的美妙音律,再后来就是在这长安中蔡芭府上的后园和蔡琰有一番交谈.当时,自己很不明白蔡琰的性格。虽然有机会和蔡琰独处,反倒添麻烦。觉得自己无法和蔡琰沟通。

说实话徐济对蔡琰的想法一直都很复杂,蔡琰这样的女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喜欢。对徐济这个来自后世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无法拒绝的绮丽。但徐济却无比清楚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在与整个大汉世族为敌,蔡琰的身份始终会成为一个问题。伊宁虽然是公主但灵帝早已逝世。自己未来即便不会登基也必然是位极人臣的一人之下,对他来说只要身居高位伊宁的身份不会是任何问题,但蔡琰却大有不同,她的父亲蔡邕是当世大儒而且声名远播,蔡邕又是经学世家,自己和蔡琰之间真zhèng

的距离就在这里。徐济是寒门的代表,而蔡琰却是世家的后代。

自从徐济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他便绝了和蔡琰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念头。

徐济生性豪迈,也知dào

人世间的事情无奈的居多,没理由自己每件事情都称心如意的。身为后来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顽强的活下去便已经是幸运,更何况自己有了原本连想都不敢想的成就。与曹操刘备这等千古枭雄一较雄长,问鼎天下,人生至此,已算是无遗憾了。

刹那间,徐济便有了恍如隔世的奇妙感觉。原本自己以为有了后世地历史知识,可以很快结束乱世,谁知dào

。自己越是谋划完整,这三国时代变化越大。到现在为止,自己虽然看到了自己成功的希望,但是那道路却是曲折坎坷,自己完全无法预料。

不管徐济却不会觉得辛苦。反而乐在其中。自己原本就一无所有,能够经lì

眼前这一切已经是自己的幸运了。所以对徐济而言,他又何必计较成败得失呢?他的蔡琰之间的事情自然亦当如是。

在一刹那间。徐济对蔡琰终于恢复了一颗平常心,不再患得患失。而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念头去见蔡琰。

到了蔡府。徐济信步下车,才亦进门,便听见一阵如同仙月的琴声传入到自己的耳中,令人陶醉不知身在何处。想必是蔡琰在怡然自乐了。

徐济跟着家丁穿过重重庭院,进了偏厅,坐下等候时,自然有美婢上香茗,掀开茶碗,借助自窗口处射进的阳光看着那从滚烫的茶碗里摇摇曳曳曲曲折折宛如墟里烟般依依袅袅上升茶烟,和着耳边那似有若无的宛若天籁的美妙琴音。徐济陶然而醉。

看来一时半会儿时间等不到蔡琰了,也不知dào

蔡邕这有趣的老头到哪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早就厌倦了自己身前身后一片人地喧闹感觉,这样的情景真是难得的享shòu



那名美婢见徐济默然而坐,又想起徐济的崇高身份,还以为徐济会不高兴,也觉得自己小姐把徐济留在这里有失礼数,便红着一张俏脸对徐济道:“司空大人请稍坐,奴婢这便去通知小姐”徐济笑着截断到:“那倒不必,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个时候的蔡琰小姐才最值得人欣赏,我在远处好好欣赏便好了。”

那美婢闻言一呆,用神打量了徐济一番,低下头走了。

徐济便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独自品味着沁人心脾的香茗,同时转头看着这间偏厅匠心独运的装点。一杯茶下肚,口齿留香,肠胃也被洗涤一清,徐济便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徐济按照往常的习惯,生怕头脑不清醒,所以早上自己只喝了一碗稀粥,到现在已经是中午过后,当然会觉得肚饿。

再过一会儿,肚子不免咕咕地叫了起来。幸好此时偏厅上无人,否则有的他尴尬的。

正想着,心中生出警觉,回过头时,却发xiàn

蔡琰正站在自己地身后。

徐济才要说话,自己的肚子这个时候先向蔡琰打上了招呼。蔡琰一呆,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如同空谷幽兰在春风中摇曳。

徐济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下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蔡琰也知dào

自己失态。便强忍着笑容停了下来。对徐济道:“文烈哥哥莫要不好意思,我早听阿炳说了。今天早朝的时间很长,文烈哥哥到这里来还没有吃饭呢。”言罢,掩嘴轻笑,显然是又想起了徐济刚才地窘态。

徐济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诧异,因为蔡琰居然对自己称呼为“文烈哥哥”,这个叫法大为亲近。难道是为了干预自己而和自己套近乎。

徐济马上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别说蔡琰不是这种人,就算真的如此想,那蔡琰也应该矜持一下。弄点儿欲擒故纵。欲迎还拒的把戏,哪会如此直接?

而且“文烈哥哥”这个称呼大有是视自己为亲人的感觉,完全和男女之事无关。看着徐济呆头鹅的样子,又用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蔡琰俏脸微红,娇嗔道:“文烈哥哥~~”

徐济这才反应过来,若是在往日,徐济为了顾及到对方对自己的感观,一定会砌词推诿,为自己辨白一番。但徐济在一路上已经想清楚了一切。当然不会再拘谨,于是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带着轻松的口气道:“我是被小姐叫了一声‘哥哥’。着实是吓了一跳,原来在蔡小姐地眼里,我徐济还是块儿料。”蔡琰看的一呆。觉得今天的徐济和前两次见面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那种沉凝的气势。反倒有一种轻松的气质。这种自然而然的感觉更令她感到心动。粹不及防下,蔡琰地心灵第一次对徐济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以往见过的男人。包括原来的徐济在内,只要一见到自己,不是露出占有自己而后块的禽兽面孔,这种人只能令人鄙夷;再不就是一付诚惶诚恐的样子,生怕得罪了自己,看着这些人一付重压的样子,蔡琰就觉得很累。更为对方觉得累;更有一种人装模作样,在自己面前弄的十全十美,好像全无瑕疵,但却不知dào

人无完人,水至清则无鱼地道理,令自己感觉到恶心和虚伪。但是现在的徐济却给自己了一种天然的知己相得感,让她大生亲近之感。这大概与男女之情有点关系。但是那其中的美好却又是简单的一句男女之情所不能概括的。令一向顾忌男女相处的蔡琰忍不住在两人交往的道路上走下去。这种感觉在蔡琰地心中一闪即逝,旋即道:“文烈哥哥太客气了,这一年来我在兖州承蒙文烈哥哥和伊宁姐姐的照顾,更是在其中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尤其是在兖州书院里的生活更是令我大开眼界,原本自诩对天地万物的大道颇有了解,到了兖州书院才知dào

原来自己竟然是井底之蛙,天地间竟然有那么多的奇妙事物,人们有那么多的异想天开。令我不由得对文烈哥哥肃然起敬,刚才又听说我的丫鬟说文烈哥哥认为不见我人反倒可以真zhèng

了解我,更是令我欢喜,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蔡琰在这红尘中走了很久,虽然不觉得劳累,但也有一丝孤独,今天得闻文烈哥哥此言,又忆文烈哥哥的所作所为,称一声‘文烈哥哥’又有何不可?”徐济这才明白蔡琰为何对自己这般亲切,原来有着许多的原因。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徐济有点拘泥了。”

蔡琰不以为忤道:“文烈哥哥何必客气,人生在世,到何时都应该表现自己的真性情,否则做人何来快乐?”

徐济大为惊讶,没有想到蔡琰是个这么强调自我地人,想一想这时代的其他女性,心中生出感触道:“蔡小姐说得有道理。”旋即又奇怪道:“既然蔡小姐叫我一声文烈哥哥,那我便有话直说了,还请蔡小姐不要怪罪。”蔡琰若无其事道:“文烈哥哥请问,若是我的回答不能令文烈哥哥满yì

,那么文烈哥哥也可拂袖而去。”言罢还调皮地笑了一下。

徐济还是第一次见到蔡琰这般模样,心道:这应该才是蔡琰的真面目吧?否则一天到晚像仙女一样板着脸,蔡邕那老儿第一个就受不了了。想到这里徐济微笑道:“长安初定,还是一片混乱,小姐和蔡邕先生为何不在兖州定居呢?至少也应该再住上一段时间。”徐济这么问表面上很不礼貌。但其实是问蔡琰难道真的准bèi

为了政治而牺牲自己地婚姻吗?难道这么做就是她心甘情愿的“真性情”吗?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所以徐济说话也不必解释那么清楚,他相信蔡琰一定明白他地意思。正如郭嘉和荀彧指出来的那样,蔡邕突然回长安来。一定是受人唆使,要来干预自己在长安的谋略。他现在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蔡琰心里怎么想。若是蔡琰也抱着这种念头,那自己宁可背上薄情郎的骂名也要接触蔡琰的婚约,反正其实这桩婚事也不过是他自己制造的流言而已,徐济也早就做好了承担这个后果的准bèi

了。而若是蔡琰抱着牺牲的念头,那自己还是有希望劝蔡琰回心转意。

蔡琰微微一愣。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低下头幽幽道:“若是我说长安乃是久居之地,兖州虽好,但是他乡。不如归来,那文烈哥哥是不是要转身便走呢?”徐济点了点头道:“蔡小姐说得对,因为我和蔡小姐一样。都不喜欢这样的人,若是蔡小姐出于某种原因而变成这样的人,那我自然会非常的失望。”

蔡琰抬起头来看了徐济一眼,反问道:“既然文烈哥哥知dào

我心中的答案那又何必苦苦追问呢?重yào

的是看文烈哥哥要怎样做。”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徐济哈哈一笑道:“蔡小姐可莫要因为这个话题而感到沉重,若是那样的话,我徐济可就罪该万死了,这事情其实远没有我们想地那般严重。”

蔡琰闻言一呆。叹了口气道:“文烈哥哥。你可害惨我了,若是我没有去兖州,我现在肯定不会这般犹豫,自从在兖州见过那种与众不同又充满生机的生活之后。我现在真的不知dào

谁对谁错了。”徐济明白,蔡琰原本对自己印象不佳,自己当初将蔡琰带出洛阳的手段也说不上光彩。说好听点是伊宁舍不得,其实还不是徐济指使的半拐半骗?而且自己在兖州的一番作为不难让蔡琰认为自己喜欢玩弄权术。对大汉居心叵测,所以她才会在上一次谈话的时候对自己那么诸多暗示。甚至怀有不满,但是在兖州目睹到一切时候,蔡琰的信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蔡琰是个动摇地蔡琰,她在犹豫用他和自己之间的婚约来干涉自己在长安的谋略是否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也就是说,她那不准自己如果去试图影响徐济对这个天下到底有没有好处。由此可见,蔡琰和他的父亲蔡邕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蔡邕做事情很多的时候凭感情用事,又喜欢帮zhù

弱小。无论对谁都不大喜欢斩尽杀绝,听荀彧说蔡邕得知自己杀掉了王允,还对自己颇有微词呢。

但是蔡琰明显不同,她做事情有着极强地主见,又因为其高超的智商和独到的见解,所以一件事情一旦做出决定便很少改变。现在看来,在兖州的时候。蔡琰已经逐渐地接受了自己的主张,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会只身前往冀州见“失踪归来”的自己了。但是因为出于对自己父亲的爱hù

和尊敬,蔡琰又不想拒绝她父亲的想法,所以才在此刻显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想到这里,徐济心中大定,若是如此,自己还是有希望把蔡琰争夺过来的。

但问题是自己如何劝动蔡琰呢?现在这佳人心绪波动,正是自己说服她的最好时机。心念电转下,徐济已经知dào

如何劝说蔡琰了,他想起了后世一个关于蔡邕地杂剧《糟糠自厌》,对蔡琰微笑道:“其实小姐大可不必为此烦恼,我看蔡邕大人和令慈在婚姻这方面做的很好,堪称后世楷模呢。”

徐济想要和蔡琰谈谈自己的婚姻观,借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让蔡琰这般烦恼,但是直接谈两人的婚事又怕蔡琰脸皮薄,听不下去。如此先来招迂回战术。果然,蔡琰没有害羞,听徐济在夸奖自己的父母,便微微一笑,也不答言,表现出了很高的修养。

徐济见蔡琰没有什么异样,便又道:“其实,天下间可歌可泣的很多地,在我兖州就有这样一个故事。”

接着,徐济便向蔡琰讲起了《红楼梦》的故事,当然,主人公的身份变了,宝玉变成了兖州世家大族的子弟,而林黛玉则相应的变为了家道中落的寒门子弟。虽然徐济只记了一个故事的大概,而且对《红楼梦》中的诗词全不了解,更讲不出这故事的象征意义,但是这故事的本身仍然吸引了蔡琰,跟在深思着故事背后的意义,当然,徐济把这故事结尾稍微的改动了一下。在讲过之后,徐济向蔡琰叹道:“我以前常在想,那宝玉身边才貌双全的女子极多。为何宝玉只喜欢黛玉,却对宝钗等人敬而远之呢?说到底,宝玉天生就不是那种对哪个女孩子一见钟情的人,即便是对某人有好感也是稍纵即逝,他追求的是心灵的沟通,而不是简单的肌肤之亲。他和黛玉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的见解、脾气、性格都想投。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才是真zhèng

的夫妻,否则,必定是同床异梦的结局。”徐济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故事,是因为这个故事对蔡琰杀伤力极大,因为蔡琰和林黛玉一样,是一个个人见解极强,有着自己主见的坚强女性,她们的性格更像后世的现代女强人,所以蔡琰才能分外理解这故事的深刻含义。

同时,这也是徐济在警告蔡琰:自己虽然不像宝玉那般外柔内刚,但是脾气却是一样的,若是有人拿婚姻当成交yì

,那自己是决不会答yīng

的,宁可不要这样的婚姻。蔡琰怔怔的看着徐济出神,却没有想到徐济突然凑近自己的耳边,轻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可令我伤心,因为和我彼此相爱的人决不忍让我伤心,若是伤害我,那便不是我爱的人。”

看着眼放异彩的蔡琰,徐济收回自己的身子,淡然道:“我可不想宝玉那般无力保护自己的梦想,我希望和蔡小姐之间的婚姻是宝玉和黛玉那种‘木石前盟’,若是有人想把我这梦想改变,弄得你我二人的关系好像宝玉和宝钗那般的‘金玉之论’,那我便绝不客气。这便是我徐济的真性情。蔡小姐,你说呢?言罢,站起转身迅速地离开了偏厅,留下蔡琰一人思考。(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勾心斗角

徐济回到杨彪府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虽然徐济因为多年不曾荒废武艺而精气内敛,体质也大异常人,但是一整天不吃东西也大感吃不消。也等不及手下人给他做菜,自己偷偷跑到厨房,端来一大堆的残羹冷炙据案大嚼。

今天令他高兴的事情颇多,先是荀彧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朝臣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令其不自知。其后便是和蔡文姬的一番交谈,虽然自己不知dào

效果如何,但是看着蔡琰明显被触动的样子,徐济就感到十分的快乐,何况这也是徐济真zhèng

能够表达自己想法的一次,伊宁和他感情虽然深厚但伊宁却更像是传统的女子,嫁给自己之后全身心都投在自己身上,其实徐济反而压力颇大,因为他忙于政事和军事难有什么时间陪伴自己的妻子,不免有几分冷落佳人的愧疚。但今天的一番话却让徐济终于完全抒发了心中对感情的看法,如此一来自然轻松许多,这样徐济便觉得口中的这些剩饭剩菜却显得十分的香甜,好像无价的每位珍馐一般。

徐济正在自得其乐时,荀彧进来了,一见徐济那副样子,忍不住莞尔微笑,道:“看主公的样子定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徐济点了点头,看荀彧没有再往下问的企图,觉得十分奇怪,便对荀彧奇道:“文若兄,你不想知dào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有,私下就不必太顾忌礼节了,你我的关系又何必那么见外呢?”荀彧若无其事道:“主公不可。君臣有别,主公称呼我是亲切。臣下却不可不敬。至于说发生了什么事,主公既然刚从蔡邕先生府上回来。那事情一定和蔡小姐有关,我又怎么好询问呢?”说完还向徐济挤眉弄眼,虽然荀彧嘴里的言语十分严肃正经但他那神情着实令人发喘。

徐济为之啼笑皆非,抛开这个话题,对荀彧道:“也罢,文若兄自便。说起这事我真是服了,今天你在朝堂上的表现实在是精彩绝伦。虽然早知dào

你有办法推行科举制度。但是没有想到事情到了你地手里会变得这般顺利,居然连王子服等人都举手赞同。”荀彧闻言微笑道:“我在兖州和世家大族们打交道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的那点鬼蜮伎俩哪有人比我更清楚?我早就知dào

王子服他们会给我来个下马威。因为他们已经在主公手上吃了大亏,不敢再直接针对主公。当然想要敲山震虎,从我身上下手了,既然当时地话题已经被主公定在了益州刺史和荆州刺史地任命上,那我当然等着对方来挑衅好了,不过那个周奂的智商实在是低下,我看这人色厉内荏偏又枉妄自大,若主公想出手对付王子服等人,周奂实在是个很好突pò

口。”

徐济被荀彧说得心中一动,心中暗叫荀彧果然厉害。同时心中开始仔细盘算这件事情。看着沉思的徐济,荀彧又道:“主公,现在刘备和孙策出任益州刺史和锦州刺史的事情我们已经无能为力,我看江东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天下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有大的战事发生,我看,应该是我们兖州商人上场的时候了。”

徐济这才反应过来。闻言笑道:“文若你准bèi

怎么着手去办这件事情?”

荀彧沉声道:“我们先要做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各地诸侯实现经济来往。”徐济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段时间天下大乱。而现在各方势力已经渐渐壁垒分明。天下诸侯都视自己为最大的敌人。故此可以想见,在于自己控zhì

地地区交界的地方。这些诸侯一定会严加防范,实行封锁。所以要用经济手段对付敌人,那么第一步就需yào

先消除诸侯的封锁了。”

不过徐济也心知这事情并不简单。毕竟这些人都视自己为敌。荀彧看着皱着眉头的徐济,知dào

徐济在担心什么,微笑道:“主公.想要打破封锁并非是一件难事,我们可以通过谈判的手段破坏。”

徐济闻言有些莫名其妙地抬头问道:“谈判?”

荀彧点头回答道:“对,谈判.随着这段时间战争的进行,我兖州的武器装备已经大量的为外人所知,我想,那些诸侯们对在这些武器装备一定很感兴趣,我们何妨卖给他们一些呢?”徐济马上心领神会到:“原来如此,文若兄是说一武器贩卖为诱惑,令对方和我们经济往来。”

荀彧哈哈一笑道:“正是如此,主公,我在兖州,每一天都有新的发明产生,更有大量的发明被运用道武器生产上,外人知dào

的武器只不过是我们的冰山一角,我们完全可以把一些在我们军中行将淘汰的武器高价卖给对方,这么一来,不但我军始终占据技术优势,而且还可以从敌人那里获得大量金钱,何乐而不为呢?”徐济此时终于完全明白了荀彧的企图,满yì

道:“文若兄还少算了一笔账,须知我兖州的武器都使用流水线方式生产的,所有武器的长短轻重误差几乎是微乎其微,就拿强弩来说,若想要完全发挥出它的威力,那就必须用偏心轮技术和统一制式地弩箭,以各地诸侯的技术实力,他们可定做不到这一点,若是我们要使用这些东西,那就必须要不停地向我们购买弩箭,这笔金钱将会是无法计算的。”荀彧听的眼前一亮,用力点了点头,徐济想象着到了那时的情景,开心道:“即便是他们发xiàn

了这个漏洞,向我们索要生产弩箭的技术,那又何妨?我们给他们便是了,毕竟他们的武器技术始终落后于我们,一旦交手,我们还是可以稳稳地克制他们,而他们反而会因为这种落后于我们的统一制式的武器装备而吃尽苦头。”

荀彧笑道:“正是如此,而且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打开和对方经商的渠道了,只要我们可以实现这一步。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徐济嘿嘿笑道:“文若兄,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刚才的招数已经很毒辣了。谁能想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荀彧微微一笑道:“刚才那个招数倒是可以令对方吃上些亏。但是对对方根本损害不大,毕竟我们无法把太多的武器和技术卖给对方。要令对方财力枯竭。我们先要弄清楚对方地财政来源有哪些。江东近海。除了农耕之外,渔业定然十分繁荣,荆州地水运发达,而且还有大片的土地未开垦,当然,前一段战争中,北方的百姓有不少人都跑到了荆州的南部四郡,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这些人将会给孙策带来万亩良田,不过孙策头痛的事情不少。荆州南部的蛮夷部落可是不少,孙策还得去征讨一番才能平定,否则光是因为土地归属的摩擦就够孙策难受的了;至于益州和汉中,乃是天府之国,秦汉两代,帝王谋成之地,那里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强泰子地巴蜀之地,便有了与六国诸候一较雄长的资本,而且手工业十分发达。尤其是纺织,一直是天下之最。这些年来一直可与我襄邑的纺织业平分秋色。”

徐济看荀彧侃侃而谈,说起各地经济来简直是如数家珍,知dào

他在这件事情上下了不少工夫。看他自信的神情,想来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故此很安静的听着荀彧的分析。

荀彧来到徐济的对面坐了下来,充满自信道:“先说对付三者的共同方法。无论各地经济特色如何。但有一样是不可或缺的……”徐济脑中灵光一闪道:“难道文若兄说的是各地的人力资源?”

荀彧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抽空这些地方的人力,缩小敌人的财政根本。”

徐济大感习惯趣地问道:“问题是文若兄有什么办法吗?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强迫的,毕竟我们不可能派兵到人家的地方压着那些老百姓过来吧?”荀彧哈哈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眼见着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无法与对方开战,我们想要那里的百姓过来,当然要诱之以利了。”

顿了一顿,荀彧沉声道:“我们可以在各地招收无地农民,许之以丰厚的酬劳,让他们到我们北方诸州来工作,反正我们现在处于建设时期,北方诸州都与要大量的人手。”

徐济闻言一愣,这不是后世地农民工吗?没有想到荀彧会想到这一手。

不过这一手的确毒辣,因为这无疑是打断了各个诸侯的腿。荀彧充满自信道:“我们用丰厚的酬劳来吸引大量的农民到我们这里来工作,也许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能吸引到那些无地的农民,但是不出几年,这些农民的生活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等到他们返回故乡后,他们就会成为绝好的榜样,当其他农民发xiàn

,在我们这里干活要远远比在地里忙碌一年还要强很多的时候,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农民来到我们这里,时间一长,那些诸侯的土地上耕种的人越来越少,一旦有起事来,他们只怕连粮草都凑不齐。”徐济也知dào

这事情一旦实行起来的理想效果,但是这事情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皱眉道:“文若,问题是我们不能做得太明显,这些地方诸侯皆是奸猾之辈,手下的谋士个个亦都是算无遗策之辈,一个弄不好我们的企图就会被对方发xiàn

。而且大汉有严明的户籍制度,各地诸侯不可能不知dào

这个时候人力资源的重yào

性,可以想见,他们一定会对人口的流动严加控zhì

的,据我所知,曹孟德为了发展江东,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从徐州向扬州南部迁移大量的百姓了。”荀彧摇头道:“这件事情我们是不会亲自出面的,我们将要派出的是兖州的商人们,让他们到诸侯的地方经商,在那里建立各行业的分号,通过这些分号招搅人员到我北方诸州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等诸侯们发xiàn

的时候,只怕已经晚了。

荀彧又道:“至于那个户籍制度,问题也不大。我们完全可以在和对方谈判的时候加上这一条:要想要武器,那就不要限制农民外出务工。”徐济哈哈笑道:“文若兄。真有你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依计行事。现在就差一个和这些诸侯谈判地机会了。……唔……现在皇帝亲政。我会建议皇上招天下各方诸侯来长安朝拜皇上的。那些诸侯不来没有关系。我们和他们地使者谈就可以了。”

荀彧一拍大腿道:“主公妙计!”徐济心道这有什么,这还不是曹操地故计?建造好铜雀台便召集天下英雄来祝hè,谁会那么傻?只有马腾去了,结果被曹操干掉了。自己当然不会像曹操那般趁机铲除异已,因为天下没有一个诸侯会亲自来长安,但是曹操的这个计策倒是可以拿来用一下。”

这时,荀彧又道:“主公,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把大量的兖州产口通过我兖州的商倾销到各地去。”徐济一愣道:“文若兄是说蓄意抬高价格吗?”

荀彧冷然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我们把兖州的那些稀罕玩意弄成长安城内达官贵人的流行物件儿,然后再卖给那些附庸风雅的各地的世家大族弟子,还不是稳稳狠赚一笔?”

徐济见荀彧空中这般狠戾的话来,忍不住莞尔道:“这事情好说了,兖州这些年来倒是生产了不少的好东西,可惜我北方诸州地百姓买这些东西的人不是很多,而那些惧怕我们的世家大族们又纷纷跑到了江南,他们倒是很有钱,这回我们就把他们兜里的钱搜刮干净吧。”荀彧嘿然道:“这些东西自然要贵,不过我们要把粮食卖得便宜一些。”

徐济马上明白过来.点头叹道:“文若兄.这么做当然于我有利,就怕苦了那些百姓。”荀彧的意思他明白。荀彧想要在和诸侯通商的前几年里蓄意降低粮食的价格,如此一来,谷贱伤农,再加上很重的赋税。农民就会另想办法谋生,那么大量的到北方诸州的农民工就会产生。一旦形成了潮流,诸侯那里耕地地人就会越来越少。再过几年,自己再停止对这些地方的粮食贩卖。那么这些地方的粮食就会飙升到天价,一个弄不好。这些地方的经济就会崩溃。说到底,荀彧是希望通过这种手段使得各地的百姓对当地的世家大族和诸侯感到不满。手段颇为毒辣。

荀彧默然半晌道:“主公,我也知dào

这方法有失天道,但是总比看着敌人强dà

,我们再出兵征计死伤的人少吧?”

徐济也知dào

荀彧说的没错,唯有沉重的点了点头。说到这里,两人有点意兴阑珊,又随口说了一点别的事情,两人便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早朝没有什么特别地事情发生,先是正式签发了对刘备和孙权的刺史任命,随后徐济便提请刘协任命田畴为幽州刺史、闵柔和阎志分别为幽州别驾和长史、梁习为并州刺史、徐晃为并州别驾、杜畿为司州刺史、韩浩为司州别驾。

这也只不过是个形式问题,毕竟这些州郡都在徐济的控zhì

之内,而且刘协也已经承认了徐济对这些地方控zhì

权。这小子倒是懂得什么叫做循序渐进,知dào

事情要一步步地来,安分守己的和徐济争夺长安的控zhì

权。

所以,对张济的豫州刺史的任命也同时下达。

看样子,他的下一步就是要进一步笼络贾诩了。

接着,徐济便提出了要天下诸侯派使者来长安朝拜皇帝的事情。这件事情令王子服一党越发的莫名其妙,表面看来,徐济的这个提议怎么看都对刘协有利。弄得刘协也有些惊疑不定,不过还是一口答yīng

下来,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件事情对他有什么害处。

见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徐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刘协下达了要天下诸侯派使者进长安朝拜的圣旨。在这之后,时间便飞快的过去,荀彧每天为科举制度的实施细节和长安的各方势力反复讨论,更要主持各地改革的统一调配,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田丰则忙于练兵,张绣和贾诩当然还在沈岭装模作样。

沮授和张燕大军终于会合了,令沮授感到高兴的是,跟随张燕大军来到的绝世虎将甘宁对益州和汉中十分了解,这对沮授的行军帮zhù

很大。同时张燕大军也捎来了一个消息:一直再灵壁坚守的袁绍的谋士郭图得知袁绍自杀身亡的消息之后,从城墙上跳了下来自杀身亡。

虽然是敌非友,但是徐济仍然为对方感到一丝悲凉。

郭嘉到了并州到是大发神威,弄得太原以王氏家族为首的一千世家大族们发发贴贴。幽州的战事仍在反复地僵持中,鲜卑人来去如风,不敢长驱直入的陈到拿他们也无彻底的解决办法,唯有看田畴和闵柔如何经营幽州了。

至于邓艾那小家伙,则还是完全没有消息,令徐济有点担心。

收到伊宁报平安的来信,徐济心中一片温暖,又记挂起了家中的父母,心中更是不由添了几分相思。

长安城内倒是一片安宁,出奇地,蔡琰自那天后再也没有来找过徐济,也不知dào

这绝代才女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匆匆两个月过去了,诸侯们的回信终于到了,纷纷表示愿意派遣使者来长安,朝拜刘协这个大汉皇帝。

如此,新一轮的龙争虎斗全面展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来客

一夜之间,大雪飘飘扬扬而下,宛若梨白,掩盖了人与人之间残酷的杀戮。

天明时分,已经大睛,外面宛若琉璃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虽然如此,道上的行人反倒渐多,而且脸上许多欢容。

自徐济来长安之后,这古中国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便迎来了少有的安宁。虽然汉中战事和西凉战事仍然在僵持中,但是却如星火一般显得微不足道。

尤其是在荀彧来长安后,长安百姓的生活明显有了好转,看着那源源不断地从兖州和冀州运来的粮食,人们心中就好象吃了定心丸一样。

最近这一个月里。长安城内更是热闹非凡,许多商人源源不断地从各地赶来。冀州甄氏、徐州糜氏、河东卫氏、幽州张世平、苏双……一个个大汉王朝中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们齐聚长安,至于其他大笑商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自兖州和各地涌来的货物和食品充斥着长安的市场,在徐济和荀彧的干预下,这些商品物美价廉,使得一般的百姓都有能力购买。

至于达官贵人们,更是一直喜爱兖州特产,当然毫不客气地购买,就是徐济的敌人王子服等人的家中,也不敢说没有一件兖州商品吧?如此一来,长安的经济每一天都被极度的刺激着,这座古城的神采似乎再一次被唤醒,故此,虽然是在冬天,长安还是给人以丝丝暖意。

就在新年的前夕。徐济那气势恢宏的大司空府已经落成,就差一些收尾工作未完成。否则此时已经搬进了新家。

荀彧的府邸也在兴建中。徐济地府邸金碧辉煌,而且样式颇为新奇。完全的是兖州工匠一手操刀建成的。若是说起图纸的设计。更是令人羡慕,那是天下有名的建筑学家虞翻的手笔。而府内地种种奇思妙想以及建筑材料地选择取舍则来源于兖州的大发明家马钧。

不过却没有人说徐济穷奢极欲。因为这座府邸地所有费用均来源于徐济自己的腰包,刘协拨给他的钱、张夫人以甄氏家族的名义送来的钱、糜竺送来的工匠等等,徐济一概退回,婉言谢绝。故此,这座府第完全成为了徐济个人实力的体现,令他的敌人们心有不满又无可奈何,毕竟徐济在此时展现的不是政治实力,而是自己的万贯家财,虽然知dào

徐济是在示威。但却偏生没有给人留下一丝的把柄。

刘协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也许他正在期待徐济日渐飞扬跋扈,借此可以给他可乘之机吧。

总之,每个人都被徐济表明热闹的一套吸引住了视线,却没有没有注意到徐济正在借从兖州调人来长安为自己建造府邸的机会悄然打造自己在长安的班底。跟随兖州工匠而来的人中,有许多在兖州书院学习或者学习过的人。

那其中有陈群、张纮、高堂隆、桓范等人;至于学生中多有天资聪颖又或者比之常人更有毅力和努力的学生都被派来到长安城历练一番。再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些人就是徐济正在急剧扩建的班底中的新生力量。这些人物都是荀彧来到长安后不久便因地制宜从兖州亲自调来的人物。

荀彧投效徐济之后引荐的陈群和张缪内政能力足够强,而且还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有他们两人协助,荀彧的压力减轻了不少。荀彧的好友高堂隆正大严厉。深明法度,乃是当今名士。在兖州地司法界,他的声望已经超过了许多徐济麾下的将领,此次调此人物到长安来。荀彧就是要希望高堂隆根据兖州的新政再结合长安的实jì

情况,制定新的法令,为徐济日后大事作出先声。

桓范则是荀彧这半年来发xiàn

的智囊级人物。此人才华不在徐庶之下,而且为人缜密。心细如发,最难得的是极有急智。每逢大事当前,总能在第一时刻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有此人在徐济身边,可弥补贾诩无法明目张胆为徐济出谋划策的遗憾。

只此四人到来,徐济便是惊喜无限,他当然知dào

这四个人的利害,尤其是那个桓范,可是令历史上司马氏头痛不已的人物。若是曹爽当时听了桓范的话,只怕司马氏已经被曹爽诛灭九族了。

至于那个名为诸葛瑾的孩子,徐济倒是颇有些意wài

,这个家伙不出意wài

应该就是诸葛亮的那位兄长了,他在兖州书院学习的时间似乎已经不短了,他在经商方面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为在兖州最会做生意的人,糜竺和甄俨对其都是大加赞赏。有诸葛瑾在长安,一定会算计到那些敌人的骨头里。

不过徐济倒是对诸葛瑾身后的诸葛氏的心思颇为介yì

,既然诸葛瑾已经在自己麾下露出锋芒,那么想必诸葛亮势必会选择另外一方势力吧?但就诸葛瑾的能耐来说徐济还是不由得对荀彧用人的精当大加赞赏。同时心中也在暗自嘀咕,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应该回兖州一趟,看看这几年书院里到底都为自己招搅来了多少出类拔萃的人物。

看看眼前这些现在还名不见经传,但是日后却名留史册的人物,徐济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用不了多少时候,这些人就会令长安翻天覆地,

等到辽东的战事稍为平复,自己便把邓艾这小子调到长安来,到那时候,长安的阵容未免也太过华丽点了吧?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人物想对于这几人来说就差上很多了。

不过徐济的这些帮手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长安城中各方势力的注意,人们现在对徐济感兴趣的地方是每一天借来拜会的许多将领达官贵人们到底有多少真zhèng

的目的是奔着徐济来的。

不期然间,徐济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势力中心,虽然在表面上徐济和刘协的关系依然十分良好。在新年地前夕。各地诸侯地使者陆陆续续赶来长安朝见刘协。于是长安城内更加热闹起来。

这时候最忙碌的人大概应该是徐济地那个白痴的死对头大鸿胪周奂了吧,这人忙着为各地的使者安排住处。每天连吃饭都没有了固定的时间。而且还极端无耻地跑到徐济这里来哭穷,说什么皇帝给他的钱不够。让他在为诸侯们安排饮食起居的时候捉襟见肘。要徐济私人上赞助一些银钱。弄得徐济哭笑不得。

这笔钱徐济当然要拿,在面子方面。自己这一次和刘协是站在同一面上的,总不能让那些使者笑话吧。

而且自己新建新府,却让那些使者吃住的很差,说出去实在不好听。不过徐济却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周奂,他要周奂在为使者们提供食物和生活用具的时候都必须在上面贴上字条,上面注明:徐济敬上。

周奂见到自己目的达成,知dào

自己让徐济吃了个小亏,所以对徐济的请求也不细想便满口答yīng

了。欢天喜地地去了。

徐济当然也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做广告。何乐而不为呢?别人不大懂得徐济的深意,桓范和诸葛瑾倒是因为这件事情对徐济深表佩服。

不过,真zhèng

紧张的人还是徐济,他知dào

算人者人恒算之的道理,自己对付别人的时候在暗地里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自己由暗转明,当然分外应该注意这种事情。

为了应付长安因为繁荣热闹而有点混乱的局面,徐济把自己手下的五千幽影全部撤了出去。到处刺探情报,弄得徐济都觉得自己变成了朱元墇,手底下的人都成了锦衣卫。为了以防万一,徐济又把徐威调回了长安。让徐威来协助于禁掌管城防一事。

而且此次诸候进京,徐济严令携带军队,这当然是为了为避免何进当年的故事。

虽然诸候们极有可能说一套做一套。但是长安地区地各大关口都在徐济的掌握之中,而且又有雄兵把守。当然不怕他们玩出什么鬼花样。如此,徐济才稍稍放下心来。

经过一番折腾。徐济并没有发xiàn

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但是徐济却知dào

自己绝对不敢掉以轻心,因非敌人若是真的想要有所图谋,那也要进入长安后才有可能展开。想一想历史上的曹操,徐济知dào

自己是万不可以大意的,在这长安城中不知dào

有多少人想要图谋自己的位置和性命。

可惜自己没可能把“衣带诏”又或者历史上后来对曹操有过反抗的大臣的名单背下来,否则自己到时只需先把一心忠于刘协,反对曹操的那一干人等监视起来,也可省下不少力qì

.这大概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最好解释了吧?徐济唯有如此自我解嘲。

到了新年那一天,各地的使者已经全部到齐,于是当天早朝热闹非凡,各地使者在周奂的带领下与徐济等一干文武大臣齐齐上殿朝见刘协。

刘协长久以来一直都在别人的控zhì

之下生活,只有这几个月过得潇洒自在,虽然还有徐济令他头痛,但是比起以前的生活真是天上人间,两不相同。意气风发的刘协在大殿上谈笑风生,对各地的使者殷勤问候,展现出很强的交际能力,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说实话,刘协论起这方面的能耐倒是真的比汉灵帝强得太多了。

徐济和荀彧知dào

在这一天,刘协才是真zhèng

的主角,故此出奇的沉默,只是趁机观察各地使者,因为在不久之后,徐济九会和这些试着展开全面的谈判,刘备派来的使者有点令徐济触目惊心,一个是“老朋友”、那个过目不忘的益州名士张松,还有一个人乃是益州秦氏家族的杰出子弟秦宓,这小子可是有名地辩才,徐济对其印象深刻。《三国演义》里面和孙权的使者张温的那场辩论实在是精彩之极。

如果说张松是记忆型天才的话,那么秦宓就是推理型天才了,这两个人在一起实在是珠联璧合。和丑陋的张松比起来,秦甄则可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了,尤其是那对眼睛极为有神。虽然在朝堂上说话不多。但是只言片语中极有想像力和文采。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好感,更觉得他地洒脱是理所当然的。不比张松那种惹人讨厌地倨傲态度。

和两人同来的乃是刘务的同乡、擅长于内政的简雍。

看样子刘务也不甘心自己被人利用的地位啊,有这个机会也把自己的心腹派出来历练一番。护送三人来的人乃是益州的名将杨怀和高沛。

相对于秦宓的文弱之美。杨怀自有另一派英姿勃勃的气质,又其是在一张俊脸上地那道伤疤,不但不显得丑陋,反而更显得俊伟非常,再配之以高大俊朗的外形,这杨怀实在是闺中女子理想的梦中情人。

高沛和杨怀一比,就显得平凡多了,只是一张铁灰色的脸令人看了觉不舒服。两个人看着徐济的时候绝不友好。不过徐济懒得把这两个绣花枕头放在心上。他在想这套出使阵容一定是庞统的手笔了。

看上去的确无懈可击,就是不知dào

和自己谈起生意来会怎样。

相对刘备的阵容。张鲁派来地使者就令徐济放心多了。

来人就是三国时代超级白痴杨松。这个人用钱收买十拿九稳,看着杨松,徐济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拿下了汉中了.

孙策派来的使者乃是蒯越.

徐济看着满脸笑容可掬的蒯越,再想一想不久前他还是刘表的心腹,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跟蒯越同来的人是一个叫做廖立的人.名字很熟悉,但是徐济就是想不起来此君是何人?看着这人冲着自己点头微笑。徐济唯有同样报之以笑容,不过他可不敢轻视他。

这人毕竟是周瑜派来地,一定非同小可。

曹操派来的人物大概是这些使者里面最厉害的了把。

居然是程昱!看来曹操有点不大放心程昱此来长安,给程昱作护卫的居然是许褚和曹洪!

在历史上这两个人就是曾经救过曹操很多次命。

陪程昱来的还有两人,一个是满宠、一个是华歆。

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啊。尤其是这个华歆,说来还和徐济也不陌生。如今在兖州做客的管宁和此人颇有渊源。

一个是“龙头”,一个是“龙尾”。看来曹操派出的使者也极有针对性。不过管宁此人的治政才能着实不下于荀彧而且说起对徐济的“五德说”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徐济正在考量如何想办法令他留下来辅佐自己。

不过眼下徐济倒是对曹洪很感兴趣。这小子打仗鲁莽。做生意绝对有一套,和他谈生意,应该是件很愉快的事情。意wài

的,刘焉的儿子刘和居然也跑到了长安来。亲自来见刘协了。

刘协欣喜若狂,当即表示要刘和在长安做官。

徐济虽然不把刘和放在心上,但是却觉得奇怪。这个刘和是怎么跑到长安来的,要知dào

现在幽州是自己的地盘。刘和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幽州,实在是件怪事。再一想到刘和与少数民族的特殊关系。徐济便更加心中不安,决定回去后要好好地调查一番。李傕郭汜和牛辅派来的使者当然是在朝廷方面声望还不错的杨奉。

说到独立特行,还得数马腾/

刘和来长安大概是因为在幽州走投无路,可是马腾不一样,手握兵权的一方诸候居然亲到长安来,可说是极有胆量。

不过徐济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的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另外温侯吕布也派来自己的手下大将宋宪做为使者进长安朝拜刘协。

新任的豫州刺史张济当然也要装模作样一番,派来个人敷衍了事一番。

至于刘繇派来的则是打扮得奇装异服的谋士笮融。这小子不是好人,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表面一幅出家人的打扮,心肠却是极为恶毒和这种人做生意定要极为小心。不过若是能利用这个人挑拨一下曹操和刘繇的关系,那倒是十分理想的事情。

看着在朝堂上跪倒一大片人,各怀鬼胎的口称万岁,徐济心中暗叹,看来这段时日自己有的忙了。

在盛大的早朝之后,刘协便退了朝。不过他叫走了刘和,说是叙叙旧,其实肯定另有内幕。也不知dào

史阿能不能为自己弄到他们的谈话。使者们还未散去,而是在朝堂内外三五成群地和自己的新交旧识说笑。

这些使者当然会留下一段日子,名义是向刘协汇报各地的情况,但实jì

上是要观察整个长安城的形势。

在早朝散后,徐济便向还未退去的群臣宣bù

了自己要搬进新家的消息,同时还表示要在明天晚上在府内大宴宾客。众人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纷纷上前祝hè,表示明天晚上会去参加。

想一想明晚自己府上人头涌涌的样子,徐济便兴奋起来,转头看看荀彧,这智者也是明眼异彩,显然这位自己的挚友心中也是期待十分。

于是,一场不见硝烟的争夺天下的战争悄然打响。(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峰会(一)

时间飞快,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晚上宴会的时间。

当徐济和桓范出了布置精美但决不会令人感到奢华的卧室、穿过曲径通幽的小路,来到会客的巨大厅堂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头涌涌,喧闹一片了。

虽然宾客们很有礼貌,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但是宾客不得过于多了,所以还是给徐济了一种烧开水的沸腾感觉。幸好这厅堂巨大,才不会显得拥挤,给每个人以足够的活动空间。

此时是冬天,天气寒冷,所以没有人在来到这里之后跑到院子里面去,即使是诗人赏雪吟诗作对,也绝不会找这么个喧闹的时间的,既败兴又不礼貌,故此,所有的人都聚在了客厅里。

一眼望去,徐济便看见了不少的老熟人。除了达官贵人之外,尚有很多盛装而来的女眷在,在银铃般的笑声中,每位女子都像骄傲的鲜花一般争奇斗艳。

当然那些大商人自然也是不会少的。

前一段时间,荀彧已经接触过他们,不过徐济并没有见他们,认识的人还是糜竺和甄俨,这两人此时正和一个大胖子谈天说地。那胖子身材颇高,站在那里极具威势,而且说起话来旁若无人,高声谈笑,令人为之侧目。一张圆脸令人望之就会产生一种好感,看样子似乎是个非常好说话的人,不过那对细缝般的眼睛里时时闪过狡猾的光芒,却令人不敢小觑。

和他在一起说话的人还有一个是益州来的使者简雍,看他和那胖子言语无忌的样子。使可知dào

他们是老熟人了。能和简雍如此熟络,同时又和糜竺与甄俨这两个大商人这么谈得来的。就只有可能是张世平又或者是苏双了。

徐济看着这些人,差点呻吟出来。今天来的宾客地规模只怕不比早朝差多少。坦白而言。徐济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场合。虽然他自己参加过的宴会不少,但是和现在不同,在兖州,自己和手下人喝酒,大家都是自己人,言语之间坦诚相待,没有半点的顾忌,至于在其他场合zuò

客时。自己更是不引人注目是,在圉县时。自己当时还是身份低微,很少有人理会自己;后来在洛阳,自己也不过是身份卑贱的西园校尉而己,即便后来成为驸马但是在到处都是达官贵人的洛阳,自己仍旧是个被人排挤的小人物;而最受欢迎的一次是在长安。可是那时候的身份是乐进,自己可以放开怀抱胡说八道。可是今天,自己是主人,这令徐济有点无所适从,幸好今天晚上的一切都由荀彧这大司徒一手操办。令自己可以专心于应付宾客和谈判。

不过徐济见过的大场面多了,自然还不会把眼前地阵仗放在眼里。

看来荀彧也知dào

自己的这个毛病,所以今天的宴会采取的并非是这时代宴会常用的双席制,而是采取了兖州的宴会制度。模仿后世的聚会制度。在大厅中各处随意点染桌台,那上面放满了可口的食物和水果,当然还有兖州的美酒。宾客们若是想要吃东西,自然有专门的服wù

人员为他们递上餐盘。用银制的餐具为其在餐盘上放满食物。

客人们进餐用的餐具也都是银制的。

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避免居心叵测的人在席间投毒。为了以防万一,在每一张餐桌的周围都有两名幽影在盯梢注视。每一位靠近餐桌的客人的行动。

不过,要在这种情况下下毒,那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每一位要进入徐济府中的人物都需yào

在门口处报上姓名,而且有荀彧在门口亲自迎客,进了厅堂,只有客人方可入内,那些随身的侍卫都被挡在外面。所以,危险程度实jì

上已经被降到了最低。

客人们倒是毫无意见,而且对兖州的这种简便新奇的宴会很满yì

,这样一来。的确让人轻松了很多,无形中便拉近了客人与主人之间的距离。

故此,徐济还未出场,客人们的拘谨已经被消除了。更何况,每一位兖州的服wù

人员都衣冠楚楚、彬彬有礼、满面笑容,没有一般下人地那种谦卑的小人模样,在客气中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让人看了很舒服。

那些为客人们不停地填补杯中美酒、好像穿花蝴蝶般在客人中间轻盈的走来走去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唇红齿白,身穿这时代决不会有及膝皱短裙,身上散发着混合着健康体香的淡淡的不知名地香粉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被这样的人服wù

,口中称呼着“大人”、“先生”、并且说“乐意为您效劳”的话语,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宴会上当然要有音乐,在这大厅的几处特殊地点,自然有三五成群的歌舞妓在吹拉弹唱。那音乐都是新编的曲调,缥缈清新,在众人的耳边若有若无的飘来荡去,使得大厅中的气温骤然降低了几分。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这些歌舞伎原本都是巫祀神女,现在则变成了兖州专门睥表演人员。

而且那些女孩子现在还负责教授各个达官贵人家的歌舞伎们的歌舞,收入颇丰,

在兖州她们的地位更是被提高了不少,还有了自由,对徐济自然是感激非常,故此这次听说徐济在长安安置新家,便精选出她们中的佼佼者,千里迢迢的赶来,免费为徐济表演助兴。像这种宴会,她们当然是轻车熟路得很,马上因地制宜地转喉拨弦,曲调传情,令一些欣赏者如痴如醉。当然这些事情其实一直都是伊宁在一手运作,这个主意虽然是徐济提出但真zhèng

去做的却是他的这位娇妻,不过这段时间伊宁有身孕在兖州养身体这才交回给徐济安排的。

因为大家过于投入,所以徐济字后堂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现在厅堂之中的最大谈话中心当然是许子将所站的地方。很多人在许子将身边聆听着这智者精辟独到的分析。不时发出出自真心的赞叹声。徐威这时候不知dào

从哪里冒了出来,向徐济行礼。

徐济看他只有一个人。好奇道:“文则那小子呢?”

徐威苦笑道:“文则说今天晚上主公府上热闹非凡。长安城要严加巡查。所以不来了。”

徐济点了点头。于禁自从长安一战重伤之后变化颇为巨大,而后徐济又委以重任他成长的便越发的快。如今虽然于禁的武艺并无长进但率兵打仗却是越发的沉稳起来,尤其擅守。这也是徐济为什么放心把城防一事交给他的缘故。

徐威看了看徐济周围,发xiàn

只有桓范的时候,便问道:“怎麽只有你小子,别人呢?”桓范虽然智能超群。但是性格随和,何况徐威年长于他又是徐济亲卫出身,故此他微笑道:“陈群和诸葛瑾那两个家伙现在正陪送文若先生在门口招待客人,张纮先生说是不耐烦这种场面,跑到自己的房间里读书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徐威露出一副要遗责张纮没天良地样子,举起双手仰望天空道:“天啊,这些人渣真是没有人性,主公,你也不主持一下正义,怎么可以让张纮那小子这么逍遥自在……”徐济看着这活宝,为之啼笑皆非,桓范马上嗤之以鼻道:“张纮先生那是真性情,哪里像你?连参加宴会都要走后门。好象见不得人似地,那才真叫丢人。”

徐威“咦”了一声,奇怪道:“你怎么知dào

我是从后门进来的?”桓范若无其事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以文锋兄现在在长安城中的地位,要是进了正门。还不得被那些皱炎附势之人缠住。无法脱身?再加上文锋兄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又长得这般英俊潇洒,还不得被在场的这些娘们蜂围蝶阵般的围住。就算不会就地正法生米煮成熟饭,也会再定佳期的。”

徐济看了看桓范。暗赞一声,由小处看人。变可知dào

这桓范的细致入微。看来今天晚上这桓范定会为自己发掘出来很多地秘密。徐威一定,立时双眼放光,一把拉住桓范的衣袖,对桓范低声嘿然道:“兄弟,也不枉老哥往日对你不错,今天晚上就看老哥我大有斩获吧!”

徐济这才想徐威尚未婚配,看看这小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也的确该找个人在他的边上收束他的心性了。桓范瞪了他一眼道:“你莫要为主公添麻烦,现在我们在长安还是敌我未明,谁知dào

你看的女子会不会是主公敌人地家眷?若是你要找老婆,日后回到兖州,自然有大把的美女等着你挑选。”

徐威被桓范说得神色一凛,仔细地打量了桓范几眼,吁出一口气来道:“你莫要吓我,刚才我还以为是奉孝先生在教xùn

我呢。你摸摸,我这背后全都是汗。”说完硬拉桓范去摸他的后背,也不管桓范挣扎。徐济在一瞬间也有这种错觉,越发惊讶地打量着桓范:这小子锻炼锻炼,搞不好又成为第二个郭嘉的潜质呢。

徐威却在一旁叹了口气道:“算了,看来我还是回兖州找老婆吧,幸好玉儿夫人如今暂时不在兖州,否则被她一搅和,我这婚事就变成盲婚哑嫁了。可惜了眼前的这些大好闰女,错过了选我这俊男儿的机会。”

徐济忍不住莞尔,这个徐威看来和波才在一起是学不到好了。桓范立时作出呕吐状,而且还擦拭着刚刚摸完徐威后背的手,没好气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这些女子真的是奔着你来地?哼,莫忘记今天有许子将先生在这儿,这些女孩儿来这儿是希望接受子将先生点评的。当今圣上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哪个世家大族家的女儿不想嫁到宫中,母仪天下?若是能够得到许子将先生的极高评价,立时就会有登堂入室,入主后宫的机会。”桓范的话立时令徐济心中一动,又想起了甄宓的事情,登时面色一变。

若是在今天的场合被提起了刘协婚配地事情。一旦有人有心或者无意及甄宓地话。自己如何收场?

看着徐济脸色微变,桓范马上察觉道:“主公,有什么不对吗?”经过几天的相处。虽然这桓范因为一直跟着荀彧办事,但是徐济也知dào

这个桓范实则是荀彧为自己收罗的心腹。故此可以无话不谈。

但这段时间大家过于忙碌,故此他又把此事抛到了脑后。

现在这个满肚子鬼主意的桓范在自己身边。正是让他为自己想出办法来的大好机会。徐济连忙低声把自己的担心告sù

了桓范。桓范闻言立时神色凝重,默然半响后才道:“这事情是有些不大好办,不过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那大相士刘良在这里,只要再编上一通鬼话,说什么天命轮转,甄宓已经不再是皇后之命.定然能够蒙混过关。”

徐济闻言一楞,这倒是个好办法,笑道:“那倒不必,有许子将老先生说这件事情呢?”一边的徐威却是冷然道:“不可,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利用甄宓小姐为主公造势了,否则文若先生早就这么做了。”徐济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桓范地想法实jì

上和荀彧应该差不多。都希望利用甄宓为自己改朝换代造势呢,但是问题是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娶甄宓。

桓范苦笑道:“这事情很麻烦地,若是单单为了圣上娶不到甄宓小姐。还有更简单的方法。我们完全可以说主公和张夫人有婚约在身。如此一来,圣上马上就会排除纳甄宓小姐为妃的可能性,毕竟那等于放了一个内奸在自己的身边。但主公也会失去这种机会,总不能母女,嘿……”徐济明白桓范的意思,桓范当然不可能知dào

自己和张夫人之间的事情,他的这个提议只能说明桓范地计谋毒辣而已。

不过桓范却提醒了自己,解决甄宓的事情最好的方法的确是公开自己和张夫人之间的关系,然后再利用许子将舆论的优势想办法对外宣称甄宓的皇后之命消失了。

至于荀彧等人怎么想。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和张夫人的事情显然是不可能总这么瞒着的。一旦下定了决心,徐济马上轻松了起来.

桓范见徐济不说话,还以为徐济在发愁,便对徐济道:“主公.我看许子将先生今晚会控zhì

住局面地,只要许子将先生回避这方面的话题,就没有人会贸然询问,毕竟子将先生的习惯是在数日之后才会公布对众人的评价。”

徐济点了点头.桓范又轻笑道:“而且今晚这些女子将会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众人,谁还会想起甄宓小姐啊?更何况今天晚上的宴会制度是我们兖州特有的,除了主公待会儿发表一通宴会致词之外。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地组成谈话的小圈子,应该不会有机会提到这个话题。我看文若先生正是有鉴于此,才会如此安排的。”

徐济这才明白荀彧的苦心。至此完全放下心来,对桓范笑道:“桓范你很不错。揣摩文若地心思很准。”桓范微微一笑道:“其实文若先生用兖州的宴会制度来招待宾客最主要的目的是因为这样便于主公和各方诸候的代表展开谈判,即便是离开。也不会引人注目,也便于我等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人在一旁观察长安的达官贵人,揣测他们的心理,一石数鸟。”

徐威此时已经对桓范刮目相看,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智如大海,竟然可从细微的事物中揣测出这许多的东西来。徐济心中也在盘算自己要给这个桓范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才可以发挥出这个桓范的最大功用。

正思索间,却听见编钟之声悠然响起。

众人声音立时收住,马上向门口看去,却见神釆飞扬的荀彧正和马腾谈笑风生地走进大厅不定式,身边是诸葛瑾和陈群以及马岱、马铁两人。不过真zhèng

吸引住众人视线的,却是在马腾边上俏然而立、向大厅大量的一个女孩子。

这女孩甫一出现,立即引起了大厅中人们的赞叹声。

虽然这女孩儿一身的白衣如雪的男装打扮,但是那胸前的插云双峰隐然若现,叫人一眼便可以看穿她的真相。即便是这般打扮,只要不是下子,也可以看出这女子乃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和蔡琰等女子不同,这女孩儿英气逼人,一张精致无比的俏脸和那具因为大量运动而出奇魔鬼的身材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性感野性.

和她一比,大厅中的女孩子都变成了木偶,不值一提.看着那紧闭的玫瑰色丰润双唇,和那丰隆夸张的挺巧美臀,叫人心中忍不住升起若可征服此女,死而无憾的惊心动魄的感觉。

大厅中的男人们大多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盯着这女孩儿不放。

更有人举起杯来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也不知dào

他们喝下去的到底是酒还是口水。徐济却和恒范对视一眼,看出对方心中的骇然。

这女孩儿是谁?难道是马腾的女儿?

这个马腾要干什么?难道马腾也想把自己的女儿推给刘协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峰会(二)

趁着众人贪婪地看着此女时,桓范靠近徐济迅速在他耳边低声道:“主公,我们应该马上派下人手马上调查,除了马腾,到底还有多少居心叵测之徒要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进皇宫。”

徐济闻言冷哼一声道:“别人无所谓,我最担心的是外地的强力诸侯这么做,这无疑是在与我们争夺皇命。”

看着马腾一脸微笑的站在前方,徐济冷然道:“马氏家族在后汉建朝时就是外戚,素孚威望,若是他想这么做,成功的希望只怕很大。”桓范懊恼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麻烦,若是这门亲事成功的话,甄宓小姐就可幸免于难,但问题是一旦马腾与皇室结亲,我们日后讨伐马腾的时候,就会有很多的麻烦,远的不说,我们要伐汉中、取益州,这个马腾就会在一旁捣乱。”

徐济完全同意桓范的分析,同时身躯一震道:“搞不好这个主意就是庞统出的。”桓范的脸色越发的不好kàn

起来,冷哼道:“刘备是皇室宗亲,张鲁是宗教领袖,若是马腾再变成外戚,他们三家的联盟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再加上李傕郭汜在一旁策应,这事情立kè

变得十分棘手了。”

徐济心情大坏,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庞统,这小子玩起阴谋诡计来这么有一套。

徐威却在一旁道:“主公,何为这件事情烦心?马腾能不能成功还在两说呢,哼,不是主公自己说的嘛。所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徐济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桓范道:“这件事情你多想一想。看看有何良策可以化解马腾等辈的图谋。”

徐济心中想起了几件事情,首先便是孙策的那个妹子孙尚香。不过似乎还没成年吧?还有曹操的宝贝女儿,那倒是似乎己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难不成他们都要给自己来这一手?

不管了,自己站到明处后,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纷至沓来,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预料。唯有见招拆招了。这时,荀彧开始发表演说,主要的意思就是希望今晚作为主人的徐济致词。

在众目睽睽下,徐济口角生风的侃侃而谈,这种场面他还是能应付得来的。毕竟和沙场上生死间的较量相比,这场面实在是微不足道。徐济这番致词言简意赅,其中的大致意思是在说先要感谢刘协,因为只有刘协返回长安,大家才会有相聚的机会,然后便希望各位来宾在这里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表面上看徐济是在歌功颂德,但是人人都听得出徐济话中的意思:没有他徐济,刘协如何回得了长安?那言语中的意气风发跃然纸上。虽然徐济的外貌一般但多年来身居高位养成的威仪配这以无匹的英雄气概,再加上在亲切微笑中流露出来的丝丝霸道。叫人为之心折。

登时,原本用嫉妒目光望向马腾身边那俏佳人的众女向徐济投之以炽热的目光。

随后,徐济便举杯一饮而尽,众宾客当然纷纷效仿。然后,便各行其是,大厅中再一次喧闹起来。不一会儿。徐济身边便聚集了一大群人。有地是来道贺的,但更多的是徐济的仰慕者。幸好这些上流社会的人物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不会像后世追星族一般的疯狂。

正在徐济疲于应付。一张脸都快笑得僵硬的时候。荀彧领着马腾来到了他的身边。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用不着荀彧介shào

。马腾便淡然和徐济打了声招呼,脸上不露丝毫心中想法。徐济是主人,当然要热情一些,但也就是做到不卑不亢而已,就两人如今的关系而言徐济这么做已经算是足够给面子了。

马岱年轻气盛,又在徐济的手里吃了大亏,当下冷硬地和徐济打了声招呼便把脸挪向了一边。

马铁倒是深得乃父地真传。不咸不淡的和徐济打着哈哈。

倒是那个女孩儿,一脸好奇地看着徐济。马腾没有介shào

,徐济当然也不好询问,只知dào

这女孩果然是马腾的女儿。

众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沉默下来,气氛有点尴尬,马腾又见到很有很多人来见徐济,便叨扰一声,领着自己家地儿女走到一边去和其他的达官贵人谈笑风生起来。

出现在徐济身边的人越发地多了起来。不过因为有荀彧在身边,徐济的压力倒是轻了很多。

不多时,徐济身边的人便渐渐散去,徐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对荀彧道:“文若兄,马腾的那个女儿……”

荀彧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凝重的桓范,低声道:“主公想必已经猜出了马腾此举的深意。”徐济点了点头道:“这事情颇为棘手,我们不能听之任之,未知文若兄有何良策?”

荀彧面色不变微笑道:“主公,这事情马腾未必会称心如意,要知皇帝选妃乃是国之大典,不可等闲视之,尤其是这第一次,更有可能决定皇后的归属,朝中文武百官都有职责讨论此事,主公乃是朝中重臣,在长安有当时得令,只要主公出言反对,圣上也要有所顾虑的。”桓范在一旁忧心忡忡道:“文若先生话说的虽然有理,但只怕王子服等人在其中一力撮合。”

徐威在一旁点了点头,要知dào

现在长安的势力斗争十分激烈,大家都在拿皇帝说事,而皇帝也在极力想要自己掌控长安大权,对于刘协来说,消灭徐济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徐济的势力强横,几乎是如今天下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诸侯了,但是,刘协想要做的却是削弱徐济在长安城的影响力,摆脱徐济对他的控zhì

,这一点倒是有可能做到,当然,徐济若是把心一狠。来个曹操使用的那招迁都,那么立时就可以打击刘协的痴心妄想。至于王子服等人。来个大开杀戒便可一了百了。

但是徐济有苦自己知,定都长安的目的就是为了日后征讨汉中。夺取天下。而且若是迁都的话,不但给人以胁迫皇帝的口实。而且是无形中放qì

了长安地区。

历史上曹操在长安和汉中地区吃的亏就是前车之鉴。

对于徐济来说,他现在最需yào

地就是休养生息,改革自己所控zhì

的区域,为自己日后一统天下作必要的贮备。

本来,徐济一直就在做这项工作。

当年郭嘉为他暗地里谋取青州之后。荀彧是这么做的,在占领冀州之后,徐济仍然是这么做的。现在徐济在自己控zhì

地这几个州郡这般作也可以,但问题的关键是现在刘协在徐济的手中。在拥有了皇命、可以号令诸候的同时,在下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毕竟名义上自己还是刘协的臣子,所以,一些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了,那必须要说服刘协同意才可以。

否则就不用荀彧到长安来了,若是来硬的,自己岂会把长安这一干人等放在心上?不过那样一来,自己立时变成在历史上曹操一样的“国贼”。这其中的关键就是绝对不能让别人说自己胁迫皇帝。就像前一段荀彧建议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科举制度一样。说服刘协的好处就是可以令所以针对自己的人闭嘴。

不过这种局面必然不会太久,说到底徐济怎么做是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统一天下的难度。

当徐济恢复了经济、巩固了改革、训liàn

好士卒、耗干天下诸侯的财源的的、时候,自己就不用这般夹着尾巴做人了。当然。那时候要改朝换代还需yào

一些借口,不过没有关系。历史总是书写胜利者地篇章。只要自己统一了天下。再用打击世家大族的手段避免了历史上地分裂根源,不让百姓流离失所,谁还会说自己的坏话?

夏启废除禅让。否定了尧舜禹,弄了个“家天下”出来。可是谁又说了他地不是?究其原因还是他令当时的人们满yì

了。

只要有心,自己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命运总是捉弄人。偏偏就是在自己示弱的这一段,各种麻烦事情就都来了。

想到这里,徐济叹了口气对荀彧道:“文若兄,即便是反对,我们也总要有了恰当的理由吧,马氏家族可是我大汉有名的世家,而且在人家马氏家族是外戚的时候可没有玩弄权术,在士大夫口中马氏家族的名声很不错的。”荀彧闻言嘿嘿一笑,低声道:“主公,你不知dào

吗?马腾地母亲是羌人,也就是说马腾是混血儿,主公,您应该知dào

这对世家大族的声望来说可是个致使伤,虽然说按照大汉惯例,每一年蛮夷之邦都会向我朝进贡美女,但是这些美女进宫之后都不可以生育的。所以我们反对马腾的理由就是他的血统不纯,非我华夏的子民。”

徐济闻言一愣,心中蓦地轻松起来,笑骂道:“好你个荀文若,这种荒诞理由都想得出来?”荀彧看了站在旁边、对自己一脸佩服的桓范和徐威一眼,若无其事道:“主公,对付这些世家大族,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坦白地说,马腾驻守边疆多年,对大汉忠心耿耿,管他有没有羌人血统,只要他母亲嫁给了他的父亲,那马腾就是我汉人了,至于他的那个美丽女儿更说不上什么蛮夷女子,这事情说是放在我兖州,根本不是问题,只有那些食古不化的世家大族才会计较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徐威却在旁边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美女。”徐济心情大佳之下不置可否道:“若是问想你有本领,你可以把这女子追到手中,也算是为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徐威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又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此时被众多帅哥包围起来的马腾的漂亮女儿,旋即颓然道:“我看还是算了吧,竞争对手太多了。”徐济哑然失笑,不顾自己形象地一把抱住徐威的脖子,低声道:“一看此女外形就知dào

虎父无犬女,这种女孩子不喜欢那种脂粉气娘娘腔极浓的纨绔子弟,文锋你虽然不够俊俏。但比那些脓包有气概多了,我看你胜出的机会很大的。”

徐威双目立时闪亮。马上向马腾女儿周围的那个圈子走去。脸皮之厚性子之急直迫色狼的境界。荀彧和徐济忍不住低声狂笑。桓范在一旁大摇其头道:”主公,文锋此去。只怕会铩羽而归啊……”

徐济强忍着笑,板着脸道:“若是他可成功。荆轲都能把秦王的头带回来了,但问题是这种事情总要失败几次,才可以走向成熟。荀彧也道:“主公所言极是,现在在我兖州,婚姻自由,文锋这家伙常年在沙场上打转。难得有机会学习一番,现在在马腾的宝贝女儿身上练练手,也算是好事。”

说到这里。荀彧好像突然将想起一事般徐济道:“主公,元皓和郭淮那小子派来了一个人,说是要主公提拔他一下。”

言罢,荀彧便回头在自己的身后寻找。田丰和郭淮向自己推荐的人?想必不简单吧?徐济充满了期待。

不过心中也在奇怪,田丰和郭淮已经是西北的领军人物了,要提拔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何还要送到自己这里来?

这时荀彧把目光停了下来。然后便一把拽过来一个站在刚才徐济等几人谈话圈外面的一个精壮汉子。只此一点,徐济便对这人另眼相看。这人很懂得趋利避害,不该自己听的话坚决不听。

此人身材几乎与徐济持平。他的身体完美得令人吃惊,一张瓜子脸。但却绝对没有文弱的气质,相反从他的骨子里面透露出了一股强悍的气息,一对眼睛也极为有神。

只此一眼,徐济便已经断定。这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那人见到徐济,深深地拜了下去。

徐济一把拉起他,笑道:“老兄不必多礼。”

那人听了徐济这般说话。苦笑道:“死罪之人,不得不如此。”

荀彧在一旁解释道:“主公。这人原本是扶风守军的一名副将,因为前一段时间要当逃兵。所以被收押起来了。”那人惶惑地看了徐济一眼,不再说话。

徐济当然知dào

这人心中想什么,毕竟自己这个兖州军神名声在外,近来多次战斗之中也以勇武著称,所以知dào

眼前这人是逃兵之后,很有可能大为恼怒。

不过徐济却知dào

田丰此举必有深意,便笑道:“逃兵?淮阴侯韩信当年还当过逃兵呢!我看老兄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当逃兵一定有苦衷吧?”这人闻言,眼中大生感激之意,哽声道:“前段时间战乱,李催郭汜攻击胡车儿将军防守的咸阳,各地长安守军居然不施加援手,家有老母在咸阳,故此……”

徐济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人又道:“原本我被抓回来后,只说是要收押一段时间,后来田丰先生和郭淮将军来了,说是要严明军纪,我便被提了出来,说是要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后来幸得田丰先生和郭淮将军搭救,才苟全性命。”徐济听了个莫名其妙,怎么田丰要严明军纪,最后反过来还要搭救此人,更把人送到自己这里来?

荀彧在一旁低声道:”主公,元皓的信我已经看过了,他和郭淮在扶风一带实行兵制改革,令一些人不满,他们又无力对抗,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诡计要令元皓和郭淮难看。”顿了一顿又道:“此人乃是田丰新任命扶风守将姜叙的族弟,姜叙极受元皓的重用,所以那些人便把一直被收押的人此人弄了出来,想要令元皓难看。后来元皓施展手段,要借此人逃跑的事情追究前一段时间长安各城不对咸阳施加援手的责任,这才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不过此人也无法在扶风立足,元晧看他是个人才,又想起长安城地防务问题,才要他到主公这里来。”

徐济这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看来权力的斗争无处不在啊。

徐济点了点头道:“元皓看得上眼的人那还错得了?这样,从明天开始起,你便跟着徐威将军,负责长安城的治安。”

那人感激涕零之下,翻身拜倒。

徐济一把拉起他,笑道:“不要谢我,若是你真有才学,便给我干个样子出来。”那人用力点头。徐济淡然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恭声道:”小人姜囧,乃是芦山人士,居于大川九龙池,家父姜飞,是大川九龙部落首领。在下是长子,前些年与同乡好友王谋一起出芦山来谋生路,好友王谋现在在益州刺史府做事,我则来投奔我地族兄姜叙,本来想若是不行,便再回去”

等一等!姜囧这不是姜维的父亲吗?徐济的心脏猛地不争气地跳

姜维不是天水冀人吗?他老子说的芦山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他老子不是在天水当功曹然后战死沙场了吗?怎么现在又跑到了长安?

不过,这绝对是件好事情,姜维可是后三国时代的文武双全的名将啊,整个蜀国就他一个人挑着呢!

徐济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垂头丧气地姜谷,想象着他儿子在历史上的飒爽英姿,兴冲冲道:“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姜维?”

“姜维?”姜谷愕然道:“在下虽有妻子,但还未完婚,哪有什么儿子?”

徐济大感尴尬,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峰会(三)

看着满脸好奇的姜囧,徐济这才想起,姜维现在应该还未出生,一时之间尴尬的不知dào

说什么好。

荀彧和徐济自幼相交,而相处时间又长,他自然知dào

徐济每多有出人意料但又石破天惊的惊人之语,而且事后往往得到验证。见到徐济此刻有点尴尬,连忙解围笑道:“姜囧你还不谢过主公?给你的儿子起了个好名字。”

姜囧闻言一呆,连忙翻身拜倒。徐济哈哈一笑,对姜囧亲热道:“你先回去把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迎娶过门,然后再来长安,到时候我再给你任务。”

姜囧摇头道:“主公,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年岁还小,还要等上几年才能够完婚,所以还是先让我在主公这里做事吧。”

徐济无奈的点了点头,生孩子这事情急不得,人家小女孩还没有生育能力呢,娶过门来也没用不是?嗯,姜维字伯约,那就应该是大儿子了,看来在历史上,这个姜囧才有一个儿子之后便死于非命,想想历史上的姜维,再看看眼前这个姜囧,徐济就决定要好好“培养”一下他,说不定能给自己多生几个厉害的人物出来呢。

想到这里,徐济便要桓范领着姜囧去找那正围着马腾女儿转的徐威了。徐济和荀彧还未来得及说话,迎面便走过来了两人:程昱和曹洪。

徐济一见曹洪,心头一喜,暗道日后生意场上的冤大头来了,连忙向荀彧一使眼色,后者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眼角眉梢都露出了笑意。像只占了多大便宜的老狐狸。

此时,两人来到徐济的近前。看着两人向自己施礼。想起来程昱虽然才智上不及郭嘉或者荀彧,估计也就和戏忠在伯仲之间。但他的老辣和果决却是远远都要超过徐济麾下这几个如今名声巨大的谋主,徐济还想起史册上记载这老家伙可是下过吃人肉命令的狠人。

而程昱见了徐济和荀彧十分恭敬,不过曹洪却是一脸的凶相,气呼呼地看着徐济。徐济倒是有些茫然,他不记得自己有招惹过他。徐济真是有几分摸不到头脑,荀彧只在他耳边低声道:“主公不记得了吗?曹仁前一段时间不是在洪泽湖那里吃了张燕一个大亏吗?”

徐济这才反应过来。前一段时间袁绍在葛坡搞什么诸侯会盟的时候,曹仁不就是灰头土脸而来吗?

想到这里,徐济便对曹洪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虽然自己要和对方谈生意。但是却不能太过热情,否则很容易被人家算计的。徐济向程昱微笑道:“先生前段时间在曲阿城与周郎连夜大战。运筹帷幄之间极尽兵法之玄奥,在下佩服。”

程昱哈哈一笑道:“司空大人客气了,小可才寡,面对周郎仅仅是全力防守而已,在司空大人这等兵法大家面前真是贻笑大方了,司空大人是虚实奇正之间变幻莫测,玩弄强敌于股掌之间,才是令人佩服。”程昱把“虚实奇正”四个字咬得特别重。徐济当然听得出来这是在讽刺自己假失踪那件事情,只好骗过像袁绍那样的人。却瞒不过曹操。

虽然客气,但骨子里面却是一股从容不迫的盛气凌人。还真是和郭嘉有着深入骨髓的相似。只不过郭嘉是年轻气盛还有锋芒未能全部收拢,而眼前这老狐狸却是一种骨子里的强硬让他绝不会有一丝的退却。

徐济面对程昱的嘲讽不置可否而是微笑回答道:“先生过奖了。出谋划策要因人而异。先生乃是此中高手,当然明白我地意思。”

程昱心中暗懔:不争一时之气。这才是徐济可怕的地方。

虽然徐济什么都未说,但是却透露出一股有办法算计自己的决心。令人胆寒。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程昱才一百个不信。但是不知为何,同样的话从徐济的嘴里说出来就令人有一种无法不认同地感觉。

神思恍惚间。徐济的声音再次在程昱的耳边响起:“听说先生和也是兖州人?想必和颍川书院也有些联系吧、”程昱的心神再一次被徐济所左右。连忙答道:“少年时曾求学于颍川书院,算起来也见过郭奉孝几面。”

徐济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曹洪。

程昱心中暗恨,这个徐济实在可恶,在自己的风头被他稳稳吃住的时候,偏偏又提起了郭嘉这令自己又敬又怕的人物,分明就是在打击自己。可是这一手恰恰又对他极为有效,因为自平生所见的人物中,郭嘉是他猜不透的三数人之一。虽然早年他也见过尚且年幼的郭嘉并且相聚地时日颇长,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郭嘉地才智越发得深不可测,如今的锋芒更是完全压过了前一辈的人物。而作为郭嘉的长辈程昱如今的成绩却无法比拟,这让程昱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且徐济刚才暗示自己有办法对付自己,随即又提到了郭嘉这个熟悉自己性格的谋士,可以想见对自己地冲击有多么的剧烈。莫名中,程昱猛地察觉到自己在气势上已经输给了徐济,而这对一个谋士而言,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那意味着日后对徐济对阵时,被徐济全然击败的可能性极高。

又或者说,自己现在就已经落在了徐济算计中?!

程昱想到这里,遍体通寒那么,徐济下一步要怎么对付自己呢?

徐济见程昱神思恍惚,心中暗笑,对曹洪笑道:“听说小将军生财有道,在江东做的是风生水起。”

曹洪看了看徐济,勉强冷硬道:“好说好说,难道司空将军还对商贾之道感兴趣吗?”徐济还未说话,荀彧却在一旁笑道:“君子配五德,商贾是水德。岂有不学习的道理?不过真zhèng

想要和小将军谈生意的人是我荀彧。”

曹洪这个人是财迷,一听说有生意可以做。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和荀彧有说有笑谈到一处。

程昱此时心中已然是大感不妥。但是却又未知在哪里有问题。徐济却不管那么多,拉住程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程昱却不敢大意,边回答徐济的问题。边揣摩徐济的心意,却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徐济心中好笑,这就叫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程昱才智过人,与此人做事无疑于与虎谋皮。先要大灌迷魂汤才可以。从此人和周瑜交手的经lì

来看,程昱和郭嘉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面对智计超人之际辈的时候,程昱虽然性格刚强但他的作风却极为保守,而郭嘉则是乐在其中地和对方屡出奇谋斗生斗死。所以当程昱摸不清楚对方心意时就会采取守势。而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因为自己的目标不在他的身上,而在曹洪身上。

自己在明,荀彧在暗,造成荀彧想要单纯地和曹洪谈生意的假象,把程昱的全部心神都放到自己地身上。如此一来,荀彧不想成功都难。正说话间,一把令人听了绝不舒服的声音传了过来:“司空大人,祝hè你乔迁新居啊!”言词之间。满是阴阳怪气。

徐济等人停止说话。看向来人。

原来是张松等一行人。出人意料地,蒯越和廖立两人也和他们在一起。

见到这场景徐济和荀彧对望一眼,二人心中具是大感不妥。

问题出在张松身上。这人对西川的山川地理无比熟悉。现在居然和荆州代表在一起,那目的不问可知。当然是希望和荆州联手,在长江全线结成一条天险防线。

难怪益州的代表中有张松在了。这人根本就是被庞统派来与荆州结盟用的。

表面上看,益州使者地一切事物都由秦宓打理,但是张松却在暗中负责和荆州结盟。

庞统之所以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让张松等人和蒯越这荆州代表站在一起。那是因为庞统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早就知dào

张松熟知入蜀图。

虽然徐济已经有这张图,但是却知dào

两家联手的威力,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削弱对方财源的办法,但是说到底,最后还要和各方诸侯一战,若是孙曹刘三家联手防卫长江,那将会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该死,自己怎么没有想到敌人会来这一手?现在唯有希望双方还没有达成最后的协议,自己还有机会从中破坏。

众人一一和徐济见过礼,便和徐济客套起来。

一直被徐济缠住不放的程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把拽过曹洪,站在一旁低声耳语起来,看他神色凝重的样子,显然是在询问曹洪刚才和荀彧都说了些什么。

看看曹洪一脸兴奋的样子,徐济就知dào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转头一眼便看见张松向程昱走去,心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无奈自己和荀彧已经被他人缠住,所以无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泰宓这时候发挥了他出色地交际能力,拉着徐济和荀彧谈笑风声,令两人莫奈他何,在一旁的廖立也是满脸地含笑,在一旁见缝插针。那杨怀在向徐济行礼过后,一眼便看见了在不远处成为众人焦点的马腾地女儿,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前去向那女孩儿殷勤问话,那女孩儿看见他便老熟人似地叫着他的名字,和他打着招呼,看得徐济越发得生出警惕。

不行,绝对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徐济想到这里,便在心中揣摩对策,随口向廖立问道:“廖先生是哪里人?”廖立闻言一愣,随后恭敬回答道:“廖立乃武陵郡临沅人。”徐济闻言心中一动道:“这么说来,廖立先生和我军中的廖化将军乃是同乡了?是否还是同族呢?”

廖立不置可否地回答道:“廖元检的确是我家族中的人,不过他在幼年的时候已经被他的母亲带走。后来定居襄阳。与我族中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说莫要用廖化和他套近乎,更有对廖化的轻视的意味。当然,这话也是说给站在一旁的秦宓说的。要他莫要多心。

徐济心叫难怪,廖化这人带字。一看就知dào

不是一般的百姓,可是却偏偏乃是黄巾军的首领之一。那其中定然有很多的难言之隐。可惜他却从未说起,现在听廖立这么一说,徐济到可猜出个大概了。

一个女人带着自己的儿子远走他乡,那其中定有外人无法想象的辛酸和苦衷。此时,秦宓在一旁微笑道:“廖化将军独辟溪径,远赴北方,随大司空转战中原,立下赫赫战功;而廖立先生则是水镜先生口中的‘楚之良才’,更是不同凡响。一文一武、一南一北交相辉映啊。”

表面上听。似乎是在打圆场,但是谁都听得出来秦宓站在了廖立一边,毕竟廖化从廖氏家族出走肯定不是件特别光彩地事情。

徐济闻听此方,身躯忍不住一震,他这才想起廖立是谁。难怪这名字听上去这么熟悉了!在历史上,这可是个和庞统可以并驾齐驱的人物。

如果在吴国有一个被埋没的人才是虞翻的话,那么在荆州乃至在益州被埋没的人物就一定是这个麋立!

刘备占领荆州后,诸葛亮就向刘备主动推荐两个人物,一个是庞统。一个就是麋立。至于白眉马良等人,在麋立面前根本算不上数地人物。可惜这人和历史上的虞翻一个脾气。自己看不上眼的人物一概不放在眼里,弄得最后连诸葛亮都无法包容他。罚他到边疆去开垦荒地,后来姜维请他出山。他却说诸葛亮死了,没有人能够真zhèng

完全发挥他的才干,宁可老死山林。还说若是答yīng

了姜维的要求,就是糟蹋了自己。

没有想到。周瑜和孙策居然请得动此人出山。而且看他现在的模样。没有丝毫地狂傲,显然是对周瑜和孙策心悦诚服得很。

若有此人在荆州。孙策实力大增!一时之间,徐济心情大坏。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张松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众人闻言一楞,徐济这才惊醒过来,看向了得yì

洋洋的张松。

秦宓闻言脸色一变,因为张松这句话明显是在讽刺廖化做过黄巾贼,把廖化比喻成做贼的佳人,意在说廖化功勋再高,也洗刷不清廖化本身的污点。而且这话还有顺手牵羊骂徐济藏污纳垢的意味。

秦宓不由得为张松担心。

在徐济的府中,当着徐济这手握天下雄兵的大司空,居然肆无忌惮地辱骂徐济,这个张松的确是胆大妄为之极。

徐济当然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不过他却不会因此而杀了张松,那样只会显得自己理屈词穷,可是若是不置一词,对自己地声望也是大有损失,更对不久之后的谈判不利,毕竟在气势上已经弱了一筹。可惜这等文人间的辩论要求极严,正像是筵席之间的诗词歌赋,相对者必须要做到语出有典,但此时徐济却是有些着急了,他虽然也读了几年书,但多半是看的兵书战策,会的也是权谋权衡之道,舌辩虽然也不弱于人但多少是难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麻烦的。

徐济这边还未想好对策,荀彧却在一旁微笑道:“衣食足而后知荣辱,知耻近乎勇,弃暗投明总比朝秦暮楚地好吧。”

众人齐齐一怔,徐济听罢,心中大声叫好,荀彧这番话连打带削,暗中把在场的众人全都教xùn

了。“衣食足而后知荣辱”,那是说廖化和他的母亲被廖氏家族逼得走投无路,自幼飘零江湖,当然不知dào

荣辱,若是怪廖化,那先要怪廖氏家族。

“知耻近乎勇”当然是在说廖化乃是勇士。

“弃暗投明”当然是对徐济的赞美。

而朝秦暮楚则是一语双关的嘲骂张松,乃至他背后的世家大族。那不但是在说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刘焉,扶植了刘备,更是在用“秦”、“楚”这两个地名嘲讽他们四处巴结讨好的姿态。

一直以来,他们便在汉中和长安地区谋求利益,现在又在讨好荆州地廖立,岂不正是“秦楚”两地?

荀彧区区数语便用典故道破了张松等人的心机,而且丝丝入扣,表现出了极高明的政治手腕和学识,令在场人大惊失色。廖立和秦宓的脸色极不好kàn

,不过却没有怀疑荀彧已经看穿了他们联合的目的所在,毕竟在他们看来,张松知dào

入蜀图乃是高度机密,徐济和荀彧根本不可能知dào

这人世间还有如此详尽的地图。

他们仅仅认为荀彧的讽刺是因为张松的出口伤人。故此虽不高兴,但却并未放在心上。

只不过对荀彧刮目相看,才知dào

威名之下,必无虚士。这个荀彧出奇的厉害,似乎比徐济还难对付。张松的一张脸气得发青,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日被驳得体无完肤。

徐济先欣赏了一下张松的表情,然后才悠然道:“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大海的无边难道不正是因为他不放qì

任何一滴雨水,各位以为然否?”

他这么一说,张松当然更无话可说了。

众人赔笑。荀彧却借着徐济的话头笑道:“司空大人所言极是,或许我们以前有很多的不愉快,但那毕竟是以前的事情,我们在这里若是只讲个人恩怨,那对国无利,不弱我们谈点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吧。”

众人精神齐齐为之一振,他们早就猜到徐济要诸侯进长安一定别有目的,现在见徐济终于切到了正题,哪还不竖起耳朵来听?(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峰会(四)

密室。

外面仍然是熙熙攘攘,一片喧嚣,人们都在徐济为他们准bèi

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之间徜徉。丝毫不知dào

在那大厅中已经少了几个人,更不知dào

在这间密室之中将要上演的争霸序幕。

各方代表,除了李傕郭汜的人和吕布的使者宋宪没有来之外,全都在这里了。中间放着一张圆桌,上面放了兖州的各色点心,不用入口,那色香便令人食指打动,更遑论那在桌子上驰名天下的兖州美酒了。

不过没有人去动这些东西,毕竟大家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吃。

徐济和荀彧安然地坐在主任的位置上,看着其他诸侯派来的使者纷纷找到位置,然后在那里正襟危坐,心中盘算着怎么能在这些其奸似鬼的人物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

于是便成了这一副大家都坐下了却没有人说话的局面。

不过徐济和荀彧并没有急着切入正题当中,而是谈笑风生地和众人打上了哈哈,频频劝酒,劝各人都吃些东西。

这是谈判中的学问,先耗一耗对方中性子急的人的耐性,增加那些喜好思考的对手的好奇心,这样谈判起来就比较顺利。

众人心不在焉地动了动杯箸,便算了事。最后,刚在荀彧那里吃过大亏的张松实在忍不住了,对徐济没好气道:“司空大人,你所谓的对我们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不会是指请我们吃点心聊天吧?”

徐济和荀彧对视一眼,心知时机已到,前者悠然道:“永年先生请安坐。长夜漫漫。正如乏味的人生,只是吃饭当然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情。而今天我既然请各位来此当然不会谈论这么平淡地事情。”说着。举起一直在手中把玩的酒杯,对众人朗声道:“来。大家先干了这杯,然后看在这杯酒的面子上,能够有耐心听完我今天要说地话。或许,大家就会觉得不虚长安此行。”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举杯应和。各怀鬼胎地喝下了杯中美酒。徐济看众人纷纷响应,连张松这么桀骜不驯的与自己对立的人物都买了自己的帐,心中大感满yì

,放下手中的酒杯,意气风发道:“这次召集各方重臣的使者齐聚长安。当然是圣上的主意,更是我徐济衷心期望。一力主张的事情,毕竟圣上亲政,我大汉要有一个新气象,但是大家一定奇怪,为何圣上才一回长安,便作出此项决定。”

众人纷纷点头,这件事情的确奇怪,不过却没有人怀疑徐济地这番话。这些人之所以被任命为使者。当然是因为他们具备极强的政治敏感。故此,这些人才一到长安就是马上观察形势,故此他们对长安的势力分布很清楚。

可以说,长安城现在的形势的确微妙。

刘协召集诸侯进长安。那其中当然有联合外地诸侯牵制徐济的意味,毕竟徐济几乎掌握了长安的军权,唯一不受徐济控zhì

的是西园八校尉。当然还有一个张绣,态度一直**难明。但西园八校尉是靠不住的。徐济自己就出身西园更一度是西园第二号实权人物,现今西园虽然与当时已有很大不同。但徐济这个身份却是不会变的,这个身份就足以为徐济争取到不少原本不可能的助力。但即便如此徐济的苦恼也不小。那就是现在长安朝中大臣地班底并非是他一手打造的心腹,在一段时间内,有很多事情徐济根本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

当然,徐济可以用手中的军权大开杀戒,不过这些深知徐济性格的人都知dào

徐济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世人皆知,徐济这个人极为看重声望,那并非是徐济向袁绍那般毫无原则的好虚名。而是因为徐济把声望看成一种打压别人壮大自己的武器。

不说创立新“五德终始说”为徐济赢得了学术宗师地位,反过来打压兖州世家大族的事情,自从和刘虞在一起举起拥护刘协的大旗之后,徐济便以大汉的拥护者自居,在打击自己的敌人前每每先进行这方面的舆论攻势,在动摇对方的军心士气之后才动手。对付袁绍和术都是这种方法,从刘和的手中夺走幽州当然也是这种手段。

虽然前一段时间风传郭嘉与徐济不和,但是像曹操这等深知底细、并且得到极大好处的人都知dào

这只不过是徐济释fàng

的烟雾弹罢了。现在看来,郭嘉被派到了并州,张昭的徐州刺史做的稳如泰山,虞翻不但继xù

训liàn

徐州军,而且还为徐济设计了这座府邸,所以说到底,徐州最大地得利者还是徐济,没有人会忘记兖州军对徐州的用兵的开始就是下邳的阙宣称帝。

可以说,徐济的最强处正是利用皇命打击别人,而这也恰恰是徐济现在最弱的地方所在:徐济出于对自己名声的珍惜,也因为长安地大臣们对他还未心服口服,变成他的心腹,所以对刘协采取了怀柔政策,表面上对刘协恭顺得很,对于刘协的行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多的时候是在打嘴仗。而且徐济自己的身份也是个麻烦,这也是徐济当初担心的事情,他身居高位之后一旦有专权倾向自己这个驸马的身份就反而成为他最大的累赘和绊脚石。

应对这种情况徐济才冒险从兖州将荀彧调来长安,说实话徐济其实不大愿意荀彧来长安,他害pà

历史重演,他未必能想曹操那般果决,毕竟荀彧是他至交,而且这几年也算为他鞠躬尽瘁了。而荀彧被调来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荀彧算是徐济麾下打嘴仗最厉害的高手了。

刘协当然也看出来徐济为了维护自己的声望不敢对自己有过分的举动,所以才会有向其他势力示好的意图和行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使者才会在长安有了各种行动。马腾的那个宝贝女儿今天晚上在徐济府上现身只不过是这些图谋之中最明显的一个。可以想象,这些代表诸侯意愿的使者们私底下还不知dào

有多少勾当是奔着他徐济来的。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因为他们吃准了徐济的脾气,知dào

徐济眼下还不会对他们如何。至少在明里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在他们这些不知dào

张绣和贾诩属于徐济势力的人看来,长安的斗争方兴未艾,徐济虽然也算得上是权倾朝野。但是毕竟脚跟未稳。徐济应该全力对付内敌才对。所以在他们地心中一直认为徐济对诸侯使者进长安拜见刘协的事情持激烈的反对意见才对。

毕竟刘协要巩固自己在长安城地势力的企图,这些外来的老狐狸都可以一眼可以看出来,更何况是徐济了?

谁知dào

他们得到的消息却是要诸侯使者进长安根本就是徐济主动提出的。这就让他们看不懂了,这简直就是在为自己树立敌人。还有那个什么“科举制度”,虽然和徐济一贯打击世家大族的策略相符,但是说到底还是为皇权服wù

的,难道徐济真是忠于刘协的大忠臣?

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天下间恐怕也没有聪明人会觉得徐济是真zhèng

忠于刘协的人,那么唯一地解释就是徐济根本另有所图。

但是就眼前看来,召诸侯使者进长安的事情未见其利,先见其害。可是徐济仍然这么做,那证明有更大的利益在诱惑着徐济。

但那利益是什么呢?以徐济现在的实力来看,最大的诱惑只怕就只有天下了吧?

难道他把这些使者叫到长安来是想要逞口舌之利让各个诸侯的将士卸甲归田,让诸侯们不战自降跑到长安来向他徐济效忠?只怕这是做梦吧?相信徐济也不会那么天真。

刚才听徐济的那番话,似乎是在说和众人有互利互惠地事情谈。

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若是徐济谈的事情有损害他们的利益的地方。他们又岂会同意?故此,他们对徐济将要和他们谈论的事情十分好奇。

徐济看看这些人好奇的面孔,知dào

自己已经吊足了胃口。马上七情六欲上脸道:“再说这原因之前,徐济倒有一番心里话不吐不快。”顿了一顿。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道:“先前我进洛阳时,有幸见到先帝,先帝曾对我和王越先生说。他希望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不希望有人伤害他。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地耳边。挥之不去。”

众人默然,徐济当年进洛阳的事情人尽皆知。更是受到了汉灵帝、何太后、何进等多方势力的拉拢,随后,在洛阳郊外与联合王越与战神吕布的一场大战更是家喻户晓。当然其实作战的是陈到,不过这事儿也只有吕布王越和陈到寥寥几人晓得而已。从这个角度上看,若说徐济对刘协全是虚情假意自然说不过去。徐济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道:“当年王越先生力战而死,求仁得仁,算来只剩我一人孤军奋战,原来还有刘虞大人,却死在了公孙瓒的手中。这么多年来击袁绍、袁术、阙宣等人都是为了实现对先帝作出的承诺。前一段时间提出的科举制度说到底也是为了把先帝的鸿都门学发扬光大有人曾经对我带圣上出长安颇有非议。却不知dào

这是我对先帝的承诺,否则我何必亲身犯险?”徐济地这些话半真半假,这些人脸上露出感动,但是心中相信多少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dào

了。

徐济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心中冷笑,肃容道:“各位要弄明白一件事情,我在这里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邀买人心。更不是在表功,至于圣上如何看待我的一番行为更是无足轻重,问题的关键是我们都是大汉的臣子,要时刻急着为我大汉和天子分忧。”徐济把刘协又搬出来了,众人还有什么话好说,于是纷纷点头出声应和,毕竟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徐济看众人表态,断喝了一声“好”之后才道:“我大汉前一段时间虽然战乱四起,但是随着袁绍袁术刘焉等人的身死,我大汉已经渐渐进入到了和平时期。虽然各地仍然还偶有战乱,但是总地趋势是消弭战乱。不知各位以为然否?”

这一点无人持有异议,不说徐济在内部有一大堆的麻烦。就是各地诸侯也有很多要调整政策的地方,若没有必要,谁也不愿意打仗。尤其是徐济,从他今天说的话就可以听出来。徐济的麻烦很多。

长安斗争,北方战局,各地地恢复性建设等等,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徐济不可能不顾及。

一年大战。兖州就是再强,也会吃不消的。所以。徐济这番表示不会对各方用兵地议论马上赢得了这些人的信任。

徐济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心中暗笑,严肃道:“按理说,大家都是圣上的臣子,所以第一件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交出手中的兵权……”

徐济这话才出口,众人立时色变。徐济却笑道:“大家别误会,我知dào

这事情其实是强人所难,谁都知dào

,包括我徐济在内。我们的军队其实都是平常在田地里干活的农民,是因为有战乱了才会他们从地里出来当兵地,所以仔细说来。我们的军队根本不能称其为军队,所以也就无从谈起交出兵权了。更何况据我所知各地的麻烦也不少。益州、荆州、扬州三地南面的蛮夷之族有待平定,马腾将军在西凉更需yào

镇守边关,所以要大家交出兵权根本就是对朝廷有害无利。”徐济这么一说。众人的脸色立时缓和下去了,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到徐济在偷换概念。徐济麾下的军队其实和别人的军队并不相同。徐济麾下地军队完全是按照后世职业军人的方式来训liàn

和设置的,不过这些人现在只庆幸徐济不在削夺兵权上做文章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徐济的这点小阴谋,反而更加相信徐济先前那一番不想打仗的议论。

毕竟徐济把他们心中搪塞的理由都说了出来,更见其诚意。徐济正是希望这些人这么想,于是笑道:“所以,我们不若退而求其次,尽管在短时间内我们没有办法解散地方的军队,让他们回到田地中去,但是我们却可以打破其他一些事情的壁垒。”

众人心中生出警惕,一直用心聆听徐济说话的荆州奇才廖力皱眉道:“难道司空大人希望我们开放长江吗?”

这件事情当然绝对不能答yīng

。那等于把长江防线拱手交给徐济。谁知徐济大摇其头:“先生把徐济看成何等样人?圣上把北方六州交给我去治理,我这里尚且自顾不暇,难道反要插手各地的地方事务吗?”

两人地说话此刻已经十分露骨,完全是利益分割的问题。

廖立闻言点了点头,对徐济道:“司空大人请说下去。”

徐济心知时候已到,便苦笑道:“说起这事情来,我还真不擅长。不若由司徒大人来说吧。”众人闻言一愣,没想到今天的会谈的主角居然不是徐济而是荀彧。

只有戏志才和曹洪两人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显然已经猜出荀彧要说的话了。

荀彧知dào

这些人已经被徐济弄得云山雾罩,有点迷糊了,故此长话短说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我希望北方和南方恢复在战乱前的商业往来,这样对大家都有利。”众人闻言一阵发愣,没有想到荀彧的目的竟然如此简单。这才明白徐济为何要荀彧来说,因为荀彧这几年一直负责这些事情,说起来他才是兖州诸人中做生意最厉害的好手,这几年兖州地繁荣与荀彧有着直接的关系。至于徐济,也只剩下征战一途了。

但问题是荀彧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徐济的授意,所以每个人在听到荀彧的话之后都在思考徐济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徐济是己方的敌人这是肯定地的事情了,但是眼前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地方。而且徐济还明言说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益的事情,令人摸不清真假。

简雍、蒯越、曹洪个个都是做生意的老手,他们当然知dào

做生意的好处。

场面变得沉默起来,好一会,生性谨慎的蒯越出声道:“敢问文若先生,你所谓的生意往来到底指的是什么?”众人纷纷露出注意的神色,若是徐济借着做生意的机会要突pò

他们的防线那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荀彧扫了众人一眼,微笑道:“各位莫要误会,生意就是生意,买卖东西你情我愿,如此简单,大家放下刀兵,和气生财。”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荀彧微笑道:“我知dào

大家在担心什么,大家应该知dào

,这几年我大汉是个什么样子,大战之后,满目疮痍,这种局面谁也不愿意看到,谁都江堰市希望迅速的恢复当地的经济,但是商贾,水德也,商贾发挥最大作用的方式就是像水一般流通,虽然我们面对大水也会防洪,但最主要的还是疏导,现在举国太平,若是各地商贾不通的话,那对我们大汉反而不利,不知各位以为然否?”徐济在一旁苦笑道:“说实话,若是上阵杀敌,我徐济连眉头都不会眨,可是搞经济这事情我完全是外行了,今天我只能向各位表示自己的诚意,至于这生意怎么做还要文若兄说了算。”

众人点头,荀彧和徐济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他们也听出来了,荀彧这么做的目的是处于徐济控zhì

的北方诸州的经济恢复的问题。

这话他们信了。看来前面徐济说的那番话都是一个铺垫。

直到现在,他们才真zhèng

相信徐济在短时间内不会对他们动用武力的说话。

看着他们送了一口气的样子,徐济直到事情终于走上了荀彧预计的轨道,心中冷笑道:“若是荀彧不榨出你们的骨髓来,老子就跟了你们的老爹姓!”(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峰会(五)

外面依旧是一片嘈杂之声,分外反衬出密室之中的静谧。

每个人都在仔细计较着荀彧的提议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

一直不说话的程昱仔细看了荀彧一会儿,才对荀彧道:“司徒大人能不能仔细说一下我们各地互通有无的细节问题。”

徐济和荀彧对视了一眼,知dào

程昱沉不住气了。

只是这却和徐济对程昱施压关系不大,而是荀彧和曹洪事先的一番密谈有关系,看样子曹洪对荀彧向他略微透露出来的细节非常感兴趣,所以才令程昱阵脚大乱。

这当然是好事,无疑是在敌人的阵营中打开了一个缺口。

果然,当其他地方的使者看到曹洪一副极为兴奋的表情和荀彧及其郑重的表情,无不大讶,再一联想起,荀彧曾经和曹洪有一番密谈的事情,更加心疑起来。尤其是秦宓和张松两人更是惊疑不定。

曹洪可是大商人啊,而且又是曹操的弟弟,能够令曹洪如此心动,看来荀彧的提议定然是相当不错的。

人性就是这样,不患贫而患不均,若是大家都不接受徐济的建议也就相安无事了,可是一旦有人表现出需yào

,其他人便会忍不住要求自己获得相同的利益。徐济和荀彧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荀彧从容不迫道:“这事情当然要有详尽的计划才可以。首先,为了令各位放心,我建议各地和司空大人掌管的北方诸州交界的地方开放若干个城市。这些城市专门用于商业交往,这样一来。我们各地也便于管理。”

众人缓缓点头。荀彧的这个提议还是非常诚恳的。因为大家都在担心兖州会借此机会对他们使阴招。可是荀彧地提议却杜绝了这种情况地发生,因为商业地交往只限于几个城市,只要这几个城市派重兵防守,再严格盘查进城的商人,应该便没有问题。

至于说到探子,这事情是无可避免的,不但兖州有探子在他们的地界之内,他们也一样有探子在徐济一方刺探情报。

荀彧看着众人的表情。微笑道:“各位都是地方上的贤达,自然知dào

因地制宜之道。应该可以看出本人的诚意。”看上去比较木讷的简雍此时开口道:“司徒大人地提议非常公平,只是不知dào

我们做的生意地范围到底指什么?”

这也是在场诸人好奇的事情。既然徐济不在地方上打主意,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货物上打主意了。荀彧看着简雍。哈哈一笑道:“简雍先生在说笑吗?能够买卖的东西当然都在做生意地范围内,完全是各凭所需。比如江南特产丰饶,万物甘美,当然是其他地方所难以望其项背的,自然有大把的钱财可以赚。”

蒯越廖立以及曹洪皆是缓缓点头。

荀彧又看向秦宓笑道:“益州乃是天府之国,粮食出产和纺织业自古有名,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放在仓库里烂掉吧?”

秦宓未说话,简雍则肯定道:“司空大人言之有理。”

荀彧又看向马腾。轻声道:“西凉多出名马。犹胜幽州,而且又是前汉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好好经营,那里肯定会风声水起。”

马腾淡然道:“多谢司徒大人的提醒。”

荀彧哈哈一笑道:“这个倒不敢当,毕竟每地的风貌不同,比如说到兖州,不是我夸口,那手工艺产品当然是天下无双。”众人点头,这是不争的事实。实jì

上,现在使用兖州地产品乃是上流社会的时尚。

此时,曹洪终于忍不住了,对荀彧试探道:“敢问司徒大人。您所谓的手工艺品是否包括兖州那些杀伤力极大的新式武器?”

众人闻言立时色变。

曹洪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兖州准bèi

出售兖州特制的武器吗?经过一年的征战,兖州军的武器已经成为了所有诸侯军队的噩梦。这些人除了曹洪和马腾之外,其他人对兖州军的武器只是耳闻。并没有目睹,但是关于兖州军武器的传闻他们已经听到了不少。

可以连发的神奇弓弩。射程可达八百步远的强弓,全身铠甲等等。这些武器装备出来的兖州军根本无法阻挡。虽然也有人曾经想要仿造这些武器,可惜他们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兖州的武器,在兖州,对于武器的管制极为严格,至于在战场上得到兖州军武器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不说兖州军难以击败,就是那些即将战死的兖州士兵,总是在第一时间内把自己手头能毁掉的武器统统毁掉。

徐济生平唯一的败仗就是在长安城外以二百之众对抗吕布大军。虽然那二百人全部战死,但是这些兖州军却只留下了一些兖州钢枪和斩马刀,这些武器放在别的军队中都是只有战将级人物才会拥有的利器,但是毕竟数量太少,形不成有效的杀伤力,而且也不可能用来装备一般的军队。

若是想要仿造这些武器,则更是困难重重,因为这些武器的硬度和韧度都超出他们的想象,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仿造这些东西。至于那神奇的连发强弩则根本就是被那些兖州军在临死前毁掉,根本无法复原,那自然也就无从仿造。

现在兖州军居然准bèi

出售这些武器,当然令这些人吃惊。

若是可以用这些武器装备自己的军队,那么至少可以和兖州军相抗衡了。但问题是徐济会这么好心吗?这些对兖州军可是没有半点好处。

难道徐济想要在武器上做手脚?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这个念头。徐济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脸色,哈哈一笑道:“各位,有一件事情大家要弄明白。我兖州的武器铠甲虽好,但是价格不菲。要是买卖的话只怕大家肉疼呢。而且我兖州要生产出来那么多的武器才可以。否则大家总不能拿大把的金银买我徐济这张嘴巴。我们兖州的军队自己还装配不过来呢。当然。肉是各位一定要买,我徐济可以把每年那产出一定数量的武器向外出售。至于数量问题,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但是要是超出我徐济能力范围,那我徐济可就无能为力了。不过大家请勿多疑,这就当是我徐济想和各位谈生意所表示的诚意的表示了。”众人这才释然。徐济这么说才是正理,兖州军现在全副武装的军队也就是那么多人。剩下的军队和其他地方诸侯地军队的装备是差不多的。若是徐济有那个生产力和出产量,早就把所有的军队都武装到牙齿了。

而且即便是徐济有那个生产力,人家也不会把全部的家底都卖给你吧?必然都会有所保留。

徐济这么一说。反而赢得了这些人地信任。曹洪深吸了一口气,对徐济说出了自己考lǜ

已久的话道:“司空大人。曹洪有一事不明,想要询问司空大人,就是司空能保证这些武器的质量吗?”

众人纷纷点头,说实话,他们对这件事情心里也没有底。徐济看着众人,笑道:“我徐济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应该清楚。没有信用的人我徐济是最讨厌的。不过我也知dào

空口说白话很难令大家相信,所以我准bèi

和大家签约。用我的人格和信誉担保武器的质量。”

签约?什么是签约?

众人一阵发愣,好在兖州新奇地事情很多,所以说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荀彧在一旁微笑解释道:“所谓的签约就是为了避免达成合zuò

的双方有一方反悔,又或者说话不算数便以书面的形式来记录下双方说的话,再经过签字画押和中间人的认定、公证、担保,这样便可以预防不讲信用的是情况发生。当然在这种书面约定中,会规定某一方一旦违约,便要处以相当程度的处罚。这种方式在兖州早已经开始流行,效果还不错。”

众人闻言,不由得为之耳目一新,旋即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绝对是个好办法,要知dào

徐济可是个极重名誉的人。若是作出不守约定的事情,那么对徐济的损害可是太大了。

徐济又笑道:“各位请放心,我兖州出产的武器都有特殊的标记,这种标记别人还没有办法伪造。一旦出现问题,我是抵赖不掉的。”这时候,气氛已经大见轻松。众人说话已经随便多了,张松对徐济也变得不是那么敌视了。此时开口道"敢问司空大人,你所谓的标记指的到底是什么?"

徐济呵呵一笑道"这一点我们稍后再说。因为我会在和各位签订的协议中作出详细的说明,请稍按勿躁,若是我不说明这一点,将来各位要是随便找一把破铜烂铁来,说是我兖州的武器出产,那我徐济岂非成了冤大头?怕别人说话不算数的人可不止各位,我徐济也是其中之一啊."众人见说得有趣,纷纷大笑起来。

程昱却更关心实质问题,在众人的笑声中对徐济道:“司空大人,我们真的什么武器都可以购买吗?”

徐济点了点头道:“原则上是可以的,但是在细节上每种武器的情况还要具体商讨,比如大家都知dào

我兖州有一种可以连发的强弩。我可以告sù

大家,这种强弩在兖州被称之为‘损益连弩’,不过这东西的买卖我可做不了主。”众人闻言一愣:兖州还有徐济做不了主的事情?不会是出言搪塞吧?徐济见众人有些不满,心中大骂,不过表面上却委屈道:“各位莫要一位徐济不够朋友,要知dào

这东西是兖州的工匠联合发明出来的,我们兖州跟他们签约的时候说的很明白,只有权利生产,使用。但是却不能出售。出售的权利完全在这些匠人身上。若是违约的话,将会处以十倍地罚金,而且将会被收回使用权。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实jì

上,我们也仅能生产一些部件,至于这件武器地装备和核心技术部分都在那些掌握了真zhèng

技术的匠人的手上把持着,我们的手上没有资料和足够的技术独立生产。”荀彧打蛇顺竿爬,在一旁也苦笑道:“此事我们也市场为之头疼,碍于我家主公的‘五德’之说我们却也无法做什么手脚。在兖州之内这些大工匠的地位也未必就比我这等读书人低多少,不信诸位可自去兖州打听。”

徐济见到众人有点失望。便笑道:“各位也不必担心,若是诸位真的想买。完全可以去找兖州工匠的代表去谈。那是大家和他们之间的生意了,我们无权过问。不过各位请想清楚。这东西第一产量太低,第二威力有限,虽然可以连发,但是射程很近。在购买前还请三思。”被徐济和荀彧这么一说,众人当然无话可说了。当然不少人都在暗中打上了这个所谓的“兖州工匠代表”地主意。

不过被徐济这么一提醒。一直沉默不语的廖立却想起了一件事情,对徐济道:“司空大人,请问除了这武器可以购买之外,生产武器地方法是否可以购买?毕竟授之鱼不如授之以渔嘛。”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对啊。若是可以拥有技术,那么日后就可以撇开徐济独自生产了。只有程昱惊疑不定地看了廖立一眼,眼中充满了深思,显然已经向徐济和荀彧一般,看出了这个廖立不同凡响之处。

说到底,前一段时间双方还是敌人,程昱注意廖立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徐济脸上作出为难的神色道:“各位,我可以作主买地手工艺技法只有那么几种,比如神臂弓。至于斩马刀以及钢枪、铠甲、盾牌,虽然可以向大家提供武器的尺寸长短,但是这种钢材的锻造技术却不在我手中,包括我兖州的强弩在内。他们真zhèng

的拥有者其实是当世的大发明家也是我兖州工匠的代表人物马钧手中,不过相对于‘损益连弩’来说,我们对于这些武器有比较大的权利。那就是可以贩卖和公布自己掌握的技术,但是还是那句话。这种钢材地提炼只能向马钧先生讨要了。毕竟兖州的法度是我制定的,不可以随意更改的。”众人默然,知dào

徐济说的是事实。在兖州,工匠有着崇高的地位。并不像在其他地方,是军队中可以随意欺压的对象。

一句话,兖州的百姓在他们的眼里全是刁民,都被徐济纵容的没有礼法。

但是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是这群刁民居然缔造了兖州神话,同样是百姓,他们治下的百姓根本就是无所作为,令他们十分的郁闷。不过徐济也说得很清楚,毕竟他们还可以从徐济这里得到神臂弓的做法,聊胜于无,至于那种刚才的提炼方法只能另想办法了。

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培养工匠来探索。

徐济刚才的那些借口全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胡编乱造出来的,说起来到也是严丝合缝,只是他想不到,正是因为他今天的一番话,使得华夏大地在不久之后兴起了研讨技术的热潮。因为战争的需yào

,技术被抬到了一个极高的地位,而技术人才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一向被人们视为贱业的手工业被抬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上。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华夏子民的传统观念。令我华夏涌现出了比历史上的同时期多出几倍的杰出天才,更培养了大批的人才,还保证了很多项目技术有效的传承下去,免去了因为战乱而失传的厄运。

这些都是现在的徐济始料不及的,现在的他就想着如何从这些人身上榨取更多的钱财。徐济看向众人,微笑道:“各位现在应该明白为何在长安会有这么多的大商人了吧?其实我徐济就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和他家好好做生意,当然,其他的生意我管不了,只能作为中介帮大家联系,但是我保证,只要我徐济能够作得了主的,那就一定不会让各位吃亏。如何?”

众人点头,此时对徐济已经完全放下心来。那并非是说无比信任徐济,只是他们看出来徐济这么做有讨好自己代表的这些诸侯之意,这样的目的也很简单,徐济不过是为了避免在和刘协的斗争之中有外地的诸侯给自己捣乱以陷入内外交困的局面,可以预见在下一段时期内,徐济的主要精力都将投入在长安展开与刘协的全面斗争。

毋庸置疑,徐济绝对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在场的诸人也都明白“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徐济内部一日不太平,就不可能专心对外。

这一点他们自然是乐于见到的事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有大把的文章可以做。现在他们乐得看徐济和刘协斗生斗死,然后再趁机从徐济身上大占便宜。

看着眼前这些各自打着算盘算计自己之辈,徐济心中却乐开了花。

未来可以预见了:自己在明,荀彧在暗。

自己去吸引天下人的目光和刘协争夺权力。

而荀彧,则潜移默化的用经济把天下都给自己夺过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峰会(六)

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徐济叫进一直在外面等候的桓范,桓范为在场的所有人发下一份事先早已经准bèi

好的协议书,要这些老狐狸过目。

廖立等人一见徐济这么做,便知dào

徐济早已经在谋划今天的一切,自然也知dào

了徐济的诚意,当下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虽然大家都未经lì

过这种场面,但是也都知dào

,一旦签订协议,一切便是有据可查,故此更是马虎不得,也由是他们才要仔细阅读,免得被徐济骗了。徐济看众人认真的模样,便微笑道:“各位一定要仔细斟酌,这只是我们草拟的意向书,如果有和不满yì

的地方可以尽快提出来,我们可以进行协商,找到解决的办法。”

廖立一目十行,飞快的扫完了第一页,抬起头皱眉道:“敢问司空大人,难道我们今天就必须要达成协议吗?”徐济摇头道:“我岂会如此强人所难?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这只不过是个意向书,仅供大家参考,而且还可以带回去仔细研究,如果有自己拿不准的事情,大家还可以把这东西邮寄回去,交给地方上的贤达们讨论,提出建议,等双方没有异议了,再书写一份正式协议也不迟。”

众人点头,很满yì

徐济的设想周到。张松看了一会儿,奇怪道:“司空大人,这协议中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勾勾点点?而且还出现在字句之间?难不成是为断句用的?”

徐济哈哈一笑道:“张松先生果然聪明,在我们兖州,把这东西叫做标点符号。用这东西来断句最好不过,如此一来。黄口幼儿在学习的时候便会上手极快,不必像原来那样不明所以地乱背一气。

众人恍然大悟。这些人都是饱读读书之辈。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和便捷,不由得纷纷出言赞颂。既然徐济已经言明这些协议可以带回去仔细研究。那么众人便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耽搁,说实话,待在这里,他们对徐济本身都有一种敬畏感,面对这个比他们都要年轻却位居如此高位的上位者还是令他们有一种颇不舒服的感觉。

而且今天晚上徐济给他们的冲击颇大,令他们有点无所适从。

自从到长安之后,他们便时刻提防着徐济,毕竟徐济乃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可是今晚的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徐济的确有手段。令这些人想要借机发难都不可能,反倒是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徐济的盟友,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这件事情他们必须要回去考lǜ

清楚。徐济闻弦歌而知雅意,便笑道:“各位实在应该在长安多住一段时间,别说我们谈判签订协议是个很漫长地过程。抛开我徐济不说,现在长安聚集了天下大多数商人。若是不和他们再谈上几笔生意,那岂非是空入宝山一趟吗?有道是货比三家,说不定大家会在长安的市场上发xiàn

很多的好东西!”看着众人纷纷点头受教的样子。荀彧在一旁添油加醋地笑道:“各位。司空大人还将在后天召开一次洽谈会,到时候此时在长安的大商人们都会被司空大人请到这里来,为大家创造一个谈生意的机会。”

众人当然更加赞同,对徐济的好感大增。秦宓这些初次与徐济见面的人也对其印象大为改观。徐济趁热打铁道:“各位,或许过去发生了一些事情,令大家对我颇多微词。但是我徐济地原则是对待朋友以诚相待。对待敌人则是毫不留情的打击,袁绍袁术等辈:痴心妄想。野心勃勃,我对这等人自然不会客气。可是马腾将军、刘皇叔、孙伯符、孟德兄都与我徐济或多或少有点交情,所以还请大家明白,我徐济并非是一味的打压别人,毕竟我徐济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徐济这番话在这些人的耳朵里都不免是要大打折扣,但是多少都被徐济所感动。

坦白地讲,这些人还真的都与徐济有点交情。

曹操是不用说了,刘备在幽州地事情和兖州军打得交道自然不少,单说孙伯符,当年在洛阳会盟之前就和徐济关系密切,而后孙坚在洛阳之战若是不得徐济提醒只怕孙坚已经在贾诩的手中吃了大亏了。而马腾本身也是当年诸侯会盟的盟友。

所以这些人说起来都是曾经并肩作战过地盟友。

徐济这么一说,气氛更是大加缓和,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笑容。曹洪的脸上更是流露出感激的神情,说起来,在诸侯会盟的时候若不是徐济麾下的陈到率军及时杀到,曹操和自己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徐荣的并州骑兵的铁蹄之下了.

在徐济的提议下,众人心甘情愿的举杯,在觥筹交错中心甘情愿地一饮而尽.徐济和荀彧站起身来,殷勤慰语,抚背言笑,把众人送出了密室。

转眼间,这件密室只剩下了徐济、荀彧和恒范三人。

徐济哈哈哈大笑道:“文若兄,你今天晚上的表现真是精彩绝伦,这些自以为是的老狐狸都被你骗过了。”不理桓范在一旁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荀彧淡然道:“我荀彧何德何能?说到底还是主公的新‘五德终始说’才是厉害。”

顿了一顿,又道:“自古以来,儒家就在讲以德服人,可是怎么以德服人却是语焉不详,直到主公的新‘五德终始说’横空出世,荀文若才终于如梦初醒,彻底明白了孟子《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精义所在。征服天下不能单靠兵革之利的金德,也不能单凭说服感化、礼法教义的火得,而应该五德齐出,多管齐下,方能收到成效。”桓范在一旁也道:“的确如此,今天看这些使者,明显不懂得新‘五德终始说’的精益所在。他们只是在注意主公威凌天下的武艺和兵法所展现的金德。以及主公名满天下的声望所构造成的火德。却没有想到,荀彧先生正在利用其他三德向他们大肆进攻。兵法有云:‘不知彼不知己。必败无疑’,我看南方诸侯。时日无多,只怕连洗浄净自己脖子等死的机会都没有了。哈哈,在懵然不知中走向死亡岂非也是一种幸福?”荀彧瞥了他一眼,笑道:“恒范你能明白我地心意,很不错了。”

旋即冷声道:“以商贾之利其水德。以农桑之便离其土德,以百工之先离其木德,彼五德不全,我方五德充盈,以天下民心之所顺而攻离心德之辈。焉有不全胜者?”

徐济开始被荀彧的一番夸奖说得颇有些脸红,不过随后就被荀彧的这番议论所吸引。大为叹服。若是说起管理国家的本领,真是一百个自己也比不上人家荀彧一个。要不是在这时代实现民主和禅让不大可能,徐济还真想让荀彧日后接替自己的位置。

荀彧当然不知dào

徐济现在满脑子盘算的是这个说起来会吓死他的想法,见徐济出奇的沉默。便问道:“主公,难道有什么不对地地方吗?”徐济清醒过来,抛开了在这时代人们看来荒诞不经的说法,笑道:“我在想圣上知dào

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想?”

荀彧冷哼道:“主公何必考lǜ

这方面的事情?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并没有冒犯圣上,说也不能说主公的闲话。”

徐济点头道:“文若兄言之有理。哈,我看圣上会加紧与各地诸侯使者联系,毕竟我们这么做从表面看是在向诸侯盟示好。”桓范冷然道:“那些诸侯们一定会高兴得很。现在双方都在讨好他们。”

徐济点了点头道:“不过他们更希望我和圣上闹得不亦乐乎吧?好,那我便如他们说愿。让他们十分快乐地看我徐济的笑话!”

荀彧和桓范马上会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当三人回到大厅时,意wài

的发xiàn

。此时人更多了。荀彧当然要替徐济去应付这种场面,于是精神抖擞地站在徐济地边上。和来往打招呼的人谈笑风生,显得风度翩翩。

李催郭汜的使者杨奉也来了。态度极差地和徐济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去找此时变得神采飞扬的秦宓、马腾等人说话。

看来此君今晚不是给自己道贺的,大概是来找人的,他来晚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到那些使者的住处扑了个空所致。倒是吕布的使者宋宪一脸的恭谨,对徐济礼数周全。

这也可以理解,吕布现在孤军在外,几乎等于无家可归,虽然朝廷已经承认了他的地位,但是当年吕布在洛阳郊外带兵袭击当时还未成为皇帝的刘协的事情可是尽人皆知。

当然这件事情还在死鬼丁原的身上,谁让他是何进和何太后的心腹,要置当时的陈留王于死地呢?现在何进和丁原已经沉归尘土,但是刘协却不会忘记这件事情。

长安现在局势微妙,连廖立、蒯越、程昱这等计谋之士都无法看破真相,更何况是吕布呢?

他看不出刘协已经是最后的挣扎,所以一直在担心长安斗争最后的胜利者刘协,生怕最后刘协为了报仇把他抓来杀了下酒,故此唯有投向徐济,希望在徐济这里寻找一条活路。吕布的武艺和个人魅力的确是天下无双,但是一个人的无dí

并不等于在这乱世之中可以常胜不败,吕布现在不过就是只丧家之犬。

这一点,徐济很清楚。

不过徐济更清楚吕布很难养熟的性格,所以他对吕布无法信任,正如再艳丽的火焰都不能触摸一样。即便是接受了吕布,也只能用以为自己打下一方疆土,却休想让自己相信他。

当然,现在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所以徐济对这宋宪还算是客气。

说了一会儿话,徐威那小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宋宪一见这场面,便躲向一边。不再打扰。徐济看徐威一幅斗败了的公鸡的模样,便知dào

徐威在马腾的女儿那里没得到什么好脸色。便忍住笑道:“文锋,怎么了?”徐威狠狠瞪了在一旁噘着嘴巴偷笑的桓范,然后无精打采地对徐济道:“主公。别提了,那个马腾的女儿实在是棘手。别说我了,我看在场的那些男人一个个都被迷得神魂颠倒。但是哪个也别想一亲芳泽……”恒范在一旁叫道:“拜托,你们是十年没见过女人地死刑犯吗?第一次见面就要一亲芳泽?那第二次是不是就要登堂入室铺床叠被生儿育女天伦之乐白头偕老啊!”

徐济实在是忍耐不住为之菀尔,这个恒范说话相当有趣。不过和徐威比起来,倒是多了一些文雅,属于高级幽默。

徐威气道:“我有那么急色吗?问题是你看连杨怀那样的帅哥都能吸引此女的视线,我又有什么办法?”徐济心细如发道:“原来文锋现在还未弄清楚人家的姓名,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徐威颓然道:“主公你不知dào

,这个女子厉害得很……”

厉害?

徐济和桓范对望一眼。不明白徐威是什么意思。徐威的眼中闪过一丝沉醉道:“也许大家都不知dào

他的名字,就是杨怀也称他为马小姐。每个人都跟他自来熟。和这个女孩谈话你会发xiàn

很愉快。可是实jì

上都是你一直在说,他只不过是在微笑聆听在和他交谈的当时,你会觉得一直和她交流,而且会一直和她交谈下去,若不是和他说话的人太多,只怕我现在还沉醉其中呢。”徐济和横范眼中闪过骇然之色:若是这么说,这个女子绝对地不简单。谈话也是一门艺术,它一样分成很多的境界。

这个女子用不多的话语就可以给人留下深刻良好的印象,这分明是一种极高深的谈话艺术。只有受过专业训liàn

的人才能够做到。若是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谋士的身上。那绝不奇怪,可是此刻却出现在了一个看上去如此天真的女孩子身上,那就太过奇怪了。

看来这个马腾的女儿绝不简单若是如此看来,这个马腾就不仅仅是要利用自己地女儿达成什么政治婚姻那么简单了。

想一想吧。若是在刘协的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个善于抓人心神的女子,这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地事情?

莫要小瞧女人,她们的杀伤力是惊人的。尤其在对付男人这一点上。当年一个张夫人就差一点令郭嘉精神崩溃,现在这个马腾的女儿才一来长安便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再加上东汉本就有女子干政的传统,更是不得不防啊。

尤其是这个马腾的女儿。从为外表上看是如此的天真阳光充满活力和生命力,丝毫不给人以娇柔地感觉,欺骗性太大了。

看这徐济出奇凝重的神色,桓范对徐济低声道:“主公,且容我去试试。”徐济点了点头,桓范便向那马腾的女儿走了过去.

徐威这时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道:"对了主公,刚才蔡邕先生和蔡琰小姐来了,蔡琰小姐刚才还在寻找主公,不知dào

现在在哪里?"

徐济闻言心头一热,便四下张望,寻找蔡琰这心中玉人来.

正四下打量时,一把熟悉得魂牵梦萦的性感女声在徐济耳边响起:“司空大人,好久比见。”徐济闻言心中一颤,转头看时,只见芳华绝代的蔡琰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已的面前,脸上荡漾着令心动魄的美丽笑意看向自已。

一刹那间,天地变远了,人潮变淡了,声浪变小了,只有这天下第一才女如同浮雕一般越发清晰的出现在自已的眼前。

就连她淡雅到极点的白衣也变得璀璨夺目起来,

天地在这一刻充满了祥和。徐济心中涌起柔情,笑道:“小姐为何不叫我哥哥了。”

面对蔡琰姬,自从他放下烦忧恢复了一颗平静心之后,徐济的态度反而潇洒从容起来,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想要作弄蔡琰姬、希望她抛掉不咸不淡的面孔、露出笑容的感觉。

蔡琰当然想不到徐济对着自己的时候会如此尖锐,看这徐济的温柔笑容,先是一呆,白了一眼,弄的后者丢掉了三魂七魄后才道:“小女子怎敢如此唐突?自司空大人教xùn

完小女子后便不再登门拜访,哪里把人家当成知己?现在却反过来怪人家为何不叫你是哥哥。”徐济幸福的头都大了,在头痛之余当然感到丝丝和蔡琰非同一般的关系的甜蜜,虽然还谈不上打情骂俏,但是已经令徐济大感荣幸了。至少现在徐济不再视蔡琰为麻烦和负担了。

随后,气氛便梦幻般不真实起来。

两个人都有一种酒意朦胧的感觉,飘飘忽忽地说了些自己都不大明白和清楚的话,总之感觉很美好。

就在两人陶醉与这般迷幻的气氛之中的时候,一把带着异域口音的雄壮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司空大人,我于扶罗从雁门赶来给你祝hè来了!”

徐济先是呆了呆,他如今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心仪

恍惚间,徐济清醒过来,转头看去时,南匈奴人的首领于扶罗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恍若天人的蔡琰。

那铜铃般的巨目中,散射着贪婪的光芒,喉咙也一动一动,可想而知正在吞咽着吐沫,那副色狼嘴脸着实令人生厌。

蔡琰皱着眉头扫了于扶罗这色狼一眼,显然对于扶罗的不礼貌待和没有半点遮掩的色欲之心十分反感,但是出于礼貌,又见这人向徐济行属下礼,所以蔡琰并没有给于扶罗脸色看,只是淡然地对徐济道:“文烈哥哥,你先忙着,待你得空了我们再聊。”说完话后便转身飘然而去。

说实话徐济心中自然是十分气愤的:这个于扶罗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么美好的时刻居然被这蛮夷给破坏了,眼看着自己和蔡琰之间的关系正在突飞猛进的时候,却被生生打断,实在是可恶。

但如今局面也着实由不得他任意妄为,万般无奈之下唯有和蔡琰互道别辞,待蔡琰走远后,徐济转过头来看于扶罗的时候,却发xiàn

后者正贪婪地盯着蔡琰无限美好的背影和行动间摇曳生姿的美臀不放,而且还猛咽口水,徐济更加气恼。当下冷哼一声道:“于扶罗将军,前方战事吃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于扶罗的三魂七魄这才被徐济叫回,看徐济脸色极差,不比往日和自己说话那么和颜悦色,心中不明所以,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徐济的手段和厉害他是知dào

的。故此恭谨道:“回禀主公。属下的弟弟呼厨泉在雁门连胜鲜卑人,打得鲜卑人不敢入塞。又听说主公在长安新家落成,荣升大司空。心想怎么的也要到长安来一趟,若不是还有小股鲜卑人入塞,我弟弟呼厨泉也跟来了。”徐济淡然道:“难为你们这份心意了,不过雁门是我大汉地北方门户,不得有失,你在此不可耽搁太长时间。否则并州有变,你在南匈奴的地位也将不保。”

于扶罗恭敬道:“属下明白,后天小人就会启程回并州。”顿了一顿。于扶罗终于忍不住道:“主公,敢问刚才那位美丽的女子是何许人也?”徐济就知dào

他忍不知。在一想起历史上这于扶罗对蔡琰的种种,心头更是火气,眼中杀机一闪。不怒反笑道:“此女正是蔡邑大人的千金、天下第一才女蔡琰。”

于扶罗闻言一愣,赞叹道:“难怪了。”旋即身躯一震,显然记起这蔡琰乃是徐济未过门的未婚妻的事情。马上明白徐济为何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原因,马上诚惶诚恐道:“属下死罪,刚才竟无意中冒犯了未来地主母。死罪,死罪。”

但听了这句话的徐济心中的杀意却是有增无减,要不是这个于扶罗还有点用处。徐济现在就会一刀斩下于扶罗地狗头,不过这个主意不可能让对方知dào

,故此徐济笑得更加灿烂了,温言道:“美女如同名花。就是需yào

别人欣赏的。不过只可远观,若是剪断摘下,那美女也就失去了原有的美丽了。”

于扶罗闻言身躯一震。听出了徐济果然因为自己地失礼而心生不满,这言语中正在暗示自己。当下吓得汗流浃背,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胡言乱语。同时放下心来。知dào

徐济不再为这件事情而怪罪自己。

他却不知dào

,徐济如今已非当年从南阳去往洛阳的少年了,如今徐济的枭雄之心根本就是难以揣度,徐济每次杀人前都喜欢示弱于人,再用雷霆万钧的手段置人于死地。

于扶罗在这里自以为无事,却不知dào

自己的未来命运已被决定。

徐济不想和这在自己心中已是死人的人多费唇舌,便叫过一名幽影,要他带着于扶罗,去安排住处。于扶罗走开后,徐济再一次寻找蔡琰的芳踪时,缺见只一会工夫,蔡琰地身边已经围绕上了大群的仰慕者。

美女的美丽是无穷的。

此时,在场的最大的三个说话的小圈子已经形成:马腾的女儿、蔡琰、许子将。自己的身边反倒无人,毕竟人们对徐济十分的敬畏,并不敢过去亲近。

这时,桓范已经从马腾女儿身边的小圈子中抽身出来了,脸上神色凝重。

徐济一把拉住他,沉声问道:“如何?”

桓范皱眉道:“主公,这个马腾地女儿果然有问题。文锋形容得很恰当,但并没有完全描述出来的厉害之处。”徐济的眼中闪过骇人的神光,轻声道:“说清楚一点。”

桓范心有余悸道:此女表面清纯可爱,但其实狐媚过人,似乎天生会魅惑男人一般,和她说话的男人无不兴奋异常,而且面色红润的不正常,邪门得很。而且男人越是兴奋,此女便越发的楚楚动人,好像被男女间的欢好滋润过一般娇艳欲滴。“

徐济没有想到桓范会得出这个结论,听上去更像是武侠小说中”采阳补阴“的那一套,当下一愣道:“不能吧?”桓范忧心仲仲:“主公,此女绝不简单,要不是属下有准bèi

在先,守住心关,只怕此时已经被此女所迷惑。”

徐济当然知dào

但凡才智过人之人无不是心志坚决之人,很难被其他事物所迷惑,现在既然桓范这般说,徐济也不可能重视了。

桓范见徐济认真起来,才道:“主公,你不觉得这事情奇怪吗?马腾何时多了个女儿?我们的情报中可从未提到过。若是这个女子真是马腾的女儿,那么在露面前这女子到底在哪里?这绝对值得怀疑。”徐济心中凌然:是啊,以幽影的情报居然无法得知这女子的来历,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桓范面色凝重道:“主公,我看这事情还是找今天在场的青州的巫祀神女们帮帮忙吧,她们原来接受训liàn

时原本都是精于勾引男人的高手。或许她们可以从这女子地怪异之处知dào

这女人的来历吧。”

徐济赞许地看了桓范一眼。笑道:“桓范你真的不错,居然知dào

在这方面下手。”桓范对徐济的表扬丝毫不放在心上。转身便向这大厅的一个角落中正在表演的巫祀神走去。

徐济对着桓范坐言立行的风格极为欣赏。目光随着桓范的身形来回移动。

不多时,就见横范停在了一位长相极为端庄。但眉梢眼角之间极为风情地女子身边,和那女子耳语几句,那女子先是一愣。旋即眼中媚光大盛,那其中透露出了兴奋。显然很满yì

桓范交给她的任务。在下一刻,那女子便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桓范施施然回到了徐济身边,对徐济笑道:“主公。你就等好消息吧。”然后便向马腾女儿地方向走去。

徐济看得点了点头,心中记挂蔡琰,转过头来的时候,却见蔡琰不知dào

用何妙法驱散了那些围绕这她的人群。向他款款走来。

徐济惊喜地迎了上去道:“蔡琰小姐现在有闲了?”蔡琰白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好像一直没有时间的人是司空大人才对吧?是不是,文烈哥哥?”

徐济呆看着蔡琰的如花娇憨,好一会儿才道:“小姐请放过我吧。我只不过是在奇怪那些人为何会放过小姐?”

蔡琰若无其事道:“这有何难?我说要请教司空大人一些事情。他们自然就散开了。”

徐济呆看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这无疑是当众承认了她和自己的亲密关系。

的确,蔡琰在名义上是徐济的未婚妻,但是实jì

上蔡琰和徐济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这在长安并不是什么秘密。

否则王子服等人也不会想出用蔡邕和蔡琰来牵制徐济地主意。现在蔡琰这么做无疑是在向其他人宣称她已经开始向徐济屈服了,敢于当众承认自己是徐济未过门的妻子了。这个打击对王子服等人可以说是相当的巨大。

徐济在吃惊之后。一阵狂喜从心中涌起,心醉神迷下对蔡琰轻声道:“琰儿……”

蔡琰没有想到徐济会如此称呼自己,在全无心理准bèi

下娇躯一颤,旋即一张俏脸如同天边的火烧云一般红了起来。连脖项处都泛起了粉色,低下头娇嗔道:“你这人最会涎皮涎脸……姐姐说的对,你这人看似老实。但不要脸起来真是……”徐济大感尴尬,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忘情之时叫出了自己在心中一直对对方的亲密称呼。

不过徐济却知dào

厚脸皮是谈恋爱的不二法门。现在见蔡琰并没有生自己的气,当下放下心来。嬉皮笑脸道:“琰儿,这是你叫我文烈哥哥的回报。”

蔡琰很想发怒,但是却发xiàn

自己根本上不生对方的气,相反心中还有抑制不住的欣喜。看惯了徐济那种彬彬有礼中透露出丝丝霸道的一面,一在有点赖皮的徐济反而显得更加可爱和动人心弦。说实话,蔡琰早对徐济暗许芳心,毕竟她可谓是一路见证徐济崛起的,自然也更清楚徐济身上异于同辈人的气质和能力。这也是伊宁怂恿徐济接纳蔡琰的缘故,毕竟当时蔡琰孤身一人在兖州,徐济照顾她终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蔡琰也是如今才突然发xiàn

,原来自己在心中早就已经接受了对方。

这丝顿悟令蔡琰心潮起伏,陷入沉默。它是从却在这近距离中凝神欣赏起蔡琰那惊心动魄的仙逸之美来。

一时间,两人都进入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美妙境界。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蔡琰才惊醒过来,抬起头来看向徐济,却发xiàn

徐济正紧盯着自己看,登时越发地不好意思起来。徐济也有些尴尬,唯有转移话题道:“蔡太傅这些天负责教导天子,多有辛苦呢。可要注意休息。”虽然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其中关爱之情跃然纸上。

蔡琰听徐济叫起自己的官职,才清醒过来,她这人心志坚决,虽然因为徐济而在心中生出几丝涟漪。但此时马上清醒过来,淡然道:“文烈哥哥还是叫我琰儿吧。”

徐济一愣,越发地欣赏起蔡琰来。这女孩子果然非同一般。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总是有一种大无畏的态度,既然已经发生。那就要应该面对。

看来蔡琰真的已经全面接受了自己。

这种快乐简直无法溢于言表,打下了锦绣江山地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当下大有深意地看着蔡琰到:“琰儿责备的是。”蔡琰的脸上的红霞还未退去。却淡然道:“文烈哥哥过奖了。圣上虽还未成年,但是却懂得励精图治。每一天都公事繁忙,我这太傅实在是名不副实。实在谈不上什么劳累。”

徐济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若是说起勤奋,先帝可远比不上圣上。”

蔡琰仔细看了徐济一会儿道:“文烈哥哥为何不问到底是哪些人和圣上在一起?”徐济闻言哈哈一笑道:“我都说了,最不愿意这红尘之中你争我夺的事情骚扰了琰儿的清净心,本就十分痛恨那些居心叵测之辈对琰儿的利用,自己怎么可以再做这种事情呢?更何况,若是我想知dào

这些事情。只怕天底下还没有几件事情能瞒过我。”

蔡琰娇笑道:“这才是我佩服的徐济。虽然算不上是个谦谦君子,也并非什么光明磊落之徒。但是却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文烈哥哥几可为人师了。”徐济还是第一次见到蔡琰用这种开玩笑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大感有趣道:“琰儿过奖了。”

蔡琰笑嘻嘻道:“不过司空大人太过谦虚了,什么叫做‘还没有几件事情能瞒过我’?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司空大人。”

正说话间,徐济却一眼看见桓范走了过来,便对蔡琰苦笑道:“谁说的,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我还弄不清楚。”蔡琰为之莞尔,便对徐济笑道:“文烈哥哥太忙。而且今晚也太晚了。我和父亲要回去了,若是司空大人以后有时间的话便来找人家吧。”

言罢,转身而去,只留下徐济在心头泛起别样滋味。

一瞬间。徐济觉得自己的天地里充满了生机,哪怕有再多地艰难都不在自己的眼中。正思索间,桓范已经来到了徐济的身边。对徐济低声道:“主公,我已经安排好了。”

徐济闻言点头。对桓范道:“你带我去。”

桓范带着徐济绕过人群,不多时来到了刚才开会的密室。待两人进去之后,就见一名女子盈盈站起身来。桓范向徐济介shào

道:“主公,这位是文芳姑娘。”

徐济还未说话,那名艳光四射的女子便盈盈下拜道:“奴家文芳,见过主公。”

徐济笑道:“文芳姑娘,不必多礼。这一趟麻烦你了。”

文芳站起身来,用一对勾魂摄魄地眼睛看向徐济,散发出无限媚态,但是却天真的娇笑道:“真好,终于亲眼看到兖州军神了。”被这么美艳的女子这般恭维,更加上崇拜地语气和眼神,徐济登时有点飘飘然。

桓范却在旁边看呆了。

谁知这女子在说完这番话后,立时收住了笑容,换上了另一副面孔,淡雅如菊道:“主公见谅,奴家失态了。”言语之间一扫天真,变得端庄高雅,行动之间更有成熟的风情。徐济和桓范被这两种前后之间差距极大的表情气质弄得不知所措,但同时又生出警惕之心:想必这便是媚术了。

文芳看着两人呆头鹅的样子,不由得娇笑起来,登时如同黄莺出谷,百花争艳,尤其是笑过之后,那脸上的红润惊心动魄,更有一点香汗出现在了面颊之上,使得这女子身上的气息更加的馥郁芬芳。

一时间,徐济和桓范根本分不清楚哪一种样子才是这女子的本来面目。没有想到媚术居然如此厉害,若是这文芳想要蓄意勾引谁的话,只怕此刻已经成功了。

更何况,施展媚术的人一般都是突然发难,令人防不胜防。

正思索间,却见这女子低下头去,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不带半点表情,那双眼睛也没有半点动人心魄的媚态。这时徐济才看清楚此女的容貌,其实颇为清秀,倒也谈不上多么的倾国倾城,和刚才简直有天壤之别。

徐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意:这个文芳是在故yì

向自己施展媚术。以表示自己乃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具有绝对的发言权。

徐济深吸一口气。才道:“文芳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桓范却轻喝到:“文芳姑娘,你在干什么?主公早就知dào

你的本领。却来这般卖弄。”

徐济拦住桓范,正色道:“桓范你只怕误会文芳姑娘了,试想文芳姑娘这次不远千里从青州到长按为我徐济助兴,又已经摈弃巫祀神女地地位多年,现在对我们施展媚术定是另有原因。岂会有什么卖弄的意思?”文芳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口中却道:“请恕小女子无礼,其实奴家也是万不得已。想要用这种方式为主公提个醒而已。媚术一道,变化万千,而且永无止境,一旦被人魅惑,想要脱出牢笼那便难上加难。主公虽然眼力高明定力极强,但是主公麾下之人却未必尽知其中的凶险,长安乃是繁华之地,又有主公在此。可以预料,不出数年,长安之地的繁荣不会弱于主公起家之兖州,到时候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物没有?现在有一个马腾的女儿,将来更不知dào

有多少这种人物呢。”

诚恳的言语之中居然有很重的警告意味。以她这种身份向贵为大司空的徐济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不过由此也看出这些巫祀神女真的很感激自己,否则岂会冒险说出这番话来。

想想也是,要是没有自己,这些女孩子早已经不知dào

被卖到了哪里。徐济闻言身躯一震,呆立半响,向文芳鞠了一躬道:“多谢姑娘提醒。”

自己地位置不同可,和敌人相斗更是在不见硝烟的战场上,那残酷和凶险根本就是自己所未经lì

的。

这个文芳给自己的提示很及时,虽然自己不是好色之徒,但是除掉自己,自己的一干手下却无法保证他们能够抵挡这种突如其来的香艳危险,一旦被魅惑,那便错恨难返。温柔乡是英雄冢,想一想,不说这些美丽而危险的女人了,就说在三国历史上,抛开立场不谈,有多少人是死在女人手里?

这种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想一想,若是日后自己的哪个心腹因为这种事情而被自己万不得已杀掉,那实在是痛心疾首。不过徐济也从文芳地话中听出了一丝忧虑:这个马腾的女儿绝对不简单。

果然,文芳叹道:“那马腾的女儿手段在我之上,我刚才在暗中观察,居然差点也被这女子魅惑掉,更险些失去了自己作为女人的信心,说来惭愧,连人家身上的香料都没有弄明白是哪一种。幸好那女人没有注意到奴家,否则单凭奴家刚才稍纵即逝的失态,那女人便已经发xiàn

了奴家,只怕也就无颜来见主公了。但即便如此,奴家也甘拜下风,虽然主公对她已有戒心,但是这女子只要在长安,无论到哪里都会是主公的一个大麻烦。”徐济被她说得心惊肉跳,若是这对男人经验十分丰富的巫祀神女都这般说,自己更是绝对不会允许这马腾的女儿出现在刘协面前的事情发生。

自己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要刘协对自己无话可说的形势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二被破坏掉。

看来这个权倾朝野的位置不好坐,明里暗里针对自己的手段太多了。先是让蔡琰来限制自己,现在又弄了个这么个危险女人在长安。将来还不知dào

有什么招数呢。

桓范对文芳皱眉道:“文芳姑娘,你看不出这女子是什么来历吗?”

文芳悠悠叹了一声,才道:“弄不好此女是五斗米教的人呢。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宗教

五斗米教?

这个名号徐济倒是听说过,似乎是黄巾教的一个分支。

教主当然是张鲁,这个五斗教已经控zhì

了汉中的政权,说穿了,汉中就好像是一个宗教小国,与东汉的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记得当初自己在冀州和虞翻初次见面纵论天下大事的时候,虞翻就曾经向自己提出过争夺天下的几种力量,而宗教,就是其中的一种。历史上的黄巾军起义声势浩大,转战南北,长大二十年之久,当然对三国时代的历史影响深远。

后世有人曾开玩笑说,这些黄巾军,就是被剿灭了斩首了都足够给东汉政权一个脸色看了。说这话的根据就是被斩杀的数十万黄巾军无处掩埋,尸横遍野、堆积如山,腐烂的尸体发出恶臭,污染了水源,导致了瘟疫在华夏大地肆虐,结果在这期间,死于瘟疫的人比死于战乱的人要多多了,所以会出现一个州有几十万人就会被人家称为大州的现象。不过徐济来到这时代以后,历史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由于自己在兖州崛起,而且在黄巾军最迅猛的时候改编了很多的黄巾军,而且还注意卫生情况,所以瘟疫在这时代根本未横行,又因为战乱的大量减少和兖州以及冀州的富裕,自己所处的三国时代的人口很历史上完全不同。

就拿自己所在的兖州来说,人口过百万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宗教势力在这时代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大。不过五斗米教在汉中的崛起却和历史上别无二致。

可是,自己却对这个宗教组织全无了解。在兵法上这可是大忌啊。现在是和平时期,张绣大军因为自己在长安示弱的图谋所以现在和汉中处于僵持阶段。没有大的战斗发生。但是不管怎么说,汉中和长安现在还处于敌对关系。自己今晚会见地使者中就没有汉中的使者张松。

这时期正是大家阴谋诡计、勾心斗角的时候,这般敌人,明的不行,当然要来暗的,马腾的女儿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一直以来,汉中和马腾的关系紧密……

一想到这里,徐济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更加坐立不安起来。几乎可以肯定文芳的说法。

想到这里。徐济看向文芳,虚心请教道:“敢问文芳姑娘。这个五斗米教是怎么回事?”

桓范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文芳肃容道:“这事情还要从头说起。那要从我大汉的文艺与思想地根本谈起。”

徐济和桓范对视一眼,没有想到这文芳这么有见地,说起话来,居然是这般高屋建瓴。只见文芳款款道:“我大汉自建朝以来,无论是宫殿建筑、绘画艺术、文士思想无不以春秋战国时代的大学者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为根本,先皇光武帝便自称为奉天承运,受土德以兴,故此,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又或是地方豪强,最津津乐道地事情莫过于谈论‘天人感应’和‘五德终始’,文士之间的清谈之风近年来更是愈演愈烈。当然,这还和主公的新‘五德终始说’的大放异彩有关。现在谈论新‘五德终始说’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刚才许子将先生在外面便在为达官贵人们阐发新‘五德终始说’。”徐济和桓范立时对这文芳刮目相看,区区数语之间便道清了东汉的学术思想特点。这份本领只怕学术大家也不外如此吧。

同时徐济也才知dào

梁习为何把自己研究出来的学问叫做新五德终始说,因为梁习根本就是受五行术数学说很深的人。反倒是自己这后来人。在这时代才另类的很。

想想也是,历史上三国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士之间那种说玄道妙的清谈不可能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地神物。那一定要有一个前因后果。只是没有想到,这清谈的根源居然和三国时代分裂的种子一样。在东汉建朝的时候便已经形成了。

不过这种清谈未必不是好事,若是说古中国还有“思想解放”和“文艺复兴”的话,那么一定是就是这个时期了,各种言论和思想异彩纷呈,大放异彩。

自己以后建朝之后。一定要把这种风气保持下去。当然,光是坐在那里空口说白话的弊端是绝对不要地。毕竟兖州强调脚踏实地。

至于说这么做会否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徐济却有绝对的信心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要知dào

新“五德终始说”地本质是在探讨人类的本质需yào

,以及在这种本质需yào

下要采用何种生产制度和政治制度的学说。这种学说本身就在一直不停地进化中,把一切有益的思想都收为己用,根本不会固步自封,而且极为强调实践性,不合时宜的东西都会被坚决摒弃的。

这一点和现代政治经济制度很不相同,因为新“五德终始说”源于中国文化的传统,虽然很新颖,但是确实建立在中国传统文化基础上的,和生搬硬套别国得地理论制度完全不同。可以预见,不管以后有何种思想被新“五德终始说”所吸收,都可以被冠之以“君子养五德”,要“养”嘛,当然要有吸收有消化了。

也许自己建立的国家或者政权在很久之后会灭亡,但是梁习为自己宣扬的新“五德终始说”却不会呗灭亡,定会影响深远。

尤其是在现在,徐济终于知dào

为何新“五德终始说”在这时代的宣扬会阻力很少了,因为根本就是借助邹衍的理论而产生来的,所以虽然对人们的思想冲击很大,却容易被别人接受。一直以来,自己都自认为对由梁习建立和荀彧完善的新“五德终始说”极为了解,今天听了文芳的话。徐济才蓦然发xiàn

,自己还是第一次站在历史地高度看待这种思想。原来的自以为是只不过是处于懵懂状态。

思考的结果就是。徐济已经把荀彧从当代第一内政高手上升到了思想为人的地步。

更重yào

的事情是,徐济的眼界立时开阔了不少。甚至有一种跳出尘世俯瞰苍生的感觉。当然,这还要感谢眼前的这个文芳。否则自己绝对不会有这丝明悟。

却听文芳轻声道:“当然,五德终使的学说只不过是道家思想的一个方面而已,人心若不知足,即便没有万里江山。哪怕家财万贯之辈也会想着要长生不老,白日飞升。我们这些巫祈神女之所以会存zài

,说穿了就是供人修liàn

,进行采补之战用地。

这一点徐济在临淄和曹操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曾听曹操说过,好像叫什么修liàn

“内丹”又或者什么“金丹”之类的。

说起来。道教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宗教了,居然不戒女色。还认为这是得道成仙的法门。文芳叹道:“可是时间一长,这种东西就变味道了,因为受过采补训liàn

的女子可令男人在床上欲仙欲死。很多贪恋美色的人打着这种旗号到处高价购买巫祀神女淫乱不堪,因为钱财和权势的驱使,我们这些巫祀神女在济南学习的东西也就变复杂了,更加注重如何取悦男人。因此受到了达官贵人的喜爱,甚至连先帝都很喜欢。”顿了一顿。文芳又道:“我们济南的巫祀神女只不过是比较又名罢了,其实在我大汉,像我们这样受过训liàn

的女子不知dào

有多少。只不过因为训liàn

我们地人手段高低不同,所以素质良莠不齐。”有叹了一声道:“我们这些女子,冠之以‘祭祀’和‘神’。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受那些所谓的修道之人和神仙控zhì

的,其中最有名的神仙应该是于吉和左慈两人了。张角不就是说是于吉的徒弟吗?何所谓《太平要术》?那是从《太平青领道》中七拼八凑成的。至于说到我们这些祭祀神女。黄巾教和五斗米教内部都有特殊地人员专门负责训liàn

我们这方面的事情。当年黄巾教造反的时候,其实正规黄巾教教众只不过才三十六方,也就是三十六万。剩下的揭竿而起者都是非正规的教众。所以,真zhèng

的黄巾教的内部制度是很严谨的。我们济南的继祭祀神女充其量只不过是黄巾教的一个分支而已,只不过隐藏地比较深。曹操当年在出任济南相的时候,就是听到了风声,说我们是黄巾余党,才对我们大肆打压,幸好曹操是个明事理的人知dào

我们这些小女子也是无辜的,所以只是斩杀了那些控zhì

我们的人。从那时起,我们的声名便一落千丈,要不是主公给我们自由之身,更让我们到处演出,只怕等待我们的命运就是被卖掉,沦为别人玩弄的泄欲工具说来好笑,在黄巾军还未造反时,先帝和十常侍还都是黄巾教的信徒呢。谁不想长生不老呢?故此先帝和那时的达官贵人是非常欢迎我们这些巫祀神女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文芳有点气喘,因此听下来歇了一会儿。文芳说的事情,徐济当然清楚,曹操当年在前往东郡之时便对自己说的很清楚,而且自己去洛阳见汉灵帝的时候就有一个使命是送一部分巫祀神女进皇宫。

汉灵帝荒唐的私生活是很有名的,不过那时候最令徐济感到诧异的事情是,汉灵帝也是黄巾教的教徒,可以说,在当时,这个黄巾教算得上是东汉的国教了。这事情有够讽刺的,自己信的宗教反对自己,在平定了黄巾军之后居然还恋恋不忘巫祀神女,这个汉灵帝真是荒唐。

想到这里,徐济忍不住道:“听你的意思,似乎对于吉和左慈那一套很反感,他们不是有神通吗?”

文芳嗤之以鼻道:“什么神通?左右不过一些小把戏,那本《太平青领道》说是无字天书,遇水后字迹方显,其实就是用配的药料写在之上再晒干。后字迹消失,再用水一喷,自己便浮现出来,有何稀奇?放在兖州这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徐济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一些所谓的修道之人弄个炉子炼丹。胡乱往里填东西,所以经常有化学反应。火药不就是这么发明出来的吗?

这些人还有有点科学常识的。不过没办法,不论中国外国。科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神学地附庸和帮凶。

文芳又道:“不过我们这些女子接受的训liàn

课时很有道理的。因为负责训liàn

的我们的那些人每天都在研究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发觉身体上的秘密。所以我们的言行举止、气质风度、装束打扮无不是按照他们千锤百炼的经验来训liàn

的。单单是哪种香味最能博得别人地好感就有很多的研究,至于其他,简直是不胜枚举。就比如那五石散,就是牺牲了无数人的生命配制出来地。”文芳说到这里,徐济已经大致听出了她的意思,那既是说五斗米教中也一定会有这样的女子存zài

,而这个马腾的女儿就是这五斗米教中的人物,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种女人足以乱政。历史上。明朝的皇帝就极为喜欢这一口。弄什么“炼金丹”“房中术”,弄得明朝乌烟瘴气。

若是这女子出现在刘协的床上,每一天向刘协的耳边吹风,那可是糟糕之极。

别地不说,这女子也不用鼓动刘协对付自己,只要这女子说动刘协。改变对汉中的印象,那么自己相会失去汉中用兵的理由,这着实棘手的很。

若是这刘协和他老爹汉灵帝一个脾气。加入了五斗米教,那就更麻烦了。和曹操、孙策、刘备等人还可以玩什么“远交近攻”的连横之策。但是到了汉中和马腾这儿,那根本没有可能,长安和西凉以及汉中离得太近,双方都没有回旋的余地。除了动手外,实在没有别地办法。

先下手为强。马腾的女儿这不就来了?

这还是出现在眼前的,在背后。还不知dào

有多少这种女人已经或将要来到长安。现在徐济最后悔地事情是自己刚才在密室中和各地使者达成协议的时候,包括马腾。实在是失策之极。

马腾完全可以拿此事大做文章,向汉帝透漏这件事情。那么刘协马上就会开始拉拢马腾,到那时,马腾再把自己的女儿献上,待刘协这初经人事的小鬼头被这狐媚过人的女人弄的欲仙欲死之后,那么这女子进宫的可能性就极大了。荀彧为自己想得理由很不错,自己的确可以用马腾女儿血统不纯为理由劝谏刘协不立马腾的女儿为皇后。

但是马腾完全可以退而求其次,只把自己地女儿送进宫中就可,生不生孩子都无所谓。

如此一来这种局面自己就没有任何办法解决了。

若马腾的女儿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倒也罢了,可却偏偏是个媚术惊人的女子,实在令人头疼。

一时间徐济只觉自己头大如牛。

看看徐济轻轻地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文芳关切道:“奴家虽然不能为主公在大事上分忧,但是却可以为主公找出长安这地方的这种女人,毕竟都是学过媚术的人,她们是瞒不过我的。”徐济闻言,心中一动,对文芳道:“文芳姑娘,你的那些姐妹也有你这般本事吗?”

文芳傲然道:“若是说起媚术,我的那些姐妹就算是比我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有几人还在我之上呢,我看和马腾的那个女儿比起来还是不遑多让。”

徐济点点头道:“若是如此,那就有劳文芳姑娘了,你们就在长安住下,为我找出这等女子来。”文芳先是一呆,旋即脸上涌现出淡然的笑意,对徐济欢喜道:“真好,我们姐妹终于有机会报答主公了。”

徐济看着文芳那以身相许都甘愿的样子,心中苦笑,虽然对方不会害自己,可是没什么必要自己还是离这些巫祀神女还是远一点的好。

这些女子过于狐媚,一旦自己和她们发生了肉体关系,真怕陷入其中,难以自拔。文芳哪里知dào

自己的一番肺腑换来的却是徐济的担惊受怕,却站起来道:“主公,这件事情奴家这就去办。”

言罢便转身飘然而去。

徐济心中的不安微微放下了一些,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心中揣摩未来的发展,心事重重。

看来今晚要先开一个会了,长安现在的局势更加混乱。

更令他担忧的事情是这些对手一个比一个厉害。

貌似忠厚的马腾都这般阴险,那么刘备,孙策,曹操呢?他们三个人不可能对自己没有阴谋吧?只是这几位都是枭雄之姿,若非十成把握只怕不会给自己任何的痛脚抓,刘备麾下的庞统,孙策身边的周瑜,曹操帐下的几人虽然并没有前两位这般优秀但曹操本人也不弱于他们,这几个对手还未出招,徐济不免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

长安。这个冬天很乱。(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破绽

夜晚,当宾客都尽欢散去之后。

这富丽堂皇的府邸的主人却是夜不能寐。

徐济,许子将,荀彧,桓范,于禁,徐威等一干人坐在客厅中,一个个面色凝重,他们都已经知dào

了今晚发生的事情,故此心事重重。

最先发言的是于禁,这位威名日重的兖州大将那张带着狰狞伤口的脸上带着凝重之色沉声道:“主公,若是事情真的像文芳姑娘所说的那样,那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徐威长吸了一口气补充道:“文则说得有理,这些使者进京来都带来了很多的礼物,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歌女。马腾和张松带来的更多,我和文则负责城防,自然清楚这两人的手笔,弄不好这些歌女都有问题。”

众人心头一沉,毕竟送歌女给别人是一种示好方式,而且美色当前,没有几个人可以拒绝的。若是如此,那么事情的发展就可以预料了:先是这些歌女用美色魅惑这些受贿赂的官员,然后借得宠的机会在这些官员面前大吹耳边风,时间一长,这些官员就会不自觉地站到马腾和张松的立场上去。

正如文芳所说,这时代的人很喜欢用美色去做事情的,历史上的王允不就是此道高手吗?这一招可是大有市场的。

徐济叹道:“多思无益,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要想办法补救才可以。”桓范冷然道:“这事情并非无法挽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对张松和马腾的行动加紧监视,尤其是对他们送出的女子的去向一定要全部弄清楚。这样我们就可以缩小很多范围。”

徐济点了点头,徐威站起身来奋然道:“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去办。”

于禁点头道:“文锋记紧要小心行事。这些人邪门得紧。”徐威爽快道:“我晓得了。”

坐在一旁的刚从兖州被调来的黄濬也站起身来,对徐济抱拳沉声道:“主公。请让黄濬跟徐威将军去做这件事情。”

徐济看了一眼越发沉稳的黄濬,笑道:“去吧。”

黄濬点了点头便跟徐威一道出去了。一起皱眉不说话的荀彧对徐济道:“主公,我看对杨松可以双管齐下,听说此人是出了名的贪财。我们或可在这方面下手。”

徐济沉吟道:“这一点毫无疑问,不过我们要投其所好,不可操之过急,若是令杨松察觉可就不妙了,这个人一贯会巧言令色,所以还是有点小聪明地。”

桓范在一旁道:“主公。不若这个人就交给属下吧。”徐济看着桓范,放心道:“若是桓范你自己出马,那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桓范你定可以从杨松的嘴里得到这批女子的确切底细。”

桓范点头,却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对徐济说。

徐济看在眼里,便道:“有何想法,一吐为快,不必有任何顾忌。”

桓范看了徐济一眼。思索道:“主公,我觉得杨松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地问题不大。”众人齐齐一怔,徐济冷然道:“说下去。”

桓范自信道:“主公有没有想过。杨松贪财的这个弱点连我们都知dào

,张鲁会不知dào

吗?贪财和好色一样,那是最容易地坏事的。若是杨松此来的目的和马腾差不多的话,那么他露馅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张鲁派此人来莫不是傻了。”

众人不自学的点头。思索着桓范的话。桓范冷然道:“若我是张鲁,要把大批受过训liàn

的女子送进长安来,定会找一个行事严密之人。从主公麾下幽影提供的情报中看。张鲁手下有名极有才干地谋士叫做阎圃。但奇怪的是为何张鲁不派此人来呢?”

徐济看着桓范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桓范信心十足道:“我看这件事情有两种可能。”顿了一顿又道:“第一种可能意图明显:那无非是声东击西之计。主公莫要忘记,马腾和汉中还有刘备可是唇齿相依。又有庞统这等计谋之士为其谋划,所以这次来长安。我们不应该把他们看成是三家,而应该是一家才对,属下以为杨松不过是招明棋,只为马腾打掩护罢了。”

徐济再一次对醒范刮目相看。此人的确心细如发。桓范分析道:“这事情其实很简单,若是马腾一个人带那么多地歌女来,或许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有杨松在明的话,马腾到处送歌女就显得正常多了。所以说,很有可能杨松送的歌女都没问题,而有问题的都在马腾处。”

众人不自觉的点头。

年幼的诸葛瑾此时忍不住道:“既然桓范先生已经料到这一点,知dào

杨松手下的那些女人没有问题,那为何文锋将军刚才离开时不作提醒呢?这样我们地范围还能再小一圈。”桓范微笑道:“这就要说到第二种可能性了,那即是说,杨松此来长安也是被利用的人。又或者说,他本人没有问题,而他手下的那些歌女有问题。”

众人被桓范地话绕糊涂了,大眼瞪小眼的呆看着桓范。桓范耐心解释道:“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杨松不可大用,但这并不等于他手下的歌女们没有问题,莫要忘记,站在这些人背后的人可能是庞统这奸猾似鬼之辈。若是我们只看到第一种可能性,很可能被他反过来算计,最后弄得聪明反被聪明误。”

众人听得心中一凛。桓范分析道:“汉中一战就可以看出庞统的为人心机深沉,做起事情来总是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但其定计往往从微不足道的小事入手,然后走连环,由一个缺口突pò

,好像连锁反应一般环环相扣,弄得敌人千疮百孔。要做到这一点,观人入微乃是其定计的根本。”

众人点头。徐济闻言更是打了一个冷战:历史上地庞统的确如此。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置人于死地。桓范冷笑道:“庞统在定此计的时候一定考lǜ

道了我们的因素,所以。我们看破第一种可能性的事情很有可能在庞统得算计中。若是如此。庞统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第一步。当张鲁派杨松来长安的时候,杨松就完全不知dào

张鲁的意图,更不知dào

张鲁要他送的这些歌女的真zhèng

身份,如此一来,就完全排除了杨松被收买后泄密的可能性,第二步,想让马腾的女儿现身,吸引我们的视线,实jì

上今天晚上的事情本来就很奇怪,马腾把自己的女儿这么快就弄了出来,实在是太招摇了,着分明就是另有所图。第三步,让我们经过分析后得出杨松问题不大的结论,把视线完全放在了马腾送出的歌女地身上,结果真zhèng

的杀手锏却在完全不明白真相的杨松那里,他只要按着张鲁给他的名单把这些歌女送出去就可以了。”

众人闻言一阵泄气,说来说去,范围还是未被缩小,恒范倒是想得比别人远,可是得出的结论却是一样的。那就是两面都不能放松。

由此可见这个庞统也确实是毒辣,这两种可能其实好象连环套一样,可以无限变化。所以还是谨慎行事为好。桓范看着众人的样子。哈哈一笑道:“各位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这么说其实另有所图。”

看着疑惑的众人,桓范冷然道:“主公要我去杨松那里试探口风,但根据我刚才的分析,要想从杨松的嘴里得到什么只怕是不可能了,所以,杨松的价值在其他地事情上。”

徐济看着满面微笑的桓范,再想起了历史上曹操夺取汉中的过程。脑中灵光一闪,叫道:“难道是为了汉中?”桓范一拍手道:“正是如此!主公明鉴,我们现在就可以笼络杨松。将来攻打汉中地时候,可为内应啊。”

徐济哈哈笑道:“好你个桓范,真是被你算计到骨子里去了。”

众人这才明白桓范的意图所在,原来桓范这番话是说给徐济听的。希望徐济不要着急,让他放长线钓大鱼。至此,众人无不对这在兖州和天下都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肃然起敬。同时也看出了徐济对他的倚重。

荀彧叹道:“现在的形式真的令人矛盾,一方面。我们的示弱成功了,这样将可最大限度地令我们的敌人悉数暴露出来。可另一方面,却又增添了不少的麻烦;让人拳打脚踢,应接不暇。”徐济对荀彧叹道:“文若兄不必耿耿于怀,天底下就没有四角齐全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在进长安之前,我们一直在暗处操纵一切,麻烦当然少得多,现在由暗转明自然有些不适应,我看只要我们挺过这一段时间便好多了。”

顿了一顿又道:“不管怎么说,事情是在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

荀彧点了点头。徐济却道:“我却在担心其他的事情,马腾的事情倒还好说,毕竟我们已经知dào

了个大概,总还有个下手的地方,可是孙策方面和曹孟德方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动静,他们可都不是甘于寂寞的人,程昱和廖立的才华可是十分惊人的,若是说他们来长安老老实实地没有半点图谋,打死我都不相信。但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dào

他们的图谋所在。”

荀彧的眉头皱的更深,对徐济肃容道:“主公,其实说起来马腾的那一套还是比较小家子气的,毕竟用女人来乱政只是雕虫小技,可是曹操和孙策不同。”徐济苦恼道:“正是如此,孙策喜欢兵行险着,而周瑜又是屡有奇谋,眼前的廖立也是胆大心细之辈,若是他们突然发难的话,还真是不容易抵挡。”

桓范在一旁接口道:“周瑜的确是算准了主公无暇南下、在短时间内不会和荆州开战,所以他现在做起事情根本是全无顾忌,反正不怕主公跨江而击。”荀彧接道:“曹操更是麻烦,这人的政治能力不错。搞内政经济极有一手,说到这一点,只怕比他的军事才能更令人忌禅。若是他想在长安的政坛上搅风搅雨的话,还真地不容易抵挡。”

一时间,大厅中还颇有点愁云惨淡的味道。徐济心志坚强。见到广大听众的情绪有点低落,便哈哈笑道:“不过大家不必担心。在长安,军权是我们的。只要军队在我们的手里,还怕他们翻出天去。”

众人被徐济说的精神一振,再抬头看着徐济充满自信的面孔,不由得纷纷被感染,心理压力大减,头脑纷纷地转动起来,寻求解决的办法。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许子将看在眼里。心中暗赞。他虽然一直不露面,但是因为隐居兖州,所以对徐济所有的事情都知之甚详。和以前的徐济比起来,眼前的徐济变化很大。徐济越发得成熟起来,更加像一个领导者了。以前的徐济更像是一名智将,有绝顶谋士的才智,也有盖世武将地豪勇。原先徐济还未崛起时为人却过于谦和,对属下也十分亲切,虽然有霸气十足的时候。介也仅仅是昙花一现。

但现在的徐济不同了,他不在习惯于只凭一己之力来解决问题了。他学会了听取别人的方法,权衡利弊;更学会了从全局地角度考lǜ

问题。不在只图短期的利益。

这样的徐济更值得人信任。可以说,徐济在兖州众人的心中的威信已经是与日俱增了。

也许徐济分身乏术,不可能出现在自己控zhì

的每个角落,但是徐济的影响却是无处不在。

前一段时间。徐济假失踪。可是兖州却是一片安宁,一方面,徐济无dí

的形象在兖州已经深入人心有关。而另一方面,徐济所组建地行政机构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使得徐济不在的一段时间内运转如常。就像眼前,其实严峻的事实依然存zài

,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徐济一句话却调动起了所有人的斗志。

而这,正是王者的威严!

徐济哪里知dào

许子将心中的感慨万千,史是自顾自地说道:“现在的形势很像是战国末期,我们就是强秦,而孙策等人就是那六国诸候,他们的合纵说到底必败无疑,因为他们的利益难以调和,我看对付他们地方法莫过于挑拨离间制造矛盾。我们也不指望能以此来夺得他们的地盘,但至少要令他们自顾不暇,没有时间还算计我们才行。”众人闻言无不点头。

荀彧却道:“问题是我们的切入点在哪里?汉中的事情我们可以交给桓范去做,相信杨松还是很容易挑拨的。可是其他人呢?庞统、周瑜尤其是曹操,手下人谋士太多,和他们玩计策只怕不行。我的经济制裁的手段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收到奇效,在这之前,如何对付这些人,实在令人头痛。”徐济思索道:“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各个击破,现在最容易算计的人除了张鲁之外,还有一个,那就是马腾,这个对朋友很够意思,不过他的那个朋友韩遂却不怎么样,我看可以在马腾和韩遂两人的关系上下手,定可收到奇效。”

桓范却道:“我看要其他人也不难。”

众人此时已经对桓范刮目相看,故此听桓范这么说无不精神一振,看向桓范。

这智者眼放奇光,冷然道:“刘备的弱点在于他在益州的地位问题,他应该知dào

自己实jì

上被益州世家大族利用的现状,我就不相信他不希望改变这种现状?还有,益州的世家大族未必就会对刘备放心,我们可以在这方面下手。”众人眼前一亮,诸葛瑾在一旁兴奋道:“刘备的使者简雍就在这里,我们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桓范却道:“此事万万不可!”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桓范,后者解释道:“我们现在只知dào

庞统在西川,但是却不知dào

庞统到底投靠了刘备还是投靠了益州的世家大族。所以我们贸然下手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庞统识破我们的用心。”众人恍然大悟,心中却更加佩服起桓范的深思熟虑起来。

“至于孙策和曹操”桓范冷笑道:“我才不相信孙策会满yì

曹操霸占江东呢,虽然他的父亲孙坚死后,江东的世家大族对孙家不再那么信服,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和根基的,在曹操那里肯定有孙策的人在。”众人点头,徐济却想起一件在自己心中一直悬而未解的事情,向桓范问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孙策那么快扫平荆州是因为荆州南部四郡不受刘表控zhì

各自为政,表面太平,可是江东乃是孙家的根本,为何那些世家大族见到曹操入主江东,反抗不是很剧烈呢?虽然也有,但都是针对曹操的政策发出的,而非是曹操坐领江东的事实。”桓范笑道:“主公,这事情很好解释,我都说了,孙坚死后,孙氏家族在江东的地位一落千丈,根本无法担当起江东领袖的责任,若是孙氏家族的地位还像原来那样高不可攀的话,孙策当初为何要留在袁术处?他的娘舅吴景又岂会受到刘繇的驱逐?当时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江东的世家大族哪个不是冷眼旁观?”

众人这才恍然。徐济这才明白为何曹操占领江东会这般顺利。

心情大佳之下,徐济站起身来笑道:“桓范,我看这些事情就由你一手负责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阴谋(上)

待众人商议好一切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徐济回到屋中,躺在塌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心潮起伏,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长安的事情至今已经变作了一团乱麻,因为示弱而带来的冲击远远超乎徐济自己的想象。一直以来,徐济一直在算计别人,不免是在不经意中小看了天下英雄,直到今日才知到不要说曹操、刘备、孙策这等名垂千古的人物,就是马腾等辈也自有其毒辣的手段,自有手段与自己一较雄长,若不是自己还占着有点史学知识的便宜,只怕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过了一会儿,蔡琰的倩影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中生出甜蜜。但不免徐济又有些愧疚,毕竟自己的结发妻子还留在兖州,其实徐济虽然嘴上说希望婚姻与政治无关但他和蔡琰之间还是以政治色彩为重,如今蔡琰正在逐渐靠向自己这一边,这当然是件好事情,但是蔡邕却为了自己和蔡琰之间的一个潜在麻烦。

这个老头对大汉忠心耿耿,这次从兖州回来当然就是为了劝谏自己要忠于刘协。到目前为止,自己的表现这老头应该还算是满yì

,但问题是用不了十年,自己的实力便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跃,到那时,蔡邕只怕便会忍受不了自己。

那时候,只怕自己的麻烦更多。

不过这老头心地善良,为人天真,而且淡泊名利,自己在这方面多费些心思,说不定可以把他争取过来。紧接着曹操等人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令徐济更加难以入睡。

在徐济的参与下,曹操的光彩被自己大为掩盖。至少从现在天下人的评价来看。曹操并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地方。但是徐济自己事自己知,曹操现在相较自己而言也许声名不显。但是他的能力却与历史上别无二数,现在历史因为自己的参与已经完全改变。曹操能使出什么样地招数自己根本拿不准,若是从真实的本领来说,曹操的厉害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

若是才来这时代便于曹操对阵的话,徐济马上认输,投降给曹操,但这些年来。自己勤奋学习,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更加拥有北方。有了打压曹操地资本。但是徐济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曹操有令自己的敌人一旦败退便难以翻身的手段,徐济岂敢轻视?

想到曹操,徐济更多的还是难过:自己知dào

曹操是枭雄,但在治世却是能臣,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地希望曹操可以为自己服wù

啊。但是历史终究没有改变。这也许是自己在这时代最大的遗憾了。曹操多疑,自从第一次诸侯会盟之后,曹操便对自己心存疑虑。那时候曹操还是心存汉室的人,但是自己的种种表现使得曹操对自己心存芥蒂。而且南阳一役之后徐济便清楚的知dào

他和曹操之间的关系也不过仅限于朋友而已。

而从洛阳的西园一事之后,自己和曹操的友谊便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到了一年前的长安之乱时,自己和曹操分别化妆进京。虽然大家见面极为亲热,但始终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隔着一层。为了争夺皇位。把刘协弄到手中。自己和曹操的交情旋即被尔虞我诈所代替。

那时候的曹操只怕还另有手段把持皇命吧?

徐济无比确信十个王允也不是曹操的对手。现在王允死了,自己和曹操之间的斗争再也无法回避。日后只怕会日趋激烈起来。

曹操心中想必也清楚吧?

想到这里,徐济便更加难以入睡。索性披衣而起,光着脚走到窗前,吧窗子打开,寒风呼啸而入,那凛冽之意扑面而来,呼啸而至,令徐济的精神为之一振。也好!既然无法逃避,那就让自己和曹孟德这三国地一枭雄一决生死吧。

想必在某一夜,曹操也定会有这样德觉悟。

徐济的心情募地放松下来。

看着天边的明月,徐济心中默默道:曹孟德,就让我们见个真章吧,你我定然无怨无悔!天刚蒙蒙亮,彻夜未眠地徐济便和荀彧坐上马车,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缓缓向刘协的宫廷出发。

此时街上行人还不多。

荀彧见徐济双眼通红,奇道:“主公未睡好吗?”徐济苦笑道:“文若兄料错了,我根本就是一夜未睡。”转过头来看看精神抖擞的荀彧,旋即也奇怪道:“文若兄,我看你也是双眼通红,不过精神却好得很。”

荀彧哈哈一笑道:“主公还不是和我一样?”

徐济笑道:“那怎么会相同?我毕竟是多年习武,身强体壮,又受过叔至和史阿专业的训liàn

,这点程度的失眠算什么?”荀彧嗯了一声道:“我这几年来也习惯了,初至时兖州事务繁多,尤其是这一年,事情太多,我和兖州刺史府的一种官员每天都会这样工作到深夜,开始还受不了,不过没多久就变成了夜猫子,所以早就习惯了,不信主公可以去看看恒范,这小子现在一定也很精神。”

徐济心中感动道:“可苦了你们,人人只看到我兖州兵强马壮,战无不胜,却不知dào

如没有你等调度,我兖州军哪会有如此辉煌战绩?”荀彧谦虚了两句,对徐济道:“那个桓范相当不错,主公是不是在朝中给他安排个官职”

徐济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辛苦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封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若是我们随意地安插亲信在朝中,那么天下人怎么看我们?莫要忘记,科举制度势在必行。我们要重用桓范还需yào

动用私权吗?若是桓范有真才实学,就让他去参加科举考试,自己考取的功名谁还能说出什么闲话来?而且桓范虽然不错。但到底年轻,我看还需yào

在锻炼一段时间才好。”

荀彧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这个恒范在兖州时虽然有过一些行政经验。但是没有经lì

大事,的确需yào

再锻炼一二。”

顿了一顿。荀彧道:“不过主公,问题是我们第一次开科举考试到底要分那些科目呢?虽然兖州是按照‘君子配伍德’地学说,分科取士。但是长安这里毕竟是保守势力云集的地方,我们把‘商贾’、‘百工’、‘农桑’、‘军旅’四个大科目,数十个小科目都拿上来考,只怕会遭到反对。那个‘军旅’还好一点,至少在那些老顽固的眼里与国家江山社稷有关,至于其他,那就说不过去了。”徐济嘻嘻一笑道:“文若兄。你怎么糊涂了?这件事情不在我们争取,而应该出于事实的需yào

而令那些大臣们屈服。莫要忘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再清高地人要吃饭不是?”

荀彧乃是此中高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徐济的意思,兴奋道:“主公言之有理!我们可以给那些关顽固算一比帐,各个产业每一年能够为国家贡献多少财富,让他们听得流口水。”徐济若无其事道:“文若兄你尽可以以我们兖州为例。告sù

他们每一年各个产业的运作情况和新兴的经营方式,要他们明白。面对前所未见的事务,我们必须要添加相应的官吏来管理这些产业,否则那些新兴起来地产业所产生的财富就会全数流入到各人的腰包中。造成巨大的财富流失。”荀彧忍不住低声笑道:“当今圣上穷啊。连为主公和使者们修建官邸和住处的钱财都拿不出来,不说没有面子,就连宫中的吃穿用度还要常常靠大臣们时常的接济。实在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我想我们把科举制度开设新科目的目的告sù

当今圣上地话。他只怕比我们还急呢!”

徐济若无其事道:“文若你看得很准,圣上才一回长安。便开始大封官爵。我看了一下,他所提拔的人全都占据了和钱财有关的要位,显然不希望把钱财来源让给我,”荀彧冷哼一声道:“皇帝受权臣把持,说到底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军权,现在长安城的军权都在主公的手里,圣上若是想要真zhèng

的控zhì

长安,那就要有相当的实力才可以,圣上手中的军队不过就是西园八校尉而已,若是想和主公一较雄长,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扩充军队地人数,但这么做就需yào

大笔的钱财,所以我说,我们提出的科举考试开新科、设立新地官职、寻找新的财富渠道的建议,圣上一定会同意。”

徐济若有所思道:“圣上应该明白这么做对他的好处。”荀彧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穿了,这不过是一场交yì

而已。

徐济想要的是科举制度的名正言顺和把抬高各个行业的地位,重视各个行业均衡发展变成有法可依的一项制度。

实jì

上,即便是没有刘协的命令,在自己控zhì

的北方诸州中,自己还是可以推行这一套。但是那名义只能是“兖州军法”,不管这么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但若是得到了汉刘协的同意的话,那么自己所谓的“兖州军法”就会渐渐变成天下大法,那效果岂可同日而语?而且徐济的名望又会因此而再一次得到提升。

徐济算准了刘协一定会同意的,正如刚才分析的那样:他缺钱。刘协现在想要并不是要治徐济于死地,关于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刘协现在想要要的不过是真zhèng

的自由身,希望长安地区可以归他自己支配。

在刘协看来,现在最大的障碍是徐济掌控长安的军权,自己难以脱身,所以他急需yào

一笔钱扩充自己的实力。

而兖州的种种改革所带来的好处他刘协是看得见地,所以,徐济和荀彧关于科举制度开设“商贾”等科目。那是一定可以通过的。当然,这对刘协而言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刘协和徐济有本质的不同,徐济手下的一干人等几乎全是平民,就算有世家大族子弟也都是被洗过脑的,即便是荀彧这样的名门望族所处也开始支持自己,可见徐济麾下的这些世族子弟他们是真心拥护改革的。

然而刘协不同。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一时,他地那些所谓的心腹诸如王子服等辈是这一类人。出于对付徐济的考lǜ

。他们或许会支持刘协在短时间内这么做。但是当刘协恢复了对长安的控zhì

权之后,不要说王子服等人。就是算是刘协本人都会第一个跳出来废除新法。

就是因为看穿了刘协的本来面目。徐济不会真心投向刘协。别说刘协了,就是曹操都没办法真zhèng

改革呢,否则怎会后来去实行九品中正制?

荀彧沉默了一会儿,对徐济笑道:“主公妙计,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

徐济看向荀彧,后者微笑道:“主公,我们不是让张绣假意投向当今圣上一面吗?何不让张绣日后向当今圣上要钱财,说是扩充军队用?”徐济一呆,忍不住笑道:“还是文若老辣。这么做等于圣上辛苦赚钱,却在为我们打造军队。”

荀彧笑道:“正如主公常说的,‘为他人作嫁衣裳’。”两人随即大笑,状极欢悦。

两人正在说笑间,却听见前面地军士一阵喝骂声传来,徐济和荀彧闻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便下了马车,循声望去。不多时。几明军士便带着一名蓬头垢面、衣衫监褸、怀中把这一名婴儿的夫人来到近前。

徐济喝道:“什么事?”一名长的特别粗壮的军士恭声道:“主公,这名夫人刚才拦住我们的队伍。说是要见主公,我们劝说了半天却没有效果,只是哭着喊着要见主公。”

徐济和荀彧看向此时在蜷缩在地面上、在寒风中全身瑟瑟发抖的妇人。对视了一眼。均感到诧异,这个妇人自己并不认识,却口口声声说要见徐济。

荀彧命人取一件貂裘来为这女子披上。不管怎么说,这么冷的天这女子的衣服实在难以御寒。徐济则命这女子进到马车里。随后他和荀彧也进入马车。

到皇宫还有一段时间,徐济自然可以询问这女子找他的原因。

虽然这女子蓬头垢面。但是却可在污泥覆盖下看出这女子的美艳动人。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胜过天上的明月,不但明亮,而且有无限的风情。弱不经风的身子分外的惹人怜爱,在破烂的裙裾之下,雪白的脚踝罗露在外面,更是欺霜赛雪,诱人之极,一对小脚因为蜷缩的原因,勾勒出绝美的足弓,让人忍不住兴起伸出手来揉捏一番、然后再顺着小腿向上探索,寻找桃花源的色欲念头。

以徐济和荀彧的心志,在看到此女的时候,也不由得怦然心动。

荀彧随手递给她一杯暖茶,这女子怯懦的接了过来,畏畏缩缩地喝着,看他的样子便可知dào

受了不少苦。不过徐济和荀彧却没有滥用同情心,自从昨晚之后,最让他们警觉地就是这女人,谁知dào

这女子是什么来路?

一杯茶下肚,看着这女子在温暖的车厢里渐渐缓了过来,徐济才淡然道:“这位夫人,在下似乎并不认识您,不知dào

夫人找我徐济何事?”这女子看向徐济,怯生生道:“司空大人,妾身从没有见过您,但是妾身想要向司空大人打听一个人,有人告sù

妾身,这人在司空大人处,若是果真如此,还请司空大人带妾身去见他,也算是妾身这许多年来的辛酸没有白费。

言罢,十分疼爱地看了一眼抱在自己怀里的孩子,似乎有无限的苦楚和难言之隐。

徐济和荀彧面面相觑,心中警惕大减:原来并非是要找自己。荀彧在一旁道:“请问夫人,你要找的人是谁?”

这妇人娇滴滴道:“敢问两位大人,原大将军何进的千金何琳小姐是否在徐大人那里?”

徐济和荀彧齐齐一怔,没有想到这妇人是来找何琳的。

这事儿在兖州都是秘密,自从何琳随徐庶回兖州后,已经在兖州定居,要不是徐庶军务繁忙,两人只怕早已完婚了。何琳其实是徐庶洛阳之战所救,当时徐庶还未投奔徐济,后来徐济从幽影那里得知了此事但逝者已逝,徐济和何进也并无个人恩怨他也就不作计较了。

而眼前地这个妇人现在在找何琳,不知dào

与何琳是和关系。

想到这里,徐济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夫人,你与何琳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妇人思索了一会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咬着嫣红性感的嘴唇道:“司空大人,妾氏尹氏,是何琳的嫂子,是何进大将军的儿媳,徐济和荀彧登时面面相觑,

何琳的嫂子?

洛阳十常侍之乱的时候,袁绍借着剿灭害兄之贼何苗的机会,派人在何进府中大开杀戒,根据幽影说,当时只有何琳不在府中所以逃了出来,这回怎么又多出个嫂子?看着徐济和荀彧疑虑的样子,这尹氏急道:“两位大人如果不信,请把何琳叫来与我对质。”

徐济和荀彧对视了一眼,既然这女子这么说,那应该就有十足的把握。

徐济连忙笑道:“夫人多虑了,如此,您就现在我司空府住下,日后再和小姑团聚。”尹氏大喜,跪倒拜谢。

徐济看到她怀中抱着的婴孩儿,十分招人喜爱,便随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孩子……”

尹氏叹道:“这便是我苦命的遗腹子,名字叫何晏。”

此语一出,徐济身躯微微一震,脸色大变。(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阴谋(下)

徐济脸色大变后,旋即恢复了正常。

他这人应变能力最强,一旦掩饰,便会瞒过所有人。但是他几乎可肯定,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当下露出笑脸对这尹氏说道:"夫人只管在我府上住下,我会派人回兖州接何琳到此让你们一家团圆的."

荀彧乃是最熟悉徐济的人,刚才徐济神色的变化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心中知dào

徐济一定发xiàn

了什么不妥的地方,故此也生出警觉。荀彧当然不知dào

徐济发xiàn

哪里不对,而且徐济也没有办法把这事情说明。

这妇人的儿子是何晏。

何晏何许人也?这人在三国时代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此人的生话极为精彩,若是那时代也讲究明星偶像的话,那么何晏绝对是那时代最耀眼的人物。而且是偶像派加实力派那种。

何进的孙子只不过是他生命的一个小小亮点而己,此人本身可比他的祖上要出息多了,至少没有人敢笑话他是屠夫的后代。

魏晋南北朝时期清谈之风就是在此人手中发扬光大的,他和夏候玄一起开了只放言不著书的文学怪象。此人面如傅粉,故此有人叫他“傅粉何郎”,而且长得极为俊俏,有一种阴柔之美,大概是当时天下第一美男子。

人家貂蝉是“闭月”,可何晏却是站在月亮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说天底下自己最帅,自己的影子第二帅,古往今来。说到自恋,此子当之无愧第一人。那人世专门形容女子寂寞需人疼爱的成语“顾影自怜”最初就是说何晏的。不过此人风流成性,借着自己的容貌和学识在许昌招摇撞骗。骗了不少女子的芳心。但各个都是始乱终弃。几宿欢好之后,便饱食远游,不再回头。

虽然此人声名狼藉到了“乱京师”的地步,但还是有很多春闺寂寞地女子忍不住投怀送抱,特别是那些被达官贵人冷落的青春少艾地姬妾们。更是欢迎他的狠。原因很简单,不但他的外形阳光俊朗,而且据说床上功夫了得,此人似乎体质特异,很喜欢吃五石散。但在他的身上全无后遗症。反而变的龙精虎猛,令那些女人在试过他之后便觉得和别人上床味同嚼蜡。

也许他玩弄的女子过多了吧?所以男人们为了挽回自己地自尊心便也开始猛吃五石散,一振雄风。

故此,开吃药一代风气的人也是这个襁褓中的婴儿。何晏。其实想一想,何晏这一招可算是后世的广告学范畴的东西了,后世那些卖假药地广告与何晏地现身说法比起来根本就是天上地下。

不过若是此人来到二十一世纪,绝对不会去做广告,凭着他的素质。保管可盖过所有荧屏上同类型的油头粉面的小生,成为什么“超人气天王”之类地。别人看上去帅那是靠化靠*整容,但是何晏的帅是“天然去雕饰”。有一次魏明帝曹睿曾经在一个闷热的天气里要何晏喝下一碗热汤面,结果何晏一连吃一边用袖子擦汗,却仍然面容皎白毫无沟壑纵横的迹象,这种“天生丽质”,只怕连女孩子都羡慕吧。

不过这些故事都是发生在历史上的魏国,也就是说何晏这个何进的孙子乃魏国的臣子。

他是怎么出现在魏国的?那是因为他地这位母亲尹氏在怀孕的时候便嫁给了曹操,成为了曹操的九夫人。因为嫁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何晏,所以何晏姓何不姓曹。

后来曹操想要给他改姓,因为怕他反对,便想要循序渐进。于是先把当时七岁的何晏接到府上来。谁知dào

何晏看穿了曹操的用心,居然在搬进来的第一天便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圈,自己站在里面。哪也不去,别人问他。他的回答是“此何氏之庐也”。曹操没法,就放qì

了自己的决定。所以到底何晏还是姓何。

不过曹操对他的宠爱非同一般,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女儿金乡公主嫁给了何晏,因为当时他的官职是“驸马校尉”,故此后世公主的丈夫才称之为“驸马”,又因为这何晏长的面如傅粉,所以驸马也叫做“粉侯”。徐济的这个驸马之名其实也只是他自己这么叫,别人称呼他也都称“大人”或是直呼官职,只有从兖州出去的人才称呼徐济为“驸马”,徐济当然不会说这是他窃用了这个典故的。而曹操当时更让何晏穿的衣服和曹丕差不多,弄得曹丕心中很不爽,叫他是“假子”,自己上台之后也不重用何晏。

不过徐济却知dào

这个何晏还是有真材实料的,年少时便是曹操的军政要事顾问了,“魏武帝读兵书,有所未解,试以问晏,晏分散所疑,无不冰释”。能为曹操这大兵法家解说,这份本领颇有点惊世骇俗。

但是现在明明应该出现在曹操府上,并且成为曹操的九夫人的尹氏和何晏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若是说因为自己的原因,历史发生改变,令这尹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这完全说不过去,因为洛阳大乱时,自己对历史的干预根本就不明显,自己当时急流勇退选择厉害洛阳,这个尹氏就算出现也应该出现在曹操的府中才对。

毕竟当时曹操乃是何进的手下,又没有袁绍要夺权的考lǜ

,所以曹操应该救下了尹氏才对。

所以徐济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曹操的阴谋!这个尹氏肯定有问题。这个尹氏肯定是曹操的人,跑到这里当内奸。

再往深里想,徐济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乃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多时未近女色,而自己的妻妾又都不再自己的身边,若是此时有一个性感成熟、深谙男女欢好的角色女子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那结果会怎样?

而且这个尹氏要接近自己实在是名正言顺。莫要忘记。自己现在可算得上是这尹氏母子的“救命恩人”了,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这又有何不可?

何琳现在举目无亲又是徐庶的未过门妻子,更是因为徐济驸马的身份视自己为哥哥。这个尹氏又是何琳的嫂子。那么在自己地榻上玉体横陈。和自己翻云覆雨,岂不更是名正言顺?

若是自己接受了之一番“盛情美意”,那么这尹氏真zhèng

的救命恩人曹操当然会偷着乐了。说实话,若是自己是这时代地人,不知dào

相关的史实。只怕已经掉入到曹操的算计中了。

幸好自己乃是曹操的崇拜者,对曹操手底下的一干人等有着详细地研究,否则换作是别人,也难免着了曹操的道。

到底怎么处置这个女人呢?

徐济地头脑飞快的转动着,最后决定用反间计。哼。曹孟德。咱们就用这美艳的妇人先开始决斗吧。

想到这里,徐济便叫停车,命人另套一辆马车,先送尹氏回到自己地府上。

这尹氏不容有他。边盈盈下拜,千恩万谢地走了。

等马车上只剩下徐济和荀彧两人时,后者边问徐济道:“主公。这尹氏有什么不对吗?

徐济哪里敢说这位尹氏是曹操的九夫人?因为那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当下掩饰道:“文若兄,我只是觉得这尹氏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了,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是在这时呢?”

荀彧沉声说:“主公是指这女子乃是那些诸侯方面的人?不会是主公过于敏感吧?毕竟何琳一来,这女子立kè

就会露馅。”

徐济微笑道:“那为何这女子在长安住了这许多时候。才来找我们?当日徐庶等人在长安居住地时候,这尹氏不到蔡邕府上寻找?”荀彧若无其事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主公忘记了吗,当时何琳留在蔡邕府上乃是高度机密,因为只要一现身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这女子又上哪里知dào

这事情?主公也看到了,刚才这尹氏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也是无比的犹豫,似乎有难言之隐,说来说去。当然是怕别人对着这个何氏家族的独苗下手。”

徐济闻言一怔,知dào

荀彧说得有理,同时心中更加佩服起曹操的算无遗策。想到这里徐济从容笑道:“文若兄说得有理,但是文若兄有没有想过,这个尹氏当初是怎么逃过大难的?何琳不在何进府中才得以逃脱。但后来若不是得遇徐庶恐怕也死于乱军之中了,更何况当时一个怀孕地妇人?即便是她刚刚怀孕,行动上没有阻碍不便的地方,那也很难说过去吧?”

荀彧闻言,瞳孔收缩了一下,冷然道:“主公言之有理。难道这尹氏真的是假冒的?难不成是哪个居心叵测之辈派此女来暗算主公?”徐济悠然道:“此女身上没有武功,这我一眼便可看出。而且这女子这么理直气壮要见何琳,我想她的身份没有问题。不过这不等于此女没有问题了。应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荀彧大感兴趣道:“愿闻其详。”

徐济信心十足道:“我们可以推想一下,这女子若是有问题,那么她会是谁的人?何进府上遭逢大难的时候,到底谁有机会救这尹氏?”荀彧身躯一震,明白过来道:“主公的意思,是曹操?”

徐济冷笑道:“正是如此,纵观今日之诸侯,都不具备做这种事情的条件,只有这个曹操。”

荀彧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沉声道:“主公分析的有道理,当时洛阳之乱时,袁绍在何进府中大开杀戒,能救尹氏的人就只有一个曹操。至于像其他的公卿大臣,都没有军队在手,即便是想救也没有可能。曹操救了这尹氏一命,尹氏自然会誓死报答。”徐济冷笑道:“这些都已经不重yào

了,你若是去询问这尹氏当时怎么逃过大难的,她一定另有说辞。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利用这个尹氏好好骗骗曹孟德才对,让他自以为得计。”

荀彧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想了一会才赞叹道:“抛开立场不谈,曹孟德的确是一代袅雄。同样是用女色扰乱长安的局势,曹操的手段比别人高明多了。”

徐济大有同感道:“我冒充乐进时。王允把他的宝贝女儿送给了我。期望能获得兖州地情报。不过很可惜,他做的痕迹太重了。反倒还是曹操厉害,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和庞统他们比起来。当真是各有千秋。”

荀彧皱眉道:”庞统还是年轻,太嫩了,反倒是曹操这计策令人想起来后怕,主公独自一人在长安,本来就寂莫。更何况蔡琰小姐的原因……”徐济皱着眉头道:“这事情和蔡琰小姐有什么关系?”

荀彧笑道:“蔡琰小姐为何和自己的父亲回长安。曹孟德能猜不出来吗?若是主公真的在蔡琰小姐那里大吃苦头的话,这尹氏却借机和主公套近乎温存,主公有几分可以抵挡地把握?到时候弄不好会重演当日郭奉孝与张夫人之间的故事。”徐济听得心头一震:男人在伤心时的确容易犯这种错误。自己和当时的郭嘉又有不同。郭嘉虽然行事放浪不羁但性格沉冷,他地心中一旦认定就绝不动摇。

但是自己不同,虽然不是种马,但是绝不会拒绝没有目地又能被自己接受的美女投怀送抱,从自己先有伊宁后来又对蔡琰动心便清晰明了的说明了这一点。虽然徐济如今还在追求蔡琰,但在这之前自己已经与伊宁成婚,又与张夫人不清不楚,所以若是自己懵然不知下和尹氏接近。只怕很容易就会发生欢好。到那时,自己能不负责任吗?

更由此想起张夫人地事情。徐济更是心中一阵不舒服,不过这事情一点都怨不得郭嘉,完全是张夫人咎由自取,不过自己既然已经接受了张夫人。那么就要原谅他过去的一切。

但是如此一来,徐济心中却在犹豫,自己和张夫人之间的事情是否应该告sù

荀彧等人。犹豫再三,徐济还是在心中叹息着放qì

了。这事情还是瞒着荀彧和郭嘉等人的好。若是说出来,定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而且张夫人当时就已经和自己说清楚了。绝不要求名分,想必也是在为自己考lǜ

吧。

可是这么一来,却又觉得对不起张夫人,而且甄宓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头绪。一时之间,徐济心中烦恼之极。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朝堂。

徐济强压下心中的各种杂念,和荀彧说笑着走进了朝堂。

今天的朝会又向往常一样,荀彧和王子服一党在朝堂上大吵特吵一番。才两个多月地功夫,大臣们便已经适应了这种气氛。

刘协倒也听得认真。

徐济虽然也知dào

乱世用重典,但是毕竟是后世来的人,所以不自觉的有一种民主的味道,至于荀彧,更是君子行事相比于武力压制更愿以理服人。

所以这朝堂上倒不是一言堂,这显然是比以往要令人舒服得多。

先是徐济汇报了这一段长安治安问题,然后指出长安最近外来客源比较多,应该加强戒备。

旋即荀彧站出来解释说这是因为商人齐聚长安的原因,进而说明这些商人都是看到自己发出的通告才赶到长安的。

接着荀彧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他说既然天下太平,那各地就该互通有无,而商业流通是打破各地间隔的最有效渠道。这个说法当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不过荀彧下面的话立时引起了争吵。

荀彧认为,在科举考试中应该有“商贾”、“农桑”、“百工”、“军旅”、“音律”、“丹青”等科目。

这个提议立时引起了朝堂上一片哗然,王子服等人立时站出来反对,认为这些东西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只有儒家思想才应该是考试的唯一范围。荀彧抖擞精神,在朝堂上利用“五德终始说”和王子服等人展开了辩论,争得面红耳赤。

最后,荀彧拿出兖州作例子,开始在朝堂上详细地分析开设这些科目的重yào

意义,更指出要在考试之后在朝廷和地方设定相应的官职。否则只会造成财富的流失。

正如徐济所料到的,这话一出口,刘协等人立kè

心动,王子服等人也立时住口,显示出大感兴趣的样子。徐济心中好笑,这正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刘协觉得按照荀彧的建议做对他有利,却不知dào

这么做对徐济更有利。

这么做的好处不仅仅是在经济上的,在政治上更能带来刘协等人始料不及的变化。一旦添加新的官职,那即是说要有多种人才参预朝政,每个职位上的人都是专业人士才可以,被这些世家大族称之为贱业的行业,世家子弟是不屑于学的,那么,寒门子弟,甚至一般的百姓出身的人就会有机会登堂入室。

如此一来,世家大族的统治地位自然而言就被击垮了。

有了新的经济基础,在构成新的上层建筑,徐济消灭分裂种子的理想便基本达成了。统一天下算什么?开创大唐盛世般的华夏奇迹才是徐济的梦想。(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捷报

朝会之后,众人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无疑,从短时间来看,这是一个双赢的结局,对大家都有利,如此一来,荀彧就会名正言顺地对全国各地进行改革,任何抵触者都是违抗皇命。

刘协只怕也很得yì

,因为他由此开源,有了自己手中的钱财来源,做起事情了,腰杆子硬了很多,没有了在徐济面前低人一灯的窝囊感觉。不过刘协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若是把钱财大量的用在张绣身上,那就等于为徐济打造军队了。

徐济和荀彧心情大佳,坐在马车上说说笑笑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才一进客厅,迎头便撞见了徐威这小子,看他红红的眼镜,便知dào

为了马腾的事情忙碌了一个晚上,此子一见徐济,便欢喜道:“主公大喜!”徐济和荀彧对望了一眼,知dào

徐威有了新的发xiàn

,便一把拉住他坐下来,徐济笑道:“文锋,马腾那边的事情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徐威闻言一呆,旋即摇头道:“主公把我徐威看得太厉害了,哪里那么快便有消息?是辽东那面传来捷报。”

徐济闻言大喜,兴奋道:“文锋你说清楚点。”徐威这才详细地说了起来。

在两个多月前,邓艾所在的部队终于沿着海岸线来到的辽东,在那里的第一天遍遭遇了鲜卑人的小股骑兵,邓艾作为先头部队亲自随军出击予以迎头痛击,在茂密的森林中和鲜卑人玩起了捉迷藏,因为有公孙范这投降给兖州军的识途老马。所以鲜卑人的小股部队被兖州军打的晕头转向,完全发挥不出优势。

随即。邓艾的后继部队从两翼包抄。分进合击,杀的原本就人数不多的鲜卑骑兵仓皇逃窜。邓艾等人还抓住了不少的鲜卑俘虏。经过一番严刑逼供。邓艾知dào

了鲜卑人在辽东不少的兵力部署,以此为情报,邓艾在乐浪等郡大展神威,连战连捷,而且行踪不定。采取游击战术,杀的鲜卑人叫哭不迭。

不久之后。邓艾便率部与公孙家的人回合。

当然,在此之前,邓艾在城外连用奇谋。不断地骚扰很久之前便已经包围了公孙家族的城池的鲜卑人,弄得鲜卑人疑神疑鬼。兵力被分散。被邓艾逐个击破,公孙家族趁势出城,和邓艾等人里应外合,大开杀戒。鲜卑人溃败。邓艾领军进城。

公孙家族的众人通过公孙范的述说,终于确切知dào

了公孙瓒地死讯和公孙瓒死前的遗言,在悲痛之余,终于决定和兖州合zuò



经过一连串地军事行动,公孙范已经对邓艾这个神童十分的佩服,故此极力建议吧公孙家族的族兵交给邓艾指挥。邓艾随后大放异彩。很快就打通了被鲜卑人分隔开的辽东两大块地盘,柳城和平冈也落到了公孙世家的手中。至此,辽西和辽东终于可以互通有无。

一直在右北平抵御鲜卑人的田畴和邓艾的军队汇合到一处,一时之间压力大减。

右北平的军队有了邓艾和陆逊的策应。主动出击,对一直盛气凌人的鲜卑人展开了凌厉的反攻。陈到大军、张郃与高览所部大军、邓艾以及公孙世家的军队、新到的黄巾军、甄氏家族的族兵,这五大军团一齐杀出。幽州全线报捷。压力大减,为随后展开的内政建设做出了很好的铺垫。

徐济听得哈哈大笑。对徐威道:“文锋,你传我的消息。要邓艾来长安,幽州的事情交给张郃与高览去做就可以了。”

徐威点头。荀彧却在关心另外一件事情,皱眉道:“幽州乃是苦寒之地,现在更是冰天雪地,冬天的御寒工作一定要做好,这方面张郃与高览两位将军虽然作战勇猛但恐怕不免有些疏忽,主公最好是写封信叮嘱他们二人为好,再有闵柔兄弟和田畴两人查缺补漏,这个冬天应该没有问题。”

徐济点头道:“的确如此,那些黄巾军都是豫州人,如此天寒地冻可是从未经lì

过,最需yào

注意的人就是他们。”顿了顿,徐济笑道:“既然幽州战事顺利,我看不妨让并州军在显一显威风。”

徐威被说得为之莞尔,旋即想起一件事情来,皱眉道:“主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冬天的风雪极大,别说行人了,就是军队出行都十分的困难,我看幽州的鲜卑人退却不但和兵败有关,也和天气的原因有很大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并州军出击,是不是有困难?”徐济这才想起风雪的问题,哑然失笑道:“文锋言之有理,大雪天出行的却很困难,却是我疏忽了。”

想到这里,徐济却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自己应该弄一个雪橇和滑雪板出来才对。

想起小时候读《林海雪原》的时候,自己是多少的心醉于那些游击队员在茫茫雪原上来去如风、呼啸而过的英姿。若是自己可以造出滑雪板来,那么雪天的出行就会方便很多,比什么骏马可都要快捷得多。可惜徐济当时身在南方还未及去往向往的北国就离奇地来到了三国时代。

徐济想到这里,对荀彧两人兴奋道:“对了,我这里有个小玩意,虽然简单,但是创意不错.足可以应付雪天的出行。”

言罢,便把滑雪板的创意说给了两个人听.两人听后,目放奇光,好象第一次认识徐济一般打量着徐济。

荀彧以手加额道:“我早就听人说主公胸中沟壑纵横,不知dào

有多少新奇玩意,但自到兖州后,只看到了主公在学术上的建树,虽然也知dào

兖州很多的特产出自主公的创意,但到底未有亲见,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

徐威欢喜道:“若有如此工具,那么在雪地上我们便可日行千里。飘忽不定地攻击敌人。令对方连追都追不上我们,强弩加上这个什么……滑雪板。简直就是无dí

嘛!”荀彧在一旁点点头。

徐济被说得默然无语,他没有想到。不过就是一个滑雪板,就会引起这两人这么大的惊异。

想想也是,在这古中国,人口和被开发的地方到底少之又少,所以自然界便成为了我们人类最大的敌人。只要大自然稍微弄出点狂风暴雨出来,人类的生活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故此,古代行军打仗才会把天气地因素看得十分重yào

。所以“天时”便是指这个,也许攻城战天气的因素比“地利”和“人和”稍弱,但是在野战当中。天时的因素往往是左右战争发展的关键因素。

就像徐威分析鲜卑人退兵的原因一样。就把天时的因素考lǜ

了进去。

故此,若是有人发明了一件可以抵抗大自然给人们带来不便的工具的时候,那么人们欢喜地程度可想而知。好一会儿,徐威和荀彧猜恢复过来。

徐济又问起了马腾那方面的亊情,徐威搔了搔头,看他一脸为难样子就知dào

短期之内别想有太大的进展.

总而言之,马腾和杨松方面,徐威已经加派了人手,尤其注意马腾和杨松送人歌妓的情况。桓范又把昨晚徐威走之后桓范分析地可能性说了一遍,听得徐威脸色大变。再也坐立不安,便要离开。

徐济却叫住他。向他问起了姜维的老爹姜囧的情况,徐威听到姜囧地名字显示的眼中露出赞赏,显然是对姜囧很满yì

,而后才对徐济说这个姜囧是个文武全才。尤其是一身武功,相当厉害。

徐济心中好笑,虎父无犬子,姜维的老爹当然厉害。徐威心中记挂马腾方面的事情。知dào

这些女子的威胁性,和徐济与荀彧再说了几句,便匆匆的离开。

徐威前脚走。桓范后脚便光着脚穿着木屐打着哈欠进了客厅,身上还穿着睡衣。一脸型送模样,那持才放旷的形象跃然纸上。徐济几乎以为如今在并州休养的那鬼才一夜之间来到了长安。

此子一见徐济和荀彧在大厅里。登时来了精神,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这小子像极了郭嘉,在大事上决不含糊,小事上倒也随意了。

看着桓范,徐济便忍不住想起了此时因为身体有些抱恙而被自己安排去并州的郭嘉,心中温暖,招呼着桓范坐下,微笑道:“你这懒虫,居然才醒,日后若是给你个一官半职,只怕你连早朝都起不来参加。”

桓范眨着眼睛疑问道:“主公,莫非不久之后的科举考试是以咱们兖州为蓝本?”荀彧笑骂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不过你不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吗?难道主公现在就不能给你个一官半职吗?”

很烦若无其事道:“荀先生说的有理,只是兖州何人不知主公不是那种随意更改法令的人?既然已经定下了来年的科举考试,又怎么会在这期间内在朝堂上安排我的官职呢?那岂非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若是我想要有个一官半职,那当然也要参加考试,主公这么肯定我能考上,那当然是因为考试地题目乃是根据我兖州为范本。嘿,文若先生就是有手段,这么威胁到朝中权贵正在利益的事情都乐意说服对方。”徐济和荀彧面面相觑,没想到桓范心细如发到如此地步。

徐济大加赞赏的拍拍桓范的肩膀。

桓范又说:“其实主公,我早就醒了,只是觉得在这大冬天里躺在被窝里看书实在是件惬意的事,因为肚饿这才起来.

说到这里,桓范忍不住道:“对了主公,今天早上送回来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徐济和荀彧对视了一眼,后者叹息着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告sù

了桓范。

桓范听完,马上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皱起眉头哭思,好半晌,桓范才道:“主公,我看曹孟德的招数不只如此,这招数虽然厉害,但未免有点势单力孤。我看曹孟德还有后手才对,会声东击西的可不仅仅只有庞统。主公还是应该弄清楚程昱和曹洪这才来长安还带了那些人。”徐济听得心中一凛,自己还是低估了曹操。

历史上曹操哪一次制定计策的时候不是多管齐下?

徐济正想得出神,桓范却对徐济道:“主公。现在这事情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左右我都要去杨松那里。现在这些使者都挤在一起,说不定我可以从中得到什么意wài

的消息呢?杨松的嘴巴可是有了名的不严。”徐济点了点头。

桓范便回屋里准bèi

去了.

徐济和荀彧又说了会话.看看已经是中午时间,两人吃过午饭.荀彧便离开了,这两天,长安城里最忙地人就是他了。

今天他还要和那些使者见面。目的当然是要好好商谈一下签订和约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事情可是荀彧自己负责的。

大家都走了,热闹的司空府顿时冷清了下来。就剩下了徐济一个人。

问问丫鬟仆人,才知dào

于扶罗一大早已经出去了,说是到外面快活快活。随即就有幽影的队员向徐济回报,说这个于扶罗跑到了长安最大的青楼去寻花问柳了。

徐济心中好笑。他早就听说过:这个满yì

之辈性欲过人,在匈奴的时候,每晚便是无女不欢,倒是他那个英俊的弟弟为人要更正经一点。

于扶罗在这里当然找不到他要有的那种快乐了,毕竟徐济地府上没有那种可供淫乐的女子。

而且即便是于扶罗在这里。徐济也和他无话可说。在院子里面转了一会儿,徐济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中,坐在哪里随手拿起一本兵法书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这本兵法书是从兖州运过来的。作者是个兖州书院中的学者,至于名字,徐济连听都未听过。不过这本书中地一些说法倒是有一些创见:比如说,这小子从“君子配五德”这句话出发,认为一支军队就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人,可以没有手也可以没有脚。虽然残疾会令人感到行动不便,但是却不至于丧命。

唯有失去头脑才最可怕。一支军队失去头脑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三军夺帅,一种是匹夫夺气。

然后这作者便以这一年来兖州军的战斗来举例分析。这人认为兖州军便是一直有头脑的队伍,虽然徐济失踪了,但是兖州军的战斗力并未削减。反而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势。故此,此人认为。兖州军强dà

的最关键处不在于精锐的武器,而在于独特地训liàn

军队的方式。

随后便从兖州的方方面面的制度来看兖州军强dà

的原因。

这本书的作者倒是颇有点见识。已经自觉的把对军事的衡量标准和经济政治挂钩了。听桓范说,这样地书籍在兖州还有很多,兖州学术在新“五德终始说”的兼容并包下,已经异彩纷呈,初步有了春秋战国时代诸子百家学术争鸣的雏形。

窥一斑而见全豹,徐济可以从这些学者的著述中看到自己久未回去的兖州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最令徐济欣慰的事情,这些学者因为深受传统文化的熏陶,所以做起学问来不温不火,没有狂热的举动和迹象,之时就事论事,完全是做学问的态度,而且全都是从我华夏文明的固有传统出发,当然也就不存zài

什么生搬硬套的现象。

在这个时候,兖州最昂贵的东西莫过于一本古书了。自秦以来,很多的书籍都已经失传,在后世,因为各种原因在人世间消失的书籍更多,十分可惜。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思想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兖州现在讲的“五德终始说”,其本质宣称的就是万事万物的根本不在于五德,所以现在其他学派的书籍也变得十分珍贵起来。

不到几年间,即便是一些罕见的学派的学说也被从新整理出来。比如倾向于商业贸易的“杂家”、对农业生产十分了解的“农家”、注重逻辑学的“名家”等等,都在兖州大放异彩。

尤其是农家,那里面有很多古人种植庄稼的理论,虽然一般的老农也有经验,但是往往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农家学派的书籍整理出来后,很多先进的理论知识被应用到了农业生产当中。

可以预见,在不久后的将来,兖州的农业将会有一个飞跃。这还仅仅是农家学派,至于其他学派更是如此。

除了整理古书,还有人开始著书立说,开创新的学说。

总而言之,兖州在思想的繁荣已经超出了徐济的想象了,也许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在徐济的掌握当中,但是到了今天,兖州的发展已经不是依靠哪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了。

想到这里,徐济就是一阵欣慰。人性就是这样,一样东西在品尝过它的味道之后,就难以割舍,若是他从来未尝过,那也就那么回事了。

兖州居民在尝试了改革的种种甜头后,在要他们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中,只怕打死他们都不会同意。

自己无法实现民主,但是自己却可以播撒民主的种子,而且符合中国传统以及改革需yào

的种子。徐济正在畅想未来,却听见一把娇滴滴、似有无限诱惑力的性感女声传了过来:“司空大人,请喝茶。”

徐济愕然望去,却那尹氏俏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前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色诱

尹氏此刻当然不再是初见时候那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正在向一只骄傲的凤凰向徐济展现着自己的所有美丽。

虽然早有心理准bèi

,但是徐济还是被眼前的尹氏的美貌所震撼。

此时的尹氏已经梳洗干净,换了一身翠绿的纱衣,双环宫髻高高挺起,衬托的她那纤细嫩滑的脖子分外的高贵动人。她的身材出奇的高挑,在裙裾之下,隐约可见她的双腿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和修长,再配之以不堪一握的纤腰,这尹氏的臀部便显得出奇的丰隆挺巧。见此情景,保管可令任何男人幻想起这尹氏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际,极力耸动下身迎合男人雄风的销魂感觉。也许是因为生养过孩子的原因,这尹氏的胸前双峰变得极其硕大,几乎要破衣而出,连喘息间都会惹起令男人观之便想到要与之欢好的微微颤抖的乳波,偏偏那双乳没有却是少女般的浑圆挺巧,再加上这尹氏的五官长得极为小巧精致,有一种成熟妇人所没有的小女孩儿的清纯贞洁的动人感觉,让人兴起立时就想要推倒她在床榻之上全力探寻她身上的宝藏的念头。这尹氏大概是徐济平生见过的长得最为白净光滑的女子。

那种雪嫩的肌肤连婴儿都要甘拜下风,似乎这尹氏浑身上下都是用水做成的,似乎可吹弹得破,让人怜惜,但是同时有令人兴起把这名副其实的“娇滴滴”的美人肆意摧残的暴虐感觉,更让人生出无限遐想,在头脑中勾勒着与这绝色美人儿翻云覆雨时肆意淫辱随心所欲的极度欢畅的销魂感觉。但是。这尹氏最令人惊心动魄的地方还是她的那双明亮的眼睛,配之以全身雪白善良的皮肤。立时给人以全身珠光宝气的错觉,忽略了她洗尽铅华的实jì

装扮。如此,天然淡雅与高贵雍容编完美的结合到了尹氏的身上。

任何男人见到此时的尹氏就好像小女孩儿见到稀世珍宝一般完全被其吸引了心神。不知dào

身在何方;若是被她的美目盯上,则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只怕连话都说不出来。空气中到处都是尹氏的美好香体,令人闻之就会产生此刻正躺在尹氏的柔软怀中颠倒迷醉的神醉感觉,好像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女人欢好到及至时皮肤上泛起的那种粉红色。

此等美女徐济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大骂那个何进的儿子和曹操艳福不浅。

若是不论其容貌,单是这一份风情,便已经超过了蔡琰、伊宁等诸女。这才明白为何曹操会对这尹氏这般心动了。这伊氏虽是人妻但却不是残花败柳。相反她倒正像是一朵开不败的娇艳鲜花,是每个男人理想中的床第伙伴。

可以想象,曹操作出决定,要这伊氏到自己这里来的时候内心中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

但是同时徐济也凛然知dào

了曹操要搬倒自己的决心是多么坚定。否者不会有这大手笔。想到这里,徐济越发得小心起来:能够让曹操看中地女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当下微笑道:“夫人请坐。”

那尹氏见徐济因为自己的出现有些发愣,甚至迷失。那满yì

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便盈盈坐下,满脸感激地看向徐济。徐济当然注意到了尹氏的得yì

。更绝对不会相信尹氏在这之后露出的任何表情,强压下自己兴起的不受控zhì

的欲念。淡然道:“夫人在我这司空府上还住得惯吧。”

尹氏轻叹一声,蹙起蛾眉,神色黯然道:“乱世之中,颠沛游离。这些年来早就过惯了辛苦日子。现在被司空大人收容在府中,已经是人间仙境了,怎敢还有其他奢求?”那说话时。神情娇柔,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徐济心道做戏做全套。既然要用这尹氏来对曹操用反间计,那自己自然就要装得像一些。

想到这里。徐济也轻叹一声道:“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在此乱世。一个男人活下去尚且不容易,更何况是夫人,前两年有身孕,现在又要照顾孩子,当真地不容易。”顿了一顿,徐济故作疑问道:“对了夫人,这些年来你是怎么生活下去的?当年洛阳大乱。据我们所知,大将军合金府邸尽遭屠戮,袁绍那厮借着诛杀‘害兄之贼’的名义,在何府大开杀戒,何琳小姐活下来已经是万幸,未知夫人如何……”

徐济这自然是明知故问,这当然是要故yì

做戏给这尹氏看,要知dào

在此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换成是谁都会心存疑虑,忍不住询问一番,若是徐济不闻不问,反而引人疑窦。既然已经断定这尹氏乃是曹操的人,这尹氏一定备下说辞。

果然,这尹氏面上现出痛苦道:”司空大人,此事一言难尽。“脸上浮现出了回忆的表情,用好像梦呓一般的声音诉说道。

“当日在洛阳时,妾身已经有了身孕,夫君自然欢天喜地,在官府之内,夫君可以说是与别人格格不入,他自幼习好读书,这让他的兄弟姐妹十分看不起,认为一个屠户的儿子干这种事情完全是附庸风雅。我的夫君又看不惯他父亲的种种行为,所以极为不受宠,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大概就是我有身孕这件事情。”停了一会儿,尹氏好像在回忆往日的种种美好,才道:“当时洛阳大乱,何府上下乱成一团,尤其是知dào

我的公公被十常待杀死的时候,天都好象塌了。妾身的夫君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我收拾东西,赶快离开何府这是非之地。妾身问他为什么,他却凄然的告sù

妾身:袁绍怀袁术四世三公,门多故史,乃是蜚声海内外的学术世家,又是名门望族,更和洛阳与各地世家大族通婚,实力举足轻重。但是一直以来却屈居于他地父亲之下,这两兄弟定会极为不满。现在他的父亲何进一死。袁绍和袁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抢班夺权,日后。洛阳便是袁氏家族的天下了。”徐济点了点头,这话不管是曹操教给她的还是真的是他夫君说地都不重yào

,因为洛阳之乱的初期发展的确如此,只不过后来外地诸侯进京打乱了袁绍兄弟的如意算盘罢了。

尹氏又道:“夫君还说,袁绍杀人的借口就在他那个贪财好色的叔叔何苗身上。妾身还不相信。却被夫君疾言厉色地赶走了,结果一切便如同夫君所说的那样发生了……”言罢,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徐济看她雨打梨花的样子,虽然不相信她地一番言语,不过倒是肯定她对自己夫君的一片真情。但越是如此。徐济便越发的小心起来。

这女人这么深爱自己的丈夫,可是他丈夫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儿子,所以谁能令她的儿子活下去。她定会对那人感恩戴德的。

她能为曹操卖命,当然就是处于一种报恩,毕竟做这种事情不但有生命危险,而且还需yào

出卖色相,方才能够成功。看着尹氏地哭声渐渐低落下去,徐济故作歉然道:“夫人,实在对不起。勾起了您的伤心事。”

尹氏抬起头来。用有点肿胀的美目看了徐济一眼,不好意思道:“司空大人,该说对不起的是妾身,实在太失态了。”

言罢。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她的那硕大挺巧的双乳却因此而剧烈的弹跳了一下,一下子便吸引了徐济的视线。只觉得自己的下腹处隐隐生出一股燥热。登时徐济便有点尴尬,稍稍吸了口气平静一下才说道:“夫人说的那里话来?”尹氏始终在注意徐济地表情。马上边发xiàn

了徐济视线的落点.登时脸上泛起一种粉色,出现在她那白嫩光滑的精致面孔上显得越发的楚楚动人.

徐济也注意到了尹氏的异样。更是尴尬,同时心中大骂自己为何这般没有自制力,难道这尹氏也会媚术?

尹氏好一阵才恢复过来道:“妾身逃走后,便听到了很多的消息,有人说何府上下一家被杀得干干净净。也有人说公公的手下曹孟德带兵入何府,制止了袁绍士兵的屠杀,何府有好多人都被曹孟德带走了。妾身也不知dào

这些谣言是真是假,只是牢记夫君要我把孩子抚养成人的话语,这些年来一直隐姓埋名,艰难过活,更随着其他百姓迁到长安来,幸好身上的金银细软不少,才没有流离失所,但是在去年长安大乱地时候,妾身的住处便被官兵洗劫一空,今年冬天实在是难以度日了,为了我夫君的唯一血脉才冒险找到司空大人这里来,因为有人传言何琳小姐在大司空这里。天幸事实如此,否则我的孩儿要是有三长两短的话,妾身有何面目去见夫君。”言罢,一双似可滴出汁液的美目又红了起来。徐济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温言道:“夫人放心,徐济说什么也是伊宁的夫君,与何将军多少有些关系,何琳与我也算得上是情同兄妹,何琳的嫂子就是我徐济的嫂子,为了这个孩子,夫人可提出任何要求,我徐济无不满足。”

尹氏面上现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谢司空大人的大恩大德,妾身结草衔环以报。”徐济心道:下面是不是就该作出以身相许的姿态了?嘴上当然是客气了一番,极力强调自己与何琳的关系。

果然,尹氏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嫣红的嘴唇,盈盈站起身来,走到徐济的近前,向坐在椅子上的徐济前屈下自己娇躯,与徐济近在咫尺,吹气如兰道:“司空大人……妾身孤苦伶仃,此身别无长物,唯有这副残花败柳的身躯,人有时司空大人觉得妾身尚有一二可入目处,妾身愿荐枕席,以报司空大恩!”言罢便大胆的看着徐济。

坦白而言,徐济不动心就是假的了,尹氏此时的姿势太过诱人,因为上身弯曲的原因,双乳变得更见硕大起来,而那美丽的在尹氏驯若羔羊的姿势下摇曳生姿。

但是徐济这时候知dào

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拒绝。但问题是尹氏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若是自己拒绝的话不知dào

这尹氏又会使出什么招工来。

先是绝世的容貌、再是悲惨的身世、然后感激的话语、加上激动的情绪、混合报恩的决心,若是拒绝的话那便不是男人了。

而且断然拒绝的话。尹氏就会作出深受伤害的模样,令自己生出歉意。若是委婉谢绝的话,又怕这尹氏会得寸进尺。真是进退不能。

感受这尹氏那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地体温。徐济感觉到自己的头脑都好像有点变慢了。

正不知dào

怎么办好时,却见这尹氏面色转白,向后退出几步,掩面啜泣对徐济道:“司空大人。请恕刚才妾身胡言乱语,妾身不能忘记自己的夫君”徐济一阵发呆,旋即心里叫绝:这尹氏好高明的手腕,又或者说曹操好厉害的心理战术。

若是今天尹氏和自己登堂入室,即便是获取了自己的信任,那么在自己地心目中也不会太重。

换了任何一个男子都会这般想。虽说不会把这女子此时的行为看成是水性扬花的随便举动。但是充其量男人只会把这尹氏当成一个玩物,再玩腻了之后不再理会。不过尹氏这招欲擒故纵使出来之后可就大不一样了。

首先,男人可以清楚的体会到尹氏地感激之心,在心理上便已经接受了这个尹氏;其次,男人会因为尹氏最后悬崖勒马而敬佩尹氏的为人,并且更反衬出尹氏要报恩而甘愿奉贤出来的身体的珍贵;再次,男人都有征服心理,越是容易上手的东西,放qì

的越快。反倒是那些可以上手却还未到手的东西令他们心动不已。瘙痒难耐,去锲而不舍地追求,而尹氏正是如此,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却又因为片刻的由于而失之交臂,令男人分外的心动。正因为如此,日后得到这尹氏的时候。男人当然会加倍的珍惜,自然也就不会在防备她了。到了那时。还不是任她为所欲为?

徐济看向尹氏。却见尹氏向自己盈盈一拜,出门而去。心中更是叫绝。这尹氏最后还给自己来了给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回味境界,那作用当然是更加反衬出她的美好。

尹氏的表演固然出色,而且凄艳动人,但是在徐济这深知事情真相的人看来,不免有点可笑。唯一令徐济感到难过的事情是,尹氏成功地挑起了自己的欲火,但问题是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为他扑灭这火焰的人。

徐济当然可以随便找一个丫鬟解决需yào

,但那显然不是徐济的为人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娇妻不在身边,唯一可以指望上的人就是蔡琰,但是一想起蔡琰冰清玉洁的模样,徐济就知dào

在短时间内与蔡琰蹬榻欢好比在这时代实现民主还难。不过想一想便可知dào

,日后这因素一定会似有情若无情地引诱着自己,然后等着自己主动动手,把她就地正法,生米做成熟饭。

这事儿的个中滋味,实在不足与外人道也。

下午时候,桓范那小子便施施然的回来了,看他若无其事死样子,便知dào

事情进行得极为顺利。果然,桓范向徐济汇报道:“主公,杨松那小子不但贪财,而且还好酒,我把咱们兖州的美酒往他面前一摆,这小子口水都流下来。陪他喝了几杯,这小子就告sù

了我不少事情。”

徐济笑道:“杨松智商超群,不过当然是智商超群的低,自然不是你的对手,怎么样?一切事情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吧?”

桓范点了点头道:“这个杨松看样子果然一无所知,极好利用,属下下一步便会找机会离间他和张鲁的关系。”

徐济微笑道“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把张鲁利用他的事情让他知dào

,这比什么都好使。”

桓范点头微笑道:“主公明鉴,属下正有此意。”

旋即桓范又问起了伊氏,徐济便苦笑着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拉一遍,听得桓范冷笑连连。最后徐济索性开口道:“若是真无法妥善处理,我看我和这尹氏共赴巫山便是了,大不了弄些假情报给她,虽然不免是费事了一些。”

桓范闻言脸色巨变道:“主公不可,此举万万不可,这事情并非是曹操派这女人来弄内个情报那么简单。“

徐济有点莫名其妙,桓范解释道:“敢问主公,若是您真和这尹氏发生关系了,这件事情万一日后被蔡琰小姐知dào

了怎么办?而且我能肯定这事儿绝不是您想隐瞒就能瞒得住的,何况,以蔡大家的冰雪聪明又怎么可能看不破。”徐济闻言低头想了想,随后脸色一变,声音有点沉重地开口回答道:“我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威逼

桓范看着明白过来的徐济,郑重其事地说道:“曹孟德目光长远,绝非是马腾抑或张鲁等辈所能比拟,更非像孙策刘备那般不了解主公的为人,而且曹孟德本身能力便不容小觑,这也是主公自己说过的,相比于其余诸侯曹操毫无疑问是杰出的人才,无论是军事还是内政都是当世数得上的人物,所以,他才会是最了解主公的难缠人物。像这等枭雄制定的计策岂会和马腾等辈同日而语?”顿了一顿,桓范神色凝重地继xù

说道:“时至今日,我兖州几乎算得上无dí

手于天下,若是我北方诸州改制完毕,再在朝中扫除异己成功,那么天下则尽归我兖州。这一点曹操当然明白,也许其他人寄希望于短暂的和平时期能够迅猛发展,达到可以与我兖州看齐的境界,但曹操却知dào

这件事情很难,故此,别人的计策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曹操的计策却是为了彻底击败我兖州,但要想击败我兖州,那就绝对不能从外部下手,而应该从内部分化瓦解才对。”徐济笑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是想要分化瓦解兖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我徐济举止失措,令手下人离心离德了。说到众叛亲离,那最好的事情莫过于从我的家事入手。”

桓范冷然道:“主公明鉴,正是如此,所以曹操现在特别希望发生的三件事情:首先是蔡琰小姐与主公意见不合,此其一也;主公沉迷尹氏的美色,无奈于家中的妻妾争风吃醋。此其二也;主母伊宁诞下少主,此其三也。”徐济有点费解道:“前两样我想到了。后面的那件事情我却不大明白。”

桓范傲然道:“主公莫要忘记。在我兖州,还有一个世家大族对主公影响深远。”

徐济闹中灵光一现道:“荀氏家族?”桓范点了点头。肯定道:“主公明鉴,虽然荀氏一族这一代有荀彧和荀攸两位先生投效与主公麾下,往上也有荀谌先生,但这正是我兖州的问题,他们三人手中掌握的权力足以动摇主公的根本,我虽不认为他们会背叛主公但荀氏一族的这种近乎倾族的投效毫无疑问代表着他们对主公的看好,但偏偏他们却根本无法控zhì

主公,毕竟,他们也是世家大族。而且还是经学世家。”

顿了一顿,桓范又道:“按照我兖州的法度,若是伊宁主母诞下麟儿。那么我兖州的下一代主人便有了着落,但问题的关键是伊宁主是公主的身份,如今大汉的局势如此其实这个身份也早已无法限制主公,而且主公如今除了蔡大家之外也并不妻妾,荀氏一族对主公更加无法控zhì

,若是如此他们是否甘于为主公的马前卒呢?再者刘繇也是个问题,未知主公预计如何处置。这小子和曹孟德的关系据说是十分紧密的,如今与我兖州虽然看似更加亲近但难保不会背后给我们使绊子。”徐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方面地事情他倒没有想过,沉吟半晌道:“这事情其实也好办,毕竟刘繇本身就已经投靠了曹操。而且现在只是徒有虚名的扬州剌史。若是我真想他这刺史之名不过就是个笑话,至于荀氏一族的事情我找个时候与荀彧说说便是,倒是伊宁。我只怕她会受荀氏一族中有心人的挑拨……”

桓范摇头叹道:“主公,问题的关键就在前两件事情上。若是伊宁主母听说主公在长安为蔡琰小姐在政治上有诸多的屈服,又和这尹氏打得火热的消息。您说主母会有什么想法?”再叹一口气。桓范摇头道:“一个女子,所要的无非就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丈夫和孩子,当她发xiàn

丈夫和孩子都靠不住地时候,那就会想办法把自己变得强dà

起来,而这,就是女子干政的开始若是我兖州出现这种局面,那简直就不可想象。至少主母的身份足以团结一批贼心不死的世家大族了,而接下来必然是军政大权受到影响,主母的眼界和能力自然毋庸置疑然而那些世家大族却不好说的紧啊。”

徐济想想的确如此,一个在世人眼里身份尊贵的大汉公主伊宁;一个心高气傲,有着自己见解和主张的蔡文姬;一个蓄意捣乱,另有所图的尹氏;若是再被操发xiàn

那没名没分的张夫人和自己的关系,一旦闹起来,那自己的这后院恐怕真的是天翻地覆。后世有句话叫做“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徐济又哪里有本领在其中周旋?到时候只怕会在几个女人之间疲于奔命。

曹操所希望的三件事情的确可以影响到自己,而且全部都是从微不足道的小事下手的。

不过幸好徐济已经摆平了蔡文姬,而且经过桓范这么一说,打死徐济他也不敢去碰那个尹氏。

不过这事情就怕传出风言风语来,到时候所产生杀伤力是一样的。想到这里,徐济便对桓范笑道:“多亏你的提醒,否则定会误了大事。”

桓范却笑道:“主公谬赞了,其实能猜出这些事情来纯属侥幸。”

徐济摇头道:“桓范你莫要谦虚。”桓范摇头道:“主公请恕我直言,眼前这尹氏虽然很有可能是曹操的人,但是又有点似是而非,这计策虽然也和曹操的为人一般毒辣,但是却有一种阴柔的味道,似乎这计策是出自女子之手。若非我在兖州时经常和巫祀女神在一起,对女子的各种手段见的多了,这计策我完全看不出来,只有女人才可以猜的中女人心和女人事。”

徐济搔了搔头,没听说曹操身边有什么美女军事啊,不过仔细想一想,却不得不承认桓范言之有理。两人正说着,却见有人来报,说是甄偐求见。

徐济便向桓范笑道:“看没看到,我们的帮手来了,这甄氏家族将来可是文若兄手中杀人不见血的利剑啊。”

于是徐济便连忙有请。桓范便趁机告退。

不多时,面色苍白的甄偐施施然进了客厅。拜见徐济。徐济现在和甄氏家族可算得上是自己人了,所以言语之间便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微笑着让甄俨坐下。

自有美婢奉上香茗。

漫碧茶烟缭绕中,徐济的精神完全放松下来,对甄俨道:”令慈贵体可否安康?”甄俨笑道:“托主公地福。家母一如往常。现在家族事务基本上交给我和小妹来打点,家母每天只是陪着伊宁主母在冀州游山玩水地散心。”

言罢,想起一事,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太史说道:“主公,我这次来长安。家母有一封信要我带来。”

徐济连忙接了过来,打开信件。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信中并未说什么重yào

的事情,只是说瓾俨此次到长安完全听凭徐济的吩咐,那从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柔情蜜意令徐济魂为之销。

良久,徐济才看完信,小心地把这封信收拾起来。

瓾俨却对徐济道:“主公,母亲嘱咐我传话说希望主公在看过这封信之后烧掉。”徐济闻言一愕,旋即明白张夫人的用心,点了点头,便把信件连同信封全部烧掉。

甄俨肃容道:“主公。我来长安前。家母嘱咐我在长安一切听从主公的安排。”

徐济微笑道:“既然你已经知dào

就好,其实这些年来甄氏家族为我兖州出力甚多,实在是汗马功劳。那五万甄氏家族的族兵全部充公,在关键时刻屡建奇功。我徐济是莫齿难忘地。”徐济在自己的言语中尽量保持着客气,毕竟他和张夫人之间的事情不应该让甄俨知dào

,否则只怕他不知dào

如何自处。

甄俨又哪里知dào

徐济的意思?连忙道:“主公说的哪里话来?这些年来。多亏主公的扶持,我甄氏家族才会得以发展壮大。比先前更是不知dào

煊赫了多少。家母自我年幼时便教导我说做人定要知恩图报。我甄氏家族为主公肝脑涂地尚且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到长安来做生意发财那么简单?”徐济哈哈大笑。没有想到在自己印象里一直斤斤计较的甄俨说起话来这般豪爽,心中欢喜。

徐济看向甄俨,神mì

一笑道:“甄俨你记住,长安的事情你莫要来问我,有什么疑问便去找文若兄,但我要和你说一句话:为了我兖州,做一个奸商吧,那样,你将是我兖州彪炳千秋的大功臣。”甄俨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却没有问为什么,这几年,跟着兖州的政策走,甄氏家族的生意越做越大,变成了一个商业世家,过去那些在家族中对张夫人地政策持有非议的人现在全部统统闭上了嘴巴,尤其是甄付的事情,更是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任谁也想不到,袁绍那么秘密地劫持行动居然被兖州军轻易化解。

至此,兖州在甄氏家族人们的心中被抬到了一个不可战胜的地位上。甄俨前脚走,糜竺这徐州富豪便来了。这可是绝对的故人,甚至称得上徐济的兄长,郭嘉能那么简单的拿下徐州也多有依仗这位兄长的帮zhù



但徐济更清楚自己这位兄长绝对是公私分明的人,这也导致了徐济一见这笑容可掬,胆识过人的大商人便觉得头疼,自从自己扫平兖州以来,这位兄长便张罗着要把自己的妹子嫁给自己。

对于妹子投怀送抱的事情,徐济现在早就有些麻木了,毕竟在这时代看得多了,但问题是这个美女太麻烦,毕竟糜竺也是世家大族,而且和甄氏家族不大相同,他们在学术上还是有些声望的,政治上的家族性很强,以前陶谦活着的时候,糜竺和他的弟弟糜芳便分别把持徐州的军政两界。弄个美女妹子左送右送,自然还是想要从自己的身上捞好处了。这是徐济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故此时常躲着糜竺。再加上刚才桓范的一番分析,徐济更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自己的后院火着的更大。现在糜竺就在自己的眼前,想躲是来不及了,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徐济硬着头皮请糜竺坐下,后者却好像有话要对徐济说。故此失去了往日的沉着淡定。

糜竺不开口,徐济当然也乐得回避。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糜竺闲聊。

终于,糜竺忍不住了。对徐济常常看到:“主公,糜竺有一事要向你请罪。”说罢,拜倒在地上。

徐济听得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之下他也不好摆什么脸色只得笑道:“你先说什么事情,我兖州法令虽然森严,但是却条理明晰,若是你真的犯错。谁也救不了你。但若是可有可无的事情,那便无所谓了。”

糜竺头上的冷汗终于下来了,下定决心咬着牙道:“主公。属下想要为小妹退婚……”

徐济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喷了出来。

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不过糜竺这么一说,徐济反倒担心起来。是不是徐州出了什么变故。

糜竺看徐济脸上阴晴不定,更加汗流浃背。

徐济稳住心神,冷然道:“你先起来,这事情何我兖州法令无关,你无须向我请罪,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我却想知dào

原因是什么。”糜竺这才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想起一事,连忙从怀里掏了一封信出来,双手递给徐济。恭声道:“主公,这有一封徐州别驾虞翻的信件。说主公看过便知。”

徐济连忙戒了过来,那信封封的极为细密。这乃是兖州秘法,当然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看。徐济检查无误后,打开信件认真地读了起来。那信上虞翻的第一句话便是要徐济在读信地时候一定要冷着脸。不要露出高兴的样子。

后面才说到事情的始末。

原来虞翻来到徐州之后,发xiàn

徐州的地方势力极为强dà

。尤其是以陈登为代表,要在这里改革困难重重。以张昭之才也疲于应付世家大族千奇百怪的招数。不过虞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突pò

口,那就是一直与兖州关系密切的糜竺,要是可以彻底地把糜竺拉过来,那么徐州改革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徐济娶糜竺的妹妹过门。

但是虞翻也预料到了徐济的担心,生怕糜竺就此在徐州做大,故此退了求其次,想出一计,要糜竺心甘情愿就范。虞翻的办法很简单这小子在徐州利用各种机会对糜竺的妹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并用他的学识和风度以及近乎无所不能的才干,征服了糜竺的妹妹那颗春心初动、崇拜英雄的小女孩的心灵。

随后,虞翻便生米煮成熟饭,在床榻上全面征服了糜竺的妹妹,然后才故yì

透露给糜竺知dào

。糜竺知dào

后追悔莫及,不过事已至此,而且又不能把两人怎么样,唯有想办法化解眼前的“灾难”,当然反叛他是想也不敢想的,兖州军的厉害他是领教过了。这会儿徐济的实力和当年那个游学至徐州的落魄后生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站在徐济面前糜竺都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正在彷徨无计时,虞翻主动来找他,说这事情他来解决,要糜竺带上书信一封,来长安对徐济实话实说。

虞翻在这封信中反复强调自己对糜竺的妹妹也是一片真心,要徐济放心。并且希望徐济在糜竺面前装模作样,不要露出太多的喜悦,否则糜竺会看破他地用心。看完这封信徐济不由得心中叫好:好个虞翻!居然为我化解了一个难题。

虞翻这么做在很大程度上减落了徐济有可能产生产生的家庭危机的可能性。

徐济登时心中大快。

也难怪糜竺现在这么害pà

了,因为徐济和糜竺妹妹的事情虽然没有定下来,但也算必然之事了。不过现在却避免了这个麻烦,但不管怎么说,虞翻和历史上的糜夫人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糜竺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负罪感,可以想见日后他定会定兖州言听计从,如此,徐州的缺口人才算是真zhèng

的打开。

尤其是现在,徐济更觉得虞翻这封信有一种久旱逢甘露之感。现在长安的经济峰会正在全面展开,自己非常需yào

各地大商人在支持,虽然有甄氏家族,但是独力难支,现在若是可以得到糜竺的全力支持,那当然最好。

虞翻紫计本欲是双管齐下,却收到了一石三鸟之功。想到这里,徐济把信放在一边,故yì

虎着脸看着縻竺,弄得后者胆战心惊后,才在面上露出无奈的神情,长叹一声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世间什么都可以争,但位有一个‘缘’字不可强求。君子有成人之美,看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吗?随他们去吧。”糜竺听到此语,方才放下心来,虽然对徐济那一套在后世纪陈词滥调现在听来去新颖的说辞有种耳目一新之感,但是更多的却是死里逃生的喜悦。

徐济又对糜竺冷然道:“不过你要搞清楚,这事情不是我法外开恩,而是我兖州的法规如此,虽然婚姻大事可以包办,但是前提条件是不得与个人意愿想冲突,否则无效,现在令妹的意愿乃是虞翻,我虽然是兖州之主,但也不会违抗我兖州的法令。”糜竺这才“明白”为何虞翻那般有恃无恐,又哪里知dào

这其中另有玄机?连忙陪笑道:“我那妹子实在是没有福气……”

徐济一摆手道:“婚姻这件事,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看上去好的未必就是绝配,兄长你不可强求。”

看着糜竺听到徐济的这个称呼便知dào

徐济并无真心责怪之意,这也说明徐济还是念着他的旧情的,毕竟没有他徐济想拿下徐州并且坐稳只怕没那么容易。正当糜竺庆幸只是徐济却又冷笑道:“不过说起来,这事情真zhèng

的罪魁祸首并非是虞翻又或者令妹,而是你这当哥哥的不知dào

妹妹的心事,才会有这样的尴尬,你说你可叫我说你什么好?

糜竺底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对徐济道:“主公,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徐济心中大喜,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糜竺这么心甘情愿的当冤大头,自己若是再拒绝,只怕连老天爷都会怪自己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夜谈

等糜竺离开之后,徐济差一点高兴地想要欢呼出来。

借着糜竺妹妹的事情,糜竺现在对自己在政治层面上已经是全面屈服了,不但答yīng

完全听从荀彧对他在长安的安排,而且还答yīng

回到徐州后全面配合张昭和虞翻的改革。更可以通过糜竺来加强对青州的控zhì



而且糜竺也应该知dào

,从他的妹子和虞翻在一起开始起,他已经和兖州的利益挂钩了。何去何从他应该明白。对于徐济来说,这一天来,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此。

华灯初上时分,忙碌了一天的众人方才回来。

不过今天饭桌上并没有谈论公事,因为多了一个尹氏使得大家说话有点尴尬,毕竟现在在徐济司空府的核心人员都知dào

这个尹氏有问题。徐济有点心急,这样的气氛当然不对头,这显然不是徐济想看到的结果,何况尹氏这么机灵的人又岂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问题和猫腻?于是徐济便主动挑起话题,便询问起荀彧下午和各地使者洽谈谈判的事情。

众人马上会意,知dào

这方面的事情在尹氏面前说了也无妨,这种事情尹氏哪里会懂?荀彧便对徐济道:“主公,各地使者已经派人把我们的协议送回各地,等待回复,不过相信问题不大,如果有问题,也应该是个别条款上的改动。我看,从明天开始,我们便可以召开所谓的‘洽谈会’,把各地代表和商人们齐聚一堂了。”

徐济默默点头,在一旁的陈群则补充说明道:“这个‘洽谈会’我们也是第一次开办。不过按照主公提出的建议,我们按照地域设立了各州的展台。能及他们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所能提供的商品。”徐济笑道:“你们做得很好,可以想象。明天将会是盛况空前。”

除了不明所以的尹氏,众人全都笑出声来。

荀彧却在一旁慨叹道:“这些商人和使者,忙碌只是一时的。可是我们兖州的马车却要忙碌很长的时间。幸好这许多年来我们一直在不停地修建道路,使得各地的交通便利了很多,而且我们兖州马车驾驶起来极为便捷,的确是民用的好工具。”徐济点头道:“文若兄言之有理,我这就要兖州的马车工厂加大用型马车的生产。”

荀彧补充道:“既然是用于运输。我看要加大她地耐用性和载重能力,以及简便的维修方法。”

徐济笑道:“这个当然,什么车厢中暗藏酒窖什么的。自然用不上。”桓范却补充道:“主公,现在已经拥有幽州,那么就等于有了无数骏马,我看只要精心培育,用不了几年,我兖州马车的运输能力就可更上一个台阶。”

这个桓范每每说到关键处,总能有这般见地确实是了不起。

徐济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看桓范若有所思道:“这事情我们都不是专家,不过我却知dào

。我们兖州军队用的是辽东战马似乎并不适合于运输,这种战马在战场上的短途冲击力虽然无与伦比。但是耐力不足。”顿了一顿,徐济笑道:“比如说温侯吕布的赤兔马,谁都知dào

那是千里马。但是真要是让赤兔马跑一天,我看它反而不如驽马耐力出众,但那样速度又太一般了。所以。我们今后要培养的战马一定要注意耐力问题。”

一直沉默不语的诸葛瑾扬起正在变声期的古怪嗓子道:“并州马的耐力据说就不错。若过可以和幽州地战马交配,说不准可以配出好马来。”荀彧埝着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道:“其实各地都有好马,比如青州一代。自春秋战国以来。齐国最重车战,故此青州的马也是天下名马,只不过因为自古有骟马的习惯,故此名种断绝。不过主公暗地控zhì

了青州之后便禁止骟马,倒好了一些,不过若是说到盛产马匹,西凉也是好地方。……对了,听人说西川蛮夷之地的战马耐力都不错。而且听说那里还有人骑象作战。”

徐济没有想到荀彧的学识居然这般渊博,竟然还知dào

南蛮人的作战方式,还知dào

大象,不由得连连打量荀彧。其他人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象这种东西,一个个倍感好奇,露出询问的目光。

结果荀彧令人失望地答道:“大象我也没有见过,只是知dào

这东西乃是庞然大物,行动虽然迟缓,但是力大无比,我们的战马虽然高大,但是若是和大象一比,那便是小巫见大巫了。”一直没机会插嘴的尹氏这是才找到说话的机会,连忙笑道:“妾身也听说过大象,但也未曾亲见过,只是知dào

,自我朝明章三帝,西方在我中土大阐沙门经来,曾有异域之人把这动物带到我们这里来,可惜无缘见到。”

这尹氏说起话来声音性感低沉,偏偏有一种别地女子所不具备的鼻音,听上去似乎总能给别人以暗示,想起男女欢好时的美妙呻吟。实在是天生媚骨叫人防不胜防。

诸葛瑾年纪还小,只觉得这尹氏说起话来悦耳动听。陈群的脸却红了起来,这小子虽然是智者,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却单纯的很,尹氏这一说话,便勾起了少男的本能反应。也幸好众人都是坐着,否则会极为尴尬。

桓范却低下头去,若是他此刻抬起头来,定可看见他目中森寒的光芒。荀彧和徐济都是成婚时间不短的人自然也深知女人的滋味,虽然面上自然,但是心中的感受尤其深刻。倒是徐威这厚脸皮,虽然明知dào

对方是敌非友,但是却无法忽略尹氏倾国倾城地事实,原本没有机会去看尹氏,这回还不趁机大看特看?更忍不住和这尹氏调笑了几句。那尹氏倒是会展露手段,对着徐威规规矩矩地回答,但是声音中却更加令人动心心魄。弄得徐威这小子大晕其浪。徐济暗骂一声徐威色鬼,不过却知dào

这是好事情。被徐威这么一闹,尹氏当然会安心。不会感觉到被冷落,否则大家都不和她说话,那就糟了。

这边想着这些另一边徐济又笑道:“据闻大象这东西的确是庞然大物,而且长得颇有特色,有一支可以如臂使指的长鼻子,还有两只露在外面的獠牙。”言罢便举起杯来要喝酒。

岂料诸葛瑾在一旁天真道:“主公说得不会是野猪吧?”徐济闻言,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咽下酒,笑个不停道:“谬也谬也,大象的牙齿和鼻子都要比野猪长出许多。这种动物在远古时候就有了。若是说到他的祖先长毛猛獁象,嘿嘿,总之,就是在西南的一种常见的动物,我们觉得稀奇甚至以为是神物。只不过物以稀为贵罢了。”

众人恍然点点头,倒也没有在意什么长毛象。

尹氏却在一旁叹到:“司空大人真是博学啊。”虽然明知此女不怀好意,但是这夸赞的言辞配以这声音还是叫徐济不由得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诸人只是感叹而于禁却想着另外一回事,皱眉道:“这东西要是用来功营劫寨,还真不好防御。”

徐济知dào

于禁想要说什么。这家伙倒是想的远。居然已经惦记上日后征服南蛮的事情了,而且最关心的还是防守问题。徐济哪里肯让于禁再说下去?便笑道:“于禁你小子真是欠缺生活经验,滇南道路难行,那些大象行动缓。等他来到我中土,只怕早就被人发xiàn

了。”

于禁马上明白徐济的意思,不由得笑脸一红。为自己忘记尹氏在一旁而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便道:“我只是担心益州如何抵挡这等攻势。”

徐济暗赞于禁一声机灵。笑道:“这有何难?凡是动物,对于火光都会有恐惧感。火攻这种计策对付这些野兽再好使不过。”众人闻言叹服。尹氏看向徐济的美目更是异彩涟涟,一付死心塌地崇拜地模样,不过徐济早有防备而自然是决不会相信尹氏的任何表情。

徐济对自己的魅力心知肚明,若是和曹操比起来,那还差得远,至少在比说情话,自己绝对不会是当代第一流的大诗人曹操的对手。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尹氏在经lì

过曹操后,若是会为自己动心,那才是奇哉怪哉呢。众人赞叹声低落下去后,徐济笑道:“我们不管什么大象,总之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我大汉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还是文若兄说的对,要安民心,先让天下的百姓填饱肚子再说。”

众人奋然应是。徐济又对荀彧说道:“尹夫人现在就在咱们家府上住下了,咱们当然会悉心照顾,不过我知dào

,这还不算是个家,真zhèng

的家并不在于房子有多大,而是要看看有没有亲人在自己的身边。”

徐济的话说的尹氏神色一动,显然被徐济的话打动了自己的心事。

徐济又道:“所以文若兄,你最好还是令元直和何琳那妮子接到长安来,让他们和尹夫人团聚。”尹氏顿时声音呜咽道:“司空大人……”一语未毕,那双美目中便充满了宛如珍珠般圆润亮泽的泪水,说不出的动人。

徐济哈哈一笑道:“夫人,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再说这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我看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吧。夫人,长嫂如母,你不会有反对意见吧?”

尹氏乖巧的回答道:“一切但凭司空大人吩咐,妾身决无异议。”徐威发出“啧啧”的声音道:“不过怎么说,徐庶那小子当初也算是英雄救美来着,虽然差点成了没了头的英雄。”

众人被他说地无不为之莞尔。

随后徐威又抱怨起这几天长安的治安巡察能力吃紧的现象,现在长安城龙蛇混杂,各个势力处于混乱状态,再加上外来的各色人等,更是不胜其烦。这也难怪,现在徐济势力和刘协势力处于相互观望地状态,有合zuò

有斗争,故此其他小势力反倒有了喘息的空间,纷纷活跃起来。

徐威便在酒席间说起了好几起达官贵人之间酒嘴之后的荒唐事情,惹得众人大笑。

晚饭便在这欢笑声中度过了,尹氏在饭桌上聚精会神听了半天。却一无所获。自然精神有点疲劳,便回房休息去了。而且即便她不累。也会推说身体不舒服了,毕竟今天是她第一天住进司空府。一个“长时间漂流在外面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精神奕奕呢?

徐威刚吃完饭便和于禁一道匆匆走了,各大酒楼还有夜里依旧不歇业的娱乐场所夜夜爆满,喝醉了酒之后争风吃醋的人比比皆是。

徐济却邀请荀彧和桓范等人到自己屋中小聚。守着小炉中的红红炭火,喝着兖州美酒,众人刚才因为尹氏在场的不自然终于全部消融在微醺的醉意里了。

看看微笑的桓范,徐济问道:“你小子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桓范打了个酒嗝,才悠然道:“我在想这世界上真的难以事事公平,比如说文锋刚才说的事情。一个人吐得满地狼藉,没人说他撒酒疯。反倒说他这是名士风度,若是换成一个老农,只怕早就被饱以老拳,打出门去了。”众人被他说得笑了起来。

徐济的思绪却纵横了几千年的古今中外。慨叹道:“老子曾说‘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话说到底还是颇有不当和不妥的,最大的不妥便是想做到完全的平均根本不可能。平均了一切又如何?任何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勤劳有的懒惰,而且一个国家不可能没有上位者,一旦上位者有问题。马上便不均起来。到头来还是虚幻一场。”荀彧和陈群闻言同时心头一震,看向徐济,前者凝声道:“敢问主公,这种事情可有解决的办法?”

徐济苦笑道:“这事情我哪有什么办法?若是有好办法。那夏商周和强秦与前汉就不会灭亡了。”

陈群却不同意道::“我倒有个办法。主公地新‘五德终始说’中不是说‘君子配五德’吗?我想只要有君子在位,就不会有问题。”徐济哑然失笑道:“在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那就恕我直言。且不论我徐济是不是‘君子’了,我只问你们怎么就知dào

我徐济世世代代的子孙都是可以‘配五德’的‘君子’?万一有个不肖之子坐上了高位呢?”

众人被徐济问得一窒。不知dào

如何回答。

他们都是从兖州出来的人,不切实jì

的歌颂功德地话他们当然不会说。而徐济的问题令他们无从回答。徐济看着众人。叹道:“要保证在高位上的人是君子,那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恢复古代的禅让制,用选举永远让贤者占据高位;一种便是在一个王朝,腐配不堪的时候有一位君子揭竿而起,比如像高祖刘邦一样,建立新王朝,然后周而复始,天下大事,合久必分。”

荀彧闻言连连摇头道:“这两种方法都不行,禅让制很容易被一股具有强dà

实力的人破坏,而第二种则更糟糕,那完全是在破坏与建设之间来回兜兜转转嘛。”徐济却笑道:“其实我们可以把第一种禅让制度改一下。”于是便讲起了现代的民主制度,听的荀彧等人目瞪口呆。

虽然徐济已经给众人无数次震撼了,但是这一次却最为剧烈,弄得大家完全说不出话来。

陈群像是第一次认识徐济一般,眼中闪过前所未有地神采道:“主公的想法十分新鲜,的确是值得尝试呢。”徐济却大摇其头,还未说话,荀彧已经在一旁断然道:“陈群你在兖州书院里‘商贾课’上学的东西都忘记了?政治是为什么服wù

的?我们现在地经济水平根本无法支撑这种政体形式。象主公说的权利与义务之类的,更是复杂得很,主公说的这方法若是在五百年之后能行得通就算是万幸了。但是就现在来说,根本就是妄想。”

陈群被说得默然无语,徐济却很高兴:还是荀彧了得,不管到何时都是头脑冷静,实事求是,比自己初来这时代的时候成熟多了。想到这里,徐济一拍荀彧的肩膀笑道:“不过我是不会消极地等待我的子孙中不肖子的出现,我自然有些手段可以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虽然未必完全有效。”

荀彧闻言大喜,才要询问,徐济却换了话题道::“现在甄付和糜竺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日后我们便可坐在他们身后看孙策他们穷得穿不上裤子。但是这还不够,因为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汉中和益州,而甄氏家族和糜氏家族在这方面帮不上我们什么忙。若是想要对张鲁和刘备下手,我们就要再从张世平、苏双这两人下手,他们和刘备可是有交情,若好是可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我们的事情便好办了。”荀彧微笑道:“主公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办了。”

徐济微微一愣,才发xiàn

在座的人中少了两个,一个是张纮,一个是高堂隆,这两人都是荀彧前来长安是带来的兖州书院的已经结业的学生,其中高堂隆的动向徐济是晓得的,他这些天一直在忙着完善科举考试的制度和条例,徐济虽然晓得却看不见人影。估摸他也忙的脚后跟不着地,所以徐济也没想着要找他来。可是张纮却不见踪影,这倒是件怪事。

荀彧却在一旁道:“主公放心,有张纮在,这两人定可被拿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群美

徐济见荀彧这般有把握,自然放心,荀彧却对徐济道:“主公,这事情最后还需yào

您亲自出马,毕竟我们还是第一次合zuò

,应该给他们这个面子。”

徐济欣然道:“这个当然。”想了一想,徐济又对荀彧道:“文若兄,对这等商人定要诱之以利,否则休想打动他们分毫。我对这两人还是不大了解,不知dào

他们在幽州的生意,否则如何投其所好?”荀彧笑道:“这事情我也不大了解,不过张绣乃是幽州的专家,主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

徐济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件事情道:“文若兄,你最好先写信把尹氏的事情告sù

徐元直,要他先有一个心理准bèi

,不过这事情应该瞒住何琳,这小妮子经lì

的事情太多了,好不容易就这么一个嫂子和侄子,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半点伤害和打击。”荀彧一愕,旋即断然道:“主公请三思,这尹氏既然可以牺牲色相为曹孟德服wù

,定然已经对曹孟德死心塌地,放这么个用心险恶的女人在主公身边,这绝非好事。”

徐济大感头痛道:“这事情以后再说,大不了让这尹氏将来远离我们,曹操一旦兵败身亡,尹氏一个妇人能有多大的能为?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者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尹氏说不定可以争取呢。”荀彧露出沉吟之色,半晌之后才斟酌着开口说道:“主公,我在想一个问题,现在在尹氏怀中抱着的那儿婴孩儿到底是不是真的何进的孙子。”

徐济明白荀彧的意思,若是这尹氏带来的孩子根本不是真zhèng

的何晏。那么尹氏将会变成一块不可收买的顽石,这是在换一种方式威逼自己杀掉尹氏。但问题是这将会令何琳非常伤心,这是徐济绝不愿意看到的。大感头痛道:“文若兄,此事着实难以推断啊,若是换作常人,那孩子一定是假的,但是曹孟德就不好说了,以我对此人的了解来说曹操此人对人对事自有一套不同的手段。他要收服别人,那定是先服其心。”桓范在一旁赞同道:“我完全同意主公的分析,不管怎么说这尹氏是个女子,出于母爱的天性。自然会对孩子十分担心。若是自己的孩子留在别人处。那么做母亲地定然神思恍惚,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太容易露出马脚来了。从幽影的情报和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不难看出曹操乃是心思缜密的人,他又怎会犯如此的错误?反倒是把这孩子交给尹氏,才可完全发挥出这尹氏的作用。”诸葛瑾也在一旁道:“桓范先生说得有理,就像主公了解草草一样,曹操对主公的性格同样十分了解。他知dào

因为何琳的原因,主公是绝不会对尹氏动手的,即便动手。按照我兖州的法令也是罪不及无辜,那婴孩自然也不会死,只要婴孩儿可以活下去,尹氏还怕什么?若是说斩草除根。那就要把这婴儿杀掉,但问题是这么做还是会伤害到主公与何琳小姐的感情,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缓缓图之。但若是这孩子在这里。我们要争取尹氏反倒有些希望。”徐济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想还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荀彧还想说话,却欲言又止。又向徐济汇报起别的事情。

待众人散去时,又是后半夜了。第二天再去早朝的路上。荀彧便告sù

徐济,张紘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已经和苏双、张世平两人打成了一片,张紘已经替徐济约好今天晚上在长安最大的宴会场所“群玉阁”摆酒席宴请两人。

这当然是好事情,徐济欣然同意。

早朝无事之后,荀彧自去日理万机了,徐济却叫上于禁,要他陪自己到长安城各处转转。徐威昨晚说长安城乱成一团,徐济身为大司空,若是不到城里去巡视一番,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徐济两人说说笑笑,坐在马上便向长安城中最繁华的地方进发。

长安街道上的人明显增多了,而且人们脸上也有了欢笑,这显然和长安的生活质量的改善有很大的关系。

不少人见到徐济,因为看见这大司空的旗号,便纷纷向徐济行礼,更有人跪倒在地,这显示出徐济在长安地威望正在与日俱增。徐济亲切地向行人们打着招呼,有这种树立自己形象的机会,自己是绝对不会放qì

的。

于禁见到此场景,当然高兴,笑道:“主公果然非同凡响,才到长安不过三个多月的功夫,便弄得长安气象一新,令人鼓舞呢。”

徐济笑道:“文则,你怎么也学会拍马屁了?长安有今天的面貌,你们的功劳更大,我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吧?”于禁嘻嘻一笑,徐济又道:“文则,我听说文锋现在长安城里治安比较混乱,真是如此吗?”

于禁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主公放心,这些混乱都是小打小闹,一引起世家大族的子弟闲的没有事情,在酒后闹出点事情来罢了。再加年轻气盛,为女人争风吃醋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徐济点头道:“这倒是,反正左右无事,文则你倒说说看,到底是谁家的女儿这般招风?”于禁扳着指头算着说道:“马腾的女儿自从在我的主府现身之后,便有人传言此女乃是长安现在的第一美女……”

徐济完全赞同道:“说她是第一美女倒也不过分,可惜我还不知dào

她的名字。”于禁一拍双手道:“照啊,这样的女人才更有吸引力啊,现在还是没有人知dào

她的名字呢!而且从上次惊鸿一壁之后,这美人儿就再也没现身过,存zài

天天有人请那个益州使者杨怀喝酒,目的就是为了从杨怀嘴里骗出这美人叫什么,可惜这杨怀口严得很,根本无从得知。”

徐济点了点头道:“这马腾倒知dào

吊别人胃口。”

于禁嘿嘿笑道:“主公不是说过。越神mì

的女人越有女人味吗?”徐济啼笑皆非道:“你小子也被徐威给带坏了。好了,你这新崛起审美专家再说说看还有谁?”

于禁被徐济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道:“其实马腾的女儿未必就可以稳居长安美女的第一把交椅。‘群玉阁’里美女如云,尤其是里面的头牌龙女。更是国色天香。色艺双绝,隐隐地有与马腾女儿分庭抗礼的意思,不少公子哥就是在为两女谁是第一美女争得不可开交。”徐济心道有没有搞错?难道还有杨过?这未免有些瞎掰了吧,不过徐济倒是三国时代的确有一个叫羊牯的家伙,摇头道:“一群没有内涵地家伙。蔡琰小姐天仙玉人,居然没有人提起她,真是没有眼睛。”

于禁为之莞尔,眯着眼睛道:“主公说笑了,别人倒是想。但问题是谁人敢这么做?莫要忘记。蔡琰小姐可是主公的人。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蔡琰小姐的主意?”

徐济听得心中一阵舒服,随口说道:“这班家伙倒是知dào

进退。”于禁却晒笑道:“主公高看他们了,我看他们是等着看主公和蔡琰小姐的笑话才在是真的。”

徐济冷哼了一声:“那他们只能等到失望了。”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文则,你给我派人暗中保护杨怀,防止那些有心人利用争风吃醋的事情坏了杨怀的性命。”

于禁闻言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连忙派人去做这件事情。

现在各地使者在谈判,若是这时候出现了什么凶杀时间,那就得不偿失了,可以肯定的是这必然会对荀彧的谈判有影响。

等于禁忙完了。徐济才道:“你说的那个龙女我倒要见识一下,今天晚上我要请苏双和张世平喝花酒,就定在‘群玉阁’,不知dào

这个龙女又是出类拔萃地地方。”

于禁闻言双眼一亮。旋既懊恼道:“可惜我去不了。说真地,来长安这么久,我还没机会见到传说中的‘群玉第一株’呢。”徐济一拍肩膀道:“文则。左右都有文锋和姜囧,长安的防卫没有问题的。”

于禁断然摇头道:“主公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去,文锋虽然能力出众但却生性浮躁。若是听说我去和花酒,文锋定然定不下心来,这时候最容易出乱子,姜囧当然也不错,可惜他初投主公,之前也是名声不显故此在军中的威望自然是不够的,若一旦有起事情来,他未必能指挥的动人马,因此还是我留下来最好。”徐济赞许的拍了拍于禁的肩膀道:“文则,自洛阳之后你成长的令人瞠目,有你守卫长安足可令我吃饭睡觉都安稳许多!"

于禁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徐济却道:"改日我定要请这龙女到家中为文则你独舞一曲."

于禁笑道:“看来主公对这龙女还不了解呢,这龙女固然才华横溢,是个才女,不过最令人叫绝的并非是她的舞蹈,反倒是她说的书应该叫'唱书'才更恰当。“徐济闻言露出询问的目光,于禁解释道:“我们兖州的说书艺人现在在全国大受欢迎,这个龙女别出心裁,把评书的内容唱出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徐济暗道:这不就是后世所谓的京韵大鼓吗?要是人多一点,那就直接变成歌剧。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冒出了另一个想法,看来自己日后是应该推广一下话剧,在这传媒不是十分发达的时代,话剧大概应该是最受欢迎地文艺表演了。到那时,自己还不大赚特赚?

不过这个龙女的这种带有故事情节的歌唱徐济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记得当年,在徐州的时候糜竺就曾经请过四川的说唱艺人表演过三国时代的说唱。

想到这里,徐济微笑道:“这有何稀奇?益州不也有那种说唱艺人吗?”于禁大摇其头道:“那怎相同?龙女的曲调都是根据故事的需yào

编写而成的,和那些已经落入到俗套的民间艺人完全不同。”

徐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反正在经理过现在传媒之后,除非是像蔡文姬那种具有真zhèng

艺术价值的东西可以吸引他的眼球外。其他的噱头之类的东西都无法打动徐济。

至少见到这龙女前,徐济可不抱任何希望。两人正说话间。却见前面一群人围成一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连忙纵马上前。

走近之后。却听见很多人发出大声,似乎实在为什么事情而起哄。

徐济地亲卫在前面大喝道:“司空大人、城守大人在此,闲杂人等还不快散去!”众人回头,一下子扁看见了徐济。于是便一哄而散。

徐济和于禁端坐在马上,向那事发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名油头粉面的少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扯着一名少妇的衣袖胡言乱语。

那少妇却并没有别人意料之中的那样被吓得瑟瑟发抖。反倒面上含笑。有一句没一句地挑拨这个少年,寻得这个少年越发地失恋。这少妇身边有几名佳人,早已经是横眉立目,显然已经忍耐半天了。不过却对那少妇极为忌惮。没有漏出对这主人的半点不满。

不过看那几个家人孔武有力的样子就可知dào

,他们都是受过训liàn

的职业军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杀气。

徐济看向这少妇时,眼前不由得一亮。

除了自己府上的尹氏,在长安居然还有这般媚骨天生的女子?!和尹氏地完美精致不同,这妇人身材娇小,但却是不丰满,可绝不会给人有半点赘肉的感觉,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会有一种把她拜在手里使劲儿揉捏一番。再吞下去的占有欲。

若是说尹氏的美丽地画龙点睛之笔在她的眼睛,那么这少妇的动人之处就在她的笑容。虽然其中有无限勾魂摄魄地意味,但是却绝不是用淫荡这等词可以形容的,她的笑容会让人感到很温暖。有一种想要和她在云雨欢好之后,同床共枕地夜半无人、低声私语的倾诉感觉。这少妇的美丽就好像一个沙漠旅者在口渴时猝不及防下掉进了一潭清澈冰凉的湖水,那是一种无法堤防的美丽邂逅。等你反应过来时,才发xiàn

已经沉醉其中了。

徐济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所以心脏不争气地跳了几下。

在徐济看见这少妇的同时,这少妇也注意到了徐济。一双杏眼立kè

亮了起来,向徐济妩媚一笑。

徐济勉励稳定自己地心神,向那少妇淡然一笑。于禁却在徐济是耳边道:“主公,这女子就是张绣将军的婶子邹氏。”

徐济闻言心中一震:难怪!

早就听说这个邹氏有倾城之貌,今天一见,才知dào

为何能令众多的枭雄为之心动。自己原本以为这个邹氏是那种烟视媚行的女子,岂料竟然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因为张绣和张济行军在外,这邹氏作为家眷自然是留在长安了。

不过徐济一直都未弄明白这个邹氏和张绣之间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似乎有不可高人的关系,但却似乎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否则张济也不会放过他们。

但实jì

的情况是张济对张绣放心得很,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正神思恍惚时,于禁又在徐济低声欢喜道:“主公,知dào

抓住邹氏不放的那小子是谁吗?他就是刚被圣上任命的渭南令丁斐,绝对是王子服那方面的人。嘿嘿,看样子他还不知dào

眼前这女子乃是张绣将军的婶子,否则借他个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如此造次!”

徐济闻言大喜,自己正愁没有机会整治王子服等人呢,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机会。

丁斐?……这名字听上去很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徐济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不过没有关系,自己想把这个丁斐抓起来再说,王子服等人有得手忙脚乱了。

哈!眼前的事情有意思了,汉献帝他们正在竭力的讨好张绣,可是谁都知dào

张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婶子邹氏,现在丁斐弄出这么个事情来,自己倒要看看王子服等人怎么收场。嗯,自己是否应该把这件事情闹大一点呢?毕竟这件事情弄得越大,汉献帝等人越吃亏,想要讨好张绣就要下血本,自己不是希望张绣敲竹杠吗?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徐济一摆手,命令手下人把这丁斐抓住,带回司空府严加看管,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见他。

待这酒鬼被押走之后,徐济便端坐在马上对皱氏肃容道:”夫人,您受惊了。“那邹氏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徐济,莺声呖呖道:“司空大人,妾身早就听说过你了。”

徐济闻言吃了一惊:不会是张绣和张济在邹氏面前说漏了什么了吧?

却见邹氏道:“现在长安城声名最盛的便是司空大人了。”

徐济这才放下心来,在一旁的家人上前催促邹氏上车离开,邹氏却笑道:“司空大人若是闲来无事,不妨到来我府上玩儿啊。”言罢才上车离开。

徐济望着那马车离开,心中却在苦笑:因为张绣的原因,打死自己也不敢到邹氏的府上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疑团

目送皱氏走后,徐济便对于禁笑道:“我们再到各处走走,至于那个丁斐,我们先不急着审问,先要王子服他们着急一下,那才是有趣的事情。”

于禁冷然道:“哼,主公说的有道理,他们这帮人的算盘倒好,知dào

无法掌握长安地区的兵权,便想办法监视我们的行动,渭南乃是出入潼关的必经之路,有这丁斐在这里盯梢,我们军队在潼关附近的调动他们是一清二楚,若是想要避过他们的耳目,那就不许走水路,以蒲坂为渡口,如此一来,反倒更加容易暴露目标了。现在这个丁斐犯了这么档子事情,我看他们还如何收场!最好主公借此趁机把渭南的行政官员的任命权抢到手,弄个军政一把抓,那便一了百了了。”

徐济倒没有想那么多,被于禁这么一提醒,才发觉自己着实有些过于大意了。从这一点可看出自己确实有些太过疏忽了,看来回去之后应该详细调查王子服一伙人在这一期间内操纵的所有人事任命,免得今后又在这种小事上吃了大亏。徐济和于禁在处理完邹氏的事情之后,便继xù

前行。主要是到各个城门看看守卫的情况。于禁在洛阳一战之后的成长确实令人吃惊,手高顺的影响他越发有些防守名将的影子,而长安城经过了他这一段的维护之后,防御工事比原来坚固了许多,尤其是城墙,徐济意wài

的发xiàn

了自己当初在平原城看到的防御利器飞石打。

这东西的威力徐济是见识过的,天生是攻城车和冲车的克星,当初袁谭的攻城部队。就是在这东西下伤亡惨重。

不过令徐济最满yì

的事情是长安城军队的面貌现在焕然一新。原来的长安守军见到自己无不恭恭敬敬,可见于禁下的功夫之深。意wài

地。在出城的人群中发xiàn

了杨彪修父子,看他们的样子是要远行。

徐济询问时。才知到杨彪是为了遵守协定,要送杨修到兖州颍川的书院那里学习去。杨彪也不想回来了,他希望留在兖州做学问。

看着杨彪淡然的样子。徐济也知dào

他已经心若死灰了,看到这些徐济不由得心中感慨。

不过从某个角度上看,杨彪这一走也是件好事,否则待在这里便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局面了。杨彪显然是看明白了,徐济将来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包括马腾,杨彪作为所谓的马腾好友自然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

最后,杨彪带着自己的儿子挥手告别徐济。出城而去。

才巡视完东门。徐济和于禁正要到其他城门去,却见有一名幽影气喘嘘嘘的跑到徐济的近前,跪倒在地道:“主公,刚才我们抓住地那个丁斐,在被押送的半路上被身份不明的人杀死了!”徐济和于禁闻言面面相觑:敌人杀人灭口这么快吗?

当徐济和于禁匆匆赶到之后,徐威已经带领一群城卫站在那里维护现场了,周围行人不少,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担忧的神色。

毕竟好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

若是他们知dào

被杀死的人竟然是朝廷新任命的官员地话,只怕他们会更加担忧。而今徐济最担心的就人心不稳。他跳下战马,脚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徐威的脸色也不好kàn

,毕竟这里是他负责的防区。发生这般事情他的面上也无光。

徐济拍了徐威的肩膀一下表示安慰,然后走向凶杀现场。现场一共是两具尸体,一个是丁斐。而另外一个则是徐济地一名亲卫.

那名亲卫名叫张成,乃是最早和徐济起兵的人之一。对徐济最是忠心,想起张成的音容笑貌。徐济心中一痛。

又一个好兄弟没有了。

徐济心中伤感,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权倾北方的时候,自己身边的好兄弟居然还会死于非命。一股怒火勃然爆fā

起来,徐济暗自发誓,不把杀人凶手揪出来为张成报仇,自己誓不罢休。于禁知dào

徐济和这些亲卫的感情,也不由得黯然伤感。徐威在一旁皱眉道:“主公一共派了四名幽影,结果一死三伤,剩下的三个人都已经被送回府中治疗。”

于禁最是冷静,沉声道:“徐威,偷袭者有多少人?”

徐威面色凝重道:“我问了受伤最轻的人,他告sù

我一共只有两个人。不过真zhèng

动手地只有一个人,此人是个用枪高手,另外一个人只不过在一旁观望,似乎是为了断后所用。”说到这里,徐威蹲下身子,用手指着两具死尸的伤口道:“主公请看,这两人都是一枪毙命。而且手法独特,整个咽喉完全被洞穿。剩下三名伤者也是如此,虽然伤口处有所不同,但是完全是一枪洞穿。”

徐济和于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伤口。

不半晌,两人眼中同时掠过骇然之色:偷袭者好高明的身手。徐济本身就是受被当世武人承认的枪法大家陈到指点的,而且他本身眼界还要更加高明,所以他对于枪法自然最有发言权,看了之后他沉吟半晌道:“这人用的枪的枪尖并非是双刃的匕首形状,而是四棱形状,看来此人的枪法以刺为主,这一点和叔至传我的枪法相同,不过我看这人的枪法另有玄妙。”于禁心有余悸道:“主公,幽影乃是我兖州最精锐地部队,每个人都有战将级的水准,尤其是主公的亲卫,虽然和第一流战将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四人联手,即便是高顺将军那等武功,也未心可能一招之内连杀两人,再伤三人,这等身手只怕只有超一流的战将才能做到。”

徐济完全赞同道:“正是如此,我虽然有把握打败此人,但是也要费上一些事。若是他还有所保留说不准我也要拼个你死我活。”顿了一顿,算道:“当世用枪的高手虽然多如牛毛。但是有特色而且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却屈指可数,不说我。张绣和张任同出一门,而且张任出手我也见过,绝对达不到这种境界;张郃的家传枪法以气势为主,李严的枪法则完全凭借招数。张辽的枪法完全是军用枪法,讲究一个快字,马腾的枪法倒是惊世骇俗,可以达到这种境界,但问题是马腾的枪法是把枪的特点发挥到极致,绝非只有刺那么简单。可是这人的枪法与这些人完全不同。”再皱眉苦思道:“更何况。我想不出他们杀死丁斐的理由是什么.

徐威在一旁提示道:“若是单纯想要扰乱我长安的治安,他们倒是有理由这么做。”于禁摇头道:“你这么说只能解释主公的第二个疑问,但是却无法解释第一个问题,而且这丁斐被我们拘押之后马上就被押送司空府了,而今又是死于司空府的途中,那也就是说这个丁斐时时刻刻在别人的监视中,否则怎可能这么快下手?”

徐济接道:“也就是说这个丁斐被我们抓住了之后,令对方很紧张。故此才要杀人灭口,可是丁斐一个小小的渭南令。和我说到地那些诸侯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人根本没有必要下手嘛。除非这个丁斐身上有其他秘密。”徐威闻言沉声应道:“我这就派人去查。”

于禁没好气道:“你这小子到底还是有点沉不住气,你就不想知dào

我们为何抓住这丁斐吗?”

徐威一呆,于禁才给他简单的解释一遍。徐威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现在嫌疑最大的人就是王子服等人了。因为王子服他们怕我们用这件事情来离间他们和张绣之见尚未建立起来的关系。破坏他们的好事。而且西园八校尉的操控权在他们手上。”

徐济赞许的点了点头。

于禁却疑问道:“然而我好奇的是对方军中真有这等高手吗?”徐济若有所思地笑道:“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事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我看还是交给桓范去费脑筋吧。我现在就回府去找他。”

言罢,又悲伤地看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名幽影地尸体一眼。

经过这么一闹。徐济心情大坏,又吩咐了大感没有面子的两人几句。便掉匆匆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迎头便碰上袅袅娜娜的尹氏。徐济此时着实没半点没心情和她作戏。勉强打了一声招呼,便去找桓范。他那阴沉的脸色吓的尹氏花容失色,不知dào

自己做错了哪里.

徐济自然也懒得解释,要尹氏担心一下也是好事.

找了半天,才知dào

桓范根本没有回来,向来是在扬松那里,徐济也是无可奈何.

回到前厅,却劈头遇见了荀彧和诸葛瑾.看见徐济,荀彧便问起凶杀事件.看来他也看出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故此放下所有的事情跑到他这里老询问.

徐济没想到他知dào

得这么快,便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荀彧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徐济叹了口气道:“这事情着实是颇为棘手,不管怎么说丁斐乃是圣上任命的官员,虽然不应该调戏邹氏,但是现在死在我们地手里。我们一下子变得被动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子服等人现在正在赶往我们这里,向我来兴师问罪来了。

荀彧还未说话,便有仆人进来禀报,,说王子服在外面求见。

徐济向着荀彧苦笑道:“如何?果然不出我所料吧、”荀彧闻言冷然道:“他们倒是好对付,我只怕这件事情影响我们生意,对了,主公莫忘记了今天晚上的宴会。”

徐济点了点头,便向前厅去了。

才一进大厅,就是王子服怒气冲冲地坐在那里,徐济心中冷笑,冷然道:“原来是王子服大人,真是稀客,今日到寒舍来,真是蓬筚生辉啊。”王子服一见徐济,便猛地站起身来,喝道:“司空大人,丁斐乃是圣上亲自任命的渭南令,现在他死在押送到司空府的途中,司空大人要给我个解释!”

徐济心中大骂:人不就是被你们杀人灭口了吗?现在居然还来找我要人!当真是恶人先告状。可惜自己苦无证据,想到这里。徐济淡然道:“王大人。你说得倒是有些好笑了,而且未免管得太宽了吧?这丁斐既然是圣上任命的。那么兴师问罪的应该是圣上才对吧?你有何来权利向司空喝骂?哼,难道不怕司空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王子服闻言。不由得一窒,旋即大怒道:“丁斐是本官的之交好友,好友死难。我这好友就当奔走呼告,难道反要袖手旁观吗?”徐济懒得和他做戏,直接切到正题里,一摆手,不耐烦道:“王大人仔细想一想,若是你的这位好友好好在道上行走,我抓他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王子服冷笑道:“司空大人太谦虚了。谁不知dào

司空大人是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人?要编个罪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言语中自然是在暗暗讽刺徐济密探众多。徐济闻言一怔。仔细看了看王子服的脸色,发xiàn

这个王子服真是非常地生气,并非是那种杀人灭口之后故yì

找碴的假意愤nù

,这令徐济非常奇怪。

难道王子服认为自己捉拿丁斐是早有预谋,想要拿丁斐开刀、借杀丁斐来立威?难不成杀死丁斐的事情和王子服无关?

若是如此,那么王子服此来的主要目的绝对不是兴师问罪,而是试探自己。丁斐的官职虽小。但是位置却至关重yào

,现在死在徐济地手上,刘协他们当然会慌神。甚至以为徐济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要发动政变了呢。

想到这里,徐济问道:“敢问王大人,您知否丁斐做了什么事情?”

王子服却认定徐济是故yì

针对己方。没好气道:“丁斐的罪名不久在司空大人的嘴里吗?”徐济越发觉得奇怪。他发xiàn

王子服根本不知dào

事情的始末,若这王子服在做戏,那么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于是解释首:“丁斐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而被调戏的人就是张济将军的妻子邹氏。”

徐济说完这话后。便看向王子服,只见后者脸色立时发白。不能相信地喝道:“你说什么?”

徐济越发肯定了自己地猜想。显然,王子服也知dào

了这事情的严重性,那等于激怒了张济和张绣。断绝了刘协和张绣合zuò

地可能性。

徐济冷笑道:“王大人,你这回明白了吧?”

说虽未说完但是王子服已经读出了徐济的潜台词:徐济绝对不可能杀死丁斐,站在徐济的立场上应该用这件事情大作文章才对。而且即便徐济弄死了丁斐又有何用?只要刘协愿意,他完全可以弄到第二个丁斐、第三个丁斐出来,照样可以当渭南令。

徐济看着王子服,冷笑道:“王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我徐济若是杀死了丁斐那岂非是大逆不道?随意擅杀朝廷命官,而且是圣上亲自认命的,王大人,你这么想和说究竟是要把我置于何地?”王子服稳定了一下心神,知dào

自己落了下风,心道幸好丁斐已经死了,正好死无对证,那个不知名的凶手算是给自己解决了大麻烦,虽然因为邹氏的关系,自己不可能把这盆杀人脏水泼到徐济身上,但是自己却可以避免掉因为邹氏被调戏的事情而遭受到的不能与张绣合zuò

的悲惨结果。

不管怎么说邹氏可是个出了名的风流女子,虽然大家谁都没有见过她跟任何人有**关系,但是这个女人总是不甘寂寞,每每弄得满城风雨,现在丁斐一死,徐济死无对证,即便想要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调拨张绣,己方也有回旋的余地。当下勉强冷然道:“司空大人真会强词夺理,现在丁斐已经死了,司空大人怎么说都行了,不过我相信这事情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管怎么说,司空大人乃是掌管天下兵马调动的人,现在长安出了这种事情,司空大人也不好向圣上交代,希望司空大人能够忙地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告辞了!”

徐济淡然一笑,算是送客了,连身子微微欠起都欠奉。这个王子服就是色厉内荏,其实现在地结果徐济早就知dào

,不管丁斐是不是王子服方面的人杀的,他们现在最希望做的就是息事宁人,不希望自己把这件事情闹大,否则在张绣那里实在是不过去。

可以想见,明天早晨,即便是有人提起这件事情,刘协他们也都会选择回避的。

不过徐济现在却在担心另一件事情:若是丁斐真的不是王子服方面的人杀的那么真zhèng

的凶手又是谁呢?还有这个丁斐到底知dào

什么秘密,令对方害pà

的马上灭口,生怕自己知dào



徐济完全地糊涂了。

难道又像在兖州的时候那样,长安背后还有一只黑手?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他还记得很清楚当时有人在背地里算计自己。而此时徐济又不由得想起了荀彧,他那原本已经放下的疑心又重新跳动起来,算计自己的人若非曹操和刘备那便只有自己麾下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会客

古长安,夜初上。多少兴衰青史传。

待徐济从府中出来的时候,老天也诗情画意地点染上了漫漫风雪。眼见这场景徐济不由得念叨了那句词。

然而实jì

上徐济的心情却并不好,整整一个下午,徐威和于禁不断地向自己送回情报,说根本未发xiàn

王子服方面和西园八校尉有何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也没有听说在西园八校当中何人有如此身手。

如此一来,徐济便知dào

这事情其中另有玄机。桓范一个下午也未回来,徐济派人去找,却等不及了,看看时间,知dào

招待张世平和苏双的时候快到了,也唯有暂时放下丁斐的事情,心事重重的出了府。

才跨上骏马,便看见桓范骑在马上匆匆忙忙地赶回来,徐济叫桓范和自己去参加宴会,有事情路上再说。

听着骏马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桓范吁出一口凉气,对徐济道:“主公,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济闻言对桓范说道:“暂且不说发生了什么,你且先说说杨松方面的事情。”

桓范知dào

徐济定然是有急事,故此长话短说道:“杨松那里进展很快,我和杨松也谈了做生意的事情,杨松已经代表汉中的杨氏家族表示愿意与我们有生意上的来往了,至于张鲁那里,他自会去打点。”

顿了一顿,桓范才又开口问道:“主公,你急着找我回来到底有何要事?”徐济把丁斐地事情说了一遍。桓范听罢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元则也以为主公所想甚有道理,这事情看起来的确是另有玄机。”

徐济闻言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问题的关键是我实在想不出丁斐身上的突pò

口在哪里。”

桓范摸着自己才开始长胡须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主公。我们为何不换一种角度想一想,王子服等人有多大的本事我们是知dào

的。单看丁斐才被抓。随即被暗杀,我看这件事情就和王子服他们没什么关系。人命关天不说,光是王子服一党他们并没有那个势力,故此我以为有两种可能。”顿了一顿,恒范沉声道:“一种可能就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复杂了,杀死丁斐的人乃是张绣将军手底下的人,主公说绉氏手下的家人都是职业军人。我想张绣将军正在外作战,绉氏放在长安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又无法托给主公。若是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所以派人暗中保护是一定的。而且张绣为人心狠手辣。丁斐这般冒犯绉氏,定然犯了张绣的大忌,故此才痛下毒手。”徐济缓缓掉头,随即绉眉道:“虽然说得通。但是若是别人这么想还可以,那是因为他们不知dào

我们和张绣的关系,现在事情明摆着,别说是丁斐了,就是任何一个人被杀,那对我们稳定长安地局势都非常不利。文和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他必然深知我的脾性,如此一来他怎可能让张绣做这种事情?”

恒范点了点头。才道:“主公说的有道理,而且这事情若是张绣做的。他地人现在应该已经把这件事情告sù

主公了才对。”徐济苦笑道:“而且张绣军中哪里来的此等高手?现在汉中前线的超一流高手只有三个:张绣、张辽、典韦。若是张绣军中有此人物只怕早已经被张绣提拔为将军了。”

桓范冷然道:“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这个丁斐乃是外地诸侯派来长安的奸细,这人本身就是个双头蛇。一方面是某个诸侯的心腹,一方面又假意投靠王子服等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肯定有对主公不利地企图。”徐济听得心中豁然开朗,旋即苦恼道:“元则这番话虽然解了我的疑惑但却仍然于大局无益。我们现在对丁斐牵连的事情仍旧毫无线索,因此根本无从知dào

丁斐是谁的人。”

桓范冷笑道:“主公不妨借调查这件事情的机会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丁斐的底细,看看他是哪里人,何时来到长安,何时投在王子服的手下,说不定我们会有意wài

收获。”

徐济马上明白桓范的意思,心怀大畅,笑道:“有道理,你这小子办事风格颇有奉孝的风格。加以时日想必也是我兖州麾下的顶梁柱!”桓范淡然道:“主公谬赞了。不过主公要注意,既然这潜在地敌人有如此厉害的身手,我们在长安的诸人出入都要小心一些,万一有个意wài

,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徐济被桓范说的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自己倒是不太在意此事,身边有幽影跟随加之自己的身手也算得上当世一流,但若是荀彧等人万一有个闪失,那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

说到荀彧,徐济虽然还怀有疑心但却还是为自己这个挚友担忧。

就在徐济出神只是桓范又沉声道:“不但是我们,我看蔡琰小姐也要保护才可以,谁知dào

这敌人发xiàn

蔡琰小姐对主公言听计从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劫掠走蔡琰小姐之后,主公只怕会追悔莫及。”

徐济的脸色大变,显然被桓范预计的事情惊骇住了。

虽然在冰天雪地之中,徐济还是除了一身的热汗。连忙叫过一名幽影,要他马上加强长安众人的防卫。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群玉阁”。

虽然是在冬天,有时在晚上,但是“群玉阁”依旧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虽然人还未进去,悠扬的音乐已经传入徐济和桓范的耳中。

在这众香国度里,徐济和桓范马上被感染了。

徐济对桓范笑道:“这等风月场所我倒还真是第一次来呢。”桓范却是识途老马道:“群玉阁我虽是第一次来,不过在之前被奉孝先生放去青州的时候,整天和那些巫祀神女打交道。左右不过是那些规矩,主公随意好了。”

徐济笑骂道:“我又非初上情场的毛头小子。岂会怯场?”

桓范却低声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而且这里是百花争艳,吃惯了家常便饭。出来尝尝鲜也不错的。”徐济闻言一怔。指点者嬉皮笑脸桓范笑骂道:“没想到你和文锋是一丘之貉,都是色狼。”

桓范摇头晃脑道:“到了这里若还在强调自己是君子,那不免有些虚伪了。待会儿若是主公不放开手脚,人家那些客人又怎么好意思极尽快乐呢?”

虽然是玩笑话,却把徐济说地默默点头。两人才一进群玉阁的大门,马上便有烟视媚行的女子笑憨如花地上来温柔体贴地为两人除去外衣。轻声软语地问候着两人。

虽然徐济如今贵为司空,但是他一贯就是生活简朴,在兖州之时更是力求简单,因为这事儿少不得被伊宁念叨了许多次。所以自然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故此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倒是桓范,一付坦然自若的样子。显然是享shòu

惯了这种生活,虽然第一次来群玉阁。现在反倒像个常客。

徐济在这个当儿趁机观察环境,马上发xiàn

在这大厅中有很多达官贵人。登时大感有趣。这般道貌岸然的家伙现在全都换了另外一付纵情声色的嘴脸,连他们的笑声中都带有一种声嘶力竭的兽欲,各个搂着美人上下其手,大逞手足之欲。时时有女子发出低声娇呼,甚至不乏类似于呻吟的声音。

这大概就是后世所谓的活色生香了。

徐济进来的时间不长。在一楼大厅中吃酒享乐地人们的声音便渐渐地低落下去了。同时有人发出低呼。隐隐说到徐济的名字。显然,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徐济。

在这种场合下备受瞩目,徐济当然有些尴尬。毕竟除了司空的地位之外他还是大汉公主的丈夫,虽然说文士风流。但出入这样的场所怎么说都有些不妥。

正在这时候,一名中年艳妇从二楼走了下来,纳闷儿地看着那些面部表情不自然的人们。不明白这些人为何有此异样。

直到看见徐济和桓范站在门口处,这才猜出了个大概。心知眼前地来客定是大人物。否则怎会有这种威慑效果?连忙绽放出最有魅力的笑容迎了上来,好像轻云蔽月一般向徐济和桓范盈盈下拜道:“奴家红袖。见过两位贵客。”

桓范一挑眉毛,淡然道:“若是不介yì

,小生便叫您一声好红姨,如何?”

这红袖闻言连忙笑道:“这位公子太客气了,被公子如此看得起,实在是奴家的福气。”言罢凑上前来,站在了桓范的徐济的中间,左右胳膊分别跨上了两人的胳膊,毫不避嫌疑的把自己胸前那一对丰满成熟的果实紧紧的贴在了上面,笑问两人的名字。徐济享shòu

着令所有男人都甘之如怡的待遇,那一丝不自然完全不翼而飞,笑道:“在下徐济……”

此语一出,红袖脸色大变,虽然她已经把眼前的人物想得非常有来头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如今长安城内最有权势的人,当然吃惊。虽然早已经得知了徐济要来的消息,但是当徐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红袖是无法压抑住自己地震撼。奇迹总是在不期间悄然而至。

红袖的呼吸急促起来,弄得她那一对绝对真材实料的硕大玉乳剧烈地颤抖了几下,让徐济和桓范享shòu

非常。

徐济淡然道:“红姨你不必在意,我们到这里是来找人的,一切随意好了。”红袖终是风月场面上的老手,只是稍稍一滞便恢复了常态,满面春风道:“奴家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之间多有得罪,实在应该受罚。”

恒范在一旁调笑道:“红姨说的轻巧,你要怎样赔偿才可令司空大人满yì

?难不成以身相许,把自己赔给司空大人?若是如此,司空大人倒可考lǜ

一下。”红袖脸上现出一阵红潮,发出娇羞不依的声音表示抗议,单手搂着徐济的胳膊的手却拽的更紧,虽然嘴上没说但这行动却无疑是表明她心中是千肯万肯。

这等大人物同床共枕,也算是做歌舞妓的一个荣幸了。

不过徐济却不会胡来。别说有个蔡琰在长安看着自己,只要一想起自己家中的原配夫人。徐济那半点留恋分月之心便会消散得无影无踪。不半晌,徐济和桓范便和红袖消失在了二楼地楼梯处。

大厅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在红袖的带领下。徐济和桓范施施然来到了一间雅间。红袖殷勤地打开了房间,里面一股喧哗的酒热之气扑面而来。

徐济和桓范信步进入。对面桌上自然放着山珍海味,在那美味珍馐的后面,几个人正在说笑,怀中当然拥着绝色的美女,此时正在大快朵颐。

徐济和桓范一进屋,众人纷纷看来,旋即一个个站起身来,向徐济拱手。

张纮连忙从酒席之后抢了出来。站在徐济与众人之间,向徐济做着介shào

。徐济一一看去。仔细打量着苏双和张世平。

也许是生活过于优越,所以苏双和张世平长得相当肥胖。身上地赘肉惊心动魄,若是把他们腰间束腰的金带劫下来的话。那高度定和他们的身高不相上下。

两人一黑一白,五官绝不相同,但绝对都与英俊无缘,倒是张世平好一些,虽然也像苏双一般。一个鼻子深陷在脸颊里,但是到底鼻子大一些。不至于搭配失调。不过却没有人会小瞧他们。

这是两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当日随意拿出点钱财来,便可以为刘备装配一支几百人的军队,而且一出手就是几千斤地上好镔铁。和号称富商,结果却倾家荡产的张飞比起来。那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人的名,树的影。只要看看这两人那对小而细地眼晴里面流露出来的刀子般的锋芒,便可知dào

威名之下。必无虚士。

徐济和两人亲热地打着招呼,随后众人坐了下来。徐济先举起一杯酒来笑道:“两位先生。早就想和两位欢聚,但是琐事缠身,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和两位把酒言欢,实在是罪过,我徐济自罚一杯!”

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叫好。苏双发出沙哑的声音道:“司空大人好酒量!早就听说司空大人海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世平接口道:“那日司空大人乔迁新居,我和苏双兄去拜访,结果围绕司空大人的人太多,我二人就未过去,这人一胖,往人多地地方一凑,那就比过夏天还难受呢!”

这张世平妙语如珠,说的众人无不捧腹。苏双也忍不住笑道:“张兄说,若是司空大人心中还有我们兄弟这号人物,定会在闲暇时找上门,何必急于一时。果然被她说中,司空还真是我们的好朋友。”

徐济自己倒满酒,满面微笑道:“虽然和两位初次喝酒,但却被两位先生说出知己之感,来,我再敬两位一杯!”

众人无不举杯迎合,开怀畅饮。徐济看这两人这么给面子,心中高兴,不过也知dào

,两人向自己示好是必然的。

不过怎么说,这两人的生意大半在幽州,要想今后的生意风生水起,那是少不了徐济的关照的。

所以,徐济请他们吃饭,他们欢喜还来不及呢,若是再和徐济装腔作势,那便是不知好歹了。一饮而尽后,苏双笑道:“按理说,我们有点倚老卖老了,司令大人既然想着咱们,要咱们到长安来,那当然是把咱们当号人物,现在要司空大人自罚一杯,实在是有点赖皮。”

徐济笑道:“两位先生不必介yì

,说起来,我徐济也算是个生意人,咱们生意人若是不赖皮,怎么可能赚到钱呢?”

徐济此语一出,苏双和张世平哈哈大笑,感觉到和徐济的关系又亲密了一些,不知dào

这是否叫做臭味相投。张世平看向在一旁陪笑地张虎,摇头叹息道:“我们和张虎这小子交往了这么长时间,却不知dào

原来司空大人是这样的人,早知dào

如此我们两人岂会踌躇不前?只怕此时已经不知dào

在司空大人府上吃了几回洒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徐济感觉到自己和两人关系亲近了很多,便用语言挑明道:“两位先生莫怪我这手下,他哪里敢说我的是非,否则当年邹忌早就知dào

自己不若徐公之美了。要想知dào

梨子的味道,总要自己尝一尝,不知dào

别人需yào

什么,只是一相情愿的想当然,这可是我们做商人的大忌呢。”

苏双和张世平闻言齐齐一怔,均被徐济这番言语所吸引。要知dào

,徐济这是在阐述市场经济的运作观念,这在后世,只要是稍微有点经济常识的人看来,都是最浅显的道理,但是在这时代却绝对新颖,苏双和张世平都是经商的行家里手,马上捕捉到了徐济话中的玄机。

一直以来,他们都知dào

徐济计谋超群武功过人,但是却未想到徐济在经商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登时令他们对徐济刮目相看。

商人重利,只要是能获取利益,他们便会想方设法牟取利益。故此,苏双和张世平面容一整,前者肃容道:“司空大人果然是行家里手,说出来的话前所未闻却又发人深醒,不知dào

司空大人能否说得详细一些。”

徐济看见两人一付谦虚受教的样子,心知自己已经真zhèng

的走入到对方的心里,这绝对是个良好的开始,不由得大喜。

自己也不要两人答yīng

去榨干刘备和益州,只要能够为自己打开益州的商道便可以。哼,谁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说服

看着张世平和苏双虚心好学的样子,徐济故作神mì

地说道:“经商之道,无非是低买高卖,从中赚取差价,这事情说来容易,但做起来实在很难,不过我经过多年的研究,发xiàn

即便是千变万化,那其中也必定有一定之规可以寻找和利用。”

此时不但张世平,甚至连荀彧等人都露出了注意的神色,显然都是急切地想知dào

徐济的经商之道。

徐济见吊足了胃口,便哈哈一笑道:“其实说来简单,四个字:投其所好。”

看了看有点疑惑的众人,徐济神采飞扬道:“我们把可以买卖的地方叫做市场,但其实市场无处不在,人活着就会有各种需yào

,那么,人的需yào

就是市场,我们在做生意前,不要先看我们手里有什么东西,而应该先看人们需yào

什么东西,做生意嘛,要先有需yào

,才有市场,其次才有交yì

。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露出佩服的神情。

苏双更是欢喜的一拍大腿道:“司空大人之言发人深省,难怪兖州会变成首富之地。”徐济笑道:“其实这是个浅显的道理,我徐济只不过是比一般人先发xiàn

了而已,迟早别人也会知dào

的。”

张世平眼中掠过前所未有的神采,对徐济轻声道:“可是要发xiàn

这个道理谈何容易?在别人发xiàn

之前,司空大人又可以赚多少的钱财?今天这么告sù

我们兄弟二人,那可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啊。”徐济和荀彧对望了一眼,暗道厉害。这个张世平头脑冷静,时刻不忘交yì

。实在是天生的商人料子。此刻见到徐济对两人如此坦诚相待,自然知dào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德道理,既然徐济这么精于商业,又把如此精明的经商之道告sù

两人,想必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地利益定然是十分惊人的。故此,他的这番严于表面上是在夸奖徐济够朋友,但其实确实在试探徐济,要徐济开出条件来。

苏双见张世平如此说,面容一整。便放下了酒杯。

兖州的众人也纷纷如此。官道和商道正好相反,官场上的重yào

事情通常在眼花耳熟的酒后商议。而商人做生意的时候是绝对不讲交情的,更不会用酒去沟通。只有生意谈妥之后才会举杯庆祝。

张纮向那些在场的歌舞妓们挥一挥手,要她们下去。

这些歌舞妓知dào

这些名动一方人物们有重yào

的事情要谈,纷纷乖巧的站起身来。摇曳着美臀,驯若羔羊的离开房间,最后一名胸部特别丰隆地娇小女孩子离开时还不忘把门关上,最后嫣然一笑,令人泛起宾至如归之感。苏双和张世平还未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的时候,徐济却一摆手。身后几名幽影敏捷如豹地在屋中行动起来。在墙壁和各个角落处敲敲打打侧耳倾听,显然是在预防有人偷听。

还有两人跑到门外好像门神一样把守。

这气氛被弄得神mì

而又紧张。令苏双和张世平在惊疑不定中有一点不自然。徐济见到两人如此,心中好笑,放下酒杯。哈哈一笑道:“若是我说这句话只是免费地奉献给两位,那便显得不真诚了。说到底。没有生意,仅凭交情哪能请的动两位来长安?”

苏双淡然道:“司空大人快人快语。令人佩服。”

徐济看着两人,柔声道:“在我说生意之前。我有一句话要对两位说:做生意,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苏双和张世平有时一愣,徐济这番话听来极为怪异。但是仔细想来,视乎又极有道理。

徐济悠然道:“我和别人不一样,一旦做起生意来,便急功近利,认为天底下的同行都是自己的敌人,非要挤垮对方不可,须知,天底下的钱不是一个人能赚的完的。”

苏双和张世平细细品味徐济的话,不由得心生感触道:“司空大人的话发人深醒。”徐济深深望着两人的双眼,诚恳道:“赚钱,当然重yào

,但问题是要赚钱,天底下的人得先有钱才行,若是天底下的人都穷,那我们这些商人还赚什么钱?对于我来说,百姓越富,我这这些商人才会越富,这岂非就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杀鸡取卵、涸泽而渔,不过是谋一时,夫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万世。”

苏双和张世平听呆了,好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

徐济说的话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徐济暗笑:双赢的理论果然好使。

在一旁陪坐的张紘眼睛亮了起来,凑近荀彧的耳边低声道:“我今天终于知dào

什么叫做‘君子养五德’了,原来只以为‘君子配五德’已经占尽天下之妙,今天才知dào

自己是井底之蛙,没想到主公竟然已经在谋划到千秋万代的事情了,枉我还活了这么大,真是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想起平日里自以为是,现在真想跳进海里去,无颜再见兖州父无老了。荀彧轻笑道:“主公自幼时起便常有出人意料之举,而今阅历更丰,其才自然也是愈发深不可测,子纲也不必妄自浅薄,假以时日,你必定也是我兖州中流砥柱似的人物。”

桓范却在一旁低声赞叹道:“主公的确厉害,都说商场如战场,但是又有谁可像主公一般,用商业把‘欲将取之,必先与之’的计策诠释得这般好?”荀彧轻叹道:“主公之才,浩如烟海,所言每每发人深省,仰之弥高,令我生出子贡叹仲尼望尘莫及之感。新‘五德终始说’当真是永无止境!”

徐济当然听清楚了荀彧的赞美,心中暗怪荀彧,怎么也学会了拍马屁,虽然自己不大喜欢孔子,但是却有自知之明,若是抡起学问。人家拔跟汗毛都比自己的腰粗。

再说了,新“五德终始说”可不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提出的不是自己。丰富的是梁习,总是被人说。可真是不好意思。苏双好半天才翻过劲来,对徐济五体投地道:“司空大人实在是我兄弟的良师益友。受教了。”

徐济一摆手道:“莫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我说这番话是要两位明白,我徐济是诚心要和两位来谈生意地,绝没有想要来各位做亏本的买卖,因为那对我也不利。”苏双和张世平对望了一眼,放下心来,徐济说到了他们的心里,此次来长安,多少是有些冒险的行为。他们当然有点忐忑不安,虽说外界盛传徐济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是作为商人当然知dào

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把戏。所以很担心徐济在他们身上打注意。

这些天张紘一只在和两人在一起游逛,虽然张紘并未说什么,但是苏双和张世平都是老狐狸,当然明白张紘另有所图。后来知dào

徐济想要和他们做生意,虽然有少许放心,但是却把徐济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现在徐济说出这番话来,令两人宽慰不少。不过两人决不会因此而相信徐济。

谈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大家都是道上的人,自然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徐济看着两人的神情。知dào

可以谈生意了,便笑道:“两位应该知dào

,现在人心思安。打了几年。不要说别的地方,就是兖州也是人困马乏。现在圣天子在位,我大汉不日可重振雄风。故此,现在我徐济最想做的事情并非是征讨全国,而是恢复经济。”苏双缓缓道:“大司空之言我们当然信服。否则司空大人就不会把这些使者和我们这些商人叫到长安来了。这些天,荀彧大人也是忙里忙外,我们自然都看在眼里。”

张世平笑道:“若是换作往日,有人说司空大人不想打仗只想做生意,我们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现在我们却信了。”徐济喟然长叹道:“说实在话,我徐济也不想连开战火,非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妄动刀兵的,现在袁绍袁术王允等人均已身死伏罪,剩下的各方诸侯都是忠心为国之人,我要是再动刀兵,那不是我大汉地罪人了吗?”

苏双和张世平马上做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

徐济当然不会相信这两人的表情,苦笑道:“这事情叫别人相信很难,不过正所谓‘说到不如做到’,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现在就正在这么做。”荀彧在一旁淡然道:“大司空的意思就是要互通有无,那就要先打开商道。”

徐济接口道:“江东、荆州两地我们没有问题,毕竟曹孟德是我的好友,孙策和我谈不上交情,但也没有仇恨,现在我最头痛地就是益州。前一段时间因为交战,为何刘益州的关系十分紧张,要和他谈生意有点艰难。”顿了一顿,徐济又道:“不瞒两位,我们已经和益州的使者谈过此事,但是却但心对方以为我们居心叵测,最后做生意的事情泡汤,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两位出面比较好。”

苏双和张世平的脸上立时现出为难的神色,前者迟疑道:“司空大人,不是我兄弟二人不识抬举,而是因为我们和刘备大人的关系也一般……”徐济一摆手道:“两位误会了,我并非希望两位出面调节,而是希望两位成为率先和益州做生意的商人,算是替我表达做生意的诚意,久后,刘备大人自会明白的。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徐济求两人做的事情这般简单,简直出乎意料,而且此举无疑还会给自己带来大笔的利润。

但问题是徐济真会有这么好心吗?若是这其中有问题,刘备一怒,马上就会杀了两人下酒。看着不表态的两人,徐济连忙把签约的事情向两人说明,听得两人大为放心,再一次佩服起徐济地妙想天开起来。

徐济看着有点兴奋和两人笑道:“两位莫要多想,还是那句话,莫要以为天底下的前一个人就可以赚完,两位打通商道。对我也有好处啊,两位的生意虽大,但是毕竟有自己的特色,大多和牲畜皮货有关,这一点和我兖州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故此也谈不上抢生意。”苏双两人一想也是。兖州最出名的是手工业,和自己地生意的确大不相同。大家打开益州市场,当然是各赚各的。互不相干。又有合约在手,还怕徐济玩出什么花样不成。

而且两人也明白,徐济敢给出如此宽裕地政策,那意味着其中必然有着更巨大的利润,为了这些利润。自己二人就算是冒险也值了。

徐济为了坚定两人的信心,微笑道:“当然,我们还可以合伙做一些生意。保管两位稳赚不赔。”两人闻言精神大振,齐齐看向徐济。

徐济悠然道:“不知dào

两位有没有想过,以后一旦商道打通。随着经济的繁荣。有一种生意一定越来越火,那就是运输。”

苏双和张世平明白过来。徐济沉声道:“这些年来,我兖州大修管道。改良生产新式马车,为的就是交通便利,方便货物运输,可惜我兖州马匹不多。而且大部分用于装配军队了,虽然也购买了大量的幽州马。可惜是杯水车薪,现在北方诸州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需yào

大量的马车。车,我们可以生产,但马匹……”

苏双迟疑道:“难道司空大人希望从我们这里买马?”徐济大摇其头道:“非也非也,我是希望和是两位合zuò

。我出车,你们出马,赚了地钱大家二一添作五。如何?”

苏双和张世平对望了一眼,后者缓缓道:“司空大人的提议非常诱人。不过今天晚上司空大人给我们的惊喜太多了,让我们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可否令我们会去想一下?不过打开益州商道的事情绝对没有问题!”

徐济哈哈一笑道:“我徐济岂会是强人所难的人?即便是我们联合搞运输,也需yào

签约的。还是那句话,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苏双和张世平被徐济的泱泱大度所折服,齐齐举杯,对徐济道:“我兄弟二人走南闯北这许多年,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唯独对司空大人那是死心塌地的佩服,让我们敬司空大人一杯!”

徐济哈哈大笑,举起杯来便要在坐个人都举杯同饮。

一杯酒下肚,众人之间的关系更是见亲密。

张紘站起身来,打开门,呼唤红袖进来。不半晌,红袖便翩然而至。

她倒是十分机灵,字号到徐济他们已经谈完重yào

的事情,故此便带来了一群歌舞伎,只看相貌,便胜过刚次那批女子的素质。

苏双看样子也是好渔色之人,显然对男女之事非常丰富,一见眼前的众女,讶然道:“红袖,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些女子还是未经人道的处女。”张世平却闭上眼睛,用力一嗅,睁开眼睛道:“果然是上好的货色,体香淡雅,不用摸就可以知dào

她们发育的有多好。”

徐济听得他们污言秽语,差点掩耳不闻,转头看着其他人,发xiàn

连荀彧都安之若素,心中暗叹自己终非这时代的人,虽然可以和这些女子逢场作戏。但是要让自己把这些女子当成货物来品头论足,却打死自己也做不到荀彧看到徐济的表情,知dào

徐济同情心泛滥,对徐济低声道:“主公不要想那么多,不是我们冷酷,这些女孩儿既然做了这一行,在工作的时候就是在出卖自己,换取钱财,根本与货物无异,当然若是在平时,我们自然不会看低她们,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种职业和谋生手段,而且她们若是用功的话,可以不必出卖自己的身体的。就像这群玉阁中龙女,谁敢要她卖身?”桓范也在一旁道:“主公,自我们进入长安后,已经在长安实行了一部分兖州法令,比如对待这些风月场所,明令禁止贩卖人口,现在绝大多数风月场所的女孩儿都是自愿来此,若是想要和她们过夜,那要你情我愿才可以,主公不必多虑了。”

徐济闻言一怔,心道也是,这时候的歌舞伎和自己那时代的“鸡”们不同,她们普遍多才多艺,只有最下等的妓女才会单纯卖身。

尤其是有兖州法律地干预,现在这风月场所里的事情充满了你情我愿的意味,和官妓的不自由又有不同。比如眼前的这些女子,就看不出她们有半点的强颜欢笑。

红袖却娇笑道:“远观哪如近玩?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各位大人还客气什么?”

众人大笑。那些成为谈论对象的女子一个个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在柔和的灯光下一照,登时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苏双和张世平毫不客气,用手指着各自中意的女子,要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搂这她们的纤腰,摩挲着这些女孩儿吹弹可破的皮肤,大块朵颐。

荀彧等人则是随意叫过一人,坐下喝酒聊天,文明得多了。毕竟是在兖州,这些东西都是浮华不堪的表现,务实的荀彧等人绝不会干这种事情。

徐济身边当然也毫不例外坐下了一个。

这女孩得知眼前这看似并不起眼的男儿乃是徐济后,更是肆意奉承。

徐济大感吃不消,叫苦不迭,唯有站起身来,在众人的愕然中笑道:“我去方便一下。”众人这才释然。

徐济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溜之大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大局

很快时间便过去了。

正是日春三月,万物复苏之时。

北中国各地人头涌涌,很多的读书人都奔往所在州郡的大城,这其中有世家大族家的子弟,还有寒门子弟。

每个人心中都有激动和惶惑不安。

这当然是因为破天荒第一次的科举考试制度带给他们的冲击所造成的。

青州的临淄、北海、昌邑、泰山、济南、琅琊、东莱:冀州的信都、巨鹿、广平、清河,并州的晋阳,幽州的范阳,兖州的东郡、颍川,徐州的彭城,司州的安邑,以及长安均设有考场。

在北方各地中,只有豫州没有设立考场,毕竟徐济要装出自己和张济泾渭分明的样子给别人看。

原本在洛阳也有,但是因为天下大乱之后,洛阳人口骤减,又因为连年的灾荒,残破不堪的洛阳城几乎成为了空城。故此,徐济惟有把司州的考场安置在了安邑。

因为兖州的科举考试不是第一回举行了,所以兖州的考场反而不多,毕竟这几年徐济早已从兖州各地征辟了大部分的人才了。但兖州如今依旧是全国的学术中心。

由此也可看出今日兖州的文化之繁盛。至于其他地方,因为幽州和徐州人手有限,所以开辟的考场也有限,而且其他地方的文化普及程度也没有兖州那般惊人,故此足够使用。

刘协也曾经建议砸其他地方多开设考场,但是却被荀彧坚决驳回,理由是宁缺毋滥。科举考试乃是利天下之大法。只能循序渐进按部就班,不可操之过急。若是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了,用来营私舞弊。那么科举考试就没有意义了。刘协当然完全赞同,他虽然不敢说自己父亲汉灵帝的坏话,但是也知dào

自己父亲活着的时候卖官鬻爵搞得东汉朝政乌烟瘴气。狗尾续貂和狗戴进贤冠那是天下闻名,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举荐制度的缺陷,选拔官员全凭个人喜好。

现在眼见着科举制度有利于天下,刘协当然不希望科举制度被人利用。最后再一次演变成别人牟取暴利的手段,故此痛快地同意了荀彧的请求。王子服等人确实冷眼旁观,他们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当然明白世家大族的内心感受。他们抱着看笑话的心态静观事态的发展,再他们看来,只怕科举考试一旦实行,各地立时会暴动不断。

不过他们的希望落空了。

原本有很多人都对科举制度持观望态度。现在科举制度一旦成为现实,的确立时引起各地震动。很多世家大族对此不满,但是却已经无力反抗徐济的强力制度,在徐济这段时间的改革中。徐州和冀州的世家大族力量已经大大减弱,先是按照兖州的法令,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剩下的人必须自谋生路,其次便是当官必须要参加科举考试,指这两条便弄得世家大族中的子弟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

冀州的世家大族原本以甄氏家族和辛氏家族为首。原来荀氏家族则因为荀彧和荀攸的关系早早分裂了,以荀谌为代表的这一支已经站在了徐济这一边。而其余的荀氏族人则悄悄的撤离了冀州,直奔江东而去。而甄氏家族和辛氏家族对徐济乃又是言听计从。而且在改革中得到了很多的好处,故此在两大家族的带领之下冀州的科举考试除了兖州之外最火爆的。

徐州的情形也和冀州相似。糜竺和陈登一旦全面归附兖州。徐州地方势力完全冰消瓦解,只是因为徐州现在势力分布泾渭分明。故此考场只开设了一个在彭城。兖州的世家大族因为张邈和陈宫的事情对徐济服气得很,故此兖州的情况也很稳定。

并州地王氏家族有把柄落在徐济的手中,哪还敢不乖乖就范?至于郭氏家族。因为郭淮的原因,自然不必说。

幽州新定,一个考场便够了。

故此,王子服等人预期的暴动完全没有发生,令他们大失所望。还有一些顽固的世家大族采取了另外一种策略,他们也学荀氏家族搬家,很多人都跑到了豫州,持观望态度,看看自己到底是去荆州好还是去江东好。

如此一来,倒是被张济捉了个正着,也不知是谁给他出主意,要他稳住这些世家大族,面得他们乱跑给徐济添麻烦。

张济便使出手段,厚待这些世家大族,弄得一干世家大族感激涕零,便在豫州长时间停留,不思离开。毕竟现在谁都知dào

张济和徐济不和。等到四月初时,全国各地的科举考试正式开始了。

正如新“五德终始说”描述的那样,这次考试分成五个大门类,每一个门类都仿效后世的大学制度,有专业考试和公共考试两种。

令徐济大吃一惊的是,原本他以为在这五类考试中,“火德”考试将会相当火爆,毕竟这时代的读书人都是研究四书五经的,其他的考试应该弱于这一类。哪知dào

情况恰恰相反,每一大类的考试都有很多人参加。

徐济第一次见到了这时代知识分子们的真实风貌,他虽然知dào

三国时代的知识分子们都是多才多艺的,不是明清时代那种书呆子,也远远超过宋代文人的狭小胸襟。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兴趣这般广博。

有很多的文人居然去参加铁匠的考试!看着考试名单,徐济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最后想起这时代稍后的“竹林七贤”之中的嵇康,徐济就明白了。

还有很多人居然去报名当“品酒师”,自然是看中了可以喝道美酒的有利条件。不过还是荀彧解释的清楚。原本这些东西都是贱业,即便是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也仅仅是停留在爱好方面。无人认真,即便是真的喜爱。也不敢承认,那是会被别人嘲笑的。就像兖州工匠的代表马钧。历史上发明甚多,可是仍然被人瞧不起。

可是现在,这些事情都成了正当学问。那谁还掩饰什么,自然随心所欲的选择了。

看到这种局面,自然令徐济大感满yì

。随后,科举考试在四月初十的时候同时进行。

徐济和荀彧当然会亲自巡查。

两人早早来到考场,见考生陆续进入,便也向里走去。

还未进考场的大门,便有一名士兵拦住两人的去路。冷然道:“进考场前要出示证件!”徐济和荀彧一楞。这才想起自己两人没有戴上主考地胸牌,连忙制止从身后而出想要上前喝叱这名士兵的护卫,两人从怀中掏出胸牌,挂在了胸前。

那名士兵这才知dào

自己阻拦的是什么人。大骇之下拜伏在地。

徐济大笑着把这士兵扶起来,微笑道:“你不必害pà

,这本是你应该做的事情。”那名士兵战战兢兢道:“司空大人请恕罪,小地不知dào

是大人您来了。”

徐济大感有趣道:“现在你已经认识我了,那我便把胸牌摘掉进去如何?”

荀彧也在一旁有趣地看着这士兵。这一看便知是血气方刚的小子连想都未想,把头一昂。对徐济道:“若是如此,司空大人还是不能入内。因为进入考场要带证件乃是司空大人亲自下的命令,知法犯法就是不对,若是制定法规的人随意更改更是不可饶恕。”

徐济和荀彧闻言眼眉一挑。没有想到这人区区一介小兵倒是能够如此坚持原则,实在是难能可贵。这分见识只怕满朝的公卿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说得出和做得到吧?尤其是徐济这等在后世见惯了办事情看脸面人情的人更是感触更深。徐济心中欢喜,脸上却不悦道:“若是我今天忘记带来证件呢?难道你还不让我进?没有主考。这考试还如何进行?”

岂料这小兵完全没有被徐济吓到,把脖子一梗道:“司空大人此言差矣。如果司空大人因为没有带证件进入考场而导致考试无法进行。那错误也决不在小人和司空大人亲手制订的规矩上,说到底还是司空大人自己的错误。若是司空大人把法律法规放在心上又岂会忘记身份证明?司空大人若是没有带身份证明。那也只能说司空大人视法令如无物。”徐济和荀彧再次惊讶,没有想到这个小兵她的见识这般过人。

那小兵此时却忘记了自己面对的人乃是徐济和荀彧,继xù

侃侃而谈道:“平民百姓忽视法规不过是害人害己,但是身居高位者忘记法规那便是祸国殃民,一国之君藐视法规,那就会亡国灭种,夏商周莫不如此,是为前车之鉴。”

听了这一番话徐济忍不住道:“你叫什么名字?”这名士兵向徐济行军礼之后恭声道:“小人乃是兖州人士,名叫赵免。”

徐济忍不住搔了搔看书的头,三国的名人中有这号人物吗?

荀彧却恍然道:“原来年你是我兖州人士,你和谁学过律法?是张固还是高堂隆?”赵免道:“小人曾经听过高堂隆先生在五德院地讲学,刚才那些话便是高堂隆先生说的,高先生还说越是面对上位者的错误越要挑出来,因为上位者决定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命运,天下苍生都在上位者的手中,所以真的英雄未必都是驰骋沙场的战将和猛士,能够奋不顾身敢于直言也是大英雄,若是整个天下地百姓都被培养出这种风气,那么上位者才会永远保持清醒不会犯错。”

徐济和荀彧听得默默无语。徐济更想起了后世的舆论监督制度,这个高堂隆虽然是个古人,但是和赵免说的这一番话却触及到了后世现代制度的一些本质性的东西。

虽然很大程度上民主是不完善的,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民主会让上位者保持清醒。这一点就比封建制度强。

当然民主的前提是“民作主”,若是民的意识和素质过差,即便是让百姓做主,百姓也会莫衷一是的。所以说普及教育迫在眉睫。

大量刊印书籍和发行报纸也是一种必要了。

拍拍这名叫做赵免的士兵的肩膀,徐济和荀彧向里面走去,徐济先是吩咐手下人给那赵免一点奖励。然后向荀彧笑道:“我兖州有此等士兵。真是我徐济的幸运。”荀彧笑道:“主公真是胸襟宽阔之人呢。”

徐济摇头道:“文若兄过奖了,我都说过。这人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天底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汉高祖刘邦也是一介草民终有天下。这也就是说人说到底还是有些地方是平等地,虽然地位高低不同,但是却不会一成不变,我们没有必要对这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摆什么架子,其实人生之中最可被他人尊敬的就是自身的品德和学识,就比如说我徐济,我便是大司空又如何?若是不务正业,一样会被人看不起。这也正为为何很多乞丐之所以让人讨厌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明明可以自食其力。但是却偏生要自暴自弃,成天无所事事只知乞讨为生。这便是真zhèng

放qì

了他们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当然事无绝对,一些身体残疾又或者老幼病残的乞丐又另当别论了。”

荀彧被徐济说得连连点头,叹服道:“主公所言甚是。”徐济又回头看看那名士兵赵免,欢喜道:“我今天之所以如此高兴的原因是因为见到了赵免,试想若是我麾下随便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都可说出这番道理来,那我华夏还何惧之有?”

荀彧倒是没想那么多,此时被徐济说得不由得神采飞扬。连连赞叹。

随后徐济和荀彧继xù

往里面走,来到考场内,自然有从兖州过来对此考试程序非常熟练的人来迎接两人,徐济和这些人说了一会儿话。看看时间已到,便宣bù

考试开始。徐济和荀彧在一众考官的陪同下,开始游历考场。

看着莘莘学子们一个个奋笔疾书地样子。徐济心中涌起了熟悉的感觉。

自己当年的学生时代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想起自己那时曾经看过的《儒林外传》,便忍不住为之莞尔。那里面的范进实在是读书人的耻辱。他考不上也就罢了,那也不过就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他考上了反倒成了危害一方地贪官,科举考试到了八股文的那一天,也就真的只有敲门砖的用处了。想想当时的官员也有些凄惨,学了半生八股只不过是敲门砖,真到了任上一旦没有作为又要被罢官,当真是害人害己。

徐济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局面的产生的。所以他设置的科举考试才会有那么多的门类。

徐济同时下定决心,不管到何时,科举考试一定要实事求是才可以,绝对不能脱离生活实jì

。万不可弄出像范进又或者孔已己那样的人物来。徐济一边想着一边露出了微笑。

看着徐济微笑,陪同的众人尽皆莫名其妙,不过因为是在考试时间,所以没有人出言询问,生怕影响考生答题。

又走了一会儿,徐济便随意来到一名考生的身边,看着考生在答什么。这名考生显然答题得十分专心,徐济站在边上好半天都没有反应,他答的题也是十分地精彩。

这人大概是想要当一名掌管饮食的宫廷官员,所以他的题目和吃东西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人在文章中写道:即便是一名厨师也要深明五德变化才可以,比如说“土支木,木生火,火灼金,金盛水,水熟土”。这意思是什么呢,那就是说柴放在地上,这样才可以有火的燃烧,因为有火的燃烧,所以铁锅才会变热,令水鼎沸,而在地里出产的食物才会做熟。至于在另一名医生那里,徐济看到的则是老生常谈性的东西,不过和新“五德终说”有关。此人说儒家思想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故此修身当如治国,所谓“君子配五德”放在人的身上就是说要五脏俱全,但天生人一般都是五脏俱全。所以一个人的健康主要和“君子养五德”有关。

这个人的意思就是说人在日常生活中要注意身体各器官的协调,通过各种手段令身体各器官正常运行,并且越来越强健。

这人还列举了兖州的大医师华佗的“五禽戏”,认为“五禽戏”便是通过模仿五种动物的动作来舒活全身筋骨,进而促进各器官的正常运行。这篇文章令徐济耳目一新的地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五禽戏”的功用说得这般详尽,而且是从新“五德终始说”和身体五脏六腑出发的。

仔细想来,的确有道理。

其他诸如什么建筑、农业等等,都是如此。

徐济有点目不睱给,没有想到新“五德终始说”居然会深化到各个行业中这种程度。再往前走,徐济突然地眼前一亮。

就在前面,恒范正襟危坐,坐一张桌子的后面肃容题。

哈哈,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小子此番也是要来考试的。

徐济便大步上前。(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忧烦

徐济走到恒范面前,看着恒范满头大汗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恒范平时在徐济面前都表现得异常镇定,没有想到上了考场却这般紧张。一点都不像恒范的为人,

相反在他一旁坐着的陈群就镇定多了。

这时候,恒范抬起头来看了徐济一眼,一张俊脸变得有些惨白。

徐济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桓范这是紧张了。考试也是在考心理素质,一个人心里垮掉,天大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也许自己对桓范的期望值过高,导致了桓范有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想到这里,徐济走到桓范的身旁,轻声道:“多少叱咤风云的人物都不是你的对手,这点小场面算什么?若你都不行,天地下还有几个人行?”

桓范闻言一愣,又听徐济轻声道:“考场如战场,现在你的才学和见解就是你的士兵,正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你又怕什么?”桓范至此彻底的放松下来。低头闭目,好一会钱才睁开眼睛,开始答题。

徐济满yì

地从桓范身边绕过,因为他已经在桓范的身上发xiàn

了桓范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全然是平日里那种举重若轻的自信。

巡视了一圈,徐济便随荀彧离开了考场,向皇宫进发。徐济要到皇宫去向刘协回报这里的考试情况。坐在马上,徐济长长出了口气,意态悠闲,十分放松。

正在眯着眼睛聆听树上小鸟鸣叫的荀彧转过头来,看着徐济微笑道:“主公这下终于是可以放心了,科举考试终于顺利进行。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们有了第一次成功的榜样。以后便会把这科举考试变成一种习惯,如此便可造福万代。”

徐济看看因为春风荡漾而使得前胸衣襟微微浮动。显得越发英俊挺拔的荀彧笑道:“知我者文若兄也。所谓的经济改革,政体改革,风俗改革都是关乎千秋万代的大业,远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让人心惊。”荀彧慨叹道:“主公所言极是,如今对主公而言战场上的失败可以接受。毕竟以主公如今的资本足以卷土重来,但是有些事情是输不得,否则就是错恨难返。”

徐济默默点头,想起了楚霸王项羽和历史上在赤壁之战之后的曹操,他们当时输掉的并非是难以再次得到的精锐部队。而是一种形势。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荀彧突地笑道:“很多事情只有做过之后才知dào

好处在那里,我记得刚到兖州地时候。见到主公那么看重手工业和商业,还以为仅仅是打着开源的注意呢,可是后来才明白,原来主公是要架空世家大族的经济政治地位,而且这么做也的确达到了主公的目的,否者世家大族只会杀掉一批再来一批,想当年听主公说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言时,我之以为是宏愿罢了。如今才晓得主公早就着手此事了。大汉的症结也果然便是世家永远无法满足的野心啊。”徐济听得心生感慨道:“我哪有这般真知灼见,只是一直信奉权利与义务要相匹配的道理,这就好像老天要损有余而补不足一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一个人只是奉献而不要半点的索取?谁也不是太阳。既然商业、手工业和农业担负了那么多。为何得到的那般少?为政者要听天命,可是既然是天命那自然素来公平。今观我大汉,上至朝堂。下至原野,世家大族一家独大,根本就是乱政之源,若是视而不见岂非是装聋作哑?”荀彧默然半响道:“主公明鉴,所以现在就好了很多,至少我就想不到那些平时看上去缺少材质的百姓,一旦真心做起事来会那般的出色,也没有想到人世间的学问不仅仅在儒家一门中。虽然平时有诸多爱好,但是和百姓比起来,就好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和大人打架一般可笑。”

徐济闻言看着荀彧笑道:“文人最要不得的地方便是好大言,孔夫子传世的道理千万条,这些人背起来头头是道,但唯独记不住和做不到言行一致,再不就是打击别人抬高自己,所以现在科举制度考试种类繁多就是一件好事,至少告sù

那些之人儒家学问的人一个道理:世事洞明皆学问。”徐济看向远方道:“长安的事情我倒并不那么担心,做生意嘛,还没有人是我兖州商人的对手。

荀彧也眯起了眼睛望向远方,仿佛看见了什么美好的东西一般道:“张世平和苏双非常配合,现在两人已经‘凿开’了蜀道。我们也可以展开下一步行动了。

徐济嗯了一声才道:“我们现在就到益州去招收农民工,我们兖州和青州的丝织业也要进入到益州,先挤垮刘备。”荀彧闻言微笑道:“主公莫急,我们是否应该先修路呢?”

徐济闻言仰天大笑,弄的路上不多的行人为之侧目,纷纷注视这一看打扮便知dào

位高权重却豪放不羁的人物。

徐济看向荀彧,目光炯炯道:“我现在担心的倒是徐州方面。”荀彧眉眼一挑道:“徐州文有张昭,武有兖州、青州、冀州做后盾,虞翻虞仲翔文武双全足以托付重任,曹操手下战将除了许褚可以勉强胜过虞翻之外,任何人都不在虞翻眼中,更何况虞翻谋略虽不如奉孝,但是却绝对是和徐庶恒范一个级别的,主公何虑之有?”

徐济谈了口气道:“虞翻虽然无所不能,但是他却太累了,这么多事情全在他身上我怎能放心?”顿了一顿,徐济不无忧虑道:“长安之会,刘繇的使者张英对我的态度非常疏远,这便是一个信号,现在徐州世家大族赵昱的态度也很让人担心。我有点弄不明白赵昱到底有何实力和什么人给他这个胆量与我兖州作对。”

荀彧闻言冷然道:“除了曹孟德还有会有谁?”徐济点了点头道:“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但是这个赵昱未免有点过于明目张胆了。又或者说曹孟德到底是凭借什么才能这般牢靠的控zhì

了赵昱。”

荀彧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济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徐州的形势图般,冷然道:“曹仁占有下邳。久不归还,好似尖刀直刺徐州,然他如今无人策应,便是孤军深入的局面。而赵昱一旦归降曹操,其祸必然不小。”荀彧闻言色变,立时明白了曹操可以用下邳作跳板的意图。

徐济又道:“曹孟德大局观极出色,这一点我们都已经亲眼见识过了,而且此人做事情不动声色,对于曹孟德而言。他的战场有两个,一个在长安,一个在徐州。而长安的局势发展将决定曹操在徐州的政策。”

荀彧脸上了出了沉思之色而后转头看向徐济,显然是等徐济说出自己的看法相互验证。徐济沉吟道:“文若兄看不出来吗?尹氏现在拖住徐庶和何琳的婚事不办就是曹操的徐州攻略的一部分,只要徐庶一天不回去,虞翻一天就处于势单力孤中,从近期看来,那时曹操为防万一,不希望我在中原集结兵力南下。从远期看则是为了反守为攻作准bèi

。”

荀彧思索了一会儿。身躯一震,明白过来。徐济严重闪过神光,冷笑道:“我们想一想吧,尹氏在这里搅风搅雨。目的是让我徐济后院起火,方寸大乱,然后她再去引诱徐庶。弄得我和徐庶直接出现不和,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会处于霸占尹氏的目的而把徐庶赶出长安。让他回中原去。这个时候曹操再对徐州发动猛攻,那他成功地机会就极大了。若是被曹操花言巧语收买了徐庶。那就更糟了。届时对我而言,整个中原都会不保。”

荀彧默然,若是真的出现这种局面,那么天下全局都会出现震动。幸好徐济识破了尹氏,但是徐州方面的危机仍然没有解除。徐济思索道:“长安这面的事情我们已经摆平了,但是曹操占据下邳的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原本我们隔江与曹操对峙的。毕竟长江本就是争地,但是下邳若是在曹操手中那就大为不妙了,那局面很像强秦出关对抗六国的局面。他是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太大了。”

荀彧是关心则乱,忧心道:“主公可有良策化解?”

徐济傲然一笑,高深莫测道:“这事情我们稍后再说。”荀彧见徐济如此胸有成竹,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皇宫已经遥遥在望。

不多时,徐济和荀彧已在皇宫之内,两人徜徉于长安城的这雄伟壮丽地皇宫的御花园中。看着百花竟相开放,精神不由得放松下来。

荀彧看了半天,才感叹道:“到底是先汉故地,虽然多年未经仔细修整,却是一番辉煌气象。”徐济也是第一次在白天进长安的皇宫,上一次来长安时虽然受到刘协的召见,却是在外殿,故此并未见过长安皇宫风貌。

此时闻言,徐济在一旁道:“我曾经进过洛阳的皇宫,虽然洛阳的皇宫富丽堂皇,美丽神mì

,但是我还是喜欢眼前这长安的皇宫。”

荀彧大感兴趣道:“主公何出此言?”徐济在心中把两者对比一番道:“洛阳的宫廷建筑和五行学说息息相关,充满了神话色彩,不过我却觉得故弄玄虚的地方太多,不免有些虚假的浮华。反倒是这长安的宫殿在粗犷地线条中充满了大气磅礴,让人一看,便会想起高祖斩白蛇和那《大风歌》。”

荀彧虽没有进过洛阳的宫殿,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徐济对长安宫殿的形容非常中肯,赞叹道:“我也有同感。”徐济又长叹一声:“由此可知,先汉的生命力实在是比本朝强悍得多呢。”

正说话间,一直在前面很远地方,完全听不到两人谈话的引路的小黄门带领两人来到了一处庭院,穿过角门,便看见在假山旁边有一座小亭,虽然被鲜花覆盖,可是还是可以看见人影在其中闪动。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令人在猝不及防下完全被征服了心灵。不问可知,当然是蔡琰了。

徐济心头一热。便和荀彧快步上前。

小黄门通报一声之后。音乐便停止了。显然是刘协下令召见徐济了。

刘协要徐济和荀彧平身。史阿这大剑师却不在刘协的身边。

徐济谢恩后站起,抬头便迎上了蔡琰的美目。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内纠葛在一起,不过转瞬便分开,让别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有些话不必多说也明白。

徐济和荀彧平淡的和蔡琰打过招呼,便和刘协说起科举考试的事情。刘协详细的询问了一番,觉得十分满yì

,便笑道:“像这种考试朕看可以每年都考。对我大汉有利。”

徐济心中暗道:对我更有利。表面却肃容道:“圣上英明,这事情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先制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来。”

刘协点了点头。看了旁边蔡琰一眼,发xiàn

蔡琰并没有因为徐济的到来而有所变化,不由得有点失望。徐济和荀彧是何等人?马上注意到了刘协这个表情,自然明白刘协也希望看到自己地笑话。

看来刘协也意识到蔡琰对徐济有可能产生的影响了。下面很有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果然。刘协看向徐济道:“对了,大司空,听说大将军何进的女儿何琳快和兖州名士徐庶大婚了?”

徐济恭声道:“有劳圣上挂问,也多谢圣上对此不计前嫌。”刘协闻言一楞,不由得回忆起了往事,慨叹道:“往事都已经过去了。世事难料,当日大将军与何太后有不臣之心,但是这种事情与何琳无关,记得小的时侯何琳还进宫陪朕玩耍。她也是朕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现在朕当然也希望何琳有个好的归宿了。”

徐济闻言一楞,他本来怕刘协会因为童年的事情而对何琳有所忌恨,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般隐情。想想也是。当日在刘协兄弟二人逃出了洛阳之后,可不是刘协一直在保护自己那个有杀母之仇的何太后的亲生儿子吗?正在思索间。刘协笑问道:“何琳已经要嫁人了,却未知何时能喝上大司空与蔡太傅的喜酒?”

徐济心叫戏肉来了。却见蔡琰面色一红,显然被说得娇羞起来,这种样子徐济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一呆。

蔡琰本来想要反驳刘协是话,但是抬头看见徐济傻子一般看着自己。更加害羞,脸上竟然飞起两朵红云。刘协虽然和徐济心有芥蒂,但还是小孩儿心性,故此见状大感有趣。

徐济也有点尴尬,干咳了一声,同时也在把话题转开,对刘协笑道:“臣下哪能和圣上比?一下子便是四美进宫,嫉妒死了天下间所有男人呢。”

刘协被徐济这么一说,登时大感亲近,觉得徐济是把自己当成了成年人看待了,登时神采飞扬道:“这个当然。”徐济看着刘协,才蓦然发xiàn

这刘协和以往相比多了一些成熟的味道,心中恍然,定然是和四女有了鱼水这欢。

妈的,难怪皇帝死得都这么早。

刘协顶多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对男女之事不甚了了,没想到现在却是一副食髓知味的样子。看来马腾和曹操的送进宫的女儿果然有些先见之明,何况马腾的女儿和曹操的那个据幽影情报显示是假女儿的来燕儿都是手段过人之辈,定是在床第之上用上了男女采战一套,弄得刘协神魂颠倒。

想一想马腾女儿和来燕儿的绝色和她们在床上对着刘协宛转承欢的样子,徐济都不由怦然心动。

这么看来自己府上的尹氏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不过徐济却不会再把这话题继xù

下去,因为他已经看见蔡琰在一旁瞪眼睛了,连忙补救,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主公心中应该有皇后的人选了吧。”

一说到这件事情,刘协马上变得有点愁眉苦脸,不知所措。

徐济心中暗笑,看来两女争宠得厉害呢。想到这这里,徐济关切道:“于吉先生难道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说到这于吉徐济也真是有些无奈,这神棍不知怎的混进了皇宫更是骗取了刘协的信任,这牛鼻子身手也非同小可徐济也真拿他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得暗加防备。而且据幽影的情报这于吉和曹操过从甚密,曹操绝非信鬼神之说之人,那么此事唯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于吉是曹操在长安的一步明棋,也是曹操的探子,甚至徐济怀疑他还有更大的企图。

而这厢却见刘协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徐济心知看来自己派幽影刺杀于吉地事情打乱了曹操在计划呢,否则刘协可能早听从于吉的计划。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于吉无行在既的原因吧。想到这里,徐济对刘协道:“圣上请勿担忧,毕竟选后乃是国之重典,不可等闲视之。”

刘协点了点头。

徐济却在心中冷笑:贪恋女色,这便是你败亡的根源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掌:无题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徐济见刘协有点疲惫的样子使机告退。

不过徐济却认为刘协是得不到休息的,毕竟后宫几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等着他呢。

只要是个男人,有这等艳福,怎么能不“操劳过度”。

徐济才要告辞,却见蔡琰也起身告辞,显然是希望和徐济同行而去。

三人离开后,刘协却眼中射出精光,坐在亭中好一会儿不动,然后便叫过一名小黄门,沉吟半晌道:“你去叫王子服来见我,哦,算了,还是晚上再叫他来吧,寡人还要去见几位爱妃呢。”

徐济三人当然听不见刘协的这番话,三人沉默不语向皇宫外行走。荀彧当然不能说什么,只是跟在后面,装作欣赏周围景色的样子,出声不断赞叹。

徐济和蔡琰看了荀彧一眼,相视一笑,说不出的默契。

出了皇宫。徐济理所当然地坐进了蔡琰的马车。荀彧自然骑马在外面跟随。这马车明明甚是宽敞,可是蔡琰却坐在了徐济的一边,并没有坐在对面,那模样颇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弄得徐济不经意间怦然心动。

一路行走,蔡琰的香肩不断地在和徐济的结实的肩头碰撞,两人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话,虽然有些无所事事但那种感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

好半晌,还是徐济先说了话:“琰儿,圣上刚才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徐济这么说自然是怕蔡琰难堪。

蔡琰却盯着徐济道:“文烈哥哥,琰儿只怕是没法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徐济闻言心头一震。他自然听出蔡琰华语中的深意。只是没有想到蔡琰表达起爱意来这般直接,不由得望向蔡琰。轻声道:“琰儿。”蔡琰被徐济叫的浑身一颤,这次却勇敢的没有低下头去直视徐济。

徐济看着蔡琰地动人模样。忘情之下伸出双手。落在了蔡琰的肩膀上。蔡琰浑身又是一颤,但神情中居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

徐济双手入手柔若无骨,一股优雅的体香传到了徐济的鼻子中。徐济此时已经浑然忘我,不知dào

身在何方,缓缓探过头去,再下一刻,嘴唇已经落在了蔡琰的额头之上。

蔡琰眼中满是惊慌,在徐济的嘴唇落在了自己额头上的一瞬间,蔡琰全身立时像失去所有力qì

一般。轻轻呻吟一声,瘫倒在了马车的车壁上。好似柔若无骨的软体动物一般任徐济放手施为。

徐济却因为蔡琰的呻吟声而清醒过来,这才发xiàn

自己在做什么,不由得大吃一惊,在他心中,蔡琰对他来说便是贞洁的化身,自己现在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丝负罪感。不过另一种念头马上兴起,看着蔡琰没有拒绝的样子。徐济这才想起自己至少“名义”上是蔡琰地夫君,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自己的行为倒是并不过分,而且蔡琰现在看上去也并没有任何不悦,自己何必如此矫揉造作呢?和蔡琰的热情比起来。自己实在太矫情了。

一想到这里。徐济马上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开脱地理由,愧疚感才一下去,欲望便马上蓬勃起来。徐济双臂用力,一下子便把蔡琰纳入自己的怀中。一双有力的大手隔着蔡琰的衣服轻轻摸索起来。蔡琰的呼吸立即急促起来。

听着怀中美人的娇喘,徐济心中升起了梦幻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此刻居然可以把蔡琰这天下第一女才子抱在自己的怀中。对方还甘之如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心中涌起滔天爱意,徐济的嘴唇落到了蔡琰纤细的脖项处,蔡琰又是一声呻吟,那声音几乎就是用鼻子哼出来的,尤其是配之以蔡琰甜美低沉的声音,更是令人不知身在何方。徐济忘情的深吻着蔡琰如绸缎般嫩滑的香肌玉骨,双手更在蔡琰的后背不断的抚摸。

才一会而蔡琰便娇喘细细,一双小手不自觉已经攥住了徐济的衣服,那摸样说有多么动人就有多么动人。

徐济嘴此时已经落到了蔡琰的桃腮上,感受着蔡琰呼出的气息,更加神魂颠倒,终于问了蔡琰的芳唇。

蔡琰娇躯一颤,情不自禁的把双臂换上了徐济的粗脖颈,迷失在徐济纯熟地情挑之下,娇躯不断地颤抖。

良久,唇分。

徐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知dào

自己不可太过分,现在自己所做的事情实jì

上已经是蔡琰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说实话现在就算徐济把蔡琰“吃了”也无不可,蔡琰也根本无力拒绝,只是事后蔡琰定会埋怨自己,徐济又岂会做这种事情。好半天,蔡琰才睁开了眼睛,脸上的潮红久久不退.

徐济微笑道:“琰儿不会怪我趁人这危吧?”

蔡琰的双眼中流转着惊心动魄的美艳,表面却不置可否道:“我既然敢让文烈哥哥上车,当然知dào

自己是引狼入室,现在遭了狼吻,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徐济哈哈大笑,一把将蔡琰抱入怀中,又是一阵温存,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在蔡琰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揩油。

蔡琰被徐济的怪手弄得娇喘连连,最后一把推开徐济,娇嗔道:“看你把我弄成什么样子?”

徐济无赖地故作糊涂道:“什么模样?当然是最动人的模样。”又一再的纠缠不休。直到蔡琰再次娇喘连连开始求饶之后,徐济才心满yì

足地罢手.

蔡琰无力的坐了一会儿,才开始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嗔怪地看着徐济.

徐济却是心怀大畅,先前因为曹操和徐州的事情而产生的烦恼也一扫而光.今天的事情标志着自己和蔡琰之间的关系有进了一层,突然徐济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琰儿。为何不见史阿兄?”蔡琰风情万种的白了徐济一眼。徐济自然是一呆,蔡琰直等到他三魂七魄归位后才道:“史阿先生今天去送吕布的使者宋宪去了。”

徐济心念点转。马上想出这里面的奥妙,王子服大概是想要与吕布合zuò



不过这事情有点困难。吕布乃是反复不定的小人,尤其是在长安煎熬多时。一旦龙归大海,在想让他参与长安的政治斗争,那真是难上加难,哪里王子服想的那般容易。要打动吕布嘛。无外乎两个主意:一个自然是靠女人,另一个自然便是丰厚的利益。

若是第一个主意,徐济反倒放心了。

宋宪虽然是吕布的心腹,会替吕布把这美女收了。但是吕布的原配严氏却不会允许这种局面的出现,曹豹的女儿还未铲除。再多加一个,严氏岂能容忍?所以一定会从中破坏。若是第二个主意,那倒不好猜了,到底凭借什么可以说得动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吕布。吕布应该知dào

自己不去找他报仇,还和他缓和关系已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这事情对于狼子野心的吕布来说,似乎不算什么。

正在沉思之时,马车一停。徐济清醒过来,心知蔡琰已经到了地方,眼中流露出不舍。蔡琰却回过身来。伸出小手放在徐济的俊脸上摩挲,有点意乱情迷道:“文烈哥哥……”显然还未从徐济刚才的调情中解脱出来。

徐济抓住蔡琰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沉声道:“琰儿地心意我自然晓得。奈何时势逼人,你我今日今时只能咫尺天涯。但相信我,这种局面不会太久了。”

蔡琰醒过来。双眼恢复清明,看着徐济点头道:“文烈哥哥不必多虑。我知dào

的。今天我与文烈哥哥被圣上看出虽是情难自禁,然则圣上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sù

王子服等人的。文烈哥哥又将为之奈何?”徐济沉吟半晌,才道:“此事不妨,我看琰儿这段时间之内蓄意远离我,便可解除王子服等人的心中疑窦。但不可做得过火,若是见到我面,表现出冷淡来便可。”

蔡琰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那个尹氏和群玉阁的龙女……”

徐济闻言心中大喜,嘴里却故作疑虑地问道:“琰儿这是,嫉妒了……?”蔡琰大感娇羞,一堆徐济,娇嗔道:“人家是在提醒你小心,什么嫉妒。”言罢便推开车门,要徐济下车。

徐济下车后,恋恋不舍地向里张望,知dào

车门完全关闭,隔断了徐济贪婪地目光。

蔡琰自然进府去了。

情之一物,最是动人。等徐济坐上战马时,荀彧脸上露出微笑,徐济大为奇怪,问道:“文若兄有何喜事?”

荀彧嘻嘻一笑道:“不是我有喜事,而是主公春喜上眉梢呢。”

徐济闻言,立时明白自己现在定然是神采飞扬春风得yì

,连忙对荀彧道:“文若兄,多谢提醒。”

荀彧有点莫名其妙,看着此时已经除了蔡邑府所在胡同口,再看向徐济时,徐济的脸上已经面罩寒霜了。那当然是装给路上的有心人看的。

回到府上,果不出所料迎面碰上了尹氏。

居住在徐济府上许久之后尹氏和徐济之间的拘束少了许多,间到徐济这般模样,连忙问怎么了。徐济戏做全套,长叹一声,颓然坐在哪里一言不发尹氏不敢再问,连忙转身出了客厅。

徐济向荀彧打了个眼色,荀彧连忙匆匆走出客厅。

好半天,荀彧才回到客厅,手中还拿着酒。

徐济看着那兖州美酒,微笑道:“原来文若兄今天有此雅兴。”荀彧苦笑道:“这是做样子,刚才出去,那尹氏果然叫住了我,问我主公这是怎么了,我说主公刚从蔡太傅那里回来,心情很差。所以要我去拿些酒来,借酒消愁。”

徐济呵呵一笑,一把抢过酒坛,排开美酒。对荀彧道:“那我二人便喝上两杯。”

荀彧却肃然站起身来道:“主公不可,下午还有考试,主公下午可以不去,但我却要到场。否则怎配当大司徒?”徐济这才想起。于是摆摆手,便命荀彧自去了。

屋中无人。徐济想了一想,便站起身来。向后院走去。

他已经想到和谁分享这坛美酒了,于是直奔许子将的屋子而去。

晚上,众人吃过饭,徐济在密室召集了众人商讨。而没有来的人只有徐庶、桓范和陈群三人。这也是无可奈何,徐庶现在只能陪伴何琳,若是不在何琳身边,何琳便会去找尹氏,那尹氏就会立kè

知dào

徐济等人在蓄意瞒着她了。

至于桓范和陈群,他们二人明天还有考试。自然需yào

好好休息,当然也有给尹氏看的成分,尹氏在府中住了这许多天,当然看得出桓范在徐济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只要桓范这大谋士不在徐济那里,尹氏也不会怀疑什么。

不过徐济却不愁自己身边没有谋士,因为邓艾已经从辽东回来了,徐济希望他能跟在自己身边,这样有助于他的进步。徐济先把蔡琰今天说的事情向众人说了。众人听后自然也觉得奇怪。

徐济看向邓艾,这小子却是一副镇定自若地模样,显然是成竹在胸,不过却闭口不言。那当然是因为他深知年纪太小,而且一贯得徐济另眼相待,说话没有重量不说。贸然开口只会给人以恃宠而骄的印象,当然这同样也是在为自己造声势做前奏。徐济当然明白这一点。于是便笑问道:“邓艾,你小子你有什么想法?”

众人纷纷看向邓艾。静静等待邓艾这被徐济看重的兖州未来的第一奇才发表高见。邓艾看看众人期待的表情,笑着有些口吃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可以看做是王子服在拉拢张绣将军的另外一种手段,莫要忘记,在表面上,张秀将军和吕布可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张辽这原本属于吕布的战将现在还在张绣手下,现在王子服等人急于拉拢张绣,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不管怎么说,张绣算是在吕布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

众人霍然动人,没有想到初到长安的邓艾居然能一言道破长安城的复杂关系,这话若是冲深谙长安形势的徐庶和桓范嘴中说出,即便出乎人们的意料,但也不会用如此震撼地感觉。被邓艾这这么一提醒,诸葛瑾也点头道:“王子服一党这是怕了,主公现在的兵力已经足够控zhì

长安了,王子服等人手底下能依仗的只有西园八校尉而已,这样看来不免是势单力孤了一些,长安外围田丰先生还掌管兵权,若是可以得到张绣和吕布的支持,自然是对自己有利。”

徐济摸了摸诸葛瑾的头,笑道:“子瑜说的不错,你进步不小。”

说罢转过头来惊异地看着邓艾。几年时间不见,还是少年地邓艾已经完全退去了稚嫩,在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而且莫测高深的微笑,像极了当年初见郭嘉时那鬼才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让人觉得难以揣度他的心意,在辽东亲自指挥战争的经验显然让这原本就天赋超乎常人的少年成熟不少,浑身上下隐隐有一股杀伐之气,给人以在儒雅之中露出丝丝霸气的难忘感觉。

邓艾却没有因为徐济的注视而感到不好意思,对徐济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对主公大是有利,正是张绣将军完全打入到王子服一党内部的绝好机会。”徐济点头道:“这个当然,但问题是没理由吕布去说服张绣,张绣便马上答yīng

他的道理吧,这未免太假了,毕竟在军事贾诩一直给人一种进退皆能的感觉,张绣的态度应该含混一些才对吧?”邓艾却摇头道:“主公莫非忘了吗?张绣将军的态度一直含混,王子服虽然知dào

这是贾诩先生的为人,但是张绣将军总是这般模样,王子服也不会安心,他一定会找一个机会去张绣将军的真实心意的。幽影不是刺探到于吉最近就要出长安,主公把这消息可以透露给马腾的事情王子服等人不是已经知dào

了吗?现在的问题是王子服等人自作聪明,想要借这件事情来试探主公的态度,但是马腾却要杀于吉,而最佳的人选取就是吕布和张绣,不但可以不动用自己的一兵一卒,还可以借此试探张绣将军的诚意。何乐而不为?”众人闻言,再次动容,显然是被邓艾的分析震撼了。

邓艾却不理众人的反应,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对徐济肃容道:“依邓艾所见,主公不妨派人通知贾羽先生和张绣将军,要他们做好装备。”

徐济点头,心中却赞叹:不愧是历史上的挥军直指成都的人啊。这种敏锐的观察和判断力着实叫人不得不佩服。

徐济正吃惊时,荀彧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向徐济询问道:“对了主公,您今天早上说的徐州的事情……”

徐济闻言微微一笑,看样子荀彧对徐州的事情还是放心不下啊,才要说话,却见邓艾悠然道:“文若先生是为徐州的赵昱而感到忧虑吗?”

荀彧和徐济相顾骇然,不明白邓艾为何又能一语中的。徐济深吸一口气道:“你为何说文若兄在为徐州的事情忧虑,而不是我在为徐州担心?”

邓艾为之莞尔,有些结巴地说道:“此事显而易见,若是主公真的无法应付徐州的事情,那么刚才主上先说的事情一定是徐州的赵显,若不是如此,岂不本末倒置?吕布和王子服何许人也?难道可比得过已经投降曹操的赵显。”

徐济和荀彧对望一眼,头皮发麻。这个邓艾真是厉害。邓艾又笑道:“更何况主公是何许人也?既然已经知dào

曹操在长安和徐州要双管齐下,定然是成竹在胸,那回有应对之法?文若先生乃是治国良相,这些阴谋诡计令荀彧先生到棘手也是常事,就像典韦将军分明擅长拿刀来砍人脑袋却要他去绣花一般,岂非是强人所难?”

徐济被邓艾惊人的表现说得心花怒放,不由得开怀一笑道:“对极对极,要君卿去绣花还真是赶鸭子上架。”众人闻言一愣。随即爆笑。弄得徐济徐济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说得很好笑吗?

看着笑得有点喘的邓艾,徐济假意恼怒道:“你这小子。只会捣乱,快点给我想一个主意出来。”

邓艾看着虽然横眉立目、但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的徐济,忍不住苦笑道:“主公真是强人所难,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为何还来问我,那岂非是叫我这后生小辈班门弄斧?”徐济蛮横地一摆手道:“我还要你孔夫子面前读书、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众人一愣,又是一阵爆笑。

邓艾摇头晃脑道:“孔夫子我是知dào

。这个关公是何许人也?难道是刘备手下的关羽?”徐济这才想起关羽现在还不是赫赫有名之辈呢,连忙掩饰道:“关公的确是关羽,我看此人刀法出众,随意说说而已。”

众人这才恍然,邓艾却摇头道:“主公这句话说的不妥啊,按照主上以往的说法,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乃是黄忠才对啊,是不是应该改成黄忠面前耍大刀才比较妥帖?”

徐济为之啼笑皆非,一拍邓艾的肩膀。假意恼怒道:“何来如此多的废话,有时间多练练说话,免得着急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现在还不把你心中的计策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掌:精致分析

邓艾终是个孩子,又没有像历史上那般正常的成长亦不曾历经磨难,所以如今的个性虽然因为有郭嘉和徐济的压制显得有些低调但本性却仍然是飞扬跳脱,闻言一呆。对徐济支吾着道:“主公…邓艾日后定会多加练习…不过主公…这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事……”徐济没好气地看着看着眼前的邓艾,心道果然人小鬼大,还不说做得到做不到就先开脱,倒是有几分惫懒的模样。

邓艾看着徐济地样子,吓得把头一缩,不敢砸器看徐济,不管怎么说,徐济在他心中可是如同神一般存zài

的人物,在徐济面前他自然不敢造次。徐济看了荀彧一眼,后者正在无奈的苦笑,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主公你终于知dào

我这些年受的痛苦了吧?

徐济这才理解为何以往荀彧的信中一旦提起邓艾便有一种幸福地痛苦了,因为这个邓艾在是个天才的同时,还是个机灵古怪的家伙,时时刻刻都有一些妙想天开的主意和想法。

孩子嘛,当然是活泼一些好,但是也不可以让他这般造次,毕竟作为兖州日后的领军和扛鼎的人物,做事情应当稳重为先,否则何以服众?想到这里,徐济再一次看向邓艾,严肃道:“你这小子,就会在开会的时候扯东到西言不及义,有时间多学学你郭嘉叔叔,虽然放浪形骸,但是在商讨国家大事的时候都是最认真的人。”

邓艾闻听到郭嘉地名字,浑身一震,诚惶诚恐到:“小子冒失了。主公的金玉良言小子一定铭记在心。”

徐济暗中点头,这才是一个成功者应有的态度。想到这里。徐济笑道:“好了,把你心中的主意说说吧。看看你我二人是否想到了一处?”

邓艾面容一整,对徐济道:“主公所虑者不过有三:其一,曹仁盘踞下邳,曹操便进可攻退可守;其二赵昱无视兖州,暗中必有相当的实力和倚仗,我料此人定然是曹孟德;其三以为赵昱和曹仁互成犄角之势,避免了曹仁孤军深入的局面。可是如此?”荀彧听罢连连点头,周围众人也才明白徐济为何会关心徐州的事情了。

徐济哈哈一笑道:“说下去。”邓艾从容不迫道:“下邳虽小,可是事关重大。尤其是现在,虽然表面上看中原兖州军的实力非常强悍,但是却无人统领,虞翻先生为了应付徐州的事情已经付出全力,高顺将军虽然攻城拔寨无坚不摧,但是并非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统帅之才。况且现在中原大将军无非是虞翻、高顺、管亥三人,袁术叛将纪灵将军勉强还可入选,相比曹孟德这几人未免是有点捉襟见肘了。若一旦有起事情来,那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这番话邓艾说的是一点都不结巴。众人听得清楚,闻言之后无不心生寒意,这个曹操真是智计百出,前一段时间。为了应付曹操在长安地阴谋,徐济麾下这些谋臣武将就已经耗尽了心力。而且是手脚忙乱,因此就忽略徐州的事情。谁知dào

看似稳定的徐州居然隐患重重,这是听说虞翻大婚而无不欢喜若狂的众人所始料不及的。

邓艾仿佛看穿了众人的想法。但是却丝毫要语不惊人死不休般道:“正如主公所说曹孟德大局观极为出色,我们再看徐州为题的时候。一定要把长安、豫州、荆州、张绣将军和吕布将军全部算上考lǜ

才可。”众人齐齐一怔,就连徐济和荀彧也不例外。

徐济想到的全局也不过是长安和徐州的关系,谁知dào

邓艾想得更远

徐济大感兴趣道:“说下去。”

看着徐济目光炯炯。邓艾有点兴奋道:“依我看来,曹操现在所布置的一切根本就是为了一举击垮主公,而不是仅仅把主公赶出长安那般简单。”顿了一顿,邓艾更加兴奋道:“若是我是曹操,这件事情地发动的关键一定在尹氏的身上。按照曹操的计划。尹氏先是引诱主公,使得蔡太傅和随后便会到长安的伊宁公主为此怨恨主公,如此一来还会令主公担负上好色之名,随后,尹氏便会装出贤德的模样,委曲求全,不与众位夫人争风吃醋,紧接着便会一面向主公展现自己的可怜。一面靠向徐庶先生,徐庶先生被迷惑之后,便把这件事情让主公知dào

,主公知dào

后定会大怒,于是去驱赶徐庶先生,要徐庶先生回到中原。”说了一大顿,邓艾停了下来,微微喘了口气,看着有点傻掉的众人,又继xù

道:“与此同时,按曹操的计划因为吕布和张绣将军已经占到了主人的敌对面,所以便埋下了曹操攻取长安地伏笔。而在这个时候就是曹操发动徐州攻势的最好机会了。”

诸葛瑾听完邓艾的分析立kè

变色道:“原来如此,因为曹操攻势十分突然,虞翻将军肯定疲于应付,但是曹操可以因为尹氏的事去说服应经会到中原的徐庶将军,要他反叛主公,如此一来崇州益州两地皆落入曹操之手。”众人闻言色变,这番分析的确是十分的合情合理。

这个时候,年轻地陈群表现出了作为谋士深谋远虑的一面,沉思道:“话虽有道理,但是曹操即便有那么大的胃口,也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啊,虽然曹操统领江东之后实力迅猛发展,但是也没有那么多的兵力来占领这许多地方才对……”徐济却已想到邓艾的意思,沉声道:“所以才会有张济和孙策的事情,曹操也不需yào

徐庶明目张胆地帮zhù

自己,曹孟德应该知dào

我兖州军队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不管领军者何人都会坚决地执行命令,但是他们只忠于我徐济一人,如果徐庶叛变得太过明显,那么一定会被手下的兖州将领杀掉,所以徐庶要做的就是拖住处冀州和兖州的我们的军队要他们不能救援徐州。如此一来,曹孟德就可以放手施为了。届时他便可以联合孙策、张济集体北上,攻击中原。如此一来,想要击败我兖州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知dào

曹操难以对付,但是还是想不到曹操的胃口会达到这种程度。

邓艾从容不迫道:“主公明鉴,到了那时,主公将会如何应变呢?”

徐济苦笑道:“我当然别无选择,唯有离开长安,带兵回援中原。因为我应该已经发xiàn

徐庶不对劲的地方了。若是还不回去,兖州的就会丢失。而兖州是我的根本。”邓艾哈哈一笑道:“相信主公也明白这正是曹操所希望看到的。如此一来,曹操定会趁主公离开长安、抽调军队、令长安兖州军实力大减地时机联合王子服夺取长安,到那时,内有西园八校尉,外有张绣和吕布,长安还不被他一举拿下?再加上有于吉这个神棍为他造声势。主公岂非是顾此失彼地局面?弄不好兖州长安都会丢掉,唯有远离中原,直奔北方得并州和幽州。早那里安身立命,在那里还要时时预防北方少数民族的骚扰。到那时。整个天下的形势就全然改变了,而主公而丢掉了争夺天下地很多资本,信心、军心、士气、资源、粮草、钱财、技术、威望、改革成果,凡此种种无不是巨大的倒退。到了那时主公又何言称霸天下?”屋中众人闻言无不默然.

还是第一次,他们才从真zhèng

意义上了解了徐济为何把曹操列为头号劲敌了,这人的智计和谋略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更令他们吃惊的仍是邓艾的才华,在刚才的一刹那,他们好像看见远在并州的郭嘉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这个邓艾似乎更胜一筹。徐济也是惊骇不已,虽然他早已经知dào

邓艾的潜力十分巨大。但是现在真zhèng

听邓艾谋划一切的时候,徐济才确切地知dào

邓艾的才智到底恐怖到何种程度。提前让邓艾接触这些让他的成长快的有些惊人。甚至他也许会比历史上更加令人畏惧。

并且更让人感到吃惊的事情是这个邓艾身上洋溢着一种强dà

的慑服力量,让人忍不住会相信他说的一切事情。并且认为局势的发展一定会按照邓艾的预料发展下去。这当然也是好事,但是也不好,因为时间一长。人们就会过于依赖邓艾,就像历史上的诸葛孔明那样,只要是邓艾出主意,就没有人愿意动脑了,当年任用马谡那件事情上,明显是诸葛亮的用人失误,可是却没有人出言阻止,仿佛他绝对不会犯任何错误一样。邓艾说不准也会走上这样的道路,这才是徐济担忧的事情。

想到这里,徐济决定要想一个办法改变这种局面,以便避免后人在跟随邓艾做事地时候犯类似的错误。一旦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邓艾的身上,最后邓艾自己也会垮掉。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徐济还是忍不住好好夸奖邓艾一番。

众人也都纷纷赞叹,邓艾这个小大人却非常谦虚。

徐济看着邓艾,笑道:“话都让你说了,那么计将安出?邓艾大军师?”众人无不为之莞尔。

邓艾小脸一红到:“叔…叔,勿要耍我了。”邓艾急的都不由自主的以私称叫徐济了。

顿了一顿,邓艾才道:“最好地办法当然是将计就计,要张绣将军和张济将军假意渐渐倒向曹操和王子服一党。令曹操产生胜劵在握的错觉,同时主公和徐庶先生也要牺牲一番,和尹氏虚与委蛇。”

“对对对,必要时献上肉体也无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在一旁一直接不上话的徐威口不择言道:“不过这也不算是牺牲,而应该是每个正常男人的梦想才对。”

在一旁的张紘没好气的推了一把徐威道:“你在胡说什么?简直是在教坏小孩子。”徐威看了在一旁有点神往的邓艾和诸葛瑾,连忙严肃道:“小孩子不要听这些,那人乃是红颜祸水,少碰为妙,你看那个宫里的皇帝和你们年纪差不多,现在就学坏了,还一下子去了四个。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精尽人亡”

正在滔滔不绝地徐威一眼看到了徐济在想自己瞪眼睛,吓得一缩头。不再说话。邓艾和诸葛瑾都回过头看着徐济,之间徐济面露不悦之色。也有些心惊,邓艾连忙又道:“以后的事情我们就按曹操想要的那样发展下去,在对付曹操的策略上,我以为要分成两步走,第一步是夺回下邳,而第二步则是进逼长江防线,在夺下益州和荆州之后再两面夹击曹操。”

徐济闻言一愣:这不是所谓的战略防御和战略反攻吗?邓艾分析道:“一旦主公把徐庶先生派回到中原,那么曹操就会发动战争,我们届时便可令徐庶先生假意投向曹操。这样一来,荆州军就会和曹孟德联手,张济将军可以大开方便之门,放荆州军进来,然后断其后路,徐庶先生而后便援救徐州,和虞翻先生夹击曹仁。至于荆州军,自然是由主公率军迎头痛击。”

好半天,众人才明白邓艾的意思。他是想要在曹操完全上当之后,再一举反击。“至于长安,”邓艾喝了一口茶水,悠然道:“那就好说了。有了田丰先生和贾诩先生,西园八校尉以及吕布这匹夫又算得了什么么?更何况吕布对贾诩先生言听计从,说到底还不是墙头草两边倒。主公不是一直想要除掉王子服等人马?这就是绝好的机会。”

徐济听得连连点头。

邓艾眯起眼睛,笑道:“一旦长安被我们掌握。那很多是事情就由我们来说黑白了。”徐济和荀彧闻言发出会心的微笑,当然明白邓艾是指可以以此为契机废掉刘协的皇帝之位了。

不说别的。刘协贪恋女色和迷信邪教就是最大地口实,谁让刘协那么相信于吉,还娶了马腾的女儿和曹操的假女儿呢?

邓艾又冷笑道:“曹操坐这许多事情的确漂亮,若不是被主公发xiàn

了其中的玄机,任谁都会被瞒过。那曹操的使者程昱在长安耐下性子和主公谈判,不就是想要给主公一个错觉,让主公认为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和兖州开战吗?”徐济闻言心中不由得再次赞叹。

之前徐济都没有想到曹操派出自己最为倚重的谋士之一还有稳军之计在里面,看起来曹操这一部棋走的的确极为漂亮,若非各种机缘巧合自己恐怕已然落入曹操的算计之中了。

邓艾已经说完了心中的想法,但是他给众人的震撼却留在众人的脑中久久不能散去,尤其是最后一番话,更有暮鼓晨钟之意,曹操之所以耐着性子和徐济大谈生意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荀彧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我们的确还是小看了曹操,此人和其他诸侯大有不同,现在想来,曹操应该对我兖州的政策非常了解才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曹操不可能看不出来若是被我们恢复过经济来,我们会越来越强,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徐济有点沉重道:“文若兄此言有理,曹操的确与其他人不同,孙策、刘备、马腾等人虽然知dào

兖州的厉害,但是他们更多的是着眼于战争,并且天真的认为只要给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有和我们抗衡的实力,但是曹操不同,此人内政外交、政治军事无不精通,单论这些我也并非他的敌手,以他的能力和见识自然知dào

我兖州军事的强dà

乃是由经济和政治先进决定的,故此若要与我争一日之长短,必须要先摧垮我兖州的经济不可,这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破坏,若是可以攻下兖州,那么我兖州军对的实力一定会大打折扣,不说别的,我兖州军队统一制式的武器就会出现青黄不接的局面。”众人无不点头,自然明白徐济话里的意思。

徐济心中苦笑:看来战争真是推动科技和人类思想意识的最强劲动力之一。

摧毁工业基地、切断能源、切断敌人地补给线、击垮敌人的生产力……这些东西似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才被广泛运用。没有想到在古中国,一代枭雄曹操,跨越了时代。军事思想居然已经进化到了这种地步。在这一刹那,徐济便已经知dào

,现在地曹操已经超过了历史上的曹操,成为名副其实的军事大家。

当自己准bèi

用经济手段一统天下的时候,曹操却想要用闪电战术迅速摧垮兖州强dà

的根本,借此让兖州军的实力倒退到和其他诸侯军队差不多地地步。战争到了这个阶段。天下也许只有三数人能够明白自己和曹操在做什么事情,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明白兖州和江东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再是战场上的角逐,而是到了比拼战争背后综合实力的境界,那并非仅仅是物力和财力的比拼,更是人才的决斗。(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暗斗

想到这里,徐济看向邓艾,轻声道:“依你所见,我们何时行动最好呢?”邓艾沉吟片刻,有些结巴地说道:“主公…此事却不好说,这里面我们要先弄清楚几件事情。第一,那个徐州的赵昱的弱点在哪里,曹操到底是凭借什么控zhì

他的,我们否也可加以利用;第二,曹操的人是否已经准bèi

控zhì

徐庶先生的母亲。我们的人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深入江东,为以后攻打江东作准bèi

;第三,尹氏到底要准bèi

何时动手,还有,她和外界联系的渠道是什么?”

徐济知dào

邓艾这三个问题都问在了点子上,沉吟道:“前两个问题都好说,但是最后一个问题缺有点棘手,尹氏和外界的联系渠道我们可以掌握。毕竟尹氏并不知dào

我们已经识破了她地真面目,还以为我们都已被她迷惑,不过尹氏何时动手就不好说了,这事情还和徐庶的终身大事关联在一起。这个尹氏只是说徐庶和何琳的婚事现在不是时候,我看她要动手就应该在这段时间。”邓艾皱着眉头道:“主公所言甚是,只是…这事情的确…不…好办,不过…我看曹操孟德胃口…也…不小,尹氏动手应该是在我们和江东的生意全面启动之后吧,看看他和咱们兖州谈判的合同就可知dào

,曹操急于知dào

我们兖州武器的生产技术。而不是像其他诸侯那样仅仅想要购买些自己用得上的武器那般简单。”

被邓艾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恍然领悟到曹操地意图。徐威低声咒骂道:“我还以为曹操愚不可及呢,原来是用心狠毒。只要他掌握了技术,日后若是有机会占领兖州。那些我们来不及带走的生产工具就会落到他的手中,到那时。他利用技术一样可以生产我们兖州的神兵利器。”

徐济心中苦笑,由此看来曹孟德的确比自己更适合当一名政治家,面对自己这位“老朋友”,曹操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唯一不美之事便是被邓艾看破了其中的奥妙。

邓艾看向徐济,笑道:“主公不妨把荀攸先生所部的攻城部队调往徐州,在对付曹仁的时候,定可收到奇效,幽州文有田畴;武有陈到,对外则有闵柔兄弟。区区鲜卑,去岁大败,今年又在逃亡。而彼又有十万黄巾,五万甄氏家族族兵,上百万幽州百姓,大造新城,如此还放荀攸先生留在幽州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徐济点头,若是荀攸回到中原,那么定会给曹仁以重创。当然这件事情要进行的隐秘才可以。否则定会引起曹操的疑窦。

诸葛瑾却因为被邓艾刚才的一番分析而担心起来,对徐济道:“主公,邓艾说得有理。我看这个尹氏乃是曹孟德遮蔽主公眼线的一件利器,绝对不可以让尹氏在长安拖延太久。谁知dào

曹操背后还有什么招数。”徐济心中苦笑,这一点他又何尝不知?曹操现在压着不动手,显然是希望看看能否除了从自己手里购买到一些武器的设计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收获。可以说,尹氏一天不动手。自己要做的伪装就越多,要白送给曹操的东西也就越多。虽然这是为了打败曹操而作的必要舍弃,但是舍弃的多了,一样对自己不利,而且时间越长,也就越有露出马脚地可能性。

只可惜这件事情不在徐济自己的控zhì

范围内。尹氏什么时候动手他又怎可能知dào

?徐济正在沉思,却听见邓艾摹地一笑,抬头看时,只见邓艾对徐济笑道:“主公不必太过烦忧,其实我们也可以逼着尹氏动手的。”

徐济闻言一愕,这个邓艾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居然这么快就看穿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徐济笑道:“别卖关子了。还不快说出你的主意?”

邓艾嘻嘻一笑道:“那就是把群玉阁的龙女弄进司空府来。”众人一愣,旋即轰然叫妙。

徐济惊异地看着邓艾。这种一石二鸟的计策邓艾也想的出来!?

只听邓艾解释道:“正所谓‘尔无我虞,我无尔诈’。曹孟德虽然和王子服等人合zuò

,但是其中必然有很多事情双方还是彼此隐瞒的,就比如我们从幽影哪里得知的情报里,就有尹氏地事情,这事儿曹操是绝对不会告sù

王子服一方的,当然打入到西园八校尉内部的王图、王则等人也在此例中;同样,董承也不会把群玉阁的龙女乃是他的人的事情告sù

曹操,因此,主公一旦把这个龙女带进司空府。尹氏马上就会慌神,她知dào

若是主公迷恋上了龙女,自己便再无出手的机会,所以定会抢先下手的。”徐济已完全明白了邓艾的意思,哈哈大笑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大家也在邓艾的启发之下纷纷献言献策,直到后半夜了,众人才散去。

徐济疲倦欲死,躺在床上倒头便睡。

虽然说邓艾年纪尚小作为独当一面的谋士可能略有不足,但拾缺补漏却还是绰绰有余的事情,而且这也有利于他的成长。对徐济来说有了邓艾之后他也终于可以放下一部分压力了,加之荀彧与桓范他足以高枕无忧了。第二天,徐济才找机会把邓艾的分析和徐庶恒范两人说明,说的两人目放奇光,对邓艾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之感来。

随后。徐济写密信给荀攸,要他秘密调动军队,分期分批以押运粮草军队的方式赶回兖州,同时要荀攸随时整装待发,赶回兖州,支援徐州

不过这件事却没有人注意到,人们的视线还集中在科举考试之中。上午考试进行顺利,徐济不过是例行公事和荀彧到考场走了一圈,便回府了。才一进府,就被人告知郭淮来到府上。

徐济心中嘀咕,这小子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到此来定是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随口问了一句尹氏在哪里。当得知尹氏一早便和何琳上街购物,徐济心中冷笑。自然知dào

尹氏醉翁之意不在酒,到街上找到自己的人才是重yào

。不过没有关系,现在自己麾下幽影的人已经盯上了她,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才一进客厅,见看见正在吃茶的郭淮站起身来,向自己躬身施礼,徐济一摆手,要郭淮坐下,同时却注意到有两个蓬头垢面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其中一个昂首挺胸,一个畏畏缩缩,一个大义凛然,一个贪生怕死,相映成趣。仔细一看,徐济这才大吃一惊,眼前的两人一个居然是死鬼袁绍的大儿子袁谭,另一个则是袁谭手下的从事,这两位徐济倒还真的都见过。

看到两人。徐济已经大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郭淮在一旁解释道:“主公,这两人乃是徐晃将军送来的,自从王匡大军和张扬大军兵败,逃进太行山之后。便走投无路,不久之后,张扬军中发生叛乱。张扬被杀死,王匡不知何处。叛乱的士兵抓住了两人,得知主公出重金悬赏袁谭。于是便下山把两人交给了徐晃将军。徐晃将军便派人将这两人送到主公这里,想要问主公到底如何处理。”

徐济看着破衣烂衫的两人,在想起初会两人时,袁谭的风光,不由得在心中升起沧海桑田兔死狐悲的感觉。

不过这事情谁也没有办法。王修果然有骨气,看见徐济丝毫不害pà

,不过袁本初的大儿子就差得太多了,看见徐济不说话,以为徐济要杀掉自己,登时吓得跪倒在地,要徐济饶他性命。多日的噩梦般的生活已经令这个富家公子哥身心俱疲,再也没有半点做人的尊严了。

看着眼泪口水和排泄物一起交流。弄得屋子中怪味一片的袁谭,徐济心中只剩下叹息了。在一旁的王修却喝道:“大公子不可如此!此人乃是大公子的杀父仇人!大公子!”

徐济看着王修,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王修的死志。原本自己还想收服王修,这人虽然骨头硬但却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不过眼下看样子是没什么希望了,当下淡然道:“王修先生,在我成全你忠心耿耿之前,我要告sù

你一件事情,袁本初虽然死了。当是袁氏家族还在,我徐济没有株连九族的习惯。”王修闻一楞,旋即哈哈大笑道:“徐济不愧是徐济,果然是英雄。”言罢猛地一挣,脱离了按住自己肩膀的两名士兵地控zhì

,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头破血流,当场身亡。

袁谭吓得跌坐在地,忘记了痛哭。失神地看者自己的最后一个手下离自己而去。

徐济看者袁谭,轻声道:“袁谭公子,我是不会杀你的,我只会把你交给圣上,看着圣上会不会饶过你吧。”袁谭却还坐在那里。一副完全没有听见的样子。

郭淮挥挥手,按照徐济的命令,要手下人把这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袁谭送往皇宫,交给刘协发落。

屋子中一片寂静,徐济沉默了一会儿,才向郭淮道:“田丰先生已经见过袁谭了吧?”

郭淮点了点头道:“主公明鉴,田丰先生见到袁谭公子后,没有丝毫的停留。便要属下把袁谭送到长安来,交给主公发落,不过属下却看得出,田丰先生情绪很低落……”

徐济叹了口气道:“元皓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他的心情我自然理解。你回去好好安慰元皓兄,就说袁氏家族的人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至于袁绍地小儿子袁尚还在。至于袁谭,我实在无能为力,没有必要因为一个袁谭和圣上闹得不开心。”郭淮点头道:“属下明白。”

徐济摆摆手。郭淮便告退了。

徐济却沉浸在回忆中,那并非是因为田丰的伤感而感到担心,而是在内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时代居然走出去这般远了。有的时候自己已经忘记自己原本不数亿这个时代,太多的生离死别让徐济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让徐济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自己面对地是曾经书上的人物。

尤其是当历史已经改变之后,徐济才发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自己已经被这时代彻底的迷住了。

徐济正在感慨时。却见张紘匆忙跑了进来。徐济还未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张紘便已经喊了出来道:“主公。贾诩先生来信了。”

徐济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接过张紘手中的信件。迫不及待的展开信件观看。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果然不出徐济所料,这些时间王子服等人开始蓄意地拉拢张绣和贾诩,张绣按照徐济的要求开始狮子大开口,要求王子服等人想办法加强军队物资的供应,理由是不可以把张绣军队地需yào

完全放在他们并不“放心”的徐济身上。

这个要求当然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也正中王子服等人的下怀,别说张绣不提出此要求,就是他们自己也无法容忍徐济把张绣大军的供给线把持在手中。如此一来王子服当然答yīng

了张绣的请求,不过王子服等人也加和上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保护于吉的安全,要张绣送于吉到李郭二人的军中去.徐济看到这里心中冷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看在邹氏那里的消息也一定是王子服等人在戏志才的授意下蓄意泄露的.王子服这群蠢货,完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一点都看不出来曹操在利用他们吗?也许他们把曹操想的过于老实了吧?不过曹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别忘了他是怎么从董卓手底下跑掉的。

这封信还提到要张绣和贾诩接近吕布。

这两件事情都是在试探张绣,因为保护于吉地任务交给吕布也很容易完成。而且收买要吕布帮忙拉拢张绣要远比收买张绣拉拢吕布容易得多。看来贾诩写这封信的目的就在于要弄明白徐济要怎么做,或者对于保护于吉这件事情,到底要怎样做才对徐济最有利。

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贾诩不在长安。虽然时有书信往来,但是却很难真切感受到长安的形式,正因为如此。贾诩才会如此谨慎行事甚至不惜耽误时间送信前来问询。

想到这里,徐济迅速写了一封回信。要张紘派人送到贾诩那里去,告sù

他完全按照王子服要求的便可。至于于吉,定要好好的保护他的安全。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于吉已经影响力大减,他在长安作法却被自己派人刺杀便已经令他完全没了“活神仙”的盛况,如今即便是活着也对徐济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但是却可以帮zhù

张绣和贾诩真zhèng

打入到王子服等人的内部,而且将来胁迫刘协退位还有妙用,如此有用的人,现在饶他一命,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张肱把那封信送出去,徐济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

忙了这么久,老天也该让自己过两天不必太过于劳费心力的日子了吧?

十天以后,科举考试已经进行完毕。

不过考生们还没有散去,因为这仅仅是初试,待公布成绩之后,还有复试,那个时候,全天下的考生都会跑到长安来,长安当然还有一番热闹。

在这次考试中各地秩序良好,虽然偶有捣乱者,比如作弊和考试时间已到却拒不交卷的,但都被迅速的解决,这些考生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三年内不得参加任何考试。这些人中有很多人都是世家子弟,自恃家世,开始根本未把自己被清出考场之外当成多大的事情,还一昧地以为这不过是罚罚钱就可了结的事,谁知dào

结果竟然是三年内不能参加考试,这无疑令这些作弊考生追悔莫及,虽然他们挖门子花钱想要让当地的考试机关取消惩罚,但是得到的答案是:这规矩乃是大司空徐济定的,但是就是徐济亲来也没有权利改变惩罚结果。

有些人狗急跳墙,居然威胁考试机关的办公人员,结果却被荀彧掌管的司法衙门逮捕,判刑。如此一来,天下震动,方才知dào

这科举考试不是闹着玩的,更不是某些人营私舞弊升官发财的捷径。令万民欢欣鼓舞。

又过了半个月,考试成绩公布,昭告天下,自然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桓范和陈群当然不是那忧愁者,两人的成绩相当不错。就为这个,徐济当然要为他们好好的庆祝一番。当然,这是对尹氏说的理由。

地点当然是群玉阁,陪伴众人的还是龙女。

一番筹交错之后,众人纷纷向恒范和陈群道喜。龙女当然轻歌曼舞一番来助兴,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最后龙女落座,和众人言笑晏晏,十分融洽。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这龙女也知dào

徐济是在真心的帮她,尤其是神医华佗到来之后自然对着兖州众人十分亲热。这倒是另有一段故事,这龙女原本是董承一党的,但却并非真心为其效命,乃是为董承一党威胁并下了剧毒以此控zhì

,幽影发觉此事之后徐济便做主救下了她,因而龙女才转而帮zhù

徐济。

徐济看看龙女神采飞扬的样子,对龙女笑道:“小姐最近容光焕发,越发的明媚动人了。”

龙女闻言喜滋滋道:“这一切还不都是仰仗司空大人。”徐济听罢哈哈一笑。转过头看向华佗道:“华佗先生,未知龙女小姐身上的剧毒可否完全解除?”

华佗一捋胡子,眯起眼睛道:“太医吉平果然是个中高手,这剧毒十分棘手。不过还难不倒我华佗,本人已经想出了解救之法。”

龙女闻言,美目中流光溢彩,十分欣喜。徐济对龙女道:“龙女小姐,我们的约定有变,我希望小姐不久以后就进入到我司空府。”

龙女有点疑虑道:“司空大人不会改变初衷吧?”

满嘴塞着肥肉地徐威含混不清道:“放心吧,主公是不会把你据为已有的,但若是换了我徐盛,你倒要小心。”(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入府

一语未毕。众皆大笑。徐济看着有点莫名其妙地龙女,微笑道:“有一件事情龙女你要记住,进府之后,我会告sù

你特别注意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要对付的人了。”

龙女沉吟了一会道:“莫非这人乃是董承派进司空府监视我的人?”

徐济不想让龙女知dào

那么多事情,闻言点头道:“小姐冰雪聪明。正是如此,你在她面前定然不可露出马脚来。”龙女傲然一笑道:“司空大人放心,若是说起演戏,我龙女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徐济和众人相视苦笑道:“小姐还是小心微妙,此人也是个演戏的高手。”

龙女闻言娇哼一声,显然不服气。徐济看到龙女这种态度当然高兴,于是又道:“进府之前,小姐也许会和本人同床共枕,才好骗过董承。未知小姐是否作好心理准bèi

。毕竟我要把你带进府中,按照常理,你要通知董承知dào

,董承为防事情有变,定会安排好一切,要你先在群玉阁与我过夜,他定会想办法窥探当夜地情况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从发xiàn

群玉阁有问题后,徐济早就派人摸清了群玉阁的底细,群玉阁的机关他早就了然于胸,自然知dào

如何利用这些机关。龙女闻言,玉面一红,咬着嘴唇低声道:“龙女明白,这群玉阁的确有很多暗藏的机关,我看司空大人在挑选房间的时候看似随意,但其实却是精挑细选,每一次有重yào

的事要和小女子说的时候。说挑选的房间都是没有问题的,就像今天。剩下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依从那老鸨的安排,坐在那些有问题的房间里。还故yì

谈论一些国家大事,显然是在做给那些偷听的人看……只是司空大人…今次不会是要假戏真做吧?”徐济哈哈一笑道:“小姐勿扰。”言罢一拍手,在众人中站起一人,向前走来,拜倒在地道:“属下张愈,拜见主公。”

徐济看了一眼如坠雾中地龙女,笑道:“张愈你抬起头来,给龙女小姐看看。”

张愈应命,抬起头来看向龙女。

龙女起先漫不经心。旋即美目中闪过惊异之色。徐济很满yì

龙女的反应,微笑道:“小姐应该可以看出,这个张愈有很多的地方很像你的心上人秦庆童。虽然猛一看,两人相差的地方很多。”

龙女看着张愈,发出梦呓般的声音道:“的确很像。”

徐济一摆手,只见张愈迅速地从身边拿出一个小盒,在众目睽睽下开始化妆,没有多长时间,众人中见过秦庆童的人无不惊异地发xiàn

眼前地张愈变成了秦庆童。龙女不能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凛然:以她对秦庆童的熟悉,若是不知dào

眼前这人是化妆的,还是无法分辨出是真是假。

徐济悠然道:“从明天开始起,你的情郎秦庆童就是眼前的这位张愈了。而真zhèng

的秦庆童则以张愈的身份出现,到那时,秦庆童就可以进入我司空府。你二人日后可以时刻见面。待事成之后,我便放你们远走他乡。过你们地美满日子去吧。至于你我同床共枕的事情。自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由你地情郎代劳了。既然张愈都可以变成秦庆童。秦庆童自然也在某段时间内变成徐济……”

这事儿也是个有趣的小故事,董承也正是依靠龙女的这个情郎才得以控zhì

,幽影发xiàn

群玉阁有问题也是因为这小子的破绽。这也是徐济始料未及的事情,不过也正是这样他才得以提前发觉许多针对自己的算计。

徐威此时又把话头接了过来。色迷迷道:“主公此言对极,只要瞒过开着灯的那段时间便可,反正闭了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哪里还辨得出真假?只是小姐在情动时莫要叫错了名字……”

众人闻言,无不为之莞尔。这个徐威就是满脑子色欲,居然能对着龙女说出这等话来。

徐济瞪了徐威一眼,才对龙女歉然道:“小姐勿怪,我这手下最喜欢胡说八道。”龙女红着俏脸道:“司空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徐威将军乃是真性情,总比外表道貌岸然,肚子里却是男盗女娼的伪君子强得多吧。”

徐威被龙女一夸,马上变的得yì

洋洋。

陈群却在一旁晒道:“不是伪君子,却是真色鬼。否则又怎会喜欢流连风月之地呢?”

徐威恼羞成怒,掐着陈群的脖子大骂陈群诋毁他的光明磊落的形象。众人看着两人耍活宝,无不大笑。

当夜,众人极尽欢娱。

第二天上朝时,刘协把袁谭弄上了金銮殿,当着众臣之面,声讨袁氏家族的大逆不道,袁绍袁术兄弟两人。一个是想要另立皇帝,一个却是直接要做皇帝,怎能令刘协咽得下这口气?

久不露面的刘虞的儿子刘和也出现在金銮殿上,成为了证明袁氏家族大逆不道的最有力的人证。于是,在众人的一片声讨中,袁谭立kè

被拉出殿外斩首。

不过徐济却认为刘协这是多此一举,因为金銮殿上的袁谭已经全然不能称之为人了。至少全无半点人类所应有的精神状态。

也许死亡对他来说反倒是个解脱。

当然,这一天对秦庆童来说,绝对是个好日子,因为在徐济的蓄意掩护下,他摇身一变,变成了张愈,而张愈代替他每天接受别人的监视。秦庆童是个聪明人,自然知dào

自己的梦想快要达到.徐济却总有点看不上这个秦庆童,总觉得这个秦庆童对龙女似乎另有所图,但又说不上来,而且也并无发xiàn

秦庆童地可疑之处,唯有暗中派人到秦庆童和龙女的家乡去调查一番,静等回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忙碌之后,长安城终于平静下来。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不久之后,于吉出了长安。在张锈和吕布的保护下,跑到了李傕郭汜军中。

随即便传来了消息。说是护送于吉的队伍在中途遭到了袭击。

徐济当然心知肚明这是马腾干的,不过他却没有想到马腾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居然把马超庞德全部派上,结果却遭遇到了无事献殷情的吕布,

双方一阵大杀,马腾无功而返这件事情弄得朝野震动,王子服等人认为马腾是大逆不道,马腾地女儿应该废掉云云。

可是刘协却没有接受建议,马腾的女儿依然受宠。

徐济对这件事情当然保持沉默。此时对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坐山观虎斗才是他的风格。

不过徐济却看了出来,刘协受马腾女儿的魅惑显然已经很深了,否则刘协为何在朝臣如此反对之下依然宠爱马腾的女儿?当然,这件事情也可看出于吉对刘协影响力大减的事实。

一时间,徐济和王子服一党的争斗似乎停止,反而换成了王子服一党和马腾的争斗,闹得不亦乐乎。

徐济和荀彧没有时间管这些事情,他们现在关心的是生意。

很快。与各地诸侯之间谈成的生意变成了实jì

的贸易往来,南北商人,东西货物,如同流水般在全国流通。天下间的经济交流日渐繁盛。徐济很快就从益州获得了大量的劳动力,这些无地农民看到徐济给出的条件极为优惠,便大规模的到北方务工。因此使得北方很多因为战争时候无人耕种的荒地得到了开发。北方本来就未受到历史上那般重创地经济开始迅速的回升。

益州、荆州、扬州等地地诸侯也都因地制宜。开始加强实力。

如此,半年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秋风送爽时。曹操和徐济的生意往来最终达成,曹操所购买的几样设计图纸被徐济买了个很好的价钱。徐济因此获得了大量地物质财富。这其中包括金银和粮食。

徐济心中欢喜,同时也知dào

是时候逼尹氏出手了。

在这半年中,徐济三天两头便跑到群玉阁去,所以长安城内无人不在风传徐济看上了龙女,但是龙女和徐济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因为徐济从未在这里过夜过。蔡琰似乎和徐济的关系依旧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势,弄的很多人不明所以,王子服等人却在暗暗欢喜。因为这表明徐济和蔡琰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

尹氏和徐济的关系也已经走得很近,这尹氏虽然和徐济并未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有很多人已经把她看成是徐济的囊中之物了。

徐济和尹氏各怀鬼胎,谁也不会辩解。尹氏自以为得计,但是却有很多的事情被瞒住,比如邓艾的到来,她就不知dào

。而她虽然在府中见过华佗,却只以为华佗是被徐济叫到长安来准bèi

化解先前只有于吉可以治愈的了的怪病,毕竟不知dào

那怪病何时还会复发。

不过尹氏最近却很着急,因为徐济已经要把家眷弄到长安来,他的那位原配夫人,大汉公主伊宁正在赶往长安的路上。一旦这位身份显赫的正房来到长安,而自己却没有实jì

控zhì

住徐济,如此一来尹氏的任务便也就失败了。

而且徐济似乎正准bèi

把那龙女也弄到府中来。若是再把蔡琰取过门。那么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尹氏也在暗暗的筹划,到底怎样才可以把徐济掉上钩。

徐济很明显地发xiàn

了尹氏的变化,在自己地面前,尹氏越发的娇艳欲滴,徐济当然不会拒绝,虽然知dào

对方是虚情假意,但是被这女人摸摸碰碰对男人来说也算是件舒服的事情,徐济自然也是甘之如殆。而且还厚脸皮的告sù

自己并非君子。当然,这种行为也就是在司空府内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做做罢了,若是那位局麾下亲卫回报近来脾气越发大的娇妻入府,徐济可不敢如此。

男人风流可以,但是若是被自己的妻子看见,那就另当别论了。

总之,徐济确实是已经准bèi

把龙女弄进司空府了。

龙女当然很配合地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董承,董承自然欣喜若狂,骂上安排一切。果如徐济所料,董承要龙女在群玉阁和徐济欢好。龙女先是假装一番。最后无奈下答yīng

,而且还和张愈扮演的假秦庆童来了场生离死别。弄得催人泪下感人肺腑。

董承不虞有他,边催促龙女执行计划。

徐济见到时机成熟,便要秦庆童化装成自己的模样混进了群玉阁,和龙女颠鸾倒风去了。

徐济却化装成自己的手下,和邓艾等人跑到秦庆童和龙女欢好的房间地旁边一处没有问题的雅阁以防万一。看者泰庆童大模大样的进了房间,徐济才长出了一口气.

坐在徐济地面的邓艾微笑道:“主公,只要不出意wài

.我们和曹孟德之间马上就要进行第一回合的较量了。”

徐济恩了一声,一心只想着隔壁屋子里的那对男女。

邓艾自然知dào

徐济在想什么,宽慰道:“主公放心,王子服等人就怎么一点本事,弄不出多大的风浪来。”徐济闻言笑道:“这个我自然知dào

,否则前一段时间马腾那件事情,王子服等人就不会说不动圣上了。”

邓艾摇头道:“主公说的固然对,但是我看这事情也在圣上本身意愿上。”

徐济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邓艾冷笑道:“圣上这许多年来经lì

了这些事情。难道还看不出自己的作用吗?圣上显然知dào

自己无论落到谁的手里都是一件工具,唯有在各大势力之间制衡,他才有独立的价值。”

徐济闻言一愣,缓缓点头。邓艾冷然道:“马腾今番刺杀于吉,圣上难道看不出来?但是他不愿意出手对付马腾,因为那样做等于完全靠向了王子服一方。更何况他难道还能杀死马腾的女儿吗?马腾乃是强力诸侯,更是西北军阀联盟的重yào

人物,圣上可不想失去这个强有力的外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到他们。”

徐威在一旁赞许道:“邓艾你所说不错。即便王子服等人与马腾为敌,那也并不等于圣上和马腾为敌了。”邓艾微笑点头。

徐济心中却道: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刘协,现在局势下,刘协还是能找准自己的位置的。

不过刘协的安稳日子将会随着自己和曹操自建的争斗而无法保持下去。到那时,他这个皇帝还有和保留的价值?

徐济冷笑。

第二天,徐济理所当然的把龙女接回了司空府。

虽然是一大清早。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很快传遍了长安城。

舆论方面当然是褒贬不一,一干拍马屁的人自然说这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些原本十分看好徐济的人却纷纷摇头。认为徐济如此看重女色,乃是人格的缺陷,并且认为会成为徐济成大事的一个障碍。当然,在舆论方面还是王子服等人造谣生事的成分很多,他们对徐济这种行为进行了攻击,认为徐济原形毕露,不是国家栋梁之臣。

最有趣的事情是把蔡琰扯了上来,这帮人一相情愿地将蔡琰“打扮”成受害者的角色,虽然谈不上始乱终弃,但是却认为徐济是见好爱好,朝三暮四。

最无聊这当然是那些龙女的仰慕者,原本很多人都在奢望把马腾的女儿娶回家。但是人家已经成为了皇帝的妃子,而且还有可能成为皇后,人们自燃不回在有此奢望。

但是对于徐济把龙女弄回家的这件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徐济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毕竟只是个大司空,和刘协还不相同,所以人们才会议论纷纷,反正徐济这人一贯就不以残暴闻名,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拔刀杀人。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徐济把龙女带回司空府。尹氏地表演当然十分精彩,先是勉强的微笑,然后便是花容惨淡,摇摇欲坠,何琳问他怎么了,尹氏只推说自己不舒服。希望回屋休息一番。

待尹氏回屋后,徐济便带领众人。来到了自己的屋子。

才一进屋,秦庆童和龙女便双双拜倒,叩谢徐济的成人之美徐济哈哈大笑,要两人起来,对龙女笑道:“小姐不必如此,上天有好生之德,君子有成人之美。用不了多久,你二人便可以双宿双飞了。”

秦庆童和龙女露出喜色,华佗在一旁微笑道:“至于毒医吉平在两位上下的毒,随时都可以解除,只等功成之日。”

徐济看向龙女,微笑道:“小姐现在可知dào

我要小姐对付的人是谁了吧?”龙女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心中有数,这对手虽然厉害,但却还不在话下。”

徐济哈哈一笑道:“有小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言罢站起身来。拍了拍秦庆童地肩膀,笑道:“秦先生和龙女小姐自有许多缠绵,我们这些外人自然不方便在此,还是散了吧。”

众人哄笑。徐济信步出屋,看向一直在身边的徐庶,微笑道:“元直,下面地戏自然落在了你我二人的身上。”

徐庶微笑道:“这个自然,主公先请吧。”徐济点了点头,向尹氏的屋中走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斗(一)

徐济清楚地知dào

,从现在起将会是他和曹操正面交锋的开始,虽然目标仅仅是争夺下邳郡,但这小小的一郡之地却关乎全局。而长安城内的权力之争也已经进展到了最后关头。

当徐济来到尹氏屋中,站至尹氏床前的时候,只有何琳一人在那里焦急地照顾尹氏。

氏看见徐济进来,马上情绪变的更加低落。

徐济自然是虚情假意地嘘寒问暖几句之后,便要何琳出去,说是和尹氏有话要说。

面对徐济这位一直照顾自己的兄长,天真的何琳当然是不虞有他,嘱咐了尹氏两句。便走了。

徐济看着一脸憔悴地尹氏,心中暗道这个尹氏真会作戏,口中却淡然道:“夫人有何要求,不妨直说。”

尹氏凄然地看了徐济一眼,半响才幽幽道:“司空大人,妾身无事,只是心中有点烦闷。”徐济那张并不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带丝毫暖意的笑容,淡然开口道:“若是在下没有说错,夫人是因为本人把龙女带到府中才心中凄惶吧?”

尹氏没有想到徐济会这般直接,立时花容失色,再看看徐济冷漠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的形藏败露,勉强笑道:“司空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徐济当然知dào

尹氏的心思,却装出不明白尹氏慌张的原因的样子,突地俯下身去,伸出双手,一把将尹氏抱入怀中。尹氏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徐济地那张脸在自己的面前迅速扩大,神思模糊中。对方的嘴已经紧紧地印在了自己的嫣红双唇上。

随即,徐济的舌头便攻破了尹氏粹不及防的牙关。勾住了尹氏的丁香小舌,熟练的挑逗起尹氏来。徐济原本也是放荡不羁的性子。只是来了三国时代之后不得不收敛和克制,他本身的性子却是肆无忌惮的,否则又怎么敢小小年纪便和同样肆无忌惮的郭嘉妄谈国事呢?

尹氏哪里想得到对方这一直对自己以礼相待的谦谦君子居然会霸王硬上弓。当时便被徐济用最惬意的方式侵犯了,她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呻吟,随后尹氏的脸上现出红潮,因为徐济的一双手已经探入到她的怀中。

但徐济的心中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只是一种发泄似的玩弄,他这几年来早就在腥风血雨里把自己练就成了真zhèng

的枭雄,而这最大的变化就是他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绝对会不择手段。但就是这样粗暴的对待反而把这尹氏弄的魂飞魄散。完全没有了抵抗的能力。正在尹氏全身颤抖欲罢不能的时候,徐济却抽回了自己的手,再一次看着因为被自己抚弄而变得无比性感的尹氏,他脸上的神情却满是残酷。

尹氏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留着对方带给自己的亢奋,可是却完全弄不明白对方的心中所想。一种无力的恐惧感夹杂着兴奋,流遍了全身。徐济心知是时候了,便对尹氏悠然道:“夫人问在下什么意思?难道夫人还不明白了?我徐济横行天下,想要的东西没有一样可以逃脱。夫人你,自然也不例外。”

尹氏这才“明白”徐济的意思,方才放下心来。一面在心中大骂对方色鬼,一面却半含星眸。看着徐济娇柔道:“司空大人把妾身弄糊涂了。妾身早有献身之意,是司空大人未曾看上妾身的蒲柳之姿,怎么今日反怪起妾身来了?”徐济脸上再次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再次俯下身去,伸出双手抚上严氏那玲珑有致的双乳。淡然道:“夫人忘记自己当日说什么了吗?夫人当日虽有托付终身之意。但仅仅是把我徐济当成夫人死去的夫君,在我徐济这里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个栖身之所。对吗?”

尹氏被徐济摸得再次喘息起来,闻言下唯有微微点头。徐济看着尹氏的浪荡模样,心中也有点火起,双手加重了揉捏,也有点喘息道:“夫人实在太不了解我徐济地为人了,勉强别人的事情我徐济决不会做,看我徐济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真心臣服于我,我才把她收入府中?蔡太傅天人之姿,我尚且还没有提出婚事,其原因就是因为蔡太傅性子太强,难以驯服,才会如此拖延时日,但是夫人不同,我徐济早就想把夫人收入房中好好宠爱,可惜却一直无法确定夫人对我的态度,故此才有今日的局面。”这番话乃是桓范为徐济设计的。说出来十分符合徐济的性格,唯一和徐济不大相同的地方就是徐济是不会对女人霸王硬上弓的。

只是这时代的男人对待女人一向霸道,所以徐济这番话虽然和他自己的性格颇有些出入但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却是绝对的言之成理。

而尹氏既然是曹操派来的,对徐济的性格当然会有很深的了解,桓范的理由当然是有的放矢。果然,尹氏在听完徐济的这番言论以后,那双美目中地欲火稍微消减了一些,自然是在思考徐济这番话。

徐济见了尹氏这样子之后也是心中暗喜。

不过尹氏的异样只是一瞬间,马上尹氏就对徐济喘息道:“那为何司空大人还要把龙女接进府中?徐济冷笑道:“夫人还不明白吗?龙女不过是我利用来试探夫人对我心意的工具罢了。”

尹氏眼中闪过的喜色自然是逃不过徐济的眼睛。毫无疑问的是她以为徐济做了这许多事情是对自己动了真情的结果,照这么想来,曹操交给她的任务就成功了一半。

徐济当然不会放qì

对她的折磨,悠然道:“不过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是假戏真做,我这些时日和龙女相处,不仅对她有了好多的好感,昨夜更令我终身难忘,现在我正在考lǜ

是否真的收了龙女呢。”尹氏没想到徐济居然还有此一着。不由得一楞。

徐济在一次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抱着肩膀看着因为自己地爱抚而玉体横陈娇柔无力的尹氏。微笑道:“所谓世事难料,我现在也比知dào

该如何是好。看来还是把决定权交到夫人手中吧。”言罢。头也不回,便出了房间,任尹氏内心煎熬。

看尹氏的反应,徐济便知dào

成功的希望极大。下面就看徐庶的演技能不能骗过尹氏了。

到晚饭前夕,从尹氏房中出来的徐庶若无其事的来到了徐济得房间。

徐济看着神采飞扬的徐庶,微笑道:“元直,那毒妇地滋味如何?”

徐庶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们没有识破这毒妇的真面目,我看属下中计的可能性极高。这个尹氏实在是人间尤物,任何男人都会把和她有鱼水之欢看成是男女征战中最大的成就。

徐济完全同意道:“情欲之道。的确叫人心醉神迷,很多时候,不自觉间便会中了美人计。幸好我们看破了曹操的伎俩。

徐庶哈哈一笑道:“这个尹氏的确是演戏的高手,她对我说主公想要把她据为己有,还要让她忘记前夫。一心臣服于主公。”徐济微笑道:“在这里她说得都是实话。不过下面就是她说假话的时候了吧?”

徐庶点头叹道:“桓范这小子果然算无遗策,这一点都不出他所料。属下见她如此说,自然问她是怎麽想的”。

徐济大感兴趣道:“这毒妇是怎麽把话题转到你身上的?”徐庶微笑道:“这毒妇说她虽然欣赏主公,但是却更喜欢像前夫那般淡然自如的人,还说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她前夫的影子。总是压着我和何琳的婚事不办。就是希望我能多陪她一些时日。最好是能和何琳一起嫁入我徐家地大门,叫我大享齐人之福。”

徐济点了点头。冷哼道:“果然在此向元直表达爱意了。她也知dào

你元直你是君子,决不会把这件事情向我汇报,更何况还有何琳搀和其中。”徐庶冷然道:“下面自然是有些香艳路数。向我投怀送抱。我当然是虚情假意一番,倒是占了不少手足便宜。”

徐济嗯了一声,才问道:“那元直最后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徐庶冷笑一声道:“我当然是装出吓坏的样子。但最后在和这毒妇亲热一番之后。便装出心事重重的样子,说是要回去考lǜ

一下。毕竟马上答yīng

。不免引人怀疑,那便十分不妥了。”徐济微笑道:“元直你做得非常好。下面你要做的就是犹豫不决,想要把她弄到手,但却有在害pà

我和何琳。”

徐庶嘻嘻笑道:“这个尹氏自然就会在我二人面前搅风搅雨了。”

徐济一拍徐庶的肩膀,肃容道:“那我们就再演一段戏。尹氏也需yào

把这消息传递给外面的人,龙女那边也要瞒过董承才行。”

徐庶点头。徐济的脸上在露出微笑,看向天空。像是说给徐庶,也像是说给自己一般,轻声道:“更何况,我们还要让曹操在长安地实力壮大一些呢,怎么着也要令曹操替我们收拾掉茫然不知死之将至王子服等人吧?”

徐庶的眼前浮现出王则和王图这两个王氏家族打入在王子服集团内部的曹操内鬼的面孔,发出会心的笑容。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徐济身边的人开始忙碌起来,因为科举考试的复试马上就要进行,全国各地通过初试得考生源源不断地赶往长安。司空府地众人似乎没有发xiàn

徐济和尹氏之间关系的异常。当然,这一切都是做给尹氏看的。

在这段时间里。龙女也开始变得在司空府有地位起来,可以随意地进出司空府,不久之后,她便把下给徐济的毒药带了回来。毒药当然交给了华佗,经过华佗一番检验,知dào

了这种毒药乃是一种慢性毒药,只有积累到了一定的量,才会令人突然身死。

长期服用这种药,会使人印堂发暗。瞳孔放大。为了瞒过王子服等人,华佗另外找了一种吃了之后可以令人瞳孔放大的无害药材给徐济服用,至于印堂发暗只需yào

化妆便可。

华佗打了包票吉平看了徐济的样子也不会发xiàn

有任何的破绽。

至于徐济、徐庶、尹氏的微妙关系自然也被控zhì

在徐济的掌握之中。尹氏在徐济和徐庶之间如鱼得水,一时之间。徐济和徐庶之间的气氛尴尬起来。

在徐济面前,尹氏自然是对徐济无微不至。在徐庶面前,尹氏又变成了一个受徐济摆布地可怜女人。

徐济自然也十分配合地对徐庶有点疏远起来。

相信这些消息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曹操耳中。徐济当然也不会闲着。密令远在兖州的高顺等人做好夺回下邳的准bèi



而幽州的张郃与高览则在这半年之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攻城部队撤到了青州左近,想徐州边境集结。

贾诩也传来了好消息,曹操方面终于和张绣接洽上了,这一次出马的还是曹操手下谋士另一位谋士刘晔,此人到了张绣的防地,要和张绣全面合zuò

。张绣和贾诩当然加装询问曹操有何对付徐济的招数,毕竟毫不询问便与曹操合zuò

,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引人怀疑。

而毛阶则高深莫测地说可令徐济离开长安。最后在中原混战中难以抽身,并且说张秀和贾诩可以试目以待,等到徐济离开长安之后,在与曹操合zuò

不迟。

贾诩当然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便答yīng

了曹操的请求。在这其中,贾诩还捎回了另外一个好消息:于吉在李傕郭汜军中十分吃得开,现在李傕郭汜已经同意回归朝廷了。这个消息当然是一心想要收买张绣和贾诩地王子服等人送来的,当然是为了坚定张绣的信心。

但是他们却不知dào

,李傕郭汜投向朝廷是假。被于吉说动,投靠曹操才是真。

当到了深冬时,科举考试复试已经结束,考生们便各自散去。在徐济等人的安排下。王则、王图以及其他被相续发xiàn

的曹操内鬼都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

这些人自然都进入到了王子服等人控zhì

的西园八校尉当中,掌控要职。王图更是进得深宫,可以与她的情人来燕儿相会了。

于是。长安便形成了这种局面。

王子服等人等着徐济被龙女毒死,然后依靠手中的西园八校尉与贾诩、吕布、李傕郭汜等人里应外合。掌控长安,再控zhì

刘协。而曹操则技高一筹。宫中有他的假女儿,西园八校尉被他暗中掌控,贾诩、吕布、李傕郭汜等人皆被收买,徐济则和徐庶不和,更后院起火,最终被调出长安,然后在中原战场和长安战场之间左右为难,失去兖州这个根本之地,如此一来徐济便再难以翻身。

王子服等人则会在长安落入到曹操的掌握中后失去利用价值。

可是他们想不到,这一切却都在徐济的意料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济正苦苦等着这一天呢。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来到。

长安城的人口日渐增多,百姓的脸上也有了欢颜。

虽然长安城内的势力斗争从未停止过,但是百姓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却是不争的事实。

自从去年在长安各地诸侯签订生意往来的合约之后,长安城内便日益繁荣起来。长安原本就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起点,是西汉和后世唐王朝的时候最为繁盛,虽然东汉都城东迁洛阳,而且近年来战乱频仍,但是毕竟基础尚在,所以一经激发,长安马上便开始恢复他固有的青春与活力。

因为和马腾等人关系缓和,西域的商人和并州的商人得以互通有无,商道繁荣,冀州的甄氏家族也加入到了对外贸易中。

张世平和苏双两人更是居功至伟,他们把蜀道直接打通,一周的大批客商开始向外涌出,走向中原。因此,长安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变成了商业往来的中转站,故此其日渐繁华的局面可想而知。

现在长安的百姓都承认,徐济这人虽然好色点儿,但是却是个心系百姓的人,故此无不信服。

天下的文人当然也对徐济赞誉有加,兖州这些年许多来致力于兴办学校,而且还开创了科举制度,找到了选拔官吏的好办法,避免了政治上的腐败,实在是东汉建朝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东汉末年。人们痛心疾首的宦官专权和外戚专权都得到了有效的遏制,自然深得人心。

尤其是随着大量寒门读书子弟的涌现。徐济的打击世家的道德舆论越来越深入人心,更多的人开始深入地思索徐济这么做的积极作用。并且把新“五德终始说”作为解释的依据。

不要说在徐济控zhì

的北方,就是在曹操等人控zhì

的地方,徐济的学术影响也是日渐深厚。因为和平的原因。很多地读书人有机会跑到兖州去学习,在那里接受很多新思想和新事物的冲击,日后回去,散播开来,在无形中奠定了徐济一统天下的思想基础。

当然,徐济爱的敌人们一直在冷眼旁观,他们各有打算。准bèi

伺机打败徐济。王子服、曹操的计策当然已经在徐济的心中。别人相信也有。

徐济当然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不过到那时,也许他的敌人们才会发xiàn

破绽已经变成了致命的破绽。而这一天也越来越近了。

随着龙女从吉平那里拿药次数的增加,徐济等人心知肚明按照正常药量,自己再过一些时候便会毒发身亡了。

那个日期,正是自己动手地最佳时刻。

在这期间,尹氏和徐济与徐庶之间的关系越发地说不清道不明,利用尹氏的时机也日渐成熟。尹氏被蒙在鼓中犹不自知。还以为得计,便向徐济提出了所谓得良辰吉日。要徐庶与何琳完婚。看来她是要利用这场婚事彻底得动摇徐济和徐庶之间的关系。

此事徐济正中下怀,自然欣然答yīng

,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徐济的这种反应落在了尹氏的眼中,当然是另一种含义。尹氏误以为徐济是在庆幸徐庶早日完婚,心中更加有了把握。就在这个当,一直在徐济蓄意拖延下。以游山玩水般的速度从兖州出发。向长安而来徐济的家眷队伍也来到了长安。

徐济亲自出城迎接。

伊宁抱着他们的孩子领着一大堆佣人在司空府住下,自然热闹不少。

尹氏这外来人当然要以何琳嫂子的身份见过伊宁。随后便含笑离开。毕竟他还不是徐济的女人。屋中最后只剩下伊宁和兖州来的核心成员。当然。徐庶除外,他还要在外面对付尹氏。

徐济先是把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好一番疼爱。原本害pà

儿子怕生,谁知dào

这虎头虎脑的小子居然抓住徐济的冠缨不放,还来回摇晃,好像在扯动战马的缰绳。

徐济从未这么手忙脚乱过,好容易才让这小子放手却出了一头汗。众人大笑。

伊宁作为生母自然也跟着莞尔,但是徐济却能看出她的神色之中有着掩不住的幽怨。

徐济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好在伊宁识得大体,就算心中有些不满也不会当众发难,何况话说回来夫妻二人多时不见也不至于真的就非弄的那般尴尬。而且徐济的性子伊宁比谁都清楚,徐济之所以要接伊宁来长安就是为了替他处理家事的,他着实有些分不出心力去管后院里几个女人之间的麻烦事情。

随后徐济便带着一家人回到自己府中。至此,开始时候的愁云密布一扫而空。正当徐济和伊宁说笑间,外面有人敲门,徐威跳起身来,打开房门,却见于禁匆匆走了进来。

徐济看着于禁此时一脸的凝重,便问道;“文则,发生了什么事?”

于禁先恭敬地想徐济和伊宁行礼。然后沉声道:“主公,贾诩先生传来消息,已经弄清楚了于吉到底是如何说服李催郭汜投向曹操的。”徐济精神一振,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邓艾,笑道:“你小子不是一直怀疑李傕郭汜是不是真的投降曹操吗?现在我们就可分辨真伪了。”

徐威却有点不明白道:“可是主公,这件事情和我们的长安计划还有什么关系吗?李傕郭汜不过是个小人物,反正最后张绣将军会联合于禁占据长安地。”桓范摇头道:“文锋这是一叶障目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李傕郭汜乃是假意的投向曹操,那意味着什么?那即是有人在两人背后指使,而这个人一定就是益州的庞统,若是两人假意投向了曹操。暗中却为益州和汉中以及西凉的军队开路,那事情可就麻烦了。我们到时候不但要赶走曹操,还要应付随之而来的西北联军。所以确定李傕郭汜两人投向曹操的态度是否出自真心。关乎我军此次战斗的效果。”一直没说话的荀彧也道:还是主公说得好,战争是为政治服wù

的,而政治是为经济服wù

,一场战争不能给我们带来利益,即便是杀死再多地人也没有意义,同时,我们还要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邓艾接过话头继xù

道:“再有荀彧老师也说过了,现在长安的经济开始复苏,益州的商业大门已经向我们敞开。若是在长安的一番心血变白费了。若不架空益州,何以夺取益州?若无关中之地,何以一统四海?”众人闻言一凛,他们还没有想过这般远,此时闻言,大觉有道理。

荀彧长叹道:“与我心有戚戚焉。”

恒范定神看了看邓艾,心中自愧弗如,口中却道:“这种局面其实也是曹操不愿意看到的,他在夺下长安后。还要铲除王子服一党。哪里有那么多的实力去对付万一突如其来的西北联军?”邓艾笑道:“桓范先生所言大是有理,虽然曹操把毛阶派到了西北,权宜行事,而且曹操为人谨小慎微。但我们不要忘记庞统也非弱者,这人绝对有骗过曹操和毛阶的本领。所以光曹操对李催郭汜放心还不够,我们还要对两人审视一番。”

众人至此涌起了荒谬绝伦的感觉。没有想到已方居然会和生死大敌曹操一起盘查李催郭汜。徐济看向于禁,沉声道:“你先把于吉迷惑两人的理由说出来。”

于禁肃容道:“贾诩先生说李傕郭汜之所以相信于吉的鬼话。本身就是因为和西北联军日益不合造成的,西北联军军纪严明。马腾镇守边疆,严守朝廷法度,汉中乃是五斗米教的发源地,万民受教规管束,很少犯错,刘备自到西川,勤于政事,深得民望,只有李傕郭汜,只知纵兵抢劫。当然惹得其他人不高兴了。”众人点头微笑,李傕郭汜的确是这种人。

徐济微笑:“那么于吉又是怎么利用这一点的呢?”

于禁的脸上显现出一丝费解,邹眉道:“贾诩先生也不甚了了,正是因为拿不准,所以才要主公裁决,这事情似乎和李傕郭汜军中的得力助手杨奉有很大的关系。”徐济目光闪动,沉声道:“杨奉这人我知dào

,的确有些才能,两年前,就是此人在长安地区的各大势力之间奔走呼号,形成了第一次西北军阀的联盟。怎么?这人有何问题?”

于禁摇头苦笑道:“我们现在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杨奉姓杨,而这一点就让李傕郭汜很是顾忌。”

桓范诧异道:“不会李傕郭汜认为杨奉和汉中的杨氏家族有什么联系吧?”邓艾也皱眉道:“若是因为这个原因,李侬郭汜未免杯弓蛇影了。难不成天下姓杨的都是杨氏家族的人?”

于禁无奈道:“但从现在的情报看,事情的确如此。大概因为杨奉在军中声望很高,几乎已经和李傕郭汜差不多了,而杨奉又和其它诸侯关系不错,这自然得罪了李傕郭汜。”

徐济缓缓点头,若是如此说来,似乎还说的通。记得在历史上,杨奉在西凉军中便算是一个另类,甚至还带着自己的军队以徐晃为将,对付过李傕郭汜,若是说双方交恶,也有可能。

邓艾却有点诧异道:“这就更奇怪了,须知李傕郭汜对自己的队伍有着绝对的控zhì

权,若是杨奉威胁到了两人,他们两人早就应该下手对付杨奉,断无养虎为患的道理,杨奉就算是再得军心,若是被赶走的话,那也无法篡夺李傕郭汜的兵权啊,难道,这真是庞统的计策?……不过没可能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曹孟德应该想得通啊?而且这还是无法解释于吉的作用啊,于吉到底是怎么说服李傕郭汜脱离西北军阀联盟的呢?”邓艾这一想事情连结巴都没了,就连邓艾这思维开阔之人都没有想出个合理的解释来就更遑论他人。

于禁此时却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对了,贾诩先生说了,他早年在李傕郭汜军中的时候,就知dào

杨奉这个人很不简单,似乎在汉中的确很有地位的样子,即便是在里却郭汜军中,士兵们也很怕他,把他奉若神明、而且照毛阶的说法,李傕郭汜似乎是听了于吉关于杨姓的一个传说,才下定决心的。”众人莫名其妙,徐济更是摸不着头绪,对于迷信色彩的东西,他实在知之甚少。

一直闭目养神的许子将此时缓缓睁开眼睛,淡然道:“我知dào

了。”

众人闻言精神大振,纷纷看向这当代第一相人大师。许子将缓缓道:“汉中自古以来就有一个关于杨氏家族来历的传说,据说上古时代那已有一种妖怪名叫玃猿,又叫‘猳国’或者‘马化’,这种妖怪在蜀中西南高山之上,与猴相类,长七尺,能作人形,善走逐人,生性喜掠夺女子与之交配,再把生下来的子女送回到百姓中,百姓必须抚养,否则必死。长大后的玃猿之子,与正常人却无甚大异,但其唯一特殊的地方是这些孩子皆以杨为姓。故今蜀中西南多诸杨,率皆是“猳国”“马化”之子孙也。”众人心中大生长见识的感觉。

邓艾最先反应过来,举手叫道:“原来如此!于吉定是用这传说恐xià

李傕郭汜,说杨奉乃是汉中杨氏家族一党,久后必定吃掉李傕郭汜的大军。面李傕郭汜的军中迷信成风,李傕郭汜也对这类事情深信不疑,所以才会被于吉说动。桓范也随声附和道:“言之有理!于吉本身在道教中就有崇高的地位,即便是五斗米教也要承认他的位置,这许多方面的综合zuò

用,李傕郭汜不投向曹操都难!”

徐济却心中高兴,因为如此一来,李傕郭汜假投降曹操的可能性便被排除了,西北军阀突然搅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事情按照自己的想象顺利地发展着。(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斗(二)

徐济这边才稍稍放心那边邓艾却是面色有些难看,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主…公,曹孟德此人必是主公您的…心腹…大患,此人对天下局势的判断不在主公之下,而且此人对主公性情也极为了解,主公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一边的徐威一脸不屑地接口说道:“那便如何?曹孟德若是真这般厉害缘何还被主公戏耍?”

徐济闻听徐威这话立kè

瞪了他一眼,而桓范却晒道:“文锋,你可记得主公说过一句话?正所谓‘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轻视敌人’,不过我以为主公这话放在袁绍袁术等辈身上还算适用,但是对于曹操,在战略上却不能有半点轻视。”邓艾也在一边冷然开口,此时又是一点都不结巴了:“我完全同意桓范先生的意见,曹操占据江东,又联合了孙策,自然便占据了地利,虽然要彻底守住长江防线前提是益州必须稳固,而曹操和刘备关系并不好,可是孙策和刘备却达成了联盟,这其实是曹操变相的和刘备结盟了;江东之民很多都是各地的灾民,曹操让他们安居乐业,更对江东世家大族软硬兼施,也有了人和,说来说去,曹操只差天时,但是曹操却清楚地看到了当今天下的舆论力量可以改变天时,主公提出的新‘五德终始说’就是一个例子,而曹操到现在为止,除了不慎让于吉受伤比较失策之外,对于于吉的使用实在是出神入化,今日天下。于吉的声望之大,对百姓的慑服力之高。这天下间恐怕也就仅次于主公了,李催郭汜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个于吉兵不血刃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多少智者终生谋求而不可得的境界啊,若是今次让曹操在长安的攻略成功的话,于吉马上就会变成曹操在威望上全面压倒主公的最有力工具,任何人都会说,新‘五德终始说’虽然不错,但是和于吉的阴阳五行说相比还差得远。”顿了一顿,邓艾又肃容道:“主公,你常说时势造英雄。但是真zhèng

的英雄却可以反过来造时势。化为己用,从这一点上看,不要说马腾这等微不足道的木鸡土狗,刘备孙策俩人也是嘡乎其后。曹操,根本就是和主公同级别的人物。”

在座诸人闻听邓艾这一番分析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徐济时常要他们注意曹操,他们也以为自己已经把曹操看的很厉害但却仍旧小瞧了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枭雄。不错,在徐济心里曹操已经从那个立志做“乱世英雄”变成了如今的“乱世枭雄”。曹操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在洛阳和自己挥手作别前往东郡的那个郡守了,想到这里徐济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说道:“我早说你们要多注意曹孟德。此人一日未被击败,他便一日有逆转局势的能力。他远在江东都能算计我,还真未知在疆场之上究竟谁胜谁负呢。”

众人自然齐声应和,此时他们心中再也不敢对曹操有半点轻视之意了。

而此时徐济看了一眼一边捻须而笑的许子将暗暗叹了口气。这就是当年许子将下的评断,曹操也果然必将成为这乱世之中的枭雄。

就在此时,又有敲门声传来。徐济不由心生疑惑,在做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这时候究竟还有谁会来?

一直站在一边护卫的于禁便走到门口去开门。

近来的是郭淮。

徐济见进来的是郭淮露出了笑容,他一边招呼郭淮一边说道:“看来连吕布也按捺不住了。我猜他也该有所动作了。”郭淮走到徐济下首和众人纷纷打了个招呼之后才恭敬地对徐济行礼,而后也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公,吕布近来似是有几分好了伤疤忘了疼。尤其是被曹操收买了之后,更显跋扈起来。”

听到郭淮这话桓范冷然道:“吕布不过一介莽夫,略施小计便足以对付他了,不必太过担心。对了。现在这匹夫是否冷淡了死鬼曹豹的女儿?”郭淮听罢之后嘻嘻笑道:“先生倒是猜的极对,吕布这人喜新厌旧,自从见了那秦氏,便神魂颠倒,日夜缠绵。曹氏不仅不得宠。而且还在严氏的打击下,令吕布对她冷淡不少。”

这情况对徐济来说本是个利好消息,但徐济心中却不大舒服,追根溯源,曹豹的女儿落得今日的境况少不了自己当年的推波助澜。吕布,绝非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望向一边的烛火叹道:“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在场众人皆是齐齐沉默,唯有一边的伊宁眼神有一丝波动,徐济的为人她最是了解,这个木头这几年虽然鲜少回家但却也没有想往自家后院塞人给自己添堵的意思,就算是一个蔡琰也是自己刻意要撮合的。但作为一个女人,伊宁多少有些担心自己的夫君喜新厌旧的,徐济这感慨一般的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依伊宁的冰雪聪明自然也听懂了,徐济这意思是自己绝不像吕布那般无情无义。放下担心的伊宁随即也释然,徐济如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落魄的穷酸倔寒门了,也不再需yào

她去为之担心了,这个男人也依旧很是贴心的任自己肆意胡来,甚至允许自己弄出一只直属她的女兵来,这般夫君也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而且徐济身边的女人始终不多,一则是他成名甚早,寒门出身让他并无那种世家子弟一般有人早早为他安排亲事,而且又早早成了大汉公主的夫君,所以一般世家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去手气。待徐济势成时又连串征战,徐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奔赴在几州之间,自然也管不上这些事情。徐济又一贯自律甚严,至今徐济身边也唯有伊宁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蔡琰也不过有其名而无其实。

这事儿说破天也是晓得男女之情之人才晓得。邓艾还是年幼,自然不懂。他单纯是为徐济这句七言诗感慨一下而已,随后便对徐济说道:“主公莫为吕布忧心。此人勇则勇矣,但却全无谋略,要对付他,只消贾诩先生几句话便足矣。”

邓艾以为徐济是因为吕布烦忧却全然不知徐济心中想的全不是这事儿,徐济也不好解释,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而郭淮却从怀中掏了一封书信出来,递给了徐济,徐济不明所以。展开观看,看了信的开头便神情凝重道:“原来是兖州来的信。”片刻后便失声道:“曹孟德动手真快,居然开始在元直地老家开始布置人手了。”

众人皆是心头一震,看来曹操很多事情都已经准bèi

就绪了,这一手当然是为了劫持徐庶的母亲准bèi

的。

徐济却又沉默下去,虎目中神光闪闪,专注地看者书信,显然那里面还有惊人的内容。良久,徐济才放下了书信。对众人长叹一声道:“这个曹孟德果然了得,那徐州赵氏家族的家主赵昱为何投向曹操地原因已经找到了。”

众人精神大震,看向徐济,徐济沉声道:“这个赵昱受到了曹操派去地另一个宗教骗子的盗惑。开始笃信沙门,更在准bèi

在徐州大肆兴建浮屠寺院。众人见徐济看了刘璇一眼。立时明白这件事情和刘繇有很大的关系,当下皆撇开不谈。

徐济的心中却在自责:赵昱被杀之事在历史上很有名的,典型的看错了朋友。只是没想到,在历史发生变化之后。赵昱还是受到了蛊惑,只不过这一次式曹操下的毒手。陈群却向徐威笑道:“文锋兄,看来这个被你看不起的曹孟德,花样的确不少。”

徐济却站起身来,真奋起精神道:“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重yào

,看看现在的局面,一切应该尽在我们地掌握中。我看不会太久,结果自然分明。”邓艾也站起身来,向徐济笑道:“如此,主公既然无事,我们便告退了。”

众人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一一告辞。

屋中只剩下徐济和伊宁,连他的儿子都已经被奶妈抱走了。徐济微笑着看向伊宁,轻声道:“宁儿,当真是多时未见,辛苦你了。”

伊宁闻言,抬起头来,脸上上过一抹幽怨。但这话却是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木头当年谁又晓得你今日的风光呢?总算你还有点良心没辜负我,现在我已经不担心你了,你的宁儿现在只想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徐济听到这话也是心中苦笑,伊宁这话说的虽然不明白但却表明她对自己的居心是清楚的,她是在告sù

自己作为自己的妻子,做什么都不会成为他的阻碍。

放下了这个担心的徐济也终于是能好好休息了。第二天,徐济早早起来。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随后,计划开始全面展开。

徐济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伊宁却心领神会一般地开始对尹氏表现出了很强的敌意,言语之中也是冷嘲热讽,全然是嫉妒地样子。尹氏当然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情,于是也开始全力施展自己的手段,在徐济面前装出受害者的样子,寻求保护。

徐济自然是假意对伊宁颇有不满,并且装出要调和的样子,伊宁自然也做足了功夫,面对徐济的诸般“努力”完全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

徐济当然装出了十分苦恼的样子,毕竟伊宁的身份摆在那里徐济也真的就做不了什么,最后徐济索性每天晚上也不到伊宁的房中安歇以此来伪装,外人看到的是徐济只是到龙女的房中。而实jì

上徐济当然不可能会占龙女的便宜,每一次进到龙女房中地都是秦庆童,而徐济则早已经暗暗回到自己房间去陪自己的夫人去了。

但尹氏哪里知dào

这些?在她看来,这当然是徐济在苦恼的表现,不过有一点尹氏已经肯定,那就是徐济为了她已经开始和伊宁之间出现裂痕了。尹氏发xiàn

这个秘密之后,马上开始了下一步行动,对徐庶的态度越发的亲密起来。

徐济看了假意大怒。并且装作全无办法的样子,当然言语中对徐庶变得更加冷淡起来。

天真的何琳对这些事情当然全无所知。她只是沉浸在即将要嫁给徐庶的快乐中。这些天,蔡琰也来过几趟司空府。毕竟作为徐济未过门的夫人,得知徐济的原配夫人来到长安如果不来见上一面,自然说不过去。何况伊宁对她也是一直照顾有加。

伊宁见到蔡琰自然亲热,蔡琰在伊宁那里自然也得知了一些徐济告sù

伊宁的事情的真相,十分配和地和伊宁演起戏来。

如此一来,表面上看,蔡琰和伊宁地关系十分融洽,就是龙女也没有受到伊宁的刁难,自然是为了孤立尹氏。

而徐济对蔡琰的态度也变得很冷淡。在尹氏看来,这当然是为了自己。从尹氏的角度看,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一个任务,让徐济后院起火。

伊宁的抱怨会令徐济烦躁,蔡琰的个性也令徐济反感,对于龙女,不过是肉体上的愉悦,她深信徐济最后会靠向她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徐庶的婚礼终于如期举行。经过繁杂的过程之后。大婚当天,徐济广邀宾客来参加。

徐济知dào

,今天,就是尹氏和自己摊牌的时候了。

当把两位新人送入洞房之后。来宾开始喧哗起来,自然是斛筹交错,杯盘狼藉。

徐济这婚礼的主持人却偷偷跑了出来。这当然是为了给尹氏一个机会。才出了闷热的客厅,徐济长长出了一口气。放缓脚步,等着尹氏创造机会。以便“碰巧”遇见自己。

岂料尹氏未来,龙女先到。

看着龙女盈盈下拜,徐济要她起来,笑道:“小姐怎么姗姗来迟了?”这些时日受到秦庆童爱情滋润地龙女显得分外的容光焕发,在少女的楚楚动人之美外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韵味。

龙女对徐济这大恩人当然十分的感谢,对徐济道:“史空大人。今天晚上董承、王子服等人也会来,还有那个吉平,名为道贺,其实是来看主公气色的。“

徐济若无其事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dào

,没看见我化好装了吗?”龙女看着徐济的样子,咯咯娇笑起来。

就在这时,尹氏向这面走来。

徐济连忙对龙女换上了另外一种腔调道:“你先回房等我,晚上我自会去找你,脱光了在床上等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尹氏已经来到了两人身边,听到这话之后,神色不由一暗。徐济心中大骂,这尹氏真是个演戏的各种高手。

龙女当然也非平庸之辈。马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娇羞,脸上浮现出红晕,驯若羔羊的盈盈下拜,对徐济柔声道:“是。”

然后款款转身,摇曳着丰隆的美臀远去。纵使以徐济对龙女毫无野心。见到龙女地步态也不由得暗吞一口口水。

龙女远去之后。徐济好整以暇地看着尹氏,等候她的表演。

那尹氏先是保持沉默,然后长叹一声,便要转身离去。

徐济哪能不配合一下她的怨妇状,一把拉住了尹氏,轻声道:“夫人就这么走了吗?”尹氏默不做声。

徐济看看左右无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尹氏,让自己的下体紧紧贴上了尹氏的丰隆的美臀,双手则环上了尹氏的纤腰,开始摩挲尹氏的小腹。

尹氏假意挣扎。凄然道:“司空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徐济伏在她的耳边,咬着她地小巧玲珑的耳垂道:“夫人知dào

吗?我是多么希望刚才对龙女说的那番话是对夫人说的?”

尹氏娇躯一颤,柔弱道:“司空大人想做什么还用得着和别人商量吗?就像现在,抱也抱了,亲也亲了--”

徐济放开了尹氏,冷然道:“夫人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我要夫人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报,身心一样都不能少。”尹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摇头道:“原本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跟随司空大人,但是现在却已经心灰意冷,不敢靠近司空大人了。”

徐济故yì

装作一愣,不解道:“哦,夫人何出此言?”

尹氏凄然道:“司空大人还不明白吗?就因为我这个不相关的外人,司空大人和伊宁公主之间已经很不开心了,我又岂能为了一个人的幸福而害了别人呢?”徐济心中冷笑:这个尹氏还真是有一套,自从来到这司空府之后,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深明大义而且无公害,知书达理并且处处为别人着想。

若是自己事先不晓得一个不注意,完全有可能会被这尹氏迷惑住。

当下徐济作出烦躁的样子一摆手道:“夫人何必多虑?人生不过区区数十载,若是总是顾及别人的想法,如何能活出真我来?”尹氏却只是摇头。

徐济声音转冷,哈哈一笑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说话,我看夫人也不会永远这般犹豫不决吧?你我之间的事情总会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尹氏心中一喜,口中凄然道:“不必了,我决定嫁给元直,和琳儿一起照顾元直……”徐济心道:终于切入正题了,表面上却冷然道:“夫人不会是喜欢上徐庶那小子了吧?”

尹氏摇头,悲声道:“司空大人明明知dào

妾身的心意……至少琳儿会包容我,不会像伊宁公主那般误解我……时至今日,妾身已心如止水。”

徐济冷笑道:“徐庶他敢接受你吗?”尹氏看着徐济,镇定道:“司空大人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吧?”

徐济冷笑一声,丢下一句:“夫人可拭目以待。”便转身而去。

尹氏在后面呼唤几声,便眼珠一转,转身走了。

徐济此时心中却快乐非常。知dào

尹氏已经完全上钩,下面就是自己把徐庶赶走的事情了。当然,司空府的众人自然会按照计划“闹翻天”。

正思索间,却听见前面有人不阴不阳道:“司空大人,王子服这厢有礼了。”

徐济闻声抬头,却见王子服和一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徐济笑道:“原来是王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看了看王子服身边的人,赫然发xiàn

这人一身太医打扮。

这人定是“毒医”吉平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斗(三)

徐济当然心知肚明这个吉平是来观察他的气色的。

徐济当自然是早有准bèi

,不会让于吉看出破绽来。

王子服还是一幅阴阳怪气的样子,对徐济嘿嘿笑道:“司空大人,今天算是叨扰了,不过能在司空府喝上兖州的极品美酒,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徐济看也不看吉平,对王子服微笑道:“王大人能来,我就高兴,王大人如此欣赏我兖州的美酒,我更高兴,王大人若是喜欢,我就叫人为大人多送几坛酒去,如何?”

王子服却连连摇头道:“司空大人客气了,喝酒这种事情极为风雅,比如今晚,在金碧辉煌的司空府喝兖州美酒,真是相得益彰,若是换了地方,只怕会情趣大减呢。不过若是有机会在司空大人府中可以开怀畅饮,无所拘束,那便真是得偿所愿了。”徐济闻言心中冷笑,他晓得王子服心中定然暗中得yì

,以为自己不知dào

他的鬼蜮伎俩,还在嘲笑自己不知死之将至,这司空府他日定会叫王子服等人所占据。

不过徐济表面上当然故作不知地开口说道:“王大人说的哪里话来?若是王大人不嫌弃,随时可来我司空府,徐济定当倒履相迎。”王子服哈哈大笑,得yì

极了,然后拉过吉平向徐济介shào

道:“司空大人,这位就是咱们长安城的神医吉平先生。”

徐济当然装出初次见面的样子,肃容道:“原来是吉平先生。早闻大名,可恨早先无缘识荆。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吉平淡然地应了,一幅不大喜欢理人地样子。徐济见到吉平如此。反倒有点欣赏,和王子服等人相比。这个吉平果然有点骨气。王子服见状。连忙笑道:“司空大人勿怪,吉平先生的性格如此……”

徐济哈哈一笑道:“恃才放旷罢了,这才是英物本色,我徐济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吉平神色一动,便恢复常态。王子服赔笑两声。才对徐济笑道:“司空大人说的对,吉平先生还真是这样的人,面冷心热。比如前一段时间长安流行的怪病,很多人都劝吉平先生不要去,但是吉平先生还是去了。即便是最后身染怪病也绝不后悔,真当得起医者仁心这几个字,再比如说最近,我自感身体大不如前,便去找吉平先生,先生二话不说,便为我医治,而且这段时间寸步不离,实在是令人敬佩。”徐济表面为之动容。其实心中雪亮,这个王子服是在解释吉平者人为何会出现在他自己的身边,免得自己起疑。

交谈一番之后。彼此之间都达到了目的,徐济便和两人说笑着走向宴会大厅。

夜就这般过去了。徐庶新婚三天之后。徐济便下令要徐庶离开长安,马上赶回中原,理由自然是中原事务太多。徐庶不可在此耽误。

这个建议一经提出,立kè

遭到了很多人地“反对”。荀彧说新婚燕尔,舟车劳顿实在不近人情。桓范则说现在长安的事情越来越多,很多地方需yào

徐庶在一旁提点。

最后尹氏也站出来说话,请求徐济不要让徐庶走。徐济和众人当然知dào

尹氏的目的,自然再全力表演,徐济在尹氏发言之后,显得十分愤nù

,一意要徐庶离开。

徐庶则有点神色黯然,欲言又止,最后拂袖而去。

何琳则是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丈夫会何徐济起冲突,心中自然焦急。在徐庶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尹氏又和徐庶见过一次面,二人“倾心”交谈。

尹氏说的话表面上是在安慰徐庶,说两人定会有相见之日,虽然全无怪罪徐济的言语,但是内在的言语却流露出了这种意思。

这当然是在逼迫徐庶反叛徐济。徐庶立时表现出了犹豫的样子,一张脸阴晴不定。

徐庶当然不能立kè

答yīng

尹氏,否则定会惹人怀疑。

尹氏也不强求,因为她已经达到了目的,她认为徐庶已经被自己动摇了,只要回中原后,发xiàn

自己的母亲被曹操劫走了,再加上曹操对徐州的突然袭击得手,徐庶早晚会投靠曹操的。第二天,徐庶带着何琳离开长安。

徐济等人相送。尹氏地表现更加精彩,眼神极为幽怨。

在诡异的气氛中,徐庶“依依不舍”地离开。

随着徐庶的离京,徐济和曹操的正面冲突也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徐庶离开之后,徐济开始在暗中紧锣密鼓安排一切。贾诩那面更是时时刻刻把从曹操和王子服那里得到的情报送到徐济这里,以便应对一切。

而曹操所潜藏在长安的势力已经渐渐地掌握了西园八校尉的实jì

权力,架空了王子服等人所剩无几的兵权。曹操更在得到徐庶和徐济发生矛盾后,便开始蓄意制造和兖州军的冲突,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和兖州军做生意上下文章。

不久之后,曹操便在徐州日渐繁荣的交yì

市场淮阴、淮安制造了很多起冲突。

虞翻按照徐济的指示,表面上隐忍不发,以稳定徐州局势为重。曹操见到这种局面,便日益猖獗,挑动纷乱,一时间,徐州的局势紧张起来,

徐州的地方势力本来就错综复杂,现在更是因为曹操的搅局和赵昱地态度而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就在这混乱中,曹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徐庶所谓的母亲接到了江东,当然,还使用上了了历史上的老套路,让程昱模仿徐庶母亲地笔迹给徐庶写信,准bèi

要徐庶就范,三个月后,徐州传来了消息:占据下邳南部地区的曹仁大军突然以盐渎为据点,分兵两路。占据淮阴淮安,然后一支军队直奔彭城,另外一支军队则渡水攻击下邳城。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天下立时震动,不过没有人看好曹操。毕竟徐济乃是天下诸侯之首,实力强横。并非是曹操所能敌对的。

然而事情恰恰出人意料之外。先是曹操进兵顺利,彭城居然不战而降。当地的世家大族赵昱与曹操地军队里应外合,占据了彭城,而下邳城则被曹操的另外一支军队攻打甚急。

与些同时,大批的物资被曹操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彭城,看样子,两支大军对下邳城形成了犄角之势。

不过人们还是认为曹操的形势不容乐观。因为这两支军队形成了孤军深入之势,而在中原,兖州军的兵力极为雄厚。兖州军完全可以在兖州和冀州调动军队,攻打彭城。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徐庶面对这种形式居然命令军队按兵不动,让人不明所以。他地理由是要防止豫州的张济大军和曹操联手。

不过任何人都认为这个理由十分牵强,张济或许会和曹操联手。但是张济何来势力与兖州军对抗?但是让天下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曹操会用尹氏和徐庶的母亲来控zhì

徐庶。很多人都认为徐庶别有所图。

不过徐州地虞翻岂会闲着,虞翻带领徐州军,来到彭城,屯兵东海,与曹操会兵。

但是曹操显然是预谋已久。他的两路大军并非是平均分配实力,彭城的那一支军队实力并不强,但是偏偏能够在彭城立足,而且无人理会。攻下下邳的曹操大军则非同一般。几乎就是曹操手下的精锐部队。

于是,“毫无心理准bèi

”的虞翻立时吃了苦头。

第一站,曹操手下的夏侯淳便令虞翻差点应付不来。两人交手三十回合,虞翻才把夏侯淳勉强杀败。不过经此一战。夏侯惇的名望立时传扬四海,因为虞翻乃是在三招之内便杀败公孙瓒的顶级高手。现在居然在夏侯惇的手下讨不到便宜。

间接的小霸王孙策的实力也被人重新评估。

到了第二天,虞翻更是败在了武功大进的许褚的手中。幸好虜翻进退有度,才没有被曹操冲垮,不过如此一来,虜翻全面放qì

了东海,彭城和下邳,退守即丘和昌卢。

徐州地局势顿时紧张起来。

就在这期间,徐州开战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长安。

徐济当然早就心知肚明,但是却装作懵然不知。直到一天早朝时,一名兖州来的士兵才在徐济的安排下匆匆上殿,跪倒在地,向满朝文武汇报此事。

曹操攻打徐州的消息一经传出,朝堂之上立时哗然。

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徐济装出面色铁青的样子,对那士兵道:“曹孟德为何攻击徐州?”

那士兵哭丧着脸道:“司空大人,曹孟德这段时间一直在徐州蓄意惹事,而且还对和司空大人签订生意条款诸多不满……”

荀彧在一旁冷哼道:“荒唐!曹操当日是自愿与司空大人签订条款,怎可出尔反尔?”徐济“烦躁”地一摆手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只想知dào

为何没有人向我说起这件事情,直到现在徐州开战,才来向我禀告?”

那士兵擦了头上的汗水道:“小人乃是徐州别驾虞翻大人的手下,虞翻大人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向司空大人写信回报这件事情了。不过徐庶先生把那些书信扣下了,徐庶大人说,这些事情都是小事,曹孟德只是在虚张声势,不足为惧。这些事情不必向司空大人汇报。现在恢复经济才是正事。”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大臣中懂得军事地闻言无不暗自点头,徐庶的话的确有道理,因为和中原兖州军地庞大势力相比曹孟德攻击徐州的确有点不自量力的味道在里面。

徐济闻言却冷然道:“这段时间我只顾忙着长安的事务,对徐州等地失于检点,没有想到现在竟然会弄出这种事情来,不过徐庶也算是有眼力……对了,现在徐庶采取了什么行动?”

那士兵显然也是个机灵人,赶忙低下头去,装出不敢看徐济的样子,低声道:“曹操现在已经占据了彭城、下邳、东海、彭城;虞翻将军退守昌卢和即丘,等待救援。不过徐庶先生并没有出兵地打算,因此我家先生才派小人来通知主上。若是徐庶大人再不增兵。徐州只怕不保,而且现在兖州只有王豹将军的两万新军……”

小兵这话一出。朝堂之上再度哗然,没有想到徐州的事情居然会演变到这一步。徐济和荀彧对望一眼,眼中的笑意一闪即逝,前者冷哼道:“好一个徐庶!”旋即闭嘴。不过很多朝堂上的老狐狸都已经读出了这句话其中的味道。

看来,兖州出大事了,王子服等人脸上却没有什么异样,因为他们已经从龙女那里得到了确切地消息:徐济和徐庶似乎因为尹氏而发生了矛盾。

别人不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也隐约猜到了徐济和徐庶之间一定有事,因为前一段时间,徐济在徐庶大婚之后,居然只让徐庶在长安停留三天,便返回中原。实在是于礼不和。

当时人们还认为这是徐庶自愿的呢。现在看来,这件事一定另有玄机。于是,每个人都开始考lǜ

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冲击。

刘协坐在上面不动声色,不过心中却高兴极了,因为徐济地实力被削弱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每个人的反映徐济都了然于心,于是最后站出来对刘协道:“圣上,徐州出此大事,臣下希望亲自前往徐州,希望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刘协表面忧虑道:“大司空。这件事未必要亲力亲为吧?我听说兖州人才鼎盛,这件事情就交给属下人去做吧。”

徐济“忧心忡忡”道:“圣上,兖州乃国之重镇,不能有失。现在中原形势复杂,非臣亲至不能接燃眉之急,还望圣上恩准臣下的请求。”刘协假意推脱了一番。这才作出勉强的样子答yīng



如此,徐济离开长安的事情就被定了下来。当天早朝也匆匆结束,徐济回到司空府后便开始调动兵马。

徐济回到府中。开始忙碌一切,自然瞒不过尹氏,当尹氏知dào

事情之后,暗自欣喜,以为事情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第二天,徐济便启程离开长安,抽调地军队乃是田丰新训liàn

的军队中的一部分和幽影,随军而去的是桓范。

还剩下一部分幽影则留在了长安,暗中保护蔡琰。

一直在宫中史阿则接到命令,要他留在刘协身边,以防万一。伊宁以及龙女则被徐济带在身边,当然,这件事外人是不知dào

的,而在尹氏看来,徐济这么做显然式因为伊宁在这里碍事儿,所以趁这个机会把这个原配夫人、大汉公主弄走,故此也不虞有他。

徐济的实jì

目的是害pà

长安一乱,自己的娇妻受到伤害。

只有龙女把徐济带自己在身边的事情告sù

了王子服等人,不过龙女对王子服等人说的理由则是希望早一点解决掉徐济,让徐济死在半道上,这样,她还可以早日和秦庆童相聚。王子服等人当然高兴极了,因为徐济死在半道上比死在长安城内更好,这将对他们占据长安非常有利,以免出现徐济一死兖州手下众人采取孤注一掷的手段来弄一个两败俱伤出来。

至于长安,则交给了荀彧和于禁。

当然,没有人知dào

,暗中还有一个邓艾在幕后指挥一切。一路无话,不久之后,徐济带兵出了潼关,这一步戏徐济是必须要做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徐济可以确定,虽然丁斐已经被曹操杀死,但是淮南这个地方曹操绝对没有放qì

,虽然潼关完全在自己的手里,但是淮南这里有曹操的人手在,自己若是连潼关都不出便渡河北上绕回长安,程昱马上会发xiàn

有问题的。在离开潼关之后,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上,徐济的军队才开始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渡河北上,然后穿过首阳山的东路,来到蒲州,等待消息。

王子服等人则在确定徐济离开长安之后,展开行动。

一直在北地蓄势待发的吕布调动军队,开始南下。李傕郭汜则在于吉的指示下拿下了杨奉,赶到泰州,监视起了马腾方面的动向。

最可怜的当然是杨奉,这人被于吉冠之以妖孽的名号,在被抓起来后,用狗血鸡粪等物浇注在头上,然后被斩首。

而在这时,张绣则按照程昱的要求,留一部分军队由张辽带领,留在了长安南部,以防不测。张绣和贾诩则领军赶往长安。

就在这时,于吉先一步匆匆回到了长安。

而这,标志着长安和徐州战斗的全面开始。徐济此时也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曹操和他之间的战争虽然并非面对面的疆场厮杀,但却远比战场上的硬碰硬还要让人心惊胆战。曹操的算计也已经完全展开了,他想要的就是一次性将自己的根基完全拔去,若非幽影发xiàn

的及时和一些巧合自己说不准就完全落入了曹操的算计之中。

更重yào

的是徐济的对手已经不是曹操了,此时徐济要面对的是几乎所有诸侯的联合,这天下的局势如今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徐济就好比是网中的猛兽,若是这一张网破了,徐济便可趁势占据上风而后一统天下也顺理成章,但若是徐济失败,那等待他的无疑是不断的被削弱和挤压,最后,免不了也是败亡的局面。

但反而是这种局面徐济反而更加兴奋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斗(四)

清晨,蒲州。

徐济坐在官署之中喝着茶,全身放松,等待着大战的来临。

这时,恒范领着泰庆童和龙女来到大堂之上,两人拜倒在地。

徐济看着两人,微笑道:“再用不了多久,你们便可以双宿双飞了。”龙女眼中闪过泪光,对徐济道:“司空大人,您的大恩大德,龙女终身难忘,来世做牛做马,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徐济看了看在龙女身边跪着的秦庆童,向桓范摆了摆手,后者必领神会地走出了房门,然后才不置可否地笑道:“我只希望你们可以白头偕老,我徐济什么都做过,但是月老还是第一次做,可不希望留下什么惨痛的回忆。”

龙女破涕而笑。徐济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边,扶两人起来,语重心长道:“婚姻不是感情的结束,而是新生活的开始,人生道路漫漫,很多未知的事物等着我们学习,婚姻也是如此,需yào

我们学习的地方很多,若是面对婚姻保有一颗谦虚好学的心灵,那么你们的日子就会过得有滋有味,所以孔子才会安贫乐道,说‘君子固穷’,这说的不仅仅是事业,也是指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但若是你们准bèi

不足,早晚会被琐事压垮的,人生在世,最可怕的便是面对困难不去挑zhàn

,却要怨天尤人。你二人切记。”龙女和秦庆童闻言一震。一起点头,显然是被徐济所言而慑服。

这是,桓范再一次进来,身后便是华佗。

徐济对龙女两人笑道:“今天华佗先生就会解去你们两人身上的毒。然后你们便可以离开了。”

龙女点头道:“奴家明白。按照吉平对奴家的嘱咐,司空大人身上的毒也应该就在今天发作。”徐济微笑道:“所以我现在就要派人到长安去通知我徐济的死讯了。否则王子服等人哪有胆量动手?”

众人闻听徐济这话都大笑起来。

徐济转过头来,对桓范肃容道:“你现在马上派人封锁住所有由长安通往中原的要道。在我们展开长安行动之后。务必要令中原和长安地隔断消息的往来。”桓范慨然应命。

才要离开,却被徐济一把抓住,看了看正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华佗身上的龙女和秦庆童两人,低声道:“我总觉得这个秦庆童很不对劲。虽然这肯定与我们的计划毫无关系,但是这人身后一定藏着什么事情,你在两人离开之后派人在后面跟踪,保护龙女的安全,毕竟她帮了我们很多的忙。我们也不可以让她遭到不幸。”

桓范点头,应命而去。徐济不再理会华佗为两人解毒。走出门去,长叹一声道:“世家,也该差不多了吧?”

长安。王子服的府邸。

王子服、周奂、吴硕、吉平、于吉等人齐聚一堂,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王子服先是看向董承。谦恭的微笑道:“董承大人,这一次能够弄死徐济,您实在是居功至伟。”

众人纷纷随声附和。

董承呵呵笑道:“各位大人过奖了,徐济中毒身亡的事情已成定局,下一步的问题便是如何辅佐圣上,平定天下了。这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看于吉先生才是我们制胜的法宝。”众人心领神会,又纷纷恭维起于吉来了。

于吉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坦白的说。他自己并不完全算是王子服等人一党的人,但是却有着崇高的学术地位,而这正是他们所要借重的。

而现在自然是拉拢自己的最好的时机。而且实jì

上他们的谋略马上就会成功,自然也有拉拢自己的资本。按照常理。自己也的确应该答yīng

。可惜王子服等人完全不知dào

自己乃是曹操的人,因此整个形势就完全变了。

不过出乎于吉意料的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王子服等人居然会用下毒这一手来对付徐济,而且还会成功。

原本他只认为吉平不过是王子服等人的工具,却没有想到吉平根本就是王子服一党中的核心成员。徐济一死,天下只怕马上就会大乱,这种局面当然对曹操有利,至少按计划地实施更加容易,但问题是曹操现在根本不知dào

这个消息,因而就无法最有效的利用这种有利形势。

因此,于吉现在最想要做地事情尽快通知负责长安地区总攻略的军师程昱。

不过看来现在是没有机会了,因为自己根本就找不到理由离开这里,只能趁着长安大乱的时候再想办法了。那时候应该也不算晚。

想到这里,于吉傲然道:“各位大人请放心,到底谁的学说才是人间正道,谁才是真命天子,高低立现,徐济,根本微不足道。”顿了一顿,才问道:“关于下毒的事情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在一旁的伏完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于吉听得冷汗直流,易地而处,徐济的确没有办法不上当,谁又能想得到龙女这只奇兵呢?

董承看着伏完,笑咪咪道:“伏大人,我听小女说,令爱在宫中贤良淑德,实在是宫中之典范,应该立为中宫啊。”伏完却笑道:“董大人说的哪里话来?小女生平自傲,一向很少服人,不过对大人的爱女服膺,我看董大人就不要自谦了,正宫娘娘还是董大人地千金莫属。”

董承哈哈大笑。没有半点推让。

众人心知肚明两人在玩什么,外戚把持朝政乃是东汉政治地特点,实力强横的世家大族利用婚姻控zhì

皇帝是很正常的事情。董承虽然不是什么强力的外地诸侯,但是至少王子服等人要优越不少,而且这一次在除掉徐济的事情上,董承出力最多,他的女儿当上正宫娘娘众人自然是无话可说。

董承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先是拉拢于吉。然后再安抚伏完,为自己的女儿在宫中寻找一个强有力的外援。这才是关键。于吉心中冷笑,他心中对这些人自然是十分地鄙夷。这些人做的事情不过是帮曹操扫除长安的障碍罢了。居然还以为自己是最大的赢家,真是鼠目寸光。

一直不说话的吉平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现在在王子服集团中地地位激增,但是却对王子服等人刚才的话很不满yì

。严格来说,他并非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子弟。对于汉献帝也是忠心耿耿,这次出手对付徐济当然是出于一颗忠义之心,但是他没有想到王子服等人还未办成,就先忙着瓜分利益,实在是令他大失所望。

尤其是确立皇后的事情。这件事乃是皇帝的家事。身为臣下怎可以掌控呢?不过自己已经是王子服一党的人了,而且走到了这一步,吉平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一次,他产生了远离政治的想法,吉平转过头来看看自己的两个也在场的二子吉邈,吉穆,发xiàn

两人双眼睁射出炽热的光芒,显然都是热衷名利之辈,心中微微叹气。走一步算一步吧。大鸿胪周奂此时插嘴道:“两位大人不必说了,我看这件事情好办,董承大人地千金就是正宫娘娘,伏完大人的千金则是东宫娘娘。而曹孟德地女儿嘛。自然是西宫娘娘了,马腾那匹夫的女儿,当个妃子也就是了。”

众人纷纷点头赞成。这个注意符合他们控zhì

长安,联盟强力诸侯。远交近攻的策略。侍郎黄奎眯着眼睛笑道:“这可是千古盛事啊。”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老朋友太史丞许芝,嘿然道:“许大人。你可要好好歌功颂德一般啊。”

长得相貌堂堂,却偏偏生了一双三角眼的黄奎狼嚎般笑道:“这个自然。”

众人纷纷为之侧耳。正在这时,一直负责通知消息的中郎将李伏急匆匆走进厅来,对众人笑道:“各位大人,徐济怕是已经死了。”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是众人还是占了起来,人人脸上浮现出惊喜表情。

王子服沉声道:“李大人是如何知dào

的?”李伏肃容道:“就在不久前,有人从潼关回来,看打扮就是徐济军中的人,这人穿过了渭南,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安,我们的人发xiàn

这人跑到了守卫长安城的兖州大将于禁那里。”

众人面面相觑,知dào

肯定是徐济哪里出事了。

李伏喘了口气道:“不久之后,于禁就带领着一千兖州骑兵,从长安城地东门出发,直奔潼关而去了。”众人发出欢呼。

能够令在兖州军中以冷静著称的于禁如此失态、并且好要马上离开长安的事情,除了徐济中毒身死之外,还有什么事情?

王子服一把拉住李伏,紧张道:“如此说来,现在长安城的防守极为空虚了?”

李伏笑道:“现在长安城内只有于禁的副手,那个小崽子徐威虽然坊间传说是徐济的亲卫但却不知dào

是哪里冒出来的无名之辈,这人负责长安的一切防务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事吗?”大鸿胪周奂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伏完的儿子伏德看向王子服道:“王大人,请您吩咐吧。”

王子服点头道:“徐济、于禁皆不在长安,要控zhì

长安城就容易了。”看向李伏,沉声道:“李伏,你去通知新上任的禁军统领王图,要他守好皇宫,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已人离开皇宫……对了,要他提防史阿,此人是天下第一剑师。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可让史阿有任何动作,若是被他要挟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李伏领命而去。王子服有转过身来,看着董承道:“董大人,西园八校尉还要有您来调动。不过我们一定要做到和城外地张绣大人做到里应外合才行。”董承哈哈一笑道:“这个老夫自然知dào

,我会派两支队伍在北城和西城闹事,如此一来。徐威和姜囧的视线就会被集中在这里,随后我便派四支队伍攻击南门,打开城门放张绣大军进城,另外两支队伍则在长安城大乱的时候攻击司空府,至于蔡琰父女嘛依我看也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不过我看若是能把徐济的那位夫人和那尹氏控zhì

在手中。对日后我们平定中原大有好处。”因为龙女的蓄意隐瞒,所以王子服等人现在还不知dào

徐济已经把伊宁带走的事情。自然是大摆乌龙。

王子服冷然道:“那个所谓的大汉公主倒是无所谓,只是据我所知。那位公主可是为徐济那狗贼生下了一个儿子,现在徐济死了,我们要是能把他的儿子弄到手中,自然更加理想。”

好色的侍郎黄奎忍不住道:“那个女人怎能没用?早就听说公主乃是兖州第一美女,有倾国倾城之貌,既然从贼,这次抓来怎能不把玩一番?”男人们闻言立kè

别有用心的笑了起来,一说到这个话题。立kè

都变成发了情的禽兽。

太史丞许芝却微笑道:“何止伊宁?那个尹氏也是天生尤物,我见犹怜。对了。还有为咱们立下大功的龙女,她的美貌早就在长安不胫而走了……当然,事成之后,此女还是董承大人的房中之物,我们只好艳羡了,不过那个蔡琰倒是可以指望一下了。”大鸿胪周奂嘿嘿一笑道:“先问问蔡邕会否同意吧。”

许芝闻言,叹息道“有蔡邕在。的确不是很容易办到,不过我们可以混水摸鱼,霸王硬上弓。等着生米煮成熟饭之后,看蔡邕怎么办!”

侍郎黄奎嗤之以鼻道:“你说说也就算了,万不可当真,不要忘记这女人天生克夫像。否则徐济这等命硬之人为何都会横死?”许芝闻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最后勉强道:“始乱终弃一番,总没有问题吧?”

吉平听得心中厌烦。忍不住道:“现在大事未成,居然说什么淫人妻女。真是不像话。何况徐济妻子怎么说也是大汉公主,诸公慎言!”

黄奎两人这才发xiàn

自己过于得yì

忘形了。不过两人全不检点自己。反而狠狠的瞪了吉平一眼。吉平转过头去,不再看两人。

王子服也很不高兴地瞪了黄奎两人一眼,便岔开话题点头道:“董承大人的安排最好,这样一来,立足不住地兖州军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西门,而在长安西面,这支兖州军并没有多少生存空间。--还是那句话,若是可以把徐济的妻儿拿到手中,我们今后在长安乃至天下的形势都大为有利。”颇通军事的吴硕也点头道:“至于长安城外,有吕布去对付田丰,我们自然省力不少。城内地兖州军想要向田丰求救,田丰也没有那个实力。”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于吉却接口道:“老夫也不会闲着,你们不是很在意史阿吗?呵呵,就让老夫先走一趟,缠住史阿,方便王图将军行事。”王子服大喜道:“如此说来就麻烦先生了。只是要注意史阿,此人剑术超群,恐怕已经不在他的老师王越之下了。”

于吉心道我是要去通知王图,又不是和史阿死斗,何来麻烦之说,当下笑道:“多谢王大人,老夫只是缠住史阿而已,他又能奈老夫何?”

众人大笑。王子服一挥手道:“既无异议,我们开始行动吧。”

众人轰然许诺。

转眼间,大厅之内便走的干干净净。

司空府内,情报向流水一般报了进来。

王子服等人地行动当然也传到了这里。听到消息,屋中人并没有慌乱,仿佛发生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邓艾此时扶手站立在桌案之前,傲然而立,完全没有一点紧张又或者兴奋的表情。那神情十分沉着,有一种闲庭信步的感觉。

徐威敬畏地站在一旁,看着邓艾一脸沉静,一言不发。徐威和邓艾乃是在兖州书院同一学年的学生,因此比别人更加了解邓艾的厉害。徐威和邓艾的入学都是徐济特批的,邓艾原本年纪太小,而徐威则是学历太低,但邓艾天赋异禀,而徐威是职务需yào

,在书院里徐威是亲眼看过邓艾厉害的人。

实jì

上,在兖州内部,所有人都公认,邓艾必然是整个兖州下一代的领军人物,小小年纪有着绝不逊于郭嘉的谋略和荀彧的理民之才,而且还把政治和军事结合起来统一考lǜ

的绝世之才,所以在兖州内部的核心人员无不心服。否则,徐济怎会把留守长安这么重yào

的任务交给年幼的邓艾。

外人也想不到,这个少年居然那般厉害,实在是一只奇兵。

另一边的姜囧也安静地站在那里,虽然他才加入到兖州不久,但是他也知dào

兖州军的作风,那就是不尚虚名的务实,他还没有看到哪个没有本领的人可以在兖州军内部立足,即便是喜欢开玩笑的徐威,在做起事情来得时候,也是精明能干,一点都不含糊。

故此,对着眼前的邓艾,他绝对没有半点的轻视。

而且,邓艾的沉稳也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那是一种天下万事的成败都在邓艾的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颠峰气概,让人完全的慑服。

邓艾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知dào

自己已经在两人心中确定了绝对的权威,故此长笑道:“我们也开始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斗(五)

邓艾看向徐威,微笑道:“徐威兄长年随主公在军中,近段时间又随文则将军左右,想必对于防守之道颇有心得,我看司空府就交给徐威兄你了。”

徐威轰然应命。

邓艾见徐威允诺之后又冷然道:“文锋将军你要小心,敌人很希望把主公的妻妾们掌握在手中,尤其是小公子,但是敌人并不知dào

主公已经把夫人们接走了,他们必定派出精锐士兵攻打司空府,你定要坚持住,若是被敌人杀人府中,主公的计划就露馅了。”徐威点头表示明白。

邓艾又看向姜囧,沉声道:“将军我对你并不甚了解,不过我听主公说,将军勇猛绝伦,纵观今日之长安,无人是将军对手,主公留下的幽影就交给将军,将军可逐个击破,并且兼顾蔡邕先生的府邸。”

姜囧眼中闪过精光,肃容道:“主公亲卫军幽影吗?”

邓艾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只兖州军中最勇猛无dí

的军队。”姜囧兴奋的点了点头。

徐威却皱眉道:“邓艾小子,虽然我对你的安排并无异议,只是对方有于吉,此人武功超绝,姜囧将军虽然也自雄长,但是和于吉相比只怕--”

邓艾哈哈大笑道:“文锋将军多虑了,于吉却不足为虑,莫要忘记,于吉乃是曹孟德的人,现在他一定已经得到了主公身亡的消息,他当然急于通知程昱这个消息,毕竟这对曹操的霸业有着至关重yào

的作用。所以于吉根本就不会参与王子服等人地军事行动。反正最后这些都会落入到程昱的手中。”两人恍然大悟,徐威兴奋道:“如此说来。邓艾你已经猜出于吉的行踪了,那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痛下杀手。把这个祸害置于死地?”

邓艾摇头道:“行踪当然可以确定,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件事情。莫要忘记,于吉本身就是特级高手,甘宁将军如此神勇尚且对其无可奈何,更何况我们现在长安城中并无大将,又有谁可以对付他呢?而且这人的武功特点是飘忽不定,若是他想蓄意逃跑,天底下只怕没有人能够挡住他。”徐威皱眉道:“我们不是有幽影吗?一阵连弩射过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邓艾看了徐威一眼道:“若是如此,我们的兵力优势就会被分散掉。莫要忘记,幽影的杀伤力是从其配合而来的,若是兵力分散,实力将会大打折扣。”姜囧此时显现出了有头脑的一面.沉声道:“我们不是有史阿先上在长安吗?或许史阿先上可以将其拿下也说不定。”

邓艾脸上露出了微笑道:“两人的武功熟优熟劣还很难说,又何必冒险呢?何况史阿先上还有负责保护圣上他根本就是分身乏术。”

顿了一顿,邓艾又道:“更何况.不用史阿先生找他,只怕于吉自己就会进宫了。”徐威正一头雾水地时候,姜囧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地叫道:“我明白了,于吉要通知程昱。却苦于没有办法亲去,只有找到自己的帮手才行,而最不惹人注意的帮手就是在皇宫中担任禁军统领的王图,若是找到王则等人就会惹人嫌疑。因为于吉没有理由接近这些人。于吉完全可以打着进宫去说服刘协的旗号去皇宫,把这消息说给王图听,然后由王图派人出城通知程昱。到那个时候,史阿先生自然就会和于吉那妖道见面了。”徐威闻言一愣。担忧道:“如此说来史先生那里怕是有些麻烦了,若是王图身边有于吉的话。只有阿史先生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邓艾笑道:“徐威将军你又多虑了,首先我们可以确定王图在贾诩进入长安城内之前绝不会动手,因为动手早了,最后只能便宜王子服等人,若是圣上最后落到了王子服一党手中,曹操这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徐威和姜囧闻言点头,这一点他们当然知dào



邓艾又道:“其次是圣上的角度,圣上表面看起来似乎离王子服等人很近,和主公的关系很远,但是实jì

情况并非如此,要知dào

圣上乃是经lì

很多磨难的人,他对于别人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而且圣上也知dào

完全的靠向哪一方都不是明智之举,只会变成别人地工具,他只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有较多的理由,使得诸侯之间可以相互制衡,从而确立自己的地位,若是有人打破这种均衡的话,圣上马上就会对其敌视起来,以前圣上仅仅是针对主公,因为他认为只有主公才有实力打破这种均势,可是现在呢?王子服等人先动手了,你们说圣上心中会怎么想?”

徐威一拍大腿道:“那即是说圣上绝对不会跟王子服等人走,除非长安的局势已经完全被王子服控zhì

,否则圣上是绝对不会离开皇宫半步的。”

邓艾傲然道:“因为种种原因,王图绝对不会用强迫的手段的,免得自己得手后,圣上反而会被王子服要到手中。这岂是曹操所愿意看到的结果?”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跑进一名士兵,沉声道:“邓艾先生,敌人行动了。”

邓艾冷哼一声道:“你二人各司其职,我这就赶往西城和北城的城墙,准bèi

迎接张绣大军,至于程昱,哼,相信张辽将军不会放过他的,我定要曹操日后想起此事便抱憾终生。”

徐威两人轰然应命。外面喊杀声响起。而此时却没有注意到邓艾全称一点口吃都没了,流利地安排和言语让徐济看到一定会十分惊讶的。

长安的居民原本像往日一般出门,谁知dào

城内居然乱了起来,登时吓得全都跑回家中,闭门不出,而整个街道也是一片狼藉。

董承所派地两支军队分别在西城和北城闹事。西城和北城的守军按照邓艾的预先布置。派出小股军队进行抵抗。董承地这两支军队目的在于骚扰,所以并非是硬碰硬。再加上在街道中,所以兖州守军的优势就很难体现出来。不过兖州军擅长巷战,他们只是按照邓艾的意图把这两支军队开始逐渐的压缩在极小的范围内,以便以后彻底收拾掉他们。

故此一时间双方出于僵持阶段。

董承得另外两支军队与此同时开始攻打司空府,并且妄图占领蔡邑府。徐威岂会让他们得逞?用司空府中有限的人手凭借虞翻在设计这司空府房子的时候所想出来的呕心沥血的防御杰作。游刃有余地抵挡着敌人一波一波的如潮水般地进攻。

因为敌人乃是西园八校尉,再加上徐济地严格控zhì

,故此没有什么重型攻坚武器,自然对司空府的高墙产生不了什么威胁。敌人的第一波士兵人人手持长矛,跟在二十多个手持巨木的撞门的士兵身后冲了上来,还未到门前。就被司空府高楼处地瞭望士兵发xiàn

。几处高楼上的十字狙击士兵发动强弩,射的那些巨木士兵人仰马翻。

随后,在院内的兖州军隔着这大门用神臂弓和抛射技巧吊射长矛士兵。

登时,惨叫声迭起。血光迸溅。指挥这支军队地人乃是侍郎黄奎和太史丞许芝两人。他们原本认为现在的司空府就是一个摆设,里面只剩下一下妇孺,自己大军杀到还不是手到擒来?

虽然徐济府中的那些女人很多都动不了。但是兖州盛产美女可是出了名的,若是可到司空府中劫掠一番,自然可令人大块朵颐。

岂料这司空府这般难打。黄奎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一拍腰中宝剑。喝道:“盾牌手上,给我四面爬墙攻击,先杀入司空府中活捉徐济妻妾者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手下士兵们闻言立kè

便精神大振,发疯一般开始攀爬墙头。

不过很可惜。司空府的高墙墙壁不但很厚,而且每块墙石之间都有一些小洞。这些小洞的大小刚好可供一根长矛来回穿梭。黄奎的士兵在措手不及之下,很多人正在爬墙的身体就被兖州军在墙的另一面用长矛刺了个对穿。

哭爹喊娘、鬼哭狼嚎。长矛被抽了回去,可是鲜血却从伤口处标出。司空府的高墙和高墙外的地面很多地方被鲜血染红。

有些士兵比较幸运地爬上了墙头,却被站在底下的兖州军用特制的钩镰枪勾住了脚脖子,一下子扯了下来,摔得七荤八素,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的时候,便被兖州军用斩马刀手起刀落,斩下人头。随后,兖州军便把血淋淋的人头抛到墙外.

黄奎和许芝面面相觑,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司空府居然这般麻烦,到底是谁在指挥司空府内的少数士兵进行这般顽强的抵抗?他们根本就未想到忘记这个被他们看不起的无名之辈防守起来这般令人头痛,又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预想到是徐威在指挥司空府的全局。

现在长安城内兖州军根本没留守的大将才对啊!徐济和于禁不在长安城,到底是谁有这般才略,指挥为数不多的家丁进行如此有效的反击,难道是那个什么姜囧,但是没道理啊,他们这时候应该都在城墙上才对。

他们手下的士兵则被兖州军杀的全无一点脾气,他们早就知dào

,兖州军的悍勇,却没有想到兖州军难缠到这般境地。

尤其是兖州军把那些被斩杀者的人头抛出来之后,对他们的打击更是巨大,不由得士气低落起来。黄奎把牙一咬,喝到:“准bèi

火把,给我烧火,我就不信弄不开这司空府的大门!”

手下的士兵连忙应是。

许芝也在一旁狞笑道:“莫要以为勉强支撑可以等来四面城墙的援兵,他们现在都是自顾不暇,等张绣大军入城,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蔡府前面三条街道处。

大鸿胪周奂亲领一支军队到蔡府中。

谁知才过一条街道。迎面便碰上一支兖州军打扮的军队。

来人正是姜囧,他早已侦察到大鸿胪周奂的动向,立即领着幽影和大鸿胪基狭路相逢姜一见大鸿胪周奂。立时装模作样喝道:“前面的军队是什么人?我乃姜囧,奉命破灭城内暴乱。你们这些鼠辈,给我站住!”

周奂闻言一喜。心道原来你和徐威那小子在一起,马上对手下人低声道:“回去告sù

王子服大人和董承大人。就说我们已经发xiàn

了姜囧,看样子西城和南城的兵力已经被分散掉了,可以从里面攻打长安城的西墙和南墙了。”

那士兵点头应是而去。周奂此时别提心中有多高兴了,知dào

只要缠住姜囧,司空府和西城北城那面自己人形势就方便多了,毕竟他们是群龙无首。

姜囧看自己达到了目的。没兴趣和对方废话,手提长枪,淡然道:“全都是判党。一个都不需yào

留,格杀勿论!”

身后的幽影连声音都未发出。迅捷无比地抄出了人手一架的连弩。一个机括响声,特制的小型驽箭如飞蝗般高速飞出。周奂没有想到对方这般不讲规矩,连招呼都未打。直接动手,登时吃了大亏。

站在他身前地亲兵反应很快,一下子站到了他的前面,然后一阵惨叫,便和身边的很多士兵一起颓然倒地,鲜血横流。

周奂骇然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亲兵。只见这忠心耿耿之人已经变成了刺猬,连面门也不例外,无法分辨他的相貌了。一阵血腥味传来,周奂马上有一种呕吐感涌上心头。

随即被其他亲兵拽起。藏身于盾牌之后。

“是兖州的连环弩。大家举起盾牌!”有人高喊。

周奂的士兵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举起了盾牌。姜囧却一摆手,举重若轻地挽了个枪花。幻化出重重枪影,好似海市蜃楼一般朦胧地看不清楚。却又足以致命。

口中清喝:“杀——!”

幽影高喝一声“掠!”蜂拥而上。

邓艾此时正站在墙头,看向城外。只见不远处张绣的军队缓缓开到,微微一笑,对身边一名士兵道:“发信号吧!”

那名士兵点头应命,便点起一支造型奇怪的灯。

若是徐济在此的话,一定会惊骇的叫出这是后世所谓的“孔明灯”。只是没想到最开始用这个的并非诸葛亮。

不多时,着人类历史上第一支信号灯缓缓升空。

城外的张绣大军看到这信号灯后,马上如斯响应,突的爆fā

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展开了攻城的架势,开始向兖州军控zhì

的城墙“攻击”。邓艾看着声势浩大的张绣大军,感受着震颤的大地,哈哈一笑道:“就当是军事演习吧。所有人手都给我调到城墙内部,抵御叛党军队的内部骚扰。”

张绣攻城的声音传的整个城都可以听见,王子服等人当然也不例外,董承立即带领手下最精锐的四只军队直奔城墙而去,希望和张绣大军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长安。而王子服则志满yì

得赶往皇宫,在他看来,只要刘协到手,今次已方就赢定了。

皇宫。

刘协急得在地面上踱来踱去,不知dào

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刘虞的儿子刘和此时正坐在边上,一脸苍白,长时间的战乱已经令他完全丧失了胆量,故此一听见厮杀的声音,立时凄惶无助地看向刘协,希望刘协能想出一个办法来。正在这里,刘协派出去打探消息地小黄门已经回来了,慌慌张张道:“圣上,现在长安城内一片兵荒马乱,王子服大人等人,正在指挥西园八校尉,攻击守城的兖州军。听说徐济已经毒发身亡,长安城兖州军群龙无首,王子服大人成功的机会很高。”

刘和闻言先跳了起来,兴奋道:“原来如此!圣上,我们终于摆脱了徐济的魔爪了”顿了一顿,刘和恨声道:“徐济沽名钓誉,巧取豪夺,根本就是死有余辜,老天开眼,帮我报此大仇。”

刘协的脸色却难看起来,冷哼道:“王子服好大的胆子,这件事情为何寡人不知dào

?”

小黄门派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立时不做声。刘和终于看出刘协的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圣上,有什么不对吗?”

刘协冷笑道:“徐济便是死了又如何?王子服等辈未必不是何进王允徐济之流,若使他们控zhì

了长安,寡人只怕还不如徐济活着的时候自由呢。”

刘和也是政治老手。立kè

捕捉到了刘协的心态,马上色变。刘协想了想,对那小黄门道:“你去把四位娘娘都给我叫来,尤其是董妃和伏妃,一定要带来!”

“圣上,没用的。”不知何时,大汉第一剑师史阿已经飘然而至。

刘协看见史阿大喜过望道:“太傅你来了正好!”史阿点了点头,对刘协恭声道:“圣上只怕还不知dào

吧?禁军统领王图已经控zhì

了皇宫,四位娘娘都在他的控zhì

之中了。”

刘协闻言呆立半晌,满脸的懊恼,知dào

自己失去了唯一的一个和对方讲条件筹码。

史阿怜悯地看着他,心中叹息,同时想起了徐济。

主公,看来只有你才是配五德的君子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斗(六)

刘和看着刘协,突然间觉得这个疲惫的孩子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史阿看着刘协淡然道:“圣上,本来我想先一步把四位娘娘接到这里来的,可是王图已经先行一步,尤其是董娘娘和伏娘娘那里。早已经是重兵把守,臣下自负来去自如但想要带出这几位娘娘却也无能为力。”

刘协突然咆哮起来道:“你不是大汉第一剑师吗?吕布都拿你无能为力,你现在居然跟寡人说你毫无办法,不行,你现在就给寡人把那两个贱人带来。”史阿木无表情的说:“圣上请冷静,非是臣下无此本领,而是因为一时三刻臣下无法解决掉那些守卫的士兵,若是在此期间,有人已经挟持了圣上,那臣下做的事情不但毫无意义,而且还罪莫大焉。若是单纯为了请几位姑娘来此,史阿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刘协闻言一呆,冷静下来,冷然道:“那你说怎么办?”

史阿傲然一笑道:“圣上请放心,现在长安城内无人是我的对手,若是臣下想要带着圣上逃走的话,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拦。”刘协闻言心下稍安,叹了一口气便坐了下来。

史阿看着刘协,微微一笑,一摆手,从门外进来了二十个黑衣人,跪倒在地,把刘协弄得一愣。

刘协也是习武之人,虽然他碍于身份并不算有多厉害但也是跟着史阿练过的,他自然看出这些黑衣人的身手不凡,虽然这些人仅仅是恭顺地跪在那里。但是身上却有一种压仰不住的杀气有如实质一般飘散而出,充盈在这大殿的空气中。在一旁的刘和看着这些黑衣人。也觉得颇不舒服。

刘协愕然道:“这些是什么人?”

史阿微笑道:“圣上,这些人乃是兖州最神mì

精锐的部队幽影中的佼佼者。每个人都是特级高手,无不是以一当百之辈。而且装备精良,训liàn

有素。我把这二十个人放在圣上的身边,以防万一。在圣上的寝宫之外,还有一些侍卫,这些人都是我史阿很早的时候在长安教过的徒弟,忠心方面决无问题,他们一见到王图异动,马上便跑到这里来集合。准bèi

保护圣上。”刘协呆呆地看着这些人,突然道:“这些人难道是徐济安排的?”

史阿点头叹道:“圣上真是睿智,事情确实如此,司空大人做事情向来留下一手,当然会为圣上的安全以防万一了。”

刘和在边上忍不住冷笑道:“徐济纵有千般厉害,又能如何?现在不是被人毒杀了?史阿你有何吹嘘的资本?哈哈,你大概还不知dào

这个消息吧?现在你知dào

了是否就要离开这里给徐济去收尸--”话犹未已,一名幽影已经敏捷如豹的从地面上弹跳而起,右手在背后一抹。精光四射的斩马刀便已在手。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好像气流都为之凝结,在炫目地流光溢彩中,那把斩马刀已经划过了刘和的头顶。刘和吓得连声音都未发出,只觉得头顶一凉。用手一摸。才发xiàn

自己的朝冠连带自己的头发都被人家一刀削去。这才发觉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根本全无还手之力,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性命被人家掌握在手中,立时噤若寒蝉。不再说话。

刘协原本想出言阻止,只是话还未出口。人家便已收刀,自然闭上了嘴巴。史阿看着刘和。丝毫不动气道:“刘和大人,我想你是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和司空大人之间的关系。的确,他是我的主公,但告sù

你,这个主公的身份是我交换来的,那就是司空大人答yīng

过史阿,要竭尽全力保护圣上地安全,而实jì

上司空大人的确是这么做地,不管司空大人遭到什么不测,我和司空大人的约定还在,家师王越先生弥留之际唯一嘱托我的事情就是保护圣上。所以即便是司空大人已经身死,我史阿还是站在这里,不会离开。这些司空大人留下地士兵也不会离开。若是再敢胡言,休怪史阿亲手取你性命!”刘和嘴唇一哆嗦,脸色苍白的有如死人,不再吭声。

刘协看着这些幽影,有点疑问道:“徐济真的死了吗?为何不见他们有半点悲伤?”史阿微笑道:“圣上何必想那么多?司空大人有一句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悲伤可以留到日后悲伤,现在我等的使命尚未完成,何来资格失声痛哭?若是因为悲伤而导致保护圣上的任务失败,即便是死后,在黄泉地下,我等还有何资格见司空大人?司空大人曾说过:‘因为没有见到夕阳而失声痛哭,也会失去满天的星光’,不珍惜眼前的人与事,只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

刘协闻言微微一愣,分不清楚史阿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史阿乃是心志坚强之人,行事说话大异常人,现在说出这番话来,才是他的性格,至于那些黑衣人,因为看不见他们的面部表情,更是无从判断。

实jì

上,刘协现在倒是希望徐济并未身死,因为这样一来就不会出现现在地局面了,可惜现在为时己晚,即便徐济不死,被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长安城的势力均衡己经被打破了。只怕自己日后会再一次丧失自由。

史阿不再理会刘协,转身走出宫殿,准bèi

应付王图。

那些黑衣人打扮的幽影乃是徐济临走前留下的,以防王子服一党有所动作而用的。

对于王图,史阿还是有把握应付的,毕竟王图不确定长安城已经落入到曹操的控zhì

中,就绝不会动手。正如史阿所料,王图在得知长安城乱成一团之后,便带领军队浩浩荡荡把刘协的寝宫包围起来。象征性地要宫人把宫门打开,希望刘协出来。

王图自己事自己知,他虽然已经控zhì

了禁卫。但是他却知dào

这些禁卫中还有很多人乃是王子服的人。若是自己贸然把刘协弄出来,只怕立时就会被送到王子服那里。自己不会再有半点机会。不多时,紧闭的宫门被打开。史阿飘然而出。

王图看到史阿出来,心中大喜,有史阿在此阻挡,自然可以拖延时间。自己就可静等张绣大军进城了。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想到这里,王图恭声道:“史阿先生,请把圣上请出来,臣下有要事禀告。”史阿看着王图,心道你不急。我自然更不急,悠然通:“原来是王图大人,有事请进来说吧。”

王图仍然恭声道:“史阿先生没有听明白吗?观在事关紧急,还请圣上出来。”

史阿冷然道:“王图你好大的胆子!圣上乃是九五之尊。万金之躯,岂是你呼来唤去之人?若是有紧要事情。你进宫禀报便是!”王图阻止住手下人向前冲的欲望,不卑不亢道:“史阿先生,请您代为转告圣上,现在王子服等诸位大人,正在长安城中扫除叛党。还政于圣上,如此大事,圣上岂有不到之理?还请圣上出来……”

史阿心中冷笑,面上却并不表露而是故作不耐烦地打断道:“王图你在胡说什么?长安城内何来乱党。我现在只知dào

现在长安大乱,圣上哪都不能去,只有这皇宫才是最安全的。而王图你身为禁军统领。现在应该增派人手,加强皇宫的防备。现在居然也跟着王子服等人胡闹。成何体统?还不退去!”王图身边一人忍不住叫骂道:“史阿匹夫,你还不知dào

吧!你的靠山徐济已经死于非命。你也是命不久矣,现在王大人给你机会就是希望放你一条生路,岂知你不知好歹……”

话犹未已,只见站在对面的史阿闪电般一把扯过站在宫门外来一名侍卫手中的长矛,轻轻一挥。

众人只觉得眼前光华一闪,王图身边那正在口出狂言之人便惨嚎一声,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一块重物飞出,定在了地上。众人骇然望去,却见那一柄长矛已经贯穿了那人的身体,犹如钉子一般钉在了地上。把那人弄得像一个生物标本。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早就知dào

史阿乃是大汉第一剑师,手中长剑出神入化,一身武功深不可测,谁知dào

今日一见,才知dào

比众人想像地还要厉害百倍。

刚才那柄长矛在史阿手中飞出,好似完全没有距离限制一般。便神乎其技的贯胸而过。这是什么样的武功?

王图一脸的凝重,也没有想到史阿居然会这般麻烦。

史阿的双手却已经相互探到袖中,好似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淡然道:“王图,你赶紧带人走,若是再在这里放肆,休怪本太傅将你们斩尽杀绝。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哼,若是我想要取谁的项上人头,百万军中也是易如反掌。”声音虽然不高,却蕴含有无限的杀机,令人闻之胆寒。看了史阿刚才露的那一手绝技,众人没有人会认为史阿是在吹牛,现在被史阿这般一说,立时军心士气为之衰竭。

王图神色凝重,一摆手到身后的军队道:“后退!”

身后的军队如遇大赦一般迅速地散去,如避恶魔。

王图心道,这史阿倒是帮了不少忙,自己现在退兵总没有人会有异议吧?不过这史阿闻听徐济的死讯为何全无半点表情?

想到这里,王图微笑道:“史阿先生,我那手下虽然无礼,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对,徐济已经死于非命,先生应该早谋后路。”

史阿不为所动道:“谣言止于智者,王图你休要胡言乱语乱我心扉。”

王图只以为史阿仅仅是不相信罢了,当下不再多言,人也撤去。

张绣大军还未入城,自己还有地是时间。

史阿的身影没入到宫门中,不半晌消失不见。

王图正在张望,一人却站在了王图的身边,叹道:“大汉第一剑师。真是名不虚传啊!”

王图转身,向那人躬身施礼到:“于吉先生心动了?”

来人正是于吉。他从王子服那里离开便马不停蹄地赶向皇宫,自然是为了向王图通风报信。

王图得知消息之后。暗中派心腹趁乱出城,向主子汇报此事。虽然未必能在这种情况下出城,但至少在张绣离城之后可以出城。

于吉看看左右无人。眼中闪过精光道:“若不是为了曹公地大事。我现在便要会一会这史阿。”王图和于吉是老熟人了,说起话来自然是无所顾忌,低声道:“于吉先生还怕没有机会吗?对了,先生的那把怪枪就在我这里,是否需yào

……”

于吉摆手道:“这倒没有必要,那四棱枪我用着也不顺手,不过是为了杀掉丁斐那笨蛋才动用的。”

王图叹道:“丁斐原也是个人才,可惜贪杯误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命运。”于吉冷哼道:“曹公大事。事在千秋,丁斐虽然只有小错,却差点令曹公功败垂成,这件事情责任并不在我们,而且这两月来,曹公也并未因为这件事情有何说词,曹公雄才大略,自然知dào

成败利害。”

王图苦笑道:“这件事情曹公一直到现在还在瞒着丁夫人,生怕丁夫人受不了。”

于吉嘿然一笑道:“老夫以为曹公这一次长安事成之后。便会对丁夫人说丁斐是因公殉职,可以给丁夫人一个安慰。”王图叹道:“也唯有如此了。”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来报:“王子服大人已经到了宫门外。”

于吉和王图面面相觑,暗叫不好。

而此时西城和南城外。喊杀声震天。

张绣的士兵正在虚张声势,佯装攻城。邓艾所指挥的军队却完全集中到了城墙地另外一边。开始抵御源源不断而来董承的四只校慰军的进攻。

兖州军的士兵利用强弩和神臂弓地抛射技能攻击着董承的军队。

董承指挥着盾牌手掩护着手持长矛地士兵,群蚁排衙一般蜂拥而上。

虽然这些盾牌对神臂弓的防御力很好。但是兖州的强弩却令他们吃足了苦头,一般的皮革盾牌根本无法抵御这些兖州强弩的攻击。最要命的事情。城墙上的兖州军把守城用得滚木擂石全体用上,对董承那些为了方便爬墙而轻装上阵的士兵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董承看着自己上网惨重。气得暴跳如雷,但去图没奈何。

邓艾身着一声玄色长衫站在城头上,悠游自得地看着董承在底下吼着大嗓门,一幅气急败坏地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看看身边忙碌去井井有条的兖州士兵,邓艾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兖州有此军队,何愁天下不平?

邓艾再转头看向前方,仿佛看见了长安平定后,徐济挥军西进,征讨天下地壮丽场景。

时间流水般过去。

邓艾看到董承一方伤亡惨重,便下令兖州军下城冲锋,击溃董承的军队,同时打开城门,放张绣大军进城。董承正在为久攻不下而烦恼时,只见兖州军纷纷下城,还大喊:“城破了,城破了!”不由得心中大喜,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对面的兖州军已经如同潮水一般手持兵器蜂拥而至,好似不可阻挡地洪流瞬间便冲垮了董承军队的阵形。

兖州军在邓艾的指挥下看丝慌乱,实则十分有组织的借助“逃跑”的混乱之势开始了对董承军队的屠杀。董承的军队无力支持,最后便让开了一条道路,任兖州军向东城和北城而去。

兖州军才过,张绣大军已经杀进城来。

“北地枪王”张绣一马当先,杀入城中,贾诩紧随其后。

董承正在心痛自己的元气大伤,见到张绣和贾诩进城,自然十分高兴,纵马上前,呵呵笑道:“张绣将军,好久不见!”

张绣向贾诩打了个眼色,脸上堆起笑容,便迎了上去和董承客套起来。

贾诩却转过身来,悄悄地对身后的胡车儿吩咐几句,胡车儿会意,转身出城,找人去通知张辽,要他把程昱捉拿起来。

张绣这面却董承道:“董大人,未知现在长安中情况如何?”董承此时十分开心,呵呵笑道:“现在兖州军已经完全被集中到了东城和北城,那里还有老夫的军队在骚扰牵制,可以说长安城已经落入到了我们地手中。”

贾诩此时也在一旁笑道:“徐济一死,于禁徐威二人又皆不在城中,当然可以任我等放手施为了。”

董承哈哈大笑。

张绣却在一旁道:“未知圣上在何方?末将好去见驾。”

董承笑道:“圣上此时还在宫中,侍卫统领王图正在那里接驾,王子服大人也已经赶过去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

贾诩冷眼旁观,出其不意道:“王图乃是小人物,怎可能请得动圣上?我看还是召集我方的全体官员去一同晋见,圣上自然会面见。”

张绣闻言大喜,知dào

贾诩正在设下圈套,心道:这一次一定要替主公把你们这些人一网打尽!(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斗(七)

贾诩的意思张绣当然明白,自徐济入主长安以来,最头痛的事情莫过于分不清长安的势力群体到底是如何分布。徐济固然很想一举铲除王子服一党,但是却怕此举容易打草惊蛇,无法彻底清除异己势力,更怕留下草菅人命和暴虐的恶名,导致在他争霸的路上增加不必要的阻力。

否则,徐济哪会容忍王子服等人的猖獗到如此时候?

徐济让贾诩和张绣混入到敌人的阵营当中去,就是希望可以摸清楚敌人的一切。虽然这需yào

长时间的试探才可以做得到。现在徐济利用了种种的形势,诱使王子服一党发难,贾诩若是再不懂得利用这个机会,实在是有负他智者之名了。

张绣可以想象,用不了多时,当王子服一党的人全部集中在皇宫的时候,贾诩是如何发难的。

董承又哪里知dào

贾诩的阴谋?还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当下高兴道:“贾诩先生言之有理,我这就通知大家到皇宫集合。”此时,胡车儿已经回来,站在张绣的身边,向张绣点头示意,张绣明白胡车儿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便对董承笑道:“董承大人,我和文和这就随您进到皇宫中,至于城内的兖州军,我会派手下大将胡车儿带领军队协同董承大人手下的军队一举击败,把他们赶出长安城去。”

董承大点其头道:“如此最好。”经过刚才一战,他所指挥的四肢军队实在元气大伤。有张绣现在帮忙,当然是再好不过。

当下董承叫过一人来,向张绣两人笑着介shào

道:“此子乃是付完大人的儿子付德,文武双全,乃是国家栋梁之才,老夫便把军队交到他的手中。由他和胡车儿将军同去,可好?”

贾诩和张绣两人知dào

付德的身份,将付德向自己施礼,便仔细打量,此子长得虽一表人才。但是一看双眼便知他没什么本领。便放下心来,张绣对胡车儿道:“你要好好表现,协助付德将军,明白了吗?”胡车儿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却是心思缜密之辈。办起事情来更是有板有眼。否则在历史上也不可能把曹操的大将典韦灌倒。不过现在的典韦可就没那么好骗了。不过此时胡车儿自然不知dào

自己在历史上还干过这事儿的,此时他一见张绣对自己这般说辞,马上心领神会。躬身施礼,抱拳和伏德而去。

张绣和贾诩这才转过身来,对董承笑道:“董承大人,我们走吧。”

董承哈哈大笑,在前面带路,却茫不知自己败亡在即。此时。长安城内还是一片喊杀。

渭南城外。

于禁带着一千兖州骑兵,旋风一般来到了渭南城的西门,高声叫门。

意气风发的徐威精神抖擞地望着城楼,对于禁笑道:“文则兄,这在长安城里的一两年时间,可把我憋坏了。今天我可要大开杀戒。”于禁微笑道:“这有何难?曹孟德这般配合我们,你还怕没得杀吗?”

徐威却笑道:“但愿那个王则不是笨蛋,可以叫我多玩一会儿。”

于禁笑骂道:“你最好收敛点,莫要坏了主公的大事。”

徐威嘻嘻笑道:“这个我自然晓得。”正说话间,渭南城的大门已经打开,满脸微笑的渭南城的城守王则出城相迎。

于禁和徐戚纵马上前,前者明知故问道:王则大人辛苦了。只是未知渭南城的县令何在?”

王则故作欠然道:“县令大人今天早上醒来便卧床不起,因为身染重病,所以无法出城迎接两位大人。还请两位大人见谅。”于禁故作恍然,点了点头便带领一千兖州骑兵缓缓进到城内。

徐威看着满脸赔笑的王则,心中冷笑:狗贼,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dào

吗?渭南的县令已经被你扣押住了,现在渭南城的守军恐怕还不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情呢,你现在是渭南城最大的官员,当然可以放手施为。

当然,王则是不敢明着来做什么的,毕竟不远处的潼关就是兖州军的势力范围。若是他作出什么事情来,马上就会被潼关的守军知dào

。此时,王则向于禁问道:“于禁将军身负长安的守备重任,为何今天会贸然到此?莫不是长安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禁冷然道:“王则将军,不应该知dào

的事情不要打听,对你不好。”

王则恭声道:“于禁将军教xùn

的是,属下唐突了。对了,于禁将军到此有何公干,是否有末将需yào

效劳的地方。”于禁看着王则,肃容道:“我们要出潼关,一会儿便会离开,只是还未吃饭,待休息一会儿之后,便会离开。”

王则地眼中喜色一闪而过,便笑道:“我这便叫人准bèi

一切。”

于禁和徐戚心中同时冷笑,知dào

王则准bèi

暗中下药,在这里把己方放倒,好令长安城内无人主持大事。若是叫两人跑到潼关去,说不定会变生肘腋,而且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两人,对曹操说实在事再理想不过了。不多时,于禁和徐威便被王则带到官署的一处可供休息的地方。

王则暗中安排好一切,便上大厅来亲自招待于禁两人。

于禁和徐威坐在厅中,面对着满桌子食物并没有据案大嚼,而是熟视无睹。

王则看得奇怪,不过还以为于禁和徐威乃是满腹心事难以下咽呢。当下亲奉一杯美酒,对两人笑道:“属下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希望两位将军吃点东西,否则身体如何能吃得消?”

于禁没有举杯,而是奇兵突发道:“王则将军在这渭发明南城当城守已经一年多时间表了吧?”

王则有点莫名其妙,不知dào

对方问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下笑道:“于禁将军居然还知dào

小人的这些小事,真是令属下感动。”徐威在一旁莫测高深道:“于禁将军负责的乃是长安地防卫工作,渭南虽然是个小城,但是却是长安与中原地区沟通的必经之路。如此要道,于禁将军怎能不关心?”

王则点头赔笑道:“徐威将军说得有理,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小人不过是一个城守,自然不会像两位大人这般高瞻远瞩了。否则又怎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守呢?呵呵,若是两位大人看属下还算顺眼,还请日后多多提拔。”王则这番话说得中规中距。有向两了人阿谀奉承之意。接照惯例。于禁两人当然是大打官腔,然后对他的马屁欣然受落。

岂料于禁对王则冷然道:“王则将军客气了。我看王则将军乃是人中龙凤,是个做大事的人,若是王则将军愿意的话。只怕早就不是渭南城的城守了。”

王则被于禁这话说得有点心惊肉跳。还未来得及说话。徐威悠然道:“都说天下王氏只有两支,一支乃是兖州琅岈王氏,另一支乃是并州太原王氏。未知王则将军乃是哪一支呢?”王刚地脸色难看起来,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察到事情有点不对头了。

于禁岂会放qì

折磨他的机会?微笑道:“文锋你这话说的有问题,姓王的人未必就是这两支名门望族中的人,比如我兖州军方的几位王姓将军和幽影的统领,他们皆不是这两支王姓中地人物。”

徐威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还是文则将军说得对。”王则闻言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面,有点勉强的笑道:“两位将军明鉴,事情的确如此。”

于禁微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不知dào

和将军你同时在朝中为官的禁卫统领王图将军是否也和将军一样呢?”

王则闻言脸色大变。他当然知dào

王图的名字,更知dào

王图的任务,现在自己和王图被于禁放到一起相提并论,哪能不大惊失色?正在这时,官署之中突然传来了喊杀之声。

于禁和徐威心知肚明己方士兵动手了。

王则闻声再次色变。站起身来向外望去,随即便要出去,还未来得及和于禁说话,徐威早就不耐烦了,长身而起,顺手抽出了斩马刀,冷哼一声道:“王则,你别走了。”王则转过身来的时候,却见徐威手中的斩马刀光芒四射,吃了一惊,连忙拔出佩剑,沉声吐气,爆喝一声,把徐威向自己劈来的斩马刀架开,顺手剌出一剑。

徐威跳开,和王则战到一处。

于禁却坐在那里悠然道:“王则将军为何不问问我们为何对你下手?”

王则一剑迫开徐威。冷然道:“我怎么知dào

两位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徐威势若奔雷地竖劈一刀,晒道:“王则你少装蒜,曹孟德的一切算计尽在我家主公地手中,你这个小小的棋子还是认命吧。

王则闻言,手中长剑便是一乱,旋即冷哼道:”两位将军说什么我可不懂。”

于禁哈哈笑道:“王则将军,若是丁斐不死,你能站到这个位置上吗?”

王则听到这里立时面若死灰,知dào

对方并非是怀疑自己,而是根本就已经知dào

了自己的身份,哪还有何话说?唯有咬牙奋力抵挡。

于禁也站起身来,拔出自己的斩马刀,纵身加入了战局,一刀劈去,对王则冷喝一声道:“你还是放qì

抵抗吧,你在渭南城心腹不多,而且还全去给我的士兵下药去了,哪里有人可以帮你?”王则咬牙道:“原来你们什么都知dào

,……那我的士兵现在岂非……”

徐威哈哈笑道:“自然已经被我们的士兵全部拿下了.

王则心神大乱,被于禁一刀劈中王则的剑身之处,把持不住,立时撤手,虎口鲜血长流。

徐威的斩马刀在下一刻便横在了王则的脖项处。于禁收刀,气定神闲地看着被自己和徐威两人杀得盔歪甲斜的王则,微笑道:“你不是很想知dào

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就会带你去看。”

王则垂头丧气站在那里不再说话。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拜倒在地。对于禁和徐威道:“王则的心腹已经一网打尽,渭南城已经落入到了我们的掌握之中。”于禁大喜,连忙对徐威道:“文锋,你现在马上领兵回长安去,和邓艾所部会合。”

徐威点点头,笑道:“还是文则兄知我。我正有意回去大杀一遍。对了,文则兄不回去吗?”

于禁却高深莫测的一笑道:“我还要在这里等待一位高贵地客人呢。”徐威有点摸不着头脑道:“客人?那会是谁?

于禁微笑道:“当然是程昱了。”

徐威大感愕然道:“程昱不是有张辽将军负责吗?”

于禁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王则一张脸立时血色褪尽道:“难道张绣也是你们的人?那豫州刺史张济……天哪!”于禁和徐威怜悯的看着王则。

王则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次感觉到和徐济为敌的可怕之处,甚至一直到现在。他现在他都不知dào

已方的马脚是怎么露出的。于禁不再理会他,对徐威肃容道:“程昱乃是第一流的军师。即便是桓范那小子和徐庶先生也未必超过他。张辽虽然才能不错,但是玩起心眼恐怕并非程昱对手,交给他去做他却未必能抓得住程昱,我总是觉得程昱这人一定有脱身之法。否见则根本不会亲身犯险。”

徐威点称是。

正在这时。又一名士兵来报道:“华佗先生求见。”于禁连忙叫人请华佗进来。

不多时。华佗飘然而至。

徐威迎上前去,对华佗笑道:“先生怎么来了?”

华佗面对两人的目光,淡然道:“我和主公经过渭南的时候。便看见这渭南的县令脸色不正,显然是被下药了,可惜当时无法为其诊治,现在当然要回来救回他的性命了。”于禁看向王则,冷然道:“这药是于吉下的吧?

王则此时已经没有力量反驳任何的事情,点头道:“那是于吉先生从长安名医吉平那里要来的……”

华佗长叹一声道:“看吉平下药的本领,就可知dào

此人在医学上有高深的建树。可惜却走上这条不归路,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徐威却不管那么多,对华佗笑道:“先生,泰庆童和龙女也已经离开了吗?”

华佗点并并头,又道:“主公先行一步。两人由桓范那小子负责保护离开。”

于禁精神一阵道:“如此说来,主公现在已经带着军队渡河回长安地区了?”华佗点头道:“正是如此。”

长安北面,高陵城外。

战神吕布正在跃马扬威,领着手下大将虎视对面的军队。

对吕布来说,徐济这一死,可算是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有此人在人世间,自己在长安地区休想有任何作为。这两年来,自己没有干别的事情,光负责对付北面的鲜卑人去了,徐济却坐享其成,弄了长安平安无事。自己的实力却在不断的征战中没有多大的壮大,怎能令他高兴?

王子服说他能毒死徐济,吕布起初是有点不大相信的,不过就连张绣和贾诩都和王子服等人合zuò

,那就应该没有问题吧?反正听贾诩的话没有错误。

所以吕布才会下此决断,反叛长安。

自中午自己的军队来到高陵城外,便开始对高陵城进行了攻击。按照自己和王子服的约定,自己不必攻破高陵城,只需yào

牵制负责防御长安北面田丰大军便可以了。

现在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田丰见到自己到来,派出手下大将周仓与裴元绍。

自己也虚应了事地派出了曹性,成廉、宋宪等人。对方那个裴元绍很一般,倒是那个周仓有点本事,自己手下众将无人是其敌手,不过和自己原本手下地张辽比起来还是有相当的差距。

就在刚才,这个周仓把成廉一刀砍下马来,要不是自己飞马而出,救下成廉,这周仓差点就要了成廉的性命。

那个周仓倒是机灵,见到自己出来便回去了,决不恋战。吕布知dào

对方还有一员大将尚未出场,反正左右无事,何不会一会他呢?

想到这里,当下喝道:“典韦在否?”

身后三军也跟着大喊:“典韦在否?”对面一马杀出,吕布精神一振,向对面看去,却发xiàn

来人乃是一个年轻儒生,不由得十分失望,不悦道:“对面的儒生赶快回去,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来人乃是郭淮,闻听吕布之言后微微一笑道:“温侯稍安毋躁,小人郭淮,只有一句话相问,然后便回去。”

吕布冷然道:“有话快说。”

郭淮看着吕布,微笑道:“我也不问温侯为何突然攻击高陵,因为此事不过是王子服的主意而已。”

吕布闻言微微一愣道:“原来你们早就知dào

这件事情。”

郭淮笑道:“正是如此。”

吕布就算是再笨,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闻言色变道:“难道徐济并没有毒发身亡?”郭淮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吕布,哈哈笑道:“这正是我想要问温侯的事情,若是大司空徐济大人并未身死,你又将如何自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斗(八)

吕布端坐在马上,沉吟半晌,不再说话。

郭淮微笑道:“温侯,依我看来,您现在最好的出路便是撤回北地,不要再参与长安有关的任何势力纷争了,那对你实在是无半点好处。”

吕布突然大喝道:“郭淮小儿,你休要以为这样便可以骗得过我!哼,张绣大军此时只怕已经占领了长安,贾诩先生既然会参与这件事情,那么徐济一定必死无疑。你们现在不过是想以稳军之计诓我而已,莫非以为我吕布会被这等雕虫小技所骗不成!”

郭淮闻言苦笑道:“吕布将军,这你便误会我了,可以告sù

你的是,董承派出的那个龙女早已经暗中归顺了司空大人,我这么说你总该信了吧?”吕布却坐在赤兔马上,一摆手中的方天画戟,断喝道:“什么董承和龙女,王子服没有告sù

我那么多,只是要我在此时出兵牵制,哼,你以为随便的编出几个人名来我就会相信你吗?”

郭淮闻言为之气结,但同时更是心中好笑,原来王子服并未把所有的计划告sù

吕布,这倒也可以理解,这无非是为了保密才如此,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王子服根本不相信吕布,不过这倒是也无所谓了,只不过这弄得郭淮无法说服吕布让他有些烦心而已。

吕布见郭淮无话可说,便自以为得计,大吼一声便冲杀上来。郭淮虽然有武功在身,但是却知dào

自己绝对不能和吕布相比。当下马上撤回身去,拨马便走。

吕布的士兵一见吕布冲锋,登时大发一声,冲杀上来。

田丰军这一面自然也不甘示弱,好似潮水一般一拥而上。原本安宁的只有风声的天地立时被好似惊涛骇浪的喊杀声所淹没。吕布眼见便要追赶上郭淮,一股凌厉的刀气却从一边竖劈而下,那强横的气势足以君临天下。

吕布心中一动,掉转马头,一摆方天画戟,“当”的一声。声震全场。

下一刻。一个特别雄伟,好似地狱魔王的大汉便出现了吕布的面前。“吕布!”“典韦!”两人同时大吼道。

“吕布,你无dí

于天下的神话今天要终结了!”典韦兴奋地舔噬着自己的嘴唇,一双虎目中泛起兴奋的红色。一双大手摩挲着双手里的铁戟。好像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吕布看着典韦。哈哈大笑道:“典韦。你是不是喝多了?哼,你的主子徐济麾下最强武将陈到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呢?也好。我今天就亲手送你下地狱,要让你知dào

在我吕布面前口出狂言的下场!”典韦毫不示弱道:“这句话正是我想对你说地,废话少说,看戟!”话音刚落。典韦手中的长刀变化成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吕布一见典韦的来势之猛,心中不由得一紧,神色无比凝重起来,手中方天画戟似缓实快地击出。典韦渴望这一战由来已久,此时终于能够交手他自然是全力以赴,故此一上来就是真本事。

转瞬之间,两人便战到一处,难舍难分。这时,两支大军也变成了混战的局面。

郭淮却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田丰地身边,对田丰道:“田丰先生,属下有辱使命。”

田丰却笑道:“这事情责任本不在你的身上,毕竟王子服不可能把毒害主公这等重yào

的事情告sù

吕布这种人。万一事情出现波折,王子服等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局面,谁知dào

吕布会不会在某种情况下把这消息告sù

主公换取自身的实力壮大呢?只要吕布不知dào

这件事情的详细始末,他们就会有回旋的余地。”郭淮皱眉道:“那他们就不怕吕布暗中已经和主公勾结,诱发他们先动手吗?”

田丰呵呵一笑道:“这倒不会,对吕布的防备只限于这个计划开始的时候,到主公为徐庶和何琳小姐举办婚礼的时候,王子服等人就已经把吕布的万一性给否定了,因为那个时候主公中毒已深,明显是因为主公中了龙女的毒,他们还顾忌什么?至于吕布,本就不必知dào

那么多,只要有张绣和贾诩的带动便可以稳住吕布。”郭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旋即又皱眉道:“可是王子服等人就不奇怪吗,他们对吕布百般隐瞒,倒是可以说得过去,可是贾诩先生乃是心思缜密之人,他们定得计划原本就语焉不详,张绣将军和贾诩先生又怎会参与?难道他们就不对两人痛快地加入到他们的联盟感到不安吗?”

田丰冷笑道:“你把王子服他们想得太复杂了,若是他们又那么缜密的心思,主公还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一群急功近利之徒,对天下大事全然不懂,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又有何奇怪?”郭淮闻言释然道:“先生言之有理,现在长安的形势明显摆着,要稳定长安的局势必须要有一个强力诸侯支撑才可以,而这个人必然就是主公。若是主公一死,天下立时大乱,单凭长安城内的西园八校尉根本无力应付大局,到那时,各地不安分的诸侯就会趁势而起,再一次为了争夺圣上而进行连番征战。王子服等人何德何能,有何资本挟天子以令诸侯?到头来天下将会再次大乱,他们只会是天下的罪人。哼!他们以为只要控zhì

了长安,只要有贾诩为他们出谋划策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知dào

贾诩先生的才智根本不是他们所能驾驭的,若是真有这种局面的话,贾诩先生一定会自谋退路的,绝对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田丰闻言一怔,没有想到郭淮竟会有如此见解,点头叹道:“朝中这些大臣若是有你这等见识,天下就不会这般多灾多难了。”

郭淮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

田丰看向远方,沉声道:“王子服等人就是这般不识时务才会令曹操利用到这一点。曹操心知肚明贾诩绝对不会受王子服等人的摆布,所以才会趁此机会加以收买。而贾诩那小子利用这一点骗过了程昱。嘿,贾诩这家伙倒是当真是有不世之才啊。”郭淮闻言豁然动容,听了田丰的话他才想到从这个角度来思考贾诩在这次长安谋略中所起到的作用。

表面上看似贾诩似乎无所作为,但是仔细一想就可知dào

。贾诩实在是一支奇兵,因为贾诩挑起了所有威胁长安安全的隐患,让徐济可以如此从容的对付敌人。

田丰看看正在思索消化自己语言地郭淮,笑道:“我们还是准bèi

鸣金收兵吧。”田丰的一句话便把郭淮从沉思中唤醒。这才想起观察战场上得形势。

此时战场上的局面可以说斗了个旗鼓相当。经过两年地不断训liàn

,田丰所收编的长安中央军的军队已经从原来的那种装备精良却毫无斗志的垃圾军队变成了一支战斗素质很高的军队。由于兖州愿属地教官源源不断地从兖州赶来,带来了大量地先进的训liàn

手段。这支军队早已脱胎换骨。此时一经交战。立时展现出了极为强悍的作战素质。

虽然还不能和兖州老牌正规军相比。但是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精兵了。吕布地军队虽然在吕布的带领下变得悍猛无比。还是对这支军队无可奈何。

不过令郭淮感到诧异的事情是吕布和典韦的交手。

按照郭淮的想象,典韦和吕布交手的话只怕马上就会落到败落的境地,毕竟典韦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可是眼前的情况却大大出乎郭淮的意料。吕布居然只能和典韦斗个旗鼓相当。这简直是前所未有地事情。

田丰放佛看穿了郭淮的疑问。便笑道:“你不要疑问。君卿当然不会是吕布的对手。不过在短时间内吕布却拿君卿没有办法罢了。”看着郭淮不解的模样,田丰耐心的解释道:“吕布的武功特点乃是如火一般猛烈,简直可以烧毁一切。别人拿他根本没有办法,不过君卿是个例外。君卿的戟法如同狂风,狂风在短时间内绝对可以抑制住火势的发展。只要被君卿抢得了先机,吕布想在短时间内反过手来,都有一定困难。不过吕布若是抢回先机,君卿立时就会被打回原型,只有被动挨打的分了。”

郭淮闻言佩服道:“先生不是习武之人居然可以看出这其中的奥妙,实在令人佩服。”田丰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天下间万物万事的道理是相同的,万流同源,殊途同归,莫不如此,庄子说越简单的东西越能反映这个世界的本质。两年前,主公在与刘备交战的时候,这个庞统不是针对关于的特点给关羽找了一匹战马吗?自换了那匹战马开始,吕布的实力便迅速提高,那便是庞统看穿了关羽武功特点而准bèi

的,早在两年前,我便发xiàn

了君卿的武功特点,考lǜ

到将来和吕布可能要有战争便要求君卿针对吕布的武功特点加紧练习,为的就是今天。”

郭淮赞叹道:“还是先生深谋远虑。”田丰眯缝起眼睛来,轻声道:“吕布早年曾经力斗关羽、张飞、刘备三人而占据上风,那是因为三人武功无法配合,才会给吕布占了便宜,哼,若是换成今天,要君卿、主公和陈到三人上去与之交手的话,不出四十招,吕布必败无疑。”

郭淮仔细想了一想,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

一个抢占先机,一个以硬碰硬,一个全力防守,吕布怎能不败?田丰此时却皱眉道:“君卿快挺不住了,鸣金收兵,我们可以等候主公到来,到时候吕布不战自退。”

郭淮闻言点头,知dào

典韦优势不在,便鸣金收兵。

杀得正过瘾的典韦闻听到声音之后,无奈之下才带领士兵缓缓退去。吕布原本正要反击,却在此时看到对方退去,而且全无破绽,无奈下唯有放qì

追击。

当典韦来到田丰身边的时候,全身已经完全湿透,肩头和头顶正在不断的蒸发着热气,好似蒸笼一般。

看着红光焕发的典韦,田丰笑道:“君卿将军今日一战必将名震华夏。”典韦望向吕布。心服口服道:“幸亏有先生的提前嘱托。我才可有如此战果,坦白而言,我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

田丰哈哈一笑道:“一个人再厉害,他也无法和天下为敌。吕布地武功虽高,但是却不足为道,君卿将军要学万人敌,而不是匹夫之勇。”

典韦爽快道:“典韦晓得。”田丰声音转冷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吕布小辈这几年早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无复当年大会诸侯之勇。只不过是色厉内荏、苟且偷生之辈。只要主公来到这里,他马上便是另一幅嘴脸。我们只需yào

守住高陵城便足够了,吕布虽然愚蠢。但是却还没有愚蠢到妄想绕过高陵城的程度。傻子都可看得出来若是那样地话。我们完全可以衔尾而击。”

典韦两人闻言点头,田丰一举手,冷然道:“回城!”田丰所部军队便缓缓进城。

长安城内。

邓艾站在北城城墙上,眯着眼睛望着远方。

身边一个小将正恭敬地向邓艾汇报着战况道:“司空府的敌人伤亡惨重。于禁将军游刃有余。蔡邕大人那里也没有问题。我兖州的幽影已经承一面倒的屠杀局面。东城和北城地敌人也已经被完全控zhì

住,只等邓军师下令,我们便可全力围剿。”说起这个称呼也是徐济走之前给邓艾的身份。也是当年郭嘉担任过的职务:军师祭酒。这是徐济军中的谋主之位,前一位担任这个职位的郭嘉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只见邓艾微笑道:“这个好说。我们需yào

再等等,张绣将军那边定会派人来协助我们完成这一任务,到时候来的只怕还有被引入到埋伏却完全的不自知的董承的军队。”

身边的将领闻言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邓艾,邓艾看着他,柔声道:“长安城里的反叛势力注定败亡,只不过我们和张绣将军的分工不同,我们负责叛乱的军队,而张绣将军则负责那些叛乱的大臣。”

正说话间,邓艾身躯一振,用手指向远方道:“看,张绣大军来了!”不远处,胡车儿大军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皇宫处。

王子服正焦急地渡来渡去,没有一点办法。

自从他兴冲冲来到这里,便觉得眼前的事情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谁能想得到刘协会对自己产生敌视态度呢?最要命的是现在自己想要进皇宫,却完全没有办法,因为有大汉第一剑师史阿在那里守着,根本没有人敢靠近那里。

王图说得很清楚,在刘协的寝宫里有相当数量的侍卫,要想攻下这里有相当的难度,而且现在在场的禁卫大多数都是对汉室十分忠诚之人,若是动粗地话,只怕会造成士气低落,日后若是传出去,对己方声明也不好。当然,王子服也不怕史阿带着刘协逃跑,国为己方现在有于吉在,史阿就算再强,也绝无可能带着刘协逃跑。

王子服正焦急中,却见董承和张绣和贾诩两人联袂而来,大喜下迎了上去。

看着董承神采飞扬的样子,王子服就知dào

事情进展得颇为顺利,笑向董承恭喜大功告成。董承不以为意,欣然受落。

张绣和贾诩看的摇头叹息,这些人实在不是做大事的人,就拿这董承来说吧,明明是自己的到来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董承现在却不置一词,岂不令人心寒?

不过自己并非是真心投降,也就不再计较了。董承看王子服这里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便好奇询问,王子服苦笑着把王图说过的话告sù

了董承。

董承闻言一愕,转向贾诩,叹服道:“先生真是神机妙算。”

王子服愕然望向贾诩,露出询问的目光。

董承笑道:“贾诩先生要我事先召集文武百官,当然是那些深明大义之辈,只要百官来到朝见,圣上一定会出宫相见的。”王子服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额头,摇头失笑道:“是我糊涂了,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也难怪圣上会心疑。”

此时,王图和于吉也来到身边。

张绣看到两人微微向自己点头示意,心中冷笑,也用眼色回应两人,两人自以为得计,故作很陌生的样子打量张绣和贾诩两人。贾诩看着众人,嘿嘿笑道:“这件事情很容易,史阿这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其为人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过于自负,他现在一定认为在长安城内无人可把他怎么样,而且他也不相信徐济已然身死,利用这种种条件,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将其对我们的威胁解除,虽然如此也未必可以置其于死地,但却有把握把圣上从他手中弄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大感奇怪。若是不解决掉史阿,又怎么把皇帝弄出来呢?

这个贾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斗(九)

贾诩解释道:“要想把圣上从史阿的手中解救出来,第一就是令史阿和圣上分开,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史阿从皇宫中调出来。”

王子服等人一起点头他们自然知dào

贾诩的思路十分正确。但问题是如何把史阿从皇宫里调出来。

贾诩看出了众人的疑问,哈哈一笑道:“待一会儿我和张绣将军先现身,立kè

便可决了史阿死守皇宫的念头。

董承点不明白道:“此话怎讲?”王子服却反应过来道:“原来如此!贾诩先生的意思是史阿一见到张绣将军和您马上就会相信徐济已经身死的事实。”

众人也明白过来。贾诩点头微笑道:“正是如此,史阿现在之所以坚守皇宫是因为坚信长安城内即使有内乱,兖州军也可以迅速平定,认为王图将军不足为惧。可是我和张绣将军现身之后,史阿马上就会相信,因为若是徐济活着的话,张绣将军又怎可能进城呢?那只可能说明一点,兖州军的大将于禁已遭到意wài

又或者不在城内。在这种情况下,史阿的信心就会被动摇。”

众人闻言叹服,贾诩真是善于捕捉别人的心理,同时兴起了不敢与之为敌的念头。贾诩又道:“在这个时候,史阿的唯一念头就是保护圣上的安全,我们就可利用这一点要史阿出来和我们谈判。如此一来,我们不就有机会了吗?莫要忘记,史阿现在还不知dào

于吉先生在这里。定会托大的认为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在全不提防下自然会出宫来。到那时于吉先生就可缠住他,我们再寻找机会进道皇宫中,晋见皇上。”

众人不住地点头,一副佩服的样子。王图和于吉对望了一眼。心中大喜,知dào

贾诩解决了一个难题,否则即使能够进入皇宫,己方也会面临这个问题。

张绣肃容站在一旁。心中却早已经笑破了肚子,他当然知dào

贾诩的打算。先是得用王图和于吉对付王子服一党。然后再和后出来的史阿对付王图和于吉。

这种兵不血刃的招数当然只有贾诩才能想得出来。王子服等人不疑有他,便欣然同意。

正在此时。一名士兵来到董承身边。拜倒在地:董承大人,我们奉命去捉拿泰庆童,不料这小子有点身手,赤手空拳对上了我们20多个兄弟。幸好我们人多。把他拿下。请董承大人下令处置。

张绣和贾宇对望一眼,知dào

这个泰庆童就是徐济手下的幽影中的佼佼者张愈,徐济已经告sù

他们。这个人也是一个得力地帮手,怎能不救?看他赤手空拳就可放倒二十多人。就可知dào

此人身手的利害,被抓住只怕是徐济安排的结果,这个假秦庆童很有可能是故yì

被抓住地。

董承却在那边笑道:“小小一个秦庆童,居然敢跟我的手下动粗,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哼,来人啊,把他给老夫带上来!”

那名士兵应声而下。不多时,张愈这假秦庆童被带了上来。

董承看着不肯下跪的张愈,微笑道:”秦先生,这些天可真是难为你了。”

张愈看了董承一眼,脸上流出不屑的神色,向地在上吐了一口浓痰。贾诩心中暗赞:不愧是徐济留下来地人物,知dào

说话会流出马脚,所以便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身份。

董承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冷笑道:“秦庆童,你也不必嚣张,要不是看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我岂会留你到现在?哼,没有你在手中,那龙女岂会就范?我即便是得到了她地人,却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若是那样我得到她又有什么用?嘿嘿,只要有你在手,龙女就会心甘情愿地服侍老夫,哈哈,老夫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张愈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看地洋洋得yì

的董承也有点心寒,恼羞成怒道:“来人啊,给我把他的双腿打折,看他还敢对老夫不敬?”

贾诩却接了过来道:“董承大人,何必为一个小人如此动怒呢?大事要紧。”一面命令自己手下的人把这假秦庆童押在一边。实则却是要把这张愈解放出来,协助自己。

董承哪里知dào

此节?犹自在那里怒气不息。说话间,接到董承地命令而赶来的王子服一党的文武百官源源不断地来道皇宫,见面之后一个个互道恭喜。

其中吉平和他的两儿子,伏完,吴硕,中郎将李伏等人更是早早的到了。

董承看看人来的差不多了,便对贾诩笑道:“贾诩先生,差不多了吧?”贾诩看了张绣一眼,笑道:“也好。”

贾诩来到刘协的寝宫前方,悠然道:“对面的士兵快去告sù

史阿先生,就说我贾诩有话要对他说。”

对面的士兵闻言之后便跑进宫中通报。

此时的史阿正在悠然自得地坐在刘协对面与刘协下棋。在一旁地刘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倒霉。躲在皇宫中居然也会有生命危险。

相比刘和,刘协倒是坦然的多,史阿猜想他大概是认命了吧。

刘协心中清楚,经过这一次长安之乱之后,长安的势力均衡已经完全打破了,等待自己的命运就是变成别人争霸天下的工具。区别就在于自己最后能够活命,若是说到这一点,刘协倒是比较喜欢徐济,毕竟徐济的身份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现在的他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更希望徐济被毒死的话是谣言。

史阿一听贾诩来了,眼中闪过慑人的寒光,知dào

到了长安功略的最后关头,便站起身来对刘协肃容道:“圣上且安坐,容史阿先出去看看。”刘协闻听贾诩到来。一张脸上不由得忽明忽暗。不知dào

心中在想什么,只是颓然的点点头,要史阿出去。

史阿躬身施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刘和却兴奋道:“恭喜圣上。贾诩一来,圣上就可高枕无忧了。”刘协却面露苦笑叹息道:“是吗?可是刘和你能否告sù

寡人。张绣和贾诩到底是忠于寡人还是忠于他们自己的利益?他和王子服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和闻言一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刘协看着宫门口,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却知dào

,徐济,朕这位好姐夫怕是真的死了,否则贾诩怎么会有机会进到长安中?”刘和张了张嘴吧。不知dào

如何安慰刘协。

史阿施施然来到宫门外。这才收起轻松的表情。看了贾诩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道:“原来真的是贾诩先生。”

贾诩微笑道:“史阿先生是聪明人,见到我贾诩就应该知dào

长安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至于大司空徐济是如何命运。先生想必也可猜出个大概来了。”史阿此时表现出了少有地表演功力。沉默半晌之后。才长叹道:“史阿明白了,只是不知dào

贾诩先生有什么要求,请提出来。”

贾诩暗赞史阿机灵。于是笑道:“史阿先生是个识时务的人,我们只希望圣上能够出来面见群臣,主持大局,如何?还请史阿先生进宫劝慰圣上,不要耽误臣等的一番好心。”

史阿冷然道:“贾诩先生,你这是在威胁在下。”贾诩摇头道:“贾诩怎敢如此造次,在下仅仅是劝告面已,司空大人已死很事情也不可挽回,活着的人才是最重yào

,先生对圣上忠心耿耿,自然知dào

什么是最好地选择。”

史阿沉吟半晌道:“如此,让史阿考lǜ

一番如何?”贾诩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不过希望在明天之前给一个答复出来。对了,先生千万不要起什么逃走的念头,这长安城内已经全是我们地人,先生武功卓绝,要离开自然无人可以阻挡,但是就怕刀枪无眼误伤到圣上。”

史阿冷笑一声道:“似乎你们应该保证地不仅仅是圣上的安全,司空大人在京城中的家眷也不应该伤害才对。”贾诩若无其事道:“这个自然是当然,史阿先生现在可以回去考lǜ

,我们文武百官等你的好消息。”

史阿听见贾诩把文武百官四个字说得特别地重,就知dào

贾诩另有所图,便下定决心只等贾诩待会叫自己的时候再出来,当下一言不发,转身便回里皇宫。

贾诩也回到了王子服等人的身边,微笑道:“那我们便静侯佳音吧。”王子服等人当然是欢欣鼓舞。

而此时王图见贾诩隐晦地向自己打眼色,便笑道:“是了,各位大人已经忙了一天,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士兵们就好了。”

众人被王图这么一说,这才看看天色,发xiàn

天色已晚,快到黄昏时候,肚子都有了一种饥饿的感觉。此时远处的喊杀声依然声声入耳,显然是长安北城和东城的战况进行的很激烈。

王子服有点担心,对董承道:“东城和北城那面没有问题吧?”

董承也有点担心道:“没有想到兖州军的战斗力如此强横,在没有大将指挥的情况下居然可以支撑这许多时候,而且司空府和蔡邕府那边也没有消息,我看战斗还要在坚持一些时候。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贾诩接过话头来,微笑道:“丙位大人可以放心,没有于禁和徐威的兖州军还是可以对付的,毕竟他们攻不能攻,守不能守。但是兖州军毕竟是天下间最精锐地部队,这支军队的下层军官制度很是厉害,有下层军官的副食照样可以打出胜仗来。至于司空府。那里面当然有兖州军地精锐,难以攻下也是正常的。蔡琰毕竟徐济的未婚妻,徐济没有派人保护那就不正常了。”顿了一顿,贾诩又道:“现在长安城的兖州军唯一的援军便是在长安城北面的田丰大军,不过有温候吕布在那里牵制,田丰等人怕是已然自顾不暇,长安城的守军可以说只能坐以待毙,最后不过是弃城逃跑的结局.

众人点头。知dào

贾诩说地是实话,便不再放在心上。

王图连忙吩咐手下人在宫中寻找到一处空房。要文武百官都进来休息。于吉和张绣贾诩自然陪着这些人。

而王图则在暗中把自己在宫中的心腹都抽调出来。围住了这处空房。张绣地人手自然也和王图地军队一同把这里包围住了。

不多时,宫中的食物和美酒被端了上来。众人已经饥饿多时,看到美食上桌,客气了一番开始吃饭。

吉平才要吃饭,却被于吉拉住说话,吉平忍着饥饿和于吉说了一会话之后,才回来吃东西,此时,文武百官已经吃下了很多的东西。

吉平端起饭碗。才吃了一块肉。马上吐了出来,色变道:”这饭菜有问题!”众人正在据案大嚼,闻言全都停住了,还有人的嘴里放着没有咽下饭菜。

吉平站起身来喝道:“这饭菜中有迷药!”

话才说完。不少人已经摇摇欲坠起来。个个知dào

不妙。武官们还想拔出刀剑抵抗。但早已经手脚无力。王子服大骇下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董承,董承造已经倒在地上。这时才想起一件事情。用愤nù

地眼神看着王图,用手指着王图,却感觉到没有说话的力qì

。显然知dào

是王图搞的鬼。

王图却哈哈大笑道:“怎么?感觉到很奇怪吗?哼,我便告sù

你,我和于吉先生都是曹孟德的人,你们的西园八校尉也已经有很多是我们的人,今次长安大乱,和兖州军作战的人都是你们的心腹,曹公所控zhì

的人,实力未受分毫损害。”王子服闻言脸上血色褪尽,眼中闪过悔恨的神色,转过头来看向并未倒下的张绣和贾诩,眼中闪过寒芒。

于吉也笑道:“还不明白吗?贾诩先生和张绣将军和我家主公乃是合zuò

关系,你们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都不懂吗?”

王子服终于挺不住了,翻身倒地,昏死过去。现场只剩下一个吉平,站在那里,脸色煞白。

良久,吉平才长叹一声:“原来曹孟德早有企图。我们都是上了当的,枉我当初还在长安城内制造怪病,帮zhù

于吉站稳脚跟。”

王图不屑一顾道:“也不看看你们的斤两,就凭你们有何德何能与我家主公合zuò

?”吉平点头道:“的确如此,圣上身边有曹孟得的女儿,西园八较尉已经被你们控zhì

,张绣也是你们的人,我们的确一败涂地。”

于吉笑道:“更何况还有你们这些人为我们背黑锅,我们事后就可以说张绣将军平定乱党,徐济不也是被你们毒死的吗?呵呵,到时候,兖州众人只会感激我们,何况徐济的孤儿寡妇还在我们手中呢?不过先生还真是不负毒医之名,只一口便吃出了不对,可惜先生你光顾着和老夫说话,没机会阻止这件事情。”吉平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张绣招呼一声,进来一群士兵,把那些倒在地面上的文武百官捆绑起来。抬了出去。

王图和于吉看向站在那里微笑不语的贾诩,笑道:“贾诩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贾诩笑道:“如此最好,我看王图大人应该把我们控zhì

的西园八校尉的手下全部派到北城和东城的战斗中,和张绣将军的军队一起,先赶走兖州军,然后招降残余的西园八校尉。”

王图点头道:“贾诩先生此计大妙。”

贾诩笑道:“不过在赶走兖州军前,你们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王图肃容道:“王图晓得了。”贾诩冷然道:“你先去办这件事情,我先把史阿骗出来再说.”

王图点头应名而去。却完全不知dào

贾诩此举是为了引出曹操在长安所有潜藏实力。此时的王图和于吉已经得yì

忘形了。

贾诩要于吉和张绣在屋中等候,自己去皇帝寝宫那里叫史阿出来。于吉不虞有他,却不知dào

张绣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张愈放了出来,要他装扮成士兵,相机而动。

不多时,贾诩便来到刘协的寝宫,要士兵把史阿叫出来。

史阿正在宫中焦急地等待,闻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知dào

贾诩必然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便向刘协辞行。刘协此时还有什么想法?唯有要史阿注意安全,毕竟说到底,只有这个史阿才可能真zhèng

的保护自己,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别人都不行,对于这一根救命的稻草,刘协又怎会放qì



在一旁的刘和却眼珠一转,对刘协笑道:“圣上,史阿先生一个人去有点势单力孤,不如让臣下陪着史阿先生吧。”史阿冷冷得看着刘和一眼,知dào

刘和心里在想什么,这人真是见利忘义之辈,眼见的王子服一党即将得势,便先一步出去巴结,以求保存自己的利益。

刘协当然也看出了刘和的意思,不过他却不会抱怨,叹了一口气道:“刘和,你想去,那便去吧。”

刘和大喜,转身便走。史阿看着刘和的背影,心中冷笑: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斗(十)

当史阿和刘和施施然来到于吉等人放到文武百官的那间大房子的时候,王图已经吩咐过手下回来了。

看见史阿和刘和,王图眼前一亮,呵呵笑道:“原来史阿先生来了,现在可以和先生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实在是连想都想不到呢。”

史阿扫了王图一眼,别有深意道:“世事难以预料,没有哪个人会知dào

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说是吗?王图将军。”

王图一呆,有点不明所以。于吉却站起身来朗声笑道:“史阿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史阿虽然长时间在宫中居住,但却也知dào

于吉此人,而且前一段时间于吉也在宫中居住了很长时间,史阿与他见面的次数不少刚才进屋的时候更是一眼便看到了于吉,他是第一流的高手,当然可以感觉到才一进来时于吉向自己散发出来的一阵阵跃跃欲试的杀意。

史阿岂会放在心?上当下点头道:“原来是于吉先生,不知何时回长安的?也不禀报圣上一声?”于吉心中佩服,这个史阿不愧是当今大汉的第一剑师,只看他此时此刻态度仍然冰冷如霜雪,就可知dào

这人心志何定坚决。

要知dào

,史阿之所以敢如此大胆的来到这里,乃是因为对自己的本领有着绝对的信心,今日的史阿已经达到了他的师父王越的全盛境界。当年灵帝初死,洛阳大乱的时候。王越就在宫中杀出重围,然后飘然而去,那许多的弓箭手都拿王越无可奈何。易地而处,史阿当然也有这种本领。武功到了史阿这个境界,已经完全跨越了马上步下和长短兵器的限制,一柄长剑在史阿手中足可刺透千军万马,于他而言便是任何情形他都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就像王越对上吕布一般,若不是王越受伤在先。只怕当时命丧当场的就是吕布了。在王越地手中,什么武器不是杀人的利器?

若是有必要。史阿完全可以转身便走。杀回刘协的寝宫去,谁也无法阻挡。当然,若是敌人中有超卓高手。那有另当别论,比如说现在自己站在了史阿面前。

但问题恰恰在此。史阿并不知dào

自己秘密回京的事实。自己突然出现在史阿面前。对方居然全无半点反应。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这恐怕不是料事如神,于吉也绝不相信史阿有这份见识。那么史阿如此态度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他已经完全看破了生死成败的表现,这令想要趁史阿心志凌乱而一举击杀史阿的于吉不由得大失所望。第一次产生了技不如人的想法,故此对史阿说话分外客气。更何况现在并非只有自己在场,张绣这有“北地枪王”之名地一流高手也在一边。

不过于吉这人心理调节能力极强,马上就从示弱的心态上恢复过来,因为他知dào

今天在此不是为了和史阿决斗,而是为了缠住史阿,然后派人攻下刘协的寝宫,控zhì

刘协,实在没有必要和史阿以硬碰硬。于吉看向史阿,微笑道:“史阿先生不要怪罪老夫了。因为现在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谈。”

史阿看着于吉气势稍有减弱,随机更加猛烈起来的于吉,心中暗叫可惜,未能在于吉的心中打开心灵缺口,待会儿对付于吉将会非常麻烦,淡然道:“我自然明白你地意思,似乎本人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吉长笑一声道:“史阿先生明白就好,这里的确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史阿先生,但是老夫却可以阻挡主史阿先生一时三刻,在这段时间里,可是会发生很多事情的。”言罢,便直视史阿,显然是在等着史阿的答复。

在一旁的王图是得yì

洋洋,现在己方得形势非常有利,史阿现在已经失去了谈判的资格,除了与己方合zuò

便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要刘协到手,史阿史死史活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在一旁张绣怀中抱着长枪,低头喝茶,但是身上冰冷的杀气也正在不断地冒出。

史阿知dào

张绣正在蓄势待发要一举拿下于吉,心中冷笑。这于吉和王图自以为是猎人,却不知dào

自己早已经变成了猎物。

想到这里,史阿看向了此时悠然自得的贾诩,冷然道:“贾诩先生,王子服大人呢?难道就让一个没有官职的杂毛道人和一个只能负责禁军的禁军统领来和我谈判吗?”贾诩还未说话,史阿边上的刘和却接过了嘴,这势力小人面带微笑道:“史阿先生此言差矣,现在最重yào

的是圣上的安全,人家派谁来不都是一样吗?又何必吹毛求疵?再说……”史阿看也不看他,不容他说完便冷然道:“刘和你给我闭嘴!你要搞清楚,你是圣上的臣子,就算你是蝇营狗苟的小人,也要有为主捐躯的觉悟,更何况你父亲刘虞乃是天下第一等忠臣,一直到现在,任何人提起令尊都是真心佩服,看你今日之所作所为,实在是个不肖子孙,哼!刘氏宗族怎会有你这等窝囊废?你还不如那从‘光武遗命’为己任地刘备呢?”

刘和被史阿数语骂得狗血喷头,默默无语。

厅中众人默然,均被史阿的气势所震撼。

贾羽蓦地笑道:“还是王图大人说得好,史阿先生现在没有资本和我们讲条件,我现在就叫人去打开圣上寝宫的大门,请圣上出来,看你能奈我何?”言罢,贾诩便招呼人手进来。

进来答话的当然是张愈这被释fàng

出来的特级高手。

贾诩微笑道:“史阿先生,你应该明白我地意思。如果有你的同意,我们就不必撕破颜面,相安无事的把圣上请出来,就如今长安的情势而言,你我兵戎相见着实并非好事。毕竟我们以后还要同殿为臣。圣上的安全还要由您来保护。”史阿见贾诩把张愈叫了进来,就知dào

动手在即,而贾诩现在所说的话无非是分散王图和于吉地注意力罢了,自己又岂能不配合?故此史阿也立kè

冷然笑道:“你也知dào

兵戎相见会令后世诟病啊,哼,即便是我史阿回不去,一时三刻之间。你们也没有能力攻打下来圣上的寝宫。日后消息传了出去,我看你们有何面目立于天下人面前,作满朝文武,天下百官的典范。”

于吉和王图闻言脸色微变。情绪出现了波动。贾羽见状心中一喜。眯起眼睛对史阿道:“史阿先生没有听说过栽赃吗?我们完全可以说史阿先生你胁迫圣上,我们完全是救驾之举。”

史阿身上杀气开始蔓延。粗大的右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淡然道:“若是如此,我史阿发誓定要杀净张绣将军府上的人。”

张绣闻言趁势站起身来。一摆手中的长枪。那枪尖在雪亮的灯光下闪烁出一片玄奥无比的光影。遥遥指向了史阿。于吉、王图、张愈也都蓄势待发。隐隐包围住了史阿。

史阿心中暗赞张绣机灵,如此一来,便找到了动手地机会。

贾诩也是十分配和。微笑道:“若是如此,那么死亡的名单上定会添加上徐济一家孤儿寡母的名字,当然,我也不会放过徐济留在兖州养老的父母的。”

史阿装作脸色一变,随后长叹一声,紧握住剑柄的手缓缓放开了。王图和于吉却并没有立kè

放松,双眼仍然紧紧盯着史阿的双手不放。一直等到史阿的右手放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杀气大减。

就在这时,一直紧盯着王图动作不放地张愈突然抽刀而上,对着王图便是闪电一刀。

这一刀蓄势待发已久,乃是张愈全部精气神的体现。故此才一出刀便雷霆万钧,势不可挡。这一变故王图和于吉根本就是始料不及,谁也想不到贾诩招呼进来的人竟然会在这时候对王图痛下杀手。

王图回过神来的时候,张愈斩马刀已经化作长虹奔袭眼前,凛冽地刀气扑面而来,王图在措手不及下,立时神为之夺,看着刀光目眩神迷。

于吉冷哼一声,才拔出长剑来,却见人影一闪,张绣已经直奔王图而去,那方向正对着张愈。于吉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堪堪掠过自己身边的张绣的腋下斜刺里标出枪尖来,直刺于吉的胸膛。

于吉始料不及下,来不及反应,手中长剑立时击出,堪堪磕开了张乡的长枪,惊魂甫定下,张绣的身子已经好似陀螺般旋转,手中长枪好似连环,一枪连着一枪,枪枪刺向于吉的心脏。于吉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往遇见对手,总是能以速度速战速决,可是眼前的张绣的长枪韧性惊人,好似有无限的粘着缠住自己,让自己无法脱身。

转眼之间,张绣已经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连续刺出了十五枪,弄得于吉手忙脚乱。这张绣不愧是“北地枪王”,手底下有惊人的业艺,一套娴熟无比的枪法把一把长枪舞弄得似长风吼玉树,如银龙翻海底,重重枪影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及。这便是张绣在北地闯出这么打名头的依仗,也是他见识过吕布和陈到的惊人武艺之后找出的属于他自己的一条“道”。

即便是以于吉之能,也只有暂时避其锋芒,找机会反击。

而就此时,一人的声音在于吉耳边响起:“未知于吉先生是否记得,我早就说过,事实难预料!”于吉心中大骇,他当然知dào

说话的人是谁。

史阿!张绣和史阿联手对付自己!

于吉的心中闪过了这个令他惊惧万分的念头。

蓦地,在好似波涛滚滚而来的枪影之中,一点白光好似银星闪动,直奔于吉地眉宇之间。于吉心知自己实jì

上已经遭遇到人生以来最大的危机,故此全心投入,心中不敢有点半点杂念,速溶凝神,手中长剑摆出,好似变魔术一般,一把长剑变成了两把,分别敲击在了史阿的长剑与张绣地长枪上。

抢影散去。剑光盈来,于吉身边压力一轻。

心中却无半点喜悦。因为他知dào

更大的危机就会到来。果然张绣正过身来,手中长枪全力击出,一杆红缨点缀的银枪好似鲜花般蓦然开放。于吉的身形已经被裹在其中。

于吉心中暗暗叫苦,若是只有张绣,他便有十足的把握脱身,可是此时多了一个史阿,他便无可奈何。

每次要抽身出来的时候,史阿地长剑便令他进退不能。眼前这样无法扬长避短的形势是在是于吉生平破题儿第一遭。

渐渐的,于吉的眼睛便被史阿长剑的剑尖所闪动出来的银星所引。疲于奔命。

另外一面的王图也是苟延残喘,虽然张愈不可能和张绣与史阿同日而语。但是王图本身也并非是什么高手。张愈这幽影中徐济特地留下的精英要收拾他当然是绰绰有余。王图本就是被张愈突然袭击。再加上自己的身手和张愈相比差上很多,因此唯有苦苦挣扎。

尤其是张愈所擅长的那种杀机深重的高效率打法,好似面对俗世仇敌一般。惊涛骇浪般打击着王图,令王图气喘嘘嘘。根本就喘不过气来。想要高喊一声都有所不能。

那凌厉的刀光好似流水连环不断。横削竖劈。连连打击在王图的长剑的剑身上,发出铿铿锵锵地声音,好似雨打风铃。声声悦耳。此时屋中袖手旁观的人只有刘和与贾诩。

贾诩面上含笑。一幅全不在意的样子,眼睛却看着刘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和蜷缩在角落中,惊慌失措,完全不明白眼前地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场中动手的五人兵器上所带起的寒风好似凛冽的是朔气,弄得刘和衣角翻动,须发皆青,全身瑟瑟发抖。眼见到五人战况越来越激烈,刘和勉强提起精神来,抖抖索索站起身来。一步一挪向门外蹭去。

“刘和大人,你要到哪里去?”贾诩冷若霜雪的声音悠然传来。

刘和听得面上的肌肉一颤,抬起头来,看见面目阴沉冷酷的贾诩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露出好像弄人命运般不可琢磨的微笑,令他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刘和勉强一笑道:“贾诩先生,我只是要回圣上的寝宫而已。”

贾诩莫测高深的一笑道:“刘和先生最好站在这里哪也不要去,否则很难活命,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刘和先生到底算是哪一方面的呢?”

刘和哭丧着脸,对着贾诩道:“我完全被弄糊涂了,还望贾诩先生一开茅塞。”贾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王子服等人定下了毒计,用美女计让司空大人中毒身亡,立下汗马功劳的当然是董承大人,他强抢到府中的小妾就是群玉阁地头牌龙女。”

刘和闻言点头道:“此计大妙,徐济一死,天下就少了一个祸害。”贾诩深深望了刘和一眼,心知刘和根本想不到已方乃是徐济一方的人,也不反驳,淡然道:“而眼前的王图和于吉说穿了,都是曹操的人。他们在长安是奉了曹操的命令,希望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和张绣将军、还有吕布、李催郭汜都是曹操收买的对象。”

刘和虽然并非是什么有本事的人才,但却胜在生于贵胄之家故此深明政治,立时对曹操的企图心领神会,倒吸一口气道:“好厉害的曹孟德。”旋即醒悟似的讨好贾诩道:“当然,曹孟德再厉害也没有先生厉害。”贾诩看了一眼战局,赞叹道:“曹孟德的确厉害,即便是我也不敢轻言稳胜。刘和大人莫要胡言乱语了。”

刘和心知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当下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突然“啊——!”的一声,惨嚎传来,贾诩和刘和揗声望去。

却见王图已经倒在地上,鲜血迅速的从腰间和大腿的衣物处渗出,面色苍白,毫无人色。张愈的斩马刀已经停留在了王图的脖颈处。

贾诩向刘和招招手,施施然走向了王图,刘和哪敢不从,唯有乖乖地跟在后面,来到了王图的身边。

王图恨恨地看着贾诩,不屑的向地面上吐了一口痰,恨声道:“贾诩,原来你是背信弃义之徒……”贾诩打断道:“你不需和我做出如此言词,曹孟德在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决心之后,便找上了我贾诩和张绣将军,自然知dào

我二人并非是什么善男信女,左右是与虎谋皮,和我谈什么仁义道德?”

王图闻言为之语塞。

贾诩好整以暇道:“曹孟德之所以这么自信地找我和张绣将军合zuò

,就是认为我二人无力单独控zhì

长安,而王子服等人又绝非是成大事的人,所以才这般放心地与我两人合zuò

,对不对?”王图闻言身躯一震,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贾诩,显然是被贾诩说到了心里,曹操的确说过相类似的话。旋即恼怒道:“你既然明白为何还会做出背叛曹公的事情?对付我们对你和张绣有何好处?”

贾诩嘻嘻笑道:“王图先生的反应还真是慢呢,你没有看见张绣将军正和史阿先生联手对付为曹孟德造声势的于吉吗?”

刘和听得不明所以,可是颇富才智的王图却听明白了,一张俊脸立时转白道:“难道你和张绣是徐济的人!”贾诩哈哈一笑,神态中又说不出的骄傲。(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斗(十一)

王图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入到了正在苦苦挣扎的于吉的耳中。令这妖道心中振荡,手下登时大乱。

史阿与张绣都知dào

贾诩正在用王图扰乱于吉的心灵,故此手下加紧招呼,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于吉拿下。

于吉当然明白贾诩的意图,他本不欲受影响但是奈何王图传出的消息实在太惊人了。贾诩若是徐济的人,那岂非意味着王子服和曹孟德两方的所有计划都在徐济的掌握之中?若是如此,徐济又怎么可能会死于非命?

长安计划彻底完了,而曹孟德也将会因为错判了形势而导致中原大战的失败。

听到王图的话而变得面色苍白起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刘和,打死他也想不到贾诩和张绣居然会是自己的大冤家徐济的人。自己刚才似乎说了很多对徐济不敬的话来着,完了。刘和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眩晕。

王图也咬着牙看着贾诩,恨声道:“徐济当真是狡猾,居然还有这一步棋!”不过声音低了很多,显然是不希望打扰道正在奋战的于吉。贾诩悠然道:“自从上一次长安之乱后,我贾诩和张绣将军便已经投奔了兖州军,只是主公一直苦于无法弄清楚王子服一党的具体成员,因此才迟迟未动手发难,也因此主公索性便用出了反间计,让我和张绣将军打入了王子服一党的内部,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曹孟德送上门来的额外收获。真是令人喜出望外呢。”

王图听得心中大恨,大声道:“徐济未死又如何。哼。只怕他到了中原也没有命回来。我家主公另有计策对付徐济。”贾诩哈哈一笑。然后目无表情道:“王图将军说的不会是投在司空府中的尹氏吧?曹孟德地疏不间亲之计早就被我家主公看穿了。”

王图不能相信地失声惊叫道:“你们已经知dào

了尹氏夫人地身份了?”

贾诩看向在战场上越发手忙脚乱地于吉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家主公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破坏与心腹之间地良好关系?曹孟德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枉我贾诩一向敬重曹操是个英雄却也不外是这般层次。我家主公只不过略施小计。便已经瞒过了曹孟德。”王图的脸色越发苍白,全然不再理会鲜血正在不装饰地从伤口涌出。

贾诩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冷然道:“王图将军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现在中原战局曹孟德的胜利不过是一个假象。我家主公定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xùn

。徐庶和张济用不了多久就会向曹孟德动手,哦,对了,我忘记告sù

你了,兖州四军中的荀攸大军早已经潜回了兖州,集结在徐州边境,到时候定会让将军看到一出好戏的。”

于吉的耳中不利的消息不断地传来,贩私中长剑更是乱得没有了章法。只能凭借敏捷的身手在不断地闪展腾挪,堪堪保住性命。贾诩声音更加冰冷。对着王图道:“到那时,曹孟德和王子服等人都是欺君罔上的罪人,主公对付你等更是名正言顺。”

王图看着贾诩,嘿嘿地疯狂地笑了起来道:“徐济有足够的本领对付曹公,不过曹公早有后路,哼,长安计划失败了又如何?徐济不是很爱惜名誉吗?曹公完全可以说我们这些人是为了协助徐济平息乱党的,徐济却背信弃义。杀人灭口,天底下谁不知dào

曹公和徐济的关系不错?到时候徐济就变成了口诛笔伐之徒,要去攻打曹公只会惹人诟病。”贾诩大摇其头道:“我家主公的确很爱惜名誉,但是却不同于那位四世三公地袁绍。未想好怎么做我家主公岂会妄动?王子服等人的罪名当然是毒杀司空大人,而曹孟德的罪名则是选送歌女,冒充自己的女儿献给圣上。只这一样,曹孟德便是天下的罪人。没有人可以救他。”

王图闻言脸色再无半点人色,用手指着贾诩。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贾诩却悠然道:“我记得宫中的那位曹孟德的女儿真名叫做来燕儿,乃是当年洛阳城中新崛起的花魁,我没有说错吧,王图大人。”

王图长叹一声,闭目不语。贾诩向张愈一使眼色,张愈便把王图捆缚起来,为他止血。

此时门外突地爆fā

出了喊杀声,声震皇宫。

贾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心知自己的手下开始了控zhì

皇宫的战斗。

“当”的一声响传来。贾诩循声望去的时候,于吉的长剑已经跌落在地,喉咙上放着的正是张绣的枪尖。史阿的长剑却早已经收回到剑鞘当中,只是一双虎目紧紧地锁住于吉的身形,不让他敢有半点异动。

于吉的手掌已经被洞穿,鲜血正在流出,显然是被史阿刺穿的,真不知dào

史阿这一剑是怎么刺穿于吉拿剑的手掌的。贾诩悠然的走到于吉的身边,看着闭上眼睛不说话的于吉,轻声道:“而于吉先生你,则是曹孟德的另一个罪证,哼,搅得天下的张角的师父于吉先生居然乃是曹孟德的手下,而且还在长安妖言惑众,欺骗圣上,带兵入宫,我看曹孟德怎么自圆其说,只怕他是百口莫辩!”

于吉蓦地睁开双眼,看着贾诩,眼中闪过无可奈何的光芒。史阿心中却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于吉真是难以对付,要不是贾诩创造出了种种有利于已方的形式,只怕这于吉早已经逃之夭夭了,即便是留下他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哪里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张绣却看向贾诩,沉声道:“文和先生,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贾诩哈哈一笑道:“张愈你马上带一支军队控zhì

起这些被抓住地文武百官,不得走漏一个。”张愈领命而去。当然,临走时没有忘记带着已经被吓傻了的刘和。

贾诩转头看向史何。柔声道:“史何先生当然是回到圣上的寝宫。保护圣上地安全。以防万一。”

史何哈哈一笑道:“这个当然。”旋即转身飘然而去。

张绣收起长枪。对贾诩恭敬道:“文和先生,我真是服了你了。您这一番话比我地长枪和史何先生地利剑都要厉害。”贾翮弹了弹自己的衣袖道:“庞统可以给关羽换马,田丰先生都可以知dào

典韦将军武功。听说主公很早时候便要求袁诉手下的降将纪灵将军丢弃三尖刀,改用长枪,我今天不过是动摇于吉的决心,又有什么了不起?”

张绣愕然道:“文和先生居然这么熟悉兖州的将领。”贾诩闻言笑了笑,以少有的对人诚恳的态度对张绣肃容道:“将军,现在我们已经是兖州军的一员了,并非像原来那般独来独往孤军奋战,在这乱世,我们都缺乏称雄的资本。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安于本分并非是老实可欺的代名词。一个人只有知dào

自己的缺点和长处,才能够很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现在都是兖州的谋臣将领,自然不可不知主公的心思,主公的新‘五德终始说’就是主公争霸天下的思想根本。将军没有看出来吗?在主公这里,光武帝的一切思想都被变得似是而非,主公实在是托古改制的高手,既然提倡‘君子配五德’。讲究万事万物的和谐,我们若是不了解其他同僚,又岂是尽了一个做臣子的本分。”张绣听得矍然而惊,默然半晌。才抱拳道:“小子受教了。”

贾诩淡然道:“将军也不必刻意如何,只是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好。”

张绣点头道:“张绣晓得了,对了。我现在应该做什么?”贾诩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道:“宫中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王子服和王图两人都已经被抓了起来。群龙无首,宫中的禁卫就变成了乌合之众。有我在便可以了。将军现在就去指挥长安城中我们的军队,和长安城内的兖州均会合。”

张绣愕然道:“没有先生的指挥,如何能取得最大的胜利成果?”

贾诩看着张绣柔声道:“将军,主公今次留下的那个年纪小小却位居军师祭酒的邓艾在兖州有新一代第一军师的美誉,是个连郭嘉、徐庶、荀攸等人都自叹不如的不世奇才,有他在长安城,我自可功成身退。”张绣闻言一愣,随后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贾诩看向外面夜空的新月,自言自语道:“长安应该恢复平静了。”

随后,皇宫中的叛乱被迅速扑灭,刘协在史阿的保护下获得了安全,宫中的事物自然有贾诩应付。

张绣出宫之后便立kè

集结军队开始了对长安城中的两股叛党进行了逐个击破。此时,围攻司空府和前往蔡邕府邸的董承大军还不知dào

宫中发生的巨变,正在按照董承给他们的指示完成任务。故此张绣大军一经出现,便彻底地大乱了这些叛党的计划。

张绣大军一阵冲杀,司空府的士兵便一哄而散,留下了无数具尸体。

黄奎和许芝这两个好色之徒还未明白真么回事呢,便被抓了起来。

随后,攻击蔡邕府的叛军也被团团包围,最后缴械投降。此时,长安城中火光冲天,染红了整个夜空全城都是喊杀声,吓得长安城内的百姓门户紧闭。一个个抱着老婆孩子躲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唯一剩下得就是在东城河北城骚扰的两股叛军,张绣的军队和也不是不知dào

真实的情况的曹操在长安通过王图等人所收买的叛党军队会和,准bèi

开始合力围剿东城的叛党军队,却不想被张绣在半道上解决掉了他们的武装,令他们束手就擒。随后,兖州军和张绣大军很有默契地开始攻击董承在长安城中最后的两支军队。

开始这两支军队还想负隅顽抗,但是当听说董承王子服等人已经被抓起来后,便放qì

了抵抗。张绣大军和兖州军便开始收编这些军队。

到了天明时分,长安城已经稳定下来了。清晨时候的太阳还未明亮。日夜兼程的徐威敲开了长安城的城门。满头大汗地进来了,却沮丧地发xiàn

自己还是没有赶上热闹,自己的一千兖州骑兵根本没有派上用场。这令徐威很郁闷。

才进城不久,迎面便碰上了张绣。这满面含煞的一流高手正端坐在马上。倒提着带血的银枪和浑身是血的得力助手下胡车儿谈笑风生呢。

徐威迎上前去,恭敬地向张绣打招呼。张绣很热情的和徐威说话。弄得徐威有点受宠若惊,不明白为何一向孤傲的张绣会对自己这般热情。

徐威身为徐济最早的一批亲卫心中最为挂念的自然是司空府,便向张绣询问起司空府的安危。

张绣告sù

徐威,战斗才一结束,邓艾便已经回到司空府了,说是有很重yào

地事情要做。

徐威一天便明白了。邓艾是去处置尹氏了。司空府,众人脸上无不喜气洋洋,坐在邓艾的周围。听邓艾妙语如珠的讲着战斗过程。因其独特的视角和犀利的语言,把一场小战斗说得无比翔实却由简明生动。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时时发出赞叹。

正听得惊心动魄处,一名士兵走进客厅,向邓艾恭声道:“邓艾军师,尹氏已经被带到。”

在战斗之初,便被接回司空府的荀彧、陈群、张肱、诸葛瑾等人闻言,无不露出冷笑,时至今日,在也不用对这毒妇虚与委蛇,实在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于是小校连忙命人把尹氏带了进来。

尹氏是突然间被抓起来的。茫然不知所措,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是曹操奸细的事情会东窗事发,故此此时还在演戏。抱着自己地儿子、日后在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何晏愤愤然走上了大厅,立在那里,看着对自己冷眼相向的众人。

张纮这人沉默寡言。但是却性烈如火,见到尹氏在这种情况下还在做戏。眼中冒火,一拍桌子喝道:“毒妇。你还不跪下!”

尹氏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想要趁司空大人不在的时候对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粗吗?难道你们就不怕司空大人日后怪罪?”

张纮气得青筋暴跳,才要说话,却被荀彧拦住,这三国第一内政专家看着尹氏淡然道:“尹夫人,你不必在演戏了,其实在你才一进司空府的时候,我家主公就已经知dào

你是什么人了。”

尹氏被荀彧这奇兵突来的话语弄得一愣,没有说话。邓艾微笑道:“当年洛阳大乱,大将军何进满门被一心想要夺权取而代之的袁绍派乱军赶尽杀绝,何琳小姐当年也是幸运地遇见了徐庶先生后得典韦将军相助才逃过大难的,夫人当时身怀六甲,行动多有不便,又如何逃过这场劫难呢?那一定要有人帮忙才好,当时真心为何进大将军好的人只有曹孟德,也是曹孟德最先看出了袁绍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所以若是夫人能够逃出生天,那么帮zhù

夫人的人就一定是曹操,我说的没错吧?”尹氏被邓艾说的花容失色,不能置信道:“你是何人?竟然……”旋即闭口不说,但是人人都知dào

尹氏下面的话语定然是“竟然知dào

的这般清楚”这类的话语。

邓艾微微一笑道:“我兖州一向卧虎藏龙,小子只不过是个无名之辈,至于曹孟德的计策,则完全是我家主公看出来的,夫人不必吃惊。”尹氏呆立在大厅中间,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真zhèng

看得起过徐济,始终觉得徐济虽然厉害,但是和曹孟德相比,根本不足为惧,曹孟德偏安江东,只不过因为没有得到一个好机会罢了,若是有徐济那般机遇,曹操定会更加出色。

现在听完邓艾的分析,尹氏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徐济的可怕之处。

原来一直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最要命的是,她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却因为她的失误会导致曹操全盘计划的失败,这令尹氏无法接受。

原本自己是想要报恩,结果却害了曹操。

不用问,徐庶对徐济的不满肯定是假的,曹孟德想要利用徐庶控zhì

中原,攻下兖州,击败徐济的意图完全落空了,而且还将会被徐济反过来算计,不知dào

要受到多大的损失。看着面无人色的尹氏,邓艾轻声劝道:“夫人多想无益,按照夫人所犯下的罪孽,可谓是百死难偿,但是夫人却要为他人想一想,我劝夫人最好与我们兖州合zuò

,这才是最好的出路。”

尹氏闻言,把心一横,咬碎银牙道:“要我背叛孟德,却是想也休想!我绝对不会帮zhù

你们去害孟德的。你们便杀了我们母子吧!”

邓艾怜悯地看着尹氏一眼,而后又微笑道:“夫人当然有权选择自己的命运,但是却莫要后悔才好,毕竟夫人只可为自己选择却未必能为他人选择。”(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斗(十二)

邓艾原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能够动摇尹氏,岂料这妇人听了邓艾的话,反倒是发出了一阵冷笑,脸上显现出了刚毅的神色,与她那狐媚动人的容貌绝不相像,冷笑道:“我从曹孟德那里来的时候就没有准bèi

活着回去,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

众人齐齐一怔,看着傲然亭亭玉立的尹氏,不由皆是有些对这一直看不起的女人刮目相看,没有想到这柔弱的女人做起事情来这般决绝。邓艾显然并非没有料到尹氏会这样回答的可能性,于是便将目光落到了尹氏怀中的孩子身上,轻声道:“敢问夫人,若是夫人如此轻易的撒手人寰,你这孩儿又要怎样呢?”这也是邓艾话中真zhèng

的意思,他的父亲也早早离世,唯有叔父邓芝在世,自然比任何人都晓得孩子对母亲的重yào

性。

尹氏的目光也随着邓艾的话语落到了怀中婴儿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轻声道:“你又怎么知dào

这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儿?难道就不可能是别人就阿的孩子吗?”邓艾摇头道:“曹孟德虽然是我家主公的敌人,但是却是一位英雄,用孩子要挟夫人的事情,我料曹孟德还做不出来,而且若是这般做的话,只怕夫人也不会对曹曹操这般死心塌地了。”

尹氏抬起头来看向邓艾,镇定地微笑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孟德的确不是这样的人,这孩子也的确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听说兖州之内一向是军法如山。徐济也亲自三令五申绝不会罪及无辜的,我的孩子交给你们有何妨。只是希望他日后平平安安的生活,不再生逢乱世。像我们这一代人一般流离失所。”陈群在一旁忍不住了,想要出言点醒尹氏希望尹氏明白曹曹操这么做是因为摸透了尹氏刚烈的性格,故作宽容,赢得她的死命。

陈群还未出声,便被身边的诸葛瑾拉住,在他耳边轻声道:“陈兄不要多言,尹氏中毒已深,对曹操已经是完全的崇拜,不要有任何针对曹操的言语。否则都会被这尹氏认为是诋毁曹操。如此只会坏了主公的大事。”

陈群这才忍住不说话。

邓艾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夫人说得有理,只是夫人有没有想过这孩子长大之后怎么办呢?若是他问起他的父母是谁。我们又当如何作答呢?难道实话说,要他一辈子生活在仇恨中?难道要他将来成人之后不自量力地来找我家主公报仇,丢掉性命?”

尹氏被邓艾说地欲言又止。邓艾冷然道:“还有,夫人走后,我们又怎么向何琳小姐交代,她现在只有两个亲人,现在却死于非命,教她情何以堪?相信夫人也看出来了。何琳小姐早年深受刺激,现在性情大变,若是再被她知dào

这件事情的真相,夫人地下有知就忍心看着何琳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吗?”、

尹氏被邓艾说的语塞。旋即有点不自信道:“你们会想办法让何琳活下去的,不是吗?”邓艾哈哈一笑道:“夫人还真是高看我们,不知dào

夫人为何帮曹孟德施展美人计的时候把我们想的那般无能。不错,我们的确有本领让和林小姐活下去。不过我要告sù

夫人,我家主公说的好。支撑一个不愁吃穿地人活下去的东西无非是爱恨两字,夫人死后我们便可以说夫人被曹操的手下趁乱杀死的,你看如何?”

尹氏闻言大惊。首次脸上显出乐慌乱,对邓艾尖叫大声说道:“不要那岂非害了孟德……”这一声的叫喊过于高亢,立时把原本在她怀中沉睡的小何晏惊醒,哇哇哭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尹氏连忙低头去拍弄孩子,还在众目睽睽下全没有半点迟疑的把罗衫解开,露出了胸前一支傲然挺立的丰满翘乳,忙不迭的把那一点嫣红塞入到何晏的小嘴中,那何晏含着乳头,哼哼唧唧的小声啜泣。

众人默默看着尹氏的动作,虽然她的白嫩乳房在剧烈的动作下颤颤巍巍,显得香艳无比,但是此时却没有人产生色欲的念头,心中只有叹息若是不论立场,抛开敌我,看来这个尹氏的确是个好女人,至少到现在,她还没有埋怨曹曹操把自己弄得这般进退不能的境地。

邓艾却不会放过尹氏,要想放过也有所不能,要知dào

现在乃是说动尹氏的最关键时刻,不能有半点疏忽,否则日后有徐济头痛的。

当下淡然道:“夫人,你走后,这孩子当然是要交给何琳小姐抚养,若是这孩子长大之后知dào

自己的仇人乃是曹操的话,你说你的儿子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尹氏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她当然明白邓艾这么做之后的结果,那当然是自己的儿子何晏去找曹操报仇了,那将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尹氏有点摇摇欲坠起来。邓艾这才微笑道:“所以夫人应该明白,和我们合zuò

才是夫人现在报答曹孟德最好的方式,而且夫人现在要死,不过是出于羞愤,认为自己连累了曹孟德,既然夫人有此觉悟,那就不应该再一次用自己的死连累曹孟德了,那岂非是错上加错?若是夫人活下来,不但间接帮zhù

了曹孟德,而且还可抚养孩子,不让何琳小姐伤心?”

尹氏低下头去沉思,显然是被邓艾的建议说动了。在那里考lǜ

如何取舍。邓艾心知自己已经将近成功,连忙笑道:“夫人,现在您已经对曹孟德没有任何帮zhù

了,又何必一厢情愿地置身事中呢?那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还会害不曹孟德,那又何必呢?”说完后,大厅之内一片安静,没人说话,生怕惊道了尹氏。不过每个人心中都对邓艾佩服极了,这小子虽然小小年纪但却不负徐济的青眼有加,果然是十分厉害。三言两语居然令尹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曹操的铁血心腹说的哑口无言,难以抉择。这份观人入微,揣摩别人地心里十拿九稳的本领实在可怕。不期然间每个人都生出了没有与之为敌的侥幸感

尹氏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抬起头来颓然道:“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吧。”邓艾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肃容道:“夫人果然是聪明人,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尹氏像失去所有力量一般苦笑道:“但愿吧。对了,你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邓艾微微一笑道:“在下义阳邓艾。”尹氏娇躯一颤,才知dào

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对兖州人才深为了解的曹操向自己说过地兖州未来的第一军师。虽然邓艾一直不为人知,但作为被徐济看好并且刻意培养的未来。曹操自然不可能完全不了解。

而今见识过邓艾的言辞之后尹氏心中也生出了“果然名不虚传”的感觉来。

而邓艾却长叹一口气,如今长安攻略基本完成。就剩高陵城那里还未退兵的吕布军队了。这一天地下午,高陵城传来了消息,徐济的渡河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高陵城的东面,和田丰大军形成了犄角之势,直逼吕布大军。

吕布已开始不明所以,等到出营看到徐济的营盘上随着大风上下翻飞招展地旗帜上面写着“徐”字的时候则更是惊疑不定,不知dào

这是不是田丰的计策。

随后,徐济便带兵出营应战吕布。吕布一见徐济大惊失色。立即知dào

长安城内发生变故。王子服等人肯定没有成功,而且张绣那边也出了问题,否则徐济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高陵城内的丰田大军也出城和徐济的军队兵合一处。

吕布知dào

不妙。便回兵营中,准bèi

撤军,可是手下众将却众说纷纭。主张退兵和主张先与徐济修好的双方争论不休,令吕布举棋不定。前一派认为徐济本就把吕布视为大敌。早晚会翻脸。所以现在趁机撤tuì

,回北地积聚力量才是正道。

后一派则认为要趁机退也要先稳住徐济才对。否则己方连撤tuì

都会有很多的麻烦,日后与徐济的关系如何那是另当别论,先要应付过去眼前才好。

前一派则反驳说这一次徐济根本不会答yīng

吕布的任何请求,到时候如果被拒绝,那么只怕军心士气都会受到影响。后一派也不甘示弱,认为徐济从天下大事出发,一定会同意。毕竟吕布身负抗鲜卑的使命,而且现在徐济和曹孟德仍然处于交战之中,不知dào

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徐济为了稳定长安地区,一定会答yīng

吕布修好的要求地。

双方各执一词,各有道理,争吵的不可开交,弄得吕布心浮气躁,烦躁不已。吕布不是不想和徐济修好,问题是徐济会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要知dào

这一次自己可是明目张胆地反对徐济,徐济会否放过自己呢?

正在心烦的时候,营外有人来报:徐济大军中使者求见。

吕布闻言大喜,连忙叫人把徐济派来的使者请了进来,来人正是郭淮。吕布一摆手,要郭淮坐下,冷硬的问郭淮到这里有何事情。

郭淮早看穿了吕布的色里内茬,便阐明来意,希望双方修好。

郭淮地话令大营之中吕布一方的人无不松了一口气,谁都知dào

和徐济交战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徐济帐下也许并没有一员武将能在战阵之上单对单击败吕布但徐济麾下的实力却无疑是远远强于吕布的。郭淮又哪能看不出吕布一方这些人的如释重负?便向吕布说明长安城的内乱已经平息,希望吕布退兵。并且暗示徐济知dào

所有的事情,还声称吕布不过受到了王子服等人的蛊惑,否则吕布本身不会和徐济为敌的。

吕布很想说两句场面话,但是被郭淮这么一说的话,便不好开口,满面堆笑地答yīng

了郭淮的要求。郭淮则趁机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希望吕布撤军地时候截住李催郭汜的后路,协助兖州军消灭掉李催郭汜的军队。

吕布自然是满口应承,正是想要趁这个机会缓和与徐济的关系。

郭淮又把张绣和贾诩乃是徐济方面的人告sù

了吕布,令吕布有一种动后余生的感觉。毕竟贾诩的手段他是知dào

并且亲眼见识过的。若是自己一味与徐济为敌的话,只怕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郭淮当然不会告sù

吕布贾诩和张绣是何时投向徐济的。

吕布却认为徐济军中有贾诩和张绣在。自己和徐济的关系缓和的余地大了很多,更加高兴。当下摆下酒宴招待郭淮。

郭淮推脱不过,便留了下来,尽欢而散。在回去后,禀明了一切。徐济放下心事,便领着几名侍卫,快马加鞭赶回长安。

次日。吕布开始退兵。

而田丰则留下了郭淮镇守高陵,自己带着徐济留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典韦领兵直奔李傕郭汜地驻军之处进发,开始针对西北军阀的第一战。徐济在当天傍晚的时候回到了长安城,回来之后便直奔司空府。

来到司空府外。就看见司空府地外墙一片狼藉。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所产生的结果。

不过司空府的外墙根本并未有丝毫地变形,由此可见虞翻这天下第一的建筑宗师的设计师何等的高妙。

徐济才一进大厅,就看见一群正在说笑的人站起身来相迎。张绣、贾诩、胡车儿、荀彧、诸葛瑾、邓艾、张肱、陈群、徐威等人,一个个高声颂赞。大厅之中一片热闹。

徐济哈哈大笑,又看见尹氏也盈盈站起,怀中抱着自己的儿子,向自己肃容点头,心中大是宽慰。知dào

邓艾已经成功,为自己减少了日后的一个大麻烦。

自己总算对何琳有个交代。当下对尹氏微笑道:“夫人。能够看见你安然无恙。真的很好。”

尹氏当然明白徐济的意思,淡然道:“司空大人,经lì

过这么多地事情,妾身已经觉得与这尘世间的事情全无半点关系。只是想要向司空大人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大人成全。”

徐济看着眼前这美艳绝伦,但此刻却没有半点狐媚之色的尹氏。觉得这尹氏有点不太对劲但却似乎与他并无关联,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夫人请讲。徐济能够办到地一定尽lì

去做。”尹氏轻声道:“我希望司空大人可以为妾身在这司空府内弄一座小小的道观,让我潜心修道。”

众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弄得心如死水,古井不波有点可惜,不过却也听出了尹氏的心灰意冷。

邓艾知dào

,尹氏不死是为了曹曹操,但是却在向众人表明自己行尸走肉的态度。心中暗叹:也真是难为她了。第一次,邓艾尚且显得有些幼小的心中产生了强烈要结束乱世地想法。

徐济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强人所难,当下点头道:“夫人由此请求,徐济当然会尽量满足,我还会请人来帮zhù

夫人好好教导令公子”

尹氏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贾诩才出言道:“主公,王子服和王图等人到底如何处置?”

徐济微笑道:“先吧他们押上来再说。”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尹氏,肃容道:“夫人还是回避的好,王图和于吉看见夫人在此,只怕对夫人的心情产生影响。”

尹氏站起身来,平静道:“还是司空大人想得周到。妾身这便走了。”言罢,袅袅娜娜而去。

不多时,王子服一党共六十多人,再加上王图一党共二十多人都被押了上来。相对于对一切事情懵然不知的王子服一党来说,王图等人当然平静的多了。王子服等人一见自认为必死的徐济居然此时安然无恙地坐在座位上,一个个震惊无比,相顾失色。

有几个人想到了自己即将要遭到的命运,立时吓得双腿发抖,那好色的黄奎还尿了裤子,弄得厅中众人纷纷掩鼻皱眉。

王基皱着眉头命人把黄奎拖下去。徐济一眼便看见了董承,眼前一亮,呵呵笑道:“董承大人,这许多时日,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大人赠我美人的恩情呢。”

董承此时已经知dào

龙女那里出了问题,咬牙道:“龙女那贱人居然敢出卖我,叫她不得好死。”

徐济悠然道:“大人难道没看见本司空会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吗?我既然可以骗过咱们地大国手吉平先生,龙女身上的些许小毒又算得了什么呢?”吉平闻言不能置信地抬起了头,看着徐济。

徐济笑道:“吉平先生不必奇怪,我兖州的神医华佗手段未必在先生之下。”

吉平闻听了华佗之名,立时闭上双眼,显然是死心了。王子服此时却恨声道:“徐济成王败寇,我虽然还有很多的事情不明白,但是现在既然被你抓住,你便给个痛快,不必羞辱我等。”

王子服此语一出,众人历时起哄,不过是视死如归,,而是露出疯狂的神色显然是豁出去了。徐济哈哈一笑道:“你们以为自己是苏秦又或者吴起吗?不是谁临死的时候都可以在此算计敌人的。不要认为自己一死便会赢得忠义之名,哼!我定要让你们活下去,让你们的那些阴谋诡计暴露于天下,看你们这些带兵入宫胁迫皇帝的伪君子还冒充什么大汉忠臣!”(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命运(上)

刘协想明白了一切,便对徐济微笑道:“大司空,这件事情你还是看着办吧,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我和来燕儿毕竟夫妻一场,请留少许颜面。”

徐济点了点头,知dào

刘协所谓的少许颜面指的是要为刘姓皇室保留一点尊严,当下转过头来对王图道:“王图将军,请你上路吧。”

王图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是眼中却充满了坚定,对徐济道:“司空大人,王图只有一个要求,还望司空大人能够成全。”徐济点道:“王图,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定会把你和来燕儿姑娘的尸首放在一处掩埋,只不过在墓碑的铭制却不好留下你的姓名。”

王图怡然一笑道:“如此已经是我王图的幸运了,不敢再有什么奢求。”

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仿佛这事情与自己全无半点关系的来燕儿此时开口道:“多谢司空大人,能和王郎共赴黄泉,实在是来燕儿生平的最大快事。”徐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两名士兵抢出,把王图和来燕儿拉了下去。

来燕儿和王图被徐济杀掉,最高兴的人应该是马腾的女儿马妃了,因为没有人会再和她争夺皇后的位置了,可是现在马妃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马妃知dào

,刘协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自己利用和争取的价值。长安城的势力分配已经完全失衡,现在长安城之中已经完全是由徐济说了算,无人能够制衡徐济,自己即便是争来了皇后的位置。对天下大局也没有什么帮zhù

。可恨自己花样般的年纪和身体,便丢给了刘协这无用之人。岂不令她愤懑?

马妃正在那里默默地想自己的心事。就听徐济朗声道:“圣上。现在长安城内兰数官员都是王了服一党的人,还有曹孟德地手下也不在少数。幸好天佑大汉,他们已经尽数被臣下抓了起来,如何处置,还请圣上裁夺。”刘协知dào

徐济这是在寻找机会铲除异己,更明白了长安城内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在徐济的意料之中。自己根本不能改变分毫,便点头道:“这件事情大司空也请看着办吧,只是不可杀戮太重,有伤天和,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以后这种事情司空大人自己看着办好了。

徐济点了点头,却沉声道:“圣上乃是天子,果然有好生之德,那么臣下便依照圣上的意思。按照兖州的军法处置他们,如何?”刘协闻言。身躯微微一颤。他自然是知dào

徐济的意思,这分明已经是在抢班夺权了。

处置大汉的官员,却用兖州的法度,那么他这个大汉皇帝还有何地位可言?

但是现在朝廷上建制不全,法度不完。而且兖州的军法也的确比大汉的法度还要好得多,自己这没有权利的“虚名皇帝”实在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不说别的,若是自己驳回徐济的意思,那么徐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身边的伏妃和董妃抓起来杀掉。用以证明王子服等人地居心叵测。刘协又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这几个枕边人,来燕儿已经让他好生难过,现在他实在不想自己这几个最亲的人还有什么意wài

发生了。

呆然半晌之后。刘协轻叹一声道:“就依大司空地意思办吧。”徐济闻言大喜,马上带领众人拜倒在地。他知dào

,就在这一刻起。大汉地统治将会被彻底的撼动,而刘协也将会被人们淡忘,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取而代之了。

伏妃和董妃两人把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微微发抖,知dào

自己的父兄已经完蛋了,但是她们却无能为力,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马妃却更加阴沉着脸,她也看出徐济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所在了。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史阿却立即长长出了一口气,知dào

徐济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让刘协心甘情愿地答yīng

了所有要求,否则的话,他真的不知dào

若是徐济万不得已杀掉刘协,自己将要如何自处了。

徐济达到目的之后,便起身告辞,刘协也不留他,便命令史阿去送徐济等人出宫。一路走来,史阿便对徐济道:“主公为何不趁机会把马妃一举剪除呢?”

徐济微笑着开口解释道:“原因有二,其一,史阿兄想必也可看得出来,那马腾的女儿看起来娇柔,但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要忘记这女人身上有马氏的家传武功,更有五斗米教的一些邪门玩意,实在不可小觑,而且当时她就站在圣上的边上,即便当时你我还有张绣将军三人联手,都未必可以确保这女人没有拿圣上要挟我们的机会呢,若是圣上有了什么意wài

,那我们便是追悔莫及了。”史阿一条眼眉道:“主公言之有理,那么第二条原因呢?”

徐济微笑道:“凡是有个先来后到,现在我们的敌人乃是曹操,实在没有必要再把西北军掺和进来搅局,虽然用这马妃可以找到攻打西凉马腾的理由但是我们应该看到,马妃牵扯进来的人可不仅仅是马腾,而是整个西北军阀联盟。”

史阿恍然大悟。很多的事情没有必要说透,现在徐济的目的是要夺回下邳,和曹操隔江而望,以确保日后在征讨汉中和益州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马超等人,那要等到日后再收拾。而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看出。

邓艾和贾诩却对望一眼,眼中充满了笑意,这两人当然看出徐济这么做的另外的深意,徐济这么做还是为了日后废掉刘协作准bèi

。现在即便是抓拿了马妃又如何?无非就是给刘协多增加一条昏庸的罪名而已。但是日后再把这马妃揪出来。那便不同了,人们会产生这个刘协不可救药的念头。到那时,徐济再废掉刘协实在是名正言顺。

先是被曹操派来的琅琊宫地道士于吉迷惑。又被拥有五斗米教和马腾地女儿双重身份的马妃所迷惑,刘协还有什么明智可讲呢?荀彧也在一旁道:“还有一点。现在我们刚刚打开了益州和汉中的商道,正在削弱两地的实力。战端一起。岂非半途而废?而且对天下间经济的恢复也有不利影响,所以和马腾等人的战斗万万不可轻易打响。“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徐济看得心中大慰,从经济利益的角度去看军事已经日渐成为兖州军方的共识,这将会成为一件造福后世地好事情。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句话当然没有错误,而且纵观历史上的各国震烁古今的军队无不有着铁一般的纪律。

但是不健全的古代军事制度同样也存zài

这另外一种为基,那就是穷兵黩武。汉武帝的军队不可谓不强盛,但是却被后人说诟病,在称颂他的文治武功的时候。也会提到他的狂妄之大和刚愎自用。弄得晚年国库空虚。

究其原因。无外乎使用这铁一般地军队的人没有一个清醒而有理智地头脑。被欲望和冲动所控zhì

,战争自然就失去了应有地意义。

在这一点上,现代军事制度中的参谋部就起到了很好的制衡作用,命令还未下达前,一切都是可以讨论的,只有一切成为定论之后,才会被完全彻底的执行。当然,参谋部的成员构成是一种学问,并非说参谋部就是万能的。比如说最早创立参谋部制度的普鲁士。虽然在普法战争的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是在进行普奥战争地时候,参谋部却变成了掣肘。

军人出身的毛奇无法理解俾斯麦的意图,只力求如何把一场战争打赢。却没有从全局出发,弄得后患重重。

故此,不管实行什么制度。关键还是在于人。现在兖州的将领已经主动地把军事和经济政治连在以起考lǜ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划时代进步.

有了这样的一群人,可以想见未来华夏的军队将会是一只疯狂而又理智的铁军.

想到这里,徐济哈哈笑道:“各位言之有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和西北军阀还是有一仗要打的。”贾诩和邓艾同时叫了出来:“李傕郭汜。”

徐济用力的点头道:“正是如此!”

随后,长安的秩序被迅速的恢复过来。徐济则向长安的居民公布了王子服等人的罪行。

长安城的居民闭门不出三天。只知dào

长安大乱,却丝毫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从徐济的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立时朝野一片哗然。虽然都知dào

王子服一党和徐济水火不相容,但是却没有想到王子服等人会突然发难,但是最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是王子服等人居然派人带兵进宫胁迫刘协。这实在是大逆不道之至。

在一片愤慨当中,徐济以刘协的名义用兖州的军法对王子服等人进行了审判。

董承的事情最大,被审判之后,因为纵兵为患、毒杀司空、送女进宫媚主等三样罪名而被判处斩立决。王子服、伏完等人则按照罪名轻重不等而受到相应的惩罚。

不过没有人在意徐济是用兖州的军法来处置这些人,相反,每个人都在认为徐济是在秉公处理这些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报复这心。

若是换成别人,哪还不趁机会对异已大肆打击,徐济却反其道而行,对这些人宽大处理,而且丝毫不祸及家人,这种行为立时获得了满朝文武和百姓的称赞。就是那些罪犯的家人对此也是决无异议,反而充满感激。

如此一来。在天下人的赞誉中。大汉王朝的法度被徐济潜移默化地替换了,从这时起,没有人说“大汉的法度”,只会说“兖州的法度”。

兖州地各项制度源源不断地被套用过来,为徐济的改朝换代做着必要的准bèi

工作。不过徐济并没有把王图和于吉等曹操手下的事情和王子服等人一起解决,徐济认为这么一来,天下人只会把曹操当成是个浑水摸鱼者,所以准bèi

等到李催郭汜两人的问题解决之后再把曹操这背后操纵者弄出水面来。给人以震撼的效果。

一瞬间,长安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西北战局上了。

一直屯兵秦川的李催郭汜。茫然不知长安城发生地巨变,在长安问题得到解决之后。他们便收到了吕布军队撤tuì

的消息,他们一面大骂吕布背信弃义。一面按兵不动观察形势。他们也知dào

长安地区的田丰大军数量众多,故此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多多派出斥候。在各地游弋,以防不测。

却不料奉命回兵赶回前线的张绣大军分出一支人马来。在贾诩的带领下渡河直奔陈仓。然后北上迂回到秦川,对那里的李催郭汜的军队发动突袭。

李催郭汜的军队在催不及防下被贾诩大军杀得大败,狼狈弃城逃跑,手下大将胡赤儿在遭遇到了自己的同族兄弟胡车儿之后被胡车儿震得吐血。李傕郭汜的军队关路上却又遇到了早已经埋伏在半路上地田丰大军,原本就溃不成军地李傕郭汜被田丰三面围住,在大将典韦、周仓、裴元绍的轮番冲杀下。李傕郭汜几乎全局覆没,胡赤儿更是被周仓当场斩杀。

李傕郭汜逃出重围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十我名骑兵和二十多名步兵。剩下的军队全数被田丰所收编。

李傕郭汜一路向北,直奔出百多里才甩掉了追兵。惊魂甫定下在返回安定的路上停了下来休息。就是在这个时候,又遇见了和徐济达成协议的吕布,吕布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两人抓了起来,用绳子绑好了派曹性和宋宪送到长安去,交给徐济处理.

至于李催和郭汲所占领的安定和石城,则被贪婪心起的吕布据为己有.

徐济知dào

自己现在分兵到两成去绝非明智之举,故此还不如权当卖个人情给吕布,要吕布打点两城。反正吕布也无甚能为,即便是给他三座城市,他也翻不出天来。更何况还可以骗得吕布继xù

为自己镇守边疆呢?

李催和郭汜被押往长安之后,徐济才把王图等人的事情翻到台面上来。

长安城的居民再一次被震动了谁能想得到,被人称为大神仙地于吉居然会是曹操的人。王图和来燕儿的事情更是惊世骇俗,至于先前令人不解的谜案也是真相大白。原来杀死丁斐的人乃是曹操下的手,为的就是保住秘密。

至于李催郭汜,则是曹操用于吉以迷信的手段骗来的两个愚蠢的帮手,根本微不足道。

当曹操在长安安排下的帮手被一个个就出来之后。长安城的满朝文武百姓更是震惊不已,他们这才知dào

原来曹操早已经在很早以前便开始布置一切。在此之前,人人都说徐济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现在发xiàn

曹操已经开始了惑天子以令诸侯.

相对于徐济,曹操的手段实在是阴险的都了.

很多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都在心中慨叹。这大汉的天空下,到底还有没有忠臣?刘协身边的大臣王子服等辈是带兵入宫。身边的妃子不但是大臣们派在身边获得权力的工具,更有像来燕儿这样的奸细。就连于吉这等活神仙都是另有目的,更何况曹操那样的外地强力诸侯了。

一时间,不但长安城内的王子服一党被扫得一干二净,就连曹操这一向以忠于汉室而自居的大汉忠臣的名声也臭了起来,连带着刘协的声名也降低到了最低点。原本天下的子民对这位一直没有权利的汉代皇帝是很同情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人这么想了,因为反叛的王子服一党是刘协提拔起来的,四女是刘协自己娶进宫的,于吉的声势也是刘协得到消息之后自己造起来的,所以现在长安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没有人还会说这是刘协无力左右朝政的结果,因为这一切的麻烦和变乱都是刘协一手导致的。

因此昏君的名声也很快地就落到了刘协的头上,对刘协能力质疑达到了空前的程度。而这,正是徐济等人所希望看到的结果。或者说这就是徐济刻意放纵刘协的目的,当然徐济的目的不止于此,他其实还有另一层更深的意思,他要刘协认清自己的能力,只不过这一点估计也只有伊宁知dào

并且相信了。作为刘协的姐姐伊宁虽然早就表示了不会干预徐济的大事却不免还是会有不满,这也是徐济答yīng

伊宁的事情,他也是为了向伊宁证明刘协并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甚至刘协都无法治理好长安。

如此,刘协对于天下的影响已经渐渐地消失,几近于无。在长安城的万民的一片讨伐声中,李催、郭汜和王则等人或被推上了断头台,或被关进了大牢。

至于王图和来燕儿,则受到了较为体面的死法,在死之后,两个人的尸体被埋葬在一起,完成了两个人的心愿。

才处理完长安城的一切的徐济,才要把视线关注在下邳争夺战上,却没有想到出了意wài



这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命运(下)

王子服等人闻听徐济的言语,立时呆若木鸡。

若是自己的死亡乃是身败名裂的结局,那实在是这些世族出身之人最为痛苦的事情了,不但因此丢掉了性命,还将成为被后人笑话的罪人,这之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得不偿失。

徐济站起身来,负手傲然而立,看着眼前的这些命运完全被自己操纵的人,淡然道:“不说别的,单单是毒杀朝廷大员,伙同外地诸侯,带兵扰乱长安,胁迫当今圣上,这几条罪名我看你们怎么为自己辩白。”顿了一顿,徐济微笑道:“不过我是不会把你们全部斩杀的,那不符合我兖州的律法和原则。只是你们终归也还需yào

律法来判处,所以我会把你们交给兖州的司法机关审理定罪的。”

徐济的微笑在王子服等人的眼里好似恶魔一般,不过在听了徐济的话之后,倒是有很多人送了一口气,因为兖州的军法是出了名的讲道理,而且绝对不是祸及其他家人,若是按照一般的管理,他们所犯之罪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满门抄斩。倒是伏完的儿子伏德有几份骨气,跪在地面上昂然道:“我等乃是朝廷的官员,即便治罪也该行之以朝廷的法度,用你兖州的法度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徐济看着伏德,冷然道:“伏德大人问得好,可惜现在满朝文武倒有一半参与叛乱,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来审判?难道要用犯人来审判犯人吗?如此产生的结果如何让别人心服?”

伏德为之语塞,徐济自然也懒得和这结人说话。便挥手命人把这些人带了下去。只留下于吉、王图、吉平父子三人。徐济先生是看向闭目不语地吉平,沉吟半晌道:“古人说得好。形而上谓道。形而下谓之器,吉平先生乃是国之宝。所以理当以国士待之。”

吉平闻言睁开眼睛,看着徐济平静道:“司空大人有话请直说。吉平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徐济闻言摇头叹息道:“诶,先生没有听见徐济说什么吗?先生乃是形而下,下毒只不过是一种王子服对付我的手段,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先生与此事而言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就好像一把利刃,本身并没有对错,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是谁,用的人居心如何而已。先生认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吉平显然没有想到徐济会说出这番言辞来,顿时为之一怔。原本他以为自己必死,现在听徐济话里地意思似乎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但这正是吉平好奇的事,他和徐济两者是敌非友。而且自己还一度想要置其于死地,现在对方居然有想要放过自己的意思,他一时间实在不明白眼前这掌握他生杀大权的徐济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而且听徐济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招揽自己。

搜肠刮肚一番之后,吉平着实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抛开这些担忧对徐济淡然道:"司空大人说得有理。我的确仅仅是别人的工具,但是这把工具现在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他已经不想再被任何人用了.因为我这把工具实在没有能力分辨对错是非."

徐济哈哈一笑道:"先生真是会说笑,工具怎么可能会有思想呢?"若是工具有了思想。那工具一定会犯错的,就像吉平先生被王子服等人利用一般."吉平忍不住想要说话,徐济却一摆手。阻止吉平说下去道:“先生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先生乃是当世神医,当然知dào

神农尝百草。中毒之后,脸都变了颜色的故事。”

吉平点了点头道:“医者父母心。对于我等来说,万民就是怀中的婴儿,生病了当然需yào

我们来照顾,而神农则是这其中的典范,他甚至给孩子吃药都要先自己试一试,这是何等的胸襟?实在是天底下医生的典范。”徐济闻言一楞。他实在没有想到吉平居然会把医生的作用阐述的这般透彻,更为对方悲天悯人的情怀而感动,心道若时后世的那些医生有这等心胸就好了,哪里会弄得一般地老百姓连病都不敢生?一面想着,徐济一面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天生天杀,万事万物都是一体两面,先生虽然被称为毒医,但我却始终认为先生的心肠和手段并不毒,还是那句话,医者父母心,手中的药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关键看谁用。先生乃是医生,医生的责任乃是治病救人,并不是要参与政治斗争,所以徐济自然不会像王子服等人那样拉拢先生,要先生做一些不符合医生身份的事情。我只是希望先生能够服wù

万民,到民间去为百姓治病,你看如何?”

吉平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徐济,而徐济而回报之以平静的微笑。吉平此时对徐济的印象大为改观,到现在他才知dào

很多事情单单凭借传言是不能算数的。

谁能想得到徐济会这般大度呢?想到这里,吉平感激道:”司空大人在上,吉平果真知错了。人多说治大国如亨小鲜,我却说救危国如去病症,大汉需yào

一名高明的医者。可惜我大汉不幸,内乱重重,外戚、宦官、诸侯、宗教错综复杂,难以理出头绪来,幸好有了司空大人,指出我大汉的病症所在乃是火德旺盛,四德萎缩,正如许多病症之人,四体不调,五脏虚弱又虚——之外,如此精辟地言论实在是我辈医者极为精神高妙的论点,我吉平却一直辈偏激的言论蒙蔽了双眼,一厢情愿地与司空大人为敌,人都说望闻问切乃医之四法,我吉平妄称神医却对司空大人下了如此错误地判断,却主导今日才幡然悔悟,实在是该死。“徐济和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这个吉平的医术已经高到如此程度。

要知dào

这世界上能够举一反三的人并不多,而眼前的吉平无疑是其中之一。只听他把治病和救国联系到了一起,就可看出这人眼光的准确的手段的独到了。想到这里徐济对吉平道:“所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昔日扁鹊见蔡桓公。蔡桓公三次拒绝扁鹊的诊治。那次是真zhèng

的愚蠢,先生现在不再干预政治,获得了自由之身,应该在医术上潜心修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对。”

吉平重重的点头,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心甘情愿。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正堆在地上瑟瑟发抖,全不见平日里半点威风。这也难怪,这两个小子肯定认为必死了。毕竟毒杀徐济地事情乃是吉平自配的药。徐济也不于计较,年轻人嘛,一冲动,总是会犯这样或者那样的错误。

吉平若是可以把自己的手艺交给两个儿子。那么岂非是造福于民?

历史上,曹操把吉平和华佗两代神医全都杀掉,对中国地医学发展影响极大,甚至导致了中医学中外科手术的失传。徐济可不想犯这样的错误,一摆手,自然有士兵上前为吉平三父子松绑。

吉平站起身来。仿佛获得新生一般,摆脱开两个儿子的搀扶,对徐济意气风发道:“好,司空大人。从今天起,天下间便没有吉平这个人了,我将以‘五德’为名。行医天下。为万民身体诊治,我虽不能似司空大人一般为天下调理但至少要让万民五行调和。”徐济哈哈一笑道:“先生这么想最好了。对了,若是先生不急的话。可否在长安停留两天,华佗先生马一就会回来了,相信你们一定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吉平眼前一亮,断然道:“那敢情好,好,我就在这里等华佗先生到此。”

徐济对吉平的两个儿子说道:“你们先陪吉平先生下去好好休息。”吉平三父子也知dào

徐济还要处理王图两人。便告辞了。

徐济看向于吉,淡然道:“于吉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于吉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他心知肚明自己和吉平不同,徐济可以放过吉平,得却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因为徐济还要用自己来达到打击曹操和削弱刘协身为皇帝的名望的日的。徐济看着于吉,冷然道:“人家都说于吉先生是活神仙,不知dào

于吉先生有没有算到自己今天的命运呢?”

于吉还是不说话。

徐济摆了摆手,上来两名幽影把于吉提了起来。徐济肃容道:“你们要把于吉好好kàn

起来,他可是曹孟德魅惑圣上的证据。而且时候还有无穷的妙用。哼!于吉先生可得好好活着呢,否则我徐济将会非常失望。”两名幽影应命带着于吉而去。

厅中众人闻听徐济之言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图,徐济不但要用于吉令曹孟德声名扫地,而且还要用于吉向天下人证明刘协不是配五德的君子,否则绝对不会被曹孟德骗成这个样子,从而间接暗示天下人刘协不配坐在皇帝的位置上。

如此一来,徐济称霸地计划便迈出了十分重yào

的一步。还剩一个王图在地面上跪着,徐济却微微一笑道:“王图将军,我看你的事情我无权处理,还是把你带到圣上的寝宫处理吧。”

王图猛地抬头,心知自己将要和来燕儿一同被揭破身份,本来这个场面在梦中曾经无数次的出现,今天却变成了现实,但是现在王图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毕竟现实是残酷的,远没有做梦那般美好。

徐济和众人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却见一名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禀报道:“主公,张辽将军传来消息,程昱在军中神mì

消失,张辽将军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抓住程昱。”这个消息惊得大厅之中地众人齐齐发呆。

张绣的脸上显出懊恼的神色,贾诩则是一脸的敬佩,倒是邓艾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显然是在第一时间内忽略掉日后要追究的责任,开始权衡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对徐济的影响。徐威却一拍手,唉声叹气起来。

徐济冷静了片刻,便向那名士兵命令道:“给我派人阻挡住初入长安的所有要道,要令程昱无法在最短时间内回到曹操身边。令曹操不知dào

长安这边的事情。”贾诩点头道:“如此一来。程昱若是想要到曹孟德那里,唯一的办法就是绕道。等他回去之后,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

邓艾则抬头向徐济建议道:“主公是否应该命令中原各地的兖州军发动进攻。速战速决,夺回下邳,和曹操划江相望?”徐济点头道:“言之有理。现在我们不能奢望完全击溃孟德,弄不好会被孟德反过来算计的,而且现在击败操只会便宜了孙策。”

邓艾又道:“主公是否还应该派人通知在孟德那里冒充徐庶先生母亲的自己人展开行动,然后撤回呢?”贾诩则微笑道:“此计大妙,曹孟德现在志得yì

满,根本就想不到我们早有对付他的一手,哼。曹孟德不是很喜欢搅乱主公的家庭吗?我们何不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让曹孟德后院起火,定会给曹孟德带来极大的精神打击,让他在日后见到主公便心理失衡,无计可施。”

众人听了不寒而栗:这个贾诩果然心肠毒辣,而且唯恐天下不乱。徐济想的却是这个贾诩果然有乱世之才,与之对敌,委实可怕。邓艾也点头道:“这么做的确可收到最大的效果,比如说我们可以告sù

丁夫人,她的弟弟丁斐就是死在曹孟德的手中。到时候看丁夫人怎么和曹孟德闹。”

众人闻言呵呵笑了起来。

徐济一拍手,振奋起精神,高声道:“好。我们这便进宫见圣上去。”一众人等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向皇宫走去。

荀彧走在最前,却欣慰地看着徐济。心中高兴:自己和徐济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现在,徐济终于找到了契机。可以对刘协取而代之了。

创建新“五德始终”地天下由此开始明晰起来。前途一片光明。

当徐济等人进宫见到刘协的时候,这已经彻底名存实亡的大汉末代皇帝正在水池子边和自己的几位妃子说笑。看着水中的游鱼在空明澄澈到好似空气的水中飞鸟般翱翔。

看着刘协言笑晏晏的样子,没有人想到这三天来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四位妃子此时全都站在刘协地身边。

此时。伏完的女儿和董承的女儿已经知dào

出了什么事情,故此神色慌张,脸色苍白,尤其是看见徐济之后,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拉住刘协的袖子。

徐济哪有时间和她们计较?说到底,这些女孩子也全部都是受害者,作为工具,她们才是最可怜的,若是在天下未乱的时候,她们倒是还有可能成为女后,至于现在,她们都是陪葬品,至少在历史上是这样地。到是来燕儿最为镇定自若,看见徐济的时候完全昂着头,看着王图的眼睛中也是一片不再掩饰的柔情蜜意,显然是视死如归了。

王图本来面色煞白,但是看见来燕儿之后,马上被来燕儿的美目看得身躯一震,全身松弛下来,显然和来燕儿心意相通,不再心事重重。

刘协没有让徐济跪下,也没有以往的虚与委蛇,而是看着徐济淡然道:“大司空安然无恙,实在是万民幸事,我心甚慰。”徐济和荀彧、贾诩、徐济三人对望一眼,看出了刘协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便是刘协已经认命了,他说“我心神慰”,而不说“朕心甚慰”,而且态度完全不同以往,有一种置身事外的不投入的感觉。

由此可见,刘协完全放qì

了自己的权威,对于徐济活下来这件事情,刘协也只是说“万民幸事”,这分明是在承认徐济地才能和功劳。看来刘协终于向徐济屈服了。他已经不再强调自己皇帝的权威,只是希望徐济能够保住皇帝的虚名。

徐济对刘协的心事了然于心,深深望进刘协的眼中,沉声道:“圣上,有一件事情必须向圣上禀报,这件事情有关圣上和皇家的尊严。”

刘协苦笑道:“什么尊不尊严的,有何事情就快说吧。”贾诩便在一旁把王图和来燕儿的真实身份向刘协禀报了一遍。

虽然刘协早就有了心理准bèi

,但是却还是被贾诩的话语弄得呆然无语,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好多。

最后,刘协才转向来燕儿,看着来燕儿紧定的目光,就知dào

徐济说的都是事实,他很想发怒,只是突然间却又觉得万事皆空,既然自己的存zài

都已经变成了一种笑话,那么来燕儿的所作所为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来燕儿和王图至少早就认识,算不上对自己的背叛。徐济却在心中想好了王图和来燕儿这等两面三刀人的命运。同命鸳鸯也许已经算是两人的幸福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意外

司空府,灯火辉煌。

赢得了长安地区胜利的徐济等人并没有陶醉于已经变成往事的成功,相反,他们正在为徐州地区爆fā

的战斗而忙碌着。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沙盘,徐济和邓艾等人正在指点沙盘江山,表情严肃。徐济看向邓艾道:“总而言之,我们现在便可在下邳城、东海城等地击败曹操,但问题是曹操若是留有后手的话,我们初战虽然容易,但是在收复下邳全境就显得困难多了。”

邓艾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曹操现在采取的策略定然是稳扎稳打,毕竟在程昱返回江东告知他实情之前他应该都会认为长安和徐庶的事情在牵扯主公的精力,而且张济将军和刘繇已经在他的侧面为其封住了大军的左翼,如此来看曹操实在是无后顾之忧。”从谓南赶回来,才到长安不久的于禁闷哼一声道:“曹孟德现在这是在等候长安的事情传到兖州来呢,长安失守必定会令兖州震动。想必曹孟德认为那个时候才是他最好的机会,到那时,就会在中原形成对主公的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徐庶先生,张济将军,刘繇刺史都在曹孟德的计划中协助他对主公发动攻击。”

没正形的徐威在一旁哈哈笑道:“这只能是痴心妄想,不要忘记,现在我们才是长安的主人,曹操恐怕要到很久之后才会知dào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不理会自我陶醉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徐威,依然看着沙盘。邓艾向徐济建议着:“主公,依我看。为今之计,最好地办法就是让荀攸先生所部的大军度过泗水。在到丰城之后直奔九里山,然后向东南行军。绕过彭城,直奔淮阴、淮安、盐渎三地,只要攻下三城。那么我们就会彻底的切断曹孟德的后路。”

众人半天没有反应有尽有过劲儿来,显然被邓艾的新奇思路吸引住了。一个个紧盯着沙盘,皱着眉头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良久,于禁才皱眉道:“邓艾你如此用兵倒是一招奇兵,但是兵法有云,奇正双行,现在于禁只看到奇兵却没看见为这支奇兵作掩护的正兵,如此不免有些不大稳妥。”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都同意于禁的质疑.要知dào

邓艾的行军路线固然很出人意料.但是却也很危险,按照邓艾地计划,荀攸大军就要实现长途跋涉,千里奔袭的计划.但是荀攸所部军队偏偏是一只机动性很差的军队,虽然攻城能力强,但是因为他的重型装备过多,导致行动被一般的兖州军要缓慢得多,如此一支兖州军,刀走偏锋,很容易被敌人识破己方的用心。然后加以利用。不过这个计策却并没有让徐济感到惊讶,历史上的邓艾就是个极为喜欢奇兵突出计策的人,奇袭成都一战成名也足见邓艾用兵的风格。但徐济也最担心这一点。用兵之道向来讲究奇正相佐,剑走偏锋虽能有奇效但多半都有些巨大的风险,不过眼前的邓艾看起来似乎还有没说完的,徐济也不说话,只等着邓艾继xù

说下去。

只听邓艾哈哈大笑到:“谁说没有正兵?曹操放手施为,有恃无恐的进攻,所依靠的不过是扬州的刘繇刺史和徐州的赵昱而已,不过那又如何?我们完全可以令徐庶将军围攻鼓国,然后令张济将军攻击扬州。两地的力量被牵制之后。曹操还可以玩出什么花样来,若是知dào

自己的后路被切断,曹孟德同样只能乖乖的撤军,到时候。虞翻先生自然会衔尾而击。”

众人被邓艾说的不自觉的纷纷点头。如此一来果然是万无一失。徐济哈哈一笑道:“既然没有异议,那么我们就请邓艾军师下命令吧。”

邓艾终归年幼,被徐济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揉着鼻子脸红起来。看得众人哈哈大笑,在笑声中。邓艾也忍不住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小子就班门弄斧造次了。”陈群在一旁捶了邓艾肩膀一下道:“你小子哪里是班门弄斧?分明就是鲁班在世嘛,这些人里除了主公之外,现在看见你小子,只有甘心受教的分儿。”邓艾嘻嘻一笑,也不答话,对徐济道:“主公可派人速去通知荀攸先生,要他急行军到丰城。至于徐庶先生和张济将军则要在荀攸先生开始向淮阴三地挺进之时开始对彭城和扬州开始围攻,定要把他们打得闭门不出为止,当然,在具体地计划执行上,各地可由具体情况而定,毕竟战场上的变化千丝万缕,不可捉摸,兵法有道,变化无方。虞翻先生、荀攸先生皆是大才,应该都没有问题,张济将军那里问题也不大,据说梁习先生新收的弟子,就是那个叫陆逊的小子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而且听说他最近进步很快,有时候弄出点玩意连梁习先生都会大吃一惊。对了,还有桓范先生呢,主公不是命令桓范先生回到中原督战吗?不妨让桓范先生到张济将军那里吧,毕竟张济将军的豫州位置十分突前,要应付的事情多,只交给他一人不免有些吃力。”徐济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了荒谬绝伦的感觉,要知dào

陆逊可是历史上的的东吴下一代的领袖,现在却在自己的手下为自己出谋划策,更有趣的是陆逊还变成了梁习的弟子,这实在令人发笑。不过这事儿徐济倒是并不清楚,看起来还要问问幽影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好。

不过此时徐济勉强压住这种怪异的念头,才要说话,却见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近来,拜倒在地,大声道:“主公.大事不好!”众人面面相嘘,不明白这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叫做大事不好。

徐济沉声道:“你且歇歇,不要慌,慢慢说来。”

那名士兵应声站起。喘了几口气才向徐济禀报道:“刚才从南阳城传来消息,荆州的孙策不知dào

出于什么原因。突然间派来大军攻击南阳城。”此言一出,众人大哗,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一支悄无声息的孙策会来这么一手.

徐济却皱眉道:“不可能!孙策没有道理这么做。”

在一旁的荀彧也皱眉道:“的确如此,孙策在荆州才立足不久。他手底下必然有很多事情要打理。虽然实力壮大了,但是和主公相比显然还不足以同日而语。现在我们双方正在处于合zuò

中,实在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众人点头。

邓艾却早已经把身子伏在沙盘上仔细观察了,良久不说话。

徐济和众人不敢出声,生拍打扰到邓艾思考。

好半晌,邓艾才正起身子,看着那名士兵肃容道:“你可否告sù

我,这个消息用了多长时间传过来?”那名士兵想了想,才恭敬道:“大概有七八天了。”

邓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对那士兵道:“那也就是说,孙策攻击南阳城已经是七八天前的事情了?”那名士兵点头称是。

邓艾不再问话,徐济一挥手,那名士兵领命下去了。

徐济看着邓艾,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于禁这会儿也没忘记防守,在一旁肃容道:“军师是否担心南阳的防御问题?李严将军和魏延将军都是沙场老将,自然会相机而动,他们都是生性冷静之人,绝对不会逞匹夫之勇的。”

邓艾摇了摇头道:“我担心的不是李严将军和魏延将军。我是在担心孙策的企图。既然孙策没有道理攻打南阳,那么孙策的进攻南阳就是佯攻,既然是佯攻,那么孙策的真zhèng

目的又何在呢?七八天前孙策在南阳。那么问题就变了。我只想知dào

现在孙策,又在哪里呢?没有别的消息传来,想必孙策此刻还在那里吧?但如果这样的话。孙策的问题就大了。”顿了一顿,邓艾皱眉道:“孙策出兵的时机和他出兵的方向让人白思不得其解。孙策是七八天前才开始攻击南阳的,那就是说曹操在下邳开战的时候。孙策同时和曹孟德动手。表面看来,两人的确有联手地趋势,而且两人联手对付主公的可能性极大。但问题是若是孙策诚心与曹孟德合zuò

的话,孙策大军出现的地方应该是绕过南阳和表面上佯装与曹孟德合zuò

的张济将军一同直逼颖川,切入龚川的腹地。又或者在张济将军北上之后,孙策大军迂回在李严大军地右侧,司机伏击有可能回军北上救援的李严大军,万万没有直接攻击南阳的道理,那不但是打草惊蛇,而且只能用惨重的代价换取些许的胜利,绝非是智者所为。”一指沙盘,邓艾继xù

分析道:“孙策不是曹孟德的手下,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耗费着自己的兵马去牵制李严的军队去换取曹操的强dà

。我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曹操和孙策已经有了密议,商定同时出兵对付主公,不过孙策却暗中另有打算,虽然出兵了,但是却别有所图。反正曹操离着他很远,要到很久之后指才会知dào

这件事情,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孙策到底想要干什么。”

众人听得眉头大皱,也担忧起来:孙策现在的确让人担心,不知dào

孙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于禁忧心忡忡道:“兵法有云:‘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又说:‘善用兵者,攻其所不守,守其所不得不攻,不知其必守,不知其必攻’,如今的孙策就给人这种感觉,令人心惊胆战。”

诸葛瑾虽然是内政人才,但是对于军事却是颇为通晓,闻言点头道:“文则将军所言甚是,两年前长安之会,各地诸侯各出奇谋,唯有这个孙策的使者廖立全无半点反应,似乎没有半点阴谋诡计,安静地过分,实在不像孙策的为人。这其中若是没有玄机,只怕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徐济苦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一段时间我们忙应付曹操和王子服去了,所以便忽略了这些时候安心发展实力的孙策,导致现在我们完全弄不清楚对方的意图。”

徐威却不服气道:“我看大家是多虑了,那么阴险地曹操都不在话下,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孙策呢?曹操布置多时。在主公面前都是一败涂地,孙策现在忙于立足江东。有何能力对抗主公?我看他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难道凭他的实力还想长驱直入。撼动主公的权威吗?”邓艾看着徐威。目光闪烁道:“文锋将军此言差矣,孙策和曹操的确不同,正如将军所说,曹操的大局观除了主公之外当世恐怕无人能及,孙策手下的周瑜虽然有些本事主公也十分重视,但是据我观察和幽影的情报来看他的才华完全集中在灵活应变上,对于天下大事不甚了了,往往只执着于一场战争的胜负。但是很会思考战争的全局,好出奇兵。但是却难以为继。所以若是现在孙策的军队是在周瑜的指挥下,我们反倒应该放心,毕竟孙策没有像曹操那般计划多时,一招发难便致人于死地,但是那个廖立却是一个变数,我听桓范兄说,那个廖立的才华只怕不在自己之下,那就是说这个廖立的本领和我等兖州众位谋士在伯仲间。可是我们却不知dào

这个廖立出谋划策的风格,更不知dào

孙策是否会以此人为将。所以不可等闲视之。”陈群忍不住插嘴道:“廖立不过是荆州派系的新人。孙策会重用他吗?”

邓艾哑然失笑道:“我都说了,周瑜这人善用奇兵,而孙策又是胆大妄为之人。有什么事情他们没有胆量做来?更何况,廖立本身才能卓越。以他为将有何不可?莫要忘记,当初荆州方面派来的使者的主事之人就是这个廖立,而不是什么成名已久的剻越。”顿了一顿。邓艾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沉声道:“就目前看来,孙策的确没有本领可以动摇主公分毫。但是从长远目光看,孙策并非完全没有这种机会有可能。”边说着。便指向沙盘,沉声道:“不说别的,孙策对扬州的野心始终没有消失过,曹操虽然在江东地实力日渐稳固,但是孙氏家族对江东一直虎视眈眈。孙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想要夺回江东。另外,江东的世家大族虽然屈服在曹操的武力之下,这几年还从曹操哪里得到了很多的利益,可是曹孟德却给了自己地亲信更多的利益。看看他手下的那些猛将谋臣,哪一个没有发展成为新兴的豪门?江东的生意往来更是被曹氏一族紧紧地把握在手中,还有那个屯田制度,和我兖州打击世家大族的土地改革几乎是如出一辙,江东的世家大族岂会善罢甘休?所以,我说孙策此次用兵很有可能是奔着曹孟德去地,他的攻打南阳的军队不过是为了吸引我们的视线,而另有大军直奔江东。”于禁思索着邓艾的话,眼前一这道:“原来如此!大概孙策想要利用曹操和自己之间的密约来迷惑曹孟德,然后趁着曹操出兵在外,江东空虚,趁机出兵,一举拿下江东。”

众人身躯一震,被于禁一说,众人立时意识到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荀彧倒吸一口冷气道:“好一个孙策,居然打的是趁火打动混水摸鱼的主意。”徐济冷然道:“到最后还会反客为主呢!若是孙策以此为契机,把江东夺了下来,倒是真有了和我一较雄长的本领了。哼,当初孙策夺下荆州不就是用的这种招数吗?难不成他要故技重施?”邓艾却对徐济道:“主公说的是,问题恰恰在此,曹孟德老辣成精,做事情前根本就是算遗策,而且所定的计策环环相扣,正如兵法所说:浑圆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环环如四时,孙策的这种打算又岂会逃过曹孟德的眼睛?想念孙策自己也明白自己若是在此时攻打江东的困难性吧?孙策诚然是混水措鱼夺下的荆州,难道曹操就不是吗?曹操不可能不对孙策防上一手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邓艾会自己否定自己的分析,颇有点意wài

。邓艾看着众人,缓缓道:“各位不要怪我出尔反尔,而是孙策的举动让人无法解释,只有攻打江东算是可以解释得通,但是却又有自寻死路的嫌疑,难道是孙策另有妙计?”

徐威仍不住了,出言道:“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孙策是等待我军把曹孟德杀得大败,然后趁机攻击元气大伤的曹孟德,岂非可以大获成功?”不通军事的张紘瞪了徐威一眼,好笑道:“文锋将军糊涂了,孙策现在应该还不知dào

长安巨变,更不知dào

曹孟德的长安攻略已经全盘失败才对。既然曹操动手,当然就会有十足的把握,孙策会锋应曹操,只怕对曹操也相当的了解。他现在想到的应该是曹操是否已经取得胜利了,而绝对不应该是什么曹孟德会被主公击败。”

徐威尴尬道:“是我大意了。”

众人虽然很想笑,但是却心情沉重,笑不出来。徐济大感头痛,分析来,分析去,孙策的军事行动让人感到扑朔迷离,难以理解。

邓艾看着徐济,轻声道:“主公勿忧,不妨让我前往南阳,为主公分忧。主公不是也要我多见识天下英雄的厉害以免自以为是、固步自封吗?我想此次前往我必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徐济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也好,你我二人一同去南阳,至于长安,我看把田丰调回来,让他帮zhù

文若兄和文则镇守长安。”邓艾点头道:“也好,属下这就回去收拾一下,准bèi

和主公出发。”

徐济“嗯”了一声,心中却在苦笑:自己只不过是要短暂的和平罢了。居然这都不可得,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谋战(一)

第二天,休息一晚之后神采奕奕的徐济和准bèi

就绪的邓艾带领三千幽影出发了,长安的事情当然托付给了荀彧。

用不了多久,田丰就会回到长安,有两人在,徐济放心得很。

在出发前,徐济倒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在并州的郭嘉在并州境内大展拳脚,经过两年地时间配合梁习把并州的世家大族全部改造完毕。并州的两个大家族,一个王氏家族,一个郭氏家族全都积极配合兖州的工作,使得并州境内迅速安定下来,经济开始稳步回升。

出使鲜卑的张虎也传来消息,在那里,张虎已经带领部队大开杀戒,暗杀好多鲜卑人的首领,弄得鲜卑大小部落声鹤咦。

在这种情况下,张虎的出使工作便容易展开多了。心情大佳的徐济在告别了众人之后,便和邓艾一起出了长安城,直奔南阳而来。出了青泥口,再一路向东南,一直来到函谷关正南方的卢氏,徐济的大军才停了下来,稍作休息。然后再向东南,日夜兼程,便来到了南阳城外。

在这一路之上,邓艾这小大人并未闲着,而是向徐济询问了李严的荆州军的组成情况,尤其是李严和魏延的为人,问的尤为仔细。徐济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中却在暗赞,小小年纪便如此谨慎,这足以让他在以后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错漏,虽然徐济可以肯定邓艾是个天才,但邓艾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要是孩子,那就会有疏忽的地方。可是一直到现在,邓艾还没有遗漏半点细节,这怎不令徐济感到欣慰?

一路之上,两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南阳。

此时的南阳城虽然正处于交战中,不过孙策大军显然没有足够地力量破城。仅仅是陈兵南门。徐济的大军到的时候,孙策大军更是悄无声息,一点不像打仗的样子。故此徐济所率领的大军在没有任何阻挡的情况下便进到了南阳城。

可是徐济和邓艾的心中却同时疑惑了。

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孙策一定志不在此。

难道孙策的目标真地是曹操?闻听徐济到来,李严和魏延两人连忙出城迎接。同时身后还跟着一些将领。

徐济大笑着拉着李严的手向议事大厅,坐下来后转头看向日渐沉稳、已有帅才之风的李严。点头叹道:“正方,这段时间真是幸苦你了。

李严笑道:“主公说的哪里话来?为主分忧乃是臣下的本分。倒是眼前这只孙策的军队让人有点头痛。”邓艾在一旁沉声道:“将军可否说得清楚一些?我希望得到孙策军到来之后的全部信息。”

大厅中的重任早就注意到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都有点赶到莫名其妙,有点弄不清楚这孩子是什么人,难道是徐济的亲戚不成?

现在这个孩子居然发言,众人摸不到头脑。要知dào

在兖州军中,最被人看重的是实力。没有人可以混日子。能够在现在这种场合说得上话的更是非同凡响之辈,故此,更是弄得人人疑惑。

徐济看着众人的样子,哈哈一笑道:“各位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我兖州的后起之秀义阳邓艾。”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魏延脸上更是露出惊讶之色,因为他也是义阳人,和邓艾正是同乡。以往他倒也听说过邓艾的名头但却不知dào

这小小年纪便得徐济厚爱的后起之秀和自己竟然是同乡。

邓艾近些时日的作为让他声名鹊起,更是被人称为兖州新一代领军人物的天才军师。邓艾向众人含笑点头,但是一种上位者地威严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李严对邓艾更是闻名久矣,连忙对邓艾笑道:“原来是军师祭酒邓艾啊,久闻大名。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十多天前。这支孙策大军便杀到,他们的开战理由是按照朝廷的命令。孙策出任荆州刺史,所以对荆州有着绝对的支配权,因此希望我们马上撤军,把我们占领控zhì

的荆州北部的一些城市全数归还。徐济看着邓艾一眼道:“这个孙策倒是会寻找借口。”

邓艾则冷哼一声:“孙策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呢。”

比两年前显得清瘦了很多、但是精神头却更件增长魏延接口道:“我看他们是不敢动手。否则这些天来不会这般小打小闹,对了,第二天便出来宣称口口声声要主公亲自出来给个说法。”邓艾看向魏延。眼中一片淡然,弄得魏延颇不舒服。这个和自己是同乡的家伙令他心中有些不舒服,这小孩儿眼光太凌厉了。那眼神其中茫然一片。却又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连忙收起刚才有点轻视邓艾的那点心思。

邓艾心中却在想:这个魏延果然如主公所说,还真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此人恃才傲物,定要好好教导一番,若是变成废材,那就可惜了。徐济的眼中掠过惊异的神色,赞叹道:“好一个孙策、好一个周瑜,居然会想出这等进可攻退可守、让我找不到蓄意针对的理由的妙计来。”

李严等人面面相觑,全然不明白徐济的意思。

邓艾则笑着把长安最近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和众人说了,当然,还包括才想到的孙策和曹操合zuò

的事情。众人这才明白了徐济的意思。

事情是显而易见的,孙策当然希望徐济这个自己最强dà

的敌人去见阎王,但是这件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曹操则给了他一个承诺,那就是可以把徐济逼迫的离开长安,然后在中原都无法立足。

问题是兖州军乃是名声在外的战无不胜的铁军,而且在这之前,徐济从来没有过败北的记录。故此。孙策实在没有理由相信曹操有能力对付徐济。不过曹操地本领孙策也是知dào

的,而且也明白目标没有十足的把握曹操显然是不会对徐济动手的。现在曹操这么主动积极,孙策不为之心动那就不正常了。

故此孙策当然要和曹操合zuò

了。哪怕有万一的可能性孙策也不会放qì



当然,孙策不会孤注一掷,他本身就不相信曹操有何本领可以对付徐济。故此才会采取试探的策略。现在孙策用自己是荆州刺史来试探徐济的借口的话,那就名正言顺得多了。

若是徐济真地被曹操迫走的话,那么徐济绝对无暇顾及荆州北部。毕竟徐济可以丢得了这里,却丢不了兖州这个根本。

若是那样。孙策大军就会长驱直入,和曹操联手。对付徐济。若是徐济没有被曹操所逼迫的话,那么只要徐济到这里来,他们虚应了事一番就可保存实力退兵。徐济也没有借口对付他们。

李严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个孙策果然厉害。居然有这般深意。”

邓艾则接口冷然道:“真zhèng

厉害的,只怕是周瑜,孙策性格冲动,我猜依他的本事还想不出这种计策来。”

徐济沉吟半晌,对邓艾道:“但问题是事情真地向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吗?”邓艾苦笑道:“主公问的好,我却经为这一次没有这般简单,要知dào

,按照主公的说法,周瑜是个喜欢冒险的人。现在的这条根本就是稳扎稳打的策略,根本就不是周瑜的风格。”

徐济也苦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感觉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人是另有其人。”

邓艾沉声道:“楚之良才,荆州廖立?”

徐济点了点头。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显然从未听说过廖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徐济心情有点沉重。要知dào

,三国时代有很多的人物没有机会崭露头角,但是却才华横溢。不可小觑。这个廖立实jì

上和虞翻、陈登两人一般都是被历史埋没的天才,没有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这三人都是三国第一流的谋士,绝对不会比郭嘉等人逊色多少。至少可以和徐庶并驾齐驱。

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历史已经改变了,虞翻已经在自己的手下如鱼得水。大展神威,陈登虽然还未看出来,但是这个廖立肯定不是易与之辈。正思索间,邓艾沉声道:“主公,若是廖立定计,只怕事情没有那般简单,我们必须要清楚地知dào

荆州军此时出兵的目的之所在。”

魏延的脑袋的确有点玩意,此时闻言忍不住道:“我不大明白,难道孙策除了试探主公是否败在曹孟德之手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其他目的吗?”徐济看了魏延一眼,沉声道:“文长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文长你并不了解廖立这个人,此人的才华恐怕不在周瑜之下,而且孙策这人急功近利,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仅仅是在试探我们,实在不是孙策的风格,最令我感到不安的事情是,你们已经和这只孙策的军队交战有些时日,但是却到现在都不知dào

对方的主将是谁,这只孙策大军实在太鬼祟了,所以不可不防。”

魏延忍不住还想说什么,最后终于忍住。徐济和邓艾对望一眼,看出方方的意思:这个魏延,还是有待磨练。

尤其是徐济,知dào

这个魏延个性太强,即便有才华,也不知dào

委婉表达,而且有点固执己见,非要让他吃个苦头才行。

李严和魏延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对魏延也最了解,当然知dào

魏延的缺点,连忙笑道:“主公一路辛苦,还是休息一下吧。”徐济摇了摇头道:“这点道路还难不倒我,何况不弄明白孙策的企图,我会寝食难安的。”

邓艾默然半晌,突地笑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好说,我们有办法测试出孙策的心意。”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看向邓艾。邓艾悠然道:“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他们不是声称要主公露面吗?主公索性就出去与他们谈判,若是对方马上退兵,那就是别无他意,若是在见到主公之后,孙策依然不退兵。那就说明对方另有目的。”

众人纷纷点头,连魏延都对这小孩子露出瞩目的神色。“当然。”邓艾微笑道:“这件事情最需yào

注意时机。最好过几天再施展这天计策。否则若是孙策通知了曹操,让曹操知dào

主公在这里。曹操立时就会知dào

他在长安地区的计策失败了,而且还会推断出主公在中原已经设下埋没对付他,那就不得尝失了。毕竟现在看来,曹操控zhì

的下胚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是被邓艾的一番分析所折服。徐济却早就知dào

这个结果。这个邓艾才是他一直努力想要培养的兖州未来的希望,甚至,这是徐济用来对付庞统,还未出山的邓艾,司马懿的杀手锏。没有这份本事又如何但得了这责任呢?

随后的几天。徐济便按兵不动,和城外的孙策大军玩起了战术。

城外的孙策大军却更加古怪,居然摆出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徐济等人就越发的肯定眼前这支孙策大军有问题。

徐济很不放心,于是就撒下人手开始在南阳地区广泛的侦查,希望可以找到突pò

口,但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中原大战却已经悄然打响。自从跟随徐济出了长安之后便直奔中原的桓范,日夜兼程。一路西来。不久之后便赶到了中原,在和徐庶见面之后,两人依照徐济的作战意图,开始布置一切。于是,中原各地的兖州军队被调动起来,准bèi

展开对曹操军的还击。

为了迷惑曹操。徐庶首先派高顺领着自己那支天底下最擅长进攻的兖州军队自兖州的东郡出发,直奔山阳。在渡过泗水和汶水之后,高顺大军在任城稍做休息。便一路向东南,屯军滕城。与此同时,荀攸所部大军的攻城部队也开始向丰城移动,在绕过九里山之后,悄然来到萧城,等待各路大军的行动,然后司机偷袭淮阴、淮安、盐渎三地,以便切断曹操大军的后路。

当然,这场战争的触发点不在这几个地方,而在豫州。

汝阴城内,议事大厅。张济满面春风,意气风发的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少年陆逊,心中高兴。

梁习给他找来的这个帮手实在不错,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却智计过人,小小年纪便已经算无遗策,时时给他一种面对贾诩的感觉,让他十分地安心。陆逊其实早就被他的叔父送到梁习处学习了,尤其这两年他的变化很大,要知dào

陆逊和邓艾两人这些年来始终在外作战,邓艾是自从在辽东的乐浪郡帮zhù

公孙家族击退鲜卑人之后,而陆逊却是直接被梁习送到兖州的军事部锻炼,之前不久才被梁习以参谋之用派到张济这里,由此他们的沙场经验都一点一点积累起来,早已经褪去了稚嫩,成为沙场上新星。

现在正站在张济和陆逊对面的人乃是袁术手下的降将纪灵、雷薄两人,他们是徐庶派来到张济大军协助张济行动的。

张济见到两人当然高兴,要知dào

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乃是前线。和荆州、扬州都有接壤的地方,而自己行军在外,手下虽有精兵,但却无猛将。自己的侄子张绣驻军长安前线,带走了几乎所有北地军队的杰将领,贾诩这谋士更是分身不暇,自己领军在外实在是独力难支。

徐济真是体贴人意,先是从兖州为自己送来了陆逊这等谋士,现在又为自己派来了两员大将,当然令他高兴。

纪灵和雷薄两人并非是名不见经传之辈,相反,两人成名已久,在袁术手下的时候就已经是领军人物。尤其是纪灵,这人文武全才,在豫州颇有有名。只看他现在站在那里,虽然岿然不动,但是那种只有一流高手才会有的冷静气质还是自然而言的飘逸而出。一对眼眸之中。更是隐隐有流光溢彩闪动,烁烁光华,若隐若现。

张济立时就知dào

这个纪灵名不虚传。张济哪里知dào

?此时的纪灵经过长达三年地潜心修为,实力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更因为徐济的一句话被点醒,丢掉三尖刀不用,改为用长矛,武功和往日相比,实力是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单打独斗。兖州大将管亥已经略逊一筹了。

张济正高兴时,只听雷薄沉声道:“张济将军、陆逊军师。徐庶先生派我两人来此,听从大人和军师的差遣。有何吩咐。但死不辞。”张济闻言奇道:“两位将军来之前难道不知dào

徐庶先生派两位来此的意图吗?”

纪灵和雷薄齐齐摇头。张济有点莫名其妙。这两人既然已经被派出,又怎可能不知dào

自己所要执行地命令呢?纪灵看着满脸不解的张济,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兖州军中军法森严,末将两人并不知dào

徐庶军师的意思。末将两人临来豫州的时候,徐庶先生说现在指挥末将两人的乃是张济将军和陆逊军师,我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张济将军的指挥,有什么问题只管来询问张济将军好了。”

张济点了点头,他虽然已经加入到兖州军中。但是对兖州军的很多规矩并非十分了解,故此才会有此一问,不过张济乃是沙场老将,当然看得出这么做地好处,那就是最大限度的做到了保密工作。因为计策的制定只在上一级的手中,所有属下无从得知,也就无从通敌告密了。一面想着,张济一面让两人坐下,然后看向陆逊。微笑道:“军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陆逊哈哈一笑道:“这个自然。”旋即面色一整,开始分析整个形势道:“现在的情况很简单,曹孟德制定了种种计策。想要夺得徐州,然后再一举夺下兖州,如此一来。主公的根基就没有了,而曹操则拥有了入主中原。乃至称霸天下地资本。”

陆逊一番言语说得纪灵和雷薄两人瞠目结舌,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地陆逊居然这般厉害。

原本他们认为陆逊在兖州军之中的名声不过是吹捧出来的。毕竟一个孩子又能懂什么呢?

可是今日一见,听了陆逊的一番话,虽然并未有何谋略。但是其见识胸襟便大民常人,两人立kè

对这陆逊刮目相看,真是盛名之下,必无虚士!这还是陆逊,那么那个传说中的邓艾呢?

陆逊看了两人一眼,心中好笑,他就知dào

两人未必能看得起自己,现在自己最需yào

做的就是在两人心中树立其绝对的权威。否则在战斗过程中,定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里,陆逊又指着沙盘沉声道:“现在主公欲成大事,方法无他,汉中之地是主公必须首先拿下的地方,现在长安地区已经完全落在了主公的手中。但是西北军阀实力强横,马腾、牛辅、刘备,哪个都不适易与之辈,还有那个墙头草吕布,无不对主公虎视眈眈,主公不惜要在此地扫除异己。要做这件事情,必须无后顾之忧才可以,可是现在两位将军也看到了,曹操不仅仅在暗中布置一切,而且还占据下邳。这无疑是主公的心腹大患,所以今次一战,不是和曹孟德分出你死我活,而是要把下邳夺回来,和曹操一样获得控zhì

长江地权力。令曹操无法在背后偷袭主公。”纪灵和雷薄听得一阵发愣,显然没有想到陆逊会在战斗进行前把所有事情的利弊得失分析的这般清楚。

张济则是站在一旁点头不语:这个陆逊实在不错,虽然手段没有贾羽那般锋芒毕露,但是做起事情来似乎和贾羽一样的毒辣。若是谁敢小瞧他,那一定会倒霉的。陆逊看着有点发呆的两人,突然脸上露出了笑容,轻声道:“若是我所料的没有错的话,徐庶先生除了派了你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被派出。”

纪灵和雷薄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最上连绒毛都没长出的小孩。

张济却奇道:“军师说的是谁?”陆逊淡然道:“那个人当然是管亥将军,我相信管亥将军现在已经到了荀攸先生的军中。”

纪灵此时对陆逊佩服得五体投地,对陆逊敬畏道:“先生明鉴,正是如此,管亥将军的确也被徐庶将军派了出去,不过我们并不知dào

管亥将军的去向。”

雷薄忍不住问道:“只是不知dào

先生是怎么知dào

管亥将军的去向的?”陆逊哈哈一笑道:“兖州军中若是说到攻城,首推就是荀攸先生的军队,不过那是就整体实力而言,在兖州,还有一人是攻城专家,那就是管亥将军。管亥将军手下的军队更是清一色攻城士兵,不但野战能力极强,而且攀爬城墙极快。”

纪灵点头道:“这个我知dào

,当初在允州和臧霸将军的大军交战的时候,就已经领略过了管亥将军的本领。”陆逊淡然道:“荀攸将军手下部队工程效率极高,但是去没有一员得力大将,张郃将军和高览将军此时都在幽州协助陈到将军,他们二人想必是分身无瑕,现在大战在即,荀攸先生的攻城部队决定着能否夺下下邳的成败,徐庶先生又怎能不派出得力之人到荀攸先生那里去呢?”

纪灵和雷薄至此对陆逊心悦诚服。陆逊转过头来看向张济,对张济道:“张济将军,现在徐庶先生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荀攸大军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夺下淮阴、淮安和盐渎三地,然后直逼广陵、江都。荀攸大军的缺点是机动力差,所以我们应该先一步展开行动。”

张济恍然大悟道:”难怪军师要这么急着把军队带到汝阴来呢。”陆逊转过身来,向张继躬身施礼道:“敢请将军马上派出军队,把这些年来误以为将军乃是主公敌人、因此投在将军这里的各地的世家大族全部抓起来。”

张济哈哈一笑道:“这个当然,当初主公让我在这里装模作样,不就是希望把这些和主公做对的世家大族全都吸引过来,然后一举消灭吗?说起来,老夫和我那侄儿张绣所做的事情倒是十分相像,他是骗了长安地顽固派,我是骗了中原的顽固派。”陆逊也忍不住微笑道:“这些世家大族都是皮癣之疾,不足挂齿。扬州,那才是我们的目标所在!”(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谋战(二)

陆逊的话吓了纪灵和雷薄一跳,两人对望一眼,前者忍不住道:“军师的意思是要对付刘繇?”

陆逊当然知dào

他们想什么,便长叹道:“两位莫要误会,这了是主公的意思,现在攻打刘繇公子,其实是迫不得已的。”

纪灵和雷薄心中奇怪,不过他们却不敢问了,毕竟这乃是徐济决定的事,他们是无权过问的,只要徐济下了命令,他们就必须执行。陆逊望向张济,张济向他点头示意。陆逊便老实不客气地吩咐道:“我们兵分两路,张济将军和我带领本部人马偷偷渡过淮河,抵达庐江,伺机攻击寿春,雷薄将军则渡过颖水,在我们发动进攻之后的两天后攻击寿春。至于纪灵将军,你的任务最重,刘繇为了响应曹孟德,已经派大将张英带领大军北上,屯军下蔡,与彭城、灵璧、泗城三地的曹军遥相呼应,我希望纪灵将军在这里击溃张英的大军。”

纪灵双手一握,有点迫不及待道:“听说张英乃是刘繇麾下的头号大将,应该不是很差吧?”陆逊和张济相视苦笑,后者道:“恐怕将军是要失望了,其实我们的敌人中曹孟德的手下是人才济济。他的贴身侍许褚是个连陈到将军全力施为下都可保住性命的万人敌,手下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两人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族弟曹仁则是文武兼质,不但身手和夏侯兄弟两人相差无几,而且也是曹操手下第一领军之人,当初在。被张燕有心算无心下。还能以微弱的损失全身而退,实在是个人才。其他如李典等辈也不容小觑。曹孟德自到江东后,更是如鱼得水。对了,听说有个叫做凌统的黄口小儿。及受重视,别的不知dào

,听听说这孩子天生神力,乃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就是年龄极小。暂时还上不得战场。”这些消息当然是兖州斥候辛苦打探来的结果,自从两年前徐济洞悉了曹操的阴谋之后,兖州的大量幽影的成员便以商人的身份源源不断的混进了曹操的地盘,断断续续得到了这些情报。故此张济一说起曹操的手下来,才会如此轻车熟路如数家珍。

纪灵却听得双眼烁烁放光。但是也知dào

自己大概无缘碰见。眼中不由显现出懊恼的神色。不过纪灵乃是识大体的人,在为自己见不到这许多的对手的时候,更为中原战局担心,有点忧虑道:“若是如此,我去攻打下蔡,那么灵壁、泗城等地又当如何破解呢?”陆逊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道:“这件事情就不是我们需yào

考lǜ

的了,徐庶先生自有安排。中原的兖州军卧虎藏龙,曹操是占不到便宜的。”

纪灵喏喏,不再多言。

陆逊则看向张济。微笑道:“张济将军,请您下命令吧。”

张济哈哈一笑道:“就按照军师说的办。”中原大战终于进入到了关键的一环。

两日后,张济大军突然出现在了寿春。并且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便开始了攻城。

正在寿春处理公务的刘繇措手不及下。险些便被张济破城。

虽然经过一番血战,刘繇守住了城墙。但是却伤亡惨重。而张济大军虽然退去,但是却损失不大。退兵当然是陆逊的主意。因为陆逊知dào

。徐济希望能够见到活着的刘繇,否则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便全无意义了。毕竟徐济并不希望自己给人留下什么把柄,而且刘繇此人。徐济还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若非当初他见机的早靠向自己说不准郭嘉在夺取徐州之时就顺手把他收拾了。

现在要想破城也很不容易,毕竟寿春城中的守军并不多。

不过若是现在破城,刘繇说不定就会逃走,若是被他逃到曹操那里,只怕他最后会因为和徐济对抗到底而只有死路一条的,故此,陆逊故yì

攻而不破,等待雷薄大军从后面绕道寿春,攻击寿春,才可活捉走投无路的刘繇。刘繇现在却坐在寿春城中后悔。

自从自己地好朋友曹孟德到了扬州帮zhù

自己扫平江东后,自己的人生到达了一个得yì

的顶峰,刘繇这些年也学聪明了,颇有点自知之明,自己是块什么料子他当然最清楚,若是说起当刺史,治理地方,曹孟德比自己强多了。所以曹孟德在扬州的权势越来越大,开始他却毫不在乎,甚至曹操所有的请求都是有求必应。虽然说自己这个扬州刺史名存实亡,但是刘鹞却是心甘情愿。

刘鹞的心中对于徐济当然是充满了怨气,因为徐济地原因,刘氏家族在郭嘉夺得青州之后便一蹶不振,这让他对徐济十分不满,尤其是徐济对待刘岱的那件事情上,也另刘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自己和自己的兄长刘岱为了争夺刘氏家族的权势地位多年,但是两人毕竟是亲兄弟,而且现在刘繇本身就是扬州刺史,对刘岱并不是十分妒忌,所以看到徐济如此打压自己的兄长,刘繇自然心中很不舒服。

不期然间,刘繇便逐渐靠向了曹孟德,与曹孟德成为一党。

不过刘繇却从未想过曹操把自己当成挡箭牌,令徐济投鼠忌器的事实。这次曹曹操对自己说有对付徐济的全盘把握,刘繇基于对曹操地信任,当然和曹操结成了联盟。而曹操的各种计划刘繇都知dào

一些,就他所知dào

的这部分来看,刘繇就知dào

曹操成功的希望极大。故此更加充满信心。但实jì

上刘繇比任何人都想要对付徐济,他身负“光武遗命”自然不可能对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没有想法,但他却也比大多人都清楚徐济的实力,毕竟他和徐济的关系还算是紧密,至少在他摆明自己和徐济不对付的态度之前是这样的。

刘繇之所以敢于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还知dào

张济和孙策两人都参加了曹操的同盟,四家的力量联合起来。再加上曹操在各地安插上的内奸和收买的人,曹操的确可以把徐济地中原霸主地位夺过来。故此。曹操才一开始攻击徐州,刘繇便把自己的军队调到了前线。可以说自己手下头号大将张英已经带走了自己的全部精锐。自己所控zhì

的扬州北部各城实jì

上已经没有半点多余的兵力。

岂料原本应该是同盟军的张济,此时居然成为了敌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寿春城兵微将寡,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待援军。寿春以南的城市当然无此实力救援,而且即便要救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无力突pò

重围,而唯一地希望就是下蔡的张英大军马上回军。

想到这里,刘繇便派人到下蔡去求援。同时还派人到灵璧、泗城向屯军在那里的曹操的军队求援。

现在刘繇唯一感到庆幸地事情就是,张济大军没有四面围城攻打。那样的话,杀出重围去报信都很难。也许张济缺少那种实力吧?在刘繇派出自己的斥候求援之后,便开始全力守城。

到现在为止,刘繇还没有弄清楚张济大军为何会攻打自己,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当然会顺道把这个疑问带到灵壁和泗城。这一点当然也在陆逊的算计之内,陆逊之所以在寿春城的南面攻打寿春,就是因为寿春背面乃是大河,若是自己直接跨江而击的话,刘繇立kè

就会派人从面面出城向曹操报信去。若是被曹操知dào

了这里的战况,曹操一定会怀疑,若是曹操因此而变攻势而为守势,那么一场小小的下邳争夺战就会变得旷日持久直来。未免得不偿失。

若是围住寿春的东南西三面,只留下北面的话,刘繇的斥候即便是把消息传递给曹孟德。那也是要到很久经后的事情,那个时候曹孟德便已经失去了先机。当然。这个消息最好不让曹孟德知dào

,所以陆逊才会在寿春城的北面安插下了雷薄大军。到时候自然可以把刘繇派来的斥候军队尽数拿下。

总而言之。纵观徐庶的策略,就是要利用军队数量的优势在一瞬间内,使得敌人的各座城市陷入到各自为战的境地中,让曹操在短时间内失去联系,等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应接不暇。刘繇哪里能想到这些?当他的兵分三路的斥候辛苦的渡过颖水和淮河下游交合的地方,准bèi

快马加鞭到下蔡、灵壁、泗城等地通风报信,请求援军的时候。却被雷薄埋伏在那里的军队尽数抓获,刘繇的愿望当然落空了。

而在寿春城那里。张济大军在第二天开始了猛烈的攻击,弄得刘繇疲于应付。与此同时,纪灵大军开始攻打下蔡,臧霸大军开始攻打灵壁,孙观大军开始攻打泗城,徐庶则带兵包围起了彭城,开始攻城。

在一天之内,各座城市不约而同受到攻击,荀攸大军当然就可以悠哉游哉地前进了。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所有攻城工具都被拆装在兖州的马车中,这么做当然极大提高了荀攸大军地机动性。当然,若是半路遇到袭击的话,荀攸大军的确会人仰马翻,但问题是现在曹操和刘繇控zhì

的各座城市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有时间来阻挡荀攸呢?即使是荀攸大军的意图他们也是猜不到的。

与此同时,一直在徐州苦苦支撑,和曹操大军斗了个旗鼓相当的虞翻大军则是苦尽甘来,他们迎来了兖州野战最精锐的部队,高顺的三万大军。高顺大军才一到费城,便和虞翻一起出兵,出城迎战日渐嚣张的曹操大军。

高顺也不和曹操大军进行单挑zhàn

,直接就是混战。

虽然曹操的军队乃是丹阳骑兵,绝对是天下精兵之一,但是和兖州骑兵相比,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何况高顺这次将他最精锐的陷阵营也带了出来。甫一交手,丹阳铁骑就陷入到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兖州骑兵和兖州轻重步兵之间的无间配合发挥的淋漓尽致,杀得丹阳骑兵节节败退。

一战下来,曹操大军就被陷阵营和兖州铁骑的推进逼得退后了三十里。

此一战的消息立kè

传到了正在东海屯兵的曹操那里,曹操惊疑不定,他们有想到高顺大军居然会突然出现在徐州。一直以来。曹操都认为有徐庶在中原,兖州军纵使有所行动也会比较迟疑。绝不会这般迅速。除非是徐济回来.

不过曹操去不这般认为,因为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除非徐济麾下的这支军队是插上了翅膀。

唯一的解释就是高顺的行军是擅作主张。

于是,曹操的主力部队马上在高顺和虞翻取得胜利的第二天便离开了东海,迫近了高顺和虞翻,准bèi

一举击溃高顺大军。曹操心里清楚。高顺大军号称天下第一雄师,自成立以来,生平无一次败绩,故此。若是可以击败高顺大军,那么对己方军心士气绝对是个极大的鼓舞,而兖州军则也会因为高顺的大败而变得一蹶不振。

故此。曹操带伤手下大将,全力压上。

只有军师毛阶觉得不大对劲。认为曹操应该多多注意其他各路大军的动静。曹操当然认为毛阶的担心有道理,毕竟战场之道,千变万化,说也不敢说自己长胜不败。不过曹操却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计划十分的完美,曹孟德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他认为即便会有一些麻烦,那也绝对是兖州军比较难缠造成地。而这并不能影响自己制造的天下大势。

曹操根本未想到。自己的各座城市的消息现在已经被封锁起来,各城地军队都是在苦苦支撑。从总体说来,现在就达到了徐济所希望的战略僵持阶段,而战略反攻的关键。则完全在荀攸身上了。

而在这场中原大战前,张济便已经派出自己的军队,在汝南城中开始大肆搜捕世家大族。凡是那些曾经表示对徐济不满的世家大族,无不是被抓捕地对象。

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豫州本地和从其他地方因为受不了徐济改革的世家大族子弟,便被全部抓了起来。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徐济那里。

当徐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中原战场的战斗打响的时候。

徐济知dào

,现在就是逼迫眼前的这支神mì

的孙策大军露出真实目的的最佳时机了。

第二天,徐济便带着邓艾、李严、魏延等人带领军队出城讨敌骂阵。过了不多时,对面的营盘中便列出一支军队,在徐济面前摆开阵势。

李严纵马上前,高声喝道:“请对面的领军之人答话!”

对面一名骑兵出来,高声道:“对面可是李严将军?我家主帅说了,只有司空大人徐济将军亲自到此,我家主帅才会答话,其他人一律免谈。”李严心中有气,没想到自己三军之主出来说话,对方居然只派了一个小兵出来,分明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身边的众将也是脸上纷纷露出不豫之色,魏延则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他也不愿意让李严再受气,于是纵马而出,高声道:“我家主公就在这里,请你们地主帅出来答话。”

岂料对面的小兵却更是傲慢,居然喝道:“你说徐济来了,徐济就来了啊……”这一次连素养极好的徐济也都有点生气了,一言不发,用左手在身体后面一抄,伴随自己多年,射杀敌人无数的强弓便已经魔幻般的出现在徐济手指修长的大手上。

因为速度太快,旁边的观者直觉眼前一花,一团黑气在徐济身后弥漫而过,就好像天边的雄鹰张开的翅膀般遮天蔽日令人心惊胆战,不自觉的产生一种颤栗地慑服。

就在众人还在揣测和回味的时候,弓弦声响。五道寒光从徐济的手中飙射而出,猝不及防地好似清晨第一缕阳光一般,你才一睁眼,便已经到了你的眼前。

那当然是徐济在施展自己最拿手弓箭技巧,一弓五箭。这也是徐济独有的本事,就连陈到也只能做到三箭而已。

那个小兵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的衣袖和裤子还有头上戴的皮盔便已经被徐济的雕翎箭所洞穿!那名小兵吓得“啊”了一声,便翻身下马。

太快了!

徐济的这一手技惊四座,两军阵前所有的士兵都被徐济的惊人表现所折服,张开自己的嘴巴变成了“O”字形,发出了“哦”的声音,这些声音在一瞬间内爆fā

出来,形成了一片山呼海啸声。

兖州军神,果然名不虚传!虽然见过徐济出手的人天下也不过两数人。徐济此时的长弓已经收在后背,人却已纵马而出,昂然道:“徐济在此,对面的领军之人出来吧,难道连徐济的独门弓箭术也不认识吗?”

声音不大,却又低沉有力的敲击在战场上每个人的心中,让人的内心都不自觉的蹦跳两下。

在一瞬间,整个战场上的空气为之凝滞。荆州军鸦雀无声,但是他们的心声却似乎每个人都可听得到。

这就是兖州军神徐济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谋战(三)

徐济在两军阵前表演的这一手令孙策大军为之震撼,军心士气也在一瞬间大大的下跌了。

要知dào

徐济射箭的地方距离他们足有五百步开外,在这种距离之内,徐济的弓箭居然还是如此的精准凶猛,简直匪夷所思。

徐济身后的邓艾眼中射出赞叹和崇拜的光芒,什么叫做“配五德”的君子?那就是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利用或者创造种种形式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全局的发展。而徐济则是这个领域里的佼佼者,何况邓艾自小受徐济影响颇深,除去他叔叔邓芝之外徐济几乎就是他另一个长辈,可以说徐济对他来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zài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落下武艺的修习。李严和魏延等将领则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早就听说过徐济的这手出神入化的弓箭术,而且徐济还曾经差点射杀死现在的益州刺史刘备,天下的猛将闻之无不为之丧胆,但耳闻哪如目见?

易地而处,他们都知dào

,若是自己换成是对面的小兵,只怕也是如此下场。

战场在两军士兵发出呼喊声之后,便陷入到一片死寂中。良久,对面的荆州军才缓缓的驰出几骑,显然是荆州军方面的领军人物。

徐济手提银枪,纵马跃出,对面前的敌人大喝道:“对面的人可是孙策?出来见我徐济!”

“司空大人,孙策在此有礼了。”

徐济极目望去,只见白马银枪的一人直对自己,正是孙策!徐济心中心念电转。越发肯定对方现在出兵定是另有所图,孙策在此。此事绝对没有道理,不管这个混水摸鱼的孙策是要对付曹操还是要对付自己。都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出现在中原战场或者是荆州与江东分界的地方才对。

难道孙策此来的目的仅仅是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中了曹操地计策?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周瑜等人简直就是白痴。这种事情派谁来都可刺探出来。自己刚才仅仅是随意一问,没有想到孙策居然真的就出来了。

想到这里,徐济意味深长道:“能够在这里遇见孙策将军,实在是令徐某人意wài

的很呢。”

孙策则礼貌地答道:“司空大人能够到来与我孙策探讨荆州地问题,孙策荣幸得很。”徐济心中大骂,有点不耐烦地高声道:“孙伯符,休要废话,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不必像现在这般兵戎相见。”

孙策嘿然道:“司空大人误会了,正所谓先礼后兵。孙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司空大人应该知dào

,我孙策乃是朝廷任命的荆州刺史,可是现在长江以北地荆州之地却并不在我孙策的控zhì

之内,故此才要为讨个说法。”

徐济闻言一阵仰天大笑,然后木无表情的看向孙策喝道:“笑话!我徐济如今乃是大司空,天下的军队都要听从本司空的调动,阁下现在调动兵马,到底意欲何为?更何况。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孙策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向朝廷反映,现在这么动刀动枪。哪里是大汉臣子所应该做的事情?”孙策乃是沙场上的猛将,勇冠三军当然全无半点问题,可是斗嘴却是不择不扣外行。徐济这些年来则有很多的时候处于唇枪舌剑的政治斗争之中,孙策哪里会是徐济的对手?此刻被徐济区区数语便说的哑口无言。

孙策说不上话来。他的身后立时纵出一骑。朗声道:”司空大人此言差矣,若是说到朝廷的法度。司空大人本身就不在法度之内,按理说,各州的军队应该驻扎在各州,可是李严大军本身并不是荆州军队,却在荆州境内停留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这就是朝廷的法度吗?“徐济定神一看,不由得冷笑道:“原来是蒯越先生,真是幸会,当初在长安见到阁下的时候,不过是不久以前的事情,说来真是奇怪,孙策大人既然已经注意到李严大军在荆州境内驻军两年了,直到今日才开始表示不满,而且还出兵威胁朝廷,这又是什么缘故呢?难道当初蒯越先生在长安的时候,孙策大人并未对此事表示不满,只是在不久之前才有此打算吗?真是奇哉怪也。”剻越为之语塞,旋即强辩道:“事情有轻重缓急,我们做事情自然不可本末倒置,更何况官员要各司其职,不可越雷池一步,在下当初的职责是乃是出使长安,对于李严大军长期驻军荆州的事情当然没有发言权。”

徐济冷笑道:“原来如此,剻越先生也知dào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的本分呢!那我告sù

你,李严大军驻守在这里也是朝廷的意思,荆州刺史虽然是孙策将军,但是荆州首先是我大汉的荆州,不是你孙策的荆州,朝廷希望李严大军在此,孙策将军难道还敢有什么异议吗?”李严和魏延等人见到徐济和对方唇枪舌剑,甚是激烈,但却辩才无碍,大呼过瘾,只觉得其中的精彩处不亚于两军交锋。

邓艾却在心中暗笑:这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了,有事没事都可把大汉天子和什么朝廷的意思拿出来说事情,令对方哑口无言。徐济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把对方出兵的理由全数的抹杀掉,如此一来,孙策的真实意图才会浮出水面,如果徐济在此,而且还把孙策出兵的理由驳的体无完肤,如果孙策还在此处停留,那么孙策就真的有问题了。

这一点孙策等人当然也是心中有数,故此才会像现在这样有苦说不出。不过剻越并非是易与之辈,马上就想出了对策,居然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冲口而出道:“徐济,你简直是满口胡言!什么朝廷的意思?这分明是你徐济的意思!哼,荆州土地。居然不能自保周全。反要受制于你徐济,真是一旦俱成画饼。月缺难圆,今日就让我荆州军为天下除得此害。”

徐济和邓艾立时心中叫糟。剻越这么一说显然是不准bèi

在和自己辩论下去,而是希望动粗,这样,徐济就没有机会利用言语逼迫孙策和试探出孙策的真实意图了。当然,这种战斗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决一死战,孙策只不过是要做个样子出来,只有和自己动手,又没有被自己击败,那么孙策才会有理由继xù

留下来。

果然,孙策马上明白过来,冷然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徐济!休走!”

言罢,孙策便带领军队向徐济这面冲杀过来,李严哪还会客气?立时掩军杀上,双方混战一场,各有伤亡。孙策大军的后方便鸣金收兵。孙策马上命令军队前队变后队,掩护大军缓缓退去。

徐济命令李严停止追击,也率军回城。

才一回到议事大厅,魏延便愤愤道:“这个孙策真是胆小鬼!居然才和我军交手便鸣金收兵。弄得老子一肚子闷火,下次见面定要把这个孙策斩杀在马下。”徐济看了魏延一眼。微笑道:“文长,若是下一次你见到孙策。你要加倍小心,这人勇武过人。更胜乃父,实在是不好对付。今天这般低调。那是另有所图,没有真心交战地结果,文长不可等闲视之,否则定会在这人手下吃大亏的。”

魏延此时已经对徐济奉若神明,对于徐济的劝告当然铭记在心中,连连点头,表示记在心中。邓艾却对徐济道:“主公,看来这个孙策的确有问题,今天事情很明显孙策在掩饰什么,否则孙策今天见到主公之后就应该退兵了。”

徐济点头道:“的确如此,要知dào

孙策现在距离豫州很近,汝南的动态他应该最清楚不过,张济将军现在出兵扬州,孙策并不知dào

张济将军是对付曹孟德去了,他只会认为张济将军和曹孟德联手与我兖州军作战,在这种情况下,孙策居然无动于衷,身为荆州之主,还在这里为了正方在荆州驻军是否合乎法度这种无聊问题和我讨价还价,这摆明了是不看好曹操,不想与曹操合zuò

。”李严也上皱眉道:“可是若是说到孙策想要对付曹操,那就更没有理由了,孙策若是想要对付曹操,他就不会在这里出现了,因为曹操并非是易与之辈,绝对不是刘表等人所能比拟的,孙策若是想要对付曹操,他应该在靠近江东的前方督战才对。”

徐济叹了口气道:“我兖州在江东这两年也派出了许多斥候,虽然得知孙策没有放qì

对荆州的争夺,但是孙策在江东并未取得实质性地进展,所以若是说孙策准bèi

对付曹操,那也应该是在我们击败曹操之后的事情才对。而决不应该是现在。”大厅中的众人无不皱起了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邓艾却站起身来,走到沙盘前面,看着沙盘,反复衡量着眼前的形式。

徐济等人也默契地保持了沉默,生怕打扰到邓艾的思路。

不半晌,邓艾突然不能自主地失声叫道:“难道孙策大军此行的意图竟然是奔着沮授先生去地?邓艾此言一出,大厅中的众人立时为之色变,徐济马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沙盘,定神细视。

李严等人也不例外,纷纷走到沙盘的前面观看。

马上,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要知dào

,自徐济入主长安之后,时刻把取得益州作为自己争夺天下最关键的一步,故此才会派出一明一暗两股大军。田丰大军和贾诩大军的目的是为了在汉中正面与敌人交战,而沮授大军在严格意义上说则是李严大军的先行部队,

根据从张松那里得来的入蜀图,徐济命令沮授大军从无关向南切入,在渡过丹水之后,藏匿于群山峻岭之中,伺机向西北方向挺进,在必要的时候夺取子午谷和骆谷,如此一来,汉中唾手可得,

在长安王允之乱,西北军阀就趁机夺下了眉城和子午谷等地,使得王允处易守难攻的境地。而几年来,张绣大军在这一地区始终处于劣势。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有利地形丧失殆尽。

而沮授的作用。则是可令张绣大军反客为主地关键所在。只要沮授可以打开局面,那么李严大军立时就会跟上。以沮授大军的突pò

口为中心。迅速撕开汉中和益州的防守,如此一来。田丰大军、张绣在军、沮授大军、李严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在益州的境内横行无忌。

徐济当然早就想要这么做,但是天下形势令他在当时放qì

了这个诱人的想法,首先就是经济问题,当时的兖州经济车轮已经飞跑到极致。再也承shòu不住徐济的四处征战,为此,荀彧还在初来长安的时候责问过徐济。其次就是时机问题,徐济当时不具备攻打汉中和益州的理由,而且长安内部不稳。谁知dào

自己离开长安之后王子服等人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更何况当时荀彧已经向自己提出了称霸天下的全攻略,要用经济拖垮天下诸侯,自己当然更加不会轻易的动用沮授这一步棋。可以说,沮授大军现在看来似乎是微不足道,甚至会被别人忽略不计。但是一旦徐济开始了争夺益州的战争,那么沮授大军马上就会变成一场风暴,横扫汉中和益州。

这也是人何徐济要把甘宁派到沮授大军那里去的一个原因。

沮授善出奇谋,张燕的黑山军善打硬仗,而且机动能力极强。即便是臧霸大军也只能与其旗鼓相当,而甘宁则是山贼出身,和张燕当然有共同语言。而且甘宁本身就是益州人氏,对当地的人情风俗十分熟悉。有甘宁在,沮授大军当然是如虎添翼。

因此,徐济他们面对眼前的这支孙策大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这支大军与沮授大军联系到一起去。

可是经过邓艾这么一说,徐济等人立kè

发xiàn

关键所在。事情很有可能是孙策另有一只大军自襄阳出发。直奔西北的南乡,从南乡开始搜沮授授大军。

原本徐济也曾经想要沮授大军进驻南乡。但是却苦于兵力过于分散而放qì

了这个念头。

若是沮授屯军南乡地话,那么上庸、房陵、樊城等地都要分兵把守,不但徐济没有这个兵力,也会把徐济的意图暴露出来,故此徐济才会命令沮授大军在南乡城外,伺机而动。事情一但被邓艾点破,众人边越发觉得孙策大军的意图的却在此,

魏延皱眉道:“若是事情这般解释,那么眼前的这只孙策大军的确有了合理的解释理由,但问题是孙策如何想到主公会有如此奇兵在南乡这里呢?”

徐济苦笑道:“事实证明,我们绝对不能对孙策和周瑜掉以轻心,当然还包括那个廖立,我想孙策一定是在廖立出使长安之后才猜想出来我的这步棋的。”众人大惑不解,邓艾却冷然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匪夷所思,但是却并不难猜,要知dào

,主公现在乃是天下万众瞩目的人物,对于这些诸侯来说,更是最大地敌人,那么主公的所有行动都会受到他们的关注。”

顿了一顿,邓艾又道:“张燕大军名震天下,最后却是销声匿迹,那么这支大军到哪里去了呢?这是诸侯们心中必存疑问之一,当然他们单凭此条是无从想像主公的意图的;而和田丰先生齐名的沮授先生也同时销声匿迹,这就更令人感到怀疑,于是很自然的,人们就会认为沮授先生此时应该在张燕大军之中。”众人被邓艾的分析所折服,纷纷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徐济看向邓艾,苦笑道:“这两点还好说,但是孙策是如何猜出沮授大军在南乡的呢?”

邓艾的眼中闪过精光,冷然道:“这事情只怕还在甘宁将军的身上。”看着还有点不解的徐济,邓艾解释道:“甘宁将军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他毕竟在荆州住过一段时间,更在江夏黄祖的手下任官,孙策自到荆州,求贤若渴,不会没有听说过甘宁将军的名号。可是甘宁将军却也不见了,随后,在我军与袁绍大军的作战过程中,甘宁将军亲手击败了袁氏家庭的高手袁敏,然后再次消失,虽然在那声大战中甘宁将军并没有留下名姓,但是孙策定会有所耳闻,毕竟甘宁将军的形象和我兖州军的成名将领全不相同。”李严有点难以置信道:“难道仅凭这几点,孙策便可断定主公的计策吗?”

邓艾摇头道:“李严将军。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让孙策想到此点的其实是发生在长安的刺杀事件……”徐济闻言。立时身躯一震,脸色一变道:“原来如此!”

看着徐济色变的样子。邓艾长叹一声道:“正是如此。”众人面面相觑,一个说“原来如此”。一个说“正是如此”。不明白两人打什么哑谜。徐济心事重重道:“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我凭着侥幸的心理让甘宁出手击杀于吉,我在一旁协助,这件事情一定被廖立带回了荆州,周瑜正是凭借此点联系以往的蛛丝马迹猜到甘宁身上的……”魏延和李严相顾骇然,纵然如此,这个周瑜也太神了吧。邓艾冷然道:“周瑜应该明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道理。甘宁将军本身就是益州人士,而主公的下一步攻略谁都可看出来是在益州身上,一想到消失的甘宁将军的出生地,在一想想甘宁在长安的所作所为,周瑜自然可以猜出个大概来,这不足为奇。”顿了一顿,邓艾指着地图上的荆州侃侃而谈道:“孙策和曹操不同,曹操因为远离益州,所以益州的安然和他关系不像孙策那般是一种明显的唇亡齿寒的关系。而且曹操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因为鞭长莫及。对于曹操而言,即便是自己不说,孙策也一样会帮zhù

益州死守的。所以曹操考lǜ

得更多的对付主公,因为主公的目光必然完全集中在益州和汉中,所以对他应该不会太在意。故此才会有王图、尹氏、来燕儿、于吉等人的出现。曹操心中明白,早晚会和主公撕破脸。但若是在此时可在成功,那么不但可以遏制住上的扩张。而且还会出现反败为胜的局面,即便是失败了,曹操也可稳稳的后撤。至多是放qì

下邳,退守江东。因为他知dào

主公在拿下江东前是绝不会对他怎样的。”众人恍然大悟,难怪曹操敢如此明目张胆了,原来是因为徐济的目标而有恃无恐。

邓艾又在沙盘上指向孙策军所在的驻地沉声道:“至于孙策,他所考lǜ

的问题是如何保住益州,因为他心中清楚,若是益州有失,那么荆州根本保不住,所以周瑜现在满脑子就是益州的安危,因此我军一切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仔细的研究,在这种情况下,周瑜识破主公的计策不足为奇。更何况你们这支大军呆在荆州足有两年了,可是却无所作为,简直等同于浪费。周瑜当然会思考主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了,而得出的结论就是李严将军的大军也是进攻益州的一支。”众人默默点头,若是如此说来,孙策大军出现在南阳城外,那就一点不足为奇,因为孙策此行的目的不在曹操身上,也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益州身上,孙策垂涎江东不假,可是那应该是保住自己不败之地之后的事情,现在若是和曹操起了争端,最后便宜的只会是徐济,这笔帐周瑜应该算得出来。徐济叹了一口气道:“不用问,周瑜的这个猜想一定也被益州的庞统知dào

了,要知dào

庞统本身就是荆州人士,庞统和荆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看弄不好此次孙策出兵,声东击西。庞统也会有参与。周瑜对汉中和益州的地形并不了解,他若是想要进军的话,必须要得到益州本地人的指点才可以,而这个人最好莫过于张松,庞统定是在接到周瑜的消息之后命令张松把这条航线告sù

周瑜的。而且诸葛瑾的那个据说才学远胜于他的弟弟诸葛亮,现在想必也在刘备的帐下,此人也值得注意。”众人连忙看向沙盘。马上一条路线便清晰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孙策地另外一支军队出现在南乡,向西北推移,而庞统所派出的军队则应该是从子午谷出发,和荆州州军两面夹击沮授大军。

邓艾看向徐济,冷然道:“主公的这个猜想十分有道理,否则这段时间为和西北军阀和荆州竟然会如此安静,根本不符合常理,原来竟然是两家联手暗中出兵准bèi

消除隐患。”魏延气得双掌一击,满脸含煞道:“可恶的周瑜,居然敢戏耍我等,在两军阵前拿我军为何会在荆州驻军如此长的时间做文章。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徐济的眼中闪过慑人的神光,冷然道:“周瑜的确有两手。居然可以想得出如此巧妙的计策来,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孙策这般问事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军事理由找借口,以便能够长时间的在南阳城外停留,现在看来,这个理由竟然就是原因!实在是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幸好有邓艾这小子。”邓艾苦笑道:“主公实是过奖了,要知dào

我也是因为孙策在反复强调这件事情而起疑心的,回来之后结合沙盘,才得到这个结论的,实在不足为奇。”

可是众人却不会这般想。每个人此刻都在向邓艾投向敬若神明的目光,实在是太神了,若是说周瑜定下此计是呕心沥血,那么邓艾识破此计则显举重若轻了。周瑜、庞统、邓艾、陆逊、桓范……这些人都年轻的还未超过二十岁,可是个个都是惊才绝艳,堪称算无遗策,无不是独当一面之辈,令人叹为观止。叫人感觉仿佛新的谋略时代已经到来了,在心中升起“长江后浪推前浪”之感。邓艾却全不在乎众人对自己的异样感觉。而是望向徐济,沉声道:“主公,现在事情危急,还请速下定夺。否则定会对主公征讨益州和汉中的大业产生莫大的影响,可以说,现在孙策和庞统所做的事情要远远比曹操可怕。曹操的事情已经基本成为定局,可是眼前的形势却是难以预料。”

李严在一旁忍不住建议道:“主公。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我们何必担心呢?只需yào

调动大军支援沮授将军不就得了?青泥口和武关近在咫尺。我们要想通知也十分方便。”徐济摇头道:“正方,看来你还不明白眼前的形势,现在正是因为知dào

了周瑜的这个计策。我们的形势才更不容乐观。沮授大军在全无防备下被周瑜和庞统算计,当然对我军来说是个极大的损失。但是若是沮授大军和孙策、庞统两支军队交手了却一样令我心急。”

看着满脸不解的李严,徐济解释道:“因为那样将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先机,这场战斗不论胜败,只要打起来,从全局看。吃亏的都是我们,因为我们失去了在暗中偷袭益州和汉中的机会。以后庞统定会加倍留意这里,让我们无机可乘。魏延皱着眉头道:“若是如此,我们不如现在就发动对益州的攻势吧,若是可以抢夺一子午谷和武关,那我们岂非就达到了主公的希望?”众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魏延,弄得这小子摸不着头脑,李严忍不住笑骂道:“文长,平时总是叫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你也不想一想,为何主公有此妙计却迟迟不动手?主公现在的策略是耗干各个诸侯的实力,然后再动手,两年前是因为大战过后,无力征讨,现在呢,我军正在和曹操开战,曹操其奸似鬼。主公需yào

全力应付,如果此时再开辟了益州战场,我们只会应接不暇,更何况,我军若是明里益州军开战,那么以后和荆州、益州如何做生意?不做生意又如何耗干诸侯们的实力?”魏延被李严问得是哑口无言,乏词以对。

徐济点头道:“正方说得有道理,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我们现在根本不能和荆州军又或者是益州军动手,那并非是我们没有实力派如此,而是形势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魏延被这一席话说得心中郁闷,闷哼一声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教人如何是好?”徐济叹息着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命令麾下所部去支援沮授大军,要他们不与荆州军和益州军交手,但是就是不知dào

能不能来得及。而且即使是来的及,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才可以令对方相信我们在这里根本没有一支军队想要偷袭益州?”

邓艾沉声说道:“按时间推算,应该没有问题。周瑜也仅仅是推测主公的意图,并不知dào

主公的具体计划,故此那支直奔沮授的大军而去的孙策大军行军速度应该不是很快,同样,益州大军也存zài

着相同的问题,更何况主公要沮授先生隐藏了这么多时候,沮授大军的藏身之处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发xiàn

的,所主公的消息应该可以及时的赶到。”顿了一顿,邓艾又道:“而且沮授先生乃是当世智者。是极为有分寸的人,沮授先生对主公的大事了解甚深。应该不会唐突行事。见到敌人就忍不住动手。”

徐济这时候心中的焦虑才安稳下来。

对啊,沮授是何等样人?又怎会出此昏招。自己实在是多虑了。“至于今后我们把这件事情怎么掩盖过去……”邓艾的脸上泛起了强dà

自信地神mì

笑容,对徐济淡然道:“主公,我们不妨在此时此地将计就计,进一步打开荆州对我们的贸易市场如何?”

徐济闻言,精神一振,望向邓艾道:“哦,计将安出?”邓艾哈哈一笑道:“手下们我们第一步要确保沮授先生的大军没有和荆州军和益州军交手,这样一来,周瑜仅凭猜测他还难以确定主公会有这般计策。要知dào

自古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若是没有确切地情报,没有人会轻言攻蜀,周瑜和庞统打死也想不到主公地手中会有‘入蜀图’,他们定会认为主公现在不过是把军队派过去,处于摸索阶段,而这也是他们把甘宁将军和沮授先生和张燕将军联系在一起思考的主要原因。若是来寻找沮授先生地大军地话,孙策只能小心行军,绝不敢高歌猛进。以免打草惊蛇,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眼前的孙策才会像现在这般给我们展示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这一点从今天两军阵前的对话就可以看出来。若是孙策已经确切地知dào

沮授大军的方位。那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了。”众人信服地点点头,继xù

听邓艾解释道:“若是孙策找不到沮授大军的话。他们只会悄然退兵,而周瑜在事后会立kè

核实自己到底是杯弓蛇影。还是被沮授先生的大军先一步发xiàn

。若是我们可以作出一种姿态,另周瑜以为自己不过是杯弓蛇影。那么我们就算是大获全胜了。沮授先生地大军也就没有必要撤tuì

了。”徐济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但我们的问题就是到底用什么事情掩饰呢?”邓艾哈哈一笑道:“其实周瑜的猜测有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李严将军地大军为何会停留在此地。长达两年无所作为上的,我们可以在这一点上大做文章。”顿了一顿,邓艾笑道:“我们可以向孙策作出暗示,李严大军在此的目的是为了建立全国最大的贸易市场,李严大军在此是为了维护治安用的。”徐济拍案叫绝,对邓艾道:“那我现在是否应该开始把兖州商人全数撤出豫州,作出躲避战乱的姿态呢?”

邓艾点头含笑道:“正是这个意思,不但我们要撤军,连李严大军都要撤军。这样一来,周瑜立kè

就会误认为自己乃是在杯弓蛇影。”徐济哈哈一笑道:“如此一来,即便庞统在子午谷的东南方向布下重兵,也会因为不见我军踪迹而放松警惕。而周瑜则会认为我已经把全部心神放在了曹操的身上。”

邓艾含笑点头。

徐济此时心情大佳,连么开始下达命令,一面派人绕道武关,联系沮授,要他们撤军。另外一方面则命令全军和所以集结在豫州边境线上的兖州商人开始撤tuì

,做出躲避战乱的态势。徐济的命令一旦下达,驻扎在荆州北部的兖州军立kè

开始做处相会撤tuì

的态势,甚至主动从南阳城撤tuì

,而那些兖州的商人也要随军撤tuì



至于徐济对沮授的命令则在不久之后传到了沮授大军那里。

此时地沮授大军早已经躲在了深山中,躲过了第一轮孙策大军和庞统大军的搜捕。当徐济的使者到来的时候,沮授正在中军大帐悠然的喝茶,坐在两旁的正是张燕和甘宁。在看到徐济的信件之后,沮授脸上露出了自信地微笑,欣然道:“到底还是主公明白事理,能猜到我的心事。”张艳和甘宁在经过一段时日地试探,知dào

沮授实在有经天纬地之才,故此对沮授分外的尊敬。张燕闻言恭声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正是因为先生知dào

主公的心意,才让我们先一步撤兵,若是换成我们,只怕会死拼一场。”沮授傲然一笑道:“主公说得好,战争,是要和利益挂钩的,没有利益的战争就是失败的战争,先不说我们几天如果硬碰硬能不能赢的问题,就说我们现在现身,根本就是在破坏主公的大事。”

甘宁也在一旁沉声道:“沮授先生说得对,而且即便是硬碰硬,我们也未必能取得胜利,对方仅此派来搜捕我军的军队不但数量众多,而且其中将领众多,其中不乏名将,我虽然留在荆州时间不长,但是却认得那些人,荆州军方领军的那人我不认识,但是在他身边的那员战将就是荆州的头号战将黄忠。”

张燕闻言,眼中闪过骇然之色,沉声道:“我常山英雄辈出,其中最赫赫有名的就是如今在刘备帐下的赵云和已经死了的颜良,文丑三人,可是我听陈到将军说过,这个黄忠乃是和吕布至少同级别的人物,若说吕布是可以烧毁一切的火,代表的是死,那么黄忠代表的就是欣欣向荣的木,代表着生,端的十分厉害,陈到将军对他十分推崇,没有想到他也来了!若是交手的话,只怕甘宁将军也不会在他手下讨过好去!”甘宁苦笑道:“我当然是甘拜下风,虽然我和袁敏以及于吉交手,从中获益匪浅,但是袁敏本身已是惊弓之鸟,而且在荆州曾经败在黄忠手中,武功大打折扣,否则我何来本领将他轻易拿下?于吉更是胜我一筹,虽然我自觉修为与日俱进,但也不会和黄忠交手,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顿了一顿,甘宁又道:“其他的也都是荆州有名的大将。不可小觑,至于益州,刘备也算是下足了工本,派来的人居然是他的义弟张飞,这人也是万人敌,我和他交手也是输多胜少。”沮授哈哈一笑道:“我知dào

甘宁将军心中在想什么啊,那就是明知dào

不敌,还想和这些人交手,否则便觉得抱憾终生,对吗?”

甘宁一个劲儿的猛点头,最后却道:“甘宁不敢坏了主公的大事!”

沮授满yì

的点了点头,然后面容一整道:“就是因为主公的大事,我们下一步才得要从长计议!”(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谋战(四)

张燕闻言道:“沮授先生,这件事情对我军来说并非难事,我们手中有主公从张松那里弄来的‘入蜀图’,在这一带,经过两年的探索,我们差点便变成了本地人了,而这一点,打死孙策和刘备都想不到。”

沮授和甘宁闻言笑了起来,沮授笑着对甘宁说道:“我们当然可以很好的藏身,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位超级探子,是不是,兴霸?”张燕当然知dào

沮授是在说甘宁,不由得也打趣道:“这个当然,不过兴霸你最好把身上的铜铃铛弄下来,否则走到哪里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那岂非不妙?”沮授闻言爆笑,甘宁则被说地摇头叹气,却又忍不住露出微笑。沮授一拍大腿,断喝道:“好!我们这便行动,我们定要让孙策和刘备无功而返。”甘宁和张燕两人哄然应命。

丹水河边,清风劲。

廖立眯着眼睛看着在不远处的益州大军,脸上一片漠然。

“廖立先生,你在看什么呢?”一把雄浑到可以令人心底震颤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其中似乎有无穷的力量。缪立不用回头都可以知dào

说话的人乃是荆州第一虎将黄忠。

果然,在下一刻,长得极为雄壮的黄忠就已经出现在了谬立的面前,和他同来的还有荆州的其他一干将领。

谬立看看对自己面带恭敬的众人,心中满yì

,他本是狂人,眼高于顶。很少有人能被他放在眼中,不过周瑜确实是一个例外。在周瑜任命自己为荆州第二军师的一段时间内,廖立用自己极为出色的表现征服了荆州派系的文武官员。故此,黄忠等人才会对他敬若神明。看着廖立简直和看着周瑜没有多大的什么区别。廖立看着众人,莫测高深的淡然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在看益州军安营扎寨而已。”

荆州将领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廖立什么意思,不过他们也适应了,廖立的性格就是如此,而且非常善于看出一些事情地蛛丝马迹来。

面目冷峻的张允向廖立试探道:“先生,照现在的趋势看来,我们还需yào

费些时日才可找到兖州军。”廖立却嘻嘻一笑道:“这事情的确不好说,我们当然希望可以找到徐济在这里安插下的一支军队。不过这事情还要看益州军怎么做。”

黄忠沉声道:“按照公瑾先生的据预测,若是这里有兖州军的话。那么一定是由沮授来领军,而军队本身则是张燕所部的黑山军,至于军中大将则应该是甘宁甘兴霸,这三个人的组合倒是不太好对付,不过我倒有信心对付甘宁甘兴霸,哼,莫要以为责骂杀袁敏、刺伤于吉就了不起,我要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没有人会认为黄忠是在空口说白话。因为黄忠的确有足够狂傲地资本。

廖立看了黄忠一眼,淡然道:“黄忠将军的实力毋庸置疑,不过我们的任务不是把这只兖州军斩尽杀绝,而是要对方知难而退。再也不能再次兴风作浪。故此我们没有必要拿出全部实力来对付他们。”

顿了一顿,廖立又道:“若是真有这么一只兖州军在这里,那就有趣了。”众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廖立说的有趣指的是什么事情。

廖立眯起双眼,嘿嘿冷笑道:“如果被我们找到这支兖州军。那就是说我们可以确定在长安城内偷袭于吉的人是甘宁和徐济,若是如此的话。那就是说徐济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准bèi

从这条道路入蜀了。因为行军需yào

向导,不过只看这许多年来兖州军还迟迟不支手,那就证明徐济对这条蜀道仅仅处于探索阶段,而且可以想见甘宁这里的意义。而且如此长时间的驻留说明即便有甘宁作向导,帮zhù

也不是很大。”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廖立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说这些事情有用吗?反正一旦发xiàn

那支军队就是一阵打杀。

廖立也不理众人的反应,眼中闪过凛冽的寒芒,望着益州军队安营扎寨的地方,沉声道:“兖州军有此意图,但是两年一无所获。换成我们的话,只怕也是一样的结果,可是益州军呢?他们却轻而易举的在这条隐秘的道路上进退自如,须知蜀道艰难,就算是益州本地人氏,若是想要找到正确的路途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是否意味着益州军的手中有一份图纸,这份图纸详细的标注着入蜀的道路呢?”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廖立注意到的却是这个问题,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廖立的猜想大有可能。

张允此时展现出了一个荆州名将的本事,只见他点头道:“先生此言大有道理,这些天来,我们只是盲目地听从益州军的指挥行动,而且我军和益州军队两面夹击这支不知dào

是否存zài

地兖州军的进军线路就完全是益州提供的。”

廖立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谁能把这份图纸献给主公,实是居功至伟。”众人听的眼前一亮,马上明白了廖立的意思,做人要眼光放得长远,虽然现在孙策的地盘只有荆州江南四郡,但是孙策的理想显然不是仅仅在荆州这么简单,早晚会开阔四边的地方,若是能够把进入到益州地路线图拿到手中,孙策将会非常高兴的。

诸人没想到廖立会想得这么远。廖立不理众人的惊愕和遐想,嘿然道:“不过这件事情想要做成真得很难,庞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既然他敢如此有把握地令我们行军,那他就敢确保这份图纸绝对不会落入到我们的手中。”

众人闻言一阵泄气,说了半天,岂非还是全无半点希望?想想也是,要知dào

庞统乃是当世最顶尖的智者之一,和廖立周瑜乃是同一级别的。哪里那么容易被人算计?

不过诸人却立kè

听到廖立冷笑道:“不过庞统心思毒辣,最擅长将计就计。我以为在他的军中一定会有一份假图纸,就是希望我们上当。若是我们把那图纸拿到手中,还当成珍宝,将来一旦双方起了冲突,这份假图纸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的致命伤。”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知dào

廖立此话大有道理。廖立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轻声道:“不过我敢保证。这这份假图纸很多地方是真地,只是在关键的地方和真图纸有出入。若是有人轻信,那么日后定会掉入益州军的埋伏。”

黄忠沉声道:“不过我们是不会上当的,毕竟廖立先生已经提点过了。”

廖立淡然道:“我们当然是不会上当,但是我们却希望有人上当。而这个人,想必就是徐济。”众人听得满头雾水,不明白廖立为何要扯上徐济。

廖立阴冷地解释道:“我们不妨把这份图纸偷出来,然后派人献给徐济,你们猜猜徐济得到这份地图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张允接口道:“那当然是欣喜若狂了。”

廖立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管徐济有没有一支军队在这里准bèi

寻找道路偷袭益州,但是徐济想要对付益州乃是人不争的事实,有了这份半真半假的图纸,徐济当然会蠢蠢欲动了。”一直不说话的傅巽皱着眉头道:“我们都不会上当。徐济手下谋士无数。又怎会上当呢?任何人在得到这份图纸之后都会核实一番的,到那个时候,我们不久露了马脚了吗?”

廖立哈哈一笑道:“问题是徐济根本就不可能知dào

这份图纸的来源,他又不知dào

这份图纸是我们偷来的。而且即便是徐济来核实,也一样会上当。”顿了一顿,廖立指向对面地益州营盘。冷笑道:“想都不用想,不管这次能否搜出兖州军来。庞统都会在这里驻守重兵。以防万一。徐济若是派人来试探的话,定然不敢深入。所以也就无从知dào

最关键的部分出了问题,而前面无关紧要地地方又全都是真的,你说徐济又怎么能不上当?”

众人心中叫妙,没有想到廖立居然化腐朽为神奇把一份对已方完全没有半点作用的图纸玩出这等花样来。傅巽便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益州地营盘,嘲讽道:“庞统小儿,居然使出这般鬼蜮伎俩,以为我们会上当吗?未免太过小看廖立先生了。”

众人都微笑起来。

廖立却摇头道:“傅巽将军你错了,庞统根本就没有想要我们上当,就算他不知dào

我廖立的手段,可是他应该知dào

周瑜先生的厉害,周瑜先生又怎会上当呢?他只不过是想要借这封信小小的嘲讽一下我们,当然,前提是我们真的偷了这封信的话。”众人听了有点愤然,廖立却淡然道:“当然,庞统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他已经料到我们会把这份图纸拿到手之后把这图纸送到徐济那里,我们这么做了当然不算丢人,但若是我们不这么做,才会被庞统笑话。”

众人闻言才恍然大悟,同时心中又觉得毛骨悚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些谋士斗起心眼来都是这般莫测高深莫测,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竟会有这样多的深意。若是自己被算计,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黄忠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我们到底要不要派人去偷这份图纸呢?”

廖立微微一笑道:“我们为何要去偷呢?”

众人愕然,廖立却微笑着开口道:“我们去要岂非更好?”

众人细心一想,哄然叫妙。廖立这么做不但可以把这份假图纸拿到手,而且还可以向庞统示威,表明己方绝对不会中庞统这点小计策。

张允却又皱眉道:“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何庞统要借我们把这份假文件传递给徐济呢?这件事情庞统自己似乎也可以做好。”

廖立闻言却是嘿嘿一笑之后才解释道:“张允将军大概不大了解庞统的心态,要知dào

,我们虽然是盟友,但却不是真zhèng

的朋友,我们不过是因为徐济的事情才暂时合zuò

的。而合zuò

则分为很多种,并肩合zuò

的人的地位互相之间就是平等的。庞统这么做其实是在向我们示威。以此来表明在这场合zuò

中。他们益州才是主导,而我们荆州不过是附庸而已。”众人听的有点发楞。却听廖立沉声说:"庞统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们荆州若是想要保住太平。那就需yào

帮zhù

我们守住益州,若是益州丢了,你们马上就会陷入到徐济的包围中."

“放屁!”傅巽性烈如火,马上青筋暴跳的骂了出来.廖立看了傅巽一眼,冷然道:“傅巽将军不必动怒,庞统当然是在痴人说梦。不过事实上我们真的需yào

帮zhù

益州守住蜀道,庞统算准了周瑜都督此次绝对不会亲自领军前来,所以才会用一份假地图来戏耍我们。他当然知dào

周瑜都督会识破这份图纸是假的,不过那已经是我们把图纸偷回去以后的事情了。而周瑜都督在万般无奈下只能把这份图纸送到徐济处。这其实是在说我们去送图纸是奉了庞统的命令?又岂非间接承认了我们在同盟中的从属地位?”众人恍然,无不大骂庞统心机深刻。

廖立冷然道:“刘备乃是当今圣上的皇叔,现在天下间刘姓宗亲的强力诸侯只有两人,一个是刘繇,一个就是刘备,刘繇已经被曹操架空了,或者说刘繇希望依傍曹操以求得生存,但刘繇不过是个蠢货罢了,他始终不明白徐济没对他下手是因为缺乏一个正当的借口。如今他已然成为了曹操阻挡徐济南下地盾牌而不自知,至于说道刘备,他不过初到益州。益州地世家大族本来不过是想找一块挡箭牌,这才会选择出卖刘焉。让刘备当上了益州之主,刘备心知肚明自己在益州是什么身份地位,他又怎能忍受?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乃是汉室宗亲。刘备唯一的依仗就是借此增加声望罢了。这也着实不足为奇。”顿了一顿,廖立又道:“我此去益州军营就是要庞统明白。荆州人才济济。你庞统走了之后还有无数的藏龙卧虎之辈,未必不如你庞统。不用周瑜都督出马。你连我廖立这一关都过不了。”

众人闻言,纷纷冷笑,表示赞同。廖立突又笑道:“当然,我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庞统的,哼,尔无我虞,我无尔诈。益州军的那份地图是假的,但是至少今次领路的人却是知dào

这真实的路线图的,想要得到入蜀的地图,我们未必非要在此事此地下手,从长计议,只要令领路那人心甘情愿地张开嘴巴,我们照样可以拿到真地图。”

众人被廖立的阴冷表情吓了一跳,就连黄忠这勇烈无比之人都有一种冒冷汗的感觉。黄忠面色凝重,对廖立沉声道:“廖立先生的意思是……”

廖立眯着眼睛,收敛起了自己眼中的精光,嘿嘿笑道:“听说今次领军之人乃是益州张氏家族的名士张松。我看这小子就是知dào

入蜀图的人。”

张允忍不住问道:“先生何以知之?”廖立依然用他不急不缓的声调道:“大家都不知dào

,这个张松曾经参加过死鬼袁绍组织的第二次诸候同盟,而且还不是益州的代表。”

众人点头,表示听说过这件事情。

廖立冷笑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张松那次以个人身份去参加诸候大会有何目的吗?”众人大惑不解,只有颇富才智地黄忠一双虎目亮了起来,沉声道:“难道那个张松当时想要‘入蜀地图’送给袁绍吗?”

廖立点头道:“正是如此,我虽然没有亲见,但是结合今天的事情看,想必张松的头脑中就有入蜀地图这个捞什子玩意儿。否则今天行军搜捕兖州军的踪迹,张松来凑什么热闹?不要忘记张松是个完全不懂得军事的人。他在军中会有什么帮zhù

呢?”众人闻言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廖立这么分析极有道理,看来这个张松的确知dào

入蜀的地图。

廖立没有给众人更多的思考时间,而是转身看向张允,沉声道:“张允将军,你手下训liàn

有素的人很多,最好立kè

派人扮成行脚商人混入到益州,给我好好调查一下张松有什么缺点和弱点,可供我们利用。”

张允抱拳肃容道:“张允晓得了。”转身而去,自然是去布置一切。廖立深吸了一口气道:”虽然曹孟德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对付徐济的方法,不过我却不大相信曹操会胜过徐济,虽然曹操之才的确并不在徐济之下,但以防万一,我们不可以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曹孟德的身上,益州乃是我荆州的天然屏障,绝对不能有失。不过我们也不可以过分依赖益州,用之也要防之,更需yào

打压之。“

众人齐声应是。廖立的脸上突地露出轻松的笑容,对众人道:“现在我便到益州大军的营中讨要地图。理由就是便于行军,哼,我看益州军有何理由拒绝我。”

众人的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下邳之战(一)

和中原的战火相比,没有人会注意到南乡这里悄然发生的一切,毕竟阴谋诡计要到一切揭晓之后,才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而在那之前一切都是难以预料的变数。

不过令廖立想不到的事情是他去讨要那份假的“入蜀图”以便蒙骗徐济的这件事情会成为日后徐济在此从这里再次进军的最大契机。

若是廖立知dào

兖州军其实已经掌握了“入蜀图”,并且知dào

徐济迟迟不入蜀是因为考lǜ

到时机未到的问题,只怕立时会吐血三升而死。当南乡这的形势悄然变化的时候,兖州军在中原的反击已经全面地展开了。

先是在下蔡,袁术的降将纪灵大展神威,在一阵中,连败张英、陈横、于糜等人,刹得张英大军闭门不出,一时间,纪灵之名变成了跻身于兖州名将的行列。张英更被纪灵刺伤了大腿,日夜疼痛,难以入睡,但是心灵的慌张更令张英坐立难安,张英一面大骂着纪灵,一面又在心中奇怪,要知dào

中原的兖州军明明被徐庶牵制住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徐济回来了,并且成功的解决掉了徐庶。

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时间上来不急,徐济的速度绝不可能会那么快。

张英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到各个城市求援,同时派人回寿春去向刘繇报gào

这里发生的一切。张英不知dào

,现在各个城市的战事都在吃紧中,更不知dào

。寿春城早已经被张济大军重重包围了,而刘繇。更是岌岌可危。

在雷薄准bèi

渡河的夜晚,张济大军开始了对寿春城的总攻。

一直蓄意保存实力的张济大军在此刻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先是一阵火箭攻击,射的寿春城城墙上一片人仰马翻,在被连天的火箭雨照耀得好像白昼的夜空下面,张济大军的步兵蜂拥而上,惊涛骇浪一般撞击着寿春城的城墙,好似要把寿春城夷为平地一般。就在张济大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攻城的时候,寿春城的城墙上已经乱成了一团。很多士兵身上被火箭上面的磷火所点燃,手舞足蹈地在寿春城的城墙上发疯一般的奔跑,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器爹喊娘声中。好似朽木被秋风吹倒一般。轰然倒塌在地面上,发出死亡的叹息。

这件事情怨不得别人。说到底还是刘繇的责任。自从刘繇与徐济决裂之后投向了曹操之后,凡是兖州的人和事刘繇都不想知dào

,若是有人提起,刘繇更是会大发雷霆,就是曹操来了都不例外,曹操面对此点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兖州军这些年来日新月异的武器装备。刘繇知dào

得并不多。

现在其他诸侯或多或少都知dào

兖州军攻城的方法极多。而且有很多奇思妙想的武器,令人感到震撼,虽然没有什么有效的应对方法,但是也各有一些心得。更绝不会像刘繇那般,大咧咧地把自己士兵好像箭靶子一样摆在城墙上巡逻,连个盾牌都没有。谁不知dào

兖州军的弓弩的射程远远超过世人的想象?

偏偏刘繇就不知dào

火箭。更不知dào

神臂弓会有抛射地射法,故此在遭遇到了火箭之后。刘繇大军完全没有办法抵挡,在一瞬间内便函失去了指挥。

闻讯而来的刘繇面目铁青地站在城墙上较为安全的地方。青盘暴跳道:“谁能告sù

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身边却无人答话,好半响,一名胆子比较大的亲兵对刘繇哆哆嗦嗦道:“主公,这大概是兖州军攻城用的武器,所以兄弟们挡不住了。”

刘繇转过头来,看向那名亲兵,不能置信地吼道:“不可能!张济大军乃是清一色的西凉兵。他们上哪里去弄兖州军的武器去,除非……”

刘繇说到这里,才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失声惊叫道:“难道张济本是徐济的人?若是如此,那么这场战争……”刘繇的心中在转瞬之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一时间,思绪奔涌,如同乱麻,但是刘繇却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大概曹操是上了徐济地当了。

不行,这件事情必须通知曹操。

这是刘繇的第一反应,随即刘繇就下达了弃城逃跑的命令。

而这就在此时,刘繇听见了手下士兵惊慌失措地叫声:“兖州军破城了。”此时,张济和陆逊正站在寿春城的南门外,两人言笑晏晏,在刀光剑影之中显得格外悠然自得。

陆逊更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在和张济的交谈中不断地发出一些看似随意,但实jì

上却是轻重缓急恰倒好处的命令。

张济的眼中充满了赞赏,对陆逊笑道:“你这小子,小小年纪便算无遗策,日后可还了得?我看文和先生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没有你地这种水准。”陆逊却谦虚道:“小子怎么敢和贾诩先生相比?在主公还未入主长安前,长安地区完全由贾诩先生一人操控,在王允和西北军阀之间如鱼得水,这份本领、心机和准确的眼力就够我们学习很长一段时间的了。”

顿了一顿,陆逊又道:“更何况,小子今天有这点微薄的成就还和所受到的教育有着直接的关系,兖州书院实在是个天底下最能锻炼人的地方,那里当真是卧龙藏虎,拿出任何一人都有其过人之处,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正是因为有这种良好的环境,小子才会有机会突飞猛进。”张济点头叹道:“古人有云:‘莲生麻中,不扶自直’,的确是真知灼见。”

陆逊点头笑道:“所以说,若是贾诩先生有我这般机遇的话,只怕要比现在还要厉害得多呢。更何况,若是说到兖州新一代的杰出人物,那深得主公厚爱的邓艾恐怕才称得上是人中龙凤。我这点些微小道,又算得了什么?”

张济的眼中闪过讶异的光彩。不由自主地问道:“我经常听咱们兖州的将领谈起邓艾。此子真的如此杰出?”陆逊肃容道:“据老师所说,我亦亲眼所见。其才十倍于我。”

张济霍动容,没有想到陆逊会对徐济如此推崇备至,才要说话时,却听士兵来报道:“将军,军师,寿春城唾手可得,刘繇带领一部分军队向北城那边去了。”

张济看着陆逊哈哈笑道:“看来刘繇弃城逃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小子。”陆逊微笑道:“那我们便入城吧。坐着等雷薄将军地好消息总比现在被夜风吹透舒服些吧。”

张济闻听此言哈哈大笑,状极欢悦。

两人在一片喊杀声中悠然进城。转瞬间。寿春城就落到了兖州军的手中。而寿春城落入到兖州军的手中,则标志着杨州长江北岸的诸多城市全部暴露在了兖州军的威胁中,庐江、成德、涂中、涂唐、历阳、居巢、巢县、合肥、横江等地,全部成为兖州可以威胁夺取的地方。

更为重yào

的事情是,张济大军随时可以从洪泽湖出发,协助荀攸大军攻夺广陵等地。可以说,张济大军是大获全胜,只剩下活捉刘繇了。当然,这还要看雷薄的本事了。

刘繇才一出北城。便带领军队直奔江边而去,现在他唯一的选择是渡江之后抵达下蔡,和张英大军会合,以谋后事。

可惜刘繇在惊慌中忘记了攻城战中地基本常识。围城三面,其目的就是为了生擒活捉对方主将用的。张济大军今夜偷袭成功,夺得了寿春。却并不意味着就会放过他这一支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败军。漏网之鱼。正行军间,才来到靠近河边地树林处。突然间喊杀声连天,无数火把从树林中亮起。

一阵弩箭声响起。前方的士兵惨叫连连,纷纷倒在血泊中,未死者还在苦苦挣扎,为苟延残喘而奋斗。

刘繇的脑袋嗡的一下字就大了。

糟了。自己遇到埋伏了。刘繇惶急的望向四周,也不知dào

有多少人在保卫着自己,还未作出任何的反应,一支军队便冲杀出了树林中,前面的士兵人人手持着斩马刀和手弩,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轻易的撕开了刘繇军队那根本不堪一击的防线。

随即,一群手持长枪,背后背着弓行盾牌的兖州军冲了出来。他们以最高的速度冲进了刘繇那刚刚组织起来了些微抵抗的大军,巨大的喊杀声如同惊天巨浪一般灌入了刘繇的耳中。弄得刘繇昏头胀脑,不知所措。全身更是被对方惊人的杀气弄得虚脱无力,不愿意再挪动分毫。

猛地一股大力猛地传来,刘繇跌落到马下,在头晕目眩中,刘繇恍惚间感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扒了下来。

“主公,现在情况太危险了,您还是换上我们的衣物逃走吧。”一名亲兵焦急的声音传来。刘繇好似木偶一般被自己手下的亲兵弄来弄去。

而在此时,刘繇地士兵也拼死杀开了一条血路,护送刘繇离开。

刘繇在自己手下几名亲兵的搀扶下高以较低一脚地仓皇向江边奔去。

也不知dào

过了几多时,身后的喊杀声渐渐地低落下去。刘繇这个时候才听见了一些其他的声响,仔细一听,才发xiàn

那是自己剧烈的喘息声。大声而急促,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失去呼吸一般。

一种大势已去的颓败感蔓延在了刘繇的心中。

这一切全拜徐济所赐。

刘繇心中大恨。正思索间,一行人已经来带了江边,可是那里全没有船只。

刘急得满头大汗,惶急道:”我明明在这里停留了很多的船只,为何此时全不见了?”

众亲兵用一种看白痴地眼光看着刘,眼神中满是同情。

其中一名亲兵对刘恭声道了:“主公,刚才那只军队从装备上看也是兖州军,我看这支军队是从江对岸来的,他们若是过江而来,又岂会给我们留下战船?刘繇闻言,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言语。

这时,不知dào

谁喊了一声道:“你们看,那里似乎有一只小舟。”众人精神大振。抬看去,果然看见一只小船停留在那里。只是很小,这些人未必能全部坐下。

刘繇却是大喜过望。连声道:“快占给我把那只小船拽进来。亲兵们应命而去。

不多时,这只小船就已经到了江边。刘繇第一个跳上了船。他的手下也都纷纷上船,勉强装了下来。

有两名亲兵原本不想上船。生怕把这船弄翻了,可是刘繇不许,万般无奈下,两名亲兵这才上船。

也许这是刘繇的唯一优点,那就是对待手下极为真诚,否则如何会赢得手下的爱戴,更在此危难时刻效死命。小船儿摇摇晃晃。划向江中,

惊魂甫定地刘繇这才长出一口气,江面上的晚风也令他精神为之一振,于是便开始思索日后如何对徐济展开报复,

不过有一件事情刘繇却有点害pà

,那就是兖州军的突然出现和张济军的出人意料地攻城,和曹操的预料全不相同,难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行,定要回去向曹操好好说说今日的这些蹊跷的事情。刘繇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可惜刘繇没有了这个机会。

行驶的小船就在此时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整个船上的人吓得面色苍白,紧紧扣住船舷。

虽然这些亲兵都是跟随刘繇从兖州过来的,其中更有几个人是渔夫出身。自然熟识水性,但是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这些人怕的不是翻身落水。而是怕在落水之后被人抓起来,但是这一次老天没有帮zhù

刘繇。不半晌,这只小船就翻了。

众人纷纷落水。才一沉入到水面下面,周围立kè

有无数人围了上来。

刘繇的亲兵拼死抵抗,却不过是白白牺牲。

刘繇却早已经被江水开始大灌肚子。一口一口的降水好像蜜蜂见了鲜花一般,肆意的狂涌进刘繇的嘴中。刘繇越想呼叫。越是叫不出来,那江水开始在刘繇的肚子中惊涛骇浪般的肆虐。刘睁不开眼睛,双手合双脚在不断地屈伸,想要抓住什么,哪怕是仅仅能苟延残喘的救命稻草也好。

孟德救我……

这是刘繇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思。到这个时候都不忘向曹操求救,由此可见刘繇对曹操是多么地死心塌地。

当刘繇悠悠醒来的时候,才发xiàn

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浑身上下已经被换上了干衣,床前有几个小丫鬟正在照顾自己。

这些小丫鬟看上去怎么都这般眼熟呢?刘繇仰昏昏沉沉地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些不都是自己府上的丫鬟吗?自己仓皇逃离寿春城,当然来不及带她们走。

只是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呢?

“刘繇大人,你醒了?”一把听上去圆滑却又灵动的声音在刘繇的耳边响起。刘繇转过头来,一眼便看见了说话的人,登时清醒郭来,惊怒交加道:“张济!原来是你这个小人。”

言罢,刘繇便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此时的刘繇手脚乏力,又如何能离得开呢?

张济微笑着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按在了刘繇的肩头,让刘繇躺下,淡然道:“先贤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刘繇大人又何必如此呢?”刘繇看者张济,满脸的愤愤然,气哼哼道:“张济小辈,我真看错你,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徐济的人。”

张济微微一笑,还未回答话,身边便站出一人,不问可知,当然是陆逊,这小子悠然自得道:“刘繇大人的眼力的确不济,不但看错了张济将军,还看错了司空大人,看错了曹孟德,更看错了天下整个形势,不过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刘繇大人还请好好休息,不日就会和司空大人见面了。”刘繇闻言一楞,看着侃侃而谈的陆逊,也不问这小子是谁,为何说话如此气人,便勃然道:“徐济在哪里?难道没有面目来见我刘繇吗?”

陆逊摇头道:“刘繇公子稍安勿躁,司空大人现在正在忙着收拾曹孟德,等到忙过这一段时间,自然会来见公子的。”

刘繇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高声冷笑道:“徐济要对付孟德,下辈子再做梦吧!哼,孟德今次有千般手段对付徐济!”陆逊闻言哈哈一笑,打断刘繇,脸上带着强dà

自信的笑意,仿佛天下万物尽在我手一般对刘繇意气风发道:“大人说的是长安那方面的事情吗?王图、王则、来燕儿、于吉都已经伏法,曹孟德在长安的攻略早在开始前便已经被我家主公识破了。”

刘繇闻言,身躯一震,不能置信的看向陆逊陆逊底着头看向正躺在床刘繇,打趣道:“就是徐庶先生阻止兖州军还击的事情都是司空大人的计策,为的就是诱骗曹操大军孤军深入。”

刘繇不能置信的他听到的这一切,一时间傻了。

而张济则心满yì

足和陆逊相视一笑。

活捉了刘繇,这趟任务就算是圆满的完成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下邳之战(二)

张济大军拿下寿春的消息很快便传递到了下蔡、泗城、灵尘、彭城等地,各地正在攻城的兖州军立kè

知dào

自己应该加紧攻城,一边协助正在赶往淮阴等地的荀攸大军。于是,连番血战即将上演。

而在这个时候,从长安赶来的桓范也出现在了这里,自然是为了协助徐庶。于是,在徐州这场战役中,兖州军共派出了徐庶、虞翻、荀攸、桓范、陆逊五名顶尖军师,由此可见徐济对曹操的重视程度和对夺得长江以北的控zhì

权的决心,桓范的第一站就是下蔡。因为,桓范的目的是兵不血刃地拿下这里,这样,才会对剩下的几座曹操军队控zhì

的城市构成最大的威胁。“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下蔡城,纪灵带领军队傲然立在城外,迷起眼睛向城墙上张望。

自从自己重伤了张英,对方便闭门不出,不再出来应战,任凭自己在城外如何叫骂,不过今天却不同,纪灵自然有办法取下下蔡城,因为有智者桓范在此。纪灵向城头的刘鲧士兵高声喊到:“叫你们主帅张英出来见我,本将军有重yào

的事告sù

他,若是不来,后果自负,日后莫怪本人没有通知他。”

守城的樊能当然不敢怠慢,连忙叫下人去同志张英。

纪灵这边却转过头来对桓范恭声到:“桓范先生,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日淅成熟的桓范哈哈一笑道:“纪灵将军何必问我?张英乃是刘繇的手下,现在刘繇已经是主公的阶下囚又或者说座上客,张英又怎么不就范呢?”

纪灵点头道:“这一点纪灵晓得。但问题是张英会否答yīng

,毕竟这些年来曹孟德在江东渗透得厉害。张英等人会否被曹操收买呢?若是听说刘繇被抓,是否就会弃城逃跑。去投奔曹操呢?”桓范摇头道:“纪灵将军考lǜ

的很多,但是纪灵将军对刘繇大军的特点并不是十分了解。刘繇这个人虽然自知平平,而且不是干大事的人,但是刘繇却有一点的确值得称颂,那就是善待手下这一点,凡是在刘繇公子任官之人,无不对刘繇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二心。”

纪灵恍然大悟的点头,心中有点佩服一直看不起的刘繇。桓范又道:“还有。刘繇的大军都是刘氏宗族地子弟军,凝聚力很强,这些将领。包括张英、陈横等人在内,都是刘繇从他家乡带出来的家将,有怎会背叛刘繇呢?”

顿了一顿,桓范自信满满道:“若是刘繇真的不幸在战斗中死于非命,那么张英等人定会誓死守城,又或者弃城逃跑寻找曹操。伺机为刘繇报仇。但是现在刘繇被捉住,张英等人一心只会想着如何保住刘繇的姓名。又哪里有精神头和我们作战呢?张英地这支大军找晚会投降。”纪灵恍然大悟道:“难怪主公要保留刘繇的性命呢,原来有其妙用。”

桓范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还是次要的,主公是怕刘繇死于非命后。他不好和主母交代,怎么说主公自己也算得上是皇室宗亲,刘繇本无太大的把柄徐济着实不好下杀手。

而两人只在交谈时。下蔡城头上便有了一些骚动。仅仅几天时间,便老了很多的张英憔悴的出现在了下蔡城的城头向下张望纪灵一见张英如此模样。心中好笑,高声道:“张英将军。今日可安好?”

张英气得白眼一翻,心道自己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全都是拜你所赐,现在这小子居然还向着自己说风凉话,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不过纪灵的份上。早就下去把纪灵地头剁下来了,不理会纪灵的讽刺,只是沉声道:“纪灵,你我是敌非友,两军阵前不便交谈,你有什么话便快说吧。”纪灵和桓范对望一眼,感到心中好笑,然后便悠悠然道:“张英将军,我是来告sù

你,刘繇大人在两天前已经被我兖州军抓住了,现在寿春城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中,而刘繇大人此时正在寿春城内疗伤呢……”

此话一出,下蔡城头上一片哗然。刘繇手下大将陈横第一个喊了出来道:“不可能,主公绝对不会被兖州军抓住!要攻打寿春,必须绕道豫州,兖州军现在哪里有这个实力?张济将军又岂会让他们通过?”

张英也站在城头上铁青的脸道:“纪灵,你的这点诡计难道本将军还看不出来吗?想要动摇我的军心,那就对是痴心妄想!”

纪灵转过来对桓范苦笑道:“你瞧吧,我就知dào

是这般结果。对他说真话吧,他反而不信,对他说假话吧,他反倒总是信,似乎受骗上当是一件很过瘾地事情似的。”桓范微笑道:“这岂非是在证明我们策略的成功,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纪灵闻言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

桓范却高声道:“张英将军,你可还认识我?”张英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纪灵身上,没有注意到桓范,此刻被桓范这么一说,用神打量桓范,半晌之后,蓦地想起桓范乃是徐济身边的人,自己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却见过桓范在徐济的身边出现过,而且时常低声细语,显然和徐济的关系不大简单。

此时一见桓范,立即惊叫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徐济已经回到了中原?不可能的”桓范截断他道:“张英将军,我知dào

你想说时间上来不及对吗?的确,若是一支大军从长安到中原绝对是没有可能这么快,但我告sù

你,若是单枪匹马的话,就可以这般迅速了。”

张英惊疑不定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徐济没有带领军队回来?难道他不担心徐庶在其中弄鬼吗?”桓范哈哈大笑道:“张英将军问的真是有趣,不过我可以告sù

张英将军,徐庶先生是绝对不会屈服于曹操的。哼,难道曹操把徐庶先生的母亲带走我们会不知dào

?曹操在长安城的攻略早就已经被我家主公知dào

。却还自以为得计,真是可笑。”

张英脸色开始变白。口中喝道:“不可能的。你这只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乱猜。”桓范微笑道:“是吗?那我告sù

你,曹操的那个谋士程昱,这个老家伙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我军抓了起来。”

张英听到程昱的名字。脸色大变。曹操在长安自有谋略,张英当然知dào

,不郭具体内容却不知dào

,但是程昱全权负责长安地区地事情张英却知dào

,若是说别的事情,张英会认为桓范这是在讹诈自己,但是桓范居然可以把程昱的名字说出来。由此可知此事非假。当然震骇非常。对方既然说得出程昱地名字,想必曹操的长安攻赂已经全盘失败,难道事情真的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的那样,现在中原的战事完全是徐济的一个圈套?

桓范看着惊疑不定的张英,淡然道:“张英将军一定奇怪为何我们会知dào

程昱地事情,那我不妨告sù

将军。若是将军现在出城投降。你马上就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张英闻言脸上阴晴不定,看向周围自己的手下,陈横这粗汉一直在摇头,于糜也紧锁眉头。樊能却对张英说道:“张英将军,现在形势复杂,我们虽然被困城中。但并非真的走投无路,要知dào

对方的军队数量有限。根本无力四面攻城,他们闭门不出仅仅因为无人是那纪灵的对手,若是要出城逃跑。对方未必能拦地下我们。”于糜瞥了樊能一眼道:“你这话说得太过简单了。你怎么不想一想?对方现在为何一定要我们投降?那是因为下蔡乃是军事镇重,现在曹孟德将军和虞翻大军作战。我们乃是重yào

地侧面屏障,若是我们弃逃跑。那么曹孟德将军的进攻之势不就立kè

变的岌岌可危起来了么?”

张英也道:“的确如此。现在敌人说的话根本就是真假难辩,我以为并不可信。”陈横却道:“我不打了!我只知dào

我的这条命是主公给的,现在主公到底在何方我们都不能确定,还和兖州军打什么仗?我看那个城外地小白脸说得有道理,我们不可拿主公的性命开玩笑。”

张英瞪眼道:“这话糊涂,若是主公有失,我们当然全部出城投降,可是主公坐镇寿春,有大江作为屏障,又和下蔡相呼应,兖州军哪有那么轻易便可以破城?正如你所说,除非张济投靠了徐济。但这事情着实太过匪夷所思了。”众人纷纷点头。

陈横把脖子一横道:“你们说我糊涂,我看你们才是糊涂!程昱在长安被抓,那一定有内奸通风报信,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张绣那个小子,我看张绣和张济根本就是徐济的人。”

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陈横这个粗汉还能说出这番道理来。陈横也不知dào

自己居然会误打误着,猜中事情的真相。樊能一呆之后,才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失于偏颇,长安远在天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谁也不知dào

,你怎么能如此武断?也许这一切都是兖州军的计策呢?”

陈横哪肯服气?大摇其头,又和他们争辩起来,城外的纪灵却等不及了。

纪灵皱着眉头,看着桓范,沉声道:“桓范先生,我们现在是否应该马上攻城,然后再把咱们的刘繇大人请来,我看他们还不投降?”桓范的眼力很好,城头上的情况他早已经一览无余,闻言笑道:“将军不再等一等了吗?他们可是起内哄了,现在在城上争吵地不亦乐呼,说不定我们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此城。”

纪灵愕然道:“先生这话又是何意?现在对方意见虽然不统一,但是明显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一个共识,向来兵贵神速,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不可错失机会的;更何况对方现在对我们说地话疑神疑鬼,根本就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对其迎头痛击。岂非是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桓范哈哈一笑道:“天时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现在对方莫衷一是,是为疑军。夫疑军者,与之对决必按兵不动。以逸待劳。令其军心散乱,不战自溃。胜之易也。”顿了一顿,桓范又笑道:“现在战与不战。主动权在我而不在他,若是想要攻城随时都可以,但是操之过急的话只会令对方暂时放qì

各自的主张,团结一致对外,那我们岂非得不偿失?反之,若是我们任其发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因为意见不合而分崩离析,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收获最大的利益。”

纪灵信服地点了点头,正说话间,城头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陈横坚绝不再作战。而另外三人也是对大军何去何从各有打算。他们如此争吵,弄得城上的守军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不过却都觉得在敌人面前如此争吵,实在是一件丢人地事情,不过他们倒是赞同陈横的意见。毕竟是刘氏宗族的族军,很多人都是青州人氏,在这个时代背井离乡,实在是一件没有人会感觉到心甘情愿地事情。毕竟故土难离。

这些年来。从徐济夺得青州的控zhì

权之后便蒸蒸日上,若是说不想回故乡,那便是骗人话了。只是刘繇对待他们实在不错。他们才不会有半点怨言,现在一听所刘繇被抓。不管真假,对他们的影响都是难以估量的。一时间。刘繇军的士气低落到了最低点。

终于,于糜发xiàn

自己四个人在这里争吵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连忙阻止剩下的三人说下去,那三人这才觉察到不对头,但此时已经是追悔莫及。

桓范和纪灵相视一笑,知dào

已经达到了目的,前者悠悠然高声道:“张英将军,怎么样?有没有考lǜ

清楚?”张英这下子便犯难了,他和陈横三人争吵归争吵,但是平日里却是亲如兄弟,现在大家意见不统一,叫他如何回答呢?

桓范对张英朗声道:“我知dào

张英将军为何事犯难,你们对于刘繇大人现在被我们请去这件事有所怀疑是不是?此事不难,我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可以随意派个自己信任地人来,我们领着这人到寿春城看看,刘繇大人是不是正在我们的安排下疗伤。如何?”桓范的话令张英等人一阵沉默,桓范如此说已经令他们对桓范的话相信了绝大部分,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刘繇真的已经落入到兖州军的手中。

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开始在他们的心中弥漫。“于糜,你在我们兄弟中最是胆大心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免得兖州军使用诡计骗我们开城。”张英最后低声对于糜说,他也知dào

这么做其实是多此一举,但他却不甘心。

于糜沉重的叹息,下城去了。

桓范却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知dào

下蔡的事情已经得到最圆满的解决。

灵璧城,杀声震天。

臧霸指挥手下军队四面攻城。

在兖州所有的军队中,臧霸所部原属于波才的大军一向以猛进剽悍而著称于世。

在经过多年的训liàn

之后,臧霸大军的综合素质日渐提高,他的军队每名士兵都是身穿刀枪不入的藤甲,口中衔着斩马刀,利用超高地移动速度迅速的接近城墙,对于城墙上射下来的弓弩完全不放在心上。

灵壁城的守将乃是曹操手下大将李典,随之而来的副手乃是曹纯和夏侯恩,李典冷静多智,曹纯统军有方,夏侯恩骁勇善战,曹操派三人把守灵壁,实在是煞费苦心。

此刻三人目光凝重,一脸严肃地望向城外迅速逼近的兖州军。

面白无须的曹纯皱眉道:“真是没有想到,兖州军居然有这种盔甲,竟然可以刀枪不入。”夏侯思冷哼一声道:“刀枪不如是不假,可是看看他们的移动速度,就知dào

他们盔甲对于重武器的防御很弱,我看并非不可战胜。”

李典点头到:“的确如此,所以对上这支兖州军,任何人都会认为滚木擂石绝对不能少。”

曹纯两人深以为然李典突地笑道:“不过若是把兖州军想地那般简单,恐怕这支兖州军不知dào

被消灭掉多少回了。又怎会在现在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曹纯和夏侯思面面相觑,没有想到李典居然会出尔反尔推翻自己的意见。李典看向两人,沉声道:“你们莫要忘记,兖州有一种弓箭叫做神臂弓,还有一种射箭方式,专门用于攻城,我们虽然不知dào

这方法的名字,但是却知dào

威力和射程十分惊人,眼前这些士兵刀枪不入,所以攻城时,他们只需yào

向前冲击就可以了,根本不需yào

担心误伤。若是被对方得逞,我们的城头都需yào

已经被敌人弓箭覆盖,那滚木擂石还有什么用处?”

曹纯和夏侯恩闻言一震,齐齐望向城外,看着远处的兖州弓箭兵,脸色大变。(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下邳之战(三)

李典的话令夏侯恩和曹纯脸色大变,而在此时,臧霸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锋到了*近城墙的地方。

曹军士兵拼命地向城外射着弓箭,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将多杀伤兖州军,但是却全部都是徒劳无功,连阻止兖州军片刻都有所不能。

夏侯恩焦躁地搓着自己的大手,不安道:“这便如何是好?”随即拔出要中佩剑,嘿然道:“若是每名士兵手中的武器都及得上我这把主公赐予的青虹剑,那便好了。定可把眼前这些兖州军全部斩杀掉。”曹纯白了夏侯恩一眼,心中暗骂愚蠢,口中冷然道:“夏侯将军,先别说我军士兵的训liàn

和作战能力于兖州军相比差上一节的事实,就是你手中的青釭剑在兖州军眼里,也并非就是神兵利器,你的青釭剑未必可以对付得了眼前这些士兵身上的盔甲。”

李典看着想要出言辩解的夏侯恩,微笑道:“夏侯将军,曹纯将军说得不错,要知dào

我们可是和兖州军做过生意的,兖州军至今为止所用过的武器我们都知dào

个大概,就说那些士兵手中的斩马刀,锋利异常,虽然和这把青釭剑相比还有一些距离,但并非是遥不可及,而这些兖州军身上传的那种盔甲的确十分古怪,未必是青釭剑所能对付得了的。”夏侯恩懊恼道::“真是气人,用弓箭射不死,到了近处还无法使用滚木擂石。这可教人如何是好?”

曹纯看着李典,发xiàn

李典地脸上现在仍然十分的平静,显然是成竹在胸。于是对夏侯恩道:夏侯你稍安毋躁。李典将军自然有办法。

夏侯恩这才发xiàn

李典的安静,登时来了精神。要知dào

,李典在曹军当中可是出了名地智将。就连程昱毛阶等军师也对他大加赞赏。李典不看两人,深吸了一口气,赫然道:“今天的天气真好,空气中丝毫没有烟火的味道。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

夏侯恩和曹纯两人莫名其妙地对望了一眼,实在不明白李典到底在说什么。

李典好象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据我所知,兖州军还有一种奇怪的雕翎箭,叫做火箭,乃是攻城用的不二法宝。为何不见眼前的这支兖州大军使用的?否则为何我闻不到烟火味道?”曹纯和夏侯恩越发的不明白。但是却被李典的问题问住了,他们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对啊,兖州军为何不用火箭呢,

李典看着城外不断迫近的兖州军,神mì

一笑道:“徐济的新五德终始说,听没听说过?”

曹纯和夏侯恩两人面面相嘘,不明白李典为何会提到新"五德终始说"迟疑的摇了摇头李典缓缓道:“徐济这个人对五行学说有一套独特的见解,但不管怎么说。徐济都不可能改变五行相生相克这个根本,古语说:‘金水相生’,那即是说不利于金者也一定不利于水,眼前这些兖州军身上的盔甲当然也不能用水来对付。而且我们也没有用。若是在大河上游,我们倒是可以利用决堤的方法来试探一下是不是我猜想地这样。”

夏侯恩皱起了眉头,他一向对什么五行学说嗤之以鼻。现在当然不愿意听李典在那里神乎其神的分析来分析去,才要说话。却被曹纯一把拉住,转头看去时。却见曹纯双眼正在放光,听着李典的分析,不住地点头,显然同意李典地观点。李典沉声道:“剩下地只有‘木’‘火’‘土’三种,兖州军身上地东西不可能是‘火’,也不可能是‘土’,我看定是‘木’,若是木的话,那么就有办法对付了。”

夏侯恩这才明白李典地意思,奋然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兖州军不用火箭呢,原来是怕误伤到自己,看来这些兖州军可以用火来对付,我这就去叫人弄火来。烧他娘的兖州军,叫他们都变成火人儿。”曹纯叫住他,没好气的道:“你弄什么火?难道是火把吗?火把从城上撇出去能飞多远?那能对兖州军造成伤害?只要到了一定距离,兖州军身后的神臂弓就会开始覆盖射击,你哪来的机会用火把来对兖州军?那岂非跟滚木擂石一样派不上用场?”

夏侯恩为之语塞,他显然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不由得悻悻道:“那你说怎么办才好?若是这么说,那李典将军岂非等于没说一样?”李典摇头道:“夏侯将军你稍安勿躁,我们失去了高低优势并不等于便没有了获胜的希望,我们为何不换一种思路来考lǜ

呢?是否可以把兖州放到城上来,然后再用火把对付呢?”

夏侯恩和曹纯立kè

明白过来,这么做,既可以有效的避开兖州混城下的神臂弓的攻击了。想到这里夏侯恩立kè

叫到:“我就说吧,准bèi

火把没有错。”

这性格火暴之人立kè

夏城去准bèi

火把。

曹纯和李典相视一笑,要弄明白这个夏侯恩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典看着曹纯,沉声道:“曹将军,虽然火把重yào

,但是这个对策的施展主要还靠你,你要继xù

指挥士兵向城外射击,万不可令对方看穿我军的意图。”

曹纯愕然道:“可是如此一来,对方若是用神臂弓的话,我们岂非是伤亡惨重?”李典看着那些站在城墙上奋勇杀敌的矫健身姿,轻叹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我们就不要想着和兖州军作战。为了胜利,我们做出这些牺牲也是值得地,不要忘记。若是被兖州军攻占此城,不但我军会有更多的伤亡,而且也会导致住上今次行军的全盘不利,要知dào

灵璧城一旦被攻了下来,彭城和泗城之间地联系就会被切断,我军将失去一条重yào

的补给线。后果堪忧啊。”曹纯听得心中一凛,旋即皱眉道:“可是我们完全可以等待援军到此啊。现在毕竟是我们占优势。主公的长安攻略一旦成功,徐济便是进退两难。根本不足为惧,我们只要顶住这一阵便好了,其他城市自然会派援军来的。而且兖州军重yào

的谋士之一徐庶的母亲就在我们这里,还怕徐庶不听话吗?”李典轻叹一声道:“未来的事情谁也不好说。这些年我冷然旁观兖州军,总结出来一件事情,那就是:若是一件事情还未发生。你就要预防兖州军翻云覆雨。否则便会饮恨收场。我不是说主公的计策不好,我也相信徐济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但是就眼前的形势看,我们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灵璧城虽然是连接下蔡、彭城、泗城的枢纽。但同时它也位于三座城市地中间的位置上,现在,眼前的这支兖州军居然从容不迫的围城、攻城,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只能说明兖州军另有后手,不说别的,下蔡那里一定遇上了麻烦,否则这支兖州军怎会是全无后顾之忧的样子?”顿了一顿,李典有点忧虑道:“莫要忘记,下蔡地主将是刘繇将军手下的大将张英。刘繇将军手下的将领虽多。但是能人却很少,若是下蔡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曹纯呆立了一会儿,才有点不自信道:“应该没有问题吧。毕竟张英将军不是那种容易屈服地人。即便不是兖州军的对手,也可支撑一段时间地。”李典默然了一会儿,才叹气道:“这件事情我们不管。我们先把眼前的这群兖州军赶走,然后再另做打算。哼,若是可击败他们。那就可以打破兖州军不可战胜地神话了。”

曹纯愤然应命,转身走向城边,大声的指挥起来。

不多时,兖州军已经来到了灵璧城的城边,准bèi

开始爬城。果然不出李典所料,就在此时,后方的兖州军抢出弓箭手来,在一声“疾——!”的大吼下,兖州军的神臂弓开始发威,无数只雕翎箭被兖州军利用抛射技能射出,划着完美的圆弧,在空气中带出嗤嗤的呼啸声,直奔城头儿来。

曹纯早看见对方的弓箭手冲了出来,知dào

李典想的一样,信心大增,看到对方开始射击,立kè

大吼道:“都给我蹲下!”

训liàn

有素的曹军好像打了个寒颤一般,立kè

蹲下身去。随后,一阵铺天盖地的雕翎箭从天而降,灵璧城头一阵惨叫。

虽然已经蹲下身子,但是抛物下滑落的雕翎箭对曹军士兵的杀伤力仍然很大。

“全军听令,给我向后撤!”曹纯大吼道。

曹军士兵纷纷应命,举起地面上的盾牌,防护着自己的头顶,开始有秩序有效率的撤tuì

。在此期间,兖州军的雕翎箭不断地向灵璧城射来,造成曹军士兵的伤亡。

一直在后面督战的李典木无表情,好像看到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这时,夏侯恩已经带领着一支军队手持火把上的城来,雁子行排开,点上火把,对着城头虎视眈眈,显然是准bèi

就绪。

而在此时,城外的兖州军已经把云梯架设在了城头上,开始攀爬城墙。因为全无半点阻挡,所以上城极快,而且他们的身后,用神臂弓和抛射技能射出的雕翎箭愈发厉害起来,好似倾盆大雨一般袭来,为的当然是确保这些士兵上城的安全。

当大股的兖州军上城之后,曹纯早已经带着弓箭手撤到了那些手持火把的士兵的后面。

夏侯恩的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这其间更是无数次的看向李典,希望李典下令开始射杀兖州军。李典却十分沉不住气。为了取得最大地胜利成果,他面对杀气惊人的兖州军,强忍住冲动。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兖州军士兵再城头人数达到一定地数量之后,便开始结成战阵,向曹军冲杀而来,那样子好像惊涛巨浪排山倒海而来。

李典丝毫也不惊异对面的兖州军在看到自己军队士兵的手中有火把后依然悍不畏死的勇往直前,因为天下所有人都知dào

兖州军令如山,在一个命令下达之后,若是没有上级军官的下级命令。那么军队就要对这条命令坚决彻底的执行,这就是所谓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也正是这个原因。李典才敢放兖州军上城墙。

看着渐渐迫近的兖州军来到了恰当地距离,李典一声大吼。他身后地士兵发出呐喊声,一起把自己手中的火把尽lì

向前投掷而出。

登时,空气中发出火焰燃烧的焦灼气味和呼呼的风声。一道道红色宛如精灵一般向兖州军欢快的飞去李典和另外两人眯起眼睛,心中更是畅快淋漓,等待着自己预期的效果。

岂知dào

,这些火把飞到兖州军那整齐地行军阵型之后。居然如同泥牛入海。兖州军全无一点反应。那些火把碰触到了兖州军的藤甲之上连个火星都没有燃着。“不可能的!”李典不能置信地大吼道。曹纯和夏侯恩两人也是惊骇莫名,面面相觑。一种灵璧城要失守的挫败感开始在每个曹军士兵的心中蔓延。

可是眼前的形势已经不容他们再想。对面的兖州军已经来到了眼前。

要知dào

臧霸大军的机动性可是出了名的强。李典来不及多想,一把抽出武器,对身后的士兵大喝道:“对准敌人的关节和脸部袭击。这两个地方他们一样没有防御!”

身后的曹军大吼一声,应命而上,如同虎狼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

曹操苦练手下军队,多年的成果终于在此刻展现出来,面对兖州军,他们没有半点的畏惧,反而斗志满满,信心十足。只有这样的军队才会和兖州军有抗衡的余地。两股潮水似的军队瞬间撞击到了一起,立时,一片血花在两支军队的接壤处扬起,惨叫声不能一直地发出。

此时。兖州军不断地从城墙上爬上来,结成新的战阵,开始加入冲击。四面的城墙几乎被兖州军所覆盖。

李典、曹纯、夏侯恩带领着手下众将官。好像发疯一般阻击着越来越多的兖州军。夏侯恩这猛将更是把手中的青虹剑挥舞的好似车轮一样圆。在这个时候,曹军训liàn

有素的特点完全展现出来。他们的攻击时分准确,严格遵守李典给他们下达的命令。纷纷向兖州军的关节和面部攻击,而且在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的进攻方式,以求有效的杀伤敌人的方法,更联合zuò

战,为的就是限制这支兖州军的机动性。

李典此时已经抛开一切,把手中银枪画成一条银线,不断地向前刺杀,风中留下了一道道银光,与之对敌的悍不畏死的兖州军士兵不断地发出翻身倒地的惨叫声。就在此时,一把长刀横空而来,披在了李典的银枪之上,震得李典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一阵火红。

李典一面暗暗心惊自己对手的强硬,一面向长刀的主人打量而去。

只见一名脸上布满络腮胡子的年轻汉子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若不是这人眼睛十分年轻,而且没有久经沙场的那种战将气质,李典还以为这人的年龄很大了呢,足见眼前此人是名副其实的未老先衰。对面的那汉子也在打量李典,他的一双眼晴十分灵活,绝对不像外表给人的感觉那般粗豪。

“来者通名!”李典沉声道,同时手中的银枪不断地变化着自己的调度,希望找到对方的破绽。

对面的那名年轻汉子一咧嘴,笑道:“我叫郝绍,是个无名之辈。李典将军,请你多指教。”李典丝毫也不惊异于对方会一口叫破自己的名字,因为兖州军的探子乃是天下有名的消息灵通,他只是沉声对郝绍这在历史上弄的诸葛亮也对其无计可施的守城专家道:“无名小辈,既然知dào

我的姓名,居然还敢和本将军动手,实在是胆大妄为,自寻死路。”

回答李典的是郝绍的长刀,郝绍在一片刀光中冷然道:“李典将军,战场上不是逞口舌之利的地方,若要说这般无用之言不若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李典从刚才那一刀就已经知dào

对方有多么的难缠,哪敢大意?连忙吧手中的银枪一摆,迎了上去。这郝昭本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战将,实力强横,这几年更是受了徐济帐下多位名将的指点,实力更是越发厉害,李典虽然也自雄长,但是和郝绍比起来,还有很大的距离。

不多时,李典便落入下风,虽然防守的有板有眼,但是却被郝绍缠住,在难以脱身,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兖州军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心中着实无比苦恼。郝绍却好似犹有余力一般,在和李典的对战中轻描淡写道:“小将前年才加入到兖州军中,一直在高顺将军帐下效力不曾赶上连番大战,因而没有军功,难以升迁,今天这希望可就落在李典将军你这项上人头之上了,还请李典将军不要吝啬。”(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下邳之战(四)

李典听得心中苦笑,没有想到兖州军中一个藉藉无名之辈居然会对自己如此大言不惭,实在是想也想不到,可是李典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这个实力。

另外一边的夏候恩和曹纯也碰上了麻烦,夏候恩迎面撞上的是兖州战将朱灵,将曹纯缠住的则是兖州战将吕虔。

这两对战斗都是旗鼓相当,杀得难解难分。这些年来,兖州军的将领可谓是发展迅猛,再不是原来那种捉襟见肘的局面,臧霸的军队中如此窝虎藏龙,其他军队也是如此。

可是曹军士兵的形势却并不好,已经渐渐地落入到了下风,毕竟和兖州军的素质比起来还差上很多。

随着兖州军在城头的增多,曹军开始节节败退,不断地向后方收缩。募地一阵欢呼传来,兖州军纷纷大呼:“城破了,城破了!”

李典心中一沉,知dào

下面的城门已经失守,灵璧城已经守不住了。忽然肩头一阵火辣传来,李典知dào

自己受伤了,大吼着一摆银枪,使出救命绝技。迫开了郝绍,向后看去,却见一个瘦高挑的汉子站在自己的背后,受里拿着一把长刀,刀头上还带这血迹,显然就是这人在偷袭自己。

李典咬牙道:“无耻鼠辈,报上名来!”那大汉冷哼道:“牙尖嘴利,死期已到,还在那里卖弄唇舌!本将军就是兖州战将臧霸!”

李典脸上的肌肉一跳。心却沉了下去。他知dào

自己今天很有可能会战死在这里。

臧霸看着李典,似笑非笑道:“阁下好主意,居然知dào

用火攻来对付藤甲。但我告sù

你,兖州军地藤甲上面早就已经被涂抹上了一层防火材料。根本不会被火烧着。”李典气得哼了一声道:“那你们为何不用火箭来攻城?这种计策似乎不是你臧霸能想得出来的。”

臧霸哈哈一笑道:“阁下倒是很了解在下,臧霸的确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这条计策乃是徐庶先生想出来对付你们这些自作聪明的人的。”

李典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惊诧道:“徐庶……难道是他早就打算用这种鬼蜮伎俩来对付我李典的?”臧霸看着李典讽刺道:“你不需yào

给我打马虎眼,曹孟德在徐庶先生下的心思算是全白费了,我在这里代替徐庶先生向曹孟德敬谢不敏了。还有,将军不要自视甚高,阁下还不在我家军师地眼中,这种雕虫小技只是为防万一,并非是针对某人。哼,你只知dào

火箭的厉害。却不知dào

火箭造价极高。哪里有那么多的火箭可供我们?若是有火箭,我们早用了。”李典心中大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对方如此戏耍奚落。当然,徐庶的事情则让他心神大乱,没有想到徐庶居然是徐济对付曹操的一颗棋子,那么曹操在长安的攻略岂非全部失败了?

李典乃是曹军之中的核心成员,对于曹操的诸般图谋都了结甚深,关心则乱。当下心中大乱,目光开始游移不定。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回去向曹操报gào

一切。故此萌生退意,杀气大减。臧霸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否则如何轻松地格杀面前这个在曹操军中素有智将之称的李典?当下脸色一变,转为森寒,目无表情地看着李典。冷笑道:“李典将军,莫要枉费心机。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李典脸色一变。当然他听出对方言出必行的意思,而且对方也的确有这个实力。一个郝绍自己尚且难以对付,再加上一个和郝绍差不多的臧霸,自己哪里还有活路?正在这时,旁边惨呼声传来,三人一起看去时,却见夏侯恩横眉立目,手持青钢剑,大踏步的向三人走来。他身后的朱灵已经颓然跪倒在地。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看他面色苍白,全身发抖,就可知dào

朱灵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

一阵刀风排山倒海而来,郝绍和臧霸冷哼一声,各摆手中长刀,迎了上去。“李典,你给老子快点撤tuì

,把这里地事情给孟德公说明白。老子是糊涂鬼,但你这个明白人要活下去,知dào

吗?”夏侯恩大吼道。转瞬间,身上便多了两道刀痕,不过臧霸脸上也被他弄出了一道伤口,鲜血流出。

李典脸上流下热泪,用力的点头,声音呜咽道:“是!”便转身而去。臧霸和郝绍见到这种局面,才明白夏侯恩是要弃卒保车,掩护李典逃走,哪里肯善罢干休?想要转身追赶李典,无奈夏侯恩此时状若疯虎,把两人死死缠住,令两人无法脱身,即便以两人的武功也只有暂时避其锋芒,等到夏侯恩杀气过后,才能去格杀夏侯恩。

李典满脸热泪,身子后撤了在经过曹纯身边,奋力使出一枪,迫退因为措手不及而手忙脚乱的吕虔,便招呼被杀地满身大汗的曹纯撤tuì

。曹纯恋恋不舍地看了不远处身上鲜血不断飚出的夏侯恩,然后一脸的决绝,跟随李典撤tuì



吕虔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指挥手下向前追赶。却被留下来断后的曹军士兵截住厮杀,虽然没用多少时间便冲破了阻挡,但是李典和曹纯却已经下城去了。吕虔眼中露出森寒的杀机,指挥手下士兵继xù

追赶。此时,灵璧城内外已经是喊杀声一片,到处都是互相追逐格斗的两军士兵,而兖州军自出道以来,还未遇上过如此难缠的军队,登时被激起了凶性。奋勇格杀。

李典和曹纯两人下得城来,一面不断挑飞不断迫近身边地兖州军士兵,一面登上他们地战马,带领在身边不断集结的士兵,向灵璧城的东城门杀去,最后冲开包围,杀出城去。

吕虔出城追了半天,见追不上,便悻悻回城。此时的灵壁城已经结束了战斗。兖州军正在打扫战场。满城到处都是受伤的两军士兵痛苦呻吟声。身穿白色布衣的兖州军医忙碌的来回行走,救治着伤兵。曹操军的士兵也不例外。

吕虞上得城来,却见臧霸和郝绍站在城墙上。正低着头关切地看着朱灵地伤势,朱灵此时被一群白衣医生包围着,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看来是已无大碍。

吕虞走上前来。拜倒在地上有点羞愧地垂头丧气道:“禀报臧霸将军,属下无能,让曹纯和李典跑了。”言罢,有点惴惴不安地看向臧霸,生怕臧霸责怪。

郝绍反应极快,闻言身躯一震。转头看向臧霸道:“臧帅,这事情不大妙啊。刚才臧帅对李典说了很多事情……”

臧霸先让吕虔起来,然后微笑道:“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战争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曹操想要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李典也未必就能及时地把这个消息告sù

给曹孟德,莫要忘记,泗城和彭城现在都在我军的包围中,李典逃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回到淮阴和淮安去,在那里。有荀攸大人在,李典又会有何能为?还不是一样束手就擒?”郝绍一拍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道:“郝绍糊涂了。”

臧霸看着郝绍,笑道:“郝绍你做的很不错。在平日里我就觉得你是个人才。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郝绍用力的点头,一幅受教的模样。

吕虔想起和两人作战的夏侯恩,连忙问起。臧霸的眼中露出敬佩地神色,轻声道:“抛开敌我不论。这个夏侯恩果然是条好汉,在那种情况下还阻止了我们好多时候。宁死不屈,让人欣赏。我已经叫人好好安葬他了。”吕虔想了想道:“那个夏侯恩手中的宝剑端的厉害,切金断玉,比我们兖州的斩马刀强上不少。”

臧霸笑道“那把剑乃是曹操的贴身宝剑,名为‘青釭’,另一把叫做‘倚天’,这两把剑一把用于攻击,一把用于防守,和刘备的雌雄双股剑是同意功用。”

吕虔点了点头,笑道:“这把剑可说是我们最好的战利品,送给主公的话,主公一定会高兴。”臧霸点了点头,望向城外,轻声说道:“灵璧城已经拿下了,我们要马上通知荀攸先生才行。我们稍作修整,吕虔你和朱灵留在这里把守灵璧,我和郝绍则带领其他部队追赶荀攸先生,要知dào

在攻下淮阴和淮安以及盐渎后,我们要迅速攻击广陵地江都和沙头镇,把长江以北的扬州城市全部拿到手中,让曹操场失去下邳了广陵这两块跳板。相信孙观大哥那里出已经进行的的差不多了吧,泗城应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郝绍和吕虔轰然应是。正如臧霸所料,在灵璧城被攻打下来地同时,泗城也被孙观大军占领,泗城的曹军守将乃是乐进和淳于导以及夏侯杰,虽然孙观、孙康的人不是这三人的对手,但是兖州军的整体实力过于强悍,又因为对兖州军神臂弓的预料不足,导致他们在才一接战的时候便损伤惨重,淳于导更是被射伤了手臂,失去了作战能力。

经过一番血战之后,这里的曹军将领在无可奈何下才领军撤tuì

。和李典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向淮安城方向跑去。如此一来,保护曹操大军在东海作战的侧翼已经被攻破了三城,只剩下彭城这一座城市了。

孙观在略作调整之后,只留下自己弟弟孙康驻守泗城,随后自己便带领大军长驱直入,直奔淮安城。

就在各地大站如火如荼时,荀攸大军已经悄然到了淮阴城外。

截断了曹操大军后路,进而控zhì

了长江以北城市的大站马上就要打响了。荀攸地中军大帐中,荀攸端坐在席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各地送来的情报,一幅喜形于色的样子。

此时大帐之中除了荀攸,还有管亥、廖化两人,其他不定还有原先的豫州黄巾军的悍将于曼和豫州黄巾军首领刘辟、龚都二人。荀攸此次行军任务重大,当然要带够人手,可是幽州现在边境战火涟涟、陈到、张郃、高览三人都分不开身来,而兖州军中著名的女将军高顺的夫人颜玉儿在一次有孕在身,当然上不得战场,拿不的刀枪。她的丈夫高顺另有任务当然也无暇分身。自然也是指望不上了。

万般无奈地荀攸只有带着三名豫州黄巾军地降将前来出征。不过这三人可是荀攸精挑细选出来了,宁缺勿滥一向是他的原则。靠不住的人他是不会用的。而眼前的这三人是荀攸、田畴、闵柔等人冷眼旁观之后,觉得让人放心的人。于曼为人鲁莽。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自然值得信任,而且武功强悍,虽然和管亥相比有一定距离。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战将。

刘辟性格沉稳,做什么事都是全力而为,虽然不是什么杰出的人才,但是却是放在哪里都可以独当一面许多时候的人物。

龚都则为人机智,虽然读书很少,见识有限。但是眼前地计谋变化,却反应极快。假以时日,是个可堪造就之才。若不是对辽东的公孙家族不大放心,荀攸也很想带公孙家族的人到此处,比如公孙赞的儿子公孙续。还有那公孙度,都是不错的统军人才。

众人见荀攸脸上露出微笑,就知dào

兖州军的目的已经很多都完成了,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廖化和荀攸之间全无半点拘束,见到荀攸这般模样。便笑问道:“荀攸先生,到底有何喜事?”荀攸把信件放了下来,看向众人微笑道:“灵壁、泗城已经被攻下,至于下蔡。此时正在谈判中。不过进展十分顺利,横范那小子已经把张英弄得晕头涨脑,下蔡城指日可下。嘿,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我们的手中了呢。

顿了一顿,荀攸笑道:“至于寿春城。则早已经被张济将军攻破,刘繇大人原本是想要渡江直奔下蔡。却被雷薄将军派在江中的水贼弄翻了船,差点淹死,幸好被救上了岸,现在正在寿春城内养伤呢。”众人闻言,相互看去,均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神色。

管亥接口道:“如此说来,现在唯一没有被拿下的就是彭城了?”

荀攸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我看彭城坚持不了多久,有徐庶那小子在,彭城被拿下就是早晚地事情,我们不必等他,眼前这座淮阴城才是我们的目标。”众人点头,明白荀攸的意思,因为徐庶大军的目的是拿下彭城,然后渡过文水和泗水会合的下游,和虞翻大军和高顺大军会合,对付曹操.

荀攸大军的支援力量是臧霸大军、孙观大军、张济大军和纪灵大军,故此荀攸只要得知三支大军胜利的消息便可以继xù

进军。刘辟接过口道:“友若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对这三座城市进行了调查。看来曹操也知dào

这三座城市的重yào

性,原本这里是一片森林,但是却已经被曹操的士兵砍伐干净,相信站在城头上便可对远方一览无余,我们现在不敢过分靠近淮阴城,因为我们一出现,对方马上就会发xiàn

是我们,这有些着实令人头痛。”

于曼莫名其妙道:“这有什么?依照我军的实力难道还打不下淮阴城吗?”龚都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哂笑道:“你这家伙凭空有个雄长的身躯却这般不爱动脑,我只问你外有援军又将如何围城?这是攻城战的基本常识,这都不知,我着实不明白这些年你是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的。”

于曼本就是战阵冲杀的猛将对这种事情一向不以为意,当下闻言之后也只是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却不答话,显然这绝非龚都第一次这么说他了。而廖化在兖州军中多年,作战经验十分丰富,而且对兖州军的种种策略都十分了解,当下笑道:“若是三座城市首尾相连倒还好说,我们可以为点打援,要知dào

我军的机动性虽然不强,但是随后赶来臧霸大军、张济大军、孙观大军机动性都很强,我们完全可以一面攻城,一面在半路上设下埋伏,就等敌人的援军到来,就可以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但问题是对方知dào

我军围城的时候,就会明白前方战事有变,马上就会派人去通知曹操,曹操若是因此而回军,那我们的千里奔袭岂非变得毫无意义?曹操可以再一次屯军这三座城市,到那时,我们想要控zhì

长江北岸可就难了。”众人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荀攸看着廖化,微笑道:“元俭果然越来越有见识了,我也是这个意思,今次对方守这三座城市地人乃是曹操好朋友鲍信和他的儿子,留下的参谋是智将满宠,这两人都是常年驻扎江东并且和我兖州军打过交道的人,并非是易与之辈,我们绝不可等闲视之。”众人闻言陷入到沉思中,眼前的局面是三城连环,牵一发而动全身,到底要如何是好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下邳之战(五)

众人带着疑问,不约而同来到沙盘前面,看着整个战局。

廖化沉思道:“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从淮阴到东海前线,曹操一定沿途派下了很多的暗所,用以保证路途的通畅,毕竟这乃是曹操撤军的必经之路,也是曹操部队增援的必经之路,因此,淮阴城的北面我们暂时无法立足,至少在没有把握连取三城的时候,我们不可以不考lǜ

这一点。”管亥懊恼道:“真是气人,若是我们包围了淮服,四面攻打,那么淮安城的敌人就会发xiàn

我们的行踪,人家就可以绕过我们,要淮阴的敌人去给曹操送信,而且两座城市可以随时增援,这倒变成围点打援了,可是围点打援的前提是我军有足够的力量,若是被人家反过来一口吃掉,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我们也无法解决如何断决曹操与此地往来的问题。”龚都接过话来叹气道:“这个问题同样存zài

于淮安的身上,若是说淮阴是曹操连接下邳的枢纽,那么淮安就是连接广陵的枢纽,而且还和淮阴形成了犄角之势,实在是棘手得很。”

于曼却大手一挥道:“我们分兵三路攻打怎么样?”

众人想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连刘辟也忍不住道:“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兵力,即便是把我们的援军算上,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同时包围三城,我们也没有办法解决三座城市会为曹操通风报信的问题。”于曼搔了搔自己的头,不在说话了。

荀攸看众人争议不休,哈哈一笑道:“各位。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要先弄明白,否则我们吵上一天都不会有结果。这件事情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被荀攸问的齐齐以怔,这还用说吗?不就是截断曹操的后路。争夺长江以北的城市地控zhì

权吗?荀攸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从现阶段来说。我们的任务是击败曹操,而不是消灭曹操,故此,三座城市被围攻地消息即便让曹操知dào

了也没有关系,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曹操回军之前把这三座城市拿到手中,到那时候,难道曹操还能在仓促回军的过程中夺回三城吗?若是他想要绕过三座城市逃走,那边让他逃好了。现在让曹操回江东其实是件好事情,若是曹操被我军杀死。那么江东这块地方只能便宜孙策。把曹操打的大败却又留有一定的实力,这就会很有效的牵制孙策的视线,哼,孙策此人,野心勃勃,看到曹操实力大减,不想办法夺回江东才怪呢,曹操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便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在众人荀攸说得恍然大悟。才发xiàn

自己刚才在分析战局的时候。计较的得失成败太多了。所以才导致了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荀攸用手一指沙盘。冷然道:“我们的问题是这三座城市如何在短时间内被我们据为己有,我军虽然凭借攻城技术的高超想要夺城并不太难,但是也仅能围住一座城市四面攻打,另外两座城市若是有了防备。那便糟糕了。到那时,我们将无法保证短时间内把两座城市都拿下。”众人点头,荀攸顿了一顿。笑道:“因此,攻打城市的顺序是关键。我们要让这三座城市在一瞬间之内失去应有地反应能力和最快的行动能力。至于军队,那不是问题。因为我们的后续部队很多,在数量上我们占优势,毕竟现在曹操已经将其麾下的大部分军队派到外面作战,后方定然是极为空虚的。”

廖化立kè

便明白了荀攸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先生的意思是要先攻打三座城市中的主导城市,对吗?”龚都皱着眉头道:“但问题是满宠到底在哪座城市里呢?像这种大人物地行踪都是飘忽不定地,我们怎么判断呢?”

荀攸见众人明白了,听了龚都的问题,哈哈一笑后,才继xù

道:“这件事情好说,首先从地势看,三座城市地中心乃是淮安城,满宠应该待在这里才对,其次,我们可以通过三座城市之间的斥候往来判断。”负责前哨侦察的刘辟立kè

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看这些天三座城市的时候往来。似乎淮阴城和盐读城的时候都是向着淮安城而去,满宠应该就在这座城市里面。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荀攸微笑道:“正是如此,更何况,淮安城还是广陵地区的枢纽,曹操在此经营多年,哪里会安心把这块地方交给别人?满宠自在他帐下效命以来便一直是他的心腹,把淮安城交给满宠,曹操自然放心得很。据我看来,那个鲍信也应该在这座城市里才对。”

管亥闻言愤然道:“若是如此,我们便先攻打淮安城。让满宠变成一个摆设。”荀攸却莫测高深道:“要冻结满宠的能力,未必就要围攻淮安城。”

众人闻言愕然,完全不明白荀攸的意思,不围住淮安城,满宠不是可以随时向另外两座城市通风报信作出指挥吗?

正当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一名士兵匆忙跑了进来,拜倒在地恭声道:“军师,我军斥候发xiàn

后方有曹操大军的溃军,故此来请示先生,是否应该在半路截住,把他们全军消灭。”众人闻言大喜,看来刚才荀攸看的信中所提到的那些溃军已经回来了。

管亥奋然道:“他们的行军速度如此之慢,我军都已经受到了胜利的战报了,这些先行败退的曹军才回来,由此可见他们是多么的疲惫。若是我们不趁机消灭他们,实在是对不起宣高他们了。”

于曼见有仗可打。立kè

来了精神,马上躬身施礼道:“军师,请派一支军队给属下,属下定能把那些王八羔子全部拿下。”众将也纷纷请战。

荀攸一摆手,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却出人意料地对那名斥候道:“通知全军。在此地隐藏好自己地行踪,不可暴露自己。放这些曹操的残军过去。不必理会。”

那名斥候闻言一愕,旋即应声领命而去。众将却面面相。不明所以。廖化忍不住问道:“军师,为何要把这只残军放走,若是他们把前方战局失利地消息告sù

了满宠,那岂不是打草惊蛇?我们到那时再攻击淮安城岂非困难的很多?”

众人点头,看向荀攸,希望听到荀攸的解释,在他们心目中,荀攸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的放矢。现在这步棋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当然希望明白荀攸的打算。荀攸看着众人疑惑不解的表情。淡然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放这些残军回去。就是为了冻结满宠地指挥能力而作的布置。”

看着大惑不解的众人。荀攸沉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认为高枕无忧地满宠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

众人闻言一怔,旋即沉思起来。荀攸淡然道:“若我是满宠,立kè

就会知dào

大事不妙,先是派人去通知曹操,要曹操早作定夺,放qì

攻击,马上回军。其次就是迅速的从淮安城出发赶往淮阴城。”

众人点。

荀攸笑道:“若是如此,那岂非对我军大为有利?在城外的满宠总比在城里的满宠要好对付得多吧?”众人恍然大悟,立即哄然叫妙。

廖化叹道:“原来如此!先生此计大妙,说不准能够生擒活捉荀攸呢。”

龚都也赞叹道:“难怪先生一路行军十分小心。要我们把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原来是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故此才隐秘行军。为的就是这些曹操的残军,要他们认为兖州军都在他们的身后。他们必须要马上回来报信。如此一来,荀攸就会根据他们的情报而采取行动。然后我们便有了可乘之机。”管亥也恍然道:“难怪先生并不急着要臧霸大军、孙观大军、纪灵大军和张济大军急行军呢,居然是希望给这些残军足够地时间回来通风报信。”荀攸沉声道:“满宠也算得上是智者,若是换成往日,这等小小计策一定瞒不过他地眼去,可惜现在不同往日,只要满宠一接到这个消息,马上就会全力地为曹操筹谋划策,竭尽所能把损失降到最小,而且主公对曹孟德的反击千头万绪,够满宠这忠于曹操地谋士忙活一阵子的了,人一到这种时候便会忘了自己地安危,这个时候也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可以说若不是满宠对曹操忠心耿耿,我是绝对不会定出这计策来的。”众人听得心中一寒,在这时候,他们才发xiàn

一向给人以老实稳重感觉的荀攸居然还有如此算人算到骨子时的一面,一直以来,人们对一荀攸大军的称颂都是集中在荀攸大军的攻无不克上,却很少有人知dào

荀攸是算无遗策的顶尖谋士,捕捉人的心理十分准确。

难怪徐济会把荀攸列为自己手下的顶尖人才了,直到今日,一直深藏不露、大智若愚的荀攸才展现出了他的才华,而且一上来便是置曹操手下的心腹谋士满宠于死地的招式,全无半点还手的余地。刘辟却看向荀攸,嘿然道:“问题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是给敌人增强实力?要知dào

淮安等三座城市中兵力虽然不多,但无一不是精兵,把守三座城市是绰绰有余,现在再把这些曹操手下能征惯战的猛将放回去,无疑是放虎归山。”

荀攸呵呵一笑道:“刘辟将军这却是多虑了,这些军队回去,表面上是增加了实力,但实jì

上呢。他们却会把失败的阴影传递给这三座城市的军队,军心士气一旦下降,战斗力就会下降,而且没有满宠这种智谋之士指挥的城市有什么难以攻打的?老虎没有牙和爪子,不过是只病猫罢了。”

众人被荀攸的言语说得大笑起来。

荀攸在众人的笑声中郎声道:“三座城市地攻打我们等到援军到来之后再进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满宠冻结起来。”

又冷哼一声道:“谁说攻城部队就不能偶尔打打埋伏战?”众人闻言,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森寒地杀机,显然是迫不及待的渴望越来越近的大战了。

事情的发展当然如荀攸的所料进行。

李典大军的残军和另一只曹操的败军的残军在半路上会合之后一路东来。在荀攸的放行之下,仓皇地逃到了淮阴城。在来到淮阴城后。李典不敢有半点地休息。立kè

亲自到淮安城去通风报信。向满宠汇报一切。

满宠听得此消息后大惊失色,连忙召集手下众人来商讨此事。众人匆匆赶来之后。满宠也不废话。直接就把情况向众人说明前方的战事,众人也被李典带来的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鲍信沉默半晌,才向满宠道:”满宠先生,你看曼成将军带回来地消息是否可靠,我是说臧霸告sù

李典将军的那番话,是否真实可信?”

满宠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潇洒淡然,一脸凝重的沉声道:“这件事情应该准确无误才对,其一。徐济不久前从长安城出发。按照速度来说他绝对不可能回到中原,所以说臧霸的这番话绝对不是徐济为了稳定形势和我们玩得心理战术。臧霸大军和孙观大军齐动。前一段时间高顺大军又赶到下邳城和虞翻一起联手对付曹仁大军,迫使主公带领大军北上,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徐济早已经定好的事情,应该不是假的。”顿了一顿,荀攸道:“现在唯一拿不准的便是张济和张绣两人到底是不是徐济的人,还有就是徐庶到底是不是真地仅仅是徐济地一颗棋子,这一点我们没有情报支持,无从得知……”

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地李典现在已经在路上把这个问题想了好久,此刻闻言忍不住出声道:“若是徐济早就定计的话。那么即便徐庶真心归顺主公也没有用,因为那些兖州将军完全可以不理会徐庶,在一定时机出兵。反正自己有徐济地命令,不必理会。”鲍信也皱眉道:“至于张济和张绣就更不好说了。不过若是张绣乃是徐济的人的话,程昱先生可就危险了。”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

满宠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是吓唬大家。各位,我们只怕是中了徐济的诡计了。”

大厅之内。刹那间无声。谋士吕范勉强笑道:“满宠先生,您不是说很多的事情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作支持吗?为何会如此悲观?”

满宠摇头道:“我那些话只能对我们手底下人说。免得士兵完全失去军心,但是很多事情我们这些人应该事先想到才对。”顿了一顿,满宠沉声道:“现在兖州军的行动,完全是早有预谋的,那就是徐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dào

了主公的攻略,我们先不管徐济是如何知dào

这件事情的,但至少有一样我们应该确定,那边便是尹夫人的身份暴露了。”

大厅中马上响起了一片叹息声,显然是明白了满宠的意思:尹夫人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么徐庶又怎可能会向曹操真心投降呢?由此看来,徐庶的确是假投降,目的当然是迷惑曹操,让曹操孤军深入。

想到了这一点,当下鲍信色变道:“这件事情应该马上通知孟德,兖州军既然敢放孟德公进徐州,就一定有对付孟德的万全之策。”吕范也沉声道:“由此观之,张济和张绣两人的确是徐济的人,因为只有张济是徐济的人,中原地区的兖州军才敢放心腹地,如此大摇大摆的倾巢而出,那是因为张济可以为他们护住后方,即便是孙策来了徐庶都不在乎。”

李典颓然道:“吕范先生说得对,事情正是如此,我看现在下蔡和寿春也已经落入到了兖州军的手中。”大厅中的空气更为压抑,人人都是面色沉凝,想不到行事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鲍信却在奇怪,愤然道:“孙策在搞什么?明明约好出兵,现在却自摆乌龙,真是不可信赖。否则张济哪会进军如此顺利?”

满宠却深吸一口气道:“孙策不过是坐山观虎斗,他当然希望主公失败,如此一来他便可夺回江东,这倒是不足为奇。现在我们要注意的是兖州军。”众人点头。

说到这里满宠眼中闪过寒芒,凝声道:“我们有几件事情是迫在眉睫,不得不做。”

众人看着面色不失沉着的满宠。心中稍稍安定,毕竟满宠是他们如今唯一能够信赖的人。现在局势变得明朗,满宠定可拿出主意。不管怎么说,满宠和徐庶应该是同级别的谋士才对。

满宠看向众人,分析道:“现在长安的事情鞭长莫及,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去管,程昱先生生死未卜,但肯定是凶多吉少,不过程昱先生老辣非常,做事情喜欢留有余地,但愿他能吉人天相。尹夫人乃是何琳的嫂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来燕儿、王图、王则、于吉等人肯定是完蛋了。至于彭城,早晚也会被兖州所占领,这里我们必须舍弃,而且现在我们也没资格谈论救援。”众人点头,知dào

满宠说的是事实。

说到这些满宠不由得心中沉重,皱眉道:“他们不幸殒命自然是主公的损失,但是更重yào

的事情徐济因此有了讨伐主公的借口,想一想吧。来燕儿乃是主公的假女儿,又是洛阳城当年声名鹊起的歌舞伎,如何能进宫,这本身就是欺群之罪。至于于吉更是糟糕,徐济完全可以给主公安排一个祸乱宫廷的名声,不要忘记先帝就是因为过度信奉黄巾教才给了张角可乘之机。否则黄巾军造反时就不会那么声势浩大了,张角也不会大言不惭地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了,那完全是一种把自己和皇帝等同起来的行为。现在徐济把于吉弄在手中。自然要大做文章,这一点要请主公早日作出决断。”鲍信关心则乱道:“若是如此说来,兖州不日将会以此为借口南下,攻打我们江东?”

满宠马上摇头道:“这一点众位还请放心,徐济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攻打我江东。至少我没有听说兖州有足够强dà

的水军,而且徐济想要争夺天下的话,他的首要目标不是江东。应该是益州才对,这个欺君罔上的借口日后运用的机会很大,现阶段只会向天下人宣bù

而已。没有什么实jì

作用。”顿了一顿,满宠才道:“再者说,兖州军本身没有那么多的军队可供占领江东,还有就是这么做只会便宜一直对我们虎视耽耽地孙策,徐济应该可以计算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得失。”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满宠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在主公回军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赶紧派人回江东,把那个所谓的徐庶的母亲抓起来,那个女人肯定是个冒牌货,徐济定是用这个女人在主公地府内弄出些事情来,希望现在还能来得及。”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李典色变道:“不好。若是这女人在那里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妙了,主公府上的众多公子都在年幼中,只有大公子随军出行。若是这女人对众位公子不利的话,那就糟了。若是下毒,那就更糟。”满宠苦笑道:‘正是如此。下毒什么的,那倒反而不用怕。于吉手下的很多徒弟都是配置毒药的专家,若是有人下毒的话,肯定得不到好去。其实这女人不需yào

做些什么,只要调查一些事情再离开,那就够住上头痛地,谁知dào

这女人会掌握什么秘密。再比如说,这女人可以把丁斐死的事情真相告sù

丁夫人,丁夫人性格刚烈,你说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会怎样?“众人倒吸一口气,心中无不升起寒意,没有想到徐济的还击会这么复杂。只不过眼前一个小小的女人,居然就会给他们造成这么多的麻烦。正思索间,众人就听满宠沉声道:“现在我们需yào

做的事情还有一件,那就是保住淮安、淮阴、盐渎三地,徐济虽然不会、也没有能力消灭掉主公的大军,但是徐济会想尽办法削弱主公的,我们这三座城市力保不失,那就可以把主公地损失减到最小,而且对日后攻防也有好处,毕竟我们窥视中原的跳板还在,若是我们把这三座城市丢了,那主公称霸天下的大计便尽数复制东流了,到那时,兖州军将会和我们隔江而望。长江天险你我共有,我们便只能处于守势了。”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满宠振奋起精神,对众人道:“幸好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至少兖州军地追兵还没有到来,我这就到淮阴城去督战。臧霸大军和孙观大军应该会首先攻击淮阴城。不过我要从这里调集一部分军队,淮阴城将会有一场大战。对了。曼成将军那个关于敌军藤甲不怕火攻的情报十分重yào

,若是换成是我面对这种善也会上当地。不过现在形势却大不相同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转过头来看向鲍信。冷然道:“鲍信大人,这里便交给您了,吕范先生请留下来协助鲍信大人。你们要注意张济大军地行动,张济已经把寿春城控zhì

在手中,若是张济准bèi

攻击淮安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坐着刘繇公子在寿春这些年来建造地大船顺流而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不过没有关系,张济大军本身是西凉军队。对于水上作战根本没有经验,你们多在水面上预防就好了。记住,淮安城不可丢失,否则主公撤军就会变得困难重重。”

鲍信和吕范点头应命。李典起身抱拳道:“李典愿意在此协助守城。”

满宠点头道:“如此最好。曼成将军和兖州军刚刚打过交道,对对方的情况定然很熟悉,留在这里最好。淮阴城那里还有淳于导、曹纯、夏侯恩等人足够用了。”

李典闻言,双眼忍不住流下热泪,血红着眼睛道:“先生,夏侯恩将军只怕已经不会再和我们并肩战斗了。他为了掩护属下撤tuì

,留在了灵璧城中和兖州军作战,此时只怕已经力战而死了。”满宠闻言呆立半晌,长叹一声.转身走出了大厅。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才好像火烧着了屁股一般蹦了起来,各自行动去了.

李典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头.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坐在大厅之中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站起身来摇头走了.在大厅中的人当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种形势也是兖州军设下的圈套。

悄然中。兖州军和曹操军的战斗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兖州军已经从战略僵持变成了战略反攻的地位。

荀攸大军只等着困住满宠。然后拿下三城,当然。围攻三城还需yào

后继部队源源不断地跟上才得,张济大军、臧霸大军、孙观大军已经相断行动。只剩下纪灵大军,还在下蔡城驻扎。为地当然是和平解决战事。而正在此时,被张英派到寿春城的陈横也终于回到了下蔡城。带回来了张英等人急需知dào

的确切地消息。

在得知刘繇的确被兖州军俘虏之后,张英大军马上放qì

了抵抗,张英带领手下众将出城投降。

纪灵大军当然兵不血刃地占领了下蔡城。在进入下蔡城之后,纪灵便开始对刘繇军的整编。有了个大概之后。纪灵便留下心腹在下蔡城继xù

整编刘繇军,张英等人则被送到了寿春城和刘繇团聚去了。

刘繇见到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知dào

自己大势已去,再无和徐济一较雄长的本领,于是便安下心来等待见徐济,看看自己这个多年的合zuò

伙伴如何处置自己。

纪灵和桓范则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奔赴战场,直奔淮阴三城而去。

淮阴城西北,满宠匆忙的行军中。现在满宠所经过的地方是一处小山,山上绿意葱茏,看上去景色秀美。

但满宠却没有心情欣赏,说实话,若是可以的话,满宠更希望派士兵把山上地树木全部砍伐光,坚壁清野是守城战中最有效的计策,战国时候,廉颇和秦国作战的时候,把这种战术运用到了极致,虽然后来廉颇被年轻气盛的赵王换掉,弄了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导致了长平战败,但是廉颇的战术却保留了下来,被后人常用常新。可惜这里是小山,要把这些山移平实在是工程浩大,否则满宠恨不得把这小山也移走。

不过现在满宠没有精力想这些事情,眼前的战局才最重yào



虽然自己已经认清了形势,但是满宠的心中却全无半点欢喜之情,现在地情况对已放着实不利,谁也想不到,曹操和自己等几名军师呕心沥血想出来的全盘攻略,到了徐济那里居然会被全盘识破,而且看这架势,似乎徐济已经看破很久了,所以到了今天才会有如此雷霆还击,打的己方措手不及。原本按照曹操地计划,是希望长安、徐庶、徐州三面出事,令徐济顾此失彼,然后曹操长驱直入。在夺下徐州之后攻击兖州,把徐济的根本毁掉。现在看来,则完全是痴心妄想。而且是个圈套。

可以说已方这次失败等于失去了击败徐济地最好机会,以后不但在难以寻找这样地机会,而且还让已方失去了优势,这一次若是能够保住广陵地区,那已方还有和徐济分庭搞礼的实力,但若是连广陵都会失却,那已方就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很难复原。突然间,满宠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想到这么远。那兖州军难道就没有如此考lǜ

吗?徐济是个聪明人,自然可以看出广陵地区对他地重yào

性,拥有了广陵,不但曹操会失去进军跳板,而且还会拥有长江北岸的防线,和江东同时拥有天险,如此战略要地徐济岂会等闲视之?

那么,对方会仅仅是派几支军队来堂而皇之地攻打三座城市那么简单吗?按照三座城市的建筑规模和曹操这许多年来的辛苦布置,兖州军一时之间根本就是难以攻下。最后只可能是无功而返之局,若是勉强区打,还会被回军而来的曹操顺势吃掉,兖州军虽然喜欢围点打援。但那是在兵力占优势的情况下。现在的兖州军虽然比三座城市里的守军数量多,便是曹操撤回之后。那两军的形势马上就会产生变化,兖州军并不占优势。

这么设想地前提是三座城市不失守。不过。有自己在,即便是徐济亲来。似乎短时间也难以攻下。

哼,除非自己不在这三座城市里。

想到这里。满宠脸上露出冷笑。旋即想起一件事情来,马上脸色大变。

自己不在三座城市里?自己现在就不在三座城市里!仿佛得到瞬间的灵光启示一般,满宠在一刹那反应过来自己在整个布局中百密一疏的地方,马上掉转马头,对着军队狂喊一声道:“不好,我们马上返回淮安城!”

在匆忙行军地曹军将士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声呐喊传来。无数的兖州军模样的士兵冲了出来,人人手持三眼手弩和战马刀,身上穿的是藤甲。

不问可知。正是荀攸派出的军队。满宠知dào

自己中了对方的诡计,心中大恨。却知dào

现在只有自己逃出去才能够保住三城。否则三座城市守不了多长时间地。

“见到满宠,格杀勿论!”一名大汉喊了出来。

满宠闻声看去。却见一名手持长矛的大汉引军出现,截住自己的后路。“管亥!”满宠闷哼一声。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曹操为了对付徐济,所以对兖州军的著名将领都做过深入的研究,更把每个人的模样画下来,这个官还是兖州军有名的将领,而且还被称为“七人斩”,己方除了有数的几名战将之外,无人可以对付他。

满宠当然知dào

这个管亥乃是臧霸大军中的人物,立时在心中作出判断,对身边的士兵吼道:“能够冲杀出去的都冲杀出去,到三座城市去报信,就说臧霸大军已经到了……”话还未说完,满宠就被自己手下地亲兵拉下马来,摔得头昏脑胀。

满宠眼冒金星的看向自己地战马时,战成已经颓然倒地,身上插满了兖州军特制的弩箭。

身边是曹操军队的惨叫声,无数地曹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中。更多的曹军士兵开始组织起了还击,尤其是曹操军的弓弩部队,他们现在用的弓弩有一部分是兖州产的神臂弓和十字弩,虽然徐济在向他们提供数据的时候有一定的偏差,但是曹操手下的能工巧匠经过改良,也作出了一些好的弓弩。性能虽然和兖州弓弩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并非无还手之力,当下与兖州对射起来。

不过兖州军的损失却并不大,因为兖州军身上的防御太好,曹操军的弓箭无用武之地,倒是那些强弩对兖州军有一些伤害,至少藤甲会被这强弩损伤,不至于徒劳无功,但是在穿透藤甲之后,对于兖州军的伤害已经乎等同于无了。满宠连滚带爬地从地面上站起,想起了李典的话,大喊道:“向兖州军的脸上射击,那里没有防御。”

曹军迅速作出反应,根据满宠的提醒开始还击。

兖州军的攻势立时变得缓慢起来。荀攸向左右打量,自己自己是对方的主要目标,自己想要马上脱身已经不可能了,于是把牙一咬,决定自己引诱敌人围住自己,让手下人突围出去,向三座城市通风报信,以免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满宠马上就做了,他开始带领军队边战边退,既然无法回到淮安城,又没有办法进军到淮阴,满宠便选择向近处的小山撤tuì

,找一处易守难攻之地,支持几日,在这短时间内,自己自然会想出脱身之计的。管亥见满宠向小山退却,心中暗笑,也不十分逼迫,令满宠可以从容退入到山中。

至于那些满宠拼了命掩护突围出去的士兵,管亥并没有管那么多,反正荀攸命令自己把满宠困住就可以,其他的事情都不在自己的考lǜ

范围内。

两军相互追赶着,渐渐进到小山之中,满宠也趁机找到了一处有利地势,开始了防守,两军的形式变得僵持起来。而此时,在刚才战斗的地方,荀攸等人这才出现。人人脸上均是面带笑容,显然被荀攸的计策所折服。

廖化向荀攸赞叹道:“先生真是算无遗策,没有想到满宠居然会如此简单的上当。”

龚都嘿然道:“最有趣的地方是,满宠刚才撤tuì

的时候认为袭击他的人是臧霸大军,丝毫没有想到会是先生您。”荀攸含笑道:“我军的攻城士兵和臧霸将军的士兵本来就很像,满宠一知半解,哪里能分得清楚?再加上管亥将军出现,满宠当然会惯性的想下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

荀攸收起笑容冷哼道:“我就是要让他误会,当三座城市认为攻城的人是臧霸大军的时候,那就是在我军受伤吃大亏!就让我用实jì

告sù

他们,兖州野战军和攻城军的区别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下邳之战(六)

满宠被困在淮阴城和淮安城之间的小山上,自不必提。管亥按照荀攸的意思不断的骚扰,日夜攻打,满宠在山中沉着应付,虽然暂时性命无虞,但是却苦于无脱身的机会。

荀攸大军还是按兵不动,安静地等待已方援军的到来。

臧霸大军和孙观大军当然不会令荀攸失望,在这天的黄昏,臧霸大军和孙观大军就已经赶到此处,和荀攸会合。当天晚上,众人在酒桌上谈论起当下的局势,臧霸和孙观两人在明白了荀攸的意图之后,大为赞叹,当即表示按照荀攸的吩咐,马上攻城。

荀攸却希望再等一等,因为纪灵大军还没有来。

臧霸和孙观还以为荀攸是希望多一分把握,毕竟攻城的时候,那真可谓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他们却不知dào

,荀攸最希望见到的人其实是桓范,毕竟自己全力攻城的时候,有桓范这样的人给自己做接应,实在可以高枕无忧。

第二天清晨,急行军的纪灵大军赶到荀攸大营,和荀攸会合。

荀攸和桓范两人还是初次见面,但却同为谋士,而桓范又对荀攸十分钦佩,如今一见面自然大是亲热,一个是兖州能征惯战的成名军师,一个是在兖州军内部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徐济身边的红人,都是算无遗策的顶尖军师,当然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说。两人大笑着彼此挽起对方地手走进大帐之中。分宾主落座。

荀攸看向桓范,笑道:“桓范先生,主公和荀彧先生最近可好?”这是荀攸的习惯。在外人面前说起荀彧也只称先生或是官职。

桓范笑道:“我从长安出来的时候。主公一切安好,长安的风雨虽然大。但是还淋湿不了主公的脚面。”

众人听着桓范这一语双关的话语,纷纷露出微笑。的确。今日今时的徐济已经是别人再难以撼动的参天大树,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有如此风光的场面,当然全拜徐济所赐。

尤其是刘辟等人,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脱离贼寇称号的一天,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在打家劫舍中渡过。是徐济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从头开始,心中自然对还未见过面的徐济十分感激。桓范顿了一顿,显然也是在心中遥想起此刻在南阳督战的徐济,半响才道:“至于荀彧先生,最近可忙得很。原本仅仅是一个兖州,现在却是整个北方,主公看得心疼,就命令华佗先生当了荀彧先生的专业医师。为荀彧先生做那个什么……对了,做保健。荀彧先生现在每天练一遍‘五禽戏’,又停服了‘五石散’才强健起来的,据说练多了还能成为武林高手呢,最近就连许子将先生和史阿先生也在学,听说推崇备至。”众人听得悠然神往。恨不得自己亲自到长安去一趟。

那里实在有太多的神奇了。

不但有皇帝,还有徐济这天下最大的强力诸侯,还有于吉那等天下第一的宗教骗子,说到能仁智者更是数不胜数。美女更是如云,光是一个蔡琰就令人生出向往之心,更有许子将这等神仙也似地人物。徐济就是在这个地方与天下间出类拔萃的敌人明争暗斗。想一想就让人感到心血来潮。廖化是在座所有兖州军中资格最老的人,可以说是徐济起兵时候地元老人物。说起话来自然没有那么多地顾忌。此时看向桓范道:“对了,徐威那小子怎么样?难道还没有中意地姑娘。整天胡说八道?”

桓范撑不住笑道:“正是如此,徐威将军精力充沛,见好爱好,但是却没有人看得上他,故此说起话来更加……无拘无束。”

廖化哈哈笑了起来,知dào

这个无拘无束指的是什么,更知dào

徐威变成这样子就是被他教坏地。桓范却看向荀攸,微笑道:“小子早就仰慕先生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荀攸笑道:“元则客气了,虚名累人,我们这些人的毁誉自会有后人来评说,我们没有必要在意太多。”桓范眼中闪过精芒,淡然道:“人说见面不如闻名,我却说闻名哪如见面?在我兖州,盛名之下,岂有虚士?但看先生这份不计较生死成败的胸襟,那叫我这等后生小辈汗颜了,更何况先生现在在淮阴三城做的这个局面,实在是精彩极了。居然可令智者满宠吃的如此大亏,还把三城置于探囊取物之地,真是叫人佩服。”

荀攸的眼中露出讶异之色,没有想到这个桓范这般机敏,才一到这里,便看穿了自己的图谋,看来,这个小子的确是个人才,难怪徐济会这般看中他了。想到这里,荀攸轻描淡写道:“我功淮阴,臧霸将军攻打淮安,孙观将军攻打盐渎,元则和纪灵将军……”

桓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这里截然道:“围点打援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了,不过臧霸将军和孙观将军需yào

听我的调动。”荀攸在此对桓范刮目相看,上下打量着桓范道:“这个没有问题,我们现在要用最短的时间内把三座城市各个击破,故此破城的事情交给我,策应一切就交给元则,免得我分心。”

桓范点头道:“若能够帮zhù

先生完成此任务,乃是桓范的荣幸。”

顿了一顿,桓范又道:“对了,是否可以和张济将军取得联系,让张济将军和我协同作战?”荀攸盯着恒范,也有点弄不清楚恒范到底打什么主意,但是他却知dào

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对恒范他有一种说不出地放心,当下点头同意,

众人此时都已经听愣了,只觉得荀攸和恒范两人说话似乎每句都听的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别有深意,弄得自己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廖化在一旁忍不住道:“恒范先生,你是要协同张济将军水陆同时进兵。对付淮安城的敌人吗?”

桓范哈哈一笑道:“很多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地,请各位恕在下卖个关子。用不了多久。各位就都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荀攸微笑不语。

随即,兖州军开始攻打三座城市,争夺江北控zhì

权的战争正式打响。

淮阴城,议事厅中。一片愁云惨淡。城中守将此时已经得知了满宠被困在山中的消息,大惊失色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消息是傍晚传到的,众人彻夜未眠。却依然讨论不出任何结果来。

箭伤初愈的夏侯杰主张马上出兵攻击兖州军。救回满宠。理由很简单。若是没有满宠在的话,那么淮阴根本守不住。

而李通确有不同的观点。他认为这是兖州军围点打援的主意,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若是贸然出城的话,淮阴城丢地更快。这些人争论不休,最后才想出了一个稳妥的主意。

李通对众人昂然道:“满宠先生的确时我们三座城市的根本,但是现在我军不可轻举妄动,毕竟我们还不知dào

兖州军的行军步骤,而且我们即便救回满宠先生,其目的也是为了守住淮阴城,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在短时间内守住此城才可以,只要等到主公地大军从徐州撤回。那么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即便满宠先生不在也没有关系。”众人点头,同意这个观点,现在形势很清楚。兖州军之所以困住满宠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淮阴城,截断曹操的后路,若是已方出城。只会分散淮阴城地防御,得不偿失。但若是曹操回来的话。那形式就完全不一样了,眼前地这支兖州军会被击败。故此。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怎么样挺到曹操回来。

夏侯杰却在为满宠担忧,皱眉道:“可是,我们难道就不救满宠先生了吗?”李通叹了口气道:“满宠先生当然要救,但是现在却是时机未到,兖州军攻城,定会集中全部地力量,以便实现围点打援,又或者迅速破城,但不论如何,我们首先要弄明白兖州军的军队分布,否则鲁莽行事只会坏了大事,不但救不了满宠先生,而且还会把我们的根本赔进去。”在一旁冷静多智的曹纯沉声道:”我们现在还不知dào

敌人军队数量的多少,不过算起来应该就那么几只,按照最坏的打算看,应当时张济大军、臧霸大军、孙观大军,至于围攻下蔡城的兖州军时何情况,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看也时凶多吉少,那就时说有四只大军到来,表面上听起来人数似乎不少,但是对方要想连破三城,那还时有一定困难的。”李通点头道:“现在其中有一支军队正在围困满宠先生,那就是说还有三只军队要攻打三座城市,依我看,到兖州军展开行动的时候,才是我们救出满宠先生的最好时机。不过动手的不应该是我们,而应该是盐渎城守军才对,毕竟盐渎城才是最佳的选择,盐渎城里这里太远,兖州军若是舍近求远、集中全力攻击盐渎城,就要预防我们三城连环首尾攻击,反而是费力不讨好,所以兖州军攻城的首选应该是淮阴城或者是淮安城。如此一来,盐渎城的守军救援满宠先生的机会就比较大了。”众人点头同意,毕竟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办法。

曹纯嗯了一声,摸着下巴玩味道:“所以说,我们现在最需yào

弄明白的就是兖州军的意图,虽然我们没有得到满宠先生的指示,而且曼成也没有回来。我们无从得知应对兖州军地计策,但是我们却可以估计出个大概来,满宠先生从淮安城出发。目的是为了到淮安城来,那既是说满宠先生认为兖州军首选的攻击目标是我们淮阴城。看来我们应当做好应战地准bèi

,兖州军大概会全力攻击淮阴城的。”

众人点了点头,认为言之有理。夏侯杰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这猛将摇头道:“兖州军到底是何策略我们不可轻易下断言,莫要忘记,满宠先生现在已经中了兖州军的计策,被围困在山上,那么满宠先生做出的判断是不是仍然准确。我们谁也拿不准。说不定兖州军的目标在淮安城呢。若是如此,我们岂非中了对方的稳军计。错失了救援满宠先生和淮安城的机会?”曹纯却摇头道:“兖州军诡计多端,作战飘忽不定。也许兖州军就是要我们产生将军这种错觉呢?不要忘记。淮安城的西面是一片水域,张济大军要想快速行军,那就要从水路出发。但是在水路上。张济大军是占不到便宜地。面且淮安城是这三座城市的中心,防御极为坚固。满宠先生离开那里的时候一定留下了对付兖州军的方法,兖州军未必会去触这个霉头。”

夏侯杰陷入到沉默中,显然认为曹纯说得有道理。大厅之中的将领一阵泄气,第一次明显地感受到了在战争中,一名军师的重yào

性,以往作战。有军师地吩咐,一切事情都是调理清晰,不用过脑子就可以达到理想的效果,现在满宠被困在山上,他们才感觉到战争没有人出谋划策,根本就是一团迷雾,即便有使不完的力量,也不知dào

用出这种力量地地方。

良久,原本就是淮阴城的守将李通才勉强提起精神总结道:“不管怎么说。淮阴城连接下邳,淮安城连接广陵,从地理位置上看一样重yào

,兖州军先攻打哪里都不奇怪。我们现在即便是为淮安城担忧,却也是鞭长莫及,也许淮安城还在为我们担心呢。为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地事情吧。”众人点头,更加强烈地无力感在心中升起。

今次打仗真是窝囊到家了。想出城,怕兖州军调虎离山和围点打援。不出城,又怕中了人家的稳军计,想要三城连环,彼此防御,却又弄不清楚兖州军真zhèng

地攻击方先所在。想要救援满宠,又不知dào

困住满宠是不是对方设下的诱饵。

现在唯一可以做得事情就是守城,等着曹操回来,用兵力优势击败兖州军。可是,自己能坚持道曹操回军吗?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疑问。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众位将军,兖州军攻城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向外跑去。兖州军来的真快啊。

淮安城,内外一片喊杀声。

和淮阴城的士卒不同,李通等人还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在淮安城这里,兖州军早就开始攻城了。

桓范才领军到这里,便命令兖州军全力攻城。臧霸大军是攻城的主力部队,第一次进攻便投入了两万五千士兵。

其中有八千名弓箭手手持神臂弓,向淮安城进行抛射,一时间,空气中都是雕翎箭划过半空的呜呜声。

前面则是兖州军疯狂的冲击。

不过淮安城城头的士兵并没有退缩,反而手持巨型盾牌好像铜墙铁壁一般陈列那里。弄得淮安城好像又高出来一块似的。淮安城果然时曹操苦心经营的城市,城墙极高,即便以兖州军抛射的技能,仍然很难把弓箭射道城头上去。即便射上去,也被曹军士兵用盾牌挡开。

若时换成其他兖州军,定会换成强弩进行覆盖射击,压制城头的曹军。

可惜臧霸大军乃是野战军,需yào

的时迅速地反映能力,故此因为强弩比较笨重,虽然兖州军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强弩的装箭缓慢问题,但是负重的问题依然无法解决。所以,为了机动性的考lǜ

,臧霸大军的常规的军备配置中是没有强弩的。

不过兖州军还是顺利地冲到了淮安城的城墙下面,搭上云梯,开始攀爬城市。

虽然因为巨型盾牌的原因,兖州军没有办法迫退曹军,但是曹军也没有办法用滚木擂石攻击爬城的兖州军,故此,兖州军攀爬城市的速度十分迅速。站在城头的手持盾牌的曹操军当然不敢有任何异动,否则就会因为露出破绽而被兖州军的弓箭兽射杀。

臧霸眯着眼睛站在军队的后方,对桓范道:“桓范先生,难道曹军就这样一直站着吗?难道是希望我军士兵上城之后用盾牌向外把我军士兵推落坠城吗?若是如此,我军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只要握住盾牌的边缘,利用三眼手弩就可以把这些盾牌手组成的防线撕开。我们的军队穿的可是藤甲,除了重武器,根本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们。有些小玩意,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恒范冷哼一声道:“这就难说了,不过不要把敌人想得过于简单,满宠离开这里前一定想出了对付我军的方法,不可等闲视之。我们第一轮的攻击虽然投入的人数众多,但终究不过是试探罢了。”

说话间,兖州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堪堪来到了城头。

恒范登时集中精神瞪着城头,看着满宠到底留下了什么计策。(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下邳之战(七)

此时,兖州军的第一波士兵已经接近了城墙头,这些士兵人人口中衔着斩马刀,双手攀援云梯,速度极快。

这些士兵才一登上墙头,曹军士兵便在同一整齐的口号下,一起把自己手中的那些下边缘与厚厚的城墙头内侧接壤的巨大盾牌用力向外推,意图很明显,自然是希望把这些兖州军的士兵推下墙去。

登时,淮安城的墙头仿佛多了一面移动的城墙,让人难以逾越。

兖州军刀枪不入没有关系,没有哪个人可以从高处掉下去后不死,所以曹军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法把兖州军赶下城去。最要命的地方是,这些盾牌的边缘全部镶着磨得锋利的金属边缘,即便是想要用手把住这些盾牌的边缘也有所不能。否则便是被割断手指的结局,最次也会被划破手掌,失去作战能力。

臧霸在后面远远望见,不住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曹军欲欺我无处下手乎?我臧霸所率的大军虽然不是兖州专门的攻城部队,但是盗贼的当行本色还是有的,飞墙走壁更是看家本领,用这等雕虫小技来对付我臧霸大军,实在是太小看我臧霸了。”言犹未尽,只见那些被盾牌推得立足不稳的兖州军临危不乱,他们顺手向后背的腰间抽出了工具,每个人一把钢制的“鹰爪”,这些兖州军顺手一搭,便把这“鹰爪”钩在了盾牌的边缘处,不但站稳了脚跟,而且还有人顺势扯开了盾牌的防御。顺手把三眼手弩递到那些措手不及失去防御的盾牌兵地面门之前。抬手就是一弩。

那些曹军连呼喊还都未来得及发出,便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城墙上。死于非命。臧霸看得哈哈大笑,对桓范道:“满宠的计策不外如是。根本不值得一提。”

桓范不以为然道:“满宠虽然未必是当世智者但却当得上是顶尖谋士,将军的设计虽然妙,但定然在满宠的意料之中,若是在灵璧城和泗城败回去的曹军在告sù

他攻城的人乃是臧霸将军和孙观将军后,满宠还定不出相应的计策的话。那曹操可是太没有眼光了。”

臧霸有点不服气,才要说话,战场的形式却出现了变化。守住城头地曹军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惊天动地一般,随后那些盾牌兵的后面冲出三五成群的曹军士兵。他们人人手持铁质锁链。这些锁链的一段带着铁钩,喊打喊杀的冲了过来。

那些才站稳脚跟的兖州军士兵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即被那些士兵围住,曹军士兵迅速地把手中的铁钩抛出,准确的抓住了兖州军的藤甲兖州军一件自己身上的藤甲被那些铁钩结结实实的勾住,连忙从口中拿下斩马刀,挥刀砍向这些锁链。

绕是斩马刀锋利异常,面对这些铁链也无可奈何,一股大力传来,这些藤甲病被纷纷拉倒在地。拖入到城墙内。还未站起身来。便有边上身强力壮的曹军士兵手持铁戟而上。不分部位,上去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砸。

淮安城上兖州军惨呼声迭起。传荡在整个战场的上空。不多时,被杀死的兖州军被人从淮安城头将尸体抛下,原本就是面目全非。这么一来,更是血肉模糊。

第一轮冲锋,率先爬上城头的三百多人无一例外。统统死于非命。虽然仅仅是个开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惨烈。

臧霸站在城下。看见这一幕,气得肝胆俱裂。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身体在那里微微颤抖,用手指着城头说不出话来。行军作战这许多年,在徐济手下立功无数,虽然也有不小的伤亡,但是却从没有吃过这种不明不白的亏。

更何况这些士兵都是他的兄弟。兄弟们信任他,把命交给他,却不明不白地死了,叫臧霸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桓范看着臧霸地表情,理解他的感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命令手下的士兵鸣金收兵。正准bèi

继xù

攻城地兖州军听到号令,立kè

还会退潮般地迅速退去,其素质之高令曹军士兵瞠目结舌,原本一直以为己方军队地素质很高,即便是和兖州军有一定地距离,那也相去不远,直到亲眼目睹,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地道理。

看到如此训liàn

有素的兖州军被迫退去,城头的曹军立kè

想起海浪般欢呼,响彻天地。负责守城的李典却大呼道:“拿好自己的盾牌,兖州军还没有撤tuì

呢,小心他们的弓箭兵。”一句话,令城头的曹军士兵清醒过来,保持队形向外,一面兖州军去而复返。

眼见着因为兖州军的退却,李典长长出了一口气,却在心中苦笑:已放虽然士气大增,但是吃了亏的兖州军又怎会善罢甘休?兖州军的新奇战术变幻无穷,下面的攻城战术可有的看了。城下的臧霸此时已经平复过来,转身看向桓范,拜倒在地道:“臧霸鼠目寸光,不相信军师之言,才会有这平生来的奇耻大辱,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还请先生教我。”

桓范连忙把臧霸扶起来,诚恳道:“将军何必自责?满宠留下来对付我们的计策的确高明,别说将军,就是在下刚才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兄弟死于非命,心中很是难过。“

一句话,桓范便把自己和臧霸的关系拉的很近。如果说臧霸先前遵守桓范的军令仅仅是因为兖州军法严峻、习惯性下级服从上级的话,那么现在臧霸可是打心眼里佩服和喜欢桓范,故此臧霸爽快道:“先生这句话令臧霸十分感动,有何命令。还请先生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桓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桓范很清楚自己在军中的资历很浅,若是没有上位者的威严,那是很难能把一支军队指挥得如臂使指的。自己在纪灵面前还不存zài

这种问题。因为纪灵身为降将虽然也得徐济重用但却由于身份和时间的问题在兖州军中资历也还是太浅。可是眼前的臧霸不同,不但是元老级任务。而且和徐济的心腹波才之间有过命的交情,桓范虽然有徐济的命令。但还是不敢造次。因而才对臧霸毕恭毕敬。

现在能赢得臧霸的认可,自然令桓范喜出望外。

桓范沉声道:“臧霸将军不必客气,的确,满宠留下的计策出乎我们的意料,居然有铁钩来限制我军的优势。但是我军不能停止攻城,定要作出从旱路全力攻打淮安城的假象,以便协调整个局势!”臧霸闻言愕然道:“难道先生是希望我军吸引淮安城守军的视线。令张济将军的大军从水路靠岸攻击淮安城?”

桓范摇头道:“那是最不可取的,张济大军是典型的北方军队,会水的人很少。水面作战能力自然很差。用张济大军从水路攻击只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即便因此拿下了淮安城,也未免得不偿失。张济大军实jì

上别有用处,我们吸引淮安城守军地视线,就是方便张济大军行事。”顿了一顿,桓范又道:“更何况,我们可以通过攻城先摸清楚敌人守城的诸般战术,再加以针对破解,破城自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臧霸大惑不解道:“难道我们还要制作攻城工具吗?别说等我们试探出来之后时间未必能来及。就是来得及,对方现在是坚壁清野的政策,我们哪里有制作攻城器械的材料啊。”

桓范哈哈大笑道:“若是用我们来做工程器械,那主公把荀攸先生从幽州大老远的调过来又算是怎么一回事情呢?”臧霸惊疑不定道:“难道荀攸先生在攻打淮阴之后。还要反过头来攻打淮安城?”

桓范肯定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就让我们来为荀攸先生的大军做攻城的试金石吧。”

臧霸等人轰然应命。桓范望向远方,心中却想到:主公。长安事了,你也应该倒来了吧?

此时。被桓范惦念的徐济,正领着自己手下的一千幽影。乘风破浪在在赶往寿春的路上。前几天在到了汝南之后,自己便改乘坐达大船,顺流而下,由颖水直奔寿春,到那里去见刘繇。

在进入到汝南之后,最令徐济满yì

地事情是张济已经把聚集在豫州地世家大族全部软禁起来,让他们无法与外界联系,等待徐济的处置。徐济现在当然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但是却清楚地意识到,张济这么做之后,北方中原地区的市价大族已经彻底的没落了。

不是被自己消灭掉,就是被自己改革掉,在经济,政治,学术上无法占据领先地位,这意味着门阀制度才一萌芽,便被自己扼杀了。从而完成了自己在这个时代最重yào

的任务,也就是消除了这段历史时期华夏分裂的内因。也许现在的人无从知dào

这重大的意文,但是对于徐济来说,却在心中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当然,就目前为止,徐济真zhèng

挂念的却是中原大战。

曹操绝对是个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瞬间之内扭转整个战局的人,对上曹操,徐济自然不敢有半点马虎。几天前,当邓艾已经料出孙策意图时,徐济便知dào

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了,孙策虽然厉害,但是有邓艾在此,徐济放心得很。

现在荆州北部境内的兖州商人正在源源不断地撤离,南阳的军队也作出了守城不出的架势,自然是为了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李严大军驻守南阳是为了开辟与荆州贸易往来的市场作用的。

等到在南乡一带毫无收获的廖立大军回来,孙策立时就会中计。所以,徐济的心思全在曹操身上。

虽然曹操一直希望自己离开长安,但是现在自己以胜利者的面目离开长安赶往中原去见曹操,这恐怕是曹操最不愿意看到的吧。

对于自己这初来三国时代便已经认识,现在却变成敌人的好友,徐济心中一片坦然,若是日后抓曹操,定要和他煮酒论酒。纵论天下英雄。回首望去,南阳和汝南早已经看不见了。前方的寿春却已经遥遥在望。

没用多长时间,徐济的大船便在寿春城北面的淮水下游靠岸。

在经过张济大军派遣在这里的河防士兵的检查之后。便带领一千幽影进入了寿春城。此时的寿春城已经完全恢复了宁静,因为兖州军军机严明。所以在街道上绝对看不出遭受到战后侵袭的影踪。

寿春城的百姓脸上也绽放着笑容,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兖州地控zhì

之下了。

兖州这个词汇意味着过上好日子,在这个乱世的老百姓,要求是一日三餐吃饱,至于其他。是不会考lǜ

那么多的,兖州,的确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故此。这些百姓在街道上看见徐济这支军队,也没有丝毫地害pà

的意思。因为他们知dào

兖州军的军规是绝对的秋毫无犯。

相反,他们对这支装束特殊,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精悍之气地兖州军倍感好奇,在一旁指指点点。

徐济大感有趣,丝毫不以为意。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帮春城的刺史府,徐济下马报上姓名,自然有守卫的士兵慌慌张张进到府邸中通报。

不多时,被张济留守在帮春城雷薄便慌忙出来叩见徐济。

徐济把雷薄扶了起,和他亲切说话。

自袁术死于非命。雷薄投降兖州军之后,徐济和雷薄还是第一次见面,自然十分亲切。雷薄却有点战战兢兢,毕竟徐济威名日盛。天下人都对其敬畏有加。

徐济挽着雷薄的手,才令后者内心安稳了一些,两人一起往里走。徐济谈笑风生,雷薄恭谨应对。

雷薄当然知dào

徐济的目的所在。故此也未把徐济让到客厅,直接就把徐济引到了刘繇所在的院落。当徐济进到刘繇的院子的时候。刘繇和自己的一干手下正坐在温情的太阳底下闭目养神。

徐济见了为之啼笑皆非。想一想自己这似乎还是第二次见到刘繇,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诸侯联军对抗董卓之时,而后刘繇任职扬州,自己却自洛阳饱尝风霜之后回到陈留,现在想想二人之间的关系转换,徐济只觉得人生如梦,十分荒诞。

当时名声鹊起雄心勃勃的刘繇一心想要拉拢自己,毕竟徐济当时也好歹是公主的丈夫却沦落在陈留那一亩三分地上,不过当时徐济的心就已经放在一统天下上了,自然不可能接受刘繇的拉拢和招揽,而后随着徐济一步步的壮大双方的关系也不断的发生变化,刘繇渐渐的需yào

通过以合zuò

者的身份出现。而现在换成了徐济想要让刘繇屈服于自己,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徐济伸手阻止了正要出言叫刘繇等人起来的雷薄,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刘繇的身边,负手低着头看着刘繇,轻声道:“正礼兄,徐济来看你了。”

声音虽轻,却令刘繇等人睁开了眼睛。

张英等人更是飞身而去,来到了刘繇的身后敌视地望着徐济。仍然悠哉游哉的坐在座位上的刘繇却对张英等人说道:“你们不用紧张,若是咱们司空大人想要动手杀掉我们,早就在背后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是不是司空大人?”

徐济听出其中的讽刺,微微一笑道:“正礼兄,你我见上一面实在不容易,现在不是在战场,你我本是一家人,为何要说两家话?”

刘繇似笑非笑道:“的确是一家人,把我刘繇变成这副模样,以后扬州以北的土地和军队都归文烈所有,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徐济知dào

对方对自己成见极深,也不为自己辩白,只是淡然道:“正礼兄此言差矣,刘氏子弟人人身负‘光武遗命’为天下奔波,我徐济不过是一介寒门,但亦不愿甘人后,自宁儿与我说起此事后我便知dào

这天下一旦乱起便再无宁日,是以才不得不如此。”

顿了顿徐济继xù

说道:“人言‘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徐济也不外乎如此,只是世事如棋,当初谁又能料想得到我一个小小寒门士子会被逼上这样一条路?先帝惜才于我才许宁儿下嫁与我,既为男儿若不能得保家人无虞又有何颜面见先帝?然则天下局势转瞬即变,我徐济不过是想要偏安于兖州而不可得,人人皆欲取徐济而代之,试问正礼兄,若你是我又当何如?”

刘繇闻言怔了怔随后断然开口道:“大丈夫岂能受人挟制?我自当提七尺剑卫戍家小!”徐济苦笑摇了摇头道:“正礼兄乃是皇亲之身,徐济却不过是颍川一介贫苦书生,若是真提了剑杀了人,却又有何人知晓我之疾苦?何况天下大乱,我又如何能在这乱世中求得生存?你我皆受儒家教诲,天下兴亡亦是责无旁贷,徐济虽不才却终究保得一方百姓安泰康平。再者说,正礼兄家在青州,想必父母也甚为想念你了,我杀公山是迫不得已,却不愿再伤正礼兄的性命。”

徐济这话中自然是半真半假,但刘繇听上去却是半点看不出假的,毕竟徐济说的基本上都是真话,唯一的虚假之处便是关于先帝的那些事情,刘繇自然是死都猜不到汉灵帝这个短命的皇帝是算计徐济被人反算计的真相的。

这么一来刘繇自然也没话说了,易地而处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他甚至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徐济这样的程度,这也就等于说刘繇选择了屈服,徐济说起家人的话题真zhèng

的动摇了他,自从兄长死后刘繇也甚少回青州了,如今他终于也放下这些俗世预备回去侍奉家中父母了。

而徐济也终于是放下了自己的担心,其实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去说服刘繇,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杀掉刘繇的准bèi

了,不过既然刘繇做出了选择徐济自然更加开心,毕竟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受刘繇手底下的这些将领和士卒。唯有张英以他是家将的身份拒绝继xù

担任将军,他要和刘繇一道返回青州,这一点徐济自然也同意,毕竟一两个人是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下邳之战(八)

当李通等人来到城头时,城外的兖州军开始四面围城。

没有呐喊声,只有急促的鼓声和整齐的步伐,这两种声音会合在一起,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宛若一把大锤,狠狠的锤击在地上,扬起无数的烟尘。这声音也沉重的锤击在了李通等人和每个曹军士兵的心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天空中明明没有一点凉风,但是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剑拔弩张之感。

在这些士兵的后面紧随其后的则是掌握各种式样的攻城武器的兖州军士兵,宛若一具具雕像一般,岿然不动。

李通等人神色凝重,有点陌生地看着眼前的这支攻城部队。夏候杰皱着眉头忍不住道:“这支兖州军与我们在泗城交手过的似乎很不一样,难道这支军队是臧霸大军,而非孙观大军?不过数量为何如此之多。”

在一旁的曹纯则诧异道:“这支军队绝对不是臧霸大军,臧霸大军的军队没有这么多人,而且也没有这许多的攻城武器……难道这是张济大军?又或者是攻击下蔡的那一支神mì

军队?”李通摇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攻城工具,看看这些东西,一个个巨大无比,臧霸等人的军队是兖州的野战部队,在短时间内到哪里弄这么多的攻城器械?若是就地取材则根本不可能,要知dào

。我淮阴三城现在是坚壁清野。怎么会又制作工具的材料供兖州军使用呢?”

众人闻言一震,因为被兖州军打得摸门不找着头脑,反而把如此显而易见地问题忘记了。现在被李通一提。这才察觉不对劲地地方。夏侯杰深吸了一口气道:“难道这支军队不是臧霸或者是孙观的军队?”

李通想了一想,色变道:“难道是兖州军中的攻城部队。荀攸大军?”

众人闻言纷纷色变,若是荀攸大军到来。那就大事不妙了,兖州军一支野战部队攻起城来都锐不可当,更何况是专职此项的荀攸大军呢?”只是荀攸大军一直远在幽州没有人会想到荀攸大军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从幽州到扬州,路途实在是太过遥远。对于荀攸大军这等机动力差的军队来说,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曹纯则想到了更多。面无一点人色道:“糟了,若是这只大军乃是荀攸大军。而我军事又先没有情报通知。那岂非是说兖州军早就已经在策划这件事情了?也就是说主公现在所有的行动都在徐济的掌握之中?否则这只荀攸大军是怎么出现的?他们定然是已经藏身在附近了!糟糕了,若是日后盐渎的守军前来救援满宠先生的话,定会吃上大亏的。”众人立时间心头大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们当然知dào

曹纯说的都是实情,荀攸大军神话般出现根本就在意料之外。盐渎现在想必也已经知dào

了满宠被困地消息,并且还误是以为臧霸大军干的,若是依次为判断,定会得出错误的结论而导致全盘的失败。

现在自己是知dào

了,可是却全然没有通知盐渎地机会。更何况,他们还在担心别地事情呢?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谁能想得到眼前的一切会是一个圈套呢?这就像是一个自诩为手段高强的猎人去打猎,直到猎物已经唾手可得,才发xiàn

自己反而变成了猎物。并且还在无意中十分配合的把自己的弱点全部展现在了敌人的面前,所有的事情全都措手不及起来。

李通等人不是满宠,自然不会由此及彼想到那么远,所以面对这等突如其来的情况。完全不知dào

怎么应对,每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安慰自己,并且要求自己稳住心神。但是每个人又都十分清楚自己已经被别人算计了,甚至有可能一败涂地。若是简单的吃了一两个败仗,他们不会在乎。可是就怕曹操都会一败涂地,那才是永无翻身的机会。曹操会败吗?每个人都没有想过曹操会败,但是这一次不同以往,这一次的敌人是一直屹立不倒的徐济。曹操未必会在他的手下讨得好去。

不过,曹操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一定会有办法的,自己一定要等到曹操会来才可以。因为绝望,反而使得淮阴城中的众人产生了希望,空前的坚定起来。每个人都迅速的散开,开始在城墙上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大声的吆喝着士兵,奋力的提高士气。

正在这时,城外的兖州军已经完成了四面包围,准bèi

攻城。

走在前面的,当然是兖州攻城部队那种特殊的全身盾牌兵,他们用双手推动着完全钢制、下面带着轮子的盾牌迅速向前移动。在阳光底下,巨大的盾牌散射着阵阵寒光,令观者睁不开眼睛,城头上的曹军虽然离着很远,但也要时不时地眯起眼睛来他们的身后藏匿着兖州军的神臂弓兵,准bèi

到一定距离之后抛射。至于用的雕翎箭,当然是火箭了。

行在最后的,则是各色巨大的攻城武器。从战术上看,荀攸是在用当时在幽州与公孙瓒作战的故技。简单说来,就是把破城战变成墙头争夺战。

李通等人在墙头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兖州军不断的迫近,完全不知dào

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曹纯咬牙道:“看来应该是荀攸的兖州攻城军了,看看他们的盾牌,我们根本没有听说过和见过,听说兖州军的重步兵有一种半人高的盾牌,防御性能极好。用于两军阵前对弓箭兵的防御。夏侯渊将军曾经说起过,但是这些兖州军的盾牌比,显然不是一种,似乎完全是为攻城而设计的。”

夏侯杰心情大坏道:“现在不是给对方大颂功德的时候,问题是我们怎么对付敌人?难道等敌人来到城墙底下之后用滚木擂石应付吗?”曹纯断然道:“这么做万万不可,莫忘记兖州军还有神臂弓兵。若是在来到一定距离之后,那些盾牌后面杀出神臂弓兵。用地又是兖州军的攻城利器火箭,我们又当如何定对呢?”

夏侯杰闻言为之语塞。显然是被曹纯的话语吓到了。

李通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我们先把主公离开这里赶赴徐州时候为我们事先准bèi

的特制盾牌拿出来吧。”众人这才想起来,连忙命令士兵去准bèi

盾牌。不多时候,淮阴城上的守军人手一块盾牌。这盾牌不但巨大,而且还在外面包裹上了一层铁皮。自然是为了防止兖州军的火攻。

采取的战术竟然和淮安城的守军惊人的一致。那些士兵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排列在城头,似乎无坚不摧。荀攸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在他身旁的管亥却笑了出来道:“原来敌人对我们的进攻方式也早有一些了解呢,居然事先就准bèi

好了这些盾牌。不过若是以为这样便可以阻挡我军的进攻脚步,那就大错特错了。”

顿了一顿,管亥对荀攸沉声道:“先生,管亥愿意打头阵,一鼓作气冲上城去,还请先生成全。”荀攸看了一眼管亥,微笑道:“将军似乎要利用‘攀援铁抓’撕开敌人地盾牌防线,对吗?”

管亥丝毫不惊异于荀攸会说破自己的打算,在他地心目中。荀攸根本就是无所不知,闻言当下点头。

荀攸却摇头道:“将军有没有想过,若是敌人上城之后用铁钩之类地东西勾住我军士兵身上的藤甲之后,再用重武器攻击我军士兵。会有什么样地结果?”管亥闻言,面色为之一变,这一点他显然没有想到。

荀攸淡然道:“虽然我们不知dào

敌人是否会用到这招数。但是小心行得万年船,这总是没有错的。”

管亥点头欣然受教道:“还是先生明察秋毫。深谋远虑。”荀攸淡然道:”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猜测的一种可能。敌人不可能未卜先知dào

我军得装备问题,但是不得不承认,敌人对我军有着深入得研究,我军得装备集合了兖州军各门类部队得长处,敌人又误以为攻城得军队史臧霸大军,所以这城头应该有一些应对措施才对,虽然敌人应该已经猜到我们得真实身份,但是对付臧霸大军得招数还是对我们有些作用的,我们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猛攻一气,只会蒙受不必要得损失。”

管亥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对了,若是如此说来,恒范先生和臧霸将军那里岂非会吃上大亏?”荀攸深吸一口气道:“桓范那小子自有分寸,而且此子生性冷静又足智多谋,又不是要他真的破城,所以我们不必为他担心。”

顿了顿,荀攸又道:“满宠还未来得及赶到淮阴城便已经被我军困住,所以淮阴城和淮安城是不同的,淮阴城的守将未必能想得到用铁钩来对付我们,我不愿意强攻墙头,是不希望有不必要的损失,哼,要攻占墙头,未必只有一种方法。”

管亥闻言,双眼亮了起来,嘿嘿笑道:“难道先生想用投石车?”荀攸含笑点头。

刘辟却在一旁摇头道:“先生,这么做似乎不妥,要知dào

淮阴城墙高大,我们的投石车似乎无法把石头抛高……”

荀攸微笑道:“刘辟将军看来对我兖州军的投石车不甚了了,要知dào

,在我兖州,投石车的种类很多,除了一般的投石车之外,我军还有高空投石车和破门投石车两种。前者更分为火油高空投石车和碎石高空投石车两种,作用各有不同。”刘辟听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兖州军的投石车居然种类繁多,他只知dào

兖州军在波才率部于豫州开始围剿黄巾军的时候曾经用过的一种投石车,威力惊人。却没有想到自己见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微不足道。

荀攸看着城头,眼中精芒闪动,冷哼道:“敌人显然也知dào

我军很多地进攻防护四。把城墙修地很高,但是却太小看我军了,算他们便宜,若是淮阴城周围有小山,我定要让他们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荀攸的意思。只有廖化这深知兖州军每支军队底细的人才明白荀攸的意思,身躯一震道:“先生说的莫非是可以把城墙视如无物、如履平地的‘飞翼战术’?”

荀攸点头道:“元俭。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当初甄宓小姐被俘。主公手下的幽影就是用这种东西。瞬间之内攻破了敌人的庄园。”

众人当然不知dào

什么是“飞翼”战术。更想不到这种战术是令人像鸟一样在天空掠过,叫敌人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击败。荀攸哪会向众人解释?心道这套战术现在用不上也好。将来在进行汉中和益州征讨战的时候再用,才能发挥其最大的功用。

蜀道多山地,正是用滑翔的方式攻城略地的最好时机。

荀攸不再多说,下命令攻城士兵改变作战方式。

几声鼓点过后,正在不断缓缓向前的兖州盾牌兵立时停了下来,个个伫立不动宛若雕像一般。淮阴城城头地曹军看的不由得莫名其妙,他们不明白兖州军又在弄什么花样。当然李通等人也同样觉得奇怪,因为从未见识过荀攸所部的作战方式。所以他们完全无法预料荀攸的战术究竟如何。

而此时,兖州军后面的机械攻城部队也缓缓地向前移动了。

李通等人极目望去,发xiàn

了兖州军地举动,夏侯杰盯着正在向城门方向移动地破门投石车,沉声道:“这就是兖州军的投石车吧,没有想到这般巨大。”李通冷笑道:“荀攸真是欺人太甚,居然这等藐视我等,哼,我这便调弓箭手过来。对他们进行射杀。”

曹纯却阻止道:“万万不可,兖州军地那些盾牌兵还没有退去,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他们的身后真的是强弓硬弩。我们与之对射绝对会吃亏的,而且这些攻城器械上面本来就带着可以为士兵遮挡的盾牌。我们的弓箭未必会起什么作用。”李通闻言一愣,旋即惊醒道:“曹纯将军言之有理。是我失误了,若是如此。我军最好的办法便是等待他们靠近城边用滚木擂石对付了,只是唯一可虑的便是我们未必能够攻击到那么远的地方。”

众人纷纷点头。一片愁眉不展。

曹纯却突然道:“对了,我军不是也曾经仿制过兖州军的投石车吗,现在城中还有,不妨调到城头来进行防御,岂非可以远程攻击?对方的攻城器械巨大,想必掉转起来便分外不灵活,定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众人闻言大喜,知dào

这绝对是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好方法,连忙派士兵调集投石车上城。

与此同时,兖州军的高空投石车也缓缓上来,这些高空投石车看样子很像一般工程用的塔楼,但是顶部却是另有玄机,李通等人当然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兖州军得这种高空投石车石兖州大发明家马钧呕心沥血地杰作,把投石车举到高处地塔楼本身结构坚固,故此可以把投石车牢牢的稳固在上空。

塔楼上面的投石车使用纯钢制成的,造价极高,但是因为设计合理,而且短小精悍,又因为材料优质,所以不但坚固耐用,并且射程很远,而且重量不是很大。

这种设计最优越的地方就是把守城一方的制高权优势完全剥夺了。使用这种高空投石车的一方,完全可以站在比城墙更高的地方和守城方进行对射。并且它的高度是可以根据城墙的高度在安装的时候随意调节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因为高空作战,所以投石车所需yào

的石球无法及时运到高空。不过这个问题也已经被马钧解决了,这种高空投石车的塔楼部分一个用锁链连接的机关轴承,事先在机关轴承靠近地面的一端放上一块被兖州军精心打磨的石球,当上面的投石车向外投射石球的时候,所产生的反作用力便作用到机关轴承上,这机关轴承便利用这股外力把下面的石球迅速地托运上高空,以备下一轮攻击时用,然后机关轴承下落,兖州军再放上一块石球。当然,仅靠这股外力还不足以把那石球送上高空,这塔楼上还有一个类似于后世汽车方向盘的东西连接着运送石球的机关轴承,只不过非常巨大,需yào

五名兖州军一起转动,直到石球真zhèng

到达指定高度为止,这样,便可以确保石球运送百分之百成功。

因为是两股外力同时作用,所以十分省力。由此可以想象,一台这样的投石车造价之高。

可是曹军哪里会想到人世间还有这样的投石车呢?荀攸看见敌军城头上隐约出现了投石车的身影,哑然失笑道:“他们居然想要东施效颦,用攻城车对付我们。”

旋即面容一整,冷哼道:“既然如此,我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下邳之战(九)

李通等人当然不知dào

自己的失策,却以为这是个绝妙的主意,在他们的催促之下曹军的投石车源源不断地被运上了城墙。

李通等人大声吆喝,指挥四面的投石车整齐排列,瞄准城外的兖州军的投石车以及那看上去十分巨大的“塔楼”,准bèi

一举摧毁兖州军的下一轮进攻。

空气紧张起来。兖州军那些盾牌兵却在悄然中再一次向前进发,与此同时,兖州军的真zhèng

塔楼也开始缓缓进发,藏身在塔楼之中的兖州军功城士兵各司其职,手持十字狙杀强弩的射手在不断地变换着角度,准bèi

射杀那些正处于移动中的曹军盾牌兵。攻城战士则在检查过全身上下装备之后,开始闭目养神,享shòu

着大战前的最后一刻轻松和安逸,但是每个人的杀意已经不断的弥散而出,仿佛在下一刻便会跳起来抽刀杀人一般。他们的身体在塔楼的前进中来回摇晃,带着一种特殊韵律的灵动。兖州的破门投石车此时已经来到了适当的位置,在曹纯的惊骇和曹军投石车的无可奈何中,兖州军的破门攻城车同时发弹。

巨大的石球在弹出前,压迫得投石车吱吱扭扭的声音作响,显示了强dà

的破坏力,而就在下一刻,这些巨大的石弹便已经但这沉重的呼啸声划过天空,飞向城门。这些石弹产生的强dà

的后坐力更令投石车猛地向后狂顿一下,就像一个醉酒的壮汉撞到了一堵墙一般。在曹军的目瞪口呆中,这些石球从各个方向飞驰到城门上,狠狠的锤击在了城门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响彻了所有曹军将士的耳边。

四面城门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城门上的尘土簌簌落下。这些石球并非是规范的圆球形状,而是带有一定流线的倾斜。这就造成了这些石球在飞出时带有螺旋。随着石球的飞出和距离的变远,这股螺旋力量将会越发的强盛起来,如此锤击到城门上时,所产生地破坏力自然无比惊人。

李通等人站在城墙上,似乎都能感觉道这些石球撞击所产生的震颤,仿佛整个的淮阴城都被震撼起来了一般。曹纯转过头来看向李通。焦急道:“原来敌人的目标是我们的城门!若是被敌人得逞,淮阴城失守无疑。”

夏侯杰却摇头道:“兖州军这么做未必有结果,须知这些石头对城门地破坏力虽然惊人,但是这些石头落下去后便会堆积在成门前。反而会成为淮阴城的屏障,我们有担心什么呢?”曹纯叹气道:“夏侯将军是不是忘记了。敌人投石车所投掷出来的石头都是石球,这些石球在经过撞击后,便会碎裂成小块,又怎会形成堆积呢?”

夏侯杰一呆,李通的脸色先变了,沉声道:“曹纯将军言之有理,要知dào

兖州军一项谋定而后动,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据我所知,天地间的石头种类千千万,有的石头自然坚硬无比,可也有些石头硬而脆。这些石头一经撞击,的确会发生炸开来的现象。”夏侯杰人虽然粗。但反应却不慢。连忙派人去探望各城门地情况。

而这时,兖州军的城门投石车的第二轮进攻开始了。

在又是一阵惊天动地地巨响之后。出去探望的士兵便慌慌张张地回报道:“的确如同三位将军所料。现在城门前完全是大大小小碎裂地石块,并没有堵塞城门。”三人看着这名垂头丧气的士兵。心中大骇,但还未来得及说话。空中便传来了异样的声音。紧接着三人便被一股大力一把推开,向前跌去。

三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听见身边响起了一片重物相撞的声音,同时,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响起。

三人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之人,闻声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接着向前方翻滚,再来到自认为安全的区域的时候,才纷纷起身。抬眼望去的时候,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距离淮阴城不远处,一个个兖州军的巨大“塔楼”正在张牙舞爪,可是这个时候李通等人已经完全看清楚这些“塔楼”的真面目,竟然是被高高举起,停落在半空中,挥舞着长长的“手臂”。吧一个个石球向淮阴城方向投掷而来。那些石球纷纷而来有如雨落,一颗颗撞击在淮阴城的城头上,巨大的石球把李通等人预先准bèi

在城头的投石车一个个砸毁,发出轰轰的鸣声。

而当这些石球落地之后,便开始四散爆zhà

开来,和那些破碎的投石车的残骸木屑四下飞激,轻而易举地击穿曹车士兵脆弱的身体,大量的鲜血以喷雾状向外喷出,弄得空气中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那些投石车太可怕了!这个念头同时在李通等三人的心中冒了出来。

兖州军的投石车却没有就此停止自己的攻击,一颗颗石球发出呜呜的声音连续不断的飞向城头,产生无比巨大的杀伤力。

随着石球的撞击,李通等人宛若身陷在地震中,身体不断的被震颤。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夏侯杰把自己的嘴巴靠近李通的耳边,大声吼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说话间,就见一名手巨大持盾牌的曹军士兵被一块巨大的石球击中,这士兵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石球直接压在了地面上,那名士兵就像是一个充满甘美汁液的西红柿,在瞬间之内被一脚踏碎,身上的肌肉和血液在一瞬间之内完全从身体内爆裂而出,好似瓢泼,以这名士兵的不远处的曹军士兵无不被自己死亡的同伴的鲜血溅得全身上下一片腥黏。这名士兵惨死在三人的眼前,血腥的场面惊人令李通这等杀人无数、视生死如无物的战将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呕吐感觉。

杀人盈城!

三人在这一刻才深切的感受到了兖州军这支部队令人胆寒的杀气。

李通咬牙道:“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们只怕是没有办法守住淮阴了。最好的选择就是马上离开这里。向主公禀报一切。”曹纯两人大感愕然,夏侯杰焦急道:“我们可以和兖州军巷战一时。至少要血战到底,就算是要撤tuì

。我们也应该到淮安城和盐渎城去协助守城才是!”

李通苦笑道:“问题是我们到了另外两座城市就可以守住了吗?这支兖州军实在太可怕了,不是我们所能抵挡的。这支军队已经完全颠覆了城市攻防战的概念,这一点我们可以要及时通知给主公,战将战死沙场虽然是我们的本份,但是为主分忧也是我们必须做的,为了主公的未来,我们必须突围而出。而且现在我们撤tuì

还来得及,若是被兖州军破城,我们将会没有半点机会。”夏侯杰和曹纯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应允。

而这时,兖州军的投石车攻击却越发的凌厉起来,根本没有曹军士兵可以接近这里,随着他们向后撤tuì

,虽然伤亡减少了,但是城头却完全失去了屏障作用。

就在这时。仿佛约好了一般,投石车地攻击居然停止了,一切撞击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李通等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难道兖州军攻城用的石球用完了?

数十名曹军士兵甚至开始向城头移动。

李通等人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在淮阴城的城头上便出现了无数的金黄色的亮点。

兖州军的火箭!李通等人立时明白了兖州军的战术。

原来刚才兖州军在投石车进攻的同时。城下的盾牌兵和神臂弓兵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向前移动。在来到了合适的距离之后,便开始进行抛射。这个时候。因为有了神臂弓的覆盖射击,便没有必要再进行投石车攻击了。曹纯反应最快,立时色变道:“不好。兖州军这是要攀爬城墙了,停止投石车地进攻是怕投石车误伤到攻城的士兵。兖州军士兵的盔甲对火地防御力很好,故此不怕火箭。”

李通等人也明白过来。

到了此时还有何话说?在看着那几十名靠近城墙头地胆大妄为的曹军士兵被火箭击中之后身体发出被火灼烧的恶臭而后又翻滚在地上惨叫地场景之后。没有人再愿意留在城头。全军撤tuì

,至于兖州军利用塔楼爬城的一幕他们当然看不到。否则更是惊骇欲绝。

这一战,曹操军已经被杀寒了胆。再也不敢和这只攻城兖州军正面对抗。

这时,城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随机兖州军的欢呼声传来:“城破了,城破了!”李通等人心中大恨,但是此时也无可奈何,唯有带领士兵奋勇冲杀,直奔北城门而去。

此时城中已经大乱,到处都是打斗喊杀声,空气中不时传来弓箭强弩你来我往的破空声,不时有士兵在大街小巷中翻身到底,血流五步。

在兖州军的攻击下,曹军已经全无还手之力,随着兖州军张弛有度的节奏,曹军士兵的所有行为都显得疲于奔命而且茫然不知所措。当李通等人来到北门的时候,便一头撞见了兖州战将廖化,廖化此时在在掩军大杀,一眼便看见了李通等人,看他们的打扮便知dào

在曹军中不是一般人物,于是命令手下借助三人的部队进行阻击。

夏侯杰走在最前面,正遇见廖化,两人各举长刀,战到一处,斗了个旗鼓相当。李通虽然惦念夏侯杰,但也知dào

机会难得,若是在此缠斗,那便谁也走不了,于是咬牙指挥军队直撞兖州军阵,虽然在兖州军的强弩的阻击下伤亡惨重,但是到底冲开了一条血路,李通和曹纯夺路而逃。

夏侯杰虽然鲁莽,但也知dào

好歹。虚晃一刀,跳出圈外,也要逃跑。这时候,已经攻克了其他城门,并且因为受到的抵抗很小到其他路的兖州军也已经来到了这里,夏侯杰才一跳出来,便一头撞见黄巾军的悍将于曼。被于曼飞起一矛,正中大腿,夏侯杰立时惨叫一声,满头大汗地爬伏在马背上。慌不择路的向城门方向而去。

于曼大喜,才要追赶。却被夏侯杰的亲兵拼死拦住。弄得于曼大为光火,手中长刀舞动如同车轮。好似虎入羊群一般,杀得夏侯杰的亲兵横七竖八来回乱飞。这时,刘辟和龚都也已经赶来,四支大军一阵大杀,把曹军最后的一点抵抗之心完全粉碎,纷纷跪倒在地求饶。

至此,淮阴城也毫无悬念的落入到了兖州军的手中。

李通和曹纯带领着剩下的两千多人,一路向北而去,马不停蹄地直奔东海而去。自然是为了尽早地通知曹操这里的事情。

但他们哪里知dào

才出城不久。半路上便遇到一支大军杀出截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员大将身高体长,膀阔腰圆。面相凶恶。浑身上下杀气腾腾,在阳光下。那杀气宛若烟波江上之雾气一般四下蔓延,令人望而生畏。

李通却认识此人,骇然道:“管亥!”

曹纯当然也知dào

管亥,若是说管亥乃是像陈到、吕布那样的绝顶高手,倒也未必,不过其强横的身手绝对是一流高手中的顶级人物,李通和曹纯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果然不出军师所料。你等破城之后要向北去通知曹操,恨可惜,你们今天只能留在这里了。”管亥冰冷道,心中却在佩服荀攸地真知灼见。

看着管亥在对面耀武扬威。李通一咬牙,对曹纯道:“你先行突围而去,我来顶住管亥。”

曹纯断然道:“将军不可如此。还是我留下来对付管亥。”李通看着对面和自己士兵数量差不多,但是军心士气却十分高涨的兖州军。苦笑道:“你留下,没有几个回合就会被他杀死。管亥追赶上来,我还是在劫难逃,我留下,虽然和管亥相比相差一些,但决不至于那么悬殊,就算是管亥把我拿下,也再无力qì

去追赶将军了。不必废话,快走!”

曹纯闻言,双眼红了起来,一咬牙,用力地点头,两人心有灵犀地挥军之上,向管亥攻去。“哼!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蚊蝇之翅,翻腾焉能及远?”管亥虽然嘴里讽刺中但手中的兵器却是没有半分停滞,一招便把两人一齐罩住。

李通心怀死志,故此出招凶狠凌厉,充满着一往无前摧毁一切的架势。

管亥和他兵器交接之后,立即觉得双臂一震,吓了一跳,这才知dào

对面这貌不惊人之辈居然势力强横,和自己相差无几。不由的收起轻视之心,凝神应战。曹纯却借着这个机会继xù

前冲,向北方继xù

逃亡。

管亥见状,便要阻拦,无奈却被李通缠住,万般无奈之下唯有全身应战。

曹纯东冲西突,战马来回冲杀,连连嘶鸣,终于突出重围,向北而去。管亥注意到这件事情后,大感没有面子,虽然荀攸并末指定要他有多少斩获,但是在自己的眼前,对方大将居然跑了,实在是生平中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想到在里,满心不是滋味的管亥把郁闷发泄到了李通的身上,好似打铁一般,把兵器连连锤击到李通的长矛上,震得后者好像在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中地小舟,东倒西歪。

太厉害了!李通心中叹服,不过却在同时高兴:曹纯终于走了,自己可以心无旁骛的和管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身为战将,能够在沙场上死在像管亥这样的对手手上,还有什么奢求?

孟德公,李通来世还要追谁您建功立业,为您效犬马之劳!

吐气开声,李通的潜能在此刻被完全地激发出来,一时间,竞合管亥都了个旗鼓相当。管亥心中大叫痛快,指挥手下大军截住敌人的大军开始厮杀。

当李通回光返照似的攻击一段落地时候,管亥双目中杀机大盛,一摆武器,裹住李通,杀得已泄了锐气的李通手忙脚乱。

眼看对面的李通便要支持不住了,管亥却神色一动,感觉背后一股寒气袭来,冷哼一声,把马头一转,避开了偷袭者的攻击。

“夏侯杰!”李通惊喜的声音传来。管亥还未来得及完全掉转马头,夏侯杰的长刀便已经向自己的脑后袭来。

管亥身子一转,灵巧地好像狸猫,居然藏身在马腹之下。避过了夏侯杰的偷袭。

夏侯杰和管亥的战马擦身而过。当夏侯杰转过身子的时候,管亥早就已经端坐在马上,向自己冲杀而来。

夏侯杰的大腿上鲜血长流,却看也不看,一幅悍将本色,对李通大吼道:“将军快走!”便和管亥杀到一处。

李通心头淌血,但是却不敢耽误,转身便走,去追赶曹纯。

谁知dào

曹纯会不会碰到下一波的兖州军?自己还是早去为妙。身边的亲兵为他奋力地冲开了一条血路,要他夺路而逃。

当李通消失不见时,管亥面前满天血雾喷出,夏侯节倒地身亡。

管亥则肃容而立,深吸一口气道;“曹操手底下的好汉子倒是不少,日后有机会定当再会!”(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双雄(一)

淮阴大战,一天不到的时间,兖州军便迅速地破城,成为了日后曹操军上下都不愿意回首的噩梦。

荀攸也用实jì

证明了兖州攻城部队的无坚不摧。

在占领淮阴城之后,荀攸大军便迅速出击,联合纪灵大军直奔。盐渎城,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盐渎城,和淮阴城互成犄角之势,抵御随时有可能回撤的曹操大军,与此同时,早在荀攸大军开始行动的时候便开始同时动身的兖州后勤部队也源源不断地把大量物资运送到两座城市之中。虽然这两座城市一直都是曹操的势力范围,但是因为兖州军秋毫无犯,再加上兖州的名声,所以这两座城市中的居民对轻名州郡并没有那么多的敌视。

这个消息传到了桓范那里,桓范就知dào

荀攸这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要自己可以从容不迫地进行谋略。故此,桓范命令孙观大军回撤到淮阴城,加强那里的防御,与此同时,在于张济大军联系上之后,便要他们不必从水路攻击淮安,而是在到洪泽湖后便顺流直下,然后挥军攻击江都、沙头镇两地。因为远离淮安城,所以淮安城的水军根本懵然不知。

与此同时,桓范还把这些天在淮安城所试探出来的守城方式传告给荀攸,荀攸心领神会,立kè

命令纪灵驻守盐渎,便引领大军直奔淮安而来。桓范得知此消息后,便下令解除对淮安城的包围,带领臧霸大军,在白马湖大开杀戒。瓦解了淮安城对水路的防御。还从他们的手中抢夺了大量的船只。然后施施然乘坐着自己地船只和敌人地船只从白马湖顺流而下,直奔曹操的军事重镇曲阿而去。当然。这么做是另有所图。

桓范的举动令淮安城中地曹军守将疑神疑鬼,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中了敌人的诡计,直到斥候出去探听一番回报之后,他们才知dào

中了敌人的稳军之计,原来敌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同时,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张济大军已经开始攻击江都和沙头镇了。

知dào

这件事情后,刚刚从敌人的围攻中逃得大难而惊魂甫定的李典等人一片惊慌,连忙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最先发言的便是和曹操有过命交情的鲍信。这曹操的老朋友焦急道:“沙头镇和江都不能有失,否则不但孟德回军无立足之处。而且连日后在想窥视中原地最后跳板都将会失去。不行。我们定要分兵救援!和这两地的守军前后夹击不知dào

天高地厚地兖州军。”吕范闻言连忙阻止道;“老大人不可如此。虽然两地重yào

,但是我军现在唯有孤城一座。斥候早已经回报,兖州军已经占领了淮阴城和盐渎城,形成了犄角之势,若是我们贸然出兵,如实这两座城市的兖州军前来攻击我们,我们未必能像这次一般幸运,若是丢了淮安城,才是有负主公和满宠先生所托呢。”李典却赞同鲍信地意见。沉声道:“我却以为可以分兵救援,要知dào

敌人地大军只有四只,张济大军在攻打沙头镇和江都,桓范大军顺流而下。那即是说淮阴城和盐渎城各有一直兖州大军,表面听起来似乎比我军强dà

,但是莫要忘记。得知三地出事的主公一定会马上回兵地,兖州军之所以先取两城。就是希望互成犄角之势,来抵御主公。所以说就算我们出兵追击南下的敌人,这两座城市的兖州军也未必有胆量来攻打我们。现在我们已经知dào

了,在淮阴城的是孙观大军,在盐渎城的是纪灵大军,这两人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更何况,他们还要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围困满宠先生,哪有那么多的力量和顾及我们?我听说这段时间他们在不停地把军用物资运到两座城市来,自然是为坚守城市,要攻破我们淮安城,他们并非不想,而是没有那个实力。”

鲍信接口叹道:“所以他们才会想出这条攻击沙头镇和江都的计谋来,因为他们已经看得很明白,我们即便是能守住这座城市,在孟德回来之后也会放qì

这座孤城,所以根本不再理会我们,而实jì

上我们也的确无能为力和没有必要在未来守住这座城市,主公回来之后,我们的使命便完成了,自然回兵,虽然很不甘心,但我们却是不得不接受这一实事。”顿了一顿,又道:“兖州军现在这么做,很符合他们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的战争思路,徐济就常常这么干。”

大厅中的众人闻言无比点头,无不深以为然。直到此时,他们依旧不知dào

兖州军另有荀攸大军这支神mì

的军队在的实事,否则打死他们也不敢定下这计策。吕范却凭借自己的直觉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迟疑道:“我现在很担心淮阴城那支孙观大军的实力,他们居然那般容易的破城,感觉似乎比攻打我们的张霸大军还要厉害很多,若是他们来此,我们未必能抵挡得住。”李典摇头道:“先生多虑了,要放远目光,我们这里有满宠先生留下的对付兖州军的计策,张霸当然无计可施,但是淮阴城那里却没有;其次,淮阴城中多是败军,而且李通将军等人不久前才败在孙观大军的手中,今次对上孙观,在败一次也属正常。”

鲍信点头道:“李典将军言之有理。”

直到现在,他们还误以为攻下淮阴城的是孙观大军。吕范当然无话可说,皱眉道:“若是如此,我们现在有三条道路可以选择,一个是从后路偷袭张济大军,一个是乘船顺流而下,从水路在背后攻击桓范大军,还有就是出兵救援满宠先生。未知各位有何见解?”

鲍信断然道:“满宠先生那里我们还不必担心。他自然有方法应对敌人,虽然无法脱身,但是只要主公回军。满宠先生自然就会脱离危险。”众人点头。李典沉思道:“吕范先生的话提醒了我,我看我们还是直接攻击臧霸大军比较好。据斥候所说张济大军多是骑兵,在旷野作战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路途遥远,我们若是长途奔袭定会令对方以逸待劳,这着实得不偿失。相反,从水路攻击臧霸大军则是明智之举,因为我们可以随时回军。而且曲阿的军队乃是主公的精锐部队,配合起来自然好很多。”

吕范已经知dào

出兵成为定局。当然也在用心地谋划,此时闻言道:“问题是桓范临走前就已经把我军地战船全数俘获。不能带走的也都已经毁掉。我们哪里还有船只可以进行追击呢?只是不知dào

现做大船要耗费多少时日。”鲍信闻言哈哈大笑道:“兖州军只知dào

我淮安城的皮毛,其实满宠先生早就已经预留了后手。我淮安城还有好多地备用战船,这一点兖州军哪里又知dào

?”

众人闻言心情这才好转一些。

鲍信便沉声道:“好。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我看便由李典将军你带领水军从后面追击张霸大军,当然,要见机行事,不可硬碰硬。我和桓范先生在带领一部分将官和军队在此镇守。”

李典轰然应命而去。

于是,淮安城的兵力便被这么分散掉了。而这,正是桓范想要看到的结果。

李典带领大军乘坐大船开始从白马湖出发,顺流而下,妄图从后面攻击桓范带领的臧霸大军。李典大军在出城不久之后。便被荀攸大军得知了消息,等待李典大军远离之后,便突然出现在淮安城,随即便开始四面围城攻打。

措手不及的鲍信哪里想到兖州军的举动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而且眼前的这支大军居然会是兖州军专门的攻城部队荀攸大军!

先是兵力被分散掉,守城的手段又被敌人所熟知,再加上措手不及。淮安城哪里还能守得住?没有多长时间便被荀攸大军用及其迅速而又恐怖地方式破城。鲍信惊慌失措,想要带兵逃回江东。还是吕范临危不乱,建议鲍信带领军队与满宠会合。方是万全之策。

鲍信深以为然,便带领残军跑到了山中,冲开了兖州军的包围,与满宠会合。

这一点却有点出乎荀攸地意料之外,当然也知dào

鲍信军中另有谋士的实事。原本荀攸地打算是把曹军在三城地军队全部分散开,然后就可以对付兵微将寡的满宠了,可是现在敌人却兵合一处,自然难以实现自己地预期目的。

到了此时,荀攸却反而开始不在乎满宠的去向了,现在三城都是自己的了,满宠根本不足为惧,现在就是赶满宠走他都不会走,因为他还有协助曹操回军。故此,荀攸并未增兵包围满宠,而是要包围满宠的兖州军队一切小心行事,不可贪功,一面反被满宠一口吃掉。

几乎与此同时,李典也在回流而下的江面遭遇到了桓范大军的攻击。

桓范大军的目的当然不是曲阿,这不过是桓范大军的声东击西的计策。桓范之所以要烧掉曹操在淮安城所有的战船,就是要作出不顾一切攻击曲阿的架势,令对方上当。

桓范深知满宠的厉害,又岂会想不到满宠自然会有其他备用战船在淮安?他在此地故作姿态正是为了引诱无军师坐镇淮安城的曹操大军,若是满宠在城内的话,一眼便可看穿自己这小小的伎俩。

毫无防备的李典大军遭受到了桓范大军的迎头痛击,幸好淮安水军操练多年,方才保住了主力,仓皇回撤,在回到白马湖之后,才要登陆,又被荀攸大军一阵大杀,万般无奈的李典唯有弃船,由陆路一路向南而去,开始了暂时的流亡生活。赢得胜得的桓范大军一路高唱凯歌,坐船南下,直奔曲阿而去。

桓范当然不会蠢到去攻击曲阿,毕竟曲阿是曹操的军事重镇。当年孙策各曹操大战时。孙策手下头号军师周瑜攻打曲阿城那么久都无可奈何,自己的这支军队若是去硬碰硬也不会逃过对云,要知dào

在这曲阿城后面。自然有曹操其他城市地军队支援,自己即便可以破城。却没有半点余力在这里驻军。

桓范来此地目的其实是要骚扰曲阿城的曹军,要他们被自己所吸引。无法对大江对岸正在被张济大军攻击地沙头镇和江都进行救援。

果然,桓范才一出现在曲阿城。便引起了曲阿城的极大骚乱,谁能想得到,这里会突然出现一支兖州军?桓范趁机围攻曲阿城,曲阿城的曹军奋起还击。不久之后,秣陵、丹徒、毗陵三地的曹操驻军闻风而动。他们当然知dào

曲阿城的重yào

性,连忙派军增援。

桓范当然玩的是围点打援,而这也是阳谋,容不得曹操一方不上当。桓范以曲阿城为中心,连连痛击前来救援的曹操大军。但曹操所部也并非吃素的,因而双方互有伤亡。

不过桓范知dào

,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个时候,张济大军传来了消息:沙头镇和江都两地已经被兖州军攻破,张济大军把两座城市变成了兖州军的地盘。这两地少量曹军在外无援军的情况下,当然没有办法坚持多久,只能弃城逃跑。

桓范知dào

自己已经不需yào

呆在这里,于是便虚晃一枪,留下大队地空营和少量的守军。其余军队乘船则跟随桓范大军顺流而下,来到了沙头镇,在那里登岸,进入到沙头镇中。随即和张济大军会合。曲阿城地曹操大军知dào

这件事情之后已经为时已晚。如此一来,兖州军便战略了广陵地区的所有城市.也完成了对还在徐州下邳作战地曹操地包围,虽然还有连场鏖战。但是明眼人都知dào

,曹操在这次战斗之中已经一败涂地了.

当然。恒范短时间内不会离开驻守沙头镇和江都的张济大军与臧霸大军,这里将会成为曹操败逃江东地最后一站。恒范不但要保住这两座城市不被曹操夺回去,更要在曹操身上狠狠的敲一笔胜利成果,为了这个结果他当然要留在这里。

而就在这时,一直马不停蹄向这里雪上赶来的徐济终于来到了淮阴城。

争夺长江北岸控zhì

权的战斗终于迎来了它的高潮。

当徐济和荀攸两人言笑晏晏的步入客厅的时候,管亥、纪灵、廖化、刘辟、龚都、于曼等一干武将无不起身欢迎。

徐济大笑着各众人一一打着招呼。廖化和管亥与徐济相识最早,是在波才奉命率部收编黄巾之时就见过徐济的,至今已经许多时候没有见面,激动得竟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徐济走上前去,用力一拍两人的强健臂膀,却无半句言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被徐济的动作激发的心中豪气迭生,宛若层峦叠嶂的万里群山,无边无尽。徐济看向纪灵,见他神采奕奕,知dào

他武功大进,欣然道:“纪灵你风采犹胜往昔,实在可喜可贺。”

纪灵感激道:“纪是能有今天,实在全拜主公所赐。”

徐济呵呵一笑,又看向刘辟等三人,知dào

他们是黄巾军的降将,不是那些世末大族的子弟,心中生出亲切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三位将军呢!”刘辟生性冷静,又是三人的头领,闻言沉声道:“属下三人早闻主公大名,知dào

今日才见到尊颜,不过亦是足慰平生了。”

龚都这人欲言又止,似乎在想措词,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被自己的同伴于曼抢了风头,这黄巾悍将咧着大嘴向徐济打招呼。

徐济看着他的一副豪爽模样,一下子便想起了已经死去多时的文聘,心中更是有说不出的亲切,自然显得很热情。

于曼却觉得这个主公为人十分豪爽,虽然不是自己这种鲁莽之人,但是却绝不酸腐,对自己的胃口,故此和徐济一点都不拘束,十分随便,根本就看不见刘辟两人向自己打来的眼色。

徐济看的好笑,便和龚都说话,消除了后者的紧张,然后便招呼众人坐下。

徐济看向荀攸,微笑道:“友若果然非同凡响,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打的曹操手下一干武将全无半点脾气,更把满宠这曹操甚为倚重的军师围困在了小山上,足以令曹军为之丧胆。”荀攸淡然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话可是主公所说,属下时时谨记。正所谓见微知着,我今次只不过是把主公的意图变成实践而已,根本微不足道。徐庶、桓范和我都对主公佩服得很,若是换成别人,如何能发xiàn

曹操在长安的谋略?”

徐济心叫惭愧,自己若不是知dào

尹氏的身份,又怎会现在这般闲庭信步般的稳操胜券?

不过,曹操乃是绝代枭雄,自己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想到这里,徐济振奋起自己的精神,朗声道:“往事不可追,现在我们如何最大限度地打击曹操,又不让孙策坐收渔翁之得,才是关键!”(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双雄(二)

徐济的意思众人当然清楚,毕竟孙策和曹操是既全又勾心斗角的关系,没理由曹操倒霉孙策不趁火打劫。

徐济又把孙策在南阳的行动简单的说了一下,别人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可是荀攸这知dào

徐济有入蜀地图的人马上便猜到了徐济的打算,更明白了孙策的图谋,闻言点头道:“看来我们不但要打败曹操,更要让孙策在短时间内得不到这个消息。”徐济微笑道:“这个当然,实jì

上孙策现在的目光应该已经被我军在那样的一系列行动所吸引,单单一个兖州商人大撤tuì

就够他头痛的了。我反倒在担心曹操的问题,现在看来,曹孟德很有可能一路赂南回军直下,根本不再理会下邳和广陵两地的得失,来上一招壮士断腕,曹孟德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决不会拖泥带水。”

廖化在一旁皱眉道:“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想要吸引曹操,借以消弱曹操的实力,可是若曹操根本对我们不予理会的话,我们岂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不成要出城追击?”荀攸摇头道:“万万不可,那等于是我们放qì

了地利,曹操狡猾非常,虽然我军稳占一风,但是曹操狡猾多智,不可轻易出击,若是被他反咬一口,那便得不偿失了。”徐济完全同意地点头道:“友若之言大有道理。既然左右曹孟德都要败回江东,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现在讨论的是如何要曹孟德多交点利息的问题。若是我们无计可施,那么放曹孟德又如何?莫要忘记,长江北岸的控zhì

权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若是没有好办法,那我们便凭天险据守便是。反正我们已经给曹孟德的心灵留下了阴影。日后再和曹孟德交战时,定会对其应影响巨大的。”众人点头。深以为然。默然半晌的荀攸一直满脸的自信,显然另有打算,此刻却突然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我有一计,叫曹孟德不得不投入兵力与我军大战。”众人闻言精神大振。看向荀攸。这三国有名地智者淡然道:“争天下,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少,但是最重yào

的却是人和,曹操自己心中应该清楚,长安的事情败露之后。他已经失去了大汉忠臣地声望,当然谈不上占据天时;现在长江北岸的控zhì

权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中,自然没有了地利;曹操现在唯一能够剩下的就是人和,可是今次大败之后。曹操回到江东,江东的世家大族们对曹操又会是个什么态度?所以说,曹操今后一段时间地任务肯定是对内而非对外。”

众人点头。听荀攸说话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条理清晰明白。荀攸看向若有所思的徐济。微笑道:“要做到人和,首先曹操的本部人马就需yào

和,又或者说。曹操手下的人必须要忠心耿耿而且材质卓越,这种人曹操手下不少,但是出色的就那么几个,若是这种人才遭受到危险的话。曹操是一定会救的……”

徐济虎目亮了起来,笑道:“原来友若是在打满宠的注意!”

荀攸哈哈一笑道:“还是主公知我,属下正有此打算。”大厅中的众人闻言也相继明白过来。不由得大叫妙计。

徐济慨然道:“友若果然有一手!居然想得出来如此围点打援的变种之计,的确令人防不胜防。”众人点头。谁能想得到荀攸居然会把一向用于攻城的计策用在这上面呢?

廖化在一旁敢惊异道:“我一直以为对满宠的围而不攻是为了引淮阴三城的守军出动,没有想到原来先生所要打的‘援’原来是曹操啊。”荀攸微笑道:“这计策本来并不难想。我能想得到,曹操也一定能想得到。”

正在欢欣鼓舞的众人闻言一楞,立时冷静想来,也知荀攸说得有理,若是被曹操识破的话,那么已方岂非是空欢喜一场?

徐济看着荀攸,心中一动,恍然大悟道:“是了,友若这么做原来并非是为了欺骗曹操,而是摆明了要打击曹操,让曹操日后在我们面前抬不起头来。这阳谋摆在曹操面前却由不得他不中计,除非他决定放qì

满宠。”荀攸点头道:“正是如此,要知dào

曹操现在即便已经知dào

我方的计策,还是要来救援满宠的,因为满宠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重yào

了,从长远说,曹操还需yào

满宠为他出谋划策,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满宠这等智者?其次,从短期看,曹操也必须救出满宠,要知dào

满宠在曹操军中举足轻重,若是曹孟德眼睁睁地看着满宠被我军杀掉而全无半点救援的行动,对曹操在江东军中的影响将会是十分巨大,没有哪个士兵会真zhèng

看得起和甘心听命于贪生怕死不体恤属下的主将。所以曹操无论如何是会来救满宠的,我们当然是摆明了欺负他,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众人大笑。唯有龚都有疑问道:“我对曹操不甚了了,当然没有发xiàn

权,不过刚才主公也说了,曹孟德是个有着壮士断腕勇气的人,难道他就不能一狠心不顾满宠而去?他完全可以解释给自己手下人听,这是我们的计策啊。”徐济对这个颇有才智的黄巾军的将领很有好感,此刻闻言笑道:“龚都将军问得有道理,不过曹操这番解释最多能说给手下的将领听,但却无法向手下的士兵们解释,因为那么做了只会更加糟糕,士兵们不会体谅曹操的难处,只会暗中认为曹操太笨,连自己的军师到保护不了。友若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定下此计策的,根本不怕曹操不上当。要不怎么叫哑巴亏呢?就是要令曹操对着士兵说不出话来。”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都觉得徐济说的有趣。管亥却想起一事道:“对了,若说道救援。曹操会不会去救援彭城呢?要知dào

,那里的曹军还没有被击败。曹操也可以救援,而且那里也有大批军队。”

徐济和荀攸对望一眼。有点惊异的管亥能说出这番话来,没想到这粗汉现在居然有点全局观了,实在是难能可贵。徐济淡然道:“有个成语叫做鞭长莫及。对于曹操来说,现在千头万绪的事情纷至沓来,他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很多的事情即便有心也是顾不上。若是说到曹操想要救援的,除了满宠之外。还有那我们看来生死不明、曹操却不知dào

详情的程昱。还有在外漂泊地李典大军。这两人都是曹操的心腹,叫曹操如何能放得下?”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至于说到彭城。曹操反而不是很在意,要知dào

彭城的军队说到底并非是曹操地嫡系部队,曹操没有必要冒着无法脱身的危险来救援彭城。”

廖化闻言忍不住道:“主公,我们一直对彭城的事情不甚了了,不明白为何徐州的世家大族赵昱会那么胆大妄为,居然敢支持曹操反叛兖州。”

徐济有些愕然的看向荀攸。没有想到荀攸会没有解释给他们听,荀攸却笑道:“这事情在当时纯属机密。而且曹操战争地爆fā

点就在彭城。当然越少人知dào

越好,徐元直和虞仲翔也是这个意思。主公勿怪。毕竟这段时间谋划地时间太过漫长,谁也不知dào

会出什么意wài

。”徐济知dào

荀攸说得委婉。其实就是怕人多嘴杂消息走漏,那倒不是说荀攸怀疑在座的这些人,而是生性戒慎,以防万一罢了。毕竟兖州军的这些基层军官很多人性格豪爽,说起话来大多是直来直去,从来不防备什么。

荀攸看向众人。微笑道:“当时这件事情大家知dào

后没有什么帮zhù

,自然就没有解释。不过现在说出来倒是可以解决大家的疑问。”顿了一顿后,荀攸沉声道:“这事情说起来还很复杂。还是让我们先来说曹操对付赵昱的手段吧。曹操这人制定计策一向善于捕捉人的心理弱点,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置敌人于死地,像曹操在长安指定的计策就明显带有这种特点。不过他未免还是小瞧了主公,所以才被主公一眼识破……”

徐济心叫惭愧,连忙笑道:“友若莫要夸我,这件事情我也是误打误着,在无意中发xiàn

的,就曹操本身的计策而言,长安攻略的确天衣无缝,甚至连丁斐被杀死的时候,我们都想不到会是曹操干地。”荀攸微笑道:“有地时候,运气也是计策的一种。”

看着闻言无不身躯一震地众人,荀攸继xù

解释道:“赵昱这人极怪,为人喜欢新奇的东西,又喜欢茺诞不经的学说,原本他对黄巾的学说也颇有兴趣但在黄巾大乱之后赵昱便不再相信这一套了。转而开始追求其他的新奇玩意。甚至有一段时间对主公的新‘五德终始说’很感兴趣。不过因为自身乃是世家大族的原因,又因为徐州世家大族是出了各的顽固不化,所以赵昱很快便放qì

了,这一点就是曹操所要得用的。”廖化皱眉道;“曹操难道是用于吉琅琊宫的力量来迷惑赵昱吗?”

荀攸摇头道:“赵昱的已经对五行学说绝望了,赵昱又怎么会被于吉迷惑呢?更何况于吉本身就是张角的师父,赵就更加不可能信于吉那套歪理邪说了。”

徐济沉声道:“于吉这人是曹操用来对付我的,和尹夫人一起要我内外交困,毕竟我在长安进行的很多项政策就是借助先帝的名义进行的,比如科举制度,和鸿都门学本来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有了相似的形势和先帝的名义,实行起来当然顺风顺水,曹孟德之所以把于吉弄来就是因为先帝对五行学说极为热衷,于吉在长安要站住脚我根本无法阻挡,否则我以前做的事情都会落人口实。”

荀攸点头叹道:“回想起来,曹操在长安的定计实在是可怕。”徐济当然完全同意的点头,荀攸又道:“曹操对付赵昱的手段是其实百刘繇手下的军师薛礼,这个薛礼是个沙门信徒,别的本事没有,嘴巴却厉害得很。惯会胡说八道,手下信徒无数。都是善良无知的百姓。赵昱这人又哪里能抗拒得了呢?”刘辟等人出身黄巾教,当然对其中的把戏也自然是心知肚明。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非常可笑,管亥却闷哼一起道:“管他是什么神仙鬼画符。反正都是骗人的把戏。不足为奇。倒是这个赵昱真是糊涂,自己都不再信五行学说了,反过头来全开始相信什么沙门,真是莫名其妙,我听说这佛教乃是我朝明、章二帝时候传入地,有何出色的地方,竟然可以迷惑得住赵昱?”徐济这后世人对佛教了解当然更多一些,当下微笑道:“佛教讲究明心见性,这一点和道都颇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却更加讲究各人的缘法。又说万物皆空。这一点和道教的炼气以及炼器颇有不同。赵昱这人最愿意想念这些荒诞不经的东西,不足为奇。毕竟佛教和道教都是一种在理论上行得通,但是做起来无法实现的东西。就像……一样……嘿,没什么。”心中暗叫好险,自己又差点说漏了嘴。

众人却不在意,荀攸眯起眼睛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我们知dào

,薛礼有一个好友在赵昱手下做事,而且还颇受重用。更对赵昱影响颇深,这个人的名字叫做笮融,当然这人也毫无疑问是个佛教信徒……”徐济接口道:“曹孟德办事向来老谋深算,最喜欢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自己地计策。赵昱当年被陶谦在临死的时候任命为彭城相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实力遍布了整个江东的曹操就已经开始动手了,要知dào

薛礼就是前一任的彭城相。而这个笮融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薛礼留在了彭城,这无疑是曹操为控zhì

赵昱埋下伏笔。须知那个时候陶谦已经是我们兖州的敌人了。没有人会看好陶谦,所以薛礼和笮融被当时身为广陵太守、熟知徐州情况的曹操通过刘繇收买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荀攸沉声道:“就现在地结果看来。应当是笮融不断地向自己的新上司赵昱渗透佛教的那些歪理邪说,导致了赵昱在不知不觉中被其控zhì

地局面,一旦等待时机成熟曹操地计策便会得到效果,所以那时赵昱才会马上响应曹操的举兵而行动。故此才有了今天这种局面。”

众人这才明白其中的内幕。徐济微笑道:“在曹孟德看来,这三个人不过都是些无足轻重之辈而已,如此一来他又如何会把这三人放在心上呢?现在曹操想的是如何保全最大实力和最有力地军心士气回到江东,这三个人,曹操会让他们自生自灭的。不管怎么说,薛礼和笮融都是刘繇的人,甚至连刘繇的人都算不上。”

顿了一顿,徐济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道:“就因为这一点,元直才会选择围而不攻,因为这小子知dào

曹孟德是绝对不可能会去救援彭城的,并且根据薛礼和笮融的为人,彭城很有可能已经陷入了不战自乱的局面,而最后的结果便是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彭城,届时我们更能从彭城获得很多的人力资源和物资。否则以徐庶之才,他又怎可能用了这许多时候还攻不下彭城呢?”众人这才明白为何徐庶这段时间在彭城为何会毫无作为。

想起历史上三人那种闹剧带悲剧,徐济忍不住哈哈一笑道:“薛礼是个小人,他的徒弟笮融更是小人,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荀攸微笑道:“所以说,我们只要好好的围住满宠就好了,曹操自然会自投罗网。至于冲锋陷阵,主公还要多费些心力。”众人当然明白荀攸的意思,要知dào

现在投入到徐州战场的兖州军超一流的战将只有一个虞翻,但是对方却有稍胜一筹的许褚,管亥和纪灵则比夏侯兄弟差上不少,只可和曹仁并驾齐驱。

现在兖州战神徐济来此,当然完全解决了这个问题。

徐济看向荀攸道:“不过我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毕竟满宠不是弱者,更得到了淮安城的残军,他当然明白自己现在这举足轻重的地位,当然会自己想办法脱身的,而且曹孟德也很有可能用这件事情作为诱饵,反过来骗我们上当,这一点着实不可不防。”荀攸肃容道:“主公说的是,荀攸不敢有半点轻敌之心,相信虞仲翔和徐元直也明白这个道理,今次主公和元直、以及我等三人一起出谋划策,定可以斩获最大的成果。”

徐济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轻声道:“定当如此!”

心中却道:孟德,你可准bèi

好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双雄(三)

彭城相赵昱这几天焦头烂额,当然是为了兖州军的事情而愁烦。

按照曹操告sù

自己的计划,现在的兖州军应该在相互制肘之中,徐庶和徐济也应该开始闹矛盾才对,然而眼前的一切都不对。

赵昱虽然对曹操充满了信心,但是现在也不由得动摇起来,他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把自己带入到佛门中,把自己变成沙门子弟的薛礼和笮融。这两年来,在薛礼两人的熏陶下,赵昱对付佛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且在彭城内建立了大量的佛院寺庙,更由薛礼等人在这里大阐沙门,弄得彭城内到处都是佛教的信徒,这令敌视徐济的新“五德终始说”的赵昱很高兴。

故此,赵昱现在唯一放心的就是城内的团结问题。

看着兖州军徐徐退去,赵昱长长出了一口气,知dào

今天又熬过去了。现在兖州军攻城一天紧似一天,赵昱根本就是疲于应付,能够支撑过一天就支撑过一天。

转头看看不远处正在窃窃私语的薛礼和窄融,赵立走了过去,疲惫地笑道:“两位先生今天辛苦了,也不知dào

曹公的军队要到何时才能支援我们。”长着一张长脸的薛礼脸上浮现出传仁慈的笑容道:“赵大人不必担心,万世皆有缘法,我们在尘世间行走,一切色相都是对我们心灵的考验,所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转瞬间已经是开长地久般的生死明灭。曹孟德来又如何,不来又如何?与我等何干?不喜不悲、忘喜忘悲、无喜无悲,不外如是。”

赵昱肃然起敬道:“先生教xùn

得对。还是赵昱着相了。然则。此刻的我到底应该做什么呢?”一脸漆黑的笮融满脸的宝相庄严,轻声道:“天地万物都有潮起潮落之时。我辈毕竟在大罗天地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又有何疑问?人生在世,不过是天地的过客,既来之则安之,何来那么多的疑问?”

赵昱被说得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弟子明白了,我这就回房睡觉去。”

言罢,赵昱转身便离开了这里。看着赵昱离开,薛礼马上收起了满脸地慈悲。一双三角眼中精光闪烁,看向笮融,疑问道:“现在我们的情况的确不妙,孟德公现在还未取得胜利,我们则依然在彭城顶着,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

笮融皱眉道:“事情的确古怪得很,自从十多天前,下蔡等地便已经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看起来我们这彭城更像是空城一座。一直到现在。我们连对方的领军之人是谁都弄不清楚,这仗打的实在是窝囊……莫不是曹操吃了败仗了?须知徐济可是出了名的厉害,我们实在不应该轻易招惹的。”薛礼不耐烦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不是你说曹孟德有对付徐济的招数吗,还说是十拿九稳。否则我哪里会趟这趟浑水?”

笮融愕然道:“老师。这事情怎能赖我?是老师说我们应该投靠刘繇。因为刘繇和徐济以及曹操的关系都很特殊,我们投靠刘繇左右都会立于不败之地。至于这次帮zhù

曹操,老师不是也认为万无一失吗?这事情为何要怪在我的头上?”

薛礼冷哼道:“没想到你小子翅膀硬了。居然学会和我顶嘴了,当时我同意曹操的计策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反对呢?现在这马后炮说出来有何用?真是废物一个。不说如何脱身的问题,反而在这里推卸责任。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笮融闻言低下头去,口中称是,但是一双细目中却满是怨毒的神色,显然对薛礼不满yì

之极,可惜薛礼无法看见,犹自沉声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最好是派人出城侦察一番。不过依我看来,曹操真的有麻烦了,这种时候,我们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实在不行,我们便献出彭城,定可让我们逃过一难,说不定还会有高官厚禄等着我们呢。我们又不是曹操的人,何必为他们卖命?”笮融这时才抬起头来,又是满脸恭谨道:“只是不知dào

老师要如何筹划这件事情,兖州军攻打我们很多的时候却没有结果,对方肯定非常地恼火,我们若是贸然出城,说不定会引起兖州军的敌意,反而将我们杀掉,那就不好了。”

薛礼脸上一片冷笑,面色阴沉道:“这件事情很好说,我们可以先杀掉赵昱,然后把责任完全推到死鬼赵昱的身上,兖州军哪还会在为难我们?”笮融闻言叫好道:“老师此计大妙,如此一来,兖州军定然会接纳我们。”

薛礼脸上又露出一片特有的慈祥,微笑道:“佛教讲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赵昱能够为我两人健康的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做出这等贡献也是一件好事,我们实在应该感谢他,这样吧,在动手时,我们下手干净利落点,让他少受点折磨。”笮融则笑道:“老师慈悲为怀,赵昱长眠于地下也该心满yì

足了。不过我们是否应该先侦察一番,免得表错情。”

两人一起大笑,原本仅仅是低声细语,现在却大笑起来,引得此时仍然站在城头地士兵纷纷为之侧目,看到两人状极欢愉,还以为两人已经想出来对付兖州军的计策了呢。

而此时,天空上的太阳终于落下了群山,隐没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光亮。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战鼓滔天,弄得赵昱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大声诅咒的兖州军为何这么早就扰人清梦。

当赵昱等人打着哈欠赶到城头的时候,却发xiàn

彭城地城头出奇地安静,赵昱大奇,来到城头向下凝望时,却发xiàn

自己视为洪水猛兽地兖州军此时正好似人工种植出来的森林一般整齐地站在城外,安静地全无半点声音。在这支军队前面,只有一匹战马正在来回地踢踏着自己的脚步。而这战马上地主人也并非是那些兖州军中出了名的猛将,乃是一名文士。

赵昱一见那人。脸色惨白,闷哼一声道:“糟了。来的竟然是徐庶。”

身为徐州本地的世家大族,赵玉当然认识徐庶,毕竟以前在宴会上看见过徐庶这个人。随后而到的薛礼和笮融两人虽然不认识徐庶,但是却知dào

这个徐庶在曹操计划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可是现在这个在他们的想象中原本应该已经投降给了曹操、正和徐济闹矛盾的徐庶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实在让他们惊骇欲绝。

薛礼和笮融两人对望了一眼,看出对方的震惊,一起望下城去。

徐庶此时神采飞扬,英俊的面孔上带着强dà

自信的微笑,仰望见三人出现在城头。才高声道:“赵昱大人,好久不见。”赵昱此时依然没有能够从震惊中醒过来,失声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徐庶哈哈一笑道:“先生是在问我为何没有遵守曹公的命令,不但没有制约兖州军,反而还亲自带兵袭击彭城是吗?”

赵昱失神的点了点头。徐庶面容一整,沉声道:“赵昱大人恐怕要失望了,因为眼前的整件事情都是我家主公的布局。早在两年多前,曹孟德的计策便被我家主公识破,曹操。现在已经落入到我军的重重包围中,曹孟德只怕已然时日无多,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赵昱三人闻言一阵惊慌失措。没有想到事情出现了最糟糕的一种情况。而这种情况还是己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弄得三个人完全失去了应变的能力和对策。赵昱硬撑着勉强道:“徐庶。你不要大言欺人。这些天你兖州军连番攻城,都对我军无可奈何。现在打不下彭城来。却在那里胡说八道,难道是想要赚我开城吗?休想!”最后还令自己发出一阵仰天长笑,借以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其中的色厉内荏。

徐庶丝毫不为所动,微笑道:“那只不过是我的稳军之计。毕竟前一段时间我们要完成对曹操的包围,深怕你们突围而出走漏了消息。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了,大局已定,你们已经失去了存zài

地价值,徐庶可没有时间陪你们玩了。”赵昱三人听得心头激荡,已经感觉到徐庶所言非虚,赵昱勉强镇静道:“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你就来快点破城吧,保必在此多说废话?”

徐庶漫不经心道:“赵昱先生,自信当然是好事情,但是没有缘故的自信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大罢了。我今天在这里多费唇舌完全的是因为觉得满城的百姓跟着曹操遭殃,实在不值得,让我于心不忍,才会出来和你谈判。我们不要你马上的答复,不过在下午前,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yì

的答案,那么到那个时候,我们兖州军便开始真zhèng

地攻城,不到傍晚,兖州军就可以入城,到那个时候我再请赵昱先生喝酒如何?”赵昱等三人闻言一怔,马上明白徐庶说得喝酒指地就是囚犯断头前喝地那碗上路酒,当下齐齐大惊失色。

徐庶策回马头,对彭城城头高声喊道:“彭城的军民百姓听好了,这件事关乎你们地命运,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去想吧,我徐庶说到做到,到时候莫要后悔,你就是到神农那里也买不到后悔药!”

言罢转身回营而去,心中却在偷笑:“自己这番话是说给薛礼这两个有心人听的,若是自己没有料错,不到中午,彭城就会发生巨变。徐庶回营后,彭城城头一直把神经绷得紧紧地彭城的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又逃过了一难,对于徐庶的话他们可没有时间想,现在的彭城士兵只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

赵昱愁眉苦脸地招呼着薛礼两人回到了彭城的议事大厅,把所有手下都赶了出去,说是人多难受,等大厅中再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才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向两人询问道:“两位先生,现在怎么办?”

薛礼和窄融对望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的杀机,知dào

对方和自己都动了同样的念头。当下薛礼站起身来,缓缓的向赵笠走去。还是满脸的悲天悯人道:“赵笠大人,事到如今。我看还是出城投降吧。这是为了满城地百姓,上天有好生之德,佛家讲究普度众生,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赵笠大人还请三思。”赵昱却是心有不甘道:“不行,投降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同意,兖州与我等为难,令天下间的名门望族颜面扫地,我赵昱又岂会屈服在兖州军的淫威之下?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更何况我们已经答yīng

了孟德。怎可出尔反尔?”

薛礼此时已经来到了赵昱的近前。来回地踱步,用一种慈悲的腔调道:“早就对大人说过,什么仁义礼知廉耻,对于佛家来说都是‘空’。又何必坚持?随遇而安的才是我沙门子弟的本色。”

赵昱皱眉看着薛礼,皱眉道:“先生此言差矣,未练神道。先修人道,人道未近。神道远矣。这些话不都是先生说的吗?为何现在会变了一个说法?叫我无所适从?”

说话间。后面的笮融便已经偷偷地站起身来。把手放在了自己腰间佩剑地剑柄之上,准bèi

动手。

薛礼此时已经来到了赵昱的身边。满脸微笑道:“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还是让我为大人好好解释一番道理吧。”赵昱闻言。不由自主地前倾身子,渴望地看向薛礼,希望薛礼给自己指条明路,在此时仍然对这些虚无缥缈的道理这般感兴趣。足见赵昱已经是泥足深陷,不可救药。

薛礼却趁机绕到了赵昱的身后,还未等赵昱反应过来的时候。薛礼便猛地把赵昱的脖子勒住,对着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笮融大吼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笮融一个箭步向前。拔出腰间佩剑,一下子便刺入了赵昱的胸膛。鲜血顺着伤口倾泻而出。赵昱被薛礼勒的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双眼一翻,死于非命。

笮融抽出长剑,丝毫不理会被赵昱地鲜血染红的铠甲,对薛礼淡然道:“老师做事果duàn

,叫弟子佩服。”

薛礼呵呵笑道:“你这小子下手麻利,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城放兖州军入城吧。”

笮融把长剑的剑尖低垂到地下,对薛礼微笑道:“老师请。”薛礼此时志满yì

得,哈哈一笑,变迈步上前,才来到笮融的一侧,却觉得自己肋下一麻,只感觉到一条冰冷的硬物硬插进自己的体内,搅得他疼痛难忍,不由得大叫一声。

低头看时,却见笮融的长剑正从自己的体内抽出来,才明白自己是被笮融这个得yì

弟子偷袭了,不由得惊怒交加道:“笮融,你干什么?为什么偷袭我?”笮融一脸的平静道:“我早就已经受够了你对我呼来喝去,现在有一个机会杀掉你,又怎会不珍惜呢?”

薛礼大吼道:“我可是你的老师啊。”那声音中充满了困兽犹斗般的绝望。

笮融却微笑道:“老师,地上躺着的这个赵昱还是我们的朋友呢,老师可以杀死朋友,为何我就不能杀死老师?所谓算人者人衡算之。老师不是时时都有先见之明吗?怎么这件事情却想不开?”薛礼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倒在地面上,用手捂住鲜血汩汩流出的伤口,呻吟道:“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有何好处?难道我还会妨碍你投靠兖州军吗?”

笮融微笑道:“老师实在糊涂,不要忘记,我们虽然对赵昱影响巨大,但是彭城的军队并不受我们指挥,现在赵昱死了,他的得力手下们能不调查这件事情吗?若是那样,我们要到何时才能打开彭城的城门啊,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老师变成替罪羊,让人们以为是老师杀死了赵昱,而我则是大义灭亲,是为赵昱大人报仇的英雄,更有资格决定彭城的命运。”薛礼者时已经是苟延残喘,闻言恨声道:“你将来会不得好死的。”窄融微笑道:“但我不会拒绝死在自己的徒弟的手中,因为我绝不会相信任何人,好了,老师请上路吧。”言罢,一剑当胸贯入,薛礼惨死当场窄融这才猛的大声喊起来:“赵立大人死了,快来人啊。”这才有人闻声闯了进来。

而事情的结果正如笮融所说的那样,彭城群龙无首,在笮融的主张下,彭城打开城门,引徐庶大军进城。

这标志着曹操的侧翼彻底崩溃,曹操大军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军。(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双雄(四)

徐州,朐城。

曹操看着拜服在地上的李通和曹纯两人,一脸的阴晴不定。此时,他已经知dào

了事情的大概,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蓦地,曹操喟然长叹一声道:“李通、曹纯,你们起来,今次的失败全在我曹操一人身上,因为决策失败,才导致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与你等全无半点关系,更可惜了夏侯恩和夏侯杰这两位将军。”李通和曹纯闻言,眼泪再一次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涨热,唯唯诺诺地站起身来,根本就是泣不成声。

夏侯惇却叫了出来道:“天杀的兖州军,我定要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为两位兄弟报仇!”

夏侯渊则咬着牙对夏侯惇说道:“兄长所言极是,不过这件事情还要孟德为我们做主,不可轻举妄动。”生性冷静的曹仁则沉声对两人道:“两位兄弟的仇我们当然要报,只是现在形势不容乐观,我们还人从长计议。”

夏侯惇闷哼一声,他虽然勇猛过人,但是却并非没有才智的鲁莽之辈,当然知dào

现在曹操正处于危险之中,兖州军实jì

上已经把己方包围了,现在的问题是曹军何去何从,而决不是逞匹夫之勇去报仇。

此时,大厅之中因为李通和曹纯的话而弄得气氛沉闷,众人无不心事重重。良久,谋士鲁肃对曹操淡然道:“丞想也不必自责,要知dào

这次计划我们每个人都推算了好久,均觉得天衣无缝。方才实行,自从主公起兵以来。主公就一直把徐济当成是最大的敌人,这些年来更对徐济和兖州进行了细致的观察。若是说到了解徐济可以说天底下没有人可以与主公相比。我们定下的计策更是万无一失。徐济绝对没有识破的可能,但是现在徐济居然开始反击了,这只能说明我们的计划在某个环节的施展上出现了我们不知dào

的意wài

,被徐济发xiàn

了,这应该是运气问题,非谋之罪也。”曹操摇头道:“子敬你不必安慰我,我岂能不知运气也是谋略的一种,何所谓意wài

?那只能说明我们在计划方面还是百密一疏,没有做到算无遗略。我这么说并不是说丧气话。而是希望找到我们地疏忽之处。以免下一次遇见徐济的时候再犯同样的错误。”

长着三倃须髯的谋士毛阶眯起眼睛冷然道:“主公言之有理,不过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dào

长安出了什么状况,也就无法指导我们的计策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此时,站在毛阶一侧的一名文士用沙哑的嗓子出声道:“会不会是王子服他们走漏了什么消息?”

众人用厌烦的眼光看着这名文士,毛阶则不动声色道:“蒋干先生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们在长安城内的主要计策又岂会告sù

王子服等人?王子服等人知dào

地不过是些皮毛,再者说我们有于吉先生在,王子服等人当然不会知dào

我们的计策。”生性直爽的曹洪在一旁忍不住讽刺道:“蒋干先生在荆州与江东互通有无方面是专家。若是说到徐州攻略和天下全局的走向,蒋干先生只怕是知之甚少。说出这等话来也属正常。”

曹操瞪了曹洪一眼,怪他多嘴,要知dào

这个蒋干原本在曹军中没有多少地位。不过因为此人和孙策手下的头号军师周瑜乃是昔日的同窗好友,在和孙策联盟的过程中这个蒋干还有很多用处。故此曹操才把他提拔起来。不过曹操看人极准,知dào

这个蒋平就是个蠢货,现在用他只不过是用在一时。日后和荆州关系稳定后。曹操自然会让蒋干站到他应该有的位置上。

至于说周瑜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曹操不满。曹操则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像蒋干这样的人物,周瑜又岂会放在心上?不过现在的曹操并不想在现在便疏远蒋干。要知dào

自己这次在中原和长安两地地攻略均一败涂地。回到江东后,内部的敌人就会趁势而起。而荆州的孙策也会蠢蠢欲动,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蒋干还有一定的作用,不可以弃之不用。

现在曹洪这般讽刺蒋干,曹操当然怕蒋干这心胸狭窄之辈将来对自己进行制肘。岂料蒋干居然一本正经道:“还是曹洪将军知我,让在下大起知己之感。”

曹洪张了张嘴巴,看着眼前的蒋干说不出话来了,这人实在太不要脸了,又或者是太愚蠢,难道听不出自己的意思吗?

大厅中的人一个个面容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生怕蒋干反应过来,这些人当然知dào

蒋干对曹操的重yào

作用。曹操看着蒋干,又好气又好笑,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把蒋干高估了。

不过也因为蒋干小丑一般的表演,弄得大厅之中的紧张压抑地气氛为之一空,大家地心情轻松起来,头脑也便跟着活络起来。

曹操的头号军师鲁肃想得都是如何解脱眼前的困境,哪有时间看蒋干在那里表演,沉声道:“现在我们唯一可以怀疑的漏洞就是张绣和张济两人,很有可能是他们出了问题。”曹操苦笑道:“你何必说的那般委婉,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误,实在是看错了贾诩的为人,误认为这人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所以绝对不会和徐济合zuò

,却没有想到贾诩根本就是徐济的手下。从现在看来,贾诩和张绣一开始就是徐济放在长安的诱饵。我现在就是担心毛阶会不会有危险。”毛阶沉声道:“说他们是诱饵并没有错误,可是这诱饵一开始并非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徐济到了长安之后为了稳定局势不得已向圣上妥协,而圣上则为了自身的权力,所以趁机提拔别的势力和徐济相抗衡,王子服一党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日渐强dà

起来的,更大肆扩张西园八校尉的编制。徐济出于稳定局势的目的,帮此没有办法对王子服一党大开杀戒。所以才会有张绣这支奇兵出现。目的就是为了搜罗对付王子服地证据。至于我们,只不是过是误打误着一般。根本不是徐济的主要目的。至于毛阶兄,他的才智不在贾诩之下,定然有脱身的方法,我们不必为他担心。”

夏侯渊闻言沉声道:“说到底我们是误中副车,不过我们这支副车未免太过巨大,跟王子服那种一碟小菜相比实在是让徐济赚着了。”鲁肃摇头道:“张绣确实会坏了我们的大事。但是我们和张绣联系不过是最近一段的事情,而且张绣对我们的策略知dào

得并不多,徐济不可能比张绣身上得到多少我们的底细。可是现在看来,兖州军对我们的策略明明是策划已久。所以我们的谋略失败和张绣关系不大。充其量不过是我们没有办法控zhì

长安,话又说回来,其实张济对我们的影响反而更大,正是因为我们错估了形势,这才导致了刘繇大人的被俘,按照刘繇大人的威望看,下蔡的张英大军定然放qì

抵抗,归顺了徐济,否则我们现在的局势也不至于如此的不利。”顿了一顿。鲁肃用一种肯定地语气道:“从现在的形势看。徐庶不过是假投降,那么我们就可以推断出来,自徐庶进到长安城司空府那一天之前,徐济就已经识破了我们的图谋。而在那之前,我们所作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件便是刺杀丁斐。免得这小子泄密;第二件事情便是要尹夫人进司空府。若是徐济在此时识破我们的计策。定然是这两件事情出了问题。但问题是徐济当时不可能识破我们地这两条计策啊,因为他完全不具备这个条件。他的视线当时根本不可能放在这些看起来与大局无关的人物的身上。真是不明白徐济到底是怎么看穿我们的图谋的,更何况当时在执行这几项计策地前后。我们反复地核实过所有地细节,根本全无问题,徐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众人也被鲁肃说得头痛起来,他们哪里想地到徐济乃是后来人的身份,因为知dào

尹夫人在历史上的地位所以才会轻易的识破曹操的计策。这一点完全是鬼使神差的运气问题,曹操等人当然想破脑袋也向不出来了。

鲁肃苦思良久,才长叹道:“这些事情我们都不需yào

考lǜ

,只要我们回到江东,早晚会知dào

这些事情的答案的。”

夏侯惇闷哼道:“那就让我们大开杀戒吧,没想到今次出征徐州竟有这么多恶战可以打,真是大快我心。”众战将闻言立kè

被夏侯惇的神采飞扬所感染,纷纷摩拳擦掌,连连冷笑,显然是对兖州军很不服气。

曹操看着眼前的场景,知dào

夏侯惇其实是故yì

这么说,目的就是鼓舞士气,谁都知dào

和兖州军作战是件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被夏侯惇这么一说,的而令众人斗志滔天,曹操当然不会阻挡。一直不说话犹如凶神恶煞一般站在曹操身边保护曹操的许褚闻言冷然道:“若是主公和夏侯元让将军允许,请让我许褚打头阵,让他们知dào

我这曹军中的熊虎之将决非是浪得虚名。即便是徐济麾下的陈到亲来,我也要他付出代价!”

众人敬畏地看着宛若天神一般的许褚,心中更充满了豪情,这可是个连徐济都无法必胜的无dí

悍将,这些年更是武功大进,就算是碰上徐济,他也未必是有败无胜。当然遇上陈到却是凶多吉少,毕竟陈到已经接近吕布那个层次了。只见鲁肃微笑道:“两位将军说得好,大战肯定是有的打,而且依我看来,这场好戏徐济定然会参与,毕竟敌人是主公,徐济还不敢如此托大,更对这场战争充满期待,许褚将军会有机会与徐济再大战一场的。只不过我们和兖州军之间的战争并非是硬碰硬那般简单,我们还要好好谋划,只要计划得当,我们未必没有从徐济身上取得利息的机会。”

许褚爽快地一咧嘴笑道:“先生说什么都有道理,我只要有仗打,先生说什么是什么。”夏侯淳这战争狂人却在一旁嘟囔道:“为什么每次一说到对付徐济。你们总是在说许褚那小子,我的武功也是很高的。这些年进步很多,徐济有什么了不起?我照样能够对付。”

众人为之莞尔。均被这粗豪之人的小孩子模样所逗乐。而他的胞弟夏候渊却皱眉道:“先生的意思我不明白,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在长江北岸立足。我军回军之时只要一鼓作气,通过江北,回到江东。徐济又能奈我何?莫忘记我军的主力部队还在,徐济为了驻守城市,兵力必然分散,我们呆要不去攻击城市,回江东还不是一如反掌地事情?”

鲁肃微微一笑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兖州军定然会想尽所有的办法来逼迫我军和他们作战的。比如说他们惯用的计策围战打援。”曹仁忍不住道:“先生,围点打援应该是兖州大军的攻城战术。我们现在已经放qì

了长江以北的全部城市,兖州军如何来逼迫我们作战,实现围点打援呢?”

夏侯渊看向曹仁道:“子孝忘了吗?现在还有彭城一地与我互为犄角,兖州军可以在这里实现围点打援。其他的城市,兖州军都是一战而下,可是鹏程却坚持了这许多时候,赵昱、薛礼等人又不是将才,哪有这个本领?分明是兖州军故yì

为之。”说到这里,转过头来请教鲁肃道:“军师。我说的没有错误吧?”鲁肃微微一笑,却不作声。

曹仁摇头道:“妙才,你才是糊涂,莫要忘记。彭城的那三个人并非是我军的心腹。我们不过是利用他们。当然,这也是因为薛礼师徒两人一开始便在利用我们,敌人之所以把彭城留在最后。并非是想要用彭泽城围点打援,他们不过是怕彭城破城之后封锁不住消息。毕竟军队一乱。便会难以控zhì

,若是在兖州军未完成对我军的全线包围之前便破城的话。说不定会打草惊蛇,相反,薛礼等人胆小如鼠而且鼠目寸光,他们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只要兖州军不破城,他们就会认为彭城是安全的,当然就会在那里老老实实的龟缩不出,如此一来。反而间接地帮zhù

了兖州军对我军的消息封锁。”

众人这才恍然,曹仁继xù

分析道:“按照李通的说法,现在兖州军应该已经完成了对我们的包围,现在兖州军肯定对彭城展开了猛攻,因为兖州军一向谋定而后动,必定猜得出来主公绝对不会去救援彭城,现在彭城说不准已经是兖州军地囊中之物了。”毛阶哑然失笑道:“子孝将军见解高明,不过围困彭城的兖州军将领若是高明的话,那定然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彭城,赵昱等三人只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在这种情况下兖州军只要略施小计,三人之间必起内哄。”

鲁肃淡然道:“我看兖州军围困彭城的人应该是徐庶,他当然会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只怕三人连同富贵都做不到。”

毛阶闻言略一思索,立时明白过来,佩服道:“还是先生眼光更为长远些。不说别人,薛礼师徒之间便情形微妙。”

众人听得不明所以,但若是此刻知dào

彭城的风云突变,定然会对鲁肃佩服得五体投地。

夏侯惇却糊涂了,疑问道:“若不是彭城,兖州军还有什么凭借可以吸引我军与之强行开战?”鲁肃还是不说话,反而把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曹操此时看着鲁肃,轻轻叹气道:“鲁肃你做人实在太过谨慎了,你的意思我明白,说出来又何妨?这里不会有人会想多的。”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毛阶却代为解释道:“鲁肃先生的意思是说兖州军定然以满宠先生为诱饵,吸引我军与之大战,但是鲁肃先生却无法请求主公出兵救援满宠先生,因为满宠先生被困必然是兖州军的阳谋,若是想要保存主公的实力自然是不救为妙,但鲁肃先说说出这话却不免有些……。”众人这才恍然,暗中都在赞叹鲁肃,身遭这种不幸却一直沉着冷静的为曹操出谋划策,实在是不世出的绝顶军师。

蒋干这个万人嫌却看不出门道来,出声道:“主公,必要的时候弃卒保车是十分正常的,主公不可有妇人之仁。”

转过身来居然在众人的一片怒色中对鲁肃正容道:“鲁肃先生,请不要生气,我说的没有什么错误吧。”鲁肃木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先生说得没错,不过正如和昱先生所说,我之所以要主公出兵救援实则是为主公的将来着想,并非是单纯的出于一已私心,若是这么做对主公有害的话,我鲁肃根本不会提出。”

蒋干才要说话,却被曹操伸手拦住。

而此时毛阶也在一旁冷然道:“主公,为了日后在江东的事业,请务必救出满宠先生。”(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双雄(五)

毛阶看也不看蒋干,沉声道:“我军失去广陵,虽然长江天险还在,但是这屏障也成为兖州军的地利,而且徐济又会拿主公在长安城中的图谋大做文章,可以说天时地利都不在我,现在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人和,但若是人和都失去了,我军即便是回到江东,也是一败涂地的局面,满宠先生不但是主公最得力的心腹之一,更是主公要依赖的人才,若是现在不去救他,天下人不但会嘲笑主公薄情寡义,令我军士兵齿冷,对军心士气影响极大,而且日后也会令主公缺少一个得力的帮手。更何况,按照鲍信将军的性格,在淮安城失守之后,鲍信将军绝对不会独自偷生回到江东,定然会辗转找到满宠先生,和满宠先生并肩作战,若是主公不去的话,不但是满宠先生的问题,主公还会背上弃自己的好友而逃的骂名,即便没有人说,主公又于心何安?故此,被兖州军包围的军队我们是定要救援的。”

众人点头,但其实人人都知dào

这番话毛阶是为了解释给蒋干听的,免得他自己无知却在那里嘲笑别人。蒋干却依然在那里耍活宝道:“原来如此,毛阶先生果然言之有理。”

毛阶微微一笑,对于这种人,实在懒得理会他们。

曹操沉声道:“这一占兖州军已经料到了,所以才会对满宠进行包围。就是等我们去与之交战,我们虽然知dào

是兖州军地计策。却还不得不去做。故此,这一次行动计划要周密才可以。”言罢。用眼睛去看鲁肃。鲁肃也不客气,淡然道:“我们现在是四面受敌。故此才要好好筹划一番,所为未算胜。先算败。现在看来,我们先要预防退路,不可让兖州军衔尾而击,主公应当留下一支军队用于断后和留意有可能从侧面彭城等地而来的兖州军。”

曹操点头道:“言之有理,虞翻本身并非弱者。还有高顺大军,再加上很有可能从彭城出发的兖州军,尤其是按照鲁肃你的说法这支兖州军乃是徐庶带领,我们的确不可不防。”毛阶沉声道:“主公可把断后的任务交给我来做。只要把夏侯淳、夏侯渊两位将军留下来便可,虞翻和高顺虽然武技强横。但是有夏侯元让和夏侯妙才两位,足可抵挡,至于虞翻和徐庶的谋略,自然有我来对付。”

曹操哈哈一笑道:“如此,我便无后顾之忧。”

鲁肃却微笑道:“其实徐庶不足为据。因为他还要负责下蔡、灵璧等地的防御,自然不会轻易的出城,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虞翻的身上,尤其是高顺大军,此人素来号称野战天下无双。实在不容易对付。”毛阶呵呵笑道:“高顺所部的骑兵的确厉害,但是只能击溃那些无能之人,有我在这里,定要打破他们常胜的神话。”

鲁肃轻声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付骑兵战术极为成功的高顺大军。我们不妨先消磨一下他们的锐气。”

毛阶微笑道:“还是鲁肃先生知dào

我的心思。”鲁肃微微一笑,看向曹操道:“主公。至于前面,我们不妨兵分四路。和兖州军斗了胜负输赢。”

曹操沉声道:“鲁肃你不必客气,这里的人完全听从你的调动,有敢违抗将令者斩!”鲁肃慨然应命,然后昂然道:“曹仁将军你领军队直奔淮阴城,目的在于骚扰,根据李通的说法,在淮阴城的守将乃是兖州悍将管亥,虽然统兵能力没有子孝将军厉害,但是武功却和子孝将军在伯仲间,子孝将军你要小心,而且荀攸就在这座城市中,我会在后面与主公随时接应你的。”

曹仁点头道;“苟余军师请放心,我不会和管亥硬碰硬的。”

鲁肃转头看向曹洪,沉声道:“子廉将军,你跟随子孝江军去,除了管亥之外,那里无人是你的对手,你定要勇猛杀敌,威慑敌军。”

曹洪爽快道:“鲁肃先生你放心,若是有机会,我定要斩杀几员兖州将领,算是为夏侯杰与夏侯恩兄报仇。”

鲁肃淡然道:“听李通将军地意思,似乎徐济首下的元老级战将也在淮阴城中,若是将军可以斩杀廖化,不但可以报仇,更可令徐济伤心难过,那却是功劳不小。”曹洪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头。

鲁肃又看向李通,沉吟道:“李通将军和曹纯将军今次败北虽然非战之罪,但是弃城逃跑也有一些不是,今次两位将军可戴罪立功,带领军队骚扰盐渎,从旁协助主公救援满宠军师。那防守盐渎的人不是纪灵吗?李通将军的身手和此人不过是伯仲间,有曹纯将军在一旁,当然不必把那纪灵放在心上。”

两人慨然应命。鲁肃又转过头来看向站在曹洪身后的一名长相凶恶,身材魁梧的大汉,沉声道:“凌操将军,你领一支军队猛攻淮安,孙策知dào

我军在营救出满宠军师之后,便会马上回军江东,淮安的军队将会对我们最大的阻挡,凌操将军不可让他们有缠住我军的机会。”

凌操点头道:“凌操晓得了。”

毛阶微笑道:“凌操将军要小心了,今次是将军第一次与兖州军交手,未知深浅,不过若是有所斩获,回去之后便有和令公子交流的谈资了。”凌操闻言双眼亮了起来,用力点头,用一种坚定的声音沉雄道:“凌操定然不辱使命。”

众人对凌操当然是信心十足。也当然知dào

凌操地儿子凌统已经日渐张大,这小子是个练武奇才。而且天生神力,这两年来,力量方面已经隐隐超过了夏侯淳,更有向许褚靠拢的架势,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凌操这人为人生性沉稳,一向不动声色。但是只要一提到自己地儿子便立kè

神采飞扬。现在程翌对他的一说起凌统。立kè

激起了凌操滔天的斗志。只听鲁肃沉声道:“我等大好男儿即便是面对天大的困难也应该坦然面对,不可做小儿小女状。现在长安攻略出了问题。不知dào

大家有没有想过,那个所谓的徐庶的母亲正在主公的府邸之中。这个徐庶的母亲当然是个冒牌货。谁知dào

这女人会趁主公不在地时候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我们的主公有说起这件事情吗?还不是谈笑自若?我们也应当学习主公,不可自暴自弃。”

众人闻言无不心中一惊,旋即用力点头。鲁肃看向许褚,沉声道:“许褚将军,主公的安全当然完全托付给你了,你要负起责任来,至于说与徐济交战,许褚将军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因为围困满宠先生的事情。徐济一定会参与,徐济奸猾非常,他当然知dào

主公定然会来亲自救援,到那时候还要借助将军地勇猛。”

许褚冷哼一声道:“若是徐济真的在那里,那真是得偿所愿,求之不得!”鲁肃满yì

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众人,沉声道:“至于其他人,则随我跟主公一同出兵救援满宠军师。见机行事。不过有一句话要说到前头,眼前的兖州军有一部分乃是臧霸、孙观大军,这支军队作风狂野彪悍,勇武绝伦。更神出鬼没,来去如风,我们不可不防。他们身上的盔甲更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大家与之对敌时要联合zuò

战,不可逞一时之勇。现在每个人对于主公来说都是至关重yào

地,为了主公,让我们爱hù

自己。”众人闻言,心头一震,齐齐望向曹操,看着曹操眼中那炽热的眼神,每个人都生出了死心踏地为曹操尽心竭力效犬马之劳的念头。

毛阶则在一旁漫不精心的接口道:“不过众位也不用太把兖州军的行为当回事情,兖州军这次行动不过是怀着投机取巧的心思罢了。要知dào

,徐济不过是想要削弱主公的势力罢了,并非是想要和主公绝出生死,别说以现在兖州军的实力无法一举击溃我们,就是有这个实力,徐济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若是我军在大败之后无法在江东立足的话,那么只会便宜了孙策,这种局面可不是徐济希望看到的,所以兖州军今次绝对是能够占便宜就占,不能占的话马上就会撤tuì

,唯一的主战场就是围困满宠先生的地方。当然,虞翻和高顺也是要分析出来乱人的意图,兖州军也并非不战胜。哼,真当徐济是神仙啊。”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不久前的烦闷苦恼一扫而空。

曹操看的心中大慰,经过鲁肃和和毛阶地连番调动,已方已经开始低迷的军心士气变的再度高涨起来,这两人果然是不世出的人才。

正因为如此,曹操才无比强烈地希望程昱和满宠可以平安无事。

而徐济和曹操的正面交锋已经迫在眉睫!

随后,曹操大军展开行动,毛阶和夏侯惇、夏侯渊两人负责段后,继xù

防守朐城,还作出咄咄逼人的姿态,向虞翻大军和高顺大军挑衅。

曹操则带领剩下的大军来到河边,乘坐大船来到对岸,然后马不停蹄地直奔淮阴三城而去。

毛阶此时才带领大军开始徐徐撤tuì

,虞翻见到这种情况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协同高顺大军在后面追击,虽然毛阶大军在撤tuì

的时候无懈可击,但是虞翻并未就此撤tuì

,而是继xù

不紧不慢地跟从,仍然在寻找出击的机会。

毛阶则是沉着应付,数次化解虞翻的计策,兖州军的偷袭、迂回、声东击西各种计策无不从容化解,在这次对峙中,毛阶可谓是大放异彩。虞翻更是不慌不忙。依然寻找机会。

按照夏侯惇地意思,断后的军队应该凭河而战。但是毛阶却认为己方没有这个资本。

而徐济带领军队出营的时候,曹操大军已经来到近前,他们也不和徐济多言,居然直接指挥军队开始了进攻。

兖州军包围满宠所在的小山地形复杂,虽然不高,但是绝对的易守难攻,而且适合于游击战。这些天满宠指挥自己手下的军队在这小山上和兖州军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神出鬼没。就算是以兖州军的素质也是图没奈何。不过满宠所部军队士兵的数量并不多,而且也没有出色的战将在前面冲锋陷阵。又因为兖州军派出大军直接把这座小山团团包围,故此满宠始终没有机会突围而去。

现在曹操大军才一来便开始对兖州军展开攻击。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向山上的满宠表明,自己已经来到这里,要满宠想办法与自己这里里应外合,设法脱身。曹操军出现的本来就突然,和兖州军见面居然一言不合便展开了攻击,弄得兖州军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兖州军作战素质极高,马上反应过来。尤其是徐济带来的幽影,应变突发事件的能力极强,因此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极有默契的拿出连弩开始激射。

其他兖州军士兵则各拿武器在这一千幽影的身后迅速进入到反击状态,蓄势待发,准bèi

向曹操军进行冲击。幽影的连弩出现地十分突然。故此第一轮激射过后,曹操大军从在最前面的部分立kè

人仰马翻。鲜血飞扬,天空中充满了士兵地惨号声。

曹操军的作战素质明显比其他诸侯军队高很多,并没有因为兖州军的攻击而束手无策。不知dào

从哪里大发一声,曹操大军中立kè

涌出了一批盾牌手,这些盾牌手手持轻便的盾牌挡在了幽影前面,使得幽影的第二轮弩箭攻击全部被挡开。弩箭撞击在盾牌上的声音好似雨打沙滩,说不出的令人烦躁。幽影的连弩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数量太小。没有办法大规模射击以便压制敌人。

徐济心中骇然:这个曹操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和以往的对手完全不同,在此之前。自己在这一地区洒下了大批的斥候。侦察随时有可能到来地曹操大军的动向。可是曹操还是绕过了自己很多的侦察。等着自己察觉时便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说曹操,曹操到!”

这个时候。徐济才真zhèng

明白了这句俗语地含义。

那并不等于说曹操行军速度之快。而是曹操行军线路地诡异,地确令人震惊。

还不止如此,更令徐济震惊地是曹操把自己的行军方式和自己地进攻方式结合在了一起,最大限度的削弱兖州军的攻击力。按照一般的战斗思路,兖州军可以在两军阵前先用神臂弓和十字狙杀强弩无差别覆盖射击,弄得敌人大乱,然后再展开攻击,用撞阵击溃敌人.

但是现在这一套明显不适合用于对付曹操军,他们从一开始就和兖州军近距离接触,使得兖州军丧失了远距离攻击的机会.

虽然自己的幽影利用损益连弩射杀了一些敌人,但是敌人马上就把盾牌手派到前面来,用轻便的盾牌进行防守,连弩虽然攻击范围广,而且无比迅速,但是杀伤力和射程都只是一般弓箭的威力,虽然可以穿透皮甲,但是面对盾牌就无能为力了。

曹操先是诡异行军,然后拉近距离,最后再抵御连弩,一连串的行动环环相扣,没有半点牵强不顺畅的地方,显然这军队平时训liàn

的极为精熟,否则绝对不会有如此迅捷的应变速度。

而且从曹操军现有的表现来看,曹操明显对兖州军的武器极为熟悉,因此才会有现在针对性的战术。幽影反应极为迅速,当发xiàn

自己的连弩攻击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的时候,马上向后撤tuì

,消失在身后宛如潮水来袭、向前奔涌的兖州军士兵的人群中,迅速地到后方更换武器。

曹操军的盾牌手后面也涌出了无数士兵,两股大军惊涛骇浪一般撞击在了一起,发出巨大的鸣声,一时之间,震耳欲聋。曹操大军的士兵明显受到了特殊的指示,面对浑身藤甲刀枪不入的兖州军士兵并不急着进攻,而是用盾牌手抵挡着兖州军的攻击,与此同时有长钩手在下面勾住兖州军士兵的双腿,限制兖州军士兵的行动,然后用重武器锤击或者用轻武器攻击兖州军士兵的面门。

这只兖州军乃是兖州军的野战部队,速度是他们最大的优势,现在被曹军这般训liàn

有素的攻击登时有点慌了手脚,不过凭借其过硬的素质和优越的装备。很快地便适应起来,开始有意的躲避攻击自己下方的长钩手。

不过也因此而分心。

徐济心头一沉。像现在己方全力以赴,却只和敌人打个势均力敌的局面键之前所未有。

久战不利!徐济想到这里。策动自己的宝马,手提银枪,长啸一声,向战阵冲去,身后刘辟、龚都、于曼三人紧随其后,奋勇冲杀。正处于胶着状态的双方士兵就在此刻听见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呼啸声,随即这呼啸声便变成了巨大的风声,席卷过了自己的耳边!

再抬头看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篇让人不敢仰望的银光。好像天上的雪白浮云被狂风绞碎,四散飘扬,惊心动魄到了不可思议的奇幻地步。让人升起了宛如在梦中的感觉。此刻和上一刻不同,下一刻又和此刻不同。徐济便在这片绚丽夺目的银光中飞速的移动,朦胧的不似人间所有,偏偏在这极动之中让人生出极静的错觉,让人观之便心甘情愿的放qì

抵抗和躲闪,眼睁睁地看着银枪袭来。随着徐济的移动,不断有曹军士兵翻身落马。血溅当场。

徐济所到之处,兖州军士兵立kè

得到解放,形势也随之改变。开始向曹军士兵展开凌厉的反攻。徐济心中却出奇的平静,自从他和关羽个张飞交手后。武功的修为便有了长足的进步,原本他地武功带有强绝天下的霸道。但是和这两个绝世武将交手之后。徐济明白了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道理。长短、快慢、强弱都不是绝对的。兔子当然比乌龟快,可是和雄鹰比起来。兔子地速度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同样。乌龟和蜗牛相比,乌龟地速度已经是惊人地迅速了。故此。武功千变万化,根本没有一定地规律。人们参照万物,体悟出种种武学固然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但是这种真理都是相对地,比如说鱼儿要在水中游,鸟儿要在天上飞,但是若是神兽“鲲鹏”,那就可以天上水底任意遨游,若是换成后世神话中会“八九神元功”的杨戬和孙悟空,那就是千变万化没有一定之规了。徐济的武功此刻就已经初步达到了这种境界,他的武功,宛若天成,冥冥之中徐济已经找到了一种与天地同呼吸,共命运的飞升之感.天生万物,天杀万物,上天是最好的母亲,上天也是最好的猎手,人世间的万物的优点与缺点都瞒不过上天,故此,现在在徐济的眼中,每一个与之对敌的人的武工的缺点都是一目了然,徐济根本不需yào

和他们你来我往的周旋,只要手一招,便可以置敌人于死地,就好象水流泻地,无孔不入.自然而然地,兖州军围绕着徐济展开了马蜂窝战术,以徐济为中心开始了强横的发散式的爆fā

冲击。曹军士兵莫敢争锋,一时之间,毫不抵抗,纷纷倒地,好像是被徐济施加了魔法在身上,弄得远处的曹军一见徐济向自己的方向以东而来,便人人走避。

曹军士兵本都是悍不畏死的铁血战士,但是徐济给他们施加的压力实在怪异绝伦,总是恰当到好处的瓦解曹军士兵的斗志。

太可怕了。刘辟、龚都、于曼三人在后面已经目瞪口呆,端坐在马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早就听说了徐济号称兖州军神的大名,但是那仅仅是耳闻,知dào

今天亲眼看到才知dào

是在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百倍。他们也曾经见过陈到的身手,当时便惊为天人,更认为陈到的枪法已经是天下间的极致,可是现在一看徐济的武功,才发xiàn

徐济的枪法和陈到的枪法虽然出自同源但却又完全不同。

好半天于曼才深吸一口气道:“好厉害!主公不愧是兖州军神!”刘辟也道:“我们已经见过了陈到将军和主公的枪法,真是令人目眩神迷,不知dào

那战神吕布又是何等的英姿?”

龚都叹息道:“又何止是吕布,那荆州黄忠、益州关羽、张飞哪个不是绝顶高手?尤其是我兖州战将更是可以睥睨天下,不说主公和陈到将军,典韦、史阿、李严、张郃、张绣、高览,哪一个提出来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虎将。”于曼却双用力的磋了起来,咬着牙道:“奶奶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们还是大开杀戒吧。”言罢,便一摆手中武器。冲杀了上去。

刘辟和龚都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大老粗的于曼居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有水平的的话语:难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于曼已经开始热爱学习了?

摇摇头不去想他,两人也跟着冲了上去。而此时,那些幽影也已经收拾好了连弩,手持锋利的军用战斧冲了上去,不过这些幽影的左手手中还拿着一只精关四射的金属细管儿.一头被削尖儿,不知dào

有何作用.

不过这个谜题很快就有了答案.这些幽影才和曹操军士兵交手,便盯上了那些起到屏障作用地盾牌手,他们用军用战斧在盾牌兵中横冲直撞。把一个个盾牌手劈的东倒西歪,很多地盾牌更是被直接击碎,没有多长时间,盾牌手的阵形便被直接瓦解了.曹操大军的士兵又岂会善罢甘休?从后面上来的长钩手和手持重武器得曹军士兵发疯一般组成新的攻势向幽影进攻。

那些幽影夷然不惧,居然一个个用手把手中的战斧飞掷而出,呼啸着向曹军士兵袭去。曹军士兵哪里能想得到敌人居然会放qì

自己手中的武器呢?措手不及之下很多士兵直接被战斧击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号声。更有人的头颅被战斧击中,一下子整个脑袋便被削去了半边,鲜血和脑浆好似找到了出口的喷泉。一下在喷涌而出。宛如后世油井喷发一般。同时间数十道血腥一起喷射出了一米多高。那场面说不出的惨烈。还有的军用战斧则镶嵌在了那些曹操大军士兵的脸上。这些士兵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倒在了血泊中,更多的战斧则是没入到了胸腔和腹腔之中。只此一下,便有八百多曹军士兵死于非命,还有二十多名士兵被消断了胳膊和大腿。跌倒在地,血流如注,发出凄厉的叫声和微弱的挣扎。

曹军士兵显然是铁血之军。看到了自己的同伴这般惨死当场居然也可做到熟视无睹,反而更加发疯一般向幽影手中除了精细的铁管便再无一特的幽影发起攻击。幽影却开始一个个变成了闪躲高手。在敌人地攻击下来回闪避,然后起身而上。同时手中电闪,然后向后退避开。

而那些被接近的曹军士兵则一个个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哭叫声,开始发疯似地抛掉自己的兵器,双手胡乱抓挠。

此时,在他们的身上都无一例外地插上了一条精细的铁管,而大量的鲜血正从这精细的铁管中喷涌而出,好似血雾一般。

这些幽影都是受过严格训liàn

的杀手,他们对于人体的构造十分清楚,故此,他们用铁管所攻击的地方都是人身体上的大动脉和血量丰富的地方,只要被他们所攻击,就会鲜血喷涌不止,无法抑制。

尤其可怕的地方是这些细管的尖端都带着倒刺,只要被刺入体内,便很难拔出,若是强行拔出的话,定会把伤口弄得更大。徐济把这种东西命名为“嗜血尖刀”,这种杀人利器是一年前才开始装配到幽影这支军队中的,因为其简单的工艺和低廉的造价和有效的杀伤力以及方便的携带,立kè

引起了幽影的广泛喜爱,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把它运用精熟,今天才一运用到战场上,马上便发挥着难以想象的威力。

这些幽影对那些手舞足蹈的受伤的曹军士兵毫不感兴趣,而是从背后再一次拔出两支“嗜血尖刀”,欺身而上,全无惧色的迎向那些曹军士兵。兖州军的其他士兵先是一阵发呆,因为这种武器他们也从没有见过,直到此刻,才兴奋起来,一个个发出巨大的欢呼,紧随气候,开始了对曹军的围攻。

曹军冲在前面的士兵在一次重蹈覆辙,身上被插上了“嗜血尖刀”,心脏、大腿、耳朵、脖子、脊椎、腹部、胸膛,所有的要害都受到了幽影的照顾。

那些曹军士兵一个个浑身喷射着鲜血,来回奔突,弄的场面大乱。兖州军面对敌人当然不会心软,直接挥刀把敌人砍翻,但是曹军士兵却下不去手,反而被这些受伤的同伴弄得阵形大乱。

一时间,曹操大军这一部分的军心士气有些衰落。

兖州军则是毫不手软,一个个对着敌人大开杀戒。

虽然幽影的数量并不多,他们的杀伤却是巨大而且触目惊心的,虽然威胁到的曹操军士兵并不多,但是却在一点一点改变丰战场的形势。徐济对于战场上的一切变化均了然于心,但是他却没有半点欢喜之情,因为曹操军的重yào

人物他还没有看见,而营救满宠又是曹操必须做的,现在曹操大军又岂会轻易被击败?

现在战场上的形势开始偏向已方,敌人的重量级人物也应该出现了吧?

徐济心中想着,手中的银枪却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地飘忽不定,随着惨叫迭起。

就在此时,一团黑气横空出世,宛如蛟龙出海,带着一股无可抵御的罡风像徐济的面门呼啸而来。那速度宛如大鹏一日同风起,瞬间便扶摇直上,层云万里,不过瞬息。

徐济虎目中精光一闪,手中银抢一颤,银枪出手!

“当”的一声,徐济身躯一震,对方也是闷哼一声。为问可知,来者自然是许褚。(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双雄(六)

徐济右手倒提银枪,脸上带着淡然得微笑,看向对面满脸凝重之色得许褚,神态自若道:“原来是许褚将军,好久不见。”

许褚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心中得震撼,自己刚才得那一招攻击不但属于偷袭,而且还是全力以赴,可是徐济居然轻描淡写就接下了,而且还犹又余力,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一段时间不见,徐济的武功又进步了。徐济看着严阵以待的许褚,又举目看了看周围的形式,才发xiàn

此时曹操大军中的大小将官已经纷纷现身,加入战斗,努力的改变着对他们越来越不利的形势。

徐济转过头来又看向许褚,傲然一笑道:“真是奇怪,我刚才四处张望的时候许褚将军怎么不偷袭了?难道刚才的一击许褚将军已经发xiàn

了你我之间地差距而准bèi

认命了吗?若是许褚将军可投靠我兖州军地话,徐济定会给将军以良好地待遇。如何?”徐济当然知dào

许褚是不可能为这些许利益便叛变曹操投降给自己的.他的这番话不过是为了打击一下许褚的锐气.然后再找机会痛下杀手,格杀许褚,折断曹操的一条臂膀.

许褚眼中神光一闪,冷哼一声到:"徐济你误会了,刚才本人的偷袭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当初在长安的时候,我不知dào

阁下的真实身份,猝不及防下让阁下逃走,今天不过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还阁下一个偷袭罢了.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我们当然要堂堂正正一战,自然不会偷袭。岂是你所许诺的些许利益安能动我铁石之心?"徐济一愣,没有想到许褚这粗汉说起话来居然头头是道。而且还颇有智慧。是在大出意料之外。随即仰天长笑道:“两军交兵。讲究的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又说兵者。诡变也,为了杀死敌人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许褚将军所言的陈腐道理不过是宋襄公的妇人之仁,弄不好会害人害己的。曹孟德出谋划策难道不是机诈百出,他用兵如神,难道就没有告sù

你这个道理吗?”

许褚心中暗呼厉害,口中却道:“我家主公学的是圣人之道,没有阁下那般无耻。”徐济摇头失笑道:“弄了个歌舞伎冒充自己的女儿送进皇宫当皇后就不无耻吗?又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看不见自己黑,却反过头来说别人黑,天底下哪有这般强盗逻辑?”

许褚闻言为之语塞,气势便不由得一弱。

徐济心中好笑,又淡然道:“敢问许褚将军,曹孟德现在何处?为何不敢出来见我?难道真的心中有鬼?”许褚气势再弱,心中暗呼不妙,直到不能再给徐济说话地机会,同时为了给自己壮胆,冷喝道:“徐济你休得再胡言乱语,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何必卖弄唇舌,非大丈夫所为,我家主公不在这里当然另有目的,岂是阁下所能参透。阁下还是安心留在这里等死吧,看刀!”

言罢,许褚双手一摆。手中长刀狂风暴雨一般挥出,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杆长刀在许褚的手中简直就是轻若无物的绣花针,不但强横霸道。而且轻灵细腻处更胜过玉女穿梭。徐济却在这漫天得刀影飞舞中,哑然失笑道:“曹孟德布就是另寻出路去救荀攸了吗?只怕他损兵折将也美梦难成!”

话音才落。徐济手中得银枪已经挥出!

登时,一条银枪千变万化,宛若自太古至今天上地下所有的神龙都降世腾空一般,蕴含这天地之间得奥义,飞旋着种种匪夷所思得轨迹向四面八方的双铁戟飞去。铿铿锵锵的声音不断响起,那声音清越高昂,宛若西昆仑山上凤凰鸣叫直上九霄,不但震碎了无数深埋地下的无暇宝玉,更好像惊破长空,令女娲补天处天崩石破,叫人听了忍不住想要掩住自己的耳朵,不忍卒闻。

围在两人身旁的双方士兵更有不少被需用得气血翻腾,脸色苍白,向后倒退,更觉得自己的面孔被徐济许褚两人武器上所还出的劲风刮得生疼,甚至连呼吸都难以为继。曹军士兵纷纷走避,兖州军也不由得后撤,当然,也便在无法继xù

执行“马蜂窝”战术了。

许褚的面色越发的凝重,因为他已经发xiàn

了徐济此时武功与以往的不同之处。原来的徐济一招是一招,招招分明,各具特色,比如之前徐济面对武将常用的招数就是典型的直线攻击,而且招数的特点也和他的风格相符,虚招是银枪所发射出来的光点,用来眩人耳目,让人看不清楚徐济。的招数和动向,而实招则是银枪所发出旋风般细小漩涡和向底下斜刮的力量;再比如那一招面对关羽所用的招数说的则是徐济把力量的运用完全不规则化,忽强忽弱。忽实忽虚。难以掌握。宛若万千游龙任意飞行,但是现在徐济地武功明显超越了这一层次,在一招使出之后,还伴随着其他招数地特征,让人难以把握徐济银枪地规律。就比如现在的招数,在使了之后还兼具两种招数的特点,千万点细碎的银光在他的眼前不断地闪烁,又因为徐济永其技巧的高超,以许褚的眼里也难以分辩出来那些招数哪里轻哪里重,唯有出招的时候全力以赴,故此分外费力。

徐济心中也在惊讶,没有想到许褚居然进步到如此程度,若是换作原来,用不了几招,自己便可让许褚落在下风,虽然击败他比较困难,但是现在则不同,许褚居然可以和自己分庭抗礼这许多时候。不过徐济知dào

这种局面不会维持太久,因为自己的速度恰恰比许褚快上一点。眼力也高明一点,虽然仅仅只有一点,但是却可以让徐济完成很多的事情了。许褚的用力方式自己十分清楚,可是自己的底细许褚却不甚了了。

如此对敌。不用多长时间,许褚就会被徐济累死。这就宛若两个棋力相差很多的人一样,虽然一方出招勇猛,咄咄逼人,却始终不了解对方的意图,在此种情况下,许褚当然必败无疑。不过徐济要杀掉许褚却也要费上极大的力qì



这个许褚实在是天生异人,在徐济如此强攻之下居然可以硬撑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匪夷所思,尽管徐济也无可奈何。只此一项。便可令许褚名震华夏。

从眼前许褚地架势看,完全是一副两败俱伤地不要命打法,待会儿一旦许褚落入到下风,定然更是以命搏命地局面。对于许褚来说,若是可重伤徐济,当然最是理想,毕竟徐济乃是兖州军的领袖和灵魂。不过徐济可没有时间跟许褚在这里消遣,毕竟他不是冲锋陷阵地猛将,而是三军的统帅。如何最大的削弱曹操的实力才是关键。

徐济综观全场,这才发xiàn

此时曹操大军正在渐渐地扭转不利的局面,虽然十分艰难,而在战场上的各个角落都分别出现了曹操大军的将领。他们带领一部分曹军士兵来回冲杀,渐渐让曹军士兵再一次有规律的配合起来。自然令兖州军在攻击上阻力重重。而此时,刘辟、龚都、于曼三人都已经被敌将缠住。无法抽身出来,协助他们作战的则是幽影。

现在这些幽影因为战局形势的变化。所以武器变成了右手斩马刀、左手“嗜血尖刀”,来去自如。纵掠如飞,有一种说不出的剽悍,不过,和他们对敌的曹操军的战将明显不是易与之辈。

徐济没有想到曹操的战将一级的实力居然在这几年发展如此迅猛,当下心中迅速计较,开始改变策略。心中已有定计,口中清啸一声,手中银枪立时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仍然是那招数,可是在招数中加入了许多的变数。

登时,许褚的压力变得沉重了起来。

原本就是不规则的用力,现在又加入了速度快到极致的变化那简直就是令人防不胜防。

许褚被徐济连攻十七招,被压抑的浑身有力使不上来。唯有埋头来回招架。徐济的攻势再一次扩大,当许褚把自己的防守阵地牢牢地限制在身前令徐济再难有寸进的时候,徐济双腿一夹自己的战马,调转马头,直奔正在力战的刘辟三人。

许褚正在大呼过瘾,却蓦然觉得身上压力一轻,待点点银光散去后,许褚才发xiàn

徐济已经离去,只把背影留给自己。

许褚先是一呆,然后发xiàn

徐济策马而去的方向,这才明白徐济的意图,心叫不妙,连忙在后面策马跟去。徐济胯下战马十分迅速,转眼间便来到了于曼的身边。

此时于曼这虎将已经是粗喘连连,浑身大汗,虽然他是黄巾军中有名的虎将,但是以一敌三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与他交战地乃是两个面色灰白、一看便是江南人物地年轻汉子和一个外形及为丑陋地家伙。那面色灰白的两人武功平平。但是却是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在和于曼作战的时候法挥出了极高的战术水平。至于那个丑陋的大汉则完全是一副悍将本色,招数一般,但是速度极快,而且力量大得惊人,就是这个大汉才令于曼完全发付不出来本领。

徐济嘴角露出微笑,手中长枪再次梦幻般击出。”当当当“三声过后,徐济便已经出现在了气喘嘘嘘的于曼的前面,傲然望向正在夹住战马不断向后退的三人,朗声道:”将死之人。留下姓名。“那三人只一招便被徐济震得虎口发麻,气血翻腾,骇然望去时,却见徐济整骑马端坐在已方三人的面前。

那大汉知dào

对面之人就是兖州军神徐济,勉强压下心中正在不断燃志地滔天,傲然道:“本人乃是曹孟德公手下大将王必,这两位兄弟乃是曹公手下大将潘璋、路昭。今天有机会领教兖州军神的武功实在是三生有幸。”潘璋却瞪了一眼王必一眼。心道你和徐济说什么话啊,那不是等于承认我们三人乃是将死之人了吗?

路昭则一摆手中的方天画戟。喝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徐济。今天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话间,随后而来的许褚已经杀将过来。徐济也未回,对于于曼淡然道:“去帮zhù

刘辟和龚都。他们有点撑不住了。”

浑身大汗却仍然神采奕奕的于曼答yīng

一声便策马离开。徐济说话地同时手中银枪已经标出,依旧是那招熟悉的招数但却让许褚心中泛寒。

正在大言不惭的路昭眼前银光一点,然后只感觉到自己的咽喉处一麻,随后便听见一阵奇怪的风声从自己的脖项下面传了出来。

路昭闻声大骇,连忙用手去摸自己的咽喉,保是手才伸出一半,便已经全身无力,眼前一黑,跌下马来。许褚此时已经来到徐济的近前。虽然已经拼尽全力,但是徐济还是在自己的面前杀死了路昭,心中大怒,暴喝一声,向徐济攻来。

徐济却连看都未看许褚,右手一颤,登时天空中泛起点点银光,耀亮了整个空间,眩人耳目。而徐济就消失在其中。

许褚的眼力虽然高明,但是面对徐济的枪法还是无能为力,任凭徐济失去了踪迹。王必和潘璋则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徐济只用了一回合便杀死了武功不错的路昭。简直如同巫术,两人心中大骇下,手忙脚乱的各举武器迎击徐济。

徐济还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在淡淡银光中。徐济的身体出现在了潘璋的面前,微笑道:”潘璋将军。对不起了,因为我的出现。你的名气不会在历史上那么大了。“潘璋哪里知dào

徐济指的是历史上自己留下的事迹,心慌意乱下还未答话,便已经被徐济一枪洞穿了胸膛,惨叫着跌落到马下,当场惨死。

许褚的长刀此时已经破入到了徐济的枪影之中,但是却仍然阴止不了潘璋的死亡,心中一阵无奈。

这个徐济实在太厉害了。王必眼前早已经一片银幕,只有一种眼共缭乱之感,在和徐济交手之,他们已经把徐济想得十分厉害了,可是谁能想得到徐济居然如此恐怖,根本不给人出手的机会。

此刻闻听惨叫一声,知dào

自己的同伴潘璋已经死于非命,心惊胆战下开始胡乱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完全没有准头。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徐济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微笑道:“王必是吧?王则和妄图都是你的兄弟吧。”

王必几乎毫无知觉的点了点头,徐济淡然道;“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两位兄弟。

王必闻言大骇,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之内充斥了自己的心胸,还未来得及答话又或者求饶,自己的腹部一凉,低头看时,却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已经脱离了马背,在半空中旋转,然后跌落在地,什么都不知dào

了。许褚看得肝胆决裂,在自己的面前,徐济不神出鬼没的脸杀自己手下战将两员,实在是欺人太甚,才要发力攻击时,徐济的战马却飞驰而去。

许褚的长刀却只击中了徐济留下的烟尘。

望着徐济绝尘而去,第一次,许褚才发xiàn

战马对自己的重yào

性。

不过许褚却没有时间做感慨,因为徐济正在向不远的其他曹军将领发动突袭,许褚唯有追击而去。若是被徐济把战场上的曹军战将杀了个七七八八,不但对此时曹操大军的军心十气影响极大,而且日后对曹操的东山再起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不过希望过希望,徐济的战马实不太快了,转眼间便来到了和刘辟作战的曹军大将身边,这一回连问都不问,上去就是两枪。

惨叫声起,又是两员战将翻身落马而亡。如此一来,连刘辟都被解放了出来。

许褚心中暗叹,这徐济下手太快,丝毫不给自己留下机会。

刚才被徐济杀死的两员战将乃是曹操手下的心爱之人,一个是车胄,一个是刘馥,这两人文武双全,自投靠曹操以来,办事老成,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尤其是刘馥,此人乃是沛国相人,字元颖。馥起自合淝,创立州治,聚逃散之民,立学校,广屯田,兴治教,久事曹操,多立功绩。如今死在徐济的手中,实在可惜。徐济却在此时回望了一眼许褚,眼中尽是嘲讽。

许褚见到这一幕自然是心中大怒,策马上前。

徐济见了这个场景却是心中大喜,谁都知dào

许褚此人性急易怒,而人一旦发怒便会失去理智,若是自己可以趁此机会格杀许褚,对曹操的打击定然十分巨大。徐济想到这里便在此时回望了一眼许褚,眼中尽是嘲讽之色。

许褚见状心中大怒,策马上前。

徐济却心中大喜,许褚发怒便会失去理智,若是自己可以格杀许褚,对曹操的打击定然十分巨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双雄(七)

徐济在万马军中来去如风,连连斩杀曹操手下大将,弄的许褚怒吼连连却图没奈何。徐济的战马和出手就是比他快那么一些,但就是这看似不足道的差距,就令许褚生出望洋兴叹之心。转眼间,徐济便又连杀了五人,再算上刚才的五人,十员曹军将领便横死当场。

许褚也很想采取徐济的战略,放下徐济不管去击杀兖州军其他的将领,可是许褚自己事自己知,徐济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和许褚之间有相当的距离,自己无法阻挡徐济这么做,可是若是自己反过头来做这种事情,徐济当然有能力阻止自己,最要命的事情是如果自己这么做,徐济定会和兖州军其他将领联手对付自己,到那时,自己不过是白白牺牲。许褚想到这里,不由得有点神思恍惚,再抬头看向徐济时。却见徐济直奔已方另外一员战将而去。连忙在后面跟随,谁知dào

许褚不由得心中一凛,居然用手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而此时,徐济去已经来到了龚都有的身边,手中银枪轻描淡写的挥出,双是一声惨叫,敌人轰然到地。龚都气喘嘘嘘道:“多谢主公!”

徐济哈哈大笑,同时不忘回头看了许褚一眼。那眼神之中还是一片淡然。

许褚却从其中看到了徐济对自己地轻视,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许褚武功盖世又如何?在我徐济面前还不是无能为力,我徐济要杀多少人你都地看着!只徐济这一眼,许褚的怒火便彻底燃烧起业。全身的肌肉开始不断地紧绷。一股前未有的杀气从他的身体深处磅礴喷出,令人惊讶。许褚的那一双虎目更是变得通红。盯着徐济宛若生死仇敌一般,好似要平吞了徐济。

徐济见到许褚的异样。不惊反喜。若是许褚进入到这种状态之中,那么自己可以格杀许褚的机会就很大了。虽然人在愤nù

的时候的确可以爆fā

出惊人的力量,但是愤nù

也同样会人丧失理智。尤其是像自己和许褚这个档次的武功高手。若是临阵对敌之时没有一个冷若霜雪的平静心态,那无疑是自取灭亡。想到这里。徐济对龚都低声道:“你和刘辟、于曼两人不管到何时都是三人并肩作战,用围攻的形式格杀敌人的大将。”

龚都点头便是明白,于是便策马转身离开。

徐济则又对许褚微微一笑,然后直奔在不远处一个面貌英俊的曹军小将奔驰而去。许褚则在这一瞬间忘记了对徐济的忌惮,全然不顾忌的向徐济追去。

徐济对于许褚地一切都了然于心,他并没有去看许褚。而是一枪此刻已经在自己身前的曹军将领攻去。那名曹军小将见徐济手中的银枪向自己激射而来,不但速度奇怪快,而且力量和线路都有无懈可击,让人有一种难以抵挡的感觉,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手中的长刀向外一架,用尽浑身的力qì

把徐济爱的银枪硬生生的荡了出去。徐济没有想到曹操军中在此地出了许褚之外居然还有人可以化解掉自己的枪招,虽然自己刚才出招有点心不在焉,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但是对方能够一招便把自己长挡开,这份本领也实在不简单,分明是有惊人的业艺在身,想到这里。徐济大感兴趣,微笑道:“阁下有点本领,敢问尊姓大名?”

正在夹马忙于立足的年轻人闻言冷笑一声道:“我乃是曹孟德公手下大将丁奉是也。”徐济闻言眼前一亮道:“原来你就是丁奉啊。休走,看枪!”

丁奉这人在历史上老辣成精。更是三国后期,东吴历史上地中流砥柱。属于那种大器晚成之人,若时可在此时格杀掉此人,无疑对自己以后征讨天下有着很大的帮zhù

,至少为自己减少了一个强横地对手。

丁奉先是被徐济的样子吓了一跳,看徐济的样子,似乎对自己非常熟悉一般,但他却哪里能想到徐济对他的熟悉来源于史书呢?不过徐济的银枪此时已经标射到了他的面门前面,一股强绝的气劲无可抗拒的向他袭来,那股劲道中带着螺旋的力量,宛若狂风,让人毫不怀疑,若是被子他击中,立kè

会被子搅面碎片。

丁奉大骇,手中长刀不由自主地回击而出,迎上了徐济的银枪,但是在转眼间,丁奉便开始后悔自己为何如此不自量力,居然想着和徐济硬碰硬。故此,才一和徐济的银枪交击在一处时便马上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同时整个人向马下翻去,但饶是如此,丁奉仍然被徐济银枪上传来的强横力道所震伤,在还未落地之时便喷出了一口鲜血,至于丁奉的战马,则被徐济那银枪上强横无比的力量搅得整个战马的马头都变成了一团血肉,轰然倒地。

丁奉整个人头脑此时都是恍惚不清的,自己为什么会松开兵器自己都说不清楚,理智告sù

自己这么做其实是无比愚蠢,但是内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告sù

自己快一点把自己的双手松开,这样才能活命。徐济一愣,没有想到丁奉会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兵器扔掉,若是换成了往日,丁奉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谁不知dào

只要被徐济攻入了近身。无论在任何角度都是必死无疑的。

可是徐济现在偏偏无法杀死丁奉,因为就在徐济用银枪击中丁奉刀身的长刀刀身一刹那,徐济便已经把银枪收了回去,双手捧弓。整个人地身子已经仰面向后,躺在马背上。按照徐济的打算,他是希望先用自己的银枪上的力量震死丁奉,然后便用自己神妙无比的弓箭射杀被自己激怒丧失了理智、正向自己赶来的许褚。徐济料定许褚此时一定不会防备自己。

可是现在丁奉居然松开了兵器,根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用银枪震死丁奉的意图当然落空了。不过徐济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丁奉。他的心中只剩下了许褚。徐济地身子才一爷倒,便看见了许褚。内心中便迅速进入到一片空灵澄澈的境地。心中一动,手便一松。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风声呼啸的韵律。自已手中地雕翎箭化城一道乌光身许褚飙射而去。

偏偏在此时出了意wài

。丁春跌落在地和他的战马倒下的时候激起了一地的烟尘,他的落地方式和战马的死亡方式显然和徐济平时杀死的敌人落地的方式不同,呼此,徐济胯下地战马被丁奉的落地吓了一跳,身子突然向上一跳,也就在这一刻,徐济地雕翎箭射出。徐济心中叫糟,知dào

自己的这只雕翎箭虽然会伤到许褚,但是却不会要了许褚的性命。连忙坐正身子,用双腿夹马,掉转马头,向许褚闪电般驰去。

丁奉鬼使神差地大难不死,眼见着徐济离自己远去,连忙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顾不得擦拭自己嘴角的鲜血,便转身跑向不远处,找了一匹无人的战马。翻身上马,伏在马背上向自己的大营方向逃去。不远处的许褚正埋头向前追赶,哪里想的到徐济会突然放施放冷箭?只感觉到一股强横无比的劲风向自己袭来,抬头看时。一道乌光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被那只雕翎箭射中。

那支雕翎箭一下子便洞穿了许褚的肩膀,血光烟花般喷射而出。

许褚虽然天生异人。而且悍勇无比,但是还是忍不住这等撕心裂肺的痛楚。仰天大叫一声,转身策马便飞驰而去。不行。没法和徐济作战了……这个徐济太厉害了。

徐济心中虽然焦急,但是却没有失去冷静,自己至少已经重伤了许褚,而且自己的战马马力很快,只要自己跟住了许褚,用不了多少时候,自己便可以追赶上许褚,然后将其一举击杀。

许褚虽然痛得满头大汗,但是却同样没有丧失自己的理智,伏在纪背上回头看去时,一见徐济对自己穷追不舍,登时大吃一惊,连忙用手掣出五颗小铁弹,向后用力一掷,向徐济闪电般飞去。徐济见状心头一惊,暗责自己怎么忘记了许褚还有这一手?连忙把手中长枪一摆,幻化出五道寒芒,侳侳锵锵的声音响起,徐济神乎其技地把那五颗小铁弹好似陀螺一般用自己的银枪弹飞,然后顺势向外面一拔,这五颗小铁弹用更加迅速地速度飞射到一旁。

惨叫声起,五名曹军士兵被这不知dào

从何初飞来的小铁弹射了个正着,倒地身亡。

徐济的这一连串神乎其技地表演全部落在了两军士兵的眼里,登时,兖州军士兵不约而同地响起了山呼海啸般欢呼声,曹军士兵则心头激荡。生出了无法与徐济和兖州军抗衡的颓败念头,一时间军心士气大受打击,再一次开始低落,而兖州军刚好相反。

一时间,兖州军开始了强横的潮水般的冲击。把曹操大军杀得连连后退,即便是有很多曹军大将在那里指挥也无济于事。徐济却无暇理会。这些事情,此时再望向许褚的时候,才发xiàn

许褚已经失去了踪迹,显然是另想办法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

徐济知dào

自己功败垂成,心中不由得暗叹可惜,只是当下却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惋惜此事,唯有放下许褚不管,开始带领军队攻击曹操大军。因为有了徐济的加入,所以曹操大军更加无力抵抗,徐济根本没有杀死许褚的怒火发泄到了这些人的身上,又一连杀死了曹军八员战将,弄得曹军将领一见徐济便如见鬼神,避之惟恐不及,更遑论与之交手乎?

刘辟、龚都和于曼三人则尝到了联合zuò

战的好处,三人联手连连攻击曹军大将,虽然战果没有徐济那般辉煌,但是也合力杀死了曹军两员战将。徐济带来地幽影此时经用完了嗜血尖刀,又因为曹操大军中的盾牌手已经伤亡惨重,再也无法有效的防御阵线,便收起了斩色手和重武器兵,破坏对方想要卫止他们快速攻击的企图。因为曹军是在节节后退中。又没有了盾牌手,所以幽影的连弩攻击十分有效。射杀曹军士兵无数。曹操大军也是非同寻常,若是换成一般的部队,战斗在这种程度只怕已经被击溃了,可是曹操的大军却在这种不利局面中越战越勇,毫不把兖州军和自己之间地差距放在心上。这种漠视生死的心理素质使得曹军士兵一跃而成为了兖州军之外,天底下最坚强不屈勇猛善战的军队,便借此一战而名震天下。

徐济心中则已经完全平和,因为自己再次阻击曹操,削弱曹操势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的确,现在自己还没有看见曹操,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曹操的主力部队正在这里被己方大开杀戒,这就已经是极为理想的结果了。

徐济当然不会想着去寻找曹操,因为那样只会被曹操牵着鼻子走,现在大家心知肚明彼此的目的,那就不必再故弄玄虚。

反正曹操在营救出满宠和鲍信之后便会迅速撤军,不管他有多大的伤亡都不会和自己在这里纠缠,而自己也绝对不会趁火打劫击溃曹操便宜了孙策,所以,徐济现在需yào

做的就是在曹操回来之前更多地杀伤敌人就好了。

至于去寻找曹操又或者阻挡满宠逃跑,都会削弱自己的行动成果。

难道自己有把握摸清楚曹操诡异莫测地行军路线吗?难道自己有本领分辨得出来满宠地逃匿之术吗?

现在自己身边没有荀攸等人,论起出谋划策,自己当然不是满宠等人的对手,一个弄不好,反而会被敌人算计也说不定。

故此,徐济全然不过其他战场情况只是一心一意的在此杀敌。忽然,曹军方向伟来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徐济抬头看去时,却见在曹军的后方一支大军开到,这支大军的军旗上写这一个大大的曹字,

徐济心中一沉,知dào

曹操已经来到这里,这标志着曹操已经救出了满宠。此时,曹军后方的战鼓声响起,曹军士兵闻听到这阵战鼓声之后便开始改变攻击阵形,不再和兖州军抢攻,而是变为防守阵型,开始缓缓撤tuì



但徐济又岂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曹操?领着兖州军继xù

上前衔尾而击。

而此时,不远处的曹操了看见了徐济的行动,冷哼道:“徐文烈看来真的想要最大限度的削弱我军实力呢。”骑马端坐在曹操身边的鲁肃轻声道:“看来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徐济并不想要消灭掉主公便宜孙策,否则我们营救满宠先生和鲍信大人的时候就不会这般顺利,徐济果然把大部分兵力都用来截杀主公大军这件事情上了。

曹操冷哼一声道:“还是鲁肃你分析的有道理。”顿了一顿,曹操转头看向这些天因为艰苦环境和内心煎熬以及兖州军的攻击被折磨得没有半点人形的鲍信和满宠两人,歉然道:“这一次是曹孟德制定计划的时候百密一疏,连累大家为我担惊受怕还受此大难,若是两位遭何不测,曹操真是罪莫大焉。”鲍信一摆手,有气无力道:“孟德说的哪里话来?人生在世,最重yào

的是活的有方向,至于会名垂千古还是会遗臭万年都要留给后人来评说,但是活着的人却不能因为外界的影响而活的麻木平庸,抛开立场不同,你和徐济都是我鲍信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别说孟德你把我救了出来,就是我鲍信为了孟德你而死在徐文烈的手中,那也是死得其所,大丈夫当如是!”满宠也淡然道:“主公何必如此,能为主公这等雄才大略的人贡献自己的智慧乃至生命正是我满宠最大的光荣。今次大败责任又不在主公一个人身上,说到底我们都有责任,大不了,我们还可卷土重来。”

曹操闻言,一阵仰天大笑,然后望向徐济杀来的方向,喝道:“徐济,你可听见!”(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双雄(八)

满宠望向曹操道:“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和徐济争一时之气,回到江东之后,修养生息一番照样可以大展宏图。”

曹操点头,看着不远处的徐济,点头道:“我们这便撤tuì

,现在我军是三地作战,毛阶负责断后,还有淮阴三城,我们不可以在此恋战,前途漫漫,路途艰辛,我等定要小心。”

顿了一顿,曹操想起一事道:“对了,许褚那小子呢”曹操身后闪出一将,沉声道:“禀告主公,许褚将军长徐济交手不幸受伤,现在正在后面包扎……”

曹操和众人闻言不由得惊讶地叫出声音来:许褚受伤了?实在是太出乎了意料之外了。许褚这在江东纵横不败的无dí

悍将居然会被击伤,即便是对手是徐济也有点让他们接受不了。

而且与此同时,居然让徐济连杀了曹操军中二十元大将,还包括潘璋这等被曹操寄以厚望的后起之秀。实在是令人惊骇莫名。这个徐济果然不愧是兖州战神,久不上战场,才一上战场便大发神威。

鲁肃声道:“张凯将军,你是否能说清楚一点。”

张凯便把徐济和许褚交手的过程向众人汇报了一遍。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过却无人说徐济这是投机取巧,毕竟武功强弱本身就包括智慧的问题。

但是许褚受伤之后问题而接踵而来,眼前曹操马上就要撤军,可是许褚受伤。如此一来,断后的工作交给谁来做呢?要挡住徐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曹操身边的毛阶才缓缓开口道:"主公。此事大大不妙,徐济是那种凭借一个人地力量就可以提升军心士气。改变一场战场格局的人物.现在许褚将军受伤,我军无人能挡得住徐济,看来我军在撤tuì

的时候还要小心."

鲁肃对曹操沉声道:"毛阶将军言之有理,请主公留下鲁肃和一支人马阻挡徐济."曹操看着鲁肃,犹豫不决道:“军师,徐济勇悍无双,军师虽然天纵之姿,但是和徐济交战也太过凶险。毕竟这不是出谋划策”

鲁肃傲然一笑道:“主公请放心,徐济虽然厉害。我也承认对其无可奈何,但是要阻挡徐济的追击,我鲁肃还是有这个把握的。”

曹操看着鲁肃,也知dào

鲁肃有这个本领,只不过关心则乱。当然不放心鲁肃亲身涉险,若是鲁肃遭遇不测,曹操必定痛彻心腑。可是现在的情况危急。若是鲁肃不留下来阻挡徐济。曹操也是在别无良法阻塞徐济一时三刻。鲁肃知dào

曹操心中的矛盾,便胸有成竹道:“主公请早下决断。徐济现在已经近在咫尺了,主公不可犹豫不决。所谓迟则生变。”

曹操最后一咬牙,对鲁肃道:“如此,鲁肃你要小心了。”随即转头看向张凯和李通,肃容道:“你二人留下来协助鲁肃军师。毕竟鲁肃先生乃是一介书生,对于沙场征战不在行,冲锋陷阵还要靠你两人。一切小心。”张凯点头慨然应命,李通却昂然道:“主公请放心。只要有我两人在,就会保证鲁肃先生的安全。除非战死沙场。以报主公!”

曹操和鲁肃闻言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对方的惊异:这个李通投靠曹操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在曹操军中崭露头角,不过他的才能更多的是表现在带兵方面,而且这个人也是曹仁推荐给曹操的,要此人在曹操身边担任统领,但之前苦于没有人驻守淮阴才将他派出守城,却没有想到这个李通居然还有如此才智,居然一眼便看出曹操留下两人的目的所在。看来日后回到江东定要好好重用这个李通。

正想着,身后有站出一人来,正是被徐济震的吐血地丁奉,此事这大难不死的小子已经又一次神采奕奕的端坐在马上,对曹操道:“请主公把丁奉也留下,以报刚才徐济给属下地奇耻大辱。”曹操看看这个丁奉,心中再一次惊讶,心道江东果然多豪俊,张凯不错,这个丁奉更是可堪造就之才,明明已经败在徐济手中一回,而且有伤在身,现在却主动请缨,这份胆气实在难得。自己往日里对江东人士防范甚多,认为江东世家大族皆不可信,更小看了江东的英才,看来今趟回去定要好好明查暗访,要江东人才尽为自己所用,如此才有机会和徐济在决雌雄。想到这里,曹操振奋起了雄心,对鲁肃道:“如此,这里便交给鲁肃你等四人了,我希望你们归来之前毫发无损。”

“主公,请把我也留下!”一把豪雄的声音传来,曹操等人闻言大喜,听声音便可知dào

来人正是被徐济伤到的许褚!曹操才一回头,便看到许褚已经策马来到自己的身边,登时激动的眼圈一红,有点呜咽道:“许褚,见到你安然无恙,我心甚慰。”

许褚一直对自己的这位主公敬畏有加,而且曹操给他地印象是不管到任何时候都绝对的冷静,现在曹操这种真情流露的模样许褚根本从未见过,登时心中一震,低声道:“主公……”便不敢再说话。生怕再出一言便会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曹操看着眼圈发红的许褚,哈哈一笑道:“许褚,这里不需yào

你,你还是随我马上回江东吧。”

许褚却摇头道:“主公不必劝我,些许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徐济不过是暗箭伤人,若是正面交手,他哪有这么容易伤我?哼,若是想要我许褚地性命更是痴人说梦,即便是我死了.也定要徐济这辈子再难以用枪!”再对曹操抱拳道:“还请主公把我留下协助鲁肃军师,许褚定然不辱使命。”

曹操看看许褚,发xiàn

他的肩膀虽然已经包扎起来。但是胳膊上的血水还在渗出,虽然已经有凝固的趋势。但还是不适合用力,更遑论作战了。便要阻止。但是许褚却目光坚定,表现出了在今日今时要死斗徐济的魄力。曹操便知dào

自己无法劝阻。唯有看向鲁肃,希望鲁肃能想出一个办法来。鲁肃却在一旁笑道:“主公,原本属下要阻挡徐济本无十分把握,但是有许褚将军在此的话,这件事情便容易多了。”

曹操万没有想到鲁肃居然也同意许褚留下来。闻言不由得为之一怔,许褚却大喜道:“多谢军师成全!”曹操有点为难,鲁肃却沉声道:“主公请听我一言:若是许褚将军随主公而去。我在这里的阻挡任务必将变得十分艰难。而且万一失败,徐济道那是便会衔尾而击。若是出现这种局面。许褚将军到时不是拼死力战吗?只怕比现在还凶多吉少,但是许褚将军若是留了下来,我便可以利用的许褚将军制造某种形式。令徐济短时间内不敢死命追击。有许褚将军在这里,我们四人、主公和许褚将军反而分别更安全一些。曹操闻言恍然大悟,又见鲁肃的双眼中有计谋的神光在闪动,当下心中大放,点头道:“如此,便按照鲁肃你说的来吧。”

鲁肃看向曹操淡然道:“主公请放心,我们在撤tuì

时候可以兵分两路。主公南下会合凌操将军迅速南下,那里还有在外流浪的李典将军,对主公绝对是一大助力,而我则会留下来会合曹仁、乐进以及随后而到的毛阶先生。到那时,我和毛阶先生出谋划策难道还不上徐济和鲁肃吗?若是说到冲锋陷阵,许褚将军、夏侯元让、夏侯妙才、曹子孝都乃万人敌。主公何虑之有?”鲁肃一席话把曹操说地连连点头。便道:“那好,鲁肃那这里一切边都交给你了。”

鲁肃便肃然点头。便请曹操赶紧撤tuì



许褚却拦住曹操道:“主公,请把您的坐骑‘爪黄飞电’留下来。到必要时许褚万不可在此一项上再吃徐济的亏。”曹操闻言一愕,望向徐济,乍见在万马军中,徐济那匹显得极为神骏的蹄踏雪。立时明白了许褚的意思,连忙笑道:“许褚你说得多,这匹战马从今以后便是你许褚的坐骑了,希望你可借助‘爪黄飞电’挫败徐济!”

许褚慷慨应命。此时,曹操大军在连声地命令下迅速地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跟随曹操离开了,而另一部分则重新集结阵行,准bèi

迎战。

徐济早就注意到了这种变化,便高声道:“曹孟德,见到我徐济这位故人就不说上几句话吗?”虽然在千军万马中,但是徐济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到了曹操的耳朵中。曹操闻言心中一阵感触,和徐济地交往便历历在目犹如投影般瞬间划过自己的心头,不由得停住了自己的战马,转头看向龙凤之姿的徐济喝道:“徐文烈,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你我二人相见正如不见,若是日后有缘,我定会请你到我江东来作座上客!”

徐济闻言大喝道:“曹孟德快人快语,不过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一别天各一方,我徐济在长安虚位以待曹孟德兄不知dào

要到何时,何不今日先行一叙?”曹操闻言知dào

自己占不到徐济口舌上的便宜,便笑道:“主雅客来勤,你我现在对人刀兵相向。都非待客之道,还是今日别过,日后再见吧。”

徐济哈哈大笑道:“曹孟德也有理屈词穷之时吗?阁下乃是扬州别驾,现在到这徐州来征战,居然还说自己是主人,说穿了不外乎鸠站鹊巢,真是天下之大稽,更令人发笑。”曹操为之语塞,鲁肃确接言朗声笑道:“徐文烈居然也知dào

鸠占鹊巢,如此说来。陶谦虽然长埋地下,但黄泉有知,也该欣然了。”

徐济闻言心中大怒,还未说话,满宠又道:“主公请走。留下我这仆人来为主公酬答礼谢。”

曹操哈哈一笑,便策马而行。徐济哪里肯放他走,才要追赶.却见鲁肃身边一员战将跃马扬威,正是被自己中伤的许褚,登时不大吃一惊:“许褚!”

许褚心种早就憋着一股火,闻声立时策马而出,忘想徐济厉声道:“徐济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可敢和许褚大战三百回合?”说话声中中气十足.丝毫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但真是天生异人.徐济虽然惊异许褚地豪勇盖世。但是心中也仅仅是微微惊讶。微微一笑道:“阁下还真是打不死的好汉。不愧‘恶虎’之名。不过阁下似乎是在追击我徐济、并且和别人前后夹击我徐济的情况下被我射伤地吧?怎么这么一会儿却又变成了我在暗算阁下呢?”

许褚仰天长笑,然后木无表情道:“说来说去都是废话。若是有胆量便出来和许褚大战三百回合!”徐济也仰天大笑道:“阁下莫非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三百回合?阁下在我徐济地守敌下到底能走多少回合呢?”

许褚冷哼一声,用手抓住自己的铠甲,一把便把自己半边地铠甲扯得粉碎,对徐济傲然道:“便是许褚只能用一只胳膊也可要你徐济无可奈何!徐济,你可认得我跨下这匹战马?这匹战马乃是我主的坐骑‘爪黄飞电’,现在主公留了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来对付你徐济用的,徐济,你应当明白我的心意!”在阳光下。许褚那鲜血淋漓的胳膊露了出来,虽然许褚已经止住了鲜血,但是留下的血痕还是令观者触目惊心。

曹操大军的士兵见状一阵欢呼,军心士气瞬间之内飞速提升。

徐济却在心中暗叹:自己已经失去了在后面追击曹操的大好机会。一个鲁肃一个许褚就粉碎了自己地意图。徐济当然知dào

许褚现在身受重伤武功大减,但是若是许褚和自己拼命的话,自己就算是拿下许褚,只怕也会身受重伤,在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去。

谁知dào

这个许褚天生异人厉害到什么程度?看看那伤口。分明鲜血是迅速凌凝结不再流淌了,那说明许褚血液中的血小板有异常人的带有极强的修复作用,而且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清楚,绝对不适合与人长时间力战。自己虽然境界高于许褚但却弱于身体。而且现在许褚若是一定要和自己动手,未必定然是完全被动的局面。看看曹操把爪黄飞电留了下来,就知dào

许褚的确有和自己死战的决心。

而且许褚对兖州军的威慑作用在这时候也体现了出来。兖州军亲眼看到这个被徐济重伤的大汉居然神气十足的要和徐济再战一场,的确令人感到震撼。更何况,这个许褚和徐济交手的许多时候。虽然落在下风,但是徐济对其无可奈何也是有目共睹,故此兖州军那正在不断高涨的气势不由得一窒。更何况还有一个鲁肃,这人惊才绝艳,现在留下来断后,自己未必能有多大的斩获。

但是,徐济却绝对不会放过追击。

于是,在曹操离开不久之后,徐济便和鲁肃玩起了猫捉老鼠地游戏。曹操大军在这以后便迅速地国王淮安,去与正在和兖州军交战地凌操会合,而鲁肃则指挥曹操大军边打边退,很快便来到了淮阴城外,和曹仁大军会合。许褚虽然没有和徐济交手,但是对徐济大军的抑制作用还是十分明显地,而且毛介、张凯、丁奉三人的才能还是很突出的,至少要比徐济手下的刘辟、于曼、龚都三人要强上不少,使得徐济并不敢轻易派人追击。

与此同时,正在盐渎城骚扰兖州军的曹操军队也开始回撤和鲁肃会合。虽然这两座城市和兖州军作战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却有很大的伤亡,虽然曹仁并不惧怕管亥,而且有鲁肃事先的嘱托,做起事情来有老成持重,到是荀攸的各种小把戏还是把曹仁弄的疲惫不堪,甚至有的疑神疑鬼。

幸好鲁肃事先有准bèi

,才令曹仁没有吃到大亏。

至于李通则和纪灵斗了个旗鼓相当,有因为纪灵手下的兖州军乃是袁术手下原来的降军,所以训liàn

上自然比不上一般的兖州军,故此并没有比纪灵手下占到多少便宜。随后,一直负责断后的毛阶所部大军也迅速赶到淮阴城。两支大军会和,实力大增。

此时,徐济与曹操的徐州会战也到达了最高潮。(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匆匆而百逝(完)

但这场战争随着高潮的到来反而更快地结束了,曹操的节节败退和孙策的虎视眈眈无不映衬着徐济的强dà



随着这一战的结束,天下的形势已成定局,刘备虽得庞统凤雏但出蜀之途却被贾诩死死钳制住了要害,而曹操这一战后实力大损唯有龟缩回江东休养生息,而且还要提防孙策时时的觊觎。

而徐济此时已然掌控天下的大势,徐济需yào

的只是休养以恢复这几年连续征战对自己麾下领地的伤害,而后徐济便可以率部出征了。

但此时徐济虽有计划却必须返回长安了,刘协又不安稳了。

但这对徐济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刘协如今已经翻不出什么浪来了,即便还有些固执的保皇党却也无法动摇徐济的地位了。

随着徐济返回长安,一切的动乱也终于平息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徐济接到了另一个令他感到有趣的消息,荀彧给他带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司马懿希望能够在徐济帐下出仕。

徐济对司马懿的记忆完全来自于史书上的记载,野史中更说此人天生异象,是所谓的“鹰视狼顾”之徒。但徐济却颇为不以为然,司马懿绝对是个人才,只是却未必谁都能用得了这样的人才。

若是徐济起兵之初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但此时徐济麾下文臣武将何其之多,早就不缺这么一个了,而且司马懿此人的野心终究是个隐患,徐济也没有兴趣跟这样的人玩什么花招和小心思。所以他也只是淡淡地对荀彧说:“文若看着办吧,此人若是真有才能不妨就放在你那里用。若是空有其名,弃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这种态度无疑令荀彧十分的疑惑。徐济从前对待人才的态度绝非如此,但经过和曹操这一战之后徐济似乎又发生了什么转变,但荀彧却又说不准徐济究竟哪里不对,毕竟徐济说的也并没有什么错误,用人本就是人尽其能。

如此几方势力便相安无事平息了近半年之后,而后徐济伸出了自己的獠牙,沮授所部埋伏许久的军队和贾诩两部同时发难进攻蜀地,庞统和诸葛亮显然都没有料到徐济早早就得到了入蜀图,并且竟然隐忍如此之久直到己方对边界稍有松懈之时才发难。

随后便是徐济一方势如破竹的进攻。庞统和诸葛亮左支右绌却无法招教徐济近乎疯狂的进攻,甚至在诸葛亮招揽了南蛮、庞统拉拢了西凉马氏之后仍旧无法改变刘备的局面。

汉建安十五年三月,关羽轻敌冒进被陈到阵斩于定军山,得知这个消息的徐济觉得有些讽刺,这里原本是黄忠斩杀夏侯惇的地方,而今却让关羽殒命。

同年十月,张飞急于为关羽复仇为属下斩杀,献其首级于贾诩帐前,至此刘备左膀右臂皆断。虽然曹操和孙策都试图相助但却被李严和虞翻拖住了脚步。

就在张飞死后不到半月时间刘备得到张飞丧命的消息吐血晕倒,随后便一病不起。

马氏迫于徐济大军的兵锋不得不选择投降,刘备最后的外援也随之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可避免的覆灭。刘备在重病之中被迫率部彻往荆州,留下断后的张任和庞统一个被甘宁一铁链打的头颅碎裂而死,而庞统也没能逃过宿命。他被乱箭射死在落凤坡。

到此时刘备身边已然只剩下寥寥数人,赵云在面对陈到的追击之时留下断后却不敌陈到遭其斩杀。

而后徐济就将自己的眼光转向了吕布。徐济倒是没有打算击杀其人,他只是将其驱赶到了茫茫无边的草原之上。他要吕布做那中华的守户之犬。

建安十八年,孙策行猎为人埋伏而死,后查明是其早年间的仇家后人所杀,但徐济却从幽影那里得到了一个完全出乎他预料的消息,击杀孙策的人其实就是他的胞弟孙权的心腹,但孙策却似乎在明知dào

此事的情况下将自己辛苦打拼的基业交给了孙权,但孙策帐下自然也还是有明白人的,自孙策死后周瑜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前往桂阳郡养病去了。

这样的孙权自然不足为惧,很快周瑜便也因病死去,就在周瑜死去一个月之后徐济便大举进攻荆州,在失去了周瑜的谋划而孙权还未能完全稳定局势的情况下徐济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孙权,而后便和曹操隔江对望了。

曹操也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可以说几年前的那一战不仅打掉的是曹操大部分的势力还打掉了曹操进取之心,随着徐济安排的那个徐庶的“母亲“的刻意为之之下,丁夫人已经和曹操闹翻,而后便是许褚巡江时不慎落水溺亡,内外交困和大将身亡让曹操疲于应付,虽然江东的才能之士也多有投奔曹操但却难以给局面带来好转,江东士卒根本无法抵御徐济在兖州秘密训liàn

的由甘宁率领的水军。

而后陈到更是亲自从北疆赶来率部进攻,在失去了许褚之后曹操帐下根本没有人能够对抗陈到,唯有凌统能勉强在陈到手中支撑几招,而这话局面在野战不利的情况之下曹操只能选择守城,但却又被荀攸所部的攻城大军完全克制。

终于在建安十九年临近年末的时候,徐济亲自来到了曹操最后的堡垒,富春。

此时曹军已经完全放qì

了抵抗之意,连城门都没有驻军,徐济只带陈到一人孤身入城。

曹操的府邸就在城中最幽深的街道的尽头,府门大开,徐济孤身进入,曹操便一人坐在花园的小亭子中,桌上摆着一壶还在烫的酒。

“果然不愧是徐文烈,这种阵仗也敢孤身前来。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啊,请坐下来与我喝几杯如何?”曹操的语气无悲无喜。却又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

徐济却不由得笑道:“和孟德兄这样的英雄喝酒,是一件极为风雅的事情。不但人要对,而且时间和地方也要对。现在徐济满身的血腥气。即便是孟德兄你敬我酒我都不敢接过来。现在看着孟德兄喝酒,就好像我自己喝酒一样畅快淋漓,所以有没有美酒都是次要的,和孟德兄交往如沐春风,更像是喝很多的绝世佳酿,这便就足够了。

曹操听完不由得放声大笑。连连点头,脸他的一张淡金色的脸都变红了,有点气喘道:“说得有理,不过却不对。到了现在,我反而比较怀念当初你我兄弟二人在宛城外驻军的营地中把酒言欢的那一段岁月,可惜那时候的人与事情早就已经物是人非,再也无法挽回半点了。时至今日,我们都是后人的笑俩,只有文烈你才是真的英雄。”徐济摇头道:“孟德兄此言差矣,不以成败论英雄,孟德兄定然会名扬千古。”

曹操却连连摇头道:“我曹孟德可不行,因为今天的曹孟德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曹孟德了。自从我走上了这条道路。其实就已经是天下的敌人了。”

徐济闻言却诚恳道:“孟德莫要说反话,我还不知dào

你吧。其实满朝的文武,你曹孟德才是真的忠臣……”曹操嘿然道:“文烈此言差矣,若是说以前我怀疑你的企图而和你对着干。可是后来你的新‘五德终始说’已经被证明是无可辩驳的学说,为何我还要和你争夺天下呢?由此可见,是我的野心在作崇。可是到了后来,我就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徐济默然。他当然知dào

曹操现在说这句话是真心话。曹操看着徐济,渭然长叹道::“说倒争夺天下。我们这些人都不行,我们不过是井底之蛙,只看见一些表面上的争斗,却不能象文烈那般在学术上开宗立派,不但想着平定天下,还在思考天下分裂的根源。我们不过是在修修补补,可是文烈你却想着要给这天下脱胎换骨,我们想夺取江山当皇帝是为了一己之私利,可是文烈你当皇帝却与此无关,如此看来,我曹孟德的确没有资格和你争夺天下。”

徐济闻言一怔,他倒没有想那么多。曹操看着徐济微微一笑,叫过身后的三人道:“这三个小子是我的儿子,希望日后文烈义可以代为照顾。”

徐济听得心中一沉,自然听得出曹操的意思。虽然知dào

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道:“孟德,你和我回长安吧,让我们联手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吧。”

徐济的话自然是满腔真诚、发自肺腑。可是曹操却是置若罔闻,只是摇头,并不同意,看得徐济心中十分无奈。不过徐济早就知dào

这个结果,所以倒也能够坦然接受。

曹操才要说话,却想起一件事情来,淡然对着他身后廊道尽头的门道:“有一件事情你们必须要记住,那就是自始自终文烈都没有刻意与我曹操为敌,我们一直都是至交好友。只不过知我曹操居心叵测,弄得我们这对兄弟反目。虽然并未成仇,但是时至今日却已经无法回头,我只是希望日后你们不要记恨文烈便好。”

随后门后便走出了三个青年,徐济听完这话心中却是感慨万千,知dào

曹操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

曹操指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微笑道:“文烈,我地大儿子曹昂沉稳干练。军事才能虽然不错。但是冲劲不足,进取难成大事却守成有余。文烈可以让他做一员守将,至少不会坏事。二儿子曹丕内政本领不错,只不过却有点急功近利,做事情只看眼前,有的时候一不小心便会犯大错,幸好兖州军内部沉稳的人才很多,他可以好好学习,我的三儿子曹植很有思想,不过有点恃才放旷,明明很有本领,但是总是让人不大放心,若是好好调教,倒是个很不错的分析局势的人才。还有几个儿子、女儿不是太小就是在睡觉,再不就是还怕文烈你帐下的这些兵哥哥们,呵呵,也就没有出来。”徐济点了点头,心中却极为欣慰,眼下的曹操虽然已经落败。但是却还有着这最后的风度,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的确令人心折。若是曹操作出祈求状。徐济反倒会看不起这位古今第一枭雄了。现在的曹操才是真zhèng

的曹操。

的确,在历史上他也曾经落荒而逃。但是那是因为他自己知dào

自己不应该那么早就死。但是现在则不同。一旦发xiàn

自己真实处境之后,便从容就死,哪怕是徐济请求他留下来,他也绝不苟活。单单是这一份心胸就教人心折。

另外,曹操地儿子们也的确不错,毕竟曹操教育孩子是非常成功的,嗯,除了眼前这三个,还有曹彰和曹冲。虽然不在这里,但是徐济却知dào

这两人也都不是易与之辈。曹彰乃是猛将,而曹冲则比曹值更加厉害的天才。若是日后能为自己所用,自然是好事。不过问题是曹操地儿子们能够在曹操死了之后善罢甘休吗?徐济对这一点还是拿不准,所以唯有静观其变。

徐济默然,他身后的陈到也默然,他知dào

这其实等于曹操的遗言。曹操看向徐济微微一笑道:“至于我的妻妾们,在我死后文烈也要代为照顾,听说贱内尹氏在长安就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曹操在这里十分感谢。”

徐济微笑道:“孟德兄,其实这一次尹夫人也来了,只是连场大战,没有把她接进城来。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接尹夫人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到来。”曹操闻言眼前一亮感激道:“如此就多谢文烈了。”说完之后转头便把身后的一位美妇人叫到跟前,拉在身边,对徐济恳切道:“这便是我的正妻卞氏。以后我家中的事情就由她来打理,没有人敢不服。”

徐济闻言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这三国时代有名的女智者。看卞氏神色安然,心中暗赞。曹操看向卞氏。充满柔情道:“以后你们不要总是依靠别人,咱们曹家的子孙一向都是自己打拼,不论男女,都要活得不看别人的脸色,知dào

吗?”

卞氏柔顺的点了点头。

曹操叹了口气,对徐济淡然道:“还有一件事情希望文烈能够答yīng

我。”

徐济心中闪过沉痛,肃容道:“孟德请讲。”曹操淡然道:“我走之后,太史慈跟凌操两人就会归顺兖州军,希望自已能够让他们发挥自己的专长。当然,还有李典跟李通两人。”

徐济闻言心中大,转头看向太史慈跟凌操两人,见到两人根本没有出声发对,心中释然,知dào

这是曹操早就和他们定下的事情,他们自然没有反对。其实在徐济的心中,已经认定太史慈等人是必死的了。因为他们对曹操十分的忠心,曹操如果死了,他们绝对不可能够活下去的,故此没有想到现在会出现这种结果。

看着徐济吃惊的样子,曹操微微一笑,解释道:“文烈,有一件事情你要弄清楚,包括我曹操在内,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三兄弟,再其次包括曹纯等人,他们都是曹氏家族的人,他们战死沙场都是为了我曹氏家族的利益,那是死得其所,至于我的几个儿子,不但因为他们是下一代人,而且他们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很快,我曹操犯下的错误,虽然无法挽回,但是他们却可以在这一代改正,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而且我曹氏家族虽然接受兖州的改革,但是却也不能绝后,因此我的这几个儿子,曹仁、夏侯淳、夏侯渊等人的儿子年龄都不大,这些人还请文烈代为照顾。”

顿了一顿,曹操才接着说道:“至于太史慈等人,他们忠于的不是整个曹氏家族,而是我曹操,所以他们必须要服从我曹操的命令,这些人都是难得的人才,若是随我去了,那便是暴殓天物,这种事情我曹操绝对做不出来。”徐济听了心下恍然,同时心中也能够确认曹操说的都是真心话,因为在历史上曹操虽然缺钱的时候挖人家的祖坟,但是在临死的时候却提倡仆素。到了他的儿子曹丕的时候,更是把这一点发扬光大,提出了不需yào

金缕玉衣的要求。

心中正在想着,曹操却继xù

道:“总之,我没有帮法把这些大好的人才都带到坟墓中,殉葬本身就是野蛮的。”徐济听得连连点头,虽然说自春秋战国开始起。很多的君主或者是诸侯都把殉葬制度给废除了。当时能够像曹操这般像得却是绝无仅有。

想到这里,徐济肃容点头道:“孟德的要求我当然答yīng

。若是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曹操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了,不过我会写一封书信。让太史慈和凌操到益州去,命令程昱、毛阶、凌统三人投降。”再次看着徐济微笑道:“也许你在奇怪,为何没有见到鲁肃,呵呵,文烈你有所不知,从你和我决战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dào

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我曹操终究不是你徐济的对手。所以便命令鲁肃跑到荆州,寻找程昱。要他两人也一起加入到兖州军中。现在想必已经找到鲁肃了吧。”徐济闻言心中感动。因为曹操地这份真诚实在是推心置腹了。自己一直奇怪为何没有见到鲁肃,原来是这么回事,当下又看了看凌操,知dào

若是没有凌操。只怕凌统也不会投降。现在父亲亲自出马。再加上曹操的命令,凌统自然会投降。而且可以利用这个契机诱骗出来刘备,将刘备等人一网打尽。毕竟他们消息闭塞。即便是程昱等人投降了,刘备等人也不会有所察觉。

更何况自己还因此而得到了很多的谋臣猛将,自然是大有收获。要知dào

,曹操手下的这些人可是一点都不必现在差。曹操是个坐言立行的人。当下便叫人拿来笔墨纸砚,在信纸上龙飞凤舞起来,不到一会的工夫,便已经洋洋洒洒几大片了。可谓是援笑立就。

徐济默默地看着曹操。过了不一会儿,曹操便把写好的书信递给了徐济,微笑道:“文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徐济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个曹操是怕自己在担心他另有所图。其实这又是曹操想多了,因为徐济不但相信曹操。而且徐济也完全不惧怕这一点,因为兖州自有法令在,虽然自己会照顾曹氏家族的人,但是也有办法防止世家大族子弟的死灰复烯,所以自己一点都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当下微笑道;“孟德兄做事情,徐济是最放心地了。”

言罢两人哈哈大笑,在这笑声中,一切恩恩怨怨似乎都一笔勾销了。就在这时,尹氏已经由兖州斥候的带领下来到了曹操的身边。曹操一见尹氏,立kè

忘情地站起身来,把尹氏抱在怀中,紧紧的不放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曹操剩下的几名姬妾各个面上含笑,没有一点点嫉妒的表情。

徐济却在深深的叹息,因为他知dào

时间飞逝,曹操即将要离自己远去。虽然早有心理准bèi

,但是心中仍然不是滋味。曹操放开了尹氏,看向徐济,微笑道:“文烈,我和我的这些亲人们想要相距一段时间,没有问题吧。”

徐济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看着曹操带着自己地家人们说说笑笑地走向了廊道的尽头,门后正是一片花海,蔓延了众人的视线。

声音在耳,人却消失不见。

徐济却转身而去,大踏步地向曹操府邸的门外走去。曹操这好友最终还是走了,不过自己却并没有觉得寂寞.

因为就在这一刻,徐济知dào

,自己一统天下,避免了历史上中国分裂了几百年,被外族人侵略地愿望终于实现了.

虽然重病的刘备还没有被抓住的,但是徐济却知dào

在曹操离开这人世前所出的主意就会要了刘备的小命。

也许诸葛亮这惊才绝艳的人物到了那时都会身死,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们在这段历史上演出了自己的光彩,无愧于心便可以了。

在这十多年里,内斗已经够多的了,现在也应该结束的了,应该把兖州军的马鞭直指大漠和西域,为大汉的安定谋夺下一个稳定的环境。

当徐济的脚步踏出了曹操的腹地的时候,只见以邓艾为首,包括荀攸、郭嘉、贾诩、桓范、徐庶、陆逊、虞翻、陈登等众谋士在内的兖州军上下数十万人马一齐跪下,弄得徐济一愣。在下一刻,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向四面八方涌去,好似可以塞满天地,遍布天下万民的心灵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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