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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是房姐》 第1章我老婆其人 我老婆的人生中只有两大系的爱好。 第一系：网络小说，跟她过这十几年，她不是忙着写小说，就是忙着研究小说，要不就是忙着仰视网络小说大咖们的自述。 第二系：房子的事，她剩下的精力全部用来，不是赶在买房的路上，就是赶在看房的路上，不是赶在看房的路上，就是赶在卖房的路上。 最差也是日常跟我们看新闻联播一样的看房产信息，看跟房产有关的政策条款，然后蹙眉深思纠结一整天。 到底是出手呢？还是出手呢？ 反正她看上的房子她都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买到手。 有人说，房价就是被你们这些炒房客炒起来的，在这里我必须严肃澄清一下。 炒房客的运作是，用低于市场价的钱买到房子，再快速以平于市场价或高于市场价转手出去赚差价。 早些年有些甚至零首付全额贷款就能买到，相当于空手套白狼，这才叫炒房，当然，政策风向一变，也有不少炒房客把自己套进去，最终走上跳楼这条路的。 而我老婆对于房子的执念跟他们大不相同，她买的每一套房子都是她精挑细选的，都是她钟爱的宝贝，她会给房子搞精装修，会把原本的老破小，变成新香俊。 那感觉就好像是别的女人都喜欢收藏首饰、珠宝、古董啊，我老婆喜欢收藏房子，她买到手的房子，不是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舍得卖出去的，并且她买的每一套房子都符合国家政策。 也正因为如此，我老婆便没有其他精力去搞那些女人们的爱好了，比如名牌化妆品？她一个都不懂，比如lv包，她肯定是舍不得买的，她说钱要留着买房的啦！ 因此，我可以毫不吹嘘的说一句，我老婆她就是一个只会赚钱，不会花钱的女人。 有人肯定会觉得我说了半天，就是个秀儿，其实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真的就是个秀儿怎么了？你有这样的老婆，你不会做梦都笑醒？ 对了，我老婆还有一个怪癖，就是她有时候会用自己的小号偷偷给自己的小说打赏，然后一脸激动地拿着手机让我看，“老公老公，你看今天有人给我打赏了。” 我用看屎一样的目光睨着她，她完全get不到我看屎的样子，继续兴奋地说，“我就说嘛，我这本小说一定火！” 事实证明，她说一定火的小说，直等于一定扑！ 除了以上特点，我老婆也有很多缺点，比如外号：河东嘶吼、暴力姐，比如我跪键盘的悲惨遭遇，等等，缺点太多得容我慢慢聊。 我叫江东，2004年，我从东南大学信息与通信系统专业研究生毕业，面试进入大型it公司“某w”。 在没认识老婆之前，我是一个糊里糊涂的人，看到校园招聘，我就直接投简历去面试了，具体上班地点也没仔细看，结果拿到offer时才发现，工作地点在深圳？ 对于刚毕业的学生，能进这种大公司已经算是幸运了，福利待遇都比很多小公司好多了，于是我收拾行囊踏上了去深圳的入职人生。 然而，到了深圳，办好一切入职手续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工作地点实际上是北京，因为在深圳给员工交社保和公积金比北京便宜，所以，很多大公司都是在深圳大量招人，然后以外派的名义派到北京工作。 当时因为这个消息我十足高兴了好一阵，可后来长精了以后，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因为这样一来，我失去了应届生可以落户北京的机会。 我当时就应该直接目标精准的找北京公司的工作，先把户口落下来为第一件大事，当时的自己就跟个二傻子似的，什么都不懂。 那时候很喜欢北京，虽然从没去过北京。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年轻人，都应该去北京闯一闯，太多屌丝在北京完成逆袭人生了，比如大家最熟悉的小岳岳，他要不是在北京端盘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郭德纲。 所以，就算端盘子，年轻人也要到北京去端一端。 而我去北京的目标，除了工作，当然是希望能找个比较漂亮又有房子的北京女孩嫁了，不对，是娶了，完成我人生少奋斗二十年的目标。 不要笑话我，我不信哪个穷孩子，在北京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没有过这样的幻想。 某w公司是很人性化的，大概是公司领导深知加班狗兼单身狗们的苦，公司内网有个板块叫“行政服务之窗”，平时枯燥的工作之余，单身狗们都喜欢上这个板块，因为这个板块上有很多内部同事发的，他们公司外的单身女性朋友到我们公司来征婚的信息，没错，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征婚的。 那时公司在北京上地地段，周边还没发展起来，到处是建筑工地，就跟大郊区似的，也没什么娱乐场所，其实单身狗周六不加班也没地方去，还不如去公司名义上加班，还能领酸奶和水果，实则更多的时间看征婚妹子。 挑挑拣拣，发发信息，要是有回复的，还能约见一下，那时候约炮还是一个偷偷摸摸很隐晦的词，不像现在这么明目张胆了。 茫茫大海般雪片一样多的妹子们征婚启事照骗中，我一眼看到了一个肤白，貌比较美，最重要有一双我无法抗拒的大长腿的女孩儿，再看她的征婚介绍。 姜西，25岁，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小说作家，希望找一个朴实、有责任感的男人，学历要求本科以上，如果你觉得我是有缘人，请联系我：电话1378……qq252145xxxx 我叫江东，她叫姜西，无形间我觉得这就是缘分，她25岁，我26岁，年龄合适，她想找个朴实的，我很朴实，从不浪费，因为根本没钱浪费，够朴实吧？ 至于她说得有责任感？这点可以慢慢培养嘛，哪个男生生出来就有责任感，那都是扯蛋！ 总之，其实吧，就是因为我看到了有感觉的妹子，所以，以上所有合适的标准都是我给自己找的理由。 要不怎么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一入坑中深似海，后来我才深深体会到，但，悔之已晚！ 那时还没有微信，我想加她qq的人肯定很多，于是，就直接给她手机发了短信：你好，我叫江东，今年26岁，东南大学研究生毕业，某w研发部工程师，希望有机会认识你。 第2章爱情需要点套路 外行人眼中，我们这些人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it工程师，内行人眼中，我们都是经常累得不洗头、不洗澡，臭烘烘过得跟狗似的程序猿，但向妹子介绍的时候，我自然是要称呼自己为“工、程、师”滴！ 没想到姜西以非常快的速度给我回了信息，内容简单明了：加q，发照片。 噗！一看这利落劲儿便知道，她肯定是个老司机，果然，我翻看了一下行政服务之窗以前的记录，这姑娘一年前就在这里发过征婚了。 好嘛！一年还没找到合适的，想来不是条件太好太挑了，就是太差没人要，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联系了，总要有始有终。 我老老实实加了她的qq，她很快给我回复了，我又乖乖地将我认为最帅气的一张照骗发给了她，没想到她很快又回复了：下午你有空吗？见一面吧，不见面什么都是假的，见了才知道是见光死，还是见光活。 简直太有道理了，正合我意，不过，看来这姑娘是个急性子啊。 一看时间，十二点了，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我赶紧去洗澡，换衣服，臭袜子、臭衣服往床底下一扔，又出去吃了一碗牛肉面。 那时的基本工资是三千，加上外派补助，一个月到手能有四千多，公司提供集体宿舍，住宿不用花钱，但是…… 我家里经济情况非常差，江苏徐州下面的一个小城镇，父母离异，父亲另组家庭，对我们姐弟三人不闻不问，我的本科是姐姐和母亲凑钱供完的，到了研究生，我是自己办的助学贷款，时常一顿饭只吃一个馒头一碗白开水坚持完的研究生三年学业。 到如今刚上班一个月，我的工资卡里只有四千块钱，我还想找女朋友，你们说我虚不虚？ 其实我是很虚的，但，女朋友还是得找对吧，谁都不想一直跟自己的右手谈恋爱对吧。 当时对于未来，其实我是一片茫然的，对于北京这块土地，我很想留下来，可是，我又凭什么留下来呢？所以你们能想到，我当时为什么很想找个北京有房子的老婆了。 姜西的家住在北京西直门内大街，所以我们约在了西直门的一家家常饭馆见的面，一见面，我就明显感觉到，我俩目光对视的时候，那简直是“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我看她如狼，两眼发绿，她看我如星，闪闪发光，没错，不谈经济条件，单看人，我俩王八瞅绿豆，对眼了。 我内心其实是很自卑的，我五官长得还算英俊，属于书生气很浓的文气白净型男生，但身高曾经使劲伸，最大限度也就伸到了一米七三点五打住，再加上我的经济条件，属于三无产品，无房、无车、无钞票。 可想而知，能找到姜西这样的女朋友，我满足大发了，当然，心里还期待她还是在北京有房的女孩，那我的人生就真是完美了。 与她接触中，我了解到，她老家是大连的，是个性格开朗特别爱笑的女孩儿，她说她父母离婚了，她是家中的独生女，她跟她母亲如今在西直门住一个三十七点四平米的一居室。 当我听到她跟她母亲在西直门内大街如意里小区有一套三十七点四平米的房子时，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虽然房子小了点，但那可是北京二环内，当时那个地段的房子单价是五千左右，三十七点四平米的房子，总价在十八万左右，现在看来觉得十八万是小钱，但那时候，对我来说，那就是天价，就是巨款。 最重要，我还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不用单单为了房子而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儿，可能还因为经济差距大而一辈子抬不起头。 毕竟，我自身几斤几两心里很清楚，长得好经济条件又好的女孩儿，人家凭什么看上我？ 而姜西家有一个小房子，证明她家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太好，这样，她应该也不会太瞧不起我的穷。 所以对于姜西，我是非常上心的，腼腆中，我尽说一些夸她的好话，对于想觊觎她房子的阴暗想法，是绝对一丁点都不能透露的，否则那样显得多low啊，很容易被她嫌弃没出息、没志气，因此，对于房子的事，我也没敢细问。 交谈中，姜西说，“我父母离婚了，其实我对婚姻有点恐惧症，特别担心自己找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立刻一脸真诚地看着她那双大眼睛说，“我父母也离婚了，我深知一个父亲不负责任对家庭的伤害，所以，我在自己心里发誓，将来我结婚了，一定要对老婆、孩子好，一定要做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公、好爸爸！” 对不起爸，虽然利用了你，但我一点也不愧疚，因为你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观察姜西的神色，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姜西听了我的这番话，眼圈一瞬间就红了，我想她大概相信了我会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没错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接下来的谈话就更加顺利了，我们彼此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惯，比如她不能接受男人抽烟、喝酒，因为她有慢性咽炎，一闻烟味就难受。 我就说，“巧了，我也特别讨厌烟味”。 她不喜欢喝酒，是因为她父亲以前经常醉酒耍酒疯打骂她妈，她是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听她说完这种事，我竟然有几分心疼她了。 那我马上就说，“我也不会喝酒，一沾酒就全身过敏发红发晕。” 这样的气氛话题自然越聊越愉快，等吃完饭了，我就特别自然地说了一句，“咱们看个电影吧？” 我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不要拒绝，然后看见她娇羞了一下说，“行啊！” 看着她站起那高挑的身姿，直白的大长腿迈出优美步伐，我的心更加充满了期待。 我俩进入了漆黑的电影院，电影票是她选的，我刷的卡，直到电影结束，我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啥电影，因为，我一进去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套路她，哪有那么多精力看电影。 我们俩先是分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时我手脚都很规矩，只是过了十五分钟，我觉得时间熬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慢慢将手好像不注意般滑向她的手。 咦？她竟然没有反抗，有戏！ 就这样，就这么简单，我成功拉上了小手。 大概又过了十五分钟，光是抓个手，已经不能满足我内心膨胀的欲望，我开始试探性地把脸靠近她。 第3章好喜欢 咦？她看起来很专注的看电影，所以，好像没注意我，也就没有躲。 这样的姿势又维持了十分钟，我觉得很累，干脆一狠心，我就突然用嘴唇碰了一下她的脸颊，算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我在等着看她的反应，结果，她只是有点害羞的斜眼睨了我一下，然后露出了娇羞般的抿唇笑，然后，她又当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专注地看电影。 我心里乐开了花，想着，这进度，挺快的哈！ 就这样内心里怀着粉腻泡泡坚持到了电影散场，从影院走出来的时候，我一直拉着她的手，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特别自然又大方的主动双手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靠，这对我来说真的是意外惊喜，并且我脑子一抽，竟然逗趣般的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害羞啊？第一天见面就挽住我了。” 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说什么不好，说这话，我想，肯定完了，姑娘还不得生气走掉了。 结果令我大跌眼镜，她抿了抿唇，撇了撇嘴，故作冷酷地睨着我说，“那怎么着，你都亲我了，还不许我搂着你。” 我就……那个…… 她就那么大庭广众之下把这话给喊出来，喊完之后，还更加使劲的一爽我的手臂，更紧的抱在了怀里，那个劲儿，真是老霸道了！ 我好喜欢啊，怎么办？ “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我压抑着内心的鼻血穿涌，一本正经的把自己伪装成大猪蹄子。 她笑着说，“嗯，快十点了，再不回家我妈就要打电话给我了。” 从这话中我体会到一个信息，她是个好女孩儿，十点前必须得回家，因为家里有老母亲盯着呢。 多好，是我想要的好女孩。 我送她到她家楼下时，我们两个人腻腻歪歪，难舍难分，我无意间问了一句，“你觉得今晚的电影好看吗？”其实我下一句是想说，明天再看一场吧？ 结果她给我的回答也是下意识的，“我没记住啊！一晚上都在想你会干什么，哪有精神看电影啊！” 我，“……”。 感情跟我一样啊！而且这丫头可真够心直口快的，对我的兴趣那真是完全不加掩饰啊？我内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小骄傲，我是不是条件还挺好的？难道她以前遇到的男生都不如我？或者，她其实是个骗子……停，不能想太多，否则会跑偏了回不来。 最后，我又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俩人才算分开，我看着她走进楼门，又在楼下角落等了十五分钟，确认她走进房里没再走出来，确认了她确实住在这里，也确认了她没有撒谎，她确实跟她母亲有一套三十七点四平米的房子。 北京西直门内大街如意里小区，至今我还印象非常深刻。但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事实完全不是我想得那样。 等我从西直门坐地铁回到上地的宿舍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的旧皮鞋什么时候破了个洞，我的十年前的西装，什么时候开线了？ 天哪！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有没有看到我的这些狼狈？也许她都看见了，只是在我面前假装给我面子，过后就不再理我了呢？这种女孩还是有很多的。 我是一个性格自卑又有点内向的人，自卑自然是家庭环境造成的，所以，当我发现这些的时候，我的自信被打击得所剩无几，本来应该到家后给她发个信息的，结果，这个信息我就是没有勇气发了。 我是什么人？自称是某w研发工程师，结果，衣服和鞋子都旧到破了？想来一般的女孩儿都会想到，这得多穷啊。 当然我一个月四千块工资，也不是买不起一套衣服，但就是那种穷惯了的人，潜意识里就觉得有衣服穿就行，平常在公司都穿公司发的制服，所以，基本能不买衣服就不买，只是我没想到，很久没穿的衣服已经开线了，鞋子也恰巧这个时候破了。 那天晚上我因为自卑、难过，没有给她发信息，她也没有给我发，我心想，可能我跟她之间的事儿真的就这样完了，镜花水月只给我做一夜的梦。 直到第三天晚上八点半，我在公司加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是前台转给我的。 “喂，你好，我是江东！喂！喂！” 我喂了两声，对方竟然挂断了，我疑惑，但没当回事，忙着工作去了。 到了晚上，我打算要睡觉的时候，突然接收到了姜西的短信：三天了，没收到你的短信我很疑惑，发这条短信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印象挺好的！希望有机会继续了解对方！ 天知道，这条短信对我来说，就像是我三天黑色内心里被点了一盏明灯，我马上把电话给她打过去说，“对不起，我最近加班特别忙，我对你印象也挺好的，很高兴你愿意继续了解我。” “我们见面吧!”她说，她向来直来直去，毫不顾虑和掩饰。 “好啊！”我当然乐意之至，更何况现在可是快到晚上九点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们懂的，总是能令人产生很多幻想。 事实证明，那天晚上我们只是约到了积水潭附近的一个公园里看星星，一边看星星，她一边给我讲笑话。 我是理科专业的，以前也没有漂亮女孩儿给我讲笑话，突然有这么个女孩一边开怀大笑地给我讲笑话，一边靠在我怀里撒娇，我就觉得内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不用有几十上百平米的房子，只要有人在，公园也是幸福的港湾。 到我们认识一个月后，我已经忍不了了，天天有个自己喜欢的妖精往我怀里钻，我都快成中华憋精了。 于是某一天，我跟宿舍的同事们说好，我要带我女朋友回来，让他们晚上都十二点以后再回来，兄弟们都很讲义气，也都知道穷屌丝的不容易，舍不得开房钱，反正等他们带女朋友回来的时候，我也会配合他们不回来。 第4章酸爽的幸福 所以，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在一个满屋子空床的大三居内，我把姜西这个磨了我一个月的小妖精吃掉了。 我们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之后的每天晚上，我们约会的时候，我就发现发生了一些质的变化，她给我讲的笑话，从一般的笑话，变成内涵段子了。 我，“……”。 还能怎么样，享受就是了。那段时间上班、加班时，脑子里时常会突然冒出她的音容笑貌，以及那些段子，同事说经常看见我一个人笑得像个傻叉。 我想，那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觉！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月后，我们交往的事，渐渐被她精明的老妈发现了端倪，于是，我走到了见家长的那一步。 只是，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那天我专门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西装，新皮鞋，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还买了一些水果和糕点，去见姜西妈妈的时候，她直接把我买的东西扔了出去。 她说，“我女儿条件并不算差，凭什么找你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外地人？邻居王大妈前两天还要给她介绍一个有房有车的北京事业单位的男孩子，人家男孩子姐姐在美国，妈妈急着让男孩子快点定下来，妈妈也要去美国了，在西直门这里有三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结果姜西非得拒绝，连见都不见，说什么，跟那个男孩子见面了就是背叛你，就是对不起你，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小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转头她又对低着头一脸失落的姜西说，“你说你怎么那么死脑筋，他有什么值得你忠贞不移的？妈妈是过来人，没有钱，没有房子，你以后喝西北风去啊，靠每月三四千块钱工资，什么时候能买上房子？更何况，我觉得这小子，他就是个骗子，他心里指不定坏出水了。”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难受得不行，可我什么都没说，低着头不吭声，我也不愿走。 姜西眼窝浅，眼泪掉了下来，“妈，你别这么说他。” “呀嘿！我这么说他怎么了？你还心疼了是吧？你心疼他，他心疼你吗？他要真心疼你，会忍心让你跟着他受苦吗？他缠着你，你以为是喜欢你呢？那是坑你，你去问问，哪个在北京的女孩儿会选择他这样的男孩子，傻到家了你，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傻的丫头的，脑袋被门挤了吧你。” 姜西妈妈是个精瘦的中年妇女，眼睛又大又亮，姜西那灵动劲儿遗传了她妈妈，东北人的泼辣、直爽，加上她对我一百万点的嫌弃和厌恶，刁钻刻薄的话语配上她撸胳膊挽袖子的动作，我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没有姜西在场，她的本意是要抽我的。 在她妈妈的眼中，我就是那个欺骗了姜西的大恶人、大骗子，跟人贩子差不多那种。 可我却无言以对，只能把委屈咽在肚子里，因为我发觉，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觉得她妈妈对我的指责并没有错。 谁家的女儿不是宝，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哪个母亲会希望女儿往火坑里跳，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天坑，我也奇怪，姜西是怎么看上我的。 正当我打算转身先走的时候，姜西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对她妈妈说了一句特别有刚的话，“妈，这是我选中的男人，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要他，以后是我跟他过日子，我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她妈妈气得直接就喘上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戏呢，反正东北人戏精多。 只见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一边拍地，一边哭喊着说，“姜西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男人就不要娘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我将来给你出钱买房子，你嫁给他，你就得一辈子租房子，一辈子受穷的命！” 我的心是什么滋味，已经无法言说了，反正我就特别想走，我拉了拉姜西的手，结果，姜西这性格也不是盖的，硬是没有被她妈妈的阵势吓到，语气特别强势地说，“妈你放心，就算我以后饿死也不跟你借一分钱，并且我们一定会买上我们自己的房子，江东我们走。” 别呀，你不想要房子，我还想要呢，我能说这种话吗？连我自己都想抽自己。 姜西这脾气也是有点大，说完拉着我就走了，也不管身后哭喊的她妈妈了。 房门关上的时候，我听她妈妈还在大声哭喊，“姜西你今天敢走，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不回就不回！”姜西大声回怼。 哎呀，一出门，我就对姜西说，“你这样对你妈不好吧？她怎么说都是你妈，你还真能不回来了？” 我们家人都是性格温和内敛型的，没有怼父母的习惯，也许是受传统教育的吧，即便我父亲对家庭很不负责任，我和我两个姐姐也从来没有指责过父亲，因为我们觉得，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个人想改变另一个人太难了，如果他自己不自觉，别人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姜西却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她没事，一有点事她就戏精附体，等过一星期，她消气了我就回来，哪能真不理她。” 我，“……”。 好吧，这怎么感觉看了一场大戏似的。 姜西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了，非说要晾她妈妈一星期，那我就不能让姜西跟我一起住集体宿舍了，集体宿舍里我跟同事一个房间，显然没办法让姜西加入。 更何况先不说宿舍条件多差，就宿舍里还有四条如狼似虎的单身狗，我也得防备着点。 于是我跟姜西在我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房子，那时候我工资卡里已经有了两个月的工资——八千块钱。 房子是跟两个也想租房子的男同事合租的，八十平的两居室，我跟姜西选了一个小间，另外两个同事住一个大间，因此我们的房租是一个月一千，他们的房租是两个人一千五，一人七百五，这对于我们来说还挺合算的，对于他们来说也可以，反正他们是单身狗，也不需要单间。 就这样，我跟姜西真正开始过起了同居生活，当时讲好的是押一付三，交了房租之后，我工资卡里还剩下四千块钱，不过正值月底，没过三天，又发了一个月工资，我的银行卡里就又有八千块钱了。 这样，我们的生活费就是从这八千块钱里出的。 第5章单身狗荣升哮天犬 姜西也是从小到大没离开过自己妈，所以，第一次跟男人出来同居生活，她浑身上下都透着新鲜的鸡血。 她每天把我们的房间和公共区域都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把我俩的房间墙上贴了很多漂亮的墙纸，拉了漂亮的蕾丝窗帘，把一个装修很老旧的房子整得像个浪漫的新房似的。 白天她还会撒点香水，到了晚上残留淡淡的清香，让人感觉特别舒服和温馨。 我那两个同事经常流露出眼巴巴的小狗神情，反观他们的房间，狗窝都是高评了。 而更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是，姜西还能做一手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至从我俩住在出租屋后，姜西就每天早上起来给我做早饭，午饭我会带她用我的工卡去公司食堂吃，公司还是很人性化的，可以带家属去食堂吃饭，食堂的饭质量也不错，这也是大公司的好处。 但食堂的饭再好吃也是食堂味，吃久了总归会腻歪，于是每到周末，姜西就会亲自下厨，发挥她五星级大厨的天赋，有时候做满桌盛宴，有时候煮简单的面条，里面放很多菜和香肠，有时候也会涮火锅。 两个同事赶上过两次，我客气了一下，邀请他们一起吃，谁知，这俩同事往后每个周末都准时准点回来蹭饭，并且也会主动买涮羊肉什么的，以此来表示，他们不是来占便宜的，但就是想一起吃饭。 一边吃他们还会一边diss我。 “我说江东，我们都不服，论长相，我们也没比你差多少，论身高，我比你高半个头，论工作，一模一样，连工资都差不多，凭什么你能遇到这么漂亮还这么贤惠的女孩，我们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也没遇到一个。” “就是就是，原本大家起点是一样高的，明明都是单身狗，住的都是臭烘烘的狗窝，凭什么突然有一天你就飞升成了哮天犬，过得就是神仙日子了。” 我从他们双眼中闪着的金光判断出，他们说的这番话有百分之九十是真心的，我心里得意，但不能表现出来，得收着点，内敛点，因为他们背后已经够扎心的了，我就不要再当面补刀了。 于是我只微笑着淡淡说了一句，“缘分还没到，你们肯定也能遇到更好的。” 当时同事周强一边往嘴里塞一口涮牛肉，一边斜眼一脸鄙夷地睨着我说，“你可拉倒吧，心里美得鼻涕冒泡呢吧，表面还装得一脸谦虚，看起来就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装x犯，笑得一脸起腻欠抽样儿，我们见过不少秀儿，但是像你这种秀得这么骚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骚包！”另一个同事刘晓军喝了口汤之后，不甘示弱地补了一刀。 我，“……”。 算了不跟他们计较，他们说得话越刻薄，代表他们心里越酸越苦，我跟这些可怜的单身狗计较什么。 姜西把最后一道菜洗好端上来，热情地招呼大家，“大家别客气啊，多吃点，吃高兴了为止。” 我心想，姜西也是个会来事的，这些菜都是周强和王晓军买回来的，该客气的应该是我们俩吧，结果被她那么自然的给反客为主了，并且还让两个单身狗体会到了一种宾至如归般的温暖感觉。 “来，大家干杯！” 我们四个人举杯喝啤酒，一边吃火锅，一边闲聊、胡侃，我发现姜西是个知识量很大的女孩，上到天文地理，下到投资理财，中间谈吃喝拉撒，就没有她聊不上的话题，若说有她不懂的，那就是我们的it行业，但我们从公司出来就再也不想谈一句跟工作有关的事了。 气氛特别好时，姜西会给大家讲笑话，她一开讲，我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真怕她喝点小酒，得意忘形，就把那些讲给我听过的内涵段子给讲出来了，结果是我白担心了，她还是很有分寸的，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分的门儿清。 就这样，一段时间内，我都是在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幸福得如在云端飘飘然度过的。 有一天下班时，正好跟几个女同事一起出门，大家嘻嘻哈哈热聊中，路过门口小商店的时候，有个叫杨阳的女孩便提议说，“江东，天气好热哦，你请大家吃顿冰淇淋吧？” 杨阳个头不高，大概有一米六二的样子，打扮比较时髦，说话带着几分娇气，从着装和行为举止上，能看出她家里条件应该不错，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走到哪里都是自信、阳光，敢带头说话的那种。 大家平时工作时相处的都不错，她这样一提，我身为男人也不好博了她的面子，便给周围的七八个女生买了冰淇淋，正当我付钱的时候，没想到姜西来接我下班了。 她以前都没来过，今天可能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显然这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个子高，有一米六八，走起路来有种矮个子女孩没有的气质，加上面对我的女同事，似乎自然生层出一种伪装的高雅格调。 她走到我的身边，非常自然地挽住了我的手臂，然后对我笑得特别温柔地说，“江东，不介绍一下吗？” 妥妥地宣誓主权范，我虽然不擅长这些，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我心里偷笑，这丫头，真能装。 眼前的几个女同事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在啃，看到姜西，有的在笑，有的在愣，可能之前她们没见过我有女朋友，再说，我本来到北京分公司也没三个月。 我赶紧笑着介绍说，“这几位是我的同事，一个大办公室的……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姜西！” “你好！” “你好！” 大多数女孩都冲着姜西笑着打招呼，只有个别几个发愣，可能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场景。 其中杨阳愣得最厉害，我明显感觉到，姜西的到场让原本放松的杨阳有了几分紧绷感。 她努力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对姜西看似客气地说，“你好，我叫杨阳，今天江东请客吃冰淇淋，冰淇淋很甜，你也来一根吧。” 当时杨阳手里拿着好几根冰淇淋，正打算分给还没有的女孩，她顺手颇显大方地递给了姜西一根。姜西微笑地截住，随即咬了一口。 “嗯！冰淇淋真甜。”姜西随口便说了一句，转头还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可为什么我感觉她看我的那一眼有点意味深长呢？ 杨阳好像也是为了迎合气氛，附和着说，“是很甜，很好吃，谢谢江东了。” 谁都没有想到，杨阳的这句话就正好掉进了姜西挖的坑中。 第6章缴械工资卡 只见姜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双眸散发着精光般看着杨阳说，“我是江东的女朋友，我觉得好吃是因为甜，但你们不是他的女朋友，觉得好吃，未必是因为甜，大概是因为冰淇淋有一股便宜味吧？有句话说得好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哈哈哈哈！” 喜欢占小便宜的，又能比王八蛋高级到哪里呢？ 几个女孩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手上的冰淇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杨阳蹙起了眉头，她脸上的神色最难看，因为是她起头要我请客的。 期望的目的达到了，姜西一脸没事人似的笑着对大家说，“那各位慢慢吃，我跟江东去吃饭了。” 谁还吃得下去啊！ 她转头挽着我的手臂，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你把今天的饭钱都买冰淇淋了，今晚我们两个要吃泡面了。” 我笑呵呵地说，“行啊，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们走远了，留下身后一帮女孩在那站了很久，想来是尴尬坏了。 其实大家都是有工资的人，谁都不缺一根冰淇淋的钱，但有些女孩或者说有些中国人，就是有一种占了便宜就开心的心理。 我早就对这几个总让我买东西的女同事有意见了，但我不怎么会拒绝，总是抹不开面子，想来今天姜西应该是替我扫平了这个麻烦。 我不禁在心里给姜西点了个赞，够精明，我喜欢！ 只是，我以为她的精明和套路只是针对别人的，没想到对我…… 在离那帮女孩远一些的地方后，姜西突然冷下脸来，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开始我还以为她想跟我深情对望呢，可三秒后，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民国军官审判汉奸的光芒来。 “说，这帮老娘们占你多少次便宜了？一共坑你多少钱了？” 噗！我没忍住笑出声来了，下意识辩解，“人家都是二十五六岁不到三十岁的单身少女，怎么能称为老娘们呢？” “是少女还是老娘们你很清楚吗？你亲自验证过了吗？” “我……” 等等，猛然间，我下意识察觉到，前方好像有坑？ 我谨慎了一下心思，发现危险后，呵呵装傻地笑了笑，伸手把姜西搂在了怀里说，“你说什么呢，我只验证过你。” 姜西垂下漂亮的眼睛，脸颊飞起一片红霞，我以为她是被我这句话哄好了，结果，她一把推开了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实话，她们得逞几次了？你敢撒谎试试看，我一眼就看出她们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本来想说第一次的，但她最后的那句话把我的想法堵住了，我突然感觉她像个人精似的，我要是撒谎了，她早晚有一天会用自己的办法知道真相，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三次了！” “很好！” 她恶狠狠地说出了这句很好，我惊得虎躯一震，总觉得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结果她说完这句很好以后，便没再说什么，又温柔地挽着我的手臂走了。 一边走的时候，她看似随意地说，“以后你离那个叫杨阳的远一点。” 她竟然记住杨阳的名字了？ 我好奇，“为什么啊？” “她对我笑的时候嘴巴是上翘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是有些娇俏……” 姜西眼神猛然冷厉地横向我，我立刻闭嘴，好可怕！ 她一脸不悦地说，“她那是嘴歪，看我的眼神也是轻佻斜睨的，这叫做嘴歪眼斜心不正，面由心生，她怀着鬼胎呢。” 我当场就笑开了，“我说姜西，你是相面先生啊，还能扯出这些，她对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对她也没有任何想法，要是有想法，我还需要到服务之窗上找女朋友吗？” 姜西听着我的话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说，“也许她就是喜欢占别人便宜，就是看中你不会拒绝给她买冰淇淋，她一个人不好意思向你开口，所以就叫上好几个女孩一起。” 她这番分析我倒觉得有点道理，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经济条件不错的女孩，喜欢让别的男人给买东西，难道有成就感？ 之后，我们没有再聊这个话题，晚饭时间我的两个同事没回来，说是被项目拖住了要通宵加班，这样，我跟姜西就能过一把二人世界了。 当时看着八十多平方的两居室，我心里想，要是这个房子是我的就好了，我一定能跟姜西一起幸福的过一辈子，可惜…… 姜西特别会搞气氛，她快速炒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准备了一瓶红酒，还点上了蜡烛，我们两个开始烛光晚餐。 红晕的烛光下，我们彼此深情对望，她看起来特别美，我心里一度觉得，生命中有了姜西的出现，真是美好和幸福， 我们干杯，接吻，等喝得晕乎乎、飘飘然的时候，我就开始把她往卧室床上带。 当我打算攻城略地的时候，姜西却突然按住了我作祟的手，搂着我的身体说了一句话，“把你的工资卡交给我来保管吧，你这种粗心大意的人，肯定不会管钱，我来帮你攒着，以后我们俩过日子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呢。” 我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粉嫩嫩的小脸，身体火急火燎的，但我还强作镇定地说，“这个时候谈钱不好吧！” 她在我面前伸出小手，“交上来就不谈了。” 我笑着说，“工资卡里去了花掉的生活费，还不够八千块钱，你不嫌弃？” 这是实话，就那点钱，有些女孩你给她她都不稀的要。 “我觉得你有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有多少就能给我多少。”她无比坚定，一脸执着地伸着小手等着我。 听到她这番话，我心里其实是有些感动的，至少证明她不嫌我穷，可是我又不是特别感动，因为我根本不相信这句话。 那些传说中的，如果一个男人有一百万，给一个女孩十万，女孩不高兴。如果一个男人只有一万，把这一万全都给女孩，女孩就会感动和开心。 这话，我根本就不信，我觉得没有几个女孩会放弃有一百万的男人而选择有一万块钱的男人。 所以，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姜西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会选择我？ 想不明白的事，这会儿我也不去想了，但想到要上缴工资卡，我也还是犹豫了的。 第7章姜半仙 虽然我的工资卡里只有不到八千块，可那也是我的全部家当啊，并且是工资卡，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会进入那个卡里，还没结婚就上交了工资卡，我会觉得好没有安全感，万一哪天她跟我分手了，我岂不是人财两空了？ 穷人家的孩子，总是会想到一些现实又抠抠嗖嗖的事，没办法，不就是因为穷嘛！ 这个时候，姜西补了一句，“八千块虽然不多，但是能买很多冰淇淋了，避免你的钱浪费在买冰淇淋上，我必须帮你收着。” 好嘛！原来并没有忘记下午发生的事，她是憋着大招在这等着我呢。 看看这气氛都挺好的，浪漫烛光晚餐之后，来一顿浪漫肉欲大餐，我怎么舍得因为一张工资卡而放弃吃大餐的机会呢？ 再说，我想了想，姜西把她自己都送给我了，也没跟我要过什么贵重礼物，更没要过钱，现在她都不嫌弃我全部家当就那点钱，我还有什么不能给她的呢？ 于是，我乖乖上交了工资卡，她拿到卡后果然开心抑制不住地呈现在脸上，随即捧着我的脸吻住了。 这一晚，我感觉我跟姜西不光是身体上的结合，好像是灵魂深处都彼此交托给了对方。 但我依然有种我被她套路了的感觉，算了，反正我也套路她了。 ……………… 姜西说杨阳心里有鬼，我是真没当回事的，因为我平时天天都能见到杨阳，大概是不在乎的人，即便她在我眼前有什么细微举动，我也都没看在眼里，所以，真的丝毫没有发现杨阳有什么异常，直到有一天…… 我的工作qq上竟然收到了来自杨阳发的一封私信。 我开始没在意，以为是工作上的事，结果我一点开，顿时有些呆了，观察了一下周边没有什么同事看见，我赶紧关了电脑上的窗口，用手机重新打开了qq跟杨阳的聊天窗口。 你好江东，很冒昧给你发这样一封信，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否则我不甘心，在你来到北京分部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你长得文气，笑起来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经过这快三个月的观察，我发现你修养很好，性格也很好，没有不良嗜好，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毕竟你才来不到三个月啊。 昨天看到你女朋友，我感到非常震惊，经过一天一夜的考虑，我还是决定给你发这封信，就当是尽量争取一下吧，我觉得你女朋友是一个刻薄的人。 她应该不是我们这一行的，跟我们不是一类人，我西安大学研究生毕业，是家里的独生女，将来在北京买房我父母有实力支持我。 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女朋友条件怎么样，但我觉得我也算是配得上你的，所以，希望你能考虑我一下。 看完了信，我陷入了沉思，倒不是为杨阳，而是为姜西的敏感而感到震惊，真的有鬼啊？ 女人都这么神道吗？我都没感觉到的事，硬是被她给看得那么精准？ 杨阳跟我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我们每天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看完了这封信，我真的感觉到为难了，我得好好想想用什么话来拒绝她，不会伤了同事间的和气，又能让她明白，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我正纠结时，我看见杨阳不时地拿眼神看向我，还冲我尴尬地笑，我也尴尬地冲她点头，她似乎是明白我已经看了她的信。 好尴尬，我没办法马上给她回信息，就假装低头工作，不再看她，也不理她满眼期待看过来的眼神。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我打算出了公司，先不回我跟姜西的家，找个咖啡馆，安静地思考一下，想个完美的回复给杨阳。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正当我从公司往外走的时候，杨阳突然气哼哼跑到了我的面前，流着眼泪，愤怒地大吼，那一刻，身为研究生的修养和自信荡然无存。 “江东，你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吗？拒绝就拒绝呗，有必要那么侮辱人吗？你真是个王八蛋。” 杨阳骂完就哭着跑了，而我被骂得一脸蒙圈，我在哪？我是谁？我做什么了？王八蛋的事我还没做呢？ 事出有异必有妖啊，我赶紧拿出手机点开原本就是登录状态的我的qq，这一看不要紧，我又被镇住了，只见我跟杨阳聊天栏里，赫然显示着一条我给杨阳的回复。 内容是这样的：“杨阳你好，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厚爱，我真是受宠若惊，我觉得你也很好，人漂亮，开朗，又喜欢主动，家庭条件也好，按说我没有理由拒绝你，但……” 中国文字一项博大精深，语意和重点往往都在后半句。 “我对女孩子有一项偏执的要求，我要找的女朋友可以不那么漂亮，可以不那么有钱，甚至尖酸刻薄也没事，只要我喜欢，但身高必须超过一米六七，这将是我们无法越过的鸿沟，有钱买再多补品都没办法改变。” “噗！”最后一句话，是诚心想让人吐血的吧？下手够狠的。 可是，我在感慨下手狠的同时，依然是蒙圈状态的，这谁啊？出鬼了，怎么会在我的账号上回复了杨阳呢？ 我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姜西，可我想不明白，我的qq账号密码，我从没给过姜西啊？她是怎么登陆的？ 这是不是说，其实我在qq上跟谁聊了什么她都知道？这感觉有点恐怖啊？ 她是电脑高手吗？她是黑客吗？不像啊，她不是写小说的吗？不可能把计算机玩得比我这个专业的还遛啊？ 我怀着满腹的疑惑和一点小愤怒，以及更强力的亢奋，快速回到出租屋中去找她，亢奋是因为我好奇她用了什么技术黑了我的qq账号？ 我用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卧室时，她正在电脑前打字，看样子应该是在写小说。 我故作凶巴巴地说，“你赶快告诉我，你怎么用我账号给杨阳回信息的？” 我真的好奇死了。 我天生是那种偏温吞型的男生，所以，就算生气也没多大凶头，更何况，这点事还不值得我大发雷霆。 她一边打字，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边云淡轻风地来了一句。 第8章又见未来岳母瑟瑟发抖 “你猜！” 我，“……”。 我要能猜到，我还用这么火急火燎地追问吗？ 她这没一点认错的态度让我生气，我声音大了几分，“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好像“蹭”的一下，把姜西内心里沉睡的火种给点燃了，她冷眼一横，撇着嘴说，“怎么滴？你心疼了？” “没有！”我立刻表忠心，哪敢啊！ “她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发这种信争取当小三，对于这种嘴歪眼斜心不正，三观尽毁的，仗着自己条件好一点，对着谁都敢发骚的女人，我没找到她公司抽她个满地找牙，让她狗脸尽失，丢掉工作，已经够仁慈的了，我还需要对她手下留情？” 我不吭声了，为什么被她训斥了，我还感觉有点道理呢？ “对于无耻如小强一样的情敌，应该做的就是快、狠、准的一脚踩死……”。 我，“……”。 “并且踩完了还得要碾几下，因为小强的生命力很强，你不把她一次性毁灭殆尽了，她就会有重燃希望的机会，继而留下无穷的祸根。” 看着她一边说，一边做出了一个阴狠的抹脖子的动作，我有一种找了个黑社会大姐大做女朋友的感觉，不过，为什么还是觉得挺享受的呢？ 要不然算了，不要怪她了，等等，我的思想不能被她带跑了，重点差点给忘了。 “你到底是怎么侵入我的账号的，这点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这是不尊重我的隐私知道吗？” 我这句话说完，姜西突然木木地看向我，然后她看我的眼神流露出了秦香莲般幽怨的目光，继而嘴巴一扁，委屈吧唧的声音从她那张嫣红小嘴中流出。 “江东你是在责怪我吗？” “没……”是又怎么样，我梗了梗脖子，输人不能输阵，别被她忽悠了，她妈是戏精，她肯定也有遗传。 “我做这么多，还不是因为我在乎你吗？”她眼圈开始红了。 “是在乎我倒是，但……”。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打算跟我结婚过一辈子的，你觉得你在我面前还应该有秘密吗？” 我竟然情不自禁摇了摇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说我不尊重你？好，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尊重，我把我的qq账号密码也全都给你，我这人一向信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坦坦荡荡是我的人生态度。” 她说着就把她自己的账号和密码发到了我的手机qq上。 我似乎已经失去任何责怪她的理由了，她做出如此之坦荡的行为，要是我再纠结、责怪，倒显得我有亏心事了。 算了，上一天班我也累了。 “晚上吃什么？”我问。 “今晚吃茴香鸡蛋馅饼！” 姜西说着笑呵呵地朝着厨房跑去，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给心爱的男人做什么都开心的样子，她开心，我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我的两个同事正好赶回来，姜西又多做了几个馅饼，同事们吃得赞不绝口，一个个眼睛放着绿光看姜西。 我突然就有一种感觉，如果我的同事向姜西表白的话，我大概会直接抡拳头，所以姜西的处理方式还是有修养的，对于那种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表白的女孩，我也没什么好感。 晚上，我俩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搂着她一边给她抓痒，一边问，“姜西，你就告诉我一下呗，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拿到我的qq密码的？” 姜西微微一笑，转过身，突然吻住了我的嘴唇，“知道吗？你的嘴唇肉肉的，吻起来感觉特别好。” 我被他说得心潮澎湃，从小到大，我听到别人对我嘴唇的评价都是，江东你哪都长得挺好，就是这张嘴最不好看，嘴唇太厚了。 所以，这是不是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看他的哪都是好的，正如我现在看姜西，我觉得她哪哪都是那么美。 等等，我又被带沟里了啊，她终究没告诉我是怎么拿到我qq账号的。 本来我还愁上班后如何跟杨阳相处，但庆幸的是，她很快就申请调组了，之后偶尔走个照面碰上，大家也都是装看不到彼此。 这样也挺好，有些人，注定是人生中的过客，在为心无愧的情况下，不必过多在意，只珍惜自己在乎的人就好！ 租房一个星期后，姜西就被她老妈的电话叫回去了，看着姜西开心的样子，显然是母女俩和好如初了，这样我也算安心了。 又过了一星期，姜西突然跟我说，“走，今晚回我家，我妈说她做了一桌子饭菜。” 我有些犹豫，“我还是先不去了吧，你看阿姨那个看不上我的劲头，我怕我去了她吃不下饭去。” 姜西却斜眼睨着我一笑，“傻样儿，她做了一桌子饭菜，难道是给我吃的，肯定是款待未来女婿的标配。” 我一愣，“什么意思？阿姨……她接受我了？” 姜西一脸得意，“那当然，天下哪有我搞不定的老妈，要说有，那一定是别人的老妈，自己的老妈，那还不是想怎么搓圆捏扁了。”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来了，开心地跟姜西手拉着小手，一起去她家里吃饭饭。 她妈妈果真是做了一桌子的丰盛饭菜，只是，那张透着几丝菊花的岁月老……母亲的脸上，还是耷拉的挺长的。 我心里发紧，眼神如仓鼠一样贼兮兮，一会儿偷偷瞄瞄她妈妈，一会儿偷偷瞅瞅姜西，上次我是被她妈妈用我买的糕点盒子砸出去的，我多怕这次她妈妈一个不高兴，用桌子中央那一盆……不对，是一陶瓷菜盆的酸菜大骨头汤扣我脑袋上。 酸点，油腻点我都不怕，但翻开的还冒着泡的酸菜汤，我怕烫啊！ 姜西看出我紧张，调节气氛地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别瞎紧张，今天这一桌子饭菜都是我老妈做的，你快点夸夸她。” 我看向姜西，微微蹙了一下眉，暗自责怪她，让我夸她妈妈怎么不早说啊，还就这么当面说出来，本来我就笨嘴喉塞，现在这硬逼着我临场发挥更显尴尬。 但姜西已经这样说了，我怎么着都得夸两句，想了半天，我也没敢说什么，担心说多错多，便“呵呵”傻笑了两声之后说，“真好吃，阿姨手艺真好。” 我还朝她举起了大拇指，得，样子更傻了。 姜西捂着嘴笑，她妈妈一脸忍俊不禁地嫌弃。 “咳！”她妈妈突然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开启了让我把皮绷紧的话题。 第9章句句戳心扎肺 “小江我跟你说，就你这条件，我是坚决不同意姜西跟你处对象的，但是吧，姜西这个孩子从小主意就正，女儿大了不由娘啊，她非得爱贫嫌富认定你了，我也不能棒打鸳鸯非得做个恶毒老母亲，否则姜西肯定会恨我，她将来要是恨我了，不给我养老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这话让我怎么接？我想说，姜西不会不给你养老的？担心自己脸不够大。 姜西感觉到气氛不对，刚要开口，“菜要凉了……”。 她妈妈一摆手，“姜西你先别说话，我有些话必须先跟小江说清楚。” 我立刻一副洗耳恭听、谦逊顺服样，“阿姨您说，我听着呢。” “我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主要我要求你也没有……” 我，“……”。阿姨你说得对。 “你只要对姜西好，你一定要对姜西好，你必须对姜西好。重要事说三遍，完了，吃饭吧！” 我看见姜西她妈妈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眼圈红了，我的心里也跟着酸酸的，马上表忠心，“阿姨您放心，我要是不对姜西好，我就是没有良心的王八蛋。” 她妈说，“行！我先听着，吃饭吧！” “来来来，吃饭，你肯定没吃过这么正中的东北菜系，先来一碗酸菜大骨头汤。”姜西脸上洋溢着热情地给我盛汤。 我为了把气氛调节得正常一点，也跟着没话找话，“东北酸菜汤我以前在饭馆里吃过。”觉得太酸了，我不是东北人，不太吃得惯酸菜这种特殊物种，但这话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挺好吃的。” 姜西却笑着说，“我家做的这个，饭馆里不能比，里面放了很多干货，你吃了就知道了。” 我这才低头一看姜西给我盛的那碗酸菜汤，里面除了有几片肥瘦相间，看起来很有食欲的五花肉之外，周围还聚集了满满的……牡蛎？ 我有点相信这酸菜汤是专门为我做的了，听说牡蛎很补男人的那啥吧。 心里暗自开心，低头喝了一口汤，嗯！果然是鲜美滋味盖住了原本的醇酸，酸鲜结合到了一种恰到好处的程度，正式开饭后，连菜带汤我闷头吃了三碗，外加两碗大米饭。 她妈妈后来也没说什么，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吃完了饭，我跟姜西都撑得有点不爱动弹，她妈妈已经出去遛弯了，姜西说我俩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再收拾碗筷。 我上一天班，本来也是很累了，吃饱喝足更是生出了一身懒胳膊懒筋，被姜西拉着到了床上。 三十七点四平米的一居室房子，没客厅，门口一个小走道，左边是厕所，右边是厨房，进去就是卧室。 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平时是姜西她妈妈睡的，我当然不会直接去她妈妈床上睡，姜西拉我到了阳台，阳台上摆了一张一米二的床，除了床，已经没有其他空隙了，但…… 当我跟姜西躺到那张一米二的的单人床上的时候，我的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有自己喜欢的女孩躺在怀里，有一张床可以给我睡，有美味的饭菜给我吃，我觉得人生必须的也无非就是这些事。 按说跟姜西躺在一块的时候，我大多数都是睡不着的，那就如同捧着一块诱人的糖而不让吃的感觉，肯定心急火燎。 但今天是个例外，一方面在她家里我不敢，既然不敢，我也就打消了念头，放松了那根神经，然后，加上上一天班真的有点累，吃饱喝足躺在那里，搂着心爱的女孩，心里温暖得越发凝固。 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开门进屋，然后没多久就听姜西她妈妈大声说，“姜西你不能惯他毛病，吃完了饭你得让他刷碗，不能什么都是你做。” 姜西说，“没事没事，他上一天班太累了，让他睡会儿。” “哼！我跟你说姜西，老话说得好，女人好吃懒做就学娼，男人好吃懒做就偷盗。” 得！我赶紧强迫自己起来，这还能睡得下去吗？ 我对着姜西的妈妈笑笑说，“呵呵，阿姨，您说的对，我这就刷碗去。” 我去了厨房，从姜西手里抢过碗，姜西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给我使了个眼色，笑着大声说，“行啊，反正租房这段时间也都是江东刷的碗。” 姜西她妈妈突然站到厨房门口，用着一双老奸巨猾的眼，轻蔑地扫了我和姜西一眼，好像在说，小样，想骗她？门儿都没有，她早就穿过表像看透本质了。 果然我也是不争气，长这么大实在是第一次刷碗，小时候家里有两个姐姐，这些家务事从来不用我做，上学后是吃食堂，上班后也是食堂，真没怎么刷过碗。 然后，我刷次碗，把厨房喷得到处都是水，还把自己弄成了落汤鸡，跟淋过雨了似的，听起来有点夸张，但这就是事实。 我一度怀疑是她家水龙头有问题，可反观姜西，身上怎么就一点水都没有？ 算了，我也不解释，越描越黑。 姜西笑得不行，在厨房里趁着她妈妈扭头走神的功夫，倏的亲了我一口，这绝对是安慰，我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为了姜西，受点委屈都不算啥。 收拾完了厨房，姜西问我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这回我可是坚决否决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多怕姜西她妈妈三更半夜再叫我起来擦地啊。 更何况有她妈妈在，就如同有一双火眼金睛一直盯着我呢，我啥坏事也干不了，就剩下浑身不自在了！ 那晚姜西留在家里，因为她很久没好好陪妈妈了，我自己回了我们的出租屋。 睡到半夜，我竟然自己醒了，习惯性地搂了搂自己的怀抱，突然发现是空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儿，一天没有她陪着我一起睡，我就开始想她了。 我拿起手机，刚想给她发个消息，却没想，qq上早就有一条信息躺在了那里，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她，我的心情有点小愉悦，点开一看我更开心了。 “江东，你睡着了吗？我好想你！” 从这句话中，我就好像看到了一张带着一点点娇羞，红润诱人的姜西的盛世美颜，光想想都勾得我浑身有点发热。 一看这信息是在十五分钟前发的，我赶紧回：现在醒了，你睡了吗？我也很想你！ 第10章发糖，空气都是甜的 我的信息发出去后她秒回：我睡不着，特别想你！ 我：我也特别想你！ 我想说，你来找我好不好，但是我忍住了，深更半夜觉得不合适，更何况还有她老妈盯着呢吧！ 却没想她好像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过了五分钟，她再给我回qq消息：我妈睡熟了，我偷偷跑出来了，哈哈哈！我现在打车，你等我！ 我的心仿佛有一股热火升腾了起来，谁家的小姑娘这么善解人意，还那么喜欢我。 我穿好衣服，走出门，想着到小区门口去接她，到了门口我给她发信息：你打到车了吗？ 她回复：还没有呢，好着急，亲爱的东，好想快点看到你。 我被他这句话撩得更加火烧火燎了，真是从没这么急性子过，恰巧这时我身边过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一招手，快速上了出租车，然后我给她发消息：我打到车了，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来接你。 姜西：啊！东，你真是太好了，我就在我家小区门口等你！ 信息后面是一长串亲亲的表情。 我坐在出租车上一声不吭，眼睛也没离开过手机屏幕，看着她发来的表情，我真的就感受到好像她在亲我，然后对我说：你的嘴唇亲起来好舒服。 心里又暖又兴奋。 “去见女朋友呢吧？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司机大哥笑着看了我一眼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梦境。 被他戳穿心事，我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我今天心情特别好，也调皮了一把，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司机师傅是个中年大叔，一脸笑意斜睨着我，“嘚瑟！” 我嘴角抑制不住笑意，脖子一扬，用表情怼他，嘚瑟怎么了？而后我俩一起没忍住笑了。 到了姜西家小区门口，姜西已经东张西望的在找我坐的车，我打开车门冲她招手，她一脸兴奋地跑到我的身边，钻入了我的怀抱。 到了车里她就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似乎全世界只能看到我，已经看不到司机师傅了，也已经没羞没臊了。 “诶呦喂！这是多久没见了，这亲热诶！” 司机师傅是地道的北京人，那正中的京腔京味被他这么一说出来，更显我俩没羞没臊。 姜西倒是挺大方，对着司机师傅笑着说，“已经有四个小时没见了呢。” “哎呦喂！时间可真够长的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四个小时，也相当于一个半秋天的时间了，得嘞，我专心开我的车，不打扰你们小情侣腻歪。” 我跟姜西都被司机师傅逗笑了，但我们都没有再搭他的话，谁爱跟他废那么多话，我俩深情对望，互相摸小手都嫌不够呢。 从西直门内大街到上地，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今天我们两都感觉特别长，主要是车上有一个多余的司机产生的错觉。 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上地了，我跟姜西快速给钱之后下车，临走前，师傅还感慨了一句，“年轻真是好啊，想当年老子也年轻过，只可惜，老子遇上的全是坑，没遇到一个好姑娘。” 我跟姜西只是冲师傅笑笑，谁关心他年轻时遇到的是不是坑啊！ 见司机把车开走了，我俩立刻手拉手跑起来。 一边跑，姜西一边说，“我们去附近那个公园待会儿吧。” 我心里想说的是：不要去公园，我想回我们的家，我想那啥那啥你。 但我不舍得忤她的意思，这样显得我宠她啊，便说，“好啊！” 她拉着我的手兴奋地朝着公园里跑。 深更半夜，公园里黑漆漆、静悄悄的，倒是别有一番偷情的感觉，令人兴奋而刺激。 当我们走到一个凉亭里的时候，姜西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搂住了我的脖子，小声在我耳边说，“怎么会那么想你呢，现在眼睛看着你还想你！” 我，“……”，真的别怪我。 我直接掐着她的后脑勺，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夜深人静，绿玉葱葱，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甜到发腻的味道。 这个吻时间有点长，大概有五六分钟，我俩都有点喘不上来气。 但是地做床褥天做被这种事，我和姜西还是做不出来的，发情归发情，但不能像动物一样随地交配对吧。 我正想着，如何引导姜西回家去的时候，突然空气中传来一些不同寻常的响声。 我俩一紧张，她的小手抓着我的大手，结束了这个吻。 姜西呼吸声都小了，“我们赶紧走吧，别打扰了人家，回头人家来挠我们俩。” 我也小声笑着说，“行！赶紧回家去吧，别作了！” 我俩憋着笑，拉着手朝外跑，结果刚跑了两步，姜西摔了一下，这一下动静有点大，只听见不远处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骤然停了一下。 我跟姜西捂着要笑出声的嘴巴，撒腿就跑了。 出了公园，我俩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她爽朗开心地笑，我也跟着特别开心，但开心归开心，我可没忘办正事。 我拉着她快速回到我们的出租屋，进客厅的时候，我们俩都蹑手蹑脚一声不出，深怕吵醒了两个同事。 进了我们的房间后，我一把将姜西按在了床上。 姜西抿着嘴笑着搂住了我的脖子，却明知故问地问，“你想干嘛？” 我咬着她的耳朵，沙哑着声音说，“今晚你老妈牡蛎放多了。” 她翻了个灵动的白眼，一脸憋笑，“瞎说，那些牡蛎是我放的，你白天上班，夜里还要干活，太辛苦了，应该补补。” 我就……那个…… 这还废什么话，活不好我都对不起牡蛎对吧！ ……………… 甜蜜的时光总是令人沉醉，幸福、满足、再无所求的感觉，真的让我觉得特别舒坦。 第二天是周末，我跟姜西睡到十点多才醒。 我再也不会为了看服务之窗和领酸奶、水果主动去加班。 一般情况下，没有紧急任务，某w的员工都是自己主动去加班的，当然，百分之九十主动加班的都是单身狗，这也是为什么某w特别喜欢招应届生，而不喜欢招有家室的中年人的原因。 我们俩睡够了，拥抱着躺在床上晒着太阳犯懒时，姜西突然问了我一个严肃的问题。 第11章她的收入问题 “江东，对未来，你有什么规划？” “规划？” 这个词汇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 我也没get到姜西问这句话的深沉含义，还附庸风雅地说了一段对我年轻时幼稚的思想影响颇深的广告词。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我完全没想到，我这一句带着玩味的话，瞬间把姜西内心的火给点着了。 “你tmd什么意思？我问你对未来的规划，你跟我说沿途风景，你把我当成什么，你人生旅途中的风景？不在乎目的地是吧，玩过了我这道风景，还有下一道风景等着你呢是吧？” 我，“……”。 我真没想那么多，就随便说着玩的，她怎么就急眼了呢？ “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的事？”姜西依然气愤地质问我。 “结婚”？ 这个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真的有点发怔，因为太陌生了，虽然很喜欢姜西，虽然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可我还没这么快去想结婚的事。 这大概就是大家说的，男孩子都成熟的比较晚的原因吧。我现在没房、没钱，啥都没有，刚谈了几个月恋爱，哪想得到结婚的事上去啊，这段时间都被快乐搞昏头了。 我没想过跟她结婚的事，我也没想过我会跟别的女人结婚，但她一这样提醒我，我倒是也觉得是时候该想了。 姜西已经非常愤怒了，“江东你知道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说着气愤地开始穿衣服，穿鞋子，就要走的样子，我赶紧站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没有不想跟你结婚啊，我只是傻乎乎的还没想过，我现在就开始想，你别生气！” 姜西站住了，转过身，“行，给你五分钟想，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五……五分钟？” 我现在深表怀疑，并不是我一个人不成熟，姜西也很不成熟，终身大事，五分钟就能定夺了？ 五分钟过后，我还没有给出答案，姜西就着急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再抬眼，眼圈泛红地说，“你犹豫超过五分钟就证明你不够爱我！这种事本应该是男人提出来的，现在我提出来了，你还犹豫超过五分钟，可见你真的不够爱我，算了……”。 她伤心的眼泪这就流了下来，我滴个妈啊，我这五分钟脑子一片空白，我只是还没想，并不是不想跟她结婚啊，她怎么就补脑出我不爱她了呢？ 看她转身就走的那个伤心样，我赶紧一把又抱住了她说，“爱你爱你爱你，我爱死你了，哪有不爱你，你说什么时候结婚，我都同意。” 女人的脸啊，真的是六月的天啊，姜西瞬间就破涕为笑了。 她搂住我的脖子，带着泪痕的小脸上，尽是开心地笑，“这可是你说的，下周我们就去领证，你说好不好？” 我，“……”。 怎么这么快？为什么这么急？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但我可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我咬咬牙，“行！” 我听见姜西这下松了一大口气，继而笑着搂住了我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 我能深深地感觉到，姜西对我的喜欢是绝对真心的，再一想，我除了这个人之外，没钱、没房、没车，绝对的三无产品，到底能有什么值得她阴谋我的？ 没有，根本就没有，所以…… 像我这样的男孩，有这么一个大长腿的漂亮女孩喜欢着，还求婚了，我有什么理由还犹豫不决呢？ 我想我该做得只有感恩，感恩老天不长眼，把一个美味大馅饼不小心砸到我身上了吧。 既然谈到结婚了，那我肯定要跟我的家人说一声。 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一般有什么事都是跟我大姐商量。 那天我兴奋地给大姐打电话，“大姐，我谈恋爱了，女孩叫姜西，对我非常好，我打算要跟她结婚了。” 我想大姐一定会为我高兴，甚至还会觉得，我挺行的哈，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什么都没有就有女孩愿意嫁给我了。 我抑制着内心的小得意，可大姐却表现得非常淡定，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般地说，“哦，她对你好是很好，只是，你了解清楚她了吗？” 我不以为然地说，“都了解清楚了。” 我大概给大姐讲了一下姜西家里的情况，包括她家有一套三十七点四平米的房子，我以为大姐听完应该会开心了，结果大姐依然很是淡定。 “家庭条件勉强还可以，如果你们两个好也行，只是，你说她是写小说的，我觉得这个职业不太好吧？听起来很不靠谱，收入不能稳定的吧？你见过她的工资卡吗？她每个月能赚到多少钱？” 我，“……”。 这个问题把我给问住了，此前我还真的从没想过要看她的收入。 但是在大姐面前，我不能表露出真实情绪，立刻说，“她收入还可以的，她跟我说，以前她在杂志社做过编辑，在电视台做过编导，后来觉得喜欢写作，才选择在家写小说的，所以，这一点不用怕，写小说真的赚不到钱的话，她还可以去上班。” “哦！”大姐依然很淡然，“那她是什么学历？” “本科！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 我立刻答，深怕大姐对姜西的印象不好，影响到我跟她的感情。 大姐又淡淡地说了一声，“哦！”，片刻后，才又开口说，“小弟，我觉得你要是感觉还行，那你可以相处一下试试，但是你这才相处几个月就结婚，我不赞同，你们彼此还没了解透对方呢？你一个人在北京，也没个亲人在身边，我们两个姐姐不放心啊，万一你遇上骗子了呢？” 我忍不住笑了，“哎呀大姐，你小弟我浑身上下兜比脸还干净，骗子看到我都得躲得远远的，哪有什么可骗的啊！” 大姐也笑了，只是大姐的笑很淡，“你别这么说，你是很优秀的孩子，当初也是全县第三名考进东南大学的高材生。” “哎呀大姐，这点事就别提了，比我优秀的太多了。” “别人优秀跟我们没关系，你可是我们全家的骄傲！” “行行行！你骄傲吧！呵呵……我在北京挺好的，姜西对我照顾得特别好，这没几个月我都胖了五斤了，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你好就好，我们在老家也都挺好的，不用你记挂，没什么事就挂了吧，长途电话费挺贵的，记住大姐的话，先别结婚哈！” 第12章震惊…… “哦！” 我答应大姐的这一句哦时，精神已经恍恍惚惚，因为我潜意识里的思想也越发的觉得，我跟姜西这么快就结婚是不是真的不合适？ 我们认识的时间确实太短了，好像我也真的不是特别了解她，至少，我真不知道她每天写小说赚多少钱？ 哎呀，这是个问题，要不，我也跟她要一下工资卡，看看她到底赚多少钱，收入能不能稳定？ 她会给我吗？ 距离我们约定的一周后领证，进入倒计时还有五天的一个晚上，我搂着她给她后背按摩。 当给她按舒服了，按得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在她耳边特别温柔，特别深情，又有点小心谨慎，说白了就是一副很怂的样子说，“亲爱的西西，你一天到晚的忙着写小说啊写小说，能不能给我也开开眼，你一个月到底赚到多少钱啊？” 我就感觉姜西身子僵了一下，原本迷离的眼睛缓缓睁开，一点点清明到精锐，然后她转了个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从她黑色的瞳仁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这是不是就叫做，她眼中有我，我眼中有她！ 我们彼此对望了一会儿，在我差点就要忘记自己刚才问了什么话时，姜西开了口。 “如果我赚得少，你会嫌弃我吗？” 我立刻回答，“当然不会，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因为你赚得少就嫌弃你了？只要有稳定收入就行。” 少是多少啊？我心里还没从这个问题跳脱出来呢，姜西又说话了。 “如果也不稳定呢？” 我，“……”。 她眼珠转了转，而后起身，拿到手机点了几下后，将手机递给我，我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条银行短信通知。 三月405元，四月408元，五月有两笔，一比407元，一笔5200元？ 每一笔上面都写的稿费字样。 前面看得几笔，我心都凉成冰块了，最后一笔突然出了亮点！ “怎么七月突然这么多？” 姜西把手机收起来，一脸淡然地说，“说了稿费不稳定啊！” “那差距也不会这么大啊？”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时姜西突然随手从床头拿了一本《家庭》杂志，翻开了一页给我看。 我看到上面有一篇文章，作者名字是姜西，我眼前一亮。 “上个月在《家庭》杂志上发表了一篇五千多字的特稿，一个字一块钱，所以有了这笔五千块的稿费。” 我的心比刚才暖和一点了。 我说，“这个不错啊，那你以后多写点这个，比那些四百多的稿费好多了哈！呵呵！” 姜西却说，“我觉得呢，要把眼光放长远，杂志偶尔写写赚点钱就行了，但写杂志就是一锤子买卖，写小说就不一样了，虽然我现在稿费不多，不代表以后字数多了，稿费还不多，万一哪天运气好，再卖个影视版权，那我可就是名作家了，版权费几百万上千万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别看我现在赚得少，我可是一只非常有前途的潜力股，你现在就当培养我一下，以后跟着我享大福。” 我不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但我就是那么单纯的人，我竟然有点相信了她的这一翻纸上画大饼。 好大一张饼，我也想啊，以后她要是真成了大作家，我身为家属在颁奖典礼上跟着亮个相，那多有面儿啊，还有，在我家人和同事面前，我也可以吹嘘一下自己眼光好啊！ 所以…… “至于杂志的稿子我也会写，我其实吧，对钱看得比较淡，我要是想赚钱，并不难，一篇特稿我一天就可以写完。” “哇！这样说来，你一天就可以赚到五千块钱啊，那你一天写一篇不就得了吗？” 对我这个门外汉来说，这事确实还挺神奇，挺能唬住我的。 她却说，“这个得遇到合适的题材，没办法一天写一篇，但是想多写点也行，只是，我平时每天都要更新小说啊，不能用太多时间写杂志的稿子。” 我想了想，这样说来也对，杂志是一锤子利益，小说才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事，不行，身为他的男人，我得好好支持她。 “西西，你安心写小说吧，杂志方面有合适题材，有空你就写一写，贴补一下，没合适的就别浪费太多时间，还是应该以小说为主。” 姜西笑得特别开心地搂住了我的脖子，“谢谢东，就知道你最好了，啵！” 她狠狠亲了我一口，亲得我腮帮子都疼了。 我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想来她以前做过杂志社编辑，做过电视台编导，应该是不愁赚钱的，应该就是她说得那样，写网络小说最有前途。 我竟然就这样信了她的邪！ 多年后，当我看着她的银行卡上每月从四百多稿费变成六百多的稿费时，我才知道，原来网文圈还有一种收入叫全勤？ 当看到她作者聊天群里有个小作者的签名时，我才终于有种醍醐灌顶般的觉悟。 那个小作者的签名是这样写的：震惊，这个月稿费竟然有八块！ 我想说，震惊，那时候姜西的稿费可能还不够八块！我竟然就那样被她给忽悠过去了。 我还开心的打电话告诉我大姐，“姜西的收入挺好的，有时候没有我多，有时候比我还多呢，我挺满足的。” 我想跟姜西在一起，肯定专挑好的说呗。 大姐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还是那个意思，“真的觉得还不错就处处吧，但是别急着结婚。” 这个时候，旁听的二姐突然抢了大姐的电话，急忙慌地跟我说，“小弟啊，我跟你说，俺大表姨家的那个你成哥，他也在北京，他找了个媳妇，家里有两套一百多平方的三居室，父母都是机关干部，女孩是独生女，女孩父母的退休金加起来都有一万多，你大表姨家的你成哥你应该记得吧，长得不如你，学历是本科，人家都能找个条件那么好的，你还年轻，又不着急，为啥不能再找找更好的呢？” 二姐的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特别不舒服，但是我也知道她是为我好，我不能怪她。 我就跟她解释说，“我觉得姜西很好，我舍不得她了，找对象不能光看房子，还得看人合不合得来，两人能不能幸福是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条件好的女孩就跟你一定合不来呢，也许条件好的跟你也很好呢？” 第13章她的学历问题 我，“……”。 二姐这话竟然让我有点无言以对。 我想了想说，“找对象这事也是缘分，我还觉得姜西不嫌弃我穷，我已经很开心了呢。” 二姐马上说，“弟，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二姐也不是嫌弃姜西穷，但是，你们两个如果都穷，你们以后的日子会很艰难的，结婚以后上有老下有小，姜西工资不稳定，你赚那点钱，根本不够用，如果俺妈这边再有点什么需要钱的事，你到时候恐怕只有上吊的心了。我跟大姐都是过来人，我们都是穷过的，知道穷的滋味不好受，你忘了你读研究生一顿吃一个馒头就一碗白开水的日子了？” 我听到二姐的声音哽咽了，我的眼泪也下来了。 我知道二姐是为我们曾经过过的苦日子而难过，而我，却是因为被二姐说得心里动摇了，想到我可能会放弃姜西而感到控制不住的心酸、难过。 姜西那么好的女孩，最重要她那么喜欢我，我能抛弃她吗？ 第二天，姜西跟朋友去八大处旅游景点玩了，正好这几天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想见她，除了工作时间，我都在想我跟姜西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办？ 结果我正烦的时候，姜西她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去她那帮着收拾一些不用的东西，她要拿去卖废品。 她妈妈第一次给我打电话让我做事，尽管我有点犯懒，但也没法拒绝。 我从上地坐地铁到西直门，然后走路十五分钟去姜西家。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把很多看起来不要的东西翻了出来，地上堆了一堆的旧书。 我跟她打了声招呼，“阿姨你好！” 姜西她妈说，“你帮我把那些破棉被拿到楼下去，那个收废品的马上就来。” 我说，“好！” 我抓了一把棉被就要走。 姜西她妈妈突然大叫着，“哎哎，等等，你倒是先把棉被叠好了，绑起来再往下拿啊，你这孩子，怎么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呢？” 我承认，因为有两个姐姐，一切跟家务有关的活，我都没怎么干过，所以干起活来，也确实跟没长心眼似的。 她妈说我，我也不吭声，我就默默拿了旁边的绳子将被子绑了起来，然后送到楼下，正好收废品的骑着三轮车也到了，姜西她妈妈跟出来与收废品的谈价钱。 “这些棉被给多少钱，还有二三十斤的书，你一共给多少钱？”姜西妈妈问。 那收废品的中年大叔说，“棉被不值钱，书还值点钱，二三十斤的话，加上棉被，一共给十五块钱。” 姜西妈妈说，“那不行，至少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太多了，最多给十八。” 姜西妈妈突然转头看向一旁走神的我说，“小江，你别傻愣着啊，去楼上把那摞书绑好了拎下来。” “嗯！” 我答应一声，转身上楼。 我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不开心，发愁，手上收拾旧书的动作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姜西妈妈在楼下朝着我喊，“小江，你快点，别磨蹭！” “哦！” 我答应一声，加快手上的动作，可就在我整理这些书本的时候，突然一本写着毕业证的东西无意间闯入了我的视线。 我心下想到的是，这应该是姜西的毕业证吧，这可不能丢了，于是我拿起来看了看，又打开看了看，我看到那上面她学生时期的大头照，果然是秀气清纯的女孩子，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忍不住笑了笑，此刻有点想她，想在她脸上亲一下。 然而，当我的眼睛看到毕业证书上写得“影视节目制作”专业时，我有点好奇，她不是说她是北京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吗？ 当我的眼睛再看到“北京师范大学成人高等教育”几个字时，我的脑袋“嗡”的响了一声，再仔细看，还是大专毕业证书？ 本科毕业证书在哪？我翻了半天，没看到其他毕业证书，等等，现在不是本科和大专的问题，而是，她是成人教育毕业的？ 我脑子再笨，这件事也就思考了五分钟，我便可以肯定了。 因为没有人会做一个成人教育的假学历，除非她连成人学历都没有，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大专学历证书不是假的，那么，就代表她就是成教毕业的，并且还只是个成教大专生。 我不知道我要如何形容我内心的感受，总之就是很慌。 “小江啊，你在屋里绣花呢？还不快点拿出来。” 姜西妈妈地喊声又传来了。 “来了来了！” 我答应着，动作却有点手忙脚乱，姜西妈妈似等不及了，跑了上来，她刚想要再催促我，便看到我旁边摆放的毕业证书。 我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她蹲下身子，开始亲自绑那些旧书。 我想搭手，她一把推开了我的手，然后冷淡地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吭声，坐在客厅的地上，一时间心里特别难过，并且很慌，我也不知道我慌得什么劲儿，好像是觉得，我跟姜西，应该不大可能了。 在姜西妈妈下楼这五分钟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我全家都不会同意我找一个成人大专学历的女孩结婚，我全家一起凑钱把我供到大学，研究生也贴补了不少，这其中有多艰辛，别人无法体会。 而我自己，曾经支撑我把研究生读下来的信念，就是希望自己以后能找个条件好、漂亮、学历高的女朋友，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还可以一起出国，去看看外边的大世界。 如果我娶了姜西，我所有的虚荣心都将成为别人的笑柄。 “小江，你也跟姜西相处几个月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让你了解清清楚楚的，免得结婚后又后悔，还要离婚，对谁都不好，对不对？” 我点点头，我听到姜西妈妈的喘息声有点大，我便抬头看她，我以为她是上二楼累的，结果我没想到，她正在往嘴里送药，而且还是含服的那种。 “阿姨……你……身体不好啊？” 我看到姜西妈妈嘴唇有点发紫，脸色也有点发白。 我偷瞄了一眼她手上攥着的小葫芦药瓶，上面写的是：救心丸！ 我的心一沉，赶紧站起来扶她坐到椅子上。 之前见过她几次，觉得她骂人的时候挺有力气的啊？这怎么就吃上救心丸了？难道是被我气出心脏病了？ 第14章分手吗？ 等坐稳了，姜西妈妈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说，“我有先天性心室缺损的病，做这个手术要大开胸，需要十几万元，我家没有那么多钱，当然，有钱我也没想过要做手术，做手术风险太大，我还想看到姜西生孩子呢……”。 我沉默听着，有些闷闷的感觉。 “我这个病，目前还没有大碍，平时不犯病时就跟好人一样，但是不能干出力的活，一旦累着了，就得吃点救心丸，不然心跳快得难受，但要是犯病了，可能就得住院，我小时候医生就跟我说，我活不到十八岁，结果不但活到现在，还顺产生了姜西，我够厉害的吧？” “是挺厉害的！”我脑袋蒙蒙的，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但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不可能活过六十岁，今年我已经五十二岁了，没多少年活头了。” 我心里突然就很酸，但我也不会安慰什么，便蔫蔫地说，“阿姨你别这么说。” “这是事实小江，这也是现实！” 我觉得心情特别压抑，好像大脑的思绪突然就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无路可走了。 “所以小江你得想清楚，你那样的家庭，跟我们这样的家庭，适不适合结合在一起，如果一定要结合在一起，你做好承担这一切的准备了吗？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反对姜西跟你在一起的原因，阿姨也并不是什么嫌贫爱富的人，但阿姨也担心我女儿未来的生活朝不保夕，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姨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 说完这话，我便站起身，转身就走了，没有回头，没有迟疑，逃一样地走了。 回到出租屋，我蒙头大睡，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但我也睡不着，一直在纠结等姜西回来后，我要跟她怎么谈，谈什么。 晚上姜西来了，一进屋，她先欢喜地说了一声，“江东，我给你带了北京特色小吃驴打滚。” 我没有吭声，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心情差到了极致。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下一句便特别淡然地说，“我妈都跟我说了，起来谈谈吧。” 我一听，她都知道了还能这么淡定？那我也不用顾虑什么了。 我坐起身，一脸不悦地质问她，“你不应该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她目光灼亮地看着我，表情依然很平静。 我有些生气了，“你从没跟我说过你是成教毕业的。” “我也没跟你说过我是普高毕业的啊，怎么就说我骗你了？” “你……”我竟然无言以对。 “再说你也没问过我啊，我为什么要说这个？难道你不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跟我谈恋爱？而是以为我是普高毕业的才跟我谈恋爱的吗？” 我“……”。 明明原本是我有理的，怎么吵了两句，就变成她是主导了呢？ 我不服，“你在征婚简介上写得是不是本科？本科毕业证呢？” 姜西依然一脸淡定，“没有本科毕业证。” “那这是你撒谎了吧？” “我也没撒谎！我写本科是因为我已经被北师大成考汉语言文学专升本录取了，成人的课程都比较简单，拿到毕业证只是个时间问题，我还计划在学习期间生个孩子呢。” “生……生孩子？”这话题是不是跳跃得太快了。 “那怎么了？成人课程业余时间就可以读完了，顺便生个孩子，还不耽误我写小说。” 听她这么一说，计划还真是完美呢，但是……等等，我不能被她带跑了。 “你跟我说实话，普通教育你读了几年？” 在我们这些努力学习的孩子眼中，成教那都不叫上学，那就是混文凭的地方，文凭也是水得没一点含金量，就跟14k金似的，跟我们这985级别的大学根本没法比。 “六年！” “六……什么？” 乍一听，六年还挺长，可稍微一想便反应过来，六年不就是小学毕业吗？ “所以你是小学毕业生？”我觉得我整个三观都被毁完了。 “说话别那么难听行不行？我是没读过初中和高中，但我参加成人高考时那也是要学习的啊，再简单也要考试过线的啊，除此之外，我读的两年影视节目制作专业的大专学历，还是脱产学习呢！” 反正在我的意识里，成教学校的学生都是混的，这个话题已经无需再争论了。 “我们分手吧！我接受不了一个小学毕业的女朋友。” 原本我曾自以为是的得意过，我以为我跟姜西之间，是我的聪明智慧套路到了一个优秀姑娘的浪漫故事，结果是两个穷x互相套路的故事。 “分手？”姜西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两个字，继而她的脸色冷了下来，“我如果跟你说，我要是想赚钱会比你赚得多，我只是太喜欢写小说，才会放弃了很多赚钱机会，我并没有把钱看得太重，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 我怎么可能信，我一个985毕业的硕士，每月赚四千块还加班加点累成狗呢，她一个小学毕业生，能在北京找到什么好工作，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说我写小说是有前途的，你以前不是相信的嘛？” 看她的样子，是企图说服我不要跟她分手，哼，还想给我画大饼套路我，没门儿！ 我说，“姜西啊，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我们都应该面对现实！” 她精锐的漂亮大眼突然一挑，好像有利箭飞出来一般，声音拔高了八度，“你现在确定要跟我分手吗？” 我浑身一抖，瞬间脑海中飘出很多跟她在一起的那些甜蜜、美好画面，还有，她对我好。 我的脑子在无限度的纠结着，我知道“分手”这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亦有多伤人，所以，我…… “不……不确定……了！”说完之后，我抿紧了唇，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好没出息。 可是怎么办呢？尽管她很多方面条件看起来很差，尽管她其实就是欺骗了我，可她身上也有很多闪光点，我就是舍不得她啊！更舍不得让她伤心难过。 一听我改口妥协了，姜西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直接把我压倒在床上了，撞得我后背疼死了，而后她在我耳边吹着馨香的热气，使劲撩拨我般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就知道，我看上的男人，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我的！” 我扭头不吭声，装高冷！一副她想强上我的样子，还冷冷地问，“我什么都没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真的纠结了我很久，我一直都没想明白。 姜西突然瞠着她那双漂亮得惊艳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我，望得我都浑身发热了，她才开口。 “我原来预想着找对象的条件也是没房的男人不找的，但是吧，遇到你之后，那些脑子里原来预想的经济条件啊什么的，就都显得不重要了，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人对了，其他东西就不重要了，人要是不对，那些东西就更不重要了！” 第15章房子，最后的期望也没了 我深深沉思着她的话，这些话，好像隐约间钻入了我的心间，成了我对爱情的指明灯，原来她也纠结过，现实问题终究谁都不能免俗，但，好在我们都是惜爱之人。 人对了，其他东西就不重要了，人要是不对，那些东西就更不重要了！ 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她又双眸闪闪发亮地看着我说，“我不相信我们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不能靠我们自己打下属于我们的一片天地，你说是不是？” 我斜眼睨着她，内心里被她的话深深打着鸡血，面上却依然装高冷地说，“你说什么都对！” 没错，我们这么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她写小说说不定哪天一下子就火了，而我，互联网行业也是大有前途的，我相信五年后，我们的经济情况一定跟现在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爱！是支撑人上进的动力和力量，那一刻我是真的相信，有姜西的爱，什么困难我们都能挺过去，她就是一个学历不高，却充满正能量，能给人力量的女孩。 只是我们还是低估了身在现实的残酷。 当姜西再次带我回她家的时候，她家里多了个人。 我跟姜西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头发比较长，后脑扎着一个小辫儿，满脸大胡子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的艺术家气质。 只是他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更加冷了几分，随即他问坐在一旁的姜西妈妈，“他就是你说得那个小江？” 她妈妈一脸谨慎，但还是说了，“是！” 我愣愣地看向姜西，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姜西刚要给我介绍，“这位是……啊！” 没等姜西说完，那中年男人便站起身，他个头不高，但气势却强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光子。 我因为没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蒙了。 姜西也是没想到会这样，她吓得大叫，“啊！舅舅，你干什么一上来就打人啊，嘴角都流血了！” 她捂着我被打肿的脸，心疼得直掉眼泪，嘴里还一直小声念叨，“对不起，对不起，我舅舅脾气不太好！” 我心说，这是脾气不好吗？这是流氓吧！ “丫的，我打他怎么了？只有你这个傻丫头才会上这小子的当，他丫的这就是空手套白狼你知道吗？他就是个骗子！” 一口一个他丫的，典型的老北京人的粗口口头禅。 “我跟你妈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被这小子玩了知道吗？你现在赶紧给我醒悟，我那些个老哥们还嚷嚷着要给你介绍对象呢，哪个不是有房有车的，你还非要自己找，上次给你介绍那个小张，那孩子不是挺好的吗？老北京人，国家单位的正式员工，虽然没有大富大贵，起码不会让你饿肚子……”。 她舅舅一边说着，一边有点喘，我估摸着他打我那一下，他也挺累，不过更多的看来是被气的。 “你说你这丫头，你是从哪找的这么个玩意儿？他是外地的，不知根不知底，回头结了婚，生了孩子失踪了你都不知道去哪找，这样的事社会上发生的还少吗？” 我听着她舅舅的话，内心里不住地否决，心想，哪有那种奇葩事啊，结果…… “你三姨姥姥家大表舅的闺女不就遇到这事了吗？原本是觉得那小子看起来憨厚老实，结果过了两年，孩子都一岁多了才知道，原来那小子在老家已经结过婚，有过孩子了，跟你大表姐这吵了一架，人就跑了，不回来了，你大表姐硬是被气出精神分裂症了你不是不知道啊！” 额？还真有啊，而且还发生在姜西家亲戚的身上了。 可能是她舅舅骂累了，缓了口气说，“我告诉你姜西，你找这个小子我坚决不同意，你要是真敢忤逆我的意思，我以后不会再理你，因为我断定了，你这被冲动冲昏头脑的丫头不会有什么出息，你太让我失望了。” 姜西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一声也没坑。 又听他舅舅接着说，“我无儿无女，我这套房子本来是打算留给你的，但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告诉你姜西，这房子有你妈妈住的，没有你和这小子的份知道吗？”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我仔细消化了一下。 第一层意思：这套房子是姜西舅舅的，不是姜西和她妈妈的，得，我心里怀揣着的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也破灭了。 第二层意思：她舅舅本来是打算给姜西的，可如果姜西嫁给了我，那就没戏了吗？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在姜西面前，我怎么那么像个扫把星啊！ 咳！每到这个时候，我内心里都会生出一个疑问：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跟姜西在一起啊！为什么甜蜜中总是掺杂着那么多令人心酸不已的苦涩呢？ 我这里正被负面情绪包围呢，怎么都没想到，她舅舅话音一落，姜西就一把扯过我的手臂，“噗通”跪到了她舅舅的面前。 我一愣，随之也跟着她跪下了。 她舅舅像是也没想到会这样，当场也是怔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西垂着的眼眸一直在落泪，她的声音沙哑、哽咽，“对不起舅，我不能答应你，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有多少钱我都过不了自己这关，这些年，我很感谢您对我和我妈妈的帮助，也感谢您借我们房子住，您对我们的好，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但是要我放弃江东，我做不到。” 她舅舅已经被气得脸色发白了，可能是没想到姜西竟然没被他威胁住，还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姜西接着说，“舅，您也年轻过，您年轻时做得决定别人能轻易改变吗？我觉得年轻人总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坚定，这坚定不是冲动，也不是任性，只是尊重自己的本心，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得决定，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即便将来没有按着我的预想发展，或者更坏的结果，我和江东以后离婚了，那我这辈子也没有遗憾，如果今天我不能跟江东在一起，这辈子我都会不甘心，都会觉得任何男人都不如他好！” 姜西的这一番话可谓说得真切又实在，人心大概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会成为心中最美好的遗憾，而我听到这番话，却是被姜西的清醒而震撼。 第16章说是错，不说也是错 大多数女生谈恋爱的时候都会被视为冲动的傻子，智商归零，但我却觉得姜西她真的是比任何人都清醒，她既感性的喜欢着我，又理性的清楚自己的选择，她可能是连未来怎么生活都想好了，所以才会那么自信地选择我，至少比我清醒多了，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她牵引着走的。 她就像一个理性和感性的矛盾体，却又完美的结合在了起来，没有一点冲突的感觉。 她的性格让我欣赏，她的真挚令我感动。 但她舅舅跟我的感受却不一样，依然觉得她其实就是年轻不谙世事的犯傻行为。 他气得站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你这丫头啊，不招人疼，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可算见着一个就拉不动腿了，不会有什么出息了，以后有事别联系我，我没你这种外甥女！” “砰！”的一声，房门被震天响地狠狠关上，彰显了她舅舅有多生气。 姜西的妈妈走过来，把姜西扶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以为姜西她妈妈肯定要再骂姜西一顿了，结果她并没有，只是叹了口气。 “咳！我心想就得是这个结果，今天你舅舅过来看我们娘俩，我就跟他说了你们的事，你舅舅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的疼着，这事一直瞒着他是不对的，窗户纸早点捅破，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站在一旁，内心压抑得不行。 她妈妈又对姜西说，“看你的样子，像是为他豁出命去都得在一起的，都快赶上罗密欧和朱丽叶了，你是朱丽叶，但他是不是罗密欧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再阻止也没有用了，姜西，你的事，我也不打算管了，你都自己决定吧！” 她妈妈的语气淡淡的，可我却听出了这其中对姜西的失望透顶。 姜西的眼泪落了下来，嘴巴却不肯服软，明明情绪很激动，语气还淡淡的，“我知道了妈，我不信我跟江东不会幸福！”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看过得那些苦命鸳鸯的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罗》肯定是典型的经典，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等，这两部的结局都是双双殉情而死，悲惨至极啊！ 换一个，《陈世美与秦香莲》？ 这个是陈世美升官发财之后就抛弃了秦香莲，令攀上了公主大人，最后死在了包青天的龙头铡之下？ 算了，还是别想了，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行吧！我先听着，妈肯定是希望你幸福的！”姜西妈妈一脸无奈地应声。 “阿姨！我会对姜西好的！” 我想着，半天没说话的我，总要表一下忠心的吧，结果大概是因为她妈妈心里压抑的怒气太多，借着我这句话怒火就被点着了。 她反手抓起一个枕头直接朝我砸了过来，“你就只会说这句话，你对她好，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对她好？呜……”。 我想说，我会努力的，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好空洞，算了，我还是默默努力吧！ 她妈妈骂完我，打完我，气得在地上跺了几下脚，然后自己趴床上“呜呜”大哭去了。 一边哭，她还一边骂，“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啊！这辈子就算毁在你这个死小子手里了，呜……。” 姜西走到她妈妈身边，伸手在她妈妈后背上顺着她妈妈的气，轻声地劝着，“妈，你别太难过了，我跟江东一定能过好的，你看江东脾气这么好，他一定会孝顺你的，如果我给你找了别的女婿，脾气没这么好，谁孝顺你啊，物质的东西我们都可以赚，但如果人品不好，多少钱也是没办法改变的啊！” 像是这话说到姜西妈妈的心里了，想来她就这一个女儿，也确实该有着指望女婿养老的想法。 我本来想再表个忠心的，可经过刚才那一出，我硬是憋住了，算了，少说少错！ 结果没想到她妈妈见我没出声，又不高兴了，蹙着眉头对姜西埋怨道，“你看看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好嘛！敢情我说了是错，不说也是错啊！没辙！ 姜西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亡羊补牢。 “阿姨，我真的会孝顺您的，您是姜西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 姜西妈妈依然一脸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无奈又委屈地说，“把姜西交到你这小子的手上，我就是心里不能踏实，你说你们一点家底都没有，姜西以后怎么能过好日子啊！” 姜西说，“妈你就放心吧，你要对我有信心，当初我决定带你来北京闯一闯的时候，你也是很担心，但现在我们不是也过得挺好吗？等我跟江东攒点钱，能交个房子的首付，我们也可以在附近买个一居室，到时候我们都搬走，我舅的房子……我们不要！” 姜西妈妈一愣，继而按着自己的心口说，“你这个瘪犊子，这话让你舅听到了，他得伤心死，别跟我说了，你俩走吧，回你们的出租屋去，让我自己清静两天！老头子肯定很久都不能消气，我得劝劝他。” “行吧！你们都冷静冷静！你帮我好好劝劝我舅！” 姜西叹了口气，站起身，然后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个包，里面是换洗的衣物。 我心里五味杂陈，接过她手上的包，跟她一起出门，临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她妈妈又深深叹了口气。 那感觉就是在叹，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女儿呢？ 我跟姜西步行到西直门地铁站，坐上地铁后，今天赶巧车上没几个人，姜西便主动跟我讲起了她家以前的事。 “你别怪我妈，她这辈子命苦，担心我也跟她一样。” 我说，“怎么会，她是你妈妈，我就会当她是长辈一样尊重，他们那一辈的人都不容易，我妈也很不容易。” “不容易是因为我俩都没遇上一个好爸爸，我爸爸是一个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馋懒奸猾蹭，没有一条歪门邪道不好的人。” “这么严重？”我简直被那一长串的形容词震惊到了，这是顺口溜吗？ 第17章我二姐来了，带着杀气 “没跟你开玩笑，我爸妈离婚之后，我爸还总是来骚扰我妈，我妈身体不好，怕气、怕累，还需要钱买药，结果我爸一来就跟我妈要钱，有一次她把我妈仅有的两百块打算买药的钱抢去赌博了，那一次激怒了我，我知道我有一个表舅在北京，我就给表舅写信，说了我妈的遭遇，表舅就回信给我说，他愿意接受我和妈妈的投奔，正好他有一套房子可以提供给我们住，我就带着我妈来了，那时，我十七岁。” 十七岁啊，说是最好的年龄，也是孩子的年龄，她就凭着自己那小学毕业的学历就敢来闯北京了。 “到了北京，我就想，我表舅给我们提供了住的地方，那生活费我得自己赚，我妈那会儿身体比现在还好点，她也在超市找了一份工作上班，一个月工资有五百块，而我去了北京动物园服装批发商城卖服装……” “你还卖过服装？”我很诧异，之前没听她说过。 姜西笑笑，“听我慢慢给你讲，批发服装的生意都是凌晨最火热，那时候我每天早上凌晨四点上班，到上午十点下班，一个月六百块钱工资，因为我身材好，我穿在身上打样板的服装卖得都不错，老板也很喜欢我。” “那时候我跟妈妈的生活费一个月需要四百多，这样我们每个月还能攒下六百多块钱，那段时间，我跟妈妈过得很快乐，好像没有什么烦恼，有的只是满满的希望。” “那后来你怎么又去读成人教育了？” 我很好奇，像是没怎么读书就去打工的人我见多了，大多数会选择打一辈子工，有了实力的会去做生意。 姜西刚打算给我讲这一段经历，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家里的，赶紧接起来。 “喂！大姐！” “小弟，我打电话来告诉你，你二姐去北京找你了，你明天到火车站接她一下。” 我心下一愣，“二姐……来找我干什么？” 平白无故，她是不会来找我的。 大姐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全家商量了一下，怎么都觉得你跟那个叫姜西的女孩不般配，你二姐说她要当面亲自说说你。” 姜西就坐在我旁边，我真的很怕她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于是便说，“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我大姐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挂了电话。 姜西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也很直爽，便直接问，“是你的家人要来？是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我本想摇头的，想了想，又觉得骗不了她，便点了点头。 “你会在家人面前妥协吗？”她看着我问。 我立刻摇了摇头，“你不妥协，我就不妥协！” 姜西笑了，搂住了我的脖子，“那我今天回自己家了。” 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懂事，立刻说，“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跟二姐说清楚的，不会放弃你！” “嗯！”姜西眼圈有点红，到了车站，她依依不舍地跟我摆手，那样子，其实好像是对我有点不放心的。 “放心！” 远远的，我又告诉了她一声，她才勉强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二姐到了我的出租屋时，正好是周日，她平时也要上班，也只有周末才有时间来。 二姐一见到我，便开诚布公地跟我说，全家人都反对我跟姜西在一起，并且这次，托亲戚帮我介绍了一个女孩，是人力资源局工作的公务员，听说条件各方面都很好，二姐甚至还拿来了照片给我看。 我看了一眼，确实长得还不错，但我下意识拿她跟姜西比，我还是觉得姜西更好。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二姐也帮过我不少，所以，我一般都是很尊重我的家人，从来不会怼她们，这大概是助长了二姐的希望，软磨硬泡了我三天，我怎么表明我对姜西的决心都不行，非要我去见见那个人力资源局的女孩。 “小弟，你就去见见那个女孩子，人家长得不赖，家庭条件好，工作好，学历好，哪哪都比姜西好，你为什么那么固执就不去见见呢？如果你去见了，感觉真不好，我们也不勉强你，可你不去见，就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我真是被她磨得头很痛，一赌气便说，“行行行，我去见！”。 我心里想着，去见一下也行，跟女孩说清楚我有喜欢的人，但这话我肯定不能跟二姐说的。 二姐一听我答应了，立刻开心地笑了，“这就对了啊，你要相信你两个姐姐的话，我们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我们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句话最近总能听到，令我无语又无奈，更加的厌烦。 然而，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跟二姐的这几句谈话，竟然被刚好开门进来的姜西听得一清二楚。 我看着她走到我们的卧房门口，心下一凉，完了。 她果然红着眼看了一下我二姐，又看着我说，“你要去见别的女孩？你被你二姐说服了？要放弃我了？三天了，你还没有解决好这件事，我不放心，就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会这样？” “我……” 我想解释说，我都是为了蒙骗我二姐的，但是我不能在二姐面前说这种话。 我赶紧起身去搂姜西的脖子，想把她带出去说话，却没想这时候我二姐说话了。 “你就是姜西是吧，既然今天见到了，我不妨把话跟你说开了，我们全家没有一个人同意你跟江东在一起，说白了，我们觉得你配不上江东，请你不要赖着江东，耽误我们江东大好前途，你就应该去找跟你层次差不多的男孩子。” “二姐，你别这样说话！” 尽管我很生气，但我还是不忍心怒斥二姐，语气是隐忍的温怒。 这大概让姜西误会了我，她一脸伤心地一把推开我的手，看着我和我二姐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条件很差，找不到比江东条件更好的男人了？” “我没那么想！” 我极力想解释，可姜西的脾气也是有些急，更加受不得我二姐的刺激。 “我们全家都是这样想的，有本事你别光说，你去找啊，找一个比江东条件更好的，江东也去找个比你条件更好的，你们两个人都能过得更幸福，不是更好吗？干嘛非要缠着江东，害人害己。” 第18章怎么办，我好慌 二姐的最后一句话真的很伤人，我愤怒地瞪着她，很想对她说：你走，不要你管，不要你这样来说我的姜西，可是…… 我说不出口啊，这是我的亲二姐，曾经在我上大学最困难的时候，她跟我大姐和我妈省吃俭用为我凑学费，虽然三个人中，她为我付出的最少，但是我不能忘恩啊！ 我的沉默更加令姜西伤心了，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好像是内心堵了滔天的怒火，指着我说，“好！江东，我们分手，我明天就去找个比你条件更好的!” 说完这句，她转身就走了。 我急忙想要去追，结果我二姐跑到我的身边紧紧拉住了我，“你给我回来，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是被激情冲昏了头脑，等你以后过日子，就知道我们说得都是对的”。 二姐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很无奈，想着或许大家都冷静一下会比较好。 我走回屋里，立刻给姜西发了一条短信：我不会放弃你的，我答应跟那个女孩见面只是想告诉那个女孩我有喜欢的人，我的性格跟你不一样，我的姐姐对我有恩，我没办法像你那样回怼你的家人，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等我一下！ 我只是想把话跟姜西说得明白些，结果，她又误会了我的意思，给我回的内容是：我不耽误你做孝子，在我妈和我舅眼中，我就是个混蛋！ 我一听这话，似乎更加生气了，算了，我想等明天我下班后去找她，再好好哄哄她吧。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去她家里敲门，是她妈妈开的门，她妈妈说，“姜西跟朋友去旅行散心了，你要是在你家人面前不能保护好她，不能承担起给她快乐的责任，你就别再找她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分手，我想这也是我们两家大人的期望。” 我听了这话心里很酸，但我没吭声，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给姜西发短信，可是，这一次，每一条短信都石沉了大海，她不再回复我，我着急了，赶紧给她打电话，结果手机竟然关机了。 姜西！你真的那么狠心不要我了吗？我承认我在家人面前是有点懦弱，没有保护好你，没有怼我的家人给你争气，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在我心里就不重要啊！ 之后的两天我都没有联系上姜西，那时我真的慌成了一x。 上班时间我满脑袋都是姜西的影子，精神恍恍惚惚的，有好几次因为出错被领导训，我低着头不吭声，领导说我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脸怂蛋样，即便这样被骂，也没有让我脑子清醒过来。 我去茶水间倒水喝的时候，迷迷糊糊中跟对面来的一个人撞上了，当我退开脚步正视那人的时候，我才发现是杨阳。 “你怎么了江东？” 她竟然主动跟我说话了。 我也客气地说，“没事！” 她又说，“我知道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无意间听到周强跟同事聊天说的，听说她是小学学历，而且家里很穷，之前她没告诉你，她就是骗子，不过幸亏你醒悟的早。” 我之前跟周强他们聊天时，是提到过一嘴姜西学历的事，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传成这样了，我不觉得周强和杨晓军会恶意诋毁姜西，那么就是杨阳了…… 我无法形容在听到杨阳这番话后我是什么心情，我知道她会这样说，代表她对我还有兴趣，我也知道大多数人都会这样看姜西，但我在此刻就是发自内心的特别厌恶她。 我没有搭理她，抬步就走，她在背后冲着我说，“我qq没有删除你，等你消息！” 我当做没听见，回到自己的工位，她的工位已经不在我的部门，所以，她是专门跑来跟我说这番话的。 一个星期过后，我还是没有联系上姜西，那一刻我有点相信，姜西可能真的要跟我分手了。 我二姐为了彻底断了我跟姜西的联系，竟然跟单位请了一星期的假，就为了盯着安排我周六跟人力资源局的那个女孩见面。 “小弟，既然姜西已经不理你了，你也就趁这个机会跟她断了算了，你去见了条件更好的，就不会觉得姜西好了，你觉得她好，只是因为你没遇到更好的。” 会吗？我不这么认为，可是，姜西真的不理我了，我好痛苦。 我当着二姐的面哭了，我说，“二姐，我真的很喜欢姜西，她要是不要我了，我会很痛苦的，我心里很疼很疼。” 结果二姐却说，“你那么优秀，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孩子要坚强，别哭！” 我并没从二姐的话中得到安慰，就好像是你身上被人剜掉了一块肉，旁边有个人跟你说，等肉长出来就不疼了一样没有任何用处。” 二姐又说，“我那天是故意说那些狠话的，我没觉得她一定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反而就是这样，我才更觉得你们俩都应该去找比彼此更好的，那样你们才能各自都过上好日子？你们俩在一起……真的所有人都不看好。” 我不吭声，不想理二姐的话茬，也不想理二姐，她根本就不能体会我有多痛苦。 她自顾自地说着，“不管怎么样，我已经为你约了周六和那个女孩见面，你必须去，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如果真的感觉不好，我们也不会逼你，会再给你物色别的对象，但是你要做到对人家最基本的尊重，也得给我留个面子，不能当面对人家冷脸。” 她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没有动心，直到她说，“你跟女孩好好见一面，不整出幺蛾子，我就回去了，我也得上班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再打电话跟领导请一个星期的假。” “行！我见，我好好见还不行吗！” 那时我只想着让二姐快点离开，只有那样我才能专心把姜西找回来。 于是，周期六的下午，我再次给姜西发消息、打电话都没联系上后，我去见了那个女孩。 临走前，二姐还叮嘱我说，“我先给你们约好在星巴克见面，你们聊一会儿，吃点东西，一起再去看个电影，我给女孩看你的照片了，女孩表示对你的长相挺满意的，女孩家有钱，也不在乎咱家经济不好，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机会。” 如果是没认识姜西之前，我真的不觉得二姐这番话有什么问题，可跟姜西相爱之后，我便觉得这些话难以入耳。 我准时在星巴克里见到了那个女孩。 第19章她随便遛一个都是大咖 女孩长得确实还挺不错的，但因为我的心已经被姜西填满了，所以，几乎没有多余的目光可以欣赏别的女孩子了。 说白了，就是除了姜西，我现在看谁都没有感觉。 女孩是个健谈的人，语气热络开朗，看得出来，她对我挺感兴趣的，只是，也有些不自然，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我只是点头或者嗯。 她一边吃着巧克力奶昔和面包，一边撕下一块面包送到我嘴边，“真的很好吃，你吃点吧。” 我摇头躲开了，“你吃吧，我不饿，我想喝咖啡！” 我平时是不喜欢喝咖啡的，喝完了晚上容易失眠，但今天我喝了，因为如果不喝咖啡，我感觉我就要睡着了。 她略微有点无趣地放下了手，看似无意间地说，“你是不是很少来这种地方？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特别有小资情调，这里的东西很好吃，环境很好，来这里坐的年轻人，也都打扮得干干净净，着装整洁，一看就是素质都挺高的。” 我其实没有特别注意听她说什么，也就没在意她话中的含义，便随口回了句，“素质好不好，跟穿得干不干净、得不得体一点关系都没有，穿得好只能代表有钱而已，华丽的外表之下，更容易隐藏一颗龌蹉的心。” 最后这句是姜西曾经说过的，所以，姜西是一个不太注重外表的人，当然，也不是说她就喜欢邋遢，她在征婚简介上不是写了吗，希望找一个朴实、有责任心的男人。 女孩听了我的话，有点尴尴地笑了笑，“呵呵，你说得也对，不过，江东，你下次跟我约会能不能换身衣服，你看你每个月四千多的工资，买套两三百块钱的服装肯定不是什么问题对吧，你这身衣服啊，看起来实在实在是太旧了，这款式，大概是十年前的了吧？” 她一脸不确定，又为自己可能猜对了而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眼神，我倒是没让她失望，点了点头说，“款式不止十年，有十多年了。” “啊？哈哈哈哈！天啊！江东，你可真是太可爱了，太朴实了，十多年前的款式你还在穿，佩服佩服！” 她笑得很开怀，我不知道她是真开心，还是为了隐藏别的情绪，反正我也不太关心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等她吃完了东西，便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说，“行！” 我们两一边朝附近的电影院走，她一边问我。 “你怎么精神有点恍惚？” “哦，我最近睡得不太好！” “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女孩，答应我二姐的，就算不想跟女孩交往，也等到约会结束以后回去再说。 女孩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很在意。 快要走进电影院的时候，女孩的手一直有意无意地朝我手背上擦，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她希望我牵她的手，但我没有精神去猜度，干脆当没察觉。 电影票是她买的，我也没注意是什么电影，因为根本没心情，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跟姜西约会看电影的时候。 那时……我该是怎样激情澎湃地想要套路她？此刻，又是怎样的心如止水，麻木得好想回家躺在床上蒙头继续郁闷去。 跟这个女孩约会，没有缓解我一丝一毫的郁闷，还让我陷入了忍耐的心境，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 到了黑漆漆的影院里，我像块石头一样看着大屏幕，目不转睛。 “好看吗？江东？”女孩问我。 “好看！”我答。 其实连名字我都没看到是什么，跟上次一样，可心境却有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 突然的，女孩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说，“我对你印象还不错，咱俩好好的尝试相处一下怎么样？如果一段时间后觉得合适，就好好处下去，如果觉得不合适再分手，你觉得好不好？” 我突然怔住了，那句不好，我说不出口，总要给她留点面子，并且答应二姐的，回去再拒绝，可那句好，我也说不出口，于是，我只能装作没听见。 我闻到女孩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姜西从来不擦香水，我只记得她身上有一种属于女人的那种淡淡的香气。 姜西不会这样自己主动靠上来，但是只要我给她一点信号，她一定能get到我的意思。 姜西从不嫌弃我穿着不好，她只会把我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熨烫好收在衣柜里。 无形间，我在内心里把姜西和这个女孩做了一遍对比，怎么比，都觉得她不如姜西好。 有那么一刻的时间里，我突然有一种顿悟，其实不是这个女孩不好，只是在我眼中看不到她的好。 就好像，我本来喜欢的就是那奔驰在草原上好爽的马儿，现在硬要勉强自己跟一只不了解的羊在一起。 又好像，我想吃的一直是牛排，结果现在却非要换成东坡肘子。 没有食欲，吃不下，只感觉到肥腻得反胃。 电影还没有结束，我就已经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了，我对女孩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待会儿。” 女孩立刻察觉出不对劲，冷着一张脸跟我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江东？” 她跟在我身后追问，我没吭声，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果，不经意的一抬眼，我竟然看到了姜西，以及……她身边的男人。 我震惊的不光是这些，还有她身边的男人我竟然认识。 是某w另一个部门项目组的组长。 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但经常会在公司里碰到，也会打声招呼。 我们同事私下里还曾经聊过这个王组长，都知道他是比我们早三年进入公司的，他的工号在20000以内，我的工号在50000以外，20000以内的员工分到了大量的某w公司股票，到我入公司那会儿，已经不给员工大量股票了，能分到的那都是皮毛了。 那时我的工资一个月四千，这位组长预估就在一个月两万左右，所以，他就是我们这些小程序员中的大咖，他一年的年薪就可以买一套姜西舅舅家的那种房子还有余。 这一刻，因为姜西站在他身边，让我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看来姜西随便找一个都比我强。 这位组长个子跟我差不多高，虽然长得没有我秀气，但也并没有多丑，反正在我这种直男的眼中，除了高大威武的，除了特别丑的，大多数男人在我眼中都长得差不了多少。 我傻傻地看着他们，那一刻脚步像是被钉住了，心口堵得有点上不来气的难受。 第20章蜗牛亲手敲碎自己的壳 王组长看到我，过来跟我打招呼，“江东啊！这么巧！” 我顺势走到他的跟前，回应他，“是呀王组长，真巧！” 我看到姜西站在王组长身后，她垂着眼眸，但还是能看出，眼睛肿得像两颗大樱桃似的。 我在想，她为什么哭呢？是因为我吗？ 这时我身边的女孩似看出了什么情况，突然叹了口气，“咳！我早该看明白的，原来你心里有人，是这个女孩吧？算了，我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联系，没机会就算了！” 女孩朝我摆了摆手，我也礼貌的对她说了一声，“抱歉了！” 女孩颇有风度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个大气的女孩。 直到女孩离开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我竟然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之前听二姐说过一次，我却一点也没记住。 真的是不关心，就一点也走不了心啊！ 我呆呆看着姜西和王组长，我想喊姜西，可是我没有勇气，我不知道姜西是不是已经决定不要我跟王组长开始了？ 如果她真是这样决定的，我也没有理由怪她，因为王组长……他的身份实在是高我太多段位了。 令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又出来了一个熟人，是杨阳和另外一个某w的男同事。 杨阳看到我们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这个影院是离某w最近的，今天是周六，在这里遇上某w的员工，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杨阳笑着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眼皮红肿的姜西，话是对王组长说的，“王组长啊，没想到是你……你竟然跟江东的前女友在一起？” 她一脸伪装出来的笑容，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我听到她口中的“前女友”三个字，感觉心尖好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疼，我跟姜西这才分开还不到一星期，我还没同意分手呢，这就是前女友了？ 王组长没有马上回应杨阳，杨阳又说，“哦对了，王组长一定是在行政服务之窗上认识她的吧？王组长要小心哦，那上面征婚的女孩可都不怎么说实话，比如小学毕业的都能说出自己是本科毕业的。” 她仿佛带着善意的提醒王组长，却没想到王组长淡淡地冲她笑了笑说，“我跟姜西是好朋友，她是什么学历我很清楚，我们认识一年多了，虽然她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没有把普校读完，但她的文化并不差。” 杨阳依然笑得一脸开怀，“还是王组长会说话。” “有句话叫做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姜西身上最大的魅力是，她不但有好看的皮囊，还有一颗有趣的灵魂，不像有些女孩子，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狭隘的嫉妒心。” 王组长这一番软刀子，直接杀得杨阳脸色青灰说不出话了。 我的内心特别乱，眼睛盯在姜西身上，希望杨阳的话没有给她造成伤害，不过，她身边已经有了能真正保护她的护花使者了，这个护花使者比我强多了。 “江东你还在这傻看什么？很明显人家令攀高枝了。” “你走开！”我扭头对杨阳厉声说，“我真的……非常厌恶你!就算你条件再好，我也不会对你有一点点心思！” “你……” 杨阳像是没想到一项性情温和，跟谁说话都给人留几分薄面的我，今天对她如此绝情。 杨阳突然一脸愤怒地骂道，“真特么日了狗了，一个两个眼睛都是瞎的。” 杨阳气得走了，那个跟她一起看电影的同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后，追了上去。 大概是不管什么样的女孩都会有人选择，但那已经不关我的事，我的眼中只有姜西，上个星期那还是我的姜西。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姜西看，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我心里觉得，她如果跟了王组长，一定比跟我幸福。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时王组长走到我的跟前说，“你跟姜西的事，姜西都跟我说了，我想你应该是喜欢姜西的，那就好好珍惜吧，我追她一年了，她还是不愿给我机会。” 王组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后特别有风度地走开了，他是把时间和空间留给我和姜西了。 我走到姜西身边，她那样委屈地看着我，一双红肿得如鱼泡一样的眼睛逐渐又升腾起了一层湿气。 “他有那么好的条件，你为什么不给他机会，他比我好！”这是我的真心话。 姜西眼圈里的泪水越蓄越满，她吸了吸鼻子说，“谁说我没有给他机会，我这次主动约他出来就是想要给他机会的啊，可是……不行啊，不行怎么办？跟他约会的时候，我不开心啊，我不愿拉他的手，不想搂他的腰，看到熟人的时候，我只想躲开，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那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呢？”我的眼圈也红了。 她说，“我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看上的男人！别的女人谁都别想碰你一根手指头！” 话音落下的同时，姜西已经泪流满面。 我也不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姜西，你想怎么样？” 我声音沉得快要没声了，可她还是听清楚了，就好像，周围的环境再嘈杂，都不能掩盖我们眼中能看到的唯一，就只有彼此。 “呜……”姜西捂着脸哭了起来，她单薄的肩膀哭得瑟瑟发抖，“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我不想分手，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我会努力写小说，我会努力赚钱，以后不会让你有压力的，我会跟你一起赚钱养家，我们一起创造幸福的家园好不好？” 这一刻的姜西，不再是以往那个开朗、自信的姜西，而是如同蜗牛亲手敲碎了自己的外壳，把自己软弱、自卑的一面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大姐曾经跟我说过，她希望我找一个家庭健全的女孩子结婚，因为她说，经济不好又不健全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大多数不是极度自卑，就是盲目自信。 我就是极度自卑的典型，跟别的男生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各个方面都不如他们，而姜西就是盲目自信的典型。 但我懂她，有时候一个人盲目自信，只是为了掩盖内心不为人知的自卑而已。 为我敲掉外壳的姜西，让我心疼死了，我伸出手，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我亲吻着她的发顶，那熟悉的淡淡清香让我贪恋。 第21章再也看不到别人 我声音沉沉地说，“好！我们不分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以后日子过得有多穷，我们永远不分手！” “嗯……”姜西趴在我的怀里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我收紧了搂住她的力道，恨不得把她揉进我的骨头里。 周围路过的人群不断朝我们看过来，可此刻，我们彼此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别人，世界都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 回上地的地铁上，姜西的脸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搂着她的腰低声对她说，“你今天放弃了条件那么好的王组长，以后可能会后悔的。” 她抬起头看向我，没有正面回答我，神情却无比地认真，“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人对了，任何物质就都不重要了，人如果不对，那些东西就更不重要了。” 是呀，她对我说过的，我怎么能给忘了呢？她是这样为了爱情会放弃物质的女孩子啊！ “江东，你好狠心，一星期了，你竟然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一怔，“什么啊！我怎么没给你打电话了，我每天都打，可是电话是关机的，即便关机我每天也都发二十多条短信，可是，是你一直都不给我回应的。” “什么？开始我是不想理你，可后来……”姜西怔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我老妈干的，我心情不好去大兴我同学家住了几天，结果手机没装在我兜里，看来一定是我老妈把我手机偷出去了，我这几天都是用座机给我老妈打电话，询问你有没有跟我联系的，结果她说根本就没有，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你知道……我都快要气死了，所以，我才一气之下联系了王瑞，可是，我一见到他的面，不是跟他谈情说爱，而是跟他抱怨你……” 原来是这样！ 我情不自禁专注地看着她，她的眼睛比我今天刚见到她时，更红更肿了，可这一刻我却觉得，她是我见过得最美的女孩。 多年后互联网发展迅速，当我成为世界五百强里中层员工的时候，我让还留在某w的同事偷偷帮我查看了一下王组长的情况，同事对我说，那位王组长因为努力，已经成为了众多ceo中的一员，年薪能达到三千万左右了，当然是股票增值份额巨大。 每当那个时候，我就有一种小庆幸的感觉，我竟然挖了年薪三千万大佬的墙角？ 在地铁上，我还问了她一个问题，“姜西，你看到我的鞋破了，衣服开线了吗？” 姜西淡淡地说，“看见了，衣服我本想替你缝上的，结果一时犯懒，还没来得及缝，你二姐就来了。” 我有些诧异，“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衣服和鞋子坏了的？” 她说，“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了啊，当时我产生了很多想法，第一，你这个人啊，身边肯定没有女人，有女人的哪会这么不注重仪表，第二，你肯定很朴实，不会乱花钱，没什么泡妞经验，花花肠子少，第三，你穿成这样一定很安全，既不招小偷，也不招女人，哈哈！” “哈哈哈！” 我也笑了，更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用脸颊在她柔顺的发顶蹭了蹭，我的眼圈湿了，在她看我的目光中，没有鄙夷，没有嘲笑，同样的一件事物，在她和另外一个女孩的眼中，看到的是两个不同的面。 咳！我深深叹了口气，这世上，怎会有一个如此善解我意的女孩子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不跟她在一起的话，会遭天谴的吧？ ……………… 当我们俩都下定决心，一定会在一起后，我那原本闹腾个不停，折磨得我不堪其扰的心湖，就好像浪过风停，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境况。 那天晚上，我带着姜西直接回了我的出租屋，我拉着姜西的手，对二姐说了姜西曾对她舅舅说得那番话。 “二姐，我不想放弃姜西，哪怕你们都觉得以后我们不会幸福，哪怕以后我们真的过不好，我也不后悔今天的选择，否则，不能跟姜西在一起将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二姐见我心思坚定，没有再跟我吵，而是气得连夜去火车站回老家了。 我不放心，亲自送她去的火车站，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跟我说，我也只对她说，“一路平安，我心里记着二姐的好！” 二姐眼睛红了。 那晚我和姜西彼此紧紧拥抱结合在一起，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贵感，浑身的热血是沸腾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踏实与温暖。 第二天早上是周日，我们俩懒床懒够了，便闲聊了起来，我又问起她，是怎么考了成人教育的，因为我现在很想知道她的一切，对她经历过的事情都特别感兴趣。 她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地慢慢谈起。 “北京这个大城市给我的冲击很大，以前在小城镇的农村，没觉得读书多有用，身边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也没几个考上大学的，倒是很羡慕那些做生意的，我家好几个亲戚都是在县城做服装加盟店的，一年也能赚二三十万，那时候我就特别羡慕他们，我觉得我如果做生意，也能赚到钱，在动物园服装批发城打工的时候，我就想过，等以后有钱了，我也弄个批发摊子来做一做。” “但后来，因为我家离北师大不远，我经常去北师大里面玩，我看到那里的莘莘学子们，我感觉到，他们真的跟我这样的女孩不一样，想象一下，她们以后会在环境很好的高楼大厦里坐办公室，我就觉得很羡慕。” “所以你就选择去读书了？” “那时候也没想到读书这条路，只是羡慕学历高的人，后来有个小伙伴拉我去上网，我俩都喜欢乱加网友，瞎聊天，那时候上网对我们来说，就是特别大的娱乐活动，聊完了也不敢约见网友。” “她专门加跟她同龄的男生聊天、网恋，而我那时候对恋爱还没太开窍，我专门搜索学历高的人加好友聊天，因为我对知识很是好奇和渴望，但是我也发现，我加女网友时没人理我，只有男网友愿意通过我的验证，然后我成功加到了一个石油大学读环保专业的博士后。” 好吧！竟然让她加到了一个博士后网友，我很好奇，一个小学毕业的人，跟一个博士后能聊些什么？ 第22章励志姐本姐 “我就表示很崇拜他，他可能也把我当成迷妹了，但是我感觉他人很好，他一直在鼓励我，说我也可以再去读成人教育，他说，读了总比不读好！那时候，我就非常动心了，在动物园卖了一年的服装之后，我手上攒下来几千块钱，我就开始在网上搜索如何参加成人高考的事了。” “因为我基础太差，一般的文理科专业我也不敢报，所以就选择艺术专业的，但是像美术这类艺术专业我也不会，我看到影视节目制作专业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专业挺适合我的，专业课考试主要考一些理论和影片分析，我想，理论可以靠死记硬背，影片分析谁还不会看电影啊，到时候胡乱侃一番就行了呗，于是我就报了这个专业。” “那你就真的考上了？” 我其实有点不敢相信，就算成人教育简单，但一个小学毕业的人要考过分数线，也没那么容易吧？更何况还有专业课加试。 姜西说，“啊！考上了，我用了半年时间，对自己狠一点，天天读那些书。” “数学和英语你是怎么学会的？”我好奇死了。 姜西捂着嘴巴笑，“数学和英语这种对我来说无药可救的科目，我就直接放弃了，采取的方法是三长一短就选短，三短一长就选长，两长两短就选a，长短不一就选b，参差不齐就选c，四个一样就选d。” 我终是被她给逗笑了，“这你也信！” 她也笑着说，“不信啊，就是不信才不在乎按着这个随便选了。” 我更加好奇了，“那你到底是怎么过线的？不会是给老师塞红包了吧？” 姜西一脸不以为然，“那哪能啊，再说我也不认识老师啊，我把宝都压在语文、地里、历史这三门上了，这三门考得非常好，总分超出了分数线一百多分，哈哈！” 我垂眸没吭声，果然，成人教育就是很简单，不过反过来说，对于一个小学毕业的人来说，那应该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那你专业课是怎么考过的？” 姜西想了想，“专业课老师先是问了几个社会问题，比如失学儿童一类的，那怎么会不知道呢，天天新闻联播都能看到，然后又让考生们看了一个影片，写了一篇影片分析，最后要我们临场发挥编一个小品讲出来，我记得当初给我出的题目是‘一壶好茶’，我还记得当我讲完小品后，考这个项目的老师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果然这个项目我考得分数最高，然后就很顺利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我笑着问，“是不是所有报名的人都考过了啊？” 在我心目中，依然觉得成人高考是很简单的，是那种什么人都能考上的感觉。 她说，“那怎么可能呢，按分数排名，我排在中等部分，后面有一百多人没考上呢，他们有的文化课分数比我高很多，但是专业课没过。” “哦哦！”原来是这样。 既然谈起了她的过往，那我索性再深挖一下。 “读书之后的事呢，给我讲一讲，我想听！” “好啊！”她依然一脸坦然的神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成人教育而感到自卑。 “那时候文科和理科专业一年学费六千元，但艺术类的贵一倍，要一万二千元，我自己攒了六千，还差六千，我舅舅主动借给了我六千，他知道我要上学，极力支持，所以你应该能想到，我有多感激他了吧。” 我点了点头，那种心情我明白的，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但是我想要还给他，想要对他表达一下孝心和感谢，所以我在上了大专之后，就经常去家附近的西城图书馆看杂志，我只研究杂志，因为我要给杂志投稿，这样既能赚钱，又不耽误我上学，那时候还没接触到网络小说，也没有写小说的能力。” “我努力了三个月，每天一放学就看杂志到凌晨三点，大概是努力必有回报吧，三个月后我在《家庭》杂志上发表了第一篇五千字的文章，在杂志界《家庭》和《知音》的稿费是最高的，千字千元，所以，我第一笔稿费就有五千多块钱。” “那时候别提我有多开心了，好像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走上了一条人生的新道路，原来我有当作家的潜质啊！” 看着姜西小脸上的笑容，我已经能想象到她当时开心的程度，以及幸福感！ “我用这五千块钱买了一台全自动洗衣机，给了舅舅两千，算是一点孝心吧，剩下的交给了我妈妈留做家用。” “真是个乖孩子呢！” 我不禁感叹，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直到二十六岁研究生毕业才开始赚钱，她十八岁就开始赚钱了。 姜西笑着说，“还好还好，一般一般啦！” 聊得开心了，姜西就越发愿意讲她的过去。 “《知音》和《家庭》稿费高，但是稿子不容易上，后来我又在其他稿费没那么多的杂志上发表了几十篇文章，整个大专期间我靠着稿费承担起了我和我妈妈的生活费，那时候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因为可以自食其力的活着，不用靠任何人的帮助了。” 我静静听着她的讲述，内心里仿佛也跟着她燃起了一股热血。 “凭着我在杂志发表的那些文章，两年脱产大专学习毕业后，我给北京电视台《大宝真情互动》栏目投了简历，应聘编导，那里的制片人文燕兼主持人，跟我见了一面聊了几句后，直接叫我去上班了，没有任何阻碍，同学们都很羡慕我，跟大家比，我的学历基础是最差的，但是我找工作却比多数人快了很多。”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能说什么，只是被她一脸飞扬神情的讲述，牵引得我的心情都跟着飞扬起来了。 她是个优秀的女孩子无疑！这无关她有没有读过初中和高中。 我也终于明白了，她一个没读过初中和高中的女孩子，平时脸上总是呈现出的那种阳光和自信是从哪来的？原来都是从她的努力和能力来的。 这样看来，她也并不是完全盲目自信的女孩。 这样看来，她说得那些“我不相信凭我们两个年纪轻轻不能创造出幸福未来”的话，也并非是盲目妄想之语，是真的有信心而已。 “那你后来怎么没有一直在北京电视台工作？” 第23章小说，雷死我了 （由于24章被屏蔽了，老也不放出来，我把24章加23章后边了。大家看时别混乱） “咳！”姜西深深叹了口气，“我在电视台做了一年编导，那真的是咬牙坚持的，我真的是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畜生用。” 我笑，“我们it行业还没说把男人当畜生用呢，你倒先说了。” 姜西撇嘴说，“你别不信！我们那时候是周播节目，每个月三四个编导要做四期访谈节目，每天都需要到各种杂志、报纸上找那些可以访谈的对象，如果找不到，节目空窗了是要罚钱的，空窗多了，节目就直接被下了，大家都得丢饭碗，所以压力很大。” “找到了采访对象，要安排对象来北京，然后到电视台录影棚里录节目，这些还好，最辛苦的是后期剪辑，每个月都要赶节目，几乎十次有九次都是要熬通宵的，那些做后期剪辑的小哥哥小姐姐们，几乎没有一个逃出痔疮的命运，我熬了一年之后，就感觉心脏有点不舒服，当时我就在想，我不能把自己累死了啊，我要是累死了，我妈妈就没人养了啊！” “所以你就辞职了？” “对的！我再也不想去电视台工作了，可能也是因为我身体不够强壮，反正对电视台一点留恋都没有。” “我还没正式从电视台辞职时，就给一家叫《家长里短》的杂志社投了应聘编辑的简历，我想到杂志社做编辑一定很舒服，不会需要通宵、熬夜，又是凭着我在杂志发表的那些文章，也包括我在《家长里短》发表过十几篇文章，所以杂志社的主编也是见了我一面，就要我第二天赶快去上班，他那正缺人。” “我虽然以前没做过编辑，但文章写多了，上手非常快，没有任何培训，直接就胜任了，每一期我编的稿子上稿率都很高，每个月除了保底工资，加上上稿的提成，再加上我还会偷偷给一些杂志写稿，有时候也在自己的杂志上用别人的地址和马甲给自己负责的栏目投稿，反正主编不管谁写的稿子，只要稿子好就可以上，这样，我一个月下来也能拿到四千块钱左右，跟电视台赚得差不多。” 我一听，四千块钱左右，跟我赚得也差不多啊，果然她之前没有撒谎，真想赚钱，她还真未必比我赚得少呢。 我太喜欢听这些话了，这些话绝对能增强我对我们未来生活的信心，原来她真的不是个没本事的女孩子。 可是…… “那你为什么又从杂志社辞职了？” 一个成人教育大专毕业的，一月能赚四千块不是挺好的嘛？当时北京的平均工资才两千块，她已经领先很多人了，太不珍惜工作了，我心里这样想，嘴上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 “在杂志社做了一年，倒真的是轻松不累的，每天早九晚五，看文章看到吐，面对的就是杂志社里那七八个人，然后一年下来，我胖了十斤，年纪轻轻小肚腩都出来了，我感觉我好像成了一潭死水里的鱼，每天过得是混吃等死的日子，毫无激情，毫无生气，所以……”。 “所以你就辞职自己写小说了？”好可惜啊，有多少人想要那种工作都没有，她竟然……咳！ 她还理直气壮，一点也不遗憾，“对啊，我觉得我还很年轻，不能就那样做一条咸鱼对吧，辞职之后我就在家写稿子了，乱七八糟写作的活都会接一些，刚开始是以赚钱为主，生活费一够了，我就以赚钱为辅，写小说为主了，只可惜，咳！我的小说一直没有火起来，但我有信心，很快会火起来的。” 看着她洋溢着满满自信的小脸，我又怎么忍心打击她呢，便说，“我也相信你很快会火起来的。” 其实我心里想得是，五年内能火起来都是好的，只是没想到十年后……算了，一说就是一把辛酸泪。 “真的吗？你也这样认为吗？你还没有看过我写的小说吧，来来来，给你看看，你看完跟我说说感觉。” 一提到小说的话题，她就立刻从原本平静的情绪跳跃到了浑身散发着鸡血。 她拿出手机，找出一篇小说，怼到我的面前，颇有一种不看不罢休的架势。 有什么办法呢，虽然我这个理科男，看书从来都是看专业书，哲学书，对小说这种附庸风雅的书从来没兴趣，但自己女朋友写得书，看一看也是应该的哈。 只是，令我完全没想到的是，她写得那个所谓总裁小说的，怎么就那么难以下咽呢？ 第二天女主一睁眼便大喊着“我要报警！”，然后男主就说，“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你吗，凭我多么多么牛x，别人只会觉得你是主动贴上来的，想告我，门儿都没有。” 女主眨了几下眼睛，心里说：是的哦，不会有人相信我，算了不告了。然后女主就跑了。 女主回家就遇到后母折腾她得了绝症的亲母，然后女主就到处去找钱，想要给亲母治病，然后就碰瓷豪车，结果准确无误无意间碰到了男主的车，而男主睡了她一晚之后就对她的味道念念不忘，可谓一睡钟情。 明明女主就是来碰瓷要卖自己的，结果男主提出包养她，她还不同意？说卖谁也不卖给他？但最终还是卖了。 我靠！我看了一会儿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了，这也叫小说吗？逻辑在哪里？人物的人性在哪里？三观在哪里？总裁是畜生性，看到女主就发情？我滴个妈呀！受不了受不了！ 我已经看得一脸发绿了，姜西还在一旁一脸热切地问我，“怎么样？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 第24章写文要写正能量 “好、看！”我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我平复了一下被雷到的心情，想了想，我不能打击她，免得她心情不好。 “姜西，我觉得吧，如果真要把眼光放长远，就应该写一写思想层次高的小说，网文吧，它也是会发展的，不会永远停留在这个阶层对不对？你身为作者，应该走在读者的前沿是不是？” 姜西双眼放着光地看着我说，“行啊你，还能说出点门道，但是吧，就是这个度很难把握，如果一个作者写出来的东西超前的步伐多一点点，就没有读者接受了，这篇也是跟风写的，现在这种小说就是特别火。” “那我建议你还是写出自己的创新，一定要写有思想、层次高的小说，不然真的没意思，赚到钱也没意思。” 姜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你支持我写有深度、有思想的小说？其实我真正想写的是，有生活质感，有人生智慧，充满正能量，让看了我书的读者，对人生和人性有所思考，以及还能对一些不谙世事的年轻人有一些正确的引导就更完美了。” “这个好啊，姜西你一定要写这种小说。”我听着她的话内心都跟着热了起来。 “可是有思想、有深度、有质感的小说，新人因为没人气，文笔也不够老练，写出来很难出头，也很难赚到钱的。”她露出一张苦恼的小脸。 “那也要坚持啊，写作的人，不都应该有一副清风傲骨吗？你放心写点好的作品，我支持你！大不了我养你！”。 最后这句我说得虽然有点心虚，但我心是有的，并且我想着，她也不可能真的一分钱不赚，那不符合她的能力！ 姜西的脸上突然就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连带着声音都更清脆悦耳了，“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写有思想、有层次的小说，刚才给你看得那本不是我写的啦，哈哈，那本就是现在排行榜上订阅第一的小说，我怎么都没办法去写那种书啊！” 纳尼？不是她写的？还订阅榜第一？mygod！我的大脑已经直接当机了。 不过我怎么有种又被她套路了的感觉呢？这是在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她写得小说很难赚到钱吗？让我做好养她的准备吗？ 算了，这事不能细琢磨，否则可能会有一种茫茫苦海无边际的感觉，她以后要真不赚钱，我还是劝她去找个工作上班吧，写小说本来就是不靠谱的事。 我俩回到出租屋时，正赶上周强和杨晓军加班结束在吃泡面，两人看见我们一起回来，只稍微愣了一下，便明白我们是和好如初了。 周强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怨夫一般瞪着我，“我们两个沦落到吃泡面都是你害的，告诉你，明天我们要吃全聚德烤鸭，你请，敢不请我掐死你！” “放心，他一定会请的，不请咱俩把姜西给她挖走。”这话是杨晓军对周强说的，但很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我扬了扬脖子，微微勾了一下唇说，“请就请呗，哼！不跟单身狗计较！” “我靠！” 周强举起装满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汤汁的方便面盒子就要朝我脑袋上扣，我拉着姜西一个箭步躲进屋里将门关上了。 不过周末时我还是没躲过他们的一顿坑，吃了我三百大元，算了，就当可怜单身狗，其实他们都挺好的，是可以当兄弟处的。 ………… 那之后，我去姜西家就频繁了起来，我本来是不爱去的，总觉得很别扭，但姜西说她妈妈邀请我去，我不去就太不给面子了，所以，硬着头皮也得去。 姜西妈妈每次都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招待我，但，每次也都少不了尖酸刻薄的话语来挑出我身上的毛病，比如，有一次因为我没洗脚就在姜西的床上不小心睡着了…… “你说这个江东，这么大的人了，真的是太不讲卫生了，脚丫子都没洗就上床睡觉了，你赶紧把他叫起来，不洗脚不能让他上床的，那个脚都臭死了。” 我在阳台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因为连续加班几天太累了，光听出她是在说我，但具体说什么事我都没听清楚，当姜西回她妈妈话的时候，我的思绪才渐渐清明了起来。 “妈，他今天太累了，就让他先睡一会儿，这事以后也不用你说，他要是听见你的话多没面子啊，我会说他的，这都是小事嘛！” 这些话我都听清楚了，姜西在顾及我的面子，还以为我睡着了没听见呢。 可她妈妈那个火爆脾气，被这句话里的其中一句点着了，“哎呦，你的男人我不能说了是吧？你看看你宝贝的呦！你拿他当宝贝，他拿你当宝贝了吗？” “当然了！他也宝贝着我呢！”姜西声音不大却充满得意。 其实我也奇怪，她是哪来的自信我也拿她当宝贝的，好吧，她一项很自信。 这话更加刺激她妈妈了，“我的天哪！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拿你当宝贝呢，再说了，那被子是我晒的，被罩是我洗的，我不能让他那么祸害，那都有细菌，还怎么往身上盖，你不怕我还怕呢，我去叫他起来洗脚！” 第25章带她回我老家，期盼美好 我本来还打算自己起来的，可姜西却突然特别霸气地喊了一声，“不用你，他的事都有我来。” 之后有两分钟没有动静，等我听到阳台玻璃门被推开的时候刚想睁眼起来，却感觉姜西的手来脱我脚上的袜子，我便僵住身子没有动，下意识里，我想知道姜西要干嘛。 其实我知道自己没洗脚很脏，所以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的脚一直是悬空在床边的，并没有放到床上面来。 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一条沾了温水的热毛巾倏然覆到了我的脚上，那温暖的温度一下就钻进了我的心里，浑身的血液都跟着热乎起来了。 “你个死丫头，你就这样惯着他吧，你早晚把他惯坏了，我养你那么多年，没见你给我洗一次脚，我都舍不得用你，你给他洗脚，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姜西语气特别平静地说，“你要是累得不爱动弹，我也可以给你洗，这不都是小事嘛，好妈妈你就不要计较了！江东做的it行业很累的，他要不是实在太累了，怎么会一沾床上就睡着了呢。” 不知道是这番话触动了她妈妈哪根神经，她竟然没有马上回怼，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气愤地说，“我看你就是这辈子栽在这小子手上永世不得翻身了。” “不翻身就不翻身呗！有钱难买我乐意！”姜西的声音中充满了幸福感和小得意。 她妈妈终究是败给了她，“哐当！”使劲关了一下阳台门，气得去二环路上遛弯去了。 姜西用温水一下一下擦我的脚，整个过程我都清晰得多年后还如同刻在自己的心头，我没有动，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我在心里对她说：洗吧，洗吧，你给我洗了脚，我就又欠了你这一份真挚的情，就让我用一辈子对你好来回报你吧！ 等她洗好了，把盆子和毛巾都拿走了，她又回来躺到了我的身边，我闭着眼睛没有看她，她却拿了纸巾给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在我的唇角轻啄了一下，声音轻轻柔柔像羽毛划过般地说，“这都是我的阴谋，就知道你会感动，睡吧！昨天加班到凌晨三点，今天白天也没得空休息，今晚好好把觉睡足了！” “嗯！”我没说什么，只是这一声简单的“嗯”中，满是哽咽沙哑。 她搂住了我的脖子，又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别哭，你是我的男人，我不疼你谁疼你！” 我的眼泪崩了，坏丫头，这肯定又是她的阴谋，但我却心甘情愿弥足深陷了。 那一刻，我心里有了一个认知，这辈子，我怕是离不开姜西了，我坚信，这世上不会再有哪个女孩会比她对我好！ ……………… 时间越长，我对她的感情越深，我也向家人一再表达了我一定会跟姜西在一起的决心。 一晃，我跟姜西交往半年了，我觉得不管是出于我对姜西的尊重，还是重视，我都应该带她回我的老家看一看。 正好赶上十一长假，我提前跟大姐和二姐打了招呼，我请求他们尊重我的决定，并尊重姜西，对姜西好一点，大姐答应了我不会对姜西不好。 我想这事都过了那么久，我的大姐和二姐肯定都已经很清楚我的决心了，他们也应该是已经接受姜西了的。 我大致跟姜西说了一下我家的情况，我妈以前是小学老师，我大姐也是小学老师，我二姐是书店卖书的，我还跟她提到，以前我们家人都很穷，但现在我大姐夫开了三家饭店，一年能赚二三十万，我二姐夫是跑船的，一年也能赚十来万，如果我们要买房，我跟他们借个三五万，应该还是能借出来的。 姜西一听，撇撇嘴说，“你可拉倒吧，借钱不敢想，别给我穿小鞋，我就感谢你们家八辈祖宗了。” 我笑着说，“他们现在都接受你了，都知道你好，我大姐很疼我的，我喜欢的，她也一定会喜欢！” 姜西这才有点相信，“哼哼！先听着吧！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 就这样，我跟姜西两个人都怀着美好的期待回了我的老家。 纵然我觉得我已经提前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到位了，没想到还是横生了一些枝节。 刚进我的家门，见到大姐和二姐的第一眼时，姜西是一脸洋溢着热情的，我给她介绍完，她大方地喊着，“大姐、二姐好！” 我大姐和二姐表情都淡淡的，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也没有表现出高兴，其实明眼人一看，还是能察觉出，她们没有那种热情的欢迎情绪，有的是礼貌的客气。 “你好！” 这是我大姐说的话，我二姐干脆只微笑了一下，没出声。 因为我一直拉着姜西的手，所以，即便她感觉到了气氛不太热络也没有太在意。 “今天我们不在家做饭，咱去饭店吃！” 我两个姐姐家庭生活好了，所以现在过年过节，都会出去吃几顿。 我们四个人到了饭店没一会儿，大姐夫和二姐夫就来了。 这算是我家的团圆饭，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我大姐夫是生意人，开始说了一堆酒桌上的套话，我跟姜西也插不上嘴，姜西特别懂事，一直不多话，却始终保持着微笑面对着大家。 我知道其实她也很紧张，所以在桌子底下，我一直用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她看向我时，总是对我笑，显然对我的表现是满意的。 那一刻让我觉得，其他别人怎么样她根本不在意，她只在意我怎么做。 只是我大姐夫说着说着，就说到我大表姨家的我成哥身上了。 “那个小成还真有本事啊，找个媳妇父母是国家单位的干部，家里有两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江东啊，不是我说你，这一点你比小成差多了，结婚前得把眼睛睁大，结婚后后悔莫及。” 这话要是背地里跟我说，我也能接受了，可这话是当着姜西的面说的，我立刻就蹙起了眉头，但他毕竟是我大姐夫，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大姐帮过我不少，我不能当面指责他。 我感觉到姜西的手有些发僵，我看向她，她依然冲着我笑，但是笑容已经没有开始那么自然了。 我心里特别难过，但我依然没对大姐夫说什么，表面看我其实就是没搭理他的话茬，实际上，我是怕我一接话，他会说出更过分难听的话。 只是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坐在姜西旁边的大姐突然开了口。 第26章我的自卑到了顶峰 “姜西，作为过来人的大姐，我有几句心里话想跟你说，我知道你这孩子挺好的，我都听江东说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看我们的家庭状况也不是很好，你们要是在北京买房子，我们也没钱借你们，这一点你得有心理准备，这也是我们全家一直不同意你跟江东在一起的原因，所以，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一下，你跟江东，是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别说姜西，就连我都觉得大姐的这番话说得有点过分了，果然，姜西也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她还没有深沉到听了这话还无动于衷地地步，她的脸色冷了下来，但她不是对着大姐冷的，大概是还给大姐留着面子，她是对着我冷的。 我心疼的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看出她的意思，她是希望我能替她说句话，希望我能把在饭桌上被看低的地位和面子找回来，可是…… 我让她失望了。 我只是很小声地对大姐说了一句，“大姐，你说这个干嘛，我跟姜西是彼此认定的人。” 坐在旁边的二姐依然不吭声，似乎他们姐俩是商量好的，依然由大姐开口，因为大姐在我们家的地位比较高。 “弟，你们还年轻，你们现在的想法都不成熟，等你们以后日子过得苦，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姜西，我希望你真的再好好考虑一下。” 这个时候姜西的脾气已经绷不住，忍不了了，我下意识在桌子底下抓紧她的手，可她用尽全力抽了两次，还是把手抽出去了。 她一脸愤怒地站起身，我当时心里其实特别害怕，害怕姜西那张利嘴如果想要出口伤人，会让我大姐伤肝伤肺，但是，姜西似乎是咽了一下口水，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把一肚子的委屈硬是憋回去了。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也许你还需要跟你的家人商量些什么，今天我住酒店。” 话落她转身就走了，我赶紧想去追她，结果这个时候我二姐拉住了我，“小弟你别走，我们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二姐，我晚上回家再跟你们说吧，我不能让姜西一个人走了啊，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 我赶紧出去追姜西，结果就这么快，姜西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心里特别着急，给她打电话，她直接挂掉了，给她发信息她不回，显然是生气了，而且是真生气了。 我心急如焚，给她发短信：姜西，你别生我大姐气，她只是为我好而已，姐姐疼弟弟而已。 姜西这次终于给我回了短信：我生不着你大姐的气，我生的是你的气，我就问你一句，我妈让你受委屈的时候，我是怎么做的？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我给她发消息：我会说她的，你告诉我你在哪，我晚上来找你。 姜西：我在凯悦酒店，晚上你来时我在告诉你门牌号，我等你，我也很想验证一下，我妈担心的对不对，我把你当宝贝，你把我当什么？ 所以，姜西其实咽不下这口气，不是因为我大姐，而是因为我没有护着她，她觉得她在我心目中不够重要。 我：好！ 我回完她的信息，便转身想回饭店，这时候大姐他们也已经出来了。 大姐夫和二姐夫去忙自己的聚会了，大姐和二姐跟我一起回了家。 到了房间，我也是没忍住，就直接说了，但也是控制了情绪，尽量温和、小声说的。 “大姐，你今天怎么能那样对姜西说呢，你这就是在打我的脸啊，我昨天刚跟姜西说，我们要买房可以跟你和二姐稍微借点，不能借我们也无所谓，但你没必要当着姜西的面说那些话啊，多伤人，意思好像你们不借我们钱，我们就一辈子买不上房子似的。” 其实那些话，我也听出来了，我家的所有人，包括姜西家的所有亲戚，他们都认为，如果没人借我们钱，我们就一辈子都难买上一套房子。 我跟大姐的感情一项很好，所以，以前我从没因为任何事指责过大姐，这一次，大姐显然是被我说得一愣，其实我觉得我也不算指责，顶多是说了事实，但…… 大概是一个从小受人资助的乖小孩，是不可以有反对心理的，那样就会显得是乖小孩不乖了。 我大姐眼圈红红的，但是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我二姐被激怒了。 “小弟你指责谁都不可以这样指责俺姐，俺姐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我是知道的，所以，当二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便觉得我心里所有的话都被堵住了，我没资格说什么。 “你不知道！”二姐越说越生气，“当初你读大本那四年，俺姐经常用自己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贴补你，可俺姐夫那个人，拿钱比命还重，即便是现在，他手上有几十万存款，还天天盯着俺姐每个月的工资，就怕她把工资给你花了，你想想，现在他有钱了都这样，以前穷的时候会怎么样？” 我怔怔的听着，以前没人跟我说过这些。 “四年前有一次俺姐把她的半个月工资给你凑学费了，回去就让俺姐夫打得鼻青脸肿，第二天俺姐没办法请假，还得去学校教书，整个学校的人都看见了，那些不懂事的小学生，站在俺姐背后捂嘴笑，这些你都不知道……” “所以，今天俺姐不管说了什么话，你也不能说她一个‘不’字，更何况我们姐俩也是为你好，这不是担心你在北京那么大的城市，消费那么高，怕你日子过不下去吗？我就不明白，也不甘心，你成哥哪哪都不如你，人家都能找个条件好的媳妇，为什么你就不能呢？你根本就是没长心，没往那方面使劲儿……”。 二姐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大姐也红了眼。 “二妹，这些年我家里的事我都没跟他说过，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小弟该难过了。” “对不起，对不起大姐！” 我走到大姐身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唯一能说出来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我趴在大姐的腿上，紧紧握着大姐的手，泪流不止，但我却没有哭出声。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可是，我却觉得我谁都对不起，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姜西，我好像生来就欠了全世界一样！ 从家里出来，我给姜西发短信，我对她说：你快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特别难过，很需要你！想马上见到你，立刻！ 第27章她是我的小太阳 她这次倒是直接回复了我门牌号。 我敲开她的门那一刻，她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是不是你两个姐姐说你了？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去为我挣一口气，我只是讨厌别人让我受委屈的时候你在旁边一声不吭的感觉，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也有你的为难，你爱我，我知道就行了，不需要非得在你家人面前证明，对不起！。” 如果姜西冲我发火，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她这样说，我更加觉得我真的在谁面前都无地自容。 我没做好一个感恩的乖弟弟该做的，也没保护好自己该保护的女孩。 那一刻，成为我自卑人生中，最为自卑的顶峰，我甚至一度觉得，我似乎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我太失败了，没有任何处理事情的能力，我也没有钱！ 我更没有能力单单冲着钱去找一个有钱的女孩结婚，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我也不觉得那样的爱情、婚姻会幸福。 谁让我先认识了姜西呢，如今已经认定她，只要她不抛弃我，我就不能做出先抛弃她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 我趴在姜西的怀里，眼泪打湿了她的衣领，我压抑得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快要爆炸了，我的内心迷茫得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姜西快速地抚摸着我的后背，焦急地给我顺气，很奇妙，她好像是感同身受到我的痛苦，她在我耳边温柔地说，“江东，你要是真那么难过，你就哭出来，把你心里的委屈和无奈都说出来，别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特别心疼，也特别害怕，你这样，我也很愧疚，是我把一个憨厚、温润的你逼成这样的，你把不开心地都发泄出来，你说我听，好不好？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是你这一生最好的聆听者，好不好？” 不得不说，姜西用她那温柔的伴着愧疚和哽咽的声音疏导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像内心的憋屈被释放出了一个破口，我趴在她温暖的怀抱里，一点点哭出了声音…… 我不会像女人那样“呜呜”大哭地发泄情绪，但能哭出声，已经舒服多了，那一刻，我就想，有姜西真好，哪怕只是在我脆弱的时候，就这样让我靠一靠。 我们俩大概在地上站了十五分钟，我的哭声没了，姜西才拉着我坐到了床上。 “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她依然拉着我的手，我感受到她手上那让人踏实的温度，既熟悉又温暖。 我低着头，似乎思绪飘飘荡荡进入了一种回忆的状态中。 “打我上小学一二年级开始，我就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小时候的唯一记忆就停留在，一到周末，我想好好睡个觉的时候，爸妈就开始吵架，我很困，我把头用被子捂起来，我想做一只鸵鸟，真的一点也不想听他们吵架，可是不行，他们吵得很厉害，并且每周一约，似乎饭不吃，觉不睡，架是不能不吵的，不管阴天下雨还是打雷过节，绝不爽约！” 姜西更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叹了口气。 “我妈性格刚烈，我爸不负责任。我爸赚得钱只少数用来养家，多数自己花掉，家里的活他也从来不干，把自己当少爷一样，我妈忍无可忍，终于跟我爸离婚了。那时候我就想，哎呀，终于离婚了，那我以后周末是不是能睡个好觉了？可是……没那么简单，爸爸很快另组了家庭，爸爸赚得钱再也不给家里三个孩子花一分，他去养别的女人的三个孩子了。” “我妈一个人养我们姐妹三人捉襟见肘、筋疲力尽，那个时候大姐已经初中毕业，大姐的成绩很好，如果她想考大学，一准能考上，但是为了照顾家，大姐毅然选择了读中专师范专业，在读中专期间，大姐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我妈在小学教书之余还要去打工，直到我大姐中专毕业，也到小学当了老师，有了工资，我妈才没有再兼职打工。” “我大姐说，我爸过得也没多幸福，他的钱都被二婚的妻子掌控了，他如果不去帮人家养三个孩子，人家就不跟他一起过！而那边的三个孩子，也经常闹得他没有好日子过。” 呵呵！有时候人就是贱，自己的老婆孩子不能忍，到了养别人的老婆孩子时，又什么都能忍了，因为不忍不行，这大概也是人们常说的夫妻间其实就是一物降一物。 所以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一生，能在第一次婚姻中就碰到一个跟自己合得来，能相亲相爱的伴侣，是多么的重要！又是多么的不可代替啊！ 因为这件事影响的，将是一辈子的命运，以及后代的命运走向和后代的未来生活。 “你妈呢？我都没有见到她？”姜西突然问。 这个问题我没跟她说，也是我一直不爱提的。 “我们姐弟三人大了，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我读研究生也能自己贷款了，不需要她赚钱养我们了，她就常年跟她的老姐妹出去旅游，在外漂泊，大概是不想回到这个有我父亲的伤心地，或者说，她根本没从离婚以及离婚后的生活伤害中走出来。” 姜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做儿女的也应该理解她。” “是的，我们都理解我妈的苦！所以，你能明白大姐在我们家的地位吗？那就是长姐如母，她担了很多母亲这个角色才应该担的责任，并且，我姐夫这个人比较自私，以前我只知道他把钱看得特别重，但我没想到，他看我大姐的工资也看得那么紧，今天二姐跟我说，大姐曾经因为用自己的工资给我交学费，被我姐夫打得鼻青脸肿，之后她还得去上班，所以……我不能指责她啊！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情绪又有些激动，姜西立刻将我抱紧在怀里，温柔地说，“我理解了，我都理解了，以前你没跟我说过这些，我不知道才会怪她的，现在我知道了，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怪她。” “我真的很后悔又去读了研究生，早知道大姐这么艰难，我应该本科毕业就去上班赚钱的，当时想着，研究生毕业以后工资能高一点，前途也好一点，我的导师也极力推荐我去读研，还帮我申请了助学贷款，所以我就去了。” “江东，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再自责了，以后等我们过好了，好好报答你大姐，好不好？” “嗯！”我点头，靠在姜西的怀里，仿佛她就是我的依靠。 姜西的性格属于开朗直爽型的，本不是个声音温柔的女孩，可每当她安慰起我的时候，那声音就特别温柔，特别好听，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我觉得人生还是有希望、有温暖的。 如果是我一个人，我可能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但有姜西在，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信心和勇气，我就觉得，她的勇气和信心也传染给了我，我跟她这样的女孩一起创造的未来，一定不会差。 她就如同是我阴暗、发霉人生角落中遇到的一枚小太阳，用足了马力发挥她的光热将我的心照亮、照暖，真好！姜西，遇见你真好！ 第28章社会我西姐 第二天一早，我跟姜西回大姐家与大姐和二姐道别。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我大姐夫陈生的吵骂声。 “江红我警告你，你弟找了那么个穷x女朋友，他要是开口跟你借钱，你要是敢借给他，我打死你。” 大姐沉默了几秒，像是不甘心一般回了一句，“我自己的工资，我想借谁就借谁。” 其实听到大姐说这话，我还挺震惊的，因为平时的大姐是一个不屑于跟人争论的人，看来生活的磨砺也让她改变了不少，或者说，兔子急了也会用咬人的方式来反抗的。 “呀，你自己的工资就是你的了？你是我老婆，你赚得钱就得由我管着，你凭什么自己决定说给谁就给谁，以前他没工作，你偷摸给他，我打过你几次，你不长记性的哈，现在还敢顶嘴了……”。 我大姐沉默不吭声。 “你现在就给我保证，你一分钱也不会借给江东，他之前跟你借的学费钱还没还上呢，你快点保证！” 我大姐依然不吭声。 “江红你欠揍了是不是？” 我在门外听到陈生脚步急促的声音，接着便是我大姐的一声闷哼，以及巴掌打在脸颊上的声音。 我内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穿到了脑门，伸手就“砰砰砰！”的砸门。 “谁？”我姐夫带着怒气喊了一声。 “我！”我喘着粗气回。 大概拖延了一分钟，我猜是他在屋里警告我大姐了，然后我姐夫来开的门。 一开门，他脸上还露着假笑，我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愤怒地质问他，“你打过我大姐几次了，你说！” “小弟你别这样！放开他，跟他这种人不值得！”大姐怕我吃亏。 我们家人都是特别本分的人，就是别人不招我们，我们绝不会给别人找麻烦，别人招我们，我们都会尽量夹着尾巴忍住那种，除非是忍无可忍了。 “江东你跟我耍什么脾气，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觉得你大姐过得苦吗？我告诉你，你大姐她过得这么苦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总花她的钱，我们夫妻这些年感情能破裂吗？就因为这事，我差点要跟你大姐离婚，我要不是念及旧情，我早不要她这个吃里扒外的媳妇了知道吗？” 不得不说，陈生的这几句话直接挫到了我的肺管子上，挫得我哑口无言，只剩下心疼，心疼我大姐，恨自己，这大概就是拿人的手段，吃人的嘴短的感受，这就好像，是陈生替我大姐扇了我两个耳光。 本来要抽他的我，真的下不去手了，因为我觉得我似乎没资格。 “陈生你不要太过分，我跟你过这十几年，我们的家是我养的，孩子花的钱也是我出的，你赚的钱没给过我一分，我用剩余的工资资助一下我亲弟弟的学业怎么就不行了？” 大姐浑身哆嗦，看起来是那种豁出去想要据理力争一次。 陈生一把推开我的手，愤怒地冲大姐吼，“我的钱是用来做事业的，做大事的，没有我在外边奔波，你能住上这一百多平的豪宅？我们家能有两套房子，三家饭店？你出门那么有面子多亏了谁啊？做人要有良心，你良心被狗吃了？” 大姐被气得脸色发青，“陈生，这个家里的事你管过什么？钱你没出过，家务活你一丁点都没干过，我对这个家没有付出吗？” “谁说你没有付出了，你付出的很好啊，那就好好的继续付出啊，这样我们的婚姻才能幸福啊，你把钱都付出到你小弟身上了，那我们能幸福吗？” “这些年，我一共也就借给他一万五千块钱，你现在存款有三四十万，有必要一直揪着这点事没完没了的闹吗？” 这话似乎激怒了陈生，他的声音更高了，“一万五千块钱不是钱吗？我们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陈生突然转头看向我，“江东我告诉你，一万五千块钱，下个月开始，每月还我一千。” 我真是快被他气得没脾气了，我说，“我欠我大姐的钱，就算要还，我也只会还给她，跟你没关系，但是，你打我大姐的几次，我不能让你白打了。” 我真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终于鼓起勇气，生平第一次打人，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被我打得一趔趄，开始是呆了一下，随之就像一只发疯的狗冲我扑来。 “妈了个x的，你这小兔崽子还敢对我动手了，你就跟你大姐一样欠……啊！” 就在陈生的巴掌要落在我脸上的前一刻，我都不知道姜西什么时候穿到了我家厨房，然后从厨房里拎了一把菜刀，直接指向了陈生的脑门。 菜刀的前端抵上他脑门的时候，陈生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退开了脚步。 “你干什么？要杀人啊，你是流氓啊！”他看着姜西，声音强硬，眼皮却直眨。 姜西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随即拿着菜刀朝他走去，而他一点点后退，直退到我大姐身后去了。 我大姐也被姜西的举动吓到了，说实话，我们家人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甚至没见过这种阵势。 “姜西，你别……”我大姐吓得声音都抖了。 “大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砍他的，我只是想让他冷静冷静，看看坐在卧室里的儿子，以后等你老了，病在床上的时候，你儿子就会跟你一样嗜钱如命，然后对你说一句，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死，活着真是浪费钱，然后亲手拔了你的氧气管。” 姜西这样一说，我们才想起，在卧室里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子，那是我大姐和姐夫的孩子陈亮亮，卧室的门没有关紧，客厅里发生的一切，陈亮亮肯定都能听到、看到，但他似乎习以为常了一般，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或者说，是已经对这种状态麻木了，再或者说，他也觉得他爸爸这样的闹，是理所应当的。 这些想法陈生在姜西的提醒下似乎也想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骂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他走进屋里，拉起陈亮亮地手说，“走亮亮，别理你妈跟你舅舅，你舅舅就知道花我们家的钱。” 亮亮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满嘴面包渣地说，“哦！” 当亮亮走到我大姐身边的时候，他突然踢了我大姐一脚，还骂了一句，“坏妈妈，把钱都给舅舅花了，应该都留给我的。” 第29章关于吃的问题讨论 我看到大姐眼圈瞬间红了，大概是又气又难过。 我目光复杂地看向亮亮，很想教训他一下，可是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亮亮走到我身边，似乎也想踢我一脚，但是又有些胆怯，只好瞪了我一眼走了。 咳！我的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种男人，离了吧！” 就在我们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姜西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被这话吓了一跳，诧异地看向大姐，担心她会被姜西的话刺激到。 没想到大姐却云淡轻风地说，“这些年我一直不愿意离婚，一是为了孩子，二是因为不想让人家笑话我们家老辈离婚了，小辈还离婚，好像门风不好似的，但现在我也想通了，已经在准备了。” 我更加难过了，“对不起大姐，我竟然害你要离婚了。” 大姐却很严肃地跟我说，“你别听他瞎说，我们俩的感情破裂并不是因为这一件事，这只是导火索而已，因为买菜，给孩子买衣服，只要花了他的钱，他也会打我，这些年，总是我单方面的付出，还没捞着一句好，我也受够了，人的忍耐总归是有限的。” 她这样说，我心里还能舒服点，我也觉得大姐若是离婚了，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姐走到姜西面前，又严肃地说，“你以后可不能轻易拿刀子，太鲁莽了，万一你没吓住别人，别人伤了你怎么办？” 姜西感受到大姐是关心她的，便笑了笑说，“放心，这种人我一看一个准，真正厉害的角色都是在外边对别人狠的，会对自己老婆横行霸道的，大多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怂蛋包。” 大姐很疑惑，“你怎么会看得这么准？混过社会？” 陈生还真就是那样的人。 姜西垂着眸，沉声道，“我爸就是这种人，平时欺负我妈可有招了，在外边就是一只夹着尾巴的狗，被人欺负了还回家逼着我妈去替他报仇，我妈不去，他就打我妈，把在外边受的气，都发泄在我妈身上。” “咳！”大姐叹了口气，不禁感叹说，“都是苦命人！” 我跟姜西去车站时，二姐一家没有出现，二姐像是还不愿接受我跟姜西在一起的事实，大姐一个人送我们。 姜西走在前面，我跟大姐走在后面，因为我总感觉大姐好像有话跟我说似的，只是到了快进站时，她才红着眼犹豫着开口。 “小弟……你大姐我这辈子眼光不好，看人不准，大姐希望你眼光能好一点，别像我。” “大姐你别这么说！”我真的很心疼大姐，可是我又很无奈，似乎什么都帮不上她。 大姐又说，“当初跟你大姐夫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人素质不怎么好，我不怎么喜欢他，但是那时大家都劝我说，他家里条件比我们家好，配得上我，实际上，我也就是看上他的条件才嫁给他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从没真心喜欢过他，在经济方面他也没有帮过我们家，这大概就是我为自己的婚姻种下的悲剧种子。” 我默默听着，内心里起着微微的波澜，想到了我和姜西的关系。 大姐情绪沉寂了一会儿，突然又说了一句，“有时候我就想，或许你才是对的，一切都没有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最重要。” 之后大姐再没有说话，红红的眼睛跟我摆手告别，我的眼睛也红了。 我的大姐，我的长姐如母，希望我以后有能力了，能给她带来些帮助，希望她的生活能变好。 以前因为穷，她过得苦，可现在她不缺钱了，却还因为钱的事儿而受苦，这就是人的因素了。 人有时候对钱的欲望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并不是有钱了就能幸福，没钱了就一定不幸福的。 身体上的辛苦，扛一扛可能就过去了，精神上的折磨，让人忍不下去。 我跟姜西回到了北京，姜西回家陪她妈妈住了几天，然后又回了我们的出租屋。 如今再搂着姜西的时候，我就时常感触很深，庆幸自己虽然勇气不足，信心不够，却始终没有放手，牢牢抓住了姜西，否则，我可能会走上大姐的老路。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姜西突然给我发来一条qq信息：亲爱的，你说如果我们在结婚前把房子买上，会不会很有面子？” 我当时正在忙工作，其实是没有时间跟她聊天的，但我不想让她失望，便没有多想，快速给她回了两个字：当然！ 之后我就忙去了，半小时后我得空了，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她又发来一条消息：那我们今天开始就要节衣缩食，攒钱买房子好不好？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房子是靠我们节约那点钱就能买上的嘛？但我没时间跟她多说，便直接给她回了个：同意！然后又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中去。 到了快午休时间，我终于有空了，拿出手机一看，又有一条她早时发来的信息躺在那里：那你中午在食堂吃碗面条对付一下，我自己在家对付一下，今晚回家来吃饭，我给你做好吃的，我觉得你们公司食堂的饭菜有点贵。 我又回了一个：同意！ 她的留言我是没有多想，一般情况下她安排什么事，我都听她的，因为我内心里总觉得在她面前我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就用听她的话来回报她好了，更何况，我觉得她安排的事都挺有道理的，她的心智比我清醒。 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听老婆的话，有肉吃。嗯！没错，就是这句！ 这之后她没有再发来信息，我加班到晚上八点半回到出租屋的时候…… “西西，我们今晚吃什么啊？好饿！” 我上一天班，中午吃了一碗八块钱的面条，除了面，里面就只有三片青菜叶，此刻肚子都空掉了，以前都是她在公司门口等我，我用工卡带她到食堂吃饭，今天她说回来吃，我就自己饥肠辘辘回来了。 这时候姜西身上系着一条粉色kt猫的围裙从厨房端着一个大汤碗走了出来，热情洋溢地说，“这就可以吃了，三菜一汤。” “哇！亲爱的西西，辛苦你了！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菜吧，你今天不是说要紧衣缩……”。 缩字我还只说了一半时，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看着桌上摆的三菜一汤，我一脸生无可恋地问，“亲爱的，这都是些什么菜？” 姜西开心地说，“萝卜丝、萝卜片、萝卜汤、萝卜块，看这里，我还雕了一朵玫瑰花，就问你美不美？” “美是美！”可是，还是萝卜啊，我一脸委屈地说，“西西，我不属兔子的！” 姜西眼珠一转，“什么意思？你属羊的，意思让我明天去公园里割草回来给你吃吗？” “不是，我想吃肉，人家上一天班，又累又饿，肚子里都早就唱空城计了，你再给我吃一肚子助消化的萝卜，我根本没有东西需要消化啊！”饿死了！ 姜西却不以为然地说，“唉？这不是有米饭吗？今天我为了赶稿子，没去买菜，明天我再多买点白菜、土豆回来，最近肉比较贵，我们省着点花。” 我一脸不甘，“白菜、土豆也不是我的菜啊，我想吃肉！” 姜西却一边递我一双筷子，一边俏皮地挑眉，“你乖啦，以后有钱了给你肉吃！” 我，“……” 第30章深入讨论吃的问题 “行吧！”我依然一脸生无可恋，但我也知道，我的意见得适可而止，免得惹毛了她，连萝卜都没得吃，万一把我当蚯蚓养，让我吃土可就麻烦了。 炒萝卜丝，炖萝卜片，红烧萝卜块，清煮萝卜汤，吃了一肚子后，我早早洗漱好，便上床休息了。 上了一天班，加班到八点半，真的挺累的，天天跟千军万马般蚂蚁一样的代码对命似的，我经常头晕脑胀得想撞墙。 等姜西收拾了碗筷，洗漱好爬到床上以后，她便用她那双柔嫩嫩的小手搂住了我…… 见我没反应，她干脆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亲爱的，你真的很累吗？” 她都这样说了，我再装睡也不合适了，我用着一种虚弱地声音说，“亲爱的，今晚吃了一肚子萝卜，我感觉自己虚饱虚饱的，没力气！” 姜西一惊，“呀，这么严重啊？” “嗯！”我转过身看着她，点着头，流露出委屈的小眼神。 为了争取吃上肉，我也是不要什么节操了。 “那你早点睡吧！” “行！” 我闭上眼睛就睡了，真的很困很累，还很虚饱虚饱的，做梦都吃上猪肉、牛肉和鸡肉了。 ……………… 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这招超灵，第二天晚上我再下班回来时，依然是三菜一汤，只是今天的三菜一汤有猪肉炒芹菜、牛肉烧土豆、麻婆豆腐、牡蛎酸菜汤。 哇哇哇，我还没有吃，就感觉自己已经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了。 我和姜西都美美的吃了一顿，吃得我有一种酒足饭饱、沟满壕平的感觉，真的是饱了蜜不甜，饿了甜如蜜，经过昨晚的萝卜宴之后，今天的肉就格外好吃。 “谢谢亲爱的西西，果然你最爱我，我说想吃肉，你马上就给我做肉吃了。” 姜西也一脸笑呵呵地说，“以后每顿都给你做肉吃，我想开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亏了什么也不能亏了……” “你的身体”，我猜她一定要说这句话，果然我的姜西是最贴心的，最耐我的。 然而，她说出来的是，“亏了什么也不能亏了我的福利！” “噗！” 我嘴里的一口肉差点自动从嘴里跳出去了，幸亏我警觉，及时咬住了，为了吃这一口肉，多不容易啊，再说了，我吃的每一口肉，那都是要物尽其用的，不是白吃的啊！ 想到这些，本来已经吃饱了的我，又格外多吃了好几块肉，给自己因多吃了萝卜而发虚的身体打打底子。 …… 第三天早上我神清气爽去上班，姜西硬是没起来床。 晚上我再下班回来的时候，姜西又做了三菜一汤，只是，这一次的三菜一汤里，变成只有一道菜有肉了，剩下两道都是素的。 还没等我询问呢，姜西一边给我盛了一碗饭，一边自己先开口了，“我又想了一下，为了保持你的实力，以及我的福利，这什么肉啊，都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容易消化不良！你说对不对？” 我笑着说，“你说什么都对！” 我心里说:小样儿，被我整服了吧，白天我斗不过你就算了，晚上我还整不了你个女人，我就不是个男人。 ………… 我对姜西既然是真的确定好了心意，我便想早点跟姜西把证领了，这么可爱的女孩，拖得时间越长我怕夜长梦多，万一被别人挖了墙角呢？ 虽然她现在爱我，但不代表她一直不会对那些比我更优秀的男孩子动心，所以…… “亲爱的，我们周六去领证吧，我已经急不可待想把你变成我老婆了。” 第31章她要赚笔大钱 我以为姜西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结果她好像没听到一样。 “姜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嘘！别吵，我在想，我怎么能赚一笔钱，凑够一套房子的首付，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先把房子买上，然后再结婚，那样才倍儿有面子。” “姜西，你这个理想确实挺美好的，可是，那一笔钱哪那么容易一下子赚到啊，就算最便宜的，首付至少也得五六万块钱，我工资卡里现在有多少钱啊？这半年除去花的生活费，最多还剩下两万零点。” 我说得是实话，这还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天上就掉个馅饼啊。 姜西却秀眉深蹙，思索万千，“不一定赚不到，我联系一下我认识的那些大咖们，看有没有编剧的活给我干一票！” 大……大咖？她还认识大咖？ 说话间，姜西就撸胳膊挽袖子要干……是去拿了电话，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把电话拨了出去，很快对方接通了。 她打电话也没防着我，都是用得免提。 “喂！王老师啊，你好你好！最近需不需要找小编剧或者抢手什么的，最近我比较有空。” 对方是个男人，给她的答复是，“姜西啊，暂时没有诶，等有的时候再找你啊，不过这周六晚上有个跟投资人的饭局，你要是来了，可能机会会多一点，万一投资人觉得你好，可能会指定找你做编剧。” “呵呵呵，王老师，我这周六约了我男朋友，不好意思哦！那先再见了，改天再联系，谢谢王老师了！” 她挂上电话的一瞬间，我内心里就有了火气，“这什么人？竟然跟你说这种话。” 姜西却不以为然地一边继续翻找着她的通讯录，一边说，“这就是正常人，导演想拉投资，肯定要找年轻小姑娘陪酒，演员会找，编剧中长得可以的也不嫌弃，美其名曰文化气质需求，但是，你不上他的道就可以了，原来我还以为这个王老师不是那样的人，看来都是伪装的大尾巴狼。” 我刚要说话，她又打了一个电话。 “喂，陈老师，上次你找我写动画片剧本，我当时没有空，现在还有需求吗？我最近有空了！” 对方依然是个男的，“哦，姜西啊，没有了，找到电影学院那些学编剧专业的学生写了，一集才五百块钱，比你写的便宜了五百呢，呵呵！” “啊！这样啊，那陈老师以后如果有需要再找我吧。” “哎呀，姜西啊，咱明人不说暗话，上次我急着找动画编剧，想让你给写几集，结果你说没时间，那你拒绝我了，我下次都不敢向你开口了啊！” “对不起啊陈老师，那时我小说刚刚上架，需要大量更新，实在没时间写剧本。” “这样啊，那你小说赚到钱了吗？” “嘿嘿！” 姜西尴尬地笑了笑，对方已经明白了。 “那行吧，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好的，谢谢陈老师，真是不好意思！” 挂上电话，姜西深深叹了口气，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后悔当时没接这个动画片的活，要是把这个活干下来，能赚到三万块钱。” 我好奇地问，“你当时真的是为了小说上架而拒绝这个活的吗？” 姜西点点头，“是啊！当时我的小说上架前的数据特别好，编辑都说，你这文绷住了，肯定能火。” “结果为什么没火？” “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架后订阅不行，后来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我把人物写崩了。” 我，“……”。 “行吧，过去的就不想了，今天已经不早了，咱们睡觉吧。” 我搂着姜西的腰就想进被窝，根本对她这个立刻赚到钱的想法没抱任何希望，夜深人静、大好时光，还不如干点实在事呢。 “不行，我再打最后一个电话碰碰运气。” 她一脸不成事不甘心的样子，继续按手机。 “喂！周老师啊，好久没联系了，那什么……我最近有点缺米下锅了啊，周老师帮我介绍点活干吧！拜托了！” 我一听，姜西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语气明显跟前面几个不一样，既带着点撒娇，又把大实话说出来了。 对方依然是个男的，“姜西啊，你这丫头很久没跟我联系了，我以为你不缺钱呢，真要找活吗？” “真的呀！以前不缺，现在缺了，特别缺，想买房子。” 周老师笑了，“哈哈哈，现在大家都想买房子，我也在努力赚钱买房子，你今天这个电话打得还真是巧，我有一个朋友昨天刚跟我联系过，想要找一个现场改剧本的小编剧，就是得去无锡影视城跟组啊，你能去吗？” “给多少钱啊周老师！”姜西眼睛放亮。 “钱有点少，一个月给一万五，这部戏如果三个月拍完了，就给四万五，如果四个月拍完，就给六万。” “去去去，我去周老师！你快帮我介绍一下！”姜西开心的语气溢于言表。 “行，你去了好好表现啊，给你师傅我挣点脸！” “放心师傅，我会的！” “我不放心！” 对面那个周老师突然半开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实话，我是听蒙了的，既然不放心，那为什么还给姜西介绍活呢？ “呵呵！”姜西傻傻地笑了两声说，“我这次会注意的，说话不会太直的。” “行！我看你表现！这次表现好了，以后还有很多活给你介绍！” “谢谢师傅，你的好我记着了！” “得勒，我现在就联系我朋友！” 挂上电话，姜西冲着我笑，“成了！把这几万块钱赚到手，加上你的工资，买一个小房子的首付应该够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成了？他不是还没联系对方吗？” 姜西却一脸自信地说，“他会这样说，就是十有八九成了，你不知道，他是个大咖。” “多大的咖啊？”我好奇地问。 “疯xxx”电影看过吗？ “知道啊！” “他就是编剧之一” “我滴个妈呀！那真是大咖，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 在我这个学理科的小程序员眼中，那绝对是需要仰视的大咖。 姜西得意地一笑，“我认识的大咖多了，以后你慢慢会见识到的，不过这也不是我有什么本事，主要是我学的专业，就是这个圈子，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第32章她要我跟她妈独住，我想死 她的圈子？我心想，不是成人教育吗？还有这种圈子？算了，我也别再纠结这些了，见她高兴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她要是真能赚到四五万块钱，加上我的工资，我们房子的首付就真的有了。 周老师很快就给她回电话了，事儿，就这样成了，并且要求姜西尽快去剧组。 剧组原编剧跑路了，剧本全面崩塌，整个剧组都火烧眉毛，等着剧本这口米下锅，否则天天预算那么多，戏却拍不下去，投资人要疯了。 第二天，姜西跟她妈妈道别，她妈妈听说姜西要赚大钱了， 也挺高兴的，为姜西准备衣物。 我送姜西去的火车站，路上姜西对我说，“我们租的房子这个月底就到期了，到期之后你不要再续租了，你就住到我家去，这样能省下不少房租钱，我已经跟我妈说好了。” “什……什么？你别吓我姜西，我怕你妈半夜三更一时恼恨我拐了她女儿，趁我睡着了砍死我啊！” 姜西笑了，“哈哈哈，你说什么呢？我跟你说，你不了解我妈，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嘴上的刀很锋利啊，你不怕等你回来时，我已经被她肢解了啊！我真的好怕！不要让我去住啦！” 姜西依然笑，“你放心好了，她之前总是数落你，那都是给我听的，她怕我把你惯坏了，将来我吃亏、受累，这回我不在家了，她一个老人家也孤单、冷清，你去陪她，她一定会很感动的，我保证她每天都会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吃成一头猪。” “你确定她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吗？把我吃成猪不是因为恨我？”我深表怀疑。 姜西依然笑，“我确定！你放心去住，今晚就去，要是住得不开心，你再续约好了！” “行吧！” 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再说，确实能省下不少房租钱，咳！为了省钱啊，生命危险我也冒了。 看着姜西上火车，在她转身笑着朝我摆手的时候，我的内心里五味杂陈，对未来既充满了希望，又怀了愧疚之情，要是我有本事，要是我有钱，就不用姜西出去接活了，我想她一定是不喜欢干这小编剧的活，否则她以前为什么都不积极接这种活。 当天晚上我住进了姜西家，晚饭时，我心情很忐忑。 结果还真的照着姜西的话去了，她妈妈做了丰盛的饭菜给我吃。 我吃了一碗，她又给我添饭，我说我吃饱了，她说我别假客气，于是，她盛了三碗大米饭，我都不敢说不吃，外加一盘红烧地三鲜、一盘酱牛肉。 “嗝！”撑得我睡觉前就一直打嗝！ 因为我第二天要上班，跟她妈妈也没太多话可聊，主要我怕说多，错多，所以，我就早早洗漱好上床睡觉了，躺在姜西的床上，身心还是很舒畅的。 当我迷迷糊糊感觉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她妈在给姜西打电话。 “啊！小江睡着了，早早就回来了，吃饱了就睡了，哪也没去，放心闺女，我会替你看着他的，正好用这段时间观察他一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眼中那么好的孩子！” 姜西说了什么我听不到，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想尿尿，憋不住了，想到会有的尴尬，我还是没忍住，直接起床开了阳台的门，她妈妈一回头跟我四目相对，她脸上比我还尴尬。 下一秒就听她对着电话尬聊，“哈哈哈，明天约打麻将啊，今天我准女婿在我家里，我得好好款待他。” 我好想跟她说，阿姨你的戏……不太好，穿帮了！ “小江，你要喝水吗？” “我不要！”我想放水，听到喝水两字我更想尿了。 “那你吃水果吧！” 她说着就把桌上的一块大西瓜递到了我的眼前。 “阿姨我想上厕所！”我脸都憋得快抽抽了。 “啊！那你快去啊，傻站着干什么？” 你挡在我的前面了，那里是走道很窄，我怎么去？ 她后知后觉，赶紧躲开，我立刻冲向厕所。 第一次跟自己母亲以外的女性长辈住一起，尤其是姜西的妈妈，有一种她用着她那双两百度的高度透视眼，随时监视我的既视感，我越发紧张。 不过因为想到明天要上班，压力很大，我强迫自己忽视那份紧张感，上完了厕所，又一头扎进姜西的床上睡觉去了。 早饭，姜西妈妈给我准备的也很丰富，说实话，那一刻，我确实有点感动了的，看得出，她是个好妈妈！ 第二天下班之后我去退了租的房子，周强和杨晓军又开始取笑我。 周强说，“看看人家，有丈母娘疼啦，丈母娘疼女婿，那是实打实地疼。” “嗯！姜西妈妈确实打疼过我！” “丈母娘疼女婿，那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确实，每天跟间谍一样恨不得我睡着了都要观察我说梦话时有没有小辫子被她抓住，她好向姜西告状。” 杨晓军虎躯一震，“我靠，丈母娘这物种这么可怕吗？” 我说，“这世上唯老婆与丈母娘难养也！考虑一下，这辈子你们还是选择做单身狗吧！” 周强手边抓起一卷卫生纸直接砸我头上了，“你丫的，从身到心，从肉体到灵魂都吃饱喝足了是吧，你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是吧，我告诉你江东，做人不能忘本，我们曾经可都是跟右手谈过恋爱的革命战友，你飞升了也得想着我们点，你走了不要紧，把姜西的qq号给我一下，我得让她给我们兄弟俩分别介绍一个媳妇，不然我们这辈子心里都不能平衡，一万点伤害的创伤无法愈合。” 我心里有点不愿意，“姜西是独生女，也没有什么姐妹。” “她没有亲姐妹，还没有姐妹团吗？我们相信姜西这种女孩交往的姐妹团，一定不会很差，你丫的再拒绝，我们就跟你绝交！太不够哥们了，自己飞升仙狗了，连一点汤渣子都不给我们喝。” “对对对，我也要加姜西，就算没有女朋友介绍，万一哪天我们俩馋姜西做得饭菜了，还可以找她蹭一顿呢，你别那么小气了。” 说着，两人都把手机点到了qq查找好友的的位置。 我，“……”。 第33章无损不兄弟 我女朋友做得饭菜凭什么你们想吃就吃啊，经过我的同意了吗？算了，我太幸福了，他们太可怜了，我就做做好人，怜悯他们一下吧。 我不情不愿报出了姜西的qq号，这两人立刻加上了。 我说，“她最近去无锡影视城当编剧去了，你们没事不要骚扰她，免得影响她工作。” “什么……当什么去了，你说清楚一点？”周强动作非常夸张，蹙着眉，使劲抠耳朵。 杨晓军一脸懵呆，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刚才幻听了。 两人都将期待确切答复的小眼神看向了我。 我不以为然地说，“编剧啊！”我当然不会说是小编剧，或是改剧本的编剧，这可都是面子！ “我去！我说江东，你现在跟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啊！不行，我们必须跟你绝交，你媳妇都是编剧了，是不是哪天我们能从电视的红地毯上看到她，然后她手里牵着狗绳，狗绳的另一端拴着你？” 我，“……不损我一句你会死啊！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损友啊！” “我靠我靠靠靠靠靠！你有女朋友，我们没有就算了，你女朋友还来头这么大，你这简直是诛心啊!不行，我决定了，必须跟江东绝交。” 杨晓军说着就要走。 周强跟上，“我也得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冷静一下去。” “回来你们俩！”想跑，没门儿！ 两人正襟危站看着我，都不吭声了。 “知道我要搬家就想跑是吗？把我屋里两个小柜子和一个大皮箱帮我搬下去之后，你们爱去哪就去哪。” “靠！我们没有女朋友已经够可怜的了，还得给你当苦力！” 周强嘴上抱怨着，却已经进了我的房间。 杨晓军跟上说，“算了，我们别跟他计较，说不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姜西天天抽他大嘴巴子玩儿。” “姜西没那么变态！”我睨着他们说。 周强突然拔高了嗓门，“我们就爱这么想，怎么着？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们拉屎……不是，还管我们思想境界？不多这样想想，我们怎么度命？” 好家伙，这都嫉妒到什么程度了，都上升到人命了。 两人一路调侃、取笑我，却帮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楼下。 在等车的时候，我突然接到姜西妈妈的电话。 “小江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啊？” “阿姨，我这就快回来了，我把出租房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跟姜西妈妈讲话，我肯定都是表现得温和又礼貌。 姜西妈妈一听，似乎也挺高兴的，“那你一个人能搬得了吗？用不用我去帮你搬。” “我两个同事帮我送到楼下了，我马上就打车过来了。” “啊！两个同事帮你啊，那你带两个同事来家里吃饭，我正好饭菜做得多。” “不用那么麻烦了阿姨，都是好兄弟，不用太客气。” 我是老的诺基亚手机，漏音挺厉害，姜西妈妈的话周强和杨晓军就算没完全听清楚，也大概猜到什么意思了，所以，当我的话一说完，这两人便一脸便秘色，委屈又怨恨的小眼神瞪着我。 我转过身子，不看他们，任凭他们如带着小针刀一般的锐利目光“嚓嚓嚓”的咔嚓我后背。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姜西妈妈那么执着，“不行，绝对不行，你让人家帮忙，怎么能白帮呢？那样太不厚道了，咱不能占人便宜，吃顿饭是应该的，你一定叫他们来啊！” “阿姨我觉得……诶……” “阿姨阿姨！谢谢您的热情，我们一会儿跟江东一起过来，给您添麻烦了啊！” 没等我说完，周强一个跳跃把我手机抢走了，然后满口贱气般地跟姜西妈妈说话。 很明显，那边的姜西妈妈一愣，而后反映过来后，她笑着说，“好啊好啊，欢迎欢迎，哎呀，我锅快糊了，等你们啊！” 我，“……”。 我用着李莫愁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们两个倒是得意了。 周强说，“小样儿，想密一顿属于我们的珍贵之饭？门都没有！” “没错！”杨晓军附和。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他们去了也许不是坏事，今晚我不用吃得那么撑了吧？并且……哼哼，让他们见识一下姜西妈妈的厉害也不错。 这两人因为有姜西妈妈一顿饭的诱惑，没出息的帮我搬东西的时候格外卖力，特别是到了姜西家的时候，那叫一个热情，好像姜西妈妈是他们的岳母似的。 “哎呀，真是辛苦两位小伙子了，哎呀，两位小伙子真是长得白白净净，又秀气，干活还有根有梢的，比江东强多了啊！” 我，“……”好郁闷！ “阿姨您过奖了，我们本来就比江东强！哈哈哈哈！” 我，“……”更郁闷了！ “是呀阿姨，您就姜西一个女儿，您还有没有什么外甥女啥的，给我们介绍介绍！我们觉得你家姜西特别好！长得漂亮，做饭还好吃，特别像您！” “哈哈哈哈！你们可真会说话，要是江东有你们一半这么懂事我就开心了。” 杨晓军的最后一句话惹得姜西妈妈开怀大笑，然后说，“有合适的姑娘，我一准先想着你们俩，多好的孩子啊！来来来，先吃饭！” 周强和杨晓军坐了下来，四方桌一人一面，有他们在，姜西妈妈光给他们添饭、夹菜、盛汤都忙不过来，就没时间再给我盛了，我落得轻松，只是，三人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感觉我才是那个外人啊！ 开始姜西妈妈就是问他们哪里人啊，家里都有什么人啊，什么学校毕业的啊，问着问着，我发觉，味道就有点变了。 “小周啊，小杨啊，像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去酒吧啊、夜总会啊、歌厅啊，那些好像是俗称夜店一样的地方啊？那种地方一定很好玩吧？有很多漂亮小姑娘、小伙子吧，阿姨都没去过那种地方，好羡慕你们，我也好想去看看啊！” “啊，阿姨啊……那种地方……” 周强还要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在桌子底下说时迟，那时快地快、很、准又要不发出声音那样高技术地踢了他一脚，他猛然间做了个甩头发的帅气动作以此来掩饰了他的愣怔，瞬间意识到这是姜西妈妈挖得坑啊！ 坑挖得又深又隐秘，差点让人溺毙在幸福中。 第34章披荆斩棘斗岳母精 “我们都没去过呀阿姨，别说我们都是一些朴实的孩子，去了也不会唱歌，不会玩，就说我们的工作吧，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公司里加班，哪有时间出去玩啊，您说是不是阿姨？” 果然是亲兄弟啊！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周强是经常去那些地方玩的，这要是他把他玩的经历都说出来了，我敢保证，姜西妈妈一准得按在我头上。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杨晓军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气氛的严峻性，小眼神瞄了瞄大家，不再嬉笑，默默低头吃饭。 姜西妈妈老眼巨猾，滴溜溜把我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扫了一遍，而后依然笑呵呵地说，“小杨啊，来喝汤喝汤，我跟你说啊，这个酸菜牡蛎汤特别补！” 我心说，他们补多了可不是好事！ 杨晓军喝得特别香，哧溜哧溜地喝，正喝得起劲呢，姜西妈妈又说话了。 “唉，小杨啊，我问你一个事，最近好像你们年轻人中间啊，都流行着一个词，叫什么“捡尸”的，这个词什么意思啊？你们给我解释解释呗！ 危险来临，杨晓军瞬间神经紧绷，一口汤卡在喉咙没咽好，呛得他直咳嗽。 姜西妈妈赶忙给他捶背，“哎呀呀，你这孩子，喝那么急干什么？” 我想告诉姜西妈妈，他不是喝得急，他是被吓得，您这挖坑的段位越来越高了呀。 “咳咳咳！”等咳嗽够了，杨晓军余光瞥了我一眼，我立刻紧绷了皮，他唇角隐隐坏笑了一下，然后对姜西妈妈说，“阿姨我正喝汤呢，你突然提尸体吓着我了，捡尸，不就应该是火葬场那些工人干的事吗？” 姜西妈妈双眸精锐，脸上却淡定如云地说，“唉？哪是啊！” 杨晓军一愣，“不是？那是谁家祖坟被刨了？尸体被人捡走了？” 噗！我在心里给杨晓军竖起了大拇指，他的回答给满分。 姜西妈妈终于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这些程序猿啊，太老土，还不如我这个老太婆赶时髦呢。” “那阿姨您说……捡尸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杨晓军还来神儿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单纯好奇宝宝模样。 姜西妈妈一怔，犹豫了一下说，“哎呀，既然你们不知道，就不说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词儿！吃饭吃饭！” 周强和杨晓军赶紧低头猛吃，这回不敢再乱跟姜西妈妈搭话了。 一顿饭吃得呀！那真是“西妈岂是池中物，一遇周扬便化精;嬉笑谈吟惊天变，周扬际会浅水游，成也周扬，败也周扬啊!” 我送周强和杨晓军出门，到路口之前，这两人谁都一声不吭、面无表情，一看就是憋着大屁呢！ 果然到了离姜西家远一点的地方，周强先绷不住了，跟突然受了刺激似的，双手举过头顶，猛得大喊，“苍天啊大地啊，太可怕啦，江东的丈母娘真的太可怕了，可是，我们怎么那么开心呢？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们出的这口气啊，哈哈哈哈！” 杨晓军也跟跳大神附体似的，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唱：“你拍一我拍一，岳母是个大戏精；你拍二我拍二，秀儿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你拍三我拍三，幸福没有那么容易得，你拍四我拍四，试问苍天饶过谁？” 好嘛！最后一句硬是被他唱出了文天祥为国捐躯那句“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气势来了。 我“……”，根本就无言以对。 “好开心啊！好开心！心里总算平衡了！” “你拍一啊我拍一……小东是个受气包！” 他们跟两个弱智一样，摇头晃脑地朝着地铁站走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们挺好玩儿的，不管背后怎么diss我，当着姜西妈妈的面，不是一直在保我永生吗？ 呵呵！好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刻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听听她妈在屋里有什么动静。 果然，哼哼！她妈又给姜西打电话了。 “我跟你说啊姜西，对，他带两个男同事回来的，他敢带女同事？我不撕了他……”。 我在门口扶了下额头上的汗，在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姜西老了可千万别像她。 “还行，我觉得还行，我略微试探了一下，感觉他们都不是那种乱搞的孩子，这人啊，你想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就得多从他的侧面了解，你看他交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我跟你说，一看一个准，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鮸鱼找鮸鱼，嘎达鱼找嘎达鱼，乌龟和王八准能成朋友！唉，不对……”。 她妈妈的话语戛然而止，有种风向要变的感觉，我现在已经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就紧绷了神经。 又听她声音中都透着老奸巨猾，“姜西啊，你说会不会是他今晚提前跟两个臭小子串通好了做得扣？其实他们那些地方都去过，也知道捡尸是什么意思，故意装得一个个跟乖宝宝似的？有这个可能吧！不行，改天我得再试试江东。” 我第二次默默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估摸着江东要回来了，被他听到就不好了，挂了啊！” 我真的佩服她妈妈的直觉，大概也是时间差不多了，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其实一边挂电话，就一边轻手轻脚轻声地朝着门口走来了，当我反应过来不好的时候，她妈妈已经一把把门拉开了。 我，“……”，我一脸尴尬地朝左右看了看，此刻特别希望自己有魔法：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你干什么呀？偷听我说话了？”她妈妈一脸冷冰冰，抄着满口的东北腔，看起来特别可怕……不是，像看赵本山的小品！ “呵呵，没有啊阿姨，我刚走到门口，我同事他们拉着我聊了会儿天，他们都夸您年轻漂亮呢，都说姜西特别像您！” 我也找不到什么新鲜话跟她套词，正好用周强他们说过的话，还不显得假。 姜西妈妈像是相信了，打开门让我进来，一边回屋一边开心得意地说，“那当然了，姜西是我亲生女儿啊，能不像吗？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猴子生来会上树啊！” 我好想问一句：阿姨您是凤还是猴子啊？看那个贼精劲儿，铁定超越凤凰了，凤凰哪有她精啊！ 第35章距离就是危机 “行啦，没什么事你洗漱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也怪辛苦的，我到邻居家去打个麻将！” 老年人麻将局，一局两块钱，输赢十块钱打一整晚。 “哦！好，那个……阿姨，早点回来，别太晚睡，晚睡对身体不好！” 我下意识就说了这么一句，别说姜西妈妈一愣，就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在她面前一项不敢说话的我，竟然主动说了这种话，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很怕，希望她不要又从这句话里鸡蛋挑骨头的diss我。 还好，她只是笑着说，“行，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她说完走了。 从走道到屋内，我与她擦肩而过，她从厕所那边走的，我从厨房这边走的，无意间的一撇，我看到厨房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这让我想起，姜西离开这两三天时间里，她每天都给我做好了丰盛的饭菜，却从来没让我去刷过碗。 难道姜西说得那么精准？她找我事儿的时候，都是为了给姜西看的？ 咳！我不禁感叹，老母亲的心啊，自己吃亏都心甘情愿，就怕自己闺女吃一点点亏！感动！ ……………… 等姜西妈妈走了以后，我洗漱好了，刚上床，我的手机就响了，是姜西打来的，每天晚上九点左右都是我们准时通话的时间。 姜西已经离开三天了，我好想她。 “亲爱的东，我想死你了，真的好想好想你！已经三天没见了。” 姜西带着委屈的声音传来，我的心又酸又甜，又尝到了相思苦。 “西西，我也好想你，你在剧组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的事？” 我心里其实还挺担心的，都说剧组挺乱的，当然主要指的是男女关系方面。 剧组帅哥美女多，工作之余空虚寂寞冷，长时间短距离接触，粘性强度极大，所以容易出幺蛾子。 可这些担心我不能说出来，那样显得我好像不信任姜西似的，我就想从每天跟姜西的通话中，透过现象看本质，查看她有没有那方面的异常。 姜西说，“开心啊，挺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倒是没有，奇葩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他这样说，我更加担心……不是，好奇了，什么事那么奇葩？还让她挺开心的？ “哎呀，说来事情非常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再说这破宾馆隔音极差，担心隔墙有耳，等我回去再跟你细说，只是，一想到要三个月以后才能见到你，我就觉得我都要生病了呢！相思病！” 姜西的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了，我感觉她是真的想我的。 “我也想你，西西！” “对了，我妈试探你了是吧？你别介意啊，她会那样做，其实是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你了，你只要做到云淡轻风、临危不乱，当然最重要是，你别有什么黑历史被她给挖出来，那一切便都会是顺风顺水的幸福。” “放心！我没有黑历史。” “哼哼哼！那就好。” “你意味深长地哼哼哼是什么意思啊？”我笑着问，感觉她憋 着招呢。 “没什么啊，就是有点担心，三个月不能见，任何变化都有可 能发生的。”她的语气中带着感慨。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我说，“我这边可以保证不会有什么变化， 你那边有没有变化，就在于你了。” 她说，“我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影视圈里的人我都不感冒，要是感冒，哪还会让朋友帮着去某w里面发征婚啊。” 她这样说，我倒也觉得是可信的。 又听她语气慵懒、撒娇般地说，“就是担心你，某w里面学历高、优秀、漂亮、大长腿的女孩那么多，万一遇到哪个跟我一样不长眼的，就是看上你这个人了，担心你可能就会抛弃我了，毕竟我们三个月不能见面，距离就是危机。” 她越这样担心，代表她越在乎我，我心里美，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笑着说，“姜西，你知道吗？从小学到大学，再到研究生毕业，我都没遇到一个主动追求我的女孩子，你是唯一一个看上我的。” 这话是真的，因为女同学一跟我接触就知道我家里情况什么样了，我的性格在男孩子当中，也不是很讨喜的那种，用赵本山的话来说，就是缺少男子汉气概，这是家庭背景和性格天生使然造成的，我想改也改不了。 说句难听点的，曾经有人说我，“三扁担雷不出一个屁，吃屎抢不到热乎的”，但这样的我，在姜西的眼中，被看成了温润如玉、温文尔雅！ 到了某w，遇到了姜西，又遇到了杨阳，才知道，原来我还是有人喜欢的，只是，姜西先走进了我的心里，并关上了我的心门，同时把她自己关在里面了。 要说女朋友，我在读研究生的时候，也追求过一个的，她似乎也不讨厌我，但是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我想最终也是因为我的经济条件不好无疾而终了。 遇见姜西之后我才知道，过往，都不值一提，因为姜西的光芒太耀眼了，掩盖了我过去一切灰色的经历。 姜西听了我的话依然不放心，“以前没有人喜欢你，不代表以后没有啊，你以前没本事赚钱，现在你的工资也不低啊，我不在你身边，总觉得不放心。” 为了让她安心，我说，“这样吧，工资卡在你身上，我身上现在还有五百块钱，等一会儿阿姨回来了，我把这五百块钱交给她，以后每天午饭和地铁票钱，你让阿姨每天现给我，别的女孩一看我这兜比脸还干净，请第二个人吃顿牛肉面都请不起，谁还能对我有想法啊！” “哈哈哈哈！”姜西笑得特别开怀，“这方法好，就这么定了，这样我就心安了，嘿嘿！” 她是安心了，我呢？三个月啊！接近一百天，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第36章不放心，我杀去了无锡 晚上她妈妈回来的时候，我真的就这样跟她妈妈说了，她妈妈一边把我的五百块钱收好，又从她自己用做打麻将的零钱中找了二十块钱给我，一边满脸慈母笑地开口。 “没必要这样的吧，小江！” 我一脸诚恳地说，“有必要的，我这人心很粗，钱在我身上经常会掉出去，所以我其实很不愿意装钱在身上，以前掉过好几次，多可惜。” 姜西妈妈说，“那倒是，行行行，我给你收着。”说完这句，她又拿眼睨着我，笑得意味深长地说，“小江啊，表现不错啊，有长进”。 我心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不然你真以为我傻啊！这样做，不但能让姜西放心、安心，还能讨未来丈母娘的欢心，我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我每天跟回到了小学生时代一般，吃完了姜西妈妈做得早饭，我就拿起她摆放在桌子上的二十块钱去上班了。 生活简单、朴素，却让我觉得充满了美好和希望。 我和姜西依然每天晚上亲密通话，以解相思之苦，可是我却觉得，电话聊得越多，越想她，那种听得到摸不着的折磨人心智的感觉，就越强烈到让我难受。 相思归相思，但也许是天天聊天都没有话题可聊了，不知道从一个多月后的哪一天开始，姜西的话越来越少了，我也除了“我想你”三个字，找不到更新鲜的话题了。 这又让我心里产生了恐慌感，她是不是不再那么依恋我了？ 直到有一天，姜西没有准时给我打电话， 我主动打给她，她接通了之后说，“我现在有点事，今天晚点跟你通电话，你先睡。” “哦！”她这样说，我只能先把电话挂掉了。 但她能这样回我一句，我心里安生了不少，心想她也许真的有事，那我就先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再跟她通电话。 然而，我睡到深夜十二点，一觉惊醒起来看手机，竟然没有姜西的来电，我立刻拨过去，电话响了，可是却没有人接。 我的心便开始胡思乱想，她九点给我回的电话，想来应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说晚点给我回电话的，从没失言过的她，到了十二点还不给我回电话，这就非常不正常了，我打给她她还不接，就更加不正常了。 我一直拨她的电话，可是一连拨了几十个都依然没有人接。 我停下打电话的动作，默默等着，我不知道她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是睡着了，如果只是睡着，她睡前应该至少会给我回个信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着，心里备受折磨，想到：她会不会是跟剧组里别的男人好上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尽管她真的很喜欢我，但我依然没有信心她不会喜欢上更优秀的男人。 我这样自我折磨到了凌晨三点还没有睡，突然间看到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短信：刚才没看手机，这会儿才看到，你睡了吧？ 我立刻把电话拨了过去，语气压抑着急躁，“姜西，你怎么才给我回电话啊？” 她叹了口气，好像很累的样子，“咳！今天有个演员杀青了，摄影组那帮子小孩非得拉着我去吃饭喝酒，平时跟他们相处得挺好的，不好意思拒绝。” 摄影组？我脑子里立刻呈现出一个英俊、高大、帅气，长发飘逸的摄影师。 我不动声色地问，“你是跟摄影组的整组人员相处的好，还是跟摄影师相处的好啊？” 姜西原本混沌的思想猛然间好像清醒了几分，“你什么意思啊？当然是跟摄影师相处得好，才会跟他下面带的队伍成员相处的好啊，不然你以为那帮子小弟给谁面子呢？” 他这样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你们的摄影师是不是很帅那种？” 姜西说，“那必须帅啊，摄影师有几个不帅的。” 我心里更沉了，越发觉得姜西肯定是对那个摄影师有心动的感觉。 有口气憋在我心头，但我努力压抑着，这种事，不能轻易问出口。 我想了想说，“你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下次别这样了，应该早点给我回电话或者信息的，现在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哦！那睡吧，我也困死了，今天硬是被他们灌了两杯啤酒。” 还喝酒了？我更加忧虑了，但我还是说，“你赶快睡吧！” 挂上电话，我猜姜西应该是借着酒劲会周公去了，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眼睛睁得湛亮湛亮没有了一点困意。 第二天一早，从没请过假的我，给公司领导发了请假邮件，然后我对姜西妈妈说，“今天周五，我要去无锡看姜西，一个多月没见了，我非常想她，我要去看看她，正好明天周六，我周日回来，你给我点钱吧。” 姜西妈妈没有任何质疑，立刻又把我给她的那五百块钱给了我。 我说，“阿姨，用不了这么多，给我四百就行。” 结果她妈妈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不同家里，多带点钱比较好。” 我心里感触，她说得真好！人也挺好的。 就这样，我赶上最早的一趟普快火车杀去了无锡，我心;怀忐忑，不知道到了无锡会不会见到我所担心的事情。 其实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在谈恋爱的时候都是有几分第六感存在的，那一刻，我觉得我也是有第六感的，我就是觉得，姜西肯定是对别的男人动心了。 当我上了火车后，我发消息给姜西：我坐火车来看你了，把你住的宾馆地址发我一下。 她给我回：啊！亲爱的，你来了啊！ 后面是地址。 看她短信的语气还挺高兴的，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异，如果她真高兴，应该立刻把电话拨给我对不对？ 心情复杂又纠结地坐了一天半的硬座火车，到了晚上，我终于找到了她在无锡影视城附近入住的那家宾馆。 宾馆是没星的，一晚上一百块钱的那种，条件比较简陋，看来剧组很抠，但我却没心思关心这些，我只关心，我的姜西，她的心，现在还属不属于我了？ 第37章奇葩剧组多见奇葩事 我到的时候，姜西还在拍摄现场没回来，她跟宾馆工作人员打好了招呼，给我开了她的门，就连宾馆的工作人员都是老大妈。 我进了她的屋里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到床上、柜子里翻找一些迹象，我想看看有没有男人的头发啊？有没有男人的东西啊？ 因为什么都没发现，倒还让我挺安心的。 坐一天车，我也挺累的，我脱了外套，钻到她的被窝里闭上眼睛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到夜里十点钟，我听到门外走廊上呼啦啦有人群走动和说话的声音，有种大部队回村的感觉，我猜想应该是剧组人员回来了。 我赶紧起床，去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想给姜西一个好印象，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姜西正好开门进来了。 我跟她四目相对，还没等说话，她身后跟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笑呵呵地把姜西的电脑包递给了姜西。 “西姐，唐哥让我交给你的。” “谢谢啊！”姜西笑着回应。 等小男孩走了，姜西把手上的包放到桌上以后，看向我，本来还是面无表情的，可憋了一会儿似乎是憋不住了，立刻笑着朝我扑了过来。 “亲爱的，想死我了！” 我也想死她了。 她扑过来的同时，我伸出手臂，一把紧紧地搂住了她，而后我直接把她放倒在床上，亲吻她的唇。 “等等！”姜西推开我，很小声地说，“这房子隔音超差，两个房间之间就是一层薄板子，我们必须得很轻很轻很轻才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靠近走廊的窗帘拉上了。 “我知道了！”我小声回应她，然后，开始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亲吻、抚摸、腻乎了好一会儿之后，姜西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得去洗个澡，身上脏死了。” 我说，“嗯！” 看着她去卫生间的背影，我在回味刚才她跟我亲热时的回应，好像还行，还是跟之前一样热情，甚至有点饥渴，看样子应该没有被别人喂饱？ 我承认我思想龌蹉了，但是，我就是担心啊！ 等她洗完了澡，我们又抱在一起亲热，破宾馆，就是哪里都体现着破，那个老木床，稍微一动就“咯吱咯吱”响。 所以我们那简直就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胆战心惊，尽管如此，还是有声音发出来。 姜西小声埋怨，“完蛋了，明天隔壁那个女九号肯定会取笑我。” 哎呀，我的心啊，好像偷吃到了我期盼了一个半月的糖，连带着心里的那份担忧，都削弱了很多，但还没有完全解除。 我把她紧紧按在我的怀里，让她的脸贴着我的心口，不让她抬起头，我想让她感受我的心跳，我专门为她而来的心跳，“姜西，我好想你，真的特别想，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我想听到的是她回馈我的“我也是，我也很想你！” 结果没有，她只是趴在我的心口笑，弄得我不甘又委屈，难耐又无奈。 等她笑够了，便伸头又吻住了我。 她不回答我的话，我便装出一脸高冷，她吻我，我也不回应，她倒是兀自吃得挺开心。 等她玩够了，便笑着跟我说，“明天早上八点，我要跟组去现场，你要不要去玩玩？” 我好奇地问，“其实我一直没整明白，剧本不都是提前写好的嘛？干嘛还要找你跟现场呢？” 姜西笑着说，“你会问这话就是外行啊，大多数没经验的编剧写出来的剧本，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实现不了的，这就需要现场改，而这部剧，除了编剧是个新手外，还有点特殊的奇葩原因。” 我更加好奇了，“这就是你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的奇葩事吗？快跟我说说。” 姜西笑着说，“这件事啊，说来话长……” “怎么还话长了？” “这得从我刚进组那天说……” 我洗耳恭听，对于她的事，我都特别感兴趣。 “这个剧组里面有几个非常出名的明星，其中女主角王某某算是一线花旦了，男二号刘某某是个富二代，男一号是香港明星陈某某，以及一个香港配角黄某某……”。 我一听，“嚯！这阵势还不小呢？那投资应该不少吧？” 姜西说，“三十集电视连续剧，本来按着八百万预算的，现在已经花了一千二百万了，恐怕还不够，投资人现在还到处去拉投资，投资人特别头疼，不想拍了，之前投的一千二百万就会打水漂，继续投，那就得继续填这个黑洞。” 听起来真的有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些我也不怎么关心。 “你继续说跟你编剧有关的事。”。 姜西接着说，“我第一天来到这里，晚上的时候，那个男二号刘某某就带着他的助力，请我吃了一顿饭。” 我蹙着眉头思索，越想越疑惑，“大明星、富二代，请你吃饭干什么？不会是想泡你吧？” “开始我也是奇怪的，但要说他想泡我，也不太可信，一来，他是个超级富二代，他正在泡的就是本剧的女一号，一线女明星，你就说我漂亮吧，跟人家一线女明星比，那也不在一个层次上啊？再说了，我这才刚到，屁股还没坐热呢，他连我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呢，怎么可能是想泡我呢？” 嗯！是这个意思！我听了这话，心里舒坦多了。 但有一句话我不赞同，在我心目中，女明星也没有几个真比我的姜西好看，可这话我不对姜西说，免得她骄傲臭屁了，她越低调，才越不会觉得我配不上她。 她接着说，“这个男明星，超级富二代，对我态度那个好啊，好得我觉得他真是太没有架子了，一度让我受宠若惊，然后，等饭吃到中间的时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快说，什么尾巴？”我的好奇心都被她给吊起来了。 第38章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他说，剧本的事，还得请我多多帮忙，这个剧本男二号和女主角的戏写得太烂！还说我能来，真是太好了，我是知道剧本本身写得不好，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没太在意，就随口说了句，导演让我怎么改，我就怎么改，结果就尴尬了。” “怎么尴尬了？我觉得你说得没问题啊，导演拍戏，改剧本不听导演的听谁的啊？演员演戏不也得听导演的嘛？” 姜西笑得一脸忍俊不禁，“本来是应该这样的，但是这里面猫腻有点深，我还得给你从头介绍一下这个剧组的背景，否则说不清。” “行！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个剧之所以能成，首先是编剧的功劳，编剧以前是个三流小说作者，所谓的文化人，根本不会写剧本，但他硬是写出了一部六十万字的剧本，以弘扬当地文化为噱头，找到当地一家酒厂的老板拉投资，酒厂老板是个性情中人，做酒赚了些钱，便想着玩点高雅的文化产业，便决定投资这部剧，美其名曰也是为了弘扬当地文化做贡献……”。 “但这个酒厂老板，他根本不懂剧本，他通过熟人，找了个曾经小有名气的过气导演，过气导演肯定知道剧本写得很烂很烂，但是他不能说真话，他说了真话，这个项目就成不了了，他就赚不到一百万的导演费了，所以，他跟编剧一见如故、一唱一和，夸夸其谈说这部剧有多好多好，未来一定大红大紫，不但能为酒厂做宣传，从此酒厂老板也会成为文化名人……”。 “酒厂老板就相信了？”我很好奇。 姜西笑了笑，“其实有时候吧，钱多了会让人变傻这事儿，也不是空穴来风，酒厂老板就想附庸风雅一次，想着拿出个八百万的零钱来拍部大红大紫的电视剧，不会赔钱，还能大赚一笔，听起来就是很好的事儿啊，本来八百万也不是小数目了，只可惜没遇上对的人啊！” “这怎么听着也跟搞对象一样，人对了钱不重要，小成本也能拍出好电影，人不对，有再多钱也拍不出好作品！” 姜西笑着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我笑着睨了她一下：小样儿！恁会夸人呢！ “剧组就这样促成了，大概也是为了火吧，导演跟投资人商量后，决定请一线女明星王某某，但是王某某有个要求，她拍戏必须带上她的富二代男朋友刘某某，而且还必须演男二号，投资人问导演的意思，导演为了剧组快速顺利进行，说什么都好，又不知道怎么想的，男一号请了另一位过气的一线明星陈某某，虽然是过气的，但费用也不低……” “女一号劳务费是两百万，她的富二代男友是一百万，男一号是一百五十万，导演费用是一百万，编剧费拿走六十万，这加在一起就去了六百一十万，剩下杂七杂八小演员加上工作人员，也要一百万左右，所以，拍戏的钱只剩下四十万怎么可能够，于是导演就游说投资人，还得去拉投资啊！” “投资人没想到会花这么多钱，但他自己也不想再花自己的钱了，便出去拉投资，怎么说也是企业家，有钱人认识得多，他跟人家说这部剧多好多好，将来大红大紫赚大钱，还能赚到为当地文化做贡献的名声，还真被他又给忽悠来了四百万，这样，戏就开拍了。” “这不也挺好吗？怎么说编剧跑路了呢？”我真好奇。 “编剧虽然写剧本没经验，但是搂钱有经验，他把剧本写完第一稿就跟投资人要了全款，投资人就是很相信他啊，觉得他是文化人，也不知道他写得剧本有多烂啊！他拿了钱之后，导演总想让他改剧本，他不愿改，就拿着钱跑了，失踪了。” “那导演干嘛非要编剧改剧本，不是本来就知道剧本很烂吗？” 姜西一笑，“你问到点子上了，因为这部剧里的女八号爬上了导演的床。” 我愣愣听着，get不到姜西的意有所指。 姜西笑，“你是外行，内行一听就明白了，女八号想当女二号，这个剧本烂到什么程度？压根没写女二号的角色，这就给了女八号机会，爬上了导演的床，五十岁的导演为了在这部剧杀青之前天天可以有年轻漂亮女八号陪睡，他就拼了命的要编剧把女八号的戏加成女二号，六十多万字的剧本再烂也是成形了，非要把女八号加成女二号，这还真不是一个业余编剧能做到的，所以，编剧其实也是被导演逼走的……”。 这样我就更奇怪了，“那投资人都不管的嘛？” 姜西又一笑，“你又问到点子上了，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导演也是个混迹江湖多年的人精，他为了堵住投资人的嘴，他游说投资人借着这次的电视剧，注册一家影视公司，将来可以长期合作赚大钱，然后他说，这个女八号很有火的潜力，要投资人把这个女演员签了，未来就是他的摇钱树……”。 “注册公司花不了几个钱，酒厂老板就都按着导演的主意做了，这下投资人就跟导演是一条阵线了，你看，我改戏、加戏，都是为了把你公司的女演员捧成明星，这可都是为你公司着想的，投资人便欣然接受了，但原编剧说什么都不伺候了，这不才把我找来了嘛。” “嚯！真够复杂的，有种局中局计中计的感觉，那……那个富二代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姜西一脸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哎呀，这个富二代也是很逗的，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剧组里的各个猫腻之后，我就主动跟富二代的小助理套词，我就问他，我是不是得罪富二代了？我说错话了，我还请他帮忙给解释一下，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小助理笑着对我说，‘你可把他害苦了。’” “我一听，更加紧张了，就问，我怎么害他了？他说，富二代跟他爹打了个赌，如果这部剧他火不了，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去，而这部剧男二号的戏写得又很烂，富二代觉得就目前的戏，他火不了，所以想请我给改戏、加戏，最好就是把戏加得超过男一号才好呢？” 我，“……”。 “所以，是你害得他要提前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 姜西笑着点了点头，“不但如此，整个剧组所有演员，都把这部剧能火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这个小屁编剧身上了。” 我真的被逗笑了，便随口问，“你能做到吗？” 第39章幻想中的帅气摄影师真的有 姜西翻了个大白眼，“怎么可能啊？我从新写一部剧本更容易好嘛？我现在每天就写一写女八号跟男八号吃红薯放屁多的戏，我只能写这些不影响主线的不痛不痒的戏，不然人设全崩塌了，还不如不改……” “结果你猜怎么着，导演和女八号都不满意，说什么，我把女八号跟男八号写一起，加再多戏最多能把女八号加成女七号，所以要我多加女八号跟男一号的戏，男一号的角色是女八号角色的姐夫，姐夫小姨子之间的戏，如果太纯洁了，没什么看头，想有看头，那就是三角恋，明明女八号的人设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现在非要加上暗恋姐夫的戏……”。 艾玛！我听下来头都疼了，怎么那么绕啊，各个这花花肠子揣的也太奸诈了都！ 我搂着姜西，抚了抚她的额头，心疼地说，“你一定很辛苦吧？” 姜西抓住我的手，撒娇般地说，“辛苦倒是不怕，就是觉得很没意思，所以你知道现在为什么电视上的烂戏那么多了吧？这戏不烂都出鬼了。” “就是！那个富二代也是够了，这不是瞎捣乱嘛！” “唉？”姜西发出一声反对语调，“这些人当中，我还就觉得那个富二代比较有趣，你想想，明明可以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他偏偏眼巴巴地求一个小编剧来给他加戏，不跟人家比钱，非要跟人家比演技？” 姜西笑了笑，又接着说，“我有个女同学也是这样的，明明爸爸是搞房地产的大佬，但她在外边特别低调，别人都不知道她是富二代，因为她从来不跟人家比财富，生活很朴实，但她偏偏喜欢跟人家比心智？你说逗不逗？以后你会见到我这个同学的，很可爱的一个姑娘。” 这话题好像get到了她的兴奋点，一直夸夸其谈地说，“再比如我写小说的网的富二代作者，明明可以在家躺着数钱，还非要眼巴巴地求读者们给他订阅，给他打赏，每天“吭哧吭哧”呕心沥血，累得跟狗似的敲键盘码字？你不觉得这些人都迷之可爱吗？这么励志，应该受到尊重啊！” 被她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也是这个理儿，这样的富二代，总比那些违法犯罪、横行霸道、祸害良民的富二代散发的正能量多了，有一种“人家比我有钱，还比我更努力。”的诠释感。 多年后，姜西名下已经拥有十几套房子的时候，我不禁联想到她今天说的话，那时她依然十年如一日每天熬夜“吭哧吭哧”码字写小说，然后凌晨一两点，还在眼巴巴地看读者的留言，一条一条的回复。 看到读者夸赞的留言，她立刻笑出声来，看到差评，立刻心里发赌，纠结要不要删除差评，免得影响那些没看的新读者。 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乞丐，拿着用了十几年的要饭碗，在向着广大读者乞讨：“老铁们，订个阅吧，五个币不嫌少，打个赏吧，一块钱也开心，一万块的白银盟什么的只能梦里想想，那什么……心脏病都熬出来了，千万别差评啊，差评就是往我心窝上扎刀子啊！求求各位了，手下留情啊！” 这样的人，真的很可爱是不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这与有没有钱无关，人，总该是有理想的，马爸爸说得好，万一实现了呢？ ……………… 第二天早上姜西要跟组去现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明星，我本来对拍戏和明星都没有兴趣的，但正在我犹豫时，我从敞开的房门看到走廊里走过一个中长发飘逸的男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二的样子，身材魁梧，五官帅气，看起来像个模特似的。 但看他那浑身上下全是兜的衣着打扮，我断定他不是演员，也不是模特，然后，昨天给姜西送电脑包的那个小伙子走到那男人的身边，叫了一声，“唐哥，我已经把六块电池都充好电了。” 我看见那小伙子手里拎着一个大型专业的摄影机，我断定，那个男人是摄影师，并且，他跟我内心想象出的英俊摄影师的形象完全吻合了。 就是他，拉着姜西去吃饭的吧？一定是的，因此他手下的那些小弟都很爱护姜西，帮着姜西拎电脑包、拿椅子，很好！ “我跟你去现场！”我对姜西说，然后起来洗漱穿衣服。 大家集合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昨天那个小伙子叫姜西，“西姐，今天还坐我们摄影的车吧，跟你聊天很开心。” 姜西笑了笑，对他说，“今天不了，谢谢你的邀请，我家属来了，多了个人，你们那边坐不下。” 那小伙子愣了一下，而后回头看了一眼他叫唐哥的摄影师，随即像是不甘心地说，“我们挤一挤，能坐下两个人的。” 姜西依然笑着说，“不啦不啦，我男朋友比较老实，怕你们把他吓着了，哈哈！” 姜西这半真半假地话，让小伙子有一点点尴尬，小伙子腼腆地笑笑说，“瞧你说的，好像我们是财狼虎豹一样，我们摄影组是有名的人帅好相处。” 我心说，不是跟谁都好相处吧？ “好啦好啦，改天请你们一组的小孩吃饭哈！” “行，这可是西姐你说的，我可是记住了。” “一言为定！” 姜西笑着礼貌回应完他，便拉着我去坐了剧组化、服、道的职员车。 真的不是我敏感，在姜西伸手拉我上车的瞬间，我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摄影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唐哥，就那么巧，他也正看向我，似乎，虽然隔着挺远的距离，我依然看得很清楚，他其实是快速打量了我一番，而后又看似不在意地扭过头去。 然后我见他点了根烟，烟雾迷蒙间，我都不得不承认，这人是真的帅气又有气质的。 虽然并没有证明姜西跟这个唐哥有什么，但我心里就是自我纠结，自我敏感，自我难受，我低着头不说话。 姜西心细如发，几乎是一坐到座位上，就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由于车里人多，她贴在我耳边说话，声音很小。 “你怎么不开心了？” 第40章警报解除，静观狗血 “看到摄影师长得帅嫉妒了？那你得有心理准备，待会见到男一号和男二号，那都是帅出天际的男人，要不你下车回去吧。” 很明显，她是在逗我，也是在笑我。 我心情不好，低头不吭声，也不笑。 她看着我，我不看她，结果她看着看着我就“噗嗤”一声笑了，还笑得那么可爱，那么甜，我差一点就没忍住看她，但我还是忍住了。 她搂上我的脖子，轻轻在我耳边说，“哎呦，生气了啊，生啥子气啊，我不会看上他的啦！小哥哥，别生气了，谁都没有你好！这一整车人只能你最好。” 我心里听了她哄我的话自然是开心的，但我没有流露出来，依然闷闷地说，“他长得确实挺帅的！” 不是挺帅，是真的特别帅的感觉，我觉得一般的女孩儿可能都会动心那种，是不同于演员中娘炮那种帅，我说不好，就是看着很有魅力的。 姜西笑着说，“他再帅也不是我的菜啊！” 我听到这话自然又是高兴的，但依然没露声色，好奇地问，“那你说说，怎么不是你的菜了？” 她看着我唇角斜勾坏笑，还白了我一眼，显然是通过我的皮囊看透了我的小心思，我就垂眸不吭声，反正在她面前我本来也藏不住什么秘密，不丢人。 我像个受气包的样子，反倒又把她给逗乐了，她捏了捏我的脸蛋说，“你说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喜欢别人啊！” 我睨了她一眼，觉得她在糊弄小孩，她见我要不高兴了忙笑着搂住我说，“你看他那个样子，哪哪都不如你好！” “哪哪不如我好了？” 我特别执着，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在我心里没觉得他哪不如我好，摄影师，职业前途无量，收入肯定比我多，长得又那么帅，根本没有不如我好的地方。 “他那人一看脾气就不好。”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他冲你发过脾气？” “还非得冲我发脾气啊，你想想看，他脾气要是好，能镇得住他手下那帮子土匪一样的小孩？‘大哥’是什么意思明白吗？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当大嫂。” 他这样一说，我的心突然就亮了几分，哎呀，我就说嘛，他身上的那种魅力，还真是大哥的感觉，突然想起古惑仔里的郑伊健。 我继续问，“那你还觉得他哪里不好了？”我就喜欢听这些，没治了。 她说，“我这个女孩吧，比较注重家庭观念，这辈子要是结婚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打算离婚，然后我也是一个……”她突然“嘿嘿”一笑，“耐不住寂寞的人，所以，我找的老公必须天天陪着我。” 这一点作为摄影师的职业确实不合适。 “还有呢？多说点他不合适的地方。”我唇角终于忍不住微微弯了弯。 姜西大眼一挑，“熊色（sai），他有太多地方不如你了，一晚上都数不过来。” 我闷闷地低声说，“别想忽悠我。” 她忍俊不禁又无奈地压低声音说，“我可没忽悠你，他脾气没你好，他学历没你高，他招蜂引蝶，有很多女孩喜欢他，他还抽烟、喝酒，他根本没有一条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啊，所以你就别瞎担心了。” “那你不会对他见色起意吗？毕竟你当时对我……” 她脖子一扬，“那怎么能一样呢？虽然你们两个都秀色可餐，但我心月狐肯定要掂量一下，我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去吞一只金刚狼，别自己吞不下，最后落得个粉身碎骨的结局，想想拿下哮天犬的话还是不错滴，至少忠心护主。” 我，“……”我现在已经不是单身狗了，就不能换个比喻吗？ 这件事经她这么剖开了、打散了的细致解析，完全消除了我心中的顾虑，我心里美美地伸手牵住了她的小手，温暖、甜蜜、美好的一天！ 她斜眼睨我，“德性！” 这一天的拍戏现场在山上，这是一部古装剧，美工已经带着道具和置景工作人员在山坡上搭起了竹屋，剧情大概是男主角因为练武功而走火入魔，痛苦不堪，女主角不在身边，女二号，就是那个从女八号提升上来的女二号，也就是男主角角色的小姨子角色在男主角身边照顾他，然后暗自对男主角生出情愫。 怎么看都觉得在撒狗血，算了，也不关我事。 “姜西，这场戏我要你写出锦凤（女二号）情窦初开的腼腆害羞感来？要让观众看出来她对姐夫的爱慕，但又要写出她的纯洁、纯情，就是不能让观众觉得她喜欢姐夫很讨厌，要保护角色的观众缘，明白了吗？” “明白！”姜西爽快地答应一声。 我站在姜西身边，小声问，“这么拧巴的人设，能写出来吗？” 姜西小声告诉我，“写不出来，瞎几把乱写，大概整两段形容词，演员自己都会瞎几把乱发挥。” 我，“……”。 “西西，我不喜欢你说脏话！” “对不起东东，实在没忍住，以后注意。” “姜西，剧本你等会儿在写，那场戏不着急拍，我现在急着拍锦凤（女二号）带着丫鬟上山寻找乔深宇（男一）的戏，你去演丫鬟。” “好的导演！” 姜西答应一声，便跟我说，让我坐在椅子上等着，然后她就走向了化妆师那里。 化妆师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而姜西本来就漂亮，经过化妆师的一捯饬，硬是把姜西给美成仙女了，只是，因为她的丫鬟装扮，气质成了小家碧玉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看到化好妆的女二号从导演的宝马车里走出来，嗯，样子是漂亮的，也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外表看着是那么好的一颗白菜，可惜早就被老野猪拱得烂心子了，想想就觉得让人恶心。 一个场记拿着写有电视剧名和场次的板子，送到摄影师的镜头前拍摄了一下，而后听到她喊：“xxxx传，第三十七场第二镜。” 她躲开之后，导演喊：“开始！”演员开始走位。 女二号在前面跑，姜西一手挽着篮子，一手去抓女二号，“小姐，小姐，你慢点，姑爷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事的，倒是小姐你，体弱多病、如柳扶风，可不能着了风寒，回头我没法跟老爷交代……啊！小姐你没事吧？” 女二号跑着跑着摔倒了，哭着说，“我不能让深宇哥一个人留在竹屋，万一他练功走火入魔会很危险的……呜……我真没用，跑几下就不行了，呜……”。 “小姐别哭，姑爷会心疼你的……” 女二号一怔，“他，真的会心疼我吗？我以为，他心里从来就只有我姐姐……” “停！姜西表现的不错，可以去换衣服了，锦凤补几个哭戏特写，眼药水赶紧上，一点眼泪也没看到啊！” 虽然是自己的床伴，但导演面对这样的演员时，也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抱怨。 姜西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换衣服的时候，我走到她的身边，我傻笑地看着她，觉得她特别美，但我没说话，怕耽误她工作。 她换好衣服用卸妆纸擦了擦脸之后，便开始写那一场竹屋的戏。 很快她写完了，把剧本交给导演，导演看了一下，蹙了蹙眉头。 第41章将一切都看得透彻的姑娘 “凑合吧！打印几份分给演员吧。”看来导演也是知道，这戏真心不好写的。 现场都是带着电脑和打印机的。 姜西把剧本打印出来后，发给女二号一份，又去找男一号和男二号。 我无聊，就陪着她跑，她把剧本送给男一号一份，我看清了男一号的长相，确实很帅的，只是哪里动没动过刀子我就不知道了。 而后她又去找了男二号，富二代就是富二代，男一号都没有的房车，男二号有，并且是超大的，有床、有餐位，有厕所，还能洗澡、做饭的那种，据说他的房车价值千万左右。 富二代本来痞帅痞帅地靠在房车边上，见姜西朝他走来，便笑了一下，接过姜西手上的剧本纸。 我见他笑，下意识就立刻紧跟在姜西身边。 富二代看了我一眼，问姜西，“你男朋友呀？” 姜西笑着说，“是呀！” 富二代说，“来上车，我跟你聊点事。” “哦！”姜西似乎也没多想，说着就要上去。 富二代没邀请我，但我也跟着想要上去，富二代看了我一眼，我装看不见他，内心里其实挺尴尬的，但他这时候却开口对姜西说，“让你男朋友一起来吧，到车里坐坐。” 额！这样我反而更尴尬了，似乎是我把人家想得狭隘了，但是不管了，我就要陪在姜西身边。 到了车里，我才感受到真正有钱人的奢华，像个房子一样的房车，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装饰豪华，闭路电视，红酒摆设，什么都有。 我无意间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躺在一张小沙发那么大的床上，我意识到，那应该是女一号，没她的戏，她在房车里休息。 “坐啊你们俩，别客气！” 富二代还亲自为我们倒了两杯饮料，感觉这个富二代不但有钱，还很谦和、亲民，就像姜西说的，给人的感觉确实很舒服。 有时候人的素养真的跟有钱没钱没关系，真正的有钱人也不是各个都把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反而一些有点小钱的暴发户，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 等坐下之后，这个富二代就更可爱了，他找姜西的目的是……旧事重提。 “那个，姜西啊，你给那个女八号加得戏还挺好，你倒是也给我加加啊！” 我有点想笑，心里想，这么有钱，干嘛不自己投资给自己拍一部算了，就像某爸爸一样，把自己拍成主角英雄多自嗨啊！反正又不差钱。 姜西笑笑，刚想回答什么，结果里面休息的女一号抢先说话了，“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为难一个小编剧有什么用，加什么戏也不是她说得算的，就算她给你写了，导演不拍也没用，就算导演给你面子拍了，后期还是会给你减掉，男一号是导演找来的，他们关系不一般，怎么可能让你的戏超过男一号呢？” 这个时候富二代特别任性地说了一句，“那我不管，先拍了再说，至少我过瘾了。” 集体沉默几秒钟。 所以，他就是想来过瘾的啊！ 女一号有点不耐烦地说，“你那么想过瘾，让你爸拿钱给你投资一部，你演男一号不就行了吗？” 对啊，这也是我心里想的。 结果富二代有点尴尬地说，“不行，我跟我爸约定了，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在影视圈争得一席之地，不能靠他的钱。” 嗯！励志好青年啊！ 姜西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我尽力，我尽力啊！能加我一定加，实在加不上，我也就没办法了，还请你谅解，你也知道故事主线我动不了的。” 这一次，姜西不再像上一次那么直的拒绝了。 富二代一听就高兴了，“那当然能理解的，尽力就好，谢谢姜西啊，晚上我请你们俩吃饭吧。”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客气，谢谢！我们先去忙了啊！” 姜西说完就拉着我的手走了。 走出来之后，姜西笑着说，“有没有觉得这个富二代挺可爱的？” 我点了点头，确实。 “而且他对这个女一号还特别痴情，从不乱搞，感觉他们这对能成。” 不得不承认，姜西的眼光还是很毒的，多年后，这个女一号就是嫁给了这个富二代，并且他们生了两个儿子，一直都很幸福，这个富二代也没有再出过绯闻。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我也有幸跟着姜西分到了一份饭盒，而我看到导演、明星们是坐在帐篷里摆着桌子，单点的硬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也就是这时，姜西才跟我说起，导演和明星们住的也是五星级酒店，跟他们这些小虾米是不一样的。 吃盒饭的过程中，我还听到旁边几个化、服、道的小助理们聊天说，这几个演员的牙齿都是假的烤瓷牙套，牙套的缝隙是刷不干净的，所以，演员在接吻的时候，都会觉得对方嘴巴比较臭，他们只能定期到医院去清理，那样才能干净。 我手里捧着饭盒，突然不想吃了。 小虾米们吃饭快，导演和明星吃饭慢，这样，虾米们就能休息一会儿了。 我跟姜西找到一棵树下坐着休息，看着身穿古装衣裳的明星和小演员们走来走去，我突发奇想地问了姜西一句，“你有想过要当演员吗？” 姜西毫没犹豫地说，“我们学校有表演专业，但我从来不曾想过。” “为什么？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啊！” 她说，“因为我没做好成为两种女人的准备。” “哪两种女人？” 她笑着说，“一种是挨千刀的女人！” 这个我懂，明星哪有不整容的，本人就算长得再漂亮，也没有医生手下雕琢出来的完美，整得成功了，机会就很多，当然，一旦失败了，就如同堕入了地狱。” “那第二种女人是什么？”我问。 姜西又一笑，意味深长地说，“趟过男人河的女人！” 我，“……”这个我想大家都懂。 果然还是我的姜西，似乎把一切事情都看得那么那么透彻，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该要的……又是什么！ 这样，我到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别人在这个年纪或许会被这个花花世界所诱惑，她，感觉有一颗钻石心肠一般，坚定而清明，令人佩服。 ………… 戏一直拍到晚上十点结束，我又跟着姜西坐剧组的车回到了那个破宾馆。 第二天早上，我跟姜西难舍难分的腻歪了好一会儿，我才离开宾馆朝火车站去，在姜西送我出宾馆的时候，我们迎面遇上了那个发丝飘逸的摄影师，但这一刻，我内心里是无比的平静，因为我的姜西，她值得信任。 到了门口，我临上车之前，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为什么之前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你好像对我冷漠了点似的？我说要来看你，你也没有特别兴奋？” 第42章她说要分手，让我离她远点 姜西捂着嘴笑，“我是故意的啊，凭什么我想你想得要疯魔了，你却只淡淡地回一句‘我也想你’，我就想看看你能想我到什么程度，不冷着你点，怎么能让你急得立刻来看我啊？” 她突然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小声在我耳边说，“我也想见你了！但我不想主动提出来，嗯！就是这样！” 我更紧地抱住了姜西，恨不得将她揉到我的身体里，再也不想跟她分开。 可惜，这种甜蜜是短暂的，很快大巴车来了，我上了大巴车，跟姜西摆手告别的时候，我的眼圈突然红了，内心里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但更多的就是舍不得! ……………… 我跟姜西又过了一个半月的牛郎和织女的生活后，剧组的戏终于杀青了，但因为剧组后期没钱了，所以只给姜西结算了三万块钱。 我听到这个消息很生气，好想去理论一下，但姜西却在电话里跟我说，能拿到三万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人连一万都没拿到。 我，“……”好吧，不靠谱的剧组，处处都体现着不靠谱，倒是明星和导演一分钱也没少拿，想想就很气愤。 我本想去火车站接姜西回来的，但却临时接到公司安排，要我去深圳出差，没办法，我只能去出差，工作，对于穷人来说，永远都是非常重要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耽误。 姜西发消息跟我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能回去，明天我就坐火车回去了，到时候在家里等你，你安心出差。 我心里想着，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然而，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到了深圳之后，打算跟姜西通话的时候，姜西却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倒是回我短信的。 我：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到家了吗？ 姜西：到家了，我有点累，想休息，你安心工作吧。 我：哦！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产生疑惑，直到，到了下班时间，我又给她打电话，她还是给我直接挂掉了，我就开始不安了，我继续打，她继续挂，直到我打了五个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我焦急坏了，“怎么就是不接我电话呢？”我的语气中难免透着一点埋怨。 结果…… “喂！小江啊！”是姜西的妈妈。 我一愣，“阿姨，怎么不是姜西接电话的？她怎么了？” 这时，就算再迟钝，我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否则，我的姜西怎么可能不接我电话呢？ 我听见姜西妈妈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情绪明显不对，却还竭力控制地说，“没啥大事，她回来后就发烧、感冒了，烧得迷迷糊糊不能接电话，你安心工作吧，不用挂念。” 姜西妈妈说着宽慰我的话，可很明显，她的声音中流露着似乎刚刚哭过的声音，我心下更加不安了。 “阿姨，你能让姜西接一下电话吗？我很久都没见到她了，特别想她，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她睡着了，让她好好休息吧，等你出差回来不就能见到她了吗？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阿……”。 没等我说完，姜西妈妈就把电话给挂了，我执着地又把电话拨过去，结果电话没人接了。 我更加断定，姜西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但是我这边要给客户解决一个关于长期memoryleak（内存泄漏）方面的bug，并且非常紧急，处理不好的话，客户的设备会出故障，网络不通，一切业务就得停滞，会有百万甚至千万损失的可能性，所以我也不敢私自跑回去。 于是我将对姜西的担心压抑在心底，铆足了劲儿通宵达旦地给客户解决问题，终于，原本三天的出差计划，我一天半把问题搞定了，然后赶最及时的那一班飞机飞回了北京。 我到北京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从机场打车到西直门用时不到一个小时，当我两天没洗澡，也没怎么睡觉，风尘仆仆站到姜西家门口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四点十五分。 我喘了一口粗气，内心里的疑惑和担心，在这一刻大面积爆发，我抬手去敲姜西家房门的时候，明显感觉我的手臂有些发抖，我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因为慌的。 我强作镇定，一下一下地敲，也不敢太使劲儿，担心影响到邻居。 大概敲了有十分钟，我听到门内有了窸窸窣窣地声音，然后姜西妈妈走到门口，谨慎小心地问，“谁？大半夜的敲什么？” “我是小江！阿姨！”我赶紧回应。 她妈妈立刻打开了房门，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我还以为是谁呢，这大半夜的，你不是要出差三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一边朝屋里走，一边答，“我工作提前结束了，就赶回来了，姜西怎么样了？” “她……咳!” 姜西妈妈突然叹了口气，我看着她，神经紧张的都快被她这一声叹气声给绷断了。 我声音有点颤抖，“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姜西妈妈看着我，眼圈突然就红了，还没等她说什么，我听到身后阳台的门响了，我猛然回头，对上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眼睛又乌又肿，脸色黯淡无光的女……鬼一样的人。 我暗自腿抖了一下，但很快便认出来，这就是我的姜西。 “姜西，你怎么了？” 我朝她走去，一个月多月没见，我太想念她了。 结果她条件反射一般反应激烈地朝我伸出手，大吼一声，“你别过来，别靠近我，离我远点。” 她这个样子，我更加恐慌了，站在那里不敢动。 “我们分手了，你走吧！从此忘了我！” 她就这样容易地把“分手”两个字给说出来了，我听下来觉得她好像是在演戏、开玩笑，可见她和她妈妈都顶着一张吊丧的脸，我又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严重。 “到底怎么了？你就算判我死刑，也得让我死得明白啊？” 更何况现在的状况，怎么看都像她是要死的那个人。 她低着头不理我，眼泪却控制不住“啪嗒啪嗒”落下来。 在看着她落泪的这两三分钟时间里，我的脑回路快速运转着，我在猜，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都到了非要跟我分手的地步，并且连我靠近都不行了。 第43章你才被那啥了呢 我上下打量她整个人，没少胳膊没少腿，看样子身上也没有伤，表面看来不是身体的问题，那就是情感出了问题？ 她移情别恋了？也不像啊！ 此前我们天天通话，一点症状都没有，更何况，移情别恋的人，会把自己眼睛哭成熊猫？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跟被人蹂躏了似的吗？ 等等，“蹂躏”？当我脑海中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就立刻想到了那个长发飘飘的摄影师，不会是他欺负了姜西吧？ 妈的，我越想就越觉得像，不然为什么姜西此前都好好的，在她回来那天突然就不理我了，现在还这幅鬼样子？ “姜西，是不是那个摄影师……他欺负你了？你别怕，别担心，就算真的是，我也不会嫌弃你，你想报警，我就陪你报警，你不想报警，我就陪你一起忍过去，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不幸的事，但是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大概是我太想表达我对姜西的那份执着了，口没遮拦地把心里自意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我想的是，我都这么虔诚表忠心了，姜西一定会感动得哭吧？ 结果…… 姜西听完我的话，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随即抓起她阳台床上的枕头，冲出来奔着我就是一顿砸，“你特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呢？你才被人强了呢，你想气死我啊！呜……” 打了我几下之后，姜西被我气得直跺脚，而后像是洪砸破了口，泪水倾泻而下，声音也是压抑不住地崩溃了。 不是被那啥了？那到底是怎么了啊？值得她哭得这么伤心，好像死了我似的？ 正当我一脸迷茫又心疼的时候，姜西妈妈突然一边抹眼泪，一边递到我眼前一张纸，嘴里嘀咕着，“姜西临回来前，陪朋友去做了个体检，她自己也顺便做了一个，她本来不想告诉你的，说是等你回来了直接跟你分手，没想到你这孩子也是个重情义的，我觉得这事不应该再瞒着你，你看了这个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立刻接过她手上的纸，是一张化验单，上面的数据显示：乙肝表面抗原阳性。 如果说，我们平时对医学名词不那么敏感，还不能第一时间判断出乙肝表面抗原阳性是什么意思，那么下面医生签字留言便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建议到专业医院治疗，我院不收乙肝病毒携带者。 我再看化验单上头的名字：姜西两字清清楚楚。 所以说，姜西这是染上乙肝病毒了？ 我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乙肝其实也是一个敏感话题，目前的医学还克服不了这个问题，乙肝病毒携带者是终身携带，一生无法将病毒清除。 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大了，确实是比没这病毒的人引发肝病的几率要大很多，并且乙肝病毒携带者一旦发病到大三阳，传染性是非常厉害的。 我老家曾经有一家人，娶了一个有乙肝病毒的媳妇，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结果后来全家都被染上乙肝病毒了，连孩子也有，一家人赚得钱，都用来看病还入不敷出。 乙肝人群也因此受到歧视，他们的生活、学习、工作，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并且乙肝女性要生孩子，需要打阻断针，但是阻断针并不能百分百阻断，因此乙肝患者们仿佛成了大海中漂浮的叶舟，他们在外不敢承认自己是乙肝病毒携带者。 后来防治中心提倡要关爱乙肝病毒携带者，不要搞歧视，曾找刘某某做过宣传大使，刘某某说：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请关爱乙肝人群。 没错，刘某某是乙肝病毒携带者，但是他是明星，不会在乎看乙肝需要花的医药费，也会有大量的补品来保养自己身体，可是寻常百姓家呢？ 并且这事本身也令人为难，我曾经就听过我老家的另外一件事情，有个女孩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她怕别人歧视她，她不敢对别人说，她的闺蜜跟她关系很好，她也以为自己只是携带者，并没有传染性，因此经常跟闺蜜用一套碗筷一起吃饭，结果突然有一天，她闺蜜哭着说，自己被查出有乙肝了，她才醒悟，可能是自己什么时候发病了她都不知道。 所以，乙肝病毒其实还挺可怕的，至少现在医学上还是没有办法根治。 我的大脑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些对乙肝的印象之后，我立刻做出对姜西的反应。 我说，“姜西，第一，你这个还只是第一次查的吧，你需要去专业肝病医院再确诊一下，这种病就像癌症一样，总要多查几次才能确诊。” 姜西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个也是正规医院，应该没的错了，我就是染上乙肝病毒了，呜……” 平日里干练、成熟、精明、坚强的姜西，在这一刻，仿佛回归了二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软弱无助地哭着，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我走到她的身边，伸出双手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结果她吓得一激灵，马上退回到阳台里面，并且把门锁上了。 她在里面大喊着，“你走，离我远一点，乙肝病毒是可以通过人的体液传染的，免得我说话喷出的吐沫星子和眼泪会传染给你，如果我把病毒传染给你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我那么爱你，我怎么能伤害你呢，呜……江东，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我不能连累你，你走吧，去找一个健康的好女孩，我会祝福你的，不会怨你，呜……”。 本来我只是心疼姜西，结果她说完这番话后，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了。 我站在阳台内，手里握着门把手，我说，“姜西，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别想阴谋、阳谋地把我赶走，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江东这辈子再也割舍不下的女孩，你明白吗？” 她哭得更大声了，“你走吧，我求求你了，别犯傻，乙肝病毒是一辈子的事，一想到你要一辈子跟我遭这份心，我就过不了自己这关，主要是，我们还没结婚呢，要是已经结婚多年了，我也就不纠结了，现在你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奔向美好的生活，我这辈子已经完了，没必要拖你下水，你走，你走啊！我求求你了，你走吧！” 第44章她脆弱时我要成为她的依靠 她的哭声那样悲惨和绝望，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反而发觉我越说，她越抗拒我，越难过。 所以，我不在对姜西说什么，转身对在一旁抹眼泪的姜西妈妈说，“阿姨，我要睡一会儿，天亮了我陪姜西去解放军302医院再查一下，那是肝病专科医院。” 姜西妈妈像是被我的态度感动了似的，红着眼说，“你是好孩子，没有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吓跑了。” 我说，“那哪能呢。” 姜西妈妈说，“我给你打个地铺，正好家里有海绵垫子，你先对付一下，行吗？” 我说，“行！我先冲个澡。” 姜西妈妈说了一声好，便开始给我从柜子里拿垫子。 我去卫生间快速冲了一个澡，在冲澡的过程中，我的内心逐渐趋于平静，我就想，人这一生，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如果是我倒霉，今天我离开了姜西，没准遇到下一个女孩又会遇到另一个问题，难道我还能一遇到问题就逃跑吗？ 那一刻，我脑海里全是姜西的种种好，因为她的好，像刺青一样根深蒂固扎根在我的心上，所以，我的思想根本不容我多想，我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跟姜西一起走下去，一直走到老。 等我洗完了澡，穿好衣服出来时，姜西妈妈已经把地铺给我打好了，很厚的地铺，我躺进去感觉很暖和。 因为事情都想清楚了，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心是真的平静了，很久没睡觉的我，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姜西穿着婚纱，是那么美，那么美！ 我对她说，“我们是夫妻了，夫妻就要一辈子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白首不相离！” 她笑着对我说，“同意！” 一觉醒来，我觉得这个梦很奇妙，因为梦里我说话的语气变成了姜西那种洋溢、自信和坚定，而姜西变成了我的语气，温柔甜笑。 我突然有一种感悟，是不是姜西以前作为我精神上的支撑和依靠太久了，如今是她软弱的时候，应该是我成为她的依靠了。 没错，这是应该的！夫妻就是要互相扶持，互相依靠，继而相辅相成，总不该只一直让姜西一个人支撑我的软弱。 我见天快亮了，便去敲姜西的房门。 姜西妈妈做了一桌子早餐，我对她说，“我们不吃饭，姜西要抽血，不能吃饭。” 这点我是知道的，公司入职抽血查乙肝都要求不能吃饭的。 姜西妈妈说，“你吃点吧，别饿坏了。” 我说，“我不饿，等抽完血了，我陪她一起吃。” 我又敲了几下门，姜西终于把门打开了，她说，“我自己去复查吧，不用你陪我去了。” 我说，“你觉得你不让我去，我会开心吗？你忍心让我难过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眼睛有点发酸，结果姜西的眼睛比我红的更厉害了。 这时，姜西妈妈说，“姜西，我跟小江都一起陪你去，这是大事，你没必要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纠结，要是误诊，我们就皆大欢喜，你跟小江赶紧去领证结婚，我看出来了，这孩子不错，要是真得乙肝了，是分手还是怎么着，再从长计议，但不管是什么都要积极面对，人的命，有时候是天注定的，医生还说我活不过十八岁呢，我要是相信了，没有努力活着，哪能享受这么多年的闺女福啊！是不是？” “阿姨说的对！” 姜西被说动了，擦了擦眼角，看着我说，“行，你们一唱一和，我说不过你们，但是，你们去吃饭，别的事陪着我，不吃饭这事不用陪着我，万一我真有个三长两短，想不开跳河了，你们也得有体力才能救我啊！” 姜西妈妈“噗嗤”一声笑了，“这孩子，还能开玩笑。”只是笑容中带着泪花。 我心里压抑，但是没说什么，转身去桌上端起一碗粥，快速就着咸菜喝了下去。 姜西说得对，万一她有什么事，我身体好才能支撑住她。 等姜西妈妈把饭吃完了，我们三个人便赶往302医院了。 302医院离西直门还挺远的，我们一个多小时才到，到了那便开始排队，要说这首都啊，哪里都体现着繁荣，医院排队挂号的人啊，人山人海，有些人甚至是拿着铺盖卷在挂号大厅排队睡上三天三夜才挂上专家号的，而姜西就挂一个普通号也排了一个多小时才挂上，又排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她进诊室看病。 我陪姜西进的诊室，姜西妈妈站在门外，因为诊室里不能进太多家属。 至今我还记得很清楚，医生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军医，她一见姜西之前的那个化验单便说，“病毒携带者，还没有成为大三阳，可以先不治疗，但要注意保养。” 一听她这话，我们三个人的心都快要凉透了，姜西的脸更是沉得快黑了。 我赶紧问，“医生，这个会不会误诊啊？以前都没有任何症状。” 那医生态度挺好的，说，“这个一般是不会误诊的，因为这个检查也没什么难度的，但是你们要不放心，还是可以在我们这里再做一次检查，毕竟我们这里是最专业、最权威的。” 我立刻说，“那就再检查一次！” 此刻的姜西没了主意，往日的那份精明、灵动劲儿也好像全都消失了，我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打击非常大，我更加想要替她把一切都想好。 医生给我们开了单子，姜西抽了血，做了最全面的乙肝五项检查，之后就是漫长的四小时等待结果。 我们从医院出来之后，我找了一家饭馆，带姜西和她妈妈去吃饭，姜西肯定是没食欲的，但似乎是为了让我们放心，还是吃了一些，只是，她在吃饭的时候，开始用公筷和自己的碗把菜夹出来自己吃。 我想到以前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特别喜欢挽着我的手臂，或者搂着我的腰，有时开心又调皮了，会偷偷捏我腰间的肉，可今天，她硬是一直跟我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离。 我的心很痛，多希望下午的检查是误诊，可是医生又说，误诊的可能性非常小…… 第45章开始买房 等吃完了饭，我们三个人找了一棵医院大门口的树下坐了下来，放眼望去，周围坐着的都是等结果的肝病患者。 有一个人主动走到我们身边，企图跟我们聊天，询问病情相关的话题，如果是以往，姜西肯定会热情回应，因为她从来对别人都很热情，可今天，她一声也没坑，一双眼睛只直直地发着呆。 我走到她跟前，想要坐到她身边，结果她下意识就想要躲我，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挣脱，我抓得更紧，她依然抗拒，我说，“不会通过手传染的，有点常识行不行？” 她果然不再挣扎，那双水晶晶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而后转过脸去不再说话，但我知道，她眼眶里积蓄的晶莹泪花此刻正在滑落…… 终于挨到了四个小时，我们三个一起去拿化验结果。 虽然我们不能肯定，但是大致的结果我们也是看得懂的，当我们看到那句：表面抗原阴性时，我跟姜西都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江东，我现在脑子有点不好使，表面抗原阴性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一下？” 说实话，当时我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状态的，我说，“我现在也有点蒙，你别急，我们来对照一下。” 我把之前那个旧的化验单找出来，打开，结果这一对照就非常明显了，同样的一项表面抗原，一个写的是阳性，阳性代表是病毒携带者，一个写的是阴性，阴性代表无病毒者。 “姜西，是误诊，是误诊啊！” 姜西的脸上呈现出的是一种一半惊喜，一半还不能接受的表情，“是真的吗江东，我现在都不敢相信。” 她双手捂着心口，有一种元气慢慢回归的感觉。 她妈妈直接就哭了，“是真的吗江东，你一定要看准啊，我也不懂，确定吗？要是真的就太好了，上帝保佑啊！” 姜西妈妈认识个信上帝的老姐妹，最近说话时总是带着感谢上帝的话语。 我被他们这样一问，也有点心里发虚，语气都不敢太自信了，“我看这上面写得就是这个意思啊？应该没错。” 姜西妈妈说，“赶紧拿给医生看看去，要是确认了，也就安心了。” 我们三个人这才想起赶快去找医生。 诊室里还有一个病人，姜西已经急不可待闯了进去，但她没出声，一直憋着，等那个人走了，她立刻把化验单递到了医生面前。 她依然没吭声，只是紧张地盯着医生看，医生这一天看得病人太多，她已经记不住我们是哪一波了，看完结果她就说，“没事啊，没有乙肝病毒。” 我们三个人的心啊，就好像阴云密布中突然被打开了一扇天窗，照进了无尽的阳光，瞬间有种雨过天晴的畅快感。 姜西还不甘心地问，“医生，之前我在别处查过一次，说我有乙肝病毒，这次又没有，你说，我用不用再查一次啊？” 医生一脸自信地说，“没必要啊，我们这里就是权威，这里就是最专业的，其他地方查的都不算数，我们这里算数，打我进这家医院开始，没见过这项检查出过错，所以，放心回去吧，不用再检查了。” 姜西还想说什么，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忍不住笑着对医生说，“谢谢医生！” 然后不给姜西说话的机会，直接把她扯出来，到了挂号大厅我就一把紧紧将姜西抱在了怀中。 这回姜西也没有再推开我，反而反手也抱住了我，只是，她趴在我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等她哭够了，我们相拥走出医院，姜西对着天空大喊，“感谢老天，天不亡我啊，我姜西又活过来了，我又可以生龙活虎地创造美好未来了……我要开始买房啦，我要跟江东结婚啦，我要跟他生猴子啦！哈哈哈哈！” 她那么开心的笑着，仿佛这世界上所有关于美好的灿烂，都呈现在了她那张漂亮、明媚的小脸上。 我也开心，笑得眼圈湿润。她妈妈更是咧着嘴巴泪流满面的。 虚惊一场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姜西又充满活力的像个小太阳，并且每天打着鸡血一样的开始上网查看二手房信息了。 我们没有考虑一手房，因为我们两个都着急住上我们自己的房子，一手房都是期房，我们等不起。 ………… 这段过渡期内，我就跟姜西挤在阳台的小床上，那时虽然我们两个都比较瘦，姜西一米六八的身高一百零二斤，我一米七四的身高一百一十斤，两人挤在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上，其实还是挺局促的，但…… 我们俩睡觉时，硬是把床的一边空出了足有二十公分的空余，因为我们都是侧身弯腰，像两个勺子一样扣在一起睡的，我搂着她的腰，她拉着我的手，就连脚都是我的大脚扣在她的小脚上的，那段时间的美好感觉，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 有一天我下班回来，姜西兴奋地跟我说，“我找到了一套房子，四十点五七平米的，感觉很不错似的，就在我们隔壁小区，目前来看就是价格有点高，报价十八万，要是能砍到十五万我们就能买了。” 那时候她赚到的三万，加上我工资卡里去掉生活费还剩下的三万多，我们有六万多，但我们只能买首付五万块钱左右的房子，再多就不敢买了，过日子，手上总要留点“过河”钱。 二手房首付最低为百分之三十，所以我们只能买总价十五万的房子。 姜西找了我xx家的中介人员商量，她看上的这套房子有没有可能十五万买到，中介人员跟她说，感觉够呛，但是可以先看房子，如果房子真的看好了，可以约房东出来砍砍价试试。 于是，一个周六的下午，中介人员带着我和姜西，以及姜西的妈妈，去看了周边正在出售的，这仅有的一套总价最低的小户型房子。 房子是二楼的，采光特别好，装修也挺好的，最重要这个房子户型比姜西舅舅那个三十七点四的好很多，有一个独立的客厅，客厅往里是卧室，我们都想到了，如果我们买下了这套房子，姜西妈妈把客厅做成卧室，我跟姜西睡里面的卧室，这样就方便多了，而且二楼，姜西妈妈爬楼不会太累。 我们跟中介人员表达了我们的意愿，中介人员约了房东来谈。 第46章第一套房尴尬收场 结果房东一听我们只能出十五万，当场就翻脸了。 他对中介说，“妈的，逗我玩呢，十八万的房子，十五万就想买，你早说我就不来了，没钱买什么房子，我这刚从麻将赢局上下来的，少赢了好几千，这不是扯蛋吗？靠！” 房东骂骂咧咧地表达完他的意思就走了，我跟姜西互相看了一眼，一脸无语，姜西妈妈也是叹了口气。 那个中介人员很不好意思，对姜西说，“姐，真是对不起了，这个房东脾气不太好，也怪我没沟通好，要不晚上我再给房东打电话沟通沟通？” 姜西马上说，“不用了小刘，就冲房东这素质，我也坚决不买这房子了，我还怕办理手续过程中出点什么意外呢，我们都是小门小户的，买个房子不容易，伺候不起这种大爷，再说了……我们确实只能买首付五万块的房子，再多一点都买不了。” 那中介人员态度也特别好，“那行吧姐，我再帮你找其他合适的房子。” 就这样，我们生平第一次看上的房子，以这样尴尬的场面收场了。 回去的路上，我对姜西说，“我们要不要考虑在上地附近买，花同样的价钱，我们可以买到一个六十平的小两居，住起来更方便，离我上班的地方还近。” 正常思维下，我觉得我的想法是更好的选择。 姜西却认真的看着我说，“你提的这个想法，我也是想过的，但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不能在那里买，因为我舅舅住在积水潭，就在这西直门附近，未来他年纪大了，有点什么事，我们跑过去照顾一下速度会比较快，原来我还想过，以后如果我们房子大了，接我舅舅跟我们一起住，但是看他的那个性格，估计是不太可能愿意跟我们住，他有个性归他的，我想把我该做得做好，即便不能让他完全满意，至少我可以为心无愧！” 我笑着看向姜西，“你说得都对！” 这么孝顺的姑娘，我有什么资格去破坏她的孝心，更何况，她跟她舅舅的关系，还是因为我而闹僵了的，要是能弥补，我也是愿意弥补的。 接下来的日子，姜西继续一边写小说，一边看二手房房产信息，但是一星期过后，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这个时候，我二姐又给我发来了qq信息。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非说这一次，她给我找了一个特别合适，特别好的女孩。 “弟，我跟你说，这个女孩是政府机关内刊杂志社的主编，你不是喜欢搞文字的吗？这个就是搞文字的。” 我回她信息：“我哪是喜欢搞文字的啊，我不喜欢搞文字的，我只是喜欢姜西！” 也许是我跟姜西在一起久了，慢慢我的性格也开始变得敢表达内心里的想法了。 人与人之间，潜移默化的力量还是挺大的，我觉得我有理有据，说出来也是没有错的。 “那你没见过更好的，你怎么知道……” “二姐二姐，我们msn上说吧，这是我的工作qq，不方便。” 其实是因为我担心我的qq被姜西监控，免得她看到这种消息心烦，所以，我跟二姐换了msn聊天。 我的msn几乎很少登录，所以我想这下姜西应该看不到。 我二姐特别执着，登录msn继续给我发消息。 “我跟你说，人家有正式工作，北京户口，比姜西靠谱多了，主要是这个女孩父母都去世了，并且给她这个独生女在清河那个地方留下了两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小姑娘也挺可怜的，你要是能跟她好好相处，对她好点，我觉得她一辈子都会把你当成依靠，不会跟你闹离婚，也不会瞧不起你，这女孩还是你三姨姥姥外甥家的亲戚，知根知底的人，你去见一下吧！” “我不去！”我已经无语了。 “弟，你不要那么固执，有条件好，长得好，又能跟你合得来的女孩，你为什么不见呢？你别那么傻！” 我叹了口气，“咳！二姐，我离不开姜西了！在我眼中，没有人比姜西更好！” “弟啊，那是你太年轻，被激情一时冲昏了头脑，二姐是过来人，这样吧，就当二姐再做最后一次坏人，我都替你约好了，这周五晚上，你跟这个女孩见一面，二姐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连这么好的女孩都看不上，那以后我也不稀的给你介绍了，只有我这亲姐姐才会这样不要脸的多管闲事，干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事，你能明白我的心吗？你要知道……” “行行行二姐，你别说了，我去见，但是你可得说话算数，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真的不会再给你面子了。” 二姐一听就开心了，“行，最后一次，我感觉你肯定能看上这个女孩，你三姨姥姥说这女孩人可好了，又温柔又贤惠，蒸馒头、蒸包子什么都会，家务活做得也可……”。 “二姐我还有事，先不聊了啊！” 我虽然很烦二姐这样，但是，我依然没办法跟她发脾气，想着，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去应付一下也没多大事，反正见面回来后，我直接拒了就好了嘛！ 如果说这件事让我唯一觉得不舒服的地方，那就是，我想了一下后，决定瞒着姜西，我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为这种无聊的事烦心，我觉得我能背地里处理好，我也下定了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二姐以后再说这事，我绝对不会再理她。 于是，周五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姜西家，而是跟姜西说今晚加班，便去赴约了。 因为这个女孩在国贸上班，跟二姐约的地点没说清楚，所以二姐就把我的msn给了女孩，女孩加了我好友，又发了见面地址。 “你好，我叫陈兰，我在国贸上班，所以我们在国贸星巴克见面可以吗？” 我礼貌的回了一句信息：“可以！” 我到的时候女孩已经到了，只是，我找了半天，硬是没看出来，眼前这个身高一米五五左右，大概有一百三十斤吨位的女孩，就是二姐口中的优秀女孩。 第47章我的msn又被黑了 不过，也不能怪二姐，好像从始至终她说得都是女孩家有两套房子，说女孩会蒸馒头，贤惠，从没提起过女孩的长相，所以…… “你好！你是江东吧？” 我其实开始是有点傻掉了的，半响才反应过来，“哦，是啊，你是……陈兰吗？” 那女孩咧着一张满脸是油的大饼脸笑了，“呵呵，是呀，没想到你长得这么秀气！” 我心说：在你眼中可能任何男人都能称得上是秀气吧！ 她提前点的蛋糕，估计我没来之前，她吃的很欢，嘴角沾了很多巧克力渣，我到跟前的前一秒，她还低头在蛋糕上欻（chua）了一口。 其实我这个人，因为自卑心理比较严重，很少会在心里diss任何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般我都觉得我没资格diss别人，可今天这一位，我真的是忍不住要在心里吐槽一下。 远观，腰粗腿短大屁股圆脸，近看，满脸是油发如乱麻，还一绺一绺的，明显是很久没洗头了。 本来我觉得长得矮也没什么，个子矮的女生也有很多可爱的，但个子矮还不节制，把自己胖的像个零似的，长得丑还不打扮，形象不好，言行举止还肆无忌惮，这真的就有点对不起社会了。 如果是有老公有孩子的女人，自己老公、孩子不嫌弃，也无所谓，自己幸福就好，反正也不妨碍别人什么事，但出来找对象，不能有一个美丽的长相，至少应该有一个干净的形象，也是对别人和自己的一种尊重吧。 所以，我坐下五分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却做了一件卑鄙的事，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下，找了个角度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我二姐，顺便问了她一句。 “这就是你眼中特别优秀的女孩，你确定要找一个这样的弟媳妇吗？还是为了两套房子，你觉得我应该豁出命去，如果你不怕我新婚夜从她那两套房子里分别跳一次楼，你再给我介绍一次试试看？” 大概又是跟姜西在一起时间长了，我都奇怪，我这种人，竟然会说威胁人的话了，心里有一种好爽的感觉。 我二姐很快给我回复了，她先是发来了一个磕头认罪的表情包，后面是文字。 “对不起，对不起弟，我光听三姨姥姥说女孩很不错，没具体细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如果跟她比的话，那我也选姜西，好吧，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给你介绍了。” “能保证吗？”我问。 她回了一个字，“能！” 这下我终于松了口气。 对面叫陈兰的女孩大概是看出我不爱搭理她了，她眼珠转转说，“江东啊，我听姑姥姥那边的人说，你的家庭比较困难，在北京买不上房子……嗯……我家里有两套房，以后你就不需要为房子的事操心了，你看我们……”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对不起，如果我家人让你误会是想卖我来换房子，我要真诚的向你道个歉！” 我觉得这次相亲，确实不该怪女孩的，但我必须把话说清楚。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原本计划是要回去再拒绝她的，但我实在没忍住。 女孩还有点不依不饶地说，“什么意思啊，这就走了，你家人不是说，你就想找个有房子的吗？你这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啊，我跟你说，长得好看的，别说经济条件好的，就算是经济条件不好的，都多的是人排队追，干嘛找你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啊！你以为你是潘安啊，天仙啊！” 我看着女孩那张胖得都快看不见的嘴，“叭叭”哔哔出的这一番犀利如刀的话，我竟然情不自禁给她鞠了个躬，“谢谢你说这番话，我觉得你说得非常之有道理。” 这番话如同一根针，刺入了我心上那快被忽略了的盲点，姜西对我好，我都快要习以为常了，都快觉得理所应当了。 姜西那样的女孩，会没有人追吗？但她却全心全意的喜欢着我，在这一刻，我越发觉得自己对她还不够好，还没有回报上她的好。 鞠完躬，我直起身就走了，一路小跑，没再去听女孩又哔哔些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出了星巴克的门，我就拿起手机，打开qq想给姜西发个消息，告诉她我现在回家吃饭，结果，我发现了一件令我惊恐的事。 我的手机屏幕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msn的窗口，上面显示的是：您的账号已经在另一台计算机上登录，如果不是您本人…… 我心里猛然慌了一下，是谁登录我的msn了？应该是系统出错了吧？我赶紧重新输入密码，点登录，然后，这下更慌成狗了，竟然跳出来密码错误的窗口，我不甘心，再次登录，当依然显示密码错误的时候，我的心如同被扔进了冰窖。 谁还会对我这么个小人物的msn这么感兴趣？还串改我的密码？除了她还能有谁？可是，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真是成精了吧？ 我找出qq，打算给姜西发个消息试探一下，结果，qq也显示密码错误登不上去鸟! 我，“……”。 现在已经不是慌能表达我的心境了，简直是胆儿好像都系在了我的心尖上，成功诠释了什么叫做“提心吊胆”。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姜西妈妈已经出去玩了，饭桌上剩的饭菜盖住了，看起来两人应该是吃饱了，以前他们晚饭不会吃这么早的，今天…… 姜西给我开了门之后，便双手交叠在胸前，意味深长却又深藏不露地看着我。 我绷紧了浑身的皮，想着，估计谎是撒不下去了，那我能说什么呢？坦白能从宽吗？ “西……西！”麻蛋，我在叫她这一声的时候，声音中情不自禁透着的全是心虚，虚出了一身冷汗，好像我特么出轨了一般那么虚，可我不应该那么虚的对不对？我只是……只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而已。 姜西昂头挺胸，化身冷面女王，然后用着看蝼蚁一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渣子，还阴阳怪气的，“相亲去了？” 上架感言（接到通知31日上架） 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刚接到编辑通知，要我31日上架。 我这人特别实在，就跟大家说点心里话吧，这本文是我写文十几年来成绩最好的一本，不但得到了很多读者小伙伴们的喜欢，还得到了一部分看了我的文的大佬们的认可，因此获得了他们的章推。 比如《地下城玩家》的作者蓝白的天，比如《白龙之凛冬领主》的作者笑筱笙，再此万分感谢他们一下，之所以只有两位大佬，是因为别的大佬我不认识，还没看过我的文，如果看过了，我相信也会喜欢的，嘿嘿嘿！ 他们的文也都很不错，爆款，有喜欢二次元和奇幻的可以去看看，脑洞奇大的。 有小伙伴说，上架感言一定要卖惨，卖惨订阅才能好，我仔细想了想，我卖不出来啊，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惨了，我也不想骗对我真诚以待，每天给我投票、打赏支持我的小伙伴们。 我最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书里男女主角的惨基本上就是现实中我的惨，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我人生中最惨的阶段，一直有一个相爱的人不离不弃，尽管哭过很多回，但笑着挺过来的时候更多，所以，到如今只剩下两个字——感恩！ 一直立志想写有智慧、正能量的书，也相信努力必然有回报，说到这个，就想说一说，前几天有个小伙伴在我的本章说留言，说我只是看到了站上顶峰的少数人，没有看到夭折在半路的人，当时我没有回复他，其实我是不赞同这个说法的，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的视野是由身处的位置决定的。 比如，很多人说能考上名校的人，一毕业就能进入大公司的人，是站在了顶峰上的少数人，其实，只是因为你没考上才会这样想，如果你考上了，你就会发现，你身边全是这种你以前所认为的少数，有成千上万，你也是其中之一，那时候，你就不会觉得他们是顶峰上的人了，你只会觉得，他们都是普通人。 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别人天生的家世背景不要紧，因为有千千万万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在努力，任何时候也都有优胜略汰，我们年轻过，努力过，即便真的不成功，也不会一点收获都没有。 比如我，扑街了十几年，今天写出《我老婆是房姐》这本文，如果没有那扑街十几年的练笔，我今天的笔头不会这么溜，所以，不白扑，就算不成功，我也没有遗憾了，因为我努力过！更何况，我认为有心，又能坚持下来的人，早晚会成功的，如果连这样的信念都没有，这辈子又能做成什么事呢？哪一件事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呢？没有！ 当然，不是盲目努力，要有心，要用着一颗良善的心思考，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爱护好自己的家人，这样的努力，成功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更何况，随着人的阅历增长，对于成功的认识也会有改变，并不是有钱就叫做成功的。 这是我的信念，我希望把这份信念传递给每一个看我书的读者，我们活着要朝前看，朝上看，不要总是朝后看，朝下看，也不要去看那些夭折的人，看那些站在高处的人吧，多学习人家好的方面就足够填补你人生的精神亏缺了，为什么还要去看那些负能量的东西和人呢？ 老干妈50多岁才创业，格力老板也是40多岁才开始，我们还那么那么年轻，朝阳在等着我们，让我们一起努力奔向美好的未来吧！老铁们，加油啊！ 艾玛！给大家喂完了毒鸡汤，要说正事了。 我说我现在没有那么惨了，你们就觉得不用给我订阅了吗？滚犊子！我十年奋斗，成败都掌控在你们手里的订阅上了，订阅好才有推荐，不好就没推荐了，没推荐就没人看见了，这篇文目前还没出过现实频道，能不能上六频，能不能上三江，全在你们手上的订阅掌控。我这种文，不会写太长，能写一百万字我都乐翻天了，也许写不上，因为我写文从来不灌水，所以，真心花不了小伙伴们几个钱，求请小伙伴们可怜可怜我吧！ 我十年的理想啊，你们看着办！ 那些养文的小伙伴，麻溜现在就把app设置成自动订阅，我求求你们了，不然我可真就惨了，我好惨啊！大家一定要给我订阅啊！不然你们就是凶手，就是把我扼杀在半山腰，不让我攀上顶峰的杀手。 艾玛！好严重，开个玩笑，但是我的心情是真的，期待你的订阅！订阅！订阅！ 最后祝大家跟我一起攀上人生高峰，迎娶白富美！嫁给高富帅！鞠躬! 请大家千万千万不要跳章看，普通会员最多5分钱一章，高级会员3分钱，我每一章都力求传递新信息和新的人物特点，一跳章，后面肯定有看不明白的，请求别跳章，慢慢看。 作者有话说，必看！ 昨天给大家整了三章，然后就发现跳章比之前发两章更厉害了，伤心，我写文从来不是标题档，为什么小伙伴们看文要做标题党呢？ 我想跟小伙伴们说，我的每一章都有重要的铺垫，拿班长的情节来举例，我并不只是想写一下班长家的生活琐事，我想让大家看到班长这个人设，后期他们家会发生大事，但我又并不只是想写班长这个人的事儿，我文中的每一个人物，都代表着这个社会上某个层面的缩影。 我的文看似写的是江东和姜西两个小人物的故事，实际上，我想反映的是整个社会不同层面的人物缩影，所以我的文，是一篇以人喻社会的故事，有小伙伴说，我的心很大，没错，我就是一个心很大的作者，我不只要写出娱乐性，我还想要写出有社会价值的书。 但是小伙伴们，你们跳章太厉害的话，我后期人设反转，你们会接受不了的，还有72章，我标题没取好，但是作者改不了，72章我想传达很重要的思想和信息，所以我希望跳章的小伙伴，你们能把跳的章节补上来，被屏蔽的24章我已经添加到23章后面了，如果有人没看的话，去看一下，希望大家真的不要跳章，因为很可能后面，就算情节你能看懂，人物的人设性格以及他的行为，你可能会衔接不上，跳章看的不是一个整体的故事，到时候会有小伙伴说我写的很烂，人设崩了，我很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希望小伙伴们能够支持我一下，把跳过的章节都补上吧，说实话，真不差那点订阅，就是特别担心后面反转了，真的会很难受的。谢谢大家支持！再次强调，我的文不会很长，希望大家能够对我的文慷慨一点，不要跳章，哈哈再次感谢！鞠躬！ 第48章挨打跪键盘，嘤嘤嘤 我赶紧表现出百分之二百的求生欲，“被逼无奈，只是去应付一下而已，从头到脚后跟，乃至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末梢神经都没想过要背叛你选择别人。” “哼！”姜西冷讽地一笑，唇角斜勾，仿佛那弧度背后藏着一把弯月刀，刀刀能让我毙命，“女孩长得不行吧？要是长得好看呢？还有两套房子，倒是应了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找对象，就要找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你挺行啊，挺跟得上潮流啊？” “不……不，我真的没那么想，她父母双亡只是凑巧了，呵呵，凑巧……”。 她双臂环胸冷漠气场全开，一步步朝我走来，我吓得腿软心虚，一步步朝后退去，直退到墙上无路可退。 “西西！”我惊恐地叫着她，一个劲儿的躲她，今天的西西真的好像李莫愁上身一样，有点可怕。 只见她怒气化作火焰一般，全都燃烧在她那张通红红的小脸上，犀利如刀的嘴巴有种大开杀戒般的狠劲儿。 “江东，平日里我没有对你动过手，你是不是觉得老娘我是老母猪耕地——光会使嘴？一张纸画个鼻子——你脸可够大的！脱了裤子打老虎，我看你是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啊！” “西西，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只是善意的谎言。” “不不不，你现在的行为是阎王娘怀孕——一肚子鬼胎，还知道把qq换成msn了？枣核脑袋抹猪油——又奸又滑啊？老太太靠墙喝粥，卑鄙、下流、无知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以前我从没这么强烈的感觉过姜西真的是一个小说写手，如今听她这光是骂人的词汇量都这么的不是盖的，简直惊得我头皮发麻、瑟瑟发抖! 当然，如果光是骂一骂，那就是我的幸运了，她那个暴脾气我说…… 没等我说出来，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 大家猜怎么着了？没错，你们肯定猜对了。 她甩起她那修长漂亮的手臂，以及白嫩纤长的手掌，狠狠地扇了我一个大耳刮子，顿时，我有种两眼冒金星，右脸“腾”地一下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 而后她指着我说，“这一巴掌，就是要让你疼，只有疼了才能长记性！下次还敢骗我吗？” “不……不敢了！”我捂着脸，蹙着眉，使劲儿摇着头，是真的不敢了。 她又朝我走来，我吓得瑟缩一下，她似乎是以墙咚的姿态逼近我的，她还伸出一根手指，勾起我的下巴，睥睨着我说，“下次如果你家人还让你去相亲，你要怎么做？” 我浑身一挺，皮子一紧，认真地答，“先向你汇报，然后听从你的指令，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让我做的，我绝对寸步不行。” 姜西唇角勾了勾，似乎对我的回答比较满意，又说，“之前怎么没有这种觉悟？” “一时糊涂，以为自己有能力解决好一切麻烦，没想到……” “没想到瞒不住我啊！” “不……不是有意瞒你的，只是不想让你为这种事费心，以后我家人绝对不会再搞这种无聊的事了。” 姜西又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她平时哭的时候还可怕，声音阴阳怪气得渗人，“看来打了一耳光，你整个人都灵通了很多呢？” 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西西，你别再吓唬我了，你吓坏宝宝了。 “说说吧，今晚对于我的调教有什么感想？” 我脑子一片蒙蒙的，傻呆呆地看着她想，感想什么的是什么东西啊？这么一蒙，嘴巴就缺了一个把门的，下意识就溜出了一句话：社会我西姐，人狠话又多！ “什么？”姜西漂亮的杏眼一眯，一抬手“啪！”地又一个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你再说一遍？” 我捂着脸，都快要疼哭了，“我……我说的是，社会我西姐，人好话不多！” 我在努力想找补刚才一时失言带来的恶果，结果没想到，“啪！”的又一巴掌招呼到了我的左脸上，好嘛！这下两边一样高了。 “呜……西西，为什么又打我？”这次我没说不好听的话啊？ 姜西脸色一冷，“你这次说得根本就不是我！” 我，“……”好吧，我又错了，“我……我知道错了，你别再打我了好不好？以后凡事都跟你汇报，绝对不再骗你任何事了。” 姜西似乎这才算有点消气了，眼珠转了转说，“我看像你这种人，基本上qq、msn什么的就不需要用了，你们公司不是有内部交流软件吗，这些我没收了。” “好好！西西你说什么都好！以我这样的智商，确实也不需要用什么qq、msn了。”这是我的真心话…… 就在这时，姜西妈妈开门进来了，姿态特别高调地说，“好了好了，我都站门口听半天了，这大嘴巴子扇的，我都听不过去了。” 阿姨，你都听半天了，怎么也不进来救我啊，你现在是来表演的吗？ 她妈也不看我，接着声音颇大地说，“教训一下就行了，他知道错了，再说，这事他也没有犯很大的错，这不都是被家人逼的嘛，我相信小江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想背叛你，还能陪你去查乙肝啊！” “说什么呢？”姜西冲着她妈妈去了，“我生他的气，是因为他有事就想瞒着我，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有什么事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吗？今天是这种小事，他瞒着我，改天如果有大事呢？长此下去，我们俩还能有什么信任可言？别说什么善意的谎言，在不同人的理解中，善意有时候也会变成恶意。” 我突然发现，我竟然觉得姜西说得很有道理，赶紧表忠心，“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西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不管有任何事，我都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啪嗒”一声，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姜西一把扯下电脑前的外接键盘，扔到了我的面前。 这不用说我也明白了啊，行吧，为了让西西消气，我主动跪了上去。 只要她不再生我的气了，怎么都行。 只是，这还不算完，在我跪到键盘上之后，她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问，“还想跟我结婚吗？” 第49章因为在乎，天赋异禀 “想，当然想啊！”这个是不可能改变的。 她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手写的小本子扔给了我，“那就先把夫妻手册背一下，今晚先背五百遍！” “五……没问题！”五百遍应该是小事。 我虔诚地翻开那个手写小本子，开始认真地读那份夫妻手册。 夫妻手册一共就两条，如下： “夫妻手册第一条：凡事听老婆的！夫妻手册第二条……参考第一条！” 我，“……”好奸诈的夫妻手册。 “夫妻手册第一条……”。 我跪在键盘上，絮絮叨叨地背着，姜西冷眼看着我。 过了十分钟，我感觉我的膝盖已经火辣辣地疼了，正在愁的慌，姜西妈妈又发声了。 “哎呀，瞧你把小江给折腾的，哈哈哈哈！” 她明明说得是同情我的话，但她为什么笑啊，并且是那种忍半天没忍住开怀地笑，但说出的话还是挺中听的。 “真是的，你这丫头也太泼辣了，这也就是小江脾气好，要是别的男孩儿，早被你吓跑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小江晚饭还没吃呢吧，我这做丈母娘的都看不过去眼儿了，夫妻手册这都背下来了，行了行了！” 姜西冲着她妈梗脖子，“什么行了？不让他痛，他能长记性吗？明儿他又去相亲了，没遇到好的，跟我这一副负荆请罪的态度，要是遇到好的了呢？” “哎呀，我相信小江不是那样的人。” “你相信什么呀，我是你小孩儿？还是他是你小孩儿啊？你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呀，你什么时候背叛我的？”姜西冲着她妈妈瞪眼质问。 她妈妈笑得一脸尴尬，“哎呀，哈哈哈，什么背叛不背叛，女婿是丈母娘半个儿子，都是我孩子！好了好了，起来起来，我给热点饭，吃了饭早点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姜西瞪了我一眼，又瞪着她妈妈说，“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叛变了！” 而后她打开阳台的门，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不再理我了，我想她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应该是消气了。 姜西妈妈将我扶了起来，“没事了，没事了啊！你以后有事不要瞒着她，一方面她太精明了，另一方面，她太在乎你，对你的关注度太高，所以啊，你一张嘴，她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撅腚，她知道你要拉几个屎蛋儿，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光在她面前眨眨眼，她都知道你肚子里有几只小鬼儿……”。 姜西妈妈说得好精准，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似乎她对我的了解，已经超越了我自己。 “她就是那种，对不在乎的人和事，整天都是含含糊糊、没个长性、喜怒无常的，但对在乎的人和事，那就是谨小慎微、坚韧不拔、势在必得！否则，一般的女孩，就我跟她舅舅这么反对你们在一起，那不早就对你放手了，她呢？不管不顾、放弃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所以啊，以后不管好事坏事，你都别瞒着她，免得她自己补脑一场你背叛她的大戏！” “阿姨您说得太对了！”我知道了，主要是我瞒了半天，根本就瞒不住，她太精了，就是这样的。 姜西妈妈对我教导了一番后，就给我热饭去了，牛肉炒青椒、水蒸蛋，饭菜还是很好吃的。 此刻我对姜西妈妈的那份感激，是无法形容的，从没有哪一刻，觉得有个丈母娘是那么的美好！ 等我吃饱了，我便进了阳台，还好姜西没有把阳台门锁了。 那一刻，我心里就下定了一个决心，无论如何一周之内，我要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黑了我的msn的，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再用qq和msn了。 这个妖精，我斗不过她，也总要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招式啊！以便下次不要往枪口上撞，好少挨点打啊！嘤嘤嘤！ 姜西和她妈妈的性格中都有一点特别好的，那就是过去的事就算翻篇了，昨天还对我甩大巴掌的姜西，第二天早上消气了，便又帮着她妈妈给我准备早餐了。 “妈，江东喜欢吃茴香陷饺子，今晚我们包点吧！” 我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她们在厨房闲聊。 姜西妈妈说，“行啊……你啊，昨晚给了他三个耳光，你那么喜欢他，打完你心疼不？” 我一听是这个问题，急忙竖起耳朵听。 姜西犹豫了一下说，“心疼归心疼，但总得要他知道点事情的严重性，不然他整天都是怎么都行的样子，回头他家人又要他相亲，他又不忍心驳了他家人的面子，那就没完没了了。” “说得也对！这男人啊，该调教就得调教，我这辈子活得失败，没把你爸调教好，主要你爸这个人吧，根基太差，但话说回来，你调教归调教，别下手太狠，把他给打跑了，你又该伤心舍不得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这辈子他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我，“……”。怎么有种掉进女土匪窝里的感觉呢？ 这事就算过去了，周日我俩又赖床的时候，我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趁着她身心发软，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终于套出了她是怎么黑掉我msn的。 原来是有一次，她看到我登录qq的密码了，原本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但是至从杨阳出现了之后，她便开始偷偷登录我的qq，结果，就那么巧，在她第一次登录时，就看到了杨阳的信息。 之后她也没有经常登录我的qq，但这一次，是因为每周五都是员工提前下班的日子，结果我说要加班，她把电话打到我工位上一查，立刻知道我已经走了，所以…… 我恨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智商确实有点不够用，想不到那么周全，以为她会信任我说的话，没想到她那么敏感，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出异常。 因为她对我产生了怀疑，便登录了我的qq，从qq上知道我登了msn，msn是她根据我qq邮箱里互发邮件的msn邮箱号码查到的，msn的邮箱号码，就是msn登录账号。 如果说，以上的信息她得来的还不算有难度，只要有心就行，那么msn的密码呢？她是怎么得来的？ 我保证这个她没有看到过，因为我确定以及肯定，我根本没在她面前登陆过msn。 第50章周大咖眼中的姜西 那时候聊天软件很少绑定手机，都是邮箱验证，得知了msn的登录号码之后，她又利用验证邮箱找回密码，我的验证邮箱正好是我的qq邮箱，所以，一条龙她就拿到了msn的密码，然后一气之下把qq和msn的密码都改掉了，连验证邮箱都改成她的邮箱了。 所以，如果我以后私下里改密码或者改验证邮箱，她就会第一时间收到邮件通知，好狠、好绝的手段， 这算是她向我传递的一个挑衅信号，好像在说：小样儿！你做了什么姐姐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吧，我必须承认，像我这种智商的人，基本上qq和msn真的是不需要了的，不过，后来我们登记结婚以后，她还是把qq和msn的密码都给我了。 那时我问她，“怎么不监控我了？” 她认真地说，“我都对你那么好了，如果你还做对不起我的事，那就不值得我再在乎了！我在乎你时，你是一个宝，值得我费心，我若不在乎你了，你就是一根草，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说得真好！我又怎么能让她失望呢？让她失望，就等于把自己从宝变成草，我才没那么傻呢！ 后来的后来，我们结婚十几年后，我的msn已经不用了，我的qq密码还是她改过的那个密码，我没有再换过，这样方便她查岗，免得她还得缴尽脑汁当黑客，我这也算是体贴了吧？当然，也感觉自己一直没有从宝的位置沦落到草的位置，地位相当稳固！ 又一个周末的下午，姜西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我们俩正因为这事苦恼呢，突然她接到一个信息，看了一眼后，对我说，“周老师有空了，我们今晚请他吃个饭，上次他给我介绍活，我还没好好感谢他一下呢。” “哦！”我心里想，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一下的。 晚上六点钟，我们在姜西定的大鸭梨饭店包厢里，见到了传说中的周老师。 周老师比我大上三五岁，但是人长得精神、帅气，一米八几的瘦高个，可以说，他是编剧中长得帅的代表。 姜西给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我礼貌地跟他打招呼，他谦和地回应。 周老师是个性格开朗、热情的人，大家认识了之后就开始天南海北胡聊瞎侃，侃着侃着，就侃到了姜西和周老师是怎么认识上了。 姜西对我说，“我认识周老师还真不是通过学校和同学，而是我在网上看到光线传媒一个项目组在招编剧，我就投了简历，没想到那个项目制片人还真给我打了电话，制片人找了好些像我这种小虾米编剧去参加项目讨论，但并不是想让我们写剧本，只是想要套取我们所拥有的素材，而我的收获，就是在那个项目组上认识了周老师，周老师不嫌弃我又虾又菜，找我给他当徒弟，帮他改剧本，也让我赚到了一些钱，所以，今天我要跟江东敬周老师一杯。” 姜西说着站了起来，我一看这阵势，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周老师笑呵呵地说，“哎呀，我们之间就不用见外了，不玩儿那些虚的。” 他说着跟我们碰了一杯，而后放下杯子说，“别客气，我会找你，也是觉得你有让我欣赏的地方……”。 因为是闲聊，气氛比较好，我也就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周老师，你觉得姜西哪里是你欣赏的？” 周老师一笑说，“姜西有才华啊！讨论项目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后来我找她给我当助理，她帮我改剧本，我上个剧的男主角叫‘小跑’，是个屌丝励志剧，最后剧终的内心独白她帮我改得特别好，‘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一路小跑，不散步，也不狂奔！’这句话是多好的人生导语啊，狂奔容易炸肺，散步容易懒散，只有一路稳健小跑，才更容易通向成功，我都一直把这句话作为我的人生格言呢！” 这番话我听得热血沸腾，我想，大概只有内心里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话吧，至从认识姜西以来，我所看到的姜西，不就是那个不散步也不狂奔，坚韧前行一路小跑的女孩吗！ “姜西身上还有亮点，就是她这个人特别真诚、直爽，而且眼光独到又精准，就比如那个‘小跑’的戏，当时是一个地产投资商来跟我们谈剧本，非要我把剧本搞成港片那种杀人、放火、警察、劫匪的剧情，一开始，我们还跟这个投资商掰扯掰扯，到后来是姜西忍不住了，她就直接对那个投资人说，‘王老板，你根本就不懂我师父这个剧是什么东西，他这是青春励志剧，你非要改成港台警匪片，那就等于是硬要把一只鸡的食材做成烤全羊呀！” 我觉得姜西说得话真是太有水平了，举得例子也特别精准，大概很多烂片也是这么产生了。 我激情澎湃地问，“后来呢？” “后来这个一千万的项目就黄了嘛，被姜西一句话说黄了。” 我就……好后悔问这个问题啊！ “不过我也懒得伺候那个傻叉投资人了，根本不懂剧，中国影视都是被他们这种投资人给搅烂的。” 行吧，不过我还是不敢再乱问话了。 “姜西的性格就是这样，很真诚、直爽又纯粹，她是那种物质上能屈能伸，但精神上只能伸不能曲的人，她这种性格非常可爱，在这个社会也非常珍贵，但……”。 说到这里，我听出了周老师话里的意思，要开始转折了。 “这种性格同时也会阻碍她的发展，因为现在的社会，像她这种爱憎分明、黑白分明的纯粹的人太少了，因此她就没办法融入这个大社会或者说是大染缸里面，她喜欢的人，那人什么都没有她也会喜欢，她不喜欢的人，那人有多少钱，她也不会去巴结，这样的人，混社会是要吃亏的，所以，她不适合抛头露面，只适合养在家里写东西。” 我突然感悟了为什么姜西特别喜欢自己写小说，并不喜欢混剧组，或者跟别人一起写剧本了。 “所以，小江，你就把她藏起来吧，别让她抛头露面！说不定将来她能有作为！” “是，我知道了！”不混社会，自己在家写小说不是也挺好的嘛！反正又不耽误我们俩幸福。 但我又想，如果影视圈多一点像姜西这样的人，烂片会不会少一点？好片会不会多一点？ 但又觉得烂片多也有烂片多的好处。 第51章终于说出她为什么喜欢我（求订阅） 烂片多至少显得影视圈在繁荣发展，毕竟虚胖也是胖，只要自己的钱包也能胖起来，谁又管多年后会不会得“糖尿病”或者“癌症”呢？ 太多作者会说，只要给钱，我什么都可以写。 太多导演会说，只要给钱，我什么片都可以拍。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在坚持自己的底线，触碰底线的事，我没办法阻止，但我绝不会去做，想要发家致富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选，人性的尊严不能说践踏就践踏。 人若没了尊严，没了人性，还能叫人吗？ 就跟钱赚到了，人却没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就聊到我身上了。 周老师大概询问了一些关于我和姜西之间的忠贞爱情史，而后他就颇有兴趣地笑着问姜西，“我很好奇，江东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令你可以不顾一切，这可都是很好的素材，说不定哪天我就写个剧本，名字就叫励志女**丝”。 噗！不是应该叫励志女王吗？我觉得应该叫女王的。 姜西笑着回应周老师，“我如果说，江东他具备了我对男人所有的幻想，你信吗？” 姜西这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别说周老师愣住了，就连我，都直接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我该不会身在异世大陆了吧？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这么玄幻的话啊？ 什玩意？我这个三无产品就是她对男人所有的幻想了？ 只见她对周老师微微一笑，稳稳地情绪娓娓道来，“首先，江东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好的男人！大概是人缺什么就想要什么，我爸脾气不好，我妈这辈子不幸福，我脾气也不太好，他的脾气好，在我眼中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子！” 我心里发虚地坐在一边不敢吭声，心想：我好像也就这点优点还能拿出来蒙蒙事儿了。 周老师双手环胸微微一笑，看透迷雾般地总结，“因为你从小心里留下了阴影，他的这一个闪光点照亮了你的阴影，所以你会沦陷在这一点上，继续说。” 姜西眼珠转了转，又笑着说，“他修养特别好？素质特别高……”。 我连眼珠都虚得不敢乱转了，我到底哪里修养特别好？哪里素质特别高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请快给我解惑吧。 我怀着，斜眼偷偷看着姜西，好怕她说不出来，在周老师面前自打嘴巴！ 结果姜西特别自信地说，“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他从来不说脏话，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守规矩、不挑衅，本本分分的一个男孩子，还有，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我吃剩下的果皮、瓜子皮啊，我会塞到他手里，让他拿着，找机会去扔，然后我就发现，如果一路上没有遇到垃圾桶，他就会一直攥在手里，这点我就不如他，我要是手里有垃圾，虽然不会乱扔，但是如果看到路边有别人扔的垃圾堆，我就会忍不住偷偷地扔了，扔完之后还会四处心虚地张望一下，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很lw的事，但还就是忍不住要去做。” “嗯！独特的视角，小事见大，有时候一件小事更加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品质，人物形象树立起来了，继续……” 名编剧就是名编剧，感觉每一句话中都透着编剧所具备的专业审视，这是不是聊着聊着，一个剧本的人设就出来了啊？ 姜西似乎是受到鼓励了一般，双眼越发闪光，声音越发响亮，“他身上还有一点让我特别喜欢的……” 我，“……”我的尾巴已经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师傅你看啊！他家庭不幸福，但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我从没听到他抱怨过父母一句，他上大学那么苦，一个馒头，一碗白开水，我从没听到他说过学校乃至他任何一个同学的一句坏话，他工作很辛苦，经常加班到深夜，我依然没听到他对公司有过丝毫的埋怨，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穷**丝一个，我也从没听到他抱怨过这个社会半句，他总是笑呵呵的，谦卑、温柔，充满希望的迎接每一天……”。 “我觉得我有很多地方不如他，我曾经怨恨过我的父亲，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公平，可是，一切的负面情绪，并不能改变我的生活状况，至从我认识了他之后，他对我的影响很大，我那些抱怨的话也渐渐变少了，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思，所以说，他才是我生命中的一缕阳光，照亮我内心里黑暗的角落。圣经马太福音五章里上帝对世人说：谦卑的人有福了！温柔的人有福了！，我相信他一定是那个有福的人！所以，我选择他，认定他，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他自身就是一个宝！” 艾玛！这番话我听下来，都虚出一身汗了，我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啊？明明她才是我的小太阳啊？怎么到了她的嘴里，我就成了她的阳光了呢？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怎么都不敢相信啊！她说得那个人不是我吧？ 我的心正处在云里雾里，迷迷瞪瞪的时候，只听姜西又开口了。 “当然，我也看出他是一只潜力股，所以才会非他不可的。” 我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终于说到我有同感的地方了，我想大概姜西也是觉得互联网行业有前途吧，以后说不定我也会赚大钱的。 “什么潜力？”周老师随口一问。 我和周老师都将目光关注到了姜西脸上，结果…… 她洋溢着娇俏地笑容说，“我觉得他有可以调教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忠犬型老公的潜力！” “噗” “噗！” 这两声是我和周老师发出的，我们俩分别的一口茶水都喷了。 姜西就是姜西，果然总能在关键时刻给我致命一击，算了，我早应该认命了。 周老师笑够了，站起身说，“行了行了，我也不听你们秀恩爱了，你这些故事都是珍贵的素材，假的故事编不出来这种浓重的人生质感，所以你自己留着将来写剧本或者写吧，我不能侵犯你的知识产权，姜西啊，看到你这样幸福，我挺为你开心的，突然想起前几天我因为要赶着写剧本，你师母给我端来哈密瓜，我因为她打扰了我的灵感，我把她给狠狠臭骂了一顿，得，我今天这就回去哄哄她。” 姜西站起身说，“别忘了买九十九朵玫瑰花，女人都喜欢！” “好好！我这就去买！”周老师开心地走了。 我靠近姜西的耳边说，“待会儿出去我也给你买玫瑰花吧？你想要几朵？” 第52章买房、谈判（求订阅） 姜西一愣，“我不要啊，我要什么玫瑰花。” 这我就不解了，“不是说女人都喜欢吗？你不喜欢吗？” 姜西大眼翻了翻，似乎还思考了一下说，“喜欢是喜欢，可是你的工资卡在我身上，那可就都是我的钱了，花自己的钱买花，我肉疼啊！” 我，“……”。 “行吧，咱不买玫瑰花了，一会儿回去买二斤大馒头怎么样？” 姜西纯纯地笑了，“这个主意好！” 果然还是馒头比较适合我们！ ………… 又过了一星期，姜西突然接到之前那个中介人员给她打的电话，说她想要的那个户型，同一个小区又出现了一套，因为房主急用钱，想换大房子，十六万就愿意卖，让姜西赶快去看看。 我上班忙，姜西跟她妈妈去看了，晚上我回来，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起这件事。 姜西说，“这个房子我看没什么问题，一会儿吃完晚饭，我就让中介约上房东谈一谈，感觉十五万应该能谈下来，实在不行，十五万五也要买。” 姜西妈妈说，“会不会太着急定下来了，买房子是大事啊，这辈子恐怕也就买这一次了，那么多钱，一定得谨慎啊！” “这个房子明显低于市场价两三万，也是二楼，没什么问题，如果不快点拿下，我担心被别人抢走。”姜西一边说，一边蹙眉思索。 她妈妈有点不以为然，“那十好几万的东西呢，哪那么容易说卖就卖了啊，你别听中介忽悠，我们应该再看看，也不急于一时，既然房主急用钱，再砍砍，十四万说不定也能卖呢，要是能再多省一万，那我们的生活费存款不就又多有一万了啊！” 姜西眼睛眨了眨，没说她妈妈说得对，也没说她妈妈说得不对，却说了一句，“晚上让江东陪我去吧，妈你在家等着。” 她妈妈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个瘪犊子，这是嫌弃我了？我跟你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不听我的是要吃亏的，亏一万块钱不冤啊，你跟小江赚一万块钱容易吗？小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我……”我好为难啊。 “你我什么啊，这点事也把你难为成这样，别那么怂行不行啊？”姜西妈妈瞪着牛眼看着我，希望我给他挣点气，结果…… “我都听姜西的！”这回我回答的干净利索爽，不是说我怂吗？ 姜西妈妈，“……”。 姜西妈妈气得用手指指着我，“你呀！你就是个妻管严，我就不该指望你，晚上我必须跟你们去，你们两个怎么说也是孩子，我哪放心你们去买十五万的东西啊。” 我觉得岳母这个物种也是我得罪不起的，所以，我就想找补一下。 “我觉得阿姨跟我们去也挺好的，只是阿姨，当姜西跟别人谈判的时候，你别插嘴，你有什么话，把姜西拉到一边说。” 姜西妈妈一听这话高兴了，“哎！小江这话说得是对的，我也不傻，我都明白的。” 明白就好。 我转头看向姜西，姜西也冲我笑笑，好像在说：现在行啊，既懂得哄老婆，又懂得哄丈母娘了。 我们三个人吃完晚饭，去见了房主，这个房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她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儿子陪她来的。 双方坐下之后，中介人员小刘先开口：“姐、阿姨，你们两边的情况我都了解清楚了，阿姨这边是诚心卖的，姐这边也是诚心买的，但是吧，阿姨，你看姐这边年纪轻轻买个房子不容易，她们手上的钱缺了点，只能买十四万的房子……”。 小刘还没说完，房东儿子就打断了他，“十四万肯定是不行的，我跟你们说，我这房子虽然老了点，是年的，但是我们家保养得特别好，装修也挺好的，我这要不是为了换大房子，我根本不可能这个价儿卖掉的，已经很低了，绝对不能再少了，一分也不能再少了。” 小刘将目光看向姜西，姜西这时在旁边蹙着眉头对房东儿子说，“大哥，我知道你这房子价格报得不算高，但是我们也不是故意要砍你价格的，我们实在是只能买总价十四万的房子，钱多了是真的拿不出来……”。 没等姜西说完，房东儿子又抢话说，“那这就没的谈了，十四万说什么都不会卖的……”。 他说着就站起来了，看样子要走似的。 姜西妈妈在一旁有点着急，好像是想跟姜西说什么，结果因为之前约定好的，此刻她也不敢乱说话，憋得满脸通红，张了几次嘴巴，又憋回去了。 我心里也犯嘀咕，这么快就谈崩了？我们不是可以买十五万的嘛？十五万五也能勉强买，应该还有的谈啊？ 我平时也没时间看房产信息，更别说研究了，对于买房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听姜西的。 房东儿子想走，房东倒是稳坐泰山，没有挪屁股的迹象。 就在气氛僵持在这里的时候，姜西突然看向中介人员，一脸无奈，眼圈有点红的叹了口气，“咳！这个房子我真的挺喜欢的，可是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买不成真是太遗憾了。”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我，一脸不甘地说，“亲爱的，那我们就放弃这套房子吧，明天再去找别的房，好可惜啊！” 开始我没有一下子t到姜西的意思，等t到了，我马上搂住她的肩膀顺杆爬，“对不起西西，是我没有用，工资太低，只能买这么多钱的房子。” 房东儿子斜眼睨着我们，似乎是在思考我们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语气明显变软了一些，“我根本不信你们买房子还就准备十四万，一分都不能多了？” 这个时候姜西妈妈插了一句嘴，“咳！两个穷孩子，爱情至上，明明两人都穷，还非要在一起，另外还得养我这个病妈妈，哪有钱啊，这就是要结婚，总得有个地方住才买的，不然谁买房子，还得贷款，压力那么大。” 姜西妈妈这几句话，倒是说得特别实在又容易触动人心。 大概是老年人跟老年人有一种亲切感吧，一直没说话的女房东突然开了口。 “现在像你闺女这种不嫌贫爱富的女孩真是太少了，看我家那个儿媳妇，没有一百平米的房子愣是不结婚，非得逼着我把这个小房子卖了，然后贷款再买大房子。” 姜西妈妈说，“那你这个小房子，如果是公婆跟儿媳妇一起住，确实小了点。” 那女房东一撇嘴，“哪是啊，我们有自己的房子，这一套我本来打算给他结婚用的，小两口住不是挺好嘛，就算有了孩子暂时也住得下，结果新媳妇嫌小，非说不换大房就不结婚了。” 她的这番话，在我们不同人的心里产生了不同的感受。 第53章买房之心斗（求订阅） 姜西妈妈一脸失落，连语气都蔫了，“真羡慕你们这房子多的啊，瞧我家闺女，还得自己赚钱买房交首付，还要贷十几万的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十几万贷款啊！我都替他们愁的慌。” 我内心很是复杂、酸涩，我觉得姜西妈妈说得一点都没错，姜西会受这份累，都是因为她选择了我，这一刻，我真的好难受，恨自己没本事。 那女房东却说，“我才羡慕你呢，哎呀，要是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你闺女给我做儿媳妇就好了。” 姜西妈妈下意识就说，“谁说不是呢！来来，咱俩先留个电话，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还可以当个朋友来往一下呢！” 我，“……”。阿姨，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太伤心了！ 所有人都发觉气氛有点变味啊，房东儿子也感觉不太对劲，马上说，“那个……我们还是先来谈房子的事吧哈！我也感觉出来了，你们是真的没有钱，这样吧，我最多再给你们让五千块钱，十五万五，最低了，行就赶紧签了，不行就算了，我还有事，着急走。” 他一副真的要走的样子，但迈出一步却又停下来了。 按照我们在家里的约定，十五万五也是可以勉强买的，我看向姜西，姜西暗自与我对视的时候偷偷摇了摇头。 姜西妈妈也看着姜西，不敢说话。 姜西垂着眸，硬是两分钟没吭声。 房东和儿子也互相看。 此刻有一种玩心斗的感觉。 就在这时，中介人员小刘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后，我们听到他跟对方说，“啊？这样啊，可以便宜卖了啊？好好好，目前为止也就上次谈的那个姐姐一个客户，那我问一下大哥你，你这边最低多少钱能卖啊！哦，很急啊，那十四万能卖吗？” 对方说了什么我们没听到，不过小刘挂掉电话后，对姜西说，“上次你看上那个房子，房东突然说现在急用钱，听他的口气好像特别急，刚才我问他十四万能卖吗？他说真买的话可以考虑，可以谈，这意思就是基本差不多是能卖的，那姐，你自己考虑看看吧，你更想买哪家的房子？” 中介人员也是故意让房东和她儿子听到这个话的，房东和她儿子果然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然后之前一直说急着走，又牛哄哄的房东儿子先着急了。 “哎！我说，我们先谈的啊，你们得先跟我们谈对不对？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姜西眼神瞟向我，微微一笑，这一笑的意思我看懂了，她是在跟我说：有门！对方果然是真的着急卖的。 姜西马上说，“那大哥你们十四万能卖吗？另一家房东现在十四万是想卖的，如果你这里能卖的话，我就先买你家的。” 房东儿子眼珠转了转，“那十四万也太少了啊，市场报价是十八万，一般也就十七万成交很合理了，你这才给我十四万，就算我诚心卖，也不能这么低啊！” 姜西马上转头对中介人员说，“那我们先回去吧，我也想约另外一个房东谈一谈。” 她说着就要走了。 我跟她妈妈肯定是要跟上她的步伐的。 我看姜西也是真的要走了，那个房东儿子又有点着急，看起来是一咬牙，一狠心的样子。 “最低十五万，这是最低价了，要是能要，现在马上签约。” 姜西立刻回他，“就十四万，卖的话，马上签约，不卖就算了，我再去跟另一个房东谈了，大哥你说，同样的房子，面子差不多，我十四万能买到，为什么要花十五万买呢？你说是不是？” 我明显看出来，此刻的姜西不再一脸无奈和可怜，反而好像站了上风的主导地位。 房东儿子似乎有点不耐烦了，“那你去谈，我还真就不信了，这么好的房子，市场价十七万成交的，你能十四万买下来，我真不信，我就最低十五万，再低一分都不卖了。” 姜西也不着急，微笑着说，“我们先回去考虑考虑吧！” 她看起来就是一心想走的样子，我跟姜西妈妈互相看看，都是一脸蒙，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十四万愿意卖的房东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许是中介人员的计策，而姜西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真想走还是假想走？ 但我们俩都挺识相的，那就是不管姜西干什么，我们都随着她。 于是我们跟着姜西往外走，房东和儿子眼巴巴看着我们，房东跟儿子对视，似乎是在问：真让他们走吗？ 房东儿子眉头一蹙：不让走能怎么办？给的太低了！ 这时中介人员小刘特别会看眼色，马上拉着姜西的手臂说，“姐姐，别急着走，你看大哥和阿姨是诚心卖的，你也诚心买的，哪能这么轻易走了啊，我看这样吧，你们跟我到屋里去考虑考虑，大哥跟阿姨在外边也考虑考虑，都先别急着做决定。” 还没等姜西做出反应，小刘就拉着姜西进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里。 我跟姜西妈妈也跟了进去，然后姜西妈妈贼一样的把门关上了，转身就问小刘，“之前那个房东说十四万能卖，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要是真的，铁定买十四万的啊，我看这家十四万不能卖。” 中介人员说，“真的倒是真的，只是，我还是希望姐买这家的，这家人比较好！” 姜西妈妈一脸不以为意地说，“人好不好能怎么样？便宜就好啊，你这样说，很明显是希望我们快点达成交易，怕我们这个准客户跑掉了。” 小刘一脸尴尬地没吭声，其实姜西妈妈说得也没错，中介人员逮到一个真买房的客户那也是很不容易的，然后，那绝对是罐里捉鳖没跑！有机会成交的，绝对不会放回家去考虑，因为一考虑就夜长梦多了。 姜西妈妈转头对姜西说，“这事都不用想，同样的东西，肯定要买便宜的。” 姜西眼睛一直在转，一直在思考，姜西妈妈见她不吭声，又转头看向我。 “小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最怕姜西妈妈问我这种话。 第54章同样的房子姜西选了贵的 “我……听姜西的！”说完我都不敢看她妈妈的脸。 果然她妈妈一如既往的嫌弃，“滚犊子去，就知道拍姜西马屁，关键时刻她毕竟是女孩子，你得给她拿主意啊！” 我没什么主意可拿啊，我觉得姜西比我懂得多多了，我最擅长的就是我自己的it专业，其他方面我都不行。 “这个房东和她儿子是做什么工作的？”半天没说话的姜西突然问了小刘这么一个问题。 小刘立刻回答，“女房主是银行工作的，明年差不多就退休了，她儿子是机关公务员，家里条件不错的感觉。” 我跟姜西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脸蒙叉，怎么突然问起人家干什么工作的了？ “那之前那个房东呢？”姜西又问。 我们更蒙了。 小刘也有点蒙，但出于对客户的尊重，还是老实回答了，“那个人好像没工作，好像家里条件也挺好的，所以不工作也能生活，就算缺钱了，房子一卖，又有钱了。” 姜西又思考了一下，而后对小刘说，“你去跟这个房东讲，就说之前那个房东愿意一百四十二万卖，是你硬把我们拖住的，然后……我希望这个房子我能一百四十三万签下来。” 小刘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然后没接之前对姜西说，“还是之前那个房东，我先接了听他怎么说。” 这次小刘开了免提，意思让姜西也听一听。 电话里传出之前那个房东的声音，“哎呀，小刘，我让你问的客户你问了吗？这个价钱她还考虑什么呢，之前我十八万的房子，现在十四万都愿意卖了，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啊？” 小刘说，“客户正在考虑呢，主要是今天他们又看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房子，价格也不贵，也是十四万可以谈的。” 一听这话，那个房东更加着急了，“哎呀，怎么这么巧啊，我跟你说小刘，我真的特别着急用钱，你一定要说服这个客户买我的房子，只要你帮我把房子卖出去，我给你包两千块钱的红包，对了，不行的话，十三万也行，我也卖哈！” “行大哥，我知道了，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客户的，你等我回话哈，我这正跟客户聊着呢。” “好好好，你尽快给我答复哈。” 挂了电话，姜西妈妈就忍不住笑开了，“哎呀，这个好，这个好啊，十三万就能买了，便宜了很多啊，就买这个，再跟他砍砍，问问十二万卖不卖？。” 她说完看向姜西，“就它了，十二万要能买下来更好，不行十三万也行，真便宜了不少呢。” 我觉得姜西妈妈说得挺有道理的，确实便宜了不少。 小刘已经明显感觉到我们三个人中，姜西才是主帅，所以，当姜西妈妈说完这番话后，我们三个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姜西脸上，似乎是等着她做抉择。 结果姜西并没有按我们的想法去，她依然对着小刘说，“你就按刚才我说得去跟外边的房东谈，我就想一百四十三万买这套房子，之前那套不考虑了。” 姜西的话音刚落，小刘还处在愣怔中，姜西的妈妈先不干了。 “姜西啊，你挺精明的一个孩子，这会儿犯什么傻啊？十三万的房子你不买，你偏要花十四万三买？”。 姜西妈妈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其实我也不能接受的。 但姜西只是又对小刘说了一句，“你去吧，按我说得做！” “姐你真的确定好了吗？别到时候我谈好了，你这边又反悔了，毕竟十四万三比十三万贵了一万三呢，一万三说不算多，也不算少啊！” “没确定好！这怎么能确定好了呢？干瞪眼多花一万三啊！”姜西妈妈拉着小刘不让他走。 姜西却再次给出肯定答复，“小刘你去吧，我确定好了！” 小刘转身走了，姜西妈妈被气得冲着姜西瞪眼，“你今天怎么了？干嘛犯傻啊？” 姜西坐下后说，“我不是犯傻，而是觉得买之前那个房子风险太大了，我们买个房子不容易，按照市场预估，如果十四万三能买下来，我们已经便宜两万多了，要懂得知足，不要贪心，那个人之前一口咬定十八万的，现在突然十三万就愿意卖了，看来是真有急事，但是到底多急的事才能让他宁愿损失四五万？他本身是个赌钱的，谁敢保证不出点什么事呢？” 姜西妈妈一脸不甘，“他也许就是因为输了钱，欠了赌债，才着急卖房的啊，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就是在他特别着急的时候，我们才能买到便宜的房子啊！” 姜西蹙了蹙眉头说，“我不知道那个房东出什么事而火急火燎的卖房，但我就是觉得那个人不靠谱，买他的房子有风险，我宁愿多花一万三，也要买个保险的房子。” 姜西妈妈依然不服气，“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房子就没风险了？” 姜西说，“这母子俩都是有正当职业的，首先文化程度也不错，不至于是法盲，其次，他们都好好的工作着，并且儿子打算结婚，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很大的问题，就算出了问题，我至少还可以到他们的单位找他们去，之前那个房东是个无业游民，出点什么事，想找人都找不到。” 到这里姜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也理解了姜西的意思，虽然不确定之前那个房东是不是一定有问题，但是我们这种穷人买房子，还是要尽量寻求一个心安，不敢冒任何风险。 “我支持姜西的想法！” 在姜西妈妈又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截断了她要说的话，也顺便把她要说的话给赌回去了，姜西妈妈被堵得深深叹了口气，依然一脸不甘又无可奈何地唠叨。 “这真是看你们俩赚的钱了，我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也不知道小刘是怎么跟房东母子俩谈的，反正中介人员的嘴巴还是很巧的，大概也就过了不到十五分钟，小刘笑呵呵地回来了，“姐，同意了，十四万三，马上签约，您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姜西冷静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还忍不住说了一声，“真是太好了！” 那时我才知道，她是多么期盼这个房子能买成。 她既然决定了，我就支持她的决定。 在我们出去签约之前，小刘提出了一个问题，“姐，这个房子是写你一个人的名字，还是写两个人的名字？” 第55章惊魂一瞬以及房本写几个人的名 姜西妈妈一听这话，双眼立刻瞪得湛亮地问，“这有什么区别呢？” 小刘说，“如果是写姐一个人的名字，那就得姐一个人去办贷款，办贷款的话，姐的银行流水必须每月都有固定工资，像你们贷款十万的话，姐的每个月固定收入必须超过三千，如果贷二十年的话，每月还贷差不多一千多，如果贷三十万的话，每月还贷七百多。” 姜西还没等开口，姜西妈妈又抢着说，“我闺女每个月没有固定的三千块钱收入，但是她有时候一下子能赚四五万，这样可以吗？” 小刘说，“阿姨，这样是不行的，银行要求稳定性，要求最低的一家银行是，流水必须连续四个月有超过三千块的收入进账，那样就可以了。” “哎呀，这规矩怎么这么死板啊？”姜西妈妈埋怨道。 姜西说，“那就写我跟江东两个人的名字吧，以他的名义贷款。” 小刘说，“行，那我就按照这样办了。” 姜西妈妈明显一脸不高兴，她大概是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话。 “江东啊，我虽然已经接受你这个人了，但是我对你和你的家人，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这个房子虽然说你也出钱了，还得指望你还贷款，但是，如果你对姜西是真爱，我希望你写一份婚前财产协议，就写……万一以后你跟姜西离婚了，这房子你不能分，都得留给姜西，我姜西一个这么漂亮的黄花大闺女给了你，什么都不图你的，将来万一你俩过不下去了，她总得赚点什么，不能把青春白白搭进去，什么都没有了对吧？你是男人，到了三十岁，还挺吃香的，姜西到了三十岁，如果还是个离婚的女人，哪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啊！” “妈，你这都说得什么呀，我跟江东还没结婚呢，你就咒我们离婚啊？”姜西一脸不爱听。 姜西妈妈却红了眼，“你甭跟我说这个姜西，我告诉你，关键时候你还就是犯傻，知人知面不知心，恋爱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过不下去的时候互相捅刀子杀死对方的数不胜数，加州大学的一位研究婚姻家庭心理学的教授曾经讲到过，夫妻间的亲密关系是一个复杂的关系，专家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用很小的电流电击女人的脚趾，女人一个人在的时候，她的脑电波会反映出她的恐惧心理；而当跟女人相亲相爱的伴侣拉着她的手时，她的脑电波却没有了任何反应，这充分说明，女人对自己伴侣的信任掩盖住了她的恐惧以及——理智。” 她把“理智”两个字咬得更深，明显暗示，姜西喜欢我已经没有理智了。 她接着语气高涨地说，“这就是夫妻间的亲密关系，伴侣们在相爱时，彼此信任，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都行。而另一个调查是当每次杀人案件发生时，第一个被调查的嫌疑人就是死者的伴侣，而往往死者被伴侣杀害的几率确实又比外人更大，这也是亲密关系。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坚持，不然的话，你们也别买房了，如果小江连这点都不同意，你还跟他过个什么劲儿？” 哎呀妈呀！我是真没想到，姜西妈妈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有文化的人啊，竟然还知道美国心理学家的研究，不过见她越说越激动，眼睛也越发红的样子，我赶紧表态。 “阿姨考虑得是对的。” 我转头看向小刘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之前姜西卡里有连续三个月的流水，每个月一万，我们自己再往她账号里每月打超过三千块钱的流水，这样是不是可以通过银行的审核？然后房子还写她一个人的名字，以她的名义贷款？” 小刘说，“这个方法是可行的，正好这个交易手续全都办完的话，也是需要三个月左右的，那这样就不用写婚前协议了，房子就是姐一个人的，阿姨也可以放心了。” 姜西妈妈这才微微勾了勾唇，看向我的眼神都透着她很满意的光芒，要笑不笑地说，“小江说得这个方法好！” 不然还要签个婚前财产协议，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是对我和姜西爱情的一种侮辱，我不喜欢，也不想签。 房子，我本来就没有，我有姜西就够了，反正只要姜西是我的，房子不也还是我的嘛？嘿嘿！ 更何况一开始我们不懂，后来我们才知道，夫妻间有共同还款的部分，不管房本是谁的名字，都属于共同财产。 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又跟房东母子见面了，在小刘的安排下，我们顺利签了约，付了四万三千块钱的首付。 等签完了约，那女房东还拉着姜西妈妈的手说，“哎呀，我是越看你闺女越好啊！” 姜西妈妈也拉着对方的手，还蹙眉瞄了我一眼，而后深深叹了口气，“咳！别提了！有缘无分啊！” 这一声叹息里面似乎饱含的内容万般丰富啊！好像在说要是姜西没认识小江就好了，要是她们早点认识就好了。 女房东也一脸遗憾！ 老姐俩相见恨晚啊！ 你们遗憾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小刘在帮我们走流程的过程中，突然有一天对我们说，“哎呀，姐啊，你们幸亏没买之前那个房东的房子，那个房子现在被法院扣押了，因为房东赌钱把房子输给了别人，他又拿出来卖钱，结果我同事的一个客户被坑了，现在正跟法院打官司呢，我同事也受连累的，想想我都觉得后怕，要是姐选了那个房子，现在不管是你们有麻烦，我也跟着脱不了关系啊，真要感谢姐的明智啊！” 我跟姜西妈妈听到这话之后，互相对视一眼，脸上全是后怕的境惊恐，我都明显感觉到，我身上起了一层森凉的鸡皮疙瘩。 我们是穷人啊，买个房子多不容易啊，如果遇到这样坑人的，内心不够强大的，跳楼的心都有了，这种官司，有时候一打就是好几年，整个青春都搭进去了。 这一刻，我更加深深体会到，姜西那种宁愿多花一万三千块钱也要选择风险小的房子，简直是至理名言！ 那时候的二手房交易市场的法律、法规还没有现在这么完善，那时候经常会出问题。 总之，我们这一次躲过了一个灾祸，全因为姜西的大脑清晰、明智、不贪心！ 房子的中介费和税费一共花了一万多，我又发了两个月的工资，所以，当我们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房本时，我们手上刚好还剩下一万块钱生活费。 一切都很好，我们好像打开了另一扇美好生活的大门。 在等待房东交房的七天中，我跟姜西计划去南京我的户口所在地领证结婚，然而，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这个倒霉蛋身上又出了一件令我万分懊恼和愧疚的事。 第56章谁年轻时没遇到过几个渣 我们计划周六坐火车去南京，周日玩一天，周一我请假跟姜西把结婚证领了，结果，周四晚上下班时，我接到了前台给我来的电话，前台的人跟我说，我女朋友在大厅等我，叫我出去见一下。 我当时还很奇怪，姜西要找我的话，干嘛不直接给我发消息，但我想了想，也许她是调皮，想跟我玩儿浪漫了。 怀着这种期盼又愉快的心理，我快速奔向前台大厅，然而，当我看到大厅里站着的身材苗条，打扮精致的女孩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何思媛？怎么是你？” 本来背对着我的何思媛，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我以后，她笑得一脸惊喜，“江东，真的让我找到你了。” 她说着就要往我身上扑！我急忙退开了。 没错，她算是我的前女友，但是，在我认识姜西之前，我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了，确切的说，是我跟她联系，她没有理我，我不知道她现在来找我是几个意思？ 我脸色冷了下来，“我们已经超过十个月没联系了，你想干嘛？” 何思媛依然笑着说，“虽然超过十个月没联系，但是我们并没有分手啊！” 她说着又要往我身上扑，我赶紧又躲开了。 她见我态度疏离，脸色也冷了下来，声音拔高了几度，“江东，你是不是外边有狗了？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有狗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纵然我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在听到她这样的喊声之后，我都想上前去抽她耳光，但是我不能。 这里是我的公司，我也看出来了，她就是故意把我堵在公司里，知道我不敢在公司跟她大声争辩。 互联网大公司对于男女关系这种事，还是挺重视的，前不久就有一个员工的前女友来闹事，说那个员工移情别恋，乱搞男女关系，前女友还把电话打到员工上司那里告状，然后公司不问是非缘由，直接开除了那个员工。 公司认为，自己的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的人，这种员工就是无能的人，公司没有多余的精力帮几万员工处理感情纠纷。 以前我说过，我除了特别怕丢工作，更害怕自己的名声在it各大公司之间毁坏，一旦毁坏，这个圈子很小，就很难再有大公司会要我。 如今我和姜西刚买上房子，每个月必须要固定还一千左右的房贷，姜西的收入又少又不稳定，所以，这个何思媛一大声吼，我就心惊肉跳的。 我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果然前台的女孩怔怔看着我们这边的情况，我顿时额头都有点要出冷汗的感觉。 我走近她，小声说，“我们出去说。” 我去拉她的手臂想拽她出去，结果她顺势就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为了息事宁人，在公司大厅里没有推开她，到了公司外边，我立刻推开她。 我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说，“何思媛，你不要看我脾气好就欺人太甚，当初你妈把我赶出你家门的时候，我认为你那样的态度已经表明我们就是分手了。” 没错，这个女孩确实是我曾经交往过的女朋友，这是我交往的第一个女朋友，说不好是谁先追的谁，在学校同学联谊会上认识的，然后在大家的撮合下，见面约会了几次，就好像顺理成章交往了。 没工作之前我连一个月四千块的工资都没有，那时候更加自卑，所以，对女朋友根本不挑，有个长得还可以的女孩主动跟我说话，主动约我，我就特别感恩的跟她交往了，她说什么我也都顺着她，所以当时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我们是情侣。 只是等快毕业的时候，她说她妈妈想见我一面，我就用省吃俭用的钱买了点礼物去了，结果她妈妈跟姜西妈妈一样，直接把礼物和我一起扔了出去。 而何思媛和姜西的最大区别是，何思媛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我走了，而姜西，一直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没让我落魄、可怜得像只流浪狗一样离开。 有了何思媛的存在，越发显得姜西的珍贵。 何思媛依然笑呵呵，还带着撒娇地口气说，“江东，当时我妈那么生气，我哪敢说话啊，你要理解我啊！” “后来我给你发信息，你没有理我，我认为也是可以代表分手的意思。”我冷冷地说。 “哎呀，那哪能代表分手呢，我要是想分手，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当时只因为心情不好，就想冷静一下，我还没想清楚我跟你的关系，再说，你也就给我发了三天的信息，之后你没有再发了，证明你对我爱得不够深……” 没等她说完，我打断了她，“我对你爱的本来就不深，我们只飘飘忽忽交往了三个月，我也没觉得你对我有多好，我怎么可能对你爱得深呢？” 何思媛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对你没多好啊，在学校时，你那么穷，恨不得全班男生都有女朋友了，根本没有女生搭理你，我愿意做你女朋友，你不应该感恩戴德吗？现在你是有狗了吧？又说这种话？咱们也别废话，我听同学中有人说了，你要结婚了，还在北京买上房子了，行啊江东，真人不露相啊，我要知道你能在北京买上房子，我当初就不跟你分手了。” 她说这话，我想起前几天我跟一个同学通电话聊天的时候，同学问我忙什么，我也没防备，就说最近在陪女朋友办买房子的事，同学一顿羡慕，想来可能他在其他同学面前说了这件事，传到了同校不同班的何思媛耳中。 那我就更奇怪了，“你既然知道我要结婚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还以女友的身份跟前台介绍的自己，这不是故意找事儿吗？ 何思媛又微微一笑说，“说实话吧，江东，我后悔跟你分开了，这次从南京来北京找你，有两个意思，一，你要是愿意跟我和好，我就跟你在一起，我们一起在北京好好过日子，你在北京买了房子，我妈这回也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第57章我被逼入死角 我简直被气笑了，我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房子是我现在的女朋友买的，她对我比你对我好一千倍，我为什么要选择跟你在一起而放弃她？” 一听我说这话，何思媛脸色又冷了下来，继而唇角冷讽地勾起，“照你这么说，你这个新找的狗是个富婆啊？行啊，我也看出来了，你也不可能放弃富婆跟我在一起了，咱们也别废话了……”。 很显然，她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接着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 “既然长久的饭票我得不到了，那么我跟你在一起的三个月青春损失费你必须得补偿给我。” “哼哼！”我冷笑一声，终于说实话了，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说，“我没有钱。” “你一个月四千多块钱，毕业这都快一年了，你说你没有钱，谁相信啊！” “我活着不用吃饭吗？不用花费吗？”我简直快被气到无语了。 “那你也花不了那么多啊，我这人也不贪心，我也不跟你要多，就一万块。” “没有！” 我气得浑身有点哆嗦，转身就想走，结果她在后背高喊着，“江东你敢就这么不理我走了，我保证让你们公司上下，不过今天晚上就知道你始乱终弃、背信弃义、另寻新欢、傍上富婆！”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名声可真的就都毁了，旁观者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傍上富婆了，他们统统都会选择相信，并且迅速传开，这就是可怕的现实人心。 想到姜西那么辛苦买上房子，我的眼圈都湿了，我不能丢了工作，如果银行贷款断供了，房子会被银行收走，那一切可就完了，我还有什么脸跟姜西在一起。 我真的好怕！ 我背对着他，慌了一下之后，想着先稳住她，便说，“你别冲动，闹起来对你也没好处！” 虽然这样说，其实我就是怕！她恐怕是没工作，没什么好怕的。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给不给钱吧，一万块钱很少了，原本我还打算要两万呢，但是见你也是老实巴交的，我都没忍心。” 我心里越发难受、恶心，我江东的双眼到底是有多瞎，竟然找过这样一个前女友。 我逼于无奈，就说，“你给我一天时间，就算给你钱，我也得跟我女朋友要去，我的工资卡都在她那！” 何思媛说，“行啊你江东，哎呀，早知道你这么乖，我真的好后悔跟你分手……要不然我们……”。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步走了，我知道她不会追过来，也知道她暂时不会闹事，因为她的目的是要钱，而她断定了，我这人脾气好，又怕事，一定会给她钱。 回到工位上，我已经没有了工作的心思，整个人恍恍惚惚，重要的工作我拜托同事帮我处理，终于挨到下班时间，我快速回家去。 我要快点见到姜西，她是我的主心骨，在我茫然无助的时候，我觉得只有她能给我安全感。 我回到家的时候，姜西和她妈妈已经准备吃饭了。 我精神有点恍惚，反应慢半拍，我听到姜西妈妈说，“这个小江，我跟他说话，她怎么不理我啊？这是不是买上房子以后，就烦我了？嫌我多余了？” 我眼睛红红地转向姜西的妈妈说，“对不起阿姨，我没听到你说了什么。” 姜西妈妈一撇嘴，“我说让你洗手吃饭，我就在你身边说的，你说没听到，我信你个鬼啊！” 就在这时，姜西突然说，“妈你别乱说话，你看江东眼睛都红了，肯定是有什么事了？” 她妈妈一听这话，态度变了变，“什么事啊？有什么事？受什么委屈了？” 我看着姜西说，“我们出去说吧。” “行！” 姜西立刻答应，并拉住我的手就走，被她温暖的小手包裹着，我安心了不少。 姜西妈妈在后背说，“看看看，还不是嫌弃我了？有什么话还非得背着我说？说我坏话呢吧？” 我跟姜西走出家门，到了小区门口的一颗树下，我的情绪就有点忍不住要崩溃。 我不是觉得自己委屈，我是对姜西实在太愧疚了，我没什么本事给她丰衣足食的生活和遮风挡雨的安全感，却给她惹来这样的麻烦，说出来既窝囊又恶心。 “你怎么了江东，快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没有上一次我挨耳光，这种事我是说什么都没办法跟她说出口的，但有了那一次的经验让我明白，姜西她不能容忍我骗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愧疚地说，“对不起姜西，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我就是个倒霉蛋、扫把星。” 姜西一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一手擦掉我眼角的泪说，“不管你是什么，我都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在我面前，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快说吧！” 在她的鼓励下，我终于鼓足勇气把何思媛来闹事、要钱的事说了。 我看到她脸上的情绪从刚开始的意外、震惊逐渐到平静、冷静，大概对这件糟糕的事消化了有十分钟，我越发的愧疚，我觉得姜西不应该跟着我操这份心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跟她发生过关系吗？” 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激得一愣。 “没有！” “真的没有？我有点不信！” 她那双精锐的目光审视我。 我目光坦然，但心里其实也有点点虚的，面对姜西，我也不敢撒谎，“那时候，我也想过，但是因为没钱去开房，所以就……”。 “意思是你没逮到机会是吧？其实就是她没给你机会！” 我听出来了，这句话姜西说得酸溜溜的。 我低着头不吭声，我心里也有委屈，我觉得男女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交往和分手吗？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遇到何思媛这样的。 大概是看我的样子可怜，姜西深吸一口气，我也看出了她的无奈和气愤，但她最终还是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你跟她说，钱可以给她，但我要亲自给她，你帮我们约，明天晚上六点，国贸星巴克见，明天你别加班，跟我一起去。” 第58章狂肆、叫嚣、激将 “哦！可是，为什么去国贸啊？”那么远？西直门有星巴克，上帝也有星巴克。 “当然是离我们的家和你公司越远越好了！笨蛋！” 姜西在我头上打了一巴掌，我低下头，果然，我真的很笨。 可是，“我们真的要给她钱吗？我们就剩下一万多块钱存款了，西西，我对不起你，我真是……”。 “行了行了，明天白天你先去安心上班，到了晚上，一切听我的。” “哦！” “今晚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让我妈看出来你情绪不好！” “好的！” 我还能说什么，我本来还担心她气得又给我一个耳光，结果她对我这么温柔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也只有听话的份了。 回到屋里，姜西妈妈一边吃饭，还一边不太高兴，我赶紧解释说，“阿姨，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公司出了点事。” 姜西妈妈立刻一脸惊恐地放下筷子，“出什么事了？你要丢工作了吗？天哪，你的工作现在可不能丢啊，指望你还贷呢，要是每月贷款还不上，买的房子就会被银行收走了。” 姜西妈妈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我赶紧解释。 “不是的阿姨，不是！您别担心，我的工作没问题。” “咳！我不吃了，吓都被你死饱了，我就说，干嘛非要嫁个穷光蛋，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破胆，这就是穷人的日子！” “穷人”两个字被姜西妈妈咬得很重，而后她放下筷子，转过头去摸了一下眼泪，深深叹了口气。 我也暗自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我连大声叹气都不敢，如果让姜西妈妈知道我又惹来了这样的麻烦，她可能真的会撕了我也说不定。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伸手搂住姜西的腰，我内心里特别虚，担心她会讨厌我，不让我搂，结果没想到她没有反对，我试探性的更紧地搂住她，她也没有拒绝，我鼻子一酸，眼圈湿了，竭力控制着，还是抽噎了一声。 令我没想到的是，姜西的小手倏然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没事！这都是小事，遇到个小人而已，谁年轻时还没遇到过几个渣呀，我们俩要在一起过一辈子呢，不能被这点小事就打倒了是吧，我们现在房子都买上了，美好的希望就在眼前，我们以后要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让曾经反对过我们的人，都后悔，让曾经瞧不起我们的人，都羡慕。” “嗯！老婆！你说什么都对，我都听你的！”我的声音哽咽了。 ………… 第二天下班后，我跟领导说今天有事不能加班，便陪着姜西去国贸的星巴克见了何思媛。 何思媛得知姜西要见她，她还挺兴奋，她说她也好奇姜西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她以为姜西也好奇她。 两人见面后，姜西一脸平静，何思媛看到姜西的长相后诧异了一下。 “呦！挺漂亮的嘛！你这种女孩，又是住在北京的，什么条件好的没见过啊，应该是有很多男人追吧？怎么会看上江东这么穷的啊？” 姜西冷冷地看着她说，“多余的废话不必说，我就问你，凭什么跟江东要钱。” 何思媛说，“我在他最穷的时候赔了他三个月，他赔一万块钱青春损失费不算多吧？” “陪吃、陪喝、陪玩，没有陪睡，就想要这么多，不符合市场价格啊！” 开始姜西说完这句话，我和何思媛还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可稍加分析就…… 何思媛脸色顿时一变，“你什么意思？，骂谁是小姐呢？” 姜西神情一怔，“你不是吗？你现在不是在跟江东要陪吃陪玩的 钱吗？如果是谈恋爱，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如果要青春损失费，江东是不是也应该跟你要啊？你跟江东比，明显江东长得更好看，学历也比你高，怎么比都觉得他比你更值钱啊，但我家江东不是出来卖的，所以他不屑跟你要钱！” 如果说开始姜西的那番话只是让何思媛变了脸色，那么这番话就直接噎得她差点备气，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冲动的状态中。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压抑着声音说，“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装大哥，原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款姐，结果今天跟我一个学长通了电话我才知道，你也只是一个穷x，还指望着江东的工资还房贷呢吧？既然这样，就老老实实拿一万块钱出来了事，不然，我发誓，我一定会去某闹到江东领导那里，他领导叫什么我都打听出来了，叫马军涛对吧，所以，别特么以为能玩过我，痛快的拿钱，大家一拍两散，永不相见。” 我站在一旁气得直咬牙，拳头赚得紧紧的，结果姜西云淡轻风又稳如泰山地伸手握住了我的拳头，一下让我内心的怒火降下了很多，那感觉，就好像是她在对我说别担心，有我在，没事的！ 我松了口气，站在一旁不再说话，我相信姜西比我更懂得处理这种事。 姜西淡淡地看着何思媛说，“一万块钱我可以给你！” 姜西说着就从兜里把一万块钱拿了出来。 我，“……”。 她什么时候去取的一万块钱？难道真的就这样给何思媛了吗？ 何思媛看到一万块钱眼睛一亮，一把从姜西手里抢了过来，然后讽刺地勾起唇角，看着姜西说，“你挺大方的嘛！” 姜西依然云淡轻风的态度，可却说出了一句令我和何思媛都震撼不已的话，“不是我大方，只是江东在你这里一万块就可以卖掉，而江东在我这里是无价之宝，一百亿也换不去，何况区区一万块。” 她这话说完，我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的心被震撼着。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何思媛拿着钱肯定急着走的，结果她倒是没急着走，反而一脸挑衅地对姜西说，“你不用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以此来暗自贬低我，照你这样说，一万块钱我要少了，那等我花完了再找你了喽，傻x！一对孬种，遇见你们这么傻x又孬种的人，不跟你们要钱我都对不起自己！” 第59章判刑与否 她得意又狂妄地骂完我们，把钱装进自己的口袋就要走。 姜西突然出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敲诈勒索，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姜西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整个星巴克的客人都要听到了。 何思媛似乎之前就被姜西刺激得有点窝火，所以她也一直找机会骂我和姜西，此刻姜西这样说，成功激发了她的狂妄、叛逆心理。 “我就敲诈你怎么了？你们一对傻x我不敲诈白不敲诈，你们现在不也得老老实实让我敲诈吗？因为你们这种穷x把工作看得比命还重要，没了工作你们就没了房子，没了房子，你们就是这座城市中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但我不会可怜你们，谁让你们又穷又傻x啊！” 她这话骂得真是太过分了，我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想揍她了，结果姜西看出我的情绪不对，一把拉住了我，她依然淡淡地对我说，“不用你动手！” 我一怔，心想，难道她要亲自打她吗？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两个男人从我们邻座不远的地方站起身，走到何思媛身边，何思媛开始吓了一跳，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副手铐就拷在了她的手腕上。 我们都是老实人，从没见过这种阵势，我也是被两个便衣警察吓了一跳，但我同时也明白了，是……姜西提前报警了。 “我们是国贸某派出所的，现在怀疑你敲诈勒索，跟我们去派出所吧！”其中一个男人说。 此刻的何思媛也是有点蒙，刚才那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殆尽。 “警……警察同志，误会，误会啊，我跟他们只是闹着玩的，再说你们没有证据不能乱抓人吧？” 警察一把夺过她的包，从她的包里拿出那一万块钱，举到她的面前说，“这一万块钱，姜小姐提前到我们派出所备过案。” 这个警察话音落下之后，姜西从兜里拿出手机交给警察同志说，“刚才我们的对话我都录进去了。” 何思媛愤恨地瞪着姜西，“你够狠的！” 姜西说，“彼此彼此，只是你除了狠之外，脑子还有点毛病，不想着靠自己的努力创造财富，满脑子的歪门邪道。” “走吧，到派出所说去。” 警察压着何思媛要走，何思媛还不服气地用手臂甩了警察一下，“不用你推，我自己会走，我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不就一万块钱吗？” 那位警察说，“没错，一万块钱不多，也就判个三年以下！看来你是嫌少了啊！” 毕竟也不是专业诈骗犯，刚才的强势也都是虚张声势，此刻听到这种话，何思媛一下子腿就软了，差点瘫下来，两名警察架着她出去了。 其中一个警察回头对我们说，“你们也要跟我们回派出所配合做笔录，等告一段落了，这一万块钱才能还给你们。” 姜西说，“行！” 我跟姜西走在最后面，上了与何思媛不同的警车。 我其实心里还有点哆嗦，毕竟长这么大，也没经历过跟警察打交道的事，还有点怕怕的，下意识问了一句，“这事，搞这么大啊？” 姜西冷眼一斜，睨向我，“怎么？你还心疼她了？”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心疼她啊。 “那我一定要让她坐牢！”姜西看着我，恶狠狠地说。 我眨巴眨巴眼睛，低下了头。 我们到派出所的时候，何思媛被带进了审讯室。 我们在外边做笔录，就把事实陈述了一遍。 不一会儿，审讯室里出来一个警察，他对姜西说，“小姑娘吓尿了，全都说了，她还有一个男朋友同党，说是她平时跟他男朋友聊天的时候，说起她的前男友是个怂包，两人在北京玩，身上的钱都花光了，没钱买火车票回南京了，就想到跟她前男友要点钱，他们觉得她前男友怂，也不敢报警，肯定能拿到这一万块钱供他们玩乐。” 没人知道我听了这话是什么感觉，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心都要麻木了，这一刻，我只是庆幸姜西报警了，不然恐怕他们这样的人，真的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勒索我们。 “我们现在要去把她男朋友抓回来，你们录完口供就可以回去了，明天再过来，今晚这两人肯定要关在这边的。” 姜西说，“好！”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我拉着姜西地手说，“我们打车吧！你肯定很累了。” 谁经历这样的事会不累呢？我都累了。 姜西说，“不用，路那么远，打车太贵了，坐地铁挺方便的，正好咱俩溜达一下。” 她反手扣紧我的手，看着我说，“只要咱俩好，谁都不能奈我何！” 她说着笑了！ 我也笑了，可视线却模糊了，半响我只说出了一句话，“有你真好！” 可她突然又冷下脸来，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但是江东我警告你，你这在认识我之前拉的屎，我可以帮你擦屁股，只要没整出私生子就行……”。 “私生子？”我听到这个词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举手发誓，“这个绝对没有，永远也不会有，这点你放心！” 姜西看着我的眼睛接着说，“但如果在认识我们之后，你敢给我拉出这种屎，小心我让你吃屎！” “不不不！认识你之后绝对不敢也不会再有这种屎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姜西没再吭声，扭头不理我了。 我好怕，发现她现在也有点喜怒无常的，是不是被我的糟心事儿刺激的啊，想对我发脾气又不忍心？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啊？ 咳！我好恨自己曾经的眼瞎，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悔之已晚。 当晚我和姜西回去就洗洗睡了，第二天我请假没上班，因为派出所让我们去，说是何思媛以及她男朋友的父母到了派出所，他们非常想见我们一面。 我问姜西，“去吗？” 姜西说，“去啊！” 我们两个就去了。 我们一到派出所，何思媛的妈妈就直接“噗通”跪到了姜西的面前了，一边泪流满面的道歉，一边扇自己的耳光。 “对不起姑娘，是我没教育好孩子，让她干了这种事，我们家也不是缺钱的家庭，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第60章真实又意想不到的辍学原因 “是呀姑娘，你就原谅思媛一次吧，她就是一时糊涂、任性才会犯错的，她本身也不是很坏的孩子，求求你了。”这是何思媛的爸爸。 何思媛男朋友的父母也站在旁边，他们没有跪下来，想来应该是他们的儿子罪名比较轻，只是怂恿罪。 男孩的爸爸也开口说，“希望你能通融一下，我们都是本分人，孩子就是一时糊涂，你要是不追究的话，一万块钱数额不大，我们的孩子就不会被判刑！哪怕是判几个月，留下了案底，对他们的前途也是影响很大的。” 男孩的妈妈一脸愁苦地站在一旁跟着附和，“是呀，求求你了姑娘。”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姜西，似乎姜西往那一站，大家就能体会到她的气场，她就是那个做主的，而我，浑身上下都透着跟班气质，所以大家也都不关注我。 就在大家切切地望着姜西的时候，姜西开口了。 “我想见见他们两个，我想知道她们两个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假的，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放过他们就是危害社会，给他们机会伤害别人，毕竟他们曾经让我男朋友非常痛苦和无奈！他们真的很可恨！” “对对对，姑娘你说得对，他们是可恨，可……判刑的话，惩罚有点重了。”何思媛的妈妈说。 姜西没吭声。 何思媛爸爸把何思媛和她男朋友从审讯室里申请了出来。 “你们两个还不快给江东和她女朋友道歉，你们干的这是什么糊涂事，真没钱买火车票了，可以找我们要啊。” 何思媛和她男朋友大概是被审讯了一晚上，两人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毕竟也不是真的坏人，大概就是一时糊涂，所以，此刻两人是真的怂成两个包了。 何思媛一看到姜西就哭了，“呜……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了！求你不要让我留下案底，我爸妈都是公务员，我最近也在准备考公务员，要是有了案底，我的公务员没戏了，我爸妈的工作恐怕也会受到影响，求求你了！呜……” 何思媛哭得特别无助，直接瘫跪到了地上，看起来是真的知道错了。 男孩子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姜西说，“我也真的知道错了，就是一时糊涂，想弄点钱花花，求你放过我们一次吧。” 他也跟着何思媛瘫跪在了地上。 姜西没有当面回答他们，而是看向其中一个警察说，“我跟你单独说。” 警察说，“好！” 姜西跟警察进了屋内，姜西没让我跟着我就没跟着，不一会儿，姜西和警察一起出来了，然后拉上我的手，我们一起出了警察局。 “别问！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好！我听你的！” 姜西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我们朝着地铁口飞奔，跑着跑着，我们俩都笑了。 晚上的时候，我看到姜西从背兜里把那一万块钱拿出来，放进抽屉里锁上了，我深深叹了口气。 这一万块钱啊！是我们全家仅有的生活费，姜西保住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江东，谢谢你跟你女朋友不追究我们的罪行，没有给我们留案底，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你眼光真好，她确实比我强，也比我更爱你，我祝福你！再也不见！ 这条短信让我明白了姜西的选择，但是我什么也没说，因为姜西说，她不想再提这件事，我都听她的，但我在自己心里，默默因为姜西而感动着，温暖着，庆幸着，幸福着…… 我的生活好美满，没有任何缺憾，因为她就是我所需要的全世界！ ………… 麻烦解除了，我们终于可以安心地去南京领结婚证了。 因为前面被何思媛的事情耽误了时间，所以我们是周日才坐上火车的。 下午到了南京，我们找了一家离民政局不算远的宾馆住下了。 带她到小吃部吃了饭以后，我又带她到我的母校东南大学去逛了逛。 大学校园里的环境，以及年轻的莘莘学子，不乏俊男靓女，总是能给人一种欣欣向荣、朝气蓬勃的感觉。 我看到姜西垂下她漂亮的大眼睛，深深吸气，好像是在吸取这独属于校园的气息。 当我们坐到长椅上的时候，我一边把我们带的矿泉水和零食递给她，一边问她，“为什么小学毕业就没上学了？是因为经济困难吗？” 她开始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句话，随即“扑哧”一笑，开口说，“你苦情戏看多了吧？现在什么年代了，有几个是真的交不起初中学费而辍学的？” 呀！我一听这意思，难道不是被逼无奈辍学的？难不成…… “那你为什么小学毕业就没读书了？” 姜西眼珠转了转，一脸的意味深长，“咳！这也确实是我这辈子犯的一次最大的糊涂，因为在我们那种小地方，又是农村的，大家对学习、考大学都没有什么概念，身边很少有真正考上大学的学长、学姐，我亲戚家的哥哥姐姐大多也都是初中没读几天就不读了，都去跟家人学做生意了，在我们那种地方，不讲究有没有文化，只讲究谁有钱，就能被别人羡慕。” “当时你也是这样想的啊？”我好奇地问。 姜西翻了个白眼，“我那时候才十二岁，我能会想什么，身边人怎么样，我也就跟着怎么样，我爸妈也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也没人给我出个正经主意，都是我自己做主，瞎做主的。” 十二岁，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好刚的感觉！ 我心里越发好奇，那样的坏境下，是怎么让姜西成长成这种性格的呢？ “其实我小学成绩一直很好的，基本排名前三，偶尔前五，尤其是作文写得好，我应用题也不错，所以我经常在想，我现在能写小说，大概全都要感谢小学六年学得那点知识作为基础了，哈哈！其实初中我也读过半学期，当初考入初中的时候，我还是以全班前十的成绩考入的，但是，咳！我不争气啊，从农村到了城里上学之后，有一种土包子进城，看什么都有吸引力的感觉，整天脑子里想得不是好好读书，而是各种新鲜事。” “能有啥新鲜事啊？”我笑着问，此刻是一种岁月静好般的跟着她的讲述回忆她的童年。 第62章 婚前突发搞笑恐惧症 但我没太在意，以为她是冷，我就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了，她也没拒绝。 只是，我后来发现，她一路上都不讲话，而且脸色也比较冷，眼睛一直茫然地转。 “你怎么了姜西？”我拉住她的手温和地问。 她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我，突然眼圈就红了。 “怎么了？怎么了亲爱的！” 我不问还好，这一问，直接把她的眼泪给问出来了，而且流得可凶了。 她抽噎着说，“我……我突然不想结婚了。” “啊？”我直接就给出了打算翻脸的一声。 她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我好担心，好害怕，好恐惧……”。 “你恐惧什么啊？”神经……后面那个字我不敢说。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一脸无助小女孩的样子说，“我好害怕跟你结婚以后，如果你要是对我不好怎么办？到时候如果我们两个要是离婚了，那我可就是个二手货了，到时候没有好男人再愿意要我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再想想吧，今天先不登记了行吗？” 做梦吧，不登记了！ 但我对她的态度不能跟我心里想得一样，语气要温和，态度要虔诚，循循善诱，“你不用担心，我听人家说过，二手货便宜又好使！” “啊！”她突然发出了一声火车进站般的哭声，“人家说得是男人二手货便宜又好使，哪有人喜欢女人二手货的，呜……我不要结婚了，你现在对我好，不代表以后会一辈子对我好，男人都会变的，很多男人结婚以后就变了，你这还没结婚呢，都给我弄出前任来要钱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突然来个私生子要继承你的遗产啊，说不定还有私生子她妈……呜……”。 得！果然是那件事表面上她坚强面对，实际上还是留下心理阴影吧。 面对突发事情的时候，她冷静、睿智、果敢，可事后，她也跟一般的女孩一样，也会忧虑、烦恼、焦躁、胡思乱想，说到底，她也不过就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社会阅历深，又能深到哪去呢？ 她有坚强的一面，就有软弱的一面，她就像个刺猬，在遇到敌人和危险的时候，她会竖起浑身的刺，遇强则强，当和平日子里，她又会恢复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同样具备柔软和柔弱。 我赶紧把她搂紧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你放心好啦，我们不会离婚的，我一辈子都对你好，只对你好，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男人没结婚之前都是嘴巴如同吃了蜜蜂屎，结了婚之后，吐出来的都是狗屎，我越想越害怕，我们今天不登记了吧？你让我再想一个星期吧，好不好？我心里特别慌，特别害怕你以后要是变坏了怎么办？” “我真的不会变坏，亲爱的，你相信我吧！” “不不不，我现在听不进去这些话，男人结婚前都说自己不会变坏，结婚后就说不坏不是男人，我觉得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婚前突发恐惧症啊！绝对是！ 本来宾馆离民政局就不远，我俩交流这段时间已经到了，司机把车停好，我拉姜西下车，姜西抱着前座座椅不撒手，我直接扣她手指头，硬把她扯下车来。 司机将头伸出窗口对我说，“好好哄哄吧，女人能下定决心嫁给你不容易！” 我笑着回应司机，“我知道，谢谢您了！” 司机走了之后，姜西站在民政局门口不动，我怎么拉，她就是跟我扭着不进去。 我心想，这十八拜都拜了，难道临门一脚了，到嘴的肥鸭子我还能让她给飞了？不能够啊！ 我江东平时虽然性格比较弱，可该强势的时候，我也是能强势起来的，我见她实在是不想跟我进去，干脆一弯身，直接把她给扛起来了，然后朝着民政局里走。 我想，过了今天，这辈子在姜西面前，我可能再也没机会霸道、强势了吧，这辈子就留下这么一次霸道总裁范的美好回忆吧。 “啊！我不要结婚，我还没想清楚呢！我真的不想结婚。” 姜西趴在我肩膀上又吼了这么一嗓子，结果，这一嗓子直接把拿着电棍的保安给吼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咱大中国婚姻法可有规定，婚姻必须自愿，婚姻是自由的，强迫结婚是犯法的，姑娘，要我给你报警吗？” “啊？”一听这话，姜西有点犯傻。 我无语地将她放下，看着她说，“你是希望咱俩大喜的日子在警察局里过吗？” 姜西一脸尴尬，擦了擦眼泪，对保安说，“不……不用报警，是我情绪抽风了。” 她蹙着眉头，看着我说，“那……进去登记吧！” 那天人不多，一进去就轮到我们了，我紧紧拉着她冰凉的小手，想要把我浑身热烈的温度传给她。 当坐到椅子上，我俩的头靠在一起拍结婚照的时候，我小声却咬字清晰地对她说，“把心放肚儿里，我一定会成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忠犬什么的都过时了，我做你一辈子的小仓鼠、小跟班，让你做女王，你说怎么样？” 她大眼转了一圈，瞟了一眼周围人看我们的异样目光，终于笑了，“咔嚓！”就在这个时候，摄像师按下了快门，尽管姜西眼睛都有点哭肿了，尽管她眼中有晶莹的泪光，但依然不影响我们两个脸上呈现出满满幸福的笑容。 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从这一刻刚刚开始！ 多年后我时常想起姜西在登记前闹得那一出，我就有很深的感悟，很想对年轻的男孩子们说一句，如果有个朴实的女孩子愿意嫁给你，你也正好喜欢她的话，那就一定要一辈子对她好，因为她在决定嫁给你那一刻，就是把自己的一生都押给你，赌进去了！ ………… 拿到了大红本本，我跟姜西直奔火车站，打算在火车站附近找一家宾馆住下。 可是，因为我们耽误了些时间，到火车站时已经晚了，一百五十块钱左右的酒店和宾馆已经找不到了，只剩下五百块钱一晚的五星级和八十块钱一晚的没星级的旅馆。 我对姜西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咱也奢侈一把，住个五星级的吧，今天咱不住八十块那么差的房间行不？” 第63章 拿房喽！开森 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我不想委屈她。 可她却说，“那哪能啊？没必要浪费，我们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少爷的，八十块钱一晚的房间有的是人住，我们为什么不能住，五百块钱太贵了，就睡一晚，随便凑合一下行了。” 她坚持，我都听她的，虽然没发生什么大事，但这件事却让我后悔了一辈子。 房间比较小，看起来还凑合，也有窗户，只是里面的设施、地毯都比较旧，略感潮湿，但也没有明显的异味。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的时候，姜西还得意地说，“看看，这八十块一晚的也不错，凑合一晚，明天就上火车了，不管三星级还是五星级，哪也没有家里感觉干净和舒服。” “那倒是！”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们俩都累了，躺到床上就睡了，因为担心床单不够干净，姜西提议我们都穿着自己的衣服睡，上面盖了旅馆的被子，但因为这样就会觉得有点热，所以我们就都把脚晾在外边，很快，我们两个就都睡沉了。 然而，到了清晨的时候，我被一阵“嚓嚓嚓”挠痒的声音吵醒了，我一睁眼，正看见姜西在挠她的脚脖子。 “怎么了？”我问她。 姜西蹙着眉，一张小脸快要纠结到一起去了，“可能是被毒蚊子咬了，好痒，好痒！” 我睁开眼睛一看，好家伙，她脚脖子上足有四五厘米那么高并且是一整圈，全是特别巨大的包，加上被她挠的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这真不像是一般的蚊子咬的，可我们也不懂是什么。 看她挠得那么使劲儿，我能想到会怎么钻心地痒，我心疼坏了，轻轻地帮她一起挠。 “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应该坚持带你去住好酒店的。” 她却不以为然地说，“唉？我觉得不是那事儿，那么多人都住这家旅馆，不见得人人都被咬成我这个德性啊，你不是也没有挨咬吗？就当昨晚是我们的新婚夜，这些毒虫是来为我们庆祝、狂欢的，那我总得招待它们一下吧，别的东西估计它们也不感兴趣，血液大餐果然是它们的最爱。” “老婆！”我捧住她的脸，蹙眉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你这心态也太乐观了吧，这也能想到是对我们新婚的祝福。” 她笑着说，“那怎么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你心里坐着的是上帝，你看到的就是上帝，你心里坐着的是屎，你看到的就是屎，我现在心里满满装得是喜悦，那这些事也都变成喜事了，哈哈！” “说得好有道理，你的每一句都是至理名言！我们赶快起床退房，去药店买点药吧，心疼死我了！” “哦哦哦！好啊，能让你心疼，我被咬得也值了。” 她说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一边帮她穿袜子，一边问，“现在不恐惧了吧？” 她笑着说，“现在已经上了贼船，再恐惧也没用了。” 我笑了。 她又说，“我想清楚了，人家不是都说，男人是船，女人是帆，家庭是港湾，你做好你的船，我掌好我的帆，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一定能创造出温暖又安全的港湾。” 我斜眼看着她笑，“那还用说！” 本来可以睡到八点，我们提前退房离开，我带她到药店去寻药。 药店人员给我们推荐了好几种药，因为不确定哪个会有效，我一下子都买了，结果，大概是因为咬她的毒虫太毒了，一堆药中，没有一样有用的。 坐在火车的一路上，姜西不好意思把脚伸到上面挠，就在座位下一直蹭脚脖子，我看得揪心，弯腰伸手下去，偷偷给她挠，挠得我内心愧疚之情越发深重，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再带姜西出门，我绝不带她住那种便宜的小旅馆，一定要找干净、舒适的房间住。 我们的登记新婚夜，就是这样过来的，有酸也有甜，但不管是什么，都令我终身难忘！ 当我们回到北京的时候，房东已经可以将房子交给我们了。 我和姜西以及她的妈妈，我们三个人都兴高采烈地一起去拿属于我们的房子。 物业结清后，房东儿子把房门钥匙交给我们时，笑呵呵地说，“你们自己换个锁吧，祝您们幸福美满，我的大房子也买上了。” 我跟姜西一起说，“我们也祝福你新婚幸福美满！” 房东的儿子走了后，我们三个人硬是在一个四十点零五平米的房子里转啊，看啊，研究了半个小时，恨不得地缝都要看清楚，这可是我们自己在北京的房子。 这辈子我和姜西，第一套属于我们的房子。 “看看水管有没有坏的，下水道有没有堵的，厨房灶台有没有裂纹，哎呀，我最喜欢这种定制的大理石台面的灶台了，做起饭来啊，特别显干净，显档次，比我们家里用的那种便宜的灶台柜子好太多了，那种怎么擦都感觉不干净、不利落似的，这个真好！真好！以前看见别家有这种灶台我都羡慕死了，现在啊……姜西家也有了。” 姜西妈妈一边说，一边一脸幸福地摸着大理石灶台。 姜西说，“妈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啊，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啊，更何况，厨房你用得比我多。” 姜西妈妈却拿眼瞟了我一下，而后意味深长地说，“哎呀，你们这房子也不大，我要是跟你们住过来，怕你们不方便啊，年轻人都喜欢过二人世界，我在这会影响你们的。” 姜西说，“你别自以为是的胡思乱想了，我肯定走哪都把你带着，我们要想过二人世界，有的是办法，不用你瞎操这份心！” 姜西妈妈又瞟了我一眼说，“你是我闺女，说什么都行，那人家小江还有不方便的时候呢。” 我一听这话，赶紧表态，“阿姨，您别这样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之前您不还说过吗，女婿是您半个儿子，您就把我当亲生儿子，我就把您当亲生母亲一样对待，更何况，我跟姜西工作都很忙，我们很需要你帮我们做饭吃啊，我们不能没有你的。” 大概是人年纪大了，都会有种不被需要的自卑感，此刻听到我说我们很需要她，她立刻双眼放着亮光，声音中洋溢着高昂，“你说这个倒是真的，你上班太忙，姜西整天写小说，没有我，你们肯定吃不好，身体是要出问题的，更何况，姜西做得饭菜跟别的女孩子比，那是还不错，但跟我没法比，就说蒸馒头、包包子她都不会，只会烙馅饼，哪能总吃馅饼啊，要经常换着花样才有胃口对不对？” “对对对，阿姨您一定要跟我们一起住。”我急忙附和。 姜西笑着走到她妈妈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那我的好妈妈，我们至诚的邀请你，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住啊？” 姜西妈妈抿嘴笑得特别开心，但是一瞬间眼圈红了，声音有点哽咽，“那当然是住我闺女的房子更坦然了，跟人家借的房子，怎么说感觉都不一样呢！” “哈哈哈哈！那今晚我们就搬过来住，怎么样呀？”姜西说完，举起拳头。 第64章新房第一晚 “好！” “好！” 我和姜西妈妈都激情澎湃的回应她。 “对了，小江，你怎么还管我叫阿姨呢，你们都登记了，打今儿开始，你就得喊我妈了。” 因为姜西和她妈妈在北京住了几年，因此她们的口音中，总是东北普通话中串着北京的儿化音。 我听完姜西妈妈的话，有点发僵，实在还不习惯喊别人妈。 “你要不喊，我明儿可还要给姜西介绍对象的啊！那你不喊我妈，就证明你没把姜西当自己媳妇儿。” “妈！” 我一听这话，立刻那一声妈就情不自禁出口了，出口之后，发现也没什么别扭的，这大概也是因为，我跟姜西妈妈一起住了好几个月的功劳，在我心里，其实早已经把她当成妈妈了。 这个老母亲，我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还有点喜欢，给人一种特别欢喜又真诚的感觉。 因为本来家里的东西也不多，距离又不远，所以就想省一份搬家钱，于是，我们三个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先把房子卫生打扫好，然后跟物业借了一个手推车，便把我们极少的家当都搬了过来。 在拆金属组合床的时候，我先是用钳子把螺丝扭了下来，然后拆结构，结果有一块连接点，我又拉、又扯、又踹，怎么也拆不下来。 姜西突然走到我的身边，捡起地上的一根床架杆，伸到两个杆子的接口处，朝上猛得一砸，两根杆子直接被砸开了。 我，“……”，我想说，好暴力，又想说，好聪明。 这个时候姜西妈妈站在一旁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说，“哎呀，怪不得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在小江身上算是体会到了，幸亏你还能上个班，赚一份工资，不然你可怎么养活自己啊！咳！这大概就是什么人什么命，姜西样样能力都强，她就是受累的命！” 我，“……”。 姜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儿，就算没工作了也没没关系，大不了我养你！” 姜西妈妈一撇嘴，嫌弃的神情更重了，不过这次不是嫌弃我，而是嫌弃姜西。 我幸福得有种鼻涕要冒泡的感觉，撒娇地将头搭在姜西的肩膀上，腻腻地问，“老婆，你怎么那么聪明又能干呢？” 姜西笑着斜眼看向我说，“因为我读书少呗！” “哈哈哈哈！” 我们俩都笑了。 “不过我觉得，书读太多了的人，一定对大脑的某个部位是有损伤的，就像任何职业都有职业病一样，打字多了得腱鞘炎，肩周炎，坐久了得颈椎病，腰间盘突出，书读多了，大脑某个部位肯定也会出问题，可能现在医学界还没发现，不然为什么很多硕士、博士会干连小学生都不干的傻事，哈哈！” 姜西一边笑着一边胡侃。 我朝着她竖起大拇指，“老婆大人的见解永远独领风骚。” 姜西又笑着说，“这波马屁我收了，本来嘛，现在的很多科学往往就是未来的谬论，之所以现在还没变成谬论，只是因为人类的认知还不够，大自然永远都处在供人类发觉的神秘状态中。” “好奇妙，好有道理的见解！”我拍起双手来。 这时姜西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还能不能好好搬家了？你俩就在那胡咧咧吧，一个吹牛，一个打气，今晚不打算吃饭、睡觉了是吧。” 经姜西妈妈这么一提醒，我一看时间，确实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 姜西扭头对我吹了口气说，“晚上躺在床上再跟你聊！” “好啊好啊！”虽然天天见面，但就是跟她聊不够。 这个房子户型好，虽然房子也不大，但门口有个小厅可以放一张桌子坐三个人吃饭，然后是个门，门内是个十平米的厅，厅里还有一个十二平米的卧室，厅和卧室之间是一睹墙和门，因为是东边户，客厅有个窗户，屋里显得挺亮堂。 以前我和姜西睡的小床，放到了厅里给她妈妈睡，我和姜西睡到了卧室里她妈妈原来睡的那个一米五的双人床。 我有一种一下子从仆人变成了主人的既视感！ 等收拾完了，已经晚上九点了。 我提议说我们出去吃晚饭，结果姜西妈妈说，“不用，不用，哎呀，这么漂亮的厨房，我急不可待要用它来做饭啊！” 大概会做饭的人都特别喜欢漂亮的厨房，这房子一共才四十点五平米，厕所和厨房都特别小，但依然不影响姜西妈妈的喜欢。 不一会儿，姜西妈妈就利用家里有的黄瓜、鸡蛋和大酱，做好了杂酱面，我们三个人因为饿了，也因为第一次在新家里吃饭，觉得今天的杂酱面特别香，“唏哩呼噜”的她们俩每人吃了两小碗，我吃了三碗。 真的很好吃，大概也是因为心情好吧！ 晚上，我跟姜西躺到了属于我们的双人床上，但我发现，其实我们俩真用不着这么大的床，因为我们俩什么时候都跟两个黏在一起的锅贴一样，占不了多少地方。 但因为我们两个太兴奋，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 “啊！”半夜十点，姜西突然难以抑制那种兴奋，尖叫一声。 隔壁传来她妈妈吓一跳的声音，“哎吗，吓死我了，瘪犊子，发什么神经，我刚要睡着了，被你吓醒了，我心脏受不了知道嘛，被你吓的心突突地跳。” 姜西笑得像个孩子，我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小声在她耳边说，“别出声了，让你妈赶紧睡着！” 姜西一脸坏笑，趴在我耳边问，“赶紧睡着干嘛？” 我说，“咱俩好干坏事！” 姜西说，“人家是好女孩，不干坏事！” 我像个猥琐怪大叔诱骗小萝莉一般地说，“好女孩就是要跟好男孩干坏事，才能造出好孩子！” 姜西把脸捂住了，“哎呀，你别说了，好女孩都被你带坏了，人家都害羞了啦……还有，你要小心啊，我们现在不适合整出人命。” “知道，我会注意的。” 这一晚，我们等她老妈睡熟，偷偷摸摸，好像偷情一样，天上地下的摇荡了一番。 周末在家休息的时候，姜西妈妈问我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在哪办啊？办几场啊？你家人对你的婚礼怎么打算的啊？” 第65章世上最硬的，最肮脏的是什么？ 我说，“这件事，我跟姜西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年底放假就办婚礼，平时我也没有空。” 姜西妈妈说，“也行，咳！办婚礼又要花一笔钱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女人这一辈子，好赖一定得有一场婚礼。” 我说，“那是的，虽然我们钱不多，但婚礼我会用心准备的。” 姜西妈妈说，“那就好，我现在啊，对你也没有什么要求了，主要要求也还是没有，咳！你就办个姜西满意的婚礼就行，不过啊，她那丫头，跟你在一起好像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争气！” 我听到姜西妈妈的话，笑了。 婚礼要到年底才办，但是我们已经领证了，我们就想着先请同学和同事们吃一顿饭，分享一下我们的快乐，顺便收一份礼金也不错。 于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们先请了姜西的同学们。 吃饭的地点定在北京胜利饭店，这是一家比较豪华的饭店，姜西说，今天请的这一波同学，虽然不一定都是有钱人，但都是吃惯了好东西、贵东西的人，都是好面儿的人，她们的礼金也不会低，所以，要选好一点的饭店。 听她这意思，下一次，她还要请一波去普通饭店吃饭的同学。 作为东家，对客人表示尊重，我和姜西早早坐在包厢里等着，我就看见，一会儿就进来一个明星一样的女孩，一会儿又进来一个明星一样的女孩，单看五官和气质，说实话，哪个都是比姜西更漂亮的女孩。 我是学理科的，身边真没见过这么多非常漂亮的女孩。 姜西小声对我说，“这几个进来的都是我们学校学表演专业的，平时聊得多，就请她们来了，分享一下我的喜悦，她们今天应该也都带了自己的另一半。” 姜西话音未落，几个女孩身后便跟着几个男孩子进来了，男孩子中长得好看的有一两个，大多数长得比较一般，还有两个年龄偏大的，我看着有接近四十岁了，但是整齐划一的，每个人的穿着打扮都不是我这种穷屌丝能比的，并且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串车钥匙，其中不乏有奔驰、路虎、霸道这样的豪车。 “姜西，恭喜恭喜，真的好替你开心哦，我们中间的老处女，终于嫁出去了啊！” 几个女孩子中，一个说话声音特别像林志玲姐姐的女孩，过来拥抱姜西，然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听了以后觉得怪怪的，也看不出来，她是真心祝福还是假模假式。 姜西也笑着回抱了她一下说，“没办法呀，谁让本小姐我挑食呢，不是绝对对胃口的，吃不下啊，不像你们这些，只要有点甜头就可以。” 这话说得，内涵丰富啊！这些真的是姜西的朋友们吗？我深表怀疑。 女人之间的暗斗，仿佛隐藏着刀光剑影啊！嘶！可怕可怕！ 姜西的话，光让我一个人有点尴尬，我发现那几个女孩和女孩身边的男人们，也没有表现出尴尬，我在想，也许她们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姜西伸手挨个给我介绍“这位是杨霞，这位是金丹，这位程墨，这位是小白……这位就是我的新婚老公江东了，请大家眼下留情，不要乱抛媚眼哈，我老公是老实人，谢谢谢谢了！” 我，“……”。 第一个跟姜西说话的那个人是杨霞，此刻她又说了，“哎呦，你自己当宝贝，我们谁会当宝贝啊，再说我们今天也不是单身来的啊，谁要单身来吃你们的狗粮啊。” “哈哈哈哈！” 她说完这句话，大家都笑了。 这时那个叫金丹的女孩过来跟姜西拥抱，她手里拿了礼品盒，送到姜西手里，“姜西，真心的祝福你，相信你一定是嫁给爱情了。” 唉！这还像句祝福的话啊！ 这时那个叫程墨地女孩酸溜溜地说一句，“那肯定了，没房没钱没车她都肯嫁，那也就剩下爱情了啊！” 姜西笑着说，“房子，车子，票子，我们都可以自己创造，以后都会有的，但是爱情，这一生可遇而不可求。” 叫杨霞的女孩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希望如此喽！” 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的意思其实是，你们真的能创造出来房子、车子、票子吗？做梦吗？ 叫金丹的女孩坐在了姜西身边，我不知道是因为她今天一个人来的，还是因为她跟姜西关系更好一点。 其他女孩坐在对面，中间隔着的位置穿插坐着女孩们的男同伴。 中国人的饭桌，就是聊天的饭桌，一旦开吃之后，才正是打开了热聊的话匣子。 开始是寒暄、祝福，大家给我和姜西敬酒，我都随着姜西，她喝我就喝，她不喝我也不喝。 几杯酒下肚，女孩子们的小脸都红了，眼神有点迷离，半醉半醒的状态，她们的男伴们也放开聊了，我也插不上她们的话题，就跟个看热闹的似的。 那个杨霞不知道跟别人聊了什么话题，“哈哈哈哈”地笑完之后，便突然将目光看向了我，带着几分醉意地说，“你叫江东是吧，你得好好感谢我和金丹，因为上大学的时候，姜西跟一个上海的公务员网恋得如胶似漆的，是因为我们拿姜西的手机给那个公务员发了一条短信，从此以后两个人才分道扬镳的。” 我听到这话，自然是好奇的，没想到姜西还跟别人网恋过，便理所当然地问，“你们发了什么信息？”我是真的好奇，也真的挺感谢她们的啊！ 杨霞“哈哈哈哈”笑了一阵后，说，“我们就是在那个公务员吃饭的时候，用姜西的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亲爱的，我拉不出来”哈哈哈哈哈！” 杨霞说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而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我转头看向姜西，她倒是面色没有任何异常，我又看像金丹，她低下头，似乎在喝汤，眉头微微蹙着，有些难为的表情。 其他女孩跟着杨霞一起“哈哈哈”的笑着，好像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我内心真的特别不舒服，如果姜西对那个网恋的对象是真心的，那她当时应该会很难过，很伤心吧？ 我曾经读过一个叫坤华写的一本小说中有这样一段话这世上最硬的是什么？这世上最恶的是什么？这世上最肮脏的是什么？ 第66章 比老公，我竟然胜了 答案是人心。 这些表面上看着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心怀着那样恶心的恶呢？ 但这世上最美好，最善良，最纯洁的，也可以是人心。 而我们要拥有一颗怎样的心，全在自己的选择！ 这话题很快就过去了，没有人当回事，姜西始终也没有表现出异样的情绪。 叫程墨的女孩子提议说，“既然今天是姜西大喜的日子，我们就都来夸夸自己的男伴吧！” 我看着这个叫程墨的女孩子，她一脸得意又调皮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提出这样的建议是什么目的？ “好啊好啊，今天这样喜庆的场合最适合谈论这个话题了，我们也好奇，姜西老公身上到底有什么优点，令姜西不顾一切地嫁给了他。” 我感觉大家都像看稀有动物的眼神一样看着我。 “我先来，我先来，我老公的着搂住她身边的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特别会疼人，也特别宠我，我一生气，就是一个lv到手，我再一生气，一辆奔驰到手……”。 这时旁边叫小白的女孩抢着说，“这算什么优点啊，我一生气，我老公还送我一套房子呢。” 姜西在一旁带头“啪啪啪！”鼓掌，喊着，“果然都是好老公！下一位。” 轮到程墨说，“哎呀，我是从农村出来的，以前就对别墅有幻想，因为认识了老公，我终于住上了几千万的豪华别墅，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住不上呢，还有，我老公现在是电视台的制片人，我特别崇拜他。” 程墨说着，转头一脸迷妹样儿地看着她身边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说，“你最可爱了。” “那当然了，亲爱的老公！”程墨靠在男人的手臂上撒娇，像一只宠物猫，男人摸了摸她的头。 轮到金丹了，金丹笑着说，“我没男朋友呢，就不说了吧。” 杨琳说，“你怎么没男朋友啊？曾经孙浩和陈坚两个男同学不是同时追求你的嘛？你到底选择谁了？” 金丹又蹙了一下眉。 这时姜西立刻接过话茬儿说，“今天不适合谈论金丹的事，轮到我来夸我老公了。” 一听这话，大家立刻做出一副聚精会神盯着姜西看的模样，有的女孩捂嘴笑，好像等着看笑话，男人们也都安静下来，似乎他们真的很好奇。 姜西面容平静微笑着说，“我老公是东南大学研究生，这些人里面他的学历最高，这件事我就不提了。” “切！” “切！” 姑娘们都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杨琳说，“你这叫不提呀，恨不得敲锣打鼓了。” 姜西也不管她们的态度，继续得意地说，“但我要夸他的最大优点是……”。 姜西故意停顿了一下，来了个悬念。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针落有声。 “他挑老婆的眼光最好！” “噗！”一个正在喝红酒的男人直接喷了出来，而后说，“这回答也太奸诈了。” 几个女孩除了金丹之外，都斜眼恨恨地睨着姜西。 杨琳说，“真是太过分了，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女孩儿都没你好呗！” 姜西得意地挑挑眉，“我觉得在我老公心目中，一定是的呀！” 程墨不服气，又恶狠狠地说，“你小心哪天我们脱单了就去挖你的墙角。” 这句看似玩笑的话，我听了也不太舒服。 姜西却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你们能挖成功，那我要感谢你们，帮我验证了一个渣男，令我不用搭上整个青春，我会一丝都不留恋的，让他土豆子搬家滚球子，但……我相信你们没那个本事，这正是我要夸我老公的另一个优点，他绝对不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同时跟别的女孩子交往。” 最后一句话一落，所有女孩都不吭声了，桌面上的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只是我发现几个男人的目光似乎都盯在了姜西的身上，论美貌，跟这些女孩比，我真的不觉得姜西很漂亮，但是，论魅力，我有危机感。 我在每个男人脸上扫了一眼，观察哪个有可能是潜在敌人，因为这些男人，其实姜西也都认识，看起来也都不是第一次见。 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男人，突然将脸靠近我，小声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们对良家妇女从来不感兴趣，你老婆一看跟我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我们一般不会招惹这种女孩儿，这种女孩儿很贪心的，要爱情的最麻烦了。” 我的一颗心总算落进肚子里了。 大家又胡扯了一阵之后，把红包给了姜西，然后就都散了。 金丹是最后一个走的，她拉着姜西的手说，“周末我要去找你谈谈心，我最近又觉得没有力量了，我得从你身上获取一点力量才行，不然我都有种活不下去的感觉了。” 姜西笑着拉着她的手说，“随时欢迎你来，我所有的热能量都传递给你。” 金丹笑了，“好好好，这周我一定来。” 所有人都走了，我突然正对着姜西，用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带着点疑惑地说，“这些真的是你的朋友吗？” 姜西说，“不会是一辈子的朋友，这里面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三观不合的人，怎么能成为真正的好朋友呢？但是大家面子上也都过得去，谁都没有撕破脸过，一听说我结婚了，都跟好奇宝宝似的一定要见一见，那我也就当借着今天的日子，顺便为自己报个仇。” “嗯？”我听着就想笑，“报什么仇？” 姜西说，“我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我也不是一个真糊涂或者真大方的人，这几个同学曾经在上大学的时候，都是最瞧不起我的，今天我就让她们看看，我找了一个比她们的都更好的老公。” 我有些自行惭愧了，“我哪有什么好啊？你看人家的男朋友们，都那么有钱，看起来都跟豪门似的。” 姜西却笑着说，“no！no！no！这些可不是他们的男朋友，说得直白一点，最多只是床伴而已，我敢断定，最后接她们盘的男人中，没有一个会比你强，多年后再看，身为我老公的你，一定是最好的那个。” 哎呀，我被他夸得热血沸腾，我感觉我身上这辈子的溢美之词，好像都被姜西给夸完了，好像，不管跟谁在一起，姜西都有办法和把我捧到最高的位置。 突然想到一句话。 第67章 她说，我是她的福报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个什么样子，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以活成什么样子！”我这个以前走到哪里都时常被人瞧不起的穷屌丝，好像在姜西的面前，活出了人生最大的优越感。 没错，我人生最大的优越感，就是我拥有了一个欣赏我、爱着我、捧着我、疼着我的老婆！因为这样，我获得了很多人羡慕的眼光，让我不用一直活在自卑中。 我的自卑感，也在跟姜西在一起的时光里，慢慢蜕变着……几年后，我也感受到了骄傲是什么滋味。 回去的路上，我们手拉手散步的时候，我问她，“网恋是怎么回事？” “嗯？”她故作疑惑地翻了翻大眼说，“就那么回事呗！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几次网恋呢？再说那时候刚刚学会网上聊天，跟谁聊天都特有激情。” “那你被同学摆了一道难过吗？”我问。 姜西神色突然沉了沉，眨了眨眼睛说，“当时确实难过了一星期，不过我不是因为同学们的恶意而难过，我难过的是，我跟那个人很认真的聊了三个月，三个月时间也够长的了，我以为我们彼此应该是比较了解的了，我很真诚的对待他，当时也想过，要是网恋能成就一段佳话，也是挺美好的吧，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三个月花费了我那么多口水和情绪起伏的感情，经不住一泡屎的考验”。 “噗！”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向他解释了吗”？ “我第一时间发了解释的信息过去，他没有理我，后来我又发了五条信息，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有回，也没有接，那就算了吧。” “那你难过了多久？” “一天一夜！第二天就把这个人和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不值得珍惜的，我从来不去留恋，更何况确实连面也没见过，一切的美好都有幻想的成分，当时只是喜欢听他说话，所以我也挺感谢我同学们的恶，说不定见光死呢。” “真的不怪你同学吗？其实我觉得她们挺过分。”这是我的真心话。 “咳！”姜西深深叹了口气，“在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真的很生气，恨不得给她们每人一个耳光，觉得她们太坏了，可后来我就觉得吧，我们人活在这个世上，真的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活着的，后来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有人还说，上帝对好人最大的祝福就是让他成为一个好人，不要觉得那些恶人好像活得比好人好，其实只是时辰未到，每个人都必然会为自己所做的付出应有的审判，上帝要一人灭亡之前，总得要他把恶事做得足够多，才好灭他。” 她笑了笑又说，“我现在不关心别人活得怎么样，我只管自己，我想做个好人，我善良一点，真诚一点，努力一点，上天一定就会给我更多更多的福报，你看，上天不是把你这么好的男人送到我的身边了吗？我想，你就是上天给我的福报。” 我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声音洋溢着幸福地说，“那我能得到你的爱，也是我的福报吧？” “那当然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如果不是一类人，是不会彼此看对眼的！” 感恩，上天给我的福报。 第二天晚上，姜西又请了一波同学吃饭，这一次她请的同学就比较正常，应该说，都跟我和姜西一样，属于朴实型的人。 其中有一个人，姜西专门介绍了一下，“这几位都是我影视节目制作专业的同学，江东，这位刘建涛同学一定要郑重介绍一下，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刻苦学习的典范，刘建涛同学平时每天一顿饭就吃一个馒头、一个素菜加一碗免费汤……”。 姜西看着我笑着说，“他比你还强一点，多一道素菜。” “你好！”我笑着跟刘建涛握手，刘建涛也笑了，是一个笑容很腼腆、秀气的男孩子。 其他几个女生，看起来也都很朴实，笑容舒服、纯净，女生带来的男朋友也都很朴实、真诚、接地气。 回去的路上，姜西给我介绍说，“其中有一位叫陈颖的，写作很是刻苦，已经有自己独立创作的影视作品面世了，很是值得人敬佩，其他人也都在电视台找到了工作，刘建涛因为找到了工作，他自己说他曾经开心得三天三夜没睡觉，这些，都是靠着自己努力生活的人，看起来，是不是觉得他们都很可爱？” 我点头，“是的，看起来，确实比上次那一波同学可爱多了。” 姜西笑了，“这就是多元化的社会，形形色色的人，就算是同学，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活法，并执着地都坚持着自己选择的才是最正确的路。” “这些人里面有你最好的朋友吗？我看他们跟你好像关系都不错！” 姜西又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说好谈不上，也没有坏。” 我更加好奇了，“那金丹是你的好朋友吗？” 姜西又摇头，“当然不是，我跟金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思想也不会在一个层面上。” 我好奇，“我看金丹挺依赖你的，整个人看起来也挺朴实的，她身上穿的衣服，跟你有一件好像很像啊，她的家庭应该不是特别富裕的吧？” 姜西突然“哈哈哈哈”地笑了，“江东啊，你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她身上的衣服，是我推送她淘宝链接买的，但是……我要告诉你，那天那几个女生中，唯有金丹才是真正的富家千金。” “真的啊？”我有点不敢相信。 “其他人想嫁入豪门挤得头破血流，她若是想，轻而易于，现在的社会，你还能听到几个真正的灰姑娘嫁王子的故事？有人说赵明星嫁给冯明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其实是赵明星已经自己变成凤凰了，才会嫁入豪门的，豪门的公子哥们，哪个不是玩够了，最终娶个门当户对的老婆？所以那些妄想嫁入豪门的，真的只是越来越妄想而已。” 原来金丹就是她之前提到过的，那个不跟人家比财富，却跟人家比心智的富二代！ ………… 周末的时候，金丹真的来找姜西了，只是她还提了两瓶清酒，以及……一袋子鸡爪子和一份麻辣小龙虾。 一进门，她就说，“姜西，快来，咱俩喝两杯猫尿，喝完了我好借着酒劲儿向你吐苦水，我内心真是太压抑了，但是如果不喝酒，我怕我没勇气说出来。” 我站在一旁，很好奇，姜西口中这种，爸爸有几十亿的富二代，她都有什么苦恼？要值得她跑到姜西这种拼命生活的苦孩子面前吐苦水。 第68章 姜西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一面 “好啊好啊！来，喝一杯！”姜西笑着接过金丹手上的东西。 姜西妈妈大好的时光出去找老伙伴遛弯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姜西。 金丹看见我，笑着对姜西说，“让你老公一起来喝吧，人多一点热闹。” 我笑着不出声，姜西说，“他不行，一喝酒就过敏。” 这是我以前套路姜西的话，我不嗜酒，也确实不胜酒力，喝点酒就脸红，但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喝，显然她今天不想让我参合她们姐妹淘之间的事。 我笑着转身进屋里躺着，金丹坐在拥挤的小小餐桌前叹了口气，“哎呀！姜西你说你从哪找来的这么听话的男人？我怎么就遇不上呢？” 我透过玻璃看到姜西一边给金丹倒酒，一边笑着说，“那是因为你遇到的都是高版本的男人，遇不到这种底层屌丝。” “唉？你可别这么说，你老公人家是东南大学研究生、高材生，怎么就底层了，以后前途无量啊！” 姜西又笑着说，“无，除了代表无限，也代表什么都没有，是无限量，还是没有量，谁也不知道，哪能跟你比，你随便认识一个那都是无量仙尊级别的。” 两人对饮，一边啃鸡爪子，一边剥小龙虾，一边喝清酒。 但是很明显，两个女孩子其实酒量都不是很好，三杯下肚之后，金丹先眼神有点发直，语调也有点不在调上。 突然也不知道她们说了句什么，我听到金丹猛得一拍桌子，声音高了几度，“我跟你说姜西，我活得一点都不快乐，我不服，你知道吗？全班女生，我最不服的就是你，我跟你说，那些傍大款、被包养的女孩子，尤其是杨琳，曾经还跟过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她没认识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之前，她一直开的那辆路虎，就是那个七十岁的老头儿送她的，你知道吗姜西，这些人在我眼中，连屎都不如，他们的那点快乐全都只能靠出卖青春和肉体来换取……但是……你……”。 我一听，这是要说到姜西，难道还要攻击姜西吗？ “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还带着一个身体不怎么好的病妈，你既不出卖身体，也不出卖青春，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可以每天活得那么快乐，像个小太阳似的整天招摇跋扈地到处照亮别人，把别人都显得污秽不堪，你就是正能量的化身啊，但是我不服啊，你凭什么啊？我的环境比你好多了，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自己活得那么不快乐，我也遇不到像你老公这样对你那么好的人呢？我哪里比你差了？” “哈哈哈哈！”姜西笑了，拍着她的肩膀说，“其实你只是比我差一个字……”。 金丹红着眼，“什么字？” 姜西依然笑着说，“穷！” “切！”金丹一脸的不以为意，随之眼圈发红、泛湿，“根本不是那事儿，姜西，你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你是那种越身处逆境中，你就会变得越强大的人，这似乎是你的天性，真特么让人嫉妒。” 金丹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姜西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但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在想，一个穷屌丝女孩，要去安慰一个富二代，这话说出去，恐怕都没几个人相信。 金丹一边流泪一边哽咽地说，“我就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变成你这么内心强大的人，同样都是父母离婚，你可以带着你的母亲离开你的父亲，上个成人大专，你还能又在杂志发表文章，又给湖南卫视拍新闻片，你把自己整得跟个励志姐本姐似的，你差一点就上新闻联播了你，你这样有意思吗？烦人死了知道吗？你一个穷屌丝，凭什么活得那么潇洒啊？” 金丹一把鼻涕一把泪，姜西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笑。 “咳！”金丹叹了口气，“我爸妈以前感情也是很好的，可是至从我爸爸做房地产有钱了之后，光小蜜就整了三四个，情人就更不用说，我就不明白，他就不怕累死了？每一次我想跟他谈谈，希望他能回归家庭的时候，他就会说，‘我的事你别管，那套房子给你了，那辆车给你了，玩去吧！’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曾经因为这事，差点跟我妈一起跳楼了，后来还是我妈不想连累我，才没有死，我们母女俩只会抱头痛哭，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让我和妈妈都快乐起来，我们从来不用为钱发愁，可是我们的内心太穷乏了，感觉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虚！” 姜西一脸好笑地说，“你这就是喝点酒胡言乱语了，你的考试成绩也挺好的，老师也表扬你了，在班里有两个男生同时追你，这待遇，一般的女生可没有。” 本来这是姜西安慰金丹的话，结果金丹听完姜西的话，又一拍桌子，“特么你是来搞笑的嘛？我的毕业成绩是还凑合，可也没有你好啊，谁不知道你一上课就睡觉，摄影老师指着你的名字说，他一上课你就睡觉，他一下课，你保证醒来，我们都在背地里偷着笑，觉得摄影老师一定很恨你，这门课，你铁定要挂科，结果呢，我们吭哧吭哧拍了半个小时的影片，各种展现光影、广角、长镜头、短镜头、蒙太奇，结果特么没有你一个镜子前抖一下衣服，镜子中做个穿衣服的动作，镜子外把衣服穿好了，三连冠独特镜头，一共不足三分钟得的分高，这公平吗？” 金丹说得慷慨激昂，“你凭什么拍的东西就跟大家不一样啊？还有，编剧老师是眼瞎啊？我故事写得那里努力，一个星期没好好睡觉、吃饭，他使了个大劲儿，给了我九十分，我本来还挺高兴，心想着也许这次能超过你，结果我偷偷把你的剧本找出来一看，特么九十八分，吓死我了，全班最高分，我特么瞬间一点快乐都没有了，这就是你所说的，我的成绩还不错！” 我在里屋听得都快笑出声了，其实哪个校园，哪个班级好像都有这样的学生，我小学、初中、高中的班长也是这样的，平时好像看着他就没怎么学习，结果一到考试的时候，人家随便考考都比我们考得好，这东西羡慕、嫉妒、恨也不行。 姜西笑着回应金丹，“哎呀，金丹啊，你太关注我了，你不说，这些事我都从来没在意过，没错，我可能某些方面是比你强，可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你也有我不行的强项。” 第69 章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金丹不以为然地说，“你有什么不强项的啊？你不强项的那些，都是因为你不想去学，也不想去干，就你这情商，你要想钓金龟婿，那肯定一钓就是一条大鱼，哪像她们啊，香的、臭的、老的、丑的，只要给钱，啥都行，但是你呢？偏偏不走寻常路，你说你找个有点经济基础的小白领也行啊？你非要找个什么都没有的程序猿，我就不明白了，你的生活已经很穷了，你怎么还能再去找个比你更穷的啊？你难道不怕吗？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你哪来的国际信心，觉得你们能过好啊？一天还一脸不知道愁滋味的幸福得冒泡的样子，人家在背后都骂你是傻叉呢，你倒好，自己幸福就完了，根本不理吃瓜群众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哈哈哈哈！”姜西已经笑得咳嗽了，“咳咳咳！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先歇会吧，喝点水，来！” 金丹说，“我有点困了，我想睡一会儿！” “好好好，来，赶紧睡一会儿吧！” 姜西扶着金丹起来，我立刻从卧室出来，想看用不用我帮忙，结果金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长得是挺好的，可是太穷了啊，连我都不敢找这样的？但是你对姜西好，这一点也令我很是羡慕，别看那么多男孩子追求我，都是特么知道我是富二代之后才开始追求我的，我特么缺爱又缺温暖啊……”。 金丹一边说着，一边倒在了姜西妈妈的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她没事吧？”我问姜西。 姜西说，“以前她也跟我这样吐露过心声，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吐得这么彻底过，大概是内心里压抑得太久了。” “咳！”我叹了口气，“看来富二代也有富二代的愁苦。” 姜西瞟了我一眼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哪有没苦恼的啊？那不都得自己想开点啊，没到要命的时候，都是小事！像上次我疑是得乙肝的事，那真是吓到我了，不过幸亏有你做我的靠山，嘿嘿，果然，你就是像别人说得那样对我最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头靠在我的手臂上甜甜地撒娇。 这时原以为已经睡着的金丹，突然大吼一声，“滚开你们两个，我睡个觉还要在我面前秀恩爱！太欺负人了。” 金丹恶狠狠地说完，又闭眼睡觉去了。 姜西拉着我的手出了房门，又出了楼门，然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她打电话都是习惯用免提，所以，我也听到了。 姜西，“喂！孙浩，金丹在我家喝醉了，你能来接她吗？” 孙浩，“姜西，我不能来接她了，我们分手了。” 姜西，“啊？之前听说你们两个挺好的啊，为什么分手了？” “咳！”孙浩叹了口气，“一言难尽，我也不知道金丹是怎么想的，你可能不知道，我跟陈富坚前几天打了一架，我把他脑袋都打出血了。” 姜西一脸诧异，“啊？怎么那么严重啊，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啊？” 孙浩说，“姜西，你知道的，我跟陈富坚原来是最好的兄弟，后来我跟金丹谈恋爱，陈富坚就总是从中作梗，我以为是他不地道，想挖我这个好兄弟的墙角，结果我跟他打完了架我才知道，特么金丹在跟我睡之前就跟陈富坚睡过了，你知道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有多恶心吗？原来是我无意间挖了兄弟的墙角，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就这样不明不白悔在金丹手上了……”。 我听到这个叫孙浩的声音有些哽咽。 姜西蹙着眉，更加诧异，“这也太荒唐了，我有点不敢相信，金丹不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啊！” 孙浩，“但她喜欢喝酒啊，酒后乱性，我跟她的第一次，就是她喝多了往我怀里钻的，她说她缺少温暖，缺少爱，那个时候她正好跟陈富坚吵架，我们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她跟陈富坚有一腿，结果这事闹的……我这辈子都觉得恶心，还有，其实金丹是一个心里特别不平衡，又疑心重的人，她其实不相信陈富坚，也不相信我，她觉得我们都是冲着她的钱喜欢她的。” 姜西问，“那你说实话孙浩，你和陈富坚，到底是不是知道她是富二代之后，才开始喜欢她的。” 孙浩犹豫了一下说，“没错，我们都是知道她是富二代之后开始追她的，全班那么多女生，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她，听说她是富二代，便对她多了一些关注，一接触，发现她还挺可爱，那我觉得我们也没有错吧，富二代也是她的一个属性，是她的一部分，我不知道她如果不是富二代，我会不会追她，但我总不能因为她是富二代而不去追她吧？” 我看到姜西垂下眼睑，似乎有话要说，却忍住了。 孙浩在那边继续高声说着，“人生中如果能遇上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又能让自己少奋斗二十年，谁会傻得不去追求啊，但是，现在我醒悟了，我不知道别的富二代什么样，我知道金丹她就是个矛盾体，既自卑，又骄傲，她希望别人是喜欢她的人，而不是喜欢她的钱，可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别人是喜欢她的人，跟她的钱没有关系，再说，真正能做到那么纯粹的爱情，又有几个人呢？真是异想天开啊！” 之后姜西没再说什么，两人寒暄一下就挂了电话。 我问姜西，“你打算管他们的事吗？” 姜西摇了摇头，“我能管什么？我去告诉他们你们都错了，你们都应该像我一样活得这么纯粹？人家不抽我，也得在心理骂我是傻叉，这个世界上的路，各人都有个人的选择，没人有资格指手画脚，但……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就像金丹，本来跟孙浩还挺好的，现在到好，这事闹得听起来就恶心人。” “算了，我们也别替别人操心了，回去休息会儿，等金丹醒来，我们一起把她送回去吧。” “好！还是老公你最好！” 得，触不及防，又被夸了！ 至从跟姜西在一起，每天除了活在蜜罐里，还偶尔间歇性被喂上一口蜜糖，真是甜死人不偿命啊！ ……………… 又是一个周末，这天宴请的是我的几个谈得来的同事和同学，赶巧的是，我老家的那个学霸班长他竟然主动跟我联系了，并且他已经定居在北京了。 第70章 别人的太太都是啥身份 他跟我联系的时候，我特别惊喜，因为以前我们两个感情特别好。 我小时候考试经常抄他的试卷，结果有一次，我考得比他分高了，他气得三天没搭理我，还说，“你抄我的还比我考得分高，你好意思啊？你以后不许抄我的。” 因为这样，后来他真的不给我抄了，我就只能自己努力学习了，这样看来，或许我能考上个好大学，还得感谢他啊，只是，他是北x毕业滴！ 没办法，人家就是那么牛叉，从小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大学期间，我在啃馒头、喝白开水的时候，听说他就已经赚到一百万了，真是连嫉妒的步伐都跟不上啊！ 有人说，当跟你原本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人，比你高出两个级别的时候，你的心里满满的是嫉妒以及不肯承认，当人家比你高出二十个级别的时候，你的心里便没有嫉妒了，只剩下羡慕了。 我的班长，大概就是令我都没有资格嫉妒，只能仰望、羡慕的人物，最重要他人也很好，并没有因为自己发达了就瞧不起我们这些还在为生存挣扎的人。 以前他还问过我，需不需要他帮忙，他是财务专业，我是通讯专业，从人力上来说，他帮不上我什么，从财力上来说，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我开不了口，再穷，咱也有要面子的时候。 因为在北京跟我关系好的同学和同事也不多，所以，我就安排在一起请了，尽管大家刚开始不认识，但聊了一会儿，就都熟悉了。 有家属的带了家属来，没家属的略显独单，但大家今天都是怀着祝福我的心情来的，表面都是为我开心，至于单身狗心里伤害是多少点，那我也不关心了。 我的老家同学来了两位，一位是班长程科，某跨国企业的财务副总监，另一位叫陈立新，在北京某三甲医院当医生，大学同学来了两位，当时都在it业的国企混得风生水起，一位叫刘洋，一位叫李进升，同事中来的就只有周强和杨晓军 除了周强和杨晓军以外，其他人都带了自己的伴侣，而我的班长算是人生大赢家，他的孩子都已经八个月了，今天也抱来了，长得很可爱的小闺女，给我羡慕坏了，我心想，将来我也要生个闺女。 然而，就在大家介绍彼此伴侣的时候，我听到的都是这样的声音。 陈立新说，“大家好，我叫陈立新，能认识就是缘分，我们要感谢江东给了我们大家认识的机会……这位是我爱人，现在跟我一起在北京xx医院当医生，她在内科门诊，我在外科手术室，以后大家有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啊，当然，希望大家永远不需要我们才好，哈哈！” “哇！医生诶！好羡慕哦！学医的都很刻苦，重要的是，刻苦还不一定能考上，你们夫妻真是厉害啊！” 姜西真诚地朝他们竖起大拇指，他们谦虚的客气。 “哪里！哪里！” 陈立新说完，便开始给我们大家发了名片。 有人说，不管是同学还是同事聚会，其实都是一种资源互换，资源多的人，未来的发展就比较铺的开，这话一点也没错，只可惜，我不是那种人，就算有好的资源也不会好好利用。 陈立新坐下之后，我的大学同学刘洋站起来了。 “大家好，我叫刘洋，目前在中国xx负责技术研发，这位是我的爱人，她目前是北京xx大学的助教，两年后会成为正式聘用制的老师。” “哇！大学老师诶，真是令人羡慕的职业！每天都可以呆在风景优美的大学校园里看青春靓丽的小哥哥、小姐姐，感觉自己都永远年轻似的，” 姜西又是一顿发自内心的感慨。这回刘洋的爱人倒是没有谦虚，顺着姜西的话说，“对啊对啊，我当初就是喜欢大学里的环境才努力了一把，争取留校的，唉，你既然也那么喜欢大学环境，你也留校当老师了吗？” 姜西，“……”。 我看到姜西有零点零一秒的尴尬，但很快她的脸上就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说，“哎呀，我是喜欢大学校园里的环境，但我的志向不在校园里。” 刘洋爱人，“哦！这样啊！” 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明显见姜西没有要多谈的意思，人家也就没有多问。 另一位同学李进升站起来，“大家好，我叫李进升，目前在中x北京科技有限公司做it技术售后服务的，这位是我爱人……那个……我爱人的职业可能有点吓人，不过就是名头比较虚花而已，大家不要被吓到了，她是……某大型私企的总裁秘书。” 那个时候感觉总裁ceo这个词在生活中出现得还不太频繁，不像现在，一个电线杆子倒了，砸到十个人，有九个是总裁，一个不是总裁还是董事长，所以，那时候总裁还是有点神秘感的。 大概也是为了活跃气氛不冷场，姜西又一脸热切地说，“哎呀，总裁啊，我经常看总裁小说，那里面写的总裁都是一水的高富帅，一水的酷帅狂霸跩，好奇现实中的总裁什么样？” 李进升的爱人笑着说，“我的总裁是个五十岁的半大老头儿，头上三根毛，走路一拽一拽像鸭子，业绩不怎么突出，肚子和发顶最突，哈哈!”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 轮到周强和杨晓军两个单身狗随便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安静坐下了，大概他们也感觉到，今天的场合，不适合单身狗多发言。 最后是我班长，大家都起哄说他是人生大赢家，有这么可爱的闺女，大家都想去逗一下小闺女，当他介绍到他爱人的时候，他得意地说，“我爱人是北x硕士毕业的，嫁给我之后因为家里没人带孩子，就委屈她做全职太太了。” 这话说得诚恳，可听到的人都知道，那个时代，一个外地小城镇来北京闯荡的年轻人，敢娶个老婆让当全职太太的没几个人能做到，这句话，足以证明他的经济条件有多好，另外，人家娶个全职太太都是北x的硕士毕业生，这让我们怎么想…… 等大家都介绍完了，轮到我介绍自己，以及我的……太太了。 第71章 控、辩双方大pk 回想一下，人家的爱人都是干啥的，医生！大学老师！总裁秘书！北x硕士全职太太，我的爱人是……作、家！ 没错，我介绍完了自己是某研发部工程师之后，就介绍我的爱人是作家。 “作家”这个词，其实真的特别能忽悠人，大家听到后，就把眼睛睁得湛亮地看着姜西。 陈立新的爱人说，“呀，作家了不起啊，那你文笔一定很好吧？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姜西笑着不说话，没等她开口我先说，“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 我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姜西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我俩都差点没忍住笑喷了。 刘洋的爱人说，“哎呀，能当作家的人都是特别聪明的，要是有作品拍成影视，那就火了，一部作品就吃一辈子了，你都写过什么作品啊？给我们拜读一下啊！哎呀，以前作家都是从书上和电视里看到的，没想到今天见到活的了，哎呀，真是卧虎藏龙啊！” 关于看作品这个问题，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看向姜西。 只见姜西一脸坦然地笑着说，“哎呀，不好意思，还没写出什么出名的作品都不好意思给你们看，等以后出名了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旁边的刘洋说，“等出名了就不用通知我们了，到时候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了。” “哈哈哈！”大家笑。 陈立新说，“人家就是谦虚，低调，这才是真正大作家的风范。” 被他这么一说，果真我的姜西立刻高大尚了很多，我俩对视一眼，光是微笑，也不解释。 但我余光瞥见周强和杨晓军的时候，我内心里突然一凉，因为我突然想起，他们两个完全知道姜西的底细啊，虽然我感觉他们不会那么无聊说出姜西的那些短板，但是……内心里多少有点尴尬和心虚。 周强斜眼睨着我，我冲他“嘿嘿”一笑。 结果下一秒他就开了口，听到他的第一个声调，我的心都提起来了，他要说什么啊？就不能闭嘴呀，烦死人了。 “人家江东的爱人可了不起了，前几天还去剧组当编剧去了呢，她火是早晚的事，江东命太好，咱比不了……”。 “真的啊！好厉害啊！” “真棒！” “江东命好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见得是真的这么想的，但至少都是捧的。 见气氛差不多了，周强又开口了，“话说……各位老哥有合适的能不能给我们俩也介绍个对象，医生啥的我们也不嫌弃……”。 没等他说完，杨晓军也在旁边接话，“大学老师也行啊，再不然总裁秘书也好啊！单身狗的苦，你们也都了解啊，解救一下疾苦吧！” “哈哈哈哈！” 气氛被这两人瞬间哄热了，同时他们也把姜西的职业捧到了最高的位置。 姜西笑得一脸幸福，冲着周强挤眉弄眼，周强也回应她，她的意思是谢谢啊！他的意思是小意思！ 我，“……”周强真是的，比刚才更烦人了，敢跟我老婆挤眉弄眼的都不是好人。 大家又热聊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出国热上了。 李进升是北京人，他聊到这个话题一下来了精神，“哎呀，国真的很好啊，不管是环境、人文、素质、文化多元性，还有高科技技术，人性的解放、自由，太令人向往了，尤其是我们做it的，谁不想去国硅谷闯一闯，所以，我卖了北京后海的一套四合院，卖了五百万，打算移民了。 “啊！这个……是不是有点冲动了啊？”陈立新说。 “没有，我想很久了，就是特别想出去，我身边的好多朋友出去了，他们过得也都挺好的，心情特别好，那边人工费都很贵，我朋友是做技术的，一过去就年薪六十万人民币以上，他老婆给人做家教，一年也能赚五十万，我们俩在国内一年加起来还赚不上十万……”。 这时陈立新插了一句嘴，“国外也不是什么都好吧？” 李进升似乎说得激情澎湃，忽视了刘洋的话，“所以，我们调查了很久，确定去了，这边的房子卖了，我们用这笔钱，在那边买了一个期房，两年后，就能住上大houe了，独门独院，环境优美，我觉得人生，不应该全都献给工作，世界那么大，我们都应该出去看看，你们有没有出国的想法，有的话，咱们一起办？” 其他人当一个新鲜事物来听，等他讲完了，大家也都只是笑笑，看起来并没有人想出国，但陈立新却有点走心了。 他的神情很是认真，“国外也并不是什么都好，国外可以自由持枪，一言不合有可能当街被爆头，唐人街也很乱，好的地方是贵族地带，但那种地方，不是几千万的富豪也住不进去，我有同学在那边中档次的城市生活，晚上一到八点立刻锁门进屋，不敢出门的，因为出门很危险。” 其他人都听着，只有李进升接话。 “这个不是凭感觉说的，国虽然是有当街被爆头的可能，但只要你本本分分做人，不去忍别人，就不会出那种事，还有，数据显示，国每年被爆头的人，还不如中国车祸死的人十分之一多呢。” “那是因为中国人多，国外还时常有恐怖袭击呢。” “国的恐怖袭击那是极少极少的，怎么会那么倒霉就让自己碰上了呢？真的，你别不信我的话，有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人家那种先进，至少比中国进步五十年以上。” 陈立新依然不甘示弱，“刚建国的时候，国比中国先进一百年，这些年过去了，现在变成五十年，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再看，中国就会追赶上国了，中国现在的发展进度飞速，我真心劝你别移民，中国是很有希望的一个国家。” “诶？我跟你的想法恰恰相反，人的思想受约束太多，这就会阻碍发展。” “一个国家那么多人口，如果受得限制太少，就会出现一些叛逆人员，这就会很危险，其实老百姓需要的只是丰衣足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思想自由，自由的后果就是埋下危险，西方国家那么多恐怖袭击，不就是因为持枪自由，思想自由造成的吗？我们学医的都会看很多医学调查数据，数据显示，传播艾滋病的最快渠道就是男男相交，而男男相交，都是西方自由思想下的恶果。” 第72章 想让我当着那么多人面亲你吗？ “你这就扯的有点远了，犯罪的人在哪都犯罪，好人在哪都好，洁身自好的人，在哪都不会得艾滋，反观，在哪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不知道年轻的青春期小孩经不住对‘神秘地带’的好奇，会被那些邪恶的老司机诱惑的吗？中国最大的艾滋病群体就在大学校园里，而且都是那些花季少年，初出懵懂时，刚刚踏上人生的旅途，因为一时糊涂，就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了提前结束的句号。” 李进升，“这个……我不是学医的，不懂这些，你这话题有点跑偏。” 陈立新深吸了一口气，“反正不管怎么说，国家辛辛苦苦把你这个研究生培养出来了，刚刚可以为国家出力，建设国家的时候，你跑去建设别人的国家了，你这就有点白眼狼了。” “这怎么能叫白眼狼呢，我移民，不代表我不爱国，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带着国外的技术来中国交流呢，还能促进中国的发展呢，你这思想到不是白眼狼了，可惜犯了大清朝闭关锁国的错误了，中国就是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发展慢的。” 我们大家听着他们双方的辩解，越听就越觉得有点变味儿了。 姜西说，“哎呀，菜都快凉了，咱们先吃饭吧！” 其他人也说，“是呀是呀，来吃饭，喝酒！” 结果陈立新似乎是没说出他的话，非常不甘心，完全忽视大家递过来的台阶，据理力争地说。 “就你这还好意思说自己爱国呢？人家钱学森是怎么爱国的，在国外苦学多年，国外高薪挽留，软禁他，不让他回中国，最后他想尽一切办法才回到中国的，中国就是因为有他带领的团队才制造出的两弹一星，在世界上才会有话语权，你跟他比，你连给他提鞋的那份荣耀都没有。” 语气越来越差，话越辩越僵。 李进升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那你要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我就想让自己生活好一点，我有什么错？你在这夸夸其谈的说我不如钱学森，那你能跟伟人比吗？” 陈立新说，“我比不了伟人，但是我和我的爱人至少在尽我们的一份微薄之力，我们读完了医学博士，我们的理想就是把我们这一生奉献给中国的医疗事业，我们会出国学习，但学习完了，一定会回来报效祖国，没错，光凭我们俩，只是两根火柴一样的光芒，可别忘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如果大家都有一颗为这个国家尽一份力的心，那么我相信未来的中国，一定会走向世界第一强国。” 不得不说，陈立新的这一番话说得还是非常有鸡血作用的，我听了之后，都觉得非常有道理，我也觉得身为一个中国人，每个人都应该要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不在于你有多大力，而在于你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 因为没有国，绝对不会有家！ 陈立新大概也是被自己的这番鸡血话语感动了，于是这次没给李进升辩解的机会，接着激情澎湃地说，“多想想叙利亚的那些难民的流亡生活，你就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幸福了，我看你现在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这得怪袁隆平，让你吃得太饱了，你才会嫌弃你的爹妈那不好、这不好，投向国老，认贼作父！” 李进升的脸色也越发不好，“你这怎么说话呢，说话归说话，不要攻击人，人各有志，你觉得好，你就留下来，我觉得外面好，我就出去看看，中国军事专家还说呢，华人到了国外就变成最爱国的群体了，没准我到了国外更爱中国了，也许我有我自己回报祖国的方法，你不能那么极端看待一个事物，对不对？” 大概是陈立新的执念太深，他突然站起身，拉着她的爱人就走，一边走一边对我说，“对不起江东，我今天吃不下饭了，没办法跟这么会冠冕堂皇的卖国贼一起吃饭。” “唉！我怎么这一会儿就成卖国贼了我？” 李进升也生气了，她爱人在旁边拉他的手说，“别跟他计较，他这种人比较执着。” “你现在不是卖国贼，但你心里有一颗卖国贼的种子，早晚也是卖国贼的货！” 众人，“……”。 聊个天，怎么都上升到政治高度了啊！ 我站起身送陈立新，走出包厢，我对他说，“立新，不好意思啊，改天我们再聚哈！” 陈立新对我倒是挺客气的，“行行行，我们之间没事的啊，改天我单独约你，我们两家一起吃饭哈！” “好的！好啊！” 把陈立新送走了，我回到餐厅的时候，李进升还在嘀咕，“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给我扣了个卖国贼的帽子？有毛病吧这人。” 他爱人说，“行了行了，过去了，咱今天是来庆祝江东和她爱人新婚的，别提那些事了。” “行行行，不提了！在座的各位，如果有想出国的，跟我联系哈！我可以给你们讲讲我的经历，让你们少走很多弯路。” 她爱人一脸无语，“说了不让你再说这事了，怎么回事？” “好好好！咱们吃饭、喝酒！” 大家端起酒杯打算喝酒，结果，我看到班长的爱人用手肘使劲怼了他胳膊一下，一脸不高兴地小声说，“不是说好了，你今天不喝酒了嘛？你喝酒待会谁抱孩子啊，让我一个人抱？你想累死我啊！齁沉齁沉的。” 班长一脸无奈了一会儿，然后宠溺地对她爱人笑了笑，“好好好，我不喝了还不行，你别生气！” 班长放下酒杯，笑着对我们说，“上午在外边喝了，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今晚我就不喝了”，班长又笑了笑说，“没办法，妻管严！” 旁边的刘洋语气夸张地说，“哎呀，身为男人，你真是……怎么能这样呢……竟然跟我一样，都是妻管严啊！同命相连啊兄弟！” 刘洋伸手与班长程科握手，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啊！ 这时，我在旁边说了一句，“听老婆的话，有肉吃！” 其实我没太在意这句话的含义，只是觉得这个气氛下，说这么一句好玩，结果…… 所有人“哈哈哈！”哄堂大笑。 “我说什么了？我很纯洁滴，你们不要想歪啊！” 大家笑得更欢了。 气氛一下子高涨了起来，大家开始放开了吃喝。 桌子底下，姜西伸手拉住了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嘀咕，“你咋这么会调节气氛呢？没想到你还如此优秀！” 我低头对着她的耳边抿着唇小声说，“你是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你吗？告诉你，我忍不了多久！ 姜西横我一眼，抿唇笑得美艳如花！ 第73章 你谈过几次正式恋爱 酒宴过后其他人都走了，我跟班长一边走一边聊到最后，到了夜里十点，依然难舍难分。 班长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班长小心翼翼地抱着，一边走，一边轻拍着，一边还跟我热聊。 “班长回去吧，改天我们再约，大家都住在北京，想见面也方便。” 我见孩子在班长怀里睡了，再看到跟姜西走在前面的班长爱人时不时蹙眉回头看，便开口催他。 程科说，“哎呀，咱俩是光腚的友情啊，从小不止一次穿一条裤子，你要是不来北京，我们都很难见面了，看来我俩的缘分啊，这辈子断不了了，哈哈哈哈！” 程科看起来特别高兴，我也很高兴，那种久别重逢，对方已然身居高位却依然把你当兄弟的温暖感觉，你是没法形容的。 “这周末吧，你跟你爱人到我家来，江东，我没跟你聊够啊，特别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也想跟你聊聊我这些年的成就，平时也不能跟别人分享，跟外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就会被别人当成是我想炫耀……不过看你也混得不错，都在北京买上房子了，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是个作家，咱兄弟混得不差，我真为你高兴江东。” “你俩下次再聊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大家都还得上班呢。”班长的爱人在前面忍无可忍地催促。 姜西也说，“是呀，不早了，下次班长和你爱人去我们家玩吧，虽然我们家小了点，但是很温暖的。” 班长夫人笑着说，“我们家倒是大了，两百多平米的房子，从周一到周五，就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周六想指望他一下，他还经常不是加班就是有应酬，我宁愿住小的房子，过有人气的日子。” 那一刻，我和姜西都觉得班长爱人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大概也是没看到过我家四十平米的房子什么样，住惯了两百平的房子，不知道四十平可能就跟她家的厕所一样大，但是…… 就像她说得，我和姜西觉得很幸福，很温暖，这就够了。 分开前，我们约定好，周日我和姜西去班长家做客。 夜晚，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紧紧搂着姜西的腰说，“你一定很羡慕班长的爱人吧？班长有本事啊，她爱人不用为家里的经济担忧，还可以住两百平的房子。” 姜西原本是背对着我的，听到我的话，转过身来，搂住了我的脖子，声音轻柔地说，“那我问你，你羡慕班长娶了个北x硕士毕业的老婆吗？” 我立刻摇头，开玩笑，这问题要是回答晚了，不是送命嘛！ 她又问，“那我为什么要羡慕班长爱人啊？再说，你们班长又没有你长得好看！” 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姜西，你这个玩笑就有点开大了，我们班长一米八三的身高，五官端正、有型，从小就是大家公认的大帅哥，初中、高中都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风云人物，追她的本校校花，外校校花数不胜数，结果他心高气傲，一个都没看上……”。 “是吗？”姜西一脸诧异，“可我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啊，而且，仔细看，我还觉得他长得有点俗气，脸太大了……看起来一点也不清秀。” 我，“……”。 “姜西，你真的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吗？标准大帅哥，模特、明星一样的人物，你跟我说嫌他脸大？” 姜西笑着搂紧了我的脖子说，“在我眼中，谁都没有你好看，全世界只能你最好看！” 我一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我猜她一定是深更半夜故意诱惑我犯案呢，那我也不用跟她客气了。 有老婆真好啊！嘿嘿嘿！ ……………… 一周的紧张忙碌，要特别的感谢姜西的妈妈，除了我中午回不来，早饭和晚饭那吃得简直是王子与公主一般的待遇，营养丰富、花样不断、色香味俱全，还比吃食堂便宜了很多。 果然，真的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啊！我的心好温暖，我的胃好幸福，我的日子真美好啊！ 只要我的工作稳定，每个月拿出七百多元还贷，剩下的钱养姜西和她妈妈还是有余的，更何况姜西每个月还能贴补四百块到六百块不等的稿费。 但，这些美好日子的前提是，我们三个人，不能有人生病，小病没问题，大病绝对不可以！那时候还年轻，脑子里根本想不到生病的事，多年后才有所感悟，穷人更应该把身体保养好，生病才是最大的艰难！ 一晃到了周五晚上，我跟姜西各自玩手机，她的手机“滋滋”总是来信息的声音，她还一边回，一边笑得没心没肺，连我把我这张俊脸伸过去的时候，她竟然都没有马上被我迷住，一巴掌把我的脸糊旁边去了。 我，“……”。宝宝心里不开心，是谁的信息让你连宝宝都不迷恋了？哼！我一定要破坏。 我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用余光偷瞄她给谁发qq信息，结果她扭了下身子，我没看见。 “谁啊！”我故意流露出不高兴的语气。 结果她也没在意，一脸无心估我的样子，随口答，“周强！” 她跟周强聊得这么开心干什么？我怎么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堵围墙，围墙外有人拿着一个钩子，正钩里面的一枝红杏树杈子。 我刚要伸手搞破坏，或者说点破坏的话时，姜西先开口了。 “周强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正跟我介绍那个女孩儿，想让我参谋参谋！” 我一听，心落下去一半，果真是有钩子，不过只要不是钩我家的红杏，钩谁都行。 “你感觉怎么样？你能给他什么建议？”我好奇地问。 姜西笑着说，“现在我不能给什么建议，周强正处在热恋中，把那姑娘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跟他说，得相处几个月才能看出彼此的真面目。” 我眼神一眯，突然想到一件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板正，让她必须对着我，然后我意味深长地说，“行啊你！说得话都跟专家似的，老司机啊，那你告诉我，在认识我之前，除了上海的那个网恋，除了建议你读书的博士后，你还有多少蓝颜知已，以及正式谈过几次恋爱？” 第74章 江湖救急，不去会遭报应 姜西挑眸，看着我一笑，“哪有什么蓝颜知己，哪有什么恋爱史，你就是我的初恋！” 我，“……”，我信了你的邪。 她漂亮的大眼突然一眯，“你呢？我是你的第几个恋爱对象？” 我随口报复性地说，“你也是我的初恋！” 下一秒就听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指捏得“咔咔”震得我心尖发颤，猛然间让我醍醐灌顶，想起了何思媛。 “我……就……就就就……就何思媛那一个，你算第二个！”我已经话都说不利落了，好像突发老年中风。 “我掐死你！” 姜西双手掐在我脖子上，恶狠狠地说，“说实话，除了何思媛，还有没有张思媛？李思媛之流？” 我立刻双手举过头顶，“我发誓，真的没有……” “如果撒谎呢？” “撒谎就让我五雷轰……”。 姜西倏的飞快捂住了我的嘴巴，厉声道，“瞎说什么呢，撒谎的话就罚你一辈子给我洗脚。” “这个不用罚我，给女王大人洗一辈子脚是我的荣幸。” “哼！你这个屁精！” “哼！你说什么都精辟！” 正当我俩忍不住要笑的时候，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是程科打来了。 “喂，班长啊！” 电话那头传来程科好像是躲在哪里，捂着嘴巴很小声地说，“江东啊，你们不是周末要来我家聚会吗？” “啊！我们打算明天就来。” “你们能不能现在来啊，反正明天也不上班。” “为什么啊？” “程科……”这回还没等班长回话，电话里就传来一声堪称河东嘶吼的声音，我在这头都差点被吓住了。 “江湖救急，快来！啊……”。 这一声“啊”之后，电话便断了，听起来像是手机掉地上了。 姜西在我旁边突然笑得一脸暧昧不清。 “你笑什么呢？”笑得人家都想钻被窝了。 她说，“你们班长肯定是被老婆教训了，我们现在去吧，我想学习一下。” 学习？ 我，“……”。 “老婆，咱还是不要学习这个了吧？你天生丽质难自弃，聪慧过人压群雄，你的招肯定比她高明多了。” 开玩笑，让两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在一起互相学习如何调教老公，我跟班长还要不要活命了？ 结果姜西一句话就让我妥协了，她说，“班长有难时，你不去江湖救急，等以后你有难时，你看班长会不会来救你？” 我立刻下床穿鞋，麻溜的，别废话，赶紧去，因为我已经预见到，我大概、可能、也许、差不多百分之九十八未来也会需要班长的帮忙。 我两收拾了一下，姜西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落之后，又开始给我整理衣领，衣领整理好了，又给我扯衣襟，直到把我的衣服整理的干净、利落，才拉着我的手一起出门。 怎么办？好喜欢她帮我整理衣服的感觉，下次我要把衣服再穿得智障一点，这样，她就能多帮我整理一会儿了。 程科家住在国贸百子湾地段，听说那里是富豪和明星的集中居住地。 虽然来时有心理准备，但当我们踏进客厅的那一刻时，还是被眼前的豪华震惊到了，当然，班长也不是亿万富翁的大老板，大概是跟我们比，他就是富豪级别的。 地面是漂亮的大理石装潢，桌椅、板凳、厨房、卫浴都是品牌高定，整体风格也是非常优雅、高端的地中海风格，漂亮又低调的奢华，真的是特别赏心悦目。 想起我家那个四十平米的二手房，我们连装修都没钱搞，直接住进去了，我内心里还是有不少落差的。 毕竟，班长可是我的发小，我们不但是同龄人，还是同起跑线上的人。 算了，真是不能想，想多了就会明白那句话，“人活着不能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只能扔！” 并且，班长家也并不是什么都令人羡慕，那么漂亮的大理石地面啊，此刻正散乱的扔着几个尿不湿大包，其中有两、三个是上面还带着绿色稀屎…… 极度高档奢华的金光闪闪的皇冠沙发上，到处扔得都是婴儿的衣服、裤子，还有尿过、拉过的，还有各种擦屁股湿纸巾以及手口湿巾、围嘴，总之，没有最乱，只有更乱，夸张一点想，我仿佛看到了伊拉克战场。 那伊拉克战士呢？ 给我们开门的是班长爱人，她整张脸都耷拉着很长，脸色发青，双眼肿着，白眼球全是血丝，见我们来了只客气地说了一声，“你们随便哈，我今天有点累。” 说完她就坐沙发上抱孩子了。 我和姜西朝周围望去，由于房子比较大，着实张望了一会儿，结果在一个墙角里，我们发现了程科的身影。 程科尴尬地冲我们摆手，硬是没敢出来，我们走近才看清楚，原来他是跪在键盘上了啊！ “哈哈哈哈！”原谅我努力压抑，还是没压抑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姜西特别深沉地在旁边用手肘怼了我一下，小声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忘了曾经你也经历过这事了，还敢笑别人。” 突然又醍醐灌我都差点忘了，上次我骗姜西，我也跪过键盘的啊，麻蛋，心里发紧，以后得谨慎小心。 “班长，你到底是犯了啥事被罚跪键盘啊？” 明明告诉自己我不笑的，因为笑的话，以后可能会遭报应，可还是忍不住，一开口，就控制不住带着笑意。 我这个穷屌丝怕老婆就算了，没想到班长这么帅，这么有本事的，也这么怕老婆？竟然跟我是一个命啊！心里突然超级平衡，超级暖心啊！ 程科低着头，有点尴尬地小声说，“这不是周末了嘛，答应带孩子，结果孩子没带好。” 程科这话一出，还没等我跟姜西问，怎么没带好呢，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程科爱人便突然跟受了刺激一般，“啪！”的一声，将一个孩子的碗和勺子砸在了地上，继而大声地吼着，完全不顾自己北大硕士的形象了。 “特么你那是没带好吗”？ 骂了一句后，程科爱人双眼赤红，含着泪花看向我们说，“昨晚孩子拉稀拉了一晚上，我一夜没睡，今天他回来的早，我让他带会儿孩子，我去睡一会儿，结果，我刚睡十五分钟，就听见外边孩子“咿咿呀呀”地哭，我不放心就出来看一下，这一看不要紧，他站在阳台那打电话，孩子纸尿裤都扯下来的，满地甩的都是屎，孩子的满手抓得也都是屎，特妈的，一晚上没睡觉的我，看到这一幕都崩溃了我……我怎么那么倒霉，嫁了一个这样的智障老公，啊……”。 最后一声，陈科爱人吼得堪称撕心裂肺。 第75章 班长家的鸡飞狗跳 我跟姜西互相对视一眼，我俩都贼兮兮的谁都没说话，因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程科爱人也是压抑得太久了，加上一晚上没睡，肝火炸裂，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肆无忌惮地大哭着。 “呜……我要离婚，离婚啊！” 程科一脸愧疚，“对不起，对不起老婆，我不是有意的，我接了一个重要客户的电话，一时把孩子忘了。” “你成天都是接重要客户的电话，在你心目中，老婆孩子都没有你的客户重要，呜……”。 “对不起，老婆你别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绝对把你和孩子放到第一位上。” “呜……”程科爱人还是很委屈。 “那个……我先起来行不行老婆？你看我同学和他爱人都来了，这一次，你就给我一点面儿，行不，同样的错误，我保证不会再犯，你看我整天忙，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啊，我赚得钱也都交给你的，我也没有外心。” “你要有外心，我一天都不跟你过，我图什么，我好好的一个北x高材生，天天给你和孩子当保姆，就让你搭把手，你就给我整成这个样子，我都没法说。” 程科的爱人哭得伤心欲绝，但明显语气放松了，大概是怒气发泄出去不少，缓解了内心的压力。 这时程科也是看出形势了，赶紧从键盘上起来，一路小跑到了他爱人身边，一把将她爱人搂进怀里，伸手给她爱人擦脸上的眼泪。 “宝贝儿别哭了啊，你这样哭会吓到孩子的，也不能让我同学夫妻俩笑话我们是不是？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有空我会好好帮你带孩子的，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到楼下请他们夫妻俩吃晚饭，别哭了好不好？你哭，我都心疼死了。” 这么哄一哄，程科爱人的怒气又消散了不少，大概也是估计着有外人在场，剩下的一点怒气就忍了。 她说，“你先带他们下去，我再收拾一下，我还得给孩子喂点‘妈咪爱’。” “行！我先带他们下去等你哈，别生气了老婆，我最爱你和孩子！” 程科爱人吸着鼻子没再吭声。 程科带着我和姜西先下楼去找了个餐馆。 不一会儿，程科爱人也带着打扮过后的孩子来到了餐厅。 在等上菜的时候，姜西笑着问程科爱人，“一个人带孩子确实很辛苦的，你们没考虑雇佣一个保姆吗？像你们家的条件肯定也请得起保姆。” 程科爱人说，“保姆之前也是用过两个的，可想要遇到一个好保姆真的太难了，你盯着她的时候，她挺认真负责的，你不盯着她了，她整个一个跟你偷奸耍滑，这样的，我怎么能放心把孩子交给保姆带，再说新闻上经常能看到保姆把孩子抱走的，保姆虐待孩子的……”。 “这倒也是，出事的也不少。”姜西情不自禁地接话。 程科爱人接着说，“想从亲戚家找，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合适的，你说我请个保姆回来，我带孩子已经够累的了，我还得看着保姆……现在陌生的我也不敢找了，等什么时候能找到信得过的保姆再说吧，这段时间我就自己带，本来想着周末他在家能帮帮我的，可现在我真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程科在一旁叹了口气，小声说，“我的工作啊，虽然周末不用去公司，但是我私下接了很多大客户的单，周末我也要工作的。” 程科爱人说，“谁让你接那么多单的？” 程科说，“我不接那么多单，我们家靠什么住上两百平的房子，国贸这么好的地段，去年买时就一百多万，当初是谁看到这两百平的房子就拖不动腿，跟我说，要是能住进这两百平的房子里，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不幸福的感觉了？” 程科爱人垂着眸，依然是一脸地委屈，小声嘀咕，“那我也没想到，我住进了两百平的房子，就没老公了啊！” 程科语气平静了很多，“我也不是故意不陪你和孩子的啊，你要理解我啊！我也不爱大周末的工作，还要伺候那些大老板，账做得不好，还得被他们当狗一样的训啊！” 他这样一说，程科爱人显然也是心软了，便说，“行了行了，别在外人面前说这个了，我要是不理解你，能跟你过这么多年，还给你生闺女啊！” 程科笑了，“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会理解我的。” 两人这算和好了。 姜西又随口一问，“唉？你们没有老人可以帮忙吗？” 程科说，“她妈妈要给她弟弟带孩子，没有空来，我妈之前来过一段时间，但是跟我老婆……处不来。” 程科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虚虚地瞟了一眼她爱人，果然她爱人立刻就冷脸了。 “什么人跟你妈能处得来？让她帮忙做个菜，每道菜都放辣椒，她喜欢吃，我不喜欢吃啊，说了几遍，完全沟通不了，还总是说她也没放多少辣椒啊……”。 陈科爱人说这话，我是信的，因为我跟程科是一个地方的人，徐州下面的一个城镇，我妈也是没有辣的不吃饭。 程科爱人越说越气，“让她帮忙喂个孩子，给孩子试奶粉温度时，她都是用她自己的嘴巴吸奶嘴，她吃过的奶嘴在往孩子嘴里放，脏不脏啊？” 程科在一旁有些尴尬地说，“我妈养孩子就是老一派的，农村老太太的习惯，她想得是，我就是这样被养大的，不是啥事也没有吗？” 程科爱人说，“年代不一样，连细菌都变异得不一样了，养个孩子那么辛苦，我当然得小心翼翼了……让她给喂点土豆泥，她嫌用餐具磨费尽，自己用嘴巴嚼了，吐出来给孩子吃，我说她，她还不服气，你们说，这样的，能让她帮着带孩子吗？大人嘴里的细菌，孩子有时候会承受不了的，没遇上细菌感染怎么都好，倒霉遇上了，孩子这么小，都有生命危险，新闻不是没报道过，真有什么事，后悔来不及……说她她也不听，她在这，还不够我生气的呢，干脆让她回去了。” 我和姜西对视一眼，我心想，要是我的小孩，我也不能同意那样喂养的。 孩子的话题说完了，程科爱人突然就顺着说到了婆媳问题上，“我跟你们说，以后你们一定不要跟婆婆一起住，你们可以给钱，但是真的不能住在一起，以前没结婚，没有感觉，结婚后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婆婆和媳妇是天敌，你稍微用她儿子做一点事，她马上跟你叽叽歪歪，说你欺负她儿子，你跟她争辩几句，她说你不孝顺，我就奇怪了……”。 第76章 现在不适合怀孕，呕…… 我长这么大，没吃过她一米粒，没穿过她一件衣服，她没养过我一天，凭什么要让我一直包容她，孝顺她，她养了他儿子，就让她儿子孝顺好了，凭什么要求我孝顺她？” 程科打断她说，“这不都是冲着我吗？你爱我，就爱屋及乌也孝顺她，我不也是冲着你孝顺你妈妈吗？” “那是因为我妈妈好相处，素质没那么差，如果你妈妈是好相处的婆婆，我也能冲着你孝顺她一下，但是遇到不能沟通的，天天气得你不想活，你还怎么能孝顺……但确实，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为了避免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住一起。” 我不知道姜西听到这番话是什么感觉，但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我也觉得婆媳在没有一定感情基础之前，不住在一起是对的，要是能住在一个小区，互相照应，又不要住在一个房子里就最好了。 我以后要是能再买得起一套房子就好了，不用很大，四十平就行，那样，我就可以把我自己的妈妈也接来住了，我相信姜西那么好的姑娘，她跟我妈一定能处得来，我有这个信心。 程科爱人的一顿牢骚之后，饭菜也上来了。 我跟姜西没再说什么，因为我们还没有孩子，也没还没面对过婆媳问题，所以也没什么经验和建议可以给他们，只是看到他们此刻的这种生活状态，我也有一点点开始为以后的生活忧虑了。 吃完了饭，程科说，“到家里坐着聊会儿天，我一直没跟江东聊够”。 结果程科爱人抱着孩子说，“不好，孩子又拉了，我得赶紧回去给她洗屁股，换尿不湿。” 程科爱人抱着孩子跑了，这个样子，我和姜西觉得也不适合去他家里聊天了。 我便说，“改天再约吧，你回去好好帮帮你老婆，她一晚上没睡，肯定很累，孩子病了心里又着急，你也是有点差劲，将来我要是有孩子，肯定不会像你这么糊涂。” 程科嘴巴一撇，“江东你别把话说得太满，你太小看带孩子了，能摧毁人的一切自我精神世界，特别是当你心里想得全是工作的时候，你根本不可能把孩子带好，因为孩子是活物，会发生很多你无法预料的事，然后，你别在心里偷着笑话我，以我对你性格的了解，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家里键盘、洗衣板多准备点吧。” 程科笑着转身走了，我对着他的后背喊，“我才不会呢，我一定比你带的好！” “走吧，别吹牛了！” 姜西挽住我的手臂，我俩转身朝地铁口走。 “哎呀，话说他家的小闺女真是太可爱了，老婆，我也好想要个闺女啊！” 姜西靠在我肩膀上说，“要是我生了闺女，你喜欢她胜过喜欢我可怎么办啊？” 我说，“那怎么可能呢，没有你哪有她。” “哼！现在说好听的，就是为了骗我给你生猴子，生了猴子以后，你可能就把猴子妈忘了。” “不会不会的，不过……”我突然情绪暗淡了下去，“咳！我们现在不适合生孩子，等明年吧，等我们攒点钱，我们再生。” “嗯！明年再生也没什么，我们还不算老！” 我心里难过，二十五六岁正是生孩子的好年龄，可我们此刻却只能说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没想到一进门，见到了久未露面的姜西的舅舅。 姜西妈妈做了一桌子饭菜，特别开心，一见到我们便说，“你舅舅终于肯原谅你们了，他也说了，你们都能买上房子了，也算是自强自立的孩子了，你们也不容易，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们了，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你们过好了，你舅舅也替你们高兴。” 姜西妈妈直给递台阶，我跟姜西赶紧借坡下驴。 姜西笑着走过去拉住他舅舅的手说，“谢谢舅原谅我们，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会把日子过好的。” 姜西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我便知道，她其实很看重她跟她表舅的感情。 我也赶紧表忠心，“是的，舅，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舅舅看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咳！我也就是希望我外甥女能够幸福，你小子看起来还行，知道自己跟姜西努力买房，没说惦记着我的房子，你要是惦记我的房子，那你这小子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我低下头，心虚地不敢说话，因为我曾经其实是惦记过的，不过现在凭着我和姜西自己的本事买上了房子，真的有种可以坦然喘气的感觉。 我想，幸亏我这辈子遇到了姜西，要是没遇到她，我真的找了一个有房子的女孩子结婚了，可能这辈子都得压着一口气活着，一辈子那么长，该是多么的压抑、难受啊！ 现在真好，再小的房子，也是属于我和姜西自己的，跟别人没一点关系。 姜西妈妈的晚饭做得很好吃，姜西的舅舅看起来心情也不错，一边吃饭，一边跟我们聊天，气氛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其乐融融、幸福美满。 “你们好，我也就放心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件事啊，你们暂时非常不适合要孩子，你们这刚买上房子，手上几乎一点存款都没有，你们的妈妈身体不好，有可能随时会住院，我这几年老了，也没什么钱赚，那点退休金只够我一个人生活费，这些你们都得有心理准备，心里得有点数……”。 她舅舅一说这话，她妈妈立刻红了眼睛。 我赶紧说，“我们知道的，我们现在一定不会要孩子的。” “是呀是呀，舅……你放心，我们有分寸的……呕！” 没等姜西把话说完，她突然就激烈的呕了一下。 她这一呕，把全桌的人都惊到了。 姜西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说，“没事没事，吃急了可能，缓口气就好了。” 大家听到她的话，松了口气，可心情刚刚平复下来，猛然间她捂着嘴巴奔厕所去了。 作者有话说，必看！ 昨天给大家整了三章，然后就发现跳章比之前发两章更厉害了，伤心，我写文从来不是标题档，为什么小伙伴们看我的文要做标题党呢？ 我想跟小伙伴们说，我的每一章都有重要的铺垫，拿班长的情节来举例，我并不只是想写一下班长家的生活琐事，我想让大家看到班长这个人设，后期他们家会发生大事，但我又并不只是想写班长这个人的事儿，我文中的每一个人物，都代表着这个社会上某个层面的缩影。 我的文看似写的是江东和姜西两个小人物的故事，实际上，我想反映的是整个社会不同层面的人物缩影，所以我的文，是一篇以人喻社会的故事，有小伙伴说，我的心很大，没错，我就是一个心很大的作者，我不只要写出娱乐性，我还想要写出有社会价值的书。 但是小伙伴们，你们跳章太厉害的话，我后期人设反转，你们会接受不了的，所以我希望跳章的小伙伴，你们能把跳的章节补上来，被屏蔽的24章我已经添加到23章后面了，如果有人没看的话，去看一下，希望大家真的不要跳章，因为很可能后面，就算情节你能看懂，人物的人设性格以及他的行为，你可能会衔接不上，跳章看的不是一个整体的故事，到时候会有小伙伴说我写的很烂，人设崩了，我很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希望小伙伴们能够支持我一下，把跳过的章节都补上吧，不然后面反转了，真的会很难受的。谢谢大家支持！再次强调，我的文不会很长，希望大家能够对我的文慷慨一点，不要跳章订阅，哈哈再次感谢！鞠躬！ 。 第77章 我心里慌慌地，偷瞄了一眼他舅舅的脸色，果然，他舅舅的脸已经冷得好像突然上了一层冰霜。 我心虚地抬起屁股去厕所看姜西，短暂的餐厅到厕所的路上，我心里转了十八道弯：漏了吗？我没觉得漏啊，我特别特别小心啊！难道百密一疏，有一条落网之鱼，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翻山越岭站山头为王了？我的种……那么厉害？ 哎呀，明明应该忧虑的，可是我的内心里又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姜西怀孕了吗？ 好奇妙啊，我好像成了一个矛盾体，既担心她怀孕后，我们经济方面负担不起，又很是期待，那可是我的种，我当然希望它能生根发芽。 总之，我内心很矛盾，思绪都快要爆炸了一般，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怎么样。 “呕！”姜西呕的很厉害，半天也没停止。 我赶紧给她拍后背，“老婆，你没事吧？”我看她眼睛都呕出眼泪了，有点心疼。 姜西喘着粗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刚想说话，姜西妈妈站在门外冷不丁来一句，“看这个样子，肯定是中奖了，不用怀疑了，这孩子比我们都着急来到我们这个破家！” 我，“……”。 姜西妈妈能看那么准吗？ 我低着头，不敢看姜西妈妈，更不敢看姜西舅舅，因为我感觉，这件事情，好像我要负主要责任诶！ 下一秒，“哐当”一声，姜西舅舅一抬屁股起身，木凳子被他撞得震响，然后他目光冷飕飕如有飞镖一直朝我飞，好像恨不得用眼神将我涅灭了。 我赶紧低下头，我错了，真的，我对不起大家！ “哐当！”一声，房门被打开，又被震天响的关上，只是在她舅舅出门前，我们听到他对姜西妈妈说最后一句话，“以后别再联系我了，一点分寸都没有，不值得我原谅。” 我的额头都已经出汗了，姜西这会儿也不呕吐了，我扶她站起身，我们俩走进屋里，姜西直奔床上躺着去了。 我感觉到，姜西的情绪也有点蔫，我内心里更加愧疚了。 “小江，你快去楼下药店买个早孕试纸，测验一下。” “哦哦！”我大脑有点蒙，要是没有姜西妈妈指挥我，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姜西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她的脸色有点虚白虚白的。 我赶紧转身下楼，很快我就从药店买了早孕试纸回来。 姜西也是想快点知道结果，于是，接过我手上的试纸便进了卫生间，在我回来之前她就憋着尿等着呢，此刻一分钟都没耽误。 三分钟后，姜西拿着两道杠的试纸出来了。 姜西妈妈一看便说，“你看看，我看得准吧。” 姜西低着头，情绪低落，声音也沉到了谷底一般，“妈，要不……我先打掉吧，我那些朋友们都打过胎，也没什么。” 我看见她说完这话眼睛就红了，而我，觉得心尖上好像被狠狠扎了一针，疼得我瞬间眼泪便从眼眶里往外冲。 姜西妈妈也红着眼，看着我说，“孩子是你们两个的，小江，你说该怎么办吧？” 我立刻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想打掉，那是我跟姜西的小孩儿，我想要他……”。 我的情绪在一瞬间崩了，我内心里特别特别难受，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让姜西怀孕了，我怎么能说出让她打胎的话，并且，我舍不得我的小孩儿。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一哭，姜西也哭了，她拉着我的手说，“你别哭啊，你要是都哭成这样了，我可怎么办啊？” 姜西起身抱住我，我也紧紧抱住了她。 姜西妈妈也流下了眼泪，说，“都别哭了，你们不想打掉，谁还能逼着你们打掉啊，我就是试探一下小江，看来还行，至少敢承担这个责任，没怀之前就晚点怀，但已经怀上了，那肯定是要生下来的，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这身体，说不定哪时就没了，能让我在临走前见见我外孙子或者外孙女，我也没有遗憾了，挺好挺好，别哭了。” 姜西妈妈说着说着，就流着眼泪笑了，是那种一脸期望和幸福地笑。 “从今天开始，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但是孕妇需要吃的不能省，北京的夏天太热了，得买个空调，孕妇本身体温就高，没空调受不了，别中暑了。” 我们买的这个房子里面没有空调，以前姜西和她妈妈夏天也都是用电扇的。 “妈！我们都听你的！”我一听姜西妈妈没有逼我们把孩子打掉，我就觉得内心里对她有了另一种感谢。 “行吧，咱家要添丁增口了，这是喜事，别一个个耷拉着脸了，都开心点，孕妇要是不开心，将来生的孩子不健康，长得还丑。” 一听这话，姜西赶紧擦了擦眼泪，露出了一个松了口气般的笑容。 我也笑了，真好，我们的孩子保住了。 都知道前三个月对孕妇来说很重要，所以姜西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做饭、做菜、家务什么的，她妈妈都不让她做了。 “老婆，小说你也别写了。”我觉得写那个挺累的。 姜西说，“诶？那怎么行呢？血可流，头可断，小说不能断。” 我，“……”。简直无语。 “又没几个人看，你那么坚持干什么？”我有点生气了。 姜西一下就炸毛了，“没几个人看怎么了？就是一个人看，我也得对这一个读者负责，再说，每月还有四百块钱全勤呢？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吧？” “不不不……不是，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你那么有本事，这房子的首付一多半都是你赚的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孕妇天天坐在电脑前打字，对你和孩子肯定都不好。” 姜西眼一横，“那你说，你是先关心孩子，还是先关心我？” 我立刻求生欲满满地说，“当然是先关心你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孩子算什么，千年老二。” 姜西立刻笑了，还搂住了我的脖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那当然了！”我眼都不眨一下，回答得特别快，开玩笑，就算不是怎么想的，我能说吗？ 姜西妈妈在一旁斜眼睨着我们，好像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似的，对姜西说，“你相信他个邪啊？刚才说要把孩子打掉，你看他都心疼得哭成个狗似的，那委屈的，孩子在他心里还能是千年老二啊？你擎等着孩子生出来之后，你是千年老二吧。” 这话令姜西撅起了嘴巴，“要不我还是不生了吧。” “别别别啊老婆，我发誓，你在我们家永远地位第一，等孩子生下来，从小我就会带领并教育他，第一条：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第二条：参考第一条。你放心老婆，我一定会把我们家的这项优良传统让我们的孩子传承下去的。” 这下姜西总算是发自内心地笑了，“谢谢老公！这样我就有信心生孩子了”。 姜西妈妈一撇嘴，“姜西本来是挺聪明个女孩子，结果跟你在一起之后，被你一哄，那智商，简直是“咔咔”地往下掉啊，从一百八直接掉成零了。” 我跟姜西彼此深情对望，听着她妈妈的话，我们俩都抿唇笑。 我就说嘛，女人啊，有什么事，你都别跟她吵，明明哄一下就智商为零的生物，你为什么要跟她吵呢？吵完了，她智商回到一百八，你又干不过她，何必呢？ 哄一哄，撩一撩，甜甜蜜蜜过日子。 “那你一定要写小说的话，千万千万别把自己累着了啊！”我不放心地叮嘱。 姜西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累了就躺在床上用手机打字。” “手机打字时间长了可能手指会疼。” “放心吧亲爱的，我累了就休息。” “好吧！” 谁让我没本事呢，要是像班长一样能赚很多钱就好了，那样就不需要姜西在怀孕期间还这么辛苦了。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姜西舅舅又不理我们了，我们只能等他自己想通，再次原谅我们。 那之后，我每天在某w的工作更努力了，心里总是期盼着我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希望奖金能多一点，工资能快点涨起来，可是，一切都不像想得那么容易。 互联网行业有一个业内都知道的通病，就是你总在一家公司呆着，工资非常难涨，但是如果你跳槽成功的话，工资会涨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百的都有，那时，我身边有同事跳槽去了某b，工资涨了百分之二十，我当时也很心动，可是我有顾虑…… 跳槽能涨工资这是肯定的，但到一个新环境，就需要新的适应，试用期是三个月，如果三个月试用期过了，皆大欢喜，如果试用期没过，那对于我们家来说，事儿就大了。 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换工作和不换工作之间做着心理斗争，每一次被同事勾得动了心，再每一次将这种动心压制下去。 虽然我现在赚得少，但至少是稳定的，只要我们三个人不发生什么事故，日子就还过得下去，所以，最终我也没有勇气换工作。 在姜西怀孕一个星期后，有天晚上，我俩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姜西跟我说，“我妈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中午会回来给我烧个饭，下午早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我说，“会不会是跟别人打牌赶场啊！” 姜西笑着说，“有可能，哈哈！但是……我担心她这么赶，别累着了。” 晚上等姜西妈妈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姜西妈妈的脸色不是太好，我就说，“妈，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累，累了你就别总往外跑了，在家多休息休息。” 姜西妈妈一边做晚饭一边笑着说，“我累什么，我这一天也没干什么活，就给姜西做三顿饭，完事儿了我就去打打牌，倒是你，最近老是加班，累了就多吃点啊，好好补补，你们年轻人啊，多吃点能补上来，我这老了，吃啥都是‘白吃饱’”。 我笑了，有时候觉得，姜西妈妈说的话，从不表现得很刻意，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着，虽然辛苦，但却有一种充满了期望的感觉，我们一起期望着我们家的新成员。 然而，有一天早上，睡在我旁边的姜西突然大叫了一声，“啊！不好了不好了！” 我猛然被惊醒，一个翻身起来，伸手去摸她的肚子，“怎么了？怎么了？肚子疼了吗？” 我以为她肚子不舒服了，被她惊出一身冷汗。 结果她说，“不是肚子，是我的大拇指”。 “大拇指怎么了？”我立刻去抓她的手。 她把大拇指伸出来给我看，“这个右手大拇指，弯曲不了了！” “啊？怎么会这样？你弯一下试试？” 我们都没见过这种事，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太惊奇，也太吓人了。 我看见她使劲弯了一下大拇指，我听见大拇指那里“咯噔”一声，弯出了一点弧度，但是再次使劲，怎么都弯不到底了。 “你看你看，弯不了了，还有点疼，怎么回事啊？”姜西也吓得够呛。 我蹙着眉问，“你最近是不是按手机键盘按多了？” 那时她用得是一款诺基亚牌子的半屏幕半键盘的手机，大量打字的话，只能用两个大拇指来按。 “是呀是呀，就是按手机键盘按的，怎么办啊，大拇指要是弯不了了，以后都打不了字了，没法写小说了可怎么办啊？”姜西难过得流眼泪了。 我赶紧劝她，“你先别急，先上网查查，这种情况看什么科，今天去医院看看吧。” “嗯嗯！”姜西赶紧拿起手机，到百度里查看她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姜西的哭腔更严重了。 “网上说我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类风湿，哎呀，我这么年轻就得类风湿了？类风湿很可怕的，不要啊！”姜西难过死了。 我赶紧劝她，“你先别那么悲观，就一根大拇指，看着应该不像类风湿吧？网上写得也不准，待会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姜西抽噎着，“不不不，网上说，我这症状就是类风湿刚开始的样子，哎呀，我怎么得上类风湿了呢？我这还怀着孕呢，要是病重了可怎么办啊？真是的，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怎么都让我们给碰上了啊！” 姜西虽然没有大喊大叫，但是我能看出她已经非常难过了。 没错，对于穷人来说，生病，真的是特别恐怖的一件事。 “你先别下断言，今天让妈陪你去医院看看。” “她一大早就走了，人影都抓不着，说饭给我们做好了，最近她好像真的特别忙，不知道忙些啥，都不关心我了。”姜西还有些抱怨。 “她可能跟人家约好了，这样吧，我今天请假陪你去看医生。” 我抓着她的手，抚摸着她那根不能弯曲的大拇指，心疼却无奈。 她立刻反应很大，“不要，不用你陪我去，我自己可以去，二炮医院离我家很近，我手指要是坏了，字都不能打了，更赚不到钱了，那你的这份工作就更加至关重要了，你不要请假，请一天假又要扣掉一天的工资。” “咳！”我只能叹口气，我想在心里发誓，以后我一定要赚很多的钱，让我老婆过得幸福，可是，这种誓言，在现在的境遇中，完全就是假大空。 “那你自己小心点啊，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第78章 “嗯！我们俩先吃饭吧，吃完你还得去上班。” “好！” 我快速洗漱好，把饭菜给姜西端好，我们两快速吃了，我先去上班了，姜西说她收拾一下碗筷，就去二炮医院。 二炮医院就在积水潭那里，姜西走路十五分钟就可以到。 我一到公司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事物忙得根本顾不上姜西了，直到中午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姜西的电话。 我这才想起她去看病了，赶紧跟领导说了一声，到办公室外边去接电话，“喂老婆，你怎么样啊？” 电话那边传来姜西的声音，声音是轻快的，这让我心里好受了一点，“喂！老公，我刚才做了个小手术。” “啊？做手术了？”我又被吓了一跳。 姜西笑了，“是呀，哈哈，我跟你讲啊，早上我来到医院，先是挂了个类风湿科，结果因为病人太多，我排在二十几名之后，闲着无聊，我就跟一个一起排队的阿姨聊天，我就说，你看我这么年轻就得类风湿了，我都愁死了，结果那阿姨一看我的手指说，这不像类风湿啊，建议我去骨科看看……”。 我拿着电话，认真听姜西讲话，听着她清脆的声音，我感觉一上午的辛苦疲劳都好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我听她语气那么轻快，猜想她应该是没有大病，这也让我松了半口气。 她接着说，“大概我也是不希望自己得类风湿吧，我竟然信了她的话，立刻去骨科挂了一个号，然后排了十几个队之后，就轮到我看上了，今天运气真是好到爆表啊，是一个特别厉害的骨科专家值班，他就看了我的大拇指一眼就说，你这个是腱鞘炎，老做一个动作劳损造成的，很好治疗的，我给你打一针封闭针应该就能好，但是封闭针有可能会复发……”。 原来是腱鞘炎啊！我终于彻底松口气了，虽然那时也不知道什么是腱鞘炎，但听医生的话，就感觉是很小的病。 “我就跟医生说，不能让它复发啊，我还要打字啊，再说我还怀着孕呢，封闭针对孕妇有没有影响啊，那医生立刻说，怀着孕就别打封闭针了，我给你做个小针刀手术，马上解决掉你的问题，我给你说啊，我都是给人做股骨头坏死、骨癌手术的，平时你能轮到我徒孙给你做就不错了，你说你今天是不是运气好？我当时就哈哈哈的笑了，赶紧说，真是运气太好了，谢谢医生，医生是个六十多岁的爷爷，被医院返聘的专家，真的很可爱……”。 “那你现在手好了吗？还疼不疼？”我急着问。 姜西答，“做手术时还是有点疼的，打了两针麻药，他又用一种针刀扎进我的拇指肚里，划啊划，都能听见他划开里面多余剑鞘的声音，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那你以后还是少打点字吧！”我下句话就想说，那个小说，也没赚到几个钱，就别写了吧，但是我没敢啊！ 果然她立刻反驳说，“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他的技术太好了，一星期后，等伤口长好了，手指随便用，并且保证我的这个病不会复发，大牛医生就是大牛啊，哎呀，真是太开心了，一共花了一百多块钱做了个手术，哈哈！我运气真是太好了啊！” 她开心，我自然也开心，笑着说，“晚上我们庆祝一下吧。” 姜西犹豫了一下说，“庆祝啥，没有病就已经很高兴了，我下午要回去赶稿子了，你上班吧，现在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平平安安，我能够把孩子顺利生下来，我就知足了，不用庆祝。” “老婆我爱你！”突然就特别想对她说这么一句。 “我也爱你老公！” “真的很爱你！” “好啦好啦，你赶紧进去吧，免得你领导不高兴了。” “嗯！晚上见，我会想你的！” “我也想你！” 难舍难分地挂了电话，我赶紧转身奔着工位去工作，可是我 的心里，真的特别想念她，好想陪在她身边，想着，她此刻应该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从积水潭往家走，我就心疼她。 她就是那样招人疼的老婆，不是嘛？ 晚上下班后，我很想快点回家，可领导都在加班，我再着急也没办法先走，所以只能熬到晚上九点钟才离开公司，我离开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同事没有走。 坐地铁到西直门的时候，我看到有卖玫瑰花的，我想到姜西说过，女人没有不喜欢玫瑰花的，我其实很想买一束送给她，我们谈恋爱这么久，我从没送过她玫瑰花。 可是考虑到我们现在要节省，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知道玫瑰花都挺贵的，以前我也去花店里问过，都是一枝就要十块钱。 正当我要走的时候，我听到卖花的在那喊：“五块钱一大捧啊，特价特价啊！” 好便宜，我立刻回头看，心想可能花不好，结果一看，花很新鲜，很漂亮，除了玫瑰，还有康乃馨， “我赶紧问，这一大捧五块钱吗？还能便宜点吗？” 我这都是跟姜西和她妈妈学的，再问问也无妨，我是决定要买了的。 “那老板马上说，我也着急回家睡觉了，五块钱给你两捧，你随便拿吧。” 真的好便宜，我开心地挑了一捧玫瑰花，又挑了一捧康乃馨，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 康乃馨送给姜西妈妈，玫瑰花送给姜西，我想她们应该都会很开心吧。 果然，刚开始她们看我买了这么多鲜花回来，都指责我太浪费了，但一听说五块钱买了两捧之后，两人都开心地哈哈大笑，好像捡了大便宜似的，立刻去找来空瓶子把花插上了。 姜西妈妈说，“小江还真行呢，还想着送我花，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收到花呢，姜西这死丫头都没送过我，还是我女婿好啊！” 姜西也说，“这花还真是新鲜又漂亮呢，明天你要是再遇到了，再买点回来。” “好啊！”五块钱的消费，还是能买得起的，最重要家里摆上鲜花，整个屋子都馨香充满朝气了。 这一晚，我们睡得都很香，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姜西妈妈也照常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也没多在意。 到下午的时候，姜西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情绪低落地说，“江东，那些花，你千万别再往家里买了，那些花是不能买的，我都扔掉了。” 第79章 内容太丰富，不知道取什么标题6000字 “啊？为什么啊？花能有什么问题？难道有毒？” “不是有毒，我发一个截屏给你看吧，先挂了。” “好！” 挂上电话，不一会儿，我收到了姜西发i的截屏，是北京电视台的一档新闻节目截屏，画面上我看到地铁口卖花的小贩被城管抓走。 当我看到下面配的新闻解说词时，我整个人都惊魂不定了：昨日北京西城区城管人员在北京西直门地铁站抓获几名卖花商贩，据调查，这些商贩贩卖的花都是他们从八宝山上偷i的别人的祭品，再此提醒广大市民，太便宜的东西买时要格外小心。 我就……那个…… 黑心商贩见得也不少，如此黑成这样的，也真是没谁了啊！ 我赶紧给姜西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老婆，你和妈会不会吓着了啊？ 姜西先给我回了一个笑脸，而后是：没有，我们又不迷信，死人没活人可怕，不过通过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我：什么道理？ 姜西：穷人就别玩浪漫了，五块钱能买不少大馒头呢。 我：老婆！ 姜西：爱你！别想太多了，好好工作，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呢。 我：哦！ 我竟然被她这句明显带着安慰的话语暖得红了眼眶，一想到现在有她们母子二人等着我回家，我的心就又多了几分满足感。 这让我更加努力的想要好好工作，希望未i能给她们母子一份更安定，更美好的生活。 晚上加班到十点，走出公司的时候，周强跟我说，“明天周六，我请你跟你老婆吃饭哈！” 我一愣，还有这好事？ “以前可从没有这好事啊？有股阴谋的味道？”我看着周强笑着说。 周强一脸心虚地笑笑说，“啥阴谋啊，就是那什么……我想把我女朋友带给姜西看看，我想请姜西给我参谋一下，最近啊……我女朋友想让我给她贷款买辆车开，我这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就想让姜西帮我看看，这女孩值不值得我付出。” 我一听，立刻就说，“这才认识几天啊？就要买车了？再说你房还没买上呢？” 周强眨了眨眼睛，一脸为难，“我也是觉得不太合适，但是吧，这个女孩……长得那样子，是我特别喜欢的类型，她跟我提想让我给她买个车开，我担心我要是不给她买，她可能就不跟我交往了。” 我说，“周强，你这样会不会太被动了？这女孩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的车啊？” 周强一脸纠结，“我觉得她是喜欢我的，但可能也喜欢车，我也有点拿不准，所以特别想听听姜西的意见。” “行吧！明天我们到西直门附近找个饭馆一起吃饭吧，姜西最近不能跑远路，她怀孕了。” 周强猛然惊得一抖，“啥玩意儿？怀什么东西了？” 我抬腿朝他踹了一下，“你丫的才怀什么东西了呢，怀的是我的小孩儿！” 周强似刚听明白，张口就是，“妈的，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我这刚有机会谈个恋爱，你就已经有孩子了？你这还真是怕我们紧追上你的脚步哈！你丫的肯定是故意的，以姜西的思想成熟程度，她肯定不会想现在要孩子，肯定是你，故意扎破安全套呢吧？” 我斜眼睨他，“我们从i不用那东西，一直全靠意志力。” 周强一脸鄙视地看着我，“那么牛叉你还让姜西怀上了”？ “没办法，肾太好也会出意外。” “咔！”只听周强发出一声巨大的咔痰声音，就要朝我身上吐，我转身快速跑了。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以前都是姜西妈妈给我弄饭吃，今天是姜西给我热的，我还看到姜西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老婆？”我一边吃饭，一边问。 姜西看着躺在床上没睡着的她妈妈说，“妈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呢？整天早出晚归，把自己累得够呛，你明天早上不许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你最近脸色都不好了。” 姜西妈妈一副不以为意的语气说，“这都十点半了，我累了困了不是很正常吗？我跟伙伴们约好每天去北二环路上遛弯、健身、打羽毛球，约好的不能不去。” “健身是为了身体越i越好，你这看着身体越i越差，你健的什么身啊？”姜西的语气有点不好了。 姜西妈妈也开始说话发冲，“你不要管我，是嫌我没伺候好你吗？我自己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我活到这个岁数了，我还不能有点自由了，我现在要睡觉，别打扰我。” 她一这样说，姜西便不吭声了，可是很明显被她妈气得眼睛发红。 我赶紧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我身边坐下，我一边吃饭，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哄她，“别生气，别生气，老公疼你啊！” “嗝！”姜西突然打了个嗝，瞧瞧，嗝都被气出i了。 我给她拍拍后背顺顺气，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终于一脸撒娇般地笑了。 晚上，我们紧紧抱在一起睡的，幸福美好一整夜，第二天是周六，我们睡到太阳照屁股，她妈妈早已经走了，但是早饭已经给我们做好放在桌子上了。 我们俩幸福甜蜜地在床上腻歪够了，起i吃了点早饭，便出去了。 我们到西直门附近的公园转了转，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去赴周强的约。 我们到的时候，周强他们已经先到了，一打眼，我和姜西都看到了周强身边的漂亮女孩，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也不错，五官也算中上等的，当然不能跟我的姜西比，谁都不能跟我的姜西比。 周强给两边介绍了一下，我们便坐下i一边吃，一边热聊。 姜西就是那种，只要她愿意，跟谁都能聊得起i的人，聊了一会儿，女孩就放松了下i，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昨晚我已经跟姜西大概说了周强想让她参谋一下这个女孩的事，所以，姜西心里都有数。 彼此熟悉了以后，她笑着问对面的女孩，“你平时都玩些什么？有没有好的项目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都不怎么会玩。” 那女孩一听这话，马上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像推销员一样“吧啦吧啦”地说了起i。 “我跟你们说，我最大的爱好就是追周xx，就那个吼吼哈哈哈，快使用双截棍，吼吼哈哈，王者无敌，简直酷毙了，帅呆了，对了，我还跟另一个小姐妹创建了一个粉丝后援团，现在已经有五千人了，超级有成就感，你们也加入吧，我们这个粉丝团，花不了多少钱的，每人一年也就往团里存个两千块钱，到周xx生日、过年、过节啊，给他买礼物寄到他的公司去，我跟你们说，有一次，他在电视采访上专门谢了我们摩天轮粉丝团呢，艾玛，真是超有成就感啊！你们也加入吧，加入吧，真的真的，那样我们的成员就又多了两位了。” 我听着女孩的话，意味深长地看向周强，周强一脸茫然，完全不到我眼神的用意，大概可能也因为我眼睛上的演技不行。 姜西继续笑着跟女孩聊，“哎呀，可能是因为我们老了，对追星提不起兴趣了。” 女孩马上特别热情地劝导，“哎呀，你们怎么能算是老了呢，我都27了，我还正当年呢。” 我一听，都27了？比周强还大一岁，可是，从她的思想上完全看不出i啊！ “我跟你们说，别的明星你可以不追，但周xx你一定要追，他真是太有魅力了，他的每一场演唱会我都去了，场场爆满，有一次，十好几个人因为太激动，当场晕倒了，我也差点晕倒，但还好我身体素质好，坚挺了下i，我跟你们说，周xx真的特别优秀，太有魅力了，你们去了现场就知道了，我觉得他未i的成就应该会赶超迈克杰克逊的，你们追他不亏……”。 “他的演唱会你每场都参加的话，那你一年买门票的钱得花多少啊？”姜西突然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女孩眼珠翻了翻，像是想了一会儿说，“我基本买的都是偏靠中的座位，一般也就五千块钱一张吧，不多，一年下i五六万吧。” 五六万？还不多？以周强现在的工资水平，一年也就撑死了赚到五万。 我转头看向周强，周强看着我说了一句，“她家里条件好”。 还没等我和姜西问什么，女孩自己先抢着说了，“我家里经济条件也一般，我爸妈都是职工，每个人每个月工资也就三千i块钱。” “这追星追的是不是有点太疯狂了？”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女孩马上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唉？我们这哪叫疯狂啊，我们这叫理智追星，你根本没见过真正的疯狂粉，他们都是把自己身体上的xx器官割下i，泡进药水里，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做成项链或者手链寄给她们的偶像……”。 我听到那器官的名字，惊得我浑身出了一层冷汗，汗毛都竖起i了，当场差点吐出i，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样的事。 如果将i我的孩子，敢那样追星，我直接打断她的腿。 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了？怎么都像有魔鬼附身似的，孩子的父母都在干什么？不是应该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要归正孩子的世界观吗？ 不要说社会不好，社会上不是有很多身心健康，充满正能量的孩子吗？为什么你家的不是？ 没错，社会诱惑很多，防不胜防，但父母不就是孩子最后一道最可靠的安全防线吗？ 每一对父母都应该把这道防线守好，都应该对孩子承担起这份教育的责任不是嘛？ 听到这样的事，我真的好气愤，连那样疯狂、毫无理性、毫无智慧、愚蠢至极的事，都能做得出i，那孩子，还有什么是做不出i的？真的是未i堪忧！ “那你哪i的钱追星的？”姜西抓住关键问题追问。 女孩特别坦然地说，“都是我以前交往的男朋友支持我的啊？这年头，跟谁谈恋爱，还不能支持我一张演唱会的门票了，前几天我去香港看的那场演唱会，就是周强给我买的啊……”。 她说着转头看向周强，“谢谢你了亲爱的，你最好了，么么哒！” 女孩伸手撒娇般地去摸周强的手臂，摸完了，她还将脸靠在了周强的手臂上。 我看到周强浑身有点发酥的表情。 咳！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智商是零，其实男孩也一样的傻叉。 看他那么傻，我就想抽他几个大耳光子，希望能给他抽清醒了。 “听说你们要买车了？”姜西看似随口一问。 女孩笑着说，“是呀，周强答应送我车了，先交个首付，然后贷款就能买，我身边的小姐妹们，每个人都收到了男朋友给她们买的车，我马上也要有了，好开心啊！” 她说完，满眼深情、感激，又甜蜜地看向周强，我感觉周强这回骨头都软了。 姜西喝了口东西又说，“是不是买车之前先买上房子比较好，过日子嘛，房子好像比车更重要，现在北京的地铁、公交也很发达。” 女孩马上说，“房子我当然也想买啊，但是小房子买了也没意思，住着也不舒服，大房子的话，以周强现在的能力，恐怕也买不起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所以房子可能还要等好几年才能买上呢，那不如先买个车开喽，先享受一下再说嘛，对不对？” 姜西突然看着周强叹了一口气，周强似乎也明白了姜西这一口气是什么意思，但他低下了头，似乎有点想回避姜西的眼神。 姜西接着问，“那你想过结婚的事吗？” “结婚？”女孩听到这个词愣了一下，“现在想结婚还早吧，我还这么小，还正是应该享受恋爱的季节呢，我还没玩够呢，怎么着也得到三十岁之后再考虑结婚的事吧。” “哦！”姜西笑了笑说，“人各有志，这个也勉强不i。” 之后又聊了一会儿不咸不淡地话题，女孩又给我们讲了很多关于周xx鲜为人知，但粉丝们剜窟窿盗洞挖掘i的信息，我和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配合着闲聊。 后i女孩说要走了，她约了她的姐妹淘，周强说他也该走了，姜西叮嘱周强，“送完回i，我跟你说点事。” “哦！”周强有点不情不愿，还一脸心虚地去送女孩了。 不一会儿，周强回i了。 姜西双手环胸睨着他，周强坐到椅子上低着头，好像犯什么错误了一样，一脸失落。 还没等姜西说话，我先忍不住了，“周强，你自己觉得这女孩合适吗？” 周强低着头小声说，“还……行吧，主要我喜欢她。” 姜西立刻接话说，“你这是不肯面对现实了？你明知道她根本不合适你，你还找我i参谋什么？你找我i参谋就是想听我说一句鼓励的话，想听我说你们郎才女貌，非常般配，你大胆地追求她吧，满足她一切的愿望，然后把她娶回家？你想听这些话是不是？” 周强低着头不吭声。 姜西接着说，“你跟我说实话，你在这个女孩身上搭多少钱了？” 周强眼珠转转，想了一下，“给她买演唱会门票，还有机票，又送了她一个包，可能差不多两万吧。” 我忍不住插嘴，“你可真行啊，我跟姜西这么久，我都没给她花过两万块钱，你这刚认识没几天，就花两万块钱了？” 周强一脸不服气的嘀咕，“谁能像你运气那么好啊，一分钱不花姜西都跟你，我这女朋友不给她花点钱，她哪会理我啊。” 周强刚说完这话，转眸看向姜西，“西姐，你觉得她是冲着我的钱i的嘛？你觉得她一点也不喜欢我这个人吗？” 姜西叹了口气说，“她倒未必是一点也不喜欢你这个人，但她是那种花喜欢人的钱理所当然的女孩，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的恋爱观确实不成熟，她没想过会不会跟你结婚，也许只想跟你谈个恋爱，花你点钱，享受一下，等玩够了，或者你不能永远满足她的欲望，她可能就会跟你分手了，所以……”。 姜西说到这里，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i，“如果你信姐姐我的眼光，你信姐姐我不会坑你，马上、立刻跟这个女孩断了，这叫做断臂止损，不要藕断丝连，否则你可能会损失惨重，光损失点钱还好说，如果内心受到伤害，可能一辈子都会成为阴影，会影响你下一段恋爱，乃至你以后的婚姻。” 姜西那么认真的警告，周强肯定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他却不愿正视姜西，插科打诨地笑笑说，“呵呵，你还一口一个姐姐的，你都没我大。” 姜西更加冷脸了，“那是重点吗？” 周强蔫下去了，“咳！我知道了，今天麻烦你们夫妻俩了，你们也累了，先回去吧。” 我想周强是真的明白了，这个时候再多说也没有意义了，我伸手拉姜西，想要带她走，让周强冷静的想一想。 可姜西却不跟我走，反而还坐下i了，还掐上腰了，“周强，你既然把我和江东当好朋友，我们就也没把你当外人，你真的不要犯糊涂，你天天熬夜加班，赚点钱容易吗？你一个月工资不够她一张演唱会门票的……”。 “姜西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可是……我舍不得她啊！” 周强终于是说实话了，眼圈发红，“我想能不能试着改变她，如果她真心喜欢我的话，会不会为我而……”。 “周强你非要这样想，我们外人是无可奈何的，你非要撞了南墙才死心，那就要做好被撞得满头包的准备，不要到时候要死要活的输不起，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再多说看i也无意义了，我们先回去了。” “好！”周强蔫蔫的，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咳！恋爱有时候就是让人烦恼不已，却又割舍不下。 ……………… 回去的路上，我问姜西，“你觉得周强会跟那个女孩分手吗？” 姜西说，“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大概只能等撞得满头包了，才会快刀斩乱麻，只是到那时候，不知道能不能那么容易斩了。” “算了，周强也是成年人了，我们只能给建议，不能替他做主，你现在是孕妇，别操太多心了。” 姜西说，“嗯！” 我俩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呢，突然姜西的手机响了。 姜西看了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陌生号码，接不接？” 广告推销的电话实在太多了，所以每一次看到陌生号码都要犹豫一下。 姜西先是点了挂断键，结果电话立刻就又打过i了，这样姜西便没有犹豫，直接接了。 因为她按的是免提，我便也听见电话中传出的声音：喂，你是郑辛燕的家人吗？你妈妈心脏病复发，被120送去安贞医院急诊室了，你赶快i。” 这一句话，直接让姜西腿软得差点栽倒，幸亏我站在一边扶住了她。 姜西说话都颤抖了，“我……我这就i，马上就i。” 挂了电话，我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安贞医院。 索性安贞医院离我们的地方也不远，所以，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 下车后，姜西一路朝安贞医院里狂奔，我拉着她，深怕她摔倒了。 “老婆你慢点，你怀着孕呢。” 经我这么一提醒，姜西这才想起自己是个孕妇，我拉着她的手，她手心和额头都冒了一层冷汗，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孕妇本身承受能力就差，我很担心她，一个劲儿地劝说、安慰她，“你一定要稳住啊，妈病倒了，你要是也病了，她可能更不容易好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别说话，快点带我找到急诊室。” “好！” 我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路寻着，好在急诊室也不是难找的地方。 到了那里之后，姜西慌忙地张望，在众多躺在白床上的病人中，姜西一眼就扫描到了她的妈妈。 “妈！”姜西快速直奔过去，这一声妈嗓子都劈了。 我岳母被戴上了氧气罩，脸色白得特别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我一时也有点蒙。 怎么会这样呢？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说犯病就犯病，而且样子看起i，有一种，随时会没有了的感觉。 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这般脆弱的？ 第80章 岳母急救，需要五万元 姜西一把抓住她妈妈的手，她妈妈还是有意识的，只是呼吸很费劲，我看到她心口那里忽闪忽闪起伏很大，再走近一些，我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脏“咚咚咚”又快又重，跳得震耳欲聋，给人一种感觉，好像那心脏被上了发条，控制不住般死命地跳，又好像那即将燃尽的灯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死命的跳，直跳到油尽灯枯、灯灭气熄才肯罢休似的。 “妈！”姜西的眼泪早已淹没她的视线，她妈妈缓缓睁开眼睛，有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力气。 这时旁边的阿姨，也就是给姜西打电话的人，她是我岳母的好朋友，抹了一把眼泪对姜西说，“你妈最近这两个月去给人家当保姆了，给一家八口做饭、打扫卫生，这家人不怎么善良，可算雇了一个保姆，使劲儿的用你妈妈，做饭要求高，卫生要求也高，我见她太累了，就劝她别干了，结果她说，这家活虽然累点，但是给钱多，一个月给六百块钱，她想坚持三个月，赚上一千八百块钱，给她未出世的孙子或者孙女攒点奶粉钱，她说，等孩子生下来，奶要是足还好说，要是不足，就得喝奶粉，奶粉不能买差的，差的喝了容易出问题，要买名牌，她还说小江和姜西两人赚得钱，除了还房贷，再去掉生活费，就没剩下多少钱了，给孩子喝奶粉都不够……结果没想到，她没坚持住三个月啊！”。 那位阿姨说到这里时已经泪流满面，而我跟姜西早已经泪崩了。 我的岳母啊，你怎么那么傻呢，你心里顾虑的多，担忧的多，应该跟我们说啊，我们不懂，你告诉我们就行了，让我们年轻人去想办法啊！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份负重啊！ 姜西一手紧紧拉着她妈妈的手，身子已经发虚、发软地靠在我的怀里，眼泪默默无声地流着，抽噎着，喘息着。 这个时候有医生走过来巡视，姜西赶紧抹抹眼泪问，“医生，我妈妈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一脸严肃地说，“她的情况复发的还挺严重的，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不好说，看这三瓶药输完了她有没有缓解吧，有缓解就是好事，要是没缓解，就不好说了，你们家属要跟我去交一下费，病人这个样子肯定是要住院了，先交一下住院押金吧，五万元。” 五……万？ 一听见钱数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我看到姜西脸色也“刷的”一下白了，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说，“你在这陪着妈，我去想办法。” 姜西红着眼说，“你能想什么办法呢？那么多钱。” 我说，“我找人借一借，你答应我，你哪也别去，你就在这陪着妈，你还要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别再出点什么事了，好不好？” 姜西看着我，抽噎着点了头，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比我更难受，因为生病的是她的妈妈，这种切肤之痛，不是亲生的，外人怎么也无法完全体会到。 姜西把她妈妈的身份证和我的工资卡一起给我了。 由于姜西和她妈妈没有北京户口，姜西妈妈以前干的也都是临时工，姜西是自由职业者，所以她们两个都没有买过医疗保险，看病都得走自费。 我们全家，就只有我收在姜西手上的这张我的工资卡里有一万多块钱。 我先是找到给姜西妈妈看病的医生，我对那医生低声下气地说，“医生，我是郑辛燕的家属，我们身上现在只有一万多块钱，能不能先给我岳母把住院办了，先治疗，然后我马上去想办法借钱。” 那医生对我的话并没有任何诧异，似乎是见惯了缺钱的病人，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你能保证明天之前把剩下的四万交上吗？你岳母用的这个药是进口的，很贵的，今晚如果她的病情能好转，明天就不用换药，一万块钱还能顶三天，如果她病情不能好转，恐怕要换更贵的药，她又没医保，全自费，你这一万块钱根本顶不了两天，你要是欠费了，医院就会给停药了，那样我也没有办法。” 我立刻说，“我明白的，明白的，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争取今晚之前就把钱交上。”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行吧，那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急诊这边人多又吵杂，不利于患者恢复，早点让她去病房可以好好休息。” “好！好！谢谢医生了！” 医生给我开了住院条，我去住院窗口先交了一万块钱，然后陪着姜西，在护士的帮助下，将我岳母送进了病房。 病房是一间四个床位的，但是那也比急诊大厅里安静、舒服多了，可医院就是医院，总有一种，一眼望去全是白色恐怖的感觉。 姜西妈妈闭着眼睛吸着氧气，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姜西坐在她的身边，一直抓着她的手，好像深怕失去妈妈一样。 我对姜西小声说，“我出去一下啊！” 姜西点点头，她猜到我要干什么了。 我走出医院，立刻给我大姐打电话，遇到难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的家人，可电话是我二姐接的。 二姐开始接到我电话还挺开心的，“弟，你好久没来电话了，俺姐在做饭呢，你怎么样啊？听说你和姜西买上房子了，恭喜恭喜啊！” 当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为我开心的，而我即将要说得话，不知道会让她产生怎样的变化。 我说，“二姐，我们是买上房子了，买房子的首付，都是姜西赚的……”。 “啊！这样啊，姜西还真是挺有本事的啊！”二姐还是挺高兴的。 “二姐，现在姜西妈妈生病住院了，需要五万块钱，我们刚买上房子，现在手上只剩下一万块钱，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跟你和大姐借点。” 这话一说完，二姐瞬间没声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二姐说，“哎呀，我当初劝你别跟姜西在一起，怕的就是这种事，她们娘俩连个医疗保险都没有，我们都是小老百姓，谁能承担起这个呀？你说你现在怎么办啊？” “我就想跟你和大姐一人借两万块钱。”我声音近乎没有情绪地说。 “不是借不借钱的事，我们借你两万块钱，姜西妈妈要是病能好也行，问题是她那个病，一旦住院恐怕就是无底洞，五万块钱能够吗？十万也未必出得来啊，我们这边有个老妈妈得了心脏病，三十几万花进去了，现在还不死不活在医院熬着，一天就熬进去好几千，人家儿子有钱，熬得起，你能顶得住吗……”。 “二姐！”我突然怒吼一声打断了她，“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就想跟你们一人借两万块钱，你帮我跟大姐说一声，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姜西现在还怀着孕，我真的很担心她着急、上火。” 我想要控制情绪的，可说到最后，还是哽咽了。 二姐停顿了一会儿说，“啊？姜西怀孕了啊？你怎么没早告诉我们啊？” 我说，“本来想最近告诉你们的，可还没来得及跟你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就出了这样的事。” 二姐又愣了一下，“那什么……你等会儿，我跟俺姐商量一下，然后给你回电话哈！”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想着如果我的两个姐姐都不借我钱，我该怎么办？ 跟班长借？我从来没开过口，真的有些为难。 跟周强借？前几天刚听他说，他手上有的钱都快给新交这个女朋友花完了，其他的钱存了定期，我怎么好意思张口？ 杨晓军？从来没有过金钱来往的人，更难开口借钱。 咳！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两个姐姐身上。 过了半小时，二姐和大姐都没有给我回电话，我的心越发的凉。 没办法，在别人面前舍不出脸，在自己姐姐面前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主动又把电话打到了大姐手机上。 电话还是二姐接的，这次她倒是干净利索地说，“我跟俺姐商量了一下，我们先一人给你拿一万，你看行吗？我们觉得钱拿多了也未必有用，心脏病又不像别的病。”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很明显就是怕我借多了换不上啊！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怪我大姐、二姐呢？有两万总比没有好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要钱。 “行，你们打到我的账号上吧！” 我把银行卡发消息给了二姐，二姐给我回的消息是，她马上去银行给我打钱。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收到了二姐打给我的两万块钱。 还差两万，我到底应该跟谁借呢？班长？周强？杨晓军？这三个人是跟我走得相对近的，其他人联系得那么少，怎么开得了口啊？ 正当我纠结在这几个人中选一个借钱的时候，我收到了姜西的qq短信：你借到了多少，我这边借到了一万，已经拿到了。 我一听，心都跟着亮了几分，马上给她回：我借到两万，已经拿到了。 她又给我发消息：还差一万，我们凑一凑，你先来找我吧！ 我：好！ 我回到病房见到了姜西，姜西说，“我自己的另一张银行卡里还有五千块钱稿费钱，那个是以前赚的，一直没动，你的工资卡里应该有一万四千多，我借到一万，你借到两万，这样差不多够五万了。” “是啊！”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松了口气。 “那你快把钱凑齐，把费用交上吧，别耽误我妈的治疗。” “行！我这就去。” 大钱凑一起四万九千七百元，我跟姜西又翻了翻兜，一人翻出一百多。 “还差一百块钱才够五万！” 凑到最后，是这样的情况，那一刻，我的心里突然就特别特别难过，一百块钱不会借不到，但是我想到关键时刻，我连这一百都没有了，我就特别恨自己没本事。 那位姜西妈妈的好朋友还没有走，一直陪在旁边，她看到我们两这个样子，赶紧说，“一百我有，别哭孩子，我这身上有两百多，先都给你们拿去，你们也得留点钱吃饭啊！” 姜西接过那阿姨手上的钱，留着泪说，“谢谢你阿姨，等我们有了，立刻就还给你。” “哎呀，我这点钱算什么，不还也无所谓，赶紧先去给你妈交钱吧，晚饭你们还没吃吧，回来买几个包子吃一下，孕妇不能饿，别把孩子饿坏了。” “好！”我答应一声，拿着钱去补交住院费了。 回来的时候，我真的买了几个肉包子，还给姜西买了一盒奶，一路上，在姜西看不见的时候，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到了病房门口，我把眼泪擦干，走了进去。 我给姜西分三个包子，给那位阿姨分两个，我吃两个。 姜西还真是饿了，三个包子几口就吃下去了，又喝了一盒奶。 “姜西！”这个时候，姜西妈妈突然醒来了。 “妈！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吗？”姜西紧张地问。 她妈妈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感觉舒服多了，就是有点累，没力气。” 我也发现姜西妈妈的心跳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激烈了。 姜西妈妈一手拉着姜西，另一只手朝我伸过来，我赶紧把手递上去，她抓住了我。 她的眼泪从她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说了一句，“我连累你们了，对不起啊！” “妈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妈，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姜西反应激烈地说。 我怕姜西妈妈难过，也赶紧说，“妈，你是姜西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老人年纪大了，都会生病，儿女孝顺老人是应该的。” 姜西妈妈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看着我说，“好孩子，我终于明白姜西为什么非要选你了，我也不后悔把姜西嫁给你，我要真有个好歹的，你们也不要太走心，姜西怀着孕，太伤心会伤害到孩子的，人的命都是上帝早就注定好的！人啊，生于尘土，将来归于尘土，一切都是浮云的，我们都只是这个世界上的过客而已，谁都得有离开那一天，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够本了，所以你们都没必要伤肝伤肺的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生命在微弱的时候，总是能把人生悟得更深、更透彻，但姜西妈妈这番话说得，让我和姜西心惊胆战的，好像她在交代后事一样。 我心里难过，不吭声，姜西就一直默默流眼泪。 姜西妈妈又说，“要说我有什么遗憾啊，就是我还没看到我外孙还是外孙女呢？也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啊！不知道这个小瘪犊子长得什么样儿，像姜西还是像江东啊？” “妈你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你一定能看到我小孩儿出生的，你一定能听到她叫你一声姥姥的！” “咳！听天由命吧！”姜西妈妈说完这句后，便累得闭上眼睛了。 这一晚，我给姜西租了一个折叠床，她就躺在折叠床上面，而我就坐在旁边，因为病房里只能放一张折叠床，一张折叠床只能躺一个人。 我们都在心里祈祷，希望明天一早姜西妈妈的病能有所好转。 睡到深夜的时候，姜西醒了，担心会打扰到临床的病人和家属，她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你不能坐一宿，我现在不怎么困了，你去躺着睡一会儿吧。” 我可舍不得让她在那坐着，我去躺着睡觉，我说，“你睡你的，我身体好站一夜也没事，你怀着孕呢，本来就虚弱，赶紧去睡，你不睡好，明天怎么照顾你妈妈，你妈妈明天要是有好转，我还得去上班，明天我们项目组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能去的话尽量不请假。” “嗯！”姜西点头，“你的工作千万不能出差错了，那样我们家就完了。” 我拉着她的手说，“放心，我只要不换工作，现在还是挺稳定的。” “嗯！” 她突然将头靠进我的怀里，哽咽着说，“老公……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你有没有后悔娶我？我原本想，我妈妈不会这么早发病的，我想等她年纪大了，就算发病了，到那时我们也有钱了，也不怕了。”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的，才会那么大胆有勇气地选择嫁给我，要是她妈妈早些日子发病，或许，我跟姜西的缘分，就真的不可能存在了。 我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吻了吻她的发，“老婆，认识你之前，我都不知道温暖和幸福是个什么样的体验，认识你之后，我每一天都浸泡在温暖和幸福当中，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呢？你那么有魅力，我迷恋你都来不及，哪有精力后悔啊？这辈子，不管经历什么，我是注定离不开你的。” 姜西哭了，反手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我也迷恋你，我也离不开你！” “所以，以后不要再问这种后悔不后悔的傻话，人生在世，谁能预料到会经历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有钱人也得承受有钱人的痛苦，真有了严重的病，有钱也买不来命，这世上，哪有人没有痛苦的。” “嗯！我以后不说傻话了！老公，你真好！” 我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们是夫妻，并且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夫妻就是要相濡以沫、相亲相爱，一辈子同甘苦、共患难、同享福、共欢乐，对不对？” “对！你说什么都对！” “那你现在听话，你不睡，宝宝也需要睡对不对？” “对！” 姜西又吸了吸鼻子，我将她扶到床上让她赶快再去睡觉，她这一次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嘴上说不困了，不到五分钟呼吸就均匀地睡着了。 我坐在姜西妈妈病床旁，趴在他的病床上也睡着了，就是第二天早上，手臂和腿都麻得特别厉害，换了半天才缓过来。 凌晨六点多钟的时候，姜西妈妈还在睡觉，有医生来查房，等医生给姜西妈妈做了认真的检查后，姜西赶紧抓着机会就问。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第81章怕的事都一起来（7000字求订阅，我很努力求给我支持的力量 医生依然一脸严肃地说，“你跟我到办公室来说。” “哦”！ 姜西刚要起来跟出去，她妈妈突然睁开了眼睛说，“不要去办公室说，医生，就在这说，我要听。” 她妈妈的气息还有点弱，但明显已经不怎么喘了，看起来确实比昨天好多了，昨天那个样子，看着真吓人。 医生犹豫了一下，“你一定要听也行……”说完这句，她还是冲着姜西说话，“昨天给你妈妈做了心脏彩超，彩超显示，她是先天性心室缺损，这种病，如果在年轻时做手术效果是最好的”。 “医生，我有一个疑问，我妈妈年轻时连药都不用吃，为什么那时候身体都好好的？” 医生说，“首先先天性心室缺损，不是特别严重的情况下，不影响人的正常生活，但，这个病会引起心脏瓣膜损坏，瓣膜损坏需要长达很多年的时间，年轻时瓣膜还没有损坏，其他的五脏功能也都很强壮，会给身体输送所需的营养和能量，好比心脏供给不足的营养，其他脏器能补上来，现在你妈妈年龄大了，其他五脏功能也没有那么好了，心室缺损长久以来损伤了心脏瓣膜，由于二尖瓣关闭不全，左室收缩时，部分血液反流入左心房，使左心房的血容量与压力增大，而引起左心房扩张，久而久之引起心力衰竭，你妈妈现在已经到了心衰初期，如果现在马上做开胸修复瓣膜手术，还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你们可以商量、考虑一下。” 还没等我们说什么，姜西妈妈就说，“手术是不会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手术，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也不高，做完手术人财两空，不做手术，我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呢。” 医生看着姜西妈妈说，“你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全在自己的选择，要是不做呢，住院观察三天，三天后如果好转了，就可以出院了，回家继续吃药保养，哪天再犯病也说不准，你这个病除了手术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治好，如果要做手术的话，需要准备十三万元，。” 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关于这个问题，姜西也是一脸茫然，且不说我们根本不可能整出十三万元，就算是有这个钱，选择做手术也未必是正确的。 正当我跟姜西都茫然无主的时候，姜西妈妈说，“你们俩不用想了，有十三万我吃了、喝了、享受了，我也不会送给医院啊，还得把命搭上，我还得受那份开大胸的罪，好好的人，开大胸之后都没几个能好的了。” “行吧！咱不做手术，先住院把身体养好再说。”姜西说。 “嗯！”姜西妈妈点头笑了。 关于做手术的讨论，就算到此结束了。 值得庆幸的是，姜西妈妈住了三天院，各项指标归于她原本的正常值了，医生便说可以出院了。 我陪姜西先去医生那里给姜西妈妈开药，开了一堆的中药和西药。 医生一边开单子一边叮嘱姜西说，“郑辛燕这个病人，以后要尽量减少盐的摄入，能不吃盐就尽量不吃，实在不行，少吃一点点吧，这一次开的药里面增加了利尿剂，利尿能减少心脏的负担，但长期吃下来会缺钾，所以还要补钾，但是补钾要格外小心，一定不能过量了，补一段时间就得来测一下，免得过量就会引起很多问题，严重的会导致心脏骤停猝死。” “哦哦！”姜西听得脸色越来越白，抓着我的手也越发地紧。 等医生说完了，姜西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了一句，“医生，您看我妈的这个身体状况，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你感觉，她还能……活多少年啊？” 医生看了姜西一眼，见姜西眼圈红红的，便说，“你这样问我，身为一个专业医生，我是不能回答你的，但我看你也挺可怜的，我只说我的经验带来的感觉吧，不负法律责任的啊！” “行行，医生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赖上您的。”姜西马上表态。 医生说，“活得好了，大概三五年转着，活得不好，一年半载吧。” 姜西的眼泪一瞬间就涌出来了，她努力深呼吸，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怎么都控制不住，我赶紧搂紧她，支撑住她的身体，顺着她的后背。 拿完药，我说要去办出院手续，姜西不想一个人呆着，就说跟我一起去。 还有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姜西妈妈住的这三天院只花了一万块钱，结算时，退回了四万。 姜西说，“等过段时间，我妈妈病情稳定了，我们手上也有些钱了，就把这些钱还回去吧。” 我说，“行！都听你的！” 出院的时候姜西妈妈显得精神特别好，大概就是用了药，身体舒服了很多。 坐在出租车上，姜西妈妈说，“哎呀，我觉得我没事了，感觉又跟以前一样了，我觉得我还能干活……”。 “闭嘴吧你！”姜西一下就翻脸了，气哼哼地说，“能不能省点心了，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回家之后什么都不许做，好好给我养身体，如果你还想看到你外孙或者外孙女出生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姜西妈妈被训斥了，低着头小声说，“行行，我知道了，会听话的，瞧你对我凶的，一点也不孝顺，哪像小江，从来就没训斥过我。” 姜西斜眼瞪着她妈，“你还有力气吵架是吧？” 她妈妈立刻不吭声了，抿唇无意间跟我对视的时候，还给我挤眉弄眼，小声说：惹不起啊！从小就是刁丫头！厉害着呢！ 我低头笑了，心里想：要是姜西妈妈能一直活着就好了，要是缺了她，这个家肯定会缺少很多乐趣。 回家之后，姜西妈妈在姜西的看管下，好好休息了一星期，之后好像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似的，在外人眼中，每天又意气风发的，但我们三个都知道，她那一堆药，少吃一顿就不行，尤其是利尿药，一吃上身子就轻松，一不吃，就会出现心跳快，咳嗽严重，上不来气的症状。 索性她每天认真吃药，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个精神的老太太。 我跟大姐和二姐说了家里的情况，并跟她们说，晚些时候还她们钱，她们倒是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苦了你了弟！” 我没有吭声便挂了电话，我心里最大的苦就是心疼姜西，我也心疼姜西妈妈。 我跟姜西妈妈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特别长，但我就是很喜欢这个岳母。 我也说不上来她哪好，就是觉得哪怕她时常对我说刻薄话，我也希望她再多活几年，再多刻薄我几年也行。 日子看似平静无波地过着，姜西妈妈好好吃药，姜西不让她做出力的活，她也没有再说不舒服。 一段时间内，我们又跟班长一家和李进升分别约见了一次。 跟班长约见的时候，班长就意气风发地给我讲，他是如何靠着给小公司兼职做财务赚到的第一桶金，然后这个公司的老板给他介绍了一个大公司的私企老板，他便开始了给大公司做账的事业。 后来他接的活多了，自己干不过来了，就找了一些人，自己开了一个财务服务公司，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名员工，年收入已经能赚到两百万了。 那天班长和她爱人心情都很好，所以班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自信和张扬的味道，我知道他不是为了在我们满前显摆，他只是想把这份快乐跟我分享，但我的内心，还是很失落，如果我像班长一样那么会赚钱，姜西和她妈妈就都不会受那些苦了。 跟班长临分开前，他还问我，“你要是有经济方面的需要，尽管跟我说哈！” 没等我说话，姜西就说，“谢谢班长，现在没有，万一以后需要再跟你开口哈！” 班长说，“真不用跟我客气，我跟江东就像亲兄弟一样，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我和姜西笑着送班长和他爱人离开，我们内心是很感激班长的，至少在这个人人自扫门前雪的时代里，还有这么个人敢跟我们说这种话，可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能不借就不借，因为借了，会双倍放大我们内心的自卑感受。 李进升临出国前又约了我们一次，那天李进升跟我们吃饭的时候，一直喝闷酒，等喝够了，他说，他已经办完了移民手续，只是，原本说好的是夫妻俩一起移民的，现在只剩下他自己去国了。 姜西问，“怎么会这样啊？夫妻分别两地不太好吧？” 李进升突然红着眼说，“她被总裁拐走了，把我绿了，我们就离婚了。” 我和姜西都一脸诧异。 “不是说她的总裁是个很丑的五十岁老头吗？”姜西追问。 李进升又叹了口气说，“之前是个五十岁老头，那老头带她出差想对她不轨……未遂，当时她跟我说，我还去打了那个老头一顿，这事闹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那个老头子就被开除了，然后……你们猜怎么着了”？ “新来了一个高富帅总裁？你老婆就……”。 李进升苦笑着朝姜西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写小说的，想象力和推理能力都很强，完全正确，一丝不差，特么，新总裁才来一星期，她就被人家拐上床了，我要是知道她这么容易被拐，我当初怎么会抛弃了我的初恋，选择跟她结婚了啊，我后悔啊，我的初恋啊……”。 看着他捶胸顿足的样子，我跟姜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进升又说，“咳！出国的提议是她先提出来的，我被她说动了，办了移民手续，卖了四合院，现在她又不去了，我要一个人出国，我都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我的四合院卖得亏不亏？要是明年涨到六百万了，我就特么损失了一百万。” 多年后，我见到从美国回来的李进升，看着他捶胸顿足要死要活的样子，他在美国刷了好几年的盘子，结果他家的那套卖掉的四合院，已经涨到一个亿多了，谁能想到中国的房地产会发展得那样快？谁又能想到，命运会如此捉弄人？ 那天晚上李进升喝到很晚还不想走，最后我对他说，“你赶紧回去吧，我跟姜西也要回家了，姜西是孕妇，不能休息太晚。” 李进升红着眼看着我说，“江东，我有时候真的特别羡慕你，你好像什么都没有，但你又好像什么都不缺，我好像什么都不缺，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没错，你有你的苦，可你至少精神世界是富有的，而我……精神世界穷乏的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李进升的话看似模糊，但我内心是清晰的，经济上我确实什么都没有，但精神上，我有姜西，有了她，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那次跟李进升结束之后，再有别的人相约，我能推掉的就都推掉了，因为我怕姜西累，还有，姜西好像越发忙碌起来了。 我发现她一段时间内，除了每天更新她的小说，赚一份四百块的全勤之外，她好像又接了一个写剧本的活。 我问她，她说就帮朋友写点东西，开始我是相信了的，可是后来我就不信了，因为我发现她每天都打字到半夜十二点才睡。 那段时间我天天加班到半夜十二点，一回到家，她还在打字，她妈妈早就睡了。 “老婆，你这样不行的，你是个孕妇，我看过这方面的介绍，孕妇睡眠不足会出问题的，而且你成天坐在电脑前打字，孕妇也得适量活动身体才能健康啊！” 我见姜西已经很困了似的，她死劲儿眨了眨眼睛，接着一边敲键盘，一边说，“马上好，这个东西别人明天要的，我今天必须给她写出来。” 我见她不听劝，有些生气了，伸手就想去扣她的笔记本电脑，这个笔记本电脑还是我认识她之后，给她从中关村二手电脑市场买回来的，结果她双手抓住了我的手。 “别扣别扣，快好了，还有一个情节，我有点卡，只要把这个情节想通了，就可以交稿拿钱了，可以拿到两万，支持我一下老公，我们手上现在虽然有四万块，但是我们欠人家五万，我着急，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欠过别人钱，欠别人钱我心里特别不舒服，我把这两万赚到手，就先把别人的钱还了，你就支持我一下吧。” 我看到姜西眼睛红红的，一方面是打电脑熬的，另一方面是她在求我，求我求得要哭了。 “求求你了老公？”她向我作揖，刻意流露出一脸懵呆的样子，可爱，又惹人心疼。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红着眼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轻声地说，“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写，你是孕妇啊，你得对自己和孩子负责任啊，要是你累坏了，影响孩子发育什么的该怎么办啊？” 姜西说，“不会的，我今天买了孕妇多种维生素吃了，饭我也好好吃了，该补的营养一样也没缺，我觉得宝宝不会有事的，我年轻，身体一向很好，我也不会有事的，就这个剧本，是个急活，我写完了，钱拿到了，就好好休息一阵，你支持我一下吧，老公！你跟我说话这功夫，我都能写一千个字了。” 我心里有些着急，又怕吵醒她妈妈，便压低声音气愤地说，“我见你都熬一星期了，我怕出事啊！” “你说我都熬一星期了，今晚就要大获全胜了，剧本明天人家要拍去了，我不能临门一脚放弃了啊！马上就能赚到两万块钱了啊！哎呀，你赶快滚吧，不要再跟我废话了，我今天一定要弄完。” 说着说着，姜西突然就没耐心跟我说话了，我能感觉到她心里的那份焦躁和急切。 我了解她的性格，她想做得事，我阻止不了，我说，“好！既然你不睡觉，那我就陪着你，我也不睡了。” 她没有吭声，立刻就专注到她的剧本当中了。 我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她接过去之后，“咕咚咕咚”就喝完了，看起来是已经饥饿很久了。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内心里特别压抑，想着，等家里经济稳定一点了，我一定要跳槽，要换个工资高一点的工作。 她一直弄到凌晨三点，我一直坐在她旁边陪着她，我也不敢说话。 就在我都困得睁不开眼，大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她兴奋地声音传来，“完美！终于搞定了，老公，两万块钱可以赚到了。” 我被她吵醒了，眼睛使劲眨了眨，听到她的话，当然也是开心的，但是我下意识就问了一句，“钱能拿到吗？” 姜西笑着说，“应该没问题的，这个人我以前给他写过一些栏目剧剧本，没欠过我编剧费。” “那就好，那就好，老婆你辛苦了，赶紧睡觉吧，我们的宝宝可能都累了。” 姜西说，“好！我随便去洗把脸就睡觉！” 关于姜西脸上的肌肤，我也是服气的，大概也是仗着年轻，姜西平时从来不用什么保养品，保湿霜都是想起来擦一擦，想不起来就不擦了，但她的皮肤一直都很好，今天显然随便洗了一把就睡了。 凌晨三点十分，我们两个相拥而眠，她在我身前，我在她身后，我们呈两个勺子状，这样对她的肚子也是一种保护。 然而，令我十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大概在清晨五点钟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不大不小地哭声吵醒了，我困得要命，费了好大劲儿才睁开眼睛，视线正对上哭得泪流满面的姜西，枕头都被她哭湿了。 “老婆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姜西满目泪水地看着我一边哭一边说，“老公，我该死，我该死，出事了！” “怎么了老婆，你别吓唬我啊！到底怎么了？”我一下子就被她给吓得浑身每一根神经都崩起来了，也瞬间没了困意。 “老公，我好像流血了，流了好多血似的，可能宝宝没了！呜……”。 说完这句话之后，姜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大哭了起来。 我打开灯，掀开被子一看，姜西的身下果然有一滩不大但也不算小的血窝。 “妈！妈啊！你快来看看，姜西流血了。” 我的声音也颤抖了，我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心都快被吓出来了。 姜西妈妈已经被姜西的哭声吵醒了，她快速穿好衣服到我们这屋，一看也是被吓得脸色青白。 “哎呀妈呀，怎么会出这种事啊，你个瘪犊子，我早就不让你那么熬夜写东西，你偏要那么熬着，孕妇不能熬夜，熬夜就会身体虚弱，气血不足，就容易导致流产，你真是气死我了……”。 “妈！现在该怎么办？”姜西整个人都有点虚脱了，从身体到精神。 “江东，赶紧打120，姜西你平躺着把腿抬高，别乱动，免得孩子掉出来。” “好！” “好！” 我赶紧拿手机打了120，姜西把腿抬高后，一动也不敢动。 “咳！”姜西妈妈叹了口气，“这一天到晚的，没一件让人省心的事，不过啊，这都是没钱闹的，要是有钱啊，就都没有这些事了。” 我知道姜西妈妈说这话并不是想挖苦我，只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可我还是觉得很愧疚，我是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可我却没有能力让她们衣食无忧。 姜西这时候小声说，“我也没想到真会出事啊，你以前不是还给我讲过，你怀我的时候，一手拎一桶猪食都啥事没有吗？” 姜西妈妈说，“年代不一样了，我那会儿天天干活，都习惯了，你这天天坐在那窝着，不活动，气血都不畅通了，血虚就容易出血流产。” 姜西不吭声了，我们三个人焦急地等着120的到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120来了，医护人员把姜西抬到车上，我和她妈妈一起上车跟去了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姜西妈妈的心脏又开始起伏比较大，我问她，“妈你是不是心跳又快了，要不你回去吧，我陪着姜西就行！” 姜西妈妈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哪能放心啊，我带着药呢，马上吃上，应该没事，不会发病！” 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到了医院，姜西被送进妇科急诊室，医生在里面给她做检查，我和姜西妈妈在外边焦急地等着。 我听到医生跟姜西的谈话。 医生，“怀孕几个月了，出血量有点大，什么时候开始出血的？这是第几次出血？” 姜西的声音有一种惊魂未定，“按末次月经算，今天有六十多天了，快到凌晨五点的时候，我发现流血了，这是第一次流血，以前没有过。” 医生，“最近是不是同房了？” 姜西，“没有同房，最近工作比较累，连续熬了一星期的夜。” 医生，“简直脑子有病，孕妇还能连续熬夜一星期啊，你家人也都有毛病，不看着你点。” 姜西，“不怪他们，是我自己不懂事。” 我听到姜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又哽咽了，我的心啊！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形容了。 医生，“你到里屋去，我给你测一下胎心，看看胎心是不是好的。” 姜西，“哦！” 之后医生又在屋里给姜西做了什么检查我不知道，反正没有再听到她们的谈话，大概过了十分钟以后，我突然听到姜西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啊！” 我蹦了一个高站起身直接穿进诊室里，我看到姜西腿软地站在床边，泪流满面的，看到我之后，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呜呜地说，“老公，对不起，我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呜……” 我一把将姜西搂进怀中，那一刻，我的眼泪崩了，孩子没了？应该是真的，不然姜西怎么会哭得那么伤心欲绝，我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没有了，我可怜的孩子。 我也好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我身为男人，我不能，如果我也哭得跟姜西一样，那谁还能成为姜西的依靠啊。 姜西妈妈在外边听到我们的哭声，也进来了，“怎么了？孩子流产了啊？哎呀，怎么会这样啊，呜……”。 姜西妈妈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在夜深人静的诊室里哭成了一团。 “怎么了这是？我刚去取个胎心仪探头，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姜西哭着说，“医生，我刚才起床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掉出来了，肯定是我的小孩儿掉出来了。” 医生一听也吓了一跳，“不会吧！你先躺下，我来测一下。” “呜……肯定是没了”，姜西哭得更厉害了，但还是听医生的话躺到了床上。 我和姜西妈妈站在一旁，心都提在嗓子眼儿，我抓住姜西妈妈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实际上我的手也很凉。 当医生将胎心仪探头擦了一些透明的膏体，然后放到了姜西的肚子上时，我们立刻听到旁边的胎心仪发出一种“呼呼！呼呼！呼呼！”像小火车一样的声音。 医生立刻松了口气说，“这胎心不是还好的吗？真是的，被你们一家三口吓死了，神经……”。 我们一家三口已经傻了，有点高兴地傻了。 “医生，那为什么我感觉有东西掉出来了啊！” 第82章（6000求订阅，求支持！鞠躬感谢！） 医生说，“那应该就是凝固了的淤血血块，让你产生的错觉，你这个流血还比较严重的，所以，现在必须要听医嘱，马上我给你开住院条，家属快去办住院，办好之后，你就要二十四小时卧床，一切事情都要在床上解决，不能自己上厕所，免得一不小心胎儿掉出来了，我马上给你开药，吃的和打针的黄体酮咱们同时来，还有一种叫硫酸镁的滴液也要输上，但是这个硫酸镁，个别人会有心脏不舒服的反应，如果你感觉不舒服，必须按床铃叫护士停止输液，听到没有？” 姜西一脸茫然无助的样子，乖乖地点头，“听到了！” “家属快去办住院手续吧！” “好！”我答应一声，拿着姜西的身份证去办住院了，这一次住院押金五千。 我连跑带颠，以最快的速度给姜西办好住院手续，然后拿到病房床位，把姜西安置到床上躺好。 医生的效率也是很高的，很快就有护士来给姜西送药、打针、输液，还用上了心电监护仪。 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姜西妈妈拉着姜西的手安慰说，“说不定能保住，先不要想那么多。” 姜西点点头，“嗯！” 我刚想坐到姜西身边歇一会儿，安慰她一下，结果姜西的手机响了，姜西一看，神情亮了一下接通了。 因为在医院，她没有开免提，我没听到电话对面的人说得是什么，却见一分钟后，姜西的脸色倏然上了一层怒火一般，对着手机就大骂了起来。 “他妈的，你要是敢少给我一分钱编剧费，我今晚就拿菜刀去你家把你全家都杀了。” 姜西说完气得呼哧带喘，浑身发抖，我紧张地赶紧抱住她，同时因为跟她靠得近了，我通过电话的漏音听到了对方震惊的话语。 “呀！西姐这是怎么了？咋这么火爆呢？” 姜西愤怒地说，“我特么用一大一小的生命在给你写剧本，你说剧组没钱给我？我限你十分钟之内把承诺的两万块钱打给我，否则我流产的账就算到你身上。” “别别呀，才两万块钱没那么严重，我马上打给你哈！” 对方说完这句就挂了，姜西气得闭上眼睛，大口缓期。 “哎呀，这干什么大喊大叫的，还骂人？孕妇不能动气，孕妇要保持情绪稳定，你这没到三个月安全期，还先兆流产，一个冲动的怒气孩子可能就没了，就连咳嗽都得小心点……”。 我赶紧对医生说，“对不起医生，刚才有件特殊的事，之后会注意了，不会再这样了。” 那医生蹙着眉说，“来，家属签字。” 我一脸震惊和慌乱，“签……签什么字？” 医生递给我一个本子说，“这是承诺书，我们承诺尽力给她保，但不保证一定能保住，这个要提前告知，确保你们都是知道的，事后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不能追究医院责任，所以要签字。” “哦！”这种签字，是必须要签的，只要不是签字拿掉孩子，只要姜西没有危险，其他什么签字我都无所谓。 医生拿到了我的签字之后，又对姜西说，“如果感觉肚子特别疼，有一种要生的感觉，必须按铃通知护士，病房里是不能生孩子的，这里容易感染，要去专业的紫外线杀菌产房生，明白了吗？” 姜西小声说，“明白了。” 医生终于走了。 姜西还没有从刚才那份怒气中缓和出来，她不时地看手机，我猜她应该是查账。 在她看了第三次手机之后，我看到她终于松了口气，然后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很多。 她扭头看向我，微微勾了勾唇说，“收到了，两万！” 我也想对着她笑一下，可是我的脸竟然僵硬地笑不出来，我只是走到她的身边，她躺着，我坐着，我没办法抱她，我就双手虔诚地抓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我都已经不知道我内心的感受是什么了？但肯定是酸涩大于开心，五味杂陈，特别不好受！ 这个时候是早上七点半了，姜西妈妈说，“这保胎也不是一下子能好的，小江你上班去吧，我陪着姜西在这就行了。” 我们公司上班时间可以浮动，早上可以九点半到，晚上多工作一个小时就行了，于是，我对姜西妈妈说，“我再等一会儿就走。” 我刚说完这个话，我就发现本来闭着眼睛休息的姜西，眉头突然蹙了一下，紧接着蹙得更紧了。 我马上趴到她耳边问，“老婆，你怎么了？是肚子疼吗？” 姜西蹙眉睁开眼睛，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肚子不疼，心有点开始疼了，但我觉得我还能忍。” “那怎么能忍呢？肯定是那个药你不适应。”我担忧地说。 姜西妈妈也着急，“这可不能忍，别你本身没有心脏病，再整出心脏病了？” 我立刻按了床头铃，铃对面的护士站小姐问，“什么事？” 我说，“608床输了那个液之后，心脏疼。” “好的，我马上通知医生来看看。” 医生也是很负责任的，很快就来了，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显示说，“心律是有些过快，血压也偏高了，看来就是硫酸镁这个药你不能用。” “医生，我觉得我还没有疼得很严重，我还能坚持。”姜西看着医生还想要争取。 医生说，“你行了吧，你别心脏出了问题，我这里可抢救不了，我这是妇科，不懂治心脏病，这个液马上停掉，靠吃药和打针吧。” 姜西眼睛立刻就红了，“医生，如果不输液了，是不是小孩保住的几率就又低了几分？” 医生看着姜西难过的样子，想了一下说，“这也不一定，这么跟你吧，就是你现在这块地，营养跟不上了，但是如果种子本身质量好，想流产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如果是种子质量不好，输再多的硫酸镁也没有用，该流产还是会流产，那就是所谓的优胜略汰，那种流产了也不一定是坏事，万一生下来不健康，你更受罪，对不对？” 姜西一听这话，立刻双眸燃起了希望之光，“医生，你要这样说得话，那我觉得我的宝宝肯定能保住的，因为我觉得我老公身体特别好，那种子质量肯定也特别好，不会轻易流产的。” 我，“……”。 医生，“……”。 那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医生，听完这话，一脸无语地翻了白眼，然后转身走了，没再搭理姜西。 姜西却看着我笑了，“呵呵，老公，你说我说得有道理吗？” 这屋里还有三个床位，也都是来保胎的，其他人没忍住都笑出声了，最后姜西也傻呵呵地笑了，而且笑得声音有点大。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医生的声音，“孕妇情绪要稳定，大笑也不行啊！” 姜西吓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笑憋回去了。 等她情绪稳定了之后，她拉着我的手说，“你赶快去上班吧，我觉得我和宝宝应该都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要我如何相信她？ 她特别自信地说，“真的，你看我性格这么坚韧，你也不差，你身体又好，我们的宝宝怎么可能很弱呢？” 他能这样说，我听了当然是开心的，但是真的不用总是强调我身体好，周围人听到了总是捂嘴笑。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她打个预防针，免得万一不好，她接受不了现实。 我说，“刚才医生也说了，如果流产了，就证明种子不好，那样流掉了可能也是好事，所以，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坚强，不能要死要活的，我跟妈会担心你，妈的身体也受不了，你能明白吗？” 姜西红着眼，抽咽了一下说，“放心，我明白，要是真的没了，我就好好保养身体，然后尽快再要一个。” “乖了！你最懂事了！” 我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我就去上班了。 临出病房门前，我又不舍地回头看她一眼，她冲我笑笑，摆摆手说，“去吧，放心！晚上你来陪我，让我妈回家休息。” 我点点头，转身走了。 到了公司，我便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去，不是我不想惦记姜西，是根本没有一点空余的精力惦记她，公司里的事物太多太忙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跟周强一起吃午饭，我也没有问，他跟他那个追星族女朋友怎么样了，实在没精力关心他的事，反倒是他，跟我说，他给某bm投简历了，他准备要跳槽了，还说预估如果面试成功的话，工资能涨一倍。 我仔细想了一下，虽然现在姜西住院，但是我们暂时手上还不算缺钱，如果姜西长时间住院，需要花的钱会多，但是她保胎要花的钱不会像她妈妈那样一下子急需那么多，我跳槽的话，试用期的工资都比现在高，所以，在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我也跟周强要了某bm的招聘邮箱，发了我的求职简历过去。 这件事，我没有跟姜西说，因为我不想再让她跟着操心了，我想，如果我面试成功了，我就努力工作，争取过了试用期，那就不怕了。 大公司有这样一个优势，一般情况下，只要公司业务没有问题，员工又没有犯大错误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开除员工的，因为五百强的大公司开除一个员工是需要高层层层审批，并且还要赔给员工n1补偿款的，所以，一旦过了试用期，基本就没有什么大的压力了。 那段时间，我每天来往于医院和公司，一共跟领导请了三次假，偷偷去了某bm面试，索性某bm离某w非常的近，都是在上地，走路只要十分钟就可以到了，所以，一切都进行得顺利又神不知鬼不觉。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会跟姜西躺在她的病床上腻歪一会儿，等睡觉时，我再睡到折叠床上去，这样避免挤到她和肚子里的宝宝。 当我把姜西搂在怀里的时候，我问她，“咱们的宝宝还好吗？” 姜西笑着说，“感觉越来越好了，血流的越来越少了，医生说是好症状，就是我的屁股每天要打六针黄体酮，都快打烂了。” 姜西说这话的时候，殷红的小嘴撅的老高，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她特别可爱，又特别可怜，惹人怜爱得紧，我就忍不住亲上她的小嘴一下，然后对她说，“等宝宝出生之后，我替你打他的小屁股。” 姜西立刻就不干了，“你敢，我费多大劲儿把他生出来，你竟然敢打他，你打他我就打你！” 她伸手做出想打我的样子，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我的嘴边，一边咬着一边说，“好好好，不打，谁都不打，我都当宝贝一样疼着，你是大宝贝，他是小宝贝。” 姜西笑着搂着我的脖子说，“他是宝贝，我不应该是心肝儿吗？” 噗！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句话的梗，来自网络上的一个段子：小朋友一大早敲开爸爸妈妈的门问，“爸爸，心肝儿有腿吗？”爸爸说，“没有啊，心肝儿怎么可能有腿呢？”小朋友又问，“那昨天晚上为什么我听见你说，‘我的心肝儿，快把腿分开！’” 白天我上班的时候，姜西每天都会给我打一到两个电话报备一下她的病情，真是很感恩，每天都越来越好。 大概在她住院半个多月后，医生通知她可以出院了。 医生对我和姜西说，“姜西已经不流血了，也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胎盘也长好了，胎盘可以给胎儿输送养分了，所以黄体酮也不需要打了，一切都正常了，可以回家了。” “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 从这位医生手上保胎成功，医生也是有成就感的，也为我们高兴，她笑着补了一句，“果然种子很好啊！生命力很顽强。” 我，“……”。医生你可以这样不正经吗？ 姜西笑得一脸灿烂如花。 我看向姜西，就觉得她特别美，她也看向我，我猜她可能觉得我也很帅，我们俩深情对望，此时无声胜有声，静默在心底里为这个大好的消息狂欢着。 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艰难保胎的过程，没有人能体会保胎成功后的喜悦，那比失而复得的财富更令人激动、震撼，以及更有价值，因为那是生命的延续得以被拯救，代表着我们的骨血，他是那样的顽强而不肯服输。 好样的，不愧是我和姜西的孩子。 当我们回到家里，我贴着姜西的肚子想听听动静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小东西，你很棒哦！在你妈那块破盐碱地里，你都能顽强的健康成长。” 姜西听了我的话，笑着说，“你竟然这样说我，那我就报复在你小孩儿身上，你小孩儿的名字就叫江东西了。” 于是，我们家小孩便有了名字：江、东、西！这个名字将伴随他的一生。 “老婆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我快被吓死了，“能不能换一个？” “那叫江蛋蛋？我们俩下的一个蛋？” 我，“……”。 “老婆，你不是写小说的吗？写小说的不都是文采很好，取的名字不都应该风花雪月的吗？” 姜西说，“哎？取个风花雪月的名字，容易让孩子长成一副风尘样儿，不如东西啊，蛋啊来得实在，东西有用，蛋能吃。” “噗！算了，还是叫江东西吧！我认命了。” 我苦命的孩子，你怎么比苦菜花还苦啊，将来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妈不是正经人。 ……………… 这段时间，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已经渐渐有点感觉到这句话的含义了，因为接下来，我们家发生了不少好事。 第一，姜西妈妈因为认真吃药，身体一直没有发病，时间长了，我们都快忘记她上一次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第二，姜西进入了正常产检的阶段，每一次产检都显示胎儿一切正常，并且到了五个多月的时候，医生说，要控制饮食，胎儿长得偏大。 why？敢情前三个月他妈妈那么折腾，一点也没耽误他长啊？这孩子，还真是……好想打他小屁股。 第三，我的新工作换成了，顺利过了某bm公司的三个月试用期，并且乱七八糟补助加奖金，满打满算拿到了每月九千元的工资。 每月九千元，对我们家来说，真是解渴又解饿的钱数啊。 大概又过了三个月，我们手上除了借来的那四万，又多有了两三万存款的时候，姜西便主张先把我大姐和二姐的钱还了，并且姜西还要我把我以前欠大姐和二姐的学费钱，每人先还五千，我大姐借我有一万八，我二姐借我大概有一万。 我说，“要不等我们以后钱多了，再一起还给她们？” 姜西说，“不，现在能还五千就先还五千，至少我们要让她们知道，我们并不是不想还，有了就一定会还的。” 我觉得很多事，姜西看得比我透彻，比我明白，还比我更有原则，更有尊严，总之，我觉得她说什么都有道理，所以，我什么都愿意听她的。 果然，在我还给大姐和二姐那格外的五千元的时候，大姐和二姐都很高兴。 二姐说，“我跟俺姐当初给你出这读书的钱，都没想过你会还，自己亲弟弟，搭点就搭点吧，真没想到，你还有还钱的一天，你家现在经济缓好了呀。” 我说，“还钱是姜西要坚持的！” 我把姜西的好先摆在了前面，我想，姜西以后肯定是要跟我的家人见面，甚至长久相处的，把她的正面形象在我家人面前树立起来，对以后相处肯定有好处。 果然我二姐说，“姜西这丫头还真是个明白人呢，不差事儿啊！” 我说，“是啊，可明白了，她说，等下次再有了，就把欠你们的都一起还了。” 二姐越说越高兴，“行吧，我跟俺姐现在也没那么缺钱，你先顾好你的日子吧，姜西这不还要生孩子了吗？本来我和俺姐是应该去看看姜西的，可是俺姐现在正跟陈生打离婚官司呢，陈生那个人啊，他也同意跟俺姐离婚，但是他想让俺姐净身出户，一分钱也不能分，这个人真是恶透了，他还挑拨孩子跟俺姐的关系，让孩子恨俺姐。” 我听到这种话，内心里特别恨，恨不得打陈生一顿，可是，咳…… “二姐，我在北京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打电话给我，我从北京回去。” 二姐说，“行啊，需要时再找你吧，你先顾好你家的事，对了，原本你们不是打算年底办婚礼吗？这肚子大了，还能办吗？” 二姐不提，我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我说，“我跟姜西商量一下再说。” 之后我们便挂了电话。 晚上我回家问起姜西什么时候办婚礼的时候，姜西说，“怎么都得生完孩子再办了。” 那这事就压后了。 手上经济又宽裕了一些的时候，有一天，姜西跟我说，“你以前不是一直问我谁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只交往了一个我认为的，最真心，关系最好的朋友。” “哦？是谁？”我好奇地问，以前都没有听她说过。 “她是一个歌手，叫兰兰，今晚我们就去见她，是一个我认为，从外表到内心都特别特别美的女孩儿，身在娱乐圈的大染缸里，她竟然做到了出污泥而不染。” “歌手？” 我听得有点玄乎乎的，她的最好的朋友是个歌手？我认识她这么久，孩子都快生了，我也没见过她的哪个朋友是歌手啊？ “既然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都没见过？”我好奇死了。 她笑着说，“别说是你了，实际上我跟她一共也就见过两次面。” “能解释得再清楚一点吗？我的脑洞没你这作家那么大，可以自己补脑出欠缺的情节以及细节。” 我谦虚地请教，试问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到底是怎么成为最好的朋友的。 姜西微笑着，脸上呈现出了一种美好回忆般的神情，“我跟兰兰，我们两个虽然一共见过两次面，但每一次都从彼此身上体会到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一聊天，就感觉三观超凡的一致，只可惜，她身为歌手，常年到全国各地去走穴，我们很少能坐下来促膝长谈。” 我还是有点疑惑，“就因为你们三观一致，很聊得来，你就觉得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了？可毕竟你们才只见过两次？这样肯定会不会太武断了？” 姜西又笑着说，“当然不止这么简单就能断定的。” “那还有什么？”我急不可待地想知道。 第83章7000字，内容丰富求订阅，求支持，拜托了，谢谢大家 “我缺钱的时候，只有跟她开口好使！别人都不行，你说这能不能说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今晚，我们就去把跟她借的一万块钱还给她”。 我的心被震撼了一下，一对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便成为了可以借钱的关系？ 想想很多人，认识很多年，酒不知道喝过多少回，一张床都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但一提借钱，或者借了一提还钱，就绝交了的，恐怕不在少数。 所以，像姜西和兰兰这样的友情，到底是如何奠定的？我更加好奇了。 晚饭时间，我见到了姜西口中那个最美的女孩兰兰，以及她的老公小刚，也是一位歌手，并且他们其实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手了，他们的歌都耳熟能详，但他们比较低调。 在来的路上，姜西给我大致讲了兰兰和小刚的事，兰兰长得漂亮，歌声又美，在娱乐圈打拼，想以包装她为名实则想包养她的男人如过江之卿，但兰兰真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一方面跟那些男人委婉拒绝，另一方面她已经偷偷嫁给了自己的真爱。 她嫁给小刚的时候，小刚可以说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歌手，跟我一样什么都没有。 我感觉他还不如我，至少我还有一份稳定的工资，小刚连稳定的工资都没有，当然，人家有的是前途。 现在小刚是小有名气的歌手，一年赚个几十万不费劲的，兰兰一年也能赚上几十万，所以，小两口的生活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但他们对外都一致声称是单身，必须是单身，不然他们的粉丝就不爱他们了。 所以，粉丝们就一辈子永远活在自己美梦里吧，不要深究明星的，免得知道了真相承受不住打击。 “哎呀，姜西，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啊，好羡慕啊，哎呀，我也好想生个孩子。” 不愧是歌星，兰兰不仅人美，声音也特别甜美，她一脸羡慕地去摸姜西的肚子。 姜西笑着说，“那就趁着年轻赶紧生啊。” 兰兰皱着眉撅着嘴说，“哎呀不行啊，我们跟公司签了五年的合约，这五年公司花重金打造我们两，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生孩子，歌手是吃青春饭的，特别是女歌手，一旦生孩子，一年时间很可能在娱乐圈的地位就会被后起之秀代替了，现在小鲜肉、小姐姐的多如牛毛，狼多肉少啊，可不敢生孩子。” 姜西看着兰兰也跟着一脸忧虑地说，“五年之后你都三十多了，那时候生是有点晚，但是也还行。” “咳！”兰兰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如果到时候我们俩大红大紫，不缺钱了，那我就退出娱乐圈，回家生孩子，让他一个人打拼，可是啊，如果还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火的，没钱退休养老啊，我就还得在娱乐圈打拼，反正能多捞点钱就多捞点钱呗，年纪越大越不容易赚到钱了。” 我听着兰兰的话，就觉得她真的是一个特别接地气的歌星，其实她跟姜西一样，完全不用这么辛苦自己打拼人生的，结果，一边喊着好累，一边却享受在这种累的自我价值体现中。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刚开口了，“其实你不用那么累的，我自己打拼就可以了，至少我也能养活你啊。” 兰兰却笑着说，“那怎么行呢？第一，我现在还年轻，不打拼一下，我不甘心，第二，万一你打拼几年没成功呢？现在你年轻能养我，老了以后又没成功拿什么养我？第三，谁有也不如自己有好啊，谁成功也不如自己成功最满足，不管是精神世界还是物质世界，对不对姜西？” 姜西说，“说得对！我相信你有这样的信念，人又这么好，一定会成功的。” “哈哈！”兰兰笑着挽住姜西的手臂，还用自己的脸去贴姜西的脸？两个人腻腻歪歪的。 我，“……”。 她声音甜甜地说，“你的小说也一定会成功的，你人比我还好，比我还实在、真诚，上帝一定会赐福给你的。” 说到这里，兰兰马上对我激情澎湃地讲起了她跟姜西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建立下深厚友情的。 “我跟你讲啊，江东是吧，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姜西，我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见过像姜西这么心正又真诚的女孩子，就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那次我记得是杨琳组织的一个聚会，凑巧姜西坐到了我的身边，我们俩闲聊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但长得挺漂亮的，说话也特别实在，一点也不虚荣，当时对她印象就不错，觉得可以当个朋友交往一下……”。 我们大家都认真听着兰兰的讲述，姜西微笑着，脸上一片平和的微笑，似乎也在回忆她和兰兰的美好过往。 兰兰讲得口若悬河，“但是没想到吃饭后，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士，他突然借着点酒劲，把手伸手我的椅子背上，想要搂住我，结果在他的手碰到我腰身之前，姜西一把把我拉到了她的椅子上，她坐到了旁边的空位上，然后对着那个想占我便宜的男士说，‘她是我的奶酪，你不可以碰哦’”！ “她那样说，既没得罪那个男人，还让气氛变得更热闹了，当时大家都当成一个玩笑，哈哈哈过去了，而我在心里特别感激姜西，因为我也特别烦这种自来熟，自以为自己条件不错，就觉得哪个女孩都会喜欢他的男人。” “那男人后来没有再纠缠我，大家都觉得，可能那男人以为我跟姜西有什么，后来过了一星期，那男人又通过杨琳把我拉到了一个群里，在群里我，我还以为他又要纠缠我，结果啊，根本不是，他是在向我打听姜西的情况。” “听杨琳说，她也拉过姜西进群，但是姜西没进，我是做歌手的，这种聚会是家常便饭，基本来者不拒，只是自己小心一点就好了。然后那个男人还说，姜西是个很有个性的漂亮女孩，说想进一步了解一下。” “我一听，这明显是对姜西有兴趣啊，我立刻对他说，你别费心了，你入不了姜西的眼。他问我为什么啊，我哪里差了？我说你们不是一路人，姜西不喜欢玩乐场。他还不肯放弃，执着地说，我要是遇到真爱了，也不打算再玩了，我也三十好几了，到了可以成家的年龄了。” “我又说，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能入姜西的眼。他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啊？我就直言不讳地说，你当初是想泡我的，我是她的好朋友，光凭这一点，你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他说姜西有那么轴吗？我说那不叫轴，那叫正，姜西是一个心很正的女孩。那男人之后便没有再纠缠了。” 听她讲的这些话，我真是心惊胆战的，看来以后我还是得看着点我老婆，那种聚会，能少去就一次也别去，她太招蜂引狼了，不过以后，她就是孩子妈了，应该会好很多吧。 “后来我们俩啊，专门又见了一次，然后越聊就越觉得我们俩的世界观特别一致，性格也有点像，她说，她将来要嫁，绝对不是嫁给钱、房子或者其他物质，她一定要嫁给那个令她浑身的血液都翻涌，令她心动到肾上腺控制不住释放荷尔蒙的那个男人，哈哈哈！看来你就是俘获她的那个男人了，只是，我怎么看，都觉得很一般诶！我这人说话直，你别介意哈！” 兰兰看着我笑着说，我能说什么，我也只能僵硬地笑笑。 不过总算她旁边的小刚替我说了句话，小刚搂着兰兰地脖子说，“你要是觉得他好，那就差事儿了，你只能对着我肾上腺飙升。” “哈哈哈哈！是啦是啦，我就看你有感觉。”兰兰笑得很不正经。 小刚又说，“我也是只对你有感觉。” 这两人？ 姜西在一旁说，“你俩直接去开房吧！” “哈哈哈哈！” 大家吃完了饭，也笑够了，姜西拿出了那一万块钱。 她郑重其事地看向兰兰，还没说话，眼圈先红了，有些哽咽地说不出来，她低下头缓了一会儿情绪。 这时兰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拥抱了她一下，温柔地说，“姜西，我们之间不用这样的，我可不是傻子，谁跟我借钱我都会借，你一开口，我就借给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我也觉得你有了就一定会还给我，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一项很好，你又在我自信的人生中为我添了一笔重彩，谢谢你哦亲爱的！” 姜西擦了一下眼角地泪痕，被兰兰逗笑了，“你呀，是我跟你借钱，现在你还对我说谢谢，能不能搞清楚状况一点啊！真是太过分了，本来你借我钱，我就已经很感动了，你不知道你的这一万块钱，对我来说，那就是雪中送炭，现在的人啊，锦上添花的多如牛毛，雪中送炭的却是如数家珍，而你，是我有生之年的幸运，感恩上天让我遇到你。” 说到最后，姜西竭力控制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知道，那是感动的泪，温暖的泪。 兰兰也眼圈湿了，伸手给姜西擦掉眼泪，温柔甜美地说，“亲爱的你不要这样嘛，你这样，我又被你感动了，其实呢，我借你钱是有目的的啦，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富有都没天理，我感觉你以后一定会有钱的，到那时，我要是缺钱了，你也一定会帮助我的，所以我现在才借你钱的啊！” 被她这样一说，确实感动的气氛被消散了，但是，想笑的气氛挥不去。 姜西忍俊不禁地说，“我才不借你呢……”。 兰兰斜眼睨着她，“哎呦！这怎么话说的？想当忘恩负义地白眼狼啊？” “我会每天为你祈祷，让你也成为有钱人，到时候咱俩互相比，看谁更有钱？”姜西说得意气风发的。 兰兰立刻伸出拳头跟姜西对了一下，一脸坚定地说，“一言为定，十年后我们来比谁更有钱，还要比谁更幸福！所以，你一定要管好你的男人哦，我们的人生，只允许出现好的惊喜，绝不允许出现坏的意外。” “一言为定！” 姜西跟兰兰对完拳头，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有种好像被一只母狼盯住了的感觉，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皮。 女人啊，姐妹淘啊，果然是很可怕的物种。 再看对面的小刚，也没比我好多少，他偷偷瞄向兰兰那贼兮兮的眼神与兰兰犀利的目光对上，瞬间浑身抖了一下。 好嘛！原来明星也有妻管严啊！ 我心里又平衡了很多，舒坦！ 这顿饭吃到深夜，大家都累了，兰兰才主动提出散了。 临分别前，兰兰还又抱了抱姜西，又摸了摸她的肚子，那份恋恋不舍，如果兰兰不是女孩子，我都有点怀疑那啥了。 日子岁月静好般一天天过着，当我们没有什么困苦的时候，便想起关心身边的朋友了。 有一天姜西突然问我，“周强跟那个追星族女朋友怎么样了？你问过吗？” 我说，“我们一起跳槽去了某b，但我们跳槽之后就不在一个部门了，所以，我很久没有跟他闲聊了。” 姜西说，“明天周末，你约周强和杨晓军来家里吃个饭吧，我觉得他们都挺好的，应该彼此关心、联络一下。” 我觉得姜西说得很有道理，很久没跟他们联络，我也挺想念他们的，于是，我分别给他们发了信息，他们很快回信息，答应了我们的邀请。 第二天，两个人分别来了，只是杨晓军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女朋友来，而周强，是一个人来的。 因为人多，他们只是在我们家的小屋里坐了一小会儿，我就去门口饭店定了个包厢请他们吃饭了。 杨晓军的女朋友长得很一般，是某新来的员工，刚毕业的本科生，也是杨晓军带的徒弟。 姜西对杨晓军的女朋友很热情，还给她夹菜，女孩子因为年轻，有一点羞涩，总是对姜西说谢谢。 姜西笑着说，“杨晓军，你女朋友很可爱呢，看起来人也很好，你要好好珍惜啊！” 杨晓军笑得也有些羞涩，“她人是挺好的，主要她崇拜我，因为我是她师傅。”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一直闷不吭声地周强插了一句嘴说，“国家重点打击师生恋，小心你被人举报。” 杨晓军一脸鄙视地看着周强说，“周强，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女朋友就嫉妒别人对吧，事实上你没有我和江东帅，这一点你必须承认。” 这一点其实杨晓军就是故意逗周强的，因为我觉得周强长得并不比我和杨晓军差多少，如果我给自己和杨晓军打八十五分，那么给周强最少也能打个八十四点五，大家半斤八两，差不多，但是这爱情和缘分，真不是说长得好就能有的。 “我靠！你是嫌我最近受得伤害不够大是吧，还死命地往我心上扎？我跟你说，你们再这样，像这样的饭局，我一个单身狗就不出席了我。” 我马上对杨晓军说，“哎呀，真是的，杨晓军你不能这样欺负周强，你饱汉子要体谅饿汉子的饥，他已经跟苦菜花似的了，你就不要再给他灌黄连了。” 杨晓军一本正经地说，“行，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一不小心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我靠你们再这样，我真的要走了，绝交了，根本就没有爱！”周强站起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说，“走什么走，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杨晓军diss我的了？” 周强眨了眨眼睛，好像想起了自己当初干的坏事，扭头他看着我说，“敢情你叫我来，是要报复我的啊？那既然这样，不能光我自己被报复……”。 他转头对着杨晓军的女朋友说，“我跟你说，杨晓军晚上经常有磨牙、打嗝、放屁的习惯，谁都没有我最清楚，我跟他睡一个房间睡了半年。” 本以为杨晓军的女朋友至少会露出一点震惊的表情，结果她满眼桃花地看着杨晓军，笑得甜蜜蜜地说，“这些我都知道啊，但是我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啊，我师父在专业方面特别强，所以我特别崇拜他，因此特别喜欢他。” 本以为是能搞点小破坏，结果被小萌新无意间飞过来的一把狗粮飞刀，又扎中了心。 周强一屁股瘫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们都给我滚，我再也不爱你们了。” 杨晓军笑着拉起她女朋友的手站起身说，“我们真得走了，我打算带她到王府井去转一转，她刚到北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转过呢。” “那我们以后再约，祝你们两个幸福啊！”姜西笑着与他们两个告别。 周强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甘地补刀，“畜生啊，自己带的学生都能下得了口，人家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杨晓军回头对着周强得意地说了一句，“随便你怎么挖苦，谁苦谁知道！” “额！”杨晓军立刻捂住心口，又中飞刀。 我跟姜西都笑了。 而后姜西脸色严肃了下来，她问，“来吧，这里没外人了，交代一下你在那个追星族身上搭了多少钱，看够不够你跳楼的？” 一听这话，周强立刻就蔫了。 过了一小会儿，周强用着怨恨的目光看着姜西，咬牙切齿地说，“姜西你就是个乌鸦嘴，全被你说中了。” 姜西冷冷地勾唇，“哼！我只是眼光好而已。” “咳！”周强叹了口气，低下了头说，“给她买车了，给她买了三次周xx的演唱会门票，结果没多久，她又要我给她买王xx明星的演唱会门票，我一看，这真是没头没脑啊，于是我就跟她商量不买行不行，她说不行，她说她已经不喜欢周xx了，开始喜欢王xx了，你们说，她怎么可以这么不专一呢，明明说好要一辈子喜欢周xx的啊？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姜西睥睨着周强，“请注意你的关注点。” 周强眨眨眼睛，又叹了口气，“咳！我原本以为给她买几张演唱会的门票也没什么，支持一下她追周xx也没什么，毕竟她跟过我一场，谁让我喜欢她呢，可是，她后来又无限度地跟我要这、要那的，那我肯定满足不了她啊，然后她开着我给她买得奇瑞qq去找了个开本田的把我给绿了……” “你说绿了就绿了吧，她临走还骂我是冤大头，大傻x，最可恨的是，我给她买的车她也不还给我，前前后后，我给她花了十几万，最后还没捞着一句好，她就那样狠心地抛弃了我，我真特么后悔啊，后悔当初没有听姜西的话，后悔我没有把这十几万用来买房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真的深受打击，一时有点缓不过来，这辈子可能都不敢谈恋爱了……” 周强说到最后，眼泪大量流了出来。 姜西递给他一张纸巾，他拿着纸巾捂住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我看到周强那个可怜的样子，我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和绝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难过了，时间能冲淡一切，很快你就会忘记她的。” 我这么一劝，他哭得更厉害了，哽咽地说，“我忘不了，就算我能忘记她这个人，我也忘不了她卷走了我的全部家当，而我就特么睡了她七次，平均一次一万五，比找任何小姐都贵，特妈的她也没镶金边，我懊悔呀我！呜……”。 他还来劲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好了，感觉我越劝他越哭得厉害。 这时姜西突然“啪！”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行了吧你，难道你往后的人生还能赚不到十万块钱了？你肯定能赚一百万，说不定还能赚到一千万呢？是不是男人啊？为了一个渣女在这叽叽歪歪、哭哭啼啼，你应该感谢老天爷，是老天爷点化那个渣女甩了你的，你要是跟她这样的人结了婚，吸干你的血，抽干你的筋，榨干你的精髓，拨完你的皮，还得把你的骨架卖去做标本。” 听完姜西的话，周强浑身一哆嗦，仿佛连脸上的眼泪都凝住了，好像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我在旁边补充道，“你真别不信，我觉得姜西说得有道理。” “你给我滚一边去，在你眼中姜西放的屁都是香的，你除了是个马屁精，你还会干什么，连安慰人都不会，越安慰我越难受……”。、 他对着我凶神恶煞的一顿贬斥，一转脸马上对着姜西笑嘻嘻地说，“你看姜西说得多有道理啊！” “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骂你！”姜西面无表情地说。 “忠言逆耳啊，骂得好，骂得妙，骂得我有一种浑身舒坦的醒悟感。”周强在姜西面前表忠心。 “你外号是不是叫好贱？”我问。 周强斜眼睨我，冲我龇牙。 瞪完我，他突然又叹了口气，“咳！算了，你们都那么幸福，连杨晓军也抛弃我自己幸福去了，根本没有人真的关心我的苦，我就是命苦，活该做单身狗都不安全。” “哎呦！你可真能墨迹，行了行了，别难过了，等我给你琢磨琢磨，看我有没有认识的合适姑娘给你介绍一个。” 周强跟突然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猛然站起身，一脸惊喜地说，“真的吗姜西，你真的会给我介绍吗？艾玛，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介绍的女孩一定会很好很好的。” “你能放弃你的颜控吗？我介绍的可能没你那个追星族漂亮。” 周强马上说，“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说实话，我现在感觉看见母猪都比那个追星族强，我终于明白，找老婆一定要找个跟自己合得来的，对自己好的，自己也不讨厌的就行。” 姜西笑着站起身来说，“算你还懂得吃一堑长一智，找对象这种事啊，不能光看长相，得多方面看才行。”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那你下周能给我约见姑娘吗？” “滚犊子，我现在还没有目标呢，你回去好好工作，好好等着，要是也有个小女徒弟崇拜你啥的，你就大意地把女徒弟拿下。” 周强一脸无奈地说，“我也没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女徒弟啊，特么跟着我的都是大小伙子。” 姜西笑着说，“周强，你人不错，以后运气不会太差的，相信我。” “得嘞！我谁都不信，就信你，你眼光最准！哎呀，今天听你说了这么多话，我真是豁然开朗，而且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啊，我这么好的人，以后肯定会幸福的对不对啊？” 我跟姜西都异口同声地说，“对的！” 周强开开心心地走了。 我和姜西手拉手，也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一切都是往好的方面发展着，我们的小房子，在半年期间，已经从十五万元涨到四十万元了。 虽然我们不能卖，只能住，但自己的房子涨了，还是挺开心的。 我们如今也是拥有四十万家产的人了啊，跟银行的十万欠款相比较，那欠款已经不算多了啊！ 不知不觉，姜西的孕期已经到了第七个月，这个时候开始做大排畸检查了。 她第一次做排畸检查，我可定要陪她去的，于是我专门请了半天假陪她，然而，在她躺到b超床上十五分钟，那个做b超的医生，在看了屏幕上的影子好久之后，说了一句话：有点问题啊！ 就这短短一句话，吓得我跟姜西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84章5000字（求订阅，求支持） 这可是排畸检查，排除胎儿畸形的检查，难道我们的孩子有畸形问题吗？这太吓人了。 “医生，有什么问题？” 我是在门外等着的，姜西在里面，我能听到她们说话，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我听到姜西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b超医生说，“你先等一会儿，我找主任来看看哈！” 医生说着就从b超室走出去了，里面还有一个小助理，男人是不能进b超室的，我就在外边对姜西说，“老婆，你别害怕，不一定有事。” 姜西回答我的是：“嗯！” 我能听出她的声音压着一股劲儿，好像内心里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却不能释放出来。 我在外边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在心里想，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的小孩怎么有那么多挫折呢？ 都怪我，是我不小心让姜西怀孕的，她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怀孕的，我们各方面都没做好准备，都怪我啊！可是如今我再自责也没用屁用，只能听天由命地走一步算一步。 很快，那位b超医生带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医生来了，我听见她们在屋里交流。 “主任你看，这是不是单脐动脉？这个月查出三个单脐动脉了，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了，担心自己看的不准。” 那主任似乎是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没错了，怎么看都是单脐，我再给她仔细看看。”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应该是检查做完了，姜西起身时急不可待地问，“医生，单脐是什么意思？我的小孩有问题吗？” 那位主任亲自跟姜西说的，“你先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我把脑袋从门缝往里伸，想听得更清楚一点，结果有个护士对我说，“这里b超室男人不能进来，你只能在外边等着。” “哦哦！”我无奈，只好把头缩回来，竖起耳朵听，深怕漏了什么。 “你这个确定是单脐动脉无疑了，什么是单脐动脉呢，我给你解释一下，一般情况下，胎儿的脐带血管有两条脐动脉，一条脐静脉，而单脐动脉就是，胎儿的脐带血管只有一条脐动脉和一条脐静脉，比正常的胎儿少了一条脐动脉，脐动脉是输送营养的，所以这样的胎儿可能会比正常的胎儿缺营养，我们也称这个症状是胎儿发育畸形的指标之一……”。 姜西立刻紧张地问，“这代表我的孩子是畸形吗？” 医生马上打断她，“你先别着急，先听我说完，这个指标目前代表你的胎儿脐带是畸形，不代表胎儿其他部位是畸形，但是，有这个单脐动脉症状的胎儿，会出现畸形的比例是百分之五十……”。 我听见姜西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也是，百分之五十的比例，真的不低啊！ “我刚才非常仔细给你看了你的胎儿，目前彩超没有发现孩子有什么异常，看起来各方面都发育的正常！” 我又听见姜西发出一声松口气的声音，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医生又说了。 “但是现在的医学还是有限的，彩超并不能筛查出所有胎儿的问题，有些问题是胎儿出生后才能被发现的。” 得，我听见姜西的这口气又提起来了。 医生又说，“既然目前彩超没发现胎儿有问题，这种情况，我们医院方都会建议保留胎儿，只是你要比别的孕妇格外小心，这种胎儿容易出现体重偏小啊，早产啊，死胎啊，等等很多预见不到的问题，你要买个胎心仪，每天都要检测胎儿的心跳在不在正常范围内，每天早中晚要数胎动，如果感觉超过三四个小时没动，你就喝点甜饮料，或者轻轻拍拍肚子，跟他交流，如果感觉长时间没有反应，要立刻来医院，否则大人、孩子都有危险。” “好的，我知道了医生，谢谢您！” 我听完她们的谈话，内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上来气。 “行了，你可以走了。”医生对姜西说。 我又偷着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我看见姜西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跟医生开了口。 “那个……医生，我之前检查胎儿体重的时候，b超都显示胎儿偏大，那时医生都建议我控制饮食。” “什么？这不可能吧！你把单子给我看看！” 我看不到屋里的情况，但我想姜西应该是把b超单递给医生了。 只听医生说，“哎呀，刚才我光顾着看单脐动脉的问题，都没有注意孩子的体重，你这胎儿体重比正常月份大了半个月的样子啊，哎呀……” 医生说着还笑了，“呵呵，那你这个孩子跟别人太不一样啊，别人单脐动脉多数都是偏小，孕妈妈要拼命加营养，拼命吃，你这还大，那你也别吃太多了，控制糖分的摄入，别到时候吃个巨大儿出来不好生啊！” “哦！哦！”姜西的声音有点发蒙。 不得不说，医生的最后这几句话，对我和姜西来说，是能起到少许安慰的。 从医院回来，我把姜西送到家，我跟姜西的内心都很复杂，为那百分之五十的畸形几率。 “你快去上班吧，我没事的，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也会没事的，之前流那么多的血，他都啥事没有，还偏大，少一条脐动脉算什么。” 其实我跟姜西都不怎么懂脐动脉的事，只是刚才听医生讲得一知半解，姜西会这样跟我说，我知道纯属是为了安慰我，想让我安心工作去。 我也没有表现出太过担心，因为我怕我表现的太明显，姜西的心态就崩了。 我说，“你说得对，我们的小孩肯定很坚强，这是小问题，要是有问题，现在应该能显示出来了，都七个多月了，再有两个月就生了，相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你也别太担心了哈！” “嗯！你走吧！” “好！” 我出门的时候，听见姜西妈妈说，“这怎么了？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姜西说，“没有啊！啥事儿没有，一切正常。” 姜西妈妈说，“那太好了，快吃午饭了，我马上给我大外孙……不对，也可能是大外孙女，哎呀，管他是啥呢，我给做好吃的去，把孩子吃的胖胖的，生下来免疫力也强。” “好，妈你多做点鱼，听说吃鱼对孩子眼睛好。” “哦哦！好！” 我去上班了，嘴上说不担心，内心里一直也无法平静，工作时间有余的间隙里，我没忍住上网查了一下单脐动脉的事。 不查不要紧，一查真是吓死了。 我看到有单脐动脉的妈妈们在网上说，她们孩子有的出现了肛门闭锁的问题，有的有肾缺失的问题，如果是缺一个肾还是好的，就怕缺两个肾，还有一些心脏问题和神经方面的问题，这些还都是在出生前就发现的，至少还可以选择留下还是打胎。 还有很多就是出生前排畸彩超查不出来的问题，比如水脑问题、全盲问题、听力问题、肠胃道阻塞问题、代谢异常问题、侏儒症问题等等。 看完这些问题，我整个大脑都蒙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求上帝保佑，希望孩子什么问题都没有。 但，我也不得不想，万一有一些问题，如果畸形严重，那肯定就是放弃孩子了的，如果畸形不严重，还有挽救的机会，我们肯定是要挽救的，毕竟那是一条生命，而且已经七个月，都长成人形了，很多孩子七个月早产都能健康成长了。 所以，这就面临，如果孩子有问题，需要做手术，那就需要钱，而且恐怕需要很多钱。 一想到这些事，我就浑身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 强忍着内心地煎熬，挨到了下班时间，我往回走的时候就在想，我不能这样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回去，姜西心思细腻，她可能比我还难熬，所以，我捏了捏脸，想让自己可以笑得自然一点。 临到家之前，我还在门口小店买了一斤猪头肉，猪头肉不贵，大家也喜欢吃。 一进门，我就开心地对姜西妈妈说，“妈，我们今天加菜，我买猪头肉了，你少做一点菜。” “老公你回来了！” 姜西也开心地朝我走来，还抱住了我，在我唇角亲了一下。 她说，“你是不是想庆祝一下我们的孩子足够坚强，你眼前有没 有出现一个画面，就是在万丈高的悬崖峭壁缝隙里，有一棵小杂种……”。 “什么？”我一声惊叫。 “哈哈哈，不对，是小杂草，正不畏严寒、烈日和风雨，坚强地茁壮成长。” 姜西一边说，还一边用手给我比划出杂草生长的样子。 “老婆你形容得太好，太形象，太精准了，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那颗杂草就是我们的小孩儿，他一定能长成参天大树。” “恭喜你答对了，来，奖励你一下，让我亲一口。” 她说着就一只胳膊勒紧我的脖子，“吧唧！”强行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故作嫌弃地伸手擦了擦她的口水，结果她斜眼冷睨着我说，“你敢擦掉我的自来水试试？” 我赶紧又用那只手在我的另一边脸擦了擦说，“不是要擦掉你的口水，而是要雨露均沾，这样对另一边脸才算公平对不对？” 姜西抿唇笑了，说，“你这屁精的功夫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随机应变的能力信手捏来啊！” 我笑着说，“老婆大人过奖了，都是老婆大人调教的好。” “噗！”姜西终于憋不住笑了。 这时姜西妈妈走进来，“你们聊什么呢？刚才说到孩子了？我在厨房忙活也没听清楚。” 我跟姜西立刻异口同声地开口。 “没有啊，孩子很好啊！” “孩子什么问题都没有。” 大概是我们的反应太激烈了，加上姜西妈妈本来就很精明，斜眼看着我们俩，“不会是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吧？” 这回我不再吭声了，等着姜西解释，因为我觉得我演技不如姜西好。 果然姜西笑呵呵地说，“这都七个月了，孩子基本长成了，能有什么事啊，你别多想了，有空多琢磨琢磨给你大外孙子……或者女，吃什么好吃的吧。” 姜西妈妈立刻说，“也对，都这会儿了，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吃饭吃饭。” 我们三个看似开开心心吃了晚饭。 晚饭后我陪姜西到楼下溜了一圈，遛弯的时候，我们俩说了很少的话，似乎谁都不愿说了似的。 睡觉的时候，我们俩也都一脸平静的样子，我趴在她的肚子上说，“宝贝儿晚安，爸爸妈妈要睡觉喽！” 我又温柔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晚安老婆，我爱你！” 她也回亲了我一下说，“我也爱你！老公，还有我们的宝贝儿。” 直到躺在床上，我隐隐暗自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睡觉了。 当我正熟睡在深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呜咽的哭声吵醒了。 “呜……呜……”。 我眼睛还没睁开，潜意识里的认知就感觉到是姜西哭了。 “老婆你怎么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姜西在哭，哭声不大，却有些不能自己，而且她还是闭着眼睛的。 我赶紧摇醒她，“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在我连摇带叫之下，她呜咽着睁开了满是泪水的眼睛，月光下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却充满了迷茫之色。 “老婆……”。 她看向我，抽噎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了，“老公，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我们的小孩没有儿，还又瞎又聋，还是……侏儒！呜……”。 我一听这话，便知道，她肯定也是上网看了有关单脐动脉的一些并发症信息了，所以，一晚上开心快乐的样子，都是在我和她妈妈面前装的啊，就跟我一样。 她哭得压抑低声，却那样发自内心的恐惧，身体都有点颤抖，我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对她是满满地心疼。 我温和地劝慰，“老婆，你太多虑了，你要把你平时过日子的那份自信拿出来”。 她呜咽着说，“老公，这个事情，我有点坚强不起来了，平时过日子，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这个事情，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我其实原本是笨嘴喉塞的人，但是只要一面对姜西，我就有说不完的安慰人的话，这些话，不需要我努力去想，顺其自然就能说出来，这大概，就是对她发自内心的爱……促成的结果。 我说，“老婆，你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从怀孕到现在，孕产书我们也没少看，那里面一直在强调，孕妇一定要心情好，胎儿才能长得好，你看，现在我们的孩子还都是健康的，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因为你天天忧虑、担心，导致他不健康了，那是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姜西猛得眨了眨眼睛，有一滴泪水被她眨得流了下来，然后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呀，老公你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啊，你说得太对了呀，别我们的小孩本身没什么问题，结果让我给郁闷出问题来了，那我真的就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妈妈了，没错了，老公，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都要忘记单脐动脉这件事，我们只要好好养胎就行了，等到真有事的时候再忧虑，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笑着说，“老婆你说什么都对。” 姜西笑了，窝在我怀里又睡了，这一次，我感觉她睡得踏实了很多，而我，也决定听她的，安心睡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命运如果想给我们当头一棒子，我们也得受着。 只要是这世上发生的事，就没有什么是人不能受的。 我跟姜西真的做到了不再去想单脐动脉的事，我们俩也约定不再去看网上那些负面信息。 她说，“别人家的孩子单脐动脉有问题，不代表我家的孩子也有问题。” “你说的全都对，老婆！” 往后的日子，姜西只是更加认真测胎心、数胎动，每次一到彩超检查的时候，还是会紧张，但，很感恩，每一次都没有发现问题。 我们依然会跟班长、周强、杨晓军、陈立新、刘洋偶尔小聚，陈立新还对李进升耿耿于怀，说起他时，他还是那副不屑的样子。 “李进升在国不可能过得好，刚到那的中国人都很苦，光适应那边的生活就需要好几年。” 每当这个时候，我内心里就暗自感慨，陈立新看得真准啊，前几天李进升给我发消息说，他的英语在中国算是好的，六级都过了，可是到国求职的时候，发现连印度人都竞争不过。 他已经花了五百万办了移民，不能就那样灰溜溜地回来，他不甘心，也丢不起那个人，于是他先找了个刷盘子的工作，每天刷十二个小时盘子，赚的钱够他的生活费，一边刷盘子，一边练英语，等英语练好了，他再去找专业对口的工作。 虽然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可每个人都在过着自己的人生，没有人能复制别人的人生，也没有人能被被人复制。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我跟姜西默默等待着我们孩子的出生。 有一天深更半夜，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我晚上从来不关机，因为有时候会接到领导的重要电话，所以手机一震动，我便赶紧拿起来看，结果这一看，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第85章7000多字求订阅，求支持的力量，鞠躬谢谢大家！ 凌晨两点，竟然是程科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跟他没有业务来往，这么晚他会打电话给我，我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我赶紧接起来，怕吵到姜西，我便去了阳台。 “喂！江东，好哥们，你在干什么呢？” 我一听，这明显是带着醉意的话。 “班长，你在哪呢？干什么呢？这都凌晨两点了。” “啊？凌晨两点了啊？我在后海一家酒吧喝酒，本来是跟几个朋友喝的，结果他们都回去抱老婆了，就丢下我一个人了，真特么不够意思。” “班长，你也回家吧，赶紧回家睡觉。” “回家……哈哈哈，江东，我回不去家了，我老婆把我赶出来了，你出来陪我喝酒好不好，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儿，你出来陪陪我好不好？” 程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醉意的声音中带着哽咽，程科跟我的感情是从小建立起来的，在我心目中，跟亲兄弟差不了多少。 深更半夜，我担心他一个人在酒吧别出点什么事。 我立刻说，“好，你告诉我，在哪个酒吧，你等我，我这就来找你。” 程科把地址跟我说了，我转身爬上床，趴在姜西的耳边跟熟睡的她轻声打招呼，“老婆，老婆，班长可能心情不好，我担心他出事，我去看一看他哈！” 姜西睡得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你家班长……怎么那么烦人啊！” 我见她又睡过去了，我便悄悄地出门了。 深更半夜打车特别难，但这大概也是首都的好处，多花点时间还是打到了。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程科在的酒吧，凌晨两点半，酒吧里其实还挺热闹的，只是唯独靠近角落里的班长那一桌就他一个人，显得形单影孤。 我刚想走过去，突然看到一个女郎拿着一瓶红酒走向了班长。 “先生，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你好像一个人很寂寞似的。” 我想走上前阻止，因为我觉得这个时候靠近的女孩儿，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女孩儿，结果没想到，程科先“啪！”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谁呀，长那么吓人还敢靠近我，我跟你说，你连我老婆一半都不如，我老婆是北大高材生，长得又漂亮，就是脾气不太好，但是，我跟你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不起我老婆，我爱她，我特别特别爱她。” 对面女郎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班长，嘀咕了一句，“到这地方来玩，还夸自己老婆好，神经病吧！” 她这么一说，还又刺激到了程科。 程科又一拍桌子，挺身而立，一米八几的身高，一站起来，还真有点气势，只是因为醉酒，身子有点晃，配上他的一张总裁式俊脸，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到这来怎么？你以为我想来啊，是我老婆把我赶出来的，我家里国贸两百多平的房子，比这里舒服多了，要不是我老婆赶我出来，你以为你能看见我这么帅的王子沦落酒吧啊！” “那你就滚回家里呗，神经病！”那女郎又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程科还不甘心，还要追着那个女郎说，“我不是回不去吗？我回不去……” 我赶紧上前拉住程科，“别嚷嚷了。” 程科转头看到我，一把拉住我，跟终于见到亲人了似的，“哎呀，江东你可算来了，我想死你了，来来，陪我喝一杯，今晚我开的是好酒，路易十四，一千多一瓶的，别浪费了。” 他说着就要倒酒，我赶紧把酒瓶抢下来说，“别喝了，酒带走。” 他不听我的，还想跟我抢，但他醉成那个样子，肯定拗不过我，我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架着他，把他往酒吧外边拉。 到了门口，服务生对我说，“先生请结一下账，你们这一桌一共是三千八百元。” 我一听，心都跟着紧了一下，一晚上就花了三千八，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我赶紧翻开他身上的衣服兜，从里面找到了钱包，还别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钱包鼓鼓的，看起来足有五千元，而且都是新票，我拿出三千八把费用付了之后，带着他出酒吧打车。 酒吧门口的车很好打，在车上，我问他，“我给你送酒店睡觉去行不？” 他眯着眼睛看我，“江东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嘴里跟含着一块糖块似的，含含糊糊地说，“我特么周一到周五都是住酒店，好不容易周末了，你还让我住酒店，你想我死啊！我想住家里，我想感受家庭的温暖，结果一到家就是鸡飞狗跳，说我不照顾她们母女，我一天要接待好几十个大客户，就算不见面时，还得打电话，一天那个烂账多的是，我哪有时间照顾她们啊，让她顾保姆，她不放心，让我妈来，她们又处不来，你说要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辞职在家帮她带孩子吧？我身上背着两百万的贷款呢。” 我一听，很是震惊，“你怎么背那么多贷款啊？” 班长眯着眼睛，使劲儿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一方面，我感觉北京的房价肯定会长，另一方面，我给我自己爸妈和她爸妈在我家附近分别又各自买了一套房子，想着以后大家都住一起，照顾起来不是更方便吗？反正房价涨了也不亏，说不定还能大赚。” “你的想法都对，可是你这样压力会不会太大了？”我真的觉得要是搁我身上，我受不了。 “我怎么会没有压力，但是男人嘛！压力也是动力，这都没什么，我努力点就能挺过来了，可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老婆她不体谅我……咳！” 班长说完这一句，像是疲惫了，叹了口气，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眯着了。 我见他是累了，便没有再打扰他。 这时司机的车马上要上平安大道了，便问我，“你们还没有说去哪呢？” 我赶紧跟司机说，“去西直门内大街如意里小区。” 他既然不喜欢去住宾馆了，那我就把他带到我家里吧。 后海离西直门本来就很近，十几分钟就到了。 下车后我扶着他回我家，我打开门，带他走到我家门口狭窄餐桌过道的时候，他人高马大撞到了我家小餐桌的桌角，他不满地骂骂咧咧。 “江东……你把老子带到哪里来了？这是公共厕所吗？这么狭小。” 我，“……”。 我好想抽他一顿，竟然敢说我温暖的小家是公共厕所，有点后悔带他回家来了。 我俩一到家，动静那么大，必然会吵醒姜西和她妈妈。 姜西妈妈打开灯一看，蹙着眉头问，“这谁啊？” 我赶紧说，“是我班长，我从小最好的兄弟，不放心他一个人住酒店，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姜西妈妈斜眼看着程科说，“刚才他说咱家像公共厕所是吧？” 我，“……”岳母你耳朵咋那么好使呢？不是睡着了吗？ “我看他还长得像大牲口呢，人高马大不会说人话。” 我赶紧解释，“妈，他醉得连姥姥都不认识了，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这时，程科冷不丁来了一句，“我认识我老婆，我最爱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老婆呢？” 姜西妈妈一撇嘴，“看在他驴唇不对马嘴的份上，原谅他了，咱家这么小，你把这大牲口带回来，往哪睡啊？” 我说，“妈你去里屋跟姜西一起睡，我让他睡你的床，我自己打个地铺就行。” 姜西妈妈瞪了程科一眼说，“看来你们还真是好兄弟，连这种委屈你都愿意替他受。” 我笑着说，“这不算什么，小时候我抄过他很多次试卷都是一百分。” 姜西妈妈又一撇嘴，“哈！这恩情可真不小。” 她说完拿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去里屋了。 姜西没出来，从里屋叮嘱了一句，“老公你自己铺厚一点啊，别凉着了。” “嗯，你赶紧睡老婆，不好意思打扰了啊！”我轻声说。 她嘀咕了一句，“说什么话呢，神经病！” 我笑了，把程科扶到床上，他那个身高体重，一躺到床上，床便被压得“嘎吱”响。 姜西妈妈从里屋传出声音，“哎呦我的床哦，心疼一分钟。” 我笑了。 结果程科看我笑，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我笑什么，他也跟着笑了。 等他笑够了，含含糊糊地说，“这里好，有人味！我喜欢这里。” 姜西妈妈满口厌烦的语气，“你赶紧让他闭嘴睡觉吧，不然我们还以为把个吃人的妖精领回来了呢，等我们睡着了，别让他闻着人味把我们给吃了。” 我的岳母就是那么逗，为了让大家都安静，我没再吭声。 我给班长把外套扒了，鞋子脱了，他就直接趴床上睡着了。 我给他盖好被子，我自己又去打地铺。 等一切都弄好了，已经凌晨四点了，我赶紧躺地上睡觉了。 早上我岳母起来做饭，厨房“叮叮当当”地声音把我们大家都吵醒了。 程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说，“我来了，马上来开会啊！哎呀，这一觉睡的，真是太舒服了。” 他坐起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等把眼睛完全睁开后，便一脸懵逼地看着地上坐着的我。 “江东，咋滴了？我们又穿越回高中时期了吗？我俩怎么又睡一个宿舍了？” 我斜眼瞪着他，“这是我家！你昨天不是说不愿去酒店吗？我就带你回家了。” “啊？啊！这你家啊，哈哈，我特么喝高了，只是，你家怎么比我们以前住的宿舍还小啊！” 我拿眼眯着他，已经不能用嫌弃来形容了。 这时，姜西从里屋走出来，程科听到开门声，吓得一转身，正好对上姜西冷漠的眼神。 “呵呵呵！弟……弟妹啊？”他很紧张。 结果姜西还是没给他好脸，“怪不得你老婆把你赶出来了，赚钱多也没用，嘴巴没有把门的，喝醉了胡说八道，酒醒了还胡说八道。” 程科被训斥了还笑，“呵呵呵，嗯……弟妹你家虽然小了点，但是特有家的味道，你闻这油烟，真香。” 我，“……”。 姜西，“……”。 姜西冲我一白眼，那意思是：算了，别跟弱智计较了。 “来了来了，吃饭了啊！” 姜西妈妈把饭菜端出来，姜西去帮她妈妈的忙。 我带着程科到我们家的小卫生间里洗漱，卫生间一次只能进一个人，而像程科这样人高马大的站在里面还更拥挤，他快速洗了一把脸就出来了，我再进去洗漱。 我出来的时候，姜西妈妈给程科盛了粥，程科已经喝上了。 一边喝，程科一边感慨，“阿姨手艺真好啊？这个白粥都能熬这么好喝，哎呀，我有多久没喝过这种什么材料都没放的白粥我都不记得了，在外边喝的那些都是什么北极扇贝粥啊，海参龙虾粥啊，鲜的都发腻，真没有这个白粥清新可口，还有这个咸黄瓜怎么那么好吃啊？哪买的？” 我斜眼冷睨着程科，要不是很了解他，恐怕谁都会以为他在炫富吧。 姜西妈妈倒也是个另类，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反而被他一夸，马上就一脸喜笑颜开的，忘了昨晚怎么不待见程科了，“这个是我自己盐的，你觉得好吃啊？一会儿你走时给你带点，拿回家给你爱人也尝一尝。” 程科说，“好！我至从跟我爱人结婚，除了我妈和她妈来，我们俩基本没做过饭。” 姜西妈妈说，“哎呀，过日子哪能不做饭啊，不说外边的饭菜总吃很贵，外边的饭菜也没有家里的干净、卫生、有营养啊！” 程科说，“阿姨你说得很对。” 姜西妈妈一高兴，便闲聊似的随口问了一句，“你这小伙子不是挺会说话的吗？因为什么被老婆赶出来了啊？” 提到这个程科叹了口气，“咳!孩子病了一星期，她一个人跑医院，大概是跑烦了，昨晚周五我回家了，她想让我帮着带带孩子，我带的她又不满意，说我不注意孩子的卫生了，孩子摔了一跤啦，我承认，确实那些事情我做得不好，我脑子里全是工作、赚钱的事，根本没心思也没那个天赋把孩子带好，她骂我，还扇了我一个耳光，我想我确实错了，那就忍着点呗，键盘也跪了，结果她怎么都不消气，硬是把我赶出家门了，咳！” 说到这里，程科又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姜西一边吃饭一边说，“我是女人，我觉得我必须要替你老婆说句话，你是忙工作，你是有压力，但是你老婆一个人带孩子肯定也是累得要崩溃了，你别想别的，就好好理解她就行了。” 程科说，“我理解啊，我也承认错误，她怎么打我，折磨我都行，只要她消气原谅我，可是，她就是觉得我好像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不能原谅我，还总是跟我说，我不听她说话，我一天到晚除了接待客户，就是接客户的电话，我哪有时间听她唠家常啊！” 姜西说，“班长啊，我说话直，你别介意，你家的这个情况，必须得想个办法解决啊，不然感觉时间长了……”可能会出大问题，我猜到姜西要说的话，但她话到嘴边留了几分，“可能不是太好！” 程科快速把碗里的粥喝完了，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有时候就觉得，我们家的生活好像陷入了一个死结，没办法解开似的，你要说，如果我们彼此不相爱了，完全可以离婚，可是我知道，我爱她，而且现在还有孩子，我跟本舍不得她们母女，我也相信，她肯定也是深爱着我的，我们俩没有孩子之前，特别甜蜜、幸福，有点什么事，我一哄她，她就不生气了，可现在有孩子，她变得特别暴躁，我呢，也有缺点，总之清官难断家务事，说不清道不明，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姜西说，“女人是需要老公陪的，你能不能把工作调整一下，别弄得那么忙，比如每天晚上至少八点钟回家陪老婆带孩子。” 程科说，“我也想啊，但是客户都是衣食父母，我每个月两万的房贷全指望他们，他们一个电话来了，我敢不接吗？有问题了，我敢不立刻解决吗？丢一个客户，可能就丢上百万的业绩，我根本不敢，她其实都知道，就是不能理解我一下，你们说，我一不找小三，二不乱花钱，三也真心爱着她，就是工作忙点，我算是好老公吧？” 姜西妈妈马上说，“是好老公，江东还经常加班到十一、二点呢……不过你爱人也不容易，咳！生活啊，都各有各的不容易，就只能多体谅啦，没什么好办法。” “咳！”程科又叹气，“我有时候觉得吧，谁家肯定都有矛盾，都有不容易，我就是觉得，我做得不好，她可以骂我、打我，但是别一生气就不原谅我，这让我内心里特别没有安全感，你看我那么爱她，她深更半夜把我赶出来，我多伤心啊！家里四居室，我说我到北边小屋去睡都不行，非得说多一眼都不想看见我，必须要我离开那个房子。” “哈哈哈！”姜西妈妈没忍住笑了，“那你老婆比姜西还刁，姜西最多打江东一个耳……啊！” 我在桌子底下快速踢了姜西妈妈一脚，姜西妈妈下意识就啊了一声。 结果可想而知，程科还是听到了姜西妈妈的话，“啊？江东也挨过老婆打啊？哈哈哈，看来这天下老婆都是一般黑啊！啊！我心情舒畅一点了。” 我鄙夷地看着程科，“你说你是什么人吧，活该被老婆赶出来。” “哈哈哈哈！”程科笑得更开心了，而后一脸贱气地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说，“我就知道东东你对我最好了，我上学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江东是女孩子就好了，我一定把她娶回家，长得秀气好看，脾气又超好，咳！为这事我可惜了好几年，咱俩要是一起过日子，肯定能幸福啊！” 他这话一说完，姜西眼刀飞完他，又开始飞我。 我立刻对程科说，“你行了吧，越说越不靠谱了。” “哈哈哈哈！谢谢你们一家三口哈，不对，马上就是四口了，也谢谢阿姨的早餐，真香，我先走了，回家哄老婆去，我也想我大闺女了，今天我要带我大闺女去看病，感冒、咳嗽很久了。” “走吧走吧！”我急不可待赶他走。 临走前，程科还特别贱的在我脸上捏了一下。 我，“……”。 “哎呀，这小伙子咋那么不正经呢，满嘴胡说八道，哈哈！”姜西妈妈觉得很好笑。 姜西却冷眸睨着我，筷子咬在嘴里，吃饭的动作都停止了，“我是不是以后防火防盗，还得防哥们儿啊！” 我，“……” “呵呵，哪啊，他说着玩呢。”该死的班长，他就是故意不让我好过的。 姜西，“哼哼，我逗你玩你呢，你心虚什么？” “我哪心虚了？” “哼！以后给我小心点，离他远点！”姜西冷声说。 “喳！女王大人。” “哼！这还差不多！” “老婆你哼够了吗？我好怕啊!你是在跟我逗闷呢，还是当真了啊，你演技那么好，我也分辨不出来啊！不过如果连男人的醋你都吃，是不是代表你特别特别爱我啊？” 姜西斜眼睨着我，“哼！损色！” 她还是没说她是开玩笑的，还是当真的，奸诈！ 程科到家之后，给我发了个信息：我老原谅我了，东东不用挂念我，谢谢你们一家的招待。 我回：谁挂念你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跟程科联系，大家又各忙各的了。 我的工作挺顺利的，工资高了，我们的存款存起来自然也快些，那时，我的工资加上姜西的一些稿费，我们手上有了四万多块钱的存款。 我偶尔跟我的家人打电话也都是报喜不报忧，大姐和二姐每次打电话都会问我，“你小孩儿快生了吧？” 我说，“快到预产期了。” 她们也很期待，毕竟是我的亲姐姐们，看到我幸福，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在姜西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我妈妈从外地回到了老家。 那天，大姐给我打的电话，她说，“弟，俺妈回来了。” 我一听，自然是高兴的，很久没有看见我妈了，“太好了，这次俺妈回来还走吗？要是不走，等姜西生完孩子，我去接她来我这住几天，也来看看孩子。” 说到这里，大姐的语气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那个，俺妈她可能暂时不想去你那，你看你那房子那么小，住着姜西和孩子，还有她妈妈，哪有俺妈住的地方啊！” 她这样说，我便没吭声，我家确实有点小，但也不是完全不能住，可跟她争辩这种事有什么意义呢？ 我说，“大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姐弟就不用客气了。” 大姐又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就直说了啊！” 我说，“嗯！” “俺妈这些年自己手上攒了四万块钱，她现在年纪也大了，也不愿在外边飘荡了，她想……用这四万块钱在我们这里买个房子。” “四万块钱不够吧？”我下意识就说了一句。 “是呀，所以，她就想让我问问你，你那边现在有没有钱，她看上了一套房子，需要八万，你能不能给他再出四万块钱。” 我一听，心口直接堵住了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手上就只有四万块钱，我老婆马上要生孩子。 这个时候，我没想到，我妈就在大姐旁边，她拿过了大姐的手机，对我说，“东啊！” 我很久都没听到妈妈的声音了，这一声东，我眼圈就红了，立刻喊了一声，“妈！你回来了，我很想你的！” “我也很想你！你听我说，我想买个房子有我的想法，首先，我年纪大了，想有个自己的住处，我本来想让你大姐和二姐一人给我出两万，结果她们都不给我出，都说想让我跟她们过，你大姐正在闹离婚，离婚之后，她这房子是不是她的还不一定，你二姐家一家三口挺幸福的，我也不愿意去打扰他们，住在女婿家里，我总觉得不自在，怎么说都要看人家的脸色，女婿跟儿子总归不一样。” 我妈说这种话，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我到了北京，发现大城市里，女婿跟岳母一起住，比儿媳妇和婆婆一起住，占的比例要大很多。 可在我们那里的小地方，父母都是跟儿子、儿媳一起住的，如果有哪家父母跟女儿一起住了，别人就会认为，不是儿子和儿媳实在不孝顺，就是这家父母没有儿子。 父母跟女儿住，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也是一件令父母自行惭愧的事，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我们那里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并且，女儿嫁出去后，也得养那边的公婆，也不能怪女儿不好。 所以，我们那里也特别的看中儿子，因此很多家庭宁愿被罚款，也要生三个孩子，目的就是一定要生个儿子出来，实在没生出来的，有两个女儿的家庭，也还会再抱养一个儿子，这大概就是小地方封建思想的荼毒，不如大城市思想开放、前卫。 其实想想，儿子、女儿有什么分别呢？相处好的，怎么都好，相处不好的，怎么都不好。 而我妈，我非常了解她，她性格刚强，不会柔软的婉转，加上她离婚，心里自卑，时常会说，自己是个失败的女人，这样，我也更能理解她为什么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的原因。 我心里默默心疼着我的母亲，如果我有很多钱就好了，我就可以说，妈，你想买就买吧，儿子给你出钱，可是…… 我妈见我半响没吭声，接着说，“我买了这个房子啊，也不光是为我自己，将来你和你媳妇、孩子回来了，也有个地方住，假如你过年回来了，每次回来都住你姐姐家里，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是！” 我们家以前是农村的，两个姐姐长大工作后，嫁到了城里，我爸妈离婚后，农村的破房子就扔在那了，租也租不出去，产证还是大队的共有产权，所以，卖也不值几个钱，就扔在那没管了。 我觉得我妈的想法都没错，只是…… “妈，你能不能再跟我两个姐姐说说，让她们出这个钱，毕竟他们都比我有钱，我现在手上就只有四万块钱，姜西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不能手上不留钱啊！你说是不是？” “咳！”我妈叹了口气，“我跟她们说了很久，都不愿意给我出，我觉得在她们那看不到希望了，没办法了才找你的。”说到最后，我妈哽咽了。 第85章生了（8000多字，我很努力的写求订阅求支持，谢谢！） “妈，你到北京来我身边住好不好？你来了，还能帮姜西带带孩子，你要是不愿意跟大家挤在一起，我给你租个房子。” 我妈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我还是不想去，妈妈性格不怎么好，也不会跟人相处，我担心我去了，影响你们的小家庭，你给我租房子，每个月也要花不少钱，还不如把那个钱给我买房子，我想有个自己的地方，你看行不？” 我没吭声，我心里特别难受，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我非常能理解我妈想要有一个自己的房子的愿望，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大概也是感觉出了我的为难，我妈又说，“我也知道你媳妇要生孩子需要准备些钱，但是我想的是啊，如果孩子都很健康，一切都很顺利，那也花不了多少钱，然后你每个月不是还能赚九千元吗？九千元很多啊，妈老了，赚不到什么钱了，我感觉我们这的房子也涨得好快，我怕买晚了，八万元也不够了，我本来也想去银行贷款的，我问了工作人员，人家嫌我太老了，不贷给我，然后，我也明白你的为难，所以我想啊，这个房子买上了之后，就写你的名字，你看行不？” 她都这样说了，我真的没办法一口拒绝，那是生我、养我的妈，她这辈子为我们姐弟三人吃了很多苦，到了晚年，我现在不能养她，是我没本事，所以，我也没资格怪她在我面前就想自私这么一次。 我想了想说，“妈，我跟我媳妇商量一下行吗？”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说，“行！” 这一声行里面，似乎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我妈又把手机递给了我大姐，我大姐又说了几句。 “弟！我也知道你为难，你好好跟姜西商量一下，根据你们的情况定夺吧，我跟你二姐是觉得，俺妈根本没必要自己买房子，可是俺妈那个性格，我们也劝不动她，然后，提起你在北京跟姜西和她妈妈一起生活，俺妈嘴上没说，我感觉她也是有委屈的……”。 大姐说到这句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把后半句说完。 “你想啊，俺妈辛辛苦苦生下你，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就是感觉，你去养别人的妈妈了，她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也是有点难受的。” 我大姐把话说明白了之后，我也就更能理解我妈妈了，我想，我妈妈会有点委屈也是人之常情吧，我也知道我大姐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说出了真实的感受。 “我知道了大姐，以后妈妈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时，我一定会把她接到身边的。” “大姐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你性格软弱，有时候你也身不由己，你也得顾及姜西那边的感受。” 她这意思其实是想说，我孝顺，如果姜西不想孝顺我妈，我也无奈。 “大姐，姜西是讲道理的人。” 我这样说，大姐没吭声，大概是保留看法的意思吧。 人与人的相处，毕竟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我会回去跟姜西好好商量一下，看这件事该怎么做。” “好！那就挂了吧，孩子要是生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一声哈！” “好！” 挂完电话，一整个下午，这件事在我心里思考了很久，想来想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姜西开口。 咳！我又让她操心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 姜西一项神经敏锐，看出我有心事，吃完晚饭，她就对我说，“老公，你陪我出去遛个弯吧。” “哦！好！” 我俩一出门，她就拉着我的手说，“说吧，有什么事？是不是不方便当着我妈的面说。” 我蔫蔫地看着她，突然就想起她妈妈曾经说过的话：姜西她太在乎你，对你的关注度太高，所以啊，你一张嘴，她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撅腚，她知道你要拉几个屎蛋儿，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光在她面前眨眨眼，她都知道你肚子里有几只小鬼儿…… 这就是我的老婆，我根本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她。 我想了想，把整件事，以最客观的视角给她描述了一遍，但我隐藏了大姐说的那些，我妈妈觉得自己儿子养别人妈妈有点委屈。 结果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话我明明就没说，姜西却好像听到了一般。 她说，“我非常能理解你妈妈，她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现在却留在北京养别人的妈妈，她心里一定会有不平衡。” 我一脸地不敢置信，“老婆，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姜西笑着说，“我也是女人啊，将心比心，你妈吃了那么多苦，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我是你妈妈，我心里肯定也很委屈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 姜西接着说，“其实我觉得大多数的离婚女人都会有点自卑，我妈妈表面乐观，其实内心也隐藏着自卑，一个女人的婚姻，代表着这辈子的成败，只是很多人不去想，也不去承认而已，所以，婚姻对于女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我站在她的侧身搂着她脖子，正面肚子太大，已经不能搂了，我说，“老婆，这辈子我能给你的物质东西太少，但是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让你经历一个失败婚姻，除非是你不要我。” 她反手覆上我的脸颊，笑着在我的下巴处亲了一口说，“傻瓜，我好不容易把你连蒙带骗搞到手的，怎么可能会有不要你的那一天呢！” 我笑了！眼眶发酸，心里温暖。 她笑得一脸幸福、美好！ 我问，“你会不会怪我两个姐姐，她们都比我有钱，却就是不给我妈出，非要为难我。” 虽然我自己并没有怪我的姐姐和我妈妈，但我觉得一般的媳妇应该会这样想的吧。 结果，我的姜西，总是令我感到惊艳，无论是外貌还是思想。 她摇了摇头说，“我有什么权利不允许别人自私呢？连我自己也是自私的人啊，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不自私的，就算表面做得再好，各自也都有各自隐藏的自私以及目的，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怪她们呢？” 我听着姜西的话，感觉每一句话好像都刻在了我的心里，我的老婆啊，她似乎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为什么我觉得她说得话，好像哲学家一样。 “更何况，我妈生病的时候，她们再不愿意，还是一人借了我们一万块钱，我做不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我也不能因为自己想借两万，而就忘记了别人借给我们一万的恩情啊，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觉得你大姐和二姐都不是坏人，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保留，这也很正常对不对？” 我的眼窝有点湿润，声音蔫蔫的，“老婆！你说什么都对！” 如果说，刚才那番话她说得像哲学家一样，那么这番话，就好像她是一个明白的，充满人情味的哲学家。 “那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生孩子也得留钱啊！万一有什么事没钱可怎么办呢？”这是最令我为难的事。 姜西想了想说，“你去跟你妈妈说，让她再等两个月，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如果一切顺利，过两个月，我们手上又多有两万存款了，我们就给她出四万元，她不是还说房子写你的名字吗？这也看得出来，她也是真的爱你的，只是她有她的需求，我们尽量多理解她的苦。” “老婆！”我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说出一句，“你真是太好了！”。 姜西笑着说，“我也有很多缺点，是你脾气好包容了我。” 我说，“没有，我觉得你是完美的，根本没看到你有什么缺点。” 姜西笑得更开了，“我的缺点别人都能看到，我自己也知道，你看不到，是因为你爱我！” 我搂着她，亲吻着她的发顶，“我真的看不到，那你能看到我的缺点吗？” 她甜甜地说，“我能看到啊，但我会选择性忽略，因为我在乎的优点你都有，那就足够了！” 总感觉，她在什么时候都比我清醒。哪怕是情话，也比我说得有智慧，不像我那么弱智。 “你一点委屈都没有吗？”我问。 姜西笑着一边抚摸着我的手背，一边说，“没有委屈的，我想的是，你认识我之前，也没做过什么孝顺你妈的事，也没给过你妈钱，你这跟了我以后呢，你都能给你妈钱了，代表你比以前更孝顺了，我想你妈和你的姐姐们也会知道，是我这个媳妇好，你才变好的，这件事，我想应该能奠定一下我在你家里人心目中的地位，将来如果我跟你妈住一起了，有了这一层感情基础，应该会好相处很多的。” “老婆，你……这是在为以后跟我妈住一起做打算吗？你的人生里，已经把我妈规划进去了吗？” 我怔怔地问，有点不敢相信，谁家的媳妇……能想得如此周到？又是那么的内心充满着良善的好意？ 她说，“是啊，婆媳本为天敌啊，不光是班长家，太多婆媳没法相处的了，我就想着，现在我们条件有限，你妈妈身体也比较好，我们就先别出声，先照顾我妈妈，等以后你妈妈年纪大了，不能自己生活了，我们条件也更好了，就把你妈妈接过来一起住。” “嗯！”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并且啊，我觉得，人啊，要良善一些，上帝肯定也会赐我们更多福报的……”她说着，摸了摸她的大肚子，“我现在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上帝能够保守我的孩子健健康康生出来！” 我看着她美好的笑容，也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大肚子，结果…… “啊！”我惊叫一声，“天哪天哪！他踢我了，哎呀，你的肚子鼓了个大包啊！” 我把手掌拿开，一看姜西的肚子上鼓了一个好大的大包，我觉得这景象好神奇啊，我仿佛看到一个皮球，皮球里面是一个孩子，然后他用一只脚将皮球蹬得鼓了起来，而且那个包迟迟不肯下去。 我伸手抚摸那个包，结果包缩回去了，然后又猛得更大力蹬了一个更大的包出来。 “啊！”姜西叫了一声。 我惊奇地喊，“老婆老婆太奇妙了啊，他好像很有力气似的。” 姜西蹙着眉头说，“你们别玩了，他太大力蹬我，我受不了。” “哦哦！”我赶紧趴在姜西的肚子上说，“宝贝儿，你不能再踢妈妈了，妈妈受不了，你要爱妈妈，知道吗？” 真是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完，姜西肚子上那个包，马上就缩回去了。 “哎呀，他能听懂我的话啊！好奇妙啊！哈哈哈，真是太奇妙了。” 姜西撇嘴睨着我，“你平时工作太忙了，跟他交流太少，我都习惯了，不觉得奇妙了。” 提到这个，我真是有点愧疚，姜西怀孕这几个月，我陪她的时间并不多，一直都在加班。 “哎呀，小西啊，肚子都这么大了啊，你这个肚子的形状啊，一看怀的就是男孩儿。” 这时一个在小区里遛弯的五十多岁的阿姨，看到我和姜西，便笑着过来搭话。 姜西震惊地问，“是吗？真的会是男孩儿吗？” 那个阿姨特别自信地说，“我敢保证是个男孩儿，我都生三个了，这还能不知道吗？” 这位阿姨说话大声小气的，马上招来了其他两位热心的阿姨。 其中一位阿姨走到姜西跟前，在她身前转了一圈，像个专家似的，指指点点地说，“肚子朝前尖又挺，背后看起来还很苗条，跟没怀孕似的，典型的男孩儿的表现。” 旁边的第三个阿姨又说，“这百分百是男孩儿，不用怀疑，我们这都生多少孩子了，这样的个保个是男孩儿。” “哦哦！”姜西愣愣的，“谢谢各位阿姨了！” 等阿姨们都散了，我问姜西，“你更希望生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姜西蹙着秀眉，有点撒娇的样子，“人家一直期待一个小公主到来的，我好想有个小棉袄啊！哎呦！前两天我给孩子买的衣服都是粉色的呢。” 姜西撅起了小嘴。 其实吧，我内心里也特别想有一个女儿，但是姜西都这样了，我不能再火上浇油，便说，“老婆，儿子也好，咱儿子在你肚子里听到你的话会伤心的啦！” 姜西一听这话，赶紧低头揉着肚子说，“儿子儿子，你别伤心哈，妈妈也会勉强……喜欢你啊！” “老婆，儿子听见勉强两个字要哭了！” 姜西立刻反应过来，“哎呀，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妈妈会爱你的啊，你再过两周就自己顺利地钻出来啊，别让妈妈受罪哈，也别让我剖腹产哈！” “老婆，这些事，恐怕孩子做不了主吧！”我一脸无语。 姜西说，“你不懂，我这叫心理暗示，暗示他到时候自己努力点往外钻。” 咱儿子要是能听懂，那肯定是成精了。 离回家前，我给我妈打了电话，说明了姜西的意思。 我妈说，“等两个月没问题的，两个月房子应该还不会涨价太多，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说，“你媳妇……说话算不算话啊？我怕我空欢喜一场！” 我笑着说，“妈，你这个儿媳妇，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儿媳妇，你放心！” 我妈笑了，“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你媳妇好，你过得幸福，我也开心啊！那我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预产期最后两周，姜西的产检更频繁了，但是我因为工作，却不能每次都陪她，幸好还有她妈妈。 少有的一次陪她时，在医院门口，又遇到了一个陌生的阿姨，那阿姨又是对姜西的肚子观摩了一番之后说，“你这个肚子，怀的保证是男孩子，没跑！” 姜西笑着说，“谢谢阿姨！” 至打那以后，我跟姜西在心里已经默认接受了她怀的是男孩儿，每次跟宝宝交流的时候，我们都把称呼改成“儿子”，并且之后给宝宝买的衣服，也都是蓝颜色的了。 预产期内最后一次产检完，测胎心、做b超，然后找医生评估是自己生，还是剖腹产。 国家有规定，剖腹产因为对孩子和产妇都不好，所以每家医院都限制剖妇产的数量，就是能不剖的绝对不给剖，这事情尤其在大城市的大医院，实行得特别严格。 我和姜西也都觉得，能自己生，肯定要比剖好。 医生看了姜西最后做的那次b超单，开始吓了一跳，“这上面怎么显示孩子有八斤九两四啊？你还是单脐呢？孩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你这肚子，看着也不怎么大啊，应该是b超有误，以我多年的经验，你的孩子不会超过八斤，你身体也挺好，个子又高，各方面指标也都正常，肯定要以自己生为主了。” 听说能自己生，我和姜西也都挺开心的。 “回去之后要注意镇痛，痛得厉害了就是要生了，要马上来医院。” “嗯！” 姜西答应着，然后回家等镇痛，结果，等啊等，等来的都是每天孩子在姜西肚子里拳打脚踢，就是没有镇痛。 一直等到预产期过三天了，还是没有动静，我们全家都着急。 姜西急得用手拍肚子，“臭儿子，你怎么还不发动呢？在里面呆着不想出来啊？你赶紧出来吧，到日子了还不出来，妈妈好担心你啊！” 因为怀孕到后期出事的孕妇也不少，所以我们特别担心，毕竟孩子在肚子里有什么事也看不到、摸不着的，总是希望能早点生出来比较安心。 可是，太监们急得火烧眉毛，皇帝稳坐凌霄殿，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一天夜里，姜西为了让自己宫缩镇痛，使劲儿又拍又推自己的肚子，她一拍肚子，宝宝就蹬她，拍着拍着，姜西大叫一声，“哎呀，疼了，肚子疼了，快送我去医院，肯定是要生了。” 一听这话，我和姜西妈妈都很高兴也很紧张，马上出门打车去医院。 医院离我们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进了医院我们就挂了个急诊，因为急诊安排住院快，结果到了急诊室，医生问姜西，“肚子还疼吗？” 姜西愣愣地说，“那个……”她突然看了我一眼，脸上神情有点心虚地对医生说，“没有刚才在家里那么疼了，但还是有点疼的。” 医生正给她做b超，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你这个一点盆都没入，离生还远着呢。” 姜西，“……”一脸蒙圈。 “医生，可是我预产期已经过了三天了啊！”姜西无奈地说。 医生说，“你的小孩儿不想出来呗，在里面呆着挺舒服的。” 姜西，“……”。 我，“……”。 “那怎么办啊医生？我担心在肚子里呆的时间长了，对孩子不好啊！生出来多安心啊！” 医生说，“再坚持四天，这四天要格外注意，预产期过了一星期后来住院，运用人工干扰打催产素。” “哦哦！”姜西蒙蒙地答应，其实也不怎么懂。 然后我们三个就被医生赶出医院了。 回到家，安心睡觉，宝宝睡得更安稳。 第二天，姜西什么都不干，就盼着镇痛，结果这一盼，四天又过去了，然后，我们三个人拿着姜西的衣物到医院住院去了。 头天晚上我还在病房里陪着姜西，我问她，“害怕吗？” 她笑着说，“生孩子是喜事，有什么好害怕的，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我那么坚强的人，生孩子这点疼，我肯定不在话下。” 听着她的话，我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第二天清晨六点钟，她就被医生带走了，说是去催产了，我和姜西妈妈不能跟进去，只能在外边等着。 然而，大概也就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我便听到姜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啊！啊！啊！”先是三声强烈到杀猪一般的大叫，而后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三分钟后，又一波尖锐的大叫，然后三声后又开始慢慢变小…… 就这样，周而复始，我听到她连续叫了十五分钟之后，我有点受不了了，我闯进屋里问护士，护士马上把我赶出来。 “唉！男同志你不能进来，你只能在走廊里等着，这里不允许男同志进来。” 我焦急地说，“护士小姐，我老婆一直叫，一直叫，她好像很痛苦啊！” 护士小姐说，“生孩子哪有不痛苦的，你听到的不一定是你老婆叫的，放心吧，里面有医生看着呢。” 她这么一说，我再一听，确实一片鬼哭狼嚎，但是，姜西的声音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护士，我能不能去看看我老婆。” “哎呀，你出去吧，我没空跟你说话，要是情况不好就找你了，没什么问题，不会让你进去的，出去吧，出去吧！” 没办法，我被护士赶出来了，然后我还是听见姜西的惨叫。 姜西妈妈坐在走廊里，面上倒是挺淡定，但是她不讲话，我知道她也是很紧张，很心疼姜西，只是，此刻心疼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 姜西妈妈说，“听说打催产素的要比自然生产疼很多，就比如，自然生产相当于瓜熟落地，打催产素的就相当于是瓜秧没熟，硬把瓜给摘下来了。” 我一听这话，我都跟着疼。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我干脆强迫自己不去听姜西惨叫，一听我就揪心，然后我拿出手机，查询关于催产素的事，一查不要紧， 我更心疼我老婆了，网上人说，催产素就不是人受的，挂上催产素滴液的产妇，就会三分钟一阵痛，那种镇痛真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老婆……”，我心疼地默默叫着，“儿子你快点出来吧，别折腾你妈了，你妈太可怜了。” “啊！”这是姜西的一声划破长空般撕心裂肺地叫。 可我听着她的叫声，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有一阵，我听不到她叫了，我又更担心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没听到她叫，我忍不住又进去问护士，护士说，姜西进产房生去了，应该快了。 听到这话，我算是松了半口气，心想应该快了吧。 然后，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十点多钟，从清晨六点到夜里十点这已经过去十六个小时了，还没有动静，我和姜西妈妈已经着急死了。 姜西妈妈都坐不住了，“这怎么生的这么慢啊，不会有什么事吧，我那会儿生姜西，从发作到生下来，不到两个小时，她怎么这么慢啊？” 我赶紧又进去找护士，结果巧了，这会儿姜西被两个护士架着回产房的病床上，我一看人，披头散发，那狼狈的样子，感觉跟古代受过了十八般刑具之后的样子似的。 “老婆！” 我惊恐的叫了她一声，她一看见我，一下扑进了我的怀里，“啊！老公，老公你别走，你快求求她们给我剖了吧，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要疼死了，我生不出来啊！救命啊老公，我想死，我想马上死啊！” 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赶紧找医生说，“医生，你给我们剖了吧，她好像真的生不出来啊！” 那位医生一脸冷淡地说，“没有人随随便便能生出来的，我让她先回病房里休息一会儿，你去陪陪她吧。” 我一听，赶紧跑去陪她。 到了病房，她躺着，我就把她抱在怀里，她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力气跟我说话了，整个人看起来是一种频死的状态。 旁边的护士说，“等你缓一会儿，没有那么疼了，还得上催产素。” “啊！”姜西一听就哭了，泪流满面的，“我不要生了，你们就给我剖了吧，我生不出来。” 这时候，门外突然来了三名陌生的穿白大褂的女人，中间的是个年长的，两边站着的像实习生，她们态度特别温和的依次坐到了姜西的身边，年长的医生用着劝慰的口吻对姜西说话。 “姜西是吧，你看，现在你想剖也剖不了，因为你前面有十几个要做剖腹产的，等轮到你，都好几个小时之后了，那这好几个小时你干等着不是白浪费时间吗？而且等时间长了，对孩子不好，你那么辛苦不都是为了孩子嘛？趁这个时间，不如再努努力，说不定很快就能生了。” 医生那样苦口婆心地劝，这种事我也不懂，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对姜西母子好，所以我也不敢插话。 因为这会儿没上催产素，姜西也没有大喊大叫，听完医生的话，她也只能点了点头，因为她想剖也不行，前面十几个排队的呢。 这样，医生很快就又给姜西上了催产素。 医生对我说，“你在这房间里多陪她一会儿吧。” 那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只是，我听见她惨叫，跟我看见她惨叫的惨像还是不一样的，催产素三分钟就发作，她马上疼得浑身出汗，弓着身子，牙齿直接咬在了铁床的栏杆上。 我怕她把牙齿崩坏了，我下意识就想把我的手指给她咬，结果她摇头，她舍不得咬我啊！ 我找了块毛巾叠起来给她咬，她极痛的时候，我看到她大汗淋漓，浑身颤抖，眉头蹙到不能再蹙地紧，嘴里不住地像念咒语一样，“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我也泪流满面，抱着她，亲吻着她，在她耳边告诉她，“老婆我也爱你，我最爱你了，老婆我爱你！” 此刻的我爱你，好像能给她带来力量一般，但我知道，她的疼并没有缓解。 大概她就这样又疼了一个小时，有医生进来给她做了检查，又把她带走了，说是再进产房生去。 结果这一走，又到了夜里凌晨两点还没有出来，这就等于生了二十多个小时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产妇该生的都生完了，只有姜西没出来。 我跟姜西妈妈都要急死了，可是一问护士，护士就说没事。 大概在两点十五分的时候，我听到姜西的惨叫，“医生，给我剖了吧，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救命啊，医生给我剖了吧，救命啊，我要死啦……”。 她在里面喊，我在外边听得揪心，我真的好想找医生去理论了，结果，我还没动，就听里面传出医生不悦的声音。 “行了行了，给你剖了，别再叫了，整个医院都听到你的叫声了。” 我心想，整个医院都没人了啊，就剩我老婆了。 我正想着的期间，就看到有一队医护人员，快速有序的走进产区病房，与此同时，姜西又跟个受了刑的犯人似的被架回了病房。 我赶紧跟了进去，我看到医护人员们拔了姜西手上的催产素滴液，开始给她做术前准备工作。 催产素一拔，她虽然还是疼得弓着腰，但已经不叫了，整个人像要死了一样。 我问，“医生，我老婆没事吧？” 医生回答，“没事，马上去手术室，家属签字，签完字到手术室门外等着去。” 一系列的事做好之后，姜西被人用床推走了。 我跟姜西妈妈一直跟着她们到了手术室门外。 至从那时之后，我便再也没听到姜西叫唤。 我和姜西妈妈在手术室门外等了大概也就十五分钟左右，便有个医生开门出来问，“哪位是姜西的家属，过来！” 我跟姜西妈妈立刻跳起来，跑到那医生面前，那时候满脑子空白，完全不能思考，也不知道医生叫我们去干什么，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听从医生的指令。 下一秒，就见手术室里面又走出一个医生，怀里抱着个孩子，对我们喊，“来，姜西的家属，接孩子了，个头有点大啊，八斤九两四！好家伙！” 医生的最后一句，那语气似乎是她都被震惊到了。 第86章8000多字求订阅，谢谢订阅打赏的小伙伴，谢谢 医生说她是个好大的孩子，可我一看，在我眼里，还是跟个大狗崽子似的，小小的，看起来身子软得不得了，我想伸手却有点不敢。 姜西妈妈马上说，“我来，你不会抱！” 我看到姜西妈妈小心翼翼地用手腕托住了孩子的脖子和头。 她教我说，“刚出生的孩子，头和脖子是最要小心的地方，要轻拿轻放。” “嗯！” 我看着姜西妈妈怀里的小东西，她是闭着眼睛的，张着小嘴在叫。 “啊！啊！”只是，她的声音，真的一点也不小，整个走廊都是她声音的回响。 我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小手说，“儿子，你的声音好大啊！” 结果那医生说，“什么儿子啊，是女儿！” “啊？” 我跟姜西妈妈都愣住了，一脸不敢置信，姜西妈妈还坐在椅子上扒拉了一下包裹孩子的睡袍，一看，果然没有把。 姜西妈妈笑得不行，“哈哈哈，我们全家当成男孩儿来迎接的，没想到是个女孩儿。” 我还没回过神，不是一直说是儿子吗？怎么变成女儿了呢？ 那医生也笑着说，“你家这个没生出来之前都得以为是男孩儿，男孩儿有这么大甚至比这更大的，我们见过不少，但是女孩儿这么大的，真不多，我看那个病历本上写得还是单脐呢，可见她是多么能吸收营养，一根脐动脉比别人两根脐动脉的孩子长得还大多了，一点亏都不吃啊，呵呵！” 医生也是笑得很开怀。 “你们抱孩子回病房吧，产妇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就能回病房了。” “谢谢您了医生！” 姜西妈妈抱着孩子，我跟在后面，我们去了医院事先给姜西安排好的病房。 姜西妈妈想把孩子放到小床里，她说，“这孩子，压手，抱一会儿我就有点抱不动了。” 我心想，九斤，跟个大西瓜差不多重了。 “我想抱一下。”我说。 姜西妈妈说，“来吧，你小心点，总得学着抱。” 我把双手先是撑出来，姜西妈妈把孩子放到我手上，我的一只手腕托住了孩子的脖子和头，孩子这会儿不哭了，好像是困了、累了，眼睛眯着微微眨动。 姜西妈妈说，“她在她妈妈肚子里折腾了一天一夜，她也累坏了，她妈妈宫缩肚子疼，她就被挤压，她也不好受。” “哦！”我看着她，长得很可爱，可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像个小狗崽儿，我说，“闺女，你辛苦了啊！” 这个时候，旁边临床的一个新爸爸走到我跟前，看了眼孩子后，一脸惊奇地说，“哎呀，这是你家闺女啊，怎么这么大啊！太吓人了，我家的也是闺女，才五斤。” 他这样一说，我也去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好家伙，不看不要紧，一看也把我吓了一跳。 他家的小孩子，更像个小猫崽子，并且，她家小孩可能就是因为太小了，浑身是皱纹，脸上也都是皱纹，就跟抽巴在一起没长开似的，浑身的皮肤还又黑又红的，还瘦巴拉几的，看起来真的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跟她家的一对比，我就觉得，我家闺女那简直是仙女下凡啊！小脸圆乎乎，一点皱纹都没有，浑身上下皮肤白白嫩嫩，手臂和腿，看着就跟藕节似的，特别好玩。 我心里这样想，但是面上只是谦和地笑着说，“是呀，一不小心……长大了，哈哈！” 那个时候就是傻笑，说什么都开心，感慨生命的奇妙，我竟然也有大闺女了。 后来临床的新爸爸离开时，我小声问姜西妈妈，“为啥他们家的孩子长那样儿啊？好奇怪！” 姜西妈妈笑着说，“人家孩子不奇怪，刚生下来的孩子就应该是那样的，你家孩子才是异类，大概是因为这孩子营养吸收的好，又在妈妈肚子里多呆了一星期，浑身的皱纹都长开了，长得溜光水滑的。”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家孩子另类啊！” 我跟姜西妈妈处在兴奋中的时候，姜西被推回来了。 姜西一进病房就精神特别亢奋，那状态，跟之前半死不活的人简直判若两人，此刻完全一副满血复活的样子。 她大声地说，“快给我看看孩子的脸，医生刚才就拎了个屁股给我看了一眼，告诉我是女孩儿，然后连脸都没给我看就抱走了，大家不都说我怀的是男孩儿吗？怎么突然变成女孩儿了啊？我怀疑是不是被人给换了啊！” 新闻上男孩儿被换的事确实见过不少，只是我没想到姜西会联想到自己孩子身上。 姜西妈妈一听这话，马上说，“你可拉倒吧，别在那胡说八道了，这孩子跟江东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他的种，换什么换啊！” 我一愣，“妈，我没看出来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啊？” 这时候，我也把孩子抱到了姜西身边，放到了她的床上。 姜西一看，也说，“这哪像江东了？也不像我，完了，肯定是被换了，我生的肯定是个男孩子。” “闭嘴吧你们俩，你们会看个屁，这孩子我一看就跟江东长得一样，那小圆脸，那眉眼儿，都像她爸，确实没有像她妈的地方。” 我其实真看不出来，但是我岳母都那么肯定了，我也就当她说得对吧。 可姜西却不依不饶，“她哪像江东了啊，江东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的，这孩子是长条的单眼皮，鼻子也是好偏好偏的巴狗鼻子，妈呀，肯定是被换了，这孩子既不像我，也不像江东，我们家没有单眼皮的人啊！” 姜西妈妈已经被她吵烦了，语气变得很不好，“你不累是吧？折腾的还是轻是吧，很多孩子双眼皮都是要长大一点才变的，小孩儿眼睛长，就证明是大眼睛，鼻梁也得等长大以后才能高起来，哎呀妈呀，你不累我都累了，赶紧休息会儿吧。” 姜西妈妈这样一说，我马上想到姜西之前遭的那个罪，这才想起关心她。 “老婆，你怎么样啊？伤口疼不疼？” 姜西笑着说，“哈哈，这点伤口算什么啊？跟开刀之前的那种疼比，这简直就是小儿科啊！刚才到了手术室，打上麻药之前，那我就如同身在地狱深渊被惩罚我三生三世的罪孽之苦啊，一针麻药打到了我的腰上之后，哇！我连眼睛都仿佛见到了天堂一般，立马一点都不疼了，接下来我就感觉医生们在我的肚子上拉拉扯扯，然后又压压、按按，突然“哇”的一声，小孩就出来了，好奇妙。” 姜西妈妈说，“你这剖腹产是比较顺利的。” 姜西继续一脸陶醉地说，“我感觉我整个的剖腹产过程都是一种享受啊！” 姜西妈妈说，“你别嘚瑟，这会儿麻药劲儿没过，等麻药劲儿过了之后，你的刀口就疼了，这是大手术，缝针都要缝八层。” 一听这话，姜西低调了点，随即说，“我找医生开了止疼药，二十块钱一粒，我开了三粒，我跟医生说，我可不能再承受疼了。” 这个时候，有医生来查房，检查产妇和婴儿有没有异常，姜西一看是那个给她评估的医生，便抱怨了一句。 “医生，你可把我害苦了，疼了我二十多个小时，最后还是剖了。” 医生看着孩子笑着说，“我哪知道你家这个饺子皮那么薄馅儿那么大啊！不过你也不用委屈，你虽然没有顺产生下来，但是你的孩子受到过产道的挤压，她经历过这种历练，对她来说，也相当于是顺产了，对她的一生都是有好处的，顺产的孩子大多数都比直接拿出来的孩子耐受力和承受力要强很多。” “哦哦！这样啊！”姜西笑了，“那这样说来，我这罪遭的也算是值了。” 那医生笑着说，“当然了！” 我突然就想到，现在孩子动不动就跳楼自杀了，会不会跟剖腹产太多有关。 医生又说，“要注意观察二十四岁小时之内是否有胎便排出？如果没有，要立刻找医生。” “哦！”姜西答应着。 医生又教会了孩子如何吃母乳，然后医生就走了。 旁边新爸爸跟我们说，“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胎便排出来，就证明有可能是肛门闭锁，这个毛病容易被b超忽视，我家已经排了，我们总算松了口气，哈哈！” 被他这么一说，我跟姜西两人都立刻紧张了起来，因为我们想到了，我们家孩子是单脐，单脐更容易有那些毛病。 所以，我们俩互相看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姜西这会儿大概是太累了，孩子睡着了，没一会儿她也睡着了，兴奋劲儿也过了。 我和姜西妈妈也在小床上靠着休息，我看到姜西妈妈身体有点累，便说，“妈你好好睡一会儿。” 我从小床上起来，坐到椅子上，把位置都留给姜西妈妈。 姜西妈妈也没跟我客气，便说，“我真是累了，是得睡一会儿。” 我坐在姜西和孩子的床边，那一刻，内心里特别特别的满足，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有老婆有孩子了。 欣喜之余，我知道，我肩上的责任更重了，我要努力让我的老婆和孩子幸福。 病房里有四个生孩子的产妇，因此一点也不安静，一会儿那个孩子哭了，一会儿这个孩子哭了，一会儿那个家属来了说几句话，一会儿这个家属又来了说几句话。 所以姜西和她妈妈都睡得不实，迷迷糊糊的。 突然我家小孩身上发生了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吓得姜西和她妈妈一下醒来。 “怎么了？”姜西问。 我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打开孩子的睡袍看，好家伙，一大滩排泄物，所以，刚才是她的屁声吗？” 这时旁边的那位新爸爸出声，“你家闺女连放屁都不同凡响，震耳欲聋的。” “哈哈哈哈！”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和姜西的心也算是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住了三天院，医生给姜西和孩子做了全面的检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后，就把我们赶回家了，因为医院床位太紧张了，剖腹产给住三天，顺产只给住一天。 回到家里，姜西开始坐月子，在姜西妈妈的带领下，姜西慢慢学会了很多事，我平时上班，下班之后帮着抱孩子。 只是，大概姜西妈妈伺候月子一个星期后，她就病倒了，起不来床了，我吓得赶紧去请了个月嫂回来，我多怕姜西妈妈这个时候犯病啊，还好姜西妈妈药吃得及时，没有发病，只是不能再累着了。 那时是2005年了，月嫂分几个档次，费用最低的是三千元一个月，然后是四千元一个月，还有八千、一万一个月的，我们选了四千元一个月的。 月嫂刚开始到我家表现得一直都很好，开朗、健谈、勤快，每天家里围着孩子的话题谈得都很开心。 我家孩子平时是单眼皮，一犯困的时候就是双眼皮，那月嫂整天就说，“哎呀，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啊，大眼睛一翻，大双眼皮就出来了。” 我们全家也都挺开心的。 只是，大概过了两周，月嫂跟我们家人熟悉了，说的话就开始有点不着调了。 有天我下班回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月嫂跟姜西聊天说，“哎呀，你不知道姜西，我干过三年月嫂了，你们家的房子，是我见过最小的房子，别人家那最少的也是一百多平米的，而且人家吃得也好，有钱，每天都单独给月嫂买水果、牛奶啊，哎呀，我就喜欢喝点牛奶，别人家都雇一个月嫂，格外再雇一个保姆，月嫂只管产妇和孩子的事，我这看你妈身体不好，我还帮着你们家干活，擦地什么的，你老公回来也不干，他太懒了，我跟你说，男人你不能惯着，我们家那个就是特别懒，懒吧，我不要他了，我跟他离婚了，我不伺候他了。” 姜西说，“我们家穷啊，跟别人比不了，我老公也不是懒，他就是太忙了。” 我进门后，把门故意关的声音大了一些，月嫂听到了，马上换了个话题。 “哎呀，乖大宝，你爸爸回来了，想爸爸吧。” 一般我一回来，洗一把脸和手，我就会去抱孩子，再累也想抱，好像打从第一天开始就上瘾了，一天不抱就难受。 晚上我跟姜西躺在床上的时候，姜西对我说，“你明天回来的时候，给月嫂买一箱牛奶，今天都明着要了。” 我说，“哦！这个月嫂怎么这样啊？开始觉得她人还挺好的。” 姜西说，“这都是小事，只要她把孩子照顾好就行。” 第二天早上我去超市给月嫂买了一箱牛奶回来，月嫂特别高兴地拿出来就喝了。 结果又过了几天，我一回来，又听到她在跟姜西说闲话，我因为有时加班，有时不加班，所以，我回来的时间不固定，她大概也是没想到会那么巧，她两次说闲话我都听到了。 “哎呀，姜西啊，你妈买的那个水果啊，都是市场上特价处理的，那都没营养了，你让小江买点好的苹果、香蕉、核桃回来吃吧，我在别人家，都没吃过那么差的水果，老人家就是抠抠嗖嗖的，年轻人不能学老人那么抠。” 姜西语气没有情绪地说，“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让小江买回来。” 那月嫂立刻笑哈哈地说，“哎呀，还是姜西你是明白人啊！年纪大的人都那样，我也能理解。” 晚上躺到床上时，我有点不高兴地对姜西说，“这个月嫂越来越过分了。” 姜西说，“我妈都被她气病了，老说我妈抠，买菜买水果，不买她喜欢吃的，最近也不帮我妈干活的，只管我和孩子的事了。” 我说，“那怎么办？要换一个吗？” 姜西说，“换一个太麻烦，新来的也不一定好，这个月嫂虽然事儿多，但目前为止，孩子她还照顾的挺好，所以，我打算再忍一忍，最好能忍到满月，她一走人，就清静了。” “行，我听你的！” 这事就这样了，我们全家都在忍着月嫂。 月嫂提的要求，我们都马上满足，深怕她对孩子有一点不好，庆幸的是，她照顾孩子还是可以的，至少过得去，我们就一直忍着她。 也许就是我们全家这种隐忍的性格，令她在我们家越发地肆无忌惮，以抱孩子为理由，她还时常指使我和我岳母干这干那，语气是那种以开玩笑的形式不客气，我们也都忍她了，只当为了孩子好。 大概在姜西还差一星期满月的时候，有一天公司员工聚餐，我因为想回家看孩子，就没去参加聚餐，中午回的家，结果又听到了她跟姜西的谈话。 “哎呀姜西啊，我真的理解不了，就你这小模样儿，就你这一身的才华，你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我认识的那些小姑娘，没有才华，没你好看，全都嫁给大款、富豪了，人家坐月子，那都请好几个保姆，请的都是一个月一万元的月嫂，你嫁给江东真是太亏了，你这辈子得多辛苦啊，你还跟他一起赚钱买房子，你可真够傻的啊，我都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丫头。” 月嫂那口气，完全是感觉对自己女儿一般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她会这么了解我们家的事，也怪姜西妈妈那个人爱聊天，月嫂刚来的时候，我们全家都特别感谢她把孩子带的好，她妈妈就把月嫂当好姐妹一样，什么话都跟她说了，结果…… 这一次，姜西妈妈有点不高兴了，她对月嫂说，“我们家女婿脾气很好的，因为学历高，所以素质和修养都好，工资也不低，而且it行业很有前途的，未来一片大好，那文化低的人啊，素质就是不行……”。 姜西妈妈这话其实也是暗讽月嫂学历低，月嫂是小学毕业。 结果那月嫂好像也没听出来姜西妈妈的暗讽，依然情绪高涨地说，“哎呀老姐姐，你可说错了，什么学历不学历的，能赚到钱就是好的，学历那些都是虚的，要说有钱，那还是做生意来得快，我之前干活的有两家都是开三星级大酒店的，一天就能收入四五万，还有个是当官的，我认识那个叫小红的女孩，二十三岁嫁了一个四十六的离婚老男人，这个老男人是干部，人家女孩全家都被老男人弄到机关里工作去了，什么学历不学历的，一句话的事，所以说啊，有关系，就能有好工作，就能赚到大钱。” 月嫂的这番话，我们全家都不爱听，虽然她说得也是事实，但是对于那种人的生活，我们不羡慕。 我进门之后，月嫂又是一阵尴尬，不过她大概存着侥幸的心里，觉得我没听到，姜西和她妈妈也没吭声，这事就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姜西问我，“你的年假是不是可以在这个时候请？” 我这回也算聪明了一把，她一问，我便知道她什么意思了，我立刻给领导发邮件，说想请年假。 因为公司最近业务不忙，领导很快批了我的年假，所以，我可以在家休息一星期。 当确认我拿到年假允许的时候，姜西便给月嫂的公司打了个电话，意思是，她要退掉月嫂。 当月嫂接完公司的电话之后，一脸不敢置信外加受伤的表情说，“姜西，你怎么把我给退了呢？我觉得咱娘们处得挺好的啊！你太令我意外了？” 我以为姜西得着机会了，还不得死劲儿怼一顿月嫂，结果姜西只是一脸平静地微笑着说，“大姐，我没觉得你不好啊，你帮我把孩子带的很好，这一点我特别感谢你，但是吧……真的很对不起，主要是我们家经济实在是困难，我妈妈身体又不好，有点钱还得给她买药吃，你的月嫂费四千元，我们家已经很勉强才能付得起了，再加上买牛奶啊，买好水果的钱啊，我们真的是负担不起了，现在只希望能少用一天是一天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希望大姐你能理解我们，我们真的是因为穷啊！” 姜西在她面前一顿可怜巴巴地哭穷，好像把她所有想说的话都给堵回去了，奶是她要买的，好水果也是她要的，现在她没有理由再说废话。 她眼圈红了，看着姜西说，“你看这还有一星期就满一个月了，你能不能再让我干一星期，我们月嫂是有积分制度的，你退了我，我的工资就得降级，奶啊，水果啊，我都不要了，行吗？” 姜西说，“真的不好意思大姐，我妈妈最近身体不舒服，又去医院开了上千块钱的药品，我妈也没有医保，所以我们手上的钱不够付给你的了”。 她看着姜西真的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她便相信了姜西说得话。 “那好吧，我走了，那……我知道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别向公司投诉我行吗？” 这一刻的月嫂已经没有了气焰，她自己干过什么好事，她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姜西马上态度特别谦和地说，“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很感谢你的，怎么会投诉你呢，小错谁都会有的嘛，我不会计较的。” “那就好，那就好，咳！姜西啊，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走了之后，你要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哈，不到四十二天，你不能干活哈，不能开冰箱哈！” “好的，我知道了大姐！谢谢你啊！” 也不知道这月嫂是真心关心姜西，还是临走了怕姜西投诉，总之，她和姜西都表现得难舍难分的。 等她走了之后，我问姜西，“我们要投诉她吗？” 姜西摇摇头说，“对这种人不要做得太绝，安心送她走就行了，免得她报复我们。” 我觉得姜西说得很有道理，一些小事，能忍就忍了，忍不了的，也要想个方法和平解决掉。 就这样月嫂离开了，我放假全职在家陪老婆孩子了。 我岳母不抱孩子，光给我们做点饭，身体还可以，那我就专门抱孩子，姜西休息，这样，一星期过得也是很舒畅的。 我特别喜欢抱孩子，只要她一醒来，我就想抱她，她睁着一双亮亮长长的眼睛与我对视。 姜西妈妈说，“小江，她没哭的时候，你不要老是抱她，抱习惯了她就不自己躺着玩了，你老得抱她。” 我心里开心，不以为然地说，“我喜欢抱，没事抱着玩儿呗。” 姜西妈妈气得想拿铲子削我，“你在家时你抱着，你要是不在家呢，谁抱？还不得我和姜西抱啊，那孩子那么沉，我们抱一会儿就累得够呛。” 姜西见我喜欢抱孩子，她看着高兴，便笑着对她妈妈说，“妈你就别说江东了，他好不容易休假，你就让他抱个够呗，等他抱累了就不抱了。” 姜西妈妈气得怒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而后她转身去做饭了，而我，就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悠啊，转悠啊，然后我就看见小孩儿好像总是看着我笑，我感觉她好像知道我们喜欢她，她就露出一脸幸福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很快过去了，姜西也满月了，我去上班了。 每天下班之后还是照样抱孩子，只是，孩子一天天长大，一个月后，已经从九斤左右长到了十二斤左右，两个月后，已经长到了十四斤左右，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十六斤了。 然后，我对喜欢抱孩子的这个习惯呢，渐渐开始减弱了。 有一天，我回来看到孩子躺在她的小床里，我就走过去对她吹吹口哨，逗逗她，真可爱，真好玩，胖嘟嘟的。 我看到孩子向我伸手，那意思是想要我抱，我就对她说，“宝贝闺女，你自己好好玩吧，爸爸去忙了啊！” 我说着转身就跑，看一眼解了我的相思之苦就行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抱她了，因为我抱她抱的手腕已经疼了一个星期了。 姜西妈妈马上说，“唉，江东，你跑什么啊，你不是喜欢抱吗？赶紧把她抱起来，你不抱她，她肯定是要哭的啊！你都抱得惯惯的，白天都是我们抱的，累死了，你回来了还不赶紧抱。” 我岳母话还没说完呢，那孩子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似的，见我走开了，立刻就咧着嘴巴哭。 我怎么能忍心让她哭呢，赶紧忍着手腕疼，把她抱起来，然后她立刻冲我露出一个咧着大嘴巴地笑，而且还笑得“咯咯”的。 我就……那个……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得是女儿奴了。 只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她越来越大，想法越来越多，小时候只是抱在怀里就行，三个月的时候，这种简单的操作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坐着抱她，肯定是不行的，她喜欢你偏竖着一点抱着她，但她还小，没到六个月，不能完全竖起来，所以，你要掌握好一个角度，这手臂就已经很累了，十六斤啊，抱五分钟没什么，抱五十分钟立刻就显出来了。 除此之外，你还得走着、颠着，你还得去不同的房间给她看不同的风景，一个房间的风景看腻歪了，她就会蹙着眉头哭。 她喜欢照镜子，我经常抱着她站在镜子前，从一开始站着不动，到后来她会以“嗯嗯”来提要求，你得不同位置，全方位换角度给她照镜子，还得配合悠和颠儿，不然她就一个字，“哭”！ 你不想让她哭，就得满足她的所有要求，所以，我跟姜西那一阵子，真的是被她搞得筋疲力尽，但这还都是轻的。 最最让我们受不了的是，小孩子睡觉时间颠倒了，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要求我跟姜西为她做以上那些事。 连续三天没日没夜的熬着之后，我跟姜西都受不了了。 姜西来脾气了，看着孩子臭骂了一顿，“你这个小东西，怎么那个不是个东西。” 我都被她骂乐了，“谁叫你给她取名叫江东西啊！” 姜西一脸愤怒地冲向我，“我给她取东西的名字，她应该是个东西啊！不应该不是个东西啊！” 我笑着说，“她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太不是东西了！”姜西气地掐腰。 结果，也不知道孩子是听明白了还是怎么了，冲着她妈妈“咯咯咯”地笑，这要是白天，大家一定都会很开心，结果这是夜里十一点，我跟姜西都困了，我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我们俩都笑不出来了。 姜西瞪着孩子说，“我听人说外国人带孩子，都是让孩子哭，等孩子哭累了，这个毛病就能扳过来了，我们也试试吧。” 现在只要是不让我抱孩子，孩子能不哭，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尝试。 于是，当孩子伸出小手的时候，我们俩就眼睁睁看着她，谁也不抱，结果，那小家伙，开始还一脸讨好地笑，很快感觉我们不会抱她以后，她就立刻裂开大嘴哭起来了。 一开始哭，我们就看着她哭，我也以为，她哭一会儿，没人理她，哭累了，她也就不会哭了呗，结果，我们真是太小看我家大闺女了。 她看着我和她妈妈，越哭声音越大，眼泪“哗哗”地流，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后来她不看我了，就光瞪着她妈妈哭，越哭越死劲儿，哭出了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而且不带停歇的，一直哭，一直哭…… 我有点不忍心了，心都被她哭得揪着了，我想上前去把她抱起来，结果姜西伸手拦住了我。 “先别抱，我看网上说，一般小孩最多哭五分钟，她知道哭没用，就不会哭了。” 她拦着我，我就听她的了。结果，宝贝是看出她妈妈拦我抱她了，马上哭声突然尖锐、拔高，震撼着我的心尖啊！ 姜西掐着表呢，五分钟过了，然而，她的哭声并没有停止，十分钟过去了，她的哭声是小了，但不是她愿意小的，而是她之前太用力哭，她的嗓子已经哭劈了。 原本是“哇哇”的哭声，现在变成“嗯……嗯……嗯……”沙哑不已的哭声了，听起来特别揪心和可怜，但……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并且她一双小手紧紧攥着拳头，浑身使劲儿而颤抖着，拼命地瞪着她妈妈哭……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你不抱我，休想让我停止哭，我给你哭到天荒地老！来刚啊！我怕你们啊！ 我，“……”我的心都快被她给哭碎了，但同时，我也有点气得想打她屁股，这孩子，怎么这么刚啊！还有点女孩儿样吗？ 第85章7000多字求订阅求支持，请给我加油的力量谢谢大家 此刻姜西虽然气得拿眼瞪着我大闺女，但我看得出来，姜西也已经很心疼她了，但姜西还咬牙忍着，结果就在我们双方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的僵持状态之下，姜西的妈妈先受不了了，从另一个房间跑过来，一边来一边骂。 “你们这些瘪犊子，这还没过百天的孩子，你们怎么能让她这么哭呢？我这刚睡一会儿觉，迷迷糊糊地起不来，你们就这么虐待我大外孙女了，呜……”。 得！这会儿，姜西妈妈也大颗眼泪大颗眼泪地往下掉。 这一老一小的，弄得我跟姜西对视了一眼，彼此脸上都是一副犯了错的愧疚感。 而我大闺女呢，在她姥姥把她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哭声就降低了几个分贝，但是还没有停止。 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姜西，一会儿又看看我，嘴巴扁得跟个瓢似的，发出那种“呜……呜……”，沙哑得让人觉得特别特别可怜的声音。 我的心啊，都快碎成八瓣了，刚想走向她，去抱抱她，结果姜西还是一把拉住了我说，“别理她，我现在烦她！什么破孩子！咳！”姜西说完，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妈妈马上愤怒地说，“你们才是破妈妈，破爸爸呢！我早前就跟你们说过，人家玩儿的好好的时候，你们不要去抱她，结果你们偏要抱，抱吧，抱成习惯了，你们以为你们想抱就抱，不想抱就可以不抱了？把人家当成玩具啊？门儿都没有，她是有想法，有性格的人……”。 我们被姜西妈妈数落得一声也不吭，感觉有点没脸吭声，因为她好像没说错什么，我们刚开始就是把我大闺女当成玩具来玩儿的，但是现在感觉好像是捅了马蜂窝。 姜西妈妈又面对着孩子说，“我们还不想理你们呢，都是些瘪犊子，我们这么小，你们就欺负我们，哼！以后长大了恨他们，不要孝顺他们啊！” 也不知道孩子是真听懂了还是怎么了，竟然还发出一声类似，“嗯！”的声音。 我，“……”。 姜西，“……”。 所以说，这场两厢之刚，以孩子胜利为终结。 但这一天大概是因为她哭的实在太累了，姜西妈妈抱了她一会儿，她就睡着了，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不但解放了我和姜西，把她白天、黑夜睡颠倒的毛病也改过来了。 哈哈，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啊，所以说，刚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孩子很快满月了，身边的朋友都来祝福，金丹带了礼物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像金丹那种富二代，身边从来就不缺男朋友，而金丹在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之后，还透露给姜西了一个消息，说杨琳给人当小三了。 姜西当时只是微笑着，没有搭这个茬，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我看到她在给人发信息。 我问她，“你给谁发信息呢？” 她说，“给杨琳。” 我说，“你不会是想劝她别当小三吧？” 姜西想了想说，“我想试试！” 我又问，“你觉得会有用吗？” 姜西这次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才开口，“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不想看着认识这么多年的同学，挺漂亮的一个姑娘，干什么不好？非要去给人当小三儿呢？” 姜西做事一项有她的道理，既然她说想试试，我就支持她，我也觉得一个好好的女孩子，真没必要非得去当小三。 那天下午，杨琳真的被姜西给邀请来了。 一进门，杨琳看到孩子，便满眼羡慕地说，“哎呀，好可爱呀，真是羡慕、嫉妒、恨呀，我也好想生这么一个小宝贝玩儿玩儿。”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摸我闺女的脸蛋，她手上染着豆蔻又尖又长的指甲，一碰上我闺女的脸，我就心惊肉跳地担心她的指甲划伤我闺女嫩嫩的皮肤。 我立刻走上前去把孩子抱起来说，“你们聊，我带她去另一个房间玩，不打扰你们。” 杨琳看着我的背影“滋滋”地咂嘴，“天哪，这是怕我给碰坏了啊，你家小孩儿纸糊的啊？” 姜西笑着没吭声，我也装听不见。不管是不是纸糊的，反正就是不给你碰。 说实话，看姜西那永远都是修剪得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染的指甲看惯了，猛然间看那种染过、修过又做过的尖尖的大长指甲，真是不习惯，一点也不觉得好看。 我在另一个房间带孩子玩游戏，隐隐约约听见她们在屋里嘀嘀咕咕。 我以为姜西会从道德的角度去劝解杨琳，没想到并不是。 姜西说，“我听说你又找了个新男朋友？”。 杨琳顿了一下说，“啊！是啊！金丹跟你说的吧？” “是的！” “有次在街上遇到了金丹和她朋友，然后她的那个朋友认识我男朋友，我想金丹肯定也跟你说了，我男朋友有老婆、孩子是吧？所以你今天专门叫我来，是打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给我上一堂道德理论课吗？ 还没等姜西说什么，杨琳就已经开始敏感地攻击姜西了。 姜西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耐心地说，“你是我同学，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你一下呢？我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我们俩聊的话题最多了。” 杨林的脸色冷着说，“虽然我们俩聊的话题最多，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多好，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每天把自己整的跟个励志标杆儿是的，还自尊、自强，不占人一分便宜，当然，你也不吃一分亏，这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自私、自利的黑心鬼，我们只要自己幸福就行，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去关心有没有对不起别人？ “杨琳！”姜西的声音突然变得深切了很多，“你这些年觉得自己过得幸福吗？我虽然没有你钱多，没有你买过的奢侈品多，但是我觉得我是幸福的。” 姜西一说这话，杨琳立刻翻脸了，“姜西，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显摆的吗？没错，你现在老公、孩子都有了，老公对你好，孩子也可爱，你觉得你幸福了，你就想来踩死我吗？ 她一说这话，姜西也有点不高兴了，“我这怎么能说是想踩你呢，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这样的幸福，你也可以。” 杨琳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度，“我不愿意，我告诉你姜西，我就是那种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车后面笑的女人，更何况坐在宝马里的女人，并不一定都要哭，笑得也不少。” 姜西叹了口气，继续耐心地说，“杨琳，我不知道坐在宝马里的那些女人有多少是哭的，有多少是笑的，我也不关心，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做了人家的小三，你的日子一定哭比笑多。” 杨琳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我不缺钱就开心。” “但你得不到完整的爱！” 杨琳突然一怔，无话可说了。 姜西继续说，“第一，且不说这个已婚男人他会不会跟自己的妻子离婚娶你？就单说他背着他的妻子跟你在一起，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个男人的人品不好，至少他不是一个对女人会负责任的男人，那么你又哪来的信心，他会对你负责任呢？” “他说他爱得是我，已经不爱他老婆了。”杨琳的语气中带着不服气的劲儿。 姜西依然没接她的话茬，我觉得如果姜西接她的话茬，可能两人会吵起来。 姜西从关心她的角度，顺着自己的思路给她分析，“第二，我还听说他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儿子，十四、五岁正是青春叛逆期，也许他现在还不能把你怎么样？如果他到十七、八岁以后，他恨你的话，什么事都能对你做的出来，你受苦的日子，那就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还有他的妻子，如果知道了你的存在，她会放过你吗？” 这番话就算我听了都有所触动，可杨琳似乎并没有听到心里去。 她反而一脸怒气的掐着腰对姜西说，“姜西，你说这些话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单身好青年，听说他脾气超好，依着你，顺着你，你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而我现在找个男朋友，你还想插手一下，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能找个好老公，只是因为你运气好而已，不要以为你比我强多少。” 姜西被她堵得噎了一下，继而她那个火爆脾气也被刺激了出来，我从门缝看到她站起身，也叉着腰对杨林大声吼。 “我怎么能是因为运气好呢？你们看到我老公现在表现这么好，那是因为你们没看到，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少心血，除了我对他的好，我又给他苦口婆心讲了多少道理，光是那大耳刮子，“啪啪！”的，我跟你说，扇的我手都疼……”。 我一听这话，怎么有点走板啊，赶紧抱着孩子闯进了屋里，“老婆，老婆，宝贝儿想你了。” 我把孩子往她怀里一放，继而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老婆老婆！那段就不用说了吧？” 姜西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小声跟我说，“不好意思，一激动说吐露嘴了。” 只是杨琳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说，“呀嘿，这么说你老公也不是本来就好啊，是你‘调教’的好呀？” 姜西得意地说，“那当然了，这世上本没有完美的男人，但任何一个男人都有成为好男人的基础，就看女人如何带领、引导和‘调教’？” 我身为男人，我在旁边听得好尴尬，不是劝她不要当小三嘛，怎么说到“调教”男人上了？ 我正纳闷的时候，姜西又把话题转过来了。 “身为你的同学，就算我跟你没有多铁，但是我希望你能找个正经的男人，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和付出，把他引导成一个好男人，留在你的身边，只有那样，你才能真的‘种’幸福得幸福。” 杨琳听着姜西的话，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态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开始犹豫了。 姜西接着说，“杨琳，你以前找个孤寡老头儿也好，找什么人我都没有多说过话，因为我觉得只要是你情我愿的，就没什么好说的，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但是你现在找的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你会伤害到很多人，同时也会有很多人想要来伤害你，你一辈子都得背上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的骂名，万一在大街上被原配碰上了，你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都可以喊打，电视新闻上的这种事，报道得还少吗？想象一下，那个被人剥光了，浑身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要被大家拍成视频发到网上的就是你，你会是什么感受？” 杨琳眨了眨眼睛，脸色有点发青，大概是真的联想了一下小三的恶果。 姜西继续苦口婆心，“杨琳，人生就那么短暂的几十年，何必干这种毁自己的事呢？天下又不是只剩下那一个男人了，爱情应该是美好的，不应该一开始就续赘着那些令人厌恶的隐患，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被引爆，将自己最阴暗、丑陋的一面展现在光明这下供大家谩骂、羞辱，甚至严重的还会出人命案子。” 这些话，令杨琳沉思了好一会儿。 在她沉思的过程中，我也在想，姜西说得这些，听起来有些玄玄乎乎的，却又是血淋淋的现实。 杨琳突然抬头问姜西，“如果你以后对你的老公不满意了，你会跟他离婚吗？” 没人知道杨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我见姜西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回答。 “只要没有原则性的问题，中年女人选择离婚是最犯傻的行为，因为她用了整个青春为之付出和‘调教’的男人，可能就差一点点，这个男人就变成好男人了，举个例子，如果说一个好男人打八十五分的话，那一个女人可能把这个男人已经‘调教’成八十分了，就差五分这个女人坚持不下去了，然后选择离婚了，那就等于把自己辛苦半生‘调教’的男人送给了别的女人，别人的女人再稍微‘调教’一下，那五分就有了，凭啥让别的女人捡那么大的一个便宜啊？自己亏不亏啊？所以，但凡有点智慧的女人，都不会选择轻易离婚。” 姜西的这番言论，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容我消化一会儿。 显然杨琳也是需要时间接受的，一直眨眼睛。 然后过了一会儿，杨琳掐着腰叹了口气说，“姜西啊姜西，我实话跟你说，在我们那波女孩当中，我们大家都是那样的，只有你特殊，只有你个色，拉你进个富二代的群，你挑三拣四，请你参加个聚餐，你高兴了去一去，不高兴了推三阻四，你显得格格不入你知道吗？所以啊，你有时候真的特别特别招人烦，根本没有人喜欢你，但是……特么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有道理得一针见血，还净往人心尖上扎。” 所以她说到底，是在用先抑后扬的方式夸了姜西一顿吗？我想应该是的，但我还是不喜欢她前半段对姜西的抑。 我站在旁边抱着孩子，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家姜西这辈子有一个人喜欢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人的喜欢。” “噗！”这一声是姜西发出的，她没忍住，看着我幸福又甜蜜地笑了，还冲我眨眼睛放电。 “我靠！”杨琳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副心脏病发的样子，“我特么为什么要来找虐？不过……”。 杨琳突然深吸一口气，神情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姜西说，“虽然我很讨厌你，现在连你们两个一起讨厌，但还是决定用你的方法试一试。” 姜西一愣，“我什么方法？” 杨琳说，“我决定……回去之后找理由扇他一个耳光，如果他在明知道我无理取闹的时候也舍不得还手，那就证明一定是真爱了，那样的话，我就算背上小三的骂名，就算被她老婆揪着在大街上痛打落水狗，我也要豁出去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如果他反手还我耳光，那我就立刻让他土豆子搬家滚球子。”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方法不太靠谱啊，结果没想到姜西却笑着说，“这个方法好，祝你验证成功。” 姜西伸出手，杨琳与她击掌，而后杨琳潇洒地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哐当”！ 房门被杨琳关上的那一刻，我愣愣地问，“她这就回去扇人家耳光去了？真的行吗？” 姜西突然笑着走向我，一脸自信地说，“以我的推测，如果她真这么做了，就一定会离开这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男人一定会还手是吧？” “对！” “何以见得？” “她认识的男人，首先都是有钱人，这个有钱的男人，连自己老婆的那份糟糠都忍受不了，怎么可能忍受一个情人的耳光呢？别看他们这种男人有老婆又人到中年，但想找年轻的小情人却容易得很，杨琳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所以……” “结局已定”，我说。 “嗯！”姜西点头，“这对杨琳来说是好事，希望她下一次能擦亮眼睛找对另一半，我跟杨琳虽然不是真正的好朋友，但是我依然希望她好，不希望看着她走上迷途，等到想反悔的时候已经悔之已晚。” “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之后再怎么样，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喜爱地抚摸着她的发的，每个人对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选择，同时，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人生负上责任，没有人会只享受而不用负责任。” 姜西说，“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只是我有时候想不通，挺漂亮的女孩儿，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一定要找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 “我也想不通，但这世上令我们想不通的事有很多，我们没办法一一都弄明白。” “所以就只能守住自己的心。” 姜西说了最后一句代表总结性的话语，也代表了我的心声。 我抱着孩子坐在床头，孩子在我怀里睡着了，姜西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一家三口静静地偎依在一起，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安宁。 过了一会儿，姜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执起我的下巴说了一句，“帅哥，劫个色呗！” 我忍住笑，低头深情地看着她那张美得让人心动的小脸说，“俺没有色啊！” 姜西笑着说，“想什么呢，我是叫你劫我的色。” “噗！”我没忍住，咧开嘴笑了，下一秒，我缓缓低下头，目光精准无误朝着她的殷红小嘴而去…… 就在我的唇刚碰到姜西唇瓣的一瞬间，我怀里的大闺女可能是因为我的动作被挤到了，她跟个大虫子似的，猛得拱了一下身子，又突然挺了一下头。 “砰！”的一下，她那个小小的硬脑壳供到了我的下巴上，劲儿大的直接把我的嘴唇撞出血了，疼得我直抽气，瞬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一点也不想劫色了，只想逃离这里，离熊孩子远点。 ……………… 又过了两个月，我们手上有了六万元的存款，姜西便主动对我说，“你把四万块钱给你妈吧，让她快买房子吧。” 我内心特别感激她，便说，“谢谢你老婆！” 姜西搂着我的脖子说，“知道吗？我不但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嫁给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也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娶了我，你也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就是最幸福的男人。” 当时我这样回应姜西的，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真的t到她这句话的深意，直到我把钱打到了我大姐的账户上，我大姐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才明白姜西对我的用心。 我大姐开心地说，“哎呀，没想到姜西还真的同意给俺妈拿钱买房子了，原来我们都以为姜西那么精明的人，你肯定很怕老婆，你在她家里肯定很受气，没地位的那种，没想到还行啊，看来你还是有地位的啊！” 我笑着说，“当然了，我在家里地位不容忽视的。” 我的语气是云淡轻风的，但我的眼圈却湿了，谢谢你！老婆，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婆！ 我妈拿着钱开开心心去买房子了，之后我就按时上班，姜西跟她妈妈在家带孩子、写小说，当然，小说一如既往的扑街，只能混个全勤。 大概过了半个月的时候，有天姜西突然问我，“唉，你妈房子买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差不多要通知你回去过户了？” 说实话，我妈说房子写我的名字，姜西也是很开心的，那时候很穷，我名下如果能有套房子，肯定也是值得开心的事。 她这一问，我才想起这事，我便立刻给大姐打了个电话想问问情况。 大姐很快就接了。 “喂，大姐，俺妈房子有看上的了吗？我什么时候回去办过户啊？” 我根本没在意这件事，用着特别随意的口吻问的，结果大姐那边突然就沉默了一会儿。 大概过了半分钟，大姐才说话，“弟，俺妈的房子买上了，只是，我们三个人商量之后，决定先不写在你的名下。” 我一下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心里有些难受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我大姐说，“也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但是我跟你说，那个房子，我跟你二姐都不会要，以后肯定留给你，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啊？”我不甘地问。 大姐说，“我现在正在跟陈生打离婚官司，所有财产一分为二，不管在我们俩谁的名下，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大姐一这样说，我就完全明白了，她其实是怕我跟姜西过不长，很快要是离婚的话，担心姜西来分那套房子。 我心里堵得难受，简直无语，但我还是耐心地说，“姜西，不是你们想得那种人，她要是那种人，怎么会同意拿出四万块钱来给俺妈买房子呢？” 大姐说，“那四万块钱不主要也是你赚的吗？我们觉得你是一个憨厚又软弱的人，要是论耍心机，你更是算计不过姜西，我们为你留一点后手。” 我，“……”。 我已经无语了，但是我又知道大姐是为我好，所以我很生气却很无奈。 “大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写我的名字了？”我的语气已经非常不好了。 大姐异常坚定地说，“已经写你二姐的名字了。” 我“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多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这时候姜西抱着孩子来到我身边问，“怎么了？” 我转头看向她的时候，特别的愧疚，但我也不想瞒着她，我说，“我大姐说房子已经写我二姐名字了，她说他们都不会要那个房子，但是暂时不给我，老婆，对不起！” 我看到姜西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她就是那么聪慧的人，她一下就猜到了。 “这是防着我呢，也可以理解，算了，谁让你当初上学的时候欠人家的呢，在人家面前，你没有话语权，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再想把你欠她们的钱都还清的原因，因为不管是谁，哪怕是亲兄弟姊妹，都一样适用‘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这句话。” 我低着头不吭声，心里特别堵得慌。 姜西又用着深切地语气说，“但是我很生气！” 我抬头看向她，心里有点紧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能够让她消气，我想要是我，我也会很生气的。 结果，令我没想到的是，姜西接下来说的话，完全跟我想得不一样。 她一脸气愤地说，“我不在乎那四万块钱的房子，因为我知道我们以后一定会有钱，会有更大的房子，我在乎的是，他们置你的尊严于何地？她们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没有考虑过你要如何跟我交代，这让我很生气，也很心疼你！” 她说到最后，眼圈湿湿地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江东，这一次我陪你一起忍了，但……今天我在这里发誓，以后我要让你在外人面前活得有尊严，哪怕是你自己的亲人，若非得到你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轻看你。” 我还能说什么，抱着她泪流满面！ 为什么我觉得生我养我的母亲不懂我，曾经带过我，帮助过我亲姐姐们不了解我，这世界上，只有姜西，她完完全全明白我的所思所想，以及我所需要的。 没错，我需要的是尊重，而不是当我小孩儿和傻子一般的强制关心，就像姜西说的，她们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那就等于是轻看。 这个世界上，姜西，成了唯一一个不轻看我的人！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之后姜西再也没有提起过，我也不想提，我只努力的工作，想多给我老婆孩子赚生活费。 但是这个时候，我的工作上又出了一些问题。 第86章6600多字求订阅，求支持，万分感谢 原本我负责的那条产品线完成了，我进入了新的项目组，而这条项目组我负责的是tivolistorageanager（储存和备份软件，简称t是一个企业备份和恢复的安全套件。它是模块化的产品结构，提供了数据的存储和安全性，并且可以根据it基础环境的变化灵活部署。 应该说，这是一个不错并很有前途的业务，但……跟我所学专业的方向距离有些大，我更擅长写一些有关router的代码，不是家里用的那种路由器，而是邮局、电信局等大网所需的那种路由器。 再解释的清楚一点，就比如很多公司创建了自己的网站，大家之所以能够访问网站，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大的router支持，我之前写的就是那个大路由器的代码。 因为不擅长，我进去新项目组的第一天，便觉得非常吃力，但我努力学习，咬牙坚持，可是，再怎么努力，根基不在这些内容上，就好像我要从小学开始学起一样，能力明显比其他擅长的同事差了一大截。 这种情况，我每天的工作心情就不可能开心得起来，因为总是出现错误或者明显不如别人，我的内心就会产生自卑感，如果严重到影响项目进度，那更加会在整个组员面前无地自容，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我告诉自己，这份工作收入很不错，我们家非常需要这份稳定的收入，并且我才来四、五个月，如果又跳槽，不但找新工作麻烦，新公司也会对我印象不好。 那段时间我很纠结，很痛苦，就比如好像英雄没了用武之地，象棋走在了直线上，格格不入，那种痛苦，我想只有在职场上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但是下班之后，我不能表现出这份苦楚，我不想让姜西操心。 我越是在痛苦的时候，我就越是想往家买点好吃的，以此来表现我开心，掩饰我的不开心。 这天一进门，我就拎着猪头肉，一脸开心地说，“老婆、大闺女，我回来啦！给你们买猪头肉啦！” 我把猪头肉拿到闺女眼前，闺女乐呵呵地想要抓，结果被姜西抱着躲开了。 姜西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是刚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就响了，她把孩子交给我，然后去接电话。 电话开的免提，我听到了杨琳的声音。 “喂！杨琳，你怎么样啊？很久没来电话了！”姜西说。 杨琳笑呵呵地说，“我打电话来给你报个喜。” 姜西也笑着说，“报什么喜啊？快说。” 杨琳说，“我不做人家的小三了。” 姜西脸上的笑容更开了，“那真是恭喜你啊，怎么样，你挨了几个耳光啊？” 杨琳“咯咯咯”笑了一会儿说，“特么我找了个理由，给了他一个耳光，我能有多大劲儿啊，结果他反手狠狠扇了我仨大耳刮子，当场就给我打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然后还指着我的鼻子说，‘老子已经付过嫖资了，凭啥还惯你别的毛病啊！’听听他说的，把我当什么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离婚娶我呢？说明他在床上都是哄我开心的，我实在不甘心，流着泪问他有没有爱过我，他说，‘当初你是闻着我身上人民币的味道自己贴上来的，你又不是爱我这个人来的，现在人民币得到了，又想跟我要爱了？会不会太贪心了？’哈哈哈，姜西，你说，这些男人怎么精明得感觉都像个老妖精似的，我这贪慕虚荣的小姐姐，根本就算计不过这种老腊肉……想想还是算了吧，回想起你说得那些话，我觉得如果我不听你的，我可能真的会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一句，杨琳有些哽咽。 姜西问，“你哭是因为失去这个男人难过吗？” 杨琳突然声音就高涨了起来，“不不不，我哭不是难过，我要感谢他这样对我，三个耳光扇醒了我的豪门梦，我没那个命，就不去拼命了，我只是内心五味杂陈，为自己那么多年把青春献给了一个又一个的老男人而感到悲哀，我都没有尝过跟一个同龄的小哥哥一起谈个甜蜜恋爱的感觉。” 姜西说，“你也不用太难过了，你现在还年轻呢，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从今天之后，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该要的是什么就行了。” “姜西，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怎么说咱都是在一起混了好几年的同学啊！”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相信你看男人的眼光，我这回儿也不非得找有钱人了，只要家庭条件不太差，比你家江东好点的就行，你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吧，我现在极度需要男朋友的爱来抚平我内心的伤痕。” 姜西笑呵呵地说，“行啊，等我给你琢磨琢磨，有合适的一定介绍给你哈！” “那先谢谢你了，等你好消息哈！” 挂上电话，姜西突然双眼湛亮地看向我说，“你听到了哈，你觉得把杨琳介绍给周强行不行？” 我立马一脸严肃地朝她伸出反对的一掌，“你给我彻底完全打消这个念头，别想让我兄弟来当接盘侠。” 姜西说，“人家已经知道错了，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毫不客气地说，“算了吧，妓女从良之后依然有一颗妓女的心基，我兄弟都是老实人，安安分分过日子的那种，你不要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姜西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你说得也对哈，我的英明比较重要，哈哈！” 看着姜西笑得那么开怀，我也跟着开心了很多。 “咳！”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要是每天不用上班就有饭吃，有钱花，不用多，能过活就行，然后二十四小时陪在老婆的身边，天天看着她笑就好了，可惜，我的理想太过理想化了，嘿嘿！ 很快姜西妈妈端饭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吃饭，其中一个人抱孩子，有人吃饱了，就换另一个人抱。 晚上，孩子在我们两个人中间睡着了的时候，原本静寂的环境下，姜西突然说，“说说吧，你最近又遇到什么事了，心事重重的？” 我一愣，摇了摇头，笑着说，“老婆，你怎么这么问啊，我没有什么心事啊？一切都挺好的。” 姜西斜眼睨着我，“你忘记我妈说过什么话了，你还想瞒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疑惑极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我觉得我隐藏的挺好的，天天开开心心买猪头肉回来给大家吃。” 姜西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一周都连续四天买猪头肉回来了，你想把我们都吃成猪头啊？昨天买的还没吃完呢，今天又买？我妈本来想说你，但我告诉她别管这事，我就知道你有事，不然怎么可能把脑子都落到别处去了呢？” 我，“……”竟然连续四天都买了猪头肉，这么吓人的事，是我干出来的吗？可见我真的没带脑子回家啊。 在姜西的逼视下，我不得不说出实话。 “咳！我现在的工作突然换了项目组，就觉得很不适应，每天干的事，都不是我擅长的。” “那能不能申请调组？” 我摇了摇头，情绪情不自禁就有些低落，“我擅长的工种，目前公司没有这种项目，没地方调。” 姜西大眼睛翻了翻，思考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想换工作？”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差劲儿，又没有长性，刚干五个月不到就又想换工作了？” 我正等着姜西回答的时候，她从孩子身上翻过来，爬到了我的身上，温香软玉投入我的怀抱那一刻，我的心都跟着暖了，我朝后躲了躲，想多给她点地方，谁想她更加往我身上贴，还搂住了我的脖子。 她唇瓣喷洒着馨香的气息，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只要你这辈子不跟我说想换个老婆，我都不会觉得你没长性，我也都不会觉得你不优秀，我的男人就是最，我心里又甜又暖，可是我也自卑地说，“咳！我算什么优秀，比我优秀的人太多了。” 姜西灵动的大眼一翻，笑得特别调皮地说，“别人优不优秀跟我没关系，别人再优秀，也是别人的，但你是我的，既然是我的，就是最好的。” 说完，她主动吻上了我的唇，我立刻给她更热烈的回应。 吻了一会儿，我感觉浑身燥热，姜西咬着我的耳朵说，“至从有了咱们大闺女，我被累得都没有精力好好宠幸你了。” 我立刻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是呀是呀，她就是个小第三者。” 姜西忍不住地笑，“我以前看过一个帖子，是说，孩子一出生就特别闹父母，搞得父母筋疲力尽不能爱爱，就是因为孩子天性有危机感，她不想让父母再给她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跟她争宠。” 这说法科不科学我不知道，但我根本就不信，我声音突然低沉地说，“我先去把大闺女放到小床里，然后我们再来研究‘这个’问题哈！” 我缓缓起身，轻手轻脚抱起我大闺女，又轻手轻脚把她放到了小床里，还用一个帘子挡了起来，免得她看到我和她妈妈做羞羞的事多不好对吧！ 我一脸羞羞怯怯地转身爬到床上，拱进我老婆的怀里，声音低沉、沙哑地说，“老婆，你现在可以宠幸我了，我最近心情真的很不好，你要是能好好宠幸我一下的话，我想我心情就能好很多的。” 姜西搂上我的脖子说，“真的吗？” “嗯！”我诚恳地点了点头，一脸大猪蹄子表情。 姜西深情地看着我说，“关于宠幸，我们今晚换个新套路，玩儿点花招怎么样？” 我一听，心头“刺啦”着了一团火，鼻血差点冲出来了，连忙点头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已经急不可待了，eonbaby！ “嗯……”姜西突然发出一声性感的喟叹，然后伸了个s型的懒腰，前凸后撅，像个午夜精灵诱惑着我想犯罪。 “老婆我来……”。 我的“了”字还没有发出来，只见姜西一个扭身，身子轻飘飘，身姿挺拔地坐了起来。 没等我明白过来她什么意思，她便对我说，“你也像我一样这样坐好了。” 我心想：今天的花招就是要坐着来？我们还没有这样来过呢。 我赶紧像个乖宝宝一样对着她坐好。 我刚想伸手去拉她，她一把推开我的手说，“今天的宠幸方式叫……上课！” “上……上课？老婆，你是想玩角色扮演吗？呵呵呵，老婆你口味会不会太重了点？”我内心已经心潮澎湃，老鹿乱蹦！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哲学老师。”姜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那不行，我的哲学老师是个大胡子老头儿，一想起他，就什么情趣都没有了。”我心想，她可真能演。 结果她突然一本正经地开讲了，“年轻人，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活得太委屈自己……”。 “老婆跟你在一起，我干什么都不委屈，咱们就别铺垫了，直接进入主题吧，这夜黑风高的，你是不是应该讲点少儿不宜的内容，记得你以前总喜欢给我讲内涵段子的啊，我就是爱听你的内涵段子才爱上你的，话说你好像很久都没给我讲了啊！” 姜西一脸不屑地说，“人都搞到手了，还费那劲去了。” 我，“……”。合着骗到手之后就不知道珍惜了，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吧？ 姜西突然冷下脸来，“给我坐好了，继续认真听我讲。” 我马上挺腰板，难得老婆今天想玩绝色扮演，我得全力配合不是。 结果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坐在那里深切地看着我说的是，“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委屈了自己，想换工作就换！” 我的心猛得酸了一下，我吸了一下鼻子，强忍着那种冲鼻的感觉说，“老婆，说好的宠幸呢？这夜深人静、干柴烈火、孤男寡女，不对，还有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小电灯泡，但不影响我们发挥演技啊， 我裤子都脱一半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姜西一只手搂住我的脖子说，“认真点，我还没说完呢。” “好！” 我点头，又低下了头，然后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肩头又瘦又尖，甚至有点咯人，但却让我觉得有一种强大的支撑感，足以支撑起我摇摇慌慌的内心。 “既然觉得工作不合适，就一定要换，但是不要冲动之下辞职，再忍耐一下，然后骑驴找马，一定要找到马之后再……卸磨杀驴。” “因为我刚杀了一头驴不久，担心现在就出去找马，有马的人可能会觉得是我不好。” “不用想太多，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果有人找你面试，你就把真实情况说出来，能理解你的那个人，才是属于你的伯乐，但首先你要相信，你就是那只千里马，别人没选中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她突然趴到我耳边笑着说，“别人不是伯乐。”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老婆，你好强大！你这样会让我变成骄傲的人，会变得盲目自信的。” 姜西说，“如果你是骄傲的人，你是盲目自信的人，我就不会对你说这番话了，我会对你说，人在整个宇宙中，还不如一只蚂蚁大，要认清自己的斤两，每天起床先照照镜子，自己是真的凭实力胖了，还是自我吹嘘出来的膨胀，如果是真的胖了，那么请保持实力，稳步前进，如果是膨胀了，要随时小心自己别爆炸把自己崩死了。” “老婆！”我深吸一口气，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 姜西说，“夫妻是互相拯救的，人生来这个世上，本是来受苦的，上帝对他造的男人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于是上帝就取了男人的一根肋骨，造了女人，那男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她叫女人，’男人要疼爱自己的妻子，是因为她是男人最靠近心脏的那一颗肋骨，每个男人在这世上都有一颗独属于自己的肋骨，如果因为骄傲、邪恶或者其他自私、自负的原因结合错了，就会出问题。” “我知道了姜老师，听了你的课，真是受益匪浅啊！我现在心情已经平静很多了！谢谢你……我的女人！我的肋骨！” 她声音甜甜又欣慰地说，“不客气，我的男人！” ……………… 经过姜西的这一番新套路课程下来，我的心态平和了很多，第二天我就开始发简历。 实际上我的顾虑也不是多余的，很多大公司，明明在招人，却没有给我回应，我想，这跟我刚到某b不到五个月有着直接的关系。 但我的心态已经不会崩了，每天在某b认真的混日子，每天期待着有新公司的回音。 那天我下班回来，我们家突然多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老年妇女，还有她们的大包小包，她们说话时都是满嘴存正的东北腔。 我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就听那中年妇女在里面哭着说，“姜西啊，你是大作家，你老公又是研究生，大工程师，你们这一次，一定要帮我们啊？这可是天子脚下啊，没本事的人，谁能在北京生活下去啊，你看我们家有你们这么有本事的亲戚在北京，我们家小月月要是还被人给欺负了，那不光是我们丢脸，你们脸上也没有光啊！” 我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她们两个人，光看穿着，就能看出是农村来的，两人从外表看，好像都挺朴实的。 姜西见我回来了，赶紧抱着孩子朝我走来，我接过她手中的孩子，想拉她进另一个房间，结果那个妇女看着我说，“呀，这是表妹夫吧，哎呀，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啊，真是一表人才啊！” 姜西妈妈介绍说，“这是我们老家的姜西表姐，那位是姜西表姨。” “你们好！”我礼貌地跟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去另一个房间了，姜西也想跟我进房间，结果被她那个表姐拉住了。 “姜西姜西，你别走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姜西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把孩子抱进屋里，我就进屋了。 我又把门关上了，因为我怕那个中年表姐的声音太大，吵到我闺女了。 我听见姜西的声音，“表姐，表姨，月月到底受什么欺负了？” 那位表姐声音和语气都比较夸张，听起来就特别像赵家班那些小品演员在表演似的。 “哎呀，可了不得了，我们家月月啊，你外甥，在城里上小学的时候，被他的班主任打了一个耳光，耳膜穿孔啦！现在我们跟这个班主任老师就僵着呢，我们家要他赔三十万，老师只想陪五万，五万哪行啊，门儿都没有，我跟你说姜西，这班主任老师理亏，他自己办了个补习班，专门在补习班上讲重点，上课不讲重点，我们家因为困难啊，没钱报他的补习班，他就看我们家孩子不顺眼，扇了月月一耳光……”。 我听下来，觉得好像这表姐还挺有道理的，似乎是班主任老师不对。 表姐接着说，“我们虽然是农村的，但我们也不能这么让人欺负是不是？我们辛辛苦苦赚钱送孩子到城里上学，我们自己打行，别人凭什么打我儿子啊，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这笔账，我也不可能算了，再说我也得对月月的未来负责任啊，他那个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那搞不好是要聋了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姜西，你是有文化的明白人。” 我想姜西应该会向着她表姐的吧，结果姜西笑着说，“我前几天跟三姨姥通电话，听说这件事了，好像是月月太淘气了，平时在家经常耍驴，在学校里老师实在受不了了，才打了他一个耳光，我还听说，月月到医院检查去了，医生不是说有点小穿孔，自己长一段时间就能好吗？不是很严重。” 我听完姜西这番话心都跟着紧了起来，她这样一番说辞，跟表姐的说辞有点反差啊，这不是直接打表姐的脸了吗？ 这个时候，那个被称为表姨地有些尴尬地说，“那个……确实孩子有点淘气，再加上我们没报那老师的补习班，就把孩子给打了。” 所以说，这件事，双方都有问题，那么各让一步，也就能解决了呗。 结果那个表姐声音更高了起来，“好吧，姜西，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你，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次还就是要讹一下这个班主任了，她自己违规、违法在先，我凭什么不讹她啊，不讹白不讹，我跟你说姜西，我们农村赚点钱多不容易啊？这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我还不讹她三十万，我就不叫杨翠花，我得把养大我儿子的钱一次性给他讹出来，她敢不给我试试，我一定把这事闹到教育局，我告到她三代不能当老师，我让她白辛苦那么多年读大学考职称，就凭这一点，她肯定不敢跟我闹到底，现在也就假装不怕我，我跟你说姜西，这三十万我势在必得了。” 这事情我算是听明白了，老师违法、违规在先，结果还没有低调做人，一不小心捅了个不是善茬的马蜂窝。 所以说，这人啊，真是不可貌相，别以为农村人都朴实、憨厚，也别以为老师都为人师表。 这里又想起那个叫坤华的作者曾经写的话：华丽外表之下隐藏的，这世上最丑陋的是人心。 今天，我见识了农民与老师，不同身份却同样丑陋的心。 姜西面无表情地说，“那表姐你这次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什么忙啊？我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我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把手臂伸到老家去啊！” 第86章6000多字重发别重订 原本我负责的那条产品线完成了，我进入了新的项目组，而这条项目组我负责的是tivolistoragemanager方面的业务，tsm是一个企业备份和恢复的安全套件。它是模块化的产品结构，提供了数据的存储和安全性，并且可以根据it基础环境的变化灵活部署。 应该说，这是一个不错并很有前途的业务，但……跟我所学专业的方向距离有些大，我更擅长写一些有关router的代码，不是家里用的那种路由器，而是邮局、电信局等大网所需的那种路由器。 再解释的清楚一点，就比如很多公司创建了自己的网站，大家之所以能够访问网站，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大的router支持，我之前写的就是那个大路由器的代码。 因为不擅长，我进去新项目组的第一天，便觉得非常吃力，但我努力学习，咬牙坚持，可是，再怎么努力，根基不在这些内容上，就好像我要从小学开始学起一样，能力明显比其他擅长的同事差了一大截。 这种情况，我每天的工作心情就不可能开心得起来，因为总是出现错误或者明显不如别人，我的内心就会产生自卑感，如果严重到影响项目进度，那更加会在整个组员面前无地自容，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我告诉自己，这份工作收入很不错，我们家非常需要这份稳定的收入，并且我才来四、五个月，如果又跳槽，不但找新工作麻烦，新公司也会对我印象不好。 那段时间我很纠结，很痛苦，就比如好像英雄没了用武之地，象棋走在了直线上，格格不入，那种痛苦，我想只有在职场上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但是下班之后，我不能表现出这份苦楚，我不想让姜西操心。 我越是在痛苦的时候，我就越是想往家买点好吃的，以此来表现我开心，掩饰我的不开心。 这天一进门，我就拎着猪头肉，一脸开心地说，“老婆、大闺女，我回来啦！给你们买猪头肉啦！” 我把猪头肉拿到闺女眼前，闺女乐呵呵地想要抓，结果被姜西抱着躲开了。 姜西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是刚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就响了，她把孩子交给我，然后去接电话。 电话开的免提，我听到了杨琳的声音。 “喂！杨琳，你怎么样啊？很久没来电话了！”姜西说。 杨琳笑呵呵地说，“我打电话来给你报个喜。” 姜西也笑着说，“报什么喜啊？快说。” 杨琳说，“我不做人家的小三了。” 姜西脸上的笑容更开了，“那真是恭喜你啊，怎么样，你挨了几个耳光啊？” 杨琳“咯咯咯”笑了一会儿说，“特么我找了个理由，给了他一个耳光，我能有多大劲儿啊，结果他反手狠狠扇了我仨大耳刮子，当场就给我打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然后还指着我的鼻子说，‘老子已经付过瓢资了，凭啥还惯你别的毛病啊！’听听他说的，把我当什么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离婚娶我呢？说明他在床上都是哄我开心的，我实在不甘心，流着泪问他有没有爱过我，他说，‘当初你是闻着我身上人民币的味道自己贴上来的，你又不是爱我这个人来的，现在人民币得到了，又想跟我要爱了？会不会太贪心了？’哈哈哈，姜西，你说，这些男人怎么精明得感觉都像个老妖精似的，我这贪慕虚荣的小姐姐，根本就算计不过这种老腊肉……想想还是算了吧，回想起你说得那些话，我觉得如果我不听你的，我可能真的会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一句，杨琳有些哽咽。 姜西问，“你哭是因为失去这个男人难过吗？” 杨琳突然声音就高涨了起来，“不不不，我哭不是难过，我要感谢他这样对我，三个耳光扇醒了我的豪门梦，我没那个命，就不去拼命了，我只是内心五味杂陈，为自己那么多年把青春献给了一个又一个的老男人而感到悲哀，我都没有尝过跟一个同龄的小哥哥一起谈个甜蜜恋爱的感觉。” 姜西说，“你也不用太难过了，你现在还年轻呢，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从今天之后，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该要的是什么就行了。” “姜西，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怎么说咱都是在一起混了好几年的同学啊！”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相信你看男人的眼光，我这回儿也不非得找有钱人了，只要家庭条件不太差，比你家江东好点的就行，你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吧，我现在极度需要男朋友的爱来抚平我内心的伤痕。” 姜西笑呵呵地说，“行啊，等我给你琢磨琢磨，有合适的一定介绍给你哈！” “那先谢谢你了，等你好消息哈！” 挂上电话，姜西突然双眼湛亮地看向我说，“你听到了哈，你觉得把杨琳介绍给周强行不行？” 我立马一脸严肃地朝她伸出反对的一掌，“你给我彻底完全打消这个念头，别想让我兄弟来当接盘侠。” 姜西说，“人家已经知道错了，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毫不客气地说，“算了吧，姬女从良之后依然有一颗姬女的心基，我兄弟都是老实人，安安分分过日子的那种，你不要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姜西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你说得也对哈，我的英明比较重要，哈哈！” 看着姜西笑得那么开怀，我也跟着开心了很多。 “咳！”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要是每天不用上班就有饭吃，有钱花，不用多，能过活就行，然后二十四小时陪在老婆的身边，天天看着她笑就好了，可惜，我的理想太过理想化了，嘿嘿！ 很快姜西妈妈端饭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吃饭，其中一个人抱孩子，有人吃饱了，就换另一个人抱。 晚上，孩子在我们两个人中间睡着了的时候，原本静寂的环境下，姜西突然说，“说说吧，你最近又遇到什么事了，心事重重的？” 我一愣，摇了摇头，笑着说，“老婆，你怎么这么问啊，我没有什么心事啊？一切都挺好的。” 姜西斜眼睨着我，“你忘记我妈说过什么话了，你还想瞒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疑惑极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我觉得我隐藏的挺好的，天天开开心心买猪头肉回来给大家吃。” 姜西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一周都连续四天买猪头肉回来了，你想把我们都吃成猪头啊？昨天买的还没吃完呢，今天又买？我妈本来想说你，但我告诉她别管这事，我就知道你有事，不然怎么可能把脑子都落到别处去了呢？” 我，“……”竟然连续四天都买了猪头肉，这么吓人的事，是我干出来的吗？可见我真的没带脑子回家啊。 在姜西的逼视下，我不得不说出实话。 “咳！我现在的工作突然换了项目组，就觉得很不适应，每天干的事，都不是我擅长的。” “那能不能申请调组？” 我摇了摇头，情绪情不自禁就有些低落，“我擅长的工种，目前公司没有这种项目，没地方调。” 姜西大眼睛翻了翻，思考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想换工作？”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差劲儿，又没有长性，刚干五个月不到就又想换工作了？” 我正等着姜西回答的时候，她从孩子身上翻过来，爬到了我的身上，投入我的怀抱那一刻，我的心都跟着暖了，我朝后躲了躲，想多给她点地方，谁想她搂住了我的脖子。 她喷洒着馨香的气息，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只要你这辈子不跟我说想换个老婆，我都不会觉得你没长性，我也都不会觉得你不优秀，我的男人就是最优秀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又甜又暖，可是我也自卑地说，“咳！我算什么优秀，比我优秀的人太多了。” 姜西灵动的大眼一翻，笑得特别调皮地说，“别人优不优秀跟我没关系，别人再优秀，也是别人的，但你是我的，既然是我的，就是最好的。” 说完，她主动吻上了我的唇。 过了一会儿，姜西咬着我的耳朵说，“自从有了咱们大闺女，我被累得都没有精力宠你了。” 我立刻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是呀是呀，她就是个小第三者。” 姜西忍不住地笑，“我以前看过一个帖子，是说，孩子一出生就特别闹父母，搞得父母筋疲力尽，就是因为孩子天性有危机感，她不想让父母再给她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跟她争宠。” 这说法科不科学我不知道，但我根本就不信，我声音突然低沉地说，“我先去把大闺女放到小床里，然后我们再来研究这个问题哈！” 我缓缓起身，轻手轻脚抱起我大闺女，又轻手轻脚把她放到了小床里！ 我一脸羞羞怯怯地转身爬到床上，拱进我老婆的怀里，声音低沉、沙哑地说，“老婆，你现在可以宠我了，我最近心情真的很不好，你要是能好好宠我，我想我心情就能好很多的。” 姜西搂上我的脖子说，“真的吗？” “嗯！”我诚恳地点了点头，一脸大猪蹄子表情。 姜西一个扭身，身子轻飘飘，身姿挺拔地坐了起来。 没等我明白过来她什么意思，她便对我说，“你也像我一样这样坐好了。” 我赶紧像个乖宝宝一样对着她坐好。 我刚想伸手去拉她，她一把推开我的手说，“今天宠你的方式叫……上课！” “上……上课？”我一脸蒙圈！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哲学老师。”姜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那不行，我的哲学老师是个大胡子老头儿。”我心想，她可真能演。 结果她突然一本正经地开讲了，“年轻人，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活得太委屈自己……”。 “老婆跟你在一起，我干什么都不委屈，咱们就别铺垫了，直接进入主题吧，这夜黑风高的，记得你以前总喜欢给我讲内涵段子的啊，我就是爱听你的段子才爱上你的，话说你好像很久都没给我讲了啊！” 姜西一脸不屑地说，“人都搞到手了，还费那劲去了。” 我，“……”。合着骗到手之后就不知道珍惜了，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吧？ 姜西突然冷下脸来，“给我坐好了，继续认真听我讲。” 我马上挺直腰板，化身认真宝宝。 结果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坐在那里深切地看着我说的是，“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委屈了自己，想换工作就换！” 我的心猛得酸了一下，我吸了一下鼻子，强忍着那种冲鼻的感觉说，“老婆，说好的宠我呢？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不对，还有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小电灯泡，但不影响我们发挥演技啊， 你就跟我说这个？” 姜西一只手搂住我的脖子说，“认真点，我还没说完呢。” “好！” 我点头，又低下了头，然后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肩头又瘦又尖，甚至有点硌人，但却让我觉得有一种强大的支撑感，足以支撑起我摇摇慌慌的内心。 “既然觉得工作不合适，就一定要换，但是不要冲动之下辞职，再忍耐一下，然后骑驴找马，一定要找到马之后再……卸磨杀驴。” “因为我刚杀了一头驴不久，担心现在就出去找马，有马的人可能会觉得是我不好。” “不用想太多，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果有人找你面试，你就把真实情况说出来，能理解你的那个人，才是属于你的伯乐，但首先你要相信，你就是那只千里马，别人没选中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她突然趴到我耳边笑着说，“别人不是伯乐。”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老婆，你好强大！你这样会让我变成骄傲的人，会变得盲目自信的。” 姜西说，“如果你是骄傲的人，你是盲目自信的人，我就不会对你说这番话了，我会对你说，人在整个宇宙中，还不如一只蚂蚁大，要认清自己的斤两，每天起床先照照镜子，自己是真的凭实力胖了，还是自我吹嘘出来的膨胀，如果是真的胖了，那么请保持实力，稳步前进，如果是膨胀了，要随时小心自己别爆炸把自己崩死了。” “老婆！”我深吸一口气，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 姜西说，“夫妻是互相拯救的，人生来这个世上，本是来受苦的，上帝对他造的男人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于是上帝就取了男人的一根肋骨，造了女人，那男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她叫女人，’男人要疼爱自己的妻子，是因为她是男人最靠近心脏的那一颗肋骨，每个男人在这世上都有一颗独属于自己的肋骨，如果因为骄傲、邪恶或者其他自私、自负的原因结合错了，就会出问题。” “我知道了姜老师，听了你的课，真是受益匪浅啊！我现在心情已经平静很多了！谢谢你……我的女人！我的肋骨！” 她声音甜甜又欣慰地说，“不客气，我的男人！” ……………… 经过姜西的这一番新套路课程下来，我的心态平和了很多，第二天我就开始发简历。 实际上我的顾虑也不是多余的，很多大公司，明明在招人，却没有给我回应，我想，这跟我刚到某bm不到五个月有着直接的关系。 但我的心态已经不会崩了，每天在某bm认真的混日子，每天期待着有新公司的回音。 那天我下班回来，我们家突然多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老年妇女，还有她们的大包小包，她们说话时都是满嘴存正的东北腔。 我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就听那中年妇女在里面哭着说，“姜西啊，你是大作家，你老公又是研究生，大工程师，你们这一次，一定要帮我们啊？这可是天子脚下啊，没本事的人，谁能在北京生活下去啊，你看我们家有你们这么有本事的亲戚在北京，我们家小月月要是还被人给欺负了，那不光是我们丢脸，你们脸上也没有光啊！” 我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她们两个人，光看穿着，就能看出是农村来的，两人从外表看，好像都挺朴实的。 姜西见我回来了，赶紧抱着孩子朝我走来，我接过她手中的孩子，想拉她进另一个房间，结果那个妇女看着我说，“呀，这是表妹夫吧，哎呀，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啊，真是一表人才啊！” 姜西妈妈介绍说，“这是我们老家的姜西表姐，那位是姜西表姨。” “你们好！”我礼貌地跟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去另一个房间了，姜西也想跟我进房间，结果被她那个表姐拉住了。 “姜西姜西，你别走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姜西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把孩子抱进屋里，我就进屋了。 我又把门关上了，因为我怕那个中年表姐的声音太大，吵到我闺女了。 我听见姜西的声音，“表姐，表姨，月月到底受什么欺负了？” 那位表姐声音和语气都比较夸张，听起来就特别像赵家班那些小品演员在表演似的。 “哎呀，可了不得了，我们家月月啊，你外甥，在城里上小学的时候，被他的班主任打了一个耳光，耳膜穿孔啦！现在我们跟这个班主任老师就僵着呢，我们家要他赔三十万，老师只想陪五万，五万哪行啊，门儿都没有，我跟你说姜西，这班主任老师理亏，他自己办了个补习班，专门在补习班上讲重点，上课不讲重点，我们家因为困难啊，没钱报他的补习班，他就看我们家孩子不顺眼，扇了月月一耳光……”。 我听下来，觉得好像这表姐还挺有道理的，似乎是班主任老师不对。 表姐接着说，“我们虽然是农村的，但我们也不能这么让人欺负是不是？我们辛辛苦苦赚钱送孩子到城里上学，我们自己打行，别人凭什么打我儿子啊，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这笔账，我也不可能算了，再说我也得对月月的未来负责任啊，他那个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那搞不好是要聋了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姜西，你是有文化的明白人。” 我想姜西应该会向着她表姐的吧，结果姜西笑着说，“我前几天跟三姨姥通电话，听说这件事了，好像是月月太淘气了，平时在家经常耍驴，在学校里老师实在受不了了，才打了他一个耳光，我还听说，月月到医院检查去了，医生不是说有点小穿孔，自己长一段时间就能好吗？不是很严重。” 我听完姜西这番话心都跟着紧了起来，她这样一番说辞，跟表姐的说辞有点反差啊，这不是直接打表姐的脸了吗？ 这个时候，那个被称为表姨地有些尴尬地说，“那个……确实孩子有点淘气，再加上我们没报那老师的补习班，就把孩子给打了。” 所以说，这件事，双方都有问题，那么各让一步，也就能解决了呗。 结果那个表姐声音更高了起来，“好吧，姜西，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你，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次还就是要讹一下这个班主任了，她自己违规、违法在先，我凭什么不讹她啊，不讹白不讹，我跟你说姜西，我们农村赚点钱多不容易啊？这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我还不讹她三十万，我就不叫杨翠花，我得把养大我儿子的钱一次性给他讹出来，她敢不给我试试，我一定把这事闹到教育局，我告到她三代不能当老师，我让她白辛苦那么多年读大学考职称，就凭这一点，她肯定不敢跟我闹到底，现在也就假装不怕我，我跟你说姜西，这三十万我势在必得了。” 这事情我算是听明白了，老师违法、违规在先，结果还没有低调做人，一不小心捅了个不是善茬的马蜂窝。 所以说，这人啊，真是不可貌相，别以为农村人都朴实、憨厚，也别以为老师都为人师表。 这里又想起那个叫坤华的作者曾经写的话：华丽外表之下隐藏的，这世上最丑陋的是人心。 今天，我见识了农民与老师，不同身份却同样丑陋的心。 姜西面无表情地说，“那表姐你这次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什么忙啊？我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我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把手臂伸到老家去啊！” 第87章5800字求订阅，求支持 那中年表姐说，“你看姜西，我也没把你当外人，从小我们姐俩玩儿得就好，我都跟你说得是实话，现在我也不瞒你，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想，你是作家，写东西肯定特别生动、感人、有感染力，我知道你们大城市的人，动不动就搞什么网络暴力，正常人都能被网络暴力搞出神经病了，我就想让你给我写篇文章，发到你的博客啊，微博啊，自媒体啊什么的，曝光这个班主任老师……” 说到这，表姐有些口渴了，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慷慨激昂，好像她所谋划的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一般。 “她要是不给我三十万，我不搞得她精神病发，我也要搞得她神经错乱，我跟你说姜西，她特别怕丢了这份铁饭碗的国家公职工作，所以，我觉得你给我写篇文章，写的好一点，我都不用去教育局和法院，她一准老老实实拿出三十万。” 表姐说完之后，屋内安静了一会儿，我朝屋外看了一眼，发现表姐和表姨一起将期待的目光看向姜西，等待着她的表态。 姜西叹了口气，我心想，她大概是很为难的吧。 这个时候，姜西妈妈先说话了，“翠花啊，如果月月伤得不严重，你要那么多不太好吧？别到时候人家反告你敲诈勒索，回头再把你抓进去。” 表姐“哈哈哈哈！”地笑了，“大表姨，你多虑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吃亏，但是我跟你说，她们家根本不敢报警，因为报警之后，这事一曝光在警察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她们都是有钱人，才不会那么傻呢，就她这一个小学老师，一年那补课费的黑心钱都得赚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我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怕的是她们，所以啊，姜西你尽管帮我，不会出事的。” 那表姐一脸自信外加为自己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而感到得意。 姜西妈妈吸了口气说，“翠花，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担心你，我是觉得啊，咱做人得凭良心是不是？凡事不能做得太绝了，得给别人留条后路，那也就是给自己留后路，免得逼急了别人，狗急跳墙不说，人这一辈子，最好谁的都不欠，因为人在做啊，天在看，欠别人的早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被老天讨了债。” 姜西妈妈这话说得也是挺直接的了，因为她要是说得不直接，看来那个表姐也是听不懂的，所以这样说，表姐确实是听懂了，也因此，她立刻就冷下了脸子。 “大表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意思明显是向着那个班主任老师啊？你跟她什么关系啊？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啊？你这话说得我真不能接受我告诉你，哦，我跟她要三十万就是欠她的了？明明是她先打我儿子不对在先啊，我跟她要钱理所应当的，怎么就成了我欠她的了？” 姜西妈妈说，“月月看病花了多少钱，养病又花多少钱，你算算，再格外多要个一两万，也就行了，我觉得人家老师答应给你五万也不少……”。 “你给我少来吧，什么叫不少啊，五万块钱好干嘛啊，在我们农村都不够盖两层楼的，我跟你说大表姨，我这三十万要到手，我打算要在我家那里盖个三层楼的，我指望着这件事发财呢，我跟你说大表姨，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姜西！”表姐突然看向姜西，“你看我跟我妈这大老远的，坐了十八个小时的硬座火车来的，还给你们带了特产，又是老母鸡，又是大鹅的，都是我们心爱的东西，你就给我句痛快话吧，这篇文章你帮不帮我写吧？我看你好意思说出不帮我的话？” 得，这求人帮忙怎么还有种理所当然，不帮就是对不起她的感觉。 姜西妈妈站在一旁一脸着急，她好像是还想说什么，我看到姜西给她妈妈使了个眼色，她妈妈深吸一口气，把要说的话憋回去了。 姜西终于笑着说话了，“表姐啊，你看我们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你求我干这点事儿，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帮忙呢？月月小时候我还抱过，那么可爱的孩子，我也觉得应该讨个公道，但是我妈说得也有道理，要得太多，担心会出幺蛾子，别到时候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唉？姜西，你怎么也说着这种……”表姐又要急眼了。 姜西立刻打断她，“但这只是我们的建议，你实在觉得不对就算了，虽然我觉得你要得有点多，要求有点过分，但我还是愿意帮你的。” 表姐一下就笑了，旁边的表姨也笑了。 表姐说，“那你今晚就快给我写，我买了明天晚上回辽宁的火车票，你都是写上百万字的的，我相信你写这点东西，那都是信手捏来，对了，你可以把老师再编得更坏一些，就写她经常虐待不跟她那补课的学生，反正吃瓜群众又不知道真相，文章导向哪里，读者就以为哪里是真相。” 说得真好啊，一个农村妇女竟然也有颠倒黑白的智慧，还把网上的文章看得那么透彻，不服不行！ 姜西没接话，表姨又有着拍马屁嫌疑般地说，“哎呀，本来我们其实也可以在老家请个人写的，但是翠花非说，姜西从小跟她关系好，而且我们也想借着这次机会来北京玩一玩，见见世面，顺便给你们带老母鸡和大鹅，我们这老母鸡和大鹅可都是家养的，大城市卖的那个跟我们这个没法比，肉没有我们家养的香啊，差远了。想来翠花也是对的，别人谁能触心的心疼我们家月月，谁能真心的帮助我们啊，我本来说，打个电话，让姜西写好了给用那个什么……伊妹儿发过去，结果翠花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我们亲自来，带了大鹅和母鸡，以此来表达我们的诚意。” 等她们把要说得话都说完了，姜西笑呵呵地终于说了，“哎呀！不瞒表姐和表姨说啊，我是真想帮你们，但是啊……你们肯定是听我三表姨替我吹牛了，我跟她说我是写的，那都是为了不丢面子，说好听的，我写那啊，就跟宋丹丹演的那个小品似的，人家倪萍写的书叫《日子》，我写的就跟宋丹丹写的一样，那就是《月子》”。 大表姐一听，马上一脸精神地说，“哈哈哈，姜西，你是不是想说，你写的书，就像那个小品里说的一样，读者都是想拿去当擦屁股纸来用啊？” 姜西马上附和，“对对对！表姐说得太对了，不瞒你们说啊，哎呀！我现在写的那个网络啊，连电费钱都没赚回来，算一下一个月的电费，好像都比我的稿费多呢”。 我在里屋听着就想笑，不过想想，要是没有全勤奖，姜西写的那，还真未必够交电费的呢，幸亏还有那么零星几个打赏的，真应该好好谢谢那些订阅和打赏的读者，才能让她写勉强保住了本，没亏钱啊！ 姜西接着说，“表姐、表姨啊，这文章一写出来，那可是决定胜负，决定你们全家老小整个后半生命运大转折的事情呀，就我这个鸡屎一样的写作水平，我敢给你们写吗？真的表姐、表姨，我特别特别想帮你们，但是你们能理解力不从心的感觉吗？我着急得抓心挠肝的你们知道吗？但是，我不能帮你们写啊，我如果帮你们写了，因为我这篇文章写的不够好，而导致你们失败了？那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而且，再严重点，我如果因为学识浅薄，一不小心“饭勺子喝汤用错了瓷儿”搞不好那是会送你们进局子的啊……”。 姜西的语气突然变得特别夸张，还一脸惊恐的，“天哪！我不敢想象，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太可怕了，那我可就把你们全家给坑死了。” 我从门缝看到表姐和表姨两个人，被姜西这番话说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 之后大家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互相溜眼神，有一种，‘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儿’的感觉。 最后，表姐终于跟表姨对视了一眼，然后表姨先开口了。 她看着表姐，用着埋怨地口气说，“来之前我就跟你说了，姜西肯定是在你三姨那里吹牛了，还什么网络作家啊，就她，我还不了解吗？小学都是混饭吃了，初中和高中大门朝哪开的，她都没看清楚就回家了，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写出好文章呢？肯定是吹牛了，你当时就不信我说的，结果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我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白瞎耽误工夫，还白搭了三百元的火车票，你说瞎不瞎了。” 被表姨数落了的表姐脸色很难看，看着姜西说，“姜西，这事就得怪你了，你既然写的不好，没事你跟我三姨瞎吹什么牛啊，害得我当真了，你可真行啊，电费都赚不出来，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网络作家呢？你可拉倒吧，你可别给网络作家丢人了，真是的，气死我了，害我白跑一趟不说，还害我千里迢迢给你带老母鸡、大鹅，这都是正下蛋的鸡和鹅我跟你说。” 姜西马上说，“表姐，真是我不好，这样吧，鸡和鹅你们明天再带回去，火车费，我给你们报销了，你们花了三百，我给你们报销五百，明天你们俩去火车站之前，早点走，到外边玩儿玩儿，用这两百块钱买点好吃的回去给月月，也算你们没白来一趟，你们看行吗？” 我不得不佩服姜西，她总是能把一件看似无解的事，那么轻而易举就解决了，当然，这也要感谢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抠门的人，虽然她不是有钱人，但她从来没有把小钱看得太重，该大方的时候都特别大方，凡事以解决问题为主。 果然，表姐和表姨听到这种话都特别开心。 表姐马上露出笑脸来说，“哎呀，这样的话，那我们这一套就不白来了，哎呀，姜西还是小时候那个姜西啊，特别大方，我记得小时候大家都很穷，别人买几块汽水糖，都自己躲到没人的地方偷着吃，姜西可好，在身边的小朋友有一个算一个，能分的都给分到了才行，哎呀，果然姜西跟我们命就是不一样啊，人家就是住高楼大厦的命，我们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我们只有羡慕的份啊！” 姜西妈妈马上说，“她就是傻大方，虽然我们在北京生活，我们还不如你们有钱呢，我们还欠银行十万贷款呢。” “啊？”表姐一脸夸张地惊恐，“欠十万啊？那么多啊？这得多久能还上啊？哎呀，要是姜西家的孩子将来也遇到那么个会打人的老师就好了，讹她个三十万，贷款就还上了，还能剩二十万。” 听表姐这口气，好像孩子被打了，有了一个能讹人的机会，还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姜西没再吭声，直接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来给表姐，笑着说，“表姐，你看这天也不早了，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出去找个旅馆住下，吃过晚饭，你们还能抓紧时间出去玩玩，这旁边不远处就有个公园，里面的花可好看了，别耽误时间，我们家人这都要带孩子呢，也没人有空陪你们去玩，照顾不周到的地方，你们多担待啊！” 表姨这会儿也笑着开口说，“哎呀，你都给我们五百块钱了，哪还有什么不周到的，翠花，我们赶紧走吧，趁着太阳没落山，还能多玩儿一会儿。” “好好好！那我们走了，那就谢谢你了姜西，这五百块钱我就收下了。” 两个人把她们的大包小包外加一只鸡和一只鹅都拿走了。 一出门，姜西妈妈深深松了口气般对姜西说，“哎呀闺女，你可真厉害，竟然花五百块钱把这俩霉神给请走了，真不贵，你今天要是不能让她们高高兴兴地走，那今晚……不是，这几天我们家都别想好过，那杨翠花，就是逮着谁讹谁的主。” 姜西笑着走到她妈妈身边，一边给她妈妈按肩膀，一边说，“妈，我了解她们是什么人，对付这种人啊，不能跟她讲理，也不能跟她硬碰硬，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用点小恩小惠打发了就完了，以后啊，你跟老家人通电话，说话也得注意点。” 姜西妈妈说，“对对对，都怪我，以后什么话都不能说，不知道哪句话就惹一腚子骚，还得破财挡灾，这次就当个教训，以后可得管住我这张嘴。” 她们的谈话，突然让我想到了我的工资，我觉得以后我要是工资再涨了，我也不能跟我的家人说实话，并不是我不爱我的家人或者我的家人不爱我，只是有时候说了实话，在每个人心里就会产生不同的想法，以不同的角度产生不平衡。 我还想起我有一个初中同学，他从小就是少年班的天才类孩子，后来公费出国留学读博士，毕业后被m国某软留下，有一次我们聊天，他跟我说，他妈妈问他在m国一个月赚多少钱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说，因为他从来不说，他妈妈问了三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了，他该给家人的钱也给了，所以她的家人也没有心里不平衡，没机会不平衡。 我猜，他是因为赚得太多而说不出口，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很奇妙，不管是何等的亲人，有些事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尺度的距离比较好，不然一人一颗心，亲爹热娘、兄弟姊妹都没有想法一模一样的，任何一件事情一出现，永远都有持不同观点的人存在。 ……………… 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但是表姐和表姨回去后的事，并没有得到完美的解决，她们梦里都会笑醒的愿望没有得以实现。 因为那位班主任老师的父亲，被表姨和表姐闹的得了脑血栓，成了植物人，住进了医院，班主任老师被逼急了，报了警。 警察以敲诈勒索罪抓了表姐和表姐夫，后来经过双方庭审和解，表姨家答应赔偿班主任家十万元医药费，班主任也被教育部除名，以后再也不能当老师了。 谁能想到，这件事是以这样戏剧性的发展而结尾，说实话，都不敢这么编。 现实，永远都比更狗血，更残酷！ 现实永远都比更狗血，更残酷的还有杨琳的事，那天金丹又来找姜西喝酒聊天。 等喝得晕乎乎的时候，她就有点开始放肆了，“姜西你有合适的好男人给我介绍一个吧，我现在不在乎他有没有钱，不在乎他有没有本事，我只在乎他能不能别惦记着我的钱，特么我觉得我一双眼睛都是瞎的，找一个男朋友是奇葩，找一个男朋友是奇葩，这次交往这个男朋友吧，表面看着挺励志的，自己在外企当小白领，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溜光水滑，人模狗样的，样子也是我喜欢的，她送了我一个爱马仕包，给我开心坏了，要知道，他上班赚钱不容易，我真挺感动的，女孩子嘛，都喜欢逛街，喜欢名包，后来他表示也想跟我要个礼物作纪念，我也随手送了他一个爱马仕男士包，结果特么的，后来被杨琳发现他送我的那个包是仿品，淘宝上几百块钱买的，而我送给他那个是十万块的真品啊，他也没跟我说啊，我本来其实不在乎这点钱的，但是我受不了他骗我你知道吗？” 我在旁边一时没忍住插了句嘴，“他如果不送你一个假的爱马仕，你能送给他真的爱马仕吗？” 她下意识就说，“当然不能了，我有钱也不代表我头大。” 一瞬间，大家都没出声。 “所以说，他还是奔着一个爱马仕才主动追求我的。” 金丹情绪有些失落地喝了一口酒，然后说，“姜西我说真的，你给我介绍一个好男孩子吧，我不想自己找了。” 姜西这才说话，“金丹，不是我不想给你介绍，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现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都行，但是，我们的生活轨迹不在一条轨道上，你现在还是年轻，你爸爸还允许你在外边瞎玩儿，等你再大一些，你可能就要回去继承家产，到时候，你跟我们就会越来越远，我不认识跟你般配的男人，你就应该听从家里的安排，找个跟你一样有钱的男人，就不会再出现为了钱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了。” 提起这个，金丹眼圈有点发红地说，“我家里安排的男人，都是我爸给我安排的，我就是不想找个我爸那样的，才总想自己找，但是，老天就不能如我的愿，我又不能像杨琳，香的臭的她都能接受了。” 姜西一愣，“杨琳怎么了？她不是说她不当小三了，她说她要改邪归正，珍惜往后的人生，想要找个普通人好好谈恋爱、嫁了，不用太有钱也行。” 金丹一脸鄙夷地瞪了姜西一眼，“她说话你也能信啊，母猪能爬树啊？还是狗能改得了吃屎？她是想谈恋爱，但是她每天那个消费水平，一般的白领养得起她吗？她那张白嫩的脸蛋，一个月需要五六千元来做美容养护，她这次倒是没当小三了，但是她也干了一件特别有勇气的……只有在宫斗戏里才能看到的龌蹉又狗血的事，丫的，心里的歪门邪道可奸诈了。” 第88章7600多字求订阅，求支持 我跟姜西对视一眼，都好奇，到底杨琳又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没等我们问，金丹自己就说了。 “她上个月在一次聚会上，遇到一个单身富二代，那个富二代其他方面也挺正常的，但就是……长相真的特别丑，就是那种公认的丑，很矮，五官长得很不协调，又黑又土，结果杨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这样的富二代竞争力小吧，然后她算准了自己的排卵期，把富二代给灌醉了，两人那啥了，结果，真让她给算准了，她还真怀上了。” 我和姜西无语地互相看看，我心想，这还真跟宫斗戏里那些妃子千方百计想怀上龙种好有一拼啊。 姜西问，“那个男人因为孩子接受她了吗？” 金丹一笑，“哎呀，要是接受就简单了啊，人家根本不接受，别看人家富二代长得丑，但是人家有钱，身边往上贴的女孩也不少，人家富二代说了，还这么年轻，还没玩儿够呢，他当着大家的面就骂杨琳是心机婊，感觉自己身为一个男人被女人算计了，很没面子啊，两人在圈子里闹了一个星期。” 姜西愣愣的，“那……杨琳该怎么办啊？” 金丹又笑了，“杨琳也是豁出去了，跑到富二代爸爸的公司去找了他爸爸，然后告诉他爸爸她怀孕了，并且还说她真的特别特别爱他儿子，如果不能嫁给她儿子她就不打算活了，她就要从富二代爸爸公司的楼上跳下去。” “富二代爸爸是个白手起家的勤奋人，一听这话都快被吓死了，一方面她要真从楼上跳下去，那对他公司和对他儿子肯定会带来很多负面影响，另一方面，他觉得小姑娘长得挺好，又那么爱他儿子，而且还怀了他们家的孩子，所以，他就想替儿子做主把她娶了，结果谁能想到，他儿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说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她能有多爱他啊？打死他都不信，杨琳也是有点疯了，她还真就跑到公司楼顶去了，结果还没等她一哭二闹呢，富二代就在爸爸地劝说下妥协了，第二天两人就去登记了，可以说，那个长得很丑的富二代，被长得非常漂亮的杨琳逼良为娼了，哈哈！” 这听起来似乎像一个笑话，但又好像充满了讽刺，没有那么好笑。 我只是在内心感慨，至从跟姜西在一起，似乎她做什么，想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想什么，就没几件事是对的，但这一次，我坚决不让姜西把杨琳介绍给周强，我觉得是做得最明智的决定，这样的女孩，周强不得被她搞死，可能比那个追星族还要可怕。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啊？”我好奇地问。 金丹说，“杨琳自己说的呗，这都是她的光荣史，阴谋得逞了，得意着呢。” 我，“……”好吧！ 金丹喝完酒，牢骚发完了，别人的闲话也说够了，好像整个人心情都好多了，然后她说想走。 姜西看她脚步虚浮，便说，“江东，我们一起送她吧，顺便带着孩子出去玩。” 我说，“好！” 今天姜西没喝酒，她要喂孩子，我们俩扶着金丹走出门，打了出租车，将她送到她住的西单商场附近。 我和姜西把金丹送到她的家里，她住的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是她爸爸给她买的，西单啊，北京繁华地段，那个时候这样一套房子，差不多一百来万，那个时候一百万就是天价。 房子装修的很豪华、漂亮，有男朋友就跟男朋友一起住，没男朋友就自己住，我在想，她如果带了单身男性回来，得知她一个女孩子住这么大的房子，她长得也不算差，大概大多数男生都会对她产生想法，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的原因。 现实，就是这样的现实，别听某些人说，我不是那么现实的人，那只是他还没有认识什么是现实而已，等年龄到了，认识现实残酷了，又有多少人能像姜西这样不忘初心呢？ 将金丹送到她的床上休息后，我和姜西就抱着孩子出来了。 孩子在姜西怀里睡着了，我说，“把孩子给我吧，我们也到附近商场逛一逛吧，听说西单商场很热闹的。” 因为我想到，那些女人都在说，女生都喜欢逛街、喜欢化妆品、喜欢名牌包，我想姜西肯定也是喜欢的，只是我没有经济条件支撑她这些爱好。 姜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说，“好啊好啊！难得你有这个心情，虽然买不起那里面的东西，见见世面也好。” 果然，她还是喜欢的，我心里酸酸的，但看着她脸上洋溢地微笑，心里又暖了。 似乎什么样的逆境都不能抹杀她脸上的笑容。 并且就算她喜欢这些，也会体谅我，体谅我们的经济条件不足，不会去买那些奢侈品。 我记得有一次我看过她每天擦脸的保湿霜是叫“郁美净”的，好像是两三块钱一袋那种。她也有粉底，但是只在重要场合才化妆用一用，平时几乎很少看她用，也许是舍不得擦吧。 我抱着孩子走在前面，为了怕她闷，我都是选择女装、女饰品等展位。 大概逛了半个小时后，我看到一个好看的发卡，就问她，“要买一个吗？这里的衣服太贵，买不起，但是发卡还是能买起的吧。” 姜西笑笑说，“你看看标价再说。” 她这样提醒我，我便拿起来看了一眼，好家伙，一个小发卡就一百二十元，我默默地又放了回去。 不是说一百二十元花不起，但是在穷人的眼中吧，这么个小发卡，真是不值一百二十元，用姜西的话说，一百二十元，能买多少大馒头啊？最重要，这东西怎么看最多也就值十块钱，如果花一百二十元买了的话，怎么想都觉得亏大了。 我们又逛了一会儿服饰展位，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她想朝男装那边走，我拉着她朝女装那边走，我心想，我又不买衣服，逛男装干什么，我也没兴趣看。 她见拉不动我，结果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一屁股朝着一个角落里的换鞋凳坐去了，而且支腿撩胯的，要不是周围有人，我一点也不怀疑，她会直接躺到凳子上去。 我刚想问她你怎么了？ 她先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我说，“哎妈呀，累死我了，逛街真不是女人该干的事儿啊，老公，我实在实在对逛街一点都提不起兴趣，这大好的时光，不写，实在是太可惜了，我满脑子都是的情节，走起路，看起这些无聊的东西来，我都觉得筋疲力尽的，这大概就是没兴趣，所以也没力气，你那么喜欢逛，你自己去逛吧，我坐在这里等你哈！没关系，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我自己坐在这真的没什么，你去感受繁华吧，反正这里的衣服也买不起。” 我，“……”。 “老婆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以为女人都喜欢逛街啊？喜欢看那些东西啊，就算贵的买不起，便宜的饰品还是可以买一些的。” 姜西一愣，“嗯？不是你喜欢逛吗？合着我们俩都以为对方喜欢，所以才浪费这么长时间啊？哎妈呀，你早说啊，我对这些用一块破棉布做出来的就卖上千块、几千块甚至上万块的衣服，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我觉得可能真的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那就是一块布，也不金丝织成的布，就棉花织成的，做成了所谓的时尚款式，我也没觉得多好看，在这里逛半天，没遇到一件自己喜欢的，哪比得上淘宝好啊，一搜索，刷的上百种款式全出来了，一家比一家便宜，挑感觉好的买，到手上觉得不好，七天无理由退货，不需要废一句话，要是在店里买的东西，你想退？得刚掉你两颗大门牙。” 我不知道这番理论是不是穷屌丝的理论，但我只想在心里笑。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 姜西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屁股，一阵风似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拉上我的手说，“老公你太好了，以后别再拉我逛街了，有那功夫你不如跟我说，让我多写两千字，我高兴，读者也高兴。” “哈哈哈！好啊，你之前的十个读者涨了没有？” 姜西笑着答，“涨了啊，现在涨到十五个了，不过好像有三个已经弃文了，等于半个月涨了两个订阅。” 我一拍手说，“老婆你真厉害，只要订阅涨了，就证明你写的很好。” 姜西笑得有点忍不住那种，“呵呵呵，谢谢老公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反正你鼓不鼓励我也不会放弃，所以，你是鼓励也好，讽刺也好，我都走自己的路，让你随便说去吧。” “我没有讽刺你，就是真心的鼓励你呢，你干什么都是对的，喜欢写就写，哪怕写到天荒地老，哪怕一直赚不够电费钱，大不了我养你。” 姜西抿唇笑着斜眼睨我，神情暧昧又鬼精灵地说，“你以为你是周星驰啊？” 我笑，没吭声。 她靠近我，将小脸靠向我的肩膀上，“不过我觉得周星驰长得没你好看，嘿嘿！” 我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还能说什么？美呗！ 这个时候，我怀里的大闺女可能是躺得不舒服了，又像大虫子似的拱了一下身子，吓得我浑身一激灵，深怕把她掉地上了。 姜西眼疾手快已经伸出两只手在孩子身下接着了，果然孩子一半地身子落在了她的双手中。 “臭东西！”姜西嘀咕了一句。 我跟姜西都被吓得半死，好险！带孩子可真是个危险的工作啊！ ……………… 新的一周，我收到了好消息，地处西直门外大街有一家公司给我发了面试通知，这家公司虽然是小公司，但是他们需要的工种正是我所擅长的，并且公司给的工资也不错。 面试的直接是公司的最大负责人，他知道我在某w和某bm待过，因此面试非常顺利，希望我尽快上班，然后问我要多少钱工资。 这个时候，我就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 我因为特别着急想换工作，便不敢多要工资，怕要黄了，便说“九千！”。 九千就是我原来的工资。 结果那个负责人说，“行，尽快办好离职来上班吧。” 一个月过后，我到了这家新公司，遇到了我在某w的老同事陈路，他也到这家公司了，他原本跟我一个级别的，他偷偷告诉我，这个公司的负责人是个刚毕业的博士，是个外行，又着急用人，他一来就开价两万，负责人二话没说就给他了，也没有查看他之前的工资多少。 我就……那个…… 我感觉我被万箭穿心了，我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不多要点呢，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呀，这种机会在大公司绝对不可能有的。 “你要了多少？”那同事问我。 我内心滴血，面上强颜欢笑，“没你多！”实在不敢说出自己要了多少，觉得丢不起那个人。 因为这件事，我的心情一整天都不好，回到家，姜西自然是看出我的情绪不好，晚饭后，她便拉着我去遛弯。 路上她开口问我，“你不是换了新工作了吗？应该开心才对啊，怎么又一脸万念俱灰的感觉？” 瞧瞧，她都用了万念俱灰这个词了，可见我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已经郁闷到了什么程度。 我心里真的特别难受，看着她，我懊悔地想抽自己耳光，最后也只能深深叹了口气说出实话。 “对不起老婆，我真的是太笨蛋了，太愚蠢了，我都没脸跟你说了。” 我一这样，姜西就一脸着急，“到底怎么了？你当众尿裤子了？” “噗！你说什么呢？”我一脸无奈，“咳！我工资要少了，跟我同去的一个同事，他直接要两万，那个负责人就答应了，我就是后悔死了，我们家这么需要钱，别人跟我一样的水平，我为什么不要两万呢？主要是我觉得我也要两万的话，那个领导也会同意，哎呀，我跟他干的是一样的活，一样的加班，竟然每个月比他少了一万啊，一年就少了十二万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老婆你离开我吧，我真的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就是笨蛋，傻瓜，我什么都不是。” 想起我们家经济的艰难，我就觉得自己就是缺心眼，因为我缺心眼，让老婆和家人跟着我受穷，那一刻我恨自己的笨，恨自己的傻，我情不自禁伸手就想抽自己耳光…… 结果姜西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脸痞气地说，“干什么啊？你是我的男人，我允许你打自己了吗？告诉你，只有我能打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自己也不行。” 我呆呆地看着她，好霸道，可是，因为她这样，我的心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接着一脸不屑地说，“多大点事儿啊，我扑街成那样，我都没抽自己耳光，你那个同事要是不跟你说这件事呢？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你就开心了，还觉得这样一个小公司，能给你九千已经很好了，其实人啊，在这个世界上，知足与否，都是个心态的问题，你跟比你赚得多的人比，你这辈子就不会有快乐了，你跟比你赚得少的人比，那你这辈子就是土豪呀！所以说，多与少，都是相对的，快乐与不快乐，也都是自己感觉的。” 我觉得她这番话看似有道理，却没有说服我，“可是，如果我一个月也能赚到两万块钱，我们家的经济就会好太多了，压力也会小太多了。” 姜西说，“你要这样说的话，明天可能还有一个同事跟你说，他一个月赚三万，你可能觉得他水平跟你也差不多，但是，你忽略了一点，你有一样不如人家。” 我不解，“我什么不如人家？我不如人家聪明。” 姜西说，“不不不，聪明与否，不是体现在一件事情上的，你运气没有人家好，俗话说，大钱得命，小钱得挣，在公司负责人问你要多少钱工资的时候，你脑子一抽，要了九千，人家可能也是脑子一抽，要了两万，这就是运气，有时候运气来了挡不住，有时候没有运气，你想抓也抓不住，同样开一个品牌加盟饭馆的，有人赚得锅满瓢满，有人陪得血本无归，当然这里有很多原因，但是，我认为运气这个事情，却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 我低着头不吭声，姜西似觉得我心情还是不好，便又努力想出一些话来开导我。 “就说我们写网文吧，我觉得运气大于实力，不能说网文作者水平都不行，但是好的真少，成绩最好的网文作者也没法跟传统文学大作家比，那些大家写一本要花几年时间，很多都是反复修改，句句打磨，修改几十遍、上百遍稿子的大有人在，这样才能出精品，写网文的一天就更新一万甚至几万字，这样的文字怎么可能配得上精品两字？麦当劳的销量巨大，但它销量第一，也改变不了它是快餐的事实。” “再比如，在我眼中网文就像一个菜市场，今年客户口味好黄瓜这一口，那黄瓜就火了，萝卜就凉了，但是并不代表黄瓜就比萝卜好？而选择卖黄瓜还是卖萝卜，这个跟自己的经历和运气就有很大的关系，就像我之前说的，脑子一抽，就写黄瓜了，脑子再一抽，就写萝卜了，在写之前，谁也不知道哪个能火。” 我被她说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好像有点道理。 我笑着问她，“你说得那么明白，那你怎么不火呢？” “咳！”她深深叹了口气，“我就是轴啊，我不愿意去迎合读者的口味啊，我总想写一些与众不同，总想给别人带来些现实意义的书，我觉得我写的是人参啊，人参太补了，一般年轻人受不了这种补，虽然大多数人觉得我写得其实就是萝卜，只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写的是人参，哈哈！但我就是想把我的自以为是坚持到底，只写我想给读者看的东西。” 我笑着说，“我觉得你没错！识货的人，自然知道你写的是人参，他们已经受益了，不识货的人，是他们的损失。” 姜西接着说，“说到这里，我就想起前几天跟我一起写文的一个作者，她写的小黄文很火，还被拍成影视剧了，到我这来显摆了一阵，像这样的，我真的一点也不羡慕，我也不嫉妒，因为说真话，我觉得她写的就是一泡屎，尽管那些投资人利益熏心地给这泡屎镶了金边，又装了水晶罩子，它还是一泡屎，屎卖得再好有什么可令人羡慕的呢？你说是不是？同样的‘屎’，有人坚决不写，有人羞愧不敢给自己家人看，更不敢给自己青春期的孩子看，有人却大张旗鼓地见谁都一脸骄傲的宣传，自己孩子看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还找一堆理由说，中国就缺少性教育，知道这是哪出了问题吗？底线不同，不能同日而语！” 我点点头，虽然她的话有点糙，但是理却不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婆，不跟任何人比，只做好自己就好了。” 姜西笑了，“对呀，别人赚钱多又怎么样呢？他有我这么好的老婆吗？” 我忍不住笑出声了，赶紧说，“没有！没有！” 我知道她在不遗余力地哄我开心，并且她做到了。 “老婆我心情好了，我们回家吧，你也不要因为扑街而不开心哈。” 姜西笑着说，“我才没有呢，我要是因为扑街就不开心，那我不得天天上吊去啊！” “哈哈哈哈！” 说得真好！ 就这样，我的心情完全好了，第二天开开心心地去上班，用着一种全新的心态来面对我的新工作。 新工作因为是我擅长的，所以每天虽然加班辛苦，但是心情都是好的。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我那个拿两万工资的叫陈路的同事，他跟我说，就我们那个外行博士负责人，谁跟他要多少工资他都给，然后他自己每个月拿四万工资。 得，又来一刀狠的，说实话，我们这个负责人，他的业务确实很差，也不知道他怎么从一个投资人手上拉来的投资，成立了这家价值两三千万的公司。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要是我当领导肯定比他强，至少我业务是精通的啊，也不会乱给人发工资，完全心里没数那种，可是…… 咳！就像姜西说得，人的命不一样，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而无奈。 陈路diss了一顿领导之后，跟我说起了一件事。 “江东，我这有一件好事，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我们也挺聊得来的，我才跟你说，我一年可以凭着这件好事多赚十万元。” 我一听，赶紧问，“什么好事啊？”要是能让我多赚十万元，那就太好了。 陈路说，“我这里经常有一些创业公司来找我做顾问，他们特别需要我们这种在大公司呆过的人的经验，我每给他们做一次顾问，他们就给我一万块钱。” “哎呀，这么容易赚到一万块钱啊！真挺好的，你给我也介绍点这种活吧。”我求之不得啊！ 陈路说，“没问题啊，我跟你说就是要介绍给你的，有些你擅长的专业问题我没有你精通，这样，我今晚回去跟那个人联系一下，晚上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哈！” “好啊好啊！谢谢你了陈路，真是太感谢了！” 能让我一年多赚十万元，我怎么能不感谢他呢？即便赚不到十万，先赚一万也是好的啊！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开心地把这个好消息跟姜西和岳母说了，我还说，那个有需求的人，晚上会给我打电话。 姜西和岳母也特别高兴，岳母说，晚饭后我抱小东西出去玩儿，不打扰你打电话。 我说，“好！” 刚一吃完晚饭，那个人就打来了电话，我岳母紧忙把孩子抱了出去，我是躺在床上接的电话，姜西就窝在我的怀里。 “喂！是江工吧！”我们行业内的称呼。 “你好，是我！” “我是xxx公司的ceo，公司刚成立，请不起你们这种特别专业的人员，所以非常需要你们这种人才的帮助。” 我赶紧谦和地说，“你们太客气了，我尽力。”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你要不给我钱，我也不跟你说。 心情特别好，就是觉得马上就要赚到一万块钱了，有点膨胀，想着，等这一万块钱拿到手了，怎么都要给姜西买……算了交给她就好了，她爱买什么就买什么。 他咨询了我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我都耐心地一一给他解答了，他表示非常好。 我心想，这一万块钱赚得还是挺容易的哈。 我们聊了两个多小时，我感觉他到最后好像都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我们俩聊得也有点尴了。 他终于才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那个江工，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都非常好，一看你就是很专业的人员，但是呢……我们公司的实力不行，要想实现出刚才你说的那些代码，我们公司根本写不出来。” 我一听就有点纳闷，写不出来还问我那么多问题干什么？ 没用我问，他便又说了，“我们的意思是，你电脑里肯定有那些还没有完全成功的代码段，你把那些代码段小逻辑给我们，我们会根据量的多少来付你酬劳，一次至少一万，可以长期合作。” 我一听，心里突然之间有点麻木。 我电脑里的那些代码，都是大公司独家研发的，说白了，算是商业秘密，我给他几句语言上的指导没什么，但是如果我把代码卖给了他们，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泄露商业秘密是犯法的事，当然，这种事其实行内发生过很多，也没怎么听到有人出过事，但是…… 我心里有些为难，刚才全家都欢欢喜喜地迎接这一万块钱，我如果突然告诉他们这一万块钱没有了，空欢喜一场，她们一定会很失落，但是这一万块钱里面又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风险旋涡。 做还不做？我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候，电话另一头的人感觉到了我的犹豫，又开口说，“你要是一次性提供的代码段小逻辑足够量，我们可以一次性付清十万元，而后互相删除电话，永远不联系，这种事，我们做过很多次了，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工程师也都做过，根本没人查，也不会有外人知道，我们拿到代码小逻辑之后会根据我们自己的需求改编成一个独立的大逻辑，修改过后，基本跟原来的差距会很大，所以，其实完全没有风险。” 第89章6000多字求订阅，求支持 姜西特别敏感，她在听到对方说的这话之后，她也猜到了几分，再加上她看到我的表情，就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于是她深怕我会立刻答应似的，果断一把抢过手机，直接按断了通话。 “你干嘛？”我觉得这样不好吧。 姜西马上一副冷脸地说，“你是不是内心里有点被他说动了，你想接受？” “我……没有！” 我真不是那种很会撒谎和演戏的人，眼神一飘，完了，被她看透个底儿掉。 索性我也不装了，我叹了口气说，“我在犹豫……其实我也知道身边有很多人干这种事，一般的也都是小打小闹，给出去的也都是代码段，小逻辑，不构成一个整体的产品，所以，一般的也没有人追究，十万块钱啊，真不少，要不我就干一次吧？就一次，以后再也不干了……”。 姜西立马就急眼了，伸出食指指着我的鼻子厉声道，“你给我闭嘴吧江东，我警告你，这种任何触犯法律、法规边缘的事，你都给我谨慎、小心记好了，绝对不可以触犯一丁点。”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想到那十万元，我很舍不得，而且我觉得她不是我们it圈子里的人，她不知道其实这事儿在圈子里也是公开的秘密，很多人都干过，真的没听说谁出过什么事儿。 我企图再争辩几句，“很多人做，我那个同事陈路肯定做过很多次了，你看他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江东！”姜西突然怒吼一声，一脸冷厉地再次指着我说，“他是他，你是你，他说不定以后还会干‘更大’的事，你也要学他吗？” 我低头笑了，“更大的就不干了，我就想多赚十万元，把我少要的工资弥补上。” “这一次你为了赚十万元甘愿冒险，下一次要是给你一百万，你就更加抵挡不住那种更大的诱惑了。” “我不会的，真的老婆！我就想赚十万元算了。” 姜西突然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我说，“江东，你忘了我说过的一句话了，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龌龊事没有人知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且不说你做了这种事之后，还能不能无愧于心、心安理得地每天安稳睡觉，就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被抓了，万一去坐牢了，你觉得我们家会怎么样？” 她这样说，我联想到那副情景，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吭声了。 姜西突然叹了口气，好像对我失望透顶，“江东我没想到你这么老实的人竟然敢有这种想法，不是我吓唬你，你给我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思想，否则以后再遇见诱惑，你还得经受不住，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真被抓进去了，我可不会给你交赎金，因为我会觉得你自作自受，到时候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会重新找个男人，住你的房子，睡你的老婆，打你娃，你自己看着办。” “老婆老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说那种话啊，我听了多难受。” 我的心好像一下被她给骂和吓踏实了，就姜西上来那股狠劲，我还真的有点相信，她做得出来最后说得那句话，重新找个……算了，不想说。 姜西指着我，像个领导分配任务似的，“马上给那个人回电话，就说刚才信号不好断了，你正好趁这个时间考虑了一下，然后把你的决定告诉他。” “行行行，我知道了，马上拒绝，老婆你别生我气，别对我失望哈，我其实是个好人来着，我只是想多赚点钱，让家人过得更好一点而已。” 姜西说，“多十万元能让我们过得多好？把贷款还完？生活水平跟现在还一样。不还贷款，每月多吃几顿肉？然后每天提心吊胆，半夜梦中惊魂，深怕你哪时被警察抓走了，你觉得那样我和孩子就能幸福、快乐了吗？就我这性格，太监一篇我都要对编辑愧疚一星期的人，你要是干了那种事，我就别想吃好一顿饭，别想睡好一个觉了。” 看着姜西为我担忧的样子，我心里特别愧疚，也特别感动。 “老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让你为这种事操心，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我会愧对你一辈子。” “并不是愧对我的问题，你这辈子可能就完了，并且后悔来不及。” “是是！我知道了。” “真的吗？不会背着我偷偷做什么吧？”她一脸不相信我。 我立刻摇头，“绝对不会！”。 “江东你记着，穷死也不干那种事。”她再次郑重地警告我。 “好！老婆，我相信有你这样的老婆，我们不会穷死的。” 姜西终于笑了，举起自己的小拳头为自己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这个想法是对的，我以后一定会成为有钱人的。” “老婆你说什么都对！” 我一脸屁精样儿，内心里其实也有点瞧不起自己，但是我发现我现在已经习惯当屁精了，要是不让我当，应该会很不适应滴。 我向她再三保证之后，她才松了口气，然后盯着我打电话给那个人，直到我拒绝了这次的交易，她才放心。 第二天上班前，姜西一边给我整理衣领，一边说，“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对你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以后离那个陈路远一点吧，我觉得还是跟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笑得有点不以为然，“这个没那么严重吧？他给我介绍这个事，也是为我好，他自己肯定是做过，然后也没出啥事。” 姜西眼睛眯了眯，突然看着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嘴上不要跟任何人谈论这件事，心里也不要想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我忍不住笑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姜西咬了咬嘴唇说，“有没有这么严重我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担心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都听你的，一定按照你的要求一点不差的做到。” 姜西终于笑了，一伸头在我嘴角亲了一下，“就知道你最好了，乖！摸摸头！” 她还真摸了摸我的头，我就……咳！真是无奈的暖心。 其实我表面上哄着姜西，但我心里一直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了，说不让做那件事，我怕她担心，可以接受，还说让我离陈路远点，这个我感觉就有点过了。 陈路也没有恶意，人都挺好的，我没做的事，也不可能赖到我身上，我就是这样想的，于是，关于姜西后边的叮嘱，也就是离陈路远一点这个建议，我只是答应了她，但没有照做。 上班之后见到陈路，中午照常一起吃饭，陈路问起我昨天怎么拒绝了那件事，我就说，我老婆担心，不让我做。 陈路笑着说，“你怎么能那么听你老婆的话呢？你老婆胆子太小了，妇人之仁，不靠外快怎么买房子。” 我也笑着说，“我老婆是担小，算了，她提心吊胆的，我也跟着不好受，就听她的不做了。” 陈路说，“看来你很爱你老婆啊？” 我笑着，“是呀，很爱！”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和陈路依然还是好同事，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仍然会闲聊一些工作之余的闲话。 周五晚上的时候，姜西问我，“你离陈路远点了吗？” 我说，“啊！远了，以前都是中午一起吃饭，现在饭都很少吃了。” 可能少吃了一顿，还是两顿？那也是少吃了，反正我就觉得这么小的事，不用汇报得那么事无巨细了吧。 她依然一脸不相信我，用着极具锐利的审视目光上下打量我的脸，就好像在审讯间谍一般，“真的？” “当……当然了。”被她那么一审视，我感觉我明明没什么心虚的，都被她给看心虚了，真是的，有这样的老婆，真让人发虚。 她斜眼睨了我一会儿，“你最好别骗我。” 我摇摇头，“不骗！” 她垂下眸，这个话题算过去了，然后她说，“明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一愣，“什么地方？” 她说，“你明天就知道了。” 看她一脸意味深长的，我总觉得好像憋着什么大招要整治我似的，毕竟她这个老婆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第二天早上，我们俩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算出门，我问她，“抱东西吗？” 她说，“不需要抱东西。” 我一听，她就是没听懂我说什么，随即解释了一下说，“要抱江东西去吗？” “噗！”她笑了一下说，“有点后悔给她取这个名字了，今天我们不抱孩子。” 我笑了一下，也没有多想，屁颠屁颠跟着她出门了，还以为她要带我去玩儿，还二人世界呢，满心期待中…… 我们一路坐地铁，转公交，倒了好几次车，终于到了目的地，是大兴区的一个地方。 我正纳闷呢，跑这么远来干什么啊？一个转眸，无意间一看，我靠，北京大兴区xx监狱？ 我吓得腿一抖，“老婆，你不会是想送我进监狱吧？不对啊，就算你想送我进去惩罚我，那也得等我做了犯法的事啊，我不是没做吗？” 问完这些话，我自己都觉得我好脑残，我老婆怎么可能送我进监狱呢？但是她大老远的把我带监狱门口来干什么？我知道了…… 她一定是想要吓唬我，一定是想要我感受一下那高墙大院的震慑力，进了这里面的人，就没有了自由，并且，在里面发生什么事，家人都不会第一时间知道，想一想，心尖有点发紧。 “老婆，老婆，我已经明白你的苦心了，我真的不敢干那种事，你放一百个心吧，咱们回去吧？” 来回车程要三个多小时呢，到家之后正好赶上晚饭啊，这么大老远的，老婆可真不嫌累啊！ 姜西听完我的话，斜眼白了我一眼，“别自作多情了，我今天是来接一个朋友的。” “接一个朋友？”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接什么朋友？当我反应过来，是接出狱的朋友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老婆，你怎么会有进监狱的朋友啊？” 在一般普通人的眼中，进监狱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姜西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认真地说，“我的这个朋友从来都是好人，性格开朗、心地善良，结果为了自己辛苦开的一个文化公司有发展，给国企的一个老总送了些礼和钱，就这么点看似小的如同芝麻一样的事儿，结果赶上‘风’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他就以受贿罪被抓起来了，然后被判了三年，三年啊，大好的青春就这样没了，他老婆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边苦等他三年。” 我一听，心都跟着发凉，“那他老婆人真不错……”。 都没有像姜西说的，重新找个男人，那啥和那啥，我心里翻白眼，面上假装平静。 “是呀，我那朋友还算是幸运的，老婆孩子都还在，可是，他心里对他老婆和孩子的那份愧疚，恐怕这一辈子也弥补不了。” 我的心猛得被这句话震慑了一下，谁说不是呢。 说话间，一辆公交车上下来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姜西立刻走上去迎接她。 “云姐……”。 那抱孩子的女人看到姜西，笑着说，“你早到了啊？” 姜西说，“刚到一会儿，是两点钟出来吗？” 云姐说，“是啊……哎呀，不好意思，上次你说你结婚了，我都没有去恭喜你，白天上班，晚上带孩子，太忙了，最近孩子又交各种幼儿园的托管费用，我也没给你随个份子钱。” 云姐说到这里，眼圈有点发红。 姜西马上拉住她的手，“云姐我们之间不说这些话，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是最好的女人！连我自己都比不上你。” 云姐眼泪快要掉下来了，但她深吸一口气，没让眼泪落下。 我一看，这也是个坚强的女人。 她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多的男孩子，孩子很可爱，穿着……她们娘俩都很朴实，就跟姜西差不多，大概都是淘宝里不是最低档也是偏低档的级别。 云姐看了一眼手机，看得出她脸上隐忍着焦急的神情。 我也看了一眼手机，整点两点钟的时候，监狱那带着特有的“轰隆隆”声音的大门缓缓被打开了。 云姐在看到那大门里走出来的男人后，双眼一下就泪奔了。 姜西立刻接过云姐手中的孩子，云姐飞奔而去。 云姐扑到那男人的怀里，控制不住地“呜呜”大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捶打那个男人的肩膀，“你总算出来了，你总算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跟孩子都快活不下去了，呜……”。 我和姜西站在稍微远些的地方，姜西眼圈也红红地说，“按说早就知道的事，不应该这么激动了，看来他们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那个男人把云姐搂在怀里，紧紧地，“老婆，现在我出来了，这三年欠你们娘俩的，我一定努力补偿回来，谢谢你，三年来一个人为我守住了这个家。” 云姐又轻轻锤了男人一拳，“补不补偿的，我在乎那些吗？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灾难，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 “是是是，老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婆！” 男人终于也泪奔了，他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控制不住地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我跟姜西一直没有走近她们去打扰，等他们情绪稳定了，她们才朝我们走来。 “赵哥……”。 姜西喊了那男人一声，一伸手就把孩子递给了男人，那男人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使劲地亲吻孩子的脸蛋，孩子被他亲得直躲。 云姐说，“不怕不怕，这是爸爸，星儿快叫爸爸，你在家的时候，不是经常喊爸爸吗？” 云姐看向男人，“这孩子啊，见到别的孩子喊爸爸，他就跟着人家喊别人的爸爸叫爸爸，我说过他好几次，也不管用。” 那被叫做赵哥的男人说，“以后不用喊别人的爸爸了，星儿自己有爸爸，爸爸这辈子，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咳！” 赵哥说完，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里面，好像饱含了半生的感悟和懊悔一般。 我们几个人坐公交车离开了那里，到了市里，姜西带大家随便找了一家还可以的饭馆。 姜西对他们夫妻说，“今天我请客，给赵哥洗尘。” 赵哥夫妻也没有客气，想来跟姜西的关系也是很熟悉的，更何况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当我们三个人都坐下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们夫妻两的面容，男的似乎已经有一半头发都白了，女的也面黄肌瘦，明显长期睡眠不足造成的。 我能想到，他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菜上来了，男人又单独要了一瓶二锅头，他给我倒了一点，这一次姜西不但没有反对，还说，“江东，你陪赵哥喝一点吧。” 我说，“好！” 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可是总觉得气氛有点压抑。 云姐也不吭声，只是抱着孩子默默吃饭，吃了一会儿，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赵哥拿餐巾纸给她擦，声音特别温柔地说，“你看，我这都出来了，你应该高兴啊，别老哭了。” 云姐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你不知道，这三年来，我天天盼着这一天，天天盼，天天盼，今天终于盼来了，我却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在做梦，特别害怕等梦醒了，生活又陷入在黑暗当中了。” 赵哥拍着云姐的肩膀，顺着她的后背，轻声说，“噩梦是真的醒了，不用害怕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着侥幸的心理，做任何擦边球的事了，这个代价太大了。” 赵哥喝了一口酒后，对我和姜西说，“姜西，我和你云姐只比你大一岁，但是我们相处的好，你叫我一声哥，可你看看我跟你云姐的生活狼狈成什么样子了？这就是教训，你们啊，千万千万别学我，别怀着任何侥幸的心理，别人侥幸了，不代表你能侥幸，而且别人现在侥幸了，不代表以后也能侥幸。” 姜西叹了口气看向我，这回我是真的能够体会姜西的那份苦心了，原来她是见过这样的事啊，怪不得她那么怕！ 没等姜西答话，我赶紧说，“我们一定不会做有风险的事，谢谢赵哥提醒。” 后来大家就开始吃饭，姜西说了很多祝赵哥和云姐以后生活幸福、美满的话，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可是他们好像怎么都觉得酸酸的，有一种沉重的幸福感。 大概浪费的那三年自由和青春，以及夫妻俩这三年分别所受的苦，这辈子想起来都会沉重吧？ 吃过晚饭，我们便分开了，他们一家三口回家团聚去了。 回来坐地铁的时候，我问姜西，“怎么那么巧，他在这个时候出狱，你之前都没说过这事？” 姜西说，“他要出狱我早就知道，以前没跟你说，是我原本没想来接他，有她老婆接他，并不需要我，决定来接他是临时起意，我就想让你来感受一下这个原本善良的男人，为了公司发展，为了家庭幸福为理由，怀着侥幸心理做了那么一件芝麻大小的糊涂事，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姜西叹了口气，“江东你想象一下，如果你要是有点什么事进去了，我妈可能跟着一着急就一命呜呼了，然后，就剩下我和江东西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听到她说这种设想，我心里特别难受。 “老婆你放心，我发誓，绝对不会有这种事的，这回我真的知道了，一定特别谨慎小心。” “好！”姜西笑了，双手楼上我的脖子说，“咱都是小老百姓，一家人在一起，过咱的小日子，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福气和财富，不要贪心，贪心不足，必定蛇吞象！” “嗯！”我点头，紧紧地把姜西抱在怀里。 这一刻，突然觉得她说的真的很有道理，我应该离陈路远一点，免得沾身上事儿，谁知道陈路哪天会不会犯事呢？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真的承受不起。 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深刻检讨了自己，所以，新的一周我上班后再遇上陈路约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尽可能情绪自然地委婉拒绝了他。 “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了，我有个bug要解决，你先去吃吧。” “哦！好啊！”陈路似乎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迈着轻快的脚步，意气风发地走了。 只是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急忙地躲闪，却还是没躲过一场风波的到来，我像个吃瓜群众一样，被喷了一身狗血。 第90章8000字求订阅，求求求求支持谢谢大家 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公司突然来了三个人，掏出证件，说是商业调查部门的警察，接到举报，这家公司有人兜售代码，涉嫌商业泄密违法行为。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事来的这样快，正庆幸我没做这种事时，警察拿出手铐铐了陈路之后，又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又怕又惊，忙说，“我没做那种事啊？” 其中一个警察二话没说，直接给我戴上手铐后才说，“我们查到买代码的嫌疑人最近跟你有过通话记录，并且通话时长超过半个小时，所以，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们会秉公处理。” 我的腿直接就软了，不会吧？这样也会被带走？ 我本想说，能不能不戴手铐，我这辈子都不想有这样的记忆，可想想算了，淡定，别方，应该不会有事，别没事让警察觉得我事多。 我和陈路被带上警察，我看到我公司的负责任也跟着警察上了另一辆车，听到他们的谈话，我模模糊糊猜测，好像是我公司的负责任报的警？ 事情有点扑朔迷离，我也搞不清楚状况到底怎么回事，我一抬头，看到陈路脸色白得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光看他额头冒着大量的冷汗，好像洗了桑拿浴一样，他这个样子也让我慌成一x。 我们旁边坐着两个警察，所以，我俩谁也不敢说话。 哎呀，那种感受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觉得，人这一辈子，干什么事也别干犯法的事，总是觉得，一旦干了犯法的事，就走上了一条黑暗的无法回头的深渊之路，很可怕，很茫然，也很无助。 到了某分局，我们俩被分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手机都被下了，不能跟外界联系。 陈路那边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我这边，虽然警察没对我做什么，我也还是挺心虚的。 有个警察斜眼审视了我一会儿说，“我看你不是很虚，至少没那个陈路虚，那个一看就是有事的，但是你又有点虚，怎么回事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觉得你学历高就能耍过我们。” “咳！”我叹了口气，竭力控制好内心的慌乱说，“警察同志，我虚是担心我老婆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吓到，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是跟人通过一个相关的电话，那个人也确实是想从我手上买代码段，但是我明确拒绝了啊？这不算犯法吧？” 警察斜眼睨我，我浑身发紧。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种感受，如果你跟警察打过交道，或者你身边有警察朋友，你会发现那些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他们的眼神都像有刀锋，特别犀利，好像连鸡蛋缝那么细小的线索都能被他们给撬动、拨开，层层剥离，显出真相。 好的警察，就是有那样的能力，一个眼神有时就能让一个罪犯的心里防设崩塌。 庆幸我确实没做那件事，想来他的心理战术对我来说，也没发挥出余热。 他突然变得很和气，好像跟我聊家常一般说，“那人开价挺高的，好多人都没经得住诱惑，你难道一点就没动心？我不信！” 我面上平静，内心谨慎地看着他，我知道他这是换了一种迂回、委婉的战术，我觉得我如果撒谎的话，他肯定能判断出来，再一次庆幸我没做那件事，所以，我完全不用撒谎。 我说，“我开始确实也受到诱惑了……”。 他双眸一眯，眼神又犀利了起来。 我心里一紧，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不会有事，但是依然会紧张，毕竟冤案也不是没有过，我赶紧认真地解释。 “我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里，有很多人都怀着侥幸的心理做过这种事，所以我确实也动过心，但是我老婆她是一个胆子特别特别小的人，她知道这件事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不让我干这件事，她还要求我离陈路远一点，我开始是没太在意的，结果她用心良苦，专门带我去大兴监狱观摩了一番，让我体会高墙内的苦楚，还让我见了一个一时糊涂做了三年牢的朋友，我明白了她的苦心，也知道这种事绝对不应该怀着侥幸的心理去做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这件事了，只希望躲这种事和这种人远一点，我也疏远了陈路，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抓人了？”那警察笑着说，我感觉他的笑都特别意味深长的。 所以他笑，我笑不出来。 “嗯！”我谨慎点头。 “我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快抓人，这个陈路我们已经盯他很久了，以前是大公司来报案，大公司的代码太多，他出售的又都是小逻辑代码段，想找到证据很难，但是这一次，他干了一票大的，他把现在你们这家公司刚刚研发出来的一个百分之八十的半成品东西卖了三十万元，你们公司负责人发现市场上有自己家研发的代码，便报了警，一想就是自己公司人干的，而陈路前几天还提出辞职了，我们本来就盯着他了，他是重点怀疑对象，抓你，是因为你接过买受方的电话超过半小时，并且……你跟陈路关系最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姜西为什么一再要求我离陈路远一点，离狼远一点，就不会喷身上血，离狐狸远一点，就不会惹一腚子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永远是真理。 而且还真被她给说中了，陈路这一次，还真的做了一票大的，想到这件事，我就很后怕，如果我当时做了那件事，想来三年徒刑恐怕跑不掉了。 我眼圈红红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跟你说得都是实话，我要感谢我老婆啊，要不是她拼命拦着我干这件事，我还真说不定就干了。” 这位警察同志说，“你确实应该谢谢你老婆，一般的老婆还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有那心，也未必有那个心智，未必想得那么周到，从这一点来看，她是真的爱你！” “她是真的爱你”这句话，让我的心尖震颤，即便知道姜西爱我，但从一个外人，从一个警察的口中听到还是有着与众不同的震撼。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拯救过地球，遇到这么好的老婆。” 那警察被我逗笑了，“呵，就你们这种蔫不拉几的读书人最容易招好女孩儿喜欢，但是做我们这行的，见过的全是斯文败类，越是被称为xx大师的，越是会因为名利滋生出一颗龌蹉的心，被称为大师之后，能够不离婚的都成了稀有动物。” “我不是！”我小声嘀咕了一声。 “哼！”那警察又哼了一声，“你不是是因为你老婆看的紧吧？你老婆肯定性格强势，又有手段，你玩不过她。” 我，“……”。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性格强势又有手段”，好像对姜西的评价非常精准啊，果然警察就是不一样啊。 这个时候，警察接了一个电话，我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听他嗯了两声之后，挂了电话。 “行了，我也不跟你扯了，目前没有证据指向你，如果到明天早上还没有人指正你，并且也没有任何证据指明你做过的话，明早会放人。” 我特别想说，能不能别让我老婆知道这件事，免得她被吓到，可是想想，那是不可能的，总归，我又要姜西操心了，只希望她能淡定，不被吓到就好，还有我岳母。 之后一晚上我就被关在审讯室里，没有人再来找我，我好像是被人遗忘了，困了，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渴了，我也不敢要水，想着，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警察不来找我就是好事，其实心里还有一份担心，陈路和那个买代码的人，不会被审讯蒙了之后乱咬人吧？ 我老家曾经有一个小偷被抓了，因为受不住审讯，最后问什么都说干过，警察问他杀过人吗？他就说杀过，然后还把作案地址、埋尸地址啥的说得一清二楚，结果白折腾了警察一顿，啥也没找到，最后发现他也没杀人，只是人蒙了胡说八道了而已。 只希望我不要那么倒霉！ 惶惶恐恐地眯了一会儿，感觉天亮了，猜测可能早上六点多不到七点的样子，我从外边听到了姜西的声音。 我听出她的声音沉稳中控制着慌乱。 “警察同志，您看我这抱着孩子呢，在这等了一晚上了，你就让我们见一面吧，我见到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位警察是个值班的小警察，他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等队长那边的通知，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问问队长哈。” 之后我就没听到警察的声音。 我走到门口，门是锁着的，我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老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江东！好！你没事就好！不要担心啊，你什么都没做，不会有事的。” 这个时候我听到那名审讯我的警察声音传来，“你们夫妻俩大早上在这嚷什么？” 姜西有点据理力争，但极力压着火，尽量让语气平静地问，“我老公没做任何犯法的事，为什么关他一晚上，还不让我见。” 那警察说，“有事没事，那不得容我们查清楚吗？真没事也不会冤枉他。” “那查清楚了吗？”这句话明显已经带了些情绪。 那警察的语气也是有点不悦地说，“查清楚了，但是江东也得早上八点半有人上班了办一下手续才能走啊！” “谢谢警察同志，你们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啊，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啊！真是太感谢你们查清楚了。” 姜西的声音中一下就透露出满满地欢喜。 那警察说，“别来这一套，刚才还一脸质疑我们的样子，太不信任我们了，老老实实在这呆着，晚一分钟他都走不了。” 姜西依然声音雀跃地说，“是是是，一切都听您的，谢谢啊！” 不一会儿，那个小警察打开了审讯室地门，他对我说，“我们队长说你可以在外边跟你老婆等一会儿，等八点半办完手续你就可以走了。” “谢谢！” 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看到姜西怀里抱着江东西，江东西睡得正熟，外界的任何事都打扰不到她。 “老婆！” 姜西听到我的声音，转头看向我，“老公！” 等我走近了，她靠近我的耳朵小声问，“你没有挨打、挨电、挨老虎凳啥的吧？” 我笑着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受过那些罪的吗？” 姜西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了，“不像！呵呵，太好了，没事了，以后这种事更要小心点了。” 我说，“嗯嗯！” 我们俩手拉手坐在椅子上，等待八点半的到来，简直度秒如年…… 感觉等了很漫长的时间之后，终于到了八点半，有工作人员给我们办手续的时候，我们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我回头看，正好看到两名警察架着陈路出来了。 陈路一身虚脱，裤子都湿了，脸色煞白，头发汗津津，好像汗湿过，干了又汗湿了那种感觉。 我和姜西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那位审讯过我的警察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对我和姜西说，“我们可什么都没对他做，审了他一晚上才说清楚怎么回事，涉嫌金额属于特别巨大，一听说至少判五年，吓得尿裤了，跟我们无关，我们没动他一根指头啊！” 大概是怕老百姓误会，出去胡说八道吧，所以警察才跟我们解释一下。 五年？还至少？有可能更多？ 别说陈路会吓尿，就连我听到都要吓尿了，这事竟然搞这么大。 办手续的过程中，我的心一直在抖，后怕的不得了。 走出分局我才终于松了口气，抬头望向北京难得会有的湛蓝地天，白白的云，就觉得，此刻的风景怎么那么美呢？就连风刮到脸上都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这大概，就是自由的感觉吧。 昨晚我只被关了一晚上，就觉得自由可贵了，那如果被关三年、五年，甚至更多年，将会是怎样一种煎熬啊？ 我们俩先找了个小吃店吃了早饭，而后姜西说，“你肯定很累了，我们今天打车回去吧，离家也不远，十块钱起步价就够了。” “哦哦！好！那个……妈她有没有很担心？”我有些不好意思问。 姜西说，“我哪敢跟她说这事啊？想让她早死啊？昨天晚上我跟她说，你们公司有联欢活动，晚上住酒店，而我昨晚就抱着孩子来分局了，我就跟她说，我带着孩子去找你了。” 我一愣，“老婆你一晚上抱着孩子没睡觉？一直坐在分局里吗？” 刚才我在办手续，要签字，就没有把孩子接到手上，此刻听到这话我赶紧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 “我倒是想啊，结果那的警察不让我呆在那，并且还有孩子，他们怕孩子鬼哭狼嚎，叫我到门口找个旅店住一晚，我就去旅店里呆着了，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情况，我也睡不着啊，虽然知道你没做那事，但你不能出来，我始终都担心啊。” “是是是，老婆，辛苦你了，你看，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趁现在说吧，免得回家说被妈听到了。” 姜西眼一斜，睨着我说，“这事我都跟你废过多少话了？还说什么说，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你心里还不有点x数了？” 我，“……”。 “老婆我确实已经有那啥数了。” “那就回家睡觉，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是是是，老婆你一定累坏了，一定很困了。” 一到家，姜西就对她妈说，“妈我们昨天玩得太累了，你给我们看东西，我和江东要好好睡一觉啊！” 姜西妈妈说，“哦哦，行啊！快去睡吧，你们两个这是撒丫子玩儿了？没把我大外孙女累着吧？” “没有，她一晚上呼呼大睡呢，中间醒了两次，吃了两次奶就又睡了，待会儿可能就会醒，你带她出去晒太阳。” “好好，今天天气好，我带我大外孙女晒太阳补钙去。” 姜西把孩子放到了床上，便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 “江东你也洗个澡，换身衣服。” “哦！好！” 我们俩洗完澡、刷完牙之后，一起躺到了床上。 我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结果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推开我的手说，“别搂我，我今天烦你，只想睡觉。” 我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特别难过，以前她从没说过烦我这两个字。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地说，“老婆，我被关了一晚上已经很难过了，你现在还说烦我，我更加难过了。” 一听我说这话，姜西马上转过身来，搂着我的脖子，温柔地说，“好了好了，不说烦你了，睡觉吧，我真的很困。” “好的老婆！”我的心情立刻从寒冬腊月变成了三月阳春。 果然我老婆不会轻易烦我的。 我们俩紧紧抱在一起闭着眼睛睡觉，不一会儿我就听到姜西传来了均匀地呼吸声，我想，她肯定是累坏了，突然间，我还听到她均匀地呼吸声中，夹杂着一声松了口气的叹息。 彻底的放松下来，让她睡得更熟。 我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多么可爱的老婆啊！大概是唇上的触感叨扰了她，她挠了一下额头，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梦话，“老公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的心倏的漏了一拍，暖软的同时，柠檬得一塌糊涂…… ………………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公司负责人的电话。 他对我说，“江东，我希望这件事没有影响你工作的情绪，通过这件事，我更加觉得你是好员工，我希望你继续留在我的公司工作。” 我立刻说，“那当然，我也觉得你是好老板！” 他笑了，“呵呵，今天给你休天假，明天来上班。” “好的！” 挂上电话，我就想起我跟陈路聊过的天，当时他还diss这个上司傻不拉几啥都不懂。 通过这件事我又有所感悟，人这一辈子啊，不要瞧不起任何人，真不知道哪天就栽在那个你瞧不起的人手上了，也真不知道哪天，那个你曾经瞧不起的人，就飞得已经比你高，比你远了。 人啊，还是应该谦卑一点，适当低调一点，活着会比较平静和踏实。 第二天我积极努力去上班，原本我还有一点点diss我的老板，现在是一点也不敢了，只盼着老老实实工作，平平安安拿份工资就很满足了。 日子似乎又归于平静地幸福当中了，我可爱的大闺女已经六个月了，可以坐着玩了，有时候晃晃悠悠跟个不倒翁似的，特别可爱。 最近她迷上了音乐，并且只钟情于一首曲子，就是猪八戒背媳妇的那首插曲。 她一闹人，她妈就给她放猪八戒背媳妇，她一听到这首曲子，马上前挺后撅，手脚乱舞，身子摇晃，跟打了鸡血似的随着音乐在那摇摆，让我不得不服的是，她摇晃的那个算不上舞姿的舞姿，完全能跟上节奏。但是你给她放别的曲子，她就很麻木的发呆，没有任何反应，所以这是…… 周末时我问姜西，“老婆，你怀孕的时候是用猪八戒背媳妇这首曲子做的胎教吗？” 姜西一脸无辜的样子，“对啊，怎么了？” 我，“……”。 “没事！”我诚恳地摇头。 人家别的准妈妈胎教都会给胎儿听贝多芬的啊，班得瑞的啊，最差也应该是国内音乐家的吧，那样至少显得格调高一点对吧，我们家……猪八戒背媳妇？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都想笑了，但是自家的孩子……我不想笑也不行。 “嘿嘿，老婆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早就知道咱闺女喜欢这个曲子，说不定将来也能培养出一个逗比音乐家呢。”正经音乐家，看来是不用想了。 姜西一脸不赞同，“那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成为音乐家。” “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姜西一脸鄙视地看着我，“别人唱歌要钱，我们俩唱歌要命，你心里没点x数啊？唱歌是靠遗传的，一个没有唱歌好听的家族，永远也不可能生出唱歌好的孩子，更何况，我们俩那嗓音，不是一般的歪啊！” 我抿唇憋笑，不吭声，说得也是，这方面不应该有所期待的。 “所以啊，胎教方面我就没打算培养她什么音乐素养，只想她听了音乐感觉到快乐就行，那就非猪八戒背媳妇不可，别无二选，这首曲子谁听谁快乐，你不信你在郁闷的时候听一听，就听那个没歌词的，好像还有舞曲版吧，特欢快。” “老婆，你的选择真智慧。”我朝她竖起大拇指。 姜西笑着斜眼睨我，“屁精病日常发作！” 我笑着回，“日常马屁是必不可少的。” 她突然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我的唇角，“嘴巴这么甜，奖励你的。” “谢女王隆恩！” 话落，我直接把她按倒在了床上，趁着孩子被她姥姥抱出去了，我得赶紧争取我的福利，争分夺秒、见缝插针、速战速决、一泻千里…… 哈哈，这就是有孩子的苦啊！再也没机会慢条斯理、不慌不忙、有条不絮、从容不迫，前戏后戏什么的就算了，直接上大戏…… 虽然我跟姜西从来没过过二人世界，但是，我就觉得，只要让我们俩在一起，在哪过，跟谁过，都不重要，更何况现在跟我们一起过的也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生活尽管有很多不完美，但一切都很满足。 有一天我正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姜西的电话，她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地开心、兴奋，鸡血喷涌。 “老公，老公，我要火啦！” 对于类似于“老公你跟着我是有前途的”，“老公我早晚会火的”，“老公我是一只潜力股，以后你就是大作家的家属”等等等等，这类画大饼只能充精神饥饿的话语，我听到快麻木了，所以，听到她这样的鸡血式呐喊，我已经兴奋不起来了，因为我觉得，不、可、信！ 火了，不火烧眉毛我就知足了。 但我面上不能让她感受到我的麻木以及任何一点冷漠，那我可爱的西西得多伤心啊？ 我马上一副很热情的语气，“老婆老婆，有什么好事啊？” 姜西继续兴奋地说，“你知道吗？我生平写的第一本小说，名字叫《有多少爱可以死磕》，几年前投的稿子，投过很多地方，从来都如同一颗小石子落入了大海，涟漪都没起过，今天啊，就今天竟然突然接到了一个书商的电话，她说要出我的书，约我晚上去见面谈。” 我立刻说，“老婆你要小心，这种肯定是骗子，为了骗你自己出钱出书，她就赚你的自费出书稿费。” 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你自己写的小说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x数啊？人家还出你的书？出你的书是要人家公司倒闭吗？ 但我哪敢这样说啊，对吧？她能这样说我，我不能这样伤害她的心灵啊，谁让咱是男人呢？得让着她对吧，更何况还是自己的老婆，我瞬间都觉得，我真是世界第一好老公，一般的老公能做到我这种程度吗？不见得对吧？ 大概是我这样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姜西的预料，她可能以为我会替她高兴，所以，在听了我的这番话后，她闷不出声了一会儿后，二话没说，直接挂掉了我的电话。 我心下一惊，不会是生我气了吧？我这说得多婉转啊，她要是都生气了，那我要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说不定想一刀捅死我？ 他赶紧立刻把电话给她回拨过去，想着哄哄她吧，她也立刻接了，“喂！老婆，你怎么生气了啊？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写的不好，我的意思是，这么久的事了，而且还是你生平写的第一本书，不能出版很正常，能出版才异常，事出有异必有妖对不对？” “我不是生你的气……”姜西沉默半响终于说话了，“我挂上电话，是想好好想想你的话，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现在回头去看我写的那本小说，我也觉得那真不是一般的烂啊，所以，你和书商的话，我觉得你的话更可信。” “哦！这样啊！”我松了口气，看来我的西西还没有被鸡血冲昏头脑。 但是姜西说，“我都已经跟她约好晚上见面了，你说我一写小说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个书商呢，所以，我就很想跟他见见，就算他是想拉我自费出书，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个行业的人。” 我一听，马上说，“那晚上我下班后陪你一起去。” 她马上笑着说，“好啊好啊，谢谢老公，你最好了！” ………… 今天加班任务不重，我跟负责人说我今天有事，就正常下班时间走了。 吃过晚饭，我陪着姜西在安贞桥附近的一家饭馆，跟这位书商见面了，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姐。 大姐胖乎乎地看着挺富态，笑起来也挺和气，穿着也比较有档次，反正不像穷人。 姜西先笑着跟她打招呼，又介绍了我，而后两人互相寒暄了一阵，气氛聊得很不错。而我就是个陪衬，一句话没说，适当配合微笑。 “姜西啊，你那个《有多少爱可以死磕》的小说啊，我觉得写得不错，虽然文笔稚嫩了一些，但是幽默诙谐的那个劲儿有，我觉得你很有前途，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文笔老练了，前途不可限量。” 我觉得这位大姐都是在虚夸姜西，姜西要是那么有才华，她的小说能扑的连电费都赚不回来吗？所以，更加坚定了我内心的猜测，骗稿费的无疑。 这个时候姜西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大姐问了一句，“出……出本书，多少钱啊？” 那大姐说，“稿费的话，只能有六千了，现在形势不好，书难出啊！” 那大姐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姜西。 姜西也一脸神情晦涩，转头看看我，又转头看看那大姐说，“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看这书要不要出？” 那大姐愣了一下，“哦！好啊！你们商量吧，你以前没出过书，没经验，商量一下也是应该的。” 就这样，姜西把我拉到了饭店外面，到了一个角落里，她对我说，“老公，老公，六千块钱出一本书，其实也不算贵是吧？我再跟她砍砍价，先给她两千，看她能不能帮我出了？” 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下一蒙，这风向，怎么有点不对啊？ 第91章5400多字求订阅，求别养，明天多更，谢谢 “不是，老婆，你这意思是，你甘愿自己出钱出书？甘愿被她骗了钱啊？” 姜西眨了眨眼睛说，“老公，你看我都写了这么久的小说了，订阅订阅惨兮兮，出版出版没着落，这个人我觉得她不是骗子，就算她是赚自费出版的钱，那人家也是正当职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人家也没骗，对吧”？ “所以你是那条甘愿被钓的鱼呗？” 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说实话，我内心里挺排斥这件事的，总觉得那大姐就是属于那种偏无知小扑街钱的，写得不好的书，出版了有什么用？自己作纪念？还是像宋丹丹小品里说的，留着做擦屁股纸？ 但是我看姜西满眼地期待，我也不忍心说出心里话，便用着特别温柔，深怕伤害到她的语气说，“老婆啊……这样吧，你看我们也挺穷的，拿六千出来自费出书，实在是有点贵了……”。 “那两千呢？”姜西急不可待地打断我，一双小手抓住我的手腕，用了些力道，以此可以看出，她是多么期待出书。 我本来想说，两千也贵，但是，想了想，眼前这个人可是我亲爱的老婆，她为我生孩子，给我一个温暖的家，最重要，她还……旺夫！ 对，那些所谓的什么旺夫脸，旺夫命，都是迷信，只有姜西这种才是真正的旺夫。 我觉得男人在外混职场，很容易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有时候会当局者迷，那么作为一个妻子给予及时、正确，还要够强势的提醒，就特别特别的重要。这个强势的程度，取决于妻子的精准果断以及对丈夫的爱的程度。 姜西以清醒和理智的思维掌舵我家的帆，以锐利、敏感的触觉引导着我这艘船，使我们的家庭港湾可以安稳度过一个个小风大浪。 如果没有她，别说两千元的损失，一切都没有了。 由此可见，一个男人，娶一个好老婆是多么的重要啊！ 老婆娶得对错，就等于决定了自己一生的家庭命运和幸福与否。 所以兄弟们啊，眼睛一定要擦亮，不要被外表的美色和条件所迷惑，要真正了解彼此的品格和性情，一定要找一个心正的老婆，当然自己首先也要明白什么是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不然，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女人一味地为自己付出呢？ “老公你发什么呆呢？你快说啊，两千行不行嘛？老公！” 姜西以为我不愿意，这会儿开始有点撒娇，小手抚摸着我的手背，拉着我的胳膊摇啊摇，摇得我都想带她去酒店了，真是的！ “如果两千能出，又是正规出版的话，那就出吧，我给你出这个钱，就当做个纪念也好啊！”我觉得也就能当个纪念了吧。 姜西高兴地跳起来，猛得亲了我的嘴唇一下，结果力道没掌握好，撞得我疼死了，“嘶！”我眉头一蹙，拳头一握，好想打人，但我只是赶紧把她按在我怀里，不让她像个兔子似的乱激动。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姜西大眼转转说，“待会我进去跟她谈判，你别出声，你看我眼色行事，我看你的时候，眼皮往上翻，你就说，‘老婆咱走吧，书不出了’；我眼皮往下垂，你就说，‘老婆，这个价钱不贵，可以出’，明白了吗？” 我，“……”。 不是很明白，这么点事，干嘛整得跟大型商业谈判似的，真的用得上吗？ 但我嘴上说，“明白滴！亲爱的老婆！” “那好，我们进去吧！” 我们俩走进去坐好之后，姜西立刻就笑着开口问，“王老师，您这边出的书，是走正规出版社的书号，可以在书店正规发行的吧？” 这话问的是对的，别整出非法出版物了，那可是犯法的，搞不好是要被抓的。 那位书商大姐笑着说，“那当然了，我们是正规公司，跟正规出版社合作的。” 保证完上面的事，书商大姐又一脸期待地问，“六千行吗？” 姜西立刻笑着回应说，“王老师，我觉得吧……六千有点多，要是两千可以的话，我们就出了，你吃点亏，两千给我出了吧。” 姜西这话一说完，那位大姐愣了一阵，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是，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觉得八千合适，再多两千？” 姜西马上就蹙眉说，“哪啊？六千我都嫌多了，怎么可能八千呢？八千是不可能出的，我们也没什么钱的人，最多出两千。” 那位书商大姐又表情木讷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我出你的书，我给你六千稿费，你嫌多了，非要我给你两千吗？你这是不是太客气了？” 嗯？纳尼？ 姜西立刻双眸发亮地说，“是你给我钱吗？我一直以为是我给你钱啊？” “哈哈哈哈!”突然，那书商大姐发出一声鬼畜般的笑声，震耳欲聋的，“我终于明白了，你是误会我了啊，我是正规的书商，不是赚取你稿费的书商，我出你的书，当然是我给你钱了，只是现在实体书生意被网络小说顶了，我们书商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出一本书的成本在五六万，能不能赚回来还不知道，所以，也不敢给作者太多稿费，希望你能谅解，要是能火了，以后可以多给一些。” 在听完书商的这翻话后，又轮到姜西傻了，她一脸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我，用眼神在询问我，是真的吗？ 我不想让她精神错乱，赶紧说，“是我们刚开始误会这位王老师了，是她给你钱，要出你的书，看来她是真的看中你这本书了。” “哦！啊！呵呵，这样啊！” 我能感觉到，姜西在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如果没有外人在，她一定会跳起来大叫，然而，即便有外人在，她下一秒也还是没控制住。 她一下跳起来，走到对面书商大姐面前，一把握住了那位书商的手说，“王老师，真的太感谢你愿意出我的书了，还给我钱，这对我来说真是太惊喜了，你人这么好，眼光也这么好，我给你打个八折吧，你不用给我六千，给我四千就行！” 我，“……”。老婆你是不是激动过头了？ 那位书商大姐被她逗得开心得不得了，“哈哈哈，哎呀，姜西你真是太可爱了，你这么大方，那我就尊敬不如从命。” 得！我一听，咱这老婆嘴巴一张一合，两千块这就没了？ 但是我也不能说什么，站在一旁跟个吃瓜群众似的表演微笑。 之后两人又相见恨晚似的，跟亲姐妹一样聊得难舍难分，姜西又聊到了她的下一本书的构思，说书名叫《激情的一半是折腾》主要教育夫妻间没事别瞎折腾的正能量小说。 那书商大姐说，“你赶快写出来，这本出完，要是卖得还不错，我就再出你的第二本，要是卖得不好，就不敢出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姐，要是卖的不好，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出了。” 两人又难舍难分地聊到了夜里快十点了，我们才分开。 路上就剩我们俩的时候，她开心地跳起了摇摆舞，“小呀嘛小二郎啊，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打……” 她跳着跳着，突然转头对我用起了京剧的腔调，“郎君啊！你今天可为我高兴啊？我可能真的要火……啦！” 我，“……”。火了不见得，神经了倒是有可能。 我带着一点小埋怨的语气，大埋怨我也不敢，“老婆你这一张嘴一闭嘴，咱们的两千块就没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唉？郎君啊，你且听我慢慢道来，一方面，她这是圆了我多年的一个梦想啊！这份恩情，多少钱也换不来，是极其宝贵的啊！两千块钱很便宜的啊！另一方面，我是作者，她是书商，我要跟她交朋友，总要有所表示，让她看到我的为人和诚意，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眼光一定要往远了看，目光不能短浅啊！一个人这一辈的发展，是由眼光的长短和胸怀的宽窄决定的”。 虽然她用着不正经的京剧呛跟我逗着说的，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又被她的思想拨动了一下心弦。 她的话让我想到了一句坊间流传的话，“一个人的心怀有多大，就能做多大的事，”不要把目光盯在毛头小利上，那样损失的必然是大机会。 而大机会，往往并不是立刻就能看到的，这就需要一个人有远见的先不计得失地广撒网，以后不知道哪块地就能有了收成。 多么聪明、智慧的女人啊？但是为什么小说就是不火呢？也许这就是众人口中的上帝是公平的，给了她太多聪明、智慧，总要关上她一扇窗，不能让她太完美吧？汗！我瞎猜的，但总觉我猜的可能会中！ 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她是不是这辈子都火不了了？狂汗！呸呸呸，我这个乌鸦心，以后不能这样乱想！ 人心隔肚皮啊，我心里想得是这样的，我面上还对着姜西笑着说，“老婆你好棒哦！写得第一本小说就能出版了！”第一本小说能怎么好，我从不觉得出版了就能火。 姜西笑着说，“谢谢老公夸奖，我觉得吧，我的第一本小说写得真没多好，之所以有人愿意出我的书，我觉得是因为上帝他爱我，他可能觉得我是个好人，就来满足了一下我出书的愿望。” 我马上朝她伸出大拇指，“老婆你这样想是对的！”这样想，以后书卖的不好，就没那么难过了啊！ 我们一路散步，三公里的路用步子量，没有打车，一路上有说有笑，有不撩不完的闷子逗，一切都是那么幸福、快乐的感觉，就好像是谈恋爱一样。 话说，我们俩虽然领了证，但是没办婚礼，真的一点结婚了的感觉都没有，除了看到江东西的时候有点感觉自己是个有妇之夫了，其余时间，看着姜西，一直是一种谈恋爱时的状态，时常还是会有心动、心跳、热血、亢奋、激情、失控的感觉。 希望这种感觉，能在我跟姜西之间保持一辈子！ 在我们俩手拉手快要到西直门的时候，姜西的手机突然响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 姜西接通，“喂！金丹啊，什么事啊？” 我听到免提那边的人焦急地说，“姜西你快点来东直门大街，杨琳要跳楼了，她现在爬上她公公公司的楼顶了，好多人围着，特别吓人，你快来劝劝她。” 姜西蹙眉想了一会儿，“她这不是旧戏重演吗？用得着我去吗？” 金丹急着说，“我看着这次不像演戏啊，特别狼狈，特别吓人，好像是因为她怀孕七个多月了，她老公把小三领到家里她的床上去了，她就挂在那个天台角落的栏杆上，她要是一松手，人可能就没了，消防员现在也不敢靠近她，她情绪特别激动，我都快吓死了，你快点来吧，虽然我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她，但是我也不希望身边认识的人这样死了啊……” “我马上来！” 挂上电话，姜西立刻伸手拦出租车，这条路上车流量大，出租车也多，所以我们很快上了车，姜西看了一眼手机，金丹已经把具体地址发给她了，姜西立刻向司机报了地址。 距离并不是很远，我们很快到了目的地。 楼底下已经来了救护车，而围在救护车周围的是上百人的吃瓜群众。 我跟姜西一上去，就看见了一脸担心的金丹。 “你可算来了，快点劝劝杨琳，虽然杨琳背地里从来没说过你一句好话，但我觉得你说得话，或许她还能听进去一些，我这废了半天口舌了，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楼顶大概有二三十人围着，其中包括五六个是消防员。 金丹给我们偷偷指了指我们身后的两个人，告诉我们那就是杨琳的公公和杨琳的老公。 杨琳的公公此刻正在小声做儿子的工作，“你赶快跟她道个歉，服个软，把她弄下来，真要出人命了，谁都别想好过了，她肚子里还有着你的孩子呢。” 杨琳的老公一脸混不吝的样子，“她要死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说让她死，我也没推她下楼，我能有什么麻烦，至于孩子，我从来没说让她生，是她自作主张要生的啊，我也没想娶她，是你非得让我娶她的，要劝你去劝，我可没那个闲心，再说了，这不是她惯用的戏码吗？根本就不可能跳，这也就能吓唬吓唬你这样的老头，我走了，我女朋友还在楼下等我呢。” 额？他说完还真就转身走了，他爸爸抓都抓不住他，他还说去找他女朋友了？结了婚的男人，还可以交女朋友吗？ 真是的，连我都想抽他，可是，我又觉得他会这么混，杨琳也是有责任的，从头到尾，他都是被逼婚的那一个。 “你快过去劝劝她吧！”金丹说。 “嗯！”姜西一脸严肃地慢慢走近杨琳。 “杨琳，姜西来看你了，你冷静一点，姜西有话跟你说。” 金丹先跟杨琳打了声招呼。 我和姜西看到杨琳挺着大肚子窝在栏杆的角落里，单薄的身体瘦弱如鸡，披头撒发，满脸泪痕，眼睛肿得很厉害，还有半边脸也肿得很高，额头还有抓痕，渗着丝丝血迹，这样子应该是此前被人打过，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怜兮兮。 听见金丹的话，她的眼泪汹涌地落下，而后她看向姜西，有些激动地大喊着，“姜西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你滚，你滚，我死了也不用你来同情，我不能好了，我活不下去了，他们太欺负人了，我怀孕七个多月了，他带小三上我的床，我赶小三走，他帮着小三打我，呜……我觉得我对他不薄啊，我长得也算是美女，想着他长得不好看，应该会比较有安全感，结果没想到，这人啊，出不出轨，心术正不正，跟长得好看不好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出轨的那个女人，连我一半好看都没有，你说他为什么那么贱呢？呜……我不甘心，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我要让他们永远都记得是他们杀死了我和孩子，我要让他们一辈子都做噩梦……。” 杨琳呼喊着，楼下一大圈人中有一些人开始起哄。 “唉，我说，你到底跳不跳啊？我们都在这看了两个小时了，腿都累了。” “你这演技不行啊，你老公都看不下去，跟小三走了，你来点真格的，你真跳了，他可能就回来了，哈哈哈！” “我说唉！你一定要跳啊，你必须跳，我们这都等了这么久了，不能让我们白等啊！” “跳！赶紧跳！跳完我好回家吃饭！” 楼下一阵喊叫，我看到杨琳真的有要跳的那个劲头儿，目光发直，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就连抓着栏杆地手都开始颤抖。 她哭喊着，声音很是无助，“你们都以为我在演戏吗？我是真的想跳楼的，我……”。 “赶紧跳吧，别废话了，快快快，baby！” 楼下的人越喊越激动，好像是群魔狂欢一般，还吹起了起哄的口哨。 我就在想，这些人的心里，一定都住着一个魔鬼。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好！我……”。 “他妈的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杨琳，还是脑袋进水了？他们做错事，你去死？你以为你死了他们会愧疚？他们只会像楼下那些人一样的狂欢，你和孩子死了，只是给小三腾地方，你平时自诩聪明、智慧的一个漂亮姑娘，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脑子里装得都是屎呀？” 姜西掐着腰，突然变得一脸泼妇样儿，大声小气，语言粗鄙，“他妈的你死什么啊？你老公对不起你，你跟他干啊，干死他啊！” 杨琳哭着说，“我干不过他们啊！他们俩干我一个！” 姜西继续大声说，“你打不过他们你要智取啊，你想不出好办法，还有我们这些姐妹团帮你呢，你别忘了，不管怎么说你可是他合法娶回来的老婆，最不济你申请离婚也要分他一半财产，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孩子更是你的筹码，能分更多钱，离婚之后分了他的钱，把孩子养大，将来让她女儿回去报复她爹和小三，我就不信，你一个看了几年宫斗小说的女人，连皇帝你都不怕斗，还怕什么斗老公和小三啊？拿起法律的武器，做自己的盾牌，举起你手上的长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那样的人生该有多爽啊！麻溜自己从天台上下来，我和金丹这都陪着你呢，我们跟着你一起干他们。” 第93章7400字求正版订阅，求支持我这苦菜花啊！谢谢了 不得不提一下的是，她出版的那本有多少爱可以死磕》没有大火起来，但是那位书商大姐打来电话说，这本书并没有赔钱，还让她赚了几万块，之所以没有大火有两个原因。 第一，虽然她的文字很有风格，但她的文笔还比较青涩，也没有人气基础。 第二，她是新人，不是名人，出版商不敢冒险投资给她宣传，一点宣传都没做，还赚了几万块钱，也算不错了。 所以，事隔两年，那位书商大姐遵守了当初对姜西的承诺，又出了姜西的一本激情的一半是折腾》。 姜西当时特别高兴，以为自己第二本出完就还能出第三本，感觉这回真的要火了，结果，第二本出完就再也没有第三本了。 倒不是因为她书写的不好，第二本书那位书商大姐也赚了几万块钱，但是网文发展越来越强势，近乎以饕餮吞天吞地的姿态吞噬了纸书出版业，所以，一些小的书商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算那书商还想出姜西的出也出不了了，而真正的出版社审稿要求又特别严格，姜西的文字还没有达到那个要求。 所以，在她又给出版社投了几次稿子都石沉大海之后，姜西就又把心思收回到网络小说这边来了，尽管依然扑街，但她仍然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她说，成绩好就当运气好，成绩不好，就当别人给钱学徒练手了，怎么都不亏。 我，“……”，行吧，只要她心情好，怎么都行，反正我们家现在的生活费也不缺她那点稿费了。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姜西激动得跟我说，“我在网上看上了一套房子，567平米的一个小三居，在德胜门外大街那里，西城区五路通小学学区，目前报价八十三万。” 其实她说这一大串的数据，我也听不太懂，也不知道是便宜还是贵，我也没研究过，也不知道好在哪，不好在哪，反正她这样说了，我也跟着兴奋地说，“那我们去看一下吧？” 姜西说，“我来跟中介约一下。” 姜西动作特别快，没用几分钟就跟中介约好了，中介说是看房方便。 我突然想到一个顾虑，“假如我们看上了，也不能买啊，我们的房子还没卖出去，再说，我们的这个小房子市场报价是七十万，到时候具体能卖多少钱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也不知道啊！” 姜西笑着说，“这些都不用担心，这种事就顺其自然，反正我们去看看房子也不损失，看上了的话，就抓紧时间卖我们的房子，赶得及，赶得巧，就买，赶不及，赶不巧，就再买别家的呗，我这一星期已经看了很多房子了，选择不同类型的房子看，才知道哪一种最适合我们买，如果看得少，买房就太茫然了，但是一旦有钱了，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太优柔寡断，免得错过了最合适的。” “老婆你说得都对！” 我微笑着说，一脸马屁精样子，实际上是我听着她的话头都快晕了，我还是决定不操这份心了，可能我也没这方面的天赋，越听越糊涂，一切听她的好了。 德胜门外大街离我家也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我跟姜西抱着江东西，还有姜西妈妈，我们一家四口晚饭后溜溜达达就跟着中介去看房了。 这是一个八零年代建造的职工宿舍楼，二三环内的房子，新房我们不考虑，因为买不起，老房还勉强可以买六十平以下的。 今天看的这个房子，就是所有户型中，极少极少的567平还能做成三居室的房子。 我跟在他们后面走进房子里一看，房子的装修已经很老了，但好在还比较干净，屋里只住了一个单身小伙子，因为其他人都搬走了，住更好更大的房子去了，这个小伙子是这家原房主的外孙子，家族老人去世了，留下这个房子给后代，兄弟四五个的后代们就等着把这个房子卖了分钱。 这个房子也是一进门一条横的小走道，然后南边一个卧室，北边两个小卧室，厨房不大，站一个人做饭没问题，但是厕所就非常小了，好像只有两平米多一点，里面只能站一个洗澡，或者坐马桶上一个人，多一点空余地方都没有。 想象一下，567平米三个卧室，那不都是从厨房、卫生间、客厅挤出来的面积吗，其实等于只有一个走道，没有客厅，但…… 这对我们来说，依然属于豪宅了。 姜西看到这房子就双眼冒光，浑身鸡血爆棚，她欢快地对我说，“这么大面积的房子，只有这一套是三居室，非常稀有呀，如果我们能买上这个房子就好了，我妈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卧室，我和你有一个卧室，江东西自己也能有一个自己的小房间。” 本来我是没觉得这房子有多好，毕竟厕所和厨房那么小，客厅也没有，但是被姜西那一脸美好向往的样子一感染，我就觉得，跟她住窝棚也会很幸福。 于是我笑着说，“老婆你觉得好就好。” “不过，我发现这房子还是有一个问题，”姜西似乎突然发现的。 “什么问题？”我立刻问。 姜西看了一眼她妈妈说，“这个房子在三楼，我怕我妈越来越爬不动了。” 姜西妈妈马上说，“你们不用管我，我还能活多少年啊，你们看好就行了。” 这话说的，我和姜西听了都特别难受，虽然我们也知道，姜西妈妈没有别的意思，说得就是她的心里话。 姜西妈妈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好，马上改口说，“我现在还能爬动，真到爬不动的时候，你们给我租一个一楼住嘛，我觉得这个好解决的，这房子要是真好又稀有，值就买了。” 这话提醒了姜西，姜西马上说，“也对，到时候我们全家就租一个一楼住，这个稀有的户型，如果能买下来，我觉得以后升值价值会高于同等面积的房子。” 关于居住价值我都搞不灵清，关于升值价值，我就更搞不明白了，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婆，那就赶紧卖我家的房子，卖了马上买。” “嗯！”姜西冲我笑着答应一声后，转头对中介人员小张说，“赶快帮我把我家的房子卖掉。” 小张说，“行，姐！我努力帮你卖。” 回来的路上，我问姜西，“其他房子还看吗？你不是说多看点好吗？” 姜西说，“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看太多的房子了，我已经选好了我要买的户型，其他户型的房子我就不看了，除非还有一模一样的户型出来，我才会看，否则已经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如果这个房子被卖掉了，我才会退而求其次再选择60平米左右的两居室。” “哦！这样啊！”总是觉得她凡事心里都特别有数。 这件事就这样办了，但因为当时的房事并不是很好，全球都在闹经济危机，所以房产交易量很低，我们家的老破小房子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经济危机最严重的当属香港1997年亚洲经济危机留下的后遗症，据传当时香港和深圳频发跳楼事件，都是因为房贷太多，房价突降，导致倒挂，也就是说，房主把房子白送给银行，还不够还贷的。 深圳有一段时间闹得最厉害的就是，很多人零首付全额贷款买的房子，然后房子大跌，房租也不值钱，原本的房养房计划泡汤，银行收了房子还在追债，被追的人暗无天日，还不起贷款了，也觉得房子不可能涨了，有些想不开的，不想去坐牢，便直接跳楼了。 其实那些人也是太傻了，活着就有希望，后来房价不是涨上来了，死的那些白死了，坚持懒活着的可能都翻身了。 所以，活着，我们要居安思危，活着，我们也要迎难而上，活着，就一切皆有可能！ 因为这些事的影响，那时候社会专家以及相关人士都会蹭热度地说：大陆的房价长得太快了，这已经是顶天了，不会再涨了，接下来肯定会像香港和深圳那样突然大跌，所以劝大家不要买房，等房价降下来之后再买，否则可能会重蹈香港和深圳人的覆辙。 一瞬间专家满天飞，谣言四处起，买房与卖房的人也都人心惶惶，不知道该不该买，也不知道该不该卖。 但似乎这些谣传对姜西没有任何影响，我从来都没看到她慌里慌张地跟我谈论这些事。 说来也算是心想事成，没多久，我们家的房子就卖了，是一对北京本地的小夫妻买的，这对小夫妻比我和姜西还小一两岁，他们都是在银行上班的，这是他们的二套房。 签合同的时候，我听到小媳妇的婆婆小声跟姜西嘀咕，一脸地不高兴，“我们家儿媳妇得知我拿到了十八万的退休金，就想把这十八万占为己有，她找不到好理由，就说要买房子，我跟我老头儿本来都不同意买的，结果儿子不听我们的，非说要买，然后两人拿着十八万作为首付，剩下的他们贷款自己还，咳！我们就这一个儿子，拗不过他们，把我们这点养老钱，全都啃光了，我们手上现在一分钱存款都没有了。” 老太太这样说，姜西也不能说什么，便笑着说，“只要儿子和媳妇孝顺就行，以后他们会养你们的。” 那老太太撇撇嘴，“哼，能不能养谁知道呢，等我们不能动弹了，也领不到退休金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到时候可能也死了，本来我跟老头儿打算用这笔钱出去旅个游的，一辈子也没怎么旅过游，现在泡汤了，他们俩也没有钱，全靠每月现发工资现还贷。” 我听着她的话，内心很是复杂，但又说不清道不明，没资格去评判谁对谁错，并且，我对父母也没有做得很好。 杨琳和金丹听说我们家的房子卖掉了，还听说姜西要马上买房子，杨琳和金丹专门来找姜西谈了一次。杨琳还抱着她家两岁的女儿来的，我家大闺女那时候已经三岁了，可以带着她家孩子玩儿一小会儿了。 那天正好是周末，三个人坐在我家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聊得火热，她们就直接坐到姜西妈妈的床上聊的，因为餐厅那里她们都嫌太局促了。 杨琳大声小气地说，“姜西我跟你说，你的房子既然卖了，钱你就放在手上留着，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买，我认识一个香港的导演，他说他们香港现在的房价跌的特别厉害，五五夭折，大陆现在的经济也不怎么好，这两年房价长得有点飞，就你家这小破房看着还没有公共厕所大，从十五万涨到了七十万，这听起来都跟天方夜谭似的，怎么可能还会涨啊！” 姜西听着她们的话，只是微笑垂眸，一副淡定姐的样子，就是不回应，不反对，也不赞同。 金丹看着她这个样子跟着着急，站起来掐着腰说，“姜西你还真别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经济危机真不是开玩笑的，跳楼的多了去了，你小门小户的买个房子如果腰斩了，你受得了吗？” 姜西终于笑着说话了，“谢谢你们的提醒，你们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她这样说，杨琳和金丹才算放下这件事。 姜西问，“杨琳现在怎么样？跟你老公关系好吗？家庭幸福了吗？” 被问到这话时，杨琳眼神飘了一下，笑着说，“很好啊，我觉得我跟我老公现在是最好的状态，我们两个都很幸福。” 姜西很为她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这时一旁的金丹意味深长地说，“她跟他老公现在相处的可和平了，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我和姜西都一愣。 姜西马上问，“什么叫各玩各的？” 金丹说，“就是他老公冲着孩子的面上，愿意拿钱养着她们母女，但是她不能管他老公在外边怎么玩儿，他老公可以随便交女朋友，她也可以随便交男朋友，他老公也不管她，两人约定只要别带到家里就行，就是这样各玩各的。” 我去了另一个房间躺着休息，听到这样的话，我真的觉得特别匪夷所思，想着，这社会竟然还有这样的夫妻。 杨琳也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她还笑着说，“这是我跟我老公能找到的最好的相处模式了，对于你和你老公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其实现在年轻的夫妻有很多都是这么相处的，你想啊，两个人在一起，激情退去了，感情好的变成了亲情，感情不好的呢？总不能变成冤家吧？那就得想一个调节情绪的方法，离婚又太复杂，太麻烦，像我老公他不想跟我离婚，免得还得给我分一半财产，而我也不想离婚，这可是我的长期饭票，离了，上哪再找个心甘情愿养我和我女儿的人去？那各玩各的，就成了我们最好的选择，说不定等我们老了，各自都玩不动了，还能再相敬如宾地做回恩爱夫妻也说不定。” “咳！”姜西深深叹了口气，最后特别愤怒地说出了一句，“杨琳，你这是在篝火上跳舞知道吗？小心玩火自焚啊！” 杨琳不以为然地说，“哈哈哈，啥篝火上跳舞啊，你可别仗着自己是写那个扑街小说的就跟我拽这个文词儿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是最好的，我想谈恋爱了，就交个男朋友，不开心随时分手，不喜欢了就再换一个，然后我也不缺钱花，我老公每个月给我三万块零花钱，我对现在的生活挺知足的，要是能一辈子这样，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嘶！我听下来，突然也觉得杨琳的生活这不就是很多女人向往的生活吗？有人给钱花，供吃供住，还供她养小白脸？这生活是不是潇洒地有点过头了？ 姜西之后没有再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她转移了话题，“金丹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啊？” 金丹说，“我很快就要回温州了，我爸说让我进入他的房地产公司上班，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去他的公司，每天都能看到好几个扭着翘臀偷偷往我爸办公司进的骚货，每次一看见我，就一副马上要当我小妈的样子，但又不敢在我面前太放肆，想拍马屁没机会，想给我下马威，又没那个实力，都特么一副又骚又怂的样子，一看见她们我就暴躁地想杀人。” 姜西说，“你已经长大了，要面对现实，你爸跟你妈也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了，你要看开一点，有那个精力，不如自己做一番事业。” 金丹笑着说，“事业方面我还好，去年我爸给了我三百万的启动资金，我自己在北京投资了两家饭店，一年时间不但回本，年收益已经有两百万了，不过我爸说了，让我别骄傲，这只是给我练手的，以后他要带我做上亿的生意。” “你真棒！”姜西发自内心地感慨。 我也在心里感慨了一番，企业家的孩子，生下来就比别人的起跑线高，只要不是太不务正业的人，真的是可以一直一飞冲天不掉下来的。 这些，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就不要比了。 杨琳和金丹走了之后，我从里屋出来，问她，“我们的房子还买吗？”这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 姜西很肯定地说，“当然买了。” 我好奇，“你觉得她们说得话没道理吗？” 其实我有点被她们说动了，也觉得现在可能真的不是买房子的好时机。 姜西看出了我的疑惑，耐心地给我解释说，“你听我说，我不知道她们说得是不是对的，未来的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但是，我只根据我们家的情况来决定这件事。” 她看着我，神情越发认真，“第一，我们家是买来住的，就算跌了一半，可能再过几年又涨上来了，从这一点来说，涨与跌对我们家来说影响不大；第二，我们只需要贷款二十万，每个月大概还两千元，以我们家现在的实力，只要你工作稳定，还这个贷款，不会有太大的危机，所以，从还款的角度来说，涨与跌对我们家依然没有太大影响；第三……”。 说到第三的时候，姜西停顿了一下，我知道，重点来了，所以我听得也格外认真。 姜西说，“万一房价涨了，不用像前两年这样翻着几倍的跟头长，就那套八十万的房子再涨二十万，我们就不敢买了，到时候我们可能就无家可归了，手上拿着六十来万买不了一个厕所了，你能明白这种危机吗？” 我默默地在消化她的话。 她继续说，“两相衡量取其利，你觉得我们应该选哪种？” 她都说得这样明白了，我要是在不明白，就真的是智障人士了。 她又说，“我也不贪心房子涨多少，就希望能让我买上，我们一家四口能住得更舒服一点，我也就知足了。” “老婆你的想法是对的。” 我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并且事关利弊也都衡量得非常清楚了。 于是，特别幸运的是，那套小三居还没有卖给别人。 在我们家的房子签了约之后，姜西就找到了中介去谈那套房子的签约了，我能看出姜西是那种迫不及待想要把那个小三居签下来的样子。 那套房子报价八十三万也不贵，一看就是诚心卖的价格，姜西直接跟中介说，“我出八十二万，马上安排签约。” 报价八十三万，她给八十二万，这根本没什么可谈的，房东很快就来签了合同。 只是这家房子房本上的名字比较多，因为是继承的老人遗产，所以儿子、女儿四五个人的名字，而其中有人已经不在北京，在上海了，那时还没有高铁，来北京一趟不容易，他们不愿来，就要去公证处写公证书，还要花好几百元做公证，以此证明同意他们的其中一个姐妹代他们大家来办理房产过户。 因为这套房子的手续非常复杂，需要的天数格外多，大概需要四个多月才能办完。 而我们这边的手续很快就办完了，按照时间约定，我们拿到了房子的全款，就得给人家腾房子了，所以，我们中间有两、三个月是没房子住的，我们就临时租了一个房子。 租的房子因为着急，又是短期的，所以选择性并不多，不过还好，在离我家新买的房子不远，也正是北京中轴路上租到了一个八十平的正规两居室。 八十平啊，那才真是豪宅呢，厅是厅，卧是卧，南北通透，很舒服。 只是，我们租的是一个十二层的楼，有电梯倒是不累，但我跟姜西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以前没住过高楼，这突然住到十二楼，总有一种悬在空中的感觉，并且，我们俩躺在床上的时候，夜里大街上一过大货车，总觉得楼在晃悠悠的，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发生在奥运会期间，奥运会开幕式的礼花就是顺着中轴线放的。我跟姜西手拉手躺在床上，有一种体验地震的感觉，那些漂亮的大脚印、五角星、龙的传承……礼花就在我们头顶，甚至燃尽的烟花皮都掉我们家窗户上了，我们俩都没心思看，只剩下提心吊胆地哆嗦，一晚上也没睡觉。 那一刻，姜西对我说，“咱以后都不要买高楼，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更加拉紧她的手说，“老婆你说得太对了，好可怕！” 大概也是我们俩都恐高吧，后来到别人家，也住过高楼，发现并不是所有楼都那么晃，只是那一个“楼晃晃”被我们偶遇了，但我们好像是留下心理阴影了，之后依然坚决不住高楼。 三个月的租房期过后，我们搬到了自己的新房子里，依然没有装修，这次不是因为没钱装修，而是因为家里有孩子，姜西说，绝对不装修，她自己弄了一些泡沫板扑到了地上，这样既漂亮，又能给孩子在地上爬着玩。 再旧的房子，到了姜西的手里也能被她打扮得温馨、漂亮、美好得令人向往。 我家房子卖了六十八万，这边房子八十二万买的，我们贷了二十万的款，去了各种手续费，我们手上还剩下十万元的存款。 听起来是不是觉得生活很美好。 这个房子，依然是写得姜西一个人的名字，到了这个时候，我根本不在乎房子的名字写谁的了，我觉得姜西一辈子都不会抛弃我，我也不会抛弃她。 这信心，是她用爱给我的！ 生活很美好的进行着，那时虽然每天传得经济危机要来了，但是还没有来，不但没有来，那有几个月，股市飙出了新高度。 有一段时间，新闻报道，各大公司的职员都不能安心工作，都在炒股，有的一夜之间赚了几十万、上百万，第二天就辞职不干了。 哪个公司如果出现了这样的员工，其他员工还能安心好好工作吗？大家的眼睛都盯在股市上了。 我记得那时市场卖菜的都在谈论股市，甚至都在学着炒股，钱多的多炒，钱少的少炒，据说很多人也都赚到了。 我公司的同事也不例外，坐在我邻座的同事，他跟我说，他用十万块钱的启动资金，炒股一星期赚了十万，三个星期过去，他一共已经赚到三十多万了。 这同事就天天在我眼皮底下，工作不好好做，没事就看股市的信息，他的经济基础跟我一样，他说他突然赚了三十万，我一听到这消息，心也跟着着火了似的，我也想赚三十万啊，好像真的很容易啊！ 那时候是真的谁买谁赚，根本没有亏钱的，我不懂股市，也不懂那是为什么，正因为这样，看着别人赚钱才越发着急。 我心想，我家也有十万块存款，放进股市一星期赚个十万马上拿出来，不是也挺好的吗？ 下班之后我开开心心回家打算跟姜西商量，我觉得她一定会同意的，因为真的真的，那段时间，谁买谁赚，真的没有人亏钱。 这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吗？不捡白不捡啊！ “老婆老婆，我跟你讲，我同事不到一个月赚了三十万元啊，够我三年工资的，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啊，我们也一定要买股票，现在大家全都在买，全民炒股。” 第94章9000字（感谢打赏的，感谢支持的加更加更，继续求支持！） 我岳母在陪江东西玩儿，姜西在厨房做饭，岳母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说是没力气，所以，现在姜西要做的家务就多了起来。 我看着姜西跟个五星大厨似的，烙饼的时候，一甩锅，圆饼就特别听话地翻了个个，然后，我在她旁边，激情澎湃地表达我想买股票的意愿。 姜西一边烙饼一边笑着说，“天上下人民币啦？你那么鸡血。” 我立刻笑着说，“可不就跟天上下人民币了一样吗？我们公司的扫地大姐都在买股票，她买几百块钱的都赚了好几千了，我们也买吧老婆，真的，我觉得这真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大的机会，我感觉这种机会也不会时常有，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姜西把燃气火关掉，把饼放到盘子里，开始切白菜，今晚做白菜、千张子炖汤。 她一边“铛铛铛”飞快地切着，一边说，“你现在所看到的都是过程，过程再辉煌，结局惨淡也是没有意义的。” 我不以为意，“不是啊老婆，我们就买十万块钱的，一星期，赚个十万就马上抽身。” “你同事不就是抽不了身了才又赚到三十万吗？他三十万拿到了吗？我猜他肯定没拿到，又投进去了吧。” 这个还真被她猜对了。 我赶紧说，“他是因为赚得正在兴头上呢，一天就赚几千上万，舍不得抽身。” 姜西说，“如果是你，你舍得吗？” “我肯定行的，我胆小，我怕亏，就放里一星期，赚个十万，马上跑出来。” 我举着手掌，一副起誓发愿的样子，就希望她能同意我拿咱家那十万元存款赚个十万回来。 “等你赚了十万，你就想下一个十万了。” 姜西停下手上切菜的动作，开始往锅里倒油，放葱花。 锅里发出“滋啦啦”的响声，以及抽油烟机被她打开，依然挡不住我的执着。 “老婆我发誓，我真的不会的，我不贪心，我就想赚个十万。” 狭窄的厨房内，我挤在她的身后，用一种磨人的姿态我生磨她，我真的特别想买一下这个股票，我觉得同事都能赚，我凭啥不能赚呢？ 姜西没有马上回我的话，而是在油锅里放了她自己用炸粉机炸的花椒、大料粉，油锅爆出香味之后，她把切得很细的白菜丝和千张子丝一起倒进锅里，翻炒了几下，加了半锅水，之后放盐，锅盖一盖，一锅连汤带菜的美食就做好了。 锅放着炖就行了，姜西从厨房里走出来，我像个跟屁虫跟出来，马上又说，“老婆，你好好想想，大家都赚钱，不可能我们一买马上就不赚钱了吧？我们也没那么特殊，也没那么倒霉吧？现在真的全民都赚钱。” 我企图说服姜西，怎奈也不知道是我口才不行，还是她主意太正了。 她竟然不为所动地说，“如果你真是不贪心的人，那我们手上的这十万元，你就当是炒股赚的吧，然后你现在已经抽身了。” 我，“……”。 “老婆，事情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十万元是我辛辛苦苦天天加班熬出来的，哪有人家那股票来的容易啊，老婆，人家都说听人劝吃饱饭，你能不能别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固执己见”。 “人家还说听老婆的话有肉吃呢，你是想吃饭还是想吃肉？” “老婆……”我口才没她好，哼！ 姜西看着我执着的样子，突然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老婆！只要你让我买股票就行。”我笑嘻嘻地一副舔狗样。 姜西却不笑，一本正经地，“如果你这个同事这三十万是从澳门赌场赢回来的，他拉你去赌场，拿咱家的十万元去赌一把，他跟你说保证你赢钱，你会去吗？” 这个问题我眼都没眨一下，“那我肯定不会去的啊，赌场都是有猫腻的，没几个人能赢钱出来。” “你怎么知道股市没猫腻呢？”姜西立刻跟了一句，“在我看来买股票就跟赌博是一个性质的。” 我有点无语了，耐心渐渐快被她消耗光了，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着急，“股票怎么可能有猫腻呢？这都是公开发行的，就连卖菜的大姐都赚钱，为什么我们买了就不赚呢？我们就比别人倒霉啊？” 姜西看我有点急了，她对我也没耐心了，她看我的眼神更冷了几分说，“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这件事我不想再谈了，吃饭！” 我，“……”。 不谈了是什么意思？你倒是把钱给我啊？ “老婆我觉得你有时候太霸道了，明显保证赚钱的事，你为什么就犯傻不同意呢？那十万元……还是我赚的呢，凭啥我不能做主啊。” 最后一句话，我是小声嘀咕的，但姜西还是听到了。 她冷厉的眸光倏地射向我，我下意识腿抖了一下，真的，姜西要是发起火来，那个眼神就真的很有威慑力。 我谨慎地盯着她，担心她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打我，结果她只是瞪了我一眼，然后特别大佬地说了一句，“惯的你，还想造反了？” 说完她转身去厨房盛饭菜去了。 我，“……”。 我憋屈地不想咽下这口气，但也得咽下去，谁让我是妻管严呢？哼！ 但是我也是人，我也有委屈的时候，我也会想，我赚得钱，凭啥我不能做主，明明就是保证可以赚钱的事，她挺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就在这件事上犯傻呢？我真的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 因为这件事，我心情一直很郁闷，但我也不能太表现出来，免得我岳母看见了瞎担心，所以整顿饭，我吃得面无表情，偶尔为了微笑而微笑一下，岳母的精神状态好像越来越老态了，大概也没什么精力关注我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闺女赖在我们的床上，不愿去她的小床，我就抱着闺女可怜巴巴地说，“闺女啊，爸爸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啊，爸爸好可怜啊，爸爸心情郁闷不开心啊！你快点哄哄爸爸吧！” 以前我跟姜西从来没有闹过别扭，即便有一点小矛盾，不是她哄我，就是我哄她，但主要是大多数时候，我什么都听她的，这一次有点不一样，我不想听她的了，她也不听我的，但我做不了主，所以郁闷的那个是我不是她。 我以为我这样对闺女说了，姜西可能会心疼我心情郁闷，就会靠进我的怀里来哄我，说不定她一心软，就让我买股票了，结果，姜西在一旁整理孩子的小衣服，压根看都没稀的看我一眼，好像我的话她完全没听到似的。 还是我大闺女贴心，立刻搂住我的脖子，亲了亲我的脸说，“爸爸不难过，东西最心疼爸爸了。” 闺女那小嘴甜甜的这么两句话，我的心就暖了，怪不得说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我两个姐姐家都是儿子，她们说，从来也感受不到贴心是什么滋味，只能感受到糟心。 但因为不是姜西来哄我，而且她还对我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所以，我的心情好点也有限，连带着听到“东西”这个名字都觉得好气。 这什么名字？我闺女的一世英名都毁在她这个妈身上了，我的闺女，我连取个好听的名字的权利都没有，我活得可真窝囊，哼！ 我郁闷得要死，结果姜西完全当我是空气，伸手招呼江东西，“来，闺女，今天妈妈搂你睡觉。” 这话一出，我闺女叛变的可快了，一扭屁股，爬到她妈妈怀里了。 我不开心地瞪着她，我觉得姜西肯定是故意的，挑拨我跟闺女之间的关系，故意联合闺女冷落我，哼！ 我在心里哼的功夫，姜西已经跟闺女盖好被子，躺好，然后她依然看都没看我一眼，关灯了。 我，“……”。 我能怎么办？原本可以搂着老婆舒舒服服睡的，现在我只能被挤在床边，盖闺女的小被子凑合一晚。 第二天我依然没消气，但是我也不会跟她吵架，主要也不是我不想吵，而是我口才不好，知道吵不过她，比较有自知之明那种。 临走前，我不甘心，又对她说了一句，“再问你最后一次，能不能买股票，你要同意的话，今天是星期四，我今天买了，保证下周四就卖掉，我都问好我同事怎么买了，很简单，谁买谁都赚，真……”。 没等我话说完，一个大枕头从屋里飞了出来，我赶紧夺门而出，把大枕头关在门内。 哼！哼！哼！ 我怀着一肚子的不甘和委屈去上班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心已经被诱惑了，所以，我一到公司，看到的同事们几乎全都是在工作间隙找机会看股票信息，有的人看一眼就露出了开怀的笑脸，然后，深怕老板发现似的，东张西望一下关掉股票网页，继续工作，过一会儿又打开看。 其实我觉得他们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因为我发现老板也在炒股，那段时间大家看起来都很忙碌，但我知道，业务真的很受影响，这就更加坚定了我觉得他们都赚了很多钱的认知。 这样，我的心里就更难受了，我也有十万元，为什么就是不让我买啊，大家都跟捡钱似的，为什么姜西就是不捡呢？好着急啊！ 这样焦躁、不甘、委屈、不满的情绪，在我心里一直憋到一周后的星期三，就是那么巧，还没到我计划的那个星期四，股票就一下子神奇又诡异般的翻了个底朝上，原本各个赚钱的股，全都一片绿了，大部分都跌停了。 我同事第一个给我传递来了信息，他一张哭丧地活不起的脸说，“江东，完了，我完了，一共四十万元全没了，赚得没了就算了，我全部家当的那十万元本钱也没了，这特么风向变得也太快了，跟鬼风似的，一夜之间就没了，我昨天晚上看着还“噌噌噌”涨呢，睡了一觉，今早听见新闻，我赶紧打开网页看，就没了，全都没了啊，四十万啊！哎呀！我还欠着银行五十万房贷啊，早知道我就前天把它抛了，那就赚到三十万了啊，后悔死啊！” 那同事一副要崩溃了的样子，于此同时，整个公司都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跟死亡要来临似的，虽然别人没像这个同事这么崩溃地喊出来，我猜测大家可能也损失了不少。 没人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也想哭一场，为这些天我心里所怀的怨气而对姜西感到的愧疚哭，为姜西有着这样不被大环境影响感动的想哭，这特么要是没有姜西那么执着的不diao我，我们家全部的存款铁定也是要消失在茫茫股海里，恐怕连个水漂的声音都不会有。 所以，我该怎么对她表达她不给我权利的感谢呢？要是让我做主，我们的家恐怕早就让我败光了，真的，当时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以前听到“女人是帆，男人是船，家庭是港湾”这句话，还只是觉得那不过是文人们附庸风雅的一个说辞，听起来温馨、温暖一点而已，很多家庭是男人做主的，不是也很幸福吗？但，这句话在我们家，却得到了最切实的验证。 上次的卖代码段事件加上这一次的股票事件，都足以证明，我和姜西的这个家，姜西绝对是帆，而我这只傻乎乎的破船，要是没有她这只清明的帆领航，我一定早就阴沟里翻船，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我有时候心里特别后怕，如果当初我娶的不是姜西，别人不可能有她这么清明，要是我也娶了一个像我一样糊里糊涂思想特别容易受诱惑的女人，我觉得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可能真的会很可怕。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年轻人，冲动之下结婚了，没几天又离婚的原因吧，其实就是没找对人。 所以，我有时候就想，姜西，真的是上帝他亲自赐个我的啊，我跟姜西的性格完全相反，我们两个堪称互补，当然，她补得多了点，我只负责赚钱养家，她负责赚钱养家以外所有的事。 后来她名下有了十几套房产的时候，我连养家的资格都失去了。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路上我感觉到，仿佛连菜市场都能听到哀鸿遍野的声音，而只有我，一身轻松地回到了家。 依然是热气腾腾丰富的晚餐，依然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暖感觉。 我在想，要是我上周买了股票，估计今天姜西和孩子会哭得不能自己，我岳母可能也会犯病住院，然后……我会不会愧疚地去跳楼，不敢想，不敢想。 吃完饭的时候，新闻联播报道了股市的情况，顺便报道了，当天全国就已经有好几个因为股票大跌而跳楼的了，据网上说，这种报道有所保留了，因为已经人心惶惶，不能再火上浇油了，所以，其实不知道有多少人倾家荡产跳楼了，我同事那点钱都是小儿科。 实际上的感受，就真的跟看电视剧《大时代》是一样的，不可思议，人生如戏！而我们只是一个小角色，如若趟了这一趟浑水，命运就不在我们手中掌控了。 因为岳母在场，我憋着一肚子的话，什么都没说，等到吃完晚饭，我跟姜西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早点把大闺女哄睡，放到了她的小床里。 然后我一点点挪着身子，从身后抱住了姜西的腰，我以为她一定会耍脾气推开我，毕竟我跟她耍了一星期的脾气了，结果她没有，反而顺势窝到了我的怀里。 我心里松了口气，低头从侧面去亲吻她的唇。 馨香、软糯令人神往，吃了一星期的素了，没想到犯了错误的我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还能拿到安慰奖，心里偷着乐的同时又好奇得不得了。 一吻结束之后，我问她，“老婆，你不怪我呀，嘿嘿!” 姜西笑着说，“你是我孩子的爸，我跟你计较什么。” “老婆你真好！”我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眼圈红了。 她又笑着说，“你不是也没怪我不让你做主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闹了一星期的情绪呢。” 姜西又笑了，而且笑得意味深长又甜蜜，“闹就闹呗，反正我知道你也不会怎么样。” 噗！所以，她也根本没把我闹脾气当个屁。 我叹了口气说，“咳！我闹了半天脾气，结果现实狠狠抽了我一个大大的耳光，我很好奇，老婆你为何如此优秀？你是怎么知道股市会完蛋的？而且还在一周之内，真的太神奇了。” “呵呵！”姜西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我一不懂股市，二我也不是神仙，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样说，我就更好奇了。 “我只是不贪心而已！”她看着我，笑得一脸温柔。 原来……答案如此简单。 “在我看来，股票就跟赌博一样，有几个人赌博能真正赢钱的？就算赢了点，那就是赢了还想赢，永无止境，只有把钱全部输光，才会停止，而股票，就算我没买过，我也知道股市风云莫测，那是我们这种全部家当就只有十万块钱的小老百姓能碰的嘛？不要自不量力，也不要怀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一百个人赌博三个人赢钱，那三个里就有你一个？你没那么幸运，否则你就直接投胎在富二代的家庭里了，咱们都是普通人，普通命，靠着努力一步步把日子过好才是正道，至于能飞多高，能走多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力了，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并且我们走光明大道，不一定不会成功对吧？” 我在心里给老婆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心脏都好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整个人都好像跟着老婆一起变得强大了。 我抱紧姜西，再次感慨地说，“老婆，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在你面前，我真是太自卑了，我怎么那么笨啊！” 姜西反手也抱住我，在我唇角亲了一下说，“你不需要这样想，我们俩是互补的，你有你的优点，你自己的工作不是也做得很好吗，至少比我强，多年下来，我连个奶粉钱都没赚出来，还有，如果我嫁的不是你，而是别的男人，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像你这么听老婆的话，那样，我的日子也不可能过得好，所以，你是我生命中绝对不可或缺的人，也是唯一且宝贵的！” 哎呀，被她这么一说，我立马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用的哈，并且还是他的唯一且宝贵，所以，算了，别自卑了，以后好好听老婆的话，一起携手奔向幸福和小康。 ……………… 因为搬到新房没多久，赶上十月一放假，好久没有联系的同学们又互相联系了一下，大家决定再聚一次会，以庆贺我搬新家为由，那我就安排了一桌酒席。 李进升也从国外回来探亲，听说有聚会也要积极参加。 我提前跟陈立新和李进升打了招呼，告诉他们彼此都在，想着他们几年前闹过一次矛盾，没想到他们都说不介意，那我也是希望大家不介意的，我想着，大家可能都已经把那件事忘记了。 于是，还是我结婚时的那些人，大家又聚在了一起。 所有人中，杨晓军和周强先来的。 这一次是杨晓军带着爱人，就是他那个小女徒弟一起来的，听说他们婚姻美满、幸福，光看两人的状态就能看出来，女孩儿依然很崇拜杨晓军，杨晓军也很疼爱女孩儿，尽管女孩长得很普通。 周强还是一个人。 好久没见了，周强一见到姜西的面就一脸抱怨，“姜西，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好的给我介绍对象的，这一介绍三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我了解你的为人，我根本不想再搭理你们了。” 姜西笑着说，“周强啊，真不是我不想给你介绍，我身边实在是没遇到合适你的女孩儿，这两年你不可能一个女朋友都没交往吧？”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周强低着头说，“这两年是交往了两个，但是处了一段时间都觉得不合适，一个是话特别少，不跟你交流，总要你猜她想什么，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能猜到什么啊？另一个就是话特别多，什么话都敢说，跟没心眼儿似的，而且还老是有抱怨，所以，处着处着就分手了，我一直等着姜西给我介绍呢，咳！我等得不但花都谢了，我都快谢顶了，今生你到底还能不能给我介绍了啊？” 大家都笑，姜西也笑。 她诚恳地说，“我回去再给你琢磨琢磨啊，到我的qq好友上找一找。” 周强一脸严肃地指着姜西说，“这可是你说的，我给你一周时间，你要是不给我找出个对象来，我下周开始就住到你家去，我一个人空虚寂寞冷，你们也别想安静地享受温暖，哼！” 他说得那么认真，我都有点害怕了，就觉得吧，那种饿汉子被逼急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于是我跟姜西说，“你给他找找吧，瞧这孩子，多可怜啊！” 周强马上补了一句，“我是苦菜花。” 姜西说，“这次回去一定找，一定找啊！” 说话间，刘洋带着爱人进来了，听说他爱人早就已经晋升为大学老师了，前途无量，而刘洋也是某电信的高管了，猜测年薪应该至少在五十万左右，都是牛人、大佬，只有我和周强、杨晓军还是一个月一万多块的小白领。 之后进来的是李进升和陈立新，这一次他们俩都是单独来的没带家属。 姜西跟两人打招呼，知道李进升老婆跟总裁跑了，便没有多问，然后客气地问了一下陈立新怎么没带爱人和孩子来。 陈立新说了一句话，让在座的各位都愣住了。 “我爱人带着我儿子去新西兰了，我儿子在新西兰读小学，她在那边陪读。” 这话一下子激发了李进升的兴趣，他笑着说，“哎呀，你不是最反对出国的吗？怎么你老婆还带着你孩子出国了？” 陈立新会把这件事说出来，想来也没打算隐瞒大家，于是他很坦荡地说，“我从来不觉得去国外留学是不爱国，在国外学了本事，抵制住了诱惑，再回来报效祖国，那种精神更加的可贵。” 别人对这个话题都不是很感兴趣，只有李进升兴致盎然，便说，“你的想法是好的，我也挺敬佩你这种人的，可是你孩子才上小学，你那么着急把他送出去干什么，你老婆还辞了工作去陪读，你们夫妻两地分居，不觉得苦吗？像我孤家寡人一个，在哪都无所谓，你们夫妻感情应该很好吧？” 陈立新的表情有一点点沉重，我们都以为他的婚姻也出了问题，结果，他说，“我跟我爱人感情很好，可是，我的小孩儿得了哮喘，在国内用了很多药都不行，听说新西兰空气好，去年夏天我跟他妈妈请假带他去新西兰住了一个暑假，他竟然一次都没有犯病，所以，她妈妈果断辞了国内的工作，去新西兰找了个卖保健品的工作，就为了陪孩子在那边读书。” 大家听到这个话题，感觉心情都很沉重，李进升也只是随口说，“你爱人一个人带孩子在那边一定很不容易，就不能在中国找个山村呆着吗？中国很多小地方风景秀丽，空气也是很好的。” 陈立新说，“这个方法也考虑过，可是孩子的教育是个问题，而新西兰的教育是世界上出了名的轻松式教育，孩子在那边读书非常轻松、快乐，没有任何压力，人文、关爱教育确实特别好，但是，我跟我儿子说了，等他长大了，身体强壮了，一定要回来报效他的祖国。” 李进升笑了一下，“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执着吧，他以后长大了喜欢在哪就在哪呗。” 陈立新马上反对说，“不不不，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我们的国家确实有很多缺点，就像我们每个人的父母，父母也都有缺点，但我们不能说觉得别人家的父母好，我们就去给别人家当儿子，就不要自己的父母了，你们说对不对？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更何况，你以为你去给别人的父母当儿子了，人家就能当你是亲生儿子了吗？恐怕没那么容易，你要做出贡献，人家觉得你能给那个国家带来利益，才要你，在别人的父母那里，永远都不会有自己是亲生儿子的感觉，这一点，我觉得不用我说，李进升在美国这两年肯定体会过了。” 这一次李进升倒是点了点头，现在真的不会像两年前那么崇洋媚外了，理智多了，“没错，我这两年在国外也吃了很多苦，端了两年盘子，最近刚找到跟我比较对口的工作，m国消费高，我生活费紧着耙搂，咳！要是重新选择，我肯定不出国了，就我那四合院，我估摸着得涨到七百多万了吧？我在美国这两年，都没赚上两百万人民币，但是马上拿到绿卡了，我得坚持下来，现在就指望m国养老福利好了。” 我一听，他这根本就是没看房产信息啊，姜西天天看，所以我也了解一些，就他家那个后海的位置，比我家西直门的位置还要好，按照三四倍的涨幅，他家那个四合院已经一千五百万出头了，但既然他不知道就算了，桌上没有人说破这件事。 感觉，这真的是一件悲伤的事啊！ 陈立新还在继续阐述他的观点，“别人家的孩子我是管不着，但是我陈立新的孩子，必须要有一颗爱国心，我也不强求他，他要是长大还不能适应中国的环境生活，那我也不会逼他回来，但如果没有任何顾虑的情况下，他必须回来报效祖国，另外，他真不能回来，也可以在国外为中国做事，总之，我觉得只要有一颗爱国心，不会没有爱国的机会，而我就一定会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被陈立新的这种坚韧的爱国精神所触动了，大家同时情不自禁为他鼓起了掌，这一次，真的，我看出大家都是真诚的，他的精神，真的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尊重并学习。 如此，我们的国家才会强大，我们的国家会强大，不是自己变强大的，都是各行各业在背后默默努力的人创造的强大，比如某任爸爸，等等…… 我们无法做到他们那么伟大，但能支持的时候，千万别错过机会，哪怕是一小份力，哪怕是一句鼓励的话，众人拾柴火焰高！ 我们的鼓掌令陈立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哎呀，你们这是折煞我了，我只是个小人物，尽得也是一点微薄之力而已，你们在各个行业领域都取得不错的成绩，那也都是为国家做了贡献，也都是值得尊敬的，来，咱们喝酒吧，李进升，我祝你能在美国越过越好哈！要是真过不下去了，别把中国国籍扔了，再回来，你要是把国籍扔了，想再回来就难了。” “嗯，谢谢老哥你的一番教诲，我记住了，我再混两年，真不行我就回来。” 两人举杯碰杯，气氛也开始慢慢活跃了起来。 这顿饭，大家吃得蛮舒服的，大家也都没少喝酒，所以都有点晕乎乎的。 成双成对的杨晓军和刘洋夫妻先走的，之后是李进升，最后走的是陈立新。 陈立新因为老婆孩子不在家，所以他也不着急走，就多跟我们聊了一会儿。 酒喝得有点多的时候，陈立新说，“江东，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医护工作者有时候也很茫然、脆弱，我们科室是研究心脏病的，我同学是研究各种抗新型病毒的，就最近几年，我们俩都有一种感觉，我们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治疗病症和病毒的方法，竟然没有新型病症和病毒发展的快，你知道吗？当你刚刚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有效的治疗方法，还没来得及庆祝呢，更新的病毒和病症就出现了，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的绝望吗？好像永无止境，看不到胜利地希望！” 我身边没有学医的人，我更不懂医学，但我竟然对他的话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想想一下，确实会很绝望。 “但是……”陈立新又喝了一口酒，“我们还得坚持啊，不能放弃啊，虽然说中国少我一个医生不会有什么事，但如果每个医生都不坚持，那中国的医疗事业不就完了吗？所以，无论如何，我还得坚持住，哪怕是不能跟妻儿在一起，哪怕这辈子都这么孤独着过了，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母子。” 我看到陈立新坚强了一晚上，终于在没外人的时候，流下了眼泪。 我想，铮铮硬汉也有软弱的时候，容他哭上一哭，明天再战沙场，他是打不倒的英雄！ 我和姜西回到家时，晚上十一点了，我们洗了澡刚要睡觉，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李进升的号码，赶紧接了。 电话接通之后，一个陌生的焦急的声音传了来，“喂！这个电话的主人跳后海自杀了，你是他朋友吧？我看到手机上最近联系人是你就打了你的电话，你快点来后海这里一趟。” 第95章7600字（求支持正版订阅，求打赏，谢谢大家） 我一听，魂都差点吓没了，赶紧跟姜西打了声招呼就跑出去了。 越着急越难打车，我心急如焚地不知所措，过了十五分钟才终于坐上一辆出租车。 又过了十五分钟我才到，路上我不敢想李进升会怎么样？脑子一片空白、麻木。 到了后海边，我让司机一路沿途绕着后海转，看到一群人聚集的地方，也是李进升原来的家门口，我赶紧下了车。 我冲进人群，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的李进升，但是，还好，他还是有气的。 “李进升，你怎么了？”我蹲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手。 旁边一个三十几岁，光着膀子，浑身肌肉，下身大裤衩是湿的哥们儿对我说，“你是他朋友吧？” 我点头，“是的！” “他刚才跳下去了，幸亏我赶上了，把他救上来了，他在跳之前，手机掉在了地上，我这才给你打了电话，你问问他有没有不舒服，如果没有应该就没事了，要是不行赶紧送医院，别让我白忙活了一晚上，我得走了。” 我立刻站起身跟那位无名英雄握了一下手，“谢谢你了兄弟！” 那人说，“不客气，他可能是喝醉酒了，一时冲动，我听着他嘴里喊着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值钱了，我接受不了什么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对了，你留个电话吧，回头他清醒过来我让他联系你。” 那人说，“那不用，我救他也不是指望他感谢我的。” 说完那哥们就走了，我不禁感叹，还是好人多啊，救命之恩啊，李进升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一下，可惜人家做好事不留名。 众人见我来了，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我走到李进升身边，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只是眼睛却是睁着的，所以大家知道他没事了。 “咳！”我叹了口气，“其实呢，人生会有一些挫折也是难免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他竟然一些子就哭了，眼泪流得“哗哗”的，哽咽着说，“我特么身上经历的难处，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的人生，特么一手好牌被我打烂了，我当初怎么就听信了我前妻的话，卖了房子移民美国呢？我的房子啊，现在都值一千五百万了，要不是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中介公司，我随口打听了一下，我这辈子都不知道，就我那老旧的四合院竟然值一千五百万了，一千五百万啊，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拥有了，我上哪赚一千五百万啊，呜……我的人生失败得一塌糊涂……”。 他趴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我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安慰他能起作用，感觉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只是他提到她前妻，我就想到了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一个男人，到底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做老婆？ 聪明的？贤惠的？憨厚的？大大咧咧的？ 其实，每个男人适合的女孩儿都不一样，以上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觉得性格能合得来，都是好的选择，但，前提是，一定要找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女人。 女人也一样，要找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 只有两个人彼此全心全意地爱着对方，才能在漫长的人生中，不知道会经历多少挫折的人生中，被岁月磨砺掉激情，整天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人生中，还能白首不相离、愿得一人心。 所以，爱情，不能将就，将就的后果，就会带来各种恼人的恶果。 李进升的爱人，肯定不够爱他，所以才会在两人约定好一起移民后被别的男人勾走了。 如果他前妻深爱着他，两个人到现在还能相互扶持，我想就算损失了金钱也没那么懊悔，毕竟人生不同的经历有时候也是一种财富。 现在的李进升，不但可怜还可悲，他最应该后悔的不是卖了房子，而是选错了女人。 “我该怎么办？江东，我真的不想活了，我觉得很没意思，我一个人在m国很辛苦，我刷了两年的盘子终于找到了一份还可以的工作，可是，依然是一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赚的钱，还没有我损失的十分之一多。” “要是实在太苦，就回来吧，我记得你以前说，你移民之前在美国也买了房子的，把那边的房子卖了，回国重新买，重新生活，这边有家人，有朋友，我让我老婆帮你介绍一个对象，一切重新开始。” “我美国的房子买的比较便宜，所以，这两年也没涨，要是卖了，在北京也就只能买个一百来平的房子了，我在m国吃了两年的苦，你说让我回来，我真的是不甘心，我也觉得特别丢脸……”。 这个时候，我就特别希望姜西能在身边，因为我发现我竟然穷词了，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我想强劝，又怕哪句话说错了，给他本来就错误的人生再火上浇油，别刺激得他又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我也不敢乱说话了。 突然我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李进升，你跟我回家吧，我老婆这个人啊，把很多事情都看得特别明白，我觉得你非常有必要跟她谈一谈，或许她要是骂你一顿，没准你的人生就豁然开朗了。” 李进升突然嗤笑了一声，“瞧你把你老婆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跟她接触这两次，我觉得她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东北大傻妞，她能懂什么？” 他这样说，那我肯定马上就反对，“你看到的那只是表象的她……其实她有点表里不一，表面看着是个爱说爱笑的大傻妞，实际上心里什么都有数，心机也深，我就是被她深深给算计了，这不把一生都搭进去了嘛”！ 李进升终于被我逗乐了，“你是在这给我秀恩爱的吧？明知道我婚姻不幸福，你还这样虐狗，你觉得好吗？” 看看吧，我就知道我不会说话，无意间就刺激到他了，真怕把他刺激得又要去跳河了。 我赶紧把我跟姜西的经历给他讲了一遍，怎么认识的，怎么相爱的，她怎么忽悠我的，我们俩又怎么坚贞不渝地抵抗住两边家人反对最终坚持在一起，之后姜西怎么掌控家里的帆，我们的家庭港湾如何一次次平安度过一道道坎儿的。 给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不相信地说，“你在给我讲言情故事吗？言情都没你讲的这么真实又感人？别想忽悠我行吗？” 我说，“我忽悠你干嘛，不信你跟我回家，趁着这几天放假，你也可以在我家里住几天，跟我老婆接触一下，让你真正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女人是好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能给你的生活带来希望，这些跟漂不漂亮无关，跟品格和性格有着决定性的关系。” “咳！”李进升叹了口气，终于被我说服了，“行吧，你把她讲得跟朵花似的那么好，我就去见见他，治治我的心理疾病，她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我这次就留在中国了。” 我，“……”，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啊。 他又说，“她要真那么好，我就让她给我选个媳妇，说实话，我之所以这两年都没找女人，其实我真的是选女人恐惧症，我有心理阴影了，当初我以为我选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后来才知道，她只是伪装的好而已，而我就是大傻叉，我感觉整个世界的女人都是骗子，没一个好货。” “让我老婆给你介绍好女人，我相信她的眼光一定很好！” 我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就是担心他一个人呆着又做傻事，所以，就想把他骗到我的家里去，我想着有我们陪着他，再加上我老婆劝劝他，等他清醒了，想开了，就好了呗。 “我真被你说动了，得，那我去你家感受一下吧，看看别人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好，我们现在就走。” 我将他扶起来，他身上的衣裤都在身上腾干了，我带着他打车，来到我家，整个过程，他都像个提线木偶，任我安排。 我在想，人，如果活得没了希望，是不是就对生活麻木得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了。 “我去你家好吗？你家有地方给我住吗？” “我们家三居室，有你的房间可以住”。 “三居室啊？行啊江东，两年不见，你都住上豪宅了。” “那可不，多亏我娶了一个好老婆。” “你故意拿刀扎我心呢吧？我娶了个老婆豪宅没了，你娶了个老婆有豪宅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说了，我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一说就是补刀。 我在出租车上的时候，给姜西发了短信，姜西给我回：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微微勾唇，我的老婆，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到了家里，走在狭窄的走廊里，我打开昏暗的灯，李进升没看清，身子撞到了墙边的椅子上，“我靠，你不是说你家是豪宅吗？这特么走道比公共厕所还窄，你确定有个房间给我住吗？” 我赶紧说，“有的有的，外边窄点，里面别有洞天。” “我信了你的邪！” 当他走进屋里的时候，我岳母已经把灯打开了，然后她迷迷糊糊地大声问，“大牲口又来了？” 她大概是听到公共厕所几个字，以为是程科来了。等她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不是程科后，说了一句，“不是大牲口，是小牲口啊！” 噗！我岳母是个记仇的人，肯定又是听到他说咱家是公共厕所报复他呢。 李进升惊得站在三个卧室门口不敢动，说了一句，“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问，“什么名不虚传？” 他趴在我耳边小声说，“早就听说东北民风彪悍，我已经仿佛从你岳母身上看到你老婆的样子了，我有点想走，有点怕啊！” “怕什么呀！”。 我一把将他揪到北边那个小房间里去了，我大闺女暂时还跟我们一个房间，所以北边小屋没人住，但也有一张一米五的床，整个房间除了放一张床，就剩能站一竖排腿的地方了，其他什么都没有。 李进升一进屋，便又露出了一脸蒙叉，而后情不自禁嘀咕了一句，“震惊，这房间大概有六平米，好豪啊！” 我被他逗笑了，“你赶快去洗个澡，然后换上我的睡衣，我去叫我老婆跟你谈谈。” “哦！”他一脸呆头呆脑的。 我拿了自己的睡衣和毛巾给他。 他进到卫生间以后，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啊！我靠，我膝盖撞马桶上了，你家卫生间还能再小点吗？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我笑着说，“我们自己家人从来都不会撞到，你太笨了！” 李进升不再说话了。 他洗澡的功夫我回了我和姜西的房间，姜西已经醒了，她理了理头发，穿了一身看起来非常保守、得体的睡衣，然后等着李进升。 “老婆你辛苦了。”毕竟是为了我同学的事，我对老婆有点不好意思。 姜西说，“说什么呢，要是能帮到他，我也开心啊，大家活得都不容易，却没有几个能像我们俩活得这么开心的，我自己幸福了，我就希望所有的年轻人都能像我们一样幸福，或者比我们更幸福才好。” 我搂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就知道我老婆是善良的，不然我也不敢随便往家里领人啊。 等李进升洗完了，他进了小北屋，然后对我们房间喊了一声，“要谈什么，可以谈了，谈完好早点睡觉，耽误你们太久我也不好意思。” 他虽然用的是吊郎当的语气，但我知道，他到我家来打扰，其实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幸亏我老婆不会给他脸色，这一点我也不担心，而且我感觉他跟我老婆谈完之后，有可能就不爱走了。 我跟姜西去了他的小房间。 一进屋姜西就笑得特别贤惠地说，“欢迎你啊，海归人士。” 李进升斜眼睨姜西，“取笑我？” 姜西笑着说，“没有，你跳河我都没取笑你，你出国我怎么可能取笑你呢？” 李进升一脸尴尬，而后看着我说，“你们夫妻俩是商量好，骗我来不是要安慰我，是要凌迟我的吧？她出手比你还狠？你不是说她贤惠吗？” 我赶紧解释，“她是很贤惠，只是方式跟别人可能不太一样。” 李进升伸出手来挡我和姜西，一脸消化不良的样子，“容我消化一会儿，什么山珍海味、狗粮我都吃过，但吃刀片儿这还是第一次。” “哈哈！”姜西笑得开怀，“你不要误会，我们夫妻不会欺负你的。” 这话说的，颇有一种大灰狼夫妻对孤独小白兔说得话。 李进升满眼警惕地眼神，好像在说，我信了你的邪。 “其实我只是崇拜你这种人。”姜西说。 李进升眼神闪了闪，似乎在思考，他有什么让姜西崇拜的？ 而我对姜西那么了解，自然知道她说话，一句一个坑。 果然，下一句姜西就说，“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你竟然连河都敢跳，梁静茹吗？” 李进升，“……”眼神有点傻。 下一秒他捂住心口，哀嚎着，“比刀片还狠，江东，我中弹了。” 姜西突然变得一脸认真，“我是真的很好奇，就是在溺水的那一刻，是什么感受？你会觉得憋得难受要死了吗？” 姜西问得那样一本正经，弄得李进升特别尴尬，身子情不自禁往后退，嘴里恐惧地念着，“江东……你老婆太可怕了，一枪不够，还打算来机关枪。” 他话音未落，果然姜式机关枪开崩了：“我就是不能理解，像你这样的北京公子哥，那一定是花好月圆浪漫过，月黑风高万恶过，洞房花烛经历过，今天晚上万众注目也荒唐过了，这世间的繁华，你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还跳河？你可够出息的呀，你真以为你是来渡劫的啊，一个猛子扎进去，你就如黑龙飞天升仙啦！” 李进升被姜西数落得一声不吭，红着眼，低着头，看来他知道他不是来渡劫的，也不能飞天升仙。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溺水的时候，特别难受，真不是人受的，在快要窒息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幸亏有人救了我，但是当那人把我救到岸上的时候，我躺在地上望着漆黑无际的天，又觉得我的生活看不到希望啊，漫天乌云，连个月亮都没有。” “凭什么让你那么轻易的就能看见月亮啊？我跟江东在一起的时候，别说月亮了，连个毛星星都没有，但是我们怎么了？黑夜给了我们一双黑色的眼睛，但我们要用这双黑色的眼睛去寻找和创造光明，没有月亮无所谓，没有星星也没关系，我们还活着，还有一双手，很多残疾人都能创造光明未来，我们这些身强体壮的人，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啊？你好好的还去自杀？毁坏你健康的身体，你知道那些没有腿的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条腿吗？你呢？不就损失了点钱吗？现在给你一千万，买你两条腿，你卖吗？” 李进升下意识就说，“不卖！” “得了呗！你拥有着如同无价之宝般的健康身体，你不好好珍惜，却去用牺牲无价之宝的方式在乎那些一时疏忽丢掉的身外之物，你傻不傻啊？” 本来李进升肯定不觉得自己傻，但是被姜西骂完了，他就一脸傻叉样，就像范伟演的那个小品的反应：等一等，让我捋一捋，捋一捋啊！我到底是傻呢？还是傻呢？ “所以，以后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明天的太阳不比十八年后的好汉更容易见到吗？” 李进升沉默着不吭声，在慢慢消化姜西的话，大概过了三分钟，他突然叹了口气。 “咳！”他目光从迷茫到清明，然后看向我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眼睛有点红，然后接着一脸感慨的说，“你老婆果然如你所说，非池中之物啊，天上有、地上无，人间难得几回见啊！” 姜西眼神瞟了我一下，我也看向她，我知道她眼神的意思，我们俩都在心里嘀咕：这倒是劝好了没有啊？ 下一秒，李进升又说，“哎呀！被她骂完了以后，我就觉得我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丹田之上的那股郁结之气，顿觉烟消云散，通体舒畅之到每一根末梢神经，我觉得我都能练六脉神剑了……”。 我记得李进升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逃学看武侠！难道是压抑在体内的武侠之毒被姜西刺激出来了？ 李进升越来越激情澎湃地说，“想当年，恰同学年少时，我也是骨骼清奇之人才之选，怎奈婚后两年，出国两年，我已然被蹉跎成为了一个即将要报销的废品……”。 姜西立刻急了，“你不能这这么说……”。 “但……”李进升及时打住了姜西，“听了江东老婆的话，我突然发觉，我这个废品还是可以废物再利用，回炉令造的，所以，我决定了，我不能辜负你们夫妻的苦心，我要重新的好好生活……”。 我跟姜西刚想拍手叫好，结果李进升又打断了我们。 “但是得有一个前提……”。 我跟姜西看着他，期待他的后半句。 “江东你和你老婆得负责给我找个好老婆，我如今对自己的眼光已经失去信心，如果你们帮我找个好老婆，我回m国就把美国的房子卖了，然后回来中国踏踏实实过日子，我再也不去‘别人爹妈’那里当三孙子去了，我也像陈立新老哥说得那样，为咱自己的‘爹妈’奉献一份微薄之力，但前提是，你们夫妻得给我找个家啊，有家才有根，不然我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都觉得自己依然活得像一根浮萍而已！” 姜西看着我一脸无语。 我一脸愧疚地看向她，小声说，“老婆，对不起，我又给你招事了。” 姜西为难地说，“天大地大，我整不出那么多好姑娘给你的兄弟们啊，哎呀，我也着急，周强那个还没谱呢，这又来一个，而且这个责任太大了啊，我负责介绍没问题，但是，你看他们的这种状态，那哪是我负责介绍就行了，那分明是想让我对他们一辈子的幸福负责，万一我介绍的姑娘，他们以后过不好呢？这责任我担得起吗？” “不不不，我觉得你肯定是误会我和周强了，我们还没有不要脸到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我们只是觉得你活得那么明白的一个人，看人的眼光一定比我们好，尤其你是女人，看女人可能更胜一筹，我觉得周强应该也是我这种想法。” 姜西眨了眨眼睛，在琢磨李进升的话。 李进升又说，“真的，对自己看女人的眼光有点绝望，但是不找老婆了，又觉得空虚寂寞冷，活在这个世上，连个关心自己的女人都没有，就越发觉得生活都是灰色的了，出去玩，乱搞，年轻的时候喜欢，现在已经没有兴趣了，看那些妖里妖气的女孩儿，没有激情，只有不顺眼，就想找个好女人一起创造未来生活，可是就是遇不到啊！好女人都在哪啊？你帮我找一个吧。” 李进升说到最后，声音有些低沉。 姜西马上说，“行，我答应你们了，我是个女人，以前也不能完全理解你们这些单身男人的心思，今天晚上也算是从你口里得知了周强的心思，我明天跟读者请假，不更稿子了，我专门用一天时间给你们找媳妇，我先找找我好友中有没有合适的，感觉合适的我挨个问，要是问不出来，我给你们从征婚网上找，找到合适的人了，我挨个给你们聊，感觉三观合适的，我再帮你们约见，这样行了吧？” 艾玛！我听下来，我老婆这是提前操了一手老母亲的心啊！ 李进升感动得红了眼，恨不得就要张口叫妈了，“看来……我回国有望了啊！” 姜西突然打了个瞌睡，看了一下手机，“哎呀，这都凌晨一点了啊，事说完了，我想睡觉了，那什么……你……你不会再想不开自杀了吧？” 李进升一脸坚定地摇头，“不会了，不会了，就江东那个德性的，都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女人，过上这么幸福的生活，我比他帅那么多，我突然就有信心了，我以后也能过得比他更幸福的。” 我，“……”一定要踩着我来拔高自己吗？ 姜西一边转身离去一边说，“认清自己的斤两，摆正自己的位置，真心追求幸福的人，都会幸福的，但是你想比江东幸福是不可能的。” 我冲着李进升得意地笑。 李进升不服气，“凭什么？” 姜西的声音从另外一屋传来，“因为谁的老婆也不可能比他老婆好。” 噗！李进升没忍住，喷了，继而他说，“果然是极品中的战斗机，一个人竟然可以集智慧与不要脸为一体。” “你才不要脸呢，我老婆不要脸怎么了？没吃你家一粒大米饭，哼！” 李进升被我气成内伤，一下捂住胸口，栽倒在了床上。 我回屋的时候，姜西已经躺床上迷糊着了，看来她实在太困了。 我爬到床上，在她耳边亲了一口说，“老婆，别管别人说什么，别说你不要脸，就算你没有脸我也爱你!” 姜西甜甜地笑了，眯着眼睛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 这时听到隔壁李进升低吼了一嗓子，“江东你把你们的房门给我关上去。” 我一回头，发现刚才关上的房门竟然被风吹开了，我笑着起来把门关好，然后搂着老婆睡了。 因为是假期，单身狗都特别无聊，周强说想到我们家吃我岳母做的饭，其实我知道他就是一个人寂寞了，想来家里玩儿，并且他说他要来盯着姜西给他找女朋友。 姜西做了丰盛的饭菜，周强和李进升都吃得特别开心，然后，等到了晚上，周强见李进升竟然是住在我们家的，他也赖着不走了，理由是，他要盯着姜西，发现了好姑娘不能先介绍给李进升了，得先介绍给他，毕竟他都已经等了快三年了。 李进升倒是也没提出反对，因为似乎两个人一起的话，不好意思的感觉就能一人一半了。 我们家一时可真热闹了！但为难了姜西啊，要一下子找两个好姑娘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姜西开始在她的通讯录好友，qq好友上找熟悉的姑娘，唉？还别说，真被她找到了一个，是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这个女孩是邻居家的侄女，是个北京女孩，大专学历学会计的，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小姑娘身心健康、性格开朗、积极努力，生活热情。 还有，家里是北京通县的，听说家里有地啊，还听说，因为占地分了三套房子了，还听说，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并且家里还剩下上百亩的地啊…… 第96章8800字求正版订阅，求支持 “妈，你到北京来我身边住好不好？你来了，还能帮姜西带带孩子，你要是不愿意跟大家挤在一起，我给你租个房子。” 我妈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我还是不想去，妈妈性格不怎么好，也不会跟人相处，我担心我去了，影响你们的小家庭，你给我租房子，每个月也要花不少钱，还不如把那个钱给我买房子，我想有个自己的地方，你看行不？” 我没吭声，我心里特别难受，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我非常能理解我妈想要有一个自己的房子的愿望，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大概也是感觉出了我的为难，我妈又说，“我也知道你媳妇要生孩子需要准备些钱，但是我想的是啊，如果孩子都很健康，一切都很顺利，那也花不了多少钱，然后你每个月不是还能赚九千元吗？九千元很多啊，妈老了，赚不到什么钱了，我感觉我们这的房子也涨得好快，我怕买晚了，八万元也不够了，我本来也想去银行贷款的，我问了工作人员，人家嫌我太老了，不贷给我，然后，我也明白你的为难，所以我想啊，这个房子买上了之后，就写你的名字，你看行不？” 她都这样说了，我真的没办法一口拒绝，那是生我、养我的妈，她这辈子为我们姐弟三人吃了很多苦，到了晚年，我现在不能养她，是我没本事，所以，我也没资格怪她在我面前就想自私这么一次。 我想了想说，“妈，我跟我媳妇商量一下行吗？”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说，“行！” 这一声行里面，似乎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我妈又把手机递给了我大姐，我大姐又说了几句。 “弟！我也知道你为难，你好好跟姜西商量一下，根据你们的情况定夺吧，我跟你二姐是觉得，俺妈根本没必要自己买房子，可是俺妈那个性格，我们也劝不动她，然后，提起你在北京跟姜西和她妈妈一起生活，俺妈嘴上没说，我感觉她也是有委屈的……”。 大姐说到这句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把后半句说完。 “你想啊，俺妈辛辛苦苦生下你，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就是感觉，你去养别人的妈妈了，她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也是有点难受的。” 我大姐把话说明白了之后，我也就更能理解我妈妈了，我想，我妈妈会有点委屈也是人之常情吧，我也知道我大姐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说出了真实的感受。 “我知道了大姐，以后妈妈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时，我一定会把她接到身边的。” “大姐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你性格软弱，有时候你也身不由己，你也得顾及姜西那边的感受。” 她这意思其实是想说，我孝顺，如果姜西不想孝顺我妈，我也无奈。 “大姐，姜西是讲道理的人。” 我这样说，大姐没吭声，大概是保留看法的意思吧。 人与人的相处，毕竟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我会回去跟姜西好好商量一下，看这件事该怎么做。” “好！那就挂了吧，孩子要是生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一声哈！” “好！” 挂完电话，一整个下午，这件事在我心里思考了很久，想来想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姜西开口。 咳！我又让她操心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 姜西一项神经敏锐，看出我有心事，吃完晚饭，她就对我说，“老公，你陪我出去遛个弯吧。” “哦！好！” 我俩一出门，她就拉着我的手说，“说吧，有什么事？是不是不方便当着我妈的面说。” 我蔫蔫地看着她，突然就想起她妈妈曾经说过的话：姜西她太在乎你，对你的关注度太高，所以啊，你一张嘴，她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撅腚，她知道你要拉几个屎蛋儿，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光在她面前眨眨眼，她都知道你肚子里有几只小鬼儿…… 这就是我的老婆，我根本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她。 我想了想，把整件事，以最客观的视角给她描述了一遍，但我隐藏了大姐说的那些，我妈妈觉得自己儿子养别人妈妈有点委屈。 结果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话我明明就没说，姜西却好像听到了一般。 她说，“我非常能理解你妈妈，她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现在却留在北京养别人的妈妈，她心里一定会有不平衡。” 我一脸地不敢置信，“老婆，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姜西笑着说，“我也是女人啊，将心比心，你妈吃了那么多苦，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我是你妈妈，我心里肯定也很委屈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 姜西接着说，“其实我觉得大多数的离婚女人都会有点自卑，我妈妈表面乐观，其实内心也隐藏着自卑，一个女人的婚姻，代表着这辈子的成败，只是很多人不去想，也不去承认而已，所以，婚姻对于女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我站在她的侧身搂着她脖子，正面肚子太大，已经不能搂了，我说，“老婆，这辈子我能给你的物质东西太少，但是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让你经历一个失败婚姻，除非是你不要我。” 她反手覆上我的脸颊，笑着在我的下巴处亲了一口说，“傻瓜，我好不容易把你连蒙带骗搞到手的，怎么可能会有不要你的那一天呢！” 我笑了！眼眶发酸，心里温暖。 她笑得一脸幸福、美好！ 我问，“你会不会怪我两个姐姐，她们都比我有钱，却就是不给我妈出，非要为难我。” 虽然我自己并没有怪我的姐姐和我妈妈，但我觉得一般的媳妇应该会这样想的吧。 结果，我的姜西，总是令我感到惊艳，无论是外貌还是思想。 她摇了摇头说，“我有什么权利不允许别人自私呢？连我自己也是自私的人啊，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不自私的，就算表面做得再好，各自也都有各自隐藏的自私以及目的，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怪她们呢？” 我听着姜西的话，感觉每一句话好像都刻在了我的心里，我的老婆啊，她似乎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为什么我觉得她说得话，好像哲学家一样。 “更何况，我妈生病的时候，她们再不愿意，还是一人借了我们一万块钱，我做不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我也不能因为自己想借两万，而就忘记了别人借给我们一万的恩情啊，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觉得你大姐和二姐都不是坏人，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保留，这也很正常对不对？” 我的眼窝有点湿润，声音蔫蔫的，“老婆！你说什么都对！” 如果说，刚才那番话她说得像哲学家一样，那么这番话，就好像她是一个明白的，充满人情味的哲学家。 “那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生孩子也得留钱啊！万一有什么事没钱可怎么办呢？”这是最令我为难的事。 姜西想了想说，“你去跟你妈妈说，让她再等两个月，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如果一切顺利，过两个月，我们手上又多有两万存款了，我们就给她出四万元，她不是还说房子写你的名字吗？这也看得出来，她也是真的爱你的，只是她有她的需求，我们尽量多理解她的苦。” “老婆！”我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说出一句，“你真是太好了！”。 姜西笑着说，“我也有很多缺点，是你脾气好包容了我。” 我说，“没有，我觉得你是完美的，根本没看到你有什么缺点。” 姜西笑得更开了，“我的缺点别人都能看到，我自己也知道，你看不到，是因为你爱我！” 我搂着她，亲吻着她的发顶，“我真的看不到，那你能看到我的缺点吗？” 她甜甜地说，“我能看到啊，但我会选择性忽略，因为我在乎的优点你都有，那就足够了！” 总感觉，她在什么时候都比我清醒。哪怕是情话，也比我说得有智慧，不像我那么弱智。 “你一点委屈都没有吗？”我问。 姜西笑着一边抚摸着我的手背，一边说，“没有委屈的，我想的是，你认识我之前，也没做过什么孝顺你妈的事，也没给过你妈钱，你这跟了我以后呢，你都能给你妈钱了，代表你比以前更孝顺了，我想你妈和你的姐姐们也会知道，是我这个媳妇好，你才变好的，这件事，我想应该能奠定一下我在你家里人心目中的地位，将来如果我跟你妈住一起了，有了这一层感情基础，应该会好相处很多的。” “老婆，你……这是在为以后跟我妈住一起做打算吗？你的人生里，已经把我妈规划进去了吗？” 我怔怔地问，有点不敢相信，谁家的媳妇……能想得如此周到？又是那么的内心充满着良善的好意？ 她说，“是啊，婆媳本为天敌啊，不光是班长家，太多婆媳没法相处的了，我就想着，现在我们条件有限，你妈妈身体也比较好，我们就先别出声，先照顾我妈妈，等以后你妈妈年纪大了，不能自己生活了，我们条件也更好了，就把你妈妈接过来一起住。” “嗯！”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并且啊，我觉得，人啊，要良善一些，上帝肯定也会赐我们更多福报的……”她说着，摸了摸她的大肚子，“我现在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上帝能够保守我的孩子健健康康生出来！” 我看着她美好的笑容，也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大肚子，结果…… “啊！”我惊叫一声，“天哪天哪！他踢我了，哎呀，你的肚子鼓了个大包啊！” 我把手掌拿开，一看姜西的肚子上鼓了一个好大的大包，我觉得这景象好神奇啊，我仿佛看到一个皮球，皮球里面是一个孩子，然后他用一只脚将皮球蹬得鼓了起来，而且那个包迟迟不肯下去。 我伸手抚摸那个包，结果包缩回去了，然后又猛得更大力蹬了一个更大的包出来。 “啊！”姜西叫了一声。 我惊奇地喊，“老婆老婆太奇妙了啊，他好像很有力气似的。” 姜西蹙着眉头说，“你们别玩了，他太大力蹬我，我受不了。” “哦哦！”我赶紧趴在姜西的肚子上说，“宝贝儿，你不能再踢妈妈了，妈妈受不了，你要爱妈妈，知道吗？” 真是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完，姜西肚子上那个包，马上就缩回去了。 “哎呀，他能听懂我的话啊！好奇妙啊！哈哈哈，真是太奇妙了。” 姜西撇嘴睨着我，“你平时工作太忙了，跟他交流太少，我都习惯了，不觉得奇妙了。” 提到这个，我真是有点愧疚，姜西怀孕这几个月，我陪她的时间并不多，一直都在加班。 “哎呀，小西啊，肚子都这么大了啊，你这个肚子的形状啊，一看怀的就是男孩儿。” 这时一个在小区里遛弯的五十多岁的阿姨，看到我和姜西，便笑着过来搭话。 姜西震惊地问，“是吗？真的会是男孩儿吗？” 那个阿姨特别自信地说，“我敢保证是个男孩儿，我都生三个了，这还能不知道吗？” 这位阿姨说话大声小气的，马上招来了其他两位热心的阿姨。 其中一位阿姨走到姜西跟前，在她身前转了一圈，像个专家似的，指指点点地说，“肚子朝前尖又挺，背后看起来还很苗条，跟没怀孕似的，典型的男孩儿的表现。” 旁边的第三个阿姨又说，“这百分百是男孩儿，不用怀疑，我们这都生多少孩子了，这样的个保个是男孩儿。” “哦哦！”姜西愣愣的，“谢谢各位阿姨了！” 等阿姨们都散了，我问姜西，“你更希望生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姜西蹙着秀眉，有点撒娇的样子，“人家一直期待一个小公主到来的，我好想有个小棉袄啊！哎呦！前两天我给孩子买的衣服都是粉色的呢。” 姜西撅起了小嘴。 其实吧，我内心里也特别想有一个女儿，但是姜西都这样了，我不能再火上浇油，便说，“老婆，儿子也好，咱儿子在你肚子里听到你的话会伤心的啦！” 姜西一听这话，赶紧低头揉着肚子说，“儿子儿子，你别伤心哈，妈妈也会勉强……喜欢你啊！” “老婆，儿子听见勉强两个字要哭了！” 姜西立刻反应过来，“哎呀，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妈妈会爱你的啊，你再过两周就自己顺利地钻出来啊，别让妈妈受罪哈，也别让我剖腹产哈！” “老婆，这些事，恐怕孩子做不了主吧！”我一脸无语。 姜西说，“你不懂，我这叫心理暗示，暗示他到时候自己努力点往外钻。” 咱儿子要是能听懂，那肯定是成精了。 离回家前，我给我妈打了电话，说明了姜西的意思。 我妈说，“等两个月没问题的，两个月房子应该还不会涨价太多，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说，“你媳妇……说话算不算话啊？我怕我空欢喜一场！” 我笑着说，“妈，你这个儿媳妇，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儿媳妇，你放心！” 我妈笑了，“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你媳妇好，你过得幸福，我也开心啊！那我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预产期最后两周，姜西的产检更频繁了，但是我因为工作，却不能每次都陪她，幸好还有她妈妈。 少有的一次陪她时，在医院门口，又遇到了一个陌生的阿姨，那阿姨又是对姜西的肚子观摩了一番之后说，“你这个肚子，怀的保证是男孩子，没跑！” 姜西笑着说，“谢谢阿姨！” 至打那以后，我跟姜西在心里已经默认接受了她怀的是男孩儿，每次跟宝宝交流的时候，我们都把称呼改成“儿子”，并且之后给宝宝买的衣服，也都是蓝颜色的了。 预产期内最后一次产检完，测胎心、做b超，然后找医生评估是自己生，还是剖腹产。 国家有规定，剖腹产因为对孩子和产妇都不好，所以每家医院都限制剖妇产的数量，就是能不剖的绝对不给剖，这事情尤其在大城市的大医院，实行得特别严格。 我和姜西也都觉得，能自己生，肯定要比剖好。 医生看了姜西最后做的那次b超单，开始吓了一跳，“这上面怎么显示孩子有八斤九两四啊？你还是单脐呢？孩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你这肚子，看着也不怎么大啊，应该是b超有误，以我多年的经验，你的孩子不会超过八斤，你身体也挺好，个子又高，各方面指标也都正常，肯定要以自己生为主了。” 听说能自己生，我和姜西也都挺开心的。 “回去之后要注意阵痛，痛得厉害了就是要生了，要马上来医院。” “嗯！” 姜西答应着，然后回家等阵痛，结果，等啊等，等来的都是每天孩子在姜西肚子里拳打脚踢，就是没有阵痛。 一直等到预产期过三天了，还是没有动静，我们全家都着急。 姜西急得用手拍肚子，“臭儿子，你怎么还不发动呢？在里面呆着不想出来啊？你赶紧出来吧，到日子了还不出来，妈妈好担心你啊！” 因为怀孕到后期出事的孕妇也不少，所以我们特别担心，毕竟孩子在肚子里有什么事也看不到、摸不着的，总是希望能早点生出来比较安心。 可是，太监们急得火烧眉毛，皇帝稳坐凌霄殿，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一天夜里，姜西为了让自己宫缩阵痛，使劲儿又拍又推自己的肚子，她一拍肚子，宝宝就蹬她，拍着拍着，姜西大叫一声，“哎呀，疼了，肚子疼了，快送我去医院，肯定是要生了。” 一听这话，我和姜西妈妈都很高兴也很紧张，马上出门打车去医院。 医院离我们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进了医院我们就挂了个急诊，因为急诊安排住院快，结果到了急诊室，医生问姜西，“肚子还疼吗？” 姜西愣愣地说，“那个……”她突然看了我一眼，脸上神情有点心虚地对医生说，“没有刚才在家里那么疼了，但还是有点疼的。” 医生正给她做b超，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你这个一点盆都没入，离生还远着呢。” 姜西，“……”一脸蒙圈。 “医生，可是我预产期已经过了三天了啊！”姜西无奈地说。 医生说，“你的小孩儿不想出来呗，在里面呆着挺舒服的。” 姜西，“……”。 我，“……”。 “那怎么办啊医生？我担心在肚子里呆的时间长了，对孩子不好啊！生出来多安心啊！” 医生说，“再坚持四天，这四天要格外注意，预产期过了一星期后来住院，运用人工干扰打催产素。” “哦哦！”姜西蒙蒙地答应，其实也不怎么懂。 然后我们三个就被医生赶出医院了。 回到家，安心睡觉，宝宝睡得更安稳。 第二天，姜西什么都不干，就盼着阵痛，结果这一盼，四天又过去了，然后，我们三个人拿着姜西的衣物到医院住院去了。 头天晚上我还在病房里陪着姜西，我问她，“害怕吗？” 她笑着说，“生孩子是喜事，有什么好害怕的，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我那么坚强的人，生孩子这点疼，我肯定不在话下。” 听着她的话，我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第二天清晨六点钟，她就被医生带走了，说是去催产了，我和姜西妈妈不能跟进去，只能在外边等着。 然而，大概也就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我便听到姜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啊！啊！啊！”先是三声强烈到杀猪一般的大叫，而后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三分钟后，又一波尖锐的大叫，然后三声后又开始慢慢变小…… 就这样，周而复始，我听到她连续叫了十五分钟之后，我有点受不了了，我闯进屋里问护士，护士马上把我赶出来。 “唉！男同志你不能进来，你只能在走廊里等着，这里不允许男同志进来。” 我焦急地说，“护士小姐，我老婆一直叫，一直叫，她好像很痛苦啊！” 护士小姐说，“生孩子哪有不痛苦的，你听到的不一定是你老婆叫的，放心吧，里面有医生看着呢。” 她这么一说，我再一听，确实一片鬼哭狼嚎，但是，姜西的声音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护士，我能不能去看看我老婆。” “哎呀，你出去吧，我没空跟你说话，要是情况不好就找你了，没什么问题，不会让你进去的，出去吧，出去吧！” 没办法，我被护士赶出来了，然后我还是听见姜西的惨叫。 姜西妈妈坐在走廊里，面上倒是挺淡定，但是她不讲话，我知道她也是很紧张，很心疼姜西，只是，此刻心疼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 姜西妈妈说，“听说打催产素的要比自然生产疼很多，就比如，自然生产相当于瓜熟落地，打催产素的就相当于是瓜秧没熟，硬把瓜给摘下来了。” 我一听这话，我都跟着疼。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我干脆强迫自己不去听姜西惨叫，一听我就揪心，然后我拿出手机，查询关于催产素的事，一查不要紧， 我更心疼我老婆了，网上人说，催产素就不是人受的，挂上催产素滴液的产妇，就会三分钟一阵痛，那种阵痛真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老婆……”，我心疼地默默叫着，“儿子你快点出来吧，别折腾你妈了，你妈太可怜了。” “啊！”这是姜西的一声划破长空般撕心裂肺地叫。 可我听着她的叫声，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有一阵，我听不到她叫了，我又更担心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没听到她叫，我忍不住又进去问护士，护士说，姜西进产房生去了，应该快了。 听到这话，我算是松了半口气，心想应该快了吧。 然后，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十点多钟，从清晨六点到夜里十点这已经过去十六个小时了，还没有动静，我和姜西妈妈已经着急死了。 姜西妈妈都坐不住了，“这怎么生的这么慢啊，不会有什么事吧，我那会儿生姜西，从发作到生下来，不到两个小时，她怎么这么慢啊？” 我赶紧又进去找护士，结果巧了，这会儿姜西被两个护士架着回产房的病床上，我一看人，披头散发，那狼狈的样子，感觉跟古代受过了十八般刑具之后的样子似的。 “老婆！” 我惊恐的叫了她一声，她一看见我，一下扑进了我的怀里，“啊！老公，老公你别走，你快求求她们给我剖了吧，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要疼死了，我生不出来啊！救命啊老公，我想死，我想马上死啊！” 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赶紧找医生说，“医生，你给我们剖了吧，她好像真的生不出来啊！” 那位医生一脸冷淡地说，“没有人随随便便能生出来的，我让她先回病房里休息一会儿，你去陪陪她吧。” 我一听，赶紧跑去陪她。 到了病房，她躺着，我就把她抱在怀里，她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力气跟我说话了，整个人看起来是一种频死的状态。 旁边的护士说，“等你缓一会儿，没有那么疼了，还得上催产素。” “啊！”姜西一听就哭了，泪流满面的，“我不要生了，你们就给我剖了吧，我生不出来。” 这时候，门外突然来了三名陌生的穿白大褂的女人，中间的是个年长的，两边站着的像实习生，她们态度特别温和的依次坐到了姜西的身边，年长的医生用着劝慰的口吻对姜西说话。 “姜西是吧，你看，现在你想剖也剖不了，因为你前面有十几个要做剖腹产的，等轮到你，都好几个小时之后了，那这好几个小时你干等着不是白浪费时间吗？而且等时间长了，对孩子不好，你那么辛苦不都是为了孩子嘛？趁这个时间，不如再努努力，说不定很快就能生了。” 医生那样苦口婆心地劝，这种事我也不懂，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对姜西母子好，所以我也不敢插话。 因为这会儿没上催产素，姜西也没有大喊大叫，听完医生的话，她也只能点了点头，因为她想剖也不行，前面十几个排队的呢。 这样，医生很快就又给姜西上了催产素。 医生对我说，“你在这房间里多陪她一会儿吧。” 那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只是，我听见她惨叫，跟我看见她惨叫的惨像还是不一样的，催产素三分钟就发作，她马上疼得浑身出汗，弓着身子，牙齿直接咬在了铁床的栏杆上。 我怕她把牙齿崩坏了，我下意识就想把我的手指给她咬，结果她摇头，她舍不得咬我啊！ 我找了块毛巾叠起来给她咬，她极痛的时候，我看到她大汗淋漓，浑身颤抖，眉头蹙到不能再蹙地紧，嘴里不住地像念咒语一样，“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我也泪流满面，抱着她，亲吻着她，在她耳边告诉她，“老婆我也爱你，我最爱你了，老婆我爱你！” 此刻的我爱你，好像能给她带来力量一般，但我知道，她的疼并没有缓解。 大概她就这样又疼了一个小时，有医生进来给她做了检查，又把她带走了，说是再进产房生去。 结果这一走，又到了夜里凌晨两点还没有出来，这就等于生了二十多个小时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产妇该生的都生完了，只有姜西没出来。 我跟姜西妈妈都要急死了，可是一问护士，护士就说没事。 大概在两点十五分的时候，我听到姜西的惨叫，“医生，给我剖了吧，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救命啊，医生给我剖了吧，救命啊，我要死啦……”。 她在里面喊，我在外边听得揪心，我真的好想找医生去理论了，结果，我还没动，就听里面传出医生不悦的声音。 “行了行了，给你剖了，别再叫了，整个医院都听到你的叫声了。” 我心想，整个医院都没人了啊，就剩我老婆了。 我正想着的期间，就看到有一队医护人员，快速有序的走进产区病房，与此同时，姜西又跟个受了刑的犯人似的被架回了病房。 我赶紧跟了进去，我看到医护人员们拔了姜西手上的催产素滴液，开始给她做术前准备工作。 催产素一拔，她虽然还是疼得弓着腰，但已经不叫了，整个人像要死了一样。 我问，“医生，我老婆没事吧？” 医生回答，“没事，马上去手术室，家属签字，签完字到手术室门外等着去。” 一系列的事做好之后，姜西被人用床推走了。 我跟姜西妈妈一直跟着她们到了手术室门外。 至从那时之后，我便再也没听到姜西叫唤。 我和姜西妈妈在手术室门外等了大概也就十五分钟左右，便有个医生开门出来问，“哪位是姜西的家属，过来！” 我跟姜西妈妈立刻跳起来，跑到那医生面前，那时候满脑子空白，完全不能思考，也不知道医生叫我们去干什么，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听从医生的指令。 下一秒，就见手术室里面又走出一个医生，怀里抱着个孩子，对我们喊，“来，姜西的家属，接孩子了，个头有点大啊，八斤九两四！好家伙！” 医生的最后一句，那语气似乎是她都被震惊到了。 第6章000多字求订阅，谢谢打赏的小伙伴，谢谢 医生说她是个好大的孩子，可我一看，在我眼里，还是跟个大狗崽子似的，小小的，看起来身子软得不得了，我想伸手却有点不敢。 第6章000多字求订阅，谢谢打赏的小伙伴，谢谢 大家来替我默哀一下，我要死了。 为了让大家早点看到新章节，我都是卡在凌晨一过就发文，然后，电脑误差，这个月我有两个章节发到了前一天的日子去了，所以，我一个靠全勤混日子的作者，努力每天更新七八千字竟然没拿到全勤，我想死去了。 从今以后，不能卡在凌晨更新了，至少12点5分更新，然后防盗二十分钟，大家大概12点25—30来看吧。 心里难受，跟大家说一下，求同情一下。 今天到现在都没心情写文了，伤心 第97章4800字（今天就这些了明多写，求正版订阅） 结果那医生说，“什么儿子啊，是女儿！” “啊？” 我跟姜西妈妈都愣住了，一脸不敢置信，姜西妈妈还坐在椅子上扒拉了一下包裹孩子的睡袍，一看，果然没有把。 姜西妈妈笑得不行，“哈哈哈，我们全家当成男孩儿来迎接的，没想到是个女孩儿。” 我还没回过神，不是一直说是儿子吗？怎么变成女儿了呢？ 那医生也笑着说，“你家这个没生出来之前都得以为是男孩儿，男孩儿有这么大甚至比这更大的，我们见过不少，但是女孩儿这么大的，真不多，我看那个病历本上写得还是单脐呢，可见她是多么能吸收营养，一根脐动脉比别人两根脐动脉的孩子长得还大多了，一点亏都不吃啊，呵呵！” 医生也是笑得很开怀。 “你们抱孩子回病房吧，产妇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就能回病房了。” “谢谢您了医生！” 姜西妈妈抱着孩子，我跟在后面，我们去了医院事先给姜西安排好的病房。 姜西妈妈想把孩子放到小床里，她说，“这孩子，压手，抱一会儿我就有点抱不动了。” 我心想，九斤，跟个大西瓜差不多重了。 “我想抱一下。”我说。 姜西妈妈说，“来吧，你小心点，总得学着抱。” 我把双手先是撑出来，姜西妈妈把孩子放到我手上，我的一只手腕托住了孩子的脖子和头，孩子这会儿不哭了，好像是困了、累了，眼睛眯着微微眨动。 姜西妈妈说，“她在她妈妈肚子里折腾了一天一夜，她也累坏了，她妈妈宫缩肚子疼，她就被挤压，她也不好受。” “哦！”我看着她，长得很可爱，可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像个小狗崽儿，我说，“闺女，你辛苦了啊！” 这个时候，旁边临床的一个新爸爸走到我跟前，看了眼孩子后，一脸惊奇地说，“哎呀，这是你家闺女啊，怎么这么大啊！太吓人了，我家的也是闺女，才五斤。” 他这样一说，我也去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好家伙，不看不要紧，一看也把我吓了一跳。 他家的小孩子，更像个小猫崽子，并且，她家小孩可能就是因为太小了，浑身是皱纹，脸上也都是皱纹，就跟抽巴在一起没长开似的，浑身的皮肤还又黑又红的，还瘦巴拉几的，看起来真的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跟她家的一对比，我就觉得，我家闺女那简直是仙女下凡啊！小脸圆乎乎，一点皱纹都没有，浑身上下皮肤白白嫩嫩，手臂和腿，看着就跟藕节似的，特别好玩。 我心里这样想，但是面上只是谦和地笑着说，“是呀，一不小心……长大了，哈哈！” 那个时候就是傻笑，说什么都开心，感慨生命的奇妙，我竟然也有大闺女了。 后来临床的新爸爸离开时，我小声问姜西妈妈，“为啥他们家的孩子长那样儿啊？好奇怪！” 姜西妈妈笑着说，“人家孩子不奇怪，刚生下来的孩子就应该是那样的，你家孩子才是异类，大概是因为这孩子营养吸收的好，又在妈妈肚子里多呆了一星期，浑身的皱纹都长开了，长得溜光水滑的。”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家孩子另类啊！” 我跟姜西妈妈处在兴奋中的时候，姜西被推回来了。 姜西一进病房就精神特别亢奋，那状态，跟之前半死不活的人简直判若两人，此刻完全一副满血复活的样子。 她大声地说，“快给我看看孩子的脸，医生刚才就拎了个屁股给我看了一眼，告诉我是女孩儿，然后连脸都没给我看就抱走了，大家不都说我怀的是男孩儿吗？怎么突然变成女孩儿了啊？我怀疑是不是被人给换了啊！” 新闻上男孩儿被换的事确实见过不少，只是我没想到姜西会联想到自己孩子身上。 姜西妈妈一听这话，马上说，“你可拉倒吧，别在那胡说八道了，这孩子跟江东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他的种，换什么换啊！” 我一愣，“妈，我没看出来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啊？” 这时候，我也把孩子抱到了姜西身边，放到了她的床上。 姜西一看，也说，“这哪像江东了？也不像我，完了，肯定是被换了，我生的肯定是个男孩子。” “闭嘴吧你们俩，你们会看个屁，这孩子我一看就跟江东长得一样，那小圆脸，那眉眼儿，都像她爸，确实没有像她妈的地方。” 我其实真看不出来，但是我岳母都那么肯定了，我也就当她说得对吧。 可姜西却不依不饶，“她哪像江东了啊，江东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的，这孩子是长条的单眼皮，鼻子也是好偏好偏的巴狗鼻子，妈呀，肯定是被换了，这孩子既不像我，也不像江东，我们家没有单眼皮的人啊！” 姜西妈妈已经被她吵烦了，语气变得很不好，“你不累是吧？折腾的还是轻是吧，很多孩子双眼皮都是要长大一点才变的，小孩儿眼睛长，就证明是大眼睛，鼻梁也得等长大以后才能高起来，哎呀妈呀，你不累我都累了，赶紧休息会儿吧。” 姜西妈妈这样一说，我马上想到姜西之前遭的那个罪，这才想起关心她。 “老婆，你怎么样啊？伤口疼不疼？” 姜西笑着说，“哈哈，这点伤口算什么啊？跟开刀之前的那种疼比，这简直就是小儿科啊！刚才到了手术室，打上麻药之前，那我就如同身在地狱深渊被惩罚我三生三世的罪孽之苦啊，一针麻药打到了我的腰上之后，哇！我连眼睛都仿佛见到了天堂一般，立马一点都不疼了，接下来我就感觉医生们在我的肚子上拉拉扯扯，然后又压压、按按，突然“哇”的一声，小孩就出来了，好奇妙。” 姜西妈妈说，“你这剖腹产是比较顺利的。” 姜西继续一脸陶醉地说，“我感觉我整个的剖腹产过程都是一种享受啊！” 姜西妈妈说，“你别嘚瑟，这会儿麻药劲儿没过，等麻药劲儿过了之后，你的刀口就疼了，这是大手术，缝针都要缝八层。” 一听这话，姜西低调了点，随即说，“我找医生开了止疼药，二十块钱一粒，我开了三粒，我跟医生说，我可不能再承受疼了。” 这个时候，有医生来查房，检查产妇和婴儿有没有异常，姜西一看是那个给她评估的医生，便抱怨了一句。 “医生，你可把我害苦了，疼了我二十多个小时，最后还是剖了。” 医生看着孩子笑着说，“我哪知道你家这个饺子皮那么薄馅儿那么大啊！不过你也不用委屈，你虽然没有顺产生下来，但是你的孩子受到过产道的挤压，她经历过这种历练，对她来说，也相当于是顺产了，对她的一生都是有好处的，顺产的孩子大多数都比直接拿出来的孩子耐受力和承受力要强很多。” “哦哦！这样啊！”姜西笑了，“那这样说来，我这罪遭的也算是值了。” 那医生笑着说，“当然了！” 我突然就想到，现在孩子动不动就跳楼自杀了，会不会跟剖腹产太多有关。 医生又说，“要注意观察二十四岁小时之内是否有胎便排出？如果没有，要立刻找医生。” “哦！”姜西答应着。 医生又教会了孩子如何吃母乳，然后医生就走了。 旁边新爸爸跟我们说，“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胎便排出来，就证明有可能是肛门闭锁，这个毛病容易被b超忽视，我家已经排了，我们总算松了口气，哈哈！” 被他这么一说，我跟姜西两人都立刻紧张了起来，因为我们想到了，我们家孩子是单脐，单脐更容易有那些毛病。 所以，我们俩互相看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姜西这会儿大概是太累了，孩子睡着了，没一会儿她也睡着了，兴奋劲儿也过了。 我和姜西妈妈也在小床上靠着休息，我看到姜西妈妈身体有点累，便说，“妈你好好睡一会儿。” 我从小床上起来，坐到椅子上，把位置都留给姜西妈妈。 姜西妈妈也没跟我客气，便说，“我真是累了，是得睡一会儿。” 我坐在姜西和孩子的床边，那一刻，内心里特别特别的满足，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有老婆有孩子了。 欣喜之余，我知道，我肩上的责任更重了，我要努力让我的老婆和孩子幸福。 病房里有四个生孩子的产妇，因此一点也不安静，一会儿那个孩子哭了，一会儿这个孩子哭了，一会儿那个家属来了说几句话，一会儿这个家属又来了说几句话。 所以姜西和她妈妈都睡得不实，迷迷糊糊的。 突然我家小孩身上发生了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吓得姜西和她妈妈一下醒来。 “怎么了？”姜西问。 我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打开孩子的睡袍看，好家伙，一大滩排泄物，所以，刚才是她的屁声吗？” 这时旁边的那位新爸爸出声，“你家闺女连放屁都不同凡响，震耳欲聋的。” “哈哈哈哈！”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和姜西的心也算是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住了三天院，医生给姜西和孩子做了全面的检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后，就把我们赶回家了，因为医院床位太紧张了，剖腹产给住三天，顺产只给住一天。 回到家里，姜西开始坐月子，在姜西妈妈的带领下，姜西慢慢学会了很多事，我平时上班，下班之后帮着抱孩子。 只是，大概姜西妈妈伺候月子一个星期后，她就病倒了，起不来床了，我吓得赶紧去请了个月嫂回来，我多怕姜西妈妈这个时候犯病啊，还好姜西妈妈药吃得及时，没有发病，只是不能再累着了。 那时是2005年了，月嫂分几个档次，费用最低的是三千元一个月，然后是四千元一个月，还有八千、一万一个月的，我们选了四千元一个月的。 月嫂刚开始到我家表现得一直都很好，开朗、健谈、勤快，每天家里围着孩子的话题谈得都很开心。 我家孩子平时是单眼皮，一犯困的时候就是双眼皮，那月嫂整天就说，“哎呀，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啊，大眼睛一翻，大双眼皮就出来了。” 我们全家也都挺开心的。 只是，大概过了两周，月嫂跟我们家人熟悉了，说的话就开始有点不着调了。 有天我下班回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月嫂跟姜西聊天说，“哎呀，你不知道姜西，我干过三年月嫂了，你们家的房子，是我见过最小的房子，别人家那最少的也是一百多平米的，而且人家吃得也好，有钱，每天都单独给月嫂买水果、牛奶啊，哎呀，我就喜欢喝点牛奶，别人家都雇一个月嫂，格外再雇一个保姆，月嫂只管产妇和孩子的事，我这看你妈身体不好，我还帮着你们家干活，擦地什么的，你老公回来也不干，他太懒了，我跟你说，男人你不能惯着，我们家那个就是特别懒，懒吧，我不要他了，我跟他离婚了，我不伺候他了。” 姜西说，“我们家穷啊，跟别人比不了，我老公也不是懒，他就是太忙了。” 我进门后，把门故意关的声音大了一些，月嫂听到了，马上换了个话题。 “哎呀，乖大宝，你爸爸回来了，想爸爸吧。” 一般我一回来，洗一把脸和手，我就会去抱孩子，再累也想抱，好像打从第一天开始就上瘾了，一天不抱就难受。 晚上我跟姜西躺在床上的时候，姜西对我说，“你明天回来的时候，给月嫂买一箱牛奶，今天都明着要了。” 我说，“哦！这个月嫂怎么这样啊？开始觉得她人还挺好的。” 姜西说，“这都是小事，只要她把孩子照顾好就行。” 第二天早上我去超市给月嫂买了一箱牛奶回来，月嫂特别高兴地拿出来就喝了。 结果又过了几天，我一回来，又听到她在跟姜西说闲话，我因为有时加班，有时不加班，所以，我回来的时间不固定，她大概也是没想到会那么巧，她两次说闲话我都听到了。 “哎呀，姜西啊，你妈买的那个水果啊，都是市场上特价处理的，那都没营养了，你让小江买点好的苹果、香蕉、核桃回来吃吧，我在别人家，都没吃过那么差的水果，老人家就是抠抠嗖嗖的，年轻人不能学老人那么抠。” 姜西语气没有情绪地说，“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让小江买回来。” 那月嫂立刻笑哈哈地说，“哎呀，还是姜西你是明白人啊！年纪大的人都那样，我也能理解。” 晚上躺到床上时，我有点不高兴地对姜西说，“这个月嫂越来越过分了。” 姜西说，“我妈都被她气病了，老说我妈抠，买菜买水果，不买她喜欢吃的，最近也不帮我妈干活的，只管我和孩子的事了。” 我说，“那怎么办？要换一个吗？” 姜西说，“换一个太麻烦，新来的也不一定好，这个月嫂虽然事儿多，但目前为止，孩子她还照顾的挺好，所以，我打算再忍一忍，最好能忍到满月，她一走人，就清静了。” “行，我听你的！” 这事就这样了，我们全家都在忍着月嫂。 月嫂提的要求，我们都马上满足，深怕她对孩子有一点不好，庆幸的是，她照顾孩子还是可以的，至少过得去，我们就一直忍着她。 也许就是我们全家这种隐忍的性格，令她在我们家越发地肆无忌惮，以抱孩子为理由，她还时常指使我和我岳母干这干那，语气是那种以开玩笑的形式不客气，我们也都忍她了，只当为了孩子好。 大概在姜西还差一星期满月的时候，有一天公司员工聚餐，我因为想回家看孩子，就没去参加聚餐，中午回的家，结果又听到了她跟姜西的谈话。 “哎呀姜西啊，我真的理解不了，就你这小模样儿，就你这一身的才华，你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我认识的那些小姑娘，没有才华，没你好看，全都嫁给大款、富豪了，人家坐月子，那都请好几个保姆，请的都是一个月一万元的月嫂，你嫁给江东真是太亏了，你这里时 关于不取章节名的问题 最近有几个小伙伴问我，怎么不取章节名，因为之前取了章节名，就会有很多小伙伴因为不喜欢我的章节名而跳订，不取章节名就好多了，基本没有人跳订了。 我是觉得，因为取章节名，难免会片面，我的一章大多很肥，内容比较丰富，因为章节名而被放弃的话，对作者和读者都不公平，所以，我后来觉得不写章节名。 如果我分章发，那跳章也很厉害，就现在这样，大家基本都不怎么跳了，所以，希望大家理解，跳章看的人，一定会影响对整部小说的理解，我最不希望看到那种情况，总体来说，我觉得我的书跟别人的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我的书没套路，没出轨，没小三，没金手指，没重生，连个正经配角都没有，男女主角两个真正的大矛盾都没有，，所以，我要多努力才能留住你们，所以就不希望你们跳章，跳章会错过很多东西！ 希望大家信任我，跟我一起与江东、西完成这场完整的充满阳光和正能量的甜蜜旅行。 看看有多少人能什么套路都没有的情况下追到最后。 谢谢大家的支持！昨天收到特别多安慰的打赏，真的很温暖，给我增加了很多信心和力量，再次感谢，鞠躬撒花！ </br> </br> 第98章1万多字（求正版订阅，谢谢今天打赏的好多小伙伴） 周五晚上我拿到了钱，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我研究了一会儿网站的操作，给她的小说打了白银盟。 “啊！”姜西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她妈妈被吓得捂住心脏，我大闺女被吓得眼圈湿润说，“妈妈疯了吗？” “不是，白银盟，竟然有人给我打了白银盟啊！真是不可思议啊，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我要如何谢他啊？要不要以身相许？” 姜西激动地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看起来神志已经不清。 我再一次肯定，我给她打白银盟是对的。 “老公，老公，哈哈哈！我太开心了，我的小说这回肯定会火啦，会大火的！” 我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看你的样子是火烧屁股，烧坏脑子了吧？火了？我认识你快三十年了，都没见你火过。”姜西妈妈下狠手捅刀子。 姜西嘴巴控制不住地笑着翻她妈白眼，她此刻心情太嗨了，开心的如同穿上了铁布衫，别人的一万点暴击根本伤害不到她一丁点。 “老公老公，你说我要不要约见一下这个人，请他吃个饭，好好感谢他一下啊！要知道，他这一道白银盟下去，会给我带来很多读者，继而给我带来很多稿费的，哎呀，这人真是天使啊！” 我见她开心的样子，我也打从心里开心，但是我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因为以我的智商，说多了可能会把真相说漏了，到时候她恐怕会让我把一万块钱再从网站里吐出来，那就麻烦了。 我笑呵呵地抱着江东西去玩儿，她好像是因为内心挤压了太激动的情绪无处宣泄，抓耳挠腮了一阵喧哗都得不到我和她妈妈回应后，她憋得浑身难受，就去上网了。 我偶尔抱着孩子在身后偷看她一眼，我看到她群发了她的小说被人打白银盟的消息，群里开始沸腾了。 “哇！大佬请受我一拜，竟然有人打白银盟！” “大佬大佬，我软萌易推倒，求个章推呗！” “一个白银盟一万块，我写书三年，稿费从没过百！” 这条之后是的无数条刷屏。 “我是大佬，我月入两百，众扑街快来拜我！” 这条之后全是刷屏。 每当这个时候，姜西会一副大佬样的，在群里云淡轻风地发一条：想章推的都来找我，我谁的都给推。 “大佬仗义，我的文：养猪xxx”。 “大佬仗义，我的文：养牛xxx”。 “大佬仗义，我的文：养狗xxx”。 “大佬仗义，我的文：我真不是xxx”。 “大佬仗义，我的文：我真是xxx”。 “大佬仗义，我的文：我是不是xxx”。 我看了半天就觉得，这些小说好奇葩，算了，我也不关心，只要姜西开心就行。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好像聊天还不能宣泄她内心的亢奋，她竟然跟一个网友语音上了。 我听见她笑得“哈哈哈哈”的，然后说，“真的很幸运啊，这个人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就是名字有点傻缺，叫什么‘江东本东’，他以为他穿个马甲就是江东了？他怎么可能跟江东比呢……”。 我正想要开心呢，结果她又呵呵咧咧地说，“他哪有江东那么抠门啊，江东这辈子都不可能给我打白银盟啊，扣死了他。” 我，“……”。 老婆你这样说我真的好吗？我为什么抠门你心里没点x数吗？我一天到晚兜里就只有几十块钱吃饭钱，工资卡全都在你手上握着，到了你手上的钱，就说给你多买件衣服你都不同意，我倒是想不抠门呀，你同意吗？ 不过想想算了，不跟她较真了，男人嘛，过得不都是这种日子吗？ 前几天我们办公室里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以前上下班都是坐公交车的，穿着也很普通，一看都是淘宝来的，最近不一样了，头发收拾的湛亮，衣服是高定的西装革履，皮鞋也换了鳄鱼皮的，每天把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还喷儿香，开始大家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富婆包养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分、手、了。 要是让我跟姜西分手，变成他那样，那我肯定舍不得姜西，没办法，早就说了，这辈子栽她手里了。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把起点读者账号名字改了一下，免得她嘲笑我。 结果，她大概是隔一会儿就点开白银盟读者看一看状态，所以半个小时后，我听她继续跟那个网友聊得热火朝天。 “哈哈哈哈，那个‘江东本东’真是太好笑了，她竟然把名字改成了‘我不是江东’他以为他换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他了？我照样认识他。” 好心塞，赶紧又把账号名改回来了，反正都是被他取笑，那不如宣誓一下，我就是：江东本东！ 姜西的亢奋情绪一直维持到第三天，她依然在我下班的时候欢快地跟我说，“老公，老公，我要火啦！” “成绩很好吗？”我淡定地问。 姜西说，“是呀，快上精品啦！” 我一听，当然也跟着开心，随口问了一句，“多少订阅上精品。” 姜西说，“均订三千就能上精品啦！” 那我肯定要问，“你现在均订多少了？” 姜西兴奋地说，“我已经均订到达五百啦！” 我，“……”算了，我老婆在面对别的事情的时候，都透精百灵的，一旦面对写小说，就有点智障发作，不能跟她太认真。五百跟三千，哪里快到了？并且还是均订？均订啊！ 她的兴奋程度大概过了好几个月，到最后就是她一提这事，我跟姜西妈妈，还有江东西，都特别默契地没人搭话，终于到最后慢慢消停安静了。 有一天，二姐突然打来电话，情绪低落地对我说，“弟，你能不能回来一趟，俺姐被人打了。” 我立刻就急了，“谁？” 二姐说，“陈生带着陈亮亮，两人一起把俺姐打了，陈生给孩子灌输说俺姐不好，俺姐不要陈亮亮了，陈亮亮现在就特别恨俺姐，弟，你说怎么弄呢，俺姐太可怜了，他们父子就欺负俺姐。” 我一听，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忙问，“大姐这离婚手续办了吗？这个婚都离三年了，离成了没有？” 二姐叹了口气，“咳！没办成呢，陈生就是想耗着俺姐，想耗到最后一分钱也不分给俺姐，俺姐一分钱分不到她也不甘心啊，毕竟年龄也不小了，总得为自己以后打算啊，那儿子看来也是指望不上了。” “报警了吗？”我问。 二姐说，“我跟俺姐商量了一下之后，俺姐还是不想报警，她担心对孩子影响不好，她有多疼亮亮你是知道的，可是啊，那个亮亮竟信他爸的话，现在大了也不知道心疼他妈，陈生就欺负俺家里没有男人，你二姐夫又常年出海不在家，我想着你回来，震慑一下陈生，让他收敛一点。” 我明白了二姐的意思，便说，“行！我跟姜西说一声，周末争取坐火车回来。” 挂上电话，我跟姜西把事情说了一遍，姜西看着我笑着说，“就你……还能震慑陈生啊？你别刺激了他，令他更加丧心病狂。” 我，“……”。 我觉得姜西说得还挺有道理的，陈生怎么可能会怕我呢？再说，我也不可能跟他人脑袋打出狗脑袋，那样我大姐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我要是被抓进警察局了，我老婆、孩子的日子怎么办？ 打架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周末可以回去，但是不要跟陈生打架，你报警！” 我蹙眉说，“我大姐顾虑多，不想报警。” “你不要管她的顾虑，想解决问题，你就直接报警，如果连报警都做不到，那你就别回去，你回去干嘛呢？找挨揍啊？还是火上浇油？等你走了之后，陈生更厉害地打大姐，他甚至还可以耍心机，让陈亮亮打大姐，算了，我根本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别把事情弄巧成拙了，周末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想了想，也觉得姜西跟我一起回去可能更好一些。 我们跟姜西妈妈说，让她给带两天小孩儿，姜西妈妈说行，只是说，两天她还能勉强接送、带着，日子多了不行，她觉得她现在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担心孩子照顾不好，我们答应周日晚一定回来。 我们周五晚上坐一夜火车回到了徐州老家。 我们到的时候，二姐直接就把我们接到了医院，我们看到的大姐正在打点滴，鼻青脸肿，后脑勺还肿了一个巨大的包。 我心疼大姐，气愤地问，“这用什么打的？打成这个样子”？ 大姐闭着嘴不吭声，似乎是说不出口，被自己丈夫和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不光是身体上受伤，心灵上更是难以承受。 二姐低声说，“陈生用拳头打的俺姐脸，他让陈亮亮拿棒子打的俺姐后脑勺，意思是，让俺姐同意一分钱不要离婚，不然就打她。” 姜西忍不住道，“这还不报警？报警抓他们啊！要等到把人打死了才报警吗？” 大姐眼泪流了下来，依然没吭声。 二姐说，“俺姐也想过要报警，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忍心，担心亮亮会留下心理阴影，她觉得她没把亮亮教育好，她也有责任，对亮亮也很愧疚。” 姜西一听就急了，“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自欺欺人当圣母婊了。” 圣母婊这个词用在我大姐身上，我和二姐都会觉得有点过，二姐蹙了蹙眉头，但也没说什么，我暗自碰了碰姜西的手臂，想提醒她，用词稍微注意点，结果姜西一巴掌推开我的手。 “你滚犊子，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不报警”？ 姜西冲我发完火之后，转身冲大姐说，“你那孩子今年也十岁左右了，你教不了他，你就应该让警察来教教他，不管如何得让他知道他做错了，你现在这样护着他，你以为你是爱他？你是在害他，现在趁着他还没长大你不教育他，你还非得等到他以后来杀你，你再报警？或者他让别人杀死了？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教育他，以后就会有别人来教育他，别人教育可就什么可能性都会发生了。” 姜西这话说得够狠，够扎心，我大姐当时就泪流满面了，我二姐也跟着哭了。 二姐一边哭一边说，“你也别这么说俺姐，俺姐已经很可怜了，她自己儿子她能不疼吗？亮亮小时候也是很可爱的，主要是被他爸鼓动的，他要什么他爸给买什么，买完了就说他妈坏话，让亮亮恨他妈，小孩子没有分辨能力，觉得他爸对他好，就信了呗。” 姜西越发生气说，“我没说不让大姐爱亮亮啊，但是要反省一下爱他的方式，否则就是害了他啊，他现在还小，或许还有救，你要是不报警，没有人能教育他，那他这样的孩子以后肯定要学坏的，不死也得进监狱。” “呜……”大姐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了，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无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姜西似乎没那个心去同情大姐，立刻说，“报警，你们这种情况要是还不报警，那以后有事别叫江东回来了，江东回来有什么用？要说没口才，要打没有劲儿，他回来也无非是添了把柴，只会让对方怒火更旺，你们要真决定不报警，我跟江东就回去了，我们在这没有意义，就不浪费时间了。” 姜西说话真是不客气啊！我虽然觉得这样的态度有点不妥，但是我又觉得，似乎不这样逼一逼大姐，她可能又忍下去了。 这个时候，姜西又说了，“你说你这一个婚离了三年？还没离成，你跟他也有三年没同住了吧？你就不能起诉吗？起诉之后法院不就自动判离，自动分割夫妻共有财产了吗？” 大姐依然哭着不吭声，都是二姐在回答姜西。 “原本俺姐不是想着没到最后那一步吗，还想跟他有个商量的余地，俺姐不要他一半的财产，只要俺姐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行，剩下的俺姐都不要，想着也许耗的时间长了，他就能答应了，结果，不但没有让他妥协，他还更加坚决地不分给大姐一分钱，这个陈生，自私自利到没有人性。” “他是被你们耗烦了才带着儿子打大姐的，他已经没有耐心了，你们觉得能耗得他分你们一套房，他还觉得能耗得你们一分钱不分就同意离婚，结果耗了三年，他先等不及了，这才出狠招了……所以现在你们到底还在犹豫什么？以为你们还能幸运地耗到他良心发现？分给你一套房子？简直异想天开，再不起诉，就等着他再出狠招，下一次没准一失手，大姐就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里了。” 这话，更狠，更扎心了。 二姐蹙着眉头说，“你快别说这种话了，俺姐已经很难过了，你们要是只能来伤害俺姐的，你们就走吧……”。二姐说着哭了。 姜西说，“我这叫伤害她？她老公和儿子打她那不叫伤害她？” 二姐说，“俺姐那不也是要面子的吗？这事要是捅出去了，她在学校也不好做人。” 姜西喘了口气，一脸无语地说，“尊严都没有了，还要面子呢？” 得，姜西这话比刚才的更狠一百倍，简直如利刃，能把人的心割开一样的感觉。 我都有点怕大姐接受不了，轻轻拉姜西的手。 没想到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姐终于说话了，“报警吧，起诉，二妹你帮我找律师，打官司，起诉他们打我，起诉离婚，姜西说得对，我一直估计面子，开始不愿离婚，忍耐着，忍到忍无可忍想离了，也不能得到公平对待，我又忍了三年，就想着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婚离了，过宁静的日子，可是，我的尊严早就被他们践踏的所剩无几了，同事、朋友，还有几个不知道我所经历的事，只有我自己还在自欺欺人地顾着一张早就已经没有了的面子，我早该醒悟的，谢谢姜西骂人够狠，相当于狠狠扇我的耳光，这样才能把我骂醒，这回，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离婚得到公平的对待！” “好！我跟江东不可能在这呆时间长，这两天我给你出好主意，争取把事情快点解决了，既然你也不贪心，那就等着法院判多少是多少。” “行，我都听你的！”大姐说。 这一刻，我非常庆幸把姜西带来了，如果我自己回来了，就像姜西说的，可能真的没个屁用，一方面我说不出姜西说的那些狠话，我没那个口才，就算有那个口才我对大姐也说不出来。 而姜西就是那种，有理就算面对天王老子，她也能坦然地把话说出来，甚至天王老子她也能骂一顿。 这就是她的性格，直爽而真诚，她当然不会去骂醒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会去骂谁，就是她想对谁好。 所以，大姐虽然跟我性格很像，偏懦弱，但好坏还是能分清的，她知道姜西对她好，否则谁会不辞辛苦从北京坐一晚上火车跑回来关心她的事。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兵分两路，二姐去找律师谈离婚的事，大姐报警。 当陈生在他另一套房子里被抓的时候，我按照姜西的安排，去把陈亮亮接到了大姐这里。 警察兴师动众地抓了陈生，阵势搞得还挺大，开始陈生反抗，嘴里喊着，“我打我自己老婆谁也管不着，我们还没离婚呢。” 三个警察直接把陈生按在了地上，手铐给他戴上了。 陈亮亮毕竟还小，他站在一旁一副吓尿的样子，看见我之后，马上抱着我的大腿，“舅舅救我，舅舅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打妈妈了，都是爸爸让我打的，舅舅救我，呜……”。 我马上把陈亮亮搂在怀里，心里想，孩子也是可怜的，或许姜西说得对，孩子还是有救的。 陈生肯定要被关上几天，姜西就给大姐出谋划策，一是让陈生赔医药费，二是让他同意签字离婚，财产按照法院的判，不然就告到他坐牢。 我带着陈亮亮回医院的时候，正看到姜西脱了大姐的衣服给她拍后背伤痕的照片留做证据，见我们来了，姜西一招手说，“陈亮亮你过来，你看你跟你爸爸把你妈妈打的，要不是抢救及时，你妈妈就死了知道吗？” 陈亮亮低着头，小声说，“我妈妈不要我和爸爸了，爸爸说她有野男人了，还想来抢走属于我的钱，所以……”。 大姐听了这话，眼泪又流了下来，说，“亮亮，妈妈哪舍得抢走你的什么呀，妈妈最爱你了。” 陈亮亮对大姐的表白无动于衷，大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爸给他灌输的他妈坏的思想已经好几年，恐怕一时改变不了她的印象。 姜西拍完了照片，让大姐把衣服穿上，而后她看着陈亮亮说，“你到我身边来。” 陈亮亮下意识有点怕姜西，大概姜西身上的气场还是有点慑人的。 姜西手指一勾，特别自然地说，“你来，我请你看小电影。” 她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对面病床上，姿势特别随意地倚到了墙上，而后拿出手机来翻看视频。 小地方住院的人也不多，所以这间病房没有别人住。 陈亮亮小眼神还有点警惕。 我对他说，“她是你舅妈，你舅妈很漂亮对不对？” 陈亮亮瞥了一下嘴，那意思好像在说：没看出来！ 我当他年龄太小，根本没有审美观。 我又对他说，“她是你舅妈不会害你，去跟她看电影吧。” 这时，姜西手机里传出了一段劲爆的黑炮音乐，小男孩都有点喜欢这种音乐，他一步步被吸引，走到姜西身边，跳上床，也学着姜西靠在墙上，跟着姜西一起看手机视频。 姜西就乱点、乱看那些搞笑视频，陈亮亮看得也比较开心，一时都忘了自己在哪了，两人有时候还会为了看哪个视频争论一会儿，姜西一步不让，陈亮亮没有手机，没办法只能被姜西领导，有时候，两人又看得“哈哈！”大笑个不停。 那两人旁若无人地笑，都感染了我和大姐，大姐肿胀地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她小声对我说，“我从小就羡慕人家家庭和睦、开心快乐的孩子，我当初结婚的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家搞好，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不要像我们小时候过的那种日子，可是啊，我没那个能力，也没遇到个好丈夫，越是使大劲儿地想过好，越背道而驰了，要是陈亮亮能总是这样开心的生活，他那脾气也不可能像他爸那么臭，有时候他身上那个混蛋、无赖劲儿跟他爸一样，其实我知道，这些都跟我和他爸没有给他一个温暖、快乐的家庭有着密不可分地关系。” 我拉住大姐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力量，轻声地说，“大姐别想那么多了，等离婚后，重新找一个好男人，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吧。” 大姐含泪摇了摇头，又深深叹了口气，“咳！这辈子再也不想嫁人了，再也不想跟男人一起过日子了，要是亮亮能跟我，我肯定还是会养他的，要是他不跟我，就算了，我也想开了，这辈子自己过，挺好的！” 我听着大姐说的话，心里特别疼，只恨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正当我难过的时候，大姐突然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姜西还真是行，把我这事安排地有条不絮的，我就觉得经她这么一安排，好像感觉很靠谱。” 我笑着说，“姜西做事从来都靠谱！” 大姐依然笑，“哎呀，我那颗原本都要绝望的心啊，仿佛又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也许这一次，这个婚能离得痛快一点，经这一次警察局里的教训，或者陈生以后就不敢再打我了。” “当然，必须的，他再敢懂你一根手指头，你就立刻报警，他已经有一次案底了，再打的话，你如果坚持告他，他肯定是要坐牢的。” “嗯！”大姐笑了笑，“我现在突然也不怕他了，要是有问题，我还可以打电话向姜西请教。” “对，这是好方法。”我笑着说。 我跟大姐正聊着时，对面突然传来姜西和陈亮亮两人的争执。 陈亮亮说，“这个视频不好看，一看就不搞笑。” 姜西说，“看看嘛，我都没看过，来一起看。” “看着不像好看的样子！”陈亮亮兴趣不大。 “看完才知道啊，小朋友要有点耐心，万一是好东西呢？” “你看这画面，灰不垃圾的，一看就不好……”。 “近日徐州某县一个八岁男孩突发肾衰竭，被送入医院抢救三天后死亡，送她来的是他的继母，继母称不知孩子为何突然发病，可在抢救过程中，医生发现孩子的呕吐物里有百草枯的成分，经警方调查，是继母每天偷偷在孩子的饭里放了少量的百草枯农药，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孩子……” 这个视频看完，姜西立刻又点了下一个视频。 原本不爱看的陈亮亮也没有反对，他还低声问姜西，“舅妈，你说这新闻能是真的吗？” 姜西说，“当然是真的了，你看这可是正规电视台播报的新闻，电视台不敢报这种假新闻，只有那些搞笑短片才是假的。” “哦！”陈亮亮若有所思地继续跟姜西看着下一个视频。 这一次，我听到视频里的声音是：近日安徽省xx县某小区业主发现邻居家的五岁的小女孩被拴着狗链，并且已经三天没吃东西，小女孩饿晕在院子里，幸亏邻居发现报了警，经医生检查，小女孩不但饿了三天，还浑身多处伤痕，由于天气炎热，小女孩身上的伤口都生蛆了，据邻居所说，小女孩亲生母亲去世，对她做出这些禽兽不如之事的是她的继母。” “妈呀，这个太恶心，浑身都是伤口，骨头都露出来了，都生蛆了。”陈亮亮躲开视线。 “换下一个”姜西说。 陈亮亮一脸嫌弃，但还是忍不住斜眼瞄着看 “近日加拿大一对夫妻以虐待罪被判刑，孩子的亲生父亲跟孩子的继母逼迫十岁的儿子吞吃毛毛虫，男孩发生强烈呕吐物时呛到肺管，由于没有及时得到救治，男孩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亡。” “啊！不看这些东西了，太可怕了，太恶心了。”陈亮亮已经躲开了姜西的身边了。 姜西笑着把手机关上，“行，看够了是吧！” “嗯！不看了！”陈亮亮有一点不高兴。 姜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亮亮，陈亮亮也看着她，很快陈亮亮就有点紧张了。 姜西突然笑着说，“看完了，谈谈你的感受吧？” 陈亮亮愣了愣，“感受？就是恶心啊！” “难道不觉得后妈很可怕吗？” 陈亮亮眨眨眼睛，有点不甘地说，“我要是有后妈，应该不会这样对我，一方面我没那么好欺负，另一方面，我爸肯定向着我。” “你再不好欺负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后妈给你做饭吃，你难道天天拿银针试毒？别那么天真了，银针不是什么毒都能试出来的，电视里都是骗人的，银针只能试出砒霜，像如果放少量农药这种，谁都发现不了。” 陈亮亮垂着眸不吭声。 姜西接着说，“再来谈你的智慧，你觉得你要是耍心机能耍得过我吗？” 陈亮亮看着姜西摇了摇头，这点他还是比较诚实的。 “如果你连我都耍不过，你如何去跟一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继母耍？继母都特别会演戏，你爸爸在的时候，她肯定对你特别好，让你爸爸和你都放松警惕，等你爸爸走了，哼……”。 姜西这一声哼，阴森森的，我看到陈亮亮身子抖了一下，还在狡辩说，“继母也有好的，我同学的继母就……没有对他下毒。” “你同学跟你说，他的继母比他亲妈好吗？”姜西特别精准地跟了一句。 陈亮亮想了想说，“那倒是没有，我同学妈死了，他一到过年过节就哭，说想他亲妈了。” “你呢？”姜西语气非常平淡却有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什么？”我看到陈亮亮又紧张了。 “你妈妈从小打过你吗？”姜西问。 陈亮亮想了想，摇了摇头，“基本没打过，我妈妈不会打人，打我的时候就跟拍灰似的，一点也不疼。” “你爸爸呢？”姜西不停地问。 陈亮亮又想了想说，“打过的，他要是忙的时候，我烦到他了，他会给我一巴掌，有时候会很疼。” “两相对比，你觉得谁对你更好？你觉得你爸这种人如果找个后妈，会跟后妈一起对你好吗？如果是乖小孩，后妈可能还会好一点，你觉得你是乖小孩吗？整天不是要这就是要那，你觉得后妈会惯着你吗？” 陈亮亮似乎已经快要被姜西说服了，但还有点不甘心输了似的，“我妈也不给我买东西，我要的很多东西她都不给我买，我爸就能给我买。” “亮亮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你其实心里也是比较清楚的，连三岁孩子都知道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有一些玩具也不应该太浪费，很多山区里的孩子，连学都上不起，我们要珍惜生活，要培养美好的品德。” 陈亮亮笑了，“你说得话跟我们班主任老师说得一样。” “亮亮你知道你打了你妈妈，这件事如果传到学校，大家都会笑话你不孝顺，你会很丢脸吗？” 陈亮亮低下头，不吭声了，眼圈有点发红。 “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会觉得你爸跟后妈，会比亲妈对你好吗？如果你还是那么想，我只能说，你这个孩子是弱智，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傻子一样的。” “哇！”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到了陈亮亮的心底，他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了，呜……”。 他嘴上说着不想听了，却一头扎进了我大姐的怀里。 孩子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尽管他打了我大姐，我大姐还是紧紧地把他抱在了怀里，她也哭了。 我跟姜西眼圈也红红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等娘俩都哭够了，大姐问陈亮亮，“妈妈跟爸爸要离婚了，你想跟谁？” 陈亮亮说，“我要跟你，我怕后妈害我。” 大姐笑着说，“好，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你乖一点，我对你更多负责一点好不好？” “嗯！”陈亮亮点了点头。 大姐真的是开心了，她含着泪花问我，“姜西又没离过婚，孩子又小，她哪来那么多鬼主意？” 我笑着说，“可能是她小说看得多，小说里真的假的招特别多。” 大姐又笑了，“看来多看小说还是有好处的哈！” 姜西也笑了，“那是当然，但要看好的小说，乱七八糟污眼睛的就别看了。” 一切都如姜西安排的那样，律师一出马，陈生一看大姐要动真格地了，马上那份本质里的尿性就出来了，立刻同意签字，只求大姐不要起诉他打人。 大姐是希望息事宁人的人，一听说他同意了，就想去签了离婚协议，结果姜西说，不要着急，等待起诉离婚的结果。 大姐听姜西的，便没有私下跟陈生签字，而是走了正规的法律程序。 周日晚上我们离开的时候，大姐开始着手起诉离婚的事，起诉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但是经过这次警察局的教训，陈生不敢再放肆了。 只是，过了半个月的时候，我跟大姐通电话，听大姐说，陈亮亮又被他爸以玩具和吃的勾引走了。 咳！没办法，小孩子性子不坚定。 大姐说，陈亮亮比以前对她好了很多，并且再也没有对她动过手，偶尔周末回来找她，那是陈亮亮在饭店吃够了，在外边玩儿够了，会说想她这个妈妈了，想吃妈妈包的饺子了，这样，大姐就已经很满足了。 三个月后，大姐给我们报来喜讯，法院判了，除了把她住的那套房子判给了她，还多判了她三十万元存款，这些是夫妻共同财产的百分之四十。 大姐特别激动，没想到起诉还能带来这样的惊喜。 只是又过了一个月后，大姐又愁兮兮地打来电话说，“这套房子本来就是我的名字，还有法院的文书，陈生赖不了，但是那三十万，他一直拖着不给我，就是有意想赖掉，我没有办法，想问问姜西有没有好办法，能让我把这个钱拿到，法院虽然会强制执行，但是一般情况下法院也不会轻易强制执行，这就不知道要托多久了。” 这种事，反正我没经验，我也没什么好主意，姜西听到了之后，就接过了电话。 我见着姜西好像也没怎么思考，便张嘴就说，“陈生耍这种赖，你是不可能有办法的，你也不能跟他去打，你这样，他耍赖，你也耍赖，他明着跟你耍赖，你暗着跟判这个案子的法官耍赖，法官是有责任管你的事的，只要钱没拿到，你每周到法官上班的地方去守着，看见法官之后，你也别多废话，客气点告诉他，你还没有拿到钱，拿出你们姐弟‘三扁担雷不出个屁’的那种没脾气的劲儿，耗得法官也没脾气的帮你办事，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说得这么明白，打架我不行，这种事，我有信心，哈哈！” 大姐说完开心地笑了，而后愉快的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姜西，跟个万事通似的，好像什么事在她眼中都难不倒她。 然而，没多久，就发生了她解决不了的事，她妈妈……又病危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都记不清楚了，她妈妈好像总是咳嗽，原本以为是感冒、上火，甚至是肺炎引起的，自己在家吃了很多润肺、去火、消炎的药，可是一点都不见好，而且越来越严重。 在一次整宿整宿地咳嗽后，她的心脏又跳的快不舒服了，我和姜西深更半夜抱着江东西在怀里睡觉，赶紧打车带她去医院看急诊。 医生看了姜西妈妈以前的病历本之后，又给姜西妈妈做了心脏彩超，然后拿着片子对姜西讲解。 “你妈妈的心脏现在比正常人大了一圈，她咳嗽不是肺燥上火，也不是肺炎，而是心衰引发的肺心病，你妈妈的状况已经到了心衰后期，现在还有两条路，一、做手术，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百分之三十人没了，人财两空！二、不做手术，只能这么干熬着，也许还能熬个一年半载，但往后会越来越痛苦，会不停地咳嗽，会恶心、呕吐，心脏会快到人所承受不了的地步，一直痛苦到……”死！ 最后一个字，医生没有说出来，我跟姜西也都明白了。姜西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 “医生，现在就没有药能帮她缓解痛苦吗？”姜西的身体在抖，声音也抖得特别厉害。 医生摇了摇头，“病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吃药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所以，要是不甘心，经济也允许的情况下，我建议给她手术。” 姜西一脸愁苦，“可是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太少了，这还是开胸大手术！” 现在倒是有十几万元可以负担手术费，可是……会不会做了手术就是送她妈妈提前走了？而不做，还能再多相聚一年半载？ 姜西陷入了艰难地抉择当中…… 第99章11600字（求正版订阅，请直接点开订阅，不搞那啥了） 医生见姜西一直不吭声，想了想，便又说，“倒还有一个饮鸩止渴的方法，就是按照现在的药量加大一些计量，或许……还能减轻一下她的痛苦，但是没有治疗作用，你明白吗？” 姜西眼泪含在眼圈里点头，我明白。 这个时候，躺在移动床上被输上液了的姜西妈妈，被护士推到门口，喊家属。 在床上坐着大喘气，还不时咳嗽的姜西妈妈开口说，“就让医生给我加大药量吧，咳咳咳……”。 姜西马上走出去，拉住她妈妈的手，哽咽地说，“妈，我们现在手上有钱，你要不要考虑做手术？手术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所以，这个主意，我不能替你拿，你得自己决定。” 姜西妈妈喘着粗气似乎犹豫了一下，过了大概一分钟，她说，“暂时我还能挺着，我想再挺一挺，实在熬不住了，我再跟你说，咳咳咳，先让医生给我调调药……”。 这一次，姜西妈妈没有坚决说不做手术，我猜，她其实内心也是想做手术的，但是也怕人财两空。 “好！”姜西答应一声，转身进屋里让医生给药剂加量。 这样，姜西妈妈又住了七天院，七天之后，病情基本稳定住了，但是整体感觉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明明只有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言行举止还没有七十岁健康的老太太精神，有种风中之烛的感觉了。 这七天都是姜西在医院陪着她的，我每天接送江东西去幼儿园，姜西偶尔回家换洗。 出院的时候，我抱着江东西来接她们。 临走时，医生又对姜西说，“她的状态只能是这样了，没办法调的更好了，现在如果不做手术，就只能熬日子，能熬多少天，谁也不知道。” 姜西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一家四口就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姜西妈妈就躺在床上休息，看起来就像大病初愈，倒是不怎么咳嗽了，也没有特别喘了。 姜西赶紧去厨房做饭，熬了白米粥，吵了两个素菜，还煮了土豆和茄子，那是姜西妈妈最喜欢吃的。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平时活泼的姜西似乎憋住了，就连江东西都好像看出了气氛的不对劲儿，平时吃饭各种磨人，今天乖乖地吃饱去玩儿了。 姜西妈妈勉强吃了一点饭菜之后，便去床上跟江东西玩儿。 她伸手把江东西搂在怀里，一会儿摸摸江东西的小手，一会儿摸摸江东西的后脑勺，一会儿又亲亲江东西的脸蛋、额头，那份舐犊之情无以言表，难舍难离。 “我啊！活到这么大岁数也知足了，我跟着你们也过了几天好日子，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我大外孙女，我要是走了，我就再也看不见我这么招人稀罕的大外孙女了，要是没有我了，你们都忙的时候，谁陪她玩儿，她肯定会闷坏了，小孩子不能闷啊！小孩子都怕寂寞，一寂寞，小孩子就不快乐了，影响她心理健康啊！” 她妈妈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姜西扭头不看她妈妈，在她妈妈看不见的角度，姜西一瞬间泪流满面，但她做着深呼吸，憋着来自心底的那股悲伤地冲劲儿，如果她也当着她妈妈的面大哭了，那样悲伤就会被放大，气氛可能会失控。 她努力忍着，然而，被江东西一句话破功了。 江东西红着眼说，“姥姥你要去哪啊？我不让你走，我一分钟都不能没有你，我爸爸妈妈天天忙成狗，都不靠谱，只有你能一直陪着我玩儿，我不许你走，呜……你要是走了，东西怎么活呀！呜……” 姜西妈妈一把把江东西搂在怀里，“你个小东西呀啊……姥姥的心头肉啊呜………”姜西妈妈实在控制不住了。 姜西也一下子就泪奔了，趴在我怀里“呜呜！”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本来不想哭，我一个大老爷们要坚强，我想把气氛给她们撑住了，想成为她们的依靠，可是，人的心有时候在特定情况下，实在太难控制了，我咬着牙强迫自己忍着，还是无法控制涌出来的泪水。 心里太酸了，不希望岳母有事，可是又有一种断了线的风筝，怎么想抓也抓不住的感觉。 我紧紧搂着姜西，轻拍着她的后背，连句“会好起来”的，这话都不敢讲，因为，这件事，不会好起来了，只会越来越坏。 我以为气氛会一直这样沉下去，没有可解的方法，却没想到，在姜西和她妈妈，还有江东西跟着瞎悲伤，凑热闹哭了十分钟后，姜西妈妈突然擦了擦眼泪说话了。 “咳！行了，我哭了一会儿，内心的压抑发泄出来后，心情舒服了，其实啊，想开了也没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个家不能因为我的存在而乌云密布，难道我一天不死，我们全家还天天在家里哭啊？我们应该反过来想，我多活一天，多跟你们相聚一天，就应该为这多活的一天而高兴，下周末，我要去旅游，在北京这么多年，长城、故宫、颐和园、十三陵，我都没舍得去过，长城这一次我就不去了，我估摸着我爬不动，坐缆车就没那个‘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意境’了，没意思，故宫门票再贵，这回我也要去看看，颐和园听说可以坐船从北海过去，我要去坐船，十三陵我也不去了，要死的人还去看坟骷髅干什么，很快就能见着真的了……”。 我，“……”。能感觉到姜西妈妈在努力想让我们忽视那件事，可听了她的话，还是特别难过。 她突然又情绪高昂地说，“对了，不能把我大外孙女忘了，我得趁活着带她到石景山游乐园玩一次，要拍照留念，她还这么小，很快就不记得我了，所以，要多拍点照片，以后长大了给她看，你们要告诉她，她小时候特别招人稀罕，她姥姥可喜欢她了。” 我的眼泪又要下来了，结果突然听姜西说，“行，周末我们全家都去旅游。” “好好好，哈哈哈，一想就开心，真的，你们也不要太走心了，人啊，谁都早晚有这一天，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小江该上班上班，姜西赶紧写去，要是能让我有生之年看到你火一把，我也死而无憾了。” 姜西擦了擦眼角的泪，低声说，“这一点，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哈哈哈哈！失望啥啊，我逗你呢，我从来就没指望你能火过，一点也不指望，火了才不正常呢。” 我，“……”。 姜西又想哭了。 “我今天晚上想吃红烧肉，你给我多放点盐，这两三年我不能吃咸的，我就馋咸味儿的，对了，你去给我买点咸菜去，各种咸菜，越咸越好。” 姜西擦了擦眼泪，而后说，“行，我这就给你去买，你躺着睡会儿吧。” “好！”她妈答应一声，而后对江东西说，“东西要不要跟姥姥睡会儿，姥姥特别喜欢搂着东西睡，最近都跟姥姥睡好不好？” “好啊，东西搂着姥姥睡觉，东西最喜欢姥姥了，姥姥排第一，妈妈排第二，爸爸排第三。” “小东西，姥姥没白疼你，躺下，到姥姥怀里，咱俩睡觉，让你爸妈出去买好吃的，东西有想吃的吗？让爸爸妈妈买回来。” 江东西似乎感觉出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特别乖巧地躺到了姜西妈妈的怀里说，“姥姥喜欢吃什么，东西就喜欢吃什么。” 我看到姜西妈妈又把江东西紧紧搂在怀里，眼圈泛红，流下眼泪之前，她把眼睛死死闭上，似乎是想封住那明明不想流却失控的眼泪。 我和姜西出门买菜去了。 到了外边，我拉着她的手说，“老婆，你要挺住啊，还有二百多个读者等着你更新呢，等买完菜回来，你先去写吧。” 我的本意是，她写特别容易沉迷在其中，经常写一天被自己键盘下的人物感动得哭得稀里哗啦的，只是光感动了自己，没感动到读者。 所以，我就想，她要是还能沉迷其中，可能就会忘记她妈妈的事。 结果我的心思她都不用猜就能明白，她说，“我没事，我在想，怎么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让她过得最快乐，那就是我们不要总是整天哭丧个脸，她会觉得愧疚，又舍不得我们，心里肯定更难受，我们要在她面前表现得依然开开心心，带她玩儿，带她吃好吃的，让她自己也忘了不好的事。” “行，老婆，我都听你的，你安排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俩约定好之后，就去了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的路上，姜西一边走一边说，“现在就把情绪调整好，脸上不要挂着丧气，回家就像平常一样。” “好！我能调整好，主要是你……”虽然我也很心疼我岳母，但是，没有什么可质疑的，我不可能比姜西心痛。 姜西点点头，“我会努力的！相信也会成功的。” 我们俩约定好了之后，便两人一脸微笑面具地回了家。 一进屋，我们看到江东西正和姜西妈妈玩儿呢，两人已经睡醒了，就睡了一小会儿。 姜西笑着说，“五花肉买回来了，我马上就做红烧肉啊！” “哦！我喜欢吃红烧肉，香香！” 江东西高兴地跳起来，姜西妈妈看着她就高兴，“姥姥是老馋猫，你是小馋猫。” “嘿嘿嘿嘿！姥姥是大黄猫，我是kt猫。” “哈哈哈哈！” 这会儿姜西妈妈也休息好了点，体力和精神比刚才强了，笑得也越发开怀一些了。 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吃了可口的饭菜，姜西妈妈很久没吃重口味的菜了，胃口很好，没少吃，吃完她又去睡觉了，好像吃饭累着了。 我和姜西也没说什么，依然像平常一样带着江东西欢乐地玩儿。 特别佩服我岳母的地方就是，她这人似乎是一个强大的乐观派，第二天是星期二，我准备去上班了，姜西继续忙着写她的，而我岳母，一把一把地将药吃完了，接了一个老伙伴的电话，马上就说，“我跟你去，我感觉我吃上药还行，现在没见过的东西，我都想见识一下。” 挂上电话，换了件干净漂亮的衣服，人老人家这就出门了，好像自己身体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我临走前对姜西说，“你想着要嗝一个小时就给妈打个电话，别在外边出意外。” 姜西坐在电脑前，一边打字，一边冲我点头，“知道了，你走吧。” 我拉着江东西的手说，“跟妈妈拜拜！” “妈妈拜拜，希望你的别老是扑街。” “噗！”我没忍住笑了。 姜西忍不住嘴角勾着，却硬装冷漠斜眼射向江东西，压低声音说了句，“滚！” “嘻嘻！”江东西笑嘻嘻地跑了。 江东西每天都要穿的漂漂亮亮，头发梳的干干净净，右手还一定要夸一个红色小皮包，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邻居阿姨都会说上一句，“呦！小港姐回来了啊？” 江东西就一脸淡定地看看对方，然后点了点头，“嗯！” 每次都把邻居阿姨逗得哈哈大笑，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港姐了，但其实她也不知道港姐是个啥。 晚上姜西妈妈玩儿够回来了，特别开心地跟我们说，“哎呀，我今天跟我的一个伙伴体验了一个好东西，亚x朗健身床，哎呀，我做完了那个健身床，感觉身体非常舒服啊！” 这话立刻引起了我和姜西的注意，姜西马上问，“心脏舒服吗？” “舒服，我感觉做按摩之前心口闷闷的，做完之后，身体都舒畅多了。” 姜西马上说，“真那么好，咱买一个。” 我能理解姜西的心理，但我觉得不是很可靠，不过看她妈妈的状态，确实精神了很多，玩了一天下来，竟然比早上出去的时候还精神。 姜西妈妈说，“不用买，不用买，隔壁小区里就有体验点，他们也是靠人气做宣传，有钱的人自然会买，没钱的不买也能一直免费做体验。” 姜西说，“那你就先去体验吧，真好的话，我们也可以买一个。” “嗯！我以后要天天都去，按摩了之后，真的很舒服，这个健身床跟一般的按摩床不一样，它应该有保健治疗作用的，它是赭石滚轴在后背穴位上来回滚动，并且停留在穴位上热灸，赭石灸头温度可达七十度，真挺好的。” 按摩了能让她舒服，我和姜西就高兴。 “那你坚持去做，也许做了热灸按摩，气血畅通了，身体会变好！” “哈哈！”姜西妈妈笑着说，“我现在这身体，就死马当活马医呗，我觉得舒服我就做，觉得不舒服了，我就不做了。” “嗯！就这么办！”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姜西妈妈之后每天都去做按摩，真的一天比一天精神了，这让我跟姜西都感觉到了一分惊喜。 虽然我们不觉得这个按摩床能治好心脏病，但是期待她能缓解我岳母的病情，让她减少一些痛苦也是好的。 日子似乎在一阵狂风刮过之后，没有下起雷暴雨，而是又归于了假象的平静。 既然平静了，我们又不能撕开真相，那么我们一家四口也都享受这种平静带来的安乐，渐渐地家里的欢声笑语又多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周强的电话。 “喂！周强！” “喂，是姜西姐老公吧？” 我，“……”。 “请帮忙转告姜西姐，我这个月十五号结婚，姜西姐作为证婚人，一定要到场，而且刘欣说了，一定要找姜西姐做伴娘，另外我跟我老婆还给姜西姐准备了一个超大的感谢红包！” 妈的，好想抽他，几天不见，称呼变了这么多，至少有四个理由抽他。 第一，我不是他哥们儿了，变成他老婆姐姐的老公了；第二，竟然让姜西做伴娘没有我的份；第三，姜西是证婚人，有大红包，也没有我的份；第四，他才脱单几天，就‘我跟我老婆’了，忘了前段时间还满口苦菜花，满脸苦逼像了。 竟然敢在我面前秀恩爱，我是他的鼻祖。 “周强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啊？”我冷着脸说。 周强说，“我很感恩啊！我和我老婆都特别感谢姜西姐啊！” “要不是我娶了姜西，你能认识她，她能帮你介绍刘欣吗？你好意思把我甩一边，随着你老婆那边走了，光拍姜西马屁？还姜西姐呢？你应该叫我一声江东哥，知道吗？” “哎呀妈呀，江东啊，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告诉你吧，你要是不娶姜西姐，我也能认识姜西姐，因为你要是不娶姜西姐，娶姜西姐的就是王组长你知道吗，你知道王组长现在多牛吗？年薪五十万啊，怎么样？够一万点暴击吗？” “所以，你打电话来是专门来暴击我的是吗？”气死我了。 “嘿嘿！没有没有，就单纯只是想欺负你一下而已，以前你可没少给我吃狗粮，那些仇我忘不了。” 我，“……”。 我眨了眨眼睛，决定给这小子一点颜色，“我回去就跟我老婆说，你这两年还交往过两个从酒吧认识的女人，你看她会不会跟刘欣说，你看你这婚礼没有我的支持，能不能进行得下去？” 我说着就要挂电话，周强立刻紧张的一逼，“别介呀，我没干那些事！” 我淡定地说，“你看我这么憨厚、老实的老公，在姜西面前说话好使，还是你在刘欣面前解释好使！” “别别别，我服你了，跟你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干什么，姐夫！” 我，“……”。 一声带着阴柔之气的“姐夫”，好想吐！ “以前没觉得你智商这么高啊，看来跟姜西姐在一起时间长了，智商都长个儿了。” 我不想跟他讲话了，反正都是diss我的，我说，“姜西不能做伴娘，伴娘不都是没结过婚的女孩儿才能做吗？” 周强说，“我老婆说了，她不信那些东西，她就觉得姜西姐人有魅力，跟她关系亲密，我老婆还说了，她的婚礼，她想让谁当伴娘谁就当伴娘。” “那我肯定是伴郎呗？你特么敢跟我说让我老婆跟别的男人凑一对，我血洗你的婚礼。” “呵呵呵！”周强终于忍不住笑了，“知道啦姐夫，给你留着位置呢，肯定得让你站在姜西姐身边……”。 “这还差不多！”我嘀咕了一句，小样儿，以为我好欺负吗？ 结果他又说，“站在姜西姐身后给她提裙子那个跟班的位置是你的，那个位置别人胜任不了，伴郎是我大侄子，先挂了啊，到时候一定到。” 我，“……”。 算他跑得快，不然我透过电话也要暴击他一顿，他要不让我当伴郎，我就不让姜西做伴娘，什么大侄子、大外甥的，谁都休想跟姜西一起拍婚纱照。 我到家的时候，姜西和她妈妈开开心心在聊天，姜西妈妈还是大把大把地吃药，但是因为做了那个健身床，精神看起来真的好多了。 “你看我这头发，白头发新长出来的那一节都变黑了，这个健身床还真是神奇啊！” 姜西说，“还真是诶，太不可思议了。” 姜西妈妈说，“对啊，这个健身床真的有好处啊！姜西，你和江东有空都应该去体验一下，你们成天打电脑，腰椎、颈椎都不怎么好，做了效果肯定好，我这后背被按摩的特别舒服，连带着心口也舒服多了，晚上睡眠也变好了。” 这些东西都是老年人搞的事情，平时下班总能看到一些小区门口发这个宣传单，聚集很多老人体验医疗器械啥的，感觉都是骗老年人钱的。 所以我听到她们的聊天就觉得特别不靠谱，晚上吃完饭，姜西妈妈睡觉了之后，我就对姜西说，“要不你明天上午先别写稿子了，去跟你妈看看，别是被骗了，头发黑，是不是那些奸商给她们这些老人吃了什么强效药，以此来蒙骗他们，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神奇呢？” 姜西眼珠转了转说，“行！” 第二天我送江东西小港姐去幼儿园，姜西就跟她妈妈去体验馆了。 中午的时候，我给姜西发信息，问她体验的怎么样？有没有奸商、内幕？ 姜西给我回的是：你晚上回来我再跟你说。 我一看，这是有内幕啊？我就觉得有问题嘛，幸亏让姜西去看看。 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简直被惊得找不着北了，我站在大卧室里愣了半天，我看见我家大卧室里多了一个一米宽、两米长那么大一个医疗健身床。 “这……”。 还没等我问，姜西就笑着说，“今天我去体验过了，确实非常好的医疗健身床，我觉得没有黑幕，做完了按摩，身体确实很舒服，我也听了销售人员的讲解，白头发变黑了就是人的气血畅通了，加上热灸效果更加翻倍，五脏六腑功能都会变强了，比如肾功能，肺功能，心功能，确实好处很多，对于腰锥、颈椎病这类毛病效果更佳显著，我这几天原本颈椎有点疼，做了一次这个按摩就好多了，我坚持做几次感觉就会完全好了，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果断买了。” 我听下来，也确实觉得不错，更何况我相信姜西的判断，便随口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感觉这么大的一个医疗床，价格不能便宜，还不得三、五千啊？ “一万七千八！” “噗！” 我直接腿软差点跪地上了，姜西一把扶住了我，“淡定，好东西，值这个价。” 我蹙着眉说，“这也太贵了呀！” 姜西说，“不不不，这东西能保我们两个这辈子不因为打电脑而得颈椎、腰椎病，还能……延长一下我妈妈的寿命，这些带来的价值，绝不是一万七千八能换来的。” 被她这么一说，一万七千八好像还便宜了，反正我没相信这东西有那么神奇，一脸不甘心接受，又不敢说什么的样子，毕竟，我也做不了主，哼！ 姜西看着我有屁不敢放的样子，笑呵呵地搂住我的手臂，温柔地说，“给你讲个段子，网上说，女人喜欢买十个价值一块钱的没用的东西，男人喜欢买一个价值十块钱有用的东西，你说你希望我像男人那样，还是像女人那样？” 我不吭声，我觉得她在偷换感念，一万七千八啊，快够我两个月工资了。 见我还不说话，姜西拉着我说，“你不是也说有时候颈椎不舒服吗？你来做一下，体验一下。” 他说着就拉我去体验。 我心里想着，既然都买了，那我就体验一下呗。 咦？当我做按摩以后，真的跟一般的按摩床不太一样，一般的按摩床就是揉、捏、按的，这个赭石治疗头是硬的，而且发热七十度，压在后背穴位上，就跟热的针灸到学位的感觉一样，又热又特别疼，一次四十分钟下来，真的有种浑身很舒畅的感觉。 “不错不错！”我情不自禁就说出口了，不过一想到价钱，又情不自禁蹙了蹙眉，肉有点疼啊！不过再想起姜西的话，又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假如得个颈椎病、腰椎病的，看人家做个手术可能有的也好几万，并且现在她妈妈做这个身体变强壮了点，似乎，这样一捋下，好像还真是不贵了呢？ “行吧，老婆，你的决定是对的，至于它能不能保我们一辈子不得颈椎病、腰椎病，那我们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验证。” 姜西笑了，搂着我的脖子，整个身子吊在我的身上说，“就知道老公你是最好的。” 他这样说，我当然开心了。 结果她又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非你不可吗？” “为什么？” 我本来不想问的，惯性觉得可能有坑，但姜西就是有那种诱惑人的能力，哪怕她随便说一句，都能把我的好奇心勾出来。 她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脸说，“因为你信我啊！” 我刚说，“不信你信谁……”。 她就来了一句，“我说什么你都信，不管真的假的你都信，上哪找第二个这么好骗的老公呀！” 我，“……”好气！不过算了，谁让她那么可爱呢？ 我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口，低声说，“因为我知道你骗我，是想要得到我，想要霸占我，我只是给你机会而已，不然你以为我真傻啊！你以为我不喜欢的女孩儿他能套路到我吗？” 她笑了，笑得特别甜蜜地靠在了我的怀里，“老公，你别难过，我的就要火了，我一定能把这个健身床的钱赚出来的。” 我说，“这个谎言就不用说了，毕竟狼来了的故事，超过三遍就已经没人信了，我跟你过这么多年，你都已经讲超过三百遍了。” 姜西的脸突然冷了下来，斜眼瞪着我，“江东你是不是觉得这辈子我不会离开你了，竟然敢不当马屁精了？” “老婆我错了！你的写得那么好，能让男单身狗治愈心伤，能让女单身狗学会撩汉，让老人感动流涕，让孩子心生希望，正所谓谁看了你的都会有一种枯木逢春、柳暗花明、甚至是咸鱼翻身、否极泰来的作用。” “我靠！”姜西一脸怔怔地眨了眨眼睛，“这波马屁太强了，简直如全能大补丸，我浑身都舒畅了诶！”她转头冲我眯眯眼又暧昧地笑了一下，“今晚奖励你！” 我一低头，吻上她的唇，先讨点甜点来吃吃，晚上那顿必然是大餐。 所以啊，兄弟们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每一个老婆，都喜欢自己的老公是马屁精，其实给自己老婆做马屁精没什么不好的，这不，大福利、小福利，予取予求。 不然呢？你要是把老婆这物种得罪了，你求着她她也不满足你，心情一个不好，拿翘能给你拿到天上去，咱们何必苦着自己呢。 家里有了健身床，我们全家都轮着按摩，我得了很久的腰颈、椎病真的被按摩好了。 姜西开始控制不住发善心，给亲戚、朋友挨个打电话，并且她知道有些亲戚、朋友、邻居有腰椎、颈椎的病，她想告诉他们这个健身床真的能治疗那种病，但是…… 她打了一圈电话，没有一个人相信她，都说她是被骗了，并且邻居怀疑她是卖床的。 那段时间正好出了一个新闻，就报道这个健身床按摩死了一位八十六岁的老人，专家开始批判，说这个健身床没有什么功效，都是骗老年人的，操作不当有生命危险。 我问姜西，“你相信专家的话吗？” 姜西笑着说，“我自己体验了不相信自己，我相信专家干什么？专家还未必体验过呢，更何况他们发一篇言论，里面有多少商业猫腻还不知道呢”。 我说，“那不是都说死了老人了吗？” 姜西嗤笑一声，“八十六岁的老人，坐椅子都可能坐死，你看到哪个去告椅子厂家了？如果说，这件事有错，那只能是销售人员利益熏心，他不应该给一个八十六岁的老人，去推销这种会使人活血化瘀的医疗器械，太老的人根本受不了，但不代表产品有问题。” 我笑了，感觉姜西说得是挺有道理的。 而事实也证明了姜西的话含金量十足，自从有了这个健身床之后，我和姜西基本每天十多个小时坐到电脑前，十几年下来真的没有得过腰颈、椎病，稍微不舒服点了，我们就去做一下按摩，很快就好了，气血也畅通了，并且那个机器十几年没坏过，质量真是杠杠的。 有时候我就想，姜西不但识人，还识货！ 十五号的时候，我们去参加了周强和刘欣的婚礼。 刘欣家有钱，但是一直没说，直到结婚时也没说那么清楚，但是刘欣个子偏矮，学历不行，她爸妈一致认为自己家女儿基因像他们两个农民，脑子笨，所以，对周强这个航大毕业的女婿特别满意。 单从人来说，那简直就觉得是自己家的小村姑女儿嫁了个头脑聪明的高材生，指望着周强能改变他们家的基因，将来生的孩子读书能好一点。 周强的父母觉得周强找了个北京本地女孩儿，家庭条件也不算差，加上周强也不小了，父母急着抱孙子，所以对刘欣也非常满意。 因为双方都满意，父母都全力支持，所以婚礼办得非常热闹和豪华。 当我和姜西换上礼服，她穿着洁白、漂亮的婚纱站在我面前，站在这盛大而豪华的婚礼气氛下的那一刻，我的眼眶有点控制不住地发酸。 别人的老婆都可以有这样难忘而浪漫的婚礼，我却什么都没给她，她说不办婚礼是怕离婚快，我后来琢磨了一下，她不想办婚礼，一定是饱含了太多的复杂因素和情绪，而这些因素，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就是我的实力不够！ 她总是那么敏感，看出我有情绪了，并且我什么都不说，她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他就像是长在我心尖上的女人，让我心疼，又对我了如指掌。 她拉着我的手，靠近我的耳边，周围全都是人，似乎她怕别人听见，只想讲给我一个人听，她声线特别特别温柔地说，“你给了我我所需要的，我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其他身外之物、形势上的东西，我没那么看中，就算给了我，我也不会因为有那些东西就觉得自己有多幸福，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也知道她太好，她就是想安慰我。 她看我不吭声，又继续说，“虽然我们经济没那么好，可是你让我这辈子活得像个女王，这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的，所以，我给你打一百分。” 我赶紧打断她，“你别说了，我明白了，要说回家说去吧，或者待会儿去酒店！” 因为她每次对我说这些表白的话时，我都特别想把她按到床上去。 令我们非常惊喜的是，周强除了请了陈科一家、杨晓军一家和陈立新一家之外，李进升和张晶也从国外回来参加周强的婚礼了，原来他们也是回来领证的。 婚礼上我还是霸占了伴郎的位置，说死没让周强大侄子站到姜西的旁边，最后周强也是没办法了，对他大侄子说，“要关爱妻奴人士！” 他大侄子笑着说，“行吧，那等你下次结婚我再给你做伴郎！” “滚！”周强骂了一句，而后转头对着新娘子刘欣舔狗般地说，“俺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 “哈哈哈哈！”大家都欢快地笑了。 而后是婚礼仪式，然后是吃饭。 我们几个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周强带着刘欣来敬酒，一口一个姜西姐，叫得一桌人欢快地不行。 等周强和刘欣离开了，李进升搂着张晶的肩膀，嘚瑟地也不行，大声小气地。 “哎呀姜西姐呀，你真不应该去写什么网络，你一定要去办一个婚姻介绍所，瞧你给我和周强介绍的这两个对象，简直是天做地和的良配，周强跟刘欣爱得黏黏糊糊的，我跟张晶那也真是感觉上辈子就认识的，世界观超同步，真的，活了快三十年，马上结两次婚了，第一次感觉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合适我的女人，就好像我这个螺丝，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螺母，跟你们说，一上劲儿，老带劲了，老好了！” “哈哈哈哈！” 大家看着一直苦逼的李进升现在这么幸福，也都为他高兴，为他鼓起了掌来。张晶小脸红扑扑的，也一脸幸福。 李进升又欢快地说，“我已经把美国的房子卖了，我决定跟张晶先去环游世界，如果很喜欢哪个国家，就在那个国家住一段时间，如果不喜欢了，再去别的地方，或者再回国，我以前从没想过要过这种生活，但是如果有张晶陪着我一起的话，我就觉得这真是一种飞扬的生活啊！” 李进升原本对张晶不是很有感觉的，他其实是被张晶人生观的魅力吸引并征服了，也被她不埋怨他这辈子做了一件永远无法挽回的错误决定，而深深感动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志相投，缘分自然到，爱情，需要志趣相投才能一起度过漫长的旅途。 不过，李进升说的，姜西开个婚姻介绍所，比写靠谱，我觉得甚是有理，但是我不敢说！因为谁不让她写，她就会把谁当仇人，并且六亲不认。 宴席中途，不知道因为什么，班长陈科的爱人突然一脸不高兴地抱着孩子站起来说了一句，“程科，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 她说完转身就抱着孩子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令全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程科特别尴尬地站起身笑着对大家说，“没事没事，我惹她不高兴了，你们不用担心，她这辈子不会跟我离婚的，哈哈哈！我先去哄哄她哈！” 程科说完就快步追她老婆和孩子去了。 我们大家并没有当回事，继续喝酒吃饭，欢聚一堂。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刘欣突然把姜西叫回去说有点事，姜西让我在电梯门口等着他。 到了电梯门口，我看见有个身材不错的，姑且称之为“小姐姐”的女孩，一边拿着手机讲电话，一边站在电梯的镜面前左照又照，笑着摆弄自己的包，又在镜面前搔首弄姿了一番。 “我就说嘛，早该有个lv包包的，看看，整个人都美美哒了呢，有了女神的气质！昨晚那个死穷屌丝还想跟我约pao，差一点就没经住他花言巧语的诱惑，幸亏及时醒悟。虽然以前跟他约过好几次了，但现在我可是背十万块lv的女孩子了，怎么能随便跟屌丝约pao呢？那太不符合我的身份了，要约还约那个富二代，才一晚上，就送我一个lv，不亏！下次什么时候约他呢？我都有点等不及了呢，下次跟他要个老凤祥的翡翠菩萨，好让菩萨保佑我多多约到富二代，再也不要理那些穷屌丝了！哼！” 她说完得意地挂上了电话，一转身，发现我在身后，瞬间尴尬了一下，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拿眼瞪了我一下，电梯也不等了，转身走了。 看着这个女人扭腰提臀的走开，我心里的那一声姑且小姐姐也叫不出口了，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女孩不配被叫那一声纯美的“小姐姐！”。 所以，兄弟们啊！别看到什么女孩都叫小姐姐。 同时我也有了另一种感悟：论一个lv包包对一个女孩的重要性，她可能会把一个屌丝的精盆，升华到一个有钱人的精盆，同时又能成为屌丝的女神。 好奇妙的变换，但是显然并不美妙。 这时，姜西已经出来了，欢快地告诉我周强和刘欣给她发了一个三千块的大红包，好开心！ 看着一脸阳光的姜西，我觉得她比任何小姐姐都美！真的好美！ 我搂着她，一起回家，这个最美的小姐姐是我的。 因为有了健身床，姜西妈妈的身体真的是好了一阵子，但是，就好像是一颗从内里枯萎的核桃，只是表面看着还行，在她又坚强、乐观、向上、死劲儿地想要多陪陪江东西的半年后，她再次发病。 这一次医生对姜西说，“药加量也没有用了，要不做手术，要不就等……”。最后那个字已经不用医生说了。 那天姜西妈妈咳嗽、心跳得特别厉害，因此出现了严重的心绞痛，伴随着呕吐、恶心，看起来就特别痛苦。 姜西哭着问她妈妈，“妈，你要不要做手术？我们现在不差钱了，我有钱给你做手术。” 姜西妈妈被痛苦折磨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终于说出，“要是真不差钱了，就给我做了吧，要是万一成功了呢，我就还能陪你和江东西了，要是失败了，我也就解脱了，不用再受这份罪了。” 其实之前姜西还跟我说过，做完开胸大手术，并不是从手术室里出来就平安了，恢复期危险也很大，病人在恢复期去世的也很多，所以，姜西迟迟不敢给她妈妈做这个手术。 现在看着她妈妈受的这份苦，两个人也是实在都受不了了，所以，当她妈妈提出要做手术的时候，姜西立刻跟医生说，马上给她妈妈安排手术。 第二天，姜西的妈妈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我没办法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我要接送江东西上、下幼儿园，我还得上班，这个手术把我们家所有的存款都压了进去，那我就得更加努力保住工作，赚钱回来。 姜西在手术室门口地上坐了一晚上，直到她收到手术医生的短信，她才欢喜地给我打了电话，说她妈妈的手术很成功。 我听了以后也很高兴，想着，或许即便是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也能有活着的机会呢？ 然而，开胸大手术，没那么容易，到了二十四小时之后，如果一切正常，患者应该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医生却告诉姜西，她的妈妈，出不来了。 感谢信必看必看，冲成绩，关键时刻求波全订，拜托了！ 读者多了很多，我没飘，我会更努力，但是我必须承认我抖了，看着小伙伴们如飞花飘雪一般的留言、打赏，你们能体谅一个扑街，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的心情吗？跟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一样，我真的特别兴奋，每一条本章说我都看，每一条都力求回复，所以昨天写不出来更新了。 我真的特别迷恋本章说，如果有人一直留言，我可以一直刷屏看二十四小时，依然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喜欢跟大家交流，很感谢给我发本章说的小伙伴，看见本章说的好评我就开心，我的好多梗和灵感，都来自小伙伴的本章说，比如，“哮天犬和心月狐”是一个读者先说的，比如“江东西”也来自某条本章说，等等，还有小伙伴们给我捉虫，真的很感谢，但是，很不幸，不知道是不是我回复的本章说太多了，还是系统或编辑觉得我不干正事，竟然把我禁言了？反正我的作者账号就是回复不了本章说了，我很着急啊，很多小伙伴问的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了，我也没办法跟小伙伴在本章说交流了，小伙伴捉的虫子，我后台也改不了，特别怕小伙伴觉得我不搭理他们，其实我每一条都能看到，都特别感谢，我都急死了，但是我没办法。 所以，真的有问题想要知道的小伙伴，加群来吧，咱们好好聊五毛钱儿的。 我深爱且迷恋的本章说啊！伤心！ 真心感谢支持我的每一位小伙伴，我不会飘，我会努力的！咱们大家一起加油！谢谢你们！ 最后，我还要求一波全订，只有全订均订才能上来，均订上来才能获得好的推荐，我现在就差一点点了，我感觉就差你们某些人跳章的问题了，如果你们都不跳章，我的均订就能过线了，所以，现在冲成绩的时候，求一波全订啊，等我获得了好的推荐，以后你们再养，我都不说什么，谢谢大家了！ 还有，我的文是生活文，本身就没有什么大情节，整本书，没有出轨，没有小三，没有阴谋，没有金手指、也没有重生，啥都没有你们还跳啥？我这本书的精华都在生活小事、细节对话上了，没在大情节上，所以，你们跳章的部分，可能就是我较劲脑汁、呕心沥血写的精品内容，结果你们都给跳过了，真的太可惜了，我们双方的损失，你们看一篇文，肯定希望看到精华，跳的乱七八糟，可能跳掉的是最好的，就说这么多，再次感谢大家，好困，今天写了一天，算是把昨天的补上了吧？大家不生我气了吧？ </br> </br> 第100章5800字（这章我写得撕心裂肺还有糖，不订阅找不着对象） 不能按时出来，就代表着没有度过危险期。 当我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便能够感同身受到姜西的内心，她一定是茫然无助的，不知所措的。 因为知道她妈妈一天半天不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而医生要求家属必须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所以她就不能回家来，其实这是防备随时准备见最后一面，姜西便一个人在医院附近找了一个旅馆住下了。 她没有总给我发消息，但是我担心她啊，我每天早、中、晚给她发消息询问情况。 她总是回：还没有任何消息。 晚上我下班不早，紧忙把江东西从晚托班接回来，再带她吃过晚饭，天就很黑了，江东西要睡觉了。 我不能把江东西一个人留家里睡觉，而夜里，我还要处理一些工作的事，跟老板说了最近都要接孩子，不能在公司加班，但是不能真的不加班，在家里也要加班处理工作。 在中国，加班是我们程序猿的常态，可能也是因为中国人口多吧，你不加班，有很多单身狗在公司加班，你总不加班，一定会被老板盯上，所以，不加班倒显得异常了。 因为这样，开始三天，我都没有去陪姜西，尽管心里惦记也只能偶尔发发短信。 第三天的早上，我送完江东西去幼儿园，刚打算去公司的时候，我收到了姜西的短信：老公，你能不能请假来陪我一下，我觉得我快崩溃了。 我马上回：立刻来。 我给领导打了个电话，说明我岳母在重症监护室，领导也比较能理解，虽然工作非常紧张，还是同意我请一天假。 我立刻飞奔般朝着医院去，我在那个小旅馆里见到了姜西，她的双眼已经肿成了樱桃似的，一看就是不知道这三天一个人在旅馆里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 她一看见我，就奔着我来，当我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的身子直接倒在了我的怀里，我赶忙紧紧将她抱住，她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虚脱无支撑的状态。 还没等我问，她就又泪流满面了，她的脸埋在我的胸口，低沉、悲伤又带着无尽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中一字一顿飘出来，“老公……我妈妈……可能真的出不来了，呜……”。 她的哭声已经无力、沙哑到很小很小，就越发彰显出那份无可奈何，就好像，一个人被关在了四处无窗、无门的屋子里，没有一条出路，也看不到一丝希望之光。 我觉得此刻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我只有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用我的体温来向她传递一点微薄的力量和温暖。 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呜……呜……呜……” 她趴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一直发出那种悲鸣到让人心碎的声音，直至哭到嗓子哑得近乎发不出声音了，她才累得躺到床上，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我想，她大概这三天都没有睡过觉了。 大概在她睡了两个小时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xx医生来的电话。 姜西听见电话声，浑身一激灵，一个翻身起来，抢过我手上的电话，立刻按了接通键。 我听到手机对面传来医生的声音：你来重症监护室吧，见她最后一面。 “啪！”的一声，姜西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使劲儿吸一口气，双眼涌出大量泪水，神情有点发木，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她飞奔着跑了出去。 我捡起手机，赶紧跟上她。 我们来到重症监护室，医护人员给我们拿来无菌服穿上，这里到处都是重症患者，我们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哪一个才是姜西的妈妈。 给姜西妈妈做手术的医生此刻朝姜西招手，姜西快速跑过去。 当我们看到姜西妈妈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脱相了，我看到她旁边摆着一个洗肾机，那里面搅动着的是姜西妈妈浑身的血。 原来，人的五脏都是相通的，因为姜西妈妈心脏手术之后，心功能没有恢复，肾功能就不能正常工作，会导致不能排尿，那就得借助洗肾机来完成肾功能的作用。 有些病人经过洗肾的辅助，给心脏足够的恢复时间，也有恢复了健康的，而姜西妈妈，经过了三天的治疗后，心脏功能依然没有恢复，并且越来越下降，直至医生觉得不可晚回了，才赶紧叫姜西来见上一面。 姜西一把抓住她妈妈的手，此刻她妈妈还有一点意识，她带着氧气罩，能发出的声音很弱很弱了。 我也赶紧去抓我岳母的手。 然后，她看着我很无力却又很努力地说了一句，“把姜西交给你，我放心了……你是好女婿……”。 说完这句话，好像是用完了她这一生最后的一点力气，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了此生最后的一滴泪…… 姜西已经失控在了我的怀里，但是这里是重症监护室，还有好多好多这样与死神抗争的患者，姜西不能放声大哭打扰到他们，她只能默默地趴在我怀里浑身颤抖地流泪。 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了，但是我一声也没出，只紧搂着姜西，想给她一个坚强地依靠。 这时医生开口说，“这里是重症监护室，家属不能在这里呆时间长，她意识会渐渐消失，你们继续待在这也没有意义，只会更加难过而已，节哀顺变……然后，你们现在去办一下死亡手续，还要赶快去准备寿衣和葬礼的事，大概过一两个小时，我会通知你们去停尸间领人，还有，你们需要医院帮你们联系殡仪馆的车吗？” 我说，“需要，你们帮我们联系吧。” 在北京，我们从没经历过亲人去世的事，由医院方联系最方便。 医生说，“好的，那你们快走吧。” 我扶着基本已经瘫在我怀里的姜西走出重症监护室，姜西已经不哭了，似乎已经没有眼泪了，整个人就是有点傻愣愣的，像是没了魂儿。 我没说什么，就是默默拉着她的手，先是办了一些相关手续，然后就到医院门口的寿衣店根据姜西妈妈的身材，给姜西妈妈买了寿衣，七七八八一套衣服好多配件还有帽子什么的，我们以前也没弄过这些事，所以，拿了衣服就走了，连看也没看。 等我们把这些都准备好了，医生还没有发来消息，我们就在医院的院子里找了把长椅坐下了。 姜西始终一言不发，整个人像是僵住了。 我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她突然愣愣地转头看向我，“老公！” “嗯？”我赶紧答应。 她眨了眨眼睛说，“刚才……医生叫我们去重症监护室了是不是？” 我心疼地看着她说，“老婆，妈……走了！” 她又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会儿说，“哦！对啊！我想起来了……” 在说到“我想起来了”时，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蹙着眉头无助地看着，声音沙哑的不得了地说，“这个世界上，爱我的人本来就少，现在一直跟我相依为命的那个最爱我的人没了，没了……三天前她还在的啊……至少人还在的呀，还能说话，能吃饭，这么快……这么快就没了，她再也听不到我讲话了，再也看不到她最挂念的江东西了，老公，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啊……”。 她一边颤抖着在我怀里哭着，一边焦躁地死劲儿又快速地跺脚，那副样子就好像是情绪压抑到了崩溃的边缘，却找不到一个破口可以释放。 我赶紧将她勒紧在怀中，按住她颤抖的身体，又用双腿固定住她的腿，“老婆，老婆，你要坚强……”。 “老公啊……”她哭得嘶声力竭，“我是不是错了？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我不应该让她去做手术，如果她没做手术，或许还能活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说不定还能更多日子呢……我错了，是我做了错误的决定害死了我妈妈，我错了呀！呜……呜……”。 我看着她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她，才能减轻她的痛苦，我只能大声地在她耳边说，“老婆，老婆，你冷静点，冷静点，她这样走的痛快，不痛苦，不然她活三个月又怎么样呢？最多也是再被病痛折磨三个月而已啊，你没错，你没错啊！” 这件事，无论怎么决定都为难，似乎做有做的错，不做也有不做的错，没有一个标准的好答案，谁遇到这样的事，都是锥心刺骨般地痛。 姜西在我怀里放声大哭了十五分钟，哭得浑身颤抖，哭得全身都是汗，似乎是哭累了，哭不动了，她的哭声才渐渐消逝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姜西的手机收到了医生发来的短信：你妈妈已经被送到停尸间了。 我拉起姜西的手，带着她去停尸间。 当看到被蒙了白布的姜西妈妈时，我感觉到姜西的整个身子就发软地站不住，我一手搂着她，支撑着她，在她耳边说，“老婆，你要挺住啊！妈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妈是多坚强的人啊!” 姜西立刻深吸一口气，好像这样能给自己增加力气似的。 这时有工作人员问，“你们是自己给她换衣服还是我们给她换？” “你们换吧！”我说。 “我们换的话，一次八百，如果化妆的话，一共两千。”那工作人员说。 我想了想说，“妆就不用化了。” 我觉得姜西妈妈不会想要化妆，而且我看到了她的脸，走得很安详，似乎没什么牵挂了，我就突然想到，她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把姜西交给你我放心了，你是好女婿！” 谢谢你，我的岳母，从一开始认识你，你对我的不接受，到最后，你夸我是好女婿，其实我没做什么，反而是你一直在为我和姜西付出，做好我们的后勤，让我们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工作、生活，幸福了这么多年。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心声，请接受我的感谢，感恩此生遇到你这样的岳母！ 工作人员换好衣服后，便将岳母放进大冰柜。 伴随着那一声坡长地“嚓”的一声金属抽屉关上的声音，我知道，岳母永远离开了我们，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猛然间这个认知真让人浑身发凉，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说没就没了！ 姜西联系了岳母生前的好伙伴，伙伴中有基督徒阿姨，基督徒阿姨提议给岳母按照基督徒的方式送葬，因为岳母生前也信了基督教。 姜西同意了。 基督教的葬礼很简单，就是到了殡仪馆之后，在一个仪式小厅里，找来一个牧师，带领着几个基督徒为死者祷告、祝福、送行。 基督徒们把死亡看得很淡，他们觉得去世只是回到上帝的怀抱了，是重生的开始，家人难过也是有限的，他们会用为去世家人祷告的方式来缅怀逝者。 所以基督徒也不上坟、烧香，因为他们觉得坟墓里的只是一堆废弃的东西而已，人的灵魂已经归于了上帝的怀抱，所以，人死后，不一定要有坟墓。 我们家在北京也没有家族、亲戚墓地，觉得给姜西妈妈单独弄一个墓地也没什么意思，最后在基督徒阿姨的建议下，我们决定把岳母的骨灰洒到江、河、湖、海里，这样感觉也挺好，周总理就是这样做的。 用基督徒的说法就是，上帝创造人的时候，是用泥土和他吹的灵气创造的，如今灵魂已经回到上帝那里，肉身来自尘土便归于尘土。 就这样，我们原本的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三口。 开始的三个月，姜西一直不能从失去妈妈的状态中走出来。 我白天上班，晚上加班，当我回来的时候，经常看见她偷偷的哭，她这样的情绪，还要照顾江东西，还要给我们做饭吃，我有点不放心。 我打电话给大姐，希望她请假来照顾姜西一段时间，大姐立刻跟学校请了假。 于是，大姐第一次来北京，来到了我家陪姜西。 这件事，给姜西感动坏了，后来她情绪好了以后跟我说，那段时间她真的特别需要人陪，每天都是迷迷瞪瞪地想她妈妈，她都怕把江东西磕着、碰着，或者忘到哪里丢了，幸亏大姐来了，让她可以松口气。 大姐带江东西出去玩儿的时候，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开始把自己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写小说当中去。 晚上大姐、江东西和我都回来了，有孩子在，人又多，欢乐就多了很多，她的情绪也好了很多，渐渐开始适应和忘记她妈妈的事，再加上她的读者老是跟她催更，她被逼得没办法，只有好好写小说去了。 只可惜，大姐只能在这呆一个星期，学校那边说，她要是请假日子多了，会影响评职称，我也不能让她为难，毕竟职称对老师来说很重要，所以，她到了一星期就走了。 我以为姜西的情绪好了很多，可是大姐刚走之后，她有一天突然给我打电话，在我工作特别忙的时候跟我说，“老公，我不想活了，想自杀，你看人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妈妈受了一辈子的苦，最后也没享几天福，说走就走了，好像活着都没意义了。” 我当时正在忙，旁边同事一直在找我说事，领导也找我，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怎么安慰她，并且我已经安慰她三个月了，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到了这个时候，似乎真的已经没什么有用的话说了。 于是，我一着急便说了句，“放心，谁自杀你也不会自杀的。”我心里想的是，姜西那么开朗的女人，怎么可能自杀呢？她就在 那瞎捉摸。 说完这句话，我同事就找我紧急处理事情，领导也找我，我就跟姜西说，“挂了啊！”然后也没等她回应，我就挂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没有那么忙了，便给姜西发短息：老婆你好点了吗？没事了吧！ 她倒是很快给我回了短信：“你现在马上回来，我不自杀了，但我要杀你，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了，你好再找个年轻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你现在膨胀了是吧？” 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想起我刚才说得那句话，确实还挺气人的哈，这样想，我便也有点担心她了，于是等工作不忙了我就跟领导请假说今天早点回家。 回来前，我给姜西发了短信：老婆我这就回来了！ 她没理我。 当我到家的时候，我一打开房门，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一脸凶神恶煞的女人，手里拎着一个江东西从外边捡回来的木棒子站在小走廊另一头。 她一脸小太妹的表情，用棍子老远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你！” 我一边换鞋一边云淡轻风地说了一句，“杀不行，我还得赚钱养你和江东西，但是睡可以，趁着孩子没回来，赶紧来一、炮！” 姜西脸上僵了一下，而后一脸说不出什么情绪的表情，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我neng死你！” 我看着她笑着说，“好啊，好啊，你来neng死我啊，你好久没在床上neng死我了！” “妈的，智障！” “那你要不要来？” 下一秒，只见姜西一把扔了手里的棍子，像个女土匪似的朝我扑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妈的，既然杀不了，那就睡吧，我西姐总要占点便宜才行！” 我，“……”。 接下来是，“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戏码，此处赠送自己补脑二十万字 晚上姜西做好晚饭，我把江东西接了回来，我感觉姜西好像情绪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被我那句话刺激的，果然过后她也觉得谁自杀她都不会自杀，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会自杀的那种人，还是因为那啥那啥了的原因不知道，总之，她心情好了很多。 至从岳母去世以后，我虽然很烦刷碗，但是也学会了，姜西做饭，我没舍得用她刷一次碗。 她躺在床上跟江东西开心地玩耍时，充满愉悦地声音说，“谢谢老公哦，哎呀，这要是等我们老了，回忆起刷碗这件事，我可能会觉得特别幸福，到时候我会跟江东西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外孙或者外孙女说，哎呀，你姥姥很幸福啊，你老爷这辈子都没用你姥姥刷过碗！” 我一听，这是不是话里有话啊？想让我做一辈子的洗碗工啊？有坑！ 我一边刷碗，一边笑着转头对姜西说，“那我也跟我外孙或者外孙女说，你老爷也很幸福啊，你姥姥这辈子都没让你姥爷生过孩子呢！” “噗！哈哈哈哈！” 姜西终于露出了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 江东西不知道她妈妈笑什么，但是她也跟着傻笑。 “哈哈哈哈！” 我们家的欢笑声，从这一天开始又回来了，姜西之后再也没有犯类似抑郁症方面的症状。 只是，日子一长啊，三口之家的问题就出现了，那时才明白，什么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姜西妈妈活着的时候，也没看她干什么活，可是，姜西妈妈不在了，我们家很快就鸡飞狗跳了。 这无关夫妻感情好不好，有关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在我和姜西之间拉开大幕。 想到班长他们家的状况，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第101章8400字（求正版订阅，码的手疼） 以前有姜西妈妈在，我从来也不怎么关注姜西的作息时间，她爱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爱什么时候写小说，就什么时候写，总体来说，也没觉得太不正常。 姜西妈妈不在了，我才知道，她的作息以前是这样的：晚上弄到深夜十一、二点，白天睡到中午十一、二点，睡醒之后要醒困，醒困之后要吃饭，吃过饭之后要消食，消食之后要下午睡，下午睡醒来要醒困，醒困、赖床够了，才开始写小说。 这个习惯一直很规律，但，按照这个规律，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 她开始写稿子的时候已经下午三、四点了，刚写完一两千个字，该接江东西了。 我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好好加班的，所以，接孩子的重任就落在了姜西的肩膀上，而小孩子从幼儿园回来后，都要在外边疯跑、疯玩儿，不到晚上吃饭、睡觉是不会想要回家的，而就这两个小时带孩子的时间，也不算轻松。 小孩子会有各种麻烦事，渴了、饿了、冷了、热了，担心她磕了、碰了，甚至还担心一眼看不到丢了，反正带孩子的时候，精神都是紧绷着的。 于是，姜西真正写稿的时间，就只能放到晚上八、九点钟，江东西睡着了之后。 以前她都是弄到夜里十一、二点就差不多了，现在她要瞪着一双发硬的眼皮，恨不得拿根牙签支上，弄到夜里两、三点。 仗着自己年轻，姜西也不当回事，但是，时间长了，我就感觉很不好了。 老婆依然是那个扑街老婆，每天辛苦写着混全勤的小说，但是以前的老婆会把家照顾好，我回来的时候，会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冬天的晚上睡觉时，会给我把被窝暖好，心情好了，还可以随时讨点福利。 现在呢，饭菜都是我回来自己加热的，有时候没有做，就点外卖，或者我回来现煮一些面条随便吃一下。 晚上江东西在小床，我在大床，她在另一个房间，也不知道是在那奋笔疾书，还是便秘似写作，反正一整整到凌晨两、三点。 半个月勉强忍了，一个月之后，要不是有江东西在，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解放前，恢复了单身狗的日子？当然，还多了个需要我照顾的小狗崽儿。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找她去谈话。 “老婆，你这作息不对啊，能不能调整一下，白天江东西不在家，你好好写，晚上跟我们一起休息。” 姜西说，“老公你不知道，白天外边环境不安静，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写起来没有灵感和激情，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灵感爆发，鸡血上涌，创造出有灵魂的小说。” 我说，“有灵魂没灵魂，不也就那几个读者看吗？反正都还是赚全勤的钱。” 姜西马上就不高兴了，“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有一个读者看，我也要为那一个读者负责任的尽力写好。” 我一脸冷漠地说，“你为那几个读者负责任，那我和孩子呢？你的身体你也不顾了。” 姜西理直气壮地说，“孩子我照顾的挺好的啊，周内我负责，也没用你什么，周末你负责，我安心写稿子，多写点，我周内还能轻松点。” “那、我、呢？我的小甜甜呢？我的福利呢？”我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又困又累的，还得在这跟她纠结这种事。 姜西“噗！”的一声笑了，用着特别暧昧的口吻说，“哎呦，瞧你那个猴急样儿，等我小说火了，福利管你饱！” 我，“……”。 我深吸一口气，“我就想问一句，我这辈子还能有福利了吗？” 这话一出，姜西立刻撂脸子了，比翻书还快，“你什么意思啊？意思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火了是吧？江东你瞧不起我是吧？江东你变了，你知道你这样说，我有多伤心吗？”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我心里有一点点愧疚，但我觉得我也没有错。 我据理力争，“我不也是为你好吗？该休息休息，该工作工作，该是享受福利的时间，就应该用来享受福利，这样才有利于家庭幸福、身心健康不是吗？” 姜西眼睛看着她的电脑，对我不耐烦到看都不看一眼了，嘴里不高兴的说着，“你还要什么福利啊，以我这种一辈子都不能火的状态，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福利了。” 我，“……”，明显赌气，但是我也有点生气了。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我也会伤心的，你不要 以为我脾气好就不会伤心了？” “哎呀，好烦啊，我要写稿子了，你不要打扰我了，快去那屋 睡你的觉去吧。” “这么不关心我的感受，也不顾自己的身体，你这样真是太不 理智了，不行，你必须跟我去睡觉，稿子明天早上再写！” 我气得一下拔了她的笔记本电脑电源线。 我一时忘记她的笔记本电脑，是中关村二手市场里淘来的二手 货，电池是废的，所以，电源一拔，屏幕“刷”地一下，立刻黑了。 那一瞬间，我看到姜西的手指还停留在打字的悬空当中，眼睛 直直盯着黑掉的屏幕，嘴巴张的如同含了一颗大枣儿。 下一秒，当她反应过来是我拔了她的电源之后，看我的眼神从 呆滞变成了恨毒！ “啊！”她尖叫一声，暴怒般地说，“我刚才没存呢！两千多 字灵感爆发出来的灵魂之作被你搞没了！” 她气得呼哧带喘，站起身，东张西望想要找家伙揍我，没错，我一点也没看错，她就是想揍我的。 开始她的眼神瞄到了自己黑屏的笔记本电脑，伸手抓了一下后，又放下了，嘴上还嘀咕了一句，“你配不上我的笔记本。” 而后，她眼神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搪瓷花瓶，她伸手想拿…… 我腿一抖地朝后退了两小碎步，妈呀，那个花瓶要是砸我脑袋上，我估摸着，我脑瓢儿就得开花。 我心下惊了一下之后，马上就觉得，她不可能拿那个打我的，她怎么舍得…… 果然，她又把手收了回来，抓起自己的手机就要朝我砸，但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这回大概是心疼手机，所以，依然没砸…… 最后，她终于看到了合适的东西，一把抓起她中午吃的外卖塑料盒子，直接狠狠地砸到了我身上，然后气愤地瞪着我怒吼，“你知不知道，两千字我又要写两个小时，今天本来就卡文，好不容易来了灵感，写出了一个满意的情节，被你这一顿操作全毁了，按之前的构思再写一遍都失去原来的味道了，你懂不懂啊？你这个贱人！” 看她那么愤怒，加上我也知道自己好像是有点闯祸的意思，我便一脸服软似的，眼圈有点小红，小声哔哔，“你以前从没骂过我贱人的？” 她立刻以愤怒反击，“不让我好好写小说的，全都是贱人！” 我，“……”。 说实话，我只是不爱跟她吵，但我心里也有点生气，泥巴还有三分土性子呢，我便说了一句，“行，我不管你了，你就等着猝死吧，等你死了，我也重新找个女人，住你的房子，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 我说完转身走了，她没搭理我，默默去把笔记本电源线插上，看那意思是要重新奋战。 我腹中有气地躺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床上，本想睡觉，不管她了，我明天还得上班，我一天下来，也是累得筋疲力尽的。 结果，我睡不着了，控制不了自己的那种心里惦记她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还是爬起来，偷偷去看她，我透过门缝，看到她正在专注的码字，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并且眼角还挂着泪痕。 她竟然哭了啊！哎呀，我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竟然把老婆弄哭了。 我推门进去，她下意识看了我一眼，而后当我是空气，继续假装专注码字。 我走到她的身边，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她抗争着想推开我，我立刻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婆对不起，我错了。” 我看到她的眼圈瞬间红了，她再次想要推开我，但男女间力气的差距注定我是主控方，她抗争不过我，眼泪就被气出来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了，声音都不敢太大了，“老婆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呗，气坏了你的身体，我心疼！” 姜西终于说话了，语气硬邦邦地，“那你说，你错在哪了？” 我想了想说，“我不应该不让你写小说，我不该把你的电源线拔了，害你又要更辛苦了。” “你滚蛋！”姜西突然挣脱开我的手臂，转身看着我说，“我根本不是因为这些事生气。” 不是因为这些？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我还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吗？ 她接下来给我解惑了，她泪眼婆娑地说，“你做的这些，我也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我不能接受的是……你怎么能说我一辈子都不会火呢？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一个信念，就算写到七十岁能火，我也要坚持着，可是你现在告诉我，我一辈子也不会火，我自以为写得好的作品，永远都不会有人喜欢，那你说我现在还每天像个傻叉似的，做家务、带孩子之余，‘吭哧吭哧’呕心沥血累成狗的坚持着写啊写，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听着她的话，我内心里有了一些深沉的思考和触动。 她接着激动地说，“江东你不能这么打击我知道吗？我这辈子也就这一个理想，而这个理想，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支撑，全单单靠着我内心强大的精神所支撑的，这份支撑有多薄弱，有多累，只有我自己知道，你倒好，我最爱的老公，不说鼓励我，给我力量，还专门往我的精神支柱上开炮，你是非要击垮我的精神世界吗？” 她都这样了，如果我还不懂她，那我真的是不配做她的老公了，我赶紧一脸愧疚地说，“对不起老婆，这回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说打击你的话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呜……”姜西窝在我怀里哭了。 我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给她顺气，一边继续哄她，“真的对不起老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个人，如果没有理想，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艰难，但理想在能坚持的时候，还是应该要坚持的，不要等到不能坚持了才来后悔。我真的懂你了，有理想的人，是值得尊重的！老婆，以后我不会再说打击你的话了哈！” 我这样说了半天，她终于深吸一口气，好像是消气了。 我也松了口气，艾玛！我干嘛犯那种傻，去触碰她的禁忌啊，写小说，就是她这辈子除了家人以外最在乎的执念，我想经过这一次，我一定能学乖了。 “老婆我会支持你的，就算你扑……”一辈子，我也会养你，本来是要说这句的，本来这句话多感人啊，但现在我敢说了，我立刻改口说，“你肯定会火起来的，你那么努力，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 咳！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就找了这几个词了，希望这次亡羊补牢的马屁能够将功补过，令她忘记我的打击给她带来的伤害。 姜西擦了擦眼泪，情绪好了很多，果然很吃马屁精这一套啊。 她低声说，“希望你说得是真心话。” “真，那绝对比真理还真。” “好了，我没事了，你去睡觉吧，明天不还要上班吗？我再写两千字就去睡”。 “老婆，已经很晚了，我真的很心疼你，要不今天就跟你的读者请一天假吧。” 姜西说，“不行，今天答应读者要加更的，不加更读者会很失望的，会有一种空欢喜的感觉，会以为我欺骗了他们，从而对我失去信任。” “好吧！”她这样说，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也不能跟她说，读者算个屁，她可能会连夜将我杀了也说不定。 我自己回房睡觉了，很困很困，但是依然因为她没有回来，我睡得很不踏实。 直到她凌晨四点左右来睡觉，我迷迷糊糊将她捞进我的怀里，搂紧了，这才进入了深睡眠状态。 之后的日子，我再也不敢触碰她的禁忌，只要无意间提到她写小说的事，我肯定就说，“呀，你这本写的比上本好，肯定能火！”至于能不能火，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哈！ 反正不管火不火，她听到我这种话，马上就会笑得像朵含苞待放的花似的说，“这么会说话，晚上有福利！” 我，“……”。 一次、两次、三次这样之后，我就开始有点怀疑，是她想骗福利吧？ 生活感悟小结：马屁精的身份一定要贯彻始终啊！不然就会出状况。 关于这方面的感悟，周强现在也有发言权了。 那天下班后，他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周强，新婚的日子很甜蜜吧。” 周强的声音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意味，甜蜜肯定是有的，也有……一言难尽。 他笑了笑说，“哎呀别提了，甜蜜是真甜蜜啊，刚开始那段时间，对我这个饿了好几年的饥汉子来说，那简直就是掉进了蜜罐里，掉进了满汉全席里，大鱼大肉管够吃，以前是一个人在ktv里夜夜生歌，现在是在小娇妻的床上夜夜笙歌。” 我笑着说，“你可悠着点，毕竟年纪也不小的油腻大叔了。” 周强的声音突然变得忍俊不禁，“哎呀，被你说着了，我家那个小娇妻啊，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傻白甜，一开始她每天晚上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小仙女似的，在床上等着十点下班的我，我就觉得，我就是一只大灰狼，她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白兔，那家伙，小白兔在床上的一颦一笑、一伸一展，都让狼性本质的我觉得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哈哈，那挺好，新婚夫妻不都是激情四射的吗？”我挺为他高兴的，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结果他打断我说，“你先听我说完，这样的状态维持半个月后，我就发现我误会了什么……”。 “什么？”既然他讲得悬念迭起，那我就配合一下他呗。 周强说，“我后来发现，她才不是那只兔子，她是那个每天在床上守株待兔的人，不管我这只兔子下班多晚，她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香喷喷地等着我，你说咱身为男人，那份属于阳刚的血气不能丢了对吧，更不能让咱的妻子失望对吧，但是特么的，这事的牛皮也不是吹吹就行了，所以……不到一个月，她可能也意识到了点什么，给我批发了一大箱子金贵肾气丸回来，每天盯着我吃。” “噗！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吗？有那么严重吗？” “骗你是小狗，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好女废汉’这句话的含义。” “那你现在怎么样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他立刻洋溢地说，“我现在可得好了，放假了。” “什么意思？” 他更加得意，“我老婆她……怀孕了！” “哦！那真是值得高兴的事，哈哈！” 他也笑，“是呀，我爸妈都快高兴疯了，除了喜得贵子，我不是也能休个假嘛，是吧，大鱼大肉吃多了，都消化不良了，不过最近还有一件事让我很苦恼。” 我问，“又有什么事？” “我老婆自从怀孕之后吧，某方面的事她倒是放过我了，但是她又换了一种折磨我的方法。” “怎么折磨你了？” “深更半夜她经常跟我提要求。” “不是怀孕了吗？还能提啥要求？” “专属于孕妇的一种需求，难道你家姜西姐怀孕时没跟你提过什么要求吗？” “没有啊？”我想不起来她提过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老婆经常深更半夜凌晨两、三点钟跟我说，她突然好想好想吃臭豆腐哦！要不然就是好想好想吃臭豆汁哦，反正都是那些臭的东西，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从床上爬起来，跑去有夜市的地方给她买，但也不是每次都能买到，有一次实在没买到，我也是机灵，给她买了一罐子臭豆腐乳回来，给她吃得那个香啊，还不小心滴到了衣服上几滴，第二天整个屋子都是臭的就算了，邻居来我家敲门问，你家用粪水种花了啊？” “哈哈哈！”我想想那副场景就觉得好笑。 “不管她想吃什么千奇百怪巨臭无比的食物，我都能帮她想办法，但是有一天她跟我说，她特别想闻一闻狗粑粑的味道你知道吗？她说她就馋那个味儿，你说身为老公的糟不糟心？逼得我大半夜跑到小区里去找狗粑粑，我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合心意的那泡，主要我也不敢轻易给她拿回来对吧，万一她说只想闻闻是骗我的呢？要知道她吃臭豆腐乳的时候，就那么拿着勺子当冰激凌吃的呢。” 我已经笑的不行了，“听说很多孕妇口味都会比较怪，可能你家这个口味更……偏重了一点。” “好家伙！天天折腾人，所以呀，至从婚后，我快乐是快乐的，但也真有点累，每天加班到十点多，天天还不能好好睡觉、休息，特么再来十箱金贵肾气丸也补不回来我的阳刚大兄弟。” “哈哈哈哈！那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来是想干什么，周末要叫上你老婆一起聚一聚吗？” “不不不，这周末我说你找我有事，她怀着孕呢，不太方便走动，就不叫她来了，我就想自己清静一下，我自己去你家，我要去感受一下你们家的美好，获得一点安慰，以及向西姐请教一下，怎么能把我老婆调教得多听我的话一些，少折磨我点。” “哈哈，好吧，那你周末来我家吧，不过呢，我岳母去世了，我家现在也起了一些变化，姜西可能因为太累了，对我没有以前那么温柔、贤惠了。” “真的啊？我都不信！” “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好，等我周末来验证一下，看看西姐是不是已经被生活折磨的变成西阿姨了，哈哈！” 说完，他就欢快地挂了电话。 刚挂了周强的电话没多久，我又接到了班长程科的电话。 “喂！班长，好久没通电话了啊，你最近怎么样啊？” 程科说，“江东啊，我现在弄了三家公司，特别特别忙，也没时间跟你聚会，今天给你打电话啊，是想跟你说个事，我的一个大客户，身家千万大老板，她开了一家it公司，需要买一些相关的代码段，我想这好事，一定要找你啊，我赶紧给你打了电话，你不是在某w工作过吗？你肯定能拿出来一些东西。” 听到程科这话，我就一下子想到了，几个月前喷身上的那一身狗血，我立刻跟程科说了那件事，以及姜西如何如何强烈反对我做这种事，还用心良苦地带我去监狱，以及给我下达了禁令，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做。 程科听完我的讲述之后，在电话里那头好像是愣了一分钟。 “班长？” 直到我叫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说，“啊！这样啊，哎呀，你老婆她啊……对你可真好啊，真令人羡慕，她肯定特别特别爱你，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爱老公的老婆啊！” “哈哈哈，班长你见笑了！”我觉得他肯定是在开玩笑，所以也没多在意。 结果我下一秒刚要再说话时，他就直接把手机挂了。 我，“……”？ 完全没明白他是怎么了，难道是掉线了？ 我刚要把电话打过去，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我：我这边有点事，改天聊。 我给他回：好！ 之后我也没在意这件事。 周五下班回到家后，姜西做了很多好吃的慰劳辛苦了一周的我和江东西，江东西每天起早上幼儿园也是很辛苦的。 吃完了饭，姜西就跟我说，“明天周末两天你带江东西玩儿，我要好好多写点稿子，周内更得少，读者都有意见了。” 我笑着答说，“没问题老婆！” 姜西摸摸我的脸蛋，笑着说了一句，“乖啦！” 这个时候江东西也把她那张真正巴掌大的小脸伸到了姜西眼前，“妈妈摸爸爸了，也得摸摸东西！要摸我两下，这代表妈妈最喜欢我。” 姜西一伸头，直接在江东西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江东西高兴地手舞足蹈，“哦！我是妈妈的第一大宝贝儿！” 我说，“你也是爸爸的第一大宝贝儿！” 江东西特别开心地一手搂住我的脖子，一手搂住她妈妈的脖子说，“来，幸福的一家三口合个影！” 噗！我跟姜西都笑得不行，我赶紧拿出手机“啪！”抓拍幸福瞬间留念！ 周一到周五天天加班到十一、二点，好不容易到了周六，谁都想好好睡个懒觉，最好能睡到自然醒，然而，小孩子的精力真不是大人能够预估的。 早上七点多钟，江东西的生物钟就开始计时了，她知道今天是我带她出去玩儿，于是醒来就爬到我身上，一会儿捏我嘴巴，一会儿掀我眼皮，一会儿又捏我鼻子，反正就是想把我弄醒。 说实话，那一刻，真希望这孩子是玩具啊，不想玩了，直接扔一边去，可是，现实很残酷。 我困得迷迷糊糊，将江东西抱到另一个空房间，然后给江东西做了鸡蛋、西红柿面条，我也就会做这一样吃的，其他的做了也不能吃。 姜西每天睡得都很晚，我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如果她睡不足，白天就算有时间，也没有精神写好小说， 当我给江东西吃好穿好，打算出门的时候，姜西还是起来了，她灌了一大壶水给我带上。 北京的冬天，天气干燥到无法形容，皮肤爆皮都是小事，最烦人的是，孩子在冬天就要使劲儿给喝水，一点都不夸张地说，如果有一天孩子没有喝足水，晚上发生咳嗽、发烧、上呼吸道感染的机会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对于居住在北京的人，尤其是孩子，喝水非常重要，所以姜西给我们准备了一大壶，装在了小孩的推车边上。 就这样，我带着江东西出去玩儿，以前我也带她玩过，但大多数姜西都在身边跟着，我只要照看江东西就行了，今天我要操心的事就会比较多一些。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挺好的，我还为自己能单独带孩子玩儿而感到骄傲和快乐，毕竟，我也是最喜欢我大闺女的啊！ 只是，我还是低估了小孩子的强大精力，玩到中午的时候，我想带江东西回家吃饭、睡午觉，结果她说什么都不回来，跟公园里的小伙伴玩儿嗨了，那个小伙伴的奶奶给了江东西吃的，所以江东西也不饿了，她也不困，只有我困得脚打后脑勺，坐在那里就要睡着了。 这期间，我还接了两个公司领导的长电话，解决了两个bug问题，这也算是加班了吧。 江东西一直玩到晚上四点多，实在太累了，才跟我回家，一路上她累得蔫蔫地也没说话，我也昏昏沉沉，就想立刻躺床上闭眼睡觉，觉得走路时也快要睡着了。 结果到了家，江东西一上楼就张着嘴巴跟她妈妈说，“水，水，我要水！” 姜西一脸惊喜，“哎呀？给你带的一大壶水都喝完了啊？真是太棒了宝贝！” 因为小孩子都不爱喝水，每个北方孩子，喝水都是一件愁死全家 人的事，南方孩子不喝也没关系，因为天气湿润。 所以，当姜西以为江东西把一大壶水都喝完的时候，她脸上呈现出的那种惊喜难以掩饰，只是我听到这话，心下一凉。 当江东西回答完她妈妈的话后，我就彻底凉了。 “没有啊，爸爸一口也没有给我喝啊！” 我，“……”。 没错，因为她在外边没跟我要水喝，所以，困得迷迷糊糊的我把喝水这个事给忘了。 我看到姜西一脸怒气随即升起，但她说，“我现在急着写一个情节，你现在先给她把水喝上，如果她今晚病了，我再跟你算、账！” 我赶紧亡羊补牢地给江东西倒水，江东西跟渴坏了的小羊似的，“咕咚咕咚”地喝，那时，我心里就特别愧疚，怎么就把喝水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 我偷瞄一眼姜西，心里抖抖的，但是因为我真的实在太困了，便说，“我先带江东西去睡觉了啊！” 江东西也累了，喝完了就跟我睡觉去了。 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姜西以非常暴力的动作掀了我的被子，而后接着是河东嘶吼，“江东，你要死啦，外边零下二十好几度，你不把窗户关上，你自己用大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觉，把江东西扔一边去了，连个被子都不给盖？” 嗯？我是谁？我在哪？姜西说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 “啊！” 我的耳朵被姜西揪了起来，接着又是姜西的暴怒之吼，“你赶紧给我起来，上医院去”。 “嗯？”我还是迷迷糊糊，捂着耳朵看向姜西，一脸迷茫，“老婆，上医院干什么？江东西不是在那睡着呢吗？不一定那么巧就生病了吧？” 第102章9550字（等于送150字，求正版订阅，谢谢！） “不，一定要上医院，不去不行，并且马上就去。”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不对，一腔怒火出口来。 “老婆，到底为什么要上医院啊？” 我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看到江东西确实没盖被子，我赶紧给她盖上，我记得咱俩睡觉前，我因为懒，没把她放到她的小床里好好把被子给盖好，就随便让她睡到我的被窝里了，可能她自己滚出去了。 至于窗户？我回到卧室时，真是太困了，确实没注意，怪不得我在睡梦中都感觉到，好像有细刀刮在我的脸上似的，原来是外边刮进来的寒风，然后，我都这样了，那江东西呢？ “老婆我错了！”我立刻浑身皮子发紧，意识到，我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蠢事。 我看到她开始打开衣柜，一边去拿江东西的大棉衣，一边说，“我们必须去医院做个dna亲子鉴定。” 我，“……”。 “老婆做那玩意儿干嘛？” “因为我觉得江东西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她的语气明显有点急火攻心。 “呵呵！”我露出一脸惊悚的姨母笑，“老婆你说什么呢，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可能的！”她一脸肯定的神情。 “老婆……”我都不敢说什么了，只能用着三分撒娇，七分愧疚的语气喊她，希望她能消消气，放我一马。 她一把把江东西的棉衣甩在了床上，这动作彰显着，怒火正式爆发，声音也高了八度，“如果她是你亲生的孩子，你为什么会对她这样，水不给喝，饭不给吃，睡觉都不给盖被子，我绝对相信，她肯定不是你的孩子。” “老婆，江东西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根本就不用验，差不了事！” 关于这一点，曾经姜西很不服气，为什么她那么辛苦生了个孩子，跟她一丁点长得像的地方都没有，这曾经岳母的说法，伴随着江东西越大越得到了验证，江东西的百天照跟我小时候的百天照，看起来就跟一个人似的。 我曾经感慨，生命的延续真的很奇妙，所以，肉眼就能验出来的啦，还抽什么血啊！ 姜西依然很气愤地说，“长得像说不定只是巧合！” 这巧合程度都达到百分之一百了？ “她应该是隔壁老王的孩子。”她语气非常坚定。 “老婆，你不要乱说！” “不不不，我没有乱说，我敢肯定她就是隔壁老王的孩子。” “隔壁大哥姓赵！” “那就是老赵的孩子！”语气更加铿锵有力了。 我，“……”。 谁能了解我的心啊！就好像是我老婆在盛怒之下，给我买了顶绿帽子，我不想戴，她往我头上硬套。 “老婆……”。 我想撒个娇，求原谅，伸手抱住她，还没等碰到她的身体，她一把将我推开，怒火依然烧得很旺，“离我远点！” 我，“……”。 “江东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爱你，你就有点膨胀了，你就以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已经超越江东西了？告诉你，跟江东西比，你连屁都不是！” “没有，我哪敢跟她比啊！” 江东西在我和姜西的心目中，那一定是比我们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人。所以，跟江东西比，我是个屁，我也知足了，屁也是有点影响力的。 “老婆，我连中午饭都没吃上。”我装可怜。 “你去吃屎吧！”愤怒三级吼。 “老婆……” “去吃屎！”愤怒五级吼。 “老……” “立刻去吃屎！”愤怒八级大地震。 “老婆你已经疯了吗？” “我已经疯魔了，你不吃屎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盛怒之下必有怒吼。 “好吧！我去吃屎了。” 我蔫蔫地说了一句，转身开门出去了，心想着，我先离她这个煤气罐远点，免得一不小心被我给气炸了，挨崩的还是我，等她消气了再求原谅吧。 咳！肚子好饿，可是把老婆弄得这么不开心，江东西还有可能会生病，我心里没有怪她发火的感觉，只有无尽的愧疚。 现在我必须承认，当初笑班长笑早了，在带孩子和做家务方面，我的智商没比班长高多少。 虽然被骂了，虽然饿着肚子，但依然很困，天崩地裂也阻止不了我黏糊糊只想睡觉的心。 正当我转身想去别的房间关门睡觉，打算等睡饱了，有精神了再哄老婆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家外房门竟然没关死，应该是我跟江东西回来的时候没关上，姜西也没注意。 我走过去想把门关上，然后从门缝看到一个趴在我家门外的一脸猥琐的…… 我打开门，无语地看着他，“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哪个变态趴我家门缝呢。” 周强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说，“你就当我是变态好了。” 我瞪了他一眼，“进来吧！” 他昨天说了今天要来的，我打算晚上请他吃饭。 可他突然微笑着说，“我就不进来了，免得耽误你吃屎！” 我，“……”。 “找抽呢吧你！我今天心情不好，告诉你别惹我。”我冷下脸。 “哈哈哈！”周强笑着说，“你心情不好，我心情很好的。” “你好个屁，赶紧进来我关门，天气这么冷。” “我真不进来了。”周强摇头说。 我想他可能是觉得我跟姜西吵架了，他还来打扰我们有些尴尬，便对他说，“不进来你不白跑一趟了吗？进来吧，没事！” 周强说，“不白跑，原本我就是想来你家找点安慰的，哈哈哈哈，原来你家姜西姐已经变成暴躁姐了，这样看来，虽然我被我老婆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但我还是觉得我比你幸福，还是我老婆最好，‘我’老婆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婆，嗯，我现在心理平衡并安慰多了，所以，这一趟真的不白来啊，谢谢啦啊，真不耽误你去吃屎了，我走了啊！” 他说完还真就兴高采烈地走了？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因为心情好而一晃三摇地背影，小声骂了一句“智障！” 回到屋里我真的又去睡觉了，好困！ 一睁眼，天已经大黑了，我看到江东西推门进来了。 她胖乎乎的小脸，看起来像个糯米团子，然后来到我身边，靠到我的身上，娇滴滴地说，“爸爸你醒了啊？” “嗯！”我答应一声，一伸手，把江东西搂到了怀里，有女万事足，即便被老婆骂了，也会因为女儿的可爱，而融化掉那份郁闷。 只是江东西的下一句话，味道有点变。 “妈妈让我来叫你去吃屎，呵呵呵呵呵呵……” 小孩子觉得自己说了一句特别新鲜的话，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自己乐的不要不要的。 看着她的笑容，我就觉得她说什么都好，我一低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她假装嫌弃地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说，“刚才你睡熟的时候，妈妈不让我来打扰你，她说你也很辛苦，让我等你睡醒了再来叫你去吃屎，呵呵呵呵呵……”。 我的心突然一暖，眼圈湿了。 果然，我老婆还是我老婆，生气了，发泄出来就好了，不会一直不原谅我的。 我和江东西走出卧室的时候，江东西拉着我的小手问，“爸爸，我们今天晚上真的要吃屎吗？哈哈哈哈哈……”。 这还没完没了的是吧？ 我斜眼看向江东西说，“你觉得呢？” 江东西又“咯咯咯”笑了半天说，“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听起来好恶心哦！哈哈哈哈！” “ok，听你的！”我希望这个关于那啥的话题能到此打住。 姜西妈妈去世之后，我们就把小房间做了餐厅，当我和江东西来到餐厅的时候，姜西把丰盛的晚餐已经做好，江东西爬上了自己的专用高椅子，我一边坐下，一边观察着姜西的脸色，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完全消气了？ 当姜西也坐下来的时候，她垂着眸没有说话。 我没话找话般试探性地说，“以后不要跟江东西说不正经的话，小孩子不懂，特别喜欢学。” 姜西低头吃饭，没有看我，却开了口，“我什么时候教她了？是她自己听到我们吵架了，可能被我们吵醒了，还在那装睡，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我教的，她自己跟你说的……”。 我扭头看向江东西，“真的吗宝贝儿？” “呵呵呵！”江东西笑得停下来，这样看来姜西说的是真的了。 我一把将江东西抱到怀里，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好聪明哦！” “呵呵呵呵！”被夸奖了，江东西就笑得更开怀了。 我看到姜西瞪了我们爷俩一眼，而后说，“你还夸她？都是浮精明，幼儿园里跟她一样大的小朋友，人家都能背几十首古诗了，她连十首都背不出来，前几天能背五首了，结果最近再叫她背，她特别坦然地说，忘了……真是笨死了！” 我刚想说话，结果一旁的江东西先不干了，她看着她妈妈，小脸上露出委屈，撅着小嘴说，“你怎么能说我笨呢？你一直写扑街小说我都没说你笨呢。” 姜西，“……”。斜眼瞪着江东西，看来是戳肺管子上了，恐怕被噎得够呛。 我低头默默吃饭不讲话，深怕母女俩的刀光剑影连累到我。 不过姜西就是姜西，她突然笑的一脸温柔地对江东西说，“宝贝儿，妈妈虽然平时总被你爸爸说是扑街，但，其实妈妈赚得钱并不少，妈妈每个月最少赚六百元，你知道六百元是多少吗？” 江东西眨了眨眼睛，一脸谨慎地看了看她妈妈，而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姜西马上笑得更温柔了，说，“六百元能买好多好多的冰淇淋，这一整个房间都放不下呢！” 好无耻！欺负江东西不知道六百元是多少。 江东西果然还是好骗的，马上就露出一脸崇拜，“哇，那么多冰淇淋啊，我最喜欢吃冰淇淋了，妈妈好厉害啊！” 姜西得意地摇头晃脑了一下。 好不要脸！我心里想，但这话绝对不敢说出来。 晚饭后，江东西又早早去睡觉了，只是今天她说，“她想尝试自己睡一个房间，因为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自己睡一个房间了。” 这事儿我肯定是全力支持的，好处太多了对吧，于是我都没用姜西，主动、热情地把另一个房间的大床铺好，她因为白天玩儿的累了，早早就洗漱好上床睡觉去了。 等我回到我和姜西的房间时，姜西也洗漱好，打算上床了。 至从姜西妈妈去世以后，这真是少有啊。 我赶快去洗漱，然后回来，看到她站在床边，我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老婆对不起！” “老公对不起！” 这两句话，同时从我和姜西的口中说出来。 我跟姜西都笑了。 姜西转过身来，搂住了我的脖子，小声说，“今天真是太心疼江东西了，所以有点火爆，你以后能不能对江东西的事细心一点，我也不再对你那么凶了……” 她突然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又说，“我想告诉你，你在我心目中，并不只是一个屁！” “那顶两个屁吗？” “噗！”她笑了，将头靠在我的怀里说，“你现在是我生命中仅排在第二重要的人，对江东西，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她，对你，我是愿意用生命来爱的人，今天对你说得那些话有点过分了，对不起啊！” 她说着眼圈有点湿，我伸出手指给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温声说，“老婆，你不用给我道歉，我知道我今天犯的错也有点严重，江东西不但是你的眼珠子，也是我的眼珠子啊，只是我有时候犯困，脑子就不好使，想不起那些不熟悉的事，你怪我没关系，你跟我发脾气也没关系，甚至打我也没事，只要你能把怒气宣泄出来，别气坏了自己，我什么都愿意接受，更何况是我有错在先。” “老公……”这回是姜西感动了，她更加抱紧我，小脸贴在我的胸膛上说，“谢谢你那么宽容，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我揉搓着她的发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伴着洗发水的香，又在她的发顶吻了一下说，“我对你没有宽容……”。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我。 “那是爱！因为我爱你，心里才会滋生出无限度的宽容，你想怎么无理取闹都行，如果没有爱，我大概没有耐心忍耐任何女人的指责与谩骂，以我的性格不会跟她吵，但我会离她远到这辈子不再见面。” 姜西笑了，笑得一脸甜蜜，深情地看着我说，“我也爱你！虽然你有很多缺点，但我依然很爱很爱你！” 话落，她踮起脚尖吻上了我的唇，大概是故意的，她还用了些力道咬了我一口，我直接就…… 激情过后，姜西窝在我怀里说，“以后我们要尽量做到不吵架，绝对做到不能在江东西面前吵架，她现在懵懂半懂的，我们吵架对她的心理健康一定很不好。” “那当然了，我没办法保证我再也不会犯错，但我能保证我不对你发脾气，所以，这件事还要请老婆大人你在我犯错的时候，能够多多宽容我，要是我犯得错误太严重了，你就尽可能在江东西不在身边的时候打我、骂我，怎么惩罚我都行，好吗？” “不惩罚了……”姜西眼圈红红地搂住了我，“态度这么好，都舍不得惩罚了，以后我也要多一些耐心，好好教你如何来爱我和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我应该尽力要对你再好一点，再再好一点！” “老婆……”。 我低头又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以此来表达我对她的喜爱，这么好的老婆，真是怎么喜欢都不够，跟她在一起快四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办婚礼的原因，仿佛一颗心，依然会为她热烈地跳动，肾上腺也会随时因为她的一个暗示而飙升，哈哈！ “咳！”姜西突然叹了口气说，“江东西的学习情况很让我着急啊。” “呵！”我笑了一声，“老婆，她才三岁多，学习的事着什么急啊！” “不是，她幼儿园的同学，像她这么大，都比她多背很多诗了。” 姜西的语气有点着急。 我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了，我江东的女儿将来成绩还能不好啊？” “但问题是，她也有我一半的基因啊！” 所以老婆你的意思是，因为江东西有你这个学渣一半的基因，将来成绩就不会好了是吗？心里哔哔，嘴巴憋住了。 又听她说，“我发现江东西虽然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但性格越来越像我了，我有点担心啊，她不会像我经历那么多事，以后如果脾气火爆点，成绩再渣点，万一没有几个男孩子喜欢她怎么办啊？愁死了！” “老婆这事你是不是操心的太早了？” “啊？早吗？” “再说了，女孩子这辈子有一个人真心喜欢就行了，不需要那么多人喜欢。” “诶？好有道理哦！” 姜西幸福地靠在我怀里笑了，她知道我在说什么。 深夜里，姜西不放心江东西一个人睡，她跑过去看她时，还是发生了我们最担心的事，江东西发高烧了。 我按照姜西的吩咐，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回了小柴胡颗粒和感冒解毒颗粒，以及美琳退烧药备用。 以前孩子生病都去医院，有一次在医院花了一千多块钱，给孩子吃了半个月的药，肠胃都吃坏了，感冒、咳嗽还没好，自从那次之后，姜西就开始自己研究给孩子开药治疗感冒、咳嗽。 我也真是佩服她了，就那次之后，我们全家感冒、咳嗽、发烧十几年都没去过医院，全都是她从药店自己买药给我们治好的。 姜西娴熟地给江东西把药灌了进去之后，她就陪在江东西那屋里了，一晚上她要给江东西测量好几次体温，也没怎么睡觉。 那一刻，我就觉得，姜西对我发火发轻了，我真的好该死！不过，幸亏我老婆厉害，第二天江东西就退烧了，精神还倍儿好，好像压根没生过病似的。 这之后，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虽然鸡毛蒜皮，小磕小碰还是经常会有的，但已经比之前和谐多了。 因为我在努力改变我大意的性格，姜西也在努力调整她的写作时间，我们俩都力求让我们这个三口之家变得更幸福，更美满。 2008年年底，大家一直口口相传的经济危机还是来了，那段时间，很多行业都辞退了不少人员，其他行业我不是很了解具体危机到什么程度，但我知道，我们it行业，真的有点伤筋动骨，光我认识的人，就有好几个失业了，其中跟我关系最好的就是杨小军。 平时周强跟杨小军联系的比较密切，所以，那天是周强打来电话跟我说，“江东，杨小军失业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他一直疯狂地在找工作，但是依然没找到合适的，今天她老婆给我打了电话，说杨小军最近情绪不太对劲儿，想让我们去劝劝他想开一点，她老婆担心他得抑郁症。” 我一听，赶紧带着姜西和孩子约上周强，去了杨小军在西二旗的家里。 周强没有带她老婆，因为他觉得带她老婆没用，但他特意叮嘱要带上姜西，他觉得姜西的思想和口才，劝人更有说服力。 我们在杨小军家吃了晚饭，而后大家开始坐在一起聊天。 杨小军开始还装得若无其事，但聊着聊着，他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们家这个一百三十平米的房子，贷了一百万的款，每月还款好几千，我们夫妻俩同在一家公司，倒霉催的，同时被裁员了，简直不让人活了。” 既然提起这个话题了，杨小军的爱人便眼圈红红地说，“杨小军压力太大了，这一个月天天晚上在阳台上抽烟，一宿一宿不睡觉，有时候思想压力上来一股劲儿，他就开始揪自己头发，抽自己脸，恨自己没本事，在阳台上大哭，懊恼得像要得精神病了似的，我真的特别担心，他有一次还说，这么没用干脆死了算了，你们说吓不吓人呢？他要是有什么好歹的，我跟孩子怎么办啊？” 杨小军的媳妇看起来是那种温柔、贤惠也比较平庸的女人，一直以来，他们家都是杨小军做主，不管经济还是精神，都是杨小军顶起家里的一片天，所以，杨小军身上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整个家庭就有一种要坍塌的感觉。 杨小军听完自己老婆的话，连续深深吸气，看起来就是压力太大了，导致他有些情绪不能平稳。 他深深闭着眼睛，咬着牙说，“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房贷没有收入还了，再熬两个月，饭钱可能都需要跟别人借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失败的打击，你们看，周强没有失业，江东也没有事业，就只有我事业了，你们说是不是我最没用，连累老婆、孩子跟我受苦，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周强企图劝说杨小军，“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只是暂时运气好而已，现在都是人心惶惶，也说不定明天就轮到我们了，男人啊，不都得坚强吗？我们也有我们的苦。” 我当时就想，他确实也有他的苦，听姜西说，刘欣还没有告诉他，刘欣家是地主的事，所以，他也特别担心自己失业，因为他也有房贷要还。 我当然也很担心，我也有房贷要还，所以其实每个人都人心惶惶、惊恐万分。 我对杨小军说，“我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每天都小心翼翼观察领导的脸色，揣度他下一个要开除的会不会是我，我公司也有好几个员工被开除了，所以其实大家面对的都是一种状况，你只是比我们被辞退的快了一点而已，所以你一定要坚强面对，努力找工作，我相信早晚会找到的。” 我觉得我和周强的这一番劝说，也算是有理有据了，结果，杨小军一句都没听进去，还因为情绪不好，有些不耐烦了，就感觉他好像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他近乎是吼出来的，“你们不懂啊！你们不懂我啊，你们不懂我心里有多难过，当初我们俩个如果一直留在某w，大公司没那么容易裁员的，是我觉得小公司给的工资高，才带我老婆一起跳槽来了小公司，结果不到半年，小公司顶不住经济危机，裁掉了百分之六十的员工，竟然那么狠，把我跟我老婆都裁掉了，我后悔做了错误的决定，当初哪怕我们留一个在大公司也好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我就是那个该死的人，弄得我老婆、孩子都不开心，孩子越来越大，开始上各种兴趣班，消费越来越高，我真的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 杨小军说完，就红着眼睛，咬住了下唇，我能感受到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身体还是有轻微的颤抖。 他这样说，我跟周强一脸为他难受的样子，但是我们既没钱借给他，又没工作介绍给他。 周强着急，就说，“你得坚强，人活这一辈子，谁都会遇到一些难事的。” 我也着急，但也不会说什么，就跟着说了一句，“要坚强啊！” 杨小军深深叹了一口气，蹲到阳台抽烟去了，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都好像瑟缩的伸展不开了，压力，真的有时候就像是人身上背着的一座大山，它能将人的精神和身体一起压垮。 “坚强什么呀坚强，我听了半天，你们两个虽然是好心，但说得话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好像是有人被人捅了刀子，人家正在那流血呢，你跟人家说，你要宽容啊，别生气啊是一样的感觉。” 我，“……”无言以对。 周强，“……”暗自朝我使眼神，好像在说，西姐牛x！ 姜西就像浑身被充满了力量一般，深吸一口气说，“听你们说话，我就来气，你们心里虽然有危机，但是你们毕竟现在还没有失业，你们每个月还在发工资，你们的压力能跟杨小军比吗？这就好像是同样的几根橡皮筋，你们只是绷紧了而已，而他已经绷到了极限，随时有断裂的危险，这能一样吗？” “呜……”。 若是正常的时候，不管姜西说的话多有道理，多犀利，我想杨小军都不会哭出来，但今天姜西的话似乎是戳到了杨小军的心坎里了，一下子好像把压力过大的气球捅破了一个小孔，给了杨小军释放的机会。 “呜……”他哭得特别伤心，一开始是蹲着哭的，哭着哭着，就趴在了沙发上哭。 她老婆想要过去拉他，结果姜西拉住了她老婆的手说，“你要让他哭，不是有首歌唱的好吗？男人哭吧不是罪，哭不光是能让女人释放压力，男人也是一样的，男人在累了的时候，也需要哭，也可以哭，谁说男人不能哭呢？” 他老婆站在一旁不再拉杨小军了，我们三个人，就静静地看着杨小军哭，我想我们大家都希望杨小军哭过之后，便可以真正的坚强起来，重新面对生活。 在杨小军哭的时候，姜西突然面向杨小军的老婆问，“在你们刚刚开始失业的时候，你是不是埋怨过他？” 姜西说话也是比较直接的，没给杨小军老婆任何铺垫，所以这话问得杨小军老婆一愣，随即她瞬间脸色有些发白。 “你埋怨他了？”姜西小声问。 杨小军的老婆眼泪被逼问出来了，“是的，我刚开始埋怨了他几句，他当时没表现出什么受不了的状态，我也没在意，可没过几天，我就发现他的精神有点吓人了。” “咳！”姜西叹了口气说，“平时没问题的时候，两个人只要感情好，怎么埋怨，怎么吵架都问题不大，但是在这种压力极大的关键时刻和关键事情上，就一定要做到绝对不能埋怨，并且要用比平时更多的爱来安慰他，温暖他茫然、无助的心，努力帮他想办法、出主意，两人齐心协力共度这一段难关……平时他是你的顶梁柱，他脆弱的时候，你就要做他的依靠，这是夫妻间该有的相濡以沫和相互扶持。” 杨小军的老婆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真正明白姜西的意思乃至接受。 姜西说，“不是我吓唬你，以杨小军现在的状态，一个不小心，什么可怕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杨小军的老婆这回真的害怕了，脸色一白，眼泪都流出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说几句安慰他的话，我也能说，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感觉再温柔，再温暖的话语，也解决不了我们家的问题啊，我也很担心杨小军出点什么事啊！” 姜西和杨小军爱人说话间，杨小军已经哭得差不多了，或者说，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他整个人看起来虽然哭得有些累，但是身子好像不再颤抖了，似乎压力被释放了一些。 这个时候，姜西又对杨小军开口了，“杨小军，不管经历什么，好好活着，这必须是唯一的目标。” “有点活不起的感觉了。”杨小军小声嘀咕，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怎么会活不起了呢？那些卖烤红薯的，摆地摊的，那些人不都活得挺好吗？你再怎么样，也比他们条件好吧，你家这房子一百三十多平，租出去也能拿到四千左右的房租吧？应该也够还贷的了吧？” 杨小军低着头说，“租出去我们住哪啊？” 姜西说，“如果你们两个长时间找不到工作，孩子还小，没上学，那你们根本不需要非得住在这里，你们完全可以先回老家去休息一下，在网上发简历，如果有面试机会，你们再来北京，到时候不管住我家，还是住周强家，我想都不是问题……”。 杨晓军低着头，思索姜西的话。 “你们回老家先啃老一段时间也行，或者我跟江东和周强，借你们一、两万块钱，你们先生活着，这个方法，至少能让你们的日子有所缓冲，房贷也有了着落，你们都是不错的技术人员，我觉得，早晚都会找到工作的。” 咳！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姜西了，同样都是劝杨小军，但姜西的这番话，我觉的完全解决了杨小军的问题。 这时杨小军的老婆说，“以前我们也想过这个方法，但是杨小军觉得，那样回去太丢脸了，灰溜溜的，担心家人瞧不起。” “如果那些真的是你们的家人，他们爱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瞧不起你们，还有，杨小军你也是有问题，这都什么时候了，都要崩溃了还在乎什么面子，你要是崩溃了，你爱人和儿子的命运将会多么悲惨你想过吗？” 我看到杨小军的眼睛眨了眨之后，双眸中，似乎透出了几丝刚才没有的光亮。 “杨小军啊，面子在生活和生命面前啊，一分钱都不值！知道吗？” 这回杨小军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她老婆问，“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杨小军的老婆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此刻就说，“我觉得姜西姐说得很对，但是我们家都是你做主的，你看呢？” 没等杨小军说话，姜西又抢先对他老婆说“他没主意的时候，你大脑清醒的时候，也要替他拿拿主意，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杨小军的老婆说，“行，我知道了姜西姐，那……老公，我们就按姜西姐说的办吧，这样至少能让我们一家三口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好！”这一声好，杨小军是伴随着一声叹息儿发出的。 我跟周强对视一眼，明白了，他应该是想通了，用这个仿佛先释放了压力，度过这段难关，等以后找到工作就好了，我们也会尽量帮他的。 从杨小军家出来，已经深夜十一点了，本来我们已经打车回德胜门的家了，江东西也睡在姜西的怀里了，结果，我突然接到了刘洋的电话。 “喂！江东啊，我在酒吧跟人家谈事情，结果我看到你那个班长程科了，他左拥右抱，身边整了好几个女人喝得五迷三道的，我看着有点不太对劲啊！” 我一听，立刻说，“在哪里，我去找他。” 班长平时虽然应酬多，喝酒多，但他从来不乱找女人，因为他很爱她的妻子和家庭，所以，事出有异必有妖！ </br> </br> 第103章（102章有大改，102和103要两章一起看下） 他近乎是吼出来的，“你们不懂啊！你们不懂我啊，你们不懂我心里有多难过，当初我们俩个如果一直留在某w，大公司没那么容易裁员的，是我觉得小公司给的工资高，才带我老婆一起跳槽来了小公司，结果不到半年，小公司顶不住经济危机，裁掉了百分之六十的员工，竟然那么狠，把我跟我老婆都裁掉了，我后悔做了错误的决定，当初哪怕我们留一个在大公司也好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我就是那个该死的人，弄得我老婆、孩子都不开心，孩子越来越大，开始上各种兴趣班，消费越来越高，我真的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 杨小军说完，就红着眼睛，咬住了下唇，我能感受到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身体还是有轻微的颤抖。 他这样说，我跟周强一脸为他难受的样子，但是我们既没钱借给他，又没工作介绍给他。 周强着急，就说，“你得坚强，人活这一辈子，谁都会遇到一些难事的。” 我也着急，但也不会说什么，就跟着说了一句，“要坚强啊！” 杨小军深深叹了一口气，蹲到阳台抽烟去了，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都好像瑟缩的伸展不开了，压力，真的有时候就像是人身上背着的一座大山，它能将人的精神和身体一起压垮。 “坚强什么呀坚强，我听了半天，你们两个虽然是好心，但说得话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好像是有人被人捅了刀子，人家正在那流血呢，你跟人家说，你要宽容啊，别生气啊是一样的感觉。” 我，“……”无言以对。 周强，“……”暗自朝我使眼神，好像在说，西姐牛x！ 姜西就像浑身被充满了力量一般，深吸一口气说，“听你们说话，我就来气，你们心里虽然有危机，但是你们毕竟现在还没有失业，你们每个月还在发工资，你们的压力能跟杨小军比吗？这就好像是同样的几根橡皮筋，你们只是绷紧了而已，而他已经绷到了极限，随时有断裂的危险，这能一样吗？” “呜……”。 若是正常的时候，不管姜西说的话多有道理，多犀利，我想杨小军都不会哭出来，但今天姜西的话似乎是戳到了杨小军的心坎里了，一下子好像把压力过大的气球捅破了一个小孔，给了杨小军释放的机会。 “呜……”他哭得特别伤心，一开始是蹲着哭的，哭着哭着，就趴在了沙发上哭。 她老婆想要过去拉他，结果姜西拉住了她老婆的手说，“你要让他哭，不是有首歌唱的好吗？男人哭吧不是罪，哭不光是能让女人释放压力，男人也是一样的，男人在累了的时候，也需要哭，也可以哭，谁说男人不能哭呢？” 他老婆站在一旁不再拉杨小军了，我们三个人，就静静地看着杨小军哭，我想我们大家都希望杨小军哭过之后，便可以真正的坚强起来，重新面对生活。 在杨小军哭的时候，姜西突然面向杨小军的老婆问，“在你们刚刚开始失业的时候，你是不是埋怨过他？” 姜西说话也是比较直接的，没给杨小军老婆任何铺垫，所以这话问得杨小军老婆一愣，随即她瞬间脸色有些发白。 “你埋怨他了？”姜西小声问。 杨小军的老婆眼泪被逼问出来了，“是的，我刚开始埋怨了他几句，他当时没表现出什么受不了的状态，我也没在意，可没过几天，我就发现他的精神有点吓人了。” “咳！”姜西叹了口气说，“平时没问题的时候，两个人只要感情好，怎么埋怨，怎么吵架都问题不大，但是在这种压力极大的关键时刻和关键事情上，就一定要做到绝对不能埋怨，并且要用比平时更多的爱来安慰他，温暖他茫然、无助的心，努力帮他想办法、出主意，两人齐心协力共度这一段难关……平时他是你的顶梁柱，他脆弱的时候，你就要做他的依靠，这是夫妻间该有的相濡以沫和相互扶持。” 杨小军的老婆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真正明白姜西的意思乃至接受。 姜西说，“不是我吓唬你，以杨小军现在的状态，一个不小心，什么可怕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杨小军的老婆这回真的害怕了，脸色一白，眼泪都流出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说几句安慰他的话，我也能说，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感觉再温柔，再温暖的话语，也解决不了我们家的问题啊，我也很担心杨小军出点什么事啊！” 姜西和杨小军爱人说话间，杨小军已经哭得差不多了，或者说，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他整个人看起来虽然哭得有些累，但是身子好像不再颤抖了，似乎压力被释放了一些。 这个时候，姜西又对杨小军开口了，“杨小军，不管经历什么，好好活着，这必须是唯一的目标。” “有点活不起的感觉了。”杨小军小声嘀咕，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怎么会活不起了呢？那些卖烤红薯的，摆地摊的，那些人不都活得挺好吗？你再怎么样，也比他们条件好吧，你家这房子一百三十多平，租出去也能拿到四千左右的房租吧？应该也够还贷的了吧？” 杨小军低着头说，“租出去我们住哪啊？” 姜西说，“如果你们两个长时间找不到工作，孩子还小，没上学，那你们根本不需要非得住在这里，你们完全可以先回老家去休息一下，在网上发简历，如果有面试机会，你们再来北京，到时候不管住我家，还是住周强家，我想都不是问题……”。 杨晓军低着头，思索姜西的话。 “你们回老家先啃老一段时间也行，或者我跟江东和周强，借你们一、两万块钱，你们先生活着，这个方法，至少能让你们的日子有所缓冲，房贷也有了着落，你们都是不错的技术人员，我觉得，早晚都会找到工作的。” 咳！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姜西了，同样都是劝杨小军，但姜西的这番话，我觉的完全解决了杨小军的问题。 这时杨小军的老婆说，“以前我们也想过这个方法，但是杨小军觉得，那样回去太丢脸了，灰溜溜的，担心家人瞧不起。” 第104章2000多字（以后都2000多字一章了） “如果那些真的是你们的家人，他们爱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瞧不起你们，还有，杨小军你也是有问题，这都什么时候了，都要崩溃了还在乎什么面子，你要是崩溃了，你爱人和儿子的命运将会多么悲惨你想过吗？” 我看到杨小军的眼睛眨了眨之后，双眸中，似乎透出了几丝刚才没有的光亮。 “杨小军啊，面子在生活和生命面前啊，一分钱都不值！知道吗？” 这回杨小军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她老婆问，“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杨小军的老婆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此刻就说，“我觉得姜西姐说得很对，但是我们家都是你做主的，你看呢？” 没等杨小军说话，姜西又抢先对他老婆说“他没主意的时候，你大脑清醒的时候，也要替他拿拿主意，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杨小军的老婆说，“行，我知道了姜西姐，那……老公，我们就按姜西姐说的办吧，这样至少能让我们一家三口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好！”这一声好，杨小军是伴随着一声叹息儿发出的。 我跟周强对视一眼，明白了，他应该是想通了，用这个仿佛先释放了压力，度过这段难关，等以后找到工作就好了，我们也会尽量帮他的。 从杨小军家出来，已经深夜十一点了，本来我们已经打车回德胜门的家了，江东西也睡在姜西的怀里了，然后，我终于闲暇出时间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我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我没太在意，直接点开了，结果这一看，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江东，我要死了，我好难受，身心都难受得像在地狱里了，你快来救我！救我啊！” 当我看到联系人一栏里是程科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婆，老婆，你先带江东西回家，我得去看看班长，他有可能出什么事了。” “啊！好，你去吧。” 姜西答应一声，我便从出租车上下去，重新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看了一眼短信的时间，是四个小时前发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立刻拨打他的电话，可是打了十几个一直没有人接，我心里很慌啊，一项开朗热情的班长，怎么会发这种信息呢？还有，他刚刚离婚不久…… 种种原因，我猜测他有可能受了什么刺激而出了些事情。 当我二十分钟后，到达他国贸的家时，我按了很久的门铃，一直没有人开，我赶紧就直接报了警。 警察过了十五分钟后来了，带了开锁匠，门打开后，我看到程科躺在屋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卧室的地上摆了好几个人头马的酒瓶。 我走到他身边去拉他，“班长？班长？”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使劲推他，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发觉了不对劲。 旁边一个警察说，“他昏迷了！这有安眠药的瓶子，可能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我的心一下子都抖了，怎么会这样呢？我赶紧打了120。 在等待120的时间里，我拼命拉扯拍打程科的身体，我焦急万分，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急得都要哭了，特别无奈，可依然于事无补。 120人员到了后，把程科抬上车，我也赶紧跟着上了车。 到了医院，医生就开始给他实施急救方案。 医生要找家属签字。 我说，“我签！”。 医生说，“你能担得了责任吗？我们负责救人，但我们不保证一定能救活，他已经吃药超过七、八个小时了，已经很严重了。” 我犹豫了一分钟，说，“我可以承担责任！” 我不签，就没人给他签，耽误了救治怎么办？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医生拿到了我的签字，赶紧进去急诊室给他救治了。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三点钟了，我坐在急诊室外焦急地等着，一直搓手，却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帮助班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吃安眠药自杀呢？怎么那么傻呢？ 我正在无助的过程中，收到了姜西的短信，她因为担心我们，所以还没有睡。 姜西：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我：班长可能是自杀了，吃了一整瓶安眠药，我现在送他到医院来急救了，老婆，我好怕！我不希望班长有事！ 姜西发来几个震惊的表情：怎么这么严重？我都没预料到，上周我只是觉得他不对劲儿，还以为他刚离完婚，只是心情不好，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到底多大的刺激能让他走上这条路，按说即便是离婚了，也不应该这么极端啊？咳！现在已经很晚了，老婆你先睡吧，我可能要一直留在这里了。 姜西：好，有什么消息告诉我。 我：嗯！ 放下电话，我喘了口粗气，心一直在发抖，想给程科的家人去电话，又不敢，想了想，还是等有了结果再说，反正他现在也是昏迷的。 我一个人坐到急诊室外，忍耐着焦急的折磨，静静地等着。直到天亮了，也没有人来通知我程科怎么样了。 我推门进去看看，问，“程科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那医生说，“洗了胃，还要做一些处理，你就在外边等着吧，好了会把病人推进icu病房的。” “哦哦，好，我知道了！” 真是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特别害怕医生下一句跟我说，人没了！ 我愣愣地又坐了下来，无聊想看手机分散注意力，不然我自己太受折磨了，结果我无意间发现我的邮箱出现了闪屏。 平时肯定不会着急看邮箱，但今天想化解这份慌乱，就随便点开了，竟然是程科给我写的一封定时邮件，我立刻认真地看起来。 江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间去天堂了，我刚刚吃了一整瓶安眠药，我想吃安眠药死去，应该会比较舒服，所以就放弃了跳楼。 你一定不理解我为什么想死，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真的活够了，不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因为每一天新生起的太阳，都是在见证我的失败。 我与我老婆淼淼是在x大校园里认识的，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是我内心里最想要的那种女孩儿，而她也对我一见钟情，她拒绝了很多当时比我有钱的男生，选择跟我在一起，我很感动，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我也一直觉得她是好女孩，并且很爱很爱我，我也同样深爱着她。 第105章8400字（求正版订阅） 然而，至从我们有了孩子，我们两个便都深陷在现实生活的折磨中，找了保姆不合适，我妈来处不来，她妈又没时间帮我们，似乎原本浪漫的激情，被无形的，繁琐的，永无止境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鸡飞狗跳磨砺得渐渐开始褪色，直至消失，剩下的只有激情退却后的无奈、压抑，以及随时想要暴躁的火气。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依然觉得，我跟淼淼是真爱，就算没有了激情，也一定是彼此深爱着对方，不会伤害对方的亲人，我知道我忙，陪她和孩子时间少，一给她帮忙就是帮倒忙，所以在她暴跳如雷发脾气的时候，我都是忍耐着不跟她吵，让我跪键盘我也都跪了，甚至打我耳光，我也忍了，谁让他是我深爱的老婆，是我心爱的大闺女的妈妈呢？我自问，我是深深爱着我这个家的。 然而，我怎么都没想到，淼淼她，出轨了！ 让我更加不能接受的是，她跟一个长相不如我，赚钱没我多，早九晚五上下班的公务员好上了，当我问她原因的时候，她说，那个人有时间跟她聊天，她跟我在一起太寂寞了，寂寞的要发疯了。 那一刻，我的心态崩了，从跟她认识开始，她就是我努力的动力，我那么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让她和女儿都能过上富贵的生活，事实上，我的事业好像越来越成功了，可是我的家庭，我的幸福，却南辕北辙了，就算我忙，她为什么不能多包容包容我？这一点我真的不理解，并且持续很久都不理解，直到…… 那天我跟你通电话，说要给你介绍买代码段的事，而你给我讲了你老婆是怎么看着你的时候，我才顿如当头棒喝，终于明白了，我老婆为什么会出轨。 当年，我们还在大学里的时候，大家都是穷学生，我老婆跟着我也没好日子享受，但那时候，我们还是挺快乐的，看着她用羡慕的眼光仰望那些穿戴名牌的女孩时，我就特别着急，特别想多赚钱，让她也幸福…… 在一次有公司老板找我做假账的时候，我就答应了，那一次赚到了两万元，我给她买了很多礼物，她特别开心，看着她美美的笑容，我也跟着开心，但我知道我自己做了擦边球的事，所以，我心里也不踏实。 有一次聊天时，我无意间跟她提起了这件事，本来时间长都快忘记了她当时的态度，可自从跟你通完电话，你说了你老婆的态度之后，我就开始回忆，回忆出来的，是一个笑得很开心很美的淼淼，她用着甜甜地声音说，“老公你好棒哦！竟然这么会赚外快！”我说，“我也有点担心。”她依然笑得特别开怀地说，“担心什么啊，这种事没有任何问题，我认识好多做会计和财务总监什么的，有几个不做假账的，不做假账，光靠那点工资不饿死了。”当时我也涉世尚浅，还觉得她说得特别有道理，于是，我的做假账之路便开启了大胆的绿灯，并且技术越来越精湛。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勿以小恶而为之”，因为你做过了小恶，胆子大了，渐渐的，恶也会长大。 从小公司到大公司，我光靠着给他们做假账，一年都可以赚到上千万，虽然我家里有些鸡飞狗跳、一地鸡毛，但我仍然觉得我的人生是意气风发的，是立于同人之上的，我也见多了大家对我羡慕的眼光，每天都处在飘飘然和膨胀当中，直到…… 淼淼跟我离婚，我跟你通过了那个电话后，我才明白，她之所以会因为那些生活琐事承受不住压力而放弃了我，其实什么都不因为，只因为她对我的爱不够深，她跟我在一起只能享受快乐的那部分，就算大学期间，我们不是很有钱，我也是能给她的精神世界带来更多快乐的，有了孩子之后，我虽然赚钱多了，但是她从我身上获得的快乐却少了，只是有钱花，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了，她就不要我了。 江东，你不知道，那个时刻，我有多羡慕你，多羡慕你的生活，一个蜗居，你们就可以幸福了，你们的幸福好容易，好简单就能获得，而我家，三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三家上千万的公司，我竟然留不住幸福，我真的太失败了。 在淼淼跟我离婚后的一星期，警察也找到了我，我服务的一个大客户栽了，牵扯出了我，虽然警察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但我知道，我完了，至少会判五年，一夜之间，镜花水月、繁华褪尽，什么都不会再有了。 但即便什么都没有，我本人也不是一个轻易会选择自杀的人，做五年牢回来，我相信凭我的智商，再想东山再起，并不是太难的事，可是江东你知道吗？我家庭的失败仿佛已经压垮了我所有的骄傲、自信，面临坐牢，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就算坐牢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会失败，更何况，我不想承认我失败了，我程科从小优秀到大，从小到大都是在别人的仰慕之下长大的，我宁愿死，也不想让别人用看loser的眼光来看我，所以，死，是我唯一能走的路，这份焦躁的想法，已经令我顾不得我父母、家人的感受，我只想痛快的离开，远离这钉有我耻辱柱的世界。 看完他的信，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的班长，真的是从小就优秀到大的男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我知道他会这样，不能完全怪她爱人的，他自己也有责任，他为什么要去用打擦边球的方法来满足他爱人的虚荣心，可想到这里，我又不免想到，我的老婆姜西。 我就没见她羡慕过任何人的生活，她总是说，她要把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过成让别人羡慕的样子，别人吃蛋糕、咖啡，她吃大馒头，别人穿名牌服装，她都是淘宝，别人住大房子，她跟着我从租房到小蜗居，她所表现出来，从来没有嫌弃、不满，没有一句埋怨，全都是开心、快乐与满足。 她以前跟我说过，“人有点虚荣心没什么错，这能促使人更加努力拼搏，但一定要掂量自己的能力，根据自己的能力逐渐扩大虚荣心，如果一个人的虚荣心大过了自己的能力几倍，就非常容易把路走歪了，然后去了一条万劫不复的目的地。” 我在想，就我这个性格的人，如果遇到的是班长爱人这一类的女人，我觉得我的下场不会比他好。 我还能说什么，我没有班长优秀，没有班长帅气，就连家庭条件也没有他好，我样样不如班长，我觉得我似乎除了脾气好，没有骄傲的心之外，好像就再也没啥优点了。 可是我却成了班长羡慕的对象，只因我运气好而已。这又让我想到了圣经里的一句话：温柔的人有福了，谦卑的人有福了。也许，就是这两个品质让我获得了这份无可代替却伴随我终生的福气，无以言表，唯有感恩！ 医生在早上九点的时候总算出来了，他对我说，“该救治的方法都救治了，四十八小时内能不能醒来，还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和命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不给他的家人打电话，觉得等救活了再打比较好，如果没救活，反正都免不了难过了，那就等确定了再一起难过吧。 十点多的时候，姜西把江东西送到幼儿园之后，买了早点来找我，她对我说，“就知道你不会吃早饭，班长的事，你可能还要操心很多，别把自己累倒了，待会我在这盯着，你找地方睡会儿，公司那边请假了吗？” 瞧瞧，这就是我的老婆，她总是对我那么细心，想得那么周到，她不但对我的事热心，对别人的事也是那么热心，她就是她，别人都不能比的姜西。 她也会发脾气，她也有缺点，她更加有短板，她有时候也会撒娇不讲道理，但，依然不能掩饰，她是一块玉。 吃过了她买来的早点，她叫我去附近找个按小时收费的宾馆睡会儿，但我不放心，坚持不走，我也没管难不难看，就在医院的长椅上躺着眯了一会儿。 我的头是枕在她的腿上的，她紧紧拉着我有些发凉的手，渐渐的，我感觉到我的手温暖了起来，连带着那份温暖蔓延到我的心间…… 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手上拿着的班长的手机响了，我一看，上面存的名字是：我最珍爱的淼淼。 我点了接通键，听到手机里传来班长爱人的声音，“喂！程科，这个月孩子的生活费你还没打给我，你那么有钱不差这一点吧，我现在的老公没有你有钱，我日子过得比较紧吧，孩子每月的生活费，你能不能多给……一千，不然你闺女的生活质量也会下降啊！” 我听到这样的话，真是要气死了，但是我忍住了，我对她说，“你来医院看程科吧，他吞安眠药自杀了，可能会死，他要是死了，你以后就一分钱抚养费也拿不到了。” “什么？” 我听到对方惊恐地喊了一声，随即是颤抖的声音，“快告诉我在哪家医院？” 我把医院报给她，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看向姜西，“老婆，我做得对吗？” 姜西说，“随你的心做，有些时候，只要觉得为心无愧，就随自己的心去做。” “嗯！”我眼圈红红的，真的很气愤，很为班长不值。 我相信他们曾经应该是相爱过的，既然相爱过，为什么不能再深爱一点，两人一起承受住生活的压力，奔向幸福呢？为什么要中途放弃呢，要知道，她中途放弃了，那个一直一直为幸福奔跑的班长，就会如同断了一条腿，奔跑的方向就会失衡，继而栽倒！ 为什么呢？有多少情侣是跑到一半就放弃了呢？放弃了之后呢？真的觉得就能比之前过得好了吗？恐怕过得好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所以，奉劝年轻的情侣们，谁的生活都是有压力的，不管有钱没钱，婚姻生活都是一碗五味茶，酸、甜、苦、辣、咸都会有，在有能力坚持的时候，不要轻易放弃对方，可以想办法调节，免得到了想坚持却没机会的时候，又要悔恨终身。 毕竟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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