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透人心 - xp1024.com
《我能看透人心》


新文,求支持

第一本男频文,读者朋友们多多支持啊^_^

推荐票多来点儿!

喜欢的朋友,记得动动手指点下收藏哦^_^

想喷的朋友,温柔点哈^_^

各种求支持啊,撒花^_^

谢谢读者张富贵贵的支持

楼楼的起点账号出问题了,不能发表留言,因此单开一章感谢读者贵贵的支持,这几天楼楼被喷惨了,哭唧唧,真是太谢谢贵贵的打赏和留言支持咯^_^

这本文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哈

最近蛮多读者喷说男主人设问题,楼楼申明一下,楼楼三观很正,这本文也不是大家想的套路爽文,而是一个人成长的经历过程,有金手指,却不一定能顺风顺水,曲曲折折,开始看到的并不是全貌,读者们多点耐心往后看就会发现啦,谢谢哒

第1章 你就是个废物

哐当,防盗门被大力地撞开。

酒气扑面而来,醉醺醺的女人歪七扭八地靠在门上。

陆函皱了下眉。

又喝醉了。

“你死人啊!”

肥胖的身影从厨房跑出来,扶住了跌跌撞撞的女人,嘴里叨咕着,“都不晓得我女儿看上你什么?钱钱不会挣,孩子孩子不能生,还不知道照顾人,整个儿就是废物!”

这样的谩骂,陆函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骂陆函的是他丈母娘,喝醉的女人是他老婆,徐安云。

他们结婚一年,无孩。

从新婚夜开始,老婆就不让他进卧室睡,他怎么把种子塞进老婆肚子里?

他神仙啊!

徐安云经营着一家律师事务所,陆函是她在高校招聘会上招进去的菜鸟毕业生。

美丽大方有能力,徐安云这样的女人绝对是男生寝室夜里的谈资。

陆函偶尔也偷偷做过美梦来着。

一天,徐安云问陆函,“想不想娶我?”

她说,她工作忙,没时间谈恋爱,不想当剩女,更不愿为结婚牺牲事业,陆函这样的,刚好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陆函若是答应,她会资助他正在上大学的弟弟。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加上当时陆函家里正为了二儿子上大学的费用焦头烂额。

陆函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三天后,他和徐安云领了证,因为徐安云刚好在跟一个case,他们没办酒,连事务所员工都没告诉。

婚前,他还yy,上班时间,在员工面前假装正经,关了办公室的门,他和女强人老婆一顿腻歪,想想都tm爽翻天。

现实很快往陆函头上浇了瓢凉水。

新婚夜,他被禁止踏入新房。

好吧,没谈恋爱就结婚,女方需要时间适应,他理解,欣然在客房睡了一个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了不对劲。

不管上班,还是回家,他老婆都把他当透明人,谈风弄月之事只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陆函曾把徐安云堵在家门口几次,质问她,“你到底把不把我当你老公?”

她一律不耐烦地应付,“我不把你当老公,我能让你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行了,我最近都快忙死了,case一个接一个,你能不能不拿这些小事儿来烦我!”然后推开他,砰地甩上房门。

他又自我安慰说,女强人嘛,总是要矫情些,再等等试试?

后来,丈母娘从老家来了。

他们是没见家长就领了证的。

婚后都半年了,丈母娘才知道女儿和人结婚了,急急跑来,对陆函各种审问。

听到陆函就是个在她女儿事务所上班的打工仔,当时就黑了脸,大骂陆函“吃软饭”。

逮着机会就在徐安云耳边打小报告。

“今天小陆上厕所又不冲水。农村来的就是不行,脏死了。”

“你家小陆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偷我老婆子的钱。”

……

三天不诬陷陆函,丈母娘就跟长虱子般,浑身难受。

“喂,过来扶一下啊,就知道傻站着。”

丈母娘横眉竖眼地瞪陆函。

陆函走上去,丈母娘把徐安云推到陆函肩头,自己则蹲下帮徐安云换拖鞋。

熟悉的古龙水味儿钻入陆函的鼻腔。

陆函脸一沉。

又是这款香味儿!

陆函勾起老婆的下巴,好几玫暗红色的痕迹在她的内衣带子间若隐若现。

陆函勃然大怒。

这个女人,给他戴了绿油油的帽子!

因为真心喜欢过她,他一直隐忍,没想到她竟做出这种事!

陆函一个大力的推搡,徐安云往后仰倒,头磕在鞋柜上。

“你干什么!”丈母娘丢了拖鞋,急急去扶。

她毕竟上了年纪,行动迟缓,眼睁睁看着徐安云倒在地上。

“你神经病啊!”丈母娘歇斯底里了。

“我就是疯了。”陆函厉声爆吼。

他再不看丈母娘和地上的妻子,大步走进厨房。

出来时,手里多了盆冰水。

哗啦,冰水全浇徐安云头上。

醉醺醺的女人几个激灵,朦胧着眼看水珠吧嗒吧嗒从刘海上滴落。

毕竟是女强人,很快清醒过来,严厉地看陆函,“水是你浇的?”

一贯的审问口气。

“是我浇的,我有话和你说。”陆函冷冷地说。

她眉心挤成竖线,“有话不会等明天说吗?你知道我今天和客户喝了多少杯……”

“我不管你和别的男人喝了多少杯!”陆函直接打断,“我现在tm的有话要跟你说,你就得听!”

徐安云诧了一瞬。

结婚一年,陆函第一次这般强势。

徐安云很快看清局势,接过她妈递的毛巾,一边擦拭湿透的发,一边朝卧室走,“进来说吧。”

“我要和你离婚。”陆函直截了当,“我虽然是乡下来的,可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不会在明知道老婆在外面搞男人,还窝窝囊囊地过着。”

“你以前就不窝囊了吗?”徐安云勾唇嗤笑,“当初,我要不是跟我男朋友闹矛盾,气昏了头,我会屈尊嫁给你?或者你异想天开地以为我会看上你这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你对我徐安云来说,不过就是个玩笑而已。”

陆函塞在裤兜的手紧握成拳。

太tm嚣张了!

“好,我承认之前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我梦醒了。我要结束这段可笑的婚姻。”

噼啪,窗外突然电闪。

陆函就站在窗口,那电闪在他的头顶一晃而过。

他只觉眼前一片白昼,头盖骨生疼,双耳滋滋滋鸣不停,看不见,也听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听力才恢复,就听到徐安云说,“好啊,那就离呗。”

她说谎!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陆函眨眨眼,看向徐安云。

她明明一脸没所谓,他为何会认为她在说谎?

突然间,她的眼神和身体姿态似乎都在源源不断向他传送着讯息。

她不能和他离婚,她有难言之隐!

陆函骇了一跳。

什么情况?

闪电把他的脑子闪坏了?

陆函试探地说,“明天一早就去办离婚证。”

“离了婚,你什么都得不到。我们婚前是签过协议的。”

她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陆函咬了咬牙,“我知道,你的资产我一分不要,因为我看见它们,只会觉地恶心。”

愤怒地拉开门。

“滚你的吧!”

一个抱枕砸在陆函的背上。

房门口,丈母娘眉开眼笑地看着陆函,“阿弥托佛,你这个废物终于要离开我女儿了!”

“恭喜你,等你娘家表姨的外甥来了,你就不用绞尽脑汁把我骗出去了。”

陆函一口气说完。

丈母娘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我表姨的外甥要来?”

“我听到你心里说的……”陆函闭了嘴,身体狠狠一颤。

什么情况?

他竟然听到了丈母娘的心声!

丈母娘撇着嘴说,“胡说,你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肯定是偷听我和人讲电话了,你个偷听狂!”

【我下次打电话一定要小心点儿!不,不用注意,这个废物很快就会从这里滚蛋了。这几天我要仔细看着点儿,以防这个废物偷我女儿的东西……】

源源不断的腹语传入陆函的耳朵。

这难道是传说中能看透人心的超能力?

第2章 尊严扫地

陆函转头,凝神看向房间里的徐安云。

【这个傻逼真tm烦人,敢我和提离婚,看我怎么收拾他!】

对方的心事就像摊开的书页,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路函面前。

“干什么,又不想离了?”徐安云轻蔑地勾了勾唇角。

【我就知道,这个窝囊废和他的家庭根本离不开我。】

陆函轻易读出徐安云的心声,火气噌噌往上蹿。

尼玛,贱货!

陆函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勒紧裤腰带供陆函和弟弟上学,就在陆函上高一的时候,父亲出车祸,丧失了工作能力,全靠补偿费过活儿。好不容易挨到了陆函大学毕业,补偿费也全部用尽。

学法律的,说出去怪高大上的,找工作的时候,不管多好的大学,学生都有种被骗的感觉,工作太尼玛难找了,工资还低的要死。

当初,要不是徐安云出现,陆函弟弟会因为交不起学费被大学劝退。

婚后,她又陆续给过陆函父母不少钱。这也是陆函一再忍让的另一个原因,他不想恩将仇报。

可她不能因为出了钱,就买断他的人生和婚姻生活吧?!

“你找找转账记录,明天给我个数字。离婚后,我会陆续把这一年来欠你的钱一一还清。”陆函一字一顿说。

她一怔,“你干嘛说这个?我有说让你还我吗?再说了,就你那点子本事,十多万呢,哪年哪月才能还得完?”

【还不如乖乖给老娘做挡箭牌!】

陆函一震,她要他给谁做挡箭牌?

怪不得她不肯离婚,原来他还有利用价值。

“我还不还得起,是我的事,你只要给我数字就行。”

“好啊,既然你非要自讨没趣,那我就告诉你,一共十二万七千二百,你要是能在三天内还清,我立马和你办离婚证。否则”她低头,轻柔地抚了抚平坦的小腹,“乖乖做我孩子的爸爸。”

“靠!”陆函低咒出声,连孽种都搞出来了。

我尼玛就是蠢蛋!

“这婚必须离!”陆函才不要她买一送一的买卖,他tm又不是没有生育能力。

“那我就不同意。”徐安云绷直了下巴,睥睨着陆函,“女方怀孕期间,男方不能提出离婚,至少要等女方出月子,到那时候,孩子的户口已经在你陆函名下。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王八壳不说,还什么都捞不着。你要是肯乖乖就范,我不但不用你还钱,还跟你签一份协议,孩子一岁时,我们协议离婚,我再给你一百万。一百万啊,你这样的小律师,十年都赚不到。而且,你妈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你那倒炕不起的父亲突发心悸,在医院抢救,需要二十万块手术费。”

陆函表情一滞,爸爸病了!

婚后,徐安云三五不时往他家打钱,一来二去,他妈养成了习惯,借钱直接打电话给徐安云,而不是他这个儿子,因为她知道儿子没钱。

与其让儿子跟徐安云开口借,不如她老人家舍下面皮。这种事在以前他们夫妻都心照不宣。才出现他爸生病,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情况。

“你不要着急拒绝我。男人的自尊固然要有,生你养你的父母也很重要,你总不会眼睁睁看你爸因为没钱做手术咽了气吧?”

徐安云一副胜券在握。

陆函用力攥紧双拳,低吼,“我爸我自己会救,不用你多事!”

“是吗,那你可要快点儿。”她捂嘴笑,“因为你妈说,医生告诉她,你爸要是不能在明天上午十二点之前交钱做手术,就会血管爆裂……”

“闭嘴!”他嘶声爆吼,像只困兽。

二十万块,对陆函这个月薪才两千多块的打工仔来说,根本是天文数字。

吧嗒,一叠a4纸被丢在茶几上。

“喏,协议我都帮你准备好了。本来打算等等再说,没想到你先坐不住了。早点说开了也好,我们好歹做了一年室友,总有点儿情分。一页户籍就换一百多万,怎么算都是你赚了。”

徐安云悠闲地抖着腿。

【就这怂货,不出一分钟,就会像哈巴狗一样乖乖签协议!】

陆函听到徐安云的心在说。

太没尊严了!

陆函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将掌心抠破。

他把牙齿咬地得得响,“我,签!”

“你说你,大晚上闹这么一出干什么,还浇我冰水,我现在可是孕妇唉,万一感冒……算了,算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吧,看见你我就不舒服。”她烦躁地挥挥手,仿佛陆函只是她养的阿猫阿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陆函的尊严碎了一地……

早晨九点,陆函准时走进事务所,和同事打招呼。

【可怜的家伙,老婆在外面搞男人,还被蒙在鼓里。】

【癞蛤蟆就是癞蛤蟆。】

【该,让他吃软饭!】

……

同事们的腹语源源不断涌入陆函的耳朵。

原来,大家都默默地看我的笑话!

陆函逃难般躲进他的小格子间,把头垂地低低的。

“小杜,这是徐律师今天的行程安排,你负责跟一下。”

事务所公认的大美女李娜把一张a4纸轻压在陆函的桌上。

“这种事不都小陈做吗?”陆函今天不愿再和那个女人有所交集。

大美女嘟嘟嘴,带着点撒娇意味儿说,“那不是因为小陈请假,临时调配的嘛。大家都有case,就只能麻烦你了。帮帮忙嘛!”

陆函皱了下眉。

【切,一个吃软饭的,还挑三拣四!】

李娜的心里话飘进他耳里。

他看着李娜精致美丽的面容,暗骂句“我日。”

这些人戴的面具,真tm恐怖!

陆函抓过a4纸,“好,我跟。”

“谢谢啦,有空我请你吃饭。”李娜白嫩的小手在陆函肩上搭了一下。

【这才对嘛,不然就算是老板养的小白脸,也不能白拿薪水啊,要知道你的薪水可都是从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员工身上榨取的剩余价值……】

陆函脑袋都快炸了,好想关闭这个功能。

他堵住耳朵,视野里,那些人脸上的面具秒秒钟碎裂,变的狰狞恐怖。

我日!

陆函踹开椅子,挟怒走向徐安云的办公室。

老婆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他却要像条狗一样伺候着。

他tm就是猪!

看见陆函被安排来做茶水妹,徐安云笑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幸好我孩子的爸爸不是这个窝囊废,不然我肯定恶心死。】

“靠,贱货!”陆函咒骂出声。

第3章 一千万一分不能少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轻推开来。

“徐律师,汪总来了。”李娜侧身让出身后的人。

汪氏是事务所的大客户,这位汪总常来。

体面帅气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她应该消气了吧?】

【女人真tm麻烦,要不是想让她给老子生儿子,老子才懒得理她!】

男人的腹语钻入陆函耳中。

就是这家伙把他老婆肚子搞大的!

尼玛,混蛋!

怪不得之前总看姓汪的来事务所,每次来还把徐安云办公室的门锁死,百叶帘也拉上,原来都在里面干好事儿呢!

“你干什么?”徐安云拧眉瞪陆函,“还不快去给汪总倒茶,白痴,都不知道花钱请你干什么?”

【窝囊废,活该被骂!】

【这种怂货也配叫男人!】

【没用的东西,就会丢我脸!】

……

三人的嘲讽充斥着陆函的耳朵,他整个人快要爆炸,砰地摔门而出。

他不能爆发,徐安云还握着他爸的手术费!

他在茶水间晃了一圈,面无表情地端着滚烫的茶水走回徐安云办公室。

“汪总,请喝茶。”陆函弯下腰。

就在姓汪的伸手时,他突然高高举起茶杯,手一覆。

哗啦,茶水全倒姓汪的头上。

姓汪的惨叫着跳起来,慌张地拍着头上的水珠,徐安云也帮着清理。他们动作再快,耐不住水温高,姓汪的的脸被烫出好几个水泡。

“你干什么!”徐安云愤怒地咆哮。

“倒茶给汪总喝啊。”陆函坐在了只有大客户才有资格坐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有你这样倒茶的吗?”徐安云指着门口,“这里不用你了,给我滚出去!”

陆函非但没起来,还点了根烟,“我的茶是倒给人喝的,不是畜生。”

徐安云疑惑地挑眉,“你什么意思?”

陆函弹掉烟灰,“有老婆孩子,还在外面搞别的女人,不是畜生,是什么?”

“你别乱说。”姓汪的抢白,“我可是爱妻狂魔。”

“对啊,因为你是靠你老婆发家的,离了婚,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别看姓汪的现在体面,十年前,他和陆函一样,就一苦逼打工仔,凭着一张好面皮,搞上老板的独女,才坐上副总的位置。

还以为徐安云找的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就这货色,呵。

“你一个臭打工的,知道什么!”姓汪的急了,“安云,你给我开除他,不然我解除和你们事务所的一切合作。”

“别急啊,汪总。”陆函笑着打断,“我话还没说完呢。”

陆函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费尽心机搞大我老婆的肚子,不就是想要个儿子吗?”

徐安云精致的妆容有了裂痕,用力瞪姓汪的一眼。

你只想要儿子吗?!

姓汪的用力摇头。

【老子要不是为儿子,能一再容忍你的暴脾气?】

陆函好笑地看着对面的贱男贱女,突然冒出的超能力似乎不那么讨厌了。

“我可以当不知道你们的丑事,还可以赏给你们的儿子一页户口,不过,价钱必须重新谈。”

贱男贱女相视一笑。

【原来还是为了钱!】

【就知道他没什么出息!】

陆函将两人的心里话听地清清楚楚,暗自冷笑,喜欢用钱砸人?我让你们砸个够!

“一千万,少一分,汪总就等着接汪太太的离婚协议吧。”

姓汪的老婆,陆函见过两次,那可是只母老虎,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要是知道姓汪的在外面乱搞,分分钟离婚,外加找人断了他的根。

“一千万,你不如去抢。”徐安云先坐不住了。

陆函挑挑眉,“比起你给人当小三,还为其生私生子,每年也就接纯利润百万不到的合同,确实多了点儿。”

“你……”徐安云气地全身发抖。

姓汪的紧忙安抚地按住她的肩膀,“别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是该小心点儿,这胎若是掉了,就有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这句话说出来,陆函其实是心酸的。自己的老婆,他手指头都没碰过,却被别的男人把肚子搞大了,还要亲自把王八壳往自己头上戴,就算给他一个亿,他也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徐安云被雷劈了般愣在当场,“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再怀了?”

当然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咯,陆函但笑不语。

姓汪的大喜过望,却佯装生气地责问,“这我怎么不知道?这还得了,我可是你男人!”

徐安云的脸确青确青的,曲着手肘捅姓汪的腰,“先解决钱的事儿。”

姓汪的毕竟是要面子的人,不想让陆函看笑话,压低了嗓音说,“我现在手头上有五百万项目款可以挪用,剩下的,你能不能先垫上?”

徐安云哪里肯,“我事务所才多大点儿,哪有啊!”

“没有不行啊。”姓汪的含情脉脉地握住徐安云的双手,“你乖了,我们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宝宝了,看在宝宝的份儿上,要不……你先把事务所抵押出去?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抵押公司,交房照和执照就能拿钱,利息稍微高点儿,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徐安云用力摇头,“不行,那种公司的钱我不能借。”

“不然怎么办?我反正是不能让我老婆知道的。不然,你去医院做手术吧。”姓汪的甩开徐安云的手,别过了脸。

徐安云泫然欲泣,“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你以为我想啊?”姓汪的又转过来,重新换上含情脉脉的眼神,“我这不是没辙了吗,最多俩月,我公司的项目一回款,我就把钱给你还上。到时候我再让人把你们事务所的委托费提高十个百分点……”

一大堆许诺,听的陆函咋舌。

都说女人擅骗人,男人说起谎话来,比女人更恐怖。

徐安云见大势已去,只能点头,却转向陆函,“给你一千万可以,不过,你必须保证以后再不用这个威胁我们。”

“放心,我言而有信。不像某些人一再许下承诺,却只给你个转头空。”陆函字字含沙射影,狠戳徐安云的痛处。

徐安云满肚子火气,却不敢对陆函发,就用力掐了姓汪的一下。

姓汪的表情凶狠,“年轻人,你最好说到做到,我虽然是个商人,可你要是敢出尔反尔,我分分钟弄死你,还不用担法律责任,你信不信?”

“我信。”陆函重重点头。

贱男贱女的脸上再次浮现轻蔑的笑。

【真tm怂!】

陆函听到姓汪的嘲讽的腹诽。

他坦然接受了,他现在没钱没靠山,确实怂,可他的人生还很长,他不会永远这样下去。

第4章 我对贱货没兴趣

揣着刚转入巨款的银行卡,陆函径直离开了事务所。

他给家里转完钱,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我刚给您转了五十万,您给爸爸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不用担心钱。”

“小函啊,你要替我们好好感谢你媳妇儿啊,我们家用了人家那么多钱,都不知道怎么还,这媳妇儿太贤惠了。”

贤惠个屁!陆函眼珠子快爆出来,“以后要钱,您别再找徐安云了,打电话给我就行。我最近赚了点儿钱。”

“是嘛?这真是好消息。妈还一直担心,这女强男弱的,你和你媳妇儿咋过啊?挣钱了好,婚姻就能稳定了,你要多关心你媳妇儿……”

尼玛,心机婊就是会笼络人心!陆函心思烦乱,敷衍几句就挂断了。

一千万,回老家,存银行,利息就够他坐吃等死养老爷子,可他不想回老家,他要留在帝都!

他要开创属于自己的律政王国!

一千万,陆函从未见过的数字,投进帝都房价的汪洋,只是块儿小砂石。

稍微像样儿点儿的办公室就上亿,他买不起,只能租。

“陆先生,这套办公室真的很划算,cbd区域,宽敞明亮,楼上楼下都是公司,开事务所最合适不过了,年租才五百万,您考虑一下呗。”中介讨好地笑着。

陆函稍一凝神,中介脸上的面具碎裂。

【我只要不让他知道这里死过人,不管怎么挑刺儿,也别想把价钱压下来。】

原来死过人啊,陆函微微一笑,“你吹的天花乱坠,真那么好,楼上楼下的公司怎么不租?”

中介暗叫不好,他不会知道消息了吧?

“可能是用不了那么大面积吧?”

陆函变了脸,“明明出过人命,你跟我要五百万,你糊弄鬼呢!”

中介笑容僵住,“您,知道了?”

陆函板着脸,语气冷淡,“一口价,两百万,不租拉倒。”

中介苦哈哈地赔笑,“哥,您这一下子就砍了三百万,我没法跟房主交代啊,要不咱再加点儿?”

七寸都握在手里,陆函怎么可能退让,“就两百万,一分不加。算了,这种死过人的,用着晦气,我还是不租了。”转身要走。

“哥!”中介拖住陆函的胳膊,“哥,我看您也是诚心租,成交!我现在就联系房主来签合同。”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迎面从电梯走出来一个女人。

“小陆?”李娜惊疑地看着电梯外的陆函和一看就是房屋中介的工作人员,“你,看房?”

“这位美女和陆哥是熟人啊?”中介热络地上前搭讪,“陆哥刚租下了右手边的办公室,三百多平,老阔气了。”

李娜蛾眉微蹙,“没听徐律师说要换办公室啊?”

“是陆哥自己要开事务所!”中介脱口而出,陆函拉都拉不住。

李娜嘴角抽搐,“你,开事务所?”

【这个废物哪儿来的钱?】

李娜把陆函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怎么看他都不像有钱的样子。

【不会偷徐律师的钱吧?】

【要真是这样,我岂不是……先套套他手里有多少钱再说。】

笑容重回李娜脸上,“不错嘛,都能自己开事务所了,这办公室多少钱租的啊?”

“五百万。”中介亮出右掌,悄悄用胳膊肘捅了下陆函,示意他别透实价。

这是房屋中介的行规。

陆函没兴趣砸人饭碗,缄默不语。

李娜抽了口气,两颗眼珠子看见金元宝般盯着陆函,“没想到小陆你那么有钱嗦。我就说嘛,你看着不像给小事务所打工的样子,你该不会是隐形富二代吧?”

说着,整个人扑向陆函,热络地把手搭在陆函的胳膊,“陆哥,带我进去看看呗。五百万租金的事务所,人家还没见过呢。”

徐安云的事务所在帝都也算中上水平,年租才百万,员工不管职位高低,全挤在不到五十平的大厅,事务所的美女,放个屁都要跑厕所去,憋屈死了。

陆函没动,他无意在心机婊面前显摆。

李娜急了,柔软的身体往陆函胳膊上一贴,凑无限凑近陆函,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陆哥,咱们同事一场,你现在发达了,就让人家沾沾光嘛!”

中介看地全身冒火,尼玛,大美女啊,瞧瞧这脸蛋儿,这身材,鼻血快喷出来,【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艳福啊?】

陆函往旁边一撤,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女人咚地一声跌倒在地。

“我赶时间,下次吧。”冰冷地说完,陆函大步走进了电梯,按下关门键。

“陆哥!”李娜不敢置信地叫。

电梯门无情地合上。

中介眼都直了,“哥,大美女啊,你怎么忍心?”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贱货,我没兴趣。”

对于李娜的撩骚,陆函眼里心里都没有丝毫波动。

一句话,贱货,他没兴趣。

中介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做大事儿的人,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是不一样。”

说着,中介眼里亮光闪烁,“哥,您的事务所缺人不?我虽然不是学法律的,嘴巴会说,腿脚还勤快,还有驾照,给您拉个单开个车什么的,没问题!”

陆函其实蛮欣赏这个中介小哥的,会说话,能审时度势,是块儿做业务的料,不过,他不打算直接给他机会。

“办公室装修完,会挂招聘启事,到时你可以来试试,能不能成功要看你的能力。”

中介小哥愈加觉的陆函的事务所肯定是有大发展的公司。

瞧瞧人家这招聘流程,严格着呢!不像他在的中介公司,是个人就给上岗,反正底薪低的几乎等于没有,老板本着广撒网创收入的初衷,呼呼往里招人。

因为陆函有可能会成为新老板,中介小哥在签合同的时候把物业和暖气费都包含在了两百万内,又帮陆函省了一笔钱,把房主嘴都气歪了。

“阿姨,你这房子可是死过人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算凶宅,做生意的都嫌晦气,有人肯给你两百万,就不错了。”

中介小哥又秀了次口才,房主终于不再叽歪。

和陆函握手的时候,中介小哥一个劲儿叮嘱,“哥,你公司开业时,记得一定要叫我啊,我力气大,可以帮忙搬东西……”

第5章 挖人计划

签完租赁合同,陆函直接回了家。

这里已经算不得他家了。

家是个温暖的地方,在这里,他只感受到侮辱和冷漠。

走廊上堆着纸箱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陆函很眼熟。

防盗门打开,一个物体被抛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陆函伸手接住,扔东西的人也看见了他。

“回来的正好,带着你这些垃圾,一起滚蛋!”徐安云单手叉腰堵在门口,一脸烦躁,“看见你我就浑身难受。”

被逼的抵押房产证和营业执照,不上火才怪!陆函也不生气,他本来就没打算留下来。

“我看见你,也浑身不舒服,想吐。”陆函无声地做了个嘴型,“贱货”。

徐安云气地直哆嗦,差点失控。

丈母娘跑了过来,扶住自己女儿,张嘴就要来怼陆函。

“老妖婆,你最好闭嘴,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陆函先发制人。

此刻的陆函,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一双黑眸蕴着来自地狱的萧杀之气,全然不是以前那个软趴趴的男人。

丈母娘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暗想,这个废物怎么突然变的如此强势?

陆函不再看那两个在他生命中只带给他侮辱的女人,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大步离开小区……

三百多平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陆函俯视着帝都的万家灯火,他的热血在沸腾。

他人生的新篇章开启了。

未来会怎样?

他突然获得的超能力,又能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发布招聘启事。

律所对装修要求不高,大白墙瓷砖就够用,购置些办公桌椅,就能开业。

不管是打前阵的拉单业务员,还是帮人打官司的律师,他都要聘。

陆函考虑过,他没名气,想律所快速起飞,唯一的办法是去别的律所挖律政界大能。

他在网上搜寻了一圈,把目标锁定在一个叫金栎的离婚律师。

离婚律师不像经济案律师,他们有声誉,却没固定客源,只要给足价钱就可能挖到。最重要的是,他最近接了个case,和帝都排名第一的离婚律师对垒。

排名第八位的和第一的大佬对战,律政界的人都等着看好戏,也给了陆函机会。

第二天,陆函直接去了金栎工作的律所。

陆函谎称自己要离婚,财产分割高达千万,前台立即把他带进了金栎的办公室。

看得出他很忙,自打陆函进去,就没停过接听电话。

陆函也不着急,一边喝茶,一边翻阅杂志。

半个小时后,金栎总算结束了通话,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函,“陆先生应该不是来找我打官司的吧?”

“厉害!”陆函打了个响指,调整坐姿,“我确实不是来找你打官司的。我是来挖你的。”

“挖,我?”金栎失笑,“你知道我现在年薪多少吗?”

【这个人看着普通,眼底藏着的东西太深,我都看不透,先听听他怎么说。】

陆函读取了金栎的腹语,暗暗叫好。

“年薪是死的,我要给你的是无上限的福利。”

“哦?”金栎感兴趣地拉长尾音。

“金律师工作那么多年,就没想过自己做老板?”陆函一步步引诱。

当然想过!金栎咬牙腹诽,可是我那个败金老婆,我这边刚赚了律师费,她就跑去国外血拼,我tm……

“金律师声誉名满律政界,可惜有个不会持家的老婆,二十年来,你赚的钱仅够维持生活开支,没钱开自己的律所,是吗?”陆函把刚刚读到的信息甩出来。

金栎沉了脸,“你怎么知道?”

“知己知彼,我来挖人,总得做点功课,不是吗?”陆函无害地笑,“尊夫人虽然喜欢败金,可在其他方面,是个顶好的老婆和妈妈,否则金律师也不会一再忍让。”

金栎放松地靠坐在椅背上,“年轻人,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除了做功课,我还为金律师带来了实打实的利益。”陆函丢出准备好的合约。

金栎手按在合约上,却没打开,“这些年我见过很多猎头。”

陆函不慌不忙,“可能给你开天价的只有我。”

“这么肯定?”金栎依旧没拿起合约。

“如果不是,我立刻从金律师的办公室滚出去,再不来打扰。”陆函话虽这样说,脸上的表情是胸有成足。

金栎终于翻开了陆函拟的合约,突然,两眼惊讶地大睁,“代理费全额,给我?还有百分之三十股份,月薪十万!”

【这简直是漫天撒钱的节奏啊!】金栎不敢相信。

【这个人是傻瓜吗?】

陆函才不傻,若非开出天价,他肯跳槽?

金栎现在工作的律所可是帝都排位前十的,薪资加代理提成至少百万。一般的律所根本出不起这个价。

陆函这次也是拼了,才出这样的天价。

“这样我太占便宜了,我会良心不安的。”

金栎嘴上说良心不安,手却紧紧地抓着合约不肯松开。

陆函暗暗冷笑,这样高的待遇,别说他一个排名第八的,就是帝都前五的律师也挖得动,只不过,据陆函调查,金栎和其他前十的律师比起来,行事作风比较正派,不会为利益不择手段。律所刚开,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他不想再分心去防备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陆函莞尔一笑,“大家各取所需,何谈良心不安?金律师若能捧场,我这边资金肯定会全程跟上,再加上您的客户资源,还愁不能将律所做大吗?”

金栎赞同地点头,可在决定的时候又卡壳了,“你容我考虑一下。”

“金律师可是在犯愁刚接的一个离婚案?”陆函直戳金栎的犹豫点。

金栎微惊,“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听见你自己说的咯,陆函暗说,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那句话,知己知彼。金律师刚接了个离婚案,对方代理律师是帝都排名第一的,金律师雄心壮志,想搏一把,也属正常。不过,就我看来,金律师的胜算不大。”

“为什么?”金栎不悦地蹙眉,因为陆函对case结果的评断。

陆函不慌不忙地细数他会输官司的理由,“首先,你的委托人是婚姻的过错方;其二,你的委托人只是家庭主妇,若是不能分到财产,几乎无力抚养孩子,所以,孩子的抚养权,你也很难帮委托人拿到;第三,你的对手律师是帝都排位第一的,虽然你不愿承认,可你的内心一直在发虚……”

第6章 你丫看上人家了吧

“谁说我发虚了!”金栎不忿地拍击桌面。

陆函但笑不语。

金栎呼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陆先生说那么久,不会只是告诉我这个案子我必输无疑吧?”

“聪明。”陆函打了个响指,“就这个案子当前的证据来说,你的委托人毫无优势,最好的办法就是争取庭外和解,毕竟一段失败的婚姻,夫妻双方都有责任,何况还有孩子。我们做律师的,虽然要为委托人争取到最大的权益,却也要谨守道德底线,错就是错,不能因为我们接了这个案子,就昧着良心争取不属于委托人的东西。”

金栎的眼神有了细微的改变,身体姿态彻底放松,“陆先生的观念和大多数律师似有不同?”

【这点倒是和我很像。】

陆函把对方的心里话读地清清楚楚,暗想,我就是看你还有一点道德底线,才选你做合作伙伴。

别看律师在外面穿的体面,一个个都是奔着代理费去的,像徐安云那样的人数都数不清。

陆函要出名,要赚钱,却不会冲破道德底线,对委托人,该争取的争取,不该委托人的,绝不伸手。

“金律师不也是因为这样的观念,才没能坐上第五的交椅吗?”

陆函这话是有根据的,事情发生在两年前,金栎当时接了宗离婚案,对方律师比金栎排名靠后,结果却大出意料,金栎败诉了,从而排名大跌。当时具体的情况网上没细写,陆函估计应该是他太守道德底线了。

金栎两指夹着签字笔,缓缓转动,“所以呢,陆先生是想让我去求对方律师撤诉?”

那我的排名岂非要一落千丈?

“当然不是。”陆函打起了哑谜,“金律师若是把合约签了,把这个案子当入股我律所的第一个case,我一定会鼎力相助金律师。”

金栎失笑,“你思维没混乱吧,把那么难搞的案子带去刚开的律所,我看你不是想把律所做大,是准备血本无归。”

陆函也不恼,“还是那句话,知己知彼,若无必胜的把握,我怎么可能接这个烫手山芋。当然,金律师若对我开的价码不感兴趣,更不想把排名再往前提一提,或者对工作的律所有眷恋之情,我都能理解,我再去找别的合作伙伴就是。今天浪费您的时间够久了,我就不打扰了。”

虚拍两下腿上的灰尘,站起来欲走。

“我,签!”金栎把签字笔捏地紧紧的,上断头台般说,“希望我这次没押错宝。”

“你和我合作,一定会十分愉快的。”陆函笑着收好双方都签过大名的合约。

“陆先生胆子不是一般大,就这样跑我办公室来挖人,不怕我让保安把你赶出去?”握手时,金栎笑问。

陆函回给他一个高深莫测地表情,“我这不是好好地站这里,还把合约拿到手了吗?”

两人同时大笑。

陆函不担心金栎能否把那个离婚案带去他的律所,那种案子,谁接谁头疼,金栎在的律所只怕巴不得他把案子带走。

搞定合作人,接下来就是招贤纳士。

现在的社会,本科生满大街跑,尤其法律系的毕业生,工作机会本来就少,看见招聘启事还不一窝蜂赶来?

陆函拿着饭盒回到律所时,就看见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

“陆总,您回来了。”

一把熟悉的嗓音从队伍最前端传来。

陆函微微一笑,这小子,来的挺快!

自从签完合同,中介小哥就一直关注着陆函的律所,一看见贴了招聘启事,拔腿就来排队,“陆总,我可是把中介的工作都辞了,您一定要赏兄弟口饭吃啊!”

陆函把刚刚打印的履历表往他手里一塞,“维持秩序吧。”

“好嘞!”中介小哥开心地吆喝,转身大声喊,“大家都来我这里领履历表,填写清楚,然后一个一个进去面试。”

办公室陆函连夜打扫过,虽算不得窗明几净,凑合着用。

“哥儿,我看这个挺不错的。”中介小哥把一美女的履历放陆函面前,“高个子,瘦条身材,大长腿,脸蛋儿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肯定能拉到很多单子。”

陆函似笑非笑,“你当我这儿卖房呢,靠员工的美色吸引暴发户?我开的是律所,需要的是专业素养,你这种勤快的业务员一个就够。”

中介小哥挠了挠头,有些失望地看向陆函右手边放着的履历,“可那些长的也太普通了点儿吧?咱们律所又不是只帮人打离婚官司,只有美女才能拉到大公司和咱们长期合作。”

陆函偏头看他,“你小子懂得还挺多。”

中介小哥装牛掰地抬高下巴,“那是,我现在可是跟着陆总混的人,怎么能像以前一样没素质呢?”

讨好地推着陆函的肩膀,“哥儿,就把这个叫柳薇的美女招了呗,以后我跑业务也有劲儿点儿啊!”

陆函失笑,“你小子看上人家了吧?”

他重新拿起柳薇的简历,因为厌烦那些脸比花娇,心如蛇蝎的美女,加上柳薇本专业不是法律,面试的时候他只随便问了几句,现在想想,似乎摆个花瓶,充充门面也行,反正他不缺那几千块钱。

“好吧,我就如你小子的愿。”陆函把柳薇的履历放到右手边,“不过,你小子可别只顾着泡妞,要给老子好好干活儿,不然连你一起开。”

中介小哥举双手发誓,“哥儿,这点您尽管放心,有这么漂亮的女同事,我就是跑断腿,也得好好变现啊。”

一个柳薇,就把这小子馋成这样子,陆函无语地摇头。

“对了,你还没交简历呢。”陆函这才想起,他连中介小哥姓什么都不知道。

中介小哥笑呵呵地递上早已填好的履历,“哥儿,我的姓发音和您的一样,不过我是马路的路。”

“路维中,名字不错啊,父母都是文化人吧?”陆函随口问。

路维中却脸有难色,“啥文化人啊,纯纯的乡下人,我原名叫路仨,可这也太难听了,找工作都被面试官嫌弃,我就给自己改了一个,不过身份证上还叫路仨。”

陆函理解农村来的孩子在帝都有多难,他自己就是。不说别的,光是身上带的那股泥土的气息,就会被城里人嫌弃。当初,大学分寝室的时候,他因为长的黑,就被室友怀疑是不是十天半月都不洗澡,还有人进寝室就捏着鼻子。

尼玛,结果他反成了寝室里洗澡最勤的那个,其他人脏袜子积了一大筐,也不洗。

大学四年的悠闲生活,把他养白了,也高了,这才引得徐安云那个贱货对他另眼相看。

第7章 有猫腻

从徐安云那里搬出来第三天,陆函的律所就挂牌了,【信义律师事务所】,预示着律所本着诚信道义的原则为大众服务。

路仨指着牌子说,“哥儿,怎么不取个拉风点儿的名字啊?”

陆函但笑不语,公司名字贵在好记,律所刚开始做,面向的客户群不是高端的,名字太高大上,会给客户一种收费是不是死贵死贵的错觉。不过,这话他不会跟路仨说,免得他小觑律所的发展,不肯好好工作。

金栎动作很快,律所刚挂牌,新招的员工屁股还没把凳子坐热,他就拖着行李箱来了。

“他不是金栎律师吗?”一菜鸟律师助理瞠目结舌地望着金栎。

陆函笑着跟大家介绍,“你们没看错,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帝都排名第八的名律师,金栎!他不仅是我们律所的王牌律师,还是你们的老板之一,我最信任的合作伙伴!”

陆函哥俩好地搂一下金栎的肩膀。

员工们欢腾一片。

现在的社会,不管那行那业都讲究大能效应,没有大能坐镇,基本等死。

员工们看到了大好的前景,干起活儿来,脚下都带着风。

进了办公室,金栎笑容一扫而空,“你别光顾着高兴,忘记我可是把棘手的案子带来了。”

陆函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山人自有妙计。开庭在一个月之后,我们还有时间。”

听到陆函如此关注case,金栎提起的心才稍稍落地,“我约了委托人两点来详谈,你到时一起听。昨天因为辞职的事情和之前的老板闹地很不愉快,我今天去拿东西,他都不让我进,还好我早有准备,才没丢掉所有资料。”

金栎的委托人很快来了。

一个漂亮,打扮却很居家的少妇,脸有愁容。

陆函暗自庆幸,律所在招了十来个人后,看上去还不错,办公室空间大,女人脸上没有嫌弃的情绪。

“金律师,你怎么突然换东家了?”女委托人皱着眉头看律所的牌子,“信义,好像不怎么出名啊?”

不是不怎么有名,根本就是新开的!陆函暗笑,这个女人整体还行,非但没颐指气使,看见陆函和金栎两个大男人反而有些怯懦。

陆函暗暗纳闷,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成为婚姻的过错方?

他翻了翻资料,发现女人只是犯错了一次,而且还是在酒醉的情况下,就悲催地被老公撞破。

事情怎么会那么巧?

“我也知道是自己的错,我对不起我老公,可也不能因此要我净身出户吧?我和他结婚十二年,洗衣做饭照顾女儿,伺候公婆,对他也是无微不至……”女人说到激动处捂脸哭起来。

陆函赶紧递上纸巾,安静地等对方冷静下来。

女人哭了十来分钟,才控制住情绪,红着眼问,“金律师,我就想问问,我到底能拿到多少钱,还有我女儿,我不能没有女儿啊!”

陆函读取了女人心里的真实想法,和她说的一致,他愈加觉地事情不像案子证据显示的那么简单。

以金栎的口才,自然把委托人安抚地好好的。

送走委托人后,金栎坐到陆函面前,“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大招了吧?”

“现在不行,还要再见一个人。”

“谁?”金栎拧眉。

“李太太的丈夫,李先生。”见过委托人后,陆函对原本的计划进行了修正。

“见他干吗?求他同意庭外和解?”

陆函失笑,“金律师怎么尽想着求人呢,我们就不能强势点儿?”

“强势?”金栎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是说庭外和解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吗?”

陆函摇头,之前他确实这样想,因为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女方越轨犯错,可委托人的样子,完全不像,其中或许有猫腻。

“你把李先生约出来,然后这样……”陆函凑金栎耳边,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金栎大惊,“你也觉的这里面有问题?!”

金栎上班第一天,就对陆函有了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下午四点,咖啡馆里客人寥寥无几。

角落里,金栎和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面对面坐着。

“听说你要跟我讨论庭外和解的事情?”男人手指快速地敲打着烟灰,半眯着眼看金栎。

“是。”金栎点头。

男人眼里精光闪烁,脸上却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我的律师没告诉你吗,我是不接受和解的。我在外面拼死拼活赚钱养家,她却跟别的男人乱搞,给我戴帽子,我要是给她一分钱,我就是傻子!”

“李先生说这话就不觉的良心有愧吗?”金栎双手撑在桌面上,猛地站起来。

男人脖子一僵,“你什么意思?”

金栎前倾形成气势上的逼压,“我今天是来和你谈和解的,却不是为我委托人,而是李先生你,因为出轨犯错的人不是我委托人,而是,你!”

男人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嘴皮不停哆嗦,“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我把那个女人堵在床上!”

“是嘛?”陆函从帘子后面转过来,冷冷地逼视着男人,“我怎么听说,你太太的男人是你安排好的?而且,你在美国养着个小情人,还怀孕了。”

男人横眉竖眼,“你又是谁?!我离婚和你有关系吗,你跑来插话!”

“我是手握你犯罪证据的人。”陆函笑地让人汗毛惊立。

“证据?”男人心虚地转着眼球,“什么证据,骗人的吧?老子根本就没情人,更别提什么孩子……你们这样胡说八道,给我等着,我去找我的代理律师来!”

男人哼哼唧唧地走了。

金栎有些担心,“帝都的第一金牌律师打上门来,怎么办?”

“来就来呗。”陆函无谓地耸肩。

就在刚才,他把男人心里的肮脏事读地清清楚楚,可以说握住了对方的七寸,对方律师若是来,正好一网打尽。

“你怎么敢肯定李先生才是婚姻的过错方?”金栎和陆函原本约定等男人主动承认了出轨的事情,陆函再现身,然后围攻,没想到他提前掀帘,“还有李太太的那个男人,你怎么知道是李先生设计陷害的?”

陆函打起了哑谜,“暂时保密,等案子结束,我再告诉你一切。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个男人。”

“我有联系方式。”金栎连忙掏手机。

“我来打。”陆函按住了金栎拨打电话的手,狡黠一笑。

金栎立即明白过来,失笑,“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不,应该叫老奸巨猾,我这种老人家都没想到。”

陆函欣然接纳了前辈送的外号。

世界太复杂,他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单蠢地活着,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徐安云那样的错误一次就够。

第8章 贵客上门

晚上十点,陆函出现在帝都酒吧一条街。

这里汇聚了帝都大半娱乐场所,灯红酒绿,龙蛇混杂。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专做女人生意的男人。

在他对面,是一家档次连三流都算不上的酒吧,一个骚气十足的年轻男人搂着个发福的中年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

男人把女人送上的士车,隔着车窗玻璃送了个飞吻。

陆函连搓胳膊的鸡皮疙瘩。

尼玛,那个女人胖成猪,不怕亲上去弄满嘴油啊?

骚气男小跑着到陆函面前,弯腰弓背地问,“您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陆哥吧?”

陆函嫌弃地往后退开一大步,就这货色,竟然有男人花钱雇他去勾引自己老婆,纯心恶心自己吗?

“你干这个,能赚多少钱?”陆函直接问。

骚气男笑地一脸暧昧,“那要看服务的对象咯,美女可以便宜点儿,像刚才上车那位,若是还要堵床上拍照,最少一万块。”

“我给你一百万!”

骚气男嘴角抽搐,“这么多钱,您老婆身体有毛病吗?”

陆函脸部肌肉也猛抽了几下,尼玛,你老婆才有病呢!

不,他现在的老婆确实有病,神经病和贱病!

“实话告诉你,我不是来找你帮我勾引女人的。”陆函懒得和他绕弯子,

“一百万,你去派出所自首,一字不落地跟警员说明,你是如何被李正业唆使去勾引陷害他老婆的。”

骚气男退了两步,“这怎么能行呢,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人,不可以出卖金主。”

“据我所知,像李正业那样的业务,你一个月也接不到几宗。一百万啊,你得在这行干四五年才赚得到,而且你的身价会随着你年龄的增长下降。现在你一个月还能挣两三万,明年的这个时候你恐怕连一万都赚不到,等到后年……”

“我去!”骚气男举手投降,“哥儿,我算是服了你的口才,我去还不行吗!不过,我这一去少不了被罚款,这不应该我自己掏腰包吧?”

“放心,我一百万都掏了,会差那点钱?现在就走吧。”陆函拽住骚气男的胳膊,把他拖上。

骚气男犯的事儿,加上自首,也就拘留个把月,再罚点儿钱,警员简单录个口供就完事儿了。

骚气男被带进派出所的时候,一个劲儿提醒陆函,“哥儿,别忘了给我转钱啊!”

金栎偏头问陆函,“真打算给他一百万啊?”

“不然呢?”陆函猛吸一口烟,“他也还算守信用,我们干法律工作的,难道要言而无信?”

一百万买第一个case胜诉,对方还是帝都排名第一的金牌律师,值!

“话说,你手里到底有多少钱啊?”见识过陆函散财童子的行为,金栎忍不住为陆函的钱包担心。

陆函安抚地拍拍金栎的肩膀,“放心,资金有的是,而且我也不是你看的那么好撒钱,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我是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一分都不掏。”

散财童子,他?呵,可能吗?陆函暗笑,要是让金栎知道他总资产千万不到,办公室还是因为死过人才捡的漏,会不会把肠子悔青了?

不过,上了他陆函的贼船,就别想下去。

“不出两天,帝都的第一金牌律师就会来找你。”陆函胸有成足地说。

金栎认同地点头,“你说我们该用什么态度接待呢?堂堂帝都首席金牌律师,来求我们庭外和解……”他想想都要爽爆了。

原本毫无胜算的案子,因为陆函的参与,来了个漂亮的逆袭,金栎真的服了。

“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确定这个案子里,男方才是有问题的一方?”从业二十年,他都不敢妄下定论,金栎一个出社会没几年的年轻人,就有如此魄力,想想都不可思议。

陆函煞有其事地指指自己的头,“当然是靠我得天独厚的智慧咯!”

金栎顿时无语,他纠结了一晚上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不过,似乎也对,年轻人嘛,有魄力,敢想敢做;他呢,做事谨慎有余,行动处处受经验的束缚和声名所累,明明心有怀疑,却不付诸行动,就怕打草惊蛇,反倒落了下乘。

反观陆函,不按牌理出牌,却有理有据,行动力超强,恰好弥补了他的缺陷,这样看来,他们的合作简直是天衣无缝。

信义律师事务所开业才三天,律所就迎来了律政界的第二位大能。

陆函正和网络公司电话讨论制作网站的事情,美女前台柳薇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陆,总,那个黄,黄余全,来了!”

陆函手里的话筒差点儿掉桌上,靠,真来了!

尼玛,老子太神了吧?

他挂了电话,就往会客室走,远远地就笑起来,“黄律师,稀客啊稀客!”

黄余全面色不太好。

用金栎的说法,和吃了大便差不多。

本来一桩稳赢的案子,突然来了个大逆转,他一个金牌律师沦落到向排名远不如自己的律师求饶,尤其当知道这家律所是新开的,还没替人打过官司。

这不明摆着拿他开涮,给律所做活广告嘛!

看着律所老板和对手代理律师笑嘻嘻的样子,黄余全差点爆粗口。

“黄律师,您今天来,是有什么指教吗?”陆函佯作乖孩子状。

黄余全身体里的火气,噌噌地往上蹿,黑着脸说,“我哪儿敢有什么指教啊,以你们二位奸猾的程度,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陆函两手一摊,“我不知道啊。”说完转头看金栎,“金律师,你知道吗?”

金栎也乐得装傻充愣,能让帝都排名第一的离婚律师吃瘪,哪怕不是在法庭上,也很爽,“我怎么会知道?我记得以前我和黄律师并无交集吧?”

“好了,别再演戏了。”黄余全用力呼出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怒火,“我是就李正业和他老婆的离婚案来进行和解的。”

金栎换上了严肃脸,“这么说,黄律师今天来是代表您的委托人来做庭外和解的?”

黄余全几不可闻地轻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这是我拟好的协议,你看一下。”

金栎没接,而是从柳薇美女手上接过了另外一沓文件,“这是我方委托人就新找到的证据,拟定的协商方案,黄律师看看吧。”

两份协议并排放在桌上,双方都不伸手拿。

气氛顿时僵住。

第9章 私聊有风险

都是搞法律的,都知道,这个时候谁先拿起对方的协议,谁就输了。

仅仅是防备对方在条款中暗藏的陷阱,就够喝一壶的,何况对方的协议肯定是以己方利益最大化为基础拟定的。

双方对峙了好一会儿,黄余全转向陆函,“陆总是吧,我记得你是律所的老板?可不可以单独聊聊?”

陆函暗自呵呵,以为他年轻,好欺负,是吧?

他装作受宠若惊地笑,“可以啊,去我办公室里慢慢谈。”一边让柳薇带黄余全去自己办公室,一边悄悄对金栎眨眼。

金栎无声地叮嘱,“一定要守住底线啊!”

金栎在律政界混了二十年,深知这些大能肮脏的手段,他怕陆函经受不住诱惑,可他又不能阻止黄余全,那样太没风度了。

陆函给他一个安心的手势。

双方坐好后,陆函摆出聆听了老师教诲的乖孩子样儿,“黄律师,您请说。”

“我单独找你,是想友情提醒一下,不管哪行哪业,都需要谨守一句话,做事留一线,见面好说话。”

陆函把黄余全眼底故意显露的威胁看地清清楚楚,暗骂,留你妈一线啊,还敢威胁老子!

脸上却装作赞同地点头,“黄律师说的很对,咱们都是在混律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哪天咱们律所的小律师们就犯到了黄大律师手里,到时候还要请黄大律师高台贵手呢!”

陆函一番伏低做小的话说地黄余全通身毛孔舒畅,下巴不再紧绷着,弯腰凑到陆函面前,“我委托人说了,只要你们说服刘女士接受我拟定的和解协议,我委托人自掏腰包给你们一百万酬金。”

陆函再次呵呵。

这种肮脏事儿在律师行业不算少,只要有律师肯牺牲名誉和职业操守。

“一百万啊!”陆函故意拉长尾音,“够我给金律师发工资了,我还真有点儿心动。”

黄余全眼往百叶帘外的办公大厅瞅了瞅,“我在你们律所坐了也有半个多小时了,连个咨询的人都没看见。生意似乎不太好啊?”

陆函佯装发愁地捂脸,“惭愧,律所刚开业,没名气,我正犯愁呢!这么多员工等着我开工资,想想都心惊肉跳。”

“我经常参加名企高管的酒会,手里的客源大把,只要你接受我拟定的和解协议,我给你介绍客户,上千万注册资金的企业手边就有五个。把这些公司的年代理合同签下来,还愁没钱发工资吗?”

不得不说,黄余全的提议十分具有诱惑力,一百万,还有后续客源,这简直是铺满肉的馅儿饼,刚出锅,还冒着滋滋滋的油香,就算不饿,也想咬一口尝尝滋味儿。

陆函捂着胸口,做激烈纠结状,“黄律师,您开的条件真是太诱人了……”

【年轻人,不信你不动心!】黄余全成竹在胸地笑,“你还年轻,刚创业,我也是看你不容易,才给你开如此优渥的条件,要是换别的律所,直接上庭就好了,我黄某人还会怕不成?”

切,都来告饶了,还给老子摆谱!陆函心里把黄余全鄙视了一万遍,脸上却保持着三分谦虚,七分讨好地笑,“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黄大律师,可以吗?”

黄余全立即摆起老师的架子,“问吧。”

“作为一名律师,可以用职业操守换取利益吗?”

黄余全笑容顿时僵住,脸涨红成猪肝,“你这什么问题,当然不行了!”

陆函领悟地长哦,“原来不行啊,我还以为黄律师经常干呢……”

“你!”黄余全气地两片嘴唇直哆嗦,“竟敢耍我!”

耍你又怎样!陆函挺直背脊,换上冰冷的面孔,“黄律师,我敬您是律政界的大能前辈,才笑脸相迎,没想到您竟然教我出卖委托人的利益。您说我要是把刚才您说的话发网上,会引起怎样的反响?”

陆函轻轻按下手里签字笔顶端的按钮,办公室里立即响起黄余全的声音。

“我委托人说了,只要你们说服刘女士接受我拟定的和解协议,我委托人自掏腰包给你们一百万酬金。”

……

黄余全面如死灰,暗骂自己傻缺,怎么忘记了,律师都喜欢录音呢!

你其实不傻,你只是轻敌了而已!陆函笑地那个得意,“我虽然是新人,却也不得不给黄大律师提个醒儿,我们是搞法律工作的,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能拿委托人的权益做交易,那样会被吊销律师牌。”

黄余全必须连续做深呼吸,才不至于扑过去咬陆函。

陆函悠闲地把玩着签字笔,“怎么样,黄律师是选我方拟定的和解协议,还是选被吊销律师牌?”

黄余全咬牙切齿地咆哮,“拿你的狗屁协议过来!”

陆函一个响指,门外的人立即接收到了信号,推门进来,送上协议。

黄余全看都不看协议上写了什么,刷刷签下大名,丢给陆函,“我可以让你用这场官司做宣传,但是不准在网上发布任何涉及我们洽谈内容的东西,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函连连点头,“放心吧,黄律师,我和金律师只是想帮委托人争取到属于她的权益,无意伤害他人,尤其像您这样的大能。我们做宣传的时候,一定会充分考虑到您的声誉问题。”

“不过黄律师,我有个善意的提醒,希望您别介意。您这样的金牌律师,以后接case,一定要弄清楚委托人的真实情况,免得被打地措手不及。就好像这个案子,明明您的委托人才是过错方,还涉嫌犯罪,您却被蒙在鼓里,落得来和我们这种小律所协商,太丢份儿了。”陆函气死人不偿命。

黄余全走后,金栎拧眉问陆函,“你这样戏弄羞辱黄余全,不怕他报复吗?”

陆函无谓地耸耸肩,“那难道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赔礼道歉啊?别傻了,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一场完败的官司就够他把我们当永生永世的仇人,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还不如彻底撕开面皮,再见面真刀真枪地干,谁胜谁败,全凭个人本事。”

刚刚在办公室,陆函把黄余全的险恶用心读地清清楚楚,那种人,为达目的,什么肮脏手段都使的出来,跟徐安云一样恶心,陆函连面子朋友都不稀得跟他做。

第10章 全员都有

漂亮地完成第一个case,陆函信心倍增。

“陆总,宣传的事情,您就放心交给我吧。”路仨拍胸脯保证,“我以前在一家网络公司干过俩月,认识这方面的朋友,保证不出三天,慕名而来的人如流水般。”

陆函失笑,“你这升级够快的啊,才几天,说话连比喻句都跑出来了。小心满嘴跑火车,最后打脸。”

路仨呵呵笑着摸摸头顶,“公司这不是有个大美女在吗,我也得多长进点儿,免得被美女嫌弃。”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感觉柳薇不太适合你。”陆函也是好心提醒。

路仨收了笑容,“哥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都还没开始追,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适合?是觉的我没钱吗?”

得,伤这家伙自尊了,陆函耸下肩,“我反正就是友情提醒,你乐意去碰壁,我也不管。”

他总不能告诉路仨,他能读懂柳薇的内心吧?

柳薇虽然刚走出大学校门,却有一颗好高骛远的心。陆函也是偶然发现的,那天她给他送资料,他不小心读取到她的心思。

【我要是能嫁给陆总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自从那天后,陆函总觉的这个女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些勾引的意味儿。他不喜欢这种女人。不是他不喜欢女人有野心,现今社会,女人都能顶起半边天,女强人满大街都是,他不是个老古板。他只是不喜欢把野心全用在男人身上的女人。

男人又不是傻子,专门做你们女人的跳板!

也就看在路仨苦哈哈的样子,才没将其辞退。

路仨是陆函开启事业之门遇见的第一个贵人,陆函不想他被女人美丽的外表骗了。

不过,他硬要往深渊里跳,陆函也没辙,只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吧。

路仨认识的人还真有点儿能耐,不到二十四小时,帝都的律政论坛上就林正业的离婚案引发了热议。当然,吸引那么多人跟帖,完全因为黄余全,帝都离婚律师的第一把交椅啊,竟然输了,这么爆炸的新闻,岂能不围观?当然,更多的是那些曾被黄余全打败的律师们,都跑来冷嘲热讽。

【什么排名第一,连委托人的实情都搞不清!】

【我看他是接的案子太多,只顾着数钱,都忘了调查了吧!】

【看来打官司,还是不能只奔着律师的名头去。】

……

隔着电脑屏幕,陆函都能想象黄余全此刻的面容有多狰狞。

【一马平川律师事务所】里,黄余全把办公桌上的物品全扫地上,花瓶茶杯乒乒乓乓砸个稀碎。

员工一个个贴墙站着,不敢发出丁点儿声响。

“你们这帮吃闲饭的!”黄余全双手叉腰,烦躁地来回走动着,“调查都做不好,害老子丢人现眼!老子养你们干什么!”

一连三个叹句,把下属们骂的狗血喷头。

黄余全还不解气,一双瞪圆的眼将员工从头扫到尾,“现在,你们每人出一个提议,我要在十天之内干掉【信义】,若是不能,你们统统给老子滚蛋!”

一马平川是黄余全独资的,在一马平川,他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同时,一马平川也是帝都薪资待遇最好的律所之一。

谁愿意被开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

老板正在气头上,谁敢先张嘴触霉头?

黄余全一拳砸在桌上,“废物!全是废物!”

“老板?”一个猴精儿般瘦小的家伙试探地举起右手,“老板,要不咱们给他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怎么个还法?”黄余全坐回到椅子上。

猴精儿赶紧凑上去,“网上不是指控我们没做调查吗?咱们派个人去【信义】……”越说越小声,最后只黄余全能听到。

黄余全笑了,“你小子,法子不错。要是成功,给你发三个月奖金。去吧,把事情给老子办漂亮点儿!”

猴精儿乐颠儿地领命而去。

【信义律师事务所】迎来了开业以来最繁忙的一天。

上门咨询的人把大厅都快挤爆了。

人都有种奇怪的心理,总觉的人多的地方,肯定就是好的。队伍排的越长,越多人来排队。看病是这样,买东西也是这样,找律师打官司也是。

有的咨询者因为排队,连午饭都不去吃。

陆函看不下去,就宣布,“今天我们律所请客,为每位咨询者订一份价值三十的外卖,大家请安心等待。”

这下子,咨询者的屁股在椅子上更加挪不开了。

路仨曲肘捅一下陆函,“哥儿,咱们这些苦哈哈的员工有没有奖励啊?”

陆函笑着用文件夹在他脑袋上虚拍一下,“你小子,就知道占便宜,我私人请你,五十的饭盒,总行了吧?”

路仨竖起大拇指,“陆总就是陆总,阔气!”回头笑问刚好端了茶水过来的柳薇,“是吧,柳大美女,咱陆总是不是老阔气了?一会儿我把五十的饭盒给你,我吃你的。”

柳薇撇撇嘴,“谁要和你换,就算要吃,也应该陆总请我。我今天可是忙坏了,从上班到现在,连口水都没能喝上,椅子也给客户坐了。”说完竟然走到陆函面前,可怜兮兮地瞅着陆函,“陆总,您都请路仨了,总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吧?”

眼里的电波,滋滋地往陆函身上发射,陆函哆嗦两下,赶紧别过头,“请,全体员工都有!”

对认真工作的员工,陆函从来不会吝啬。

柳薇扭着水蛇腰走了。

路仨端着茶杯一直看到那抹窈窕的身影进会客室,才推了下陆函,“陆总,柳薇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要真是那样,我就没戏了!】

陆函把路仨的心里话听的清清楚楚,吊着眼角看他,“你看我像对她有兴趣的样子吗?”

“不像。”路仨老实巴交地摇头,“可是帝王无心,神女有情啊!陆总,要不您去点点她,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别做白日梦,快点儿投入我的怀抱?”

这哥们儿被柳薇迷的都魔怔了!陆函摇摇头。

柳薇又没明着勾搭他陆函,还在很认真地工作,他跑去跟人家讲“你别喜欢我,因为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种傻事儿,也只有路仨想的出来。

第11章 有女人来找陆函

陆函和员工们一直忙到深夜,才把咨询者的资料全部整理归档。

打开门做生意,最怕没人,越忙,大家伙儿越有劲儿,尤其身为老板的陆函和金栎。

金栎是除了陆函来的最早的一员。陆函一直睡公司,不存在早来一说。

金栎刚走出电梯,一个人就撞到他面前。

“您就是金律师吧?”扑通,那人跪地上,咚咚咚磕起了头,“金律师,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金栎替人打过无数离婚官司,第一次见磕头相求的。

他连忙扶住对方的胳膊。

是个剪了男士短发的中年妇女。

“这位女士,您有话慢慢说,别再跪了。我受不起。”金栎扶着哭哭啼啼的女人走进公司。

陆函正在看资料,听到动劲儿,透过百叶帘看了眼,发现金栎已经在安抚对方,就继续忙自己的了。

女人哽咽着讲述自己的情况,“我叫王淑清,和丈夫经营着一家饭店。我干大厨,他负责前面上菜收钱。虽然累点儿,可是生意很好,不到两年就把旁边的两个大门市都盘下来。饭店越做越大,服务员由原来的三五个变成一百多人,我在后厨忙地四脚朝天。我丈夫,个没良心的,竟然在前面和女服务员乱搞,还把我赶出来,现在正领着小情人去工商局,说是要把营业执照上所有人的名字改成那个小狐狸精的。金律师,求您了,您快跟我去一趟,阻止那个没良心的畜生!”

说着,又要扑地上磕头。

陆函赶紧拉住她的胳膊,“王女士,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可是我们还没签订代理人合同,我不能管您的家务事。”

“那就签啊!不就是钱嘛,老娘有的是钱。”女人抹着眼角,急急地催促,“快把代理人合同拿来,我现在就签,签完你好跟我走。”

金栎赶紧准备合同,女人看都不看,就刷刷签了名字,拽住金栎的胳膊就往外走,“快点儿,不然等工商局上班就来不及了。”

陆函听到门外一阵噼里噗噜,好奇地走出办公室,问金栎,“怎么回事?”

委托人这是要拽金栎去哪里啊?

金栎扯着脖子说,“这位王女士有些急事儿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

陆函仔细打量了下拽金栎的女人,发现她的眼神似有闪烁,赶紧出言阻止,“你们稍等。”

女人哪里肯依,抱住金栎的胳膊,拼命往外扯,“快点儿啊,再晚,我的饭店就没了!”

金栎也有些急了,一边跟陆函说“我去去就回”,一边往外走。

陆函赶出来时,金栎已经被女人扯进了电梯。

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时髦女郎,娇俏地对他笑,“陆律师。”挡住了电梯按钮。

“你等……”他话没说完,电梯门已经合上。

我日,陆函捶了下电梯门。

被忽略的美女不悦地撅了嘴,“陆律师,我可是带了徐律师的消息来找你的,你也不给面子吗?”

徐安云?陆函疑惑地沉眉,“什么消息?”

“人家可是挤公交来的,腿都酸死了。”美女不断地扭动着脚踝,“你一大老板,难道连杯咖啡都吝于请往日的同僚喝吗?”

陆函还真不想请李娜进去,他可没忘记她是如何在心底嘲笑他的,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他不想沾染。

不过,她说她带来了徐安云的消息……

“进去吧。”他侧身让开路。

李娜开心地抬脚,中途突然往陆函的方向歪倒,撞在他身上。

陆函下意识要踹开,对方却揪住了他的衣领,重量全压他身上,“不好意思哦,脚痛的很,没站稳。”

不好意思个屁啊,尼玛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撩老子!

陆函嫌恶地别过头,免得她嘟着的红嘴唇碰到自己下巴。

【假正经!继续装,老娘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李娜暗暗腹诽,【男人一有钱就喜欢装逼,老娘先满足一下你的自尊心,等老娘把你弄到手,有你好受的!】

弄你妈啊!陆函在心底爆了粗口,就你这贱样儿,还想弄老子!

他扣住李娜的胳膊,用力一推。

“哎呀,大清早,天上怎么掉美女啊?”

路仨戏谑的声音从李娜背后传来。

原来,路仨刚好从电梯里出来,看见有人仰摔,就伸手接住了,没想到是个大美女,立即开起了玩笑。

李娜臊红了脸,小声跟路仨道谢。

路仨指着李娜,嘴越张越大,“你,你不是陆总的美女同事吗?又来找陆总叙旧啊?”

李娜立即想起上次在电梯前被陆函推倒在地的尴尬画面,俏脸煞白,“你呢,又来推销房子?”

路仨笑着摇摇手,“我已经不干房屋中介了,我现在是陆总手下的业务大将。怎么样,大美女要不要来陆总的律所干,工资棒棒哒哦。陆总可阔气了,三天两头请大家下午茶。”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陆函沉声警告。李娜此次前来,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万一是替徐安云来刺探敌情的呢?

以徐安云的为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之前一时之怒赶他出来,现在说不定已经后悔了,因为赶走了他,就意味着一千万她再别想要回去,她哪儿受得了?

偏偏李娜个贱货,心里嘀咕的都是些垃圾信息!

李娜撇撇嘴,“干什么,怕我跟徐律师打小报告啊?我李娜是那样不讲义气的人吗?”

【跟你老婆说老娘来撩骚你?老娘又不是傻子!】

陆函真是受够了这个贱女人的肮脏思想,双手插兜,大步走进公司。

路仨欣然接受了护花使者的位置,笑吟吟地引李娜进公司。

男人嘛,虽然有了个稳定目标柳薇,也还是可以广撒网啊。

瞧瞧这大长腿,网状丝袜,走路摇曳生姿,真尼玛馋人!路仨更加不理解陆函的思维,辣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不稀得看!

他不会喜欢男人吧?

仔细想,陆总似乎真地不怎么待见女员工哦……

额,路仨哆嗦两下,被自己的揣测吓的。

“你干什么呢?”柳薇一巴掌拍在路仨肩膀上,“一大早就看见你在这里发呆。”

“我在想陆总啊。”路仨下意识回答。

柳薇微不屑地哼一声,“想陆总干什么?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像陆总一样当大老板啊?咦,陆总办公室里怎么有个女人?”

路仨眼珠子一转,张嘴开始瞎掰,“没见过吧,那是陆总的女朋友,律师界的精英,人漂亮,还高学历,高素质。”

“是嘛。”柳薇酸酸地撇撇嘴。

第12章 给老子滚

“到底什么消息?”

一进办公室,陆函就开问。

李娜搔首弄姿地坐在沙发上,小口喝着咖啡,“哟,这咖啡真烫,不会是陆总您刚泡好的吧?抢了您的咖啡,不好意思啊。”

陆函板着脸看她。

再脸皮厚的女人,被陆函这样盯着,也不免失去了撩骚的兴致,哒地一声重重放下咖啡杯,“徐律师怀孕了。”

【丫的,不信你不跳起来!】

陆函暗暗好笑,这个女人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一个他早就知道的消息?

“这和我有关系吗?”陆函佯装自己只是个旁观者,反正以前在律所,不就是这样吗?

“别装了。”李娜柳眉微蹙,“你和徐律师的结婚证我早就在她的抽屉里看见了。”

陆函长哦一声,“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李娜吐出一口气,扯着超短裙走到陆函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上身前倾,领口的风光立即在陆函眼前一览无遗,“陆总,我不知道什么,不重要。”

陆函暗暗冷笑,贱货就是贱货,一逮住机会,就撩男人。

他佯装心动地眯缝着眼,目光聚焦在她故意解开的第三颗纽扣上,“那什么才重要呢?”

李娜屁股一撅,半边屁股搭在他的办公桌上,“当然是您不知道的事情才重要啊!您在外面拼死拼活地赚钱,徐律师,您的好老婆,却在律所给您戴帽子呢!”

原来是这件事!陆函双眸危险地拉长,“这么说,你是来向我揭发的咯?”

李娜盯着陆函的眼看了好一会儿,嘴角抽了两下,“您不会早知道这件事儿了吧?”

陆函手一挥,搔首弄姿的女人被横扫下他的办公桌,“你们一个个都躲在暗处看我笑话,我能不知道吗!”

贱货,现在看老子有钱了,跑来打小报告,以前干嘛去了!

李娜暗暗惊心。

【原来这家伙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傻啊?】

尼玛,你才蠢,你全家都是傻瓜!陆函插着双手,冒火地瞪着自以为是的女人,“李小姐不是觉的我是傻瓜吗,那还像苍蝇一样往我身边凑,不怕自己也变傻吗?”

李娜是真地傻眼了。

【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陆函冷笑,“就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全写脸上,我都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李娜吃了一瘪,第一次开始害怕起这个有着儒雅外表的男人。

“你还有没有别的屁,没有就赶紧滚蛋。”他毫不客气地赶人。

李娜第一反应是答有,就像小学生被老师点到名般紧张兮兮的。

“快放,放完滚蛋。”陆函坐回到椅子上,开始翻阅起文件。

李娜这才看见陆函身后堆积如山的档案,有些惊讶,律所才开业几天啊,生意就如此火爆?

陆函暗想,老子就算生意冷清,也不能让你个贱货看见啊,好歹也要让你带话给徐安云,让她知道老子拿她和那个姓汪的钱干了什么好事儿。

“徐律师最近似乎在找您。”李娜试探地说。

又是没用的屁,陆函拧眉,“继续。”

“您说,我要不要告诉徐律师,您自己开了家律所?”李娜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她本来是想用这话威胁陆函,逼他就范,没想到反被逼着说出来,还有种在跟陆函摇尾乞怜的感觉。

虽说她确实打算傍陆函,可这样的姿态,未免有点打她的脸。

陆函似笑非笑,“你说呢?”

一见陆函面色松动,李娜立即恢复了镇定,“当然听陆总您的了。”

【老娘先顺着你,等老娘把你弄到手,哼哼……】

哼尼玛啊!陆函翻个白眼,“你直接告诉她吧。”

陆函无惧徐安云,她知道他事业发展地如火如荼正好,以她的火爆性子,说不定直接把肚子气爆了。

李娜又是一惊,“您不怕她来您的律所闹吗?毕竟您的钱,是从她那里,得来的。”李娜每说几个字,就看一下陆函的表情,错愕地发现陆函从始自终都一脸没所谓。

“我的钱怎么来的,不用你操心。你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以后也不要再来我的律所,我没时间招待你这样的闲人。”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聊来聊去,还是没有一句有用的,白白浪费老子的时间。

陆函抓过文件,认真看起来,不再搭理办公桌前的女人。

李娜闹了个没趣,俏脸狰狞地扭曲着。

【牛什么牛,不就是在老婆那里搞了几百万么,好吧,不止几百万,可那又怎样,还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陆函把对方的心里话听的清清楚楚,签字笔往桌上一砸,冲门外大喊,“路仨,给老子把这个臭娘们拖出去!像坨shi一样恶心。”

路仨一溜小跑出现在陆函的办公室,“李小姐,实在对不起,您请吧。”

李娜脸涨红成猪肝,恶狠狠地瞪了眼陆函,“陆函,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赶紧滚。”陆函特不耐烦地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李娜万万没想到昔日的软蛋同事会如此对待律所里的一枝花,俏脸煞白,连腮红都遮不住。

【这回脸丢大发了!没想到老娘会在这个废物身上失手,真尼玛恶心!】

李娜发狠地跺两下鞋跟,快步走出信义律师事务所。

上电梯前,路仨也趁火打劫地酸上两句,“李小姐,您虽然长的漂亮,可我家陆总说了,对贱货不感兴趣,您以后还是别再来触霉头了。”

李娜差点儿把一口银牙咬碎了,“我呸,不就是有俩臭钱吗,老娘还不稀罕呢!”气呼呼地跑进电梯去了。

路仨高调地say了个“byebye”,扭胯回律所。

砰,撞在了一个美女身上。

美女黑沉着脸,“你不是说她是陆总的女朋友吗?陆总怎么把她赶走了?”

“是前女友!”路仨陪着笑脸,“这不是都分了吗,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儿了。你看啊,像李小姐那样的知性美女,都被陆总踹了,可见陆总的眼光有多高。你啊,还是省省吧,免得哪天碰了钉子,来我这里哭。”

柳薇俏脸骤变,“我就算碰了钉子,也绝不会找你这样的瘪三哭!”生气地离开。

路仨狠揍自己一个嘴巴,“让你嘴欠,被骂了吧!”

盯着柳薇窈窕的背影小声嘀咕,“小样儿,说老子是瘪三,陆总还不是从小瘪三混出来的。等老子哪天混成了路总,老子也像陆总蹬李小姐一样踹你丫的!”

第13章 尼玛被坑了

赶走了苍蝇,陆函才发现金栎一直没回来,赶紧打电话,却显示对方关机。

“怎么回事?”他暗暗纳闷,身为律师,就算上庭也只会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以免有重要的证人找不到自己,耽误事儿,金栎作为律政界的老鸟,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他赶紧打开监控记录。

越看那个叫王淑清的女人,陆函越觉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个女人在撒谎!”他跳了起来,对门外的路仨喊,“赶紧备车,去工商局,金律师那边可能出事儿了。”

路仨一见老板面色凝重,立即小跑着去地下室开车。

工商局大门外,金栎确实遇到了麻烦。

他被人揍了,委托人的丈夫,一个五短身材的胖子,挥舞着铁钵大小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他的左眼上,厚实的镜片都被打碎了,玻璃渣差点儿扎爆他的眼球。

律师的公文包早被对方扯在地上,手机也摔碎了。

对方踩着金栎的律师包猛啐,“我呸,什么狗屁律师,敢来找老子麻烦!老子早八百年就和那只母老虎离婚了!她……”搂过身边年轻貌美的女人,“王娇娇,才是我现在合法的妻子!我们是合法夫妻,知不知道,那只母老虎根本就是个神经病,也只有你们这种见钱眼开的狗屁律师,才会搞不清状况地跑来找老子麻烦!”

陆函和路仨赶到时,正好听到矮胖男人的谩骂。

【这回看你还不死!】

一把奇怪的声音钻入陆函的耳朵,他寻声看去,只见一个瘦猴子样儿的男人举着手机奸笑。

“快,把他的手机抢过来!”陆函推了下路仨。

路仨接到命令就往上冲,可惜围观的人太多,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抓住瘦猴子。

瘦猴子看见有人扑过来,拔腿就跑,速度之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陆函暗叫不好,可是人已经跑了,这时候,矮胖男人吼叫着又要去揍金栎,陆函只能先救金栎。

“这位大哥,别打。”陆函按住矮胖男人的胳膊,“都二十一世纪了,有什么天大的冤仇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呢?您看他,文弱书生一个,打伤了,您还得赔医药费。”

矮胖男人这才收了拳头,却很不友善地瞪陆函,“你tm谁啊,管老子闲事儿?”

“我是他同事。”陆函小心地陪着笑脸,摸出烟盒,“您抽支烟,有什么话,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陆函想尽快息事宁人。

对方却不给面子,“抽个屁烟,老子早被你们这帮狗屁律师气饱了!老子好好地带媳妇儿来更换营业执照,碍你们什么事儿了,三天两头来找麻烦?”

陆函瞅了瞅年轻女子,“她是您老婆,真漂亮啊,您真是太有福气了!”羡慕地竖起了大拇指。

矮胖男人得意地晃着脑袋,“那是当然。老子可是大饭店的顶级大厨加老板,媳妇儿能不漂亮吗?”

陆函连连说是,“大哥,这里这么多人排队,您和美女就这样站着,怪累的,我让我同事帮您排着,咱们到对面的咖啡馆歇歇,等到了您的号,您再过来,岂不更好?”

矮胖男人的火气这才消了下去,大模大样地从陆函手里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嘴里。

路仨赶紧上前帮他点上。

矮胖男人携着漂亮的小老婆,昂首阔步走向对面的咖啡馆。

陆函这才松了口气,扶起被打倒在地的金栎,把他送上出租车。

金栎捂着眼睛,从车窗探出头来,“我感觉今天的事情不对劲。”

“我知道,你先去医院看伤吧。”陆函挥挥手,示意司机快点开走。

那可是眼睛啊,要是落下疤痕,说不定会吓跑委托人。

送走金栎,陆函又叮嘱路仨几句,然后猛跑向街对面的咖啡馆。

陆函一番询问,差点儿没把桌子掀翻了。

尼玛,金栎上当了!

那个叫王淑清的女人,是矮胖男人的老婆不错,不过,早在三年前就离了婚。

夫妻俩也确实一起经营过一家饭店,可是王淑清嗜赌成性,不顾店里忙翻了天,自己天天在外面耍钱快活,输没了就跑店里来拿钱,弄的饭店鸡飞狗跳。

男人实在受不了,就和王淑清离了婚。离婚的时候,王淑清在男人身上硬生生扒下了一层皮,存款,房子,全数给了她。

离婚后,男人一个人打拼,好不容易把饭店搞起来,也重新娶了个媳妇儿,王淑清却跑来要钱,说什么,当初要不是她提议开饭店,他根本赚不到那么多钱,还把饭店营业执照给抢走了。

男人没什么文化,离婚后也不知道要去更换营业执照,结果上面还写着王淑清的名字。这下好了,母老虎逮住把柄,往死里敲诈男人。有时候带律师上门闹,有时候怂恿小混混砸饭店,差点儿把饭馆的生意搅黄了。

“你们这些人真是太烦人了。好歹是干法律工作的,连情况都没弄清楚,就跑来找我和媳妇儿的麻烦,替那只母老虎出头!”男人咕嘟咕嘟灌下一大杯凉咖啡。

陆函抽了抽嘴角,兄弟,你这样把咖啡当水喝,小心晚上失眠!

考虑到对面的男人现在就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随时都可能再次爆发,陆函每说一句话都再三斟酌了用词,“那当初您和王淑清离婚时,签的财产分割协议上没列明饭店的归属吗?”

“好像列明了吧?”男人挠挠头,“时间太久,我都记不清了,协议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这确实挺难办的。”陆函缓了口气,佯装替他难过地叹口气,“只是,为了以后的安宁,难办,您也的把这件事给处理了啊,不然这三天两头地闹,也不是个事儿啊。”

“谁说不是呢!”男人的小老婆开口了,眉心几乎挤成一条竖线,“我们好不容易才把营业执照抢回来,又找人看了日子,来工商局换新的,却又被她闹了一场。这都什么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男人直接沮丧地垂下头。

陆函暗暗动着心思。

金栎这次肯定是被人坑了,而且刚才那么多人围观,少不得有人把拍到的视频发网上,一个弄不好,律所刚接到的单子就会因为这场闹剧鸡飞蛋打。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14章 尼玛好险 求推荐票

情况比陆函料想的严重。

他和路仨回到律所,屁股还没沾椅子,柳薇就急头白脸地跑进他办公室,嘴里嚷嚷着,“不好了,陆总,不好了!”

陆函用手机按住她的额头,“把话重新说,什么叫陆总不好了?”

尼玛,老子好的很!

柳薇吞了吞口水,“陆,陆总,帝都律政论坛炸锅了,全是金律师被打的帖子,还配了视频!”

陆函赶紧点开论坛,果然看见满屏的口水。

【昨天才爆了黄大律师的好料,今天就轮到金栎了,这两天律政界热闹啊!】

【什么大佬,全是只认钱的傻缺!】

【打官司绝不能找这种人!】

【听说是一家叫信义的新律所,新开的肯定追着钱跑,不然哪来钱发工资?】

【就是,就是。】

……

陆函差点儿把手机砸了,尼玛,就知道是有人在搞他们!

金栎正好从医院回来,左眼贴着纱布,脸上血色全无。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看出那个女人说谎。”金栎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陆函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干事业吗,总要有点儿磨难,不然都没激情了。”

金栎惊讶地抬头,“你不怪我吗?”

“律所出事,不管大小,都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相互责备,不如一起想办法挽回。”陆函拍两下手,“大家都过来一下。”

陆函看了看自己的员工。

尼玛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跟马上要失业般。

陆函嘴突然一咧,右手勾住金栎的脖子,嬉笑起来,“金律师,咱们的计划成功了呢!”

金栎不明所以地偏头,无声地问,什么计划,我怎么不知道?

陆函用力眨两下眼,蠢啊,没看见老子在忽悠吗?

金栎接收到了消息,跟着笑起来,只是成了独眼龙,表情有点怪。

“大家都被吓到了吧?”陆函继续嘻嘻哈哈,“其实论坛上的事件是我和金律师策划的,目的是蹭昨天帖子的热度,再做一次宣传。我刚看了下,点击率已经超千万。明天,我和金律师就会让事件的主角跟发澄清贴。”

说着,转向金栎,“金律师,你觉的我们这次宣传后,又能引来多少客户?”

金栎支着下巴沉思一会儿,“百八十个打底吧。”

陆函啧啧两声,“这么多啊,我是不是该考虑发招聘信息到网上,看到时候人手不够用。哦,对了,你们今天下班回家,记得跟你们的老婆老公男朋友女朋友们申请加班许可证,免得到时候回家晚了挨骂。”

员工们的嘴巴张大,再张大,直到最大限度,久久合不上。。

“原来这是陆总您的诡计啊!”路仨高声打破沉静。

这小子,还挺机灵,陆函向路仨投去赞赏的目光。

“陆总,您好歹先告诉我们一声啊,我这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路仨夸张地拍着心口,“下次再这样突然袭击,我可要跟陆总您要医疗补偿金啊。”

陆函一拳打在路仨肩上,“你小子,不是总夸自己身体壮如牛吗,这点儿小刺激就受不住啦?”

路仨摸着头顶傻笑。

众人你看我,我望你,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不过看老板轻松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呼啊,大家从看论坛就憋着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个宣传啊!】

【这下可以放心了。】

【幸好不是真的,不然我又得找新工作了。】

……

陆函悄悄读着员工们的心里话,暗自擦了把冷汗。

外面的敌人再强大都不可怕,就怕里面的人心成了散沙,那样律所就真要关门大吉了。

“事情说完了,大家都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吧,要是有委托人问起论坛的事,好好解释清楚,免得引起误会。”陆函下完令,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员工们被喂了颗定心丸,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

陆函暗叫好险,刚才差点儿打错算盘,让员工出谋划策解决危机了。这些员工资历最深的也就三年,让他们集思广益提议,等于让没经过训练的士兵直接上战场,非但打不赢,还会搞乱自己的阵脚。

他给金栎发了条短讯【你一定要稳住,千万别让人看出咱们刚才在说谎,熬到下班,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金栎回了个好。

金栎其实如坐针毡,不过他愿意相信这个有魄力的年轻人能力挽狂澜。

陆函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就有委托人上了门。

一个挎着小包的中年妇女,胳膊放在前台桌沿,斜着眼问柳薇,“听说你们的品牌律师被人打了?”

柳薇笑眯眯地点头,“是啊,为了提醒网民大众慎重选择律所和律师,我们金律师可是牺牲很大呢!”

女委托人有些懵,“什么意思?”

正好又走进来四五个委托人,一起好奇地围了上来。

柳薇不荒也不忙,吐字清晰,“昨天一马平川律所被爆出律师乱替人打官司的事情,大家还记得吗?”

委托人们纷纷点头。

“我们金律师对这种事深恶痛绝,担心热度太快过去,引不起大众的关注,就决定牺牲自己的形象,制造了一场闹剧,提醒网民以后要慎重选择律师。等热度够了,律所会让事件的主角在论坛上发澄清贴。”

“原来是这样的啊!”众人纷纷感叹。

金栎听到门外的动静,走了出来,笑着跟大家打招呼,“都来了啊。看见你们来,我这伤就没白受。不过,热度还不够,大家回去帮忙再顶一顶帖子,免得很快就沉下去了。”

金栎本就斯斯文文的,加上左眼的伤,立即引来大波同情和赞扬。

“金律师,你为了民众也太拼了。我虽然不会上网,但我可以让我孙子帮你顶。”

“我现在就顶贴!”

“我也来一发!”

……

柳薇把委托人们安顿好后,就进了陆函的办公室。

“陆总,喝杯凉茶,去去火吧。”柳薇递上特地为陆函沏的茶,压着嗓音问,“陆总,您刚才是骗大家的吧?”

陆函紧张地看了向大厅。

“放心吧,同事们都忙着接待委托人呢。”柳薇抿着嘴,带着邀功意味儿地笑,“陆总,我刚才的表现好不好?”

“很好。”陆函做公证的评价。

美女本来就秀色可餐,加上语速语调表情得当,才使得委托人轻易相信了他编造的谎言。

“那有没有奖励?”柳薇满眼期待。

“你想要什么?”陆函对认真干活儿的员工从不吝啬。

柳薇晃了晃脑袋,有些腼腆地笑,“我如果说想陆总您请我吃晚饭,不是快餐,而是就你和我,两个人在那种环境很好的餐厅,可以吗?”

第15章 不干滚蛋

上千万伏的电波从柳薇眼里射出,澎湃地涌向陆函。

陆函暗暗爆了粗口,这个女人,想男人想疯了吧!

柳薇没得到陆函的回应,小嘴撇了撇,“亏您还是老板,说话不算话!”

尼玛,老子的话就是钉子,陆函两眼一眯,“不就是单独吃饭吗,我送你一顿烛光晚餐,够不够?”

柳薇开心地差点儿跳起来,“真的吗?您可不能反悔哦!”

“不就是一顿饭吗,还是和你这样的大美女,怎么算都是我占便宜。”陆函揶揄地打趣。

柳薇绯红了脸,“陆总觉的我美吗?”

“你是信义一枝花,全律所都知道,不用质疑。”陆函就要失去耐性了。

尼玛,女人就是麻烦,回答了一个问题,后面就会跟一长串。

柳薇更加羞涩了,双手背在身后,脖子尽量拉长地凑到陆函耳边,“那就约今晚呗。”

“今晚不行。”陆函立即拒绝。

美女受伤地嘟嘴,“您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陆函对着天花板翻翻眼睑,“我是答应请你烛光晚餐,却没说今晚,今晚我已经有别的安排了。下周吧,下周我把这件事排进我的行程表。”

美女心满意足了,“那咱们说定咯。”不等陆函说话,开开心心地走了,在门口的时候,又回了头,冲陆函比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我等你电话哦。”

“你等谁电话啊?”正好来送文件的路仨,惊疑地挑眉。

柳薇鼻孔冲他地哼一声,“你管不着!”昂首挺胸地从他面前走过。

路仨急急跑进陆函办公室,“哥儿,那小妖精要等的不会是您的电话吧?”

陆函诚实点头,“这是我给她的奖励。”

路仨苦了脸,“哥儿,您不是说对柳薇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吗?”

“她硬要,我有什么办法?”陆函也很无奈。

有些女人的要求,你是不能随便拒绝的,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路仨不傻,立即明白了陆函的意思,“那小妖精用早晨的事情威胁您?”

陆函叹了口气,手在路仨肩膀上轻拍两下,“现在知道女人有多可怕了吧。”

路仨后怕地点了点头,“现在的女人tm都疯了,为了傍大款,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尼玛,老子要是也有钱就好了,柳薇那样的小妖精要多少有多少。】

“想要小妖精追着你跑,就好好干,早晚会有那一天的。”陆函又拍了两下路仨的肩膀以兹鼓励。

路仨曲着胳膊趴陆函办公桌上,“其他小妖精就算了,可这柳薇……您留给我,行吗?我都惦记她好多天了,每次看见她,我心都痒痒的,大家都在律所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您说她要是跟你好了,我心里多难受啊!”

陆函失笑,这哥们儿学地还真tm快,刚听说柳薇威胁他得到奖励,立即现学现卖起来。

“你放心,我就只和她吃饭,不会把她拉床上去的。”陆函现在只对赚钱有兴趣。

路仨不信,“真的?那么漂亮的小妖精,万一喝醉了,再给你来个投怀,你也不动心?”

都是男人,路三不信陆函有那忍耐力。

陆函无奈了,笔一丢,“那你想怎样?”

“不如换我去赴约吧,到时候您就说您临时有事去不了,我作为您的司机,帮您应约。”路仨奸笑着说自己的计划,脑子里已经开始浮现和柳薇大美女烛光晚餐的画面。

“要约她,自己去。”陆函可不敢牵线搭桥,万一这哥们喝醉了,对人家姑娘做点儿什么,还得他去擦屁股。

路仨很失望,腮帮子高高地嘬着,“一顿饭而已,陆总都不肯赏给您最得力的员工吗?这工作还咱干啊!”

陆函脸一板,冷冷地乜他,“不想干了是吧,好啊,我现在就让财务给你结工资!”

尼玛,敢跟老子尥蹶子!

一个男人,因为个女人,连工作前程都不要了,再有能力,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陆函决定收回之前对路仨的高评价。

路仨刷地白了脸,入职到现在,陆函对他一直都很好脾气,从没见过陆函变脸。

看着陆函冷若冰霜的脸,路仨秒怂,躬身道歉,“陆总,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少给老子来这一套。”陆函面色没有丝毫松动,“你以前底薪多少,你tm清楚,老子给你多少钱,你更有数,拿着老子的钱,威胁老子?”

路仨被骂地头都不敢抬了,连说对不起。

陆函不接受,“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行了,你去领工资吧,看在你我认识一场,给你发一个月的,业务提成也给你算上。”

啪,路仨扇了自己一耳光,“我tm就不是人!陆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别开除我!”

办公室里的动静太大,引得大厅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函赶紧拉上百叶帘。

开不开除路仨是他们之间的事,让路仨当众丢脸,陆函做不出来。

他走到路仨面前,“你也不用跟我在这里发誓赌咒。我从来不玩虚的,你跟着我好好干,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可是你的心思全在泡妞上,我这里就不需要你了。”

“陆总,我改,我以后再不看那些小妖精了,您就留下我吧!”路仨都想给陆函跪下了。

倒不是他多舍不得五千块的底薪加高百分点提成,而是他能感受到陆函待他是真诚的,这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太难得了,而且陆函是他见过最精明厉害的老板,跟着他,能学到东西。都怪他被柳薇小妖精的漂亮脸蛋儿迷昏头,才在陆函面前忘了行。

陆函读取了路仨的心理活动,感受到他真地有悔过,火气稍微消了些,“你是一个男人,应该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等你功成名就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且,你以为柳薇喜欢的是我这个人吗,还不tm喜欢我钱包里的钞票!咱找老婆,别光瞄着女人的脸蛋儿和身材,多看看这里!”陆函手指向心口的位置。

路仨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道理他懂,可男人嘛,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变成视觉动物,他也是很无奈。

“控制不住也得给老子控制!”陆函坐回到椅子上,“我这里不是娱乐场所,以后再让老子抓到你利用工作的便利泡妞,你就是给老子跪下,老子也不用你。”

抓了文件丢向路仨,“送去金律师办公室吧!”

路仨如蒙大赦,逃也似地跑出陆函办公室,一边擦冷汗,一边想,这文化人发起火来,真tm吓人。

第16章 男人就得有钱

这天,柳薇惊讶地发现路仨出奇地老实,更重要的是,竟然不像以前一样,有事儿没事儿过来撩她一把。

她忍不住走过去问,“路仨,你被陆总骂了?”

路仨第一反应是看向陆函的办公室,暗想,陆总啊陆总,这回可不是我主动撩的小妖精,不能算我泡妞啊!

“陆总是不是因为你总追着我屁股后面跑骂的你啊?”柳薇试探地揣测,心里有一小戳火苗在燃烧。

路仨脸一板,“你以为你谁啊?总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玩意儿……”

柳薇秀眉一挑,哟呵,这家伙啥时候变硬气了?不过,再硬气也还是个穷逼!

“不说算了,谁稀罕啊!”柳大美女傲娇地抬着下巴走了。

路仨可是把陆函的话听进去了,憋足了劲儿要把工作干好,听到高跟鞋离去的响声,硬是没回头,默念,有钱,美女有的是!

办公室里,陆函如坐针毡,隔一会儿就要看看时间,他在等员工下班,好去找金栎商量对策。

偏偏员工们都卖力表现,一个个自主加班。

熬到六点,他实在坐不住了,就去敲金栎办公室的门。

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焦急的情绪,“金律师,你眼睛有伤,今晚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金栎这天也是度日如年,早早就准备好,听陆函这么说,拎起公文包就走。

陆函交代了路仨两句,就和金栎闲聊着走出了律所

一进电梯,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陆总,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金栎迫不及待地问,“去找王淑清吗?”

“不,去找她前夫,张大牛。”

陆函思来想去,决定去找张大牛。就他知道的消息来看,王淑清根本就是条疯狗,跟她讲道理比跟牛弹琴还难,而且她应该是被人收买,故意来搞金栎,现在说不定已经躲了起来。

“张大牛的脾气好像有点儿……”金栎摸摸还有些痛的左眼。

这点陆函也大为头疼。那家伙没什么文化,还特暴躁,三句话不投机,就要动手。

“金律师知道女人都喜欢什么吗?”陆函突然问。

金栎这方面比较有经验,他有一个败金老婆,就算没陪女人逛过街,看她从商场搬回来的大包小包也能被耳濡目染,“这个季节,如果不想花太多钱的话,可以买条香奈儿的丝巾。你是打算买给张大牛家的那个小妖精吧?”

金栎感觉自己被陆函带坏了,已经开始出口闭口小妖精了,不过早晨看见的那个女人,确实具有这方面的特质。

陆函轻嗯一声,再暴躁的男人,也会有治他的办法,那就是女人!张大牛一个大老粗娶那么漂亮的女人,肯定被小妖精管的死死的。拿人手短,只要那小妖精接了他的礼物,张大牛就翻不气什么风浪。

陆函不擅长挑女人的东西,直接让服务员包了最贵的丝巾。

女人果然很喜欢,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看包装。

陆函来之前做过调查,夫妻俩确实经营着一家饭店,却不似王淑清说的那样大规模。旺季的时候服务员也就雇了五六个,剔除房租人工和其他成本,一年下来,两口子能赚个三四十万就不错了。王淑清还三天两头带人去店里闹,利润更薄,根本没办法让女人去奢侈品店挥霍。

“两位请坐,我这就去叫大牛。”女人倒了两杯茶给陆函和金栎,乐颠儿地走进卧室。

房间里,张大牛正在床上打呼噜。

因为王淑清总带人去饭店闹,顾客都不敢上门,生意不好,早晨又被寻了场晦气,夫妻俩干脆在家休息一天。

女人轻踹张大牛一下,“起来了!早晨那两个律师来了,说是要跟咱们聊聊。”一边说,一边把香奈儿的丝巾扎脖子上,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啧啧有声,“你还别说,这大牌子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咋围都好看。”

张大牛揉揉惺忪的睡眼,还有些懵,“哪里来的这玩意儿?”

“那个姓陆的律师送的啊。”女人兴致勃勃地打了个蝴蝶结。

“就送这破玩意儿啊?”张大牛撇撇嘴,“也太抠了,告诉他们,老子不想见他们!”

女人眼一横,“你个傻子,懂什么,这是香奈儿,国际大品牌,小一万块呢!”

张大牛猛地坐起来,“就这一点儿布料,一万块?那两人脑子有病吧!”

“你管人家有没有病,反正我喜欢。我警告你啊,一会儿你给我态度好点儿,免得人家一个不高兴,把这礼物要回去。”女人高高兴兴地把丝巾装回礼盒里,计划着下次朋友聚会戴上,一定贼有面子。

张大牛咕哝地嗯一声,趿着拖鞋往客厅走。不知是因为女人的话,还是想到对方是能拿出一万块买一条丝巾的大佬,张大牛再次看见陆函的时候,心里有些发怯。

陆函读取了张大牛的心里话,暗想,尼玛,钱到哪里都是一个人的气势,怪不得天下男人都想变有钱。

陆函和金栎都笑着打招呼,“张大哥儿,打扰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有礼物在先,张大牛立即回以笑容,“来了。刚听我媳妇儿说,两位有事儿和我聊?”

陆函看一眼金栎,金栎冲他点头,示意陆函说就可以了。现在的金栎,已经完全相信陆函的能力。

于是乎,陆函拉开了话匣子,“我和金律师这次来,一是为早晨的事情跟您和嫂子道歉,二来是想就您和王淑清女士的事情做个了断。”

张大牛防备地抽了下脖子,“你们不会是来帮那只母老虎跟我们要钱的吧?”

陆函赶紧摇手,“当然不是!王淑清女士虽然找了金律师做代理人,可我们是法律工作者,维护的是公民正当的权益,不是帮人无理取闹。再说,要真是来问您要钱,我们怎么可能送嫂子丝巾呢。”

张大牛想想也对,一万块都够那只母老虎消停好几天了,这两个人又不是傻子。

“那你们。难道是来帮我的?”张大牛不敢确定地问。

陆函用力点头,“正是。早晨和您聊过后,我发现您的事情在社会上很普遍,都是因为法律意识淡薄,导致正常生活受到影响。我和金律师回去商量后,决定为您二位提供免费的法律帮助,彻底解决您和王女士的麻烦事儿。”

第17章 这女子我喜欢

清晨,刚下过雨,难得的夏日清凉。

陆函正在睡觉,被喧哗声吵醒。

他看了眼窗外,“尼玛,天都没亮,谁在外面吵嚷!”

他趿了拖鞋走出办公室,然后,被吓地跐溜一声钻了回来。

门外聚集了起码十个人,或扛,或拎着摄影机。

“什么情况?”他不明所以地抓抓头。

还好办公室的大门锁着,外面的人以为里面没人,才没注意到陆函,不然他穿着睡衣拖鞋在律所晃悠的样子就被拍了下来。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他给路仨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应付一下,转移那些记者的注意力,好让他从后门溜出去。

狗仔队他惹不起,要是被那些人发现他睡办公室,说不定把他祖宗八辈都扒出来,还是装个正常人好点儿,他可不想被徐安云个贱货蹭了热度。

路仨一出现,记者们就围了上去。

“请问你是信义的员工吗?”一四眼仔问,同时把镜头对准了路仨。

路仨在半道儿接到电话,听说有记者,暗想,尼玛早知道要上镜头,就该把头发梳地再帅气点儿。

他甩甩微长的刘海,“是啊,我是陆总最得力的助手。”

“哦,那真是太好了。”一个记者把话筒放路仨嘴边,“你可以爆料一下有关张大牛和王淑清离婚案的消息吗?比如现在诉讼进入什么阶段了?张大牛胜算多少,王淑清胜算又是多少……”

“这个啊!”路仨挠挠头,有些被难住了,他最近虽然长进了不少,可对法律的东西还是有些弄不太透,不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我们陆总说了,民事纠纷案,涉及委托人的隐私,不能随便爆料。诸位还是去看帝都律政论坛吧,委托人想说的都在上面。”

“说的好!”陆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记者呼啦一下全冲陆函面前,闪光灯咔咔咔,差点儿把陆函的眼闪花了。

“陆总,您给咱们暴了点儿呗!”一胖子抢在前面发问。

“对啊,我们大老远跑来,总不好让我们空手而归啊。以后你们律所还得靠我们帮忙宣传呢!”一个瘦子在后面蹦跳着喊。

陆函的目光快速扫向众人的胸牌,发现全是些小报记者和八卦网站。

律所确实需要宣传,却仅限于律政论坛那样有权威的网站,小八卦网站容易断章取义,一个弄不好反而成了黑料,到时候效果没收到,反而弄一身骚。

他原本的热情顿时凉了一半。

他举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感谢大家对这案子的关注度,可是我的话和我助理是一样的,涉及委托人的隐私,我们不能爆料。”

“可是之前李正业的案子不是你们爆料到律政论坛上的吗?”一把女声插了进来,带着陆函不喜欢的情绪。

他寻声看去。

一个女记者,穿着最简单不过的白衬衫,牛仔裤,可是身量纤纤,小腰若素,或许是经常跑外勤的缘故,脸上有着阳光的颜色,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陆函。

尼玛,这长相真tm符合老子的审美!就是性子火辣了点儿,陆函摸摸鼻子。

这些记者,基本是冲着张大牛的案子来的,一味追新料,只有这个女记者思维另类又犀利,而因为她的一句话,其他原本没想到的记者也跟着起哄。

“对啊,你这分明是自相矛盾嘛!”在最前面的胖子大声说,口水都喷陆函脸上。

然后,陆函看见那个女记者狡黠地笑了。

【这回看你怎么拒绝我们的采访!】

他听到女记者如是想,他微微一笑,老子就是不想跟你们爆料,你们能拿老子咋地?

“这位美女应该没做过调查吧,李正业的帖子可不是我们律所里的人发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id。”

陆函早想到,时间久了,可能会有人反做文章,特意让受益者李太太在律政论坛上注册的账号,只是没用自诉的方式而已,这些人就以为是信义爆出去的。

这些人就是一窝蜂的货,听到有料可报就往前冲,都不假思索,比如适不适合他们网站和报纸的版面?

陆函摇了摇头,“现在的社会啊,没耐心的人太多,不经调查就随意乱写乱报,让我们这些干法律工作的真是头疼。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像这种案子,帝都天天都有,你们报不完,也提高不了多少点击率。还是去找点儿明星的八卦更实际点儿。我刚听说,好像有个姓吴的男演员背着老婆养小三,你们要是去晚了,可是连边角料都抢不到了。”

“姓吴的演员?”为首的胖子仰头思索一会儿,猛拍额头,“你不会是在说那位大佬吧!”

“谁啊?”另一人好奇地问。

这些人来自同类媒体,报道的新闻也相似,一人记起有爆炸新闻,其他人也跟着坐不住了。

不过,胖子怎么可能会说,对其他人嘿嘿一笑,按开电梯门,就冲了进去。

“等等我!”剩下的人一窝蜂地挤进电梯。

清晨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信义律师事务所又恢复了平静。

陆函一转身,发现还有个人没走,那个白衬衫小妞。

陆函双手插兜走到她面前,“你不去吗?很爆炸的新闻哦,你要是抢到料,说不定能升职。”

白衬衫微微一笑,“你能赶走他们,是因为他们网站的专注度不在这上面,可我不同,我工作的网站就是专门做法律知识宣传的。”

“什么网站?”陆函的目光在白衬衫身上又搜寻了一遍。刚才匆匆一瞥,陆函就觉地她很年轻,现在凑近了仔细看,更加确定,“你今年最多上大二吧?”

小样儿,一个学生注册个域名,搞的新网站,竟也来蹭他的热度!

白衬衫涨红了脸,“还在上学又怎么了,不能搞事业吗?实话告诉你,张大牛和王淑清的案子,我觉地有问题,我跟定了。”

陆函赶紧举起双手,“当然不!大学生创业成功的一大堆,我也很愿意支持。想采访我是吧,可以,我十点正好有半小时空闲,你要是能来,我就给你采访。”

白衬衫两颗乌黑的大眼睛闪闪发着光亮,却因为想到了什么后眼皮耷拉下来,“可以换个时间吗?”

陆函坚决地摇头,“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管这么大的律所,很忙的。”

“现在不行吗?”白衬衫看一下腕表,“才不到八点,我们可以利用早餐的时间。”

“你知道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没能吃好早餐,会有什么后果吗?那意味着他就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我可是干法律工作的,要是不能专心,可能会漏掉某个关键,而导致委托人的官司败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而且,古人有云,寝不食,食不语,我可是很守规矩的。”陆函毫不犹豫说no。

路仨在一边听地一愣一愣的。

白衬衫像个泄气的皮球,跺了跺脚,“好,我今天就暂时先放弃,不过,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陆函耸耸肩,“非常欢迎,不过下次我还是不一定有时间哦,除非你百分百配合我。”

白衬衫重重地哼一声,带着怒气跑进了电梯。

路仨颠儿颠儿地凑陆函面前,“陆总,我怎么感觉在您身上闻到了一股骚气啊?”

陆函轻拍一下他的脑袋,“男人碰到自己喜欢的类型,能不骚浪贱吗?”

尼玛,那白衬衫怎么看怎么顺眼,还是一朵没完全绽放的花苞,逗起来真带劲……

第18章 你小子挺厉害啊 求推荐票啊

金栎上班就直奔陆函的办公室。

“听说你今天被记者围攻了?”他幸灾乐祸地问,“我还听说,你把那些记者都打发走了?你不是想用张大牛的案子给律所做宣传吗?怎么不趁机把名声做大?”

“那些记者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还没摸透,我要是真发表了什么言论,反而可能起到负面作用。”经过王淑清的事,陆函的警觉性大大提高,不会因为几个记者就飘飘然起来,“律政论坛,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更容易掌控。再说了,我们是律师,不是娱乐明星,不需要那些花边网站做宣传。”

金栎点头表示赞同,眼里却闪着促狭的光,“可我还听说,你答应让一个女记者采访你?还狠狠地刺激了人家一番。”

陆函失笑地抿了抿唇,“我就该把路仨的嘴缝起来!”脑子里浮现了白衬衫青春阳光的面容,真是个不错的妹子。

“你泡喜欢的妹子我不反对,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金栎意味深长地努努下巴。

陆函眉心拧紧,“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

金栎心跟着颤一下,“我,刚才没说你结婚了吧?”

【怎么感觉他能看透我的心思?】

陆函捏了捏鼻梁,想到徐安云,他就心烦,“看你表情就知道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我老婆一直玩隐婚的。”

“我之前也不知道,昨晚,帝都律师群里突然有人发了一则消息,说的就是你和徐安云的婚姻状况。”金栎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翻出昨晚在群里看到的消息,“这个群,只有帝都排位前一百的律师,你资历尚浅,就没在里面。”

陆函只看了几个字,就火大地差点儿把手机砸了。

尼玛,徐安云个贱货,竟然在群里大肆宣扬他和她的结婚消息,还发了大肚照!

“徐安云哦,她可是律政界的一枝花加女强人,你小子挺厉害的嘛!不知道羡煞群里多少单身汉。”金栎拍拍陆函的肩膀,以一个过来人劝说陆函,“夫妻没有隔夜仇,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何况人家还怀着你的宝宝,你不该把人家一个人丢家里,那样等孩子生下来,你会后悔的。”

金栎这些天来到早,知道陆函一直睡在律所。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疑惑过,却原来是夫妻闹矛盾,这也就说的通了。不然,金栎就该担心他的资金是否充足了,连房子都舍不得租。

金栎不知道内情,陆函不怪他。

他站起来,“我现在就去好好关心一下我的好老婆!”抓了外套就往外走。

柳薇刚要送茶水进陆函办公室,就看他披着怒意风一般从她面前刮过,眼都没斜一下。

她疑惑地瞅金栎,“金律师,陆总这是要去找人打架吗?”

她担忧地看向陆函离去的背影,暗想要不要叫路仨跟着去帮忙。

金栎取走柳薇手上的茶水,“天干物燥,肚子里火气确实大了点儿,放心,一会儿回来火气就下去了。”

柳薇没听懂,歪着脑袋想,“上火了?我明天给陆总煲个百合蜜枣汤,降火还润肺。”

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真是太好了!柳薇笑弯了眉眼。

金栎瞥了眼律所的一枝花,柳薇对陆函有意思,他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个姑娘已经开始如此明目张胆了。

他本着道义提示一把,“陆总老婆会帮他煲的,你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吧。”

“老婆?”柳薇秀眉高高挑起,“陆总结婚了?!”

金栎装作没看见她的震惊,摇头感叹,“现在的人啊,脾气就是大,一点儿小事情就能闹到分房睡,好歹也要考虑对方怀着孕呢!”

“他老婆还怀孕了!”柳薇顿觉晴天霹雳,差点儿晕过去。

路仨刚好过来凑热闹,顺势扶了一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尼玛,陆总原来有老婆啊,那他岂不是又有机会了?

他兴奋地看向臂弯里的柳大美女。

柳薇俏脸煞白,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般,路仨搂住她的腰肢,她都没发觉,脑子反反复复地都是陆函老婆怀孕的消息。

她好不容易撞开陆总的心门,怎么变这样了!

“你别太伤心了,只要你把目光多转一转,就会发现好男人多的是。”路仨意有所指。

柳薇看了眼路仨,俏脸拧成川字,“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滚边儿去!”用力推开路仨。

路仨讪讪地收回手,暗想,尼玛,还是看不起老子!

柳薇拍拍裙子上的褶皱,“我去工作了。”尽管昂首挺胸,还是掩不住内心的失望。

路仨胳膊肘搭在金栎肩膀上,好奇地问,“金律师泡妞厉不厉害,传授在下几招呗?”

金栎满头黑线,“我要是告诉你,我相亲了十次,才找到结婚对象,你还要向我取经吗?”

路仨嫌弃地摇头,“那还是算了。”他可不想步金栎的后尘,却觉地奇怪,“金律师那么有优秀,口才也好,怎么会沦落到相亲结婚呢?”

金栎一副往事不堪回首地摇摇头,“我现在是出名了,可我结婚那会儿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没名没钱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工人,在帝都连婚房都买不起,哪有女人肯跟我啊!不怕让你知道,当年,我老婆和我相亲见面,同意接着约会的时候,我都哭了。”

他和老婆是一起从苦难中熬过来的,这也是老婆再败金,他也不提离婚的重要原因之一。世态炎凉,难得一个女人愿意用青春陪你赌人生,这样的女人是真正的好女人。

路仨啐了一口,“尼玛,男人没钱就是苦逼!”越看柳薇窈窕的倩影,路仨的心里越酸的难受。

“可是陆总怎么就能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发了呢?”路仨都快好奇死了。

“这我就不知道咯,或许是父母的钱吧。”金栎随口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尼玛,富二代就是爽!”路仨愤愤地握拳。

陆函开着律所的二手商务车,一路狂飙向徐安云的律所。

大厅里的员工只觉眼前人影闪过,老板徐安云的办公室门被人暴力地踹开。

门撞在墙上发出的巨响吓地正和徐安云聊天的委托人连抚心口。

徐安云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反而不慌不忙地说了句,“来了,我正等着你呢!”

艹,陆函在心里爆了粗口,心机婊就是tm烦人!

李娜急急跑了过来,看看陆函,又看看徐安云,“徐律师,要不我让陆先生去会客室等一会儿?”

【有好戏可看咯,臭吃软饭的,让你羞辱老娘,老娘要你好看!】

陆函厉眼刷地扫向李娜,又是这个贱货,尼玛这些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19章 贱货脑子有病吧 各种求支持啊

李娜畏惧地哆嗦两下,妈妈哟,这个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她差点儿落荒而逃。

“你,带着客户滚出去。”陆函一字一顿地说,带着浓浓的萧杀之气。

李娜下意识就点了头,木偶人般走上去,跟客户说,“对不起,请跟我去会客室等一下。”

客户尽管有些生气咨询被打断,看见门口的人暴风雨前阴沉沉的脸色,不由自主地起身,跟着李娜离开了徐安云的办公室。

陆函砰地摔上门,一脚踹在徐安云的办公桌腿上,“你脑子tm有病吧,在律师群发那种照片!”

徐安云老神在在,完全不把陆函的怒气放在眼底,“我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要挂在你名下的啊,提前跟同行们打声招呼,有错吗?”手一下一下抚着微有些隆起的肚皮。

【谁让你拿着老娘的钱开律所和老娘打擂台!】

陆函读取了徐安云的心里话,只想送她一个大大的艹字。就知道这个贱货不会眼看着他发展事业,没想到的是她一出手,就大手笔。

瞪了徐安云好一会儿,陆函突然往沙发上一坐,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刚才他被律师群里的照片触怒了,没控制好火气,冲动行事,反倒让徐安云占了上风,还好他醒悟地早。

他点燃一根烟,流里流气地说,“怎么,看老子把事业搞的风生水起,就想来傍老子啊?可惜啊,老子对你这种毫无道德观念的贱货不感兴趣。”

“你!”徐安云又怒又惊,没想到昔日那个毛头小子竟然在短短时间里成长如此快,怪不得连离婚律师第一把交椅的黄全余都被他搞地焦头烂额。

不过她徐安云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轻易被对方的气势煞住。

她扯出一抹自认为风情万种的笑,“果真没兴趣吗,那我还真想试试呢。”说完,竟站了起来,摇曳风姿地走向陆函。

她可是还记得一年前她坐在他对面问他愿不愿娶她时,他眼底的兴奋和不敢置信,他喜欢她!这方面最有经验的她绝不会看错。

【看老娘如何让你再次拜倒在老娘的职业套裙下!】

虽然已经是快显怀的孕妇,因为保养得当,身材和怀孕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加上精致的妆容,和律所的一枝花李娜有的一拼。其实仅就长相而言的,徐安云更胜李娜一筹,只是徐安云总爱在员工面前摆老板的派头,亲和力方面大大扣分,才没能戴上桂冠。

陆函凝神的时间,徐安云已经走到陆函面前,在他身边坐下,右腿高高地翘在左腿上。

白皙的大长腿就这样呈现在陆函面前,女子的清香飘入鼻腔,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儿,要是换一年前的陆函,说不定鼻血喷出来。

现在的他,只想骂一句,“贱货!”然后冷漠地眯着眼看贱货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贱够了吗?贱够了恢复正常吧,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想吐。”

徐安云的笑容一僵,狰狞地咬了咬牙根,“陆函,你会因为你对我的侮辱付出沉重的代价!”

陆函嗤之以鼻,“你们女人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只会撂狠话吗?”贱人李娜是这样,徐安云也如此,这些女人真tm无趣。

徐安云握紧拳头,松开,再握紧,恨不得扑陆函身上,狠狠地咬掉他脸上让她感到无比屈辱的冷笑。

不过,她是徐安云,优雅庄重的徐大律师。她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然就输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僵直着身躯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徐安云恢复了的神色,陆函暗骂了个艹字,果然不愧是职场的老鸟,情绪控制地真tm好。

徐安云喝了口茶水,滋润嗓子,“实话告诉你,这次逼你回来,不为别的,只想要你把从我这里拿走的五百万先还给我……”

“凭什么!”陆函毫不犹豫打断,“钱是你和姓汪的人渣自愿给我的。”

徐安云的脸白如纸。

陆函凝神一听,差点儿仰天大笑,“汪人渣又给你开了空头支票啊!呵,徐律师啊徐律师,我都不知道该夸你痴情,还是蠢了,就你这样的猪脑子还敢妄称律政界的女强人,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骗的团团转,哦,不,我说错了。徐律师自从知道汪人渣不会为你离婚后,就改变了策略,只想狠狠地榨干汪人渣的钱包,可惜你的肚子不争气,啧啧啧,可怜呢,被汪人渣握住了七寸,孩子不敢打,钱也拿不到。五百万啊,光利息就跟滚雪球般,汪人渣承诺的钱却遥遥无期……”

“闭嘴!”徐安云嘶吼着打断,“你个小瘪三,还不配看我笑话!”

这次徐安云是真地控制不住了,因为汪人渣的食言,还有被逼债的人频繁的扰乱。

陆函眉头幸灾乐祸地扬起,“欠这么多钱,我们厉害的徐律师该怎么办呢?我可以给你支个招,不如你去跟债主撒撒娇,撩骚撩骚,若是你一个人不行,还可以带上李娜,说不定债主就心软了,连本带利都不用你还了。不过,你一定要快,因为你的肚子很快就连韩版上衣都要遮不住了。”

“滚出去!”徐安云大声咆哮。

陆函甩掉烟头,拍拍衣角的褶皱,站了起来,“老子本来就要走,和你这种贱货说话,根本是浪费时间。还有,你有没有钱还债和老子无关,别想从老子这里拿到半毛钱。你喜欢爆大肚照,随你的便,老子就当笑话看。”

“滚你的吧!”徐安云抓起手机就往陆函的后脑勺砸去。

陆函早听到动静,机敏地闪身,手机嘭地摔在地上,裂成好几块儿。

他凉凉地丢出一句,“本来就欠了巨额债务,现在还要花钱买手机,冲动啊,果然是魔鬼!换做我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冲动,啧啧啧,孕妇的智商果然不一般。”

徐安云差点儿被气晕死过去。

陆函大步走出徐安云的办公室,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大家好啊,刚才徐律师跟我说,律所欠太多债务,可能很快就要关门大吉,你们要是有找不到工作的,可以去我的律所试试。看在我们曾今是同事的份儿上,只要你们不太混日子,给个三五千还是能的。”

众人嘴巴直接张成o字形。

陆函转向了李娜,“哦,对了,徐律师情绪有点儿激动,你最好给她叫辆救护车,免得出事儿。”

众人的下巴已经完全掉在了地上,一个个脑子全懵了。

不是说徐律师和陆函是夫妻吗?陆函怎么对徐律师这样?!

第20章 我已婚 求推荐票

李娜急急冲进徐安云的办公室,就看见徐安云瘫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全无。

律所不会真要倒闭了吧?李娜走上去小声说,“徐律师,陆函走了,您没事儿吧

?”

徐安云牙齿咬地得得响,“别再跟我提这两个字!”她现在听到陆函的名字,就浑身难受。

没想到她徐安云会落到被一个小瘪三踩踏的地步。都怪该死的汪奎仁,又给她开空头支票!

李娜试探地问,“律所欠的债怎么办?”

李娜不小心撞上徐安云和汪奎仁争吵,才知道抵押借款的事,当时吓了好大一跳。五百万的高额贷款,仅利息就不是律所的利润能承受的。这也是她会跑去陆函律所卖骚的原因,想着看先找好下家,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她就把陆函开律所的事情和盘告诉了徐安云。

徐安云翻了个大白眼,“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

律所这些年虽说赚了点儿钱,可她买了房和车,自己的花销又大,存款根本堵不上窟窿,而且她要是把房和车都买了,还过个屁啊!

她是绝对忍受不了贫穷的。

总不能真像陆函说的,拉着律所的女员工去跟借贷公司老板卖骚吧!

李娜挑挑眉,“咱们难道就这样认输了?”

“当然不!”徐安云毫不犹豫出口,她徐安云什么人,怎么可能认输。

李娜手支着下巴思考,小声嘟哝,“其实要让陆函就范也不难,只要您找到他的弱点。”

“弱点?”徐安云想起什么地笑了,狡黠又阴险,“你提醒了我……”

陆函以全胜的姿态离开了徐安云的律所,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爽快。

他一路哼着小曲,回去的路上还打包了下午茶回去给员工。

员工们都为之欢呼。

金栎走到陆函身边,满眼促狭地问,“看你开心的样子,和老婆的嫌隙解开了?”

陆函煞有其事地点头,“嗯,都解开了。”

“解开了好,解开了就可以回家住了。”

陆函嘻嘻哈哈地囫囵着,暗暗盘算着租套房子,办公室毕竟不是常住之地,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如金栎就曾因为看见他住办公室而担心他的财力问题。

没办法,谁让他的钱包确实有点儿虚呢!

详细论起来,他其实并不比金栎富有,金栎虽然没有什么存款,可他在帝都有一套两百多平的洋房,再加上他老婆的从各国血拼回来的奢侈品,折算成现金,远超陆函,只是金栎暂时还不知道这点罢了。

陆函最近散财又有点儿凶,资金一点点儿减少,律所虽然接了些业务,可帮人打官司,有诉讼期,回本慢,他仔细算过,至少要五个月,律所才回开始盈利。就他剩的几百万,要给员工开工资,还得应付不知名的突发状况,压力山大啊!

叩叩叩,柳薇轻敲陆函办公室的门,“陆总,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陆函轻点头。

刚才聚餐的时候,因为柳薇一直沉默地吃着东西,他就没注意,这一抬头,竟然看见律所的大美女脸上愁容满布,整个人都变的憔悴。

“谁惹我们大美女不开心了?”陆函随口开玩笑。

柳薇没说话,轻轻合上了办公室的门,又走过去拉上百叶帘。

整间办公室瞬间只剩下陆函和柳薇两个人的呼吸,隐隐透着股男女之间的暧昧。

陆函机警地拧了下眉。

柳薇双手紧张地揪着裙子下摆,头垂地低低的,“陆总,我有话想和您说。”

陆函颔首。

柳薇却更忸怩了,贝齿将下唇咬地几乎泛白,一双秋波美目死死地盯着陆函,盯着盯着泪水无声地流了出来。

陆函最见不得女人哭。虽然柳薇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作为老板,陆函还是决定安抚一下,免得影响工作。

他放柔了脸部线条,“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不论公还是私,能帮的我一定帮。”

陆函对女人从来都是慷慨的,只要不触及底线,他乐意施以援手。

“我。”柳薇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吐出一口气,“陆总,我喜欢你!”

陆函腮帮子好一阵抽搐,“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他没记错的话,早晨她应该已经知道他是已婚人士了。跟一个有妇之夫表白?这个女人尼玛有够大胆的,可惜不是陆函欣赏的勇敢类型。

柳薇用力摇头,“不,我清醒的很!”

她眼里的泪光闪地更凶猛了,说话也带着哽咽,“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陷地那么深。早晨,听到你已婚的消息后,我就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做妄想。可是一见到你,我的心就忍不住汹涌澎湃,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我没办法放弃!”

陆函长哦一声,“你喜欢我什么?”

柳薇俏脸绯红,“我喜欢陆总的魄力,雄心壮志,还有,您的帅气!”

我帅?呵,陆函暗暗冷笑,老子看你是觉地老子的钱帅吧!

世上就是有这样的女人,为了过上优渥的生活,不顾道德底线。

他突然想起徐安云,她在汪奎仁面前,应该就是这副德行吧?

他支着下巴,做疑惑状,“你难道不在乎我已婚的身份?”

柳薇一副又要哭了的表情,“您还敢说!您先是什么提示都没有,害人家对你动了真情,然后给人家来一道晴天霹雳,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懊恼地跺脚。

尼玛,你不知道怎么办,和老子什么关系!陆函悄悄翻了个大白眼,佯装无奈地叹口气,“能被律所的大美女喜欢,是我的荣幸。不过为你好,还是趁早打消这些念头吧。我是不可能为了你离婚的。”

聊到这里,陆函已经想结束话题,安慰女人本就不是他的强项,而且他不想和一味奔着他钱使劲儿的女人浪费时间。

他站了起来,准备拉开百叶帘。

他的身躯被一双柔软的胳膊从后面抱住。

“陆总,等等!”柳薇轻声地祈求着。

陆函身体哆嗦两下,尼玛,还没完没了是吧!

他寒着脸看身后的女人,“你这是干什么?”

柳薇双臂死死地缠绕着陆函,下巴压在他的肩头,“陆总,我真的好喜欢你,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我……我可以不在乎你已婚的身份!”

“可我在乎!”陆函双臂一个大力的震动,拨开了柳薇的纠缠。

第21章 贱货又出幺蛾子 求推荐票

柳薇根本没料到会再遭拒绝,毫无防备之下被陆函推搡地连连倒退,花容失色,“陆总,你,好狠的心!我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你还要拒绝我吗?”

陆函板着脸,眼里没有丝毫动容,暗想,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子员工的份儿上,早把你虚伪的面具撕下来。

他刷地拉开了百叶帘,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柳薇,我再郑重地跟你说一遍,你和我只是单纯的雇主和员工关系。你要是能好好工作,那我也会继续给你开工资,可你心里若只是惦记着这件事,我想我的律所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

柳薇有些不敢置信,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吗?她都这样主动了,他还拒绝她?

其实,刚才若换成别的男人,或是被闪电闪了脑子之前的陆函,都可能被她的甜言蜜语和温香软玉的身体蛊惑了,可现在的陆函,将她的肮脏心思读地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动容?

当然,这件事,柳薇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你可以出去了。”陆函直接下逐客令。

身为一个从小被男孩子追捧的美女,柳薇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屈辱。不过,看着男人冷淡的面容,她身为美女的征服欲被挑了起来。她不要认输,她暗暗告诉自己,终有一天她会征服这个男人,要他像哈巴狗一样匍匐在她的套裙下!

她攥了攥拳头,脸色虽然惨白,却已经恢复了镇定,躬身道歉,“对不起,陆总,刚才是我僭越了。以后,我就只是您的员工,再不会有非分之想,请您放心。”

陆函寒着脸没说话。

柳薇有些失望,却更加激发了她的斗志。

看着柳薇斗志昂扬的背影,陆函太阳穴一阵阵发疼。

心机婊真尼玛麻烦!

偏偏职场还少不了这种女人,因为她们往往会给公司带来可观的收益。作为老板,他少不了要有容纳心机女的胸襟。

自从办公室的拒绝后,柳薇再没撩骚过陆函,就算为他送文件或泡茶水,也只是放下就走,客气又疏离,仿佛她真地只是把陆函当上司而已。陆函也乐得当做没发生过……

一个闷热的午后,陆函刚挂断张大牛的电话,准备去民政局,查阅当年张大牛和王淑清离婚时签订的财产分割协议,民政局有备案,手机却响了。

是家里的电话。

他拧了下眉头,突然想起,自己最近忙成狗,已经很久没给家里打电话。

“妈,爸还好吗?”他张口就问。

“hello,老公!”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徐安云发嗲的嗓音。

陆函一震,口气不善,“你怎么拿着我妈的手机!”

“小函啊,我是妈妈呀!小云说老家的医院医疗条件太差,不适合养病,特意把你爸和我接来帝都,现在正赶往医院呢。你瞧瞧,小云还特地租了商务车送你爸,真是太有心了。这儿媳妇,简直好的没话说……”

陆函咯噔一下,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尼玛,徐安云把他爸妈接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对着电话低吼,“徐安云,你tm到底想干什么?”

“你回家不就知道咯。”

不等陆函再说话,对方已经挂断。

陆函连爆数声粗口,把椅子也踹翻了,“个贱货!”

他一路狂飙向徐安云的住处。

开门的是徐安云的老娘,看见陆函,满是褶皱的老脸先是狠狠地抽搐两下,而后又松懈开来,竟扯出一抹笑,只是略有些僵硬,“姑爷回来了。”

姑爷?陆函嘲讽地嗤笑,这老妖婆,脑子没病吧?

徐安云的老娘也不看陆函的表情变化,敞开门,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来,换鞋进屋吧。”

陆函大跌眼镜,老妖婆第一回这么客气啊!不过,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而且他细心地发现,那双男士拖鞋根本不是以前他穿的。说明,他离开后,这栋房子里住过别的男人。

他没兴趣穿别人的旧鞋,从拖鞋上方跨过,径直走进去。

从徐安云老娘身边经过时,他听到了磨牙的响声。

他暗暗好笑,没想到这老妖婆还挺能忍,从而可以想象徐安云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

徐安云很快回来了,看见陆函,笑地贼得意。

徐安云的老娘吐出了一大口气,趁给女儿拿拖鞋的时候,小声跟女儿说,“那个废物似乎很生气,而且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你小心点儿。”

徐安云安抚地拍拍自己老娘的肩膀,“放心,很快他就会变回以前的废物样儿。”

徐安云趿着拖鞋,缓缓走向陆函,故意挺了挺腰部,显露微隆起的小腹,“你老家真是太偏僻了,我折腾了一整天,才把你爸你妈弄来,累惨了。”

陆函冷冷地看着她,暗想,想激怒老子,没门儿!

“你把我爸送哪家医院了?”陆函直接问。

徐安云仿若不闻地继续抱怨着,“还有你老家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有的地方车都开不进去,路上还有猪屎和牛粪,啧啧啧……我这辈子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穷乡僻壤了。”

【小样儿,老娘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陆函嗤笑,想看我着急上火是吧,想的挺美呢!

来的路上,他仔细想过,这回,徐安云掐住了他的七寸,必须保持百分百冷静,才不会掉入徐安云设下的陷阱里。

他缓缓放松身体,双臂搭在沙发椅背上,淡漠地看着徐安云的独角戏。

徐安云发现了陆函的情绪变化,脸一板,“怎么不问我把你爸送哪家医院了?”

老子问,你就会说吗?陆函眼都没眨一下,身体姿态更加放松了,“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何必浪费口水问。而且,有人自愿出钱给我爸住院治病,我高兴还来不及,我急什么?反倒是你,要好好数一数卡里的钱,看万一不够交我爸的住院费,可是会丢了你徐大律师的脸面。”

“你!”徐安云脸部肌肉剧烈地抽搐着,“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乖乖告诉你医院的名字了吗?做梦!对,我的钱确实不够,而且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我快被烦死了。我这个人就是有福不愿和人同享,有难却必须同当的。我不介意让你妈和你需要躺病床上休养的父亲跟我一起尝尝被人追债的滋味儿。那帮人可是很狠的,万一打伤了你妈或是吓死你爸,我可管不着。”

陆函倒吸一口凉气,塞在裤兜里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手心全是冷汗……

第22章 尼玛又挖坑

不能急躁!

不能掉进徐安云的陷阱!

陆函一遍遍告诉自己,才压住内心的焦躁。

他夸张地捂着脸颊,“吓我啊?我好怕怕哦!”随即脸一变,“你当那些追债的人是傻子吗?你有房有车,他们不来骚扰,跑去医院折腾病病歪歪的老头老太太?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他们脑子又没病,冒杀人的风险?”

徐安云这次是彻底震惊了,完全没想到一个初出社会的小瘪三会如此镇定,换成当年的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咬了咬牙根,强笑,“是吗,那咱们要不要试一试?那些人是不会跑医院去对病人喊打喊杀,可是你别忘了,我肚子里可是怀着你陆家的种,你妈可是紧张的很呢!”挑衅地一下一下地抚着肚子。

艹,贱货!陆函在心里把徐安云艹了一百遍。

不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是吧,老子自己不会找吗!

他突然跳起来,扑到徐安云面前,手一抓,抢走了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徐安云紧张地叫起来,“你干什么!”

陆函根本不理她,手指快速地套着密码,然而试了好几个密码,都没能打开锁频。

徐安云笑了,“我设的密码,以你平庸的资质,怎么可能套的出来……”

啾,徐安云的嘲弄还没落地,手机锁频就被打开了,陆函冷冷一笑,“不就是你家老妖婆的生日吗,很难猜吗?”

和老妖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日子里,他刚好不小心看见了她的身份证。

“你怎么知道是我妈的生日?”徐安云完全没回过神。

陆函但笑不语,当然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咯!

人在自鸣得意的时候,内心活动就会变地异常丰富,他耳朵一竖,就听地清清楚楚。

他打开了徐安云的微信付款,轻松找到住院费的转款条目。

“原来是市三医院。”他嘲讽地轻哼,“亏徐律师口口声声跟我妈说要给我爸换医疗条件好的医院,就这种三流都算不上的医院,徐律师不觉地啪啪打脸么?”

徐安云腮帮子一阵阵地抽动,“就你爸一身的猪屎味儿,住市三医院都抬举他了!”

“猪屎味儿总好过你浑身的骚味儿。”陆函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农村人又怎样,好歹是凭着双手讨生活,不像她为了利益四处卖骚,全无道德底线。

徐安云被气地浑身直哆嗦,手指着陆函,久久说不出话来。

路函懒得再搭理她,把手机往地上一砸,手机屏幕碎裂。

“你,敢砸我手机!”徐安云嘶声吼起来。

陆函双手插兜,从摔碎的手机上跨过。

身后传来徐安云和老妖婆的破口大骂。

屋内,徐安云的老娘忧心忡忡地望着徐安云,“女儿,这下该怎么办?那小窝囊废完全不听你使唤……”

徐安云胳膊一挥,打翻了老娘手里的茶杯,“我这就去医院。想就这样甩手,没门儿!”

她辛苦筹划这一切,挺着孕肚跑去尘土飞扬的农村,可不是为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手机给我。”她伸手到老娘面前,陆函临走时把她的手机摔碎了,只能暂用老娘的。

她拨了个号码,然后露出奸佞无比的笑。

小瘪三,看老娘怎么拾掇你!

陆函开车到了市三医院,通过导诊找到心脏科住院处。

他正仰着脖子寻找病房,就碰上了端着空尿盆的母亲。

母亲又惊又喜地望着陆函,“小函,你下班了?”

陆函扯出一抹笑,“对啊,我是来给爸办转院的。”

帝都好医院林立,却不包括这家医院,尤其心脏科,根本就是一坨屎,连个拿得出手的专家都没有,他不可能让自己老爸留在这里。

母亲疑惑地偏头,“转院?为什么?”

陆函刚要说话,一阵风从他耳边刮过,一人扑进了陆函母亲的怀里,含嗔带怨地喊了声,“妈!”

陆函母亲赶紧伸手扶住来人,惊讶地发现是自己的好儿媳。

徐安云满脸泪痕,凄凄楚楚,陆函母亲当时就急了,“小云,你这是怎么了?”

徐安云哀怨地瞥了眼身后的陆函,似不太敢说话。

陆函母亲握住好儿媳的肩头,给她支持,“别怕,有话尽管和妈说,妈替你做主。”

徐安云抹了抹眼角,这才缓缓吐出声音,“我原本是想给小陆一个惊喜,就没告诉他我把您和爸接来帝都的事情。回家后,我原本欢欢喜喜地跟他汇报您和爸的情况,没想到他跟我大发雷霆。骂我多事,不该打扰您和爸的生活。还嫌我给爸找的医院不好,非要给爸转院!”

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

陆函母亲噌地变了脸,怒气冲冲地转向陆函,“你怎么搞的?自己不孝顺就算了,还不准你媳妇儿孝顺父母,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儿子!还有,你媳妇儿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呢,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和她吵?万一气到了小云,孩子出事儿,怎么办!”

徐安云哭地更大声了,眼泪哗啦哗啦地流。

陆函母亲连忙温声安抚。

陆函眼前跑过了一万只曹尼玛,第一次有了对女人动手的冲动,可是母亲正无比严厉地盯着他,他不敢下手。

此时此刻,在母亲的心里,徐安云是纯纯的弱者,他要是动手,只会让母亲更加倒向徐安云。

他把攥紧的拳头背到身后,不看捂脸哭地稀里哗啦的徐安云,对自己母亲一字一顿说,“妈,我有话和您说。”

陆函的母亲毕竟和儿子血脉相连,察觉出儿子的异常,想说话,却被儿媳妇死死搂住。

“妈!”徐安云嚎啕地喊起来,“您千万不能听他胡说啊,他,他,他分明是变心了,才会这样对我。您要是听他的,我和肚子里的宝宝就完蛋了。”

陆函母亲咯噔一下,心提到嗓子眼儿里,“你说谁变心?”

徐安云装腔作势地用纸巾擦拭着眼角,肩膀一抽一抽地,“小陆,他嫌我年纪大,看上了我律所里的美女李娜,还商量着要和她卷走我所有的积蓄,出去自立门户。”

“你胡说什么!”陆函再按耐不住。

尼玛,臭心机婊,这种无耻的话都说地出来!

陆函母亲出离愤怒了,浑身不住颤抖,看向陆函的眼里满是风暴,“小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函赶紧辩解,“不是的,妈,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你别信她的。”

“我没胡说,我有证据!”徐安云嘶吼着打断,伸手到陆函面前,“你敢不敢把手机给我?”

陆函防备地看向心机婊,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尼玛,这个贱货又在给他挖坑!

第23章 百口莫辩 求推荐票啊

陆函当然不会乖乖交出手机。

徐安云眨巴着挂着泪滴的眼,可怜兮兮地扯扯陆函母亲的胳膊,“妈,您看他,害怕了!”

陆函母亲冷冽无比地盯着陆函,“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陆函手背地更往后了,将手机攥地死紧,“妈,你别信她的胡说八道,我和她之间最近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我需要和您单独解释。”

“不管发生什么,也不是你外遇的借口!”陆函母亲完全站到了儿媳这头。

作为一个母亲,她从开始就觉地儿子的这段婚姻高攀了,尽管儿媳年龄比儿子大了好几岁,可成熟女人会疼人啊!而且婚后,儿媳一直都很照顾他们家,现在肚子还大了……想到这里,陆函母亲扬起手,啪地扇在了自己儿子脸上,冷声下令,“把手机给你媳妇儿!”

陆函被打地愣了一瞬。母亲是家里脾气最好的,从小不管他们兄弟俩犯什么错,都舍不得责骂他们。没想到这次为了徐安云的谎言对他动手。

他愣神的时间,徐安云的手绕到他背后,捏住他握着手机的手,他想挣脱,母亲再次扬起了手,他下意识躲开,手机被抢走了。

徐安云得意地拉高嘴角,关闭了陆函的手机。她从未关心过这个比室友还不如的瘪三老公,更别提知道他手机的密码,她直接放弃猜测,取下手机里的电话卡,插在自己带来的手机上。

然后,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亲爱的,才分开,你怎么又打电话啊?这么黏人,小心被你家黄脸婆抓包。”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甜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其中的腻歪和暧昧气氛逼地陆函母亲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儿子,“小函呢,你,竟然真地外遇!”

陆函的家庭虽然贫穷,父母的三观却绝对正,这种没良心的事儿,陆函母亲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老公,你在哪儿呢,我怎么听到有老女人的声音?哎呀,不会是你妈吧!”电话那头一声惊呼,挂断了。

陆函的母亲脸上青红交加,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连着倒退好几步,直到背抵在墙上,才站住。

徐安云在心底得意地大笑。

【小瘪三,和我斗,气死你老母!】

一边暗笑,一边继续装可怜地哭诉,“妈,您都听见了吧,他和那个狐狸精……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说着痛苦地皱了脸,手抚向小腹。

陆函母亲立即担忧起来,强忍住眼晕,上前去扶徐安云,“肚子痛了吗?快坐下!”一边扶着徐安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一边极凶地瞪向陆函,“还不赶紧给你媳妇儿认错!”

艹,陆函差点儿脱口而出粗话,让他跟徐安云个贱货认错,这是要恶心死他的节奏啊!

可是母亲的神情那样担忧,老人已是花甲之年,操劳一辈子,身体早被掏空……

看着陆函因为愤怒却不敢爆发而被憋红的脸,徐安云更来劲儿了,趴在陆函母亲的怀里,肩膀不断起伏着,嘴里发出哭腔,“您看他,一副像要吃了我的样子,吓死我了!妈,看来在这个家里,只有爸才能管得住他……”

陆函嗅到浓浓的威胁意味儿。

该死的心机婊,还想去骚扰他躺在病床上的老爸!

陆函这次有些急了,老爸刚做完心脏手术,还在康复阶段,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若是听了徐安云的胡言乱语,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继续让心机婊继续演下去!

他用力咬了下牙根,手按在徐安云的肩膀上,“媳妇儿,我错了,行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陆函决定为父母的健康暂时委屈一下。

徐安云笑地那个得意,嘴唇无声地快速开合着,“小瘪三,早认输多好。”

【害老娘如此劳心费神,不过,终究把你个瘪三踩在脚下了!】

陆函怒极反笑,他一把扣住徐安云的胳膊,将她从他老妈的怀里扯起来,装作关切地说,“媳妇儿,肚子痛了?刚才都怪老公不好,老公不对。老公这就带你去妇科看医生!”

然后转向自己老妈,“妈,为安全起见,我得带小云去做一下检查。您在这里等着,看万一老爸有事儿找你。”

陆函老爸刚转院过来,暂时离不开人,加上陆函母亲打心眼儿里希望看到儿子关心儿媳妇和陆家未来的大孙子,听到儿子这样说,当然举双手赞成,“赶紧去,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去看一眼你爸,就过去。”

徐安云根本没想到陆函转变那么快,想阻止,却已经被陆函箍住了腰,半提半拽着往前行。

陆函母亲不放心地叮嘱,“小函呢,你轻点儿,小心孩子!”

陆函嘴里答着好,手上的力道却更大了。

徐安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夹碎了,痛苦地喊起来,“好呜……”

陆函用力捂住了徐安云的嘴,想继续跟他老妈装可怜,没门儿!

陆函故意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徐安云,以陆函母亲的视角,只能看到他抱着儿媳,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暗潮涌动。

老人虽然仍在担心,却相信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本性是善良的,不会对怀着身孕的媳妇儿做出恶事儿来,而且在老人的观念里,夫妻嘛,哪有不闹别扭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男人多哄哄,就没事儿了。

她带着希望,缓缓走向自家老头子的病房……

砰,一旦走出母亲的视野范围,陆函就将心机婊推进了楼梯间。

徐安云跌坐在地上,却没恼。

虽然没能达到完胜,不过女人输给男人的野蛮之力上,她不认为是输。她扶着墙壁站好,笑吟吟地望着冷着脸的男人,“知道害怕了吧?我的手段还没完全使出来呢,就你这点儿小伎俩,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赶紧把从我这里拿走的钱吐出来,我或许会考虑放那两个老货一码。”

陆函身体突然前倾,右手撑在徐安云的耳侧,呼吸邪恶地对着她的脸吐纳着,“徐安云,你知道男人对威胁自己的女人,通常会怎么做吗?”

徐安云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函,整个人仿佛来自地狱的邪神,奸佞邪肆地让人害怕,心不由自主地虚了一下,下意识往旁边躲闪,却被他的左手阻挡,无处可逃。

“你要干什么?”她抖着唇问。

【这小瘪三不会被逼急了,对她下杀手吧?】

第24章 有你提他干什么 跪求推荐票

徐安云越想越觉地可能,毕竟这次她把这个窝囊废耍地不轻。

瞧瞧刚才他妈被气的,都动手打了他!

这个窝囊废虽然骨头软了点儿,可是最近脾气见长,说不定真可能做出什么狠辣事情来。

徐安云哆哆嗦嗦地警告,“你别乱来啊,我现在可是孕妇,小心一尸两命!”

“放心,我对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感兴趣。”陆函身体愈加地靠近她,手指隔着稀薄的空气勾勒着她脸部的轮廓,声调邪肆而暧昧,“咱们好歹领过结婚证的,我连你的手都摸过,却要给你的私生子当爹,我也太亏了。”

鼻子在她的颈窝深吸一口,陶醉般感叹,“好香啊!”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微敞开的领口,目光变为压抑的炽热。

徐安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不甘心当王八而发疯啊!

只要不是动粗,她就没什么可怕的。

她悄悄勾起了唇角,她就说嘛,好歹是和她一个屋檐下住了一年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不动心?

不过,终究是个瘪三,都被耍成这样了,也不过是想占点儿便宜而已!

她徐安云最不怕的就是男人,尤其对付动了歪心思的男人,她拿手的很。

她换上了风情万种的笑容,涂抹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地刮蹭着陆函衬衫的纽扣,“不就是想和我做真夫妻嘛,可以。只要你帮我度过了律所的危机,以后我就是你的。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以后,我安安心心地给你当老婆,对你百依百顺。”

“那汪奎仁呢?”他轻问。

徐安云撇撇嘴,“有了你,我哪儿还会去管那个死人渣!一次又次地骗我,害我挺着大肚子被人逼债,我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你就不一样了,你先是不问我缘由,娶了我,后又忍气吞声地挨我的冷落,却没跟我提离婚。可见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以前是我鬼迷了心窍,我现在已经彻底醒悟,只要你回心转意,和我好好过,我可以连这个孩子也不要!”含情脉脉地望着陆函,仿佛眼底真地唯他一人。

陆函长哦一声,双臂伸出,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一个用力反剪,徐安云的身子被迫地往前拱,好似一张被拉开的弓般,无限接近陆函。

她笑地更娇媚了,花枝乱颤,“轻点儿,手都被你弄疼了,瞧你这心急的,哎哟……”

陆函讥诮地看着自顾卖弄风骚的女人,扯下领带,快速地缠住她的手腕。

徐安云乖乖地任由动作着。此刻的她,只要能征服这个男人,让他乖乖交出存款,她什么都肯做!

伴随着男人粗暴的动作,一种莫名地刺激感荡漾着徐安云的心房,她暗想,看不出嘛,这家伙还挺会玩,只是在医院里这样……她迟疑的时间,已经被陆函拖拽到扶梯边。

陆函将领带的另一头扎在了钢管扶梯上,打了个死结。

徐安云手腕被捆地疼了,想挣脱,手腕却根本动不了。

她讨好地冲陆函笑,“亲爱的,要玩,咱们回家玩,这里是公共场合,影响不好,先放开我嘛!回家,怎么来都行。”

陆函冷笑,“谁说我要跟你玩了?”

徐安云笑容一僵,身体打了个激灵,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深深地望进男人的眼里,震惊地发现,对方的眼里哪里有什么她自认为的暧昧,根本是一片渗人的冰寒。

她看走眼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徐安云恐惧了,这种被绑住的姿势对她太不利。

陆函没说话,弯腰脱下一只鞋,扯了袜子,攥成球。

徐安云总算明白他要干什么,张嘴欲喊,“救……”陆函将袜球捅进了她大张的嘴里,用力塞紧。

徐安云不停地晃着脑袋,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陆函捏住她的下颌,毫不怜惜地,目光凶狠而冷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要干什么了。我!要!整!死!你!”

敢把心思动到他家人身上,尼玛不整死你,老子不姓陆!

他用力甩开徐安云的下巴,抽出纸巾,快速地擦拭着摸过贱人皮肤的手指,满脸嫌恶。

尼玛,真恶心!

他扔掉了纸巾,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正在录音。

徐安云也看见了,张皇地瞪大眼。

陆函轻点播放按钮,手机里就传出了徐安云娇媚勾人的嗓音,“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只要你回心转意,和我好好过,我可以连这个孩子也不要!”

……

“啧啧啧,不愧是骚浪的贱货,听听这声音,小电影里的女主角都比不上你。”陆函好一顿嘲讽。

他高举起手机,邪恶地笑,“你说,我把这段录音发给汪人渣,会有什么后果?”

这就是陆函拖拽徐安云离开的路上想到的计谋。他读取了徐安云的内心世界,知道她还对汪奎仁抱着一线希望,才没去找汪奎仁闹,而是来逼他。

想留有一丝希望,哼,他就将她的希望彻底践踏,踩碎!

徐安云彻底害怕了,嘴里呜呜呜地叫着,身躯不安地摇动。

【不可以,绝对不能发给老汪!】

这些天,汪奎仁一直躲着她,不兑现承诺,她很生气,很愤怒,特恨他,可他毕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因为这层血脉关系,以后她还能继续利用他,帮她走上事业巅峰,虽然她可能要花费很多心思去和他纠缠,可她从没想过和他断了关系。

可若是让汪奎仁知道她有投入陆函怀抱的想法……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陆函的手指快速在手机上点着,把刚才的录音做了节选,只剩下徐安云发浪,发骚的话语,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发送给了汪奎仁。

徐安云眼睁睁地看着陆函做着这一切,目光由最初的恐惧,害怕转为怨毒,含混不清地骂起来,“侬个混蛋!”

陆函把手机塞回裤兜,轻笑,“我混蛋?比起你这个连老人和病患都不放过的贱货,我tm不知道多高尚!事情还没完呢,你等着吧,你会知道惹了我陆函,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冷冷地瞥了徐安云一眼,转身离开,顺手把楼梯间的门反锁。

一股对未知未来的恐惧感袭上徐安云心头,她腿一软,差点儿跌倒。

“救命!”徐安云含混不清地喊着,拼命扭动身躯,踢踹双腿,弄出声响。

这家医院病患少,清洁人员也大多消极怠工,非到下班时间前的清扫,根本不会来楼梯间。

不一会儿,身骄肉贵的女人就累了,呼吸不畅,精疲力竭耷拉着双肩,像头待宰的羔羊……

第25章 气死你个人渣

陆函刚锁好楼梯间的门,电话就响了。

是汪人渣打来的。

“你刚才给老子发的什么破玩意儿?!”

隔着手机信号的距离,陆函都能感受到汪人渣十足的火药味儿。

陆函贱贱地调侃,“汪总智商那么低吗,连人话都听不懂?我家小安安不要你了,已经投入我的怀抱。她已经答应我,明天就去医院做手术……”

“叫徐安云接电话!”电话那端的人气急败坏了。

“你等等啊,她在浴室。”陆函佯装高声喊徐绘云的名字,又嘬着嘴发出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话音还没完全落地,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嘟挂断的声音。

他狡猾地笑了,死人渣,气不死你!

“小函?”

传来母亲的轻唤。

陆函一抬眼,看见母亲张皇地瞅着他。

他赶紧敛神,大步走上去,“爸怎么样了?”

母亲没回答,而是拉长脖子往陆函身后看,疑惑地问,“小云呢?”

“她回去了。”陆函挽住母亲的胳膊,“妈,我有话和您说。”

母亲推开了陆函的手,板着脸看儿子,“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回去呢?小函呢,我从小就教你,做人要讲良心,你不能这样对你媳妇儿啊!”

“妈。”陆函提高音量叫了一嗓子,“您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母亲闭了嘴,腮帮子因为激动而抽动着。

陆函把母亲拉到没人的地方,斟酌着用词说,“我和徐安云的婚姻不像你们想的那样顺利。”

他不敢直接甩出被戴王八壳的事儿,怕惊着母亲。

母亲握住陆函的手,“妈知道女强男弱的日子,你过的憋屈,可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不能因为碰到了挫折,就打退堂鼓啊?还在外面找小狐狸精……”

“我没有!”陆函火大地辩解,“别说小狐狸精,就是徐安云,我tm连手都没摸过!”

终于吼出来,陆函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

“什么?”母亲吃惊地叫起来,“这怎么可能,小云肚子都大了?”

“孩子不是我的。”陆函双手抱头,做懊丧状。

母亲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般,“怎么会这样,小云明明那么好的人……”

陆函像讲述别人的故事般娓娓地说,“以前是我不自量力,以为女强人会看上自己,结果,我不过是她和人赌气开的玩笑。现在她还和别的男人把肚子搞大了……”

陆函把内情大致告诉了母亲。

母亲脸上的血色全无,咬着牙说,“儿子,这婚,咱必须得离!我们家虽然穷,却不能做王八啊!”

人穷,志不能穷,这是陆家的家训。

陆函和母亲的想法一致,他不能为了点儿钱将自己的户口薄弄脏了。可是就像徐安云说的,女方怀孕期间,男方是不能提出离婚的,除非能拿出明确证据指证女方出轨。

“妈,您别急,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帮爸换家医院。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而且我担心徐安云会再来找你们麻烦,爸还躺在病床上呢。”

陆函母亲赞同了儿子的决定,“你去找医院吧,你爸那边,我去跟她说。”

“我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告诉我爸,我怕他老人家接受不了。”

心脏病最忌着急、上火和生气。

母子俩对好了口供,陆函就去找医院了。

陆函给自己老爸找了一家环境很好的私人医院,这种医院对病人的隐私严格管控,不用担心消息被泄露出去,就是费用高点儿。

老人躺在宽敞明亮的病房里,被护士小姐环绕,心里有些惴惴,“儿子,这医院一天得多少钱啊?”

陆函扬扬手里的银行卡,“放心吧,儿子有钱,多少钱您都住得起,您就安心在这里修养吧。”

老人眉心拧地更紧了,“你毕业才多久,你哪儿来那么多钱?不会真是从小云那里偷的吧!”

艹,徐安云那个贱货又在他老爸面前胡说八道!

陆函一脸委屈,“爸,您就是这样看您儿子的吗?我可是您一手拉扯大的,我是什么样儿人,您还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陆函母亲也在旁边帮腔,“老头子,你这就不对了。咱们的儿子好歹上过名牌大学,赚大钱,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难道希望咱们儿子一直当穷光蛋啊?”

陆函母亲虽然嘴上说地煞有其事,心里也在犯嘀咕,老头子说的对啊,儿媳若是和儿子不和,儿子的钱从哪里来的啊?

送陆函离开的时候,母亲拉住了儿子的手,苦口婆心地叮嘱,“儿子啊,咱穷点儿就穷点儿,你可千万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陆函知道母亲心里疑惑,他一个刚出大学校园没两年的人,手一挥就是几十万的医药费,任谁都会质疑他钱的来源。

“妈,我律所还一摊子事儿,细情就不跟您讲了。不过,您完全可以把心揣肚子里,我的钱,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的。”陆函举手发誓。

陆函费好大劲儿才劝慰好了母亲,让她安心和老爸住在医院。

他其实想留下照顾父母的,可一边是新开的律所,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徐安云,他分身乏术。

依依不舍地辞别父母,他开车回到了市三医院。

他想过徐安云可能还会被关在楼梯间,她只是回来确认一下,真地看见她时,还是有些诧异。

不过才几个小时,那个在他面前从来都扯高气昂的女强人,就像脱了水的黄瓜,蔫哒哒的。

徐安云喊地嗓子都哑了,唇干舌燥,双腿麻木,浑身抽经,若不是蹲不下去,她早瘫地上了。不过,陆函一出现,她就像只要与人战斗的公鸡,抖起了浑身的羽毛,愤怒地盯着陆函,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陆函懒得跟贱人多说,晃晃从护士站借的水果刀,挑断了捆绑徐安云手腕的领带。

徐安云手一得到自由,第一反应是挥手扇向陆函,陆函一个侧身,她就顺势扑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地,好不容易爬起来,鼻血抹了满脸,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劝你别自不量力惹我,我对你,绝对不会心慈手软。”陆函收好水果刀,掏出了手机,开始播放和汪奎仁通话录音。

当听到汪奎仁气愤地挂断了电话时,徐安云啊地一声惨叫,连鼻血都来不及擦掉,爬起来就跑。

“跑快点儿,晚了,可就来不及了!”陆函双手捧着嘴,大声喊着风凉话。

第26章 互掐 求各种支持

徐安云开着车子,一路狂飙,冲到汪奎仁家楼下,才想起她不能出现在这里。

她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该死的陆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用力捶打着方向盘,轿车喇叭叫了起来。

前方正好有人在泊车,听到喇叭声,从车窗探出一人。

徐安云喜出望外,推开车门就往下走,嘴里喊着,“老汪,我总算等到你……”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见了汪奎仁的老婆。

汪太太脸一沉,审视的目光停在了徐安云的脸上,“你在等我老公?”严厉的口气仿佛判官在审犯人。

徐安云脖子下意识缩了两下,“我是汪氏的签约律师,有个case需要和汪总谈。”

汪太太右半边眉毛高高耸起,“可我刚才怎么听你叫我老公老汪啊?”

这个称呼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叫,比如她,比如她爸,她妈。

徐安云因为来的匆忙,没做好准备,被汪太太这样盯着看,心里不免发起虚来。

汪太太立即看出不对劲,手一伸,揪住了汪奎仁的耳朵,将他从驾驶座生生拽了出来,厉声喝问,“说,你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

汪奎仁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被老师揪到讲台前,他哪儿敢承认,连忙说,“她就是公司的签约律师。公司最近不是有个项目出事故了吗,伤者家属闹着要告公司,我打电话让她来跟我商量应对的办法。这不陪你逛街去了吗,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她急地跑来找我。”

“那老汪是怎么回事?”汪太太可不是好糊弄的,手一用力,汪奎仁立即痛叫连连。

这还是徐安云第一次见到汪奎仁和他老婆之间的相处,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下半辈子即将依靠的男人,在老婆面前是这样一副软趴趴的德行,就连她家的窝囊废都比这个男人强。

这还是那个在她面前高谈阔论,一副能为她顶天的男人吗?

她惊瞪着两颗眼球,死死地看着汪奎仁,暗暗喊着,反抗啊,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能像条哈巴狗一样匍匐在你老婆脚下啊!

汪奎仁痛叫几声后,开始求饶,“老婆,咱能不能先松手,我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了!”

“说!”汪太太大声恫吓,“你和这小贱人到底什么关系!”

汪奎仁哀嚎连连,双手拼命地掰着老婆的手,“天可怜见,我和她真没关系!”

“没关系是吧?”汪太太终于丢开了汪奎仁的耳朵,却将他推到徐安云面前。

徐安云脸色本就不好,失望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神情比大便还难看。

“骂她,贱人,骚货!”汪太太用力推搡着汪奎仁的背。

汪奎仁额上冒出一滴冷汗,苦着脸说,“老婆,这样不好吧,她和公司有合作关系。”

汪太太重重一哼,高高地抬起了下颌,“我乐意,我不仅要你骂她,还要取消和她的一切合作关系!”

汪奎仁和徐安云同时大惊。

汪太太看看自己老公,又看看徐安云,讥诮地冷笑,“小贱人,别以为老娘看不出来,你对我老公什么企图?以为自己比我年轻几岁,有几分姿色,就想勾搭他。老娘眼睛雪亮着呢!”说完,转向汪奎仁,语气极其尖酸刻薄,“还有你,汪奎仁,这些年你在公司人模狗样的,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吧?你tm说白了,就是我家的一条狗,让老娘发现你有二心,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滚回去当你的小瘪三吧!”

汪奎仁被骂地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一声,只把头垂地低低的。

叮,汪奎仁的手机突然响了,提示有短讯传进来。

汪奎仁暗想,这下好了,可以稍稍转移一下老婆的注意力,可他把手机掏出来一看,肠子都悔青了。

手机屏幕上不是别的,赫然是他搂着徐安云从宾馆走出来的照片。

汪太太就站在他左侧,将那张照片看地清清楚楚,冲天怒火噌地蹿上来,扬手,啪地声,重重挥在汪奎仁的脸上,“还敢说和这个小贱人没关系,瞧瞧这是什么!”

汪奎仁心哇凉哇凉的,暗想这tm是谁害我啊?

可是情况紧急,已经没有时间追究,他可怜巴巴地搂住老婆的胳膊,“老婆,这就是个误会,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呢!”

“误会?”汪太太冷笑,手指狠戳汪奎仁的手机屏幕,“这是什么,你当老娘眼瞎啊?都跑宾馆开房了……汪奎仁啊汪奎仁,老娘算是看错你了!得,你现在就给老娘从家里滚蛋!”

汪太太扭身就走。

汪奎仁死死拽住老婆的胳膊,笑地比哭还难看,“老婆,我真和这个女人,不,是这个贱货,没关系!我tm就是被人陷害的,这就是张合成照片!老婆,我们夫妻那么多年,我汪奎仁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就是老天借给我胆子,我也不敢在外面偷吃啊!”

汪太太总算收回了迈出去的右脚,转眼看向哈巴狗般对自己摇尾乞怜的男人,“哦,你果真对我忠贞不渝?”

汪奎仁点头如捣蒜。

汪太太对着徐安云努了努下巴,“那好,你上去,狠狠打她三个嘴巴,我就信你和她没关系。”

汪奎仁拉住老婆胳膊的手松了一下,脸部肌肉因为纠结剧烈地抽搐着。

“怎么,舍不得啊?”汪太太语带讽刺,胳膊一个用力,就要甩开汪奎仁的拉扯。

汪奎仁赶紧摇头,“当然不,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那就去啊。”汪太太推搡他一下。

汪奎仁跌跌撞撞着向徐安云扑去。

徐安云下意识往后退两步。她一直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这个比狗还窝囊的男人到底会怎么做?

没想到的是,她等来的是他向她走来,领着他老婆的命令。

她拧着眉心,无声地问着,“你真要打我?”

汪奎仁背心全是冷汗,一边是自己的小情人,一边是能让自己下地狱的老婆,他根本没得选择。

“还不快点儿,磨磨蹭蹭地,真烦人!”汪太太不耐烦地催促,“我数到三,你再不动手,今晚就不用回家了。一!二!三!”

汪奎仁像被人上了发条的钟摆,噌地蹿向徐安云,高高举起右手掌。

啪,汪奎仁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徐安云的左颊上,她被打的嘴角流血,眼冒金星。

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袭上徐安云的心头,愤怒的火焰充斥着她的大脑,她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嘶吼起来,“tm的汪奎仁,你敢打我!你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孽种吗!”

第27章 老子就是要毁你们

汪太太勃然大怒,蹦跳着冲上来,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汪奎仁的后脑勺上,“这小贱人刚才说什么?怀孕了!”

这还得了!

汪奎仁叫苦连天,抱头鼠窜地躲避着老婆的暴力殴打,一面喊叫着求徐安云,“徐律师,你可千万不能胡说啊,这样会出人命的!”

徐安云刚才也是一时气愤,看见汪奎仁如丧家犬,脑子渐渐冷静下来。她着急忙慌地来找汪奎仁,可不是为了落得个鸡飞蛋打。

她开始琢磨着上去劝架。

“她没胡说!”

一把男声突然插了进来。

“徐安云确实怀了汪奎仁的孩子。”

轰隆,天空炸雷响起。

汪太太停下了殴打汪奎仁的动作。

汪奎仁保持着弯腰抱头的姿势。

徐安云定在当场,傻傻地看着大步走过来的陆函。

陆函其实一直跟着徐安云,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就连刚才汪奎仁收到的短信照片也是陆函发的。

敢动他父母,简直找死!

之前是他想的太简单,以为息事宁人大家都能有好日子过,却害得父母被牵连进来,他痛定思痛,决定发动反攻。

什么狗屁协议,统统滚犊子!

对这种贱男贱女,就不能讲道义。

他们不是怕被汪太太发现私情吗,他偏要揭穿他们。

汪太太拧着眉心看陆函,“你谁啊?”

陆函没说话,直接甩出当初和汪奎仁签订的协议,“自己看吧。”

汪奎仁下意识过来抢夺,被汪太太暴力地推开。

汪奎仁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花了五百万买的协议,结果成为证明自己出轨的证据。

汪太太气地浑身直哆嗦,看向汪奎仁的眼神阴森森的,咬牙切齿地说,“汪奎仁,你好大的胆子!”将协议砸他脸上。

啪啪啪,三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汪奎仁的脸上。不等汪奎仁反应,汪太太跑回了家。

汪奎仁一屁股跌在地上,“完了,这下全完了!”痛苦地抱住头。

岳父岳母肯定会把他扫地出门的!

徐安云呆若木鸡。

陆函幸灾乐祸地笑,“爽不爽?”

敢惹老子,要你们好看!

汪奎仁抬头看陆函,目光比饿狼还凶,“都是你,你毁了我!”

徐安云也回过神来,惊疑地转向陆函,“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陆函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对,就是我设计好的。我就是要毁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不是最怕没钱吗,我偏要让你们变成穷光蛋。”

汪奎仁蹿跳起来,吼叫着要揍陆函。

陆函早有防备,哪里会让他得逞,手里寒光一闪,尖锐的水果刀就抵住了汪奎仁的脖子,“想揍我?就凭你!”

陆函在大学的四年,专业知识学的不多,身体却因为经常打球练的棒棒的,完全不是养尊处优的汪奎仁能比的。

他推搡着汪奎仁急退,一个用力,汪奎仁仰摔在地上,好似一只四仰八叉的王八。

陆函对着汪王八狠啐一口,“就你这怂样儿,还敢在老子面前嚣张。”

处理完汪奎仁,陆函转向徐安云,“徐律师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徐安云被气爆了,恨不得咬断陆函的脖子,可是对面的男人是那样的狠厉恐怖,渗的她双腿都动不了。

陆函以胜利者的姿态扬长离开,把苦果留给狗男女。

在和汪人渣和徐安云的对战中,陆函虽然取得了完胜,他的心态却不敢放松。以汪人渣和徐安云的为人,肯定会想方设法来搞他。

不过,他无惧,借用亮剑电视剧里的话,狭路相逢,勇者胜,何况那对狗男女现在不过两只落水狗。

这时,有个人却帮了陆函,那就是汪太太。

第二天上班,金栎就带来消息。

不知道是谁,在帝都律师微信群里发布了大量的照片,全是汪奎仁和徐安云搂抱着进出酒店的,律师界一片哗然。

尼玛,这汪太太也太给力了吧!

陆函暗爽,这样一来,徐安云至少有好一阵子不敢再出来蹦跶。

不过,每一枚钱币都有两面。

徐安云因为丑闻会暂时安静,信义的员工都知道陆函的头上绿了。

这次金栎看向陆函的目光里多几分怜悯和同情,“哥门儿,之前是我错了,有些事,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原谅。离了吧,徐安云要是不同意,官司我来替你打。”

陆函当然不会让金栎插手,那样一来,岂不是让对方掏了他的底?

这也促使他可以再去一趟徐安云家。

开门的是陆函丈母娘,看见陆函,抓起门口的扫帚,就要打陆函,“死窝囊废,你还敢来!”

陆函啪地拍飞扫帚,“老妖婆,这回你可说错了,窝囊废的不是我,是你的女儿。你女儿现在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正在卧室躺着的徐安云听到了动劲儿,光着脚跑出来,暴怒地瞪视陆函,“你来干什么?”

陆函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拍拍沙发上的灰尘坐下,看着徐安云浓重的黑眼圈,微微一笑,“哟,一夜没睡吧,瞧瞧这憔悴的,啧啧啧……也是,身上还背着巨额债务,又被爆出这样的丑闻,律所分分钟倒闭,心得多大,才能睡着啊!”

身为法律工作者,最怕的就是丑闻,一旦发生,就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结束。

徐安云颤抖着手,指向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陆函坐地稳稳地,翘起右腿,“你确定要我滚,我现在可是最后一个能帮你的人咯哦。”

徐安云眉心紧蹙,咬牙切齿地说,“就你,帮我?”

“不信啊?”陆函甩出早准备好的文件,“自己看吧。”

徐安云防备地看着陆函,终究拿起了文件。

现在的她真的被逼到了死角。就在昨晚她回来的时候,她被催款的人泼了油漆,她那套脏裙子就躺在垃圾桶里,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就扔了。那些人还扬言,要是不能在三天内还钱,下次就往她脸上泼硫酸。

而汪奎仁那边已经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这些年她虽然结交了不少商场上的有钱人,可那些都是利益合作体,你光鲜厉害的时候,就巴结你给你生意做,你出事儿,全跑没影儿了,更别说借钱给她。

所以,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会牢牢地抓住,哪怕这根救命稻草是陆函递给她的。

第28章 离婚 求各种支持啊

徐安云带着猜忌和防备翻看着陆函甩给她的文件,柳眉上挑,“你想离婚?”

这就是陆函的计划。虽然手里有汪人渣的协议,可上面并未列明汪人渣出轨的对象是谁,至于那些录音,更不能作为上庭的证据,还是解不开女方怀孕不能离婚的困局,唯一的办法就是逼徐安云同意协议离婚。

“死废物,你休想!”丈母娘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就想甩手离开,没门儿!”

陆函不躁,也不怒,很有闲情逸致地掐着手指头算账,“五百万本金,滚了那么多天的利息,总额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你的存款,还有这套房子和车子全部变现,也就六百多万,加上着急出手,会被往死里压价,能凑个五百万,就算幸运的了。还有三百万的缺口,三天时间,你觉地你能凑齐吗?”

“你怎么知道我只剩三天?”徐安云大惊失色。

难道他一直跟踪自己?

陆函不屑地嗤笑,“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跟踪你。”

徐安云又是一惊,心中的疑惑一点点扩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凝聚,他不会能听到她的心里话吧?

仔细一想又不可能,科技时代,人类都能登上月球了,怎么可能出现小说里的桥段?

她肯定是最近忧虑过甚,才会如此想。

陆函暗暗好笑,世上的人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以为超能力不可能,就像徐安云认定了他陆函就只是个废物一样。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我时间宝贵着呢,你直接告诉我,到底签,还是不签?签上字,把离婚证一办,三百万直接打你账户上,不签,就等着被催债的人泼硫酸吧。你都奔三的人了,没了事业,要是连脸蛋儿也被毁了,可怎么活啊?”陆函拿腔拿调地拉长着尾音。

徐安云紧紧地抠着纸张,快要将指甲捏碎了,“你就那么肯定我借不到钱?”

陆函夸张地耸耸眉头,“难道徐大律师还有别的金主?不过,就算有,在知道你和汪人渣的丑事之后,也只会退避三舍。”

徐安云今早还真打过几个电话,对方都是曾追求过她的男人,不过不是一听是她立即挂断,就是直接不接听。

离开大学那么多年,她终于再次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心里那个酸楚难受,饭都吃不下。

现在还被陆函奚落,她恨不得吐口吐沫将自己淹死。

然而,她怕死,更怕真地如陆函说的那样,还不上钱被催债的人毁容。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签字,我立刻离开。”陆函拿腔拿调地开始数数。

时间才过了多久,同样的情景再次在这栋房子里上演,只是这次被逼到死角的人是徐安云,而不是陆函。

丈母娘按住了徐安云的手,对她摇头,“不能签啊,签了,就白白便宜了这个死废物啊!”

丈母娘算盘打的哔啵响,陆函从汪人渣和女儿这里搞走了一千万,如今三百万就想把她女儿打发了,她怎么能甘心!

“不甘心就等着毁容回老家吧。”陆函闲地说着风凉话,“当然,你们也可以偷偷带着存款和卖房卖车的钱溜走,只是从此以后你们就要注意了,那些讨债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被他们逮住,哼哼……”

丈母娘下意识打了几个冷颤,闭了嘴。陆函的话完全不是危言耸听,那些人,为了钱,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徐安云心口剧烈地起伏着,最终咬牙嘶吼,“我签!”

陆函再次成了胜利的一方。

他搜走徐安云签过字的协议,站了起来,“去换套衣服,现在就去办离婚证。”

“现在?”徐安云略有迟疑,她怕出去被熟人看见。在她住的小区里,还住着不少律师,律师群里的消息恐怕早被那些人在小区里传的沸沸扬扬。

陆函勾勾嘴角,“你要是更愿意被毁容,我不介意你多在壳子里窝两天。”

看着徐安云因为纠结而青红交加的脸,陆函心底简直爽爆了。

徐安云一咬牙,扭身回了卧室,再出来时,全副武装,身上穿着从未有过的保守,脖子围了丝巾,脸戴口罩,鼻梁上还盖了副特大号墨镜,电影明星外出都比不上她遮挡的严实。

陆函瞅着她的样子发笑,“大夏天的,你穿这么厚,不怕焐出痱子吗?”

徐安云用力地瞪陆函一眼,“还不快走!”

陆函耸耸肩,大步走了出去。

从始自终,丈母娘都没敢再放一个屁。

徐安云一离婚律师,经常出入民政局,各大民政局的办事员几乎都认识她。

接待他们的女办事员看见她的身份证,当即露出惊讶的神情,“徐姐,是你啊?大夏天焐成这样,我都没看出来。”

徐安云涨红了脸,不得不拿下墨镜,尴尬地点头,“是我,麻烦你帮我和我丈夫把离婚证办了。”

结婚和离婚不在一起,所以女办事员不知道徐安云结婚了,刚开始还以为徐安云是来协助委托人过来办理离婚手续的,听说是徐安云自己要离婚,又是一诧,“徐姐,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啊?我怎么不知道……”话还没说完,腰就被同事用手肘捅了一下。

然后,就听那同事跟接待徐安云和陆函的女办事员小声说,“律师群里的消息你不知道吗?”

徐安云恼羞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女办事员记忆回笼地长哦一声,“看见了,看见了!”再转向徐安云的时候,神情变的八卦又暧昧,“徐姐,你真的,出轨了啊?您可是离婚律师啊,这样做,不太好吧?”说完对陆函报以同情的目光,同时拿起了两人签好的离婚协议,按照惯例一板一眼问,“你们真想好要离婚?”

“呀!”女办事员两眼陡然大睁,“陆先生,你还愿意分给徐姐那么多夫妻共同财产唆?”

女办事员感觉自己看到了世纪好男人。

徐安云把一口银牙咬地稀碎,“快给我们办证。”这里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女办事员撇撇嘴,“这就办。我就是干这个的,不会在你们都协商好的情况下,逼着你们继续过下去。”一边敲打电脑键盘,一边小声嘀咕,“切,一个出轨的离婚律师,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不要脸。”

第29章 恶人还得恶人磨

徐安云的脸比被人逼着吃了大便还难看,却不敢发作,毕竟人家说的没错啊。

陆函暗想,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攥着暗色的离婚证,陆函和徐安云走出了民政局。

“钱呢?”徐安云等不及地催促。

陆函也不多说,掏出在去徐安云家路上办好的卡,丢给她,“三百万,一分不少。以后,我们再见就是路人,谁也不认识谁。”

徐安云捏着银行卡,奸佞地笑了,“你以为区区三百万,就能把我打发了?你从我这里拿走的可是一千万!你毁了我的前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恶狠狠地瞪陆函一眼,拦了出租车就走。

陆函知道徐安云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要的不过是和她的离婚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把离婚的消息告诉了母亲,母亲长出了一口气,说,“离了就好,咱做人可以穷,却不能没志气。”

挂断电话,陆函又返回了民政局,他还要查看张大牛的离婚财产分割协议,因为徐安云惹出的幺蛾子,他已经耽误地够久了。

看完协议,陆函一直担忧着的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离婚后,饭店归张大牛。只是张大牛没文化,不懂法律,又吝啬于请律师,才被王淑清纠缠地焦头烂额。

张大牛两口子听了陆函的话,特别开心。

就这个案子来说,陆函不用再为法律上的事情担心,麻烦的是如何让王淑清不再纠缠张大牛两口子,那可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赖,没有孩子,也不管老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管自己爽快玩乐。

他思来想去,觉地恶人还得恶人治。王淑清不是喜欢赌牌,四处欠账吗,他就从这方面下手……

晚上八点,帝都很多人刚下班,在一些昏暗的小街道上,已经热闹非凡。

王淑清一边撸着羊肉串,一边扭腰摆跨地走进私人麻将馆。

听说这家麻将馆打的比一般的都大。

自从拿了那个人的钱后,她一直窝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三餐都吃泡面,手指连个玩儿的东西都没有,憋坏了。

今晚她要尽情玩耍!

“哟,大姐,来了?玩什么啊?”麻将馆老板热情地打招呼,同时递上一杯热茶。

王淑清欣然接受,转眼看了看现场,然后,她听到了摇骰子的响声,两眼一亮,“你们这里还玩骰子啊?”

“当然了,什么都有,要不要来几把?今儿刚好来了个大金主。”

王淑清光听着手都痒了,“当然要玩了。”大步走上去,把挎包往赌桌上一放。

只见赌桌上,坐着两个人,都是男的,其中一个是年轻人,鼻下留着两撇小胡须,皮肤黝黑,戴黑框眼镜,昏黄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他长生么样,不过这对于赌性上来的王淑清来说,这不重要。

她关注的是另外一个人,一看就是有钱人,最重要的此人一脸焦躁,看样子刚才没少输。

这行人都知道,找人赌,就要找点儿背的。

王淑清手肘一桶,推开了黝黑的年轻人,“让我来和他玩儿!”

年轻人不乐意地黑了脸,“大姐,你这样很不地道啊,我这儿正玩着呢!再说了,你钱够不够啊,这位大哥可是玩的很大呢!”

王淑清两眼一鼓,“怎么,看不起大姐我啊?我告诉你,大姐我现在有的是钱,瞧瞧这是什么?”她拉开皮包拉链,里面赫然躺着一沓沓百元大钞。

“大姐,您可真有钱!”年轻人服气地竖起了大拇指,“换你玩吧,反正我这赢了不少。”开心地数着赢来的钞票。

王淑清那个得意,对一脸焦躁的金主说,“你要玩多大的?”

金主看看她包里的钞票,“既然大姐不差钱,那咱们就来一个全押,如何?”手一挥,小山般的百元大钞被推到王淑清面前。

“痛快!”王淑清也把皮包往前推去,“全押就全押。不过,我要先摇!”

金主绅士地让贤让出宝盒。

王淑清高高举起了宝盒,一顿猛摇。

这些年,她经常打麻将,不过也总玩骰子,还跟不少高手学过手法,十次最多输过一两次,对付面前的傻瓜有钱人,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左摇摇,右摇摇,上摇摇,下摇摇,四方全摇到了,又冲宝盒里吹了口气,然后咚,放在了桌上,微微一笑,“猜得到我的点数吗?”

金主往前扑了一下,眼睛在宝盒前瞅了又瞅,额上冒出一滴冷汗,“不会是豹子吧?”

王淑清笑地更开了,“耳力不错嘛!”

她缓缓揭开着宝盒盖子,眼里全是兴奋的光芒。

最近真tm走运,先是来了个金主,给她送钱,现在牌桌上又来一个,这回发达了!

宝盒揭开,赌桌上的众人神情变化莫测。

五五六,并不是豹子!

王淑清两眼瞪地溜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听到是豹子的!”

金主抹了把额头,抓过宝盒,“大姐,现在该我了。”

王淑清紧张地攥着拳头,两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对方开始摇色子。

金主摇了很久,额上全是汗,最后重重地把宝盒压在桌上,缓缓打开。

“一点!一点!”王淑清大声吼叫。

宝盒盖被揭开。

“豹子!”围观的人惊呼。

王淑清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不相信地喃喃,“不可能啊,我明明听到的是一点啊?”

“大姐,你输了。”金主露出了笑容,“玩了一晚上,总算赢了一局,看样子运气来了。”

王淑清兔子般蹦了起来,什么叫运气来了,你tm就是来赢老娘的是吧!

她又看了看年轻人鼓鼓囊囊的钱包,两颗眼睛红了。

她不能认输,不然钱就真地输没了。

她要赢回来!

她不服气地大吼,“再来!”

“可你已经没钱了啊。”金主把被掏空的皮包丢还给王淑清。

王淑清将空皮包一丢,转眼看向麻将馆老板,“我要借钱!”

麻将馆老板欣然答应,“可以,借多少都可以,而且利息才百分之一,我这里就是给客人玩个乐呵的。您要借多少,跟我过去签协议就行。”

王淑清毫不犹豫跟着去签协议,她借了一百万。

“这次,还是全押!”她把刚刚借来的钱往桌上一丢,“不过,这次我们比谁的点数小。”

比大输了,她就换比小。

刚刚赢了的金主很爽快地答应。

王淑清还是选择先摇骰子,因为先的那个摇出了有利的点数,就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她一边摇,一边暗暗求着路过的神佛,让她一定把刚才输的赢回来……

第30章 赶紧还钱 求推荐票哦

咚,宝盒落在了桌上。

王淑清的手还在微微颤动着,一个劲儿地对宝盒吹气,喊着,“一点!一点!”

开,宝盒盖子打开了。

众人同时吸了口气,三个骰子竟然摞在了一起。

王淑清仰天大笑,傲然地看看众人,“姐厉害吧!”

金主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大姐,你这手法哪里学来的啊?”

王淑清手在鼻下擦了一下,“这个我能告诉你吗?”

像她这种常年在牌桌上混的女人,自然而然会认识一些厉害的角色,当然大多是男的,女牌友学点儿手法轻而易举。只是以前她从来没赌过那么大的,今晚她算是玩爽快了。

她把宝盒往已经怂了的金主面前一丢,“现在该你了!”

金主一个劲儿地擦汗,“姐,咱能不能不玩了?我把之前赢得钱还你行不?我其实没那么多钱,这些钱是从我老婆那里偷拿出来的,我要是全输了,回去会被老婆打死的。”

王淑清嘘了一声,原来是假金主啊!

常年混迹牌桌上的人,还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看人输地连裤衩都没了,对方输的越惨,赢的人就越兴奋,才不管对方的钱是怎么来的,输了会怎样?

王淑清板着脸,“愿赌服输,我刚才全押,输了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大老爷们,还犯怂啊?不行!赶紧给老娘摇骰子,不然你也可以直接认输,钱归我!”说着就要伸手去划拉对方面前的钞票。

对方那里肯,挥开王淑清的手,“摇就摇!”

宝盒再次被摇了起来。

骰子在宝盒里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不过王淑清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的手法在这种地方,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

咚,宝盒落下。

“开!”王淑清大喊。

对方用力揭开,竟然没有丝毫的迟疑。

然后,王淑清再次傻了,目光呆滞地盯着碎裂的骰子。

“天哪!”围观者同时惊呼。

原来,桌上的骰子碎成了粉末,这样一来,等于没有点,比王淑清的还小。

“我开麻将馆那么多年,这种事情还只是在电影里看见过啊。”麻将馆老板咂舌不已。

原本一脸苦瓜的金主笑了,“惭愧,刚才一时心急,用力过猛,把骰子摇碎了。这位大姐,承让了。”

说着,把王淑清面前的一百万收拢到了自己面前。

“等等!”回过神来的王淑清压住了对方的手,“你,出千!”

肯定是这样的!

对方手一挥,把王淑清差点儿掀翻在地,目光变的狠辣森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千了?还有,是你自己说的,愿赌服输,一百万,归我了。”当着王淑清的面,把钞票划拉进自己的口袋,往肩上一甩,笑呵呵地嘟囔,“玩了一整天,终于遇到个傻瓜。”

扛着钱袋,跟老板道了再见,大步往外走。

王淑清想去追,却被麻将馆老板拽住,“大姐,你借的钱,怎么个还法啊?我这里可是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王淑清摸摸鼻子,“容我三天,三天内,我肯定把钱还给你。”

王淑清这些年玩牌借过不少钱,已经习以为常,虽然这次借的多了点儿,不过,她现在不是遇上个大金主嘛,所以并不担心。

“不行,现在就叫人给你送钱来。”老板扭住王淑清的胳膊,“实话告诉你,我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有钱的,想溜之大吉,没门儿!”手一招,从后门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递上一把菜刀。

咚,老板把菜刀摔在了桌上,发出巨响,“今晚你要是还不了钱,就别想走出去。”

王淑清后怕了。

这家麻将馆是个朋友介绍的,说能玩大的,她最近也是憋的太厉害,想找点儿刺激,就来了,没想到这里这么可怕。

“还不快点儿打电话!”老板不耐烦地瞪直了眼。

王淑清毕竟是个女人,看见刀子心里就先怯了,加上老板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

她拿出电话,开始拨号。

“你打我电话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你最近不要联系我吗?”电话那头的人压抑着嗓音。

王淑清颤抖着唇,“王先生,我现在人在徐家路的一家麻将馆里,我欠了点儿钱,您能先过来帮我垫上吗?”

“什么,你出门了!”电话那端的人声音一提把百度。

王淑清苦着脸,“我实在憋的慌,就出来玩了一会儿,您能先过来吗?我现在可是在帮您做事啊……”语气里透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隐晦暗语。

电话里的人愤懑地哼了一声,然后问了详细地址和钱数。

王淑清在钱数上耍了个小心眼儿,没说实数,怕把对方吓着,干脆不来,那她岂不是要在这里等死?先把人骗来再说。

半小时后,一个瘦猴子样的男人走进了乌烟瘴气的麻将馆,径直要找王淑清。

彪形大汉很快把他引进了玩骰子的角落。

这边刀光剑影,却完全不影响那边的人打牌玩麻将,乒乒乓乓的声响从未停歇,看样子是司空见惯了。

王淑清一见到瘦猴子,立即扑了过去,抱住瘦猴子的腿,哭嚎,“王先生,你可要救救我啊!”

瘦猴子一脸不耐烦,用力踢动着腿,一边掏出钱包,抽出一沓百元大钞,王桌上一丢。

“不够。”老板眼都没抬一下。

瘦猴子指着钞票说,“老板,你数清楚哦,我给的可是一万块哦!”

“可她欠的是一百万。”老板竖起道出实情。

瘦猴子掏掏耳朵,“你说什么,一百万!”直接炸毛。

“还有百分之一的利息,也就是说,你刚才的一万块,只付了利息。”老板很有耐心地给瘦猴子算账。

瘦猴子差点儿晕倒,咬牙切齿地看向抱着他腿不放的王淑清,“你骗我?!”

王淑清耷拉着脑袋,“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他们把刀都架我脖子上了,你万一要是不肯来,我该怎么办?”

“可我来了也没那么多钱啊!”瘦猴子厉声大叫,“你他娘的,才给了你二十万,你就全输没了,还欠下一百万!老子tm就是个打工仔,没那么多钱堵你的窟窿!”

王淑清仰着脖子,小声说,“你不是有更厉害的金主吗,你叫他来给咱们送钱啊!”

瘦猴子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好想将无脑的女人踹飞,踹死,“你当我老板是什么呢?”

那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十足十的利益,根本不肯拔毛的家伙!

“金主咯。”王淑清诚实地回答,“我们俩都是为他做事的,他出点儿血很正常。你别犯傻,这些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咱们今晚要是拿不出钱,可是走不了的。”

第31章 车祸 求各种支持啊

瘦猴子看着女人腆着的脸,有种抓狂的冲动。

一百万呢!

那个人怎么可能答应!

他一咬牙,对麻将馆老板说,“我和她没关系,要钱,找她!”用力踹着女人。

王淑清哪里肯松开,拼死搂住他的右腿,“王先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可是帮你们做过事情的哦,你们要是不管我,我明天就去律政论坛上揭发你们……”

“闭嘴!”瘦猴子大声恫吓,同时捂住了女人的嘴,机警地看了看四周。

王淑清原本就只打算威胁一下,对方怕了,就达到目的了,“你就打个电话给你老板呗,一百万,对他那样的有钱人,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瘦猴子喉咙像被人捏住了般,难受的紧,不过,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没辙了,只能打电话。

王淑清陪笑着凑过去,“你像我一样,先把人诓来。”说着下巴冲站在不远处的彪形大汉努了努,“今晚我们是必须弄到钱的,不然就要折到这里了。”

瘦猴子无比凶恶地瞪女人一眼,走到没人的角落。

瘦猴子手捂着嘴讲了好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

半小时后,一个戴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把帽沿压的很低,连眼睛都看不见。

吧嗒,一个黑色塑料袋被丢在了桌上。

“这里是一百万,放人吧。”男人压低着嗓音说。

麻将馆老板把塑料袋打开数了数,竟整好一百万。

老板手一挥,彪形大汉立即让出了门口。

男人双手插兜,低头弯腰地径直出去了。

瘦猴子拎着王淑清,快速跟上。

男人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拐入了没人的小巷子里。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反身就是一脚,狠狠踹在王淑清的肩膀上。

王淑清根本没防备,当即如一个被摘掉青藤的大西瓜,咕噜滚跌在地,捂着痛楚哀嚎,“你干吗打我啊?”

“打你?”比刀子还冰寒渗人的厉光从男人帽沿下迸出,“老子tm想杀了你!说好的拿钱办事,你竟然给老子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当老子是什么,你的提款机吗!”

男人暴躁地转着圈,越想越气,抬脚又是重重的一脚,踹在王淑清肚子上。

王淑清痛苦地抱着肚子,蜷缩着身体,哆嗦不停。

男人弯下腰,冷冽地盯着王淑清,“你看我像什么人?”

王淑清惨白着脸说“您像好人。”

“好人?”男人嗤笑,“所以你就敢把老子当提款机吗?啊!!!”

王淑清之前还真是这样想的,可在男人渗人的目光下,她胆怯了,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我不敢。”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现在,立马给老子滚出帝都,再敢露面,老子先宰了你!”男人冲王淑清啐了一口。

王淑清乖乖点头。

男人这才站了起来,和瘦猴子走了。

狭窄昏暗的巷子里,瘦猴子连跑带颠儿地跟着男人,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您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了?她的样子不像会乖乖听话……”

“废物!”男人沉声痛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害老子浪费了一百万!”

瘦猴子吞了口吐沫,更加小声地说,“老板,我知道您生气,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了那个女人,她就是个无赖……”

“这还用你提醒?”男人阴森着脸孔,“老子早安排好了。”

王淑清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爬起来,捂着肚子对着地上狠啐一口,“我呸,什么破有钱人,小气鬼!这点小钱就想把老娘打发了,做梦呢!老娘好不容易讹上个大金主,会走?”

尽管身体很痛,王淑清还是嘿嘿笑了,被揍一顿,就能把一百万的债务还清,很划算啊!

“下次老娘还来!不信会继续这样背!”王淑清一瘸一拐地横穿马路。

砰,一辆货车突然闯红灯撞了上来。

王淑清整个人犹如风筝般被撞地飞起来,然后重重摔落在地,鲜血很快流了满地。

货车停下了,从驾驶座里跑下来一个男人,着急忙慌地蹲下看躺在血泊中的女人,“喂,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吓我啊!”嘴里喊着,手一下下摇着对方的肩膀。

“还问什么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一个年轻人急速跑了上来。

货车司机这才想起来般,伸手裤兜掏手机,可是太紧张,没拿不稳,手机吧嗒掉在地上。

年轻人赶紧掏出自己的电话。

救护车来的很快,货车司机和年轻人因为一个是肇事者,一个是目击者,交警要求他们一起上了救护车。

抢救室外,年轻人焦躁不安地徘徊着。

货车司机也原地转着圈圈,一个劲儿地问,“我不会把人给撞死吧?”

年轻人眼里突然寒光一闪,“你不就是希望人死吗?”

货车司机被噎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你,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希望她死呢?那样我会被判刑的。”

年轻人冷笑,“你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货车司机脸上的血色尽褪,小声嘀咕,“我怎么想,是我的事儿,你管得着吗?”

“我tm还就管得着!”年轻人掷地有声,“你这是蓄意谋杀!”

货车司机一个激灵,额上冷汗冒出来,“你,别乱说啊,我是因为疲劳驾驶,没看清交通灯,才误撞的她……”

年轻人冷哼一声,侧转过身,不再理货车司机。

抢救足足长达四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熄灭。

医护人员出来,摇了摇头,“人没救活,你们快通知她的家人吧,来见最后一面。”

年轻人一脚踹在墙上,低咒出声。

货车司机跌坐在地,痛嚎,“妈呀,我真把人给撞死了!”

跟着赶来的警员把肇事司机镣了起来,同时问年轻人,“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年轻人掏出了证件,“我叫陆函,是一名律师,刚好目击了这起交通事故。”

陆函摘下帽子,抹掉脸上的黑粉,露出真容。

警员疑惑地看陆函,“大晚上,你做什么伪装啊?”

陆函还不及说话,一个人跑了过来。

警员两眼一睁,“你,不是网上有名的反赌专家,郭小五吗?”

郭小五脸露惭愧之色,“就是我,不过,今晚我似乎办错了事儿。”

警员更加迷惑了,“今晚的交通事故和你们反赌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郭小五和陆函互望一眼,两人脸色都变的凝重。

第32章 好心办坏事

陆函和郭小五被警员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陆函说出了实情。

负责做登记的警员惊讶地瞪大眼,“你们原来是想帮死者戒赌啊?”

陆函颔首,“死者本来是我律所的委托人,我见她嗜赌成性,实在不像样,就请郭先生帮忙,设了今晚的局,没想到却出了交通事故。”

这就是陆函的计划,想要让一个沉迷牌桌的无赖幡然醒悟,唯有让对方彻底看清牌桌上的门道儿都是假的。

陆函先去反赌工作室找了郭小五,然后自己伪装成去玩的客人,郭小五则扮作傻乎乎的金主,两人加上郭小五工作室的人一起上演了牌桌上的一幕。

陆函计划好了一切,甚至料到了王淑清会挨揍,就一直跟在她后面,没想到的是,被她讹了一百万的金主没把她怎么样,她回去的路上却出了车祸。

警员认真查看了证词,下结论,“虽然你们在当事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设局,有欺瞒当事人的责任,可和这起交通事故没有直接的联系,你们暂时不用负法律责任。”

陆函是律师,当然知道自己没有法律责任,最多算好心办坏事,可一想到在医院的时候,听到的肇事司机的心里话,他拧了眉,“警员同志,我感觉这起交通事故不单纯。”

警员疑惑地挑眉,“为什么?”

陆函说不出原因,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只能答,“直觉。当时,肇事司机从车上下来,明明看见人昏迷了,却没直接打电话叫救护车,而是一个劲儿地摇死者的肩膀,这难道不该怀疑吗?”

警员失笑,“这种事可不能凭直觉,要靠证据。具体的还要看交警队的检测。”

陆函还想说话,被警员阻止了,“我明白你们心里的愧疚,可总不能因为这样,就误会其他人嘛。”

陆函闭了嘴,这话是对的,法律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录完口供,警员就让陆函和郭小五离开了。

陆函站在派出所门口,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猛抽,心情异常烦躁。

真尼玛糟心,想做好事儿,却闹出人命!

郭小五劝慰地拍两下陆函的肩膀,“兄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事情已经出了,咱们也没办法。”

“肯定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陆函肯定地下结论。

郭小五疑惑地耸眉,“你怎么敢肯定?”

我听肇事司机亲口说的!陆函把烟头丢地上,用力碾灭,“我去医院看看,您回去休息吧,都那么晚了。”

说完,急急开车赶往医院。

王淑清虽然是南方人,她二哥却在帝都,听到消息就来了。

陆函赶到时,王淑清二哥一家五口正围着王淑清哭哭啼啼。

听到陆函自我介绍是一个律师,王淑清二哥凑过来问,“陆律师,我妹这事儿,能赔偿多少钱啊?”

陆函眉头一沉,“现在问赔偿金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这些人都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吗?

王淑清二哥抹了抹眼角,“我也知道我妹死的惨,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捞不着吧?家里下有小,上有老的……”

陆函叹了口气,逐利是人的本性,何况王淑清又是那样的德行,恐怕这些年没少给她这个二哥惹麻烦,瞧瞧她的这些外甥、外甥女和嫂子,虽然都在嘤嘤嘤,却都只是干嚎,眼角连一滴泪珠都没有。

“赔偿金的事情还得看交警队做责任判定。”陆函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你们最好还是把老人也请来吧。”

陆函把希望寄予在了王淑清的父母身上。

王淑清二哥点头,“来,不光二老,家里的亲戚都会来。撞死了人,我们怎么能轻饶了那个家伙!对了,陆律师,你刚才说我妹曾委托过你的律所帮忙打官司,是什么官司啊?”

提到这个,陆函太阳穴就痛,“那就是一桩乌龙,根本不存在的官司。”

王淑清二哥哦了一声,更加凑近陆函,“陆律师,您看吧,我妹和您挺有缘的,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帮我们打赢这场官司呗,我家人口多,赔偿金太少,都分不开。”

陆函听地直皱眉,说来说去,还只是为赔偿金!

他抑扬顿挫地说,“这件事我会帮忙,不过得先查明事情的真相。”说完,转身走了。

王淑清的家人不在意真相,陆函在乎,尼玛,最好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这天晚上,陆函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王淑清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他被自责啃噬着内心,同时也开始痛定思痛。这段时间,他太急于求成,做事不管不顾,结果出了人命。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清晨,陆函通红着两眼见金栎,把夜里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金栎拧着眉心说,“你怀疑是有人故意害王淑清?而那个人可能就是黄余全?”

陆函用力点头,“去麻将馆送钱的人,我敢肯定是黄余全。”

虽然对方伪装的很好,陆函有自己的方式确定他的身份。

“可你也亲眼看见他们离开了,我们总不能因为他曾出口威胁要弄死王淑清,就认定是他吧?”

陆函知道金栎不肯相信,若换做以前的他,也不敢相信,毕竟人命关天,谁敢随便做这方面的假设?

对方还是一律师!

“金律师,我跟你说这些,不为别的。”陆函吁出一大口气,“我想跟你开诚布公地交个底。”

金栎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把律所关了吧?”

陆函闭了闭眼,“不是因为挫折,而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的资金并非你想象的那样雄厚,我诓了你,而且我创业的资金来路不干净。”

陆函把如何讹诈徐安云和汪人渣的事情大致告诉了金栎。

虽然徐安云就是个贱货,汪奎仁就是人渣,可他们渣,他就能理直气壮地讹他们钱吗?

答案当然是不!

金栎认真地审视着陆函的表情,大胆却胆颤心惊地问,“你该不会要去自首吧?”

陆函微颔首。

金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你会被判刑的!”

陆函当然知道会被判刑,讹诈的数额巨大,加上钱都花的七七八八了,就算有自首情节,也难逃牢狱之灾。

金栎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说。身为法律工作者,不能劝,可他们又是曾经共患难的搭档,他不忍心看他锒铛入狱。

就在这时,陆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柳薇探头进来,脸上是不安的神情,“陆律师,有派出所的同志来找您,说您涉嫌敲诈?”

陆函站了起来……

第33章 人去楼空

信义的员工都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紧张兮兮地看向陆函。

陆函冲众人挥挥手,“不用太紧张,都回去工作吧。”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尽管陆函这样说,员工们还是拉长脖子看向这边。

路仨凑柳薇面前问,“你刚才说什么,陆总涉嫌讹诈?”

柳薇蹙着眉心,“嗯,刚才警员同志是这样说的。路仨,你说,咱们陆总的钱,不会是敲诈来的吧?”

路仨摸摸下巴,“看陆总的样子,不像吧?不过,这人说不清,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两人都噤了声,面色凝重地盯着陆函办公室的门,恨不得也能进去听。

办公室里,为首的警员一脸严肃,“知道我们来干什么吗?”

陆函点头,“我知道,不就是为我敲诈徐安云和汪奎仁的案子吗?我正打算去自首。”

笔录做的非常顺利,警员几乎都不用发问,不到半小时陆函就全部交代清楚了。

完事儿,陆函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给他三天时间。鉴于陆函的态度良好,警员同意了。

来调查的警员离开了,员工们蜂拥过来。

“陆总,您,没事儿吧?”路仨小声问。

“有事。”陆函直言不讳,“因为我的事情,律所可能会关门,我对不起大家,这段时间让大家白忙活了。”

所有人只觉晴天霹雳,愣在当场。

“不过,大家放心,工资一分不会少,我还会给大家多发两个月薪水,作为找新工作的补偿。”

“陆总!”金栎不赞同地冲陆函摇摇头。

陆函做了个没事儿的手势,他知道金栎是为他好,这种案子,能交回的钱越多,对他越有利,可他不想亏待这些员工,毕竟都是曾带着希望跟着他打拼过的。

宣布完,陆函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厅里炸开了锅。

“陆总的钱竟然是敲诈来的!”柳薇捂着嘴惊呼。

路仨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我就说嘛,明明看上去和我差不多,怎么就有钱了呢?原来是这样的啊……”

路仨撇撇嘴,尼玛,他以前还当那家伙是富二代呢,原来是个伪富人!

“亏我们之前还认为他是好人呢。”一员工愤懑地抱怨,“你说,下个律所知道我们在这样的地方上过班,会不会不要我们啊?”

“就是,我这才大学毕业呢,就遇上这种破律所,真是太晦气了!”

“以后可得擦亮眼睛才行。”

……

办公室里,陆函把众人的议论声听在耳里,他闭了闭眼,无声地吐着气……

“好了!”金栎大吼一声,“陆总虽说做了不对的事情,可作为你们的老板,从来没亏待过你们,还拿着明明可以用去堵窟窿的钱给你们发工资。陆总面临那么大的为难,你们却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众人这才闭了嘴,讪讪地回自己的位置上……

金栎敲响了陆函办公室的门。

“你还好吧?”金栎关切地望着陆函,“世态炎凉,他们就是些打工的而已,你别介意。”

“没事儿,这都是我应得的。”陆函依依不舍地抚摸着崭新的营业执照,“我一心想开创自己的事业王国,走了极端却不自知。说起来,我最对不起的是金律师您。我把您挖过来,给您画了个大饼,结果……作为补偿,我打算把约定好的年薪发给您。”

金栎连连摆手,“我不要。一百多万呢,能让你量刑很多的。我金栎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昧着良心的钱,我拿着烫手。何况这些天和你共事,我发现你其实是个特别好的人,只是缺乏社会阅历,加上急躁了些……你把手里的钱好好归拢归拢,争取多交点儿,这样也能早些出来。你还年轻,以后的人生还很长。”

陆函真心没想到金栎会是这样仗义的人,眼眶不觉湿润,“您不怪我吗?”

金栎叹口气,“要说完全不怪,肯定是假话,可我这个人还算有点儿担当,创业吗自然会有风险,何况不是你帮我对付黄余全,那场官司我就会输地一塌糊涂。”

那场胜利才过了几天,可现在的陆函想起来却感觉是那样遥远,“金律师以后打算怎么办?”

“继续帮人打官司啊。”金栎一脸乐观,“总不能因为我创业失败,就连律师都做不成了吧?”

陆函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一切的安慰话都是苍白的,他就说了声抱歉。

他看了眼百叶帘外的大厅,员工们都或在收拾个人物品,或在网上浏览招聘信息,坐立难安,他对金栎说,“金律师,麻烦您跟员工们说,一会儿我就会把承诺的工资打到他们账户上,到账就可以离开了。”

反正律所都要关门,能不耽误员工就尽量不耽误。

金栎出去了,门外立即响起员工们此起彼伏的吐气声。其实这些人早已没有了继续留下去的意愿,只是在等这笔离职补贴。

陆函早看出来了,很快完成了转账,员工们纷纷离去。

路仨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胳膊肘捅了下柳薇的腰,“柳大美女不去跟陆总道个别吗?你之前可是对陆总很上心哦。”眼里全是诙谐的暧昧。

柳薇涨红了脸,一来因为路仨的调侃,二来因为自己的有眼无珠。

对,她真是瞎眼了,才把一个讹诈犯当富二代,白白浪费了情感。

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瘪三拒绝了,柳薇就恨地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对他上过心了?我以前不过是做员工的本分,现在我都不是他员工了,打不打招呼又能怎样,一个马上就要去蹲大牢的罪犯……算了,我先走了。”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出律所。

路仨冲柳薇的背影嘬了嘬腮,“女人啊,心冷啊!”啧啧有声,后挑眉望了下陆函紧闭的办公室门,手在鼻子下一搓,“人家大美女都不去道别,我也别去触霉头咯。得,还要重新找工作,最近真tm点儿背。陆总,拜拜!”

发完工资不到十分钟,信义办公室里已经人去楼空。

陆函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再次俯视帝都的大街小巷,恍如隔世。

“哟,这么萧条啊?”

一把幸灾乐祸的女声响起。

陆函动作没变,直到把手里的烟抽完,才转身。

徐安云脸上是得意而狰狞的笑容,“被毁的滋味儿,怎么样?”

第34章 被打回原形

徐安云一点点地抚摸着办公桌面,“瞧瞧,这些东西比我律所的还好,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和钱吧?光是从这些东西,我都可以想象你坐在办公室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当老板,手下十多号人,啧啧啧,真tm威风八面。可惜啊,白日梦就是白日梦,你终究只能做个小瘪三!”

徐安云在陆函面前站定,歪着头,带着些残忍地笑,“没想到吧,我会去告发你?你以为我徐安云是什么人,你毁了我,还想安安稳稳地做老板,当人上人?简直异想天开!一夜之间,你又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小瘪三了,感觉如何?”

陆函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恍如隔世。

曾今,他把这个女人当梦中情人,因为她的出现而欢欣雀跃,同时因为她的玩弄和戏耍恨透了她,甚至为了报复她而做违法的事,忘记了自己是个法律工作者。

这条报复的路上,还牵连出一条人命。

而最终,他们再次见面,不过是两个互相摧残的受害者,一个是被毁掉未来的,一个马上就会锒铛入狱。

够了!什么爱恨情仇,不过只是过往云烟,时光和青春就这样被蹉跎了。

陆函淡淡地说,“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你得到了。”

陆函的平静惹怒了徐安云,脸部肌肉狰狞地抽动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平静?!”

她来这里是为了看他失落,伤心,懊恼,暴躁的,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对面的男人,除了平静,就是无波,仿佛她的出现在他的心底投不起任何的水花。

“你应该哭的!你应该大声吼叫!像个loser!”徐安云嘶吼着猛冲上去,想去扭打陆函。

咚,她冲地太急,没注意脚下,被翻倒的椅子绊倒,椅子的高度正好磕在她小肚子上。

徐安云啊地一声痛叫,蜷缩成了一小团,额上冷汗森森。

陆函疑惑地走上去,“你没事儿吧?”

不过跌一跤,怎么会痛成这样?

他注意到她捂的部位,他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等医护人员来,嫣红的血已经从徐安云的裙子下流出来。

陆函有些吓着了,尼玛不会流产吧?

他一把抱起徐安云,冲进电梯……

徐安云的孩子没保住,听医生说,是因为吃了药导致的。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陆函暗暗纳闷,徐安云不是知道自己不能打掉这个孩子吗,怎么会吃药?

徐安云母亲闻讯赶来,看见陆函,跳着大骂,“又是你这个窝囊废!说,是不是你害的我女儿?!现在又加一条性命,你给老婆子等着,老婆子要去告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大牢了!”

“你滚!滚!”徐安云母亲手脚并用地殴打着陆函。

陆函抱头躲避,暗想,尼玛,这老妖婆不会打算把流产的脏水也泼他身上吧?

徐安云母亲扑打着陆函,陆函又不能和个老太婆互殴,最后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

病床上的徐安云听到母亲的谩骂,一个激灵,眼里突然闪过幽冷的光。

陆函暗叫不好,不会吧,这女人真打算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虽然说他头上的屎盆子已经够多了,可他还不想当个杀人犯,他赶紧说,“办公室里有监控,视频能证明我根本没碰到你,还做了积极的救助措施。你恨我毁了你的前程,怎么报复都行,可你起码应该保持应有的理智,找出你孩子真正的仇人。”

尼玛,这种仇恨,他可不担。

陆函不再看愤怒的老妖婆和心事重重的前妻,大步离开……

陆函用三天时间,把父母送回了老家,安排好一切。

陆函没敢把实情告诉父母,怕他们受不了,只说要跟朋友到国外两年,可能没办法随时联系他们。

弄到这个地步,他最对不住的就是父母。

母亲眼底的担忧那样浓,陆函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了帝都,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金栎帮忙把房租要了回来,加上手里剩下的,陆函钱窟窿补上了大部分,最终被判了两年。

入狱前,他去找了王淑清的家属,想提醒他们不要只顾着赔偿金,好歹把事情弄清楚,对方却拒绝见面,出来的人竟然是黄余全。

黄余全看见陆函,微微一笑,“年轻人,怎么把自己弄地如此狼狈?听说你的律所倒闭了,还要去蹲大牢,啧啧啧,我就说嘛,年轻人不能太急功近利,瞧瞧,自食恶果了吧。”

“同样的话,我也要送给黄律师你。”陆函横眉冷目,“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就没人知道了,早晚你会和我一样,受到法律的审判。”

黄余全阴沉了脸,“你在说什么?年轻人说话注意点儿!”

陆函意有所指地轻笑,“你一个离婚律师,跑这里来干什么?帮人打交通肇事案?黄鼠狼给鸡拜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函现在更加确定内心的猜测。

黄余全眼神闪烁了两下,不过很快恢复道貌岸然的样子,“我这是出于道义进行免费法律援助。怎么,这种有利于社会大众的事情,只需你们年轻人做,我就不行了?”

黄余全端着老一辈人的架子,谆谆教诲着陆函,“年轻人,我看你是仇富心理太重,才会把人都想成坏蛋。去牢里修修心也好,出来的时候就不会这样毛毛躁躁了。哦,你应该会被判两年吧,现在的社会发展如此快,两年后,你出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突然,黄余全凑近了陆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不是很不甘心?那又怎样,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再给你十年,你依然是老夫的手下败将。”

黄余全拍拍陆函的肩膀,“识相的,就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忘了,等你出来了,还能过点儿正常人的生活,否则,你,死路一条。”在脖子上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尼玛,这只老狐狸!简直欺人太甚,陆函攥紧拳头,怒意冲上脑门。

“爸?”

走廊上,突然传来女人的轻唤。

陆函微惊地转头,只见一个清清爽爽的女孩子,穿着洁白的衬衫,线条简单的牛仔裤,脸上蕴着阳光的暖意,此时也正疑惑地看着他。

爸?

陆函吃惊地看向身边的黄余全。

白衬衫是黄余全女儿!

第35章 暴殄天物

这个发现对陆函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竟然是老狐狸的女儿!

暴殄天物啊!

白衬衫走到了陆函面前,纳闷地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啊?来探望曾今的委托人家属?”

陆函板着脸没说话。

老子来干什么,与你有关系吗?

黄余全勾住了白衬衫的肩膀,问,“小冉认识陆律师?”

白衬衫眨了眨黝黑闪亮的大眼睛,“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不熟。”

黄余全点点头,“不熟就好,虽然都是律师,可律师界也有老鼠屎,这位陆律师就是搅烂整锅粥的老鼠屎,你是学法律的,以后也会搞这方面的工作,可别被他带坏了。”

尼玛,老子才不是老鼠屎!陆函暗暗咬牙。

你tm才是最大最臭的老鼠屎!

白衬衫一副很乖巧地样子,“爸放心,我会注意的。”

黄余全满意地颔首,“不过,你就算想见陆律师,也不太可能了。”

白衬衫好奇地扬眉,“为什么?”

黄余全抿唇一笑,“因为陆律师做了不法之事,马上就要去蹲牢服刑了。”

“啊?”白衬衫吃惊地张大嘴,“陆律师犯了什么事?”

黄余全装模作样地仰头思索,“听说是敲诈了她前妻和情人钱财。呢呢呢,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钱,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连连摇头,大叹世风日下。

白衬衫看向陆函的眼神变的犀利难辨,“你真地干了那种事?”

陆函毫不避讳地点头,“对,老子敢作敢当,咋地!”

尼玛老子是干了不法之事,却轮不到你们父女来品头论足!

陆函在白衬衫的眼底看见了失望的情绪,他转过眼,只当没看见。老狐狸的女儿,再漂亮,再青春,他也不会沾染!

黄余全推搡着白衬衫的肩膀,“走吧,你妈还在家等我们吃饭呢。”

白衬衫依旧很乖地跟着黄余全转身,可就在陆函打算离开时,她突然回头,看向陆函,小嘴无声地开合着,“等着,我们还会见面的。”

见个屁啊!陆函噘了噘腮帮子,想到她老爸,他就倒尽胃口。

尽管很不甘心,陆函还是带着对王淑清案子的遗憾进了大牢。

沉重的牢门在他背后落下的那一刻,他彻底和以前的自己道了别……

现代监狱,人性化管理,陆函没吃太多苦头,只是从自由人到人身受限,他很不适应,一切的作息都按部就班,乏味枯燥,唯一的小娱乐,就是窥探狱友的心事儿。

他其实不想这样做的,牢里的人心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苦楚,他却拿来消遣,太不地道。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超能力,一不注意就听到了。

比如,有个叫老蔡的老头儿,在牢里服刑二十年了,再过三天就要刑满释放。这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狱友和典狱长还准备为他办欢送会,可是他脸上强挤着笑容,心里却满满都是不安,对牢门外那未知世界的恐惧,而且,他的家人都不在了,垂垂老矣的他,出去,怎么活?

就在出狱前两天,典狱长依旧没能联系到他的亲戚朋友,这就意味着,他,一个花甲老者,要独自面对未知的世界。

老蔡内心的胆怯,忧虑,如排山倒海般涌上来……

然后,陆函听到了可怕的事情。

这位老狱友,打算在出狱前的晚上犯案!

陆函隔壁住着个叫宋肆的劳改犯,四十来岁,腰粗膀圆,一脸横肉,是个屡教不改的惯犯,不管在外面还是牢里,都一副穷凶极恶的唬人样儿,私底下总欺负牢里的新人和老者,心情不好就往人家饭盘里吐口水,或者故意伸脚绊倒人,老蔡也挨过几次欺负,他就把目标定在了宋肆身上。

从晚饭开始,陆函就注意到了老蔡,他看向宋肆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决然和绝望。

陆函搞法律的,加上自己也在蹲牢,比一般人更能理解老蔡心底的恐慌。别说二十年,就是他自己,想到,两年后的生活,他心里都发怵。

“你瞪我干什么!”老蔡含着一口汤,鼓着眼球盯宋肆。

宋肆的目光定格在了老蔡脸上,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其实,在陆函看来,宋肆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身为入室盗窃和抢劫的惯犯,他们会下意识打量身边的情况,确保安全。以前宋肆也这样,大家都懒得理他,毕竟谁也不打算触霉头。

进来这里,大家都想好好表现,少惹事儿,争取早点儿出去,这也是宋肆能够欺负弱小的原因之一。

没想到的是,一个最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人,在饭桌上发难了,还是因为这样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

宋肆是个极好面子,脾气又爆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被个老头儿当众唰面子?

啪,宋肆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老头儿,你哪只眼睛看我瞪你了?”歪着眉毛,下巴高高抬起,“臭老头儿,别以为你明天一早就要出去了,就敢跟老子横,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你收拾了!”

陆函其实感觉到了老蔡内心在害怕,他一老人家,又是经过良好改造的,哪里可能会愿意和宋肆这样的猛汉打?心里先怯懦三分还差不多。

不过老蔡板了脸,一副就是要较真的样子,“老头儿我还就是仗着明天要走了,耍横,你咋地!老子tm早看你不顺眼了!”说着竟嚷起来,抓起汤勺,吧嗒砸在宋肆脑门上。

宋肆顿时炸毛,腾地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揍老蔡,那老蔡,竟反手去抓椅子。

眼看着一场殴打就要开始,陆函赶紧冲上去,一手把住老蔡,一手挡在宋肆面前,当和事佬,“二位,别吵,小心把狱警吵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老子就想没好果子吃!】陆函听到老蔡心底说。

陆函苦了脸,暗想,老头儿,你不想出去,可也不能连累大家受罚啊!

大家都在一个饭桌上,有人争执殴打,其他人看热闹,这大大不利于其他犯人在狱警心里的形象塑造。尤其陆函这种两年短期的,表现优良,是很可能减刑提前放出去,可相反的话,陆函也见过,本来是短期,结果一直出不去的家伙。

“管他娘的,先干死这老东西再说!”宋肆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抖动着,“敢找老子晦气,你听说过老子害怕过吗?反正他娘的你这种老东西出去了,也是浪费粮食,不如老子帮社会把你解决了!”

老蔡脸涨地通红,“你来啊!老头儿我要是吭一声,就不姓菜!”

两人顿时陷入僵局……

第36章 老子就不要脸了

宋肆和老蔡都绷着下巴,一场斗殴一触即发。

扑通,陆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赧然地抹脸,嘿嘿笑,“两位大哥,您看,把我这个小老弟吓得,都坐地上了!”一边说,一边抓住老蔡的胳膊,“老蔡,麻烦扶一下,我腰间盘好像犯了。”

老蔡其实是个心善之人,当初杀人也是因为气不过老婆出轨,平常他也很爱帮助新狱友,尤其那些短刑期的,这也是他能得到十年减刑的原因。

看着痛嚎的陆函,老蔡手里终究用了点力气,把陆函从地上拽起来。陆函顺势将胳膊压在他的肩膀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别冲动,好歹要去外面看看世界的变化,再决定回不回来啊!”

老蔡惊讶地看陆函,“你怎么知道?”

陆函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佯装还痛地嚎两声,“老蔡,看在你明天就要出狱的份儿上,能不能送我回牢里啊?”

老蔡看了看宋肆。

宋肆此时是不想放过老蔡的,毕竟对方可是当众唰了他的面子,不过,他眼角余光瞥到了狱警的身影,因为刚才陆函的一摔,动劲儿有点儿大。

宋肆不满地盯陆函一眼,暗骂他碍事儿。

陆函又痛嚎两声,死死抱住老蔡的胳膊,老蔡这才点头,扶着陆函回牢房。

路上,老蔡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要……”

嘘,陆函将中指比在嘴前,“有些事情不能说,说了可能会成真。”

“可我一想到去外面的生活,我就害怕的不行。”老蔡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枯树枝般的手掌,“你看看我,到了外面,谁会雇我,我连饭都吃不上,当流浪汉吗?”

“可你也不能继续犯罪啊,你在这里蹲了二十年,难道就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自从进来这里,所有的作息都受限制后,陆函才知道自由的可贵,那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可我怕自己到了外面就是死。”老蔡丧气地垂下头,“或许我都挨不到被再次抓紧来,就会被饿死。”

陆函拍拍老蔡的肩膀,“放心吧,外面的世界还是好人多,你要实在担心,我介绍个朋友给你,我让他给你找个工作,你先干着,等存了钱,去找找你以前的亲戚朋友。”

“真的?”老蔡两眼大亮。

哪有劳改犯不向往自由生活的?

陆函确定地点头。

狱警正为没有联系到老蔡的亲戚朋友而忧心,听说陆函要帮忙,欣然同意了他打电话的申请,不过再三叮嘱陆函,不要给老蔡找不三不四的朋友。

陆函找的是金栎。他相信以金栎的能力,给老蔡找个工作不成问题。

金栎很够义气,听说陆函要他帮忙,还是这样的好人好事事儿,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

“狱长,我打完电话了,谢谢您批准我的申请。”陆函恭恭敬敬地把手机还给典狱长。

典狱长严肃着脸接过。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狱长,黄小姐来了。”

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瘦条的身影轻快地跳进办公室,敬了个端正的军礼,“狱长好,我是实习心理医生黄欣冉,特来报道!”

陆函嘴角猛抽两下,黄欣冉?黄老鼠屎的闺女!

正敬礼的黄欣冉也看见了陆函,眼里闪过错愕,“你在这里服刑啊?”

狱长扬扬眉,“小黄和五二零认识?”

黄欣冉立即恢复了严肃的面容,“报告狱长,在外面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不算太熟。”

狱长轻嗯一声,“你来的正好,监狱的心理咨询师休假,明天有一个服刑二十年的犯人要出狱,正心中忧虑不安,你去辅导辅导吧。”说完转向陆函,“五二零你也跟着吧,一起做好安抚工作,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刑满的犯人,再回到我这里。”

陆函恭敬大声地答了声好。

狱长挥挥手,让陆函和黄欣冉离开了办公室。

陆函看见黄欣冉,心里其实很别扭。

以前,他喜欢她的时候,她在他面前是有求于他的蹩脚大学生,撩拨的话怎么说都行,现在呢,他一是心烦黄全余,而是这种劳改犯和心理辅导医生的身份差距,让他心里像爬满了蚂蚁般难受。

“一会儿你进去做辅导,我在外面等。”他不想和她坐在一起,听她黄丽出谷般的声音,他的心会被猫抓挠般,这可不是好现象。

黄欣冉偏头,意味地轻笑,“怎么,看见我不好意思?想起以前对我的无礼态度,还是因为曾今对我爸做过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我才没有!”陆函板了脸,“老子以前对你无礼,是因为你也没对老子有礼。至于你那个老鼠屎般的爸爸,根本就是人渣,老子对他做什么都不为过!何况老子做的都是正义合法的事情!”

“正义合法?”黄欣冉噘噘嘴,“那怎么是你进来?”

尼玛,堵老子嘴是吧!陆函僵着表情,两只眼睛瞪地溜圆。

黄欣冉也不畏惧,梗着脖子和他较真儿,“你说啊!我看你就是我爸说的那种人,仇富心理太重,看见有钱人就觉的是坏蛋,为了打击报复,什么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尼玛,这个妞完全把老子当做坏蛋了!陆函肚子里火气蹭蹭蹭地上扬。

不过,老子凭什么跟她个小妮子解释?!

怒火催急了,他张嘴就吼,“对,老子就是不择手段,你把老子咋地?”抬头挺胸,用力挤向黄欣冉,身体几乎蹭在她的白衬衫上。

黄欣冉吓了好大一跳,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拉的太近,不过,她不甘就此示弱,指着陆函的鼻子撂狠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是很护短的,敢欺负我爸,以后在这里有你好果子吃的!”

“吃就吃!”陆函脸红脖子粗地张大嘴,做大口吞咽的动作,“老子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女人给的果子!你尽管放马过来,看老子吃不吃的下!”说完,暧昧地看向黄欣冉衬衫领口,小声咕哝,“不过,你可得小心,老子有时候胃口太大,说不定一不小心,把你也给吞了。”

黄欣冉顿觉领口凉飕飕的风吹过,绯红着双颊怒斥,“不要脸!”

陆函抖抖斜放着的右腿,吊儿郎当地睨着她,“老子现在是劳改犯,老子要什么脸?不想被老子吃,赶紧给老子滚远远儿的,免得碍老子眼!”

第37章 说实话你偏不信

黄欣冉俏脸绯红,“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我现在可是你的心理教导师!”

“你是老蔡头儿的心理辅导师。”陆函不屑地揭短儿,“而且你还是个实习生,就你这点儿能力,老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陆函眨了眨眼,翘着眉毛说,“别以为在心里骂老子是死劳改犯,就不违反纪律了,你们是法律工作者,就算对待劳改犯,也应该给予充分的尊重。”

黄欣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在心里骂你?

陆函傲娇地抬高下巴,“老子能看透你的心思,你信不信?”

“不信。”黄欣冉毫不犹豫摇头,“我调查过,你就是个学法律的,就算曾经修过心理学,也就几十个课时的事,我可不一样,我是法律心理学双学位,而且,忘记告诉你,我是警校毕业的哦。”

看着白衬衫一脸傲娇得意的样子,陆函只想比个中指给她,双学位了不起,警校毕业又如何!

“反正老子就是能看透你的心事,不信你试着在心里说句话。”陆函决定好好杀杀这个傲娇女郎的盛气。

黄欣冉哼一声,仰头做沉思状,“好了,你说说我现在想的是什么?”

【你肯定猜不到!】

“你在想一会儿怎么安抚那个老犯人。”陆函一点点说着黄欣冉心里的担忧,“你还在想,一来就遇到这样有趣的事情,回去说不定可以写一篇这方面的报道,发你法律网上,引起社会对年老的犯人出狱后生活的关注……”

黄欣冉彻底惊呆了,一张樱桃小口硬是张大到能塞下一颗鸭蛋,“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可是为了避开他的揣测,才故意思索其他的事情,甚至还想过一会儿他猜错了,要好好奚落他一番,没想到的是,他非但说对了,连用词都一字不差。

“你的心理学选的谁的课啊?”黄欣冉暗暗决定等回学校了,她要也选修和陆函一样的课程。

陆函晃晃食指,“我这是天生的能力,是学不会的。”

“不信!”黄欣冉歪着眼角,“世上就没有学不会的东西!”

好学生!陆函暗暗为白衬衫点赞,脸上却故作神秘兮兮,“很想学是吧,我告诉你吧。耳朵过来。”勾勾手指。

黄欣冉好奇地附耳过去。

陆函在她耳边吐息着,“我这个能力是被一道闪电给闪出来的,你要真想学,下雨天可以站房顶试试。”

“你混蛋!”黄欣冉一拳打在陆函肩头,“竟敢戏耍我!”

陆函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尼玛,第一次说出实情,竟然不信!这可不怪他啊。

黄欣冉心口被气地一鼓一鼓地,沉着眉毛低喝,“五二零,站好!”

陆函一脸莫名,“干什么?”

“我叫你站好!”黄欣冉一脸愤懑,“我数到三,你再不站好,我就去告诉狱长,罚你面壁反省三天!”

艹,陆函眼前跑过一万只草尼玛,这妞,说不过他,就给他玩起上司来了!

陆函僵着脸部表情,手紧紧攥着拳,腿一动不动,不愿认输。

要是让人知道他陆函被一个小女人欺压住了,他的脸往哪里搁?

他脸一冷,“反省就反省,可就算到了狱长那里,咱们也得把话说清楚了,是你自己先惹的我。我就算是个劳改犯,也该有辩解的权力吧!”

黄欣冉快被气爆了,第一天来监狱实习,就碰上这个硬茬,看对方梗着脖子,一头冲天的样子,只怕不肯乖乖就范。

她急了,又有些臊,万一让狱长知道,岂不是要怀疑她的能力?

陆函清楚地把对方的心思读懂,知道她现在投鼠忌器,更加傲慢地睥睨着她。

哼,一个小女人,敢和老子硬碰硬,老子让你尝尝什么叫真硬!

陆函直接把脸撇一边了,“实话告诉你,你刚才的行为,根本不是一个心理辅导员该有的,严重违反了规定,万一我因为你的几句话而走进无尽的黑暗,你必须要负责。还有,你这个实习的岗位可就要……你可是求了你爸爸好久,你爸才准你来实习的。这次实习可是直接影响你毕业后能不能进帝都警局哦……还是算了吧,就你这是非不分的个性,当了警员,只会破坏警员的形象,还是早点儿退出吧……”

“对不起!”黄欣冉得得得地磨着牙。

陆函掏了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那么大火气,你是想烧死我吗?”

“对,不,起。”黄欣冉上齿用力咬着下唇。

陆函还是掏了掏耳朵,“听不见,我最近耳朵发炎,对于火气特别大的东西自发远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黄欣冉连喊三声,眼眶里蕴出委屈的泪雾,“你这个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乖乖合作?”

陆函撇撇嘴,暗想,女人,就会哭这招!偏偏老子还尼玛看不惯女人哭,尤其她黝黑发亮的眼球,带着闪闪晶莹的光芒,可怜巴巴的,他的心都忍不住软了。

他烦躁地挥挥手,“哎呀,算了,老子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不过,你以后不准再专门找我麻烦。”

黄欣冉委屈地点头,却忍不住小声咕哝,“谁让你使坏害我爸,我爸可是帝都排位第一的离婚律师,你知道因为李正业的case,我爸遭受了多大的损失吗?”

“损失都是他应得的。”提到黄余全,陆函心底的怜惜顿时无影无踪,“还有,以后别再跟我提你那个老鼠屎爸爸,不然别怪我再跟我翻脸。老子脾气不好,下次可不是几滴泪水能解决的了。”

黄欣冉红了脸,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我不是为了求你原谅哭的!”

死鸭子嘴强!陆函挥挥手,“行了,你爱因为什么哭,什么哭吧!老子反正不想再听到黄余全三个字,你要是能有自知之明,也最好从我面前永远消失。”

“那恐怕不能。”黄欣冉逮住他弱点般,心底涌上一抹窃喜,“我现在可是你们的心理辅导师。像你这种还未被改造好的犯人,肯定有很多心理疾病,我必须要时刻关注,确保你,不会危害到其他犯人!”

黄欣冉已经决定了,就因为今天他逼她低头认错的事儿,她跟他杠上了,以后她只要来,两只眼睛就会一瞬不瞬地盯死他。

陆函把她的心思读地清除,暗骂了一万个艹字,尼玛,从此还摆脱不了这个小妮子了!

第38章 说谎就等死吧

给老蔡做心理辅导的时候,陆函真心想出去等。

小妮子虽然是好心,可是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是老蔡想要的。

瞧瞧她都说什么,“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在这里有一技之长,很多修车店都招员工,生活肯定没问题。”

陆函实在忍不住了,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黄导师,你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直接给老蔡提供个工作机会。你爸认识那么多人,不如给他找家修车行,好了?”

这话陆函是真心的,黄余全那家伙虽然坏到骨子里了,可很会做表面功夫,要真答应帮老蔡,说不定做的比金栎还好,毕竟黄余全太受名声所累。

黄欣冉拧了拧眉,心里升腾一股火气,无声地问他,“你一刻不把我爸扯上来,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陆函摸摸鼻子,“不肯就算了,我只是提出更合理实际的建议,反正我也为老蔡安排好了。”

“你?”黄欣冉失笑,“你自己还在这里蹲着呢,竟然大言不惭帮狱友解决困难?你不会是找那些在外面和你一起犯过罪的狐朋狗友吧?我可不希望老蔡好不容易改造好了,又被你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给带坏了!”

尼玛,狗眼看人低!陆函差点儿发飙。

老蔡赶紧当和事佬,“二位,息怒!二位都是为老蔡好,才来的,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儿争吵,让别的同志看笑话。”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果然看见狱警投来好奇的目光,黄欣冉脖子一缩,没了言语。陆函没所谓地耸肩,他现在反正是虱子多了不怕痒,而且就算看监控视频,他也没犯错。

黄欣冉捂着嘴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你必须要告诉我你拜托了谁帮老蔡,我才能放心。”

毕竟老蔡是她来实习第一个帮助的犯人,人嘛,总是对第一次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她希望这个犯人经过她的辅导后,出狱的生活是成功幸福的。

“金栎律师。”陆函不想因为自己和黄欣冉的矛盾,影响了老蔡,才说了实话。

黄欣冉仰着头想了想,“是金大律师啊,他的人品我还是蛮有信心的,只是,你确定人家肯帮忙?”

看着黄欣冉饱含意味儿的眼神,陆函暗骂一声艹,又小瞧老子!

老子是骗过金栎,可人家金老兄义薄云天,不计较,你个小妮子懂什么叫兄弟情义啊!

陆函懒得和她较真,板了脸说,“你要不放心,就按我说的,让你老爸给老蔡找家环境好的车行。老蔡的修车技术在这里是拔尖儿的,肯定不会吃白饭。”

其实监狱都会教犯人技艺,只是劳改犯这个身份不行,别人一听你坐过牢,立即不敢用,就算用你,也会疑神疑鬼你是不是偷东西了,或是预谋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肯放心用。

黄欣冉攥了攥拳头,“好,我安排就我安排!”不管如何,她都会安排好她在监狱的第一个犯人。

陆函放心了。

老蔡反倒有些忧心忡忡,拉住陆函的胳膊说,“这样真能行吗?刚听你的意思,黄导师的爸爸是个名人。”

“什么名人,没人捧他,他就是个屁。”陆函不屑地啐一口,私下里交代,“那个姓黄的给你找的活儿肯定比我朋友找的好,不过你得注意点儿,别被他利用了,他心黑着呢!”

“喂,你们咬什么耳朵呢?”

黄欣冉刚和自己老爸通完电话,百般央求才让老爸同意给老蔡找一个活儿,就看见陆函和老蔡在咬耳朵,然后她似乎听到了心黑两个字,立即有一股怒气升上来。

该死的家伙,又说我爸坏话!

老蔡有些纳闷地看着面前的男女,不知道该信谁的。

黄欣冉冲陆函勾勾手指,“你,过来。”

陆函乖乖就范,扭腰摆胯地走到她面前,“黄大导师有何指教啊?”

“我警告你,别在我的犯人面前胡说我爸啊,我爸可是要帮他的!”黄欣冉意有所指地冲老蔡努了努下巴,“你跟他说我爸坏话,就不怕他在我爸面前露出端倪,被我爸发现吗?”

“发现就发现呗,正好有个人监督你爸。”陆函不觉地自己说错什么,反倒是老蔡,在牢里蹲了二十年,心思比小孩子复杂不了多少,万一被黄余全利用……

“还有你,别只看见你爸的好。”陆函忍不住提醒,“有些事情,就是要提早发现,提早纠正。”

黄欣冉沉下眉头,“你怎么总说我爸坏,我爸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你说出来,我去查!”

“你真会去查?”陆函佯作不信地斜挑眉。

黄欣冉用力点头,“会。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是栽赃,你就等着受死吧!”

陆函一脸轻松,“你要是真地认真查,肯定会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既然要查,那就从王淑清交通肇事案查吧。”

“这起案子都结案了。”黄欣冉不觉地有什么好查的,想起那起案子,她就有些生气,“对方家属跟货车司机要了两百万,远远超过法律规定的额度!我爸当时是不答应的,可是肇事者出于道义答应给予了补偿。这个case,人家肇事方已经很吃亏了,你还想要干啥?”

已经很吃亏了!陆函撇撇嘴,“吃亏的是你爸吧!”

“你什么意思?”黄欣冉神经莫名绷紧,怎么总感觉这家伙有种让她心惊胆战的暗示。

“其他的我不想多说,只一点,你自己去查,能查到什么,是你的能力,查不到,是你没实力,当然,你存心护短,我也没辙,但是以后别再我面前大肆宣扬你爸是什么好人,你爸,在我眼里,才是律师界彻彻底底的老鼠屎!”陆函才不会给她指路。这小妮子和她爸好着呢,若是让黄余全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去做清扫,等他出去的时候,什么证据渣滓都不剩了。

这天,黄欣冉心神不宁的紧,脑子里总盘旋着陆函的话。

爸爸难道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刚才他明里暗里指责爸爸和王淑清的车祸案有关联!

难道说爸爸他……黄欣冉眉心紧皱,疑惑爬上来,却很快摇了摇头,“不会的,爸爸可是我的亲人,我们共同生活二十多年,他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肯定是那个姓陆的见我们父女齐心,心生嫉妒,故意挑唆我们父女不和,我不能中了他的圈套,让爸爸伤心!”

第39章 揍你丫的

回到牢房,老蔡还是有些担心,“你说黄导师介绍的工作能行吗?”

这是一个劳改犯正常的顾虑,毕竟在那些拥有着体面工作的人看来,他们都是犯过错的人。

“行的。”陆函安抚地拍了两下老蔡的肩膀,“只不过,你一定要注意,不要什么都听那个姓黄的。咱们在这里蹲了那么多年,别的没学到,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还是应该有警觉性的。”

“你要是实在做不惯姓黄的介绍的工作,也可以再打电话给我朋友。”陆函把金栎的手机号码给了老蔡。

上次金栎来看陆函,告诉陆函,他已经在别的律所上班了,老板是他的老朋友,想必安排一个看门的岗位不难。

工作有了着落,老蔡的心绪总算能安稳下来,却觉的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危险的事?”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啊。”陆函故意吓唬老头儿,“你啊,老实巴交惯了,想要做个坏蛋,根本不行。出去后,还是好好做人吧。咱们来人世走一遭不容易,别辜负了夕阳时光。再说了,你老头儿虽然老点儿,长相还不错,说不定还能搞个老太太和你共度夕阳红呢。”

女人是男人永恒的荤话,不管年龄大小。

在众人的欢送中,老蔡头儿出狱了。

有人听说陆函帮了老蔡头儿的忙,纷纷凑来问,“听说多亏你的刺激,新来的心理辅导师给老蔡介绍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

劳改犯都会担心出狱后的生活,很多都是因为名声不好,找不到工作,最后不得不搞回之前的犯罪活动,如此恶性循环,有很多其实是诚心想好好做人,结果被现实狠狠地浇了凉水。

陆函可不敢答应,先不说姓黄的小妮子能不能做到帮助每个人,就是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总麻烦金栎。人家一法律工作者,总不能成天领着一堆出狱劳改犯四处跑吧?

“他是运气好,黄导师第一次来咱们监狱做辅导,又看他年纪大了,才出手相助。”陆函随便扫了下围上来的人,有三个都是正值壮年,还有好几次进宫的,这些人,他可不敢包揽给金栎,黄余全,更不敢,那家伙太会物尽其用了。

众人眼里都涌上失望的情绪,讪讪地离去。

唯有宋肆站着不动。

陆函下意识拉开和他的距离,这家伙可不是来向他求助的,很明显,他大大不满于陆函对老蔡头儿的帮助。

“你很喜欢当老好人嘛。”宋肆抖着右腿看陆函。

陆函嘻嘻哈哈笑,“人嘛,做不了坏蛋,就只能做好人咯。”

砰,陆函话还没落地,对方的拳头就挥在了陆函的嘴角,陆函完全没准备,被打得他嘴角出血,脚下一顿打晃,必须扶着墙才能站稳。

陆函终于领略到什么叫孔武有力了,他这种级别完全不是宋肆的对手。

“还要继续做好人吗?”宋肆威胁地扬了扬拳头,“你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然后叫老子大哥,以后对老子言听计从,老子就放过,不然,打爆你的头!”

艹,做一回好人,却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好人真尼玛难做!

陆函捂住流血的嘴角,厉声说,“叫你妈老大啊!要揍就揍!不过,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说着握了拳头,就反揍回去。

对付这种恶人,只有拳头能解决,尽管明知道打不过,陆函却不打算退让,因为一旦退让,就会跌入宋肆挖好的坑。

认他做老大,然后被他呼来唤去,做坏事?尼玛,只怕等出去了也摆脱不了这个恶棍。

宋肆的拳头真不是盖的,每一下都落在陆函关键部位,痛的他频频呲牙,不过他也不示弱,每一次还击都出了全力,不一会儿,两人都被打倒在地。

“尼玛,你还挺厉害!”宋肆不敢置信地瞪着圆眼,想爬起来,却发现脚踝脱臼了。

这是陆函扭的。刚才,宋肆一拳打在陆函的肋骨上,陆函立即来个抱腿狂甩,硬生生把宋肆的脚踝扭脱臼。

宋肆跌倒的时候,还听到骨骼嘎吱的响声,不知道会不会骨折,不过看他痛得冷汗冒出来,应该不仅脱臼。

陆函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正发愁对方要是暴起来,自己该怎么应付。

这时,不知是谁拉响了警铃,狱警听到警铃,急急赶来。然后,他们被一起带到了训导室。

典狱长啪啪啪敲着教鞭,“你们怎么搞的?进了这里还要好勇斗狠,不打算出去了吗?尤其你,宋肆,你自己说说,你这是第几次进来了?”

厉色地剜宋肆一眼,又转向陆函,“还有你,才来,就打算无限期延长刑期,是吧?”

陆函有苦难说。

结果,两个人被一起记了个处分。

陆函心里八苦八苦的,尼玛,进来才几天啊,就被记个处分,还能指望减刑吗?

被送去医务室的时候,陆函碰见了熟人,刚给犯人做完心理开导的黄欣冉。

黄欣冉本来夹着书籍,走地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突然听到有人咬牙切齿地喊了声“陆函”。她立即寻声看去,暗想,牢里竟然还有和她一样讨厌那家伙的人?

然后,她看见了两台被推着前行的病床,陆函就躺在其中一张上。

病床上的男人苍白着脸,五官痛苦地拧在一块儿,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黄欣冉乐了,兴匆匆地跑上去,瞅着拧着脸的陆函笑,“哟,你挨揍了?”

“尼玛,老子是揍人好不好!”陆函没好气地横幸灾乐祸的小妮子一眼。

黄欣冉笑地更开了,“可你的伤势比对方重很多,你肯定是被按住揍的那个!”

“黄导师说的对啊!”旁边的宋肆歪着嘴角叫好,“老子就是把他按在地上狂揍,他连半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哎哟……”太激动,扯到脚踝的伤,立即住了嘴。

活该!陆函暗暗撇撇嘴,让你就知道在女人面前显摆!

“都给我住嘴。”推病床的狱警严厉地呵斥,“你们斗殴有理了是吧,还敢在黄导师面前自夸!”

陆函怏怏地闭嘴,暗想,快点儿叫姓黄的小妞走吧,老子现在不想见她。

黄欣冉摸摸鼻子,走到推车的狱警身边,“这位大哥,我是新来的心理辅导师,正在做一篇犯罪心理学的论文,可不可以麻烦大哥把这个犯人借给我一下,我把他推去医务室,顺便了解一下他的心里感受。”

第40章 废话连篇

陆函在心底大喊不要,落到姓黄的小妮子手里,他还有好?

可惜狱警并未听到他心底的呐喊,加上黄欣冉一脸青春少女相求,立即点头答应。

“哎呀,好痛。”陆函佯装扯着脖子痛嚎,想打断狱警的承诺。

“痛忍着!”狱警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打架,这是你应得的。要我就应该让你们这些打架斗殴的多痛痛,好记住这次的教训。”

额,陆函下一声痛嚎哽在喉咙里,再发不出去。这话倒是真的,都进来这里了,还好勇斗狠,他其实也怪不好意思的。

“痛了?”黄欣冉一脸兴奋,接过病床,“我现在就推你去医务室!”一边一口一个师兄地感谢那个狱警。

陆函无语翻白眼,这个小妮子嘴真tm甜,声音还如此好听,他的骨头一边痛着,一边都快酥了,不过,很快他就忍不住痛嚎出声。

该死的黄欣冉,她竟然假公济私,在路上突然把病床头撞在了墙上,害得病床严重震动。

他捂着肋骨处,拧着比大便还难看的脸色,“姓黄的,你会遭报应的,这样对伤患!”

黄欣冉无辜地眨眨眼,“对不起啊,我刚才不小心脱手了,我从来没推过这个,又走的太急。我都是为了快点儿送你去医务室啊,你还怪我,小心我哭给你看!”

说着,眨巴眨巴眼睛,站立不动了。

宋肆的病床早被狱警大哥推的没影了,她还敢说自己是太急于送他去医务室!陆函捂脸,总算知道什么叫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他挥挥手,“你别哭了,一个大姑娘,站走廊里哭,太难看了,而且有损你心理辅导师的身份。”

“女人哭很正常啊。”黄欣冉一派天真地眨眨眼,“你也看见我哭啊,你觉的有什么奇怪啊?”

尼玛,这是在报他把她逼哭的一箭之仇啊!陆函捂着痛处,好想跳下病床,自己走去医务室,可是肋骨一动就被人用刀子捅了般痛地他冷汗嗖嗖地流出来。

“不奇怪,女人就应该哭,怎么哭都不为过。”他顺着说。

她却依旧不满意,皱着柳眉,“谁说的,现在的女人是能顶半边天的,不可以乱哭。当然被人逼到死角除外,而那种逼女人的男人,绝对是人渣,一点儿风度都没有。”

尼玛啊,陆函捂着肋骨,勉强睁大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承认,自己是,人,渣!黄大小姐,可以推我走了吧?”

“不能。”黄欣冉答地斩钉截铁,“你现在总算知道错了,那你以后还说不说我爸是坏人了?”

“说!”陆函脖子一梗,倔劲儿也上来了,“一码归一码,以前我用有其父必有其女的想法揣度你,是我的错,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逼我退让自己的底线!你爸,就算我现在痛死在这里,也tm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恶棍!”

“你!”黄欣冉气地浑身哆嗦,双手叉腰,暴走了两圈,最后转回到陆函面前,义愤填膺地冲他,“你和我爸到底什么大不了的过节,你说出来,我帮你们解开!”

“无解。”陆函直接说,“除非你爸认罪,来这里和我蹲着。”

黄欣冉疑惑地挑眉,“有那么大过节吗?我爸曾杀过你家人,还是朋友?”

陆函干脆别过脸,不再看她。

黄欣冉刚刚安定的心,再次有了波澜。这个家伙,虽然现在是个犯人,可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她发现他其实不坏,如今又有短处拿在她手里,按理说,不该再跟她逞强犯倔啊?

难道爸爸真地有问题?

看着男人倔强忍痛的脸,黄欣冉心有些慌,她不再逼他,悄然推动病床。

之后的路程,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病床轮子咕噜咕噜滚动的响声。

陆函的肋骨断了一根。

“尼玛,宋肆下手真狠!”陆函暗啐,以后没事儿他就去打球练哑铃,把八块腹肌锻炼出来,看哪个砸碎敢再来找他晦气。

“宋肆,这次惹上刺儿头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牢里逞能。”

隔壁突然传来幸灾乐祸的轻笑和宋肆的惨叫。

陆函竖起耳朵一听,发现宋肆尼玛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脚踝脱臼性骨折!

老子还挺厉害的嘛!陆函暗暗窃喜。

“瞧把你能的。”黄欣冉恨铁不成钢地拧着眉头,“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进来服刑的,真打算把牢坐穿啊?”

“老子坐不坐穿牢底,是老子的事儿。”他对黄余全的女儿就是没好脾气。

“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悔改咯?”她沉了脸。

陆函不答话。

一股怒气催上来,黄欣冉拿出小本,“那我就在心理辅导的记录本上写:陆函与人斗殴,不知悔改,需要进一步教化驯服。”

尼玛!陆函腿一抖,坐了起来,抢过她手里的记录本,歪眉斜眼地说,“你怎么可以乱写啊?”

“我没乱写啊,你本来就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啊。我既然接了师兄的活儿,就要把工作做好啊。难不成你要我说谎?”她俏皮地眨眨眼,“我可是法律工作者,不能撒谎的。我这一笔记下去,你刑期说不定会多十天半月。”

陆函好想把某个一脸得逞的小妮子撕烂,咬碎,吞进肚子,咬着牙说,“我已经悔改了,我深刻地反省到,不该和宋肆打架。”

“哦?”黄欣冉装模作样地拉长尾音,“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和宋肆斗殴?”

“不是我揍的他,是他先打的我……”陆函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下,“我一个男人,总不能乖乖叫他大哥,给他干活儿吧?他那人,整天偷鸡摸狗的,我能跟他干吗?”

“原来你是因为老蔡头儿才惹的他记恨啊。”黄欣冉点点头,“这么说起来,真不是你的错。”

本来就是老子对!陆函暗暗翻个白眼,“现在黄导师可以离开,让我一个人安静地休养了吗?我肋骨都断了一根,痛死了。”

“还不行。”黄欣冉把头摇成拨浪鼓。

“尼玛,真打算坑死我啊?”陆函哀嚎着捂住脸。

“你别误会啊。”黄欣冉大声说,“我不是要继续打扰你休养,只是我想你那么关心老蔡头儿,好歹是我帮他安排的一切,他现在的情况,我应该跟你说一下。”

“说吧,说完赶紧走。”陆函真要崩溃了。

“我爸给他找了个四s店,包吃包住,工作环境还好,你放心吧。”

陆函又想骂人了,就这几个字,你不能直接说出来,害他听那么多废话!

第41章 贵气逼人的犯人

陆函医务室住了三天院才回到牢房。

他伤养的比较好,出院的时候已经能自己走回去,宋肆却不行了,脚上还打着石膏,被犯人推着回去的。

宋肆看见陆函,两只眼球鼓的那个大,凶狠无比,“你小子,够狠,给老子记住!”

“记住就记住。”陆函无声地回应,“尼玛,是你先动手的,被干了,你活该!”

有狱友劝陆函,“要不,你还是去跟宋肆服个软吧,毕竟你是穿鞋的,惹不起他光脚的,你才两年刑期,要是因为和他的过节,被加刑,不划算。”

陆函当然知道和他怄气不划算,可这是一口气的事儿吗,那家伙分明想在牢里收老底。

尼玛,他看那家伙就是电影看多了,以为在外面混不开,就跑牢里来冲老大!

其实,在牢里,真地会蹦跶的还就那些在外面搞小偷小摸的家伙,因为真正的大恶人,不是被判死刑就是无期,他们都想争取好的表现,减刑,早点儿出去享受生活,那些人外面的户头不知道都少钱呢,傻子才会在牢里等死。

那些爱蹦跶的小人物就成了牢里的蟑螂,走到哪儿都惹人厌,宋肆就是其中之罪。厉害的角色,他不敢惹,怕出去后挨收拾,就只能捡些软柿子捏了。

陆函帮了老蔡头儿,加上长的白白净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虽说现代监狱已经文明人性化管理,毕竟有些角落是摄像头监管不到的,比如晚上熄灯后,有人在厕所把你踹进茅坑,又比如用磨尖的牙刷刺你的屁烟,还有就是男子监狱最常见的肮脏事儿。一大帮男人被关的久了,难免想女人,却没有啊,那怎么办,只能拿长相白净的男人充数。

宋肆在第一次见到陆函的时候,就有了这种龌龊的心思,老蔡头儿的发飙只是给了宋肆发作的契机。

他本以为对方就是个软脚下,三拳两脚就能将其解决,乖乖伺候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不但不软胶,还很tm硬实。

可他越看陆函白净的面皮,越觉地长的不错,可以算是牢里最出色的,而且他和陆函争斗的消息已经传出去,要是不继续,他的脸往哪儿搁?

要知道,这里可不比别的地方,你要是软了脚,别人就会来欺负你!宋肆这些年欺负过多少人,他心里清楚,在暗处,可是有很多双眼睛偷瞄着他呢。

陆函把宋肆的龌龊心思读地清楚,暗暗攥紧拳头,尼玛,竟然对老子动这种心思!

老子tm喜欢女人,对你这型男,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拼着在这里多蹲个一年半载,把那个恶心的家伙打成彻底的残废?

他正这样想着,牢门突然咔的一声开了,狱警领着个犯人走了进来。

那个犯人虽然穿着和陆函一样的囚服,却不减一丁点儿通身的气派,用陆函的眼光看,在外面肯定非富即贵。

“六六八,今晚你就暂时住这里吧。”狱警把男人领到陆函旁边的床位,警告地盯陆函一眼,“五二零,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犯人不是你们能欺负的,知不知道?”

额,陆函哭笑不得,感情打过一次架后,狱警大哥把他当宋肆那般恶心的混蛋了。

他噎着嗓子点头,“放心,就算我现在想做坏事儿,我也不能够啊,我肋骨还痛着呢。”

要不是这样,他说不定在那天见到宋肆,读取宋肆心底龌龊心思的时候就冲上去暴打宋肆的头了。

新来的犯人自带富贵派头,行动间也很优雅,加上狱警的特意交代,犯人们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陆函反而成了最安静的那个,没办法啊,他必须尽快养好伤,隔壁的宋肆说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今晚的交易应该没问题吧?】

一把声音突然传入陆函的耳朵,他抖抖耳廓,那个新来的犯人?

什么交易,大半夜还记挂着?

【山羊那家伙最好别摆老子,不然等老子出去,要他好看。还有律师,出去后必须另请,这么大点儿事儿都搞不定,害老子在这里蹲着,闻犯人的屎尿屁,真tm犯人!】

犯人的屎尿屁,呵,陆函差点儿憋不住笑出来,看男人的样子,在外面的住处应该都是香喷喷的别墅,到了晚上还有美女给铺床叠被,和现在的处境比起来,确实差太多。

【隔壁牢里的那个家伙叫什么?宋肆,等老子出去了,老子一定弄死他……】

陆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眨眨眼,这位老兄原来是从宋肆房里转来的。

陆函又忍不住看了眼男人,他的样子比自己还软脚,加上他一富贵人,肯定不知道牢里的龌龊事儿。

宋肆啊宋肆,你咋就那么火烧火燎的呢!

早知道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在外面多好,非干违法的事儿跑牢里来,外面的小妞多的是。

瞧把这位贵人气的,都要弄死你了呢!

那人的警觉性极高,陆函不过快速一瞥,就被他发现,两只隐在金框眼镜下的眼闪出厉光,同时带着凶狠,“你干什么?”

陆函知道,他把自己当第二个宋肆了,赶紧摇手,“不干什么,就想跟你打个招呼,大家在这里遇上,也算缘分嘛!”

这个打招呼的模式很显然不被男人接受,他拧着眉心看陆函,一副你就给老子呆哪儿的架势。

陆函暗暗叫苦,这个家伙可是外弱心狠的家伙,而且出手恐怕比黄余全更毒辣,瞧瞧他说的,搞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

他忍不住好奇这位大哥的身份,可惜男人只以为警觉地盯着陆函。

陆函假装咳嗽两声,捂着嘴站了起来,抽出几张面纸,“这晚上吃的什么破玩意儿,一个劲儿地拉肚。”

陆函在厕所里蹲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从厕所走到床位,他眼睛再不敢歪一下。

一个宋肆已经够他头疼的,他可不想再惹了这尊瘟神。

可是对方的床就和他的挨着,心理活动清清楚楚地飘入他耳朵,加上他心事重重,一直睡不着。

一会儿是担心今晚的交易出问题,一会儿是如何联系上新的交易伙伴。

陆函瞪着天花板想,什么交易,重要到他连觉都不睡了?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陆函通红着一双眼去餐厅。

路上,一只手突然把他拉进没人的角落。

看清对方的脸后,陆函深深地叹了口气,“黄大小姐,你就不能放过小的吗?”

黄欣冉指了指正往餐厅移动的队伍,神秘兮兮地问陆函,“看到那个六六八了吗,你昨晚有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消息?”

第42章 尼玛白衬衫有男人

陆函微惊,感情狱警大晚上把六六八送他在的牢房里,是为了让他探听消息啊?

他装出不懂地反问,“我能得到什么消息?”

“就是那方面的啊!”黄欣冉焦急地比划着双手,“你不是说你有看透人心的超能力吗,你倒是用一用啊!”

“那方面是哪方面?”陆函继续装傻,“你该不会是暗恋那个六六八,想让我帮你打听他喜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吧?”

黄欣冉涨红着双颊,眼眶里全是怒火,“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他就是个犯罪分子,好不好!我要你帮我打听的是交货地点和时间!”

陆函又是一震,小妮子难道想知道的是六六八昨晚心心念念的交易?

昨晚……也就是说这帮人没能跟踪到线索,交易已经结束。

陆函不由把注意力转向那个贵气逼人的身影,他能感觉到那人身上的轻松,完全不似昨夜那样心里活动频繁。

陆函暗叫完了,这帮人白忙活咯。

他挠挠头,佯装还是不太懂地说,“什么交易不交易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昨晚很早就睡着了,一觉天亮,连那家伙长啥样儿都没看清。”

“你!”黄欣冉用力甩了下攥紧的拳头,“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还以为你这家伙能帮上忙呢,亏我之前还在典狱长面前夸你有能耐呢!】

陆函状似平静地摸摸鼻子,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小妮子还在典狱长面前夸了他?尼玛,有些好奇她都说了什么呢!

他咳嗽两声,再抬起头的时,眼里闪过精锐的光芒,“我帮你们,我有什么好处啊?”

“还好处呢!”黄欣冉生气地哼哼两声,“我把那么重要的犯人转去和你住,你却什么都没打听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重案组那边交代呢!你还是继续在这里吃你的牢饭吧,我tm就不该信你的鬼话连篇……”

连鬼话连篇都跑出来,小妮子看来是真生气了,陆函吐出一口气,双手叉腰,“昨晚的交易,我是没能帮上忙,不过,他既然有犯罪,就不会只这一次,下次,下次我一定鼎力相助。”

“还下次!”黄欣冉声音一提八百度高,“就这一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等等,你说昨晚的交易?交易的时间是在昨晚!”黄欣冉差点叫起来。

陆函抱着胳膊点头,“对啊,昨晚好像有一宗交易,应该还蛮重要的,那个六六八一宿没睡。”

“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啊!”黄欣冉懊恼地抱住头。

“我又不知道你们有这打算。”陆函夸张地嘬了嘬腮,“这都是你们自己安排不好,莫非还要怪我头上?昨晚的就算了,下次,下我肯定帮你。”

“还下次!你知道这次耽误我们多大的事儿吗?”黄欣冉气的不轻。

“得了吧,就算昨晚你们不把他转到我的牢房,你们不也没线索吗?”陆函直接戳穿,小样儿,别想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现在,你就两个选择,要么再信我一次,让六六八继续和我在一个牢房,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打听到更多更有用的消息。要么,你把他弄走,爱找谁找谁去,我也乐得轻松。”

黄欣冉纠结了,虽说这次很失望,可她是亲身经历过被他看透心思的,加上他都知道了昨晚有交易,她又更信了几分,却不愿就这样妥协,加重语气说,“你知道这个六六八对重案组有多重要吗?”

“不重要你们会送来找我这个劳改犯?”陆函也是搞法律的,这其中的门道能不懂?多半是重案组那边实在想不出办法撬开这个人嘴,才送他这里死马当活马医。

“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啊?”陆函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他可不能做白活儿啊。

“你要是能帮着破案,我,帮你申请减刑六个月!”黄欣冉咬牙说。

“重案哦,就六个月?”陆函不满意,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半年还嫌少啊?”黄欣冉把牙齿磨地得得响,“你知道一个犯人,想要减刑半年,需要立多大的功吗?”

“反正比这个容易。”陆函摆出你别想糊弄我的神情。

黄欣冉有种想咬人的冲动,贝齿把下唇咬地泛白,“那你想怎样?”

“一年吧。”陆函竖起食指,“一年的刑期,换六六八的犯罪证据。”

“这个我做不了主。”太多,黄欣冉暗想。

“那就去找能做主的人呗。”陆函眨眨眼,突然凑近她,“比如说你的未婚夫组长。”

这是陆函刚刚从黄欣冉心底探听到的,尼玛,这小妮子竟然还有个未婚夫,对方还是重案组的组长!

黄欣冉红霞满面,吃惊地张大嘴,“你怎么知道我未婚夫……”

她和未婚夫是从小父母定的娃娃亲,不过他们两家的父母是朋友,也是邻居,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只是未婚夫比她大了七八岁,早早毕业的未婚夫特别厉害,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重案组组长的位置。不过,有人说这大多得益于他父母在帝都的地位,这也无形之中给了她未婚夫压力。

昨晚,她回去吃饭,碰上在小区里抽烟的未婚夫,就问了下情况,才知道未婚夫正在破一宗大案,大半年都没能找到突破口,而这几天就是交易的时间,他们却没有线索,正急躁不安。

她一听人已经因为酒驾被关进了牢里,立即想起了能读懂人心的陆函。虽说她还有些质疑他说的能力,毕竟那样也太玄乎了,被闪电闪坏脑子?

不过,反正都是死马,与其什么都不做,还不如当活马医一回,好歹还有个盼头。黄欣冉没想到的是,交易就早昨晚,未婚夫要是知道,说不定会暴走。

陆函把小妮子的心理活动读地清楚,一股莫名地火气升起来,他挥了挥手,“要是你未婚夫也没这个能耐,就算了,老子tm还不愿因为这区区一年的刑期,惹上六六八那样的大麻烦,以后出去了说不定会被人追着砍……”仔细想想,还真不太划算,这坐牢吗,一年是坐,两年也是坐,可要是惹上麻烦人物,出去后说不定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何况这件事还是为了帮小妮子的未婚夫,到时候人家破大案立大功,升职了,小妮子在他面前还不得把尾巴翘上天去啊?

越想越觉地还是不要答应的。

“喂,你刚都答应了,不准反悔!”黄欣冉不满地鼓这两颗眼球。

第43章 你们熟吗

陆函才不会把锅往自己身上背,眼一瞪,“是我要反悔吗?是你自己说做不了主,我只是不想给人白干活儿而已,这可是我作为公民的正常权利。”

“我做不了主,我可以去找领导啊。”黄欣冉有些生气地翻翻白眼,“你的要求,我会尽量达到,但是你要是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我……”

“放心吧,我陆函做事讲的就是信誉。”他双手插兜,一边转身,一边说,“你还是快点儿去跟你未婚夫商量好,看怎么才能帮我申请到奖励吧,不然得不到奖励,我就算打探出了消息,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黄欣冉在陆函背后用力做鬼脸,一边小声嘀咕,“这家伙不是个律师吗,怎么跟个商贾一样市侩啊?”

黄欣冉离开监狱就去找了未婚夫。

未婚夫梁起,是帝都二区重案组的组长,案子多,加上他勤奋肯干,凡是都亲力亲为,每天忙成狗。其实像昨晚他在小区楼下抽烟的情景,自从他毕业后,她就很少见到了,这也是她打定主意要帮他的原因之一。

黄欣冉出现时,梁起刚开完会,胳膊上压着好厚一沓文件夹,她粗略扫了一眼,竟然是前五年的大案案卷。

“你该不会是想从五年前的资料中找交易线索吧?”黄欣冉惊问。

梁起用力点头,“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可用的线人。”

黄欣冉把他胳膊上的文件夹拿走大部分,快步走向档案室,一边说,“你还是别看了吧,这么多文件,你得看到猴年马月去啊?就算你加班三两天都看完了,可是呢,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而且,其实最近的一次交易昨晚已经结束了。”

哐当,梁起胳膊上剩下的文件掉落在地,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话,“交易在昨晚,结束了?”

那他和伙计们还忙个啥啊?

黄欣冉看出未婚夫深受打击,就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这次的交易结束就结束吧,咱们可以等下次,相信应该不会太久。”

“你知道什么啊。”梁起眉心紧蹙,语气有些不好,“这次交易没抓住,我升职请求可能就会被驳回。”

黄欣冉勾住未婚夫的肩膀,下巴冲办公室正在忙碌的伙计们努了努,“你看看他们,其中有多少做了十来年,还只是个小警员,你呢,毕业才几年,就做了组长,再升,恐怕都要压不住属下了吧?”

“话也不能这样说啊。我在警校的时候就很优秀啊,什么考试都名列前茅,工作后,我付出的努力也是他们的好几倍,我升职是自己应得的。”梁起有些不满意未婚妻话里的含义,尤其他把自己和其他人比,他可是从小到大都被人誉为天才的。

“我们不谈他们,就说这个案子。交易已经结束了,咱们要往前看,还会有更多的犯罪证据等着我们去查的。”

梁起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点儿,脸有些红,不过因为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晒成小麦色的肌肤看不太出来,掩饰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的?你说的那个犯人打听到的?”

黄欣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不提陆函态度的问题,未婚夫脾气也是个火爆的,弄不好就不愿用陆函了。

她点头说,“是他说的,都怪我忽略了可能交易就在昨晚,就没让狱警大哥叮嘱他一有消息就报告,才错失了良机。”

梁起表示理解,“别说你,我也没想到,毕竟他人在牢里,按理说应该会担心交易被警方跟踪到……或许这就是犯罪分子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吧。不过,你说的那个犯人真可靠吗?还有他是怎么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犯罪分子开口说了实话?”

半年了,梁起和组里的人可是用尽了手段,找各种理由拘留那人的属下,审问的方式也用了很多,却都没能得到什么太有用的消息。

提起这个,黄欣冉就恨地牙痒痒,那个家伙,竟然用闪电闪坏脑子获得超能力的理由诓她!

不过,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跟未婚夫说的。

她囫囵地瞎说,“他就是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一张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说人,就是一条狗,他也能从那狗嘴里弄出象牙来。”

阿嚏,远在牢房里打盹的陆函打了个特大的喷嚏。

他用面纸擦着嘴角,一边想,尼玛,谁那么想老子,念叨地如此勤快,害老子打那么大个喷嚏!

“这样套出来的消息,能相信吗?”梁起有些担心,“要不还是找专门的犯罪心理大师吧,他们更专业。”

“你又不是没试过用那些心理大师?”黄欣冉提高了下音量,“如果有用,你也不会在小区楼下一根接一根抽烟了。再说了,对还是错,你一验证不就知道了吗?”

梁起略有些惊诧,这还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反驳她的观点。他们一起长大,他总是像大哥哥一样,用成熟的理念和思想引导着她,他说话,她从来都是认真地聆听,然后去做。

这次的反驳,是代表小丫头终于长大,有了自己的理念吗?心里又有一股莫名的酸涩味道涌上来,或者是小丫头对那个叫陆函的犯人有了别的心思?昨晚他心烦意乱,就没注意,现在想来,小丫头提起那个犯人的时候,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小冉,你和那个姓陆的犯人很熟吗?”梁起试探地问。

黄欣冉下意识点头,“熟的!”因为她了解梁起,做事非常谨慎,要是她说不熟,会因为担心消息泄露而畏首畏尾。

梁起浓眉用力蹙紧,“有多熟?”

黄欣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看未婚夫微沉着的脸,捂嘴轻笑起来,“梁子哥,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梁起这次红成了猴子屁股,小麦色肌肤都快掩盖不住,却仍旧死鸭子嘴硬,“怎么可能,我是谁,那个姓陆的又是什么人,我会吃他醋?我是担心他,看见你这么漂亮青春的妹子为我四处奔走,他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反倒坏事儿。”

“不会的,他还等着帮你破案,好减刑一年呢。”黄欣冉脱口而出,却赶紧捂住嘴,暗骂自己,在梁子哥面前说话总是这样不经脑子。

对面的男人冷凝了神情……

第44章 未婚夫妻撒狗粮

“减刑一年!”梁起冷哼,“真是做的一手好交易啊!”

黄欣冉被噎了一下,“这不是一起大案吗,我想要真能帮上忙,应该也算大功一件,减刑应该可以的。”

“不行。”梁起坚决摇头,“他爱帮忙不帮忙,想和我做交易,没门儿!”

“那你不想破案了?”黄欣冉小声问。

当然想,梁起毫不犹豫在心底回答,“我是刑侦组长,岂能被个劳改犯威胁。你告诉他,他要是真能帮上忙,国家自然不会忘了他的功劳,若是只想用这件事做交易,就免了。”

黄欣冉蠕动两下嘴角,有些憋闷,“起子哥,你就不能先敷衍一下他的要求吗?更何况,我问过我爸,他说,要是真立下这样的大功,是可以得到减刑的。”

“你把我的事情告诉你爸了?”梁起有些不满。

黄欣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我也是一时着急说漏了嘴。其实我爸,不怎么看好那个家伙,是我想帮你破案,我爸才随便问几句。”

梁起这才松了紧绷的表情,“你想帮忙的心情我知道,而且你再过两年毕业,说不定还会分到我这里,先熟悉一下情况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可其他人,你以后应该多注意,这个案子太重要了。”

黄欣冉用力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什么叫保密条规。”说完还严肃地来了个军礼。

梁起总算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你啊,真是拿你没辙。不过,那个劳改犯的事情,我这边没的商量啊,我一重案组组长,怎么可能和他做交易。”

“我知道,起子哥最正直了!”黄欣冉又要给他敬礼,梁起赶紧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哟,组长,又在我们这些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啊?”路过的警员笑着打趣。

黄欣冉和梁起青梅竹马的事情,全重案组都知道,只是他们在警局都很注意,不会随便撒狗粮,毕竟警局里的单身狗居多。

都说公务员好找对象,工作稳定啊,可搞刑侦的就不一样了,尤其像梁起这种重案组的,一旦跟起案子,可能十天半月都不着家,哪儿有女人愿意啊,除非找同事。偏偏重案组的女人一个个都跟男人似的,厉害又倔强,男人把其当哥儿们战友还差不多。

梁起却不一样,从进来就带着个漂亮青春的未婚妻,不知道羡煞多少单身狗,同事,还有人让黄欣冉帮忙介绍女朋友呢。

黄余全其实也曾因为梁起的工作反对他们的婚约,只是娃娃亲从小定的,加上两个孩子的感情又很不错,他总不能在两人热辣辣的时候将他们拆开吧?只在梁起去他家吃饭的时候提及让梁起转去别的组别。

梁起正在劲儿头上,又升职加薪,哪儿肯,一拖就是两年,眼看着自己女儿因为梁起的影响,竟然也决定毕业去重案组,黄余全狠狠地苦恼了一阵子。

“话说,你爸现在还反对你毕业来重案组吗?”梁起突然想起上次去黄家吃晚饭,未来岳丈在饭桌上的话。

黄欣冉想了想,摇摇头,“最近好像没有咯哦,至少没再叮嘱我千万不能去重案组。而且,我爸还说,你哪天有时间记得去我家吃晚饭,前天有人给家里送了一大筐螃蟹,又肥又大,特别鲜美,要留给你这个未来女婿吃。”

这些年,被大家开玩笑惯了,黄欣冉在未婚夫面前提及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会脸红了。

仔细想来,她从小就接受了这个身份,又和梁起玩在一起,上次脸红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间了。

母亲说过,两个人过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黄欣冉想,自己和起子哥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如今天吧。”梁起扶了下有些疼的额头,“刚好案子僵住了,我趁机修整一下,说不定去你家把那大螃蟹吃下肚,我就有了新的灵感。”

说完,对大家说,“大家最近都忙坏了,加班加点,今天准时下班吧!”

全场欢呼,有和黄欣冉关系好的,就过来开玩笑,“嫂子,看来还是你厉害,你一来,我们组长脸也不绷了,还给大家放大假。以后你可得常来啊,这样组长心情好,我们的日子才好过啊。”

梁起笑着用文件夹虚拍那个警员的肩膀,“臭小子,就知道躲懒,看下次抓匪徒的时候,把你的腿跑断!”

对方连叫饶命。

重案组的人,哪次出任务不是冒着生命危险?

上次,还有个警员因为追匪徒从三楼跳下去,结果匪徒抓住了,他自己的左腿却废了。

想到这个,梁起有些担心,“小冉,你身体素质测试达标没?身体素质测试要是不合格,我这里是不会收你的啊,我可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

“早过了好不好。”黄欣冉做了个鬼脸,“提起这个我就生气,当初是谁说,要手把手教我射击,还要陪我锻炼,争取一次过的?”

黄欣冉考警员,各科都好,唯独身体素质,一旦不练,就可能不过关。因为这个,父母都曾强烈反对她敢刑侦,她却说,她要夫唱妇随。其实大家都知道,做警员破案是她从小的梦想。

黄余全以为是梁起影响了女儿的工作选择,其实是她女儿从小影响了梁起的人生道路。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一起玩警员抓坏蛋的家家酒,弄得梁起把做警员设定成人生理想,当时高考报名警校的时候,把梁起父母气地差点儿晕过去,梁起父母都是求稳的人,又只一个独苗,哪儿愿意让儿子去冒险?奈何说不听啊。

黄欣冉并不因为身体素质的缺陷放弃理想,她每天都坚持锻炼,时间是别人的两倍,这也是她皮肤被晒成健康色的原因;而且她还把其他科,如犯罪心理学修地特别好,就盼着能在考试的时候为欠缺的身体素质加分。

只是长期锻炼,除了一股子劲儿,还需要强大的毅力,前段时间,为迎接测试,梁起特意为她写了集训计划,还信誓旦旦要当她的体能教练。毕竟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也希望自己的未来老婆能把身体素质练的棒棒哒,以后好为她操心点儿。

“都怪我,最近被这个案子弄的心情烦躁,把你的考试都忘了。”梁起一脸抱歉,“我任罚,行不?”

黄欣冉仰着下颌做思考状,“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上,就罚你,暂时敷衍一下那个叫陆函的劳改犯!”说完,紧张地看着未婚夫的神情。

第45章 富贵人的贱病

梁起的眉头再次皱紧,“你怎么又提起他啊?”

黄欣冉叹口气,“我也不想,可是一想到你的案子,我就忍不住。他,真地蛮厉害的,你要是不用他,你会后悔的。”

梁起有些不满,“你就那么看好他?一个劳改犯……”梁起心里有些泛酸,自己的未婚妻,如此相信一个男人,还是个劳改犯?

黄欣冉却没觉察,继续游说,“我亲眼见过他……”

“行了!”梁起出言打断,“我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个劳改犯的事情,你明天就去牢里跟他说,这件事不用他管了,还有,让你监狱的师兄把人给我调回到原来的牢房。我不就信,和那样的犯人关在一起,以他养尊处优的身份,不会妥协?”

梁起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

黄欣冉感觉到有些冷,搓了搓胳膊,“起子哥,你不会想让那个宋肆……”

梁起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转开了话题,“好了,今天我翘班,直接去你家,帮伯母收拾那些大闸蟹,如何?”

黄欣冉还想说点什么,可看梁起的神情,似乎完全不想再提及,就顺势转了画风,“好啊,我妈肯定很开心。”

“能不开心吗,未来女婿这么勤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这个小吃货,以后有福享了。”梁起手指轻刮黄欣冉的鼻头……

牢房里,陆函已经吃过午饭,却还不见黄欣冉回来,忍不住暗自纳闷,这小妞,怎么一去不回啊?

这时候,隔壁床的六六八午睡起来了。

今天,陆函明显感觉他的心理活动变少,神情也不再似昨夜那般透着隐隐的焦躁。

看样子近期都不会再有什么大笔交易,不然他这个大老板不会如此不动声色。

陆函并没有试图去和他套近乎。这种人,看着温和可亲,其实心里对陌生人与生俱来排斥,疑心病还特别重,你越是主动接近,他越觉地你别有所图。

何况陆函本来就有企图,他一刚出社会没两年的小年轻,谈笑间肯定逃不出老狐狸的眼睛。

不过,还是有不少犯人不想放弃和富贵人套近乎的机会,毕竟六六八一看就不是会在这里长呆的人,现在要是能聊几句,说不定出去后能帮上忙呢?

然而,那些人都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热脸往人家的冷屁股上贴的感觉。

六六八坐在那儿,手里捧着本圣经,然后有人上去搭讪,就会告诉人家,他正在躬读圣经,不能打扰,碰一鼻子灰。

也有稍微有点儿文化知识的,说想要一起研读圣经,可是人家把眼睛一闭,直接自己默背起来。

到晚饭的时候,整个牢房的犯人,除了陆函,几乎都在六六八那里碰过钉子,陆函反倒成为特例,吸引了六六八的注意。

晚饭的时候,出乎陆函的意料,六六八竟然坐到了他旁边,虽然没说话,可他能感觉到六六八对自己的兴趣。

这种人就是犯贱的个性,你越是捧着他,他越不把你当人,哈巴狗吗,身边太多了,根本都不屑于看,反倒是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他却觉的肯定是有真本事的,虽然陆函确实有能耐。

陆函也稳坐钓鱼台,反正现在被吊起胃口的人不是自己。

他旁若无人地一口一口地吃着饭,很专注地,仿佛晚饭的菜色特别香般,弄得六六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盘子里的饭菜。

这些食物,对于他天天鲍参翅肚的富贵人来说,简直就是猪食,要不是监狱里不能浪费粮食,他根本不会吃。

“听说你以前是律师?”

旁边的人突然说。

陆函暗暗一惊,哟呵,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这才多久,连他的底细都查出来,手伸的有点儿长哦!

陆函终于偏头看向旁边的人,“你怎么知道的?”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有人帮忙查的,这样说,完全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显摆的机会。

六六八微微一笑,“我自然有我的门道,我只是有点儿奇怪,牢房里那么多人来和我主动说话,你为什么不来?”

好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陆函暗暗冷笑,这家伙是在暗指他故意假装清高呢!

陆函回给他一个微笑,“我也想啊,可是我不信基督。”

六六八笑地更开了,凑陆函耳边,小声说,“其实我也不信,我只是太无聊,拿来随便读读而已。”

“你可真坏啊,一本圣经不知道难倒了多少曾今的英雄好汉。”陆函眼往对面的狱友们扫了一下。

六六八手搁在鼻子下,遮住嘴角的笑,“实话告诉你,我不太擅长和主动跟我搭讪的人聊天。”

切,骗谁呢,你丫的不过是觉地那些人都不能给你带来利益罢了!陆函已经把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看了个透彻。

只是,这家伙既然连他的过往都查了,现在又来主动搭讪,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他凝神,想从对方的心里探听到一些消息,可惜六六八为人谨慎的很,而且或许是此时他说话并不用太动脑子,心理活动少的可怜。

丫的,不信不能激发你的心里活动!

陆函看似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和他探讨般,凑了过去,“话说,你昨晚突然转过来,很奇怪哦!你说狱警是不是故意的?”

六六八的眉心果然蹙紧,不过,可能刺激还不够,又或者昨晚的交易已经成功,不足以挑起他的情绪,他神色很快恢复如常,锐利的目光扫向陆函,“果然是做律师的人,敏锐度够高。”

“惭愧惭愧,我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也不会在这里了。”陆函捂着额头做丧气状。

六六八轻拍了一下陆函的肩膀,“不要气馁,人嘛,都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就好了,再说,你一个知识分子,还愁出去没饭吃?”

“我还真为这个担心呢。”陆函坐直了身体,“现在什么时代,科技飞速发展,手机几天换个样儿,我好怕自己出去后,会和社会脱节,到时候上哪儿混饭吃啊?”

“出去后,你要真找不到工作,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刚在三线城市开了几家分公司,需要人才,尤其是你们这种懂法律的。”

陆函愈加觉地奇怪了,这家伙,才聊几句,竟然就开始给他抛橄榄枝,不寻常,大大的不寻常。

这种骤然转变的画风,陆函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姓黄的小妞,你最好给老子搞定你的未婚夫,不然老子这顿嗑就白唠了。

第46章 你要负责

黄家的饭桌上,黄欣冉正吃着梁起剥了壳的螃蟹,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感冒了?”梁起关切地问。

黄欣冉摇摇食指,“没有,我就是突然感觉鼻子痒的很,都说鼻子痒想打喷嚏,是有人在念叨我。”

“这个世上,除了餐桌上的人,还有谁会念叨你啊?”黄妈妈有口无心地说。

梁起立即皱了眉头,“对啊,除了伯父伯母和我这个未婚夫,谁还会念叨你?”

黄欣冉脑子里闪现了个一名字,却不敢说,就打着哈哈地笑,“也不是啊,我学校的室友就经常念叨我,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是因为晚上没人给她们带晚饭回寝室。”

“你同学都那么懒的吗?晚饭都不去吃,那会好好上课吗?”黄妈妈有些担心。

黄欣冉含着筷子不敢说话,大学逃课不是很常见吗?

梁起立即理解地帮未婚妻插科打诨,“伯母,您也吃,这顿饭您的功劳最大。”

黄妈妈立即被转移注意力,紧忙给未来女婿夹菜,“你的功劳也不小,你也吃,都吃,老头子也吃。”

黄余全满意极了,看着女儿女婿恩爱的样子,一家其乐融融,别提多欣慰,可看着梁起帅气挺拔的样子,内心不免有些失落,要是自己也能有个儿子多好!

虽说,现代社会提倡儿子女儿都是一样,可他学过生物学啊,知道等到下一代,自己的基因就可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到时候还有谁会记起他黄余全?还有他辛苦赚的这份家业,都留给女儿,似乎有点儿可惜……他看了眼身旁的老妻,已经过了生育的年龄。

这顿饭,黄余全突然吃地有些失落。

饭后,梁起有些奇怪,就问未婚妻,“你爸今晚怎么感觉突然就不开心了?”

黄欣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摇摇头,“可能是因为律所的事情吧,爸爸接的那些case,没一个省心的,你也知道。”

“人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离婚案子牵涉太多情感纠葛,麻烦的很,还是我比较好,证据实打实摆那里,清清楚楚。”

“有些案子也不好破的吧?历史上那么多无头公案,还不是不了了之。”

“你非要打击我吗?”梁起装可怜地嘬着腮帮。

黄欣冉其实不是想打击他,而是陈述事实,而且他本身就再跟一个特别头疼的案子。

送他上车的时候,她忍不住再次问,“你真不打算用哪个劳改犯?你想想再说,那个人虽然是劳改犯,脾气倔的很,你这次放他鸽子,下次再想让他帮忙,可是比登天还难哦。”

“不用。”梁起回答地好不犹豫,“我不想因为我而让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未婚妻和一个劳改犯有什么牵扯,二来,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我可是局里最年轻的组长,凭我的能力,不信破不了案。你明天一上班就跟他讲清楚,这个案子不用他参与,连打听都不行。”果断关上车门。

看着疾驰而去的轿车,黄欣冉叹了口气,未婚夫是个倨傲的性子,她早有预感他不会答应,只是没想到会拒绝地如此干净利落……

这天,黄欣冉在办公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去牢房。

陆函都等的不耐烦了,就怕狱警会抓他去操场自由活动。

“大小姐,你折腾什么呢,来这么晚?”陆函把黄欣冉拉到角落,小心地看着四周,“我已经和那个六六八搭上话了。”

“什么?”黄欣冉惊了一下,“你竟然和他搭上话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因为今早她就听说牢里的犯人都想接近六六八,可人家都冷眼以对。

“你怎么做到的啊?”她太好奇了。

“你那么震惊干什么?这很难吗?”陆函耸耸肩膀,佯装轻松,没说自己其实是歪打正着戳中了富贵人的贱病。

“你行,你厉害,行了吧?”黄欣冉撇撇嘴,“那你套出来什么消息没?”

“没。”陆函直接说,“就算有,也不能跟你说,你还没说你男人同不同意我的交易呢?”

黄欣冉脸露难色,“他没答应,不过,他也没拒绝。”她说了违心话。

“谎言。”陆函毫不客气地戳穿,“他分明严词拒绝了,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嫌你和劳改犯接触过多。”

黄欣冉刷地白了脸,小嘴张地大大的,“你怎么知道?!”

笑话,他可是能透视人心的,这点事情还看不透,还配说自己拥有超能力吗?

他别过脸,有些愤愤,“你这个女人,太不善良了啊,既然你男人都拒绝了,还来跟我套消息,怎么,想空手套白狼,还是觉地我是傻瓜蛋,能被你随便诓骗?”

说完,甩手就要走。

尼玛,就不该信这个女人,黄余全的种,是能信的吗?

“喂,你别走啊!”黄欣冉急了,冲上去,拉拽陆函的胳膊。

陆函用力甩开,黄欣冉今天穿了高跟鞋,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因为她的手死死拽着陆函的胳膊,结果陆函也被带倒了。

咚,两人一起摔在地上,他上,她下,他的唇还碰在了她的脸颊上。

黄欣冉脸颊腾地滚烫起来,恼羞地推搡着上面的男人,“你走开了。”

陆函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有一瞬间,他竟然被女人身上淡淡的沐浴液味道吸引了心神。

尼玛,都说了,这个女人是黄余全的种,不能碰的,这次不但碰了,还亲上……

“你得负责。”黄欣冉红着脸说。

“负毛的责啊?”陆函翻个大白眼,拍拍囚服上的灰尘,“是你自己拽着我摔你身上的,又不是我主动。还有,你别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叫另外一个男人负责,不怕你未婚夫误会?”说完,还邪气地凑过去,“不过,黄大小姐,黄辅导师要是决定弃明投暗,舍弃重案组的组长不要,投入我一个劳改犯的怀抱,我当然乐意接受,正好老子好多天没碰女人,正想的厉害……”

“不要脸!”黄欣冉气地脸部肌肉剧烈抽动,“谁要投入你的怀抱啊!”

“不是最好。”陆函挥挥手张,“慢走不送,还有以后别再来找老子,不然老子就认为你要投老子的怀!”

第47章 故意骂人

黄欣冉果然没再来找陆函。

陆函也乐得清净,可是旁边床的六六八却似乎愈加对陆函感兴趣了。

陆函真尼玛想骂一句,这tm贱的!

不过,陆函隐隐觉的六六八接近自己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比如,今天早饭,六六八又暗示自己,出去一定要找他。

尼玛,你一个犯罪分子,老子找你干鸟啊,难道还想再回来蹲几年?

陆函是不想搭理他的,可是对这种人,你不能太近乎,也不能让他觉的没面子,否则下一个要收拾的人可能就是你。

陆函笑着重复了他的手机号码。

“记住了,这可是我的私人号码,很少人知道的哦。”

额,可惜老子不是女人,不然真会因为得到这样一个富贵人的私人号码而高兴呢。

陆函又重复了一遍表示他真地记住了,随口问,“您这天天说很快就出去了,到底还要呆几天啊?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委屈您了。”

尼玛,虽说减刑的事情没戏了,可是这家伙一直在身边,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超能力,下意识地探听这家伙的内心世界。比如,他隐约听到,这家伙近期似乎又要有重大交易。

自从知道这家伙是个犯罪分子后,他心底的正义感就不时冒头,总感觉就这样放任不管对不起良心和社会。

六六八一副胜券在握,竖起三根手指,“最多三天,我肯定会离开这里。”

三天,难道那宗交易就在三天后?陆函心紧了一下,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告诉黄欣冉,毕竟自己被限在这里,对外面的世界鞭长莫及。

陆函缓缓地转动着水杯,“那要恭喜您了,不过,我可是还要在这里蹲个五百多天呢,到时候出去了,不知道于先生还能记得在下不?”

六六八看了看四周,凑近陆函,小声说,“想不想获得减刑啊?”

“想啊,做梦都想!”这是任何一个劳改犯都向往的事情。

“你只要肯给我办事,我有办法让你减刑,至少一年,情况好的话,多半年也不是问题。”

“真的吗?”陆函吃惊地睁大眼,“这怎么可能?”

尼玛,你要是真如此神通广大,自己还会被抓进来?

对方看出陆函的质疑,皮笑肉不笑地说,“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什么罪,他们无奈之下,就给我定了个醉驾,抓了进来,实际我不应该被关进这里的,都怪我请的律师太怂包……反正你要是信我,就跟着我干,我保你两个月后就出狱。”

信你才怪!陆函暗暗腹诽,脸上却做出很信任的样子,“要真能减刑一年半,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也是看你是文化人,在整间牢房里头脑最好使,才帮你。我喜欢聪明人,像那些小学没毕业,只会捧高踩低的人,我瞅都懒得瞅。”

所以你犯贱啊!陆函在心底翻白眼,嘴上却连连说,“谢谢于先生看的起。”

具体要怎么做,对方没说,陆函心底有些急了。

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去找黄欣冉,万一那家伙要让他干违法乱纪的事,他是做呢?还是不做?

他当然不会继续违法,只是心中的正义感让他无法视而不见,因为很明显六六八要让他做的是坏事,大大的坏事,可他要是拒绝,那家伙肯定会找别人,到时反而不好控制局面。

这天吃完午饭,他故意佯装和狱友发生口角,然后他被带去了狱长办公室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他趁机提出最近心理压力太大,想让心理辅导师帮忙减压。

狱长吊着眼角打量陆函,语气变的严肃,“五二零,你老实交代,对黄辅导师是不是有不该有的思想?”

“没有!”陆函摇头如拨浪鼓。

“没有最好,不然被我发现,加你的刑期!”

尼玛,这都要加刑,陆函感觉自己好憋屈。

还好的是,狱长让黄欣冉来了。

小妮子拧着脸,神情特别不友善地睥睨着陆函,“听说你故意和人争吵?”

“对。”他答地直接。

黄欣冉掀掀眼睑,暗想,怎么会,他不是想争取减刑吗?

“因为我想见你。”

扑通,黄欣冉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双颊通红。

陆函这才注意到自己说话没斟酌好用词,赶紧解释,“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我必须见你。”

黄欣冉脸上依旧残留着晕红,一边翻看着什么都没有的记录本,一边问,“为什么?”

“因为六六八。”陆函口气有些不好,“他要我帮他做事。”

黄欣冉两眼骤然大亮,拉长脖子凑近对面的他,“什么事儿?”

妈妈哟,想不到真地成功了!

上次他们不欢而散,黄欣冉虽然很不高兴,却也藏了个心眼儿,没去跟监狱的师兄说帮六六八调换牢房。

她思来想去,觉的梁起的法子不好,毕竟是法律工作者,那样做有违道德。

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陆函这边还真有收获,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陆函把对方的心理活动读地清楚,暗骂了个艹,终究还是掉这小妮子的坑里了。

瞧瞧小妮子的样子,嘴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尼玛,白干活儿,还是为死敌的女儿,不,是死敌女儿的男人,老子太不值得了!

他闭了嘴,故意吊她的胃口。

黄欣冉心里跟掉了几桶水般,七上八下,焦躁难安,就差求陆函了,不过大小姐吃过好几次求他的亏,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拉下身段,暗想着,给本姑娘摆谱是吧,本姑娘陪你玩!

她吸了好几口气说,“不说是吧,不说我走咯。”

陆函也不是真要她求自己,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天抹泪的,怪没意思,想想算了,他一大男人跟个小女子计较个毛啊,就说了,“具体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是违法的,而且,最多三天,他的人应该会再次进行大宗不法交易。”

“哇靠,还有交易啊!”黄欣冉高兴地跳起来,“这下起子哥有的忙了!”

“交易地点呢,你知道吗?”她急急地问。

陆函翻个白眼,“不知道。”

尼玛,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欢呼高兴,真是扎心,虽然这个女人他发誓不会碰,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第48章 家人被照顾了

黄欣冉不信地噘了嘴,更加凑近陆函,“真的假的?”

【这家伙太不老实了!】

尼玛,老子要是不老实,会主动找你个小妮子?陆函有些愤愤,可是终究是个男人,不愿因为这些小事而耽误了正事儿,于是缓和了神色,“我是真不知道,那家伙心理素质惊人,就这消息还是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的。”

黄欣冉点点头,“也是,之前重案组的人用了很多办法,都不能让他开口。”

陆函放松地把胳膊搭在椅背上,“黄导师是不是打算让我免费帮你干活儿啊?”

黄欣冉有些赧然,“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我未婚夫不肯给你承诺,不过,你放心,只要真地抓到六六八的犯罪证据,我一定会帮你申请减刑的。”

这件事黄欣冉是真地下了决心的,哪怕梁起不肯帮忙,她也会主动跟监狱这边申请。

读取了小妮子的心思后,陆函稍稍有了点安慰,转念又忍不住暗骂自己犯贱,小妮子不过是在心底给了他点念头,他就满意了,还真tm容易满足!

艹,老子怎么就不能视而不见呢!

他握了握拳头,终究放开,“算了,就你一个实习生我也不敢寄予太大的希望,以后咱们多保持联系吧,我有消息好通知你。”

黄欣冉支着下巴想了想,“这样吧,我告诉狱长,说你最近压力有点儿大,必须每天做一次心理辅导,如何?”

“你不准乱说话啊,不然狱长该以为我有什么坏心思了,到时候我变成狱警的重点监督对象,到时候妨碍我和六六八接触。”陆函必须先警告小妮子,不然小妮子说不定会跟狱长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理由。

黄欣冉有些为难,“这个好像有点儿难哦。总不能说你是因为想家吧,你一个大男人,这个理由也太蹩脚了。”

陆函翻个大白眼,“不然你就说我喜欢你吧。”

“啊?”黄欣冉下巴颏差点儿掉下来,“你确定,这个理由好像只会让狱长禁止我们见面吧?”

“傻瓜。”陆函小声嗤笑,“我随口说的,你还当真!”

“你。”黄欣冉无语,翻出更大的白眼对陆函,“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给我开玩笑!”

“要不,我直接跟狱长说你在帮我们做事吧?”黄欣冉觉地这样比较靠谱,“而且,这样一来,到时候你的功劳簿也更好写些。”

陆函紧忙摇手,“别,这件事一定不能先透漏出去。谁也不知道监狱里有没有人会走漏风声,我可不想事情还没办,就先露馅儿了。”

黄欣冉明白陆函指的是什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免有人员为了利益做不法的事情,到时候不但不能破案,反而让陆函陷入险境。

“你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就连当初调六六八去你住的牢房,我也没说具体因为什么?你自己要是不说梦话走漏消息,应该没人会查到。”

陆函暗想,这小妮子虽然没什么工作经验,倒是挺机灵的,和她合作也总算不用太担心了。

一个小时后,陆函回到了牢房。

六六八立即凑过来,“你有没有被狱警为难?”

陆函摇摇头,“没有,就是挨了顿批评。”

“你今天怎么如此暴躁?这样很不利于你减刑。”六六八瞅瞅其他床位上的犯人,“你知不知道其实每个牢房每年能减刑都是有名额的,必须是表现最优良的,才可能获得机会。”

陆函当然知道,可是交易迫在眉睫,他能怎么办?

真是越想越觉的自己不值得,他佯装后悔地垂下头,“我就是有些想家了,进来后我就一直没跟家里联系,我爸的身体也不知道养的怎么样了?”

六六八安慰的拍拍陆函的肩膀,“放心,你爸身体恢复的很好,你弟前天还回去看你爸你妈了。”

陆函暗暗心惊,这家伙查地真尼玛清楚,连他弟回老家都知道,同时有些胆寒,假如被他知道自己在搞他,会有什么后果?

陆函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在掌握很少情况下就答应了做危险的事情,这次的结果又会怎样呢?

“你查了我的家人?”陆函故意装作惊讶又害怕的样子,“你为什么这样做啊?”

六六八笑地温和却隐晦,“这不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你嘛!放心,我查你,不是为别的,我不喜欢用不清不楚的人,而且我喜欢聪明又有野心的人。虽然你之前做的事情有些不像男人,不过,我理解,人都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何况你老婆还给了你那么大的难堪,要是我,恐怕会做的更过分。”

陆函做出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是嘛?一般人都会看不起我的行为吧?敲诈自己老婆,去开律师事务所。”

“人哪有干净的,何况是商人?身为男人,关键是这个。”六六八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没有这个,男人有腰杆也等于没有,被女人嫌弃,就连家人也会嫌弃你,而且你前妻那算什么老婆,婚后那么久连她手指都没碰一下。跟着我好好干,以后名模明星任你挑。”

艹,真会勾人犯罪啊!

对男人来说,一是钱,二是女人,绝壁的诱惑,陆函要不是才经历过从天上跌落人间,说不定会动摇军心。

“我倒没那么大野心,我只希望能早点儿出狱,再赚点儿钱,改善父母的生活。”

“做男人可不能没野心,尤其跟着我干。”六六八表情变地严肃,“人都说野心是坏东西,可是没有野心,你就会安于现状,停滞不前。”

“野心太大,您难道就不担心有一天您的员工觊觎您的位置吗?”陆函提出疑问,就连古代的皇帝都担心臣子功高盖主,因为这个,不知道多少忠臣良将冤死。

六六八哈哈大笑,“别人都怕,唯独我不惧。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函老实巴交地摇头。

“因为我有绝招。”六六八缓缓收拢右手掌,“对我来说,我的人都是我手掌里的孙猴子,他们再大的能耐,却都逃不过我的手心,因为我手里握着他们致命的东西。”

一股寒气从陆函的脚心一直凉到心窝处,尼玛,这家伙不会也掌握了自己的致命要害吧?

他突然想到六六八提到他父母时的表情。

“对啦,我对员工很好的,不仅会给员工各种利益和机会,还会帮忙照顾他的家人。你也不例外,我已经让人给你还在上大学的弟弟安排勤工俭学岗位了。”

陆函暗自咯噔一下,差点儿跳起来……

第49章 关键时刻出幺蛾子

陆函好像爆粗口,尼玛,竟然把他家人扯了进来。

他把脸一板,“我是我,我不喜欢别人把我的家人扯进来,如果这是您的做事风格,那么请原谅我不愿意做你的员工。”

陆函的底线就是自己的家人。

六六八不怒反笑,“你的脾气还有趣。”

这叫有趣?陆函眼前跑过一万只曹尼玛,“那是你没尝过被人用亲人威胁你滋味儿。”

“谁说我没尝过?”六六八悠长着视线望向远方,虽然其实墙就在咫尺,“我不仅被人威胁过,还曾因此失去过自己的亲人,所以,我知道,对大多数人来说,亲人是他们的弱点,而这个必须攥在我的手心,我才能放心让他们帮我工作。”

“你去找别人吧。”陆函毫不犹豫拒绝,“之前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也绝不会跟第二个人提起。”说完,直接翻身盖了被子,不再搭理对方。

六六八也不纠缠,微笑着躺回自己的床铺。

早饭的时候,黄欣冉兴匆匆地来找陆函。

陆函把自己拒绝六六八的事情说了。

黄欣冉有些失望,“你其实可以敷衍一下的,等套出交易地点和具体时间,再闹掰也好啊。”

“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你爸妈要是被人攥手心里威胁你,你还能去敷衍对方吗?”陆函有些火大,世上太多人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考虑。

黄欣冉知道自己错了,垂着头道歉,“对不起啊,是我考虑不周到,就算是卧底的警员,也会考虑到他家人的安全,可你呢,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就这样冲出去,确实太危险了。你暂停所有和六六八的接触吧,我们会再想办法的。”

从那以后,陆函尽量拉开和六六八的距离,吃饭也不和他坐邻座,回了牢房,就躺自己床上,装睡。

不过,他嘴上说的硬实,装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利用超能力探听六六八的内心活动。

或许是交易的时间愈发近了,六六八内心再次出现焦躁的情绪,这天夜里,陆函甚至听到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然后他稍稍凝神,就听到了重要消息。

他暗暗攥拳,尼玛,终于让老子听到了。

咔嚓,牢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全员都从床上站了起来。

然后,狱警走到六六八面前,对他说,“收拾好东西,调你回之前的牢房。”

陆函心里咯噔一下,尼玛,正在关键时刻,把人调走!

他差点就喊停了,这tm什么破安排啊?

六六八走时看了下陆函,做个打他电话的手势。

陆函的表现是装作没看见地低头注视自己的鞋尖。

六六八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他喜欢有挑战的事情,尤其驯服不听话的员工。对他来说,陆函已经是他看好的员工,以后就必须替他做事儿。现在肯跟他,没关系,早晚他会迫使他就范。

陆函听到了六六八临走时的想法,一股火气蹿上脑门,尼玛,竟然还惦记上老子了!

又有些可惜,那家伙临走时想的不是他想要的。

不到九点,陆函就跑去门口守着,等黄欣冉。

黄欣冉看见了他,有些诧异,“不是说计划暂时搁置吗,你还找我干什么?”

陆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没人的角落,“我昨晚差点儿就知道交易的地点,你干吗大晚上把人调走啊!”

黄欣冉一脸莫名,“我没跟师兄申请调六六八走啊……不会是起子哥吧?”

她赶紧给梁起打电话。

“对啊,就是我调的。我拜托你的事情,你一直拖到现在,我就说怎么会一直没消息,原来是你耽误我的事儿。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放心你来重案组?”梁起肚子里正憋着怒火,因为听到狱警说六六八一直和陆函在一个牢房。

在他的意识里,黄欣冉一直很听他的话,尤其在工作上,对他的支持是百分之两百的,没想到这次她会因为一个劳改犯违背他的意愿。

“起子哥,你能不能把人调回来啊,陆函差点儿就弄到交易地点了!”黄欣冉急地直跳脚。

梁起跟本不信,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你当监狱是自己家,想弄走就弄走,想弄回去就弄回去?好了,别再跟我提那个陆函,耽误我那么多天,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今晚来找我一趟,我……”

“交易就在明天早晨!”黄欣冉叫了起来。

电话那头静默了,整整三秒钟,梁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确定?”

“陆函说的。”黄欣冉直言。

梁起眉心狠狠地蹙了一下,“劳改犯的话,你也敢信?而且我可是听你爸说了,那个叫陆函的劳改犯心思龌龊,连自己老婆都敲诈,还拿着敲诈老婆的钱开律师事务所,打着正义的幌子四处骗钱,你个黄毛丫头,连社会都没出,小心被他给骗了。”

陆函就在旁边,把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不等黄欣冉说话,抢过手机,直接挂断,愤愤地对黄欣冉说,“消息我反正告诉你了,你们爱信不信,还有,你也别忙活了,那个六六八爱住哪里住哪里。”

尼玛,老子要是再管这件事,老子就不姓陆!陆函脚跟扭转,就要走。

黄欣冉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别发火啊,起子哥他,是听了我爸胡说八道。”

陆函顿住脚步,斜眼看急地满头大汗的小妮子,“你真觉的你爸在胡说八道?”

黄欣冉被问地一愣,其实刚才的话也是情急之下说的,根本没经过大脑,被陆函一问,她开始纠结,爸爸一直是她的偶像,巨人般,怎么可能胡说八道?可和陆函接触以来,她又觉地他似乎不是爸爸说的那样,至少他是有正义感的,不然不会在明知道可能没办法减刑的情况下帮忙查六六八,虽然因为他家人的事情最终放弃,但要说他是奸猾小人,黄欣冉觉地是个错误的判断。

陆函把小妮子内心的挣扎纠结听的清清楚楚,原本熊熊燃烧的火气莫名地偃旗息鼓,他叹口气,尼玛,终究还是不忍拒绝小妮子!

他想了想,最终说,“你未婚夫不是想用自己的办法吗,咱们给他一天的时间,他要是查不出来,明天早饭的时间,争取把我和六六八安排在一桌,我看能不能探听到点儿消息。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一顿饭的时间,有可能什么都弄不着。”

黄欣冉激动地点头,眼里充斥着感激之情,“谢谢你,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

第50章 令人唏嘘

黄欣冉从监狱离开,就去找了梁起。

两个人都憋着股气,说话口气很不好。

她质问他,“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他说,“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那个劳改犯!”

“可是我信他!”她吼地有些大声。

他请红了脸,“你为什么相信他?还有,我听监狱的同学说,你们最近频繁见面,好像那个劳改犯还对你有些暧昧的心思……”

话说到这里,梁起心中的怒火烧地更旺盛了。

“你胡说什么!”黄欣冉怒斥,“谁对我有暧昧心思了!”

“就是那个叫陆函的劳改犯!”梁起圆瞪着两眼,“你知道当我听到在监狱的同学隐晦地提醒我要注意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的关系时,我有多丢脸吗?我梁起在学校的时候是尖子生,工作后更是骨干,竟然连自己的未婚妻都看护不好,被个劳改犯惦记……”

黄欣冉涨红着脸,有些语塞,她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尤其在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梁起面前,根本藏不住心思,何况陆函和自己似乎真地有些暧昧。

梁起顿时更来劲儿了,“看来我同学没说错,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劳改犯吧?”越看未婚妻羞红的脸颊,他越窝火,要是自己的未婚妻真地和个劳改犯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他这张脸也别要了。

黄欣冉这次用力地摇了头,“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混蛋。”

“既然你都说他是个混蛋了,你还那样信任他?”梁起抓住未婚妻的语病。

黄欣冉跺跺脚,“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破案嘛!”她觉地自己特别委屈,明明是想帮未婚夫,还被陆函奚落嘲讽,未婚夫非但不理解自己,还责备自己。

想到这里,黄欣冉眼里升腾起委屈的泪雾。

梁起忍不住软了口气,“可我说过了,我不要那个劳改犯参与。你,算了,反正我都已经把六六八调走,你以后只要不再见那个叫陆函的劳改犯就行。”他走上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冉,我是重案组的组长,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万一你和那个劳改犯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我这边该怎么办?我倒不是怀疑你,你和我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我清楚的很,我是不放心那个劳改犯。”

黄欣冉还是觉地委屈,“我又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猫小狗,我可是未来的女警,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的能力我从来都不怀疑,我是担心你太单纯,被那个劳改犯利用。那种人,会犯错,就证明他是经不住诱惑的人,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女人,成天在他面前晃悠,就算他没坏心眼,也可能因为某个巧合的场景而再次经不住诱惑犯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梁起捧住未婚妻的脸颊两次,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我实在太爱你了,不想你出任何事儿,你明白吗?”

黄欣冉有些不适应未婚夫的亲密举止。他们青梅竹马,一起玩着长大,婚约也顺理成章,导致他们之间很少有情话绵绵的时刻和亲密的举动,平常最多也就是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路。

她红着脸别开脸,小声说,“我知道了。”

梁起看着未婚妻羞红的脸,有些满意了,“不仅要知道,还要真地按照我说的做。以后不准再见那个劳改犯,不管什么原因。”

黄欣冉知道自己劝服不了,就懒得多说,敷衍几句就说自己要回家了。

梁起因为还有工作要处理,就没送她。

黄欣冉心情很不好,回家就跟自己老爸抱怨,“爸,你说起子哥是不是特死脑筋?”

黄余全皱了眉头,“你是说,陆函能读懂人在想什么?”

黄欣冉这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什么,抿着唇不敢继续说了。

黄余全又问,“刚听你的意思,那个陆函似乎还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黄欣冉连忙摇手,“不,没有!”

“你连爸爸也骗吗?”黄余全不悦地沉了脸,“你真是太让爸爸失望了,梁起的事情,你不肯跟爸说就算了,连个劳改犯你都瞒着爸爸!”

黄欣冉垂下头,小声说,“不是我不告诉爸您,而是我自己都不确定是怎么回事?”

“不确定才要跟爸说清楚啊,爸爸好给你分析一下啊,要真是梁家小子错了,爸爸帮你出头。”

黄欣冉一想也对,爸爸是长辈,梁起总不好连未来岳父的面子也驳了,再说,爸爸的智慧和口才,肯定能说服梁起。

于是乎,她把事情大概的经过告诉了老爸……

清晨,陆函很早就醒了。其实他一宿都没怎么睡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六六八和他的交易,还有就是宋肆那个混蛋会怎么折腾六六八?

一响起早饭铃声,陆函就率先冲了出去,双眼机敏地四处张望,寻找着那抹苗条的身影,结果却让他失望了,直到他走进餐厅,也没见到他想见的人。进了餐厅,还有一件事让陆函很是不解,六六八竟然和宋肆坐在一桌,两人似乎还相处的很好。

不,应该说,宋肆对六六八很是恭敬,好几次陆函看见宋肆讨好地冲六六八笑,就跟只哈巴狗似的。

陆函暗想,得,梁起的计划泡汤了!

他们隔的距离太远,他不能清楚地读取六六八的心理活动,只从只言片语中归纳出,六六八把原本给陆函的活儿给了宋肆。

替他干活儿,就能减刑一到两年啊,即便是宋肆,也会毫不犹豫答应,而且六六八还能给对方提供赚钱机会,不被蛊惑才怪。

早餐结束的时,六六八走到了陆函身边,对他微微一笑,“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没机会咯。不过,你要是后悔,可以找宋肆,他说不定能分一杯羹给你。”

陆函转向宋肆,对方给了陆函一个阴森的笑。

尼玛,老子才不会去找宋肆呢!陆函毫不犹豫拉开和六六八的距离,“谢谢看的起,不过我没兴趣。”

然后,陆函听到六六八出狱了,他暗想,还真是三天啊,尼玛果然是有准备的。

下午,陆函终于见到了黄欣冉,她跑地气喘吁吁来找他。

他没好气地抱着胳膊,“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人都出狱了。”

黄欣冉也很恼火,“都怪我,睡过头了。那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打听个屁啊,隔着好几桌远的距离,你当我是千里耳啊!”陆函白小妮子一眼,“明知道有任务,还睡懒觉,就你这样还想当警员!”

第51 都说他动机不纯

黄欣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耷拉着脑袋站在陆函面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不醒,闹钟电池也没了……”

越想,黄欣冉越觉地自己很没用,关键时刻怎么就掉链子了呢?

她平常都会晨练,所以一般不会晚点,难道是昨晚和老爸喝酒了的缘故?

“你昨晚喝酒了?”陆函惊愕地瞪大眼,“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啊,我一宿没睡,你却喝酒,还一觉到大天亮!”

这小妮子太气人了,他已经完全不想理她了。

黄欣冉更加愧疚,双手揪着裤腿,“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不要再责备我了。”

“责备你有用吗?现在好了,你的未婚夫想让我帮忙,我也帮不上了。”他挥挥手,“拜拜,大小姐,以后请当做不认识我。”

再和这个小妮子聊下去,他怕会控制不住吼人。

黄欣冉还想道歉,陆函却已经大步走了。她很难过,最后的希望都因为自己的睡不醒耽误了。

陆函大步往自己的牢房走,中途却遇上狱警,狱警说,典狱长要见他。

他心一抖,典狱长见他干什么?

带着疑惑,他敲响了典狱长办公室的门,然后他看见了他此生最不想见的人,黄余全。

陆函暗想,得,老狐狸来,肯定没好事儿!

黄余全刚还笑呵呵地和典狱长说这话,等典狱长一离开,立即换上轻蔑的表情,“听说你对我女儿有不良心思?”

陆函转了转眼球,身为律师的警觉告诉他,不能掉以轻心地回答老狐狸的问题,谁知道他有没有带着录音和摄影设备,他现在一劳改犯,胡乱说话,嘴巴爽快了,却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偏着头看老狐狸,“谁说的,我一劳改犯,怎么敢对监狱的心理辅导师有非分之想?再说,我对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是徐安云那样的成熟知性美女。”

黄余全神情更加严肃了,“你最好是真这样想的,不然,我肯定会让你把大牢坐穿。”

陆函佯装不耐烦的样子,“行了,不用一再警告我,而且,这里是监狱,是国家的,就算你是律师,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你还有没有别的事,要没有,恕不奉陪。”

和这家伙,陆函半个字都嫌多,说着就要走。

黄余全却拦住了陆函的去路,“听小冉说,你能读懂人的心事?”审视的目光紧锁住陆函的眼。

陆函趁机读取对方的心理活动。

【这家伙不会真能读取人的心里话吧?】

【要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要出事?】

艹,陆函在心底爆了粗口,尼玛小妮子竟然把自己能读懂人心的事情告诉了老狐狸,就知道那个小妮子不能信,都怪自己被对方的美色迷昏了头脑!

他又有些惊讶和疑惑,谁要出事儿?

陆函还想继续读取,老狐狸开口了,“你在干什么?”谨慎地盯着陆函,同时机警地停止在心底臆测。

陆函暗暗扼腕,老狐狸真尼玛警觉,不然还能探听到更多。

“我能干什么,你看我,我就看你咯。”陆函翻个大白眼,“不然万一你跟典狱长说我无视你,因此在我头上扣大帽子,我可受不住。”

“说,你是不是真能看透人在想什么?”黄余全加重了语气,“别想骗我,让我知道你骗我,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吃不完就砸你头上,个老狐狸!陆函暗暗翻白眼,心思百转,也不知道小妮子是怎么跟老狐狸说的,就怕越描越黑,反倒引起老狐狸的猜疑

就在陆函纠结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强行撞开,黄欣冉气呼呼地站在门口,“爸,你在这里干什么!”

黄余全冲女儿挥挥手,“我找他聊点儿事情,你先离开。”

“我不走!”黄欣冉大步走了进来,拽住自己老爸的胳膊,“您这样来找他,您知道师兄们都怎么说我吗?”一脸哀怨。

说着,生拉硬拽地把黄余全拖出了办公室,严肃地转向陆函,“还不快回牢房,杵这里等着典狱长给你发锦旗吗?”

陆函当然巴不得离开咯,赶紧脚底抹油。

黄余全想拦,却被女儿死死抱住胳膊。

“你干什么!”陆函一跑没影儿,黄余全就甩开了女儿的拉扯,满脸不悦,“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冲进来?”

黄欣冉鼓着腮帮子,闷闷地嘟囔,“还不是您先不打招呼跑来惹的,还有,您昨晚是不是故意灌我酒?别跟我否认,知父莫若女。”

刚和陆函不欢而散后,黄欣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自己的警觉,根本不可能一觉到日上三竿,唯一的解释就是昨晚的酒。平常老爸都不怎么准她喝酒,昨晚却破天荒让她喝,还一连喝了三大杯,这太不正常!

黄欣冉板着脸对自己的老爸,“说,谁让您这样做的!”

黄余全叹了口气,“瞒不过你!算了,我还是老实坦白吧。我是受人之托,不得已为之。”

不用老爸说,黄欣冉已经猜到是谁,她生气地攥紧拳头,大步转向监狱门口……

梁起正和组员开会,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会议室的门被人撞开,自己的未婚妻怒冲冲地站在门口。

“梁起,你出来。”黄欣冉一字一顿地说。

还好这次的会议只有组员,梁起是最大的官,组员们一见是老大的未婚妻,都识相地离开。

梁起已经猜到未婚妻因什么而来,摸摸鼻子,声音有些发软,“小冉啊,你怎么有空来?”

“你为什么唆使我爸灌我酒!”黄欣冉一拳打在未婚夫的办公桌上,发出砰的巨响,“你知道因为你的小心眼儿,我们错过了什么吗!”

梁起看了看被打底凹下一小块儿的桌面,也有些火了,“错过了什么?我不过是不想你继续因为我的事情劳心费神,拜托伯父让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错?还是说,你就那么想和那个叫陆函的劳改犯接触,连一天都忍不住!”

砰,黄欣冉的拳头再次砸在了梁起的办公桌上,这次,桌面震动剧烈,文件啪啦啪啦掉地上。

梁起眼睛都没瞥那些文件一眼,只盯着自己的未婚妻,“我说对了是吧?”

“对尼玛啊!”黄欣冉第一次在自己的未婚夫面前爆了粗口。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