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全才韦小宝 - xp1024.com
《文武全才韦小宝》


第一章 我穿越成韦小宝了

李耀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的性格和鹿鼎记里的韦小宝一样,李耀的父亲是明辉集团的董事长,而李耀却每日不误正业,李耀这人女朋友都已经有四五十个了。大情圣这称号李耀莫属。李耀虽然女朋友多。但都不是真心的,全是贪图钱财。今天李耀在家里没有和兄弟出去玩。李耀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书的名字自然是鹿鼎记,这本书李耀都看了上千次了,李耀唉叹一声道:“唉,可惜啊老子不是韦小宝,不然早就妻妾成群了,苍天啊,大地啊,让我们变成韦小宝吧,为什么我没出生在几百年前,无拘无束,那该多好啊。”李耀将手机拿出来拨了女朋友的电话,电话响了良久才接通。“喂,在干嘛呢?“李耀说道。“没干嘛,李耀,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到此为止,准备好分手费,明天中午到老地方见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靠,妈的”,李耀将手机扔出老远。“怎么老是这样,苍天不公啊!”李耀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每个女人接近李耀都是有目的。每次分手都能得到一笔分手费,李耀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对于李耀来说简直是小意思。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小宝还不快点给我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李耀感觉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啊,疼”没等李耀回过神来,就又被拧了一下。李耀十分恼火的骂了一句:“你他妈是谁啊?”李耀睁开大眼,仔细的瞧了瞧附近,发现四周都是古代建筑,而眼前这位妇女不知是谁。“小宝你发什么愣,快点给我起来做事,老娘我马上要去接客了,你给我起来端茶倒水。”李耀完全没有听懂这个女的在说什么,张口问道:“你是谁啊?干嘛打我?”“哎呦,臭小子敢不认老娘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完正要伸手拧李耀的耳朵。“等一下这是那里?”“臭小子这是丽春院。”“丽春院?好熟悉的名字,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当然是你娘娘韦春花了。”“阿姨,我不认识你!”“臭小子你竟然连娘都不认,老娘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李耀十分恼火一把推开韦春花,跑了出去,李耀跑出来后发现四周环境变化很大,全是一些仿古建筑,他心想:这到底是哪?难道我穿越了?我怎么穿越的?我记得我在家睡觉啊,睡觉也可以穿越?这也太匪疑所思了吧,先不管了先打听一下这是那里再说。李耀看着四周很多人都是清一色的光头,只有头后有一条辩子。这里难道是清朝?看这些人安居乐业很有可能是,康乾盛世,就是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谁在当?先打听一下吧!就在这时从后面跑出来了一个女的,李耀一看又是刚才那女的,不管了就向她打听吧。“小宝你这个臭小子跑这么快,快给我回去做事,不然我揍死你。”李耀根本不认识这个人。“阿姨你是谁啊?怎么称呼?”“哎哟,臭小子竟然不认老娘我,我幸幸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到如今这样对待我,老娘我今天不活了。”说完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小宝你难道失忆了?我是你娘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那你叫什么名字?”说完那女的就说道:“你听好了,我是扬州丽春院的韦春花,你是我儿子韦小宝,你记起来没?”韦小宝!这不是鹿鼎记里面的人物吗?我穿越成韦小宝了。这真是太好了!苍天有眼啊,让我做韦小宝。哈哈哈,,,,,“小宝你在笑什么?”韦小宝转过头一看,一把将韦春花抱住。“娘我记起来了,是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小宝快进去吧,花姐给你做些好吃的。“谢谢花姐。“好了我们进去吧!”“嗯。”

第二章 出逃

韦小宝在这待了十多天,将这里的人都打听了一下。基本上都认识了,,,“小宝花姐叫你去一趟。”外面有人叫道。韦小宝却坐在里面吃着东西,喝着酒。韦小宝心想:我一直在这里待着,不去京城见康熙,那我的七个老婆就没有缘分再见到了!我必须去京城。接着韦小宝就收拾了一下,将韦春花的银子拿了二十多两,准备溜出去,打开房门后,直奔门口。,就在这时从外面来了二十多名官兵和十多名身穿黑衣的人走进来。那些嫖客全部都躲到了一边,韦小宝也立马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黑衣男子的头领站了出来问道:“据有人禀报说天地会乱党藏在这里,你们见过这个人没,说完打开了一幅画,画上的人是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你们如果见过就告诉我,如果被我们发现你们窝藏罪犯,杀无赦!你们有没有见过此人?”在场的人还是于动无衷,黑衣人见没有人回答。抜刀将旁边的一名嫖客一刀给砍死了,吓得众人都后退了几步。“你们确定没有见过此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来重赏。”不过,还是没有人回答。“看来你们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又准备杀人。“住手”从楼上跳下来了一个人,这人跳下来后,拨出剑,直接刺了过去,不过被那黑衣人躲了过去,我看着这些人。想到了这些难道是鳌拜的亲卫队?小说中没有名确的介绍,只是介绍了一下他们的名字,叫黑鹰队,全部都是身怀绝技,首领好像是叫什么铁虎?看样子应该是黑鹰队。“尹香主你终于出来了。”“铁虎你认贼作父,也好意思出来在江湖上混,难道不怕被人唾弃吗?”那个铁虎气得直咬牙,吼道:“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都给我上,捉住尹小龙赏银1万两!”我听他们说尹小龙,便想起了他是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可惜被自己人误杀惨死。二十多名官兵包围着尹小龙,尹小龙在二十多名官兵的围困,打斗下丝毫不占下风,正欲逃走时黑鹰队的人出手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尹小龙便受伤倒地,铁虎正要将尹小龙一击毙命时,茅十八出现了,茅十八刚救起尹小龙旁边的官兵便喊道:“江洋大盗茅十八居然在这里,弟兄们,抓住茅十八有两千两赏银。”尹小龙对茅十八点头示谢便逃出了丽春院,黑鹰队随即追了出去。茅十八却和官兵打斗在一起,小宝见状心想:机会来了,真和小说里说得一样,我发财了,哈哈!”小宝捡起脚下的刀,向着官兵劈去,当杀死一名官兵后,身旁的的八哥叫起:“小宝杀人了,小宝杀人了。”同时茅十八也注意到此情景了,二话不说拉起韦小宝就跑。

尹小龙跑到巷子里和黑鹰队打斗,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个人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同时黑鹰队也停了下来,尹小龙转过身来看到了鳌拜大吼道:“鳌拜老贼,我终于找到机会为我们天地会死去的兄弟报仇了,我你同归于尽!”话刚说完,鳌拜向后一倒,一个女人横飞过来,紧接着便是一把长剑直刺尹小龙胸膛。

“你怎么还跟着我啊?赶快回家去。”茅十八停止了奔跑说道。韦小宝挡在茅十八前面说道:“我刚才见你杀那些官兵是左一拳右一刀,好威风啊!我也杀了朝廷官兵,你就让我跟着你吧。”茅十八正要说话,韦小宝接着又道:“你别说你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方便带我,或者说你闯荡江湖多年,自己都居无定所。我听说书的人说那些英雄豪杰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有恩不报非好汉啊!”茅十八挺起胸来说道:”那我报恩,你肚子饿了吧,我买包子给你吃算我报恩!”“好,那我要二十个。”茅******惊道:“你小子厄我呢?”韦小宝惭愧道:“现在不吃,还不知道下顿在哪呢,你把刀抵押在我这,你去买包子,我在这等你。”茅十八将刀拿给韦小宝自己便去买包子了。韦小宝本想粘着他,借故报恩,然后又让茅十八带他去京城的,但又想到陈近南要逃出扬州城,便支开了茅十八,果然不一会儿,我个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的人躲到了他旁边的草丛里,韦小宝自然知道他就是陈近南,便没出声,等官兵走了韦小宝转过身对着陈近南说道:在下人称小白龙,这位大哥我见你气度不凡,不像坏人,干脆我带你走捷径出城吧。”到了码头陈近南说道:“小白龙多谢助我出城,陈近南欠你的人情来日必还,告辞!”

第三章 进京

陈近南坐船走后韦小宝又回到等茅十八的地方,刚到,就看到茅十八被官兵追着朝他跑来,到他身边时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跑,在跑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官兵也早也不见了,韦小宝已经一个的倒在地上口中说道:“我,我跑不动了。”茅十八也是气喘如牛,说道:“那就歇歇,官兵早就甩了,我去捡些柴火,俺俩今晚就在这过夜了。”不一会儿,茅十八抱着柴回来了,见韦小宝在用一些树枝搭帐篷他便过去帮忙,茅十八没有搭过但两人还是七手八脚的搭好了。天也慢慢暗了下来,茅十八把火生了起来,两人坐在帐篷里靠着火堆聊起天了“小兄弟,俺叫茅十八你知道,你叫啥名?”“茅大哥,我叫韦小宝,你叫我小宝就行”……………“小宝,听说扬州城到处贴满了缉拿我的告示,这告示上怎么说啊?”韦小宝吃着包子道:“哦,这告示上说啊,缉拿江洋大盗茅十八,但凡有通风报信者赏银两千两”说着还伸出了两根手指,一副调皮的模样。“哦?我茅十八值这么多银子,那你怎么不去报信?我告诉你,你现在去还来得及。”韦小宝将手中的包子一扔气愤道:“你当我韦小宝是什么人?别说是两千两,就算是两万两,二十万两我也不会去官府告密的!”茅十八大笑道:“我茅十八没看错你这人!我认你这个兄弟!哈哈。”说完便拉这韦小宝一起跪下道:“我茅十八今日和韦小宝接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韦小宝今日和茅十八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两人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才站了起来,茅十八大叫了一声兄弟,韦小宝也应和了一声十八哥,接着两人像是久违的朋友一样抱在一起。第二天两人一路路说说笑笑来到了京城,韦小宝像是到了天堂一样高兴,茅十八便随着他,两人逛了一会京城,便去了客栈点了吃的,开了客房,韦小宝很快吃了饭便拉着茅十八进了房间,“十八哥,你带我来京城干嘛啊?不会就是来这玩玩吧?”韦小宝当然知道茅十八来京城干什么,茅十八挺直胸膛道:“哦,对了还真忘记告诉你了,我啊这次来是想和鳌拜那个老贼比武的,听说他号称什么满清第一勇士,我啊,不服气,所以就带着你来了,兄弟,你不会怪哥哥不事先和你说吧?”“没事儿,十八哥,兄弟不会怪哥哥的。”韦小宝笑道。茅十八大笑道:“哥哥我啊,就喜欢你这性子,哈哈哈!”“那十八哥要什么时候才去找鳌拜啊?”“这个哥哥还没想好呢,管他娘的什么时候,咱们先在京城玩几天,等遇到那老贼了就打。”茅十八我便喝茶一边说道。两人聊了一会,韦小宝很是无聊,想出去熟悉熟悉,但正是正午,便在床上睡起了午觉,而茅十八便出了客房,去掌柜那取了一壶酒一个人找了一张空桌喝了起来,过完了酒瘾便上了楼在房里打起了拳,茅十八打完拳正要耍刀时,韦小宝起床为茅十八拍手叫好,韦小宝想了想:我现在一点武功都不会,虽然茅十八的武功并不是太高,但对付几个杂碎还是够的,不如……呵呵!茅十八见韦小宝傻笑,便伸出手在韦小宝眼前摇了摇道:“兄弟,想什么呢?”韦小宝回过神来感觉有点失态笑了笑道:“十八哥,你武功这么高,你看我呢一点也不会,遇到一点麻烦呢还要哥哥撑着,所以,小宝想叫哥哥教个一招半式的。”“既然兄弟看得起哥哥的武功那哥哥教你便是。”茅十八惭愧道。韦小宝兴高采烈的学着,茅十八也不吝啬,毫无保留的教着。

第四章 进宫

连续几天茅十八都耐心的韦小宝武功,现在韦小宝一个人也能对付几个杂碎了,吃饭的时候茅十八让店小二把菜饭送到客房了,韦小宝一听立马就拒绝了,他怕错过了海大富,借口说在下面吃如果鳌拜来了便能看到,也能直接就去比武,所以每天都要到楼下吃饭,茅十八也不再坚持在客房里吃了。这日韦小宝和茅十八正在吃饭,门口陆陆续续来了好几顶轿子,每一顶他都伸长脖子看,最后来了一顶轿子,轿子旁有一个身材个头都和韦小宝的差不多,叫压轿时结结巴巴的,这让韦小宝更加注意。“咳,咳咳咳,咳…”“公…爷…,您没…事吧?”一听到这声音韦小宝很是激动,海大富和小桂子还没进来他便问茅十八:“十八哥,你看咱们来这也有一段时间了,这鳌拜还不出现,这咋办?”茅十八一边喝酒一边道:“对啊,这盘缠也快没有了,看来俺要自己去找那老贼了。”韦小宝见海大富和小桂子进来了便故意大声道:“十八哥,你要和鳌拜比武那你什么时候去找他啊?”茅十八也没多想便道:“等我吃完饭就去。”韦小宝以为海大富会有所行动,但海大富只是停了一下又继续走了,韦小宝努力回想本尊进宫的过程,突然一道进来几个莽汉,个个凶神恶煞,其中有一个撞了韦小宝一下,韦小宝便想到好像是和他们打架,海大富出手然后才被他们绑进宫的,想到这里韦小宝差点大叫起来,他见那几个莽汉在欺负店小二便假意在茅十八面前说道:“哇!十八哥,他们武功好高啊!”茅十八不以为然的说道:“就这下子,连我三招都接不住。”韦小宝大声道:“你吹牛,你说他们几个杂碎连你三招都接不住,还在这里嚣张跋扈!”那几个莽汉一听过来就看着茅十八问道:“那话是你说的?”茅十八坦然道:“是我说…。”那几人还没等茅十八说完就抡起拳头往茅十八身上招呼,但都被茅十八几下给打趴下了,有一个直奔韦小宝,韦小宝也不闪不避,五六下也就将对手打败了。茅十八见状一把起韦小宝大叫:“小宝,惹事儿了,快跑!”韦小宝心想:怎么海大富还不出手?在他们快要出门时几只小木棍便把茅十八和韦小宝治住。几个莽汉见状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海大富也到了茅十八他们身边,将腰牌亮到莽汉面前前,莽汉大惊,其中一个莽汉捂着肚子道:“我们是邓王府的人”海大富不屑一顾的说道:“将此二人绑起来,带到大内尚膳监,就说起是我海公公要的人。”话刚说完转身就走了,几个莽汉连忙将韦小宝和茅十八五花大绑起来,二话不说叫来一辆马车就把韦小宝和茅十八送进了宫里。茅十八在途中想用内力冲来穴道带着韦小宝一起逃出,可但冲穴道时已经在尚膳监门口了,进了尚膳监送他们进宫的莽汉自觉的退了下去,海大富让小桂子给茅十八松绑,绳子刚解开茅十八便站了起来,小桂子被吓了一跳,马上恢复了神态回到了海大富的身边,茅十八向海大富问到:“阁下将我二人绑来是何意图?”海大富看着茅十八道:“听说茅老弟在扬州干了几件大事,见你封了穴道也能自行解开,看来武功不错,帮你朋友解穴吧!”韦小宝哪里受过这种罪,刚一解开穴道便想要破口大骂,但想了想这是进宫的过程,我忍,也谢谢你让我的第一个目算是到达一半了!茅十八说道:“劫富济贫算不上什么大事,若阁下没其他事那茅十八便带着小兄弟告辞了!”茅十八刚转身海大富就道:“茅老弟怎么这么不懂江湖规矩,要走也总该留下点东西吧!”说完便扔了一把匕首到茅十八面前,但茅十八并未打算留下什么东西,他弯腰下去捡起匕首就要向海大富刺去,但这时海大富的病发作了,小桂子见海大富的样子便马上倒药,茅十八心想:机会来了。刚要拉起韦小宝跑,就被海大富扔了一个杯子过来点住了穴道,海大富因动了内力,病越发越厉害,就让小桂子扶他去泡药水,韦小宝见状,便跑到桌子旁将海大富的药全倒进杯子里,又回到了原地。

第五章 小玄子

里屋传来了海大富的声音:小桂子,你出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韦小宝见小桂子就快要出来了,便让茅十八装死,小桂子出来探了探气便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公公,死…死了。”说完便将药端了进去,一会海大富像疯了一样,小桂子大惊道:“公…公公,我去…去找大…大夫。”这时韦小宝正在让茅十八逃走,见小桂子出来韦小宝一步上前捂住小桂子的嘴便一刀就将小桂子给结果了,韦小宝大叫,海大富问:“小桂子,怎么了?”韦小宝一边说一边哭道:“公公,我正要去找大夫,可那个小兄弟他正跑,我怕,我就失手把他杀了,公公,我杀人了,怎么办?”海大富疑惑道:“杀了就杀了,没事,小桂子,你怎么不结巴了?”“公公,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说话怎么不结巴了,公公,刚才我看你很难受,你怎么样了?我去找大夫吧!”韦小宝假意道。“不用去了,看把你吓得,恐怕都不知道御医在哪了,我啊,这双眼镜算是瞎了,你进来扶我出去坐一下吧。”韦小宝进去将海大富扶了出来,海大富刚坐下就道:“小桂子,咱们尚膳监死了人被查起来也挺麻烦的,你往药箱里拿化尸粉把他们化了吧,免得麻烦!”韦小宝问道:“公公,这药箱在哪啊?我吓得不轻都不记得了。”海大富说道:“在桌子底下,金色的那瓶就是,撒一点在他们身上就行,这药很金贵的。”话刚说完,韦小宝就将化尸粉撒了一点点在小桂子身上,一秒钟的功夫小桂子身上就发出了恶丑,不到一分钟,小桂子变化作一滩血水。第二天,海大富起床便那了一些银子叫韦小宝去输,不一会就有人来叫小桂子了,韦小宝往脸上摸了一些糕点就跟着两个太监走了,他记住了路径方便他一会回去,他可不想像本尊一样误上了建宁公主的床,韦小宝跟着那两名太监进了一间屋子,便看到了像赌场一样的地方,韦小宝当然高兴的不成样子,他在二十一世纪就赌,来到扬州城也都,现在来到京城还是第一次,他原来赌技就不错,在扬州城更是练了一把好赌技,他一到屋里二话不说便把所有花样都玩了一遍,也赢了不少银子,他玩的大汗淋漓,一把就把脸上的糕点摸了,露出了他那张俊脸,那些太监个个迷惑不解,韦小宝解释道:“我呢是新来的,我现在顶替小桂子,大家还是像对以前的小桂子一样对我,大家别介意,我呢大家翻本的机会,继续啊!”旁边的一人道:“管他是不是新来的,只要和咱们赌就是小桂子!”说完,几人又继续赌了起来,韦小宝故意输了一些给几个人,又从另外几个赢回来,当然刚才帮他的那个自然赢得最多。他们一帮人玩了一会见时候不早了,便都散了,韦小宝便去找皇上摔跤的地方布库房了。找了好久,韦小宝终于找到了布库房,他一进去便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刚吃完便听到了脚步声,他心想:来了,来了!韦小宝躲到了桌子底下,只见皇上抱着布人摔来摔去,韦小宝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走到皇上身边道:“你一个大男人抱着布娃娃摔来摔去,还摔的满头大汗的有能耐和我摔!”皇上不屑的笑了笑道:“好啊,朕…我一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说完,二人便摔起了跤来,韦小宝本就和茅十八学了一点武功,所以足足应付得了现在的皇上,韦小宝便不让皇上输也不让皇上赢,就这样两人摔的精疲力尽了才停下来。两人恢复了一点体力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韦小宝走到桌子旁拿了一块点心就吃了起来,但也不忘递一块给皇上,皇上拿着点心说道:“原来你是来偷东西吃的。”韦小宝假意道:“你难道不是来偷吃的吗?咱们两啊都旗鼓相当!”皇上大笑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公公管的?”韦小宝道:“我叫小桂子,是尚膳监海公公管的!你呢?”皇上想了一会道:“我叫小玄子。也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明天你再来我两分出个胜负,我有事先走了,不见不散!”韦小宝道:“好,死约会不不见不散!”

第六章 变故

两人出了布库房后韦小宝便回到了尚膳监,刚到门口便听到海公公的咳嗽声,韦小宝推开门走了进去关心的问道:“公公,您好些了吗?”海公公吼道:“废话,今天赢还是输啊?”韦小宝得意道:“当然是赢啊,我也照您的意思都借给温家兄弟了。”“嗯,过几天你就可以让他们带你去上书房了,如果他们不肯那你就说海公公会去找乌公公算账,那温家兄弟便会带你去了。”海公公走来走去的说道。韦小宝道:“是,公公。”刚说完韦小宝的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来。海公公笑道:“好了,快吃饭吧。”皇上坐在上书房内,鳌拜和苏克萨哈大人走了进来向皇上行了礼,皇上拿起桌上的书和奏折对鳌拜道:“《明书辑略》和鳌少保的奏折朕都看过了,朕认为文人怀念前朝用明朝的年好些明朝的事是小事,不必兴师动众。”苏克萨哈道:“皇上明鉴,微臣也以为既然是《明书辑略》用明朝的年好倒也正常。”鳌拜反驳道:皇上明朝已经灭亡二十多年了,现在还用明朝的年号写书摆明了有叛逆之心。口”苏克萨哈道:“皇上曾经颁旨提倡尊师重教,现在若因细故而查办读书人岂不是自打嘴巴,失民心吗?”鳌拜吼道:“苏克大人,你这样不是有意袒护此书编者庄允城吗?”鳌拜和苏克萨哈争执了一会鳌拜正要对皇上说什么,皇上便将手一伸做了一个停的动作道:“鳌少保和苏克萨哈大人都是辅政大臣,共辅朝政才是百姓之福,《明书辑略》这书朕会仔细思考,好了,都退下吧。”鳌拜两人行了礼对视一一眼便退出了上书房。到了傍晚韦小宝在桌子前走来走去的心想:怎么让海公公教我武功呢?韦小宝快步走到海公公身边道:“公公,你让我去上书房偷书,但我这两天赌完了钱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太监,他拦着我非要我分钱,我不肯便和他打了起来,结果我输了。对了,那小子还说了他要天天跟我打,除非我打赢他,公公啊,您想,我又不会武功,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办您办事啊?”海公公喝了口茶问道:“那小子叫什么名字?哪一房的?”韦小宝答道:“他说他叫小玄子,哪一房的?他没说。”海公公正在思索着小玄子这个人,可怎么也思索不到,但他从玄字猜到那人可能是皇上。韦小宝见海公公的样子又说道:“要不公公您教我一点武功打败他,那我不就可以尽快帮您办事了,如果公公您不想教我那也没事,明日我找机会把他杀了省得碍公公您的事儿。”海公公心想:如果那人真是皇上,那要是不小心被小桂子杀了那可就不好了。接着对韦小宝说道:“好,我教你,但我只教你克服他的方法。”韦小宝高兴道:“谢公公。”韦小宝兴奋的比划了一些招式便学了起来。等韦小宝学了差不多了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双儿,不会真要等到围场狩猎吧!还有其他几位呢?她们都长什么样?建宁不会和原著里一样吧,小玄子要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他是当今皇上呢?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韦小宝来到了布库房,坐在桌上吃起了糕点,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小玄子进来了两人二话不说便打了起来,但过了几招小玄子便走了,韦小宝奇怪道:“难道有事?”到了正午一帮官兵和一些并蒙面的黑衣人闯进了庄宅大叫:“圣旨到!”庄允城便率一家男丁在屋外接了旨,屋里一帮女眷躲在一起,其中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听到要将亲人押往京城便要出去,此人正是双儿,刚要起身便被她身旁的母亲给拦了下来,等屋外声音越来越小了她挣脱母亲冲了出去,却只见几个官兵的背影,她捂着嘴痛哭了起来,她发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到了夜晚,韦小宝一边喝酒一边赌博,他把小太监的银子赢得差不多了,小太监便回去了,可温家两兄弟去向韦小宝搭讪,想不还韦小宝的银子,可韦小宝将海公公教他的话说了一遍温家两兄弟便答应明天带他去上书房了,韦小宝高兴的端起酒杯就喝,第二口时便顿了一下想到:好想原主就是因为要去上书房喝多了才误入了建宁的寝宫的。想到这里韦小宝便放下了酒杯回到了尚膳监和海公公说了明天去上书房的是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他在脑海中回忆好想这时候双儿家的男丁好像都要被杀了,想着韦小宝心道:对不起了双儿,我没能力救你的家人。

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温家兄弟便带着韦小宝去了上书房,可皇上并不在里面,等温家兄弟打扫完便拉着韦小宝走了,韦小宝走了一段路便和温家兄弟分开,自己又来到上书房,刚一进去,门外便传来了鳌拜的声音,韦小宝刚躲了起来皇上和鳌拜便进来了,韦小宝凭着对原著的记忆帮皇上解了围,也达成了没人时两人和以前一样约定。刚达成约定建宁就来了,可韦小宝还是被建宁盯上了,他知道被建宁盯上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韦小宝和建宁一走,苏克萨哈和索额图两位大人便来辞官和提议了,而皇上也和原著里一样同意并为他们安排了职务。在建宁的宁寿宫里建宁也知道了韦小宝是假太监,韦小宝发现一些事情他改变不了,所以他打算顺着原著走,不过改变一些细节,至少眼前要制服建宁,不让她折磨自己。夜幕降临,韦小宝正在和海公公一起喝茶,建宁身边的宫女就来请韦小宝去宁寿宫了。韦小宝和宫女来到了宁寿宫内,见到建宁,宫女便自觉的出去了还关上了门,韦小宝大步走到建宁身边的椅子上起来,建宁便叫他绣鸳鸯枕,可他却放到了一旁对建宁说道:“这是你母后罚你绣的吧?你认为是我害你被你母后罚骂,所以你让我绣,对吧?”建宁做贼心虚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韦小宝凑近到建宁的耳朵旁悄悄的说道:“其实,我能知道过去未来之事!”建宁大笑道:“你以为你是半仙啊?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我这样会相信你啊?除非你证明给我看!”韦小宝说道:“好,我证明给你看,不过这事儿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建宁道:“好,我可以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我叫你随叫随到那我就答应你。”“好,只要我有时间就随叫随到行了吧,一会儿啊,皇上会让一个叫多隆的来叫我过去!这就是我的证明。”建宁做到椅子上道:“我等着看你是不是真的能知过去未来之事,你先帮我绣鸳鸯枕吧!”话音刚落,门外的宫女就道:“公主,皇上让多总管可请桂公公过去!”建宁惊讶的看着韦小宝,韦小宝笑嘻嘻的道:“是真的吧?你慢慢绣鸳鸯枕吧,我先走了!”说完便大步向着门外走去。韦小宝和多隆来到了布库房门口,韦小宝刚一去皇上便和韦小宝打了起来,两人打了一会,皇上的气也消了不少,可肚子饿了,皇上便差人去御膳房拿了点吃的和韦小宝吃了起来,多隆见韦小宝和皇上如此亲近便在心里打算着要和韦小宝搞好关系。皇上和韦小宝吃饱后,皇上说对韦小宝说:“过几日朕要去围场狩猎,朕想要带你去,你这几天向多隆学习一下骑马,好了你先回去吧,朕让多隆送你,明天朕有事找你。”韦小宝高兴的谢了恩,便和多隆向尚膳监的方向走去,多隆一路上都在讨好韦小宝,韦小宝便和多隆结拜成了兄弟,多隆像找到了一座大靠山一样高兴。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和多隆来到了骑射场,多隆让韦小宝先骑在马背上让人牵着马走几圈,韦小宝找到了一点感觉便让人让开自己骑着走了走,感觉不错便慢慢的加快了速度,不到一个时辰韦小宝便学的差不多了,韦小宝刚要下马,多隆便一个快步冲上去将韦小宝扶下马,韦小宝稍作休息便起来说要学射箭,多隆便在一旁细心的教着,韦小宝按照多隆教的方法将弓箭不知瞄准了什么方向,刚射出第一箭时,建宁突然出现了,那箭头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建宁的头发上,建宁愤怒的冲着韦小宝走去,多隆心想:“不好,桂兄弟惹上这公主,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建宁走到韦小宝身边见韦小宝还拿着弓,多隆见状立刻率众人跪到了地下,韦小宝也跪了下去大叫奴才该死,建宁从地上捡起了弓箭对着韦小宝,韦小宝不停的躲闪,而建宁却一直对准了韦小宝,韦小宝见一有机会便去夺弓箭,就在两人在抢弓箭时,皇上来了,建宁将弓箭一扔便向皇上撒娇道:“皇帝哥哥,小桂子他欺负我,你快处罚他。”皇上严肃道:“那朕扣他一个月的薪俸,建宁,这是骑射场,你去别的地方玩吧。”话刚说完就又向韦小宝和多隆说道:“走,朕有事找你们。”韦小宝和多隆跟着皇上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站着几名侍卫和两个百姓装扮的人,这时几个侍卫押了一个囚犯到了屋子中间,旁边的一名侍卫向皇上行礼道:“皇上,这名死囚就是杀害二十名捕快的江洋大盗,微臣答应只要他能挡得住李师傅的铁砂掌个金刚腿,微臣就放了他。”皇上点了点头,李师傅便走到了死囚面前,两人便打了起来,不到十招那死囚便死了。待侍卫将尸体托了下去时又带了一名囚犯上来,李师傅身旁的人一跃便到了场中。那名侍卫又道:“皇上,这位黄师傅练就了一门奇特的内功叫风干大法,能将他人的内力尽数吸干,挪为己用。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二人的打斗,不一会囚犯的脸色漆黑的躺在了地上。侍卫将尸体托走后李师傅和黄师傅跪在了皇上面前看着皇上,韦小宝识趣的向皇上问道:“皇上,怎么样?”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韦小宝和多隆便大声叫好,李师傅和黄师傅向皇上行了礼道了谢便退了出去。皇上便和几名信任的侍卫及韦小宝计划对付鳌拜了。夜晚,尚膳监内韦小宝呼呼大睡,而海公公像发现了什么东西轻慢的下了床走到了门口,一位宫女打扮的人突然向海公公出了手,韦小宝听见动静便冲了出去,见海公公怎么都打不到那宫女韦小宝便在一旁说着那宫女所在的位置,几招过后那宫女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那宫女看见韦小宝在一旁站着很是得意,便向韦小宝攻了过去,韦小宝左躲右闪的避开了那宫女的攻击,可还是被那宫女一脚给踢了飞出两米多撞到头部晕了。待韦小宝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韦小宝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便去了布库房,到了布库房后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便到椅子上休息,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皇上还没来。韦小宝便在龙椅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突然一位老者道:“唉,还以为你能够自己保护自己呢?看来我不得不帮帮你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呢!”韦小宝惊讶道:“你是谁?帮我什么?”老者道:“我是不小因把你弄来这里的人,我现在送你一本武功秘籍算是对你的补偿。”韦小宝气愤道:你…你说什么?你不小心把我弄到这…?”话还没说完老者便道:“好了,大不了我在送你一件宝贝好了。”说完手一挥,韦小宝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九章

韦小宝醒了后分不清刚才是梦还是真实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一来自己的手上多出了一枚戒指,他转动了一下戒指,那戒指便发出了道白光,白光过后韦小宝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一切将韦小宝吓了一跳,“这,这不是布库房,这是哪?”韦小宝疑惑道。韦小宝擦了擦眼睛一看,对面有一个书柜,旁边有几个大箱子,四周的墙上都有不同大小的方孔,看起来像一个藏宝贝密室一样,韦小宝再看了一眼书柜,奇怪的是书柜上居然出现了一本书,韦小宝好奇的走到书柜前拿起那本书仔细一看!大叫道:“哇!北冥神功啊!”韦小宝翻来翻去看了看书里的内容,他感觉这北冥神功当真是一门用来护身的顶级武功。就在韦小宝将书合起之时突然那老者的声音又出现了:“哈哈,怎么样?这门神功和这个宝贝做为对你的补偿不错吧!”韦小宝认定反正自己也回不去了,再说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便道:“嗯,这北冥神功不错,但你说的这宝贝是什么,难道就是这样一个房间吗?”老者有点气愤道:“臭小子,你懂什么?这可是最宝贝的储物戒,这可是唯一的一个!”韦小宝道:“哦,原来是储物戒啊,那我就收下了。”老者高兴道:“好,我终于不用为这件事自责了,再见!哦,不,是咋们再也别见了,祝你旅途愉快!”说完也不忘了留下戒指的使用方法和等,韦小宝看完说明后才知道这戒指只有自己看得到。这时房间里早就没了声音。韦小宝看了看使用方法,便又转动了一下戒指。当他睁开眼睛时,又会到了布库房,韦小宝手里拿着北冥神功正在翻看着,正要照着书上的步骤学时,突然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便赶快又将书藏到了戒指里。刚藏好皇上就退门进来了,韦小宝冷静了一下道:“小玄子,你怎么才来啊?我可是等了好久了。”皇上点了点头笑道:“嗯,知道你小子等了好一会了,所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韦小宝一听是好消息便假装好奇的问道:“什么好消息啊?快说!!”皇上走到桌子前拿了块点心道:“明天,咱们就去围场,所以你赶快去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出发吧!”韦小宝一听这消息心里兴奋道:我终于可以见到双儿了。韦小宝兴奋的笑出了声来,过了一会才清醒过来看到皇上盯着他看便道:“祝皇上举拿下鳌拜那贼!”皇上摇了摇头道:“你啊,好了,快去收拾东西吧,朕还有事。”话音刚落,韦小宝便识趣的出了布库房。第二天,皇上和韦小宝一行人往狩猎场出发,跟随皇上的有上千人,就在狩猎场外,队伍里其中一个小太监从马上摔了下来,那就是建宁公主。而猎场中有上百个高手埋伏,一行人到了狩猎场,皇上找了个借口让鳌拜单枪匹马的到了树林中,鳌拜刚进树林,那些高手便纷纷向鳌拜攻去,可都鳌拜两三下就给摆平了,李师傅和黄师傅见状便去和鳌拜打了起来。皇上这边的飞鹰队听到打斗声便要去查看,可偏偏被皇上拦了下来,飞鹰队里的铁虎便发现不对劲,和还是不敢私自前去查看。就在皇上想着鳌拜必死无疑的时候场外却又出现了打斗声,皇上正命人前去查看却只听到一声:“狗皇帝,拿命来!”话音刚落只见一人手持长剑飞向皇上这人正是陈近南。这一切都在韦小宝的预料之中,韦小宝挡在皇上前面,只见那剑快要刺入韦小宝的心脏,韦小宝立即用手夹着剑,陈近南一看居然是上次帮他逃出扬州的人,陈近南差异道:“小白龙!?”皇上一听便看向韦小宝,陈近南将剑移出韦小宝的掌心又要刺皇上,却见韦小宝死死地将皇上护在身后,陈近南便道:“小白龙,陈近南欠你的人情今天算是还了。”说完便转身飞走了。陈近南一走,皇上便又担心鳌拜是否已经死了,就在这时,索额图来了,他向皇上说道:“皇上,飞鹰队不见了。”皇上不以为然,便要亲自去看鳌拜,可被索额图阻止了,索额图道:“皇上,臣去前方查看,您在这等着。”说完索额图便大步走去,过了一会索额图还没回来,皇上心里有点急了,便说要亲自去查看,建宁也冲了上去说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说完三人便往树林里走去。

第十章

刚进林子,三人寻着打斗声前进,可打斗声没了,几人只能在林子里打转,就在皇上准备变换方向时,突然有一个衣着白裳,头戴斗篷,单手拽着树条向皇上荡来,还没等皇上反应过来自己便被那人带着飞在空中了,建宁见皇上被劫持便叫着韦小宝追,韦小宝心想:双儿终于出现了!待追了一段距离后,皇上自己挣脱了双儿的手,落下时恰好被韦小宝接住才没有摔倒在地,皇上拉起韦小宝和建宁便跑,双儿见状便又荡着树条追去,可追了一会儿却没见到人了,双儿便四处寻找。建宁有些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皇上又差韦小宝背这建宁跑,韦小宝不情愿的背着建宁跑了一小段路便放下建宁对皇上道:“皇上,咱们这么跑早晚要被追上,不如您把您的龙袍脱给奴才,奴才去把刺客引来。”皇上一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龙袍脱给了韦小宝,韦小宝接过龙袍便让皇上扶着建宁先跑,而自己便穿上龙袍又往回跑了一段路,便又向右边跑,不知跑了多远,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抓着肩膀然后一转被捏着脖子,韦小宝一看心道:“天哪,真的是美女啊,我也太幸运了吧,双儿都这么美,那其他几个不都是…”想着想着韦小宝不自觉的将双手放到了双儿的腰部,起初双儿也是死死的盯着韦小宝,可被韦小宝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便放了手,刚一放手两人也恰好落地,韦小宝见双儿手一抬,还以为要打他,便转身就准备跑,却听到一声:“站住!”韦小宝便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双儿,双儿问道:“你是狗皇帝什么人?为什么要为他挡死?”韦小宝道:“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大清皇帝!”双儿拔剑怒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在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韦小宝见双儿持剑过来便道:“好,我告诉你,我其实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我是个好人啊。”双儿疑问道:“好人?那你为什么要做他的狗奴才?”韦小宝带这怒气道:“什么狗奴才?这说起来我就伤心,我本来在扬州好好的过日子,可有一天来了飞鹰队的一伙人,说捉拿什么反贼,然后我为了保护我娘,杀了官兵我就一路逃难,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就被弄进宫里当了太监,为了我娘我只能在宫里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说着还不时用手擦眼睛。韦小宝一看双儿,双儿却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去还发出了哽咽声,便走上前去要拉开斗帘可被双儿的一句放手给吓了缩了回去道:“你也为小宝难过吗?是啊,小宝的命挺苦的。”双儿严口道:“谁替你难过了?如此,你干嘛不杀了他?”“杀了他?那我娘怎么办?再说了,我在宫里这段时间也知道皇上就像摆设一样,被鳌拜压的死死的,就连庄家的事都是鳌拜先斩后奏,鳌拜还想谋反呢。所以…”话没说完小宝便听到侍卫的声音便道:“双儿,你快走吧,他们人多,你大不过他们的,快走!”双儿惊讶道:“你怎么…?”韦小宝急道:“我不想你被他们抓到,你的疑问我日后在康亲王府会告诉你的,但是请你暂时不要刺杀皇上,记住,去康亲王府!”双儿一听点头道:“我会记住你的。”说完便转过身飞走了。双儿刚一没影侍卫便到了,韦小宝便跟着侍卫去与皇上汇合,待人到齐了,皇上也知鳌拜未死,便带着众人回了宫,而建宁因为擅自出宫被禁了足。过了几天后,建宁的贴身宫女喜鹊来到尚膳监就韦小宝去陪陪公主,韦小宝一在推辞,被海公公一句话给打发了。第二天一早,韦小宝便和海公公出了宫,到了客栈,正要点菜时韦小宝看到了茅十八,见茅十八很是激动,便找了个理由去了后院,茅十八本想带着韦小宝逃走,可被韦小宝拒绝了,待打发了茅十八后,会到桌子旁,一看建宁也在,韦小宝便做了下来,三人吃了饭便去了客房,公主要韦小宝伺候却被海公公叫了过去说有事商量。

第十一章

到了半夜,海公公带着韦小宝来到了陵寝,海公公让韦小宝找端敬皇后的石棺,韦小宝慢慢的打开石棺,韦小宝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果然,石棺才打开一点便自己关了起来,又突然竖起朝海公公飞去,可被海公公给几下打回了原位,石棺刚落地早躲在石棺内带着面具的人便飞了出来攻向海公公,海公公因为瞎了双眼所以吃了亏,被那人打了倒退几步,这时,茅十八也来到了陵寝内,见那人要攻向韦小宝便和那人打了起来。海公公拉住韦小宝叫韦小宝去端敬皇后的石棺内拿骨头,韦小宝走到石棺旁伸手进去轻轻的那了一截,这时,茅十八已经将那人的面具给打坏了,那人只好逃走,茅十八走到韦小宝身旁想带走韦小宝,可被韦小宝拒绝了,茅十八只好自己走了。韦小宝将骨头递到海公公手里,海公公先摸了摸骨头突然轻轻一掰,那骨头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断成了两截。海公公又带着韦小宝去了一个胡同,去了当年的仵作,逼迫仵作说出了实情便回到了客栈。到了吃饭时间,韦小宝去建宁房里叫建宁,发现建宁不在,便想一定是被弄到仵作家了,韦小宝一想到,建宁很可能会被太后错杀了所以大步跑向仵作家,到了仵作家的房间里,见被子一动一动的便走过去,轻轻拉开杯子,一看,果然是建宁,便帮建宁松了绑,抱着建宁便出了仵作家直奔客栈,简单吃了午饭便回宫了。等三人回到宫中,建宁则是回自己宫中,而韦小宝换好衣服便去找皇上了,皇上因为在狩猎场时韦小宝救了他和建宁便将白玉麒麟珮赏给了韦小宝,韦小宝接过玉佩和皇上闲聊了几句便会尚膳监了。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建宁身边的贴身宫女喜鹊,韦小宝得知来意后便让喜鹊到外面等候。韦小宝走到海公公身边说道:“公公放心,小桂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见海公公点了点头,韦小宝便和喜鹊去了慈宁宫。韦小宝一见到太后和建宁后便立即行礼,太后便随口问了问韦小宝的出身,而韦小宝便胡拉胡扯了一通瞒骗了过去,太后的套路使完便问道:“小桂子,你和海公公出宫去陵寝干嘛?好像还去了一个胡同?”韦小宝早就知道她会这样问便看似老实的答道:“回太后,奴才和海公公去陵寝是去找一颗夜明珠。”韦小宝见太后的那疑惑的表情又道:“这海公公啊,听说夜明珠能治他的眼镜,又听说那陵寝有夜明珠所以就带着奴才去找了,但是没找到,他又带着奴才去了那个什么胡同,找了个仵作问…”韦小宝停顿了一下,太后便激动的问道:“问了什么?仵作都说什么了?”韦小宝道:“海公公啊问仵作端敬皇后的石棺里有没有一颗夜明珠,可那仵作怎么也不说,海公公便就此作罢了。”太后放心的坐到了椅子上又道:“那公主怎么会在仵作家?”韦小宝见前一件事已经摆平便跪下磕头道:“太后恕罪,奴才和海公公才一出宫便被公主追上,奴才和公主说,让公主先回宫,这宫外啊不安全,何况公主还被禁了足。可是公主怎么也不听奴才的,等奴才和海公公办完事回到客栈,才发现公主不见了,然后奴才以为公主去找奴才了,便一路返回,去了仵作家才发现公主太后恕罪啊!”说着还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顺便将皇上赏的玉佩放到了地上。太后一看便没说什么了。这时建宁说话了:“母后,小桂子说的都是真的,母后没事那宁儿和小桂子就退下了。”说完便行了礼出了慈宁宫。韦小宝回到了尚膳监和海公公说了在慈宁宫的事便自己练功了。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起床洗漱完毕就见多隆来了,多隆说皇上召见韦小宝便和多隆去了皇上那那,一路上多隆便和韦小宝说了皇上还召见了澄观大师,韦小宝一听便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韦小宝一进殿门便看到两个和尚,其中一个年纪大了些的自然是澄观大师,韦小宝向皇上行了礼对澄观大师笑了笑便走到皇上身边听着澄观大师和他的大徒弟静圆讨论鳌拜的武功,而韦小宝便不时的问了一些问题,待几人分析清楚了鳌拜的武功后,皇上便让韦小宝送澄观大师出宫。到了宫门口,韦小宝对澄观大师道:“我听说这天地会陈近南的凝血神爪都斗不过鳌拜的金钟罩,难不成这凝血神爪还没有金钟罩厉害?”澄观一听便停下脚步道:“如果凝血神爪都敌不过那鳌拜练的那就是金钟神罩,那罩门就很有可能移到了会阴,但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这样做。”静圆接道:“因为那样就不能行男女之事了。”韦小宝点了点头便送澄观大师上了马车,见澄观大师远去韦小宝才去找皇上和皇上去练功房,在练功房内早有几名小太监等候,据静圆说这几名便是绝命童子。他们便是皇上这次像要除掉鳌拜的筹码,韦小宝陪皇上看完童子在静圆的监督下练完了近几年来一直练的这几招便时不时的捣蛋一下。皇上见时辰不早了便回到上书房批阅奏折了。而韦小宝则被建宁公主缠去陪自己玩了。到了宁寿宫建宁将宫女太监退了下去便要发挥她的欺负和惩罚人的强项,韦小宝被建宁弄的哭笑不得便想:这小妮子,不好好管管还真要无法无天了,在这样下去,我还没见到其他老婆就被她给玩死了。韦小宝想到这便一个起身站了起来指着建宁吼道:“你她妈的,你三天不打就上放接瓦了是吧?”说完便给了建宁一个耳光,因为韦小宝知道,这个建宁就是一个欠打的主儿。建宁被韦小宝的举动吓了一跳,又怒气冲冲道:“好你个小桂子,你敢打本公主,你信不信我到皇兄那里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让你狗头落地!”韦小宝一听便阴阳怪气道:“公主,你要把我的秘密告诉皇上?我好怕哦!”说完便又是一记耳光,这可把建宁打蒙了,韦小宝一看想应该达到效果了吧,便将建宁扶到椅子上坐着轻轻的抚摸着刚刚打的脸温柔道:“打痛了吧?你看你那有个公主的样子?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谁还会和你玩呢?有谁会喜欢一个远远看去就像瘟神一样的女人呢?”建宁一听立马站起身来抱着韦小宝道:“小桂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你以后一定要来找我玩,要不然我会活不下去的。”韦小宝笑了笑将建宁拉开帮她擦了擦泪水道:“好。如果你不再蛮横不讲理的欺负我,那我就经常来陪你玩。如果你再欺负我的话那你别想再见到我。”说完建宁连连说道:“不会了,不会了。”韦小宝见奸计得逞便道:“好了,那你就好好想一想,自己以后要怎么做,我还有事儿,改天再来找你。”说完韦小宝转身就走。回到尚膳监后,韦小宝便和海公公吃了饭,就缠着海公公教他武功,海公公本不想教可想了想便对韦小宝说道:“小桂子,你很想学武功吗?”韦小宝连忙点头道:“当然了,我要是学得了公公你的武功,那我不是就可以更好的保护皇上了?”海公公一听便满意道:“好,我教你,但你要好好保护皇上。”韦小宝一听,便为海公公端茶倒水,就在将水递给海公公时,海公公突然拉住了韦小宝的手腕,运使自己的内力在韦小宝筋脉穴道上行走了一番。海公公将韦小宝的手放开道:你的督脉都没打通,练起表面功夫威力不大,我将你的督脉打通你练些内功那保护皇上也就事半功倍了。”说完便开始帮韦小宝用内力一一将所有的督脉都打通了。海公公收功时韦小宝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像脱胎换骨了似的,见海公公大汗淋漓韦小宝便上前将海公公扶在床上睡下,向海公公问道:“公公,我这督脉打通是不是什么内力都可以在我体内?”海公公道:“现在你的督脉都打通了那就没什么危害了,只不过你要将内力聚集融合,否则内力四散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海公公又道:“你这段时间练的北冥神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在睡梦中说了无数遍了,我只希望你好好应用。”韦小宝一听,立马跪在地上道:“多谢公公,我一定会好好运用的!”海公公点了点头又道:“好了,早点去休息吧。”韦小宝道:“是,公公,那公公您歇着,我也去睡了。”说完便跳上床上睡下了。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便和皇上来到了布库房,在布库房里两人打了一会,韦小宝便睡在地上拍马求饶了。韦小宝见皇上不打了便站了起来,这时皇上道:“小桂子,你帮我个忙,敢不敢?”韦小宝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事了便道:“切,什么敢不敢的,我们是好朋友,只要你说,我搭上性命都帮!”皇上笑道:“好,这事如果失败那咋们便是死路一条。”韦小宝看着皇上的眼镜道:“皇上莫非要…?”说着韦小宝还给了皇上一个奇怪的眼神。皇上一看便笑道:“不愧是小桂子。”说完,两人便在上书房内布置好一切里静静的等着鳌拜来了。不久上书房外便有一位身材魁梧,气势逼人的人向上书房走来,此人便是鳌拜。鳌拜进了上书房便向皇上微微行了一礼,而皇上便客套了几句便找了一个理由让绝命童子和鳌拜打了起来,鳌拜越大越感觉不对劲便几下就将童子给打死了,就在鳌拜把最后一位童子打死之际皇上拿起弓箭便一箭射了出去,箭头眼看就要进入鳌拜身体时,却不想那箭居然被鳌拜用手给捏住了,这时,鳌拜彻底怒了,便杀气腾腾的像皇上走去,还一路说着自己曾经为他们立下的功劳,就在鳌拜走到皇上身旁时就突然和皇上动了手,韦小宝见状便也参与了进来,可两人都被鳌拜从龙椅旁给扔了下来,韦小宝吃痛的站了起来又向鳌拜功攻去,韦小宝心想:我终于要为庄家报仇替皇上出气了,鳌拜,你的死期到了!这是皇上也爬了起来也攻向了鳌拜,原本韦小宝正要运行北冥神功吸了鳌拜的功力,可见皇上也朝鳌拜攻来便立刻放下了那个念头,韦小宝武功不如鳌拜四五招后便被鳌拜扔到了一边,韦小宝做了起来见皇上已经被鳌拜举过头顶就要扔到地上,韦小宝便立刻拿出银针向鳌拜的会**扎去,那银针刚刚一进入鳌拜的会**鳌拜便立刻站着不动了,韦小宝眼看皇上就要摔到地上便立刻将皇上接住,韦小宝和皇上一看鳌拜,见鳌拜的穴位像鞭炮一样炸了起来便知道鳌拜的金钟神罩已破,皇上便又要向鳌拜攻去,韦小宝一看也冲了上去。鳌拜的金钟神罩虽然一破,内力暂时不能使用,可武功招式还在。韦小宝被打到一旁见皇上被鳌拜拉住便从一旁将一个铁制品抱起砸向鳌拜的头,鳌拜当时便昏昏沉沉的,又被韦小宝和皇上两面夹击才倒在了地上,这时,韦小宝和皇上也累的不成样子,过了一会儿,皇上恢复了一些便叫人进来将鳌拜关押起来,也叫人传了索额图和康亲王,便叫着韦小宝走了。待皇上和韦小宝回到上书房后,上书房已经没有打斗的痕迹了,当皇上刚弄清楚韦小宝是如何破了鳌拜的金钟神罩后多隆来了,多隆行了礼道:“臣无能,让铁虎和两个黑鹰队的队员给逃走了。”皇上一听也没说什么,韦小宝便道:“皇上,那铁虎有勇无谋,不成气候,你派多总管带上几人出宫,不就变会将铁虎给抓来的。”皇上一听便让多隆退下去,多隆刚走,索额图便和康亲王来了,皇上对二人道:鳌拜这贼罪大恶极,对朕行凶,好在朕和小桂子平日习武合力将此贼给擒住,康亲王,索大人,这辅政大臣犯上作乱,该如何处置,你们看着办吧。”康亲王和索额图一听立即跪下康亲王道:“臣等疏于防范罪过重大,幸得皇上洪福齐天才没让鳌拜得逞,此乃大清之福,万民之福啊!”皇上自然的点了点头道:“不过,此事不要声张,以免众臣担心,乱党嘲笑!”说完又看向康亲王道:“康亲王,传旨下去,捉拿鳌拜党羽,将齐全数拿下听候发落。”康亲王领旨出去了,索额图道:“皇上,鳌拜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应处以极刑啊,这次桂公公捉拿鳌拜可谓功不可没啊!”韦小宝一听便道:“哪里哪里,这都是皇上高明!”说完皇上便让索额图退下去,自己带着韦小宝去了慈宁宫,太后听皇上说韦小宝立了大功,便顺着皇上的意思封了韦小宝一个六品总管太监,韦小宝谢了恩便会到尚膳监了,韦小宝一回去便把这一天的事都和海公公说了。韦小宝看了看手上的绣花针便想到建宁让他绣的刺绣,便找了起来,却怎么找都找不到,便问了海公公,可海公公却说被他扔了,韦小宝一听便马上去找。找了一会儿韦小宝见到一块蓝色锦帕,韦小宝捡了起来一看果然是它,便要转身离开,可一转身就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宫女下了一跳,那宫女一韦小宝被自己吓了一跳便立即道:“公公不要怕,我叫陶红英,惊吓到公公还请公公不要见怪。”韦小宝一听陶红英这个名字便想到她是明朝公主的侍女,便和她聊了起来,陶红英见韦小宝人不错便帮韦小宝刺绣,还叫韦小宝明晚来取便是。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康亲王便和索额图来上书房复命了,皇上听了鳌拜的十大罪责,条条都罪责鳌拜都应该被斩,可皇上念在鳌拜为大清打下江山又怕会被天下百姓唾骂,所以只叫康亲王好好关押着,又派韦小宝和索额图去将鳌拜家抄了,将四十二章经抄来呈给太后。韦小宝和索额图领了旨便前往鳌拜的府邸,韦小宝刚一进大厅便看到一些价值不菲的宝物,索额图也不吝啬的和韦小宝商量从中索取多少钱财,韦小宝也顺理成章的多得了两件宝贝,也和索额图躲着拜了把子,韦小宝两人将钱财分好,韦小宝便拿着两本四十二章经回了宫,在路上韦小宝便将四十二章经里的羊皮给取了出来藏在了储物戒里才进宫。皇上一看韦小宝向自己走来便问了一些关于鳌拜家产的问题,韦小宝便将他和索额图两人拟的账本上的家产说给了皇上,皇上一些鳌拜的家产便骂鳌拜大贪官,便骂便带着韦小宝去慈宁宫,韦小宝一见到太后便立马将四十二章经呈了上去,心想:反正秘密已经被老子给拿了,书你拿去也没用,反正你又不知道秘密。太后看着手上的四十二章经很是高兴,便随意打发了韦小宝,韦小宝才出了慈宁宫没多久,索额图便追了上来,将一大叠银票交给了韦小宝,交待了几句便走了,韦小宝一看四下无人便又将银票藏到储物戒里,笑嘻嘻的回尚膳监了,一到尚膳监海公公便那了一张银票给韦小宝道:“这是你打赏给我的,你去鳌拜家抄家,那四十二章经呢?”韦小宝一听四十二章经便如实和海公公说了,海公公一听都在太后那里,便对韦小宝说了好多奇怪的话,韦小宝很是奇怪,海公公在韦小宝出神的时候向韦小宝出手,韦小宝一个不备便被海公公打出了门外,韦小宝一摔到地上便立马爬起来躲到了一旁,海公公出来感觉没人,突然停到了脚步声,便一跃到了太后的一位宫女身前挟制着叫宫女带他去慈宁宫,宫女无反抗只能带海公公去慈宁宫,刚一到海公公便将宫女打倒在地,海公公将太后叫了出来说了几句两人便打了起来,海公公因眼睛看不见所以落了下风,海公公见敌不过便和太后比起内力来,两人不一会便都口吐鲜血,在地上打坐调息,韦小宝一看便走了出去,海公公一看到韦小宝便叫韦小宝杀了太后,可太后也叫韦小宝杀了海公公,韦小宝陷在了两难的局面,韦小宝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便扔在了地上,两人一看便都又运起内力将匕首刺向对方,最终太后胜利了,韦小宝走到海公公身边,伸手去海公公的脖颈探气,奇怪的是自己没有运行北冥神功,却感觉有一内力传到了自己体内,过了一会,韦小宝确认海公公已经死了,而太后叫韦小宝扶她回寝宫,又吩咐了韦小宝一些事,才让韦小宝韦回去,小宝悄悄的溜回了尚膳监,韦小宝烧了一些纸钱给海公公,又整理和了海公公传给他的内力便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韦小宝一觉醒来便被皇上叫去了,皇上坐在龙椅上问道:“小桂子,海大富昨晚死在太后寝宫外,你知不知道?”韦小宝假装疑惑道:“奴才也是今早听几个太监说的,昨晚奴才和几个太监喝酒,回去的时候就没见到海公公了,一觉醒来就被皇上你召见了。”“朕听太医说海公公痨病入骨怎么的,走着走着就死了。”“皇上,这海公公啊,病魔缠身多年,他又胡乱吃些药,以至于有时疯疯癫癫的,会不会是疯病发作,又大限已到,走着走着就归西了。”“可海公公为什么会去慈宁宫呢?”“这奴才就更不知道了。”“这样吧,你去和内务府的人说,将海公公厚葬。”韦小宝一听便立即去通知内务府的人了。

第十五章

韦小宝吩咐了内务府的人便和多隆来到了康亲王府,和康亲王聊了一会康亲王叫人上奶茶时韦小宝便仔细的看着出来的宫女,果然,其中便有一个是双儿,双儿将奶茶递给韦小宝时也认出了他,双儿一惊,站在一旁了,韦小宝激动的一边盯着双儿看,一边喝着奶茶,双儿被韦小宝看得浑身不自在不段的将头压低。多隆看了着眼韦小宝,便向康亲王使了使眼神,康亲王一看,便道:“没想到桂公公这么喜欢喝奶茶,江嬷嬷再给倒上一杯。”站在一旁的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嬷嬷道侧了侧身道:“双儿,倒上。”双儿一听连忙端起奶壶给韦小宝倒上,韦小宝见双儿刚才的动作十分好笑,便继续盯着双儿看。多隆见韦小宝还在盯着人家姑娘看,便走到韦小宝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韦小宝见多隆在自己身旁便不再盯着双儿了,多隆将头凑向韦小宝道:“桂兄弟,你觉得这宫女眼熟啊?”“多大哥,你不觉得这位双儿姑娘似曾相识吗?”多隆看了一眼双儿道:“桂兄弟,这宫中的宫女长的都很像的,你不会是认成别人了吧?”“多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里的宫女那有双儿姑娘这样的像貌,你看她这双眼睛,黑亮亮的,比天上的星星都漂亮,要是晚上看到这双眼睛啊,那还不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康亲王走到韦小宝身边道:“没想到桂公公对本王府的奴婢这么感兴趣,以后啊常来坐坐。”韦小宝站起身来道:“一定一定。”

韦小宝和康亲王聊了一会便回宫了,韦小宝一到尚膳监便有几个小太监来将韦小宝拉到椅子上坐着又是捶腿有是揉肩的,弄的韦小宝好不舒服,这时来了几个宫女,韦小宝一看,原来是被海公公挟持打伤了的那个宫女便道:“蕊初姐姐,你怎么来了?你的伤没事了吧?”蕊初微笑道:“多谢桂公公关心,我的伤没事了,太后让我送几件锦袍和点心过来。”说着便让人将东西当在桌上,韦小宝一看道:“多谢太后,蕊初姐姐你在这吃一些点在走吧。”“不了,我们还得回去向太后复命呢。我们就不打扰桂公公了。”说完便转身走了,韦小宝然小太监将点心打开,几人吃了起来,不一会,建宁身边的喜鹊又来了,韦小宝问清来意,便让喜鹊回去传话了。几个太监一看便上前去又是对韦小宝一阵溜须拍马,韦小宝随意打发了小太监便去他和陶红英约定的地方了,韦小宝拿了刺绣便去宁寿宫了。

第二天韦小宝一早就又被皇上召去,皇上和韦小宝说了康亲王府发的事,韦小宝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便还了衣服去了康亲王府。

康亲王见韦小宝和多隆来了便起身前来迎接,韦小宝和多隆到康亲王面前便行了行礼,康亲王道:“桂公公,多总管,桂公公再度光临,本王府真是蓬荜生辉啊!”韦小宝笑了笑道:“王爷客气了。”“咱们先喝几杯奶茶,再去看看鳌拜那贼。”韦小宝和多隆一同说道:“好好好。”韦小宝直径走到双儿旁边坐下,双儿将奶茶倒好,韦小宝端起奶茶对双儿道:“双儿,咱们又见面了,哦,这几日天气变化多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双儿听了还是面无表情,康亲王一看便起身向韦小宝走来道:“桂公公,这双儿姑娘啊,怕生,刚来,不太爱说话。”“没事没事,我就喜欢向双儿这样不爱说话的姑娘。”双儿一听看了一眼韦小宝,韦小宝又道:“王爷,这奶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我这次可是有皇命在身,我这去厨房看看鳌拜吃什么吧。”康亲王一听便要带韦小宝前去,可被多隆拦住道:“王爷,这事就让江嬷嬷和双儿姑娘带桂公公去就行了。”说着还使了几个眼神,康亲王一看便吩咐江嬷嬷和双儿带韦小宝去了。

第十六章

韦小宝和双儿等人到了厨房,韦小宝便像原著里一样在菜里下了药让双儿送去,并嘱咐双儿要快些出来,便又回大厅里喝奶茶了。不一会便有一个侍卫来报道:“鳌拜疯了,还说饭菜里下了毒。”韦小宝一听道:“王爷,我去看看,顺便将皇上让我传的话说给鳌拜。”康亲王一听便也不好再说什么。韦小宝来到冰窖,见鳌拜的狼狈样,便不禁挑衅起来,鳌拜像要将韦小宝撕碎似的,韦小宝也不再消磨时间,拿出匕首就要刺向鳌拜的要害,可突然冰窖门打开了,进来了几个黑衣人,韦小宝一想便知道一定是天地会的,韦小宝见那些黑衣人攻击鳌拜,便故意将锁住右手的铁链给斩断,鳌拜借助铁链一下打伤了好几人,韦小宝见鳌拜快胜了,便要上前,可突然冰窖里的一面墙被水冲开,那水像巨浪似的涌向众人,鳌拜见状便要运行内力闭气,可内力怎么也提不起来,只能死死抓住韦小宝,韦小宝见鳌拜如此模样心道:还好老子事先给你下了药,要不然,老子肯定早死了。韦小宝感觉鳌拜快要将自己已经给困死了,便运行北冥神功将鳌拜的内力吸尽,为了不让人怀疑便提起匕首向鳌拜的心口刺了数刀,待几人被水冲出冰窖后韦小宝正要起身,可鳌拜突然睁开眼睛举起双手,掐住韦小宝的脖子,韦小宝又将匕首提起用力的刺向鳌拜的心脏,这次,鳌拜终于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时,康亲王和多隆带着众侍卫赶到了,那些黑衣人一看便将韦小宝挟制着,其中一人便向前将鳌拜的首级给取了,又用韦小宝做了要挟顺利出了王府,韦小宝被他们带上了马车,突然晕倒了。

韦小宝在迷糊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子,我又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点儿东西,自己去看看吧。说完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待韦小宝醒来一睁眼便看到好多身怀武功的人,韦小宝想这些一定是天地会人,突然众人喊道:“总舵主。”韦小宝一看向他走来的人就是陈近南,陈近南对韦小宝道:“小白龙,你杀死了鳌拜,为尹香主报了仇,经过我们的商量决定如果你愿意加入天地会,那么你便是青木堂的香主。”韦小宝一听,感觉这一切都太顺利了,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便答应了,陈近南又道:“你武功怎么样?”“我现在只会一点点。”“这样吧,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话一说完韦小宝便跪下道:“韦小宝拜见师傅。”陈近南将韦小宝扶起对众人道:“明日举行仪式。”说完众人便退了下去,剩下几人,陈近南见时辰不早便带着韦小宝去了厢房,陈近南和韦小宝说了明日要举行的仪式,便走了。

韦小宝一个人在房里,见没人打扰便进到储物戒里,韦小宝进到储物戒便向四周看了一眼,看到书架时,发现上面多几本书,韦小宝上前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书名大惊道:“梯云纵,梯云纵!武当的绝顶轻功梯云纵!”韦小宝打开书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韦小宝看完后,脑子里全是梯云纵的口诀和修炼方式,韦小宝又迫不及待的看了其他书名:凌波微步,黯然销魂掌,独孤九剑,六脉神剑……。韦小宝一一看完感慨道:“这么多的绝顶武功,我韦小宝发了,这穿越还不错,哈哈。”韦小宝将书放好便出了储物戒,来到院子里,韦小宝按书上说道将内力运到脚上往上轻轻一跳想不到自己就到了半空,看着脚下小小的北京城,韦小宝很是高兴,待韦小宝下来时,突然想到:我怎么看了一遍梯云纵就学会了呢?难道我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和武学奇才的天赋?韦小宝想要实验一下便又将凌波微步拿了出来,韦小宝刚看便感到体内有一股气流在体内有规矩的游动这,韦小宝看完后,就照着书中的脚步走了起来,果然,还是和梯云纵一样,一试便会,韦小宝高兴的真要仰天长啸但一看周围便大消了念头。

第十七章

第二日在陈近南主持下,青木堂香主的位置韦小宝算是坐安稳了,陈近南正要给韦小宝脚上刺上反清复明是韦小宝道:“师傅,小宝常在宫里,这脚上刺了字那很容易被发现的。”陈近南一听,感觉也对,众兄弟也跟着应和着,陈近南放下东西道:“小宝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就免了。”韦小宝一听便给陈近南一个鞠躬道:多谢师傅。”陈近南吩咐了几句便让韦小宝回宫了。

韦小宝回到宫中向皇上说自己是被鳌拜的党羽抓去的,皇上也没有疑心,还一个劲的夸韦小宝机灵,就在韦小宝要退下时,建宁来了,建宁一见韦小宝没出什么事,便嘴角露出了奸笑,韦小宝一看,心道不妙,皇上见建宁撒娇的样子只好让韦小宝去陪建宁玩,韦小宝无奈只好跟着建宁去了宁寿宫。

一到宁寿宫建宁的那贱病又犯了,韦小宝躲来躲去消耗时间,可建宁却一直穷追不舍,韦小宝见建宁就要追到自己,自己又不能暴露武功便停了下来,建宁见韦小宝突然停下差一点救扑进韦小宝的怀里。“建宁,你这是干嘛?我以为你要和我玩老鹰捉小鸡呢,你怎么往我怀里扑啊?”话刚说完喜鹊便冲进来道:“公主,太后来了!”建宁一听便往门外看,韦小宝便趁机从侧门溜了出去,回到了尚膳监,可韦小宝刚喝了口水建宁的声音又传来了,韦小宝被这声音吓了呛着,韦小宝见建宁在喊门,便前去开门,门一开便听建宁对喜鹊道:“一会这个房间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说完便大步走了进来,韦小宝见建宁直奔自己,嘴角还露出奇怪的笑容,便道:“建宁,你要干嘛?”建宁自然道:“伺候你啊,桂贝勒!”韦小宝一听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道:天啊,这现代的女人都没你这么开放啊,还好我能够控制住自己,要不然我这条命还不毁在你手里了。建宁的样子韦小宝实在忍受不下去,便踏踏实实的又给了建宁一巴掌吼道:“你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我已经受够你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好影像啊?不要每次都让我想起你就想吐,行不行啊?”建宁一听捂着被打的脸那眼泪像雨水一样下来道:“好呢一小桂子,亏我这么想着你惦着你,你居然这样对我。”韦小宝一看建宁的样子心一软便温柔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可是你这样就是让我反感嘛,你这样是对自己对你们皇室的羞辱,像你这样是没有男人会喜欢的,至少我不会,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建宁一听便走了装出去。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换上便装出了宫,刚一出宫便被天地会的人拉去了回春堂,说徐天川被沐王府的人给打成了重伤,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硬拉着韦小宝去和沐王府的人理论,韦小宝等人一进门便看到了灵堂,韦小宝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便很快的解决了此事又和众人往回春堂的方向走,刚到便见一片狼藉,进去一看,徐天川已经不在病榻上了,韦小宝安抚了几句便离开了。

待韦小宝在街上逛了一圈回宫后,在尚膳监做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韦小宝出去一看便见到天地会的钱老本,在看旁边的箱子,韦小宝便知道里面一定是沐剑屏,韦小宝让人将箱子抬进屋里,等人退下后钱老本便将沐剑屏抬出来,钱老本说了一大堆,韦小宝才将沐剑屏留下。钱老本走后韦小宝将沐剑屏抱到床上道:“我帮你把嘴上的布拿但你不能大喊大叫。”韦小宝见沐剑屏眨了眨眼镜便将布拿开,沐剑屏看着韦小宝道:“怎么又是你啊?”“我们见过吗?哦,我想起来了,好想你说过要在我脸上画只乌龟是吗?”沐剑屏轻轻地嗯了一声,韦小宝一听道:“看来呢的这个愿望是达成不了了。”说完,韦小宝便听到门外有人叫,韦小宝开门一看原来是送饭的公公,韦小宝拿了饭关上门便直径走到床边坐下,韦小宝夹了菜在沐剑屏眼前晃来晃去,见沐剑屏不停的咽着口水,肚子也咕咕叫了,韦小宝不禁觉得好笑自己也想想原著一样听一听沐剑屏叫好哥哥的瘾便道:“肚子饿了吧,要不这样,你叫我声好哥哥,我就给你吃这些美味的菜饭怎么样?”韦小宝见没多大诱惑又接到:“我先给你吃一口,然后你在考虑叫不叫怎么样?”说着便夹了块菜放到沐剑屏嘴里,沐剑屏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道:“如果我叫了,你不让我吃怎么办?”韦小宝见沐剑屏这么可爱不得不佩服沐剑屏,“如果你叫了我不给你吃那么我就是小狗怎么样?”沐剑屏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韦小宝一声好哥哥,韦小宝一听,感觉心里一阵阵的暖,心道:原来沐剑屏的声音这么甜,怪不得,本尊会这么喜欢沐剑屏叫他好哥哥呢。不一会韦小宝便将沐剑屏给喂饱了,正想在逗逗这个小丫头可门外又有人喊了,韦小宝知道了来人的目的便回到床前吩咐了沐剑屏几句,见沐剑屏应下便往康亲王府去了。

第十八章

康亲王见韦小宝到来,便和多隆,索额图前来迎接,几人谋划了一下决定狠狠的敲吴应熊一笔,刚谋划完,吴应熊便来了,吴应熊夸了韦小宝几句但韦小宝却是淡淡的一句:“吴世子进京一路上辛苦了!”吴应熊一听笑容立马淡了些,康亲王见此便叫众人入座,紧接着便叫人上奶茶,韦小宝仔细的看了出来的婢女,其中果然有建宁,待建宁上好奶茶退去后,韦小宝找了个借口也跟着出去,到了后厅,韦小宝见建宁怒气冲冲的擦着杯子,韦小宝上前道:“公主,你这是干嘛,怎么在这做这些婢女做的粗活呢?别胡闹了,回宫去吧!要不然被皇上知道了我不好交待啊!”建宁一听,转过身便道:“交待个头啊,你知道吗?皇帝哥哥要把我嫁给吴应熊那个龟蛋,我的美梦爱情憧憬全都毁了,谁给我个交待啊?”韦小宝上前一步搂着建宁的肩膀道:“好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你先回宫,这事情可能还有转机不是吗?你在这里要是被吴应熊知道了那你可就真的给嫁给他了。”建宁一听道:“为什么?”“你没看到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吗?我都想上去揍他了。”“去啊去啊,你去揍他啊。”建宁一边推一道。韦小宝见这没用便严肃道:“你不回宫是吧?好,那你就做你的婢女吧。”说完韦小宝便转身走了。

康亲王带着众人来到了院子里,让人和吴应熊的手下比试,待比试完,康亲王让人上奶茶,韦小宝见建宁给吴应熊倒奶茶,便转过身和双儿打了个招呼又继续观察建宁的动作了,见建宁伸手要打吴应熊韦小宝立即出手制止,对吴应熊道:“吴世子,这新来的婢女不懂事,还请世子原谅。”康亲王也随着应和着,韦小宝转身对双儿道:“双儿,麻烦你将建儿姑娘带下去。”双儿一听便上前将建宁拉走,韦小宝对众人道:“各位先坐,在下去去就会。”韦小宝来到建宁和双儿身边对建宁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打了吴应熊,那麻烦可就大了,你别让我为你操心了行不行?”转身又对双儿道:“双儿,麻烦你盯着她,别让她出去惹事了。”要走又不放心的悄悄告诉双儿小心。韦小宝和康亲王等人汇合后,众人又去一间屋子里,客套了几句吴应熊便和韦小宝赌了起来,韦小宝当然不会放过这次赚钱的机会,赌注也下的够大的。

赌完,韦小宝找了个借口到院子里瞎转悠,看到了一个下人和一个僧人,韦小宝知道他们要去偷四十二章经便跟了上去,待那僧人拿到经书藏起来后,韦小宝便顺手牵羊自己给收了起来,转身一看,吴应熊的手下扛着一个人慌张的跑着,韦小宝一看便知道是建宁,便下去劫住,两人大打出手,韦小宝几下便将吴应熊的手下打走了,正要给建宁解穴,可又无从下手,这时双儿一手抱着脑袋跑来了,双儿帮建宁解了穴,吩咐了韦小宝怎么救建宁,韦小宝看着双儿关心道:“怎么样,没事吧?我都叫你小心了啊,来我看看,伤到没。”双儿退了一步笑了笑道:“没事,你快带建儿姑娘去解穴吧。”韦小宝还想说什么可看看怀里的建宁对双儿笑了笑便抱着建宁向王府大门走去。韦小宝回到宫里将建宁抱回宁寿宫传了太医,让太医给建宁用了针解穴才回尚膳监。韦小宝走在路上想着今天晚上会发生的事,自己正在想着解决的办法。

第十九章

不知不觉韦小宝便到了尚膳监门口,韦小宝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就去便往床上看,就在这时韦小宝感觉有人在自己身后便立刻转身,韦小宝看着沐剑屏的手指正做好点穴的准备便道:“你想要干嘛?”沐剑屏一听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韦小宝的眼睛整盯在自己的手指上,立刻将手放下,低着头。韦小宝见状不由得轻笑一身,走到凳子前坐了下去,“过来坐。”韦小宝向沐剑屏招招手道。沐剑屏看着韦小宝道:“我答应过你等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那我走了。”说完沐剑屏便向门外跑去,韦小宝见沐剑屏已经到了门口便立刻追了出去,挡在沐剑屏身前道:“你现在不能走,这里是皇宫,你又不认得路,再说了,皇宫里侍卫那么多,如果发现你,那还不把你当当成刺客给杀了。”沐剑屏一听还是向前走着,“别去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走出去,很快就会成为皇宫里的孤魂野鬼的。”沐剑屏见韦小宝不让开便道:“你要是还不让开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完见韦小宝没有让开的意思便对韦小宝动起手来,韦小宝两下就将沐剑屏给治住,可就在治住的同时,不知是自己用力过猛还是怎么却把沐剑屏给推倒了,自己也随着沐剑屏的下去,沐剑屏见韦小宝压着自己,一声便哭道:“放开我,我要回家。”韦小宝听着沐剑屏的声音越来越大便有手捂住沐剑屏的嘴道:“现在真的不是出宫的好时机,大不了我答应你,等到有机会我就带你出宫,好不好。”韦小宝见沐剑屏眨了眨眼睛,也感觉现在两人的姿势很不雅,便迅速起身,将沐剑屏拉了起来,可见沐剑屏看着门口那害怕的眼神,韦小宝一惊,看了一眼,便抱着沐剑屏一个梯云纵便上了屋顶,韦小宝凑进沐剑屏的耳朵小声道:“一会我下去看看,无论看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否则我们两个可能都难逃一死。”

沐剑屏点了点头,两人便看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快不走了进来,此人便是假太后,韦小宝一个纵身便来到了地面道:“太后吉祥,小桂子难过用的着太后亲自来杀人灭口吗?”假太后不作答便向韦小宝攻来,韦小宝用凌波微步尽量避开,韦小宝用手挡了几下感觉手感细腻,这毛东珠最少也有三十多岁了,可这这样的手感却不想三十多岁的人的,韦小宝满是疑问,心想:反正先前遇到的人里都长的和韩东版的电视剧里的人一样,干脆将太后的面纱和人皮面具给撕下来一看究竟。韦小宝想到这便将凌波微步运行的更快,很快韦小宝就将太后的真实面目给亮了出来,因为是夜晚但光看轮廓也知道是个美人,但绝对不是毛东珠,韦小宝在脑海中过了扮演太后的人,喃喃向太后问道:“你是龙儿?”假太后一听,惊道:“你怎么知道?”说着也停了下来。韦小宝一听龙儿的回答脑子便乱了起来,心道:太后怎么会是龙儿假扮的,我穿越的几乎是韩东版的鹿鼎记啊!这龙儿是怎么冒出来的?这时外面突然杂乱了起来,还不是有人喊道:有刺客。龙儿感觉形势不妙便施展轻功离开了尚膳监。

韦小宝将沐剑屏从屋顶上接下来,进了屋里,不一会外面的打斗声愈来愈的大,隐约还听见可沐王府的撤退暗号,沐剑屏一听到暗号便要冲出去,却被韦小宝拦下道:“你刚才答应过我的,你别轻举妄动,我出去看看。”说完便转身走向门口。

第二十章

韦小宝走到门口时打斗声已经没有刚才大了,韦小宝立即打开门一看,只见十余名侍卫正在围着三名黑衣人打斗,韦小宝仔细的观察了黑衣人,见其中两名已经身受重伤,但动作确实是男人才施展得出来的,韦小宝立即看另一个:细细的腰肢,动作轻盈,力气也不如另外两人,所以韦小宝一看便知道一定就是方怡了,韦小宝一看另外两个黑衣人,只见他们都纷纷倒地,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方怡一人对付其余的六名侍卫,韦小宝见方怡已经支持不住便运起凌波微步冲到侍卫中将侍卫一一封喉,韦小宝转身看方怡时只见方怡已经疲劳过度快要昏倒了,韦小宝一个快步将方怡抱在怀里,将蒙面的布给取了下来,不放心的探了一下气,韦小宝笑道:“还好,没事。”韦小宝将方怡抱进屋轻轻的放在床上,沐剑屏见韦小宝抱了一个人进来,一看,便叫道:“师姐。”沐剑屏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方怡,韦小宝没有理会沐剑屏立即出屋查看侍卫是否都死了,待韦小宝将没死侍卫们都杀死了才进屋里,当韦小宝进屋时方怡已经醒了,正在和沐剑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韦小宝见方怡说话艰难的样子便道:“你们待会再聊吧,先检查一下伤口。”沐剑屏帮方怡给上好了药后,韦小宝走到床边询问方怡的伤势,可却是被方怡当敌人一样防着,韦小宝也不说什么,沐剑屏见韦小宝有些尴尬便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听他们叫你…”“你管他们叫我什么,你该叫我什么呀?”沐剑屏将头低下道:“我可以在心里叫你好哥哥,嘴上也这么叫不好。”韦小宝假做慷慨道:“行,那以后有人在的时候呢我叫你小郡主,你叫我桂公公,没人在的时候呢你叫我好哥哥怎么样?”沐剑屏一听头低的更低道:“好,好哥哥。”沐剑屏才一叫完方怡捂着胸口便道:“小郡主,肉麻死了,他在你便宜。”韦小宝一听,便道:“肉什么麻?我又没让你叫我好哥哥。”沐剑屏问道:“那你让我师姐叫你什么呀?”“她呀,她可以叫我好老公啊。”方怡一听怒道:“你想让人家叫你老公啊,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就是一个公公。”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些侍卫的声音:“桂公公,您没事吧?”韦小宝想捉弄一下两人便道:“来人啊,这有刺客。”说完一看二人,两人脸都被吓白了,韦小宝感到好笑,走出屋子,侍卫们见韦小宝便问的问好,拍马屁的拍马屁,韦小宝从他们口中得知果然还是活捉了三人,便将侍卫全都打发了。

进屋后,韦小宝做到床边的凳子上,沐剑屏见此便道:“你坏死了,居然这样吓我们。”韦小宝问道:“我老婆和好妹妹叫什么名字啊?”沐剑屏一听疑问道:“你老婆?”见韦小宝给她施了一个眼神又接道:“哦,我师姐啊,我师姐姓方,单…”还没说完又被方怡给打断了,韦小宝道:“我当然知道她叫做方怡嘛,你呢,叫做沐剑屏对不对?”二女一听有些诧异,沐剑屏正要询问却听方怡道:“有人来了。”韦小宝一听,果然便问道:“谁呀?“韦小宝走到门口刚一开门,便被防不胜防的一脚给踢了回屋,接着走进来一人,韦小宝一看便知道来人便是瑞栋,还没等韦小宝起身瑞栋又要攻去,方怡以为韦小宝不敌此人便拿出飞刀飞向瑞栋,却被瑞栋一掌给打了回去,韦小宝此时已经站起身来,见瑞栋一掌劈来边立即运起北冥神功将瑞栋的内力尽数吸干,当韦小宝将瑞栋放开时,瑞栋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韦小宝将瑞栋身上的十四二章经取出拿出化尸粉将瑞栋的尸体化去。这一切二女都看得一清二楚,心道:他武功好高!韦小宝将内力融合后,走到二女身边道:“我叫韦小宝,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名字能我还不能和你们说。”韦小宝见方怡一直捂着胸口,便上前运起九阳真经给方怡治疗,不一会,韦小宝帮方怡治疗的差不多便收了功道:“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好多了,谢谢你。”“你不用谢我,你们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担心被抓的那三个人,我明日就去打听打听。”说完便自己走到椅子上睡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韦小宝早早的就去找了皇上,皇上让韦小宝拿着刺客的刀去找吴应熊,韦小宝令了命便先去牢里见了那三人,果然是吴立身,傲彪和刘一舟,韦小宝确定了,便回到了尚膳监,韦小宝和方怡说昨晚他们的人确实被活捉了三个,现在关在牢里,韦小宝说完便要去找吴应熊,方怡见韦小宝要走便叫道:“好…。”韦小宝一听便又走到床边道:“好什么?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桂,桂大哥,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刘一舟是不是还活着?”韦小宝一听道:“好,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尽量帮你办到。”说完便抬着刀往吴应熊的住处走去,韦小宝从吴应熊那里拿了钱,却没急着回宫,却是去了回春堂,他把皇宫里的情况说了一下,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见众人没有异议便说了救人的计划又吩咐人去通知沐剑声,自己便回了宫,向皇上复命。还找了个借口让皇上放了刺客,皇上答应了也没有多说什么,韦小宝便退下了。

韦小宝拿着食物回到尚膳监,时辰已经不早了,一进门韦小宝便听到沐剑屏的声音:“好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可饿坏了。”“好了,好了,看好哥哥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快吃吧。”韦小宝转身向方怡说道:“要问什么吃完东西再说。”二女也许真是饿坏了,不顾什么淑女形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二女吃好后,方怡便向韦小宝问道:“那个,刘师哥的消息打听到了吗?他怎么样了?”韦小宝点了点头道:“打听到了,刘一舟没死,现在关在牢里呢。”方怡一听刘一舟没死便高兴的谢天谢地,不一会方怡又转过身向要对韦小宝说些什么,但被韦小宝给打断了,道:“你是不是要我帮你把你的刘一舟救出去?我可告诉你,这可是要我提着脑袋去干的事,一不小心不光我没命了,我的家人可都会没命的,你的刘师哥好像没那么值钱吧!”说完韦小宝便坐在凳子上悠闲地和着茶,却听到方怡道:“我知道这很难,可如果刘师哥死了,我不会活下去。”“师姐!”“反正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认命了。”说着便有泪珠往下掉。沐剑屏见此对方怡道:“师姐,你不要气馁嘛。”沐剑屏转身对韦小宝说道:“好哥哥,你就想想办法帮帮我们吧。”“那你和她商量商量,如果我把她的刘师哥救出交给你哥和你师傅,那她怎么感谢我啊?”沐剑屏一听到他和哥便高兴道:“如果你把刘师哥救出来得话,那他们都会感激你的。”“他们感激有什么用?又不是我想要的,我是要我老婆感激我啊。”方怡一听她刘师哥有救便道:“如果你能救出我刘师哥,那你有什么艰难的差遣我方怡绝不皱一下眉头。”“那这样,我们定一个约定,如果我顺利救出你刘师哥那你就嫁给我,怎么样?”方怡一听愣了愣,但最终还是答应了,韦小宝也绝不摆手,道:“切,一句话而已,事后你反悔了,那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你想怎样?要不然我向你发誓好了。”说完便跪在地上向天起誓。起誓完后,韦小宝将方怡扶起,大笑道:“你真傻,你的刘师哥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只要刘师哥平安无事,我怎么都值得。”韦小宝见此摇了摇头,走到柜子边将一个包袱取出将一套太监服递给方怡道:“换上这个,我带你去看他值不值得你这么做。”方怡一听也不犹豫接过衣服便去换上了,韦小宝嘱咐好沐剑屏便带着穿太监服的方怡向监牢走去。到了监牢门口,韦小宝道:“方怡,对不起,我现在要点了你的哑穴,防止你穿帮。”见方怡点了点头韦小宝便在方怡身上点了两下,便走进监牢。

第二十二章

两人走到刘一舟身旁,韦小宝道:“来人,把这人带着很我走。”话一出便有两名侍卫将刘一舟带着跟在韦小宝身后来到了一个单间里,韦小宝让侍卫退下,向刘一舟道:“你是刘一舟?”韦小宝见刘一舟不说话又道:“你不回答我也知道,我能是受人之托来救你的。”刘一舟一听是来救他的便道:“真的?是沐小公爷派你来的吧?”“也不全是,我能有一个朋友让我来问问你,和你们一起进宫行刺的人中有一位叫方怡的,被他所救,方怡求他救你,可那人却要方怡嫁给他才救你,如果不就你那方怡便不用嫁给他,你说说,是救你还是不救你啊?”刘一舟一听自己有活命的机会便想也不想的道:“救我,当然是救我出去啊。”“那方怡怎么办,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吗?”刘一舟笑了笑道:“什么心上人?我随随便便送给她一根铜簪她便对我死心塌地了,我和她只是玩玩而已,现在她自愿牺牲自己来救我,那是她的选择,也是她傻,会相信我会娶她,对我死心塌地,只要我出去,我又不差她一个女人。”韦小宝在一听刘一舟说的这些话是将手伸出握着方怡的手,感觉她在颤抖,另一只手却是早已捏紧了拳头。韦小宝感觉自己快要发作便立即叫人将刘一舟带下去。

韦小宝拉着方怡走出监牢,来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便将方怡的帽子摘掉,见方怡已经哭成了泪人,便帮方怡给解了穴,方怡穴道一解便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韦小宝见方怡这样心像被刀绞一样的疼,心想:现在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呢?在现代时,看鹿鼎记的小说和电视剧都好想成为韦小宝,也喜欢韦小宝的也几位老婆,难道我早就爱上她们了?对建宁一直狠不下心,见方怡受伤时莫名其妙的紧张,对双儿我又是一直念念不忘,难道我真的早就爱上了她们?想到这,韦小宝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们,我看上的女人们幸福。想到这韦小宝脑海里浮现出了龙儿的影像,韦小宝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看方怡,韦小宝弯下腰将方怡扶起,看着方怡脸上的泪珠便伸出手为方怡擦掉,可那泪珠却怎么也擦不完,这有勾起韦小宝心中的怜爱,韦小宝冒昧的将方怡搂进怀里见方怡不反抗便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带你来的,哭吧,哭出来要好受一些。”方怡哭了一会便退了退韦小宝,韦小宝也自然的放开了方怡,方怡看着韦小宝道:“不怪你,谢谢,让我知道这些,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的,刘师哥平安,我也就安心了。”说完方怡拿起帽子戴上道:“我们回去吧。”

第二天,韦小宝按照约定和计划将刘一舟等人给救了出去便立即回尚膳监和方怡和沐剑屏说了,沐剑屏一听很是高兴,而方怡听了却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高兴得起来呢?韦小宝安慰了方怡几句取了点吃的便在宫里瞎转悠。

走着走着,韦小宝来到了慈宁宫,韦小宝想:无论如何四十二章经的秘密不能让神龙教教主知道。便运行凌波微步冲进可太后的寝室,将四十二章经找了出来藏到了储物戒里,便要出去,可这时,太后也就是龙儿来了,韦小宝只能先躲起来,龙儿命所有人出去后便解衣准备沐浴,这让韦小宝有些尴尬了,这时龙儿的衣服已经解了只剩最后一件,韦小宝实在藏不住便走出来道:“参见太后,龙儿,你。”龙儿见韦小宝也是一惊,但立刻便平静起来,将衣服穿好道:“你怎么回在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龙儿?”韦小宝笑了笑道:“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终情,想你了,来看看你,你信吗?”龙儿一听冷笑一声道:“你说我会不会信?”说完便和韦小宝动起手来,韦小宝道:“龙儿,你是打不过我的,别打了。”韦小宝又接道:“反正你已经被我看过了,我对你又一见终情,不如你嫁给我吧。”龙儿一听便更是恼怒,招式一招比一招狠,韦小宝见自己只是躲来躲去没意思便道:“好了,不和你玩了,我先走了。”说完便出了寝宫门施展梯云纵出了慈宁宫回尚膳监了。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韦小宝便去上书房和皇上汇报刺客的下落,接着吴应熊被抓,韦小宝告知杨益之前去搭救一切都跟着剧情走,剩余的时间韦小宝便回尚膳监陪两位美人了,韦小宝常给她们讲一些她们从未听过的笑话和故事,不是也拿她们打趣,这几日下来方怡对韦小宝的态度又好了一些。

这天傍晚皇上召见韦小宝,韦小宝去和皇上聊了一会便要回尚膳监,可刚一出上书房不远太后便拦着韦小宝的去路,和韦小宝大打出手,不一会皇上便闻声赶来了,皇上见太后会武功便断定这人一定是假扮的,便在一旁让韦小宝将她制住,韦小宝听皇上这样说了便也不好在陪她玩,但也不能一下就将她制服,只好打了好一会才假装勉强将她制服,皇上见韦小宝已将假扮太后制服便询问起来,皇上据龙儿口中得知自己的父皇在五台山出家,就在韦小宝见皇上出神是便悄悄的将龙儿放送,龙儿见有逃走的机会便逃走了。

第二日皇上便让韦小宝上五台山一探究竟,韦小宝领了旨便带上方怡和沐剑屏出宫了,一出宫韦小宝便先带着二女去了回春堂吩咐了一下便和二女一同出发了。三人刚一出城门便遇上吴立身等人,刘一舟一看到方怡和韦小宝在一起便心虚的上前对方怡道:“师妹,你怎么会和这人在一起?”方怡并未回答,只是淡淡道:“刘师哥,以后咋们就只剩下师兄妹的情谊了,我们往后不要在纠缠了。”说完便转过身去,刘一舟正欲上前,却被韦小宝拦下,韦小宝见方怡的样子心想:难道她还没缓过来?想到这韦小宝便上前拍了拍方怡的肩膀,以示安慰,刘一舟见此便道:“师妹是不是他和你说了什么?他说的都不是真的,我…。”话没说完方怡吼道:“够了!”说着还略带哭气,韦小宝听见声音心疼的将方怡搂在怀里。众人见方怡如此便大概也知道出了什么事。刘一舟见韦小宝搂着方怡便对韦小宝出手,就在拳头要接近韦小宝时被吴立身接了过去怒道:“你怎能对咱们的救命恩人动手呢?你可知道有恩不报那可是猪狗不如啊?”刘一舟听着碍于众人只能在一旁大口喘气。

过了一会,韦小宝见方怡已经没有了哭意,轻轻放开方怡对众人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儿休息一晚吧。”吴立身对韦小宝客客气气道:“全听韦香主吩咐!”说罢,几人便往前走着,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几人便来到了一座大院门口,其中几人在讨论这院中有鬼的事,韦小宝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没有恐惧,韦小宝看看方怡和沐剑屏,两人但是有点心惊胆战,韦小宝见了便伸手搂着两人,两人被突然伸来的手下了一跳,但看看是韦小宝的所为也没说什么,韦小宝对二女道:“没事的,不用害怕,世上是没有鬼的,况且有我在呢。”韦小宝在看向众人时发现徐天川已经去叫门了,众人进去后见到处都没有半点灰尘,便商量道二人一组前去查看一下院子里的情况,韦小宝本想带着方怡和沐剑屏两人一起可这样的话会单着一人,便老说歹说的只让韦小宝带着方怡前去查看,韦小宝无奈只好拉着方怡前去查看了。

第二十四章

韦小宝拉着方怡慢慢的走着就像散步一般,方怡见韦小宝如此便道:“我们快些走吧,看完我们也好和众人汇合。”韦小宝听方怡如此说便停下步子侧身调笑道:“难道我和我老婆散散步,谈谈情,说说爱都不可以吗?”方怡听韦小宝这样说一下子转过身去脸红道:“谁,谁是你老婆。”韦小宝见方怡如此便走到方怡面前道:“你真会嫁给我吗?”方怡抬头看着韦小宝道:“我既已发了誓,便一定会遵从。”韦小宝道:“我逼你嫁我,你恨我吗?”方怡听韦小宝如此问便想了想道:“其实一开始我真的有点恨你的意思,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我感觉我对你已经没有了恨意。”韦小宝一听一把抱住方怡道:“谢谢你,方怡,我很担心你会一直恨我。”韦小宝将方怡放开扶着方怡的肩头又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便爱上你了,我谢谢老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你,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走。”说完韦小宝便慢慢的接近方怡,就快吻到方怡那迷人的嘴唇时方怡立刻转过身想要溜走,可韦小宝怎么会让她如愿呢?韦小宝一伸手便拉着方怡的手,轻轻一拽方怡便回到了韦小宝的怀里,韦小宝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走。”说完便吻上方怡那迷人的嘴唇,方怡开头挣扎了一下,韦小宝便将方怡抱得更紧一些,嘴上也微微用力了一些,方怡见挣脱不了便静静的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韦小宝感觉方怡快要喘不过气来才不舍得放开了方怡的嘴唇,方怡羞涩的将头埋进了韦小宝的怀里。

过了一会,两人回到大厅和众人汇合,不一会章老三等人来了,剧情便一路顺利的发展下去。

待韦小宝和双儿碰面后,韦小宝便随着双儿去了摆放灵位的屋子,韦小宝看了一眼四周,便见从两侧走出十余名女子,韦小宝一看带头的那女子便知道是庄夫人,韦小宝心道:“这庄夫人果然漂亮。”出神间众女子和双儿都已经跪在了韦宝的正前方,韦小宝回过神来,立即将双儿和庄夫人扶起道:“夫人不必如此,这真是折煞在下了。”庄夫人听韦小宝这样说便道:“多谢桂公公手刃鳌拜,为庄家报了血仇,我们庄家无以为报,本想着备一些薄礼答谢桂公公可桂公公行囊丰足,身携巨款,自然不缺我等的薄礼,这次桂公公要上五台山,路途艰险不如将双儿送于服侍恩公,已做报答。”“在下本应不接受您的礼物可这双儿…,那在下就谢过夫人了。”庄夫人见韦小宝答应下来便要让双儿给韦小宝磕头,韦小宝一把拉住道:“双儿跟着在下,在下只需她做在下一个可以倾诉之人,并未要将双儿当成婢女,再说了,这跪天跪地跪父,若要让双儿跪在下,那到让在下难做了。”韦小宝见庄夫人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韦小宝抢先道:“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双儿看了一眼庄夫人,见庄夫人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第二十五章

韦小宝见双儿退下后上前走走到庄夫人身边道:“在下见夫人刚才好像是要和双儿单独说点什么不知在下说的可对?”庄夫人一听便道:“桂公公果然料事如神。”“既然如此不如在下猜一猜夫人要和双儿说什么。”韦小宝没等庄夫人开口说话便道:“其实夫人将双儿送于在下除了报恩还有另一个目的您说在下说得对不对?”庄夫人听韦小宝说中自己的心事便要开口反驳,却被韦小宝阻止道:“夫人不必急着反驳在下,请听在下说完。其实夫人一直认为当初鳌拜是得了皇上的圣旨而来,所以将双儿送于在下的另一个目的便是让双儿跟在在下身边找机会杀了皇上,请夫人如实相告。”此时庄夫人见韦小宝说得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便也不再隐瞒反道:“难道鳌拜不是拿着圣旨而来的?”“对,鳌拜是拿着圣旨而来,不过那圣旨并非皇上所下,而是鳌拜假传圣旨,话说皇上被鳌拜处处压制,没有实权,整个一傀儡皇帝,而鳌拜却将假传圣旨当做家常便饭,待鳌拜死后,皇上才得以掌握实权,试问夫人,在鳌拜死后夫人可还听说过像庄府类似的事?”庄夫人一听想了想,摇摇头道:“果然没有发生过类似之事。”庄夫人立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便立即跪下道:“多谢桂公公,坦诚相告若不是桂公公那我便真做了一件糊涂事了。”韦小宝笑了笑便伸手拉住庄夫人的手将其拉起,就在拉起的一瞬间庄夫人恰好和韦小宝对上一眼,韦小宝便一直看着庄夫人那迷人的眼睛,而庄夫人也盯着韦小宝的眼镜看了一会,待庄夫人反应过来时见两人手还拉着便小脸一红赶紧低下头,韦小宝也感觉这两人的动作太过暧昧便立即松了手。就在韦小宝将手松开时,庄夫人的眼里尽有一丝不舍,这恰好被韦小宝捕捉道了,韦小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谁知道,韦小宝和庄夫人相识不过几个时辰,韦小宝的身影却已经深深地印入了庄夫人的心里。

第二天一早,庄夫人送韦小宝和双儿出府,韦小宝在将走之际走到庄夫人身边掏出了一只顶级玉镯,给庄夫人戴上道:“这玉镯随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请夫人收下,韦小宝又假意的看了看房子,又掏出一小叠银票递给庄夫人道:“这银票夫人拿着开一个茶楼或什么的赚取一点开销吧。”说着还给庄夫人几个奇怪的眼色,像是说银票之中有东西一样。庄夫人像是会意了一样便见银票手下,目送着韦小宝和双儿离开。

庄夫人见韦小宝和双儿驾着马车走远后才回府里,庄夫人走到房里抚摸着韦小宝亲自给她带上的玉镯想到韦小宝那奇怪的眼神便那出银票一张一张的放到桌上,拿到第五张时,庄夫人见有几张纸便放下银票拿着纸看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庄夫人看完信后便一直呆呆地看着韦小宝拿给她的东西,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韦小宝和双儿坐在马车上,韦小宝突然问道:“双儿,我那几名同伴呢?”“哦,其实他们确实被我们救了,可是神龙教又来了个武功高强的人,又将他们劫去,但那人说不会伤害他们。”马车上两人有说有笑,韦小宝又取出一只玉镯给双儿戴上,不一会马车停了,韦小宝拉着双儿下了车,走到一间茶馆,两人坐下喝着茶,突然来了三个喇嘛韦小宝见喇嘛盯着双儿手上的玉镯,也不做声,待两人喝完茶便起身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后面跟着的喇嘛叫道:“站住!二位留步,我见这姑娘的玉镯不错,我也想要一个为我娘做寿。”韦小宝冷笑道:“你想要为何不去买,缠着我们,是想强抢是吧?”“废话少说,把镯子交出来!”韦小宝闻言,一个凌波微步便到喇嘛中间,几下就见喇嘛的穴道给点了,韦小宝回到双儿身边见几个喇嘛已经倒下了,双儿很是吃惊道:“你怎么这么快啊?”韦小宝笑了笑又拉着双儿回了马车。

第二十六章

林间小路间两个男子散步般走来,这便是早已改了装扮的双儿和韦小宝,两人走着走着便有人道:“二位公子爷,这么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一定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吧,不知是拜佛还是做法事啊?”韦小宝抱拳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于八说了好长一段终于将自己介绍完了,不过也逗得双儿笑了一会儿,韦小宝二话不说拿出一张银票道:“什么都不要问,带我们去清凉寺拜拜佛。”于八一见是一千两的银票口水直流,接过银票便屁颠屁颠的给韦小宝带路了。

三人走了好一会终于到清凉寺了,韦小宝和原著中一样见到了顺治爷,也拿到了四十二章经,第二天,韦小宝和双儿出了清凉寺,走在山路上,一个长的高高瘦瘦穿着袈裟当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人正是胖头陀,韦小宝刚要和胖头陀打起来,后面便跳出几名武功不错的僧人,胖头陀被打退,但韦小宝一个不小心却被挟持了,韦小宝和原著一样戏弄了胖头陀一番,便在几名僧人的保护下回到了京城,韦小宝和双儿回到客栈将经书中的羊皮取了出来放到了储物戒里,便带着双儿要去吃东西,两人坐在马车上韦小宝感觉有点困便靠着双儿睡了一会,等韦小宝醒来时,问双儿到哪了?双儿也说不上来,韦小宝叫了一声车夫可那人就是没有说话,这时韦小宝和双儿听道:“下车吧!”两人一听,双儿眉头一皱便要下车一看究竟,韦小宝则知道,是方怡要骗他便拉住双儿道:“我们一起下去。”说完韦小宝便拉着双儿下了车,韦小宝下了车看了一眼此处的风景确实不错,韦小宝见双儿要冲上去个那些人打斗被韦小宝及时拉住对那些人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将我们带到这来?”其中一人到:“我们主人请韦公子来此处喝酒叙旧。”韦小宝笑了笑又道:“不知你们主人是谁?”话刚说完韦小宝便看到了一道倩影,正是方怡,韦小宝笑了笑见方怡将人都撤走韦小宝便跑了过去一把拉住方怡的手道:“怎么是你啊?我还纳闷是谁请我喝酒呢?”“你早就忘了我了,自然不知道是我请你喝酒。”“哪有,我可是一直都想着你的。”方怡脸一红,又道:“一会儿会来一艘船,我们去远一点,聊聊天,说说话,怎么样?”“好啊,只要是为了你啊,我怎么样都可以。”说完韦小宝走到双儿身边对双儿说了几句话后双儿便走了。

韦小宝和方怡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上酒干了一碗向方怡问道:“方怡,你说的船怎么还不来啊?”“小宝,你别着急嘛,一会就来了,咋们先喝酒。”说完又给韦小宝把酒到好,韦小宝知道酒里下了药,但还是随着方怡喝了一些,韦小宝见喝了不少可自己还是没有头晕现象出现,韦小宝见方怡越来越奇怪便趴在桌上装晕了,韦小宝装晕后不久便感觉有人将自己扶起,韦小宝也顺着那人,韦小宝顿时问道了一阵清香,那是女子特有的体香,而且这体香就是方怡身上的味道,韦小宝不自觉得将嘴角勾了勾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很快韦小宝被扶到也床边上,方怡将韦小宝轻轻放下站起身来就要转身,韦小宝睁开眼睛便将方怡拉住,用力一拽就将方怡给拽到自己身上。碰巧两人的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第二十七章

方怡将头抬起脸已经红的像快要出血一样,韦小宝笑着看方怡现在的样子不经觉得好笑,方怡立刻想要起身,可怎么也起不来,只感觉后背有一双大手禁锢着自己,方怡看着韦小宝现在不像是吃了迷药一样便心虚道:“你不是…。”韦小宝看着方怡道:“我不是什么?老婆,你尽然在你老公的酒里下药?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韦小宝说完也不等方怡反应就将方怡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含住方怡的双唇,伸出舌头慢慢得撬开方怡的贝齿立即包裹住方怡的香舌就是一阵吸允,方怡不禁慢慢的将双手攀上韦小宝的脖子,香舌也青涩的回应着韦小宝,良久韦小宝不舍得放开了方怡的双唇,看着方怡满脸通红韦小宝像方怡可能是热了,便伸手去解方怡领口的扣子,方怡见韦小宝的举动便立即捏住自己的领口,激动道:“小宝,不可以。”韦小宝知道方怡现在在想什么,抢忍住笑说道:“如果我偏要呢?”“我…我…。”韦小宝见方怡紧张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道:“我只是见你好像很热,所以想帮你解开两个扣子而已,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方怡停韦小宝这么一说脸更红了,韦小宝从方怡身上下来帮方怡解开扣子睡到方怡身旁抱着方怡说道:“安安心心的睡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完韦小宝便抱着美人慢慢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醒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怀中的人儿,韦小宝见方怡的眼皮动了动便知道方怡早就醒了,便将手伸到方怡腰间,开始挠方怡的痒痒,方怡一下就笑了起来,韦小宝停了下来道:“醒了还装睡,就只会骗你老公。”方怡一听韦小宝这样说脸上的表情便变换不定,韦小宝也没多说什么,便下了床,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方怡也立刻下了床整理了一番,韦小宝走到窗便看到对面的岛,这时方怡也来到了窗边,韦小宝道:“咦,这座岛好漂亮,不知道是什么岛?”方怡叫来船家,船家和原著中说的一样,韦小宝便和方怡开始了‘寻仙果‘的旅程。

二人上了岸便手拉着手往岛的深处走着,一路两人都没说话,方怡只是时不时的心虚的看了一下韦小宝,待两人走了一段路后,韦小宝道:“方怡,以后有什么事大可以和我直接说,像你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过不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说完韦小宝便看到从四周爬来的毒蛇,韦小宝便一道道六脉神剑射出,将地上的蛇杀死,方怡也用剑砍着蛇,韦小宝突然脖子一痛,反射性的一把捂住,方怡见韦小宝捂住脖子心想一定是被咬了,便前去查看,刚看到韦小宝的脖子时腿上也是一痛,这些蛇毒性强烈,方怡不到一分钟便晕了,韦小宝眼前也是模模糊糊,正要倒地时一个身材微胖的人出现道:“你们怎么敢来这地方。”这人正是陆高轩,韦小宝说道:“这位大哥,请你快先救救方怡。”说完便晕了过去。

陆高轩见韦小宝醒来便拿出一粒解毒丸给韦小宝服下,之后韦小宝和他闲聊着,聊着聊着陆高轩便让韦小宝看起字画来,韦小宝看到那胖头陀从石碑上拓下来的碑文时便道:“胖头陀在那里?”刚说完两人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看来人正是胖头陀,几人像原著差不多说了几句,三人便向神龙教大殿走去。

第二十八章

韦小宝和胖头陀,陆高轩走进大殿找了个位置站着,韦小宝四下张望,突然有人道:“恭迎教主,夫人!”韦小宝一看说话那人正是龙儿,话音刚落神龙教教主和夫人便施展轻功来到台上,韦小宝看着教主夫人一时出了神,教主夫人见韦小宝看着她也一直带着笑容,韦小宝刚回过神来就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便看到正跪在地下的陆高轩正在拽自己的衣服,示意自己跪下,韦小宝盯着教主夫人的眼睛慢慢跪下,仿佛教主夫人有着吸引人的魅力,韦小宝跪下后,龙儿便带领着众人开始宣读神龙教宝训。

读完后众人起身,教主夫人苏荃道:“黑龙使,时间已到,快把四十二章经呈上来吧。”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出来道:“启禀夫人,京城曾传出消息已经找到四本经书的下落,不过此事十分棘手,又因圣女龙儿在宫中太后身份已经被揭破,所以…”苏荃看了一眼教主打断道:“那小子,过来。”说着还伸出手指了一下韦小宝,韦小宝站了出去用神龙教的礼仪行礼道:“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苏荃笑道:“你小子到是聪明,是谁教你在教主后面加上和夫人三个字啊?”“教主有夫人相伴,这寿与天齐才有意义嘛,不然教主独自一人岂不孤单?”苏荃见教主没出声又道:“小子,我问你,听说你在宫里和假扮太后的龙儿有一点交集,你说说龙儿在宫里的行事如何啊?”韦小宝看了一眼龙儿,见龙儿看着自己,神情有些慌张便道:”回夫人,在下在宫中见到太后时,哦,就是龙儿姑娘,只知道龙儿姑娘一直在竭心尽力的在找什么经书,可因为身边好像没有自己人,总是独自一人行动,所以最终不幸被揭破太后身份,还差点丟了性命。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太后是假的。”

话刚说完苏荃冷哼一声道:“黑龙使,你也听到了,龙儿是因为你派去之人无能才被揭破太后身份,而你却还在这里推卸责任!”黑龙使一听立刻跪在地上道:“属下罪该万死,恳请教主,夫人网开一面,让属下将功赎罪。”苏荃淡淡说道:“将功赎罪?你有何功劳啊?”“夫人,教主,属于这么多年来跟着教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难道教主对我这个老兄弟不念一点旧情吗?”这是神龙教教主洪安通终于开口道:“在我们教里老朽糊涂的人太多了,是该清理清理了。”此话一落,只听一些年纪较轻的教徒一齐道:“教主宝训,时刻在心,建功无敌,无事不成!”苏荃一笑道:“还是年轻的教徒比较忠心。”黑龙使缓缓站起道:“我们老了,是该死了,拿来吧!。”这时一名白衣教徒抬着一个用盖子盖住的盘子上来,取下盖子,众人见一条五颜六色的毒蛇将脑袋扬起,便纷纷退了一步。

那身正要对黑龙使发起进攻时突然一道剑气袭来,那毒蛇便断成了两截,苏荃见毒蛇被杀便道:“是哪个教徒,竟敢忤逆教主?”其中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站了出来,此人正是赤龙使无根道人,他和苏荃争论了一下,接着白龙使也出来也站了出来说了几句,苏荃道:“好,很好,今天,我累了。”说着右手一摆便出来几个门人将白龙使杀死了,在白龙使死后一秒杀白龙使的身便被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人给杀死了,那人正是青龙使许雪亭。

第二十九章

苏荃见忠于自己的人被青龙使杀死便道:“青龙使,你的刀法了得,今日…”话没说完苏荃便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洪安通见苏荃倒下大叫一声:“夫人!”随后看向台下的众人,只见众人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只剩下许雪亭和韦小宝站在场中,随即怒道:“青龙使!”许雪亭上前一步道:“教主,你残杀创教兄弟,想不到也有今日吧?”“哼,那也未必!”说完便要运功,可自己闻到的毒性已发,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教主,若大个神龙教弄得支离破碎,到底是谁种下的祸根你总该清楚了吧。”说完便提刀飞起直刺洪安通,刚要接近时,洪安通运足唯一能用的内力打向许雪亭,许雪亭受掌后飞了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韦小宝一直盯着地上的苏荃看,没有发觉剧情到了什么地方,待脚边的陆高轩叫自己才回过神来,陆高轩叹了口气说道:“韦公子,这个洪教主十分狠毒,等他毒性散去,他一定会将我们尽数杀死,你也难逃毒手啊!”韦小宝笑了笑道:“陆兄的意思是让我杀了洪教主?”“韦兄弟,你快去把洪教主和洪夫人杀了,我们大伙拥你为教主!”话音一落,大多数人都大叫道:“拥韦公子为教主!”韦小宝笑道:“教主这个位子还蛮有意思的!”说完练起青龙使的刀走到龙儿和苏荃身边对台下的人道:“不过我韦小宝这辈子最爱听美女的意见了。”说完有对二女问道:“夫人,龙儿,你们说我是杀了洪教主呢,还是…?”还没等二人回答旁边的一个教徒努力支撑着身体说道:“好哥哥,你千万不能杀了教主和夫人,我们都吃了教主的毒药,没有解药会没命的,那些老头子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你若杀了教主和夫人,那他们一定会将我我们年轻的赶尽杀绝的。”韦小宝一听道声音便走了过去一看果然是沐剑屏,便道:“杀教主,我好妹妹会死,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好妹妹死呢?”台下众人一听全都紧锁着眉头。

韦小宝转过身见陆高轩像是要说什么似的,便立即说道:“诸位,这教主和夫人杀不得,再说了,这千年石碑上写的好,这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我怎么能逆天而行呢?”陆高轩一听立即反驳道:“这碑文是假的,怎么能作数呢?”“谁说碑文是假的?你可不能说这话,陆先生,你一定有这百花蝮蛇膏的解药吧,快快拿出来给教主和夫人服下。”

韦小宝刚一说完苏荃就道:“韦公子,你过来!”韦小宝走过去蹲下看着苏荃,苏荃道:“你见识高超,果决明断,我很欣赏你,我愿意做你的接引人,让你即刻入教。”说完又对洪教主说道:“教主,韦兄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我们是不是要派他个什么职位啊?”洪安通顺了一下眼前的头发对韦小宝道:“白龙使叛教伏法,小兄弟,我任命你为白龙使。”

韦小宝转身看了台下的众人一眼对洪安通和苏荃道:“教主,夫人,依属下之见,今日之事就这样算了,大家言归于好,这陆先生和青龙使冒犯了教主,还望教主宽宏大量不要治他们的罪。”洪安通想了想道:“好,白龙使劝我们和衷共济,既往不咎,本尊嘉纳忠言,今日厅上所有犯上作乱之人本座一概既往不咎。”韦小宝一听拍手道:“好,教主果然大人有大量,那还请教主和夫人立个誓。”苏荃闻言便立即立了誓言,接着洪安通也立了誓言,台下见状商量了一下陆高轩便说了解毒的方法,韦小宝便出去打水了。

第三十章

很快,韦小宝便提着一桶水进来,韦小宝递给了一些给陆高轩解了毒,自己便抬着一瓢水走到台上给四人解了毒便在一旁站着,不一会台下的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苏荃见洪安通不说话便开口道:“白龙使,听说你在五台山的石碑上看到了重要的文字是真的吗?”胖头陀一听便拿出拓文屁颠屁颠的跑上前来打开拓文道:“启禀教主,夫人,属下拓得碑文在此。”苏荃看着韦小宝道:“白龙使,你认识这些字,不如读出来给大家听听。”韦小宝走到拓文旁胡说八道一番把洪安通哄的哈哈大笑,随后洪安通便叫着五龙使和几个有一些地位的人去了后堂。

到了后堂韦小宝静静的站在了一旁,最终黄龙使一通马屁拍得洪安通同意韦小宝去皇宫偷经书。洪安通吩咐了其他人几句便喝着茶,苏荃将五龙令给了韦小宝便他退下了。

见其他人退下后,苏荃上前走了几步道:“白龙使,你用的是什么兵刃?”韦小宝将随身的匕首拿出来递给苏荃道:“回夫人,属下用的是一把匕首。”苏荃看了看匕首道:“好锋利的一把匕首,我现在教你三三招防身术,叫做美人三招。”说完看向洪安通道:“劳烦教主试炼一下。”洪安通一听道了声好便起身和苏荃试炼,韦小宝虽然身怀绝世武功但也认真的看着,二人停下后,洪安通道:“我也有英雄三招传授于你。”说完二人又试炼起来,洪安通的三招试炼完毕后对韦小宝道:“来,照我的样子试炼一便。”韦小宝看着苏荃道了声是便走上前去,模仿着洪安通的动作和苏荃演练,代演练完毕后洪安通道:“白龙使前去宫中为本座寻找四十二章经,过程中为了避免让人抢去,本座再将上天入地杀神一式传授予你。”洪安通顿了顿又道:“白龙使,你可要看好了!”话音刚落便演练起上天入地杀神一式了,韦小宝同样看着,脑子也记下了洪安通的动作,洪安通演练完后又让韦小宝演练一便,韦小宝演练完毕后苏荃道:“白龙使可谓是个武学奇才,教主演才练了一遍你竟能模仿的如此相像。”韦小宝刚要说什么只听身后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参见教主,夫人。”洪安通这时开口道:“龙儿,你来的正好,本座已将上天入地杀神一式传给了韦小宝,本座要离开神龙岛三日,教中的事务夫人全权处理,而你负责帮助白龙使练功,无论他有什么要求你都要达到他的需要,除非你做不到。”苏荃和龙儿一同答道:“是,教主。”洪安通点了点头便走了。

韦小宝见眼下没什么事了便和苏荃打了声招呼便回自己的房间了。龙儿见韦小宝回到房里便坐下悠闲的喝着茶便道:“教主叫你好好练功啊,五日后教主便来试你,你现在还这么悠闲的喝茶!。”韦小看了龙儿一眼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来,坐着。”龙儿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坐下,韦小宝给龙儿倒了杯茶递了过去道:“练功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咱们先喝点茶再说。”龙儿见韦小宝这态度很是无奈只好端起喝着,“我说龙儿,你怎么就一直板着脸呢?笑一笑才漂亮嘛。”龙儿一听立即甩了个白眼给韦小宝,道:“我笑不笑管你什么事。”“你不笑确实不管我的事,可是你这样我一看心情都不好了,我心情不好呢可就没有闲心去练功了,教主回来知道是因为你我才练不成神功那后果可就严重了。”龙儿听韦小宝这样说顿时哑口无言,韦小宝又接道:“龙儿,来笑一个嘛,你笑起来一定很漂亮的,只要你一笑,我立马和你去练功怎么样?”

第三十一章

龙儿对着韦小宝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后道:“这样行了吧?”说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韦小宝见龙儿已经走出了屋子便起身跟去。

两人走到一片安静树林里,韦小宝见龙儿看着自己,韦小宝笑了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练不就行了。”说完便很快的把上天入地杀神一式练了一遍后没有立即停下,却悄悄来到龙儿身后一把捏住龙儿的脚往上一扔,龙儿猝不及防的被扔到了空中,龙儿当即被吓得忘了催动内力施展轻功,便只能随着韦小宝的那股劲飞起又顺势要落下,韦小宝见龙儿此刻想一个木偶一样,便立即施展上天入地杀神一式想去救龙儿,刚到龙儿上方正想将龙儿拉起时却对上了龙儿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一时入了神,双手自然的去抱住了龙儿,就在这入神之际龙儿已经落地了,韦小宝便就这样趴在龙儿身上,韦小宝的手碰到地面便回过神来,眼神却还是没有离开龙儿的那张俏脸而龙儿却像是不知道已经落地一样,韦小宝见龙儿露出了一丝笑容,便要向龙儿那娇艳欲滴的唇吻去。

刚要接触到的一瞬间龙儿回过神来,顿时脸红的像个苹果,随即推了推韦小宝道:“你起开,不要压在我身上。”韦小宝见一听便站起身来,接着也将龙儿拉起,两人起身后,一个也不曾说话,顿时气氛甚是尴尬,韦小宝率先开口道:“龙儿,我们回去吧,别在这站着了。”说完便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不一会韦小宝便回到了房里,韦小宝回到房里感觉无所事事便去了储物戒里,韦小宝来到书架旁看着那些秘籍,想到:我现在会的武功有九阴真经,北冥神功,梯云纵,凌波微步,独孤九剑,还有洪安通和苏荃教的美人三招,英雄三招,上天入地杀神一式。在这世界上武功高手几乎没有几个,武功高了也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有钱才行。想到这里,韦小宝仔细打量的自己的这下储物戒,一看周围的墙壁上都是奇珍异宝,顿时感觉自己穷得只剩钱了。

韦小宝出了储物戒,见天色已晚便上床睡下。

一眨眼三天的时间便过去了,韦小宝在三天里除了早上议事时能能看看苏荃其余的时间不是练上天入地杀神一式就是独自一人发呆,第四天一早韦小宝刚起床便有一名教徒来告知洪安通会来了,韦小宝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便往大殿走去,韦小宝进了大殿便找了自己的位置站好,待洪安通和苏荃出来一阵宝训过后才说正题,洪安通率先开口道:“白龙使,听龙儿禀告本座传给你的武功你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发挥了,那你可以去宫中为本教寻经书了,念在寻经书此事不易所以本座准许你挑选一些人前去助你。”韦小宝一听抱拳道:“多谢教主,属下一定不负众望。”说完韦小宝将殿上的的人看了一遍后对洪安通道:“教主,不知属下可否带着龙儿和沐剑屏,方怡三人前去?洪安通一听到沐剑屏和方怡便道:“白龙使带龙儿去没问题。说完便分发了豹胎易经丸让韦小宝和龙儿服下后,便让几人启程。

韦小宝等人回到了京城,韦小宝便带着龙儿去找双儿了,双儿一见到韦小宝便立即跑上前去问问东问西的,韦小宝把所有事情告诉她后天色就已经晚了,韦小宝看了看龙儿便道:“龙儿,你就和双儿住在一起,也方便我找你们,但是,你们两可不能吵架,不能动手哦!”说完见龙儿不耐烦的点了点头韦小宝才到另一间房里睡觉。

第三十二章

韦小宝一早便去向皇上复命了,皇上得知老皇上的消息和处境便伤心落泪了,韦小宝将老皇上让带的话一股脑全说了,也将老皇上的那本二十四章经交给了皇上,过了一会,皇上便和韦小宝说了自己的想法,韦小宝听皇上还是要像原著中一样让自己去五台山出家心里也没什么波动,两人说完建宁便来了,韦小宝只能和建宁去了宁寿宫。

刚一到建宁便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门刚一关上建宁便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韦小宝道:“这是进贡的雪参玉蟾丸,你常常出去办事不免会受伤,这雪参玉蟾丸疗伤很有效果的。”韦小宝见建宁的变化和举动很是感动,韦小宝接过小瓷瓶和建宁拥抱在一起道:“建宁,谢谢你,如果有一天要让你放弃自己的身份永远离开皇宫和我在一起你愿意吗?”建宁听韦小宝这样说很是奇怪但还是道:“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韦小宝一听放开建宁道:“建宁,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傻?我不值得你这样的,如果我以后有很多女人,而且只能带着你们东躲西藏你还愿意吗?”建宁看着韦小宝的眼睛说道:“我说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至于你会有很多女人,那只要你心里有我,那就够了,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感觉自己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真的很爱你。”韦小宝听建宁这样说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韦小宝在建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将建宁拥在怀里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抛弃你,我会想办法让你不嫁给吴应熊的。”两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

过了一会,门外的宫女道:“启禀公主,皇上派人来传桂公公过去。”建宁一听只能让韦小宝去了。韦小宝跟着张康年等人去见了皇上,和原著一样,韦小宝被封了骁骑营副都统的官职,皇上也下了旨证明了韦小宝不是太监,也给了韦小宝一道圣旨嘱咐一定要道五台山才能看,韦小宝自然知道是干什么的,带皇上吩咐完后,韦小宝便将人马点好出宫带上双儿和龙儿便往五台山出发。

众人见天色不早了便在一座山下扎营,韦小宝感觉很是无聊,便将人聚集起来一起赌博,正尽兴的时候,突然有人一拍桌子道:“我压天门。”韦小宝一看道:“你用什么压?”那人指着韦小宝道:“用你的人头!”说完,韦小宝感觉脖子有一丝凉意,一看果然有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韦小宝看了一眼持刀之人原来是个女的,韦小宝心想:果然还是来了,这女的肯定是曾柔,长的还不错嘛。其实在这些人还没有进军营韦小宝便感觉有人来了,只不过是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现在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曾柔老婆。赵齐贤见韦小宝被挟制便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改擅闯军营,你门不怕死吗?”曾柔这时道:“我们不怕,我看是你怕吧?”说着还动了动手中的刀。韦小宝笑眯眯的说道:“怕,被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用刀架着怎么不怕?”“既然怕那你为什么还笑?”“哦,我这人呢看到漂亮姑娘就会笑,既然姑娘你不要我笑那我就不笑。“刚才拍桌子的人一听笑道:“看来清廷气数已尽,派个你这样油腔滑调的人来带兵,你叫什么名字?”“老子行不跟名坐不改姓骁骑营副都统韦小宝,你们又是什么人?你们最好识相点放了我,我们让我的弟兄事后不去找你们麻烦,你们看怎么样?”“哈哈,我看你是怕了吧,怕就给我跪下磕头!”“磕头?可以,不过不是给你磕,而是给这位小姑娘磕。”说着还作势慢慢的跪下去,在半空时韦小宝突然伸手揽着曾柔的腰转了个圈,顺势将曾柔的手轻轻一扭就用刀架着曾柔自己,韦小宝另一只手便抽住自己的匕首刚好抵在那人的咽喉上。

第三十三章

韦小宝见其他王屋派的人已经被制服将那带头的人交给张康年和赵齐贤道:“刚才呢,你本可以杀了我,却没有下手,既然你用我的人头压了一注那我也要给你个翻本的机会,这样,如果这位小姑娘掷骰子赢了我那我就放你们走,要是输给了我那你们就全都就在这!”韦小宝看着官兵道:一会大营放出去的人谁也不许拦,否则便是违抗军令!”说完便将曾柔拉倒凳子旁坐下将骰子放在曾柔手里,曾柔看着骰子眼神慌乱,带头的那男子见曾柔犹豫便道:“小师妹,你大胆掷吧,反正大家同生共死!”曾柔一听便掷了。

骰子在碗里转啊转终于停下了,可一看上面的数字,韦小宝苦恼了,曾柔不懂骰子问道:“韦督统,这一把很小吗?”韦小宝看了一眼曾柔讽刺道:“你说呢?你这手气可真够好的!”韦小宝拿起骰子在手中摇啊摇,放到碗里一看,心中窃喜却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比你的还小,这双手还不如砍了呢。”随机韦小宝站起身来走道赵齐贤身边道:“把他们全都放了吧。”指令一下众人便都被放开了,带头那男人拱手道:“阁下言而有信,是位英雄!”说完转身道了句走便大步走出,走了几步又停下看向曾柔,韦小宝一看走到曾柔身边打趣道:“姑娘赢了还不走莫不是要留下,可惜我这是军中营寨,否则我非把你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了。”曾柔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将碗里的骰子抓在手里走到韦小宝身边道:“这几粒骰子能不能送给我?”韦小宝一笑道:“今天这几粒骰子对你也许有点意义,你带走可以,不过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你看这骰子能不能留下姑娘的芳名啊?”曾柔嫣然一笑道:“我叫曾柔。”说完便转身走了。

第二天韦小宝没有耽误一路向少林寺出发,到了正午韦小宝等人已经来到了少室山下的小镇里,决定明天一早在上山,韦小宝将身上的盔甲卸去便吩咐人去找一个精致一点的房子盘下来。接着便带着双儿和龙儿去街上瞎逛,不到一个时辰被派去盘房子的人便找到韦小宝他们,韦小宝一听找到房子了便带着二女去看房子。

韦小宝看了看房子,虽然房子不大但景色怡人的确精致,而且家具都一应俱全,双儿和龙儿一直疑惑但都没开口询问,韦小宝见二女一路都没说什么便道:“你们从明天开始呢就在这里住下等我把事办完,在我办事期间呢我也会时不时来看看你们的。”双儿一听只是看了看韦小宝其余的也没说什么,龙儿却道:“我们在这那四十二章经怎么办,没有解药你我都会死的!”“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第二天韦小宝本想让龙儿和双儿在镇上他和侍卫们上少林可是二女坚持要去韦小宝无奈你好带上她们,来到少林韦小宝圣旨一宣便立即被方丈给剃度了,法好悔明,和方丈一辈。龙儿见韦小宝奉旨出了家在大殿上就笑了起来,双儿见韦小宝那颗光秃秃的头也觉得好笑,但还是努力的憋着。韦小宝见双儿小脸憋得通红便道:“想笑便笑吧,别憋着,不就是头发没了,一段时间守一下清规戒律吗?没多大点儿事!”韦小宝话一说完双儿便哈哈大笑起来。韦小宝看了看双儿和龙儿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一眨眼,韦小宝在少林已经十天了,韦小宝整日里闲来无事除了看看小和尚练武不时和他们切磋切磋,此外便练储物戒里的武功。

韦小宝见自己已经在少林寺十天了有些担心双儿她们便打算下山看看她们,韦小宝还没走到寺庙门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叫道:“站住!”韦小宝一听刚回头一看又听到刚才那人道:“站住,你们两不许走!”只听一女道:“为什么不许走?你们是强盗吗?”韦小宝一听感觉这话熟悉便走了过去道:“净济,你们四人在这有什么事吗?”四人一看韦小宝都齐声叫了一声师叔祖,净济便道:“这两位女施主她们潜入我们寺内一间房门一见房门的打开来看,不知寓意何为,我们将其拦下她们,她们就出手伤人!”韦小宝一听净济这么说便知道了身后的二女是何人,韦小宝转过身对二女道:“二位女施主,若真向净济说的那样,那便二位女施主的不是了,女施主这样做确实不妥,今日之事呢不如就此算了。”说完韦小宝转身对净济四人道:“你们身位出家人怎可与女施主大打出手?回去面壁思过,我送两位女施主出寺。”净济四人一听双手合起鞠了一躬便走了,韦小宝对阿柯她们道:“二位女施主,小僧送你们出去吧!”阿柯和阿琪点了点头便随韦小宝往寺外走去。韦小宝心想:这阿柯果然漂亮,现在我给阿柯的第一印象应该不错了吧。

韦小宝见阿柯她们走远了才自己上路去找双儿她们了,韦小宝和双儿她们聊了聊天,又留下一些银票便回少林寺了。韦小宝又在少林寺呆了几日便有人来宣旨了,韦小宝接了旨第二日便带着双儿她们和几个少林高僧赶往清凉寺了。韦小宝才一到清凉寺便去见了顺治,说了有西域尊者要拿他威胁皇上,而顺治果然和原著一样的态度,韦小宝和诸位高僧商量了一下便安原著那般扮作尊者将顺治转移到金阁寺,康熙也在韦小宝他们将顺治转移到金阁寺的第二天来了,一切和原著一样发展下去,韦小宝被明朝公主给挟制了。

韦小宝和九难师太去了她父皇自杀的煤山,说好晚上去宫里看看,便下山了,韦小宝在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双儿便吩咐了几句又拿了一本经书让双儿教给龙儿,让龙儿先回神龙教,便回客栈了。到了晚上韦小宝和九难师太去了皇宫和陶红英汇合,九难师太在皇宫里呆了一会便回客栈了。

第二日韦小宝和九难师太去和阿柯汇合,韦小宝一见阿柯便道:“阿柯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阿柯一见是韦小宝便上去领着韦小宝的衣领道:“都怪你让我完成不了师父教给我和师姐的任务。”韦小宝一听道:“阿柯姑娘,这你冤枉我了,那日是你们去少林寺乱开房门,又和寺内的僧人起了冲突,我若不让你们离去那后果我也不知了。”九难师太一听便道:“我让你们去打探消息,并没有让你们明目张胆的到处乱闯瞎逛!你师姐呢?”阿柯听九难一说便不再为难韦小宝,说道:“我和师姐出了少林寺便再也没有见到师姐了。”韦小宝一听便道:“师太,这阿柯的师姐我见过,就在阿柯她们离去之后的几日阿琪姑娘和蒙古王子葛尔丹和西域尊者还有吴三桂手下的总兵去少林寺理论。”“阿琪怎么会和那些人在一起?”“这我就不知道了。”“好,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找阿琪。”韦小宝一听便痛快的答应了。

第三十五章

三人行了一段时间的路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上,韦小宝找了一间客栈让阿柯和九难师太休息休息,自己便去市集上买东西了。韦小宝回来时见阿柯一个人坐着便将买来的菜拿给小二吩咐了几句便走到阿柯身边将刚买来的糖递给阿柯微笑道:“阿柯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这是我刚给你买的糖,听他们说吃起来还不错。”阿柯看了看韦小宝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阿柯姑娘,这你可说错了,我是献殷勤,但绝对不是非奸即盗。”阿柯拿着糖把玩着道:“师父在房里打坐,我在这挺闷的,不如你陪我去一个风景优美,僻静无人的地方走走。”“既然阿柯姑娘有此雅兴那在下自当作陪。”说完便跟着阿柯出去了。

两人走了到了镇外,可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韦小宝道:“阿柯姑娘看来这个小镇上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不如咱们回去吧。”阿柯宛然一笑道:“你还真以为我是叫你出来和我看风景啊?我是让你滚!”

“阿柯姑娘,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怎么?你还不滚?好,那就别怪我。”说着顺势将剑拔出就攻向韦小宝,韦小宝在那用凌波微步左躲右闪的,阿柯怎么打也打不到,韦小宝和阿柯闹了一会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下道:“阿柯,别闹了,我们快回去,师太她有危险!”

阿柯冷笑一声道:“你是怕我杀了你,所以才找了个这么荒唐的理由来骗我吧,本姑娘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你…”韦小宝见阿柯如此便一个快步上前将阿柯的穴道点了,又将阿柯拦腰抱起运着凌波微步和梯云纵往客栈赶去。韦小宝和阿柯到了客栈门口便听到里面又打斗声,韦小宝放下阿柯将其穴道解开面往里一看,九难师太现下正被六个喇嘛围攻,阿柯见师父现在的处境,拔剑就要冲上去,韦小宝一把拉住道:“你打不过他们的,你在这,我去。”说着便将阿柯手中的剑接过便向喇嘛冲去,口中还道:“师太小心,小宝来助你!”韦小宝在喇嘛中随意窜来窜去,待韦小宝停下时只见韦小宝真用剑尖抵着其中一人的脖子,而其他五人只见脖子上好像有一根红线似的接着都相继倒下,阿柯见师太受了伤便进来扶着师太,韦小宝问喇嘛道:“你们为何与师太为难?”那喇嘛看到同伴的下场道:“是桑结大护法派我们来的,大师兄说她偷了我们的一本经书。”“你们有多少人?”“我们来了十…十三个人。”韦小宝转头问道:“师太,您说这人怎么处置?”九难师太走上前来道:“刚才打斗之中伤人性命那是情非得已,他现在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我们就别杀他了。”韦小宝点了点头道:“好啊,那就便宜他了。”说完便和阿柯一起扶着师太正要出去韦小宝看了看周围便拿了一锭银子抛给店家便走了。

韦小宝见九难师太受了伤便雇了辆马车,三人便坐着马车上路,韦小宝见九难师太脸色有些难看便将建宁给他的雪参玉蟾丸拿了两粒给九难师太服下,不一会便见九难师太的脸色稍微转好一些,九难师太想起韦小宝刚才打斗的过程便道:“小宝,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功,速度如此之快?”韦小宝笑了笑道:“师太说笑了,,只是学了一种步法,凭借着步法用剑胡乱划了划而已。”九难师太听韦小宝这样一说会心一笑道:“既然小宝谦虚那我就不问了。”

第三十六章

三人有行驶了一段路,突然听见了一阵马蹄声,九难师太道:“来的这么快!”不一会那帮骑马的已经来到马车旁,阿柯拉开车帘一看,便听到那人道:“阿柯姑娘!”阿柯温柔的回了一句:“郑公子。”韦小宝一听便冷笑一声出了马车抱拳道:“郑公子?原来是台湾延平郡王次子郑克爽郑公子,在下韦小宝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郑克爽见韦小宝如此便抱拳道:“韦公子,辛会幸会!”韦小宝问道:“不知郑公子为何这般行路匆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九难师太便知道了河间府的杀龟大会,九难师太有些好奇,郑克爽邀请三人一起,韦小宝道:“那还请郑公子先请,我等有几个喇嘛追杀,和公子我一起多有不便。”郑克爽看了看阿柯道:“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几个喇嘛罢了,我这些手下个个武功高强,对付几个喇嘛不在话下。”韦小宝一听心道:继续,老子是怕你跟着碍手碍脚,既然你要在阿柯面前打脸充胖子,那老子就成全你。韦小宝拱手道:“那就谢过郑公子了。”说完韦小宝便坐进马车几人往河间府驶去。

几人赶了一段路,见前方有个茶馆便在茶馆里休息一下,几人刚坐下叫了些吃的,就见不远处有几个喇嘛气势逼人的走来,喇嘛走到茶馆便直径走到九难师太对面的桌子旁坐下,郑克爽的随从自然的将武器拿在手中防备着。九难师太的表情也显得凝重了些,坐在师太身旁的郑克爽轻声道:“师太放心,这几个喇嘛不足为患,在下一定护师太和阿柯姑娘周全。”不一会儿,只听一位带头的喇嘛道:“师太,贫僧敬你一杯。”说完便运足内力将酒杯平平的扔了过来,郑克爽及时将剑抽出想要将杯子打落,可恰恰慢了一步,那杯子直直的朝师太的面门飞来,就在杯子离师太不过十厘米的距离突然被韦小宝一把拿住道:“多谢大师好意,师太身为出家人,不饮酒。”说完便也运足内力将杯子扔了回去。郑克爽的随从见状立马拔剑与喇嘛斗在一起,郑克爽见随从快要挡不住了便对阿柯道了句走,阿柯便拉这师太往外走去,韦小宝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四人跑到了一个茅草屋前,阿柯道:“师父不如我们去里面躲躲吧。”师太经过一路颠簸旧伤复发,只好点头应下,刚要进去阿柯见郑克爽没打算跟进去便道:“郑公子,你也进来躲躲吧。”郑克爽挺了挺胸膛道:“我堂堂延平郡王世子怎么屈身躲在这茅屋之中?”阿柯一听只好扶着师太进了茅屋,进了茅屋三人找了个稍微隐蔽的地方蹲下,便听见郑克爽的惨叫声,阿柯一听便有点坐立不安正要出去,却被师太叫住,师太看着韦小宝将一本四十二章经拿出来,道:“小宝,你拿着,这是经书中的碎羊皮,想办法逃出去,找齐那七本经书,大可有机会光复我大明江山,这件事比我的命都重要。”韦小宝接过经书道:“师太你放心,凡事有我。”说完便走了出去,对着喇嘛道:“你们听着,我师父是世外高人,不屑与你们动手,这样,我也不欺负你们,你们就一起来吧。”几个喇嘛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带头那喇嘛道:“既然你送死那我就成全你。”说完几个喇嘛便向韦小宝攻来,韦小宝拿出匕首速战速决将三个喇嘛刺死,韦小宝看着那尊者道:“现在就你一个了,你走吧!”那喇嘛左右看了看便跑了。

第三十七章

九难师太和阿柯出来见那尊者已经跑了不见踪影便走到韦小宝身边,阿柯见郑克爽受了伤便过去查看伤势,九难问韦小宝道:“小宝,刚才你一口一个师父有何居心?”韦小宝抓了抓头道:“师太,小宝一口一个师父是因为事急从权,而且小宝也有拜师太为师的心。”阿柯一听跑过来道:“师父,他想要拜您为师是居心不良。”“想拜我为师为何是居心不良?”阿柯刚要说话九难师太便道:“小宝,你可愿拜我为师?”韦小宝一听便跪下叫了声师父师太便让他起来了,九难师太和韦小宝说了说门派的事。

九难师太说完后,阿柯道:“师父我们还去不去河间府啊?”“去是要去的,可为师现在有伤在身,小宝,你和师姐去看看,回来告诉我。”韦小宝点了点头道:“是,师父,那师父你先在这歇歇,小宝去雇辆马车来。”说完便去找马车了。

马车找来几人便上路去往河间府,把九难师太安顿好后,韦小宝,阿柯,郑克爽便一同去往杀龟大会。

到达杀龟大会时,韦小宝见到天地会的人便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而郑克爽便带着阿柯去对边坐着,韦小宝也坐在一旁看着场中的情况,果然郑克爽像原著中那样被阿柯搀扶着灰溜溜的走了,韦小宝见状便跟随着阿柯回了住处和九难师太说了杀龟大会的事。韦小宝知道明天他便可以见到多隆了,他在阿柯身边也很是无聊,便想着先回京城,但想起郑克爽又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韦小宝坐在客栈的栏杆上,看着阿柯的房门,不一会阿柯出来了,韦小宝上前道:“师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阿柯不耐烦的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可没时间。”韦小宝见阿柯这样的态度,便转身说道:“既然师姐没时间那就算了,师姐早些休息。”说完便直接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见阿柯出了客栈便跟出去,韦小宝出去看清了她和郑克爽去的方向便在街上转悠。不一会多隆出现了,韦小宝和多隆他们进了酒馆叫了些菜道:“多大哥,我们也好长时间不见了,来咱们干一杯。”说完二话不说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韦小宝见多隆和张康年他们都喝了,问清他们的来由,客套几句便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多隆道:“哥哥一路辛苦,晚上啊带着兄弟们去玩玩,你回京呢,禀明皇上,这杀龟大会的事啊我也在查。”多隆一听便道:“韦兄弟,你不和我们回去啊?”韦小宝假装思索了一下道:“多大哥,我有件事,和你们说你们可别笑话我!”“韦兄弟你说吧,咱们是兄弟,不会笑话你的。”韦小宝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相好的姑娘,可是呢被一个小白脸给拐跑了,我呢就像让你们去教训他一顿,让我出出这口恶气。”几人又说了几句,便一起出了酒馆往郑克爽他们去的方向去了,待韦小宝远远的指认好人,多隆便带着几人过去,说了几句便拳打脚踢起来,韦小宝见打的差不多便走过去向阿柯问道:“师姐,这郑公子是怎么了,怎么被官兵打啊?”阿柯一看是韦小宝便拉韦小宝的胳膊道:“师弟,你快想想办法救救郑公子吧。”多隆和原著一样和韦小宝一起逼阿柯承诺若郑克爽不还钱阿柯便嫁给韦小宝,还将随身的玉佩拿给韦小宝,这样才完事。

第三十八章 回京(1)

第二天一早,韦小宝便陪九难师太和阿柯下楼来吃东西,韦小宝道:“师姐,郑公子还没下来,会不会昨天被打严重了,用不用我帮他叫些吃的送上去?”“没事的,只是些轻伤,一会就下来了。”九难师太问道:“出了什么事了?”韦小宝一口气便将昨天的事说给了九难师太。”当然是将自己指使的事省略了。九难师太训斥了阿柯几句便吃起东西来,韦小宝看了看阿柯道:“师父,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九难师太会心一笑道:“师父是伤已经无碍了。”“哦,师父,你上次不是让小宝筹集经书吗?小宝想尽快着手去办,所以小宝想明天便回京去查查经书的下落。”九难师太太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

商量好后韦小宝便出门去买一些路上需要的东西和一些礼物,快到晚饭时间,韦小宝让人把他买好的东西搬到明日他们要乘坐的马车里。韦小宝回到房间想着就要见到双儿和龙儿便兴奋的不得了,想着等他回去便拿两本经书给龙儿带回去,拿了解药顺便在看看能不能把方怡和沐剑屏救出来

想着想着,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韦小宝一下便从床上跳了下来,一看便见阿柯站在门口,阿柯见韦小宝的样子笑道:“师父叫你下去吃饭!”说完便走了。韦小宝拍了拍胸口便随即下楼了,韦小宝坐在九难师太旁道:“师父,该备的东西小宝都准备好了。”九难师太点了点头道:“嗯,快吃饭吧,吃完饭好好休息。”

第二天,天刚亮,韦小宝等人便出发了,行了一天的路,终于到达了京城,韦小宝将九难师太她们安顿好便托词离开。韦小宝运起凌波微步一会就到了双儿和龙儿住的地方,韦小宝敲了敲门,不一会双儿便将门打开了,韦小宝一下就将双儿抱在怀里道:“双儿,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有多想你吗?”韦小宝将双儿放开拉着双儿的手便进屋了,进到屋里韦小宝没有见到龙儿便问双儿道:“双儿,龙儿呢?”双儿还没说话,便有一阵甜美的声音传来道:“双儿,谁来了?”韦小宝转身一看原来龙儿在屋里呢?龙儿见是韦小宝便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只不过只有一秒钟便面无表情了,不过这一秒钟恰恰被韦小宝捕捉到了,韦小宝笑嘻嘻的看着龙儿,龙儿道:“我还以为你的毒性发作死了呢?”说完便在椅子上坐下,韦小宝一听也没说什么,转过头对双儿道:“双儿,你去给你煮碗面吧,我有点饿了。”说着还在那里挤眉弄眼,双儿看了看龙儿笑着着点了点头便去了。

韦小宝见双儿走后,便走到龙儿面前道:“本来我想把我这本来之不易的四十二章经给你。”说着韦小宝便将经书拿出来晃了晃,龙儿见真是经书便伸手来拿,韦小宝早知她会来这手便见他伸手之际便躲了一下,正好避开龙儿的手。龙儿见韦小宝故意戏弄她,便不在去拿了。韦小宝走过去将经书递给龙儿,便在一旁坐着,龙儿拿着经书站起来道:“我明天就将经书送回神龙教,这样教主就会赐我们今年的解药了。”韦小宝见龙儿高兴的样子,自己也高兴起来,韦小宝悄悄拿出自己给龙儿买的礼物便走过去抱着龙儿,拉着龙儿的手,龙儿被韦小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也出现了红晕,龙儿挣扎了一下,韦小宝便放开了。

第三十九章 回京(二)

龙儿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什么东西,抬起来一看,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只碧绿的玉镯,龙儿看了看便要将玉镯拿下来,韦小宝见状拉住双儿的手道:“你不喜欢吗?这可是我精心为你挑的,收下好吗?”龙儿看了看韦小宝又看了看玉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收下,韦小宝见龙儿收下玉镯便笑了。韦小宝将龙儿的另外一只手也拉起来道:“你回神龙教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对了,我过几日要去云南,可是那里我不熟,你看看能不能把方怡她们给带来,那样我去云南找经书也方便许多。”龙儿在听没好气的说:“原来是为了方怡她们,你想叫我和教主要她们你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还送玉镯。”韦小宝一听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拿去云南当借口救她们出来,比起她们我更担心你这次回神龙教会不会出什么事,最起码她们现在在神龙教是安全的,而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安不安全。”“我回神龙教当然不会有事,你想要她们陪在你身边就不用找借口了。”说着便将韦小宝的手甩开。

韦小宝见龙儿转身要走,急忙拉住道:“怎么,吃醋了?那大不了,现在不用她们来了嘛,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了。”龙儿反驳道:“谁吃醋了?谁陪在你身边关我什么事?”“什么叫不关你的事,我也需要你陪在我身边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喜欢你的,继续陪着我,不要离开我。”“谁,谁心里有你了?”龙儿红着脸道。韦小宝见龙儿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道:“你啊,难道你心里没有我吗?”

“没有。”

“你在说一遍!”

“没有,没有,没…唔…”龙儿正在说着便被韦小宝一把拉过来,吻着那樱桃般的嘴唇。龙儿红着脸不停的用手拍打着韦小宝,韦小宝便更加用力的亲吻着龙儿,不一会龙儿便不在拍打韦小宝,反而还生涩的回应着韦小宝,韦小宝放开龙儿的嘴唇道:“这还叫心里没有我?如果心里没有我,一见到我干嘛欣喜?如果没有我那刚才干嘛又回应我?”龙儿被韦小宝一说脸更红了,“我,我…”韦小宝紧紧的抱着龙儿又道:“一定要安全的回到我身边,不可以出事,我没有你们任何一个都不行的!”说完在龙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放开龙儿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回房收拾好东西明天要去早回。”龙儿点了点头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韦小宝见龙儿的身影已经不在自己的视线里了,便直径往双儿的房间走去。韦小宝敲了敲门,双儿便来开门了,韦小宝进去便在桌子前坐下,双儿娴熟的给韦小宝倒好茶水,韦小宝拉着双儿的手轻轻一拽便把双儿拽进自己的怀里,韦小宝握着双儿的手道:“双儿,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双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和龙儿也相处的很好,而且,她好像喜欢相公。”

“那龙儿喜欢我,如果我也喜欢龙儿那双儿会不会吃醋啊?”双儿一听连忙摇头道:“不会的,相公无论喜欢谁双儿都不会吃醋。”

“双儿,你不亏是我的好双儿,看,喜欢吗?”说着便将一天珍珠项链拿出来,双儿一看道:“只要是相公送给双儿的,双儿都喜欢。”韦小宝笑着道:“来我给你戴上。”说着便在双儿的配合之下将项链给双儿戴上。韦小宝看着双儿不禁道:“双儿,你真美。”说着便朝双儿的嘴唇吻去。

第四十章 陈近南死

次日,韦小宝将马匹准备好便进屋和二女一起吃早餐,韦小宝想着龙儿回神龙教可能会有危险便有些心神不宁起来。饭毕后,韦小宝吩咐双儿在家等候,自己便去送龙儿了,两人骑着马来到被方怡骗上船的湖边,韦小宝拉住龙儿的手道:“龙儿,你回神龙教一定要小心,最好快些回来,你一日不回来我便担心一日。况且皇上可能会在三四天后下旨让我前往云南。”“神龙教是我家,我回自己家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看啊你是担心怕我不能把你想要的人给你带来吧。”龙儿口中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龙儿顿了顿又道:“我三天便回来,但我可不能保证能带回你要的人。”韦小宝将龙儿揽进怀里温柔道:“一定要安全回到我身边,三天后我在这里等你。”龙儿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船。

韦小宝见船越开越远便转身跨上马便回到了住处,陪了一会儿双儿便独自去天地会了。

韦小宝回到天地会见众人全都在大厅里有说有笑便悄悄过去吓了众人一跳,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会,钱老本便道:“韦香主你来的正是时候,总舵主一会便到!”韦小宝高兴道:“真的?那我先去洗个澡,这一身臭汗见师父挺不好意思的。”说完众人便仰头大笑,韦小宝便跑到后房吩咐人准备洗澡水了。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韦小宝便回到大厅道:“各位大哥,那个,我师父到了没?”钱老本道:“你刚进去总舵主便到了,现在真与郑克爽和冯锡范在后堂商量大事,郑克爽还吩咐让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呢。”韦小宝一听脸色一变便往后堂跑去,韦小宝刚到门口便听到里边有打斗声,一脚将们踹开便见陈近南被郑克爽和冯锡范围攻一把长剑正直直的插入陈近南的胸口,韦小宝一记凌波微步冲上前便给了冯锡范一掌,冯锡范顿时退了数步,韦小宝扶着陈近南问道:“师父,您怎么样?小宝来完了。”

这时天地会的众兄弟也纷纷赶到,陈近南虚弱道:“小宝,放二公子走!”韦小宝愤怒道:“师父,是他们伤了你!”陈近南死死抓着韦小宝的衣服道:“放他们走,郑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们不可以大逆不道!”郑克爽听陈近南说放他们走,便扶着冯锡范立刻逃了出去。众人听陈近南这样说,也不好阻拦,只好任其离去。

陈近南吞了口血又道:“小宝,以后天地会,为师就托付给你了,为师一身为郑家做事,连累了不少弟兄,我知道,众兄弟是因为我才同我一起反清复明,是我害了大家。日后你一定要带领着大家好好过日子,别在步为师的后尘。”说完从怀里取出两本书籍拿给韦小宝道:“为师没有交你什么,这是为师毕生所学,为师抄录给你,以后只能看你自己学了,记住,不能找郑家报仇,否则,为师死不幂目!”韦小宝泣不成声道:“是,师父,小宝一定听你的话!”陈近南欣慰一笑道:“这样,为师便放心了!”说完双眼一闭,手便慢慢从韦小宝身上划落下来,韦小宝咆哮一声,紧紧抱着陈近南的尸体。众人也一阵伤心。

过了一会儿,众人将韦小宝扶起道:“韦香主,请节哀,总舵主走了,我们先让总舵主入土为安吧。”韦小宝点了点头便吩咐人料理陈近南的后事了。

第四十一章 升官,送宅

众人将陈近南埋葬后,韦小宝也知道陈近南会死,但没想道这么快,韦小宝看着大家道:“师父走了,他老人家临走前说的话,大家也听道了,其实,这朝代更替在历史上也是常事,只要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那就是好皇帝,师父将天地会托付给我,我何德何能带领大家,所以,若是有愿意跟着我韦小宝的,我韦小宝虽不能带着大家干大事,但,最起码能衣食无忧,若是不愿意跟着我韦小宝的,那请便!”众人商量了一下,钱老本便道:“韦香主,我们这几个兄弟就跟着你了,我们只希望当今皇上能好好治理这个国家。若是不能那就不能怪我等反他。”韦小宝看着众人道:“好,我韦小宝在我此立誓,若当今皇上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我韦小宝就带领着众位兄弟反他,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话一说完众人便拍手叫好,接着也立起了誓来。

第二天韦小宝帮众人安顿好后,将情绪整理好便回宫了。回到宫中,韦小宝换好衣服便去了上书房,韦小宝见皇上面色红润,看上去心情极好,皇上见韦小宝来了便遣退了宫女,侍卫,韦小宝见四下无人便道:“皇上今儿是怎么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高兴啊?”皇上笑了笑看来韦小宝道:“你小子终于回来了,朕刚接到密报,天地会已经自己遣散了,可惜,陈近南死了,朕还打算招纳陈近南呢,我大清损失了一位重臣啊!”韦小宝一听便道:“那小宝就贺喜皇上不用为天地会烦恼了,至于陈近南,小宝也觉得的确是大清的损失。”皇上拍了拍韦小宝的肩膀道:“韦小宝接旨!韦小宝五台山救驾有功,一心为主,朕封你为一等子爵,赏黄金千两,百银万两,做赐婚使,过几日随建宁公主去云南,赐婚给吴应熊那小子。”韦小宝谢了恩道:“把建宁公主赐婚给吴应熊那还真是委屈了,不过为了稳住吴三桂只能牺牲建宁公主了,小宝一定为皇上尽心尽力。”皇上笑了笑又和韦小宝闲谈了几句便让韦小宝退下了。

韦小宝刚出了上书房便被多隆和索额图叫去与康亲王汇合,不一会儿,四人来到一座府邸前,韦小宝见门口有不少侍卫,康亲王拉着韦小宝直径往正堂走去,康亲王道:“韦兄弟,你感觉这座房子如何。”韦小宝假意道:“难道这座房子是王爷给新福晋准备的?实话说,这宅子真不错,位于街道但又听不到外面的吵闹声,正适合和自己心仪之人在比居住啊。”韦小宝说完索额图和多隆都在一旁笑着,康亲王道:“韦兄弟说笑了,这座宅子可不是本王的,这座宅子的主人姓韦,是为爵爷!”韦小宝假装思索道:“韦爵爷?王爷难道朝中还有和我同姓的爵爷?”话落,大家都大笑起来,索额图道:“这座宅子啊,是我们送给韦兄弟你的,你现在身为一等子爵,怎么还能住在那尚膳监那种地方呢?”韦小宝‘恍然大悟’道:“哦,那多谢诸位哥哥了,小宝让诸位哥哥费心了。”众人一听纷纷摇手道:“兄弟这是哪的话,兄弟升官,这做哥哥的怎么能不略表心意呢?好了,你啊先看看你的新宅子,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第四十二章 接美

韦小宝将康亲王他们送走后,在院子里绕了一会儿,感觉不错,便出了府直奔双儿她们的住处而去。

韦小宝打开门进去见双儿正在院子里种花,韦小宝走过去道:“不错不错,花美,人更美!”双儿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谁,想想他说的话脸颊一红,起身道:“相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双儿?”韦小宝见双儿脸上沾到了一点泥土便伸手帮双儿擦了擦脸笑道:“有空没空我都要来看我的好双儿,如果不来,我的好双儿被人拐走了怎么办!”双儿闻言,笑得更是开心了。

韦小宝帮双儿把花种好后,便拉着双儿往门口走去道:“双儿,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你看看喜不喜欢?”“新家?”双儿疑问道。韦小宝停下道:“对啊,康亲王送了我一套宅子,我带你去看看,喜欢的话我们就住下,如果不喜欢我们就按照我们的风格设计一套。”说完拉着双儿便要上马车。双儿扯了扯韦小宝的衣袖道:“相公,我们还是等龙儿她们回来在一起去吧,算算日子,她们应该今天就回来了。”韦小宝一听心笑道:“好吧,那我们去渡头看看,接一下她们,然后再去看宅子吧。”说完便做着马车往城外走去。

出城后,双儿严肃的看着韦小宝道:“相公,你是不是故意来接我和你一起去接龙儿她们的?”韦小宝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的好双儿真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了,不过宅子也是要看的。”双儿一甩先前的严肃笑道:“其实一出门我便知道你要去接她们了,而后呢我只是陪你演戏的。”韦小宝一听双儿早就识破他的计谋却还和他演戏便故作严肃起来,双儿见韦小宝严肃起来便道:“双儿知道相公担心龙儿她们,所以也没耽搁,不就来了吗?”韦小宝慢慢将手放到双儿腰间不远处道:“双儿,没看出来你…那么调皮啊?”说完手便开始挠双儿的痒痒。

就这样两人打打闹闹,一会儿便道了渡头,韦小宝下了马车往湖中一看,不远处便有一艘船驶来,在车上和双儿打打闹闹将心里的慌乱压下,这下了车心里越发慌乱了,韦小宝将双儿抱下马车道担心:“双儿,你看那里有一艘船,你说她们会不会在上面?”双儿看了看道:“相公,你别急,她们一定会在上面的。”

不一会儿,船使道了岸边,韦小宝期待的看着船舱,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漂亮女子一手持剑,走了出来,韦小宝一看,正是龙儿,冲上去便给了龙儿一个拥抱,放开道:“龙儿,我想死你了,你回神龙岛一切还顺利吗?”龙儿看了看船舱道:“一切还算顺利,教主只让我把沐剑屏带来。”韦小宝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韦小宝刚说完便见沐剑屏走了出来,沐剑屏一见到韦小宝便叫道:“好哥哥!”叫完便向韦小宝跑了过来,韦小宝也连忙迎上去一把抱住道:“屏儿,好哥哥想死了,你在神龙教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沐剑屏放开韦小宝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没有为难我。师姐也没事,师姐现在一直跟在夫人身边呢。”韦小宝笑了笑道:“你们没事就好。”说着韦小宝便拉着沐剑屏和龙儿走到双儿身旁道:“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我们的新家!”说完便依次上了马车往爵爷府驶去。

第四十三章 解药

几人在马车里有说有笑,不一会便到爵爷府门口,韦小宝先行下车,将三位美女依次抱下马车便带着三女进了院子,韦小宝带着她们直径走进了大厅道:“龙儿,屏儿,你们长途跋涉,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或者在院子里转转,看一下哪儿不满意,我们改一下?”

韦小宝话一说完,龙儿率先道:“你们转吧,我去休息一下。”说完便朝里屋走去,一个丫鬟顺势便跟上去引路。韦小宝摇了摇头看向双儿和沐剑屏二人,双儿道:“我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做点吃的,想必大家都饿了。”韦小宝一听道:“双儿最体贴了。”双儿笑了笑便走出大厅了。韦小宝见只剩下沐剑屏一人便上前一步拉着沐剑屏道:“屏儿,你要不要陪我在院子里转转啊?”沐剑屏被韦小宝一拉住手脸顿时红了起来点了点头便和韦小宝向院子里走去。

两人刚进院子走了几步韦小宝便道:“屏儿,在神龙教苦了你和方怡了,你们还好吧?”沐剑屏道:“我们在神龙教一切都好,教主他们也没为难我们,对了,这是你的解药,教主让我带给你。”说完便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韦小宝。韦小宝微微一笑道:“屏儿,你出来教主一定也让你吃了豹胎易经丸了吧?”沐剑屏说到:“教主把豹胎易经丸的解药给了我,怎么可能还让我吃豹胎易经丸呢?我吃的毒在半年后发作,只要我在半年前回去就没事了。”

韦小宝道:“那龙儿今年的解药教主给她了吗?”沐剑屏点了点头道:“给了,龙儿把经书给教主的时候就给了。但只给了一份,还说你的会再过三个月在叫人送来,后来龙儿说你们要去云南找经书,要我和师姐来帮忙,然后教主就那了一颗豹胎易经丹,教主说了,这丹和丸的毒性不同,当然解药也不同,所以才放心让我给你送解药。只要我半年之前回到神龙教,教主就给我解药了。”韦小宝一听抱着沐剑屏道:“屏儿辛苦你了。”说完便在沐剑屏的脸上亲了一口,沐剑屏抬起羞红了的脸羞涩道:“好哥哥,你好坏啊。”说完便推开韦小宝便跑了。韦小宝见沐剑屏跑了戏谑的说道:“好妹妹,跑这么快干嘛啊?要回房休息吗?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啊!”沐剑屏一听跑得更快。

韦小宝见沐剑屏没了踪影心道:“这小妮子,看来以后得调教调教,这才亲了一下脸就羞成这样。”韦小宝看了看手里的瓷瓶,便向龙儿的卧室走去,韦小宝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道:“龙儿,我可以进来吗?”说完没声音韦小宝正想在叫一次便听道龙儿不耐烦得说道:“进来吧。”韦小宝一听到便将门推开进去,把门关好,见龙儿在床边坐着便道:“龙儿你还没休息啊?”龙儿瞪了韦小宝一眼走到桌子前坐下道:“找什么事?”韦小宝殷勤得倒了杯茶水放到龙儿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你把经书带回去给教主,教主说什么了吗?”

龙儿喝了口茶道:“教主没说什么啊,只是说让你赶快找齐其他经书,那样就不用担心豹胎易经丸会发作了。”

韦小宝看着龙儿道:“找经书我知道,可是你都送经书回神龙教了,难道还没有帮你把你得毒给解了吗?好歹他也是你师父你义父啊?难道我还让他不放心吗?还是不放心你?”

龙儿摇了摇头道:“教主不会放心任何人,解药他给我了。”说着也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推给韦小宝道:“这是你今年的解药,我今年的解药已经吃了。”

解药?我的解药?屏儿不是给我了吗?怎么在龙儿这里还有一份?难道?韦小宝疑惑道:“教主不是不会放心任何人吗?怎么会把解药让你拿来给我呢?对了,屏儿也吃了豹胎易经丸了吗?”

龙儿摇了摇头道:“沐剑屏吃的是豹胎易经丹,解药和豹胎易经丸的解药是不同的,你快吃解药吧,不然三个月之后豹胎易经丸得毒性就会慢慢发作了,然后要是十天之内不吃解药的话就回想胖头陀他们那样。”

第四十四章 你已经爱上我了

韦小宝一听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龙儿拿出来的解药是龙儿她自己的,龙儿信了神龙教主得那句“他的在过三个月在让人送来”。

韦小宝看了看龙儿,站起来还没等龙儿反应过来便将龙儿拉起来紧紧得抱着说到:“傻瓜,你怎么那么傻?你的解药怎么可以给我?”

龙儿似乎还没有明白推来韦小宝,将桌子上得解药拿在手里道:“谁傻了?什么我的解药?我的解药我早就吃了。”说完便要将解药塞到韦小宝的嘴里,刚要塞进去时,韦小宝拿出和桌子上的一样得瓷瓶道:“这是什么?”

龙儿停下了动作看了看韦小宝手中的瓷瓶接说来看了看,又将药丸倒出来闻了闻道:“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解药,教主不是说…”

韦小宝再一次抱着龙儿道:“这是真的解药,他是屏儿给我得,是真的解药吗?”龙儿在韦小宝怀里点了点头,韦小宝将药丸拿在手里,喂了一颗给龙儿,然后把另一颗放会小瓷瓶里道:“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解药给我,为什么?”

龙儿看着韦小宝吞吞吐吐得说到:“我,我……唔。”龙儿还没说完韦小宝便底下头吻上了龙儿的嘴唇。这次龙儿再没挣扎,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份甜蜜。

良久,两唇分开,韦小宝看着满脸羞红的龙儿道:“傻瓜,我知道你已经爱上我了,我也很爱你,但是你不能因为爱我所以就把解药给我,要是教主说的是真话,那你怎么办,你岂不是要承受毒发的痛苦,那我岂不是会比毒发更痛苦?”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要是你痛苦了,我会比你更痛苦千倍万倍,特别是为了我!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说完,更将龙儿抱的紧些,龙儿听韦小宝这么说甜蜜得说道:“以后不会这样了,谢谢你。”韦小宝无奈道:“傻瓜,和我还需要说谢谢吗?”

良久,房门响了起来,有人道:“龙儿姑娘,请到大厅用膳了。”韦小宝应了一句便拉着龙儿前往大厅了,等韦小宝和龙儿到的时候,见双儿和沐剑屏已经在饭桌上等候多时了。

韦小宝讪讪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说完便将龙儿拉到座位上做好道:“来来来,快,吃饭吧,我可饿死了,说着还给龙儿和沐剑屏以及双儿夹了一些菜,便自顾自得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感觉气氛不对,看了看三女都低着头红着脸,韦小宝擦了擦嘴上的油道:“唉,你们干嘛啊,吃饭啊,不就是给你们夹了点菜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害羞得啊?快吃啊,不然我也不吃了。”

三女一听便也开始吃了起来,韦小宝笑了笑道:“这才对嘛,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睡好觉嘛。”韦小宝看了看三女脸比刚才还红,而且吃饭的速度更快了,韦小宝见状以为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好像带有一丝丝歧义,又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们慢点吃,我,我,我这什么跟什么啊?”

三女见韦小宝得样子,想笑又不敢笑,飞快地吃完饭便找借口撤了,剩韦小宝一人在饭桌前。

第四十五章 他并不和长相一样人畜无害

韦小宝看了看只有两个丫鬟在膳厅了,便吩咐了一下便去九难师太她们得住处了。

韦小宝刚到门口便看到阿柯也刚进门,韦小宝快步上前道:“师姐,你这是去哪啊?师父的伤怎么样了?”

阿柯冷哼一声道:“师弟,你这大忙人终于来看师父了?”韦小宝听阿柯语气不善,便不和她争执。

走到九难师太房门口时,阿柯敲了敲门,听到九难师太让进便将门推开,走了进去,韦小宝刚进去便道:“师父,对不起,小宝将您和师姐顿在这里这几天都不闻不问,但小宝真是脱不开身,现在终于有时间了便第一时间来看师父了。”

阿柯站在九难师太旁甩了韦小宝几个白眼,九难师太一听道:“小宝,为师知道,你这几日忙,没事的,你得心意为师知道,对了,为师听说,天地会解散了,而且陈近南死了,怎么回事?”

韦小宝咬牙切齿道:“我陈师父是被郑克爽和冯锡范二人使用诡计杀害得………。”韦小宝原原本本得和九难师太叙说了一遍。

九难师太皱了皱眉道:“想不到郑克爽如此卑鄙,你陈师父说得不错,现在的确百姓安居乐业,但…,小宝,你还是要凑齐经书,已备日后之用。”

阿轲听韦小宝说完后一直疑惑不解的想着什么。

韦小宝认真道:“师父小宝明白,小宝无论如何都会将经书凑齐得。对了,师父大概就在这几天小宝就要当赐婚使去云南给吴应熊赐婚了,您和师姐是……。”

韦小宝还没说完便被九难师太打断道:“我和阿柯和你一起去!”韦小宝点点头道:“好的,师父,那我明天去安排一下。”

韦小宝见九难师太点了点头便道:“师父,小宝刚安置了一座宅子,要不你和师姐和我去宅子里住吧,那样也方便小宝照顾您。”九难师太摇摇头道:“不用了,为师知道你有心,但这里挺好的,就别麻烦了。”

韦小宝无奈道:“好吧,那小宝就先回去了,届时小宝来通知师父和师姐。“

韦小宝刚走出门口不远便被阿轲叫住道:“你刚才说郑公子杀了陈总舵主是真的吗?”

韦小宝苦笑道:“你还没有看清他的人品吗?也对,他在你面前都装得像正人君子一样。你自然不相信。我劝你离他远一些,他并不和长相一样人畜无害。”韦小宝苦笑了几声便走了。

剩下阿轲独自一人自言自语道:“郑公子真的是那种阴险狡诈的人吗?”

第四十六章 卧槽,难道真要……

第二日,韦小宝一早便进宫见皇上,皇上批阅完奏折走到韦小宝身边道:“小宝朕派你做赐婚使,随建宁公主前去云南,赐婚给吴应熊那小子。”

“皇上,您还是派别人去吧,建宁公主本就不想嫁给吴应熊,我怕我去会更糟啊!”韦小宝假意道。

“你平时和建宁聊得比较好,如果她闹脾气你还可以劝劝她。朕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皇上将关于四十二章经的秘密说了一遍,韦小宝虽然知道但还是仔细的听了听。

韦小宝听完后便将从瑞栋身上得来的四十二章经拿了出来递给皇上道:“皇上,这四十二章经是小宝从瑞栋身上得到的,那日我看见瑞栋和假太后说话,晚上瑞栋便来杀我,我不小心就把瑞栋给杀了,就看到了这本四十二章经,我以为是普通经书所以便留着看一下。”说完便跪倒在地道:“请皇上降罪,小宝私藏经书,还杀了瑞副总管。”

皇上将韦小宝扶了起来说道:“小宝,你何罪之有,之前你不知四十二章经的事所以自己留着,所谓不知者无罪,何况你现在不是交给朕了吗?瑞栋本来就是假太后的人,杀了就杀了,朕到觉得你这次又立了一功。”

韦小宝道:“小宝不敢说有功,多谢皇上见谅。”

“这样算了算假太后手上就有五本,康亲王手中有一本朕已经让他呈上,嘉坤手中有一本,可是嘉坤在攻打云南时阵亡了,后事是吴三桂料理,所以必定在吴三桂手中,你这次去云南想办法将经书带回来,吴三桂老奸巨猾,你小当心,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

韦小宝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两人聊了一会儿韦小宝便退了出来。

刚走出殿外韦小宝便见索额图向他招手,韦小宝走到索额图身边道:“索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韦兄弟,康亲王要见你。”索额图拉着韦小宝的手道。

韦小宝一听两人便去了康亲王府,和原著一样帮康亲王改头换面做了一本,随便又让工匠做了三本假经书,康亲王听韦小宝说皇上给得任务,有假经书方便一些,康亲王他们便没多说什么。

康亲王将经书呈给皇上后,皇上便叫索额图拟旨,意思是过几天的良辰吉日便将建宁嫁去云南。

韦小宝正在尚膳间收拾东西,便听到有人敲门,韦小宝打开门便见建宁身边的宫女喜鹊焦急道:“桂公公,公主要上吊自杀,我来找您让您去劝劝公主。”韦小宝一听便和喜鹊一同去了建宁的永寿宫。

韦小宝一进去便道:“公主,你下来吧,上吊划不来的,你想想要是你真死了,那就没人陪我玩了。”

建宁一看韦小宝来了便叫喜鹊出去将门关好,然后从凳子让搂着韦小宝的脖子让韦小宝背着自己。

“小桂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看着我死的。”

“好了,建宁,你怎么能用死来解决问题呢?我和你说过了,你不会嫁给吴应熊的。”韦小宝将建宁放下道。

建宁撇着嘴道:“皇帝哥哥都下旨了,后天我就要去云南了,而且你还是赐婚使,你不是答应我和皇帝哥哥说得嘛?”

韦小宝上前一步抱着建宁道:“我说了,可是皇上也没有办法,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你可以嫁过去,在一段时间说想家了,回来看看,然后让皇上赐你一座宅子,你也可以和吴应熊在京城啊,吴应熊又不知道我不是太监,你也可以随叫我过去和你玩啊。”

建宁看了看韦小宝便不说什么了,韦小宝拿出一袋糕点道:“来,吃糕点,这可是我亲自去买的。”

建宁拿起糕点咬了一口,便看着韦小宝道:“你这么有心那我就赏你一碗酸梅汤喽。”说完便让宫女将酸梅汤拿上来,韦小宝一想:酸梅汤?……卧槽,不会吧,难道真要失身?

第四十七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

建宁给韦小宝盛了一碗酸梅汤让韦小宝喝下,韦小宝知道原著中就是喝了酸梅汤之后和建宁发生了关系,一想到……韦小宝心中有一些无奈又有一些期待,韦小宝抬起酸梅汤便喝了下去,心想,该来得总会来的!

建宁看韦小宝喝下了酸梅汤,过了一分钟,韦小宝还没倒下,建宁问道:“你没有不舒服吗?”韦小宝摇了摇头。

建宁心想一定药量不够,于是又给韦小宝盛了一碗,韦小宝道:“好了,我不喝了。你这不会是在汤里下了蒙汗药吧?”

“你怎么知道?”建宁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便一把捂住嘴巴。韦小宝道:“你这点小伎俩我还不知道,忘了告诉你蒙汗药对我没用。”

建宁一听眼睛朦胧,像马上就要点眼泪那种,韦小宝一看,便捧着建宁的脸道:“好了,不要难过了,我知道你想干嘛,你知道,一想到你要嫁给吴应熊我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痛。”

“小桂子,我其实早就爱上你了,我不想嫁给吴应熊,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要嫁给你。”说完便紧紧得抱着韦小宝。

“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我何尝不爱你,但是我抑制不了自己的花心,我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我配不上你。”

建宁吼道:“我不管,我不管你爱多少人,有多少女人,我现在只要你,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位置就够了。”说完便吻上韦小宝的唇角,一步一步的向内寝走去。

到这个份上韦小宝也不好在装什么正人君子,将建宁拦腰抱起,快速得走到床边,将建宁轻轻放在床上,便将建宁压在身下。一会功夫,地上全是两人的衣服,建宁早就眉眼如苏,时不时还发出轻轻的娇喘。韦小宝将建宁的嘴唇放开道:“你不后悔?”建宁感觉下面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也水流成河,便摇了摇头,更加抱紧韦小宝,韦小宝凑到建宁的耳朵旁轻轻道了声:“我来了。”便腰身一挺,直入玉门关。

建宁眉头一皱正想开口,便被韦小宝用力的吻住发不出声,紧紧抱着韦小宝,痛并快乐着享受这一刻。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了,韦小宝抱着建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穿越这么长时间,憋了这么久,终于发泄了。

韦小宝感觉建宁在他怀里动了动,建宁睁开眼道:“小宝,现在就算让我立刻嫁给吴应熊我也满足了。”韦小宝亲吻了一下建宁的额头道:“傻瓜,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就算嫁了,我也不可能让他碰我的女人一下。”

两人温存了一会,韦小宝便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你多休息一下,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韦小宝出了寝宫便施展轻功回到了爵爷府。

韦小宝刚进房门便看到双儿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韦小宝轻轻的将双儿抱到床上躺下,便看到双儿已经看着自己了,双儿道:“相公,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双儿等你都等睡着了,双儿这就去帮相公打水洗脚。”说着双儿便要起身。

韦小宝想了想实在对不住双儿,自己和建宁风花雪月,却让双儿担心,随即轻轻的摁住她的肩膀道:“双儿,对不起,我害你担心,你好好休息吧,不用伺候我了。”

双儿微微一笑道:“好吧,那我回房去睡,不打扰相公休息了。”韦小宝一听翻身上床抱着双儿道:“你今晚就在这陪我睡,不要想跑。”

双儿一听脸一下就红了起来,韦小宝刚一上床抱着双儿便有了反应,一直压着火气,本想就这样静静的睡着,可双儿却扭来扭去的,还时不时的碰下那里,韦小宝一下便要控制不住顶着双儿的大腿根部,韦小宝喘着粗气道:“双儿,别动了,在动我就要控制不住了。”

双儿听韦小宝喘着粗气以为韦小宝生病了,便翻身将手放到韦小宝的额头问道:“相公,你没事吧?”。

这样一来双儿便和韦小宝面对面的,距离也更近了,加上双儿吐气如兰,便更是心猿意马,下面一下就顶着双儿,双儿一下便感觉到了什么,脸更是红的快要出血。

韦小宝道:“双儿,我爱你,你能不能…能不能……”。还不等双儿说话韦小宝便翻身下床跑了出去,到了院子里,韦小宝一下便跳到水里。

第四十八章 前往云南前夕

韦小宝在水里将火气下了下去打了自己两巴掌,才起身回屋,一进屋便看到双儿坐在床边,双儿见韦小宝全身湿透了,便立即拿毛巾帮韦小宝擦身上的水。

韦小宝拉着双儿的手道:“双儿,对不起,我……我刚才没有控制住,你别生气好吗?”

双儿一听脸又一下红的快要出血一样,双儿低着头道:“双儿没生气,双儿什么都不知道,相公自己擦吧,双儿先去睡了。”说完便跑道床上被对着韦小宝,不由得偷偷笑了笑。

天一亮,韦小宝便到厨房,一进厨房见双儿正在忙着做早膳。韦小宝道:“双儿,你怎么起那么早啊,还自己亲自为我做早膳,辛苦你了。”

双儿摇了摇头道:“为相公做早膳是双儿应该做的,不辛苦。”韦小宝会心一笑道:“双儿,那我们一起做吧,我看那里有一只鸡,咱们今早就多喝一点鸡汤吧。”说着忙活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鸡汤好了,韦小宝还特意在鸡汤里加了一些补气血的东西,韦小宝找来一个饭盒道:“双儿,你帮我盛一些在这里,一会我要带着进宫。”

双儿对韦小宝笑了笑便按韦小宝说的去做了。韦小宝挠了挠头道:“双儿你先弄着我去让人叫龙儿她们起床吃早膳。”说完便出了厨房。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早膳也摆到了桌上,韦小宝为三女都盛了鸡汤,让大家喝着,韦小宝突然想道:师父和阿柯可没吃过自己煲的汤。便见汤还有不少便叫人盛了一些,送去给阿柯和九难师太。

韦小宝看着三女道:“怎么样?这汤好喝吗?”“还不错,能入得了口。”龙儿傲娇道。沐剑屏放下碗道:“好哥哥,这鸡汤真是你煲的吗?好好喝啊。”

“当然是我煲的啊,你不信问双儿,双儿看着我煲的,你们以为我真一无是处吗?”韦小宝风骚的甩了甩头道。三女一看韦小宝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饭后韦小宝便拿着鸡汤去了永寿宫。

韦小宝到永寿宫见喜鹊还在殿外站着看到韦小宝来,正要行礼却被韦小宝扶起道:“喜鹊姐姐,不必多礼,公主还没起床吗?”

喜鹊微微欠身道:“回韦爵爷,今早我去服侍公主起床,公主说她还想再睡会儿,还说要是韦爵爷来了便让奴婢去叫醒她。”说着便要敲门。韦小宝拦下道:“不用了,喜鹊姐姐,我还要去见皇上,我一会再来,公主可能因为婚期将近有些累了,让她多休息休息,对了,我见公主昨日脸色不太好,所以特意熬了点鸡汤来,一会儿公主醒来麻烦你拿给她喝。”说完便将鸡汤拿给喜鹊便往上书房走去。

刚到上书房门便见索额图和多隆在和皇上议事,待太监通报了皇上韦小宝才进去,皇上一见韦小宝便道:“小宝,朕让大师算好了日子,明天一早索大人和多隆便同你一起护送建宁去云南赐婚。”韦小宝看了看多隆和索额图便答道是。待皇上将事情都按排好便让多隆和索额图去布置一切。

韦小宝道:“皇上明天我带着一些亲兵一同前去,办事也放便些。”皇上笑了笑道:“你说的亲兵应该就是之前天地会的人吧。”韦小宝一听连忙跪下道:“皇上恕罪!!”。

皇上将韦小宝扶起道:“好了,小桂子,别那么紧张,现在天地会已经解除,就算你还是他们的韦香主那又怎样,你不同样是我小玄子的好朋友,朝廷的功臣吗?朕知道你不会反朕,除非朕不是个好皇帝。”韦小宝笑了笑道:“多谢小玄子的信任,小桂子也相信小玄子一定是个好皇帝,也绝对不会有小桂子想反你的那天。”皇上看着韦小宝两人相视一笑。

皇上扶着韦小宝的肩头道:“好了,你去安排一下吧,明天前往云南一定要小心谨慎,朕等你的好消息!”韦小宝拱手道:“小宝一定带着好消息回来。”说完便退出上书房,去找建宁了。

第四十九章 终到云南

第二日后诸事齐备,韦小宝率领御前侍卫、骁骑营、自己的亲随也就是曾天地会的人,辞别了康熙和太后,护送建宁公主前赴云南。九难师太和阿珂扮作宫女,混入人群之中。韦小宝的亲随和双儿,龙儿,沐剑屏穿了骁骑营军士的服色。韦小宝胯下康亲王所增的玉骢马,前呼后拥,得意洋洋的往南进发。

一路之上,官府尽力铺张供应,对这位赐婚使大人巴结奉承,马屁拍到了十足十。韦小宝心花怒放,自从奉旨出差以来,从未有如这次那么舒服神气。

这一日到了郑州,知府迎接一行人在当地大富绅家的花园中歇宿。盛宴散后,建宁公主又把韦小宝召去闲谈。自从出京以来,日日都是如此。韦小宝生怕建宁在行程中暴露了两人的关系,每次均要钱老本和马彦超随伴在侧,不论公主求恳也好,发怒也好,决不遣开两人单独和她相对。

这日晚饭过后,建宁召见韦小宝。三人来到公主卧室外的小厅。公主要韦小宝坐了,钱马二人站立其后。其时正当盛暑,公主穿着薄罗衫子,两名宫女手执团扇,在她身后拨扇。建宁脸上红扑扑地,嘴唇上渗出一滴滴细微汗珠,容色甚是娇艳,韦小宝心想:“这一路来到也是委屈她了。”

韦小宝灵机一动,说道:“钱大哥,马大哥你们去交代一下让巡逻和守夜的人警觉性提高一些,保护好公主。”又转头和两个宫女说道:“麻烦两位姐姐去准备一些冰镇酸梅汤,可别让公主中暑了。”

见房间的四人都出去了,韦小宝起身从后面抱着建宁道:“这些天,委屈你了,等我们回京城我一定好好陪陪你。”说完还在建宁脸亲了一下。

建宁转身抱着韦小宝的腰道:“你要说到做到!不然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韦小宝道:“好了,你就别想着威胁我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韦小宝又和建宁聊了一会便让建宁注意了,自己便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韦小宝走到后院见有一宫女坐在树下,韦小宝走近一看原来是阿珂,韦小宝大步走到阿珂身边坐下贱贱道:“师姐大晚上在这里坐着想你的郑公子啊?”

阿珂瞪了一眼韦小宝道:“我想谁关你什么事?”韦小宝笑了笑道:“你想谁的确不关我的事,但郑公子就不同了,师姐那日见到郑公子可要和师弟说说,毕竟郑公子还欠我不少银子呢。”说着还把阿珂的玉佩拿了出来道:“这可是郑公子给你借了押在我这的。我可是随身携带,毕竟这玉佩也算是师姐的贴身物品啊,可能在有些人眼里不值多少银子,但在我这里可是无价之宝,就不知在郑公子眼里值不值了。”

阿珂看了看玉佩冷哼一身道:“如果你来是想要说这些那就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

韦小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树叶道:“好吧,师姐这次去云南要多加小心,师姐注意身体,早些休息。阿珂,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我喜欢你。”说完便住处走去。

一行人缓缓向西南而行。日子枯燥乏味,慢慢的每日晚上,建宁都悄悄叫韦小宝去陪伴。韦小宝初时还怕被人察觉自己和公主的事,,但来到这个世界只开了一次荤,更何况还是事隔已久,一个娇媚万状的公主缠上身来,哪肯割舍不顾?便算是正人君子,也未必把持得定,何况自己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起初几日还偷偷摸摸,到后来竟在建宁房中整晚停宿,白天是赐婚使,晚上便是驸马爷了。众宫女太监一来畏惧公主,二来韦小宝大批银子不断赏赐下来,又有谁说半句闲话?

两个少年男女乍识情味,好得便如蜜里调油一般。建宁收拾起刁蛮脾气,神态亲昵,言语温柔,便已迷得他六神无主,这一会真个销魂,自是更加颠倒。两人只盼这一条路永远走不到头。

韦小宝和建宁只盼到云南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但路途虽遥,行得虽慢,终于也有到达的一日。

贵州省是吴三桂的辖地,在贵州罗甸驻有重兵。建宁公主一行刚入贵州省境,吴三桂便已派出兵马,前来迎接。

将到云南时,吴应熊出省来迎,见到韦小宝时称谢不绝。

按照朝礼,在成亲之前,他与公主不能相见。

其时建宁正和韦小宝好得如胶似漆,听到吴应熊到来,登时柳眉倒竖,大发脾气。当晚建宁对韦小宝说道:“我得尽快想个法子,把吴应熊送去见阎王,那样便可和你做长久夫妻?”韦小宝没有搭话静静地看建宁。建宁见他不搭话怒道:“怎么不作声了?要送吴应熊这小子去见阎王,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韦小宝道:“送是一定要送的,只不过咱们得等个机会,这才下手,可不能让人起了疑心。”建宁道:“好,暂且听你的。总而言之,我是跟定了你,我决不跟那吴狗熊同床。”

韦小宝紧紧地抱着建宁道:“你放心好了,我怎么会让你和吴应雄同床呢,那岂不是给我自己带绿帽子啊?”

这一日将到昆明,只听得队中吹起号角,一名军官报道:“平西王来迎公主鸾驾。”

韦小宝纵马上前,只见一队队士兵铠甲鲜明,骑着高头大马,驰到眼前,一齐下马,排列两旁。丝竹声中,数百名身穿红袍的少年童子手执旌旗,引着一名将军来到军前。一名赞礼官高声叫道:“奴才平西亲王吴三桂,参见建宁公主殿下。”

韦小宝仔细打量吴三桂,见他身躯雄伟,一张紫膛脸,须发白多黑少,年纪虽老,仍是步履矫健,高视阔步的走来。韦小宝心道:“普天下人人都提到这老乌龟的名头,却原来是这等模样。”韦小宝见他走到公主车前,跪倒磕头,站在一旁,待他叩拜已毕,才道:“平西亲王免礼。”。

吴三桂站起身来,走到韦小宝身边笑道:“这位便是勇擒鳌拜、天下扬名的韦爵爷?”韦小宝请了个安,说道:“不敢。卑职韦小宝,参见王爷。”吴三桂哈哈大笑,握住他手,说道:“韦爵爷大仁大义,小王久仰英名,快免了这些虚礼俗套。小王父子,今后全仗韦爵爷维持。如蒙不弃,咱们一切就像自己家人一般便是。”

韦小宝听他说话中带着扬州口音,说道:“这个却不敢当,卑职岂敢高攀?”话中也加了几分扬州口音。吴三桂笑道:“韦爵爷是扬州人吗?”韦小宝道:“正是。”吴三桂笑道:“那就更加好了。小王寄籍辽东,原籍扬州高邮。咱们真正是一家人哪。”韦小宝心道:“原来你是高邮咸鸭蛋。扬州出了你这个大汉奸,老子可倒足了大霉啦。”

第五十章 忽悠平西王

吴三桂和韦小宝并辔而行,在前开道,导引公主进城。昆明城中百姓听得公主下嫁平西王世子,街道旁早就挤得人山人海,竞来瞧热闹。城中挂灯结彩,到处都是牌楼、喜幛,一路上锣鼓鞭炮震天价响。韦小宝和吴三桂并骑进城,见人人躬身迎接,大为得意。

吴三桂迎导公主到昆明城西安阜园。那是明朝黔国公沐家的故居,本就崇楼高阁,极尽园亭之胜,吴三桂得到公主下嫁的讯息后,更大兴土木,修建得焕然一新。吴三桂父子隔着帘帷向公主请安之后,这才陪同韦小宝来到平西王府。

那平西王府在五华山,原是明永历帝的故宫,广袤数里,吴三桂入居之后,连年来不断增添楼台馆阁。这时巍阁雕墙,红亭碧沼,和皇宫内院也已相差无几。

厅上早已摆设盛筵,平西王麾下文武百官俱来相陪。钦差大臣韦小宝自然坐了首席。

酒过三巡,韦小宝笑道:“王爷,在北京时,常听人说你要造反……”吴三桂立时面色铁青,百官也均变色,只听他续道:“……今日来到王府,才知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吴三桂神色稍宁,道:“韦爵爷明鉴,卑鄙小人妒忌诬陷,决不可信。”韦小宝道:“是啊,我想你要造反,也不过是想做皇帝。可是皇上的宫殿没你华丽,衣服没你漂亮。皇上的饭食向来是我一手经办,惭愧得紧,也没你王府的美味。你做平西王可比皇上舒服得多哪,又何必去做皇帝?待我回到北京,就跟皇上说,平西王是决计不反的,就是请你做皇帝,您老人家也万万不干。”

一时之间,大厅上一片寂静,百官停杯不饮,怔怔的听着他不伦不类的一番说话,心下都怦怦乱跳。吴三桂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寻思:“听他这么说,皇帝果然早已疑我心有反意。”只得哈哈的干笑几声,说道:“皇上英明仁孝,励精图治,实是自古贤皇所不及。”韦小宝道:“是啊,鸟生鱼汤,甘拜下风。”

吴三桂又是一怔,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尧舜禹汤”,说道:“微臣仰慕皇上俭德,本来也不敢起居奢华,只不过圣恩荡浩,公主来归,我们不敢简慢,只好尽心竭力,侍奉公主和韦爵爷。待得婚事一过,那便要大大节省了。”心想这小子回去北京,跟皇帝说我这里穷奢极欲,皇帝定然生气,总得设法塞住他的嘴巴才好。

哪知韦小宝摇头道:“还是花差花差、乱花一气的开心,你做到王爷,有钱不使,又做什么王爷?你倘若嫌金银太多,担心一时花不完,我跟你帮忙使使,有何不可?哈哈!”他这句话一说,吴三桂登时大喜,心头一块大石便即落地,心想你肯收钱,那还不容易?

文武百官听他在筵席之上公然开口要钱,人人笑逐颜开,均想这小孩子毕竟容易对付。各人一面饮酒,一面便心中筹划如何送礼行贿。席间原来的尴尬惶恐一扫而空,各人歌颂功德,吹牛拍马,尽欢而散。

吴应熊亲送韦小宝回到安阜园,来到大厅坐定。吴应熊双手奉上一只锦盒,说道:“这里一些零碎银子,请韦爵爷将就着在手边零花。待得大驾北归,父王另有心意,以酬韦爵爷的辛劳。”韦小宝笑道:“那倒不用客气。我出京之时,皇上吩咐我说:‘小桂子,大家说吴三桂是奸臣,你给我亲眼去瞧瞧,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你可得给我瞧得仔细些,别走了眼。’我说:‘皇上万安,奴才睁大了眼睛,从头至尾的瞧个明白。’哈哈,小王爷,是忠是奸,还不是凭一张嘴巴说么?”

吴应熊不禁暗自生气:“你大清的江山,都是我爹爹一手给你打下的。大事已定之后,却忘恩负义,来查问我父子是忠是奸,这样看来,公主下嫁,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说道:“我父子忠心耿耿,为皇上办事,做狗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德。”

韦小宝架起了腿,说道:“是啊,我也知道你是最忠心不过的。皇上倘若信不过你,也不会招你做妹夫了。小王爷,你一做皇帝的妹夫,连升八级,可真快得很哪。”吴应熊道:“那是皇上天恩浩荡。韦爵爷维持周旋,我也感激不尽。”韦小宝看着吴应熊得头顶总是绿油油的心里不经好笑起来。

送了吴应熊出去,打开锦盒一看,里面是十扎银票,每扎四十张,每张五百两,共是二十万两银子。韦小宝又惊又喜,心想:“他出手可阔绰得很哪,二十万两银子,只是给零星花用。老子倘若要大笔花用,岂不是要一百万、二百万?”

次日吴应熊来请钦差大臣赐婚使赴校场阅兵。韦小宝和吴三桂并肩站在阅兵台上。平西王属下的两名都统率领数十名佐领,顶盔披甲,下马在台前行礼。随即一队队兵马在台下操演。藩兵过尽后,是新编的五营忠勇兵、五营义勇兵,每一营由一名总兵统带,排阵操演,果然是兵强马壮,训练精熟。

韦小宝虽全然不懂军事,但见兵将雄壮,一队队的老是过不完,向吴三桂道:“王爷,今日我可真服了你啦。我是骁骑营的都统,我们骁骑营是皇上的亲军,说来惭愧,倘若跟你部下的忠勇营、义勇营交手,骁骑营非大败亏输,落荒而逃不可。”

吴三桂甚是得意,笑道:“韦爵爷夸奖,愧不敢当。小王是行伍出身,训练士卒,原是本分的事儿。”。

只听得号炮响声,众兵将齐声呐喊,声震四野,韦小宝假意吃了一惊,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倒椅中,登时面如土色。

吴三桂心下暗笑:“你只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弄臣,仗着花言巧语,哄得小皇帝的欢心,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屁用?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居然晋封子爵,做到骁骑营都统,钦差大臣,可见小皇帝莫名其妙,只会任用亲信。”他本来就没把康熙瞧在眼里,这时见了韦小宝这等脓包模样,更是暗暗欢喜,料想朝廷无人,不足为虑。

第五十一章 寻找杨逸之

阅兵已毕,韦小宝取出皇帝的圣谕,交给吴三桂,说道:“这是皇上的圣谕,王爷给大伙儿读读罢。”吴三桂跪下接过,说道:“是皇上的圣谕,还是请钦差宣读。”韦小宝笑道:“它认得我,我可不认得它。我不识字,读不出来。”

吴三桂一笑,捧着圣谕,向着众兵将大声宣读。他声音清朗,中气充沛,一句句远远传了出去。广场上数万兵将屈膝跪倒,鸦雀无声的聆听。圣谕中嘉奖平西亲王功高勋重,勤劳王事,镇守边陲,抚定蛮夷,属下诸将士卒,俱有辛绩,各升职一级,赏赐有差。

待圣谕读完,吴三桂向北磕头,叫道:“恭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兵将一齐叫道:“恭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韦小宝事先有备,没有吃惊,但数万兵将如此惊天动地的喊了出来,却也令他心旌摇动,站立不稳。

回到平西王府,吴三桂便跟他商量公主的吉期。韦小宝皱起眉头,甚是不快。

吴三桂道:“下月初四是黄道吉日,婚嫁喜事,大吉大利。

韦爵爷瞧这日子可好?”韦小宝道:“这似乎太局促些了罢?公主下嫁,非同小可,王爷,你可得一切预备周到才是。不瞒你说,这位公主很得太后和皇上宠幸,有什么事马虎了,咱们做奴才的可不大方便。”吴三桂一凛,心想:“你故意刁难,还不是在勒索贿赂?”笑道:“是,是。全仗韦爵爷照顾,有什么不到之处,请你吩咐指点,我们自当尽力办理。初四倘若太急促,那么下月十六也是极好的日子,跟公主和小儿的八字全不冲克,百无禁忌。”韦小宝道:“好罢!我去请示公主,瞧她怎么说。”

回到安阜园,已有云南的许多官员等候传见,韦小宝收了礼物,随口敷衍几句,打发他们走了。想起来到云南之后,结义兄长杨溢之却未见过,便差人去告知吴应熊,请杨溢之过来一见。

杨溢之没来,吴应熊却亲自来见,说道:“韦爵爷,父王派了杨溢之出外公干未回,不能来伺候爵爷。”韦小宝好生失望,问道:“不知他去了何处?几时可以回来?”吴应熊脸色微变,说道:“他……他去了西藏,路途遥远,这一次……韦爵爷恐怕见他不着了。”韦小宝见他似有支吾之意,心想:不对啊,这吴应熊怎么支支吾吾的。

送走吴应熊后,越想越觉这件事中间有些古怪,他们明知自己跟杨溢之交情甚好,自己来到云南,正好派杨溢之陪伴接待,怎么迟不走,早不走,自己刚到云南,吴三桂便派了杨溢之出门,倒似是故意不让他跟自己相见。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和原著一样被削成人棍吧?当下叫了赵齐贤和张康年二人来,命他们去和吴三桂父子的侍卫喝酒赌钱,设法打探杨溢之的消息。

这晚他和公主相见,说起完婚之期已定了下月十六。公主道:“我限你在婚期之前,送吴应熊这小子去见阎王,否则的话,我在拜堂之时大叫大嚷,说什么也不嫁他。”韦小宝心情本已不佳,听她这么说,更是怒火上冲,一跺脚便出了房门。公主抢上拉住他手,被他重重一甩,出房去了。公主大哭大叫,他只当没听见。

坐下半晌,甚感无聊,叫了十几名侍卫来掷骰赌钱,这才心情畅快。赌到半夜,赵齐贤和张康年走进房来。韦小宝拿起一把骰子,还没掷下去,见到二人,笑道:“现下是霉庄,要下注乘早。”赵齐贤道:“副总管吩咐的事,属下查到了些消息。”韦小宝道:“好!”骰子掷下,翻牌吃了天门,赔了上门下门,拉了二人的手来到厢房,问道:“怎么?”

赵齐贤道:“回副总管的话:那杨溢之果然没去西藏,原来是犯了事,给平西王关起来了。”韦小宝皱眉道:“犯了什么事?”赵齐贤道:“属下跟王府的卫士喝酒,说起识得这个姓杨的,想请他来一起喝酒赌钱。一名卫士说:‘找杨溢之吗?得去黑坎子。’我问他黑坎子在哪里。旁的卫士骂他胡说八道,爱说笑话,叫我别信他的。”

韦小宝沉吟道:“黑坎子?”赵齐贤道:“我们知道其中必有古怪,跟他们喝了一会子酒,就分了手。回到这里,向人一问,原来黑坎子是大监的所在,才知杨溢之是给平西王关了。到底犯了什么事,我怕引起疑心,没敢多问。”韦小宝问:

“黑坎子在什么地方?”赵齐贤道:“在五华宫西南约莫五里地。”

韦小宝点头道:“是了,两位大哥辛苦,你们到外面玩玩去罢,代我做庄。”赵张二人大喜,径去赌钱。二人知道代他做庄,输了算他的,赢了有红分,那是大大有好处的差使。

韦小宝闷闷不乐,当下把李力世、风际中、马彦超、钱老本、玄贞道人、徐天川等亲随请来,告知此事,筹商如何救人。李力世道:“韦香主,这件事咱们干了!能救得出这位杨大哥,那是最好。就算救不出,吴三桂知道你向他动手,定然以为你是奉了皇帝之命。不是将他吓个半死,便逼得他早日造反。”

韦小宝道:“正是如此,就怕他立刻造反,咱们一古脑儿给他抓了起来,大伙儿在黑坎子大监狱里赌钱,那可不妙了。”

玄贞道人道:“一见情势不对,大家快马加鞭就是。”韦小宝道:“你们去设法救人,我把吴应熊这小子请了来,扣在这里,做个抵押,教吴三桂不敢胡来。”钱老本道:“韦香主这着棋极是高明。咱们明天先去察看了黑坎子的地势,然后扮着吴三桂的手下亲随,冲进监狱去提人。”

次日午后,韦小宝命人去请吴应熊来赴宴,商议婚事。

安阜园大厅中丝竹齐奏、酒肉纷呈之际,天地会群雄已穿起平西王府亲随的服色,闯入了黑坎子大监。韦小宝吩咐骁骑营军士和御前侍卫前后严密把守,监视吴应熊带来的卫队。他和吴应熊一面饮酒,一面观赏戏班子做戏。这时所演的是一出昆曲《钟馗嫁妹》五个小鬼翻筋斗、钻台子,演出诸般武功,甚是热闹。韦小宝看得连连叫好,吩咐赏银子。

正热闹间,有人走到他身后,悄悄拉了拉他衣袖。韦小宝回头一看,却是马彦超,见他缓缓点头,知已得手,心中大喜,向吴应熊道:“小王爷,你请宽坐,我要去撒一泡尿。”

吴应熊心道:“这小流氓,说话如此粗俗。”笑道:“爵爷请便。”

韦小宝来到后堂,见天地会群雄一个不少,喜道:“很好,很好,众兄弟都没损伤,人救出来了吗?”见各人脸色郑重,料想另有别情。马彦超恨恨的道:“吴三桂这奸贼下手好毒!”

韦小宝道:“怎么?”

马彦超和徐天川转身出去,抬进毡毯裹着的一个人来。但见毡毯上尽是鲜血,韦小宝一惊之下,抢上前去,见毡毯中裹着的正是杨溢之。

但见他双目紧闭,脸上更无半分血色,韦小宝叫道:“杨大哥,兄弟我来晚了。”说着便将毡毯拿开,韦小宝一声惊呼,退后两步,身子一晃,险些摔倒,钱老本伸手扶住。原来杨溢之果然被削成了人棍。徐天川低声道:“他舌头也被割去了,眼睛也挖出了。”

眼前这般惨状,韦小宝从所未见,心情激动,登时放声大哭。他和杨溢之本来并没多大交情,只不过言谈投机,但既拜了把子,便存了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之心,见到他四肢俱斩的模样,不禁悲愤难当叫道:“杨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

徐天川盖上毡毯,说道:“这件事果然跟咱们有关。吴三桂怪杨大哥跟韦香主相交,又拜了把子,说他背叛旧主,贪图富贵,投靠朝廷,因此整治得他死不死,活不活,好让他手下的将领,没一个敢起反叛之心。”

韦小宝垂泪道:“吴三桂他祖宗十八代都是王八,绿乌龟!杨大哥跟我拜把子,又没背叛他。这大汉奸自己存心不良,瞎起疑心。杨大哥这等模样,便是这大汉奸造反的明证。就算杨大哥真的投靠朝廷,又有什么不对了?”

钱老本道:“正是。韦香主把杨大哥带去北京,向小皇帝告上一状。”

韦小宝问徐天川:“吴三桂下这毒手,是为了怪杨大哥跟我结交,徐大哥怎么得知?”

徐天川转身出外,提进一个人来,重重往地下一掷。这人身穿七品官服色,白白胖胖,爬在地下,一动不动。徐天川道:“韦香主,这个家伙,你是久闻大名了,却从没见过,他便是卢一峰。”

韦小宝冷笑道:“啊哈,原来是卢老兄,你在北京城里大胆放肆,后来给吴应熊打断了狗腿,怎么又在这里了?”卢一峰吓得只说:“是,是,小人不敢!”

徐天川道:“当真是冤家路窄,这家伙原来是黑坎子大监的典狱官。他便是变了灰,老子也认他得出,我们扮了吴三桂的亲随去监狱提人,这家伙神气活现,又说要公事,又说要平西王的手谕。他妈的,他自己这条狗命,便是平西王的手谕。”

韦小宝点头道:“那倒巧得很,遇上这家伙,救人便容易了。”料想群雄将刀子架在他头颈里,兵不血刃,便提了人出来,“八臂猿猴”反正手臂多,顺手牵羊,将他也抓了来。

徐天川道:“杨大哥得罪吴三桂的事,就是他老兄向我告的密。”

卢一峰听到“告密”二字,忙道:“是……是你老人家……你老人家逼我说的,我……我可万万不敢泄漏平西亲王的机密。”

韦小宝一脚踢去,登时踢下了他三颗门牙,说道:“我去稳住吴应熊,防他起疑,各位仔细盘问这家伙,他如不说,也把他两只手、两只脚割下来便是。”卢一峰满口鲜血,忙道:“我说,我说。”他知这伙人行事无法无天,想起杨溢之的惨状,险些便欲晕去。。

韦小宝走到杨溢之身前,又叫:“杨大哥!”

杨溢之听到叫声,想要坐起,上身一抬,终于又向后摔倒。群雄见到他的惨状,都感愤慨。此人为汉奸作走狗,本来也不值得如何可惜,然而吴三桂父子对自己忠心部属竟也下此毒手,心肠之狠毒,可想而知。

第五十二章 忽悠罕帖摩

韦小宝拭干了眼泪,定了定神,回到厅上,哈哈大笑,说道:“当真有趣。”只见席前的戏子站着呆呆的不动,一见韦小宝到来,锣鼓响起,扮演《钟馗嫁妹》的众戏子又都演了起来。原来他一进内,吴应熊就吩咐停演,直等他回来,这才接演下去,好让他中间不致漏看一段。

韦小宝向吴应熊致歉,说道公主听说额驸在此饮酒,叫了他进去,细问额驸平日爱穿什么衣服,爱吃什么食物,问了许久,累得他在厅上久候。吴应熊大喜,连说不妨。

吴应熊辞去后,韦小宝回到厢房中,不见天地会群雄,一问之下,原来又都出去了,心下奇怪,不知他们又去干什么。

直等到深夜,群雄才归,却又捉了一个人来。

原来徐天川逼问卢一峰,得知吴三桂所以如此折磨杨溢之,一来固是疑心他和韦小宝拜了把子,有背叛吴藩之意,二来却还和蒙古王子噶尔丹有关。这噶尔丹和吴三桂近年来交往甚是亲热,不断来来去去的互送礼物,最近他又派了使者,携带礼物到昆明来。这使者名叫罕帖摩,跟吴三桂长谈了数日,不知如何,竟给杨溢之得悉了内情,似乎向吴三桂进言,致触其怒。卢一峰官职卑小,不知其详,只是从吴三桂卫士的口中听得了几句,在天地会群雄拷打之下,不敢隐瞒,尽其所知的都说了出来。

群雄一商议,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假扮吴三桂的亲随,又去将那蒙古使者罕帖摩捉了来。

韦小宝在少林寺中曾见过葛尔丹,这人骄傲横蛮,曾令部属向他施发金镖,若不是有宝衣护身,早已命丧镖下,心想他的使者也决非好人,眼见那罕帖摩约莫五十多岁年纪,颏下一部淡黄胡子,目光闪烁不定,显然颇为狡狯。

韦小宝道:“领他去瞧瞧杨大哥。”马彦超答应了,推着他去邻房。只听得罕帖摩一声大叫,语音中充满了恐惧,自是见到杨溢之的模样后吓得魂不附体。马彦超带了他回来,但见他脸上已无血色,身子不断的发抖。

韦小宝道:“刚才那人你见到了?罕帖摩点点头。韦小宝道:“我有话问那人,他回答时不尽不实,说了几句谎话。我向来有个规矩,有谁跟我说一句谎,我割他一条腿,说两句谎,割两条腿,这人说了几句谎啊?”马彦超道:“说了七句。”

韦小宝摇头道:“唉,这人说谎太多,只好将他两只手、两颗眼珠子、一条舌头,一古脑儿都报销啦。”拔了匕首出来,俯身轻轻一划,已将一条木凳腿儿割了下来,拿在手中玩弄,笑道:“我这把刀割人手腿,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你要不要试试?”

罕帖摩本是蒙古勇士,但见到杨溢之的惨状,却也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的道:“大人……大人有什么要问,小的……小的……不敢有半句隐……隐瞒。”韦小宝道:“很好。平西亲王要我问你,你跟王爷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有什么虚言?”罕帖摩道:“大人明鉴,小的……小的怎敢瞒骗王爷?

的的确确并无虚言。”韦小宝摇头道:“王爷可不相信,他说你们蒙古人狡狯得很,说过的话,常常不算数,最爱赖帐。”

罕帖摩脸上出现又骄傲又愤怒之色,说道:“我们是成吉斯汗的子孙,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韦小宝点头道:“不错,说三是三,说四是四。”罕帖摩一怔,他汉话虽说得十分流利,但各种土话成语,却所知有限,不知韦小宝这两句话乃是贫嘴贫舌的取笑,只道另有所指,一时无从答起。

韦小宝脸一沉,问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罕帖摩道:“小的不知。”韦小宝道:“你猜猜看。”

罕帖摩见这安阜园建构宏丽,他自己是平西王府亲随带来的,见韦小宝年纪轻轻,但身穿一品武官服色,黄马褂,头带红宝石顶子、双眼孔雀翎,乃是朝中的显贵大官,赐穿黄马褂,更是特异的尊荣。这罕帖摩心思甚是灵活,寻思:“你小小年纪,做到这样的大官,自是靠了父亲的福荫。昆明城中,除了平西亲王之外,谁能有这般声势?平西王属下的亲随又对你如此恭谨,是了,定是如此。”当下恭恭敬敬的道:“小的有眼无珠,原来大人是平西王的小公子。”他见过吴应熊,眼见韦小宝的服色和吴应熊差不多,便猜到了这条路上去。

韦小宝一愕,骂道:“他妈的,你说什么?”心道:“你说我是大汉奸老乌龟的儿子,老子不成了小汉奸小乌龟?”随即哈哈一笑,说道:“你果然聪明,难怪葛尔丹王子派你来干这等大事。你们王子,跟我交情也是挺不错的。”说了葛尔丹的相貌服饰,又道:“那日我和你家王子讲论武功,他使的这几下招式,当真了得。”于是便将葛尔丹在少林寺中所使的招式,比划了几下。

罕帖摩大喜,当即请了个安,说道:“小王爷跟我家王子是至交好友,大家原来是一家人。”韦小宝道:“你家王子安好?他近来可和昌齐喇嘛在一起吗?”罕帖摩道:“昌齐喇嘛刻下正在我们王府里作客。”

韦小宝点头道:“这就是了。”问道:“有一位爱穿蓝色衫裙的汉人姑娘,名叫阿琪,也在你们王府吗?”

罕帖摩睁大了眼睛,满脸又惊又喜之色,说道:“原来小王爷连这……这件事也知道了,果然了不起。”韦小宝随口一猜,居然猜中,十分得意,哈哈大笑,道:“你家王子什么也不瞒我,阿琪姑娘是你家王子的相好,他的师妹阿珂姑娘,就是我的相好。咱们还不算是一家人吗?哈哈,哈哈!”两人相对大笑,更无隔阂。

韦小宝道:“父王派我来好好问你,到底你跟父王所说的那番话,是否当真诚心诚意,别无其他阴谋?”罕帖摩道:“小王爷,你跟我家王子这等交情,怎么还会疑心?”韦小宝道:“父王言道,一个人倘若说谎,第一次说的跟第二次再说,总有一些儿不同。这件事情实在牵涉重大,一个不小心,大家全闹得灰头土脸,狼狈之至,因此要你从头至尾再跟我说一遍,且看两番言语之中,有什么不接榫的地方。罕帖摩老兄,我不是信不过你家王子,不过跟你却是初会,不明白你的为人,因此非得仔细盘问不可,得罪莫怪。”

罕帖摩道:“那是应当的。这件事倘若泄漏了风声,立时便有杀身之祸。平西王做事把细,在理之至。请小王爷回禀王爷,咱们四家结盟之后,一起出兵,四分天下。中原江山,准定由王爷独得,其余三家决不眼红,另生变卦。”

韦小宝大吃一惊,心道:“四分天下!却不知是哪四家?

但如问他,显得我一无所知,不免泄了底。”笑吟吟的道:“这件事我跟你家王子也商量过几次。只是事成之后,这天下如何分法,谈来谈去总是说不拢。这一次你家王子又怎么说?”

罕帖摩道:“我家王子言道,他决不是有心要多占便宜,不过联络罗刹国出兵,却是他殿下……”韦小宝一听到“罗刹国出兵”五字,心中一凛,只听罕帖摩续道:“……是他殿下费了千辛万苦,才说成的。罗刹国火器厉害无比,枪炮轰了出来,清兵万难抵挡。只要罗刹国出兵,大事必成。平西王做了中国大皇帝,小王爷就是亲王了。”

罗刹国就是俄罗斯,该国国人黄发碧眼,形貌特异,中国人视之若鬼,“罗刹”是佛经中恶鬼之意,因此当时称之罗刹国。顺治年间,罗刹国的哥萨克骑兵曾和清兵数度交锋,虽每次均为清兵击退,清兵却也损伤甚重。韦小宝不懂国家大事,然在皇宫之中,却也听说过罗刹国兵将残暴凶悍,火器凌厉难当,心想:“乖乖不得了,吴三桂卖国成性,又要去勾结罗刹国了,可得赶紧奏知小皇帝,想法子抵挡罗刹国的枪炮火器。”

罕帖摩见他沉吟不语,脸有不愉之色,问道:“不知小王爷有什么指教?”

韦小宝嗯了几声,念头电转,如何再套他口风,突然想起郑克塽和他哥哥争位,派冯锡范来杀师父陈近南的事,当即站起,满腔愤慨的道:“他妈的,我能有什么指教?父王做了皇帝,将来我哥哥继承皇位,我只做个亲王,又有什么好了?”

罕帖摩恍然大悟,走近他身边,低声道:“我家王子既和小王爷交好,小人回去跟王子说明小王爷这番意思,成了大事之后,我们蒙古和罗刹国,再加上西藏的活佛,三家力保小王爷。那么……那么……小王爷又何必担心?”

韦小宝心道:“原来四家起兵的四家,是蒙古、西藏、罗刹国,再加上吴三桂。”当下脸现喜容,说道:“倘若你们三家真的出力,我大权在手,自然重重报答,决计忘不了你老兄的好处。”随手从身边抽出四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交了给他,说道:“这个你先拿去零花罢。”

罕帖摩见他出手如此豪阔,大喜过望,当即拜谢,心中本来就有一分半分怀疑的,此刻也消除得干干净净了,料定这位小王爷是要跟他哥哥吴应熊争皇帝做,主子葛尔丹王子和自己正好从中上下其手,大占好处。

韦小宝道:“你家王子说事成之后,天下如何分法?”罕帖摩道:“中原的花花江山,自然都是你吴家的。四川归西藏活佛。天山南北路和内蒙东四盟、西二盟、察哈尔、热河、绥远城都归我们蒙古。”韦小宝道:“这地面可大得很哪。”他本不知这些地方的大小,但听罕帖摩说了许多地名,料想决计不小。

罕帖摩微微一笑,道:“我们蒙古为王爷出的力气,可也大得紧哪。”韦小宝点点头,问道:“那么罗刹国呢?”罕帖摩道:“罗刹国大皇帝说,罗刹国和王爷的辖地,以山海关为界,他们决不踏进关内一步。山海关之外,本来都是满洲鞑子的地界,罗刹国只占满洲人的,决不占中国的一寸土地。”

韦小宝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也算公平。你家王子预定几时起事?”罕帖摩道:“这件大事王爷是主,其余三家只是呼应夹攻,自然一切全凭王爷的主意。”韦小宝道:“父王要的的确确知道,我们出兵之后,你们三家如何呼应?”

罕帖摩道:“这一节请王爷不必担心。王爷大军一出云贵,我们蒙古精兵就从西而东,罗刹国的哥萨克精骑自北而南,两路夹攻北京,西藏活佛的藏兵立刻攻掠川边,而神龙教的奇兵……”

韦小宝一拍大腿,说道:“神龙教的事,你……你们也知道了?洪教主他……他怎么说?”听到神龙教竟也和这项大阴谋有关,心下震荡,说话声音也发颤了。

罕帖摩见他神色有异,问道:“神龙教的事,王爷跟小王爷说过吗?”

韦小宝哈哈一笑,说道:“怎么没说过?我跟洪教主、洪夫人长谈过两次,教中的五龙使我也都见到了。我只道你们王子不知这件事。”

罕帖摩微微一笑,说道:“神龙教洪教主既受罗刹国大皇帝的敕封,罗刹国一出兵,神龙教自然非响应不可。将来中国所有沿海岛屿,包括台湾和海南岛,那都是神龙教的辖地。

再加上福建耿精忠、广东尚可喜、广西孔四贞,大家都会响应的。只须王爷登高一呼,东南西北一齐动手,这满清的天下还不是王爷的吗?”

韦小宝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心中却在暗叫:“糟糕,糟糕!”他毕竟年纪幼小,寻常事情撒几句谎,半点不露破绽,一遇上这国家大事,不禁为小皇帝暗暗担忧,这“妙极,妙极”四字,说来殊无欢愉之意。

罕帖摩甚是精明,瞧出他另有心事,说道:“小王爷跟我家王子交情大非寻常,对小人又这等厚待,小人实是粉身难报。小王爷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明白指点。小人若有得能效劳之处,万死不辞。”

韦小宝道:“我是在想,大家东分一块,西分一块,将来我如做成了皇帝,所管的土地七零八落,那可差劲之至了。”

罕帖摩心想:“原来你担心这个,倒也有理。”低声道:“小王爷明鉴,待得大功告成之后,耿精忠、尚可喜、孔四贞他们一伙人,一个个除掉就是。那时候如要我们蒙古出兵相助,自然也义不容辞。”

韦小宝喜道:“多谢,多谢。这一句话,可得给我带到你们王子耳中。你是葛尔丹王子的心腹亲信,你答应过的话,就跟他王子殿下亲口答应一般无异。”

罕帖摩微感为难,但想那是将来之事,眼前不妨胡乱答应,于是一拍胸膛,说道:“小人定为小王爷尽心竭力,决不有负。”。

韦小宝又再盘问良久,实在问不出什么了,便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回报父王。”低声道:“咱们的说话,你如泄漏了半句,我哥哥非下毒手害死我不可,只怕连父王也救我不得。”

蒙古部族中兄弟争位,自相残杀之事,罕帖摩见得多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当即屈膝跪倒,指天立誓。

第五十三章 欲盗经书

韦小宝走出房来,吩咐风际中和徐天川严密看守罕帖摩,然后去看望杨溢之。

推开房门,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杨溢之半截身子已滚在地下,忙抢上前去,见他圆睁双眼,一动不动,已然死去,床上的白被单上写着:‘吴三桂要造反’六个大字。

韦小宝说道:“咱们劫了杨大哥,捉了罕帖摩和卢一峰,转眼便会给吴三桂知道,那便如何应付?”众人沉吟筹思,有的说立刻跟他翻脸动手,有的说不如连夜逃走。

韦小宝道:“这老乌龟手下兵马众多,打是打他不过的。

云贵地方这样大,十天半月之间,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嗯,这样罢,各位把卢一峰这狗官,连同杨大哥的尸体,立刻送回黑坎子大监去。”群雄一怔,都道:“送回去?”韦小宝道:“正是。咱们只消吓一吓卢一峰这狗贼,我看他多半不敢声张。

他如禀报上去,自己脱不了干系。杨大哥反正死了,留着他尸体也是无用。”

群雄江湖上的阅历虽富,对做官人的心性,却远不及韦小宝所知的透彻,均觉这一着棋太过行险,这等劫狱擒官的大事,卢一峰岂有不向上司禀报之理?李力世踌躇道:“我瞧卢一峰这狗官胆小之极,只怕……只怕这件大事,不敢不报。”

韦小宝笑道:“倒不是怕他胆小,却怕他愚蠢无用,不会做官。官场之中,有道是‘瞒上不瞒下’,天大的事情,只消遮掩得过去,谁也不会故意把黑锅儿拉到自己头上来。你们把这狗官带来,待我点醒他几句。”

马彦超转身出去,把卢一峰提了来,放在地下。他又挨打,又受惊,早已面无人色。

韦小宝道:“卢老哥,你可辛苦了。”卢一峰道:“不……不敢。”韦小宝道:“卢老哥很够朋友,把平西王的机密大事,一五一十的都跟我们说了,丝毫没有隐瞒。好罢,交情还交情,我们就放你回去。老哥泄漏了平西王机密的事,我们也决不跟人提起。江湖上好汉子,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你老哥倘若自己喜欢张扬出去,要公然跟平西王作对,那是你自己的事了,哈哈,哈哈。”

卢一峰全身发抖,道:“小……小人便有天……天大的胆子,也……也是不敢。”韦小宝道:“很好,众位兄弟,你们护送卢大人回衙门办事。那个囚犯的尸身,也给送回去,免得上头查问起来,卢大人难以交代。”群雄齐声答应。

卢一峰又惊又喜,又是胡涂,给群雄拥了出去。

此后数日,众人,唯恐卢一峰向吴三桂禀报,平西王麾下的大队人马向安阜园杀将进来,但居然一无动静,也不知吴三桂老奸巨猾,要待谋定而后动,还是韦香主所料不错,卢一峰果然不敢举报。群雄心下均感不安,连日众议。

韦小宝道:“这样罢,我去拜访吴三桂,探探他口风。”徐天川道:“就怕他扣留了韦香主,不放你回来,那就糟了。”韦小宝笑道:“咱们都在他掌握之中,老乌龟如要捉我,我就算不去见他,那也逃不了。”点了骁骑营官兵和御前侍卫,到平西王府来。

吴三桂亲自出迎,笑吟吟的携着韦小宝的手,和他一起走进府里,说道:“韦爵爷有什么意思,传了小儿去吩咐,不就成了?怎敢劳动你大驾?”韦小宝道:“啊哟,王爷可说得太客气了。小将官卑职小,跟额驸差着老大一截。王爷这么说,可折杀小将了。”吴三桂笑道:“韦爵爷是皇上身边最宠幸的爱将,前程远大,无可限量,将来就算到这王府中来做王爷,那也是毫不希奇的。”

韦小宝吓了一跳,不由得脸上变色,停步说道:“王爷这句话可不大对了。”

吴三桂笑道:“怎么不对?韦爵爷只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已贵为骁骑营都统、御前侍卫副总管、钦差大使,爵位封到子爵。从子爵到伯爵、侯爵、公爵、王爵,再到亲王,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年的事而已,哈哈,哈哈。”

韦小宝摇头道:“王爷,小将这次出京,皇上曾说:‘你叫吴三桂好好做官,将来这个平西亲王,就是我妹婿吴应熊的;吴应熊死后,这亲王就是我外甥的;外甥死了,就是我外甥的儿子的。总而言之,这平西亲王,让吴家一直做下去罢。’王爷,皇上这番话,可说得恳切之至哪。”

吴三桂心中一喜,道:“皇上真的这样说了?”韦小宝道:“那还能骗你么?不过皇上吩咐,这番话可不忙跟你说,要我仔细瞧瞧,倘若王爷果然是位大大的忠臣呢,这番话就跟你说了,否则的话,嘿嘿,岂不是变成万岁爷说话不算数?那个一言既出,死马能追?”

吴三桂哼了一声,道:“韦爵爷今日跟我说这番话,那么当我是忠臣了?”韦小宝道:“可不是么?王爷若不是忠臣,天下也就没谁是忠臣了。所以哪,倘若韦小宝将来真有那一天,能如王爷金口,也封到什么征东王、扫北王、定南王,可是在这里云南的平西王府,哈哈,我一辈子是客人,永远挨不到做主人的份儿。”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向内走去。吴三桂给他一番言语说得很是高兴,拉着他手,说道:“来,来,到我内书房坐坐。”穿过两处园庭,来到内书房中。

这间屋子虽说是书房,房中却挂满了刀枪剑戟,并没什么书架书本,居中一张太师椅,上铺虎皮。寻常虎皮必是黄章黑纹,这一张虎皮却是白章黑纹,甚是奇特。

韦小宝道:“啊哟,王爷,这张白老虎皮,那可名贵得紧了。小将在皇宫之中,可也从来没见过,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吴三桂大是得意,说道:“这是当年我镇守山海关,在宁远附近打猎打到的。这种白老虎,叫做‘驺虞’,极是少见,得到的大吉大利。”韦小宝道:“王爷天天在这白老虎皮上坐一坐,升官发财,永远没尽头,啧啧啧,真了不起。”

只见虎皮椅旁有两座大理石屏风,都有五六尺高,石上山水木石,便如是画出来一般。一座屏风上有一山峰,山峰上似乎有只黄莺,水边则有一虎,顾盼生姿。韦小宝赞道:“这两座屏风,那也是大大的宝物了。我在皇宫之中,可也没见过。王爷,我听人说,老天爷生就这种图画,落在谁的手里,这是有兆头的。”吴三桂微笑道:“这两座屏风,不知有什么兆头?”韦小宝道:“依小将看哪,这高高在上的是只小黄莺儿,只会叽叽喳喳的叫,没什么用,下面却是一只大老虎,威风凛凛,厉害得很。这只大老虎,自然是王爷了。”

吴三桂心中一乐,随即心道:“他说这只小黄莺儿站在高处,只会叽叽喳喳的叫,不管什么用,说的岂不就是小皇帝?

他这几句话,是试我来么?”问道;“这只小黄莺儿,不知指的又是什么?”韦小宝笑道:“王爷以为是什么?”吴三桂摇头道:“我不知道,要请韦爵爷指教。”

韦小宝微微一笑,指着另一座屏风,道:“这里有山有水,那是万里江山了,哈哈,好兆头,好兆头!”

吴三桂心中怦怦乱跳,待要相问,终究不敢,一时之间,只觉唇干舌燥。

韦小宝一瞥眼间,忽见书桌上放着一部经书,正是他见之已熟的《四十二章经》,不过是蓝绸封皮,登时心中怦的一跳,寻思:“这第八部经书,果然是在老乌龟这里,妙极,妙极!”当下眼角儿再也不向经书瞥去,瞧着墙上的刀枪,笑道:“王爷,你真是大英雄,大豪杰,书房中也摆满了兵器。不瞒你说,小将一字不识,一听到‘书房’两字,头就大了,想不到你这书房却这等高明,当真佩服之至。”

吴三桂哈哈大笑,说道:“这些兵器,每一件都有来历。

小王挂在这里,也只是念旧之意。”

韦小宝道:“原来如此。王爷当年东扫西荡,南征北战,立下天大汗马功劳,这些兵器,想来都是王爷阵上用过的?”

吴三桂微笑道:“正是。本藩一生大小数百战,出生入死,这个王位,那是拚命拚得来的。”言下之意,似是说可不像你这小娃娃,只不过得到皇帝宠幸,就能升官封爵。韦小宝点头称是,说道:“当年王爷镇守山海关,不知用的是哪一件兵器?立的是哪一件大功?”

吴三桂倏地变色,镇守山海关,乃是与满洲人打仗,立的功劳越大,杀的满洲人越多,韦小宝问这一句话,那显是讥刺他做了汉奸,一时之间,双手微微发抖,忍不住便要发作。

韦小宝又道:“听说明朝的永历皇帝,给王爷从云南一直追到缅甸,终于捉到,给王爷用弓弦绞死……”说着指着墙上的一张长弓,问道:“不知用的是不是这张弓?”

吴三桂当年害死明室永历皇帝,是为了显得决意效忠清朝,更无贰心,内心毕竟深以为耻,此事在王府中谁也不敢提起,不料韦小宝竟然当面直揭他的疮疤,一时胸中狂怒不可抑制,厉声道:“韦爵爷今日一再出言讥刺,不知是什么用意?”

韦小宝愕然道:“没有啊!小将怎敢讥刺王爷?小将在北京之时,听得宫中朝中大家都说,王爷连明朝的皇帝也绞死了,对我大清可忠心得紧哪。听说王爷绞死永历皇帝之时,是亲自下的手,弓弦吱吱吱的绞紧,永历皇帝唉唉唉的呻吟,王爷就哈哈大笑。很好,很好,忠心得很哪!”

吴三桂霍地站起,握紧了拳头,随即转念:“谅这小小孩童,能有多大胆子,竟敢冲撞于我,定是小昏君授意于他,命他试我;又或是朝中的对头,有意指使他出言相激,好抓住我的把柄。”他老奸巨猾,立即收起怒色,笑吟吟的道:“本藩汗马功劳什么的,都是不值一提,倒是对皇上忠心耿耿,那才算是我的一点长处。小兄弟,你想做征东王,扫北王,可得学一学老哥哥这一份对皇上的忠心。”

韦小宝道:“是,是!那是非学不可的!就可惜小将晚生了几十年,明朝的皇帝都给王爷杀光了,倒叫小将没下手的地方。”吴三桂肚里暗骂:“总有一日,教你落在我手中,将你千刀万剐!”笑道:“韦爵爷要立功,何愁没有机会。”韦小宝笑道:“倘若有人造反,那就好了!”

吴三桂心中一凛,问道:“那为什么?”韦小宝道:“有人造反,皇上派我出征,小将就学王爷一般,拚命厮杀一番,拿住反贼,就可裂土封疆了。”吴三桂正色道:“韦兄弟,这种言语,是乱说不得的。方今圣天子在位,海内归心,人人拥戴,又有谁会造反?”韦小宝道:“依王爷说,是没有人造反的?”。

吴三桂又是一怔,说道:“若说一定没有人造反,自然也未必尽然。前明余逆,或是各地不轨之徒,妄自作乱,只怕也是有的。”韦小宝道:“倘若有人造反,那就不是圣天子在位了?”吴三桂强抑怒气,嘿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说道:“小兄弟说话有趣得紧。”

原来韦小宝见到书案上的四十二章经后,便不断以言语激怒吴三桂,盼他大怒之下,拂袖而出,自己便可乘机盗经。

第五十四章 经书集齐

不料吴三桂城府甚深,虽然发作了一下,但随即忍住,竟不中他计。

韦小宝眼见吴三桂竟不受激,这部经书伸手即可拿到,却始终没机会伸手,当下便即改口,尽说些吴三桂听了十分受用的言语。他嘴里大拍马屁,心下却在急转念头,如何能将经书盗了出去,寻思:“倘若我假传圣旨,说道皇上要这部经书,谅来老乌龟也不敢不献。何况皇上确是要得经书,曾吩咐我来云南时乘机寻访,我要老乌龟缴书,也不算是假传圣旨。就怕老乌龟一口答应,却暗做手脚,就像康亲王那样,另外假造一部西贝货来敷衍皇帝,书中的碎皮就拿不到了。”

一想到假造经书,登时便有了主意,突然低声道:“王爷,皇上有一道密旨。”吴三桂一惊,立即站起,道:“臣吴三桂恭聆圣旨。”韦小宝拉住他手,说道:“不忙,不忙,我先把这前因后果说给你听。”吴三桂道:“是,是。”却不坐下。

韦小宝道:“皇上明知你是大清忠臣,却一再吩咐我来查明你是忠是奸,王爷可知是什么用意?”吴三桂搔了搔头,道:“这个我可就不明白了。”

韦小宝道:“原来皇上有一件大事,要差你去办,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不知你肯不肯尽力。将建宁公主下嫁给你世子,原是有……有那个……”吴三桂道:“有勉励之意?”韦小宝道:“是了,皇上说过有勉励之意,我学问太差,这句话说不上来了。”吴三桂道:“皇上有何差遣,老臣自当尽心竭力,效犬马之劳。但不知皇上吩咐老臣去办什么事。”韦小宝道:“这件事哪,关涉大得很。明天这时候,请王爷在府中等候,小将再来传皇上密旨。”吴三桂道:“是,是。皇上有旨,臣到安阜园来恭接便是。”韦小宝低声道:“安阜园中耳目众多,还是这里比较稳妥。”说着便即告辞。

吴三桂不知他故弄什么玄虚,恭恭敬敬的将他送了出去。

次日韦小宝依时又来,两人再到内书房中。韦小宝道:“王爷,我说的这件事,关连可大得很,你却千万不能漏了风声,便是上给皇上的奏章之中,也不能提及一字半句。”吴三桂应道:“是,是,那自然不敢泄漏机密。”

韦小宝低声道:“皇上得到密报,尚可喜和耿精忠要造反!”

吴三桂一听,登时脸色大变。平南王尚可喜镇守广东、靖南王耿精忠镇守福建,和吴三桂合称三藩。三藩共荣共辱,休戚相关。吴三桂阴蓄谋反,原是想和尚耿二藩共谋大举,一听得皇帝说尚耿二藩要造反,自不免十分惊慌,颤声道:“那……那是真的么?”

韦小宝昨日捏造有一道密旨,想吓得吴三桂惊慌失措,以便乘机偷书,但他毕竟年幼,于军国大事所知有限,心想倘若胡言乱语一番,一来吴三桂未必肯信,二来日后揭穿,说不定干系重大,受到康熙责怪;是以决定先回安阜园,和群雄商议之后,次日再来假传圣旨。祁清彪献议诬陷尚耿二藩谋反,好吓吴三桂一大跳,更促成他的谋反。此刻说了出来,果然惊得他手足无措。

韦小宝道:“本来嘛,说三藩要造反的话,皇上日日都听到,全是生安白造,就像沐家后人的诬陷那样,皇上从来不信。”吴三桂道:“是,是。皇上圣明,皇上圣明。”韦小宝道:“不过这次尚耿二藩的逆谋,皇上却是拿到了真凭实据。皇上说道:他二藩反谋未显,暂且不可打草惊蛇,不过要吴藩调集重兵,防守广东、广西的边界。一等他二藩起事,要吴藩立刻派兵去广东、福建,将这两名反贼拿了,送到北京,那是一件大大的功劳。”

吴三桂躬身道:“谨领圣旨。尚耿二藩若有不轨异动,老臣立即出兵,擒获二人,献到北京。”韦小宝道:“皇上说道,尚可喜昏庸胡涂,耿精忠是个无用小子,决计不是吴藩的对手,只须吴藩肯发兵,不用朝廷出一兵一卒,就能手到擒来。”

吴三桂微微一笑,说道:“请万岁爷望安。老臣在这里操练兵马,不敢稍有怠忽,专候皇上调用。老臣麾下所辖的兵将,每一个都如上三旗亲兵一般,对皇上誓死效忠。”韦小宝道:“我把王爷这番话照实回奏,皇上听了,一定十分欢喜。”

吴三桂心下暗喜:“这么一来,我调兵遣将,小昏君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疑心。”

韦小宝指着墙上所挂的一柄火枪,说道:“王爷,这是西洋人的火器么?”吴三桂道:“正是,这是罗刹国的火枪。当年我大清和罗刹兵在关外开仗时缴获来的,实是十分犀利的兵器。”韦小宝道:“我从来没放过火枪,借给我开一枪,成不成?”

吴三桂微笑道:“自然成!这种火枪是战阵上所用,虽能及远,但携带不便。罗刹人另有一种短铳火枪。”走到一只木柜之前,拉开抽屉,捧了一只红木盒子出来。

韦小宝本就站在书桌之旁,一见他转身,也即转身,掀开身上所穿黄马褂,取出马褂内口袋中的一部四十二章经,放在书桌上,将桌上原来那部经书放入马褂袋中。这一调包,手法极是迅捷,别说吴三桂正在转身取枪,便是眼睁睁的瞧着他,也被他背脊遮住了难以发觉。八部经书形状一模一样,所别者只是书函颜色不同,韦小宝昨晚将一部镶蓝旗的经书封皮拆去了所镶红边,掉了这部正蓝旗的经书。

只见吴三桂揭开木盒,取出两把长约一尺的短枪来,从枪口中塞入火药,用铁条桩实火药,再放入三颗铁弹,取火刀火石点燃纸媒,将短枪和纸媒都交给韦小宝,说道:“一点药线,铁弹便射了出去。”

韦小宝接了过来,枪口对准窗外的一座假山,吹着纸媒,点燃药线。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一股热气扑面,手臂猛烈一震,火枪掉在地下,眼前烟雾迷漫,不由得退了两步。

吴三桂哈哈大笑,说道:“这火枪的力道十分厉害,是不是?”韦小宝手臂震得发麻,骂道:“他妈的,西洋人的玩意当真邪门。”吴三桂笑道:“你瞧那假山!”

韦小宝凝目看去,只见假山已被轰去了小小一角,地下尽是石屑,不由得伸了伸舌头,半晌缩不回来,说道:“这一枪倘若轰在身上,凭你铜筋铁骨,那也抵挡不住。”俯身拾起短枪,放回盒中。

王府卫士听见枪声,都来窗外张望,见王爷安然无恙,在和韦小宝说话,这才放心。

吴三桂捧起木盒,笑道:“这两把家伙,请韦兄弟拿去玩罢。”韦小宝摇头道:“这是防身利器,王爷厚赐,可不敢当。”

吴三桂将盒子塞在他手里,笑道:“咱们自己兄弟,何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

韦小宝道:“这是罗刹人的宝物,今后未必再能得到,小将万万不可收受。”心中却道:“你和罗刹人勾结,这种火器你要多少有多少,自然毫不希罕。”

吴三桂笑道:“就是因为难得,才敢送给兄弟。寻常的物事,韦兄弟也不放在眼里。哈哈!”

韦小宝当即谢过收了,笑道:“以后倘若撞到有人想来害我,我取出火枪,砰的就是一枪,轰得他粉身碎骨。小将这条性命,就是王爷所赐的了。”

吴三桂拍拍他肩头,笑道:“那也不用说得这么客气。火枪的确是很厉害的,只不过装火药、上铁弹、打火石、点药线,手续挺麻烦,不像咱们的弓箭,连珠箭发,前后不断。”

韦小宝道:“是啊。倘若洋人的火枪也像弓箭一样,拿起来就能放,咱们中国人还有命吗?大清的花花江山也难保了。”说到这里,嘻嘻一笑,说道:“不过那倒也有一桩好处,我有了这两把枪,武功也不用练了,什么武学高手大宗师,全都不是我的对手。不过这两把我都拿着有些说不过去,对了,我献上一把给公主。这最后我也只拿了一把,我这心里也过得去。”

说了些闲话,韦小宝告辞出府,回到安阜园中,关上了房门,将那部经书的封皮拆开,果然也有许多碎羊皮在内,心想:“八部经书中所藏的地图碎片已全部到手,老子只须花点心思,慢慢拼凑起来,大清的宝藏龙脉,全都在老子手中了。”

不过要他花些心思,将这几千片碎羊皮拼成一张图形,想起来就觉头痛,心道:“这件事也不忙干,咱们有的是时候。”忽听得有人轻敲房门,敲三下,停一停,敲了两下,又敲三下,正是天地会的暗号。

韦小宝起身开门,进来的是徐天川和马彦超。他见两人神色郑重,问道:“出了什么事吗?”徐天川道:“听得侍卫们说,王府的卫士东查西问,要寻一个蒙古人,那自是在查罕帖摩了。听口气似乎对咱们很有些怀疑,就只不敢明查而已。韦香主瞧怎么办?”

韦小宝道:“去把这家伙提来,绑住了藏在我床底下,谅吴三桂的手下,也不敢来搜查我屋子。”徐天川道:“就怕韦香主出去之时,大汉奸手下的卫士借个什么因头,硬要进来查看。”韦小宝道:“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来,当真说僵了,便跟他们动手,难道他们还敢行凶杀人?”徐天川、马彦超点头称是。

忽然钱老本匆匆进来,说道:“大汉奸要放火。”三人都是一惊,齐问:“什么?”钱老本道:“这几天我在安阜园前后察看,防大汉奸捣鬼。刚才见到西边树林子中有人鬼鬼祟祟,悄悄过去一查,原来有十几个人躲着,带了不少火油硝磺等引火物事。”

韦小宝骂道:“这乌龟,动作这么快。你们去假意救火,守好罕帖摩!”

韦小宝忽然问道:“昆明地方也有妓院罢?”钱老本等三人相互瞧了一眼,均想:“韦香主要去嫖院?”钱老本笑道:“那自然有的。”韦小宝笑道:“咱们请玄贞道长去妓院逛逛,他肯不肯去呀?”钱老本摇头道:“道长是出家人,妓院是不肯去的。韦香主倘若有兴致,属下倒可奉陪。”韦小宝道:“你当然要去。不过玄贞道长高大魁梧,咱们兄弟之中,只有他跟那大胡子身材差不多。”

三人一听,这才明白是要玄贞道人扮那罕帖摩。马彦超笑道:“为了本会的大事,玄贞道长也只有奉命嫖院了。”四人一齐哈哈大笑。

韦小宝道:“你们请道长穿上大胡子的衣服,带齐大胡子的物事,下巴上粘了从大胡子脸上剃下来的、货真价实的黄胡子,其余各位兄弟,仍然穿了平西王府家将的服色,拣一间大妓院去喝酒胡闹,大家抢夺美貌粉头,打起架来,钱老板一刀就将道长杀了……”

钱老本吃了一惊,但随即领会,自然并非真的杀人,笑道:“韦香主此计大妙。玄贞道长跟我争风吃醋之时,还得叽哩咕噜,大说蒙古话……不过须得另行预备好一具尸体。”

韦小宝点头道:“不错。你们出去找找,昆明城里有什么身材跟大胡子差不多的坏人,随便捉一个来杀了,把尸首藏在妓院之旁。钱老板一杀了道长之后,将众妓女轰了出去。道长翻身复活,把大胡子的衣服穿在那尸首之上。”。

马彦超笑道:“这具尸首的脸可得剁个稀烂,再将剃下来的那丛黄胡子丢在床底下,好让吴三桂的手下搜了出来,只道是杀人凶手有意隐瞒死者罕帖摩的真相。”

韦小宝笑道:“马大哥想得比我周到。大伙儿拿些银子去,这就逛窑子去罢!这件事好玩得紧,可惜我不能跟大伙儿一起去。”

第五十五章 安阜园起火

韦小宝晚饭过后,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踱到建宁公主房中。

建宁早等得心焦,怒道:“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韦小宝气忿忿的道:“吴三桂拉住了我说话,口出大逆不道的言语,我跟他争辩了半天。若不是牵记着你,我这时候还在跟他争呢。”

建宁道:“他说什么了?”韦小宝道:“他说皇上老疑心他是奸臣,心里很不舒服。我说皇上若有疑心,怎会让公主下嫁你的儿子?他说皇上定是不喜欢你,有意坑害你。”

建宁大怒,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这老乌龟胡说八道,我去扯下他的胡子来。你叫他快快来见我。”

韦小宝也是满脸怒容,骂道:“他奶奶的,当时我就要跟他拚命。我说:皇上最喜欢公主不过。公主又貌美,又伶俐,你儿子哪一点儿配得上了?你胆敢说这等话,公主不嫁了,我们明天立刻回北京去。像公主这等人才,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争着要娶她为妻。我心里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我实在想跟老乌龟说:我韦小宝都想娶了公主呢。”

公主登时眉开眼笑,说道:“对,对!你干么不跟他说?小宝,咱们明日就回北京去。我去跟皇帝哥哥说,非你不嫁。”

韦小宝摇头道:“老乌龟见我发怒,登时软了下来,说他刚才胡言乱语,不过说笑,千万不可当真,更加不可传入公主的耳里。我说,我姓韦的对皇上和公主最是忠心不过,从来不敢有半句话瞒骗皇上和公主。”

建宁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说道:“我早知你对我十分忠心。”

韦小宝也吻她一下,说道:“老乌龟慌了,险些儿跪下来求我,又送了两把罗刹人的火枪给我,要我一力为他遮掩。”说着取出火枪,装了火药铁弹,让建宁向花园中发射。

公主依法开枪,见这火枪一声巨响,便轰断了一根大树枝,伸了伸舌头,说道:“好厉害!”

韦小宝道:“你一支,我一支,要是有人图谋不轨那就开枪打死他。”

建宁叹道:“两根火枪一雌一雄,并排睡在这木盒儿里,何等亲热?一分开,两个儿都孤零零的十分凄凉了。我不要,还是你一起收着罢。”说这话时,想到皇帝旨意毕竟不可更改,自己要嫁韦小宝,终究是一句虚话罢啦。

韦小宝搂住了她着意慰抚,在她耳边说些甜言蜜语。建宁听到情浓处,不禁双颊晕红,吃吃而笑。

韦小宝替她宽衣解带,拉过锦被盖住她赤裸的身子,心想:“怎么这乌龟的手下还不放火?最好他们冲到这里来搜查,撞见了公主赤身裸体,公主便可翻脸发作。”

韦小宝坐在床沿,轻轻抚摸建宁的脸蛋,竖起了耳朵倾听屋外动静。

建宁鼻中唔唔作声,昵声道:“我……我这可要睡了。你……你……”

听着花园里已打初更,韦小宝正自等得不耐,突然间锣声镗镗响动,有十余人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建宁一惊坐起,搂住韦小宝的脖子,颤声问道:“走水?”

韦小宝怒道:“他妈的,定是老乌龟放火,要烧死我灭口,免得泄漏了他今日的胡话。”

建宁更加惊慌,问道:“那……那怎么办?”

韦小宝道:“别怕。有我在,就是拼上性命我也要护你周全。”轻轻挣脱了她搂抱,走到房门口,如见有人冲来,自己可先得走出公主卧房。

但听得人声鼎沸,四下里呐喊声起:“走水!走水!快去保护公主。”

韦小宝往窗外张去,只见花园中十余人快步而来,转头向建宁道:“保护好自己。”说完便打开房门出去。

韦小宝在门外一站,大声道:“大家保护公主要紧。”呼喝声中,已有平西王府的家将卫士飞奔而至,叫道:“韦爵爷,园子中失火,世子已亲自来保护公主。”

只见东北角上两排灯笼,拥着一行人过来。片刻间来到跟前,当先一人正是吴应熊。

韦小宝心想:“为了搜查那蒙古大胡子,竟由小汉奸亲自出马带队,可见对大胡子十分看重,勾结蒙古、罗刹国造反之事,定然不假。”

只听得吴应熊遥遥叫道:“公主殿下没事吧?”

一名卫士叫道:“韦爵爷已在这里守卫。”

吴应熊道:“那好极了!韦爵爷,这可辛苦你了,兄弟感激不尽。”

韦小宝道:“世子客气了,这是下官的职责。”

接着韦小宝所统带的御前侍卫、骁骑营佐领等也纷纷赶到。各人深夜从床上惊跳起身,都是衣衫不整,有的赤足、有的没穿上衣,模样十分狼狈,大家一听得火警,便想:“倘若烧死了公主,那是杀头的大罪。”是以忙不迭的赶来。

韦小宝吩咐众侍卫官兵分守四周,张康年一扯他衣袖,韦小宝走开了几步。

张康年低声道:“韦副总管,这事有诈。”

韦小宝道:“怎么?”张康年道:“火警一起,平西王府家将便四面八方跳墙进来,显是早就有备。他们口中大叫救火,却到各间房中搜查,咱们兄弟喝骂阻拦也是无用,已有好几人跟他们打了架。”

韦小宝点头道:“吴三桂疑心我们打他的主意,我看他要造反!”

张康年吃了一惊,向吴应熊瞧去,低声道:“当真?”

韦小宝道:“让他们搜查好了,不用阻拦。”张康年点点头,悄悄向北京来的官兵传令。

这时园子西南角和东南角都隐隐见到火光,十几架水龙已在浇水,水头却是射向天空,一道道白晃晃的水柱,便似大喷泉一般。

韦小宝走到吴应熊身前,说道:“小王爷,你神机妙算,当真令人佩服,当年诸葛亮、刘伯温也不及你的能耐。”

吴应熊一怔,道:“韦爵爷取笑了。”

韦小宝道:“决非取笑。你定然屈指算到,今晚二更时分,安阜园中要起火,烧死了公主,那可不是玩的,因此预先穿得整整齐齐,守在园子之外,耐心等候。一待火起,一声令下,大伙儿便跳进来救火。哈哈,好本事,好本事。”

吴应熊脸上一红,说道:“倒不是事先料得到,这也是碰巧。今晚我姐夫夏国相请客,兄弟吃酒回来,带领了卫士家将路过此地,正好碰上了园中失火。”

韦小宝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听说书先生说道:‘诸葛一生惟谨慎’。我说小王爷胜过了诸葛亮,那是一点也不错的。小王爷到姐夫家里喝酒,随身也带了水龙队,果然大有好处,可不是在这儿用上了么?”

吴应熊知他瞧破了自己的布置,脸上又是一红,讪讪的道:“这时候风高物燥,容易起火,还是小心些好的,这叫做有备无患。”

韦小宝道:“正是。只可惜小王爷还有一样没见到。”吴应熊道:“倒要请教。”

韦小宝道:“下次小王爷去姐夫家喝酒,最好再带一队泥水木匠,挑备砖瓦、木材、石灰、铁钉。”

吴应熊问道:“不知为了何用?”

韦小宝道:“万一你姐夫家里失火,水龙队只是朝天喷水,不肯救火,你姐夫家不免烧成了白地。小王爷就可立刻下令,叫泥水匠给你姐夫重起高楼,这叫做有备无患啊。”

吴应熊嘿嘿嘿的干笑几声,向身旁卫士道:“韦爵爷查到水龙队办事不力,你去将正副队长抓了起来,回头打断了他们狗腿。”那卫士奉命而去。

韦小宝问道:“小王爷,你将水龙队正副队长的狗腿打断之后,再升他们什么官呢?”

吴应熊一怔,道:“韦爵爷,这句话我可又不明白了。”

韦小宝道:“我可也不明白了。我想,嘿,小王爷只好再起两座大监狱,派这两个给打断了腿的正副队长去当典狱官。”

吴应熊脸上变色,心想:“你这小子好厉害,卢一峰当黑坎子监狱典狱官,你竟也知道了。”

吴应熊当下假作不明其意,笑道:“韦爵爷真会说笑话,难怪皇上这么喜欢你。”

心里也打定主意:“回头就命人去杀了卢一峰,给这小子来个死无对证。”

不久平西王府家将卫士纷纷回报,火势并未延烧,已渐渐小了下来。韦小宝细听各人言语,并未察觉打何暗语,但见吴应熊每听一人回报,脸上总微有不愉之色,显是得知尚未查到罕帖摩,不知他们使何暗号。

留神察看众家将的神情,亦无所见。忽见一名家将又奔来禀报,说道火头突然转大,似向这边延烧,最好请公主启驾,以防惊动。吴应熊点了点头。

韦小宝站在一旁,似是漫不在意,其实却在留神他的神色举止,只见吴应熊眼光下垂,射向那家将右腿。

韦小宝顺着他眼光瞧去,见那家将右手拇指食指搭成一圈,贴于膝旁。

韦小宝登时恍然:“原来两根手指搭成一圈,便是说没找到罕帖摩,说话中却无暗号。”。

吴应熊道:“韦爵爷,火头既向这边烧来,咱们还是请公主移驾罢,倘若惊吓了公主殿下,那可是罪该万死。”

韦小宝知道平西王府家将到处找不着罕帖摩,园中只剩下公主的卧房一处未搜,他们一不做,二不休,连公主卧房也要搜上一搜,不由得心头火起,一时玩心大盛,提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圈,在吴应熊脸前晃了几晃。

第五十六章 吴应熊被阉

这个记号一打,吴应熊固然大吃一惊,他手下众家将也都神色大变。

吴应熊颤声问道:“韦……韦爵爷……,这……这是什么意思?”

韦小宝笑道:“难道这个记号的意思你也不懂?”

吴应熊定了定神,说道:“这记号,这记号,嗯,我明白了,这是铜钱,韦爵爷是说要银子铜钱,公主才能移驾。”

韦小宝心道:“小汉奸的脑筋倒也动得好快。”当下笑笑不答。

吴应熊笑道:“铜钱银子的事,咱们是自己兄弟,自然一切好商量。”

韦小宝道:“小王爷如此慷慨大方,我这里代众位兄弟多谢了,小王爷,请公主移驾的事,你自己去办罢。”

随即笑了笑道:“你们是夫妻,一切好商量,这深更半夜的,小将可不便闯进公主房里去。”

心想:“就让你自己去看个明白,那蒙古大胡子是不是躲在房里。但可别死了。”

吴应熊微一踌躇,点了点头,推开屋门,走进外堂,在房门外朗声道:“臣吴应熊在此督率人众救火,保护公主,现下火头向这边延烧,请公主移驾,以策万全。”

隔了一会,只听得房内一个娇柔的声音“嗯”的一声。吴应熊心想:“你我虽未成婚,但我是额驸,名份早定,此刻事急,我进你房来,也不算越礼。这件事不查个明白,终究不妥。除我之外,旁人也不能进你房来。”当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韦小宝和百余名御前侍卫、骁骑营将官、平西王府家将都候在屋豌。过了良久,始终不闻房中有何动静。

又过一会,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脸边嘴角,均含笑意,大家心中所想的全是同一回事:“这对未婚夫妻从未见过面,忽然在公主闺房中相会,定是甚为香艳。不知两人要说些什么话?小王爷会不会将公主搂在怀里,抱上一抱?亲上一亲?”

只有韦小宝心中大有醋意,虽知吴应熊志在搜查罕帖摩,这下未必会有心情和建宁亲热,但建宁什么事都做得出,是否自行去跟吴应熊亲热,那也难说得很。

突然之间,听得公主尖声叫道:“大胆无礼!你……你……不可这样,快出去。”

屋外众人相顾而嘻,均想:“小王爷忍不住动手了。”

只听得公主又叫:“你……你不能,不能脱我衣服,滚出去,啊哟,救命,救命!这人强奸我哪!他强奸我,救命,救命!”

众人忍不住好笑,均觉吴应熊太过猴急,忒也大胆,虽然公主终究是他妻子,怎可尚未成婚,便即胡来?有几名武将终于笑出声来。

御前侍卫等都瞧着韦小宝,候他眼色行事,是否要保护公主,心中均想:“吴应熊这小子强奸公主,虽然无礼,但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我们做奴才的妄加干预,定然自讨没趣。”

韦小宝心中却怦怦乱跳:“莫非建宁给吴应熊下套?”当即大声叫道:“小王爷,请你快快出来,不可得罪了公主。”

建宁突然大叫:“救命!”声音凄厉之极。紧接着带有一声火枪发射的声音。

韦小宝大吃一惊,手一挥,叫道:“闹出大事来啦。”抢步入屋。几名御前侍卫和王府家将跟了进去。

只见寝室房门敞开,建宁缩在床角,身上罩了锦被,一双雪白的大腿露在被外,双臂裸露,显然全身未穿衣衫,手中拿着火枪瑟瑟发抖。

吴应熊赤裸裸地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下身和右肩上全是鲜血,手中握着一柄短刀。

上众人见了这等情状,都惊得呆了。

王府家将忙去察看吴应熊的死活,一探鼻息,尚有呼吸,心脏也尚在跳动,却是晕了过去。

建宁哭叫道:“这人……这人对我无礼……他是谁?韦爵爷,快快抓了他去杀了。”

韦小宝道:“他便是额驸吴应熊。”

建宁公主叫道:“不是的,不是的,他剥光了我衣衫,自己又脱了衣衫,他强奸我……这恶徒,快把他杀了。”

一众御前侍卫均感愤怒,自己奉皇命差遣,保卫公主,公主是今上御妹,金枝玉叶的贵体,却受吴应熊这小子如此侮辱,每人都可说是有亏职守。

王府家将却个个神色尴尬,内心有愧。

其中数人精明能干,心想事已至此,倘能在公主房中查到罕帖摩,或能对公主反咬一口,至少也有些强辞夺理的余地,当下假装手忙脚乱的救护吴应熊,其实眼光四射,连床底也瞧到了,却哪里有罕帖摩的影踪?

突然之间,一名王府家将叫了起来:“世子……世子的下身……下身……”吴应熊下身鲜血淋漓。

众人都已看到,初时还道是他对公主无礼之故,这时听那人一叫,都向他下身瞧去,只见鲜血还是在不住涌出,显是受了伤众家将都惊慌起来,身边携有刀伤药的,忙取出给他敷上。

韦小宝喝道:“吴应熊对公主无礼,犯大不敬重罪,先扣押了起来,奏明皇上治罪。”众侍卫齐声答应,上前将他拉起。

王府家将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吴应熊确是对公主无礼,绝难抵赖,听韦小宝这样说,只有暗叫:“糟糕,糟糕!”谁也不敢稍有抗拒之心。

一名家将躬身说道:“韦爵爷开恩。世子受了伤,请韦爵爷准许世子回府医治。我们王爷必感大德。世子确是万分不是,还请公主宽宏大量,韦爵爷多多担代。”

韦小宝板起了脸,说道:“这等大罪,我们可不敢欺瞒皇上,有谁担待得起?有话到外面去说,大伙儿拥在公主卧房之中,算什么样子?哪有这等规矩?”

众家将喏喏连声,扶着吴应熊退出,众侍卫也都退出,只剩下公主和韦小宝二人。

建宁忽地微笑,向韦小宝招招手。

韦小宝走到床前,公主搂住他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阉割了他。”

韦小宝大吃一惊,问道:“你……你什么?”

建宁在他耳中吹了一口气,低声笑道:“我用火枪指住他,逼他脱光衣服,然后用枪柄在他脑袋上重击一记,打得他晕了过去,再割了他的讨厌东西。又开枪打了他一枪,从今而后,他只能做我太监,不能做我丈夫了。”

韦小宝又是好笑,又是吃惊,说道:“你大胆胡闹,这祸可闯得不小。那么多破绽,你以为吴三桂是傻子啊?”

建宁道:“闯什么祸了?我这可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我就算嫁了他,也只是假夫妻,总而言之,不会让你戴绿帽做乌龟的。”

韦小宝道:“好,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一口咬定,是他强奸你,拿了刀子逼你。你拼命抗拒,伸手推他。他手里拿着刀子,又脱光了衣服,就这样一推一挥,你打了他一枪,他便自己割了去。”

建宁埋首锦被,吃吃而笑,低声道:“对啦,就这样说,是他自己割了的。”

韦小宝回到房外,将吴应熊持刀强逼、公主竭力抗拒、挣扎之中吴应熊自行阉割之事,低声向众侍卫说了。。

众人无不失惊而笑,都说吴应熊色胆包天,自遭报应。

有几名吴应熊的家将留着探听动静,在旁偷听到后,都是脸有愧色。

第五十七章 对戏

安阜园中闹了这等大事出来,王府家将迅即扑灭火头,飞报吴三桂,一面急传大夫,给吴应熊治伤。

御前侍卫将吴应熊受伤的原因,立即传了开去,连王府家将也是众口一词,都说皆因世子对公主无礼而起。

各人不免加油添酱,有的说听到世子如何强脱公主衣服;有的说世子如何手持短刀,强行威迫。

至于世子如何惨遭阉割,各人更是说得活龙活现,世子怎么用刀子架在公主颈中,公主怎么挣扎阻挡,怎么推动世子手臂,惊吓之下拿火枪打出一枪。

吴应熊手一吃痛一刀挥过,就此糟糕,种种情状,皆似亲眼目睹一般。

说者口沫横飞,连说带比;听众目瞪口呆,不住点头。

过得小半个时辰,吴三桂得到急报,飞骑到来,立即在公主屋外磕头谢罪,气急败坏的连称:“罪该万死!”

韦小宝站在一旁,愁形于色,心想:那我就和你对对戏喽。口中说道:“王爷请起,小将给你进去探探公主的口气。”

吴三桂从怀中掏出一把翡翠珠玉,塞在他手里,说道:“韦兄弟,小王匆匆赶来,没带银票,这些珠宝,请你分赏给各位侍卫兄弟。公主面前,韦兄弟务必美言一二。”

韦小宝将珠宝塞还他手中,说道:“王爷,小将只要能出得到力气的,决计尽力而为,暂且不领王爷的赏赐。这件事实在太大,不知公主意思如何。唉,这位公主性子高傲,她是三贞九烈、娇生惯养的黄花闺女,便是太后和皇上也让她三分,世子实在……实在太大胆了些。”

吴三桂道:“是,是。韦兄弟在公主跟前说得了话,千万拜托。”

韦小宝点点头,脸色郑重,走到公主屋门前,朗声说道:“启禀公主:平西王爷亲来谢罪,请公主念他是有功老臣,从宽发落。”

吴三桂低声道:“是,是!老臣在这里磕头,请公主从宽发落。”

过了半晌,公主房中并无应声,韦小宝又说了一遍,忽听得砰的一声,似是一张凳子倒地。

韦小宝和吴三桂相顾惊疑。只听得一名宫女叫了起来:“公主,公主,你千万不可自寻短见!”

吴三桂吓得脸都白了,心想:“公主倘若自尽而死,虽然眼下诸事尚未齐备,也只有立刻举兵起事了。逼死公主的罪名,却如何担当得起?”

但听房中几名宫女哭声大作。一名宫女匆匆走出,哭道:“韦……韦爵爷,公主殿下悬梁自尽,你……你快来救……救……”

韦小宝踌躇道:“公主的寝殿,我们做奴才的可不便进去。”

吴三桂轻轻推他背心,说道:“事急从权,快救公主要紧。”

转头对家将道:“快传大夫。”说着又在韦小宝背上推了一把。

韦小宝抢步进房,只见公主躺在床上,七八名宫女围着哭叫。

见韦小宝进来,众宫女让在一旁。

只见公主双目紧闭,呼吸低微,头颈里果然勒起了一条红印,梁上悬着一截绳索,另有一截放在床头,一张凳子翻倒在地。

韦小宝心下暗笑:“做得好戏!这建宁倒也不是一味胡闹。”抢到床边,伸指在她上唇人中重重一捏。

建宁嘤的一声,缓缓睁开眼来,有气没力的道:“我……我不想活了。”

韦小宝道:“公主,你是万金之体,一切看开些。平西王在外边磕头请罪。”

建宁公主哭道:“你……你叫他将这坏人快快杀了。”韦小宝以身子挡住了众宫女的眼光,伸手入被,在她腰里捏了一把。

建宁公主就想笑了出来,强行忍住,伸指甲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戳,大声哭道:“我不想活了,我……我今后怎么做人?”

吴三桂在屋外隐隐约约听得公主的哭叫之声,得悉她自杀未遂,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又听她哭叫“今后怎么做人”,心想:“这事也真难怪她着恼。小两口子动枪动刀也罢了,别的地方什么不好割,偏偏倒霉,一刀正好割中那里。

应熊日后就算治好,公主一辈子也是守活寡了。眼前只有尽力掩护,别张扬出去。”

过了半晌,韦小宝从屋里出来,不住摇头。

吴三桂忙抢上一步,低声问道:“公主怎么说?”

韦小宝道:“人是救过来了。只是公主性子刚强,说甚么也劝不听,定要寻死觅活。我已吩咐宫女,务须好好侍候公主,半步不可离开。王爷,我担心她服毒。”

吴三桂脸色一变,点头道:“是,是。这可须得小心提防。”

韦小宝低声道:“王爷,公主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将是皇上差来保护公主的,这条小命那也是决计不保的了。到那时候,王爷你可得给我安排一条后路。”

吴三桂一凛,问道:“什么后路?”

韦小宝道:“这句话现下不能说,只盼公主平安无事,大家都好。不过性命是她的,她当真要死,阻得她三四天,阻不了十天半月。小将有一番私心,只盼公主早早嫁到你王府之中,小将就少了一大半干系啦。”

吴三桂心头一喜,说道:“那么咱们赶快办理喜事,这是小儿胡闹,闯出来的祸,韦兄弟一力维持,小王已是感激不尽,决不能再加重韦兄弟肩上的担子。”

又压低嗓子问道:“只不知公主还肯不肯下嫁啊?”心想:“我儿子已成废人,只盼公主年幼识浅,不明白男女之事,刚才这么一刀,她未必知道斩在何处,胡里胡涂的嫁了过来,木已成舟,已无话可说,说不定她还以为天下男子都是这样的。”

韦小宝低声道:“公主年幼,这种事情是不懂的,她是尊贵之人,也说不出口。”

吴三桂大喜,心想:英雄所见略同。连忙说道:“是,是。咱们就是这么办。刚才的事,咱们也不是胆敢隐瞒皇上。不过万岁爷日理万机,忧心国事,已是忙碌之极,咱们做奴才的忠君爱国,可不能再多让皇上操心。太后和皇上钟爱公主,听到这种事情,只怕要不快活。韦兄弟,咱们做官的要诀,是报喜不报忧。”

韦小宝一拍胸膛,又弹了弹自己帽子,慨然道:“小将今后全仗王爷栽培提拔,这件事自当拼了小命,凭着王爷吩咐办理。”

吴三桂连连称谢。韦小宝道:“不过今晚之事,见到的人多,倘若有旁人泄漏出去,可跟小将没有干系。”

吴三桂道:“这个自然。”心中已在筹划,怎地点一枝兵马,假扮强盗,到广西境内埋伏,待韦小宝等一行回京之时,一古脑儿的将他们都杀了。

广西是孙延庆的辖地,他妻子孔四贞是定南王孔有德的女儿,太后收了她为干女儿,封为和硕格格,朝廷甚是宠幸。治境不靖、盗贼戕官的罪名,就由孔四贞去担当罢。

韦小宝虽然机灵,究不及吴三桂老谋深算,见他心有所思,只道他还在担心此事泄漏于外,笑道:“王爷放心,小将尽力约束属下,命他们不得随口乱说。”

吴三桂道:“韦兄弟今日帮了我这个大忙,那不是金银珠宝酬谢得了的。不过韦兄弟统带的官兵不少,要塞住他们的嘴巴,总得让小王尽些心意,回头就差人送过来。”

韦小宝道:“这就多谢了。只不知世子伤势怎样,咱们去瞧瞧,只盼伤得不重才好。”

吴三桂和他同去探视。那大夫皱眉道:“世子性命是不碍的,不过……不过……”。

吴三桂点头道:“性命不碍就好。”生怕韦小宝要扣押儿子,吩咐家将立即送世子回府养伤,亲自绊住了韦小宝,防有变卦,直至吴应熊出了安阜园,这才告辞。

韦小宝心想:“小汉奸醒转之后,定要说明真相,但那有甚么用?谁信得过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平白无端的会将丈夫阉了?就是大汉奸自己,也决计不信,多半还会狠狠将儿子痛骂一顿。”

第五十八章 吴三桂被刺杀

回到住处,徐天川、玄贞等早已得讯,无不抚掌称快。

韦小宝也不向他们说明实情,问起嫖院之事,群雄说道依计行事,一切顺利。

韦小宝心想:今晚发生了这件大事,倘若立即派兵回京,大汉奸定疑心我是去向皇上禀告,还是待事定之后,再送这蒙古大胡子出去。

忙乱了一夜,群雄正要退出,忽然御前侍卫赵齐贤匆匆走到门外,说道:“启禀总管:平西王遇刺!”

韦小宝大吃一惊,忙问:“刺死了吗?刺客是谁?”他不想让赵齐贤见到天地会群雄深夜在他房中聚会,当即走到门外,又问:“平西王有没有死?”

赵齐贤道:“没有死,听说只受了点轻伤。刺客当场逮住,原来是公主身边的宫女。”

韦小宝又是一惊,连问:“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哪一个宫女?为甚么要行刺平西王?”

赵齐贤道:“详情不知。属下一得平西王遇刺的讯息,即刻赶来禀报。”韦小宝道:“快去查明回报。”

赵齐贤答应了,刚回身走出几步,只见张康年快步走来,说道:“启禀总管,行刺平西王的宫女,名叫王可儿。”

韦小宝身子晃了一晃,颤声道:“她……她……怎么?”王可儿便是阿珂的化名,是将“珂”字拆开而成。

张康年道:“平西王已将她带回府中,说是要亲自审问,到底是何人指使。”

韦小宝一听得心上人被逮,脑子中一片混乱,再也想不出主意。

张康年道:“大家都说,又有谁主使她了?这王可儿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定是她忠于公主,眼见公主受辱自尽,心下不忿,因此要为公主出气报仇。”

韦小宝在一团漆黑之中,斗然见到一线光明,忙道:“对,对,定是如此。这样一个美貌小姑娘,跟平西王有什么怨仇?就是要行刺平西王,也决计不会派个小姑娘去。”

赵齐贤和张康提年互望一眼,均想:“韦副总管说话有些乱了,怎会派人去行刺平西王?”

张康年道:“想来平西王也不会疑心到别人头上。这件事张扬开来,谁都没好处。他多半派人悄悄将这宫女杀了,就此了事。”

韦小宝颤声道:“他敢!他如杀了,老子跟他拚命,跟这老乌龟大汉奸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赵张二人又是对望一眼,心下起疑:“难道是韦副总管恼怒公主受辱,派这宫女行刺?”二人垂手站立,不敢接口。

张康年见他犹如神不守舍,焦急万状,安慰他道:“韦副总管,这事当真闹将出来,告到皇上跟前,追究罪魁祸首,那也是吴三桂父子的不是。强奸公主,那还了得?何况吴三桂又没死,就算他查明了指使之人,咱们给他抵死不认,他也无可奈何。”

韦小宝摇头苦笑,说道:“的的确确,不是我指使她的。咱们自己兄弟,难道还用得相瞒?”

赵齐贤和张康年登时放心,同时长长舒了口气。赵齐贤道:“那就好办了,咱们蒙头大睡,诈作不知,也就是了。”

韦小宝道:“不行。两位大哥,请你们辛苦一趟,拿我的名帖去见平西王,说道有人冲撞了王爷,十分不该,我很是恼怒,但到底是不是公主的贴身宫女,请王爷将这妞儿交给你们带来,让公主辨别,如果是那别定给王爷出气。”

赵张二人答应了自去,都觉未免多此一举,由吴三桂将这宫女悄悄杀了,神不知,鬼不觉,大家太平无事。

韦小宝匆匆来到九难房外,推门而进,见她在床上打坐,刚行功完毕,说道:“师父,你知道师姐的事吗?”

九难问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

韦个宝道:“师姐她去行刺大汉奸,却给逮住了。”

九难眼中光芒一闪,问道:“可刺死了没有?”

韦小宝道:“没有。可是师姐给他捉去了。”

九难哼了一声,脸有失望之色,冷冷的道:“不中用的东西。”

韦小宝微觉奇怪问道:“师父,难道是你派师姐去得?你有搭救师姐的办法对不对?”

九难瞪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这不中用的东西!”

韦小宝一路之上,眼见师父对这师姐冷冷淡淡的,并不如何疼爱,远不及待自己好,可是师父不喜欢她,我韦小宝却喜欢得要命,急道:“大汉奸要杀了她的,只怕现下已打得她死去活来,说是要……要查明指使之人。”

九难冷冷的道:“是我指使的。大汉奸有本事,让他来拿我便了。”

九难指使徒儿去行刺吴三桂,韦小宝听了倒毫不诧异。

九难是前明崇祯皇帝的公主,大明江山送在吴三桂手里,对此人自然恨之切骨,而她自己,也就曾在五台山上行刺过康熙。

可是阿珂武功平平,吴三桂身边高手卫士极多,就算行刺得手,也是难以脱逃,师父指使她去办这件事,岂非明明要她去送命?

韦小宝心中疑团甚多,却也不敢直言相询,说道:“师姐决不会招出师父来的。”

九难道:“是吗?”说着闭上了眼。

韦小宝在房里来回渡步焦急万分,终于赵张二人回来了,却不见带着人。

赵张二人道:“吴三桂闭门不见,我们面都没见到,话带到了,但却叫我们先回来。”

韦小宝怒道:“我亲自去见他,你们都跟我来!”

韦小宝回头吩咐一名骁骑营的佐领:“把我的亲随都调过来,在吴三桂这狗窝子外候命。”

那佐领接令而去。张康年等众人听了,均有惊惧之色,瞧韦小宝气急败坏的模样,简直便是要跟吴三桂火併;可是平西王麾下兵马众多,从北京护送公主来滇的只两千多官兵,若是动手,只怕不到半个时辰,就给杀得干干净净。

张康年道:“韦副总管,你是钦差大臣,奉了皇上之命来到昆明,有甚么事跟他好好商量,平西王不能不卖你的面子。以属下之见,不妨慢慢的来。”

韦小宝怒道:“他妈的,吴三桂甚么东西?咱们倘若慢慢的来,他把我老……把那王可儿杀了,谁能救得活她?”

张康年见他疾言厉色,不敢再说,心想:“杀一个宫女,又有甚么大不了?她又不是你亲妹子,用得着这么大动阵仗?”

韦小宝连叫:“牵马,牵马!”翻身上马,纵马疾驰,来到平西王府前。

王府的门公侍卫见是钦差大臣,忙迎入大厅,快步入内禀报。

夏国相和马宝两名总兵双双出迎。

夏国相是吴三桂的女婿,位居十总兵之首,向韦小宝行过礼后,说道:“韦爵爷,王爷被遇刺的讯息,想来你已得知了。王爷受伤不轻,不能亲自迎接,还请恕罪。”

韦小宝吃了一惊,道:“王爷受了伤?快带我去看看。”

夏国相脸有忧色,低声道:“王爷胸口给刺客刺了一剑,伤口有三四寸深……”

韦小宝失惊道:“啊哟,这可糟了。”

夏国相皱起眉头,说道:“王爷这番能……能不能脱险,眼前还难说得很。我们怕动摇了人心,因此没泄漏,只说并没受伤。韦爵爷是自己人,自然不能相瞒。”

韦小宝道:“我去探望王爷。”夏马二人对望一眼。夏国相道:“小人带路。”

来到吴三桂的卧房,夏国相道:“岳父,韦爵爷探您老人家来啦。”听得吴三桂在帐中呻吟了几声,并不答应。

夏国相揭起帐子,只见吴三桂皱眉咬牙,正自强忍痛苦,床褥被盖上都溅满了鲜血,胸口绑上了绷带,带中还在不断渗出血水。床边站着两名大夫,都是愁眉深锁。

韦小宝心想:你这老乌龟,装得还挺像。低声问道:“王爷,你伤口痛得厉害么?”

吴三桂“嗬嗬”的叫了几声,双目瞪视,全无光彩。。

夏国相又道:“岳父,是韦爵爷来探望你老人家。”

吴三桂“哎唷,哎唷”的叫将起来,说道:“我……我不成啦。你们……你们快去把应熊……应熊这小畜生杀了,都……都是他害……害死我的……”夏国相不敢答应,轻轻放下了帐子,和韦小宝走出房外。

第五十九章 怎么会是沐剑屏?

夏国相一出房门,便双手遮面,哭道:“韦爵爷,王爷……王爷是不成的了。他老人家一生为国尽忠,却落得如此下场,当真……当真是皇天不佑善人了。”

韦小宝心道:“为国尽个屁忠!皇天不佑大汉奸,那是天经地义。”说道:“夏总兵,我看王爷虽然伤重,却一定死不了。”

夏国相道:“谢天谢地,但愿如爵爷金口。却不知何以见得?”

韦小宝道:“我会看相。王爷的相,贵不可言。他将来做的官儿,比今日还要大上百倍。这一次决不会死的。”

吴三桂贵为亲王,云贵两省军民政务全由他一人统辖,爵位已至顶峰,官职也已到了极点。

韦小宝说他将来做的官儿比今日还要大上百倍,除了做皇帝之外,还有甚么官比平西王大上百倍?

夏国相一听,脸色大变,说道:“皇恩浩荡,我们王爷的爵禄已到极顶,再升是不能升了。只盼如韦爵爷金口,他老人家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韦小宝见了他的神色,心想:“吴三桂要造反,你早已知道了,否则为甚么我一说他要高升百倍,你就吓成这个样子?我索性再吓他一吓。”

随即又说道:“夏总兵尽管放心,我看你的相,那也是贵不可言,日后还得请你多多提拔,多多栽培。”

夏国相请了个安,恭恭敬敬的道:“钦差大人言重了。大人奖勉有加,小将自当忠君报国,不敢负了钦差大人的期许。”

韦小宝笑道:“嘿嘿,好好的干!你们世子做了额驸,便官封少保,兼太子太保。就是当年岳飞岳爷爷,朱仙镇大破金兵,杀得金兀术屁滚尿流,也不过是官封少保。一做公主的丈夫,就能有这般好处。夏总兵,好好的干!”一面说,一面向外走出。

夏国相吓得手心中全是冷汗,心道:“听这小子的说话,竟是指明我岳父要做皇帝。难道……难道这事竟走漏了风声?还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满口胡说八道?”

韦小宝走到回廊之中,站定了脚步,问道:“行刺王爷的刺客,可逮到了?到底是甚么人?是谁指使的?是前明余孽?还是沐王府的人?”

夏国相道:“刺客是个女子,名叫王可儿,有人胡说……说她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小将就是不信,多半是冒充。钦差大人明见,小将拜服之至,这人只怕是沐家派来的。”

韦小宝蓦地一惊,暗叫:“不好!他们不敢得罪公主,诬指阿珂是沐王府的人,便能胡乱处死了。这可糟糕之极。”

立即说道:“王可儿?公主有个贴身宫女,就叫王可儿。公主喜欢她得紧,片刻不能离身。这女子可是十七八岁年纪,身材苗条,容貌十分美丽的?”

夏国相微一迟疑,说道:“小将一心挂念王爷的伤势,没去留意刺客。这女子若不是冒充宫女,便是名同人不同。钦差大人请想,这位姓王的宫女既然深得公主宠爱,平素受公主教导,定然知书识礼,温柔和顺,那有行刺王爷之理?这决计不是。”

他越是坚称刺客绝非公主的宫女,韦小宝越是心惊,颤声问道:“你们已……已杀了她么?”

夏国相道:“那倒没有,要等王爷痊愈,亲自详加审问,查明背后指使之人。”

韦小宝心中略宽,说道:“你带我去瞧瞧这个刺客,是真宫女还是假宫女,我一看便知。”

夏国相道:“这可不敢劳动钦差大人的大驾。这刺客决计不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外面谣言很多,大人不必理会。”

韦小宝脸色一沉,道:“王爷遇刺,伤势很重,倘若有甚么三长两短,两短三长,那可谁也脱不了干系。我回到北京,皇上自然要仔仔细细的问上一番,刺客是甚么人?何人指使?我如不亲眼瞧个清清楚楚,皇上问起来,又怎么往上回?难道你叫我胡说一通吗?这欺君之罪,我自然担当不起。夏总兵,嘿嘿,只怕你也担当不起吧。”

他一抬出皇帝的大帽子来,夏国相再也不敢违抗,连声答应:“是,是。”却不移步。

韦小宝脸色不愉,说道:“夏总兵老是推三阻四,这中间到底有甚么古怪?你想要掉枪花,摆圈套,却也不妨拿出来瞧瞧,看我姓韦的是否对付得了。”

他因心上人被擒,眼见凶多吉少,焦急之下,说话竟不留丝毫余地,官场中的虚伪面目,全都撕下来了。

夏国相急道:“小将怎敢向钦差大人掉枪花?不过……不过这中间实在有个难处。”

韦小宝冷冷的道:“是吗?”夏国相道:“不瞒钦差大人说,我们王爷向来御下很严,小将是他老人家女婿,王爷对待小将加倍严厉,以防下属背后说他老人家不公。”

韦小宝微微一笑,说道:“你这女婿,是不好做得很了。王爷的王妃听说叫做陈圆圆,乃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大清得这江山,跟陈王妃很有些关系。你丈母娘既有羞花闭月之貌,你老婆大人自然也有沉鱼落雁之容了。你这个女婿做得过,做得过之至,只要多见丈母娘几次,给丈人打几次屁股,那也稀松平常……”

夏国相道:“小将的妻室……”

韦小宝说得高兴,又道:“常言道得好,丈母看女婿,馋唾滴滴涕。我瞧你哪,丈母娘这么美貌,这句话要反过来说了。女婿看丈母,馋唾吞落肚。哈哈,哈哈。”

夏国相神色尴尬,心想:“这小子胡说八道,说话便似个市井流氓,哪里有半分大官的样子?”说道:“小将的妻室不是陈王妃所生。”

韦小宝叹道:“可惜,可惜,你运气不好。”

接着脸色一沉,说道:“我要去审问刺客,你却尽来跟我东拉西扯,直扯到你丈母娘身上,嘿嘿,真是奇哉怪也。”

夏国相越来越怒,脸上仍是一副恭谨神色,说道:“钦差大人要去审问刺客,那是再好不过,钦差大人问一句,胜过我们问一百句、一千句。就只怕王爷……王爷……”

韦小宝怒道:“王爷怎么了?他不许我审问刺客么?”

夏国相忙道:“不是,不是。钦差大人不可误会。大人去瞧瞧刺客,查明这女子的来历,我们王爷只有感激,决无拦阻之理。小将斗胆,有一句话,请大人别见怪。”

韦小宝顿足道:“唉,你这人说话吞吞吐吐,没半点大丈夫气概,定是平日在老婆床前跪得多了。快说,快说!”

夏国相说道:“就只怕那刺客万一就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大人一见之下,便提了去,王爷要起人来,小将交不出,那……那可糟糕之极了。”

韦小宝心道:“你这家伙当真狡猾得紧。把话儿说在前头,要我答应不提刺客。你奶奶的,这刺客若真是阿珂,岂容你们欺负?”

笑道:“你说过刺客决非公主的宫女,那又何必担心?”

夏国相道:“那是小将的揣测,究竟如何,实在也不明白。”韦小宝道:“你是不许我把刺客提走?”

夏国相道:“不敢。钦差大人请在厅上稍行宽坐,待小将去禀明王爷,以后的事,自有王爷跟钦差大人两位作主。就算王爷生气,也怪不到小将头上。”

韦小宝说道:“好,你去禀告罢。我跟你说,不管王爷是睡着还是醒着,你给我即刻回来。你王爷身子要紧,我们公主的死活,却也不是小事。公主殿下给你世子欺侮之后,这会儿不知怎样了,我可得赶着回去瞧瞧。”

他生怕吴三桂昏迷未醒,夏国相就此守在床边,再也不出来了。

夏国相躬身道:“决计不敢误了钦差大人的事。”

韦小宝哼了一声,冷笑道:“这是你们的事,可不是我的事。”

夏国相进去之后,毕竟还是过了好一会这才出来,韦小宝已等得十分不耐,连连跺脚。

夏国相道:“王爷仍未十分清醒。小将怕钦差大人等得心焦,匆匆禀告之后,来不及等候王爷的谕示,这就来侍候大人去审问刺客。钦差大人请。”

韦小宝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内进,穿过了几条回廊,来到花园之中。只见园中数十名家将手执兵刃,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夏国相引着他走到一座大假山前,向一名武官出示一支金批令箭,说道:“奉王爷谕,侍候钦差大人前来审讯刺客。”

那武官验了令箭,躬身道:“钦差大人请,总兵大人请。”侧身让在一旁。

夏国相道:“小将带路。”从假山石洞中走了进去。

韦小宝跟着入内,走不几步,便见到一扇大铁门,门旁有两名家将把守。

原来这假山是地牢的入口。一连过了三道铁门,渐行渐低,来到一间小室之前。

室前装着粗大铁栅,栅后一个少女席地而坐,双手捧头,正在低声饮泣。墙上装有几盏油灯,发出淡淡黄光。

韦小宝快步而前,双手握住了铁栅,凝目注视着那少女。

夏国相喝道:“站起来,钦差大人有话问你。”

那少女回过头来,灯光照到她脸上。韦小宝和她四目交投,都是“啊”的一声惊呼。。

那少女立即站起,手脚上的铁链发出呛呛啷啷声响,说道:“怎……怎么你在这里?”两人都是惊奇之极。

韦小宝万万想不到,这少女并非阿珂,居然是沐剑屏。但奇怪的是沐剑屏不是扮做侍卫在安阜园吗?怎么会成刺客了?那阿珂呢?

第六十章 救出沐剑屏

韦小宝定了定神,转头问夏国相:“为甚么将她关在这里?”

夏国相道:“大人识得刺客?她……她果然是服侍公主的宫女吗?”脸色之诧异,实不下于韦小宝与沐剑屏。

韦小宝道:“她是行刺王爷的刺客?”

夏国相道:“是啊,这女子胆大之极,干这等犯上作乱之事,到底是谁人主使,还请大人详加审问。”

韦小宝又问道:“她自己说名叫王可儿?是公主身边的宫女?”

夏国相道:“我们抓到了之后,问她姓名来历,主使之人,她甚么也不肯说。但有人认得她是宫女王可儿。不知是也不是,要请大人见示。”

韦小宝思忖:“沐剑屏被擒,我自当设法相救。要是自己预定的女人都救不了,那还泡什么妞。”

韦小宝问夏国相道:“你确定这就是行刺王爷的人?”

夏国相道:“没错,她正是我们抓住的刺客。”

韦小宝走上一步,喝道:“快快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行刺?同党还有何人?”

一面说,一面右手拇指向身后指了几指,要沐剑屏诬陷夏国相。

他身子挡住了手指,夏国相站在他后面,见不到他手势和挤眉弄眼的神情。

沐剑屏会意,伸手指着夏国相,大声道:“我的同党就是他,是他指使我的。”

夏国相大怒,喝道:“胡说八道!”

沐剑屏道:“你还想赖?你叫我行刺吴三桂。你说吴三桂这人坏极了,大家都恨死了他。你说……你说刺死了吴三桂后,你就可以……可以……”她不知夏国相是甚么身份,又不善说谎,一时接不下去。

韦小宝道:“他就可以升官发财,从此没人打他骂他?”

沐剑屏大声道:“对啦,他说吴三桂常常打他骂他,待他很凶,他心里气得很,早就想亲手杀了吴三桂,就是……就是没胆子。”

夏国相连声喝骂,沐剑屏全不理会。

韦小宝喝道:“你说话可得小心些。你知道这将军是谁?他是平西王的女婿夏国相夏总兵,平西王虽然有时打他骂他,那都是为了他好。”说着在胸前竖起大拇指,赞她说得好。

沐剑屏道:“这夏总兵对我说,一杀了吴三桂,他自己就可做平西王。他说不论行刺成不成功,他都会放我出去,不让我吃半点苦头。可是他却关了我在这里。夏总兵,我听你吩咐,干了大事,你甚么时候放我出去?”

夏国相怒极,心想:“你这臭丫头本来又不认得我,全是这小子说的。这混帐小子,为了要救你,拿老子来开玩笑。你二人原来相识,可真万万料想不到。”

接着又狠狠喝道:“你再胡言乱语,我打得你皮开肉绽,死去活来。”

韦小宝见夏国相威胁便道:“你心里有甚么话,不妨都说出来。这位夏总兵是我的好朋友,倘若真是他指使你行刺平西王,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我也不会泄露出去。”

沐剑屏道:“说也要死,不说还是要死。我不说了。”

韦小宝道:“如此说来,这话是真的了。”说着叹了口气,退后几步,摇了摇头。

夏国相道:“大人明鉴,反贼诬攀长官,事所常有,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韦小宝沉吟道:“话是不错。不过平西王平时对夏总兵很严,夏总兵心下恼恨,想杀了岳父老头儿,这些话,只怕她一个小小女孩儿凭空也捏造不出。

待平西王伤愈之后,我要好好劝他,免得你们丈人和女婿势成……势成那个水甚么,火甚么的。”

先前夏国相听得沐剑屏诬陷,虽然恼怒,倒也不怎么在意,自己一生功名富贵,全由平西王所赐,没人相信自己会有不轨图谋,但韦小宝若去跟平西王说及此事,岳父定然以为自己心中怀恨,竟对外人口出怨言。

岳父近年来脾气暴躁,御下极严,一听了这番话,只怕立有不测之祸,忙道:“王爷对待小将仁至义尽,便当是亲生儿子一般,小将心中感激万分。钦差大人千万不可跟王爷说这等话。”

韦小宝见他着急,微微一笑,说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恩将仇报的事情,世上原是有的。平西王待我不错,我定要劝他好好提防,免得遭了自己人的毒手。平西王兵强马壮,身边有无数武功高手防卫,外人要害他,如何能够成功?可是内贼难防,自己人下毒手,只怕就躲不过了。”

夏国相越听越是心惊,明知韦小宝的话无中生有,用意纯在搭救这少女,可是平西王疑心极重,对人人都有猜忌之心,前几日他亲兄弟吴三枚走入后堂,忘了除下佩刀,就给他亲手摘下刀来,痛骂了一顿。

韦小宝倘若跟平西王去说甚么“外敌易御,内贼难防”的话,平西王就算不信,这番话在他心中生下了根,于自己前程必定大大有碍。

当即低声道:“钦差大人提拔栽培,小将永远不敢忘了您老的大恩大德,大人但有所命,小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便有天大的干系,小将也一力承担了。”

韦小宝笑道:“我是为你着想啊。这丫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小丫头知,一共是三个人知道。本来嘛,你早早将她一刀杀了灭口,倒也干净利落。这时候言入我耳,你要再灭口,须得将我也一刀杀了。我手下的侍卫兵将,早就防了这着,几千人都候在王府之外,你要杀我,比较起来要难上这么一点儿。”

夏国相脸色一变,请了个安,道:“小将万万不敢。”

韦小宝笑道:“既然灭不了口,这番话迟早都要传入平西王耳中。夏总兵,你是十大总兵的头儿,又是平西王的女婿,其余九位总兵,还有王府中的文武百官,喝你醋的人恐怕不少。常言道得好: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既然有人喝醋,加油添酱的事也就免不了啦。只要漏出了这么一点儿风声出去,平西王的耳根就不怎么清净了。人人在他老人家耳边说你坏话。加柴添草,煽风点火,平西王受了伤,病中脾气不会很好罢?这个……这个……唉!”说着连连摇头。

韦小宝只不过照常情推测,夏国相却想这小子于我王府的事倒知得清楚,妒忌我的人确然不少,说道:“大人为小将着想,小将感激不尽,只不知如何才好?”

韦小宝道:“这件事办起来,本来很有些为难,好罢,我就担些干系,交了你这朋友。你把这小丫头交给我带去,说是公主要亲自审问。”

凑嘴到他耳边,低声道:“今儿晚上,我把她杀了,传了消息出来,说她抵死不招,受刑不过,就此呜呼哀哉。那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干二净,一清二楚吗?”

夏国相问道:“大人的确认清楚了,她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小将刚才盘问她之时,她对公主相貌年纪、宫里的情形,说得都不大对。”

韦小宝道:“她不愿连累了公主,自然要故意说错了。这小丫头忠于公主,又不负你夏总兵的重托,很好,很好。”

夏国相听他话头一转,又套到了自己头上,忙道:“大人妙计,果然高明。就请大人写个手谕,说将犯人提了去,好让小将向王爷交代。”

韦小宝笑骂:“我不识字,写什么手谕脚?”伸手入怀,摸出一柄短铳火枪,说道:“这是你王爷送给我的礼物,你去拿给王爷瞧瞧,就说我奉公主之命,把犯人提去,这把火枪就是证物。”

夏国相双手接过,放入怀中,出去叫了两名武官进来,吩咐打开铁栅,除去曾柔的足镣,但仍是戴着手铐。

夏国相手握手铐上连着的铁链,直送到王府门外,将铁链交在韦小宝手里,又将手铐的钥匙交给他,大声说道:“钦差大人奉公主殿下谕示,将女犯一名提去审问,大伙儿小心看守,可别给犯人跑了。”

韦小宝笑道:“你怕我提了犯人会抵赖么?这里人人都瞧见了,都听见了。我想要赖,也赖不了啦。”

夏国相躬身道:“大人取笑了,小将决无此意。”

韦小宝道:“你去跟王爷说,我挺惦念他老人家的身子,明日再来请安问候。”。

夏国相又躬身道:“不敢当。”

韦小宝带着沐剑屏回到安阜园自己屋里,关上了房门,笑嘻嘻的问道:“好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六十一章 调戏沐剑屏

沐剑屏小脸羞得通红,嗔道:“一见面就不说好话。”

手一抬,手铐上铁链叮叮当当发声,道:“你先把这个除去了再说。”

韦小宝笑道:“不好好呆着,居然被抓去关着,我要惩罚一下你。”说着伸手抱住她纤腰。

沐剑屏大急,道:“你……又来欺侮我。”

韦小宝笑道:“好,我不欺侮你,那么你来欺侮我。”将自己面颊凑到她嘴唇上轻轻一触,取出夏国相交来的钥匙开了手铐,拉着她并肩坐在床边,这才问起行刺吴三桂的情由。

沐剑屏道:“这几天你都在忙,都没空陪我,我就自己出去逛了逛,不料在西门外遇见了我哥哥跟柳师父。”

韦小宝道:“啊,你哥哥和柳师父都到了昆明,我可不知道。”

沐剑屏道:“敖师哥、刘师哥他们也都来了,只吴师叔生了病没来。他们来到昆明,安排了个计策,要刺杀建宁公主。”

韦小宝吃了一惊,道:“要刺杀公主,那为什么?建宁可没得罪你们沐王府啊。”

沐剑屏道:“我哥哥说,我们要扳倒吴三桂这大汉奸,眼前正有个大好机会。鞑子皇帝将妹子嫁给吴三桂的儿子,他们如果把公主杀了,皇帝一定怪吴三桂保护不周,下旨责罚,多半就会逼得吴三桂造反。”

韦小宝听到这里,手心中全是冷汗,暗想:“这计策好毒。我一心在图谋吴三桂,没想到如何好好保护公主,倘若给沐剑声他们先下手为强,这可糟了。”问道:“后来怎样?”

沐剑屏道:“我见你这么保护建宁公主就想回来和你说,可还没出门就被几个武士给捉了。”说着身体还时不时的发抖。

韦小宝紧紧握住沐剑屏手,安慰道:“别怕,别怕。你都是为了我,谢谢你,我的好老婆。”

沐剑屏泪水滚下面颊,抽抽噎噎的道:“可是……可是你一见我,就来欺侮我,还说要惩罚我。”

韦小宝拿起她手来,打了自己一记耳光,骂道:“该死的混蛋,打死你这混蛋!”

沐剑屏忙拉住他手,说道:“不,我不要你打自己、骂自己。”

韦小宝又拿起她手,轻轻在自己脸颊上打了一下,说道:“总之是韦小宝该死,你的好老婆给吴三桂捉去了,怎么不早些去救?”

沐剑屏道:“你这不是救了我出来吗?不过咱们可得赶快想法子,怎生去救哥哥和柳师父。”

韦小宝微微一惊,问道:“你哥哥和柳师父也都给捉去了?”

沐剑屏道:“前天晚上,他们住的地方忽然给吴三桂手下的武士围住了。他们来的人很多,武功很高的人也有二十多个,我们寡不敌众,敖师哥当场给杀了。我哥哥、柳师父、还有我自己,都让他们捉了。”

韦小宝叹道:“敖师兄给大汉奸杀了,可惜,可惜。”又问:“你给他们拿住之后,怎么又能去行刺吴三桂?”

沐剑屏道:“行刺吴三桂?我没有啊。我当然想杀了大汉奸,可是……可是这些坏人给我戴了脚镣手铐,我又怎能行刺?”

韦小宝越听越奇,问道:“你前天晚上就给捉住了?这两天在哪里?”

沐剑屏道:“我一直给关在一间黑房里,今天他们带我去关在那地牢里,过得不久,你就来了。”

韦小宝隐隐知道不妙,显已上了夏国相的大当,只是其中关窍,却想不出来,沉吟道:“今天吴三桂给人行刺,受伤很重,不是你刺的?”

沐剑屏道:“自然不是。我从来没见过吴三桂,他会死吗?”

韦小宝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自己的身分来历,有没有跟他们说?”

沐剑屏道:“没有。我什么也不说,审问我的武官很生气,问我是不是哑巴。好哥哥,你从前也说过我是哑巴。”

韦小宝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道:“你是属于我的小哑巴,我还说要在你脸上雕一只小乌龟呢。”

沐剑屏又羞又喜,眼光中尽是柔情,却不敢转头去瞧他。

韦小宝道:“好老婆,你这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见沐剑屏点了点头又接道:“那我是不是要让你长个记性呢?”

沐剑屏听韦小宝这么说抬起头来正要说话,却被韦小宝一口吻在香唇上,手也紧接着紧紧抱着沐剑屏。

良久唇分,沐剑屏红着脸把头埋在韦小宝怀里有拳头轻轻的锤了韦小宝胸口一下道:“好哥哥,你怎么那么坏啊?哪有这样让人家长记性的?”

韦小宝笑了笑哈哈一笑道:“我既然那么坏,那你怎么还叫我好哥哥?要不叫我老公吧,那样我就不那么坏了。”

沐剑屏一听韦小宝叫他叫老公脸一下次更红了说了声“讨厌”便将头埋得更深了。

两人抱了一下韦小宝便说道:“好老婆,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得去跟人商量商量,怎生救你哥哥和柳师父。”

当下来到西厢房,召集曾天地会群雄,将这些情由跟众人说了。

徐天川等一听,均觉其中大有蹊跷。玄贞道:“莫非咱们假装杀了罕帖摩的把戏,给吴三桂瞧出了破绽?”

钱老本道:“吴三桂不知从何得到讯息,半夜里去擒拿沐王府的朋友?”

韦小宝心念一动,道:“沐王府有个家伙,名叫刘一舟,此人跟我有梁子,为人又贪生怕死,多半是他通风报讯。”

钱老本道:“想必如此。可是韦香主,你是皇帝宠信的钦差大臣,大汉奸说甚么也不会疑心你跟沐王府的人有甚么牵连。这中间……”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

祁清彪道:“依我推想,大汉奸决不是疑心韦香主跟沐王府的人本来相识,那只是误打误撞,事有巧合。”

韦小宝忙问:“怎地误打误撞,事有功合?”

祁清彪道:“行刺大汉奸的,多半真是公主身边那宫女王可儿,大家都这么说,不能无中生有的捏造。”

韦小宝道:“是,是,那王可儿确是失了踪,定是给大汉奸逮去了。”

祁清彪道:“大汉奸自然料到公主会派韦香主去要人,碍着公主和钦差大人的面子,他不能不放人,却又不甘心就此放了刺客。恰好沐家小郡主给他们逮着,他们就说这是刺客。韦香主到牢里一看,自然认得她不是王可儿。这一来,韦香主便束手无策了。”

韦小宝一拍大腿,说道:“对,对,究竟祁三哥是读书人,理路清楚。他们就算没逮到沐家小郡主,一般能随便找个姑娘来塞给我,说道:‘钦差大人,这是刺客,您老人家要不要?要就提去,不必客气。她不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吗?那好极了!’他奶奶的,那时老子最多只能说公主走失了一个宫女,要他们在昆明城里用心找找,可不能硬要提人了。我居然认得沐家小郡主,一定大出他们意料之外。这件事大汉奸问起来,倒也不易搪塞。”

祁清彪道:“韦香主,事已如此,那只好跟吴三桂硬挺。你跟他说,你是奉了皇帝的圣旨,才跟沐家结交的。”

韦小宝给他一语提醒,当即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我放了吴立身这一干人,的的确确是皇上亲口下旨,要我放了他们。我虽可说奉的是皇帝圣旨,就怕骗不过这大汉奸。”

钱老本道:“真要骗倒大汉奸,自然不易。不过韦香主只须一口咬定是皇帝的主意,大汉奸就算不信,那也无可奈何。总而言之,韦香主只要不跟他翻脸,一等离了云贵两省,就不怕他了。”

徐天川点头道:“这计策甚高。大汉奸做了亏心事,不免疑神疑鬼,担心小皇帝会知道他造反的阴谋。”

韦小宝道:“如何拯救沐剑声、柳大洪等人,此事殊非容易,看来只能待我见了大汉奸后,再瞧有没有机会。”群雄又讨论了一下便退去。

韦小宝来到九难房中,不见阿珂,问道:“师父,师姐还没回来吗?”

九难一怔,道:“吴三桂放她出来了?他知……知道了么?”说这话时神色有异,声音也有些发颤。

韦小宝奇道:“吴三桂知道甚么?”九难默然,隔了一会,问道:“这大汉奸伤势如何?”

韦小宝道:“看起来伤得很重。弟子刚才见到了他,他昏迷不醒,不知是真是假。”

九难脸上喜色一现,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低声道:“须得让他知道。”

韦小宝想问让他知道甚么,但见师父神色郑重,不敢多问,退了出去。。

他心中还存了万一的指望,去查问阿珂的所在。“王可儿”这宫女平日极少露面,她又化了妆,丽色尽掩,向来无人留意,安阜园中一众宫女、太监、侍卫,都说没见到。

有的侍卫则说:“王可儿,那不是行刺平西王的宫女吗?平西王放了人吗?可没见到。”

第六十二章 让你做我真正的女人

韦小宝忙了一天一晚,实在倦得很了,但回想起沐剑屏说的话自己的确从出发到现在都没有好好陪陪她们三个了,便来到龙儿房门口敲了敲门道:“龙儿,你睡下了么?”

龙儿打开门怪怪得说道:“韦爵爷还知道我在这儿啊?”说完便自己回房间坐在桌子旁喝了口茶。

韦小宝见状连忙进去关上门从后面抱着龙儿道:“好龙儿,好老婆,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段时间都不来看你。”

龙儿将韦小宝的手拉开道:“谁是你的老婆,你要找老婆去找建宁那假公主去。她可是你一路上的真老婆,她对你到真是情真意切,我可不敢和你这驸马爷纠缠不清。”

韦小宝一听心想:原来这一路上龙儿都知道我和建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连忙给龙儿倒了杯水嘿嘿笑道:“龙儿就是我的好老婆啊,那建宁在怎么好也抵不上龙儿你的万分之一啊,我被你迷成什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想你这些天没见到我肯定想我都想瘦了,这不今晚就赶快来看你了嘛。”说完便将差递到龙儿嘴边。

龙儿接过茶喝了一口道:“几天不见,你这嘴到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哄建宁练出来的吧。”

韦小宝见龙儿醋吃了不少便道:“好龙儿,好老婆,我真知道错了,要不你打我几下消消气,这气消不下来可是很伤身体的。”说完便拉着龙儿的手往自己胸口打去。

龙儿挣脱韦小宝的手看着他道:“谁要打你?打你就能消气的话那你早被我打死了。”

韦小宝再次拉着龙儿的手道:“我就知道龙儿最好了,唉,别动,你嘴上有东西。”说完一只手揽着龙儿的柳腰快速的将嘴贴在龙儿的香唇上肆意的吻着。

龙儿起先挣扎但在韦小宝的霸道之吻上慢慢的身体都软了起来,也不在挣扎,反而享受的回应起韦小宝来。

韦小宝感觉龙儿身体越来越软便将她拦腰抱起向床边走去。龙儿感觉韦小宝将自己放在了床上而且欺身而上以为韦小宝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不由面红耳赤,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韦小宝将龙儿的衣服解开吻了吻龙儿的香颈,又吻了吻龙儿敏感的耳垂道:“今晚我就乖乖的陪你一晚,作为我这些天没来陪你的一点点补偿。”韦小宝从龙儿身上下来紧紧的抱着龙儿接道:“这几天的事可把我累坏了,等这里的事一忙完我就第一时间让你做我真正的女人。”

龙儿本就面红耳赤,又想到自己刚才想入非非,还听韦小宝说事一忙完就要自己做他真正的女人,更是羞的不敢看韦小宝,便将头深深地埋在韦小宝怀里说道:“谁……谁要做你的女人。”

韦小宝吻了吻龙儿的秀发便闭上眼睛睡着了。龙儿感觉没有了动静轻轻抬起头一看,韦小宝已经熟睡了。

心道:都累成这样了,还想到来哄我,算了有良心,这次就便宜你了,如果有下次看我来理不理你。

第二天,韦小宝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韦小宝摸了摸身旁,伊人已经不在了。

韦小宝刚要起身便见门口有人,便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闻着那诱人的芳香离自己越来越近,便心中偷笑。

龙儿刚走到床边将手扶在韦小宝手臂上刚要说话,便被韦小宝拉着手猛的一拽,整个人便压着韦小宝。

韦小宝亲了龙儿的脸颊一下道:“宝贝,怎么不陪我多睡一会呢?”

龙儿俏脸微红用手拍了韦小宝一下道:“你真坏,居然装睡骗我。”

韦小宝抱着龙儿翻了个身狡辩道:“我哪有装睡骗你,我刚睡醒,想闭目养一下神,你过来就压在我身上了啊。”

龙儿见韦小宝脸皮如此之厚顿时无语道:“好了,别闹了,起来用膳了。”

韦小宝抱着龙儿的手又紧了紧道:“佳人入怀,我更不想起床了。让这样好好得抱着你再睡一会儿。”

龙儿拉开韦小宝的手道:“你不起来那便睡着,一会双儿过来看到我们这样我可没你那么厚脸皮。”说着便要起身。

韦小宝拉着龙儿得手道:“好吧,既然这样被双儿看到你会害羞的话,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要不然我也不让你下床。”

龙儿听韦小宝这样说俏脸更红了,说道:“你,无赖。”

看着韦小宝那欠揍得表情感觉无奈,便低下头轻轻的吻在韦小宝的脸上道:“这下可以起床了吧!”

韦小宝嘿嘿一笑道:“你亲了我,占了我得便宜,我得还回来。”说完便拖住了她的后颈,还未等龙儿反应过来,韦小宝的唇便已覆在了她冰凉的双唇上。

良久唇分,韦小宝看着龙儿通红得俏脸道:“现在我就听老婆的话,起床!用膳!”

韦小宝洗漱了一下来到桌子旁,见龙儿已经将食盒里的菜饭取出道:“都快正午,快来用膳吧,我都饿了。”

韦小宝一听从后面抱着龙儿道:“小傻瓜,以后你先和她们用膳,我醒了,你随便陪我吃点就可以了,你饿到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说完便吻了吻龙儿的香发,拉着龙儿坐下用膳。

用完膳后韦小宝和龙儿说了会儿话后便去打探吴三桂的伤势。

吴三桂的次子出来接待,说道多谢钦差大人前来,王爷伤势无甚变化,此刻已经安睡,不便惊动。

韦小宝问起夏国相,说道正在带兵巡视弹压,以防人心浮动,城中有变,再问吴应熊的伤势,也无确切答复。

韦小宝隐隐觉得,平西王府已大起疑心,颇含敌意,这时候要救沐王府人,定难成功;要救阿珂更是难上加难,只怕激得王府立即动手,将自己一条小命送在昆明。

韦小宝回到安阜园便叫上双儿,龙儿和沐剑屏去逛街了。

当然韦小宝都是让她们女扮男装。主要是怕被吴三桂那个老乌龟被人监视着自己,四人在街上买了些东西便回安阜园了,在这个特殊时期可不能哪条街都逛一下。

韦小宝见三女脸上都带着幸福得笑容便道:“这个特殊时期只能这样急匆匆的买些东西,等着段时间过去了,我一定陪你们好好的逛街好不好?”

双儿听韦小宝话中带有些内疚便道:“相公,今天你能陪我们,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沐剑屏连忙接道:“是啊,好哥哥,你要是心里不好受,那等你事忙完了,再陪我们去就好了。”。

龙儿笑了笑道:“你啊,抽空来看一下我们就好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韦小宝哈哈大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你们都是我的宝贝,以后我一定不会像前几天那样冷落你们了。”说完便两手一伸便搂着三女。

第六十三章 初见陈圆圆

又过一日,他正在和钱老本、徐天川、祁清彪等人商议,高彦超走进室来,说道有一名老道姑求见。

韦小宝奇道:“老道姑?找我干什么?是化缘么?”

高彦超道:“属下问她为了何事,她说是奉命送信来给钦差大人的。”说着呈上一个黄纸信封。

韦小宝皱眉拆开信封,取出一张黄纸,看了一眼,读道:“阿珂有难……”韦小宝一看到这四字,便跳了起来,急道:“我又些事,出去一下,那个道姑还在外面么?”

高彦超刚说得一句:“就在外面。”

韦小宝已直冲出去。

来到大门侧的耳房,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道姑坐在板凳上相候。

守门的侍卫大声叫道:“钦差大臣到。”那道姑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韦小宝问道:“是谁差你来的?”

那道姑道:“请大人移步,到时自知。”

韦小宝道:“到哪里去?”

那道姑道:“请大人随同贫道前去,此刻不便说。”

韦小宝道:“好,我就同你去。套车,备马!”

那道姑道:“请大人坐车前往,以免惊动了旁人。”

韦小宝点点头,便和那道姑出得门外,同坐一车。

徐天川、钱老本等生怕是敌人布下陷阱,远远跟随在后。

那道姑指点路径,马车迳向西行,出了西城门。

韦小宝见越行越荒凉,微觉担心,问道:“到底去哪里?”

那道姑道:“不久就到了。”

又行了三里多路,折而向北,道路狭窄,仅容一车,来到一小小庵堂之前。

那道姑道:“到了。”

韦小宝跳下车来,见庵前匾上写着:三圣庵三十字,回头一瞥,见高彦超等远远跟着,料想他们会四下守候,于是随着那道姑进庵。

但见四下里一尘不染,天井中种着几株茶花,一树紫荆,殿堂正中供着一位白衣观音。神像相貌极美,庄严宝相之中带着三分俏丽。

韦小宝心道:“听说吴三桂的老婆之中,有一个外号四面观音,又有一个叫作八面观音。不知是不是真有观音菩萨这么好看。他妈的,大汉奸艳福不浅。”

那道姑引着他来到东边偏殿,献上茶来,韦小宝揭开碗盖,一阵清香扑鼻,碗中一片碧绿,竟是新出的龙井茶叶,微觉奇怪:“这龙井茶叶从江南运到这里,价钱可贵得紧哪,庵里的道姑还是尼姑,怎地如此阔绰?”

那道姑又捧着一只建漆托盘,呈上八色细点,白磁碟中盛的是松子糖、小糊桃糕、核桃片、玫瑰糕、糖杏仁、绿豆糕、百合酥、桂花蜜饯杨梅,都是苏式点心,细巧异常。

这等江南点心,韦小宝当年在扬州妓院中倒也见过。”那道姑奉上点心后,便即退出。

茶几上一只铜香炉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烧的是名贵檀香,韦小宝是识货之人,每次到太后慈宁宫中,都闻到这等上等檀香的气息,突然心中疑惑:“究竟是谁?”当即站起身来。

只听得门外脚步之声细碎,走进一个女子,向韦小宝合十行礼,说道:“出家人寂静,参见韦大人。”语声清柔,说的是苏州口音。

这女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年纪,身穿淡黄道袍,眉目如画,清丽难言,韦小宝看着那张脸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他手捧茶碗,张大了口竟然合不拢来,刹时间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那女子微笑道:“韦大人请坐。”

韦小宝茫然失措,道:“是,是。”双膝一软,跌坐入椅,手中茶水溅出,衣襟上登时湿了一大片。

天下男子一见了她便如此失魂落魄,这丽人生平见得多了,自是不以为意,但韦小宝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也为自己的绝世容光所镇慑。

那丽人微微一笑,说道:“韦大人年少高才,听人说,从前甘罗十二岁做丞相,韦大人却也不输于他。”

韦小宝道:“姑娘谬赞了,韦小宝不敢当。到是姑娘你什么西施、杨贵妃,都远远不及你。”

那丽人伸起衣袖,遮住半边玉颊,嫣然一笑,登时百媚横生。

随即庄容说道:“西施、杨贵妃,也都是苦命人。小女子只恨天生这副容貌,害苦了天下苍生,这才长伴清灯古佛,苦苦忏悔。唉,就算敲穿了木鱼,念烂了经卷,却也赎不了从前造孽的万一。”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忍不住便要流下泪来。

韦小宝不明她话中所指,但见她微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不由得满腔都是怜惜之意,也不知她是

么来历,胸口热血上涌,只觉得就算为她粉身碎骨,也是甘之如饴。

一拍胸膛,站起身来,慷慨激昂的道:“有谁欺侮了你,我这就去为你拼命。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尽管交在我手里,倘若办不到,我韦小宝割下这颗脑袋来给你。”说着伸出右掌,在自己后颈中重重一斩。

如此大丈夫气概,生平殊所罕见,这时却半点不是做作。

那丽人向他凝望半晌,呜咽道:“韦大人云天高义,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才是。”忽然双膝下跪,盈盈拜倒。

韦小宝叫道:“不对,不对。”也即跪倒,向着她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说道:“你犹如仙人下凡,观音菩萨转世,怎么给我磕头。”

那丽人低声道:“这可折杀我了。”伸手托住他双臂,轻轻扶住。两人同时站起。

韦小宝见她脸颊上挂着几滴泪水,晶莹如珠,忙伸出衣袖,给她轻轻擦去。

柔声安慰:“别哭,别哭,即便有天大的事儿,我也给办个妥妥当当不可。”以那丽人年纪,尽可做得他母亲,但她容色举止、言语神态之间,天生一股娇媚婉娈,令人不自禁的心生怜惜。

韦小宝又问:“你到底为甚么难过?”

那丽人道:“韦大人见信之后,立即驾到,小女子实是感激……”

韦小宝“啊哟”一声,伸手在自己额头一击,说道:“糊涂透顶,那是为了阿珂……”双眼呆呆的瞪着那丽人,突然恍然大悟,大声道:“你是阿珂的母亲!”

那丽人低声道:“韦大人好聪明,我本待不说,可是你自己猜到了。”

韦小宝道:“这容易猜。你两人相貌很像,不过……不过阿珂师姐不及……你那么诱人心魂。”

那丽人脸上微微一红,光润白腻的肌肤上渗出一片娇红,便是如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低声问道:“你叫阿珂做师姐?”

韦小宝道:“是,她是我师姐。”

当下毫不隐瞒,将如何和阿珂初识、如何拜九难为师、如何同来昆明的经过一一说了,自己对阿珂如何倾慕,而她对自己又如何丝毫不瞧在眼里,种种情由,也是坦然直陈。

只是九难的身世,以及自己意欲不利于吴三桂的图谋,毕竟事关重大,略过不提。

那丽人静静的听着,待他说完,轻叹一声,低吟道:“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红颜祸水,眼前的事,再明白也没有了。韦大人前程远大……”

韦小宝摇头道:“不对,不对。‘红颜祸水’这句话,我倒也听过,甚么妲己,甚么杨贵妃,说这些美女害了国家。其实呢,美女再美,也害不了国家,要怪就怪那几个男人无能。

大家说平西王为了陈圆圆,这才投降清朝,依我瞧哪,要是吴三桂当真忠于明朝,便有十八个陈圆圆,他奶奶的吴三桂也不会投降大清啊。”

那丽人站起身来,盈盈下拜,说道:“多谢韦大人明见,为贱妾分辨千古不白之冤。”

韦小宝急忙回礼,奇道:“你……你……啊……是了,我当真混蛋透顶,你若不是陈圆圆,天下哪……哪……有第二个这样的美人?不过,唉,我可越来越胡涂了,你不是平西王的王妃吗?怎么会在这里搞甚么带发修行?阿珂怎么又……又是你的女儿?”

那丽人站起身来,说道:“贱妾正是陈圆圆。这中间的经过,说来话长。贱妾一来有求于韦大人,诸事不敢隐瞒;二来听得适才大人为贱妾辨冤的话,心里感激。这二十多年来,贱妾受尽天下人唾骂,把亡国的大罪名加在贱妾头上。当世只有两位大才子,才明白贱妾的冤屈。一位是大诗人吴梅村吴才子,另一位便是韦大人。”

其实韦小宝于国家大事,浑浑噩噩,胡里胡涂,那知道陈圆圆冤枉不冤枉,只是一见到她惊才绝艳的容色,大为倾倒,对吴三桂又十分痛恨。

何况她又是阿珂的母亲,她便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这些不是与过错,也一古脑儿、半丝不剩的都派到了吴三桂头上。

听她称自己为“大才子”,这件事他倒颇有自知之明,急忙摇手,说道:“夫人抬举了,韦小宝何德何能做什么大才子。”。

陈圆圆微微一笑,说道:“诗词文章做得好,不过是小才子。有见识、有担当,方是大才子。”

韦小宝听了这两句奉承,不禁全身骨头都酥了,心道:“这位天下第一美女,陈圆圆,我内定了!”

第六十四章 圆圆曲

陈圆圆站起身来,说道:“请大人移步,待小女子将此中情由,细细诉说。”

韦小宝道:“是。”跟着她走过一条碎石花径,来到一间小房之中。

房中不设桌椅,地下放着两个蒲团,墙上挂着一幅字,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字数也真不少,旁边却挂着一只琵琶。

陈圆圆道:“大人请坐。”

待韦小宝在一个蒲团上坐下,走到墙边,将琵琶摘了下来,抱在手中。

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了,指着墙上那幅字,轻轻说道:“这是吴梅村才子为贱妾所作的一首长诗,叫作《圆圆曲》。今日有缘,为大人弹奏一曲,只是有污清听。”

韦小宝大喜,说道:“妙极,妙极。有劳夫人为小宝弹奏了。”

陈圆圆微微一笑,当下一调弦索,丁丁冬冬的弹了几下,说道:“此调不弹已久,荒疏莫怪。”

韦小宝道:“不用客气。就算弹错了,我也不知道。”

只听她轻拢慢捻,弹了几声,曼声唱道:“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唱了这四句,说道:“这是说当年崇祯天子归天,平西王和满清联兵,打败李自成,攻进北京,官兵都为皇帝戴孝。平西王所以出兵,却是为了我这不祥之人。”

韦小宝点头道:“你这样美貌,吴三桂为了你投降大清,倒也怪他不得。倘若是我韦小宝,那也是要投降的。”

陈圆圆眼波流转,心想:“你这个个娃娃,也跟我来调笑。”

但见他神色俨然,才知他言出由衷,不由得微生知遇之感,继续唱道:“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天亡自荒宴。电扫黄巾定黑山,哭罢君亲再相见。”

说道:“这里说的是王爷打败李自成的事。诗中说:李自成大事不成,是他自己不好,得了北京之后,行事荒唐。王爷见了这句话很不高兴。”

韦小宝道:“是啊,他怎么高兴得起来?曲里明明说打败李自成,并不是他的功劳。”

陈圆圆道:“以后这段曲子,是讲贱妾的身世。”

接着唱道:“相见初经田窦家,侯门歌舞出如花。许将戚里箜篌伎,等取将军油壁车。家本姑苏浣花里,圆圆小字娇罗绮。梦向夫差苑里游,宫娥拥入君王起。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片横塘水。”

曲调柔媚宛转,琵琶声缓缓荡漾,犹似微风起处,荷塘水波轻响。

陈圆圆低声道:“这是将贱妾比作西施了,未免过誉。”

韦小宝摇头道:“比得不对,比得不对!”陈圆圆微微一怔。

韦小宝道:“西施哪里及得上你?”

陈圆圆微现羞色,道:“韦大人取笑了。”

韦小宝道:“决不是取笑。其中大有缘故。我听人说,西施是浙江绍兴府诸暨人,相貌虽美,绍兴人说话‘娘个贱胎踏踏叫’,哪有你苏州人说话又嗲又糯。”

陈圆圆巧笑嫣然,道:“原来还有这个道理。想那吴王夫差也是苏州人,怎么会喜欢西施?”

韦小宝搔头道:“那吴王夫差耳朵不大灵光,也是有的。”

陈圆圆掩口浅笑,脸现晕红,眼波盈盈,樱唇细颤,一时愁容尽去,满室皆是娇媚。

韦小宝只觉暖洋洋地,醉醺醺地,浑不知身在何处。但听得她继续唱道:“横塘双桨去如飞,何处豪家强载归?此际岂知非薄命?此时只有泪沾衣。薰天意气连宫掖,明眸皓齿无人惜。夺归永巷闭良家,教就新声倾坐客。”

唱到这里,陈圆圆轻轻一叹,说道:“贱妾出于风尘,原不必相瞒……”

韦小宝道:“什么叫做出于风尘?你别跟我掉文,一掉文我就不懂。”

陈圆圆道:“小女子本来是苏州倡家的妓女……”

韦小宝拍膝叫道:“原来如此!”

陈圆圆微有愠色,低声道:“那是贱妾命薄。”

韦小宝兴高采烈,说道:“我跟你志同道合,我也是出于风尘。”

陈圆圆睁着一双明澈如水的凤眼,茫然不解,心想:“他一定不懂出于风尘的意思。”

韦小宝道:“你出身于妓院,我也出身于妓院,不过一个是苏州,一个是扬州。我娘是在扬州丽春院做妓女的。不过她相貌跟你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圆圆大为奇怪,柔声问道:“这话不是说笑?”

韦小宝道:“那有什么好说笑的?唉,我事情太忙,早该派人去接了我娘来,不能让她做妓女了。不过我见她在丽春院嘻嘻哈哈的挺热闹,接到了北京,只怕反而不快活。”

陈圆圆道:“英雄不怕出身低,韦大人光明磊落,毫不讳言,正是英雄本色。”

韦小宝道:“我只跟你一个儿说,对别人可决计不说,否则人家指着我骂婊子王八蛋,可吃不消。在阿珂面前,更加不能提起,她已经瞧我不起,再知道了这事,那是永远不会睬我了。”

陈圆圆道:“韦大人放心,贱妾自不会多口,其实阿珂她……她自己的娘,也并不是什么名门淑女。”

韦小宝道:“总之你别跟她说起。她最恨妓女,说道这种女人坏得不得了。”

陈圆圆垂下头来,低声道:“她……她说妓院里的女子,是坏得……坏得不得了的?”

韦小宝忙道:“你别难过,她决不是说你。”

陈圆圆黯然道:“她自然不会说我,阿珂不知道我是她娘。”

韦小宝奇道:“她怎会不知道?”

陈圆圆摇摇头,道:“她不知道。”侧过了头,微微出神,什过了一会,缓缓道:“崇祯天子的皇后姓周,也是苏州人。

崇祯天子宠爱田贵妃。皇后跟田贵妃斗得很厉害。

皇后的父亲嘉定伯将我从妓院里买了出来,送入宫里,盼望分田贵妃的宠……”

韦小宝道:“这倒是一条妙计。田贵妃可就糟糕之极了。”

陈圆圆道:“却也没什么糟糕。崇祯天子忧心国事,不喜女色,我在宫里没耽得多久,皇上就吩咐周皇后送我出宫。”

韦小宝大声道:“奇怪,奇怪!我听人说崇祯皇帝有眼无珠,只相信奸臣,却把袁崇焕这样大大的忠臣杀了。原来他瞧男人没眼光,瞧女人更加没眼光,连你这样的人都不要,啧啧,啧啧。”连连摇头,只觉天下奇事,无过于此。

陈圆圆道:“男人有的喜欢功名富贵,有的喜欢金银财宝,做皇帝的便只想到如何保住国家社稷,倒也不是个个都喜欢美貌女子的。”

韦小宝道:“我就功名富贵也要,金银财宝也要,美貌女子更加要,只是皇帝不想做,给了我做,也做不来。啊哈,这昆明城中,倒有一位仁兄,做了天下第一大官,成为天下第一大富翁,娶了天下第一美人,居然还想弄个皇帝来做做。”

陈圆圆脸色微变,问道:“你说的是平西王?”

韦小宝道:“我谁也没说,总而言之,既不是你陈圆圆,也不是我韦小宝。”

陈圆圆道:“这曲子之中,以后便讲我怎生见到平西王。他向嘉定伯将我要了去,自己去山海关镇守,把我留在他北京家里,不久闯……闯……李闯就攻进了京城。”

唱道:“坐客飞觞红日暮,一曲哀弦向谁诉?白晰通侯最少年,拣取花枝屡回顾。早携娇鸟出樊笼,待得银河几时渡?恨杀军书底死催,苦留后约将人误。相约恩深相见难,一朝蚁贼满长安。可怜思妇楼头柳,认作天边粉絮看。”

唱到这里,琵琶声歇,怔怔的出神。

韦小宝只道曲已唱完,鼓掌喝采,道:“完了吗?唱得好,唱得妙,唱得刮刮叫。”

陈圆圆道:“倘若我在那时候死了,曲子作到这里,自然也就完了。”

陈圆圆低声道:“李闯把我夺了去,后来平西王又把我夺回来。我不是人,只是一件货色,谁力气大,谁就夺去了。”

唱道:“遍索绿珠围内第,强呼绛树出雕栏。若非壮士全师胜,争得蛾眉匹马还?蛾眉马上传呼道,云鬓不整惊魂定。蜡炬迎来在战场,啼妆满面残红印。专征萧鼓向秦川,金牛道上车千乘。斜谷云深起画楼,散关日落开妆镜。

“传来消息满江乡,乌桕红经十度霜。教曲技师怜尚在,浣纱女伴忆同行。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长向尊前悲老大,有人夫婿擅侯王。”

她唱完“擅侯王”三字,又凝思出神,这次韦小宝却不敢问她唱完了没有,拿定了主意:“除非她自己说唱完了,否则不可多问,以免出丑。”

只听她幽幽的道:“我跟着平西王打进四川,他封了王。消息传到苏州,旧日院子里的姐妹人人羡慕,说我运气好。她们年纪大了,却还在院子里做那种勾当。”

韦小宝道:“我在丽春院时,曾听她们说什么‘洞房夜夜换新人’,新鲜热闹,也没什么不好啊。”

陈圆圆向他瞧了一眼,见他并无讥嘲之意,微喟道:“大人,你还年少,不明白这中间的苦处。”

弹起琵琶,唱道:“当时只受声名累,贵戚名豪竞延致。一斛明珠万斛愁,关山漂泊腰肢细。错怨狂风落花,无边春色来天地。

“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

眼眶中泪珠涌现,停了琵琶,哽咽着说道:“吴梅村才子知道我虽然名扬天下,心中却苦。世人骂我红颜祸水,误了大明的江山,吴才子却知我小小一个女子,又有什么能为?是好是歹,全是男子汉作的事。”

韦小宝道:“是啊,大清成千上万的兵马打进来,你这样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能挡得住吗?”

又想:“她这样又弹又说,倒像是苏州说书先生的唱弹词。我跟她对答几句,帮腔几声,变成说书先生的下手了。

咱二人倘若到扬州茶馆里去开档子,管教轰动了扬州全城,连茶馆也挤破了。我靠了她的牌头,自然也大出风头。”

正想得得意,只听她唱道:“君不见,馆娃初起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香径尘生鸟自啼,屧廊人去苔空绿。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为君别唱吴宫曲,汉水东南日夜流。”

唱到这个“流”字,歌声曼长不绝,琵琶声调转高,渐渐淹没了曲声,过了一会,琵琶渐缓渐轻,似乎流水汨汨远去,终于寂然无声。。

陈圆圆长叹一声,泪水簌簌而下,呜咽道:“献丑了。”

站起身来,将琵琶挂上墙壁,回到蒲团坐下,说道:“曲子最后一段,说的是当年吴王夫差身死国亡的事。当年我很不明白,曲子说的是我的事,为什么要提到吴宫?就算将我比作西施,上面也已提过了。吴宫,吴宫,难道是说平西王的王宫吗?近几年来我却懂了。王爷操兵练马,穷奢极欲,只怕……只怕将来……唉,我劝了他几次,却惹得他很是生气。我在这三圣庵出家,带发修行,忏悔自己一生的罪孽,只盼大家平平安安,了此一生,哪知道……哪知道阿珂……阿珂……”说到这里,呜咽不能成声。

第六十五章 吴三桂的计谋

韦小宝听了半天曲子,只因歌者色丽,曲调动听,心旷神怡之下,竟把造访的来意置之脑后。

一听她提起阿珂,当即站起,问道:“阿珂到底怎么了?她有没有行刺平西王?她是你女儿,那么是王爷的郡主啊。啊哟,糟了,糟了。”

陈圆圆惊道:“甚么事糟了?”

韦小宝神思不属,随口答道:“没……没甚么。”原来他突然想到,阿珂本来就瞧不起自己,她既是平西王的郡主,和自己这个妓女的儿子,更加天差地远。

陈圆圆道:“阿珂生下来两岁,半夜里忽然不见了。王爷派人搜遍了全城,全无影踪。我疑心……疑心……”忽然脸上一红,转过了脸。

韦小宝问道:“疑心甚么?”陈圆圆道:“我疑心是王爷的仇人将这女孩儿偷了去,或者是要胁,要不然就是敲诈勒索。”

韦小宝道:“王府中有这么多高手卫士和家将,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阿珂偷了出去,那人的本事可够大的了。”

陈圆圆道:“是啊。当时王爷大发脾气,把两名卫队首领都杀了,又撤了昆明城里提督和知府的差。查了几天查不到影踪,王爷又要杀人,总算是我把他劝住了。这十多年来,始终没阿珂的消息,我总道……总道她已经死了。”

韦小宝道:“怪不得阿珂说是姓陈,原来她是跟你的姓。”

陈圆圆身子一侧,颤声道:“她……她说姓陈?她怎么会知道?”

韦小宝心念一动:“老汉奸日日夜夜怕人行刺,戒备何等严密。要从王府中盗一个婴儿出去,说不定还难于刺杀了他,天下除了九难师父,只怕没有第二个了。”

说道:“多半是偷了她去的那人跟她说的。”

陈圆圆缓缓点头,道:“不错,不过……不过为甚么不跟她说姓……姓……”

韦小宝道:“不说姓吴?哼,平西王的姓,不见得有甚么光彩。”

陈圆圆眼望窗外,呆呆出神,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韦小宝问道:“后来怎样?”

陈圆圆道:“我常常惦念她,只盼天可怜见,她并没死,总有一日能再跟她相会。昨天下午,王府里传出讯息,说王爷遇刺,身受重伤。我忙去王府探伤。原来王爷遇刺是真,却没受伤。”

韦小宝失声道:“他身受重伤,果然全是假装的!”

陈圆圆道:“王爷说,他假装受伤极重,好让对头轻举妄动,便可一网打尽。”

韦小宝茫然失措,喃喃道:“果然是假的,我……我这大蠢蛋,早该想到了。”心想:“大汉奸果然已对我大起疑心。”

陈圆圆道:“我问起刺客是何等样人。王爷一言不发,领我到厢房去。床上坐着一个少女,手脚上都戴了铁铐。我不用瞧第二眼,就知道是我的女儿。她跟我年轻的时候生得一模一样。

她一见我,呆了一阵,问道:‘你是我娘?’我点点头,指着王爷,道:‘你叫爹爹。’阿珂怒道:‘他是大汉奸,不是我爹爹。他害死了我爹爹,我要给爹爹报仇。’

王爷问她:‘你爹爹是谁?’

阿珂说:‘我不知道。师父说,我见到娘,娘自会对我说。’王爷问她师父是谁,她不肯说,后来终于露出口风,她是奉了师父之命,前来行刺王爷。”

韦小宝听到这里,于这件事的缘由已明白了七八成,料想九难师父恨极了吴三桂,单是杀了他还不足以泄愤,因此将他女儿盗去,教以武功,要她来行刺自己的父亲。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随即想到:“是了,师父一直不喜欢阿珂,虽教她武功招式,内功却半点不传,阿珂所会的招式固然高明,可是乱七八糟,各家各派都有,澄观老师侄这样渊博,也瞧不出她的门派。嗯,师父不肯让她算是铁剑门的,我韦小宝才是铁剑门的嫡派传人。”想到九难报仇的法子十分狠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陈圆圆道:“她师父深谋远虑,恨极了王爷,安排下这个计策。倘若阿珂刺死了王爷,那么是报了大仇。如果行刺不成,王爷终于也会知道,来行刺他的是他亲生女儿,心里的难过,那也不用说了。”

韦小宝道:“现下可甚么事都没有啊。她没刺伤王爷,反而你们一家团圆,你向阿珂说明这中间的情由,岂不是大家都高兴么?”

陈圆圆叹道:“倘使是这样,那倒谢天谢地了。”

韦小宝道:“阿珂是你亲生的女儿,凭谁都一眼就看了出来。不是你这样沉鱼落雁的母亲,也生不出那样羞花闭月的女儿。”

顿了一顿,又道:“王爷不肯放了阿珂,难道要责打她么?她两岁时给人盗了去,怎会知道自己身世?怎能因此怪她?”

陈圆圆道:“王爷说:‘你既不认我,你自然不是我的女儿。别说你不是我女儿,就真是我亲生之女,这等作乱犯上,无法无天,一样不能留在世上。’说着摸了摸鼻子。”

韦小宝微笑道:“他爱摸自己的鼻子吗?”

陈圆圆颤声道:“你不知道,这是王爷向来的习性,他一摸鼻子,便是要杀人,从来不例外。”

韦小宝叫声“啊哟”,说道:“那可如何是好?他……他杀了阿珂没有?”

陈圆圆道:“这会儿还没有。王爷他……他要查知背后指使的人是谁,阿珂的爹爹又究竟是谁?”

韦小宝笑道:“王爷就是疑心病重,实在有点傻里傻气。我一见到你,就知你是阿珂的娘,他又怎会不是阿珂的爹?想来阿珂行刺他,他气得很了。”

说到这里,脸色转为郑重,道:“咱们得快想法子相救阿珂才是。如果王爷再摸几下鼻子,那就大事不好了。”

陈圆圆道:“小女子大胆邀请大人过来,就为了商量这事。我想大人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王爷定要卖你面子,阿珂冒充公主身边宫女,只有请大人出面,说是公主向他要人,谅来王爷也不会推搪。”

韦小宝弯起右手食指,不住在自己额头敲击,说道:“笨蛋,笨蛋,上了他的大当。”

说道:“你的计策我非但早已想到,而且已经使过。哪知道这大……大王爷棋高一着,小笨蛋缚手缚脚。我已向王爷要过人,王爷已经给了我,可是这人不是阿珂。”

于是将夏国相如何带自己到地牢认人,如何见到一个熟识的姑娘、如何以为讯息传错、刺客并非阿珂、如何冒认那姑娘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将她带了出来等情由,一一说了。

又道:“夏国相这厮早有预谋,在王府之前当数百人大声嚷嚷,说道已将公主的宫女交了给我。我又怎么第二次向他要人?不用说,这厮定会大打官腔,说道:‘韦大人哪,你这可是跟小将开玩笑了。公主那宫女行刺王爷,小将冲着大人的面子,拚着头上这顶帽儿不要,拚着给王爷责打军棍,早已让大人带去了。王府前成千上百人都是见证。王爷吩咐,盼望大人将这宫女严加处分,查明指使之人。大人又来要人,这……这个玩笑可开得太大了。’”他学着夏国相的语气,倒是唯肖唯妙。

陈圆圆眉头深锁,说道:“大人说得不错,夏姑爷确是这样的人。原来……原来他们早安排了圈套,好塞住大人的口。”

韦小宝顿足骂道:“他奶奶个雄……”

向陈圆圆瞧了一眼,道:“他们要是碰了阿珂的一根寒毛,老子非跟这大……大混蛋拚命不可。”

陈圆圆裣衽下拜,说道:“大人如此爱护小女,小女子先谢过了。只不过……”

韦小宝急忙还礼,说道:“我这就去带领兵马,冲进平西王府,杀他个落花流水。救不出阿珂,我跟大汉奸的姓,老子不姓韦,姓吴!他妈的,老子是吴小宝!”

陈圆圆见他神情激动,胡说八道,微感害怕,柔声道:“大人对阿珂的一番心意……”

韦小宝道:“甚么大人小人,你如果当我自己人,就叫我小宝好了。我本该叫你一声伯母,不过刚才我们像拜过天地似的,我也叫不出口。在说我可不想叫吴三桂伯父。”

陈圆圆脸色微红走近身去,伸手轻轻按住他肩头,说道:“小宝,你如不嫌弃,就叫我阿姨。”

韦小宝大喜,说道:“我叫你阿姨,这丽春院里……”说到这里,急忙住口。

陈圆圆却也已明白,他在丽春院里,对每个妓女都叫阿姨。

她通达世情,善解人意,说道:“我有了你这样个好侄儿,可真欢喜死了。小宝,我们可不能跟王爷硬来,昆明城里,他兵马众多,就算你打赢了,他把阿珂先一刀杀了,你我二人都要伤心一世。”

她说的是吴侬软语,先已动听,言语中又把韦小宝当作了自己人,只听得他满腔怒火,登时化为乌有,问道:“好阿姨,那你有甚么救阿珂的法子?”。

陈圆圆凝思片刻,道:“我只有劝阿珂认了王爷作爹爹,他再忍心,也总不能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忽听得门外一人大座喝道:“认贼作父,岂有此理!”

第六十六章 闯王李自成

门帷掀处,大踏步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僧来,手持一根粗大镔铁禅杖,重重往地下一顿,杖上铁环当当乱响。

这老僧一张方脸,颏下一部苍髯,目光炯炯如电,威猛已极。就这么一站,便如是一座小山移到了门口,但见他腰挺背直,如虎如狮,气势慑人。

韦小宝吃了一惊,退后三步,便将陈圆圆护在身后。

陈圆圆却喜容满脸,走到老僧身前,轻声道:“你来了!”

那老僧道:“我来了!”声音转低,目光转为柔和。两人四目交投,眼光中都流露出爱慕欢悦的神色。

韦小宝大奇:“这老和尚是谁?难道……难道是陈圆圆的姘头?”

陈圆圆道:“你都听见了?”

那老僧道:“听见了。”

陈圆圆道:“谢天谢地,那孩儿还……还活着,我……”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入老僧怀里。

那老僧伸左手轻轻抚摸她头发,安慰道:“咱们说甚么也要救她出来,你别着急。”雄壮的嗓音中充满了深情。

陈圆圆伏在他怀里,低声啜泣。

韦小宝又是奇怪,又是害怕,一动也不敢动,心道:“你二人当我是死人,老子就扮死人好了。”

陈圆圆哭了一会,哽咽道:“你……你真能救得那孩儿吗?”

那老僧森然道:“尽力而为。”

陈圆圆站直身子,擦了擦眼泪,问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那老僧皱眉道:“总而言之,不能让她叫这奸贼作爹爹。”

陈圆圆道:“是,是,是我错了。我为了救这孩子,没为你着想。我……我对你不起。”

那老僧道:“我明白,我并不怪你。可是不能认他作父亲,不能,决计不能。”他话声不响,可是语气中自有一股凛然之威,似乎眼前便有千军万马,也会一齐俯首听令。

忽听得门外靴声橐橐,一人长笑而来,朗声道:“老朋友驾临昆明,小王的面子可大得紧哪!”正是吴三桂的声音。

韦小宝和陈圆圆立时脸色大变。那老僧却恍若不闻,只双目之中突然精光大盛。

蓦地里白光闪动,嗤嗤声响,但见两柄长剑剑刃晃动,割下了房门的门帷,现出吴三桂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跟着砰蓬之声大作,泥尘木屑飞扬而起,四周墙壁和窗户同时被人以大铁锤锤破,每个破洞中都露出数名卫士,有的弯弓搭箭,有的手持长矛,箭头矛头都对准了室内。

眼见吴三桂只须一声令下,房内三人身上矛箭丛集,顷刻间便都变得刺猬一般。

吴三桂喝道:“圆圆,你出来。”

陈圆圆微一踌躇,跨了一步,便又停住,摇头道:“我不出来。”转头轻推韦小宝肩后,说道:“小宝,这件事跟你不相干,你出去罢!”

韦小宝听到她话中对自己的回护之意甚是至诚,大为感动,大声道:“老子偏不出去。他妈的,吴三桂,你有种,就连老子一起杀了。”

那老僧摇头道:“你二人都出去罢。老僧在十多年前,早就已该死了。”

陈圆圆过去拉住他手,道:“不,我跟你一起死。”

韦小宝大声道:“阿姨有义气,韦小宝难道便贪生怕死?阿姨,我也跟你一起死。”

吴三桂举起右手,怒喝:“韦小宝,你跟反叛大逆图谋不轨,我杀了你,奏明皇上,有功无过。”

向陈圆圆道:“圆圆,你怎么如此胡涂?还不出来?”陈圆圆摇了摇头。

韦小宝道:“甚么反叛大逆?我知你就会冤枉好人。”

吴三桂气极反笑,说道:“小娃娃,我瞧你还不知这老和尚是谁。他把你蒙在鼓里,你到了鬼门关,还不知为谁送命。”

那老僧厉声道:“老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奉天王姓李名自成的便是。”

韦小宝大吃一惊,道:“你……你便是李闯李自成?”

那老僧道:“不错。小兄弟,你出去罢!大丈夫一身作事一身当,李某身经百战,活了七十多岁,也不要你这小小的鞑子官儿陪我一起送命。”

蓦地里白影晃动,屋顶上有人跃下,向吴三桂头顶扑落。

吴三桂一声怒喝,他身后四名卫士四剑齐出,向白影刺去,那人袍袖一佛,一股劲风挥出,将四名卫士震得向后退开,跟着一掌拍在吴三桂背心。

吴三桂立足不定,摔入房中。那人如影随形,跟着跃进,右手一掌斩落,正中吴三桂肩头。吴三桂哼了一声,坐倒在地。

那人将手掌按在吴三桂天灵盖上,向四周众卫士喝道:“快放箭!”

这一下变起俄顷,众卫士都惊得呆了,眼见王爷已落入敌手,谁敢稍动?

韦小宝喜叫:“师父!师父!”从屋顶跃下制住吴三桂的,正是九难。

韦小宝来到三圣庵,她暗中跟随,一直躲在屋顶。

平西王府成千卫士团团围住了三圣庵,守在庵外的高彦超等人不敢贸然动手。九难以绝顶轻功,蜷缩在檐下,众卫士竟未发觉。

九难瞪眼凝视李自成,森然问道:“你当真便是李自成?”

李自成道:“不错。”

九难道:“听说你在九宫山上给人打死了,原来还活到今日?”李自成点了点头。

九难道:“阿珂是你跟她生的女儿?”李自成叹了口气,向陈圆圆瞧了一眼,又点了点头。

吴三桂怒道:“我早该知道了,只有你这逆贼才生得出这样……”

九难在他背后踢了一脚,骂道:“你两个逆贼,半斤八两,也不知是谁更加奸恶些。”

李自成提起禅杖在地下砰的一登,青砖登时碎裂数块,喝道:“你这贱尼是甚么人,胆敢如此胡说?”

韦小宝见师父来到,精神大振,李自成虽然威猛,他也已丝毫不惧,喝道:“你胆敢冲撞我师父,活得不耐烦了吗?你本来就是逆贼,我师父他老人家的话,从来不会错的……”

忽听得呼呼声响,窗外飞进三柄长矛,疾向九难射去。

九难略一回头,左手袍袖一拂,已卷住两柄长矛,反掷了出去,右手接住第三柄长矛。

窗外“啊、啊”两声惨叫,两名卫士胸口中矛,立时毙命。第三柄长矛的矛头已抵住吴三桂后心。

吴三桂叫道:“不可轻举妄动,大家退后十步。”众卫士齐声答应,退开数步。

九难冷笑道:“今日倒也真巧,这小小禅房之中,聚会了一个古往今来第一大反贼,一个古往今来第一大汉奸。”

韦小宝道:“还有一个古往今来第一大美人,一位古往今来第一武功大高手。”

九难冷峻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武功第一,如何敢当?你倒是古往今来的第一小滑头。”

韦小宝哈哈大笑,陈圆圆也轻笑一声,吴三桂和李自成却绷紧了脸,念头急转,筹思脱身之计。

这两人都是毕生统带大军、转战天下的大枭雄,生平也不知已经历过了多少艰危凶险,但当此处境,竟然一筹莫展,脑中各自转过了十多条计策,却觉没一条管用。

李自成向九难厉声喝道:“你待怎样?”

九难冷笑道:“我待怎样?自然是要亲手杀你。”

陈圆圆道:“这位师太,你是我女儿阿珂的师父,是吗?”

九难冷笑道:“你女儿是我抱去的,我教她武功可不存好心,我要她亲手刺死这个大汉奸。”说着左手微微用力,长矛下沉,矛尖戳入吴三桂肉里半寸,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陈圆圆道:“这位师父,他……他跟你老人家可素不相识,无冤无仇。”

九难仰起头来,哈哈一笑,道:“他……他跟我无冤无仇?小宝,你跟她说我是谁,也好教大汉奸和大反贼两人死得明明白白。”

韦小宝道:“我师父她老人家,便是大明崇祯皇帝的亲生公主,长平公主!”

吴三桂、李自成、陈圆圆三人都是“啊”的一声,齐感惊诧。。

李自成哈哈大笑,说道:“很好,很好。我当年逼死你爹爹,今日死在你手里,比死在这大汉奸手里胜过百倍。”说着走前两步,将禅杖往地下一插,杖尾入地尺许。

双手抓住胸口衣服两下一分,嗤的一响,衣襟破裂,露出毛茸茸的胸膛,笑道:“公主,你动手罢。李某没死在汉奸手里,没死在鞑子手里,却在大明公主的手下丧生,那好得很!”

第六十七章 挟持吴三桂

九难一生痛恨李自成入骨,但只道他早已死在湖北九宫山头,难以手刃大仇,今日得悉他尚在人间,可说是意外之喜,然而此刻见他慷慨豪迈,坦然就死,竟无丝毫惧色,心底也不禁佩服。

冷冷的道:“阁下倒是条好汉子。我今日先杀你的仇人,再取你的性命,让你先见仇人授首,死也死得痛快。”

李自成大喜,拱手道:“多谢公主,在下感激不尽。我毕生大愿,便是要亲眼见到这大汉奸死于非命。”

九难见吴三桂呻吟矛底,全无抗拒之力,倒不愿就此一矛刺死了他,对李自成道:“索性成全你的心愿,你来杀他罢!”

李自成喜道:“多谢了!”

俯首向吴三桂道:“奸贼,当年山海关一片石大战,你得辫子兵相助,我才不幸兵败。眼下你被公主擒住,我若就此杀你,捡这现成便宜,谅你死了也不心服。”

李自成抬起头来,对九难道:“公主殿下,请你放了他,我跟这奸贼拚个死活。”

九难长矛一提,说道:“且看是谁先杀了谁。”

吴三桂伏在地下哼了几声,突然一跃而起,抢过禅杖,猛向九难腰间横扫。九难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左手长矛一转,已压住了禅杖,内力发出。

吴三桂只觉手臂一阵酸麻,禅杖落地,长矛矛尖已指住他咽喉。吴三桂虽然武勇,但在九难这等内功深厚的大高手之前,却如婴儿一般,连一招也抵挡不住。他脸如死灰,不住倒退,矛尖始终抵住他喉头。

李自成俯身拾起禅杖。九难倒转长矛,交在吴三桂手里,说道:“你两个公公平平的打一架罢。”

吴三桂喝道:“好!”挺矛向李自成便刺。李自成挥杖架开,还了一杖。两人便在这小小禅房之中恶斗起来。

九难一扯韦小宝,叫他躲在自己身后,以防长兵刃伤到了他。

陈圆圆退在房角,脸色惨白,闭住了眼睛,脑海中闪过了当年一幕幕情景。

良久陈圆圆睁开眼来,只见李自成挥舞禅杖,一杖杖向吴三桂打去。吴三桂闪避迅捷,禅杖始终打不中他。

陈圆圆心想:“他身手还是挺快。这些年来,他天天还是在练武,因为……因为他想做皇帝,要带兵打到北京去。”

她想起从皇宫出来之后,回到周国丈府里。有一天,国丈府大宴宾客,叫她出来歌舞娱宾,就在那天晚上,吴三桂见到了她。

此刻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烛火下那满是情欲的火炽眼光,隔着酒席射过来。

这种眼光她生平见得多了,随着这样的眼光,那野兽一般的男人就会扑将上来,紧紧的抱住她,撕去她的衣衫,只不过那时候是在大庭广众之间……

忽想:“刚才那个娃娃大官见到我的时候,也露出过这样的眼光,当真好笑,这样一个小娃娃,也会对我色迷迷。唉!男人都是这样的,老头子是这样,连小孩子也这样。”

她抬起头来,向韦小宝瞧了一眼,正好韦小宝也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眼,陈圆圆便连忙将目光躲闪开。

她耳中尽是乒乒乓乓的兵刃撞击之声,抬起头来,但见李自成和吴三桂窜高伏低,斗得极狠。二人年纪虽老,身手仍都十分矫捷。她生平最怕见的就是男人厮杀,脸上不自禁现出厌憎之色,又回忆起了往事。

突然之间,一点水滴溅上了她手背,提手一看,却是一滴血。她吃了一惊,看相斗的两人时,只见吴三桂满脸鲜血,兀自舞矛恶斗,这一滴血,自然是从他脸上溅出来的。

房外官兵大声呐喊,有人向李自成和九难威吓,但生怕伤了王爷,不敢进来助战。

吴三桂不住气喘,眼光中露出恐惧神色。蓦地里矛头一偏,挺矛向陈圆圆当胸刺来。

陈圆圆“啊”的一声惊呼,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要杀我!”当的一声,这一矛给李自成架开了。

吴三桂似乎发了疯,长矛急刺,一矛矛都刺向陈圆圆。李自成大声喝骂,拚命挡架,再也无法向吴三桂反击。

韦小宝躲在师父身后道:“打不过李自成,却将长矛对准女人,卑鄙!”

九难却早看出了吴三桂的真意:“这恶人奸猾之至,他斗不过李自成,便行此毒计。”

果然李自成为了救援陈圆圆,心慌意乱之下,杖法立显破绽。

吴三桂忽地矛头一偏,噗的一声,刺在李自成肩头。李自成右手无力,禅杖脱手。

吴三桂乘势而上,矛尖指住了他胸口,狞笑道:“逆贼,还不跪下投降?”

李自成道:“是,是。”双膝缓缓屈下跪倒。

韦小宝心道:“我道李自成有甚么了不起,却也是个贪生……”念头甫转,忽见李自成一个打滚,避开了矛尖,跟着抢起地下禅杖,挥杖横扫,吴三桂小腿上早着。

李自成跃起身来,一杖又击中了吴三桂肩头,第三杖更往他头顶击落。

韦小宝也看出来,当情势不利之时,投降以求喘息,俟机再举,原是李自成生平最擅长的策略。

当年他举兵造反,崇祯七年七月间被困于陕西兴安县车箱峡绝地,官军四面围困,无路可出,兵无粮,马无草,转眼便要全军覆没,李自成便即投降,被收编为官军,待得一出栈道,立即又反。此时向吴三桂屈膝假降,只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

九难心想:“这二人一般的凶险狡猾,难怪大明江山会丧在他二人手里。”

眼见李自成第三杖击落,吴三桂便要脑浆迸裂。陈圆圆忽然纵身扑在吴三桂身上,叫道:“你先杀了我!”

李自成大吃一惊,这一杖击落势道凌厉,他右肩受伤,无力收杖,当即左手向右一推,砰的一声大响,铁禅杖击在墙上,怒叫:“圆圆,你干甚么?”

陈圆圆道:“我跟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当年他……他曾真心对我好过。我不能让他为我而死。”

李自成喝道:“让开!我跟他有血海深仇。非杀了他不可。”

陈圆圆道:“你将我一起杀了便是。”

李自成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原来你心中还是向着他。”

陈圆圆不答,心中却想:“如果他要杀你,我也会跟你同死。”

屋外众官兵见吴三桂倒地,又是大声呼叫,纷纷逼近。

一名武将大声喝道:“快放了王爷,饶你们不死。”

正是吴三桂的女婿夏国相,又听他叫道:“你们的同伴都在这里,倘若伤了王爷一根寒毛,立即个个人头落地。”

韦小宝向外看去,只见沐剑声、柳大洪等沐王府人众,徐天川、高彦超、玄真道人等天地会人众,赵齐贤、张康年等御前侍卫,骁骑营的参领、佐领,都被反绑了双手,每人背后一名平西王府家将,执刀架在颈中。

韦小宝心想:“就算师父带得我逃出昆明,这些朋友不免个个死得干干净净,要杀吴三桂,也不忙在一时。”

当下拔出匕首,指住吴三桂后心,说道:“王爷,大伙儿死在一起,也没甚么味道,不如咱们做个买卖。”

吴三桂哼了一声,问道:“甚么买卖?”

韦小宝道:“你答应让大伙儿离去,我师父就饶你一命。”

李自成道:“这奸贼是反复小人,说话作不得数。”

九难眼见外面被绑人众,也觉今日已杀不得吴三桂,说道:“你下令放了众人。我就放你。”

韦小宝大声道:“阿珂呢?那女刺客呢?”

夏国相喝道:“带刺客。”两名王府家将推着一个少女出来,正是阿珂。她双手反绑,颈中也架着明晃晃一柄钢刀。

陈圆圆道:“小宝,你……你总得救救我孩儿一命。”

韦小宝心道:“这倒奇了,你不求老公,不求姘头,却来求我。难道对我也有点意思?”但他一见了阿珂楚楚可怜的神情,早已打定了主意,就算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救她。

再加上陈圆圆楚楚可怜的神情,更加不必多想,说道:“你们两个,”说着向李自成一指,道:“如果亲口答允,将阿珂许了给我做老婆,我自己的老婆,岂有不救之理?”

九难向他怒目瞪视,喝道:“这当儿还说这等轻薄言语!”

陈圆圆和韦小宝相处虽暂,但对他脾气心意,所知已远比九难为多,心想这小滑头若不在此时乘火打劫,混水摸鱼,他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做上了这样的大官,便道:“好,我答应了你就是。”

韦小宝转头问李自成道:“你呢?”

李自成脸有怒色,便欲喝骂,但见陈圆圆脸上显出求恳的神色,当下强忍怒气,哼了一声,道:“她说怎样,就怎样便了。”

韦小宝嘻嘻一笑,向吴三桂道:“王爷,我跟你本来河水不犯井水,何不两全其美?你做你的平西王,我做我的韦爵爷?”

吴三桂道:“好啊,我跟韦爵爷又有甚么过不去了?”

韦小宝道:“那么你下令把我的朋友一起都放了,我也求师父放了你,这好比推牌九,前一道别十,后一道至尊,不输不赢,不杀不赔。你别想大杀三方,我也不铲你的庄。有赌未为输,好过大伙儿一齐人头落地。”。

吴三桂道:“就是这么一句话。”说着慢慢站起。

韦小宝道:“请你把世子叫来,再去接了公主。劳驾你王爷亲自送我们出昆明城,再请世子陪着公主,回北京去拜堂成亲。王爷,咱们话说在前头,我是放心不下,要把世子作个当头抵押。如果你忽然反悔,派兵来追,我们只好拿世子来开刀。吴应熊、韦小宝,还有建宁公主,大家唏哩呼噜,一块儿见阎王便了,阴世路上,倒也热闹好玩。”

第六十八章 总有一天, 我要你死在我手里

吴三桂心想这小子甚是精明,单凭我一句话,自不能随便放我,眼前身处危地,早一刻脱身好一刻,他当机立断,说道:“大家爽爽快快,就是这么办。”

提高声音,叫道:“夏总兵,快派人去接了公主和世子来这里。”

夏国相道:“得令。世子已得到讯息,正带了兵过来。”

韦小宝赞道:“好孝顺儿子,乖乖弄的东,韭菜炒大葱!”

不多时吴应熊率兵来到,他重伤未愈,坐在一顶软轿之中,八名亲随抬了,来到房外。

吴三桂道:“世子来了,大家走罢。”

又下令:“把众位朋友都松了绑。”对韦小宝道:“你跟师太两位,紧紧跟在我身后,让我送你们出门。倘若老夫言而无信,你们自然会在我背心截上几刀。师太武功高强,谅我也逃不出她如来佛的手掌心。”

韦小宝笑道:“妙极,王爷做事爽快,输就输,赢就赢,反明就反明,降清就降清,当真是半点也不含糊的。”

吴三桂铁青着脸,手指李自成道:“这个反贼,可不会是韦爵爷的朋友罢?”

韦小宝向九难瞧了一眼,还未回答,李自成大声道:“我不是这鞑子小狗官的朋友。”

九难赞道:“好,你这反贼,骨头倒硬!吴三桂,你让他跟我们在一起走。”

陈圆圆向九难瞧了一眼,目光中露出感激和恳求之情,说道:“师太……”

九难转过了头,不和她目光相触。

吴三桂只求自己活命,杀不杀李自成,全不放在心上,走到窗口,大声道:“世子护送公主,进京朝见圣上。恭送公主殿下启驾。”

平西王麾下军士吹起号角,列队相送。

韦小宝和吴三桂并肩出房,九难紧跟身后。韦小宝走到暖轿之前,说道:“货色真假,查个明白。”

掀起轿帘,向内一望,只见吴应熊脸上全无血色,斜倚在内,笑道:“世子,你好。”

吴应熊叫道:“爹,你……你没事罢?”这话是向着吴三桂而说,韦小宝却应道:“我很好,没事。”

到得三圣庵外,一眼望将出去,东南西北全是密密层层的兵马,不计其数。韦小宝赞道:“王爷,你兵马可真不少啊,就是打到北京,我瞧也挺够了。”

吴三桂沉着脸道:“韦爵爷,你见了皇上,倘若胡说八道,我当然也会奏告你跟反贼云南沐家一伙、反贼李自成勾结之事。”

韦小宝笑道:“咦,这可奇了。李自成只爱勾结天下第一大美人,怎会勾结我这天下第一小滑头?”吴三桂大怒,握紧了拳头,便欲一拳往他鼻梁上打去。

韦小宝道:“王爷不可生气。你老人家望安。千里为官只为财,我倘若去向皇上胡说八道,皇上就有甚么赏赐,总也不及你老人家年年送礼打赏,岁岁发饷出粮。咱哥儿俩做笔生意,我回京之后,只把你赞得忠心耿耿、天下无双。我又一心一意,保护世子周全。逢年过节,你就送点甚么金子银子来赐给小将。你说如何?”说着和吴三桂并肩而行。

吴三桂道:“钱财是身外之物,韦爵爷要使,有何不可?不过你如真要跟我为难,老夫身在云南,手提重兵,也不来怕你。”

韦小宝道:“这个自然,王爷手提一杖长矛,勇不可当,杀得天下反贼屁滚尿流。小将今日要告辞了,王爷以前答应我的花差花差,这就赏赐了罢。”

九难听他唠唠叨叨的,不断的在索取贿赂,越听越心烦,喝道:“小宝,你说话恁地无耻!”

韦小宝笑道:“师父,你不知道,我手下人员不少,回京之后,朝中文武百官,宫里嫔妃太监,到处都得送礼。倘若礼数不周,人家都会怪在王爷头上。”九难哼了一声,便不再说。

其实韦小宝索贿为宾,逃生为主,他不住跟吴三桂谈论贿赂,旨在令吴三桂脑子没空,不致改变主意,又起杀人之念。

再者,纳贿之后,就不会再跟人为难,乃是官场中的通例,韦小宝这番话,是要让吴三桂安心,九难自然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窍。

果然吴三桂心想:“他要银子,事情便容易办。”转头对夏国相道:“夏总兵,快去提五十万两银子,犒赏韦爵爷带来的侍卫官兵,再给韦爵爷预备一份厚礼,请他带回京城,代咱们分送。”

夏国相应了,转头吩咐亲信去办。

吴三桂和韦小宝都上了马,并骑而行,见九难也上了马,紧帖在后,知道这尼姑武功出神入化,休想逃得出她手下,又想:“如此善罢,倒也是美事,否则我就算能杀了这尼姑和小滑头,杀了李自成和一众反贼,戕害钦差,罪名极大,非立即起兵不可。此时外援尚未商妥,手忙脚乱,事非万全。哼,日后打到北京,还怕这小滑头飞上了天去?”当下也不想反悔,和九难、韦小宝一同去安阜园迎接了公主,一直送出昆明城外。

众兵将虽均怀疑,但见王爷安然无恙,也就遵令行事,更无异动。

韦小宝检点手下兵马人众,阿珂固然随在身侧,其余天地会和沐王府人众,以及侍卫官兵,全无缺失,向吴三桂笑道:“王爷远送出城,客气得紧。此番蒙王爷厚待,下次王爷来到北京,由小将还请罢。”

吴三桂哈哈大笑,说道:“那定是要来叨扰韦爵爷的。”两人拱手作别。

吴三桂走到公主轿前,请安告辞,然后探头到吴应熊的暖轿之中,密密嘱咐了一阵,这才带兵回城。

韦小宝见吴三桂部属虽无突击之意,终不放心,说道:“这家伙说话不算数,咱们得快走,离开昆明越远越好。”当即拔队起行。行出十余里,见后无追兵,这才驻队稍歇。

李自成向九难道:“公主,蒙你相救,使我不死于大汉奸手下,实是感激不尽。你这就请下手罢。”说着拔出佩刀,倒转刀柄,递了过去。

九难嘿的一声,脸有难色,心想:“他是我杀父的大仇人,此仇岂可不报?但他束手待宰,我倒下不了手。”转头向阿珂望了一眼,沉吟道:“原来她……她是你的女儿……”

阿珂大声道:“他不是我爹爹。”

九难怒道:“胡说,你娘亲口认了,难道还有假的?”

韦小宝忙道:“他自然是你爹爹,他和你娘已将你许配给我做老婆啦,这叫做父母之命……”

阿珂满腔怨愤,一直无处发泄,突然纵起身来,劈脸便是一拳。

韦小宝猝不及防,这一拳正中鼻梁,登时鲜血长流。韦小宝“啊哟”一声,叫道:“谋杀亲夫啦。”

九难怒道:“两个都不成话!乱七八糟!”

阿珂退开数步,小脸胀得通红,指着李自成怒道:“你不是我爹爹!那女人也不是我娘。”指着九难道:“你……你不是我师父。你们……你们都是坏人,都欺侮我。我……我恨你们……”突然掩面大哭。

九难叹了口气,道:“不错,我不是你师父,我将你从吴三桂身边盗来,原来不是安好心。你……你这就自己去罢。你亲生父母,却是不可不认。”

阿珂顿足道:“我不认,我不认。我没爹没娘,也没师父。”

韦小宝道:“你有我做老公!”

阿珂怒极,拾起一块石头,向他猛掷过去。韦小宝闪身避开。阿珂转过身来,沿着小路往西奔去。

韦小宝道:“喂,喂,你到哪里去?”

阿珂停步转身,怒道:“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手里。”韦小宝不敢再追,眼睁睁的由她去了。

九难心情郁郁,向李自成一摆手,一言不发,纵马便行。

韦小宝道:“岳父大人,我师父不杀你了,你这就快快去罢。”李自成心中也是说不出的不痛快,向着韦小宝怒目而视。

韦小宝给他瞧得周身发毛,心中害怕,退了两步。

李自成“呸”的一声,在地下吐了口唾沫,转身上了小路,大踏步而去。

韦小宝摇摇头,心想:“阿珂连父母都不认,我这老公自然更加不认了。”一回头,见徐天川和高彦超手执兵刃,站在身后。他二人怕李自成突然行凶,伤害了韦香主。

徐天川道:“这人当年翻天覆地,断送了大明的江山,到老来仍是这般英雄气概。”

韦小宝伸伸舌头,道:“厉害得很。”

问道:“那罕帖摩带着么?”

徐天川道:“这是要紧人物,不敢有失。”

韦小宝道:“很好,两位务须小心在意,别让他中途逃了。”

一行人首途向北。韦小宝过去和沐剑声、柳大洪等寒暄。

沐剑声等心情也是十分不快,都想:“我们这一伙人的性命,都是给他救的,从今而后,沐王府怎么还能跟天地会争甚么雄长?”

柳大洪说道:“韦香主,扳倒吴三桂什么的,这事我们也不能再跟天地会比了。沐王府从此对天地会甘拜下风。韦香主的相救之德,只怕这一生一世,我们也报答不了啦。”

韦小宝道:“柳老爷子说哪里的话?大家死里逃生,这条性命,人人都是捡回来的。”

柳大洪恨恨的道:“刘一舟这小贼,总有一日,将他千刀万剐。”

韦小宝问道:“是他告的密?”

柳大洪道:“不是他还有谁?这家伙……这家伙……”说到这里,只气得白须飞扬。

韦小宝道:“他留在吴三桂那里了吗?”

沐剑声道:“多半是这样。那天柳师父派他去打探消息,给吴三桂的手下捉了去。当天晚上,大队兵马就围住了我们住所。我们住得十分隐秘,若不是这人说的,吴三桂决不能知道。”

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敖大哥为国殉难。”向韦小宝抱拳道:“韦香主,天地会今后如有差遣,姓沐的自当效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这就别过了。”

韦小宝道:“这里还是大汉奸的地界,大伙儿在一起,人手多些。待得出了云南,咱们再各走各的罢。”

沐剑声摇摇头,说道:“多谢韦香主好意,倘若再栽在大汉奸手里,我们也没脸再做人了。”心想:“沐王府已栽得到了家,再靠鞑子官兵保护,还成像什么话?”带领沐王府众人,告别而去。

沐剑屏走在最后,走出几步,回身说道:“我去了,你……你好好保重。”

韦小宝道:“好吧。你自己也保重。”低声道:“你跟着你哥哥,别回神龙岛去了。我天天想着你。”

沐剑屏点点头,小声道:“我也是……”。

韦小宝牵过自己坐骑,将缰绳交在她手里,说道:“我这匹马送给你。要是想我了记得回我们家。”

沐剑屏眼圈一红,接过了缰绳,跨上马背,追上沐剑声等人去了。

第六十九章 紧急军情

行了几日,离昆明已远,始终不见吴三桂派兵马追来,众人渐觉放心。

这天将到曲靖,傍晚时分,四骑马迎面奔来,一人翻身下马,对骁骑营的前锋说道,有紧急军情要禀报钦差大臣。

韦小宝得报,当即接见,只见当先一人身材瘦小,面目黝黑,正要问他有何军情,站在他身后的钱老本忽道:“你不是邝兄吗?”

那人躬身道:“兄弟邝天雄,钱大哥你好。”

韦小宝向钱老本瞧去钱老本点了点头,低声道:“是自己人。”

韦小宝道:“很好,邝老兄辛苦了,咱们到后边坐。”

来到后堂,身后随侍的都是天地会兄弟。

钱老本道:“邝兄弟,这位就是我们青木堂韦香主。”

邝天雄抱拳躬身,说道:“天父地母,反清复明。赤火堂古香主属下邝天雄,参见韦香主和青木堂众位大哥。”

韦小宝道:“原来是赤火堂邝大哥,幸会,幸会。但这反清复明就不要挂在嘴上了,之中原因就让钱大哥和你说明白吧。”

邝天雄不解,钱老本将事情因果和邝天雄说了一遍。

钱老本跟这邝天雄当年在湖南曾见过数次,当下替他给李力世、祁清彪、风际中、徐天川、玄贞道人、高彦超等人引见了。

邝天雄所带三人,也都是赤火堂的兄弟。

众人知道赤火堂该管贵州,再行得数日,便到贵州省境,有本会兄弟前来先通消息,心下甚喜。

韦小宝道:“自和古香主在直隶分手,一直没再见面,古香主一切都顺利罢?”

邝天雄道:“古香主一切安好。他吩咐属下问候韦香主和青木堂众位大哥。我们得知韦香主和众位大哥近来干了许多大事出来,好生仰慕,今日拜见,实是三生有幸。这陈总舵主逝世之事我等也有所耳闻,却不想尽是郑克爽所为。既然陈总舵主遗言如此,那我定会告知古香主。”

韦小宝笑道:“大家自己兄弟,客气话不说了。我们过得几日,就到贵省,盼能和古香主叙叙。”

邝天雄道:“古香主吩咐属下禀报韦香主,最好请各位改道向东,别经贵州。”

韦小宝和群雄都是一愕。邝天雄道:“古香主说他很想跟韦香主和众位大哥相叙,但最好在广西境内会面。”

韦小宝问道:“那为甚么?”

邝天雄道:“我们得到消息,吴三桂派了兵马,散在宣威、虹桥镇、新天堡一带,想对韦香主和众位大哥不利。”

青木堂群雄都是“啊”的一声。韦小宝又惊又怒,骂道:“他奶奶的,这奸贼果然不肯就这样认输。他连儿子的性命也不要了。”

邝天雄道:“吴三桂十分阴毒,他派遣了不少好手,说要缠住韦香主身边一位武功极高的师太,然后将他儿子、鞑子公主、韦香主三人掳去,其余各人一概杀死灭口。眼下曲靖雨和沾益之间的松韶关已经封关,谁也不得通行。我们四人是从山间小路绕道来的,生怕韦香主得讯迟了,中了这大汉奸的算计,因此连日连夜的赶路。”

韦小宝见这四人眼睛通红,面颊凹入,显是疲劳已极,说道:“四位大哥辛苦了,实在感激得很。”

邝天雄道:“总算及时把讯带到,没误了大事。”言下甚是喜慰。

韦小宝问属下诸人:“各位大哥以为怎样?”

钱老本道:“邝大哥可知吴三桂埋伏的兵马,共有多少?”

邝天雄道:“吴三桂来不及从昆明派兵,听说是飞鸽传书,调齐了滇北和黔南的兵马,共有三万多人。”

众人齐声咒骂。韦小宝所带部属不过二千来人,还不到对方的一成,自是寡不敌众。

钱老本又问:“古香主要我们去广西何处相会?”

邝天雄道:“古香主已派人知会广西家后堂马香主,韦香主倘若允准,三位香主便在广西潞城相会。从这里东去潞城,道路不大好走,路也远了,不过没吴三桂的兵马把守,家后堂兄弟沿途接应,该当不出乱子。”

韦小宝听得吴三桂派了三万多人拦截,心中早就寒了,待听得古香主已布置妥贴,马香主派人接应,登时精神大振。说道:“好,咱们就去潞城。吴三桂这老小子,他妈的,总有一天要他的好看。”

当即下令改向东南。命邝天雄等四人坐在大车中休憩。

众军听说吴三桂派了兵在前截杀,无不惊恐,均知身在险地,当下加紧赶路,一路上不敢惊动官府,每晚均在荒郊扎营。

不一日来到潞城。天地会家后堂香主马超兴、赤火堂香主古至中,以及两堂属下的为首兄弟都已在潞城相候。

三堂众兄弟相会,自有一番亲热。当晚马超兴大张筵席,和韦小宝及青木堂群雄接风。

席上群雄说起沐王府从此对天地会甘拜下风,都是兴高采烈。得知陈近南的遗言也是和青木堂众人一样以他马首是瞻。

筵席散后,赤火堂哨探来报,吴三桂部属得知韦小宝改道入桂,提兵急追,到了广西边境,不敢再过来,已急报昆明请示,是否改扮盗贼,潜入广西境内行事。

马超兴笑道:“广西不归吴三桂管辖。这奸贼倘若带兵越境,那是公然造反了。他如派兵改扮盗贼,想把这笔帐推在广西孔四贞头上,匆匆忙忙的,那也来不及了。”

众人在潞城歇了一日。韦小宝终觉离云南太近,心中害怕,催着东行。

第三天早晨和古至中及赤火堂众兄弟别过了,率队而东。马超兴和家后堂众兄弟一路随伴。眼见离云南越来越远,韦小宝也渐放心。

在途非止一日,到得桂中,一众侍卫官兵惊魂大定,故态复萌,才重新起始勒索州县,骚扰地方。

这一日来到柳州,当地知府听得公主到来,竭力巴结供应,不在话下。一众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官兵也是如鱼得水,在城中到处大吃大玩。

第三日傍晚,韦小宝在厢房与马超兴及天地会众兄弟闲谈,御前侍卫班领张康年匆匆进来,叫了声:“韦副总管。”

便不再说下去,神色甚是尴尬。韦小宝见他左脸上肿了一块,右眼乌黑,显是跟人打架吃了亏,心想:“御前侍卫不去打人,人家已经偷笑了,有谁这样大胆,竟敢打了他?”

他不愿御前侍卫在天地会兄弟前失了面子,向马超兴道:“马大哥请宽坐,兄弟暂且失陪。”

马超兴道:“好说。韦爵爷请便。”

韦小宝走出厢房。张康年跟了出来,一到房外,便道:“禀告副总管:赵二哥给人家扣住了。”

他说的赵二哥,便是御前侍卫的另一个领班赵齐贤。

韦小宝骂道:“他妈的,谁有这般大胆,是柳州守备?还是知府衙门?犯了甚么事?杀了人么?”心想若不是犯了人命案子,当地官府决不敢扣押御前侍卫。

张康年神色忸怩,说道:“不是官府扣的,是……是在赌场里。”

韦小宝哈哈大笑,说道:“他奶奶的,柳州城的赌场胆敢扣押御前侍卫,当真是天大的新闻了。你们输了钱,是不是?”

张康年点点头,苦笑着和韦小宝将事情的经过和韦小宝说了一遍。

韦小宝笑道:“不怕,都有我呢。”回入自己房中,取了一大叠银票,十几锭黄金,放在袋里,走到东边偏房外,敲了敲门,说道:“龙儿,双儿,你们在吗?”

房门打开,龙儿迎了出来,说道:“进来吧。”韦小宝道:“你们跟我来,咱们去办一件事。”

龙儿和双儿二人穿着骁骑营军士的服色,一直随伴着韦小宝,在昆明和一路来回,始终没出手办什么事,生怕给人瞧破了形迹,整日价躲在屋里,早闷得慌了,听韦小宝有所差遣,兴兴头头的跟了出来。

张康年见韦小宝只带了两名骁骑营军士,心中大不以为然,说道:“副总管,属下去叫些侍卫兄弟来侍候副总管。”

韦小宝道:“不用,人多反而麻烦。你叫一百个人,要是都给他拿住了,一千两银子一个,就得十万两,我可有点儿肉痛了。咱们这里四个人,只不过四千两,那是小事,不放在心上。”。

张康年知他是说笑,但见他随便帝了两名军士,就孤身犯险,实在太也托大,说道:“是,是。不过那反贼武功当真是很高的。”

韦小宝道:“好,我就跟他比比,倘若输了,只要他不是切了我来零卖,也没什么大不了。”张康年皱起眉头,不敢再说。

第七十章 赌场风波一

当下张康年引着韦小宝来到赌场,刚到门口,听得场里有人大声吆喝:“我这里七点一对,够大了罢?”

另一人哈哈大笑,说道:“对不起之至,兄弟手里,刚好有一对八点。”跟着拍的一声,似是先一人将牌拍在桌上,大声咒骂。

韦小宝和张康年互瞧了一眼,心想:“怎么里面又赌起来了?”

韦小宝迈步进去,张康年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龙儿和双儿二人走到厅口,便站住了,以待韦小宝指示。

只见厅中一张大台,四个人分坐四角,正在赌钱。赵齐贤和五名侍卫仍是躺在地上。

东边坐的是个络腮胡子,衣衫破烂,破洞中露出毛茸茸的黑肉来,自是张康年口中说的那老叫化了。

南边坐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书生。韦小宝一怔,认得这人是李西华,当日在北京城里曾经会过,他武功颇为了得,曾中过陈近南的一下“凝血神抓”,此后一直没再见面,不料竟会在柳州的赌场中重逢。

西首坐的是个乡农般人物,五十岁左右年纪,神色愁苦,垂眉低目,显然已输得抬不起头来。

北首那人形相极是奇特,又矮又胖,全身宛如个肉球,衣饰偏又十分华贵,长袍马褂都是锦缎,脸上五官挤在一起,倒似给人硬生生的搓成了一团模样。这矮胖子手里拿着两张骨牌,一双大眼眯成一线,全神贯注的在看牌。

韦小宝心想:“这李西华不知还认不认得我?隔了这许多时候,我今日穿了官服,多半不认得了,却不忙跟他招呼。”

韦小宝笑道:“四位朋友好兴致,兄弟也来赌一手,成不成啊?”说着走近身去,只见台上堆着五六千两银子,倒是那乡下人面前最多。他是大赢家,却满脸大输家的凄凉神气,可有点儿奇怪。

那矮胖子伸着三根胖手指慢慢摸牌,突然间“啊哈”一声大叫,把韦小宝吓了一跳。

只听他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这一次还不输到你跳?”拍的一声,将一张牌拍在桌上,是张十点“梅花”。

韦小宝心想:“他手里的另一张牌,多半也是梅花,梅花一对,赢面极高。”

那矮胖子笑容满面,拍的一声,又将一张牌拍在桌上。余人一看之下,都是一愣,随即纵声大笑,原来是张“四六”,也是十点,十点加十点,乃是个别十,牌九中小到无可再小。

他又是闲家,就算庄家也是别十,别十吃别十,还是庄家赢。那乡农却仍是愁眉苦脸,半丝笑容也无。

韦小宝一看他面前的牌,是一对九,他正在做庄,跟矮胖子的牌相差十万八千里,心想:“这人不动声色,是个最厉害的赌客。”

矮胖子问道:“有甚么好笑?”对那乡农说:“我一对十点,刚好赢你一对九点。一百两银子,快赔来。”

那乡农摇摇头道:“你输了!”

矮胖子大怒,叫道:“你讲不讲理?你数,这张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点,那张牌也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点。还不是十点一对?”

韦小宝向张康年瞧了一眼,心道:“这矮胖子来当御前侍卫,倒也挺合适,赢了拿钱,输了便胡赖。”

那乡农仍旧摇摇头,道:“这是别十,你输了。”

矮胖子怒不可遏,跳起身来,不料他这一跳起,反而矮了个头,原来他坐在凳上,双脚悬空,反比站在地下为高。他伸着胖手,指着乡农鼻子,喝道:“我是别十,你是别九,别十自然大过你的别九。”

那乡农道:“我是一对九,你是别十,别十就是没点儿。”

矮胖子道:“这不明明欺负人吗?”

韦小宝再也忍耐不住,插口道:“老兄,你这个不是一对儿。”说着从乱牌中捡出一张梅花,一张四六,跟另外两张梅花、四六分别凑成了对子。说道:“这才是一对,你两张十点花样不同,梅花全黑,四六有红,不是对子。”

矮胖子兀自不服,指着那一对九点,道:“你这两张九点难道花样同了?一张全黑,一张有红。大家都不同,还是十点大过九点。”

韦小宝觉得这人强辞夺理,一时倒也说不明白,只得道:“这是牌九的规矩,向来就是这样的。”

矮胖子道:“就算向来如此,那也不通。不通就不行,咱们讲不讲理?”

李西华和老叫化只是笑吟吟的坐着,并不插嘴。

韦小宝笑道:“赌钱就得讲规矩,倘若没规矩,又怎样赌法?”

那矮胖子道:“好,我问你这小娃娃:为甚么我这一对十点,就赢不了他一对九点?”说着拿起两张梅花,在前面一拍。

韦小宝道:“咦,你刚才不是这两张牌。”

矮胖子怒极,两边腮帮子高高胀起,喝道:“混帐小子,谁说我不是这两张牌?”拿起一对梅花,随手翻过,在身前桌上一拍。

又翻了过来,说道:“刚才我就拍过一拍,留下了印子,你倒瞧瞧!”

只见桌面牌痕清晰,一对梅花的点子凸了起来,手劲实是了得。

韦小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乡农道:“对,对,是老兄赢。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拿过一只银元宝,送到矮胖子身前,跟着便将三十二张牌翻转,搓洗了一阵,排了起来,八张一排,共分四排,摆得整整齐齐,轻轻将一叠牌推到桌子正中,跟着将身前的一大堆银子向前一推。

韦小宝眼尖,已见到桌上整整齐齐竟有三十二张牌的印子,虽然牌印远不及那对梅花之深,只淡淡的若有若无,但如此举重若轻的手法,看来武功不在那矮胖子之下。他将牌子一推,已将牌印大部分遮没。

韦小宝一瞥之际,已看到一对对天牌、地牌、人牌全排在一起,知道那乡农在暗中弄鬼。

那矮胖子将二百两银子往天门上一押,叫道:“掷骰子,掷骰子!”又向李西华和老叫化道:“快押,这么慢吞吞的。”

李西华笑道:“老兄这么性急,还是你两个对赌罢。”

矮胖子道:“很好。”转头问老叫化:“你押不押?”老叫化摇头道:“不押,别十赢别九,这样的牌九我可不会。”

矮胖子怒道:“你说我不对?”

老叫化道:“我说自己不会,可没说你不对。”

矮胖子气忿忿的骂道:“他妈的,都不是好东西。喂,你这小娃娃在这里叽哩咕噜,却又不赌?”这句是对着韦小宝而说。

韦小宝笑道:“我帮庄。这位大哥,我跟你合伙做庄行不行?”说着从怀里抓了八九个小金锭出来,放在桌上,金光灿烂的,少说也值得上千两银子。

那乡农道:“好,你小兄弟福大命大,包赢。”

矮胖子怒道:“你说我包输?”

韦小宝笑道:“你如怕输,少押一些也成。”

矮胖子大怒,说道:“再加二百两。”又拿两只元宝押在天门。

那乡农道:“小兄弟手气好,你来掷骰子罢。”

韦小宝道:“好!”拿起骰子在手中一掂,便知是灌了铅的,不由得大喜,心想:“这里赌场的骰子,果然也有这调调儿。”

他本来还怕久未练习,手法有些生疏了,但一拿到灌铅的骰子,登时放心,手指转了一转,将骰子掷了出去,果然是个七点。天门拿第一副,庄家拿第三副。

韦小宝看了桌上牌印,早知矮胖子拿的是一张四六,一张虎头,只有一点,己方却是个地牌对。

对那乡农道:“老兄,我掷骰子,你看牌,是输是赢,各安天命。”那乡农拿起牌来摸了摸,便合在桌上。

矮胖子“哈”的一声,翻出一张四六,说道:“十点,好极!”又是“哈”的一声,翻出一张虎头,说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一点,好极。”

伸手翻开庄家的牌,说道:“一二三四,一共四点,我是十一点,吃你四点,赢了!”

韦小宝跟那乡农面面相觑。矮胖子道:“快赔来!”

韦小宝道:“点子多就赢,点子少就输,不管天杠、地杠,有对没对,是不是?”

矮胖子道:“怎么不是?难道点子多的还输给少的?你这四点想赢我十一点么?”。

韦小宝道:“很好,就是这个赌法。”赔了他四小锭金子,说:“每锭黄金,抵银一百两,你再押。”

矮胖子大乐,笑道:“仍是押四百两,押得多了,只怕你们输得发急。”

第七十一章 赌场风波二

韦小宝看了桌上牌印,掷了个五点,庄家先拿牌,那是一对天牌。

矮胖子一张长三,一张板凳,两张牌加起来也不及一张天牌点子多,口中喃喃咒骂,只好认输,当下又押了四百两银子,三副牌赌下来,矮胖子输得干干净净,面前一两银子也不剩了。

他满脸胀得通红,便如是个血球,两只短短的胖手在身边东摸西摸,再也摸不到甚么东西好押。

忽然提起躺在地下的赵齐贤,说道:“这家伙总也值得几百两罢?我押他。”说着将赵齐贤横在桌上一放。赵齐贤给人点了穴道,早已丝毫动弹不得。

那老叫化忽道:“且慢,这几名御前侍卫,是在下拿住的,老兄怎么拿去跟人赌博?”矮胖子道:“借来使使,成不成?”

老叫化道:“倘若输了,如何归还?”矮胖子一怔,道:“不会输的。”

老叫化道:“倘若老兄手气不好,又输了呢?”

矮胖子道:“那也容易。这当儿柳州城里,御前侍卫着实不少,我去抓几名来赔还你便是。”

老叫化点点头,说道:“这倒可以。”

矮胖子催韦小宝:“快掷骰子。”

这一方牌已经赌完,韦小宝向那乡农道:“请老兄洗牌叠牌,还是老样子。”

那乡农一言不发,将三十二张骨牌在桌上搓来搓去,洗了一会,叠成四方。

韦小宝吃了一惊,桌上非但不见有新的牌印,连原来的牌印,也给他潜运内力一阵推搓,都已抹得干干净净,唯有纵横数十道印痕,再也分不清点子了。

倘若矮胖子押的仍是金银,韦小宝大可不理,让这乡农跟他对赌,谁输谁赢,都不相干。

但这时天门上押的是赵齐贤,这一庄却非推不可,既不知大牌叠在何处,骰子上作弊便无用处,说道:“两人对赌,何必赌牌九?不如来掷骰子,谁的点子大,谁就赢了。”

矮胖子将一个圆头摇得博浪鼓般,说道:“老子就是爱赌牌九。”

韦小宝道:“你不懂牌九,又赌什么?”

矮胖子大怒,一把捉住他胸口,提了起来,一阵摇晃,说道:“你奶奶的,你说我不懂牌九?”

韦小宝给他这么一阵乱摇,全身骨骼格格作响。忽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快放手,手,不许伤他!”正是双儿的声音。

那矮胖子右手将韦小宝高高举在空中,奇道:“咦,你是谁?”

只听龙儿的声音道:“这一位韦大人,大有来头,千万得罪不得,快快放下。”

矮胖子喜道:“他……他是韦……韦……他妈的韦小宝?哈哈,妙极,妙极了!我正要找他,哈哈,这一下可找到了。”说着转身便向门外走去,右手仍是举着韦小宝。

双儿和龙儿双双拦住。龙儿道:“瘦尊者,你既已知道这位韦大人来历,怎么仍如此无礼?快快放下。”

矮胖子道:“就是教主亲来,我也不放。除非拿解药来。”

龙儿道:“快别胡闹,你又没服豹……那个丸药,要解药干甚么?”

矮胖子道:“哼,你懂得甚么?快让开,就算你是圣女,但也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韦小宝身在半空,听着三人对答,心道:“原来这矮胖子就是胖头陀的师兄瘦头陀,难怪胖得这等希奇,矮得如此滑稽。”

转念又想:“胖头陀曾说,当年他跟师兄瘦头陀二人,奉教主之命赴海外办事,未能依期赶回,以致所服豹胎易筋丸的毒性发作,胖头陀变得又高又瘦,瘦头陀却成了个矮胖子。现在要解药,肯定是要就毛东珠。”

韦小宝大声道:“你要豹胎易筋丸解药,还不快快将我放下?”瘦头陀一听到“豹胎易筋丸”五字,全身肥肉登时一阵发颤,右臂一曲,放下韦小宝,伸出左手,叫道:“快拿来。”

韦小宝道:“你对我如此无礼,哼!哼!你刚才说什么话?”

瘦头陀突然一纵而前,左手按住了韦小宝后心,喝道:“快取出解药来。”他这肥手所按之处,正是“大椎穴”,只须掌力一吐,韦小宝心脉立时震断。

双儿和龙儿同时叫道:“使不得!”叫声未歇,瘦头陀身上已同时多了三只手掌。

老叫化的手掌按住了他头顶“百会穴”。

李西华的手掌按在他后脑的“玉枕穴”。

那乡农的手掌却按在他脸上,食中二指分别按在他眼皮之上。

百会、玉枕二穴都是人身要穴,而那乡农的两根手指更是稍一用力便挖出了他眼珠。

那瘦头陀实在生得太矮,比韦小宝还矮了半个头,以致三人同时出手,都招呼在他那圆圆的脑袋之上,连胸背要穴都按不到。

龙儿见三人这一伸手,便知均是武学高手,三人倘若同时发劲,只怕立时便将瘦头陀一个肥头挤得稀烂,又叫:“使不得!”

老叫化道:“矮胖子,快放开了手。”

瘦头陀道:“他给解药,我便放。”

老叫化道:“你不放开,我要发力了!”

瘦头陀道:“反正是死,那就同归于尽……”

突然之间,双儿的右掌已搭在老叫化胁下,龙儿一掌按住李西华后颈。

双儿和龙儿二人站得甚近,身上穿的是骁骑营军士服色,老叫化和李西华虽从他二人语气之中知和瘦头陀相识,没料到这二人竟是武功高强之至,一招之间,便已受制。

双儿和龙儿二人同时说道:“大家都放手罢。”

那乡农突从瘦头陀脸上撤开手掌,双手分别按在双儿和龙儿二人后心,说道:“还是你们二位先放手。”

李西华笑道:“哈哈,真是好笑,有趣,有趣!”一撤手掌,快如闪电般一缩一吐,已按上了那乡农的头顶。

这一来,韦小宝、瘦头陀、李西华、龙儿、双儿、乡农、老叫化七人连环受制,每人身上的要害都处于旁人掌底。

霎时之间七人便如泥塑木雕一般,谁都不敢稍动。其中只有韦小宝是制于人而不能制人,至于制住自己要害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也只有韦小宝知道,其余六人却均莫名其妙。

韦小宝叫道:“张康年!”这时赌场之中,除了缩在屋角的几名伙计,只张康年一人闲着,他应道:“喳!”刷的一声,拔了腰刀。

瘦头陀叫道:“狗侍卫,你有种就过来。”张康年举起腰刀,生怕这矮胖子伤了韦小宝,竟不敢走近一步。

韦小宝身在垓心,只觉生平遭遇之奇,少有逾此,大叫:“有趣,有趣!矮胖子,你一掌杀了我不打紧,你自己死了也不打紧,可是这豹胎易筋丸的解药,你就一辈子拿不到了。你那老姘头,全身一块块肉都要烂得掉下来,先烂成个秃头,然后……”

瘦头陀喝道:“不许再说!”

韦小宝笑道:“她脸上再烂出一个个窟窿……”

正说到这里,厅口有人说道:“在这里!”又有一人说道:“都拿下了!”

众人一齐转头,向厅口看去,突见白光闪动,有人手提长剑,绕着众人转了个圈子。

众人背心、胁下、腰间、肩头各处要穴微微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顷刻之间,一个个都软倒在地。

但见厅口站着三人,韦小宝大喜叫道:“阿珂,你也来……”说到这个“来”字,心头一沉,便即住口,但见她身旁站着两人,左侧是李自成,右侧却是那个他生平最讨厌的郑克爽。

东首一人已将长剑还入剑鞘,双手叉腰,微微冷笑,却是那“一剑无血”冯锡范。

瘦头陀、老叫化、李西华、双儿、龙儿、乡农等六名好手互相牵制,此亦不敢动,彼亦不敢动,突然又来了个高手,毫不费力的便将众人尽数点倒,连张康年也中了一剑。

瘦头陀坐倒在地,跟他站着之时相比,却也矮不了多少,怒喝:“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点了老子的阳关穴、神堂穴?”冯锡范冷笑道:“你武功很不错啊,居然知道自己给点了什么穴道。”

瘦头陀怒道:“快解开老子穴道,跟你斗上一斗。这般偷袭暗算,他妈的不是英雄好汉。”

冯锡范笑道:“你是英雄好汉!他妈的躺在地下,动也不能动的英雄好汉。”

瘦头陀怒道:“老子坐在地上,不是躺在地下,他妈的你不生眼睛么?”

冯锡范左足一抬,在他肩头轻轻一拨,瘦头陀仰天跌倒。可是他臀上肥肉特多,是全身重量集中之处,摔倒之后,虽然身上使不出劲,却自然而然的又坐了起来。

郑克爽哈哈大笑,说道:“珂妹,你瞧,这不倒翁好不好玩?”

阿珂微笑道:“古怪得很。”

郑克爽道:“你要找这小鬼报仇,终于心愿得偿,咱们捉了去慢慢治他呢,还是就此一剑杀了?”

韦小宝大吃一惊,心想:“‘小鬼’二字,只有用在我身上才合适,难道阿珂要找我报仇,我可没得罪她啊。”

阿珂咬牙说道:“这人我多看一眼也是生气,一剑杀了干净。”说着刷的一声,拔剑出勒,走到韦小宝面前。

瘦头陀、双儿、龙儿、老叫化、李西华、张康年六人齐叫:“杀不得!”。

韦小宝道:“师姐,我可没……”

阿珂怒道:“我已不是你师姐了!小鬼,你总是想法儿来害我、羞辱我!”提起剑来,向他胸口刺落。

第七十二章 曾柔相章救

韦小宝穿着从鳌拜家抄来的宝衣,阿珂这一剑刺不进去。

阿珂一怔之间,郑克塽道:“刺他眼睛!”

阿珂道:“对!”提剑又即刺去屋角中突然窜出一人,扑在韦小宝身上,这一剑刺中那人肩头。

那人抱住了韦小宝一个打滚,缩在屋角,随手抽出韦小宝身边匕首,拿在手中。这人穿的也是骁骑营军士的服色,身手敏捷,身材矮小,脸上都是泥污,瞧不清面貌。

众人见他甘愿替韦小宝挡了一剑,均想:“这人倒忠心。”

冯锡范抽出长剑,慢慢走过去,突然长剑一抖,散成数十朵剑花。

忽听得叮的一声响,冯锡范手中长剑断成两截,那骁骑营军士的肩头血流如注。

原来他以韦小宝的匕首削断了对方手中长剑,若不是匕首锋利无伦,只怕此时已送了性命。再加上先前郑克塽那一剑,他肩头连受两处剑伤。

冯锡范脸色铁青,哼了一声,将断剑掷在地上,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另行取剑,再施攻击。

韦小宝叫道:“哈哈,一剑无血冯锡范,你把我手下一个小兵刺出了这许多血,你的外号可得改一改啦,该叫作‘半剑有血’冯锡范。”

那骁骑营军士左手按住肩头伤口,右手在韦小宝胸口和后心穴道上一阵推拿,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

瘦头陀、双儿、龙儿、李西华等于互相牵制之际骤然受袭,以致中了暗算,人人心中都十分不忿,听得韦小宝这么说,都哈哈大笑。

那老叫化大声道:“半剑有血冯锡范,好极,好极!天下无耻之徒,阁下算是第二。”

李西华道:“他为什么算是第二?倒要请教。”

老叫化道:“比之吴三桂,这位半剑有血的道行似乎还差着一点儿。”众人齐声大笑。

李西华道:“依我看来,相差也是有限之至。”

冯锡范于自己武功向来十分自负,听众人如此耻笑,不禁气得全身发抖,此时若再换剑又攻那骁骑营军士,要伤他自是易如反掌,但于自己身份可太也不称。

向那军士瞪眼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今日暂且不取你性命,下次撞在我手里,叫你死得惨不堪言。”

那军士道:“我……我……”声音甚是娇嫩。

韦小宝又惊又喜,叫道:“啊,你是曾柔,你是的曾柔!”伸手除下她头上帽子,长发散开,披了下来。

韦小宝左手搂住她腰,说道:“她是我的红颜知己。半剑有血,你连我一个红颜知己也打不过,还胡吹什么大气?”

冯锡范怒极,左足一抬,砰嘭声响,将厅中赌台踢得飞了起来,连着台上的大批银两元宝,还有一个横卧在上的赵齐贤,激飞而上,撞向屋顶。银子、骨牌四散落下,摔向瘦头陀等人头上身上。各人纷纷大骂,冯锡范更不答话,转身走出。

只见大门中并肩走进两个人来,冯锡范喝道:“让开!”双手一推。

那二人各出一掌,和他手掌一抵,三人同时闷哼。

那二人倒退数步,背心都在墙上重重一撞。冯锡范身子晃了晃,深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二人哇的一声,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原来是风际中和玄贞道人。韦小宝快步过去,扶住了风际中,问玄贞道人:“道长,不要紧么?”

玄贞咳了两声,说道:“不要紧,韦……韦大人,你没事?”

韦小宝道:“还好。”转头向风际中瞧去。

风际中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他武功远比玄贞为高,但适才对掌,接的是冯锡范的右掌,所受掌力强劲得多,因此受伤也比玄贞为重。

李西华道:“韦兄弟,你骁骑营中的能人可真不少哪!”原来风际中和玄贞二人,穿的也是骁骑营军士的服色。

韦小宝道:“惭愧,惭愧!”

只听得脚步声响,钱老本、徐天川、马彦超三人又走了进来。

阿珂眼见韦小宝的部属越来越多,向李自成和郑克塽使个眼色,便欲退走。

李自成走到韦小宝身前,手中禅杖在地下重重一顿,厉声道:“大丈夫恩怨分明,那日你师父没杀我,今日我也饶你一命。自今而后,你再向我女儿看上一眼、说一句话,我把你全身砸成了肉酱。”

韦小宝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那就怎样?那日在三圣庵里,你和你的陈圆圆,已将阿珂许配我为妻,难道又想赖么?你不许我向自己老婆看上一眼,说一句话,天下哪有这样的岳父大人?”

说完又看向阿珂道:“想不到你尽然真的如此狠心想要杀我,还和郑克爽在一起,希望你以后不后悔。”

阿珂气得满脸通红,道:“爹,咱们走,别理这小子胡说八道!他……他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有什么好话说了?”

韦小宝道:“好啊,你终于认了他啦。这父母之命,你听是不听?”

李自成大怒,举起禅杖,厉声喝道:“小杂种,你还不住口?”

钱老本和徐天川同时纵上,双刀齐向李自成后心砍去。

李自成回过禅杖,当的一声,架开了两柄钢刀。马彦超已拔刀横胸,挡在韦小宝身前,喝道:“李自成,在昆明城里,你父女的性命是谁救的?忘恩负义,好不要脸!”

李自成当年横行天下,开国称帝,举世无人不知。马彦超一喝出他姓名,厅中老叫化、瘦头陀等人都出声惊呼。

李西华大声道:“你……你便是李自成?你居然还没死?好,好,好!”语音之中充满愤激之情。

李自成向他瞪了一眼,道:“怎样?你是谁?”

李西华怒道:“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我只道你早已死了,老天爷有眼,好极。”

李自成哼了一声,冷笑道:“老子一生杀人如麻。天下不知有几十万、几百万人要杀我报仇,老子还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你想报仇,未必有这么容易。”

阿珂拉了他衣袖,低声道:“爹,咱们走罢。”

李自成将禅杖在地下一顿,转身出门。阿珂和郑克塽跟了出去。

李西华叫道:“李自成,明日此刻,我在这里相候,你如是英雄好汉,就来跟我单打独斗,拼个死活。你有没胆子?”

李自成回头望了他一眼,脸上尽是鄙夷之色,说道:“老子纵横天下之时,你这小子未出娘胎。李某是不是英雄好汉,用不着阁下定论。”禅杖一顿,走了出去。

众人相顾默然,均觉他这几句大是有理。李自成杀人如麻,世人毁多誉少,但他是个敢作敢为的英雄好汉,纵是对他恨之切骨的人,也难否认。

此时他年纪已老,然顾盼之际仍是神威凛凛,厅人众人大都武功不弱,久历江湖,给他眼光一扫,仍不自禁的暗生惧意。

韦小宝骂道:“他妈的,你明明已把女儿许配了给我做老婆,这时又来抵赖,我偏偏说你是狗熊,英个屁雄。”

说完便见撕下了自己衣襟,帮曾柔包扎肩头伤口,问道:“曾柔,你怎么来了?幸亏你凑巧来救了我,否则的话,我这老婆谋杀亲夫,已刺瞎了我的眼睛。”

曾柔低声道:“不是凑巧,我一直跟在韦大哥身边,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韦小宝大奇,连问:“你一直在我身边?那怎么会?”

瘦头陀叫道:“喂,快把我穴道解开,快拿解药出来,否则的话,哼哼,老子立刻就把你脑袋砸个稀巴烂!”

突然之间,大厅中爆出一声哈哈、呵呵、嘿嘿、嘻嘻的笑声。

韦小宝的部属不断到来,而这极矮奇胖的家伙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居然还口出恐吓之言,人人都觉好笑。

瘦头陀怒道:“你们笑甚么?有甚么好笑?待会等我穴道解了,他如仍是不给解药,瞧我不砸他个稀巴烂。”

钱老本提起单刀,笑嘻嘻的走过去,说道:“此刻我如在你头上砍他妈的三刀,老兄的脑袋开不开花?”

瘦头陀怒道:“那还用多问?自然开花!”

钱老本笑道:“乘着你穴道还没解开,我先把你砸个稀巴烂,免得你待会穴道解开了,把我主人砸了个稀巴烂。”众人一听,又都哄笑。

瘦头陀怒道:“我的穴道又不是你点的。你把我砸个稀巴烂,不算英雄。”

钱老本笑道:“不算就不算,我本来就不是英雄。”说着提起刀来。

龙儿叫道:“小宝,瘦头陀无礼冒犯,请你原谅,我代为赔罪。瘦头陀,你快赔罪,韦大人也是你上司,难道你不知么?”他头颈不能转动,分别对韦小宝和瘦头陀说话,无法正视其人。

瘦头陀道:“他如给我解药,别说赔罪,磕头也可以,给他做牛做马也可以。不给解药,就把他脑袋瓜儿砸个稀巴烂。”

韦小宝心想:“那老婊子有甚么好,你竟对她这般有恩有义?但好歹你女儿已经被我给睡了,那我就放你一马。”正要说话。

忽见那乡农双手一抖,从人丛中走了出来,说道:“各位,兄弟失陪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八人被冯锡范点中要穴,除了韦小宝已由双儿推拿解开,余下七人始终动弹不得。

那冯锡范内力透过剑尖入穴,甚是厉害,武功再高之人,也至少有一两个时辰不能行动。。

这乡农模样之人宛如个乡下土老儿,虽然他适才推牌九之时,按牌入桌,印出牌痕,已显了一手高深内功,但在这短短一段时候之间竟能自解穴道,实是罕见罕闻。只见他拖着鞋皮,踢跶踢跶的走了出去。

韦小宝拉过龙儿道:“你放心吧,我不为难瘦头陀,你不用帮他求情。以后不许为任何人求情,我韦小宝的女人不可以向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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