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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石的那些年》 第1章别人坑爹，我爹坑儿 很多人都喜欢吹嘘赌石来钱有多快，似乎只要选中一块好料，分分钟就能一夜暴富，买房买车买媳妇，花天酒地衣食无忧。 作为过来人，我只能用自己这些年的亲身经历，告诫那些还未入行的菜鸟，又或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老赌客们一句话—— 赌石有风险，下手需谨慎！ 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三刀四刀穿麻布”，的确不乏有人通过赌石暴富，但更多的却是投了几十上百万下去，最终亏得倾家荡产血本无归的可怜人！ 不过老话也说“神仙难断寸玉”，不过我觉得更难断的，其实是人心！ 我叫叶泉，我爸叫叶毅，赌石圈内都叫他“鬼手叶”！ 他在解石上的造诣很深，不管什么料子，他都能把一块料子解的恰到好处，该出的绿一分不少，不该有的裂一丝不多！ 后来，我爸认识一位出手阔绰老板，赚了不少钱。 本来小日子过得挺富有，但是我爸却不甘心，想做个大的。 哪知道，这个念头却要了他的命！ 当时我爸不顾我妈的拼死反对，把家里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还借了不少外债，跑到老帕敢场口上去赌黑乌沙！ 在李老板的帮忙下，我爸弄到了一块极品好料，那是一块重约四十公斤的黑乌沙，有小水缸大小，上面有一道天然白蟒带，侧面还有三两点稀薄的松花点星。 这么大一块黑乌沙，只要切面有绿，哪怕不完全解开，转手就能卖个几百甚至上千万！ 但是当解到一半时，命运却在这时开了个极大的玩笑！ 霍然间砂轮锯盘一沉，水缸大小的石头突然从中断裂，其中一半从机床上砸落，切面灰白一片，仅有几丝可怜的惨绿，薄得跟a4纸一样！ 那天晚上，解石场的工人不但抬走了废弃的毛料，也抬走了我爸的尸体。 我爸死的那年，我才十五岁。 办葬礼的钱是我妈到处串门求人借来的，流程很草率，墓地也选在不用花钱的镇西乱坟岗。 下葬那天，瑞丽市本地的赌石圈来了很多人，有身价几千万的老板，也有同行的解石师父，甚至是一贫如洗的挖石工，送来的花圈都快把墓地围满了。 不过奇怪的是，人群中并没有李老板。 我爸的头七还没过，这个李老板就找上了门，原来我爸就是把房子抵押给了他，从他手上借了五十万！ 而现在，他是带着律师和会计来收房子的！他晃着那份白纸黑字的合同，任凭我妈苦苦哀求，半点不肯通融，就这么把我们孤儿寡母扫地出门。 可笑我之前还觉得这李老板肯担风险借钱给我爸翻本，人还算不错，哪知日久才能见人心！ 当我们母子拖着大包小包被赶出家门的那天起，我开始有点恨我老爸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失败的后果，哪怕只抵押一套房子也好，至少让我们有个容身之处！ 难道我们母子在他眼里，还没有那些该死的石头重要吗？ 那一天，我烧掉了老爸留下的所有遗物，除了一本厚牛皮纸扎成的笔记本。 我们从市区的宽敞小区房，搬到了勐卯镇西的村寨里，这是我妈的老家，我们就住在外公以前用来放木材的矮小偏房。 然而即便是这样，还是受了不少亲戚的白眼！ 我妈身体不好，做不了工，为了不让他们说我们母子是吃闲饭的，我只有辍学去打工，每天起早贪黑到城里一家玉雕铺子打杂。 每天加班加点十个小时能赚个百来块，不过来回要骑着破单车赶十几里路，干上几个月，我脚底板的水泡都不知道挑破了多少个，手上更是被抛光用的砂纸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师傅的女儿王小蝶对我却很好，当她知道我家里困难的时候，硬是给我五万块钱，让我解决燃眉之急，但是考虑再三还是拒绝了。 师傅对我已经很好了，我不想再欠他们人情。 由于家里平时就老妈一个人，所以每次干完活都急急忙忙赶回家。 这天我下工回来，刚把破二八杠停在院子口，就看到自家灯通亮，老妈正在屋里跟谁说话。 我走近一看，发现那人的脸庞有些熟悉，那人却一脸惊喜的盯着我，然后对我妈问道：“嫂子，这是泉子吧？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小伙了。” 我妈端过杯茶水，扭头对我打了打眼色：“泉子，这是你海叔！” 听到海叔两个字，我猛然想起来，我十岁那会，老爸每次在缅甸场口开绿回来，海叔都会跟着我父亲来我家喝酒，海叔是个商人，对于断玉并不懂很多，全靠父亲帮他长眼，所以每次来我家都会给我带些礼物。 我忙叫了一声海叔。 海叔点点头，目光似乎在打量我。 我被海叔的眼神盯的有些尴尬，就搬来一张椅子，递到海叔的身后，招呼他坐下，但是没想到海叔却摆摆手，让我不要瞎忙活了。 我以为海叔要走，但是没没想到海叔从口袋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然后递给我妈。 我妈不解的结果信封，一脸迷茫的盯着海叔，我也不知道海叔这是什么意思。 “叶哥走了，留下你孤儿寡母，我这个做兄弟的看你们生活这么艰难，实在有点过意不去，这是三万块钱，嫂子先拿着，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等泉子有出息了再还我。” 海叔笑着说道。 我妈听了，眼圈顿时都红了，这笔钱对于我们家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而且海叔说话滴水不漏，我妈就是不好意思拿，都找不到理由。 “泉子，陪你海叔说说话，我去做点饭，待会陪你海叔喝几杯。” 我妈红着眼圈，急忙朝着厨房走去。 我应了一声，急忙感激的对海叔说道：“海叔，您先做会，我去帮帮忙。” “别急，叔有话跟你说。” 海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拦住我说道，我看到他脸色有些凝重，拇指上还带着一个绿的几乎要滴油的扳指。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我一眼就瞧出，这品质绝对是冰种正阳绿，这种厚度，价格少说在二十万起步。 “这扳指你认识？” 海叔似乎注意到我的异样，有些惊奇的将扳指亮出来，盯着我问道。 “冰种正阳绿，海叔真是阔气。” 我笑道。 海叔有些惊讶，轻轻的转了一下扳指，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行，有点眼力，你爹的教你的本事倒是没有忘。” 海叔笑道，还没等我开口，海叔忽然凑到我的面前，小声问道。 “泉子，有没有兴趣赌石？” 赌石？ 我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摇头，我爸就是因为赌石害的家破人亡，这东西我再没打算碰。 “算了，我答应过我妈，以后再也不碰赌石。” 海叔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失望之色，不过转而皱着眉头盯着我，那目光似乎是想要将我看穿。 “你家情况我刚才都听嫂子说了，叶哥走了，欠了一屁股的钱，你在那个玉石店打工，就是做到我这个年纪也换不清的，但是赌石不同，你只要有你爹一半的本事，一年之内，肯定能将欠的钱都还清。” 海叔劝说道。 自从我老爹死后，赌石两个字就是我家的禁忌，平常连提也不会提，更别谈去赌了。 海叔似乎是看我没有动心，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道。 “泉子，你没有想过，你爹当年号称鬼手叶，凡是经过他手的石头，就没有一个不出绿的，但是为什么最后一次却偏偏看走眼了？” 海叔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我的心里，这件事几乎成了我的心结，但是因为不想让我妈伤心，所以一直埋在心里。 在我的印象中我爸从事这个行业将近二十年，给别人长眼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但是一到自己就像中了邪一样！ 这本来就却很反常。 “海叔，我爸是不是被人害了？” 我忍不住问道。 第2章 赌石？ “这件事说来话长，叶哥的事情牵扯甚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这几年我一直在调查，不过怎么看都和那个李老板有些关系，你现在长大了，海叔把你爷们看，海叔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如果你想弄清楚当年你爹的死因，就必须进这个圈子，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叶哥当年帮我了不少忙，以后你们母子俩生活有什么困难，就来四海酒楼找我，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海叔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将一张名片塞进我的手里，然后出了门。 海叔的话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堵在我的心头，海叔走后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醒过来，把老爹留下的那本笔记翻出看了一夜，我越看也越疑惑，厚厚的牛皮本写满了我爸十几年的心得。 缅甸十几个矿场的石料的特性标注的清清楚楚，有的甚至还画了草图，做了细致的标注，简直就是一阵玉石百科全书。 而让我疑惑的是，老爹在断石上的造诣这么深，为什么还会走了眼，而且后来还是接二连三的走眼，把全部家当全都赔了进去，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 看到后面的时候，上面的时间已经是接近老爹出事的时间，可是我惊讶的发现最后还有一页被人撕掉了。 虽然撕的很整齐，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纸页撕破的痕迹。 我惊讶不已，想了半天，心里猜测应该是被老爹自己撕掉的，毕竟能接触这个笔记的也只有老爹了。 只是我不明白老爹为什么偏偏把最后一页撕掉，难道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最后的一页记录的时间是在我老爹出事的头一天，上面的文字和之前不一样，从老爹的文字的言语间我甚至能察觉到老爹那种兴奋的情绪，似乎莫大的财富即将降临。 但是第二天老爹就自杀在机台上！ 海叔说老爹的死和那个李老板有些关系，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是这样，在老爹出事之后，李老板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冷面无情，和以前那个和老爹称兄道弟的人完全不同，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临睡之前，我给海叔发了一条短信，我想通了。 第二早上，我照常去了玉器店，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海叔的电话，说是最近从缅甸大马坎场口弄来一批毛料，让我帮着看看。 我听了顿时惊讶不已，大马坎场口是缅甸著名的场口，我记得老爹那本笔记本里重点介绍过这个场口，玉石皮壳以黄褐色，黄红色居多，出产黄翡红翡居多，其中较为出名的是大马坎出产的水石一类，种好，水长，盛产的高绿更是极品。 可以这么说大马坎场口算是出较少几个能出高绿的场口了。 放下电话之后，我按着海叔的说的地方，打车赶了过去，到了海叔所说的的前青街。 我去的时候，海叔正在选料，店主皮肤黑乎乎的身材干瘦，鼻梁塌陷，颧骨突出，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一看就是来华做生意的缅甸人。 地上摆满了石料，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个。 我仔细的看了几眼，发现这些石料都是黄沙薄皮，质地细嫩，基本的都是能出绿的好料子。 “我看中了这块，给我长长眼？” 海叔递过来一根香烟，咧咧嘴指着一块足有榴莲大小的黄皮壳石料。 我点点头将那料子拿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缅甸老板打量我一眼，眼中闪过不屑之色，笑着对海叔问道：“赵老板，你可真有眼光，不瞒你说，这块料子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大马坎场口买来的，要不是我家里出了一点问题，急需钱，也不会出手，你只要买绝对翻几倍，一口价十万块！” 海叔并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我，似乎是在犹豫。 我看到那个缅甸老板一脸期待的表情，顿时笑了笑说道：“卖相不错，据我了解大马坎场口的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原因，石料一般都较小，五公斤以上的石料就已经很少见了，这块料子足有十五六斤，而且成色也不错，上面隐约能看到几条蟒带，切口的位置还有一层白雾，俗话十雾九有水，卖给别人十万没有问题。” 海叔闻言却是一脸淡然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小伙子，有眼光！赵老板，这个小伙子是你的人吗？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见识，以后不得了啊！” 缅甸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竖起大拇指，一脸期待的对着海叔说道。 “不过卖给我，连十块都不值！” 我盯着缅甸人忽然冷笑一声。 缅甸人闻言脸色黑的跟猪肝一样，狭小的眼眸中几乎喷出火焰：“臭小子，我坤桑在这里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出手的货，从来没有人敢说有问题的，小子，看在赵老板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跟你你计较，不过你要跟我道歉！” 话音刚落，站在坤桑身后的几个汉子面色不善的围了过来。 周围的人也在低声议论，不过大部分都是在说我胡说八道。 “呵呵，黄皮壳这种料子，皮壳松软，重量要比普通的石料轻得多，虽然这块料样子不错，但是也顶多出几副冰种镯子，但是我刚才一上手就觉得料子重了很多，除非这块料子里面全是绿，不然没可能有这种重量，显然这块料子掺了假。” 我扫了一眼众人冷笑一声，然后盯着坤桑说道。 “我的人，我看谁敢动！” 海叔吐了一口烟，开口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震慑力十足。 坤桑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忌惮之色，显然海叔在这一片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赵老板，咱们做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的名声你是了解的，一个小崽子能有多少点见识，他的话你也能信？” “哦，那要是开出假料，怎么说？” 我盯着坤桑反问道，说完我看了海叔一眼，当看到海叔对我点点头，顿时底气更足了。 “阿你妈哒（缅甸语骂人的话），有一点假的，老子赔你二十万！” 坤桑扯着嗓子冲我骂道。 闻言，我冷笑一声，心说你这二十万是赔定了。 一旁的海叔却淡定的很，并没有说什么，直接从包里掏出十万块，递给坤桑：“车！” 赌石一半都是现场车，一刀穷两刀富，玩的就是刺激和心跳，当海叔将榴莲大的黄皮石抱在车床上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车床的老师傅，吆喝了一声：“要出绿喽！” 便轰然启动机器，包括海叔坤桑在内的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切刀，老师傅手很稳，一刀落在莽带上，这里是最容易出绿的，如果莽带上不出绿，那基本就是废了。 但是让所有感到震惊的是，刀刚下三分之一，就听见咔嚓一声，切刀闪出一阵火光。 师傅赶忙抬刀关机，骂了一声见鬼了。 料子已然被切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黑黝黝的铁块。 坤桑脸色大变。 人群传来一阵惊叫：“还真是掺铁块的假料！” “坤桑，你还有什么话说！” 海叔点上一根烟，眯着眼睛盯着坤桑，冷声说道。 围观人也凑了上去，做这行卖假料是最让人痛恨的，显然坤桑犯了禁忌。 “赵老板，我也是被人坑的！不然我怎么可能拿假料子卖给你呢！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我赔你五万怎么样！以后我保证，有好料子第一个就给你找老板！” 坤桑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之色，反而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二十万，少一分，老子卸你一根手指！” 海叔冷笑一声。 “给钱！妈的缅甸佬也来中国坑钱，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周围的人也附和起来。 第3章 赚了十万块！ 坤桑的脸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他似乎也知道今天大局已定，一脸颓废的拿出手机。 人群散去之后，我的手里忽然响起一条短信，上面有十万的转账信息，我心头一惊，接着变成狂喜，海叔真是太够意思了！ 十万，足可以解决我家的燃眉之急。 这时候海叔走了过来，我感激的看了海叔一眼，海叔则拍拍我的肩膀笑道：“这钱你放心拿着，是你应得的！” 海叔眯着眼睛盯了我一会，那眼神充满了欣赏，接着说道：“你小子眼力不错嘛，西坝做的货都能一眼瞧出来。” “西坝？” 闻言我顿时一愣，不明白海叔说的西坝是什么意思。 “你老爹没跟你说过吗？西坝就是缅甸那边专门做假料的一伙人的头目。” “坤沙那个倒霉蛋，入行也不少年了，还是被蒙了！” 海叔咧嘴笑道。 “海叔，原来你早看出那块料子是假的了！” 我才恍然，不过心里更多的是震惊，我一直怀疑父亲当年就被人用假的石头骗了，这个西坝和父亲的死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呢？ “呵呵，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都是跟你老爹学的皮毛，行了，以后有时间再跟你细说这件事，明天有单大生意，到时候我通知你过来，你先回去吧。” 海叔似乎不想跟我多说，忽然摆摆手说道。 我点点头，离开了前青街。 回到玉器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刚进门就看到王小蝶，坐在柜台的前的太师椅上，正撅着嘴盯着我，乌黑的大眼睛中闪烁着狐疑的目光。 我顿时咯噔一下，心说倒霉，刚出去一趟就被她发现了。 “叶泉，这么久，你去哪里了？” “没有，有点事，见个朋友。” 看到王小蝶担忧的眼神，我急忙转过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债主找你麻烦了，他们有没有打你？” 王小蝶忽然冲到我的面前，神情急切的问道。 王小蝶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骗她，但是又能让她知道我帮海叔看石头，只好沉默起来。 “这里有五万块钱，都是我自己，你拿着，就当我借你的，等你赚钱了再还我！” 王小蝶见我不说话，忽然叹了一口气，将放在柜台下面的手提包拿出来递给我，这是她昨天给我的，但是我没要。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不过这钱我还是不能要，便将手提包推了过去。 “不用了，我有钱，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谢谢你！” 我苦笑一声，海叔刚给我十万，我现在的确没有那么需要钱。 “真的吗？你哪里来的钱？” 不过王小蝶显然不相信，乌黑的大眼睛里充满狐疑之色。 “我爸当年的一个兄弟，借我的，你放心吧，如果真的需要钱，一定会向你开口的。” 我挠挠头说道。 王小蝶闻言便没有再多问。 晚上下班之后，我将钱取了出来，装在包里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饭，不过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扒了两口饭，见母亲脸色难看的坐在一旁，似乎有什么心事，便放下碗筷，关切的问道:“妈，出啥事了？” 母亲看了我一眼，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许久才说道：“你大姨，白天又来要钱了” “海叔昨天不是给了三万块钱嘛？” 我有些惊讶，我家出事之后的确借了大姨三万块钱，不过海叔的钱刚好可以用来还上，为什么我大姨还是来要钱。 “你大姨说借了一年，利息还要一万呢。” 母亲说这摸起了眼泪。 “这不是高利贷嘛！大姨真是白眼狼！” 我听了忍不住骂道，当年我家没出事那会，没少帮衬大姨家，现在我家落难了，大姨居然落井下石。 “没事，这些钱你拿着，明天给她，以后这个亲戚咱们不认了！” 说着我将包打开，然后将十万块钱倒在桌子上。 母亲看到一大摞红彤彤的钞票出现在面前，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小泉，你从哪里弄这么多钱你不会是学你老爹跟人赌石头了吧！” “妈，你想哪里去了，这些钱都是我跟师傅预支的工资，以后我会赚钱还给师傅的。” 看到母亲担忧的样子，我只好编个瞎话。 果然母亲听了这话之后，脸色才缓和许多。 “哦，是这样啊泉子，你师父对咱们这么好，有时间你让你师父来家里，我给他做一桌子好菜，好好感谢他！” “我知道了。” 我应付道，心里却盘算着，这件事可不能让师傅知道，不然就全都露馅了。 母亲将钱藏进里屋之后，才过来吃饭，看的出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我也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之后，我就进了屋子，将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本再次研读起来。 今天在前青街的经历，让我意识到这个行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看到很晚才睡，第二天醒来吃完早餐之后，就去了铺子，刚到铺子就接到海叔打来的电话。 海叔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他已经约好了人，让我在晚上七点之前，去前青街的御古斋。 还问我要不要派人开车来接我。 我当时就回绝了，海叔在赌石行业里的名头很大，要是万一被师傅撞见我和海叔来往，说不定会把我逐出玉器行。 反正七点我已经下班了，完全来得及赶过去。 师傅今天在店里，但是小蝶去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天我都没看到小蝶出现。 师傅昨天接了一批货打磨玉石的活，活很简单，都交给我来做，我整整忙了一天，下班的时候两条胳膊酸的都感觉不是自己的。 师傅可能看我今天累着了，想留我吃晚饭，我以母亲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的理由谢绝了。 出了门之后，打了一辆车匆匆赶往前青街的驭古斋。 半个小时之后，我下了车，看到海叔正在站在路口笑眯眯对我招手。 我急忙走上前，对海叔点点头。 “走，带你去瞧瞧真家伙。” 海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挂着驭古斋小木楼说道。 “楼上有真家伙？” 我有些惊奇。 “嗯，莫西砂的料子，帕顿亲自带来的，我之前打过眼，品相不错，水头足，二十公斤，不过价格要的太高了，我想三十万拿下，你给我涨涨眼！” 海叔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凝重的很，看的出来，他对这块石料很上心，不过却吃不准，所以想让我来帮忙长眼！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般跟着海叔上了楼，包间门口站着两个身材健硕的黑衣人，他们的脸上都是严肃和警惕的神色。 找老板刚想进去就被拦了下来。 “我是赵四海！” 海叔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两个黑衣保镖迟疑了一下，然后给海叔让开一条道。 看的出海叔的名气还是很大的，我还没进去，就听见包间里出来一阵大笑声：“找老板，还是姗姗来迟啊，我和王先生在这屋里一壶茶都快要喝完了！” 进了房间之后，我才看到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一胖一瘦的两个中年人，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用黄色绸缎包裹起来的盒子。 胖子中年人一口广东腔，刚才就是他说的话。 另一个瘦子，不怎么说话，表情很严肃，看不出来是哪里的人，皮肤有点黑，看面相有点像缅甸那边的，不过我也不敢肯定。 海叔看见二人，脸色缓和许多，打着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两位，有点事情耽误了！待会四海酒楼，我做东！“ 瘦子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对于海叔并不感冒，从始至终的眼睛就没有离开桌子上的锦盒。 我心里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料子，居然会用这么精巧的锦盒装着。 第4章 极品黑乌沙 胖男人虽然话很多，但是明显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哼，算了吧，谁不知道你找老板是瑞丽的地头蛇，到了四海酒楼指不定还有没有我们哥俩说话的份，还是这里放心。“ 胖男人说完看了看瘦子，皱着眉头说道：“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瘦子立刻点点头，伸手拉过锦盒，看他的样子，像是很重的样子。 海叔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看的出有些紧张，门口的两个保镖也把门关上，从外面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口。 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的紧张。 那个瘦子中年人手脚很麻利的解开锦盒上的绸缎，露出一个暗灰色方方正正的木盒子。 “等一下！” 瘦男人刚想打开盒子，一旁的胖男人忽然站起来，一把遮住锦盒然后抬起头对海叔说道：“赵老板，这料子还是按我们之前说的价格？” 海叔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悦：“哪有没看东西，就定价的事情！” “好货不求人，不愿意就算了！” 瘦子一听，忽然说了一句，扯着绸缎就把木盒重新包了起来。 海叔脸色大变，急忙拉着瘦子的胳膊：“帕顿兄弟，别着急啊，我请了高人长眼，要是他点头，就按咱们之前说的价格，你看怎么样？” “高人？来了吗？” 王老板扫了一眼，一脸的狐疑之色。 找老板哈哈一笑，将我拉倒一旁，指着我说道：“这位兄弟就是了！“ 王老板睁大眼睛盯着我：“找老板，不是开玩笑吧，我看这小兄弟也就十八九岁，难不成从打从娘胎里就是开始学识玉的本事？“ “有没有从娘胎里学，我不清楚，但是骨子里有这个遗传天分！ 赵老板看了看我笑道。 “哦，这话怎么说？” 胖老板仔细的盯着我看了一圈。 “鬼手叶，就是他的老爹，我这话说的没错吧？” 找老板笑道。 “哦？“ 王老板似乎也听过我老爹名字，挑了挑眉毛一脸的惊奇。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当海叔提起我爹鬼手叶的时候，瘦男人这才有了一些反应，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眼中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不过瘦男人也就是只是看我一眼，并没有跟我说话。 “行，鬼手叶的儿子，不简单！” 王老板笑了笑，拍了拍瘦男人的肩膀，摆摆手道：“打开吧!” 瘦男人也不点头，也不说话，但是似乎很听王老板话一样，将木盒掀开，一块黑不溜秋的石料出现在盒子里。 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一阵心跳加速，石料呈现乌金色，上面有许多指甲盖大小的坑点，表皮已经处理过，很光滑，乌黑的表皮开个神窗，神窗中露出一片浓郁的绿色。 这种绿好像是初春的绿苗，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海叔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泛着绿光，显然是动了心。 ‘啧啧，极品帝王绿！“ 海叔看了我一眼，一脸的期待。 有了昨天的经历，我长了一个心眼，翡翠这行水原本比我当初想的要深的多，凡事还是要留个心眼才行。 高手作假，一般人是很难看出来的，显然海叔也是怕被王老板骗，所以才让我过来。 昨天的事情，应该就是为了测验我的眼力。 毕竟这是三十万的料子，万一出来问题，海叔岂不是要怪罪我的头上？ 这时候海叔却咧咧嘴，凑到我耳边低声对我说道：“好好看看！“ 我点点头。 那个叫帕顿的瘦男人已经将石料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用绸缎扑在桌子上，将石料小心的放在绸缎上。 他干瘦的手臂上全是一道道凸起的肌肉线条，靠近二十公斤的石料在他的手上丝毫不吃力，我发现他的骨架很大，关节突出，特别是手指，又粗又长，很有力量感，显然经常劳动造成了的。 这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我估摸着这家伙应该在矿口待过很多年，不然很难炼成这样的手掌。 我仔细的看了几圈，根据老爹在笔记中记录的信息，一一对比，最后我实在很难找出破绽，基本可以肯定这个黑乌沙是块难得的绝品。 神窗上大约大拇指大小的翠绿，是极品的帝王绿，二十公斤的黑乌沙，要是开出来拳头大小，价格至少翻两三倍。 不过有的料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好，但是切垮的不在少数，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如果想避免切垮，就得需要丰富的经验。 “应该没问题！“ 我点点头。 海叔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对着王老板说道：“那就按之前说的价格，三十万！东西我带走，钱我转你账上！” 王老板却摇摇头，伸出四个手指。 海叔皱起眉头，忽然将我拉倒一旁，低声问道：“泉子，我看你刚才看好长时间，四十万到底值不值？” 海叔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忐忑的神色。 “嗯，八成亏不了，海叔要是手头宽裕，可搏一搏！“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只要这石料不是像外面那样是认为加工成的假料，里面一定是出绿的，老爹的笔记本曾经记载过，黑沙带蟒，松花如针的料绝对能出好货，这块石料通体呈现漆黑之色，只看见表象就知道是上品的黑乌沙。 而且中间的确有一条手指的粗细的白色蟒带，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块绝品的黑乌沙，八成能出高绿。 “四十万成交！” 海叔一咬牙直接说道。 王老板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赵老板果然是爽快人，我们时间紧迫，明天还要回缅甸那边，还是抓紧时间交易吧！“ “这么着急吗？那行，我派人把钱带过来！” 马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打了一个电话。 期间我看到王老板一脸焦急的神色，时不时的看在自己的手表，显得很焦灼，而反观那个瘦男人倒是一脸淡然，也可能他天生就是这种表情，从表面看到不到情绪的变化。 海叔很兴奋，可能觉得石料即将到手，上了机台一刀下去满眼的高绿！ 一边喝着茶一边和王老板在聊在他在玉都风光的风光事迹，王老板只是应和着，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 半个小时之后，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人四十出头的男人，男人一头的汗珠，喘着粗气，手里拿着一个密码箱。 男人对海叔点点头，一脸的严肃的样子。 王老板还在瘦男人立刻站了起来，刚想上前拿男人手中的箱子，却被男人戒备的挡开了。 几人脸色顿时一僵，海叔干咳一声反应过来说道：“二位别急，钱带都来，还能少你门不成？” 王老板脸色稍显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我着急了！” 海叔从男人的手中拿过箱子，然后放在桌子，扫了一眼二人，接着输了密码然后打开。 整整一箱子的钱！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四十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虽然不是我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要是我有这么多钱，家里的外债应该还的差不多吧！ “王老板，检查一下吧！” 海叔点上一根香烟，很大气的将箱子推到王老板的面前，王老板从里面抽出一沓，拿在手里翻了翻，他看钱的手法很娴熟，抽出一张在眼前扫了扫，接着在空中甩几下，听到啪啪的声音，脸上露出喜色。 将箱子合上然后推到瘦男人的面前，瘦男人提着箱子然仍一言不发。 接着对这马振海说道：“马老板果然是爽快人，钱我收着了，我们还要事情，先失陪了。” 说完对瘦男人点点头，瘦男人和王老板提着箱子就要走，一直站在旁边的两个黑衣保镖也是一脸紧张的跟在旁边。 第5章 解石 海叔掩饰兴奋之意问道：“二位远道来坐下来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虽说这毛料价值令赵四海无比激动恨不得赶“请”二位走，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到位。 “吃饭就不用客气了，赵老板这次抱的宝物日后可一定来缅甸坐坐。” 王老板吩咐保镖拿起东西，道辞一番和瘦男人匆忙往楼下走去。 俩人走后海叔把玩观察近十来分钟，才想起我还在旁边待着，赶忙拉我过来“泉子，这要是出绿你家那边的债海叔就给你先垫了，你以后就跟我混。”海叔语重心长，心里似乎已经落下。 “海叔，这黑纱带蟒，松花如针，必是极品之征兆，咱现在就去解石？” 思考许久确实没发觉不妥，海叔也附声称是，我们拿上石头就去往玉石市场，兜兜转转来到一家叫“四海一家”玉器店。 小店面积不大，却是五脏俱全，左右两排柜子，各种佛、菩萨琳琅满目，中间一副枯木茶几，与墙上一幅山水画衬托显得充满艺术气息，茶几有后面有扇小门，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走出，脸上并无粉黛修饰，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通透感觉。 少妇走近一脸戏虐说道：“今天什么风把咱海哥吹到我们这小店来了，快坐下喝茶。” 海叔打了个哈哈。 “弟妹你就别笑话我了，来介绍一下，这小兄弟叫叶泉，泉子这是你爸爸的故交王美玲。” 少妇顿了顿，疑惑的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正想接话却被海叔抢先。 “他爸就是鬼手叶，先不聊这些了，今天我带了个好东西，快把陈大哥叫来。” 少妇眉头一皱，颇有不满。 “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至于这么火急火燎？” 海叔也不辩解，拿来锦盒打开。 “这个东西可还满意？” 少妇上前一看，眼前一亮。 “蟒带行云流水，极品绿的迹象，海哥你从哪弄来的宝贝，走快进屋里”少妇赶忙拉着海叔进侧门，我拿着锦盒跟了上去。 进门是个小阁楼，往里走左侧是有个梯子，王美玲在底下喊“老陈，快下来，海大哥来了。”再往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切割雕刻工具，天花板上泛着黄色的灯光。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灰色睡着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面色略带歉意说道：“哎哟，海大哥来了怎么提前不通知，实在是有失远迎啊！” 海叔也不客气。 “老陈头，今天来是请你切个好东西的”说完把锦盒放在切割台上。 陈行运端详起台上的原石，自顾*着额头。 “老子切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品相，今儿个算是圆了个遗憾”就要拿起工具进行切割。 所谓赌石，古称璞玉，多少人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倾家荡产，厉害如鬼手叶也因赌石丢了性命，正是成也萧何败也萧！ 切割台已经上好，陈行运先从侧边开切，一刀慢慢下去，刀口逐渐向下沉，一厘米、两厘米，四厘米。 陈行运额头上开始浮现汗珠，海叔在一旁双手紧握，眉头皱着。王美玲也俯着身子看得入神。 我心想这个石头即便不是帝王绿也差不了多少，一声喝响打断了我的思路。 陈行运看着刀口处喝道：“出雾了。” 众人情绪被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刀口处一抹白雾，一刀切下，约莫十五厘米长的白雾镶在石头中。 海叔一颗提着的心从见到白雾的一刻尘埃落定。陈行运随手拿起一旁的毛巾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去，把石头移位开始擦石，沿着四周一次次操作，王美玲此时正帮忙用手电照射着。 擦剩包裹住雾气大小，陈行运把石头摆至中间位置，准备中间开一刀，割片渐渐落下，成败在此一举！ “铛！”割片发出金属响声，切割口不断兹溜出火花，溅在陈行运脸上，疼的陈行运捂脸栽到在地上。 “老陈！”王美玲大喊，急忙跑过去。“老陈你别吓我呀！” 王美玲急的要哭出来了，我和海叔几乎同时上到操作台上将切割机电源扯掉，顾不得台上的玉石，赶忙走到陈行运边上查看。 陈行运此刻脸上布满了烧焦的黑点，一只眼睛紧闭泛着泪水睁不开。 “泉子，你赶快和美玲把陈师傅送去医院。” 海叔连忙帮忙扶起陈师傅，走到门口叫出租车。 “美玲，你和泉子送老陈去医院，店里这边我帮忙照看。” 王美玲已经被吓到了，我应承海叔的话，将陈行运扶上出租车，赶往最近的医院。海叔见我们离去，走回店铺，将店门虚掩着回到操作台，石头冰冷的摆在操作台。 海叔心里正在打鼓，普通玉石切割时一般不会有火花溅出，而有火花的都是里面用高端的手法狸猫换太子，将里面的玉淘了出，再开一条窄线，将金属融成液态，倒入里面的封口。这种手法是非常细致的处理才能天衣无缝，否则就算是刚入行没多久的小白怕都能看的出来。 海叔在原地踌躇不前，他自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哎，命啊。”海叔叹了口气，上前查看。 刀口处割片停留在被切开的金属球中间，果然还是没有奇迹出现，海叔捂着胸口，似乎有点发慌。 医院。陈行运的状况还算幸运，脸部只是轻微灼伤，眼睛白眼球溅射到了一点火花，扎个包恢复一下就没有什么大碍我和美玲姐说了一下就过“四海一家” 半个小时就到了，海叔正坐在地上抽烟，看我过来了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望着地面发呆，我心想糟了，跑去瞧了一眼果！ “泉子啊，叔这次输了，不怪你。这场子我早晚要找回来，现在叔也支持不了你，你回去吧，我想静静。”海叔忽然站起身来说。 我听得出海叔的意思，算是给足了我台阶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歉意说：“海叔，怪我学艺不精没了会我父亲的衣钵，海叔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帮我的。” 海叔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让我先走。 已经夜里十时，今日种种，终究还是不够努力，街口昏黄的灯光照着我拉长的身影，有种凄凉的感觉。吃一堑长一智，家中还需要我顶着，不能这么颓气。回到家中，我又翻起父亲笔记研读起来，一遍两遍的研究着，不知时辰已至天明。 我打了一声哈欠，困意已经袭来。笔记只有一本，知识无穷无尽，我不能倒死在这里，还得看更多的书。 我起身发觉母亲刚刚做好了早饭，正坐在桌子上。看我出来招呼我过来吃饭。 第6章 离开 母亲问了我在那边工作怎么样，我打了几句马虎眼带过，母亲似乎有别的意思，多问了几句忽然话锋一转问我是否愿意去学玉雕，因为在邻市有位父亲生前的至交是有名的玉雕大师，母亲也是怕我碌碌无为不忍。 我想了想，赌石这行是必须要一探究竟，毕竟海叔的话令我觉得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但却是要瞒着母亲，不想母亲在因为这个伤心。我吃完饭便赶往了玉器店，和师傅说明了情况，师傅也没说什么，直接塞给我一笔钱，我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师傅眼中透着不舍直夸我是个好孩子，以后要常来店里玩。我特别感激师傅，这次依然没见到王小蝶，本想和她告别一番，看来也是没有机会了。 简单收拾下我的东西，我回到家里母亲和我说了联系电话和地址，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怕母亲的病一个人没个照应，我告诉母亲要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妈上赶回来。 就这样我踏上了前往邻市的路。中午的艳阳天，照射的格外刺眼。半小时的车程到达火车站，做上了去往邻市的火车，我父亲的至交叫王文博，当地有名的玉雕大师，当初我和父亲鬼手叶在当地玉石圈几乎都叫的上两人的名字，堪称如雷贯耳。后来我父亲因为结识了阔绰老板去往瑞丽市发展，直至如今客死他乡。 下了火车，我导航着地图来到王文博住处，是一个老房子，门匾上写着苍劲的大字“王府”门口很宽敞，停着好几辆豪车，我上前敲门，等了一会，一个中年大叔打开门询问何事，我表明来意后被带到侧房等候。 王文博叔叔好有钱啊，进门庭院都这么大，还有侧房迎宾室，简直像是古代的大户人家。这么一说，门口“王府”还挺像王爷那么一回事的，我心里乐呵乐呵的想。 不一会儿中年大叔又过来了，和我说今天收徒会见的名额已经没有了，请我改日再来。我愣了下，哦，原来忘记告诉大叔说我父亲和王文博先生的交情了。 “大叔，我是从邻市过来的，我父亲叶毅和王文博先生是至交，我从早上赶过来，身上带的钱也不够住酒店了，您通融通融。”我一脸诚恳的说。 大叔不耐烦的说：“你是听不懂话吗？我说没有名额了，我管你什么至交滥交，市长来了还得乖乖排队呢，你算老几？” 我火气一下子上来：“你又算什么东西？我是来找我王文博叔叔的，不是来找狗的，懒得和你说！”我径直走向庭院直奔大厅。 大叔被迎头一顿反骂愣了一顿神，平日仗着大师的面子嚣张跋扈，这会儿终于碰了个茬，等到大叔缓过神一看我早已经不见踪影，赶紧追出去。 这庭院虽说较大但是跑起来也是相形见拙，不一会我就跑到了院子最大的一个屋子，直接推门一进，只见宽敞的房间稀稀疏疏的站着六七个人，中间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太极服，头发有点泛白，身材仲雍的男子。此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场面一度凝结。 我前脚刚到，大叔后脚也追了进来，暴躁的说：“你个小王八崽子，跑挺快啊，给老子出来，别打扰大师的收徒测试。”大叔一边拽着我走一边对着中间臃肿男子：“大师这小毛孩乱闯乱撞的，我带出去收拾一顿。” 我自然极力反抗，然而力气却没大叔厉害，只能扯着这嗓子对臃肿男子说：“王叔叔，是我父亲叶毅让我来找您的，我是诚心来拜师的啊。” 臃肿男子显然就是王文博，听到叶毅俩个字王文博顿时神色变了，对着大叔喊：“等等，把他带过来我问问。”大叔诧异，这小子还真有这么能量？完了这次办坏事了早知道先和大师说了。大叔心里懊恼无比，还是乖乖的将我带到王文博跟前。 王文博左瞧瞧，右看看，自言自语道：“真像啊。”又摸了摸我的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现在在瑞丽可还好吗” 我闻声答道：“王叔，我叫叶泉。”我叹叹气。“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什么？”王文博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年初，我爸因为解石接二连三崩盘，欠下巨债无力偿还而自杀，现在家里已经一贫如洗。”我说着有一些哽咽。 “哎，终究还是发生了。”王文博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闭眼望着天空，似乎在感召些什么。一分钟后王文博转过身来，对我说：“泉子，既然来了，你父亲是有益让你学习这行手艺的，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你旁边这些子弟都是过来参加我的收徒测试的，如果你想学，就得拿出能力来让我认可你，如若你资质太差，也可在我这做一个下手，做叔叔的也能保你一个好生活，你看怎么样？” 听完一番话，我激动的：“当然愿意，我就担心叔叔连测试资格都不给我，您这么一说我反而定心了，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叔叔期望。” 王文博颇有赞赏点了点：“很好，今天我的名额已经满了，不能坏了规矩，刘管家你带泉子去西侧房安顿一下，明天一早过来参加测试。” 姓刘的大叔连忙点头称是，领着我往西侧房走去，路上刘大叔不断的说着一些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话，我也没有记恨的意思，反倒聊得还挺愉快。 第7章 测试 刘管家也算是和我同病相怜，竟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我整理好我的衣物，见小隔间有个书房，两柜子的书籍塞得满满当当，柜旁是红木打造的桌椅，摆着毛笔架和砚台，以及一些捆卷起来的字画，桌子后面的仕女图屏风也显得格外有意境。 我一眼望去，书架上的书大多都是关于玉石的，我随手拿起一本，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时间总是不经流逝，一转眼之间就到了天明，我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带着意犹未尽的困意，来到门口开了门，原来是刘管家喊我起来参加测试了。 洗完漱后我整理好着装来到正堂，已经有三四个人到了正堂，王文博正抽着竹筒烟瘫坐在椅上。 约莫半小时，刚好七个人到齐了，王文博放下手中的烟筒，起身说：“你们也知道我的规矩，我王文博一直在寻找一个徒弟，能够继承我的衣钵，但是我这辈子只会收一个徒弟，你们要拿出足够的能力，让我满意，明白了吗。” “明白。”我们几人异口同声。 王文博微微上翘了下嘴角说道：“很好，开始吧。”王海文吩咐刘管家去拿测试材料。 “我的测试非常简单，一共有三项，第一项是介绍你们的能力，不可虚夸，即使你虚夸后面两项也一样会暴露，我是非常讨厌虚伪的，第二项是认石，第三项是雕刻。后面两项待会再说，先进行第一项，从右边第一个开始。” 一共七人从右到左我排在第五个，第一个是留着三七分发型的男人，看样子约莫二十左右，戴着圆框眼镜，衬托着车厘子般地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脸型。肯定令不少女人神魂颠倒。 他整了整衣服说道：“王大师，我叫李怀欢，我对玉石的浓厚兴趣，已经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疯狂状态，在爸也支持下我对玉石种类已经有非常全面的了解了。” “不错，下一个。”王文博点点头。 第二个是个小男孩，似乎有点紧张，说话有点小结巴，大致表达对玉石雕刻的喜好，王文博也是点点头。第三第四个都介绍完，终于轮到了我。 经过前面的发言我在心里也有打底，镇定的说：“我叫叶泉，来自邻市，我的能力全都在于我这本笔记本上，希望和大师学习玉雕，我一定用万分努力对待。” 我话音刚落，前面的小男孩传来一阵笑声，后面的也有人憋着嘴在笑，李怀欢没有笑，但表情却是有些嘲讽的说：“叶兄弟，你当大师收徒测试是个笑话？还是你认为看一本什么破笔记就有资格来和我们竞争？” 我有些诧异，明明想说点不一样的好像无形中成了耍大牌一样，王文博一言不发，想看看我怎么解决眼前这个处境。 想清楚了问题所在我立即改变说辞“李大哥，是小弟言辞不周到了，我这本笔记是我父亲一生研究解石、玉石的笔记，是我对玉石理解的源泉，斗胆与各位兄弟同台竞争，还望诸位手下留情。” “哼，狂妄！”李怀欢见这话说的再没什么好针对的，只好愤愤作罢。 接下来几人轮番介绍完毕后，令我感觉有水平的就有俩人，李怀欢和后面一个叫陈婷的女孩子。王文博听完，也不说什么，直接宣布进行第二项。 刘管家带了几个人，将七个箱子放在面前。第二项的规则就是考验对玉石的理解，箱子里有十块玉石，有真有假，凭自己所学辨别真假以及品种。 “开始吧，半个小时为限。”王文博拿起烟筒自顾自抽着。 众人即可开始忙碌起来，我打开箱子，里面陈列着十颗玉石，有豆种、玻璃种、水种。一眼即看得出来，如此贵重的玉石，王文博怕是想让人误以为是假的吧？不然这么多真货的价值拿来做收徒测试未免也太奢侈了。 我一颗一颗拿起仔细辨认，我诧异的发现竟然只有一颗是假的，并且那颗假的足以以假乱真，不仔细看我都差点看不出来。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半小时过去了，王文博用烟筒敲了敲地面。 “从左边第一个开始吧。”王文博吐了一口烟圈。 第一个男孩因为王文博的不按套路出牌而有些拘促，紧张的说：“大师，我看这些……都是假的。”说完便低着头不敢看王文博的眼睛了。 “嗯，不错。一个说完下一个接着说就可以。”王文博点点头。 “是！”说话的是那个叫陈婷的女孩。“大师，我的箱子里十颗全部为真品，其中玻璃种正阳绿一颗，冰种翡翠两颗，水种翡翠三颗，豆种翡翠四颗。” 陈婷说完便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继续说。 “大师，我的箱子里玻璃种帝王绿两颗，一颗为真品一颗为假品。剩下的八颗有一颗为假，七颗为真，分别是冰种翡翠三颗，豆种翡翠五颗。假的那颗是一颗冰种翡翠。”我声辞自信的说。 下一个刚想开口，被王文博打断“哦？你说说假的那颗帝王绿怎么辨别的。” 我拿起那颗帝王绿说道：“这颗帝王绿和平常的无异，可若用手电筒一照，其中心出呈出一点异色，不得不说手法之高明，是用廉价的翡翠浸泡纳米技术的颜料渗透进去的产物。” 王文博一震，叫来刘管家拿来手电筒一照，果然和我说的一致。微微皱了皱眉头，片刻又舒缓过来带着微笑对我说：“你对玉石的造诣比我想象的深，下一个。”说完便继续抽着筒烟。 场上的众人除了李怀欢都带着惊讶的望着我，令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李怀欢眼神中的嘲讽之意越发浓郁，似乎是在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随着一个个介绍完，终于轮到最后一个。 李怀欢扯了扯嗓子，将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大师，我的箱子里冰种翡翠八颗，豆种两颗，除了豆种两棵为真，其余全部为假货，乃是市场工艺品。” 王文博瞧了李怀欢一眼问：“你又是如何这么肯定为市场低劣的工艺品？” 李怀欢心中大喜，觉得出风头的时刻到了，连忙说：“这个珠子透明度太差，我家中摆放的工艺品玉石，与这种玉石如出一辙，所以我敢断！” 王文博给说乐了，笑道：“孩子，你经验太少了，你们手中箱子，全部都是九真一假，其中假的都是冰种翡翠，不过有个例外，就是叶泉手中的一颗帝王绿，就是我也没有看出来，第二项叶泉最佳，陈婷第二，两人留下，其余的可以回去了。” 第8章 拜师 李怀欢如临雷击，本想出个风头没想到搬起了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不服气的说道：“凭什么说我错了？我没有看错，这就和我家里的工艺品一模一样。”王文博笑了笑看着我说：“泉子，你告诉他吧。” 我应声对李怀欢说：“冰种翡翠不同于玻璃种，玻璃种是没有杂质的，而冰种是没有这么纯净的，有一些不透明是正常的，而你的工艺品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与这个比不了。” 李怀欢气急败坏的说：“你懂个什么，我说假就是假的，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懂玉石。” 王文博已经有点不愉悦了，刘管家见状急呵：“这地方是你能放肆的吗，目无尊长，带出！”刘管家对着几名手下下达命令。 李怀欢见人势众多不好招架，只好愤愤的说气话：“此处不留爷，爷还不稀罕，我自己走不用麻烦。”说完便扬长而去。 随着李怀欢的离去，几个没有通过的也纷纷向王文博辞行而去。 王文博显然被刚才的不愉快弄的心情有点不太好，冷冷的向我和陈婷说了第三项的规则。 第三项是考验玉雕，不管你会不会，以自己心中所想，雕出一个作品出来。所用材料是豆种翡翠，我看了看陈婷，她的秀眉微弯，似乎对于这项考验比较自信。 刘管家告诉我二人从箱中取出豆种翡翠来，手下拿来了雕刻用的工具，陈婷不一会儿就开始动起手来，我看着眼前的工具无从下手，毕竟解石我还有能行，雕刻的话，简直是小白萌新啊，这可怎么办。 我思索着如何下手，雕刻什么东西，脑海中浮现出如来佛祖和观世音的形像，不如就雕和佛祖吧，轮廓来说要比观世音好雕刻一些。我也开始动手了，反观陈婷自己大致雕出了个轮廓了，是一个观世音像。 好在我在学校时美术颗还有些基础，三下五除二，虽然把如来的臃肿形象雕成了干干瘦瘦，但是脸部的轮廓还是与如来佛祖形象符合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婷已经将近收工，面部线条和手中玉瓶的形象明确而有层次感，完全像是已经雕刻多年的老师傅一样，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看起来才十七八岁，活脱脱一个少年天才啊，我干瘦佛祖形象还雕的歪歪扭扭，看来此次胜算不大。 将我的干瘦佛祖的衣裳整理线条雕刻完毕，在添上佛祖眉心中间的一点标志性的点缀，感觉还是差了点什么，眉心中间不应该是红色的吗，但是这一点怎么变成红色呢？ 我想了想，干脆用血算了，说着我就用刻刀将手指戳破，挤了一滴鲜血覆盖上了眉心凹槽处，用手一抹，鲜血竟然被擦掉了，顿时无语。 这样也不行，我想了想又操起刻刀，往眉心处雕出了个网状的血槽。自言自语的说：“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我真是个天才。” 陈婷收刀，将观世音像擦拭干净，欣喜的对王文博说：“王大师，我雕刻好了。” 我刚往血槽内滴完血，擦拭过后眉心的红心显现出来，我内心也是惊喜不已，总算成功了，听到陈婷已经完工，我赶忙将剩下的手续完工，递交给了王文博。 王文博看着两尊雕像，先是赞许陈婷的手艺，这么小就有这种匠艺，后生可畏。又看了我的“歪身瘦佛”乐呵呵地问：“泉子你这雕的是哪尊佛像？” 我尴尬地笑了声回道：“是如来佛祖像。”王文博也不说我的缺点，把玩起了我的佛像。 “嗯，线条还算可以，第一次雕吗？”说着王文博拿起手指想要抹掉佛像的红血印，但却发现擦不掉，仔细一看有网状的血槽若隐若现，立即明白了。 看着两尊佛像，一尊年纪轻轻功力不凡，一尊虽没有功力，但却有巧力，实属难得。一时间王文博难以抉择，若是今日没有叶泉的到来，陈婷必是收徒之人。可惜，老天要么不来，要么一来来俩，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王文博心虽有一并收徒之意，但却已经对外界发出此生此生只收一徒的告召，怕是这么多年的名声就要落个下乘了。 “你们两个都很不错，但是我已经说过此生只收一徒，陈婷你虽雕刻功力惊人，年纪又如此小，将来必成大器，超过我的地位也是早晚的事，但是你对玉石的理解却是比叶泉要逊色一点，叶泉的雕刻没有基础，但是有巧意，雕刻这行，也正是需要巧意，才能登顶。陈婷你若是想在我这的话，我虽不能收你为徒，但可以留在我做个童子，我不会教你什么，全靠你自己的悟性，你看如？”王文博爱才之意显露无疑。” “弟子愿意。”陈婷虽有遗憾，但能在大师麾下做个童子也是很不错了。 “好，刘管家，你带陈婷住进西厢房，泉子你随我来。”王文博起身放下烟筒，往内屋走去。 我跟上王文博，走进内屋。内屋是一方祠堂，祠堂上成金字塔排下来共八个牌位。堂上供着香火水果。地上摆着蒲团。王文博正在蒲团上面上着香。我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牌位。 王文博上完香转头对我说：“泉子，我的师祖开创玉手派传到我这一代是第九代，一脉单传，你要记住，不可破例，这也是我对外界所言只收一徒的缘由，明白？” 第9章 祠堂 “明白了师傅。”我坐在蒲团上，虔诚一拜。 王文博拿起祠堂贡台上的玉制刻刀，先是往灵位前一拜。颂扬祖师爷与列位师祖，再承师傅教导有方，接着转头看向我说:“叶泉，今天我收你为玉手派第九代传人，你可愿意？”王文博不怒自威。 我感受到王文博的澎湃之意，顿时心中也顿感豪情万丈，激动的回答道:“弟子万分愿意！” “好！不愧是我相中的弟子，面对祖师的气势竟能以力借力，让自己充满斗志昂然。”王文博充满赞赏之意。 王文博让我一一给列位祖师上香，上完香后给王文博端茶，磕三个响头。就算是成为了第九代传人。 王文博看着祠堂，似乎是了却了一桩心愿，闭上了眼睛。 “泉子，玉手派对外不称派，而是以个人自居，祠堂这里外人不得入内今天我告诉你玉手派五大禁令，你学艺第一件任务就是将禁令一字不差的背下来。”王海文对我严肃的说。 第一条: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玉手派任何事情，对外你只是我的徒弟； 第二条，玉手派有独门绝技，未到绝地不可使用； 第三条，玉手派传人不可传亲； 第四条，师门一脉单传，若未有合适人选，将门派所有有关物件全部销毁； 第五条，不得反叛门派。 “泉子，这五条禁令你必须一字不差牢记在心，玉手派有专门的执法派分支，传承如我们一样，若有反叛师门必死无疑，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不惜。师傅也不知道是谁，可能恰恰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王文博的话掷地有声，令我不敢不应承。 师门竟如此可怕，也不知是师傅故意吓唬我还是真的有执法派这个分支，这倒令我对玉手派的绝技感兴趣起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令到门派以这样古怪的规定来制约弟子呢？ 王文博咳了一声，使我从想法中惊醒过来，给了我几本玉雕的书吩咐我回自己的侧房好好练习基础和背下禁令。 我应声出门而去，祠堂内剩王文博一人空望着灵位。“三十余年了，师傅，我总算完成了你的遗愿，找到了新的传人。”王文博臃肿的身材被烛光照映得地上影子异常庞大。 “再过不久我也可以休息休息，去追寻你的脚步了。”王文博喃喃自语，朝牌位点燃了三支香，拜了三拜，锁门离去。 我回到西侧房，开始研究起基础玉雕的书。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已经到了下午六点，陈婷过来喊我吃饭，我开门的时候显着认不出陈婷来，测试时她戴着鸭舌帽，长长的头发搭下来，显得比较朴素就没多注意。 现在她扎起了把头发扎了起来，也没带帽子，原来陈婷长着一张萝莉脸，大大的眼睛，樱桃小嘴，身高也是矮我一个头。 “泉哥哥，刘管家叫我喊你吃饭。”陈婷有点稚嫩的声音显得格外动听。 我回了“好嘞。”和陈婷走向膳厅。真想摸一摸陈婷的脑袋，实在是有点可爱。 王文博正坐在桌中间抽着烟筒，旁边还有刘管家和一些小兄弟，王文博见我来了说道：“下次吃饭不要叫人喊你了，快坐下吧。” 我尴尬的抓了抓头说:“是，师傅。” 陈婷掩嘴一笑“王叔，泉哥哥她看书看得入迷了啦，我敲门的时候还抱着书呢。” 王文博也不看我，边忙起筷夹菜边说:“用功是好事，但凡事讲究循序渐进，事情要分轻缓重急，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 听师傅这么严肃我也不敢再多说，跑上桌就准备吃饭，陈婷似笑非笑时不时往我这看一眼。饭局有些尴尬的结束了，王文博吃完饭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些好好努力天天向上的话便走了。 吃饱喝足，我准备起身回走，陈婷也刚吃完，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自然无法拒绝女孩子的小要求。 走在路上，我和陈婷聊起为何来到王文博这参加收徒测试，得知陈婷父母也是这行手艺出身，前些年父亲不幸得了场大病，花了所有的积蓄也没有治好撒手而去。母亲也日夜伤心积劳成疾，去年也走了。陈婷只身一人带着仅有点的钱慕名来此参加大师的收徒，如果没有成功她将去云南瑞丽玉石市场碰碰运气。 还好大师收留了她，陈婷听了我的经历也是非常的心疼我，说着说着就到了西厢房，陈婷俏皮的和我说：“泉哥哥，以后我就认你当哥哥啦，有我陪你度过一切难关。” 摸了摸陈婷的头，我宠溺的笑了笑，说声谢谢小婷，便回去了。 到了房间马上又抱起书本继续阅读起来。 玉雕是中国最古老的雕刻品种之一，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中华民族就有了玉制工具。商周时期，制玉成为一种专业，玉器成了礼仪用具和装饰佩件。 玉石历来被人们当做珍宝，在中国古代，玉被当做美好品物的标志和君子风范的象征。 玉，实际是优质的石。玉石的种类非常多，有白玉、黄玉、碧玉、翡翠及玛瑙、绿松石、芙蓉石等。 雕刻这些玉石的手法又分为七种“线雕”“浮雕”等等； 每一种都是出神入化地将字或画的美感和魅力表现出来。都是中华文化的沉淀和精华。 回忆起陈婷上次的雕刻手法，应该是以浮雕的形式表达出来的观世音像，而我的“歪身佛祖”亦有浮雕的工艺，而眉心那一点正是“透雕”工艺。 今日所获颇丰，继续研究工艺延伸的进展。 日复一日。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我也从一个小白，到可以雕的像模像样的小师傅了。 王文博清晨从屋里走出来进行晨练，我起的比较早，出门洗漱正好和王文博撞见，三个月来我没少问他问题，师徒俩的关系也是相处的比较融洽，见我已经起来，这个穿着白色太极服的胖子王文博喊了我一声道：“泉子，你已经练了三个多月，今天跟我出去走一趟吧。” 我听见王文博的话，清晨的困乏之意顿时烟消云散，屁溜屁溜得跑去洗漱。 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除了日常购置生活用品，就是待在房间啃书本、要不就是和师傅在雕刻房里观摩师傅雕刻。若不是陈婷时常会过来陪我一起，我真怕我会学成呆子。 整理好自己，戴上个圆头帽，因为整日在院子里我图省事理了个寸头好打理，这会出门就不行了，我自认为我还是有点小帅的。师傅换了一身中山装，陈婷穿着一套牛仔衫扎着丸子头跟在师傅后面，咱师徒俩和陈婷便出了“王府”。 刘管家早已停好车在门口等待，上车后直奔市中心驶去，开到市区后沿途的风景令我想起家中还未没落时的生活，感叹世事无常。 我会每半个月给母亲打个电话，她的身体还算好就是有点想我，听母亲说师傅每个月都会打一万块给母亲的账号，我也没去问师傅，只将这份情记在心中。 倒是有个靓丽的身影经常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当初自己困境临头的时候掏出五万块钱的姑娘。 当时如果不是跟着远叔赚了十万块钱，那五万块钱真的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也不知道那妮子怎么样了，自己最后前来拜师学艺的时候也没有见她…… 车子很快就来一栋大厦楼下，仨人下了车，乘着电梯上了57楼。 一出电梯便有专门的黑西装墨镜的保镖排成一排，木质的会议厅大门上拉着大红色横幅“热烈欢迎王文博大师莅临现场指导玉雕技艺” “哗，王叔你太有气派了，这么多人迎接你。”陈婷在一旁瞠目结舌。 这时一个头发泛白，穿着西装，露出啤酒肚的男子走了过来。 “王大师，您来了，快里面请，已经为您备好席位。”啤酒肚男子恭敬的说。 王文博拍拍我的肩膀说：“今天是带我的劣徒出来见见世面，泉子，他是本市玉石协会会长高云离。” 我赶忙拱手“我叫叶泉，见过高会长。”陈婷也跟我同样打招呼 高云离很客气的连忙摆手，让我们往里面。 会议厅很大，桌椅围成一圈，里面站在中间的人应该是选手，各自面前摆放着玉石，外围做的满满当当的人，王文博席位在中间，一共有四席。之前的高云离会长也在席中，，显然是有名气地位的人才能坐在那里。 王文博吩咐我二人在观众席仔细看选手的雕刻手法，会后要到家里听我二人的见解。 师傅正在台上和其余三位畅谈，我和陈婷在观众席也巴喳个不停，一会儿讨论台上玉石材料，一会谈论席位大师。 陈婷告诉我最右边那位大师是我家乡的奇手周楚，接着是高云离会长、师傅以及本市的第二玉雕师李锦州。 第10章 又见李怀欢 这时主持人上台手往下摆了摆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欢迎诸位玉石界以及雕刻界的同道来到本市参加半年一度的玉石雕刻协会青少年雕刻大赛。我是本届主持人朱竹，现在由我来介绍一下莅临指导的嘉宾。”朱竹清了清嗓子。 “首先在主席中间的是我们本市玉石雕刻协会的高云离会长和本市第一雕刻大师王文博先生。右手边的是雕刻大师李锦州先生，左手边的是邻市雕刻奇手周楚大师。”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大师们一一起身对大家招手。 “本次参赛选手一共十四位，分别是王玉洁、胡志豪、李怀欢……”主持人对着稿一一介绍着。 我听到李怀欢的名字有些惊讶，拉着陈婷说：“你听到没？” “李怀欢怎么跑这里参赛了？”陈婷也是很惊讶的问。 赛场上将选手介绍完毕，主持人示意导播台把席位喇叭开启。 “下面有请本市雕刻大师王文博先生致辞，热烈欢迎。”主持人说完，台下便齐刷刷响起了掌声。 王文博微向前倾靠近话筒。 “很荣幸能继续担任此次青少年雕刻大赛的评讲嘉宾，本市人才辈出，实为兴盛之大事，本届也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想必雕刻功力又更进一步了。希望不管是历届选手还是新生选手都要全力以赴对待比赛，无谓前行，勇争第一。”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接下来高云离、周楚、李锦州相继致辞，我听到了李锦州说来参加此届的青年雕刻大会主要是带前不久收的徒弟李怀欢来历练一番，语气中似乎有意无意的对王文博看着。 “原来这边拜师不成功就跑去那边去了，可真是个墙头草，哼！”陈婷对着我愤愤不平的说。 “小婷，也不是啦。师傅也说了一生只收一徒，况且他那天如此狂妄的顶撞师傅，师傅还怎么可能收徒为徒？”我安抚着陈婷的小情绪说道。 “泉哥哥你可能不知道，王叔叔和那个陈锦州明着是点头之交，井水不犯河水，其实暗地里却是对头，已经好多年啦，我是之前听我爸妈说的。”陈婷气愤起来话特别多。嘴不停息的接着说:“这个李怀欢，肯定是对王叔叔记恨在心，所以打听到陈锦州是王叔叔的对头，去那拜师肯定容易不少。” 我点头称有点道理，不过我认为以这种出身并不贫寒，也不像那种睚眦必报之人。想必只是想证明自己，让王文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吧，我虽然这样想，但不代表李怀欢就和我说的一样，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猜不透。我还在和陈婷探讨着，谁知主持人一声“比赛开始”把我们给打断了。 参赛众人各自迅速拿起手中的玉石和旁边的工具进行雕刻。上回的李怀欢第二项没过，所以也不知道他的雕刻水平是什么级别。 只见李怀欢手起刀落，行云流水一般。仅半刻钟便雕出了大致轮廓。我哗然道:“李怀欢这速度简直秒杀他们其他人啊？” 陈婷瞥瞥秀眉，也不接话，紧盯着赛场。 李怀欢早已经开始明化线条，而其他选手最快的才刚刚将轮廓刻出，是一个叫王玉洁的白衣女子。 只见李怀欢以明线辅暗线，又有部分予以“镂空”技艺处理，一尊笑佛已经清晰的出现，李怀欢继续加以明确。 场中参赛选手专注的打造自己的作品，王玉洁的作品是一枚凤凰手镯。其他选手的作品各个不一，飞禽走兽都有。 “各位大师，我已经完成雕刻！”李怀欢将手中笑佛放在台前。 “太快了吧！” “不愧是大师所教之徒！” “看来此次冠军非李怀欢莫属了。” “我看未必，所谓慢工出细活，快也不一定手艺好。” 台下叽叽喳喳的谈论着李怀欢。 “完成的选手，请到右侧休息等待统一点评逐出名次。”主持人对着赛场说。 李怀欢与李锦州对视，李锦州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其他的选手，显得有些傲气，背着手走下了赛场。 “泉哥哥，你看他那样子明摆着瞧不起人嘛。”陈婷嘟囔着。 我笑了笑，“你别看他春风得意，虽然隔太远我看不清王玉洁的刻功，但是她的手势，一定不在李怀欢之下。” “是吗？但是泉哥哥，我近视哎！”陈婷尴尬说道。 “晕倒，你等会看师傅点评吧。”我伤脑筋的摸了摸额头。 过了近两个小时，最后一名选手也完成了作品。主持人将参赛选手都叫上了台，站在自己的作品面前，等待大师点评。 第一件作品被送上席台，是一件凤凰手镯，雕刻者为王玉洁。 凤凰乃是中国古代百鸟之王，雄为凤，雌为凰。交错飞舞，称于凤凰！ 王玉洁所雕刻的凤凰手镯，凤与凰双头对立，双尾交错。翎羽细节之精细令四人咂舌不已，十二尾羽纵横交错，泾渭分明。 高云离不禁赞叹：“妙！妙！妙！” “请四位大师点评作品以及进行评分。”主持人说道。 王文博拿起话筒，“这件凤凰手镯可称之为精品，雕刻手艺已经达到五级水平，在年轻一辈可谓凤毛麟角，不足之处是凤凰神色略显柔和，与百鸟之王形象略有差池，这件凤凰手镯我评九分。” 高云离早已拿起话筒，“这件凤凰手镯手艺实属当之无愧的精品，后生可畏！王姑娘师出何门？” 王玉洁战战兢兢，“回会长，我跟从小随我父亲学习玉雕，今在玉器店谋生，不曾有师。” 高云离更加开心，“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 “这……”王玉洁似乎有所犹豫。 高云离似乎反应过来这个场合不适合就地收徒，哈哈一笑说：“这手镯我给十分，姑娘比赛结束后来清水厅一聚。” 王玉洁鞠躬言谢，经过周楚与李锦州相继点评，凤凰手镯总得分三十六分。 第二个点评的作品是胡志豪的龙象台，总得分二十五分。 原本第三个作品是李怀欢的笑佛，可主持人却没念到李怀欢的名字而是跳过了。 一件件作品点评过后都没能超过王玉洁的凤凰手镯。第十三件作品点评完后主持人终于念到了李怀欢名字。 笑佛一拿上台，四位大师看过后啧啧称奇。 王文博首先点评道“笑佛功力深厚，下刀刁钻，乃是奇品。不足之处在花样太多，略显累赘。评分八分” 第11章 问鼎 高云离也是给出了较高的评价，评分九分。李锦州则是赞扬功力水到渠成。评分十分。 “你看那李锦州只会偏袒徒弟吧，王叔叔都指出不足了，他却只字不提，这个糟老头还请来当评委，有失水准！”陈婷说道。 “就看周楚大师怎么说，胜负就在他一句话之间了。”我叹了口气道。 观众席也是激烈异常，许多人喊着李怀欢和王玉洁的名字，伊然分成了两派。 “我比较相信王玉洁。”我轻声对陈婷说。 “嗯嗯，我也是我也是！”陈婷在旁鼓囊着。 “咱小婷儿现在的水平都要比李怀欢高咧。”我戏谑的说。 陈婷听我嘲讽她，一记小粉拳就揍了过来。 周楚端详着笑佛，对着话筒说道：“这件作品，雕刻水准上佳，功力层叠清晰，明暗有序，缺点在于技艺，画蛇添足，多不在于好，该用时用为之完美，不该用时确实给作品减分，笑佛我评七分。” 随着周楚话音落下，支持王玉洁的观众响起哄然的掌声，王玉洁本人也是俏脸泛红。 主持人朱竹宣布此次玉雕大赛前三名分别是冠军王玉洁，亚军李怀欢，季军黄坤。 李怀欢紧握着拳头，一脸阴狠。李锦州也是黑着脸，对着周楚也不太客气。 这场赛事圆满结束，王文博等人相继发言祝贺王玉洁取得此届冠军，高云离着重的表扬了王玉洁，而李锦州还是不要脸的为李怀欢打圈场。 结束后我和陈婷往师傅方向走去，见四位大师正在谈论着赛事，李怀欢跟在李锦州后面。看到我们过来，李怀欢眉头微皱。 “师傅！”我走到王文博跟前。“比赛真的太精彩了，我和小婷看得意犹未尽啊。” 王文博笑了笑，“以后还机会多着呢，快见过周楚叔叔和李锦州叔叔。” 我和陈婷朝周楚和李锦州拱了拱手，“见过周大师、*。” “原来王兄的徒弟也到了，怎么没见参加比赛？”李锦州不怀好意的说。 我抢先答道：“*，晚辈自知学艺未精，不能夺冠，所以没敢擅自参加。” “哼！你的意思是说你如果参加了必能夺冠？狂妄自大！”李锦州听出了我的嘲讽之意。 王文博见李锦州不顾辈分要与我起冲突，当即脸色一变，“李兄，小辈之话何必放在心上，堂堂雕刻大师岂不是落了个下乘？” 高云离见势不妙连忙劝说，拉扯话题，二人也没在继续说什么，李怀欢此时却蹦出一句话，“叶泉，下一届很期待你能参加，我会让你看看，乌鸦就是乌鸦，就算是摆在大师的门下，也成不了凤凰。” “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师傅？给我回去别在这丢人。”陈锦州本来就黑的脸显得更加暗沉。 王文博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诸位，王玉洁姑娘还在清水厅等我，失陪了！”高云离见气氛有点不对，赶忙打了个圆场。 众人也向高云离拱手言辞，周楚也说有事告辞离去，和陈婷跟着师傅回到了酒店。 王文博把我叫到他的房间，“泉子，这两天你和陈婷自己在周围玩玩吧，我有点事要处理，这是两万块钱你先拿着。”王文博也没提刚才的事，只是拿着钱放在桌子上。 我连忙推辞：“师傅，我们就在这不出去，用不着钱的。” “泉子，人是灵活的，我知道你学习的态度，该放松的时候，尽管放松，陈婷是个女孩子，你要多担待一下。”王文博拿起烟抽着。 我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王文博摆摆手让我回房间，并嘱咐后天早上回院里。 我离开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走到陈婷房间门口，按了按门铃。 陈婷开了门，已经换了套宽松的衣服，揉着眼问，“泉哥哥，怎么了？” “小婷，这大下午的你睡这么早？”我惊讶的问道。 “困了就睡呀，进来吧。”陈婷打着哈欠说。 “我就不进去了，师傅说要我们自己玩两天，我来问问你想去哪里。” “蛤？真的啊？”陈婷一扫困意。“地方可多了，泉哥哥跟我混，带你玩到腿软。” “那就好，那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我摸了摸陈婷的头。 陈婷点了点头。 我回到房间回忆着今天赛场上各个作品的细节，虽然没能就近观摩，但是对比了自己的手艺，觉得离前三却是还有一段距离，特别是王玉洁的凤凰手镯，手艺令我十分佩服。 “看来还是要多加努力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自言自语道。 抱起行李箱的一大沓书，我又开始啃起来了。时间一晃，一阵门铃声传来，我从书中惊醒。 打开门一看陈婷又换了一身衣服，气冲冲的说：“泉哥哥！你是不是看书看傻了？都几点了，你也不喊我吃饭，我起来都要饿死了！” 我拿出手机一看，都十点了。赶紧向陈婷道歉，拉着他出门去。 夜色下的市中心霓虹灯照的人眼迷离，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陈婷带着我往商场走去，找了一家特色的中餐店吃饭。菜上来后闻着香味我终于感受到了饥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陈婷嬉嬉笑笑的说让我吃慢点，等会还要陪她逛街，别吃的走不动了。 二人都没有发觉有一双眼睛一直从出酒店就盯着我们。 吃饱喝足后我们往楼下的商品市场走去，陈婷也是不遗余力，拉着我跑着各种衣服店，我手上的袋子的越来越多。 第12章 陈婷不见了 逛了一大圈之后陈婷总算是停下来了，可原因却是尿快憋不住了。女人怎么天生这么能逛街，我腿都快逛断了她却一点事儿都没，我觉得要是陈婷多一个膀胱，说不定能一天不停歇，这都快十二点了，虽说是个不夜城，但也得有个度吧？ 我一直在想来想去，时间也慢慢过去，我发现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她咋还不出来？女孩子上厕所都这么久的？ 我以为女孩子上这么久是正常的也没多想，坐着玩了下手机，又过了十分钟却还是没见到她出来。 “我的天，这小婷是掉厕所了吗？”我自问自说。“不行，打个电话给她。” 我掏出手机，找到了她的号码打了过去。 “嘟……嘟……” “主人，内家伙又来电话啦～” 我这边打这电话，手中的包却响起了铃声。“我靠，她没带手机进去啊？” “咋办？这都这么久没出来，手机又没带进去。”我急的挠头。“算了，再等等。” 又过了十分钟，我耐不下去了，实在是着急。看了一圈四周好像没什么人，我冲了进去女厕所，一一推开门发现都没有人，我蒙圈了，明明守在厕所外面，怎么人一下子不见了？ 我还在思考中，一声尖叫把我给拉了回来，原来外面进来了个女的，边喊着变态边往外跑。 我心想不好！赶紧跑了出去，没到没门看见有个应急通道，立刻想到是从这边走出去的，拉开门进去。 我这是一楼，再往下是负一层停车场，看来如果被拐走了，应该是追不到了。我边走边喊着陈婷的名字，诺大的停车场回音很大，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我回到楼上，失落的坐在椅子上，“都怪我，没早点发现不对劲，早该进去找小婷的。” 我打了电话给师傅，师傅让我回到酒店说，我急忙跑出商场，打车赶往酒店。 放下东西后，我马上跑去师傅的房间，师傅叼着烟给我开门，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师傅来龙去脉，师傅马上站起边换衣服边和我说：“你赶快去商场值班室找停车场和楼梯间的监控录像。” 我不敢耽误，急匆匆的跑出酒店，再往商场赶去。 王文博打了电话给公安局的领导，态度非常焦急的让公安局的人马上派人去找陈婷，电话那边态度甚是恭维说：“我们马上出警，看是谁敢动王老的人。” 陈婷此时正被绑着眼睛，嘴里塞着纸团，漆黑潮湿的环境不时有蟑螂爬过，陈婷被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叫喊不出只能一直流淌着眼泪，谁能知道上个厕所出来就被人捂住嘴巴带走了。 我到了商场找到了保安室，说明情况让值班人员给我调了陈婷进去那会的监控，发现是一个用丝袜把头套住的男子，直接从楼梯间将陈婷拖到了停车场，开着一辆面包车驶出了商场，车牌是25040，我拍下照片，立刻准备打电话给师傅，谁知道进来个胖子一看见我二话不说就按住我，我马上背手反抗，他没我力气大，被我反手制服。 “你愣着干嘛的？快帮忙啊。”被我制住的胖子朝着值班室的保安喊道。 值班保安还没反应过来，被这一喊应声就要来抓我。 “等等，你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抓我，啥意思？”我见保安对他听从要来帮忙，肯定是认识的。 “你个变态狂大晚上跑女厕所，现在还居然还没走，快抓住它别让他跑了。”胖子挣扎着。 我恍然大悟，赶紧把胖子放开，摆摆手道：“误会！误会！”我又看向值班保安，“保安大哥，其实我十二点左右确实进了女厕所，因为我妹妹进去快一个小时都没出来，我县里啊，怕他出事就硬着头皮闯了进去，谁知道找不到她人，我这不来查监控嘛，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妹妹被人劫走了。” 胖子听了看了看保安一眼，见保安点了点头，胖子也没脸好气的说：“你下次注意点，吓着女同志了以后我们商场该怎么做生意。”胖子刚想走，一转身和人碰了个正着。 胖子刚撞完一个茬又来一个茬，捂着脑袋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没长眼睛了？” “你他娘的谁没长眼睛？”进门的是一帮身穿蓝制服的警察，胖子一看吓坏了，屁滚打的起来道歉。领头的警察也没和胖子多做计较，“我们是来查一件案子，不久前有一个女孩子在你们商场被拐走，需要调查你们的监控记录。” 我有点疑惑，我没有报警啊，难道是师傅报警了吗？ “警官，你好，我叫叶泉，我妹妹陈婷在商场洗手间门口的应急通道被人劫走了，请问你们也是来处理这件案子的吗？”我问道。 “对，我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秦雨，你是受害者哥哥，应该有你妹妹的手机号吧，请协助一下我们做定位。”警察刚到现场便有了线索，很是顺利。 “秦警官，这……”我尴尬的回答说：“我妹的手机在我身上。” 我忽然想起那辆车的车牌号，“对了，劫走我妹妹的车子车牌号是25040。” “小李，打电话给交警队，查一下车子的轨迹。”秦雨再吩咐手下将劫持视频拷出，留了我的电话号码便收队了。 我也离开大厦打电话给了师傅，告诉他警局有人过来立案了，师傅只是说知道了，让我回酒店点等着。 我走在路上也不知道往哪里去，陈婷不在身边突然感觉有一丝孤单，就算担心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唯一的线索看来只有车牌号码了，我经过和陈婷吃饭的地方，看着前几小时还坐过的位置，心里莫名的惆怅。 “小伙子，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门口的阿服务员阿姨看到我在门口发愣，便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刚才和我一起吃饭的妹妹被人贩子劫走了，还没有找到，我路过这里没有头绪所以停了下来。”我解释道。 第13章下落 “啊？那赶紧报警啊孩子。”阿姨关切道。 “警察已经在处理了，只是还在调查线索。谢谢阿姨啊！”感受到陌生人的关心，我心里有些感动。 谁知道阿姨是个热心肠，硬拉着我进了点了说，“现在快深夜了孩子，你这样游荡也不是事，我让我们店也刚好差不多打烊了，我让大伙帮你想办法，年轻人多啊，我这脑袋老了，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我让他们帮帮你” 拗不过阿姨的热情我也只好跟进去，我原以为还挺多人，没想到包括店长和阿姨在内也就五六个人，阿姨大致讲了我的情况，讲的声辞并茂，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大伙纷纷想办法，店长突然说道：“店里有监控要不要看一下？” 我触动了一下，说不定那人贩子已经跟踪我们很久了？我赶忙说好，众人打开监控画面，我们进门后几分钟便跟进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约一米七高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往我们方向看，坐在了离我们不远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我们。 “我记得这个人，很古怪，点菜的时候只是随便指了几个菜就放了两百块让我先去买单。”一个长头发的女服务员说到。 另一个服务员也接茬，“对啊，这个人走的时候东西都没吃几口，我收桌子的时候还骂他浪费粮食呢。” 监控又放到我们结账离开的时候，走到门口，鬼祟男便跟了出来。 我细思极恐，原来我们被跟踪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我问了店长视频可否拷贝，店长说没问题，给了我个空u盘说：“我刚买u盘，五十块钱，还没来得及用，先给你用。” 我接过道了声谢便开始拷贝，和大家道了身谢，半推半就的给了店长一百块钱，我赶往警局，路上打电话给了秦雨，马上到警局详聊。 偏僻的郊区地下室。陈婷依旧被绑在凳子上，楼梯口下来两个人，是监控中看到的鬼祟男子，旁边一起的是一个脸颊上斜挂着一条刀疤的男子。 “钱哥，你说这一单的这个妹子还挺漂亮的，要不要……嘿嘿嘿”鬼祟男子搓了搓手对着身旁的刀疤男猥琐的笑着。 刀疤男当即打了鬼祟男子一个响头，“马痞子，看你那点出息，你要是想和钱过不去，这单你自己做，以后别跟老子混了。” 鬼祟男子叫马貔，名字是小时候镇上的老师给取得，没想到没能成龙太子，却成了地痞人贩子。 马痞子见刀疤男没什么兴趣也知趣的闭上了嘴。 二人走到陈婷面前，摘下了陈婷的眼罩和嘴里塞的布条，陈婷立刻大喊救命。 刀疤男一个巴掌就扇向了陈婷，“臭娘们，这里是地下室，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给我老实点，别吵吵嚷嚷的影响心情。” 陈婷被这一巴掌吓住了，抽泣声都不敢大声。 “我问你，你是不是处女？”刀疤男抬起陈婷下巴问道。 陈婷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刀疤男手掌又举起，陈婷嚎啕大哭，边抽泣边说是。 马痞子拿出一把小刀，朝陈婷比划比划，“小妹妹，你要是再哭，我这刀……嘿嘿可是要往你脸上划的哦！” “不要……不要……”陈婷竭力收起了哭声，可是还是如打嗝一般不停喘着，害怕到了极点。 “哼！你要是敢说假话，客户那边收到货可是直接……”刀疤男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刀疤男拿出手机拍了张陈婷的照片，又把眼罩和布条给陈婷塞了回去。“马痞子，把人给我看好了，货很满意，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好处，明天早上六点会有人开车过来，你今晚就守这里吧，少给懂什么歪心思，要是出事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刀疤男说完就走了，剩马痞子和陈婷两人留在这地下室里。 警局，秦雨和我正将监控系统中的人脸调出，对比数据库中的人脸。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筛选，终于将嫌疑人锁定在一个叫马貔的三十四岁男人身上，该男子系外地人，无业游民，曾因聚众闹事被关进局子两年，前年刚出狱。 锁定了嫌疑人，秦警官即刻下达了抓捕任务，分秒必争，警局众人夜色下出警，赶往了马貔所在的住址，我跟着警车一同前往。 来到了马貔住址楼下，我们破门而入却扑了个空，将将房东惊了下来，房东一听说马貔和失踪案有关立马和他撇清关系，已经很久没见到过马貔了，说了很多类似于！“早知道马貔是个这样的人就不会让他住在这里了。” 房东提供了马貔和马貔姐姐的电话，但是打过去给马貔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马貔的姐姐说马貔早已和她断绝了关系，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又断了线索秦雨思索着，一干警察也四散八落的坐在了马貔的家中。 “有了！”秦警官逃出电话，打去了电信运营商的客服热线，出示了警官编码，让客服人员把该号码的最近呼入呼出记录调出来。 客服人员表示查到后会以短信通知，挂了电话。 查询到最后几次通话鳄鱼都是打给一个叫座机号码，秦警官马上让客服将座机的信息给提供出来，经过番几终于将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个大厦的地下室里，众人带好防护装备，冲了下去。已经是晚上四五点了，马痞子心想““这么快就来借人了？跑着过来开了地下室的爹们。” 马痞子刚开众人便一窝蜂一拥而上将马痞子瞬间制服，我跟在后面进了地下室。警员们已经将陈婷救下，陈婷见被救下眼泪止不住的抽泣，又看到我过来了，哭的更加厉害了，一把朝我冲了过来，“泉哥哥……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我一边安慰着陈婷一边摸着陈婷的头，“这不有哥呢吗，哥保证不会让你再出事了，乖。” 秦警官正审讯着马痞子，将马痞子按压凳子上。 第14章 平安 秦警官抓着马痞子的下巴，“说，是谁指使你做的，还有没有同伙？”秦警官看到娇小的陈婷依偎在我怀里哭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要是你们自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待遇，你们良心不会痛吗？你想清楚，如果供出同谋算你戴罪立功，如果包庇，你这拐卖妇女儿童罪，少说十几年的牢，下半生就在局子里面度过吧。” 马痞子打了一个激灵，似乎是被秦警官的话唬到了，连忙说出了一会会有车子来接陈婷送去给买主，秦警官踹了马痞子屁股一脚说：“去两个人带这个王八蛋会警局，其他人留在这埋伏。” 我也跟着他们回到了警局，买了点东西给陈婷垫了垫肚子。陈婷在警局做完笔录，警官让我们先回去休息，我便带着陈婷回到了酒店，我打了个电话给师傅，师傅问了下详细情况，让我照顾好陈婷，先休息明天再说。 我把陈婷送回了酒店房间，正要回去却被陈婷一把抱住，“泉哥哥，我……我害怕。”没办法我只能留下，“你先去洗澡，我就在外面等你。” 陈婷点点头在行李箱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洗澡间。 不得不说这个酒店的设计是比较暧昧的，洗澡间的墙是玻璃得，贴着张磨砂纸，陈婷瘦小的身体若隐若现，看得我也是一阵热血涌上，连忙转头，虽然对陈婷没有想法，但是见到这个场景，毕竟年轻人火气毕竟旺盛，再说又还是个处男，难免有一点生理反应的。 我为了避免这个尴尬玩起了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六点，也不知道秦警官那边怎么样了。 地下室。警官们已经布好埋伏，就等目标出现，这时一辆白灰色的面包车开了过来，缓缓停在了马路牙子边上，车门拉开，正是刀疤男，还有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项链，又穿着西装的土味寸头大叔。 “老板，照片你也看过了，货就在下面，你看……”刀疤男比了个双指搓手的金钱手势。 “很好，我马上汇款给你，你下去把人给我带上来吧，我在车上等你。”土味大叔憨憨的笑了笑。 “得嘞。”刀疤男往地下室走去，埋伏在在草丛的秦警官此时对着对讲机下达了命令，“动手，先控制面包车司机，地下室有一个目标下去了，各单位是否明白？”各个点一一回复收到后，秦警官一声“go！”抓捕行动迅速开启。 “不许动！不许动！”警官们拿着枪指着司机、还有土味大叔。两人见如此大阵仗纷纷高举双手，刀疤男也被带了上来，此次抓捕行动顺利收队，开着警车顺便将面包车也一并开到了警局。 经过审讯，刀疤男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头头，专门收人家保护费，做这个是在路上偶然遇到的一个人，问我来钱快的做不做，谁知道刚做就给逮着了。 “那个给你牵头的是谁？”秦警官敲了敲桌子。 “我也不认识，只知道他姓李。”刀疤男战战兢兢的说，“对了，我那个马痞子小弟手机上又拍到他的样子。” “把马貔带过来。”秦警官说道。 马痞子把手机的照片翻了出来，系统对了对人脸库出来的信息是李怀欢，因为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他是幕后指使人，只有一个人证，秦警官马上上报了局里领导，询问意见，又吩咐将马痞子若干人关了回去。 酒店。王文博抽着烟，刚接到公安局里的来的电话，说此次幕后黑手应该是李怀欢，问是否认识。王文博只是回了句知道了。 “这个小兔崽子这么阴毒，看来老虎不吼一嗓子，我们这些老东西都不被放在眼里了。”王文博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自言自语的说。 王文博又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 我在陈婷的房间也洗完了澡，“小婷，你快先睡吧，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陈婷穿着睡衣，委屈的不行，“泉哥哥……” 我伤脑筋的摸了摸陈婷的头，“小婷，要不我睡沙发陪你吧。” 陈婷见我很为难，也明白两个人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影响不好，但是害怕的情绪真的控制不住，还是点了点头。 我拿起一件浴袍盖了身子就打算睡去，陈婷翻来覆去的，还是对我说：“泉哥哥，你到我这睡吧，我害怕……”陈婷脸微微一红。“我不介意的……我相信泉哥哥。” 真是拿陈婷没办法，我还是睡到了陈婷旁边，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陈婷长长的秀发散发着一股香味，我背着陈婷侧睡着，不一会儿我发现陈婷把手放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完了，这回轮到我睡不着了。”我心想。 背后盯着两个小白兔，我能感受到陈婷没有穿里面的衣服，两个小豆豆清晰的感受得到，我已经支起了小帐篷，发现我已经僵住了，不敢移动。 就这样僵了有半个小时，陈婷还是紧紧的抱着我，我感觉到手臂因为一直保持着侧睡的姿势已经麻掉了，我轻声喊：“小婷？小婷，你睡着了吗？”却没有得到回应。 估计是睡着了，我轻轻的拉起陈婷搭在我腋窝中间的手臂，慢慢的放到她那边，陈婷的小手滑的像牛奶一般。我再将头缓缓抬起，将陈婷另一只手抽出，摆正身体，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真是太煎熬了。 我转头一看，陈婷居然没有睡，瞪着老大的眼睛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哇，小婷，你吓我啊！”陈婷一下子眼睛笑成了月牙状，“泉哥哥，你真胆小。” “还不是你胆小，我才要陪你，你倒怪起我来了。”我揪起陈婷的小鼻子。 “啊，哥哥，疼……”陈婷被我捏着鼻子叫道。我又摸了摸她的头，“快睡觉。” “哥哥，你过来。”陈婷忽然一转正经脸。我靠了靠说：“干嘛？” 谁知道陈婷竟直接亲了过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嘴唇交缠着，我不自觉的竟然深出了舌头。天呐，我的初吻！不行不行。陈婷见我伸出舌头马上分开了说道：“哥哥，你好坏啊。” 我一时竟然语噎，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一把抱住了陈婷，“赶紧睡觉，哥抱着你总该不害怕了吧？” 陈婷甜甜的笑了笑，也紧紧的抱住了我，就这样我感觉困意袭来，竟睡着了。 一夜很快过去，太阳慢慢升起，而我和陈婷本来是抱着一起睡着的，现在却成了个“大”字的睡姿，各睡各的。 第15章 来自王文博的手腕 手机一阵铃声响起把我吵醒了，是师傅打来的，让我去他房间。我见陈婷还在熟睡，想起昨晚的事不禁脸色一红，赶紧起来换好衣服，给陈婷盖好了被子，简单的洗漱一番便往师傅房间赶去。 王文博正靠在沙发上，桌上放着刚吃过的餐具，“陈婷那孩子怎么样了？” “师傅，小婷她回来后好多了，我准备今天带她出去放松一下，对她的心理恢复会好一些。”我说道。 “那孩子在我身边也这么久了，性格我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应该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王文博点燃一根香烟，“你今天好好陪她玩一天，明天跟我去教训一下李怀欢那小崽子。” 我有点不解，师傅怎么突然说要教训李怀欢。看着我有疑惑，王文博和我说：“是李怀欢那小子指使地痞去抓陈婷的。” “什么？”我惊讶道。 原本我还以为李怀欢出身不错，不会做一些阴险的小人之事，没想到我错了，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对一个女人下手，简直是人渣！ 我怒火中烧，“师傅，不要等明天了，就今天吧，陈婷她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个李怀欢卑鄙无耻，不收拾他我哪还来的心情去玩。” “也行，现在出发吧。”王文博起身打了个电话，师徒俩往酒店走出。 一辆奔驰g系的越野车停在了门口，我和师傅上车，往李怀欢住处方向走去。 随着车子疾驰，没到十分钟便到了李怀欢家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黑西装墨镜的保镖，迎接我们的是一个酷似曾志伟的矮个，操着一口的河南口音，向我们问好。 我有点奇怪，怎么李怀欢的家里这么多保镖，保镖头头还出来迎接我们？ “小胡，那小兔崽子怎么样了？”王文博问道那个酷似曾志伟的人。 “已经从早上八点连续拷问了五个小时了，已经全部交代，并且录像。”小胡回答道。 “很好！带我进去看看。”王文博说道。 我跟在王文博身后，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六点钟埋伏抓到人，再到警局招供查出李怀欢，至少得一个多小时吧，而八点钟李怀欢便被这一群保镖拷起来连续折磨了五个小时？太可怕了。如果师傅没有和我说是李怀欢在背后捣鬼，我还要等到明天再和师傅来这边，该不会只看到一具尸体了吧？ “师傅这手腕力量，太可怕了。”我不禁暗暗佩服。 进到屋子里，李怀欢*着上身，身上和脸上布满血淋淋伤痕，已经昏了过去，见我和王文博来了，正在一旁的保镖马上拿起盆舀了一盆水朝着李怀欢脸上浇了过去，李怀欢瞬间清醒过来，惊恐的说道，“我招，我什么都招，是我指使钱刀疤去绑架陈婷的，你们还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啊？”李怀欢说着说着竟然带着哭腔。 我听见李怀欢的言辞顿时怒气冲头，直接一脚踹向了李怀欢的肚子，本就有着血痕的李怀欢被我着一脚踢得惨叫了一声，转头看向我，像我求饶到，“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你大人有大量给我个痛快吧。” 王文博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计谋，天衣无缝？怎么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出呢？”王文博叫了小胡拿了个手心处布满短针的手套，戴上了右手走到李怀欢面前，用力往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小子，记住以后做事要谦虚，刚过易折！” 李怀欢的惨叫声刺耳的难听，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的怒气也平息了不少，王文博脱下了全是鲜血的手套，对我挥了挥手，“走吧，爽够了，好多年没这么畅快了。” 我点头跟在了王文博身旁，王文博又嘱咐了小胡说：“行了，你们在弄搞几小时送去医院吧，处理好，别把人弄死了，录下的证据交给局里老刘安排。” 小胡连忙点头称是。 回到酒店后，我的怒气也烟消云散，毕竟已经把李怀欢玩的这么惨了，现在回想起满身是血的李怀欢，顿时打了个激灵，对师傅的敬意也上升到了一个层次。 我敲了敲陈婷的门，却没有回应，“怎么又不在？”我赶紧拿出手机给陈婷打了个电话，陈婷语气不是很友善的说：“坏蛋哥哥，昨晚偷亲我就算了，一大早还扔下我跑了，我起来都饿死了，快点出来我在祥云大厦吃饭。” 回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傻妹子，还真的和个没事人一样了，还是不告诉她李怀欢的事情了。” 我又出了酒店朝祥云大厦方向赶去，陈婷正在吃着，看我过来立刻起身挽着我的手，笑笑的说道：“哥哥，你昨晚亲我，是不是今天要请我吃饭？” 我敲了敲陈婷的头，“什么我亲你，明明是你亲过来的，我的初吻就被你夺走了，你还好意思说？”陈婷听到我的话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哇，哥哥，你没有谈过恋爱吗？那你怎么还会伸舌头？” 我被陈婷问的哑口无言。陈婷却接着说：“难道男生天生就会舌吻吗？好神奇！” 不想聊这个话题的我赶紧叫来了服务员，多点了几个菜，以掩饰我的尴尬。陈婷却噗嗤的笑出了声，就这样说说笑笑，陪着陈婷逛逛吃吃，又过去了一天 第16章 回府 陈婷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好，这两天下来我算是累垮了，刚从游乐场回到酒店的两人一下子瘫坐在了床上。 “哥哥，你真胆小啊，连过山车都吓得要死唉。”陈婷靠在我的身边嘲笑着我。 我听到这话故作不高兴，“那好吧，下次不陪你玩了。” “别啊哥哥，我错了”陈婷委屈了起来。 看到他的窘态我绷不住笑了出来。 “哼啊，坏蛋，你骗我！”陈婷一把骑到了我的身上，做出要掐死我的样子。 我连忙求饶，这次跟着师傅出来看比赛真是令我和陈婷的关系亲密了很多，陈婷在我面前完全没有了形象。 打打闹闹，又看了看电视时间又到了晚上，简单的下酒店的餐厅吃了饭，我们各自回到了房间，接到了师傅的电话，嘱咐我明天一大早回去，晚上收拾好东西。 收拾完我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倒了一杯可乐，望着霓虹闪烁，心思不禁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我没有和师傅说，但师傅却好像早已经知道，我都怀疑师傅是不是还是警察的一层身份了，在商场查监控的时候，从师傅知道到警察出警调查快的离谱。 万一没有师傅在，陈婷出事了我该怎么处理呢？我不禁想到，我的能量比起师傅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万一我有一天遇到了像师傅一样厉害的人，我岂不是也会成为李怀欢那样，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见识过才知道的什么是可怕，看来我需要学习点东西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了，我赶紧在网上搜了起来。 过了一个小时后，一无所获。“网上的什么‘功夫’完全是瞎扯淡啊。”我自言自语道。 靠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琢磨看来是没用的了，还是明天去请教一下师傅吧。 夜色越来越暗沉，街上的灯也随着时间慢慢的变少，昏沉的睡意袭来，我不知觉的躺在了沙发上睡着了去。 清晨。刺眼的阳光把我喊醒，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还不知道师傅有没有起来。我洗漱一番便提着行李来到了陈婷的房间按了门铃喊她起床。 陈婷揉着眼睛给我开了门，打了打哈欠摆摆手说知道了。 这时电话也响了起来，是师傅打电话问我起来没，八点准备出发了。我催促着陈婷快一点，帮着她收起行李来。 又踏上了归途，路上我试探性的问了师傅关于“功夫”的事情，师傅没有回答，只是让我先别想这些东西，专心学好玉雕，我只好作罢。 奔驰稳妥的停在了“王府”门前，我和师傅一边交谈这雕刻技艺，一边下了车，走到了庭院在唠嗑了几句便结束了交谈，我和陈婷往西边走去。“泉哥哥，你怎么突然想问‘功夫’的事啊？”陈婷一副认真脸看着我问。 我捏了捏陈婷的小脸，“想保护你啊，你再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 陈婷有点不好意思，也不说话了。走到了西厢房，陈婷停在了门口，突然朝我说：“泉哥哥，你喜欢我吗？” 听到陈婷这么说我一愣神，这是闹哪一出？摸了摸陈婷的头，“哥当然喜欢小婷啦。” “不是的，我说的是那种喜欢。”陈婷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啊？哪种啊，难道我说错了。”我挠了挠头。 陈婷见我装傻，脸色变得有点生气但却更加红了，瞪着我说:“哥哥，不想理你了，我进去了。” 我虽然明白陈婷的意思，但是我心里却是把陈婷当作妹妹来看待，还没有那一层的意思，见她已经关门进去，我也只好回去了。 侧房距离厢房并没有多远，几分钟就到了，我进房便又拿起了书本看了起来。 时间过去得很快，陈婷性格使然，生气快去的也快，吃饭时再见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样，依旧和我说说笑笑。 过了半个月，某天王府的大门一声一声的被敲起了，一个俊俏靓丽的身影此刻正狐疑的看着大门。 “这就是叶泉拜师学艺的地方吗？” 没错来人正是王小蝶，好几次没看到叶泉之后，就跑去叶泉母亲那里问了问叶泉的去向，便得到了这个地址。 放了暑假，她美名其曰得说出来旅游，但是从订得车票上傻子都能看出来就是专程为叶泉来的。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男子，看到是一个姑娘年纪不大，刚准备严厉驱走但是忽然想到之前叶泉得事件，心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姑娘，你找谁！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 “我找叶泉。” 我滴乖乖，幸好自己问了一下，不然这又是得罪了府上得一个大人物嘛。 赶紧将她带到了叶泉的房间外。 “叶泉，你看是谁来了。” 此刻叶泉正和陈婷正在研究探讨玉石雕刻。听到吆喝心里疑惑，是谁呀？难道是自己的母亲？ 陈婷也问道：“叶泉哥哥的朋友来找叶泉哥哥啦？”小脑袋不停的眺望，但是窗户角度的问题，看不到。 “我哪知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叶泉起身朝着屋外走去，陈婷也连忙起身，上去拐住他的胳膊，叶泉阻挠了两下，没有挣脱，便随了她。 看到来人，叶泉呆了，整个人像石化了一般，直直的看着那个身影，心中的欣喜万分，一把甩开陈婷挽着的手，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还不提前说一声。” 王小蝶没有说话，眼睛也是呆呆的看着挽着叶泉出来的陈婷，心中仿佛被一万斤石头压住一般，上不来气。 叶泉也发现了王小蝶的异常，回头看了看陈婷连忙解释道：“哦，她是我的师妹。” “……”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王小蝶心中更加难受了。自己千里迢迢中转了无数个车站，不知道设计了多少条路线，终于坎坎坷坷的见到了心中的那个人。 但是，之前准备好要说的话顿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喉咙处仿佛有一万根刺卡着。 “喂，你没事吧！”叶泉有点着急了，上去想要牵住王小蝶的手。 王小蝶一个身体向后一缩躲了过去。 这一刻王小蝶的心都仿佛碎了，眼神暗淡的仿佛断了电的灯泡，她没说一句话，转身朝着王府之外跑去， “小蝶！” 叶泉呼喊一声便追了过去。 …… 晚上的时候叶泉回来了，一起吃饭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陈婷也没说话，静静的端着碗吃饭。 秋冬昼夜，转眼又过去了六个月，师傅的书房已经被我读了个透，最近也不停的在网上买书回来看，一买便是十几本，我学习能力较快，师傅也夸我，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将他身上的老本都啃光了，与他差的也只是经验罢了，我认为师傅是在忽悠我，因为我学了这么久，之前师傅所说的玉手派绝学，可一点没有教给我，这令到我都怀疑起这个“玉手派”的真实性的，不会是师傅故意编出来骗我的吧？ 陈婷因为师傅没有专门指导，慢慢的落在了我后面，从以前的互相学习，变成了现在由我指导她，她也乐意听我指导，说我认真的时候特别帅气，搞的我现在都有点飘飘然了。 半年一度的青年玉雕大赛又即将开始，师傅和我说已经报好名，后天就出发。我忽然感到惆怅起来，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家了，虽然母亲在电话中说家里因为师傅月月打钱慢慢好转起来，我还是放心不下她，等参加完这届的青年玉雕大赛我就要和师傅说回家一趟了。 距离大赛的两天，我拿出了许多的玉石练手，这大半年我已经习惯了师傅的大手笔，上品玉石源源不断，好像用不完似得，我都已经雕刻了不下百件玉石作品了，这也是我水平涨的这么快的一部分原因。 毕竟谁有这么多钱拿贵重玉石只是来练手啊？ 一晃便到了比赛的日期，三人又来到了赛场酒店，依旧是原来的房间，街道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师傅原本说让陈婷下一届在参加，不然可争不过我冠军，可是陈婷非要和我一起比，说不在乎冠不冠军，只是想和我并肩作战，师傅也拿陈婷没办法，只好随她了。 我觉得也好，上届在台下都看不到选手的雕刻手法，陈婷参加了也可以近距离看到其他选手的雕刻手法和技艺，长长见识。 本届的点评席是高云离、王文博、周楚、范文君，三个老面孔了，新面孔范文君是玉石雕刻协会新晋的副会长。我在选手席喃喃道：“怎么没见到李锦州那老家伙，还想打一打他的脸呢。” 第17章 没有悬念 在经过主持人和四位评委的致辞后，大赛正式开始了。 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今天准备雕刻的是腾空龙坠，我拿起台上的玉石摆弄着，还没准备下手，正在脑中形成了一副3d图，想着怎么下刀能让我这件作品达到我的最满意的效果。 陈婷已经将大概轮廓雕刻了出来，转头看向我，却发现我拿着材料举着愣神，赶紧叫了叫我，我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丝毫没听到陈婷的叫声。陈婷也是没办法，不知道我在干嘛，抬起头望了望席位上的王文博，王文博摇头示意陈婷不用管我，陈婷只好点点头继续雕刻自己的作品。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在脑海中已经想好了最后一刀的下刀之处，仿佛印在了我的瞳孔之上，我猛然回过神来，回顾了一下四周，见一大半的人已经雕刻好了轮廓出来，陈婷都已经在进行浮雕明化了。 我赶紧动起收来，按照刚才脑海中的印象开始雕刻起来，刀刀分毫不差，仿佛是刚才脑海中的印象重新播放了一遍，时间慢慢推移，陈婷已经完成了雕刻，将一尊“生菜”玉雕放在了作品台上，望了我一眼，发现我在已经在认真的雕刻，长舒了一口气，走下台去。 随着一件件选手的作品完工放置在台上，赛场上还在雕刻的选手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我和一个男子还在雕刻。 我刀锋凌厉，依旧跟随着脑中的路径行走着，“还剩八刀。”我默念。 六、五、四刀，越到最后，我抓刻刀的手越是紧张，额头也分泌出了汗珠。还剩三刀！这是旁边的男子完成雕刻，看了一眼我的雕刻，竟没有下去席位，而是瞪着大眼在一旁看着我，像是被我的作品给震慑到了。 两刀！我缓慢的下刀，仿佛手上的刻刀如如意金箍棒一般，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倒数第二刀竟用了十分钟才完成，旁边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陈婷在台下也是很疑惑，自言自语的说：“那男的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怎么还一直盯着泉哥哥。” 最后一刀！我擦了擦头上汗珠，这一刀关乎成败，成功便是绝品，失败便全盘皆输，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我屏了屏呼吸，开始下刀。 又是十分钟过去，我刀已经下刀一半，我闭上了眼睛，感受脑海中的记忆，刀锋开始变快，顺着龙身瞄下，脑中忽然乍现出一条绿光闪烁的巨龙，我的虚影出现在龙背，正拿着刻刀戳着龙背，巨龙不断飞舞，我的虚影却稳如泰山，一刀划下，接至龙尾分毫不差。 我睁开了眼，手中的刻刀已经停在了空中，完美的完成了,我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一转头发现旁边的男子还在盯着我的作品看，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男子尴尬的收回目光憨厚的笑了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孙肖虎，哥，你的作品实在是太厉害了，令我十分佩服，请问您贵姓？交个朋友吧。” 我收起刻刀和孙肖虎握了握手看着他的作品说，“哪里哪里，孙兄弟的作品也是极好的，我叫叶泉。” 互相简单聊了几句我就和主持人说完成了作品。 主持人应声宣布开始点评作品，随着一件件作品点评完毕，都没有太过出彩的成绩，轮到了陈婷的作品送了上去。陈婷的“生菜”玉雕意义在于谐音与“生财”相同，许多做生意的老板喜欢将这类玉雕放在办公室做摆件，寓意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菜叶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根茎分明，内部细节也是面面俱到，不错，上佳品，九分。”范文君轻声的说道。 “又是一个奇女子啊！可惜我上一届已经收了个徒弟，唉！可惜可惜。”高云离做出了惋惜的表情。“此件玉雕正如范会长所说乃是上佳品，九分。” 周楚也是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评分也是九分。王文博指出了手法上的不足之处，综合做出了评价，评分九分。 “太厉害了！” “简直是比上一届的王玉洁还带劲啊！” “陈婷！冠军！陈婷！冠军！” “” 现场一片哗然，讨论声此起彼伏。 我看着现场的声音顿时感觉很开心，对陈婷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来下一届的冠军也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孙肖虎在我旁边突然把头凑了过来说：“叶哥，别担心，我觉得你的作品比那个陈婷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这这群观众只会看分数起哄。” 我顿时哭笑不得，和孙肖虎解释道：“陈婷是我妹妹，她的水平我知道，倒是孙兄你这第二名可是要不保了哦。”“啊？原来如此，不好意思哈叶哥，我还不知道他是你妹妹，你就别取笑我了，有你们兄妹我第三可能都摸不到呢。”孙肖虎摸了摸自己的脑瓜有些尴尬。 我也打个哈哈，这是孙肖虎的作品也被送了上去，是一尊月夜狼，雕刻出了月光的背景，加上狼的仰头吼叫，显得很有意境。 四位评委也分别做出了评价，得分也是相当可观。 又经过了几个作品的点评，终于轮到了我的作品，一送上台，四位评委竟然出奇的离开座位围在了一起,时而发出惊叹声，时而互相讨论起来，约莫二十余分钟后，四位评委坐回了座位。 王文博拿起话筒，“叶泉的这件作品，巧夺天工，龙头龙神线条飘逸又不失秩序，龙背线条鳞次栉比，是为极品，甚至与我们评委中的新任副会长范文君不相上下，经过我们的统一决定，一致给出满分的评价，相信叶泉未来的水平超越我们是迟早的事情。” 王文博的话炸响在现场，许多观众倒吸一口凉气，满分啊，青年玉雕大赛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居然现在能见到，对于许多观众来说，绝对是不枉此行。 掌声开始在现场炸响开来 第18章 历练 王文博说完满意的朝我点了点头，我虽然也自认为我的作品绝对能夺冠，却是没想到竟然令四位四位评委能一致认可得到满分的成绩，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 陈婷也是一脸惊喜的看着我。在场的其他选手也互相叽叽喳喳的谈论着，本来陌生的彼此竟然因为我这匹“黑马”而互相交流起来。 孙肖虎拍了拍我的肩膀，“叶哥，真有你的，我心中还在想你的作品会不会让大师们都给十分，没想到竟然真的都给十分了，我这辈子出了我爹没佩服过谁，你是第二个让我心服口服的。”孙肖虎说着又塞给了我一张名片，“叶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日后有机会去瑞丽，一定去丰收山庄找我。” 我看孙肖虎看起来憨厚近人，不想什么心思狡诈之辈，也没有推辞，接过名片揣进了口袋，并留了电话给孙肖虎。 这时主持人将最后一件作品送了上去，是孙肖虎的玉如意。经过我和陈婷的表现，观众的激情已经退减了不少，似乎觉得已经不可能再有超过两人的作品了。 事实也是如此，尽管孙肖虎玉如意也是评价较高，却是没能超过我和陈婷的分数。 主持人在评价结束后，开始宣布本届大赛的前三名，并发放参赛奖金奖杯。 我站在领奖台上，简单的说了一下获奖感言，“感谢我师傅王文博的教导，同时也感谢青年玉雕大会给我的机会，通过此次大赛见识到了许多优秀的选手，令我的眼界开阔不少，谢谢各位大师对我的认可，谢谢在场观众信任，我一定不忘初心，继续努力学习玉雕技艺，谢谢大家。” 说完后台下一阵掌声响起，一旁的陈婷和孙肖虎也相继发表了自己的感言，孙肖虎发表感言的时候还特地说了一下对我的佩服之意，令我对孙肖虎这个憨厚小伙的印象越发的好了起来。 主持人再次有请评委就大赛结束致辞，评委的致辞也大概都是“赞扬获奖选手，并对没有获奖的再接再厉。”致辞结束后，主持人宣布本届大赛圆满结束，观众场上人头稀稀疏疏的开始离场，我和孙肖虎告了声别，带着陈婷便往师傅方向走去。 “哈哈，叶泉小弟，陈婷姑娘，年少有为啊。”高云离看到我们过来便热情的打了招呼。 我和陈婷也一一向众人问好，王文博眉头舒展，心情大好，“泉子，今天表现得很不错，待会陪师傅一起喝点酒。”我应声称好，再和几位大师客套了几句，便和师傅往酒店走去。 到了酒店餐厅，王文博让服务员开了一间包房，拿了几瓶老酒，对我问道：“泉子，你酒量还可以吧？” 我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师傅，我还没喝过酒……”陈婷听到我的话不禁莞尔一笑。王文博也是笑了笑说：“不要紧，男子汉大丈“呼……哈……”我伸出舌头用手扇着，“师傅这酒怎么辣舌头。” 陈婷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令得我甚是不爽，“你笑个鬼，你来试试？” “试就试，我可不像哥哥，像个……小狗狗，哈哈。”陈婷开始嘲讽起我来了，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看到陈婷并没有什么反应，惊讶道，“小婷，你这么能喝呀？” 陈婷不回答我，只顾着自己在笑。 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输给女人，我不能示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回虽然有所准备却还是辣的我禁闭上了眼睛，做出难受的表情来。 王文博看着我俩也是笑着摇摇头，“你俩可别争了，等会再喝，空着肚子容易醉的。” 我啊了一声，陈婷却好像知道不能空腹饮酒似的，从刚刚笑我到师傅说也只是喝了一口，我突然感觉好像被坑了，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等菜一道道的上来后，王文博也开始喝起酒来，你一杯我一杯的，打开了话匣子，聊了许多平时很少聊的话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婷已经喝的脸颊红红，说话有点肆无忌惮了，我也感觉到头晕乎乎的，不过还算是意识清醒，倒是王文博没看出任何变化，脸也不红，说话也如同没喝酒之前一般，我暗自佩服王文博的酒量，我和陈婷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他的酒量好。 “泉子，你醉了？”王文博突然问道。 “还没有。”我夹了块肉吃了下去，“就是感觉头有点晕。” 王文博又拿起酒杯，“你这已经算醉了，喝到没意识那叫烂醉。”王文博朝我碰了碰杯，“人生要有一次烂醉，才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已经喝了半瓶了，趁现在还能记得住事情，为师告诉你，出门在外，遇到酒场要把控住自己，别让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可弥补的事，你现在玉雕技艺已经成熟，而为师还没有传授你玉手派的任何东西，一是因为你现在的经历还不够成熟，二是因为门派的最后一点规则，等到你完全成熟接手了，你便是我玉手派真正的第九代传人了，明白吗？”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师傅，我一定会将玉手派继续传承下去的，请师傅放心，今天师傅所说的话，徒儿定当铭记在心！”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王文博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谈玉手派的技艺，你的玉雕水平已经是大师水准了，你学东西的速度很快，就算是为师当年也没有你这样的速度，不过你切记不能骄傲，时刻保持住这样的学习心态，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虽然天分不过但也不是最好的，你的第二代师祖和第六代师祖便是你的年龄创造的成绩比你还出彩的。”王文博夹着菜说着。 “师祖这么厉害，果然我们玉手派传承这么久不是没有理由的。”我悻悻的说道。 王文博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吃过这顿饭，你也要独自一人去外历练了。”王文博给我倒满酒，“现在算是给你践行。” 第19章 酒后 我听到王文博的话感到意外，本以为这场酒只是王文博为了庆祝我获得冠军，没想到却是一场告别宴。 “师傅！”我虽然被师傅的话搞得伤感起来，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为师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守在我身边成不了大事，历练为期五年，不得擅自回来，等五年之后依旧到我的府上，为师传授你玉手派的绝技。”王文博放下酒杯意味深长的说。 我有些哽咽，离别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我双手举起酒杯，朝师傅连敬三杯，“师傅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会记得，五年之后我定以更高超的技艺来见师傅，不负师傅对我的期望。” “好，为师等你的凯旋，时间也不早了，你刚又喝了这么多，一会上了头就该醉倒了，先把陈婷送回去吧。”王文博看着趴在台上不省人事的陈婷说道。 我应声将陈婷扶起，陈婷被我一拉又开始胡言乱语，也听不清说的什么，颠三倒四的终于将陈婷扶到了房间。 正准备把陈婷扶上床去，脚却一滑直接和陈婷栽倒了在床上，我感觉头越来越晕，帮陈婷盖好被子就要离去，陈婷却拉住了我手不放，听到陈婷正一直重复着，“泉哥哥不要走……” 我试图把陈婷的手拉开，可陈婷死死的抓住，我也怕弄疼她，没办法，只好将陈婷往中间挪了挪，躺在一旁了。 心想也不是没有睡过一起，就当为了保护陈婷吧，躺下后醉意仿佛一下上了头，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陈婷翻了个身，不自觉的抱住了我，脸对脸距离只差零点几毫米，我也不自觉的抱住了陈婷，好像只有本能的在作祟，我吻上了陈婷的嘴，陈婷似乎有所反应，手揽住了我的脖子，感受到了陈婷将舌头伸了过来，我也不甘示弱，彼此舌尖相互交缠，我的手也朝陈婷的衣服里面探去，似乎是摸到了阻挡物，我把陈婷背后的扣子褪去，蒙上被子，一件件的衣物被扔在了床头，最终俩人一丝不挂，彼此交缠在一起，水*融，喘息声此起彼伏……太阳渐渐升起挂在高空中，我陈婷模模糊糊的清醒过来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声，我被陈婷的叫声吵醒，看到陈婷正拿被子捂着胸口，在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躯心想坏了，昨晚肯定是醉了，“小婷……你还好吧？”我胆颤的问道。 “泉哥哥，你个大坏蛋！”陈婷带着哭腔将头蒙进被子里。 我赶忙过去安慰，“小婷，对不起是我不好，昨晚喝醉了，我会负责任的。” “我不听，我不听，泉哥哥都不喜欢我干嘛还要对人家做这种事情……”陈婷边哭着边说。 “谁说我不喜欢小婷了，我也很喜欢小婷啊。”我轻轻搭了搭陈婷的肩膀说。 陈婷将头伸出被子，眼睛红红的问我，“真的吗？” 我认真的回答：“千真万确，我发誓。”我比了个手势。 陈婷拉下我的手，“我信泉哥哥。”陈婷抹了抹眼泪又说道：“那你现在就是我男朋友了，哼！” 我摸了摸陈婷的小脑袋，“傻婷儿！”话还没说完，陈婷的嘴就把我给堵上了，蒙着被子，我和陈婷又进行了不可言喻的事儿…… 洗了个澡出来，陈婷早已打扮好了自己，我也换好了衣服，看到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师傅的，我想起了师傅昨晚对我说的话。 穿好衣服后我抱着陈婷，和她说了昨晚的事，陈婷又露出了哭腔，“那我和哥哥一起去。”我心有不忍，正想答应，师傅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泉子，酒醒了吗？和陈婷一起来我房间，有话和你们说。”电话那头的王文博说。 我应声和陈婷一同去到了王文博的房间，王文博坐下后问到我：“泉子，昨晚和你说的，你可还记得？” “记得。”我回答道。 “嗯，今天我会带着陈婷回去，你留在这边吧，大赛的奖金就作为你的盘缠，五年之后你我师徒二人再见。”王文博点点头说。 陈婷此时开了口，“王叔，我想跟泉哥哥一起去。” 王文博有些诧异，心想平时陈婷乖巧听话从没有提出过关于自己的一些决定，怎么今天突然会有这么一出，令得王文博有点意料之外，不过想想陈婷跟我相处这么久，感情深厚，也在情理之中。 王文博思考了几分钟说道：“你跟在叶泉身边还是多有不便，叶泉出去磨炼自己，多一份牵挂反而不利。” 陈婷想了想低下头不再说话，王文博再嘱咐了我几句后便让我们再玩几天便要回府了，好好的告别一番。 我应声与陈婷走回房间，陈婷低着头留着眼泪，我也很是难过，沉默了几分钟我托起陈婷的小脸，擦了擦她的眼泪，“小婷，你等我，回来后我便风风光光的娶你回家！我妈一定会很开心，儿子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回家，多威风。”陈婷被我的话逗笑了，脸上又还挂着泪痕，却是有种别样的美。 “泉哥哥，时间很久，你可不能在外面认识其他的姐姐忘记了我。”陈婷懂事的说。 我刮了刮陈婷的小鼻子，“还说相信我，哥哥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 陈婷哼了哼，不痛不痒的说了我几句坏话，我们便出门去吃饭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离别之日，这几天陈婷和我走了许多地方，看到了许多的风景，在山顶树下，我们共同对着月儿许愿，在清澈湖边，我们享受着咸淡的惬意时光。 陈婷收拾这行李，原本还开开心心的，却一下因为场景而变得难过起来。陈婷没有回头的上了车，我看到了她在玻璃后面望着我哭泣的脸庞，眼泪忽然不自觉的滑落，目送师傅的车离去，我独自萧条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 第20章 伙伴 我带着青年玉石雕刻大赛得来的奖金，独自留在了云南瑞丽，最吸引我的地方，还是瑞丽的翡翠市场。 各种各样的翡翠，在这个市场上，应有尽有，而我不想浪费，师傅教给我的玉雕手艺，来这里找几块好的石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在翡翠市场特殊的一角，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原石，天然的原石没有经过任何的打磨，价格从几百块到几十万不等。 但我却知道，这里就是让我父亲丧命的地方，如果我的父亲不是在这里赌石，根本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眼，以至于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最后自杀在机台上。 我不能走我父亲的老路，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找到更加好的玉石毛胚，通过玉雕的手艺，换一些钱给母亲看病。 “这块石头多少钱？” 旁边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指着一块原石，向摊主问起了价格。 我被这个问价吸引了，情不自禁的也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个只有巴掌大的原石，褐色的风化表皮上，结晶细腻而且匀称。 根据我父亲留下来的那本札记，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在这块原石的里面，是一定能够切出帝王绿来的。 “就看你敢不敢赌了，这块石头要价不贵，便宜你了，只要五万块钱。” 摊主爱答不理的，报了一个价钱。 “这么小的一块石头，你也敢要五万块钱，开出来，如果没有绿的话，不是在坑人吗？” 高高大大的男人，明显是一个外行，光看这个石头的风化表皮，我就已经能够知道了，五万的价格还是太低了。 “赌石就是这样的，你爱要不要，你不识货，自然有识货的人，你到别的摊上去看看，我要是有比我的这块石头，更加值钱的，我白送给你都行。” 摊主依然很自信，在赌石街也不是待了一年两年了，什么样的原石能够值什么样的价钱，这个摊主还是明白的。 高高大大的男人，对摊主的话表示质疑，转身离开了这个摊子，想再去别的摊上看看。 我跟在这个男人的身后，想利用我的知识，给这个男人长长眼，也顺便从他身上赚一笔。 “大哥，你是第一次来赌石吧？刚才那块原石不错，我可是个行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那块原石是能够开出帝王绿来的。” 我非常的有自信，跟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介绍起了刚才的那块原石。 “毛孩子，毛都还没长全呢，怎么就学着别人做些托儿来了？” 高高大大的男人并不相信我，用嘲讽的眼光看着我，真的以为我是个托儿了。 “大哥，这样吧，我手上别的东西没有，只有一把刻刀，赌石的赌的就是一个运气，刚才那块原石，我出五千块钱，如果开出帝王绿来了，只要你让我雕刻就行，我保准你只赚不赔。” 我是很有信心的，但我图的不是为了赌石，而是为了师傅教我的手艺，不会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浪费了。 “行，那我就去赌赌这个运气，你个托儿都敢开五千块钱，难道我一个家里有矿的，还出不起五万块钱吗？” 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动心了，而我也第一次知道了，能行走在赌石街上的人，都是腰缠万贯的。 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又折回了刚才的摊子，就着那块只有巴掌大的原石，很豪气的跟摊主说了话。 “这块石头，五万块钱我赌了，我现场就开石，运气好不好，当场就能够知道了。” 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拿出了五万块钱的人民币，红彤彤的颜色，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 摊主见有买卖上门儿了，也不再是爱搭不理的样子，脸上马上就堆起了笑容，把那块巴掌大的原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递了过来。 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我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刻刀，先刮去了这块岩石表面，褐色的风化表层。 和我猜想的一样，风化表层被刮开之后，露出了绿绿的颜色，这颜色绿的像滴油一样，这是纯正的帝王绿，只要一转手，这块石头就能以，十倍的价格成交，但我却想雕刻这块石头，让它成为一件精美的翡翠。 “诶！真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的，还真的很有两下子，我这次运气好，全都亏了你，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这块翡翠由你来雕刻，如果卖了一个好价钱，我不会亏待了你的，我叫王磊超，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在喜出望外之后，进行了自我介绍，当然也没有忘记，我们之前说好的事情。 “我叫叶泉，大哥，我一定会让这块翡翠，变成一件精美的制品，到时候价格会翻几番的，但是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不管你最后卖了多少钱，你只要给我五万块的雕刻费就可以了。” 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无论这块翡翠，最后会被以多么高的价格卖出，我只要五万块的雕刻费用，这样能不浪费了师傅教给我的手艺，我觉得就已经很值了。 “行，要雕刻总得需要个地方，你就到我住的玉龙酒店去雕刻吧，那里足够宽敞，我们交个朋友，以后我再买石头的时候，你就帮我长长眼，我觉得你是个内行呢！” 王磊超的猜测没有错，我的确是一个内行，而且我也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能免费住在瑞丽最豪华的玉龙酒店，我的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了。 “我以后就叫你王大哥吧，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可以替你看看，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买来的翡翠和玉料，都交给我来雕刻，我保准让你多赚几倍的钱。” 我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师傅是让我出来历练的，我可不能在这五年历练的时间里，把师傅交给我的一手好手艺，全都给浪费了。 “行，这个好说，小叶兄弟，我以后发财的路上，可就全指望你了！” 王磊超是个很直爽的性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第21章 ?合作 我跟着王磊超，到了瑞丽市最豪华的玉龙大酒店，酒店的大堂里，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翡翠玉白菜。 虽然不是什么好玉，但也给我提供了灵感，我正发愁，手里这个巴掌大的帝王绿，不知道掉出一个什么形状来才好呢，现在可好了，雕刻出一颗翡翠玉白菜，应该是很受市场欢迎的。 我跟着王磊超，到了他住的1808房间，这是一个总统套房，各项设施齐全，卧室的外面还有一个宽大的沙发。 “小叶兄弟，就委屈你一下，晚上你就睡在沙发上吧，我不喜欢和别人同睡一个床。” 王磊超虽然认可叶泉的眼光，但是对叶泉却没有太多的了解，谁知道这个毛孩子，是不是一时走运呢？让他睡沙发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王大哥，我睡哪里都行，再说了，今天晚上我还要进行玉雕呢，睡不睡都是个问题。” 睡沙发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毕竟不用花住宿费，就能够住这么豪华的总统套间，尽快把这块帝王绿雕刻出来才是正经事。 王磊超只是点了点头，就走到总统套间内室的卧室里去了，并不再多管我。 我觉得这样挺好，雕刻玉石这件事情，是需要我全心致志的，没人打扰是最好不过的了。 再没有其他设施的情况下，我只能依靠手里的这把刻刀，先刮去了这块原石上，包裹着的褐色风化表皮，一块椭圆形的帝王绿翡翠，就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仔细观察了这块翡翠，用刻刀在上面刻出了轮廓，脑子里已经计划好了，怎么用浮雕的手法，来雕刻出一颗栩栩如生的白菜。 王磊超在做什么，我完全都不关心，我现在只关心自己手里的刻刀，一刀一刀稳稳的雕下去，不能让任何一刀，毁了这块珍贵的帝王绿的造型。 一直忙活到晚上十点，这块只有巴掌大的，帝王绿的翡翠，在我的精心雕刻之下，已经变成了一颗，栩栩如生的白菜。 茎叶分明，叶子大量的泛了出来，雕刻出了绿色的褶皱，翡翠玉白菜，关键就是看，泛出来的叶子是不是多。 这是一个好彩头，叶子越多，就寓意着财路越多，而我雕刻的这颗翡翠玉白菜，在玉器经销商的眼里，绝对是一颗受欢迎的翡翠玉白菜。 王磊超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我手里的这件成品，眼睛都快直了，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十九岁的年纪，也能有如此好的雕工。 “哇哦！小叶兄弟，真是没看出来，我以为你只是碰运气，所以才能帮助我，在赌石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好运气，没想到你的玉雕手艺，才是你真正的本事啊！” 王磊超发出了感叹，看来这次真的没白来，在赌石街上可算是捡到了宝了，不光赌到了一块品相极好的石头，还捡来了一个玉雕大师。 “王大哥，这都是师傅教我的手艺，没什么好奇怪的，光赌到一块很好的原石，没有玉雕的手艺的话，也是白白浪费了一笔大钱，以后我们合作下去，我帮助你赌石，你把赌来的玉石交给我来雕刻，咱们两个都能发财。” 赌石是我不愿意涉及的，但玉雕的手艺不能落下，我还得靠这个赚钱还债呢！ “行啊！我们就这样合作下去，有你这个玉雕的手艺，发财是肯定的了！” 王磊超没有多想，就算赌不到好石头，光这精美的玉雕，卖个好价钱也不成问题。 我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吃完了早饭，就和王磊超一起，到了一家比较大的玉器*店。 把我手里调好的这颗翡翠玉白菜，摆到了店主的面前，店主看的眼睛都直了，从翡翠的材质上来说，那真是无可挑剔，纯正的帝王绿翡翠。 雕工又是这样的细致，卖个百八十万不成问题。 “店主，你看看这个货，六十万如果你肯买的话，我们就不再跑第二家了，一口价不还价。” 我心里很有数儿，我手里的这颗玉白菜，六十万的价格已经是很低了。 “好，一口价，不还价，六十万这个货，我买了，以后要是再有好货色，一定要先想着，到我们这里来卖，价格上咱们好商量。” 在这么低的价格面前，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颗翡翠玉白菜。 而这个胖胖的中年店主，也成了我心里最简单的销路，光雕刻出来还不行，如果没有人买。也是白搭的。 但是这个中年店主，一看就是个识货的，有他作为保底，以后就不愁销路了，我可以尽情的和王磊超一起，去找好的原石，进行雕刻之后，再卖给这个店主。 交易的过程很简单，店主把六十万块钱，打到了王磊超提供的银行卡卡号里。 那颗翡翠玉白菜，当然是归这个胖胖的店主所有。 王磊超也确实没有亏待我，在原定的五万块雕刻费用上，又多给了我十万块，这是我在瑞丽赚到的第一笔钱。 我心里特别清楚，王磊超多给我十万块钱，是希望我在他赌石的时候，替他好好长长眼，这并难不倒我，我父亲留下的那本札记，足可以给我提供这方面的知识。 所以这十万块钱，我收的心安理得，毕竟家里还有那么多外债要还，不多赚一点钱的话，母亲还不知道要受到多少骚扰呢！ 就算是只为了我的母亲着想，我也得昧着良心，替王磊超在赌石的时候，好好的长一长眼。 但是雕刻玉石，才是我真正希望的，师傅教了我这么多的本事，我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帮王磊超长眼赌石，只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玉石材料，来供我雕刻罢了。 这样的合作，无论对我来说，还是对王磊超来说，都是非常值得的，我和王磊超都能够赚钱，而我还不用瞎了自己的手艺，多练才能有进步，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这样的合作很划算。 第22章 捡漏 王磊超赚钱心切，卖了那颗翡翠玉白菜之后，就又拉着我，到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 满眼都是大大小小的原石，可是我却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好货色。 逛到赌石街的最头儿上，有一个瘦小的老头儿，面前铺着一块红布，红布上面有一块四十公分高的原石。 我一看就知道，这个瘦小的老头儿，衣着打扮上都是农民的样子，穿着破破烂烂的，大概手里只有这一块原石，那他又不知道价格，所以在赌石街上碰碰运气罢了。 然而面前这一块四十公分高的原石，风化表皮近乎于黄褐色，表面光滑圆润，还有一层黄黄的雾，隐隐约约可见。 “王大哥，你问问这块原石的价钱。” 我压低了声音，对王磊超提出了建议，因为以我的知识，我打赌，这是一块罕见的紫罗兰翡翠。 王磊超怀疑的看了我一眼，一个瘦小的老头儿，穿着打扮都不怎么样，就守着这么一块石头，也值得上前去问价格吗？ 但王磊超毕竟是个外行，最后还是听了我的话，上前和这个瘦小的老头儿，问起了这块原石的价格。 “老大爷，你这块石头多少钱出手？” 王磊超的样子极其不屑，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赌石街上卖原石的人，大都是这一行的行家，一个摊上守着几十块原石，并不少见，而这个瘦小的老头儿，只守着这么一块原石，又是在赌石街的最旮旯里，被人看不起也很正常。 “这是家里传下来的，家里等着钱用，我才来这里碰碰运气，价钱我并没有一个底，家里缺一万块钱，你只要出一万块钱，这个没用的石头疙瘩，就是你的了。” 这个瘦小的老头儿，说话很诚恳，而他的这番话，也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外行，根本不知道这块原石的价值。 王磊超听完了这个价格之后，把我拉到了一边。 “小叶兄弟，我是个外行，可是这么大的一块原石，只需要一万块钱，应该不是什么好材料吧？” 王磊超低声向我询问着。 “王大哥，不光你是个外行，这个老头儿也是个外行，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把这块原石买下来，我绝对没有看走眼，这是一块珍贵的紫罗兰翡翠原石。” 我也留了余地，毕竟没有切开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块紫罗兰翡翠玉石的质地到底好不好。 “小叶兄弟，一万块钱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我也想知道个实话，这块原石究竟值多少钱？” 王磊超这次谨慎了，好运气，并不是每次都能碰上的，这块原石这么大，却只要一万块钱，让王磊超感到了怀疑。 “王大哥，你可能觉得，四十公分高的原石，只要一万块钱，有可能不是好货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开出来，里面紫罗兰玉翡翠的材质，就算是最差的，也足能让你卖到五十万，如果加上我的雕工的话，卖到五百万都不成问题。” 我心里还是有分寸的，这块原石这么大，好好利用的话，调出二百来件小挂件儿，就算质地再不好，卖出五百万也是可以的。 王磊超听了我的话之后，仔细的想了一下，就算是开出来，不是什么好玉，光雕工，大概也能值不少钱了。 于是王磊超，就又走到了这个瘦小老头儿的面前。 “老大爷，这里是一万块钱，你面前的这块石头，我可就拿走了。” 王磊超拿出了一万块钱的现金，递到了这个瘦小老头儿的手里。 “哎呀，你真是我的大贵人啊，这下子可解了家里的急了，这块石头疙瘩，你就抱走吧！” 这个瘦小的老头儿，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块原石，究竟值多少钱？一万块钱已经能够达到他的心理目标了，很爽快的就达成了这笔交易。 而我就成了那个出苦力的人了，抱着这块高达四十公分的原石，跟着王磊超，打了一辆车，回到了玉龙大酒店。 到了玉龙大酒店1808房间里，我和王磊超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块原石风化表皮的下面，究竟是怎样的材质？ 没有机床，还是一个挺大的问题，我只能用我的一把刻刀，先刮开了这块原石的，一点点表皮。 和我猜想的一样，在这层薄薄的风化表皮下面，就是珍贵的紫罗兰翡翠玉石。 “王大哥，这下子我们发了，我们捡了一个大漏儿，光看这颜色，就知道这块紫罗兰翡翠玉石质地不错，拿手电筒一照，你看，质地还非常通透呢。” 我比王磊超兴奋多了，因为我特别清楚，紫罗兰翡翠玉石，质地通透的，可是很少见的珍品，这要是雕刻出来的话，价格翻上六百倍都不成问题。 “嚯！这还真的是捡了一个漏儿，我来瑞丽之前就听说过了，赌石是要冒风险，有可能一夜暴富，也有可能一夜倾家荡产，有你这么一个行家在，我看我一夜暴富并不是问题了！” 王磊超也觉得兴奋，捡了这么大的一个漏子，虽然王磊超不知道，最后这块高达四十公分的原石，究竟会卖出什么样的价格。 但光看刮除表皮的这一点点，王磊超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夜暴富了。 “王大哥，这块原石太大了，我们得去买一个机床了，要是我们继续合作下去的话，以后还有可能碰到，更大的原石，没有机床的话，我操作起来就太费劲儿了。” 我也主动提出了我的困难，机床这个东西，在我师傅的那个“王府”里，是根本不缺少的，可现在我出门儿历练，师傅只给了我一套刻刀，没有机床怎么解开这块原石呢？ “小叶兄弟，这个好说，反正酒店有监控，咱们俩现在就出门买机床去，你说的没有错，以后要是碰到更大的原石，没有机床可就太麻烦了。” 王磊超是个爽快人，一听说了我的困难，马上就想为我解决了。 于是我和王磊超就出了门，在房间门口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匆匆就去了卖机床的地方。 第23章 第一桶金 我和王磊超买来了机床之后，已经到了下午了，为了不吵到王磊超休息，王磊超在玉龙大酒店的附近，给我租了一个小平房的院子。 机床就放在院子里，而唯一的那一间小平房，就成了我雕刻和休息的地方。 这正合我的心意，这个院子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玉石加工厂了，还可以满足我，晚上读书学习的机会。 王磊超回了玉龙大酒店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把那块原石，放到了机床上，机床的砂轮，一点点的切开了这块原石，和我想象的一样，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下面，是极品的紫罗兰翡翠。 这么罕见的，体积又这么大的紫罗兰翡翠，实在是太难得了，我不舍得用机床分割，因为那样浪费的玉料会比较多。 要想卖出一个更高的价钱，我就需要用刻刀，一点点的分割，这块罕见的紫罗兰翡翠，考虑到紫罗兰翡翠的价值，我的心里知道，即便这块原石的体积庞大，把它雕成一个大摆件，也是没有人买得起的。 为了能够更好的换钱，我把这块紫罗兰翡翠，雕刻成了手镯、挂坠儿，扳指等小物件儿。 刻刀在我的手里，被使用得游刃有余，每一丁点儿的玉料，我都不想浪费，这块高达四十公分的，紫罗兰翡翠玉料，最终在我五天的努力之下，被雕刻成了二百多件小物件儿。 完成了所有的雕刻工作之后，我给王磊超打了一个电话。 “王大哥，那块原石我已经雕刻完了，你过来一趟吧，我们一起去找几家店，把雕刻出来的成品卖掉。”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我就挂掉了电话，电话费也是一笔开销，家里还欠着那么多的外债，能省一点儿就是一点儿了。 王磊超似乎很兴奋，十分钟之内就赶到了这个院子，看着各种各样的成品，王磊超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小叶兄弟，真有你的，刻这么多东西出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吧？” 王磊超是一个外行，并不知道紫罗兰翡翠的价值。 “王大哥，是这样的，紫罗兰翡翠价值很贵，如果雕成一个大摆件的话，根本就没有人买得起，咱俩是为了赚钱，雕刻成这些小物件儿，反而能赚更多的钱，一家店是吃不下来的，我们得多找几家店才行。” 我拿着自己的后脑勺儿，跟王磊超解释了原因。 “只要能卖个好价钱，多跑几家店，就多跑几家店，咱们图的是钱，不怕这个跑腿儿的工夫。” 王磊超说话很实在，从他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他对金钱的欲望，我猜测着，这个有钱的王磊超，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腰包更鼓，才来到瑞丽赌石的。 王磊超是什么来意，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希望能够赚到更多的钱，把家里欠下的外债还清。 我和王磊超一起，每个人身上揣了一百多件小物件儿，但我们两个始终在一起，先找到了原先的那家大玉器店。 那个胖胖的中年老板，买下了其中的五十件，紫罗兰玉翡翠雕件，和我想象的一样，他一家店吃不下来这二百多件，可是那五十件小物件儿，也给我和王磊超，换来了六百万块钱。 王磊超是个守信用的人，给了我二百五十六万，作为这五十件小物件儿的雕刻费。 我们又连着跑了六家玉器店，才把手里的这二百多件，紫罗兰翡翠雕刻成的小物件儿，全都卖光了，仔细算下来，这一天的时间里，我们就换来了两千五百万。 大头儿当然是王磊超拿，可是我也不亏，每个小物件儿五万块钱的雕刻费，二百多件小物件儿加在一起，我只要了一千万的雕刻费。 合作是个长期的事儿，不能因为几万块的雕刻费，就把合作给毁了，而且这一千万块钱，已经足够把我爸爸欠下的，外债全都还清了。 这是我在瑞丽捞到的第一桶金，可是我也知道，这些钱不能一次性打给我的母亲，不然光吓也会把她吓死的。 本来有了这第一桶金，我也就有了赌石的资本，可是我心里明白，人都有打眼的时候，如果我也去赌石的话，我父亲的下场，就很有可能也成为我的下场。 晚饭的时候，王磊超特别的高兴，在一家很大的饭店里，找了一个包厢，点了满桌子的菜，让我好好的吃一顿。 “小叶兄弟，你在赌石上这么有眼光，为什么不自己赌石呢？” 酒过三巡之后，王磊超问了这个问题，大概也是好奇，为什么我只喜欢雕刻玉石？ “王大哥，赌石是个冒风险的事儿，我现在还冒不起这个风险，不瞒你说，我父亲就是死在赌石上面的，我不想步他的后尘。” 我不太愿意解释，毕竟我爸把我坑的很惨，可我和王磊超的合作，是个长期的事儿，他对我很真诚，我也不想隐瞒他太多。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就想不通，以你的眼光，完全可以去赌石，赚那个大头儿，你却愿意只拿那个小头儿，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总算也就放心了，要是没有你给我长眼的话，我恐怕也不会赚这么多。” 王磊超借着酒劲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怕这个合作关系毁了，毕竟在赌石上，王磊超是一个外行。 “王大哥，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替你长长眼，你有钱赚，我就也有钱赚，咱们俩的合作，是个长久的买卖，你拿你的大头儿，只要不欠着我的雕刻费用，我甘愿拿那个小头儿。” 我说的也是实在话，王磊超给的雕刻费用不低，足够我养家糊口，还不丢下师傅教我的这个手艺的，这样的合作，我觉得挺好。 王磊超似乎在想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闷酒，听了我说的话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第一次从王磊超的脸上，看到了什么是烦恼，在这之前，王磊超给我的印象，这是一个有钱的大哥而已。 第24章 ?投缘 那天晚上吃完了饭，王磊超大哥，喝了很多的酒，走路都摇摇晃晃了，我只好把他，送回了玉龙大酒店的1808房间。 那是王磊超大哥并没有让我走，反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我觉得王磊超大哥，是个很不错的朋友，所以就主动留了下来，陪了他一会儿。 “小叶兄弟，你跟我说的实话，让我想起了我的爸爸，我在家里本来很有钱，可是我爸爸有一次旅游，到了瑞丽市，看到别人赌石，就也跟着玩儿了一把。” 王磊超一边哭一边说，掏心窝子的话，男人和男人之间，是可以讲出来的。 “后来呢？难道也赌输了吗？” 我关心起了这个大哥，能让这个大哥哭的事情，我觉得不是一件小事情。 “小叶兄弟，你说的非常对，赌石是个冒险的事儿，我的爸爸不懂玉石，只是玩儿了一把，就把家里的矿输了，我长大了以后，发誓要把钱，从赌石上捞回来。” 王磊超倒了一杯水，我看得出来，虽然他是一个外行，但是他的心里，放不下对赌石的心结。 “王大哥，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从这两次我对你的了解，根本不知道怎么分辨原石，如果不是碰上了我的话，赌石也会让你倾家荡产的。” 我说的是实在话，赌石是非常冒险的事儿，内行都有看走了眼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个外行了，现在作假也不新鲜了，赌石是越来越冒险的一件事情了。 “小叶兄弟，人家都说，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站起来，我研究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学到了一个皮毛而已，可是我不甘心，我爸爸当年死的那么惨，就是因为接受不了，那一次赌石带来的打击。” 王磊超的声音很低，从他的声音里，我能够感受到一样的痛苦，我的爸爸，也是死在赌石上的，只是我接受了的教训，而王磊超还有不甘心。 “王大哥，别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爸爸也不是默默无名的人，他被人称作鬼手叶，最终也是死在赌石上，我现在拥有的知识，大部分来自于我爸爸的一本札记。” 我和王磊超大哥谈起了心，我们两个有着共同的痛苦，而且亲人都是死在，赌石这件冒险的事儿上。 “小叶兄弟，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家里一定对玉石很有研究，可是你太保守了，我来瑞丽之前，已经做好了倾家荡产的打算，不把当年害死我爸爸的人找出来，我赚再多的钱也达不到目的。” 王磊超的这一句话，就让我的眼睛顿时瞪大了，难道他的爸爸，也是死在了玉石做假上吗？这也太有缘分了吧！ “王大哥，听你这句话，我觉得很蹊跷，当年你的爸爸，切开赌来的原石之后，里面露出了什么？” 我心里非常不确定，也非常不希望，王磊超的爸爸，当年切开了的原石，看到的是和，我爸爸看到的一样，冷冰冰的金属铁块。 “是块铁疙瘩，我到现在也想不通，我在瑞丽赌石街上，看到的所有原石，都是完完整整的，为什么我爸爸当年，就会买到一块，里面是有一块铁疙瘩的原石呢？” 王磊超的这个问题，以前我也是想不通的，可是海叔的教导，让我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不妨说出来，让这个王大哥也清醒清醒。 “王大哥，原石造假已经不新鲜了，甚至有了专门的团伙儿，有的好的手艺人，就专门给这种团伙效力，利用很巧妙的雕工，把原石里面好的玉料挖出来，只留一条小缝儿，把金属液体灌进去，这就是原石造假。” 我说出了我知道的事情，可是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外行来说，可能是接受不了的，赌石之所以冒险，除了不会分辨玉石原石之外，最怕的就是碰上了造假的事情。 “小叶兄弟，你的这一句话，解开了我六年来的困惑，听说赌石冒险，我本来以为，不会分辨玉石的原石，还是赌石冒险的根源，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原来造假这件事情，才真的是冒险的根源。” 王磊超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当年是死在什么事情上，可是这个惊人的事实，也确实让王磊超感到后怕。 “王大哥，能分辨玉石原石的内行，本来就少之又少，这需要几十年的经验，偏偏赌石越来越盛行，谁不想一夜暴富？当然也就有了造假的事情。” 这个道理我是想明白了，正因为赌石的人多，所以才让那些造假团伙，有了发展的空间，但是一夜暴富的想法，还是让赌石这件冒险的事儿，使人甘愿去冒这个险。 “是啊，谁都想一夜暴富，可是一夜暴富的人，又能有几个呢？大多数的人，还是在赌石这件冒险的事儿上，输了一个倾家荡产。” 王磊超发出了感叹，其实我是能够理解的，好运气不会是天天有的，就算是有那个好运气，也需要足够的知识量来支撑。 赌石这件冒险的事儿，只有两种可能，都赢了，你就是一夜暴富，而赌输了，你就是倾家荡产。 “王大哥，好运气不会一直陪伴着我们，如果哪一天，我看走了眼，倾家荡产的人可是你，我良心的劝你一句，我们两个的爸爸，都是死在赌石上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收手吧。” 虽然有这个王大哥在，我不用为雕刻玉料发愁，但是我们两个有同样的痛苦，我不希望这个善良的王大哥，在赌石这件事情上，越陷越深。 “来瑞丽的路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真正到了瑞丽的赌石街以后，我就不再这么想了，谁会嫌钱多呢？哪怕就算是你有一天看走了眼，我输个倾家荡产，也是心甘情愿的。” 王磊超不听我的劝，这我就没有办法了，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我和王磊超大哥投缘，话说到这里，也算是尽力了，合作下去对我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听劝就不听劝吧！ 第25章 善心 就算是我和王磊超，都知道赌石存在风险，而我们两个人的爸爸，也都是死在赌石这件冒险的事儿上，但是一夜暴富的想法，还是让王磊超第二天，就拉着我又去了瑞丽的赌石街。 这里还是有各种各样的原石，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很多人驻足一个摊位，我和王磊超也是因为好奇，来到了这个摊位前面。 但是驻足这个摊位的人，并不是为了买原石，而是在看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他抱着一块切开的原石在哭泣。 “我一辈子的血汗钱呀！都赔在这块石头上了，光看风化表皮，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一刀切开之后，才知道这是一块砖头料（无高翠的大块毛料），这样的一块砖头料，也值得我赔进去几百万啊！” 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现在的这种行为，在瑞丽赌石街上并不少见，说句实在话，死在瑞丽赌石街上的人，都并不少见，更何况只是哭呢！ “这个人也真是的，愿赌就要服输嘛，这几天眼光不行，能怨得了谁呀？在这里哭又顶个屁用！” 我身旁的人群里，充斥着类似的小声议论，这并不新鲜，来赌石的人，大部分人还是赌不到好运气的，一夜暴富这种事情，并不是常常发生的。 “小叶兄弟，什么是砖头料啊？我看这个人抱着的原石，至少也算是玉石啊，他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 王磊超大哥，向我提出了疑问，我很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玉石都是玉石，但品质的好坏，就决定了价值。 “王大哥，砖头料这三个字，是常年赌石的人，才会用的字眼儿，意思就是没有高翠的，大块毛料，虽然也是玉石，但却并不怎么值钱。” 我小声的回答了王磊超的问题，像所有围观的人一样，我也只敢小声议论，赌石赔了本儿，本来就是值得同情的事情，现在如果大声说的话，不是更让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难堪？ “小叶兄弟，如果我把这块砖头料买下来，光以你的刀功，我们能赚到钱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王磊超是怎么想的，雕刻出来的玉器，如果材质本身就不好的话，光靠雕工能挣几个钱呢？ “王大哥，砖头料根本不值钱，我劝你连买也别买，一件玉器主要是看质地，材质如果不好的话，雕工就算是再精美，也卖不了几个钱的。” 王磊超毕竟是一个外行，我要用我的专业知识，让他不要上这个当，赌石本来就是愿赌服输的事儿，别人赌输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叶兄弟，你就跟我说句实话，这块料子，究竟值多少钱？” 王磊超还是不放弃，追问了这块玉料的价格。 “王大哥，你要是一定想知道价钱的话，那我告诉你，这块玉料虽然大，但最多也就值五千块钱。” 我无可奈何，只好给王磊超报了一个价格，砖头料能卖五千块钱，也只不过是因为这块原石的体积罢了。 王磊超听了报价之后，出乎我意料的走出了人群，来到了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面前。 “大哥，你手里的这块原石，我出五千块钱买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呢，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这句话就当我没说。” 王磊超蹲在这个胡子拉碴的面男人面前，和这个男人商量起了价格。 “愿意啊，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能捞回来一分钱，就是一分钱呀！可是这块料子的质地并不好，你买去能做什么用呢？” 胡子拉碴的男人，当然是希望这笔买卖能够成交，赌石的人都有这么一个心理，自己栽了，都不想栽的太大，能捞回来一分钱，就是一分钱。 “你就别管我做什么用了，这是五千块钱，你点点，要是没有错儿的话，你的这块原石，我可就抱走了。” 王磊超拿出了五十张百元大钞，说句实在话，我明明告诉他了，这块原石不值什么钱，但是我却不明白，王磊超在明知道这个事实的情况下，怎么还愿意买这样一块砖头料？ 胡子拉碴的男人，点了点手里的钞票，抹了抹自己的鼻涕眼泪，根本没有管那块砖头料，起身就离开了赌石街。 “小叶兄弟，这块原石太大了，咱俩一人一半，先把它抱回去吧。” 王磊超转过了头，用真挚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走上前去，把一切为二的那块砖头料，和王磊超一起，抱回了玉龙大酒店1808的房间。 “王大哥，就剩咱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我可就直说了，你明明知道这块料子不值钱，怎么还是要买下来呢？” 我对这个问题实在想不通，王磊超虽然是个外行，但他也不是个傻子呀？ “小叶兄弟，就权当积德行善吧，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在赌石街上哭成那个德行，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王磊超的这一句解释，让我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是一份儿善心，玉料虽然不值钱，但是王磊超的这份善心，却是难能可贵的。 “王大哥，你的这份善心，我很佩服，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把成本拿回来的，这几天我就不回我的那个院子了，就借用你的房间，把这块砖头料雕刻出来，能卖多少钱，咱们就卖多少钱吧。” 我也下定了决心了，玉料的好坏先不说，只要用心雕刻，五千块钱的成本，应该还是可以拿回来的。 从来赌石街上，只有冷漠的嘲笑，而我偶尔认识的这位王大哥，却是有一副热心肠的，通过今天的事情，我对这个王大哥，又加深了一层的认识。 他虽然也赌石，并且是我看不起的外行，但是他愿意尽自己的所能，帮助一个在赌石上亏了本儿的人，就光这一点，就值得我为他免费雕刻了，这个王磊超大哥的精神，实在值得我学习。 第26章 ? 屏风 我仔细端详着这块砖头料，它高约六十公分，切开的每一半的厚度也有四十五公分，虽然材质并不好，但如果使用镂空的雕刻方法的话，还是可以让这块砖头料，卖上一个好价钱的。 我在脑子里默默的想着，最复杂的镂空雕刻工艺，在我看过的书里，有一个九折的玉质屏风，那个玉质屏风是完全可以活动的。 它既可以叠在一起，也可以完全伸展开来，为此书中还详加介绍，说是乾隆最喜欢的玉器之一。 那件玉器我的印象很深刻，它用的料子就是最好的帝王绿，可惜就可惜在，那件乾隆皇帝最喜欢的玉器，实在只能算是一个桌子上的摆件儿。 而我面前的这块砖头料，虽然质地不怎么好，但却是可以雕成一个玄关的屏风，有钱人家都喜欢用玉质的屏风作为玄关，因为玉有招财的意思。 用来作为玄关，不光可以把室内和门厅隔开，还可以起到，一个纳财迎财的良好寓意。 最关键的是，这块砖头料的体积实在够大，如果可以，满足我雕刻的了。 想好了要雕刻成什么之后，我就脱下了我的外套，露出了里面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三十多把刻刀。 “哇哦！小叶兄弟，我可算是开了眼了，原来这是你的身上，都带着这么多刻刀啊！” 王磊超大哥满是惊讶的看着我，对我外套里面藏着的刻刀，也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 “开玩笑！这是吃饭的家伙，我当然随身携带着了，只不过我师傅给我的，那个箱子实在是太大，我就在外套上缝了几个口袋，这样就可以把刻刀，全都藏在外套里了。” 我笑了笑，和王磊超大哥解释着，出门在外的，行李太多，总归是不好，这样携带刻刀，既方便使用，也能片刻不离身，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儿啊！ 王磊超大哥只顾新鲜我的刻刀去了，我却已经开始了雕刻工作。 先把这个大的砖头料，用刻刀大小的刻好了轮廓，然后就开始了精雕细琢。 镂空的雕刻手法，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细致，必须要用最小的刻刀，每一刀，下刀的时候，都非常的讲究，要知道一刀失败了，就是个毁全盘的功夫活儿。 而我要雕刻的这面屏风，有九个折面，为了提高价值，每一个折面上，我都雕刻了一条，形态各异的龙。 九个折面下来，连在一起看的话，就是一条龙的九种动作，如果展开的话，就可以看到，这条龙的九种动作，是连贯在一起的。 这块砖头料的体积巨大，虽然被切成了两半儿，但每一半都够我雕刻九面屏风的了。 我一分钟也没有休息，按照脑子里的想法，把两半儿砖头料，雕刻成了一对，共计十八面的屏风。 等我雕刻完成的时候，时间早已经是深夜了，而王磊超大哥并没有去休息，一直在看着我雕刻的过程。 等看到这块砖头料的成品之后，王磊超大哥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小叶兄弟，你这手艺都够得上是大师级的了，这么大的两扇屏风，就算是材质不好，光你的这个雕工，也能卖一个好价钱吧？” 王磊超大哥，在惊艳这个作品的同时，也想到了成本的问题，这让我感到很欣慰，如果他一直发善心的话，那这是赚多少钱，都不够他施舍的。 “王大哥，具体能卖多少钱，并不是我们两个能说了算的，还要等明天，我们抬去玉器店，让乐器店的老板出个价钱，这也是我第一次，雕刻这么大的镂空作品，我也没有价钱方面的经验。” 我说了老实话，因为这么大的屏风，我只在我师傅的那个“王府”里看到过，可是我猜想，那应该是我师傅自己的作品，价格到底多少，我真的猜不出来。 “诶！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五千块钱，肯定是能卖上的，只要能够回本儿，就不算是亏了。” 王磊超大哥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也回里间的卧室休息了。 而我看着这面屏风，却久久都睡不着觉，虽然是一块砖头料，但用来雕刻成，玄关处的屏风，也实在是用不上太好的材料。 第二天上午，我和王磊超大哥吃完了早饭，就抬着这面大屏风，去了我们认识的那个最大的玉器店。 玉器店里胖胖的老板，在看到这面屏风之后，也是非常的惊讶，眼睛一直在盯着屏风上面的龙。 当我把这一对屏风，全都展开，展示在这个胖胖的老板，面前的时候，这个胖胖的老板，都快把下巴惊掉了。 “我听说过玉器屏风，也有很多人家把它做了一个玄关，可是我还没有见过，能够展开，并且合上的玉屏风，光看这个雕工的话，就知道是从一块玉料上，完全雕刻下来的，并没有粘贴的痕迹。” 这个胖胖的玉器店老板，没想到还是一个懂行的，连我是整体雕刻出来的，他都能够看得出来。 “老板，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就给个实在价儿，这一对屏风，你多少钱肯收啊？” 我实在好奇价格，如果低于六万的话，我的雕刻费可就没有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货色，虽然材质不怎么样，但用在玄关上，还是足够能够满足，一个玉质玄关的需要的，我开价八万块，你们如果满意的话，这一对屏风我就收了！” 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开出来的这个价格，实在让我和王磊超大哥，都感到满意，拔万块钱的话，我五万块钱的雕刻费就有了。 而王磊超大哥，在收回成本的同时，也赚了两万五千块，虽然这次是发善心，但我们都没有赔本儿，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行，老板，我们也是老交情了，我就不跟你讨价还价了，这么大的东西抬在街上走，也实在是费力气，那就这么说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下子我可算是知道了，我师父“王府”里的那扇屏风，恐怕光雕工就值八万块钱！ 第27章 ? 开天窗 王磊超大哥并没有亏待我，这一对玉屏风，能够卖出八万块钱的高价，确实是因为我的雕工值钱，王磊超大哥付了我五万块钱的雕刻费。 想到昨天没赚什么钱，王磊超大哥就又拉着我，去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 这里的原石依旧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在一个摊子的面前，围了十几个人，我和王磊超大哥，也都想去凑凑热闹，所以也都到了这个摊子的前面。 摊主在叫卖的，是一块刮开了，一点风化表皮原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这块原石可是开了天窗的，是行家的都可以来看看，货色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我明白这个老板说的开天窗是什么意思，其实这是一种作假的手段，精明的商人，会先用强光的灯，照射一块原石的风化表面，把最绿的那一块地方，刮开它的风化表皮，让买家都能够看到，这块原石的价值。 其实这种做法，在赌石这个行业里，并不算是新鲜，而打开的那一块天窗，可以说就是这个原石里，最值钱的部分了，其实真正一刀切开这块原石，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谁也吃不准的事情，这真的是在赌。 当然，这个秘密不光是我知道，可能除了王磊超大哥这样的外行之外，常年赌石的人，都知道这个秘密。 “老板，你就别在这里忽悠人了，我们都是常年赌石的，看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和开了天窗的部分，根本就不符合，你这块原石就算再便宜，也没有人要的啊！” 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个常年赌石的内行，看起来还非常有地位，因为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围观的人群顿时都散了。 摊主显得很沮丧，这块原石被收上来，也是因为打了眼的缘故，因为每天要收的原石太多，一块儿两块儿不留意，贩卖原石的摊主，大多也都不介意，毕竟赌石的人还是多的。 看到我和王磊超大哥没有离去，这个摊主的眼睛里，又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两位兄弟，这块原石我贱卖，我只求尽快的出手，昨天收原石的时候，实在是没有注意到这块，开了天窗的原石，今天到了摊儿上了，才发现这是个忌讳，可是天窗已经开了，我也没办法再补上去，你们看看能给多少钱？” 这位摊主也很无奈，开了天窗的原石，本来就有作假的嫌疑，而赌石这个行业，最忌讳的就是作假，一个摊位，如果做了假，那么以后的生意就不会好了，这也就是这个摊主，着急要出手这块原石的原因。 我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只有二十公分见方的原石，风化表皮确实很粗糙，并没有好料子，那样的细腻，根据我的经验，这块原石可能并不值钱。 “老板，你是常年做赌石生意的，你也应该知道，开了天窗的原石，本来就会给你招来嫌疑，再说了，你的这块原石，光从风化表皮上看，里面就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我不是对这块原石不感兴趣，所谓褒贬才是买卖，如果连价格都不讲的话，那直接掉头走掉就好了，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唉！要不是因为这样的话，这块原石怎么会砸在手里呢？我也知道招嫌疑啊，可我是常年做原石生意的，一块儿两块儿没有留意到，也是很经常的事情，这样吧，只要你们两个肯买，随便给我个价钱，我也就认倒霉了。” 摊主唉声叹气，就算这块原石，有它本身的价格，可是开了天窗了，就有作假的嫌疑了，卖不出去，砸在手里，可就等于自己白赔钱了，赌石赔的是买石头的那些人，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卖原石的摊主赔过本儿的。 我一听这话就乐了，竟然随便给个价钱的话，那么价钱就算是再低，估计这个老板也就认了，根据开天窗部分的大小，我觉得哪怕只有这一个部分有绿，三千块钱也是值得的。 而这三千块钱，我自己就可以拿的出来，这也权当是赌赌运气吧，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我最多用我的雕工来补，仔细想想看，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老板，三千块钱，你要是卖的话，你这块开了天窗的原石，我就勉强拿走了，你要是觉得价格低，不卖的话，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说出了这个价钱，我的心里是有底的，这个老板就算是再不愿意，只要有人肯买，这块开了天窗，招人嫌疑的原石，为了这个摊子的名誉，这个摊主也会卖的。 “三千就三千，谁让这块石头招嫌疑呢？你拿三千块钱，就把这块招嫌疑的原石拿走吧，我就权当认倒霉了，保住摊主的名誉要紧，赌石的人虽然人多，但我是个长年的买卖，名誉还是很重要的。” 这个摊主答应了我的要求，用三千块钱的低价，出手了这块开了天窗的原石。 而我也是第一次，用自己手里的钱，买了一块原石，虽然不是赌石，但也和赌石，没什么两样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我拿到这块，开了天窗的原石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种负罪感，我做了，我母亲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是我心里暗暗发誓，只做这一次！ 王磊超大哥显然是在看热闹，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用三千块钱的低价，买一块别人都不看好的原石。 但王磊超大哥，当着这个摊主的面，也是一句话都没有问，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外行，但他却不明白，在他心里，我一直是个内行，怎么会买内行人看不起的一块原石呢？ 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有解释，因为这里是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太多赌石的人，都在这里碰运气，如果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有辨别原石的能力，恐怕我都不能够，清清静静的，只做雕刻的工作了。 我的口袋里，少了三千块钱，却多了一块，二十公分见方的，开了天窗，很招嫌疑的原石。 但这并不影响我和王磊超大哥的行程，在傍晚的时候，我在一个摊子面前，替王磊超大哥长了长眼，用五万块钱的价格，买了一块风化表皮，近乎于黑色的，表面比较细腻的一块石头。 根据我的经验，王磊超大哥手里的这块石头，是远远超过五万块钱的，开出绿来是肯定的，能不能开出帝王绿，那就要等上了机床才能够确定了。 第28章 ?惊喜 我和王磊超大哥的账，还是算得很清楚的，毕竟他才是给我加工费的人，所以在两块原石的雕刻上，我选择了先雕刻王磊超大哥的那块原石，而我自己的那块石头，什么时候雕刻都可以。 和我判断的一样，王磊超大哥的那块原石，被机床的砂轮切开以后，露出了水头很足的绿，这块原石并不是太大，只有十公分见方，雕刻成一个摆件的话，实在不能把价值最大化。 所以，我就把这块原石，雕刻成了十个项链挂坠，加工费只收五万块钱。 在那个最大玉器店里，这是个项链挂坠很受欢迎，最终以十五万的价格成交。 王磊超大哥很是高兴，我只要了五万块钱的加工费，剩下的十万块钱，都是王磊超大哥的，这样一来，王磊超大哥，也能从这块原石上，赚了五万块钱，等于翻了一倍的价格。 虽然，王磊超大哥觉得亏待了我，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吃了亏，长久的合作关系，互相不要斤斤计较，才能愉快的合作，毕竟这是一个练手艺的机会，我可不想轻易失去。 王磊超大哥，为了弥补我这次的让步，也一天没有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给了我充足的时间，让我切开我买的那块，开了天窗的原石。 机床的砂轮，缓慢的切开了这块，开了天窗的原石，等这块嫌疑很大的原石，被一分为二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失望，从断面来看，料子的颜色虽然是绿色的，但是色浅偏干，而且显得都很僵，没有多少可利用的料子。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买原石，既然切，都切开了，我索性也就开始了，精雕细琢，希望能用我的雕工，来挽救这块，很有嫌疑的原石。 可是随着雕刻工作的慢慢进行，惊喜却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块二十见方的原石，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没有用的料子，可在这块原石的最底部，还有大约八厘米见方的地方，是没有僵化的部分，而且从颜色上看，绿油油的，水头也非常的足。 我小心翼翼的取下了这部分料子，这部分料子太珍贵了，可是由于体积小，也只能雕刻出，十颗绿色的珠子，和五个平安豆了。 雕刻的工作并不困难，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个细致的工作，但是去卖这些成品，我就没有叫上王磊超大哥了。 原因很简单，如果让王磊超大哥知道，我花三千块钱买下的这个原石，如果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的话，一定会让王磊超大哥，无端端的猜忌我。 而我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很破坏人与人之间信任的事情。 所以我独自一个人，揣着十五件成品，到了另外一家玉器店，找到了店里的老板，来出手我手里的这十五件成品。 “老板，我这里有十五件小玩意儿，请你给过过目，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就卖给你了。” 在卖成品的这件事情上，我的经验明显不如雕刻的手艺，也只能实打实的，说出了我的想法，价格当然是由这个老板定的。 老板看了我手里的十五件成品，圆润饱满的绿翡翠珠子，无论是做戒指的戒面，还是做项链的吊坠，都是完全可以的，而那五件平安豆的挂坠，更加符合人们对于平安两个字的寓意要求。 “小兄弟，我不知道这十五件上品，你是从哪里来的，来路又是不是光明的？但是我给出一个价格，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们就来谈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我总共出三万块钱，你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你可以去别家。” 可能是因为我的年龄问题，让这个玉器店的老板，怀疑这十五件成品的来路不正当，但这的确是挺冤枉的，而这个冤枉和委屈，我不想白白的受着。 “老板，你是常年做玉器生意的，我想你这里没有雕刻的料子，也应该是不少的吧？我可以当着你的面，把你的这些料子，免费雕刻一件出来，也好证明一下，我的这十五件小玩意儿，确实是来路正当的，是我自己雕刻的。” 我提出了解决办法，这个解决办法最为直接，可以让这个玉器店的老板，马上打消他心里的怀疑。 那些店的老板，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拿出了一块下等的料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这块料子的质地并不好，你就在这里雕刻，如果你能用你的雕工，证明你确实有这个本事的话，你的这十五件小玩意儿，我可以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六万块钱可以买下，但我的前提是，你的雕工一定要符合这十五件小玩意儿的雕工。” 说实在的，我并不怕料子的材质不好，我怕的是无端端的被冤枉。 “老板，你尽管放心，手艺是我自己的，就算你给的料子材质不好，我也会让你见识到我的雕工的。” 我很有自信的作出了保证，接过了那个只有五厘米见方的料子，这是一块有杂质的绿玉，质地确实不算好，但上面的白色花纹，正好可以被雕刻利用。 我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就用这块，五厘米见方的料子，雕刻出一个水墨平安牌。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拿出了自己随身的刻刀，就在这个玉器店里，当着这个玉器店老板的面，我精心雕刻着这块五厘米见方的料子。 我使用的是浮雕的方法，在这块五厘米见方的料子上，我雕刻出了一幅山水画，料子上白色的花纹，正好做了一条大河的颜色，而其他的地方，我雕刻出了一个山峰。 就连山上的松树，每一根松针，我都雕刻的很仔细。 一个小时的忙碌，已经让我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但这一个小时很值得，我没有白白忙碌，我用我的雕工证实了，我带来的十五件小玩意儿，确实都是出自我手的，不是偷得，也不是抢的，来路是很正大光明的。 玉器店的老板，全程都在看我雕刻，等我手里的这块平安牌，大功告成的时候，这个玉器店的老板，付给了我六万五千块钱块钱。 其中六万块钱，是作为买我那十五件小玩意儿的钱，而多出来的五千块钱，我猜是这个玉器店的老板，付给我的加工费。 第29章 ? 讲价 第二天的早上，王磊超大哥，还是拉着我，去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连日来的大赚，已经让王磊超大哥，有点儿欲罢不能的意思了。 在众多的摊位前面，我们两个逛荡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个，体积较大的原石前面。 看这块原石的风化表层，接近于黑色，细腻的蜂窝分布，和莽带的隐隐欲现，以及不仔细分辨，很难再赌石街上看到的雾气，我判断这是个极品冰种翡翠。 “王大哥，一天看下来了，这块原石是最值钱的，这应该是老坑冰种翡翠，但老板的要价肯定不会低了，我们两个得学会讲价了。” 我把王磊超大哥，拉到了一旁，小声的和他说这件事情。 “小叶兄弟，只要你有把握，讲价的事情，我还是在行的。” 王磊超大哥，并不把我认为的困难，放在心上。 想想也是，王磊超大哥的家里，以前是开矿的，一定少不了讨价还价，讲讲价这么简单的事情，王磊超大哥，一定是在行的。 “老板，这块原石，是个什么价格？” 王磊超大哥，又回到了摊主的面前，指着我相中的那块原石，问起了价格。 “算你有眼力，这块原石可是上品，一般人出不起这个价格，我要价十万，你要是能出的起，今天就可以搬走，如果出不起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摊主并没有着急的意思，好货不怕卖的道理，在赌石街的摊主里，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反正原石是放不坏的，一个人不识货，总会有识货的人上门儿的。 “老板，你就不要故弄玄虚了，你的这块原石，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很像是老坑的冰种翡翠，但内行都知道，真正的老坑冰种翡翠，现在出产量已经是极低了，你的这块有体积巨大，我怀疑你是造了假。” 我也在配合着王磊超大哥，对这块极为珍贵的原石，开始了讲价的行为。 “哟，年纪不大，倒是个内行嘛，是个内行就更应该知道了，这块原石的价格，我可并没有多要，这的确是老坑的冰种翡翠，在我这里放了半年多了，没有人出得起这个价钱，你既然是个内行，就应该知道这块原石的真正价值。” 摊主的老板，并没有想商量的意思，可是我也听出来了，这块原石，在这个摊位上，已经摆了半年了，不能够及时的出手，就占用了大量的流动资金，这就是我要讲价的筹码了。 “老板，你是常年做赌石生意的，流动资金的占用，恐怕对你的生意来说，也不是太好吧？没有钱就进不到更好的原石，我们也不是特别的懂，赌石赌的就是一个运气。” 我在假装一个外行，这一切都是为了讨价还价。 “别装啦，内行就是内行，外行又怎么知道，赌石生意里，流动资金是很重要的呢？还是那句话，少了十万不卖！” 摊主的老板有点厌烦了，而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愿意讨价还价的摊主，可越是不愿意讨价还价，我就越想讨价还价到底。 “老板，那就对不起了，识货的人并不多，你放走了，我们两个，下一个来问这块原石的，你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我们走吧，这个老板做生意并没有诚意。” 我假装拉起王磊超大哥的衣袖，让这个摊主感觉到，我们真的是要走的意思，这个摊主一下子就着急了。 好不容易等来，有人可问这块原石了，流动资金的占用，确实也没有办法，让这个摊主再去，进更多优质的原石。 “哎哎哎，先别急着走啊，价格上我们再商量商量，赌石这个行业里，最好商量的就是价格了，我这块原石，识货的人并不多，我看你们两个就很识货，咱们再商量商量这个价格嘛！” 这个摊主果然是着急了，体积这么大的一块冰种翡翠，要想卖出去，也实在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碰上买家了，价钱低一点，只要能在保本儿的基础上，有那么一点点的赚头，也是可以出手的。 “我们的价格，恐怕老板你不能接受吧？这块原石，我们最多出八万块钱，赌石街上的原石这么多，老板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再去别家转转就是了。” 我依然做出要走的样子，刺激着这个老板的心理，让他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好，今天就算是我倒霉，我就用一个保本儿的价格，把这块这么好的原石，出手给你们两个了，不过话可说的前头，赌石街的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一离手，我可就概不负责了。” 赌石确实是个挺冒风险的事儿，就算是常年做赌石生意的人，你根本没有办法保证，自己手里的原石，就是实打实的真品。 说白了，赌石这件事情，在赌运气的，可不仅仅是买家，卖家也同样在赌运气，只不过卖家的这个赌运气，风险相对较低一些，因为还有买家作为最后的保底呢！ “老板，赌石街的规矩我们知道，八万块钱给你，这块原石我们今天就抱走，能不能有那个好运气，我们绝对不会来找你的后账，再说了，我们也根本找不到你的后账，这是我们眼光的问题。” 王磊超大哥毫不犹豫，拿出了八万块钱的现金，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就想上前抱起，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 “都是爽快人，有钱就好说话，这块原石，你们抱走吧！以后我这个摊位上，如果有你们看得上的货色，也欢迎你们常来转转。” 摊主的这句话，听上去只是一句客套话，但是我心里却明白，这个摊主内心的意思，是希望在这块原石上损失的钱，能够在以后的交易里得到找补。 既然摊主有这个意思的话，我也不妨顺水推舟，反正日后来不来这个摊子，并不是这个摊主说了算的，而是我和王磊超大哥说了算的。 “摊主，你绝对放心，你为人爽快，我们两个也是爽快人，以后经常到你的摊上，来看看就是了，如果碰上相的中的货色，我们当然还是愿意，和爽快人做买卖的。” 我说完了这句暗示性极强的话之后，就和王磊超大哥一起，抱起来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趁着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还没有关门的空档，离开了这里。 打了一辆车，我和王磊超大哥，先去了我租住的那个院子，到底在这块原石里面，包裹的是不是冰种翡翠，机床上一刀切下去，也就能够知道个究竟了。 第30章 ? 卖个好价钱 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机床上，随着机床砂轮的转动，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被一切为二。 和我的判断一样，这块原石的确是老坑的冰种翡翠，而且材质相当的好，在冰种翡翠里，也算是上佳的极品了。 这么好的一块冰种翡翠，我当然要拿出我的雕工来，让它的价值翻上好几倍。 冰种翡翠的价值昂贵，就算是这块原石，体积巨大，也不能够被雕成什么大摆件，因为根本没人买得起，只能雕成一些挂坠，和一些手镯了。 我静下心来，花了八天的时间，把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雕刻成了八对玉佛和观音，外加十六对儿手镯，剩下的一个四公分见方的废料，我用了镂空的雕刻手法，使它变成了一个球中套球的，挂坠转运珠。 镂空的雕刻手法，在我的手里，运用得越来越娴熟，这个镂空的，挂坠转运珠，里面总共有三层，每一层上，都雕刻了，祥云的图案，当然，都是使用了镂空的手法，三个球套在一个大球里面，每一个球都能够自由的活动，而且图案都是镂空的，我想光这一个挂坠转运珠，也能卖回来七万块钱的成本了。 拿着这三十三件成品，我们又来到了那个大的玉器店，找到了那个胖胖的中年老板，王磊超大哥，对这三十三件成品充满了信心。 我的雕工没有让他失望过，这也是王磊超大哥，信心的来源，如果这个玉器店的老板，出的价格不令我们满意的话，我们两个也是商量过的，分销给其他玉器店，加在一起的钱恐怕也不少。 “老板，我们这次带了好货过来，总共三十三件，全都是极品的冰种翡翠，你给出个价钱吧。” 王磊超大哥说话很有底气，对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一点都没有客气，好货不愁卖，就是这个道理了。 “这的确是上等的货色，特别是这颗转运珠，价钱恐怕要卖上好多倍了，三十三件成品，我要是都吃了的话，公道一点，我开价一百万，你们如果愿意卖的话，这个价格我就全拿下来了，如果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再高的价格我也出不起了。” 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大概是被我们榨光了，他开的这个价格，还不能保证我的雕刻费用呢，王磊超大哥当然是不愿意的。 “老板，都是老熟人了，你的这个价格，实在是不公道，这三十三件成品，一千万的价格，才是公道的价格，如果你吃不下来的话，我们就到别的地方去卖了。” 王磊超大哥是个外行，报价这种事情，只能由我来了，我说出了心里的目标价格，往下浮动五万还是可以接受的，再多的话，我就不能接受了。 “这样吧，我豁出去了，你们的货成色好，雕工也好，就算是保住你们这两个货源，我也用你们的价格吃下来，还希望以后，你们能够提供稳定的货源，这对你我都好。” 胖胖的中年老板，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价格。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王磊超大哥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千万的银行转账提示短信，我们才把这三十三件成品，交给了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 离开玉器店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发了的感觉，一百六十五万的雕刻费用，王磊超大哥一分也没少，取了现金之后，就都付给了我。 我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越来越想我的母亲，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有那么多要债的人，每天都在骚扰她呢？ 师傅让我在外面历练五年，不允许我回师门，但是却并没有说，不允许我回家呀！ 现在年关将近了，我真的想回家过年，也好把我赚到的钱，全都还给四海酒店的老板，我现在已经不觉得，海叔对我们家有大恩大德。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总算是看明白了，海叔故意接济我们家，其实图的就是我父亲留下的这本札记，而目的不能得逞之后，就露出了真本色。 不断的催逼我的母亲还钱，现在我不用怕他了，因为我有钱还给他了，等这次还了钱之后，我的母亲也不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梦里梦到了陈婷，她还是那么爱撒娇，在梦里一直叫我泉哥哥，只是可惜了，五年不能够回师门，也就五年不能够见面。 第二天的时候，我把从王磊超大哥这里，赚来的玉器雕刻加工费，都存到了我的一张银行卡里，就去了玉龙大酒店的1808房间。 还好，今天王磊超大哥起得特别早，我来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饭，看到我来了，王磊超大哥，也招呼我过去吃早饭。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不是依然那么节约，连顿好的都不舍得吃？ 但是我的这些心事，是不能够告诉王磊超大哥的，因为我怕他笑话我。 他在赌石上面，赚了大钱，而我只赚到了加工费，但我的心里觉得很平衡，赌石是件冒风险的事情，我不能再走我父亲的老路，要不然我的母亲，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可是我也真的需要，有一个人能够陪我回家，不然我赚来的这些钱，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我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向王磊超大哥开口。 如果实话实说的话，我不知道，王磊超大哥，会用怎样的眼光看我？我不想被他瞧不起，可是除了他之外，我也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帮我这个忙了。 王磊超大哥没有说话，只是在好奇的盯着我看，我第一次觉得，其实有的时候，目光也是会杀死人的。 因为我现在，就觉得自惭形愧，脸通红通红的，满肚子的心事，却没有办法说出口来，我知道，这是由于我的自卑，可是家里欠了那么多外债，我又怎么可能不自卑？ 第31章? 义气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母亲的处境要紧，面前唯一能帮我的这个人，我必须要向他求助，哪怕是被他看不起，也总好过母亲现在的处境。 “王大哥，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我低着头，目光只看着我的双手，一点儿也不敢抬头，去看看王磊超大哥的反应。 “小叶兄弟，咱俩这么有缘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是不是家里缺钱？如果是的话，你说个数，我一定借给你！” 王磊超很讲义气，痛痛快快的就说了这句话。 “王大哥，不是这样的，我就直说了吧，我的父亲因为赌石，欠下了很多高利贷，他死了之后，不少人到我们家，逼着我母亲还钱，这次和你合作，我已经赚到了还高利贷的钱，可是我没办法向我的母亲解释，所以我想求你，过年的时候跟我回家，也好给我的母亲解释一下。” 我的脸发烫，我知道此刻我的脸，一定红成了猪肝的颜色，可是这件事情，我还是不能不说，如果有王磊超大哥的帮忙，事情就会好办许多了。 “小叶兄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回去直说呢？还是想让我跟你撒谎呢？” 王磊超很善解人意，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是直说的话，一定会说出来，赚来的钱，和赌石有关系的，那样的话，可能是很不好的一件事情。 “王大哥，这正是我为难的地方，我的父亲死在了赌石上，我的母亲不允许我涉及赌石，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撒谎。” 我很为难，让王磊超大哥这样的好人，陪着我回家过年，本来就已经很为难了，现在还要让人家陪着我撒谎，我根本不敢抬头，不知道，王磊超大哥，到底会用什么眼光看我？ “小叶兄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在我是一个孤儿，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我陪你回家过年就是了，到时候就跟你的母亲说，我是一个玉器店的老板，怕你这么一个有好手艺的人丢了，所以才陪你回家过年的，钱本来就是你用雕工换来的，这不算是撒谎。” 王磊超很痛快，在哪里过年不是过年？反正瑞丽赌石市场，过年期间也是不开门的，不如就陪这个小兄弟，回他家过年，也给他解决一个大难题。 “王大哥，真的是委屈你了，我家的条件不好，你如果去了，可千万不要笑话我呀！”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对我的母亲，总算是有一个交代了，家里的外债还上了，我的母亲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小叶兄弟，这你就见外了，我怎么会笑话你呢？你有的东西，很多都是我没有的，而且是我正好需要的，放心，我都把你当亲兄弟看了，你就不要这么见外了！” 王磊超很豪爽，即便在经历了，家庭的变故之后，依然可以用开朗的心态去面对，赌石赚到了大钱，也算是一夜暴富了，不过王磊超知道，这多亏了叶泉的眼光，不想丢掉一个有眼力的人，才是王磊超，答应帮叶泉忙的原因。 不管王磊超大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答应帮我这个忙的，我心里都心存感激，他解决了我的一个大难题。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离瑞丽翡翠市场，过年关门，也仅仅就剩下了一个星期了，王磊超大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在这一个星期里，我一定得替他好好长长眼，也可以让王磊超大哥，好好的赚上一笔，这才是我真正的报答。 吃完了早饭之后，我和王磊超大哥，又一次来到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 这条赌石街上的人，已经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多了，或许是因为过年的缘故，大多数常年赌石的人，都已经回家了。 就连赌石街上的摊贩，有的也已经早早的关门了，剩下的几个摊子上，我和王磊超大哥，逛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发现，有中意的原石。 不是原石不够多，而是成色不好，有的人原石一拿起来，光从分量上，我就能够知道，明明是加了铁疙瘩的。 这样的当，我的父亲经历过，王磊超大哥的父亲，也同样经历过，所以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就格外小心了。 不是特别有把握的原石，我也不敢轻易的建议，让王磊超大哥去买，人情越欠越多，总归是不好的。 人和人之间，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哪怕关系再好，这个距离还是需要的，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也许仅仅因为一件小事，这个和你关系很好的人，就会和你反目成仇。 我的父亲和海叔之间，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到最后还不是因为钱，就成了要债的关系吗？ 我好不容易，认识了这么讲义气的一个大哥，他来瑞丽，是为了赌石，而我来瑞丽，只是为了练手艺，这种合作关系，本来就掺杂着钱，有了钱的关系，再怎么讲义气，都不是那么纯粹的关系了。 “小叶兄弟，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提前去订火车票，我陪你回家过年吧，今年的钱，我也算是赚够了，过完了年，我们再来瑞丽，一起发财吧。” 许是因为赌石街的冷清，让王磊超大哥，再闲逛一天之后，做出了这样的一个打算。 而我也期盼着回家，看看我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的母亲，这个要求，如果王磊超大哥，不主动提出来的话，我也是不好意思提的。 毕竟去我家过年，住宿和吃饭，都会比现在差很多，而我又需要王磊超大哥的帮忙，怎么好意思主动提出来，提前回家呢？ 王磊超倒是并没有想那么多，他陪叶泉回家过年，只是不希望丢了，这个眼光很好的合作伙伴，赌石是件有风险的事儿，而自己是一个外行，有一个内行陪在身边，赌石这件事儿的风险，无形当中，就降低了很多。 为了来年还能够发财，王磊超当然希望，能有叶泉一直陪在身边。 第32章 ? 回家 我家离瑞丽很远，而且又没有直达的飞机，就我家那个小地方，连个机场都没有，我和王磊超大哥，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才终于赶到了我的家乡。 在我家那个小平房里，我的母亲躺在床上，见到我回家了，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 “妈，这是我认识的一个玉器店老板，他很欣赏我的手艺，我跟着他挣了不少钱，这不过年了吗，这个玉器店老板，怕我明年不再去上班了，就跟我回来过年了，这个老板叫王磊超，我平时叫他大哥的。” 我向我的母亲撒了谎，也这样介绍了王磊超大哥，因为要还清外债，那笔巨额的钱，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就只能撒谎了。 “泉子，你的玉雕手艺，你的师傅跟我说了，学的非常的好，能有人赏识，是一件好事，只是妈不舒服，好几天都下不来床了，没办法招待你的这位朋友了。” 我的母亲，声音听上去很虚弱，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我母亲的样子，好像是生了重病一样，连客人来了家里，都没有办法下床了。 “阿姨，身体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要尽快去医院检查，阿姨你放心，检查的钱我来出，可不能把小病拖成了大病啊！” 王磊超大哥，表现出了关心，我也有些担心，我母亲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我母亲的身体，怎么会差成了这样呢？ “唉！这个病治不好了，医院说是尿毒症，这是个花钱的病，我们家现在，还欠着很多外债呢，哪有钱去治病啊！” 叶泉的母亲，虚弱的笑容里，藏着太多现实的无奈，而她虚弱的声音里，说了一个让叶泉心碎的消息，病情总是瞒不住的，叶泉是一个孝顺孩子，家里只剩下娘俩的日子，不应该再把病情，瞒着这个孩子了。 “什么？妈，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已经赚到了还债的钱，妈，我现在有钱，我这就带你去看病！” 我深深的自责着，如果我能早一点回来，看看我的母亲的话，或许我早就知道了，我母亲得了重病，却没有钱医治。 “泉子，你的这份孝心，当妈的是知道的，可是这个病，真的是治不好的，你还不如随便找个地方，把我给埋了呢！你赚钱也不容易，还上了外债之后，也得有钱买房娶媳妇儿啊！” 叶泉的母亲语重心长，家里生活的重担，全都落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如今自己又生了病，更加不能拖累这个孩子了。 “妈，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怎么可能不给你治病呢？我不把你的病治好的话，我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后悔万分，早知道母亲是这种情况，我就应该早一点把钱打过来，哪怕是没有办法解释，至少也能让我的母亲，有钱可以去看病啊！ “泉子，如今妈妈的日子也不长了，你也长大懂事了，有一门手艺在身，将来也就不愁吃喝了，你的师傅前两天来过，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回来的话，让你回一趟师门。” 叶泉的母亲，不打算再拖累儿子，把王文海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了，虽然不知道，儿子的这个恩师，究竟找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每天等死的日子，让叶泉的母亲，还是想把每一件事情，都能够圆满的做完。 “妈，过几天我再回去，我要先带你去医院，我要亲口听医生说说，到底你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什么样子了？” 我着急万分，师傅就算有天大的吩咐，我也不能不管我亲生的妈，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后的一个亲人了，如果这个亲人都没有了的话，那我就是一个孤儿了，我不能允许，自己无依无靠。 “泉子，人活一辈子，哪有不走到头儿的时候啊？你现在手里，如果有钱的话，就先去四海饭店，把你爸爸欠下的外债还清，身上不背着债，日子也就会好过很多了，妈一天两天的还死不了，不着急用钱。” 疾病带来的痛苦，让叶泉的妈妈非常难受，但比身体上的难受，更加让叶泉的妈妈不放心的是，家里欠着的高利贷。 我痛苦的转过了身子，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也顾不得王磊超大哥在场，我的母亲已经，病到这个地步了，心里想的还是那笔高利贷。 赌石，我恨透了这两个字，如果没有这两个字的话，我的父亲就不会死，而我和母亲的生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一切都发生了，再也没有办法改变了，母亲说得对，我应该尽快去把，我父亲欠下的巨额高利贷还清，我现在有那个能力，只要没有外债了，我以后赚的每一分钱，都可以用在，给我母亲看病上。 不管尿毒症这个病，究竟要花多少钱？我都一定会尽到责任，为我的母亲把病看好的，这是一个做儿子，应该尽的孝心。 “小叶兄弟，你出来一下，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王磊超看到了叶泉家里的剧变，对叶泉也是很同情，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自己能帮叶泉多少，就帮叶泉多少吧，毕竟自己赚来的钱，大部分也是叶泉的功劳。 我感到很怀疑，在这样的一个时候，王磊超大哥叫我出去，究竟是要和我说什么呢？如果是同情的话，那么我是拒绝的，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因为这和看笑话，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没有办法，王磊超大哥，毕竟是为了帮我，才来到我家的，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磊超大哥，如果真的有话要说，我也得去听听。 到了我家的院子外面，王磊超大哥点燃了一支香烟，一直皱着眉头，有话要说，又犹犹豫豫的样子。 “小叶兄弟，尿毒症这个病，如果想要彻底治好的话，就需要找到肾源，给你的母亲换肾，钱不是问题，可是源去哪里找呢？” 王磊超大哥的一句话，让我如坠深渊，他不是在看笑话，他是真心在替我发愁。 第33章 ? 还债 王磊超大哥的确比我懂得多，我都没有考虑到肾源的问题，而且我对尿毒症这个疾病，也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了解。 “王大哥，你能不能先陪我去一趟四海酒楼？我要先把家里的高利贷还了，这样才能把多余的钱，留下来给我母亲看病。” 我下定了决心，外债如果不还清的话，我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给母亲看病，钱毕竟是有限的，如果在母亲住院期间，再遇到高利贷的人来要债的话，对母亲也是一个打击。 “小叶兄弟，这没有什么问题，当哥哥的应该陪你走这一趟，既然我这次来了，你家里又碰上了这么大的事，那我就帮你都处理完吧！” 王磊超很讲义气，兄弟有难，哥哥哪有不帮的道理？再说以后发财，还都指望着这个小兄弟呢！ 于是我和王磊超大哥，带着赚来的一千万块钱，来到了四海酒楼。 海叔对我们两个的到来，明显觉得很意外，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他还是那副老样子，手上绿油油的帝王绿扳指，依旧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海叔，我是来还钱的。” 我不想和这个人多说话，直接表明了来意，海叔这个人，心计太深，还是直来直去的好，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思，和他让那些弯弯绕的花花肠子。 “哟！泉子，你这是出息了，这么快就找我来还钱了，那可不是笔小数目，连本带利要一千万呢！你小子拿的出来吗？” 海叔是依旧的狗眼看人低，但这也不能怪他，他并不知道我出门儿学艺了，我瘦小的身材并没有什么变化，估计他还是以为，我是以前的那个我吧。 “海叔，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愿意替我还上这一千万，钱我已经带来了，你把当初我爸爸抵押给你的房子，一起还给我吧。” 我把一蛇皮袋子的钱，倒在了海叔的面前，我爸爸和他之间的旧账，这次总算可以还清了，别的东西都可以不要，家不能不要，我爸爸抵押给他的房子，我还是必须要回来的。 “好！只要钱还清，什么都好说！” 还说被面前的钱惊住了，大人物看到小人物，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有一点震惊，也是不意外的。 验钞机哗啦啦的响着，而我在这个响声当中，逐渐找回了自信，我是凭自己的能力，还清这笔巨额高利贷的，现在我不欠别人什么，只欠我师傅一份恩情。 “泉子，数目没错，也没有假钞，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你还上了我的钱，我们之间就两清了，这是你家原来房子的钥匙，还有你爸爸当初借款的合同，我可都交给你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海叔点清了钱数，也就干脆利索的，还给了我，我爸爸当初借款的合同，还有当初被他收走的，我家那套房子的钥匙，现在我只是希望，家里的东西没有被动过。 “海叔，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两清了，我不再欠你什么，请你以后也别再来骚扰我，更不要去打扰我的母亲，我们后会无期吧！” 我说完了这句话，挺胸昂头的走出了四海饭店，没有人能够知道，自从我爸爸死后，我和我的妈妈，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 亲戚们都看不起，纷纷的都不再和我们来往，走在路上，我也根本抬不起头来，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再存在了。 亲戚们愿意走动，他们就可以继续走动，但我以后，看他们的眼神里，一定是有一丝鄙夷的，因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纷纷的选择了躲避。 我虽然不责怪，他们的这种行为，那就像是一张a4纸，一旦揉皱了，想再复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年前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我和王磊超大哥一起，来到了我家从前的房子。 房子里结满了蜘蛛网，也落满了灰尘，但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打扫一下，就依然还是原来的那个家，至少我母亲居住的环境，可以得到很大的改善。 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愿望了，只要我母亲的病，能够有办法医治好，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小叶兄弟，这是你原来的家吗？这里这么多玉雕，你们家是祖传的做玉雕手艺的吗？” 看着我家摆放的东西，王磊超大哥，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我爸爸活着的时候，是一个很有名的玉雕大师，人称鬼手叶，不管是多么差的材质的料子，只要经过他的手，都会变成价值昂贵的玉器，我现在的手艺，还远远没有我爸爸当初那么好。” 身上没有了压力，我第一次谈起了我的父亲，他带给我的所有困难，我现在都凭自己的能力，把它们给解决掉了，现在谈起我的父亲，我已经不再觉得那么丢人了。 “我就说嘛，你的眼光那么独到，家里一定是世世代代做这个生意的，就算不是赌石世家，也一定会玉石沾边儿，现在看起来，我猜的并没有错。” 就在这么脏乱的一套房子里，王磊超还是发现了，什么叫做世家？什么叫做天赋？这都是几十年的经验，累积起来的，并不是叶泉这个小子，生来就会的东西。 “王大哥，如果不是因为赌石，我现在的生活，可能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本来我的家里，也算是富裕的，可是我的父亲，迷恋上了赌石，正所谓一刀穷两刀富，有一夜暴富的，就有一夜倾家荡产的。” 我还是想劝劝王磊超大哥，赌石毕竟是件有风险的事情，谁也不能够保证，一辈子都没有打了眼的时候，只要有一次看走了眼，那就是倾家荡产了。 “小叶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心，可能我这一辈子，都要做这件冒险的事情了，我爸爸的性命，不能就那么白白丢了！” 王磊超打断了我的话，他和我不是一个性格的人，既然他不听我的劝告，那我也就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的替他长长眼了。 第34章 ? ?一封信 我大略收拾了一下家里的卫生，就和王磊超大哥一起，回到那个小平房里，把我的母亲接回家来住了。 母亲一到家里，泪水就忍不住流下来，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以为再也不可能回到这个房子，可是现在依然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海叔也没有动过任何东西。 “妈，快别哭了，本来身体就不好，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做顿好吃的，跟你和王大哥吃，无论如何，这也是件好事情，应该高兴才对呀！” 我也想掉泪，可我不能当着母亲的面流泪，只能一个人去了厨房。 一桌子饭菜，简简单单，我没有把王磊超大哥当外人，他陪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合作关系了，他就像我的一个家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我一起度过。 第二天的时候，我去了我师傅的“王府”，师傅特意留话，让我过来一趟，我觉得一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我说。 可是当我一进“王府”，胖胖的管家大叔，就交给了我两个信封。 “你不用进去了，王大师有事出门去了，临走之前留下两个信封，让我务必要交给你。” 胖胖的管家大叔，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关上了“王府”的大门，而我被挡在了门外，连看一眼陈婷的机会都没有。 手里只有两个信封，一个比较薄，一个比较厚，我能够感觉得出来，那个厚信封里装着的，应该是钱，所以我就把这个信封，揣进了我棉袄的口袋里。 我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打开了那个薄薄的信封，里面是一封信，是否苍劲有力的笔迹，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泉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师傅已经远走他乡了，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师傅必须要去完成，你不用太过担心。 当师傅的要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走你父亲的老路，赌石不光是人和舌头之间的博弈，更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这里面的水太深，一个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你的父亲叶毅，就是毁在赌石上面的，但他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老公。 为师知道，你对你的父亲，一直有解不开的心结，但师傅知道一切的事情，如果是否能活着回来，一定会把这一切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在我活着回来之前，请你不要再责怪自己的父亲，当年他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去赌石的，在你家的床板底下，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一本赌石笔记。 这个秘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父亲知道，如今师傅把它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在那本赌石笔记上，知道怎么分辨玉石的材料和原石，但你千万要记得，赌石的水太深了，答应师傅，一定不要去涉及。 前几天，师傅去了你的家，看到你的母亲生病了，就给你留下了一笔钱，都装在另外一个信封里，钱虽然不多，也是师傅的一片心意，希望这些钱，能够帮你渡过难关。 师傅今生所学的一切，都已经毫无保留的教给你了，但你如果想灵活运用，还是要在实践中磨练，希望等师傅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个成熟的你。 短短的一封信，却蕴含了师傅太多的感情，但他心里提及的，我的父亲，却是我不能够原谅的，我不认为一个为了赌石，而把全副家当赌进去的人，是一个好父亲，又或者是一个好老公。 在我的心里，我永远没有办法，原谅我父亲当初的那种行为，那是太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的父亲，一辈子跟刻刀和玉石打交道，他应该像我一样，很清楚赌石的风险性，而他依然那么去做了，留下了一屁股的债，给我和母亲的生活，造成了太大的压力。 虽然我已经把外债还清了，可是这里面的艰辛，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呢？他上学的年龄，不能好好的坐在课堂，而要辍学打工，去还上父亲欠下的高利贷。 至于父亲做的好事，可能也就是那个暗藏着的赌石笔记了，我可以从那本笔记上，获取很多关于，玉石和原石的知识，但赌石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再去做了，我爸爸的前车之鉴，我是不会再去踏了。 王磊超大哥赌石，那是他的事情，我会替他好好长长眼，但却不会亲自去赌，能够雕刻他赌来的好石头，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我母亲的病，尿毒症需要透析，也需要寻找肾源，透析本身就要花大量的钱，等待肾源的机会，更是渺茫到几乎没有。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会为我的母亲，争取那个渺茫到几乎是没有的机会。 天慢慢的黑了，寒风把我冻透了，我这才想起来，我的棉袄口袋里，还有我师傅留下的钱呢，掏出来数了一数，足足有八万块钱。 师傅对我的深情厚谊，仅仅从这笔钱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师傅平时花销很大，而因为师傅的名气太大了，玉雕的活儿，基本也是我在做。 师傅能攒下这笔钱，还能无偿的送给我，作为我母亲的医疗费，是这个大冷天里，让我觉得最温暖的事情。 想了许久，我觉得我该回家了，家里还有我的母亲，她还在拖着有病的身子，等着我平安回去呢。 今天已经是腊月三十了，所有的人家，都在喜庆的过年，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不陪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呢？ 况且还有一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王磊超大哥，也在等着我回家过年呢！ 回到家里的时候，年夜饭早已经做好了，这是父亲逝去五年当中，我们家吃的最像样的一顿年夜饭，桌子的旁边，多了一个新的家人，他就是王磊超大哥。 他说他是一个孤儿，我愿意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也愿意把我这个简陋的家，让他当成是自己的家。 第35章 ? ?肾源 王磊超大哥，在我家过了这个年，大年初三的上午，王磊超大哥和我一起，把我得了尿毒症的母亲，送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大夫，我的妈妈得了尿毒症，我想带她来做一次彻底的检查，由于我常年不在家的缘故，我不知道我妈妈的病情，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对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我觉得很惭愧，身为人子，又是我妈妈唯一的孩子，而我却对我妈妈的病情，一无所知。 “这个病人来过，上次来的时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领着一起过来的，对于这个病人的病情，我是很了解的。” 面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所说的这第一句话，就让我一下子明白了，我的师傅，还是在时时刻刻，关心着我的家的，能带我妈妈来看病的，除了我的师傅，我不做第二人想。 “大夫，那我妈妈的病情，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呢？这次我回家过年，我妈妈连床都下不了了，能不能请你跟我说句实话，要治疗我妈妈的病，究竟需要多少钱？” 既然这个医生，很了解我妈妈的病情，那么很多的检查，就不用再做了，我只想知道，我妈妈得尿毒症，需要多少钱才能够治好？ “说句实在话，病人的病情并不乐观，我早就劝说过，让病人入院治疗，病人现在就需要透析，而等待肾源，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病人只能够通过做透析，来维持生命，我只能说，这是一笔很大的费用。”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并没有对我隐瞒什么，而我猜想，也许正是因为，需要很大的一笔费用，所以我的妈妈，才没有选择住院治疗。 “大夫，那我的妈妈，现在可以入院治疗吗？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想挽救我妈妈的生命。” 我很诚恳的提出了要求，但是医院的床位，并不是我能够说了算的，市第一人民医院，床位一直很紧张，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完全可以，七天之前，已经有人，为这位病人预留了床位，只要这位病人来医院，想要住院治疗的话，医院就有床位给她，你去办一个住院手续，然后到十四楼的肾病科，那里有个单间，是专门给你的母亲预留的。” 医生说出的这番话，彻底让我悬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能够给我的妈妈预留床位的人，一定是我的师傅王文博，以他的财力和名气，是可以轻松的做到，在这样一家人满为患的医院里，为我的妈妈留一个单人病房的。 “好的，那我这就去办住院手续。” 我没有再犹豫什么，师傅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能有这样一个预留的床位，我的内心充满了感激。 住院手续办得很快，一切也并不太复杂，交了三万块钱的住院押金之后，王磊超大哥和我一起，把我的母亲，安置在了那间单人病房。 “泉子，这么大一个病房，就我一个人住，每天的住院费，应该不是个小数目吧？你怎么不找一个便宜的病房呢？” 妈妈的神情很担心，我知道，她是在担心钱的问题，可是现在治病的钱，我还是能够拿的出来的。 “妈，这间病房，是我的师傅预留好的，这么大的医院里，能找到一个床位，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把病看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没有告诉我的母亲，这间病房的住院费，一天需要六百八十块钱，如果把这个数字告诉她的话，恐怕她就直接选择不治了。 “泉子，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妈妈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妈妈这个病，实在是很花钱的病，你得辛辛苦苦多少日子，才能挣回来这份住院费啊！” 妈妈叹了一口气，从她的脸上，我能够看出她的无奈，可是我必须安慰她，命才是最重要的，钱花完了可以再挣啊！ “妈，我现在的手艺很值钱，你根本不用担心，外债已经还清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压力了，你只需要安心养病，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多雕刻几个玉件就是了，这对我来说，也是个锻炼手艺的机会。” 我安慰了我的妈妈，同时心里也有一个担忧，那个救命的肾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等到呢？透析虽然能维持生命，但开销也是巨大的，如果不能很快找到肾源的话，我手里的这些钱，很快就会花光的。 中午打饭的时候，我偷偷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向他打听，多长时间，可以等到肾源？ “大夫，我想问一个问题，多长时间才能等到肾源呢？” 我想这个问题，应该有很多人问过，但我心里期盼着，这个时间最好不要太长。 “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因为肯捐肾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捐了肾的人，还要做相应的配型，如果不成功的话，有肾源也是白搭的，等待时间最短的病人，也等了将近十年呢，所以你还是要做好，一个长期的思想准备。” 医生的这一句话，粉碎了我所有的希望，就算我妈妈，也能够成为等待最短的那个人，十年的透析下来，光费用，可能也是我承担不起的。 我落寞的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来到医院楼下，从来不抽烟的我，这次也犯起了愁，掏出王磊超大哥，一个月前送给我的一盒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支，我第一次抽起了烟。 现在来钱最快的手段，就是我的玉雕了，可那需要机会，但是这样的机会，却不是天天都有的。 妈妈说让我随便把她找个地方埋了，剩下的钱给我买房子娶媳妇，我是绝不可能这样做的，一定要给妈妈治好病。 而治病的关键，就是在等待肾源的过程当中，要花费大量的金钱，不断的去做透析，这样才能维持，我妈妈的生命，能够延续到，等到肾源的那一天。 第36章 ?赌石赚钱 透析的费用，每次都高达上万块，师傅留给我的钱，和我还完高利贷，剩下的钱，无论如何，也支持不到，母亲等到肾源的那一天。 这个问题，是非常现实的，不光我知道，我的母亲心里也有本账，她更清楚这个问题。 “泉子，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的钱，妈也活这么大岁数了，得了这种病，咱们家根本治不起，还不如就不治了，把治病的钱都省下来吧。” 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我的母亲，又一次有了放弃治疗的想法。 “妈，怎么能不治呢？就算花再多的钱，治病也是必须的，你不用担心钱，我会我会努力赚钱，给你把病治好的。” 我拍着胸脯，向我的母亲保证，可是我也知道，如今我们家的情况，是入不敷出的，我的母亲住院，已经有十天了，师傅留下的那笔钱，实在也已经不多了。 “泉子，妈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可是妈妈的这个病，真的不是你能够承受得起的，你还不如找个地方，顺便把妈埋了，剩下来的钱，你也好留着买房子，娶媳妇儿啊！” 叶泉的母亲，语重心长，家里的情况，实在是不允许，也根本治不起尿毒症，钱是有限的，叶泉的母亲更加希望，把这笔钱留下来，给叶泉将来使用。 “妈，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治疗费用太贵，我也不会放弃你的生命的！” 我说完了这句话，扭头跑出了病房，生活的压力和重担，让我也感觉挑不起来，而我的玉雕手艺，在我的家乡，是使用不上的，想要赚到更多的钱，来给妈妈治病的话，我只能再一次去瑞丽。 “小叶兄弟，阿姨的病情，我已经打听过了，必须要保证，每个星期都有一万五千万块钱，才能维持透析和住院费的治疗，现在年也已经过完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王磊超追到楼下，看着心事重重的叶泉，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钱是个最大的问题，而叶泉很要自尊，只能是他自己赚钱，想借给他或者垫付，这笔巨额的医疗费，都会让叶泉感到难受的。 “王大哥，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次回家过年，会碰到这么多麻烦事，也实在是没有想到，由于我常年不在家的缘故，我的母亲得了这么重的病，我却没有在床头尽孝。” 我很自责，自从我知道了母亲的病情以后，这种情绪就每天伴随着我，怎么样能够赚到医疗费，是我现在最头疼的事情，没有新的入账，钱再多也会花完的。 “小叶兄弟，现在你家的情况，是非常现实的，有钱才能改变一切，没有钱的话，等待着阿姨的，只能是死亡而已，跟我去瑞丽吧，至少在那里，我们还是可以赚到钱的。” 王磊超递了一个香烟给叶泉，这样麻烦的事情，王磊超这次过年，和叶泉一起面对了，既然知道了叶泉家的困难，王磊超也就提出了建议，瑞丽是个来钱的地方，也只有在那里，才能够解决叶泉家眼下的困境。 “王大哥，我母亲的身体，现在是这么不好，我怎么还能够放心，再离开她的身边，到瑞丽去赚钱呢？”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没有钱的保证，就没有一切，可是母亲的身体，如今这么差，又是在住院期间，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就能那么放心，离开母亲的身边，到瑞丽去赚钱呢？ “小叶兄弟，你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犯起糊涂来了呢？照顾阿姨，你可以雇一个保姆，可是如果你不去赚钱，阿姨的医疗费，你恐怕都付不起。” 王磊超抽着烟，给叶泉提出了建议，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没有钱，付不起医疗费的话，医院根本不会给叶泉的母亲治疗的。 “让我再想想吧，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想等到肾源的话，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的母亲只能靠透析，来维持自己的生命，而我唯一能为母亲做的，就是让医疗费有保障。” 我的心里很明白这件事情，当然也明白另外一件事情，就算有肾源了，也需要一笔庞大的费用，去买来这个肾源。 王磊超回了病房，只把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留在了我的身边，坐在医院楼下的花坛边上，我开始了艰难的思考。 赌石，固然是我不愿意做的，可是它却能赚来大钱，而我现在需要的，就是需要大钱，小钱是根本不能够保证，我母亲的治疗费用的。 但是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了这些冒险的事儿上，一刀穷、两刀富，赌石这件事情，虽然有极大的风险，但却能够保证，我母亲的医疗费。 我的脑海里，第一次想到了，可以利用我对玉石原石的认识，以及我玉雕的手艺，利用赌石这件冒险的事情，保证我母亲的医疗费。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就像一道灵光，砸破了我的天灵盖儿一样，我再也放不下这个念头，能不能改变家里的现状，也只能靠赌石这件事情了。 而我比我的父亲，在赌石上面，有更多的经验，虽然这些经验，大部分都来自，我父亲留下来的两本札记，可是我的父亲，那个时候没有料到，玉石的原石也是可以造假的。 但现在，这件可以让我倾家荡产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同样的亏，我不会再吃，同样的当，我也不会再上，我现在只希望能够保证，我母亲的医疗费而已。 况且我还有玉雕的手艺，就算我一时看走了眼，这个手艺也能够帮助我，至少保住成本，而王磊超大哥，也必须是我的合作伙伴。 原因很简单，谁不想多挣一份钱？孤军奋战，哪有两个人抱团儿来的暖和？况且我还能从王磊超大哥那里，多赚一份加工费呢！ 渐渐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我捻灭了手里的最后一根香烟，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把剩下的钱，全都预交给医院，就可以放心的和王磊超大哥去瑞丽，开始我们赚钱的生活了。 第37章 ??瑞丽 做好了这个决定以后，我给我的母亲找了一个保姆，是我外公村里，一个出了名的老实人，知根知底儿，才能保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母亲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 我银行卡里剩下的钱，除了买火车票之外，只剩下的两千块钱，其余的钱，我都预先交给了医院。 “妈，年已经过完了，我该跟着王大哥回去上班了，我给你雇了一个保姆，医院的钱我也预先交了，你放心的，住院看病，我每个月都会把工资，给你寄回来的。” 我只能和我的母亲这样说，如果实话实说的话，我的母亲该会有多么担心啊！如今我也不得不为了生计，而走上我父亲的那条路了。 “泉子，好好跟着人家干活，千万不要偷懒，妈，这里你不用担心，翠姑是个老实人，肯定会把妈照顾得很好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别总是想着妈的病！” 叶泉的母亲做了最后的嘱咐，孩子上班，是件好事儿，至少说明叶泉已经成熟了，面对自己的重病，也没有忘了，他自己是有事业的。 “妈，你得向我保证，千万不能出院，我每个星期会给医院打一次电话的，如果发现你偷偷出院了，我也就不再回家了！” 为了防止妈妈偷偷出院，我狠心扔下了这句话，因为我清楚，我妈最怕的，就是我不再回家了，家里只有我们娘俩，而我现在又要远赴瑞丽，家里的事情不安排好，让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泉子，放心去上班，妈就算是为了你，也会好好的住院治疗的，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妈太担心了，给你王大哥好好干活儿，别惹人家不高兴，也别给人家添麻烦，知道了吗？” 叶泉的妈妈，并看不出来叶泉的改变，还以为叶泉只是，因为过年假期结束了，必须要去玉器店上班呢，小心的做了叮咛和嘱咐，含着满脸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那个玉器店的老板，离开了病房。 我心里很愧疚，因为我欺骗了我的妈妈，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并不能，让我的妈妈知道，我这次是去瑞丽赌石的。 去火车站之前，我一个人回了一趟家，在我家床下的那个暗格里，我找到了一个牛皮本子，这就是我的父亲，留下来的，赌石笔记了，有了这本笔记在手，赌石这件事儿的风险，就又降低了很多。 可我依然还是不能大意，毕竟趟了赌石这趟浑水，结果就只有两个，要么是一夜暴富，要么是倾家荡产。 叶泉在自己的母亲，高额的医疗费面前，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不得不怀揣着仅有的两千块钱，踏上了通往瑞丽的火车，走上了自己父亲的老路：赌石！ 幸运的是，在叶泉的身边，有王磊超这个人，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叶泉母亲医疗费的来源。 两千块钱，用来赌石的话，资本还是太低了，前期的费用保证，还是要靠给王磊超做玉雕，叶泉不愿意借钱，更不愿意欠人家人情，那是叶泉还不起的东西，所以也就只能靠，手里的刻刀，来赚取赌石的资本了。 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王磊超和叶泉，又回到了瑞丽市，这个充满了欲望的城市，依旧是那样的迷人。 瑞丽翡翠市场，在新的一年里，又向来来往往的人，打开了它的大门。 叶泉依旧住在，王磊超租来的那个，小平房的院子里，这里有机床，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买来的原石，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而那间小平房，既是叶泉休息的地方，也是叶泉学习的地方。 叶泉到达这个小平房的第一个晚上，就翻开了叶毅留下的那本赌石笔记。 这本赌石笔记，内容记录的很详细，我在看这本笔记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知道，各种玉石的原石，成色的好坏，怎么从它们的风化表皮上知道。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父亲那短短的赌石生涯，其实也总结了大量的经验，而这样的经验，是积累在多年对玉石的了解上的。 我像是一个饥渴的人，一夜都没有睡觉，看完了我父亲留下来的这本笔记，对上面记录的内容，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因为这本赌石笔记上的知识，在我日后的生活中，是要经常用到的，而我以前对于赌石的了解，仅仅只是一个皮毛而已。 虽然这个皮毛，也是大多数人不了解的，但是其他赌石的人，都还有输的资本，哪怕是倾家荡产，他们也是可以从头来过的。 而我却不行，我只能成功，经不起任何一次失败，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失误，都是我承担不起的。 因为我的母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等着我赚来的钱，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呢！ 天放亮的时候，我终于看完了这本赌石笔记，这本赌石笔记，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大的财富了。 这笔财富，是无形的，因为它是知识，没有知识的武装，怎么敢去做一件，风险极其大的事情呢？ 我师傅信里的话，还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海，赌石不光是人与石头之间的博弈，更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 这里面的水太深，我对这几个字，理解的特别深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从来都不缺乏，原石造假的情况，多少人都是因为原石造假，输了一个倾家荡产的。 我对这种情况，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因为我的父亲叶毅，也是死在这种情况下的，接连几次都赌输了，如果切开来的原石，是真正的玉石的话，哪怕是材质不好，也可以用雕工来挽救。 可是如果，切开来的原石，只是一块铁疙瘩的话，就算有再好的雕工，也挽救不了一块铁疙瘩。 我有很好的雕工，目前欠缺的，只是真正的，到赌石这个水很深的事情里面，去一展自己的才能了。 第38章 ?运气 第二天上午八点，我和王磊超大哥，就在新的一年里，第一次踏入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 这里的摊位上，早就准备好了，大大小小的各类原石，而我的兜里只有两千块钱，大的原石买不起，就只能看那些小的，拳头大的原石，才是我注意的目标，因为我只能买得起这么大的原石。 王磊超大哥就不一样了，今年第一次到赌石街，王磊超大哥想图一个好彩头，照着大块儿的原石使劲儿了。 “小叶兄弟，你有没有发现，新年开业以后，赌石街上的原石，好像丰富了很多，我都挑花了眼了，觉得哪一块都是好的，你觉得呢？” 王磊超确实挑花了眼，因为在他的眼里，只看石头的大小，来判断原石的好坏，外行就是外行，根本就不知道，赌石的水究竟有多么深？ “王大哥，原石的渠道，最便宜的，当然还是去缅甸买，过年的时候，瑞丽翡翠市场关门，摊主当然也没闲着，大概都去缅甸进货了，谁不想在开门的第一天，就迎来一笔大买卖啊，那个摊位的原石特别多，走，我们两个过去看看。” 我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摊位，这个摊位相对来说比较简陋，只有一块布铺在地上，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原石，只是这样简陋的一个摊位，并不能吸引来人群。 因为越是简陋的摊位，就说明这个摊位，经营的时间并不长，摊位的老板自己，会不会挑选原石，都还是两说着呢，赌石的人当然就信不过了。 可是我是不怕的，就算这个摊位上，没有什么好的原石，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赌石本来就是个花时间的事儿，时间不花进去，怎么鉴别一块原石的好坏呢？ “尽管挑，尽管选啊，都是好货色，这是我亲自到革应角（一个出产原石的矿坑）去选的，可千万别不识货啊！” 这个摊位的老板，操着一口缅甸腔普通话，一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是个缅甸人，缅甸人对于玉石的原石，那可都是内行，我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来挑选这些原石了。 王磊超大哥，对着一块六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左看看右看看，让我觉得他很有兴趣，那块岩石的风化表皮，呈黑褐色，表皮细腻，看起来很光滑，也有一层雾气，一看就是个好货色。 而我手里拿的，只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原石，风化表皮呈褐色，表皮也很细腻，我仔细的用手掂了掂分量，和帝王绿的分量相同，这不会有错的，这块原石的质地很好，一定是这样的。 “老板，我手里这块小石头，你多少钱肯卖啊？” 我像一个正经的赌石的人，跟这个摊位的老板，打听起了我手里这块石头的价格，太贵的钱我是付不起的，我心里真心期盼着，这个老板最好能白送给我，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那块小石头呀，两千块钱，你拿走就好啦，本来也是矿区里的人送的，我头一次来这里做生意，权当交个朋友啦！” 这个操着一口缅甸腔普通话的老板，斜眼瞅了瞅我手里的原石，就随便报出了一个价格，可能这么小的一块原石，真的是矿区里的人白搭给他的，但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只付得起两千块钱。 “好的，老板，这里是两千块钱，这块原石我可就拿走了。” 我把身上仅有的两千块钱，全都给了这个缅甸老板，买到了我手里的这个拳头大小的原石，我心里非常确定，就算切出来材质不好，卖上两千块钱，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能够保本儿。 “小叶兄弟，过来给我长长眼，看看这块大的怎么样？” 王磊超大哥看我成交了，就忙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让我替他看看那块六十公分见方的原石。 这的确是个好货色，但这是个缅甸人，我得多加一层小心，因为原石的体积巨大，我没有办法抱抱它的重量。 但是光从风化表皮上来看，这块原石的成色，应该是非常好的，尽管不可能里面全是帝王绿，但见绿是一定的。 “老板，这块原石怎么卖？给个实在点儿的价钱，我们也很想跟你交个朋友呢！” 我开始了讨价还价，这么大的一块原石，不讨价还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第一次来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这块石头太大了，到现在还没有人问呢，就给五万块钱吧，就算是多交个朋友，少赚一点也没什么的。” 这个操着一口缅甸腔普通话的老板，真的报了一个很实在的价格，这么大体积的原石，五万块钱的确不贵。 虽然还没有切开，但光从风化表皮上来看，这个原石，质地就非常的不错，五万块钱赔不了的。 “王大哥，这块石头值，买了吧，五万块钱我们不赔本儿。” 我悄悄拉了拉王磊超大哥的衣袖，小声在他耳边说了这句话，这可不能让那个缅甸人听到，这个缅甸老板，明显不了解瑞丽赌石街的价格和行情。 他报的价格都偏低，这只能说明，他的货源非常稳定，是真的从矿区拉出来的，这么低的价格，等于矿区直供的价格了，这怎么能不值呢？ 如果让他知道了，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行情，在巨大的利润空间面前，这个缅甸老板，怕是也不再会给出这么低的价格了。 “老板，你这里的货成色都不错，我们想晚上再去挑挑看，白天毕竟人多，你在哪里入住啊？晚上我们去找你。” 我留了一个心眼儿，赌石有这么一个规矩，直接到缅甸人入住的地方，去挑选原石，是内行才做的事情，虽然我的年龄小，但我觉得我也是个内行了。 “哎呀！还真的碰到内行了，我住在玉龙大酒店，1703房间，马上你们要过来的话，我一定给你们一个好价格。” 看来这个缅甸老板，也不是完全不懂行情，至少他是知道的，内行才会到他住的地方，去挑选原石的。 第39章 ? 交易 我和王磊超大哥，都没有着急切开，手里买来的原石，因为我们都期盼着，能在这个缅甸人的住处，找到更好的原石。 一般晚上到缅甸人的住处交易的人，都是行家里的行家，晚上九点半，才是交易开始的时间，而这个缅甸人，明显是第一次来瑞丽，而我们也是头两个，提出来到他住处交易的人。 所以当我们晚上九点半，来到这个缅甸人住的，玉龙大酒店1703房间的时候，这个缅甸人，还热情的泡了普洱茶招待我们。 “瑞丽果然是一个好地方，我第一次来这里，就碰到了两个行家，我这次带来的货不少，白天市场上摆不开，很多好的货色，都在我的住处，你们尽管挑，尽管选，选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是了。” 这个缅甸人，打开了内室房间的门，铺满了整个房间地板的原石，吸引着我和王磊超大哥的眼睛，这就是赌石的规矩了，真正好的货色，是不会在市场上出现的，而这种私下的交易，才是缅甸老板喜欢的。 因为每次面对的人少，价格方面至少好商讨，好的货色，当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我和王磊超大哥，都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交易，在挑选原石上，就更加是谨慎了。 不得不说，这个缅甸人这次带来的原石，都是上等的货色，黑色的风化表皮，基本上面都有蟒带和松花，这就直接决定了，这块原石打开之后，里面会不会出绿，松花越多，说明年头越久，里面出绿以后，水头也是非常足的。 “小叶兄弟，依你看的话，这些石头的货色好不好？” 我是个内行，可王磊超大哥，毕竟是一个外行，这么好的货色摆在面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挑选。 “王大哥，在缅甸人的住处，不好的货色，是不会出现的，这些石头的货色，都非常的好，但我们不可能全买下来，只能买那些性价比比较高的，我看这块石头就比较好，有癣也有松花，足足有五十公分见方，我们就问问这块原石的价格吧。” 我在满屋子的原石里，挑出了一块，我认为成色最好的，而且这块原石的大小，也足够把它的价值翻几百倍了。 “小叶兄弟，我都听你的，你既然说这块原石好，那我就去问问价钱吧。” 王磊涛大哥，在赌石上面，一直听从我的意见，我说哪块原石好，他就认为哪块原石好，但其实这样很不好，如果我哪天打了眼的话，赔本儿的人可是他。 “老板，我们看上了那块石头，给个实在的价格吧，晚上到你这里来挑货，说明我们的诚意是十足的。” 王磊超大哥，递给了这个缅甸人一支香烟，询问着这块五十公分见方原石的价格。 “都是实在价，我也想认识几个靠谱的买家，你们看上的那块原石，我出价十二万，这已经是很实在的价格了，那块原石的货色非常不错，是块老坑料呢。” 缅甸人接过了香烟，也就等于接过了，王磊超大哥的一片诚意，开出了十二万的价格，虽然我觉得很划算，但是讨价还价，还是必须要有的，不然也根本没有必要，大晚上的跑过来选货了。 “老板，我和我大哥，都是常年在这里赌石为生的，今天第一天到你这里来挑货，十万块钱行吗？我们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我们常来几次，咱们两下里都好说话。” 我也从里屋走了出来，讨价还价这样的事情，王磊超大哥这个外行，自然不如我有把握，我给出的价格虽然低，但我觉得，这个缅甸人第一次来，行情上面应该是不了解的。 “小兄弟，冲你这句话，十万块就十万块吧，以后常来常往，你们也能买到好货，我也能有更大的赚头，互惠互利的事情，这次我让价，就等于是稳住你们两个买家了。” 这个缅甸人，确实不了解行情，这么好的货色，他开四十万都是可以的，我也就是因为，这个缅甸人不了解行情，所以才开出了十万块的低价，没想到这个缅甸人，居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老板，你爽快，我们也爽快，钱我们当场付清，货我们可就拿走了，你的这个房间，轻易就不要换了，也方便我们晚上来挑货。” 王磊超大哥，很相信我的眼光，痛痛快快付了十万块现金，抱着那块五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就去了我租住的小院子。 我的心里无比紧张，倒不是紧张，王磊超大哥的两块石头，而是紧张我手里这块拳头大的石头。 这是我第一次赌石，能不能大赚一笔，就全看机床上的这一刀了。 机床的砂轮转了起来，我把我那块拳头大的原石，放到了机床的砂轮旁，慢慢的往前推进，机床的砂轮，一点点的切开了这块石头。 当这块石头一分为二的时候，我的心落地了，切出来的颜色，是水头很足的帝王绿，这是极品中的极品，而他只用了我两千块钱。 我的第一次冒险，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成功了，这也增加了我的信心，虽然我知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可能穿麻布，但是我需要这笔钱，因为我的母亲，还在医院里等着呢！ 赌石带来的钱，虽说都有风险性，但只要一次赌赢了，一辈子的吃喝花销也就不愁了。 王磊超大哥的两块石头，也被抬上了机床，随着机床砂轮的转动，今晚刚刚买来的，那块五十公分见方的原石，露出了幽幽的绿色，这绿色太吸引人了，就像在滴着油一样，光从这个颜色上，就能够看出来，那个缅甸人，的确没有坑我们，这是块老坑料，而且是上品。 那块六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切出来的成色，虽然不如这块五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好，但也是满翠的，一切两半儿之后，一条天然的白色莽带，横沉在绿油油的颜色当中，像极了高山上，有一条瀑布冲下来。 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开业的第一天，我和王磊超大哥，都走了一个大运，剩下的，就是等我用精致的雕工，把这三块原石，雕刻成成品了。 第40章 ? ?裂纹 我还是很保守的，先雕刻了王磊超大哥的两块玉料，因为我知道，王磊超大哥是不会，欠我的雕刻费的。 为了能给妈妈，筹集更多的医疗费，我必须先把，有把握的钱赚到手。 王磊超大哥的两块玉料，体积都很大，我把那块五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分成了十份，雕刻出十座玉佛的摆件。 每一座玉佛，都神态各异，或站着，或坐着，或躺着，我都雕刻出来了，玉佛慈祥的笑容，希望在这个笑容背后，能给我妈妈的病，也起到保佑的作用。 那块六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我利用它天然的白色蟒带，雕刻出了六幅山水画的摆件，白色的蟒带夹杂其中，不需要多余的雕刻，就有山有水了。 别人买玉雕，要的就是一个好意头，有山有水的雕刻，会让别人觉得，有靠山，也有水发财，这样的玉雕，才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光雕刻这两个原石，就耗费了我十天的时间，雕刻好了之后，我美美的睡了一个晚上。 做梦的时候，梦到了一个佛，在向我微笑，好像在告诉我，我的母亲一切都很平安，做了这样的一个美梦，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就选择了把我的那块，拳头大的原石，全都雕刻成佛像和观音。 虽然都是小挂坠儿，但是帝王绿的价格，就是摆在那里的，非常的昂贵，如果把它雕刻成戒指，或者是手镯的话，废料就太多了。 这是我第一次赌石，又能用自己玉雕的手艺，把赌来的石头，都雕刻成精美的摆件，我当然不能允许，在自己的刻刀之下，有太多的废料产生。 所以也就只能选择了，雕刻成玉佛和观音的挂坠，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不让废料产生。 成色这么好，数量有这么多的玉雕成品，一家店是完全吃不下来的，我为这个问题，感到非常的苦恼。 快进快出，才能不占用资金，为此，我和王磊超大哥，又跑了一天的腿，在瑞丽这个小小的城市，找了很多的大的玉器店，和它们的老板，都达成了长期合作意向。 这样下来，我雕刻的成品，就不愁销路了，长期的合作，才能够保证，我和王磊超大哥，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买来的原石，在经过我的雕刻之后，都能快速的换成钱。 结束了所有的雕刻工作之后，我和王磊超大哥，先拿着王磊超大哥，买来的那块五十公分见方的原石，雕刻成的十个摆件，来到了以前合作的那个玉器店。 胖胖的中年老板，看到我们两个的到来，显得非常的高兴，因为他知道，在我们的手里，会有材质好，雕工也好的成品。 这是他发财的保证，对我们两个更加热情，长期的合作，让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对我和王磊超大哥，都非常的有信心。 我和王磊超大哥，也第一次被请到了，这家大型玉器店的里面，一个根雕做成的茶台，上面精美的玉器茶具，里面泡了上好的普洱茶。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用这种方式，热情的招待了我们。 “两位小兄弟，这还是过完年以后，你们第一次到我这里来呢，这次带来了什么好货色？快点拿出来，让我也开开眼。” 胖胖的中年老板面带笑容，热络的和我们套着近乎，他目光中的迫不及待，正好是我和王磊超大哥期待的。 “这次我们带来的，是十座山水摆件，无论从材质还是到雕工，都是无可挑剔的，摆件在这里，老板你先看看，如果觉得满意的话，就给个实在价。” 这是新年的第一笔买卖，王磊超大哥，和这个玉器店的老板，推销起了十个摆件，希望能够卖上一个好价钱。 玉器店的老板，真的也是一个懂玉器的行家，拿起一座玉雕摆件，用手电筒打着强光，认真的检查这个摆件的玉质材质。 我也在仔细的看，说实话，雕刻了这么多的玉雕，见过的材质也算是不少，我还从来没有，用强光检查过这些材质呢！ 就在那条天然的白色蟒带上，一条细小的裂纹，不用手电筒，强光打的话，是根本看不见的，但现在这条细小的裂纹，我和玉器店的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都已经注意到了。 这条裂纹，是直接影响价格的，我的心里非常紧张，很害怕因为这条裂纹，而让手里的十座山水摆件，都卖不上一个好价钱。 因为我知道，裂纹这个东西，一旦出现在白色蟒带里，那么整块原石的白色蟒带，就都会有裂纹，这是玉料天然形成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材质是好材质，雕工也是非常的精美，但这条裂纹，说句实在话，真的是美中不足啊！”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说出了这样一句有暗示的话，他的一句美中不足，意思就是要压价了。 “老板，你也是懂玉石的，玉石上有天然的裂纹，这也是我们无法掌控的呀！这正好说明了，我们做人是很实诚的，有裂纹就是有裂纹，没有想要瞒你的意思。” 我尽量的想为这个山水摆件开脱，希望不会影响它的价钱。 “小兄弟，我看得出来，你做人实诚，因为一般的玉石雕刻，如果碰到有裂纹的话，都会用特殊的胶水，把这条裂纹弥补起来，而你并没有这么做，说明你们都是老实人。” 胖胖的中年老板，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他碰到有裂纹的玉雕，多了去了，对于用特殊胶水，把这些细小的裂纹，弥补起来的人，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心里也是不满意的。 “老板，用胶水补缝，那样的事情，我不想去做，做人还是应该实在，你不坑我，我不坑你，才是长期合作的态度，虽然这个玉雕，上面有裂缝，但是我们这里有十件，还是希望能够卖个好价钱的。” 我心里直打鼓，有这样裂纹的玉雕，我这里还有十座呢！ 第41章 ? ? 价钱 这个大型玉器店的，胖胖的中年老板，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慢悠悠的喝了一杯功夫茶，才又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小伙子，开始了自己的诉说。 “两个小兄弟，我们合作也这么长时间了，我掏心窝子跟你们说句话，你们每次送来的货色，都是无可挑剔的，让我和你们合作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两个做人实诚。” 胖胖的中年老板，说出了合作的原因，太多的人，会用掺假的方法，来玉器店卖货，这个问题，也同样是，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的困惑。 “老板，既然你掏心窝子说话了，那能不能就给个实在价？我们两个都不是掺假的人，我们只是希望能够，把辛辛苦苦雕刻出来的玉器，卖上一个好价钱而已。” 我心里有点儿着急，我那里还有三十几件成品，没有找到买家呢，不能尽快的出手，我母亲的治疗费，就不能尽快打入医院的账户。 “小兄弟，不瞒你说，就是想给个实在的价钱，所以我才在这里费口舌，我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长期的保持下去，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以后会有长期的合作关系，他也是个实在人，不在雕工上作假，可后来这个朋友，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店里。”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我和王磊超大哥，也只能耐心的听着，毕竟这个中年老板，才是我们玉雕的销路，对待他，我们要客气一点。 “老板，我这就不明白了，你和你的那个朋友之间，是发生了什么过结吗？好好的生意，他怎么就不做了呢？” 王磊超有点怀疑，这个老板从不拖欠款项，按说应该是个好老板了，怎么会有人把他丢弃了呢？ “唉！具体我的那个朋友，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是没有过问的，我之所以说你们的玉雕，就是因为你们玉雕的雕工，和我那个朋友一样细致，他也是个实在人，名气倒是很旺，大家都叫他鬼手叶。” 胖胖的中年老板，说到这里，喝了一杯茶，而我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原来我的父亲，也曾经到过瑞丽，是为了卖玉雕，而不是赌石，和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也有长期合作的关系。 “后来那个人，因为赌石，接二连三的失手，赔光了所有的家产，还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最后自杀了，他是我的父亲，名字叫做叶毅。” 我觉得伤感，父亲死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碰到了，他以前的合作伙伴，而现在他的这个合作伙伴，已经成了我和王磊超大哥的合作伙伴了。 “噢？我说你们送来的玉器雕工，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原来你是鬼手叶的儿子呀！这真是太好了，缘分就是这么奇怪，我终究没有信错人，你们都是山水摆件十座，我花一百二十万买下来了！”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出手也算是豪气，就算上面有天然的裂纹，这个玉器店的老板，因为顾及到自己故交的缘故，也没有去管那条裂纹，出手大方，只是为了留住一个好的玉雕的师傅。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那我们还是原来的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我们放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打款呢？” 我的内心充满了感激，本来以为会被压价的玉雕，现在被卖出了一个天价，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马上就打款，你们以后要是有别的玉雕，也尽管都送过来吧，我不会拖欠你们的款项的，能找到老朋友的儿子，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胖胖的玉器店的中年老板，嘴里所说的幸运，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在我的心中，我的父亲实在很不负责任，可这并没有关系，只要这个玉器店的老板，不拖不欠，我完全可以摆脱我父亲的阴影，重新和这个老板建立合作关系。 王磊超大哥的手机，响起了款项到账的提示音，王磊超大哥低头看了一下，一百二十万的款项，已经全部转账了，王磊超大哥也进行了操作，把其中五十万的款项，打入了我的银行卡里。 我看到了手机的短信提示之后，心里感到欣慰，我母亲的治疗费，至少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了。 我和王磊超大哥刚要走，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单独把我留了下来，王磊超大哥看了一眼，但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自己不放心的走了。 “小兄弟，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我们合作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玉器店的根雕茶台旁边，胖胖的中年老板，好像有和我话家常的意思。 “我叫叶泉，老板，有句丑话说在前面，我并不喜欢提起我的父亲，如果你是要问我的父亲，就请你就此打住吧。” 我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于父亲的不好感觉，并不是一天两天能消失的，我和母亲苦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摆脱了，父亲给我们带来的外债，碰到父亲以前的朋友，纯粹只是一个意外。 “叶泉兄弟，我并不是想要跟你聊你的父亲，鬼手叶早就消失了，我想要跟你聊的，只是你的雕工。”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换上了一副很严肃的表情，慢慢的给我倒了一杯茶，但是我却不明白，在这么严肃的表情之下，这个老板到底要和我聊什么？ “老板，你说对我的雕工不满意吗？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 我感觉只能是这个原因，一些玉器店的老板，会根据自己的客户源，有目的的选择雕工，而并不是全部任由玉雕师傅，想雕刻什么就雕刻什么的。 我觉得，可能这个玉器店的老板，也是有自己的要求的，现在他想跟我提这个要求了而已。 第42章 ? ? 要求 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叶泉兄弟，我就不拿你当外人了，我的玉器店里，镂空的玉雕比较受欢迎，你也会镂空的雕刻手法，以后给我的玉雕，能不能都尽量使用这种方法呢？”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很忐忑的看着叶泉，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答应。 “老板，事情是这样子的，镂空的雕刻手法，虽然我也运用的很娴熟，但比起浮雕的雕刻手法来，还是比较复杂的，而我无论用什么样的雕刻手法，雕刻费都是一成不变的。” 我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复杂和简单之间，当然是简单的雕刻手法更好，因为每一件成品，都只有五万块的雕刻费，镂空的雕刻手法，虽然成品看上去更加美观，但是却耗费更多的时间。 “这个没有关系，其实我也知道，镂空的雕刻手法，既耗时又耗力，如果雕刻费用是固定不变的话，当然，每一个雕刻师傅，都不会选择用这种复杂的雕刻手法，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和你父亲的交情份上，为我提供镂空的雕刻手法？” 胖胖的玉器店老板，是根本不知道，叶泉和叶毅之间，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疙瘩，用叶毅来打动叶泉，实在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对不起，老板，如果是别的理由，我还可以考虑，用镂空的雕刻手法，来给你提供，精美的玉雕，但如果是用我的父亲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如愿。” 我的心里是生气的，我父亲带给家庭的灾难，我花了多长的时间，才把它弥补上，我的母亲也因为这场家庭灾难，患上了无法治疗的尿毒症，我怎么可能原谅我的父亲？ “叶泉兄弟，这我就不能够理解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其实鬼手叶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十分顾家的好男人，为什么你对他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呢？他是你的父亲呀！”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对这个问题感到不理解，儿子反感父亲，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顾家？老板，这个字眼儿你就用错了，我的父亲叶毅并没有顾家，相反的，他给我的家里，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为了赌石这件冒险的事儿，他让我在家里倾家荡产，还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都是我一点一点还清的。” 我对这个玉器店的老板，说出了家里的事情，这是我的心结，而这个玉器店的老板，却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这也是我不能够答应，他让我用镂空的雕刻手法，为他提供成品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叶泉兄弟，非常抱歉，我并不了解这件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提供，用镂空的雕刻手法，雕刻出来的玉雕，顶多加工费上，我每件玉雕补贴你两千块钱，你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玉器店里的胖胖的中年老板，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打算，谁不想发财？这个中年老板当然也想，镂空的玉雕，能卖上一个更好的价钱，现在有这样一个，会用镂空的玉雕雕刻的师傅，多补贴他两千块钱的雕刻费，也是非常划算的一件事情。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每件玉雕，如果能多出来两千块钱的加工费的话，就算是走量，我也还是赚的，毕竟我的母亲，还等着我玉雕赚来的钱，维持看病的医疗费呢！ “好吧，老板，我答应你的要求，以后会用镂空雕刻的手法，给你提供更多的成品，但是我有言在先，雕刻费用你不能拖欠，我合作的玉器店，也并不只有你这一家，如果你拖欠了我的雕刻费用，我就去和别家合作。” 谈妥了条件，我才端起我面前的，那个小小的功夫茶杯，心安理得的喝了一口茶，上好的普洱，我只在我师傅的“王府”里喝过，出来历练的时间里，我根本没有机会，喝这么好的茶。 “叶泉兄弟，你尽管放心好了，多出来的两千块钱的雕刻费用，是我私人给你的，和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会打到你的账户里的，不会经过他的手，也不会出现拖欠的情况，说到底，做生意还是要讲诚信的。” 玉器店里的胖胖的中年老板，一颗心总算放到肚子里了，两千块钱，并不是一个多大的问题，能卖出更好的价钱，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既然这个小玉雕师傅答应了，自己只要保持诚信，就不会丢失这个玉雕师傅的。 “老板，你这就说对了，做生意必须要讲究诚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大哥，也是一个讲究诚信的人，所以我才会和他合作这么久，希望你也能和他一样，做到对雕刻费用不拖不欠。” 我这下子放心了，只要不拖欠雕刻费用，镂空雕刻，顶多费时间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可以锻炼我的雕刻手艺，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既能够赚到更多的钱，又不会荒废了我的雕刻手艺，我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和这个中年老板，算是达成了一个私下的协议，他放心，我也更放心，坐在这个玉器店的，内室里的根雕茶台旁边，我们两个放心的喝着普洱茶。 聊了一些家常，我也从这个中年老板的嘴里知道了，他的最大客户，是一个茶庄的老板，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茶庄的名字，更加不可能知道这个老板的名字。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客户毕竟是这个玉器店的，我只要负责提供镂空玉雕，就能够赚到属于我的那笔钱，撬客户的事情，我并不想去做，因为那太不正大光明了。 别人的客户，就是别人的客户，想发展自己的客户，不靠自己的努力，得来了，也全是白费的，这个道理我非常的清楚，所以也就不去花那个歪心思。 师傅也从来没有教育过我，用这种歪心思去赚钱。 第43章 ? ? ?卖玉雕 离开了这家玉器店之后，我到了玉龙大酒店，在1808房间里，找到了满脸焦急的王磊超大哥，我猜他一定等急了，我必须给他一个放心才行。 “王大哥，等急了吧？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那个玉器店的老板，和我提了一点要求，是关于雕刻手法上的，他希望我使用镂空的雕刻手法，这样他的玉器比较好卖。” 我没有瞒着王磊超大哥，如果瞒着他的话，我觉得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一件事情，况且玉器店的老板有要求，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瞒的必要。 “哎呀，小叶兄弟，你可把我担心坏了，我还以为你被扣下了呢，原来只是那个玉器店的老板，对雕刻的方法有要求啊，只要你觉得不过分就好，我们还是快点去别的玉器店，把我们的手上的成品，全都卖了，换成现钱吧！” 王磊超很着急，不能换成现金的话，就不能再一次去赌石，现在王磊超，已经对赌石欲罢不能了，谁不想赚更多的钱呢？ “王大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先去把你的那十个玉佛摆件，卖一个好价钱，然后再去卖我的那些玉佛和观音。” 我想清楚了，一定要和王磊超大哥，维持一个好的关系，先卖他的东西，帮他换成现钱，我也能有雕刻费，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而我的那些玉佛和观音，就算是慢慢出手，也是来得及的。 “小叶兄弟，我想的就是这件事情，快别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去卖吧，东西不少呢，可能要走好几家玉器店，才能全部都脱手。” 王磊超催促着，着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已经是好几天没去赌石了，王磊超的手早就痒痒了，只有把成品换成了现钱，才有去赌石的资本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很理解王磊超大哥的着急，所以就和王磊超大哥一起，到了我住的那个小平房院子，拿了那十尊玉佛的摆件，一起去了别的玉器店。 “哎呀！这十尊玉佛，看起来是一套的，质地也非常的好，雕工也是没有话说，可是我的店太小，不能一次性吃下来，但是如果单买的话，总觉得心里是个遗憾。” 一家中型的玉器店的老板，说出了自己的为难，的确是这样，买货最好是买全套，如果单买的话，平白就损失了一些价值。 “没关系的老板，这十尊玉佛，你要是吃不下来的话，我们就下次再来，日子反正长着呢，不怕没有合作的机会，下次再有好货色，我们还会来你的店里的。” 我在这个老板遗憾的目光当中，客气的说完了这番话，就离开了这家玉器店。 “王大哥，看来我们要找一个大一点的玉器店，才能一次性把这一套玉佛卖掉，任何一家店，看到了一套玉佛，都不想单买其中的几个，如果资本不够多的话，他们也是吃不下来的。” 我和王磊超大哥，分析了这个情势，这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把它雕成一套的话，可能很快就能脱手了，但现在这是一套玉佛，必须要有一个大的玉器店，才能把这一套玉佛全部吃下来。 “小叶兄弟，没事儿的，瑞丽是个好地方，本来就是以翡翠为主业的，玉器店并不缺乏，我们去找一个大的就是了，有好货在手，难道还愁卖吗？” 王磊超依旧很乐观，也依旧很有自信，换钱才是主要的目的，而瑞丽这个地方，在王磊超的眼里，可以算是遍地都是钱了，只要有好的眼光，不怕卖不到钱。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在王磊超大哥心里，觉得是一个好地方的瑞丽，在我的心里，这个城市却充满了罪恶，多少个家庭，都因为这个城市，而变得支离破碎，我家只是其中之一，我只想快点把这套玉佛脱手，换来我的雕刻费，给母亲治病罢了。 我和王磊超大哥一路走着，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玉器店，店老板是一个女人，看到了我们手中的一套玉佛之后，也是非常的感兴趣。 “这套玉佛真的很精致，无论是玉料的材质，还是雕工上的精美，都是无可挑剔的，你们第一次来，我就给个实惠价格，一百六十万，如果你们满意的话，这套玉佛我就全收了。” 这个玉器店的女老板，确实给出了一个，让我和王磊超大哥都满意的价格，看来我们没有白跑，这套玉佛，终于换成了现钱。 “这个价格很实在，我们也很满意，那这套玉佛，就归店老板你了，但我们有一个要求，款项不能拖，你当着我们的面，完成了打款之后，我们才能把货给你。” 第一次合作，王磊超大哥还是很谨慎的，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正经的要求。 “这个当然是自然的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规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玉器买卖，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现在就给你们打款。” 玉器店的女老板，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要了王磊超大哥的账号之后，就用手机银行，完成了一百六十万的打款。 王磊超大哥的手机，响起了款项到账的提示音，就把那一套玉佛，交给了这个玉器店的女老板。 出了这个大玉器店的门，王磊超大哥也很守信用，把五十万元的雕刻费用，打到了我的账户里，不拖不欠，才能够保证，后续合作还会很愉快。 我的心里是高兴的，短短一天的时间，我就用自己的雕刻手艺，赚到了一百万，这用来给我的母亲看病，应该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了，多少天来提着的担心，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把其中的五十万块钱，分成了两份儿，四十五万，打到了医院的账户里，剩下的五万块钱，我打到了妈妈的银行卡上，这样就不会让我的母亲起疑了，不然她一定会担心，我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赚到这么多钱的。 第44章 ? ? 散卖 可是我的手里，还有自己赌来的石头，雕刻成的十对玉观音和玉佛，我不想把它们卖给玉器店，虽然这样来钱快，但却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部分钱。 因为玉器店也是要有利润的，而我不想把这份利润，让给玉器店，既然现在钱不是一个问题了，我就想找一些个人客户，把这十对玉佛、玉观音卖掉。 想找这样的客户，当然也是要凭运气的，瑞丽这个地方，我还不算是太熟悉，但是我也不着急，运气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要慢慢等的。 今天的时间已经太晚了，我和王磊超大哥，没办法，再去瑞丽的翡翠市场赌石街了，因为这个时间，赌石街恐怕也要关门了，根本不可能有好的原石，在等着我们挑选了。 王磊超大哥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先回了玉龙大酒店，说要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再去瑞丽翡翠市场，到赌石街上好好的博一把。 我却并不着急回我的那个小平房，找了一个名字叫做栎枫茶庄的地方，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普洱茶。 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想着怎么去找那些客户，十对玉佛玉观音，并不是那么好脱手的，如果不卖给玉器店的话，真的就要花费大心思，自己去找那些客户了。 正在我神游的时候，无意之间，我看到了这个茶庄的摆设，一个小小的茶庄，好像对玉器倒是蛮感兴趣的。 玉器的摆件，大大小小的堆满了柜台，质地也都不算太差，但也说不上是好，毕竟是个茶庄，恐怕老板也考虑到了，好的玉器摆出来，怕是会招贼的。 而这些玉器摆件，让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或许这个茶庄的老板，会吃下我手里的玉佛，玉观音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既能换成钱，又不用损失给玉器店预留的那部分利润。 玉器店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此刻站在柜台的后面，拨拉着一个黄玉制成的算盘，连算账都用玉算盘，我觉得这个老板很有钱，于是也走到了柜台的前面。 “老板，你很喜欢玉器嘛！我看你这里摆的摆件，质地都不是最差的，应该算是中等的吧，我的手上正好有，十对玉佛、玉观音的挂坠儿，都是上等的帝王绿，你感兴趣吗？” 我堆起了满脸的笑容，可是心里却没有信心，人家开的是个茶庄，又不是个玉器店，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性吃下，我手里的十对儿玉佛、玉观音。 “我倒是想买，可是看你年纪轻轻的样子，恐怕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帝王绿吧？” 茶庄的老板以貌取人，和所有的陌生人一样，以为我这副小小的身板儿，根本就不是个识货的。 “老板，我身上正好带了一件，你先看看，如果你觉得不是正宗的帝王绿，你大可以不买啊，我又没有非要卖的意思。” 其实我身上是带了十对儿玉佛玉观音的，放在那个小平房里，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安全，可是给这个老板验货，只需要一个就可以了，因为我不太确定，他真的愿意买十对儿。 “噢？看不出来，你还是有备而来啊，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如果真的是好货的话，我当然愿意买下来收藏，我不差钱儿，差的只是好货！” 这个茶庄的老板，显然是没有想到，我身上真的带了货来了，但他既然要求验货，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好货就是好货，就看这个老板识不识货了。 我拿出了一个玉观音的挂坠儿，递到了这个茶庄老板的手上，自己也凑过去，和这个茶庄的老板一起看着。 茶庄的老板一看到这个挂坠儿，眼睛马上就直了，我能够理解这种反应，帝王绿毕竟不多见，看来这个茶庄的老板，还真的是个识货的。 “小兄弟，这里人多眼杂，你跟我到里面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茶庄的老板压低了声音，让我到茶庄的里面说话。 我当然也是不介意的，只要能把货卖出去，到哪说话不行啊？ 到了这个茶庄老板休息的地方，我看到了两块原石，它们都没有经过雕刻，应该是这个茶庄老板，刚刚买回来的吧？ “小兄弟，你给我的货色，的确是上等的帝王绿，不瞒你说，我也很喜欢赌石，对玉器一类的，也非常感兴趣，但是帝王绿，我只在别人的店里看见过，你手里有十对儿挂坠儿，我愿意买，你出个价吧。” 茶庄的老板段宏，也是个爱好赌石的人，识货不识货，先且不说，但对于叶泉手里的这些挂坠儿，那可是非常感兴趣的，买玉的人，都想买到好货色，而叶泉手里的货色，都是极品的帝王绿。 “老板，本来帝王绿的挂坠儿，一个卖上三十万块，并不算是过分，但我手里有十对儿，数量上实在是有点多，如果你能全吃下的话，我愿意以一个十万块的价格卖给你。” 我的这个价格，应该算是很实惠的了，帝王绿值多少钱？我心里是有数的，二十个挂坠，一个卖十万的话，我也能卖出两百万，比起我那只有两千块钱的本钱，可是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的。 “小兄弟，你爽快，我比你更爽快，什么时候你把货拿来了，我什么时候就以你说的价格买下来，这个价格很实在。” 段宏心里有底了，看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这样的人是最好的，能够以这个价钱，买到十对儿，帝王绿的挂坠儿，实在是再划算不过了。 “老板，不瞒你说，十对儿挂坠儿都在我的身上，如果你能马上付钱的话，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你还需要凑钱的话，那我等你几天也没有关系。” 二百万在我的心里，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我不太确定，一个茶庄的老板，是不是能马上拿出来。 “账号给我，我马上把钱打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现在就跟你完成这笔交易。” 段宏不想放过这么好的货，要了叶泉的账号之后，就把两百万转账到了叶泉的账户里。 我当然也是个讲信用的人，收到了转账之后，就把自己身上带的十对儿挂坠儿，都留给了这个茶庄老板，自己一身轻的回到了那个小平房。 第45章 ? ?偶遇 卖出了我手上的十对儿挂坠儿，我一身轻松的回到了那个小平房，刚打算看会儿书，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是王磊超大哥打来的电话。 “喂，王大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接听了电话，因为我知道，王磊超大哥，只要联系我，就是想让我帮他长长眼的。 “小叶兄弟，咱们再去那个缅甸人的住处，挑几块好石头吧，十天没有去赌石了，我这心里都痒痒了。” 王磊超大哥，依旧和我很实在，我也能够体会他的心情，一个酷爱赌石的人，一旦掉进这个怪圈，就没有办法再出来了。 “好的，王大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1808房间找你。” 我回答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去缅甸人的住处挑石头，正合我的心意，刚刚卖来的，两百万块钱，应该可以买到上佳的货色了。 我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玉龙大酒店的1808房间，王磊超大哥显然比我急，你看到我来了，二话也没有说，拉着我的手，就去了1703房间。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了，和缅甸人的私下交易，正好就是这个时间开始。 可当我们进了缅甸人的这个房间之后，却发现了不一样的景象，这个缅甸人已经有了稳定的客户，来挑选石头的人，不仅仅只有我和王磊超大哥两个人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比赌石街上的人少很多，缅甸人可能去进了一次货，因为在他内室的房间里，摆放着的原石，已经不再是上一批货了。 “今天来的人多，按照来的先后次序，去屋里面挑选原石，这样对谁都比较公平。” 这个缅甸人，说了挑选原石的规矩，而我和王磊超大哥，来的算是晚的，在我们的前面，还有七个人呢，我们只能耐心的等在外面的房间。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前面的七个人，都已经挑选好了原石，付了帐之后抱着走了。 终于轮到我和王磊超大哥了，我们刚要进内室挑选原石，我就突然发现，缅甸人的住处，又进来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恰恰就是，栎枫茶庄的老板，那个刚刚买了我挂坠儿的人。 “段老板，今天来的可是晚了，不过没有关系，总算是不用等了，你就和这两个人一起，进里面挑选原石吧。” 缅甸人热情的打个招呼，我也终于知道了，那个栎枫茶庄的老板，原来是姓段的。 “诶！好货不怕晚，赌石还是要看运气的，前面的人挑完了，未必就挑到了最好的，我虽然来得晚，可也未必就能挑到一个差的。” 段宏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刚要进内室挑选原石，就发现了我。 “诶！这可真是巧了，小兄弟，你也来赌石啊？看来你很有眼光嘛，你卖给我的挂坠儿，是不是赌石买来的原石雕刻成的？” 栎枫茶庄的老板，和我热情的打着招呼，他提的问题，我想诚实的回答，因为我觉得，这也许是个发财的机会。 “段老板，真的是巧了，我卖给你的挂坠儿，还就真的是从这个缅甸人手里，挑选来的原石，我自己雕刻出来的。” 我笑了笑，诚实的回答了问题。 “哟，看起来你是个内行啊，相约不如偶遇，这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啊，那你可得替我长长眼，我也想买几块好的原石。” 段老板非常热情的，递给了我一支香烟，我拿过来一看，是一根大中华，这烟可不便宜，可是守着王磊超大哥，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因为我怕得罪了，这个能给我稳定的雕刻加工费的人。 “小叶兄弟，你和这个人认识啊？你帮他挑原石，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你这心里可是要有杆秤啊，别摆不清，咱们两个可是长久的合作关系。” 王磊超一看这种情况，马上就暗示了叶泉，都得靠叶泉长长眼，叶泉可千万不要，给这个后来的段老板，挑一块好的石头，而给自己挑一块差的。 “这位兄弟，这样吧，也别让这个小兄弟为难，你们俩先进去挑，我在外面等一会儿，等你挑完了，再让这个小兄弟帮我挑，这样很公平。” 栎枫茶庄的老板段宏，提出了解决办法，然后就坐在了缅甸人的外间，自己后挑就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一听这样的解决办法，真的不觉得为难了，这个段老板还是很会人情世故的，他的这个解决办法，可是为我解决了大难题了。 王磊超大哥也没有意见，拉着我就进了内室，摆满内室地板的原石里，王累超大哥，还是照着个头儿大的下手，他可能觉得这样很好吧，但我却觉得不划算，原石的好坏，根本不是靠个头儿来分辨的。 “小叶兄弟，你帮我看看这块石头，我觉得这些石头里，就这块石头最大了，你好好帮我看看成色。” 王磊超大哥，指着一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仿佛对它很满意。 我也凑了上去，这块原石，褐色的表皮，非常的细腻，而且还泛着白色的雾，一看就是块成色很好的翡翠，肯定能切出绿来。 “王大哥，你可是越来越有眼光了，这款原石肯定能切出绿来，但是不是帝王绿，就很难说了，价格如果超过八万的话，就不太值得了。” 我报出了这个价格，也是希望王磊超大哥心里有数。 王磊超大哥听了之后，抱着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就去和缅甸人谈价格了。 而那个段老板，看到王磊超大哥出去了，就直接进了内室，和我一起挑选的原石，我能看得出来，这个段老板并不着急，他可能是希望，我先挑好了之后，在帮他长长眼吧？ 而外面的王磊超，已经和缅甸人达成了交易，最终以七万块钱的价格，买到了他看好的原石，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抱着那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回了1808房间。 第46章 ? ?买卖 而在今天晚上，我在满屋子的原石里，还是只挑了一个十公分见方的原石，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无论是从癣的程度，还是从松花上看，应该都是一个上等的货色，就算不是帝王绿，切出来也应该是水头很足的绿。 我并没有着急去交钱，而是帮这个段老板，挑选他喜欢的原石。 这个段老板，看起来要比王磊超大哥，内行很多了，他对有黄色风化表皮的原石，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是内行才会做出的行为。 段老板也不在乎原石的个头儿大小，只看风化表皮的颜色，褐色或者是黑色的原石，才是他注意的目标。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段老板，才从一堆原石里，挑选了一块黑色表皮的原石，大概只有二十公分见方。 “小兄弟，你帮我看看，我觉得这块原石，风化表皮很细腻，唯一的不足，就是我感觉这个松花，好像不是那么好。” 段宏拿着这块原石，从分量上看，这块原石确实没有掺假，可松花，也是判断一块原石，能不能切出绿来的根本，自己不能够确定的情况下，询问了叶泉的意见。 “段老板，你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块原石的确能切出绿来，但它的年份不够久，所以松花看上去不是那么好，如果想要这块原石的价值翻倍，只能看你的雕刻师傅了。” 我的雕刻手艺不错，当然知道，一块好的原石，如果只是把它当原石转手卖掉的话，能获得的利润是有限的，但如果把它雕刻成成品的话，那么就算质地差一点，也能用雕工来弥补。 “小兄弟，你这不是说笑话吗？我又不是开玉石加工店的，哪来的雕刻师傅呀？既然这块原石，年份不够久的话，那我再另外选一块就是了。” 段宏很干脆，他来赌石的方式，就是买到原石之后，转手再卖出去，没有什么加工的过程。 “段老板，我的雕工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把原石雕刻出来，一件成品，我只收五万块钱的雕刻费用，至于你要卖多少钱，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眼前的这个段老板，缺少一个雕刻师傅，而我缺少的，是雕刻的加工费，我们两个正好可以互补，我觉得这个段老板，应该是可以同意的。 “小兄弟，你的雕工确实不错，可我要的是快进快出，一块原石，如果在雕刻上面，花费三天以上的时间，我觉得就真的没有必要了，你如果能在三天之内雕刻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五万块钱的加工费，让你替我雕刻原石。” 段宏是一个生意人，当然很懂得做生意的门道，快进快出是他的目的，所以他不想在雕刻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一块原石，就算是不雕刻，也并不是没有买家，赚钱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段老板，三天足够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到你的茶庄去雕刻，我是一个外地人，但是却很讲诚信，只要你让我雕刻，我只收一件成品，五万块的雕刻费用。” 我已经把话说透了，能不能揽下来这笔买卖，主要就是看这个段老板的意思了，他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不想去强求。 “行，小兄弟，我也看得出来，你的诚意是很足的，这样吧，带上你的工具，就到我的茶庄里，帮我把原石雕刻出来，如果雕刻的好的话，我茶庄里，还有另外两块原石，我也可以考虑都让你雕刻。” 段宏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表情，就是在谈一笔买卖，前提就是，叶泉的雕工一定要好，而且必须要在栎枫茶庄雕刻，这样对谁都放心。 “好的，段老板，这完全没有问题，完成了原石的交易之后，我就去你的茶庄，直到给你把原石雕刻出来为止。” 我也很严肃，这是一笔买卖，我很需要钱，而这笔买卖，能给我带来钱，只要有钱赚，换一个地方住，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段宏点了点头，对这笔生意，觉得也是很划算，一个雕刻师傅，是很难找到的，普通的雕刻师傅，雕工不好，段宏还是不愿意用的，但叶泉的雕工，段宏还是看得上的，让他去自己的茶庄雕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看到段老板点头了，心里也就放心了，这笔钱，只要我用心雕刻，就能够赚到手了。 原石既然已经挑选好了，我和段老板就出了内室，找那个缅甸人进行交易。 “老板，我手里这块原石，你给个实在价吧。” 我手里的原石，只有十公分见方，我希望这个缅甸人，心不要太黑，能给一个实在的价格。 “你很有眼光嘛，这块原石，我给六万块钱的价格，你要是觉得满意，就可以拿走了，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就给我放下，我还有其他的买家。” 缅甸人报出了价格，我心里衡量了一下，六万块钱，真的是在赌了，但是仔细想想，也许有赢的机会。 “行，六万就六万吧，我这就转账给你，这块原石我要定了！” 我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账给这个缅甸人六万块钱，说真的，六万块钱用来赌石，价格真的不高，但六万块钱在我心里的分量，依然还是很重的，这是一笔大数字。 “看看我的这块石头，给个价格出来吧。” 段宏很干脆，自己挑选好的原石，其实就是在赌，要的就是一个冒险和刺激，缅甸人出什么价格，段宏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段宏是常年赌石的人。 “段老板，咱们是老熟人了，你手里的这块石头，给我八万块钱就行了，以后常来常往，我提供好的原石，你有的赚，我也有的赚。” 缅甸人跟段宏明显比较热络，开出的价格虽然不实在，那段宏也是可以接受的，很干脆的就完成了转账。 我的心里觉得，这个段老板是吃了亏了，可是人家有钱，我也不好说什么。 第47章 ? ? 夜谈 我拿着新买来的原石，跟着这个很有钱的段老板，到了他的栎枫茶庄。 这个段老板，倒是并没有亏待我，领我到了茶庄后面的院子里，那里有一台机床，而这个院子里，古香古色的建筑，也吸引了我的眼球。 “段老板，原来你的家，就在你的茶庄后面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像你这么有钱的人呢！” 我说的并不是恭维的话，在瑞丽这个地方，能有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当然是有钱人，十几间房子，围绕着这个院子的三面，光从外表上看，就知道里面的装修一定不差。 “哈哈，小兄弟，你还是来瑞丽的时间太短了，我并不能算是一个有钱人，只不过我的路子比较宽而已，我还没有问呢，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段宏。” 段宏问了我的名字，也说了他自己的名字，我这才知道，原来瑞丽这个地方，可能除了翡翠之外，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而这个栎枫茶庄的老板，所说的路子宽，我是没有概念的。 “我叫叶泉，只是一个雕刻师傅而已。” 在这样一个有钱人面前，我没有任何炫耀的资本，我只是一个雕刻师傅，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噢？你也姓叶？在瑞丽，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姓叶的雕刻师傅，他的雕工，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人人都叫他鬼手叶，只是可惜了，这个人现在没有了。” 段宏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了，鬼手叶那个雕刻师傅，是段宏唯一用过的一个雕刻师傅，但却死在了赌石上面。 我犹豫了一下，实在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段老板，鬼手叶就是我的父亲，可是从段老板的话里，我感觉这个叫段宏的老板，应该是了解我的父亲的，我特别想知道，我父亲那么有头脑的一个人，最后怎么会死在了赌石上？ “段老板，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嘴里的鬼手叶，名字叫做叶毅，他是我的父亲。” 我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承认了这个事实，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现在已经踏入了赌石这个圈子了，可依然还是不能知道真相，也许我的父亲，只是打了眼而已，但我却不能够相信，原因仅仅是这么简单。 “你说什么？叶毅是你的爸爸？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唯一用过的一个雕刻师傅，在他死了之后，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又把他的儿子，送来了我的身边。” 段宏感到很惊讶，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故人之子，段宏和叶毅的交情不浅，面对他的儿子，当然也要厚待几分。 “是的，叶毅是我的爸爸，可惜他的眼光太差，接连好几次赌石，都打了眼，家里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最后我爸爸，选择了自杀。” 我垂头丧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为了能够接近真相，我还是说出了这个事实，究竟我的爸爸是不是赌石打了眼，我虽然心里有怀疑，但却并没有证据。 “叶泉，不是你的爸爸眼光差，是他被瑞丽的人算计了，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好好做你的玉雕，也会有出头之日的。” 段宏是知道叶毅是怎么被算计死的，可是这些事情，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什么？我爸爸是被人算计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段叔叔，你能告诉我详细一点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哪怕我不是想报仇，我总该知道，我爸爸在瑞丽的事吧？” 我有些着急，第一次有机会，能够接触到知道真相的人，可是我却不知道，段宏嘴里说的算计，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算计，会让我的父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叶泉，再过几年吧，你就住在我这里吧，不要再回自己原先的住处了，也不要跟别人再说起，你是鬼手叶的儿子了，那样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你住在我这里，我至少能帮你个平安。” 段宏吸了口香烟，往事历历在目，又怎么能够不担心，鬼手叶的这个儿子，不会再被人算计呢？无论如何，保住叶泉的平安，段宏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段叔叔，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父亲当年是经历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我十分诚心的恳求着，希望这个知道真相的段叔叔，能够把我父亲的事情，都一一告诉我，我的父亲究竟在瑞丽，都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父亲没有说起过，而那个时候我小，也没有主动打听过。 “叶泉，你叫我一声叔叔，我就要对你负责，很多事情，是你现在无法接受的，瑞丽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不光只有翡翠，不光只有原石，更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等你长大一点，我会把事实都告诉你的。” 段宏说出了这句话，捻灭了手里的香烟，很多很多事情，都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而叶泉现在的这个年纪，和接触叶泉以来，看到的事情，都让段宏相信，叶泉还没有办法接受事实。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我知道，段叔叔，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不会，现在告诉我的，他会像我的师傅一样，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机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 而我也不再觉得自己是无依无靠的了，这个段叔叔，就是我在瑞丽的依靠，他肯让我住在他家，我也是十分欣慰的，这总比住在那个小平房里好。 至少如果我有什么事情的话，是可以找这个段叔叔帮忙的，我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不再觉得王磊超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在瑞丽，我有了另外一个亲人。 能够住在他的家里，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像我的父亲一样，为段宏叔叔，做玉石雕刻，我也觉得很满足，只要能一直住在这里，等我长大一点，我就一定能够知道，我父亲死亡的真相了。 第48章 ? ? 交代 我的心里很清楚一件事实，我找到了，在瑞丽可以依靠的人，那么王磊超大哥那里，我就要给出一个交代了，搬家不是一件小事，我希望王磊超大哥，能够理解我的决定。 第二天的上午，我到了玉龙大酒店1808房间，找到了王磊超大哥，跟他做这一个交代和解释。 “王大哥，我要搬去栎枫茶庄住了，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段老板，是我爸爸的一个故交，他希望我能够住到他那里，也好方便他照顾我。” 我的心里很纠结，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王磊超大哥待我不薄，我希望他能够理解，我的这个决定。 “小叶兄弟，我待你可不薄啊，你刚刚认识那个段老板，怎么就要搬去他那里住呢？我们在瑞丽，都是无依无靠的，只能互相扶持，才能一起赚钱，你现在就这么把我扔了，你让我的心里怎么想？” 王磊超感到愤怒，虽然自己赌石，全靠叶泉来长眼，可是自己没有亏待叶泉，不管他雕刻什么，雕刻出来多少成品，自己可都是五万块钱一件的加工费付给他的，从来没拖没欠，怎么说扔就被扔了呢？ “王大哥，我也觉得很对不住你，可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栎枫茶庄的老板，知道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我父亲的眼光，并不比我差，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呢？” 我说出了自己的困扰，但心里还是觉得很抱歉，对王磊超大哥来说，我可能是他的依靠了，但是我爸爸，被人算计的原因，我也是很想知道的，两下权衡之下，我只能选择搬去栎枫茶庄居住。 “小叶兄弟，当初是你告诉我的，赌石是件很冒险的事儿，随时都有失手的可能，你爸爸当初失了手，只能说是运气不好，你怎么可以用这个理由，就把我抛弃了呢？” 王磊超依然很愤怒，就算合作关系不牢靠，可毕竟钱摆在这里，难道只因为可笑的理由，就放弃这段合作时间长久的关系吗？自己可是该做的都为叶泉做了。 “王大哥，这不是抛弃，我只是换一个地方住而已，你赌石的时候，依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可以去给你长长眼，如果你需要，我还是可以为你雕刻玉石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变，我只是换个住处而已。” 我有点着急了，王磊超大哥，显然是误会了我，我不能让这个误会，存在在王磊超大哥的心里，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受到任何影响，我只是换个住处而已。 “哈哈哈！叶泉，你以为我很天真吗？什么只是换个住处？你这根本就是抛弃，一定是那个栎枫茶庄的老板，给你的加工费高吧，算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如果真的有心帮我，那就用你的行动来证明吧。” 王磊超嘲讽着叶泉，遇到背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也像其他人一样，背叛了自己，五万块钱的加工费，实在已经是不低了，如果叶泉还不能满足，王磊超也不想出更多。 “王大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栎枫茶庄的老板，跟我们赌石的方式不一样，他并不在意雕刻，所以我真的只是换一个住处，赌石有两种卖钱的方式，我们用的是赚钱多的一种，而那个段老板，用的是来钱快的那一种。” 我努力的解释着，不想轻易失去一个朋友，信任两个字，是多么宝贵的两个字，我和王磊超大哥之间，好不容易建立了信任，怎么能够因为一个误会，就把这份信任毁了呢？ “哼！叶泉，我是个外行，当然也想给自己留个余地，以后的事情，我们边走边看吧，如果那个段老板，对你实在不好的话，我这里永远都是欢迎你的，如果他对你好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 王磊超不想太低三下四，就算对于赌石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外行，可是从小的优渥的生活环境，让王磊超的自尊，来的比别人都强一些。 “王大哥，我不会换手机号码的，只要你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就可以，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大哥，赌石实在是有风险，你如果要去赌石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呀！” 虽然王磊超大哥，把话说的很绝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帮到这个大哥，他帮了我那么多，我不希望他这样一个外行，在赌石上吃什么亏。 “叶泉，不是什么人都敢，带着自己的全副家当，来瑞丽长期住下去的，我敢这么做，是因为我早就看透了，运气如果眷恋你，我如何你都会赢，运气如果不在你身边，你求爷爷告奶奶，也是没有用的。” 王磊超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叶泉，在叶泉最困难的时候，是王磊超伸手相助的，现在叶泉认识了一个大老板，就拣高枝儿飞了，这也是无话可说的事情，如果叶泉觉得，还是自己好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走了的。 “王大哥，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赌石靠的不是运气，而是经验，王大哥，我希望你以后去赌石的时候，都能够叫上我，我的经验可以帮上你的。” 虽然王磊超大哥不领情，但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磊超大哥赔个底儿掉吧！ “叶泉，你有你的经验，我有我的运气，我不相信，没有了你，我的好运气也就没有了，你搬到别人那里去住，去帮助另外一个人，不过是因为钱在作怪，解释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不过最后还是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靠不住！” 王磊超生气了，靠不住的人，跟他说再多都是没用的，有叶泉的这一次交代，王磊超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很有眼光的小伙子，不会再陪自己走下去了。 虽然叶泉说的很清楚了，但王磊超的心里，已经不再有信任了。 第49章 ? ? 葫芦 我觉得灰心丧气，从王磊超大哥的话里，我能够听得出来，他以后不会再联系我了，离开了玉龙大酒店1808房间，我回了那个小平房的院子，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搬去了栎枫茶庄居住。 只希望王磊超大哥，以后依然有那个好运气吧，而我手头上，还有一块原石，等着我去雕刻呢。 我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段叔叔买来的这块原石，只有二十公分见方，为了能够对得起段叔叔，我没有使用机床，而是用刻刀，一点一点的刮开了这块原石的风化表层。 水头很足的绿色，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段叔叔果然是个内行，虽然这块原石的年分不够久，但成色还是不错的。 “叶泉，把这块原石，给我雕刻成一个镂空的葫芦，起一个福禄的寓意，里面掏出来的玉料，就不用再要了，以后记住了，给我雕刻东西，我只要镂空的雕刻手法。” 段宏看了自己买的这块原石之后，心里也觉得很满意，而对于镂空雕刻手法的追求，是段宏一直以来没有变过的，所以也就这样要求了叶泉。 “段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让你看到一个精美的成品的。” 我笑了一下，对段叔叔做出了保证，就开始埋头雕刻了。 我先拿起刻刀，把这个原石打了一个轮廓，当然，我是很宝贝那些废料的，所以尽量的把它们保留了下来，哪怕只能刻一个戒指呢，也是多一笔的收入啊。 轮廓打好了之后，我就拿出了掏孔用的刻刀，这种刻刀，有点像锥子，以前不常用，但以后这种刻刀，一定是我常用的工具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脑子里的那个镂空的玉葫芦，按照自己，雕刻出来的轮廓，掏出一个又一个精细的孔洞。 然后就剩下挖料了，每一个孔都非常的小，要把里面多余的玉料挖出来，真的就只成了些废料了。 但是段叔叔才是付钱的人，我再怎么有想法，也要符合他的想法才行，所以即便是废了很多的料，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一边心疼着这些废料，一边把这个玉葫芦雕刻好了，镂空的图案下，让这个玉葫芦分外的好看。 晚上的时候，我把自己雕刻好的这件成品，摆上了，段叔叔的柜台，段叔叔看到之后，眼睛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叶泉，到底是玉雕世家，你的玉雕的手艺，可一点儿也不比你爸爸差，这个玉葫芦我都不舍得卖了，就放在我的店里，当镇店之宝吧！” 段宏惊喜的看着这个玉葫芦，真的是精美绝伦的一件艺术品，卖了实在太可惜了。 我不太好意思提钱，但是五万块钱的加工费，我还是想要的，这就是最大的不好的地方了，和王磊超大哥，我根本不用有现在的纠结。 只要我的成品出来，卖了钱之后，王磊超大哥从来不拖欠我的雕刻费用，但是现在，段叔叔说不出手这个玉葫芦，那我的加工费，难道他要私掏腰包给我吗？ 可是没容我想太久，段叔叔就拿出了五万块钱的现金，冲着我挑了挑眉之后，放到了我的手里。 “叶泉，活儿干的漂亮，这是我们说好的加工费，你仔细点点，一分也不少，你给我雕刻玉器，我是不会少你的加工费的！” 段宏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孩子，脸憋的通红通红的，大概就是不好意思提钱吧，可加工费是自己该付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提的呢？ “谢谢段叔叔，我妈妈还指着我的玉雕加工费，住院看病呢，那我就收下了，我现在回房间去，把我自己的那块原石雕刻出来。” 我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段叔叔没有拖欠我的加工费，这比什么都好。 拿着五万块钱回了房间之后，我端详着自己买来的那块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雕刻什么。 想想给段叔叔雕刻的，那个镂空的玉葫芦，确实也是非常漂亮的，我想，自己手里的这块原石，哪怕就是个头儿小了一点，雕刻出一个那样的玉葫芦，应该也会卖个好价钱的。 想到这里，我就不再犹豫了，飞快的拿起了刻刀，刮开了，我买的这块原石的表皮，我没有打了眼，我买的这块原石，也是绿油油的颜色，水头也很足。 这我就放心了，只有材质好，再加上好的雕工，才能让这块原石的价值，翻上几倍。 我飞快的拿起了刻刀，把多余的料子去除了，打出了一个葫芦的轮廓，又很熟练的拿起了掏孔刀，祥云的花纹，刻在了这个玉葫芦的表面。 然后顺着祥云之间的那些小孔，把这个玉葫芦的内部掏空，再小心翼翼的用刻刀，完善这个玉葫芦的表面。 所有的事情做完之后，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打磨，祥云之间的那些孔，让它们变得光滑而有光泽，这样才更有利于卖出一个好的价钱。 等我全部忙活完了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盖着自己的衣服，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等到上午的时候，我又去了那家大的玉器店，和那个胖胖的中年老板，商量着这个玉葫芦的价格。 “老板，这个玉葫芦是镂空的，材质也非常的不错，您就给个实在价吧！” 王磊超大哥不在我的身边，要价钱这种事情，我也是红着脸做的，极其的为难，如果有王磊超大哥在的话，恐怕讨价还价，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小兄弟，这个货的成色的确不错，而且雕工也好，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了，这个货可以说是最好的作品，我给八十万的价格，你如果觉得满意，这个货我就收下了。” 胖胖的中年老板，确实开了一个天价给我，从他的眼光里，我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是很喜欢这个镂空玉葫芦的。 “满意，满意，那老板，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我惴惴不安地递上了自己的账户号码，希望这个玉器店的老板不要起疑，如果他问我王磊超大哥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并没有问，很痛快的就把八十万，打到了我的账户上，我也是满心欢喜的，离开了这家玉器店。 第50章 ? ? 不听劝 离开了这家玉器店，我又独自一个人，来到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原石。 在赌石街上逛荡了一圈，原石都是一些中等的品相，而我知道，原石质地的好坏，直接影响了它的价格，所以也就没有买。 我刚要离开的时候，在一个摊位上，看到了王磊超大哥，他似乎又对一块个头比较大的原始感兴趣了。 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去给王磊超大哥长长眼，没碰上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不帮忙的话，就显得我太绝情了。 “王大哥，你看上了那块七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吗？可是它的品相并不是很好，开出来不一定能见到绿。” 我主动提出了我的意见，那块黄色的原石，风化表皮上有粗砂，这样的原石，一看就知道，比砖头料值不了几个钱。 “别以为你内行，就随便来指点我，我就喜欢它个头大，而且这是一块开窗料，从它露出来的地方，我就能够轻易的看到，明明是有绿的。” 王磊超觉得很反感，自己是一个外行，难道只买开窗料，还不能保证，开出来能见绿吗？谁说一定要需要这个小伙子，来给自己长长眼呢？ “王大哥，正因为是开窗料，才更加应该小心，原石的摊贩都很有心眼儿，他们会把最好的一个地方，刮开它的风化表皮，让你觉得里面都是有绿的，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我觉得很无奈，开窗料是怎么回事？我以前跟王磊超大哥讲过，可他怎么还是选择开窗料呢？这里面的水可太深了。 “你不过就是想说明，你是一个内行，我是一个外行罢了，想笑话我，你直接说，不用这样的，好歹我们也称兄道弟过，我要买什么料，不用你指手画脚。” 王磊超有点生气，这不是明摆着嘲笑吗？是不是好料子，上了机床，一刀切开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内行经验，以前觉得挺重要的，现在觉得可有可无。 “王大哥，你千万要听我的，这块原石真的不好，你会赔大了的！” 我一听王磊超大哥这样说，心里就更加着急了，如果王磊超大哥，真的买了这块料子的话，赔个底儿掉都是可能的。 “老板，这块原石什么价格？” 王磊超根本不听叶泉的劝，叶泉越是说不好，王磊超就偏偏要买，就不信好运气，真的都在叶泉那里。 “那块原石很贵的，上等的好料子，出的起八百万的话，你就可以抱走了。” 原石摊老板可不管那么多，能坑一个就是一个，碰见外行的机会毕竟不多，刚才听着两个人说话，明显感觉到，这个问价格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外行。 “王大哥，你听我的，千万不要买，这块原石顶多值八千块钱，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我们赌石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碰到过这么贵的原石啊？” 我心里已经万分焦急了，王磊超大哥都问了价钱了，而这个摊主给的价钱，明摆着就是一个坑人的价钱，王磊超大哥如果要是买的话，真的就是全部家当都赔进去了。 “不就是八百万吗？我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现在就给你转款，你的银行账号给我。” 王磊超偏偏爱面子，八百万的原石确实不多见，但它个头大呀，再说有叶泉在身边，如果不买的话，好像真听了这个小子劝一样。 我很是无奈，眼睁睁的看着王磊超大哥上当，转款完成了之后，王磊超大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块原石抱了回去。 而我无可奈何，王磊超大哥不听劝，上了这个当，想都可以想见，原石被切开的那一刻，王磊超大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猜，王磊超大哥还是会回，那个有平房的院子，毕竟那个院子里有机床。 于是我就偷偷的去了那个院子，王磊超大哥果然在里面，笨拙的打开了机床，把那块七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放到了机床上面。 机床的砂轮飞快的转动，我光躲在一边看，就知道不是好料子，因为切开这块原石，实在也是太容易了一些。 而王磊超大哥的表情，在这块原石被一分为二的时候，彻底变成了哭泣。 “妈的，早知道就该听叶泉的小子的，这么大的一块料子，只有刮开风化表皮的那一点点，有a4纸那么薄的一层绿，而我却赔了个倾家荡产！” 王磊超蹲在地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自言自语，这次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赌石本来就有风险，而且风险性很高，偏偏王磊超来到瑞丽，第一次进入，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时候，就碰到了叶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王磊超才尝到了读书的甜头。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人合作，赚钱赚了这么久，这一块石头，就把王磊超的家当，全都赔进去了，不听劝又能怨谁呢？ 我走进了这个院子，却并不是为了看笑话，只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哪怕只把王磊超大哥，捞回一百万的成本，王磊超大哥也有资本可以再翻身。 可看着眼前的被切开的这块原石，我连雕刻的信心都没有，这块原石连公斤料（差到用重量算钱的原石）都不如，只要刻刀一上去，肯定整个料子都松松散散的，根本没有办法雕刻。 “叶泉，我的好兄弟，能不能用你的雕工，给我挽回一些损失？我就应该听你的，不买这块石头就对了，可现在我赔得底儿掉了，只能指望你的雕工了。” 王磊超无奈之下，开始恳求叶泉，如果他肯出手雕刻的话，这块料子可能还能有点价值，毕竟叶泉的雕工，是所有玉器店老板都说好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这块石头，根本连雕刻的价值都没有，甚至刻刀一上去，这块石头就会变得粉粉碎，怔怔的看着王磊超大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第51章 ? ? 救不了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说多余的话，会让王磊超大哥，感到更加难过。 我只好拿出了自己的刻刀，现在只能用事实证明，就算我有再好的雕工，也根本救不了这块原石了。 当我的刻刀落在这块原石上的时候，这块原石软的就像一团棉花，根本承受不住刻刀的分量，我还没有怎么使劲儿，这块原石都裂开了。 “怎么会这样？砖头料都能雕刻，难道这块原石，连砖头料都不如吗？”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刻刀粉碎了，王磊超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只是木讷的问着叶泉。 “王大哥，这块原石，连砖头都不如，甚至可以这样说，连公斤料都不如，刻刀一碰到这块原石，这块原石就像沙子一样，变得粉粉碎了。”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我也只能实话实说，就算这个打击再大，也必须要让王磊超大哥明白，赌石真的不能靠运气。 “叶泉，我早就应该听你的，八百万买这样一块石头，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王磊超万念俱灰，手里只有，上次买来的那块原石了，连酒店的房费都付不起了，谁能想到花八百万块钱，买来的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王大哥，千万别说死！我们的父亲，都是死在赌石上的，就算在赌石上，你也吃了亏，但只要留得一条性命在，以后做什么不行呢？” 我比王磊超大哥还要着急，看着王磊超大哥现在的样子，我担心坏了，死在赌石街上的人，可并不少见，我心中的这个大哥，可不要步他们的后尘啊！ “小叶兄弟，我手里还有，上次我们从缅甸人那里，买来的那块原石，你能不能发发善心？给我好好雕刻一下，能不能翻本，可就全看那块原石了！” 王磊超紧紧拉着叶泉的衣袖，像是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那块原石，可以被好好雕刻，卖出一个好价钱的话，一切还都好说。 “王大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去把那块原石抱来吧，我一定好好给你雕刻，让你卖一个好价钱，这次我不收你的雕刻费，我免费给你雕刻！” 这是我能为王磊超大哥，做的最后的一件事了，希望王磊超大哥能够明白，赌石真的，不能靠运气！ 王磊超听了叶泉的话之后，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马上跑去了玉龙大酒店，从自己住的1808房间里，抱出了那块分外沉重的原石。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只要能够翻本，就还能继续赌石，哪怕以后，还是需要叶泉掌掌眼，王磊超也认了，自尊在生命面前，显得一文不值，而王磊超现在，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心思了。 王磊超费力的，抱着那块原石，来到了这个小院子里，看着叶泉打开了机床，原石被放到了机床上。 机床的砂轮在不停的转动，一寸一寸切开这块原石，王磊超的心紧张极了，生怕再开出不好的品相来。 而切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砂轮迸出了火花，叶泉停止了动作，把机床关了之后，叶泉还拿下了那块原石。 从切开的那条缝里，王磊超看到了绝望，原石的里面，是一个铁疙瘩，怪不得抱着的时候，觉得是那样的重呢！ “王大哥，我们栽了，这块原石掺了假，里面都被掏空了，放在里面的，是一块铁疙瘩。” 我几乎呆住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让我也碰上了，光从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是那么好的一块风化表皮的原石，里面居然是骗人的铁疙瘩！ “哈哈哈！老天玩儿我啊！让我和我的爸爸，有同样的一个下场，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还真的以为赚钱发财了，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只是让我赔个底儿掉而已！” 王磊超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几乎疯了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在嘲笑赌石，也是在嘲笑，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赌石！ “王大哥，你千万别这样，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特别的害怕，没关系的，一切都可以重来的，我这里还有本钱，我们明天一起去赌石街，一定能买到一块，好的原石翻本儿的！” 我真的感到害怕了，王磊超大哥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那些赌石赔光了的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翻本儿？我拿什么去翻本儿？那是你给你的妈妈看病的钱，我要是用那些钱翻本儿的话，我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吗？” 王磊超没有在这个院子里停留，直接跑出了院子，而他跑的速度太快，叶泉根本就没有追上。 夕阳西下的时候，太阳把一切都裹上了一层金色，就在瑞丽这样的一个城市，叶泉看着王磊超的背影，内心充满了担心，但是却追不上，也拉不住。 我觉得很无奈，也觉得很担心，回到了段叔叔的栎枫茶庄，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我的屋子，看着我父亲留下来的两本笔记，仿佛看到了我父亲当时的绝望。 这一夜，我没有睡着，不停的拨打王磊超大哥的手机，可是却始终没有人接听，我很想跑去玉龙大酒店看看，但却因为寄人篱下，深更半夜的跑出去，总归是让人不放心。 我只期盼着快一点天亮，我好去看看王磊超大哥，就算是用我妈妈治病的钱，我也想帮王磊超大哥翻本儿。 我的这个想法，让我辗转反侧，怎么样也睡不着了，心里越来越着急，躺着的床，就像一个热炉子一样，煎熬着我的身心。 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王磊超大哥的手机，可是一直是无人接听的，到了半夜三点钟的时候，王磊超大哥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了。 这让我更加着急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王磊超大哥，都忘了给手机充电吗？他从来不会忘了的啊！ 王磊超大哥的手机，总是在王磊超大哥睡前，就连接上充电器的，我只盼着天亮，天亮我就可以去看看了。 第52章 ? ? 死亡 第二天的一大早儿，天刚刚放亮，我就迫不及待的，跑去了玉龙大酒店。 玉龙大酒店那座高耸的建筑物下，此刻已经围满了人，我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时间，能让人群来到这里的，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又有一个人，死在了赌石上面了，玉龙大酒店也是倒霉，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从这里跳楼自杀。” 人群中，有一个人这样议论着，我心里更加慌张了。 我费力的扒拉开人群，走到人群的里面一看，我的整颗心都凉了。 王磊超大哥，面带着微笑，浑身都摔得血肉模糊，用*都迸裂了出来，只有他那张笑脸，和此刻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办法，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赌石本来就是件冒险的事儿，愿赌就要服输，这个人恐怕是赌光了全部的家底儿，所以才跳楼自杀的。” 人群中纷纷议论着，而我呆在了当场，早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昨天晚上说什么，也要陪王磊超大哥一起过的。 “唉！你看这个人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呢！他恐怕是在笑自己，风风光光的来了瑞丽，现在却没有命回家了！” 人群中的人，说的非常对，王磊超大哥，的确是风风光光来了瑞丽，本来想着大赚一笔，结果却赔上自己的性命。 瑞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城市？有的人说，这里遍地黄金，也有的人说，这里处处都是陷阱。 我此时此刻感觉到的，只有瑞丽市的人，是那样的冷漠，多少人因为赌石，来到这个小小的城市，可是又有几个人，真的大赚了一遍，就放手回家了呢？ 赔了的人想翻本儿，赚了钱的人再多赚一点儿，赌石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个小小的城市。 而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死在赌石这件冒险的事情上的人，一年一年的也在累积，只会多不会少。 在王磊超大哥的脸上，我看不出有任何的悲哀，或许王磊超大哥，在选择从十八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遗憾。 而我还清楚的记得，就在一个月前，王磊超大哥，还在我家过年呢，现在，这条鲜活的生命，就只剩下了一具尸体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一个赌石，赌掉了全部家当的人，冒出一点点同情，他们的脸上全都是嘲笑。 围在玉龙大酒店楼下的人，和我一样，看着王磊超大哥的尸体，可是他们的脸上，全都是嘲笑的表情，话语之中，也全都是嘲讽的意味。 “说不定这个跳楼的人，是一个行家呢！可是赌石这件事情，输了一次，也就输掉了全部身家，就算再怎么是行家，也有打了眼的时候！” 人群中的纷纷议论，让我觉得胆颤心寒，他们说的都对，就算是行家里的行家，也经不起一输再输。 可是瑞丽的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赌石这件事情，瑞丽又怎么会这样的繁华？去瑞丽翡翠市场的人，有几个是奔着翡翠去的？大多数的人，还不都是奔着赌石街去的吗？ 我想反驳，可是我没有勇气，我的父亲，也是死在赌石上的，王磊超大哥的父亲，同样也是死在赌石上的，现在就连王磊超大哥，也死在了赌石上面。 我曾经劝说过，可是王磊超大哥不听，他固执的相信他的运气，而他却没有想过，运气从来不是白来的。 我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到时就算是抢下王磊超大哥的手机，也不会让他付那八百万块钱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命都已经没了，说什么做什么，也就都没有用了。 我想起了我父亲，他被抬出来的时候，脸上也是有笑容的，那个时候，我憎恨我父亲脸上的笑容。 他明明赔上了所有的身家，还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让我和我的妈妈，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他怎么还有资格笑？而且还是在死前，笑的那么开心。 但现在看着王磊超大哥的笑容，我的心里突然明白了，他们都是在笑自己，笑自己贪财，笑自己以为运气好，结果却赔上了全部的家产。 说白了，每一个死在瑞丽的赌石人，他们的脸上，或许都挂着最后的笑容，但那不是开心，更加不是高兴，他们是在笑自己，也是在笑还在赌石的人。 赌石，赌的就是风险，这里面的水太深，不光是人和石头之间的博弈，更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 有谁能够想到，一块看上去，绝对是品相不错的原石，上了机床切开的时候，机床的砂轮会迸出火花？ 又有谁能够想到，一块非常不值钱的石头，也会被要出八百万的高价？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你信了，那么你就输了，不要以为价钱很高，买到的就一定是好东西。 王磊超大哥就信了，他以为他花了巨资，买下来的一定是好东西，可是机床的砂轮，从来都不会骗人。 那是最诚实的东西，只要一接上电源，只要一打开开关，是好是坏，也就一目了然了。 我带着满满的同情心，和满满的后悔，在朝阳之中，离开了玉龙大酒店。 我甚至不敢去1808房间，甚至不敢去收拾，王磊超大哥的遗物，因为我知道，那是王磊超大哥，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部分东西了。 我想把这份东西，就留给瑞丽这座城市，像所有赌石，把命丢在这里的人一样，让王磊超大哥的遗物，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城市。 瑞丽这个城市，是美丽的，也是繁华的，可是在这个城市里，充满了罪恶，因为这里是赌石的天堂。 多少人怀揣着希望而来，但是却没有命回去，留给这座城市的，仅仅是他们的遗物而已，没有人会记得，这些人曾经来过瑞丽市。 更加没有人会愿意去记，每年到底有多少人，因为赌石，把命丢在了这座城市里。 第53章 ? ? ?同情 在这一天，我的心情是极差的，回到了段叔叔的栎枫茶楼之后，我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只是静静的，坐在茶楼里的一个位子上发呆。 段宏看着这样的叶泉，不禁感到纳闷儿，虽说叶泉这个孩子，留给段宏的印象，本来就是内向，不爱说话，但今天的叶泉，仿佛显得格外不同，段宏实在没忍住，就泡了一壶普洱，坐到了叶泉的对面。 “叶泉，今天一大清早儿就跑出去了，怎么回来了以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要自己藏在心里，和段叔叔说说，段叔叔也能给你想想办法。” 段宏出于同情，问了叶泉这个问题，拿起了一个功夫茶杯，给叶泉倒了一杯上好的普洱。 “段叔叔，以前和我一起赌石的那个人，今天跳楼自杀了，昨天我在赌石街看到了他，他花了八百万块钱，买了一块不是料子的料子，刻刀一放上去，那块原石就粉粉碎了。” 在瑞丽这个地方，我没有其他的人好说话，心里像憋着一个大石头，只能和段叔叔说这件事情。 “叶泉，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赌石本来就是一件无情的事情，运气好了，一夜暴富，但只要有一次，你是看走了眼的，那就是倾家荡产。” 段宏用最理智的方式，劝说着二十出头的叶泉，也许在叶泉的这个年龄，还不能理解这番话，但是这番话里，藏着段宏对赌石的理解。 “段叔叔，你说的没有错，赌石确实是一件无情的事情，可笑的是，我们都还做着这件无情的事情。” 我无话可说，段叔叔说的无情的事情，我现在也在做，可能我的感情太丰富了，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有这么多的纠结，王磊超大哥，是再也不会看到我的纠结了。 “叶泉，想听听你父亲的事情吗？” 段宏觉得，叶泉真正见到了死亡，或许他现在，能用一个理智的心态，来看待鬼手叶：叶毅的事情了。 “想啊，我父亲当年为什么来了瑞丽？我到现在也一无所知，而我父亲在瑞丽，又都发生过什么事？我也是一无所知。” 就到段叔叔想说我的父亲，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的父亲，到底在瑞丽，经历过什么事情呢？瑞丽的人，有人还记得他，可我却对他的这段经历，一无所知。 “叶毅当初来瑞丽，其实并不是为了赌石，而是为了来瑞丽，能有更多的玉石雕刻的机会，你现在也在瑞丽，你也看到了，这个用翡翠堆起来的城市里，最缺的就是玉雕师傅。” 段宏喝了一口普洱茶，缓缓的向叶泉，讲述他眼睛里的叶毅。 “瑞丽的确缺好的玉雕师傅，可是我不相信，我的爸爸当年来瑞丽，就没有一点想赌石的想法，瑞丽是个用翡翠堆起来的城市，任何人在这里，都很难不迷失了方向。” 我对我的父亲，本来就没有任何好感，现在听段叔叔这样说，我真的很怀疑，段叔叔只是在为我的父亲开脱。 “呵呵，要说起赌石的话，或许你的父亲有那个想法，但是他当时并没有那笔本钱，在我的眼里，你的爸爸只是一个认真的玉雕工匠。” 段宏给出了评价，这个评价是客观的，至少在叶毅出事之前，他的确只是一个认真的玉雕工匠。 “段叔叔，我也承认，我的爸爸在玉雕方面，的确是有天赋的，可是他最后，还是迷恋上了赌石，家里赔了一个倾家荡产，还搭上了他的性命。” 我并不认为，我的爸爸，和今天的王磊超大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唯一的不一样，仅仅在于，我的爸爸更了解玉石，可也正是因为这种了解，才让我的爸爸死得更惨。 “叶泉，你并不真正了解瑞丽，你眼中看到的瑞丽，仅仅是它的一面而已，在这个用翡翠堆出来的城市里，有你用眼睛看不到的另外一面。” 段宏喝了一口普洱茶，很多事情，可能都是叶泉这个年纪，根本就想象不到的，而叶毅经历过的事情，是更加没有办法直说的，段宏只能说那些可以说的事情。 “段叔叔，瑞丽遍地是黄金，也处处都是陷阱，一个不小心，就会风光无限的来，但却再也没有命回去，这就是我眼中的瑞丽，不管当初我的爸爸，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瑞丽的，但他最终成了，瑞丽这个城市的牺牲品。” 这是我对我爸爸的评价，一个非常客观的评价，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了解玉石的人，都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在赌石这件事情上，一次失误也没有，更何况是那些不了解玉石的人。 “叶泉，在你的眼里，只看到了你爸爸的不好，而你爸爸做的事情，你却没有办法知道全面，或许我在你的眼里，对挑选玉石是一个行家，但我所有的经验，都是来自于你的爸爸。” 段宏的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一个猜测，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叶泉，是没有办法原谅他的爸爸的，而他的爸爸叶毅，如果不是为了家的话，怎么会来瑞丽这个地方？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呢？ “段叔叔，其实我也大概猜到了，在挑选玉石原石上，你用的方法，和我用的方法，根本没有多大的差别，这就说明我们两个的经验，都是来自于我的爸爸，可是我无法原谅，我的爸爸有那么丰富的经验，却还是一错再错。” 我无法原谅我的爸爸，就算别人把他说的再好，他在我的心中，始终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这一点无法改变。 我爸爸当年用自杀，来逃避他该负起的责任，那副沉重的担子，我一挑就是五年，说实话，我很反感别人夸我的父亲，因为他们只看到了一面，那就是我父亲的玉雕手艺，但他们就看不到另外一面，那就是我父亲为了逃避责任，用了自己生命的方式，把责任全都转嫁给了我。 第54章 ? ? 过往 段宏看出了原因，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叶泉，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却憎恨自己的父亲，无所谓是因为，鬼手叶当年来瑞丽的时候，大概叶泉还小，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叶泉，你有没有想过？导致你父亲，最终自杀的原因，可能不是因为赌石，而是因为不得已。” 段宏悠悠的开了口，那个不得已的原因，如今这个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不得已？怎么会有不得已？贪钱就是贪钱，不需要找那么多的借口，虽然我也赌石，但我赌石的原因，是为了给我妈妈治病。” 在我的认知里，赌石根本没有什么不得已，一切都是你情我愿而已，我爸爸当年贪财，这就是最终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叶泉，你对你爸爸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叶毅也曾经住在我的茶庄，你曾经像你一样，为了一件玉雕作品，废寝忘食的仔细琢磨，后来有一天，我听你爸爸说了四个字，那就是玉石之心。” 段宏想慢慢的，把叶毅当年经历的事情，告诉他的这个儿子，同样是在赌石，段宏心里有一种想法，不能再让叶毅的这个儿子，走上叶毅的老路了。 “玉石之心？这四个字我听过，但却不是从我爸爸嘴里听的，而是从我爸爸的好朋友，教我玉雕手艺的那个师傅嘴里听到的，我师傅说，玉石之心是很难触碰到的东西。” 我很清楚这四个字，因为我的师傅，经常为这四个字而感到遗憾，他虽然有一手好的玉雕手艺，但却始终无法触碰到玉石之心，我不知道段叔叔，此刻提起玉石之心，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对呀，正因为玉石之心很难碰触到，你的爸爸，才选择了赌石，赌石的过程，是人和石头之间的博弈，也正是这样一个过程，才能够让你的爸爸，更深入的接触到玉石之心。” 段宏给叶泉倒了一杯普洱茶，这件事情如果要从头说的话，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希望叶泉这个小伙子能够明白，他的爸爸，直到出事的时候，都还是很敬业的一个玉雕师傅。 “那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为赌石找的一个借口，玉石之心是个无形的东西，这需要大量的经验去揣摩，而不是靠赌石，就能够了解玉石之心的。” 我喝了一口面前的普洱茶，玉石之心，真的是一个无形的东西，它形容的是玉石的灵魂，我根本就不相信，赌石也能接触到玉石的灵魂。 “不，这不是一个借口，这是事实，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赌石，也可以说，我对赌石这件事情，其实把握是很大的，之所以我会有把握，完全是因为我揣摩到了，你爸爸说的玉石之心。” 段宏并不介意，和叶毅的这个儿子，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玉石之心的确很难体会，但在叶毅出事的时候，段宏终于明白了这四个字。 我感到很惊讶，一个茶庄的老板，既不会雕刻，也不是经营玉石的，他就算是会赌石，可能经验全来自于我的父亲，那他怎么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够体会到玉石之心四个字呢？ “段叔叔，玉石之心是什么？” 我好奇的问出了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 “叶泉，你的父亲曾经说过，玉石之心就是玉石的灵魂，而一个好的玉雕师傅，如果不能了解玉石的灵魂的话，他雕出来的作品，就算是再怎么精美，始终也少了一分韵味，这就是你爸爸赌石的原因。” 段宏大略的说了这个原因，但却没有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很多事情，现在还不方便说出口，这需要叶泉在实际的玉雕生活当中，自己慢慢去体会，而不是别人说出来，他就能够理解到的。 “赌石的原因？是因为想要了解玉石的灵魂，可是在玉雕的过程当中，也是可以了解玉石的灵魂的，为什么一定要去赌石呢？” 我第一次开始细细思索，或许我爸爸赌石的原因，并不是深刻在我脑子里的贪财，也许是另外有原因的，但这个原因，目前我还不能清楚。 “因为赌石，是了解玉石的第一步，玉雕师傅手里的玉石，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的美女，但在这个美女没有脱光衣服之前呢？又有几个玉雕师傅，能够了解到玉石的原石呢？你爸爸就这样去做了，也了解了玉石的灵魂。” 段宏说完这番话之后，饶有深意的看着叶泉，如果叶泉的脑子够聪明，说到这里，也就能起到一点就透的作用了，但如果叶泉的脑子很笨，可能了解这件事情来，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我慢慢品着杯里的普洱茶，脑子里在飞速运转，我爸爸留下的那本赌石笔记，被那么隐蔽的藏在一个暗格里，师傅如果不说的话，我根本不可能知道有这样一本笔记。 而这本笔记记录的时间，就是在我的爸爸在瑞丽的时间，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本笔记，或许并不是一本赌石笔记，而是一本探究玉石的灵魂，玉石之心的笔记。 可是那本笔记，我每一个字都已经背过了，到底我爸爸的过往，究竟在瑞丽经历过什么呢？最终让他走上赌石之路的原因？真的是我认为的图财吗？ 在今天之前，我完全不怀疑，我的爸爸当初参与赌石，只是为了图财而已，但今天听段叔叔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去了解一下，我爸爸在瑞丽的过往。 或许那段过往，里面藏了太多的秘密，也或许那段过往，真的能够证明，我师傅信里面说的话，我的爸爸，是一个好爸爸，也是一个好老公。 虽然我不太愿意相信，但是去了解一下，并没有什么坏处，而且我也很好奇，究竟我的爸爸，在瑞丽这个城市，到底都经历过什么？而段叔叔嘴里的不得已，又是什么样的不得已？ 现在我有一个先天条件，那就是我也和我的爸爸一样，住在栎枫茶庄，也为这个茶庄的主人，做着玉石的雕刻，当然，我也和我的爸爸一样，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走动，参与着赌石的行为。 第55章 ? ? 地下交易 虽然我对我父亲的过往，充满了好奇，但是我却并不急着知道，那是因为我，本能的觉得，我的父亲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第二天的上午，段叔叔带着我，到了另外一个缅甸人的住处，我知道，段叔叔是来购买原石的，而我也想购买新的原石。 只是这个缅甸人的住处，实在也是太隐蔽了一些，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院子，也远离了瑞丽的市中心。 而且在这个院子里面，还有两个身穿军装的保镖，我看得出来，这两个保镖都不是中国人，因为他们身上的军装，都不是中国的军装，手里拿着的武器，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枪支。 “段老板，马老板正在里面等着呢，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呀，身边这个小兄弟是谁？” 门口的一个保镖，对段叔叔对起了一脸笑容，却谨慎的看着我，我知道，这里一定是一个，地下交易的场所。 “哦，这个是我侄子，也是来陪我赌石的，马老板应该不会介意，多一个人来购买原石吧！” 段宏并没有笑，在这个地方，谨慎才是最重要的，而叶泉的跟来，引起了这个保镖的怀疑，但是这种场面，段宏想让叶泉也见识一下。 “是段老板的侄子呀，那就快请进吧！” 保镖还是打量了我一眼，可能觉得我瘦瘦小小的，也就放我进去了。 进了这个屋子里，没有任何的窗户，外面的光线根本进不来，全靠屋里的一盏灯照明，我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原石，也需要这么谨慎的交易？ “段老板，可是等了你好久了，怎么这次这么久才来呀？明天我们就要回大马坎去了，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明天再来的话，可就找不到我们了。” 屋里唯一坐着的，一个胖胖的男人，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看到段叔叔来，也并没有起身相迎，架子很大的样子，但是他说的大马坎，却让我本能的一哆嗦。 大马坎是一个出产原石的地方，那是缅甸的一个翡翠矿区，年代开发的也比较久了，出产的原石成色也是相当好的。 可也就是那样一个地方，充斥着给原石造假的人，段叔叔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来这个有嫌疑的地方，购买原石呢？ “哈哈哈！马老板，不要故意这样说，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不等到把手上的货都销光，你会那么轻易的回大马坎吗？” 段叔叔和这里的人，好像是很了解的样子，他们热络的交谈，让我第一次觉得，段叔叔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段老板，真是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但是今天的原石，确实也是所剩无多了，只剩下了五块儿，你将就着挑挑吧。” 那个姓马的缅甸人，递过来一根雪茄，要给段叔叔，可是段叔叔，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就推开了缅甸人的手。 在地上的五个木头盒子里，段叔叔一个个木盒的打开，仔细看着木盒里的原石。 我也凑上前去，看着这五个木头盒子里的原石，看上去品相都非常的好，黑色的风化表皮上，都有年成很久都松花针，就连风化表皮外面的癣，看上去都是年代很久的样子。 品相这么好的原石，它的价钱一定不便宜，可能是我根本买不起的，我也只能是看看罢了。 “马老板，这五块石头没有我中意的，你下次还是带些好货，不要让我再空跑一趟了，你在的这个地方，已经是瑞丽和缅甸的交界了，跑来一趟怪不容易的，尽让我看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些原石看上去非常好，段叔叔说的话里，好像这些原石根本都是假货。 “段老板，这可就怨不得我了，我每个月初一来，你每个月十五到，好货当然被别人挑走了，下个月你早一点来，好货还能给你留着，我这里先到先得的规矩，段老板应该是很清楚的。” 缅甸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和善的笑容，只摆着一副冷冷的面孔，说话也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这让我实在是搞不明白。 “马老板，如果你真心想交我这个朋友，不管我初一来，还是十五来，好货我都应该是能够看到的，拿出你真正的货来吧，这些东西留着给别人看吧。” 段叔叔也是一副冷面孔，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但从段叔叔的话里，我听出了别样的意味，难道还有更好的原石吗？ “哈哈哈！老朋友就是老朋友，眼光毒辣着呢，不过我只给你留了一块，看上了你就拿走，看不上我卖给别人。” 缅甸人大笑了起来，从这个房间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块用黄布包着的，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从他拿原石的动作里，我看不出一点的吃力，我心里觉得，这块原石应该是好货。 当包裹着原石的黄布被打开，一块褐色风化表皮的原石，展露在我和段叔叔的面前，没有任何的松花，上面也根本没有癣，但是表皮却分外的细腻，也没有松散的痕迹。 段叔叔拿出了专业的强光手电筒，打在了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上，在强光的照射下，这块风化表皮并不出众的原石，透出了幽幽的绿色。 “马老板，这才是交朋友的诚意，这款原石，一看就是大马坎，真正出产的原石，开个价吧。” 我觉得非常的意外，刚才的那五块原石，从风化表皮上来看，都比这块原石好很多，为什么段叔叔，不选择那五块原石，而且开始了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呢？ “段老板，我们是老朋友了，这块原石二十八万，一口价，你如果有诚意，就用这个价格成交，你如果没有诚意，我会留给那些有诚意的人。” 缅甸人的这句话，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块原石，他是不会接受讨价还价的，一口价的原石，说句实在话，在我的心里，还是觉得很有风险的。 第56章 ? ?分辨 可是段叔叔，好像并不介意这个风险，他没有通过银行转账，而是直接拿出了二十八万的现金，红彤彤的一沓钞票，换走了那块风化表皮并不好的原石。 我跟在段叔叔的身后，抱着手里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离开了这个神秘的院子。 一路上我都特别想问，到底木头盒子里的那些原石，是哪里不好？在我的眼里看来，那五块原石，比我手里的这块，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但是段叔叔的步伐，一直都没有停留，我也只好憋着心里的问题，只能等到到了栎枫茶庄再问了。 到了茶庄里，段叔叔并没有在前面的院子停留，而是直接进了后院，我也只好跟着进了后院。 “叶泉，把机床打开吧，是好是坏，一刀下去也就见分晓了。” 从段叔叔的语气里，我并没听出来有多少自信，段叔叔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为什么花二十八万买来的原石，会让段叔叔没有自信呢？ 但也容不得我多想，我只好按照段叔叔的吩咐，打开了机床，把那块原石放到了机床上面，随着砂轮的转动，我小心的把这块原石向前推进。 机床的砂轮，把这块原石一切为二，里面露出来的是帝王绿，品相极好的帝王绿，年代看上去也非常的久远。 我更加不明白了，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根本不像是会切出帝王绿来的样子，为什么风化表皮的下面，会是这么好的成色的帝王绿呢？ “段叔叔，你是怎么知道这块原石的成色非常好的呢？我看木头盒子里的那五块原石，从风化表皮上来看，都应该比这块原石好呀？你为什么不选择它们呢？”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在段叔叔浅浅的笑容里，问出了我憋了一路的问题。 “叶泉，赌石这件事情，原石的风化表皮，只是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一个参考条件，在刚才我们去的那个院子里，却不能够用这个参考条件。” 段叔叔的这句回答，让我更加搞不清楚了，赌石这件事情，在我的心目中，唯一的参考条件，就是一块原石的风化表皮啊，如果连这个参考条件，都不能够用的话，那还能用什么方法，来降低赌石的风险性呢？ “段叔叔，我还是不太明白，如果不参考玉石的风化表皮，那么赌石应该参考什么呢？” 对于我不懂的问题，我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问的，我也相信段叔叔，一定会给我一个合理而且详细的解释。 “叶泉，原石的风化表皮，只是一块原石的表象，这个表象，在矿区的人手里，是可以随便被制造的，之所以在刚才的院子里，不能用这个硬性的参考条件，就是因为刚才的那个院子，里面的缅甸人，是来自大马坎矿区的。” 段叔叔的这番话，让我第一次明白了，原来我一直参考的，原石的风化表皮，是可以被有心人故意制造的，让他们把一块品相这么好的原石，故意做成不好的风化表皮，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段叔叔，矿区的人，可以把品相不好的风化表皮，变成看上去很好的风化表皮，可是这块原石的成色，明显就是极品，他们为什么要把它的风化表皮，做得这么不好呢？” 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问题，风化表皮做得好，是为了卖出一个好价钱，这个我还可以理解，故意把一块极品的原石，做成品相不好的样子，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叶泉，你的这个问题，之所以会提出来，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到过大马坎矿区，如果将来你有机会，亲自去一趟大马坎矿区，你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疑问了。” 我觉得很奇怪，段叔叔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拐到了一个我听不懂的事情上，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机会，亲自去一趟大马坎矿区呢？做梦去还差不多。 “叶泉，其实这在瑞丽，特别是在瑞丽和缅甸的交界，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秘密，矿区的原石，很少有机会能够，直接进入瑞丽翡翠市场，它们大多数，都是被地下交易的。” 段叔叔好像看出了我的为难，直接在回答我的问题了，这也正是我想了解的，我很愿意仔细的听下去。 “所谓的地下交易，风险性就要大很多，当然在那里，也是可以买到市面上见不到的好原石，之所以把成色好的原石，故意做一个坏一点的风化表皮，只是为了能够方便，在公众的眼睛里，把这块原石留给想卖的人，缅甸人想要一个所谓的公平罢了。” 段叔叔的这一番回答，让我觉得茅塞顿开，是啊，不好的风化表皮，可以做成很好的样子，那么为了留住稳定的客户，当然也可以把很好的风化表皮，做成品相不好的样子。 而缅甸人想要的那个公平，其实只是为了，能在中国赚更多的钱而已，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公平，在乎公平两个字的，只有去他们那里买原书的中国人而已。 这次我也算是见识了，原来我爸爸的两本笔记，只适用于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根本不适用于这种地下交易，而这种地下交易的存在，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说到底，钱和身份才是保障。 没有这两样东西，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好的原石，我替我的父亲感到悲哀，他接二连三的失手，买来的原石都来自于大马坎矿区，那里是造假繁华的地带，也是出产真正好原始的地带。 大概我的爸爸，只是参考了一个故意做出来的风化表皮，而并不知道一个原因，那些真正好的货色，被做出了不好看的外皮，只是为了所谓的公平，这个公平，从来不属于中国人，他是大马坎矿区的缅甸人，故意做出来的样子罢了。 我不得不说，赌石的水真的很深，它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不单单是人与石头之间的博弈。 第57章 ? ? 表里 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引起了段叔叔的注意，段叔叔来到了我的身前，搬了一个枣木凳子坐下。 “叶泉，赌石不能光看原石的表面，如果只看原石的风化表皮的话，百分之八十你就输了，如果真的要在赌石上发财，你就要学会，怎么去分辨表里不一。” 段叔叔的这番话，是我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理论，我很想知道原因，当然更加想知道，怎么去分辨表里不一。 “段叔叔，你在赌石上面，一定有比我更深的经验，能不能请你教教我？怎么去分辨表里不一呢？” 我特别想知道这个方法，因为这个方法，所有的书籍里面，都没有记载过，这应该是段叔叔，常年赌石以来，积累的宝贵的实践经验，我希望自己也能够拥有。 “叶泉，你永远要记住一点，你的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这就像一个人的心，你不是特别了解这个人，就永远摸不清他的心思，而从矿区来的缅甸人，他们的心思就更加复杂了。” 段叔叔确实是在教我，但是我却实在听不懂，为什么眼睛看到的，不会是真实的呢？不都说眼见为实吗？ “段叔叔，都说眼见为实，为什么眼睛看到的，却是不能相信的呢？那么该怎么去判断，眼睛看到的，和真实的东西，到底有多么大的差距呢？” 我就像一个饥渴难耐的孩子，放下了所有的自尊，来请教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如果不搞明白，恐怕最终我的结局，也会像我的父亲一样，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叶泉，你应该知道一个事实，缅甸人来中国人做买卖，他们图的是钱财，他们并不缺原石，但怎么把原石卖上一个好价钱？才是缅甸人真正在考虑的事情。” 段叔叔作出了回答，可是他的这个回答，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以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缅甸人来中国做买卖，确实只是图钱，而我却天真的以为，可以用钱买到好的原石。 现在看起来，我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天真，如果真的可以用钱，就能买到好的原石的话，每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因为赌石这件事情，死在瑞丽这样一个小小的城市呢？ “叶泉，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用钱也买不到好原石是吗？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一个稳定的客户，对于缅甸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原石从矿区开采出来，如果只是凭运气，卖给那些散户的话，运气早晚会用光，而原石却是源源不绝的。” 段叔叔回答了我的问题，也轻易猜透了，我心里在想什么，我第一次觉得，这个段叔叔很可怕，他对我非常的和善，可听他的话里，明明是在表达，他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段叔叔，你会不会也因为钱，而有的时候，必须要对别人表里不一呢？我觉得这样并不好，做人不应该本本分分的吗？” 我提出我的想法，但从段叔叔的笑意里，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嘲笑的意思，或许我的想法太天真，根本没有办法，得到段叔叔的认同罢了。 “叶泉，你和你的父亲刚来的时候一样，都觉得做人应该本本分分，也都觉得应该表里如一，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你们认为的美德，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缺点。” 段叔叔又一次说到了我的父亲，这让我很不理解，到底我的父亲和段叔叔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又有多么深的交情？能够让段叔叔现在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待我。 “段叔叔，我的爸爸在你这里，住了很长的时间吗？为什么从你的话里，我总能听到你提起我的爸爸，而我们认为的美德，又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在瑞丽，为什么就是巨大的缺点呢？” 我始终觉得，做人实在一点，没有什么不好，表里如一，有什么不好的呢？为什么一定要做出一个假象，来给别人看呢？ “叶泉，你的爸爸在我这里住的时间，应该就是他在瑞丽全部的时间了，不可否认，你和你的爸爸一样，都是很实在的人，但是你们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容易吃亏的。” 段叔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让我感觉到一种严肃感，他好像在跟我说，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可是我却真的体会不到，为什么表里不一，就一定会吃亏呢？ “段叔叔，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活里，我始终还是觉得，做人应该表里如一，不然会失去很多很好的朋友，如果一个人表里不一的话，也很难让人相信，不是吗？” 我说出了我的看法，却引来了，段叔叔的一阵轻笑，他大概是在笑我，明明经历了家庭的苦难，却还是觉得做人应该表里如一。 “叶泉，我给你打一个比方，就像今天我买到的这块原石，如果你看它的外表的话，你会选择买这块原石吗？我猜你更加喜欢，那五个木头盒子里的原石对吗？” 段叔叔打算告诉我，那五个木头盒子里的原石，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吗？这我倒是很想知道，风化表皮，那么好的原石，为什么就被段叔叔抛弃了？而选择了一块这样看上去不怎么样的原石。 “对，段叔叔你说的没错，如果让我去选的话，我会选择那五个木头盒子里的原石，为什么段叔叔你，果断的抛弃了那五块原石呢？” 我想知道这个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在我以后的道路上，可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虽然现在我还没有那个资本，直接去缅甸人那里买原石，但这并不代表，我将来就不会有那个资本。 “因为那五个木头有盒子里的原石，它们光鲜的外表之下，里头是铁疙瘩做的心，我又怎么会花钱去买呢？我了解缅甸矿区的人，特别是大马坎矿区的人。” 段叔叔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来这就是表里不一。 第58章 ? ? ?来源 原石造假最兴盛的地方，只要稍微对赌石有点研究的人，都会说出大马坎矿区这个名字，可是我始终不明白，段叔叔明明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和大马坎矿区的缅甸人交易？这样做的风险也太大了。 “段叔叔，如果我了解的没错的话，市面上大部分做了假的原石，都是来自于大马坎矿区的，你为什么还敢和，大马坎矿区的缅甸人做交易呢？” 我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大马坎矿区，在我的印象里，只是一个出产假原石的地方，而段叔叔能从那里买到好的原石，凭的恐怕不光光是经验。 “在所有人的印象当中，大马坎矿区，都是原石造假最兴盛的地方，但是大多数人都忘了，大马坎矿区，本来也是好翡翠出产出来最多的地方，没有好的翡翠，用哪里来的作假一说呢？” 段叔叔对我毫无保留，很正面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想想看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没有好的翡翠开采出来，又哪里来的那么兴盛的作假的行业？ “段叔叔，我想了解大马坎矿区，那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他们出产好的翡翠，也制造假的翡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实在是不明白，好翡翠本身，就能够卖到一个好价钱，而作假这件事情，只是毁了大马坎矿区的名声，对这个大马坎矿区，根本没有任何的帮助，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在翡翠原石上作假呢？ “叶泉，你对缅甸的了解太少了，瑞丽现在的翡翠市场，确实，大多数的原石和翡翠，都是来自于缅甸的，但是他们的来路，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正经，缅甸对于翡翠的控制，其实是非常严格的，每年能够出口的数量，其实非常的有限。” 段叔叔和我说起了缅甸，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本我认为的那些正经交易，可能它们的来路，都不是正经的来路。 “叶泉，可以这么说，缅甸每年允许的翡翠出口量，都不如瑞丽翡翠市场一天的成交量多，那么多出来的翡翠，是从哪里来的呢？就是从矿区的人手里，走私出来的。” 段叔叔解答了我心里的这个问题，而我也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走私，才是翡翠的真正来源，这个来路并不正经，那么作假，就是缅甸人理所应当的选择了。 “段叔叔，是不是因为，缅甸每年允许出口的翡翠量少，所以大马坎矿区的人，才选择了大量的作假呢？他们明明可以少卖的呀！难道就只是因为钱吗？” 我的内心里有这样一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本身，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接受，只是因为钱，多少人死在了瑞丽这个小小的城市？ “叶泉，在你的脑子里，恐怕还是不知道的，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很多情况下，钱能解决很多的事情，我们知道这个道理，大马坎矿区的人，当然也同样知道这个道理，他们会作假，也就不难理解了。” 段叔叔的回答，让我如梦方醒，原来真的只是因为钱，因为钱能解决很多事情，所以才会有作假这样的事情产生，而赌石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件愿赌服输的事情，夹缝里面生存着的，当然就是大马坎矿区，兴盛的作假行业。 “叶泉，我去过很多次大马坎矿区，也去过很多的制假作坊，不然我也根本不会了解，我们认为很好的，那些风化表皮的标志，其实都是可以人为的做上去的，真正好的翡翠，其实并不在市面上，而在缅甸地方部队的手里，他们不是正规的部队，这是缅甸的民间武装。” 段叔叔说到这里，饶有深意的冲我笑了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我们去的那个神秘的院子，里面穿着军装的保镖，应该就是段叔叔说的民间武装，那么那个神秘院子里的人，也才真正拥有这块非常好的帝王绿的翡翠。 “段叔叔，是不是正因为是这样，所以真正好的原石，并不会在市面上交易，只能通过这些私底下的交易，而且还是固定的几个人，能够获得对吗？” 我心里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非常肯定的，别看来瑞丽赌石的人多，但真正能买到好翡翠的，其实少之又少，一万个人里面，也未必能挑出一个来，就是因为这种地下交易。 “没错，叶泉，你很聪明，真正好的翡翠，能被从缅甸矿区带出来，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在市面上叫卖的话，缅甸人平白又多背了几分风险，所以真正好的翡翠，都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下交易里完成的，因为都要保密，所以买家也就是固定的几个人了。” 段叔叔说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地下交易链，最怕的就是暴露，买家是固定的几个人，当然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缅甸人最害怕的，恐怕就是这种地下交易链断裂，难怪那个神秘的院子，里面会有拿着枪支的保镖，而在里面卖翡翠的那个马老板，身份一定也不是那么简单。 他长期做这种生意，一定也是非常的明白，在瑞丽这个小小的城市，到底有哪几个人，才能成为他真正的买家。 从那个马老板，对待段叔叔的态度上，我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段叔叔就是这几个少之又少的买家之一，而段叔叔识破了那五个假货，那个马老板也没有生气的表情，看来他们之间的交易，是非常稳固的。 我心里又有些怀疑，既然段叔叔有这样的能力，而我的父亲住在这里，又是他在瑞丽所有的时间，为什么段叔叔就没有阻止，当年我父亲悲剧的发生？ 看段叔叔现在对我的这个态度，我实在是很难相信，也非常难想象，段叔叔对待别人表里不一的样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样子？那他当年对待我的爸爸，是不是也曾经有过表里不一呢？但愿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吧！ 第59章 ? ? 态度 段叔叔短短的一番话，基本改变了，我对赌石的全部认知，也让我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以前我憎恨的原石作假，原来是出于这个理由的。 可是这个理由，也并不是很合理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迷恋赌石这件事情呢？ “段叔叔，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却非常想知道答案。” 我想知道我父亲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件事情段叔叔可能不会，那么直接的回答我，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情？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叶泉，有事你尽管问，在我这里不用吞吞吐吐，不管你要问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你的，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会瞒着你的。” 段叔叔给了我一个肯定的保证，可我却不知道，我要问的这个问题，他究竟知不知道内情？ “段叔叔，我想问我爸爸的事情，据你所说，我爸爸在瑞丽的时间，一直都是住在你这里的，而你对赌石，有这么通透的研究，为什么在我爸爸赌石的时候，你没有及时的制止他，去买那些假的原石呢？” 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是一个很伤人的问题，段叔叔对我这么好，我却在质疑他的行为，但我想知道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叶泉，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在于人心，而人心的难以琢磨，才是最终导致悲剧发生的原因。” 段叔叔似乎有所闪躲，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闪躲的神情，但他也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我听不懂罢了。 “叶泉，我非常喜欢镂空雕刻手法，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并不是因为镂空雕刻出来的东西，特别的好看，而是因为镂空雕刻的手法，会去除所有的杂质，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能够觉得特别的通透。” 段叔叔说的这件事情，我觉得跟我的问题无关，可是我很想继续听下去，因为我知道，段叔叔的话不多，但他说出来的话，总是有另一层深意的。 “叶泉，你爸爸住在我这里的时候，并不像你一样信任我，他只认为是在给我做雕刻工匠，按照我的要求，雕刻出来我喜欢的玉雕，当他看到我赌石发财的时候，也偷偷的买了一块原石，可是那块原石掺了假。” 段叔叔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了，可是我却非常不明白，段叔叔明明是很好相处的人，为什么我的爸爸，对他就没有一点信任感呢？偷偷去买原石，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信吗？ “叶泉，其实我也曾经告诉过你的父亲，表面上看起来是好的东西，未必就是真正的好东西，这就像他的镂空雕刻，里面所有东西掏光了之后，才能呈现出通透的感觉。” 段叔叔说的话，其实我并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当初，我的父亲就没有听劝呢？我的爸爸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对于别人的劝告，他总是会琢磨上一番的，为什么他不琢磨琢磨，段叔叔对他的劝告呢？ “段叔叔，我的爸爸当初为什么不听劝呢？又为什么去偷偷的买原石呢？难道他就真的那么自信吗？可是我爸爸的那份自信，毁了我的整个家。” 我觉得有些伤感，我的爸爸当初如果听劝的话，家里的悲剧是可以完全避免发生的，而他却选择了不听劝，这就像我劝不动王磊超大哥，最后造成了王磊超大哥跳楼自杀一样。 “叶泉，倒并不是因为你爸爸自信，而是因为我曾经阻止过，你爸爸去做赌石这件事情，赌石的水太深，你一脚踏进来了，我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只能把自己的经验告诉你，但其实当初的时候，我是反对你爸爸去买原石的。”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因为段叔叔不同意我爸爸去买原石，所以我爸爸才会偷偷去买，最后也注定了上当受骗。 “叶泉，到现在我也很后悔，如果当初我陪你爸爸去买原石的话，他就不会被缅甸人骗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以我会好好的对待你，我会让你看到，我会像一个镂空的玉雕一样，呈现出了完全通透的感觉。” 段叔叔的这句话，我就不太理解了，难道当初段叔叔和我的爸爸，是根本没有坦诚相待的吗？那他们又是怎样相处的呢？ “段叔叔，你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为什么我的爸爸不信任你呢？我的爸爸实在不应该那样做，他应该信任他身边最应该信任的人。” 我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爸爸的错，他对段叔叔的不信任，最终才导致了一切悲剧的发生，这是很不应该的事情。 “叶泉，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做的非常不对，因为当时我对待你的爸爸，并不像对待你这样，完全的坦诚相待，所以才让你的爸爸，根本没有办法信任我。” 我在段叔叔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悲哀的神色，我猜段叔叔的心里，一定是有很多的后悔的，可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叔叔不能对我的爸爸，像对待我一样坦诚相待呢？ “叶泉，每个人都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也不例外，你爸爸当年看到的我，就是我的另一面，所以让他觉得，根本没有办法信任那样的我，我也真的很无奈，所以在遇到你的时候，我打算做一件通透的玉雕，让你对我有完全的信任，当然我也会保护你。” 段叔叔的承诺很重，但我却真的不了解，段叔叔的另外一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难道是非常糟糕的吗？这样好的一个人，又会糟糕到哪里去呢？ 段叔叔给我的印象，的确很像一座通透的镂空玉雕，虽然有的时候，段叔叔说出来的话，我要好好的研究一番，但是每次我研究完了之后，也还是觉得段叔叔是个好人，在教我一些，我不懂得做人道理。 可为什么这样一个，类似于通透的玉雕的人，却说自己有另外的一面呢？而那一面，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第60章 ? ? ?上当 天已经渐渐的黑了，栎枫茶庄的生意，也慢慢的热闹了起来，段叔叔歉意的笑了笑，就离开了后院，去招呼茶庄的生意了。 而我也因为段叔叔，没有交代要雕刻什么，这么贵的玉石，我不敢擅自做主，就想去玉龙大酒店的1703房间，到那个缅甸人那里，买一块原石了。 玉石雕刻能赚来的加工费，毕竟还是有限的，而要维持我妈妈庞大的医疗费，不赌石是根本做不到的，所以我还是要去搏一搏，只有有了自己的原石，作为玉雕的材料，再把雕刻完成的成品卖出去，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当我来到裕龙大酒店1703房间的时候，那个缅甸人还是依旧的热情，但是因为我今天来得早，还没有到晚上的九点半，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排队的人。 “小兄弟，今天来的挺早嘛，不过没关系，我这里原石多得很，早来了就早挑，好货不怕卖！” 缅甸人一脸笑容，为我破了这个例，允许我早到了就可以早挑，而不用一定等到晚上九点半。 “谢谢，那我就进去挑了。” 我礼貌的笑了笑，就走进了缅甸人住的，这个酒店房间的内室。 内室的地板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原石。 而我也长了一个心眼儿，不再只看原石的风化表层，而是像段叔叔一样，拿了一个强光手电筒，在看好的原石上，都用强光手电筒打一下，这样能够更加的确保，我不会上当受骗。 我挑了大概二十分钟，只选了一块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是黑褐色的颜色，表面也非常细腻，虽然没有松花，也没有癣，但我觉得应该是块好料子。 我抱着这块原石出了内室，只感觉这块原石，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好料子密度多大，重那么一点点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更说明了，这是一块好的原石。 “老板，我已经挑好了，这块原石你给个实在价吧。” 我心里有所期盼，因为这块原石的体积并不是很大，价格应该也不是很高，那这块原石的料子，我确定一定是能见绿的。 “哦，这块石头的成色非常的好，但我们是老交情了，现在没有人来，你给我五万块就好了，但是这个价格，你不要给我说出去，要不然我就没有办法赚钱了。” 缅甸人表现得很为难，但他给出的这个价格，的确是一个很实在的价格。 “老板，不是一次两次打交道了，规矩我是懂得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价格很实惠了，我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我也做出了保证，掏出自己的手机，完成了五万块钱的转账，就抱着这块原石，美滋滋地回了栎枫茶庄。 赌石就是这样，一旦完成了交易，不管切开来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再找回去的道理，我当然非常希望，尽快看到我买的这块原石，里面到底是多么好的料子。 所以一回到后院，我就打开了机床，机床的砂轮转动起来之后，我把这块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放到了机床上，慢慢的向前推进，让砂轮能够把这块原石一切为二。 可是刚切了五公分厚的时候，机床的砂轮就迸出了火花，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块原石的内部，这是一个铁疙瘩！ 我已经那么仔细了，可还是遇到了上当受骗的事情，五万块钱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字，它可以维持我母亲五次的透析呢！ 但赌石的规矩，就是买定离手，绝对没有再找回去的道理，愿赌就要服输，别人或许输得起，但我却实在输不起。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心里拔凉拔凉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原本所有的期望，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泡影。 现在我终于意识到了，赌石确实不是我能够涉足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退路，而且也经不起任何的一次失败。 栎枫茶庄的人都走光了以后，段叔叔也准备回后院休息了，一到后院看到我坐在地上，砂轮上还放着一个没有完全切开的原石，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叶泉，这块石头在哪里买的？段叔叔帮你找回去！” 段叔叔的口气非常的硬，可是我却知道，赌石一旦上了当，绝对没有找回去的道理。 “段叔叔，你不要问了，赌石的规矩，我也是知道的，这次我打了眼，下次谨慎一些就是了，只是我妈妈的治疗费用，可能要靠给你做玉雕，来支付了。” 我叹了一口气，事情也只能这样了，这不叫倒霉，这确实是看走了眼，以为很好的一块原石，里面包着的，却是一文不值的废铁。 虽然只有五万块钱，但是我的情况，本来就和别人不同，别人来瑞丽赌石，想的是发家致富，而我来瑞丽赌石，却是为了给妈妈治病。 “笑话，规矩是人定的，竟然在瑞丽的地盘上做买卖，这个规矩我就说了算，你只要告诉我，这块石头是在哪里买的，我就会让那个人明白，什么是瑞丽的规矩！” 段叔叔还是不肯算完，一直在追问这块原石的来源，可是我怎么能够告诉他，这是我在一个缅甸人手里买的呢？ “段叔叔，卖给我这块原石的人，并不是瑞丽的人，他不会管瑞丽的规矩，愿赌服输，我认了，是我看走了眼。” 我很颓废，但也不得不认，确实是我看走了眼，赌石的规矩，赌的就是一个冒险，这个险我冒了，而且输了。 “叶泉，应该是一个缅甸人，卖给你这块原石的吧？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在切开五公分的时候，才看到了铁疙瘩，这说明这是一个二道贩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说，段叔叔也知道他是谁！” 段叔叔冷冷的扔下了这句话，在我惊讶的目光里，就离开了后院。 我从段叔叔的话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来瑞丽的缅甸人，也有二道贩子这个说法。 第61章 ? ? ?保护 第二天的一大早儿，我就被段叔叔，拖着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叶泉，你如果还是一个有担当的爷们儿，就跟段叔叔一起去，在瑞丽做买卖的，缅甸的二道贩子，就得听瑞丽人的话，今天我会让你看到，段叔叔对你的保护！” 我在迷迷瞪瞪之间，听到了保护两个字，这两个字是多么的宝贵，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两个字了。 “段叔叔，还是算了吧，赌石的规矩，你我都知道，要是真的找回去的话，我以后还怎么去赌石街呀？” 我不想招惹是非，因为段叔叔的脸色，现在是铁青铁青的，我并不知道，段叔叔的保护，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保护？ “叶泉，赌石确实有赌石的规矩，但这个规矩是人定的，在瑞丽订规矩的人，是我，不是别人，敢坑我的人，就是和我段宏过不去，我今天就让那个二道贩子看看，什么才是瑞立的规矩！” 段叔叔并没有理睬我说的话，只是硬拉着我从床上离开了，我也是毫无办法，只好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心里期盼着，段叔叔只是一个茶庄的老板，可能并不知道那个缅甸人的住处，就算他知道那个缅甸人的住处，可能也无法确定，我是从那个缅甸人手里买的原石。 但是我的一切想法，在我离开了我的屋子，到达了后院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是错的，后面整整齐齐的站着五十多个人，个个都身穿黑衣，站的板板正正的。 “兄弟们给面子，一大清早来帮我这个忙，我段宏领情，都跟我去玉龙大酒店，1703房间，一个缅甸的二道贩子，敢动我段宏的人，我就要让他知道知道，瑞丽的规矩到底是什么！” 段叔叔铁青着脸，对这五十多个黑衣人，做了动员一样的说话，五十多个黑衣人整齐的回答里，我终于明白了段叔叔的另外一面。 那是我不敢接触的东西，它不属于白天，只属于黑夜。 但是我是无奈的，只能任由段叔叔拉着，来到了玉龙大酒店1703房间。 这五十多个黑衣人，完全没有管酒店房间门的限制，一脚一脚踢开了酒店房间的门，那个缅甸人，正瑟缩在床角，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一个缅甸的二道贩子，到瑞丽做生意之前，也不好好打听打听，什么人你能惹，什么人你不能惹！今天你算是倒了霉了，惹了我的人，就不要想在瑞丽再活下去，给我上！” 随着段叔叔冷冰冰的话语出口，五十多个黑衣人，一起蜂拥而上，两个黑衣人按住了那个缅甸人。 其他的黑衣人搬走了屋里所有的原石，原石被搬得空空如也之后，那两个按住缅甸人的黑衣人，才开始对这个缅甸人拳打脚踢。 而段叔叔在这个时候，轻轻用手掌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只能听到，那个缅甸人在不停的求饶，可是痛呼的声音，一分钟也没有停止过，拳打脚踢的声音，我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段叔叔一直都没有离开，也一点都没有动弹，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用手捂住我的眼睛。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也在折磨着我的良心，缅甸人渐渐没有了声音，我不知道这过了多久，可是我却知道一个事实，那个缅甸人可能活不成了。 而我以后，也要永远承受，这份良心上的折磨了，这个缅甸人声声的叫声，都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就在这样的想法中，我的腿开始不自觉的发抖，而那个缅甸人，再也没有了任何声响。 段叔叔把他的手掌，从我的眼睛上拿开了，当我能够看到的时候，只发现那个缅甸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张床上，眼睛睁得老大，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其中一个黑衣人，伸手探了探缅甸人的鼻息，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冲段叔叔点了点头。 段叔叔看到这个点头之后，又拉着我走出了玉龙大酒店，回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在栎枫茶庄的后院里，我没有再看到任何一个黑衣人，摆满茶庄后院的，全是翡翠的原石，我大概猜想到了，这就是那个缅甸人的原石，而且是全部的。 段叔叔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端着两个功夫茶杯，也来到了后院里，把茶壶茶杯放到了，后院的一个小圆桌子上之后，段叔叔打开了机床。 我愣在了当场，段叔叔却很麻利的，把一块又一块的原石，放到了机床的砂轮前切开，我仔细的数了一下，总共六十八块原石，只有二十八块是可以切开的，剩下的四十块原石，都在切到一半的时候，机床的砂轮上就迸出了火花。 但那切开的二十八块原石，确实成色也都是很不错的，虽然体积并不是很大，但想买下这些原石的话，恐怕也要一个不菲的金额。 但现在这些原石，就像被抢来了一样，不对，根本就是被抢来的，都堆积在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我心里特别的害怕，也特别的担心，我不知道那个缅甸人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报警。 如果有人报警的话，我不就是连累了段叔叔吗？赌石是我个人的行为，没有人逼迫我，即便赌到了假石头，我也是认这个倒霉的，谁让我看走了眼呢？ 可是现在事情不一样了，段叔叔的这个保护，实在是太强势了，那个缅甸人就算是不死，也一定是个重伤了，我不知道那个缅甸人，会不会也找过来？ 如果他找过来的话，我和段叔叔又该怎么办呢？那五十多个黑衣人，现在都已经离开了栎枫茶庄。 如果那个缅甸人找过来的话，栎枫茶庄可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整个茶庄上下，就只有我和段叔叔是男人，其他的全是女服务员，她们的安全又该怎么办呢？ 段叔叔这一次冲动的保护，大概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想过后果两个字，但是我却想了。 第62章 ? ? 后果？ 我怔怔的看着段叔叔，他是那么的从容不迫，脸上的表情也是那么的镇定，切完了所有的原石之后，段叔叔冲我招了招手，至于我到圆桌子跟前喝茶。 我无法不听段叔叔的话，毕竟那个可怕的后果，段叔叔是为了给我出头，才招惹下来的。 “叶泉，你现在看到了吧，缅甸的二道贩子，是多么的无耻，六十八块原石里，只有二十八块是真的，其余的四十块都是假的，就这样的人，也敢来瑞丽做生意，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段叔叔给我倒了一杯普洱茶，可是我的心里却忐忑不安，那个缅甸人固然是无耻的，可是段叔叔的这种做法，也会招来灾祸的。 “段叔叔，你为什么这么冲动呢？万一那个缅甸人报警的话，我们可是百口莫辩的，赌石有赌石的规矩，虽然不合法，但在瑞丽也是成立的，你现在这么做了，不是在给栎枫茶庄招灾吗？” 我没有办法不急切的提醒，更没有办法从容的喝茶，我不知道段叔叔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在抢了别人的原石之后，还能够在自己的茶庄喝茶。 “叶泉，你也太天真了，这怎么能叫招灾呢？那个缅甸人如果真的有本事，那就让他去报警好了，我才不相信一个死人会去报警呢！” 段叔叔的这一句话，彻底把我给吓傻了，他的意思是说，那个缅甸人已经死了吗？ “段叔叔，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你不要这样开玩笑，那个缅甸人没有死对吗？如果他死了的话，那你不是杀人了吗？” 我的心里感觉到很紧张，我希望段叔叔，只是在跟我开玩笑，那是一条人命啊！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叶泉，不要以为栎枫茶庄，仅仅是一个供人喝茶的地方，今天你看到的，不过是我的另一面而已，当初我没有保护好你的爸爸，现如今你来到了我的身边，这是老天给了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你的。” 段叔叔这一句温暖的回答，只让我感觉到不寒而栗，这就是段叔叔的另外一面，导致我爸爸不能信任他的另外一面，可是这一面是多么的黑暗，它应该只属于黑夜。 “段叔叔，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让我爸爸不能信任你的另外一面，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这么看起来，那个缅甸人已经死了，可是我的良心，又怎么能放得下呢？” 我感到深深的自责，如果我白天去，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话，就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可是现在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无法忘掉那个缅甸人的叫声，那叫声是那么的凄惨，而我却不能够去制止。 “叶泉，你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觉得良心不安，你的年纪还小，让你看到这种事情，实在也是我的无奈，如果我瞒着你的话，你背后还不知道怎么想我，我只是想在你的面前，做一个通透的翡翠玉雕罢了。” 段叔叔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他昨天说的话，他昨天说，要在我的面前，做一个镂空雕刻的翡翠玉雕，让我一眼就能把他看得通透，可是今天我看到了，却无法承受这样的通透。 “叶泉，也许你会觉得我心狠，也许你会像你的爸爸一样，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想告诉你，好人和坏人之间，其实只隔了一层窗户纸，没有被逼急了，谁也不会是别人嘴里的坏人的，只有被逼急了的人才知道，其实那个坏人，也是有他的无奈的。” 段叔叔解释的这一番话，让我彻底明白了，我的爸爸当初为什么不信任他，原来我的爸爸，一直把他当个坏人来看，可是段叔叔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段叔叔，我不会那样看你的，我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不过我是一个弱者，被高利贷催债，他们什么样的坏事，都已经做出来了，而你今天的行为，只是替我出头而已，你不是一个坏人，在我的眼里，你是一个好人。” 这是我的心里话，段叔叔可以不计后果，为我这样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出头，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即便他的所作所为，可能不被法律接受，但是我相信，段叔叔也有他的无奈。 “叶泉，其实我最害怕的，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后果，在我的心里，最坏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再信任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你只是一个玉雕工匠，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才来瑞丽赌石，而我欠你爸爸的，所以我必须要保护你！” 段叔叔说的这句话，我觉得是发自他的真心的，没有人会这么傻，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子，甘愿去做下杀人的事情，而他说我欠我爸爸的，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我爸爸当初赌石，输掉了家里的一切，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也赌丢了自己的性命，可这一切都是出于，我爸爸当初不信任的叔叔，我既然也来了瑞丽，也走上我爸爸的老路，有一个人在前面领路，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我信任段叔叔，哪怕只因为他为我出头。 “段叔叔，我不会像我爸爸一样的，我会好好的给你做玉雕，也会好好的听你的话，在赌石这件事情上，我完全信任你的经验，你也不要说欠我爸爸的，那是我爸爸自找的，如果他当初信任你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说出了自己的良心话，这的确是我心里最想说的话，虽然段叔叔今天的行为，不可能有任何的坏的后果，一个是在瑞丽的缅甸人，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亲人找来，但是在我的心里，段叔叔是值得信任的。 虽然他和我不一样，他不是简简单单的，只属于白天，但我能够像接受黑夜一样，接受段叔叔的这种行为，我想，在段叔叔的身上，一定发生过很严重的事情，不然没有人会愿意，做一个属于黑夜的人。 第63章 ? ? 深不可测 段叔叔只是笑了笑，端起自己手中的普洱茶，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从他的笑容里，我感觉到了家人一样的温暖。 但是这个栎枫茶庄给我的感觉，却真的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只供别人喝茶的地方了，不光赌石的水太深，恐怕瑞丽这个城市，本身就有太深的水。 而我是幸运的，在我还没学会游泳的时候，来到了这个深不可测的城市，遇到了这个深不可测的人。 “叶泉，我只希望你在瑞丽，能够把栎枫茶庄当成是你的家，下次赌石的时候，我会把你一起带上，缅甸人留下的二十八块原石，你可以尽快的雕刻出来，卖成现钱之后，我带你去大马坎矿区，见见世面，总是应该的。” 段叔叔笑着说了这句话，而我的心里是无比激动的，可以跟这段叔叔，去一趟大马坎矿区，一定可以买到很好的原石，这样我妈妈的治疗费，就有了一个稳定的着落了。 “段叔叔，那你的那块料子，打算让我雕成什么呢？” 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块料子是正宗的帝王绿，我实在不知道该雕刻出什么，才能让段叔叔满意，最好这个成品的样子，是段叔叔自己亲自说出来的，不然如果我的雕刻，无法让段叔叔满意的话，我的心里也是不安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块帝王绿的料子，你帮我雕刻两个聚宝盆吧，花样想的新鲜一些，不要太俗气了，我还是想要镂空雕刻，我买玉石回来，并不是想把它卖掉，雕刻出来的所有成品，我都想作为收藏，聚宝盆虽然不适合镂空雕刻，那你可以只在盖子上镂空，里面掏出来的废料，也够你再雕刻两个镯子卖掉了。” 段叔叔的这句话，让我感到无比的感激，他居然想到了，我在家里缺钱，而他说让我用帝王绿的废料，雕刻两个镯子去卖钱，这简直就是多了一笔财富。 “好的，段叔叔，我一定会尽快去完成的，一定给你想点新鲜的花样，不会雕刻成俗气的聚宝盆的！” 我欣喜得揽下了这份任务，加工费可以赚十万呢，更别说用废料，还可以雕刻出其他的成品，卖给玉器店了。 “叶泉，我并不缺钱，先把你的都雕刻出来，卖成现钱之后，再静下心来给我雕刻，去趟大马坎矿区，也是需要有本钱的，这个本钱我可不会借给你，用你的手艺自己去赚。” 段叔叔笑了笑，他的这一番话，我非常的感激，因为他说的这一番话，给我保留了自尊，确实是这样，用自己的手艺赚来的钱，花起来心安理得，但如果是借来的钱，我的内心会不安的，爸爸欠下高利贷的阴影，依然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段叔叔，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能够亲自去一趟，大马坎矿区，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我一定会好好雕刻，用我的手艺赚到这笔本钱的。”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我觉得我有资格，喝那杯浓浓的普洱茶了，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压力，只要静下心来雕刻，就不怕没有去大马坎矿区的资本。 段叔叔摸了摸我的头，把一壶浓浓的普洱茶，留在了后院里，我知道，他是留给我喝的，而他去了茶庄的柜台，段叔叔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并不是像我一样，只管雕刻好玉雕就好了。 然而段叔叔的事情，我是根本不用去管的，就像段叔叔说的一样，我只要做好我的玉石雕刻，就根本不用去管其他的事情了。 缅甸人留下的二十八块，真正的原石里，都不算是上好的成色，那就只能用雕工去挽救了，我一分钟也没有耽搁，拿出了自己的刻刀，在一块块切开的原石上，细心的进行雕刻。 这些质地并不算好的原石，我只能用玉石雕刻，赋予它们良好的寓意，雕花的平安牌，是我觉得最省料的方法，平安牌不需要太厚，五毫米一个，就已经算是厚的了，上面的雕刻上各种寓意良好的花纹，只需要用浮雕的手法，就可以让这些平安牌，都卖出一个好价钱。 为了能够去大马坎矿区，我每天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我觉得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就是在这样的劳作之下，一百八十二块平安牌，在我的刻刀下，栩栩如生的产生了，上面有喜鹊，也有的雕刻了，山水的图案，每一块平安牌，我都是用心雕刻的。 这一百八十二块平安牌，我完全雕刻好了的那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我着急的拿着这些平安牌，先到了那个大型的玉器店，准备一次性脱手，把它们都换成现钱。 胖胖的中年老板，看到我的再次到来，也是喜上眉梢的，热情的招待我去里面喝茶，急不可待的想看我带来的成品。 当我把一百八十二块平安牌，全都放在了那个根雕做成的茶台上的时候，胖胖的中年老板眼睛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小兄弟，虽然这次你带来的，都是平安牌，但每一个平安牌，应该都是已经是绝品了，形态各异不说，雕工更加是精美绝伦，我想一次性收了，质地虽然都不是上品，但平安牌是最好卖的货物，这次你开一个价钱吧，我怕我开的价钱不能够让你满意。” 胖胖的中年老板，一块一块的检视着，这一百八十二块平安牌，我看得出来，他对每一块都爱不释手。 “老板，我们也是老熟人了，这次我带来的货多，但是质地不是最好的，每块平安牌，我只要一万块的价格，你总共给我一百八十二万，我就可以把这些平安牌，都卖给你。” 我喝着这个中年老板，给我泡的普洱茶，报出了一个底价，毕竟这些平安牌，并没有费我什么成本，能够一次性脱手，价钱低一点也无所谓，能卖出去，才是我的目的。 第64章 ? ? ?本钱 胖胖的玉器店中年老板，对我报出的这个底价，也是相当的满意，很快就给我的账户里转了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也就守着这个规矩。 手机的入账提示语音提示响起来之后，我把一百八十二块平安牌，留在了这个玉器店里，自己只身回到了栎枫茶庄。 那里还有两块上好的帝王绿，等着我雕刻成聚宝盆呢！ 这是段叔叔给我的雕刻任务，为了回报的叔叔，我必须要更加用心才行，我翻阅了玉雕的图谱，上面聚宝盆的花纹，都不是那么新鲜，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俗气。 看来这本玉雕图谱，是根本帮不上我了，我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用招财的貔貅做底部的承托，聚宝盘再刻出两个耳儿来，上面挂上两个镂空雕刻的元宝，盖子上选用生菜的图案，加上祥云的环绕，应该就不是那么俗气了。 想好了这个大概的成品之后，我一分钟也没有耽搁，先用刻刀打了轮廓，把该留的地方留出来，再把聚宝盆内部掏空，掏空出来的废料，我也小心翼翼的收藏好了，这块帝王绿的原石，体积是足够大的，只有好好利用，才能发挥更加大的价值。 想好了这一切之后，我就拿起了刻刀，先一刀一刀的，雕刻出了两个镂空的貔貅，然后又雕刻出了，一个绝对是圆形的聚宝盆图案，聚宝盆的两个边耳儿的设计，我雕刻得格外仔细。 要让它们都能活动，而坠着的元宝，也是采用了镂空的图案，立体的元宝上，镂空雕刻了六个元宝作为图案。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就剩下最关键的，聚宝盆的那个盖子了，一刀也不能失误的压力，让我的手心直冒汗，我不停的在我的裤子上，擦着手心，因为紧张出来的汗。 生菜并不难雕刻，关键是要生菜的图案，完完全全的摊开在这个盖子上，不能显得那么俗气，还要有祥云的衬托。 一个盖子的雕刻，比我想象的时间要用的长，但是我并不介意，能够让段叔叔满意，用再长的时间，花再多的心思，我都是十分愿意的。 在经过了长达十天的雕刻之后，两个设计新颖的聚宝盆，为我端到了段叔叔的面前。 段叔叔也是十分的惊喜，这两个聚宝盆的设计，一点都不落俗套，就能边耳儿边垂着的两个貔貅，也都经过镂空的雕刻手法，显得是那么的活灵活现，我看见段叔叔，像珍藏一样什么宝贝一样，把这两个聚宝盆，锁进了一个保险柜里。 当然，段叔叔并没有欠我的雕刻费用，十万块钱，马上到了我的账户里，我收到这笔钱的时候，心里总算是放心了，看来段叔叔很满意。 那我就可以利用，雕刻聚宝盆，剩下来的废料，在雕刻其他的东西了，手镯当然是我的首选，因为聚宝盆废料，正好可以满足手镯的大小要求，当然，手镯心也是不能浪费的。 我用镂空的雕刻手法，完成了两个不落俗套的手镯，这两个手镯，是相思藤缠绕在一起，因为是镂空雕刻，所以相思藤之间，也是有很多孔洞的，这能够最大限度的提高，这块帝王绿料子的价值。 两只手镯雕刻完了之后，我又用手镯心的废料，雕刻了两个小的摆件，帝王绿的价格是昂贵的，而帝王绿雕刻成的摆件，价格就更加是昂贵的。 我选择了山水的图案，用浮雕的手法，把手镯心产生的废料，雕刻成了两个精美的山水摆件，这两个帝王绿的山水摆件，足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了。 当我拿着四件，帝王绿的成品，在隔了五天之后，又一次来到那家大型的玉器店的时候，玉石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对我的到来，也是表现的非常热情，把我请到了玉器店的内室，坐在根雕做成的茶台前面，这个玉器店的老板，依旧泡了上好的普洱茶，让我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当他看到帝王绿的成品的时候，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了，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毕竟帝王绿这种材质，真的是不多见的，而帝王绿雕出来的成品，也要比其他材质的玉石，雕出来的成品，美观上许多。 “小兄弟，不管是材质还是雕工，你的这四个成品，都是无可挑剔的，帝王绿的材质，一件成品就算是卖上一百万，价格也根本不算贵，四件成品我要是全收了的话，我开给你五百万的价格，你就不用再去跑别家了。” 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是个非常识货的人，因为帝王绿，成套的成品一旦分家，价格无形当中就会低上许多，他用五百万的价格，买下这四件成品，说实话，他也是相当实惠的。 “好的，虽然帝王绿并不多见，而你给的价格也并不高，但是我急着出手，五百万就五百万吧，你现在完成转账，这四件帝王绿的成品，也就是属于你的了。” 我喝了一杯普洱茶，心里盘算着，这五百万完全是意外之财，没有什么不能够接受的，只要能够快进快出，就能够为我，快速累积起，去大马坎矿区的资金。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并没有多加犹豫，毕竟碰到好货的时候不多，特别是帝王绿材质的好货，很快就完成了转账。 五百万的钱，打到了我的银行卡里，加上之前的一百八十二万，总共有六百八十二万块钱了。 我觉得去大马坎矿区的钱，已经是足够足够的了，我只是对这个玉器店的老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离开了这家玉器店。 交易已经完成了，而我也有了足够的本钱，剩下的事情，就是看段叔叔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带我去大马坎矿区，其实见见那个世面了。 说实话，我的心里非常期待，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能够到翡翠出产的矿区，见见原石出产的过程呢！ 也不知道耳熟能详的，那个大马坎矿区，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但我却也知道，如果要在那里买原石的话，一切还是要听段叔叔的，毕竟他知道怎么分辨假货，而我对矿区出产的假货，完全是一无所知的。 第65章 ? ? 见世面 段叔叔并没有让我等多久，只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带着我去了缅甸。 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我跟着段叔叔，到了大马坎矿区，亲眼看到了这里的忙碌。 一块又一块的原石，被矿区里的工人，运送到外面的加工厂，而那些加工厂，就是制假造假的源泉。 段叔叔带着我到了其中的一个加工点，段叔叔操着流利的缅甸话，和这个加工点的负责人，进行着交谈，而我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只能认真的看着，这个加工点里的工人，都是怎么样造假的。 原石的风化表皮，有的是露着粗砂的，这样的原石，成色其实并不好，里面不光开不出来绿，料子也会是松松散散的。 可是加工点里的工人，很明显，很会处理这些原石的风化表层，先用非常细的砂纸，把风化表层的粗砂打磨去了以后，再经过化学浸染，让原石的风化表皮，变成黑褐色。 然后再通过一系列的加工，把这个原石的风化表皮，做上松花和癣的样子。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了这个过程，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经过加工，做出来的这块，风化表皮非常好的原石，其实它是内里并不好。 而这种制假的行业，在大马坎矿区，基本上是随处可见的。 我亲眼看到了这个流程，心里也对赌石这件事情，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这种原石流放到市场上，就算是赌石的行家，也难保不会上当受骗。 段叔叔好像看出来了我的惊讶，在和那个缅甸人结束了交谈之后，来到了我的身边站着。 “叶泉，这次总算是见了世面了吧？这些被造假做出来的原石，都是要流放到瑞丽市场的，而真正好的原石，在这些加工点里，是根本看不到的，我带你去买好原石。” 段叔叔说的这句话，让我的心里感觉到了冰凉的感觉，这些造了假的原石，原来都是要卖给中国人的，而真正好的原石，并不会在这些加工点出现。 “段叔叔，这不是很缺德的一件事情吗？一块质地非常差的原石，就经过这样简单的加工，卖到瑞丽的翡翠市场上，让多少赌石的人上当受骗，可能他们倾家荡产的同时，从来都不知道，在矿区里的这些加工点，就是让他们眼睛上当的地方。” 我感觉到悲哀，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我根本就想象不出来，做出来的那些，风化表皮非常好的原石，它们本来的面貌，是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叶泉，别再天真了，这里是缅甸，这些人就是靠造假吃饭的，你在这里说他们缺德，会招来祸事的，我已经问清楚了，好的原石，就在离这里五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民间武装，我们要从他们的手里，去购买那些好的原石。” 段叔叔好像很了解一样，想想也是这样的，段叔叔一定经常来矿区，对这些制假造假的行为，恐怕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而他带我来这个加工点，恐怕也不单单只是为了，问清楚好的原石在哪里，更多的是想让我看到，这个制假造假的流程吧。 矿区里面有代步的车子，我和段叔叔只能徒步走着，向五公里外的地方，去购买好的原石。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想要问，却又不敢开口，因为我的见识，还算是少的，如果问出我心中的问题，恐怕段叔叔会笑我吧。 “叶泉，赌石的水很深，我们刚才到的这个加工点，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加工点，但是这个加工点的老板，和那些民间武装，有着很好的关系，要想买到好的原石，就必须和这个加工点的老板，有一个良好的关系，他才会告诉你，真正好的原石，在哪个人的手上。” 段叔叔这是在教我，怎么才能够，在矿区买到好的原石，可是不亲身经历过一遍，只是听段叔叔说的话，我的心里还是不清楚的。 “段叔叔，我有一个很幼稚的问题，特别想知道答案，如果问出来，你可不要笑话我呀！” 我提前说了这句话，很害怕我的那个幼稚问题，会引来段叔叔的嘲笑，可是我却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叶泉，不用吞吞吐吐的，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你第一次来到矿区，肯定有太多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你问就好了，只要我知道答案，是一定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的。” 段叔叔笑着作出了承诺，而我的心里也有底了，段叔叔可能知道，我并没有见过这种世面，问出来的问题一定是相当幼稚的。 “段叔叔，为什么缅甸人不能正经的做买卖呢？他们明明有好的原石，可以买个好价钱的，以次充好这种问题，不是败坏矿区的名声吗？他们用这些不好的原石，卖到瑞丽的市场上，以后谁还能敢相信，大马坎矿区会能出产好的原石呢？” 我的这个问题，的确算是相当幼稚的，但是我觉得，做生意应该有最起码的诚信，长期的以次充好，只能让所有的赌石人，都像我对大马坎矿区的认知一样，觉得这里就是一个骗人的地方。 “叶泉，你的这个问题，的确是非常幼稚，但是这些在大马坎制假造假出来的原石，并不会用大马坎矿区的名义，卖到瑞丽市场上去的，它们会在几经转手之后，到达瑞丽的翡翠市场，这样就没有人知道，这些原石是进过制假造假出来的。” 从段叔叔的这个回答里，我听出来了，人心的险恶，制假造假过后，还要几经转手，这些原石才能到达瑞丽翡翠市场，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来源，也就更加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完美的风化表皮，是被人为的作假造出来的。 可是这些人为作假造出来的，风化表皮非常好看的原石，最终还是要流向瑞丽，这是谁也无法抵挡的事情，上当的只有那些瑞丽的赌石人。 第66章 ? ? 私货 就在我的感慨当中，我和段叔叔，来到了五公里外的，一个民间武装的聚点。 这里全都是荷枪实弹的大兵，在他们不屑的眼光当中，我更加觉得，赌石的人在瑞丽，可能还被称为有钱人，但一旦到了缅甸，就只是一些待宰的羔羊了。 “嘿！好久不见，手里有什么好东西吗？我想看一看哦！” 段叔叔很热情的，和一个高个子的大兵打着招呼，而那个大兵，在见了段叔叔之后，也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嘿，段，好东西当然是给你留着了，跟我来。” 这个高个子大兵，好像和段叔叔非常的熟悉，热情的招呼段叔叔，进了一间黑屋子，而段叔叔也示意我，跟着一起进去。 这个高个子大兵，在我和段叔叔进屋之后，谨慎的关上了屋门，并且用一个凳子，挡在了屋门的后面。 这个黑屋子里的光线，是非常微弱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兵不肯开灯呢？这么黑的光线里，怎么能够挑选原石呢？这不是太冒险的一件事情了吗？ “嘿，段，你没来的这段时间，可把我给想坏了，矿区里好的石头，我都偷偷给你藏好了，就等着你拿钱来换了。” 这个高个子大兵，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挪开了这个屋子里的一张床。 微弱的光线里，三四十块原石，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底下，它们的风化表皮，完全没有造假的痕迹，看上去是那么的完美，而我却不能确定，这么完美的风化表皮，到底有没有经过加工点的加工？ 段叔叔的表现，也非常的奇怪，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给了这个高个子大兵，十万块人民币。 “嘿！段，我最喜欢你这样的人，不像别的人一样，总是要跟我讨价还价，这样爽快的交易，我非常的喜欢，那你来的实在是不勤快，不过也没有关系，好货我会给你留下来的。” 这个高个子大兵，掂了掂手中的钱之后，觉得十分的满意，拿出了两个*袋，把那三四十块原石，都装进了麻袋里面，还体贴的用一根绳子，把麻袋的口扎紧了。 “嘿，兄弟，你的信用我是信得过的，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今天我带着我的侄子一起来了，以后他会代替我，经常来找你的，好货还要给我留着，等我侄子来的时候，钱不会少了你的！” 段叔叔向这个高个子大兵，这样介绍了我，他说我是他的侄子，这让我心里觉得暖暖的，在瑞丽，我有了一个好叔叔。 “嘿，段，无论谁替你来，我只要见了一面，就不会忘记他的脸，你尽管放心，好货我当然留给豪爽的人。” 高个子大兵看了我一眼，冲着我友好的笑了笑，我也笑了笑，算是回应他了，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原石，只需要十万块的低价，就可以从他这里买走？ 出了这个民间武装的据点之后，我和段叔叔一人背了一个麻袋，走上了去酒店的路上，离这个民间武装据点，已经有一段路程了，我才敢问出我心里的疑问。 “段叔叔，为什么这么多的原石，只需要十万块钱呢？我看这些原石的风化表皮，都是非常好的质地啊，这么低的价格，不会是买到了假原石吧？” 我还是担心会上当，看过了，制假的加工点之后，我就更担心这个问题了，十万块钱就能够买这么多原石，而且屋里的光线并不好，谁知道这是不是造假的原石呢？ “叶泉，这些都是私货，是那些大兵，用自己手里的枪，从矿区里抢出来的，他们常年做这种生意，什么样的原石好，什么样的原石不好，他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之所以价格低，是因为他们的这种行为，其实跟走私没有区别。” 段叔叔回答了我的问题，而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赌石的水实在是太深了，想买到好的原石，要用尽的手段，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段叔叔，照你这么说起来，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岂不是真的是在碰运气吗？那么多赌石的人，都在拿着自己的全部家产，来碰一个几率非常低的运气，这是什么事儿啊？” 我感到悲哀，以我浅陋的见识，以为在瑞丽市翡翠市场的赌石街，只要凭着自己的经验，就能够买到好的原石，可是真正到了缅甸以后，我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的，而我的那些经验，在看了制假的窝点之后，可以说已经全都废了。 “叶泉，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赌石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想要买到好的原石，从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是根本不可能买到的，真正好的原石，只集中在少数的人手里，没有常年跟这些人打交道，根本就不可能买到的。” 段叔叔说的话很短，好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我却觉得，在段叔叔短短的话语里，是一个常年赌石的人，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如果不是长年跟这些大兵打交道，恐怕根本也就不会达到，十万块钱就能买来，三四十块原石的好运气了。 当然我也相信，这些常年做这种生意的大兵，之所以会要这么低的价格，完全是因为，这些原石在他们的手里，根本没有别的价值，只是用来换钱，补贴家里的收入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大兵常年的走私行为，才让赌石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风险性越来越高。 恐怕那些，常年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拿着全部家产，去赌一块石头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到，他们买到的原石，他们想赌的那个运气，其实早在矿区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也难怪每年，都会有那么多的人，带着万贯家财来，却没有命活着走出瑞丽，他们注定会是输家，而我如果不是碰到了段叔叔，注定也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一个输在源头上的赌石人。 第67章 ? ? 分销 段叔叔和我，并没有在缅甸多停留，我们只休息了一个晚上，就在第二天的时候，徒步走着，穿越了一个深山老林，背着两袋子原石，回到了瑞丽的栎枫茶庄。 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我们是在做一件偷鸡摸狗的事情，光明正大的去缅甸，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回来，而我们走的那个深山老林，里面已经被踏出了一条小路，看起来有不少人像我们一样，是通过这条小路，从缅甸回到瑞丽的。 在栎枫茶庄的后院，段叔叔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坐在了后座的圆桌前，一边喝茶一边休息。 而我却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十万块钱买来的这么多原石，到底都是什么货色？ “段叔叔，是不是可以打开机床，把这些原石切开来看看了？” 我着急想做这件事情，因为我并不清楚，这些原石里面，到底都是怎样的货色？ “叶泉，先不要着急，你从这些原石里面挑一挑，留下十块好的，我们自己留着，剩下的那些，我们还要等一个人，他会替我们把本钱，全都付了的。” 段叔叔说这句话，让我觉得，我们去缅甸的这件事情，可能不仅仅是，我和段叔叔去买原石，而是这些买来的原石，还会被分销给别的人。 我只好蹲了下来，打开两个麻袋，把里面的三四十块原石，都倒在了后院的地上。 其实我怀疑我的经验，但是段叔叔，并没有给我什么指点，我也只好按照，我爸爸留下来的两本笔记，上面记载的挑原石的方法，挑出了十块，我认为很好的原石，剩下的二十八块原石，也就只能躺在了后面的地上。 而我挑出来的那十块原石，被我一块块搬进了屋里，因为我知道，如果这十块原石，也放在后面的地上的话，可能会影响，段叔叔的这次分销。 果然在下午的时候，就有一个黑黑瘦瘦的人，来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毫不认生的坐在了圆桌前，和段叔叔喝着同一壶茶。 “段宏，这次去缅甸的收获，一定非常的大吧，我是来拿货的，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希望这次也一样。” 我躲在屋子里，只能从门缝里，偷偷的看着这场分销，而那个黑黑瘦瘦的人，我从来没有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看到过。 “桑尼，为什么每次你来，都要质疑我一次呢？我去缅甸，是一个月一次的事情，你也是每个月固定的时间，来栎枫茶庄的，货都在地上了，有钱你就一次性拿走，没钱你可以只拿一部分。” 段叔叔这样叫着这个人，光从这个名字上，我就能够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瑞丽人，而他和段叔叔之间，有着长久的赌石方面的合作。 “段宏，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的货每次成色都非常好，但你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些货都是来自哪里的，我只能每次花大价钱，从你这里拿货，而不能接触到真正的货源。” 这个叫做桑尼的人，看来也是非常贪心的，真正的货源，是属于段叔叔的财富，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别人呢？ “桑尼，我还是那句话，你想买就拿钱，不想买就走人，我又不是强迫你，每次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这些货的成色都非常好，还是老规矩，十万块一块，不管大小，你觉得合适，就付给我二百八十万，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大可以掉头就走，我可并不缺买家。” 段叔叔的神情，看上去相当的冷淡，而我却惊讶了，我们只花了十万块钱，现在卖给别人，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就可以卖出二百八十万的高价，这个利润实在是太大了。 “段宏，每次都这么着急做什么？以你在瑞丽的地位，当然是不缺买家的，而我桑尼最不缺的，不过也就是钱而已，这些货我要了，价格你说了算，我马上就给你转账。” 能够听得出来，这个桑尼对段叔叔，还是非常信任的，我想他们之间的这种交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恐怕是常年都在进行着的，而这些货的成色，确实也是非常好的，虽然我没有切开，但光看风化表皮，我就知道，二百八十万，这个桑尼并不吃亏。 “桑尼，你还要在我这里开石验货吗？石头如果开了的话，你就只能自己留着了，如果不切开的话，你还可以倒手卖出去，虽然你每次都选择开石验货，但是这句废话，我还是每次都要说一次。” 段叔叔已经收到了钱，也说了接下来的步骤，我觉得段叔叔的这句话，根本就是说给我听的，他和这个桑尼之间的交易，应该是常年都在进行的，而段叔叔说的这句废话，应该是在告诉我，桑尼这个买家，是有这样的一个癖好的。 “段宏，我想你是知道的，我赌石的目的，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是为了什么赚钱发财，我只是想要一个冒险和刺激，钱我已经付了，我当然想知道，我的这次冒险，是不是也和往常一样，根本毫无风险可言，带来的只是刺激。” 桑尼说的这样一句话，而且这句话的背后，意思就是他依旧要开石验货，赌石固然有两种目的，一种是为了赚钱发财，一种就是玩的刺激和心跳，而这个桑尼，明显是属于后者。 我看到段叔叔轻蔑的笑了一下，就坐到了机床的旁边，打开了机床之后，二十八块已经被卖掉的原石，一块块的被机床的砂轮切开。 我看不到原石的成色，但光从桑尼脸上惊喜的表情当中，我就能够想象到，这些原石的成色，一定是和它们的风化表皮一样，简直就是完美到家了。 “哈哈！段宏，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真的毫无风险可言，原石切开的那一瞬间，带给我的只有刺激，我真是太幸福了！” 桑尼开心的大笑了起来，看来他很满意，有段叔叔这样一个合作伙伴。 第68章 ? ? ? 传授 桑尼走了之后，我才敢从屋子里走出来，也来到圆桌的旁边坐下，和段叔叔一起，喝那壶浓浓的普洱茶。 “段叔叔，你和这个桑尼，一定是很要好的合作伙伴吧？” 我猜测是这样的，因为这次的买卖，段叔叔赚了不少钱，而那个桑尼走的时候，也是一脸高兴的神色。 “叶泉，我和桑尼之间，还算不上是合作伙伴，他只是一个下家而已，去缅甸买来这么多原石，就算是价格低，想要把它变成钱，最快的方法，也根本不是雕刻，而是直接转手卖原石。” 段叔叔的这句回答，让我感觉很意外，虽然我也知道，直接转手卖原石，是能够快速的获得钱的，可是桑尼不是段叔叔的合作伙伴，还是让我觉得很意外。 “段叔叔，难道这个桑尼，并不是一个固定的买家吗？可是我从你们的谈话里，觉得你们已经合作很久了，怎么能不算是合作伙伴呢？” 在我的心里，能够保持长期合作的，就是真正的合作伙伴，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但是段叔叔不这么认为，我想一定也有他的道理。 “叶泉，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关系，是长久存在的，如果长久存在的关系，只不过是利益而已，桑尼给我钱，我给他原石，就是这么简单的交易，怎么能够算是伙伴呢？伙伴之间是要有情义的，就像你和我之间，我们才是真正的合作伙伴。” 段叔叔喝了一口普洱茶，而从他的这句话里，我听出了别样的味道，原来我在段叔叔的心里，才是真正的合作伙伴，而那个能给他钱的桑尼，只不过是段叔叔赚钱的手段而已。 “段叔叔，我觉得自从我来了栎枫茶庄之后，真的长了很多的见识，以前在我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是有规矩的，无论赌石的水多深，总是有规矩在的，可是在你这里，我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我的确已经没有了，刚来瑞丽时的天真，栎枫茶庄的这个段叔叔，让我觉得深不可测，而他对我的毫不保留，也让我真正意识到了，身份和地位的重要性。 “叶泉，你始终要记住，瑞丽的规矩，是我说了算的，所以在我这里，我说的每一句话，做出来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算是规矩，赌石毫无规矩可言，唯一的规矩，只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罢了。” 段叔叔说了我听不懂的话，但是我也习惯了，段叔叔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我都要费心猜上好几天，才能明白他的话里，到底是含着怎样的意思。 “叶泉，之所以这次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背着你，是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我现在赚钱的这种手段，早晚是要传授下去的，而我自己没有孩子，除了你之外，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着我好好学，为人处事是一门大学问，只要你好好学，我一定倾囊相授。” 段叔叔说的这句话，已经把我完全震撼到了，原来段叔叔是在传授我，怎样去利用赌石赚钱，这是一门大学问，而段叔叔毫无保留，打算都一次性的传授给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那个资格，来学这门大学问。 “段叔叔，我是一个很笨的人，在你这里的每一分钟，都让我觉得自己很天真，我是不是有那个资质，能够跟你学这门大学问呢？” 我没有什么自信，因为段叔叔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要听他解释了之后，才能明白他做事的目的，甚至有的时候，我连段叔叔的解释都听不明白。 “叶泉，不要这么看不起自己，我的眼光从来都不会错，我说你有这个资格，你就一定有这个资格，让我来告诉你，赌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叔叔说的这句话，让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而段叔叔终于肯告诉我了，赌石这件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事情，其实我的心里，已经不再认为，赌石是一件冒险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并不只有冒险那么简单，里面还有很多的学问，是我根本就不懂的。 “叶泉，人人都说赌石冒险，却没有人知道，只要有一个稳当的门路，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风险，只不过这个稳当的门路，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够累积起来，就像我们这次去缅甸，从缅甸的大兵手里买原石，就是一个再稳当不过的门路。” 段叔叔喝了一杯普洱茶，我也喝了一杯普洱茶，认真的听段叔叔分析，因为这都是宝贵的经验，而段叔叔现在做的，是毫无保留的把这些经验，全都传授给我知道，我很珍惜这次机会。 “我们在缅甸看到的那个大兵，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而他也并不知道我的全名，这是一个再稳当不过的保险，就算事情败露了，我们之间完全可以装不认识，只有钱的交易，认识钱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一定要知道别人的底细，那样反而不安全。” 说实话，段叔叔的这番理论，我完全是不能够理解的，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怎么能够放心的和对方交易呢？但看段叔叔镇定自若的表情里，好像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很想知道原因。 “段叔叔，我还是不能够明白，两个互相完全不了解的人，难道只凭着交易，就能换来彼此的信任吗？那么第一次交易的时候，信任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急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因为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学着段叔叔的样子，去缅甸，和那些大兵交易，那怎么样建立信任，就是我现在应该迫切知道的。 “叶泉，你还是只看到了表面，并没有仔细的想过，那些缅甸的大兵，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来卖这些原石的，这些原石在你的心里，可能是非常有价值的，可是在那些缅甸大兵心里，只不过是一些能换钱的石头罢了。” 段叔叔给我解释着原因，而这个原因，是关乎人心的。 第69章 ? ? ?掌控 在我的心里，人心就是一个变数，根本就无法掌控，你有钱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和你很好，当你没有钱的时候，人人都想踩你一脚，这个巨大的变数，又该怎么去掌控呢？ “段叔叔，我大概听出来了，你是利用人心这个变数，在不断的变化当中，去适应这个变化，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能够做到，完全掌控这个变数呢？” 我提出了我的问题，也希望段叔叔能给我答案，段叔叔和其他的人不同，他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 “叶泉，你听说过杠杆吗？只要你给的利益足够大，就能够买通一颗人心，掌握人心这个变数，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人人都想有钱，只要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你就能够有能力，掌控你嘴里说的这个变数了。” 段叔叔回答了我的问题，也让我感觉到了冷漠，只是钱，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掌控人心，是多么冷漠的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却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确实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有钱，那就有无数的人巴结他，而当这个人没有钱了，这个人也就变得一文不值了，不会有任何的一个人，愿意和一个穷光蛋，保持来往。” 这是我经历过的事情，我内心的感触很深，曾经那些和我们家很好的亲戚，不都是冲着我们家有钱吗？但我们家只有债，没有钱的时候，那些亲戚就不再和我们走动了，这就是现实，非常的冷漠。 “叶泉，除了钱之外，还有一样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我能够从那些大兵手里，用低廉的价格，买到成色很好的原石，是因为那些大兵都知道，在瑞丽这个地方，除了我之外，别人不值得信任，这就是我的身份和地位，才能做到的事情。” 段叔叔说得很沉稳，在他这番沉稳的话里，我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段叔叔经常说，瑞丽的规矩是他定的，以前我并不怎么太相信，但通过这次去缅甸，我是真的相信了，因为我体验到了，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是除了钱之外，最值得相信的事情。 “叶泉，我第一次去缅甸，和那些大兵交易的时候，他们也并不相信我，但是我用事实告诉他们，瑞丽除了我之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再去向他们买原石，其实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只要让瑞丽的人明白，谁敢去缅甸买原石，就是和我过不去，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人，再去缅甸买原石了。” 段叔叔的一番话，说的是那么的轻松，这让我想到了，段叔叔，打死那个缅甸人，也是那么轻松的一件事情，他根本没有多说一句话，那个缅甸人就没有了生命，而这一切的发生，都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段叔叔，我基本上明白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拥有，你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我想那一定是多少条人命，才能够累积起来的吧？” 我承认，我的这个问题很敏感，段叔叔就算是不回答，也是在情理当中的事情，而我心中，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这个对我很好的段叔叔，是那样一个，用别人的生命，累积起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人。 “叶泉，我不得不说，你确实猜对了，但你只猜对了一半，想要做到我这个地步，靠的是一颗，冰冷如石头的心，没有这样的一颗心，根本不可能掌控别人的心，世道纷杂当中，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分析自己面对的事情，才是掌控人心的关键。” 我知道，段叔叔的回答，是毫无保留的，我也承认，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用感情去面对的话，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可是一颗，冰冷如石头的心，也不是那么好拥有的，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世事的沧桑，才能够让自己的心，从火热，变成冰冷。 “叶泉，你可能会觉得，我说的这番话，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我想告诉你，多余的感情，要了也是白搭，我既然是真心诚意的传授你，就总该让你知道，感情这个东西，是最困扰人的。” 从段叔叔的眼神里，我真的感觉不到，有任何一丝丝的温度，那来自一颗冰冷如石头的心，我不知道，段叔叔在以前的日子里，到底经受了多少的伤害，才能让自己的一颗心，变得毫无温度。 而在这个茶庄里，我也从来没有看到，段叔叔有任何的家人，可能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人，能够让段叔叔，掏心掏肺的说话了吧。 “段叔叔，如果一个人，心里毫无感情的话，那这个人的生活，该是多么的冰冷啊？我现在还做不到，心中毫无感情，我还有一个生病的妈妈，等着我赚钱，去给她治病呢！” 我确实有这样一个困难，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变成象石头一样的冰冷，段叔叔是在传授我，怎么去掌控人心，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方法，可是我的这个困难，也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有效的利用这个方法。 “叶泉，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你的母亲，毫无保留的付出，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你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就急着把自己的一颗心，变成一颗冰冷的石头，日子还很长久，你只要知道了这个方法，等你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自然而然也就会用了。” 段叔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看到了一个很欣赏的孩子，而我却知道，段叔叔今天教我的这个方法，里面藏了太多的东西，是我根本一下子，怎么也弄不清楚的。 好在段叔叔也说了，日子还很长久，我想等长久的时间过去之后，我也许，就会利用这个方法了，把自己的一颗心，从火热的温度，变成一颗冰冷的石头。 那样我就可以，冷静的面对我所面对的事情，去分析其中的利弊，也可以掌控，人心这个最大的变数！ 第70章 ? ?找到肾源 在那次聊天之后，段叔叔就没有特别的找过我，只是给了我最大的自由，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剩下来的那十块原石，都用镂空的雕刻手法，雕刻成我想要的样子。 这十块原石的成色，都是上好的，虽然比不上帝王绿，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我绞尽脑汁，想出了十条龙的样子。 我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材料，雕刻成一套镂空的精美摆件，才能卖出更多的钱，为了报答段叔叔，我静下心来，用了师傅教过的所有方法，把这十条龙，雕刻得活灵活现。 一个月之后，我才完成了这十个摆件的雕刻，刚把这十个摆件，交到了段叔叔的手上，我的手机，就正好在这个时候响了，我低头看了一眼，是医院来的电话。 “喂，是我的妈妈出了什么事吗？” 我的心里很焦急，接听了这个电话之后，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妈妈的身体健康，因为我并不欠医院的医疗费，那要医院给我打这个电话的，只能是因为我妈妈的身体健康。 “叶泉，我是你妈妈的主治医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和你妈妈匹配的肾源，我们已经等到了，现在需要你回来一趟，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我们也好给你妈妈换肾。”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让我不敢相信的好消息，我实在是太幸运了，肾源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妈妈就快要康复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会尽快回去的，但有一个问题，我想先问一下，换肾的手术，需要多少钱呢？” 我并没有被完全冲昏了头脑，巨额的手术费，也是我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我现在很害怕，担心自己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费用。 “这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你妈妈的手术费用，只需要十万块钱，可是肾源的价格很高，至少需要一百五十六万，虽然钱很多，但是找到合适肾源的机会，实在是太宝贵了，你仔细的考虑一下，如果能够接受的话，过几天给我一个电话，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生源就让别人抢走了。” 医生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挂断了这个长途电话。 我的心里再也接受不了了，总共一百六十六万的治疗费，让我去哪里筹集啊？ 可是这是我妈妈生的希望，就算是再困难，我也必须要拿出这些钱来，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而且还有别的病人，在等着这个宝贵的肾源。 我为此感到很落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能从哪里，筹集到这笔钱，现在我并没有多少存款，而给段叔叔做的玉石雕刻，也只能换来五十万的加工费。 这让我感到两难，竟然活活困死在，一个钱字上面，如果再去赌石的话，就算买到好的玉料，几天之内，也根本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况且，我已经和段叔叔一起，去过一次缅甸了，我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在瑞丽赌石，根本就是冒险者的游戏，而我现在，冒不起那个险，因为我的妈妈，正在等着用钱。 “叶泉，怎么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变得心事重重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愣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 段叔叔的一个问题，突然提醒了我，我已经站在栎枫茶庄的柜台前，有一段时间了，我反应过来之后，想到的第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就只剩下段叔叔了。 “段叔叔，我碰到了一件很为难的事情，我妈妈之前得了尿毒症，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匹配的肾源已经找到了，可是却需要一百六十六万的费用，我能不能跟你借这笔钱呢？”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也感到紧张局促，借钱这种事情，和段叔叔提起来，他是不是会借给我呢？将来我又拿什么来还呢？ “叶泉，这真的是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借给你这笔钱，但你将来拿什么还我呢？” 段叔叔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之后，又感觉到了失望，是啊，我将来拿什么来还呢？如果只靠玉雕的话，我要雕刻多少钱玉器，才能还上段叔叔这笔钱啊！ “段叔叔，就当我没说，我再去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我不想给段叔叔添麻烦，也不想让段叔叔为难，就算没有其他的办法好想，我也只能转身离开了柜台，回到后院，我的屋子里。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段叔叔紧跟着我，也来到了我的屋子里。 “叶泉，我觉得你没有其他办法好想，你妈妈的病不能不治，遇到合适肾源的机会，又实在是太难得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不为难的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段叔叔的一番话，让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不管那个办法是什么，为了我的妈妈，我都是可以愿意的，只要不是让我去伤害人命，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的。 “段叔叔，只要不是让我去杀人，别的我都可以接受，你就说吧，是什么办法？我想救我妈妈的命。” 我紧张的看着段叔叔，他现在是我唯一的指望了，段叔叔既然说有办法，我相信就一定有办法，因为段叔叔在瑞丽的实力，我是非常清楚和了解的。 “你刚才给我雕刻了十条龙，而我现在一时还没有想到，怎么把这十条龙变成钱，这样吧，原石的本钱，你也是知道有多少的，我在瑞丽发起一场拍卖会，把这十条龙的摆件，当做拍卖会上的拍品，能够换来多少钱，你就拿走多少钱，纯粹靠的是你的手艺，不算是你欠我的。” 段叔叔给我想的这个办法，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而他说的这番话，也给足了我台阶下，让我不觉得是欠他的，可是我心里知道，其实我还是欠段叔叔人情的。 原石是段叔叔的，我并没有花一分钱，成品也是段叔叔的，而他拿出来拍卖，只是为了能够帮我，并且让我觉得心安理得而已，这么大的人情，恐怕为了我的妈妈，我是不得不欠下了。 第71章 ? ? 拍卖会 我没有多加考虑，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容不得我考虑的时间，一个拍卖会，从发起到结束，就需要好几天的时间，而现在这个时间，对我来说是很宝贵的。 “段叔叔，谢谢你为我考虑，我同意你的这个办法，等我回来之后，也一定会好好的为你雕刻，还上你这个人情的。” 我知道，我没有别的本事，唯独我的玉雕手艺，还能是还这个人情的资本，可是我也不确定，到底这个拍卖会，能不能让那十条龙的摆件，拍卖出我妈妈需要的，一百六十六万块钱。 “叶泉，段叔叔不需要你还什么人情，这个拍卖会说到底，拍卖的是你的手艺，你的手艺值多少钱，就会得来多少钱，你并不欠我的人情。” 段叔叔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我的屋子。 可是我知道，尽管段叔叔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我的自尊考虑，人情，我总归还是欠的，而且欠的相当大，我只能在以后的时间里，尽量的作出弥补了。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段叔叔在瑞丽的地位，比我想的要高多了，我以为一个拍卖会，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去筹备，但是这个拍卖会，在当天晚上，就在栎枫茶庄开始了。 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光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上，我就知道，他们都很有钱。 我雕刻的那十条龙，就放在柜台前，一张铺了红布的桌子上，拍卖会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我看得出来，段叔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发起这样一个拍卖会，足能够说明，他在瑞丽的地位了。 “各位能来这个拍卖会，就是给我段某人面子，今天我要拍卖的，就是桌子上这十条龙的摆件，底价一百六十六万，各位可以竞相出价，价高者得！” 段叔叔说了这番话，作为这场拍卖会，开始的开场白。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单单是底价，就已经够我妈妈的医疗费了，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了，我雕刻的这十条龙的摆件，究竟会被卖出多少钱去？ “二百六十六万！” 第一个开始叫价的，是一个梳着分头的男人，而他喊出来的这个价格，足足在底价上面，多了一百万，我心中开始期待，这十条龙的摆件，也许会拍出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天价。 “三百六十六万！” 第二个喊价的人，报出的这个价格，又足足多了一百万，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价格，早就已经超出了，这十条龙摆件的真正价格，而这个拍卖会的叫价，却并没有结束。 “四百六十六万！” 第三个报价的人，又足足添了一百万。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了，我雕刻的这十条龙的摆件，根本不值这个价钱，这些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难道都是傻子吗？用这么虚高的价格，买下这是个摆件，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五百六十六万！” 第四个报价的人，也是又足足添了一百万，我的腿都开始发抖了，可是段叔叔，依旧是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 “六百六十六万！” 第一个喊价的人，好像是志在必得的样子，又报出了一个新高的价格。 全场都一片哗然，没有人再出价了，这十条龙的价格，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不值这个钱，段叔叔倒了一杯普洱茶，好像也很满意这个价格。 “还有没有人再出价？如果没有的话，这是条龙的摆件，就归何天寒所有了！” 段叔叔笑着站了起来，而我也知道了，那个出了天价的人，名字叫做何天寒。 栎枫茶庄里坐着的人，没有任何人再说话，只是一个个的，默默的走出了茶庄，我知道，他们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买不起，这十个摆件，不想看到最后的交易场面，所以都起身离开了。 “段老板的拍卖会，倾家荡产也要支持啊！更何况这十个摆件，不管是从材质，还是从雕工，那都是无话可说的，段老板，钱我现在就转给你，今天晚上，我可就把这十个摆件拿走了！” 那个叫做何天寒的人，非常干脆的进行手机转账，对着段叔叔笑了笑，就想拿走那十条龙了。 “天寒兄弟，今天这么给我面子，以后碰到了事情的时候，尽管来栎枫茶庄，我段某人一定帮忙！” 段叔叔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也就没有再挽留，这个叫做何天寒的人，笑了笑之后，目送那个叫何天寒的人，拿着我雕刻的十条龙的摆件，离开了栎枫茶庄。 而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叫何天寒的人，会出这样一个天价，买一个根本不符合这个价格的拍品呢？ “叶泉，六百六十六万，应该能解决，你母亲需要的医疗费了，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里了，你查收一下吧。” 段叔叔的这一句话，把我的思维拉了回来，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转账短信确实已经发过来了，六百六十六万，一分也不少。 “段叔叔，为什么刚才那个人，会出这样一个天价呢？” 我好奇的追问着原因，因为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一场简单的拍卖会，不然没有可能，会这么快的举行起来，又这么快的结束。 “叶泉，你真的以为他买的是摆件吗？他买的是一个保护伞，说白了，他买的是我的身份和地位，能为他在瑞丽带来的保护。” 段叔叔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回了后院，他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去了。 而我却愣在那茶庄的柜台前，原来是这个原因，来参加这个拍卖会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来买我雕刻的十个摆件的，他们都是冲着段叔叔的面子，所以才来这个拍卖会的。 而那些虚高的价格，你从来不是，出给我雕刻的摆件的，他们要买的，根本不是我雕刻的十条龙，而是段叔叔的身份和地位，能为他们在瑞丽，带来的所谓的保护。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身份和地位，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 第72章 ? ? ?再无牵挂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回到了我的家乡。 当我在医院里看到妈妈的时候，她正撑着瘦弱的身体，在向我慈祥的笑着。 “泉子，这些日子在外面受苦了吧？都是妈妈不好，妈妈的身体给你添累赘了，这次医生说找到肾源了，可是妈妈知道，那笔钱我们交不起，泉子，你就听妈妈的话一次，把妈妈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把你借来的那些钱，都还回去吧。” 妈妈的这一番话，全都是在为我考虑，她怕我是借来的钱，为她治病的话，我也会背上很多外债，可是我靠玉石雕刻的手艺赚来的钱，就算欠了段叔叔很多的人情，但妈妈的病不能不治。 “妈，你不要想那么多，我给玉石店做玉石雕刻，玉石店的老板很欣赏我的手艺，知道了我们家的难处以后，预支了我的工资，让我给你看完病再回去，你就放心吧，我的手艺现在很值钱，足够给你看病用的了。” 我对妈妈撒了谎，我实在没有办法告诉她，我的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也没有办法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泉子，妈妈只想看着你有出息，现在妈妈总算看到这一天了，就算是妈妈死了，也能够放心了。” 妈妈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什么了，可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我欺骗了我的妈妈，她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我在瑞丽知道的事实。 当天晚上，我的妈妈被推进了手术室，因为我已经交足了所有的钱，医生觉得不能再耽搁了。 我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因为医生跟我说过，我妈妈的病情，实在是很严重了，透析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而这次手术的风险，也比别人大得多了，我妈妈很有可能，根本没有那个运气，能够活着走下手术台。 一夜的时间过去了，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可是医生说的一句话，让我的希望全都破碎了。 “叶泉，非常抱歉，肾源换上去之后，你的妈妈出现了很强烈的排异反应，虽然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依旧没有能够留住你妈妈的生命，抱歉，我们尽力了。” 医生悲哀的神情里，让我明白了一个事实，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我唯一的妈妈，也像我的爸爸一样，永远的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了。 “我能再看我妈妈一眼吗？” 我流着眼泪，向医生提出了这个要求，此刻我的心，就像是被放上机床的原石一样，痛苦的被机床的砂轮，一切为二了。 “叶泉，这当然是可以的，你的妈妈，现在在太平间里，后事的料理上，还希望你抓紧时间。” 医生再也说不下去什么，从我的身边，匆匆的走过了。 我知道为什么要抓紧时间，因为医生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结果，可是我没有什么亲人了，而段叔叔给我的那笔钱，我还想尽力的还回去，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我不想就这么欠着。 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我看到了，离开这个世界上的妈妈，她的面容还是那么慈祥，就像从来没有什么痛苦一样，再也不必承受，生活带来的压力。 我找到了我父亲埋葬的乱葬岗，把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一起埋葬了，这样花钱是最少的，而且我也知道，其实我的母亲，心里从来没有怨恨过我的父亲。 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无牵无挂了，除了我那渺无音讯的师傅之外，没有人再跟我有任何的亲情。 就算是瑞丽的段叔叔，他虽然对我很好，但是我却知道，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永远做不到像他那样，有一颗石头一样的心。 现在我的父母都没有了，而我也下定了决心，回到瑞丽去，在那个城市里，遍地都是黄金，也处处都是陷阱，我有太多的不甘心，只能在那个城市里，继续寻找答案。 我始终还是不相信，我父亲的死亡，是那么的简单，我师傅给我的信里，说会告诉我一切，但是前提是，他会活着回来。 面对着死亡的我，现在深深的有了一个认识，活着这两个字，是多么没有把握的两个字，三天以前，我的母亲还在跟我说话，可是现在，她只是埋在乱葬岗里的，一个死人而已。 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依旧没有留住妈妈的生命，由此可见，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站在妈妈的坟前，我的心冻透了，真的就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所有的一切，就像一部电影一样，在我心里一遍遍的回放。 从我爸爸的尸体抬出来，到高利贷的人，到我们家去追债，抢走了我们的房子，让我和妈妈不得不住，外公家的小柴房。 所有的亲戚都不再和我们来往，到我辍学打工，为了还债而努力，再到后来，我拜师学艺，有了现在的玉雕手艺。 参加了玉雕大赛之后，只身一人留在了瑞丽，为了给妈妈治病，走上了我爸爸的老路，在赌石的路上，遇到了朋友，也见到了朋友的死亡。 再到现在，我连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而我那渺无音讯的师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瑞丽那个小小的城市，带给我的一道道伤疤，如今我再也没有什么牵挂，真的可以做到像段叔叔说的那样，把自己的心，变得和石头一样，没有丝毫的温度。 冷静的面对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赌石这个怪圈，带给我的所有痛苦，我现在都希望能够，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那些用自己的生命和财富，去冒险，去寻求刺激的人，他们早晚也有一天，会因为现在的所作所为，而付出相应的代价，死在瑞丽的人，将会越来越多，而赌石这件冒险的事儿，永远都会有人去做，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第73章 ? ? ?认干爹 带着满满的失望，和衣服上挂着一块黑布，我回到了瑞丽的栎枫茶庄，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再也没有了亲人，只有这里的段叔叔，是我最后的依靠了。 “叶泉，妈妈没有了吗？怎么戴着孝回来了？” 段叔叔看到了，我身上戴孝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这个灾难，他为我的妈妈，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依旧没有能够，留住我妈妈的生命。 “段叔叔，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爸爸妈妈都离开我了，我相信他们在地底下，已经得到团圆了，而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完，等我做完了之后，可能也会和他们在地底下团圆的。” 我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觉得很颓废，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我握刻刀的手了。 “叶泉，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不是还有段叔叔吗？只要段叔叔还活着，你在这个世界上，就还有一个亲人，好好和我在栎枫茶庄生活吧，我会把我的一切，全都教给你的。” 段叔叔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那天，他跟我说的那些话，等我什么时候无牵无挂，心能够像他一样，变得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的时候，他就会把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教给我的。 “段叔叔，我再也无牵无挂了，现在我的心，也已经冻透了，像一块石头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温度了，我欠你的所有人情，我会努力去还的，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好了，只要我能够做到，我一定会替你去做的。” 我做出了保证，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除了依靠栎枫茶庄的段叔叔之外，我根本就再也没有退路了，而这个段叔叔，和我是不一样的，他恐怕早就适应了，心里没有温度的感觉。 “叶泉，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如果说一定需要的话，我需要一个干儿子，来继承我的衣钵，我会把我拥有的身份和地位，全都传给他的，叶泉，你愿意做我的干儿子吗？” 段宏的确只有这一个心愿，一辈子没有娶妻，也没有任何的子女，在看到叶泉的那一刻，段宏的心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心愿，那就是做叶泉的干爹，不光可以弥补叶毅，也可以弥补自己。 当年欠下叶毅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才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还都没法还了，段宏只能把欠下叶毅的那份情份，全部还到他的这个儿子叶泉身上，也算是老天开眼，过去了六年多，总算叶毅的儿子叶泉，又来到了段宏的身边，让段宏能够有机会弥补，当初自己犯下的错。 “我当然愿意了，在瑞丽能有段叔叔保护，这是一个天大的福分，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的恩赐，让我在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之后，能够拥有一个干爹，而且这个干爹，在瑞丽这个城市，身份和地位，都是别人比不上的。 “那以后就不要叫我段叔叔了，就叫我干爹好了，别人如果问起来的话，就说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会这样说的，瑞丽的人都会知道，你是我段宏的儿子，以后没有什么人，再敢为难你了！” 段宏一把抱住了叶泉，内心充满了感动，这是老天的恩赐，能让段宏，为当年的事情，做出最大限度的弥补，没能保住叶毅的性命，说什么也要保护，叶泉在瑞丽的安全。 “嗯，干爹，我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我会好好孝顺你的，也会好好听你的话，我以后在瑞丽，栎枫茶庄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爸爸。” 我几乎落泪，在失去了亲生父母之后，有了这样一个干爹，我会像对待我的亲生父母一样，对待这个干爹的，虽然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愿意，把这个干爹，当成自己的爸爸看待。 “好儿子，总算是上天开了眼，给了我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我会把我拥有的一切，尽数传授给你的，虽然也许并不是那么好，但至少能够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的安全不受到威胁，我就算对得起你的爸爸了。” 我听不懂这段话，什么叫对得起我爸爸？什么又叫做弥补过失？难道当初我爸爸，真的和我刚认的这个干爹，发生过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吗？这应该不会吧？干爹对我这么好，怎么会对我的父亲不好呢？ 我心里有这样的疑问，却并不敢问出口，我还欠着他好大的人情，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还呢！又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让他难以回答呢？ “叶泉，你跟我过来，认亲是个大事，我要带你去祠堂，禀告一下列祖列宗，我总算是有了后继之人了。” 段宏几乎落泪了，栎枫茶庄，总算是有了继承人了，这个祖传的家业，终于没有，荒废在自己的手里，这并不是一家普通的茶庄，如果这个茶庄的生意，真的没有后继之人的话，还不知道瑞丽这个城市，究竟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我懵懵懂懂的跟着干爹，到了后院，一个很不起眼的房子里，推开这个房子的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排位，而是只摆放着一个关二爷，难道干爹的列祖列宗，就是这个关二爷吗？ “关二爷在上，弟子今日有一事禀报，栎枫茶庄，今天后继有人了，我会把茶庄的黑白两道生意，都交给我身边的叶泉打理，像所有的茶庄长辈一样，悉心教导这个孩子，让他能够掌管瑞丽！” 段宏点了三根高香，很神圣的，插在了关二爷玉像前面的玉香炉里。 我看到干爹这样的表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许这个栎枫茶庄，真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茶庄，而干爹嘴里的黑白两道，可能有一条路，是我不能够踏入的，而干爹说的黑白两道生意，我也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些生意？ 我忽然觉得，认了这个干爹，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没有太平可言了。 第74章 ? ? 当年不简单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已经答应了干爹的要求，而且我要还他的人情，只能跟着他一起，给关二爷上了三柱高香。 走出了这个屋子之后，段宏用一把玉锁，重新把这个不起眼的屋子锁牢，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拿了两个小小的功夫茶杯，来到后院的圆桌前坐下，准备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叶泉了。 如果叶泉永远不知道当年的事情，那么对叶泉来说，今后在瑞丽的每一天，都会是充满危险的，为了叶泉能够不再重蹈叶毅的覆辙，那些很难说出口的话，也必须要跟叶泉说清楚了。 “叶泉，今天我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是关于你爸爸叶毅的。” 段宏很严肃，这件事情无论什么时候提起来，都是段宏心里的一根刺，但是现在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叶毅的儿子了，既然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那么他至少应该知道，当年他的亲生父亲，到底在瑞丽遭遇了什么。 “是关于我爸爸的，难道是我爸爸的死因吗？我不想听，我的爸爸就是死在赌石上的，无论过去你和他有多少恩怨，这些事情都和我无关，我现在只要清楚，你就是我的爸爸，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这就足够了！” 说不好奇是假的，我当然也想知道，我的爸爸到底在瑞丽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不简单，如果我知道了，万一不能够面对的话，还怎么和这个干爹相处呢？ “叶泉，无论你想不想知道，这些事情我都必须要说，你的爸爸并不是死在赌石上的，这里面的事情，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的更详细，而我现在必须保护你，不能再让你受到同样的伤害，所以尽管我也知道，你可能无法面对这些事情，但我还是必须要说。” 段宏已经铁了心了，给叶泉倒了一杯普洱茶之后，不管叶泉会这么想，段宏都要说出当年的真相。 我觉得很诧异，干爹现在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而且必须要说，这件事情一定很大，不管我愿不愿意知道，现在都必须要听，哪怕仅仅是出于好奇，或者是出于还那个大大的人情。 “叶毅当年住在我这里的时候，我的实力还并不像现在这样，当时只能分得一点点利益，所以叶毅的玉雕手艺，就被有心的人看上了，我想你听说过一种毒品，名字叫做*，瑞丽不光有翡翠，也是这种毒品，进入内地的必经途径。” 段宏喝了一口普洱茶，开始说起了当年的事情，看着叶泉诧异的目光，段宏的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用的很熟练的刻刀，也会被有心的人利用。 “在瑞丽，有一个很大的毒枭，名字叫做李龙，当年你的父亲，住在我这里的时候，因为出色的玉雕手艺，被李龙给盯上了，李龙当时想了一个恶毒的办法，利用翡翠原石来贩卖毒品，这就需要一个出色的雕刻工匠，把原石的心掏空，替换上万恶的*。” 段宏说出了事情的起因，如果不是当年李龙做局，叶毅恐怕不会有那样的结局。 我彻底惊呆了，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我父亲的出色的玉雕手艺，居然被毒贩子看上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毒贩子，他是一个大毒枭，而李龙这个名字，我还是有印象的，我父亲所欠的众多高利贷里，欠这个人的钱最多。 “李龙，是不是就是那个，给我父亲放高利贷的人？难道他当年，放给我父亲高利贷，是别有用心的吗？” 我喝了一口普洱茶，稳了稳自己的心情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当年真的是李龙做局的话，那我父亲死亡的真相，大概也就解开了。 “是的，就是李龙，把大量的钱，用高利贷的形式，借给了你的父亲，让他去赌石，也让你的父亲，最后无法自拔，但是你的父亲，宁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帮助李龙，完成在原石里藏*的事情，这是我最佩服你父亲的地方。” 段宏不紧不慢的诉说着，当年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个中的因由，也不是一次性能够解释清楚的，但必须还是要说，因为李龙还在四处寻找出色的玉雕工匠，来帮他完成这件事情，而叶毅的儿子叶泉，恰好就是一个出色的玉雕工匠。 “虽然我爸爸没有答应，为什么又要去借高利贷，去买那些假石头呢？”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赌石这件事情，完全不存在被逼无奈，只要你不愿意赌，不去买石头就是了，可是我的父亲，当年是自愿去赌石的。 “因为你的爸爸，非常想摆脱李龙的骚扰，而摆脱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给李龙大量的钱，虽然这并不公平，但在瑞丽这个地方，本来就毫无公平可言，为了能够得到大量的钱，你的父亲不得不去赌石，而李龙就借着这件事情，给你的父亲设下了更大的一个局，让你的父亲在赌石里面，毫无翻身之力。” 段宏说完了这些话，心里并没有把握，叶泉到底能理解几分，喝了一口普洱茶之后，段宏又继续了自己的诉说。 “赌石这件事情里面，以次充好，以假充真，都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而李龙，利用的就是以假充真，找了好几个赌石里面的行家，借着去替你的父亲选原石的借口，接二连三的，给你的父亲挑选了，里面是铁疙瘩的原石，你父亲在花光了所有的钱之后，不得不向李龙借高利贷，而他却并不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局，李龙专门为你父亲设的一个局。”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父亲当年的死因，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而当年在瑞丽发生的事情，更加是不简单的！ 第75章 ? ?赌石求真相 我知道，在我父亲当年的事情里面，一定会有太多的复杂的原因，而这个真相，只听别人说，我是根本没有办法相信的，要想找到当年的真相，只能进入赌石这个圈子。 如果不进入，赌石这个圈子的话，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当年我的父亲，在瑞丽究竟经历过什么？ “干爹，我必须知道真相，听你这么说起来，我父亲当年的死亡，已经不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我要去赌石，如果我不去赌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下定了决心，就像四海酒店的老板说的一样，如果我不踏入这个圈子，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的。 “叶泉，我不反对你赌石，而且现在你也知道了，到底应该怎么规避风险，给你妈妈治病剩下的钱，就当做我送给你的本钱，你自己踏入赌石这个圈子，去寻找当年的真相吧。” 段宏心里很清楚，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不让叶泉亲自看到，不让叶泉亲自经历过一遍的话，是没有办法让叶泉死心的，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让叶泉，自己亲自经历一次。 “干爹，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我的父亲，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被李龙看上的？再踏入赌石这个圈子之前，我至少应该知道，怎么样才能把李龙尽快都钓出来？” 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接触到李龙这个人的话，我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他曾经对我的父亲，做过一些什么样的事，而我不去经历的话，就算踏入了，赌石这个圈子，我也根本没有办法知道，我的父亲都经历过什么。 “叶泉，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如果想要引出李龙来，光会赌石是不行的，你必须要想方设法的，展示你在雕刻方面的才能，李龙看中的是雕刻手艺，而并不是赌石的才能。” 段宏说了这个方法，这也是叶毅当年，被李龙盯上的原因，这个原因，完全来自于雕刻手艺，虽然把李龙引出来，是件极其冒险的事情，但是好在，现在段宏已经有能力，可以保护好叶泉了，不会再像当年那般无助，眼睁睁的看着叶毅中了圈套，而自己却无法相救。 “雕刻手艺？李龙想看到什么样的雕刻手艺？我现在的雕刻手艺，又能不能被他看中呢？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把李龙引出来呢？” 我非常的不自信，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雕刻手艺，是不是能够达到李龙的要求，更加不知道，我现在的雕刻手艺，是不是已经和我的父亲一样，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叶泉，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镂空雕刻的玉器吗？这并不是因为我的特殊癖好，而是你的父亲，当年在瑞丽鼎鼎大名的时候，为我雕刻一件镂空的玉器，也为他招来了灾，李龙就是看上了镂空的雕刻手法，所以才认为，你的父亲是可以被利用的。” 段宏说出了这个原因，镂空雕刻的手法，能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才能够引起李龙的注意，因为李龙需要的，就是把一颗原石的心掏空，里面换上*，而整个原石看起来，又是完好无损的，这样才能够达到，运送毒品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干爹你喜欢镂空雕刻，并不是因为你自己喜欢，而是为了纪念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当年实在是错怪了你，如果他能够相信你的话，也不会有最后的那般结局了，现在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会把我镂空雕刻的手艺，尽可能的展现出来，引起李龙的注意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光靠赌石还是不行的，最终还是要雕刻的，而镂空雕刻的手法，才是能引出李龙的最关键方法，只是唯一美中不足，我现在还并没有，我父亲当年的那种名声，被人称之为鬼手叶。 “叶泉，你还需要一个名气，一个响当当的名气，这样才能够让李龙相信，你是有那个能力，完成他需要的事情的，你的这个名气，只能靠你自己，实打实的在瑞丽翡翠市场上赚取。” 段宏毫无保留的教了方法，自己去宣扬，叶泉的手艺有多么高超，虽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那总归很难让人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让叶泉自己去证明，才是最好的方法。 “瑞丽翡翠市场？在那里怎么能够展示雕刻手艺呢？到那里的人，全都不是为了雕刻，而是为了买原石，不管是为了赌石，还是纯粹去买翡翠，那里根本就没有成品，我怎么样才能做到，在那里展示我的雕刻手艺呢？” 我对这个问题，感到相当的不明白，瑞丽翡翠市场，卖的全是石头，根本就没有卖成品的，难道我需要在那里摆个摊子，专门雕刻成品吗？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好了。 “叶泉，李龙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欢去瑞丽翡翠市场，寻找他需要的原石，并不一定是好成色，但一定需要，这块原石能够满足，他运送毒品的目的，所以要找到李龙，你除了要有一个好的雕刻手艺之外，还一定要会赌石。” 段宏可以说，在这几年里，已经把李龙研究的很透彻了，他经常出入瑞丽翡翠市场，看起来像那些赌石的人一样，是去购买原石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李龙出入瑞丽翡翠市场，只买那些便宜的原石，他不管质地，只需要原石的大小，符合他的要求。 “原来李龙也赌石，只是他赌石的目的，和别人赌石的目的不一样，赌石的人，看中的是石头的质地，恐怕这个李龙，他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是只看石头大小的，那我就需要运气了。” 我知道，要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一展我雕刻手艺的才能的话，的确只能够靠运气，而且这个运气，是要靠经常出入，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才会来到我的身边的，但我有信心，能够引起李龙的注意。 第76章 ? ? 碰运气 有了这个打算之后，我开始仔细的研究，我爸爸留下来的两本笔记，那上面不光有关于玉石雕刻的，还有关于赌石的知识。 通宵没睡的一夜，我已经背过了两本笔记，加上干爹教我的一切，第二天我很有信心的，走进了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 这里的石头大大小小，从几百元到几万元不等，虽然我知道，在这里买不到什么好货色，但我是来碰运气的，买不到好货色也没有关系，正好可以利用不好的材质，展现我在雕刻方面的技艺。 在赌石街逛到下午的时候，我停在了一个摊位前面，这里有一块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风化表皮看起来，已经算是相当完美了，褐色的风化表皮上，质地相当的细腻，没有松花也没有癣。 至少我可以确定，材质不一定好，但一定不是作假出来的，它不会是来自大马坎矿区的，那里生产出来的假货，风化表皮上，都会做上松花和癣，而这块原石上并没有，我打算把它买下来。 “老板，这块原石什么价格？” 我不再底气不足，因为我现在买原石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它雕刻成成品，送到玉石店里去，卖上一个好价钱。 “五万块钱。” 老板爱搭不理的样子，正好说明了一件事情，这是一块真的原石，它没有被作假，只不过它的材质不好罢了，我需要这样的原石，因为它能更好的展示，我镂空雕刻的技艺。 “就它了，这块原石我买走了，我自己本身就会雕刻，哪怕是材质不好，这个大小也刚刚好。” 我故意说了这句话，然后给了这个老板五万块钱，因为我知道，单纯只是赌石的话，就算李龙现在在我的身边，他也根本不会注意到我，更何况，我连李龙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摊位的老板只是收了钱，并没有再和我多说什么，就看着我把那块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抱走了。 “小兄弟，这块原石并不好，也根本不值五万块钱，你把它让给我行吗？我需要这么大小的原石。” 就在我快要走出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时候，一个穿着黑风衣，贴着板寸头的男人，向我提出了这个要求。 “大哥，这块原石的质地，可能真的并不算好，但我有很好的雕刻手艺，我有信心能够把这块原石，雕刻成一件值钱的摆件，所以我不能够答应你的要求，我也是想赚钱的。”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心里清楚一件事情，现在我在雕刻手艺，必须要靠这种卖弄，才能够打出名气去，这就像是一块璞玉，不经过雕刻的话，谁都不知道它的价值，我现在就是那块璞玉。 “噢？这么有自信，我倒想见识见识了，你能把这块原石雕刻成多少钱的成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跟你到你的住处，我想亲眼看看你的雕刻手艺，如果我满意的话，以后也想把原石交给你来雕刻。” 这个男人说话，让我感觉冷冰冰的，但我的住处，并不是不能告人的秘密，我相信，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干爹都会保护我的，让别人见识一下我的雕刻手艺，也能够帮我做做宣传，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我住在栎枫茶庄，如果你一定想看的话，就跟着我来看吧，反正今天晚上，我就要开始对这块原石的雕刻工作了，你只要不嫌耽误时间，随便你来看就是了。” 我说了我的住处，我相信，如果不是在瑞丽有头有脸的人，是根本没有那个胆量，跟我到栎枫茶庄，看着我雕刻的，毕竟我的干爹，在瑞丽可是很有实力的。 “呵呵，这可真是巧了，我跟段宏也算是老交情了，不过已经好久没走动了，正好可以去看看老朋友，走吧，我跟你去茶庄，我倒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够挽救这么一块材质不好的原石。” 这个人好像是要看我的笑话，但他说跟我的干爹是老交情，那我就没有办法推辞，不让他跟着我去栎枫茶庄了。 在回栎枫茶庄的路上，这个人一句话，也没跟我说，甚至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只是一路和我并肩而行，我心里感到很纳闷儿，这个奇怪的男人，究竟是谁呢？ 没用多长的时间，我就回到了栎枫茶庄，当然，这个陌生的男人，也是跟着我一起踏入茶庄的，我看到我的干爹，在见到这个陌生男人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能继续走到后院，而那个陌生的男人，留在了茶庄的柜台前。 “段宏，好长时间不见了，今天我在赌石街上，碰到了住在你这里的一个小兄弟，他买了一块不怎么样的原石，却不肯转手卖给我，说自己有雕刻的手艺，可以把这块原石的价值，翻上好多倍，我非常好奇，所以就跟过来看看。” 李龙和段宏打了招呼，虽然两个人之前有过结，但那都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李龙相信，段宏是不会把这个仇一直记着的。 “李龙，你今天跟过来就算对了，那不是住在我这里的小兄弟，他是我的干儿子，你想知道他的身份吗？他对你来说，是非常特殊的，因为他是鬼手叶的儿子。” 段宏做了这个试探，看着李龙的表情，有一丝丝难以置信，段宏轻轻笑了一下，心里觉得这个李龙，一定是五味杂陈的，当初被他害死的人，世事的安排就是这么巧，叶毅的儿子，也来到了瑞丽，段宏倒是想看看，李龙这次会怎么做。 “哼，他爹来头大有什么用，本事是他自己的，他如果没有那个本事的话，鬼手叶的儿子又能怎么样？在我心里照样一文不值，我现在就去后院看看，那个小子的真本事，到底是什么样的。” 李龙说完了这句话，离开了茶庄的柜台，径直走到了后院，是不是能找到一个好工匠，只要亲眼看看就可以了。 第77章 ? ? ?利诱 我并不知道这个陌生男人是谁，但他一直在后院里，看着我雕刻这块原石，我选用的还是镂空雕刻的方法，而且我并没有打开机床，只是用我手里的刻刀，一点点刮去这块原石的表皮。 后院明亮的光线，那这块原石的质地呈现了出来，虽然也有绿，但真的不是那么好，绿色和白色的玉石，分别占据了这块原石的两端。 看了这样的一块原石，利用玉石本身的色彩的话，最简单的一个雕刻的东西，就是一颗翡翠玉白菜，这样就可以利用，玉石本身的两种颜色，来给这个玉雕添光加彩了。 我拿着手里的刻刀，给这块原石打出了一个轮廓，我并不介意旁边有一个人，一直在专心致志的看着我雕刻，我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全心全意的，把这块玉石雕刻好罢了。 打好了轮廓之后，我拿出了镂空雕刻需要的刻刀，开始认认真真的，在这个大的轮廓上面，雕刻上许多的小孔洞，并且从这些小孔洞里，把里面多余的玉料，小心翼翼的挖出来。 而看着我雕刻的那个男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看的是那么的认真，而我雕刻的手法，也确实比我父亲好。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的时间，茶庄里已经没有了客人，干爹也走到了后院，带来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坐在那张圆桌旁边，一边喝着茶，一边看这个男人，看着我雕刻的过程。 大概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对这颗翡翠白菜雕刻，看着这样的一个成品，我是非常满意的，镂空雕刻的手法，用在翡翠玉白菜上，绝对是不多见的，但是没办法，我现在只能用镂空雕刻的手法，去雕刻任何一件成品。 “小兄弟，你的这颗翡翠玉白菜，卖给我行吗？” 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看的陌生男人，在我的成品刚刚完成之后，就提出了要买下的要求。 “你喜欢这颗翡翠玉白菜什么？如果我卖给你的话，你能出多少价钱呢？我随便拿到哪个玉器店，都可以卖出一百万以上的高价，我的手艺就值这些钱，你能出得起这些钱吗？” 我并不是舍不得这颗翡翠玉白菜，我只是在进行正常的讨价还价，如果这个陌生的男人，能够出得起这个价格的话，我当然不愿意，第二天的时候再跑一趟玉器店了。 “小兄弟，你的手艺还可以更值钱，只是你在这个茶庄里，白白埋没了你的手艺，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可以给我干活，我出的价钱，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这个陌生的男人，当着我干爹的面，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可是我是不能答应的，不光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更加认为，我知道瑞丽这个地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对不起，你让我雕刻玉石可以，但你要拿到这里来，因为这是我的家，我不可能离开我的家的，如果你让我给你加工的话，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提供你的原料，但我一定要在这里给你加工。” 我也说出了我的条件，哪怕这只是一个雕刻的客户，我也就是这个态度对待了，我想我的运气还没有那么好，能够一下子就碰到李龙这个人，所以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只是个看上了玉雕手艺的人。 “那可不行，我让你雕刻的东西，都是非常特殊的，不可能让你在这里完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每给我雕刻一件，我都会付你三十万的加工费，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个价格还不能让你满意，还不能让你离开你所谓的家。” 陌生男人的这个要求，让我脑子里开始有了思索，究竟他想让我雕刻什么东西？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呢？这在雕刻行业里，已经是天价了，他出这么高的价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李龙，在我的面前，打我儿子的主意，你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吗？我儿子如果只是个看钱的人，他会留在我的茶庄吗？” 段宏的声音并不高，但他说的这番话，却足够有分量，之所以说这番话，也是要提醒叶泉一下，他已经在危险的边缘了。 我的心里是惊讶的，这个一路跟着我的陌生男人，竟然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去翡翠市场赌石街碰运气的第一天，运气居然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当我听到我的干爹，清楚的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明白了，这个陌生的男人，我大概是轻易甩不掉了。 “段宏，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不该不知道吧？我出的价格高，只是借用一下，你这个儿子的手艺而已，又不会把他怎么样，用不着这么不放心吧？” 李龙的表情很冷，看着段宏的样子，也是在私底下较劲，都不是那么干净的人，出让一个干儿子的手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李龙，你应该明白，瑞丽现在的情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出多少价钱，也买不走我儿子的手艺，不要以为你以前做过的事情，你现在还可以故伎重施，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这个孩子，我护定了！” 段宏的眼神，非常的坚决，说出来的话，也非常有分量，根本容不得一点讨价还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段宏是坚决不能允许，再一次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一次了。 “段宏，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我可以用钱弥补你，我看上这个小子的手艺，是这个小子的福气，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就这样拒绝了我，你迟早会后悔的！” 李龙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栎枫茶庄，而他的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警告，一个毒枭会做什么，想必段宏是清楚的，如果不答应的话，后果是什么，想必段宏也是知道的。 我的心里感到非常害怕，我不知道李龙说的后悔，到底是指什么，我不想拥有和我爸爸一样的下场。 第78章 ? ? 暴风中心 李龙走了以后，我自觉的走到了干爹身旁，也坐在那个圆桌旁边，和干爹喝同一壶茶。 “叶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运气，刚才李龙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在你就处在暴风的中心，虽然你生活的地方，风平浪静，但只要走出了这里，你将会面对什么？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清楚。” 段宏想保护叶泉，但是话必须要先说透，叶泉现在还很天真，如果不把话说透的话，恐怕他不知道他面临的是什么。 “干爹，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都不能走出栎枫茶庄了？刚才我看李龙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害怕，我不想像我的父亲一样，被他那样算计，可今天我总算也知道了，我父亲当年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干爹的身旁，我是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因为我一直坚信，不管在瑞丽，我将会要面对什么，干爹都一定会保护我的，哪怕我不能走出这个茶庄的后院，只要有一份宁静的生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叶泉，其实我并不怕李龙，他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放到太阳光底下，一个人如果只做黑道买卖，想要整垮他的话，那就太容易了，我现在只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在我整垮他之前，他会对你作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段宏已经下定决心了，哪怕这次要用光明的手段，和这个李龙一较高下，也不能够让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老天总算开了眼，给了段宏这次弥补的机会，段宏是非常珍惜的。 “干爹，最坏的情形是什么？李龙会对我做出些什么事呢？我想先有个思想准备，要不然我根本不知道，我明天将会面对什么？” 以我幼稚的想象力，还想象不到那个复杂的世界，不能放在太阳光底下的事情，究竟又是什么样的事情？我非常的想知道，但我却又害怕知道。 “叶泉，你将要面对些什么？说句实在话，我也想象不到，李龙在瑞丽，是个贩卖毒品，和放高利贷为生的，你可以自己去想象，这个人的心到底有多狠，他当初可以不管人命，给你的父亲做那么一个局，我实在不敢确保，他会不会专门给你做一个局。” 段宏已经把最糟糕的情势，透露给叶泉知道了，至于这个孩子，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段宏根本不想掌控，因为无论多么糟糕的情势，段宏都有那个自信，自己是可以应付得了的。 “干爹，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更害怕了，我是不是应该先回我的家乡，至少躲过了这个风头，然后再过来，目前我的处境，真的是相当危险，虽然我一直都想，踏入这个危险当中，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我有点想回家，那里没有一切纷扰，爸爸当年的死因，我会再想办法调查，可是现在赖在瑞丽的话，只是给我的干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而已，也许等到风头过了，李龙找到了更好的雕刻师傅，就不会再打我的主意了。 “叶泉，无论碰到什么事情，躲避终归不是办法，因为那解决不了问题，你待在我的身边，我还有能力保护你，如果你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根本保护不了你，你始终要相信一件事情，暴风中心，永远是最安全的地带。” 段宏给出了这个建议，虽然叶泉仅仅是一个，雕刻手艺很不错的玉雕师傅，但这个孩子对于段宏来说，意义是绝对不同的，暴风中心，永远是最安全的地方，当远离了暴风中心，危险也就是无处不在了。 “干爹，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我看李龙的样子，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如果他再骚扰我，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急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因为我想活下去，我想自保，我不能总是依靠干爹，他毕竟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我身边，我总要独自面对一些事情的，当我独自面对的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 “叶泉，我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应对方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李龙究竟会做些什么，然后看看自己该怎么应对，只要有一颗没有温度的心，就可以冷静的面对这一切，你这两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相信李龙的脑子，你并不是转的那么快的，听到了我的威胁之后，他怎么样也要掂量掂量。” 段宏了解李龙，他虽然无恶不作，但如果想继续混下去，有的规矩，李龙还是不得不守，在瑞丽这个地方，想要好好的存活下去，就得好好的听话，如果不听话的话，段宏也不介意，不择手段，李龙不择手段在先，那么自己如果做出什么的话，也就怨不得自己了。 “干爹，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刚才对李龙的威胁，听在我的耳朵里，实在算不算是威胁，李龙这个人，我并不是很了解，但他以放高利贷和贩毒为生，我相信他的手段，也一定非常的毒辣，恐怕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的心里是非常担心的，因为我曾经见识过，那些放高利贷的人，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们烧杀抢掠，没有一样做不出来，而我面对着这个李龙，可能要比那些人，心狠手辣上许多，因为他是一个毒枭。 “叶泉，害怕永远不解决问题，你只要相信我，好好待在我的身边，安全自然是有保障的，在你的耳朵里，或许我的那番话，并不算是威胁，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可是李龙不一样，他是了解我的，我的那番话，李龙会把它当成威胁听的，对于这一点，我十分的相信。” 段宏的自信，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在瑞丽订规矩的人，难不成还要怕一个，在瑞丽放高利贷的人吗？表面上狂，永远都没有什么用，真正的实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79章 ? ? 较量 事实上，李龙也确实不是好对付的，从栎枫茶庄回家之后，李龙就已经开始在想办法了，怎么样光明正大的，和段宏展开一场较量，把叶泉这个雕工很好的人，争夺到自己的麾下，成了李龙思考的问题。 警方管得越来越严，毒品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贩卖毒品，安全的问题，已经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而现在这个问题，马上就要得到解决了，但是段宏，却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段宏在瑞丽的地位，确实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说在以前，还可以动他的人的话，那可能是凭运气，可是现在想动段宏的人，却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了。 瑞丽是个小小的城市，各种势力纷杂，而在势力的最中心，谁也不能不承认，栎枫茶庄的位置，因为这是在瑞丽，订规矩的那个人，谁要是坏了这个规矩，后果是很难想象的。 李龙不是不明白这些，但是李龙还是想，想办法除掉这个定规矩的段宏，冥思苦想了几日，李龙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最终只想到了一个可实施的办法，那就是去买，用钱来买规矩！ 所以，四天以后，在栎枫茶庄的后院，就有了一场摆在明面上的较量，这是一场谈判，也是一场交易。 当然被交易的人，是被段宏锁在屋子里了，后院里面对李龙的，只有段宏一个人，一壶浓浓的普洱茶，外加两个功夫茶杯，摆在了后面的圆桌上，谈判的两个人，就坐在圆桌的旁边。 “段宏，我回去以后，很认真的想过了，以你现在在瑞丽的市里，只要你说一句话，就没有我存活的余地，但是我还想跟你做笔交易，你开个价钱，我保证不伤害你的干儿子，我只是借用他的手艺而已。” 李龙*裸的说了自己的来意，半点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更加没有遮遮掩掩，这纯粹就是场交易，谈成了，大家都好，谈不成，对于李龙来说，也只能算是个运气不好罢了。 “哈哈哈！李龙，你并不是完全傻嘛，知道跟我对着干，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今天来找我谈判，但是你来错了，你也不好好想一想，如果我把我的干儿子，用来换取钱财的话，我的名声会臭到什么样子？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顾名声的吗？” 在这场谈判里，段宏有绝对的优势，地位和身份，是可以决定一切的，他不想做的交易，李龙再怎么样，也是逼不了段宏的。 “段宏，你为什么要傻到，一定跟钱过不去呢？你只要开个价钱，不管是多少价钱，我照付就是了，难道你就觉得，钱多了会烧手吗？” 李龙还是不愿意放弃，玉雕师傅好找，可是手艺炉火纯青的玉雕师傅，却是不好找的，而李龙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贩毒方法，就需要这样一个，炉火纯青的玉雕师傅。 “李龙，我看你是想多了，我们两个到底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你觉得钱多了，可能是一件好事，但是我不这么认为，该是我的钱，我才会拿，不应该是我的钱，拿到我的手里，只会让我的良心不安而已。”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说出来的话里，明摆着是在讽刺李龙，可是段宏并不介意，因为段宏知道，在瑞丽这个城市，李龙还翻不了天，定规矩的人，永远都是自己，并不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人。 “段宏，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天真？做我们这一行的，要良心有什么用？钱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钱，一切都买得到，没有钱的话，谁会听你的话呢？我只是想送你这里，买一个手艺人罢了，你就那么不愿意吗？” 李龙的话，说的*裸，又冷冰冰的，纯粹只是一场交易，没有一点点丝毫的感情，可是他却想错了段宏，段宏在这件事情上，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李龙，我已经做错了一次，我没有保护好叶毅，那是我当年的实力，还做不到如今这样，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并不是天真，你永远到达不了我这个层次，一个只追求钱的人，和一台机器又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做我们这一行的，最起码的良心，还是必须要需要的！” 段宏其实是在警告李龙，虽然话说的不那么硬气，但是段宏的身份和地位，就是摆在这里的，在瑞丽说一句话，没有人敢不听，而李龙赶来谈判，已经是个天大的胆子了。 “段宏，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无论以前，我们两个之间，有多少的不愉快，我想六年的时间，也足够把它冲淡了，今天我来跟你谈谈，是一笔买卖，你最好想想清楚，要不要跟我做着一场买卖？” 李龙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警告起了段宏，可是他的这种威逼，在段宏这里，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李龙做的所有买卖，都是见不得光的，而段宏无论做了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有一个正经生意，来作为掩盖。 “李龙，你觉得你有资格我谈买卖吗？你想出来的那个馊主意，我说让它什么时候断，它就会什么时候断，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你自己究竟有没有资格，来和我谈判，又有没有资格，来和我做一场较量！” 段宏的话，已经说得非常透彻了，对于李龙这个人，段宏也早已经没有了耐心，一句话的事情，有那么难办到吗？段宏相信，只要自己，给缅甸那边捎个话，瑞丽的原石，就会马上断了货源，李龙的那个馊主意，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段宏，你狠！我承认，我现在的确斗不过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我也不会再骚扰，你的那个干儿子的，既然谈判不成功，那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买卖，谁也不招惹谁了！” 李龙到了这场谈判的最后，最终还是放弃了，实力相差悬殊，李龙在这场较量里，完全没有任何赢得几率，想不放弃，也必须要放弃，总不能为了一个玉石雕刻师傅，就毁了自己的生意吧！ 第80章 ? ?冰种飘花 李龙走了之后，段宏把叶泉放了出来，把叶泉锁在屋子里，也纯粹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李龙是一个毒枭，谁知道他急了眼之后，都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干爹，这么看起来，是不是危险就不存在了？我是不是又可以，安心的买石头、刻石头了？” 我被锁在屋子里的时候，听到了全部的对话，对干爹，又充满了一层佩服，实在是没有想到，仅仅是一番对话，就让一个毒枭，彻底的打消了念头。 “叶泉，算是暂时没有危险了，只要我的地位不变，李龙拿你是没有办法的，明天就是初一了，陪我去那个缅甸人那里，挑一块好的原石吧，你也应该去买一块好原石，钱这个东西，到底还是要自己赚的。” 段宏摸了摸叶泉的头，总算把这小子给保下来了，那么剩下的日子，就太平多了，没有危险的存在，剩下的只是赚钱而已，而在瑞丽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比赌石更赚钱了。 “嗯！干爹说的对，我们是该去买几块，像样的原石了，我的手也痒痒了，明天一定要去挑几块，特别好的原石，把它们雕刻成成品的话，又有不少钱入账了。” 我的心情轻松多了，总算是不再有威胁了，那么剩下的日子，真的就好过多了，赌石，是我和干爹都喜欢做的事情，当然我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经验，远远不如干爹。 第二天的一大早儿，干爹又带着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那个神秘的院子，院子的里面，依旧有穿着军装的大兵，手里拿着枪，站在屋外，但这次他们已经不询问我了，因为我来过一次，他们可能已经都记住了。 我和干爹一起，进了那个乌漆抹黑的屋子，那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缅甸人，依旧一副很热情的样子，欢迎我干爹的到来。 “段老板，昨天晚上我刚到，今天一早你就来了，看来我这个月，是一定要发了，这次我带来了不少货，你是第一个到的，当然，你是第一个挑。” 缅甸人打开了一个超级大的木箱子，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原石，这个缅甸人，把一块块原石搬到地上，任由我和我干爹挑选。 我学着干爹的样子，也拿着强光手电筒，来挑选这些原石，现在我知道了，风化表皮是可以骗人的，只看风化表皮，也根本选不到好的原石，还是要用强光手电筒，看看这些风化表皮的内部，都是些什么样子的。 在这堆原石里，有一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是与众不同的，强光打到这块原石上，没有透出绿色，那种颜色是鹅黄色的，感觉强光可以穿透这块原石一样，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原石，但在这个缅甸人面前，我也不能直接问干爹，所以就用手肘，假装不在意的碰了碰干爹。 干爹也没有对我说什么，看了一眼我手电筒，照射的原石之后，只是冲我微微笑了笑，挑了挑眉，我就知道干爹的意思了，这是一块好石头！ 看到干爹这样的表现，我就放心了，这也许是一块，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高质量的原石了，我决定买下这块原石，回去切开之后，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翡翠？这也是一个长见识的机会。 我手里的钱有限，所以就只打算买这一块原石，而干爹不一样，他挑了三块原石，大小都在二十公分见方，到三十公分见方之间。 我和干爹挑好了原石之后，就和那个缅甸人，谈起了价钱。 “马老板，石头我们已经挑好了，就这四块了，你开个价钱吧。” 段宏说话很爽快，相信自己不会走眼，挑好的原石，只要问一个价钱，就完全可以了。 “段老板，当然要给你一个实在的价钱，你们是我这个月的第一个客户，四块原石二十万，段老板是个爽快人，付了钱，石头就归你们了。” 缅甸人也报了价，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价格，真的不算高，但是比起缅甸的价格来，还是略微有点贵了。 “爽快，这就给你转账。” 段宏没有讨价还价，因为那是很掉身份的一件事情，直接就掏出手机，在网络银行上进行了交易。 缅甸人收到二十万的付款之后，和我干爹握了一下手，就打开了这间屋子的门。 我和干爹拿着四块原石，又回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机床，因为我很想知道，我挑选的这块原石，里面到底是什么材质。 机床的砂轮，快速的运转着，我把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放到了机床上，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砂轮一寸一寸的，把这块原石一切为二。 当我停下机床，认真看这块，被切开的原石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这是一块冰种飘花翡翠，这种翡翠的价值，已经和帝王绿差不多了，虽然比帝王绿要便宜一点，但是在翡翠当中，也算是极品了。 “叶泉，这下子你可中了大奖了，冰种飘花翡翠，这种原石很少流入瑞丽，一般只有在缅甸才能买得到，没想到你小子运气这么好，居然在那个黑屋子里就买到了！” 段宏笑了笑，应该夸奖一下叶泉的运气，虽然在那个黑屋子里看的时候，段宏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块冰种飘花翡翠，但是不被机床，一切为二的话，恐怕叶泉永远也没办法知道，怎么知道是不是冰种飘花的翡翠原石。 “干爹，这次我总算是体会到了，人人都说赌石刺激，我以前总觉得是在冒险，今天的事情让我真正体会到了，赌石其实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我不再认为这是冒险那么简单了。” 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功感，这种感觉，不是一块原石能够带给我的，我真正领略到了，那些冒着风险，在瑞丽赌石的人，都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现在我和他们，有同样的心情。 第81章 ? ? 手镯 干爹的那三块料子，也都开出了很好的成色，但是干爹并不着急雕刻，他把这段我最兴奋的时间，留给了我，让我来雕刻我的冰种飘花料子。 这块冰种飘花的料子，体积算是比较大的，我打算充分的利用，多雕刻出几件成品，好卖出更高的价钱。 我仔细观察了这块料子的纹理，发现我切开的两个断层里，是极其罕见的飘绿花，这样的料子，最适合做成手镯了。 只要利用得合理，做出来的手镯，一定非常的漂亮，我用机床，这块冰种飘花的料子，切成三公分厚，一片一片的胚料，又根据料子上的纹理，画出了大小不一的圈。 制作手镯，是有专门的机器的，好在这种机器，干爹这个院子里，倒是并不缺乏，我想大概是以前，我爸爸给干爹做玉雕的时候，干爹专门买的吧。 但这台机器，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我花了大把的时间，把这台机器维护了一下，然后才把我切好的胚料，放到了这台机器上，调好了机器的圈度之后，先从胚料上，把手镯从外圈吸出来，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把圈度再调整一下，把手镯芯吸出来。 这样两下操作下来，一个手镯的毛胚就算是有了，剩下的就是雕工了。 我拿起了我的刻刀，在手镯上雕出了鸳鸯戏水的图案，虽然用的是浮雕的方法，但我也让这个鸳鸯戏水的图案，更加立体了一些。 古语有云：“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这里面的跳脱两个字，指的就是手镯，所以手镯，一直以来，都不仅仅是装饰品，也有定情物的意思，我也就是根据这句话，选择了鸳鸯戏水的图案。 雕刻好了之后，这些手镯还需要精心的打磨，才能把冰种飘花翡翠的优点，全都展示出来，要的就是一个亮度和光度，冰种飘花翡翠，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像别的翡翠一样，它是透明的，里面有一点点杂质，但是它的光度和亮度，都比别的翡翠要好得多。 打磨的过程，也需要相当的仔细，因为这不能用任何的工具，任何一样的工具，都会让手镯的表面，留下细细的纹路，只能用专业的打磨石头，而这样的石头，是没有任何棱角的。 打磨是一个细致活，我都忙活了三天之后，十五副手镯才出现了出来。 而那些手镯心，我也不想白白浪费料子，我用其中的一块，给自己雕刻了一个玉佩，上面只有一片叶子的图案，简单而又漂亮，挂在腰上一定非常好看。 其他的那些手镯心，被我雕刻成了大大小小的挂坠，现在一切都完成了，剩下的只有去一趟玉器店，把这六十件成品卖掉了，能卖多少钱？当然就是玉器店老板说了算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那家比较大的玉器店，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对我很害怕的样子，又非常的客气。 “呦！栎枫茶庄的少东家来了，快，快，快，里面请，我这就去泡壶好茶，好好招待招待少东家！”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的这一句话，让我明白了原因，一切都是因为我干爹的缘故，是我干爹的身份和地位，才让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又客气又害怕的对待我，我不知道，我手里的这六十件成品，还应不应该卖给他，可是在瑞丽这个地方，又有哪一个人，不怕我的干爹呢？ “老板，我是来卖货的，我这里有六十件，冰种飘花翡翠的成品，你先看看货色，如果觉得不满意的话，我再去别的店里卖。” 我的心里觉得很尴尬，我想凭我的手艺吃饭，而不是靠着我干爹的身份和地位吃饭，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或许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会因为我干爹的身份和地位，用一个天价来收了我的货，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少东家，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的货我怎么可能不要呢？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你的货收下来呀！” 胖胖的中年老板，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了栎枫茶庄，在瑞丽这个城市，要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那么就最好不要招惹栎枫茶庄的人，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再犯错了。 “老板，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吧，你现在这样对我，我总感觉怪怪的，你先看看货吧，这里有十五副手镯，还有三十个挂坠，你不要管我是不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我只想凭我的手艺吃饭。”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这样说了，要不然的话，对别人也太不公平了，我尝尽了世间的不公平，不希望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 “唉，不瞒你说，自从我知道了你是段老板的儿子，我这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咱们以前相处的挺好的，说句实在话，我也想简简单单的，可是段老板，我实在是惹不起啊！你每次送来的货，不管是成色也好，雕工也好，那都是没得挑的，这次我相信，你送来的货也不会差，可是这个价钱，我真的是不敢自己做主了。”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说了自己的苦衷，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以前看这个小兄弟，真的只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可现在不一样了，整个瑞丽都知道了，他是段宏的儿子，谁敢擅自给段宏的儿子的货，随便开个价钱呀，这不是找死吗？ “老板，别人怎么看我，我不想去理会，可咱们是老交情了，我不希望我认了一个干爹，就毁了咱们之间的交情，栎枫茶庄的段老板，是我爸爸的故交，也是看着我可怜，才收我当干儿子的，咱们之间的生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要受这件事的影响好吗？” 虽然我也知道，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看看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对待我，毕竟那样的关系，相处起来简单多了。 第82章 ? ? 苦恼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面露难色，货都是好成色，雕工也没得说，如果是平时的话，这批货当然可以开个公道的价钱，可是现在，这个价钱到底该怎么开呢？ “唉！咱们还是里面边喝茶边说吧，我也想简简单单的做生意，咱们俩今天把话说开了，以后也好相处不是？”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生意还是要做的，这么好的货源，到哪里去找啊？但是有些事情，也是要说开的，不说开的话，这么好的货源，就算是摆在眼前，也跟没有，没有什么两样。 我听了玉器店里老板的这句话，觉得整个事情，可能还有转机，于是就跟着他走到了，玉器店的内间，根雕做的茶台上，一壶浓香的普洱茶，早就已经泡好了。 玉器店的中年老板，给我倒了一杯普洱茶，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始说自己的苦恼。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我可就说开了，段宏那个人，整个瑞丽没人敢惹，你有这么一个靠山，说实话，是福也是祸，本来咱们俩的生意，做的那是好端端的，我有比别人好的货源，你也能拿到一个好价钱，可凭空多了这么一件事情，我也实在是为难啊！” 我相信，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不是合作了这么多次，他也不会跟我说这些话，那么我也应该，把我的掏心窝子的话，说给他听了。 “老板，说句实在话，我的父母都已经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栎枫茶庄的段宏，还把我当亲人看了，我一个孤儿，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手玉雕的手艺，我的父亲，当时也是给段老板，做玉雕手艺的，其实关系就是这么简单，我们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只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生意。” 这是我最大的期盼了，保住合作伙伴，我也才能有钱赚，不然这么多的玉石雕刻成品，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地方收的话，我赚钱也没有保障。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六年之前，栎枫茶庄里，的确有一个手艺很好的雕刻工匠，我当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那个人姓叶，大家都叫他鬼手叶，你也姓叶，难道你这一手出色的雕刻手艺，都是家传的吗？怎么说自己是个孤儿呢？” 瑞丽大多数人对叶毅的记忆，只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雕工，可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叶毅最后是那般的下场。 “老板，你说的没有错，我是鬼手叶的儿子，可是我的父亲，在六年前已经去世了，是死在了赌石上面，我的雕工，也并不是家传的，我的师傅，是玉石雕刻方面的大师，和我的爸爸，是最好的朋友，我这次来瑞丽，不光是为了赚钱，也是想搞清楚，我爸爸当年，到底为什么赌石？” 我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虽然我知道，这个玉器店的老板，可能并不知道多少事情，但是对他说了实情，他会更容易买我的货的。 “唉！要说起来，这件事情，在瑞丽也不是什么秘密，鬼手叶当年被人算计，而段宏当时的地位，确实也没有办法，保护鬼手叶不被算计，我们这些旁观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再说到底，我们也没办法出手帮忙。”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喝了一杯普洱茶，当年的事情，就算是看得再清楚，没有办法帮忙，始终也是白搭的，救不回一条性命来。 我听了玉器店老板的话，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在我爸爸的事情上，或许还有另外一个知情人，只是这个知情人，愿不愿意把事情告诉我，我就不太知道了，毕竟我干爹的身份地位，可能会让他感到害怕，但是问，我还是要问一下的。 “老板，现在没有外人，你能告诉我一下，当年我爸爸，在瑞丽的事情吗？我想多一个人，就能够多一个人知道真相，我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的差下去。” 我相信干爹的说法，可我也更加希望，有人能够佐证干爹的说法，李龙的态度，我已经看到过了，可以说，和我干爹的说法，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这个玉器店的老板，既然也知道当年的事情，而他是一个旁观者，他的话应该是更客观的。 “要是真说起来的话，那话就长了，你父亲在瑞丽的时候，你和你现在这样，经常给我的店里送来好货，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熟了，在我的印象里，你的父亲可以说是一个很努力的人了，送货的频率，也比你要高的多，可是也算他倒霉，他玉雕的手艺，偏偏被我们这里一个大毒枭看上了。”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说到这里，忍不住心里的悲哀，喝了一杯普洱茶之后，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倒是真的想和他，简简单单的做生意，至少货源，是比别的玉器店好的。 “原来真的是这样，是我父亲玉雕的手艺，为他招来了灾祸，就在前不久，我也碰上同样的事情，李龙也来找过我麻烦，不过我干爹，帮我挡回去了，现在我是无事一身轻，只想把自己手里的这批货，简简单单的卖出去。” 我心里已经确定了，我的干爹并没有骗我，他说的都是真的，是对我掏心掏肺的，那么现在留给我的苦恼，仅仅是把手里的六十件，冰种飘花翡翠的成品卖出去了。 “不瞒你说，如果是以前的话，你这六十件货，我会给你一百五十万块钱，可是现在的话，这个价钱，你还能不能接受呢？” 胖胖的中年老板，心里没有任何的把握，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公道的价格，就算眼前这个小兄弟，不愿意接受的话，自己也毫无办法。 “能啊，我当然能接受了，老板你转账就好了，一百五十万就行，转账完成之后，这批货也就归你了。” 我的心里很兴奋，尽管一波三折，但我的货终于卖出去了。 第83章 ? ? 赌石之路 我回到了栎枫茶庄以后，看到我的干爹，正在柜台前闷闷不乐，出于好奇，我上前问了一下。 “干爹，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我能够做的，大概也只有倾听而已。 “叶泉，缅甸大兵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一个叫王文博的人，已经到了缅甸，要从他们的手里，购买原石，而且是用你父亲的名义。” 段宏觉得，这个电话并不简单，用一个死人的名义购买原石，这个王文博，一定和叶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到底是什么联系，段宏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 “干爹，王文博是我的师傅，他和我的父亲，是至交好友，我这一手玉石雕刻的手艺，也都是王文博倾囊相授，但是我却不知道，我师傅为什么要用我父亲的名义，去缅甸购买原石。” 我对这个消息，感到非常的意外，难道这就是我师傅说的，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吗？他也去赌石，而且还是去缅甸购买原石。 “叶泉，那这么来说的话，你的这个师傅，应该不是购买原石的，而是和你一样，想搞清楚，你的父亲当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段宏很快做出了判断，叶毅当年，也曾去过缅甸，从缅甸大兵的手里，购买过原石，现在他的老朋友，也去走这条路，原因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要调查清楚，叶毅当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干爹，可师傅留给我的信里，说他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我不明白，他去缅甸，究竟是要搞清楚什么？而我的父亲，当年又去缅甸，搞清楚了什么？” 这两个问题，我的确一个也想不明白，如果说我的师傅，去缅甸，是为了查清我父亲的事情的话，我觉得是根本没有那个可能的，我师傅明明说，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又要去查呢？ “叶泉，你跟我到后院来，这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段宏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该说的，也必须要说了。 我觉得很意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是干爹还没有告诉我的呢？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也就跟着干爹，到了后院的圆桌旁，一壶浓浓的普洱茶，还是我和干爹两个人喝。 “叶泉，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超乎了你的想象力。” 段宏给叶泉倒了一杯普洱茶，不管当年的事情，会对叶泉造成多么大的打击，现在既然王文博去缅甸查了，那么在他插出来结果之前，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让叶泉，先有一个思想准备好才好。 我不知道干爹要说什么，但是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很重要，也有可能是见不得光的，我端起了桌上的普洱茶，喝了一口之后，就等着听干爹说了。 “叶泉，当年你的父亲，在李龙的逼迫之下，曾经去过一次缅甸，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在那些缅甸大兵的手里，买过一些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当然这些原石，都没有被用在正经的路子上，而你的父亲，正是因为不想帮李龙做坏事，才被李龙设计了的。”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过往的种种事情，都还历历在目，可是叶毅在瑞丽受到的逼迫和刁难，实在也是太多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桩桩件件都说的那么仔细。 “干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父亲那次去缅甸，只是替李龙他们一伙，走私贩卖的翡翠原石，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对吗？” 我很介意这个问题，如果我的父亲当年，真的还做了其他的事情的话，那么我的师傅这次去缅甸，是不是也要去做那些事情呢？ “叶泉，你说的没错，你的父亲当年去缅甸，确实只是去为了挑选原石，因为你的父亲当时并不知道，李龙要这些原石，究竟是要做什么用的，等你的父亲回来了之后，李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被你的父亲拒绝了。” 段宏到现在也感到无奈，当初叶毅去缅甸购买原石的路子，还是自己亲手铺的呢，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的话，恐怕也不会给叶毅招来灾祸的，如今叶泉的师傅，这么莽撞的去了缅甸，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干爹，如果我的父亲，当时只是去走私了原石，而且是在不知道用途的情况下，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原谅的，毕竟在赌石这条路上，去缅甸购买原石，才是最省钱的做法，而我师傅这次去缅甸，估计是会空手而回了，我的心里很是担心。” 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我开始担心我的师傅，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去了缅甸，而且还是用我父亲的名义，来购买这些原石，我相信，当年我父亲的事情，或许在我师傅的心里，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题，而我并不希望，我的师傅冒险去查，这件事情太可怕了。 “叶泉，说话我也不瞒你，赌石这条路并不好走，而那些缅甸大兵，或多或少都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你的师傅现在，已经被扣押起来了，我现在只是在考虑，怎么才能瞒着李龙，去缅甸把你的师傅救出来。” 段宏仔细考量过之后，还是觉得，叶毅的这个至交好友，叶泉的这个授业恩师，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去救的。 “什么？我的师傅已经被扣押起来了？干爹，你能不能帮我一次？我们明天就去缅甸，把我的师傅救出来，干爹你的面子，应该可以轻易做到这件事情吧？我不希望我的师傅，在追查我父亲的事情上，白白受很多的苦。” 我的心一下子着急了，师傅已经被扣押了起来，还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呢？那些缅甸大兵，是只认钱的，而且他们也认脸，多多少少知道了我父亲的事情，又怎么会对我的师傅，和善相待呢？ 第84章 缅甸之行 段宏看了叶泉的表情之后，终于也下定了决心，必须要带着叶泉，亲自去一趟缅甸了，不然叶泉的那个师傅，恐怕是生死难料的。 “叶泉，那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带上足够的钱，明天我们就去缅甸，从那些缅甸大兵的手里，哪怕就是用钱买，也要把你的师傅救出来。” 段宏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起身离开了后院，要去缅甸救人，钱是必不可少的前提，没有这笔钱的话，救人根本就是一个奢谈，而这笔钱的金额，注定不会是一个小数字，段宏也需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而我心里也有了准备，还好，我的那六十件成品，今天才已经刚刚换成现钱，应该可以救我师傅的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儿，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干爹就带着我，从那条深山老林的小路里，徒步走往了缅甸，从这条深山小路里走，是到达缅甸最快的方式，如果要走大路的话，我们至少要多走四个小时。 而我师傅现在的情况，根本经不起一分钟的耽搁，我能够深深的感觉到，我的干爹，对这件事情，也是非常着急的。 下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缅甸大兵住的地方。 “嘿！伙计，昨天你跟我说的那个人，现在还在你这里吗？我今天可是带足了钱，要来赎这个人走的，他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奸细，这个面子，你总归是会给的吧！” 段宏对这个高个子大兵，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王文博现在的安全，是值得用所有的金钱，来换取的。 “嘿！段，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有点对不住你，昨天那个老头儿，已经在昨天半夜的时候，趁着我睡着了，自己割断了绳索走了，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原石并没有少，也就没有给你打电话，让你空跑了一趟，实在是对不起你。” 这个高个子大兵，说的这一番话，确实让我和干爹，都感觉到了失望，但我却并不意外，我和我师傅的刻刀，都是随身携带的，师傅遇到了危险，当然会利用手中的刻刀，割断绑在身上的绳索，偷偷溜走的。 可是这里是缅甸，师傅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他这么贸然逃走，我们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寻找了。 “嘿，伙计，这真的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能不能利用你的关系，帮我来尽力的找一找，我的那个老朋友，现在究竟在缅甸的什么地方？说实在的，我很担心他的安全。” 段宏在这种时候，也是毫无办法，如果这里是瑞丽的话，当然没有必要求人，自己就可以寻找一下，王文博的下落，可这里是缅甸，想在这样的一个国度里，找到一个人的话，也就只能依靠，缅甸的这些民间武装力量了。 “段，不是我不肯帮忙，在我今天早上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动用了我的关系，来寻找那个老头的下落，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所有的朋友，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只能说，非常的抱歉，我帮不上你这个忙。” 高个子的缅甸大兵，一脸的歉疚之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为了不影响生意，还是要对这个爽快的客户，实话实说的。 “伙计，你说的是实话吗？我了解你的能力，如果你真心想要找一个人的话，绝对不可能会找不到的，是不是有人，在我的前面，已经把这个老朋友赎走了呢？” 段宏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最好不要发生这样的状况，不然的话，叶泉的这个师傅，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这就无法预料了。 “段，我们也交易过这么多次了，如果你能把，我手上的原石都买走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我想你也要想清楚，因为我并不知道，这个老头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只是从赎他走的那个人嘴里听说，他可能已经被带到瑞丽去了。” 这个缅甸的高个子大兵，确实是非常现实的，没有钱的话，别想得到一点消息，而他现在拥有的消息，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丝丝，就算知道王文博，已经离开了缅甸，可是怎么去找，就完全是段宏的事情了。 “这个没有问题，本来这次来缅甸，我也不打算空手而回，钱我已经预备好了，我只需要你告诉我，赎走我老朋友的那个人是谁，就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 段宏很深刻的知道，在这个地方，如果不破财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么好吧，段，你跟我进来，完成了交易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是谁赎走了你的老朋友，但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你也是清楚的，丑话说在前面，我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全名。” 缅甸的高个子大兵，也算得上是讲信用，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交易是想做的，但必须也要把话说到前面，不知道交易的人，到底的全名是什么，是保证安全的最基本的根本。 “伙计，没有关系，原石我照样买，只要我的朋友在瑞丽，你只要告诉我一个姓，我就能够找到他了。” 段宏很有自信，瑞丽这个城市，到底还是自己说了算，而在缅甸高个子大兵这里，只需要一个姓氏，就完全可以，在瑞丽那样一个城市，找到王文博了。 这几乎算是交易条件的一场买卖，就在缅甸大兵的黑屋子里，进行了愉快的交易，段宏最终只买到了，这个高个子大兵，屯下来的二十块原石，成色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用这笔钱，知道王文博的下落。 二十块原石的价格，在高个子缅甸大兵这里，并算不上昂贵，只花了段宏十万块钱，就买到了这二十块原石，交易完成之后，高个子的缅甸大兵，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段，赎走你朋友的那个人，我只知道他姓李，他和缅甸的一些毒品商，存在着利益上的交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希望能够帮得上你。” 高个子缅甸大兵，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而段宏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是李龙这个家伙，提前一步，赎走了王文博，那么就要尽快赶回去，把王文博抢回来了。 第85章 交换 段宏回到瑞丽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把李龙请来了栎枫茶庄。 栎枫茶庄的后院里，圆桌子上，放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二十块刚刚从缅甸买回来的原石，就放在后院的地上，大小都是三十公分见方的，这正是李龙需要的原石的大小，段宏想用这些原石，从李龙的手里，把王文博交换出来。 李龙到了之后，段宏把一杯浓浓的普洱茶，推到了他的面前，神色平静的，开始提出自己的交换条件。 “李龙，在瑞丽这个地方，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大概就是你了，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有一桩交易，想要跟你完成。” 段宏冷冷的开了口，语气中的气势，是李龙根本招架不住的，而这桩交易，也并不是一桩普通的交易。 “段宏，你和我也不是打了一次交道了，有什么话你完全可以直说，既然是交易，你就不用表现的这么不情愿。” 李龙端起了桌上的普洱茶，喝了一口之后，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只看着地上的原石，那是李龙很想得到的。 “我昨天去了一趟缅甸，听说了一件很不开心的事情，有一个叫王文博的老头儿，被你花钱从缅甸买走了，如果你能把那个老头儿，丝毫不损的交给我的话，我从缅甸带回来的这二十块石头，就是你的东西了，我分文不取。” 段宏快人快语，懒得跟李龙废话，直接说出了交换条件，但心里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李龙会乖乖的做这笔交易。 “什么老头儿？我根本就没有去过缅甸，你说的那个老头儿，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但你这二十块石头，我倒是想出个大价钱，把它们给买下来。” 李龙矢口否认，自己见过王文博的事实，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李龙现在的想法，却是鱼和熊掌都想要。 “李龙，在我面前耍这种小聪明，你觉得合适吗？你也去过缅甸，为什么买不到这二十块石头，只能买到一个老头儿呢？这里面的原因，想必我不说你也清楚吧！” 段宏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李龙如果痛痛快快的，答应这笔交易的话，恐怕这里面也不会是真实的，李龙穴是矢口否认，就越说明王文博，现在确实是在李龙的手上，怎么样把王文博救出来，就成了段宏现在最大的考虑了。 “段宏，现在缅甸的原石，确实只卖给你一个人，可那又怎么样呢？最多我多花点钱，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你不能冤枉我，我没见过那个老头儿，就是没见过那个老头儿，我实在拿不出这个人来。” 李龙不想放过王文博，一个能把刻刀，使得就像自己身体一部分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又怎么会轻易的交出来呢？从段宏这里，讨不到叶泉，那是无话可说的，可既然遇到了王文博，李龙就不会轻易撒手了。 “李龙，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有求于你？你不要想错了，到底在这里说了算的人，是你还是我？不想让生意做下去了，你可以痛痛快快的说，我成全你就是了，王文博不过是一个手艺人，而且还是个硬骨头，你留他在手里，又有什么用处呢？” 段宏喝了一口普洱茶，这一番话，摆明了就是要挟，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最好这个李龙能够识相一点，不要让大家都难堪。 “段宏，瑞丽确实是你说了算，我也承认，你什么时候想断了我的生意，就可以，什么时候做到，但是你想要的那个人，现在可是在我手里的，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自己心里好好掂量掂量！” 李龙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还是承认了，王文博确实在他的手里，但王文博是一个好筹码，既然段宏这么在意，就说明这个人，除了玉雕手艺之外，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 “李龙，你是非逼着我把事情做绝吗？你控制得了王文博吗？他听你的话吗？我猜你做不到吧，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当然，如果你就是不肯商量的话，我也并不介意，多此一举断了你的财路！” 段宏并不是吓唬李龙的，李龙做的生意，全都是见不得光的，只要好好打点一下，段宏完全可以做到，说什么时候断了李龙的财路，就什么时候断了李龙的财路，这对段宏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困难性。 “段宏，我承认，你有那个本事，也有那个能力，确实，我也控制不了那个老头儿，骨头臭硬臭硬的，怎么打都不听话，但他有一手好手艺，除了打他之外，我还是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他乖乖听话的。” 李龙的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又不甘心，就算王文博不听话，李龙还有更阴险的招数，可以来对付这个倔老头儿，但是段宏的要挟，确实也是李龙害怕的，因为李龙知道，段宏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李龙，我劝你最好别用你的方法，不然的话，我拿出来的报复手段，怕是会让你一辈子后悔，如果你还识相，就把那个老头儿给我带来，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不能看着那个王文博，安安全全的来到栎枫茶庄的话，你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段宏给了时间限制，因为段宏实在是太清楚李龙了，王文博既然是个倔老头儿，那么唯一能征服他的，就是李龙手上的*了，段宏想到了这个后果，当然不希望这个后果发生，所以给出了时间限制。 “段宏，你真的非常狠，哪怕要和我鱼死网破，你一定要达到目的是吗？如果我就是不把那个老头儿交出来呢？” 李龙在做最后的挣扎，看看这件事情，到底还有没有的缓，一个手艺人，和自己的生意相比，李龙当然还是更看重，自己那见不得光的生意了，但是这个手艺人，也是对李龙的生意，能够起到帮助作用的，李龙同样也不想放过。 第86章 师徒见面 段宏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那么平静的了，冷冰冰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了杀意，李龙已经彻底激怒了，在瑞丽这个当家作主的人，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恐怕也根本由不得李龙反抗！ “李龙，现在我还可以客客气气的和你谈，但如果你就是不要这个面子的话，你清楚我会做出什么来，那个老头儿，对你来说没什么作用，你就算能用*掌控他，可是一个吸毒的人，还能为你做出多么好的手艺来吗？” 段宏已经把事情说穿了，归根结底就这么简单，李龙能用的方法，大概也就是培养一个有毒瘾的王文博吧，可是染上了毒瘾，再好的手艺人，也就都废了，并不能为李龙，再多做些什么了。 “段宏，你每次都能把事情，说到这么难听的份儿上，没错，我现在是受制于你，我现在就回去，把那个倔老头儿给你带来，我不会给他多吃什么东西，但我要你地上的二十块石头，如果你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去带他来。” 李龙左思右想了之后，最终选择了舍小保大，还是自己的生意要紧，一个不听话的老头子，都已经快被打残了，留在自己的手里，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换二十块石头，来得更加实在一些。 “李龙，早这么痛快，多好！废话那么多，最后还不是得答应我的交换条件？你现在去把那个老头子带来吧，记住了，不要给他多吃什么东西，而且我要活的，带来了之后，你自然可以拿走，我院子里的这些石头，这对你来说，也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事情总算是谈妥了，哪怕王文博现在已经被打了，只要要回来了，就有办法养伤，要不然的话，段宏简直无法想象，王文博将会面对什么？ “段宏，尽管放心，我现在受制于你，既然有的交换，我当然愿意交换，不听话的人在我手里，我还要费劲的去*，不如你院子里的这二十块石头，来得更加划算，半个小时之内，我会再来一次的。” 李龙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离开了栎枫茶庄的后院，光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的心里，现在有多么的不甘心，又有多么的恨。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实力相差这么悬殊，李龙也只能放手回去，把王文博带到栎枫茶庄里来，但这个仇，李龙可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了，报仇不分早晚，只要有机会，李龙发誓要让段宏付出代价！ 半个小时之后，被打的不成样子的王文博，被李龙扔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段宏，人我给你带来了，我没有给他多吃什么，现在你院里的二十块石头，我可以拿走了吧！” 李龙是愤恨的，几次心愿都被段宏破灭了，如果再拿不走这二十块石头，李龙也会狗急跳墙的。 “李龙，我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这二十块石头你拿走，如果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对付我的人的话，后果你是清楚的！” 段宏也是生气的，看到王文博浑身的伤势，想都能够想的，王文博是怎么过来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办法挽回了，能救出王文博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原石作为交换，送给李龙，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这是交换条件。 “段宏，这笔账我记下了，你最好永远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 李龙放了一句狠话之后，用一个袋子，装走了地上的二十块原石，只把被打的不像样子的王文博，留在了栎枫茶庄的后面，自己就离开了栎枫茶庄。 我躲在屋子里面，清楚的看到了这笔交易，用二十块原石，换来了我师傅的自由，我打开了房门，冲到了院子里，看到浑身是伤的师傅，我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师傅，这就是你说的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换来这一身伤，真的值得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得不去做的地方？” 我哭泣着问师傅，没想到我们师徒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师傅浑身都是伤，想要养好的话，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师傅这么做，只是为了寻找，我父亲当年出事的真正原因而已。 “泉子，别哭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师傅能够活着见到你，就已经很满足了，对不起，师傅没有帮上你。” 王文博感到自责和内疚，自己这一趟缅甸之行，真的是得不偿失，不光叶毅当年的事情，没有查出来一丝半毫，反而还连累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徒弟，跟着流泪伤心，这实在是王文博不想看到的。 “师傅，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快跟我到屋里来，我给你上点药，你就在我这里，好好的把伤养好，然后我们再做打算吧。”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为师傅做的了，我不想告诉他，我为了追查真相，已经走上了我父亲的老路，师傅如果都知道了的话，会感到伤心的，可是目前我的状况，想要隐瞒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太困难了。 段宏没有说话，看着院子里的师徒二人，只替他们感到悲哀难过，都是为了一个真相，一个当年很残酷的真相，这个真相的残酷性，让段宏直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对叶泉和盘托出。 段宏只能离开了后院，去拿了一些，治疗皮外伤的药和纱布，交到叶泉手上之后，就独自一个人到了，前面的柜台，后面的空间，留给了这师徒二人。 段宏心里猜测着，这师徒二人之间，恐怕有太多的话要说，而自己如果在场的话，恐怕有很多事情，叶泉没有办法说出口，还不如就让他们师徒二人，有话慢慢说呢！ 段宏的这份体谅，完全出于一份愧疚之心，叶毅当年的事情，段*原谅自己，现在面对差不多的事情，段宏选择了回避。 第87章 罪恶之源 师傅在我的屋子里，安心养了几天伤，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师傅总算恢复的差不多了，关于他的缅甸之行，我也才敢问出原因。 “师傅，你为什么要去缅甸呢？是为了追查我父亲的事情吗？” 我心里猜测着，一定是这个原因的，不然师傅根本不会，以我父亲的名字，去向缅甸大兵，购买原石的。 “泉子，不亲自去趟缅甸，你父亲当年的事情，我心里就一直有一个地方，是根本想不通的，可是就算我去了缅甸，也根本没有查出来，我心里想不通的那个地方。” 王文博看着自己唯一的这个徒弟，心里觉得很是抱歉，白白去了一趟缅甸，却还是对真相一无所知，现在落得一身的伤，还是要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徒弟，来亲自照顾，一个做师傅的，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师傅，我父亲当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其实我对这件事情，也已经看的非常淡了，不管当初，我父亲是怎么被人陷害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应该放下了。” 我父亲的事情，当年的真相实在是太残酷，就算有太多的地方，还有太多的细节，我到现在也做不到，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我的父亲，已经去世六年了，现在还去追查，又有什么意义呢？ “泉子，你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跟师傅说一说吗？师傅真的很想知道，你父亲当初说来瑞丽，到底在瑞丽，又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王文博不停的追问，叶毅当年的事情，很多细枝末节的地方，王文博一直没有查清楚，这是心里的一根刺，自己眼前的这个徒弟，看来现在都已经清楚了，那么王文博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师傅，我不想瞒着你，我们两个现在住的这个屋子，就是我父亲当年，在瑞丽住的屋子，而这个茶庄的老板，就是当年雇佣我父亲，做雕刻工匠的老板，我父亲当初在瑞丽的事情，这个老板都已经告诉我了。” 我想是时候应该说了，不然以我师傅倔强的性格，一定会追查到底的，那样对我师傅来说，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没有半点儿好处，还不如我自己把事情，全都告诉我师傅呢！ “泉子，这个老板和你说了些什么？你原封不动的告诉我，说句实在话，在你父亲的事上，我有太多的地方，实在是想不清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王文博抓着叶泉的衣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既然这里就是，叶毅在瑞丽住过的地方，那么自己的这个徒弟，一定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了，而自己的这个徒弟，知道的事情，又和自己当初查的，是不是一致的呢？ “师傅，把你抓去的那个人，就是害死我父亲的人，他给我的父亲，做了一个很险恶的陷阱，他想利用我父亲的玉雕手艺，来帮助他贩毒，在原石里面，把玉石的心掏空，然后放上*，可是我的父亲，当年不肯这么做，所以那个人，就串通了贩卖原石的人，故意卖给我的父亲假原石，最终害得我父亲丢了性命。” 说真的，我的心里是相当难过的，可是当这些残酷的真相，我不能一直隐瞒着师傅，不然我根本不知道，我师傅为了查出真相，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泉子，你只是知道一个皮毛，我在打我的那个人嘴里，听到了另外一半，最后导致你父亲死亡的，其实并不是原石作假，而是毒品，是*！” 王文博现在总算是清楚了，当年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在经过两下比对之后，终于得到了答案，自己知道其中一半，而自己唯一的这个徒弟，知道了另外的一半，两个人的说法加起来，大概就是当年叶毅死亡的真相了。 “师傅，你说什么？是*？这怎么可能呢？我爸爸曾经吸过毒吗？” 我的内心是震惊的，干爹告诉我的事情，已经让我震惊得无法自己了，而现在师傅说到这件事情，更加让我震惊的没有话说。 “泉子，那个人是贩毒的，把我抓了去之后，也要求我，用我的雕工，把原石的心掏空，好让他放进去*，我同样也选择了不愿意这样做，他们打了我一天之后，说我如果再不这样做的话，就会用当年对付叶毅的手段，来同样对待我，那就是强迫我吃*，任凭他们摆布。” 王文博缓缓的，把自己知道的，这个惊人的事实，告诉了自己唯一的这个徒弟，他是有权利知道的，因为被害的那个人，正好是这个徒弟的父亲。 而告诉叶泉这件事情，王文博也有另外一个打算，那就是能够打消，叶泉一直以来，对自己父亲的误会，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有哪一个父亲，会丢下老婆孩子不管，而去选择自杀呢？ “什么？李龙这个小人，当初居然强迫我的爸爸，吸食了毒品，这我就能够想得通了，我说怎么会呢？我的爸爸又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赌石呢？原来是因为毒品，这个万恶之源！” 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不愿意相信，现在也必须要相信，李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强迫我的父亲吃毒品，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他这样强迫了我的师傅，幸亏我干爹出手相救，但是当时我的父亲，面对同样的事情的时候，没有人救他的。 在震惊和愤怒当中，我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干爹没有告诉我这一些，大概是怕我接受不了，更怕让我受到伤害，在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可是这个罪恶之源，真的在我的心里，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我恨李龙当初的那种做法，更加是一种毒品，它就是李龙贩卖的*！ 没有这种可怕的东西，我的爸爸，又怎么会无辜丧命呢？ 第88章 赌石街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我师傅的伤已经全部养好了，我和我师傅，都是对玉石雕刻感兴趣的人，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不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看看，我师傅总是会有遗憾的。 于是，在有一天的清早，我和我的师傅一起，来到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这里大大小小的原石，还是摆在各式各样的摊位上，而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从来都没有减少过。 我和师傅逛了一大圈儿，看遍了，赌石街上所有的原石，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旮旯里，找到了一个只守着一块原石的老人，他面前的这块原石，风化表皮并不是那么好，但我和师傅是为了雕刻，买不到好的原石也没有关系，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了。 “老板，你的这块原石怎么卖？给个实在的价格好吗？” 我现在已经清楚了，像这种只守着一块原石的人，大多都是因为，家里实在是有困难，所以只好把手里的原石，拿到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那换个现钱用了，至于它的质地好不好，卖原石的人，可能是根本不知道的。 “我现在就缺两万块钱，你要是觉得合适，给我两万块钱，这块石头你拿走就好了。” 这个卖原石的老头儿，确实给了个很实在的价格，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不管它的成色怎么样，价格都应该是最低的价格了。 “老板，你的这个价格很实在，这样吧，这块石头我们要了，你是接受转账呢？还是一定要现钱呢？” 这个问题，我不得不问清楚，因为像这种，等着现钱用的人，一般是不会像其他摊贩一样，能够接受手机转账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转账，我是个老实人，第一次出来用原石卖钱，你能给我现钱吗？”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卖原石的老头儿，是不能够接受手机转账的，他要的，是两万块钱现金。 “泉子，两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我们都不知道这块石头的质地怎么样，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给了这个老头儿，怎么样也要好好看看材质才行啊！” 王文博好心的提醒着叶泉，对于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不熟悉，让从来没有赌石经验的，王文博不能够接受，这么爽快的买卖，总感觉这是在冒险。 我把师傅拉到了一边，可能他还不知道，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这个价钱已经是相当划算的了。 “师傅，在瑞丽翡翠市场，体积这么大的原石，两万块钱真的不贵，在赌石街上，成色真的那么好的原石，是根本不会出现的，我们反正只是买去雕刻，只要这是块原石，我们两个都可以用雕工，把它的价值翻倍的。” 我只能用这样的一个事实，来告诉我的师傅了，因为这块原石，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泉子，看起来，你已经走了你父亲的老路了，你对赌石街的价格这么有经验，说明你来赌过石，你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师傅也管不了你了，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师傅已经查清楚了，只要你觉得价格合适，买了就买了吧。” 王文博叹了一口气，在瑞丽这样的一个城市，想让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徒弟，不去赌石的话，实在也是太困难了，好在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而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徒弟，在知道了那样的真相之后，恐怕也就不会再上当受骗了，王文博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叶泉赌石这个事实。 我心里感觉到惭愧，我的师傅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走上我父亲的老路，可是世事的变化，又怎么是我们能够预料的到的呢？我最终还是走上了赌石这条道路。 在得到了师傅的允许之后，我掏出了两万块钱现金，从这个老头儿的手里，买走了，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 我和师傅抱着这块原石，回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打开了机床之后，我把这块原石，放到了机床上的砂轮前，一寸一寸的向前推进，机床的砂轮，把这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一切为二了。 这块原石的成色，显现了出来，有绿，而且是水头极足的绿，看来我和师傅的运气，也真的不是那么糟糕的，随随便便，到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逛了一圈，就买到了一块，成色这么好的原石，这真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泉子，这块原石的成色，也不算是很差啊，才卖两万块钱，真的是不贵。” 王文博在看了被切开的原石之后，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本以为自己唯一的这一个徒弟，真的就是在冒险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在赌石方面，竟然已经积累了经验。 “师傅，这是在赌石，好运气并不是天天都有的，我们今天碰上了，并不代表以后还能碰上，赌石这件事情，还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如果不是实在缺钱的话，谁也不愿意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拿着自己的钱去冒险的。” 这是我的心里话，虽然我也对赌石感兴趣，但是我却知道，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太深了，特别是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当受骗的几率，要远远大过，买到一块真正原石的几率。 “泉子，师傅听你这样说，就完全可以放心了，本来师傅以为，你已经沉迷在赌石里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师傅想象的那样的，你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大，那么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要再去赌石了，一定要听师傅的话。” 王文博对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徒弟，算是彻底的放心了，他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怎么去明辨是非，不需要一个做师傅的，天天在他的耳边，耳提面命了，只要叶泉成熟了，王文博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在心里记下了师傅的话。 第89章 掌门玉牌 王文博对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徒弟，心里感到十分的放心，和自己的这个徒弟一起，把那块被机床切开了的，四十公分见方的原石，一人一半的雕刻起来。 师徒两个的雕工，现在已经是不相上下了，而王文博在雕刻中发现，叶泉雕刻的技艺，比自己更加高超，他懂得利用玉石的纹理，很自然的去利用这些纹理，雕刻出一件完美的作品。 而叶泉的雕刻手法，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幼稚，他现在能够很熟练的运用，玉手派所有的雕刻手法了，特别是在镂空的雕刻手法上，叶泉利用的更加是熟练。 二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在叶泉的刻刀底下，很快变成了一个，亭台楼阁相间，又有两个孩童的摆件，就连自己没有传授过的那个绝学，叶泉也在实践当中，自己摸索出来了，这真可谓是，玉手派天赋最高的学徒了。 王文博的心里，感到十分的欣慰，看来玉手派的掌门之位，是可以交给这个徒弟了，而自己可以清清闲闲的，去过自己的晚年生活了。 在玉雕结束了以后，王文博把叶泉，很严肃的叫到了自己的面前，传位历来都是一件大事，虽然现在不是在玉手派的祠堂，那是叶泉的能力，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王文博也就把传位这件事情，在栎枫茶庄里进行了。 “泉子，这趟师傅没有白来，师傅总算是看到了你的长进，现在师傅把玉手派的绝学传授给你。” 王文博很严肃的说了这句话，玉手派的那个绝学，向来只传掌门之人，别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这也正是为什么，玉手派一直以来，都只收一个徒弟的原因，绝学就是绝学，不可能让其他的人知道。 我看着师傅严肃的事情，心里面也跟着紧张起来，玉手派的那个绝学，师傅现在就要传授给我了吗？ “泉子，你记住，如果希望你雕刻的成品，每一件都是很完美的话，你就要完全读懂玉石，翡翠的每一个结构，里面的每一个构造，其实都是相当复杂的，长时间的地下结晶，会让翡翠，不同的光线照射之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来，能够好好的利用这一点，你也就能够担得起玉手派的掌门之位了。” 王文博倾囊相授，翡翠的结晶，是长年以来，在地下累积起来的，它并不单单只是一个物品，更是大地对人们的恩赐，能够研究透彻，翡翠的结晶，也就能够做的，真正的摸透玉石之心了。 而叶泉的这次雕刻表现，就让一直接触不到玉石之心的王文博，看到了玉手派的希望，自己说的是唯一的一个徒弟，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远远超过自己的。 因为他已经可以接触到玉石之心了，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王文博当然可以，完全放心的，把玉手派的掌门之位，传给叶泉了。 我对师傅的话，听得懵懵懂懂的，翡翠是多晶体结晶，这是我从书上了解到的，而每一个结晶的面，都会在光线的照射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来，这是翡翠的一个特性，难道利用翡翠的这个特性，就是玉手派的绝学吗？ 如果要使用这个绝学的话，恐怕是要在大量的，实践雕刻当中，才能摸索出规律来了，想要运用的成熟，那么我手里的刻刀，就一刻也不能停下。 “泉子，大量的实践雕刻操作当中，你会把我说的这句话，运用的很成熟的，掌握了玉石之心，自然而然的，也就会使你雕刻的作品，都成为精美绝伦的收藏品，现在师傅已经看到了你的成长，玉手派的掌门之位，也应该传给你了。” 王文博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解下了自己腰间佩戴着一枚玉佩，很郑重地交到了叶泉的手里。 对了，这枚玉佩，就是玉手派掌门，才有的玉佩，玉手派从来不对外张扬，所以掌门之人，代代相传的，也就只有这块玉佩而已。 我看着手里的这块玉佩，它并不是多么好的材质，但它的雕工精美绝伦，远远已经超过了材质的价值，我知道这枚玉佩的分量，它是玉手派掌门之人才有的标志，现在师傅把它传给了我，也就意味着，我现在真正成为了，玉手派的掌门了。 “泉子，一定要牢记，玉手派的三个规矩，师傅把掌门之位，传让给你，从今以后，师傅也可以安度晚年了，明天，师傅就会离开瑞丽，你自己在瑞丽好好的历练，这个城市，能给你提供，大量的雕刻的机会，好好珍惜呀！” 王文博拍了拍叶泉的肩，这个已经出了徒的徒弟，王文博感到非常的满意，只要有一颗正直的心，一个爱钻研的头脑，这个徒弟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师傅，你离开瑞丽以后，要去哪里呢？我以后要去哪里，才能见到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开始发慌，我感觉自己和师傅这次离别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的这个授业恩师了。 “泉子，有些事情，你就不要问了，师傅也劳累了一辈子，该找个地方，享享清福了，你现在的手艺，足可以养活自己了，只要你持心端正，将来为玉手派，再培养出一个掌门来，你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王文博笑着说了这番话，作为玉手派的前任掌门，王文博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用玉手派找到了传承下去的掌门，那么以后师徒不再见面，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师傅，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以后我都见不到你了吗？” 我心里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这个无私的倾囊相授，把所有的手艺都教给我的人，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泉子，一切随缘吧，如果我们，师徒两个还有缘分，自然还会有见面的那一天，如果缘分已经了了的话，强求也是没用的。” 王文博慈爱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了，再也不相见，就是对这个徒弟最后的疼爱了。 第90章 藏品 第二天师傅走了以后，我很长时间都打不起精神来，因为师傅最后留给我的那句话，意思摆明了，就是再不相见的意思，我在这个世界上，等于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只有好好的学习，多多的看书，才能把师傅说的绝学，全都领悟透彻，因此我买了很多关于玉石的书，把自己憋在屋子里好几天，如饥似渴的读完了。 读完了这些书之后，我对翡翠，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翡翠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冷冰冰的，只是用来换钱的石头了，它也是有自己的生命的，只是它用各种形态，展示不同的，生命之彩而已。 我以前对翡翠的认知，还是太肤浅了，经过了师傅的点化，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我想我已经弄清楚了，那一直让我很困惑的四个字，玉石之心，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它的意思就是说，一个雕刻翡翠的人，对翡翠的结晶认知的程度罢了，认识的程度深，就能够根据翡翠的结晶，雕刻出更好的作品来，认知的程度前，当然也就只能利用翡翠上的纹理，雕刻出别人眼中好看的作品来。 可是别人眼中好看的作品，未必就是真的好作品，我现在已经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工匠了，我手里的刻刀，完全可以赋予翡翠，一个新的生命，这关键就是要看，对一块翡翠的认知了。 段宏觉得特别纳闷儿，自从那个叫王文博的老头儿走了之后，叶泉这个孩子，就好几天没有出屋子了，也没有再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不知道，他在屋子里，都在做些什么？ 这一天的下午，栎枫茶庄没有几个客人，段宏就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来到了后院里，想和叶泉好好的谈一谈，也顺便知道一下，叶泉这几天，到底都在做什么？ “叶泉，出来一下，咱们爷俩喝壶茶，好好的聊会儿天，老闷在屋子里，会把自己闷坏的。” 段宏在叶泉的门外，喊了这么一嗓子，就到后院的圆桌旁边，先坐下了。 我听到干爹的喊声之后，赶忙出了屋子，好几天没有见到干爹了，恐怕他也担心我了。 “叶泉，这两天闷在屋子里，都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也不去赌石了，可把我给担心坏了。” 段宏给叶泉倒了一杯普洱茶，很亲切的问出了问题，虽然段宏心里知道，叶泉出不了大事儿，但是一个孩子的心思，猜是猜不出来的，想要知道的话，还是得亲口问问。 “干爹，我只是在屋里看了几天书而已，我发现自己原先对翡翠的理解，还是太肤浅了，这几天看书我才知道，翡翠不光是冷冰冰的石头，它也是有自己的生命的，而一个雕刻翡翠的人，必须要了解翡翠的特性，才能把翡翠雕刻的更好看。” 我老老实实说了实话，对于干爹，我什么都不想隐瞒，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亲近的人了，我真的把他当作亲生父亲来看。 “叶泉，你总算是长进了，听了你的这句话，我心里放心多了，我想带你看几样东西，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段宏心里觉得，自己珍藏的那些东西，是时候该给叶泉看了，那是属于叶毅，感到最骄傲的雕刻作品。 我并不知道干爹，到底要给我看些什么东西？而那些东西，究竟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懵懵懂懂的跟着干爹，到了一个上了铜锁的屋子前面。 干爹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钥匙上没有绑任何的东西，但看得出来，干爹把这把钥匙，一直都是贴身带着的，保存得很好。 随着铜锁被打开，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展现在了我们面前，是玉雕，满屋子都是玉雕，每一个都可以算得上是精品，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美轮美奂的玉雕，我觉得，这应该都是干爹的藏品。 “叶泉，这些都是你父亲雕刻的，每次他说，能卖个好价钱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的把这件成品，放在这个屋子里，一直也不舍得卖出去，现在它们终于不用在这里睡觉了，这都是你的父亲，引以为傲的作品，你可以拿回去观摩，看看你和你父亲的手艺，究竟差在哪里。” 段宏只能这么说，因为如果直接说，把这些藏品，都送给叶泉的话，这个孩子，恐怕是不会接受的，而栎枫茶庄里的一切，将来都是要交给这个孩子的，这些藏品，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 我听了干爹说的这句话，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些都是我的父亲，在瑞丽的时候，感觉引以为傲的作品，它们是多么珍贵啊！ 我从来没有想过，时隔六年之后，我还能够看到，我父亲引以为傲的作品，这些作品里面，有的是镂空雕刻的，有的是浮雕，但无论哪一件作品，在光线的照射下，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我想，这就是我父亲对玉石的了解了，它利用了翡翠的结晶面，让每一件作品，在光线的照射下，都能散发出，别样的光芒来，这就是玉石之心！ 完全是利用了玉石之心，才让每一件雕刻的成品，都成为精美绝伦的藏品。 “干爹，谢谢你把这些作品，全都保留了下来，如果这些作品，被轻易卖掉的话，损失的将是一部分，再也无法挽回的财富。” 我知道这些财富是什么，这是一个玉石雕刻家，对于玉石的最深刻的了解，也是我现在，最为欠缺的东西，而我父亲留下的这些作品，让我亲眼看到了，利用翡翠不同的结晶面，到底能把一样雕刻作品，呈现出多么美轮美奂的色彩来。 “叶泉，这些藏品，我是不舍得卖的，这都是你父亲的心血呀！” 段宏微笑着，看来叶泉这个孩子，已经完全明白了，雕刻翡翠，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是必须要全身心投入的事情。 第91章 经验 段宏把这个屋子的钥匙，郑重的交到了叶泉的手里，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属于叶泉的，只不过造化弄人，段宏替叶泉保存了这么多年而已。 我又给这间屋子上了锁，拿着干爹给我的钥匙，和干爹一起来到了后院的圆桌旁，我特别想知道，我父亲在这里住的时候，都是怎么研究玉石的，这对我来说，是宝贵的经验。 “干爹，我有一个问题，希望能得到你的回答，我父亲在这里的时候，拿到一块原石之后，都是怎么雕刻的呢？” 我心里并不是太确定，干爹虽然喜欢赌石，但未必喜欢看，我父亲的雕刻过程，所以我的这个问题，也只能是试探性的问问。 “叶泉，你的父亲叶毅，和你的雕刻过程，确实是有一点区别的，你拿到一块原石之后，可以很快就拿起刻刀，把这块原石，雕刻成一件成品，但是你的父亲叶毅，却并不是这么做的。” 段宏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叶毅和叶泉这父子俩，虽然雕刻的手艺都不错，但在雕刻的步骤上，叶泉就比叶毅少了一个过程，那就是观察。 “干爹，那我的父亲，拿到一块原石后，都是怎么做的呢？你能跟我说的详细一点吗？” 我特别想知道，我的父亲是怎么雕刻出，那些美轮美奂的作品的，看来我的干爹，看过我父亲的雕刻过程，那我就更想知道答案了，我也希望能够成为，像我父亲那样的人，人人都叫他鬼手叶。 “叶泉，你的父亲住在我这里的时候，说句实在话，让他雕刻一件作品，我必须要催才行，叶毅拿到一块原石之后，先看上它三天，才动刻刀，也是经常的事情，而你就没有这个过程，在我看起来，你好像更具有行动力。” 段宏不懂雕刻，只能说一下，叶毅在雕刻原石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而叶毅那古里古怪的行为，段宏至今也不理解，原石都是一起去挑的，为什么想让叶毅雕刻出成品来，叶毅总是抱着一块原石，看上它好几天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先把一块原石，仔仔细细的研究透彻，不同情况下的光线，看看这块原石，都会散发出什么光芒，然后才动刻刀，并不是，只是求快，主要的还是求精。” 我的脑子里想一下，应该就是这样了，我和我的父亲之间，在雕刻原石的过程当中，确实差了一步，这一步就是观察和揣摩，这是很重要的。 我父亲之所以能被人家称为“鬼手叶”，可见他对玉石的理解，确实是非常深刻的，只有完全研究透彻了，然后才动刀雕刻，才会让一块石材，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而我虽然，拿到一块原石，就马上动刀雕刻，但是其实，这种做法，是非常粗糙的，因为我没有揣摩过，这块原石，究竟雕刻成什么样的物品，才能更好的发挥它的价值，我只是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物品，就把这块原石，雕刻成什么物品而已。 “叶泉，我是完全不懂雕刻的，但是求快越好，求精也好，我觉得最终还是要，把雕刻成的成品，卖出一个好价钱去，才不会浪费了一块原石。”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买原石的本钱是固定的，但怎么让这个成本，变成更多的钱，靠的就是雕刻师傅了，一个好的雕刻师傅，会让一块原石的价格，翻上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但一个不好的雕刻师傅，能带来的价值就非常有限了。 “干爹，你这么说也是对的，毕竟原石的数量是有限的，怎么样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完全看我手里的这把刻刀，雕刻的不好的话，能卖出去的钱就非常有限，如果每一件成品，都雕刻得很好的话，卖出去的钱，当然是这块原石的几十倍了。” 我承认，经过雕刻了的原石，确实比直接转手卖，要贵上许多，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看雕工，雕工不好的话，可直接转手卖的价格，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 “叶泉，你还是想少了，你父亲在我这里的时候，在雕刻原石上面，还经常做一件傻事，那就是雕刻好了的成品，他还要不停的修上几天，其实你父亲雕刻的成品，每一件在我的眼里，都是无可挑剔的，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修改？” 段宏说的是实在话，没见过哪个雕刻师傅，会对着雕刻好了的成品，不停的进行修改，然而修改来修改去，价格也不见得会涨到哪里去，真不晓得叶毅当年，是怎样的一种心态？一定要把雕刻好的成品，几经修改之后，才拿到自己的面前。 “干爹，你说的那个过程，叫做精修，我很少精修一件作品，这只在我刚刚拜师学艺的时候，经常做这件事情，雕刻手艺纯熟了之后，这件事情我就再也没做过了，我想，我父亲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虽然我不知道，我父亲精修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和我父亲的雕工，还是有巨大差距的，我相信我的父亲，在对待每一件作品的时候，都是费尽心血的，从观察和揣摩原石，到雕刻完成品之后，还要进行精修，这就说明，我父亲比我有责任感。 这个巨大的差距，让我明白了，虽然别人都夸我的雕工不错，但我和我的父亲之间，还是差了，很大的一步的。 虽然都是做玉石雕刻，但是我的父亲，能从拿到一块原石的时候，就先浪费几天的时间，去仔细的揣摩和观察这块原石，等到完全揣摩透了，才会动刀去雕刻。 而且雕刻完成了之后，还要进行仔细的精修，我父亲的雕刻手艺，是人人都称赞的，即便是这样，我的父亲也没有自满和自大，还是要精修自己的每一样作品。 这些都是我的不足之处，既然这次，从干爹的嘴里，知道了这些宝贵的经验，我以后也就要用起来了。 第92章 有的救 有了这些经验之后，我反思了自己的错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和干爹一起去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打算买一块原石，让我能够练练手。 可是，当我和干爹，来到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的时候，这里早已经乱成一团，原本来来往往的人，也都聚在了一起，嚎啕大哭的声音，震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你们这些卖原石的人，究竟还有没有良心！我花四十万买的石头，里面居然是铁疙瘩，那是我的全部家当啊！就买一堆废铁吗！” 嚎啕大哭的声音里，传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聚在一起的，那些也是赌石的人，多多少少的，也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那些家当多的人，自然是认了倒霉就算了，但对于那些家当少的人，这样的一块石头，要了命的可能性都有。 “兄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赌石就是这个规矩，愿赌就要服输，你怨不了其他人的，在这里白白丢人，也没有人会赔给你钱的，还不如好好的回去，以后别再赌石了呢！”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劝这个嚎啕大哭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劝说，在这么残酷的事实面前，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在这个摊位上，已经是第三次遇到这种事情了，前两次我都认了倒霉了，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而是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这个摊位坑人啊！” 嚎啕大哭的男人，指着旁边的一个摊位，控诉着自己的遭遇，可是这种遭遇，谁又会同情呢？ “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在我这里买了三块石头，我是正经做买卖的，货源也都是正经货源，你打了眼就说打了眼，怎么在这里赖人呢！” 摊位的老板，当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个嚎啕大哭的男人，对自己的控诉了，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卖了这种石头。 “我怎么就成了诬赖你了呢？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经货源，你一年到头，哪一天不开张？别人都有去进货的时候，你就从来没有去进货的时候，你这货源是从哪来的？鬼才知道它正不正经呢！” 嚎啕大哭的男人，也是一个常年赌石的人，对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货源，多少也是有一些了解的，正经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做买卖的摊位老板，一年当中都有好几次，摊位是不经营的，因为那是他们进货的时间，可这个摊位的老板，一年到头都在做买卖，那他进货的时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唉！这个人也真是的，常年在赌石街赌石，哪个摊位卖真货？哪个摊位卖假货？多少也都应该有点了解，既然知道这个摊位，常年没有进货的时间，怎么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还在这个摊位买石头呢？”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的说摊位老板卖假货，有的说这个嚎啕大哭的男人，本来就是自己活该，可是我知道，赌石的水太深，就算摊位老板，自己去缅甸进货，也未必就有那个眼力，一定能挑到真货的。 “叶泉，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乱成这个样子，想踏踏实实买块石头，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去那个缅甸人那里，安安静静买块石头呢！” 段宏不愿意看这样的场面，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三天两头的，就会有这样的场面，这不是热闹，这绝对是，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特有的一种场面，谁也怨不了谁，因为大家都是在赌。 “干爹，我想再看一会儿，看现在这个男人的样子，等一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如果他要做傻事的话，我还想尽力劝一劝。” 我没有想急着离开，王磊超大哥的事情，我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忘记，现在碰上了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王磊超大哥的悲剧，再发生在这个嚎啕大哭的男人身上。 “叶泉，劝是没有用的，如果劝说有用的话，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赌石死在瑞丽了，既然愿赌，就要服输，像这种赌输了，又不情愿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段宏的心里，是那颗石头一样没有温度的心，早就已经看多了这种场面，现在看上去，根本不觉得这个嚎啕大哭的男人，还有劝说的必要，打了眼就是打了眼，输不起，可以不赌，赖在这里丢人现眼，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今天你不承认你的货源有问题，我就撞死在你的摊儿上，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总有一个人心里是明白的，你就是个卖假货的，我就算是用我的血，要让赌石的人明白，你摊位上的货，就是根本不能买的！” 嚎啕大哭的男人，好像是彻底的丧失了希望，准备撞死在这个摊位上了，可是这样做，也根本于事无补，只不过会让更多人笑话，他买到了，假货而已。 “大哥，千万不要做傻事，我是个玉石雕刻师傅，让我看看你的原石，说不定还有得救呢！” 我必须及时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我不希望看到，一条鲜活的人命，就又丧失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哪怕只能为这个嚎啕大哭的男人，挽回一点点损失，我也算是尽力了。 “没得救了！总共五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切开十五公分，就已经露着铁了，只有十五公分，谁还能救啊！” 这个嚎啕大哭的男人，根本就不相信，有哪个玉石雕刻师傅，可以救这样的一块原石，这样的一块原石，根本就是一块废的石头，怎么样也恢复不了，四十万的价格了。 “大哥，你相信我一次，十五公分也有的救的，卖出成本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的一颗心落地了，还有十五公分厚的料，是可以用的，那么只要用心一点，卖出这块原石的成本价，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就看这个嚎啕大哭的男人，是不是相信我了。 第93章 变废为宝 嚎啕大哭的男人，听我这么说了之后，马上惊讶的看着我，好像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一样，抱着自己那还没有完全切开的原石，走到了我的跟前。 “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真的可以卖回成本来吗？这怎么可能呢？这根本就是一块废料！” 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哭泣，反而觉得深深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把一块，只有十五公分厚，可以利用的料，经过雕刻之后，卖出四十万块钱的成本呢？ “大哥，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就在这里雕刻就是了，瑞丽翡翠市场关门之前，我一定可以，把你手里的这块废料，雕刻出来的。” 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刻刀，别的都不能说明问题，只能让事实来证明了，只要能保住这个男人的性命，我不过就是浪费点时间，也还是很值得的。 人群慢慢的围拢，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一块只有十五公分厚，可以利用的废料，真的能够变成，价值四十万的玉雕。 我也是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把这块废料的风化表皮，全都小心翼翼的，用刻刀轻轻刮开了，呈现出来的玉料，材质也并不是很差，虽然水头不是那么足，但也的确是翠绿的颜色。 我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中间最好的，那块水头很足的绿色，已经被小心翼翼的挖去，另外卖钱了，剩下外面的这些水头不足的绿，被灌上了铁块儿之后，重新拿到赌石市场上来，让更多的人上当受骗。 只有十五公分厚，可以利用的玉料，那就是丁点儿也不能浪费了，我脑子里想了又想，只能雕刻一个平安环了，为了能够提高价值，我还是想用，九龙戏珠的图案，九条龙可以头尾相连，正好组成一个环形。 想到了这个，有雕刻的成品的样子之后，我就拿起了刻刀，先把这块玉料中间，人为灌上的那块铁块，小心翼翼的，用刻刀把它除去，又在这块十五公分厚的玉料上面，飞快的打出了一个轮廓。 轮廓打好了之后，剩下的就是慢工出细活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就好像是比赛的现场，还好我有过那样的经验，不然现在光是压力，就足够让我分心的了。 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用刻刀慢慢的，把这块只有十五公分厚的玉料，刻成我想要的那个样子，先粗略的雕刻出了九条龙的形象。 然后再用一把小一点的刻刀，雕刻着九条龙的鳞片，人人都说画龙点睛，当然在处理，这九条龙的眼睛上，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的。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我手里的这块玉料，也慢慢的呈现了出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块只有十五公分厚，可以利用来雕刻的玉料，经过我仔细的雕刻之后，变成了一个九龙戏珠的平安环摆件。 我能够听到，人群中，不断传出惊讶的声音，但是我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这个九龙戏珠平安环，最关键的那颗珠子。 这颗玉珠，需要精心的打磨，可是我现在，手里除了刻刀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工具，现在回去取，又有点来不及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使用了镂空的雕刻手法，把这个玉珠，雕刻成镂空的形态，这么一来，这个摆件，显得更加精美了。 而我也省去了，那个复杂的打磨过程，瑞丽翡翠市场，快要关门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对这块只有十五公分厚，可以利用的废料的雕刻。 “啧啧啧，这个雕刻师傅，水平可真是不一般，明明是一块废料了，在他手里这么一摆弄，不愁卖不出四十万块钱去，这样的雕刻师傅，真的是谁用着，谁就发了大财了。” 人群中发出了这样的评价，一直站在旁边看的段宏，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能够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在这么嘈杂的环境当中，把一块废料变废为宝，所以能够说明，叶泉的雕刻手艺，又更上了一个台阶了。 “这个雕刻师傅的手艺，和几年前在瑞丽，名气响当当的鬼手叶，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他的这个摆件，早已经超出了，玉雕摆件的价值了，这个男人也是好福气，明明都不想活下去了，碰上这么一个玉雕师傅，一下子就可以翻身了！” 在这里围着看的人群当中，有的人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我听到了之后，觉得非常的刺耳，他们嘴里的“鬼手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我的父亲，也是在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之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大哥，摆件我已经雕刻好了，你去找一家玉器店，把这个摆件卖了吧，无论卖了多少钱，以后都不要来赌石了，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我对旁边惊讶的，已经目瞪口呆的男人，说出了这番话，我不希望这个男人，拿着摆件卖来的钱，再一次出现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能够回本儿，就应该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还不如好好回家过日子呢！ “小兄弟，你今天救了我一次，把我手里的这块废料，雕刻成了这么好看的摆件，我也算是长了教训了，这个玉雕摆件，我是不打算卖了，我会带着它回家去，以后就算是个警惕吧，让我一看到这个摆件，就能够想起来，赌石差点儿要了我的性命。” 这个男人，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他知道了赌石的水，到底是有多么的深，也决心，回家好好过日子了，那么这个玉雕雕刻的费用，我完全可以不要了，还能有什么，比一条人命更重要呢？ “大哥，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只要家里过的好，就算是生活的苦一点，累一点，也总比赌石好，赌石的风险性，实在是太大了，家里就算有再厚的家底儿，也经不起，赌石里的水呀！” 我说的是实在话，上一次当，一个家庭，或许还可以承受，如果接连上当的话，这个家庭，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是根本承受不起的。 第94章 名声大噪 叶泉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那一次雕刻，让很多赌石的人，都开始打听，这样一个赌石的雕刻师傅。 大家打听着一个雕刻师傅，都是想把他占为己有，好好利用他的雕刻手艺，把自己手里本来是成色不好的废料，雕刻成一件精美的摆件，卖出一个好价钱去。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几个赌石的人，不想把自己看走了眼的废料，卖出一个好价钱，也好能够拿回成本。 可是打听来、打听去，除了知道这个雕刻师傅，是住在谁也惹不起的栎枫茶庄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消息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栎枫茶庄喝茶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叶泉一直闷在屋子里看书，对这件事情，表现出漠不关心，但是段宏就不一样了，段宏知道，名声大噪这四个字，有好的一面，就伴随着坏的一面。 终于有一天，栎枫茶庄喝茶的人，居然已经爆满，一个小小的茶庄的生意看上去，居然比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生意，还要火爆了几分了，段宏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今天来喝茶的人，都是给我段某人面子，我段某人心里也有数，大家都天天，到我的茶庄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今天我就给大家一个实话，你们认为雕工很好的那个雕刻师傅，其实是我段某人的干儿子，也是当年在瑞丽，名声响当当的，鬼手叶的亲儿子。” 段宏之所以公布叶泉的身份，就是想让这些人知道，他们想要占为己有的，这个雕工很好的雕刻师傅，其实是根本没有可能，有其他人做玉雕的。 “什么？那是鬼手叶的儿子！难怪有一手那么好的雕工，看来咱们都是高攀不起，栎枫茶庄的少东家，说多少钱也请不来的雕刻师傅呀！还是安安心心的走吧，赌石街上也冷清了这么些天了，说不定已经有好的原石，在等着咱们了！” 喝茶的人群当中，有几个是瑞丽的当地人，他们深刻的明白，栎枫茶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可也有很多外地人，根本就不明白，栎枫茶庄的少东家，到底意味着什么？ “老板，到底你这个干儿子，多少钱的雕刻费用，可以为我雕刻玉石摆件呀？” 一个外地人，还是非常天真，以为用钱，就可以请动，这么特殊的一个玉石雕刻师傅。 “今天在坐的，我段某人心里清楚，都是想请我的干儿子，来给你们把废料，雕刻成玉石摆件的，可今天话我也放在这儿，我的干儿子，的确是一个，雕工很不错的雕刻师傅，可是无论多少钱，也是请不动的，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栎枫茶庄到底是什么地方！” 段宏有些动怒了，瑞丽本地人，都是好打发的，只要说出叶泉的身份，也就都断了念想儿了，偏偏就是这些，不识好歹的外地人，还就有那么一股子，瞎执着的劲儿。 “老板，你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既然是个雕刻师傅，我们又不是不付雕刻费，怎么就不能让他给我们雕刻玉石呢？放着好好的钱不赚，这到底是图什么呀？” 外地人都不明白，栎枫茶庄的少东家，缺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一个清静的环境，这哪里是用钱能够买得动的？ “我段某人别的没有，要说钱的话，恐怕你们的家底儿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段某人的一张银行卡，劝你们还是，早早打消了，你们的念想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想在瑞丽好好的活下去，就最好把我段某人的话当话听！” 段宏的这句话，其实已经是在威胁了，如果这些外地人，还是要赖着不走的话，段宏自然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让这些外地人吃吃苦头，不过就是看在，叶泉是个心善的好孩子的份上，这才容忍了这么多天。 “嘿！一个茶庄的老板，说话都这么硬气，瑞丽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 一个外地人，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明显的讽刺意味，让段宏摔碎了茶杯。 我在房间里，听到了一个茶杯，被用力摔在地上的声音，我心里感觉不妙了，这应该是我的干爹，气急了才会做出来的事情，于是我赶紧跑出了屋子，来到了茶庄的前厅，这里聚满了人群，我看到我的干爹，一脸怒气的站在柜台后面。 “干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看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是有人在这里捣乱吗？” 我慌慌张张的，问着我的干爹，他生气的模样，真的是很吓人的，因为我知道，我干爹在生气的时候，都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叶泉，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这帮外地人，实在是太不知道好歹了，好言好语，他们从来听不进去，非得给他们点儿厉害看看，他们才会知道栎枫茶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段宏生了大气了，铁青着一张脸，只想让这些外地人知道，这里是他们绝对惹不起的地方，这里的人，也根本不是他们用钱能请得动的！ “干爹，你先消消气，让我来跟他们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劝走的。” 我心里有点害怕，如果我的干爹，真的为了这样的一群人生气的话，那么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这些，从外地来瑞丽赌石的人。 “小师傅，你的雕刻费用，究竟是多少钱呀？我们手里有好多料子，不管你收多少钱，我们都是想让你来雕刻的，你就发发善心，帮我们把成本，给救回来吧！” 一看到叶泉出来了，等了好几天的外地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问问，雕刻费用究竟是多少钱？其实不管是多少钱，只要能救回成本来，这些从外地来瑞丽赌石的人，都是愿意付的，好的雕刻师傅，在瑞丽这个地方，真的比帝王绿，还难遇到呢！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只给我干爹雕刻玉器，别人的生意，多少钱我都不会接的，你们大老远的来瑞丽，为的是在赌石上发财，那你们应该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这里真的不是，你们能够发财的地方，话我已经说清楚了，请你们离开茶庄吧。” 我说的已经够清楚，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名声大噪的这一天，可是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想为他们雕刻，因为我知道，他们会拿着我玉雕卖来的钱，继续在瑞丽赌石的。 第95章 特殊赌石人 经过了在栎枫茶庄的说明之后，我也进行了认真的反思，如果我再继续公开展示，我在玉石雕刻方面的才能的话，可能这样的麻烦，还是会是经常遇到的。 怎么来避免这样的麻烦？就成了，我需要和干爹，认真商议和讨论的问题了。 当栎枫茶庄结束了一天的营业之后，段宏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来到了后院的桌子前面，趁着月色大好，想和叶泉好好的聊一聊，究竟以后，叶泉要做个什么样的打算？ “叶泉，名声大噪，这四个字，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为你带来名气，也可以为你招来灾祸，你的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不希望同样的灾祸，在你身上再发生一次，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 段宏给叶泉，倒了一杯普洱茶，问完了这个问题之后，也想听听叶泉的想法。 “干爹，这次我也真的体会到了，有名气未必是件好事情，所以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我只为你做玉石雕刻，我可以在其他的人眼里，展现出我就是一个赌石人的样子，而且雕刻这种事情，是必须要静下心来做的，我希望在我韬光养晦的时间里，能够让我的雕刻手艺，再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我说了自己的打算，但我却不知道，我自己的这个想法，是不是一个成熟的想法？或许在许多人的眼中，我的雕刻手艺，确实是很值钱的，但我自己却知道，我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必须静下心来，补足这些不足之处。 “叶泉，你能有这样的一个打算，我真的觉得很欣慰，那从今以后，就跟着我做一个，真正的赌石人吧，把心思全都放在赌石上，也是可以赚到钱的，玉石雕刻，当然也不能够放下，这是你吃饭的本事，但你却要想明白，哪件事情上，可以明面儿上做，而哪件事情，只能私下里做。” 段宏没有完全把话说明白，很多的地方，还需要留给叶泉，自己去思考，究竟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也是叶泉自己的事情，毕竟人生中的大事小事，将来都需要叶泉自己，去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段宏只想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 “干爹，我觉得我已经明白了，雕刻虽然是我吃饭的手艺，但以后我只能私下里进行了，而赌石这件事情，以后才是应该，我在明面儿上做的事情，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我就是一个赌石人，和瑞丽，其他的赌石人，没有什么两样的。” 干爹的意思，我终于明白了，只有收敛起自己的锋芒，才真正能够做到韬光养晦，雕刻手艺，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前，我只是一个，靠赌石生的人，我想我应该是，瑞丽最特殊的赌石人了。 “叶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实在是太好了，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补充一下，玉石雕刻，你是不能够放下的，以后在栎枫茶庄的后院，只要没有外人看到，你可以尽情的，做你的玉石雕刻，但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你就要收起你的刻刀，表现的就是一个赌石人的样子，你明白了吗？” 段宏做了补充，这个补充至关重要，两件事情，叶泉一样也不能放下，但怎么做才是最安全的？段宏也为叶泉，考虑的很周到了。 “干爹，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只雏鸟，在没有飞的能力之前，最好还是安安稳稳的，待在它自己的窝里，我现在就是那只雏鸟，栎枫茶庄就是我的窝，在外人看起来，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赌石人，但只有干爹你知道，我其实是一个，做玉石雕刻的人。” 我说了自己的理解，可能我的这个理解，还是不够成熟，但是我觉得，干爹说的很对，收敛锋芒，韬光养晦，才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只有排除外界一切的干扰，我才能够在玉石雕刻上，做到更进一步！ “叶泉，你能理解到这个，干爹就可以完全放心了，既然是要赌石的话，不沉溺于其中，只把它当成一个发财的手段，才是作为一个赌石人来说，最难做到的事情，但也是必须做到的事情，赌石的水太深，谁也不能够保证，就完全没有看走了眼的时候，只有不沉溺于其中，你也才能够做到，收放自如四个字。” 段宏说了自己的心得，赌石，固然让人很难自拔，它带给赌石人的那种冒险和刺激，很容易让人沉溺于其中，但如果真的沉迷于其中的话，那就真的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赌徒，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也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干爹，其实我不太明白，你在赌石方面，有着很多的经验，为什么你不想靠，赌石来发家致富呢？虽然你已经很有钱了，但是有谁会嫌钱多呢？” 我对干爹的这个举动，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干爹赌石，仿佛只是一个爱好，但他的经验那么多，只把赌石当成一个爱好，不是浪费了很多赚钱的机会吗？ “哈哈哈！叶泉，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其实你不知道，钱这个东西，是永远都赚不完的，你只要能够做到，心里能够满足，其实就已经了却了，心里面无穷无尽的烦恼了，满足这两个字，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能够做到的，却并没有几个人。” 这是段宏对钱的理解，也是段宏的人生态度，只有对现状，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并且心里，也能够做到，对现状的一个满足，才不会因为对钱的追求，而无端端的，招来很多的灾祸。 干爹的这一番话，让我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内心的满足和宁静，才是这个在瑞丽订规矩的人，心里最大的追求，而我的那个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钱，确实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内心的满足和宁静，却是钱永远也买不来的东西。 第96章 安于赌石 一壶浓浓的普洱茶，陪伴着我想清楚了很多东西，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里，到处都充斥着欲望，那种对钱的欲望，但我不能做他们其中的一员，我可以赌石，为了赚钱，但是我却不能被钱操控，成为那种只为了钱的赌石人。 我要做的，是既要靠赌石赚钱，又要懂得怎么去满足，内心对钱的欲望，确实是在瑞丽赌石的人，统一的一个目的，我也要在瑞丽赌石，却要做最特殊的那个人，安于赌石，但又不能被赌石带来的钱，迷惑了我的身心。 这看起来很难，毕竟内心的欲望，谁也不敢说，就一定能达成，但其实干爹的话，说的也是非常透彻了，满足于自己的现状，才不会无端端的，招来很多的灾祸。 原来在我的心中，赌石只是一件，容易轻松赚钱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在这较轻松容易赚钱的事情背后，是一个非常大的陷阱，而挖掘这个陷阱的，正是一颗欲求不满的心。 想从这样的一颗心里逃出来，的确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但是如果有这样一颗心的话，赌石还没开始，就已经是个悲剧了，因为这样的一颗心，注定了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输不起！ 赌石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如果自己跟自己说，我永远也输不起的话，那么直接冒险的事情，就会变成一件，能够杀人的刀子，而且杀人的方法，完全是来自自己的心。 满足，或许每个人都很难做到，我也很难做到这件事情，不管是针对钱，还是针对玉石雕刻，我现在都没有办法做到满足，但是干爹的一席话告诉我，如果永远不知道满足的话，就会永远沉溺在，自己内心造成的痛苦里。 我不想做那样的人，因为我知道，内心的痛苦，有的时候是太难受的，特别是内心的不满足，造成的痛苦，可能会让一个人，从此失去一颗理智的大脑，变成为了钱，而生存的机器。 这个月光大好的夜里，我感觉我又长大了很多，至少我对赌石的理解，和对自己将来的安排，都有了一个全新的打算。 为了赚钱，我会继续在赌石的路上走下去，但是我心里也应该清楚，钱是永远赚不完的，所以只把赌石当作一个爱好，而不把它当成一个职业，才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一个心态上的转变。 在这样的一个夜里，我又一次辗转难眠，因为我知道，明天天亮之后，我将会重新选择，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或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其实，真正的差别，就在于我的内心，我原本对钱这个字，感到非常不满足的内心，从明天天亮以后，也必须要满足起来。 因为内心的这种追求，很有可能会毁了一个人，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一个人，和瑞丽所有的赌石人一样，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而放弃了自己的本心。 赌石是一个考验，它在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心，知道满足的人，就不会在这些冒险的事情上，摔太大的跟头，而那些不知道满足的人，注定会在这件冒险的事情上，摔个人仰马翻。 每年因为赌石，死在瑞丽的那么多人，都是因为内心的不满足，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而他们简简单单的一个自杀行为，对他们的家庭来说，就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悲剧。 我就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我也因为这样的一个家庭，吃足了苦头，现在既然可以重来，而我也像我的父亲一样，走上了赌石这条道路，那么我至少应该做到，在心态上的一个平衡。 不是因为冒险刺激，更不是因为赚了更多的钱，而且不停得赌石的，我赌石的原因，我认为应该变一下，不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能从赌石这件事情上，更加透彻的了解，玉石和翡翠。 因为我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成为一个专业的赌石人，我始终要做的，还是玉石雕刻这件事情，只有把玉石雕刻这件事情，彻头彻尾的都做好，才是我来瑞丽的目的。 赚钱，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住在栎枫茶庄里，我不缺吃，也不缺喝，更加不缺，生活上的日常所需，我已经没有了什么累赘，外债都已经还清了，父母也都已经不在了，那么剩下的事情，我只要管好自己的一颗心，就足够足够的了。 段宏在这个月色大好的夜里，始终坐在后面的圆桌旁边，喝着一壶浓浓的普洱茶，看着叶泉屋子里的灯光，在这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被熄灭过。 段宏的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既希望自己今天说的话，叶泉能够考虑明白，又希望今天自己说的话，叶泉这个孩子可以永远不懂。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想法，也只有段宏的心里，知道这个想法，是为了什么目的，既不想辜负，当初和叶毅的一番交情，更加不想放弃，培养一个接班人的想法。 叶泉这个孩子，在段宏的心里，始终是有特殊地位的，不仅仅因为，他是叶毅的亲生儿子，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原因，这个孩子的心性，就像一块冰种飘花翡翠，一眼就能够望得穿，没有任何的杂质。 这是段宏的心里面，非常想做到的事情，可是世事的无奈，让段宏始终，都很难做到这件事情。 就算做人的道理，还有做事的方法，段宏这个岁数，现在都能想得明白，可是没有一颗纯粹的心了，是段宏现在最大的无奈。 而在那个彻夜亮灯的屋子里，有这样的一个孩子，他有这样的一颗心，干净纯粹的，就像一块冰种飘花翡翠，能够不被世事污染，是段宏想为叶泉做到的事情。 不仅仅是为了要弥补，当年没有救下叶毅的遗憾，更加是因为，在段宏的心里，非常珍惜这样一颗，干净纯粹的犹如一块，冰种飘花翡翠一样的心。 第97章 大计划 想了一整夜之后，段宏和叶泉，都有了自己的决定，两个人之间，仿佛已经有了默契，天亮之后，他们选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再去一次缅甸，买更多的原石回来。 “叶泉，快点收拾收拾，干爹今天带你去缅甸，我们去买更多的原石，回来不管雕刻也好，还是贩卖也好，都是笔赚钱的生意。” 段宏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想要在赌石上赚钱，没有大量的原石，是绝对不行的，而成色好的原石，只能到缅甸去买。 “干爹，我也正好是这么想的，我们应该去一趟缅甸，买更多的原石回来，哪怕不经过玉石雕刻，直接把原石转手卖出去，也是可以赚钱发财的，最重要的是，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人，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上当了。” 我的心里很清楚，之所以每年有那么多的人，因为赌石这件事情，把命丢在了瑞丽，纠其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在瑞丽，很难找到靠谱的卖家，而我的干爹，在原石的来源上，有非常靠谱的路子，利用这条路子的话，就会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了。 “叶泉，你想的可真够远的，都已经到了产销一条龙上了，现在想那么多，还是为时过早了，先去把原石买回来，能不能让别人信任？就是一件很长久的打算了。” 段宏的心里感到非常高兴，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学会了为自己打算，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操心细枝末节的事情，这个孩子，一定会为自己打算好的。 去缅甸的路途，已经算得上是熟悉了，那条深山老林里的小路，段宏和叶泉，又一次踏上了，而这次的去缅甸的目的，是相当明确的，就是购买大量的原石。 一个高个子大兵，已经不能够满足，这样的一个目的了，必须要找到，更多更靠谱的，这样的大兵，才能够实现这样的目的。 再找卖家这一方面，段宏有着大量的经验，所以段宏是有底气的，根本不害怕，前面的路会有多么的危险。 在原先那个高个子那大兵那里，段宏和叶泉，还是先选择了这个靠谱的卖家，毕竟这里，是最熟悉的地方，而如果要找到新的卖家的话，也必须通过这个高个子大兵。 “嘿，伙计，我又来了，这次我给你带来的，是一条稳定的财路，就看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发财了！” 段宏和这个高个子大兵，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因为段宏的心里清楚，想要找到更多的卖家的话，就要先把这个高个子大兵的胃口，全都给他填满，剩下的事情，也才有得谈。 “嘿，段，发财的路，谁不想要呀！我信任你，你肯定有很好的办法，能够让我赚到更多的钱，先到屋里来看看货吧，我给你留了十八块原石，都是成色上佳的极品，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缅甸的这个高个子大兵，还是选择了，先把自己手里的货卖出去，然后再去想其他的，原因非常简单，他不想丢了一个稳定的客户。 “那当然，你的货一直以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也是为什么，我一想到发财的路子，就先找到你的原因。” 段宏的心里明白，必须要先买下，这个高个子大兵手里的货，剩下的事情，也才有谈的可能性，不然的话，想得再多，满足不了这个条件的话，也都是空想。 在那个黑乎乎的屋子里，这个高个子大兵，依然显得非常的谨慎，把门关牢了之后，又用一个方凳，抵在了门的后面。 这才把屋子里的床挪开，十八块原石，还是照旧躺在，这个高个子大兵的床底下。 段宏没有验货，长久以来的合作，让段宏对这个高个子大兵，有了最起码的信任，从他这里买来的原石，一直都不需要验货的，只需要问一个价格，就可以完成交易了。 “嘿，伙计，我们还是痛快一点，开个价钱吧。” 段宏直接开始问价了，而叶泉，只是盯着那十八块原石发呆，段宏完全不知道，叶泉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嘿，段，还是老价格，十万块钱就可以了，每次都要问价格，可是你知道，我的价格是从来都不变的。” 这个高个子大兵，根本不懂得翡翠的价值，他出的这个价格，仅仅是在用原石的数量，作为出价的参考罢了。 “伙计，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这种爽快，我马上给你付钱，但这次，我会多付你五万块，因为我想要知道，在缅甸，除了你之外，我还能在谁的手里，买到同样成色的货，我知道，你有这方面的资源，但我们是老朋友，以后我当然，优先买你的货。” 段宏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但是缅甸的这个高个子大兵，却陷入了思考当中。 段宏也完全能够理解，毕竟这是一种担心，这个高个子大兵，也许会要怀疑一下，以后自己的生意，还有没有发财的保障。 “嘿，段，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只不过我无法想象，你在认识了别人之后，还会不会来买我的原石？你每个月来的次数，都是非常固定的，有了别人的货，我担心自己的货，将来会没有销路。” 这个缅甸的高个子大兵，最终还是选择了，把自己心里的怀疑，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这样才能够知道，段宏究竟是怎么想的？而自己手里的货，是不是每个月，都能有人来买呢？ “嘿，伙计，我给你一个解决办法，你可以把别人手里的货，弄到你的手里来，我照旧从你的手里买，这样的解决办法，不知道你能不能满意？” 段宏不愧是一个老生意人，马上就想出了解决办法，而且这个解决办法，可以说是最简单直接的，从缅甸大兵的手里买货，怎么说都是便宜的，能够打消这个高个子大兵的疑虑，当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第98章 等待 那个高个子缅甸大兵，听了段宏的话之后，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倒一把手，就可以赚到更多的钱，这个高个子缅甸大兵，自然是没有其他意见的。 “嘿，段，你果然够朋友，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我联系我的同伴，也是需要点时间的，你耐心在缅甸等一等，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个缅甸的高个子大兵，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一个赚钱机会，也更加没有耐心，等到段宏下个月的到来了，天知道段宏，到底会不会改变主意。 “嘿，伙计，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会去找个酒店住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你把原石攒齐了，给我打电话就是了，我会随叫随到的，千万不要担心原石多，我付得起钱！” 段宏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拿着自己先行买下来的十八块原石，领着叶泉，离开了这个缅甸大兵的住处。 “干爹，我们买这么多的原石，回去难道摆个摊卖掉吗？” 这个疑问，我在缅甸大兵那里，就已经仔细思索过了，原石现在买来了，可是怎么卖出去，我依然没有想好。 “叶泉，我们不是现成有一个栎枫茶庄吗？放在茶庄里卖，总比到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摆摊，要好得多了吧？” 段宏笑了笑，原来这个傻孩子，在那个缅甸大兵的住处，是在想这样一个问题，看来这个孩子，还是没有想的全面，很多细枝末节的地方，他并没有想好，不过没有关系，反正是要在缅甸，等上一阵子了，等找到了入住的酒店，再跟这个孩子说清楚，也还是来得及的。 我觉得自己真是愚蠢，一个现成的卖原石的地方，明明就是我住的地方，而我却没有想到，一心光想着了，怎么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租一个摊位了，那样困难性也太大了，真的不如干爹的办法好。 我和干爹一路走着，渐渐来到了市中心，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酒店的设施，都还算是齐全的，而且干爹最爱喝的普洱茶，在这里也是有的。 段宏把原石放好之后，就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来到了叶泉的身边，爷俩儿喝着一壶普洱茶，段宏打算把自己的那个计划，都说给叶泉听了。 “叶泉，你的想法虽然不错，但你没有考虑到细枝末节，这对做一件事情来说，是相当不利的，做事情之前，首先要把所有的细节，全都在脑子里考虑好了，然后才可以付诸行动，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利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段宏说的这番话，其实是在教叶泉，一个做事情的经验，这些经验，都是段宏在，吃了无数次亏，上了无数次当之后，才总结出来的，毫无保留的教给叶泉，也是希望这个孩子，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不再吃亏，也不再上当。 “干爹，我知道，我还是考虑少了，可是我很想知道，我们买回这些原石去，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想知道干爹的打算，因为我对这个打算，并不是计划的很清楚，我只是想到了第一步，先把原石买回去，至于以后怎么做，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 “叶泉，其实在瑞丽赌石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一夜暴富，可是现在的瑞丽，赌石市场上，到处都充斥着假货，想实现这个目标，恐怕是难上加难的，而我们现在带回去的，至少全都是真货，可以让这些赌石的人，在长久的交易过程当中，对我们建立起来信任。” 段宏的这个计划，可以说已经打算的很长远了，一个新的生意路子，在段宏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雏形了，剩下的只是看操作而已。 “干爹，你的这个计划好大呀！如果真正实施起来的话，恐怕会有很多的困难，而且瑞丽的赌石市场，很有可能也会因为你的这个计划，完全改变了原有的样子，但既然干爹你已经说出来了，我想你一定全都想好了，我想知道这个计划。” 我心里对干爹，是十分佩服的，他的这份勇气和魄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可能也正是因为，干爹有常人无法比的身份和地位，才会想出这么大的一个计划来，而且以干爹的身份和地位，我觉得，这个计划的实施性，还是非常大的。 “叶泉，我确实已经全都想好了，现在我来告诉你，我是这么打算的，刚开始的时候，我能够争取到第一批信任的人，是瑞丽赌石的本地人，凭着我的身份和地位，他们不会不来买我的货，等他们发现他们没有上当之后，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起到一个推销的作用。” 段宏计划的很长远，开辟一个新的生意，刚开始的这一步，是最为关键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生意，需要花费多大的气力，才能成为一个稳当的赚钱的生意。 “没错，瑞丽的本地人，一定都会来栎枫茶庄，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会买走的一批货，而当他们发现，自己并没有上当之后，他们会告诉自己赌石的朋友，栎枫茶庄里的货，是非常值得信任的，那么也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栎枫茶庄买原石了。” 我很佩服干爹做生意的头脑，他想得这么周全，又想得这么完善，是我远远不能够达到的，有了第一批稳定的客户，原石的成色，用远远比，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货，成色要好得多，当然也就不愁销路了。 “叶泉，这只是第一步，贩卖原石，其实困难还是小的，我还有第二步计划，那就是让你的玉雕手艺，真正的发挥它的价值，原石能够替我们打开市场，而市场打开了之后，玉石雕刻的成品，也是我们可以贩卖的东西。” 段宏并没有忘记，叶泉真正擅长的是什么，用贩卖原石，为叶泉的玉雕，打开一个市场，才是段宏的目的。 第99章 美好蓝图 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干爹的是个大计划，是在为我的玉雕手艺，铺一条长久的发展之路，能够靠玉雕赚钱，当然是我愿意的，可是这条路，到底该怎么走？我的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干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将来不仅仅可以贩卖原石，还可以卖玉雕成品吗？那么栎枫茶庄，不就会成为一个，在瑞丽非常知名的地方了吗？” 我想象着美好的一切，一个既可以贩卖原石，又可以卖玉雕成品的地方，在瑞丽那样的一个城市，该是一个多么特殊的地方啊！ “叶泉，本身栎枫茶庄，在瑞丽来说，就是一个非常知名的地方，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它做得更知名一点，只有财路宽，所有的一切也有保障，只做一个让别人喝茶的地方，我想就是白白浪费了招牌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心里对自己的那个茶庄，要经营的产业，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大的调整，把这个调整本身，除了依靠自己的关系，能够买到优质的原石之外，还需要一个非常大的保证，那就是叶泉的玉雕手艺。 “干爹，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想了一整夜，想出来的办法，居然是那么的幼稚，而你短短的时间，想出了这个计划，就已经是这么完善了，我真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我也能够想象到，当栎枫茶庄，不再仅仅是一个喝茶的地方，到那个时候，每天该有多少的人，来到茶庄里啊！” 我佩服我干爹的头脑，他在做生意方面，真的有独到的见解，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利用得非常的完善，赚钱，简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叶泉，其实我也考虑了一整夜，但我和你的想法不同，我考虑的不仅仅是赚钱，而是怎么让，现在瑞丽混乱的原石市场，变得正规起来，说句实在话，假货充斥着瑞丽，始终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而我们卖的是真货，刚开始肯定有很多人，质疑我们卖的是假货。” 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瑞丽现在的赌石市场，就是这样的混乱，到处充斥着假货，真货就算出现在瑞丽，也会迎来怀疑的目光，这一点是无法避免的，除非当场切石验石，否则没有人会相信，栎枫茶庄里卖的是真原石。 “干爹，的确是这个样子的，每一个在瑞丽赌石的人，只要进入到赌石街，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防着假货的出现，因为一旦买到了假货，可能就是一个无法翻本儿的局面了。” 我没有干爹的伟大志向，我只是希望，每一个在瑞丽赌石的人，都能够尽可能的，减少赌石带来的风险而已，虽然这很难做到，因为赌石这件事情，并不单单只考虑真货假货，还要考虑货的成色，但干爹的这个想法，让我对赌石这件事情，又有了不同的认知。 “叶泉，许多年之前，瑞丽的赌石市场，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大家不用防着假货，赌石的人只要考虑，自己买到的石头，究竟值不值那个价钱就可以了，可是随着赌石市场，越来越壮大，假货的出现，也就是必然的了，我改变不了太多，我只是希望能改变一点点。” 段宏是瑞丽的一个本地人，从小在瑞丽长大的他，自然也是见过，瑞丽赌石市场，最开始的那个样子的，而段宏现在想做的，就是希望从自己茶庄里卖出去的石头，都可以被人家说，是真货！ “干爹，你想改变的这一点点，对在瑞丽赌石的人来说，可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呀！大家都不用再去考虑，自己是不是买到了假货，只要去考虑一下，自己手上买到的石头，究竟值不值那个价钱，这该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不用费那么多脑子，到那个时候，在瑞丽赌石的人，该是有多么开心呀！” 我畅想的那个未来的画面，它实在是太美好了，赌石的风险性，就会一下子降低了好多，大家只需要考虑，自己手里的石头，怎么能卖出更好的价钱？不用再去考虑，自己是不是买到了假货？那该有多么轻松啊！ “叶泉，虽然这个想法，是非常美好的，但是实施起来，困难性是可想而知的，撼动一个城市的赌石市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我们现在，只是千里之行，积于跬步，走出了做这件事情的第一步而已，买到了大量的原石，后面的事情，也才可以去做。” 段宏并没有被激情冲昏了头脑，他很明白一件事情，长久积攒下来的诟病，要想一下子改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刚开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是困难重重的。 “干爹，就算有再多的困难，我们两个父子同心，一定要是都可以被克服的，只要我们向好的方向努力，一定就会得到好的结果的，现在我们不是迈出第一步了吗？只要那个缅甸大兵，给我们打了电话，我们至少就可以保证，第一批货源，能够稳稳当当的，到达我们的手里！” 我的心里是高兴的，如果在瑞丽赌石的人，再也不用担心真货假货，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每年因为赌石这件事情，丧命在瑞丽了，哪怕我和干爹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但如果长久的做下去，一定也会改变，瑞丽的赌石市场的。 段宏看着叶泉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心酸，这个孩子是多么的天真，他的想法又是多么的美好，可是瑞丽的赌石市场，哪里会像他想象的那样，轻易的就改变呢？ 赌石的水，实在是太深了，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努力，就能够改变的事实，只需要长时间的去努力，还要克服各种的困难，才有可能，会改变那么一点点。 而现在叶泉想的，大概是一副美好的蓝图，但是怎么去画这幅美好的蓝图，就需要看时间，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了。 第100章 第一批货 我和干爹，在这个酒店里，足足住了三天，才接到了那个缅甸大兵的电话。 “嘿，段，我给你准备了足够多的原石，都是好货色，你尽快到我这里来一次吧，我的屋子已经盛不下它们了。” 电话里，那个缅甸大兵的语气，显得格外的愉快，而我却不知道，一个屋子装不下的原石，到底需要多少的本钱，才能够把它们买下来？ “嘿，伙计，我马上就到，你就等着数钱吧！” 段宏也很愉快，从缅甸大兵手里买货，是最靠谱的原石来源，根本就不用为成色担心，因为这些缅甸大兵，常年都是靠私贩原石，来补贴家用的，所以这些缅甸大兵，对什么样的原石能够卖钱，还是非常了解的。 我忐忑不安的跟着干爹，又到了那个缅甸大兵的住处，刚刚到达这里，我就发现，这里异常的热闹，聚集了很多的缅甸大兵，从他们黝黑的脸上，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眼神里的那种期盼，那是对金钱的渴望。 “嘿，段，我的兄弟们，都很想见你一面，他们分布在各个矿区，多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为人爽快，并且非常稳妥的买家，我向他们介绍了你，他们都觉得，你就是他们心中最稳妥的那个买家。” 这个高个子的缅甸大兵，非常友好的，向段宏介绍了自己的兄弟，在缅甸这个地方，特别是在缅甸这些民间武装里，最缺乏的不是成色好的原石，而是一个经常能光顾的买家，最好这个买家，还是一个出手大方的人，而段宏的性格，刚好符合，这些缅甸大兵，对于买家的要求。 “嘿，伙计，你可帮了我大忙了，以后我就再也不用为，原石不够而发愁了，有你和你的兄弟帮忙，我相信我的买卖，一定会做得很成功的。” 段宏也非常满意，有这么稳定的货源，不怕自己的那副美丽蓝图，不能迈出成功的第一步，要知道，好的原石，才是这笔大买卖成功的第一步。 双方都非常满意，但对于第一批货，想不验货是不可能的，彼此之间第一次打交道，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 所以，段宏进了那间黑黑的屋子之后，就示意叶泉一起，用高光手电筒，照射每一块原石，风化表皮可以不考虑，因为如果要造假的话，在风化表皮上造假，实在是太容易了些，每一个矿区，都不缺乏这样的制假作坊，而高光手电筒的照射，就会让原石内部的成色，全都呈现出来，不会让风化表皮，迷惑了眼睛的。 我的心里很紧张，拿着高高手电筒，认真的检查着每一块原石，干爹既然要验货，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而这个道理，我在这里实在是无法，向干爹询问，也只能等到回到瑞丽之后，再仔细的问问干爹，这其中的道理了。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验货，段宏基本了解了，这些缅甸大兵，眼光还都是靠得住的，他们送来的这些原石，每一块的成色都非常不错，那么就可以放心的交易了。 “嘿，伙计，我刚才数过了，总共有一百零三块原石，成色都非常的好，我对这批货，非常的满意，你开个价格吧，这些原石，我今天都要了！” 段宏做生意，从来都不拖拖拉拉，货既然是满意的，差的只是一个商量价钱的过程而已，所以这个商量价钱的过程，现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因为第一批货的价钱，会直接导致了，以后所有货的价钱，这是一个基数，将会是永远不变的。 “嘿，段，我们考虑过了，你如果能每个月都来的话，价格上我们会给你优惠的，原石就按照一万块，一块的价格来算，只要你能够保证，每个月都来一次缅甸，把我们手里的货买走，我们就不再寻找其他的买家了。” 高个子的缅甸大兵，的确开出了一个很诱人的价格，在这样的价格之下，不买这批货是不可能的，而最重要的是，这些缅甸大兵，不再寻找其他的买家，这才正合段宏的心意。 “嘿，伙计，你永远都是这么为我着想，我以后来缅甸的次数，将会增加许多，现在你我有了联系方式，我每次来之前，都会提前三天，给你打一个电话的，也希望你能够，遵守你的承诺，不再寻找其他的买家了，我一个人的财力，如果能吃下你所有的货了，这笔买卖，我们将会长久的发展下去了。” 段宏在付钱之前，还是强调了，自己唯一的那个条件，那就是缅甸大兵手里的货源，将会只有自己这一个买家，垄断经营，能够获取的利润，要比从别的人手里抢食吃，方便的多了，也大的多了。 “嘿，段，我们最希望听到的，就是你的这句话，请你一定放心，以我们两个的交情，我们手里的货，是绝对不会卖给，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人的，就请你放心的付钱，我们期待着你下一次的到来。” 这个高个子的缅甸大兵，真心觉得，自己今天发财了，一个稳定靠谱的买家，而且每次都能够，一次性吃下存货，这比零零散的卖出去，还要跟那些人讨价还价，可是要好上太多了，这些缅甸大兵，都愿意接受这样的买卖，因为这样的买卖，做起来实在是轻松多了。 “嘿，伙计，只要你对得起我，我绝对对得起你，不会让你有任何一次失望的，这里是一百零三万，我做生意，从来都是不拖不欠的，你点清楚了钱之后，你这里的这些原石，我可就都要拿走了。” 段宏很痛快的付了钱，就算在运回瑞丽的路上，自己还要大费周章，但是这笔钱，却是不得不付的成本，只有有了这批成色很不错的原石，也才能够保证，自己将要展开的那个买卖，会顺利的迈出第一步。 缅甸大兵们，点清楚了钱款之后，当场就把钱款，做了一个分摊，也就是说，其实他们之间，账也都算得很清楚。 第101章 面对质疑 我和干爹，在缅甸和瑞丽之间，来来回回往返了三趟，先把先后两次购买来的，一百三十一块原石，全都运送回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折腾了六天，我和干爹，都感到疲惫不堪，在我们的生意开始之前，好好的休息一夜，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我和干爹，谁也不知道，我们将要开始的这笔生意，将会面临多么大的困难。 第二天的时候，干爹通过自己的人脉圈子，把栎枫茶庄卖原石的事情，小范围的散播了出去，先想看一下，瑞丽的赌石人，在这件事情，会有怎样的一个反应。 下午的时候，栎枫茶庄喝茶的人，并不是非常的多，但在茶庄的后院，可就有点热闹非凡了，十几个在瑞丽赌石的当地人，聚集在这个院子里，挑选着自己心中满意的原石。 而为了能够尽快的打开销路，我和干爹都想了一个办法，如果有人发出质疑声音的话，院子里的机床，可以随时为这个人打开，把他手里的原石一切为二，当然前提条件，必须是他买下了这块原石。 “段老板，放着原来的生意不做，现在居然做起贩卖原石的生意来了，刚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我简直难以置信，不过现在来到你的院子里，我可算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这么多的原石，成本一定很高吧？” 一个中年的男人，给段宏递了一根香烟，语气里全都是阿谀奉承的意味，看得出来，他对段宏，还是非常惧怕的。 “看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生意赚钱，我当然就做什么生意，原来的生意，我也并不是就不做了，既然是来买原石的，那就先看看货吧，先到先挑的原则，你可不要浪费了，话说在前面，在我这里买原石，也是要守赌石的规矩的。” 段宏对于这些买家，还是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毕竟是一个生意的新开张，坏了这个生意的规矩，以后的买卖也就难做了，赌石在瑞丽，已经有了一套成型的规矩，段宏实在不希望，自己的这个新买卖，坏了这个规矩。 “段老板，那是自然的，赌石的规矩，我们都还是懂的，现在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在你这里，买到成色比较好的原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开始验货了。” 买家都是很干脆的，因为他们都是常年赌石的人，对于验货这种事情，当然各自有各自的经验，有的人看风化表皮，有的人则拿出了高光手电筒，照射着风化表皮下面，这块原石的根本的材质是什么。 我和干爹，都是不怕这些人验货的，院子里的一百三十一块原石，我干爹都已经检验过了，成色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在瑞丽这个城市，能找到这么好的原石，也实属罕见了。 但是困难总是有的，特别是赌石这个行业，本来在瑞丽的赌石市场，这个行业就已经不能再被信任了，所以买家挑好了自己心里，属意的原石之后，也都用眼睛，瞄着院子里的机床，他们的意思，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都希望能够在付了钱之后，能够用机床，现场切开这些原石，看一看它们的成色。 “段老板，你这个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买卖，我们还是希望，在离开你的院子之前，看一看原石的成色，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一个胖胖的中年买家，抱着自己挑好的一块原石，婉转的提出了这个要求，因为这样一个要求，在别的地方，或许可以算是一个正当要求，但是在栎枫茶庄，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能不能被接受，就全看段宏的意思了。 “你手里的这块原石，总共三十五公分见方，我出的价格，是十二万，你付了钱之后，要开石验货，我这里正好有机床，完全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前提是，你要先付钱。” 段宏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不付钱的话，开石验货之后，这个买家随时都可以，用任何的一个理由，不付这笔钱了，这样的一种情况，段宏当然是不能够接受的。 “段老板，你的这个要求，并不是过分的，我现在就给你转账，赌石要的就是一个冒险和刺激，开石验货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冒险和刺激，我们当然会遵守，赌石的规矩，愿赌服输嘛！” 这个中年买家的意思，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不相信段宏，可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按照赌石的规矩，先把十二万的转款，打进了段宏的账户里，然后就等着开石验货了。 段宏收到了转账短信以后，用眼神示意了叶泉，让他打开机床，为这个买家开石验货。 我的内心是紧张的，就好像是我自己在赌石一样，机床打开了之后，我把那块三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放到了机床的砂轮前，随着砂轮的转动，这块三十五公分见方的圆石，在众多的买家面前，被一切为二了。 切出来的原石，透露着水头极足的翠绿色，成分是相当好的，这也给其他的原石是买家，大大的增加了信心，看起来，鼎鼎大名的栎枫茶庄，这次新开的这个生意，的确不是骗人的。 原石的成色暂且不说，至少栎枫茶庄的老板，并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那倒腾假货，而且能够当场开石验货，也足以能够说明，这个在瑞丽，身份地位都很显赫的段老板，是真心诚意的，在贩卖原石的买卖。 一个买家的质疑之心，在栎枫茶庄的后院，得到了，开石验货的满足，其他买家的心里，当然也是能够希望，都能够得到，在栎枫茶庄的后院，能够付了钱之后，也得到开石验货的满足，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全都在段宏的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段宏很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也只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这第一批的买家，才会替自己宣传出去。 第102章 奥秘 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些第一批的买家，都买到了自己心目中，属意的那块原石，而今天赚到的钱，也的确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晚上的时候，栎枫茶庄的后院，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段宏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来到后院的圆桌前，两个小小的功夫茶杯，伴随着一壶普洱茶，段宏想要传授给叶泉，做生意的奥秘。 “叶泉，你也辛苦了一天了，过来陪干爹喝会儿茶，干爹有些话，还是想亲口对你说说。” 段宏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开场白，既不伤叶泉的自尊，又能够可以，把自己做生意的奥秘，悉数传授给叶泉，一举两得的事情，段宏希望，叶泉能够快速的成长起来。 我当然很珍惜这次机会，因为每次和干爹的聊天，都能够让我增加很多见识，我相信这次也不例外，干爹想要教给我的，大概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东西，于是我很快来到了圆桌旁坐下，想听听干爹有什么话要说。 “叶泉，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来买原石的买家，都要选择当场开石验货吗？” 段宏还是以一个问题的形式，引导叶泉自己主动去思考，真有凡事，都经过自己的思考，才会变成自己的经验，而不是事事依靠别人，去口口相传的告诉，如果那样的话，叶泉永远都学不会，自己主动的去思考问题。 “干爹，我想是因为，今天来购买原石的买家，对我们并不是很信任，赌石这个买卖，现在市场已经一团乱了，会被人不信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开石验货，自然也就成为了这些买家，相信我们的第一步了。” 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因为一块原石，经过机床的一切为二之后，自然也就不能够，快速地转手卖出了，等待着这些原石的，只能是被雕刻成精美的玉器雕刻，才能够卖出比原石更高的价格。 “叶泉，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些原石买家，选择在我们这里，直接开石验货，固然是因为不信任，导致这种不信任的原因，也确实是因为赌石市场的混乱，但其实有一个好处，他们在开石验货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为我们出去做宣传，这才是我能够同意，他们在这里直接开石验货的原因。”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解释了这样的一个原因，如果不是为了做宣传的话，段宏是根本不可能同意，这些原石的买家，在这里直接开石验货的，这是一个经商的奥秘，也是在赌石市场里，很少见的一个现象。 “干爹，原来你同意这些买家，在这里直接开石验货，还有另外一层的用意，而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开石验货之后，会给我们的这个生意，带来这么好的影响，我原本只是以为，干爹只是想图个清白，所以才同意这些买家，在这里直接开石验货的，现在看起来，我想的还是太少了。” 我承认，自己在经商方面，确实不如干爹的经验丰富，而开石验货这种行为，在常年赌石的人身上，也是极少选择的一种行为，因为原石直接转手卖出去，会省去很多的麻烦，也能够最快的，获得相应的利润，但是今天的这些买家，都选择了开石验货，除了不信任之外，干爹还有另一层的用意。 “叶泉，经商的奥秘很大，特别是对于赌石这样一个买卖，本身就是一个很特殊的买卖，如果再不利用其中的奥秘的话，恐怕我们很难，快速的打开这个市场，有可能在这个市场里，快速地站住脚跟，这就是我为什么同意，今天的这些原石买家，在付了钱之后，都在这里直接开石验货的原因。”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和叶泉仔细分析着，这里面的奥秘，赌石市场的混乱，才有了今天的经营方法，如果不适应这个经营方法的话，就算手里有再好的原石，恐怕都很难，快速的把它们转手卖出去。 “干爹，赌石市场的混乱，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而突然出现一个，全新的原石卖家，确实会让那些常年赌石的人，都有一种不信任感，但当场开石验货，是唯一一个，能快速在常年赌石的人心里，建立起信任的办法，我以前只是觉得，瑞丽赌石的人，实在是不少，只要手里有好的原石，就一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现在看起来，这里面的学问还是很深的。” 我喝了一杯浓浓的普洱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正因为赌石市场的混乱，才让人和人之间，缺乏了最起码的信任，就算是干爹的身份地位显赫，也逃不开这种不信任，今天来购买原石的人，根本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出于信任，才来购买原石的，能够让他们有信任感的，只有原石的成色而已。 “叶泉，做生意的门道，的确是一门大学问，而你如果想在赌石上发财，除了要有一个靠谱的货源来源之外，怎么样算计人心，也是一个必须要研究的问题，常年赌石的人，对于新冒出来的一个原石卖家，不信任是很自然的事情，快速的打破这种不信任，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亲眼看到，我们原石的成色，绝对是比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要好。”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好的原石来源，确实是生意成功的保证，那怎么样能让生意真正的成功，这里面也是大有学问的，叶泉现在还不懂得，怎么样去算计人心，那么这一门大学问，就必须在时间的生意买卖当中，慢慢的让他领悟了，但作为一个引路的人，该说透的事情，段宏还是要说透的。 “干爹，今天这些购买原石的人，亲眼看到了我们原始的成色，应该出去，会给我们做免费的宣传了，我们的这笔新买卖，很快就能迅速的发展起来了。” 我对这笔买卖，心里可是充满了希望的。 第103章 不能太乐观 段宏能够体会，此刻叶泉的心里，一定充满了乐观的心态，可是赌石这个生意，其中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这么乐观的话，失败也就是必然的了。 “叶泉，我猜你现在此刻的心情，一定对我们新开发的这笔买卖，充满了乐观的心态，以为将来买卖的道路上，一定会是一帆风顺了吧？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赌石市场的混乱，确实让我们有空子可钻，能够赚到更多的钱，但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困难也会很大的。” 段宏想在困难来临之前，就先在叶泉的心里，先打一个预防针，让叶泉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是因为叶泉的话，段宏是绝对不可能，投入大量的资金，开辟这样一个产业的，说到底，贩卖原石的这个生意，纯粹就是段宏在给叶泉，铺一条发财的路子罢了。 “干爹，这我就不太明白了，难道开石验货，还不能解决困难吗？那么到底赌石这个买卖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困难？在等待着我们呢？” 干爹的这一番话，让我原本乐观积极的心态，顿时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跟你不是一个怕事儿的人，他说有困难，就说明这条路上，真的有巨大的困难了。 “叶泉，要想把赌石的买卖，长久的经营下去，货源肯定是第一个保障，而且要保护货源，就要靠长久的人际关系，和那些缅甸大兵，一直保持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个良好的合作关系，其实保持起来，也并不算是太困难，只要经常去买货，这个关系自然会保持下去。”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开始慢慢分析整个生意，这个特殊的生意当中，每一个可以想到的，有可能会发生的困难细节，段宏都希望在这个生意开始之初，就让叶泉能够全部的了解。 “干爹，这个我倒是能够想得通，那些缅甸大兵卖原石，不过也就是为了图一个钱，只要我们不拖不欠，又经常能去进货的话，这个很好的货源，我们当然是能够，可以轻易的保持下来，可是我不明白，除了这个货源之外，我们还是要面对哪些困难呢？” 我确实对干爹嘴里所说的困难，感到一头雾水，完全摸不到头脑，在我的心里，只要有稳定的货源，而且这个货源提供的货，又都是成色很好的，那些常年赌石的人，根本就没有道理，不来买我们的原石呀？ “叶泉，赌石是件冒险的事情，不光是人与石头之间的博弈，更是人和人之间的博弈，今天我们的生意刚开始，能够大赚特赚，也并没有好意外的，可是长久的经营下去，我们的行为，就损害了一部分原石贩卖商的生意，他们如果想要报复我们，方法可是有很多的，这就是第二个困难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和叶泉分析了这个利弊，这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逃不过也躲不开，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段宏还是希望叶泉能够不明白，前方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干爹，我们贩卖原石，一定会让，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摊贩，得到一部分损失的，可是我认为，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那些摊贩应该明白，至少在货源这个问题上，他们和我们还是没有办法相比的，想要报复我们，根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我的心里还是觉得，干爹所说的第二个困难，虽然有可能会发生，但这就像玉石雕刻一样，技不如人的话，就算是心里再不服气，也根本没有办法，只能踏踏实实的苦练本事，才能够做到厚积薄发。 “叶泉，正是你这种乐观的思维，才是让我最不放心的，我想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面，可能在你那颗干净透彻的心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可是我要告诉你，和巨大的利润伴随在一起的，就是巨大的危险，不择手段的事情，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也是经常发生的，没有一颗警惕心的话，你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算计。” 段宏通过叶泉的这一番话，总算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想，这个孩子的心，确实干净透彻的，就像一块冰种飘花翡翠，在这样的一颗心里，完全没有不择手段的存在，或许在叶泉的眼中，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讲道理的，可是事实，却从来不是这个样子，如果真的可以讲道理，就不会有那么多不择手段的事情发生了。 “干爹，你说的这些话，我完全都听不懂，利润就是利润，能赚到的人，说明他有本事，那些赚不到钱的人，又能有什么样的理由，来给我们带来威胁呢？我们是正正当当的赚钱，就算给他们的生意，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可是以干爹你在瑞丽的身份和地位，难道还不能把这些危险，轻易的化为乌有吗？” 我相信干爹的能力，他嘴里所说的这些危险，他应该都是有能力，去做到轻易化解的，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应该庆功的夜里，干爹跟我说的话，都是这么的难以理解呢？难道在干爹的心里，也有害怕两个字存在吗？ “叶泉，我并不能够陪你一辈子，将来你自己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来的，如果只靠我的力量的话，我刚才所说的这些危险，我当然都能够轻易的化解，可是如果这个生意，完全交到你的手上来打理，你还能够有那个能力，轻易的化解这些危险吗？”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缓缓的向叶泉，提起了很多年以后，不能够陪叶泉一辈子，是一个摆在眼前，根本就无法忽视的问题，段宏只是希望，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叶泉能够做到真正的成长，而不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保护之下。 我突然意识到了，干爹跟我今天晚上说这些话的原因，干爹只是希望，我能会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和应该有的警惕心而已。 第104章 慕名而来 干爹这一晚的话，让我思考了很多，确实，我的心智还不够成熟，在赌石这件事情上，也只考虑到了它本身的风险性，而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情本身，还有更多的风险。 在第二天的上午，栎枫茶庄的后院，迎来了一位特殊的人，他是来购买原石的，只不过，他不是瑞丽的本地人，他只是听说了，这里有成色好的原石，就慕名前来购买了。 “我听一些赌石的朋友说，那你们这个茶庄里，贩卖的原石的成色，要比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原石，好上太多了，我是一个长期在玉林赌石的外地人，也希望能够买到，成色上佳的原石，所以也就慕名前来了，希望你们这里的原石，不会让我感到失望。” 这个外地人，操着一口山西的口音，在栎枫茶庄的后院，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长期在瑞丽赌石的外地人，比起瑞丽本地的赌石人来说，最大的优点，就是直截了当了，因为他们只是为了赚钱，并没有其他弯弯绕绕的心思，这样爽快的人，是我喜欢的性格。 “大哥，我们的确从缅甸，带回了一批好货回来，但是价格上，自然也会高出很多的，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想要买到好货，当然就要付出高价，原石都在这里了，你尽管挑，尽管选，选好了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实在的价格，只要你觉得满意，我们的生意就可以成交。” 干爹这个时候，在忙他自己的事情，当然，这个慕名前来的买家，也就只能我自己接待了，好像我对原石的价格，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不然我真的很怕，自己报出的价格，会有些不合适。 “我常年赌石，当然对赌石的规矩，也是一清二楚的，那么我也就不废话了，那这里挑几块，我认为很好的原石，转手卖出去，换成更多的钱，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那我就开始挑了。” 这个慕名前来的买家，的确是直接了当，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就蹲在了地上，在众多大大小小的原石当中，挑选自己中意的几块原石。 但是他挑选原石的方法，让我有些不理解，这个慕名前来的买家，不同于别的赌石的人一样，靠着风化表皮，又或者是靠着高光手电筒，来挑选原石，他挑选原石的方法，完全是把一块原石，放在手里，掂掂分量。 这样挑选原石的人，我只能说，这是行家里的行家，利用的是翡翠的密度，好的原石，密度当然是大的，而密度大，自然分量也就沉，能用手掂量分量，就知道一块原石的好坏，这足能够说明，这个慕名来挑选原石的买家，常年赌石的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 而这个慕名前来的买家，却并不管我惊讶的表情，只是利用自己的经验，掂着每一块原石的分量，在把每一块原石，都在手里掂了一遍之后，这个慕名前来的买家，最终挑选了十块原石，作为他这次来的收获，而我却知道，这十块大小不一的原石，价格也是不菲的。 “我就先买着十块吧，你报个价，我给你银行转账。” 这个慕名前来的买家，看起来相当有自信，既不要求开石验货，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完全是一个非常了解，赌石这件事情，规矩的人，挑好了石头，就马上问价格，这是真正常年赌石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大哥，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错，但是这十块原石的价格，确实也是不便宜的，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实在的价格，你是慕名前来的，你手里的十块原石，付给我一百四十五万，你就可以拿走了，另外我想多嘴问一句，你需不需要在这里，当场开石验货呢？” 我是一个很实在的人，我觉得当场开石验货，或许能为这个慕名前来的买家，带来一定的信任感，也只有他有信任感，我也才能留住，这样大的一个客户。 “哈哈哈！如果我在这里当场开石验货的话，那我岂不是还要配一个雕刻师傅？才能把这十块原石，卖出去一个好价格吗？抱歉，我是一个专业的赌石人，我要的是快进快出，你的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够接受，在我转手卖出去，这十块原石之前，这十块原石遭到什么破坏，那样对我转手卖出去，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个慕名前来的客户，的确是一个常年赌石的人，他选择的方法，是最简单的，快进快出，买进了一块原石之后，再转手把它卖出去，能够赚到多少利润，就是这个慕名前来的买家，自己说了算的了。 “哦，没有关系的，我这里原石的成色，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既然大哥你也不需要，在这里当场开石验货的话，那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现在就进行转款交易吧。” 我虽然感到失望，但也尊重这个买家的决定，他既然对自己的眼光，是这样的有信心，那我对我这院子里的原石，就更加有信心了，这是从缅甸直接进来的货源，每一块原石，都是我精心挑选过的，我对我的眼光，也有同样的信心。 “小兄弟，这样做生意就对了，干脆利索，有什么不好的？非要在这里当场开石验货，不是白白损失了一部分利益吗？与其把钱付给，那些雕刻师傅，我还不如直接走出这个院子，就把这十块原石转手卖掉呢！快进快出，才是我的原则，我现在就给你转账，转账结束之后，我拿走我挑好的原石，你拿着我付给你的钱，我们也就算是两清了。” 这个慕名前来的客户，的确是一个爽快到家的人，我的手机上，很快就收到了银行的转账信息，这个慕名前来的客户，凭着对自己经验的信任，很痛快的给我转了一百四十五万的款，拿着他挑选的十块原石，走出了栎枫茶庄的大门。 这还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个人，转手贩卖原石呢！在我的心里，这个慕名前来的客户，也是有不一样的位置的，因为他的心里，在见识了了赌石市场的混乱之后，还能够信任我，这份信任，对我来说是宝贵的。 第105章 拒之门外 就在栎枫茶庄，贩卖原石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的，在瑞丽这个城市传开了之后，需要大量原石的李龙，当然也把这里，作为购买原石的首选之地。 一个星期以后，李龙带着大量的钱，来到了栎枫茶庄，首先找到的，是站在茶庄柜台里面的段宏。 “段宏，我听人说，你的栎枫茶庄里面，有大量的原石可以买，我就特地来支持一下你的生意，不要怀疑我的诚意，我可是带着大量的现金来的。” 李龙的心里又不确定，段宏是不是会把原石卖给自己，虽然说有钱赚，不可能放着不赚，但是段宏的为人，李龙还是清楚的，赚钱并不是段宏的第一考量，因为段宏本身就不缺钱。 “李龙，你来错地方了，我这里的确卖原石，但唯一不卖给你，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来赌石的，你把原石买去，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段宏很干脆，拒绝了李龙提出来的买卖要求，原石可以卖给任何买家，但唯独不卖给李龙，只因为李龙买原石的用处，是为了掏空原石的心，在里面放上害人的*。 “段宏，这就是你不应该了，放着好好的钱你不赚，管那么多做什么呢？我又不是不付给你钱，只要你开价，不管什么样的价格，我都可以接受的。” 做买卖这件事情，大家图的就是一个赚钱，李龙心里不明白，为什么段宏一直都是这么奇怪，从来都不赚自己的钱，这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李龙，这里人多，你跟我到后院来，我想有很多话，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不然你心里永远存着一个念想，以为谁都可以从我这里买走原石。” 段宏泡好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准备在后面那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跟李龙说清楚了，那里除了叶泉之外，就只剩下原石了，很多不能摆在台面儿上说的事情，在那里都能够跟李龙说清楚。 李龙也是毫无办法，为了能有一个稳定的，购买原石的地方，只能跟在段宏的身后，来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茶庄后院的圆桌旁，段红把叶泉也叫了出来，希望叶泉也能够听听，不能把原石卖给李龙的道理。 “好了，现在没有人了，只有我们三个人，李龙，你也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段宏倒了三杯普洱茶，一杯放到叶泉的面前，一杯放到李龙的面前，用这样的一句话，作为自己下面要说的话的开场白。 “段宏，你从来没有给我留过情面，那是我实力不如你，这我一点都不怪你，今天只有我们三个人，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就好了。” 李龙端起了那个普洱茶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普洱茶，就等着听段宏要说什么了。 “叶泉，你最好也把今天的话，都听到耳朵里去，并且牢牢的记在心里，这些摆不上台面的事儿，我今天在这里说一次，以后你都要记住。” 段宏神情严肃的告诉了叶泉，段宏是打算立规矩，当然这个规矩，叶泉必须是要记在心里的。 “干爹，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会好好记住的。” 我也表明了态度，不想让干爹不放心，从干爹严肃的神情里，我知道干爹今天要说的话，一定是特别重要的。 “好，既然都听清楚了，那我就开始说了，七年之前，叶泉的父亲叶毅，在我这里做玉石雕刻，在瑞丽也是小有名气的，可是就是因为你，李龙你的贪心不足，才把叶毅抓了去，你给叶毅喂了*，以为叶毅就会听你的话了，可是你却想错了，叶毅不是那么容易听话的人。” 段宏喝了一口普洱茶，这些陈年旧事，在叶泉的面前提起来，段宏还是第一次这样做，但是却不能不做，因为将来整个栎枫茶庄都要交给叶泉，这些事情如果叶泉不知道的话，可能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都谈不上理智两个字，所以既然要立规矩，前因后果就都要讲清楚。 “段宏，你这不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吗？都已经过去七年的事情了，你现在还提，还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死了，还提七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李龙觉得没有面子，过去七年的事情了，守着当年被自己害死的那个人的儿子，段宏故意提起来，这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吗？那以后自己想来栎枫茶庄买原石的话，岂不是难上加难了吗？ “正是因为过去了七年，而你却从来没有为当年的事情后悔过，直到今天，你仍然好意思，跟我说你拿着大把的现金，到我这里来买原石，所以我不得不提，我栎枫茶庄的原石，是要长久卖下去的，所有的买家我都欢迎，却唯独你，李龙，你将永远不是栎枫茶庄原石的买家！”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规矩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不管自己还掌不掌管茶庄，也不管将来茶庄会做什么样的生意，但李龙这个人，将永远不会是合作伙伴，就算是他再有钱，也永远不可能从栎枫茶庄，买走任何的东西。 “叶泉，你也记清楚了，在你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来到栎枫茶庄，无论他来茶庄的目的是什么，你都要记住，这是你的杀父仇人，就算他带了再多的钱来，栎枫茶庄也是不欢迎仇人的！” 段宏把头转向叶泉，仔仔细细的叮嘱了这个孩子，生怕将来会有一天，这个孩子冰种飘花翡翠一样的心，会被钱这样东西打动，忘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谁，反而会助纣为虐，来帮助李龙。 “干爹，你的话我记住了，杀父之仇，我是不可能会忘的，将来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来到栎枫茶庄，不管他是来做什么的，我都会把他拒之门外的！” 我说的斩钉截铁，也在心里暗暗发誓，我面前的李龙，将会是我这一辈子，拒之在栎枫茶庄门外边的人！ 第106章 耍花招 李龙听到叶泉的话之后，愤愤的离开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自己带着大把大把的钱来，一块原石也没有买到不说，还听了段宏的一顿教训，明面儿上是在给叶泉立规矩，背地里却是给自己使绊子，永远被拒之门外，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李龙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离开了栎枫茶庄以后，就来到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想找几个人，去替自己买原石，在李龙这里，还并不是什么多大的困难。 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最不缺的就是买原石的人，大不了就做一个转手的，让这些人，去段宏那里买原石，李龙回来再收购就是了，反正段宏那里的原石，成色是有保证的，就算是掏出来原石的心，一样也是可以着手再卖钱的，所以这对李龙来说，并不是什么损失。 哪怕只是呕着一口气，李龙也决定这么做了，这叫做耍花招，而且是在关二爷面前动土，但李龙毫不在乎，因为这么做，被段宏发现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李龙找了几个穿着不太好的外地人，因为这样的外地人，都有一个统一的特征，那就是在赌石这件事情上，已经输得很惨了，但却不愿意放手，想做最后的一搏，这样的人最好控制，李龙当然也就选择了这样的人。 “我跟几位说一个发财的法子，栎枫茶庄里，有好原石在卖，你们可以去买几块，本钱我来出，每买出来一块，我会在原有的价格上，多添五万块钱，从你们的手里再买过来，这对你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事情，你们考虑一下，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李龙冷冷的对这几个外地人，说了自己的那个阴险打算，这样用利益诱惑着一个人，去替自己做事情，李龙觉得没有人会拒绝。 “那我们买了原石之后，在哪里转手卖给你呢？你又需要什么样的原石？我们对挑选原石，都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才会一赔再赔，你就不怕我们选走了眼吗？” 这些常年赌石的外地人里面，也有一个是知道自己斤两的，买不到好的原石，难道面前的这个人，还会愿意收了去吗？ “我只需要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我不需要你们挑选，这块原石的成色到底有多么好？你们只要记得，三十公分见方，是我唯一对原石的要求，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挑选了，我会在赌石街等你们，你们买来了原石之后，主要到达赌石街，就会看到我在这里，钱是我预支给你们的，我当然是有诚意买这些原石的。” 李龙说了自己的要求，段宏那里的原石，成色上绝对是有保证的，所以只要大小合适，就完全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这些人，够不够机灵。 “虽然五万块钱，对于倒卖原石来说，利润实在是太低，但我们的本钱，都已经快用光了，我们需要快进快出，把自己的本钱赚回来，你说的这个方法很好，我们去帮你买原石就是了，但是我多嘴问一句，你既然有钱，又不计较原石的成色，为什么不自己去买呢？” 这些人里面，还是有人质疑了李龙，对原石这么低的要求，李龙完全可以自己去买呀？为什么要在借别人之手，自己再倒贴上五万块钱，来购买一块原石呢？ “你们要的是快进快出，我要的是大量的原石，我想，为什么我不自己去买，这个问题，我实在没有必要回答你们，你们是为了赚钱，问那么多干什么呢？我先每人给你们一百万，你们去给我买就是了，买来了，我还是会回收的，你们尽管放心就好了！” 李龙不想多余的回答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李龙难以回答的，要不是段宏认死理儿，放着好好的钱不赚，李龙又何苦，出此下策，假借别人之手，去替自己买原石呢？ 虽然这些外地人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为了快进快出，每块原石上能赚五万块钱的差价，还是收下了李龙的一百万，准备去替李龙，买这些原石了。 虽然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对这个问题的怀疑，但是极度缺乏本钱，却是这些人共同的痛处，能够快速的积累本钱，比什么都重要。 况且去替李龙买原石，也根本不用在意，原石的成色是好还是坏，只要留意原石的大小，符合李龙的那个要求，三十公分见方，就足够可以了。 这样的买卖，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是不划算的，既不用自己担风险，也不用担心自己看走了眼，原石只要买出来，到了赌石街上，就有现成的五万块钱利润，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样的买卖不划算。 于是，这些本钱快要赔光了的人，每人拿着李龙给的一百万块钱，到了栎枫茶庄，要求买这里的原石。 人数并不算少，足足有二十三个之多，这么多的人，一下子都来到栎枫茶庄买原石，段宏在高兴之余，还是有了一些警惕，毕竟刚刚打发走李龙，就来了这么多人买原石，从穿着打扮上看，又都像是赔光了家底儿的人。 段宏并不觉得，这二十三个人，是真心真意来买原石的，所以对他们挑选原石的过程，也就亲自盯了下来，而且分外留意，这些人都是怎么挑选原石的。 可是令段宏意外的是，这二十三个来买原石的人，仿佛并不挑选原石的成色，他们对于风化表皮，甚至连留意一下都没有，只是看着原石的大小，只要差不多在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这二十三个人，就会把它们从原石堆里挑选出来，拿到段宏的面前，来询问价格。 但是这个大小的尺寸，段宏还是非常注意的，因为这是李龙需要的原石大小，对段宏来说，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都还是比较敏感的，段宏更加怀疑，这些人根本就是替李龙，来买原石的。 第107章 跟踪 但是段宏心里也清楚，如果放着好好的生意，没有来由的不做的话，对这门生意本身，也是一种伤害，所以在价格上，段恒基本算是已经报出了一个天价了。 “老板，这块原石怎么卖？” 其中的一个人，抱着一块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来到了段宏的面前，主动询问着价格。 “少一百万不卖！” 段宏没有做任何试探，因为这个价格本身，就是一个极有力的试探，快要赔光家底儿的人，是绝对不会出一百万块钱，买一块只有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的，到底是不是替李龙来买原石的人，只要看他答不答应这个价格，也就自见分晓了。 “一百万就一百万，这块原石我买了，钱在这里，老板你点点清楚，如果没有什么错漏的话，那么我就抱着原石走了。” 这个人没有讨价还价，根本不像是真正的赌石的人，付了一百万元现金之后，就离开了栎枫茶庄。 剩下的二十二个人，也都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做了交易，每块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都被以一百万元的高价，并且是付了现金，买走了的。 段宏的心里已经确定了，这些人，根本不是真正来买原石的，把两千三百万块现金，收拾好了之后，段宏跟在这些人的后面，一路走到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 在赌石街的尽头，段宏藏在一个摊位的后面，亲眼看到了，这二十三个人，和李龙的交易过程。 “老板，你要的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我们每个人买了一块回来，那个茶庄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居然每一块都要一百万的价格，我们当时也没办法跟你商议，所以也就擅自做主了，把你给我们的一百万块钱，买成了三十公分大小的原石，他希望老板你能够，在每块原石上多加五万块钱，按照你跟我们说好的，而这些原石再二手买回去。” 去栎枫茶庄，替李龙买原石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这样的一个担忧，原石的价格这么高，这个本来看上去，行为就有点怪的人，是不是还会在，每块原石本来价格的基础上，再多添上五万块钱，把这些原石买走呢？ “说好了的事情，我当然会每块选石，再多添上五万块钱，从你们的手里买走了，既然我当初说了这句话，就不会轻易的反悔的，原石的价格这么高，虽然我也没有想到，但是我还是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食言的人。” 李龙的心里，其实感觉到很心痛，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居然会卖出一百万元钱的高价，恐怕这样的天价，也只有段宏开的出来。 但既然自己当初，是那样对这些人说的，那么就算再添上五万块钱，李龙也要兑现自己的诺言，毕竟以后还是希望，有人能够替自己，去栎枫茶庄买原石的。 “那真是太谢谢老板了，我们本来心里还直打鼓，我们并不知道这些原石的成色，而一百万元的天价，又不知道老板能不能接受，现在看起来，是我们多心了，老板你还是很讲信用的，说什么就做什么，以后在需要我们的时候，尽管到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来找我们，我们基本天天都在这里的。” 听到李龙还愿意，在每块原石的价格基础上，再添上五万块钱，回收这些原石，二十三个人的心里，本来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现在总算是落地了。 李龙忍着心痛的感觉，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默默的又在每块原石上面，加了五万块钱，把这些原石，从这二十三个人的手里，买回了自己的手里。 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这场交易，就这样草草的收场了，受损失最大的，当然只有李龙一个人，但是躲在摊位后面，看到了这个交易的段宏，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在瑞丽赌石的人，人数可是不少，里面也并不缺乏，家底儿快要赔光了的人，这些人最容易被人利用，一块原石，哪怕转手，只赚五万块钱，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替李龙买原石。 而栎枫茶庄只防着李龙，是根本没有用的，李龙只要利用这些人，快进快出，求个本钱的想法，那么有数不清多少人数的，这样家底儿快要赔光的人，去代替李龙，到栎枫茶庄买原石。 这根本就是防不胜防的一件事情，段宏的心里清楚，要防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实在也是太困难了，别的暂且不说，就光说瑞丽的赌石市场，从来就不缺乏，家底儿快要赔光了的人。 这些人为了钱，那可是什么生意都愿意做的，更何况是李龙这样简单的要求，本钱李龙来出，又不管原石的材质，只要是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无论价格要得多么高，李龙都会通通的接受。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段宏已经开出了，三十公分见方大小的原石，每块一百万的高价，这些人还是毫不犹豫，替李龙办了事了。 但是段宏也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便宜李龙，原石虽然卖出去，没有再买回来的道理，但是不让李龙拿回家，段宏可是有很多方法的。 只见段宏，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小声的叮嘱了几句。 “都到从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到去李龙家必经的路上去，就是那个人迹罕至的转弯，全都在那里埋伏下来，我马上就到。” 段宏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离开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自己抄了一条小路，也赶到自己说的那个转弯。 那里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个黑衣人，就等着段宏的到来了，虽然不知道，这次段宏打这个电话，到底是因为什么？但这些黑衣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猜到了，这件事情，大概和李龙脱不了干系。 “等一会儿，李龙会从这里过来，别的什么都不用做，把他手里的原石，抢下来，拿回栎枫茶庄就可以了。” 段宏嘱咐了这句话，自己就先回茶庄去了。 第108章 买不走 事情一点都没有意外，当李龙用一个麻袋，扛着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二十三块原石回家的时候，刚走到那个人迹罕至的转弯，背上的麻袋，就被三十多个黑衣人抢走了。 李龙当然不肯放弃，一路跟在这些黑人的后面，一直跟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栎枫茶庄的后院里，段宏已经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坐在圆桌前，就等着李龙的到来了。 当李龙气喘吁吁的来到段宏面前，自己的那个装原石的麻袋，就放在段宏的脚下，一切也就自见分晓了，李龙在恼怒的同时，也只能坐在圆桌前，和段宏进行一次谈判了。 “段宏，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明明开出了天价，也明明卖了原石，居然还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它们再抢回来，你这么做算怎么回事？” 李龙很是气愤，这些原石，可都是花了天价，从段宏这里买走的，而且每一块原石上面，在天下的基础上，还又添了五万块钱呢！光天化日的被明抢回来，实在让李龙难以接受。 “李龙，我今天就对你说过，栎枫茶庄的原石，卖给任何人，都不会卖给你，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找别人替你来买，我就会识不穿吗？” 段宏不急也不恼，李龙是注定拿不走这些原石的，当然也更不可能拿走钱，规矩就是规矩，在瑞丽当家作主的人，始终都是段宏，而不是李龙。 “段宏，可是你明明是出了高价的，我也是按照你出的高价，买了这些原石的，到栎枫茶庄里出面购买的人，并不是我的这张脸，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认死理儿？就是不肯收钱，把这些原石给我呢？” 李龙有些无奈，原石是被光天化日抢回来的，而想从栎枫茶庄把这些原石抢回去，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可那两千三百万块钱，自己可是肉疼的付了的，这怎么能够接受呢？ “哈哈哈！李龙，你以为你玩儿那些小手段，会逃不过我的眼睛吗？那些替你来买原石的人，实在也都是笨的很，连风化表皮都不看，只看一个大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些人根本不是替自己买原石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识不破呢！” 段宏嘲笑着李龙，因为段宏绝对有这个资本，既不把原石给李龙，也不把钱还给李龙，这才是李龙该付出的代价，玩儿这种鬼把戏，不会识破还好，一旦被识破了的话，那就应该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段宏，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这么记仇的人，七年前的事情，受害的人又不是你，你完全可以坐视不理，我们现在也能好好相处，你把事情搞得这么僵，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李龙现在想跟段宏，把七年前的事情，都好好的说清楚了，毕竟叶毅是一个外人，就算和段宏的关系再好，也实在犯不上，让段宏七年之后，还紧咬着这件事情不放，不给自己一个痛痛快快的结局。 “李龙，做我们这一行的，心里如果只有钱，没有了，情分两个字，在这条路上，是根本走不长久的，叶毅出事的时候，你手里的人有多少？我手里的人又有多少？你自己是心里有数的，现在七年过去了，你手底下还剩下多少人呢？瑞丽现在是我当家作主，我说你买不走这些原石，你就是买不到这些原石！” 段宏觉得可笑，是李龙自己，把自己害成现在这个地步的，现在还来找别人，这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吗？七年前的事情，段宏确实放不下，当时出不了那口恶气，现在是有这个实力，来出这口恶气了。 “段宏，你不要跟我七扯八扯的，没错，瑞丽现在是你当家作主，可是你做的是买卖，有买就有卖，我既然买了，你也已经卖了，有什么道理，光天化日的在把它抢回来呢！” 李龙非常的恼火，自己的痛处，被段宏一戳再戳，为的还不就是，七年前的那条人命吗？可就算是七年前，自己确实做了那样一个局，但叶毅如果不上钩的话，自己就算是做了局，你根本就是白搭的，凭什么七年之后，还要背负这个代价呢！ “李龙，我想这个买卖，还是我说了算的，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我想抢回来，就可以抢回来，想让你拿回家，就可以让你拿回家，你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一点资本，来跟我谈这件事情，明摆着告诉你，七年前的事情，我就是放不下，始终还是记在我心里，这笔账，我会一直记在你的头上！”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话里面要有多么霸气，就有多么霸气，心里面有多少恨，话就说得多么难听，足够能让李龙明白，他七年前的所作所为，就是他得到今天的原因！ “段宏，七年前的事情，我只是做了一个局，如果叶毅自己把持的住，我当初的那个局，也是白做的，是叶毅自己把持不住，搭进了他自己的性命去，也是他自己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到底有什么道理？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在李龙的心里，始终还是认为，钱是可以买走一切的，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万能的钱财，买不走段宏心头上的仇恨，更买不走栎枫茶庄的原石。 “李龙，你实在也太天真了，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和平相处？中间夹杂着一条人命啊！在你的心里，叶毅可能只是一个外人，但是在我的心里，叶毅并不是一个外人，他是我的雕刻师傅，你把他害死了，做局的人是你，我当然会把这笔仇，记在你的头上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字字句句，咬牙切齿，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在段宏的心里，始终不能放下这个仇恨，段宏既恨李龙，也恨七年前的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叶毅的安全。 第109章 牢记 我都在房间里，看着后院里发生的一切，听着干爹和李龙的对话，为我的父亲感到悲哀，七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初害他的李龙，如今被干爹踩在脚下。 而我父亲的性命，终究是无法回来了，无论干爹做多少努力，这也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或许我现在心里的悲哀，就是干爹此刻的悲哀了。 想到这里，我勇敢的走出了房门，也来到了圆桌前坐下，我不能永远躲着，不然我永远也没办法，正确的面对这个现实。 “叶泉，你来得正好，这个李龙刚才已经承认了，七年前是他做的局，正好需要你做一个见证，这个局，今天我也做了，不过上当的人，正好是当年的李龙而已，你父亲的性命，我是没有办法挽回了，但是当年害他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好过的！” 段宏看着李龙的那个目光，分明就是透着巨大的恨意，而对叶泉说的这番话，仿佛也有报了仇的快感，只是这样的报仇，真的还有意义吗？ “干爹，我刚才在屋子里，什么都已经听到了，也什么都已经看到了，现在我想亲自问问李龙，七年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的心里，虽然大概的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里面，还有太多的地方，是我至今都想不通的，如今当事人就在我的面前，不问问他的话，我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叶泉，心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他好了，有干爹在这里坐着，不怕他不说实话！” 段宏的这句话，纯粹是为了给叶泉壮胆，不然恐怕李龙的一个眼神，就会让这个孩子感到害怕，七年前的事情，段宏就算再怎么解释，始终也有些细枝末节，是只有李龙才清楚的，叶泉既然想自己问，那最好还是给他这个机会，让他亲自问问清楚。 我看着李龙的样子，很难想象，七年前他到底对我的父亲，做了些什么样的事情，但今天这些事情，我都想问清楚。 “李龙，我只想知道，你在看上了我父亲的玉雕手艺之后，到底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你知道吗？七年前的我看着我的父亲，被人从玉雕加工车间里抬出来的时候，我的天基本就塌了，而我的家，也从原本的温暖，变成像冰窖一样冷，你七年前所做的一切，改变了我所有的生活，现在我只想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情是急切的，因为我知道，能够知道真相的机会，大概只有一次，而今天和李龙的这场见面，就是唯一的那一次机会了。 “你一定想要知道吗？那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七年前，我看上了你父亲的玉雕手艺，可是不管我用多少钱，你父亲也不肯为我做事，到最后我也是没办法，连续三天给他喂下了*，没想到你的父亲是个硬骨头，就算已经有了毒瘾，也不肯为我做事。” 李龙直到今天为止，也不觉得自己当年的行为，有多么的错误，所以像叶泉说起来，也根本没有一点羞耻感，即便叶泉因为叶毅的离世，无端端受了很多的苦，可是李龙也不觉得，是自己的行为，造成了这一切，要怨只能怨叶毅，如果他当年听话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了。 “李龙，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让我的父亲染上了毒瘾，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赌石上栽跟头呢？” 我想听李龙自己说，因为只有他自己说，我才能够证实，我从我师傅，和我干爹嘴里，知道的一切事情，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还能有什么后来？染上了*的毒瘾，想要戒掉是很困难的，叶毅当年想要买*，可是却没有足够的钱，他也就只能去赌石，我只不过是联系了卖原石的朋友，让他们把掺了假的原石，卖给叶毅罢了，只要当时叶毅肯来求我，为我做事情的话，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更不会发生他最后的死亡。” 李龙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叶毅当年为什么一再走眼，又为什么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一种毒品，和叶毅当年死不低头的态度罢了。 “李龙，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吗？你七年前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缺德至极了，你毁了一个家庭，为了还上我父亲欠下的高利贷，我小小年纪，就不得不选择辍学打工，辛辛苦苦上班的同时，我的妈妈还不断被收高利贷的人骚扰，日子没有一天是过得太平的，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因，都是因为你！” 我的心里是悲凉的，我干爹说的事情，和我师傅说的事情，没有一点是假的，那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城市，就是在这个被翡翠堆满了的瑞丽，这个城市到底是有多么的罪恶，现在我已经能够感受到了。 而我的干爹，为什么处处针对李龙，我现在也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么对待李龙，还是太便宜他了，像李龙这样的人，如果法律允许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放上机床，让他像我的父亲一样，最终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机床快速转动的砂轮上。 “哈哈哈！果然就是那个倔骨头的儿子，你跟我说缺德？那么我来问问你，今天段宏做的事情，难道就不缺德吗？两千三百万啊！段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过去的！这也能算是不缺德，如果不是我有钱的话，现在我恐怕也会像你父亲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了！” 李龙好像疯了一样，大笑的同时，质问着段宏和叶泉，可是无论再怎么样挣扎，两千三百万块钱的现金，今天是要不回来了，除了认这个倒霉，李龙别无办法。 “李龙，我会牢记你今天说过的事情，也会牢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算耗尽我的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事事如愿的，我会让你知道，雕刻师傅手里的刻刀，不光能够雕刻玉雕，还有其他别的用处！” 我对李龙做了这个威胁，可是我也清楚，这只能是一句威胁，除了不把原石卖给李龙之外，我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对待这个无耻的小人，而我手里的刻刀，也只能用来雕刻玉雕，但我牢记下了这个仇恨，深深的埋在我的心里，永远也抹不去了！ 第110章 无机可趁 李龙当然没有办法，在栎枫茶庄里再做停留，既要不回来原石，也根本要不回来钱，这个倒霉，也就只能自己认了。 李龙离开了之后，段宏把叶泉叫到了身边，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李龙做事不小心，才被看穿的，可是如果同样的事情，李龙做得小心的话，恐怕就根本没有办法杜绝。 “叶泉，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当年你爸爸的死因，你现在也完全清楚了，现在我们两个，需要好好的商量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李龙无机可乘。”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归根到底，这个让李龙无机可乘的办法，段宏还是希望，能够让叶泉自己想出来，只有叶泉学会了思考，才能在将来以后，更加完善的杜绝这件事情。 “干爹，今天李龙说的事情，实在让我胆战心惊，他居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而我的父亲，死的是那样的无辜，我也觉得非常有必要，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杜绝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 在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办法，从发生过的，让人震惊的事实里，完全的摆脱出来，而李龙做过的事情，是那样的残忍，害死了我的父亲，直到今天也不觉得愧疚。 “叶泉，我想李龙今天说的事实，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事情，确实是这样真实发生过的，无论你的心里，感到如何的震惊，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贩卖原石的生意，不能让李龙再有机可乘，是摆在我们面前，亟待解决的事情。” 段宏能够理解叶泉的心情，任凭是谁，突然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死得这么无辜，心里都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现在，追究七年前的往事，已经为时过晚了，现在要面对的，是怎么样让七年前的事情，不会再一次发生。 “干爹，我的脑子比较笨，除了把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全都雕刻成玉雕之外，目前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以让李龙再也无机可乘，可是我也知道，这个笨办法，就算我能够实施起来，也没有办法掌握，李龙会不会改变，对原石大小的需求。” 我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乱麻，根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来杜绝这种事情的再发生，把三十公分，见方大小的原石，全都雕刻成玉雕，虽然我能够做到，但是谁又能知道，李龙的心意不会改变呢？ “叶泉，你果然想的太天真了，就算你花尽力气，不在乎有多长时间，把那些三十公分见方大小的原石，全都雕刻成精美的玉石摆件，可是李龙的心思，你又怎么能够掌握呢？”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循循善诱的，引导叶泉自己去思考，哪怕在这个过程当中，叶泉要花上很多的时间，段宏也希望，这个办法是叶泉自己想出来的，而不是自己告诉他的。 “干爹，我的困惑就在这里，李龙和其他赌石的人不一样，正常赌石的人，都是为了赚钱，才来买一块原石的，但是李龙买原石，却有另外的用途，我实在是不知道，李龙会不会因为，从我们这里，根本买不到三十公分见方大小的原石，就改变了他对原石大小的需求，这根本是防也没有办法防的事情。” 我的困惑就在这里，虽然我不能够改变，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把三十公分见方大小的原石，卖给李龙做别的用途，但是我却非常希望，李龙不会从我这里，买到他需要的原石，但防也没法防，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困惑了。 “叶泉，你已经想出办法来了，不是吗？”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微笑着看着叶泉，这个孩子，已经想出了办法，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干爹，我根本没有想出任何办法，你怎么会说我想出办法来了呢？我直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呢，根本对李龙，就觉得是无计可施，怎么会有任何办法呢？” 我对干爹说的话，感到非常的意外，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干爹为什么会说我想到了呢？ “叶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李龙买原石，并不像其他的赌石人一样，是为了转手卖掉发财，那么李龙挑选原始的方法，又或者说，你能找人来买原石，挑选原石的方法，是和其他真正的赌石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这就是让他无机可乘的方法。”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其实一番话，已经点醒了叶泉，只要从购买原始的方法上，仔细留心注意，是不是在真的挑选原石，就可以让李龙，完全的无机可乘了。 “对呀！干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正常的赌石人，在乎的是一块原石的材质，他们的挑选过程，是相当漫长的一个过程，会从原石的风化表皮，以及各种方法里，挑选他们认为好的原石，而李龙购买原石，因为目的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挑选原石的过程，或者他找来代买的人，挑选原石的过程，一定是相当简单的，只要仔细留意，我们就完全可以做到，让李龙无机可乘了！” 我佩服干爹的头脑，他的思维转的是那样的快，这是我根本无法企及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干脆就可以通过，两者之间，购买原石的不同目的，找到他们，挑选原石的不同方法，并且利用这个不同的方法，来做到让李龙无机可乘。 “叶泉，你要记住，不管是任何事情，都不要看它的表面，因为那只能迷惑你，你需要做到的，是抛开表面的假象，去看一件事情的实质，只要记住了这个方法，因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你都可以很快速的想出办法来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传授了叶泉，怎样去想对策的方法，这是宝贵的经验，也是能够让叶泉，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都能够快速的想出来对策的方法。 第111章 教外行 我和干爹在这次谈话之后，我的心里就有数了，以后再有人来买原石，我就要分外留心了，要仔细观察，来买原石的这些人，都是怎样挑选原石的，也就才能够做到，避免李龙从我们这里买走原石。 每天来栎枫茶庄购买原石的人，还是一天比一天增多，而干爹好像很放心一样，把原石的贩卖，全都交给我来做，他只做茶庄的生意。 所以每天留意，来栎枫茶庄购买原石的人，就成了我的主要生活。 这一天，栎枫茶庄的后院里，来了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外地人，从他的衣着打扮上，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家底儿还是非常丰厚的，大概是第一次来瑞丽，还没有尝到堵石里面的陷阱。 因为这个外地人，挑选原石的方法，实在也显得有些笨拙，盯着一块原石，看上老半天，脸上也都是莫名的表情，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挑选原石的方法。 “小兄弟，我第一次来瑞丽赌石，都说瑞丽处处是黄金，可是我却不知道，这黄金究竟该怎么捡？” 这个外地人，在根本找不到方法之后，也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试探性的问了叶泉，到底挑选原石的方法，应该是怎样的？可是他的这种行为，可能也就在栎枫茶庄里，才不会上当受骗了，如果是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他的这样的一个问题，绝对是会被人骗到倾家荡产的。 “大哥，瑞丽确实处处是黄金，但也遍地都是陷阱，如果你不会挑选原石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来瑞丽，每年因为赌石，死在瑞丽的人，简直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而在瑞丽倾家荡产的人，就更加多了，所以你还是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踏入瑞丽的赌石市场。” 我提出了很良心的建议，多一个买家，或者少一个买家，对我贩卖原石的生意，其实影响并不大，反正瑞丽有的是赌石的人，但是让一个完全不知道，怎么样来挑选原石的人，进入赌石市场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人将来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境地？ “小兄弟，听你这一番话，就知道你是个实在人，那么我也实实在在的，和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吧，我家里欠了不少钱，赌石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快速还债的法子了，所以你能不能教教我，到底该怎么挑选原石呢？” 这个外地人，说的也是实在话，他的家里，确实有实际困难，如果不是被逼到没有办法，他也实在不愿意，来瑞丽赌石的，毕竟对于赌石，这个外地人，可以算是毫无经验了。 “大哥，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帮帮你，挑选原石的办法，其实靠的全是经验，要真的说起来，这个话就长了，但挑选一块原石，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它的风化表皮。” 我同情欠了外债的人，因为我也欠过外债，我知道那样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这个外地人的到来，让我想到了我的过去，当然我也希望，他不会在瑞丽，欠下更多的外债。 “小兄弟，不瞒你说，这些石头在我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我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挑选出一块，可以赚钱的石头，而你说的风化表皮，我曾经听别人提起过，但是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挑选？” 这个外地人，十分的信任叶泉，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苦恼，而且也十分的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贩卖原石的人，也许就是自己的救星，不会欺骗自己的。 “大哥，也许这些石头，在你的眼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挑选一块赚钱的原石，你就要仔细留意它的风化表皮，表皮的是细腻，说明这块石头的材质越，你在我这里，买到的所有石头，都是可以拿出去，大赚一笔的，但你在其他地方，如果要买一块原石的话，就一定要参考我的话，由于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 对于这样一个外行，我只能说，他来瑞丽赌石的风险，实在也是太大了，幸亏他先来了栎枫茶庄，如果他先去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的话，那么恐怕现在，他早已经倾家荡产了。 “小兄弟，我觉得你，人很实在，能不能给我仔细讲讲，到底这个风化表皮，我应该怎么去看呢？” 这个外地人，还是想知道得更多一些，就算叶泉人很实在，但是这个外地人，也不想住在这一个地方，购买原石，谁知道在其他的地方，能不能买到更赚钱的原石呢？ “大哥，一块原石赚不赚钱，主要是看它切开来，能不能见到绿，一般来说，能够见到绿的原石，表皮一般呈黄色，褐色，或者黑色，表皮上，颗粒的分布，当然是越细越好，赌石市场里，是根本不可能，让你买到一块原石，就马上切开来看的，原石的材质好坏，或者说它赚不赚钱，完全就是在赌。” 我对这个外地人，说了最起码的知识，但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我还是觉得，把所有的参考经验，都无私的告诉他，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哥，还有一个参考办法，但是风险性比较大，因为这个参考办法，是可以人为造假的，那就是风化表皮上的一些特征，比如松花纹路，还有癣的分布，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参考，但是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上，你就不能依靠这个参考，来购买原石了。” 我知道，我的这一番话，可能实在是太专业，对于一个外行来说，他可能根本就听不懂，但是如果我不告诉他，我总觉得良心难安，希望我的这一番话，能给他起到参考的作用，让他以后在购买原石的时候，不那么容易，轻易上当吧！ 这个外地人，听了叶泉的话之后，面对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原石，真的开始做起了比较，现学现用的开始挑选。 第112章 稳定买家 在经过了一番挑选之后，这个外地人，还是选择了一块，二十公分见方的原石，作为自己来瑞丽，购买的第一块原石。 “小兄弟，我已经选好了，管它好与不好，我觉得这块原石比较顺眼，它多少价格？你能给我出个实在价吗？” 这个外地人，拿着自己选好的那块原石，来到了叶泉的面前，询问着这块原石的价格。 “大哥，我的价格一直都很实在，你手里的这块原石，我三十六万，就可以把它卖给你，但是你也要想好了，你到哪里去卖这块原石？” 对于这样一个，第一次来瑞丽赌石的人，我的心里敢打赌，没有人会愿意，无条件的相信他，并且购买他手里的原石。 “小兄弟，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也想问问你，在瑞丽赌石的人，一般都是到什么地方，来把自己买好的石头，再转手卖出去呢？” 这个外地人，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就连怎么去赚钱，也根本是一无所知，唯独有一点，他的运气还算是比较好的，来到瑞丽之后，没有先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而是听别人议论，都说这家栎枫茶庄的原石能赚钱，所以就先来到了这里。 “大哥，在瑞丽赌石的人，都有自己固定的销货渠道，或者说有固定的那么几个人，可以买走他们手里的原石，但我看出来了，你大概是第一次来瑞丽，为了能够不赔本儿的话，我给你的建议，是你买下这块原石之后，我来替你雕刻成玉雕，你把玉雕卖到玉器店，就可以保证，能够不赔本儿了。” 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以让这个初次来瑞丽的赌石人，快速的建立起他自己的销货渠道，而我用原石赚钱，靠的全都是玉石雕刻，那么我也只能，把我的这个赚钱的方法，告诉给他了。 “小兄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你还会玉石雕刻？那真的是太好了，我本来就在犹豫，到底是卖原石赚钱？还是卖玉石雕刻赚钱？但是我对瑞丽，也实在是人生地不熟，找不到雕刻师傅，既然你会雕刻的话，那我就买下这块原石，付你雕刻费用，你来帮我把它雕刻成玉雕，我去玉器店把它卖了换钱。” 这个外地人，可以说是喜上眉梢了，对于赌石一窍不通，完全是凭着自己的那份运气，来到瑞丽赌石的，没想到自己的那份运气，这样的靠得住，不过碰到了一个很实在的卖家不说，还碰到了一个玉石雕刻师傅。 “大哥，原石三十六万，我的雕刻费用，从来都是每件玉雕摆件，收取五万块钱的加工费，你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就付我四十一万，三天之后，你再到这里来，拿我雕刻好的玉石摆件。” 我不能不提我的雕刻费用，因为不管是卖原石也好，还是雕刻玉石摆件也好，我图的也是一个赚钱，总不能赔本赚吆喝吧？ “小兄弟，我现在就给你转款，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我亲眼看看，我挑选的这块原石，到底成色是怎么样的？” 外地人提出了这个要求，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这是他买的，第一块原石，想看看成色怎么样，也可以在以后的，原石挑选过程当中，有一个参考。 “大哥，这完全没有问题，我收到了你的转款之后，马上就会在这个院子里，当着你的面，用机床把这块原石，一切为二的，到时候这块原石的成色，你就可以看个一清二楚了。” 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固定的买家，特别是一个，刚刚踏入瑞丽赌石市场的人，我希望用自己原石的成色，来稳定住这样一个买家，这对我以后贩卖原石，是有巨大的好处的，只有买家足够的多，我才不用担心，去缅甸进原石的频率。 “小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完全放心了，我们交个朋友吧，我的名字叫做赵默鑫，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觉得是我的幸运。” 这个叫做赵默鑫的人，确实挺有自知之明的，在瑞丽的赌石市场，能交到叶泉这样一个朋友，确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要知道，多少在瑞丽赌石的人，想要交到叶泉这个朋友，那还都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呢！ “大哥，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叫叶泉，希望在以后，你也可以常常来我这里，买我的原石，和我的玉雕手艺。” 我不介意多交一个朋友，朋友越多，路就越多，我已经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交个朋友，我交定了！ “那我现在就给你转款，有你的玉雕手艺在，我也能够放心很多，至少我买到的原石，都有人替我雕刻了，卖玉器比卖原石，应该是容易得多了。” 赵默鑫说了这句话之后，马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叶泉的账户里，转了四十一万元的款项，虽然还没有见识到，叶泉的雕工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赵默鑫觉得，栎枫茶庄里，至少有一个好处，是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无法比拟的。 那就是在这个茶庄里买了原石，就根本不用担心其他的了，因为这里有一个雕刻师傅，不管他的雕工是怎么样的，至少他可以把一块原石，变成玉器摆件。 要知道直接转卖原石的话，还必须要有一个固定的销路，那是如果转卖玉器摆件的话，那就方便的多了，毕竟玉器店，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是很容易找到的，所以卖玉器，比起卖原石来，还是要方便许多。 所以赵默鑫当下就决定了，以后栎枫茶庄，就是自己购买原石的，唯一的选择的地点了，不用再去什么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去碰那份运气了。 毕竟运气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实在是靠不住的，而且赵默鑫，在听了叶泉解说的，怎么挑选原石的方法之后，实在也是觉得，自己懂得实在太少，根本没有办法，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挑选出一块，能够赚钱的原石。 第113章 雕工 在转款结束了之后，我当然兑现了我的诺言，就在茶庄的后院，当着赵默鑫的面，打开了机床，把他挑选好的那块，二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放到了机床上。 随着机床砂轮的快速转动，这块二十公分见方的原石，被一切为二了。 原石里面有一点白色，但占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只有四分之一而已，其余的地方，还都是和水头很足的绿色。 我的心里一下子放心了，这样的一块原石，三十六万的价格，我并没有要的太高，是一个很实在的价格。 但是我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叫做赵默鑫的人，没有离开栎枫茶庄的后院，而是一直站在这里，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呢？ “叶泉兄弟，这样的一块原石，算不算是成色好呢？” 赵默鑫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确实也是因为，赵默鑫的心里，的确是对原石的好坏，根本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所以这第一块原石的成色，对于赵默鑫来说，可以说就算是，一个衡量的标准了。 “赵大哥，这块原石的成色，的确，值我开给你的价钱，如果你转手把它卖掉，而不是经过玉石雕刻的加工的话，你完全可以在我开给你的价格基础上，再添上十万块钱，内行的人，也是愿意买的。” 我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大概这个叫做赵默鑫的人，还是非常想知道，瑞丽的赌石市场，价格的衡量标准是什么，所以才一直留在，茶庄的后院里，等着问我这个问题呢。 “叶泉兄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让我，留在这里，亲眼看看你雕刻的过程呢？” 赵默鑫的这个不情之请，其实完全出自于好奇，因为赵默鑫从来都没有看过，玉石的雕刻过程，所以有点好奇罢了。 “赵大哥，这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你有时间，留在这里看就是了。” 我对自己的雕工，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我拿着被一切为二的原石，走到了后院的圆桌前坐下。 我就当着赵默鑫的面，开始了，对这两块原石在雕刻过程。 我先用刻刀，小心翼翼的，刮去了原石的风化表层，观察了一会儿，一切为二的原石之后，我的心里，对雕刻的成品，已经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把这两块原石，雕刻成一对摆件，应该能够在玉器店里，卖出一个好价钱的，而这一对摆件，一定是要左右对称的，不然也就算不上是一对了。 我觉得雕刻成，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各自抱着一个镂空的葫芦，这样的寓意，还是非常不错的。 于是我就拿起了刻刀，现在其中一块原石上，刻出了一个轮廓来，然后再仔细的雕刻，我先雕刻的，是一个小男孩儿，我选用的是浮雕的方法，把这个小男孩儿，雕刻得喜气洋洋。 而这个小男孩儿，手里抱着的葫芦，我选择了镂空的雕刻方法，用的就是那个白色的位置，在葫芦的外面，我雕刻上了一个福字，镂空的雕刻手法，让这个福字是看上去，分外的给这件摆件添彩。 我的雕刻速度，可以说已经非常快了，这完全是熟能生巧，因为我给干爹，雕刻了不少的玉石摆件的缘故，也让我的雕刻手法，变得越来越熟练。 雕刻好了第一个摆件之后，我一分钟也没有停歇，马上拿起了另外一半原石，同样先刮去了风化表皮，然后打好了轮廓，开始雕刻另外一件玉石摆件。 是一个小女孩儿，同样抱着一个镂空的葫芦，但在这个葫芦外面，我雕刻上了一个禄字，这样就能够，那两个玉石摆件，看起来是密不可分的一对儿了。 天快黑了的时候，我完成了这两个摆件的雕刻，把这两个玉石摆件，都放到了赵默鑫大哥的手里。 “赵大哥，雕刻我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去找一家玉器店，把这两个玉石摆件，一起转手卖掉了，这是一对儿摆件，放在一起卖，才会更加值钱，如果分开卖的话，就不那么值钱了。” 我对这个叫赵默鑫的人，做了最后的叮嘱，因为我觉得，一个外行去卖玉石摆件，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来卖，才会更加的值钱。 “叶泉兄弟，我记住了，我这就去找一个玉器店，把这两个摆件卖出去，最后卖了多少钱，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赵默鑫对自己手里，这一对儿精美的玉石摆件，完全没有一个目标价格，只是觉得，至少要卖四十五万，自己才不算是亏。 走出了栎枫茶庄以后，赵默鑫找了一家，看上去规模比较大的玉器店，找到了里面的老板，来卖这一对儿玉石摆件。 “老板，麻烦你给看看，我手里的这对儿玉石摆件，能够值多少钱？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想在你这里卖掉。” 赵默鑫完全没有这种经验，所以也就实打实的，和这家玉器店的老板，谈起了这笔买卖。 “哟，这对儿玉石摆件的雕工，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在瑞丽这个城市，恐怕只有栎枫茶庄的少东家，才能有这么好的雕工了，但他可是轻易不为别人雕刻的，这对儿摆件，你要是卖给我的话，我给六十万的价格，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付给你钱，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到别的玉器店问问。” 玉器店的老板，仅仅从雕工上，就看出来了，这对儿精美的玉石摆件，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在瑞丽这个城市，有这样雕工的人，实在是不多见，如果不是出自栎枫茶庄的少东家之手，那就真的是奇了怪了。 “老板，我愿意的，六十万的价格，我很满意，我们现在就转款交易吧，你付了钱之后，我手里的这对儿玉石摆件，就是你的啦！” 赵默鑫喜出望外，实在是没有想到，赚钱居然是这么容易，难怪人人都说，瑞丽遍地是黄金呢！ 交易进行得很顺利，玉器店的老板，很痛快的转了款，当然那一对儿玉石摆件，也就成了这个玉器店的东西了。 第114章 犯错 瑞丽的大小消息，都逃不过段宏的耳朵，当然，叶泉雕刻的摆件，被别人卖到玉器店的消息，段宏也很快知道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不大，也不小，但其中的利害关系，段宏相信，叶泉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对于叶泉的这个无心之失，段宏还是觉得，应该及时的提醒叶泉才对。 于是在第二天的夜里，趁着月色正好，段宏就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来到了后院的圆桌前，把叶泉叫到了身边，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了。 “叶泉，我听说昨天，有一个人，拿着出自你手的玉石摆件，到一家玉器店，卖了六十万块钱，有没有这样一件事情？” 段宏的声音，听上去很和蔼，但他说的这件事情，却实在是有质问，叶泉的意味在里面。 “干爹，确实是有这样一件事情，一个刚来瑞丽赌石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挑选原石，就来到我们茶庄，希望能买一块赚钱的原石，他说他的家里，欠了很多外债，我一时心软，就给他做了玉石雕刻，能让他尽快的把原石，去换成现钱。” 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本没有隐瞒干爹的必要，这是一件小事，只不过是帮助别人罢了，干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的。 “叶泉，你还记得不久前，那些来栎枫茶庄，求着你做玉石雕刻的人吗？你轻易的就为别人做玉石雕刻，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呢？”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还是在用一个问题，引导叶泉自己去思考，事情虽说不大，但如果闹起来的话，也是一场不好收拾的麻烦。 “干爹，应该不会被那些人知道吧？毕竟我只做了一次这样的事情，那些人怎么会消息灵通，到了马上就知道的地步呢？” 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考虑周全，如果被那些人知道的话，我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次玉石雕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让自己，陷入到无穷无尽的玉石雕刻当中，日子也就不会过得这么太平了，可是我总觉得，在瑞丽，根本不会有人，像我干爹一样，这么消息灵通的。 “叶泉，我觉得你少考虑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栎枫茶庄，在瑞丽是个什么地位，而你，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你在瑞丽，自然也有你的地位，你觉得只是做了一次玉石雕刻，可是别人疯传起来，事情恐怕，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算是基本点透了，栎枫茶庄的一举一动，都会让瑞丽的人，产生各种猜想，而作为栎枫茶庄的少东家，叶泉的一举一动，当然也是让瑞丽人，格外留心的一件事情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恐怕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和干爹都曾经说过，我不会为别人做雕刻，可是昨天我的行为，确实破了这个诺言。 “干爹，我知道自己昨天做错了，可是我做都已经做了，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起到弥补的作用吗？我希望我们的日子，能够简简单单的，就在贩卖原石上过下去，我也不希望，自己被无穷无尽的玉石雕刻，磨去了所有创作的激情。” 我感觉我的脸红了，因为我的脸，现在有火烧一样的感觉，可是事情已经做了，那两件玉器摆件，也已经卖到玉器店了，接下来的这个后果，我该怎么去承受呢？ “叶泉，你能够意识到，自己昨天的行为，是非常不对的，我的心里，就感到很欣慰，至少这件事情，在你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一个影子，那就是凡事，在做之前，都要考虑到后果。”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循循善诱的话里，都是在教叶泉，怎么去做事？怎么去做人？ “干爹，我知道，我昨天做的不对，我不应该因为一时心软，就去替别人做玉石雕刻，以后我会思量周全的，可是昨天我做的事情，怎么来弥补后果呢？” 我着急想要知道，怎样来弥补这个后果？因为我实在是不希望，再有那么多的人，来到茶庄里，不为了别的事情，只会来找我做玉石雕刻。 “叶泉，我并不是不允许你犯错，人生的道路上，不犯错就不会成长，这个道理，你明白，我也明白，好在，昨天你雕刻的成品，只有两件，并不是很多，一切还有办法挽救。”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先宽了宽叶泉的心，让他不要过分担心，这个心如冰种飘花翡翠的孩子，段宏实在是不舍得伤害，但是有些道理，不讲给他听，也是根本不行的，因为这个孩子的心，只想着做好事，却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一时好心，会为他带来很多的麻烦。 “干爹，怎么去挽救呢？就算我昨天，雕刻的成品只有两件，可是它们现在已经，被卖到玉器店了呀，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出于我的雕工，就算我以后，不再为那个人雕刻了，可毕竟我也打破了，我们曾经说下的诺言，难保不会有人，再找到茶庄里来，让我来做玉石雕刻的。” 我的心里很紧张，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弥补自己昨天的行为？不再为赵默鑫大哥雕刻，这是肯定的事情了，可是我已经雕刻出去的两件成品呢？它们到了瑞丽的翡翠店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我雕刻出来的成品，这可该怎么办呢？ “叶泉，你也不用过分担心，今天我只是来提醒你，像这种好心，你以后还是最好不要有，赌石有赌石的规矩，而我们只是贩卖原石的，并不包括加工原石，昨天收了你两件成品的玉器店，我已经让人去严重警告过老板了，他不会把你雕刻这两件成品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觉得警告到这个地步上，叶泉应该就能明白了，昨天的事情，虽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如果长久这么做下去的话，影响可就大了。 我听了干爹的话，心里觉得放心了不少，可是有一件事情，我也记在心上了，我和干爹，只是贩卖原石的，并不包括原石的加工和雕刻！ 第115章 失望 经过了这次干爹和我的谈话，我晚上想了好久，是我以前想得太少了，没有摆正确自己的位置，我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这个身份在瑞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又得不到的身份啊！ 而我以前却没有意识到，这个身份带给我的，除了是一层保护之外，更加是一种枷锁，我以后不能够，再随随便便的，做任何的事情了，因为我要对得起，瑞丽人对我的称呼：栎枫茶庄的少东家！ 当三天以后，赵默鑫大哥，再次来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时，我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还是不仅仅需要买一块原石，也需要我为他做玉石雕刻，可是这次，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我不再可以，为他做玉石雕刻了，我能够给他做的，仅仅是帮助他，挑选一块可以赚钱的原石而已。 “叶泉兄弟，多亏了你的雕工，让我赚到了很多的钱，今天我还是想过来，买一块原石，请你来为我雕刻，我好拿去卖更多的钱，把家里的外债还上。” 赵默鑫确实不是只来买原石的，原石就算是赚钱快，可是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赵默鑫人生地不熟，一时之间找不到买家，你真的不如去卖，叶泉雕刻好了的成品，来得更加直接和实在。 “赵大哥，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不会再为你雕刻原石了，我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我只能为你挑选一块，能转手出去卖钱的原石，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为你去做了。” 我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还是把这番，会让赵默鑫伤心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数了，玉石雕刻这件事情，就是我只能为干爹做的事情，为了别人，就算是有再多的雕刻费用，我都不会去做了。 “叶泉兄弟，我们不是这么说好的呀，你不是说过了吗？你会给我雕刻原石，让它们的价值翻番，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实在的人，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失望呢？” 赵默鑫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如果没有叶泉的雕刻，就算自己买到了好的原石，也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把这块原石卖掉，这又怎么能谈得上赚钱呢？ “赵大哥，赌石有赌石的规矩，栎枫茶庄也有栎枫茶庄的规矩，这里只贩卖原石，并不包括我的玉石雕刻，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可以去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哪怕我是就是失去一个朋友，我也不能够坏了规矩。” 虽然在我的心里，对赵默鑫大哥充满了同情，可是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是再同情一个人，我也不能够让以前的事情发生，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我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叶泉兄弟，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明明是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外行，去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话，不等于就是让我倾家荡产吗？难道你就真的不能帮我这个忙？替我把买好的原石，雕刻成成品吗？如果你觉得加工费少，我再加钱就是了，咱们凡事好商量，不是吗？” 赵默鑫根本摸不到头脑，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叶泉的决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唯一能够想到的，大概就是钱这个字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赵默鑫倒是不介意，多给叶泉一点加工费，毕竟叶泉加工出来的成品，能够卖上好多的钱呢！ “赵大哥，我想你是搞错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另外多加雕刻费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雕刻费用，而是我不能开这个头，要不然的话，瑞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求着我为他们做玉石雕刻，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我现在想要的，就是简简单单的贩卖原石而已。” 我知道我的这一番话，一定会让赵默鑫大哥，感到失望透顶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毕竟那样的事情，曾经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栎枫茶庄里，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在这个茶庄里发生，也只能够让赵默鑫大哥，感觉失望透顶了。 “唉！可能我的运气，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吧，我以为来瑞丽赌石，是真的撞了大运，所以才碰到了一个实在人，他是贩卖原石的，却教我怎么去辨别石头，怕我赚不到钱，好心的为我做玉石雕刻，现在看起来，我也只有那么一次好运而已，那么叶泉兄弟，你帮我挑选原石，这总没有什么困难吧？” 赵默鑫实在是感觉到失望，没有了叶泉的玉石雕刻，就算是买到了好原石，自己恐怕也要花大力气，去寻找买家了，但这也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做到的事情，这需要靠运气的。 “赵大哥，挑选原石的方法，我是可以教给你的，但是赌石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你自己来做，谁都不能够保证，自己就没有打了眼的那一天，况且我给你挑选出来的原石，你就真的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吗？” 叶泉的心地，还是非常的善良的，不能够替赵默鑫走一辈子，叶泉心里还是明白的，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于渔，交给赵默鑫一个方法，总比自己总是替他挑原石好得多，要不然的话，究竟是谁在赌石？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叶泉兄弟，难道你连为我挑一块原石，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够满足我吗？你明明是知道的，我是一个外行，根本就不会赌石呀！” 赵默鑫面露难色，为什么叶泉的决定，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呢？感觉叶泉，明明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啊？他今天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赵大哥，赌石从来是件冒险的事情，是你要来瑞丽赌石的，并不是我。” 我狠了狠心，说出了这句话，就算会让赵默鑫失望，我也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他点醒。 第116章 难以自拔 可是对于一个赌石的人来说，即便知道这件事情非常冒险，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还是不会选择放弃的，就连赵默鑫这个外行也是一样，尝到了第一次甜头之后，又怎么会放弃呢？ “叶泉兄弟，我也知道，赌石这件事情，的确是件很冒险的事情，可是只有这件冒险的事情，才能够快速的换来钱呀！即便我是一个外行，可我来瑞丽，也是希望能够通过赌石，快速的把家里的外债还清了。” 每一个来瑞丽赌石的人，可能都怀揣着一个一夜暴富的梦想，赵默鑫也不例外，又有谁会嫌弃钱多呢？ “赵大哥，钱只要够用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想要更多的钱财，就用赌石这件事情，来冒这么大的风险，我想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每年因为赌石，是在瑞丽的人，多的不能再多了，我给你雕刻的那两件玉器，足够把你家的外债还清了吧？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真的希望，把自己的性命，丢在瑞丽吗？” 我没有办法再劝了，因为我的心里清楚，赵默鑫大哥嘴里的外债，现在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一个留在瑞丽赌石的借口，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倾家荡产，死在瑞丽的赌石人，最后的下场，到底都是有多么的可悲。 “叶泉兄弟，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很实在的人，碰到你是我的幸运，可是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虽然贩卖原石，但是你却根本不知道，你手里的这些石头，在我的眼里，就是些钱啊！有谁会嫌钱多呢？你离然不肯帮我的话，我最多自己冒冒险，去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碰碰运气就是了，我还就不相信，我的运气真的就那么差！” 赵默鑫觉得，与其在这里，求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还不如自己，到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去碰碰运气呢，总比在这里，听别人说教好，就算是运气差，赵默鑫也认了，反正来到瑞丽，不就是应该到，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吗？ 赵默鑫大哥离开的背影，让我感觉到非常失望，他已经在赌石这件事情上，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了，我能够帮他的，可能只是给他，积攒了第一笔资金而已，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会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赌石这件事情有风险的。 话说赵默鑫，来到了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之后，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大大小小的原石，让赵默鑫看得眼花缭乱，本来就是一个外行，这个假货充斥的地方，赵默鑫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叶泉的一番说教，其实都是为了他好。 赵默鑫只把叶泉的话，当成是一篇废话，过耳就忘了，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赵默鑫晃荡了一圈之后，用自己心里的直觉，挑选了一块三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 “老板，这块石头什么价格？” 赵默鑫相信自己的直觉，开始和摊位的老板，问起了原石的价格。 “三十五万，我不接受讨价还价，你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去别家。” 摊位的老板，对这样一个生面孔，表现的爱搭不理，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从来就不缺生面孔，但是生面孔，能在这里停留成老面孔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这里摊位的老板，对于生面孔的出现，都是能宰一个就是一个，对商人不还价，也是瑞丽翡翠市场的一个特色。 赵默鑫虽然觉得，这里的原石略微有点贵，但总比在叶泉那里，有钱也买不到，要好的多了。 “老板，我不还价，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我这就给你转账，我还想请问一下，我到哪里能把这块石头卖掉呢？” 赵默鑫在瑞丽，能问的人实在是不多，就看三十五万的价钱，能不能从这个摊位老板的嘴里，买出来一个转手的销货渠道了。 “这我怎么知道啊？想来赌石，就应该提前把这些事情，都在脑子里想想清楚，来买原石了，才来问我这些事情，不觉得有些晚吗？我只卖原石，不知道你买了去之后，究竟要做什么用，我也不感兴趣，你付了钱，把石头抱走就行了。” 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摊位老板，可没有叶泉的那副好脾气，一句冷冰的话语，就打消了赵默鑫心里所有的希望，看来三十五万的价格，也只能买到一块，不知道成色好坏的原石，其他的，是根本都打听不出来的。 赵默鑫也无可奈何，正好转了三十五万，给这个摊位的老板，具体这块原石，到底自己应该怎么办？在赵默鑫的心里，完全还没有一个打算，而且这块原石的成色，赵默鑫也根本就没有把握，到底是好还是坏？ 赵默鑫抱着这样一块原石，走出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既不知道到哪里去开石验货，也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把这块原石，转手卖出去。 正在迷茫之间，赵默鑫转头发现了，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边上，有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地上摆着一两块原石，都在热闹的讨论着，赵默鑫也抱着自己买的原石，凑上了前去。 “我手里边这块原石，成色绝对的好，要不是找不到玉石雕刻师傅，我才不舍得把它转手卖出去呢！”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自吹自擂，说自己手上的原石，是多么多么的好，可是没有开石验货，谁又能真的知道，他手上的这块原石，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不过赵默鑫听明白了，这些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人，应该就是在互相销售，自己买来的原石，原来真正的赌石，买完了原石之后，是要经过这样的交易，把手上的原石，换成是钱的。 赵默鑫觉得，不管自己手里的这块原石，究竟成色是怎么样的，但至少有一件事情，绝对是自己今天最大的收获，那就是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边上，终于找到了，买到了原石之后，该去找哪些人，把它换成钱了。 第117章 上当 既然知道了这样一条销货的路子，赵默鑫当然也抱着自己手里的那块原石，凑到了一个人群里，这个人群并不算是大，只有三个人在一起而已，加上赵默鑫，也才只有四个人。 “你再加五万，我手里的这块原石，就可以归你了。”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进行着讨价还价，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赌石靠的就是一个运气，而找不到雕刻师傅，卖掉自己手里的原石，当然是唯一换钱的路子，所以，每一块被交换的原石，成色究竟是好是坏，其实谁也不知道的，只是原石，在被交换的时候，是要贴上一些价钱，否则谁愿意，把自己选好的原石，交换给别人呢？ “三位大哥，你们帮忙给看看，我手里的这块原石，究竟值多少钱呢？” 赵默鑫也忍不住，凑到了这个堆儿里，想把自己刚刚买到的原石，就在这里，加几万块钱卖出去。 “你是新来的吧？你手里的这块原石，根本不值几个钱，你没有看到吗？这是一块开窗料，在瑞丽赌石的人，心里都有一个谱儿，开窗料只能去找雕刻师傅，原石是根本卖不掉的！”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算是个实在人了，一下子就指出了，赵默鑫可能根本不懂赌石的规矩，开窗料卖不了钱，只能靠有经验的雕刻师傅，才能让开窗料，值上它原本的价值，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足以能够说明，他是刚来瑞丽的赌石人。 “开窗料？这是什么意思？大哥，我刚来瑞丽赌石，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我手里的这块料，不能转手卖掉呢？” 可怜的赵默鑫，在叶泉那里知道的事情，还是非常有限的，连开窗料的常识，都根本不知道，只能在这里，厚着脸皮问这些常年赌石的人。 “要不是看你是新来的，都懒得去跟你解释，开窗料，就是卖家作假的一种手段，他们会把成色最好的地方，故意刮去风化表皮，让别人看起来，会觉得这块料的成色很好，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除了这一点点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不会很好，除非是很有经验的雕刻师傅，不然根本没有办法，挽回你买这块石头的价钱。”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好心的教了赵默鑫，可是心里也充满了嘲笑，在这里这样一个城市，原石很好找，雕刻师傅只要用心，也不是找不到，但是真正有经验的雕刻师傅，那可真的是很难找了，就是不知道，眼前刚来的这个人，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啊？怎么会这样啊？我可是花了三十五万啊！听你这么说起来，我是买了一块废料是吗？那我的钱可怎么办？不全都打水漂了吗？” 赵默鑫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赌石的风险性，真的不是一个外行，碰碰运气那么简单的了，叶泉说的对，在这里倾家荡产，是太容易的一件事情。 “兄弟，赌石就是这么个规矩，你就只能认倒霉了，钱肯定是打水漂了，你拿着这样一块料子，在我们这里聚着，实在也太不合适了，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去找一个雕刻师傅吧，或许还能够，凭着雕刻玉器的钱，能够给你挣回来三十五万，也说不定呢！” 聚在一起的三个人，都不愿意和赵默鑫这个外行，再说什么了，一块根本出不了手的原石，跟这个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根本就赚不到钱。 “唉！我倒是真的认识一个雕刻师傅，可是他今天跟我说，他不会再为我雕刻了，我还是厚着脸皮，再去求求他吧。” 赵默鑫到现在，也实在没有了别的法子，谁让自己是一个外行呢？叶泉肯不肯雕刻，这都是没有把握的事情，离开了这群人群之后，赵默鑫抱着自己手里的开窗料，径直前往了栎枫茶庄。 赵默鑫心里很清楚，就算是自己豁出脸皮去，叶泉肯不肯做玉石雕刻，又肯不肯为自己挽回损失，这也都是没有谱的事儿，人家说的清清楚楚了，不为自己做玉石雕刻，就是不为自己做玉石雕刻，根本不关钱的事情。 但是赵默鑫还是不肯甘心，毕竟是三十五万块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买了这么一块废料，连转手卖掉的可能性都没有，唯一能够挽救损失的，就只是叶泉的那个雕工了。 栎枫茶庄的后院里，叶泉望着赵默鑫怀里抱着的原石，一下子就明白了，赵默鑫真的去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而且一点也没有意外，赵默鑫真的上当了！ “叶泉兄弟，这次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买了这样的一块原石，连转手卖掉的可能性都没有，在瑞丽，我人生地不熟的，也根本不认识其他的雕刻师傅，能不能求求你，发发善心，最后为我做一次雕刻。” 赵默鑫的语调，听得出来，他的心理有极大的悲哀，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损失了钱，谁也不愿意，就这么认倒霉算了。 “赵大哥，今天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为你做玉石雕刻的，我也跟你说过了，赌石的风险性，实在是太大了，你执意不听我的劝，一定要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那么愿赌就要服输，你就当是花钱买了一个教训吧，有的人比你惨多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得到了教训，就好好回家过日子吧，赌石的水太深，我实在救不了你。” 我同情赵默鑫大哥，可我却实在是不能，为他做一次玉石雕刻，因为那样对他来说，虽然可能可以挽回这次的损失，但是也会让他，在赌石这件事情上，越陷越深的，他是一个纯粹的外行，沉浸在赌石这件事情里，等待着他的，就只有倾家荡产，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结果的。 现在硬着心肠拒绝，对赵默鑫大哥来说，或许一时很难接受，但却可以避免，他把自己的性命，因为赌石丢在了瑞丽。 第118章 跪求 赵默鑫的心完全凉透了，虽然也知道，叶泉是很有可能，拒绝自己的要求，不为自己做玉石雕刻的，可是三十五万啊！这个教训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叶泉兄弟，我真的是拿不出这么大的价钱，来买这样一个教训的，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知道，在整个瑞丽，只有你能够帮我了，你就帮我做一次玉石雕刻，我以后一定长教训，不再买这种开窗料了！” 赵默鑫感觉到很后悔，明明自己什么也不懂，放着好好的卖家，轻易的就得罪了，非要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碰运气，运气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来的东西？自己吃了这样的一个大亏，现在来求叶泉，还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呢？ 我的心里感到很悲凉，这根本不是什么开窗料，不开窗料的事情，赵默鑫大哥，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就算是赌石的行家，也不能够保证，在瑞丽就不会吃亏上当，可是赵默鑫大哥这样一个外行，却觉得自己只是因为，买了一块开窗料，所以才吃亏上当的。 “赵大哥，确实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的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办法帮你，这个当你上的还是太轻了，开窗料，还有机会挽救，哪天你要是运气不好，买到中间是铁疙瘩的料，难道你也指望着，我用雕工来救你吗？” 我不得不提这件事情，因为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的话，那根本就是要命的事情，连挽留都不可能，王磊超大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不希望这个赵默鑫大哥，最后也走了王磊超大哥那样的老路，同样都是外行，赌石的水又这么深，上当受骗是难免的事情，我只希望赵默鑫大哥，可以在这次上当受骗之后，就放弃赌石。 “叶泉兄弟，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你救救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会留心的，绝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的，我求求你了，叶泉兄弟！” 赵默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栎枫茶庄的后面地上，眼里流出悔恨的泪水，自己怎么就是那么冲动呢？现在造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叶泉又不肯施手相救，难道这三十五万块钱，就眼睁睁的，看着它打了水漂吗？ “赵大哥，你不要这样，你快点起来，让我救你也可以，我花三十五万块钱，把你手里的，这块开窗料买下来，但是你要答应我，拿到钱之后，就马上离开瑞丽，回你自己的家里去，好好的过日子，再也不要赌石了，这里面的水真的太深，内行都搞不明白，外行哪有不上当的道理？” 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能只能买下这块开窗料，才能让赵默鑫大哥，踏踏实实的回自己的家去，然后远离赌石，对赵默鑫大哥这样一个外行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还要继续赌石下去的话，王磊超大哥的结局，应该就是赵默鑫大哥的结局了！ “叶泉兄弟，你刚才说什么？你要买下这块开窗料？你可是一个内行啊！这么不值钱的料子，你买下来能干什么呢？” 赵默鑫完全被惊呆了，这完全就是一块废料，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为什么叶泉这个内行里的内行，要买下这样一块废料呢？而且还是用它原来的价格，买下这样一块，连转手都没有办法转手的废料。 “赵大哥，我刚来瑞丽的时候，也曾碰到了一个外行，他也怀揣着发财致富的梦想，来瑞丽赌石，我们两个的关系很好，可是后来有一次，他也是不听我的话，买了一块作假的料子，切开来看的时候，里面是一块铁疙瘩，我的那个朋友，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跳楼自杀了，我实在是不希望，你也成为下一个他，希望我能用三十五万块钱，让你活着离开瑞丽吧。” 这就是我的原因，花三十五万块钱，如果能买回一条人命的话，我还是非常愿意的，只是我不确定，赵默鑫大哥，是不是会听我的劝告，从此就离开瑞丽，不再赌石了呢？ “叶泉兄弟，原来是这样啊，你根本不是在买一块料子，你是在买我的命啊！叶泉兄弟，我来瑞丽之前，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这里遍地是黄金，却从来没有想过，有多少发财的机会，就要冒多大的风险，可是我根本就走不出来，我没有办法劝说自己放弃，这个赚钱发财的机会。” 赵默鑫说了掏心窝子的话，的确是这样的，在赌石上尝到了一次甜头，就很难再从这件事情上，把腿拔出来了，明明知道是件冒险的事情，心里总是存着一个侥幸心理，希望可以，在这些冒险的事情上，赚到一笔更大的钱。 “赵大哥，多少钱能买回命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贩卖原石的人，这样拼命的来劝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我就不希望，把我的原石卖出去，大赚一笔吗？可是赵大哥，做人要凭良心，我的原石就算是货好，你卖不出去，也是赚不到钱的，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好好回家过日子吧！” 我的心里感到悲哀，如果赵默鑫大哥，就是不听我的劝的话，那么在瑞丽这个城市，就将又要有一个人，因为赌石这件事情，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个城市里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现在也根本没有能力阻止。 赵默鑫默默的想了一会儿，从栎枫茶庄的后面地上，无声的站了起来，没有在跟叶泉，说任何的一句话，就离开了栎枫茶庄，既然叶泉不肯帮忙，而他提出来的条件，赵默鑫也实在是不能接受。 这三十五万块钱，买来的这个教训，虽然价值非常的昂贵，但在赌石上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教训了，赵默鑫打算认了这个倒霉，从此就和叶泉，老死不相往来了，至于自己会不会，死在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还没有真正的到那一天，谁又能够知道结局呢？ 第119章 学会适应 叶泉的心里非常的清楚，赵默鑫这一走，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而瑞丽这个城市，又将增加一个人，因为赌石这件冒险的事情，把自己的性命都在这里了。 果不其然，在三个月以后的一天，瑞丽翡翠市场的大门口，横陈着赵默鑫的尸体，赌石的人看了之后，没有一个表示同情，只有挤在人群中的叶泉，默默的回了栎枫茶庄。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无论那天我怎样的劝说，都永远无法改变，赵默鑫大哥心里的决定，我第一次感觉到，赌石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吸引了无数的人，为了它来到这个城市，而瑞丽这个城市，也因为赌石这件事情，变得热闹非凡。 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城市里，经常会有人，因为赌石这件事情，把自己的性命，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城市。 我为赵默鑫大哥的事情，唉声叹气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以后，茶庄里的人都走光了，干爹才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来到了后面的圆桌前，两个功夫茶杯，就放在圆桌上，我默默的走上前去，也和干爹一样，坐在了圆桌的前面。 “叶泉，听说你为他做玉石雕刻的那个人，今天死在了瑞丽翡翠市场的大门口，你大概也去看了吧？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开口打算安慰叶泉，毕竟这样的生死大事，叶泉估计还是看不开的，但是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不适应这种事情，就根本没有办法存活，除非把自己累死。 “干爹，我非常的不明白，三个月以前，那个人就买到了开窗料，还是花了三十五万的高价，当时他来求我做玉石雕刻，我就已经跟他，把一切都说明白了，我甚至还提出来，我花三十五万块钱，把那块开窗料买下来，让他好好的回家过日子，他怎么还是不听劝？不过没有卖给我那块开窗料，而且还继续去赌石，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干爹说，可是我也知道，干爹面对这样的事情，和我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赵默鑫大哥今天的下场，实在是他自己自找的，一个外行想在赌石上面发财，跟直接去找死，没有任何的区别。 “叶泉，你应该学会适应，这就是赌石这个行当里，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有人想赌，就有人会赌输，瑞丽从来不缺赌输了的人，但真正能够赢的，也不过是寥寥几个罢了，人人都知道愿赌服输，可是却没有几个人想到，赌输了的代价，何止是倾家荡产那么简单。”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意味深长的，开解着叶泉，这种事情的发生，是根本没有办法避免的，而愿赌服输这四个字的背后，代价就是一条一条鲜活的人命。 “干爹，那天我都告诉他了，我连王磊超大哥的事情都告诉他了，这应该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吧，可是他就是不听，而且还不再跟我联系了，我也早就想到了，他一定不会听我的劝，好好回家过日子的，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赌石害死了。”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赵默鑫大哥的性命，终究是回不来了，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有人去收敛，这样的一个下场，是不是也太惨重了，愿赌服输的背后，就是生命的代价，而我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里，却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根本毫无办法。 “叶泉，你永远也阻止不了，那些一心想着发家致富，一夜暴富的人，想要用自己的好运气，换一个发财的机会，这样的想法，才是所有赌石人，来瑞丽的目的，在瑞丽输了一次之后，就会有不甘心，一心想着要翻本儿，可是又有几个人，真正做到了翻本儿呢？”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清冷的月光下，照射出段宏的脸上，那看透世事的表情，这种事情，在瑞丽实在是多了去了，而那些来瑞丽赌石的人，哪个不是这么想的呢？只是他们，都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在金钱的背后，是生命作为代价的，即便有人看到了这样的事情，也只会嘲笑两句，没有一个像叶泉这样的。 “干爹，我的心还是不够冷，看到这种事情，总觉得是自己当初做的不够，如果我也能像，今天瑞丽翡翠市场大门口的那些围观的人一样，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难受了，我也是自找的，那个人跟我，真的算不上是有交情，我已经劝过他了，朋友的义务已经尽到了，或许我本来就不应该，把这样的一个人，当做一个朋友来看。” 我觉得此刻我的心，是完全的冷了，经历了两次相同的事情之后，我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还像以前一样的天真，对于赌石这件事情，我的心里既爱又恨，它确实能够赚钱，但也确实要人命。 “叶泉，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就要适应什么样的环境，瑞丽这个地方，没有别的什么事吸引人的，唯一能够吸引别人眼光的，就只有翡翠，就只有原石，每年多少的外地人，为了能来瑞丽赌石，削尖了脑袋一样的往瑞丽翡翠市场钻，如果不能适应的话，根本就不能够做到，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好好的生活下去。”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嘴里说出来的，确实是大道理，但是这个大道理，又是那么的残酷和真实，在瑞丽看到的一切，确实也就是这个样子，不能够学会适应的话，那么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下去的话，只会是满心的伤痕罢了。 “干爹，我会尽力的，我想慢慢的，我也会适应这种事情，不再为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感到心里难过了，我也会像今天瑞丽翡翠市场大门口的那些人一样，对着死去的尸体，嘲笑几句也就罢了。” 我默默的看了看今晚的月亮，它散发出清冷的光辉，好像就在预示着，我的心从今天以后，也会变得像一块石头一样，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温度，学会适应瑞丽的生活，也就要学会适应，赌石这件事情带来的死亡。 第120章 缅甸进货 一个星期之后，我和干爹又一次踏上了去缅甸的路，照样还是从那条茂密的树林里，穿过那条小路，去缅甸进货。 原石能够这么快就卖完，除了瑞丽有大量的赌石人之外，还多亏了栎枫茶庄，这块金字招牌，来买过原石的人，都成了固定的买家，所以，这次我和干爹，要尽可能的多进点儿货了。 干爹按照和那个缅甸大兵约好的，提前一天就给那个缅甸大兵打了电话，也好让他有时间，把他朋友那里的原石，都提前拿过来，这样也节约我们的时间。 到了那个缅甸大兵的住处，缅甸大兵显得非常热情，很欢迎我和干爹的到来。 “嘿，段，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这么快就又来进货了，来吧，到我屋里来看看，我可是给你预备了不少原石呢！” 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非常急切的，想把手里的原石换成钱，迫不及待的，邀请我和干爹，进入他那间黑黑的屋子。 在这个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的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只有八十几块原石，这些原石的数量，远远不能够满足，我和干爹这次来缅甸，要进货的数量。 “嘿，伙计，就只有这点货吗？我这次要的量非常大，能不能多为我找一些原石？如果能从你的手里买，我当然不愿意，自己再去找别的卖家。” 段宏看着这些原石，希望这个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能够多弄一点原石过来，毕竟这个缅甸大兵，还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从他这里买去的原石，成色上不是可以有保证的，如果再去找其他的卖家的话，相互之间取得信任，又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嘿，段，给我一点时间，我让我的朋友，再去找找他们的朋友，但是你要给我一个保证，不管我弄来多少原石，你都会一次性吃下去，我不希望我费劲巴拉的，把原石搞过来之后，你又说你下次来再买。” 缅甸大兵显然没有想到，段宏来的这么勤快，还会嫌自己的货少，但是这没有关系，原石非常好找，只要发动一下人际关系就好了，问题是，这样找过来的原石，数量可能是非常庞大的，这个缅甸大兵，不确信段宏是不是能够一次性买下来。 “嘿，伙计，我带了足够的钱，不会下次再买的，不管你搞了多少原石，我这次都会买光，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还是能给我准备更多的原石。” 段宏宽了一下，这个缅甸大兵的心，他的货很便宜，而且成色也好，段宏有足够的钱，可以买下他手里的原石，这对段宏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嘿，段，你总是让我那么放心，我现在这里有八十九块原石，我希望你今天能够先买下，因为我再去搞原石的话，可能我的屋子又要装不下了。” 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想把这些现成的钱，先赚到自己的口袋里，毕竟也只有有了钱，才能够去动用人际关系，从别的缅甸大兵手里，买来更多的原石，然后再倒手卖给段宏。 “嘿，伙计，这是当然的，我既然来了你这里，当然要把你这里的原石，先变成我的原石，难道我的信用，你还信不过吗？” 段宏笑了笑，把这里的八十九块原石买下来，当然是这个缅甸大兵，再去搞到新的原石的本钱，段宏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没有人，肯在没有本钱的情况下，就去进新的货源，这些缅甸大兵的手里，可并不像自己一样，有那么丰厚的资金储备。 “嘿，段，和你打交道真的是太舒服了，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原石还是老价格，这八十九块原石，你只要给我八十九万，就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了，我搞到了新的原石之后，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只能委屈你在缅甸，先住一段时间了。” 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现在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先把自己这里的八十九块原石，换成八十九万块钱，就不怕不能从别的兄弟手里，买来更多的原石了。 就在干爹和这个缅甸大兵交谈的时候，我蹲在地上，用强光手电筒，仔细照射着每一块原石的成色。 我对这个缅甸大兵，并没有干爹那样的信任，原石的成色好坏，直接决定了，我和干爹贩卖原石的生意，到底能不能够，做的更加兴旺，所以地上的这八十九块原石，我还是要认真检查过的。 段宏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叶泉正在一丝不苟的，检查每一块原石，对叶泉的这种态度，也是非常欣赏的。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别的地方，这是缅甸的民间武装，所在的地方，在这里这样仔细的验货，其实也是有一定风险性的，如果民间武装生气了的话，他们手里的枪，可真的是不长眼睛的。 也不过就是因为，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和段宏的私交很好，所以才能够允许，叶泉这样仔细的验货的。 但是段宏的心里清楚，随贩卖原石的生意，越做越大，所要寻找的卖家，将来肯定不止这一个缅甸大兵，如果在别的缅甸大兵那里，没有取得信任之前，叶泉就这样仔细的验货的话，是有很大的风险性的。 所以这件事情，段宏打算抽个时间，尽快的把里面的风险性，仔细的分析给叶泉知道，这也是对叶泉的一种保护。 当我检查完所有的原石，站起身来，跟干爹点了一个头之后，干爹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就去和那个缅甸大兵，进行这八十九块原石的交易了。 “嘿，伙计，八十九万的现金，我现在就付给你，请你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还是希望能够，尽快的回到瑞丽去。” 段工把八十九万的现金，交给了这个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希望。 “嘿，段，那是当然的，你放心等我消息就好了。” 缅甸大兵看到了钱，欣然同意了段宏的要求。 第121章 进货的风险性 我跟着干爹，每人背了一个蛇皮袋子，里面装满了，我们买来的八十九块原石，还是到了上次我们入住的酒店，再次办理了入住手续。 到了酒店的房间里，我赶紧给干爹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也好让干爹少操劳一点。 段宏把原石放下之后，非常欣慰的看着叶泉，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倒了一杯普洱茶，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又给叶泉也倒了一杯浓浓的普洱茶，就打算把验货的风险性，详细的分析给叶泉听了。 “叶泉，你认真的验货，本来做的是非常正确的，一件事情，可是你却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性，其实是非常大的。”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悠悠的开口说了，叶泉这样老实的一个孩子，恐怕根本就想不到，验货，在缅甸的民间武装那里，就是对那些缅甸大兵的不信任，这对将来的发展，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干爹，验货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啊，为什么会有风险性呢？如果不验货的话，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是不是买到了假货呢？” 我对干爹的话，感到非常的不理解，哪有买原石不验货的呢？况且还是我和干爹这种，一次性购买大量原石的人，如果不验货的话，风险性岂不是太大了？ “叶泉，你必须知道一件事情，那些缅甸大兵的手里，都是有真实的枪的，而且他们开枪，根本不用顾及什么，你在他们那里验货，就说明你对他们，是非常不信任的，这会为你招来灾祸的。”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但说出来的这番话语，却实实在在是为叶泉好，段宏真的很希望，叶泉能够独立，来完成贩卖原石的生意，这样对叶泉来说，也是非常有好处的，所以这里面的风险性，段宏真的想，好好的跟叶泉说清楚。 “干爹，我也知道他们手里有枪，可是我并不认为，只因为他们手里有枪，我们就放弃了验货的权利，如果这些缅甸大兵，故意用假货来欺骗我们的话，我们这个当岂不是上的太大了？” 买卖本来就是公平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能因为卖家手里有枪，而且他们的身份又特殊，我们就丧失了这份公平，而变成一切都听他们的，我觉得这样很不合适。 “叶泉，你的经验还是太少了，那些缅甸大兵，是绝对不会卖给我们假货的，因为他们靠这个常年养家糊口，卖了一次假货，别人就不会再从他们那里，购买任何一款原石了，所以在他们那里验货，是根本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 段宏给叶泉，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家都是在靠钱这个东西，寻找彼此之间的信任，那些缅甸大兵，贩卖原石的举动，本来就是不合乎，缅甸政府的要求的，当然一个固定的买家，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可是干爹，像我们两个这样，一次性购买大量的原石，并且能够保证经常进货，我非常担心，这些缅甸大兵，会为了钱这个东西，来敷衍我们，而我们现在，也只是从这一个缅甸大兵的手里买原石，他的心思，会随着时间推移，发生变化的。”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人心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我不能够保证，这个缅甸大兵，会不会因为钱财，而故意以次充好，甚至是以假充好，就算是他们的手里有枪，我觉得验货这件事情，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叶泉，随着我们贩卖原石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们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只从这一个缅甸大兵的手里买原石，将来要拓宽进货的渠道，是摆在眼前的事情了，这个缅甸大兵不介意你验货，完全是出于多次交易，产生的信任上，但是别的缅甸大兵那里，你如果也这样验货的话，就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对叶泉说着将来的打算，做生意总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凡事都要提前打算好，这才是做生意的态度，也可直接决定了，一个生意是不是能够做得长久。 “干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要去寻找其他的卖家？这一个缅甸大兵，还是不能保证，我们对原石的需求量吗？” 我从干爹的话里，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卖家当然是越多越好，来一次缅甸，当然是进的货越多越好，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怎么再去寻找新的卖家呢？ “叶泉，光从这一次进货，我想你就应该看到了，这个缅甸大兵，能够提供给我们的货源，实在是不能够满足，我们每次来缅甸，需要进货的数量，寻找新的卖家，那是必然的事情，当然新的卖家，为了保证原石的成色，我们最好还是从，这些缅甸的民间武装手里购买原石。”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看着叶泉笑了笑，果然，这个孩子还是没有想到，拓宽进货渠道，是摆在面前的事情了，那么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段宏就觉得非常有必要，跟叶泉讲清楚了。 “干爹，寻找新的卖原石的缅甸大兵，可是一个不小的事情呢，毕竟我们对缅甸，并不像对瑞丽那样了解，要到哪里，才能寻找到靠谱的卖家呢？” 我佩服干爹的思维，他确实想的很长远，但是我也实在是不知道，干爹想得这么长远，到底有没有可实施的操作性？ “叶泉，这都是购买原石的基础知识了，缅甸主要有三个翡翠矿区，老坑的场口主要有四十七个，新坑新厂的场口，有十一个场口，而新老相间的场口，龙塘场口是最出名的，知道了这些基础知识，难道还怕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新的卖家吗？” 段宏笑了笑，和叶泉普及了这些基础知识，既然打算长久的贩卖原石，那么知道这些著名的矿区场口，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了，因为可以根据这些矿区场口的位置，来寻找新的卖家。 第123章 大宗交易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对原石的研究，还是太肤浅了，干爹的这些宝贵经验，甚至分析了，每个翡翠矿区，所出产的翡翠原石，和它们的成色，到底是什么样的特点，我会牢牢的把它们记住，这都是非常宝贵的经验。 第二天的时候，那个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打来了电话。 “嘿，段，你快点过来一下吧，我的屋子真的装不下了，希望这次我给你提供的东西，能够满足你需要的数量。” 从这个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嘴里，我听出了很强烈的兴奋的意味，我猜他一定搞到了大量的原石，就等着我们过去交易了。 “嘿，伙计，你的速度真的够快，我马上就过去，你等我一下。” 段宏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挂掉了电话，冲着叶泉挑了挑眉，比了一个“我们走”的手势。 我从干爹的表情里，也看出了他的兴奋，我的心里也跟着高兴，可能这次我们去那个缅甸大兵那里，能够购买到足够数量的原石了。 我和干爹真正到了，那个缅甸大兵的住处，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兴奋，屋子里只能站下我们三个人，大量的原石，堆放在这个黑黑的屋子里，甚至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允许，我一块一块的搬出来验货了。 “嘿，段，这些数量你满意吗？三百九十九块原石，来自各个矿区，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帮你找到这么多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把它们都一次性带走吧！” 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表达了自己的心愿，这么大量的原石，当然是希望，能够一次性，把它们都换成钱的。 “嘿，伙计，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你接受银行转账吗？三百九十九万现金，我拿出来也不方便，你带在身上也不方便，如果你接受银行转账的话，那我这是再满意不过了。” 段宏并没有看这些原石的成色，一是因为数量太多，二是因为对这个缅甸大兵，有相当大的信任感，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当然跟他做买卖，也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情。 “嘿，段，只要是钱，它用什么形式进入我的口袋，我都不介意的，我还找了两个兄弟，他们会帮助你们，把这些大量的原石，一次性送到瑞丽去，你下次如果再来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你需要多少的原石，这样我也好备货。” 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已经算是处处为段宏着想了，就连怎么把这些原石，送到瑞丽去，这个缅甸大兵，也已经想到了，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个缅甸大兵只是希望，能够留住段宏这样大的一个买家。 “嘿，伙计，你真的太体贴了，我正在发愁，怎么把这么多的原石，带到瑞丽去呢，你居然为我想到了送货，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是我最大的幸运，你的银行账号给我一下，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段宏很兴奋，有缅甸民间武装的护送，自己和叶泉买的这些原石，一定会非常顺利，也非常平安的，到达栎枫茶庄的后院的。 “嘿，段，看我的手掌，上面有你要的账号。” 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摊开了自己粗糙的手掌，上面的一行数字，是这个缅甸大兵，提前写在手上的，因为预料到了，这么多的原石，恐怕段宏也只能选择银行转账的方式，来支付它们的价格了。 “嘿，伙计，你想的可真周到，我现在就按照你手掌上的数字，来给你转账，转账结束之后，还要麻烦你和你的兄弟，帮我把这些原石，送到瑞丽的栎枫茶庄后院，那里是我的家。” 段宏非常有诚意，因为缅甸的民间武装，轻易是不会到瑞丽去的，他们这次这样慷慨的帮助自己，段宏当然要表达自己的谢意，所以在转账的时候，段宏多付了一万块，作为对这个缅甸大兵的感谢。 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在收到了转账的金额之后，发现多了一万块钱，心里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自己这个靠谱的买家，用金钱这样最实惠的方法，来表达对自己的谢意。 “嘿，段，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真的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和我的兄弟，还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呢，我们会一路护送你，带着这些原石，回到你的家的，安全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 高高大大的缅甸大兵，能够回报给段宏的，也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帮助段宏，把这些大量的原石，送到段宏的家里，而且还要保证，在沿途的路途上，不会出现任何的安全问题。 这对手里有枪的，缅甸的民间武装来说，并不是多么大的困难，但是对于段宏和叶泉来说，却是一个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巨大好处。 有了缅甸大兵的护送，这四百八十八块原石，非常顺利，也非常安全的，到达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护送这些原石的缅甸大兵，并没有在栎枫茶庄里多做停留，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夜晚才是最忙碌的时候，所以这些缅甸的民间武装，把原石送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之后，就片刻也没有停留。 还是按照那条深山老林里的小路，徒步走回了他们的驻地，对于他们来说，这笔买卖是非常划算的，不仅把手里的原石换成了钱，而且还留住了一个固定的卖家。 最关键的是，这个买家十分的讲信用，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可以透露给卖家知道，这是对这些缅甸大兵来说，最感到兴奋的一件事情了。 段宏当然也知道，把自己的真实住址，让这些缅甸大兵知道，会给自己将来的生意，带来巨大的好处，因为这些缅甸大兵，从此以后就不会怀疑，自己购买原石的诚意了。 缅甸大兵做的是冒险的事情，当然更加希望，减少这件事情带来的风险性。 第122章 特色 我听了干爹的话以后，顿时感觉到很惭愧，贩卖原石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却没有仔细研究过，缅甸的翡翠场口和矿区，到底有多少数量，只知道那几个著名的矿区，我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干爹，你能跟我仔细说说吗？我非常想知道，每个矿区每个场口，它们出产的翡翠原石，都是怎样的特色？我欠缺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将来如果挑选原石的话，我很有可能会打了眼。” 在我的心里，干爹对缅甸的翡翠场口和矿区，应该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我也非常想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每个矿区每个场口，到底都出产什么样特色的翡翠原石？ “叶泉，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可以为你大概介绍一下，挑几个著名的矿区来说吧，那些小的翡翠矿区和场口，短时间之内，应该不是我们进货的主要来源，所以你只要知道其中几个，也就足够你用的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打算把这深刻的一课，给叶泉补起来，这都是常年赌石，积累下来的经验，对将来贩卖原石的生意，也是非常有帮助的，段宏觉得非常有必要，让叶泉知道这些常识。 “叶泉，我先说说缅甸翡翠的三大矿区，它们分别是，后江矿区，帕敢矿区，会卡矿区，每个矿区出产的原石成色，也是不尽相同的，我把我的经验，详细的讲给你听。”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先从三个主要大的矿区开始讲起，剩下的那些场口，可以慢慢的和叶泉分析。 “叶泉，后江矿区的翡翠质量最好，帕敢矿区开采河流冲砂矿的历史最久，在出产的大量翡翠中，也不乏高品质的翡翠。会卡矿区的翡翠，圆润，外皮薄，呈黄，灰，黑，淡绿等各种颜色。”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看到叶泉拿出了一个本子，认真记录自己所说的话，心里感到十分的欣慰，这个孩子这么好学，将来一定是有大出息的。 “叶泉，在老坑老场里，主要分为三个大的场口，它们分别是，达木坎场区、帕敢场区、南其场区。” 段宏放慢了语速，希望能够让叶泉，好好的把这些经验，全都记录下来。 “其中，帕敢场区，著名场口有会卡、木那、四卡通、帕敢、大地谷等二十八个以上场口。” 段宏大概的说了一下，这些场口里面，最为出名的几个场口。 “达木坎场区，著名场口有达木坎，黄巴、雀丙等十四个场口。” 段宏分别介绍着，这些矿区的场口，里面最出名的，都叫什么名字。 “南其场区，著名场口有雷打场、加莫、后江、莫手郭等五个以上场口。”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老坑老场的著名场口的名字，算是已经说完了，但是常年赌石的人，也不会放过那些，新的矿区场口的。 “叶泉，还有一个全新的矿区场口，它的名字叫做，新声区，著名的有凯苏、度冒、乱木岗、马萨厂等十一个场口，这是一个新坑，但它出产的翡翠原石，成色也是非常不错的。”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这些宝贵的经验，不是常年赌石的人，根本就不会花时间和心思，来慢慢研究的。 “新老场区，就是我说过的，著名场口有龙塘场口的地方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缅甸翡翠矿区场口的名字，大概都已经介绍完了，那么每个场口，出产的翡翠成色，它们的特色，就该介绍给叶泉听了。 “叶泉，场区所有的皮壳与特色都不一样，甚至在同一场区，不同层也会有不同外皮颜色与表现的皮壳，这在我们购买原石的时候，心里也要，大概有一个谱儿，这样就不会轻易上当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开始准备讲述，这些场口出产的翡翠原石，都是什么样的特色。 “帕敢是缅甸最主要的翡翠产地。出产的翡翠毛料皮薄且质地细密，呈灰褐色或灰黑色，有些翡翠原石，还具有边色的蜡状皮。帕敢矿区开采河流冲积砂矿的历史最为悠久，出产过大量高质量的翡翠。” 段宏先介绍了这样一个场区，当然是因为它的规模比较大。 “龙肯场口的原石特征，以无皮玉为主，也有个体玉，个体玉皮壳厚薄不一，大部分皮壳砂粒粗大，种差砂翻的不均匀，有些松花钱色特别好，又鲜又艳。” 段宏又介绍了龙肯场口，这里出产的翡翠特色就是氢产玉石结晶翠，有颗粒状。 “目前香洞场口，采到的玉多属地层石，皮色种类比较多，白、黄、铁红砂皆有，靠水区域常有黑、灰泥皮。切开之玉多质好，彩色丰富。”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又继续介绍了下去。 “会卡场口所产玉皮薄，为黄，白砂皮，透明度高，但绿色不艳，会卡场区多出水石，水翻砂石，蜡皮石，切开后底、色、样态丰富多变。” 段宏笑了笑，看着正在认真做笔记的叶泉，打算把每个矿区的特色，都介绍得更为仔细一点。 “达木坎场区，翡翠产地的佼佼者，达木坎场区水洞多，出产玉石皮薄，种肉均好，如有色即是好的材料。该地所产水石较多，色为水绿，透明度高，皮有黄、白色等。” 段宏又介绍了这个场区，因为它还有个别名，就是大马坎场区。 “后江场区，与其它矿区相比，后江矿区的翡翠质量最好，但产出的翡翠原石一般较小（小于一千克）。所产玉质地细腻，结构致密，透明度高色碧绿或带黄。所产玉越光越好，非常受光，是做戒面的理想用材。近年来因产乌砂而闻名。”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总算是把著名的场区，都给叶泉介绍明白了。 “叶泉，这就是缅甸著名的翡翠场区，各个矿区所产翡翠的外观、颜色、质量都有不同的特点，而这些特点就充分体现在翡翠的皮壳上。不同的场区、场品所产的翡翠原石的特殊性，是判断翡翠价值的最重要手段。” 段宏说完了这些常识之后，叶泉也把这些经验，都记录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第124章 委以重任 趁着天黑夜色浓，段宏并没有开启栎枫茶庄的营业，而是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来到了后院的圆桌前，打算把贩卖原石这项生意，全权交给叶泉来处理了。 “叶泉，到干爹这里来，干爹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你。” 段宏把正在看原石成色的叶泉，叫到了圆桌旁边，今天晚上要说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将会是在以后，交给叶泉的一份生意了，自己当年欠叶毅的，也总算可以有个交代了。 “干爹，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的能力能完成吗？” 我的心里直打鼓，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干爹要说的这件重要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事情？而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能够完成这样事情？ “叶泉，你在我这里，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当年我欠你爸爸的人情债，我今天不想再拖了，贩卖原石这样生意，我也算把你领到路上了，以后这就作为你自己的生意吧，我不会再插手管了，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是可以来问我的。”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很郑重的做了这个生意上的交接，这也是老一辈人，对小一辈的最大关爱。 “干爹，这件事情太大了，我怕我根本就做不好，我现在能力有限，还不能缺少你的支持啊！干爹你怎么能这么放心，就把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全都交给我全权处理了呢？” 我听了干爹的话之后，感到非常的惊讶，我还没有那个能力，能够独自完成这件事情，而且这个生意，本来就是干爹的本钱，我怎么可以白白拿干爹的，如果到最后我卖不出来这个本钱，岂不是让干爹亏本吗？ “叶泉，不要那么着急否认自己，我觉得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我已经带着你去缅甸，进了两次货了，那个缅甸大兵，对你也有了最起码的信任，我相信，以后就算你独自去进货，他也一定会帮你，搞到最好的原石的。”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对自己的决定，非常的有信心，对叶泉这个孩子，也是充满了信心，叶泉从来都没有让段宏失望过，把贩卖原石的生意，全权交给叶泉来处理，段宏还是很放心的。 “干爹，可是本钱是你的，我并没有出一分钱本钱，我怎么可以白白要你这么多的本钱，来做自己的生意呢？干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可以来打理这项生意，但是赚来的钱，我还是交给你，其实即便是这样，我的心里也有不安，我不一定能够卖出来，你想要的那个利润的。” 我只觉得干爹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做得太大了，而且对我的信任，也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就承担不起，干爹交给我的这个重任，而且我对自己，根本一点信心都没有，怎么能做好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呢？ “叶泉，这点本钱对我来说，还不算是什么，你爸爸叶毅的命，恐怕是用钱买不来的，而我当时没有出手相救，也确实是我没有那个能力，贩卖原石这个生意，其实我本来就是打算，为你开展的一项事业，你在瑞丽生活，没有自己的一项事业，是根本不行的，不要再推辞了，让干爹放心好不好？”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把自己的打算，全都说了出来，是的，本来贩卖原石，也并不是因为，段宏想赚更多的钱，而是希望有这样一个生意，能够让叶泉在瑞丽，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可以安家立命罢了。 “干爹，话不是这样说的，我来了瑞丽之后，你已经帮了我不少忙了，甚至把我当成亲儿子来看待，我爸爸当年的事情，再怎么怨也怨不到你的头上啊，我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你用这么大的一个生意，用这么多的本钱，来给我建立一项事业，干爹，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爸爸当年的事情，全都是李龙惹的祸，而现在我的干爹，却把这份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肩上，还对我这样的信任，可是我干爹究竟知不知道？我已经在他的茶庄里，找到了家的温暖呢！ “叶泉，当年的事情发生了，就是我的错，因为当年你的爸爸叶毅，瑞丽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给我打工，给我做玉石雕刻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是上天长眼，才让我有了弥补的机会，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当然要好好利用了，你也不要怕把生意做砸了，毕竟我们购买原石的成本，是非常有限的，赚多赚少，那是你的事情了，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轻轻拍了拍叶泉的肩膀，清亮的月光下，段宏对着叶泉，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这该是父子间，应该有的笑容。 “干爹，虽然我们购买原石的成本有限，但是我不希望，我们辛辛苦苦买来的原石，不能被我卖出一个好价钱去，而且你交给我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件事情？” 我默默的低下了头，心里在不停的问自己，这样生意我到底该不该接手？因为我很害怕，或许我的一时心软，就会让这样生意，从此在我的手上，得不到更好的发展。 “叶泉，说句心里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心地这样干净的孩子，很久以前，我看着你的行为，觉得你的心，就是一块冰种飘花翡翠，这样干净的一颗心，我实在是不相信，你会经营不好，这样一样生意，这个生意做起来，实在是太简单了，瑞丽不缺赌石的人，而我们贩卖原石的生意，在瑞丽，也可以说是打开了市场了，你只要踏踏实实的，把这件事情做下去就可以了，赚多赚少，你不要去想，只要够成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段宏只好这样安慰了叶泉，因为段宏知道，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叶泉恐怕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份生意的馈赠的。 第125章 如履薄冰 夜色之下，我看着干爹的脸，心里觉得如履薄冰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完成，干爹对我的这项嘱托，但是看干爹的意思，好像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需要商量的余地，但是我还是希望，干爹能够再想清楚一点。 “干爹，你能不能再考虑清楚一下，其实我的能力，真的仅限于玉石雕刻，你看，我也来瑞丽这么久了，可是赌石里面的门道，我一直都是靠你指引的，你突然让我，替你来做贩卖原石的生意，我真的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件事情。” 我的声音是低微的，因为我的心里，实在有太多的不确定，钱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很敏感的东西，我很怕自己，不能给干爹，赚来更多的钱，毕竟购买原石的渠道，是干爹以前建立的，而购买原石的本钱，也全都是干爹一手掏的，我只是跟着跑了趟腿，别的什么也没有做。 “叶泉，目前你对自己，还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你太缺乏自信了，其实原因是什么，我心里也是清楚的，家庭上的巨大变故，使你遭遇了很多磨难，而我现在在做的，只是想尽力的，帮助你一下而已，你不要觉得，自己不会赚到更多的钱，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原石的成色是有保证的，而每块原石的底价，也仅仅是一万块钱而已，所以我根本就不怕，你会把生意做赔了的。”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和声细语的，对叶泉说这番话，叶泉这个孩子，真的是哪里都好，特别是他，有一颗好学的心，但又不拿着自己的本事，出去到处张扬，这样的人，把生意交给他来做，实在是太放心不过了。 “干爹，可是问题是，我除了跟着你跑了一趟腿，什么都没有做呀，你把这么大的一个生意交给我，我真的是很害怕的，说实话，原石没有底价的，卖出多少钱去？能从一块原石上赚多少钱？这都是看个人的本事的，而我现在，恐怕根本没有赚更多钱的本事，你把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交给我，难道你就真的放心吗？” 我的心里惴惴不安，很希望干爹，能够把他做出的这个决定，给亲自收回去，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可是我的能力有限，总不能给干爹赔了钱吧？ “叶泉，我非常的放心，说白了，贩卖原石这个生意，本来我就是为你开辟的，进货的渠道放在那里，我放着也是干放着，并不能为我带来其他的好处，可是我欠你爸爸的人情债，却早晚一天都是需要还的，这件事情就不要争了，乖乖听我的话，这以后就是你在瑞丽安身立命的事业了，下次再去进原石，能够买回来多少，就看你这次能够赚多少钱了。” 段宏把话说明白了，这就是给叶泉的一个生意，自己先垫付了本钱而已，以后这个生意做得是好是坏，就全看叶泉自己了。 说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段宏离开了后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身上一个，背了七年的沉重担子，就这样踏踏实实的卸下来了，叶泉当然还是需要被照顾的，但是自己已经把叶泉，领到了这样的一条路上，将来叶泉走的怎么样，就全看他自己了。 干爹离开了后院之后，我在夜色当中想了很久，我的心里真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害怕极了，赌石一件冒风险的事情，而现在这件事情，成了我在瑞丽安身立命的根本，只是我和那些赌石的人不一样，我是贩卖他们想要的原石的人。 经过了一夜的仔细思考，我决定把这项生意，好好的经营起来，以后我在瑞丽，就不是只靠干爹吃饭了，我也可以有自己的一项事业，当然，我都这一项事业，起步的本钱，还是要靠这次把原石卖出去，赚来的钱还给干爹的。 以后在这样生意上，我到底能够走的多好，就要全看我自己了，我不能总是靠着干爹，给我当一辈子拐棍儿，我必须要在瑞丽，自己安身立命才好。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到了干爹的屋子里，和他说了我的打算。 “干爹，昨天晚上我想清楚了，贩卖原石这项生意，以后我会好好做的，这批原石卖了之后，我会把购买原石的本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至于以后再去进货，如果需要干爹的帮忙的话，我会提前和干爹说的，也希望干爹能够，给我最大的支持。” 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算现在这门生意，看起来是一片大好，但是我也知道，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没有干爹的支持的话，我可能根本就做不好这门生意，而且干爹垫付的本钱，我也是要一分不少的还给他的。 “叶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就已经考虑的这么清楚了，这下子我的心里就踏实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把这门生意做好的，你有先天的优势条件，你并不是一点也不了解翡翠，而且你还有很好的雕工，我相信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一定会让你大赚特赚的！” 段宏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身上担负沉沉的担子，总算可以卸下来了，只要叶泉答应做这门生意，段宏就觉得，自己对得起叶毅了，无论怎么说，他的儿子，现在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给他帮助和支持呢？ “干爹，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一点了，说句真心话，能不能赚多少钱，我的心里并不是太在意，我的心里在意的是，不要把你的一番好心，给白白糟蹋了，我也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靠着你生活，这才是我答应，做这门生意的原因。” 我说出了自己的原因，我相信这样一个原因，干爹一定会理解的，以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还真的要看我的能力，究竟是怎样的了。 第126章 心态不同 干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对我多说什么，可是我的心里知道，干爹的这个笑容，里面藏了太多的东西。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一样了，以前我贩卖原石，觉得是给干爹在做生意，但从今天开始，这门生意做的好坏，就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九点半的时候，来了属于我自己的顾客，他是经常来栎枫茶庄，购买原石的一个外地人，以前我并不想打听，每一个顾客的名字，但是现在，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买家，我特别想知道，他们都想要什么样的货色？ “大哥，这是昨天刚从缅甸进来的货，你还是第一个来挑选的呢，别人都还没有挑过，你实在是好运气，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些原石的成色，都是非常不错的，你慢慢挑。” 我的话多了，因为面对这样一个买家，我希望他能够永远从我这里买原石，不要再到别人家里去了。 “小兄弟，今天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嘛，以前我来买原石的时候，你从来不多说什么话，只是报一个价钱就算了，今天看起来，你是愿意交个朋友了？” 这个来购买原石的外地人，脾气也是相当的好的，而且一眼就看穿了，叶泉想要做什么，但这没有关系，能和一个贩卖原石的人交朋友，来赌石的人，当然是再希望不过了。 “大哥，不瞒你说，我真的是想交个朋友，我叫叶泉，大哥你叫什么？又是哪里人呢？” 我堆起了满脸的笑容，问着这个同样满脸是笑容的买家，我相信他和我一样，都想交一个朋友。 “叶权兄弟，我叫葛大壮，是一个安徽人，但是我常年，是住在瑞丽的，你这里的原石，成色的确非常好，我买回去之后，都可以大赚一笔，所以我希望，以后都能从你这里，买到成色很好的原石，交下你这个朋友，价格上面，你可要给我实惠一点呀！” 葛大壮和其他赌石的人一样，都希望能用低价钱，买到好货色，毕竟这样，才能够快速转手，赚到更多的差价的，这就是赌石的人，都有的一个想法。 “葛大哥，你放心，价格方面一定是最实惠的，我们既然是朋友，那以后我都跟你一个朋友价，你慢慢挑，这里原石有不少呢，每个矿区的都有，看你喜欢哪一块，调好了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实在价的。” 我的心里有数，所谓的朋友价，也只不过是我心里的目标价格，并不会比原来低出多少钱，因为毕竟我还有四百八十九万的本金，需要还给干爹呢！ 葛大壮笑了笑，开始在满地的原石里，挑选自己喜欢的那一块。 我从这位葛大壮大哥，挑选原石的方法上，一眼就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常年赌石的人，因为他对挑选原石，可以说是相当有经验了，他不光只看风化表皮，也用高光手电筒，检视着每一块原石的成色。 我相信在瑞丽这个地方，能够允许买家，用高光手电筒，来检视原石成色的卖家，大概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了，可是这个规矩，是早就定好了的，我不可能因为要赚钱，就不会让别人看了，再说，我对这些原石的成色，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葛大壮最后挑选的，是一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当他拿到我面前的时候，光看风华表皮我就知道，这块原石的成色，绝对是相当好的。 “葛大哥，你可真有眼光，这批货里面，大概这块原石是最好的，被你挑走了，别的买家可就买不到了，你大概能出去狠狠赚一笔了吧。” 我恭维着葛大壮，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摊位老板，是绝对不会恭维，一个来购买原石的人的，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缺买家，可是我不一样，我希望把每一个来买原石的买家，都变成我以后固定的买家，这样我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好。 “叶泉兄弟，我能用这块原石赚多少钱，主要还是看你给我多少钱的价格才肯卖，实在一点，给一个优惠的价格吧。” 葛大壮笑了笑，这样简单的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叶泉不给一个实实在在的价格的话，那么就算这块原石的成色再好，拿到外面去，一个高价格，也会把那些赌石的人，用价格就吓跑了的，所以原石到底能不能赚钱，主要还是看叶泉，能不能给一个实实在在的价格。 “葛大哥，你是这批货的第一个买家，我给你一个实在的价格，这块原石，你付我四十五万就好了，我希望以后，你也能够经常，到我这里来购买原石。” 我报出了自己心里的目标价位，四十五万真的不算是多，特别是对于这块原石来说，花四十五万买回去，一定还有二十几万的差价，等着葛大壮大哥去赚呢！ “叶泉兄弟，你果然够朋友，四十五万，的确是太实惠不过了，我这就给你转账，就冲你这个实在的价格，我以后也不会到别的地方，再去购买原石了，你这里的原石，成色又好，价格又公道，我犯不上去别的地方，冒那个风险。” 葛大壮对叶泉报出来的，四十五万的价格，心里也是十分满意的，这块原石的成色，出去倒手赚上个二三十万，是根本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赌石的风险性，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多，这主要取决于，购买原石的价格，是高还是低。 “好嘞，既然葛大哥也满意，那就进行转账吧，祝葛大哥以后，能够在赌石上面，大赚特赚！” 我违心的送出了祝福，因为我知道，能够在赌石这件事情上，大赚特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但是每一个赌石的人，心里可都是有这样一个想法，所以才常年留在瑞丽的。 “叶泉兄弟，那就借你吉言了，我已经转账给你了，你查收一下吧，如果到了的话，这块原石我就抱走了。” 葛大壮笑了笑，看着叶泉检查好了转账信息，抱着这块自己属意的原石，就离开了栎枫茶庄。 第127章 无皮玉的尴尬 葛大壮大哥走了之后，紧接着就来了，另外一位买家，这个买家我认识，他是瑞丽的一个本地人，每次来买原石的时候，都是挑三拣四的一副模样，根本不像其他买家一样，干脆利索地选好了自己喜欢的原石，付了价钱就走。 面对这样一个买家，我的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只看到他在原石里面挑挑拣拣，都快到中午饭的时间了，他才拿了一块无皮玉到我的面前。 “小兄弟，你们这里以前进的货，成色都是不错的，怎么这次会进一块无皮玉？这是次货，没有好的雕刻师傅，是根本卖不出价钱去的，难道你们进货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像这种货，很难卖出去吗？” 这个挑剔的买家，当然知道怎么选原石，之所以选这样一块无皮玉，也是有自己的用意的，虽然大家都知道，在无皮玉的购买上，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除了非常懂行的内行之外，一般人都不会选择无皮玉的，因为根本不知道，这块玉里面的杂质，到底是有多少。 “大哥，你常年赌石，应该也是知道的，龙肯场口，就是出无皮玉的地方，我们这次去缅甸进货，每个矿区每个场口的货都有，当然难免也会有龙肯场口的货，如果这块无皮玉，你不是很喜欢的话，你可以再挑选别的原石，这根本没有关系的。” 我只觉得这是故意为难我，一块无皮玉，好和不好，一眼就看得出来，既然这个瑞丽买家，不喜欢这样一块无皮玉的话，他完全可以挑另外的原石，大不了这块无皮玉，我自己做个玉石雕刻，去卖成品就是了。 “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既然常年赌石，当然知道一块玉石该怎么去挑选，今天我来你这里，确实也就是赌一把，总是在你这里稳赚不赔，我觉得根本没有刺激的感觉，这块无皮玉，我还就是要定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样的原石，你是很难找到买家的，也就是我肯买了，我也知道，你的雕工非常不错，可不可以这样，我买下这块无皮玉来，你来帮我做雕工，我付你加工费就是了。” 瑞丽本地的这个挑剔的买家，奔着的就是叶泉的雕工来的，如果有带皮的原石的话，还真的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毕竟栎枫茶庄，是一个不好得罪的地方，既然当初段宏说过了，叶全不会给别人雕刻的，那么用一块无皮玉，来让叶泉雕刻，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借口了。 “大哥，真的很对不住，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我宁肯这块无皮玉不卖了，也不会为你做玉石雕刻的，如果你真的想买原石，可以再去挑一块其他的，这块无皮玉，我不卖！” 我很果断的拒绝了这个买家的要求，因为我觉得这个买家，来买原石的目的，根本就是不单纯的，如果真的是要来买原石，多少原石不够他挑，非要买这块无皮玉呢？ “小兄弟，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既然进货进到了一块无皮玉，你就应该想方设法的把它卖出去才是啊，怎么，我提出的条件还不够优厚吗？我愿意买这块无皮玉，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好好的货砸在手里，不把它卖出去，你怎么赚钱呢？” 瑞丽的这个买家，是打定了主意了，如果不买这块无皮玉，光靠倒卖原石的话，能赚到的钱是有限的，但是玉石雕刻，那就不一样了，叶泉的雕工，足够让玉石雕刻的成品，卖出一个更好的价钱去，所以这样一块无皮玉，这个买家还就是买定了。 “大哥，我不缺这一块玉石的钱，你可以去挑挑别的原石，这块无皮玉，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卖的，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坏了规矩，我不会给别人做玉石雕刻的，所以大哥，你的那份小心思，最好还是收起来吧。” 我揭穿了这个买家的目的，因为我实在是不能够，再犯同样的错误，为别的人做玉石雕刻，只会为我招来麻烦，瑞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找我做玉石雕刻呢，干爹好不容易给我摆平了麻烦，我怎么可能再把这种麻烦，揽到自己的身上来呢？ “小兄弟，这我可就要找人评评理啦！哪有你这样的卖家，瑞丽翡翠市场上的赌石街，那么多的摊位老板，态度再不好的，也没有你这样的，我要出去给你宣传宣传，你手里明明有货，但是就是不卖，这到底是什么道理？你觉得我出去说了之后，你这里还有买家来吗？” 瑞丽的这个买家，用这样的一句话，对叶泉做了威胁，一个买卖的名声，可是非常重要的，瑞丽的这个买家实在不相信，叶泉会不在乎自己买卖的声誉，也不给自己做玉石雕刻。 我的心里紧张极了，两难之间，我不知道该作何选择，如果这个挑剔的买家，真的出去那样说的话，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到我这里来买原石？ 可是他提出的，让我做玉石雕刻的条件，我也是实在不敢答应，倒不是我，不想赚玉石雕刻的钱，只不过这个口子一开，恐怕我就没办法，只是贩卖原石那么简单了。 这种尴尬的境地，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解决，而一块无皮玉，到底应该怎样处理？我也实在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如果按照我的想法的话，这块玉石我留下来，自己雕刻成成品，把它卖给玉器店就是了，可是现在这个挑剔的买家，一定要买这样一块无皮玉，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段宏正好来到了后院，想要叫叶泉一起吃饭，一看到那个买家手里，拿着一块无皮玉，而叶泉又是满脸的难色，段宏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想方设法的，想要让叶泉做的玉石雕刻。 “这块无皮玉，我早就已经买下来了，你把我的东西放下，要挑原石就好好挑，如果不想买的话，现在就走！” 段宏开口说了这句话之后，这个瑞丽本地的买家，放下了这块无皮玉，马上就离开了栎枫茶庄。 第128章 底线 段宏实在是觉得，叶泉的脾气太好，人又实在是太老实，恐怕在以后的生意当中，还会遇到这样的人，故意来刁难叶泉的，但是无论如何，做生意也好，做人也好，都是要有一个底线的。 于是吃完了午饭之后，段宏把栎枫茶庄的门一关，就开始和叶泉，讨论这个做生意，或者是做人的底线。 “叶泉，到干爹这里来喝茶，今天下午不会有买家来了，我已经把栎枫茶庄的大门关了，咱们爷俩今天先来商量一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到底该怎么处理。” 段宏喝了一杯浓浓的普洱茶，就算是生意一天下午不做，也要跟叶泉把这件事情说明白，总不能以后遇到这样的买家，叶泉总是选择妥协吧，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来的及时，恐怕叶泉已经妥协了。 “干爹，我也非常想知道，以后如果再碰到这样的买家，我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呢？今天这个买家，明显来买原石的目的就不简单，他根本不是奔着原石来的，我看他咄咄相逼的样子，根本就是冲着我的雕工来的。” 在干爹的面前，我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今天来的这个买家，虽然以前也非常的挑剔，但是从来却没有像今天这样，他今天这样的做法，已经有点过分了，而且还说出了那样威胁的话语，让我感觉到，贩卖原石的生意，可能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我很想知道，干爹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 “叶泉，在瑞丽这个城市，想要买你雕工的人，我想有很多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敢提出这个要求来的，我们这次进货，有这样一块无皮玉，被别人利用，让你来雕刻，也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你要记住，做生意要有一个底线，你卖的是原石，并不是你的雕刻手艺。”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先把这个做生意的底线，明明白白的放在了叶泉的面前，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是可大可小的，如果今天叶泉答应了，给这个买家做玉石雕刻的话，以后恐怕有无穷无尽的烦恼，都会来围绕着叶泉了，所以这个底线，段宏还是希望，叶泉能够一直坚守下去的。 “干爹，这个道理我明白，我们只是贩卖原石，并不是加上我的雕刻手艺的，但是以后我们进货，也难免不会碰到无皮玉这种东西，我们又不能在，缅甸大兵那里直接验货，更不能因为一块两块的无皮玉，就把缅甸大兵给惹恼了，但是，也总不能我们每次进来的无皮玉，都像今天一样，被人利用和要挟吧？” 我十分想知道，到底该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当然我的心里也清楚，做这个生意的底线，就是只是贩卖原石，而不是贩卖我的雕刻手艺，这个底线我是非常清楚的，可是怎么避免今天这种情况，我就完全不清楚了。 “叶泉，买卖买卖，这两个字说的很明白，有愿意买的，有愿意卖的，你不卖这块无皮玉，难道别人还能强迫你不成吗？我就不相信，在瑞丽这个城市，还有人跟我过不去。”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心里是相当有自信的，除非是那些不知道深浅的外地人，不然本地人的话，怎么样也不会，强迫栎枫茶庄的少东家，非要搭上自己的雕刻手艺，去卖一块无皮玉的，估计在瑞丽这个城市，还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干爹，可是今天那个人说的很明白，如果我不卖给他这块无皮玉，也不给他做玉石雕刻的话，他就会出去大肆宣扬，说我们的手里有原石，却就是不想卖，我实在是怕了，如果一个买卖，被这样要挟的话，恐怕很多时候，我都不得不妥协。” 我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这实在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要想买卖做的好，当然是买家越多越好，可是遇到这样的买家，真的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今天如果不是干爹及时说话的话，恐怕我真得考虑，为了将来的买卖更好，来给这个人做玉石雕刻了。 “叶泉，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种事情，别人一拿买卖要挟你，你就完全妥协了，今天我给你立一个规矩，瑞丽不缺赌石的人，我们的货也不愁没有买家，但是有一件事情，无论买家怎么要挟，你都不能够妥协，这件事情就是底线，那就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卖自己的雕刻手艺，来赚取卖原石的钱。”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算是把这个做生意的底线，完全给交代清楚了，如果叶泉以后，还是选择了妥协的话，那段宏可就真的失望了，当初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叶泉从玉石雕刻里拉出来呀！做玉石雕刻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给，瑞丽的赌石人来做，不然这个玉石雕刻，恐怕是永远做不完的事情了！ “干爹，我记住了，这个规矩，我一定执行到底，可是干爹，我也想请教一下，到底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应该怎么样去避免呢？如果就是避免不了，我应该怎么去处理呢？” 我记下了这个做生意的底线，但是同时，我也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想要请教一下干爹，到底该怎么处理今天的情况，毕竟干爹的经验，还是要比我丰富得多了。 “叶泉，我想在瑞丽这个城市，栎枫茶庄少东家这几个字，应该就可以给你最大的保护了，以后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人，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拿出你的身份来，勇敢的告诉他们，你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我倒是想看看，谁有那个天大的胆子，敢来为难我的儿子！”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教了叶泉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方法，叶泉就是太老实，心地也实在是太善良，才会轻易的就被这种人要挟，但是这种人，在段宏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一群小人而已。 我听了干爹的话之后，心里感觉到很惭愧，干爹明明给了我一个，谁也不能欺负的身份，而我却没有好好利用。 第129章 骨气 段宏的心里很清楚，今天这样的事情，之所以会发生，完全是因为，在叶泉的身上，找不到那股子骨气，因为叶泉的底气不足。 “叶泉，我也知道，也许生活给了你太多的磨难，才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性格，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你有足够多的底气，可以来拒绝这些人的要求，你自己要想清楚，也要考虑明白，做人的骨气，还是要有的。”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循循善诱的教导着叶泉，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果叶泉没有到栎枫茶庄的话，他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会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干爹，我实在没有你的那份底气，咱们爷俩儿打开窗说亮话，我也跟你掏心窝子说一句，我实在是不知道，那份骨气到底应该从哪里来？因为在我的心里，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可以这样说，别人如果想欺负我，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那份骨气，去拒绝任何一个人，贩卖原石这个生意，我如果不好好做的话，怎么能够还你本钱呢？” 我说的是老实话，确实是这样子，我想留住每一个顾客，那么顾客的要求，有的时候我就不得不妥协，虽然我也知道，做人要有底线，也要有骨气，可是我还欠着干爹那么多的本钱，不好好努力的话，怎么对得起干爹的本钱呢？ “叶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我认识不是一两天了，而且你应该也是了解我的，我不在乎那点本钱，我在乎的是，你不被人欺负，叶泉，今天干爹想告诉你，栎枫茶庄这四个字，就是不能够被人欺负的，这就是你的底气，也是能给你骨气的东西，你心里必须要确信一件事情，无论到了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你是我的儿子！”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语气非常的坚定，自己这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叶泉这个孩子，就是来弥补自己的，也是让自己有一个机会，可以弥补叶毅的事情，带给叶泉的，那么多痛苦的生活经历。 “干爹，我知道，你无论到了任何时候，都不会不管我的，可是我在瑞丽生活，也不能事事都靠着你，不是吗？如果我自己没有这本事的话，什么事情都靠着你，靠着栎枫茶庄这四个字，将来我还怎么生活，又怎么去做生意呢？我承认，是干爹，你给了我最大的保护，也是干爹给了我做人的骨气，可是我现在还真的做不到，想干爹说的那个样子，勇敢的去拒绝别人的要求。” 我心里觉得很委屈，干爹的那份底气，和他说的那个做人的骨气，那是干爹自己打拼来的，而我却没有，没有自己通过自己的力量，真正去打拼了那么一份底气，让我有什么骨气，去拒绝别人的要求呢？就算别人的要求，实在是个不合理的要求，而以我现在的心理的底气，也根本没有办法去说拒绝两个字。 “叶泉，让我说你什么好？整个瑞丽都知道，你就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难道你自己就不考虑考虑，栎枫茶庄的少东家，到底在瑞丽这个城市，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吗？我想你也出去过了，你也应该知道，你住的这个栎枫茶庄，在所有瑞丽人的心里，都是一个绝对不能惹的地方，你作为这里的少东家，难道别人就可以惹你吗？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心里也是替叶泉，感到无比的着急，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随和，怎么就这么任人欺负？难道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吗？难道自己在瑞丽的地位，还是不能够保住这样一个孩子不受欺负吗？ “干爹，说句实在话，我真得出去打听过，也真的碰上过，别人怕我怕得要命，只因为我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就连我去卖雕刻出来的玉器成品，玉器店的老板，都不敢给我开价钱，所以从这一方面，我也能够感受到，你给我的这个身份，到底是有多么的重要，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现在是在做生意，贩卖原石，难道不应该好好对待自己的顾客吗？那么以后还有谁，愿意来茶庄买原石呢？” 我的心里觉得委屈，干爹给我的这个身份，有的时候真的是把双刃剑，可是做生意这件事情，不是还是要讲究和气生财吗？我不想像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摊位老板那样，一年到头，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来面对所有的买家，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个特殊的卖家，至少这样做的话，会让更多的原石买家，只到我这里来买原石，而不去别的地方。 “叶泉，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瑞丽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难道这里缺少赌石的人吗？贩卖原石这个生意，说穿了，是在卖原石的成色，而不是在卖老板的脸色，这一点如果搞不清楚的话，你当然永远会被别人欺负，也当然永远没有做人的那份骨气，你看看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摊位老板，有哪一个是一副好面孔？”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总算是找到问题的所在了，原来在叶泉的心里，只是想图个和气生财，可是这个孩子却忘了，在瑞丽这个城市，从来都不缺少赌石的人，而在这里贩卖原石的人，永远都不会担心，自己的原石，没有买家，偏偏手里拿着，好的成色原石的叶泉，还在谨小慎微地担心这样一件事情。 “干爹，你说的对，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确实没有任何一个老板，在对待买家的时候，有一副好的面孔，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能够做到，冷着一张脸，来面对自己所有的顾客？说句实在话，这个问题困惑我好久了，我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我希望能从干爹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因为我知道，干爹说的，一定是正确的。 第130章 原因 段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以叶泉的脑子，应该很快就能想清楚这个问题，却没有想到，叶泉这个孩子，居然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向自己求证来了，那么这其中的原因，就一定要跟叶泉说清楚了。 “叶泉，你觉得在瑞丽最多的人，都是做什么的人呢？”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还是想慢慢引导着，让叶泉自己去思考，独立冷静分析事情的能力，必须要在一点一滴的生活当中，慢慢的培养起来，不然叶泉总是会做错事情的，今天如果自己不是看到了的话，恐怕叶泉一定会妥协，这就是因为，叶泉还没有，独立冷静分析事情的能力。 “干爹，你这不是取笑我吗？在瑞丽，当然是赌石的人最多了，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赌石的人，瑞丽这样一个小小的城市，怎么会成为全国各地那么多人都向往呢？” 我心里很确定这个答案，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里，最不缺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翡翠的原石，一样就是赌石的人，而我却并不知道，干爹为什么问我这么傻的一个问题？ “叶泉，你这不是知道吗？瑞丽不缺来赌石的人，因为一天当中，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从四面八方都来到瑞丽，来做这一件冒险的事情，所以你也看到了，手里有翡翠原石的人，就是在瑞丽最受欢迎的人，而你手里的翡翠原石，要比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原石，成色要好得多了，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摊位老板，他们都不去卖笑，你为什么要和善的对待赌石的人呢？”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仔细的把这个道理，给叶泉讲清楚了，说到底，贩卖原石这个生意，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来说，应该是最赚钱的生意了，因为这里从来都不缺少，购买原石的买家，而购买原石的人，从来不是看着老板的脸色，而是看着原石的成色，所以才来购买的。 “干爹，难道我也要像，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摊位老板那样，一年到头冷着一张脸，来对待来茶庄里买原石的买家吗？我觉得那样不太好吧？毕竟我们茶庄，来瑞丽赌石的人，知道这里有原石卖的，还并不是全部，但是，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摊位老板，就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全国各地来赌石的人，第一时间要去的地方，就是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 我的心里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了，到底我是应该，像其他的原石卖家一样，一年到头冷着一张脸，来对待上门的顾客呢？还是应该摆出一副笑脸，亲切的对待来买原石的顾客呢？ “叶泉，说穿了，来瑞丽赌石的人，看的是原石的成色，而并不是卖原石的人，到底是一张冷脸，还是一张笑脸，有句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就算是最近来瑞丽赌石的人，不知道我们的茶庄卖原石，可是那些常年在瑞丽赌石的人，他们心里是有数的，我们栎枫茶庄的原石，成色确实要比，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好太多，就单单这些常年赌石的人，也能够让你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了！”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心里实在是不知道，叶泉到底想要有多么好的生意？光现在这些来栎枫茶庄里买原石的人，就足以能够，把栎枫茶庄，贩卖的原石的成色，在外面说的天花乱坠了，怎么叶泉还是不明白，有一个道理，叫做一传十十传百呢？ “干爹，可是我们不能只做，现在这些买家的生意呀，如果没有更多的买家的话，我们的生意再怎么做下去，也只能维持现在的这个样子，而我想要的，远远不止现在这个样子，我希望能够做到，所有来瑞丽赌石的人，都能够从我们茶庄，买到成色最好的原石回去，然后好好的赚上一笔，这样我们也能赚上一笔，不是吗？” 我始终不明白，冷着脸对待那些买家，怎么能够让生意越来越好呢？在我的心里，和气生财，四个字，还是非常重要的，可是挺干爹的意思，好像我就应该像，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那些摊位老板一样，就应该一年到头，用一张冷脸，来对待那些来购买原石的买家。 “叶泉，一传十十传百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贩卖原石这件生意，卖的是原石的成色，并不是你的一张笑脸，无论你是冷着一张脸，还是笑着一张脸，只要你的原石成色不够好，那么才最终会导致，生意越做越冷清，现在的问题是，你的原石成色足够的好，但是你却对自己没有自信，你始终要相信，那些来瑞丽赌石的人，他们的心里想的，就是在哪里能够买到成色好的原石？”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耐心的和叶泉，分析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叶泉的天真和善良，以及他那颗像冰种飘花翡翠一样的心，可能就根本都想不到，购买原石的人，他们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不能知道买家的心理，那么做再多的无用功，又有什么用处呢？最终要面对的，其实并不是来买原石的人，而是赌石这件事情。 “干爹，我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我总以为，和气生财是对的，但今天听干爹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了一件，一直以来都被我忽视的事情，我以为贩卖原石不是赌石，但其实是我错了，贩卖原石本来就是赌石的一部分，如果没有贩卖原石的人，那些来瑞丽赌石的人，又要靠什么发财呢？这个原因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们贩卖原石，卖的是原石的成色，而不是我亲切和善的态度。”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无论我的态度多么和善，只要我的原石成色不好，还说不会有买家上门来买的，而我只要做到，我手里的原石成色，比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原石成色，要好上许多，自然也就不用害怕，会有生意冷清的那一天了。 第131章 玉包玉 我为了能够，让我的原石价格，和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原石价格，能够做到差不多，所以专门去了一趟，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 可是一到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就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块已经切开的料子，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痛哭，这种事情，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是经常会发生的，但是我觉得，这个男人还是非常的可怜，于是就上前问了一下。 “大哥，赌石就是这样的，买到了不好的料子，下次好好长长眼就是了，在这里哭，也根本不解决问题，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赌石这件事情的风险性，也确实就是这么大，一次赌输了没有关系，下次好好看，总不会总是走眼的。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花了七十二万，可是我买来的这块石头，连一点绿都没有，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怎么能不哭啊！七十二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再有下一次了。” 男人哭哭啼啼，可还是说了这样一番话，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这七十二万块钱，根本不是赌输了，下次好好看就能够解决的，家里的老婆孩子，还都等着钱吃饭呢！ “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想让他帮你回本儿，你以后不要赌石了，好好回家过日子吧。” 我承认，我又心软了，可是这位大哥，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花了七十二万，却买了一块废料，能够帮助他的，也就只剩下我的雕工了。 男人抬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叶泉，见他年纪轻轻，说大话的能力倒是不小，明明是一块废料，还怎么回本啊？ “小屁孩子，毛没长全，就学人吹牛，这块破石头一分钱不值，送你都行。” 男人看了叶泉之后，根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真的能够给自己回本，所以就说了这样一番话，像打发那些看自己笑话的人一样，想把叶泉也打发走。 我听了这个男人的话，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大概是一个刚到瑞丽来赌石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帮这个大哥一次，就可以挽救他的家庭了，而他以后再也不赌石了，也就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帮他做了玉石雕刻。 我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那是我的师傅，传给我的玉手派的信物。 “这个牌子压给你，玉石给我，我帮你，事成之后，你拿本钱，玉牌跟多余的钱都是我的，而你也要离开瑞丽，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来赌石了。” 我只能这样做了，如果不拿什么东西出来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根本不会放心，把一块七十二万买来的废料，交给我来做玉石雕刻的。 男人一看手里的这块玉牌，眼光大亮，很明显，这玉牌倒手一卖就能拿不少，手里这块破石头给他也无妨。 “我叫韩平，你如果真的有本事帮我翻本儿的话，就在这里，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 韩平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趁叶泉忙活的时候，自己好有那个时间，拿着这块玉牌子开溜，也好出去倒手卖掉，换来更多的钱。 “韩平大哥，也好，那我就听你的，我现在就开始雕刻，你在旁边看着，也能够更放心一点。” 我能体谅韩平大哥的心情，毕竟这是他，花了七十二万买来的料子，怕我把那个偷走了，实在是太正常了，虽然是块废料，但是来瑞丽赌石的人，又有几个是不想翻本的呢？ 我拿着硕大的原石有些吃力，反复的端详，摩梭。 随后用切刀，把块大原石左切右切，切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石。 原来这块石头，是玉包玉，百分之九十五的地方都是废料，只有那一丁点，浓缩了整个原石的精华。这需要极高的眼力跟非常厉害的切工。 然而眼前这个没毛小子却轻车熟路做完了。本来想夹着玉牌溜走的韩平，决定看一看，眼前的这个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随后叶泉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一把刻刀，便开始雕刻起来。忙活了一天，一个崭新的玉佛变出现在叶泉手里。站在一旁看的韩平，惊掉了下巴。 第二天叶泉与韩平来到一个小型拍卖会。与其说是拍卖会，不如说斗藏品。名声都是靠斗出来的。 光有钱，没眼光，那是棒槌。光有眼光没有钱，那是穷酸贩子。有钱有眼光那才是大家。将来有卖好东西，买好东西，都回来找你，财运自然也就亨通了。 叶泉拿着玉佛，来竞拍。很多人都说，这玉佛雕工还不错，就是原石差了一些，不通透，算是中下品，卖不出大钱。 叶泉的玉佛摆在众多的展品中确实暗淡了许多，一些人开始了冷嘲热讽，觉得不应该什么人都来，特别是那些小孩子，早点回家上学，暗指叶泉。 叶泉笑着也不回应，反倒是随叶泉来的韩平有些罩不住脸，一个劲拉叶泉，想离开这个地方。 “想翻本儿，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 我低声对韩平大哥说了这句话，因为我知道，如果不等到那道阳光的话，我雕刻的这尊玉佛，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 展品卖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唯有那个玉佛没有人问价，而拍卖场上三位有名气的买家，也迟迟没有报价任何项目。 时间过了很久，定下来的都撤走了，没定下来的也丧失耐心，不参与竞拍了，唯有那尊玉佛还摆在展台上。 韩平从着急到无奈，最后彻底失望的时候。 太阳从天窗照了进来，阳光照射在玉佛上，玉佛竟然发出经黄色的光，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惊呼，这实在太神奇了。 三个名气买家这个时候，频繁举牌，竞标。所谓的眼光，就是如此，三位名家，就在等这一刻，如果这一刻没有，三位买家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我看着场内的三名竞拍名家，不由得感叹，这个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小小的拍卖会，自己的那些小手段看来已经一些人看透了。 第132章 原因不明 韩平始终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来根本连问价的人，都没有的一尊玉佛，如今却变成了抢手货。 “为什么会这样呢？” 韩平小声问着身边的叶泉，眼睛却一直在看着，那三位有名气的买家，正在不停的把价格往上翻。 “韩平大哥，玉单纯从材质讲，你的原石就是下品，但下品也分粗糙与细腻，简单与复杂。这块原石质地复杂，唯有一块内元素分配均匀且复杂，但是透度不够，没办法成为水种。但无妨，东西全在如何诠释，这类玉石遇到阳光，会折射金光，放在玉佛上在合适不过，取佛光普照之意。一块石头，不值钱，但若赋予它另外的含义，那它就超越了石头的价值。” 我对韩平大哥这样解释着，而我的这些经验，全来自于我的父亲，他当年在我干爹那里，做玉石雕刻的时候，靠的就是观察原石，如今我只不过是把这个方法，用在了这样一块石头上，使它获得了应有的价值。 最后竞拍结束。一立方米的原石，最后变成了十五厘米高的玉佛，七十二万的原石价格，成为了一百六十八万的交易价。 拍卖行抽成之后，我还给了韩平大哥七十二万的本钱，但还剩下九十五万块钱，我只拿了其中的十万，作为我做玉石雕刻的手工费，其余的八十五万，我都给了韩平大哥，因为我想用这八十五万，从韩平大哥那里，买来一个承诺。 “韩平大哥，我要十万就足够了，这十万块钱，仅仅是我做玉石雕刻的加工费，你拿着这些钱回家吧，以后不要再来瑞丽赌石了，赌石这一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不适合你。” 我的心里知道，如果韩平大哥一直沉迷在赌石上下去的话，那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这件冒险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玩儿得起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才刚刚赚到了钱，我想的是一夜暴富，如果就这么回家了的话，那我得有多少不甘心呀？再说了，有你的玉石雕刻手艺在这里，我还需要担心赚不到钱吗？” 韩平并不想就此放手，这次的事情，让韩平见识到了，只要有叶泉在，那么哪怕自己买到的是一块废料，也是能够卖出大价钱去的，而这个赚钱的保障，完完全全是叶泉的雕工。 “韩平大哥，我不可能一直为你做玉石雕刻的，我这次帮你翻本儿的原因，只是因为你那天，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说，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只是替他们着想，所以才帮了你一次，如果你不答应我，马上就离开瑞丽的话，以后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赌石这件事情上的。” 我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拍卖会，我并不想让韩平大哥知道太多，也更加不愿意，成为韩平大哥赌石的帮手，我只想做贩卖原石的买卖，而我的原石，以后也绝对不会卖给这个，韩平大哥的。 “小兄弟，你这次帮了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以后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啊？” 韩平跟在叶泉的后面大喊，只要有叶泉在，那就是在赌石这件事情上，发家致富的保证啊！怎么能够轻易让他走呢？ “韩平大哥，我叫叶泉，你去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打听一下，别人会告诉你，我究竟是谁？也会告诉你，我不可能会继续帮你。” 我说完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无论如何，对待这个韩平大哥，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如果还是不知道回头的话，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韩平的叶泉的回答之后，心里感到很疑惑，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难道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竟然是个很有名气的人吗？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叶泉不可能继续帮自己呢？ 韩平带着这两个问题，来到了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一年到头冷着脸的摊贩老板，从他们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那是在赌石街上的赌石人，或许都可以告诉韩平，他那两个问题的答案。 “哎，兄弟，我想跟你打听个人，你知道一个雕工很好的叫叶泉的小兄弟吗？” 韩平找到了一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人，抓着这个人的衣袖，打听着叶泉的事情。 “你到底是不是赌石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叶泉是瑞丽栎枫茶庄的少东家，他手里卖的原石，成色可是一等一的好，但是他不做玉石雕刻，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手艺，而且栎枫茶庄那个地方，也不是我们这些本钱小的人，能够轻易就去买原石的，还是等我们把本钱攒足了点，再去那里买原石吧！” 这个被韩平询问的人，倒是有一副热心肠，回答了韩平的问题，可是心里也觉得，韩平大概是第一次到瑞丽，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栎枫茶庄的少东家，究竟是有多么的特殊。 “栎枫茶庄的少东家？他也卖原石吗？为什么栎枫茶庄那个地方，我们就不能去呢？难道那里的原石，因为成色好，所以就特别贵吗？” 韩平感到更加疑惑了，现在有特别特别多的问题，堆积在韩平的脑海里，韩平一时半刻之间，根本就找不到答案，所以也就只能继续询问了。 “唉！看在你第一次来瑞丽赌石，经验比较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栎枫茶庄是个很特殊的所在，反正瑞丽本地人，都很怕那个茶庄的老板，听说是在瑞丽订规矩的人，栎枫茶庄的原石，也不是特别的贵，只不过进去买原石，会碰到很多有钱人，而你嘴里的那个叶泉，就是个贩卖原石的老板，栎枫茶庄有个特殊的规矩，栎枫茶庄的少东家，只贩卖原石，除了给栎枫茶庄的老板之外，任何人他都不会给他做雕刻的。” 这个被韩平询问的好心人，也算是大概都讲清楚了，挣开了被韩平抓着的衣袖，还是照样去赌石街上，挑选自己看着满意的石头了。 第133章 别有洞天 在第二天的时候，韩平为了弄个清楚明白，还是来到了栎枫茶庄。 栎枫茶庄里喝茶的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多，而老板也只是站在柜台后面，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同，韩平非常想知道，栎枫茶庄的原石，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卖？ 于是就走到了柜台前，向栎枫茶庄的老板段宏，打听这件事情。 “老板，我听说你们这里，有成色很好的原石在卖，可是我刚来瑞丽不久，不知道你们茶庄的原石，到底是在哪里卖的？我也想买一块。” 韩平对栎枫茶庄的老板段宏，还是有一点害怕的，毕竟听人说了，他是在瑞丽订规矩的人，虽然韩平不知道，瑞丽的规矩究竟是什么？但是，一个能在瑞丽订规矩的人，身份背景肯定是不一般的。 “那里有一个小门，穿过那个小门，就是栎枫茶庄的后院了，你如果想买原石，就到栎枫茶庄后院去，那里才是卖原石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只是栎枫茶庄喝茶的地方。” 段宏并没有给韩平什么好脸色，只是指引了韩平，究竟在栎枫茶庄的什么地方，才可以买到原石，像这种刚来瑞丽的人，段宏觉得根本没有必要，给他们什么好脸色，再说贩卖原石这件事情，卖的是原石的成色，并不是一个老板的脸色。 韩平听完了之后，点头微笑着，向段宏道了谢，就迫不及待的穿过了栎枫茶庄的小门，到达了栎枫茶庄的后院。 后院里已经有三个人，在挑选原石了，而叶泉就是一副老板的样子，冷着一张脸，在看这三个挑选原石的人，各自都选了什么样的原石。 韩平心里觉得，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上前打扰，因为毕竟自己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买一块原石那么简单，而是想跟叶泉，再次商量一下，看看叶泉到底能不能够妥协，难为自己做玉石雕刻了。 三个挑选原石的人，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各自买到了原石，而叶泉的报价，也和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报价，是差不多的价格，只不过韩平心里知道，这里的原石，在成色上面，要比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原石，好上许多。 等到这三个人走了之后，韩平才敢来到叶泉的面前，但是心里有隐隐有些担忧，因为叶泉，真的不是自己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认识的时候的那副样子，他是一个贩卖原石的卖家，常年冷着一副面孔，韩平的心里没有底，自己面前的这个叶泉，到底好不好打交道？ “叶泉兄弟，我今天特意来了，一来我才知道，我在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看到的那个你，和真正的你有太大的不同，我想问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个朋友？” 韩平并没有什么底气，因为他刚来瑞丽，就被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老板坑了，所以在韩平的心里，贩卖原石的老板，大多都是不好打交道的，自己面前的这个叶泉，也曾经说过，让自己离开瑞丽，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和自己这样一个赌石的人，交一个朋友呢？ “韩平大哥，如果你是来买原石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我不赚钱，我的原石也不会卖给你，如果你只是想来交个朋友，那么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会再为你做玉石雕刻，如果你觉得这样，还有和我交朋友的必要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在瑞丽多一个朋友。” 我的心里很清楚，韩平大哥大概是舍不得，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就这么给断了，所以才来到了栎枫茶庄，嘴上说是和我交朋友，心里还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不给别人做玉石雕刻，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必须得提前说清楚。 “叶泉兄弟，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嘛，你的原石卖给谁不是卖？为什么就不能卖给我呢？我又不是不付你钱。” 韩平实在是没有想到，栎枫茶庄的原石，居然会不卖给自己，买卖是两家都赚钱的事情，为什么叶泉，宁肯不赚钱，也不把原石卖给自己呢？ “韩平大哥，我的原石卖给谁都是卖，而且我并不缺买家，你在我的心里，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当时我们说好了，我救你一次，你离开瑞丽，可是现在呢，你拿了钱，却还是留在瑞丽赌石，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买到废料的时候，自己惦记的老婆孩子，所以，就算是为了不让你在瑞丽赌石，我的原石也不会卖给你的。” 我说出了自己的原因，或许这个原因，在韩平大哥听来，是冷冰冰又不讲道理的，但是我已经见过，两个我熟悉的大哥，都把自己的性命，丢在了瑞丽这个城市，都是因为赌石打了眼，而赔光了所有的本钱，再也没有脸回家了，所以我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出现这种悲剧了。 “叶泉兄弟，咱们凡事好商量，我也知道，我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在你救了我之后，我还是留在了瑞丽，可是你替我想一想，如果我就这么回家的话，那我来瑞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发财吗？我这一走不要紧，以后还怎么赚钱发财呢？” 韩平还是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叶泉能够为自己考虑，说句实在话，来瑞丽赌石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赚钱发财？这种想法并没有什么错，为什么叶泉宁肯不做生意，也不让自己留在瑞丽，继续赚钱发财呢？ “韩平大哥，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天真，在瑞丽赌石的人，有几个是真正赚了钱发了财的？大部分人，还不都是赔光了本钱，灰溜溜的回家了吗？就算那些没有走的，我想你也经常听说，赌石的人带着大量的金钱到瑞丽来，最后却把自己的性命，永远留在了这个城市，我是在保你的命，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我没有给韩平大哥有什么好脸色，他已经吃亏上当过一次了，可是还是不知道悔改，这样的人不用给他好脸色。 第134章 死缠烂打 韩平并没有放弃，也并没有离开，虽然韩平的心里知道，叶泉说的并没有错，可是赌石带来的巨大利益，还是让韩平，那颗贪婪的心，不能够轻易放弃。 “叶泉兄弟，我也知道，你是在为我好，这样吧，我答应你，在我没有，每次都能够在赌石上赚钱的能力之前，我不去购买原石就是了，但是我还是非常希望，能交到你这样一个朋友，如果你能教我怎么选购原石，那我当然是最开心不过的了，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么的简单。” 韩平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选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法，再说购买原石的窍门，韩平也确实一无所知，但是韩平相信，这个选择原石的方法，叶泉是一定知道的，现在只是看叶泉，愿不愿意教给自己罢了。 “韩平大哥，并不是我想故意伤害你，可是赌石的水实在是太深了，就算是再有经验的内行，也有打了眼的时候，我就想教的再详细，对你来说也是没有用处的，因为你不可能确信，你就没有打了眼的那一天，而我也根本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救你。” 我不想给韩平大哥，留下任何一丝丝的希望，因为我的心里清楚，现在给韩平大哥留下希望，就等于是在害他了，我的雕工或许可以挽救，韩平大哥一次，但那仅仅是个例外，干爹说的对，做生意的底线，我还是必须要坚守的。 “叶泉兄弟，我真的是不明白，明明你可以靠精湛的雕工，赚到更多的钱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靠你的一身手艺赚钱呢？这并不影响你贩卖原石呀！” 韩平是实在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让叶泉这样一个雕工很好的玉石雕刻师傅，甘心只贩卖原石，还放着好好的手艺，不拿来去赚钱，这两样并不冲突，为什么叶泉就不能够，两份儿钱都赚呢？ “韩平大哥，你大概是真的不了解，不过我不怪你，我问你一个问题，赌石的人买到了一块废料，究竟怎么做才能够回本儿呢？” 我并不想伤害韩平大哥，可是这个韩平大哥，对我的了解，确实太少了，而且因为我救了他一次的缘故，大概他认为，我是经常做玉石雕刻的，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我只给我的干爹做玉石雕刻。 “叶泉兄弟，你这不是在问一句废话吗？买到一块废料，当然是请有经验的雕刻师傅，把它雕刻成成品，才能够回本儿啊！我买到了废料，不就是你帮我把它雕刻成成品，帮助我回本儿的吗？” 韩平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叶泉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的摆在这里，仅仅才过了两天的时间，难道叶泉就忘记了吗？ “韩平大哥，你也不是个不明白的人，那么你替我想一想，在瑞丽赌石的人，有那么多买到废料的，如果他们个个都来找我做玉石雕刻，我岂不就是要累死了吗？我做生意的底线，就是仅仅贩卖原石，而不是贩卖我雕刻的手艺，我之所以会救你一次，也不过是觉得你可怜罢了。” 我把这其中的道理，跟韩平大哥讲清楚了，我相信韩平大哥会理解，我不给别人做玉石雕刻的原因，但是我却不能够确信，韩平大哥，到底会不会听我的劝，从此不再赌石了。 “叶泉兄弟，既然你可怜了我一次，那能不能再多可怜我几次？教教我怎么赌石？我是真心诚意的，想交你这一个朋友，也是真心诚意的，想在你这里学到一些经验，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让你好好看一看，我确实，很需要赌石赚来的钱，来养家糊口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一技之长，可以去找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 韩平在叶泉的面前，装起了可怜，因为韩平看的出来，叶泉其实是一个非常心软的人，从他出手相救，到现在苦苦相劝，其实都是为了韩平好，有哪一个贩卖原石的人，宁愿放着生意不做，有钱也不赚，去劝说一个赌石的人，从此以后不要再赌石了，踏踏实实回家过日子呢？ “韩平大哥，每一个来瑞丽赌石的人，刚开始告诉自己的话，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可是真正赚到了第一笔钱之后，他们的想法就不再是这么简单，而是想着要一夜暴富，真正一夜暴富的人，我没见过几个，相反的，因为本钱赔光了，死在瑞丽的人，我倒是见了不少，所以你根本不用拿着，养家糊口这个借口，在我这里说，实在是太幼稚了。” 我心里实在是觉得，韩平大哥这副死缠烂打的样子，实在是太讨厌了，我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放弃，那个幼稚可笑的，一夜暴富的想法呢？那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叶泉兄弟，不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承认，我在瑞丽赚到了第一笔钱之后，也是想赚到更多的钱，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的吗？有谁愿意离乡背井，来瑞丽这个城市，常年扎根，却不是为了赚钱呢？我看你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够，教一教我怎么赚钱呢？我付学费都是可以的！” 韩平实在是不了解叶泉，还是在死缠烂打，以为用金钱，就可以打动这个年轻人了，可是韩平实在是想错了，叶泉虽然想赚钱，但是叶泉做生意的底线，是根本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我的心里，实在是觉得很无奈，怎么会碰到这样一个人？死缠烂打的，就是苦苦纠缠于自己，我现在非常后悔了，就不应该给他做那一次玉石雕刻，不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可是麻烦就摆在眼前，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韩平死心。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干爹说的都是对的，心一定要像石头一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才不会自己把麻烦惹上身。 第135章 心软 韩平见叶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叶泉拒绝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决，根本不像，自己在瑞丽翡翠市场，遇到的那个叶泉一样。 “叶泉兄弟，我再退一步，我遵守你做生意的底线，我不让你为我做玉石雕刻就是了，但是你的原石，卖给谁不是卖呢？我也已经打听过了，你这里原石的成色，要远远好过，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原石的成色，我在你这里买原石，总不会赔本儿了吧？难道你只卖给我原石，你还是不愿意的吗？” 韩平想了一下之后，大概和叶泉的关系，想一下子成为朋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也就只能先从，买卖关系，开始慢慢发展了，或许以后接触的时间长了，叶泉也会改变心意，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韩平大哥，我实在是拗不过你，你如果一定要在我这里，挑选和购买原石的话，那你就去挑吧，能不能不赔本儿，我可不会给你任何保证的，你要是觉得划算，那你就去挑，我等你挑好了之后，会给你一个报价的。” 我实在是觉得很无奈，既然韩平大哥，说什么都不肯听我的劝的话，那么我也只能，把自己的原石卖给他了，原石卖给谁不是卖？我只是希望，能够尽早还清干爹的本钱，至于韩平大哥赔不赔本儿，我可以把他看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买家，剩下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只负责卖原石而已。 韩平听了叶泉的话之后，连忙点头同意，叶泉总算是心软了，肯把原石卖给自己，那么以后的一切，就还都有的商量，怕就怕他不点头，连买原石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留给自己，那就太可悲了。 可是当韩平，真正面对着，栎枫茶庄后院地上，大大小小的原石的时候，本来就没有什么经验的韩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挑选，但是这个时候，如果问叶泉的话，恐怕叶泉根本就不肯说，也很有可能会反悔，不再把原石卖给自己了。 我站在后院里，看着韩平大哥，在大大小小的原石之间，根本无从下手的样子，心里马上就明白了，韩平大哥挑选原石的经验，可能是少的可怜的，但是我作为一个卖家，是不可能帮他去挑选的，万一我挑选的原石，让韩平大哥觉得不满意，岂不都是我的过错了吗？ 韩平犹豫了半天之后，最终选择保守一点，只拿了一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这里原石的成色，是非常有保证的，一切都只要看，这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到底是多少价钱就好了。 “叶泉兄弟，我已经挑好了，你看看这块原石，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韩平的心里惴惴不安，因为韩平不能够确信，勉强答应卖给自己原石的叶泉，会不会在原石的价格上，故意宰自己一刀，让自己从今以后，都打消来栎枫茶庄购买原石的想法。 “四十万，不还价，你如果觉得合适，现在就干脆的给我转账，如果觉得不合适，把原石放下，现在就离开栎枫茶庄。” 我做生意的态度很坚决，贩卖原石这件事情，卖的是原石的成色，并不是我的脸色，而我开出的这个价格，也是非常公道的，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上的价格，现在就是我的价格，唯一的不同，只不过是我的原石，在成色上更有保证罢了。 韩平见叶泉的态度这么坚决，也不好再强硬的讨价还价，只能说买了这块原石，心里没有半点底罢了，给叶泉转了账之后，韩平拿着这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离开了栎枫茶庄，只想赶紧到瑞丽翡翠市场的大门口，把这块原石卖掉，看看到底能赚多少钱？ 韩平到了瑞丽翡翠市场的大门口，和这里互相聚堆儿，交易着手里原石的赌石的人，做了这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的，交易和买卖。 “看看我手里的这块原石，这是我刚从栎枫茶庄买来的，你们出个价吧，我愿意把它转手卖出去。” 不得不说，韩平确实是一个赌石的人，虽然挑选原石的经验不多，但是转手卖原石的经验，还是有那么一点的，面对这些互相交易原石的人，先说出来自己手里的这块原石，是从哪里购买的，栎枫茶庄的金字招牌，当然会为自己的这块原石，增加很多价值的。 “我出价六十万，兄弟，你要是觉得合适，那你手里的这块原石，我就买下来了。” 在这些聚堆儿的人里面，一直在寻找，大小差不多合适的原石的李龙，开出了这样的一个价格，现在的李龙，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玉石雕刻师傅，年龄和叶泉差不多，名字叫做李怀欢，而这个李怀欢，自己说和叶泉过不去，所以他差的，仅仅是原石而已。 “可以的，大哥我同意，那你就开始给我转账吧，转账结束之后，这块原石就是你的了。” 毫不知情的韩平，自然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转手就能够有二十万的利润，韩平怎么会拒绝呢？ “兄弟，栎枫茶庄的原石，成色都是有保证的，不如我们做个长期的买卖，你以后去买，三十公分见方的原石，买回来之后，我可以长期从你的手里，收购这些原石，你要是愿意的话，今天我们就达成这样一个约定，你看好不好？” 李龙是有目的的，如果买到好的原石，那么它掏出来的料，还可以让李怀欢，雕刻成精美的玉石摆件，除了贩卖毒品之外，还能够卖玉石摆件，多赚一份钱，李龙当然是希望，能够达成这样一个约定的，毕竟李龙现在欠缺的，是去栎枫茶庄买原石的人。 “大哥，你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没有问题，有钱大家赚，能有一个固定的买家，我当然是愿意的，这个约定我们今天就达成了，那我以后在选原石的考虑上，也会考虑大哥你需要的那个尺寸的。” 韩平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有这样一个固定的买家，至少在赚钱这方面，就有了一个可靠的保证。 李龙给韩平转了帐之后，也心满意足的，抱着那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了，谁都没有看到，李龙转身之后，那一个得逞的笑容。 第136章 利用 李龙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马上就找到了，工作间里的李怀欢。 “李怀欢，这块原石的成色非常好，你可以把掏出来的料，要刻成一件玉器摆件，玉器摆件卖来的钱，我们两个对半分，当然最主要的，你还是要把我的货，藏到这块原石里，并且把原石的风化表皮修补好，我可以告诉你，这块原石的来源，就是从叶泉手里买来的。” 李龙看着日渐消瘦的李怀欢，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屑，因为李龙为了控制李怀欢，已经让李怀欢，染上了毒瘾，就算每天给他一克*，不再付给他任何钱，这个叫李怀欢的人，也是会乖乖听话的。 “李老板，这没有问题，我会模仿叶泉的雕工，让我雕刻出来的玉石摆件，和叶泉雕刻出来的玉石摆件，做到让人无法区分的，叶泉一直和我过不去，我就不相信，这样的一件玉石摆件，如果到了市场上，还不能给叶泉找来麻烦！” 李怀欢心里恨恨的，咬牙切齿的说了这句话，拜师王文博的时候，就是因为叶泉，所以李怀欢，才没有成为王文博唯一的徒弟，没想到玉雕大赛的时候，又输给了叶泉一筹，没有拿到第一，现在终于有这样一个机会，也可以报复一下叶泉了。 “哈哈哈！李怀欢，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没错，就应该这样做，给叶泉找麻烦，就是给栎枫茶庄的段宏找麻烦，我们虽然目的不同，但我们的仇人是相同的，好好去做，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龙奸笑了一声，扔下了一克*，就离开了这间工作间。 李龙心里无比清楚，仇恨会让一个人蒙蔽了双眼，而李怀欢对于叶泉的仇视，让李怀欢这样一个雕工，无处可以挑剔的，玉石雕刻师傅，来到了自己这里。 这也算是一种运气，李怀欢当初来瑞丽，一心想着的，只是打听叶泉的下落，没想到却被居心叵测的李龙遇到了，当初叶泉父子俩说什么也不肯做的事情，李怀欢是愿意做的，而他愿意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报复叶泉而已。 相互之间的利用，就是这样开始的，李龙利用李怀欢精湛的雕工，实现了自己，用原石运毒的想法。 而李怀欢，也可以通过雕工，模仿叶泉的雕刻手法，就算将来，这件事情被发现了，缉毒人员要查的，也绝对只是叶泉，而不是李怀欢。 这样一个恶毒的利用合作，李怀欢和李龙，都是各怀鬼胎的，而李龙为了控制李怀欢，还是故伎重施，让李怀欢染上了毒瘾，这样李龙也就不害怕，万一哪一天，李怀欢从仇恨中走了出来，就不再帮自己做事了。 工作间里的李怀欢，先吸食了那一克*之后，飘飘欲仙的感觉，围绕着李怀欢，而那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正是李怀欢，报复叶泉需要的东西。 工作间里灯火通明，你还会用自己的刻刀，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这块二十五公分见方原石的，中间一块十五公分见方的翡翠，把这十五公分见方的地方，塞满了*之后，李怀欢又小心翼翼的，恢复了这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的风化表皮。 把这块做了手脚的，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交给了李龙之后，李怀欢才又回到了工作间，认真的雕刻那块十五公分见方的翡翠。 现在的李怀欢，在毒品的控制下，已经失去了，最起码的辨别是非的能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心里剩下的，只是被逐出师门的惨重代价，而这个代价，被安在了何其无辜的叶泉头上。 李怀欢一心想着的，就只是报复叶泉，哪怕就是给李龙做事，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把这件事情，污蔑在叶泉的头上，而要达到这个目的，李怀欢雕刻的摆件，就是那次在玉雕大赛上，叶泉拔得头筹的那个玉龙的摆件。 李怀欢花了一夜的时间，终于把这块十五公分见方的翡翠，雕刻成一条龙，栩栩如生的样子，完全和叶泉在玉雕大赛上，取得第一名的那条龙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的区别，也仅仅是翡翠的成色和大小罢了。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李怀欢拿着这个摆件，找到了李龙，想由他出面，把这个摆件，卖到玉器店里去，毕竟在瑞丽这个地方，李怀欢还是想隐藏自己的存在，最好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让人从明面上，看出来自己在瑞丽。 “李老板，翡翠摆件我已经雕刻好了，你拿到外面去卖了吧，卖多少钱无所谓，因为这个摆件，叶泉曾经雕刻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我相信玉器店的老板，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我用的就是叶泉的雕刻方法，这个摆件一定会卖个大价钱的。” 李怀欢对自己的雕工非常有自信，毕竟玉石雕刻，在手法上面，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而自己拜个师傅，和叶泉的师傅王文博，在雕刻水平上面，也并没有多大的区分，学透了雕刻手法的李怀欢，就是想通过自己的雕工，来给叶泉制造一个很大的麻烦。 “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走了眼，这个翡翠摆件，雕刻的相当精美，我相信，瑞丽所有玉器店的老板，在看到这个翡翠摆件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这是出自栎枫茶庄少东家，叶泉的精湛雕工的，李怀欢，你在家里等一下，我这就出去，把这个翡翠摆件卖掉。” 李龙冷笑了一声，有这个翡翠摆件在，就不相信栎枫茶庄的段宏，在看到了这个翡翠摆件之后，会不疑心自己的干儿子，挑拨他们父子俩的感情，在瑞丽，想要做什么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其实李龙的想法，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的，如果段宏不再管着叶泉的话，凭叶泉那点本事，李龙相信，把叶泉收归己用，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第137章 雕工引误会 李龙拿着这个翡翠玉龙的摆件，来到了，叶泉以前卖雕刻摆件的地方，那个大大的玉器店里，接待李龙的，同样是玉器店里那个胖胖的中年老板。 “老板，我这里有个稀罕物儿，你来帮我看一下，究竟值多少钱？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就把它卖给你了。” 李龙在这个胖胖的中年老板面前，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好像自己手里的翡翠摆件，真的是叶泉私自雕刻出来卖的。 “哎呦！这个雕工，在瑞丽这个城市，怕也只有栎枫茶庄的少东家，才能拥有这样的精湛的雕工了，这还真是个稀罕物儿，我早就听说，栎枫茶庄的少东家，不再给别人雕刻了，怕是手里缺钱缺的紧，这才雕刻了这么一个摆件，托你来卖的吧？”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仔细端详着，自己手里这个十五公分高的翡翠玉龙摆件，从雕工上面，这个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根本不认为还有别的什么人，能够达到这样的精湛，可以把一块翡翠，雕刻的这么栩栩如生。 “老板，咱们两个私底下说，栎枫茶庄的段宏，实在也是管的太宽，不让自己的干儿子有钱赚，那还怎么能拢住一个人的心？这不，他的儿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来卖自己雕刻的翡翠摆件，就和我私底下商议好了，以后他雕刻的翡翠摆件，还是让我偷偷拿来你这里卖掉，所以价格方面上，老板，你最好是痛快一点。” 李龙的这一番话，彻底坐实了，这个翡翠摆件，就是出自叶泉的手的，而在价格上，李龙也做了暗示，无所谓，就是让这个玉器店的中年老板，心里面有一个衡量，他如果出价不爽快的话，那以后这个长期的买卖，到了别的玉器店老板手里，这个玉器店的胖胖的中年老板，也就不用再怪别人了。 “呦！听你这么一说，是栎枫茶庄的少东家，打算长期用这个方法，来赚点外快了？这倒是件好事情，八十万，这个翡翠摆件我就买下来了，你要是觉得合适，以后咱们私底下也定个协议，栎枫茶庄的少东家，如果在雕刻了什么东西，你也就别去别家了，我这里都收。”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开价开得倒是很爽快，原因说起来特别简单，好货谁都想要，而叶泉的雕工，就是赚钱的保证，能够长期获得，叶泉亲手雕刻的东西的话，那可就是等于，有了一个妥当当的赚钱的保证啦！ “老板，确实够爽快，好，今天我们就这么定了，但是这件事情，毕竟还是要瞒着栎枫茶庄的段宏的，想要稳定的货源，就不能让段宏知道，他的宝贝干儿子，正在用自己的雕工，来赚这样一个外快，这件事情，你心里有数，我心里有数。” 李龙暗示了这个玉器店的中年老板，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得瞒着栎枫茶庄的耳目，不然，这个稳定的买卖，可就真的做不成了，要想生意做得长久，就不能够让段宏知道，叶泉在用自己的雕工赚外快。 “放心，这点数我还能没有吗？栎枫茶庄少东家的成品，一直都是卖的最快的，我相信，不等栎枫茶庄的段宏发现，这个翡翠摆件，就已经不在我的店里了！”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对于叶泉的雕工，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绝对不相信，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会被栎枫茶庄的段宏发现，这个长久的买卖，暗地里做下去，对谁都有好处。 “老板，你心里有数是最好的了，那就给我转账吧，栎枫茶庄的少东家，可还等着玉石雕刻成的成品的钱，攒点儿自己的小私房钱呢！” 李龙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大概没有人会相信，也更加没有人会怀疑，在瑞丽这样一个城市，有一个雕工可以媲美叶泉的人，就在自己的住处，模仿着叶泉的雕刻手法，来雕刻每一件翡翠摆件成品。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也露出了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把八十万的款项，转到了李龙提供的账户里，心里一下子觉得踏实了许多，有这么一个稳定的货源在，以后也就不愁，赚的钱不够多了。 比这个玉器店老板，心里感觉到更踏实的，是收了钱的李龙，栎枫茶庄的段宏，在瑞丽这个城市，可是消息最灵通的人，李龙实在是不相信，这样一件翡翠摆件，流放到市场上，段宏会毫不知情。 只要段宏看到了这个玉器摆件，心里一定会对叶泉，产生无比大的疑心的，那么到时候，父子不和也就是肯定的了，只要段宏把叶泉赶出了栎枫茶庄，李龙就确信，自己能从这件事里，获得巨大的好处。 至少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叶泉一定知道，从缅甸进原石的渠道，李龙相信，只要掌握了叶泉这个人，也就掌握了，怎么从缅甸那里，买来更便宜的原石，这样也才能够保证，自己贩毒的这个方法，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成本。 这个黑暗和歹毒的交易，就这样就行了，因为雕工的精湛，让这个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心里十分确信，这条翡翠玉龙的摆件，就是出自叶泉的手雕刻出来的，虽然是不能明面上说，但是来买翡翠摆件的人，也是绝对不会问，这个翡翠摆件到底是谁雕刻的？他们看中了，只是翡翠摆件够不够精美罢了。 而李龙最得意的是，李怀欢无可挑剔的精湛雕工，不但为自己，赚来了购买原石的本钱，还给自己贩毒，提供了雕工上的保障，最关键的是，李怀欢和自己一样，心里深深痛恨着叶泉，只要有这份仇恨在，李龙就一点都不担心，李怀欢会不听自己的，况且还有毒瘾，在牵制着李怀欢的行为。 李龙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心里仿佛已经看到了，栎枫茶庄里，段宏在质问叶泉的景象，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第138章 信任 事实和李龙心里想的差不多，段宏听在玉器店里工作的一个小服务员嘴里，听说了那个翡翠摆件，带着怀疑的心情，段宏来到了这个玉器店里。 一眼就看到了，被放在显眼位置上的翡翠玉龙摆件，从雕工上看，确实是出自叶泉的手，而且，这个摆件翡翠的材质，也只有自己从缅甸进来的货，才会有这么好的成色。 能够拿到这么好的翡翠，又能够雕刻出，这么精美的一条翡翠玉龙的人，除了叶泉之外，段宏不做第二人想。 “老板，这条翡翠玉龙，我一百万买下来，不管你愿不愿意卖，这个价格应该都是令你满意的，就算是你不满意，我段某人说买，你也不敢不卖吧！” 段宏的第一反应，还是要先把这条翡翠玉龙，买回栎枫茶庄去，没有东西在手，那么叶泉连个辩解的机会，也就都没有了，所以段宏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想和叶泉问问清楚的。 因为段宏了解叶泉，叶泉那颗冰种飘花翡翠一样的心，如果真的有什么难处，一定会主动提出来的，绝对不会失了做人的底线，用自己雕刻玉器成品，拿出来换钱的，段宏心里清楚，叶泉大概不会缺这点外快。 “呦！段老板，看你这话说的，你说要买，我哪敢不卖啊？行，就按段老板说的价格，这条翡翠玉龙，段老板就拿走吧。” 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心里可是直打鼓，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明明这个翡翠摆件，最怕的就是让段宏看到，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段宏来到自己的店里，别的东西都没有看上，唯独要买这条翡翠玉龙，瑞丽哪还有人，敢驳了段宏的面子呀？不卖也得卖呀！ 段宏并没有多说什么，把一百万的款项，打到了这个玉器店的老板的账户里，也就从这个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手里，接过了那个十五分公分高的，翡翠玉龙摆件，拿回了栎枫茶庄。 段宏左思右想，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在晚上，等栎枫茶庄喝茶的客人都走了之后，自己再慢慢的去问叶泉，会比较好一点，毕竟现在这件事情，真的是漏洞百出，叶泉就算是想赚外快，估计也不会去找李龙，来帮这个忙的。 所以，当月光再一次照亮了栎枫茶庄的后院，段宏也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拿了两个小功夫茶杯，和那条玉龙翡翠摆件一起，来到了后院的圆桌前。 “叶泉，过来陪干爹喝会儿茶，干爹这里有一样东西，他希望你能过来看看，帮干爹长长眼，看看它值不值一百万？”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就等着叶泉到圆桌前面来，亲自看一眼，这个买来的翡翠摆件了。 我感到非常的意外，干爹是个行家，怎么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过干爹既然这样说了，肯定也是因为，干爹确实需要我帮忙长长眼，所以我放下手上的事情，也坐到了后面的圆桌旁，陪干爹喝着茶，也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我来长长眼？ 可当我一坐到圆桌旁，看到在月光下，被照得分外明丽的那条翡翠玉龙摆件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这和我的雕工如出一辙，但这的确不是我雕刻的东西。 “干爹，这个摆件是哪里来的？” 我实在是很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刻意模仿我的雕刻手法？而且还雕刻着一个摆件，被干爹买到了手里。 “这次我从一家玉器店买来的，就是你以前去卖玉器摆件的那个玉器店，店里的服务员告诉我，这是你雕刻出来赚外快的东西，但干爹左思右想，觉得这不太可能，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语气里并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而说这句话的原因，也只是想给叶泉一个解释的机会罢了，不是叶泉雕刻的最好，倘若真的是的话，段宏就很想弄清楚，这里面的原因了。 “干爹，这条翡翠玉龙不是我雕刻的，虽然雕刻这个翡翠玉龙的人，刻意模仿了我的雕刻手法，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好像忽略了，这样的一条翡翠玉龙，我曾经在一个玉雕大赛上，雕刻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就算是再笨，也不可能雕刻一条一模一样的翡翠玉龙，拿出去卖钱的。” 我的心里很着急，见过我雕刻那条翡翠玉龙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时之间，我根本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个人，在模仿我的雕刻手法，而且这个人的雕工，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精湛了，除了大小和材质之外，两条翡翠玉龙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叶泉，干爹心里也十分确信，这大概不是出自你手的，因为往玉器店里卖这条翡翠玉龙的人，根本不是别人，恰恰是李龙，而他用的方法，说的那个玉器店的老板说，你因为想赚外快，所以才通过他，暗地里把自己雕刻出来的成品卖出去，但是你发现了没有，这条翡翠玉龙摆件的材质，确实是我们的货才有的，瑞丽根本找不出这样成色的原石来。”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心里慢慢的琢磨出来了一个道理，李龙之所以用这样一个借口，去那个玉器店里，卖这样一个翡翠摆件，大概就是想借着这个翡翠摆件，引起自己对叶泉的猜忌，可是李龙大概是不了解叶泉的，那颗冰种飘花翡翠一样的心，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干爹，你说的对，在瑞丽，如果想找到这样成色的原石，就一定要到我们栎枫茶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每天卖出去那么多原石，一块也没有切开来过，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这样成色的一块原石，我究竟是把它卖给了谁？” 我仔细端详着这条翡翠玉龙，这块翡翠的材质，在瑞丽这个城市，恐怕也只有我的手里有，但是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我最近一块也没有卖出去过，到底是什么人？从我这里买到了这样一块原石呢？ 第139章 破绽 段宏喝着一杯普洱茶，心里也在思索这样一个问题，去玉器店里卖这条翡翠玉龙的人，既然是李龙的话，而且雕工有这么的精湛，那么被李龙辗转买去的原石，一定不会是十五公分见方的。 “叶泉，这条翡翠玉龙，是李龙拿到玉器店去卖的，雕工这么精湛的话，那么李龙的手里，一定有一个很好的玉石雕刻师傅，既然有这样一个人在，那么李龙一直以来，想利用原石贩毒的方法，一定也能够得到实现，所以这块原石本来的大小，上差下差，也不会和三十公分见方，差出五个公分的见方去，你仔细想想看，有什么人在这几天里，买去了这么大小见方的原石？”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分析，这条翡翠玉龙，虽然只有十五公分高，但是段宏心里非常确定，原石既然是从栎枫茶庄出去的，那么这块原石本来的大小，一定不会是十五公分见方，这条翡翠玉龙，大概只是从原本的原石上，掏了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出来，从而进行雕刻，让李龙又赚了一笔钱罢了。 “干爹，最近卖出去的，都是一些个头比较大的原石，只有一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我卖给了一个叫韩平的外地人，别的来购买原石的人，买的不是四十公分见方以上的，就是十公分见方的原石，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李龙，从这个韩平的手里，辗转买了那块二十五公分见方的原石。” 我在脑子里仔细搜索了一遍，连着一个星期以来，只有韩平大哥一个人，在我这里买过一块，像干爹说的那么大小的原石，而韩平大哥，是一个来瑞丽赌石的外地人，他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他买去的这块原石，卖到了李龙这个毒贩子的手里。 “韩平？一个外地人？那这件事情，可就真不好说了，外地人来瑞丽赌石，根本不管买家是谁，只要倒卖出去，价格比购买原石的价格高，他们就会把自己手里的原石，卖给那个出价高的人的，你再看看这个雕刻手法，能不能有一丝半丝的，破绽可以寻找？”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在原石上既然不能够找到源头，那也就只能寄希望于雕工了，希望叶泉有那个运气，能够认得出来，雕刻这条翡翠玉龙的人，是不是叶泉认识的人，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随时都可以污蔑叶泉的，这是一个巨大的危险，不把它消除是不行的。 我仔细看了看，这条翡翠玉龙的雕工，总觉得适合雕刻手法，是那么的熟悉，而且里面有个小特点，就是龙的鳞片，和我的雕刻手法是不一致的，看上去外形虽然一样，但是从刻刀下刀的，力度来看，这个人雕刻鳞片的方法，是和我截然不同的顺序的。 我在脑子里仔细思索着，见过我雕刻那条翡翠玉龙的人，雕工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的，好像只有李怀欢一个，而他雕刻，细小的东西的时候，总是喜欢从尾部下手，我是听了师傅王文博的教导，总是从头部下手的。 那么这条翡翠玉龙，是不是出自李怀欢的手，我心里大概就有个底了。 “干爹，我倒是真的认识这样一个人，他和我的岁数差不多，而且和我之间，也有过不愉快发生，我们拜师的时候就是认识的，只不过我的师傅王文博，一辈子只收一个徒弟，所以这个人，带去了别的人那里学艺，在玉雕大赛上，我们两个也曾经过过手，他看到过我雕刻这样一条翡翠玉龙，我怀疑就是那个人，在给李龙做事。” 我的心里不太确定，但是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条翡翠玉龙，应该就是出自李怀欢的手，可是为什么李怀欢，会来到瑞丽这个城市呢？又为什么他会给李龙做事呢？ “叶泉，你嘴里说的那个人，叫做什么名字？我可以通过我的人脉，先去查一下，瑞丽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心里感觉到惊喜，但是为了能够确定一下，段宏还是想知道，叶泉所说的这个人，到底现在在不在瑞丽？只要这个人在瑞丽，段宏就有办法能够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到底在不在李龙那里？ “干爹，我说的这个人，名字叫做李怀欢，他的师傅和我的师傅，在玉石雕刻方面，技艺是不相上下的，唯一的不同，只是我们的雕刻顺序，就像这条龙的鳞片，如果按照李怀欢的雕刻手法，是从鳞片的下方，往上方雕刻的，刻刀的力度显现出来，就是在鳞片的中央，用力是最大的，而我的雕刻手法，是从鳞片的上方往下方雕刻，刻刀的力度显现出来，是鳞片的上方用力最大，这就是在雕刻手法上，我和李怀欢唯一的不同了。” 我说了这个不易察觉的不同之处，但是我的心里也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李怀欢，在故意跟我作对，所以雕刻了一条，我在玉雕大赛上，取得冠军的翡翠玉龙摆件，因为光从鳞片上来看，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但是雕刻这条翡翠玉龙的人，明显是模仿我的创意，和刻意模仿了我的雕刻手法，但是参加玉雕大赛的人那么多，我也实在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李怀欢？ “李怀欢，他和你的岁数差不多是吗？那这就好办了，我去找人查查，这个人就是了，只要人在瑞丽，我就能够知道，这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段宏喝了一杯普洱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后，把寻找李怀欢的事情，就这么布置下去了。 那么剩下的，就只是等待消息了，如果瑞丽真的有一个叫李怀欢的人，岁数又和叶泉差不多的话，只要去一趟李龙的家，应该也就可以找到这个人了。 段宏并不希望这样一个人存在，尤其是在瑞丽这个地方，这会给叶泉，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因为从这个人手里雕刻出来的成品，不是特别懂行的雕刻师傅，根本看不出来，和叶泉雕刻出来的成品，有任何的差别。 第140章 冤枉 三天以后，还没等到段宏，调查出来任何结果，一个非常漂亮，打扮又很时髦的年轻女人，来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找到了叶泉。 “我听说你是一位雕工很好的雕刻师傅，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做一点事情，我想向我的男朋友求婚，他比较喜欢赌石，我希望能把我准备好的钻戒，藏在一块原石里，这样等他切开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心意了，你能为我帮这个忙吗？” 这个打扮很时髦的年轻女人，根本不是冲着买原石来的，而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也让叶泉无法拒绝，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办法，虽然我的雕工可以做到，把钻戒藏进原石里，但是原石在被切开的时候，钻戒一样会被切碎的。” 我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她的五官是那样的精致，我很想帮她这样一个忙，哪怕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她的这个想法，可能是没有办法实现的，我虽然能够帮她实现，把钻戒藏进原石里，可是机床的砂轮，是不会知道原石里面，还有一枚钻戒的。 “既然你也承认，你的雕工可以做到这样，那么我就表明身份了，我是云南省公安厅刑侦大队的刑警，我的名字叫做秦雪，最近发现了一件事情，有人利用原石来贩毒，经过我们的调查，能够做到把原石掏空，里面放上*，再把原石复原的人，我们最大的怀疑，就是既贩卖原石，又雕工精湛的你了。” 秦雪表明了身份，从缴获藏毒的原石，到找到栎枫茶庄，已经用掉了二十四个小时，急于破案的秦雪，把在瑞丽人人称赞的，雕工很好的叶泉，当成了重点怀疑对象，这次来到栎枫茶庄，主要是来试探的。 “刑警？原石贩毒？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只是贩卖原石，平时雕刻玉石，都不会轻易做的，又怎么可能像你说的一样，利用原石来贩毒呢？有这种想法的人，在瑞丽这个城市，我只知道有一个叫李龙的毒枭，他愿意这样去做。” 我的心中感到惊讶，面前这个长得很漂亮的秦雪，怎么可能把贩毒这件事情，冤枉到我的头上呢？所以我马上就把李龙的名字，告诉了这个漂亮的刑警。 “如果是为了钱呢？没有人会嫌钱多，只要你说的那个毒枭，然后给你很多很多的钱，我相信你也是愿意，出卖自己精湛的雕工的。” 秦雪的信心很强大，而且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叶泉的雕工，是人人称赞的，而且刚才他自己也说了，他是可以做到的，秦雪非常坚定的认为，这件事情，就是叶泉为了追逐钱财，而做的犯法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说的那件事情，绝对不会是我做的，李龙害死了我的父亲，他就算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我这里的原石，我也不会卖给他的。” 我有点生气，怎么可以因为我的雕工精湛，就把我说成是一个，为了钱财什么都做的人呢？我和李龙之间的疙瘩，是永远也解不开，可惜我面前的这个秦雪，大概并不了解这样一个事实。 “我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你的，所以你也应该相信，我一定是有大量的事实证据，证明是你做了这件事情，为了能够确定你的嫌疑，我可是走访了大量的玉器店，玉器店的老板都说，在整个瑞丽，没有人能和你的雕工媲美，除非你能够证明，瑞丽有别的人，在为一个毒枭做事，否则的话，那块藏毒的原石，就是出自你的手的。” 秦雪对自己的想法，觉得根本就是无懈可击的，一个雕工精湛的雕刻师傅，怎么可能不被钱诱惑，而做出违法的事情来呢？要知道钱这个东西，实在是罪恶的根源，帮助别人贩毒，以获得最大的利益，秦雪认为，叶泉一定就是这样做的。 “事实证据？那你倒是拿出来，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事实证据，能够证明我做了这件事情，凭空在这里冤枉人，我实在是不能够接受，难道就因为我的雕工好，就能够证明，我帮一个毒枭做了事吗？” 我的心里感到非常的生气，这样的不辨是非，这样的冤枉污蔑，怎么可以是一个刑警做出来的呢？如果仅仅因为雕工好，就判断我帮李龙做了事的话，那天下雕工好的玉石雕刻师傅，岂不是都帮李龙做了事吗？ “你最好不要嘴硬，因为我见过你雕刻的镂空摆件，我认为那非常精美，如果是一块原石的话，我相信你也能够做到，把里面的玉料挖出来，填上*之后，再把一块原石复原，现在你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我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秦雪的好胜心很强，而且脾气也很倔强，微微仰着头，轻蔑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对叶泉的怀疑，现在只不过差一个证据，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是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找到叶泉帮忙贩毒的证据，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我会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因为我现在也正在查，是谁模仿了我的雕工，把一些玉石摆件，都放到市场上去的，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一个名字，但是却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这个人做的，我们没有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来敲门，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就请你在这里耐心的等几天，反正我是不会跑的。” 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秦雪真的要把这件事情，硬生生的赖在我的头上的话，我也是有自己的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更何况，干爹也正在找李怀欢，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并没有消息传来罢了，但是我相信，以干爹的能力，想找到一个李怀欢，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第141章 扑空 段宏对于秦雪这个刑警的到来，心里是非常敏感的，毕竟栎枫茶庄现在在做的生意，有一半是见不得光的，最怕的就是警察找上门。 所以段宏在听到了，栎枫茶庄的后院，秦雪和叶泉的对话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带人去一趟李龙的住处，早点把这个真正犯罪的人，交给这个刑警，也就早点能够，把这样一个警察打发走。 所以，就在秦雪和叶泉，在栎枫茶庄的后院，互相争论，没有结果的时候，段宏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带了十个黑衣人，去了李龙的住处。 可是段宏，翻遍了李龙的住处，就连一个角落也没有放过，也没有找到李龙的人，和那个叫李怀欢的雕刻师傅。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里连一克*也找不到了，原石和雕刻用的东西，更是一件也没有，看来李龙是早已经听到了风声，所以已经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就算是警察带人来查，估计什么也都查不到。 段宏感到非常无奈，这样一来，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证明叶泉的清白了，回到了栎枫茶庄之后，段宏只好主动来到了后院，希望能把这个刑警打发走，如果实在打发不走的话，那也就只能委曲叶泉，暂时离开栎枫茶庄了。 “你好，我是这家茶庄的老板，刚才我已经去那个毒枭那里看过了，他已经带着他的雕刻师都跑了，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的确不是叶泉做的，他天天都在我这里，足不出户，我可以为他作证，他没有做这件事情。” 段宏想来想去，也只能实话实说了，自己再怎么说，也可以算是叶泉的一个证人，能够为叶泉作证的。 “哈哈！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谁知道你的话可不可信，你去过的那个地方，我们昨天晚上就已经去过了，早就已经空空如也了，在瑞丽，有这么好的雕工的人，就只剩下我面前的叶泉了，你根本没有办法证明，叶泉没有做这件事情，就连你这个人，我现在都是怀疑的，你又怎么能够来证明，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是清白的呢？” 秦雪嘲笑着段宏，他能够去找的地方，缉毒大队早已经去搜查过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手里有刻刀，又有原石，雕工非常精湛的叶泉了。 “叶泉，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暂时离开栎枫茶庄吧，原石你不能带走，什么时候这件案子警察查清楚了，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吧，我什么违法的事情都没有做，不可能跟着你受牵连的。” 段宏看了叶泉一眼，话虽然说的冷冰冰，但是眼神里却都是不舍，可是却又没有办法，只有叶泉离开了栎枫茶庄，这个怀疑他的刑警，也才会跟着离开栎枫茶庄。 我听了干爹的话之后，心里感觉到很委屈，事情并不是我做的，而干爹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更加没有找到李龙和李怀欢，我理解干爹的决定，他怕受到牵连，我知道，眼下我唯一能为干爹做的事情，就是离开栎枫茶庄了。 “干爹，我知道了，我会只带着自己的衣服和自己的刻刀，离开栎枫茶庄的，这个案子什么时候查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再回来。” 我心里尽管觉得委屈，但也不得不这样做，干爹做的事情，有很多事是不能让警察知道的，我只有离开了这里，才能还干爹一个太平。 “你们两个能够这样想，我还是感到非常欣慰的，至少你们两个愿意积极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工作，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要二十四小时跟着叶泉，省得他到时候跑掉了，我们再找起来就很麻烦了。” 秦雪很满意这样一个结果，叶泉失去了助力，秦雪相信，或者紧紧盯着叶泉的时间里，找到事情的真相的。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和刻刀之后，就跟着这个女刑警一起，离开了栎枫茶庄，看来未来很长的日子里，我都要靠着自己的雕刻手艺，来养活自己了。 秦雪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够证明，叶泉有那个作案能力的证据，那么亲自看看叶泉的雕工，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秦雪带着叶泉，住到了离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很近的玉龙大酒店，开了一间套房，分为里外两间，秦雪让叶泉住到了里面的一间，自己住在外面的那一间，这样就能够做到，只要叶泉要出门，就必须经过秦雪的房间，秦雪也就不怕叶泉会跑了的。 我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带我住这么贵的酒店，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我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到底谁来付这个房费呢？ “我想问一下，住在这么豪华的酒店里，而我的身上没有一分钱，酒店的住宿费，到底我们两个谁来付？” 这件事情我必须要问清楚，因为如果需要我来付房费的话，我是没有一分钱的，而且我觉得也根本没有必要，住在这么豪华的酒店里。 “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你有机会，然后赚到足够的钱，来支付酒店的费用的，反正这部分钱，不会是我出就是了，你有很不错的雕工，哪怕就是买了一块废料，我相信你也有那个能力，雕刻成精美的玉石摆件，把它卖掉，换来钱，付酒店的房费就是了，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秦雪早就打算好了，这样做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既能够从叶泉的雕工上，看出来是不是他有作案的能力，又能够利用，卖掉玉石摆件的钱，来付掉玉龙大酒店的房费，这是最好不过的安排。 最重要的是，玉龙大酒店的地理位置，是非常靠近瑞丽翡翠市场赌石街的，要完成这样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只需要几百块钱的本钱就可以了，况且还能够回本儿，所以这几百块钱的本钱，秦雪还是完全掏得起的。 第142章 重操刻刀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女刑警的安排，是想让我重操刻刀，来支付酒店的费用，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的难度，只要她肯买原石，我就可以进行雕刻。 “那么第一块原石的钱，必须是由你来付的，因为我的身上没有一分钱，我连一块废料也买不起。” 这是我的实际困难，我必须提前和这个女刑警说清楚，就算是几百块钱的废料，我现在也是买不起的。 “那当然了，不过我只能垫付几百块钱，而且你雕刻出来的成品，卖了钱，付了酒店的房费之后，还要把我的本钱还给我，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现在就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买一个几百块钱的原石吧。” 秦雪不想耽误任何一点时间，现在找到证据才是最关键的，所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当然也就是，去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买一块石头过来，让叶泉进行雕刻了。 我只能点点头，跟着这个女刑警，一起去了瑞丽翡翠市场的赌石街。 赌石街上还是老样子，大大小小的原石，占满了每一个摊位，从几百元到几十万元不等，但是我只能够选择，那些几百块钱的料子。 在一个摊位的前面，我看到了一块正在处理的原石，它的价格只有五百块钱，现在我选择原石的目标，并不需要这块原石质地有多么的好，只要它的价钱够便宜，就是我需要的那块原石。 “秦雪，就买这一块原石吧，价格够便宜，不管材质好不好，我相信用我的雕工，都可以把它雕刻成，一件精美的摆件，怎么说也够付酒店的房费和还你的本钱了。” 原石光我看好了还不行，我必须要征求这个女刑警意见，因为她才是真正付钱的人。 “叶泉，只要你觉得，你能把这块原石，雕刻成能够卖出足够高价格的摆件，买这块原石，那就买这块原石了，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秦雪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来买原石的目的，从根本上来说，只是想看看叶泉的雕工而已，至于买什么样的原石，当然是这个雕刻师傅说了算了。 我觉得很无奈，跟一个外行征求意见，真的是一件多此一举的事情，她要只是一个精美的玉石摆件，而我却为她考虑到了本钱。 这块正在处理的，只需要五百块钱的原石，最终还是被秦雪买了下来，拿到了玉龙大酒店的套间里，我用刻刀轻轻刮去了这块原石的风化表皮。 材质确实不好，没有一丁点儿的绿，呈现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块十公分见方的，脸色并不怎么鲜亮，又有白色杂质的红翡而已，这并不算是翡翠，因为红翡，在翡翠当中，的确是属于下品，而且这块红翡，算得上是红翡中的下品了，因为它有一半的体积，是呈乳白色的。 面对着这样的一块料子，如果想要把它雕刻成，能够卖上大价钱的翡翠摆件的话，我就需要仔细的观察和揣摩，它在阳光下，能够出现什么样的色彩了。 秦雪一直在看着叶泉，他拿着这块红色的翡翠，对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不停的摆弄着，换着各种角度，但是却迟迟不肯下刻刀，秦雪搞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完全不懂雕刻的她，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在中午的时候，阳光最强烈的照射下，我发现了这块红色的价值，这块红翡的中间，有一块暗红色的心，如果不经过正午强烈的阳光照射，是很难发现，这块红翡的价值的。 我在脑中仔细的思索，最后终于决定，把这块十公分见方的红翡，雕刻成两样东西，先用这块红翡的外边，雕刻成一只镂空的手镯，然后再把中间的那个暗红色的位置，雕刻成一个镂空的平安锁，因为这样做的话，我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让这块红翡，卖出更多的钱。 玉龙大酒店里面设施，终究还是有限的，没有专门做手镯的机器，一切也就全都要靠我手里的刻刀了。 我先用刻刀，把这块红翡中间的心挖出来，剩下周围的边，我开始小心翼翼的，用刻刀雕刻出一个手镯的轮廓。 轮廓打好了之后，另外这个手镯，雕刻成了常春藤，互相绕在一起的样子，那白色的边缘，我把它雕刻成的花朵，这样就能够，充分的利用这块红翡的材质，让这只镯子，看上去更加精美了。 我仔细的雕刻好这些手镯之后，一刻也没有耽误，马上拿起了那块暗红色的红翡的心，一个镂空的，平安锁挂件，外面的两面，不用祥云作为衬托，一面镂空雕刻了一个“平”字，一面镂空雕刻了一个“安”字，这个挂件并不大，非常适合婴儿佩戴，我相信“平安”两个字，也是每一个做父母的，对自己孩子最大的祝福。 秦雪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叶泉的整个雕刻过程，从正午到深夜，叶泉根本连头都没有抬过，这样专心致志的一个雕刻师傅，雕刻出来的东西，又是这样的精美，而且整个雕刻的过程看起来，是那么的复杂，只有一个专心致志的雕刻师傅，会因为钱财，而去帮助一个毒贩子，做贩毒的事情吗？ 秦雪的心中产生了怀疑，没有看过叶泉雕刻之前，秦雪的心中认定，一个有着无可挑剔的雕工的雕刻师傅，是有能力去帮助一个毒枭贩毒的，而当真正看到了叶泉的雕刻过程，秦雪却不再这样认为了。 这样的专心致志，只为了能够创作出，精美的玉石摆件，这样的一个雕刻师傅，可能心里想的，只是怎么样才能够雕刻出，更加好的翡翠作品，而用原石贩毒这样的事情，大概不是这样，一个尽心尽力的雕刻师傅，能够做得出来的。 可是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秦雪一时之间，也很难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只能再继续观察下去了。 第143章 第卖成品 第二天的时候，秦雪跟在我的身后，来到了我以前常去的那家很大的玉器店里，我们要来卖掉，我昨晚刚刚雕刻出来的两件翡翠成品，这样才能够付房费，也才能够还给秦雪的本钱。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看到叶泉和一个年轻女人来了，心里感到疑惑不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位栎枫茶庄的少东家，自己来到玉器店呢？那个替他卖货的人，为什么不见踪影了呢？ “老板，你看看这两件东西，给我一个实在的价格吧。” 我对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说出了我的要求，并且把我刚刚完成的，两件红翡雕刻的成品，放到了他的面前。 “叶泉兄弟啊，这种东西不值什么钱，材质本身就不好，那是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红翡虽然不值钱，但好在，你的雕工还是很值钱的，我只想问一下，今天怎么是你自己来卖成品了？那个说私底下替你来卖成品的人呢？他为什么没有来呢？”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疑惑，不问清楚的话，是不敢买下这两件成品的，谁知道栎枫茶庄的段宏老板，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老板，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说明白，你上次买的那条翡翠玉龙，根本不是我雕刻的，我也从来没有委托过任何一个人，来帮我卖翡翠雕刻的成品，我已经好长时间不做翡翠雕刻了，这次我雕刻的两件成品，我干爹也是同意我卖的，但是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我从来没有委托过任何一个人，来卖我的翡翠成品，这一点你一定要搞清楚。” 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要不然的话，很难证明我是清白的，况且我的身后，还跟着秦雪这样一个女刑警，她就是因为我的雕工，才来怀疑到我的头上的，可是我和李龙之间，真的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我不可能为李龙做任何一件事情，也更不可能，和李龙有任何一点交集。 “可是我看上次的那条翡翠玉龙，雕工真的无可挑剔，根本就是出自你手的呀，而且那个来卖成品的人说的很清楚，他说你是因为要赚外快，所以才委托他，私底下到我这里来卖成品的。”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满脸的困惑之色，只想快点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的话，那么那条翡翠玉龙，自己的价钱就真的出高了，这不是少赚很多钱吗？而且最后那条翡翠玉龙，还是被段宏强行买去的，利润根本就没有多少。 “老板，我们两个之间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是个多么实在的人，你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我要卖成品的话，肯定是自己来和你打交道，犯不上委托别人，更何况那个来卖成品的人，会不会有血海深仇，拿着不是出自我手的东西，硬说是我雕刻的，这笔账我还要找他算呢，你先看看我雕刻的两件成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价钱？我们先把这次买卖做好，剩下的事情，只要时间到了，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我的心里十分确信，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也会证明我的清白，至于李龙做下的无耻的事情，只要我还有机会，找得到这个人，我就一定要为自己，讨回这个公道，目前我面临的困难，是怎么用自己的雕工，来付酒店的住宿费。 “叶泉兄弟，这两件红翡的雕刻成品，我只能给你五万块钱，你如果觉得合适，那就卖给我，如果觉得不合适，你可以去别家再问问，说句实在话，五万块钱也只是给你的雕工的，红翡这种东西，确实不是很好卖，收过来我也是挺为难的。”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现在大概搞清楚了一个事实，自己买的那条翡翠玉龙，真的是上当受骗了，也活该是自己眼瞎，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那不是叶泉亲自雕刻的呢？不过叶泉这次拿来的两件成品，输就输在了材质上面，五万块钱的价格，已经是非常公道的了。 我心里默默的想着，两件成品只卖五万块钱，虽然是够付玉龙大酒店的住宿费，也够还秦雪的本钱了，但这个价格，实在也是太低了，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去别的玉器店的话，他们真的有可能会不收的，那岂不是一分钱都卖不出去了吗？ “老板，就这么说定了，五万块钱，你给了我，这两件成品，就是属于你的了，我下次一定会好好选料，给你更好的成品的，到那个时候，也就不怕你给的价钱低了。” 我只能说了这样的话，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下次的买卖交易上了，反正这次要赚的钱，五万块也足够了，以后我有机会重操刻刀，就不怕卖不上更好的价钱。 “叶泉兄弟，听你这话的意思，以后是会经常来卖成品了？那我当然是欢迎的，可是栎枫茶庄的段老板，他同意你这样做吗？”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顾虑，如果段宏不同意的话，恐怕自己花大价钱收来的成品，还是不能卖出一个很好的利润的。 “老板，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干爹是同意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一趟栎枫茶庄，亲自问问他就是了，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信不过吗？我是不会骗你的。” 我做出了自己的保证，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也只能期待这个玉器店的老板，自己去问问干爹了，我相信，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干爹一定会告诉他的。 玉器店里胖胖的中年老板，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拿了五万块钱现金出来，交到了叶泉的手上，买下了叶泉雕刻的，这两件红翡的成品。 交易算是完成了，但是这个玉器店胖胖的中年老板，还是打算抽个时间，亲自去栎枫茶庄问一问，这样也可以降低风险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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