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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做手术啊》 001神秘的听诊器 独属于医学生的大五开学一段时间了，明天就是正式实习的日子。 云天运气还不错，被分配到了云城最好的医院，西华医院。 收拾完东西，时间还早，云天打算先去买个听诊器。 医院大门正对面就是以绿底黄边为装修主调的专心堂药店----昆南省最大的连锁药店。 “今日特价，波利维99元，血塞通软胶囊买五得六，三七粉买二送一，”还在医院门口，隔着一条马路，就听到专心堂药店的小喇叭在使尽呐喊。 穿过马路，走进店里，专心堂的陈列绝对专业，促销氛围浓厚，进门口就是各种的堆头和促销商品海报，看起来就是生意很好的样子。 虽然是中午时分，店里的人却不少，三三两两的由营业员带着在挑选药品。 收银台还围了好几波人在结帐。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见云天进店，一个营业员走过来招呼道。 “买个听诊器。”云天简洁的说明来意。 “您是云天先生吗？”营业员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云天有些诧异！ 自己来云城上学，无亲无故，平时休息时间也几乎全宅在宿舍，自己从来没来过西华医院附近，更没来过这个药店！ “早上您朋友给您预定了一个听诊器，说您中午会过来取，您请随我过来。”营业员领着云天朝器械区走去。 “这个是您朋友给您预定的听诊器。他已经付过帐了，您可以试用一下，确认没问题就可以了。”营业员微笑着向云天介绍。 云天将信将疑，从包装盒里取出听诊器。 居然是火红的颜色！ 之前室友赵磊买过这么一副颜色骚气的听诊器，被自己嫌弃过。难道是赵磊故意报复，所以给自己也定了这么一副？ 那家伙，人傻钱多，的确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可以换个颜色吗？”云华皱了皱眉头询问。 “这个听诊器您朋友已经在上面写过您的名字，所以没有办法更换了。”营业员微笑着给云华解释，还顺便转动了一下听诊器的听管壁给云华看。 果然右侧听管壁是写着云天两个大字，而且是用比较尖锐的笔写的，在橡胶管壁划出了很深的印记！ 看样子，就是赵磊那家伙干的了。 也只有那家伙人傻钱多还这么闲得慌。 “您可以试听一下。确认有没有问题。”营业员微笑着催促。 这个点正是午餐时间，看样子，小姑娘是急着要去吃饭了。 “谢谢您，不用试了。”云华准备将听诊器收起来，却被小姑娘拦住了： “还是确认一下吧，万一有什么质量问题就不好了。” “好吧。”云华将听诊器的挂在耳朵上。 “恭喜您获得未命名医疗系统，请确认激活并领取激活奖励。”刚一将听诊器挂在耳朵上，听诊器里就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 什么东西？ 云天取下听诊器，仔细检查，听诊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算了，估计是赵磊这家伙打算好好整蛊自己一下。在管子里塞了什么微形设备之类的，回去再研究吧。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随我到这边签字确认一下。”云天跟随营业员的指引朝收银台走去。 收银台边，此时只剩下一对年老的夫妻站在等待结帐。 突然, 其中一位老人身子一歪朝地上倒去。 “老郭？老郭，你怎么了？”老人的老伴着急的大声呼喊。 “遇到紧急医疗事件，医疗系统自行激活，激活奖励：完美级徒手心肺复苏术。”耳边再次传来机械的女声。 什么？ 云天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并没有带听诊器，怎么好像又听到了刚才听诊器里的那个冷漠的女声？ “遇到紧急医疗事件，医疗系统自行激活，激活奖励：完美级徒手心肺复苏术。”冷漠的女声再次在耳边重复了一次。 这一次，云天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听！ 随着机械女声的声音落下，脑袋里像是凭空被塞进来一堆东西，纷纷乱乱，云华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而云天愣神的功夫，身边的营业员已经冲了出去：“老爷子怎么了？” 药店里三三两两的人群开始往收银台张望。 穿着黄绿相间工作服的专心堂营业员从各处的人群中挤了出来，飞快的朝老人聚拢，离得最近的收银员开始在检查老爷子的情况。 “激活系统，首轮任务：今天内完成一次徒手心肺复苏并救活病人。奖励：专精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未完成惩罚：帕金森手。请确认接受任务！” 脑袋里大量的信息还没来得及消化，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今天内完成徒手心肺复苏？ 并且救活病人？ 真的有系统？ 一时间云天没办法消化掉这个信息！ “宿主10秒内未确定接受任务，惩罚：体验帕金森手5秒。” 云天还在愣神的功夫，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随着女声落下，云天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哗啦啦！”因为刚才一个趔趄的原因，云天一直扶着货架，此时，双手颤抖，半货架的药物都被云天洒落在了地上。 不少人听见声音，回头张望，甚至围着老爷子的几个营业员也看了过来。 “年纪轻轻，被这场面吓到了吧！”不少人低声议论。 “这样子，怂了点吧！” “你看他手都抖成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众人议论纷纷，就连专心堂的几个营业员也转过头来，不悦的瞟云天一眼。 几个营业员商议着像是打算将老爷子扶起来。 这里就是西华医院对面，离医院急诊科并不远，把病人背过去是最快捷的办法。 但是！ 病人突然晕厥，如果真的有心脏骤停，体循环衰竭，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病人也失去了抢救的黄金时间。 更何况晕厥的病因多种，这样背着人跑，往往会加重病情！ 4分钟内是徒手心肺复苏的黄金抢救时间，但成功率也仅有50%， 超过4分钟，即使是6分钟内的成功率就只剩10%不到！ 而且还有极高的机率出现各种严重的并发症。 “接受任务。”云天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老爷子，面色乌青，四肢僵硬。 云天不禁再次犹豫起来 这么严重的病人，如果抢救失败，或者出现严重的并发症 毕竟，徒手心肺复苏术黄金抢救时间的四分钟内的成功率也仅有50%！ 而且自己仅有理论，从未对实际病人操作过，会做和做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谓系统塞给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靠不靠谱！ 不能再犹豫了！ 云天甩了甩脑袋，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思考。 即便是遇到不讲理的患者家属，还有正常的医疗鉴定程序可以走！ 眼前却是一条人命！ 而自己， 是一个医学生！ 是将来的医生！ 02完美级心肺复苏术 “不要搬动病人，赶紧疏散周围人群，保持空气流通。拨打120，说明情况，高度怀疑是心脑血管意外的病人。”云天分开老人身边的围观群众，一边往老人身边挤，一边冲着身边的营业员吩咐道。 但是， 专心堂的几位营业员显然对云天刚才的怂样记得很清楚，所以，对于云天的安排颇有些犹豫。 “让他试试吧！他刚才进来买听诊器。”帮云天拿听诊器的小姑娘低声解释了一句。 一般人用不到听诊器，也不会用。 买听诊器的，不是医生就是医学生。 所以几人抬头朝着一个店长模样的人看去则。 后者略做思考，点了点头，几人迅速分工合作。 留下两个人在旁边辅助云天，其余人开始疏散围观的群众。 店长开始拔打120电话。 “这小伙子是医生吗？” “不太像吧？刚才还那么怂！” “这么年轻，还是个学生吧？” “现在的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事也敢往上凑！” “也就是这些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 “这前一秒还这么怂，后一秒居然跑出来呈英勇，还真是反差巨大！” “让让，麻烦让让，我先录下来，好歹一会可以给这哥们留点证据！” 人群渐渐往后退，但难免议论纷纷！好几个年轻人都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云天充耳不闻。 从下定了决心要出手抢救开始，内心就突然平静下来。 救死扶伤，本就是自己的天职！ 小心的从营业员手中扶过老人，让其自然平躺在地上。 快速进行颈动脉触诊！ 颈动脉未触及搏动， 疏通气道，准备心脏按压！ 一接触到病人，刚刚被塞进脑袋里的信息开始有条不紊的出现。 深吸口气，双手叠交，放在老人胸骨下1/3交界处。 “请注意按压节律和力度。”脑海里，机械女声提醒道。 云天闭上眼睛，保持双手垂直，将一分钟前涌入脑海的各种信息略做梳理， 深吸口气，开始按压！ 力量、节律、胸廓下压程度 两只手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记忆，按压的节奏越来越准确，力度正在精准的进行调整。 每一次双手压下，似乎都能感受到胸廓下心脏受挤压的程度。 云天甚至能感受到老人的心脏在胸廓的挤压下，正按照特定的节律将血液输送出去。 “咚咚咚咚”心脏原本应有的节奏在脑海里回响。 “咚咚咚咚”这是云天按压心脏的节奏， 两段节奏渐渐重合，变得同步。 这就是系统所说的完美徒手心肺复苏术吗？ 徒手心肺复苏是每个医学生必考的技能，但云天从来都不知道，徒手心肺复苏术居然有这么多细节需要把控和注意。 有了这些细节的把控，自己操作起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两段节奏渐渐完美重合在一起，一种发自内心的舒适感从心底升起。 “咚咚咚”云天清晰的感觉到老人胸廓内的心脏重新开始顽强的跳动起来！ 随着心脏重新恢复跳动，老人的呼吸渐渐恢复，青灰的面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再次触摸颈动脉，已经可以触及到搏动了。 “斜斜。”云天正准备再次确认老人的瞳孔对光反射的时候，老人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对云天表达谢意。 四周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真帅！小医生这么年轻，手上功夫了得啊！” “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了不得呀！” “之前怕是急着去抢救病人，所以不小心碰到货架了吧。还让我们给误会了！” “是啊，医者仁心！医生眼里，就只有病人了，货架什么的肯定没注意！” “是啊，眨眼间就救了一条人命！令人敬佩！” “赶紧赶紧，我要发微博，我要发朋友圈，我要发抖音，今天亲眼见证了一场生命的奇迹啊！” 远远围观的人群，感慨的，赞美的，忙着发各种社交媒体的 云天没有心思理会，手脚发软的跌坐在一边。 “宿主完成首轮抢救任务，奖励专精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机械的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接着又是一大堆信息被塞进脑袋， 这种奖励方式 果然，很上头！ “云医生，您没事吧？”之前给云天拿听诊器的营业员留在云天身边，此时看云天跌坐在一旁摇晃着脑袋，担心的问道。 “没事。”云天歪了歪脖子回答，并且抬手拉了拉衬衫的领口。 领口有点紧，勒得难受，特别是一场淋漓的大汗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不过，云天只是拉了拉领口，伸长脖子微微扭动了一下，并没有解开紧勒的衬衫领口。 云天有细节强迫症，衬衫只能解开第一颗扣子。 心脏按压果然是个体力活！ 云天觉得此时自己双手又麻又僵，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看样子，系统给了自己完美徒手心肺复苏术，虽然自己能够完美使用，但肌肉的协调性略差，毕竟不是自己练习出来的，所以才会觉得这么累吧。 “打了120了吗？”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云天朝着旁边的营业员问道。 “打过了，应该马上就到。”刚刚负责打电话的店长站在一边赶紧回答道。 “老爷子有哪里不舒服吗？”云天低下头，轻声询问老人。 “唔？”老爷子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老爷子以前有什么病吗？”云天一边询问身边六神无主的老奶奶，一边开始着手对老爷爷进行基本的体格检查。 “老郭啊？老郭有高血压，糖尿病，还有脑梗，年初才住过一次院。”看得出，老奶奶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稍稍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 “郭老爷子，郭老爷子！”云天提高声音呼喊老爷子，开始评测老爷子的意识状况。 “唔~”老人迷迷糊糊的回应。 呼之能应，但查体不配合。 有脑梗既往史，看样子，再次梗塞的可能性很大。 轻度意识障碍加上语言障碍，看样子前循环梗死可能性大。 云天开始尝试用新得到的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进行体格检查，对老爷子的情况进行评估。 003机械的系统 拔打120电话，会统一接入到急救中心，然后由急救中心就近分配到附近医院。 所以，西华医院接到急救电话的时间稍晚了一分钟左右。 急诊科护士长朱小群接完电话，一边通知小护士检查急救药品和设备，自己打算亲自去叫急诊科主任李力山出车。 “你脑子进水了，脑梗超过十二小时的病人，已经出现脑积水，你用甘油果糖不用甘露醇！”刚到门口，李力山的暴吼声就主任办公室里传来。 路过的护士和病人都面色古怪，几个护士还下意识的赶紧加快了脚步。 朱小群不禁叹了口气。 “李主任，出车。”护士长用力的敲着李力山主任办公室的门，刻意提高了声音。 “人呢？都滚蛋光了吗？”伴随着雷鸣般的怒吼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李力山人如其名，又高又壮，虽然年近五十了，但仍然像座巍峨的高山一样挺拔。 “同时三台急诊手术，内科三个危重病人在抢救，没人出车了。很近，就在对面药店。”护士长深知李力山的脾性，三两句解释完人手问题，顺便将地点说明白。 李力山看起来精神，但其实这几年劳累过度，有严重的眩晕症，最怕坐车，稍微远一点的路程就受不了。 “还不滚回你的抢救室去守着！”李力山转头朝办公室里吼了一句。 里面的小个子医生如遭大赦，匆忙的捡起地上的病例本，踩着小碎步飞快的溜走了。 “你再这样骂下去，急诊科就没有医生敢来了！”朱小群长叹口气。 其实也不怪李力山着急上火。 西华医院的急诊科近几年在李力山的努力经营下总算跻身昆南省重点科室，但实在是太缺人了。 医院从来不缺人，但又是人才最紧缺的地方。 这话虽然听起来矛盾，但就是这么个道理！ 医生不少，好医生却奇缺！ “青黄不接啊！没一个悟性好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一边匆匆往急救车上赶，李力山一边感慨。 “高度怀疑心脑血管意外。急救药品和设备都已经准备好在车上了。”护士长一边追赶李力山的脚步，一边汇报。 “嗯，高度怀疑心脑血管意外只能出车，担架和平床转运都有加重病情的风险。”李力山拉开车门，钻进急救车里。 “叮咚，叮咚，叮咚~~”手机铃声响起，护士长跟着钻进车里，掏出手机看了眼。 “出车就不要看手机了。”对护士长说话，李力山已经尽量客气了。 护士长没有回话，直接将点开的手机递到李力山眼前。 只看了一眼，李力山就挪不开眼睛了。 画面上正在进行心肺复苏术抢救，视频距离显得有点远，周围声音很嘈杂，但丝毫不影响李力山对施术者的技术进行判断。 重心很到位，能够保证施术力度。 这样的力度才能保证有效的胸廓下压程度，保证心脏挤压排血的程度和对体循环的支持！ 频率很快，完全达到了120次/分钟的高频标准！ 节奏非常稳定！ 不要小看这么几个小小的细节，能做到这个程度，至少能将心肺复苏的成功率提高10%以上！ 而在紧急抢救事件中，能同时关注到这几个点的，即便是自己急诊科的那帮猴子，恐怕除了年纪稍长的胡医生能做到以外，其它人完全达不到视频里这个年青人的水平。 不，严格来说，胡医生可能也做不到，毕竟年纪稍长，体力有限！ “哪里弄来的视频？”两分钟左右的视频，李力山看得有些意犹未尽。 护士长还没来得急回答，救护车已经停了下来，收起手机，两人打开车门跳下车。 “病人呢？”护士长见药店门口围了一大堆人，一边往下抬急救床一边开口询问道。 “医生来了，麻烦让让。”早就等在门口的专心堂店长赶紧疏散人群，领着医生护士往店里钻。 一进门，李力山就看到了熟悉的画面，正是之前视频里开展心肺复苏的年青人。 此时年青人正跪在地上，似乎是在对病人进行检查。 “病人75岁，既往高血压、糖尿病史，年初的时候有过一次脑梗，五分钟之前出现心脏骤停，神智丧失，实施心脏按压两分钟左右，虽然体循环已经恢复，但目前意识模糊，语言功能障碍。” 见医生来了，云天也松了口气，赶紧将自己掌握的情况进行汇报。 “你的分析是什么？”云天说完，李力山突然问了一句。 “高度怀疑二次部分前循环脑梗塞。”云天愣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的分析结论。 “你是过来实习的？”李力山看了眼地上掉落的红色听诊器问道。 “是的，昆医学院的。” “叫什么名字？” “嗯？”这个急诊医生的问题总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我叫云天。” “嗯。” 没有再说话，李力山飞快的固定好病人，和朱护士长抬急救车离开了。 目送救护车呼啸而去，云天才掉转回药店拿上听诊器准备离开。 围观的不少群众都想靠拢过来跟云天聊几句，云天一脸疲惫，全部微笑一一拒绝。 一边往宿舍走，云天一边整理之前被塞进脑袋里的专精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 体格检查是每个医生的必备技能。 所谓的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就是指对神经系统体格检查的判定。通过体格检查，对神经系统病变进行定位和评估。 之前云天也接触过，但四年临床要学的东西很多，所以相关知识的程度都很有限。 一边走，一边对脑袋里的知识进行梳理。 可越梳理，越让人惊讶！ 依照这个神经系统体格检查术，很多脑部及神经系统疾病恐怕都无所遁形。 连很多临床影像学难以确定的疾病变部位都可以进行精确的定位！ 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来头？ 经过一个中午的折腾，云天此时很确定自己没有出现认识障碍，世界上真的有系统这种东西存在！ “系统，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宿主问题过于宽泛，无法定义。” “为什么选择我？” “超出系统认知权限，无法回答。” “是谁把你给我的？” “超出系统认知权限，无法回答。” “你除了往我脑袋里塞东西，还能来点实际性的东西吗？” “超出系统权限，无法回答。” “你主要有什么功能，不自我介绍一下？” “超出宿主权限，无法回答” 还真的是个傻系统？ 五次回答看似一样，但其实有细微的分别。 第一个回答是定义宽泛问题无法回答。 第二个和第三个回答是认识权限问题，无法回答。 第四个是超出权限，无法回答。 与第二、三个问题的回答只少了认识两个字。 第五个是主体转换，宿主权限不够。 如果对方是人的话，这么短时间内，四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一样的，不会这么快的分辨出性质不同。 所以，自己面对的，应该真的只是一个机械冰冷的系统了。 004实习畅想 回到宿舍，其它三人正在收拾东西。 “你自己做听诊器去了吧？”云天一进门赵磊就出言怼上了。 “哟嗬~，有人不是嫌弃我的听诊器颜色太骚气吗？怎么就偷偷买了个跟我的一模一样的颜色？”医院宿舍四人一间，赵磊和云天是四年同学，一直住云天上铺。 两人都分到了西华医院，所以赵磊同样选择住在云天上铺。 熟练的从床上滑下来，夺过云天手里的盒子，取出听诊器，看到熟悉的骚红色，赵磊不由嘲笑起来。 看这样子，听诊器的事情的确跟赵磊没有关系！ 如果知道有系统这回事，这家伙肯定早就偷偷用上了，哪还轮得到便宜自己？ “只有这个颜色了，没办法。”云天夺回听诊器随便绕了绕，重新塞进盒子里。 云天不爱开玩笑，同一个寝室混了四年，赵磊自然知道的。所谓适可而止四个字的意思赵磊也再清楚不过了。 毕竟，闹过了头，云天的嘴能噎死人这个事情，在学校的时候，整个寝室的人都深有体会！ “你想先去外科还是内科？”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离食堂开饭还有点时间，赵磊干脆窝进云天住的下铺，靠着墙，有些茫然的问道。 明天就开始正式实习了，学了四年的理论，期待了四年的实习，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了，有些期待，有些兴奋，更多的，其实还是茫然吧！ “这可是西华医院，能进来实习就是走了狗屎运了，分科都是医教科随机分配好的，想选内科还是外科？还是想想今晚做什么梦好！” 一间寝室一共四个人，对面上铺一个穿着略考究的高个子听了赵磊的话嗤笑道。 “我去手外。”赵磊还没回话，倒是对面下铺戴着眼镜的矮个子低声说了一句。 “真的假的？西华医院的手外、神内、急诊科可是西华医院的三巨头！三大省级重点科室！大哥，照顾照顾呗。” 原本还一脸傲气的对面上铺的大个子，听这句话，居然像条泥鳅一样“刺溜”一下滑了下来，一脸热切的望着小个子下铺。 “是真的，但没有办法照顾。”对面下铺的小个子埋头收拾东西，回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没事没事，我是上理学院的董珈蓝，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宿舍了，有什么事，兄弟两肋插刀。”董珈蓝把胸膛拍得咚咚直响。 “肺损伤我治不了，如果误伤了肌腱手指，我倒可以帮忙。”对面下铺的矮个子收拾完东西，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回答道。 “啊？”董珈蓝显然没有明白矮个子的意思。 倒是赵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还两肋插刀，别一不小心就把肺捅穿了，人家都说了救不了你”刚刚被嗤笑的仇赵磊还记着，此时从床铺里钻出来站在云天身后怼了回去。 赵磊这人家庭条件不错，也讲义气，唯一的缺点就是记仇。 “昆医学院，七年制陈晨。”矮个子抬起头来看了笑得夸张的赵磊和云天一眼，朝着云天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 “昆医学院，临床本科云天。”云天礼貌的和陈晨握了握手。 “七年制的学长啊，难怪没见过，我也是昆医的，和云天一样，是临床的本科生，赵磊。”赵磊夸张的将手往屁股上蹭了两把才伸出。 “赵磊？你比较适合内科。”陈晨淡淡了一眼赵磊伸在半空中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哈哈，这屁股擦手大法，可是内科医生的专利！赵医生天赋不错。”这回轮到赵磊被董珈蓝嗤笑了。 自己擦个手而已，就被判成内科了？赵磊震惊中带着不服气！自己可是梦想成为最帅外科医生的男人！ “今天第一天聚在一起，陈学长一起吃饭吧？相聚就是缘份啊。”董珈不死心的往陈晨身边凑。 实习对于医学生来说就是人生的第一次际遇。 能被分配到西华医院，就算得上是人生履历中漂亮的一笔了。 像陈晨这样，一进来就能自主选择科室，还能进医院重点科室的，背景绝不简单。 就冲着这一点，就值得董珈蓝这样放下身段巴结。 “我回家吃。”陈晨淡淡回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饶是董珈蓝想厚着脸皮再往上凑也没机会了。 “热脸贴到冷板凳，也不知道疼不疼！”赵磊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继续开始怼人。 “哥们，自带内科天赋挺牛！给你指条明路，不想去内科，明天可以主动申请去中医科，听说一天不超过十个病人，最适合你这种有天赋的人了！”说完董珈蓝大笑着扬长而去。 只留下充满怨念的赵磊。 “中医科也不错，底子差，才有发展前景！”云天拍了拍气结的赵磊，难得好心安慰。 “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带领科室发展的大佬！去中医科干嘛？我还能带中医科腾飞不成？”赵磊的怨念更深了。 虽然董珈蓝说话难听了点，但对于西华医院科室的分析却很到位。 神内、手外、急诊三大科室是西华医院的三巨头。 省级重点科室，在全省都是权威级的！ 自己拥有完美级徒手心肺复苏和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检查术，如果能去神内的话，一定能够一展所长获得更多的实操机会！ 说不定还能触发更多的系统任务，获得更多的知识奖励！ 急诊其实也不错，接触的病人更多，触发任务的可能性更大！ 手外的话，自己就没什么特长可言了，和陈晨也只是点头之交，谈不上照顾！ 所以，明天自己最好的去处应该就是神内和急诊了！ 不知道对于明天的分科，系统能不能提供什么帮助？ “系统，对于明天的分科，有什么安排吗？”一边吃饭，云天忍不住一边在心里默默呼唤系统。 “有分科选择奖励。”冰冷的机械女声说话永远是一个语调。 “分科选择？我也可以自主选择科室吗？”云天有些激动，连握着筷子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说实话，听说陈晨可以直接去手外科，不羡慕是假的！ 没想到系统还有这样的功能，可以直接让自己选择科室！ 可是，自己究竟是选神内好还是急诊好呢？ 云天突然觉得很纠结！ “系统，给点选择建议？”既然自己纠结不下，云天决定问问系统的意见。 “明天任务触发之后自然会有安排，宿主权限过低，现在无法回答。”机械的女声响起。 原来系统早有安排！ 看样子是自己多虑了！ “赶紧吃饭吧！”云天安下心来，贴心的催促沉浸在怨念中的赵磊。 005 神内第一次体查 今天是正式进入科室轮转，正式实习的日子。也是发放实习轮转表的日子。 虽然说实习十个月每个科室都要轮转一遍，但先进入好的科室，就占了先机，随后的轮转也可以适当的进行调整。 所以，像云天和赵磊这样没有背景的普通医学生，今天就是拼人品的时候了。 早上七点，宿舍的门就被人敲开了。 “起床了起床了，昆医学院的，二十分钟之后楼下集合。记得穿白大褂。”敲门的是今年昆医学院西华实习组的组长张匡。 云天和赵磊下楼的时候，宿舍门前的草坪上三五个一群的已经聚集了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实习生。 白大褂胸口的口袋上印刷着各个院校的名字。 “我们学校在哪呀？”赵磊眯着眼睛，四下搜索。 “前面。”云天指了指最远处的一群人。 “这么远你能看清是我们学校的？”赵磊怀疑的问道。 “那群人最多。”云天淡淡的回答道。 “对喔，每年来西华医院实习的所有实习生之中，我们学校人数历来是最多的。我怎么没想到！” “现在点到名的过来领一下自己的实习轮转表和评定档案。”见四周已经来了不少同学了，实习组长张匡开始发放轮转表。 云天突然有些紧张，说好的分科选择呢？ 怎么直接就发放轮转表了？ 还是说系统早就安排好了？ “云天！”没念几个名字就轮到云天了。 “快，打开看看。”云天接过实习档案袋，赵磊比还自己还要激动，一个劲的旁边催促。 忐忑的抽出自己的实习轮转表，第一个科室，神经内科！ “你居然运气这么好，第一个科室就是重点科室，厉害啊！希望我也能抽个手外！”赵磊显得有些酸涩。 果然是神内！ 看来，系统果然早有安排。 首站就能排到自己心仪的科室，云天非常兴奋。以至于后来带队老师跟队长张匡具体说了些什么注意事项云天压根就没有听明白。 赵磊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第一站是功能科，也就是b超、心电图室。 “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赵磊只能仰天长叹。 拿着档案兴奋的赶到神经内科。 医生办公室大门紧闭，看样子正在开早会。 今天是实习的第一天，实习生们都十分积极，办公室外的过道上等了一大排实习生，云天默默的数了下，居然有二十七个！ “系统，不是说有分科选择奖励吗？”自己已经拿到轮转表，而且到科室报道了，系统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云天忍不住在心里呼唤系统。 “非必须解答问题，系统选择不解答。”机械的女声回答道。 跟系统处了24小时不到，云天发现自家的系统挺会拒绝人的，而且花样还挺多！ 虽然拒绝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但其实也侧向证明奖励的确存在，应该是还没到激活状态。 可是任务提示怎么也没有出现？ 难道要等到分配完带教老师？ 大家在门外没等多久，医生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看样子，早会开完了，所有等在门口的实习生全都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 “先查房再分带教吧。”神内主任石经年看了看一排排等在门口充满兴奋与好奇的年青面孔，做出了安排，并率先朝着病房走去。 等医生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鱼贯而出之后，实习生们才押后跟上。 好几个眼色好的实习生，甚至主动跑上前接过老师手中的病例。 在医院，不管是主任、主治、还是住院医，抑或是规赔生、进修生，实习生都可以以老师称之。 毕竟实习生是整个医院最底层的存在。 勤快、谦卑是实习生的必备品德。 “来，哪位同学来这给位病人做一下体格检查。”人数有点多，一大群人根本挤不进一间病房，云天挂在队伍尾巴上，所以只能贴在门口站着。 离得远，之前主任说的话，云天根本没听清，只听见主任最后提高嗓门的这一句。 大查房的时候做体格检查？ 一套完整的体格检查实施下来最少也得十几分钟。 主任查房一周只有一次。 一般都会把整个科室的病人全过一遍！ 加上主任查房，病人的问题也会特别多。 所以，时间往往很赶，现在主任查房的时候却让做体格检查？ 本来想主动表现一下的云天小心的缩了回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来，门口这位高个子帅哥。人长得不错，不知道手上工夫也是不是一样帅气？”云天正在纠结，没想到直接被点名了。主任的调笑引起一阵窃窃的低笑声，但因为在查房，大家都比较克制。 在实习生们羡慕的眼神和前排各种老师兴灾乐祸的眼神中云天从门口艰难的挤到病床前。 略有些尴尬的从兜里掏出骚红色的听诊器挂在胸前，云天看到主任的眼角明显抽了抽。前排有几个女老师甚至捂嘴偷笑起来。 云天长得不错，但长相略偏禁欲系，气质稍偏高冷，此时，一个高冷的男神，在你面前挂上一副骚红的听诊器，仿佛一眼就看到了高冷的外表下那颗骚动的心！ 这万恶的骚红色！ “老师，能借下叩诊锤和小手电吗？”昨天不知道具体的轮转科室，所以，只准备了听诊器，早知道就应该再买个叩诊锤和小手电了，如果这时候直接从兜里掏出来，肯定能加不少印象分！ 从前排老师手中接过工具。 云天微微平复心情，开始体格检查。 床上躺着一位男性老年病人。 “大叔，大叔，我给你做个检查。”云天先提高声音对着病人说道。 这是检查的第一步，跟病人进行对话，以判断病人的意识和语言状况。 病人毫无反应。 前排几个老师兴灾乐祸的神情表现得更加明显了。 “大叔，我给您做个检查。”云顼微微弯腰扶着病人的肩膀再提高声音说道。这是为了再次确认病人有没有反应。 病人仍然没有反应。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默默的看着云天操作。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病人发育正常，营养良好，面无表情，呼之不应。体型正常，查体不配合”云天开始一步一步往下检查并一边报告检查结论。 压了压病人的眼眶，病人的眼睛微微睁开。 云天正准备做瞳孔对光反射，用小手电照射病人的眼睛的时候，病人的眼珠似乎在四处转动？ 这可不是意识昏迷病人出现的状况！ 有专精级的神经定位检查术在手，云天瞬间做出了判断。 抬头看了眼主任。 石主任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但此时看这慈爱的笑容里总透着些其它的意味。 再看各位老师，兴灾乐祸的表情非常清晰明确。 低头看了眼床上的病人，云天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动作！ “大叔，您能看到我的手指吗？”云天伸出一只手指到病人眼前，慢慢移动。 大叔的眼睛果然可以随着手指的移动而移动！ 果然是这样！ “患者意识清醒”云天抬起头，看着主任，迅速做出结论。 “意识清醒？这算哪门子的意识清醒？”石主任收起了微笑，打断了云天的话，严厉的责问道。 前排各位老师有人脸上挂着惊叹，也有人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而队伍的尾巴上，大多数跟云天一起来的实习生都是一脸懵比的模样。 “面无表情，呼之不应，查体不配合，翻眼无抵抗，这也算意识清醒？”有位眼色不错的实习生略带疑问，恰到好处的问道。 006 先去急诊科 云天顺着声音望去。 队伍中部，一个高个子男生占据了实习生最好的位置，抱着一大摞病例本。男生皮肤很白，戴着一幅无框眼镜，长得大概就比云天差了那么一点。 此时，男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的表情，眼神里却微微透着兴灾乐祸。 “是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也喊不应，怎么可能是清醒的！” “病人的眼睛还是刚刚准备做瞳孔反射的时候被掰开的，而且病人也没有抵抗，的确不像是清醒状态。” 听了石主任和高个子的话，众实习生纷纷清醒过来，开始表述自己的见解和质疑。 只是不知为何，队伍前端所有的老师都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刚才大家已经看到了，病人听到我的话之后，眼球能随手指转动，足以证明，病人能听见我们说话，对语言理解无障碍，而且动眼神经与滑车神经功能正常。”云天坚持自己的判断继而总结道。 “眼球能动，并不能证明意识清醒吧？也有可能是眼球震颤引起的巧合呢？”石主任继续提出质疑。 “眼睛能转动，也不能证明病人对语言理解无障碍吧？这可是两个通路。”高个子男生也抓住了云天的语言漏洞。 “我们可以再试一次。”云天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提问，只是提出再尝试一次。 “大叔，如果您能听到我说的话，请转动眼睛三圈。”云天俯下身，贴在病人耳边轻声说道。 云天话音刚落，大叔的眼睛慢慢转动起来。虽然速度不快，转动的位置也不够标准，但准确的转动三圈，然后停了下来。 “居然真的能动！” “刚好转了三圈！”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病人真的是清醒的？” “应该是清醒的吧？没见过谁昏迷的时候眼睛还能转圈圈的！” 病人的眼晴准确的转动了三圈之后停了下来，足以证明之前的判断不是巧合，众实习生又开始觉得云天的判断比较正确了。 “患者因为脑桥基底部损害以及双侧皮质脑干束与皮质脊髓束被阻断，外展神经功能丧失，所有表现为不能讲话，面瘫，以及四肢全瘫。” “脑桥基底部损害？那是什么？！” “双侧皮质脑干束？我学过吗？” “难道我们的教材不一样？” 云天对患者的大脑病变部位进行了初步定位，虽然还没有得到主任的肯定，但众人显然更倾向于相信云天的判断了。 高个子男生张几次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这次似乎不知从何反驳。 “患者虽然意识清醒，但因为多处神经功能丧失，很容易被误判为意识丧失。” “所以，这是一例闭锁综合征患者。” 云天不受众位同学的影响，一口气将自己的分析陈述完了。 “闭锁综合征？我们学过吗？”实习生队伍里又开始议论起来。 “很不错！昆医学院的同学，叫什么名字？”石主任慈爱的微笑中透出赞赏，这一次看起来没有让人怪异的感觉了。 “云天。”云天回答道。 “好，今天先到这里，所有人先回医生办公室。”一个病人的情况没了解完，石主任居然停止了查房，安排所有人回医生办公室。 “不是说查房吗？怎么又不查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一早上的操作，让众实习直接傻眼了，不解的随着大部队开始往医生办公室撤退。 “小云，来，站我身边。”石主任占据办公室的绝对c位，朝云天招手道。 云天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从容的走到石主任身边站定。 “今天的查房和体格检查是为了欢迎大家，特意安排的。”石主任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众实习生恍然大悟，接着面面相觑，纷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神经内科每年都被实习生定义为最不好学东西科室。这是事实！”稍做停顿，石主任环顾一圈，才又接着说道。 “因为神经内科是所有学科里面最复杂、最不直观的学科。今天之所以带着大家去查房，带着大家去看病人，给病人做体格检查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要清楚的知道，自己差在什么地方！” “只有明白了自己差了什么，才知道应该从哪个方向去努力。” “希望今年，大家从神内出去之后跟人，没有人再说，我在神内实习光顾着推病人做ct去了，什么都没学到。”石主任稍微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另外，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们西华医院缺人，非常紧缺，急诊科的李主任都已经是二十四小时驻守医院了！” “我们科室虽然稍好，但也相差不大！你们的每一位老师都是超负荷在运转。” “每年医院都给在场的各位都保留了留院名额，我们神经内科自然也有。而且我们神内的留院标准是全院最低的！” 石主任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眼中的渴望！ “如果有人能在离开科室前完成神经内科定位诊断的全部考核，就可以留下。” 石主任煽动人心的同时，还不忘朝着云天点点头！ 这是一种明确的暗示， 即是对所有实习生的激励， 也是对云天的鼓励。 “咚，咚，咚。”石主任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石主任，不好意思，打扰了。”敲门的，居然是医教科的周平涛主任。 “周主任有什么事情？”石主任不悦的问道。虽然两人同是主任，但显然行政岗比医疗岗的地位略低。 “不好意思，有位同学的轮转表弄错了，云天同学是哪位，麻烦出来下！”周平涛跟石主任解释完，冲着众人喊着云天的名字。 “轮转表弄错了？什么意思？”云天正准备跟着周主任出去，却被石主任一把拉了回来。 “是这样的，云天同学第一个轮岗科室是急诊科，我这里排错了。”自己应该轮急诊科的？排错了？云天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 周平涛主任似乎表现的过于紧张了，两句话说完，额头上都冒出汗珠来。 “那就跟急诊的时间对换一下，小云就先在神内了。”石主任示意云天原地不动，冷声回答道。 “这个两边轮岗的时间相差了一周，可能不太好吧？”周平涛主任似乎有什么难处，此时连云天都感觉出来了。 “是李力山那家伙让你来要人的吧？告诉他，想要人自己来！”石主任应了一句，再次走回c位，便不再理会周平涛主任了。 李力山主任？ 云城急诊界权威李力山？ 要自己去急诊科？ 可自己并不认识他啊？ 007系统所说的分科选择 “分科选择任务触发，请完成首轮科室中医科选择，任务奖励：腔隙性脑梗鉴别诊断术。未完成任务惩罚：终身帕金森手。” 什么？云天还没弄明白为什么李力山要将自己调回急诊科，脑袋里机械的女声突然响起，首轮科室中医科？ 云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分科选择任务触发，请完成首轮科室中医科的选择，任务奖励：腔隙性脑梗鉴别诊断术。未完成任务惩罚：终身帕金森手。” “首轮科室中医科？一天门诊量不会超过10个人，没有留观室，没有住院部的中医科？”云天不敢相信，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是的，首轮科室中医科！中医科底子差，才有发展前景！”机械女声冰冷的安慰道。 这不是我昨天安慰赵磊的话吗？ “我只是个实习生，是来学习的，不是带领科室发展的超级大佬”云天此时很能体会到赵磊昨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怨念到底有多深了。 “” 像自己昨天最终没有回答赵磊一样，机械女声也没有再做解释！ “喂，系统？系统？”任凭云天怎么呼喊，系统再没有半点回应。 云天甚至怀疑这系统不会真跟赵磊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不然怎么看，都像是来自赵磊的报复 甩了甩头，将脑袋里荒唐的想法甩掉，云天才发现，办公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斜斜的靠着个大个子，将整个医生办公室的门都堵住了。 所有人都被堵在里面出不去。 “李主任今天这么有空？去我办公室坐坐？”石主任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去。 李主任？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云天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堵在门口的就是上次在药店接诊病人的急诊医师。 难道上次接诊病人的居然是急诊科主任？ 云城急诊界的权威李力山主任？ “不用了，我来带学生走。”李力山靠在门框上，将整个医生办公室的门都堵住了，语气平和的回答道。 石经年没想到为了一个实习生，万年不离急诊科的李力山居然真的跑到自己科室来要人。 这个叫云天的学生资质的确不错，但似乎还没有好到让一科主任亲自来抢人的程度吧？ 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急诊科的人才阶梯意识果然不一般，现在准备从实习生抓起了？”石主任锦里藏针，这话是直接拿小刀往李力山的心口上扎了。 毕竟西华急诊科缺人是整个医院，甚至是整个云城医疗圈都知道的事情。 听了石主任的话，周平涛在医生办公室门外急得抓耳挠腮！ 李力山和石经年可是西华医院的两颗雷啊！ 这两人但凡碰到一起就没什么好事情！ 进西华之前关于两人的光荣历史就听了不少，所以每次不管安排学术会议，还是其它的活动，自己总是小心把两个人分开。 都怪自己，昨晚李力山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将昆医学院一个叫云天的学生首轮科室调整到急诊科，自己嫌麻烦，想着早上上班再处理也不晚，没想到这帮学生行动这么早，这个云天又让石主任给看上了！ 现在麻烦了，这两科雷撞到一起，还不知道会炸成什么样子！ 果然，听了石主任的话，李力山两道粗眉一挑，双目一瞪，正欲扬嗓开吼。 但不知道为什么，两道粗眉蠕动了一阵，又扭曲着强自平顺了下来。 “急诊需要的人手多，多一个实习生帮忙多一分力量。”忍着火气不喷的感觉很不好受，李力山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尽量放缓了语气说道。 李嘴炮居然不炸？ 周平涛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 今天什么情况？ 李力山这个嘴炮，被人戳心口了居然不开炮？ 太反常了！ “急诊科缺一个实习生就运转不开了？”和李力山斗了几十年了，石经年深知李力山的脾气！ 一波火药没点着，石主任继续挑事。 石主任这一轮又一轮的的，可急坏了门口的周平涛，要不是李力山堵在门口，周平涛真想冲进去给石主任磕头求饶了！ 难得李嘴炮不还嘴，不开喷，能不能别再刺激这门火炮了！ “云天先到急诊科。”李力山显得有些烦乱。抓了一把乱糟糟的略显油腻的头发，努力压抑着心里的火气。 “叫周平涛改改，云天就在神内了。”石主任毫不相让。 开玩笑，李力山这么咋咋呼呼跑到自己神内来要人，虽然只是个实习生，真让李力山要去了，自己还要不要脸面了！ “那个，要不听听同学的意见？”好不容易听到石主任提到自己的名字，周平涛主任赶紧扒住李力山的肩膀，掂起脚尖，努力露出自己的脸冲着办公室里面说道。 “行，咱俩也别争了，听听同学的意见。”石主任难得的附和周平涛主任的意见道。 就凭刚刚自己煽动的两把火，石主任相信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将云天留下来。 “先去急诊，比较好额接触病例更多，更全面。”李力山烦乱的再次揪了几把头发，磕磕绊绊的冲着云天勉强挤出点去急诊的好处。 让同学自己选的确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方法，不管留在谁的科室，既然看中，那就必须尊重学生自己的意愿，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只是自己喷人还行，真要讲什么好处就不擅长了，早知道就该让朱小群护士长过来才好！李力山更加烦乱了，更加用力的揪了几把头发，头顶数量不多的头发看得让人揪心。 众人的目光一致落在云天身上！ 该死的系统！ 云天不禁有点懊恼！ 可眼下，除了顺从系统的意思，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好走。 几位大佬难道根本就没发现，这看似公平的方法，对于自己来说，其实是个万难的选择！ 不管选谁，必然会得罪另一方！ 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生啊！ “那个，要不我先去中医科吧？”云天的声音有点小。 “什么？”三位主任同时出声，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还是不敢相信云天的选择。 “我能不能先去中医科？”云天硬着头皮，提高音量回答道。 “中医科？”三位主任仍然异口同声。 “云天同学，你是临床专业，不需要到中医科轮转的！要不你先留在神内吧，下一个科室就去急诊。”周平涛主任此时才察觉是自己的提议让云天为难了，所以赶紧解释阻拦，并给出了解决方案。 对于周平涛的提议，这一次连李力山都没有反驳！ 自己看好学生，是来抢人，不是来害人的！ “先留在神内吧。”石主任也出言道。 “我挺喜欢中医的，能不能先去中医科轮转一段时间？”云天硬着头皮坚持道。 这一次，轮到三位主任懵了！ 这孩子，怎么就牛筋上了？ 08还真是底子差点 最后，在云天的坚持下，成功调转到中医科。 三位主任劝说无果，各自表示，如果要调换科室，随时欢迎。 李力山离开时显得有点落寞，石经年脸上挂着几许怪异的笑容。周平涛则表示自己亲自送云天去中医科。 “你知道神内石主任的妻子林主任调任中医科科主任的事情？”周平涛陪着云天一边往中医科走一边问道。 林主任是上周才调任中医科任主任的，而且一上任就赶去帝都开会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院里不少不太关注的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小子消息这么灵通？ 难不成有什么来头？ “啊？不知道！”云天疑惑的摇头否定。 那就的确是被逼无奈了。周平涛主任的内疚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云天得知中医科和神内的这层关系更加郁闷了！ 难怪离开的时候石主任脸上挂着几分怪异的笑容。自己恐怕是在石主任心里落下个心计男的印象吧！ 加上拒绝李力山，自己这一下子是将两个重点科室的主任都得罪了！ 这该死的系统，让自己来中医科，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 真的让自己发展科室？ 不管是神内还是急诊，都是成熟科室，对于各种疾病都有自己固有的治疗方案。自己若只是学习，能进入这种成熟科室肯定很好，但如果有新的想法恐怕很难实现！ 可是， 眼下自己只是个实习生啊！ 连病人都没接触过，谈什么新想法！ 那样的打算，似乎离自己遥远了一点吧？ 隐约猜测到系统安排自己来中医科的原因，但云天是却不敢往那个方向考虑！ 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啊！ 一个实习生，居然考虑怎么发展科室？ 说出去准能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自己有系统啊！ 未必没有可能！ 云天隐隐对中医科升起期待。 “沈医生，林主任学习还没有回来？”站在中医科诊室门口，跟里面的医生讲话，周平涛身姿挺拔，脸上挂着含蓄的笑容，属于主任的自信又回来了。 “周主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科室了？快进来坐。林主任还要两天才回来。”中医科内被称为沈医生的男子大概四十来岁，个子稍矮，体型偏胖，笑起来圆圆的脸上很是喜庆，抬头看见周主任，飞快的将面前的书顺手收起，站起身来热情的招呼道。 “这是分配到你们科室的实习生，云天。”周主任站在门口侧过身子把云天介绍给沈医生，并没有进办公室的打算。 “中医学院的学生不是还没到吗？是昆医学院的？”沈医生走出来看见云天白大褂胸口上的绣字好奇的问道。 “云天是学临床的，先到你们科室轮转一段时间吧。”周主任显然不想回答沈医生的问题。 “云天，你就先跟着沈医生，过一段时间我再想办法给你调整。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周主任对云天还是抱有几分歉意的。 “你搬个凳子随便坐吧，是打算考研吧？明天带本书来，这里看书还是比较清静的。”送走了周主任，沈医生坐回自己的位置对云天招呼道。 “考研？”云天有点不明所以。 “我们科室是公认的考研复习的好地方，清静。你看看全医院，除了行政楼，就属我们科室最清静了。不过这新的林主任一来，也保不准是个什么情况。”沈医生看样子挺喜欢聊天。 “额我没打算考研。”云天有些尴尬的回应道。 “没打算考研，你一个学临床的奔我们科室来干嘛？想学针灸按摩？我们科室倒没有开展。” “没有，只是对中医比较感兴趣。” “小伙子，这年头，还是临床吃香，别在中医科浪费时间，当年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沈医生似乎颇有感慨。 “算了，跟你吹什么呀，我看书了，你自己随便坐吧。” 自己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早点拿到执业药师证，说不定还能早点增长些收入。沈医生停止感慨，将之前收起的书再次拿了出来。 云天看了一眼，是本《执业药师通关必做2000题》。 “这两年挂证查得很严，不是不让挂了吗？”近些年国内药店零售行业蓬勃发展，执业药师人数严重不足，不少在医院的医生都愿意花些时间考个执业药师证挂到药店，能增加不少收入。 云天在学校的时候就听同学说起过。 不过，这个事情在前两年315曝光之后，药监部门大力核查，现在对于挂证的处罚相当严重，不少企业都在清理整改了。 “先考到证再说吧。闲着也是闲着。” 已经到中医科报道了，为什么奖励还没有发放？ 云天一边聊天一边留意系统的声音，可是跟沈医生聊了这一会了，系统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还有什么手续没处理完？ “沈老师，我过来实习要办些什么手续之类的吗？” “喔，你到值班表上加上你的名字，记得每天挂考勤就行了。”沈医生头也没抬的回答了一句。 云天在墙上找到了一张《中医科考勤表》，考勤表上居然只有三个名字，一个是主任林萧然，应该就是周主任说的，石主任的妻子，林主任了。 然后是沈光研，应该就是眼前的沈老师了。 还有一位护士长叫冯剑英。 中医科只有三个人？ 还真是底子差点 既然来了，云天也没什么好再纠结的，取出笔在考勤表最下方填上自己的名字。 “完成分科选择任务，奖励：专精级腔隙性脑梗鉴别诊断术。”机械的女声响起，接着，无数的信息涌进脑海，云天歪了歪，差点没站稳。 还是不太习惯系统如此上头的奖励方式！ “不能换个奖励办法吗？”云天忍不住吐槽。 “可以，下次奖励按b方案实现。”机械女声响起，无条件答应了云天的要求。 这么痛快？ 云天有些怀疑， 不过，马上被脑海里的内容吸引了。 “腔隙性脑梗是指范围小于15mm的小范围梗死，占脑梗死的20~30%。梗死范围小，临床症状轻微，经常被忽略” 信息量有点大，云天坐在靠墙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仔细查看 沈医生看了会书，看见靠在墙边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云天摇了摇头！ 小伙子，也不考研，十有八九就是来混日子的。 坐着也能睡着？恐怕昨晚是通宵打游戏了吧？ 虽然懒了点，不过好在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到中医科来混日子，不然按这个样子，在其它科室是要被嫌弃的！ 009新任务 一直快到午饭时间，云天才消化完系统给的腔隙性脑梗鉴别诊断术。 如果是看书靠自己领悟的话，一个上午时间，想要弄清楚一个病种的鉴别诊断是不可能的，但系统提供的知识不一样，似乎就是贴身为云天量身定造的，阅读后就能理解并记忆。 这种感觉很神奇！ “小云睡醒了？”云天刚一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沈医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额”此时此刻，好像没办法解释自己其实没有在睡觉 “晚上还是要少打些游戏，注意身体。”沈医生以为云天不好意思，接着安慰道。 “”算了，此时不管怎么解释，此时看起来都像是狡辩！误会就误会吧！云天干脆放弃解释了。 “早点去食堂打饭，不然一会人就多了。”沈医生说着，递给云天一个饭盒和一张饭卡。 额 帮老师打饭，是实习生的份内工作。 云天揉了揉还有点纷乱的脑袋反应过来，接过饭盒和饭卡，直奔食堂。 自己消化完腔梗鉴别诊断术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沈医生好像也一直在看书。 似乎，中医科一早上一个病人也没有？ 云天此时回想才发现，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诊室里一个病人也没有出现！ 底子差点好发挥，至少也得有点底子吧？ 像这样，一个病人也没有，自己上哪提升去？ “系统，能给点什么提升中医科患者的方法吗？”云天试探着咨询系统。 “没有。有新的任务：一周内完成10例腔隙性脑梗的鉴别诊断。完成任务奖励：腔隙性脑梗影像学分析经验1000例。未完成惩罚：终身帕金森手。”机械女声干脆的拒绝了云天，并下了发新的任务。 一周内完成10例腔梗鉴别诊断！ 平均一天15例？ 腔梗的病人，有脑梗经验的或者表现稍严重的患者一般在急诊做完ct之后就直接送神内了。 剩下小部分表现不明显的，要么就去了其它科室，要么压根就没有引起重视，根本不会来医院。 在中医科怎么可能接触得到？ 而且今天一上午中医科别说疑似腔梗病了，任何一个病人都没有，自己上哪完成1例半腔梗鉴别诊断？ “你直接给我个帕金森手得了！”云天负气道。 “宿主拒绝接受任务，惩罚帕金森手体验20秒！”机械女声冷漠的声音响起。 云天只来得及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手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抖起来。 “老云，你来这么早。手怎么了？昨晚用力过度？要爱惜子弹啊，少年！”赵磊看到云天颤抖的双手，脸色暧昧的调侃道。 “滚，打你的饭去！”云天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抬脚做势欲踢。 赵磊扭着屁股飞快躲开排队去了！ 好在二十秒的时间过得很快，云天将手藏在桌子下面，一瞬间就过去了。 这系统，给自己奖励挺痛快，同样的，惩罚果然也给的十分到位。 终身帕金森手？ 要真这样，自己别说当医生了，连当个正常人都没办法！ 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连饭都塞不住嘴里的凄惨模样，云天不禁一阵恶寒。 可怎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云天随意扒了两口饭，端着沈医生的饭盒匆匆赶回了诊室。 中医诊室在门诊二楼，云天将饭盒给了沈医生，扒在二楼栏杆往楼下大厅里张望。 西华医院不愧是云城最大的三甲医院，即使是中饭时间，大厅里依然是人山人海。除了中医院诊室，其它的科室虽然已经午休停诊了，但诊室外的小厅里依然坐满了等待的病人。 如果在神外或者急诊，平均一天15例的腔梗鉴别诊断完全没有压力！ 可现在自己是在中医科！ “导医台新来的两个小护士长得挺漂亮的。”沈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饭，和云天一样趴在栏杆边向下张望。 导医台？ 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西华医院一天的门诊量有小几万人次，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并不了解自己的疾病情况，不知道自己应该挂什么科室，都是导医台的小护士帮助进行初步分流的！ 想到这里，云天急急忙忙往楼下跑。 “小伙子，听见漂亮姑娘跑得还真快，还是年轻好啊！”沈医生摸了摸自己光光的头顶，看着拔腿就往楼下跑的云天羡慕的感慨道。 “那个，两位护士小姐姐，吃饭了没有？”云天长得不错，向来都是小姑娘主动找自己的情况比较多，云天从来没有主动找人搭讪过。 第一次主动找女孩子讲话，话刚出口，耳根子都涨红了。 “吃过了，你吃了没有？”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小护士，笑眯眯的回答。 午休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下班休息了，只有导医台还要继续值班，重复的回答关于几点重开始看诊，几天钟下班之类的无聊问题。 难得有个帅哥答讪，小护士心情自然不错。 “我吃过了，两位老师每天挺辛苦的吧。我买了两杯蜂蜜柚子茶，给两位老师润润嗓子。”云天将刚买的两杯蜂蜜柚子茶恭敬的递上。 “有什么要求，说吧。”个子稍高，年纪稍长的护士的接过蜂蜜柚子茶爽快的问道。 “这两天在中医科实习，病人有点少，所以有空就来找两位老师聊聊天。”尴尬的感觉渐渐退去，云天恢复了镇定。 “主动挂中医科的确实少，想看中医科的一般都直接去中医院了。”矮个子小护士点头附和。 “哪些病人比较适合推荐去中医科？”高个子护士很是直爽的问道。 “头晕头痛、肢体麻木、眩晕、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运动性偏瘫，病情较轻的都挺适合中医治疗的。”云天飞快的说出一堆腔隙性脑梗的常见临床表现。 “还得看病人自己的意愿，我们会适当给病人建议的。”高个子护士还真是直接！原本恢复镇定的云天再次手足无措起来。 陪着两个护士唠叨了几句，云天赶紧闪人！ 还真是被这破系统逼到这个份上了！ 太丢人的！ “刘姐，你把人家小帅哥都给怼走了！”稍矮的小护士咬着吸管，目送着云天离开，不满的对身边高个子护士道。 “你给他多推荐几个疑似轻度脑梗的病人，还怕他明天不来找你？”刘姐不以为然。 “人都被你吓跑了，明天肯定不会过来了。”矮个子护士望着云天离去的地方，满脸惆怅。 010十二个号 “咱们下午居然排了十几个号？系统出问题了？”午休时间刚过，沈医生看着电脑上刷出来的十几个号，不敢置信的问道。 平时中医科一天的门诊量也不会超过十个人，一般都是老病号，大清早过来改改方剂就回去了。 这两天林主任出差了，门诊量就更少了，一整天的病号一个手就能数得过来。 到了下午，根本就不会有病人。 今天是怎么回事？ 一下午居然有十几个病号等着？ 云天凑天电脑前，看到电脑上果然排着一溜等候叫号的病人，一共有十二个。 导医台两位老师这么给力？ 两杯蜂蜜柚子茶就换来十二个号？ 中午被高个子护士直爽的性子闹得很不好意思，还以为不会有什么成效，没想到下午居然有十二个号！ 相对于西华医院一天小几万的门诊人数来说，十二个号算不上什么，但相对于中医科来说，这可比平时一整天的门诊人数还多！ 今天是下午，如果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大清早就开始的话，效果应该还要好一些。 嗯，得回去问问赵磊，小姑娘都喜欢什么，这个他比较有经验！ 自己想在一周内完成10例腔梗的鉴别诊断，只能厚着脸皮豁出去了。 有病人可看，沈医生兴致很高，飞快的收起执业药师习题集，还特意让云天把桌子重新擦了一遍，才开始喊号。 “大爹，哪里不舒服？”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年纪较大的老爷子。大概七十来岁，由个男子扶着，走得很是吃力。 “这几天总感觉左边手脚没劲。”老爷子拍着左边手臂回答道。 左侧肢体无力？ 沈医生有些诧异，这种病人首先怀疑脑梗或脑缺血，像这样的病人一般都是直接送去神内了，医疗常识差点的也是挂外科的号，怎么跑到中医科来了？ “来，你捏捏我的手看看，两只手一起捏。用力一点。”沈医生虽然心里诧异，但没弄清楚病人基本状况前不可能往外推。 等病人坐好了，沈医生便伸出手，开始检测病人的肌力。简单的来说，就是看病人两只手的气是不是一样大。 果然左边的力度要小得多。 再继续追问，继往有高血压、糖尿病病史。 沈医生又现场测量了血压和血糖，血压130/70mmhg，血糖49mmol/l。 两项结果都在正常范围。 “大爹，我们先做个检查，家属去急诊交一百块钱押金借张轮椅推着大爹去吧。”沈医生低着头，一边开化验单一边交待道。 抬起头，却看见云天正在给大爹做体格检查。 “门诊病”沈医生本来是想提醒云天，门诊病人一般不需要做完整的体格检查，但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按正常的诊疗程序是应该对病人实施完整的体格检查的，但现在多数都从简了，对症的几项检查一下就行了，主要还是依赖辅助检查像ct化验之内的对病情做出判定。 不过，年轻人，愿意的话做做也好。 “小云，做完检查把病例记录一下。”沈医生贴心的交待，这是给实习生锻炼的机会。 等病人家属借来轮椅，云天刚好完成体格检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沈医生一边按了下一轮号，一边问云天。 “除了左侧肢体肌力减退，其它没有什么异常。感觉好奇怪。”云天照实回答。 “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腔梗就是小范围梗死，要么就是急性供血不足。病人虽然是肢体无力，但首先要考虑到大脑的问题。” 沈医生趁着第二位病人坐好之前对云天进行指导。 只是完全低估了云天的实力。 云天已经在核查脑部病变的具体位置，但沈医生还只是在指导云天，这是一例需要考虑脑部病变的病人。 “可是他左侧肢体除了肌力略低之外，其它的神经反射都是正常的，感觉很奇怪。” 一般脑梗的病人，除了肌力减弱之外，一定会伴随神经反射减弱或者异常。 毕竟大脑是总指挥官，大脑哪个部位出了问题，就会出现相应的神经反射异常才对。 神经诊断定位术就是凭借这个原理对大脑病变部位进行定位的。 可刚才的病人，除了左侧肢体肌力减退之外，其它神经反射一切正常，这似乎不太符合脑梗或者脑缺血的判定。 “大叔哪里不舒服？”沈医生没有理会云天的疑惑，病人不会按照书上的知识归类生病，实习生有些疑问属于正常情况，多看多学慢慢就会懂了。 第二位病人已经坐好了，沈医生便开始了第二轮问诊。 “有人想杀我？”大爹掩着嘴，左右张望了一眼，才凑近沈医生跟前小声说道。 “？？？？”这次轮到沈医生傻眼了。 “你也要杀我，我不找你看，叫你们领导来。”大爹突然脸色一变，起身就要找外走。家属连忙跟上劝解。 “我爸今天一早醒来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一直说有人要杀他。” “以前都很正常，这几天也没发生什么刺激他的事情，早上到精神科医生看了，没查出什么毛病来。建议我们来综合性医院看看。” “我们也拿不准看什么科，导医台建议我们来中医科看看，所以就过来了。”另一位留下来的家属给沈医生解释道。 等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家属说老人家坚决不肯再进来，也不让沈医生再靠近。 “这样吧，老人家这个情况，首先需要排除大脑的急性病变，我先给你们开几个检查，你们先带老人家去做检查吧。”沈医生没办法靠近病人，简单的体格检查都做不了，只能建议先做影像学检查再说。 开了检查单，让家属先带着病人做检查去了。 “像这种急性的精神情况，首先怀疑脑部病变，脑梗，脑缺血都有可能。今天也太奇怪了，连着两例疑似脑梗病人怎么都送来中医科了？以前这样的病人一个月见不到一例，你运气还真是不错。”沈医生趁着叫号的空档，继续指导云天。 对于沈医生的疑惑，云天但笑不语，总不能说，今天我到导医台点的单，尽让送些疑似轻度脑梗的患者来吧！ 011好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左右，总算把十二个病人看完都安排做检查去了。 除了前两个病人之外，其它的在做完体格检查之后，云天基本排除了脑梗的可能性！ “医生，帮我看看结果。”第一个病人回来得最早。 递上了一大堆检查单。 “病人生病，不可能按照书上归类的症状体征来的，大爹有偏侧肌力减弱，就首先要怀疑大脑病变，其它的神经反射虽然未表现异常，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来看脑部影像”沈医生一边往外抽片子，一边对云天指导道。 先拿出检查结果看了一眼，沈医生突然没了声音。 头颅磁共振未见明显异常？ 没有脑梗？ 沈医生有些怀疑是不是拿错结果了，仔细核对了病人的信息，的确没有拿错！ 怎么会没有脑梗呢？ 难道是急性脑缺血？ 沈医生再次翻出脑血流信号图的检查结果。 脑部供血不足，但并没有严重的部分急性缺血存在！ 怎么会？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左侧肌力减弱？ 脊髓型颈椎病？ 颈部的片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肢体局部动脉栓塞？ 不太可能！ 沈医生直接懵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 沈医生和林主任都是学临床之后转中医科的医生，所以一直有种莫明的优越感，瞧不起中医院那些连检验单都看不明白的老中医！ 可眼下，自己也完全懵掉了！ 难道是梗死范围太小？片子上体现不明显？放射科的医生给漏掉了？ 沈医生按亮很久没打开过的阅片灯，将几张片子都插了上去。 一张一张开始检查。 “医生，我爸情况很严重吗？”见沈医生拿了片子出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病人家属十分紧张。 “我复查一下片子。”沈医生一门心思扑到片子上，头也没回的直接回答道。肯定是放射科的小医生看漏了！ “大爹平时降血糖是吃药还是打针？”云天站在沈医生身边看了检查结果，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来。 “打的胰岛素，老人家饮食控制不太好，血糖总在13、14点左右。”病人家属估计是想放松一下心情，便跟云天唠叨开了。 “是管不住嘴啊，你说咱们那个年代，啥都没吃过，现在时代好了，有吃的了，又不让吃！那么些好吃的，哪能管得住啊，都这个年纪了，要死，也可以死咯。”大爹接着聊道，像是在宽慰自己，也像是在宽慰孩子。 “这两天大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今天血糖只有49？”平时血糖在13、14点，这么高？可刚才测的时候明明很正常！ “这两天感冒了，不太想吃东西，难得我血糖这么好，我要不要把胰岛素减点量？”说到今天血糖较低，老人像难得考出好成绩的孩子一样充满了骄傲。 “片子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埋头研究了半天的沈医生抬起头来做了总结。 “那我爸这个情况是什么引起的？”病人家属赶紧追问。 “现在的检查结果没有什么明显的指针，老人家这个情况需要进一步查证，我建议方便的话，老人家可以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全面检查一下。”沈医生做了一堆检查没有结论，只能建议家属继续住院检查了。 “这个，主要是家里生意忙，住院的话没有人照顾老人。”病人家属面露难色。 “医生啊，要不你就给我开点中药，我先回去吃吃看，没力气嘛，说不定开点补药补补就好了！家里实在没人有时间陪我住院，人老了，也不能拖累孩子啊。”老爷子也积极跟沈医生沟通。 “沈老师，要不给老人补点糖水看看？”云天顺着老人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补糖水？病人是糖尿病患者！”这孩子，下午一直很积极的给病人做体格检查，很负责的样子，转眼就提出给糖尿病人补糖这么不靠谱的建议。 自己还真是昏头了，差点就忘了这小子在诊室里坐着睡了一上午这事了。 看样子，依然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病人平时血糖13-14点样子，这两天感冒不太想吃东西，但是胰岛素的量却没有减少，所以血糖才突然降到49，左侧肢体无力也是这两天才出现的。” 云天不知道自己早上被沈医生误会睡觉的事情，让沈医生给自己下了个不靠谱的定义，认真解释自己的想法。 “你是怀疑低血糖导致的偏侧肢体异常？”沈医生毕竟从医经验丰富，云天一提，立刻反应过来了。 “我先给您开点药水，你到门诊留观室推一管药水试试，情况如果有所好转，我就再给您开些中药您回去吃。要是不行，就只能住院进一步检查原因了。”沈医生反应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了。 给病人开了50%的葡萄糖水40毫升，让云天跟着去注册室静推。 10分钟之后 “小医生，厉害了！我现在感觉好像好了？”老人推完糖水休息了一会，突然对云天说道，并且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老人的儿子等老人推完药水就上厕所去了，所以，此时只有云天一个人陪在老人身边。 “大爹，您慢点”云天伸手扶住老人。 “不用，不用！”老人推开云天的手，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还特意跺了跺左脚，甩了甩左手。 “真好了！真好了！小医生，您这是可神了！”老人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高兴的念叨。 “爸？你好了？”老人的儿子上完洗手间回来，看到老人居然自己走得稳稳当当，惊奇的问道。 “好了，好了，走，我们告诉沈医生去，他教了个好徒弟！让他再给开几副中药，老头子要好好补补！”老人比划着大拇指冲着云天表扬，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测目。 “这老人刚才不是推着进来的吗？这才几分钟就能自己走路了？是这小医生给治好的？”门诊输液室里的人很多，有少人小声议论。 “看小医生的样子只是个实习生，应该不是吧。” “西华医院果然厉害啊，刚刚看到护士只给老人推了一管药，老人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了，这才几分钟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科室，治的什么病，这么厉害！” “没听老头说是再去开几副中药嘛，肯定是中医科了！” “现在中医这么厉害？咱们要不也去中医科试试？” 012辗压两次 众人的议论云天没有留意，也完全没想到静推一只葡萄糖还能给中医科打一轮活广告。 “我不进去，不要这个医生看，他想杀我！”刚上二楼，远远的就看到之前第二位病人情绪激动的拒绝进入诊室。 “大叔，您不想进去没关系，咱们就在外面坐坐，那个医生不敢到外面来杀人的。”病人病情不明确，如果是脑血管意外之类的，激动的情绪会加重病情。所以，云天急忙跑过去安慰道。 “沈医生和这个小医生都很不错的，你看，刚刚我都是坐轮椅被推着出去做检查的，医生给打了一针，都能自己走回来了。”第一位大爹也凑过来安慰大叔。 “吹牛！你肯定跟那个医生是一伙的，要杀我！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大叔显然不相信，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云天赶紧朝着病愈的大爹眨眨眼睛，示意其快点离开，又转而拉着大叔的手安慰道： “不怕的，大叔，这里是公共场合，您看，四处都装了监控，他们不敢动手的！”云天指着四处的摄像头给大叔看。 大叔的手指冰凉，指尖部位更加明显，现在天气并不是太冷，大叔的手怎么会冰成这样？云天再低头看了看大叔的指甲，微微透着青紫色！ 难道？ “好，那我就坐在这里。”看到四处散布着摄像头，大叔心里稍安，拢了拢衣服，把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 “病人的检查没有什么异常。血糖正常、颅脑核磁共振未见异常，血气分析正常、电解质正常！” 云天刚走进诊室，就看到沈医生拿着一叠报告单每翻动一张，眉头的皱纹就加深一次。 “确定病人没有饮酒？没有进食保健品、特殊食品以及药品？”沈医生皱着眉头，抚摸着自己光光的脑袋，再三跟病人家属确认。 每说一样，病人家属就很确定的摇头一次，沈医生显然濒临崩溃。 “他现在这个情况，建议还是再到精神科做全面检查。”沈医生下意识的用手指缠绕着头顶从左边支援到右边的几缕长长的头发，无奈的给大叔家属建议道。 “沈老师，外面的大叔做了心电图吗？”云天走进诊室突然插言道。 “心电图？一直考虑脑部疾病，所以没有检查。你发现什么体征吗？”因为沈医生正处于迷茫无奈之中，此时听到云天突然发问，赶紧激动的追问。不小心扯掉了几缕从左往右支援的长头发，疼得龇牙咧嘴。 “我刚才安慰大叔的时候碰到大叔手指，手指冰凉，指甲颜色有点泛青紫色。而且大叔好像还有点怕冷的症状。” “再做个心电图检查一下，如果心电图还没有问题，那就只能再去精神科进行全面评估和检查了。”沈医生听了云天的话，转头跟病人家属交待。 “小云，你去急诊借张平床，我打电话给功能科，叫他们下来做。”得到家属的同意， 沈医生飞快做出安排。 “心电图，我怎么会忘了心电图？我是中医科的医生啊！心主神明，心主神明啊！”沈医生似乎魔怔了，一边念叨，一边开始拔号。 云天推着平床跑上来的时候，功能科的老师提着便携式心电图机刚好到了。 赵磊跟在功能科的美女老师身后，得意的冲着云天眨眼睛，这小子，早上还在喊着老天爷不公平，中午吃饭碰上也没说两句，这会就得意起来了？ 不过功能科的美女老师的确漂亮。 皮肤白皙，个子高高的，跟赵磊的历任女友属于同一个款型。 “我不检查，我不能睡到床上，一会你们就把我推到太平间了，你们要杀人灭口！”大叔依然拒绝检查。 “我在这里帮你守着，我抓着平车，他们推不走的，相信我。”云天拉着平床安慰道。 “那你拉着我的手，不能松手啊！”大叔伸出手来，云天赶紧拉住。 大叔是死死的抓着云天的手，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冷的哆嗦起来。 赵磊的美女老师动作很快，几分钟结果就出来了。 v1、v2、v3、v4导联st段弓背抬高！ 急性心肌梗死！ “有你的啊！”沈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出现在云天身后，猛的一巴掌拍在云天肩膀上，吓得云天差点飞起来。 “10mg地、西泮静脉推注，打电话叫化验室上来抽血，赶快查一个心肌酶谱，联系心内准备病床。” 沈医生连续交待出一堆医嘱，病因查出来了，大叔的家属都围了过来，大叔似乎也暂时被镇住了，云天趁机脱身，执行沈医生的吩咐。 “小云，不错啊，怎么想到做心电图的？”安顿好病人，总算可以清静片刻。 下午一连两个特殊病人，沈医生对云天可谓是刮目相看！ “病人起病时间短，末梢血液循环不足，就联想到会不会是脑部急性供血不足引起的精神状况改变。进而想到会不会是心脏供血不足。也就是突发奇想。”云天谦虚道。 “早上的低血糖呢？也是突发奇想？”沈医生没好气的笑骂道。 “算是吧” 突发奇想！ 还是一个实习生！ 一个半夜打游戏，白天睡觉的实习生，居然轻易就辗压自己两次！ 还是半天时间，就轻易辗压了自己两次！ 沈医生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以前自己的老师就说过，学内科，靠的是思维，靠的是天赋，自己还不相信。 今天碰到云天这小子，自己是心服口服了！ 第一个病人， 排除脑梗急性脑缺血之后，自己完全就懵了！ 亏得刚刚大爹还夸自己医术了得！ 明明是一支葡萄糖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差点让自己搞到多复杂的程度？ 还入院继续检查？ 真是羞愧啊！ 第二个心梗病人，虽然自己没有接触，没有体查，但自己压根就没往心梗方向去思考！ 自己在想啥？ 食物中毒！ 一氧化碳中毒！ 药物中毒！ 排除脑部疾病之后，自己根本就懵圈了！ 恨不得抓着家属点头承认其中一个中毒！ 人家呢？ 摸摸手居然就能想到心梗！ 老咯，羞愧喔！ 沈医生的自我反省云天自然不知道。 忙了一下午，居然一个腔梗病人也没发现，云天十分失落！ 从接任务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半小时了！还有六天半的时间！ 十个腔梗病人啊！ 云天有点欲哭无泪！ 不行！ 明天一定要给导医台的小护士姐姐来波猛列点的，一上午，至少也得收三十个病人吧？ 三十个病人总该有一两个了吧！ 013你有老云帅吗？ “老云，你今天可算是出名了！哪来的魅力，让急诊科李主任亲自上门抢人？还不从实招来！”下班刚回宿舍，就见其余三人严阵以待，赵磊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率先开口。 “你的徒手心脏按压的确不错！就是人帅了点，惹人讨厌。”云天还没回答，陈晨就在一边开口道。 “什么徒手心脏按压？我怎么不知道？”赵磊和董珈蓝一头雾水。 “我发群里分享给你们了。”陈晨点了几下手机，其余他人的信息提示音同时响起。 上午忙着整理系统新下发的知识，下午又处理了一下午的病人，云天一整天都没动过手机。 此时点开微信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赵磊这个活跃份子拉了个“西华305共帅群”，群里一共就寝室四个人。 陈晨传了个视频，云天点开看了一眼，正是自己上次在药店救老爷子那一段。 “靠，老云，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帅的一手？今天不交待清楚你就完蛋了！”赵磊冲上来一把抱住云天，往小床上拖。 “靠，后面那个拉领子的动作过份了啊！你是救人还是耍帅？”董珈蓝看完之后明显不服气的找茬。 “那天去买听诊器，就在医院门口的专心堂药店碰上了。恰好那天是李主任接诊。”云天一句话就把赵磊的两个问题同时回答了。 “李力山那个人就是脾气大，骂人凶。不过不记仇，你今天完全没必要选择去中医科的。”陈晨替云天十分惋惜。 “老云在中医科混上个把月，风头过了，再找李力山还来得及吗？”陈晨的背景大家隐约知道，所以赵磊听完陈晨的分析，赶紧追问道。 “可以，等风头过了，悄悄转到急诊，李力山这个人专业方面很挑剔，虽然脾气不好，不过好在不记仇，影响不大。” “说起来云天今天这一招还算不错，虽然耽误了一个月，但至少同时得到了李力山、石经年和周平涛的愧疚，只要自己想好了，神内和急诊随便挑都是可以的。”陈晨扶了扶眼镜认真分析道。 “急诊神内随便挑？我也想去中医科耽误一个月！”听到重点科室随意挑，董珈蓝酸酸的喊道。 “你有老云帅吗？”赵磊冷不丁的怼上了。 大家的关心让云天挺受感动！ 只不过，云天没办法解释自己压根就不是因为什么考虑大佬感受才去的中医科，而是被自带的坑货系统害的。 想换科室？ 恐怕没那么容易。 以云天对系统的推测，自己估计得在中医科扎根了 “别说我了，你们给我出出主意，怎么讨好女孩子？”云天一心记挂着一周内完成10例腔梗病人鉴别诊断的任务，没心思跟众人闹腾。 开玩笑，任务不完成，就废了！ 云天可不想过着余生饭都送不进嘴里的日子。 “就凭你那张祸害众生的脸，你还用得着讨好女孩子？”陈晨一脸的鄙视。 “老云，不错啊，大学四年都没开窍，来医院一天就开窍了？看上谁了？哥给你把把关？”赵磊毕竟是铁哥们，自然关心兄弟的终身大事。 “导医台的小护士。”云天懒得解释，反而说出了人选，毕竟有明确人选，制定方案更有争对性。 “要表白吗？当然是送花送玩偶了！”董珈蓝居然一脸八卦的率先给出建议。 “表白的话，得先约出来，找个夜深人静的地方，点个蜡烛什么的，关键是气氛要够，手段要坚定，顺利的话，今晚就能推倒。”陈晨扶了扶眼镜，分析的头头是道。 “老云，就你那张脸，抛抛媚眼，勾勾手指头，人家就跟你跑了，我看，啥也不需要，直接美男计就行！”赵磊显然也已经被两人带歪了。 “谢谢，我先去准备了。”云天回了一句，换了身运动装就跑出去了。 算了，问这几个损友，是自己错得太离谱！ “他他真找夜深人静的地方去了？”陈晨满脸错愕。 “跑步去了，这个变态，每天晚上雷打不动跑步两小时，不然那勾魂的身板是从哪的！”赵磊跟云天朝夕相处了四年，对云天了解深刻。 实习第二天，云天依然起了个大早，考虑了一晚上，最终决定还是买早餐！ 早早到佳华饼屋将各种看起来精致小巧的蛋糕面包什么的选了一堆，再带上几罐牛奶。 本来是打算买奶茶的，只是没想到那些小的可怜的蛋糕和面包远远超出了云天的预算 最后，只给自己买了两个大肉包，想了想，又添了两个咸菜的，万一沈医生没吃早餐，有备无患吧。 早上导医台的小护士比较多，毕竟早上的病人也要多些。 好在云天有先见之明，准备充分。 “各位老师好。”云天仍然有些腼腆。 “怎么样，昨天推荐的病人还不错吧！”矮个子护士笑盈盈的第一个跳出来邀功。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好像比昨天漂亮了不少。 “很厉害，昨天下午的病人学到不少东西！谢谢老师了。”这句是真心话，云天说得很溜。 昨天两个病人的鉴别诊断意见虽然是云天提出来的，但自己本身没有接触过病人，系统给的知识运用到实际，感悟其实还是挺多的。 “不客气，今天还要这样的病人吗？”矮个子小护士莫名的红了脸问道。 “嗯，要的，麻烦老师多推荐。”云天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 “别老师老师的叫了，我们还没你年纪大呢。”另外一个昨天没见过的小姑娘在一边嬉笑道。 “那各位护士妹妹？我给大家带了些早餐，不知道喜不喜欢？”护士妹妹的称呼让云天一阵恶寒，赶紧奉上大清早采买的一大堆吃的。 “佳华的？不错喔！” “喜欢，喜欢，慢点，那个蓝莓布朗尼给我留点”众人接过东西，七手八脚的开始分赃 “沈老师，您吃早餐了吗？”刚进诊室，就看到沈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摸着自己的光脑袋。 “还没，带了早餐吗？”沈医生不客气的问道。 “带了，您要肉包还是要咸菜的？”云天举起手里的包子袋问道。 “不是有蛋糕吗？”早上来医院的时候，老远就看到这小子提了一堆佳华的蛋糕盒子，所以自己特意没买早餐，怎么转眼就只剩几个大包子了？ “啊？那个，只有包子了，您要肉的还是要咸菜的。”关于蛋糕去哪了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云天只能装傻冲愣。 “肉的吧，年纪大了吃太咸容易高血压。”没有蛋糕，沈医生只能退而求其次。 肉吃多了更容易高血压吧？ 特别是大肉包，里面六分以上全是肥肉！ 云天将两个大肉包递给沈医生。 “只有包子？”沈医生诧异的问道。 包子配稀饭不是五千年来传统美德，不，传统美食搭配吗？ 最差也得有个豆浆吧？ “我给您泡杯茶？”云天不太确定沈医生的需求。 “行吧！”沈医生欲哭无泪，算了，明天的早餐还是自理吧！ 014呃逆 两个咸菜包子配上开水，云天几口就吃完了。 主动找来抹布，将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 云天整理完诊室，沈医生也刚好慢慢吞吞的把早餐吃完。 别说，绿茶配上大肉包，偶尔吃一顿，还挺舒服！ “小云啊，你得改名叫旺财了。”沈医生刚点开电脑就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啊？”云天不明所以。 “今早上居然排了二十几个号了，你一来，咱们科室就热闹起来了，你这个旺财果然名符其实啊！”其实，云天找导诊台小护士的事情沈医生隐约能猜出一些。 不过，小年轻们的事情，乐见其成就好。 沈医生并不打算点破。 只是云天听了这话，十分无奈 名符其实，那是我出卖金钱和色相换回来的，好吗？ 还有，自己什么时候叫旺财了 “那开始叫号吧？”都成旺财了，希望今天能顺利鉴别几例腔梗才好！ 一开始叫号，居然一次性进来了四位病人。 都是中医科的老病号，一喊号，大家都一起进来了。 “哟，这回给沈医生分配的学生挺帅气嘛！” “小伙子有没有女朋友？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众人发现突然多了云天这么个帅小伙，忍不住都调笑几句。 “今天咱们诊室门口怎么等了好些人？是哪个专家一会要来吗？”中医科的几个老病号大家都相熟，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门口等了这么多人。 “没有，这两天咱们帅气的小实习生旺财一来，连带着病人都多起来了。” 沈医生一边跟众人调笑，一边飞快的进行相应的处理。 四个病人都是过来改改方剂。 把把脉脉，问问大体的情况，将原来的方剂略做修改，这才是中医科的熟悉的节奏。 不过，今天沈医生不得不将节奏加快，因为外面还等着二十几号病人！ 有病人看，就意味着收入增加，周医生觉得手中的笔写起字来都顺畅了几分，不一会儿就将四位老病号的方剂处理完了。 “周姐，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最先进来的四位病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晃晃悠悠走进来一位一位七十来岁，瘦瘦小小的阿姨。 阿姨摆摆手，没有回话。 “周阿姨，今天怎么来了？有哪里不舒服吗？上次的单子应该还没吃完才对。”阿姨刚一坐下，沈医生就习惯的拉过阿姨的手一边诊脉一边问道。 “呃！吃了药，这呃，两天好多了，就是今呃，今早起来一直打膈。”周阿姨一句话分了好几段才讲完。中间一直穿插着打膈声。 “打膈这么严重？”沈医生回答了一句，低下手，仔细感受着周阿姨的脉象。 “早上吃了什么生冷不消化的东西吗？”诊完脉，沈医生开始仔细询问病情。 “没，呃，没有。起床，呃，就这样了。”每说几个字，周阿姨就发出一声响亮的打膈声，连带着肩膀和胸部都剧烈的抽动。 周阿姨本就瘦小，每打一次膈似乎整个人都会抽动一次。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痛苦。 “胃气上逆，中医叫做呃逆，顽固性的呃逆可以选用呃逆丸顺降胃气，效果还是不错的。”沈医生一边开始开药，一边给云天解释。 昨天的两个病人诊断自己落了下风，中医方面沈医生有着绝对的自信。 毕竟这小子是学临床的！ 总不会中医还能自学成才了吧？ 所以，沈医生从中医的病名、病机方面用精炼的语言给云天解释打膈。 嗯，自己这句总结非常精辟到位，沈医生自认为非常满意。 “阿姨，我给你做个体格检查吧？”云天对沈医生中医教学置若罔闻。 反而是蹲在周阿姨身边，征询周阿姨的意见，准备给周阿姨做体格检查。 “先让阿姨去拿药吧！呃逆不同于其它疾病，病人十分难受，先解决病人的痛苦再说。”这小子，这是做体格检查有瘾？ 昨天下午十几号病人，这小子好像是一个不漏的全给检查了？ 果然是毛头小子干劲足！ 不过，这小子不靠谱的毛病又犯了！ 病人打膈这么严重，你一套全面体格检查下来至少得十几分钟，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体谅病人啊！ 沈医生的话没起到任何效果，云天在征得周阿姨的同意之后已经开始着手体格检查了。 “周阿姨，你拿了药过来先吃下，再让小伙子给您好好全面检查一下！”沈医生脸上挂着略显夸张的喜庆笑容，对病人催促道。 其实熟悉沈医生的人都知道，沈医生露出这种略显夸张的笑容的时候其实多半是生气了。 “沈老师，我只选择性的做几个部分的测试，很快的。”云天扶着病人的腿，正在做足底反射，一边持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快速的回复沈医生。 周阿姨有点左右为难，打膈难受得不想说话，脚在云天手里，想走也走不得，干脆坐在椅子上任由云天施为。 “先用药。”沈医生面色严肃的强调。 “沈老师，周阿姨右下肢痛觉减弱，右下肢肌力稍减弱，右足底反射差。”只是几个简单的感觉和肌力检测，在云天的拖延下已经顺利完成。 云天快速将检查结果报告给沈医生。 “你是怀疑脑梗？”一说到单侧神经反射，沈医生快速反应过来。 “周阿姨，要不咱们做个头颅核磁共振？”昨天的教训仍在眼前，沈医生自己都没发现，刚刚心里升起的一点怒气早就消失不见，在疾病诊断方面，自己对于云天似乎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 “最好是颅脑dwi薄扫。”云天在旁边建议道。 “多，呃，少钱？”周阿姨提出一个云天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你等等，我查一查。”沈医生却似乎司空见惯，快速的查询起来。 “1600左右。”沈医生很快给出了答复。 “我，呃！医保卡上没，呃！这么多钱了。要，呃！要不，过，呃！几天？”周阿姨提出一个让云天更加匪夷所思的想法。 “脑梗可不是开玩笑的，关乎性命，周阿姨，这个病的严重性您是知道的。” “咱们还是先做检查吧，下个月的医保费用划上来的时候，咱们开中药还要继续用的对不对？”对于这样的状况，沈医生显然经验十足，耐心的跟周阿姨解释。 015喝水被呛也是病 “多少年没有一上午看二十几个病人了？”沈医生趁着送走一波病人，喊号的空档，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感慨道。 其实沈医生心里更加感慨，一个小小的导诊台居然能给科室带来这么多病人！ 只可惜自己和林主任都不方便这样做，毕竟不管是自己还是林主任出手，就会变成科室之间的恶性竞争了。 而且也太掉身价了！ 这个事情让小云去做，倒是刚好合适，年轻小男女之间的事情，医院也不好说些什么。 导诊台的功能本就在此，估计小护士也只是提些建议，具体得看病人的意愿。 “这一会没注意，又增加了八个号，今天上午快突破三十了，咱们得加快进度！”沈医生充满了斗志。 收入啊，科室有收入，奖金就有着落了！ 如果一直能保持这样的收入，自己又何必花精力去考什么执业药师证呢？ “沈，呃，医生，结果。”喊到号的病人还没进来，周阿姨拿着结果先走了进来。 “果然是急性脑梗死！”沈医生看了一眼，对周阿姨说道。 “周阿姨，你先到这边坐好，你这个情况需要住院治疗，我给您开住院单，您赶紧让家属过来。小云，去急诊借平床。”沈医生快速做出安排。 “小云，可以啊，怎么想到脑梗的？”送走了周阿姨，趁着病人还没进来的空档，沈医生忍不住再次表扬云天。 “前几天看了一篇相似的文献，突发奇想。”云天忙着查看任务系统中的任务完成进度，随口回答道。 又是突发奇想，沈医生觉得这四个字确实有点碍眼了！ 三次啊，24小时不到，自己被一个实习生辗压了三次！ 这是耻辱！ 不过，换其它医生，恐怕也没有这么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吧？ 脑梗的典型症状能想到低血糖！ 精神分裂的能想到心梗！ 打膈的又能扯到脑梗上了？ 沈医生终于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在主治职称上徘徊，果然是因为想像力限制了自己的专业技术水平！ “小云，去外面随便买点东西来垫垫肚子吧！”虽然理智上能够承认自己的失败，但这么个又高又帅还厉害的小伙子站在眼前，实在太过碍眼，沈医生此时突然不想看到云天了！ 太碍眼了！ “啊？”云天查看完系统上的任务进度果然变成1/10了，刚高兴了一下，就收到沈医生的指令。 忙了一早上，云天才发现自己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现在才十点，再接再厉，说不定上午能再发现一例脑梗！ 西华医院是云城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医院，门口吃住各种都有。 但云天记挂着怕漏掉病人，懒得考虑吃什么的问题，直接跑到最近的包子铺买了四个大肉包，一溜烟又跑回诊室了。 刚进诊室，一个年青小伙子就跟着进来了。 “医生，给我开点补药补补吧？”年青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医生瞟了眼云天手里的包子，忍不住抖了抖才接着问道。 这小子，不会买的又是大肉包吧？ 虽然早上肉包配绿茶吃得舒服，但也耐不住连顿的吃啊！ “最近加班有点多，手脚没劲，连喝个水都老是被呛，我估摸着是不是太虚了？”年青人坐到桌子边，乖乖的把手放在诊脉枕上放好。 “有多长时间了？”沈医生一边把手搭在年青人手腕部位一边问道。 “连续加班有一个多月了，手脚没劲是这两天才开始的。” “喝水被呛呢？有多长时间了？” “喝水被呛不是因为倒霉吗？也算病？”年青人怀疑的问道。 “发作频率高的话就是病了。”沈医生一本正经的回答。 “也是这几天吧，频率算高了吧，一天被呛好几次。还真是生病了？” “先做个头颅核磁共振吧，开补药的事情，先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沈医生有些得意。 这次自己的判定很准确了吧！ 得意的看了眼正在洗手的云天，沈医生有种终于翻身的感觉。 这两天疑似脑梗的病人看多了，自己的思路也开阔不少！ 云天用最快的速度洗干净手，刚好来得及喊住了准备出去检查的年青人。 “我给你做个体格检查吧？很快的。” “体格检查？”年青人有点不明所以。 “让小云给你检查一下吧，很快的。”沈医生也走到洗手盆一边洗手，一边给年青人建议道。 让这小子先做个检查，自己正好能先填填肚子！ 洗干净手，然后是内科医生擦手标准式---两只湿漉漉的手很自然的放到屁股上擦了两把，在白大褂上留下两个清晰的巴掌印。 沈医生很自然的拿过桌上的大肉包，就着保温杯里的茶水吃喝起来。 正好看看这小子的体格检查做得怎么样！ 小伙子精神头十足，每个病人从头到脚，全套的体格检查几乎从来没漏过。 之前每次云天做体格检查的时候，沈医生几乎都在忙其它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云天操作。 体格检查是每个医生的必备技能。 但沈医生还从来没看到哪个医生能把体格检查做得如此准确，快速、行云流水。 对， 就是像武林高手一般的行云流水！ 这是沈医生能想到的最准确的形容词！ 神经反射的叩诊一般需要反复操作三到四次，才能找准位置，确认结果。 但云天操作起来，都是一次到位，并且非常准确，清晰。沈医生在旁边看着都能准确评估出结果！ 操作太精准了！ 两个大肉包不到两分钟就吃完了。 沈医生狠狠喝了口茶水，决定不理会云天。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看病人吧！ 长得帅的人，居然做个体格检查都能帅出不一样的味道来，越看，越让人觉得堵得慌！ 云天自然不知道，自己只是做个体格检查也能引起沈医生的不满。 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体征，即便是脑梗，估计病灶也很小，没有什么太多临床表现，得依靠影像学资料才能确诊了。 快速给年青人做完体格检查，下一个老人还在问诊，云天再次洗了手，三两口就将大肉包塞进嘴里。 快速凑到沈医生身边，收集老人的问诊资料。 “刚刚那个年青人体格检查有什么发现没有？”给老人检查完，沈医生主动询问云天上一位年青人的情况。 016那个肾功能 “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体征。”云天老实回答道。 “应该是轻微的腔梗，估计病灶不大。”沈医生没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再把云天当成一个实习生教导，更像是同级之间的讨论。 医生其实是个等级森严的职业。 实习生是最底层，不管多么优秀，你就是个学生。 别说像沈医生这样的老主治了，就是在住院医，和规培生面前，实习生也低人一等。 但云天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得到沈医生下意识的尊重！ 如果有人见到两人之间的讨论，恐怕会惊掉下巴。 什么时候主治医生居然会跟实习生讨论病情了？ 沈医生很多年没有一早上看诊三十几个病人的经验了，好在有云天配合，两人总算在午休之前将所有等号的病人都处理完了。 “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吃饭。”沈医生抱起饭盒，准备早点去吃中饭。 “医生，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两人刚走到门口，之前的年青人刚好推门进来。 云天接过年青人递过来的片子袋，再转手递给沈医生。 检查结果先给老师过目，这是起码的尊重。 “果然是腔梗！”沈医生很激动，有种千年王八翻身了的感觉！ 呸！ 就是终于翻身了的感觉，哪来的千年王八 之前一连三例疑似脑梗的鉴别诊断中，自己一直被辗压，再不翻身一把，沈医生怀疑自己都要对脑梗这个病种产生心里阴影了！ “脑梗？我才三十岁不到！”年青人不敢置信！自己连婚都还没结，居然脑梗了？这也太衰了吧？ “你这个情况最好住院治疗，比竟年轻，梗死灶很小，应该能恢复得很好的！”沈医生安慰道。 “那个，那个那个”年青人张了几次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就直接问，你这个情况，必须住院治疗，万一留下什么并发症够你后悔一辈子的！” 现在的年青人，动不动加班熬夜，都熬到脑梗了，还不愿意住院，拼也要有个限度吧，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拼的？ “不是，我是想问，这个会不会影响我的肾功能？”年青人吱吱呜呜半天总算问了出来。 “肾功能？当然不会，脑梗累及肾衰的很少见的，不会的。”沈医生低着头给年青人开住院单，也没抬的回答道。 “不是我是说那个肾功能。”沈医生的回答显然不是年青人的答案，年青人一紧张，又开始吱吱呜呜起来。 “不是这个肾功能，还有哪个肾功能？喔~~~！你是问那个性功能是吧？”沈医生终于明白了年青人的想法，抬起头，看了年青人一眼，年青人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嗯，就是，那个，性功能会不会受影响？”年青人红着脸，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 “额，我看看。”沈医生按开阅片灯，将年青人的片子插好，仔细看了起来。。 年青人紧紧盯着沈医生，有点坐立不安。 “你梗塞的位置不影响，而且面积也小，积极配合医生治疗，不会受影响的。出院了，可以再来找我，我给你好好调补下，保证你生龙活虎的！”沈医生对着片子研究了几秒钟给出了结论。 开中药是可是自己的老本行！ 补肾可是大处方！ 看看， 自己连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呛水也能第一反应到脑梗， 果然够厉害！ 思维开阔了，说不定升副高职称就有希望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整个诊疗过程沈医生一直表现的十分兴奋。 兴致极高的给病人开好了住院证，然后，亲自打电话联系神内安排床位。 给人像是中了彩票一样，有种全身都在发光的感觉！ 云天懒得琢磨沈医生的异常。趁着空闲的功夫，偷偷查看了系统任务完成情况，已经是2/10了！ 一早上两例！ 收获还算不错！ 一会吃过中饭，再去给导诊台的小护士送两杯果汁吧，争取下午再完成一列诊断！云天在心底暗暗盘算着。 今天沈医生居然没有让云天帮忙打饭，而是跟云天一起去食堂。 不是沈医生不想偷懒，而是感觉使唤云天干这些杂事，心里好像有点过意不去。 沈医生都没发现，随着自己对云天技术上的肯定，云天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也在不断的提高。 “咱们赶紧吃饭，中午抓紧时间还能眯一会。下午病人检查完回来还要处理，还不知道会不会像昨天一样，下午再来十几个号！”沈医生估摸着也是饿狠了，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的跟云天说道。 “我吃完饭一会出去一下。”下午想要病人还得继续去导医台联络联络感情才行。 虽然效果不错，就是成本太高了点。 一想到今天一早上的早餐就花了将近一百块，云天还是有点肉疼！ 中午还得两杯果汁！ 成本的确太高了！下半月估摸着得吃土了！ 不过，什么都能省，这钱不能省啊！ 毕竟关系到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吃完饭，和沈医生道别。 咬牙买了两杯果汁，云天拧着往导医台而去。 “听说昨天你们中医科，一管药水就让一个坐轮椅上的大叔站起来了，太厉害了吧！”刚一走近，昨天的矮个子护士就用两眼冒星星的说开了。 “是低血糖引起的偏侧肢体运动异常，补点糖水就好了。”云天将果汁递上解释道。 “你早上不要买这么贵的早餐啦，你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少收入，以后早上买点小笼包什么的就可以啦。” 好像是早上那个让云天不要叫老师的小姑娘凑过来吧啦吧啦的给云天交待道。 “额，没关系的。老师们喜欢就好。”被人说到自己的难处，云天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回答道。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这周值班时间多，我在的时候都会给病人推荐你们中医科的！对了，我叫吕娇，你以后别叫我们老师了。”矮个子小护士红着脸自我介绍。 “是呀，别叫我们老师了，我们还没你年纪大呢，我叫孙雨燕。”另一个值班护士也笑眯眯的自我介绍道。 “早上你们中医科走了三十几个号，你抓紧时间去休息会儿吧。”聊了没几句，吕娇就红着脸催促云天离开。 “是呀是呀，不用陪我们聊了，赶紧抓紧时间去眯会儿。”孙晓燕本还想跟云天聊一会，听了吕娇的话，也催促云天赶紧离开。 “小伙子不厚道啊，怎么同时勾搭两个小姑娘呢？”云天被两个小护士赶走，刚走到二楼楼梯口，一个四十来岁，眼神凌厉的女人取下墨镜挡住了云天的去路。 017给我算奖金？ “啊？什么同时勾搭两个小姑娘。”难道是小护士的家长？找自己麻烦来了？自己也没干什么啊？云天下意识的回答道。 “喔，不是勾搭小姑娘，大中午的还特意给两个小姑娘送果汁？”女人优雅的将墨镜折叠好，收进包里追问道。 “中午有空，就跟两位护士老师闲聊一会，喝个果汁。”云天基本没撒过谎，所以这话说得自己略有几分心虚。 “那你自己怎么不喝？”女人问完，转身开始上楼。 “啊？”刚刚不是在说勾搭小姑娘的事情吗？怎么又跳跃到自己不喝果汁的事情上了？这个问题，云天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己没钱了，所以没舍得喝？ “是不喜欢？还是没钱了，不舍得？”女人回头冲着云天再问了一句。 “”额，这算是什么问题？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云天弄不明白，只能低着头，跟在女人身后上了楼，然后快步朝中医科诊室走去。 轻手轻脚的推开诊室门，钻进去，再回过头，准备关门， 却被一只手抵住了。 正是刚刚那个奇怪的女人。 “额，那个，现在是午休时间，看诊的话要等到两点以后。”云天小声的解释，生怕吵醒了正在午睡的沈医生。 “老沈，起来了。”没想到女人没有回答云天的问题，而是直接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林主任？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沈医生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喊醒，正打算唠叨几句，抬头看见被挡在门口的女人，立刻端起笑脸道。 林主任？ “额，林主任，不好意思。”云天赶紧打开门，将林主任让了进来。 自己之前还特意去专家栏看过照片，担心到时候不认识领导，可惜看了也是白看，一个都没记住，一个都没认出来。 “听说这两天你们挺热闹？”林主任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天道。 “还别说，自从昨天小云过来，到咱们门诊人数可是直线上升，昨天下午十二个，今天早上就看了三十几个了。”沈医生得意的向林主任汇报。 毕竟林主任和冯护士长都不在，这可是自己的业绩！ “这可是人家小猴子花重金加上出卖色相换来的。”林主任小声调笑了一句。 云天没听清楚，沈医生倒是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把门诊患者登记本拿来我看看。”昨天下午加今天上午就看了四十几个病人了？林主任打算好好看看，究竟是些什么病人。 “低血糖引起的偏侧肢体运动障碍？病人血糖49还被你看出来了？老沈，有进步嘛。”林主任接过登记本，对照电脑上的病例开始一个一个核对。 第一个病人的诊断就挺出彩的，思路开阔，不太像沈医生的作风。 “还是小云提醒的。”沈医生对云天早就是心服口服了，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一个主治和实习生之间巨大的地位悬殊。 林主任若有所思的看了云天一眼，继续往下看病例。 “心梗的主要表现居然是精神异常。行啊，老沈，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心梗上去的？”林主任翻到第二例病例的时候特地仔细查看了一遍，才脱口赞叹道。 “这个病人不让我近身，小云发现病人手指冰凉，指甲透着青紫色，才提出是不是做个心电图。我也是后来才想到，咱们中医说的心主神明果然不假！”沈医生有点得意，其实自己完全不用受打击！ 这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果然不是一般凡人能俱备的，看看，主任看病例也跟自己表现一样嘛！ 自己就是个凡人，完全没必要拿天才的思维模式来给自己施加压力！ “又是小云？”林主任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云天，云天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老石跟我说，老李特意跑到神内要你，我还不信，老李那家伙眼高于顶，急诊科的人都被他骂得快跑光了，居然还有他能看上的人？” “没想到果然是个好苗子！不错，长得还挺帅！”林主任前半段的表扬让云天听了略为心安，可最后好苗子跟长得帅有什么关系？ “我还以为你是来躲清静的？没想到你是被那两颗雷给逼得走投无路啊。”李力山和石经年的恩怨全医院都心知肚明，而且源头就在自家主任身上。 沈医生感慨了一句，突然想到林主任就在眼前，怂怂的缩了缩脑袋，果然，林主任的眼刀子已经刮了过来。 林主任表扬了两句，继续往下翻病例，一直到今天早上的周阿姨，和年青小伙子。 “脑梗表现为打膈的，呛水的，不错！这两例病例也值得表扬！”听到主任的表扬，沈医生挺直了脊背。 看看，呛水的年青人，自己能第一时间考虑到脑梗，的确不错！ 沈医生对自己的诊断很满意！ “尤其是这个打膈的，老病号了，能跳出原有的疾病，第一时间往脑梗方向考虑，非常不错。”刚挺直脊背的沈医生，没想到林主任重点表场的是打膈的病例。 沈医生不禁有些失落。 算了，自己就是个凡人，跟个天才有什么好计较的！ “沈医生，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林主任合上患者登记表，突然严肃的对沈医生说道。 “林主任，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吧。”面对突然变脸的林主任，沈医生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会有了小云这个天才，就看不上自己这个凡夫俗子了吧？ “这两天咱们科室病人突然增加，都是这只小猴子重金收买加上出卖色相换来的。”林主任说到这顿了顿，沈医生也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着今后咱们科室增长部分的奖金，按半人份算给这只小猴子一部分，从我帐上走，你看怎么样？”林主任看了眼云天才接着说道。 “你看着算就行，我没有意见。”还以为自己被嫌弃了，原来只是说奖金的问题。沈医生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痛快的答应了。 “给我算奖金？”云天觉得有点玄幻 自己一个实习生，拿科室奖金，怎么感觉是在做梦呢？ 之前还担心到月底吃土， 看样子， 自己白担心了？ “是给你分担投资成本！科室奖金如果没有增长可没你的份！”林主任笑眯眯的开口道。 给云天核算部分奖金是林主任刚刚决定的。 这小子，一个实习生，跑去导医台拉病人本就不容易了，自己连杯果汁都舍不得喝，总不能让一个学生吃亏吧？ 昨天晚上，接到李力山的电话，让自己好好关照这个实习生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李力山抽风了，现在看来，的确是颗好苗子！ 自己奉命接受了中医科这个烂摊子，图谋发展是必然的。 可就靠眼下科室这三个人肯定远远不足。 以中医科的现状，想从别的科室挖人过来不太现实。 如果是自己培养的实习生的话，自然另当别论。 而且这小子，脑子灵活，天赋也不错，以李力山的重视程度，自己如果不想点办法，还真有可能留不住。 018中医能治中邪的吧？ 林主任本来打算中午过来看看就回去的，毕竟连着开了七天的会，已经非常疲惫了。 翻了一遍病例之后，林主任突然不想回去了。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透过病例，林主任也能感受到这两天的精彩。 按照今天下午导医台值班的两个小姑娘对云天的热情程度，林主任不用猜也知道今天下午的病号数量不会少。 再加上上午送出去做检查还没回来的二十几个人，林主任突然跃跃欲试！ “林主任，你不回去休息一会？”沈医生看到林主任将行礼箱拖到诊室角落，熟练的开始往身上套白大褂，好奇的问道。 “下午要是再挂十几个新号，你一个人能处理完？” “有小云在问题不过，林主任你能亲自坐镇肯定最好不过了。”沈医生下意识的回答了半句，接收到林主任刮过来的眼刀，急忙改口。 打开电脑，果然，等候叫号的病人已经排了十四个。 没啥好交流的，两人各就各位，准备喊号。 “云天，你搬过凳子坐我旁边，一会帮我开化验单填写病例。”林主任率先喊了一个号，抬头对云天交待道。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老人，在家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老爷子哪里不舒服？”林主任先进行问诊。 “右手没劲，经常抖。说是那个什么金手帕病？能不能开点中药吃吃？”老人语言流利思维清晰。 “老爷子，你捏我手试试，两只手一起，用力捏。”林主任拉住老人的手，让老人使劲。 “右侧肌力明显减弱，小云你感受一下。”林主任测试完老人的肌力以后让云天也尝试一下。 本来，跟着林主任，云天还是有些拘谨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病人做体格检查。 林主任一招呼，云天测完老人双手的肌力便正好顺便就开始给老人进行全面的体格检查。 “你不用”林主任像沈医生上次一样，本想提醒云天不用做全面的体格检查，但话到一半又打住了，做就做吧，年青人，多做些事情总是好的。 沈医生正在看上午一个病人的检查结果，听见林主任说话抬起头来，看看已经在投入的做体格检查的云天，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小云的体格检查做得行云流水，这两天每个病人他基本上都做了全套的体格检查。”沈医生笑笑，冲林主任解释道。 行云流水？ 还武林高手呢，沈医生这形容词使用的略显夸张了点。 “老爷子帕金森多长时间了？吃的什么药？”任由云天做体格检查，林主任开始询问一些基本情况。 “我父亲大概一个月前突然开始出现手抖的。也没到医院检查，听朋友说手抖是帕金森，自己就跟朋友分了两盒叫什么美什么巴的药吃了。” “感觉也没好。想着不太放心，所以今天陪他来医院看看。”老人认真的配合云天的体格检查，所以由老人孩子代为回答道。 “没有做检查药可不能乱吃，很多疾病都会引起手抖，不光是帕金森会引起这个毛病。除了手抖还有没有其它的哪里不舒服？” “其它没听老人讲，老人家好强，八十三岁了，一直都是生活自理，一个人住，不愿意和我们住一起，这一个月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可能心里烦，脾气有点不好。”老人孩子还是挺孝顺的，仔细回想了一直才回答道。 “先做检查吧。先排除一下脑部其它疾病再说。”林主任看病干净俐落，问诊完了，便开始给病人开检查单。 “林主任，病人眼球垂直性震颤，左侧眼睛上视受限。右侧肢体肌力减弱。”林主任刚开完检查单据，云天就开始汇报体查结果。 眼球震颤和视野受限的判定不像是一些神经反射和感觉异常的判定那么直观和简单。 一般需要一定的经验累积，才能判定准确。 这孩子，才实习两天就敢直接判定了？ 林主任听了云天的话没有直接回答，站起身来，走到老人面前，重新进行检查。 垂直性眼球震颤其实比较难判定，林主任也是反复检查了三次才敢确定。 视野受限反而更容易判定一些。 但林主任还是谨慎的检测了三次确认了云天的结论。 的确是垂直性眼球震颤和左侧眼睛上视受限。 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难老石怪和老李能为他争起来。 林主任突然有些得意起来。 两个臭男人争起来，结果让自己白捡了便宜，让这两个臭男人看不起女人！ “我父亲是不是病得很严重？”老人的孩子担心的问道。 “老人右脚肌力减弱，走路有点吃力，去急诊交一百块钱押金，借个轮椅推着老人先做检查吧。”林主任把检查单递给病人家属交待道。 通过体格检查，云天基本能确定个七七八八了，老人应该是脑梗引起的手臂震颤。 云天没想到下午第一个病人就能碰到脑梗病人。 下午还有十三个病人，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碰上几例？ 云天此时非常期待。 一周内10例腔梗鉴别诊断像一把悬在云天头上的利剑，压得云天喘不过气来。 云天是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把控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像现在这样一天看几十个病人，能不能碰到在脑梗，全靠运气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医生，我妈这两天怎么突然好像变成娥川口音了？这个算倒底是中邪了还是生病了？”刚喊完号，一个女人挽着一位六十来岁的阿姨，刚进门就开口问道。 “你母亲是娥川人吗？”林医生示意阿姨坐下，才不紧不慢的问道。 “不是啊，我妈是土生土长的云城人，这辈子都没出过云城，从来都没去过娥川。”年轻女人代为回答道。 “阿姨，您除了口音改变，还有什么不舒服没有？”林医生仔细询问患者情况。 “没得，其它都好好里。”阿姨一开口，果然是正宗的娥川口音。不过娥川话，语速稍快，但阿姨说话的语速很慢，说起话来似乎还有些费劲。 “口音改变有多长时间了？” “好像是前天午睡起来，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老人家还以为冲撞了什么，昨天一大清早还特意去庙里拜了拜，我想着还是来医院看看，真要撞邪什么的，听说中医好像也能治？” 019能有什么危险 “额，只要是病了医生就能看。”林主任稍显尴尬的回答道。 其实林主任想说的是如果中邪了就麻烦去请神婆，请道士都行，中医不是万能的 但这是医院，真要这么说，估计又是一场医患纠纷。 所以，现在当医生不仅是看病，连说话技巧也是必备技能。 问诊没有得到太多信息。 林主任正准备仔细做一次全面的体格检查。 刚准备行动，云天已经先一步自觉的开始了。 刚刚云天给老爷子检查的时候，林主任忙着问诊和书写病例，没有仔细观察。 此时，仔细看去，林主任才能体会到沈医生对于云天体格检查的形容了。 行云流水！ 原本觉得不太恰当的词语，在眼见之后才不得不承认，这四个字，形容的十分贴切。 从感觉检查到痛觉检查，再到神经反射，每一个动作都异常标准。 每一个步骤都无缝连接，配上云天那张清冷认真的脸，居然让人特别帅气！ 还好自己不是小姑娘了！ 仔细回想，不管是当年的石经年还是李力山，虽然都很厉害，但比起眼前的小伙子似乎都差了那么一两分。 这小子，还只是个实习生啊！ 林主任突然很期待，眼前的小伙子究竟能走到什么程度。 “神智清醒，认知能力、书写能力、理解能力、记忆力都正常。未发现其它明显阳性体征。”这次云天检查得很仔细，但仍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发现。 “你怎么考虑？”只有口音改变，其它的不论是病史还是体征都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发现，林主任突然想为难一下眼前的小伙子。 “除了口音改变，语言发音稍显费力，其它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考虑脑损伤后的外地口音综合征。”云天想了想表述自己的意见。 这小子，居然知道外地口音综合征？ 林主任不禁有些诧异，这是比较少见的神经内科疾病，很多神内的医生都不太了解，这小子居然知道，而且还敢做出判定？ “外地口音综合征是什么？”病人一进来，沈医生就时不时抬头看两眼很是好奇，毕竟一夜之间口音就能改变的事情太过于蹊跷。 此时听见云天的结论，沈医生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显然，连身为主治医生的沈医生都不知道所谓的外地口音综合征是个什么样的疾病。 “脑损伤之后皮层功能重新调整，恢复了潜在的被抑制的神经功能，即原来的当地口音记忆环路联系受损，大脑中相对静止的外地口间联系环路开始活动，与语言中枢发生联系，出现外地口音。”云天详细解释道。 林主任一边听一边点头，不错，关于外地口音综合征的解释十分准确。 “阿姨，您之前有朋友或者比较熟悉的人是娥川人吗？”云天解释完之后再次询问阿姨。 “这个我知道，以前我们村子里有个外地媳妇，好像就是娥川人，跟我妈关系挺好的。”阿姨说话略显费力，所以阿姨的女人抢先回答道。 云天解释得很清楚，所以病人也准确的找到了口音之所以会发生改变的原因。 “妈，你看，我说是生病了吧，哪有什么中邪！”女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带母亲来看病的初衷是觉得中医也能治中邪。 “我给您开个检查，让你母亲先做检查确认一下。”林医生递给女人几张检查申请单说道。 “看中医还要做检查？你们都知道是什么病了，就别检查浪费钱了，直接给我妈开点药吧。”女人再次提出让人惊讶的要求。 “检查必须做，医生只能对病情做一个初步的判定，还是需要辅助检查来确认的，这是对你们负责任。” 林主任在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显然没有沈医生得心应手，劝慰的话说得略有些僵硬。 “你们就是怕检查做少了赚不到钱了吧！我先考虑一下，一会再决定做不做检查。”女人听了林主任的话不高兴的反驳道。 接着，女人不仅没有接检查单，反而扶着老人走出了诊室。 ？？？ 这是什么状况？ 云天傻眼了！ 林主任倒是司空见惯的模样，将开好的检查申请单夹进病例本里，放到一边，接着叫下一轮号。 一直等林主任看了四五个病人，也不见之前的女人和阿姨再回来。 云天还特意到诊室外的等号座位那边去张望了两次，也没看到女人和阿姨。 “医生，帮我看一下我父亲的片子。”之前眼球震颤的老人做完检查回来了。 “双侧基底节区陈旧性脑梗死；脑白质脱髓鞘变性；透明隔间腔形成。” “老爷子手抖不是帕金森，下次可不能再随便乱吃药了。这个情况得先住院治疗一段时间才行。”林主任总结道。 家属略做商量，同意住院，云天负责转送病人。 再次回到病室的时候才发现之前说要再考虑一下的女人和阿姨终于回来了。 “我问过了，我妈这个情况还是有点严重的，你没骗我，检查单给我，我还是带我妈去做检查吧。”年轻女人说得理直气状。 带着一个脑损伤的病人四处转悠，只是为了确定到底要不要做检查！ 云天突然有些生气！ “阿姨的外地口音综合征是脑损伤才会引起的，你这样带着阿姨一下子就走了，很可能再次发生意外，毕竟没做检查前谁也不知道病情是什么样子。”云天走到年青女人身旁严肃的说道。 “我就带我妈出去打了个电话，咨询了几个朋友，能有什么危险。”女人接过检查申请单，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万一再”云天很生气，正要再次辩驳，却正好接收到来自沈医生的示意，乖乖的闭上了嘴。 “有些病人就是这样子，你说也没用，指不定一会还能吵起来。”等女人和阿姨出去了，沈医生才劝说道。 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云天吐出一口浊气，自我安慰。 查看系统，任务完成度已经变成3/10了。 不错，如果再加上刚刚的口音综合征患者，今天一天就有四例了。 等口音综合征的患者检查完并处理之后林主任也熬不住了，跟沈医生和云天说了一声就提前走了。 020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 “专精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经验累积完成，提升为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云天正准备查看一下鉴别诊断任务完成情况，脑海中冰冷机械的女声响起。 接着，一页黄色的纸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 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眼前悬浮着一张黄色的书页，睁开眼睛，又不见了。 再闭上， 黄色的书页再次出现。 难道，黄色书页就是系统奖励所说的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 “系统，这黄色书页就是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云天在心底默默呼唤系统。 “是的，尊重宿主要求，奖励按b方案实现。”系统没有任何回应。 “那要怎么用？” “” “系统，系统？” “” 不理会自己了？ 是因为自己嫌弃之前的奖励方案太上头吗？ 云天不停的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再闭上，再睁开 想研究清楚究竟怎么使用眼前的黄色书页。 “小云眼睛不舒服还是瞌睡了？”沈医生观察云天好一会儿了，这孩子，昨天晚上游戏打太晚了吧，一直在折腾眼睛。 “啊？喔，眼睛里好像进去个什么东西。”云天有些尴尬的回答，顺便还揉了两把眼睛。 “年轻人，少熬夜，要懂得节制，多注意休息！”小伙子还嘴硬，不过沈医生也不打算说破，而是隐晦的稍做提醒道。 这自己这样既顾忌了学生的面子，又适当做了提醒，沈医生对自己的教育方式非常满意。 自己不过眨了眨眼睛而已，跟节制有什么关系？ 云天怀疑，沈医生是不是在开车？ “嗯。”不过自己没有证据，云天只能胡乱的点了几下头应付过去了。 好在本来就临近下班时间，病人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是云天总忍不住时不时闭上眼睛看两眼眼前的黄色书页，沈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便让云天提前下班回去休息。 云天总觉得沈医生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但沈医生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强行解释，一心挂记着眼前的黄色书页，云天便半推半就的顺从沈医生的意思提前下班，飞奔回宿舍。 没想到，居然还有比自己回来的更早的人。 而且还是优质学霸陈晨。 “这么早就睡觉？”现在才五点刚过，云天吃惊的看着戴上眼罩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的陈晨问道。 “嗯，明天我老师要去参加学术交流会，我得凌晨四点起来做手术。”陈晨衰嚎一声，就钻进被子里不再出声了。 五点就能睡觉，也算是神人了。 不过凌晨四点起来做手术？ 似乎更奇葩吧？ 这样看来，沈医生闷不吭声的跟自己开把车已经算是很正常了！ 这年头，当医生果然压力太大！ 都需要些不同寻常的解压的方式！ 云天感慨了一把，便打算挑个合适的地方研究书页的事情。 桌子和椅子在宿舍的正中间，不行，太显眼了。 自己不了解书页的情况，万一引起什么状况就不好了。 云天略做考虑，也跟陈晨一样，钻进了被子里。 闭上眼睛，黄色的书页静静的飘浮在眼前。 只是对着自己的角度有些奇特。 自己除了能大概猜测到这是一张书页之外，上面的字一个也看不见。 难道是要用意念将书页的位置进行调整？ 云天尝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 然后 屏气凝神， 转， 转， 转 书页纹丝不动。 再次一次！ 屏气凝神， 转， 转， 转 书页仍然纹丝不动！ “云天，今天能不能歇歇不看小电影不消耗子弹？或者等我睡着了你再看也成！”陈晨无奈的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冲着躲在被子里一扭一扭的云天喊停。 “啊？”云天掀开被子，不明所以。 “没看小电影？你躺床上扭个什么劲？” “喔，身上有点痒痒，我还是出去跑步吧！不影响你睡觉了。”云天尴尬的爬起来，快速的换好衣服跑了出去。 太尴尬了，自己想转动书页的时候太专注了，结果整个人都跟着扭动起来。 一想到自己裹着被子扭来扭去的模样，云天一阵恶寒。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云天闭上眼睛，用手轻锤了下额头。 “完美级神经”随着手上的动作，似乎有黄色的颗粒从书页上散落下来，黄色的颗粒变成了一个一个的文字浮现在云天的脑海中！ 这黄色书页不是用来看的？ 要用敲的？ 云天忍不住闭上眼睛再敲了敲额头。 “系统定位诊断” 这奇葩的奖励方式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云天整整敲了一个小时脑袋，才将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术的相关内容全部处理完！ 虽然敲得不重，但也耐不住一整个小时的敲脑袋啊！ 长此以往，自己非敲傻了不可！ “系统，咱们奖励还是选择上头的方式吧！”云天从善如流，对系统认怂。 “尊重宿主意见，下次奖励按a方式实现。”机械女声此时在云天听来犹如。 早上七点半，云天提着一大摞蛋糕准时出现在导诊台。 “云医生今天怎么又买的蛋糕！太奢侈了！”吕娇第一个发现了。 “没关系，大家辛苦了。”云天不敢再喊老师，喊护士妹妹又实在太恶寒，所以就以大家代称。 递上各式的蛋糕，自然又遭受一轮疯抢。 “云医生，这是我早上自己烤的小饼干，你尝尝。”吕娇递上一个漂亮的小盒子给云天道。 “吕娇，你居然烤了小饼干，还只送给云医生一个人，太过份了！”赵雨燕作势欲夺过云天手里漂亮的饼干盒。 “云医生，这是我早上亲自在医院门口的早餐店挑的卤鸡蛋，你尝尝。”第一天和吕娇一起值班的高个子刘姓护士递上一颗卤鸡蛋，正好撞开了赵雨燕抢饼干的魔爪，怪声怪气的说道。 “哼，我也有，我亲手在包子铺买的大肉包！”赵雨燕抢小饼干不成，拿出两个大包子，装模作样的递给云天。 “谢谢了，我先回诊室了。”像来性情寡淡的云天何时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抱着换来的早餐，赶紧开溜。 “怎么带这么多早餐来诊室？”云天刚到诊室门口就被一位护士长拦住了。 “赵姐？”云天试探着问道。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云天吧？”赵姐脸色严肃的问道。 “嗯，您知道我的名字？”自己还没认出赵姐来，没想到赵姐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排班表上写着呢，一共四个人，我还没老年痴呆。”赵姐没好气的回答道。 “昨天没上班吗？”没等云天回答，赵姐再次问道。 “上，上了呀。”昨天忙了一天，怎么会没上班？ “上班为什么不挂考勤？下次再忘记就扣一天的奖金。”赵姐严厉声明。 扣奖金？ 差点忘记，自己是可以领科室奖金的实习生了！ 021一周不是7天 完美级神经系统诊断术和专精级究竟有什么区别，云天一直跃跃欲试。 几口吞完早餐，云天便等着林主任和沈医生的到来！ “一周内完成10位腔梗病人的鉴别诊断，任务剩余时间不足8小时。请宿主留意。”冰冷的机械女声突然播报到。 什么？ 不是一周内鉴别诊断10例吗？ 才刚过了一天半而已！ “一周内的意思是请在本周内完成任务。今天周五，周六周天中医门诊休息，所以请务必在今天内完成10例腔梗病人鉴别诊断。”系统难得好心解释道。 拷！ 哪怕是云天性子向来清冷，此时也有种想爆粗口的冲动！ 什么破系统！ 居然还玩文字游戏！ 前天半天加上昨天一整天才完成了四例鉴别诊断，今天要完成六例，实在太悬了！ 怎么办？ 怎么才能找到更多的病源完成任务？ 林主任和沈医生一到办公室就看到抓耳挠腮的云天。 “小旺财昨晚没睡好？”林主任关心的询问。 “还好。”云天实在没有心思体验来自领导的关心，自然也没发现林主任对自己的小旺财的称呼，反而顺口应了下来。 “林主任，隔壁通知过去做体检。”林主任还没穿好白大褂，赵护士长突然推开门冲着林主任说道。 “好，小云，我们三个去吧，沈医生留守。”林主任瞬间做出安排。 隔壁？ 做体检？ 现在？ 去体检中心帮忙吗？ 可自己只剩下8小时不到！ 还有6例鉴别诊断没有完成！ 云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果然是天要亡我吗？ “小云，拿上血压计走了。”林主任走到门口了才发现云天没有跟上，于是转头催促道。 反抗主任还是听天由命？ 算了 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反抗主任！ 云天瞬间做出了选择，抱上血压计，跟上主任的步伐。 不是云天心大，主要是云天不相信系统会无故改变任务时间，真的让自己终身帕金森手！ “不是去隔壁体检中心吗？”云天抱着血压计跟着主任和护士长一路走出了医院大门，云天不由疑惑的问道。 “去体检中干嘛？是隔壁，省老干疗养院。”林主任指着不远处老干疗养院牌子道。 不是去体检中心？ 老干疗养院？ 都是老年人！ 腔梗的高发年龄是老年人！ 看着老干疗养院的牌子，云天眼里都绿了！ 饿狼一般！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虽然只有一门之隔，但比起哄哄闹闹的医院，疗养院的环境要清幽舒适得多！ 西华医院本就临近米勒公园，老干疗养院更像是从公园里隔出来的一部分。 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沿着林荫大道走了一段，才看见远处已经聚集了不少老年人。 “小林今天终于有空亲自来看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显然林主任是这里的常客了。 为首的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刻意板着脸，略显严肃的问道。 “陈叔叔说的哪里话，以后天天来看陈叔叔。”林主任走上前蹲下，扶住老爷子的轮椅撒娇道。 “哼，就长了一张哄人的嘴！你们家小于最近听不听话？”陈老爷子训完林主任又板下脸对赵护士长说道。 “听话，听话，小于哪敢不听陈叔叔的话！”护士长也赶紧表态。 惹得林主任在一旁掩嘴低笑，引来护士长一记眼刀。 “陈叔叔早上突然让我们打电话给您，非说今天就要你们过来给大家做体检。”见几人招呼完，疗养院一位护士长模样的走出来低声跟林主任解释道。 “没关系。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我让大家都进来。” “先给小张看。”准备工作就序，陈老爷子让疗养院的护士长将自己推到诊疗桌旁边，像位旁观的将军一般，开口吩咐道。 疗养院的爷爷奶奶在底下坐着等了一大片，对于陈老爷子的要求却没有一个人反驳。看来，陈老爷子的身份果然不一般。 “小江，先扶张阿姨过来。” 小护士扶着一位老奶奶走了出来。 陈老爷子半眯着的眼睛睁了睁，瞟了一眼，又重新眯上了。 但云天分明看到陈老爷子重新眯上的眼睛正随着张奶奶的身影转动！ “我挺好，的不用第一，个检查。”张奶奶由小护士扶着，走路有点哆哆嗦嗦，声音似乎也有点哆嗦，音调不太稳定。 “张阿姨怎么突然走路不稳了？”林主任显然对疗养院的老人都很熟悉。 “昨天晚，上可，能受凉了。”张奶奶讲话声音时高时低，语速也时快时慢，导致断句出现错误，云天思考了两秒钟才明白张奶奶的意思。 “张奶奶，我给你做个体格检查吧！”云天自告奋勇起身对奶奶说道。 在一旁眯着眼睛的陈老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严厉的盯着云天。 “小云是我新收的徒弟，前两天李力山和石经年还为了抢这小子干了一仗。”林主任感受到老爷子的目光赶紧解释道。 原来，老爷子是不信任自己！ “李小炮什么时候干赢过小石那只小狐狸？自不量力！”陈老爷子嗤笑一声，重新眯上眼睛，算是默认了云天给张奶奶检查。 “张阿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云天给张奶奶做检查，林主任一边给张奶奶量血压一边开始问诊。 “没，有都挺，好的。”张奶奶哆哆嗦嗦的回答。 “张奶奶左侧肢体肌力减弱，四肢腱反射加强。语言欠清晰。”只是一会儿功夫，云天就已经为张奶奶做完了全套体格检查，向林主任报告检查结果。 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和专精级果然不一样，不仅精准率更高了，关键是对于病人的判断更加直观了。 如果说专精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是通过检查发现阳性体征，完美级其实是在看到病人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大概的判断，再通过体格检查也证实最初的判断。 顺序改变，主次颠倒，但判定却更准确！ 前后五分钟不到时候，云天就完成了神经系统相关检查。主次分明，思路明确，精准高效！ 这是陈老爷子对云天神经系统体格检查的评价！ 果然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值得小李猴子和小石狐狸动手一抢！ “你”陈老爷子本打算说两句，看了眼林主任，摆摆手，最终什么也没说。 “张阿姨，您得去医院做个检查，您这个情况不是受凉。”林主任对张奶奶解释。 “就，是感，冒了。不，用检，查。”张奶奶不同意检查。 “我说的你不听，还倔，小林来了你还不听？”陈老爷子突然发火了。 张奶奶瘪瘪嘴，扭过脸，不说话了，但显然仍然不愿意去医院做检查。 陈老爷子铁青着脸，握着拐杖，一下一下的敲着地面，显然气得不轻！ 22不能再查了 两位老人僵持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赵护士长出马，将张奶奶哄着离开了。 “我先去休息一会，最后做检查。”见张奶奶终于去了医院，陈老爷子似乎松了口气，对林主任交待了一声，就让小护士推着自己离开了。 “你刚才跟张阿姨说什么了？”陈老爷子一离开，林主任明显松了口气，一脸八卦的跟赵护士长打听。 “我跟张阿姨说，您要不去检查，陈叔叔万一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赵护士长略显夸张的给林主任表演。 “看来，今天陈叔叔叫我们来就是因为张阿姨不肯看病。这都多少年了，陈叔叔跟张阿姨还是这么别别扭扭为对方考虑，一点都没变。”林主任感慨道。 “是啊，陈叔叔和张阿姨都老了，连我们也都老了，现在的世界是小云他们的咯。”赵护士长感慨一句，开始有序的组织疗养院的老人进行体检。 今天第一个就是高度疑似病人！ 希望今天能顺利完成任务！ 加油！ 云天暗暗给自己打气。 “林老师，这位老爷子眼球水平震颤一个，左侧鼻唇沟略浅，左侧肌张力略高。”一口气做完好几个病人的体格检查之后，云天终于又发现了阳性体征患者。完美级神经系统诊断术的确要比专精级高效得多。 “老爷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主任停下手中的血压检测，示意小护士将云天筛查出来的阳性体征患者扶到自己身边开始进行问诊。 “这是需要做的检查，安排人员送老爷子去医院做检查。先去中医科重新开正规的检查申请单，再去做检查。” 林主任问诊完填写了简单的病历，用白纸写了几个检查项目，递小护士安排道。 “林老师，这位阿姨左侧面部及肢体针刺觉减退，左侧鼻唇沟略浅，伸舌左偏，左侧肌力略减弱。” 林主任刚处理完之前的老爷子，云天这边再次查出了阳性体征患者。 “扶阿姨到这边来。”林主任示意小护士将阿姨扶过来进行问诊。 “这是需要做的检查，安排人员送阿姨去医院做检查。先去中医科重新开正规的检查申请单，再去做检查。”林主任递给小护士一张白纸写的检查项目再次熟练的安排道。 “等等，另外叫个小护士去中医科将常用的检查申请单都拿一点过来。”林主任看了眼正在行云流水般给老人做体格检查的云天，又将小护士喊回来吩咐道。 “林老师：阿姨右侧鼻唇沟略浅，右侧口角纹略下垂，右上肢近端肌力3级，远端肌力1级，右下肢近端肌力5级，远端肌力4级。右侧巴氏征阳性。”云天的效率越来越高，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在手，云天的体查高效而且精准！ 随着阳性体征诊出率提高，林主任不得不将测血压的工作交给赵护士长。 自己坐到云天身边，开始专心对查出阳性体征的患者进行问诊。 于是，一条脑梗筛查的流水线就基本行成了。 老人们先是由赵护士长那里检测血压和脉搏。 而后，进行到云天的体格检查部分。 没有发现阳性体征者，结束检查，回到休息区可以自由活动。 阳性体征者进入到林主任的问诊排查部分。 林主任完成病史收集，并开具检查申请单之后便由疗养院的小护士带去医院进行相关检查。 “任务完成5/10。”脑梗筛查流水线正在高速运行，云天脑海里机械女声突然提示道。 看时间应该是张奶奶到医院的检查完成，已经确诊了。 还差五个！ 云天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给自己打气！ “林老师：这位爷爷右侧肢体肌力稍减弱，右侧肢体麻木。右侧巴氏征阳性。”连续几个病人后云天再次检测出了阳性体征病人。 林主任快速的拿出一个新的病例本，记录上云天所叙述的阳性体征，示意小护士将老爷子扶过来在一边等待，继续进行前一个病人的问诊。 西华医院旁是昆南省省级疗养院。 设有床位265个，在院人数超过150人。 原本今天早上只是陈老爷子为了让张奶奶去医院检查，临时将林主任叫来做体检的，所以很多老人虽然没有反对陈老爷子的行为，但也对所谓的体检不感兴趣。 但随着越来越多阳性体征的老人被发现，以至于到了午餐时间，大厅里依然坐满了等待检查的老人。 不少老人因为担心轮不上号，连午饭都不愿意去吃，可把疗养院的小护士们着急坏了。 因为从专精级提升到完美级，云天的体格检查速度已经算得上相当快速了，基本上能做到5分钟完成一例检查。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小时也只能完成12例左右。 一个上午的时间，云天整整做了53例体格检查，共查出神经系统阳性体征者5例。 一早上确诊的病人就有3例了。 看着任务完成栏上7/10的数字，云天不由松了口气。 只差3例了，看样子，终身帕金森手，自己暂时可以躲过了。 云天只顾着自己的麻烦能顺利解决了， 却没想到，自己给别人带来大麻烦了！ 因为老人们不肯回食堂吃饭，疗养院负责人廖院长接到报告才姗姗来迟。 本来想安慰老人们几句，劝说老人们先去吃饭再回来做检查，没想到听到老人纷纷扰扰的诉说才知道， 今天一早上居然检查出5例疑似脑梗患者，已经确诊了3例了！ 胖胖的疗养院负责人----廖院长腿都吓软了！ 西华医院一个普通体检，一早上居然查出5例疑似脑梗患者！ 确诊3例！ 下午要是继续查下去，保不准，这个数据还得往上涨！ 一想到可能还会发现更多的脑梗患着，廖院长眼皮猛跳！ 这个数据说明什么？ 说明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根本不作为！ 这么多老前辈，老领导都生病了，居然都不知道！ 这可是昆南省省级老干疗养院！ 看起来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年纪大，行动迟缓，反应迟钝的老年人！ 可随便一个，说出去都是昆南省排得上号的老前辈！ 每个老人背后都有无数的子女、学生、老部下 一想到这些，廖院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 不能再查了！ 绝对不能再继续检查下去了！ 23下午检查必须完成 “林姐，赵姐，吃过中饭再继续吧。老人们不肯离开，不吃中饭可受不了。”廖院长走过来强势的把云天正在检查的老人从椅子上扶起来转头到林主任和赵护士长说道。 “让小云先帮叔叔检查完。”林主任看着廖院长扶着老人的手，冷冷的说道。 “先吃饭，老人都在饿着。”廖院长脸上堆着笑容，但一直托着老人，不让老人重新坐下。 “先帮叔叔检查完。”林主任冷冷的盯着廖院长的手，没有让步的意思。 “行，先帮叔叔检查完，我们再去吃中饭。”最终还是廖院长让步了，扶着老人坐下，云天继续进行未完成的检查。 “大家都散了吧，先吃中饭，吃完饭再检查也来得及。另外，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今天下午，康氏体检中心的人员会带上设备来给大家做全面的体检。”廖院长转头大声对着还在排队等待的老人说道。 “下午还要带设备来检查啊？” “这边排了这么长的队，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下午早点过康氏排队啊。” 不少排得比较远的老人开始动摇了。 “各位叔叔阿姨，大家先去吃中饭，中午好好休息，我们下午一点再过来继续给大家体检。” “我们现在给大家发号码，下午大家就不用急着来排队了，按着编号来就行了。现在大家领了编号赶紧去吃饭。” 林主任之前就叫小护士撕了些小纸条，每张纸条上都写了编号，此时林主任一边指挥小护士给大家发写有编号的小纸条发一边仔细给老人们说明情况。 “大家先回去，小纸条就先不要发了。下午康氏体检中心的人挺多，大家按床号顺序进行就可以了。”廖院长将小护士手中的小纸条接了过来，捏成一把塞进了口袋。 “康氏的体检要做，小林主任这个脑梗筛查我们还是做一下吧。” “老周和老张几个平时也没见什么严重的情况，就突然脑梗了。我们还是筛查一下吧。” “是啊我看这小伙子技术很不错！” 不少老人议论纷纷，坚持要让云天做筛查。 “行，那吃过中饭大家稍微休息一下，下午想在哪边做都行。”廖主任可不敢得罪各位老领导。 至少明面上不敢顶撞。 至于下午的检查，只能想办法再做些安排了。 其实下午根本就没有预约什么康氏体检中心的过来体检，廖院长这么一说，不过是想为了阻止林主任等人下午继续给老人做检查罢了。 所以，廖院长宣布完，赶紧找了个角落做安排，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无论如何走个过场是必须的。 只是，把康氏体检中心搬出来，也没能阻止林主任这个女大王，廖院长有点头痛！ 硬的不行，只能用软的了。 安排完下午体检的事情，顺便让护理主任给点了个火锅套餐送到办公室。 “收拾东西，我们去食堂吃饭。”等所有的老人都离开了，林主任招呼赵护士长和云天。 “林姐，赵姐，去我办公室吃吧。”廖院长凑过来邀请。 “不是约了康氏体检中心嘛！康氏体检的人还挺多的，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廖院长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林主任没好气的怼了一句，拉着赵护士长和云天就往食堂走。 “林姐，赵姐，咱们可是老关系了，犯得着这点事情也跟我生气嘛。”这两个可是卫生系统出了名的女大王，真要把这两个女大王惹毛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疗养院院长吃不了得兜着走！ 廖院长衰嚎一声，腆着脸立即往前追。 “林姐，赵姐~”见两个女人不理自己，廖院长更悲伤了！ “两个好姐姐，去我办公室吃吧？求你们了。之前不是心急嘛，两位姐姐给条活路啊！”廖院长可怜巴巴的在三人后面追赶着解释。 好说歹说，林主任终于点头同意去廖院长办公室吃饭。 廖院长的面子倒无所谓，关键是疗养院食堂的饭菜全都煮得软软烂烂，还特别清淡！辛苦了一早上，又答应老人下午一点继续检查，根本没有时间出去吃，林主任觉得实在没必要为了口气而委屈自己。便松口答应了。 廖院长一般不行动，真要行动起来还是很有效率的。 一行人走到廖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竟然已经架起好了火锅。 “林姐昨天才出差回来吧，今天一大早就把林姐叫过来，实在是太对不住了。要不下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廖院长试探着问道。 云天有点紧张，自己还差个3脑梗病人才完成任务！ 这个点回医院的话，以科室下午的人流量来看，完成3个病人的脑梗诊断有点悬！ 林主任千万顶住，不要向糖衣炮弹投降啊！ 下午千万不能回！ “你是心虚了吧。”林主任冷哼道。 “能不虚嘛，一早上5个疑似脑梗，3个确诊，还有两个检查结果没出来！下午再这么查下去，我小命都没了！”廖主任之前刚了一把，结局很悲剧，所以，现在转换方式，改变策略开始打同情牌了。哭丧着脸讲了一肚子大实话，看起来的确挺可怜的。 “看病人是卖大白菜吗？今天价钱不好，明天再来？”林主任一边熟练的在锅里涮着羊肉卷，一边冷哼道。 “那也要受得住啊，这一泼来得这么猛烈，这是不给我活路啊，林姐。” “3例都是腔梗，而且有两例是急性期，腔梗发病本就隐匿，情况我可以协助你说明，但下午的检查必须全部完成。”林主任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明显不想再谈下去。 累了一上午，吃个中饭还绕来绕去太影响食欲！ “咱们分两波？就分成两波，隔上两天，就隔上两天成不？多少让我有个反应的时间啊。”廖院长急得都快哭了。 “我是医生，关于生命的事情没有商量，你再说我就去食堂吃了。”林主任显然很烦，放下筷子盯着廖院长严肃的说道。 “行，行，行，林姐你吃，赵姐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打电话。”廖院长认怂，哭丧着脸出去了。 “小云，多吃点，今天的情况，估计下午得加班了。” “嗯！”云天应了一声，飞快的将饭往口里扒。 只要下午能坚持做完检查，只要能完成任务，别说加班了，就是让通宵，云天也完全没意见！ 24抢地盘 廖院长是怎么处理个人的职业危机的，云天不得而知。 吃过中饭，略做休息，三人准备回到活动室继续普查。 “省老干疗养院的每一位老人，都是我们昆南省的无价之宝！小云，下午检查一定要仔细了！”一边走，林主任一边朝云天交待。 “嗯。”云天用力点头！ 毕竟，如果不是林主任足够坚挺，自己完成任务最后的希望就要失去了。 上午云天等人做检查的地方是疗养院的活动室。 隔得老远，三人就看到活动室外一派热火朝天的景像。 活动室外搭建了好几个帐篷，连成一排。 帐篷上打着“康氏体检中心为省疗养院送温暖”的横幅。 帐篷底下是清一色的专家坐席。 专家座席上坐了一整排头发花白，气势十足的“专家。” 每个“专家”身后都有具体的个人简历介绍。 “专家”坐席前已经坐了不少在咨询的老人。 “小廖玩得挺大嘛！”林主任摸摸鼻子，别有深意的说道。 今天临时被喊过来做体检，林主任和赵护士长什么也没准备，只抱着个血压计和血糖仪就过来了。 康氏体检虽然同样是中午临时按到通知，但在造声势方面显然要比林主任等人有经验得多。 眼下这热火朝天的场面，装精美的专家，自然是云天和林主任三人无法比拟的。 林主任瞟了眼三人又皱又脏的白大褂，再看看收拾得整齐干净，一看就很有学问的各位专家，不由的再次摸了摸鼻子。 “没事，我们有小云，至少颜值方面，完胜。” 专家跟颜值有关系吗？ 云天不太明白林主任的思路。 不过，看这场面是要跟自己抢人的节奏呀！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活动室里走去。 走进活动室，三人彻底傻眼了！ 康氏体检中心显然有备而来，不仅外面阵仗十足，活动室内早上属于三人的地盘已经被全部蚕食了。 早上的时候，活动室的舞台边摆了一整排桌子。 三人就着桌子，组建了简易的脑梗排查流水线，地方十分宽敞。 赵护士长、林主任以及云天各有一小块地方，足够检查的同时，还有空余的地方可以供暂未检查的老人参观。 而此时，之前的脑梗排查流水线的位置，已经摆满了各种检查设备。 最后一小块地方，康氏体检的几个工作人员扶着一张还没打开的诊疗床和以陈爷爷为首的几位老人正在满脸怒容的在争论着什么。 “这是小林的地方，我们还要排查脑梗，这个地方不能再摆东西了。”陈爷爷身后，一位头发花白稍微年轻一点的老爷子说道。 “爷爷，我们康氏体检也带了仪器过来，可以给大家普查血液粘滞度，筛查脑梗、心梗风险。一会您可以到我们那边检查。”康氏体检的工作人员礼貌的众人解释。 “我们找小林做体格检查就行，把这块地方留下来，我们不需要做什么风险筛查。”陈爷爷显然不吃工作人员这一套。 “陈爷爷，这边放着b超机，不摆床位没办法给大家做检查。”康氏体检的工作人员满脸为难。 “你们把小廖叫过来。”陈爷爷铁青着脸，不耐烦的说道。 “我们是康氏体检的工作人员，这个地方是我们体检中心一早和疗养院沟通好的！”康氏的工作人员保持着职业微笑，客气礼貌的解释。 但言下之意是这个是早就跟廖院长联系好，不用再问了。 “要么搬到后面那块空地去，要么就把b超机拆了！”林主任凑上前满脸不爽的插话。 “小林过来了？地方我给你争取了，剩下的自己处理，我回去休息会。”见林主任已经过来了，陈爷爷交待一句，便让小护士推着自己离开了。 “这个地方是一早就跟疗养院沟通好的，我们每次体检，b超机一直都是放这个地方的。后面没有电源，机器不方便安装。要不麻烦你们到后面做检查吧。毕竟你们也没有什么仪器设备的。”康氏的工作人员看了眼两手空空的三人，略带鄙夷的说道。 “我们的东西呢？”带出来的血压计、血糖仪都是科室财产，赵护士长这个管家婆开始清理自己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血压计和血糖仪吗？”康氏的小伙子，满脸鄙夷的指了指被堆在角落里的血压计、听诊器和血糖仪道。 带了个血压计，就敢来省疗养院来做体检！ 居然还跟康氏争地盘，也不知道这几人是怎么想的。 康氏的工作人员嘴上没说什么， 但因为几位老人人已经撤了，地方便腾出来了，于是，开始动手支诊疗床位。 早上脑梗流水线用的桌子已经被康氏体检全部占用完了。 量血压、测血糖、包括林主任询问病例都需要使用到桌子。 而早上云天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勉强当成诊断床使用。 但眼下，不仅桌子被占用，连最后一小块地方也没有了！ 林主任不会一怒之下就打道回府了吧？ 云天看了眼走到一边开始拔电话的林主任，隐隐有些担心。 “小廖，今天的脑梗筛查必须进行，如果你不给我提供适当的地方，我就把你的办公桌搬过来用！要么，把你院里的老人都带到我科室检查也行！”林主任握着电话，电话拔过去后一直没有人接听。过了好一会才接通，一接通，林主任直接开口威胁上了。 “林姐，您误会了，我马上安排。”林主行按了免提，电话一接通，廖院长立即表明立场。 不一会儿，为首的康氏体检的工作人员电话就响了。 最后的结果是， 康氏不得不拉了一条长长的电源线，将b超机搬到了活动室最后排的角落里。 又将摆满各种检测仪器的桌子好一顿腾挪，才勉强给云天等人凑出来三张桌子。 “勉强够用吧。”挪地方费了不少工夫，林主任也不愿意再过多纠缠，三人便各就各位，开始运作脑梗筛查流水线。 只是， 比起康氏规模浩大，设备齐全的专业体栓队伍，云天和林主任这边的确略显简陋。 所以，除了上午拿到编号的少数几个人之外，云天和林主任这边算得上是门庭冷落。 025黄经理 “一个个的，都找小林去仔细做个脑梗筛查，都老成这得行了，有几个血液粘滞度不高的？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查的！”陈爷爷休息了一会出来，看到林主任和云天这边人烟稀少的模样，对着身边的几个老人嚷嚷道。 好在陈爷爷积威日久，不少老人在康氏做完检查，本来也就闲着，所以，又渐渐开始向林主任云天这边靠拢。 “陈爷爷，老人多瘀，血液粘滞度高的多，这是实话，但只有查清楚血液粘滞的程度，才便有利于大家日常保健嘛。”见自家的客液被分走，康氏体检的负责人黄经理在一边客气的反驳道。 小林？是说刚刚在活动室内让自己让位置的那三个人？ 难道那个长得挺帅气的小实习生是陈爷爷的人？ “保健个屁！人都脑梗了，你们每个月来查一次，查出来过吗？你们能查出脑梗来吗？”陈爷爷一生气，口水都喷出来了。 “脑梗是需要影像学资料才能判定的，影像学机器过于庞大，所以没有包含在每月的体检套餐中，当然，如果出现临床征像时，我们也可以为大家提供影像学检查的。”黄经理耐心的给陈爷爷解释。 康氏体检这么多年一直和省疗养院密切合作，所以对于陈爷爷在疗养院的威性黄经理有深刻的认识。 中午，廖院长打电话让自己给那三个人让位置做什么脑梗筛查，没想到连一向精明的陈爷爷都上当了？ 还是说那个小伙子根本就是陈爷爷的人？ “影像学个屁，今天早上人家林医生已经筛查出五例脑梗病人了！靠你们这些破机器，每个月查，也没见你们查出个什么东西来！”陈爷爷连小林也不叫了，刻意称呼为林医生。 “脑梗能靠眼睛看出来？陈爷爷，您这么吹捧不太合适吧？”黄经理一本正经的怀疑，但话里的讥笑却怎么也藏不住。 好歹大家都是学医的，脑梗都是急性发病，出现临床症状的时候，直接送医院急求了，没发病前，谁知道什么时候栓子什么时候堵在哪里，那是神仙也断不出来的事情！ 什么时候脑梗也能筛查了？ 这不是吹牛逼吗？ 如果不是面对老领导，不能把话说得太冲，否则自己还真想找里面那三个人好好讨论一下关于脑梗塞查这个事情！ 也不知哪里来的忽悠！ 今天廖院长还煞有其事的让自己给他们腾地方！ 这个陈爷爷平时处事虽然霸道，但还算公正，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偏袒自己人，连脑梗筛查都忽悠上了！ 什么时候得跟廖院长好好提提，下次，可千万不能把自己跟这种忽悠排在一起。 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赖到康氏身上，可是要损伤康氏体检的名誉的。 “今天早上查出五例了，三例已经确诊了，要不你跟一起去我见识一下？”陈爷爷懒得跟个毛头小伙子急论，直接晒数据。 “查出五例？还确诊三例？”康氏的黄经理觉得自己有必要一定要拆穿一下这几个大忽悠！ 真来骗点出场费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动不动敢把人诊断成脑梗的，这是要害人性命啊！ “我跟陈爷爷一起去见识见识吧。”黄经理正了正领带，再理了理身上笔直的西装，绕到陈爷爷身后，帮陈爷爷推着轮椅说道。 “指鼻试验阳性。右手精细动作笨拙，疑似脑桥基底部基底动脉旁中线支闭塞一例。”云天正好查出一例脑梗疑似患者。 “这随便摸摸你就确定老人指鼻试验阳性？右手精细动作笨拙？”黄经理在一旁看得很清楚！ 刚刚这个病人上手不到五分钟时间，居然给老人下了指鼻试验阳性，右手精细动作笨拙的诊断！ 而这个所谓的小林医生的白大褂胸口的口袋上还绣着昆医学院的字样，分明是个实习生！ 还疑似脑桥基底部基底动脉旁中线支闭塞？ 人家ct都不敢吹得这么牛好不好！ 而且云天手上的病人，黄医生认识，是疗养院的老病号张阿姨。 张阿姨血脂偏高，血糖控制不太稳定，血压也的确有点偏高！的确是脑梗风险比较大。 但上手不到五分钟就诊断人家张阿姨疑似脑梗，也太扯了，关键是张阿姨好好坐在这里，不瘸不歪的，哪里有一点脑梗的样子？ “小林医生，张阿姨已经78岁了，指鼻的时候不过是犹豫了一下，第一下没有点准而已，怎么就判定为指鼻阳性了？” “而且张阿姨都78岁了，还能握笔写字，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就右手精细动作笨拙了？难道还要老人家拿针绣花绣朵花出来？” 黄经理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小医生胡作非为了，站出来严厉责问道。 “小林医生？您是找我吗？”云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主任站起来疑惑的问道。 一整天都在问诊，很久时间没有一天内看这知多病人了，林主任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似乎有点减慢。 “我是找这位小林医生。”黄主任看到站起来的林主任站起来，成熟坚定的眼神，经历过风霜仍然儒雅的气质，这个医生的确还不错，很有几分老专家的气质。 不过，看这三人，都是以这个小伙子为主才是。 “阿姨指鼻的时候不是没点准，不信你可以让阿姨重复一次。写字的时候，阿姨的手也一直在抖动。这是神经功能受损的表现。”云天确认眼前人是找自己，便认真解释道。 “阿姨应该还有手麻，无力的感觉。特别是做精细运动的时候感觉应该更明显。”云天解释完自己的判定，又转头来问阿姨道。 “是，云医生说的这个感觉的确很明显。”黄经理还没有反驳，倒是张阿姨认同了云天的说法。 “张阿姨，你血糖和血压都不太稳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脑供血不足，微循环供血不足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不要听小伙子瞎说，这是吓唬您呢，哪有脑梗这么严重？” “要真是脑梗，您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黄经理细心的安慰张阿姨，但仍然不忘记反驳云天的诊断。 026对赌 “张阿姨这个情况应该是近期的小范围多发性脑梗，新的通路还没有形成，脑部神经功能还是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还是要积极治疗，尽快恢复梗死部位的血流通路，预防复发。”云天尽心尽责的想解释清楚。 腔梗梗死范围小，一般为3-4毫米，最小者仅为02毫米左右，最大可达15-20毫米。 起病隐匿，临床症状并不明显，所以很多时候并没有引起重视。 但腔梗最大的问题就是反复发作，从而进行性的引起多种问题，严重影响老年人的生存质量。 平时腔梗起病隐匿，如果不是大范围或者关键部位的梗死，和些细微的临床症状总会让人不太在意。 能尽自己的能力多做宣传，让这些小问题及时得到治疗，预防大血管梗塞，是云天乐意去做的事情。 “小范围多发性脑梗？”黄经理主要负责业方面，并不是医学专业，专业性太强的问题不太清楚，但接触时间久了，对很多疾病都有一定了解。 脑梗黄经理知道，小范围多发性脑梗黄经理还真没听说过！ 肯定是这小子忽悠！ 脑梗，顾名思义，梗就梗了，没听说过今天梗一点，明天梗一点梗着玩的！ “对，腔梗最大的危害就是反复多次发作，严重影响老年人的生存质量。”云天耐心解释。 黄经理听了却很生气！ 小医生真是不知悔改！ 这么多人，也就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在这里满口胡诌！ 考虑到小医生可能是陈爷爷的人，自己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没想到这小医生居然还贼心不死，闭着眼睛瞎忽悠！ 实在让人太生气。 “你确定张奶奶是脑梗？”黄主任正一正脸色，严肃的问道。 “百分之八九十吧，具体还要等到影像学检测结果出来才行。”云天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行，那就到西华医院检查吧，如果张奶奶不是脑梗，以后你们就不要再来省疗养院做普诊了。如果是，以后我把省疗养院体检的这一块让给你们做！”黄经理非常生气！以至于向来行事稳定的黄经理居然提出这么大的赌注。 省疗养院的体检可是笔大单！ 这要让同行听到了，一定会觉得云天恐怕是给黄经理下了什么让神智混乱的药物。 要知道，黄经理是体检行业的老人了，省老干疗养院这块肥肉，有多少人想了多少办法想从黄经理这里抢走都没有成功？ “我们不是专门做体检的，体检不用让给我们做的。”云天拒绝。 黄经理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自己主动送上省老干疗养院的单居然还被人拒绝了？ 会不会太玄幻？ 不是专门做体检的，今天还到省疗养院来忽悠人？ 难道对方还有其它更大的图谋？ “那你想怎么样？”一想到对方可以还有其它更大的图谋，黄经理的气势不禁弱了三分！ 毕竟今天早上自己争地盘的时候就输了，自己其实到现在也没有弄清对方的意图！ 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黄经理开始反思。 “如果你们输了，就把你们的血液粘滞度检查换成我们的神经系统体格检查好了。”林主任在一旁插话道。 想跟我们项目合作？ 这个思路转换倒挺快，跟康氏合作，客源都是稳定的，上手就能赚钱！ 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忽悠就敢提这种要求！ 黄经理瞬间又恢复了底气！ “如果你们的脑梗筛查真有这么神奇，我们当然可以更换项目！还会把你们的筛查列为重点项目推广。”黄主任恢复了得体的笑容，保持着略带矜持的气度回答道。 “不过，如果你们输了，就再也不要到省疗养院来，再也不要提什么脑梗筛查！”黄经理话头一转，略显严厉的加上了后半句。 “好，一言为定。”林主任痛快的答应！ 云天这小子，一早上还没失手过！ 如果能把血液粘滞度换成神经系统体格检查，或许能帮助更多的老人及时发现轻度脑梗，及早干预治疗，避免反复或者更严重的梗塞。 自己科室只有三个人，如果能在康氏体检推广这个项目，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还要跟小云商量一下，这个手法究竟能不能进行推广？ 培训一段时间，哪怕没有小云这么神奇，用来做筛查应该也是可以的！ 林主任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十分满意。 填好检查单，就让小护士用轮椅推着张阿姨往医院去了。 黄经理也再调派了一个正在做体检的工作人员跟了上去。 云天不急不慌，继续开始手上的诊查。 这个时间本就不是高峰期，林主任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放射科主任，交待张阿姨的片子尽快处理。 虽然林主任的中医科在医院没有地位，但有石主任在，医院大多数人对林主任都是客客气气的。 何况，林主任本就是云城卫生系统的女大王。 所以，三十分钟左右，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黄经理，那个那个” “磕磕巴巴的，好好说话。”助手结结巴巴的半天没说出个结果来，黄经理教训道。 “黄经理，真的是脑梗。脑桥基底动脉旁中线支梗塞！”小助手鼓足了勇气，一口气将检查结果说了出来，可助手报告的内容却让黄经理愣了神！ 真的是脑梗？ 连梗塞部位都跟刚才这小伙子说的一模一样！ “怎么样？应该没弄错吧？”云天隐约听见了几句，虽然听得不够真切，但应该没听错才对。 那么精确的定位，云天也是今天有完美级神经定位诊断术在手才敢定论。 换做是昨天，云天可能还不敢如此准确的指出梗塞部位。 特别是小范围的腔梗，梗塞部位小，临床表现并不明显，想要准确定位就更困难了。 “你真的检查出来的，还是猜出来？”黄经理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 自己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有谁能这么厉害，把一个好好的人诊断成脑梗，连梗塞部位都如此准确！ “自然是检查出来的。大脑是身体的总指挥，不同的神经功能归属于大脑不同部分管理，神经功能出现异常，自然能反推出是哪个部位出了问题。”云天不计前嫌的给黄经理普及神经系统体格检查常识。 “真的有这么神奇？”黄经理还是有些不敢确信！ “上午小云已经查出5例了，已经确诊三例了。加上刚才的一列，今天已经确诊4例了！”陈叔叔适实的发出冷哼！ “小医生姓云？还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了？那个，关于我们项目合作的事情，要不我们具体好好谈谈？”黄经理是商场老手了，瞬间就嗅到了其中的商机。搓着手，略显紧张的朝着云天询问道。 027不可能完成的荣誉级任务 黄经理热情的合作邀请最终被林主任拒绝了。 今天实在太过于疲惫。 约好了过几天有空再谈这个事情，黄经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脑梗筛查！ 光听名字就觉得十分牛气了。 黄经理感慨着离开，差点忘记了就在没多久之前自己是怎么嗤笑这个名字的。 随着体查数量的累积，云天的查体速度虽然提升不多，但定位方面却更加清晰了。 此时，云天才更加清晰的体会到完美级与专精级的区别。 “系统，技能是怎么分级的？完美级以上是什么等级？最高等级又是什么？” “技能分为六级，从低到高，依次为普通级，专业级，专精级，完美级，以及荣誉级，最高等级为传说级。” “系统技能分五级，没有普通级。”机械女声回答道。 系统技能初级是专业级，但云天的运气显然不错，从系统获得的两个技能一个是完美级一个是专精级，还没获得过专业级技能。 不管是专精级还是完美级，云天已经能够深刻体会到系统给的技能有多牛气。 至少，自己的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还在专精级的时候就足够让沈医生和林主任服气的。 云天现在拥有完美级徒手心肺复苏术和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检查术，对于徒手心肺复苏术，云天只操作过一次，体会不算深刻。 但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检查术是云天第一个通过自己积累完成升级的技能。 完美级和专精级之间的差别，云天算是深有体会了。 可没想到，完美级之上居然还有荣誉级和传说级？ “完美级要怎么才能提升到荣誉级？”云天有点期待荣誉级会是怎么样的体验。 “累积完成一万例相关操作，并完成一篇以上核心刊物的论文。”机械女声快速给出了答案。 一万例操作？ 从完美级提升到荣誉级居然需要一万例操作？ 一万例体格检查还好，至少看似有完成的可能！ 但一万例心肺复苏？ 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样子，完美级以上的两个等级只存在于理论之中了，想要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系统有新的任务发布。”云天刚感慨完，机械女声突然提示道。 “新任务？”有新的任务就意味着新的奖励，虽然这次一周内完成10例脑梗的鉴别诊断让云天压力山大，但此时临近完成任务，系统再次发布新的任务，云天还是乐意接受的。 “两个月内将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术提升至荣誉级。完成奖励：腔梗的中西结合治疗方案。未完成惩罚，终身帕金森手，请确定接受任务！” “两个月要完成一万例鉴别诊断外加一篇核心刊物的论文？这怎么可能！”虽然一万个不愿意接受任务，但云天明白，系统发布的任务，想抗拒是没有用的。而且自己正在做着体格检查，如果系统再突然来个什么帕金森手体验，自己还真不好解释。 “确定接受任务。”云天评估了一下眼前的情况，只能不甘心的先确定接受任务。 “小云，累了一天了，休息了下，我们吃过晚饭再继续吧。”林主任见云天有些心不在焉，便开口提议道。 一下午的时间云天一直在重复体格检查，刚刚又查出两例疑似病人。此时，将一个腿部感觉检测反复做了好几遍了，还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看样子，的确是累坏了。 “好。”云天这一整天的时间几乎都在重复的做体格检查，的确也疲乏了。 再加上，突然被迫接受了这么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云天也的确想休息一会，整理一下思路。 康氏体检声势浩大，但工作效率也的确够高，一下午的时间，在院的一百五十多位老人的体检已经全部完成了。 此时，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撤场了。 推辞了黄经理再三的邀约，云天一行三人准备去院外吃点东西，晚上再接着开工。 毕竟云天和林主任这边，还有三分之一左右的病人还没有完成查体。 林主任将老人都安排好，通知未检查的老人六点钟之后准时开始检查。便拉着云天介绍医院附近的美食。 西华医院本就在城市中心，加上医院人群聚集，附近的吃食种类繁多。 林主任和赵护士长推荐了不少吃食，云天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最后，林主任一锤定音，选了最近的一家很不错的泰式火锅。 林主任点了个大锅，菜刚上桌，沈医生也刚好赶到。 “还有五十多个病人，一会加上沈医生，九点前应该能完成任务。”沈医生一到，林主任便开始介绍今天的剩余任务的情况。 泰式火锅清香酸爽，非常开胃。 云天却有些食不知味！ 两个月内写一篇脑梗相关的神经定位诊断的论文不是太难的事情，但一个实习生想在核心刊物上发表一篇论文，却不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还有一万例鉴别诊断。 别说两个月完成一万例鉴别诊断了，就是两个月内完成一万例体格检查，一天也得167例，今天，省老干疗养院才150多人，到现在都还没完成检查，所以，哪怕只是体格检查，两个月做一万例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系统，对于这个升级到荣誉级的任务，有什么安排吗？”云天不甘心的继续追问系统。 “没有。”机械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云天的幻想！ “那是不是做一例体格检查就算完成一例？”云天不死心的问道。 “体格检查不算，必须是脑梗的鉴别诊断。”机械女声永远都是这么冰冷无情。 “。。。。。。”难道真的没有捷径可走？ “云天多吃点！”林主任看到云天下午开始，似乎总是走神。 小伙子估计累坏了，可老干疗养院的检查今天必须完成。 廖院长是出了名的老滑头，今天自己也只是暂时震慑住他，毕竟，时间有限，很多事情，他来不及周旋。 但如果再给他一天时间，还不知道能整出会么幺蛾子来。 省疗养院的老人个个都是昆南省的宝贝，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就一定要完成检测，不能让老人承受这样的风险。 “小云累了吧，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会，让沈医生先顶替你。”这孩子闷不吭声的，一脸为难的样子，林主任不得不对一会晚上的加班安排稍做改变。 “我？”沈医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028达者为先 “恭喜宿主一周内成功完成10例脑梗鉴别诊断。脑梗影像学诊断术奖励发放。”吃过饭，往疗养院走的路上，系统声音突然响起。 接着一堆内容被直接塞进脑海里。 云天忍不住脚下一个趔趄。 “小云今天累坏了？”沈医生及时扶住云天问道。 “不小心踩空了。”云天无奈的解释道。 a方案总是一不小心就摔跤， b方案要砸脑袋。 虽然获得奖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这个给予奖励的方式却没一个好受的。 系统难道就没有稍微正常一点的奖励方式？ 但云天只敢腹腓，不敢再提半点要求。 再弄个什么更折腾的人c方式出来，还真是够让人受的。 脑梗的影像学诊断！ 对脑梗的诊断来说，意义重大！ 云天很想仔细了解一下！ 但眼前情况却不允许，就算自己不休息，老人们也必须休息。还是得先抓紧时间先做完检查才行。 而且，自己还得完成两个月一万例的任务。 一想到之前接受的两个月提升到荣誉级的任务，连此时获得奖励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 “小云，一会我做体格检查的时候，你帮看我看着点。”沈医生进活动室前，拉着云天小声交待。 虽然自己是个主治，普通的体格检查自认完全没有问题。但对于神经系统的专科查体，沈医生还是觉得底气有点不足。 当然这是在云天面前而言，换成其它人，除非是石主任，否则神内的那一堆人，也没办法让沈医生如此不自信。 可是云天却不一样！ 这几天的查体沈医生是见识过的，差一点就让自己对脑梗这个病产生阴影了。 所以对于云天在脑梗诊断方面的天赋，沈医生是心服口服的。 当知道林主任安排自己一会跟云天一起给省疗养院的老领导做检查的时候，沈医生是纠结的。 有谁听说过一个简单的神经体格检查术就在省疗养院查出七例脑梗病人的？ 今天哪怕是神内那群人过来，沈医生也敢打赌，绝对查不出七例脑梗病人！ 要知道，西华医院的神内科，那是整个昆南省的重点科室，昆南省脑梗权威之一！ 西华医院的神内科都做不到的事情，那整个昆南省能做到的就更加凤毛麟角了！ 所以，沈医生犹豫了一路，在即将踏进活动室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说了上述这句话。 虽然一个老主治向一个实习生寻求帮助十分丢脸，但达者为先嘛，在技术这个层面上，永远都是达者为先！ 自己这是不耻下问的学者风范，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医生此时只能一遍又一遍在的心里安慰自己。 进到活动室的时候，还不到六点，但不少老人已经在等候了。 没有废话，云天换好白大褂，指指身边的凳子，排在第一位的老人自动来到云天身前，开始查体。 沈医生穿白大褂的时候刻意慢了一点，见云天开始检查了，沈医生才慢悠悠的凑过来打算先观察再动手。 准确的神经系统定位诊断主要是用于已经出现的症状，来通过有目的体格检查，对神经系统病变部位进行定位的。 但云天却反其道而行之，用全方位的神经系统检查来筛查神经系统病变。 所以，这就要求做到很全面，才有可能筛查出有用的信息。 因为老人并没有什么主诉，简单的几个问题就可以检测出老人的意识状态。 一边从头部感觉开始测试，一边和老人进行简单的对话。 从简单的对话，对老人的认识情况进行检测，这是一心二用，双管齐下！ 看着云天行云流水一般的神经系统体格检查。 沈医生明显感觉到，虽然只是一天时间不见，云天的体格检查的水平明显提升了。 定位更精准，反应更准确，各种检查之间的衔接更加顺畅。 最重要的是，重点突出。 不仅是行云流水，还重点突出！ 这是云天此时的神经系统体格检查发生的最重要的变化。 之前，云天平均的把自己的动作和检查分解成无数的单元，每个单元都进行细致的检查。 一天时间不见，云天的检查除了更熟练，每个分解单元中的检查开始各有侧重。 这是瞬间就有了初步判定，再对判定有进行求证的过程！ 也意味着，这小子神经系统的体查几乎已经到了出这神入画的地步了！ 难怪一天能找出七个脑梗病人！ 沈医生除了心服口服，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见沈医生在仔细观察自己做体检，云天怕沈医生看不懂，刻意稍微放慢了速度。 一直观察云天做了两例，沈医生才决定自己动手。 “小云，这个算水平震颤？”沈医生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眼球震颤一直是神经系统体格检查中比较难分辨的部分。 沈医生经验不足，重复检查了两三遍也不敢确认，所以向云天求助。 “这个不是。”云天只是瞟了一眼就得出结论。 被检查的爷爷有些惊讶的看看两人。 这年纪大的小沈不是中医科的老主治了吗？ 以前到医院开中药，时不时会遇上。 这是跟小伙子求助？ 不错，这西华医院的学术风气果然浓厚啊！ 居然能做到不耻下问，学术风气端正，有进步啊！ 老人家老怀宽慰，云天和沈医生都不知道。 但还算顺利，一晚上，总算没有再查出脑梗的疑似患者了。 不仅是廖院长松了口气，云天和林主任等人同样松了口气。 这些老人都是昆南省的宝贝！ 老人们身体健康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今天辛苦各位了，如果这次不死，我老廖一定吸取教训，跟你们紧密合作。”廖院长略显得有些落寞的和林主任等人道别。 “你死不了！不过，要再像中午那样不诚实，耍心眼，那就是自己找死，没人能帮得了你！”陈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众人身后，接口说道。 “陈叔，你说的真的！”廖院长满脸欣喜，转身蹲在地上扶着陈爷爷的轮椅不敢确认的问道。 陈叔是什么人，廖院长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这些年，陈叔在院里大小的事情从来都没多开过一句口，所以，今天廖院长求了一堆人，也没想过麻烦陈叔。 可没想到，求了一堆人都不管用，自己都觉得没希望的时候，陈叔居然出来拉了自己一把！ “好好干吧。”陈叔似乎不太适应廖院长这种过度的热情，转动着轮椅走远了。 “我一定好好干！”廖院长喃喃道，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改变。 029寝霸陈晨 跟三位老师道别，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陈晨照例早睡。 云天刚打开门， 昨天晚上上晚班的两个家伙居然同时睁着闪亮亮的眼睛望了过来。 两人在上铺打着手势，张牙舞爪的跟云天打招呼。 并且示意云天不要开灯。 看样子，陈晨这家伙可以算得上寝室一霸了。 一个人要睡觉，把赵磊和董珈蓝这两个家伙都给憋坏了。 不过，昨天是因为老师要去开学校会，要凌晨四点起床手术，所以下午五点就开始睡觉，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在赵磊和董珈蓝两人的示意下，云天将手机调成静音，305共帅群便有消息传了进来。 “老云干什么去了？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啊！”赵磊发了几个怪模怪样的表情调侃。 “怎么样？表白成功了吗？上几垒了？”董珈蓝也怪模怪样的凑热闹。 “陈晨的老师明天又要开学术会？”云天懒得理会两个八卦的家伙问道。 “他昨天说凌晨四点做手术状态特别好，所以最近都打算四点起来手术。”陈晨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取下眼罩无奈的说道。 “你没睡啊，害我跟董珈蓝憋了一晚上。老云，快开灯。”赵磊听见陈晨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 “别，本来就睡不着，再开着灯，更加没法睡了，我今天凌晨四点起来的，做了一早上手术，又陪着老师开了一天的学术会，开会期间还不能打瞌睡！” “灌了一肚子的咖啡，现在是困得要死，又睡不着。再开灯聊天，我要疯了。”听见赵磊喊开灯，陈晨哀嚎一声，又重新蒙上了被子。 “嗯，早点睡吧。”云天也很累，今天做了一天的体格检查，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了。 还有任务的事情，两个月，一万例脑梗鉴别诊断？ 这简直是开玩笑！ 还有脑梗影像头鉴别诊断塞进脑袋里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一眼！ 云天完全没有聊天的心情。 随便收拾了两衣服，打算去卫生间冲个澡。 “老云，你跟你的小护士是黄了，用不上哥几个的指导了？还是说三垒全上，自成高手了？”赵磊两天没见云天了，自然是有一肚子话要说。 “不用了。”云天回了一句，便钻进了卫生间。 “不用了是个什么意思？”董珈蓝显然不太了解云天的聊天方式。 “今天这情况，我也好像猜不准了。”连自诩了解云天的赵磊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睡了。”云天冲了澡出来，不等八卦二人组发问，学着陈晨将被子蒙在头上，开始整理脑袋里的脑梗影像头诊断术。 说简单点就是怎么看脑梗的片子。 看片子说起来容易，但真要看精，却是门不容易的事情。 系统给了一大堆片子，每一张都详尽的标注了问题，标准应该是什么样子。云天一张一张的看，遇到不太明白的，系统还能自动解答以及播放相关的解剖图例。 而且，看一遍就能完全记忆！ 系统的这种教学方法，的确很厉害。 但一堆的片子，云天一时半会也看不完。 何况今天做了一整天的体格检查，所以，不一会儿寝室里就响起了云天轻微的鼾声。 “云天这家伙就睡了？”陈晨不甘心的掀开被子再次露出头来问道。 “真不公平，我从五点上床到现在还没睡着，这小子上床没有五分钟就睡得这么死！”陈晨很郁闷！ 一想到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又要起来做手术了，陈晨更加郁闷了！ 一觉睡起来恢复神清气爽的感觉很是不错。 照例买了早餐跟导诊台交换之后，云天再次抱着一堆包子鸡蛋豆浆回了诊室。 “豆浆不错，再给我个鸡蛋。”也许是昨天并肩作战了一整天，有了革命友谊的缘故。 再次在过道上遇到赵护士长，云天居然没有挨批评，赵护士长甚至还从云天手中挑了份早餐才离开。 云天推开门，诊室的卫生是新打扫过的。 自己没有动手的余地了。 干脆挑了两个大肉包，接了杯白开水，云天开始一边吃一边整理脑海里的脑梗影像诊断术的相关内容。 “这小子，怎么抱着个大肉包也能睡着了？”林主任和沈医生进来的时候，正好看着云天抱着个大肉包在诊室的长椅子上打瞌睡。 “年轻人，瞌睡重。”昨天大家分开得虽然晚，但应该不会耽误瞌睡时间才对。 而且昨天那个点自己看着这小子进了医院，都累成那副模样了，应该不至于再出去打游戏才是。 难道真的是年轻人瞌睡太重的原因？ 那个点睡觉，其实还早。 但这小子今天却一副吃着肉包也能睡着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天才的瞌睡需求本来就比普通人多一些？ 沈医生突然觉得之前自己觉得云天通宵打游戏的事情是不是误会了？ 云天完全沉浸在影像的知识海洋里，完全没有留意沈医生的自我检讨。 等云天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沈医生和林主任早就各就各位了。 桌上剩余的早餐也被消灭一空了。 “小云睡醒了？”见云天醒来，沈医生慈爱的招呼。 又是不能解释其实自己没有睡觉的局面 “小旺财运气不错，今天一早居然有四十个号了！”林主任打开电脑，查询了一下今天挂号的人数。 小旺财有什么用！ 四十个号就算全部都是脑梗也满足不了我两个月诊断一万例病人的需求啊！ 一想到系统昨天给的任务，云天觉得天都黑下来了， 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林主任，南区疗养院跟我们联系，问今天能不能过去给他们院里的老人做脑梗筛查。”赵护士长推开门对众人说道。 “林主任，我去吧？”云天主动请缨。 去做筛查，会不会遇到的病人能稍微多些？ 不过，昨天累死累活也才诊查出7例，自己现在一天平均需要完成167例！ 而且，昨天是省老干疗养院，是昆南省目前最大的疗养院了，这个南区疗养院一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能有个三两例或许就不错了！ 不，肯定是方法不对！ 系统好不容易找个宿主，肯定不会刻意把宿主整残才对！ 一定是自己的方法弄错了。 “系统寻找宿主并不麻烦。”机械女声冷漠的更正道。 030不能浪费 鉴于昨天省疗养院的教训，今天一大早，南区疗养院行动最快，第一个与西华中医科取得联系。 等云天和林主任离开医院的时候，赵护长已经将检查日期预定到下周了。 “云城全市的疗养院全部都过来定好时间了。一天的诊查费用是三千，我觉得还能往上加点。”赵护士长一脸财迷的模样。 “差不多了，再往上加就该有人骂我们贪财了。” “咱们科室一共四个人，诊查费就给小云按一人份算吧，从我帐上走，毕竟这事，他出力最多。”林主任一边开车一边交待。 “谢谢林主任了。”云天赶紧道谢，毕竟还没听说过科室收入有分实习生一份的。 云天有些受宠若惊。 “你应得的，不用客气，安安心心的留在中医科，咱们好好干一场。”林主任鼓励道。 “嗯。”明知道，此时应该适当的表明决心和立场，但云天性情清冷，类似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嗯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便算是表过决心了。 林主任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这是有让云天留院的打算。 虽然是西华最弱的中医科，但毕竟是西华医院的留院名额，是多少人抢破了脑袋都争不到的东西。 还记得云天到神内的第一天，石主任就抛出留院名额来鼓励大家。 留院名额每年都有，但像西华医院这样的大型三甲医院，一个本科实习生想要留院却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毕竟干医生这行，向来是医生很多，好医生很少，有天赋的实习生自然就更少了。 每年到西华医院实习的从本科到硕士、博士最少也有大几百人。 但最后能留下来的，却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而本科生还需要跟硕士、博士一起来竞争这几个名额，所以留院名额，对于本科生来说根本就是一件高不可攀的事情。 如果自己在其它科室恐怕也没有这么顺利，来中医科，的确是恰逢其会而已。 难道，这本也是在系统的安排之中吗？ 云天不禁突然对神秘的系统升起敬畏之心。 加油， 也许，自己真的有机会两个月内完成荣誉级技能提升。 “爷爷，这两天眼睛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体查差不多进行了一个小时了，一个老爷爷眨着眼睛坐到了诊疗椅上。 “这两天看东西总有点模糊，有点重影，总忍不住想用力眨一眨。点了两天眼药水也没见好。老咯，老眼昏花咯。”老爷爷一边说话，还一边不自在的用手揉着眼睛。 “小郭就敢在小医生面前称称老，在我面前提提看！”眼花的老爷爷七十来岁的样子，这个年纪在疗养院来说，的确算是比较年轻，所以郭老话音一落，边上的一位老爷爷立马出言反驳。 “大家都还年轻，属于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嘛。”南区疗养院的魏强叶吸取了昨天省老干院廖院长的教训。 今天一早，不仅第一个打电话邀请林主任一行过来为在院老人进行脑梗筛查，还全程陪同。 时不时陪着老人聊几天，活跃气氛。 “视物模糊重影3天，查体动眼神经核性麻痹。疑似中脑梗塞。”云天将诊查结果报告给林主任，便接着进行下一例病人筛查。 有魏院长的土笑话，加上老人配合，一早上云天算得上是神速。 南区疗养院的规模本就没办法与省老干疗养院相比，一共只有一百张床位，在院老人只有76人。 但因为离西华医院较远一些，所以筛查工作进行得偏晚一点。 到中午饭点的时候，仍然还有32人没有进行检查。 而今天一早上就发现郭老一例疑似病例。 魏院长客气的邀请大家吃午饭，稍做休息，准备下午再继续诊查。 比起昨天的待遇，魏院长的处事风格果然让人如沐春风。 吃过饭，林主任和赵护士长准备午睡一会，云天打算一个人出去转转。准备到附近的药店看看有没有叩诊锤和瞳孔笔。 之前第一次在神内做检查的时候，借的是科室老师的。 后来，到中医科之后就顺了沈医生的。 沈医生平时不喜欢用这些东西，偶尔用一下也是用听诊器的头代替叩诊锤，用手机的手电筒代替瞳孔笔。 以至于昨天去加班的时候，沈医生还特意将林主任的工具翻找出来，带了过去。 自己的确应该买一套工具。 南区疗养院位置稍偏远些，云天走了一会才远远的看到无处不在的专心堂药店。 一样的绿底黄边，还隔着一小段就能听到小喇叭热情的呐喊声。 走进店，表示要买叩诊锤和瞳孔笔，可没想到，店里居然没有备货。 专心堂药店的营业员秉承着一贯的优良服务态度，立即帮云天盘查库存，对接调货。 有货的中心门店离得稍微有点远，小姑娘骑电单车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云天没办法等一个小时，毕竟下午还有工作。 拒绝了热情的专心堂营业员，云天晃悠悠的往回溜达。 正是中午休息时间，漫无目的地走在明媚的阳光下，有种让人心情也跟着灿烂起来的感觉。 走到疗养院门口，刚好碰到做完检查回来的郭老。 “小云医生，你可吓了我一跳，哪有什么脑梗，医生说了，我这健健康康的，什么毛病也没有。给你吓得中午饭都没回来吃，医院的面条实在太难吃了，你得好好赔偿我一顿。”郭老笑着跟云天开玩笑。 “没有脑梗？”今天早上就查出来郭老这一例，所以云天对郭老的体查结果记得很清楚。 很明显的动眼神经核性麻痹，加上临床症状，即便不是脑梗，也不可能完全没有问题。 云天从郭老手中接过ct片子，对光举起，仔细研究起来。一边走，一边将手中的ct片子反复的看了几遍。 的确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异常。 不可能啊！ 那么明显的视觉问题和动眼神经麻痹，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郭爷爷，您这个情况可能需要再做个检查。” “小云，你可有点黑了，不给我查出问题来不甘心是不是？”郭老爷子半开玩笑道。 “咱们查了ct没有问题应该就行了吧？”魏院长来得比较早，云天和郭老爷子刚到活动室，魏院长已经在指挥着小护士做卫生了。 “ct可能会有漏诊，最好再做个核磁共振和弥散加权成像。这样看得比较清楚。”云天坚持自己的观点。 “小云啊，小魏今天对你可是表扬了又表扬。昨天你在省老干疗养院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 “虽然魏爷爷不是卫生系统的，但也知道，这个ct和核磁共振，它是差不多的东西。” “做了ct，没有问题就行了。魏爷爷看病花的是医保的费用，是国家的钱，咱可不能这么浪费。”郭老爷子说得重心长语，不同意云天的想法。 031来自师长的认可 “郭叔叔，该为国家省的钱咱们要节省，但看病的钱，咱们可不能省。”差不多到下午诊疗的时间了，林主任和赵护士长同时出现在活动室门口。 休息了一个中午，两位老师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林主任林从云天手上接过郭老的片子，仔细看了看。 “ct的确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要不咱们再做个头部血管造影吧。”林主任虽然同样主张郭爷爷继续检查，但却给出了与云天截然不同的检查意见。 “刚刚小云让我做磁共振和什么权什么成像，你又让我做造影？这两个，是一样的东西吗？我究竟是听师傅的，还是听徒弟的？”郭老眨着眼睛，一脸狡黠的问道。 “核磁共振加弥散加权成像？你还是怀疑脑梗？”虽然郭爷爷没把名字说全，但怎么难得到一科之长林主任。 “是，虽然ct没有表现，我仍然认为脑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林老师要做血管造影是怀疑动脉血管瘤吧？”云天点头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也猜出了林主任的意图。 “对，ct没有异常表现，虽然有漏诊的可能，但我觉得应该先排查动脉血管瘤。毕竟动脉血管瘤的可能性也还是比较大的。”林主任没有否定云天的想法，但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只是，两人的对话倒是让围观的人惊讶不已。 这小伙子不是实习生吗？ 林主任可是整个云城卫生系统都顶顶有名的。 两人身份相差这么多，居然可以如此平等的对话？ 林主任跟学生意见不同，居然完全没有用自己的职称和地位给云天施加压力的意思。 西华医院的学术氛围果真浓厚！ 其实，这几天相处下来，云天的技术早已无形之中得到了林主任的认可。 不然，换个实习生试试？ “郭爷爷是双侧动眼神经麻痹，双侧上下眼睑稍下垂，双侧瞳孔等大，所有的临床征像，双侧表现都是一样的。而动脉瘤的表现多为单侧性，所以，我还是坚持中脑梗塞。”顿了顿，云天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们师徒两个意见都不统一，依我看啊。我这个检查还是不做了，我得回去好好睡个午觉才行。”郭爷爷明显就是故意挑事，以达到自己不做检查的目的。 “那不行，郭叔叔，要不，都查一下吧。”林主任拦住郭老，提议道。 虽然云天解释得不错，但显然没有说服林主任。两人各持己见，郭老又明显不配合，林主任便提议两项检查一起进行。 毕竟，不要耽误郭老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这可不行，再重复做一项都已经是浪费了，你们还要两样一起做，不行，太浪费了！我不同意。” “咱们国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仍然处于高速发展的关键阶段，不能这么浪费。” “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检查可以再做一项，但不能这么草率的决定两项一起做！” “钱不用我自己掏腰包，就能这样大笔一挥，两样一起做了吗？如果我是贫困人群呢？小林恐怕还是会多斟酌一二的吧？” 郭老收起了之前的狡黠，严肃的话语，让林主任脸上多添了几分羞愧。 第一次听到郭爷爷讲不能浪费医保费用的时候，云天虽然有所感触，但觉得有些过于官方了。 仔细想想，与其说是老领导思想好，倒更像老领导表现自己政治觉悟的一种方式。 郭爷爷此时再次严词拒绝的时候，看到郭爷爷异常认真严肃的脸，云天突然被感动了。 世界上或许真有这样一群以我们的价值观无法理解的人！ 云天看向林主任，等着林主任做决定。 林主任举着郭老爷子的ct片继续研究起来。 “听小云的，mridwi！”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片子，林主任最终决定采纳云天的意见。 两项检查南区人民医院没办法做，还得赶去西华医院。 一直等到云天做完下午的32例检查，魏院长才匆匆赶到。 “小云医生，神了！果然是中脑梗死！”一见面，魏院长就朝云天竖起大拇指。 “脑梗与脑血管瘤疑难鉴别诊断完成。奖励脑梗鉴别诊断经验500例，荣誉级提升任务完成501/10000。” “获得来自同行的认可，奖励脑梗鉴别诊断经验100例，荣誉级提升任务完成601/10000。”随着魏院长的声音落下，脑海中机械女声响起。 “什么？”云天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说你还行，的确是中脑梗死。”再次表扬魏院长的声音不由弱了七分。 见面的第一次表扬是出于惊叹，魏院长也没注意，见到云天就夸了一把。 可此时回神过来，才发现林主任也在旁边。自己这是打着师傅的脸表扬徒弟，也是够尴尬了！ 没想到这小子倒好，居然再问一句，居然还要让自己再说一次！ 魏院长硬着头皮再夸一次，但声音却忍不住弱了七分！ “表扬你呢，怎么，我这个当师傅没表扬你，没服输，尾巴要翘上天了是吧。”林主任照着云天脑门一个爆栗，故做咬牙切尺的道。 魏院长的担心，林主任倒是毫不在意，学术上的事情，总有意见不统一或者判断错误的时候。 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或者闹出什么笑话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倒是被魏院长突然冒出来的怂样给逗笑了。 “获得来自师长的认可，奖励脑梗鉴别诊断经验150例荣誉级提升任务完成751/10000。”林主任的表扬居然也算，这次云天总算是听清楚了。 自己原本认为不可能完成的荣誉级提升任务，一瞬间居然完成了751例！ 云天高兴得差点飞了起来。 被林主任一个爆栗敲得傻笑了起来。 “下午情况怎么样？”魏院长赶紧询问正事。 中午魏院长亲自护送着郭老去西华医院检查，此时抛下住院治疗的郭老，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就是怕再筛查出脑梗的老人这边没有人招呼。 “下午还查出来两例疑似病人。已经去区人民医院检查了，结果还没出来。”云天还在傻笑中，林主任只能亲自回答了。“一共三例，比例还是有点偏高的。”魏院长皱了皱眉头。 自己这里的情况，看样子，和省老干疗养院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不过，虽然无功，但也算得上无过了。 总而言之，这次的脑梗筛查还算是满意的。 032护食的中医科 有了疑似鉴别诊断的额外加成之后，云天往疗养院跑起来更加有劲了。 林主任和赵护长却连续干了三天后便开始吃不消了。 于是外跑的队伍发生了一点点改变。 林主任和赵护士长镇守大本营，而云天和沈医生则负责在云城各大疗养院穿梭。 这一个星期下来，云天的荣誉级提升任务已经完成5214/10000了！ 一个星期就超过一半了！ 看样子，自己的任务还是很有希望达成的！ 剩下就是论文的问题了！ 关于论文的问题， 这几天云天也仔细考虑过了。 一个实习生想在核心刊物上发表论文不太可能， 但林主任可以啊！ 只要想办法在论文上属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系统也没规定就非得以自己为主。 这段时间脑梗鉴别诊断做了这么多，的确有不少感悟，具体从哪个方向入手，自己可能还要向林主任请教才行！ 看样子，自己得找个机会，跟林主任好好谈一谈！ 照例是早上和导诊台换过早餐， “小云医生，听说南文街那边有间广式茶餐厅的中式早餐挺不错的，明天咱们换换口味吧？”直爽的刘护士见到云天，开始提要求。 “好啊，西饼店的花样我都买遍了，换换口味是应该的。”云天从善如流。 “刘姐，那个中式早餐店挺远的，一来一回得一个多小时。你别折腾小云医生了。”云天愿意，吕娇却不乐意了。 “没关系，我早上起来跑步过去，一会就买来了。不算远。”伺候好导医台这群小护士是自己的职责，云天爽快的解释。 虽然最近疗养院脑梗筛查的项目为科室增加了不少收入，但病源可是科室的根本！ 自己是可以领科室奖金的实习生，自然要为科室收入添砖加瓦。 而且自己最近每天回得晚，晚上的跑步量略有不足，早上可以适当的增加一点跑步时间。 “小云医生，包子给你。”孙雨燕见不得吕娇样样地替云天着想的模样，掏出两个大肉包递给云天岔开话题。 “还有鸡蛋和豆浆！”众护士纷纷交出一早准备好的早餐。 抱着一堆早餐，云天准备到诊室等沈医生过来接自己。 刚到诊室门口，居然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康氏体检的黄经理和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高个子正站在门口。 “小云医生这么早？”黄经理热情的跟云天打招呼。 “不早，你来得更早些。”云天诚实的回答。 “。。。。。。”本来打算打过招呼之后将高个子介绍给云天认识的黄经理一时语塞了！ 我这是上门有求于你，我哪敢比你晚！ 上次也没见小云医生这么难相处的样子！ 看样子，西华医院里，脾气和技术都是成正比的，肯定是技术提升了，所以脾气也见长了！ 黄经理不由在心里感慨。 转瞧了眼身边的高个子， 不像自己公司，没有技术的人，脾气也超大！ 云天推开诊室门，将交换来的早餐分成四份。 林主任和赵护士长一人一杯豆浆一个鸡蛋。 林主任还多要一个大肉包。 沈医生是两个大肉包加一个鸡蛋。 到自己，又只剩下两个咸菜包了！ 明天是不是应该跟导医台提一句，都买大包肉好了，两个咸菜包，实在不耐饿！ “你们吃早餐了吧？”云天分完早餐，看到黄经理盯着自己手里的两个咸菜包问道。 自己只剩两个咸菜的了，没办法再分了 “吃过了，吃过了，小云医生你吃吧。”黄经理一脸郁闷的回答。 一般人不是应该问吃早餐了吗？ 你都说我们吃早餐了吧，我还能说自己没吃？ 再说， 两个咸菜包而已，至于吗？ 一会办完事，自己一定要到门口买两个大肉包！ 加肉的那种！ “黄经理来了？”林主任到了办公室熟练的取过属于自己的大肉包、鸡蛋和豆浆跟黄医生招呼道。 “黄经理吃了吧？”林主任一边吃早餐一边问。 又是吃了吧！ 看样子西华医院中医科有护食的传统？ 做为一个优秀的业务人员，黄经理敏锐的捕捉到这个信息，并将其牢牢记在心底，一会要记到自己的专用小本本上。 这可是重要情报！ “这是我们公司的杜聪，小杜医生，之前在神内学习过一段时间，就麻烦林主任和小云医生多指导了。” “林主任，您好。我之前在华南医院神内科任职两年，还请多指教。”杜聪冲着林主任伸手并自我介绍道。 自己是任职！ 哪里是什么学习过！ 华南神内可是只比西华神内差那么一点点，昆南省著名的神经内科！ 杜聪是看不过黄经理点头哈腰的模样！ 对林主任就算了，对一个实习生还点头哈腰，有点过了！ 杜聪伸着手，略有些轻蔑的看了云天一眼。 不过是西华医院的实习生而已，居然还那么牛气哄哄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行，小杜是吧？认识过就行了，握手就算了，看我这满手油的。一会你跟小云一起就行了，有什么不懂的，问小云就行了。”林主任捧着大肉包咬得满嘴流油，拒绝了杜聪伸出的手。 问小云？ 一个实习生有什么好问的！ 看样子，这个叫小云的实习生是林主任的什么亲戚吧？ 不然，科室之间的业务还点一个小实习生的名？ 也太抬举了吧？ 自己最看不起这些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家伙！ 就像以前华南神内那个讨厌鬼一样！ “小云，咱们走了。”沈医生踩着上班点风一样的刮进诊室，熟练的拎起自己的早餐，又风一样的准备刮走。 这接连几天的奔波，沈医生还是略显疲劳的。 至少，头顶又锃亮了几分。 但精神头倒是足了不少！ 钱果然还是动力的源泉！ “沈医生，把康氏体检的小杜带上，他们要跟我们合作脑梗筛查的项目。”林主任喊住满腔热血准备奔赴前线的沈医生。 “脑梗筛查合作？”沈医生警惕的问道。 科室在疗养院开展脑梗筛查，才尝到一点甜头，就要把项目让出去？ “我们是准备借助贵科室的技术，共同在我们康氏开展脑梗筛查。”黄经理是个人精，一听沈医生的问话就知道沈医生误会了，赶紧解释。 借技术的？ 在康氏开展？ 那不是意味着又多一份收入？ “小杜医生是吧？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说。”看着小杜医生就像看着一堆发光的人民币，沈医生的语气瞬间热络起来。 “你吃早餐了吧？”沈医生一边走，一边打开袋子，咬了一口大肉包才突然想起，继而客气的问道。 吃了吧 西华中医科这护食传统，还真是根深缔固！ 033颈项抵抗 “沈医生，我们这是去哪里？”上车的时候，杜聪本来打算坐副驾驶的，结果云天快了一步，率先上到副驾驶上。 杜聪不满的瘪瘪嘴， 最看不起这些善于拉近裙带关系的人！ 所以，杜聪选了沈医生身后的位置，扒着沈医生的驾驶座椅，伸长脑袋热络的询问。 “我们去大呈县疗养院，最近市里的疗养院都被我和小云跑光了，这两天才排到周围县市。”沈医生一边一开车，一边介绍，显得非常热络。 来学技术的好呀，学好技术，自己就不用不奔西跑，还能坐在科室等着分钱了。 “咱们脑梗筛查是通过神经系统体格检查来发现一些临床表现，从而排除小范围梗死吧？”杜聪其实很看不起黄经理吹得上天的脑梗筛查。 不过是神经系统查体而已，在神内科呆过的谁不会？ 公司真要开展，整理一下，用来唬唬人还是可以的。 哪里用得着特意来西华医院学习？ 据说之后还要给西华医院分成！ 自己原来以为是西华医院神经内科，毕竟是省南省的神内权威，能搭上一点关系也是好事。 可没想到居然是中医科！ 什么时候，中医科也敢抢神内的活了？ 不过，听说西华新上任的林主任是神内石主行的老婆，所以，自己才打起精神来应付一下，否则还真没什么好聊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具体的你可以和小云聊聊。”车才刚买不久，沈医生上路还不算太熟练，一边紧张的开着车，一边回答杜聪。 问小云医生？ 一个实习生有什么好问的！ 自己跟沈医生热络几句不过是看在林主任的面子上，让自己跟一个实习生讨论？ 还是算了吧。 大呈县离云城市并不算远。 云天眯着眼睛打了个盹就到了。 大呈县疗养院的吕院长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一行人客气一番，便准备开工。 云天和沈医生这几天磨合下来，基本算得上配合默契了。 沈医生负责量血压、测血糖，如果有阳性体征者，再加上收集病例和开具检查单。 云天则负责查体和指导检查单的开具。 是的， 自从一次和林主任的检查方式发生争论之后，不论是林主任学是沈医生，开具检查单之前都会习惯性的征询云天的意见。 “奶奶，您腰疼多长时间了？”开始检查的第一个病人是个老奶奶，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走路的时候明显腿部肌力减弱，走得有些摇摇晃晃的。 “反反复复好多年咯，腰椎间盘突出，老毛病啦。”奶奶回答条理清楚，就是吐词稍有些不清晰。 “这次腰疼多长时间了？”做完头项部检查再次询问道。 “这次疼得厉害大概有10天左右了吧。平时都是变天的时候才发作厉害，这次天气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严重了。” “做个头颅ct先看看吧。颈项轻度抵抗，双下肢肌力4级，克氏征阳性，布氏征未引出。直腿抬高试验阳性，双下肢腱反射减弱。”云天报出一串查体结果并给出了检查建议。 “头颅ct？颈部抵抗？我看看。”后面的一串体征杜医生没听得太清楚，但对颈部抵抗这个结论有些不太信任。 “颈部柔软度还可以，老人家年纪大了，肢体会略微有些僵硬，有这个程度，很不错了。”杜聪凑了过来，很自然的将云天挤到一边，仔细检测了一遍，开口教育道。 实习生，众人再怎么捧，还只是个实习生嘛，明显经验不足。 老人家一来是年纪大了， 再者，人家腰疼的厉害，你检查人家脖子，多少会有些抵抗，这完全属于正常现象。 “先送阿姨做大呈县人民医院个头颅ct吧。”沈医生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杜聪的话一般，大笔一挥，快速的填写好了检查单，递给吕院长。 “沈医生，我查看过了，阿姨这个算不上颈部抵抗，没有其它明显的体征，咱们不需要做头颅ct吧？要不你来看看？”杜聪向来自人自己是一个有德艺俱佳的医生，见沈医生没有理会自己的意见，便再次提高音量提醒道。 “我就不用看了，听小云的，做个检查排除一下比较放心。”沈医生拒绝了杜聪的提议。 “沈医生，你们西华中医科对待患者就是这样的态度吗？头痛医脚，脚痛查头？”杜聪怒了！板着脸，出口的话也是极重了。 杜聪本就是个极好面子的人，第一次提出意见被无视，拉下脸面的再次提醒居然被直接拒绝！ 堂堂一个主治，居然完全听一个实习生的诊疗意见， 自己看都不看一眼！ 这是极度的不负责任！ 简直是恶劣之极！ “阿姨不仅有颈部轻微抵抗，克尼格氏征也是阳性。”云天皱了皱眉头，这个杜聪，听话只听一半的吗？ 三大脑膜刺激征有两项阳性，虽然布氏征未引出，但做头颅ct排查是常规手段而已。 “奶奶腰痛，你确认克尼格氏征做准确了吗？”刚刚云天报出一大串查体结果，自己的确没听清楚，但刚刚说了这么重的话，怎么也不能松口才是。 所以，杜聪满脸怀疑的问道。 “要不，你复查一下？”云天懒得杜聪啰嗦。 克尼格氏征是怎么操作的？ 其实，自己在华南神内总共也就呆了一年不到，离开医院已经快十年了，多年未接触，有很多东西早就记不清楚了。 “既然沈医生都这么相信小云医生的检查结果，我自然也是相信的。既然克氏征阳性，那就做做头颅ct排查一下吧。”听到让自己复查，杜聪赶紧心虚的回答。 既然没有意见了，吕院长便安排奶奶去做检查。 虽然众人都没说什么，杜聪觉得还是有几分尴尬的。 借口喝水上厕所转悠了几次，看着忙碌的云天，杜聪突然觉得日子有点难熬。 “小云医生，头颅ct没有异常。”杜聪的无聊时间没熬多久，陪着阿姨做检查的小护士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令杜聪激动的消息。 “头颅ct没有异常？”杜聪不确定的拉过小护士再问了一次。 “是的，头颅ct没有异常。”小护士点头确定。 “头颅ct正常，看样子，小云的克氏征和颈项抵抗判定是错误的了。”杜聪清清嗓子说道。 “不过老人年纪大了，又有腰痛，小云经验不足，也是情有可原的。”杜聪理了理衣服，挺直了腰杆总结道。 034抽个脑脊液 “ct没有问题的话，帮老人抽个脑脊液吧。”正在做检查的云天抬起头，从小护士手中接过片子看了一眼，交待道。 之前送阿姨去检查的时候，云天就特意追出去交待，如果ct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就让小护士带片子回来，让阿姨留在医院等待做进一步的检查。 “我给他们张主任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安排。”沈医生从善如流，开完单子，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抽脑脊液？ct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抽脑脊液？”杜聪还没从教育云天的姿态中回过神来。 “奶奶就是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引起腰痛而已，你还是实习期，偶尔一个克氏征判定错误没有多大关系，累积了足够经验慢慢就会好了。”杜聪语气诚恳，还拍了拍云天的肩膀。 云天正在做膝跳反射，被杜聪一拍，叩诊锤砸偏了，不满的瞟了瞟肩膀上的手。 杜聪尴尬的抽回手，拍了拍：“ct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就不要折腾老人家了，不用抽什么脑脊液了。”杜聪语重心长。 “我叫张主任马上安排，你到科室取了脑脊液再赶紧连着单子一起送化验室。”沈医生挂了电话，将单子递给护士，交待道。 “沈医生带实习生，不管学生出什么问题，责任还是落在咱们自己身上的。” “老人家年纪大了，抽脑脊液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我们是要承担责任的。”虽然沈医生再次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见。 但这次杜聪没有生气，反而语重心长的劝导沈医生。 “没事，大呈县医院的陈主任和我挺熟悉的，只是抽个脑脊液而已，没什么太大的风险。”沈医生回答的云淡风轻。 抽个脑脊液而已，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在杜聪眼里，沈医生简直恶劣至极！ 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带教老师？ 从开始到现在，屁股就没离开过凳子。 实习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复查！ 明明ct已经证明没有问题了， 就为了一个被实习生查错的克氏征让老人再去抽脑脊液！ 真是太恶劣了！ “算了，之前就阻止过你们了，不让做ct你们偏做，好在老人是有医保的。” “可现在，你们居然还要抽脑脊液！” “万一老人出点什么问题，看你们怎么收场！”杜聪急得直跺脚，这群人铁了心一条道走到底，自己拉不住，只好扔下几句狠话。 小护士拿了单子，得了吕院长的同意，风一阵的跑了。 杜聪受不了跟这群恶人为伍，脱了白大褂，打算出去透透气。 “这个小杜医生跟你们不太熟？”吕院长悄悄问了沈医生一句。 这个杜聪医生，左一句实习生，又一句实习生的称呼小云医生，难道没听过小云医生的事迹？ 一天之内在省疗养院查出七例脑梗病人！ 这些天，云城的疗养院都跑遍了，哪次不是一查一个准？ 前两天听说林主任都败在了小云医生一双毒眼之下！ 这个杜医生，居然一口一个实习生的质疑小云医生？ 也太离谱了吧！ “今天才见面。”沈医生玩味的笑笑。 有些人，只有脸被打疼了，才记忆深刻。 所以，沈医生故意没给杜聪做解释。 一路上，杜聪瞧不起云天的样子，沈医生都看在眼里，但也没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道听途说哪有亲身经历来得印象深刻？ 而且，大家以后是合作关系，如果这个杜聪一直这么盛气凌人的样子，很多工作开展起来也容易出问题，脸被打疼了，态度才更加端正！ 杜聪在外面转了一圈，心里始终挂记着奶奶的脑脊液检查结果。 一会，等脑脊液检查结果出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说说这些人！ 为人医者！ 怎么能这样？ 学生死不悔改，一条道走到黑！ 老师毫无责任心，任由学生胡闹！ 自己一定要好好教导一下这两个人什么叫医德！ 所以，转悠了一会，杜聪还是回去了。 万一小护士回来得早，自己错过了，想再找机会好好说说这两个人就难了！ 杜聪回到活动室，众人都转过脸不太理会自己。 呵， 没关系！ 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心里有了斗志，虽然大家都不理会自己，杜聪也不觉得尴尬了！ 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拉把椅子，静静的观看云天查体，一言不发。 这小子就不应该当医生！ 看了一会， 杜聪也不由感慨！ 长成这样，连查体都能帅得别有一番风味， 这小子当个医生实在是太可惜了！ 要是能演个什么医生剧之类的，这小子恐怕能一炮而红！ “叮叮叮”是吕院长的手机响起。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吕院长接通电话，并按开了免提。 沈医生对那个杜聪的态度吕院长自然也能品出个滋味来。 看小云医生和沈医淡定的样子，吕院长自然知道怎么添把火。 “吕院长，刘阿姨的脑脊液检查结果出来了。”电话一接通，小护士的声音传来。 正在走神的杜聪也不由精神一振，坐直了身体。 “脑脊液里红细胞和白细胞数量都挺多的，医生说是脊蛛网膜下腔出血。”小护士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在杜聪脸上！ 不是腰椎间盘突出？ 怎么会是脊蛛网膜下腔出血呢？ 杜聪懵了！ “脊蛛网膜下腔出血比较少见，但克氏征阳性跟腰痛没有太大关系，它是三大脑膜刺激征之一，刘奶奶的布氏征虽然未引出，颈项抵抗不太明显，但阳性体征还是要重视的。”见杜聪一脸受打击的样子，云天好心解释。 “居然是脊蛛网膜下腔出血？居然是脊蛛网膜下腔出血？”杜聪喃喃自语，宛若魔怔了一般。 “脊蛛网膜下腔出血疑难鉴别诊断完成，奖励脑梗鉴别诊断经验100例。获得同行的震惊，奖励专精级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 接着，一堆信息瞬间被塞进大脑。 好在云天渐渐适应了系统这种上头的奖励方式。 听到奖励二字的时候，及时扶了一下诊疗床，总算没有再摔跤。 同行的震惊？ 奖励专精级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 云天看了还在魔怔中的杜聪一眼，这家伙，这么容易震惊？ 自己还因此得到一个治疗方案？ 这可是自己获得的第一个治疗方案。 云天觉得，看在第一个治疗方案的基础上，自己还是可以原谅杜聪的无礼的。 035如果自己收治 大呈县疗养院的筛查任务结束，云天收获还算不错。 回程的路上，云天眯着眼睛开始盘算自己的收入。 荣誉级提升任务累积完成5719/10000。 操作已经接近完成三分之二了， 看样子这两天开始就要准备论文的事情了。 从写稿到修改，再到发表，时间其实还是挺紧的。 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完美级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了！ 终于闲下来，云天迫不及待的开始整理脑海中的信息。 过敏性鼻炎急性发作主要原因是 “那个小云医生？”杜聪从后排探出脑袋轻轻冲着云天喊了一声。 下午回程，上车的时候，杜聪率先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却让云天让了进去。 之后自己选择了后排座位，坐在了副驾驶后方。 等云天上车之后，杜聪便从后排凑过脑袋，几次张嘴想跟云天说几句。 只是云天一上车便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杜聪几次张嘴，又退缩了回去。 “小云向来瞌睡比较重，今天忙了一天了，你恐怕喊不醒他。”杜聪前后的态度沈医生都看在眼里，了然的笑了笑，贴心的在一旁解释。 “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太冲动了，没搞清楚状况就乱说话，实在是对不住了。”这个话在杜聪心里已经转悠了好几次了，但杜聪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这话在心里转悠了一整天也没有说出口。 此时对着沈医生，似乎压力要小得多，所以杜聪最终还是把这话讲出来了。 “技术不到家，总想着奶奶年纪大了，怕出点什么问题。”杜聪说完，又进而解释道。 能承认自己技术不到家，对于杜聪来说，是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 但最终还是讲出口了。 一来，技不如人是事实。 二来，也的确有交结之意。 难怪从林主任到沈医生都会这么看重小云医生一个实习生。今天，杜聪终于看明白了，脑梗筛查这个项目，根本就是以小云医生为主导的。 这些话虽然是对着沈医生说的，但刚上车这么一会，小云医生肯定还没睡着，也许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自己这么说，他肯定能听见的。 “没事，学术上的事情，意见不同是正常的，你也是为了病人着想。”沈医生笑着宽慰。 杜聪和大家不顺路，半路就要下车。 “没事，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去福源县，你早一点到医院一起出发就行了。”见杜聪仍然一脸纠结，沈医生再次宽慰，顺便安排明的工作情况。 毕竟是摇钱树，端正态度是应该的，但不打能击人家的学习积极性。 杜聪在车上说过什么，云天没有听见，杜聪下车的时候，云天也没注意。 到医院还早。 沈医生累了几天了，将云天送到医院门口就驱车离开了，打算早早回家休息。 云天想了想，在医院门口买了两杯奶茶，打算去导诊台和几位小护士提提鼻炎的事情。 下午居然又是吕娇在值班，似乎每次下午过来，都是吕娇在。 “过敏性鼻炎？没问题，下午就有，你下午值班吗？”对于云天的要求，吕娇从来都是满口答应。 得到云天肯定的答复，小姑娘表示下午一定安排过敏性鼻炎的病人去中医科。 小姑娘好像值班时间挺多的，也不谈个恋爱什么的吗？ 还是现在的小护士都这么敬业？ 分发完果汁，云天准备回诊室看看。 “一定安排过敏性鼻炎的病人去中医科？现在三点了，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这个点，还有几个人挂号？”云天刚走，在一般的刘姐就对着吕娇数落上了。 “我看你上哪去安排过敏性鼻炎的人去！虽然吃人嘴软，但做不到，也不能瞎吹牛皮丢了诚信！”刘姐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吕娇的脑袋教育。 每天的早餐不错，关键是小云医生又帅，听说这段时间外出体检，拉回来的病人把神内都塞满了！ 导诊台的众姐妹对这个云天这个疙瘩可是宝贝得紧。 “嘿嘿，我有办法啊。”吕娇掏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嘚瑟的摇头晃脑。 “爱丽丝鲜花店吗？帮我送一大束花去云昌集团总裁办公室，要一大束花粉特别多的花。花粉越多的越好，一定要送到周兰总裁手中，必须亲自递到她手上”吕娇嘀嘀咕咕交待了一大堆。 “行啊，为了个男人，连自己老妈都坑！”刘姐看着眼前得意的像只小狐狸的吕娇，满脸膜拜！ “也不算坑我妈，她过敏性鼻炎那么严重，小云医生能治，当然要试试。”吕娇振振有词的解释。 吕娇和刘姐的事情云天不知道。 不过，听吕娇说这两天病人挺多。云天打算回诊室看看，估计这个点林主任还没忙完，自己上去还能帮帮忙。 主要是看能不能找机会，提提论文的事情。 诊室外的等候区果然等了不少人，赵护士长看见云天回来，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病人匆匆忙忙走了。 “腔梗病人病情轻微，不收住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负责？你不收，我就往外院送了！废话，当然是想办法加床了！让老石想办法！”诊室里，林主任正在打电话，一脸不爽，见云天进来，也只是点了个头就算是招呼过了。 “你们拿着这个住院证去神经内科，我跟他们打过电话了，让他们想办法加床。”挂了电话，林主任将病例本和住院证递给病人交待。 “今天回来挺早的嘛，怎么样？”送走病人，林主任等下一个病人进来的空隙才抽空问云天道。 “两例多发性陈旧性脑梗，一例脊蛛网膜下腔出血。” “脊蛛网膜下腔出血？还挺少见的。今天康氏的人怎么样？” “还行。” 还行是个什么意思？ 林主任一时间还没弄明白，不过既然没提什么问题，看样子也还算顺利。 下午再次发现一例腔隙性脑梗，病人要求入院治疗，林主任只能再次打电话给神内沟通。 一番好说歹说才让神内收下病人。 “听说神内最近病床很紧？”云天不由问道。 “你小子最近往神内送了多少病人，自己心里没数吗？”林主任笑骂。 “额。。。。。。”云天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从系统计数时不时给个几百之后自己好像真没仔细算过最近收入院的腔隙性脑梗的病人。 “神内总共70张床位，这可是整个昆南省规模之最了。你小子，最近腔隙性脑梗的病人就收了五十几个，还算腔梗病人的病床轮转比较快，现在加床都加到90几号了，所有能铺床的地方都已经铺满了。” “其实腔隙性脑梗不比其它脑梗死，不仅发病隐匿，治疗也以预防大梗死为主，要是我们自己能收治就好了。”云天随口一言，却让林主任动起了心思。 自己收治病人？ 036保证送到背后的故事 腔隙性脑梗是脑梗死里面最轻微的一种情况。 梗死范围小，对脑部功能影响不大，病人一般情况都比较良好。 对腔隙性脑梗的治疗也是以预防复发为主。 一般入院观察一段时间，情况稳定，没有进行性发展的，都能在短时间给予出院。 对病房医疗条件要求不算严苛。 中医科的确可以从这个方向发展。 只不过，开展一个新的病种治疗对任何一个科室都不是一件小事情。 何况中医科还是眼下这样兵马不足，粮草紧缺的情况。 这个事情，还需要好好盘算一番才行！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云天随口言，林主任在心里默默盘算一番后觉得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果然是小旺财，自带招财属性。 林主任对云天的旺财体质十分满意。 差不多五点过，病人才基本处理完。 在诊室看了一下午病人，云天又是另一番久违的感受。 只可惜，期待中的鼻炎病人没有出现。 想着吕娇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样子，云天不由拍拍脑袋， 小姑娘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也不仔细想想，自己去导诊台的时候就已经三点了。 一般下午的号早就挂完了。 更何况，过敏性鼻炎算不上什么疑难杂症，不用咨询就知道挂耳鼻喉科，基本不会去导医台咨询，更不会来中医科。 “小云医生，你帮我妈妈看一下，我妈妈的过敏性鼻炎又犯了。”正准备跟林主任聊聊论文的事情，吕娇拉着一位女士出现在诊室门口。 原来保证有过敏性鼻炎的病人是这么个意思。 “周兰？今天怎么过来了？过敏性鼻炎？不去耳鼻喉科吗？你这个发作还是有点严重的。”吕娇的母亲用手帕捂着鼻，眼睛通红，眼泪汪汪的，一直不停的小声打着喷嚏。 看样子林主任跟吕娇母亲是旧识。 “这丫头，说你们科来了个什么小云医生，啊嚏。治鼻炎特别厉害，大中午特意啊嚏，给我送了一大把改良的油菜花！”吕娇母亲说话鼻音很重，嗡声嗡气的，还夹杂着喷嚏声，数落着吕娇，倒惹得小姑娘在一边猛扮鬼脸。 “小云能治过敏性鼻炎？”之前没听说过呀，林主任疑惑的转脸询问云天。 “前几天看文献，看到提到过敏性鼻炎的中西结合增免疗法。”看文献是个好的爱好，用来背锅特别好。 “增免疗法？周兰现在是急性发作期。这时候用增免疗法不太合适吧？” “用西药可能效果要更快一些，等症状缓解了再使用增免疗法，调节免疫力，效果可能更好一些。” 林主任所理解的增免疗法似乎跟云天所说的并不一样。 所谓增免疗法，是指增加免疫力的治疗方法。 但中医认为过敏性鼻炎急性发作期存在外感风邪的问题，而增免疗法在中医属于温补的范畴，表症未解时不补里。 就像大多数的滋补药说明书上都会注意感冒时停用，以防加重病情。 “那我还特意送花，我以为是发作的时候才好治疗对不起老妈，让你白受罪了！”吕娇原本还灵气活现的，听林主任这么一说，顿时不好意思跟母亲道歉。 吕娇妈妈用手指戳戳吕娇的脑袋，一脸的宠溺，显然没有怪女儿的意思。 “很多增免中药都有类似糖皮质激素效应，配合抗过敏及对症治疗药，其实效果还不错。”云天毕竟不是学中医的，系统的中医知识就算有系统也不是一下子能掌握的。 所以，只能在系统提供的基础上加上自己的理解，来说明这个问题。 “你是说”林主任和沈医生原本就是从临床转中医的，云天这么一说，林主任完全了解了。 “处方你还记得吗？你先把处方开出来，我看看。”林主任来了兴趣，一般文献做对照实验都有一定固定的方剂的，心急的催促云天开具处方。 中医讲究辨证论治，按照病人的实际情况来争对性的治疗。 云天自然是不会的。 但云天有系统啊。 将眼前吕娇母亲的情况与自己从系统中的各种证型对比，云天很快锁定了相应的证型。 字若游龙， 一组书写美观大气的方剂出现在云天笔下。 “黄芪补中益气，荆芥益气固表，祛风胜湿，轻用桂枝发散风寒，僵蚕祛痰化结”林主任捧着方剂反复看了几遍，嘴里念念有词。 “不错，益气固表，又兼祛风除温散痰，扶正祛邪，用于过敏性急性发作期的确不错。” “小云，你这个过敏性鼻炎增免方，的确有两下子。增加免疫力的同时还能缓解症状，防止外邪深入，不错，不错！” “不过，需要配合西药吗？”林主任看了几遍方剂，虽然辩证准确，用药有度，但毕竟只是中药，只能口服。 比起局部使用的各种西药鼻喷雾剂起效速度上还是要差上不少。 “这是配合使用的西药，选用的西药以局部用药为主。”云天将写好的另一张西药处方递给林主任。 “这几种药我平时都用过，啊嚏。最近效果很差，一旦发作，阿嚏。就很难控制。”吕娇妈妈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过敏性鼻炎很多年了，大多数药都用过了，甚至是很多进品的新药自己都用了不少。 可能是耐药的问题，现在最新的进口药，自己使用起来效果也很差，一旦发作，就很难控制！ 非常难受，而且影响工作！ 而云天开的几种西药，都是之前被自己淘汰过的。 “我自己还有这几种最新，阿嚏。进口药，那个稍微有点效果。”吕娇妈妈说着，从手上的包里往外掏出几个喷雾瓶。 云天仔细查看了说明书，几种药的效果基本相同，而且是更新型的药物。 但是， 几种药物之间的联合却不尽相同。 “您用这几种药虽然是最新型的药物，但是偏重于减充血剂，虽然效果明显，但配合其它药物同时使用时会降低其它药物的效果。我建议还是用我开给您的药。” “这几种，阿嚏，我用过，效果不行。”吕娇妈妈显然不太相信云天的说法。 “妈~，你都开中药了，药不是最新的就最好，这可不是你谈生意上的事情，用药的事情，你听小云医生的就行了。”吕娇显然在更相信云天。 云天还没回答之前，就代替自己母亲把处方收了下来。 “我再给您开个外敷的中药房，您熬好之后，用毛巾沾药水，敷在鼻子部位。”云天大笔一挥，再开出几种中药。 “谢谢小云医生了。我妈妈要治好了，我一定好好请您吃一顿。”吕娇挽着母亲离开，脸色微红的向云天表示。 037我要跟你一起睡 “小云，最近你诊断了这么多腔梗病人，有没有什么感悟？”送走吕娇母女，林主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突然问道。 “还是有的，不少病例都很有特点。”云天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正愁没机会跟林主任讨论论文的事情，这个话题倒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只可惜林主任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谈话时间有些不够了。 “那就整理一下，弄遍论文出来。” “啊？”云天愣住了，自己正在考虑怎么快速的将话题引到论文上去，没想到林主任却先提起了。 “不会论文都不会写吧？”见云天傻愣愣的站着没有回话，林主任调笑道。 “我想了想，咱们中医科要发展，腔梗其实是个不错的方向，弄篇论文出来，巩固一下我们前期战果，后面的事情咱们再慢慢筹划。”林主任笑着给云天解释。 “嗯！”云天用力点头。 论文的事情，经林主任一提，便是上日程的节奏。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了，想要完成任务，还得加快进度才行。 云天考虑着论文的事情，心不在焉的跟着食堂里排得长长的队伍一步一步朝前挪。 “老云，耳朵没带出门？”冷不防被人一掌拍在肩上，云天腾的转过身，看到笑得一脸鸡贼的赵磊。 “叫你半天也不应，吓到了可不怨我。” “饭给你打好了，过来吃吧。介绍人给你认识。”赵磊挤眉弄眼，一脸又骚又贱的模样。 “这是我的带教老师，苏唯老师。”转过脸，赵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给云天介绍自己的美女老师。 苏唯老师微笑着跟云天招呼，耳根微红。 实习有一段时间了，看样子，不只自己有收获，大家收获都不小啊！ 云天心生感慨。 顶着5000瓦的亮度，风卷残云一般吃完饭，云天快速告辞离开。 赵磊这小子，这是特意到食堂秀恩爱吧？ 看样子，又是这小子什么稀奇古怪的恋爱招式吧？ 晚跑回来，冲个了澡，居然接到吕娇的电话。 “小云医生，我妈妈不打喷嚏了！”电话一接通，吕娇兴冲冲的大喊声传来。 果然，高分贝的声音从电话里漏出来，瞬间吸引了一寝室人的目光。 据吕娇说，周兰女士在医院喝了药，回家热敷了一次，喷完药之后，清理出一大堆鼻涕，就突然就止住了喷嚏。 不仅不打喷嚏了，鼻子也不痒了。 而且从来都没这么轻松过。 甚至还接过电话，亲自对云天表示了感谢。 系统出品，果然必属精品。 刚挂了电话，林主任的电话也跟了进来。 “聊什么呢？打这么久电话？”林主任和赵护士长最近似乎开始对云天的各个方面都开始关心起来。 甚至是导诊台的小护士两人都认真评定过。 果然，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有颗强大的八卦之心。 “吕娇打来的，说她母亲的喷嚏止住了。”云天据实回答。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情，周兰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表扬了你。看来，你这个过敏性鼻炎中西结合增免疗法可以好好尝试一下。你做做准备。明天让沈医生直接带着杜聪去，你就别出去了。”林主任交待完事情便挂了电话。 “病人家属和林主任。”面对三双恶狼一般的眼睛，云天主动交待。 “我怎么就不相信呢？”赵磊只要离开了苏唯老师的视线，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又骚又贱的模样。 “不镶信，那就砸信吧。”云天懒得理会皮里皮气的赵磊。 “获得病人的衷心感谢，专精级过敏性鼻炎中西结合增免疗法治疗经验100例。经验100/1000”机械女声突然响起，接着不少信息被塞进脑袋之中，云天粗略看了看，全是关于过敏性鼻炎的治疗经验。 获得病人的衷心感谢，就能获得治疗经验，系统这个设定很人性化啊。 云天很喜欢！ 不过此时，云天顾不得梳理脑袋里的新知识，便开始准备腔梗论文。 鼻炎什么的不是重点，完成荣誉级任务才是重点！ 从实习到现在，自己经手的，基本都是关于腔隙性脑梗的诊断。 从体查到判定，到鉴别，到最后的诊断，云天已经是烂熟与心了。 论文自然也从这方面入手。 这些天，现在经过云天确诊的腔隙性脑梗已经有50几例了，这五十几例中包括不少典型和特异性的案例，用来做为素材已经足够了。 而且云天所得到的鉴别诊断经验绝对不止这五十几例而已。 从接受荣誉级提升任务开始，云天每次完成疑难性鉴别诊断都会得到系统的相关诊断经验奖励。 每次奖励的鉴别诊断案例绝不仅仅是做为完成任务的数据统计。 而是每次都有上百例的鉴别诊断经验给到云天。 所以，单从腔隙性脑梗塞这个疾病的鉴别诊断来说，云天已经累积了将近6000例腔隙性脑梗的鉴别诊断经验。 这个数据，从单病种来说，即便是整个昆南省，云天也算排得上号的。 所以，云天一开动，便思如泉涌，看得寝室众人目瞪口呆！ “老云，你确定你是在写论文？而不是练习打字？”赵磊代表其网吧两人，看着键盘上云天翻飞的手指，问出心里的疑惑。 “”云天沉浸在腔梗的世界，完全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呼唤。 “老云？”赵磊不确定的再喊一声。 “”除了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毫无回应。 “算了，我也赶紧睡觉了，最近缝了不少手指头，是时候开始思考我的论文方向了。”陈晨钻进被窝，掏出纸笔，开始书写心得笔记。 “我去复习一下心电图诊断，从现在起，我要做一个专业强大的男人，成为我苏唯亲亲的偶像！”赵磊也受了刺激，爬上床，拿起原来当枕头的书，挑灯夜读。 “上理学院从来不落人后！”董珈蓝恨恨的甩掉拖鞋，把上铺的梯子踩得咯吱直响。 一直到深夜，云天终于完成了初稿。 美美得伸个懒腰，无比痛快！ 原来有学习不仅要有收获，还要有总结。 通过撰写论文，云天发现，自己对腔隙性脑梗的体会又加深了不少。 伸个懒腰，看到对面趴在笔记本上流着口水的陈晨和顶着黑眼圈掐着大腿肉的董珈蓝吓了一跳。 “你终于写完了？我要跟你一起睡。”董珈蓝见云天起身，意识模糊的嘀咕了一句，便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跟我一起睡？ 我可没那个爱好！ 云天没好气的抽出董珈蓝抱在怀里的书，再帮其盖好被子。 又帮下铺的陈晨收好纸笔，至于口水 就算了吧，流点在枕头上也没多大关系。 回过头，才发现，赵磊两腿夹着本厚厚的书，睡得一脸银荡。 今天大家都这么爱学习了？ 抽的什么风？ 费了不少劲才把赵磊夹在腿上的书抽出来 038喷嚏大合奏现场 痛快淋漓的写一遍论文，不亚于喝一坛最美的陈年佳酿！ 虽然云天没喝过酒，但大家都这么形容，那么喝酒对于男人应该是一件极其痛快的事情，就如同写论文对于医生一样！ 晨跑过后，提着一大堆早餐，才到门诊楼大门口，就看见正在四处张望的吕娇。 “小云医生，你昨天那个增免疗法太厉害了，我妈一开始还不相信，本来坚持要用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进口药，不肯做热敷，后来被我强抓着做完热敷就好了，真的太神奇了。”吕娇接过云天手里的部分早餐，像只小麻雀一般在云天身边叽叽喳喳说开了。 吕娇个子娇小，此时跟在云天身边，看着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小脑袋瓜，静静的听着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话，云天有种新奇的体验。 这小丫头，昨天给自己提供了一百例过敏性鼻炎诊治经验！ 不错！ “小云医生，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算做感谢。”吕娇红着脸对云天发出邀请。 “不用请吃饭，多推荐几个病人就行了。”下班后是写论文的黄金时间，绝对不可以耽误！虽然昨天初稿已经完成了，但是仍然还有很多东西还需要再斟酌！ 而且食堂的饭菜又简单又方便，何必出去吃，浪费时间浪费力气。 云天果断拒绝！ “”吕娇毕竟是第一次对男孩子发出邀请，没想到才开口就被直接拒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食堂？”看着小姑娘失落的表情，似乎有点对不住人。 毕竟小姑娘尽心尽力为自己推荐病人，昨天又贡献了100例鼻炎诊治经验。 “食堂？”吕娇不太明白云天的脑回路。 “食堂吃饭，又简单又方便，主要是不耽误时间。”云天解释。 不耽误时间 小姑娘陷入憧憬 交换完早餐，云天照例抱着大肉包往诊室而去。 “没成？”刘姐小声的问吕娇。 “他说请我吃食堂！”吕娇显然陷入自己的憧憬不可自拔，满脸娇羞的回答。 “吃食堂？这么小气？”小云医生看起来人模人样，请早餐也大方，怎么约会这么小气，居然请小姑娘吃食堂？ “他说，吃食堂不耽误时间。”吕娇羞红了脸解释道。 “噢~~~”刘姐恍然大悟，怪生怪气拉长了声调。 “呀，糟糕！我忘记告诉他，今天我妈给他推荐了一堆病人过来，我都取好号了。”吕娇从兜里掏出一把挂号单，拍着脑袋。 “我们堂堂西昌集团的周兰总裁这么热心？”刘姐继续怪声怪气的逗吕娇。 “刘姐，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嘛”吕娇连脖子都已经红了。 “昨天周兰给我电话，说困扰她好几年的过敏症状完全缓解了，效果很好。” “所以今天我让区医院介绍了几例过敏性鼻炎患者过来，一会你好好看看。”林主任吃完早餐，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对云天交待今天的工作安排。 “好。”云天简单明了的答复。 昨天晚上奖励的100例过敏性鼻炎诊治经验，今天早上晨跑的时候已经全部消化完毕，专精级治疗术在手，云天有足够的底气。 “咦，今天一上午怎么挂了60个号？小旺财的招财技能又提升了？”林主任打开电脑，看到一长溜的等待号，对云天笑道。 小旺财。。。。。。。 都怪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在第一次获得这个称呼的时候就应该严词拒绝的！ 现在反抗，还来得及吗？ 云天思索着， 自己是不是是时候对小旺财这个称号表示一下抗议！ 算了，林主任是大佬， 大佬高兴就好！ 毕竟， 谁让自己是可以领科室奖金的实习生呢！ 看在奖金的份上，下次再做抗争吧！ “你坐沈医生的位置吧，一会如果是过敏性鼻炎的患者就直接由你诊治，咱俩分开看，你慢慢看，写好门诊病例，我来签字。”喊号前，林主任特意对云天交待。 昨天对周兰的诊治过程林主任看得明白，这小子明显就是成竹在胸。 自己对脑梗还比较熟悉，毕竟跟老石夫妻多年，耳渲目染，了解得比较多。 但对于过敏性鼻炎，说实在话，并没有太多经验，与其瞎指挥耽误时间，还不如放手让其施为。 不过话说回来，在腔梗的鉴别诊断上，自己也不一定能比这小子强到哪里去。 就像沈医生说的，天赋这东西，没办法比。 特别是内科的诊疗思路，对天赋要求太高。 当年，老石和老李不就是这样么？ 二骑绝尘，自己费尽心思也赶不上！ 不过， 现在咱有小云！ 我比不上你俩没关系，我徒弟肯定超过你们！ 小云这小子，果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怎么看，怎么帅气！ 收回心思，林主任开始喊号。 看见捂着鼻子，眼泪汪汪进来的患者，林主任再次按下了手里的喊号器。 又进一一个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病人 “你是看过敏性鼻炎的吧？到旁边稍坐一下。” 再次按下喊号器。 再次进来一个眼泪汪汪的病人。 “看过敏性鼻炎的？到旁边稍微坐一下。”区医院介绍的病人都来这么早？ 林主任不敢再按喊号器了，直接走到诊室外，找赵护士长安排。 推开诊室门，等候厅喷嚏声不绝于耳。 林主任大至数了下，捂着鼻子，眼泛泪光，喷嚏不断的病人最少有十几个！ 区医院老陈太实诚了吧？ 让介绍几个病人过来，一口气就干了十几个？ 平时也没见老陈哪回干事情这么实诚过啊！ 还是说，不管什么事情，遇到云天这小子的旺财属性就会发生裂变？ 算了， 过敏性鼻炎也不算是什么重症， 多点就多点吧。 “今天怎么这么多鼻炎患者？”赵护士长显然也有点懵了。 “小旺财的功劳。”林主任一语双关，两人相似一笑。 让赵护士长将鼻炎的病押后，先喊其它的病人。 林主任匆忙回到诊室！ 外面是十几个病人的喷嚏不绝于耳。 诊室内三个过敏性鼻炎病人的喷嚏声亦是此起彼伏，再加上等候厅时不是传来的声音。 这简直就是喷嚏大合奏现场嘛！ 039我等她 “云医生，你还是实习生吧？”林主任刚开始看诊，云天已经基本处理完第一个病人了。 趁着云天开单子的工夫，第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女病人嗡声嗡气的问道。 “云医生治疗过敏性鼻炎很有经验。云昌集团的周兰周总裁的鼻炎就是云医生看好的。”云天还没开口，林主任就接过话回答。 并举出了周兰的案例。 云昌集团可是昆南省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周兰在昆南省也算得上是名人了。 这么一说，云天形象立马高大起来。 真要让病人知道云天只是个实习生，遇到刁蛮的病人又得费一番口舌。 这也是林主任飞快接过话头的主要原因。 “我知道，我也是云昌的，今天就是响应周总的号召，特意过来找云医生看病的。”第一个病人嗡声嗡气的回答。 周总的号召？ 这个说法，是不是有些拍马屁过头了？ “是啊，我们周总的鼻炎可严重了，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鼻音向来很重，每次公司大会，我们都听不清周总说了什么。”第二个病人嗡声嗡气的接过话头。 似乎没发觉，自己这嗡声嗡气的声音，说了这么长一段，想听清楚，同样很费力！ “昨天周总特意在oa上放了段视频，介绍了云医生，说话的鼻音都好了。从来没听周总说话那么清楚过，整段视频，周总一个喷嚏都没打。”第三个病人嗡声嗡气的感慨。 虽然听得费力，但林主任总算都听明白了。 “你们，都是云昌集团的？”林主任不敢置信的问道。 得到三人的肯定答复，林主任不由再次联想到外面的喷嚏合奏队。 “那外面等的那十几个，都是云昌的？”林主任再次不敢置信的问道。 “好像都是云昌的，不过，我们公司那么大，很多人都不认识，只是看起来有点面熟而已。”第一个年轻女病人略有些嫌弃的回答道，这个女医生就不能有点常识吗？ 云昌集团能像你们医院一样，就这么几百号人，大家相互都认识？ 云昌集团可是昆南省的支柱企业，上百家分公司，数十万人，哪可能相互之间都能认识！ “不过我们就我们云昌肯定不止这么些人，我们办公室就还有两个发作没那么严重的，说过过几天再过来，毕竟还要工作，不能全部跑来看病了。”第三个进来的病人补充解释道。 “是啊，我们办公室也一样。”第二个病人附议。 “嗯，我们也差不多。”第一个病人也补充附议道。 林主任觉得今天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倒不是怀疑云昌能出这么多鼻炎病人。 而是自己认识周兰那女人几十年了。 那个女人从小到大都是一副生意人模样。 虽然看似热情，但绝对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居然在企业oa上给云天这小子发文？ 号召全集团的鼻炎患者来找这小子看病？ 这可是典型的利用公司资源宣传私事，完全不符合自己对周兰的了解！ 而且云天也只昨天帮她看好鼻炎而已，毕竟是个实习生，这么声势浩大的宣传，周兰得担多大的风险。 万一一两例效果不好的，周兰的个人形象会受多大的损害？ 那家伙一直爱惜自己的羽毛，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估计是吕娇那丫头用什么坑蒙拐骗的手段干的！ 看样子，这小子的招财属性果然强大！ 什么事情只要跟这小子拉上关系，都会发生裂变！ 不过，过敏性鼻炎这一块倒是可以率先在科室开展起来。 这个病，门诊治疗就行，不像腔梗需要住院观察，还需要筹划病房的事情。 自己还是要继续观察一下这小子的疗效，再多找些老同学联系下才行。 光靠一个云昌集团短时间病源没有问题，但还得实现可持续发展才行！ 林主任虽然还记得要再观察一下云天的治疗效果，实际上，却在盘算着怎么开展过敏性鼻炎的治疗了。 这一段时间，云天身上那种让人莫名就觉得信赖的气质越来越明显了。 “中药每天一副，煎煮后早晚各一次，另外这一副每天煎煮后用热毛巾热敷鼻部，这些喷雾需的时候按我上面标注的顺序和间隔时间使用。”云天开好处方，夹进病例中，一起递给林主任。 因为是今天的第一份病人，林主任还是看得很仔细的。 病例描述清晰，辩证准确，用药合理！ 林主任痛快的签上大名，递给病人。 “谢谢了，云医生。”年轻女子感谢道别。 “小云，记得登记患者登记本。如实记录联系方式，这几天的病人我们好好跟踪一下疗效。”林主任见病人离开，又仔细交待。 “好。”云天认真点头答复。 “你们一个中医科怎么等了这么多鼻炎病人？我是区医院推荐上来的，排了一早上队，还没轮到我？”云天听了半天的喷嚏大合唱，诊室外突然传来病人的争吵声。 “快了，马上就到你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挂号排队。”赵护士长无奈的声音响起。 这几天赵护士长着实累坏了，每天安排门诊，接待咨询，还要陪病人检查，关键是每次送到神内的病人都要再三去沟通。 赵护士长恨不得有分身术才好。 以前是想来中医科躲清静，打算着轻轻松松混到退休就好。 可自从小云那个小旺财来了之后，中医科就莫名的开始忙碌起来。 不过， 虽然很累，但这种充实而又充满激情的生活感觉还不错。 但是，这些不讲道理的病人，是真的很烦。 再怎么有激情，面对这种不讲道理的病人，谁都提不起精神来。 区医院推荐来的连饭都不让医生吃了？ 哪里来的逻辑？ “赵姐，病人进来吧。”云天打开诊室门，将手上的病人送了出来，示意正在闹着的病人进来。 “你给我看？”病人四十来岁，虎背熊腰，烫着一头夸张的小卷发，怎么看都有几分周星驰电影里包租婆的模样。 此时，提着一大包检查材料走进诊室，看了眼正在给病人查体的林主任，再回看了眼云天语气不爽的问道。 “我先帮您看看基本情况。”云天没有把话说死，病人显然是嫌弃自己。 “我等她吧。”病人把检查材料抱在怀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便不再理会云天了。 “我”云天打算再争取一下。林主任摇了摇头，示意云天稍安勿燥。 一直等林主任将手里的病人处理完，才走过来，开始寻问鼻炎患者的情况。 040泼妇骂街 病人叫陈丽丽是典型的过敏性鼻炎持续发作状态。 持继每周发作大于四天，并且已经有严重的睡觉障碍。 一直使用抗组胺药糖皮质激素鼻内喷雾剂。 但症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善。 在南区医院治疗有一段时间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所以这一次是陈医生推荐过的。 陈丽丽说话有严重的鼻音，呼吸音也明显增粗。 林主任了解完病情，便将陈丽丽的相关检查递给云天，自己像个小实习生一般开始填写门诊病例。 云天也没有在意，对于过敏性鼻炎的治疗，自己和林主任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但陈丽丽显然感受到了。 陈丽丽疑惑的看了看正在认真查看检查记录的云天，又看了看认真填写病例的林主任，张了张涂得腥红的嘴唇，想说些什么，但又忍耐住了。 但一双眼睛不满的瞪着云天，像要吃人一般。 云天仔细查看完检查记录，对病情已经有了全面的了解。 其实，过敏性鼻炎不需要太多检查，所以云天也没有再建议做检查，而是直接开始开具处方。 “你给我开处方吗？”原本就已经不满的陈丽丽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高声问道。 之前当老师的没看检查单，而是直接递到年轻医生手里的时候，陈丽丽就已经十分不满了。 可没想到，更离谱的是年轻医生完看检查单，一句话都没问过老师，居然就直接擅做主张的开始开具处方了！ “没关系，小云医生开具的处方我会审核过的。”林主任抬起头随口安慰了一句。 很显然，林主任在安抚病人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 “不行，我不要他开，要你开！”一句无力的安慰，陈丽丽显然不买帐，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林主任道。 “” 不是我不想帮你开，是你的病需要人家开啊！ 林主任有点头疼！最怕遇到这种不讲理的病人了！ 但又不能像之前第一位病人那样忽悠。 不能说云天更擅长治疗鼻炎，毕竟云天只是个实习生，连开具处方的权利都没有。 怎么谈得上治疗呢？ 这个病人又难缠，而且拿着那么一大堆检查单，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病号了。 要真闹起来了就不好看了。 见林主任半天没有理会自己。 陈丽丽更生气了！ 一把将云天手中的处方夺了过来，“啪”一声拍在林主任面前： “你给我开，你们西华医院大了就是这毛病，打着专家的派头，病其实都是给学生看！我花那么多钱挂专家号，不是来找学生看病的！”陈丽丽怒火中烧！ “” 自己才到中医科当主任，根本没有实行专家号。 不管是自己还是沈医生的号都是普通门诊号，哪有加钱挂专家号一说！ 但这话，显然不能跟病人说。 “就由云医生开吧，云医生对过敏性鼻炎治疗很有经验的。”林主任略显得有些为难的想把处方从陈丽丽手中抽出来。 “不行！”陈丽丽死死的压住处方。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衣服上绣着昆医学院的牌子，他就是个医习生。呸！还云医生，一个破学生罢了！”陈丽丽更生气了，死死按住病例，朝着云天啐了一口。 口水直接喷到了云天脸上。 这下，不仅是云天愣住了，连林主任也愣了两秒钟。 “小云去洗把脸。哪个医生不是从实习生过来的？你这病我看不了，你另请高明吧。挂号费5块钱，我退给你！”林主任很生气！ 林主任多年未曾碰到这样的情况了，原本在临床做小医生的时候被病人磨圆的棱角早就长了回去。 这些年，到哪都是被人恭恭敬敬的侍候着，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了。 自然，也就受不了！ “退我5块钱？谁稀罕你5块钱的挂号费？” “我今天一大早从南区打车过来，好不容易赶到这里，耽误一早上，你告诉你看不了我的病？”陈丽丽带着独特鼻音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我要去告你！你们这是破什么西华骗子医院？还有南区那个什么陈医生，你们就是合起伙来骗人的骗子医院！” “想退我五块钱了事？今天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你得给我算清楚了！”陈丽丽越说越生气，渐渐进入了角色，一声大过一声，嚷嚷开了。 “你这是过敏性鼻炎，要注意控制情绪，这么大声吵闹对你病情没有好处。”云天到洗手台，强忍着恶心把脸洗干净。 一边擦脸一边试图开始沟通。 “你也知道吵闹对我病情不好？”听云天这么一说，陈丽丽更来劲了。 “那你们两个身为医生，居然还敢惹我生气，让我这么大声吵闹，让我加重病情？”陈丽丽觉得自己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你们这两个骗子医生，把我气的病情也加重了，你们要赔偿我的损失！”一只脚踏在椅子上，一手叉着腰，陈丽丽叫骂的十分来劲。 吵闹或者不吵闹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有什么本事让你大声吵闹？ 无理取闹还要怪到医生头上！ 还真是让人无语 云天和林医生是真的不知道跟这种病人怎么沟通了。 陈丽丽持续而高亢的叫骂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不知道谁把诊室的门打开了，不少围观的人挤了进来，赵姐虽然尽力想维持秩序，但显然是徒劳。 “你们这些骗子！就你那破样，还是个主任，这西华医院就是个骗子医院，专门坑人钱！”围观的人多了，陈丽丽演的更加来劲了。 扯着嗓子指着林主任的鼻子叫骂。 “我们骗你什么了？你不看病，我们可以把挂号费退给你，你再在医院里闹，就叫警察了。”云天将林主任一把拉到自己身后，严厉的说道。 “叫警察？你叫啊！治坏了人，骂你几句还敢还嘴！”陈丽丽指着云天的鼻子，气焰更加嚣张了。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一个鼻炎这么严重的病人，骂他他居然敢还嘴，这是什么医生？这是存心让我大声吵闹，加重病情！”骂完云天，陈丽丽又转过脸，朝着围观的众人得劲的介绍。 “你们把我的鼻炎治坏了，就是你们这群黑心医生，把我的鼻炎治坏了，你们要赔偿损失！”陈丽丽不依不饶的喊叫着。 “你好好说话，你来看病，我们还没给你治！哪里治坏了。”云天性子向来清冷，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泼妇骂街的场景。 眼看着病人扭曲事实，云天气到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 041小龙虾 “云医生还没给你治呢？云医生技术多好，怎么会给你治坏了？你骂人也不能往人身上泼脏水啊。”有个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 “是啊，云医生帮我们周总治好了多年的老鼻炎，咱们云昌集团的周兰总裁，那是出国治了多少次都没治好的。”一个人挑起话头，便有人往下接。 “对啊，我们都是周总介绍过来找云医生看鼻炎的。”不少人开始附合点头。 周总会在全集团的oa上亲自录视频介绍云医生，显然跟云医生关系匪浅。 现在等待的，大部分都是云昌集团过来看鼻炎的。 自然不能眼看着云天受欺负。 “云医生还没给你治呢，怎么能治坏？” “是呀，你自己骂得挺得劲的，人家云医生都不理你，你还好意思怪人家害你加重病情了。” “你骂得那么凶，云医生都不跟你吵，还不能跟你讲道理了？” 几个云昌的员工开始自发的站出来指出陈丽丽话里不合理的地方。 “现在啊，很多病人就不是来看病的，都想到医院里来讹钱的。”其他围观的群众也看出了门道。 “是啊，聊城假药案听说没有？就是这些心思坏的病人，搞得好医生都不敢给病人看病了。” “对啊，对啊，前段时间还听说洪洞红包案也是，医生治好了病人，却被病人反咬一口，说医生收红包。” “是呀，社区风气就是被这些没有道德的人败坏的！” 有云昌几个员工的引导，周围围观的群众纷纷议论开了。 “谁，你说谁道德败坏？”眼看着舆论偏离了自己这一边，陈丽丽有几分心虚，便更加大声的开始向围观群众开火。 “谁道德败坏就说谁呗。”吃瓜群众也不傻。 “你看不看病，不看就不要影响我们看病，大家都是一大早过来排队看病的，你这是耽误大家的时间。”有人见闹了半天没有个结论，着急会不会影响自己看病。 毕竟现在是周内，不少人都是请假过来看病了。 “是啊，我们都是请假来看病的，你这是耽误大家的时间。” “看，怎么不看？你过来，给我开处方，治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陈丽丽抓起桌上的处方扔给云天。 刚刚围观众的话自己听得清楚。 大家都是冲着云医生来的。 自己在门口等号的时候特意去看了科室成员表， 那个女的姓林，还是个主任。 刚刚那个林主任喊这小伙子叫云医生！ 大家说话显然都是帮着这个小伙子来的。 自己再闹下去，肯定占不了便宜，这么大老远的来，要是便宜没占到，病也没看，岂不是亏大了！ 陈丽丽瞬间理清眼前的形势，做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 至于自己刚刚骂了云医生的事情，这个没必要放在心上，这医生，敢不好好给自己治？ 治不好，自己再来闹事正好就有理由了！ “大家都到外面稍等吧，在这里围着，云医生没办法给大家看病，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赵护士长见病人停止了吵闹，便趁机将围观的人都请了出去。 刚刚口水喷在脸上的恶心感觉还没有散去。 云天将处方拿在手里，有一瞬间的迟疑！ 这样的病人， 自己要治吗？ 云天的迟疑，林主任怎么会没看出来。 “去把处方开完吧。”林主任拍了拍云天肩膀，轻声鼓励道。 只是迟疑了瞬间，云天回到座位上，拿起笔，开始重新开具处方。 “我虽然骂了你，但处方你得给我开好了，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治不好，我要来找你麻烦的。”陈丽丽显然也看出了云天的迟疑，便直接开口威胁道。 云天低着头，认真的开着处方，没有答话。 “中药每天一副，煎煮后早晚各一次，另外这一副每天煎煮后用热毛巾热敷鼻部，这些喷雾需的时候按我上面标注的顺序和间隔时间使用。”云天开好处方，低着头，一边将处方夹进病例中递给林主任，一边交待用药情况。 云天虽然性子清冷，却不代表没有脾气。 虽然最终还是给开了处方，但不代表心里没有不快。 所以，云天低着头交待，看也不看陈丽丽一眼。 “你说慢点，我记一下。”陈丽丽对自己的病情还是很重视的。 抢过云天手中的笔，撕下一张处方，将云天刚刚的交待仔细写在处方纸上，再撕下来放进口袋里。 “你最好不要想什么歪招，要是我的鼻炎没治好，我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陈丽丽临走仍不忘威胁云天。 “我以前有个朋友，在急诊，因为抢救失败，被病人家属打了一顿。”病人出去了，林医生没有急着喊号，反而跟云天聊起天来。 “病人家属打人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一拳砸在墙上，把手砸破了。” “安抚完闹事家属之后，病人家属砸破的手，依然是我朋友缝合的。” “我问他，为什么要给一个刚打完自己的人做清创缝合？” “他说，这是医生的天职，也是医生的无奈。” “但天职，大于无奈。” 林主任没有安慰人的天赋，一个故事讲得七零八落。 但云天却听明白了。 天职大于无奈。 这本就是医生的无奈！ 虽然深受其害，却无可奈何！ 上午的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下午下班的时候也稍晚了一些。 走到楼下才想起，今天约了吕娇一起吃晚饭的。 只可惜，下班晚了，这个点，食堂怕是关门了吧。 导诊台只剩下吕娇一个人，看见云天，大眼睛里就放出光来。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云天表示歉意。 “没关系，医生就是这样。以前我外公也是这样，病人第一嘛。”吕娇扬起笑脸，没有半分不快。 “我们出去吃吧，这个时间，食堂怕是关门了。”云天提议。 两斤小龙虾，一打啤酒。 两人就着缠龙江边的微风，一口小龙虾，一口啤酒，好不惬意。 自己是一个医生，既然穿上一身白装，就应该服从自己的天职。 或有无奈， 或有不快， 但在病人面前，自己首先是个医生！ 在生命和病痛面前，其它的无奈、委屈又算什么？ 白天那些不快似乎都随风逝去。 云天突然变得通透起来。 “恭喜宿主通过二阶医者仁心任务。奖励完美级细菌性脑炎中西结合治疗方案。”机械女声毫无预兆的响起。 没有任务的情况下，直接给了奖励。 而且还挺丰厚。 居然是完美级的治疗方案！ 难道是因为今天的感悟吗？ 医者仁心，似乎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一边啃小龙虾，一边整理脑中刚得到的治疗方案。 伴着缠龙江边的微风， 云天觉得，今天，似乎是个挺不错的傍晚。 042病毒性脑炎 “小龙虾好吃，就是肉有点少。下次我请你吃卤肘子，那个配啤酒才爽快。”云天整理完脑中刚得到的治疗方案。 吕娇还在和小龙虾艰苦奋战。 小姑娘辣得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却仍然手不停歇的拨着龙虾壳。 “好。要辣的。”云天性子清冷，味口也偏清淡，向来少吃香辣。 但今天，这火辣辣的小龙虾辣得嘴皮发麻，喉咙生火，居然格外的舒爽！ “卤肘子也要辣的吗？”吕娇终于从小龙虾上挪开视线。 这要求，似乎有些为难！ “叮铃铃~~~”云天的手机声响起。 “林主任？”云天愣了一下，林主任这时候打电话来？ “马上赶到急诊科来一趟。”电话一接通，林主任匆匆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情了？ 林主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新任务：暴发性病毒性脑炎救治，接受任务奖励云毫金针一套。每完成1例病毒性脑炎救治，奖励脑梗鉴别诊断经验50例。请确认接受任务。”机械女声在脑中响起。 暴发性病毒性脑炎？ “接受任务。”云天来不及思索，从林主任的语气里，云天听得出十万火急。加上系统适时给出的任务。云天飞快回应。 随着云天同意接受任务，兜里突然一沉。 云天伸手掏出来匆忙看了一眼，是个样式古朴的木盒。应该就是系统所说的云毫金针了吧。 病毒性脑炎最大的治疗问题在于高热和惊厥。 病毒感染引起高热，高热引发惊厥。 在整个病毒性脑炎中，退热、抗惊厥和抗病毒治疗是治疗病毒性脑炎的重中之重。 西医虽然有抗惊厥和退热的手段，但很多抗惊厥药物对孩子是有影响的。 而病毒性脑炎的高发人群又是十岁以下的孩子。 所以系统给予的病毒性脑炎中西结合治疗方案中，重点讲述了针灸抗惊厥。 这应该就是为什么自己接受病毒性脑炎治疗任务时，系统会奖励一盒云毫金针的原因了。 没想到，系统还能有实物奖励！ 来不及打开看，云天起身结帐，匆忙和吕娇道别之后就往医院跑。 病人多，医生少，家属吵，环境乱，便是急诊科的日常写照。 但今天， 病人格外的多， 于是，便显得医护人员格外少， 人一多，家属就显得格外吵闹， 急诊科的整个环境分外混乱！ 大门外几辆急救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急诊大厅里已经摆满了平床，急救床，轮椅，各种能用得上的转运工具都已经被挪了出来。上面安置着一个又一个面色绯红的病人。 几个急诊护士穿梭其中。 一个医生都没看见！ 显然，这些只是轻症患者。 云天往里走， 过道上已经摆满了床铺，加上旁边的家属，整个通道显得十分的狭窄和拥挤。 “安定2mg缓慢推注，上呼吸机。”还未转进走道，就听见李力山嘶哑的吼声传来。 其中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救救我孩子，求求你，救救我孩子。” “医生，医生，我孩子又抽筋了，快，快，快救救我孩子！” 哭喊声一声接着一声。 孩子免疫力没有完善，加之生长发育快，生理机能活跃，所以即便是同时感染，孩子的发病要早于成年人。 相应的，病情也要更严重。 但这种暴发性流行性的疾病，不可能让孩子进入儿科普通病房， 所以，大人小孩，全部都拥堵在急诊进行治疗。 云天推开抢救室的门。 原本整齐摆放着十二张床位的抢救大厅显得杂乱无章。 各种仪器设备塞满了各个角落。 每个床边都围了好几个医生护士。 每个一床边都等待着焦急或是哭泣的病人家属。 “阿米妥钠50毫克葡萄糖稀释至25%溶液，静推。”李力山穿梭其间，不停的下达医嘱，甚至没有时间计算药物用量，直接下达浓度指标让身后的医生重新计算后安排。 “医生，我家孩子又抽筋了，你快来看看。”一声惊叫声从左侧最靠里的一张床位传来。 李力山刚下达完医嘱，抬退就往里走。 “李主任，先看看我家孩子。”经过左侧第二排床位的时候，一个五十来岁穿着讲究的男人，一把抓住李主任，让其看自己孩子情况。 孩子三岁左右，刚刚推注过安定之后，这时候惊厥的症状已经基本控制住了。 但孩子高热不退，躺在床上还在不停的寒颤。 “孩子这是寒颤，惊厥暂时已经控制住了。”李力山看了一眼，便要继续往里走。 “孩子高热不退，你给想想办法啊！”男人抓着李力山的手，一脸心焦。 “已经用过退热药，退热有个过程，不用太心急。”李力山一边用力想挣脱男人的手，一边解释。 “可是，孩子这样，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我老来得子，只有这个独苗苗啊”男人显然极度焦虑，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打死你这个黑心包！”之前哭喊着孩子又开始抽筋的女人突然从里侧冲了出来，一把推开抓住李力山的男人。 “就你家孩子是独苗苗，我家孩子就不是人了！”女人一下一下的推搡着男人愤怒的叫骂道。 “我打死你这个黑心鬼，你自己孩子好了，还拉着医生不放，你安的什么心！” “我家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孩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家那个短命鬼！”哪个孩子不是家长的心头肉。 孩子病情如果严重，女人早已崩溃，此时见男人拦着李力山，耽误了李力山为自己孩子诊治，女人彻底暴发开来。 一边疯狂的叫骂，一边疯狂的抓挠向男人。 “怎么说话的你！你自己家孩子短命，不要拉扯上我家的！”男人回过神来，抓住女人的手开始回击。 李力山顾不得争执的两人，冲到最里侧床边查看起抽搐的孩子的情况了。 “你们要闹，就到医院外面去闹！谁再闹，就带着孩子立即出院！”李力山忙着看病人，朱小群护士长站了出来，高声喝止打成一团的两人。 “孩子高热不退，刚用推过药，又上着点滴，此时再次出现惊厥症状，如果再用药的话，恐怕会对孩子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李力山看着眼睛的孩子，此时也有些迟疑了！ 043针灸抗惊厥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母亲听到李力山的话，也顾不上跟男人的争执，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李力山身边，恳求道。 “你先起来。”李力山想将女人拉起来。 原本坚毅的国字脸上透着疲惫！ 毕竟已经五十岁了，这么高强度，人数众多的抢救，又岂是劳心劳力四个字能形容得了的。 救孩子，怎么救？ 不用药，孩子高热惊厥，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用药，必然会引起药物性脑损伤，一个鲜活的孩子，可能就没有未来了。 李力山知道，自己应该继续给孩子用药。 医嘱在嘴边徘徊，却一直说不出口。 “我来试试针灸吧。”云天走近病床，出声道。 云天知道，自己一个实习生的身份此时站出来不足以取信与人， 但此时，无法再迟疑！ 所以，云天仍然站了出来， 站得笔直，双眼直视李力山，郑重的说道。 “针灸？”针灸治疗惊厥，的确有过人之处。 不仅效果好，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相关的报导和文献，李力山也了解过。 但是， 取穴、定位，施针，走针，不管哪一点，都需要丰富的经验才可能实现。 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国内除了一些中医底蕴深厚的医院才敢应用，一直无法推广！ 至于像西华医院这样的综合性医院，中医科不过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才开始建设的。 一直半死不活的吊着，甚至中医科的林主任和沈医生本就是学西医临床出身的。 而眼前的小伙子，不过是中医科的一个实习生而已。 李力山有些迟疑！ 但是 云天上次心肺复苏的影像再出浮现在李力山眼前。 徒手心肺复苏术谁都会做， 但想要做好徒手心肺复苏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管是力度、频率，都需要丰富的精验累积才能有所提高。 眼前这个小伙子的徒手手肺复苏术，放眼整个昆南省，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再加上这段时间关于云天和中医科的耳闻。。。。。。 不管是脑梗的鉴别诊断，还是过敏性鼻炎的治疗， 自己一直在关注着这个神奇的小伙子！ 或许，可以让小伙子一试！ 李力山心思回转，扶起女人，让开位置： “你来试试吧。” “李主任”急诊科一个小个子医生见李力山让开位置，情急之下喊了一声！ 李主任是老糊涂了吗？ 这小子，自己见过。 前段时间经常跑来跟急诊科借平床，不过是个中医科的实习生而已！ 中医科林主任都不敢接收的惊厥病人， 一个实习生居然跑来说要给病人进行针灸治疗？ 而且，李主任居然答应了！ 李主任是接连几天没有休息好，糊涂了吗？ 李主任冲着矮个子医生摆摆手，阻止了矮个子医生的话。 “孩子使用过多的抗惊厥药物会对孩子的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云医生是中医科医生，他现在准备灸给孩子治疗。”李力山仔细给女人解释眼前的状况。 云天刚从夜宵摊跑过来， 甚至连白服都来不及穿， 突然跑来说要给病人施针，的确有些突兀。 所以，李力山尽量给孩子母亲解释。 没人有会想到一向只会喷人的嘴炮李力山对待患者家属居然难得温柔。 云天走到床边，稍微查看一下孩子的情况。 床上的孩子大概三四岁大小。 小脸绯红， 鼻翼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张翕。 整个小小的身子，都在无意识的抽动。 “帮我扶住孩子。”云天冲着刚刚欲言又止的矮个子医生道。 这小实习生，真的敢用针？ 一个实习生让自己做助手扶病人的事情，矮个子医生没有在意！ 毕竟是抢救时间，谁方便就指挥谁是常事！ 但这个小实习生居然真的敢用针？ 矮个子医生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天从兜里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盒，从木盒里取出细长的银针，取过床边小推车上的棉球，略做消毒。 接着深吸口气， 取穴 入针！ 一气呵成。 这架式， 小实习生真会针灸？ 矮个子医生愕然！ 云天虽然没有用过针灸，但有系统给经验在，完美级的治疗方案里给到的针灸治疗术，就像将记忆拓印在灵魂之中一般。 第一针风池， 稳稳的扎了进去，旋针略施泻法。 云天再次拿起了第二针。 有了第一针的实际经验，第二针，云天手感更稳。 接着是第三针，第四针 孩子小，穴位较大人难以辨别， 加之一直在不停的抽搐，更加加大了施针的难度。 但系统给的完美级治疗方案岂是俗物。 所以，云天快、准、狠，一个接一个的穴位刺下去。 风池、风府、百会、大陵、水沟、身柱 随着云天一针接着一针扎入，旋针平泻。 孩子奇迹般的渐渐平静下来！ “针灸有效！”李力山猛的一个巴掌拍在云天肩膀上。比病人家属还要激动。 嘶哑的嗓子直接破了音。 真的有效！ 扶着孩子的矮个子医生同样也很激动！ 这个小实习生居然有这一手！ 矮个子医生再次看向云天的眼神里充满了膜拜， 难怪李主任相信他！ “这边。”李力山抓着云天，来到刚刚下了医嘱，正在推注镇静药，却仍在抽搐中的另外一张床位。 “孩子留针二十分钟，注意扶好孩子，不要碰到针了。二十分钟后左旋出针。”云天不忘交待好孩子的留针时间。 “我给你计时，一会由你出针，你带着小曹先做几遍。”李力山看一眼手表，对云天交待。 小曹便是给云天做助手的矮个子医生。 “好。”云天应了一声，赶紧查看眼前病人的情况。 依然是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 高热导致面色绯红，上着呼吸机，小小的身子痉挛着。 “扶好孩子。”云天对另一位自发站在对面做好准备的急诊医生交待。 消毒、刺针。 云天做得越来越熟练。 速度， 也越来越快。 大概十分钟左右， 孩子停止了抽搐。 “谢谢你，云医生，谢谢。”孩子家属拉着孩子的小手，像是失而复得的重宝，哭泣着向云天道谢。 “云医生，这边。” “云医生，这里！”来不及说不用谢。云天便同时被其它几个还在抽搐病人家属拉住了。 “先急诊6床，我会按照病情缓急安排。”李力山虎眉一横，其它几个家属便乖乖放手。 毕竟，闹起来，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 一针接一针的扎下去， 系统奖励的云毫金针早就用完了。 李力山主任早有安排，附近药店里银针全都被李力山主任安排人买了过来。云天什么也不用考虑，只是反复的消毒取穴扎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天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没有病人了。”李力山冲着云天疲惫的笑了笑。 044安宫退高热 “辛苦了，累坏了吧！”李力山主任难得关心的问道。 “还好。”云天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回答道。 所有的惊厥病人施针以后，基本都控制住了病情。 云天也得以稍做休息。 应李力山主任的邀请，到他办公室稍坐。 疫情还并未得到控制，不少的高热病人仍在被持续送进来。 所以，不论是李力山还是云天，暂时还不能离开。 “惊厥虽然控制了，但大多数病人，依然高热不退。这次的病毒性脑炎治疗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啊。” 惊厥的病人全部处理完，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两人在主任办公室稍做休息，李力山主任点了根烟，眼神空洞的望着飘飘渺渺的烟雾，语气里充满无奈。 体温过高会引起大量的机体功能失调，包括水电解质代谢问题、各种生物酶问题，神经系统、循环问题！ 这么多病人高热不退，或者是反复高热，十分危险。 “有没有想过尝试中成药？”内科的治疗方案，一般都需要谨慎的进行沟通。所以，云天试探着问道。 “中成药？炎琥宁、清开灵都已经用上了，对轻证病人有一定的抗病毒效果。但对于高热病人，几乎没有退热效果。”李力山抽着烟，有些烦燥的抓了几把头发。 “安宫牛黄丸呢？”云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安宫牛黄丸？”长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抢救，此时稍微松懈，李主任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 “安宫牛黄丸，清热解毒，醒脑开窍。用于高热惊厥，脑炎、脑膜炎、中毒性脑病。”云天有些心急，很害怕自己说服不了李主任，所以直接将安宫牛黄丸的功能主治背课文一般背诵出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安宫牛黄丸！”李力山只是反应稍有些迟钝。 等云天将安宫牛黄丸的功能主治背完了，李力山也清醒过来。 安宫牛黄丸，不仅是退热良药，对于脑神经还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用于眼下的脑炎，是再合适不过的药物了！ “医院药房没有，我让家属去专心堂药店买。”李力山掐灭了烟，快速向外狂奔。 安宫牛黄丸价格昂贵。 一小颗药丸价格在500元左右。 而且，不在医保的统筹范围之内。 面对高热不退的孩子，家属没有半分犹豫。 只是一小会儿，家属就买来了一个小锦缎盒子包装的安宫牛黄丸。 “四分之一粒化水灌服。注意药物不能接触任务金属制品。” 云天立即安排护士用药。 可孩子受尽了病痛的折腾，早已是惊弓之鸟。 想尽办法，根本灌不进嘴里。 “宝宝乖，吃一点，吃了病就好了，宝宝乖。”孩子母亲一边哭，一边哄着孩子。 但三四岁的奶娃娃，已经被吓得够呛，哪里还会听母亲话。 趴在母亲肩膀上拼命的哭嚎。 眼泪，鼻涕，口水擦了母亲满身满脸。 连最狠心的护士也下不去手再灌药了。 “灌肠，加上大黄6克磨粉，加温水保留灌肠！”云天给出新的给药方法。 灌肠液很快调配好。 护士长朱小群亲自动手， 给孩子进行灌肠处理。 这次进行得很顺利，混合了安宫牛黄丸和大黄的药水，很快通过注射器推进了孩子的肠道。 按照系统给的资料，灌肠后30分钟左右即可起效。 李力山主任和云天顾不得休息，坐在抢救室，静静观察孩子的情况。 二十五分钟之后，孩子开始出汗，体温开始下降。 三十五分钟之后，孩子体温首次降至39度以下。 一个小时之后，孩子体温降至正常。 这是第一例重症患者第一次体温降至正常。 “有效！”李力山主任，一巴掌重重拍在云天肩膀上。长吁一口气。 “李主任，我家孩子也可以用安宫牛黄丸吗？” “李主任，我家也去买一些吧？” 原本昂贵的药物，在家人的病痛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不少家属都纷纷主动表示外出购买。 原本云天还担心，医院药房没有卖，也不参与医保，价格也昂贵，万一推行安宫牛黄丸治疗，会受到患者家属的阻挠。 但显然，在家人的病痛面前，金钱，不在大多数病人家属考虑的范围之内。 但现在是凌晨， 医院对面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药店备存的安宫牛黄丸很快被几个下手快的病人家属抢购一空。 另外晚了一步没买到药的家属开始打电话，让家人到其它稍远一点的二十四小时药店购买。 有些有门道的，甚至开始找朋友开门取药。 总之，效果还是不错的。 一盒又一盒的安宫牛黄丸出现在云天眼前。 通过护士处理之后，灌进了病人体内。 不少患者的高热都得到了缓解。 整整忙了一个晚上，居然有差不多1/3的重症病人和一小部分轻症病人的高热都得到缓解。 但， 不论是云天还是李力山主任，都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两人都只是担心药物价格过高，患者家属不愿购买，却等到两人将几位极高热患者处理完的时候，不少患者家属都来找李主任。 “李主任，怎么办，安宫牛黄丸已经断货了，现在市面上五千块一颗都买不到药了。” “是啊，我家也没买到药，孩子还发着烧，李主任，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原来，晚上安宫牛黄丸的疗效确定的时候已是深夜，大多数药店都下班了。 但心急的患者家属哪里能等到第二天早上药店开门？ 于是开始找各种门路，只为能早点拿到安宫牛黄丸。 一个病人为了找门路，情急之下，可能会找到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帮忙。 数百个病人同量找门路的时候，其影响便很大了。 安宫牛黄丸虽然不是常用药，但这几年药店一直大力推广安宫牛黄丸预防和治疗心脑血管疾病，所以，各大药店备货还是充足的。 可再充足的备货也经不起有心人的经营啊！ 本来这次暴发性病毒性脑炎的影响本来就很大了。 个个人心惶惶，生怕什么时候自己和家人就生了病。 可以一些有心之人的宣传下，说安宫牛黄丸能有效预防这次暴发的流行性脑炎。 于是，今天早上，不少药店一开门，安宫牛黄丸便遭受疯抢。 原本几百块一颗的高价格，价格更是炒上了天。 现在，五千块一颗的安宫牛黄丸也是有价无市了。 甚至，不少人已经到临近的省市抢货了。 需要的病人买不到药！ 不需要的以为是救命仙丹，紧握在手中！ 面对这样的情况， 即便是提出用安宫牛黄丸治疗的云天和李力山主任也完全懵了！ 045安宫闹剧 “安宫牛黄丸是怎么回事？”一脸疲惫的林主任出现在云天眼前。 昨天晚上云天到急诊科以后直接去了抢救室，并没有见到林主任。 之后一直在忙着给抢救病人和危重病人施针所以并没有碰到一直在处理轻症病人的林主任。 林主任因为年纪大了，毕竟体力有限。 此时双眼微红，因为过于疲惫而略有些泛散的眼光落在云天身上，透着几许焦虑。 昨晚云天和李力山主任用安宫牛黄丸退热的时候，林主任已经休息去了。 早上一起来，便听到安宫牛黄丸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林主任才匆匆赶来询问是什么情况。 “昨天给高热不退的病人用了安宫牛黄丸，退热效果很好。” “我们本来只是让高热患者自行购药用于退热，可没想到，怎么就传成了安宫牛黄丸能防治病毒性脑炎了。” 李主任去想办法处理药的问题了，云天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此时林主任出现在眼前，云天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安宫牛黄丸退热，并不是像仙丹一样，用一颗就能治好，不少病人还需要反复用药。 本来药品价格就已经很昂贵了，现在这么一闹，药价涨了十倍！ 五千块一颗的药，即便是向来对金钱没有多少明确概念的云天也觉得太贵了！ “药效能够肯定吗？”林主任拉住云天的手，郑重的问道。 “能，昨晚上已经有几十例病人用药之后体温降下来了。” “你安心守着病人，药的事情我去想办法，叫病人不要再买高价药了。”林主任嘱咐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云医生，刚刚那位是？” “她说的真的假的？” “她能想出办法来吗？” “真的不用买高价药了吗？” 不少听到云天和林主任对话的病患家属都凑过来打听。 “现在是特殊时期，对于病人需要的药品我们会想办法先行供应的，大家暂时不要再去想办法购买高价药了。医院和政府都会给大家想办法的。” 李主任适时出现，代替云天回答了众人的问题。 “李主任，林老师她”人群散去，云天也忍不住偷偷询问李主任。 “小然会有办法的，她这方面的能力很强大。”李主任脸上居然露出微笑。 李主任是张国字脸，脸上除了面对病人的时候，其他时间永远是不耐烦的表情。 即使是面对病人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耐烦的表情收了起来，绝对没有笑容的。 但此时，李主任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云天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小然？”云天不明所以的问道。 “嗯，你们林主任。”李主任匆匆回答一声，便大步先行离开了。 云天似乎看到李主任耳根微红。 林主任的能力果然强大。 一个小时之后，云天的电话响了，是林主任打来的。 “安宫牛黄丸30分钟之后就能到货。按照采购价，358元一颗。专心堂药店会在医院设点销售，你们可以给有需要的病人开具处方，凭处方购买。” 林主任的声音有些嘶哑，但透着兴奋。 如果是专心堂药店供货的话， 云天能够肯定，急诊科这几百号病人的需求量肯定能得到保证！ 毕竟，专心堂药店是昆南省最大的连锁药店，拥有六七千家门店，光是门店的日常备货就足够满足医院所有病人的用量了。 更何况，规模如此庞大的一家连锁药店，肯定还拥有强大的物流和供应系统！ 这个世界，有居心叵测之人，自然也有更多的，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人！ 高价安宫牛黄丸的闹剧没有持续多久，有专心堂药店几千家门店坚持足量低价供应安宫牛丸，药品自然也涨不起价来。 而医院内，有了足量的安宫牛黄丸，病毒性脑炎最难的两点，高热和惊厥都被控制住了，病人情况都开始明显有了好转。 到下午的时候，在急诊忙了一天一夜的云天被李力山主任赶了出来。 “把自己消毒干净，滚回去好好睡一觉。现在没你什么事了。” 病毒性脑炎的治疗，最重要的就是抗惊厥和退高热。 系统所给的治疗方案中，最重要的也是强调了这两个问题。 接下来就是常规的对症治疗和抗病毒治疗了。 云天也没有什么更加有效的办法和手段了。 而这些方面，有几十年临床经验的李力山主任肯定比云天要强得多。 所以，对于李力山主任赶人，云天没有推辞。 急诊有小型的手术室，自然也配备了更衣室和淋浴间。 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又将自己的衣服清洗消毒烘干之后，云天终于走出了急诊大楼。 从昨晚到现在，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云天却觉得恍若隔世。 这是云天第一次直面生死关头。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么多的危急重症！ 医者，生命所托！ 云天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这句话的份量。 “小云医生，辣的卤肘子。”刚出急诊大楼，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吕娇。 小姑娘笑脸盈盈的递上一个保温盒。 “怕你这几顿没吃好，我只加了微辣。下次等你有空了，再请你吃爆辣卤肘子。”小姑娘叽叽喳喳，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一直陪着云天走到宿舍楼下，小姑娘才挥手跟云天道别。 云天回到宿舍，其他三人都不在，最近陈晨的老师好像又改了手术时间，最近比较喜欢晚上做手术。 所以，最近陈晨一直都是干到凌晨才回来。 而这个点，正是约会的黄金时间，赵磊肯定在陪他的美女老师。 董珈蓝最近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所以，305寝室难得的清静。 云天打开卤肘子，独特的卤香味散发出来。 黄橙橙的卤肘子煮得透亮，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云天此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夹出肘子咬一口，软糯适中，鲜香合口，肥而不腻，手艺的确不错！ 卤肘子下面居然还垫了一层热乎乎的米饭和一些青菜。 云天美美的吃了一顿，擦了把脸，倒头就睡。 甚至连系统奖励都来不及查看。 046提前发放的奖励 云天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 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是凌晨四点。 其他三人传来轻微的鼾声。 云天躺在床上没有动，在急诊虽然只呆了一天一夜，但不管是不停的施针救人，还是安宫牛黄丸退热和闹剧，消耗了云天大量的精力。 美美的睡上一觉，此时状态特别的好。 睁着眼睛缓了缓，云天才想起查看自己的收获。 此次一共救治了269名病毒性脑炎患者。 系统应该是将所有应用过安宫牛黄丸的患者都加在内了。 每名患者奖励30例脑梗鉴别诊断经验，所以，一共是11070例。加上之前的6000例，云天已经超额完成了荣誉级任务所需经累积的经验。 “宿主超额完成荣誉级腔隙性脑梗鉴别诊断经验累积，完成二级医者仁心任务。提前奖励专精级腔隙性脑梗中西结合治疗方案。”冰冷的机械女声提示突然响起。 居然提前奖励了腔隙性脑梗中西结合治疗方案！ “新任务：收治急性腔隙性脑梗100例。” “此任务无特殊病例经验累计加成。任务时限30天。完成任务奖励：中西结合静脉溶栓法。未完成任务惩罚：终身帕金森手。” 云天还没从提前获得任务奖励惊喜中缓过来，系统新任务像是一盆冰水浇到头上，从头淋到脚，冻得冰透透的。 腔隙性脑梗就像是脑梗死中的感冒一样，的确很轻微，甚至不需要治疗也可以痊愈。 可即便病情再轻微，也毕竟是脑梗死！ 而且还有继发性加重的危险！ 所以，没有哪个医院会在门诊收治急性腔梗病人！ 但中医科的现状就是这样。 加上自己才四个人。 没有病床， 没有病房， 甚至连留观室都没有！ 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收治急性腔梗病人。 “请宿主确认接受任务。”不知道是云天技能提升，得到了应有的尊重还是其它原因。这次系统终于没有再直接给会么会帕金森手的体验了，只是再一次在脑海中催促。 “确认。”云天有气无力的回答。 算了，或许系统另有安排呢？ 云天决定不再杞人忧天。 查看自己的技能状态。 自己现在拥有 完美级徒手心肺复苏术。 完美级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 完美级腔隙性脑梗鉴别诊断术。虽然奖励发放了，但腔梗诊断术的等级依然没有提升。看样子，还是要等论文发表了才行。 再加上专精级脑梗影像学诊断术； 专精级腔隙性脑梗中西结合治疗方案； 完美级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 完美级病毒性脑炎中西结合治疗方案。 不知不觉，自己原来已经从系统得到这么多的知识与技能了。 而且这些技能一路数过来，都是跟脑梗紧密相关的。 专精级腔隙性脑梗中西结合治疗方案！ 看样子，之前系统所给到的大多数技能都是为这个治疗方案做铺垫的！ 腔隙性脑梗其实没有太多更好的治疗方法。 西医学看来，巩固血液指标，抗凝，预防复发和大血管梗塞就是腔隙性脑梗治疗的主要旋律了。 那所谓腔隙性脑梗的中西结合治疗方案又有什么样的过人之处呢？ 自从体会到过敏性鼻炎和病毒性脑炎的中西结合治疗方案的强大之后，云天对腔梗的中西结合治疗方案充满好奇。 像个获得新玩具的孩子，云天开始研究起脑袋里被新塞进来的大量关于腔梗中西结合治疗方案的信息。 一直到寝室三人都出去了，云天才从专精级腔梗的治疗方案中清醒过来。 腔梗的中西结合治疗方案最大的特点是中药抗凝，并恢复部分受损脑组织功能和对供血供氧的持续性改善！ 如果真能达到资料上所描述的效果的话，那将极大改善腔梗患者的生存状况，大量降低腔梗继发大梗塞的情况！ 如果， 真能试试就好了！ 云天有些跃跃欲试。 起床洗漱，买早餐，固定的清晨三部曲又开始惯性强大的重复起来。 换过早餐到科室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各位老师这么早？”第一次发现老师比自己来得早，云天有些不习惯。早餐还没有进行分配，云天七手八脚的立即给各位老师分配早点。 “今天是咱们医科第一次正式的科室会议。”趁着云天分早餐的工夫，林主任清了清嗓子，开了个场。 “首先，要表扬小云，在这次暴发性脑炎的救治中立下了汗马功能。”林主任带头鼓掌，对云天进行表扬。 “另外，还有两个好消息。”接过云天递来的早餐，林主任接着说道： “第一，咱们跟康氏的脑梗筛查正式开始合作，沈医生最近辛苦了！以后脑梗筛查这一块就由康氏去做，我们只负责学术支持就行了。” “而且，跟康氏合作，我们还达成了一条协议，就是凡是在筛查中发现的腔梗病人，都会首先送到我们中西科，再由我们进行分流。”说到这里，林主任顿了顿。 “其实之前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神内很看不起我们送过去的腔梗病人，老石为了这事跟我在家闹了好几次了。”林主任笑了笑。 “所以，现在有第二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经过艰苦卓绝的谈判，我们拿到了急诊二楼的二十张留观病床。现在，我们可以自己收治腔梗病人了，不用再跟神内说好话了！”林主任兴奋的宣布第二个好消息。 自己收治腔梗病人？ 云天一口大肉包卡在喉咙差点背过气去！ 系统果然另有安排！ 云天很激动！ 早上迫于无奈接受了系统的腔梗病人治疗任务，本来还担心没有条件可以完成。 没想到一大早，林主任就在这么大好的事情宣布。 “另外，因为留观室虽然要过来了，但咱们中医科底子太薄，赵护士长到现在还是光杆司令，所以，大家有关系好的护士可以推荐过来，咱们科室还要增加几句护士。”说到这里，林主任还特意冲云天眨了眨眼睛。 推荐护士？ 自己没什么比较熟悉的护士啊？ 047是过敏还是... 开完会，林主任三人奇怪的同时笑吟吟的看着云天，似乎，有些玩味？ 云天不知所以，摸了摸脸。 刚刚啃了两个大肉包，但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不应该留下的东西。 搬了个凳子，云天准备回到林主任身后乖乖当实习生的时候被林主任喊住了。 “你跟沈医生就坐这边。我让赵姐在隔壁收拾了个办公室，以后两间诊室同时开放。”林主任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让出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云天此时才发现，林主任的办公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桌上各色的检查单据，原来放置的一些私人物品已经全部都不见了。 “小旺财来了，咱们两个人都不够用了，连我的位置都被小旺财抢走了，小云，抢了我的位置得有点什么表示吧？”林主任装模作样的说道。 “额一定努力工作。”云天郑重承诺。 的确，自从云昌的周兰总裁给云天宣传过敏性鼻炎的治疗方案后，中医科的挂号数量呈直线上升趋势。 今天早上的挂号量已经突破八十了！ “沈医生，你要负责给云天签字。”临走前，林主任特意交待。 三个人同时喊号，大家分工明确。 林主任主要负责中医科一些疑难杂证和老病号。 沈医生这段时间一直负责脑梗的筛查之后诊断水平的确提高了不少，所以沈医生负责处理疑似脑梗病人。 因为昨天天云天没有出门诊，过敏性鼻炎的患者已经累积了不少。 所以，云天今天还得继续负责过敏性鼻炎患者。 “你让我进去，我去找一下云医生我就出来。”外面又一次出现似曾相识的声音。 “云医生，我今天特意来看你的。”上次像包租婆一样的那个鼻炎病人---陈丽丽，推开诊室门冲了进来，对云天说道。 赵护士长无可奈何的跟在病人身后。 “我很快的，不耽误云医生时间。”陈丽丽转过头对赵护士长表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在耽误云天的工作时间了。 “云医生，上次不好意思了。”陈丽丽凑了过来，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回去吃了几天你的药，鼻子就好多了，你看，现在说话都没有鼻音了。”陈丽丽脸色多少有些尴尬。那天自己好像骂得有些太凶了，云医生要真跟自己计较怎么办？ “好一点，继续吃药，喷雾剂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就不要用了。中药吃完之后你再过来我重新给你换方，再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云天看了下电脑，今天等候的病人特别多，云天不得不打断陈丽丽的唠叨。 “好，我知道了，药还有呢，我今天是特意过来感谢你的，你看那天我这么凶你，你还给我看病，还一看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的鼻炎有多严重”原本来道歉陈丽丽还觉得尴尬，但云天没有怪自己的意思，于是说着说着，也就顺口了。 陈丽丽今天来的目的的确就是给云天赔过不是，从南区赶过来，将近两个小时车程，一个来回就是四个小时。 只是为了来感谢自己而已。 其实，病人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只是为了解除病痛而已。 或许中间会有这样那样的误会， 但最终， 大家的目的其实都是一样------为了解除病痛而已。 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将病人只当做病人来看待，因为疾病，病人有多种多样的表现。 如果， 医生只是把病人客观的当成病人来看待， 有些事情再想起来，或者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这个世界是可能有很多势力的人， 他们的想法和价值观势利的让人难以接受。 但， 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吧。 云天送走了陈丽丽，感慨良多。 “我想找云医生帮我看看。”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见到沈医生后，不好意思指了指云天说道。 被病人拒绝，虽然是医院经常发生的事情，但除了对方是级别比自己高的医生之外，哪怕是同级别之间医生多少会有些不高兴。 毕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但医院就是这么一个级别等级森严的地方，所以比起其它地方，它多了一种特例。 就是级别高的医生可以得到更多的尊重。 但面对被先择的是实习生云天， 沈医生同样没有丝毫不快。 毕竟， 天才， 不能以常人的方式来评定。 沈医生对于云天的级别，早就已经没有丝毫计较了。 不仅仅是自己，没看见这两天急诊，连李力山对这小子都是服气的吗？ 李力山是谁？ 那是西华医院的雷， 昆南急诊界的碑！ 李力山都服气， 自己一个小主治，有什么好挣扎的！ 云天处理完手上的病人，开始给大叔看病。 “我身上出现这样的青斑，好些天了，这是过敏还是什么？找了好些医生也没看过什么问题来，我一个朋友推荐过来找你看看。说你的增免疗法很不错，这个说不定跟免疫力有关。”大叔坐过来撸起裤脚。 整个大腿都是一片一片的网状青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最近有没有其它哪里不舒服？比如像头晕、头痛，记忆力减退之类的？”云天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抬起头突然问道。 “过敏跟头晕有关系吗？最近没有什么不舒服，头晕头痛这和类的都没有。”大叔仔细回想了一下。 “记忆力减退？最近倒是经常忘事，说给孙女的买奶粉，买了一个星期了都不记得，每天出门就给忘了，给老婆子骂惨了。” “不过，这不算病吧？”大叔不确定的问道。 “我先给您检查一下。”云天放下笔，开始给大叔做全面的体格检查。 “你这是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沈医生也放下手中的笔，饶有兴趣看着云天开始给大叔检查。 这大腿青斑，先是问头晕头痛，记忆力减退，接着又开始做神经系统定位诊断？ 自己是不是高看了这家伙。 这小子，是不是只会看神经内科的病？ 所以，连个过敏也往神内的病上靠？ 可是，好像没听说神经内科有什么病会身上长斑块啊！ 沈医生直接被云天这一波操作秀懵了！ 048是脑梗 “小云，病人这个情况看起来像是过敏性紫癜，过敏性紫癜，你知道的吧？”沈医生有些不确定的问云天。 看云天的架式，沈医生此时很确定，小云诊断方面只是对神经内科的疾病比较熟悉。对于皮肤科这一块，完全不了解。 沈医生觉得，自己此时有必要提醒小云。 毕竟不能眼看着小云将过敏性紫癜当成神经内科的疾病来诊查，大方向都错了，怎么可能得到诊断？ “嗯，知道。”云天正在查体，随口回应了沈医生一句，但手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个”沈医生本来想说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停下来，还要继续做神经系统体格检查？ 但话到嘴边，沈医生又打住了。 小伙子可能是好面子吧。 毕竟检查做了一半，因为自己一句话停下来，不就不等承认自己的错误了吗？ 小云大概是想先把手上的检查做完吧。 所以，沈医生到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又吞回去了。 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更何况又是专门来找自己的病人，一下子放不下面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况且，体格检查而已，除了浪费几分钟的时间，并没有其它的坏处。 就由着小伙子吧。 沈医生觉得，像自己这样帖心的带教老师已经很少见了。 可他大概忘了，这是对云天，如果换成其他的实习生，恐怕早就嚷嚷上了。 等着这么多病人，一个过敏性紫癜，居然浪费时间做神经系统专科查体？ 不是傻叉么？ 云天检查得很仔细，做完检查，又问了好几个测试病人语言、计算、记忆力等方面的问题。 “做个头部核磁共振吧。”云天最后给出意见。 “小云！你神经系统疾病诊断水平的确很高，但不能将什么疾病都往神内上考虑！一个过敏性紫癜，你需要做的生化检测，你不太熟悉，我来帮你开吧。”沈医生听见云天让病人做头部核磁共振便炸了。 小伙子有点太过份了。 毕竟，查体只是浪费些时间而已。 但明明诊断方向是错的，还有一条道走到黑，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居然让病人再做头部核磁共振，就有些过份了。 一个核磁共振好几百块，如果病人不好说话，这是要闹纠纷的。 “云医生，您看，我这个病也看了不少医院了，检查也做了不少了。做头部核磁共振，怕是不需要吧。”这次连一直表示信任云天的患者也发出质疑。 小医生还是太年轻了。 能帮自己朋友治好鼻炎，恐怕还是运气成分居多吧。 自己也是糊涂了，听人一说就相信了，还大老远的跑过来！ 看了这么多专家教授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能指望一个小年轻医生给自己看出什么花样来。 随便敷衍一下，就不看了吧。 病人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你记忆力明显减退，计算能力也有所减退。加上皮肤青斑，做个头部核磁共振会比较好。”云天没在意两人的心里活动，出言解释道。 “算了，云医生，谢谢你了，我再考虑考虑吧。”病人已经决定了，不看了，反正那些青斑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何必一直纠结，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你的青斑不是过敏性紫癜，过敏性紫癜是块状的，你的身上的青紫斑块是网状的。是皮下血管淤血造成的。” “这样的网状青斑会发生在脑梗塞之前，加上你记忆减退，计算能力下降的状况，我建议您还是要做个头部核磁共振排查一下比较好。”见患者不相信自己，云天想了想，仔细解释道。 “网状青斑？”网状青斑沈医生也听说过，但这样的病例非常少见。 哪怕是沈医生几十年的临床经验也没亲眼见过。 听了云天的分析，沈医生赶紧站起身来，凑近了，仔细查看患者退腿上青斑的情况。 的确如云天所说，患者退上的青斑是呈网织状的。 只是因为淤血，血管增粗痉挛的原因，所以远远看起来是青紫一片。 但凑近了看，还是能看得出青紫的斑块是一条一条粗大肿胀的血管变形引起的。 “真的是网状青斑！但是这个样子，比书上图片要严重夸张很多！”关于网状青斑，沈医生从医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 所以，对于网状青斑的记忆还停留在书本上模糊的记忆里。 书本上的图片沈医生还是有点印象的，就是交织的鱼网状，非常清晰典型。 跟眼前这例血管粗大痉挛的样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所以，云医生说的是对的？”患者本来打算不看了。 但一看原来跟自己观点一致的沈医生也同意云天的说法，患都又有些犹豫了。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 从相信云天特意赶到西华医院来看病是因为大家都说云医生看得好，是从众。 不相信云天是因为沈医生不相信云天，自己看了那么多病，那么多医生说的都跟云天说的不一样，也是从众。 此时听到沈医生话，再想想自己几个朋友都把云天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所以相信云天的想法又占了上风。 要不看看？ 自己看了那么久，云医生这样的说法，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 今天辗转到西华医院来，打车费加上请假扣的工资，也是好几百块了。平时看病，那么多钱都花了，再多花几百块钱，应该也算不上多大问题。 “云医生，就听你的，做检查吧。”患者略做思考，同意做检查。 “我们留观室能收治病人了吗？”患都刚离开，云天小声的询问沈医生。 “应该可以。这么有信心？”沈医生对云天是彻底服气的。 这家伙，就是个妖孽！ 这段时间跟这家伙一起出门诊， 稀奇古怪的病还真看了不少。 原以为，中医科就是疑难杂症科，各个科室不好治的，诊断不了的，都扔到中医科来。自己在中医科呆了这么些年，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 没想到，这家伙一来，让自己开了不少眼界。 不过，想想这家伙的诊断水平！ 除了服气二字，沈医生觉得自己找不出其它的词汇来形容。 “百分之九十吧。”云天谦虚道。 049苦逼的黄医生 病人结果很快出来了：半卵圆中心及额顶叶白质多发腔隙灶。 拿着片子看了好几遍，沈医生不得不承认。 云天这家伙， 就是个妖孽！ 自己区区一个凡人，以后还是不要质疑妖孽的诊断了。 省得被打脸，难堪。 沈医生的自我总结和认知，云天不知道。 但中医科留观室收治第一个病人是件大事情。 急诊二楼的留观室跟中医门诊分属两栋大楼。 但中间有座廊桥相连。 之前因为中医科并不景气，急诊又严重人手不足。 所以两边堆了不少杂物，并不相通。 林主任神通广大，跟急诊借来了二楼的留观室，又找人把廊桥的杂物搬开，用来做中医科的留观室再好不过。 只是林主任和赵护士长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病人被收治入院。 早上虽然讲了这个事情，设施设备也都配备好了， 但人员却还没到位。 “要不先送神内吧？”云天只是抱着问一问的想法，能尽快收治病人最好。 毕竟自己有100例的任务在等着。 看眼下的情况，人员的问题一时间无法解决。 “收！”林主任考虑了几分钟，恶狠狠的说道！ 说完，不再理会云天，开始拨打电话。 “老石，我要一个住院医，马上就下来报道。”看样子，林主任第一个电话看样子是找自家先生求救了。 “你不给我住院医，马上康氏体检大规模的脑梗筛查活动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所有的病人都往你神内塞好了。” 显然，之前石主任说的神内缺人不是一句空话。 夫人的电话亲至，石主任似乎也没有同意放人，逼得林主任直接用上了威胁！ “行，小黄就小黄，让他马上下来报道。”夫妻俩最终达成了协议。 “老李，我人三个护士，借我一个星期。”林主任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知道你急诊缺人，只借一个星期，有借有还。”第二个电话居然是打给急诊科李主任的！ 说完保证的话，林主任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心收你的病人，人手马上就到。”挂了电话，林主任心情飞扬的安排云天。 能从神内借来住院医，还可以理解，毕竟有神内石主任的这层裙带关系在。 但从极度缺人的急诊还能借出来护士，就令云天不得不佩服林主任的神通广大了。 不过， 那天李主任红了的耳根突然浮现在云天眼前。 林主任总有些不同的。 中医科在自己手上才多久，这就能开设留观室了，林主任对自己的成绩非常满意！ “我去护理部要人，小旺财，你真不打算拉两个小护士来咱们科室？”林主任扭着腰肢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问道。 “不了。”云天摇头。 林主任这言下之意指的是导诊台那帮小护士吧。 除了吕娇，其它几人并不算太熟。 至于吕娇，自己真要去问，难免让人误会。 借到了人，中医科的留观室好歹算是成立了。 虽然过程过于匆忙，条件也算是简陋，但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住院医姓黄。 抱着自己的东西从神内下来的时候，脸是哭丧着的。 神内啊， 昆南省省级重点科室！ 自己费了多少心机才挤进神内？ 可没想到，林主任一个电话就让自己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还是来全院最差的中医科！ 要不我干脆跟医务科打报告去急诊得了。 与其到中医科来蹉跎大好青春，还不如去急诊！ 虽然苦是苦点，好歹有活干啊！ 不过， 想到林主任和石主任这一对夫妻的影响力 石主任好歹还算得上谦谦君子， 林主任可是整个卫生系统都出了名的女大王！ 如果自己这时候去急诊， 驳了林主任的面子 自己恐怕再也没办法在西华医院立足了！ 可一想到来中医科治腔梗， 黄医生又悲从中来。 腔梗， 腔隙性脑梗塞，范围小，症状轻，就像是脑梗塞里的小感冒！ 治得再好，它也只是腔梗而已！ 这就好比，一个医生，感冒治得再好，他也成不了名医是一个道理！ 难道自己的大好青春就要消耗在感冒发热之中了么？ 黄医生哀嚎一声， 响彻病房 吓得正在铺床的小护士手里一抖！ 这二楼的留观室空了这么久了，难道还有成了精的耗子或者野猫不成？ 叫得这么凄惨？ 得跟晚班的许琳好好交待一下，注意着点才行。 相比于黄医生来到中医科如同末日来临一般的悲伤，从急诊借来的小护士显得格外淡然。 急诊累得跟狗一样，中医科是全院出名的闲散！ 能调到中医科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可惜林主任只借调了一个星期，是不是自己应该想想办法，就在中医科留下来？ 云天带着病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黄医生正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黄医生，收病人。”云天将病人带到病房，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喊了一声。 黄医生叹口气，任命的从桌子上挣扎着爬起来，带上体查工具，准备开始接收病人。 腔梗病人没有什么好交接的， 也不是什么危急重症。 所以收病人的三部曲走一遍就行。 聊天，问病史，查体。 聊天不是真的拉家里长短，而是了解病人的病情，接着是问既往病史，最后便是体格检查和神经系统专科体格检查。 “你不回门诊？”黄医生已经收完病人，开始书写入院记录了，但这个小云医生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黄医生不解的问道。 这家伙虽然是个实习生，但第一天去神内就秀了所有人一脸。 硬生生破坏了石主任精心准备的“鸿门宴”。 接着，便是李力山上门抢人的火爆桥段。 后来，这小子虽然来了中医科， 但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光是中医科送上去的腔梗病人就将神经内科塞得满满当当。 让所有神内的医生听见中医科送的病人就害怕。 前两天暴发性脑炎的治疗中，据说这小子一手针灸还立下了汗马功劳。 还真是颗顽强的火种， 到哪都能发光发热。 不过，自己病人都收完了，写病例而已，这小子难道是没写过入院记录？ “患者指鼻试验略迟钝，计算能力稍差，你没记录。”云天指着黄医生入院记录的某处道。 这小子， 居然是等在这里挑自己毛病的？ 050按指南走 不服气！ 黄医生十分不服气！ 怎么说我也是个住院医！ 虽然，医院的正式员工里面，住院医的等级是最低的。 但你云天只是个实习生！ 实习生是比规培生、进修生等级还要低的存在！ 我一个住院医，怎么也算是你一个实习生的上级和领导了吧！ 你还得乖乖叫我一声老师才对！ 居然等在这里挑上级的毛病！ 真是太特么过份了！ 正想张嘴回击，黄医生又忍不住了。 不对， 一个实习生，哪来的这么大的胆量？ 居然敢指责老师。 难道， 这是中医科的另一个鸿门宴？ 因为自己是神内来的，所以，中医科还给自己准备了下马威？ 让这个实习生出来打脸？ 黄医生不确定的左右观望了一下。 中医科一共只有三个人。留观室今天才勉强凑出来，几个人都在分头忙活，没人有时间管自己吧？ 四下里没看到其它人， 黄医生才确定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我习惯写完了后面的，再往前加添加阳性体征，你可以先回门诊了。”确定四下无人，黄医生便拉下脸，不客气的赶人。 云天笑了笑，静静站在黄医生身后没有回话。 漏了的体征补上就行了，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赶不走人，黄医生也没有办法。 这个小实习生还是有些本事的，自己不能做得太过份。 “小黄，欢迎来到中医科。病人情况怎么样？”林主任急匆匆赶了回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看林主任一脸笑容的模样，要人的事情应该是搞定了。 “能来中医科跟着林主任学习是我的荣幸。谢谢林主任给我这次机会。”黄医生立刻站起身来，真诚感谢林主任的欢迎。 欢迎个鬼，谁想从风光的神内到你这荒凉的中医科？ 都被发配边疆了，还有什么好欢迎的！ 这欢迎两个字听起来都是满满的讽刺。 不过，后面这几句，黄医生只敢心里唠叨一下，是不敢说出来的。 “病人以半卵圆中心及额顶叶白质多发腔隙灶入院。血压平稳，一般状况良好。建议予以尿激酶溶栓，低分子肝素抗凝，阿司匹林抗血小板。以及对症治疗。” 感谢完林主任的照顾，黄医生直接提出了治疗方案。 至于为什么直接提出治疗方案？ 把自己从神内要来，不就是让自己干这个的么？ 难道还指望中医科这帮人会治腔梗？ 虽然自己落难了，是的，落难了！ 但身为重点科室的人，黄医生满身的傲娇是藏不住的。 “尿激酶溶栓不太合适吧。”云天冷不防在旁边回应了一句。 “患者发病已经超过六小时，而且有多发的陈旧性梗死灶。用尿激酶溶栓意义不大。建议保守使用水蛭素和红景天提取物。” 云天不同意黄医生的治疗方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脑梗塞就是血管里面的小血块把血管堵住了，使周围脑组织供血不足所出现疾病状况。 溶栓治疗是指在脑梗塞早期，使用药物对梗塞血管的血块进行溶化的治疗方法。 但想要溶化血栓使用的药物就有很强的活血抗凝性，又没有办法使药物只作用于梗塞部位，只能全身性用药。 所以，溶栓药的使用不仅有严格的时间规定，还有很大的副作用。 最常见的就是各种出血。 轻者牙龈出血，鼻血，重者消化道出血、便血、尿血。更严重的便是颅内继发性出血！ 系统给的腔梗治疗方安案中重点陈述了好几种中药提取物的溶栓效果和应用方法。 并且给出了明确的对比数据。 很多中药都有双向调节性，所以中药溶栓不管是从有效率还是出血风险等方面都要明显优于西药的各种溶栓药物。 所以，云天提出了最适合患者的两种中药联用。 这个小实习生真的是来专门等着拆自己台的？ 从进入中医科到现在，自己好像并没有得罪这个小医生吧？ 黄医生仔细回想了一下。 黄医生为人谨慎，不轻易得罪人，甚至可以用左右逢源来形容。 否则，也不会没有任何背景还只是个本科生的情况下，居然挤进了西华重点科室神经内科。 虽然最后还是被调到中医科，但毕竟是挤进去过。 也就是中医科能把自己要来，换个科室要人，自己定然是不会离开神内的。 但即便是自己脾气好，也受不了这个实习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了！ 不用尿激酶溶栓？ 脑梗病人入院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实施溶栓。 磁共振显示，梗塞部位边缘还是有一小部分低暗区，有缺血的脑组织，就有溶栓的必要的。 而且水蛭素和红景天是什么鬼？ 中医的活血化瘀药用来替代溶栓药？ 小实习生是疯了吗？ “脑梗入院，有低暗区，没有明显禁忌证，为什么不溶栓？你治疗过脑梗病人吗？”黄医生不想跟一个小实生计较，于是用上了质问学生的口吻。 小实习生诊断了一些腔梗就飘乎了，居然跟自己争论起治疗方案来了。 你治疗过脑梗病人吗？ 黄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满的优越感。 “不是不溶栓，水蛭素具有同样优良的溶栓效果，只是出血风险更小。配合红景天提出物，能提高氧含量以及脑细胞的缺氧耐受能力，更适合患者。”云天继续反驳黄医生。 “按小黄说的，用尿激酶吧，尽快完成患者沟通签字，完善检查，尽快开展治疗。”林主任打断了云天的话，选择了黄医生的治疗方案。 中药提取物的溶栓有一定的疗效。 但毕竟还没有大范围推广，还是按照治疗指南走，这样心里比较有谱气一些。 毕竟是留观室成立收治的第一个病人！ 云天的治疗方案被驳回虽然有些失落，但也还算好。 毕竟，一个新的治疗方案不可能自己一提出，就能够被使用。 这是治疗病人，任何新的想法和治疗方法想要得以实施都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而且，系统给到的任务也只是收治病人。 并没有说一定要按系统给到的中西结合治疗方案治疗。 “叮铃铃~~~”云天的手机响起。 是沈医生打过来的。 已经到了门诊下午的诊疗时间，赵护士长准备喊号，云天却还没有就位，还有一大堆过敏性鼻炎患者在等着。 “小云先去诊室吧，还有那么多鼻炎患者在等着。” “腔梗治疗这一块，以后有时间，过来多看，多学，时间长了，经验也就能累积起来的。”黄医生理了理白服领子，挺直了胸膛道。 051果然出血了 “中药每天一副，煎煮后早晚各一次，另外这一副每天煎煮后用热毛巾热敷鼻部，这些喷雾需的时候按我上面标注的顺序和间隔时间使用。”云天开好处方，夹进病例中，抬手递给沈医生，一边朝患者交待。 下午的过敏性鼻炎患者比较多。 被沈医生一个电话叫过来之后，云天马不停蹄一个接一个的接诊病人。 “好，我马上过去。” “老石，你到我科室来一下，赶紧。”隐约听到隔壁林主任大声的说着，接着小跑着远去了。 云天和沈医生诧异的对视一眼， 出什么事情了？ 听着林主任的脚步声是往着留观室那边去了。 难道是上午收治的病人出了什么问题？ 云天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 溶栓疗法继发性出血的高峰期在治疗后的2-4小时内。 难道是出血了？ “把手上这两个病人处理完，你过去看看吧，长长见识也好。”看云天一副按奈不住的样子，沈医生贴心的说道。 “只是梗死周围的点状出血，问题不太大，上维生素k，密切观察就行了。”云天处理完手上的病人赶到留观值班室的时候，石主任正拿着片子做出总结。 见云天进来，石主任微笑着冲云天点了点头。 小伙子果然不错， 最近云天的事情石主任都看在眼里。 对这个李力山想要抢的人，石主任还是比较观注的。 虽然自己和李力山都没抢到。 但到了中医科也是一样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李力山抢人方面的功力还是比自己差了不少。 看一眼站一边的妻子，再看看云天，石主任对自己抢人的功底十分满意。 “腔隙性脑梗的梗塞部位多为脑组织腔隙，周围组织结构比较疏松，对于溶栓的需求没有那么迫切。建议以后还是不要便用尿激酶这一类的溶栓药。” 在石主任看来，自家夫人非要弄个什么留观室，收治腔梗病人就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 之前跟自己提出要将腔梗病人分到中医科治疗的时候，自已同意了，不过觉得是给了自家夫人一个小玩具。 只要她玩得开心就好。 腔隙性脑梗在昆南省神经内科权威----石主任看来，就只是伤风感冒而已。 70%以上的腔隙性脑梗都没有明确的临床表现，病人都不知情，治不治疗，其实没有那么严格。 可万万没想到，夫人还正儿八经的用起尿激酶溶栓了。 这个事情，还是要严肃对待的。 溶栓药需要谨慎使用，眼下中医科还没有足够的业务能力处理好相关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 所以，处理完病人，石主任还是决定给大家好好讨论一下腔梗的治疗问题。 “你们中医科在治疗腔梗方向其实可以尝试一下中医药的办法。” “毕竟，腔梗不算急症，收治病人的主要目的，一来是对进展性观察。另外就是以预防大梗塞为主。” “从这两点上来看，与你中医治疗特点非常符合。”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可以尝试从中医药方面着手，尝试找到有自己科室的特色的治疗方案。”石主任深懂谈话艺术。 如果直接说腔梗是轻症，根本用不了这么大旗鼓的溶栓治疗，用中药维持就行了。 自家夫人肯定是不乐意接受的。 换一种说法，立刻高大上起来。 “之前云天提出用水蛭素和红景天提取物。”林主任也没想到，第一个病人溶栓治疗就出现了现脑出血的并发症。 此时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听自家先生鼓励用中医药治疗，就想到云天说的水蛭素和红景天提取物。 “水蛭素有一定的溶栓效果，但几乎没有什么出血风险。用于腔梗的溶栓治疗足够了。这个方案你们可以好好尝试一下。”石主任略一沉思，肯定了云天的治疗方案。 石主任虽然嘴里劝说着中医科众人使用中药治疗，但不论是对于腔梗的治疗还是中药的使用，石主任的语气里都带着淡淡的轻视！ 这让云天十分难受！ “不仅是水蛭素，还有红花提取物，丹参提取物以及很多皂甙类活性物质都具有很好的溶栓效果。” “中药溶栓剂中的皂甙类活性物质可以提高血小板、血细胞兴奋性，稳定细胞表面电荷，促进细胞膜离子通道的调节作用。使血栓快速崩解，又不影响正常的凝血试验指标。相比于肝素、尿激酶等西药，用于溶栓治疗，更加安全有效。” 石主任言语里的轻视却让云天十分难受，所以云天不服气的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的中药关于溶栓的治疗原理。 小黄医生原本因为治疗方案被石主任否定，正缩在角落里画圈圈。 听见云天的长篇大论，不由直接张大了嘴，惊讶的合不拢了。 这是怼主任？ 这小子，话虽然说得客气， 但这么长篇大论的跟主任说话，这不是明显挤兑主任么！ 哪里来的勇气！ 石主任也有些诧异。 自己支持小伙子的治疗方案，小伙子不感激涕零，还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一堆，难道是太兴奋所以表现欲强了点？ 可明明小伙子明明充满了倔强的看着自己，不服气的神色虽然隐藏得很深，但怎么瞒得过自己。 对自己不服气？ 还是对西药治疗方案不服气？ 真是个有个性的小伙子！ 病人情况还算稳定，加强观察就行了。 治疗方案也梳理的七七八八了。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 石主任顾不得研究云天到底是什么想法，给自家夫人使了个眼色。 意图很明确。 我饿了，要回家吃饭。 林主任收到石主任的眼电波，送上个白眼，快速将剩下的工作进行安排，便挽着自家先生双双离开了。 “你很喜欢中医？”人都走了，黄医生好奇的问道。 云天眼神有些泛散，没有回答。 中医因为基础理论世界观与现代医学不同，所以在世界范围内一直不被认可。 国内各种疾病的治疗指南大都以国外治疗指南为基础进行修订。 所以，很多中医药治疗方案都被边缘化，难以被认可。 其实中医的很多治疗方法和药物都有很大的优势。 云天是学西医临床的，之前并没有接触过中医。 但是，最近系统提供的治疗方案都是中西结合的方治疗方式。 不论是过敏性鼻炎的中药增免，还是之前暴发性脑炎的针灸抗惊厥，安宫牛黄丸退热。 云天都能深刻体会到中医药的神奇之处。 石主任言语之中的轻视以及中午林主任选择按治疗指南实施都对云天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明明有更好的治疗方式，却因为理论体系不被认可而受到否定和轻视。 不论是对于患者还是对于中医药本身，似乎都太不公平了。 052再次入院的张奶奶 中医药难以推广的问题，云天一时间没有办法解决。 但中医科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的名气已经渐渐扩散开来，病源开始趋于稳定。 云天从上班开始就一直沉浸在过敏性鼻炎的治疗世界里。 “专精级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诊疗人数已达上限，自动提升至完美级。”云天正在给病人撩着鼻孔，久违的系统女声响起。 接着一堆资料被塞进脑袋。 云天不由晃了晃。 渐渐适应了系统给予奖励的方式，似乎也没有这么难受了。 完美级么？ 云天很满意，又一项技能得到提升。 而且，还是治疗方案的提升。 “小云，跟我去趟急诊。病人先交给沈医生处理一下。”林主任突然推开诊室门急急冲着云天喊道。 这些天沈医生认真跟云天取经，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也学了个大概，看起门诊来，也勉强能够应付了。 “新任务，家属的嘱托。完成一例感觉性失语患者恢复，恢复程度达到90%以上，奖励永久性获得感觉性失语针灸疗法。现在发放临时资料。”机械女声在脑海中响起，发出新的任务提示。 一个金色的东西被塞进脑海里。 但这次，并没有什么不适。 不像平时奖励的内容，直接以内容的形式塞进脑海里。 突然出现大量的信息，会使大脑的信息处理出现堵塞。 所以，云天才会常常出现站立不稳的情况。 但这次一个漂亮的金色小盒子出现在云天脑海里，静静的悬置在那里，并不影响大脑的信息处理功能。 跟上次的b奖励方案有些类似。 云天偷偷敲了敲脑袋，小盒子上并没有内容被敲下来。 临时资料？ 这东西怎么用？ 感觉性失语的治疗？ 要恢复90%以上？ “张奶奶今天早上起来就开始胡言乱语，答非所问，现在人刚送到急诊，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一边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疾步行走，林主任一边跟云天解释。 “张奶奶？” “省老干疗养院，陈爷爷、张奶奶还记得吗？”见云天一时间想不起来，林主任出言提醒。 那个威严的老爷爷，最后还拉了廖院长一把的陈爷爷，云天印象深刻，瞬间回想起来。 上次最开始到省老干疗养院的时候就是因为张奶奶不肯到医院检查，所以陈爷爷才将林主任叫过去给全疗养院的老人做体检。 张奶奶是云天当天检查的第一个病人。 当时也是语言障碍，入院后诊断是腔隙性脑梗。 这才多久，再次出现语言障碍？ 腔隙性脑梗最麻烦的就是反反复复发作。 反复发作，反复损害大脑功能，造成失语、痴呆、偏瘫等多种严重后果，严重影响老人的生活质量！ 二人赶到急诊的时候，张奶奶正做完核磁共振回来，两个疗养院的小护士，一人一张轮椅，分别推着两位老人。 “陈叔，你怎么也过来了。”林主任先跟陈爷爷打招呼。 “小云，帮奶奶仔细检查一下。”陈爷爷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林主任的话，又转而对着云天安排道。 “张奶奶，你哪里不舒服？”云天看张奶奶一般状况还算可以，便蹲到张奶奶身前，小声问道。 “我吃，过~过饭啦谢~谢你了大妹~子买菜回~来了？”张奶奶笑眯眯的回答。 上次脑梗塞，张奶奶的主要表现是语言不流利，虽然及时入院进行了治疗，但出院后，恢复效果并不理想。 语言不流利的情况并没有改善。 这次回答不仅语言流利性差，还有典型的答非所问。 这种情况属于感觉性失语，病人发音和理解均有障碍，看样子是大脑颞上回后部受到损伤引起的感觉性失语！ 系统的新任务就是指张奶奶的病情了。 核磁共振的片子一时间还出不来。 既然系统任务是要完成张奶奶语言能力90%的恢复。 云天便按照wab失语检查表，对张奶奶的情况开始进一步检测。 wab是对语言功能各方面进行评估用以判定病情和评估预后。 “自发语言流畅性3分，内容3分，听理解能力5分，复述能力5分，称呼3分，读写2分，书写3分。”各项满分十分，张奶奶的评分非常低，从检查结果来看，张奶奶属于失语症中最严重的一种------完全性失语。 这是愈后最差的一种失语症。 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 听到云天报出评分结果，林主任也目露担忧。 完全性失语！ 张阿姨这一次再次发生梗塞，虽然现在一般情况还算良好，但语言功能恐怕难以恢复了。 如果失语症无法恢复，对张奶奶的生活质量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从此无法跟人沟通交流 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情况，意识清醒，却听不懂别人说话，也表达不了自己的意思。 连书写和阅读能力都受到损害。 就像被整个世界排除在外！ “颞上回后部多发性梗塞。”李力山主任亲自将片子送了过来。 “去你们科，还是去神内？”跟陈爷爷打过招呼之后，李力山询问林主任。 中医科开展腔梗治疗以后，腔隙性梗塞基本都送到中医科了。 张奶奶一般情况良好，梗塞范围小，按道理是直接送往中医科。 但中医科刚刚筹建，人员还是东拉西凑的。 论业务能力，自然无法和神内相比。 所以，李力山才会有此一问。 “送老” “林主任，对于失语症的针灸疗法我有一定的了解，我想试试。”林主任话到一半，就被云天打断了。 林主任有一丝犹豫。 陈叔和张阿姨是看着自己几个长大的。 自己、老李、老石小时候没少得到张阿姨的庇护。 此时，面对两位年迈的老人，不管是林主任还是李力山，早已脱离了医生的职业，更像是患者家属，只想给家人最好的治疗。 所以，李力山才会问送中医科还是送神内。 林主任也才不加思索的准备送到神内。 但失语症的预后本来就差，而且是完全性失语，即便是送到神内也基本没有什么恢复的可能！ 而云天此时却提出自己可以治疗失语症！ 林主任和李力山的条件反射性是不信任的。 医院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 各级医生都明明白白的进行了分级。 连老石都没有办法的失语症，一个小实习生说有办法？ 怎么可能！ 可不论是过敏性鼻炎的治疗还是针灸抗惊厥，云天的表现一直很出彩。 或许，这小子真的能再次创造奇迹呢？ “去中医科，让小云试试。”两位主任还在犹豫的时候，陈爷爷先做出了决定。 053医嘱 “陈叔，您别跟着小然胡闹，张阿姨还是去我们科室吧。病房我都让人收拾好了。”陈爷爷和张奶奶刚到病房，石主任就匆匆赶了过来。 “不用了，就在中医科让小云试试吧。”陈爷爷拒绝了石主任的建议。 “中医科现在只是设置了留观室，刚刚才筹建起来，很多东西都还不完善。那个小云，只是个实习生。张阿姨万一有什么情况，还是去神内放心一些。”石主任不仅不放心，甚至还有几分怒气！ 自己好歹是南省神经内科的权威！ 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陈叔居然不相信自己，要让一个实习生治疗！ 在石主任看来，这简直荒唐至极！ “中医科开展腔梗治疗，这么多腔梗病人都可以住在这里，难道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还是偏偏只有你张阿姨会出现意外？”陈爷爷虎着脸反问。 “腔梗病人一般情况都比较稳定，即便万一出现什么情况，这里是原来的急诊留观室，急诊icu就有对面走廊，足以应对特殊情况。但有条件的情况下，张阿姨还是去我们科室比较好。”陈叔的脾气，自己几个再清楚不过，石主任不得不耐下性子仔细解释。 小然太胡闹了，怎么能由着陈叔就来了中医科！ 还让一个实习生接手治疗！ 真是太胡闹了！ “不用了，就在中医科了。”陈爷爷转过脸，不打算再继续谈话。 “陈叔”石主任不死心的想再次争取。 “上次张阿姨在你们神内治好了吗？不要再说了，就在中医科，你回去吧。”陈爷爷这次直接下了逐客令。 “失语症的预后的确比较差” 石主任觉得自己真是有口难辨。 失语证预后本来就不好。 即便是积极进行康复训练，恢复情况也不尽如意。 何况国内根本就没有合适的语言康复中心！ “你治不了，就让小云试试，你先回去。”陈爷爷显然不愿意理解石主任的难处。 对于病人和家属来说，疗效就是一切。 没有疗效，一切都是突谈而已。 陈爷爷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直接打段了石主任的话。 石主任劝不动。只能离开。 “你们能治什么失语！简直就是胡闹！”石主任劝不动陈爷爷，冲到医生办公室，“砰”一声推开门，门板砸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再“砰”的一声闭上。 将办公室里三人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石主任不像李力山，一直是谦谦君子，温文有礼的模样。 但此时，就像是被李力山附身了，火爆的脾气，甚至比李力山主任来得还要猛烈一些。 这样砸门的情况，黄医生在神内呆了一年，一次都没见到过。 所以吓得直接愣住了。 “小云有一定的把握，就让他试试，张阿姨目前一般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何况我们还一直盯着。”林主任最先反应过来。 毕竟，自家先生，肯定是自己才最了解。 所以林主任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拉住石主任的手，想舒缓一下石主任的怒气。 “你是中医科呆傻了是不是？”石主任甩开林主任的手，怒气冲冲的道。 “他是一个实习生，他有什么把握？他能有什么把握？” “失语症的恢复概率有多低，你不清楚吗？” “何况张阿姨这次还是完全性失语！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石主任很少骂人，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即便是手下的医生做错了事情，石主任最多就是表情严肃的批评。 像现在这样指着人破口大骂的情形，何时见过。 至少黄医生在神内呆了那么久，从来都没见过。 “医嘱拿来。”石主任骂完，还有几分理智。 劝陈叔看样子是劝不动了，只能自己盯紧点了。 所以，才会特意来医生办公室，目的就是准备一手安排张阿姨的治疗方案。 医嘱单在云天手上。 只是云天捏着医嘱单，不想递过去。 那天石主任对中医药轻视的话语的神态还历历在目。 如果给了石主任，治疗方案必然会被更改。 这几天下来，依然收治了几例脑梗病人，中药制剂溶栓的效果已经有所体现。 所以，云天对系统的治疗方案深信不疑。 现在医嘱单上的医嘱是自己再三推敲之后才定下来的。 是最适合张奶奶的病情的！ 这不仅关系到自己能否完成恢复度90%的任务，还关系一个病人的健康！ 云天还没想到怎么拒绝石主任，所以捏着医嘱单没有动作！ “医嘱单拿来。”石主任问了一遍，见三人没有反应，又再次伸手问道。 “在小云这里。”黄医生眼疾手快，从云天手里抢走了医嘱单递到石主任手上。 “红花提取物，红景天提取物，川芎嗪注，奥拉西坦”石主任快速的将云天开的医嘱浏览了一遍。 “几种中药制剂先不要使用，口服中药方剂也暂时不用。查了禁忌症没有？没有禁忌症的话先直接上尿激酶吧。”石主任拿出笔，将云天罗列的几种中药制剂以及开好的口服方剂一一画去。 转身弯腰就着桌子开始重新增加需要的项目。 前两天中医科收治第一例病人的时候，用了尿激酶就出现了出血状况，石主任还建议中医科不要再对腔梗病人运用尿激酶。 但对于自己的亲人，石主任毫不犹豫选择的尿激酶溶栓。 在临床医生眼里看来，极早溶栓抢救缺血脑细胞是最有效的治疗手段。 石主任在云天的医嘱单上龙飞凤舞。 早就将云天书写的医嘱单改得面目全非。 一位主任医师对一个实习生的医嘱进行更改再正常不过！ 云天心思百转，但仍然想不到可以阻止石主任的办法。 尿激酶副作用大，极易引起出血。 上次收治的第一个病人使用尿激酶就出现颅内出血的情况，还请石主任下来处理的。 使用尿激酶溶栓时一旦出现出血现象时，就必须使用凝血药物。 这样，再次出现小血管梗塞的概率会提高30%以上。 即便石主任经验丰富，不一定会出现出血情况。 但从系统提供的对比数据来看，中药溶栓的效果要远远优于尿激酶、肝素等溶栓药物。 只是脑袋里装着的是系统给的数据，云天拿不出来，无法向石主任证实。 即便有相关的文献在手，石主任也一定不会听的。 毕竟，中医药一直被边缘化，大多数人并不认可。 几十例或者上百例案例并不足以让学西医的临床医生认可。 趁着石主任改写医嘱的时间，云天悄悄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054施针 云天推着陈爷爷出现在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心虚不是对自己的治疗方案没有信心。 得到系统这么久了，云天对系统出品信心十足。 云天心虚的是自己不得不将患者家属拉来为自己撑腰的行为，多少有些像背后搞小动作的不良之人。 但， 除了这样， 云天实在再不到别的可以阻止石主任的办法了。 接触到石主任杀人一般狂怒的眼神时，云天没有低头，而是坚定的回望了回去。 “好，很好！非常好！如果张阿姨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等着！”石主任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已是怒极！ 云天推着陈爷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石主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见云天毫不畏惧的回望着自己的时候，石主任心里突然燃起一把无名之火。 “啪！”一声，石主任将笔拍在桌子上，愤然离开。 “小云，小张就拜托给你了。”见石主任离开，陈爷爷面露疲惫。 “嗯。”云天没有说什么表示自己的坚定，只是郑重点头答应。 “姑~娘买菜回~来了？”自早上发病开始，张奶奶的话明显要比平时多。 张奶奶原来不算是沉默的人，但自从上次脑梗，讲话断句出现问题之后，张奶奶说话别人很难听懂，所以，出院之后的这段时间张奶奶变得非常沉默。 没有必要，几乎从来不开口。 但今天从早上发病开始，张奶奶的话明显要比平常多。 只是都是词不达意，连称呼都是混乱的。 完全性失语患者不仅说不出，听不懂， 而且， 还看不懂，写不出！ 没有办法跟人进行有效沟通的。 意识清醒，思维清晰，但没有办法表达，也没有办法理解。 听不懂别人说什么。 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看不懂文字，也写不出来。 这便是完全性失语症患者最大的悲哀。 明明世界就在眼前，但与世界沟通的桥梁却消失了。 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失语症患者与世界隔离开来。 时间一长，便会出现各种精神障碍。 这也是为什么陈爷爷会坚持让云天为张奶奶进行治疗的原因。 只有身为另一半的陈爷爷才最清楚，这段时间不能好好说话，张奶奶偷偷躲起来抹了多少眼泪。 如果病情于进一步加重，有效沟通全部丧失了，陈爷爷不敢想像自己老伴还能支撑多久！ 只有老人，才更明白对老年生活质量的渴望！ 所以，在陈爷爷的坚持下，云天的医嘱才得以顺利执行。 张奶奶正在输液。 却没有躺在床上，坐在轮椅上，和同样坐在轮椅上的陈爷爷紧紧靠在一起。 十指紧握，张奶奶静静的靠在陈爷爷瘦弱的肩膀上。 眼里溢满了温柔。 陈爷爷也难得温柔，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张奶奶和自己紧握在一起的手，像是在安抚睡前哭闹的孩子。 “陈爷爷，我给张奶奶施针。”云天上前轻声说道。 又拿出银针比划给张奶奶看。 语言和文字都不能跟失语症患者建立有效沟通。 此时只有最原始的肢体语言反而成了最有效的沟通手段。 张奶奶明白了云天的意思。 平静的示意云天开始。 云天再次拿出云毫金针开始消毒。 这还是上次系统奖励的。 上次脑炎之后云天以为弄丢了，毕竟，当时那么多惊厥病人，用了那么多针。 当时情况紧急，云天一心抢救病人，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针！ 事后想起来，估摸着是找不回来了，多少有些惋惜。 毕竟是系统给的第一件实物奖励。 没想到急诊科的朱小群护士长居然帮自己找了回来，还重新清洗进行高温消毒之后才还给自己。 108根，一根不少。 两侧关内（捻转泻法）、人中（省啄泻法）、三阴交（提插补法），再配合辅助治疗穴位 眼前张奶奶的头部突然出现无数白、红、蓝交错的点和片。 蓝色的部分好像是 云天稍微站直了身体观察了一下。 不错，蓝色部位正是颞上回后部！ 难道，蓝色标记的部位正是张奶奶脑梗受梗阻的缺血脑组织吗？ 随着银针刺入，原来蓝色的部位开始泛起淡淡的红色。 随着开始施针，淡淡的红色逐渐将蓝色代替。 这难道是指针刺引起脑组织刺激，提高了脑组织活跃度的意思？ 其实早就有资料显示，对以上这些穴位进行针刺时，颞上回、颞中回、丘脑等区域活跃度明显增强，而这些区域又正好与失语症受损功能区高度吻合。 通过针刺这些特定的穴位，再配合中医相应的针灸手法，能够激活特定部位的脑部功能从而达到治疗失语症的效果。 这就是针灸治疗失语症的根据。 云天金针在手， 有了眼前脑组织活跃图的对照，及时调整自己施针的穴位和针法。 一直将自己的手法调整到效果最好，位置最标准的程度。 施完针，随着金针被拔出，原本红色的部位逐渐消失，被蓝色重新取代。 但明显能感觉到蓝色的缺血病变组织变浅了一度！ 有效果！ 看样子，自己有了这个对照功能，以后用针用药要方便很多！ 这算不算是系统的外挂？ “感觉怎么样？”云天用肢体语言询问。 张阿姨只是笑了笑，点点头。 无法清晰表达自己感受，失语症沟通障碍对疾病治疗也造成了一定困难。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处理完张阿姨所有相关的事情，已经接近中午了。 “张阿姨情况怎么样？”林主任不放心的过来询问。 “一般情况稳定，暂时没有进行性发展。刚给阿姨施过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病情，失语症的恢复，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云天据实回答。 “石主任那边？”毕竟自己的手段不甚光明磊落。云是有些心虚的询问道。 “老石其实是个隐藏的暴脾气。脾气发完也就好了。没关系的。”林主任拍了拍云天的肩膀安慰道。 “倒是张阿姨这边，你有把握吗？”林主任仍然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云天。 张阿姨的情况，送到神内，给老石治疗预后会是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完全性失语的预后非常差。 即便是身为昆南省神经内科权威的石经年，也没有更多更好的方法。 只能抓紧时间溶栓，抢救缺血脑细胞，将损伤降到最低。 之后， 就是漫长的康复过程了。 但完全性失语，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也是林主任和李主任没有阻止陈叔让小云治疗的主要原因。 一边是完全没有希望，一边是尚可一试。 那就试试吧。 毕竟张阿姨的病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又这么多人盯着。 “我上次跟五官科联系过了，让他们派一个门诊医生过来中医科坐诊，学习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 “从今天开始你就守在留观室这边吧。光小黄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得到云天点头肯定，林主任又交待道。 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云天已经提升到完美级了。 从完美级到荣誉级是一道鸿沟，云天暂时没有再往上提升的想法。 回到留观，专心接诊脑梗病人。 云天也正有此意。 055黄医生的持续伤害值 “小云医生。”云天刚回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就飘进来一道靓丽的身影------正是吕娇。 导诊台护士的衣服是特制的粉红色，但此时吕娇已经换成普通护士白色的护士服了。 “以后就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吕娇装模做样，一本正经的冲云天伸出小手。 “还请小吕护士多多指教。”云天一本正经的回握。 “小云医生，小云医生，我们也要指教。”门口突然涌进来好几个护士。 有认识的，比如导诊台的赵雨燕，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 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年轻貌美。 云天有些愕然 指教什么 看着众女伸出来的娇柔小手，云天彻底懵了！ 不用这样吧？ 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我是个医生，又不是大明星 “那个，这里有些水果，大家拿去分了吧。”云天挠挠头，转身将病人刚刚送来的水果双手奉上。 打发了一堆魔爪，云天松了口气。 转头看见正笑得一脸开花的吕娇，再看看手里空荡荡的袋子： “没有了，要不你去跟大家分点？刚刚没留住”一众姑娘的小手看起来娇柔可人，抢夺起水果来却是毫不手软，一大袋水果，眨眼间就被扫荡完毕。 “谁要你的水果。”吕娇俏脸含羞，白了云天一眼，扭着腰肢出去了。 “钢铁直男啊！”黄医生目睹一出闹剧，心生感慨！ 那么多白花花的小手 黄医生恨不得冲上去帮云天一一握一遍。 可这小子，居然一副见了洪水猛兽的模样！ 是不是长的帅的，大脑结构跟普通人也不一样？ 送走了一众护士，赵护士长笑脸盈盈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怎么样？小云，赵阿姨给你挑的小护士都不错吧？这些小姑娘可都是我和林主任精心挑选的。保证个个品性端良，貌美如花。”赵护士长暧昧的冲着云天眨眨眼睛道。 品性端良、貌美如花 听起来怎么像是挑媳妇的标准 “赵姐，怎么是给小云医生挑的护士？不是咱们科室的吗？我也是单身！”黄医生才对刚刚发生在眼前的闹剧心生感慨，转眼，又听见护士长说，小护士是给云天挑的。 顿时心中酸水泛滥！ “你就算了，警告你，科室内禁止谈恋爱，不准祸害小护士！”赵护士长转脸，一脸严肃的冲黄医生发出警告。 “禁止科室恋爱，小云医生，你要注意。”一般人遇到赵护士长这样不留情面的警告都会显得有些尴尬。但黄医生不一样，笑嘻嘻的朝云天转述，转眼就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如此情商，的确让人佩服。 “小云医生不禁止。”赵护士长却完全不给黄医生面子，接着反驳道。 凭什么？ 黄医生差点问出口，好在及时忍住了。 问出来，就只能自取其辱了！ 我丑我知道！ 不过，就算是双重标准也不用表现的如果直白吧？ 黄医生独自在风中凌乱 “小云医生准备收病人。”刚转身离开的吕娇快步跑过来对着云天说完，又飞快的跑开了。 收病人不是我的活吗？ 刚被赵护士长双重标准打击得风中凌乱的黄医生很不服气。 外貌上被秒杀就算了， 但， 我不允许任何人，在专业上藐视我！ 甩了甩额头上油腻的头发： “小云，跟我去收病人。”说完，黄医生昂手阔步，率先走了出去。 现在，云天虽然不用呆在门诊了，但康氏的脑梗筛查已经渐渐开展起来了。医院内部也协商好了，腔隙性脑梗的病人都送到中医科治疗，以减轻神内的床位压力。 所以，这几天开始源源不断有病人被送了过来。 云天不太在意黄医生的态度，能收病人就行。 100例的任务还有点遥远，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 “患者左侧肢体麻木3天。颅脑核磁共振显示多发性腔隙性梗塞。”这是一例门诊转上来的病人。 送病人上来的急诊医生简单交待病情之后就离开了。 接下来便是查体和收集病史。 “小云，你给病人做体格检查，我来询问病史。”黄医生想了想安排道。 云天体格检查术有多厉害，黄医生是见识过的。 那天在神内，石主任精心准备的那例闭锁综合征，自己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看出来。 黄医生处事向来谨慎，所以没有托大，安排云天做体格检查，自己选择了不容易出错的既往病史收集的工作。 “神志清楚、自笑、反应迟钝，宽基底步态，动作僵硬。计算力减退，综合思维能力下降，左侧鼻唇沟稍变浅”云天一边检查，一边报出相应的阳性体征。 “你慢点，我还要问病史，你自己记录。”黄医生没好气的喊停。 一般做体格检查都是老师做检查，一边示范给学生看，由学生记录。 或者干脆是两个学习实施，但一般负责检查的，肯定是水平稍高的那一个。 所以，云天一边查体，一边报阳性体征，黄医生记了几句就觉得心里很不平衡了。 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在给实习生打下手？ 我怎么说也是中医科现在唯一的一个住院医，怎么能给人打下手。 反应过来的黄医生果断喊停。 “我只是报出来，不用记。”云天很自然的回答道。 得到系统以后，云天的记忆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区区几个阳性体征，云天完全能够记得清楚，不会出现差错。 之所以报出来是因为跟林主任和沈医生配合久了，习惯性的将阳性体征报出来，毕竟以前都是两位老师负责做记录的。 怎么听上去反而是自己多事了！ 两人各行其事，回到办公室，云天一屁股坐在唯一的电脑前，开始手指飞舞，记录病例。 “小云，医嘱单我已经开好了，你一会拿给护士站。”黄医生一回到办公室也开始写写划划，填写了一堆医嘱。 今天科室新到的几个护士颜值的的确很高。 送到护士站，顺便还可以跟几个美女小护士聊上几句，这样的美差，按说黄医生是不愿意交给云天去做的。 不过，美女再好，也没有自己的架子重要！ 一定不能惯着这小子的毛病，要让他明白，在中医科留观室，究竟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跑腿这种事情，一定要交给学生去做！ “我已经填好电子医嘱单发到护士站了。”云天抬头看了一眼黄医生递给自己的单子，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你有开医嘱的权限？”黄医生觉得自己再一次受到伤害！ “你的权限啊。”云天很自然的回答道。 黄医生喷出一口老血！ 凭什么？ 用我的权限，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 不过，一想到云天有林主任撑腰，连沈医生在这小子面前都只是个签字机器，自己还是不要自找没去了！ 于是一口老血，又被黄医生默默吞了回去。 056小云谢谢你 今天是张奶奶入院的第四天。 每天，云天过来给张奶奶施针的时候，就会看到静静依偎在一起晒太阳的两位老人。 明亮的阳光照在两位老人身上，宁静祥和。 这几天，陈爷爷没有问过云天一次张奶奶的病情。 只是静静的陪伴张奶奶治疗。 倒是林主任、李主任经常会来陪两位老人坐坐。 但也坐不久，每次不一会儿，就会被陈爷爷赶出去。 两位老人大多数时间，就只是这么静静的依偎在一起。 时光静好的模样。 可云天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有着两位老人沉重的期望。 施针的手法云天运用了多次， 但仍然没有记住。 云天也不再强求了，只是对照透视表，努力的做好每一步，让自己的每一次行针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些天下来，云天也有不少的感悟。 只是那些记忆好像并不是自己的一样，运用完了，就会忘记，但再次施针的时候，上一次的记忆又能清楚的出现。 系统的神奇果然是自己没有办法理解的。 云天试了几次，也就停止了对这个问题的研究。 通过四天的治疗，除了一些特定部位的蓝色依然比较深以外，大部分蓝色都已经消退很多了。 从透视对照图上看，张奶奶这几天治疗下来，已经很了很大的恢复了。 但失语症交流有障碍，具体情况无法沟通。 治疗效果到底什么时候会体现出来，云天也没有把握。 “陈爷爷，您多陪张奶奶讲讲话，多聊聊以前的事情，还有你们以前常说的内容。对张奶奶也是一种刺激。”云天施完针，对陈爷爷交待。 虽然失语症患者沟通困难，但有透视对照表在，云天对自己的治疗效果还是很有把握的。 好在几位主任也没有再追问云天的情况，甚至都没有主动找云天沟通过张奶奶的病情，一副完全放开了任由云天施为的模样。 毕竟张奶奶的情况比较稳定，失语症恢复期又很长，再追问，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所以，这段时间都是云天一手主持张奶奶的治疗方案，几位主任都没有插手过。 “小~云谢~谢。”张奶奶颤颤巍巍的声音突然传来。 云天和陈爷爷同时镇住了。 “小张你”陈爷爷话到一半，带着几分惊讶，带着几分不敢确定。 “老~陈~别担~心。”张奶奶的声音仍然颤颤巍巍，音调很不稳定。但很准确的表述了自己的意思！ “好、好、好！”陈爷爷拉住张奶奶的手，老泪纵横。 “羞~”张奶奶笑着抽出手，给陈爷爷擦了擦眼泪。 “小云，谢谢。”陈爷爷重重拍了拍云天的手。 今天还只是张奶奶发病的第四天，失语症的治疗都是以月为单位的，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恢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即便云天有透视对照图，能看到张奶奶脑组强恢复的情况，也没有把握张奶奶的好转什么时候能具体表现出来。 此时，张奶奶的理解和述说能力恢复，云天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看来透视对照图非常准确。 只是透视对照图好像只有在给张奶奶治疗的过程中才会出现，在给其它病人治疗的时候并不会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和完成张奶奶的治疗后的奖励是一起的。 如果完成失语症的任务能够得到透视对照图的奖励就再好不过了。 云天本很想对张奶奶重新进行评估的，但看到相拥而泣的两位老人， 云天默默离开了病房，晚点再说吧。 “张阿姨能说话了？”云天正在填写病程，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林主任激动的声音响起。 “称呼和语意以及理解应该都有所恢复，但讲话流利性还是略差。还没有做进一步的评估。”云天起身给林主任解释道。 “有你的！”林主任一巴掌拍在云天肩膀上，估计情绪太激动的原因，力量有点大。 声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了。 在两位老人面前，林主任就是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总显得有几分莽撞。 “张阿姨能说话了？”云天正揉着肩膀，李力山同样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 “嗯，能表达了。” “行啊你！”李力山蒲扇一般的巴掌再次拍在云天肩膀上。 力度之大，几乎让云天一个趔趄。 抬起头时，李力山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石主任略有些复杂的身影落入眼帘。 “我到看过了，恢复还不错，失语评分最少能高出10分。”石主任像是路过，但见到云天了，干脆掉转身形朝着办公室走了进来。 “把病例拿来我看看。”石主任找了张椅子坐下道。 “老石，张阿姨能说话了，能说话了。”林主任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见石主任在，冲进办公室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嗯，嗯，我知道了，正在看病程呢。”石主任宠溺的回答。 “有什么好看的，小云用的是中药，你又不懂。还想偷技术不成？不给看。”林主任这明显是高兴过头了，作势要抢石主任手里的病例夹。 平时多精明一个人，可今天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是在啪啪啪打脸啊！ 云天还真为林主任捏把汗！ “别闹！”石主任却没有生气，嘴里宠溺的说着，将林主任夺走的病例本重新拿了过来。 “针刺关内、人中、三阴交可以提高颞回沟的脑组织活性。最近相关的文献我也看了不少。”随着对相关资料的研究，石主任也不得不承认，或许自己没有办法的失语症用中医药的办法进行治疗，真的有不错的效果。 “中医针刺穴位能明显提高脑组织的活跃性，对改善和治疗失语症的疗效，我们可以进一步深入研究。”心里承认是一回事，但嘴上说出来又是另一个层次了。石主任说的稍有些结结巴巴。 “中渚、太溪等穴位对颞上回后回沟的效果也很明显”石主任主动聊起失语症的治疗，云天最近给张奶奶的治疗上也有不少感悟。 两人就着病例热切的讨论起来。 林主任眨眨眼睛，给两人倒了两杯水，看着眼前两人热切讨论的模样，露出一脸的狡黠。 哪有半分刚才兴奋过头胡言乱语的模样。 057和神内联合 中医科留观病房。 今天张奶奶的病房内聚集了不少人。 云天在神内石主任、中医科林主任、急诊科李主任以及赵护士长、疗养院廖院长等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再次对张奶奶的失语症进行评分。 甚至围观的人群里还有两个外院的神内专家。 华西神内副主任施良冰副主任和省南脑病专科医院的周起杰副主任。 两人都是石主任的老同学，今天刚好聚在一起，听石主任说了张奶奶的事情，都很有兴趣，表示要过来见证。 完全性失语症，居然只用四天时间就能恢复语言功能！ 这几乎算得上是奇迹。 两人怎么也要过来见证这样的奇迹。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云天进行检测，都很好奇张奶奶究竟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自发语言流畅性3分，内容7分，听理解能力8分，复述能力6分，称呼8分，读写8分，书写8分，总分48分。” 云天报出一系统评分结果。 几位懂行的齐齐发出一阵吸气声。 48分！ 按这个评分来看，除了语言流畅性比较差以外，其它评分已经完全接近了正常评分。 与入院时的第一次评估相比较。 居然整整提高了19分！ 除了流畅性分数偏低以外，其它评分基本已经接近正常水平了！ 要知道，这是一例完全性失语症患者！ 而且才进行治疗不过四天时间而已！ 这是什么概念？ 完全性失语患者恢复概率只有5%不到。 而且一般要经历以年为计算单位的康复治疗。 所以云天检查结果一报出来，围观的众人静默了好一会儿。 评分结果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完成的，无法质疑。 但这样的结果，甚至让周起杰和施良冰二人开始怀疑石主任提供的患者情况是否属实。 可二人跟石主任相识已久，对石主任十分了解。 石主任的个性和专业地位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两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在组织语言而已。 “四天时间，完全性失语患者失语评分居然能提高19分，看来失语症要尽早介入康复治疗，效果果然能提升不少。”带眼镜四十来岁的施良冰扶了扶眼镜第一个发出感慨。 “参照国外语言康复治疗机构的数据，完全性失语四天时间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哪怕是在国家的专业语言康复机构也是极其少见的！”施良冰开了头，昆南脑病医院的周起杰主任再次发出感慨也就顺畅起来。 “我看整个治疗方案，不仅仅是针刺疗法，中药溶栓的效果也非常从错。从今天和发病时的两次核磁共振来看，整体灌注恢复相当不错。” “中药溶栓的同时，凝血指标几乎没有变化。病人也没有出现相关的出血状况。看样子腔梗的中药溶栓方面，林主任这里已经有相当的研究了啊。” 施良冰再次感慨。 当初听说林主任的中医科专门开设了腔梗治疗，还和康氏体检联合推出了什么脑梗筛查，做为专业的神内医生，施良冰主任是很不以为然的。 最怕就是这些有地位，有身份，却没有技术的人瞎折腾了。 林萧然仗着自己祖辈颇有些成绩，又嫁了石经年这么一个好老公，颇有些在昆南省卫生系统横着走的架式。 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前段时间听说林萧然的中医科要搞腔梗治疗的效果，有不少人都出来说风凉话。 可完全没想到，人家不声不响居然拿了这么颗大雷出来。 施良冰完全可以想像，下个月的学术交流会的时候，林萧然女霸王是如何亲手打一大波人的脸的。 这些女霸王果然还是都不能轻视的！ 施良冰下定决定，像自己这样草根出身的，以后为人还是要足够低调才行。 “那张阿姨算是恢复的很不错了？各位专家都肯定效果了？”廖院长在旁边听了半天，一直等不到关于病情的明确陈述，不由心急的插话。 上次云天在省疗养院一天查出7例脑梗患者，差点让廖院长的乌纱帽掉了。 后来多亏陈爷爷出手，才保全了下来。 廖院长最近也算尽心尽力，不然也不会在张奶奶刚有苗头的时候就及时送来了医院。 不论是为了自己的业绩还是陈爷爷的保全之恩，廖院长对于张奶奶的病情都十分关注。 所以，廖院长虽然心里明白大家说的都是好的意思，但没得到准确的肯定总感觉有些放不下心来。 “恢复的非常好！”昆南脑病医院的周起杰主任正拉着云天几人聊得来劲。显然不乐意谈话被打断。 匆匆回了一句，拉着云天，又继续钻到病例夹里去了。 “我负责联络病人，由我们神内配合你们中医科，对于失语症进行患者进行康复治疗。”送走了两位客人，石主任再次转回中医科留观室和云天做出安排。 “你们神内打算怎么配合我们中医科？还请石主任拿出个方案来才行啊。”林主任很得瑟，装腔作势。 “条件由你开吧，你想要我们神内怎么配合都行，完全听媳妇大人安排。”石主任绝对是神力宠妻的典范。 完全无条件配合林主任的表演。 “患者的信任任务完成，奖励失语症针灸疗法。专症治疗技能无等级评定。”送走了两位虐狗的主任，系统机械女声突然响起。 算是认可了张奶奶的恢复情况。 一直悬浮在云天脑袋里的金色小盒子也应声裂开，化成无数文字塞满了云天的脑海。 果然，系统的奖励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上头！ 随着无数的文字消散，这些天一直想不起来的运针手法清晰的呈现在云天海脑之中。 再结合每一次透视对比图，云天对失语症的针灸疗法有了更深的体会。 但系统只讲了奖励针灸疗法，对于透视对比图只字不提。 难道，透视对比图并不在这次的奖励范围之内吗？ 云天飞快回到张奶奶病房看了一眼。 果然，原来透视对比的效果已经消失了。 系统有这样的功能却不给自己奖励，难道说，之后还有什么样的安排会吗？ 云天有着心急的猜测。 058MMSE评定表 “小云医生，收病人。”赵雨燕风风火火的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对着云天招呼道。 “小云，跟我去收病人。”黄医生快速反应，瞬间站起身跟着大声说道。 黄医生很无奈。 每次有护士叫云天收病人的时候自己都会第一时间站起来大声重复以上这句话。 按说在这么明显的提示下，一般自己只要重复几天时间，就会潜移默化将这些人的习惯改正，更正为每次喊自己收病人才对。 但中医科的几个小护士好像特别顽固，每次对自己的回应都置若罔闻。 黄医生都不知道自己提醒多少次了，这些漂亮的小护士们就是改正不回来。 难道，这个理论是错误的吗？还是自己操作出了什么问题？ 黄医生开始反思。 “你查体，我负责询问病史。”云天和黄医生一同接收病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两人的默契已经基本定型。 黄医生这话还没说完，云天已经开始动手查体了。 “例行体查时查出腔隙性脑梗收治院的，没有什么明显的临床表现。”黄医生翻了翻门诊病例跟云天共享信息。 虽然有跟云天一较高下的心思，但黄医生双商都不低，能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两人在一个科室，不管哪一个的病人出了什么状况，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而且自己的理想是做一名优秀的内科医生，所以用心对待病人是自己一直坚持的底线。 所以在治疗病人方面，黄医生从来不准备花什么其它的心思。 要赢，自己也要赢得堂堂正正。 黄医生挺了挺腰，尽量让自己168公分的身影看起来更高大一些。 “没有什么明显的阳性体征，我去打张mmse评价表。”云天的神经系统定位诊断已经越来越熟练了，转眼间体格检查就已经完成了。 “mmse评定表？我这里问诊都没开始，你体格检查还没做完，要什么mmse评定表？”黄医生觉得，云天最近似乎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每次自己收病人，看到云天做体格检查帅得一比，让人看着就心里堵得慌。 可这小子，似乎一次比一次帅，而且不管速度快成什么样子，准确性高到令人发指。 很多次，这小子做完体格检查之后，黄医生都偷偷再做一遍，但这样的事情干了好几次，硬是没挑出一次毛病！ 而且这小子不仅干活速度快，准确度高，思维也令人发指的天马行空。 就比如现在，自己抱着病例本，既往病史都还没有开始询问，这小子居然告诉自己已民经完成了体格检查，要去打什么mmse评定表！ 做体格检查居然能查出病人认知有障碍 鬼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得到的启发！ 所谓mmse评定表全名叫做简易认知状态评价量表。 专门针对认知障碍人群。 认知是指人认训和获取知识的智能加工过程。认识障碍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痴呆。 但眼前的病人神智清醒，思路清晰，自己询问既往病史的时候回答准确。 这小子体格检查不好好做，却说要去什么mmse！ 这不是耍帅瞎胡闹是什么！ 算了，这小子最近风头正劲，黄医生很有理智，这时候不适合往上冲，很容易被打脸。 他想什么闹由着他闹好了。 因为是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所以既往病史也没有太多有意义的线索。 黄经理随便问了问，便草草收工，打道回府。 回办公室的路上正好碰到风风火火往病房赶的云天。 一个内科医生，又不是外科那群糙汉子，硬是要走得风风火火，一点身为内科医生的良好品德也没有 想走路拉风，当初为什么不去外科，来什么中医科。 黄医生见不得云天走得大步流星，配上合体的白服，在病房过道上走得帅气凌人的样子。 “今天是哪一年？”云天抱着评定表来到病房，开始耐心的逐条逐字的对病人进行mmse评定。 “定向力8分、记忆力1分、注意力和计算力1分、回忆能力1分。语言能力6分。总分十七分。患者是位老教师，老牌大学生，老知识份子，评分应该大于23分以上才对！果然有问题。” 是的，mmse评定表就是这么神奇，最终评定结果是按学历进行评定的。文盲大于17为正常。小学教育程度者需要大于20分才算正常，而中学程度及以上者需要大于24分才算正常。 病人是个老牌大学生，评分只有17分，已经属于中度认知障碍了。 “患者大专学历，mmse评分17分，中度认知障碍。”云天做完检查，回到办公室将评定结果报给正在写入院记录的黄医生。 “mmse评定17分？”黄医生有些不相信。 刚才自己负责采集病史，跟患者聊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情况。怎么转眼这小子mmse评定只有17分？ 大专文化程度，17分，中度认知障碍了！ “这个评定你是第一次做吧？有没有什么没把握的地方？”黄医生试探着问道。 “不太确定，你去看看吧。”云天将自己的检查结果放在黄医生手边，随回答了一句便走到一边，登录了另一台电话，开始开具医嘱。 开具医嘱，只要不是上级医生有特别交待的，一般入院医嘱都是住院医来填写。 对于黄医生来说，开医嘱这事情，是自己必争之地。 但每次收治病人时，云天总有办法让开医嘱这件事情落到自己手上。 比如这次，正在填写入院记录的黄医生目光自然的被手边的mmse评定表所吸引。 云天的评定表写得很详细。 不仅有评分，每一个问题患者的回答和表现云天都清清楚楚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黄医生认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描述的简洁明了，对照评定标准，每一项扣分的原因都陈述的清清楚楚。 这小子，根本用不着自己重新评定。 果然是中度认知障碍。 虽然不爽，但黄医生对于云天的诊断能力是服气的！ 不过，等黄医生从评定表上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医院系统踢下线了。 而旁边的另一台电脑上，云天手指飞舞，不用看黄医生也知道，这家伙又登录了自己的系统帐号，看样子医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059不是阿兹海默 抢着开医嘱这件事情，两个人暗地里较劲过很多次了。 虽然黄医生每次都输，但，还是有可以努力的空间的。 云天已经把医嘱开完了，此时黄医生只能自认倒霉，打落牙齿和血吞。 毕竟这件事情只能暗地里较劲，不能放到明面上说。 下次，一定要坚持自己处理医嘱，绝对不能再上云天的当了。 不管他找自己任何事情，一定要先将医嘱处理完。 黄医生给自己打气。 只是黄医生似乎忘记了，这样打气警戒自己的话已经很多次了， 似乎没有一次能成功的。 “小伙子，我的情况怎么样？”黄医生正生着闷气，刚入院的蒋阿姨走进医生办公室问道。 “基本情况都比较稳定，但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测和观察。” “不过，阿姨，您的家属呢？没有人陪您吗”好像从入院开始，蒋阿姨只一直一个人，身边连个家属都没有。黄医生敏锐的发现这个问题并进行询问。 “孩子们都离得远，我一个人住，所以来问问情况，还死不了吧？”蒋阿姨笑呵呵的开着玩笑。 “蒋阿姨说严重了，阿姨健健康康，哪有什么死不死的。蒋阿姨，您这个叫腔隙性脑梗，就像是脑梗死里的感冒一样。比较轻微，而且也挺多见的。” “咱们住院的主要目的是观察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会不会加重以及积极把小问题化解掉，以预防大梗塞发生。”黄医生细心的给蒋阿姨做解释。 在患者沟通这一块，黄医生有着天然优势。 小小的个子带着自然的亲和力，加上情商又高，嘴巴又甜，很得患者及家属喜欢。 果然，原本略显得有些忧郁的蒋阿姨，听了黄医生的解释，明显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的事情就好，那我就不让孩子们过来了，他们都在国外，不方便。”蒋阿姨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说道。 体检的时候听说自己被查出来得了脑梗，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自己对这些疾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自己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按书上说的，即便是脑梗，应该也是程度不算严重。 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跟孩子们沟通。 不过，即便是轻微的脑梗在老人家心里依然不亚于洪水猛兽，乍一听自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蒋阿姨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所以才会做完体格检查的第一时间就过来询问自己的病情。 此时，听黄医生说自己得的只是腔隙性脑梗，就是脑梗里的小感冒，蒋阿姨觉得自己的心彻底的放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腔梗是什么，但好歹知道感冒是什么样子啊。 既然只是脑梗中的小感冒，那么就证明很轻微，完全没必要让孩子们知道了，省得孩子们不放心，来回折腾一次太麻烦了。 “蒋阿姨，您有中度认知障碍，一个人住不太安全，最好还是跟儿女同住。”云天突然插了一句。 “认知障碍？”蒋阿姨不太理解这个意思。 “嗯，您的记忆力、计算能力、回忆能力都明显下降，也就是常说的认知障碍。需要进一步确认原因。并积极进行治疗，一个人独居对病情不利。”云天进一步解释。 “你说的是阿兹海默症吗？严不严重？”阿兹海默症又叫老年痴呆，显然蒋阿姨对这个病有所了解。云天的解说让蒋阿姨瞬间产生了联想。 “不是，你这个是血管性痴呆，和阿兹海默症的临床表现类似，但起病原因不一样，您这个主要是因为血管供血不好而引起的。治疗效果要比阿慈海默好。”看着有些慌乱的阿姨，云天详细解释道。 “那我这个血管性的还能治吧？那现在我要怎么配合你们治疗？”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业，我不能拖累孩子们啊！” “我这个病不是阿兹海默对吧？还有得救对吧？”独居的蒋阿姨显然对阿兹海默存有高度恐惧。 听说自己是血管性痴呆，和阿兹海默类似，蒋阿姨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反反复复开始跟云天确认自己得的不是阿兹海默。 阿兹海默症被称为老年杀手，是一种严重影响老年人生命和生活质量的疾病。 而且整个疾病非常痛苦， 患者会进行性遗忘，由近到远渐渐将所有的人和事全部都遗忘了。 不仅患者痛苦，家人照顾患者也要花费巨大的精力。 是一种让老年人极度恐惧的疾病。 显然，独居的蒋阿姨对这种疾病高度恐惧。 “血管性的要比阿兹海默稍好，但除了常规的溶栓、抗凝、恢复脑部功能以外仍需要较长的康复治疗时间，所以我建议如果可行的话，最好还是让家属陪伴一段时间。”云天给出合理的建议。 蒋阿姨多发性腔梗、中度认知障碍，如果一个人住院治疗的确不太方便。 不仅仅是认知障碍的问题，毕竟腔梗有一定进行性发展的可能。 蒋阿姨一个人住在医院，万一腔梗进行性发展，出现什么情况，家属离得太远，连个签字的人都找不到，沟通也容易出现问题。 “不是阿兹海默？”蒋阿姨再三跟云天确认。 “不是的，蒋阿姨，您放心，您这个是血管性的。预后比阿兹海默要好，但仍然需要尽快积极治疗才行。” “血管性痴呆中西结合治疗治疗方案临时发放。需要完成一例血管性痴呆治疗恢复90%以上可完全获得。”系统机械声响起。 接着，一个金色的小盒子出现在云天脑海中，像上一次失语症治疗一样，一些信息隐隐约约出现在脑海中，却又捕捉不到。 血管性痴呆治疗方案？ 云天很兴奋。 又是一个专症治疗方案！ 上一个专症治疗方案的时候系统给了透视对照图，只可惜获得完全奖励之后透视对照图就被系统收回了。 不知道这一次专症治疗的时候，会不会也有透视对照图给到自己？ 如果有，不知道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系统把透视对照图这么作弊的手段奖励给自己。 云天暗自盘算。 060论文与酒 吃过晚饭，云天照例打算回到宿舍换身衣服去晚跑。 工作再忙，晚跑的习惯也不能落下。 毕竟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推开宿舍门，另外三人咬牙切齿的站在房间正中间。 甚至为了凹造型，将放在中间的桌子都搬开了。 三人摩拳擦掌，像是想将云天生吞活剥了一般。 “怎么了？”这三个家伙，今天演的又是什么话本。 “这个怎么交待？”陈晨个子最矮，站在180的赵磊和董珈蓝中心，像是两座高峰中的山谷，两个高个子还同时将手都撑在陈晨肩膀上，莫明有些滑稽。 不过，陈晨板着脸，一脸奶凶奶凶的模样，手里抓着一本杂志，扬了扬。 “什么东西？”云天莫名其妙。 “不错嘛，啊，第一篇论文，居然就是一级刊，你自己说今天怎么办吧。”陈晨说的咬牙切齿。 从小到大，自己才一直是世界的中心，让周围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什么时候，自己的论文还没找到方向的时候，身边的人居然已经发表第一篇论文了？ 居然还是个本科生！ 不是看不起本科生，但自己比本科生多读了三年，七年日夜苦读，最后却被碾压！ 这让人情何以堪？ 关键是，云天的论文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虽然按论文上的作者标注，云天不是第一序列作者，但陈晨知道，这篇论文完全是云天独立完成的，林主任恐怕连指导都很少。 所以，自己连个自我安慰的借品都找不到！ 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陈晨虽然在笑闹但心里却酸酸的。 这就是被辗压的感觉吗？ 毕竟，对于陈晨这种天才来说，这大概是第一次品尝这样的滋味吧。 论文发表了？ 云天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包围。 可是， 为什么没有收到系统提示？ 云天快速查看任务面板，荣誉级任务显示是未完成。 “给我看看。”云天伸手想夺过陈晨手里的杂志。 “还没说好该怎么办，哪里有你下手的地方。”陈晨抓着杂志，“啪”一声打在云天手上，狠狠的说道！ “先说怎么办吧！”赵磊和董珈蓝起哄道。 “我先看一眼！”不知道什么原因，任务显示未完成，所以，云天坚持眼见为实！ 陈晨心中有怨，将杂志翻得哗啦啦作响，翻到云天论文那一页。 快速在云天眼前晃过。 “50例腔隙性脑梗鉴别诊断”云天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标题。 但显然够了！ “荣誉级腔梗诊断术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完成三项荣誉级技能提升可获得透视对照图。”系统机械冰冷的女声响起。 提示任务已经完成！ 虽然没有给予任何奖励，却给了一个让云天兴奋的大好消息。 透视对照图可以做为奖励发放！ 上次的失语治疗，透视对照图有多神奇云天深有体会。 如果这个技能能够长期拥有简直太幸福不过！ “喂喂喂，麻烦尊重下我们三个行吗？”陈晨举着手戳了戳云天的胸口道。 “发什么呆呢？” “对，先说什么办，哥几个可是饿了一天了，就等着你这顿了。”董珈蓝语态极其夸张道。 “行，今天你们说了算，一千以内，想干嘛干嘛。”云天高兴的回答。 一千块对于云天来说可是笔巨款了。 要知道，云天上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够一千块而已。 拿一个月的生活费造作一下，云天还是有点心疼的。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云天也没办法收回。 这还是最近科室奖金比较丰厚，云天的小金库增长了不少，才会冲动之下同意如此大笔的消费。 但三个同室却显然很不满意。 “一千块？” “一千块够吃一顿饭吗？” “能买一瓶酒吗？” 三个室友一脸骚气的问道。 “一千，不够的话你们垫上就行。”云天说得正气凛然。 “切！”三人嗤笑。 不过最后四人还是一起去了大排档。 没来过这地方的陈晨满脸嫌弃。 不过，除了把桌椅多擦了几遍，坐下的时候多扭了几下屁股，其它的还算表现正常。 这家伙，虽然没听说过他家庭具体情况，但很显然，恐怕是从来都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今天我们要撸一千串，有点老火。”董珈蓝笑得一脸鸡贼。 “撸一千串，撑不死你。”赵磊还是比较讲义气的，云天是亲兄弟，另外两个最多算表兄，所以听董珈蓝打算把一千块撸完的时候，赵磊还是忍不住怼一下。 年轻人，一把串，一箱酒，就能够足够嗨皮了。 “老云，我跟你说，今天很开心~~~，不，我很生气~~~”陈晨显然已经喝得神智不清了。 拉着云天说着胡话。 “今天是我第一次被人辗压，被人辗压知道吗？呃~” “你怎么会不知道辗压呃~一定是从小被辗到大，对吧。” “可我，~这辈子第一次辗压我的人，居然是你~” “可我特么的居然感觉还不错~呃~居然不错。”陈晨死死抱着云天，又哭又嚎。 赵磊和董珈蓝费了老大劲也拉不下来。 “感觉不错~”陈晨最后说了一句，倒在云天怀里不吭声了。 “老云，你还行吧？”赵磊酒量稍好，还能坚持清醒着问道。 “我没事。”云天没喝多少，除了脸上有些发烫之外，其它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们回~呃~回吧。”董珈蓝也喝得差不多了。 结了帐，董珈蓝和赵磊勾肩搭背走在前面。 云天扛着陈晨垫后。 四个人好歹回了宿舍。 “老云，你要好好努力，下一次，我要辗压回来。”云天把陈晨扔到床上的时候，陈晨拉着云天的衣服，迷迷糊糊的表示。 “好，我等你来辗压。”云天笑笑，给陈晨盖上被子。 云天很少喝酒，今天喝了一点，有点飘飘然的感觉非常不错。 上次熬夜写论文也是这种感觉。 “叮铃铃”云天电话突然响起。 “小云医生，21床家属在这里闹事，你能过帮忙处理一下吗？”一接通电话，孙雨燕略有些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061中医之论 “我有转院的自由，我要求现在，立刻、马上把我母亲转到神经内科，否则我就要求转院。”还没到科室，远远的就听见一个愤怒的男声传来。 “我们医院腔隙性脑梗现在都是中医科治疗，取得的效果非常不错。而且神经内科今天没有床位了。我们只能等明天有患者办出院，床位空出来之后再给您申请转科。” “而且您母亲已经在接受我们的部分治疗，如果转科室或者转院的话，对您母亲的病情十分不利。”吕娇的声音传来。 平时这丫头说话软声细气的，今天明显生气了，语气不免有几分强硬。 “中医治疗？所谓的中医治疗是指你们选用的这些莫名其妙，没有标准的药物吧？你们这是枉顾人命！”听了吕娇的解释，男人更加生气了，言语犀利。 “我来处理吧。”云天走过去，拍了拍吕娇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燥。 “你就是管床医生吧？你们凭什么给我母亲使用乱七八糟的中药制剂，治疗指南里有吗？你们这是滥用药物，我要告你们！”见云天过来，气势汹汹的男人气焰更加嚣张了。 开始批评起云天的治疗方案来。 “我们使用的都是经过国家批准的中药制剂，而且，说明书上都明确注明功能主治是治疗脑梗的药物，不存在滥用药物的问题。”云天不急不忙的耐心解释道。 “指南上有吗？腔隙性脑梗治疗指南中有这此药物的使用方法吗？”男人咬准了指南不松口。 “你们这群只知道喝热水的无能中医，我拒绝使用你们标准混乱不知所谓的中医，我要给我母亲转到神经内科，接受以国际指南为标准的系统治疗。”男人脸色愤怒的扭曲着，满嘴奚落。 “什么叫只知道喝热水的无能中医！请注意你的用词。”云天也生气了，云天是学临床的，一开始对中医并不熟悉，但随着这段时间对中医的了解，特别是几个治疗方案，都突显了中医药的优势。 所以，听到有人这么说中医的时候，云天非常愤怒。 “不是吗？你们中医除了叫人喝热水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全世界范围除了你们中医，还有什么医生会叫人只喝热水？” “没有任何科学证明，你们奉为圣水的热水与冷水有什么不同！” “感冒了多喝热水，咳嗽了多喝热水、孩子要喝热水、老人要喝热水、冬天要喝热水、夏天最好还是喝热水。你们的中医和你们的热水一样无能！”见云天动怒，男人反而平静下来，只是语气极尽嘲讽！ 一系列充满嘲讽意味的热水排比名将云天心里的怒火点燃。 “你奉为准则的指南中明确指出，冷水是慢性胃炎的发病因素。你的科学理论指出，受凉受冷，抵抗力下降是上呼吸道感染发生的主要病因。冷水会加重你肿胀的上呼道感染，喝凉水同样是孩子腹泻的主要病因！” “这是你信奉的循证医学得出的结论，不要以为出国了几天，就沾了洋味，看不起老祖宗的东西。” “至少你的母亲是用热水喂你长大的，至少你身体里留着中国人的血脉。至少，你祖祖辈辈都是靠你口中无能的中医才得以繁衍的！”云天一句一步，步步紧逼。加上185cm的绝对身高优势，一步步将男人逼到角落之中。 “你要转院随意，你口里伟大的循证医学对于你母亲这种血管性认知障碍除了康复疗法并没有更好的恢复方案。有效率仅有40%，而你口中无能的中医有效率却有100%！” “能够出国相信你也能看得懂文献，中国，有个地方叫知网，你可上上去查查有关文献，当然如果对知网不信任，你也可以了解你的洋国人是怎么对知网的评价！” “要转科，需要等到明天早上，要转院，你随意。” 云天说完，拂袖而去。 跟这样的人，云天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出了几天国，满嘴国际通用指南，满嘴荒谬中医！ 跟这种连根都丢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路过病房的时候，看到神色落寞的蒋阿姨。 “小云医生，对不起。”蒋阿姨抹了抹眼泪冲云天道歉。 “没事，只是理念不同罢了。”云天说得风轻云淡。 但如果真的只是理念的不同，云天又怎么会动怒？ 蒋阿姨的孩子，显然在个人修养上有严重缺陷。 只是云天不明白，国外的人因为理念不同，不认可中医，可身为中国人，成年之后才出国，不可能在国内二十年没有接触过中医药！ 怎么出国几年就能忘本！ 男人闹了一通，没人理会，后来在蒋阿姨的病房里争吵了一阵，之后，便没有再提起转科室和转院之事。 既然没有转科室转院，云天便不与之计较，继续尽力医治蒋阿姨。 “你要好好治疗我母亲，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云天开始查看蒋阿姨的情况，蒋阿姨的儿子在旁边双手环胸，凶巴巴的威胁。 “你态度好一点，我跟你说，出什么纰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治疗经过什么的，都给我记录清楚了。我母亲出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的。”见云天没有理会自己，男人更加生气，开始出口威胁道。 蒋阿姨满脸尴尬，扯了扯自家儿子的衣角。 “妈，我好好跟他说，他不好好给你治，我有知情权，也有选择的权利。”男人显然没有理解自己的母亲的意图，继续高声表述自己的立场和想法。 “请你保持安静，我现在给你母亲重新做一次mmse测试。”云天淡淡的说一句。 听云天说要给自己母亲重新测试，男人终于重新闭上了嘴。 并且掏出手机，开始录起视频来。 “mmse评分20分。比起上次入院前增加了3分。”做完检查云天给出了评估分数。 “20分？你吹牛皮吧！即便是国外指南也没有这么快的疗效。你的检查过程我都录下来了，我会进行咨询，还有上一次的检查结果，我都拍下来了，如果你在评定的结果上有什么不正当之处，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上报医学会！”对于云天的检查结果，男人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怎么可以，对于血管性痴呆的治疗效果，回国之前自己特意和自己的家庭医生好好谈过一次，现代医学并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只有疏通血管，但恢复效果并不好。 入院才多长时间？ mmse评分居然能提高三分？ 这是家庭医生告诉自己康复治疗半年以上才能达到的效果！ 这些中医医生不仅治疗、药物糊涂，连治疗评估都敢这样弄虚做假！ 实在是太过份了！ 062颐指气使的求和 蒋阿姨的儿子几乎是出离了愤怒！ “我要求立即转院！”男人愤怒的说道。 “你不妨确定了‘mmse’评定表的结果再做决定也不迟。”不信任自己的病人，云天觉得并没有强留的必要，即便蒋阿姨的治疗是有任务奖励的。 但自己不能无故受冤枉。 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在mmse评定表上做手脚。 所以，云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让其确定了评定表的结果再做决定，便插着白服口袋离开了。 “妈，我们还是转院接受正规治疗吧。”男人开始劝蒋阿姨转院，如果不是蒋阿姨坚持，昨天自己就已经和朋友联系好了，准备转院到帝都医院。 “不用了，我现在觉得挺好的。你虽然出国有出息了，可”蒋阿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己家儿子是什么德性，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我自己感觉好很多了，所以不打算转院，就在云城，哪里也不去。”蒋阿姨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拉上被子转过脸，不再理会自己的儿子。 见母亲并不理解自己的想法，男人没有再坚持什么，而是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那就先确定评定表的结果吧。 等评定表的结果一出来，自己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个医生在治疗效果上做手脚，那时候母亲必然会同意转院的事情。 昨天自己就跟自己在帝都的老同学联系过了，老同学同样建议最好就地治疗，但是等病情稳定之后再去帝都复查。 还特意交待自己，有什么情况及时跟他联系。 男人出了病房，将上一次的检查结果，和这一次的检查视频都发给了自己老同学。 这个点老同学可能正在忙，要晚一点才能得到答复了。 可没想到，只过了几分钟，手机响起，居然是自己老同学打过来的， “老昱，这两次的评定表都是阿姨的？”老同学是帝都某知名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评定表果然有问题，否则，老同学也不会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追问了。 “是啊，这边的小医生说我母亲几天时间评定表就提高了三分，我觉得不太可信。”蒋阿姨的儿子赵昱回答道。 “不，评定表我看过了，第一份虽然没有视频，但每个问题的答案和评定结果都描述得很清楚，第二次的评定你是现场录的视频吧？这样的结果相对来说已经非常公正可信了。”老同学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激动。 “评定表没有做假？”听了老同学的话，赵昱不敢相信，惊讶之下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从两份评定表来看，没有做假的可能。”老同学稍微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 “阿姨不是才治疗几天的时间吗？居然提高了三分，这个恢复程度非常好，即便是我们这边对血管性痴呆的治疗也很少达到这样的效果。阿姨可以继续留在云城治疗，治疗效果非常不错。”老同学接着说道。 “效果很不错？”赵昱怀疑自己听错了。 “的确很不错，按阿姨现在的情况看，继续留在云城治疗是最好的选择。”病人的恢复，医生的治疗方案是一部分，但像这种血管性痴呆，病人的自我恢复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所以赵昱的老同学并没有直接想到，云城那样的小地方的医生对血管性痴呆的恢复有那么好的办法。 而是将蒋阿姨能如此快速恢复的主要原因归结到了蒋阿姨的自我恢复上。 这其实是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最大的不同。 外科手术做得好，那是实实在在看得到摸得着的，哪怕患者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同行之间技术怎么样，一目了然。 但内科医生就不一样，一个好的治疗方案的评定有一个复杂的过程。 所以，赵昱的老同学对于蒋阿姨的恢复并没有直接考虑到医生问题上。 但治疗效果好，就应该乘胜追击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所以赵昱的老同学劝赵昱不要给蒋阿姨转院。 “又嚷着要转院了？”黄医生见云天回到医生办公室努了努嘴问道。 “嗯。”云天点点头，便开始处理医嘱单。 “你答应了？”黄医生很奇怪，云天对蒋阿姨的病情非常上心，这种治到一半病人就要求转院的病人自己最讨厌不过。 “病人有自行选择医院和医生的权利。”云天很淡定，似乎对于这个自己付出了诸多心血的病人的去留并不在意。 “也对。”黄医生瞄了瞄门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 “小云医生。”赵昱觉得，母亲仍然要继续在这个小医生处治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小医生好好沟通一番才行。 所以，赵昱来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 “要办转院手续吗？我帮你开吧。”云天回答得很平淡，内心毫无波澜。 “那个，先不转院了。我朋友建议，继续在这边治疗，说我母亲恢复的不错。”赵昱觉得有必要跟医生好好沟通，但不代表自己就认可这个小医生了。 “好。”听了赵昱的话，云天静静的放下了手中的转院单，手指继续在电脑上飞舞起来。 “我希望你能好好帮我母亲治疗，让她尽快恢复。”赵昱此时才可能觉得自己之前的态度并不妥当，所以，才会找过来跟云天沟通，但此时这话听起来仍然让人十分别扭。 “尽力治疗好每一份病人，是医生的职责。”云天仍然回答得很平淡。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赵昱觉得云天的态度太冷淡，毕竟这是自己这次过来谈话的目的是好好沟通，但眼前的小医生对人也太不礼貌了。赵昱有些生气，于是语气冷冷的说道。 “嗯，希望你们家属也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云天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是呀，希望你们家属不要天天没事嚷着要转院，转头又跑过来让我们好好治疗。你们要转院的话就尽快做好选择。”黄医生情商高，但不代表没有脾气。 这个赵昱每天宣扬自己的中医荒谬论，天天嚷着出院，现在是跑来求和吗？ 可看这人说话的语气，也太气人了。 一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样子。 治疗病人是医生的天职，但现在越来越多的病人和家属都对医护人员颐指气使，不懂得尊重人！ 063征服野蛮人 经过这一次之后，赵昱终于不再折腾，蒋阿姨经过两个星期的住院治疗，记忆力有了明显的改善。 今天，云天准备再次给蒋阿姨重新进行评定。 母亲的改变，赵昱看在眼里，所以这段时间，随着自己母亲病情好转，赵昱对所有医护人员的态度也明显改善了。 “小云医生今天这么早？”云天拿着表格，准备对蒋阿姨进行检查，赵昱热情的跟云天打招呼。 随着赵昱对医护人员态度友善，蒋阿姨脸上也开始常常露出欣慰的笑容。 “嗯。”云天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蒋阿姨，今天帮您重新做一下评定。”云天转头对蒋阿姨解释。 “小云医生，您看，我能不能还是重新录制一下您的评定过程？不是不信任你的评定结果，我是想留下来做个参考。” 听说云天要重新给自己母亲做评定，赵昱想了一下，还是想跟云天提出录制视频的要求，但此时的态度已经明显转变，所以又进而解释道。 “可以。”云天仍然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便开始估评定。 “蒋阿姨，您的mmse评定表有29分，已经基本复恢复正常水平，我再帮您做一个moca评定。”云天检查完第一个评测表之后，又接着再取出一个新的表格，准备开始评定。 “mmse做筛查效果很好，但moca对单个认知域受损的轻度认识障碍更敏感。所以，在mmse评定正常的情况下，我们有必要做一次moca评定，这样可以更加精确的知道您的实际认识情况。”对于病人，云天态度诚恳热情，尽可能的对蒋阿姨解释的清楚明白。 “moca评定26分。阿姨的认识水平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云天舒了口气，给出结论。 “完成一例血管性痴呆治疗恢复90%以上。血管性痴呆治疗方案发放。”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响起。接着一直在云天脑海中的金色盒子猛然间炸开，金色的光芒弥漫，无数的信息涌入脑海。 云天晃了晃脑袋，一阵轻微的眩晕过后，那些信息已经到了云天的记忆深处了。 此时再看蒋阿姨的情况，已经非常的清晰了，原本有些不畅通的地方也都明白了。 “谢谢你，小云医生。没想到我母亲会恢复得这么好”赵昱向云天真诚的道谢。 “不是我的功劳，中医药在治疗腔隙性脑梗方面的确有独道的优势。”云天淡淡的回答道。 “是，是我狭隘了，没想到中医药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赵昱觉得脸上有些微红。 云天笑笑，不再言语。 “今天那个小气到死的赵昱居然送了我两件酸奶一大袋水果！”云天正在写病程的时候，吕娇兴奋的跑过来。 “小云医生，是你把那个野蛮人收服了吧？”吕娇的大眼睛里快闪出星星来了。 “哪是什么小云医生的功劳？完全是我一招黑虎掏心，再加一个猴子偷桃，把那个赵昱逼入绝境，最后一记螳螂拳，让他彻底败服！”黄医生抢先到吕娇面拳脚比划着说道。 从黑虎拳到猴拳，再到螳螂拳，比划了个全套，逗得吕娇格格直笑。 黄医生最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吕娇虽然个子小，但看样子在护士堆里地位绝对不简单，所以，最近黄医生都在努力和这个小姑娘套近乎。 “那天小云医生才帅，几句话就把那个凶巴巴的赵昱逼到墙角，话都说不出来了。小云医生都不用招式的。”吕娇格格笑完，两眼冒着星星的对着云天说道。 才看不上黄医生滑稽的拳脚。 “那天是我不在，要是我在，我的铁拳，绝对饶不了他。”黄医生比划的意犹未尽。 “嗯嗯嗯，小云医生，我给你带了两个火龙果，一盒草莓，都是那个赵昱送的。”笑完便不再理会黄医生，吕娇献宝一般的拿出水果，递给云天。 “喂，有水果怎么只给小云医生，我的那份呢？你们这些小护士，最近偏心有点严重了啊。”黄医生有点得意忘形了，忘记上次自己下定决定不问关于科室里双标对待云天和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没你的份，你又没有小云医生帅！”吕娇想了没想，就给了黄医生一记暴击！ “额”饶是玲牙俐嘴的黄医生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我去看看10床新收的病人！”黄医生不想理会这些没有一点内涵，看人永远只看表象的小护士，抱上病例夹，找了个借口，赶紧开溜了。 “小云医生，水果。”说话的功夫，吕娇已经削好了水果，拿了个漂亮的玻璃碗装好递给云天。 “谢谢。”云天停下手中的病例，就着吕娇手里的玻璃碗，吃起水果来。 “一起呀。”云天叫上傻丫头跟自己一起。 “小云医生，呼吸内科打电话过来叫会诊。”赵雨燕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这让人伤心的幕。 “好你个吕娇，居然跑来偷偷跟小云医生一起吃水果，太过份了，我也要吃。”赵雨燕直接忘记自己来医生办公室的目的，跟吕娇一起抢夺起水果来。 云天起身，由着两个小姑娘打闹，到十床找到黄医生，一起去呼吸内科会诊。 “小云医生过来了。”两人到呼吸内科的时候，黄医生特意领先了云天半步，以证明两人之间的地位区别。 可没想到，呼吸内科张主任仍然直接跟先跟云天打招呼。 恨得黄医生差点咬碎了一嘴烤瓷牙。 其实也不能怪张主任。 首先，云天的绝对身高优势和气质本来就让165的黄医生没有什么存在感。 再者，不论是上次的脑炎抢救，还是最近中医科的各种腔梗项目，虽然对外来说主持者是林主任。 但医院内谁不知道，中医科真正实施治疗的其实正是眼前这个帅气的实习生。 医院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严密的等级制度其实就是以专业技术为基础评定的。 所以，虽然等级森严，但如果谁具备了超越自身等级的技能，并获得大家的认可，同样可以得到相应的尊重。 “张老师，病人情况怎么样？”云天仍然习惯的称呼各位医生为老师，此时一句张老师，让张主任通体舒泰。 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谦虚的态度！ 64穴位注射疗法 “不着急病人的事情，我叫了你们林主任，先稍等一会。”张主任并没有着急介绍患者情况，而是笑着解释，要再等一下林主任。 张主任明明打电话去科室叫自己俩人过来会诊，也没有提到说要请林主任，此时突然说要等林主任到，云天一开始有些诧异。 最近的腔梗治疗，林主任并没有参与太多，所以，云天不明白张主任说要再等林主任参与会诊是什么意思。 但一想想就明白了，一科主任亲自出马，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病人情况十分棘手，或者是病人身份十分特殊。 张主任明显不着急的样子，证明病人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应该是属于后者。 既然张主任都出马了，自己科室应该林主任出现才对，这样才是身份对等的情况。 但因为张主任了解自己科室的情况，明白腔梗的治疗工作一直是自己在开展，所以才会打电话到科室叫自己过来会诊。 林主任做事情一向风风火火，众人并没有等多久，林主任就到了。 “病人两天前以哮喘持续状态入院，我们拍片的时候发现患者有多发性腔隙性脑梗，所以叫你们过来看一下。”林主任一到，张主任招呼过后，便开始讨论病人的情况。 目前，患者最主要的问题是哮喘持续状态，按自己的意见，腔梗的问题可以先不予理会，但家属对患者的脑梗情况十分担心，患者身份又十分特殊，所以才会有这次的会诊。 腔梗嘛，说是脑梗，听起来吓人，其实不过是脑梗中的小感冒，大多数的腔梗并没有临床表现，甚至不需要治疗患者就能自愈，所以张主任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患者身份特殊，不仅不用会诊，甚至不需要自己出马。 “这是患者的病例和检查情况。”张主任将病人的病例和片子递了过来。 林主任没有抬手的意思，黄医生接过了病例，云天接过了检验单和片子。 “哮喘持续状态改善任务：缓解一例严重的哮喘持续状态，奖励哮喘中药穴位注射疗法。”系统冰冷的机械女声突然响起，干脆俐落的发布了任务，之后，便再无声息。 接着，一个金色的小盒子出现在云天脑海之中。 有了这些天的经历，云天对金色的小盒子十分熟悉，又是预先给的方案。 可今天发布的任务却让云天有些为难。 虽然自己所在的是中医科，按说应用中药穴信注射治疗哮喘再正常不过了。 可人家呼吸内科叫自己来是看腔梗的，压根就没提哮喘治疗的问题，自己想要给患者进行治疗，这还是有些麻烦的。 “系统，系统？”云天尝试呼唤系统，讨论一下这个任务的问题，但显然系统并不打算鸟云天，除了发布任务和发放奖励，最近系统越来越高冷了。 片子在云天手上仔细翻看了好几遍，其实，云天有完美级脑梗影像鉴别术在手，早就了解了患者的病情。 只是一例普通的腔隙性脑梗。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给病人治疗哮喘。片子反复看了好几遍，云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片子怎么样？”黄医生已经看完病例，见云天反反复复看着片子，疑惑的问道。 自己在病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应该只是一例普通的腔梗而已，但云天半天没做声，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张主任，我们能看看病人情况吗？”云天出声问道。 “行。”张主任略做思考答应了云天。 患者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性。 住在呼吸内科最好的特殊病房。 穿着打扮都透露着这不是一位普通病人。 “老赵？”林主任居然跟病人是熟人，一进病房就认了出来。 病人老赵眼里了透出惊喜，只是哮喘非常严重，吸着氧气，冲着林主任点了点头。 “你怎么搞得这么严重了才来医院？”支气管哮喘一般都是老病号，显然林主任也知道病人老赵有这样的老毛病，见病情严重，所以又问道。 “前几段时间搞什么扶贫政策一直熬夜，这个把月一直就喘得比较严重了，一直靠药物维持着，结果一把年纪了还要亲自跑乡下去，这还是晕倒了给人送过来的。”老赵的老婆显然跟林主任也是熟人，一听林主任问起就埋怨上了。 “你呀，从小就这样，做什么事情就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身体，你想什么也干不成！”林主任听了，也跟着唠叨上了。 老赵捂着氧气罩，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显然没有把两人的唠叨放在心上。 “这入院都两天了，一直也没见缓解，小林，老赵这毛病还能不能用点中医中药给想想办法？”老赵老婆，拉着林主任的手，着急的问道。 住在呼吸内科，却向身为中医科的林主任寻求治疗办法。 按正常情况，一位领导夫人应该不会问出这样不适合的问题，显然，老赵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所以老婆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老赵老婆这话一问出来，呼吸内科张主任的脸色有几分尴尬。 “可以试试中成药穴位注射疗法。那个对于哮喘持续状态效果比较好。而且配合激素疗法一起使用，可以降低副作用，增加药效。”云天正愁没上手的机会，所以赶在林主任回答之前急急的抢先回答道。 只要能够完成系统任务，云天不在意会不会得罪张主任。 况且，如果完成任务真正获得哮喘穴位注射疗法，对于呼吸内科来说可是件求之不得的宝贝。 到时候不怕张主任不对自己的技术动心。 至少，过敏性鼻炎增免疗法和五官科联合实施治疗之后，五官科对中医科的态度可是大有改善。 所以，云天知道系统给的治疗方案的价值，所以并不担心会暂时得罪张主任。 张主任听了云天的话，脸色突然就黑了下来。 “我们先了解一下患者腔梗的情况，对于哮喘持续状态，我们有完整的治疗方案已经在实施了，就暂且不讨论了。”张主任黑着脸强硬的说道。 “不，张主任，我想试一下这个小医生说的穴位注射疗法” 065学术之争 “不，张主任，我想试一下这个小医生说的穴位注射疗法”张主任的话没有讲完，老赵老婆就急急的提出想试一试。 张主任的脸刷一下就黑下来了。 一个小实习生，就算有点能力，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实习生而已，对云天客气，张主任不过是看在林主任的面子上而已。 但云天这样跑到别的科室，对别人的治疗方法指手划脚就有点过分了。 所以，张主任的脸色，能黑得滴出水来。 “那个，老赵这不是在治着么，张主任对支气管哮喘的处理十分有经验的，什么疾病缓解都有个过程，王姐，你也别太心急了。”林主任也有点尴尬。 小云做事从来都是很懂分寸的，今天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这都两天了，水挂着，药吸着，一直这么喘着也没有改善，有其它办法试试应该没关系的吧？”显然老赵媳妇王姐太过于担心老赵。 所有的病人和家属都是这样的心情，总觉得多用一些药，多用一些治疗方法就多一份力量，所以病肯定就能好得快一些。 “如果是中药穴位注射的话，按赵叔叔这个情况，应该4-8小时哮喘持续状态就可以缓解了。”这是云天刚刚从脑海中金色小盒子里得到的信息，刚刚似乎有一瞬间的闪神，这句话就这么不经过大脑说了出来。 云天甚至怀疑，刚刚那句话真的是自己说出来的吗？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众人听到云天的话脸上表情都十分精彩！ 原本只是脸色阴沉的张主任，听到这句话瞪着眼睛，几乎是要出离愤怒了。 而还正拉着老赵媳妇劝说的林主任惊异的张大了嘴，转脸看向云天，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自己科室的云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老赵媳妇是两眼都放出光来，4-8小时就能缓解老赵的病情？老赵媳妇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要给老赵试一试。 而一直缺乏存在感的黄医生同样张大了嘴，满脸不敢置信。 这特么完全是个打脸小能手！ 看样子平时在科室云天对自己完全是手下留情啊！ 呼吸内科收住的病人，哮喘持续状态两天时间都没有缓解，一个中医科的实习生却立下flag说自己4-8小时就能治好。 张主任倒是被云天气笑了！ “那我倒要好好听听小云同学的高见了。”林主任正要张嘴圆一圆场面，却被张主任拦下了。 张主任笑脸盈盈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对于这个小云医生张主任自认为自己还算客气。 医院对这个小云医生的评价总体都偏高，可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老赵因为身份特殊，病情自己早就研究得清清楚楚，长期高频发作，应用激素药控制病情，对于所有平喘药都已经严重耐药了。 两天时间，自己平喘药加激素几乎已经应用到极量了，可症状还没有完全改善。 这个中医科的小实习生居然说4-8小时就能缓解？ 还真是狂妄得让人无法形容。 之前的flag已经立了，虽然云天也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说出来的话，但显然，话已经出口就收不回去。 所以，云天没有打算认怂再多费口舌解释什么，只是微微向前跨出一步，语气平静的开始述说自己的见解： “赵叔叔支气管哮喘持续状态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之前也一直处于高频发作期，不过是因为应用药物控制了发作情况而已。” “在中医看来，这是伏痰未清。” “西医治疗哮喘不论是抑制气道炎症，还是扩张气管，甚至是化痰都达不到清理肺内伏痰的目的，所以不能从根本上改善支气管哮喘的发作状态。即便是现在能够暂时控制发作，但仍然处于高频率发作的状态。” “行啊，西医不能改善，你来啊。”张主任突然冷哼一声，打断了云天的话。 云天刚才只是很刻观的述说支气管哮喘的发病情况，但因为有之前的打脸，这些话听在张主任耳朵里就变得十分刺耳了。 伏痰未清？ 什么狗屁不通的中医理论！ 这小子，果然就是胡说八道！ “西医治疗的确对于伏痰未清的状况缺乏手段。”云天完全不受张主任怒气的影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这些年已经有很多文献以及足够的案例能够证明，不论是穴位敷贴，针刺疗法，穴位埋线，对于治疗支气管哮喘都有良好的效果。整体有效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所以，我觉得对于赵叔叔现在的哮喘持续状态，最好的办法是在现有治疗的基础上加上穴位注射疗法，这样才能更快的缓解哮喘持续状态。” “照这么说，中医药应该没什么副作用，那我们就赶紧试试吧！”云天话音刚落，老赵媳妇就急切有催促道。 其实，并不一定是云天一段话就得到了老赵媳妇的认可，老赵媳妇想试一试，完全只是病急乱投医的心态。 但此时老赵媳妇积极的态度显然惹怒了张主任。 “我科室是在整个昆南省的呼吸内科中能排到前三，我们有自己完整的治疗方案，并不需要配合什么中医穴位注射疗法。如果你们坚持尝试，我建议你们可以转院到中医科。” 因为老赵身份特殊的原因，所以之前，张主任虽然生气，但还算隐忍，但此时，双重刺激之下，张主任愤怒的拂袖而去。 “这”老赵媳妇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没想考虑到自己的态度会引得张主任不快！一时间也傻眼了。 “小云！你真的有把握？”倒是林主任已经从最开始的惊异中回过神来了。 张主任虽然到医院的时间并不长，但这几年，硬是将西华医院的呼吸内科张罗到全省前三的行列，而且在医院里为人处事一直也是谦虚有礼，今天，林主任还是第一次看到张主任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过云天的个性，林主任也十分清楚，绝不是无的放矢，轻浮放荡之人。 虽然今天的表现有些过火，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年轻人，心气高，处事也没有那么圆滑。 所以，林主任很无语，今天这梁子结得有些太过于莫明其妙了！ 不过，跟张主任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此时再做什么挽回都显得苍白无力。倒不如试试云天的治疗方案，如果真的4-8小时能够缓解老赵的哮喘持续状态，这个事情的意味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066施治 “我有把握，4-8小时能缓解赵叔叔的哮喘持续状态。”面对张主任的拂袖而去和林主任的疑问，云天有足够的信心，毕竟，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所以非常用力的点头跟林主任确定。 “那就试试吧，云天你去做准备，张主任这边的工作我来做，王姐，你得跟我一起去。”得到云天的确定，林主任便揽下了说服张主任的工作。拉着赵叔叔的老婆离开了。 不知道林主任要怎样说服张主任，但林主任既然让自己做准备就证明，她有绝对的把握。 林主任这方面的能力早已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所以，云天开始做准备工作。 穴位注射，是指用中医的方法选定需要的穴位，再按照穴位处的解剖情况，制定注射方案，将少量药物，直接注射到穴位内的治疗方法。 也算是一种中西结合的治疗方法了。 按系统的要求，注射的依然是中药制剂。 根据赵叔叔的病情，云天选用了痰热清注射剂和参麦注射剂两种。 一种清热排痰适宜于赵叔叔眼下伏痰不清的状态，一种扶正固本。 中医认为，久喘虚喘属于肾不纳气，属于虚证。选用益气补脾的参脉注射剂再配合补虚的穴位，能起到扶正固本的作用。 云天备好了药物和注射工具的时候，林主任和老赵老婆也回来了。 “可以了。”林主任冲云天点点头。 林主任出马，似乎就没有什么协调类的事情是处理不了的。这些天云天算是深有感触。 既然林主任已经处理好了其它的事情，云天便不再操心，只管安心处理病人。 支气管哮喘急性期取穴：大椎、定喘、肺俞、足三里、丰隆。 再配合膈俞、肾俞 取穴方案出现在云天脑海里，并配备了相应穴位的定位图和定位口诀还有穴位处的详细解剖图例。 通过这些天的脑炎抗惊厥和给张奶奶治疗失语症，云天对于取穴已经很有心得了。 只不过，这次稍有不同，以前用的全都是银针，而这一次手上换成了1毫升的皮试针。 云天在众人的注视下，抽取痰热清注射剂， 开始对大椎穴进行注射。 蓝紫色的皮试注射器握在云天指节修长、白皙干净的手中，有种别样的帅气。 引得黄医生不禁看了看自己短短的小肉手。 这小子，就凭这双漂亮的手也应该去外科，来内科跟自己抢饭吃，简直是暴殄天物！ 微微比划，确定穴位，皮试针渐渐扎入了老赵的大椎穴中。 云天并没有立即推注药物，而是微微摇动注射器，接着反复提扎。 “嗯~”老赵轻哼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吗？”老赵媳妇紧张的问道。 刚刚跟小林去找张主任的时候，张主任讲了一大堆可能出现的问题，而且据张主任说，这个云天还只是个实习生而已。 所以老赵媳妇原本只是试一试的心态略有些动摇。 之所以回来没有提及放弃之类的话，不过是有些骑虎难下而已。 此时见云天拿针反复扎自己丈夫，老赵媳妇不免有些担心。 老赵喘得厉害，一手扶着氧气面罩，一扶冲自己媳妇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 “长期反复发作的哮喘，穴位会有产生一些组织粘连，虽然产生机理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松解这些组织粘连对平喘很有帮助。” “我现在是利用注射器，对穴位的粘连组织进行分离，会有一些酸胀的感觉。”云天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解释。 随着云天的动作，老赵哼声不断。 虽然有云天的解释，老赵媳妇眼里仍然布满了浓浓的担忧。 穴位处的粘连处理的差不多了，云天扶着针，开始推注痰热清注射剂。 然后接着是定喘穴 一个一个的穴位处理下来，老赵的额头渐渐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老赵媳妇张了几次嘴，想要阻止云天继续，但最终都在老赵的阻拦下放弃了。 老赵现在是典型的痛并快乐着。 那种针反复在穴位抽扎、摇动、松解，引起的酸、麻、胀、痛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云天注射的穴位越来越多，胸口那种憋闷难受的感觉似乎轻微了不少。 随着最后一个穴位操作完毕，云天长舒了口气。 穴位粘连组织松解看起来是握着注射器一顿猛扎，但实际上，却有很多要素要注意。 进针的深度，不管在穴位如何操作，进针的深度一定要控制在同一位置。 像一些手臂部位的穴位还好，肌肉组织厚实，但像肺俞这样的穴位，位于背部，扎深了，一针下去就可能造成气胸等严重后果。 而且松解的手法也有详细的要求，毕竟手上只是一只皮试注射器，工具有限，想要对粘连组织起到松解作用，就全靠细致的手法操作了。 这是云天第一次操作，虽然每个穴位系统都给了详尽的操作方法，但云天仍然耗费了大量的心神。 “谢谢！”老赵取下氧气面罩对正在擦汗的云天道谢！ “老赵？你这是好些了？”听见老赵说话，老赵媳妇不敢置信的在一旁急急问道。 这两天老赵喘得厉害，什么要求都是比划，根本说不了话。 刚刚老赵这一句话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明显气息稳定了不少。 “好多了。”老赵安慰了妻子一句才重新带上氧气面罩。 “小云医生，谢谢你，谢谢你！”老赵媳妇激动的泪湿眼眶。 毕竟老赵是家里的顶梁柱，看着自己的爱人受尽病痛的折磨，几天都没睡个觉了，做妻子怎么会不担心？ 此时见老赵气息明显稳定了不少，老赵媳妇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连向云天道谢。 “不客气，应该的。让赵叔叔好好休息，注意不要受凉受风了，一会可能会排出大量的痰，属于正常现象。赵叔叔自己也要用力咳嗽，尽可能多的把宿痰排出来。”到医院实习有一段时间了，云天还是不太习惯接受家属的感谢。 匆匆应了一句，赶紧交待注意事项。 “小云，你这穴位注射的方法从哪里学来的？看你操作还挺熟练的。”回科室的路上，林主任好奇的询问。 老赵的状态，林主任看在眼里，做完治疗之后气息的确要平稳多了。 所以，对于云天，林主任又多了几分信任。 刚刚云天穴位注射的手法，虽然是第一次应用，但耐不住有系统的经验在，虽然在云天看来，自己的操作还有不少生疏的地方，但在外人看来，已经是非常熟练了。 “文献上看的。”对于林主任的疑问，云天只能含糊其词！ 用万能的文献大法搪塞。 067痰中带血 “小云医生，呼内电话找。”赵雨燕的大嗓门从护士台传来。 最近随着腔隙性脑梗治疗的持续开展，中医科的留观病房已经基本住满了。 几个小护士也越来越忙碌，几乎都没有时间来骚扰云天了。 赵雨燕连叫云天接电话这样的好骚扰机会都不得不放弃了。 云天正在医生办公室翻看神经内科学，学习的时候，学校的课本对于脑梗特别是腔隙性脑梗的介绍并不多。 云天自己又买了一本更厚的书来啃。 虽然，系统总是及时的提供各种知识和方案，并且很容易理解和融会贯通，但系统给的多数都偏实用性的知识，对于一些基础的理论给的并不多。 所以，云天这些天闲来无事便在医生办公室看书。 听到是呼内的电话，云天放下书走了出去。 “小云医生，老赵吐了好多好多痰，还有好多都带有着暗红色像是有血块之类的，要不要紧？”老赵媳妇焦急的声音传来。 之前云天做治疗的时候就已经交待过，穴位注射后会有一个排宿痰的过程，所以老赵媳妇才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云天，但恨下估计看到暗红色痰液和血块，已经着急的不行，所以才打电话过来询问。 “王阿姨，您别着急，我马上过来看看。”云天安慰了一句，便打算去呼吸内科住院部。 “等等，我跟你一超去。”闻声赶来的黄医生从一间病房里探出头道。 这些天，云天喜欢在医生办公室看书，黄医生在医生办公室呆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经常泡在病房里，也不知道在倒腾些什么。 两人风风火火的赶往呼吸内科。 云天185的大长腿拥有绝对优势，大步向前的时候，黄医生跟得十分吃力，最后只能一路小跑，没办法，谁让自己腿短！ 黄医生满心怨念。 到呼吸内科的时候老赵的氧气罩已经取下来了，地上的痰盂里一大盆痰液，但有不少呈暗红色的血迹，带夹着不少微小的血块。 云天走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会。 暗红色的，像是陈旧的出血，夹裹在痰液之中，看起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感觉怎么样？”云天问赵叔叔的病情。 赵叔叔的氧气罩已经取下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容优雅，这是久居高位才有的气质。 “好多了，基本不喘了，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老赵回答，语气里透着轻松。 “病人的痰样收集了吗？”两人正说着话，病房门被推开，张主任匆匆赶来，进门的时候还一边在询问身边小医生的情况，一边在扣着白服的纽扣。 看样子，赵叔叔痰中带血的事情，不仅通知了自己，值班医生已经通知了张主任。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了，做为科室主任的张主任应该早已经下班了，这样子，显然是刚刚赶回医院。 真正的医生，永远把病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虽然之前张主任说着让赵叔叔转科室，但出现问题，张主任第一时间赶回来处理，云天还是有些感动的。 看见云天，张主任有些脸色不太自然，但也没有说什么。 云天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张老师。 就凭张主任第一时间赶过来，云天这声张老师喊得心服口服。 张主任虽然仍然脸色不佳，但还是跟云天点了点头。 “我看过了，暗红色有点像陈旧的出血。我已经将痰样送到检验科了，化验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小医生老实回答张主任的问题。 “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把氧气停了？”张主任此时才有时间查看老赵的情况。见老赵将吸氧面罩已经取了，语气略有些责备。 “好多了，基本不喘了，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老赵语气轻松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回答。 此时，张主任才注意到老赵的情况，居然真的已经基本不喘了。 迅速拿出听诊器，开始仔细的开始听诊。 过了好一会儿，张主任才取下听诊器。 一边缓慢的将听诊器缠成一团，一边盯着云天。 “啰音、哮鸣音已经基本消失，哮喘已经基本缓解了。”张主任看着云天，说得很慢，一字一句。 云天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我说过了，我人都已经好了，痰里带些血色，应该是小云医生说的宿痰，所以血肯定也是以前出的，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担心了。”听到张主任对自己的情况和自己感觉的差不多，老赵开口安慰自己媳妇来。 张主任看着云天，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这小子实施治疗到现在，还不到五个小时，这小子说的4-8小时缓解症状居然一点水份也没有。 像老赵这样严重耐药的病人，自己还从来没有试过4-8小时就能缓解的。 如果按照自己的治疗方案和进度，老赵的哮喘持续状态缓解至少还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 可现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个实习生，居然真在只用了五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彻底缓解了病人的哮喘持续状态！ 而且非常彻底，就像老赵自己说的，恐怕这么久，他都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肺部除了呼吸音稍微增粗，一点啰音和哮鸣音都听不见了！ 支气管哮喘的症状完全改善！ 中医穴位治疗哮喘的文献自己也看了不少，但做为学西医临床出生的，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所谓的中医穴位疗法。 再加上穴位疗法的手法各种各样，治疗方案各有不同，相关文献的取数一般只有几十例，相对来说病案数量不足，自己并不认同这样的方法。 可没想到，这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真的做到了！ 而且患者排出这么多痰液，接着哮喘持续状态基本缓解，这也足以说明，这小子之前说的宿痰的说法完全合理。 至少，自己治疗这么多支气管哮喘的病人，从来没有人一次性能排出这么多痰液，所以，也几乎没有缓解得这么彻底的案例！ 张主任满心的惊涛骇浪，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说起。 “这痰里带着血，真的没有问题吗？”见张主任半天没有做声，老赵媳妇不禁担心的再次问道。 “看起来像是陈旧性出血，一直没有排出来。现在排出来了是好事情，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知道怎么面对云天和他的治疗结果，但跟病人解释，张主任却说得顺利的多。 “那个，小云医生，有空的话，到我办公室坐会？”张主任艰难的开口，对云天发出邀请。 068大杀四方 “哮喘持续状态改善任务完成，奖励哮喘中药穴位注射疗法。”随着赵叔叔的治疗效果被确定，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响起，发放了奖励。 云天脑海中的金色小盒子散开，更多关于哮喘中药穴位注射疗法的信息出现，接着，被有效的整理归类。 云天终于渐渐适应了系统粗暴的奖励方式，不再一不小心就摔跤了。 “小云医生，到我办公室坐坐吧。”为难的话讲了第一次，再讲第二遍就要容易得多了。 张主任再次向云天发出邀请。 而且，这次张主任虽然仍然喊的是小云，但小云之后加了医生两个字，明显能够看出对云天的态度前后的变化。 云天受到张主任的邀请，但黄医生却没有。 黄医生眼力劲向来很好，所以，找了个理由便先溜走了。 云天跟着张主任去了呼吸内科的主任办公室。 到医院实习这么久了，云天还只到过林主任和李力山的主任办公室。 林主任因为要看门诊，主任办公室还是云天来了之后才整理出来的，不过是间独立的诊室而已。根本算不得真正意义的主任办公室。 李力山因为24小时驻扎在急诊科，他的主任办公室更多的是做为休息室用的。除了一张办公桌，其它地方塞了不少私人物品。 而张主任的办公室就要整洁的多。 最引人注意的，却是主任办公室后面一整排的书架。 书架是完全开放式的，没有门，更方便随时取用。 而且从书籍摆放状态来看，书架上的书被翻动的次数很高。 “小云，这个穴位注射，你能不能具体给我介绍介绍？”张主任给云天倒了杯茶，开门见山的直接询问道。 老赵奇迹一般的好转，给了张主任太大的冲击，张主任总觉得不真实。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论是云天治疗前掷地有声的承诺，还是治疗后对治疗结果淡定的态度，张主任都不难看出，云天对穴位注射疗法信心十足。 这和自己印象中，中医药疗效不稳定相比差距非常大，几乎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所以，面子问题拉下来之后，张主任对云天的穴位注射疗法暴发出了具大的热情。 “谢谢。”云天双手接过水杯，在张主任的示意下坐下来，开始给张主任讲解起自己刚刚从系统整理出来的知识。 “穴位注射治疗哮喘，一来是应用微量的药物效应，二来主要是药物对穴位的刺激产生的效果。” “哮喘主要是慢性气道炎症引起的，慢性炎症引起引起气道反应增高，引起相关的临床症。” “对于这种自身反应性炎症，西医临床常选用激素控制，但往往容易耐药和产生多种副作用。” “不论是穴位刺激，还是中药制剂，都有类激素反应。利用这些方法治疗哮喘，对自身调节的作用更好。”云天略想了想说道。 “中药制剂和穴位刺激会产生相应的类激素反应这个是目前普遍受到认可的。但我的确没有往这方面想。可以利用这个类激素反应来控制哮喘，的确从来没有想过。”听了云天的解说，张主任开始渐渐反应过来。 “那按照这个基础，这个穴位注射疗法对于哮喘的效果应该十分稳定才对！如果能够取代激素，达到这样的治疗效果”张主任说着，眼睛里放出狼一般的光芒。 “小云医生，你能不能具体到我们呼吸内科来，我立即向医院为你申请转正入编，来我们科室主持这个穴位注射疗法。我们好好把这个项目开展起来。”张主任激动的拉住云天的手，恳切的说道。 “我还在中医科实习，来呼吸内科就算了，如果张主任对这个穴位注射疗法有兴趣，我可以尽全力帮忙。”云天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张主任转科室转正的建议。 要给其它人知道云天如此坚定直接拒绝了张主任的转正建议，恐怕要大骂云天是个傻蛋了。 要知道，西华医院的转正编是多么稀缺！ 每年的留院率还不到3%，这还是将博士生硕士生都包括在内的情况下。 对于像云天这样的本科生，留在西华医院，几科是不可高攀的奢望！ 可云天居然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伸到面前的青云之梯！ 毕竟，对于云天来说，先不说呆在中医科是系统指定的事情。 就是林主任对自己，又是发奖金，又是全力支持，自己也不可能来呼吸内科。 张主任显然没有想到云天会拒绝的这么直接。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林潇然是谁？ 那是昆南省卫生系统的女霸王！ 自己一个外来户，这几年虽然在西华呼吸内科做出了一点成绩，算是在西华医院立稳了脚跟，但想跟女霸王林潇然抢人，自己显然是激动得糊涂了！ 更何况，传说这小子一来医院就引得石经年和李力山两个为了他干了一仗！ 可惜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自己注定是没有机会了。 “也是，你看，我都糊涂了，你还在中医科呢。那我跟你们林主任商量一下，你最近能不能对于穴位注射疗法这一块给我们科室做一些培训，我们自己也整理一下，看能不能将这个项目在我们呼吸内科开展起来。”清醒过来的张主任只能退而求其次。 只是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场，怕要因为张主任的语气而跌破了眼镜。 要知道，医院一直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上下级医生之间有绝对的地位差别。 但现在张主任对云天的态度，几乎是调了个个。 一个科室主任，讨好的跟一个实习生商量？ 这简直就是玄幻场景。 不过，再想想，医院森严的等级是以专业技能为依据评定的。 今天对老赵治疗云天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专业技能完全值得张主任如此的尊重的。 两人聊了一些具体的治疗方案问题，张主任都仔细的记录下来。虽然在呼吸内科干了多年，但对于中医药这一块，张主任完全是个新手。 云天说的很多东西张主任并不能完全理解，所以，只能及时记录下来，回头再研究。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随着给张主任深入的解说哮喘的穴位注射疗法，云天对中医药的理解也更加深刻了！ “小云，昨天做贼去了？”一大早，云天刚出现在办公室就被林主任拦住了。 “昨天睡得有点晚。”对于林主任的关心，云天不敢马虎。 “一会中午去值班室补个觉，下午放你半天假，去买套好一点的正装，晚上跟我出去大杀四方！”林主任情绪有点激动，语气非常激昂。 “大杀四方？”这个词语，配上林主任夸张的肢体动作，云天有点哭笑不得。 “对，今晚，我带你去大杀四方，记得买套贵点的，我给你公款报销！”林主任拍了拍云天的肩膀，再次嘱咐完，便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除了上次治好了张奶奶的失语症之外，云天还从来没见过林主任这么高兴的模样。 不过，大杀四方是个什么鬼？ 69海晨大酒店 昨晚跟张主任聊得太晚，好在云天毕竟年轻，精神还算不错。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林主任批评了。 “小云医生，这个给你，一会中午你班室好好休息一会。”刚查完房，吕娇跑了过来，贴心的送上一个黑色的眼罩。 “值班室的床单和被罩都已经换过了，你中午安心睡一觉。”吕娇笑眯眯的交待。刚刚云天跟林主任聊的内容小姑娘显然听到了。 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晚上没睡好而已，并当医生，熬夜之类的再正常不过了。而且自己也并不觉得困，可林主任和吕娇怎么好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还有今天林主任说的大杀四方究竟是什么意思？看样子，小姑娘绝对知道内情才对。 “谢谢。”云天虽然疑惑还是接过了吕娇手中的眼罩，中午能眯个觉也不错。眯觉的时候有个眼罩自然再好不过了。 “你知道林主任说的晚上是什么事情吗？”云天尝试着问道。 “林主任不让说，你晚上去就知道了。记得要打扮得帅一点。”吕娇笑眯眯的，拒绝剧透。 “今天值班室这么干净？还香喷喷的！院里要检查卫生吗？”吃过中饭，黄医生照例准备去值班室眯一会。 推开门却发现，原本又脏又乱的值班室居然出奇的干净整洁。 不仅换了床单被套，连床垫都加厚了一层，底下还多铺了一床棉被，看起来软棉棉的。 房间里还喷了不少香水，也不知道是哪个败家姑娘，居然把迪奥的香水拿来当空气清新剂用。这一房子香喷喷的味道，绝对喷了不少量！ 黄医生虽然是穷苦出身，但能凭一已之力就混进西华医院重点科室神经内科，自然不简单。 什么香水、衣服、各种奢侈品，虽然消费不起，但起码要了如指掌，否则聊起天来连个共同话题都没有，怎么体现自己的高情商？ 今天是什么情况？ 平时，求着小护士给自己换个床单被套都求不到，今天居然主动收拾得这么干净？ 就算是院里来检查，也没必要加厚床垫和喷香水啊？ 难道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小护士们，终于知道关心一下自己这个白银单身汉了？ “黄医生，你出来一下，跟你说个事情。”黄医生还没好好感受一下迪奥香水的高级味道，就被护士站另一个护士叫了出去。 “是这样的，黄医生，昨天小云医生没睡好，眼睛都熬出黑眼圈了，今天晚上，小云医生还要陪林主任出去办点重要的事情，你中午就到26号床睡吧，值班室就留给小云医生，你的床我们都给你铺好了。”小护士把黄医生叫到一边认真解释道。 ！！！ 听到小护士的话，黄医生瞬间觉得自己突发心肌梗塞，急城抢救！ 难怪今天值班室被收拾得这么干净，原来是为云天那小子准备的！ 关键是自己居然因为云天那小子被赶出了值班室！ 除了心梗，面对霸权护士，黄医生什么都做不了。 乖乖去26床午休，没有加厚的床垫，没有香喷喷的迪奥香水，黄医生失眠了！ 太不公平了！ 黄医生的遭遇云天自然不知道。 平时云天几乎没有值班室睡过，印象中，值班室不应该是又脏又乱吗？没想到自己科室的值班室居然这么整洁干净！ 虽然上午精神还不错，但中午能睡一会，自然再好不过，云天脱掉白服，倒头就睡。 被吕娇喊醒的时候居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林主任说六点来接自己，眼下只剩下一个小时了，要去挑一套衣服，恐怕来不及了。 云天从小到大还没穿过正装，之前打算睡两个小时左右，再去慢慢挑衣服，可没想到一觉就睡到五点了，买衣服的地方都没考虑好，两个小时买好衣服，做好准备等林主任来接，恐怕做不到。 实再不行，就去宿舍换身整齐点的吧！ “你衣服准备好了吗？”吕娇看着睡懵了的云天，迷迷糊糊的样子，有种别样的帅气。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云天还在熟睡，连睡着的样子都这么帅，一想到自己刚刚偷偷拍了那么多照片，吕娇就觉得脸上烧得慌。 “还没呢，现在估计来不及了，我回宿舍随便换身整齐点的吧。”云天苦笑道，一会难免被林主任一顿数落。 林主任协调能力强，但同样强势，早上特意叮嘱的事情自己没有处理好，一会难免要被数落一通了。 “现在还来得及，我算好时间的”吕娇不小心说漏了嘴，吐了吐舌头，瞄了眼云天，见云天没在意，才又接着说道： “我带你去吧，你的衣服很好买的！”云天根本就是天生的衣架子，185的身材标准的跟个男模似的。随便挑身衣服都能穿得帅气不凡。 一想到云天穿着正装的帅气模样，吕娇的脸更红了。自己就是算好云天没有买正装的经验，才特意这个点叫醒云天的，这样，自己就有充分的理由带云天去买衣服了。 吕娇的小心思云天自然不知道，听吕娇说能带自己去买，自然再好不过了。 两个稍做收拾，便上了吕娇的车。 吕娇小小的个子，居然开了张大越野，云天对车没有什么了解，只觉得看起来霸气威武，很是大气的样子。 吕娇早就把云天研究得透透的，带着云天到了一家专卖店，直接挑了一套西装，云天试了试，刚好合身，贴身的裁剪，衬得云天185的身材更加挺拔，吕娇眼里冒着小星星，都快流出口水来。 结帐居然要两万多！ “林主任交待过了，让我帮你挑衣服，帮你付帐，之后找她报销。”虽然这段时间云天的小金库充盈了不少，但一套衣服两万多，云天还是有些心疼的。 但想到林主任神神秘秘的样子，又特意交待自己买衣服，云天只能咬牙接受。正准备掏卡付帐却被吕娇拦下了。 原来林主任早有安排。 既然是林主任交待好的，云天便再推辞，任由吕娇付了帐。 “林主任非要叫我报帐，还把金额都限定好了，不然，这个牌子还是差了点的。”上到车上，吕娇略有些不满意的抱怨道。 “我们现在去哪？”云天坐在车上发现吕娇并没有原路返回，便奇怪的问道。 “海晨大酒店，刚刚你试衣服的时候，林主任打电话过来，叫我直接送你过去。” 海晨大酒店？云城最豪华的酒店？让自己穿成这样子，去酒店干嘛 070明争暗斗 “你去28楼会议室吧，林主任在那里等你。”吕娇将云天送到海晨大酒店门口，便让云天自行上楼，自己开着车一溜烟就不见了。 “西南区域脑梗塞治疗最新成果交流会请往28楼。”云天走进海晨的大厅，最当眼的位置放着的展架上显示着交流会的主题。 居然是脑梗塞治疗成果交流会？ 还好自己还是听吕娇的去买了一身西装，否则穿自己的衣服过来，只怕会是非常尴尬。 林主任显然已经得到吕娇的通知，云天到达28楼的时候，林主任已经等在电梯门口了。 “不错，今天收拾得还不错，吕娇这丫头的眼光勉强及格了。”林主任拉着云天上下打量，对云天的形象表示满意。 “走，跟我入会场去，今天晚上我们要大杀四方！”林主任显然能量爆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哟，林主任，今天怎么有空陪石主任一起过来？”云天跟着林主任刚入会场，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男人收拾得整洁干净，虽然努力站得笔直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但小腹稍许有些突出，头顶的发量也略有些稀薄。疲惫的老态在云天的衬托下，显露无疑。 “最近我们科室开展了一些小的脑梗治疗项目，效果还不错，今年很荣幸是过来做成果展示的。荀主任难道没有看会议议程吗？”林主任挽一挽耳边的碎发，微笑着轻声反击道。 “喔，我听说最近林主任不是调到中医科了吗？”荀主任显然也是牙尖嘴俐之辈，脸上笑容未减，一脸惊讶的问道，表情中还带上了淡淡的鄙夷。 云天有些好奇，这个荀主任是怎么把惊讶和微笑同时融合在自己脸上的，关键还要带上淡淡的鄙夷！ 见云天好奇的看向自己，荀主任挺了挺胸，更加努力的收紧了小腹。 “我现在是西华医院中医科主任。”林主任脸上笑容未变，从随身带的晚宴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单手递给荀主任道。 “今天神内的聚会上，林主任一个中医科主任可真是独秀一枝呀。”荀主任笑笑，单手接过。话里透着满满的火药味。 “腔隙性脑梗的中药抗凝以及失语症的针灸疗法。我明天主要讲述这两个论题，课时好像刚好在荀主任前面。荀主任明天应该正好能听到。”林主任没有理会荀主任的奚落，微笑着介绍了自己的课程时间，拢了拢长发，扭着腰拉着云天离开了。 身后的荀主任吸了很久的小腹终于松开，差点将衬衫上的扣子崩开。 “老林，今天哪里带来个这么个帅气的小伙子？”看样子林主任虽然不是神经内科的人，但整个会场上，熟人不少。 刚离开火药味十足的荀主任，一个四十来岁的矮个子女人走了过来跟林主任打招呼。 “我科室的医生，云天。” “小云，这是咱们隔壁麻省一医院神内主任庄主任。”林主任给两个介绍道。 “庄老师好。”云天乖乖的跟庄主任打招呼。 “小云医生今天也过来了？”云天几人正聊着，华西神内的施良冰主任走过来直接跟云天打招呼道。 “今天的会，小云医生自然是要来的。”昆南省脑病医院的周起杰主任一起过来了跟云天招呼。 几位主任打过招呼，话题再次落在云天身上。 “施主任和周主任好像跟小云医生很熟悉？”麻省的庄主任好奇的问道。要知道，施良冰和周起杰两个虽然名气不如他们的老同学石经年主任，但在整个西南神经内科医学界算得上是小有声名。 两个主任居然对一个小医生这么客气，这可不常见。 加上林主任晚宴上不陪自己老公，反而是挽着这小医生四处闲逛的模样，对这个小医生显然有提拔之意。 所以，这立刻引起了庄主任强烈的好奇心。 “有幸见过小云医生治疗针灸治疗失语症，叹为观止啊。”周起杰主任感慨道。 上次张奶奶失语症疗效评测周起杰和施良冰都正好在现场，当时张奶奶的恢复情况让两位主任可是记忆深刻！ 所以，至今想起来，周起杰主任仍然十分感慨。 “叹为观止？周主任这个评价可不是一般的高。”庄主任上下打量了云天一番。微笑着淡淡开口，嘴里的话却直指周主任形容夸张。 果然是私立医院的医生，格局总归是低了点。 这样的场合，如此感慨，不过是为了迎合林潇然而已，这样的溜须拍马也太明显了！ 庄心逸心里很是不以为然，最见不过这样没有骨气的私立医院医生！ 这林潇然也是，不过有个厉害的老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个搞中医的，居然大模大样的跑来神内的学术会，而且还装模做样的安排了课程！ 石经年也太惯着自己老婆！ 学术风气，也正是被这些没有节操的迎合者和没有清醒自我认识的霸权者搞坏的。 一想到这些，庄心逸觉得，自己拿到会议议程看到林潇然的课程安排时的怒气又突然涌了上来。 不过，庄心逸不是荀主任，荀主任敢当面嘲讽林潇然是因为他有那个底气。自己不过是个副主任，连正高职称都还没到手，所以，自己还没有跟林潇然叫板的底气。 但对于私立医院的周主任，虽然在学术圈内小有名气，但那又怎么样？ 身为麻省第一人民医院神内副主任，庄心逸身上有着公立医院就职的独特优越感，所以，庄心逸淡淡的开口，笑话周起杰的言过其实。 施良冰看着眼前的暗斗，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不论是刚才在门口，林主任和华南神内荀主任的交锋，还是现在麻省的庄主任的暗箭，施良冰都看在眼里，其实，这些年有清醒草根自我认知的施良冰从来都不愿意参与到这些明争暗斗上来的。 而且林主任今天这模样，分明就是来挑事的！ 不过，想到上次在西华见到的失语症评估，施良冰瞬间选择了站队。有时候，站队也是情非得已！ “上次我和周主任有幸见识过小云医生只用了四天时间，让一例完全性失症患者恢复了90%的语言功能，的确是叹为观止。”施良冰主任再次不着痕迹的为自己的妥协叹了口气，在一旁轻声解释道。 “四天时间，完成性失语患者恢复90%？”庄心逸副主任医生被惊到了！ 怎么可能？ 这是庄心逸主任的第一反应！ 不过，身为仅次于西华神内的华西神内副主任施良冰主任没有任何理由在这样的场合为了林潇然撒谎啊！ 071真正目的 “林主任好。”几人正在聊天的时候，几个小姑娘嘻嘻闹闹的凑了过来跟林主任打招呼。 “林主任，这是你们科室的医生吗？”有胆子较大的姑娘开始表示对云天的兴趣。 “是呀，林主任，你们科室的小医生还好年轻啊。”好几个小姑娘都跟着附和道。 被几个小姑娘一打岔，原本暗箭频频的几个主任也聊不下去了。 庄主任率先告辞离开，林主任大方的给小姑娘们介绍了云天，便拉着云天开启了巡游模式。 挽着云天，身后有周起杰和施良冰两位主任护驾，林主任像级了出巡的女皇一般。 其实对于林主任做腔梗治疗这一块，西南神内圈的众人都有所耳闻，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等着林主任出糗的。 特别是这次议程上居然安排了林主任的课，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笑得意味不明的和林主任打招呼。 林主任作风向来霸气，不仅是昆南省，在整个西南区的医疗圈都是享有盛名的。大多数人对于林主任这个女霸王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这次，林主任一个中医科主任居然跑来神经内科的学术会议上讲课？ 这完全是自做孽的节奏！ 所以，有大把的人等着看林主任的笑话！ 强大的林主任恍若未觉，拉着云天的手，趾高气昂的在整个会场来回穿梭。像极了女皇出巡的模样。 跟在林主任身后的周起杰和施良冰主任却是如芒在背！ 不过，此时，跟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毕竟从过来跟林主任打招呼开始，两人就算是站了队，选择了和林主任站在一起，此时想退出，也是晚了。 各个医院的主任对林主任的霸权主义都深有体会，见林主任耀武扬威的拉着云天四处炫耀，各人或奉承，或坐壁上观，云天跟着林主任巡视了一圈，真正敢跟林主任杠起来人并不多。 最多拿着酸溜溜的话挤兑几句，每次都能被林主任霸气的怼回去。 有林主任那张嘴在，云天和两位护驾的主任，除了充场面，完全没有发挥半点其他作用。 林主任耀武扬威的巡场一圈，最后找了个最中心的位置停了下来，端着高脚杯，慢条斯理的喝起酒了。 施良冰主任见了，连忙朝周起杰主任使了个眼色，两人飞快开溜了。 云天也想开溜，但是林主任似笑非笑的瞟了云天一眼，云天便乖乖站好了。林主任的眼神里明显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是让自己原地站着不要动的意思。 可是这里是整个会场的正中心，云天站着浑身不自在。 不过尴尬没有持续多久，渐渐有人靠拢来开始找两人聊起来了。 老一辈仍然各种打探，加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 但年轻一辈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在这个以各大医院主任为主场的会议厅里，云天不论是身高还是颜值，绝对是辗压一切的存在。所以，云天一入场便吸引了几乎所有年青女性的目光。 本身颜值高，又有林主任在旁提携，云天瞬间成了所有人眼里的香饽饽。 不停的有小姑娘过来打听云天的情况，渐渐的，各主任级的老阿姨也开始注意到云天的存在。 众人不喜欢林主任是因为她太过强势，太好命，让大多数女人羡慕，妒忌，恨！ 但如果是她提携的人，谁能不高看一眼？ 谁家还没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亲戚或者朋友？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云天和林主任身边也渐渐围拢了越来越多的人。 现在云天总算知道，林主任为什么特意选择整个会场最中心的位置了。如果自己和林主任站得偏了，的确不利于众人围观！ “小云医生参加工作多长时间了？”有好事阿姨问道。 “小云医生才刚刚加入我们科室，现在主要负责我们科室的脑梗病人的治疗。”林主任拦住云天，傲娇的回答道。 那模样，像极了卖瓜的王婆。 自己不过一个实习生，让林主任这么一解释，自己的身份，听起来瞬间高大上了。 任何一个科室，能负责一个病种治疗的，绝对算得上是科室的技术骨干！ 听了林主任的介绍，众人眼里的狼光闪耀的更加强烈了。 人长得好，态度也是谦虚有礼，又有林主任做靠山，关键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科室的技术骨干了！这可是万年难遇的好苗子！ 不少人都开始悄悄退出包围圈，躲到角落里拨打电话。 “小妮子，快过来，妈在海晨大酒店看到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你好好收拾一下，妈给你好好介绍介绍。” “老妹啊，我跟你说，今天我看到一个年轻人，非常不错，西华医院的技术骨干啊，很年轻，长得又帅，还有林潇然护着，绝对差不了，你快让你家姑娘好好收拾一下，赶紧过来。” 随着各种电话拨出去，整个会场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小云医生，明天林主任的课你会过来听吗？”有小姑娘靠近过来问道。 “应该会来吧。”林主任明天的课？看林主任的样子，应该会让自己过来才对。 “我们明天也正好有空，到时候一起好好听听林主任的课。”姑娘们听说云天明天要来听林主任的课一个个都红着脸附和，表示同样会参加。 “你得抓紧多忽悠些人来听课，如果明天我的课没有满座的话，你就麻烦了。”听见有人问明天课程的事情，林主任突然凑到云天耳边小声威胁道。 原来，今天让自己穿成这个模样，又是带着自己满场巡游的目的在这里！ 云天总算领悟到林主任的意思了。 不过，这种事情，云天还真没做过，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明天小云医生不仅会来听课，还是助教，很多演示都是由小云医生来完成的。”林主任威胁完云天，又开始趁热打铁的笼络各个被云天迷得晕头转向的小迷妹。 “小云医生演示！”各小姑娘纷纷上头，激动不已。 “我们一定来。” “对对对，我们也一定来。” “林主任的课，我们都来认真学习学习才对。最近林主任治疗腔隙性脑梗听说非常厉害！” 从姑娘有表决心了，也有跟风的，更有机灵的开始拍起林主任的马屁来。 林主任对眼下的情况十分满意！ 这个小旺财，不仅旺财源，连人也旺。 明天是自己在神内领域第一次开讲，一定要满座才行！ 072黑白无常一样的舌头 林主任的策略非常成功，不仅是在会场的众人都对云天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 甚至晚宴后期涌来的人，甚至已经到了整个会场无法容纳的程度，连主办方都不得不限制了入场人数。 不论是场内的各位姑娘还是场外赶来没办法进入会场的各位女性得知明天林主任的课云天会亲自做演示的时候都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得早一些占好位置才行。 看眼下的情况，明天听课的人数已经有了绝对的保障。 林主任心情不错，今天晚上不论是大杀四方的目标还是为明天课程聚拢人气的目的都达到了，而且都完成的十分完美。兴致有些高的林主任在众人的围捧下喝了不少酒，虽然说话行动自如，但云天在林主任眼里已经看到了明显的醉意。 晚宴结束也没见到石主任等人，据林主任说，他们有另外的聚会，要等到明天正式聚会时才会出现。 林主任喝了酒也不能开车，看着林主任强撑着跟众人道别，云天有着急，一会要怎么把林主任送回去才好。 “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们。”云天正有些为难的时候吕娇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姑娘及时解决了云天一大难题，只是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两人一路无言，把林主任送回家交到石主任手上。 吕娇一路都安安静静开着车，闷闷不乐的没有说话，云天本就不擅于调节气氛，更别提哄女孩子了，也只能跟着一声不吭，车内的气氛一度有些低迷。 “那个，我今天在会议室什么事情都没做。”下车的时候，云天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只是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云天有些懊恼。 “我知道，给你。”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吕娇瞬间开心起来。变戏法一般从身边拿出一个漂亮的便当袋子递给云天。 “这是什么？”云天有些不明所以。 “晚饭，要不要吃，超辣的卤肘子！”说到卤肘子，吕娇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吕娇不说，云天还不觉得，一说起来云天才发现，自己腹中空空，早已经是饥饿难耐。 “那个什么晚宴，什么吃的都是一小点一小点的，根本不够吃，我还真饿了。”云天一边抱怨着一边接过便当盒。 吕娇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也就你这个憨大头才会觉得晚宴的东西吃不饱。快回去趁热吃了吧。”小姑娘心情明显由阴转晴，挥挥手，便将云天赶走了。 回到宿舍难免又是一通狼嚎。见云天穿得人模人样的，几个人难免对云天上下其手。 何况云天手里还提着明显少女性的便当盒，几个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云天。 “让他先吃饭吧，今天西南区域神内交流会，他估计是参会去了，没有会穿成这人模狗样的去约会的。”还是陈晨比较明事理，暂时给云天解了围。 好在几个没人性的室友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对云天的便当下手。不然云天就真的只能饿肚子了。 不过，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想的，卤肘子居然弄成了爆辣的口味，云天本来就不太吃辣，一盒便当码了满满的半份卤肘子，啃到云天泪流满面！ 辣味其实是一种轻微的痛觉，不太吃辣的云天却觉得十分过瘾。 人或许总喜欢找些不痛快自我刺激一下。 吃完便当时间已经不早了，有陈晨这个早睡早起的寝室霸王在，几人便早早入睡了。 云天是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拿起电话发现才凌晨三点！ “小云医生，收住了了个伸舌不能回缩的病人，黄医生不太有把握，麻烦你过来看一下。”夜班护士赵雨燕的大嗓门瞬间让云天清醒过来。 “好的，我马上就到。”虽然晚班基本都是黄医生值的多，但有什么特殊情况，黄医生最近都已经习惯找云天一起商量，两人处理不了才会再找上级医生。 不过似乎还没有过半夜找林主任的情况出现过。 倒是云天，时不时半夜三更被叫起来。 “还有一个小时，我也要起床上手术了。老云你们夜班叫得还真准时！”睡眠质量极差的陈晨被云天的动静吵醒，看了看时间，也跟着迷迷糊糊坐起来准备起床。 最近陈晨的老师似乎又开始恢复了凌晨四点做手术的习惯。而且，似乎有定下来的倾向。据陈晨说，是因为老师将一天里各个时段都进行了对比，觉得还是凌晨的时候状态比较好！ 陈晨还有足够的时候醒瞌睡，云天的病人却没有时间等。 虽然中医科接收的大多数是腔梗病人，不算危急重症，但难免也会碰到各种棘手的情况，病人的时间就是生命！ 一路小跑到达中医科留观室。 病人是一个大概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脸色很差，伸着长长的舌头，像黑白无常一样，根本收不回去，舌头还不停的有口水滴落下来。 “病人三小时之前说话开始大舌头，随后出现伸舌不能回缩的情况，急诊拍了片子，显示有腔梗灶就送了上来，但看起来这几处腔梗灶像是陈旧性的，我有点拿不准。”一见到云天，黄医生就开始麻利的介绍病情。 虽然黄医生平时非常注意跟云天的身份对比。但真正看病的时候却从来都是以病人为重，丝毫不会在意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 毕竟云天的专业技术能力，黄医生是绝对认可的。 云天接过黄医生递过来的片子，仔细查看。 有完美级影像学鉴别术在手，云天一眼就看出，年轻人的两个腔梗灶都属于陈旧性的。 再仔细将片子查看了一遍，除了两处陈旧性腔梗灶以外，年青人的头颅磁共振并没有其它的异常情况！ “你这个情况并不是腔梗引起的。”云天收起片子，对年青人道。 “这两处腔梗病灶都是陈旧性的，是以前发生的，和症状发生的时间不相符。片子上暂时也没有看出来其它的问题” “可急诊医生明明说他有什么脑梗。不是脑梗引起的，那他这个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片子上没有问题，就是查不出原因吗？”小伙子身边跟着一位小个子姑娘，听云天说小伙子的病不是腔梗引起的就急急打断云天的话问道。 073锥体外系反应 “急诊医生明明说他是脑梗。怎么到你这又变成不是脑梗了？你们都是一个医院的医生，怎么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呢？” “你们医生，连这么个病的原因都查不出来吗？一下是脑梗，一下不是脑梗的，你们西华医院不是号称是咱们昆南省最好的医院吗？怎么会连这么个病都查不出原因来？”小姑娘显然是个急性子，一听云天说不是脑梗，就急急的开始责问起来。 “您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云天有些无奈的说道。 自己明明接下来要好好解释的，结果没想到小姑娘看起来小小的个子，性子却这么着急。 “患者是有两处腔隙性脑梗。但那是陈旧性的，跟他现在出现的病情并不相符。所以他这个舌头的问题应该不是脑梗引起的才对。”云天话被打断，又被指责了一翻，但没办法仍然得好声好气的继续跟家属解释。 “好好的人，到晚上就成这个样子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好歹讲清楚啊！”小姑娘显然十分着急，早上还好好的人，到下午突然就病得这么奇怪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跟自己闹着玩，没想到是舌头真的就收不回去了。 自己心急火燎的赶紧带人来医院。好一顿各种检查之后说是脑梗，更是被吓得不轻。 脑梗可是要命的大病。怎么会这么年轻，就得了脑梗，可把小姑娘急坏了。 连忙联系家里人，吓得家里老人都急得要往城里赶。好说歹说，说是半夜，要等明早再说，才将两边的老人都劝住了。 可到了科室，医生却说不是脑梗引起的。 到底是什么怪病！小姑娘觉得自己都快急疯了！ “今天吃了什么药吗？”云天没有回答家属的问题，而是开始仔细询问发病前的情况。 “今天早上说是晚上受了凉不想吃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就到社区卫生站开了几片止吐药，其它就没吃过什么药了。”小姑娘想了想还是耐下性子回答道。 “止吐药跟这个没什么关系吧？可这片子上除了脑梗病灶我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你怀疑是什么？”黄医生从云天手上接过片子反反复复查看了好几遍，的确如云天所说的，片子上除了两处陈旧性脑梗之外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其它的问题。 听云天开始询问病史，黄医生一时间不仅自己没有了诊疗思路，也摸不清云天的诊断思路。所以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吃的什么止吐药？药还有吗？”云天没有理会黄医生，现在不是解说自己诊疗思路的时候，得先确定患者的情况才行。 “药都吃完了，不过之前医生开的处方还在。”小姑娘慌慌乱乱的翻腾着自己的口袋，半天才找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处方纸递给云天。 “甲氧氯普胺片，医生给你们开了九片，是三天的量，你们都吃完了吗？”云天看到处方心里基本明确了自己的判断。 “都吃完了，他一直吐，一直止不住，我就让他多吃了几片，这药效果还不错，吃完就不吐了。”小姑娘回答道。 “药不能这么吃，你们家小伙子不是脑梗引起的，而是药物性椎体外系反应。”云天扬了扬手里的处方单说道。 “椎体外系反应？对，他这个表现的确是锥体外系反应。”黄医生毕竟是神经内科出来的，听完云天的诊断也醒悟过来，患者的情况的确是明显的锥体外系反应。 “可锥体外系反应跟甲氧氯普胺有什么关系？”临床医生通用的毛病就是对药物不常见的不良反应并不熟悉。更何况还是自己科室不常用的药物。 “去翻翻药典。”云天懒得跟黄医生解释。 “病人这个情况不是脑梗引起的，而是白天吃多了止吐药引起的锥体外系反应，只要补液稀释血药浓度，加快药物代谢就能恢复了。但他这个情况最好还是到神经内科接受治疗比较合适，万一出现什么其它的并发症，在神经内科也更好处理一些，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转到神经内科治疗。”云天转过头，继续跟小姑娘解释道。 “只是吃多了止吐药引起的？不是脑梗？”小姑娘略有些激动。毕竟对普能人来说脑梗意味着要命的大病，只是吃多了药，病情就轻微得多了。 “是的，但是锥体外系反应严重的会引起呼吸衰竭也是有可能危及生命的，所以还是要赶紧治疗才行。”云天认可了小姑娘的理解，但仍然将锥体外系反应的危害以及严重性进行重点陈述。 到医院这些天，对于处理医患关系方面云天也渐渐有了一些心得。 任何可能出现的事情都必须交待清楚。这样才有可能避免医患之间的理解差。 就像眼下这个病例，家属听说不是脑梗，只是止吐药吃多了，很容易就松了一大口气，根本无法理解锥体外系反应的危害，一旦病人出现什么其它的并发症，家属必然会认为是医生治疗出了差错。 所以，云天才及时提醒患者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锥体外系反应的严重性，这样才会让家属对病人可能出现的情况有心里准备。 让病人转科去了神经内科，又是好一通折腾，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小云医生，你去值班室睡一会吧，时间还早。”赵雨燕见云天处理完病人凑过来建议道。 “值班室只有一张床！”对于赵雨燕的提议黄医生表示拒绝。 值班室每天乱得像个狗窝一样，每次求着这帮小护士帮忙整理一下没一个人肯答应的，今天好不容易加厚了床垫，还弄得香喷喷的，自己才睡半个晚上，怎么都不能让出来了！ “你可以去睡26床那一间，中午铺好的床还没拆。”赵雨燕冲着黄医生笑得很甜。 凭什么！黄医生很想问问。26床堆满了杂物，一般都不给病人住！今天中午也只是给自己放了床被子，连垫的棉被都没有！ 但话到嘴边黄医生又吞了回去。 这话不能问，问了绝对是自取其辱！ “我还是回宿舍再眯一会吧。”云天拒绝了赵雨燕的好意，自己可没有钻黄医生热被窝的习惯！ “叮铃铃~”云天话音刚落，手声铃声响起。 凌晨五点，这么早，谁的电话？ 074数据 电话是林主任打来的。 “小云起床了，我们今天得上午得把下午的课好好对一对，免得下午讲课的时候出现纰漏。”看样子林主任的酒已经完全醒了。 只是这么早喊自己对课 云天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陈晨还每天凌晨四点起来做手术呢。 这些大佬医生们各人都有各人的癖好吧，否则当医生压力这么大，这些老医生该如何自我调节？ 林主任早就已经做好了讲课用的ppt，两人只能用26号床放杂物的那间病室，开始试讲。林主任试讲了两遍，又将黄医生拉来，将两人要配合演示的地方反复演示了好几遍。 一直到九点半左右，林主任拉才上云天急急忙忙往海晨大酒店赶。 “今天的午宴咱们不能错过了，上午还有洪祺然教授的课，咱们得过去好好听听，他们最近也是在做腔梗方面的研究，你过去能好好跟他们聊聊。”林主任一边赶开车一边给云天介绍。 洪祺然教授的课在十点，两人刚好踩着点进了会堂。 会堂大概能容纳四百人左右，不仅坐无虚席，最后排还站了不少人。好在林主任早有安排，施良冰和周起杰两位主任早就给两人占好了座位，还是靠前排的那种。 至于石主任则是早早就在最前排落坐了。 回头望望会议厅满满的人，云天有种又回到大学上大课时候的感觉。 只是，哪怕大学的大课也很少出现这样满坐的情况。 “今天人不是一般的多啊。”林主任也略有感慨。 “洪教授的可不容易听到。我俩是大清早就过来占位了，结果都已经排到这里了。”施良冰也感慨道。 众人聊了两句，洪教授就带着助手上台了，台下默契的静了声。 “又到了我们一年一度聚会的日子，今天又是我老洪来讲第一堂课，十分荣幸！”洪教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大概七十岁左右。但精神矍铄，讲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今天主要给大家讲讲最近我们在治疗腔隙性脑梗上的一些小心得。”洪教授几句话便开始切入正题。 洪教授的助手是个帅气的年轻人，配合洪教授讲课有条不紊。时不时引得课堂下的小姑娘惊呼连连。 最近云天一直主要在治疗腔隙性脑梗这个病，对于洪教授的课，云天听得很仔细。 洪教授主要讲的是通过溶栓抗凝，对腔隙性脑梗治疗的同时达到二级预防的目的。从而有效的预防再次发作以及大发作。 有系统提供的几千例腔隙性脑梗病例做基础，云天对洪教授的课感悟很深刻。不过从洪教授提供的数据来看，似乎比系统提供的用中西结合方法治疗腔隙性脑梗的有效率要低不少。 “洪教授的数据似乎比我们最近统计的数据要低一些？”林主任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低声跟云天确认。 最近中医科收治的腔梗病人数量比较庞大，林主任的课件里对于所有病人的治疗情况有一个完整的统计，之前不知道洪教授的数据，只知道比圈内其它数据比起来高出不少。 但林主任也没想到，洪教授的数据居然还不如自己。 要知道，洪教授可是整个西南片区脑梗界的绝对权威，威信甚至还在自己丈夫石经年之上。 可现在他拿出来的数据却还不如自己的！ 林主任觉得有些玄幻！看向云天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小子，这算是将中医药发扬光大了吗？ 两个小时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 林主任带着三个小尾巴直接凑到了正在跟洪教授聊天的石主任跟前。 “洪老。”林主任老老实实打招呼。石主任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宠溺的笑了笑。 “小林啊，听说下午是你的课，也是在搞腔梗？现在是夫唱妇随了”洪老跟林主任开着玩笑。 “我们主要还是中医药方面，现在也只敢接触腔梗这一块。”林主任谦虚的回答。 “中医药的标准还是有些模糊，即便是有些疗效，还是需要大数据的对比才有意义。”洪老没有说话，但洪老的助手，那个帅气的年轻的在一旁说了一句。 中医药治疗很多疾病效果都不错，但中医药治疗的方式多样，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方法，虽然学术论文做了不少，但每个方法的取样体量都不足够，以至于很多明明有效的治疗方案得不到西医临床医生的认可，难以被推广。 而且中医药最大的缺陷在于理论体系和现代科学是相背离的，虽然无数的中医研究者试图用现代科学的方式进行证明，但在目前阶段只有很小一部分东西被认可。标准混乱模糊是大多数西医对中医药的认识。 洪教授的助手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这时候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几分打脸的意味。 “我们西华中医科从开始接收腔梗病人至今一共接收了81位腔梗病人，采用中医药治疗80人，治疗总有效率达到100%，好转率9875%，出现并其它并发症人数为0。”云天淡淡的冲着洪老的助手抛出三个数据。 这是之前洪老生点陈述的三个数据。 但洪老的总有效率只有987%，好转率只有929%，出现出血等其它并发症的概率是14%。这是明显优于行业水平的数据，但比起云天抛出来的数据却显得逊色不少。 “喔，小林，这是你们科室最新统计的数据？”云天的数据一抛出来立即引起了洪老的兴趣。 “100%的有效率和为0的并发症出现概率？这可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洪老搓着手，略显得有些兴奋。 “并发症的确为零。中药在溶栓抗凝这一块的确有一定的优势，所有病例他们都跟进了凝血四项的检测，所有病人的波动值都很小。”石主任冲着自己夫人笑了笑，开口解释云天提供的数据。 “凝血四项没有波动，并发症为零，但同时能达到有效率100%，这可不简单。小林，咱们一起吃饭，你可得好好跟我说说你们这个中医药治疗腔梗的方案。”洪教授见猎心喜，对云天和林主任的中药抗凝溶栓方案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总共才80人的案例，取数值这么低，意义恐怕不大！”洪老的帅气的助手显然对云天的数据不认同。 075真正的对手 “总共才80人的案例，取数值这么低，意义恐怕不大！”洪老的帅气助手的声音清晰的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话说的无可厚非，80个案例从数量来看，的确算不得多。但这样的话从洪老帅气的助手口中讲出来，却让所有人清晰的感受到了暗藏在其中几分鄙视的意味。 此时正是散场的时候，几人聊了这几句，稍一耽搁的功夫，不少人都围拢了过来，都是希望能跟洪老说上句话的，见几人正在聊着，便乐得看热闹。正好目睹了这几乎要撕起来的一幕。 参与讨论的不论是林主任还是石主任以及洪老，都没有阻止洪老帅气的助理，毕竟几人算是长辈，而洪老助理的这个话，虽然带着鄙视的意味，但时机恰到好处，更像是两个晚辈之间的交流。 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云天。 “我们最近收治的这80例腔梗患者应用中药制剂进行溶栓抗凝治疗没有一任何一例出现凝血四项结果发生改变，80例取数中然不大，但足以证明这个结果绝非偶然了。”云天学不来林主任满脸笑容打脸的模样，但淡淡的表情也算得了林主任的真传 凝血四项是指会影响人的凝血功能的四项指标。 人会出血，会自动止住，跟这四项指标有直接关系。 西医所应用的抗凝和溶栓都是对这四项指标产生影响，使血液凝固能力减弱，所以在溶栓过程中最常见的就是各种出血并发症。 而中药因为有双向调节功能，对正常的凝血功能并不会产生影响，只针对于血管内形成的血栓起作用从而达到溶栓的目的，所以，与西药溶栓有本质的区别。 关于中药溶栓的相关理论已经经过很多人先后证明过了，但同样因为论证的药品繁杂，样本数量不够，所以只在小范围内有影响力，大多数人并不太接受。 但不管承不承认，就像云天说的80位患者无一出现凝血功能改变，这足以证明绝非偶然。 “看样子，下午林主任的课，我要好好洗耳恭听才行。”洪老助理没在再提案例取数不够的问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 的确80例不够证有效率和好转率的具体数值，但证明对凝血功能有没有影响已经绝对足够了。自己的确无法再从取样小这方面去反驳。 但做为麻省神内泰斗最得意的学生，冷承业对林主任和云天这种半路出家，拿着几十个病例就敢说自己有新成果的人充满了反感。 更何况还是跟自己同样的腔隙性脑梗的项目。 一会下午的课，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人才对！ 冷承业对林主任和云天非常不爽，所以说话难免有些阴阳怪气。 “还要请洪老多指导才是。”林主任抓住机会接过了话头！ 林主任本来就非常护短。 对于云天，林主任那是当宝贝疙瘩一样护着的，毕竟，相处这么久以来，不论是给中医科拉病人，还是体检普查，还是治疗鼻炎又或者是腔梗治疗，云天都深得林主任喜爱。 洪老的助理对云天如此步步紧逼，如果不是看在洪老德高望重的面子上，林主任早就怼上了，管他什么小辈不小辈的，太没礼貌了。 此时说到下午的课，林主任赶紧借住机会，飞快接过话题，直接将小助理给绕开了。 “指导不敢当，相互学习才是。”自己徒弟是什么脾气，洪老也十分清楚。 这个小冷，自己带了好几年了，学习能力强，业务能力强，只是同样的个性也强势。不过年轻人有些傲气未必是坏事情。 毕竟小冷也傲气的资本。 所以，洪老对自己心爱的徒弟同样也有几分宠溺，只不过洪老为人处事更加宽融一些，所以时不时给自己徒弟打打圆场。 几位长辈接过了话头，不管是冷承业还是云天便不好再开口。 主办方见双方交流得差不多了，便护着洪老和石主任等几位专家，往饭厅而去。 一路上仍然有不少围观人群试图跟洪老或者是石主任说上话。 洪老摆手示意，拒绝了大家的提问。石主任握着自己妻子的手，同样微笑着摆手拒绝。 而被石主任护在身边的林主任再一次激发了所有围观人群的嫉妒之火。 “那是石主任老婆？怎么学术会这种场合还带家属的。”人群中有不认识林主任的人不满的抱怨。 “石主任老婆今天下午还要讲课的，下午也是讲腔梗治疗，人家可不光是家属。”整个会场不认识林主任的毕竟是极少数。 所以立即有认识的人解说。 “石主任老婆就是林潇然？难怪今年石主任不讲课了，敢情是让给他老婆讲了。不过这学术上的事情还能让吗？这主办方也太不严谨了吧！”也有人对林主任下午的课提出质疑。 “严不严谨下午听听不就知道了。”现场也有不少意味不明，盼着林主任出糗的人。 对于这些议论，林主任置若罔闻，高昂着头，挽着石主任的手臂，扭着腰肢，进了主办方特意留出来的包间用餐。 “小林，你这个学生不错，叫什么名字？”席间，洪老主动问起云天的姓名，能被洪老这样的权威专家过问，对任何小医生都是一种提携了，至少下一次碰到的时候你可以说，洪老我们是在某某地方以起吃过饭的某某。 也算是给个交情了。 按正常情况，今天的饭局，云天根本没有资格坐在包间里这一大桌的。 也是洪老发话，云天才留了下来。 “我叫云天。”此时洪老问起，云天老实的回答道。 冷承业对云天挺尖锐的，但之后不论是留下云天一桌吃饭，还现在的提携，都可以理解成洪老对云天的补偿。所以云天对洪老没有任何意见，保持了足够的尊敬。 “小云是吧？不错不错。”洪老点头，对云天敷衍的进行了表扬。 “下午的课，我会好好听，千万不要被我问到下不了台。”冷承业坐在云天身边，借着洪老转头的机会，凑到云天身边轻声说道。 076开始讲课 面对冷承业的挑衅云天只是淡然一笑。 “新任务：接受对手的挑战，并辗压对手，奖励：腔隙性脑梗西医抗凝溶栓治疗案例1000例。”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发布了新的任务。 居然是奖励西医抗凝溶栓经验！ 系统给的治疗方案是中西结合的，所以云天对西医抗凝溶栓的治疗还停留在书本上的认知阶段。 如果能得到1000例西医抗凝溶栓经验，绝对会让云天对腔隙性腋下梗的治疗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 要知道，系统给的治疗案例不仅仅是一份文字报告，而是身临其境的治疗感悟！ 1000例腔梗治疗，这个数量能赶上一个主任医生的接触数量了。 这个任务奖励，云天势在必得！ 大佬们吃吃喝喝聊得开心，云天觉得有些乏味，倒是冷承业，虽然参与不了大佬们的话题，却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时不时参与为大佬们喝彩一番。 下午还有议程，这顿煎熬的午餐终于在将近一个小时后结束了。 “期待你课程上精彩的表现。”分别的时候冷承业仍然记得给云天施加压力。 “我觉得你比那个冷承业更帅气一些，个子更高一些，皮肤也要好些，那个冷承业的黑眼圈都能当熊猫了。”送走了洪老跟冷承业，林主任突然转过脸认真对云天说道。 “嗯~”石主任在旁边清了清嗓子。 “虽然你昨晚也熬了一晚上，居然没有黑眼圈，不过比我们石主任还是差得远了。”随着石主任清嗓的声音，林主任的话锋急转，云天本就没听明白林主任的意思，此时更懵了。 “既然比人家帅，下午就给我好好争气，千万别拖我后腿。”不得不承认，林主任打气的方式永远都这么特别。 不过云天没有笑，而是认真用力的点了点头。 下午，不仅要争气，还得辗压才行，不然完不成系统任务！ 林主任和石主任回房间稍做休息，主办方为大佬们都贴心的准备了休息室，但云天显然没办法享受这样的待遇。 准备回到会议事稍做休息，才发现会议里居然一片热火朝天的模样。 所有的座位上基本都已经坐满了人。 好些人都搬着椅子，往会议室的各个角落里塞。 云天一到会议室门口就引起一阵惊呼声。 “小云医生来了，小云医生来了。” “小云医生的课在下午，这么早就过来做准备，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果然很帅啊，我老娘这次居然难得没有骗我！我的菜，果然是我的菜！” “不仅帅，昨天晚上我还找到他以前救人的视频，专业好，才是真的帅！” “什么救人视频？” “上次有个老人在西华医院门口晕倒了，就是小云医生救的，后来新闻都报导了，只是没找到救人者，我看了视频，居然是小云医生，你们看。” 上次云天买听诊器的时候在医院门口救了一位晕厥的老人，没想到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了还被人翻了出来。 云天看着会议室时热情的姑娘们，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 “小云医生，这里。” 好在上午施良冰主任和周起杰主任占的位置还在。看见云天，周起杰赶紧冲云天挥手招呼。 听见有人居然敢犯众怒招呼云天，众姑娘不免恶狠狠的转头，看见是两个男人冲着云天招手才收回愤恨的目光。 不过这场景倒也把施良冰和周起杰两位主任吓了一跳。 这波仇恨值科拉的有点莫明其妙啊。 云天微笑着走过去，惹得沿路的姑娘再次惊呼连连。 “下午的课准备的怎么样了？”云天一坐下，施良冰主任就关心的问道。毕竟，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站队，虽然见识过云天的技术，但千万别出什么蒌子才好。 “没问题。”云天微笑着回答。 “我老公，一堂课而已，肯定没问题。”身后有姑娘对施良冰的问题反驳。 “你老公？”施良冰有些傻眼了，没听说小云什么时候结了婚啊？而且，小云不还是实习生吗？还没毕业就结婚了？ “就是对喜欢的帅气的人的称呼，不是真的老公啦。”女生显然也没想到施良冰会有这么一问，小脸瞬间通红，偷偷瞟了一眼云天，红着脸回答道。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开放施良冰主任不由心生感慨。 跟施良冰和周起杰主任聊了几句，四周的小姑娘们狼一样的目光巴巴的盯着云天浑身不自在。 “我去准备一下。”云天看了看时间，离开课时间不远了，云天决定好好准备一下。 下午还有个艰巨的辗压任务！ 仔细把设备都检查了一遍，又将做演示的几个道具仔细检查了一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各位大佬依次落坐，做为洪老助手的冷承业居然也被在前排安排了坐位！ 这样的待遇比起早上还要请要占座位的林主任和自己要好得多了。 站在前台的边缘，坦然接受了冷承业挑衅的目光，云天心里淡定的一批。 “今天下午，我们很荣幸请到了林主任和他帅气的助手，跟大家分享腔隙性脑梗的中西结合医治方案。下面有请林主任和他的助手小云医生。”主持人简单的开了个头，就将会场交给了林主任。 “今天有机会跟大家一起探讨非常荣幸。我们西华中医科正式进行腔隙性脑梗治疗时间并不长，略有一些心得，今天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林主任简单的做了个开场白便开始了课程内容。 下午的会议室依然坐得满满当当，比上午洪老的课甚至还要更多一些。 其中，除了昨晚林主任用云天的美男计引来的年轻女性以外，仍然有不少年纪稍长的人群。 这些便是对林主任任羡慕、妒忌、恨，带着不明意味过来等着林主任出糗的一部分。 所以，林主任才会在一开始笑得非常灿烂，做了一个非常谦虚的开场白。 云天对林主任越来越了解了，明白这是她打人脸之前惯用的招术。 “我们西华医院中医科成立以来，一共还收治了80位病人。”林主任十分谦虚的笑着，开始了正式课程内容的第一句话。 “才开科室，只有80例诊疗经验，也上台讲课？” “我们哪个不是几百例，十几年的临床经验？” “人家有个好老公石经年主任，有本事你也找个好老公，也能上台讲课的。” “且听着吧，一个中医科医生，讲腔隙性脑梗，倒要好好听听她是怎么尬吹下去的。” 一共才收治了80位病人？ 居然就敢站在西南区域神内的年会上讲课！ 果然，林主任一句请就引得了台下所有年长者的议论纷纷。 077两大帅哥之间的战争 面对众多的质疑声，林主任微笑着略做停顿，没有任何反击，任由台下的声音蔓延。 坐在前排的冷承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是我们对所有诊治病人的数据统计。”林主任停顿了一会，等台下的议论声稍大一些便切换投影画面，展示出了统计数据。 空荡荡的屏幕上只出现唯一一行文字 “有效率100%！” “有效率100%怎么可能！” 原本议论纷纷的台下众人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脑梗塞的溶栓治疗临床上普遍认可以的有效率是85%左右。也就是说每一百个人里面大概有十五个人是无效的。80个人应该有差不多12个人无效才对！ 就算是运气好，也不可能80个人一个无效的都没碰到！ 怎么可能一个无效的都没有！ 台下的议论声瞬间热烈起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数据！ 但理智上又明确的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不可能数据造假！ 不论任何情况的数据造假，在学术界都是不被允许的，一旦被发现，便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何况是西南区域年会上这样的场合！ 他林主任再嚣张，绝对不敢做假！ 一时间，面对有效率100%这样的数据，众人心里五味陈杂！ “有效率100%，这证明中药制剂在溶栓这一块的确有一定的优势。但”等台下众人的议论声稍减，林主任才开始继续自己的演说。话到一半，一个“但”字，又停顿下来了。 听到这个“但”字，不少人又热切的抬起头来，期待着有什么难题出现 林主任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按动手中的激光笔，另一条数据出现在画面中！ “出血并发症发生率“0”！” “出血并发症出现为0！怎么可能！”台下传来失控的惊呼声！ “有效率100%，溶血并发症为0！怎么可能!” 如果说刚才100%的有效率出现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有一些质疑，和对林主任其它方面出糗的期望的话， 随着林主任第二条数据出现，众人心里只剩下苦涩！ 西医的溶栓疗法，最常见的并发症就是溶血！出血！ 轻者牙龈出血、鼻血、便血。 稍严重者消化道出血！ 更严重的可能继发颅内出血、各个内脏出血危极生命！ 而且出血并发症出现机率很高，达到了10%以上！ 可林主任公布的数据却是0！ 一个100%，一个0 两个数据，打得所有期望看林主任出糗的人，脸上生疼！ 人家哪里是靠石主任的裙带关系才在神经内科的年会上讲课！ 人家根本就有耀武扬威的资本！ 人漂亮，家世好，老公好！ 现在连专业技术也这么好！ 所有人心里再也升不起一丝忌恨的情绪！ 有些人，哪里是自己这些人能相提并论的！ 台下众人心里只剩满心的苦涩！ 云天瞟了一眼冷承业，后者带着淡淡的微笑，正朝着云天望过来，眼底挑衅的火焰丝毫不受影响。 这两个数据，冷承业午饭前就听说了，显然此时对他无法再造成任务影响。 “应用中药制溶栓剂，最大的优势在于安全，从我科室收治的80例中药溶栓的腔梗病例来看，没有出现一例溶血、出血等并发症”林主任带着飞扬的笑容开始对中药溶栓治疗方案的优势侃侃而谈。 众人苦涩过后，开始对林主任的方案本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听起来格外认真。 “下面，有请我的助手，我们科室帅气的小云医生为大家讲解具体的诊疗思路。”林主任详细对比了中药制制溶栓的优势，出尽了风头，之后便将讲台交给了云天。 “我们知道，很多中药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我们应用中药制剂对腔隙性脑梗进行溶栓抗凝治疗，就是应用了这些中药的特性”云天接过林主任的话头，走上讲台。 185的绝对身高优势，加上帅气的面庞，台下的众姑娘们眼里瞬间冒出小星星来。 冷承业回头看看了状若癫狂的众姑娘，不由瘪了瘪嘴。 让你先帅三分钟，三分钟之后，众姑娘惊呼的对象就应该是我了。 “我们在用中药制剂进行溶栓治疗时跟进了所有患者的凝血四项分析。”云天按动激光笔，八十位病人按入院天数记录的凝血四项全部在屏幕上展示出来了。 “数据基本稳定，没有什么变化。” “对啊，凝血四项的数值没有变化，这样溶栓有效果吗？” 数据有展示出来，众人就议论开了，现场除了一部分是冲着云天颜值而来的年轻小姑娘之中，有一些不一定有足够临床的经验的，其它大多数都是医学行业的。 而且很大一部分是原本准备看林主任出糗的神内专家。 抗凝溶栓是神内常用的治疗方法，凝血四项是抗凝溶栓必须监测的项目。所以，对于凝血四项的数值，众再熟悉不过。 可眼下，云天公布的80例腔梗病人按住院天数统计的凝血四项，从头至尾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这怎么可能是一组进行抗凝溶栓治疗的病人！ 而且还是有效率达到100%的病人。 “我们都知道，脑梗就是血管中出现了血块，血块堵塞脑部血管造成了脑梗塞。”冷承业等议论声持续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同样笔挺的西装，面带微笑冲着云天说道。 “我们神内研究的就是怎么快速有效的将血决溶掉，恢复脑组织供血，将脑损伤降到最低！” “众所周知，想要溶解血液里的血块，必然会对患者自身的凝血功能造成影响。因为我们所用的抗凝溶栓药都是全身用药。” “但我想问问这位云医生，你的病人，凝血四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波动，你是怎么溶栓的？难道你所谓的中药制剂长了眼睛，只对血栓起效，所以才对正常凝血功能没有任务影响？” “还是说，你所谓的有效率100%的评定标准过低了，所以造成了所有病人都有效的假像？”冷承业面上的笑容很和煦，但言词却很犀利。 但总归，比云天只略逊一丝的颜值配上故意做作的神情动作，和犀利的言语，不少台下云天的迷妹开始冲着冷承业流起了口水。 “天啦，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居然只比我的小云医生逊色那么一丢丢！” “两大帅哥这是要开撕了吗？天啦天啦，我的小心脏！” 小迷妹的呼声四起，所有人都热切的关注着两大帅哥之间即将掀起的战争！ 078不服气的冷承业 冷承业言词犀利，话语之中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降低评定标准而提高好转率这种事情的确有可能发生。 听了冷承业的话，台下众人也议论开了。 “中药的抗凝溶栓效果如果真的能达到100%的有效率，还要用这些副作用这么大的西药干什么。” “是呀，中药制剂本身标准就比较模糊，不论是有效率还是好转率的判定，的确有可能掺杂了一定的主观因素在里面，毕竟是只西华中医科才开始进行脑梗治疗。” “降低评定标准，的确有这个可能。” 原本被林主任打压的低下头颅的众人似乎又看见了翻身的希望。 冷承业一句嘲讽的话，引起了原本对林主任不满的所有人的质疑。 面对冷承业的嘲讽和众人的质疑，云天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嘲讽这种技能，需要有足够的底气才能生效，不然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云天一直面带微笑，等冷承业扬扬洒洒论述完，还给了冷承业询问的眼神。 “你确认说完了吗？”云天用眼神询问。 “希望这位云医生能给我合理的解释，我的问题陈述完了。”冷承业说完，还特意向后望了一眼议论纷纷的众人，对自己达到的效果非常满意。 嘲讽完人还能如此端庄客气的收尾，表现得很有修养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话里的嘲讽以及恶意的揣测。 真正将斯文败类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会场，不少不明所以的众小姑娘，甚至对着这个斯文败类眼里露出了崇拜的小星星。 “关于这位先生的问题，我先不做回答，我们先做一个简单的演示。”云天等冷承业问完之后，从容的接过话，一边说话，一边从讲台边上搬上一个玻璃盒子。 视频设备是早就准备好的，为了让大家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演示，云天将身后的大屏幕对接视频设备，原本看不清云天在捣鼓什么的众人立即通过大屏幕看清了玻璃盒子里的东西。 两碗凝固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 “这是我早上到屠宰场接的两份猪血。没有添加任何东西在里，现在处于自然凝固状态。”云天调视角之后，开始解说玻璃盒子里的东西。 “我们现在将常用的溶栓剂加入两份凝固的血块之中。一种是我们西医常用的尿激酶，另一种是我们科室最近用的比较多的水蛭素。”云天说着，展示过药品的密封包装之后，将两份药水倒进了装猪血的容器之中。 两种药物都是溶栓效果非常好的药物，所以，原本凝固的血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溶解。 但两种药物的溶解速度却一直保持相当的水平。 “大家可以看到，不论是尿激酶还是水蛭素，对凝固血块的作用都是差不多的。”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份凝固的血块几乎全部被化开。 但两份血块融化的速度一直保持着相当的水平。 这足以证明水蛭素的溶栓效果跟尿激酶是相当的。 “那个水蛭素居然溶栓的效果跟尿激酶差不多！” “是呀，两种看起来感觉差不多，水蛭可以溶血，溶栓这个是证实过的，不过就不知道安全范围怎么样？” “看云医生特意做这样的演示，他那么秀的数据应该就是用的水蛭素了。” “以前我在帝都有家中医院见过，他们就是用水蛭素溶栓的，据说的确效果很好。而且出血概率好像确实是几乎没有。” 原本被冷承业带歪的众人又被水蛭素的溶栓效果惊异到了。 毕竟对于大多数医生来说，新技术，新知识比眼前那点恩怨要重要多了。 而且大多数人和林主任并没有什么恩怨可言，最多只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罢了。 冷承业脸上的尴尬越来越明显，最后似乎化成了愤怒，凝固在脸上！ 洪老看了眼自己的的得意弟子， 小冷就是心气太高，能受些打击也是好的。 林主任刚刚下台之后就坐到了石主任身边，此时一脸得意的望向冷承业，满脸的骄傲怎么都藏不住。 石主任看着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林主任，满脸宠溺，轻轻的捏了捏自己妻子的手。 冷承业很尴尬，很愤怒，很生气！ 他选择有效率做为攻击点的时候，是经过详细分析的。 毕竟，评定标准本身有一定的弹性，他将降低评定标准的帽子扣在云天头上，云天并不好直接证实或者反驳。 总不能把80位病人都叫到会场来重新评定一次吧。 所以，对于自己的进攻点，冷承业有绝对的信心，就算不能扳倒云天的理论，但至少能让他暂时能受天更多的猜测和质疑。 可没想到，云天只是简单的一个演示实验就完全辗压了自己！ 是的， 辗压！ 这是在骄傲的冷承业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冷承业第一次觉得愤怒！ 对自己失败而感到无能的情绪，在冷承业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 云天眼光瞟过冷承业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仍然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系统还没有提示任务完成，所以，辗压任务还没到位，自己还需要加把劲！ “尿激酶直接对纤溶酶原起作用，起到溶栓的效果，相对来说尿激酶是比较安全的溶栓药，局部对血栓选择性作用，很少引起全身抗凝。但引起出血并发症的概率仍然居高不下。”云天开始对自己的演示进行总结。 对于大家常用的尿激酶云天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一句带过。 但事实如此，尿激酶已经算是所有西药溶栓药里比较安全的了，但出血概率仍然在10%以上。 “水蛭素是一种中药制剂的溶栓药物，同样的中药制素还有川芎唪、三七皂苷等不少的品类。中药具有双向调节作用，血块在中医看来，是一种病理性代谢产物，而中药制剂主要是通过调节代谢产物，一种使代谢产物趋于生理化的双向调节。所以对血块具有同样的溶解效果，但对凝血四项等凝血功能却影响不大，安全范围更广，所以，我们的科室最近应用最多的就是水蛭素的溶栓方案。” “我们的数据足以证明，水蛭素等中药制剂在溶栓领域有更优良的效果。” “对于有效率和好转率，我们采用的是国际惯用的brunstrom分级评定系统。所有的原始数据和表格我这里都有备份，课后，欢迎大家过来复制，对于我们评定结果的公正性进行验证。”看着冷承业，充满挑衅意味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认为你的中药溶栓效果更优良，那不如我们比比看！用数据说话！”冷承业果然经不起激将，云天一挑衅，冷承业腾的站起来大声说道。 079添彩头 冷承业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挑衅失败。 所以完全顾不得这是在西南片区神经内科的年会上，站起身上愤怒的向云天发起挑战。 “可以，要怎么比，你说来看看。”云天微笑着接下冷承业的挑战。从容淡定的态度正好跟冷承业恼羞成怒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是小云医生更帅一些。” “对啊，怎么感觉那个不认识的医生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一个男人这就输不起了，真是可怜了一身好皮相。” “对啊，看起来完全就是输不起的样子。太掉格了，太掉格了。”一众小姑娘总长从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斗中回过味来。 明显输不起的冷承业瞬间被姑娘划入了鄙视的行列。 “我最近申请了腔隙性脑梗的专项研究，如果你赢了，腔隙性脑梗研究中心的牌子就是你的！如果你输了，就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冷承业略做考虑，提出了条件。 可是冷承业的话一出口却引起台下一片哗然。 “这什么人啊，自己输了就送块牌子，别人输了就要磕三个响头，这不是欺负人吗？”众姑娘们这次总算看清了冷承业的真面目，心意开始绝对偏向云天了。 “对呀，这人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这么不要脸。”有姑娘差点忘记了，自己几分钟之前是怎么对着冷承业双眼冒星星的了。 “小姑娘别瞎说，腔梗研究中心的牌子够值钱了，比起三个响头，倒是这个冷先生太意气用事了。”也有年纪稍长的识货的人阿姨叔叔辈出来主持公道。 云天听到冷承业的条件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自己的疗效评定结果有多严谨，自己心里清楚，对于自己的治疗效果，云天自问是充满信心的。 云天不相信冷承业对自己疗效结果评定的严谨度能超过自己。 如果两个人评定标准差不多的话，从目前的数据来看，自己要比冷承业的数据高出好几个百分点。 自己是明显处于优势的！ 而且，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得到系统这么久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奖励，那绝对都是响当当的精品级的！ 接触系统这么久，每一套治疗方案几乎都是中西结合的，所以云天大概了解了系统的路子。 这么好的治疗方案，云天自然也希望能够推广开来，给更多的患者带来健康。 可眼下学术界，所有的中医推广方案几乎都只能小范围的推广，很难引起大的影响力。 对于云天来说，中医药治疗方案的推广一直是个难题。 眼下，冷承业向自己挑战绝对是推广的好机会！ 冷承业可是洪老的关门弟子，对自己发起这样的挑战，会在圈内引起多大的轰动根本不用想就知道。 这样的哄动事件对于自己治疗方案的推广绝对是有巨大的益处的！ 何况，这冷承业冲动之下居然提出将腔隙性脑梗研究中心的牌子做为赌注！ 这样的牌子可不是想就能想得到的。 即便是石主任想弄块这样的牌子也要废不少工夫。 现在，躺着有人送上门来，哪有不要的道理。 “行，比就比，比试的具体方法你来定，我们请洪老和石主任做评定，如果我输了，给你磕三个响头，如果你输了腔梗研究中心的牌子我就收下了。”云天爽快的点头答应。顺便拉下了在场地位最高的两位老师。 “行，难道我们年会上有年轻人这么有学术精神，这可是大好事。” “今天我就给两个年轻人做评定了，在往后的三个月内，你们两个各自收治两百位腔梗病人，三个月之后，再来对比你的的治疗效果，从而判定胜负，老石你看怎么样？” 洪老率先站起来，表示同意两个小伙子的比拼方案，顺便还将石主任拉下了水。 林主任有些紧张，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可是很清楚，腔梗治疗在科室开展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都是云天在负责。 自己根本没有出多少力，连老石也没帮多少忙。 这小子根本就是自己到文献上学的东西，虽说天赋好，也倒腾的像模像样的，可对方是洪老的关门弟子啊。 洪老有多宠这个小弟子，自己还是知道的。 小云这么冒冒失失的就答应人家的挑战了，万一输了，真要磕三个响头，小云以后还真么做人？ 所以林主任见洪老准备拉老石下水的时候拉紧了石主任的手，不让他站起来。 石主任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水，给了个让林主任放心的眼神，才站起来。 “行，洪老都答应了，我自然没有意见，不过磕头这个事情就免了，年轻人意气用事，我们可不能助长这种风气，谁赢了，下次全国年会的演讲名额就跟我一起去，也算是我这个长辈给两个小辈的一点小彩头。”石主任满脸笑容的抛出新的奖励。 全国年会的演讲名额！ 要知道全国的神经内科年会整个西南区域受邀人数也不超过十个。 整个年会上只有五个演讲名额！ 西南区域只有石主任一个！ 全国还有好几个区域根本就没有拿到名额。 在全国年会上做为助手参与石主任的演说，这对于小医生来说，几乎是不敢想像的荣耀！ 洪老今年都没有拿到的名额，石主任轻易就拿来给两个小辈当彩头了！ 众人不由把羡慕的目光再一次投向林主任。 这石主任还真是宠妻狂魔啊！ 为了林主任的学生，全国年会上的演讲名额居然拿出来当彩头了！ 女人做到林主任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人羡慕到发狂啊！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眼神，原本有些担心的林主任不由习惯性的挺直了身体。 还是老石好，只要不磕头，输了就输了，不过是一块腔梗研究中心的牌子而已，让了就让了，多大个事情？ 转眼自己就能弄个昆南省研究中心的牌子出来！ 不过是多费些工夫而已。 “腔梗研究中心的牌子可是个好东西，洪老为了这块牌子可是卖了不少脸出去，谁拿到这块牌子，就相当于拿到西南区域治疗腔梗的权威了，叫小云好好努力！”石主任表完态坐下凑到林主任身边轻声说道。 080第二次科室全员会议 比试的事情就以这么不可思议的方式定了下来。 一直没有得到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会议结束后，云天匆忙查看系统任务板面。 “辗压任务，接受对手挑战，并辗压对手，第一阶段已完成。完成比例不足100%，奖励按80%发放。请确认是否领取奖励。” 原来任务没有100%完成，所以云天才一直没有得到系统任务完成提示。 不过看样子辗压任务已经发生了变化。 提示第一阶段已完成，看样子至不还应该有第二阶段才对。 虽然只能领取80%的奖励，但因为任务琮有第二阶段，云天觉得还能够接受。 痛快的点了“确认”按纽，一大堆信息涌入脑海。 800例西医抗凝溶栓案例奖励发放。 好在云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奖励方式，微微有些头晕就过去了。800例治疗案例经过飞快的整理，便很快被云天理解消化了。 此时再回忆起洪老课上讲的内容，对于西医药的抗凝溶栓，云天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同样的，将西医抗凝溶栓和系统给的中西医结合抗凝溶栓相比，云天比这次的比试更加有信心了。 现在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3个月的时间要收治200例腔隙性脑梗，以自己科室的配置来看，难度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辗压任务第二阶段：完成200例腔隙性脑梗医治，总有效率达到100%，好转率达到100%奖励：小面积脑梗中西结合溶栓术。” 确认接受第一阶段的奖励后，第二阶段的任务出现了。 不过，好转率居然要达到100%！ 比云天现在的数据要提升好几个百分点。 好转率提升一个百分点都是不容易的事情，况且还是提升到100%！ 这个难度还是挺大的。 “小云医生，比试时间从明天开始，三个月之后，希望能看到你精彩的数据！不过，你们西华中医科的床位够吗？别到时候三个月连200例病人都没收够。”分别的时候，冷承业一脸故做担心的提醒云天，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 “同样期待你的精彩数据。”冷承业揭短嘲讽招式云天并不接招。满脸笑容的加重了数据两字的发音。 毕竟，从现在的数据看，冷承业的西医药抗凝溶栓要比云天差不少。 果然，经不起激将的冷承业瞬间红了脸。 “小伙子，加油！”倒是洪老，拍了拍云天的肩膀后，硬拽着冷承业离开了。 三个月的时间要收治200名腔隙性脑梗，对于才刚刚开始运行的中医科来说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回到科室的第一件事情，林主任就召开了第二次科室全体会议。 “三个月收治200名腔隙性脑梗？”黄医生听到林主任叙述云天的赌约内容的时候不由惊讶的重复道。 怪不得黄医生惊讶，现在中医科的留观室总共26个床位。 26床因为堆放了太多杂物，所以基本没有起用。 25个床位，三个月的时候需要收治200名腔隙性脑梗患者，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病源的事情大家不用担心，神内会全力配合我们，另外康氏体检那会也会全力配合，我和老石也会发动一些私人关系，三个月200例腔梗应该不成问题。”听见黄医生一惊一乍的声音，林主任略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随后开始分析病源，给大家打气。 “有您跟石主任在，病源肯定不成问题，我有点担心床位不够轮转。”黄医生毕竟以高情商著称。 虽然林主任的眉头只是微微一皱便立即舒展开来，但黄医生仍然敏锐的捕让捉到了，赶紧解释自己担心的其实是床位的事情。 “床位的确是少了点，我们东头还有留观室空着，急诊人手不够，东头的留观室一直没有启用，我去找老李商量，应该能要过来。”林主任的协调组织能力绝对没有问题，立即表示床位也肯定没有问题。 “如果增加床位，可能还需要增加一位住院医师。”沈医生提议道。 现在只有26个床位，黄医生就已经24小时值守科室了。如果再加床位，黄医生肯定顾不过来。 “人员我去找老石要！” “护士我去想办法。”护士长赵姐也立即表态。 “小云，你表个态。”所有欠缺的备置都有了着落，林主任最后冲着云天说道。 所有硬件条件在几人的协助下全部顺利解决，云天还是很感动的。 “治疗方面没有问题。目前我们的有效率和好转率都高出他们好几个百分点。我们的赢面还是很大的。”云天理智的分析道。 “我们大家这么上下一心，小云医生不应该有所表示吗？”见云天一本正经，表情严肃，几个小护士忍不住调笑。 “对，比如对这次科室新招小护士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一提的。”赵护士长也忍不住逗云天。引得众小护士笑成一团。 “赵姐，你这次挑护士能不能心里向着我一点，我也单身，还是快三十的老单身汉了，比起小云医生，我可着急多了，是不是也关心关心我？”此时气氛融洽，黄医生忍不住冲着赵护士长提要求。 “你就算了，赵姐可是严肃警告你，不许打咱们科室小护士的主意，这些小姑娘，都是我和小林精挑细选的。”听了黄医生的要求，赵姐赶紧严厉警告黄医生。 开玩笑，这些小姑娘都是自己精挑细选，为小云准备的，可不能让黄医生这个小丑猪给拱了！ “新来的小护士按上次的标准就行。这些小姑娘个个漂亮又能干，估计这次林主任去神内要人，比上次小黄来的时候容易得多。”沈医生也在一旁调笑道。 “行！”事情聊得差不多了，林主任拍拍手，结束了大家的玩笑。开始总结性发言： “这次的比试，我们一定要赢。拿到了腔隙性脑梗研究中心的牌子，我们科室就能拿到西南片区的绝对权威许可证，对我们科室的发展有着重要作用，这次，大家一定要全力以赴！”科定第二次全员会议召开顺利，林主任给各位加油打气。 希望这次比试能顺顺利！ 林主任在心里暗暗祈祷。 081复发性腔梗 自从接下冷承业的挑战之后，云天几乎跟黄医生一样二十四小时驻守在科室了。 有林主任和石主任两人张罗，这几天入院病人数量明显增加。 只是医生护士的协调却还没有到位。毕竟医生护士要从别的科室协调，不是一两天能够到位的。 黄医生这两天恨不得自己会分身术，三头六臂都感觉不够用。 为了留下云天给自己帮忙，黄医生主动让出了收拾的整齐干净的医生值班室。 开玩笑，26床也能睡，值班室只是睡得舒服一点而已。 如果云天不给自己帮忙的话，那么多病人，自己估计累到猝死！ “小云医生，收病人。”黄医生刚接收完一例病人趁着写病例的时间喘口气，护士台又传来收病人的喊声。 黄医生已经彻底没有跟云天争地位的想法，此时累得跟条狗一样，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云天瞟了黄医生一眼，黄医生赶紧挥挥手，示意自己不去了。 云天才拿起家伙什往病房而去。 这小子，这几天活干得并不比自己少，自己感觉马上就要猝死了，这小子居然一天神采奕奕完全没有一点疲态！关键是每天还能早起晨跑！ 人和人果然还是不要相提并论才好。 患者32岁，男性，反复多次发生腔隙性脑梗。 这次以头痛伴左侧肢体轻度运动障碍1天入院。 “我已经很注意了，没有高血压没有高血脂，为什么一直反复发生腔梗，基本一年一次，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患者拉扯着头发显得十分焦虑。 才32岁的人，患者的头顶部的头发已经非常稀疏了，头顶部的地中海格局几乎已经完成形成了。 此时拉扯着顶部边缘不多的几缕头发，让云天看得有纠心。 “我老公最近心情不太好，脾气也比较急，对于这个病一直很焦虑。”患者家属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一副挺精明能干的模样。 云天仔细询问了患者的既往病史也被吓了一跳。 2016年至今，患者每年至少发生一次脑梗，今年是第二次入院了，不仅发作频率越来越高，病情也进行情的加重。 最开始只是例行体检的时候发现脑梗，几乎没有什么临床症状。 17年是在检查颈椎病的时候发现出现新的脑梗病灶。 18年出现肢体麻木，到医院检查时发现，是脑梗引起的。 今年上半年出现轻度肢体运动障碍。同样也是脑梗引导起的。 每次通过治疗患者的情况都有所好转，却一直反复发作。 看到病例，云天觉得有些奇怪。 脑梗好发于老年人，年青人发生率本来就低，况且患都并没有高血压、高血脂等其它疾病。 为什么会一直反复脑梗发作？ 仔细询问了患者病史并进行了登记。 云天又仔细做了一遍体格检查。 除了左下肢肌力下降，其它并没有发现什么其它问题。 门诊已经做过核磁共振检查了，结果提示：双侧弥温性脑白质病变，伴多发性腔隙性脑梗死灶。 有影像学检查结果确认，加上临床表现，的确是多发性腔隙性脑梗死。 查看完病人，云天回到办公室，开始填写医嘱单。 但心里，男人的焦虑的模样总在眼前挥之不去。 没有慢性疾病，又这么年轻，为什么一直反复发生腔梗呢？ “小云怎么了？病人的情况有问题？要不要向石主任报告？”黄医生见云天回来坐在电脑前迟迟不动手，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情况。 前段时间病人不多的时候，这小子总能找到空子，瞬间就把医嘱处理完了。 难道病人的情况比较棘手？ “你看看。”云天把刚书写完的入院记录递给黄医生。 “每年发一次腔梗？这是雷打不动啊！”黄医生翻了翻玩笑道。 “才32岁，就反复脑梗发作，小云，按你的中医理论，这病人算不算是肾虚公子？”黄医生翻了翻病例，对于病人这么年轻就如此高频率发生脑梗也非常奇怪。 “病人情况稳定，每次治疗效果都还不错，先治着看吧。后天石主任会过来查房，到时候再当面跟石主任说吧。” 自从云天接下冷承业的挑战之后石主任对于腔梗的收治工作十分观注。 这两天不仅发动自己的关系网给云天找病人，还特意来科室跟云天长谈了一次，对于云天腔梗的诊治思路全面进行了了解。 并且告诉云天，以后每周三都会过来中医科查房。 今天是周一，还有两天就是石主任查房的时间了，云天想关到时候再跟石主任好好聊聊这人案例。 按照常规方式下了医嘱，云天想了想，又将患者家属叫来医生办公室。 “您先生多次发生脑梗病变，我建议给他做一些遗传代谢性疾病的检查，先排除一下遗传代谢性疾病，看能不能找到病因。”对于这个患者的情况，云天总有些不安心的感觉。 在得到家属同意之后，又给患者增加了好几项检查。 “对了，医生，我先生刚还在说背疼的厉害，好像是颈椎病又犯了，你能不能给他开点药先吃着，不然总是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女人见云天没什么其它问题了，便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说道。 “背疼？”好像什么想法在脑海里闪现了一下，云天没有抓住，所以，下意识的重复道。 “是啊，之前就检查过，做了磁共振，说是有颈部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经常引起背痛，吃点止痛药就好了。”女人解释道。 “背疼？”云天总觉得有什么关键信息被自己遗漏了。 “云医生？云医生？”云天一直重复的说着背痛，女人才发现云天并不是询问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女人连喊了几句，才把云天从沉思中喊醒。 “能帮我丈夫开些止痛药吗？他背痛得厉害。”女人无奈的再次重复，这个医生，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跟家属沟通的时候还能走神。 而且自己是冲着西华医院的神经内科来的，都是西华医院的神经内科是昆南省的龙头老大。可到了医院却被告之腔隙性脑科统一住在中医科。 到医院这么久，也只看到这么年轻的两个医生。 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转院？ 找个靠谱点的医院好好看看？ 女人的质疑和不信任渐渐在心底升起，云天却丝毫没感觉。 “背痛、脱发、多发性梗死，脑白质病变！我知道了！”云天念念叨叨，突然福至心灵，喊了一声。 082集训空间 背痛、脱发、多发性梗死，脑白质病变！云天突然想到一种少见的遗传代谢性疾病。 “carasil!你丈夫的情况应该是carasil！又叫做伴皮质下梗死和白脑病的常染色体隐性遗传性动脉病！主要表现就是背痛、脱发、多发性梗死和脑白质病变。”云天对女人说出息的猜测。 “carasil？是什么？他这个是遗传性疾病？”女人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毕竟，看了这么多年的病，医院跑了不少，却从来都没有找到过病因。 眼下这个不太靠谱的小医生却找到病因了？ 女人有些怀疑。 “给他做htra1基因检测就能确诊了。”云天赶紧将刚才开的代谢性疾病的检查单进行更换。 女人半信半疑。 云天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基因检测结果一出来，就可能确诊了，既然家属没有反对做检查，就没有必要浪费口舌了。 “新任务，完成一例carasil治疗，维持患者目前状况稳定，延长患者自理期十年以上。”系统机械声突然响起，发布了新的任务。 carasil治疗？ 还要延长患者自理期十年以上？ carasil是基因突变导致的动脉外膜细胞外基质变薄和动脉平滑肌缺失，造成血管壁结构破坏。 患者常在20岁左右出现脱发和腰背疼痛，30风左右出现步态异常，大部分患在45岁之前无法下床行走。此外卒中、小便失禁、假性球麻痹、水平眼震也是常见表现。 目前没有针对carasil病因的特效药，只能对反复脑缺血发作患者进行抗血小板和抗凝治疗。 但因为动脉血管病变，carasil患者比普通患者更容易引起脑出血！ 系统的治疗目的居然是延长患者自理期十年以上，这绝对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评估了一下carasil的治疗难度，云天才发现，这次随着系统发布任务，并没有金色的小盒子出现。 这次只是让自己治疗病人，不给自己治疗方案吗？ “系统，没有治疗方案吗？”云天等了一会都没等到金色小盒子出现。 “没有，你可以提交相应治疗方案，系统将对治疗方案进行评估。最终合格的治疗方案可以对病人实施。”这一次高冷的系统给出了机械的答复。 现在居然不给治疗方案了？ 而是让自己出治疗方案？ 系统只是对自己的治疗方案做评定了？ 一直以来，依赖系统给治疗方案的云天稍有些不适应。 不过想来，对于脑缺血、脑梗塞系统已经给了足够多的治疗方案，自己对用药，对脑部结构已经足够明确，是时候不再依赖系统了，毕竟，做为一个临床医生，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非常重要。 系统从最开始给方法，给治疗方案，此时看来更像是一种引导，而现在，就是检验自己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正常的医生只能一个病人一个病人的尝试才能得到的经验，自己轻易就可以通过系统评估而获得，这样的系统功能已经足够强大了。 云天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任务。 “是否进入集训空间”云天接受任务的瞬间系统提示道。 还有集训空间？ 应该就是对自己的治疗方案进行评定的地方了。 不过眼下什么准备都没有，患者的检查报告也还没出来，云天选择了否。 检查报告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等检查报告基本出来了之后再进入系统集训吧。系统集训应该不可能让自己无限使用才对，自己应该做好准备再进入才行。 而且此时云天才注意到，这次的任务，系统居然没有直接提出奖励！ 系统一向大方，应该不至于不给奖励，至于最后的奖励是什么，看样子得完成任务才知道了。 而此时西华医院院长办公室。 贺博简贺院长正在低着头翻阅文件。 “贺院长，您找我？”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林主任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是小林啊？”贺院长取下了老花镜笑得一脸慈祥。 “来，快过来坐。”贺院长放下手中的文件从办公桌里面走了出来，示意林主任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 “小林啊，最近到中医科还习惯吗？”贺院长关心的问道。 “还不错，贺院长，你就直接说找我什么事吧。”林主任在云天这些小辈面前摆足了架子，但实际上，在稍年长的老一辈面前，林主任心急活跃的像个小姑娘。 “你呀，果然还是老样子，做什么事情都心急火燎的。”贺院长显然十分了解林主任的个性，指了指林主任笑话道。 “我听你又去找李力山了？准备把整个急诊二楼都要下来？”贺院长显然深知林主任的脾气，寒暄过后便开始直入主题。 “和李主任还没谈好。我们科室在跟麻省一医院竞争西南区域腔隙性脑梗研究中心的牌子，3个月要收治200例腔隙性脑梗的患者，床位肯定不够。”林主任直接把跟冷承业比试的事情说了出来。 但没有说这件事情其实是两个小医生的赌注。 “你们科室最近开展腔隙性脑梗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怎么样，还顺利吧，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贺院长关心的问道。 “还挺顺利的。眼下除了等李主任点头给我急诊二楼东头，还缺几个医生护士，就没什么其它事情了。”林主任回答道。 “你们开展腔梗治疗还不到两个月吧？现在就急着扩张会不会着急了点？”贺院长笑眯眯的问道。 “贺院长，我们现在是跟麻省一医院竞争西南区腔梗研究的牌子，这可是为院里增光的事情。”人精一般的林主任听到贺院长的话，瞬间转变了语气。 这话音，似乎有些不对。 “为院里争光是好事情，但咱们扩张的速度是不是还是控制一下？毕竟步子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贺院长仍然试图说服林主任。 “贺院长，你今天叫我过来，是不想给地方吧？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不用拐着弯的来。”林主任冷声回答。 083女人的战争 面对林主任直接了当的话语，贺院长脸上浮起一丝尴尬。 但也仅仅是一丝尴尬滑过，瞬间就恢复正常了。 “急诊二楼一直空着，院里本来就有规划，之前你跟李力山要了西头，院里为了支持你的工作，也就默认了，但东头不能再给你了，毕竟院里原本就是规划好的。”既然林主任已经挑明了说，贺院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急诊二楼空置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启用的打算，能有什么规划。”对于贺院长的话林主任自然是不相信的。 “是这样的，医院打算开展试管婴儿项目，急诊二楼本来是打算用来开展试管婴儿项目的，但考虑到你们中医科的发展，所以才默认分出来一半给你们。但剩下这一半，肯定要留下来做试管中心。”贺院长耐心的跟林主任解释。 “试管婴儿不是拟定在产科大楼开展吗？产科大楼空了整整两层，还不够做试管婴儿中心吗？而且急诊二楼这么点地方，哪里安得下试管中心这么大的神位。”听说是产科要求，林主任的言语瞬间犀利起来。 产科的季曼云跟林主任可是老对手了，两人从小就是八字不合，看样子，季曼云这是又要挑事的节奏了！ “主要项目还是放在产科大楼，试管婴儿项目虽然受众稍微少一些，但还是需要有门诊的，急诊二楼按院里规划本来就是打算是用来做试管咨询的。”贺院长耐着性子跟林主任解释。 “贺院长，不能因为季曼云是你小姨子，你就这么偏袒吧？”林主任可不是让人轻易拿捏的主。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直中要害！ “院里的规划，是要适应市场要求，试管婴儿是今年院里的重点项目，下半年营收规划在300万左右。我是院长，一切以医院利益为出发点，用事实说话，偏袒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说。”林主任说的话，直接对贺院长的风评进行攻击。 能做到西华医院的院长，贺院长自然爱惜自己的羽毛。 此时听了林主任的话，贺院长语气也冷了下来，收起了满脸慈爱的模样。 “下半年如果试管婴儿中心能创收300万，我中医科比他少一个子儿，整个急诊二楼我都拱手相让，但现在，二楼东头我要定了！”林主任甩下一句狠话，掉头就走。 “林潇然，这可是你自己在贺院长面前立下的军令状，下半年低于300万，整个急诊二楼你得拱手相让。”林主任刚到门口，迎面走来一个跟林主任年纪相仿的女人。 同样的白服穿在身上，比起林主任多了几妖娆。 此时款款而来，笑眯眯的冲着林主任说道。 “区区300万而已，如果下半年我中医科营收在300万以上，你产科大楼同样得让出一整层来给我，这样的赌约才算公平。”见到季曼云，林主任冷静下来。 开玩笑，急诊二楼本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自己立下flag输了受罚，赢了没有奖励的话，自己不是傻吗？ 所以林主任气过了之后，提出了合理的要求。 “300万，你们中医科上班年可是30万也没有！”季曼云冷哼道。 “如果你能完成300万，给你一层又何妨，不过，即便是给你，你也用不上。”季曼云满脸不屑。、 “用不用得上是我的事情，我就是无聊拿来仓库也是我的事情！”论吵架，林主任还从来没怕过谁。 一句话，怼得季曼云气呼呼的息了火。 多说无益，林主任甩了甩头发，扭着腰肢离开了。 “小旺财，你给我出来。”林主任气乎乎的回到中医留观室，还没进医生办公室就开始喊了起来。 “这是叫你？”黄医生来科室晚，没有听说过云天旺财的传说，所以有些诧异的问云天。 “你听错了，是在叫你。”云天回过头，眨巴着眼睛回答黄医生。 打死也不能承认林主任给自己起的这个奇葩外号。 开玩笑， 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在黄医生面前承认。 “我？我什么时候叫旺财了？”黄医生疑惑的问道。 “你一来咱们科室，科室收入就增长了不少，不叫你叫谁。”云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呀，看来，我还真是咱们科室的吉祥物！小旺财这名字，林主任叫起来多亲切啊！这可是对我的最高褒奖！”黄医生听了云天的解释，立即高兴起来。 小旺财，多么亲切的称呼！ “林主任，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得了新绰号的黄医生屁癫屁癫的迎了上去。 “为了拿到西头的病房，我在贺院长那里立下了军令状，咱们下半年营收得超过300万，你俩个得好好给我干，得把这口气给我挣回来了。” “咱们不仅要拿下300万，还得把西南区域腔梗研究中心的牌子拿下！要是做不到，你俩个就提头来见！”林主任接过黄医生倒的水灌了一口，气冲冲的对着两上小医生下达了死命令。 “300万？现在离年底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黄医生掐着手指头算了算。 “不管多久，300万必须完成。牌子必须拿下！”林主任不讲道理的大声安排。 “嗯嗯嗯，一定拿下，一定拿到。”黄医生毫无节操的点头附和林主任。 得到答复的林主任这才满意的扭着腰肢回门诊了。 “你现在就准备下班了？”黄医生目送林主任离开，一回头，看见云天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自己还有好几个入院记录没有处理完，云天明明收的病人跟自己一样多，难道他已经处理完了？ “嗯。我去值班室眯一会。”云天应了一声，抱着病例本准备离开。 休息是假，去系统集训确定之前新入院的carasil患者曲永宁的治疗方案是真的。 曲永宁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云天根据各项检查结果已经列举了好几套治疗方案，现在，最重要的是通过系统集训确定最合适的治疗方案。 回到值班室，云天仔细的把门反锁上，坐在床边，摊开笔记本深吸口气。 “系统，请启用系统集训。” 084紧张集训 “系统，请启用系统集训。”随着云天的声音落下，云天眼前一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云天发现自己出现在一间诊疗室内。 而曲永宁就在不远处的病床上。 “系统首次集训免费，首次使用时间限时10小时。下次将按1：1比例扣除经验值。一秒钟等到一点经验值。”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提示道。 用经验值换取集训时间？ 系统果然没有白送的午餐。 首次使用时间10个小时，此时看来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 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云天开始自己第一套治疗方案。 “生脉注射剂静脉滴注一天两次，补阳还五汤口服，一天两次”随着云天开始口述，相应的治疗方案就会出现在曲永宁身上。 云天念完治疗方案，相应的每天治疗结果的反馈自然就出现在眼前。 “治疗第三天复查头颅核磁共振。”云天声音刚落下，一份磁共振的报告便出现在云天眼前。 当云天查看完曲永宁所有的病程记录之后，云天眼关浮现出整个方案的结论： 患者脑部供血轻微改善，卒中、腔梗再发率降低50%，此次腔梗临床症状恢复80%。延长患者自理期1年。 治疗方案总体评分50分。 延长患者自理期10年以上，这是系统发布任务的基本的要求。 没想到自己的治疗方案只能延长1年左右，而且评分也只有50分！ 虽然比自己预计的效果要差了不少，不过云天并不慌乱，这一套治疗方案是以活血益气为主。云天还准备了好几套治疗方案。 看了看系统面板右上角的时间，第一套方案处理完差不多用了50分钟。 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 “红花注射剂静脉滴注”云天开始进行第二份治疗方案陈述。 “呜呜呜呜呜~”云天还没有说完，整个治疗室出现急促的警报声。 “患者出现急性脑出血，治疗失败。”系统机械声响起。接着一切都归于平静。 果然不能使用药效太强的溶栓药。 红花注射剂云天常规使用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出现出血病例。 但carasil患者动脉血管先天发育不全，比普通患者更容易出现脑出血等出血性病发症。 第二套治疗方案失败，云天只花了十分钟不到。 云天打开笔记本，继续实施第三套治疗方案。 太多的信息要进行接收和分析。 系统集训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了。 这九个小时中，云天尝试了十四套治疗方案，但最高评分也只有70分，最多只能延长患者自理期5年左右！ 还有最后一个小时。 云天笔记本上准备的治疗方案已经全部实施完毕了。 连续高强度的病情分析，云天感觉稍微有些疲劳。 “是否花费100点经验值购买精力恢复药剂一瓶？”系统突然出现提示。 “我有多少经验值？”系统以前是直接的给奖励，今天才开始告诉自己不论是系统集训时间还是什么精力恢复药剂都需要自己的经验值购买。 看样子，系统第一阶段是以输出为主，给了自己大量的诊疗方案和技巧，应该是那个时候自己技能太差，不足以跟系统进行兑换。 现在来看，系统应该是进入了第二阶段，是考评为主，自己的奖励更加灵活，但相应的，所有的奖励都要靠自己的付出来换取。 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第三阶段，第四阶段，到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宿主经验值结余105点。”随着系统机械声响起，云天眼前出现系统面板。上面提示经验值剩下105点。 “兑换精力恢复药剂。”云天想了想还是兑换了一瓶精力恢复药剂。 连续十小时的病情分析下来，云天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明显减慢。 最剩下最后一小时左右的集训时间了。 自己必须对之前的十四套方案的数据快快速进行整理和分析，这样才有可能找到相应的线索，制定出第十套治疗方案。 随着云天声音落下，一个装着蓝色药水的试管落在云天手中。 云天打开药剂瓶，将蓝色药水一口吞了下去。 蓝色药水居然是咸的，有种淡淡的鱼香味！ 随着药水入喉，一股清凉之气直冲脑海，原本因为疲劳而有些恍惚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云天感觉自己瞬间充满了活力。 “这东西很厉害啊，这个精力恢复药水可以带到现实生活中使用吗？”云天问了系统一句。 “可以。”系统冷声回答。 居然可以带到现实生活中使用，这东西很不错！ 不过云天没有时间发散思考一下现实生活中要怎么使用，因为集训时间只剩下1小时零5分了。 精力恢复之后，思考能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之前十四次的治疗数据清析的出现在云天脑海里。 “补气效果最好，要适当配合化淤。五脏调理中又以补肾药效果最佳” 云天虽然是学临床的，但因为系统给的治疗方案都是中西结合的，所以，这段时间云天也恶补了不少的中医知识。 通过分析前十四次的治疗数据，云天突然想到，大多数心脑血管疾病的中医辩证都跟肾虚有很大的关系。这是早被认可的中医理论。 中医的补肾疗法对于心脑血管疾病的治疗有效率高达90%以上。 而carasil综合症在西医来看属于基因突变性疾病。 如果从中医角度来看就是属于先天不足，肾主先天精气，所以，自己的治疗方案应该要从补肾、益气、活血面入手才对！ 略做思考，云天开始尝试最后一组治疗方案。 “补阳还五汤”时间所剩不多了，云天的语速不由的加快。随着云天语速加快，诊疗室内相应的治疗方法出现速度也同样加快。 只花了十分钟，云天的治疗方案就陈述完毕。 相应的治疗效果出现在云天脑海中。 再根据患者出现的情况进行每天治疗方案的调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一方面，大量的信息和数据涌入脑海，一方面，时间流逝的压力，云天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 085不是想像的那样 “自入院第二天增加服用参芍胶囊。” “自入院第二天起，增加针灸治疗，取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云天飞快的进行治疗方案的最后调诊。 补肾疗法方向没有错，系统面板右上角的总体评分第一次达到了85分。 但照这几次任务完成度来看，评分应该要达到90分以上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还差五分！ 可不管云天怎么做调整，分数一直处于85分上下，没有太大的变化！ 到底是哪里不足？ 最剩下最后五分钟了！ 整个诊疗室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并且伴随着富有节奏的“嘟、嘟、嘟”的提示音。 患者只有脑部缺血的情况，血压正常、血脂正常、对出现的每一个症状都有明确的对症用药。 额头的汗珠凝聚成一大颗一大颗沿着云天棱角分明的面庞滑落。 还有最后三分钟。 云天还在仔细核查自己的治疗方案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最后一分钟，没有遗漏，还差五分，云天又尝试增加了抗凝的药物。分数反而从85分跌到了80分。 “取消最后一组抗凝药。”云天飞快将自己刚刚增加的抗凝药取消。 评从80分重新增加到了85分。 还有最后二十秒！ “嘱患者长期服用龟龄集组方！”最后十秒钟，云天突然福至心灵，说出最后一个长期医嘱。 “患者脑部供血明显改善，卒中、腔梗再发率降低70%，此次腔梗临床症状恢复90%。延长患者自理期10年。 治疗方案总体评分90分。” 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响起，此时在云天耳边犹如。 评分达到90分，延长患者自理期满10年！ 治疗方案终于达到了系统任务要求！ 眼前一闪，云天重新回到了值班室。 看了一眼时间，仍然是刚刚进入系统前的时间。 果然系统集训只耗费系统时间，对现实时间没有影响。 虽然现实时间没有变化，但疲惫感却是真实的。 虽然最后服用了一瓶精力恢复药剂，但最后一组治疗方案压力太大，云天仍不免长吁了一口气。 打开值班室的门，云天回到医生办公室准备对曲永宁的医嘱进行调整。 “你不是要去睡觉吗？”正在埋头填写病例的黄医生见云天又回来了有些诧异。 “重新处理一下医嘱。”云天回答了一句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起来。 “曲永宁的医嘱，那个carasil患者？”黄医生凑过来，看到云天打开了曲永宁的病例问道。 “嗯。”云天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飞快的将自己经过系统验证的治疗方案下达。 “补阳还五汤？龟龄集组方这些不都是补肾的吗？carasil综合证，补肾有什么用，就算治疗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哪怕是常规抗凝溶栓都不敢放开手用，毕竟有动脉血管发育不全在那里，一不小心弄个脑出血就麻烦了。” “不过，你这个办法挺不错的，干脆不抗凝不溶栓，毕竟carasil综合症治疗意义不大，咱们安安全全的补补肾，省得承担抗凝出血的风险。”黄医生对云天的治疗方案十分赞同。 毕竟像carasil综合症这样遗传性疾病，现在根本就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患者不不仅随时有脑血管意外的风险，患者即使平平安安不发生任何脑血管意外，随着疾病进行性病变，患者的认识功能会受到损害，最后变成引起血管性痴呆，发生年龄不会超过四十五岁！ 从中医辩证来看，患者的确是肾虚。 肾虚补肾，完全说得过去。 至于抗凝溶栓，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得。 这办法，怎么想出来的！ 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黄某人佩服，佩服！ 云天飞指快速的在键盘上飞舞，没有理会一脸佩服的黄医生。 “小云，carasil综合症患者情况怎么样？”云天医嘱还没有处理完，石主任从门口走了进来。 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carasil综合症，而且carasil综合症本身也属于比较复杂的疾病，所以确诊之后云天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林主任报备。 石主任显然就是林主任搬来的救兵了。 “目前患者一般情况稳定，只有背痛比较严重，入院后，进行了一般的抗凝活血治疗，头痛有所缓解，左侧肢体运动障碍目前还没有什么改善。”云天一边条理清晰的叙述患者情况，一边将患者的病例抽出来递给石主任。 “不错，反复发作的腔梗，根据患者背痛和脱发就能联想到carasil综合症，你的诊断思路非常清晰开阔，对常见细微症状也很留意。非常不错。”石主任一边翻看入院记录，一边对云天进行表扬。 这小子，的确天赋了得！ 病人从2016年初次发病至今已经入院治疗五次了，经手的医生最少有十几个了，但从来没有一个医生朝carasil综合症方面考虑。 这小子，刚接触病人就能联想到carasil综合症，的确非常不错。 内科医生诊断疾病，首先必须对患者的病情有一个全面的分析，最终通过辅助检查进行排查和最终确诊。所以诊断思路往往是决定内科医生专业技术水平最重要的因素。 在这方面，云天显然表现的非常优秀。 这么好的苗子还好没让李力山拐去， 果然还是夫人厉害！ “你在处理医嘱？”石主任感慨着翻完了病例，转头看见云天正在填写患者的医嘱。抬手往云天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示意云天让开，自己坐到云天的坐位上开始查看起云天的医嘱来。 “龟龄集？这些好像都是补肾为主的药物。”石主任虽然是搞西医的，但有个中医科主任做老婆，对中医药显然同样十分熟悉。 “中医补肾疗法用于心脑血管疾病治疗，总有效率在80%以上。而且按中医辩证，患者腰背酸痛，脱发都属于肾虚范畴。基因突变，严格按中医辩证来说，也属于先天精气不足的情况。”云天解释道。 “嗯，补肾的确对心脑血管疾病治疗很在帮助。”石主任同意云天的说法。 “但你整个治疗方案中几乎没有选用抗凝溶栓的药物，患者不仅有急性脑缺血表现，carasil综合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供血不足，而且从前几次的治疗情况来看，抗凝溶栓对患者病情是十分有效的。”石主任提出自己的意见。 黄医生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中医补肾疗法？ 对心脑血管疾病治疗总有效率在80%以上？ 如果是云天跟自己说自己指不定还会嘲笑他，但石主任居然认可 所以，云天的治疗方案虽然以补肾为主，但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086生命倒计时 “补肾益气可以推动气血运行，改善血液粘滞度，和微小循环供血情况。效果并不比直接抗凝差，对于carasi综合症患者，既减轻了出血风险，又有良好的抗凝活血的效果。”云天据理论争。 “补肾益气为主，抗凝活血为辅助，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治疗carasi综合证的思路。”林主任忙完过来了，这一次林主任仍然支持云天的治疗方案。 石主任略思索了一会： “一周为期，跟进所有检查项目，如果再灌注没有改善就必须更改治疗方案。并且做好患者沟通。”石主任最后还是同意了云天的治疗方案。 中医补肾益气可以改善血液循环状态，对微血管进行再灌注，这样的理论石主任也听说了不少，甚至因为对中医的熟悉，石主任也颇有研究。 云天的整个治疗方案思维严谨，标本兼顾，的确是经过严密推敲的。 石主任研究了半天也挑不出需要调整的地方，所以最后还是同意了云天方案，并嘱咐云天做好患者沟通。 石、林两位主任相携而去。 “石主任就是我的人生目标，娇妻在怀，事业有成，还温文尔雅！帅啊。”望着两位主任的背景，黄医生中二的感慨。 “以石主任为学术目标还行，做为人生目标，你先天不足。”云天心情不错，打击黄医生道。 看了看云天的颜值，再看看自己，黄医生识趣的闭上了嘴。 不能气，不能回嘴。 回嘴就是自取其辱！ 黄医生静了声，默默的提醒自己。 云天处理完医嘱，带上病例本，准备找曲永宁谈谈。 “真的是carasi综合症？确诊了？”听见云天的话，曲永宁跌坐在床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也就是说，最多45岁，我就是个废人了？”显然，曲永宁已经了解过carasi综合症。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曲永宁靠在床头，喃喃自语。 云天静静的在旁看着，没有说话，没有劝慰。 对于曲永宁这样的社会精英来说，carasi综合症是比癌症还可怕的事情。 毕竟，癌症还能体面的死去，如果不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carasi综合症到后期，连活着的尊严都没有。 患者接受自己的病情毕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这样的病情最好不要隐瞒病人，毕竟云天的治疗方案里很多认知康复训练需要及早进行。 “有延缓的办法吗？”毕竟是社会精英层级，抗压能力强大。没有太长的时候，曲永宁就悲伤中走了出来，积级跟云天沟通。 “有，如果你能积极配合，能够一定程度上延长你的自理能力。”云天没有把话说满，虽然自己的治疗方案是经过系统验证的，能够延长患者十年以上的自理能力，但还需要患者长期配合才行。而且医患沟通中，一定不能把话说满。 毕竟治疗疾病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其它的意外。 “手术很成功。” “治疗效果非常好。” 这样的话只会在电视剧中出现，在实际情况中，医生是不可能对患者说的。 “行，我全力配合。”曲永宁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求生的光芒。 跟曲永宁的沟通很顺利，曲永宁显然对于carasi综合症已经做了足够的功课。云天讲到的点，曲永宁都能快速的理解。 “云医生？”沟通进行到最后，曲永宁的妻子从外面回来了。看见云天似乎是在跟曲永宁沟通病情十分诧异。 云天冲女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行，注意事项就是我们刚才沟通的这些，如果你全部都了解了，就在这里签字吧。”云天转头让曲永宁签字，今天的沟通算是顺利完成了。 “你跟我丈夫沟通什么了？”女人的声音因为紧张，突然变得有些尖锐。 “语柳，我早就知道了。carasi综合症而已，我能好好战胜它的。”曲永宁冲着自己妻子微微一笑，故做轻松的说道。 “你们医生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没有经过家属同意就擅自告知病人病情？”见丈夫故做轻松的模样，温语柳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泣不成声的大声责问云天。 这个医生太可恶！ 自己只是回家做了顿饭的工夫，居然不经过家属同意，就擅自告知病人病情！只有自己明白，carasi综合症对于丈夫来说意味着什么！ 最后，那样没有尊严的活着，比死更可怕！ 自己丈夫向来要强，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没事，还有十几年呢，何况积极治疗的话还会有所延长。指不定能再过二十年。再过二十年，我都是老头子了。就算傻了，不还有你吗？”曲永宁拉过自己妻子的说，用活动还算灵活的右手轻轻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 “你别伤心了，云医生将病情告诉给我，是要我配合他的治疗方案。知道了病情，我才明明白白的活着，还能算计着日子对你好点。” “一般carasi综合症病人，到四十五岁才会逐渐丧失自理能力，我今年三十二岁，还有十三年。” “还有十三年，不算短了。老天对我不薄，让我早早碰到云医生，早早确诊。不然，我还因为反复生病总是发脾气，也没能好好跟你过过日子，对你好一点。” “这几年，我脾气越来越差，也没好好跟你说过几句话，也没有好好陪陪你。这算算日子，人倒是清醒了。往后啊，我还有十三年哪，十三年的时间不算短。我知道了，明白了，就能数着日子对你好，数着日子珍惜你。咱们好好过完这十几年，再往后，真傻了，就要靠你照顾我了，这样，我还能少亏欠你一点” 曲永宁将妻子搂在怀里，温柔的轻声安慰。 云天拿起还没有签署的沟通单，轻声退了出去。 我们往往当生命进行倒数的时候才开始大彻大悟，才明白对身边人的亏欠。 但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向死而生的倒计时啊 匆匆几十年，何尝不是每一刻都是在倒数。 087攻敌攻心 今天是曲永宁入院的第七天，云天昨天就安排了曲永宁进行各项跟进检查。 “云医生，我感觉恢复的还不错，检查结果怎么样？”曲永宁满脸笑容的跟云天招呼。 “还没看，得等到查完房结果才会送过来，感觉不错就好。还是要继续积极锻炼，工作不要太疲劳了。”云天看见曲永宁充满朝气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你放心吧，云医生，现在我可是一分一秒都仔细规划好的，保证休息的情况下合情合理的工作。”曲永宁笑笑，整个人显得从容而且通透。 刚出病房，石主任的电话就到了。 “小云，到你们科医生办公室来一下。” 石主任也太心急了吧，一大早就来确认曲永宁的治疗效果了。 这几天曲永宁的治疗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头痛已经完全缓角，左侧肢体运动障碍已经基本恢复了，腰背疼痛也得到一定的改善。 所以，虽然还没看到复查，但云天很有信心。 “小云医生别来无恙啊。”推开办公室的门，居然看见冷承业那张欠揍的脸。 冷承业正抱着曲永宁的病例在仔细翻看。 “冷医生昨天过来送些资料，听说我们收治了carasi综合症的患者，今天一定要跟过来看看。”石主任在一旁微笑着解释道，满脸的和蔼可亲。 但在云天看来，石主任和蔼可亲的微笑背后分明透着一丝狡诈。 曲永宁的病情一直在持续好转中，云天相信同样关注曲永宁的石主任绝对通过林主任，知道了曲永宁的恢复情况。 看样子石主任跟自己一样很有信心。 冷承业听说自己收治carasi综合症患者的事情，看样子肯定是石主任不小心透露的吧。 “凝血四项没有任何变化。carasi综合症患者，你们不抗凝吗？”冷承业仔细研究完云天的治疗方案，放下手手中的病例问道。 “差点忘了，你们神奇的中药制剂不影响凝血四项。”冷承业抬头冲着云天笑了笑，语气里透着嘲讽。伸手取过刚送来的曲永宁的一大叠检查单据。 云天没有接话，只是十分无奈。 对于冷承业这种自己送上门求打脸行为，实在感觉太无奈了。 “脑部急性供血”冷承业正在翻看脑血流图，可话到一半，却突然打住了。 入院时的脑血流图检查结果冷承业记得很清楚，穿支动脉闭塞，血流信号几乎中断。 但这份七天后的检查结果显示，穿支动脉血流基本正常！ 怎么可能！ 穿支动脉是脑部供血的小动脉，七天时间，供血就基本恢复！ 冷承业取过病例，哗啦啦的翻到上一次的脑血流图检查结果。 再三对比入院时的检查和这次的检查，冷承业感觉充满了荒谬！ 怎么可能！ 脑部供血的各处细小动脉基本恢复！ 可自己一来就先翻看了病人的治疗过程，除了一些补肾补气药，云天的治疗方案中，连正儿八经的抗凝药都没使用，为什么急性脑缺血改善效果这么好？ 这不可能！ 冷承业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前后两份检查结果对比，疗效明确！毋庸置疑！ 冷承业一声不吭的放下检查单，拿起病人的磁共振片子。 脑血流再灌注效果也同样明显！ “这不可能！我看了你的治疗方案，不仅没有使用西药抗凝药，连中药制剂的抗凝药也只使用了一种，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治疗效果？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冷承业拿着两次的检查结果对比，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无法理解。 “中医的补肾益气疗法，对于微循环改善效果显著，你有时间可以关注学习一下。”石主任微笑着解释，脸上慈爱的光环假得让人有种想撕下来的冲动。 至少冷承业是这么觉得的。 补肾益气疗法？ 只是补肾益气？ 就可以改善微循环？ 就可以改善梗后再灌注？ 可能吗？ 不用抗凝药，对凝血四项没有影响，却能有效改善微循环？ 这超出了冷承业的认知！ 上一次在西南区年会的时候，冷承业对云天的报告是嗤之以鼻的。 但现在数据摆在自己面前，辅助检查结果不存在任何主观因素！ carasi综合症患者入院七天时间，能有这么明显的改善，冷承业自问，自己不可能做到。 而且凝血四项没有任何变化，几乎不使用抗凝药，相应的carasi综合症最麻烦的脑出血也可以避免。 世界上真的有么好的治疗方法？ 冷承业觉得这几乎垫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脑子非常混乱。 其实这也是很多临床西医不认可中医的地方，中药治疗的双项调节，只对病理产物起效，对正常数值不产生变化，这让很多西医医生很难理解。 抗凝就是抗凝，既然能溶解血栓，必然会对凝血功能造成影响，这是所有西医的共识。 所以，很多中医学术论文，在论述中药的双项调节时总会让西医嗤之以鼻。 哪有那么好的药！ 多半都是这些搞中医的自己主观臆断而已。 多半，这样的中医药学术论文，很多以指南为准的西医生根本就不会点开看的。 即便看上两眼，也会觉得，又开始吹牛皮了！ 所以，云天这一例carasi综合症治疗结果摆以冷承业面前时，让会让冷承业如此震惊。 “小云，你这个补肾益气疗法对于carasi综合症效果值得肯定，就继续接照你的思路往下走吧。虽然只使用了少量的抗凝药，但对于患者的情况还是要密切留意。”石主任笑眯眯的看着完全懵掉的冷承业，对云天的治疗方案给予了肯定。 攻敌攻心！ 对于冷承业和云天的较量，石主任深谙兵法之道。 今天这个病例想必会给冷承业留下深刻的记忆！ “小冷，中午一起吃个饭？”石主任笑得满脸慈爱的对冷承业发出邀请。 “不，我上午的高铁，马上就走，马上就要赶车了。”冷承业下意识的拒绝石主任的邀请，失魂落魄的离开。 088产科会诊 “carasil治疗任务完成，奖励经验值1440点。”系统机械声响起，居然直接认可carasil综合症任务完在，并发放了carasil综合证治疗任务的奖励。 1440点经验？能用来干嘛？ 云天有点懵。 “经验值可以系统商城换取相应道具，也可用于换取系统集训时间。一点经验值可换取一分钟系统集训时间。”系统机械声居然心情不错的解释道。 1440分钟就是24小时。 还不错！ “系统商城？怎么没有见过？”听说有系统商城可以兑换道具，云天奇怪的问道。 “宿主等级过低，系统商城暂未开放。”云天怎么觉得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藐视？ 算了，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不过，这样训练式的设定比起以前直接给方案，给技术似乎更有挑战性。 “小云医生妇产科请会诊。”赵雨燕的大嗓门回响在中医科留观室外的过道里。 “赵美女，下次会诊，请叫黄医生。”黄医生走出医生办公室，对着赵雨燕大声回答。但显然没有赵雨燕天生的大嗓门，甚至因为说得太用力而有点破音。 赵雨燕照例是不理会黄医生的。 最近住院病人猛增，中医科几乎要出现加床的情况了，一共六个护士每个都有干不完的活计，所以，美女小护士们的脾气个个见长。 “小云医生，麻烦你平时对赵护士凶一点，不要太客气，拜托了。”黄医生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回过头来对云天说道。 虽然没有得到赵雨燕的回应，但心情依然不错，毕竟算得上是自己与她对过话了嘛。 “凶一点？你要追她自己追去，与我何干！”云天懒得理会黄医生奇怪的逻辑。 “有你在，又帅，性子又好，关键专业技能还强，你不让雨燕心伤透了，我哪来的机会。”云天的回答让黄医生直翻白眼。 如果自己有云天一半的颜值，何苦自讨没趣，这些帅逼，永远不懂我们丑逼的苦！ 唉！ 两人收拾好东西，朝产科大楼而去。 “西华的妇产科还真是牛气！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硬是占了一整栋楼！还是新修的大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中医科才有这样的待遇。”走在路上，黄医生和云天讨论起豪气的产科。 “产科那是霸着茅坑不拉屎！这叫浪费资源，品行不端，这种恶劣行为有什么好羡慕的！”冷不防身后传来林主任的声音，接着一个暴栗敲在黄医生头上。 “对，产科就是浪费资源，品行不端。”黄医生毫无节操的改口。 “林主任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会诊吗？”黄医生问道。 “当然，你们两个小毛孩，我不去看着点，给那季曼云卖了，估计你俩还在帮着数钱。”林主任一记眼刀刮在黄医生身上。黄医生缩了缩脖子，收了声。 三人到产科会议室的时候，已经坐了一圈人了。 云天一行三人是最后到达的。 毕竟中医科在门急诊，不在住院区，和产科大楼之间隔着三座医技楼和一座行政楼，距离远了不只一点点。 站在讲台上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身简单的白服穿在身上尽然有几分娇媚的模样。 见林主任，一个白眼翻起，一记眼刀就递了上来。 “林主任，我这里可不是你们中医科，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毛病。我这里请会诊可是危及重症，你们中医科这个速度，是要耽误患者病情的。”女人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但说话却是毫不客气。 “季主任要是嫌我们慢可以不叫我们来。30块的会诊会，如果不是为了病人，我还嫌磨坏了我的鞋子。”林主任也不是善茬，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季主任恨恨的瞪了林主任一眼，不再理会。 毕竟好几个科室在，再吵下去，丢的是自己的脸。 “病人35岁，11天前在当地医院刚做完人工流产术，6小时前突发右下腹疼痛来我院就诊。经腹部ct发现盆腔有积液，穿刺抽出未凝固鲜血，初步怀疑宫，外，孕。但患者拒绝开腹手术。所以才请各位来会诊。”季主任简单将的病人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听季主任介绍完病情，林主任眼角抽了抽。 这病情，中医科完全帮不上忙，季曼云喊自己来是什么意思。 “现在首先考虑腔镜手术。”季主任首先望向腔镜科主任。 “盆腔有积血，估计是宫，外，孕破裂，腔镜做不了。”腔镜科主任直接回绝了。如果还没有破裂的宫，外，孕可以实施腔镜手术，但已经破例，盆腔又有积血，虽然量不大，但腔镜下很难处理。 所以腔镜主任干脆直接拒绝。 “不能跟患者好好再次沟通吗？宫，外，孕破裂出血，很有可能引起出血性休克，随时危及生命。”重症监护室主任有点不理解产科会诊的目的。 宫，外，孕出血那是随时会危及生命的，产科不及时做病人和家属的工作，却在这里会诊，这是什么鬼操作？ “因为私人的原因，患者表示宁死也不愿意接受手术，已经拒绝手术并签字了。说服工作我们正在做着，但估计说服患者的可能性不大。”季主任说到患者宁死也拒绝手术时有些唏嘘。 云天想起以前在学校听老师说过，妇产科最容易遇到这种情况。 老师讲过一个病例，患者老公长年在国外公干，几年没有回家，但患者意外怀孕，发生宫，外，孕，所以死活不肯做手术。 毕竟任何手术都会留下疤痕，而且每种手术的切口位置都不一样，稍留意一些就能通过术后疤痕知道做了什么手术。 眼下产科的病情，情况估计跟老师说的差不多吧。 “新任务，完成一例宫外，孕患者保守治疗方案。奖励经验值2880点。”系统机械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发布了新任务。 宫，外，孕保守治疗方案？ 奖励经验值2880点？ 比上次carasil综合症的治疗还多了一倍！ 云天有些越越欲试。 089打脸与被打 宫，外，孕是指怀孕后胚胎在子宫以外的地方着床并发育。 最常见的宫外着床位置是在输，卵，管附近。 随着胚胎发育长大，便会挤破输，卵，管引起大出血。 这种情况，往往需要立即开腹探查止血。 但妇产科经常会遇到因为其它私人原因不愿意做手术的病人。 云天在读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相关案例。老师也提到过可通过中西结合的办法及时止血治疗。 得到系统之后，短时间内云天获得了大量的知识与经验，连带着似乎连大脑也被二次开发了。所以云天最近的记忆力得很大幅度的提升。 不仅学习看书几乎是过目不忘，以前接触过的知识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所以，对于宫，外，孕的保守治疗，虽然是很久以前听老师提起过，但云天细细回想了一下，居然还能够完全记忆起来。 但是，云天自然敢凭课堂上老师提过的一个案例就接手患者。 所以，云天轻轻跟黄医生说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间。”便起身离开。 云天需要进入系统空间对病人情况进行反复推论，从而得到最合适的治疗方案才行。 不得不说新修的产科大楼比起简陋的中医科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得多。 洗手间都装修得富丽堂皇。 “启用集训时间。”云天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对系统说道。 眼前一闪，云天再次进入了治疗室。 床上躺着一名三十几岁的女人。 猫着腰，捂着肚子呈弓形蜷在床上。 身上还连了不少线路之类的东西。 患者痛苦面容，神清，生命体片基本平稳 患者的信息自动出现在云天眼前。 “天花粉mtxl疗法”云天稳了稳心神，开始根据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拟定治疗方案。 耗费了整整8个小时，100%治愈率的方案云天才拟定出来。 这一次，对于这种高强度的治疗方案的推理，云天比上一次要显得轻松得多。 连续8小时的高强度脑力运算，虽然很疲惫，但云天坚持没有跟系统兑换精力药剂。 100点技能点，快两个小时的系统集训时间了，能省就省着点吧。 为了完善宫，外，孕治疗方案，上次carasil综合症的奖励已经花费了三分之一了！ 总要多留些经验值以备不时之需才行。 不过一想到宫，外，孕患者提供的48小时的奖励，还不错。 云天闪身退出了系统集训室。 看了看时间，和自己进入系统的时间分秒不差。 “林主任，应患者要求，我们才特意请你们中医科过来会诊，不知道对于患者如此信任，你们中医科有没有什么意见？”云天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就听见妇产科季主任正对林主任发难。 宫，外，孕属于产科的危急重症，不是开腹就是腔镜，总归是要进行手术治疗的。 病人异想天开的询问能不能用中医治疗的时候，季曼云本来可以直接否定的。 但一想到可以借此涮一顿林萧然，季曼云就没有直接否定患者的想法，而是让手底下医生，装模作样的打电话到中医科请求会诊。 林萧然果然巴巴的跟来了。 所以，问这话的时候季曼云心里非常得意！ 这可是千载难逢，打脸林萧然的机会！ “这是危急重症，我们中”林主任脸色有点发白。 在这样的场合，承认中医科没有相应的治疗手段，林主任觉得脸上被打得生疼！ 这季曼云，一开始请中医科来会诊，就没安好心！ “这是危急重症，我们中医传承了上千年，怎么会连治疗危急重症的手段都没有？”云天接过林主任的话说道。 “1958年，山西省首创中西结合非手术方法治疗宫，外，孕，根据中医辩证，宫，外，孕属于淤血内停，气机阻滞所至的少腹血瘀证。以活血化瘀及消症为法则，用活络交灵丹为主方分别用于不同类型的宫，外，孕，积累了一千例治疗经验。非手术治愈率达到90%。” “七十年代用天花粉段灭异位胚胎，同时用中药活血化瘀，治愈率达到95%以上。” “八十年代用天花粉mtx治疗，将治愈率提高到9892%。” “经证实，天花粉对滋养叶细胞杀伤力及保守治疗后输卵管畅通率与手术相比，高出近5个百分点。”云天说一句，走一步，说完已经直接走上讲台，与季主任对立直视。 “数据有，但是治疗方案你会吗？你不会还不是一句空话。”季主任受云天185公分身高优势压迫，心虚的别开脸怼道。 “正巧，我会。”云天嘴角含笑，看了眼季主任，云淡风轻的回答。 “这小伙子是中医科的？”听见云天的陈述，台下一众主任和医生对云天这个生面孔产生疑问。 “是中医科新来的实习生。”有认识云天的医生低声给各位主任解释。 “现在的实习生这么牛气？敢直接跟主任叫板？这小伙子不想到产科实习了？” “你不知道？这家伙刚到医院就引得石经年和李力山干了一架。上次暴发性脑炎，针灸抗惊厥，安宫牛黄丸退热可都是这小子的手笔。”重症科的谢永新主任参与了上一次暴发性脑炎的抢救，对云天印象深刻。 “年轻人，有魄力。”听说上次暴发性脑炎的事事是云天的手笔，台下的众医生都了然了。 虽然医院等级森严，但对于有真正专业技能的人，却更容易接受。 “林主任，那这个病人就给你们中医科进行保守治疗好了。”季主任被云天气得不轻，又奈何不得，气得牙根痒痒，只能对着台下的林主任撒气。 “既然季主任如此同意选择中医保守疗法，那就好好向小云医生请教，让小云医生好好指导一下你们吧。”林主任岂是任由季主任拿捏的主。咬字嚼句一个字一个字的冲着季主任回敬道。 还特意加重了请教和指导两个词语的发音。 甚至脸色因为激动而有些绯红。 爽啊！ 这么当爽打季曼云的脸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都快记不清了！ 季曼云居然敢跟自己抢病房！ 使坏心眼，活该被打脸！ 还是自家小旺财厉害！ “小云，我们去看病人，一会好好指导指导季主任怎么进行宫，外，孕的保守治疗。”林主任得意的站起身，拉上云天，扭着腰肢准备往病房而去。 “季主任，前面带路啊。”刚走了两步，林主任笑脸盈盈的回头朝着季主任催促道。 090拍手叫好 “你有盆腔积血，输卵管说不定已经破了，只是出血量还不算大，但随时可能出现大出血危及生命。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开腹手术，及时处理破裂的输卵管，止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到了病床前，季曼云主任仍然不死心的跟患者进行沟通。 “不，死也不做手术，我选中医治疗。”患者因为剧烈的腹痛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回答道。 “患者可能输卵管破裂，此时保守治疗，患者可能出现大出血，失血性休克,危及生命。”季主任劝不了患者，转过头威胁云天，并且尽量把患者的情况和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尽量往严重了说。 一个实习生而已，看过几篇文献报导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居然敢对一个可能是输卵管破裂的病人进行保守治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季主任看着云天，想给云天一些压力。 云天一直在回想刚才在系统空间最后一次的治疗方案，连续八个小时调整治疗方案，又没有使用精力恢复药剂，云天觉得有些恍惚，害怕弄错了最后一次治疗方案，所以云天正在努力回想。 被季主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云天才注意到，季主任似乎在等自己说话。 “患者血红蛋白正常，应立即完善b超检查，进行血hcg测定”云天以为季主任是在等自己陈述治疗方案，便直接开始叙述。 季主任原本想给这个小实习生一些压力，但没想到小实习生不仅没有理会自己的威胁，反而开始直接陈述治疗方案，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但云天陈述的速度有点快，所以，季主任忍了忍没有打断云天。 “还不快记下来，没见小云医生给你们在做指导吗？一会记漏了我们中医科可不负责。”见云天无视季主任的威胁，直接开始口述医嘱，林主任心中暗爽！ 于是便狗腿的开始催促身边的小医生做记录。 刚刚来病房的路上林主任已经偷偷问过云天了，云天表示很有把握，虽然不明白云天为什么会接触产科的治疗，但这么久以来，云天还没有哪次失手过。 虽然西华医院从未开展过杀胚保守疗法，但做为中医科主任，对于这项兴起于五六十年代的中医技术还是有所了解的。 上次的中医交流会上，就有中医科专门就这项技术讲过课，林主任对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这个治疗方法的可靠性。 所以，此时只有整个病房里，只有林主任一个人稍显轻松的催促产科的小医生。 “密切关注病人血hcg值，并进行杀胚保守疗法，选用天花粉”云天不停的报出一个又一个医嘱，治疗注意事项。 口若悬河。 毕竟云天在集训空间对患者的病情已经了若指掌了，为了能够设计出完成度100%的治疗方案，云天花费了整整八个小时的集训时间。 这期间尝试的治疗方案有十七个之多。 也就是说，患者的疾病，云天已经治疗过十七次了。 所以，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此时陈述起来，云天几乎是不加思索。 做为老牌的妇产科主任季曼云对于中医保守杀胚保守疗法并非完全不知。 相反，因为和林主相互不服气，季曼云对很多妇产科疾病的中医疗法都深入研究过。 杀胚保守疗法季曼云更是反复研究过。 从云天陈述的医嘱及注意事项来看，的确是非常正宗的杀胚保守疗法，但又有所不同。 传统中医治疗，很多都是凭经验使用，其中很多的中医辩证和相关的理论看得季曼云头晕脑胀，理解不了。 但此时云天将治疗过程关联西医的各项检测指标，将各项西医辅助检测其列为注意事项，要求进行严密监控。季曼云觉得之前看不懂的中医理论突然就通透起来。 而且云天的整个治疗方案中还增加了比如缩宫素等不少的西药，应用的剂量和节点都十分准确，以自己这个产科主任的眼光来看都十分出彩。 这分明是将西医的诊疗手段和中医的杀胚保守疗法进行了结合，季主任听着，几乎渐渐忘记了这是一个和自己关系敌对的实习生给出的治疗方案。 “不错，中西医相结合，杀胚同时还兼顾保护子宫，又运用中医活血促吸收的方法防止输卵管堵塞，这个治疗”云天陈述完相关医嘱和注意事项，季主任听得入了神，所以，云天一结束陈述，季主任不由拍手叫好。 话到一半，看见林萧然那张得意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季曼云生生把后半段话吞了回去。 梗了梗被话噎住的脖子。 “这个治疗方案还行，就是不知道治疗效果会怎么样，你确定要接受中医治疗的话，得先把知情同意书签了。夏安春，先签知情同意书再开始治疗。”季曼云酌梗子脖子，硬生生把话改了回来，吼了自己的住院总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出去了。 “季主任，要不要我们小云医生给你们产科普及一下杀胚保守疗法，这可是造福病人的好办法。”林主任笑嘻嘻的紧随其后，热络的问道。 季曼云的高跟鞋很细，走到门口不由的崴了了崴脚，站直了身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季主任，你慢点，指导的事情我们好好商量”林主任得劲的追在季曼云身后喊道 “云医生，刚刚前面我没反应过来，记录的有点不全，你能再重新给我说一说吗？”妇产科的住院总夏安春是个脸圆圆的可爱姑娘，二十几岁的样子，说话很温柔，语速稍慢，有种让人莫明觉得安心的感觉。 “好，我看看你的记录。”云天接过夏安春手上的笔记本，开始逐条的检查，将记录不全的地方进行补足。 “好了，完整的治疗方案就是这样个子了，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你随时打电话到我们科室，我最近都在的。”云天将笔记本检查完，递还给夏安春又嘱咐道。 “那个，要不我加您微信？万一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直接问你。”说着，夏安春脸莫名就红了。 091林主任发起的挑战 产科的杀胚保守疗法非常成功。 仅过了三天，云天就收到了宫，外，孕任务的奖励----2880点经验值。 加上之前的结余，云天一共还有3720点经验值，也就是62小时的系统集训时间。 “系统，什么时候可以给开放系统商城？”有了这么多经验值，除了可以兑换集训时间之外，就只剩下兑换精力恢复药水，云天有些心痒痒的。 就像刚得了压岁钱的孩子，总想换些东西尝试一下花钱的感觉。 “腔隙性脑梗中西结合治疗术达到荣誉级即可以开启系统商城。”系统冰冷的回答道。 “腔隙性脑梗治疗术达到荣誉级？自己得治疗十万例腔梗病人，并且在一类刊物上发表论文？”腔隙性脑梗诊断术提升到荣誉级的任务云天记忆深刻。 “是的，不过，治疗术提升只需要一万例。在系统推理治疗方案也按次计算在经验内。”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机械。 也就是说像这一次宫，外，孕患者，云天在系统内为了推理治疗方案所进行了17次治疗都算在内，治疗这一例宫，外，孕患者，云天实际得到的是18例治疗经验。 即便这样计算的数值稍大，但一万例腔梗治疗经验，也还是有相当难度的。 算了，先按着这样的训练提升计划走吧。 经过这两次的系统集训，云天觉得自己对疾病的了解更加深刻，对中医理论的应用也更加得心应手。 至于经验值兑换其它道具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毕竟能够兑换集训时间和精力恢复药剂就能够满足自己眼下的需求了。 “小旺财快出来帮忙搬东西。”林主任的喊声在走廊回荡。 黄医生飞快的走了出去： “林主任，搬什么好东西？”黄医生一脸谄媚的表情能掐出水来。就差像条真的旺财小狗一般摇起尾巴来。 黄医生对这个被云天误导的小旺财的称呼十分满意。 “小云呢？叫他一起来搬东西，新进的设备来了。”林主任喜气洋洋的指挥着。 “新进的设备？”病房都住不下了，林主任还弄来这么大件的设备，这是准备放哪，干什么？ 黄医生不太理解林主任的想法。 云天默默跟了出来，开始跟着众人一起努力把设备往二楼西头的空置病房搬运。 “这不是急诊科的病房吗？之前不是听说要用来开展试管婴儿项目吗？他们的设置到了？”黄医生有点奇怪。之前就听说林主任向院里讨要二楼西头病房的时候被拒绝了。 说是西头空置的病房要由给产科做试管婴儿门诊。 林主任不是跟季曼云主任不对付吗？怎么会这么热情帮季主任搬东西？ “这间做语音康复室怎么样？隔壁做认知康复室。剩下的全部收拾好加床用来做病房。小旺财，你觉得怎么样？”林主任指挥众人把设备安置好，唠叨了半天，又开始征寻云天的意见。 也不知道林主任这两天是抽了什么风，一直叫自己小旺财，云天有点郁闷。 “林主任，语音康复室和认知康复室？难道西头的病房已经划给我们了吗？”黄医生被云天误导，认为林主任嘴里的小旺财就是自己，嘚吧嘚吧的凑上前问道。 一次喊小旺财，黄医生冒出来可能是误会，二次这样，林主任怎如此精明的人，瞬间就明白了，十有八九是云天的特意制造的识误会。 “小黄啊，小旺财是小云医生的专属称号，以后我也给你取个小名叫小来福吧。”林主任朝着云天递了个眼刀，严肃的冲黄医说道。 小旺财这个称号可不能乱送人。 要不是云天，季曼云哪能这么容易就退出二楼西头病房的争夺。 所以，这个小旺财这个称呼是非云天莫属了。 “小来福，这个名字也好听吧！小黄爱笑，叫小来福再合适不过了。”林主任显然很满意自己起绰号的水平。 旺财、来福！ 林主任还不如去养一窝狗崽 云天无奈的在心底吐槽。 不过，林主任一句小黄爱笑，叫来福再合适不过了，让原本因为失去小旺财称号而显得有些落寞的黄医生瞬间精神起来。 就差摇起尾巴汪汪直叫了。 有这么个狗搭档，云天也很是无奈。 七手八脚的将一大堆设置设备搬到两个康复室，云天和黄医生都十分好奇的看着厂家人员调试设备。 “林主任最近是风光无限啊。”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眼睛不停的往设备上瞟，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奇异的弧度。 云天在男人眼里看到了羡慕、妒忌、愤怒等多种情绪。 “詹主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林主任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 “最新的语英康复仪器，这么好的东西可不多见啊。林主任一出手，果然是大手笔啊。”詹主任看向设备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最美的少女，眼里满满都是狂热，随即便被愤恨所取代。 “只是做做语言康复和认识康复训练而已，哪里比得上詹主任的康复科，那才是大手笔。我这最多只算得上是草台班子。”林主任小心谨慎的应对。 “也是，你一个中医科，哪里懂什么康复训练。不如直接搬去我康复科，这两个项目还是需要专人指导操作才行。”詹主任话锋一转，云天听了不由呆了呆。 这么直接？ 上门来抢装备，还要抢生意？ 这个詹主任还真是可爱。 不过，遇上霸道的林主任，恐怕要悲剧了。 “我这里有失语症的全套治疗方案，詹主任是想靠单纯的康复训练治疗失语症和认知障碍？有些意想天开了吧。”詹主任上门抢生意，林主任也不客气起来。 “失语症的恢复，本来就主要依靠康复训练为主，只有你们中医，用一些自以为是的中药制剂，就认为是有效果的治疗方案了。其实大多都是康复训练和机体自我恢复的结果。”这个詹主任，为了台语言康复仪器就这么打上门来，比起云天见过的其它主任城府不知道差了多少。 算得上直率的可爱。 “詹主任看来对我们中医科的偏见可不小，要不我们赌赌看，各找三例失语症患者，进行疗效对比怎么样？如果我输了，语言康复项目拱手相让，如果詹主任输了，就把你的毛秀慧护士调来我科室怎么样？”被人追上门来打脸的林主任怒了，向詹主任发起挑战。 不过，毛秀慧又是什么人？值得林主任亲自点名要人？ 092毛秀慧护士 “新任务，完成失语症患者治疗挑战。”林主任向詹主任发起挑战，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发布了相关任务。 云天高兴的接受了任务。 有任务就意味着有奖励。 云天像个小财迷一样，看着自己的经验值一点点增长，想着这都是以后可以在系统系统用的通用钞票，可以换取自己想要的各种道具，云天觉得自己还是多攒一些经验绝对有好处的。 倒是詹主任，听说林主任要毛秀慧护士做赌注时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了看眼前崭新的语言康复仪器，詹主任犹豫了两秒钟，最后点头答应了。 “好，就以三例失语证患者的治疗做为赌注，不过，病例要相互挑选，三天之内，我负责给你们中医科找三位失语症病人，同样，你们给我们找三例失语症病人。”詹主任咬牙定好规则，迈着小短腿离开了。 “林主任，毛秀慧护士是谁？”黄医生到医院的时间并不长，显然也不知道林主任为什么要指一名要一个护士， “一个大美女，你就等着流口水吧。”林主任心情大好的调侃了一句。 “治病交给你，找病人交给我了，小旺财。”林主任转脸对云天交待了一句，便扭着腰肢离开了。 似乎对自己刚刚发起的挑战没有丝毫压力。 最近中医科不仅留观室生意不错，随着过敏性鼻炎治疗的开展，加上和康氏体检的合作，门诊都样非常忙碌，能抽空来监督安装这些设备已经是林主任能抽出时间的极限了。 “不行，除了毛秀慧，我还得多拐几个奇葩到科室来才行。”林主任自言自语的话顺风飘落在云天和黄医生耳中。 毛秀慧等于奇葩？ 不是说好了是美女么？ 詹主任人看起来又矮又胖，但做起事情来却十分有效率。 下午的时候詹主任就打电话来科室让中医科的人去康复科收病人。 说是三例失语症病人可以安排住院了。 跟林主任的赌约才过去三个小时不到，詹主任就安排了三位病人。不得不说詹主任的路子相当广。 不过想回来，康复科都是老病号为主，詹主任那是西华康复科十几年的老主任了，手上有几个失语症病人也不足不奇。 不过这样看来，相互给对方挑选病人这个条件对中医科来说就比较吃亏了。 失语证的治疗有个急性期，即脑部损伤刚发生的一段时间，这时候的治疗效果最忆的时候。随着脑损伤恢复，患者进入慢性恢复期，这个时期治疗效果就要差得多了。 看样子，詹主任安排的应该都是属于恢复期的老病号才对。 而从林主任的路子来看，中医科最近接触的都是一些才发病不久，还处于急性恢复期的病人，治疗起来，疗效自然要更好一些。 看来能当主任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詹主任看起来直接、冲动、易怒。 但显然，其心思也颇为缜密。 “走，去康复科收病人，顺便见识一下让林主任惦记的毛秀慧护士。”黄医生对去康复科接病人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对于林主任发起的挑战，似乎并没有什么担心的。 现在，整个中医科，似乎渐渐对云天都有了一种迷之自信。 能让林主任惦记的人，黄医生都将其视为对手，迟早是中医科的人，先探探底，知己知彼，来了才好对付。所以，听到护士店喊让人去康复科接病人，黄医生招呼了云天一声，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云医生，你居然打算趁着接病人的机会，去康复科看毛秀慧护士？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要我觉得，还是咱们科室赵雨燕小护士漂亮。”黄医生刚出医生办公室的门口，又调头走了回来。 一边故意扯着嗓子冲着云天喊，眼睛一边频繁的向后张望。 “赵护士已经过去了。”人家是猪队友，自己这个还真是狗队友！ 听了云天的话，黄医生才抹了把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水： “你去接病人吧，我还是在科室守着比较安全。赵护士对我的印象要紧！”黄医生受了一次惊就彻底怂了，指使着云天独自去收病人。 “记得打探一下毛秀慧护士的底，迟早都是我们科的人。”黄医生特意凑上前对云天小声交待。 “想打探自己去。”对于黄医生的好奇心，云天自然没有兴趣满足。 黄医生不去，云天也没啥要收拾准备的，两手插在白服口袋里，就这么悠悠哉哉往康复科而去。 西华医院的康复科在省内业界排名一般，但配置却十分不错。 占了a栋住院楼整整三层楼。 减重训练室、治疗床、各种康复设备一应俱全。环境敞亮干净，虽然不及产科大楼富丽堂皇，但比在急诊二楼将就的中医科高出好几个档次。 关键是康复科护士，个个都是身姿矫健，看样子，健身方面的器材没少用。 云天一路上了三楼的主任的办公室。 “这是三位病人的相关病情资料，这是我们科室刚做的失语评分表，为了公正起见，你们也可以回去重新检测一次。”詹主任将三人的病史资料递给自己，又交给云天三份失语评分表。 云天接过资料和评分表看了一眼，三份人语评分表上，评定人处赫然签着毛秀慧的大名。 评定时间正是今天。 让林主任主动点名的毛秀慧护士？ 云天左右望了一眼，也没认出来所谓毛秀慧护士究竟是谁。 看了眼接过来的资料，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全部都是发病一年以上的完全性失语患者。 三份患者失语评分结果都在25左右。 果然是精挑细选的高难度病人。 云天没说什么，接收了资料，带着三位病人及家属回中医科。 “失语症患者一年以后的治疗效果相对缓慢，建议你们中医科挑选病人的时候可以仔细斟酌。”云天带着众人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一个高个子护士走了过来对云天说道。 护士不仅个子挺拔，而且身材匀称，虽然穿着稍显宽松的护士服，但一身匀称的线条充满了健康的美感。显然是个长期注重锻炼的人。 093林主任挑选的病人 “别找急性恢复期病人，让我赢得太轻松。”高个子护士满脸傲娇的走来，似乎胜券在握。 “没关系，你加油。”云天礼貌的笑了笑回答得云淡风轻。甚至温文尔雅的鼓励了对手一句。 高个子护士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评分表有异议的话，明天早上之前打电话来康复科，过期不候。明天记得把语言恢复室收拾好，我到你们科开展治疗。” 高个子护士瞪了云天一眼，送上一记眼刀，傲娇的迈着大长腿离开，脚步略显虚浮。 “小云医生，给康复科准备的三位病人也是住到我们科室吗？”最近中医科很忙，几个小护士几乎是脚不惦地。 吕娇小姑娘已经忙得很久没有跟云天好好聊过天了。 “有门诊病例吗？我先看看？”递了张纸巾给小姑娘。 也不知道吕娇从哪晨跑过来，一头的汗。 “没有，是从下级医院转过来的，只有转院记录，我去拿过来。”小姑娘擦了把汗，一溜烟又跑了出去，拿着三份转院记录又跑了回来。 云天仔细翻阅了三位病人的转院记录，三人都是从下级医院转院过来的。 看样子，应该是林主任精心挑选的病人才对。 可看完三份转院记录，云天有些无语。 自己是应该感激林主任的信任呢？还是感激林主任的信任呢？ 三例都是发病在一周以内的腔梗。 不仅是在恢复期，而且还都是预后良好的腔隙性脑梗病人。 相对于大血管堵塞，脑隙性脑梗堵塞范围小，虽然急性期失语表现明显，但相应的，恢复效果也是又快又好。 林主任挑选病人，完全没走心，更像时临时从下级医院随便拉了三个病人充数。 甚至还有明显通敌的嫌疑！ 现在从病人来看，云天的任务好比屠龙，而林主任给对方找来的却是三只蚂蚁！ “林主任是不是今天门诊太忙，临时找来凑数的，也太不走心了，这三例的治疗难度比起康复科给我们找的三例，相差也太大了。”吕娇嘟着嘴，同样对林主任颇有微词。 “不怕。”云天淡定安慰了吕娇一句。 即便是屠龙，自己有系统集训室这把屠龙宝刀在手，不一定鹿死谁手。 云天云淡风清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吕娇的大眼睛里瞬间冒出小星星来。 “小吕护士，能麻烦你把三份病例送到康复科，并转告他们过来查看病人，准备治疗方案吗？”小丫头最近工作忙坏了，云天心情不错的跟吕娇开着玩笑。 “收到，小云医生。”吕娇娇笑着装模作样的给云天比划了个收到的样子，抱着病例本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你们这是搞什么？赤裸裸的藐视吗？”云天的一份入院记录还没写完，毛秀慧迈着大长腿闯了进来。气愤的将三份门诊病例摔在云天面前。 “三位失语症患者，因为还处于溶栓恢复期，还需要继续腔梗治疗，所以才麻烦你到中医科给病人进行语言康复治疗。”云天不紧不慢的从桌上拿起三份转院记录，向毛秀慧解释道。 “腔隙性脑梗？发病一周左右的急性恢复期！你确定要选这三位病人和我们科室给的三位大脑梗之后失语一年的病人进行治疗效果对比？” “你们这是对自己盲目信任，还是瞧不起人？”毛秀慧一把从云天手里夺过三份转院记录握在手中，眼神里透着被轻视的愤怒。 “是的，三位发病一周左右的急性恢复期腔梗，还请毛护士费心了。”云天坐在椅子轻声回答，没有起身的意思。 “行，人是你们自己选的，既然瞧不起人，希望我们康复科来拉设备的时候，你还能如此淡定。”毛秀慧气得握着病例的手直哆嗦。 中医科自己找死，非要把最新的语言康复设备拱手相让，看样子，自己完全没必要太客气。 这个云医生，声名在外，自己还对他的针灸手法满怀期待，却没想到，根本就是个浮夸、自负的大猪蹄子！ 对！ 就是大猪蹄子！ 这次，自己要让他输到哭鼻子！ 毛秀慧握着三份转院记录，回到办公室，开始挑灯制定康复计划。 因为转院来的三位病人同样要在中医院继续进行腔梗后期的治疗，所以，云天一口气收了六个病人，六个入院记录一直写到过了晚饭时间才全部完成。 大量的文书工作也是医生一大苦逼事情。 特别是内科医生的文书工作量之大，几乎耗费了医生一半的精力。 “没有辣肘子，不过我叫了外卖，小龙虾，要一起吗？”云天刚写完病例，吕娇提着几大个快餐盒出现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小龙虾！快进来，还是曾味的小龙虾，绝对地道，不过他家就是老板有点傲娇，每天供不应求，你还能叫来外卖，厉害啊。”云天还没有表示，原本在埋头奋斗的黄医生居然抢先一步接过了吕娇手中的快餐盒。 “三个大份！今天有口服了。”黄医生毫不客气将几个大号快餐盒放到桌上打开，满满三大份小龙虾，让黄医生几乎幸福的晕厥过去。 平时，难得吃一顿曾味的小龙虾，今天居然是三大份！ 这个晚饭，自己怎么都要蹭了。 平时云天都是吃食堂，这个点正是吃过晚饭，晚跑的时间，今天没去跑步，云天有些不太习惯。 再加上早就饿过点了，食欲不算太好，所以小龙虾吃得慢条斯里。 倒是黄医生，狼吞虎咽的，关键是剥虾的手法十分熟练，一个人消灭了大半。 吕娇气呼呼的，化气愤为力量，跟黄医生较上了劲。 不过终究是小姑娘，吃了不到半份小龙虾就败下阵来。 “你从哪里学的剥虾手法，这么好的手法，不搞外科可惜了。”吕娇气呼呼的开启嘲讽模式。 黄医生165的小个子，一双小手也是又短又粗，绝对是双不受外科老师欢迎的小胖手。 “我这胖胖的抓钱手，最适合剥龙虾！”黄医生笑眯眯的回答，对吕娇功力不足的嘲讽完全没放在心上。 云天信手拣过一只小龙虾，捏住头尾，轻轻一弯，再稍一拉扯，龙虾粉嫩的肉就从从虾壳中滑了出来，比起黄医生只追求速度，汁水四溅的模样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 关键是又快又漂亮。 指节修长白皙的手指，衬着龙虾粉红的颜色，让吕娇几乎流起口水来。 “给你。”云天把虾肉放进吕娇碗里道。 094下血本 晚饭过后，各自散去。 云天照例回到值班室。 随着中医科的病人增加，云天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回宿舍睡觉了。 305宿舍的几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云天的离开一样，连微信群里都静悄悄的。 不过，今天云天没有时间关注305寝室的事情。 云天进入值班室，关上门的瞬间便进入了系统集训空间。 面对林主任近乎荒唐的选择病人的方式，云天能够保持淡定和自信，就是因为有系统集训室存在。 而且。关于这次失语症的康复治疗，云天有一些新的想法要进行尝试。 这一次，云天在集训室耗费了整整30个小时，才确定了三位病人的治疗方案。 30个小时的高强度推算，并且尝新的治疗方法，云天累坏了。 不仅使用了30小时的集训时间，在集训空间的30个小时，云天还购买了四瓶精力恢复药水，才勉强完成了几位失语症患者的治疗方案。 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可即便是使用了四瓶精力药水，云天依然精力高度透支，一回到现实，倒头就在值班室床上沉沉睡去。 云天一直睡到早上吕娇敲门才醒过来。 不过，好在年轻，一晚上的睡眠补足了云天消耗过度的精力。 今天是石主任下来查房的时间，最近，每周石主任都会准时出现在中医科，进行主任查房。帮助自己妻子履行主任职责。 云天胡乱抹了把脸差点迟到。 “昨天新收的六个失语症患者情况怎么样？”石主任显然也知道了自己妻子和康复科比拼的事情，所以早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云天几位失语症患者的情况。 “康复科收治的是三例老病号，失语症发生时间都在一年以上，所以，一般情况都比较稳定，两例是大血管梗塞引起的失语，一例是脑出血引起的失语。两位脑梗病人的评分都是25分，脑出血病人的评分是23分。” “中医科昨天收治的三位转院上来的病人都是腔隙性脑梗引起的失语，还在急性恢复期，目前一般情况稳定，昨天下午已经按腔梗进行后续治疗，一般情况都比较稳定。” “昨天下午三位病人都已经进行失语评分了。两例28分，一例29分。”石主任一问，云天便将六位病人的情况向石主任做了简要陈述。 六位病人的情况云天早就烂熟于心了，昨天晚上在系统集训室，云天不仅为康复科治疗送来的三位病人制定了完善的治疗方案，给转院到自己科室的三位腔隙引起的失语症病人也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 “有什么想法吗？”石主任问云天。 “我想尝试电针加神经细胞恢复疗法。”云天如实回答。 昨天30个小时，云天就是在尝试这两个治疗方案。 “神经细胞恢复疗法？”石主任略有些疑惑的问道。 电针治疗石主任不置可否。毕竟，云天针灸方面的造诣石主任是认可的。 无论是暴发性脑炎的抗惊厥治疗还是上次张奶奶的失语症治疗，云天的针灸技能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神乎其技。 而电针是针灸和现在医学的结合，在针灸的同时导入微电刺激，这样会加强对穴位的刺激，效果要较单纯的针灸疗法更好一些。 但神经细胞恢复疗法是什么意思？ 做为神经内科权威，石主任很清楚，神经细胞损伤后是不可以再生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神经科疾病，也是脑梗脑溢血死亡的主要原因。 所以，云天所说的神经细恢复疗法连石主任也觉得取这样的名字，有些言过其实了。 “黄芪、红花等中药制剂以及安宫牛黄丸等中成药，匀有促进神经干细胞分化的作用。利用相关中药制剂的这一作用，促进神经干细胞分化，从而促进损伤的脑部功能恢复。”云天解释道。 云天所说的理论石主任自然是听说过的。 但实际运用中，仍然因为中药制剂的对照治疗实验对比体量太小，并未受到主流医疗体系的重视。 不过，这些天，云天用这平时并未受到重视的治疗方法，已经创造了不少迹，而这几种中药制剂相对来说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毒副作用或者用药禁忌。 所以石主任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试试。” 除了几个小护士，中医科留观室一共就只有云天和黄医生两个医生。林主任和沈医生负责门诊病人，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两人是不会来参加科室早会的。 中医科留观室的病人也都是清一色的腔隙性脑梗的病人。 所以，早会的时间并不长。 结束了早会，便是石主任的查房时间。 石主任亲切的挨个询问病人情况。腔梗病人情况不算严重，恢复也比较好，住院时间都比较短。所以不论是家属还是病人，情绪都比较好。 一个个亲热的跟云天和石主任打招呼， 每到这个时间黄医生总是被忽略的对象，好在内心坚强的黄医生早就习惯了。 一个丑逼内心还不坚强的话，就没有活路了。 到18床的时候，看见毛秀慧正在给病人做全面测试。 虽然昨天已经给病人做过失语评分了。但治疗前还需要再一次全面了解病人的情况，以确保自己设定的康复方案完全符合病人的病情。 正在和患者沟通的毛秀慧冷哼了一声，一记眼刀准确的冲着云天送了过来。 云天正在认真的向石主任介绍患者情况，毫无所觉。 “情况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石主任笑眯眯的询问。 “这是我们主任。神经内科的权威教授。”黄医生狗腿的在石主任身后为患者家属介绍道。每当这个时间，识趣的黄医生比起在这方面稍显得有些木纳的云天要可爱多了。 家属热情的跟石主任打招呼。 毛秀慧瞟了几人一眼，丝毫也没有理会石主任的想法，拿起自己的小笔记本继续写写画画起来。 云天瞟了一眼。 这姑娘的确有高傲的本钱，笔记本上密密麻麻有不少关于患者病情的记录。 不仅有常规的评测，甚至还有不少画了圈圈的康复思路。 095长针直推进针 患者情况稳定，毛秀慧没有搭理石主任的意思，石主任自然也不会过问语言康复的事情。 关心了一下患者的溶栓后继治疗方案和一般情况，石主任微笑着结束了18床的查房。 众人离开的时候，毛秀慧了跟了出来，一声不吭走在查房队伍的最后面， “你就是毛护士，听说你的康复心理治疗法获得了不少奖项，厉害了。”黄医生同样处在查房队伍末端的位置，此时刻意落后两步跟毛秀慧套近乎道。 显然，昨天还对毛秀慧护士一无所知的黄医生，已经做过功课了，并且掌握了毛护士的一般情况。 可是，黄医生似乎遗漏了对毛护士脾性的打听。连石主任都懒得招呼的毛护士怎么会理会黄医生？ 即便黄医生说得客气，毛护士目不斜视，置若罔闻，甩着大长腿，静静的跟在查房队伍最后面。 自讨没趣，碰了一头灰的黄医生摸了摸鼻子，紧走几步，追上队伍，偷偷瘪了瘪嘴。 现在的小姑娘不就是身材劲暴了点，腿长了点么，就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连尊重别人都不懂！ 接下来查房的都是昨天收的几个失语症患者。 毛秀慧一直静静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声不吭，不过石主任和云天讲治疗思路和注意事项等问题，毛护士都认真的记录下来了。 中医科挑选的三位失语症看完了，接下来便是康复科送来的三位失语症患者。 毛护士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云你说的电针疗法，要不具体尝试一下？让我也见识见识。”查看完24床的一般情况，石主任突然转过头来对云天说道，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眼神有意无意瞟了毛护士一眼。 这是让自己做场表演赛？ “那我去取设备过来。”云天看了眼毛护士，配合的回答。 毛护士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师徒二人的表演。 自己只是不喜欢一些无意义的交际，但并不傻。 大查房的时候直接给病人做电针治疗？ 石主任这是示威呢！ 不过，对比的病例难易程度相差那么多，自己胜券在握，看看对手的表演又何妨？ 所以，毛护士倚靠在门框上，一条大长腿交叠在另一条大长腿上，悠闲的晃啊晃 电疗机中医科原本就有现成的，只是没有人开展相关项目一直在闲置着。 早上云天起床的时候就已经交待吕娇把设备收拾好，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处理好了。 找到吕娇拿到设备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石主任正在热切的跟家属闲聊。 云天调试电疗机，黄医生负责跟患者手舞足蹈比划沟通，比划了半天，患者才勉强明白，要进行扎针导电治疗。 24床是中动脉堵塞后的脑梗后遗症患者。 除了失语，还有偏瘫、口角歪斜等情况。 经过昨晚云天反复尝试，对于24床的患者，云天选用了濂泉、通里、哑门等几个穴位为主穴，配合金津、玉液、百会等穴位恢复效果比较理想 云天仍然习惯使用系统上次奖励的云毫金针。 濂泉穴位于颈部正中线，结喉上方，舌骨上缘凹陷处。 从解剖图来看，在甲奖软骨和舌骨之间，深部为会厌，下方为喉门，布有颈皮神经，深层有舌下神经分支。 因为颈部血管神经丰富，所以很多时候医生在选针的时候都会用中号针或者短针刺穴。 但这样达刺激不到深层的舌下神经分支，所有效果就要差得多。 看到云天取了根长针，毛护士瞳孔缩了缩。 濂泉穴选用长针，如果不是无知者无畏，就是对自己的手法有绝对信心！ 毛护士更相信是前者。 正准备开口阻止，只见云天用一个手指稍做按压，在穴位处略感觉了一下舌根，接着握住银针，直接轻轻一推银针就扎进了皮肤之中。 长针直推进针法！ 毛护士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长针的进针手法一般是旋转进针。 就是将针放在选定的部分用两个手指快速捻转，进入皮肤，这样进针虽然更准确，但颈部皮肤神经从分布密集，痛觉敏感，捻转进针会增加痛感。 而云天的直推进针法，一般是用于短针入针。银针很细，长针直推进针根本无法受力，所以，除了一些针灸大拿基本没有人能够用长针完成直推进针。 果然有些真本事？ 原本打算开口阻止云天的毛秀慧护士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但从靠着的门框站了起来，走到病床边，睁着一双漂亮的单凤眼仔细看云天操作。 云天进针到穴之后，提插捻转，一边对穴位进行刺激，一边观察患者的情况。 这是上次脑部透视图留下来的习惯。 同一个穴位，进针稍有偏差，对脑神经的刺激程度都不一样。只可惜脑部透视图功能已经被系统收回了。云天只能通过观察病人的表现来确定自己最佳的针刺位置了。 好在云天有昨夜在系统空间的治疗反馈，所以，对24床的刺激位很熟悉。 “额”随着云天的动作，患者发出一声下意识的拉长的“额”音。 这就是最合适的位置了！ 云天固定好银针，小心的将电流夹连接在银针上，进行电流刺激。 刺激濂泉穴居然能让患者发音！ 毛护士略有些心惊！ 刺激濂泉，有一定的机率引动舌体运动发出声音。按照古籍记载，这才是最佳的刺穴位置。 但当今就算是一些针灸大拿也只是偶尔手感极佳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看样子，这小子今天运气不错！ 处理完濂泉穴，云天开始处理下一个穴位---通理穴 通理穴位于腕横纹上一寸，手上的穴位相比颈部的濂泉穴就要好操作的多。 只是眨眼的功夫两只手的通理穴已经进针并接好电流了。 进针准确稳定，行针进退有度！ 原本因为中医科挑选的病人太简单而有些愤怒的毛护士开始对这次的对比有些小期待起来。 就单独以云天针灸上的造诣来说，可以算得上和自己势匀力敌了！ “毛毛。”病人突然发出两个音节。 打断了毛护士的思路。 “妈，你说啥？”正在旁边观看云天治疗的患者家属突然情绪有些激动。 096火锅 患者看着激动的孩子，微微笑了笑，眼神里有些疑惑。 显然完全不明白孩子如此激动的缘由。 “我小名叫毛毛！我就是毛毛！”家属激动的拉住云天的手说道。 “我妈从发病到现在，一直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些啊啊啊啊的声音。刚才她喊我了，她喊我了！她肯定是在喊我！”家属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毛秀慧心里同样震惊。 看患者表情，很明显只是一句无意识的话，但这在医生眼里却代表患者构音功能恢复！ 只是一次电针疗法而已！ 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不过患者出院已经有一年时间了，这一年时间虽然没有按时进行康复训练，但显然仍然处于缓慢恢复期，通过一定的刺激，使这一年的恢复情况得到了具体表现而已。 “不错，第一次电针疗法居然有这样的效果，虽然是激发了患者缓慢恢复期的表现！但构音功能恢复，是个良好的开端。”石主任对云天的治疗效果进行了分析和总结。 总体上肯定了云天的治疗方案。 “一次电针疗法患者就发出了完整音节？昨天的失语评分你确定都做准确了吗？”毛秀慧帮助三位腔梗患者完成康复训练刚回到康复科，詹主任就着急的把人喊到了自己办公室询问。 “是。您要觉得不准确可以自己重做。”对于詹主任的质疑，毛秀慧毫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这一次的对比实验赢了就能得到最新的语言康复训练仪器，仪器到了也只是你用，你这是为自己在付出，现在是什么态度！”詹主任同样是情商堪忧的人。 两人的对话，眼看着就冒出了火星。 毛秀慧自然懒得做圆话退让之类的挽救行为，面对詹主任的责问，没有任何回应，迈着大长腿转身离开。 詹主任恨得牙痒痒！ 西华医院那么多科室，哪有一个像自己这么窝囊的！！ 不行，明天早上，自己必须要去中医科看看才能够放下心来。 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这丫头把病人安排到中医科治疗才对。在康复科自己盯着，才更放心！ 不过，现在病人已经开始治疗了，再说转科室之类的话，暂时不合适，等病人的腔梗病情稳定了，再决定吧。 毕竟康复治疗不同于期他疾病治疗，需要时间至少要以月为单位。 自己还是有让患者转科室的机会的。 康复疗效对比一两天不会有明显的效果。 但和冷承业的竞争随时都在进行中。 从学术会结束到现在，云天一共才收治了8位病人，加上昨天转院过来的3位，一共才11例病人。 床位不足严重限制了收取病人的速度。 好在西头的病床已经开始整理了，新增床位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小云医生，我们晚上一起去出去吃，你要不要一起？”临近下班，医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吕娇冒出个小脑袋向云天发出邀请。 对于护士还有上下班，对于云天和黄医生两个驻扎在科定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下班时间可言。 “云天你跟大家去吃晚饭吧，我守在科室。”平时有能跟小护士们一起吃饭多接触的机会，黄医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今天情况有点反常啊！ “一会人们带点过来给我就行了。我病程还没写完。”看到云天狐疑的目光，黄医生赶紧解释道。 “小云医生，一起吃个饭聚聚吧？”吕娇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嗯。”云天不忍心拒绝，点头答应。 “快收拾，我去取车，在楼下等你们。”得到云天的同意，吕娇交待一声，开心的跑了。 “云天，一会记得让赵护士给我带饭回来啊！”见云天脱掉白服准备出去，黄医生不放心的交待道。 “我吃完再你打个包顺便带回来吧。”让赵护士特意带饭回来？也太折腾人了吧。 “赵护士留下来值班了，我们一会点好菜让骑手先给你们送过来好了。”几个下班的护士正准备催促云天的，听见黄医生的话，赶紧解释。生怕云天因为要给黄医生送饭而不能好好跟大家一起愉快的用餐。 “雨燕留下来值班了？”黄医生闻言停下手里的写了一半的病程，快速站起身理了理白服。 “你们快去吧，我去护士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黄医生说着便急急朝着护士站而去。 “你们慢慢吃，不用太着急回来。”黄医生交待的话远远传来。 “黄医生还真是痴情！”有小护士捂嘴轻笑。 “硬件条件摆那儿了，不痴情点还有别的选择吗？”也有小护士有不同的想法。 “走了走了，小云医生，我们赶紧走吧，吕娇该等急了。” 一行五人，刚好把吕娇的车坐满。 “我们准备去吃火锅，小云医生没问题吧？”后座上三位姑娘笑笑闹闹，吕娇一边开车，一边小声的询问云天。 “我没有问题，你决定就行。”云天对吃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能入口就行。对云天来说，食党饭菜和外面饭菜并没有什么不同。 吕娇显然对云城异常熟悉。 笨重的车子在车流满满的路上灵巧的穿行，不一会儿居然成功钻到了最中心的云栏坊附近。 云栏坊是云城最中心的位置，这里各种各样的吃食店开得热闹非凡。 相应的，人流也非常的大。 云天185的身高优势，又有环肥燕瘦的四大美女环绕，一行人惹得路人频频回头张望。 女人们单纯的冲着云天的颜值流口水。 男人们恨不得把云天干掉，自己占据云天的位置。 吕娇领着众人七拐八绕才找到一家名叫川香火锅店的店门口。 现在刚下班，火锅店就已经基本坐满了。 点菜上锅，没多久热辣辣的红油锅底就开始咕噜咕噜的翻滚开了。 “你吼，该希要郭点以料吗？”上完菜服务员礼貌的问道。但没有一个人听明白服务员的意思。 “该希要郭点以料吗？”服务员再次重复了一遍。 只是众人仍然一头雾水。 “她是问你们还要喝点饮料吗？”临座的一位年青姑娘开口解释道。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语言不清多少时间了？”云天没有回答饮料的问题，反而关心的询问服务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才发生的言语不清？不是一直说不清楚？”服务员还未回答，临座漂亮的年青姑娘疑惑的询问道。 097包场三天 “对不起，我们营业员今天有点不舒服，几位还有什么其它的需要吗？”见自己的服务员似乎遇到困难，正在巡视的大堂经理走了过来问道。 “你的营业员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语言不清的？”服务员说不清楚，云天只能问大堂经理。 “她下午刚来上班就说可能感冒了，有点头疼，实在不好意思，没能给您提供优质服务。”虽然云天的问题有些奇怪，但大堂经理还是礼貌的回答了，并且态度良好的表达了歉意。 “我能检查一下你的眼睛吗？”云天问服务员，后者点了点头。 “她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吗？”云天问得奇奇怪怪，引发了经理不好的联想，所以有些担心的问道。 云天仔细查开服务员的眼睑，和手指。 “她可能是脑梗塞，尽快送她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云天镇重的对经理说。 “脑梗？她这么年轻，不会吧。”脑梗在寻常人看来就是要命的大病，而且都是听说老年人得脑梗，怎么会这么年轻就得了脑梗。 “眼睑结膜和手指皮下有异常暗红色斑点。这是微栓塞的体征，加上突发言语不清，应该是脑梗。”云天解释道。 “有微栓塞和突发言语不清，也有可能是急性脑供血不足，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你们赶紧送她去医院检查就是了。”临座女孩不服气，一边出言安慰经理和服务员，一边挑衅的斜眼瞟了眼云天。 “你是哪个医院的，人家才27、8岁的样子，你就能给人家诊断成脑梗。学艺不到家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女孩见云天无视自己的眼刀，便直接开口挑衅道。 看小姑娘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给家里惯坏的娇娇女。 云天懒得做这些无聊的争论，从锅里捞了一大把肉、菜之类的放到碗里大吃起来。 吃火锅的牛切得太薄，虽然这样入味更好，但吃起来太不过瘾了。 “是急性脑出血还是脑梗到医院做个检查就明白了。总之都是赶紧去医院检查。年纪轻就不会有脑梗了吗？恐怕是你在医院呆的时间太短，见识得太少了。”云天懒得理会这种小姑娘的无聊挑衅，吕娇和一众小护士可不答应 毕竟云天可是众姐妹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哪里容得了一个小姑娘诋毁！ 还是冲着云天最优秀的专业技能来的。 所以，吕娇第一个开口怼了回去。 “脑缺血和脑梗能一样吗？只有你们这样的庸医才会梗塞缺血分不清楚吧。”临座女孩牙尖嘴俐的又怼了回来。 “不用争了，如果不信，你可以跟着去医院，就知道是不是脑梗了。”云天见小姑娘有赵越吵越凶的趋势，只得开口总结性的言。 “如果不是脑梗你得跟餐厅所有的工作人员道歉！如果是脑梗，我给你道歉！”云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小姑娘更生气了，这个男人，长得一副好皮相，可一身自以为是的样子，实在太让人生气！ 所以，邻座小姑娘直接跟云天杠上了。 “赌就赌，谁输了谁就包场三天！”吕娇个子小小的，平时说话做事都是秀秀气气，可没想到真生起气来，小姐脾气果然是不好惹的。 “行，包场就包场，我们现在去医院。”没想到临座女孩也是个暴脾气，直接就应了下来。 “不能好好吃顿饭吗？”云天觉得很委屈，刚吃两口，自己完全还没吃饱 “走了，一会晚上有人包场请客，能吃个够。”吕娇意有所指的拉上云天朝医院而去。 火锅店附近就属西华医院最近，问了餐厅经理，果然是去了西华医院。 一张车出去吃饭，两张车杀了回来。 两位大小姐开车到医院的时候，火锅店的服务员也刚到。 “头痛、突发语言不利，先做ct吧。其它无关人员先出去等着吧。”急诊科医生简单了解了病情，给出了检查建议，看着哗啦一下紧进诊室的一大群人，不客气的赶人。 “直接核磁共振吧，应该是脑梗塞。”云天饿着肚子，被两位大小姐脾气莫名其妙的赌约整得心情非常不好。ct只能做排查，不能确诊，而且洗片需要时间，一来一回折腾下来，太浪费时间了。 “再加上脑血流图一起做。”之前临座的小姑娘也不甘落后的建议道。 “做核磁共振就够了，应该就能看出结果了，没必要做脑血流图。”核磁共振就能确诊，没必要多做一项检查，病人只是火锅店的服务员，不能因为自己打赌的事情让病人承担多余的医药费用。 “那就先做脑血流图，梗塞从脑血流图上也能看出来。”邻座小姑娘寸步不让，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们是医生，还是我的医生，听我的做ct，先排查。”急诊医生不乐意了。 哪里来的些什么人，最讨厌这些指手划脚的家属！ “一起做，我出钱！”吕娇霸气的一锤定音！ 云天今天忙了一天，早餐因为早会的事情根本就没吃。 中午连接给三个病人做电针，只是胡乱塞了几口面包，晚上才吃两口就被自己拉到医院来了，吕娇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自己为了争口气让云天饿肚子有些任性。 对于吕娇这样的姑娘，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所以吕娇瞬间霸气的决定三样检查同时做，做完检查赶紧回去吃东西！ 三样检查同时做云天和急诊医生都没有意见。 所有急诊医生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开具检查单据。 “脑血流图的钱我出。”邻座女孩也只是对所有钱由吕娇出有意见。 “随你。”百几十块钱的检查费，吕娇并不看在眼里，吕娇只关心能不能尽快出结果。 开好单据，两个小姑娘分别缴了费，火锅店的服务员被送进进了拍片室。 “要不我先去买点东西给你垫垫吧？”吕娇关心的问云天。 “一个大男人，这点饿就受不了了，还比不上个娘们！”云天还没来得及拒绝，邻座小姑娘的嘲讽模式再次开启。 “你”吕娇正要回嘴，被云天拉住了。 “我不饿，没事。”云天笑笑，饿还好，自己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太过莫名其妙了！ 云天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有时间在这里赌气，还不如好好吃顿饭，回去看看书。 一口气而已，有这么重要吗 几个姑娘义愤填膺的样子，云天有些理解不了。 可事情却又因自己而起，又是群姑娘，所以云天很无奈。 098空有慈悲不渡人 在两个小姑娘互不相让的斗嘴中，片子很快就出来了。 两个小姑娘同时上前去拿检查结果，一张报告单差点被撕烂。 “腔隙性脑梗塞。小姑娘多学习着点吧。自己学艺不精，还嘲讽别人，是要被打脸的。”吕娇看清了结果，耀武扬威的怼了小姑娘一句，率先松开了手。 小姑娘拿着结果单一脸不敢置信。 真的是脑梗？ 这么年轻的脑梗？ 怎么可能？ “没必要做脑血流图上，直接住院吧。明天早上做个心脏彩超。”云天懒得理会受到打击的小姑娘，直接对火锅店服务员说道。 “为什么要做心脏彩超？”小姑娘原本还在自我怀疑中，听到云天说要做心脏彩超又不依不饶的追上来问道。 “”云天完全没有心思在这个时候给小姑娘普及脑梗诊断思路，翻起眼皮看了眼小姑娘，没有答话。 “你们去吃东西吧，随便给我和黄医生带点回来就行。”云天瞟了眼跟自己对赌的小姑娘，没有理会，而是转过头对自己科室的几个小护士交待道。 既然是腔梗，自然是送中医科的，虽然有黄医生在科室，但云天对服务员的病情有所怀疑，所以还是决定自己回去收病人。 几个小护士面面相觑！ 不是赢了赌注么？说好的包场三天呢？ 云天不去，自己几个姑娘去吃就显得没劲了。 “那我们就叫外卖去科室吃吧。”吕娇挺内疚的，平时这些冲动的事情自己偶尔干，但此时见云天略有些不高兴，吕娇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所以见云天打算回去收病人，吕娇便提出干脆回去点外卖。 “你什么意思，不过是三天包场，我出不起吗？”云天没有理会小姑娘的提问，小姑娘本就有些生气了，此时居然连说好的赌约也不履行，小姑娘更加愤怒了，瞪着云天，开始胡搅蛮缠。 “感谢你的邀请，我现在要回科室收治病人，是我自己的时间问题，与你出不起没有关。”云天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冷的解释了一句，扯开被小姑娘拉着的衣角，转身大步离去。 “收病人？你是西华医院的医生吗？”小姑娘紧追在云天身后问了一句。 可云天率领众位小护士扬长而去，没有再理会小姑娘。 “什么人啊！”小姑娘气愤的跺了跺脚，抱怨了一句，却没有之前愤怒的样子。 倒是大眼睛随之滴溜溜一转，一副计上心头的样子，也不知道又有什么鬼主意。 “饭呢？你们居然去了这么久，居然回来的时候还没给我们带吃的？”黄医生委屈巴巴的一句话，像极了被抛弃的深闺怨妇。逗得赵护士捂嘴轻笑。 看来几人出去吃东西的工夫，两人的感情联络得不错。 其实也怪中医科只有两个医生，黄医生不得不经常跟云天做对比。 否则，黄医生就算是个子矮了点，长得也一般点，但绝对不算太丑。 加上个性又风趣幽默，上进心也足，绝对是一枚不错的经济适用男。 “我们也还没吃，正点着外卖。”吕娇赶紧解释。自己好像太任性了，连累大家这个点都还没吃到饭。所以，回科室的路上，吕娇就抱着手机点着外卖了。 外卖还没有消息，倒是病人先送了上来。 云天主动去收病人，平时总喜欢跟云天争一争的黄医生撇过头，假装没听到没看到，继续和姑娘们说着笑。 开玩笑，等饭的点，谁乐意去收病人。 病人叫江秋柔，前两天感冒了，但也没太在意。今天上班的时候觉得有点头疼，到下午就开始说不清楚话了。 还好遇到了云天，不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江秋柔一遍又一遍用纸写了“我讲话能恢复吗？”，拉着云天给自己解释。 云天不得不停下体格检查，仔细给江秋柔解释。 “现在是急性期，你的梗塞范围不大，积极配合治疗，有很大的可能是可以恢复的。但具体还是要看治疗效果。”大多数医生在安慰人方面都少根筋。 毕竟医生面对患者不是为了提供安慰的，只有让病人准确了解自己的病情，才能更好的配合治疗，也不容易滋生医患纠纷。 “治我这个病要多少钱？”呆了呆，江秋柔又将另一句话写在写在纸上拉着云天给自己解释。 “脑梗的治疗费用不算高，估计只需要几千块，但”云天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你的脑梗很有可能是心脑疾病引起的，具体要等到明天做进一步检查才行。”云天怀疑江秋柔的脑梗很可能是风湿性心脏病引起的。所以，才会急着回来收病人。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要看心脏被损害的程度了。 如果瓣膜损伤的话，置换人工瓣膜就是不笔不小的费用了。 但心脏彩超没有晚班，所以一切还要等到明天做完心脏彩超再做定论。 听天云天的话，江秋柔有些呆呆的。 像被人抽掉了灵魂。 一个人的悲伤，有时候并不需要哭喊，哀嚎才能体现。 现实中的悲伤和无奈，更多的时候是无声的。 江秋柔静静的坐在那里，无助和悲伤无声的渗透出来，缠绕在她身边，凝而不散。 云天默默的继续进行体格检查。 “江姐，你奶奶电话。”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江秋柔的同事拿起电话递了过来。 “就说我在忙，电话落你那了。”江秋柔摆了摆手，没有接电话，而是飞快的在纸上写上一句，让同事帮自己接听。 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故事，医院，是最能看清人情冷暖的地方。 江秋柔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却还要瞒着家里人，恐怕是因为家庭条件并不好，甚至又是跟奶奶相依为命的煽情戏码。 云天无意探究。 来医院时间不久，这样令人无奈的事情却见过不少。 云天虽有一颗医者慈悲之心，却没有渡化世人的能力。 无声的做完检查，云天默默的回到医生办公室，情绪有些低落。 众人吃吃喝喝，云天却有些恍惚。 099新同事 云天做了一晚上的梦，醒了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留下满身的疲惫。 就着值班室的洗手池稍做洗漱，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开早会，开早会，速度。”云天还没走出值班室就听见林主任的大嗓门在外响起。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和康复科的疗效对比中挑选病人太不走心，接连两天林主任都没有出现。 昨天早上才石主任才查了房，之后并没有收什么特别的病人，这林主任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云天猜不出来。 走进医生办公室就看到站在林主任身后的小姑娘。 正是昨天在火锅店跟自己对赌的小姑娘。 此时，小姑娘穿着一身白服，一脸乖巧的站在林主任身后，完全看不出半点昨天开足嘲讽和挑衅的模样。 随后来的吕娇等一众护士看到林主任身后的小姑娘都有些诧异。 “今天开个简短的晨会。”人到齐了，林主任开始正式会议内容。 “先给大家介绍新同事：庄竹悦。从今天开始到我们科室规培。”林主任煞有其事的给大家介绍。 规赔生在科室的地位，只比实生习略高，所以一般的规培生都是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从不带走一片云彩。 林主任为了一个规赔生居然特意召集大家开早会，还煞有其事的为大家做介绍，众人眼里都有些不服气和探究。 “林主任，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我就先查房去了。”云天说了一句，掉头走出了办公室。气氛一度很尴尬。 “那个，庄小美女，欢迎你啊。”云天有甩脸的资本，黄医生可没有。 丑逼就要有丑逼的自觉。 所以黄医生适时的对庄竹悦表示了欢迎，有效的适度缓解了眼前的尴尬局面。 不过，即便没有黄医生跳出来缓解尴尬林主任也没受多大影响。 毕竟在林主任的字典里就没有尴尬两个字。 “这几天病人多，医生护士的缺口会慢慢被填补起来，那就不耽误大家的工作时间了，都忙去吧。”林主任从容的结束了早会，淡定的一批。 庄竹悦居然也深得林主任真传，摸了摸鼻子，就淡定的凑到黄医生身边开始学着做起事情来。 黄医生第一次感觉挺直了脊背查房。 毕竟，这是第一次享受有人给自己抱病例本查房的待遇。 以前查房要么就是跟云天各抱各的病例本，要么就是云天和石主任讨论病人，自己苦逼的后面抱着所有的病例本。 关键，给自己抱病例本的还是个大美女！ “大爷，今天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吧？”第一次带跟班查房的黄医生态度格外热情。 关键是云天正在隔壁床给患者做电针疗法。 黄医生人生第一次有超越云天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 “黄医生，小云医生是在干嘛？”美了不到两稍钟，庄竹悦疑惑的提问声就把黄医生拉回了现实。 哪怕帮自己抱着病例，这些小姑娘的注意力永远都在云天这个帅逼身上！ 丑逼果然是没有活路的！ “小云医生是给失语症患者做电针。针灸刺穴，再导入微量电流加强穴位刺激，能够更有效的加强对穴位的刺激，提升治疗效果。”虽然不满庄竹悦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行为，情商爆表的黄医生还是态度和蔼的给出解释。 “针灸还能导电啊？”显然庄竹悦应该是学临床的，才会对电针疗法一无所知还这么好奇。 抱着病例本就凑到云天身边。 云天一言不发，小心的调试着电流，没有搭理庄竹悦的意思。 庄竹悦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并不介意云天的不理会。 留针二十分钟，云天关掉电源，开始拔针。 “啊~~”云天冲着病人张大嘴，示意病人跟着自己发音。 “啊，”病人尝试着张了张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虽然声音还有些颤抖，但构音障碍的确是在一点点恢复中。 “小云医生，关于24床的治疗前评分可能存在问题吧。”康复科詹主任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詹主任今天特意大早赶来中医科，就是为了推翻三位病人的治疗前评分的！ 三个缓慢康复期的失语病人，做了两天治疗就能发音了，这事，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中医治疗如果效果真的这么好，还要自己这种西医康复科室干嘛？ 只能是这一年左右患者的自我恢复在治疗初期被激发表现出来了，这样的效果怎么能算成是中医科的治疗效果？ 所以，詹主任昨天想了很久，决定今天一大早先来推翻上一次的评分结果，再重新开始治疗，自己不相信，一年以上的失语症患者还会有这么好的治疗效果。 虽然说这次对比，自己科室病例的治疗难度要小得多。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语言康复仪自己势在必得。 “评分结果是经过两个科室评定核验过的，失语评分表上白纸黑字的签了毛秀慧护士的大名，难道，康主任已经认定毛秀慧护士是我中医科的人了不成。”开完早会林主任刚走过与门诊相连的廊桥，远远的看着詹主任进了自己科室。 林主任战斗经验丰富，自然知道詹主任此时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所以又匆匆赶了过来。 果然正好看到詹主任准备赖账。 “林主任，我们两个科室这次的疗效对比是建议在公平、公正的原则上的。这失语评分表明显有问题，你们不仅不提出来，反而将错就错，是不是太没有道德了一点。”詹主任上纲上线的把事情往大了里说，看眼前24床的情况，重新评分的话至少能增加2-3分。 完全性失语患者治疗两天提高2-3分，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詹主任觉得自己完全占据有理的一方。 “白纸黑字签了名就应该按约定好的事情走，怎么能够出耳反耳！”林主任昨天回家听石主任说了，所以对原本没指望赢的云天多了几分期待。 “白纸黑字签了又怎么样，你们中医科没有一点学术风范，即便赢了这次对比也只会让人看不起。”詹主任想了一晚上的理由，的确让人有些不好对付。 何况还是好面子的林主任，这一句话把林主任吃得死死的。 100赌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患者之所以会有这么好的治疗效果就是因为云天的治疗激发了这一年来患者自我恢复的效果。可是有这2-3分打底，从短期疗效来看，云天就多了不少赢面。 但詹主任的话说正在点上。 两天时间，完全失语一年以上的患者能够提高2-3分，被怀疑评分有悟也很正常。 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有诡辩的嫌疑。 所以，伶牙俐齿的林主任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詹主任。 “詹主任今天就亲自重新评定一次吧，这一次希望詹主任一定要评定清楚了。”云天不在意，对三位病人的治疗方案，云天有绝对信心。 即便最后评定的时候少了这2-3分，自己还是有必胜的把握。 “小云你先去给另外两位病人治疗，这里我来处理就行了。”听到云天应下詹主任的无理要求，林主任赶紧拦下，打算把云天支走再好好跟詹主任理论。 这小子，今天情绪好像不太稳定啊。 要知道有了这2-3分，不一定能赢，至少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这小子，居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最近脾气见涨！ “年轻人就应该有求实的学术态度才行。既然答应下来，我现在就开始重新评定，你等会过来复核，我们当面复核清楚，过后，谁都不要再拿这个事情做文章。”既然云天已经答应下来，詹主任自然不会再理会林主任的话。开始进一步的跟云天确定。 “行，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如果这次我赢了，我们中医科不管要开展任何康复治疗，康复科都不得再出手干预。”云天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如果你赢了？ 詹主任在心里嗤笑一声。 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治疗两天出了些效果就开始张狂了。 这两天的治疗效果从何而来，看样子，这小子心里完全没有点逼数！ 还以为自己头两天效果好，之后还会有同样的效果。 真是笑话！ “行，如果你赢了，以后中医科不论开展任何康复治疗，我康复科都没有任何意见。但同样的，如果你输了，以后中医科就别再碰康复治疗这一块的业务了。林主任也在场，可要说话算话。”詹主任可是多年的老科室主任，自然懂得随时随地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蠢蠢欲动的中医科自然再好不过。 “好，我答应你”对林主任的呼喊，云天没有任何反应，直接点头答应了詹主任的要求。 “云天！”林主任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音量喊了出来。 这小子！ 好好的局面，自己都谋划好了，这下子，全给这小子打乱了！ 一年以上的失语症患者治疗效果怎么比得上急性恢复期？ 年轻人，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张狂了！ “24、19、11床，是昨天从康复康接过来的失语症患者，你先重新评分，等一下我重新复核。”云天的话被林主任打断，但林主任接下来被气到没有接话，云天又主动接过话头，痛快的报出床位，同意詹主任将昨天康复科介绍来的三位病人都重新进行评定。 自己拧着电疗仪准备离开。 “小云，你给我站住！”出了病房，林主任将提着电疗仪的云天喊住。 “你对我给康复科选的三位病人有意见是不是？所以，这是跟我怄气？”林主任不确定的问云天。 这孩子，从进入中医科以来，所做所为自己都看在眼里，绝对是个性温和，谦虚有礼的好孩子，难道，这次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跟他商量，就擅自给康复科选了病人，让这孩子生气了？ “给康复科选择腔梗急性恢复期病人，我是打算好了的。”林主任拉着云天一边往医生办公室走，一边跟云天解释道。 “你知道的，康复训练的疗程都是以月为单位的。我们还有跟冷承业的疗效对比，哪里有时间跟康复科耗上三五个月到一年半载的？” “所以，我是特意给毛护士找的腔隙急性恢复期的失语症患者的。以你的个性，虽然毛护士主要给患者做康复，但你的针灸疗法肯定也会上的。” “上次你给张奶奶治疗效果那么了，毛护士那就是个钻到专业里去了的人。跟你接触多了，她必然会对你的针灸疗法感兴趣。到时候即便我们对比结果输了，只要留住了毛护士，我们其实就是赢了啊。”林主任细细给云天解释自己对于康复疗效对比这件事情的打算。 “是我的错，这个事情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以至于这个事情让你背负了太大的压力。都怪我不好。”林主任解释完自己的想法，又开始自我检讨。 “这次我们认怂，认输，先不要赌这么大，先把腔梗研究中心的牌子拿下来好不好？”林主任像是哄自家不听话的孩子一般跟云天商量。 “林主任，我有信心赢他们。”云天道。 “嗯？赢？” “针灸治疗失语症是通过穴位刺激从而兴奋相应的大脑部位，达到刺激脑组织功能的目的。我在原来针灸疗法的基础上配合了电疗，增强了对大脑的刺激，再配合中药制剂提高脑干细胞分化，目前来看，对于缓慢恢复期患者的治疗效果还是挺不错的，我有信心，能赢他们。”云天一本正经的“吹牛”。 “有把握吗？”林主任看着云天，充满了担忧的问道。 毕竟，如果应下这次的赌约，自己失去的就不是一套语言恢复设备这么简单。 而是短时间内再也不可能开展康复项目！ 对中医科的发展，影响大了。 “有！”云天坚定的回答。 “几分？” “十分！” 云天的坚定林主任都看在眼里。 这孩子从进中医科到现在，给了自己无数的惊喜。 中医科从自己接手到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能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小子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林主任想起自己带云天到做脑梗筛查的时候，这孩子也是这么坚定的跟自己点头。 还有在急诊科治疗爆发性脑炎的时候， 还有开展过敏性鼻炎治疗的时候！ 这孩子跟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行，那就赌了！”林主任拍了拍云天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101包场与瓣膜 詹主任毫不客气，对三位自己找来的病人进行了重新进行了评分。 “小云啊，这是我重新评定过的结果，你复核一下，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按这个分数进行疗效对比了。”詹主任笑眯眯的将三份评分表递给云天。 云天接过来看了一眼。 这次评分的主观意图很强，三位病人各自提升了3-4分。 比林主任之前预估的2-3分稍高出一些。 一两分之差，云天没有跟詹主任计较的意思。 “行，我先复核，如果有意见的话，我到时候再跟詹主任联系。”云天客气的回答了一句。 内科医生一天的时间是零乱的，各种治疗、设备操作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而且还有大量的文字内容需要处理。 云天提着电疗仪往11床而去。 今天11床的针灸还没做。 完了还有六个病人需要针灸 “云天！”云天刚给11床扎好针，电疗仪还没来得及连上，毛秀慧出现在病房门口。 “这是什么意思？”毛秀慧举着24、19、11床的病例问云天。 “怎么了？” “为什么初期失语评分表不见了？今天重新做的失语评分高出了3-4分？”毛秀慧其实有点懵。 这两天毛秀慧都来得很早，每天云天检病人做治疗的时候，毛秀慧都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其后。 而且，每次一到中医科，毛秀慧就会顺便翻看一下云天的三个病人的情况，看云天做了哪些治疗，进行了哪些调整。 今天因为詹主任临时有安排，所以来晚了一点，差点没赶上云天的治疗。 但没想到，去查看病例的时候，入院里做的三份失语评定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今天的评分表。 这几天云天的治疗效果毛秀慧都看在眼里，这三份失语评定表比实际情况至少高出了一到两分！ 虽然不清楚云天的意图是什么，但评分如此不严谨的态度惹怒了毛秀慧，所以气冲冲的拿起病例就冲过来找云天了。 “詹主任认为入院做的三分失语评分表有失客观，所以今天过来重新做了三份，算做是初期评定，用来做疗效对照。”云天小心的给银针接好导电丝，慢慢调试着电流量，头也没抬回答道。 毛秀慧只觉得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火辣辣的疼！ 詹主任早上特意把自己支开，自己早早的来中医科，要求云天重新做失语评分，而且做的评分表明显高出实际评分，这一切的目的不言而喻。 毛秀慧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云天做完自己全部的针灸治疗之后，回到办公室，开始书写自己的病程记录。 “小云医生，我帮你写病程吧？”庄竹悦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主动提出给云天帮忙。 “不用了。”云天冷声拒绝了。 云天还没有享受过有人帮自己写病程的高级待遇，自己还是个实习生，虽然有系统，但在文书方面，系统似乎没有给自己更多的帮助。 但写好病例病程是一个内科医生的基本技能。 况且云天喜欢写病程的时候，对病人的情况进行一次全面的评估，更加有利于自己对病人病情的了解。 “云医生”昨晚入院的江秋柔出现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昨晚入院之后云天就对江秋柔进行了溶栓治疗，配合针灸，江秋柔说话虽然还不是太清晰流畅，但还是能够正常交流了。 “b超医生说心脏有问题，这个是报告单，麻烦您给我看一下。”江秋柔说话很慢，很努力的把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尽量念准确。 “二尖瓣脱垂，瓣膜及瓣环左房边赘生物形成，并伴有中度至重度反流。”果然是心源性栓塞！ “你的情况还需要做一个血泫细茵培养，确定是不是链球茵感染。从心脏彩超来看，心脏情况不太好，等控制住链球菌感染，改善脑梗之后可能需要进行心脏瓣膜置换手术。”云天就着b超的情况，顺便将病情跟江秋稍进行沟通。 “手术，手术可以不做吗？”江秋柔咬着嘴唇，有些艰难的问道。 “中度至重度反流，必须要进行手术，否则很容易引起心衰等多种并发症。”云天只能据实回答。 “那，得多少钱？” “如果选用国产瓣膜的话，大概在3-5万左右。”云天想了想，评估了一个最低的价格。 江秋柔死死的咬着嘴唇，呆呆的站了片刻，脚步艰难的走了出去。 “她是风心病引起的栓塞？”庄竹悦显然对昨天自己云天的对赌对象记忆十分深刻。 云天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虽然推行全民医保，但像江秋柔这样在城市里飘荡的人反而成了最贫困的人。 五险一金很多小企业是没有普及的，所以职工医保江秋柔这样的小饭店服务员一般是没有办法享受的。 但因为外出务工，农村医保一般都没有交纳，所以，这几年虽然国家大力推行医保政策，但像江秋柔这样的外出务工人员却成了国家政策保障体系下的漏网之鱼。 3-5万算不上倾家荡产的大费用，但对于江秋柔这样的人群来说，应该也有不小的压力。 “要不我们中午就兑现包场的赌约吧，要包场的话得早点跟他们家联系。”庄竹悦显然是个耿直姑娘，对于包场三天的赌约念念不忘的想要给大家兑现。 “包场，一天大概要多少钱？”云天突然问道。 “一天大概一两万左右吧。她们家的火锅在这片还是很有名的，生意也比较好。”庄竹悦偏着头想了想回答道。 “吃个饭包什么场，你们包场三天都够人家换个心脏瓣膜了。”黄医生虽然昨天没有参与对财的事情，但回来之后对事情了解得十分详尽。毕竟都是一般家庭出生，对于包场吃饭这件事情，其中的逼点，穷逼是体会不到的。 不都是吃火锅么，包场孤零零的开一桌哪有大家一起涮得热火朝天过瘾。 “要不”黄医生一拍手，突然兴奋的说道。 102倚老卖老 “要不也别包什么场了，有那个闲钱还不如给人家换个瓣膜。听说这姑娘奶奶是肺癌晚期，小姑娘一个人带着奶奶来城里看病，一边给奶奶看病，一边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两个人都没有医保，挺不容易的。”黄医生果然不愧是八卦之王。 不仅院里的大小事物，黄医生都能打探出真相来。 病人的事情也能了如指掌。 “这主意不错，不然我还得天天求着你们跟我去吃火锅，求你们让我兑现赌约。小云医生，你要同意，我就给她捐个六万块，让她换个进口的。”听了黄医生的八卦，庄竹悦立刻附和。 “请火锅包场的事情本就不用了。”包场吃火锅原本就是两个姑娘的意气之争，云天原本就没放在心上。 “哪能不用了，我庄竹悦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输了就输了，说包场就要包场。你要不要，我就去捐给江秋柔做瓣膜！”庄竹悦见云天根本没把包场吃火锅的事情小姑娘瞬间生气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江秋柔。”庄竹悦见云天对自己的话根本没有反应，说了一声，就哒哒哒的跑病房去了。 “啧啧，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小姑娘这可是积德行善了。”庄竹悦要花六万块钱包场请云天吃火锅的事情给黄医生极大的冲击。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像力。 可没到两分钟，云天一份病程还没写完，庄竹悦一脸气温鼓鼓的回来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自己都穷得要死了，根本没钱换瓣膜，给她钱治病还不要！”庄竹悦一进办公室就气鼓鼓的抱怨。 “庄医生，换瓣膜的事情我再想办法。谢谢你了。”江秋柔跟在庄竹悦身后小声的解释。 “算是庄医生借给你的吧，先把手术做了，身体好了才能赚钱。”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天开口道。 二尖瓣脱垂，重度回流，每次心脏泵血的时候压力都会加大，一段时间就会引起心功能衰竭。 那就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有钱也治不了了。 “可是”江秋柔有些不知所措，六万块钱对这个姑娘来说应该是一大笔费用了，显然小姑娘有些难以定夺。 “对对对，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病好了之后慢慢还我。”在江秋柔眼里的救命钱，在庄竹悦眼里却是个麻烦，一个让自己丢脸还总是难以甩掉的麻烦，所以，听了云天的话，庄竹悦赶紧附和。 “那谢谢了，我把身份证、地址、电话什么的都给你留下，你留个帐号和电话号码给我，我写个借条给你”江秋柔说话还很费力，此时情绪激动之下说得更加吃力了。 “行了，不用啦，你的身份信息病历上都有，就不用给我了，你也不用留我的电话，要找我到医院来找我就行了。你有支付宝吧？我转给你就行了。”庄竹悦根本就没打算要江秋柔还，小姑娘只想赶紧把钱花出去，否则每次见到云天总记得自己还欠他三天火锅。 两位姑娘凑到一起转帐，云天继续写病程，黄医生时不时偷瞄两个姑娘一眼。 阳光从窗户上洒进来，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惜，这样美好的瞬间总是难以持久，江秋柔前脚刚离开，康复科詹主任后脚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云天，你什么意思！”詹主任一进办公室就对着云天质问。 云天满头雾水。 今天早上詹主任从中医科离开的时候还喜笑颜开，怎么转眼就怒气冲冲的找自己质问来了。 “说好的公平竞争，没想到你们中医科用心这么险恶！” “一这同意我的公平竞争的要求，一边居然暗地里挑拔离间，一开始你们的目的就是我科室的人对吧？”詹主任伸手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办公室最中间，一副今天要给自己一个说法的样子。 “要求调科室是我自己的意思，跟中医科没有一点关系。”毛秀慧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脚步有些气极败坏的零乱。 “小毛，你在我康复科干了整整八年了，从当年的胖姑娘干成一个大美女，八年了，你从来没有过调科室的想法，如果不是中医科挑拔离间，你怎么会突然要求调到中医科？”詹主任跟毛秀慧两人情商都不高，在科室里总能杠起来。 但毛秀慧真要求调科室的时候，詹主任方了。 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起来。 不过，一般这种情况不都应该说自己怎么提携下属的么？ 詹主任这个谈话切入点有意思啊，说八年时间，毛护士在自己科室从一个胖姑娘干成了一个大美女，连庄竹悦听了，都捂嘴偷笑起来。 “是，我一开始申请调去康复科就是为了免费使用减重训练设备去的，我肥也减了，也在康复科干了八年了，现在我申请调科室怎么了！”毛秀慧小脸通红，脖子一梗，直接跟詹主任杠上了。 “老詹啊，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应该支持才对，小毛想调来我中医科那是他自己的想法，怎么能怪我中医科挑拔离间？你要真对小毛好，我想挑也挑不走不是。”林主任适时出现在门口，看样子，应该是小护士们通风报信。 “你挑拔离间，抢我的人还有道理了？那我们就去医务科理论理论。”詹主任仗着自己资历老，是整个西华医院少有的几个敢喷林主任的人。 “这不是理论的事情，你要真觉得我挑拔离间了，你也可以挑拔离间回去的。不管是小毛，还是我科室的任何人，你都可以下手，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对于老同志，林主任知道撒泼辗压都没有用，干脆顺着詹主任的思路耍起了无奈。 “我说不过你，我在西华工作的时候，你还穿着开档裤在满医院的跑。现在当主任了，连尊重老同志都不知道了？还要到我康复科抢人？绝对没这个道理！我绝对不同意。”詹主任喷得来劲了，倚老卖老，老同志的加工摆得更足了。 103隐藏手段 “我自己想去哪去哪，你不要找中医科吵，你再闹，我就辞职！”毛秀慧见两位主任为了自己争执，着急起来，丢下一句狠话，把两个主会都炸得沉默了。 “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约定吧，如果这次疗效对比谁赢了，谁就同时得到设备和人。”众人安静下来，云天出声说道。 一句话，让正在急论的三个人都同时抬起了头。 “对，就要按小云医生说的。我们本来就是约定好的。疗效对比没完成，耍心眼有什么用！”詹主任在云天话里听到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第一个顺着话就接了下来。 “可是，是你今天重新评分。”听了詹主任的话，毛秀慧气得小脸瞬间通红。 可不管怎么样，詹主任是自己的主任，自己的领导，要毛秀慧当面指出自己领导的行为不当，毛秀慧自然开不了口，所以只是急的含糊说了一句。 “入院评定有误差，我重新评定也是经过中医科认可的。”听毛秀慧含糊的提起重新评分的事情，詹主任也经不住老脸微红，飞快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等你输了再来中医科也不迟。”云天道。 “对比病例相差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输。”毛秀慧很有信心，与云天的疗效对比不会输。 “毛护士未免太自信了，疗效对比才过了两天，你恐怕还得更加油才行。”云天笑了笑，开始大言不惭，但身上却有种迷之自信的光环，让人感觉，他一定能赢一般。 “那就先将完成治疗对比按对比结果决定吧，谁胜，人和设备都归谁。”詹主任趁机一锤定音。 本来有意见的毛秀慧被云天的话挑起了胜负心，冷哼一声，撇过脸，算是默认了。 “詹主任，我们中医科一直都是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和你们康复科开展这次疗效对比，共同探讨失语症的复健问题。詹主任年纪大了可不能糊涂，希望詹主任不要再把自己科室的矛盾归结到别人头上。”林主任信了云天自然就不会变，但詹主任到中医科这么闹一场，做为科室老大的林主任自然还是要有所表示的，不然，谁都能到中医科来踩上一脚了。 “行，今天是我冲动了，林主任见谅，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林主任尽管说。”詹主任达到了目的，说话也软和起来。 毛秀慧跺了跺大长腿，转身离开。 詹主任随后乐呵呵的跟众人道别。 “小云，下午有个过敏性鼻炎的病人过来，我下午有点事情要出去开会，到时候你到门诊看看，给把把关。”林主任临走的时候跟云天交待。 为了让云天安心进行腔梗治疗，过敏性鼻炎的增免疫疗法后来由沈医生和五官科接手了。 但偶尔有特殊病人的时候沈医生和林主任都会叫上云天把把关。 云天点头答应，继续写病程。 云天已经渐渐习惯了日复一日呆在中医科的生活，也算是提前体验上了住院总特有的生活节奏。 “小云医生，原来你这么喜欢跟人对赌！这个毛护士连人都输给你了，我只输了六万块，看来不冤。”众人散去，又只剩下中医科三人组的时候，庄竹悦笑嘻嘻的总结，开始对于自己只输了六万块表示侥幸。 “云天，你难道有什么隐藏绝招没使出来？让你有绝对信心能赢毛护士？”黄医生疑惑的问道。 刚才，黄医生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云天今天的态度太奇怪了，完全是帮着詹主任说话。毛护士送上门来，却被云天推了出去，而且林主任居然也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明明马上可以达到目的了，两个人却毫不在意，一定要坚持将对比试验做完。 那就证明两人对对比实验有必胜的信心！ 可是两人的病人相差那么多！ 虽然这两天治疗效果比毛护士的病人效果略好，但毕竟只是激发表现，昙花一现而已。 难道？ 这两天的治疗效果不一定是激发表现，而是云天切实的治疗效果？ 想到两天提高完全失语症慢性恢复期病人2-3分的提升，黄医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云天居然这么强了！ 这不太可能吧？ 黄医生决定，这两天一定要密切关注云天治疗的三个失语症病人才行！ 云天的治疗方案自己也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新任务，争对实验体情况研究出腺原体肥大、扁桃体肥大、过敏性鼻炎治疗方案。”系统机械声突然响起，发布了新的任务。 腺原体肥大、扁桃体肥大加过敏性鼻炎？ 难道是林主任说的下午让自己把把关的病人？ 有任务，而且还可以马上兑现经验的任务，云天自然高兴。 自从知道得到经验值可以换道具之后，云天就像个小财迷一样，最近非常迷恋攒经验值。 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上的病程，云天中饭都没吃就躲进了值班室。 “进入集训。”云天心里默念，眼前一闪，便进入到系统集训室。 “四岁三个月，反复过敏性鼻炎发作，腺原体3度肥大，扁桃体3度肿大。严重睡眠障碍。”实验体的情况自动出现在云天脑海之中。 是个四岁的孩子。 孩子扁桃体和腺原体是重要的免疫器官，但病原体反复侵袭会引起病理性肿大增生，最后阻碍呼吸道影响孩子的睡眠。引起睡觉易惊、憋醒等情况。 这例病症的重点不在于过敏性鼻炎的治疗，而是应该尽快解决孩子扁桃体和腺原体肿大的问题。 云天有点一愁莫展。 进来前也没有提示自己要治疗扁桃体和腺原体肥大，云天对这两个病症并不了解，一时间根本没有头绪，哪里谈得上整理出治疗方案。 “系统，我对这个病并不了解，要不我先出去找找资料？”云天毫无头绪只能跟系统商量。 “未完成治疗方案退出系统将扣除600点经验值。”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扣除600点经验值？ 那可是十个小时集训时间，云天觉得心都开始滴血了。 “进来之前你又没说清楚实验体得的什么病，现在又要扣我十小时集训时间，你不如去抢好了。”云天很生气！ 系统发布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个坑！ 104强买强卖 “宿主可以通过系统商城购买相应疾病的技能果，以获得疾病相关知识。”系统机械声响起，只是这一次云天觉得系统依旧冰冷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不耐烦的情绪？ 系统还有情绪？ 应该是自己弄错了吧？ 云天无暇顾及系统的变化，点开系统商城版面，商城里无数的图标都是灰色的。 最前面是两个点亮的绿油油的果子图标。 一颗技能果居然要300点经验值！ 而且腺原体肥大技能果是一颗，扁桃体肿大的技能果又是另一颗也就是说云天需要花600点经验购买两颗经验果！ 没办法，已经进了集训空间退出也是扣600点经验，肯定是选择购买技能果。 消耗600点经验值，两颗经验果自动飞入云天口中，入口即化，只是没有任何味道。 好歹精力恢复药水还能尝出来是咸的，如此牛逼哄哄的技能果就不能弄点好一点的口感？ 起码也来弄点清香或者甜味？ 云天纯属被系统强买强卖无处吐槽而找茬。 刚吐槽完，脑袋里突然轰一声巨响。 接着无数的信息在脑海里炸开，虽然以前享受了不少a方案奖励，但这一次显然比平时的奖励要来得猛烈得多！ 好一会儿，杂乱的信息才开始被整理消化。 终于处理完脑袋里纷纷乱乱的信息，云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习惯性的瞟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消化两颗技能果的知识居然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集训时间！ 抓紧时间利用新得到的知识对实验体进行治疗方案设计 又花了五个小时的集训时间，云天才整理出完整的实验体治疗方案。 看着仅剩的360点经验，云天心如刀割 离开集训空间，云天倒在值班室的床上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被林主任的电话吵醒，云天才稍做整理，赶往门诊诊室。 中医科诊室里塞了一屋子人，云天仔细看了眼，两个年轻人，四位老人加一个孩子。 这阵仗，有点大啊！这就非常棘手了。 医生最害怕的就是这种过度受重视的病人，家属不仅在治疗过程中有十万个为什么要询问，还会时不会对医生的治疗方案进行质疑，关键这时候往往不是一对一的角力，而是一堆家属对一个医生发动攻击！ 云天略有些后悔答应林主任接下这个病例了。 可一想到中午在系统空间花废的960点经验值！ 云天的心又开始滴血一般的疼痛! 怎么都不能让960点经验打了水漂！ 不就是些病人家属嘛，想办法搞定就是了，年轻人要有偏向虎山行的勇气！云天努力给自己打气！ 见云天一进门就懵了的样子，沈医生鼓励的拍了拍云天的肩膀： “小云，几天没见，又帅气了不少。”沈医生笑眯眯的调侃云天，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好久没见的沈医生又圆润了几分，红光满面，精神很是不错。只是头顶的发量又稀疏了不少。 沈医生算得上云天进入西华医院来接触的第一个老师，所以对沈医生云天有种特别的亲切感。 云天无奈的笑了笑，给了沈医生一个怕怕的眼神。 “小云医生好。我是五官科的余奇略。”沈医生对面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医生站起身来跟云天打招呼。 此时，云天才注意到，除了一屋子的家属之外，沈医生对面，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已经被这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医生占据了。 看样子，这位余医生就是五官科调过来，配合沈医生进行过敏性鼻炎治疗的了。 云天客气回应。 “小云医生，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孩子的情况吧？”寒暄之后，余医生准备给云天介绍患者情况。 “这个就是你学生说的专家？”余医生还没开始介绍，四位老人之中一位老奶奶指着云天冲着旁边一位老爷子大声问道。 老爷子神情也略有些尴尬。 小林不是说给自己介绍个很厉害的专家吗？ 怎么到头来找了个年轻小秋子，看起来是不是太年轻了，像是个学生的样子。 “你就是云天医生？”老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就是云天。”云天坦然的回答。 “老冯，你学生靠不靠谱？怎么这小伙子看起来还像个学生？”另一位老爷爷也凑过来担心的问道。 云天也很无奈，没办法，自己的年纪摆在这里，家属不信任也是实属正常。 “各位不要担心，小云医生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技术绝对一流。前阵子暴发性脑炎好多孩子发烧、惊厥，都是小云医生出手治好的。” “还有云昌集团的周总，过敏性鼻炎国外都没治好，也是我们小云医生给看好的。”沈医生在医患沟通方面还是颇有心得。 见家属都有疑虑，所以起身给家属介绍了几个实例。 毕竟是林主任的熟人，同科室医生也这么推崇云天，而且云天进来的时候，两位医生对云天的态度家属也看在眼里。 “那就请小云医生看看。”几位老人对视一眼，决定下来。 这么顺利？ 云天有点不敢置信，一般的家属这时候不应该是不相信自己要闹上一闹的吗？ 这次的家属这么好沟通？ 难道系统坑了自己900点经验之后终于良心发现暗中帮了自己一把？ “孩子四岁三个月，反复过敏性鼻炎发作，腺原体3度肥大，扁桃体3度肿大。现在睡眠质量非常差。易闹，经常有憋醒。” “本来五官科是建议孩子手术的，但孩子家人不同意手术。”众人都不再争对云天的年龄问题之后，余医生开始介绍患者情况。 中午，系统集训空间的实验体就是参照孩子的情况设定的，云天对孩子的情况早就烂熟于心。 鼻甲、腺原体、扁桃体，是孩子上呼道的三道关卡。 这三大关卡任何一处出现问题都会影响孩子的呼吸道通畅，特别是睡着以后，孩子经常会出现易惊、憋醒。 一般最直接的治疗方法是摘除种大的扁桃体和腺原体。 而扁桃体、腺原体都是儿童时期的重要免疫器官，所以，有很多家长对于孩子摘除扁桃体和腺原体难以接受。 105心力交瘁的治疗 孩子如果长期睡眠质量不好，憋醒，对孩子的生长发育有很大的影响。 虽然云天对孩子的情况已经烂熟于胸了，但还是仔细对孩子进行检查。又仔细查看了孩子之前的检查结果。 “孩子的鼻炎不是主要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腺原体肥大和扁桃体肿大。否则一直这样影响孩子的睡眠最终会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云天看完病例开始跟家属们进行沟通。 “是啊，五官科说让做手术，孩子这么小就打麻醉，我们担心对孩子不好。”云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道是外婆还是奶奶接过了话。 “哪里是打麻药的问题，这身上好好的东西，怎么能说切就切了。”另一位老爷爷道。 “扁桃体是免疫器官，怎么能切。”被称为老冯的林主任的老师也接口道。 众家属各执己见，对于孩子为什么不能切除扁桃体论述了近十分钟，而且完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各位关心孩子我们非常理解，现在我给各位说说中医的主要治疗思路吧。”众位家属完全停不下来，云天不停不提高嗓音试图将众人拉回正题。 “听医生说。” “对对对，听医生说。” 好在众家属还是比较好沟通的，云天一插话，众家属都很配合的停下了话头。 “扁桃体和腺原体肿大是因为反复的炎症刺激引起的，中医认为这是痰湿壅滞。所以，主要的治疗方法是化痰消肿、增加免疫力”众家属停下来，云天得以继续沟通，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再次打断。 “对对对，就是痰，孩子睡觉就能听见喉咙里很多痰，咕噜咕噜的响，老冯你还不信，非说是太热了。要以清热为主，你看医生都说了要化痰为主。”另一位老爷爷听到痰湿壅滞几个字就开始拉着冯爷爷说起来。 “太热了才会生痰，而且医生说了化痰还要消肿，我让孩子多吃些凉的东西，都是有消肿的效果，也没错！”冯爷爷不乐意了，对云天的话进行了另一种解读方式。 “各位先听我说完”云天不得不对两位老爷爷的争论喊停，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自己身上。 就这样说一说，岔一岔， 云天耐着性子，花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是在沈医生多次协助下才艰难的完成了和家属关于这次治疗方案的沟通。 “中医科门诊没有治疗室，孩子需要进行针灸治疗，各位随我去留观室给孩子进行针灸吧。”云天开完药，准备给孩子施针。 孩子的情况想要尽快得到效果，必须进行针灸，这是最直接有效刺激两大腺体收缩的办法。 本来云天是打算让一部分家属去取药，一部分家属跟着自己去做针灸，但六位家属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取药，一致表示取药不着急，先做完治疗，等会一起去。 所以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开往中医留观室，一路引起不少人侧目。 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是什么危急重症， 毕竟，声势过于浩大。 “小云医生，你这银针消过毒了吗？”见云天拿出云毫金针，老奶奶又开始发表意见。 “消过毒了，每次用完以及使用前都会先进行消毒的。”云天耐着性子，好态度的回答。 让孩子父亲抱住孩子，母亲扶着孩子的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拉着孩子的手脚，家属多还是有好处的，云天心想。 开始给孩子扎针，孩子凄厉尖锐的哭嚎难以避免。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已经开始偷偷抹起眼泪来，但还算配合。 儿童针灸以刺穴为主，进针，适当行针，便可拔针进行下一个穴位的刺激。 对孩子的穴位，云天十分了解，所以操作起来很快。 “云医生，你轻点，轻点。”云天已经够快了，但在家属看来，仍然不够，奶奶和外婆一直在旁边提醒云天下手轻一点。 因为留针时间较短，所以孩子身上各个部位的穴位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脸部几个特定的穴位了。 “孩子脸上不能扎，不能扎！”奶奶和外婆同时伸手拦住了云天的针。 “孩子脸上神经血管太多，不能用针。”外公和爷爷也不同意。 “穴位治疗，取用的穴位都是通过配伍的，每个穴位都起到不同的作用，需要刺激所有的穴位才能达到治疗效果，我用的是短针，也不行针，对孩子面部的神经血管是没有太大的影响。”云天深吸了口气，耐下性子解释道。 这一例病人治疗下来，云天觉得比中午在集训空间研究治疗方法更累！ 简直是心力交瘁。 “治疗都做了一大半了，脸部只有四个穴位，如果脸部四个穴位不施针孩子的治疗效果要差一半不止，孩子既然已经受了这么多罪了，就要争取受一次苦得到一次疗效。”几位老人仍然迟疑着，云天只能再次劝说。 几位老人仍然有些迟疑。 “爸妈，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身上扎了这么多了，脸上该扎就扎吧。”一直没开过口的孩子父亲劝慰道。 “试试吧，试试吧。”最后是冯老先点头，让云天继续，其余三位老人才勉强放开拦在孩子面前的手。 “你扶好孩子的头，手从颈部这里控制好，这样才不会扭伤孩子。”云天仔细纠正了孩子母亲抱头的姿势，才开始给孩子面部的穴位进行施针。 或许是固定头部加重了孩子的危机感，原本哭累了的孩子再次凄厉的哭喊起来，并且开始剧烈的挣扎。 云天快速的施针刺穴，但孩子挣扎得太过剧烈，云天的针仍然偏了些乱擦到皮肤上，留下一条淡淡的血口子。 “啊~” “啊~” “啊~~”两位老奶奶加上孩子母亲，三个女人同发出三声高分贝尖叫，接着孩子被一把抱走了。 “怎么划拉了这么大条口子。” “宝宝乖，不哭了，不哭了乖。” “不治了不治了，脸上扎什么针，看给宝宝吓的。” 几位家属立刻乱成一团。 106江秋柔不见了 几位家属乱成一团，但整体素质还算高，虽然心疼孩子，却没有责怪云天。 “云医生，孩子就不治了，脸上扎针，孩子太害怕。”冯老爷子对云天说道。 “孩子最好”云天本来打算劝冯老爷子让孩子继续完成面部穴位的针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中药味道偏苦，给孩子喂服的时候，可以加少许冰糖。”云天改了口，没有再劝冯老爷子完成治疗。 治疗完成度没有达到100%，是没有办法拿到系统奖励的，但，算了吧。 虽然效果略差，但只要能坚持服药，孩子的恢复效果应该非常不错了。 “好，我记下了，今天就辛苦云医生了。”冯老客气的向云天表示感谢。 几位家属小心的护着孩子离开了。 云天目遂众人离去，想着自己960点经验值打了水漂，心如刀割 “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宝贝啊。”黄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云天身后感慨道。 “两个独生子女家庭唯一的独苗苗能不宝贝吗？给孩子用针灸治疗纯属吃力不讨好。”庄竹悦显然不赞成云天给孩子用针灸治疗。 自己每次在系统集训设计治疗方案的时候往往只重视治疗效果，的确忽略了治疗方法的合理性。 虽然针灸治疗的确能够快速有效的收缩扁桃体和腺原体，但在实际实施中的确不太方便。 “对。”云天冲着庄竹悦点头附和了一句，转身回了医生办公室。 960点经验值就这么打了水漂，云天的心痛，一时间难以缓解。 “刚刚小云医生说啥了？”刚刚那个傲气的云天好像同意自己的看法？庄竹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激动的拉着黄医生的手问道。 “说你说得对。”黄医生不明白庄竹悦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他居然同意我的看法？你没听错吧？”庄竹悦仍然有些不相信。 “没听错，他刚才说你说得对。”黄医生回答道。 “嘿嘿，那我这也算扳回一局，也不算丢人了！现在是平手！下次就能赢过他了，有什么可神气的！”庄竹悦显然对上次输给云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小云医生，16床的江秋柔不见了，好像是私自出院了。”吕娇急冲冲的冲进医生办公室。 “江秋柔私自出院了？她不是还要换瓣膜的吗？”庄竹悦奇怪的问道。 “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床也铺得整整齐齐，医院的费用也都补足了。隔壁床说上午人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给下午的药水还没挂。”吕娇急得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 云天顺手递了张纸巾给吕娇安慰道：“别着急，擦擦汗。” “她不会拿了六万块钱不准备做手术，所以直接跑了吧？”庄竹悦想了想，怀疑的说道。自己转钱给她的时候，她好像就有些别的想法，自己跟她说手术的事情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难道真的卷着六万块钱跑了？ “人家怎么可能卷你六万块钱跑了，你别乱说。”吕娇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庄竹悦的猜测。 六万块钱买个包都买不到，怎么可能有人为了六万块钱跑了，还是自己的救命钱。 “怎么不可能，你都不知道人了钱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对于她来说六万块钱可是很大一笔钱了。”庄竹悦不满的反驳道。 两个把钱不当数的小姑娘在这里讨论钱的问题，怎么都有点让人听不出去的味道。 “会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要不我们去她家找找吧。”做为坚定的屌丝代表，黄医生第一个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两个把钱不当数的小姑娘的讨论。 “我去吧。”云天出声说了一句。 引来黄医生一个大白眼。 两个人必须留下一个守在医院，毕竟留观室二十几号人离不开医生。 黄医生都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走出过医院了。 显然，今天自己依然没有机会。 三人脱了白服，换了日常的装束，开着吕娇的大越野，再次来到火锅店。 听说是来找江秋柔的，大堂经理显得有些为难。 “她得的是风湿性心脏病，治疗还没做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们必须要找到她，让她继续接受治疗。”云天简单的向大堂经理讲述江秋柔的病情，希望能够得到经理的支持。 “她今天中午就过来把工资结了，因为没有按公司的考勤制度走，所以还被扣了六百块钱，我本来让她拿医院证明向人事申请，是可以减免的，但她好像有很着急的事情，宁愿被扣了六百，也坚持把钱结走了。不知道是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她肯定是卷款逃跑了。”庄竹悦完全是个口无遮拦的小姑娘，当着经理的面就把这话说了出来，众人一度尴尬。 “你有她家的地址吗？”云天询问道。 “有的，人事档案上有，不过发像是村子里的地址，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我写给你。”经理拿来纸条写了个地址递给几人。 “没有同事去过她家可以带路的吗？”如果是村子里的地址，找起来可能有点麻烦。 “江秋柔来的时间不算长，跟人也不算亲近，我去问问跟她关系稍好一点的几个。”经理转身去了休息间，出来却摇了摇头： “她住得比较远，大家都听知道是哪个村子，没去过她家。” 没人带路，三人只能驱车，七拐八绕才找到纸条上的地址。 这里是云城郊区的一个城中村，不少外来务工人员都住在这里。 虽然地址上有门牌号，但村子里的房子建得略显杂乱，很多房子并没有按要求张贴门牌号，号码也不是延续的，三人一时间没了头绪。 “村子说大不大，真要找个人恐怕不容易。”三人拿着小纸条问了好几家也没找到纸条上的门牌号。 “这门牌号问了这么多人了，都不知道，会不会是个假号码？”庄竹悦最为气愤，虽然六万块钱对于庄竹悦来说不是大事，但被人欺骗的感觉的确很不爽！ 107奶奶的病情 “江秋柔！”几人正在为找不到江秋柔犯难的时候，吕娇突然喊了一声就急急的追了出去。 云天顺着吕娇的视线望过去，前面拐角处闪过一个人影，的确跟江秋柔很像。 云天的大长腿，几步便冲了上去将人拦了下来。 “江秋柔，你躲什么！”庄竹悦居然比先起步的吕娇先到一步，一把拉住被云天拦下的江秋柔质问道。 “我”江秋柔低着头，我了好一会也没说出句话来。 “你真打算卷了那六万块钱跑了啊！六万块钱，你至于吗？”庄竹悦拉扯着江秋柔质问。 “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吕娇将江秋柔拉到身边，暂时脱离了庄竹悦的魔掌，柔声问道。 “她就是见钱眼开，打算卷着那六万块钱跑了吧，那得是你两年的工资，够花销好一阵子了吧。你也不想想，你连病都不治，你这是花命啊。”庄竹悦估计电视剧刷得挺多，狗血情节随口就来。 江秋柔低着头没有争辩。 “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风湿链球菌感染，你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控制感染，再进行瓣膜置换，否则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云天在旁边说道。 “最严重的不是生命危险，你现的的情况如果得不到控制，也没有按时服用抗凝溶栓药，随都有可能再次发生脑梗塞。再次梗塞很有可能就是大动脉或者中动脉。到时候就不只是言语不清，很可能会引发偏瘫丧失自理能力。”云天将江秋柔可能出现的情况都一一道来。 江秋柔低着头，一直用鞋子摆弄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对不起，六万块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江秋柔低着头，用脚摆弄了好一会地上的石子，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便朝着小巷深处走去。 三人面面相觑，这态度，太过于理所当然了吧？ “江秋柔，你遇到什么难处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来找你，不是让你还钱的，是让你赶紧回去治病。”这几天吕娇跟江秋柔相处最多，吕娇一直感觉江秋柔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所以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云天也觉得蹊跷。 抬脚跟了上去。 江秋柔并不理会众人，也不在意众人跟着自己，沿着小巷子一直往里行进，一直走到巷子最深处，一间最破败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股难闻的气味随着打开的房门窜了出来，庄竹悦第一时间捂住了鼻子。 左右看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云天和吕娇又默默的将手放了下来。 “小柔回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奶奶，我回来了。”江秋柔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 小房子只有四五个平方左右，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日常生活用品都零乱的堆在地上。 床上靠坐着一位老人。 房音里很昏暗，看不清老人的面容，只能大约看得出老人身形十分瘦小。 “你们是小柔的朋友吧，小柔啊，带朋友来也不跟奶奶说一声，奶奶把家里先收拾收拾。”老人显然看见了云天三人，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奶奶，他们没事，就在屋外坐坐就走，您躺着不用起来了，我给他们拿凳子。”江秋柔说着，从屋里拿出几条塑料凳，都是缺胳膊少腿，几条叠在一起的样子。 云天第一个接过凳子找了处离房子稍远的角落坐了下来。 吕娇第二个接过凳子，靠着云天坐了下来。 庄竹悦迟疑了一分钟，接了条凳子摆在面前，看样子，是没有勇气坐下去。 “你奶奶是慢性肾炎？”云天示意江秋柔坐下来问道。 “你怎么知道？”江秋柔很惊讶，刚刚云天三人根本没有进屋，连奶奶模样都没看清楚，居然能知道奶奶生了什么病？ 刚刚房门打开的瞬间，窜出来的那股怪味里夹杂着烂苹果的臭味和尿臭味，是慢性肾炎病人特有的气味，所以云天才能判断出江秋柔奶奶得的是慢性肾炎。 “你奶奶已经有肾功能衰竭和代谢异常了，需要尽快做透析。所以，那六万块钱是准备给奶奶做透析？”云天没有回答江秋柔的话，而是反问道。 “嗯。”江秋柔轻轻嗯了一声。 在场的都是医生或者护士，知道肾功能衰竭意味着什么。 肾功能衰竭的有效治疗方法只有两个， 一个是换肾， 一个是透析。 对于普通人换肾是不可能的，哪怕只是透析延长生命，高昂的价格也同样难以承受。 “六万块钱，置换瓣膜之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六万块钱只够奶奶做三四十次透析，不过是拖延不到一年时间而已。”云天看着江秋柔话说得很慢。 江秋柔低着头没有吭声，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小木棍在零乱的地上画着圈圈。 “你如果不积极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或者丧失自理能力，到时候，又有谁来照顾奶奶？”云天继续说道。 说完这两句，云天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很多话，堵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天边，一抹晚霞似火，红得灿烂。 “如果我做手术，奶奶就没救了。” “我拼命挣钱，拼命挣钱，我只想赚足够的钱，够奶奶做透析的钱，可钱总是不够，怎么都不够，怎么都留不住奶奶，怎么都留不住”江秋柔压抑着声音轻声哽咽着。 云天只看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江秋柔脚边，滴落在尘土之中 “那我再出点钱吧”庄竹悦咬了咬嘴唇开口，却被吕娇按住了话头。 医院里，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依庄竹悦这样的掏钱速度，哪怕是有媲美马爸爸的财富也挥霍不了几天。 何况，以奶奶的身材状况，即便是做透析也维持不了多久。 “还有别的方法吗？除了透析？还有其它的办法吗？”吕娇抬起头来望向云天，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108治疗前 早在七十年代，就有医院采用中西结合治疗成人复发性难治性肾病综合征235例，完全缓解率达到885%。另外治疗灌肠治疗肾衰的疗效也得到过肯定，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推广开来。 云天也只是看到过类似的介绍并没有深入研究过。 具体的治疗方法并不清楚。 “系统，你有慢性肾炎及肾功能衰竭的治疗方案吗？”云天在脑海里跟系统沟通。 “你所能想到的治疗方法都有。可以在系统商城用经验兑换。”系统机械的回答道。 “先看看奶奶的病情再说吧。”云天得到系统的肯定，起身收起塑料凳，准备进屋先看看奶奶的情况。 “小柔啊，你们到外面等等吧，屋里味太大，我好好跟云医生说说我的情况，让医生给我好好看看。”江秋柔向奶奶说明了情况之后，奶奶挣扎着起身，将云天让了进了来，又将一众姑娘赶了出去，并且把门拴上了。 “云医生，你们刚刚在外面的话我都听见了。”奶奶关好门转过身来小声对云天说道。 云天愕然，自己刚刚挑的角落离房子特意选了远一点的位置，就是怕奶奶听到大家谈话。不过想想，奶奶整天呆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听觉比常人灵敏些也属正常。 “我这个老太婆都七十好几的人了，就是没有这一身的病也活不了多久，你们不要听小柔的，一定要把小柔的病治好，我求你们了。”奶奶拉着云天的手，说着，眼泪就留下来了。 “小柔这孩子命苦，从小跟着我也没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了，还要被我这个老太婆拖累。”老奶奶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奶奶，我们会好好劝小柔回医院治疗的，先别着急。”云天安慰好奶奶，开始仔细收集了奶奶的病症情况。 然后，云天尝试着打开系统商城，心疼的看了眼仅剩的320点经验值，眼睛一闭，心一横购买了慢性肾炎和肾功能衰竭两颗技能果。 上次在集训空间还能感觉到两颗技能果钻入口中。 这次，云天是在现实中，没有果子入口的感觉，“砰！”“砰！”两声巨大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无数的信息在脑海之中炸飞。 云天虽然早有防备，靠在墙壁上，但仍然晃了晃，手扶住床角才勉强站稳。 “云天医生，我这房子里，你呆不惯吧？要不我把门打开吧。”奶奶战战巍巍准备云开房门。 “不用了，奶奶，我就是有点头晕，这两天没休息好，缓缓就没事的。”云天靠着墙，扶着床角艰难的阻止奶奶。 不知道是现实里信息整理的速度更快一些，还是对技能果这种信息炸裂的方式适应了，这次，只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大部分的信息云天已经处理完毕了。 云天大致疏理了一下中西结合治疗方案的适应症，奶奶的情况基本符合。 “江秋柔，你奶奶的情况刚才我基本查看过了，即便是做透析，奶奶也只能撑个一年半载的样子。”云天检查完，便将所有人都叫了进来，当着奶奶的面分析眼下的情况。 听说奶奶撑不久，江秋柔的眼泪啪嗒一下子再次掉落下来。 “傻丫头，奶奶老了，总有一天要面对死亡的，倒是你，像花儿一样的年纪，应该要好好活下去。” “你要帮奶奶活下去，要活得幸福，这样，才不枉费奶奶辛苦把你拉扯大。”奶奶抚摸着江秋柔一头柔顺的长发，慢慢的说着。 “乖，你要听话，你是多好的运气才遇到云医生几个好心人，好好活下去，把人家的钱还了，不然你欠着人家的钱给奶奶治病，奶奶就是死了，也是个欠债鬼，会损了奶奶下辈子的福寿的。”奶奶说得很平静，但几人的眼泪却哗啦啦的流下来了。 在奶奶的劝说下，江秋柔总算同意继续回医院治疗，但要先给奶奶准备好饭菜和生活必需品才能回医院。 所以云天三人先行一步。 毕竟中医科一个萝卜一个坑，总共就这么几个人，都还要回去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才行。 “江秋柔奶奶的情况还有办法吗？”吕娇一边开车，忍不住再次问道。 “有，中西结合治疗慢性肾炎和肾功能不全有一定的疗效，但是”云天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虽然是在中医科，但慢性肾炎和肾功能不全却是属于肾病内科的疾病，中医科贸然开展，这中间怕还要费不少工夫周旋才行。 而且，即便是中医药治疗，费用也是个大问题。 “如果林主任出马呢？”吕娇尝试着问。 如果林主任能够出马，肾病内科的关系问题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费用应该还能减免不少。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但， 云天还是有些犹豫 “我们回去就去找林主任吧。奶奶那么善良，那么可怜”庄竹悦早就被奶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喂，你们不说，我去找林主任。你们两个就负责治病吧！”庄竹悦就这么决定下来。 吕娇和云天也没有反对。 回到医院，云天第一时间钻进值班室躲。 打开系统界面，只剩下最后120点经验值。 云天没有犹豫，直接进入了集训空间。 只是，耗光了最后120点经验，两个小时的时间，云天对江秋柔奶奶的疾病治疗完成度只达到了40%。 对于肾功能衰竭的病人，40%的治疗完成度只能延长患者不到一年的生命而已。 略有些可惜，没有达到预期的治疗效果，但经验却不是云天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一想到为了孩子的扁桃体肿大和腺原体肥大浪费的960点经验值，云天仍然有些心疼。 如果还有16个小时，自己应该还能将江秋柔奶奶的治疗完成度至少再提高20%以上吧！ “小云医生，林主任找你。”一回来就跑得不见影的庄竹悦跑进办公室高兴的对云天说道。 看样子，庄竹悦应该说服了林主任。 109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小云啊，听说你们找了一例慢性肾炎的病人？”林主任最近门诊量大增，同样十分忙碌。 所以云天一出现，林主任直接进入正题。 “是的，之前了解过滨城光明医院慢性肾炎的中西结合治疗法，想尝试一下。”云天回答道。 “滨城光明医院？”林主任道。 那是一家业内比较有名气的医院，特别是在中西结合的治疗方面，起步早，在国内一直处于领先地位。 而且对于慢性肾炎的治疗是获得过国家级奖励的。 看样子，小云的慢性肾炎的治疗方案又是科室的一大治疗点。 有之前云天一系列的金玉治疗方案在前，林主任甚至在盘算着怎么跟肾病内科谈合作的事情了。 “我们科室最近抢生意会不会抢得得猛了点？”林主任用一个指头敲击着桌面语气里有些苦恼。但脸上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傲娇。 中医科本来就是大杂烩，又常被各科室叫做疑难杂症科，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最终都会被塞来中医科，这应该是目前以西医为主要治疗手段的各大医院开设中医科最实际的意义了。 但被迫接受和主动抢生意可是两个概念。 自己接手前，中医科连残羹剩渣都很少分到，毕竟西华医院可是昆南省最好的医院。 大多数疾病都有明确的治疗方案，完全弄不明白或者没有办法治疗的疾病少之又少。 但自己接手这几个月，中医科从神经内科抢到五官科再到呼吸内科，康复科，现在连肾病内科都不放过，林主任怎么想都觉得是件特别得瑟的事情。 想当初自己被调来中医院当科主任的时候，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林主任手指敲击桌子的节奏越来越欢快。 但期待中的赞美还是没有等到。 不由诧异的看了云天一眼。 这小子，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眼观鼻，鼻观心，颇有些老僧入定的架式。 突然想起，印象里这小子好像从来没接过梗，虽然对所有人彬彬有礼的样子。但好像从来没有夸赞过别人！ “小云啊，咱们做医生，跟当老师是一个道理。要学会适当的表述自己的看法。”不会夸赞人可是个大毛病！ 林主任决定提点云天一下。 “”云天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论好的事情，坏的事情，我们要有自己的观点，并且要善于表述。”林主任不死心，继续引导。 “嗯。”这次云天接话了，嗯了一声。 但没有下文了。 “有时候，特别是对同行的时候，要学会适当的赞美。”林主任一咬牙干脆把话讲得直白些，毕竟自己是他的老师，自己不教，还指望谁来教呢？ “嗯。”云天仍然只是嗯了一句，同时点了点头。 “对于我们科室准备接收这这例慢性肾炎，你怎么看？”对于云天的不上道，林主任几乎要翻白眼了。 不过，一想到这学生是自己看顺眼了的，又生生忍了下来。 “很好。”云天想了想回答道。 “”林主任忍不住递了记眼刀给云天。 后者仍然毫无察觉！ 这小子，夸夸人会死啊？ 这方面，还是黄医生比较有前途。 算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至于交际方面，自己还是多培养培养小黄吧。 “需要哪些药制你列个表出来，我找找供应商，看看能不能以学术研究的名义做些减免，住院费什么的，我跟院里申请，尽量减免。你就安心治疗病人，相关数据一定要收集全面。”林主任放弃了教会云天赞美人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麻溜的对江秋柔奶奶入院治疗的事情进行了安排。 随后不等云天回答，小手一挥，便示意云天可以离开了。 自己刚刚是不是惹林主任不高兴了？ 云天摸摸鼻子，不太明白女人的心思。 “小云，回来一下。”刚走到门口，听到林主任的呼唤声，云天又退了回去。 “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叫黄医生来我办公室一趟。”林主任头也没抬的说道。 “好。”云天答应着，声调稳定，毫无波澜。 这小子，难道不就好奇自己的为什么刚喊了他又让他叫黄医生来有什么事情吗？ 果然是心眼都用到学术上去了。 处理起其它关系来，完全就是呆头呆脑！ 幸好遇到自己这么体贴下属又公正的领导！ 林主任摇摇头，随即又自我赞美了一波，总算心里平衡下来。 云天对林主任的内心戏完全不知情。 回到病房的时候吕娇和庄竹悦已经在联系江秋柔了，让她带上她奶奶一起来医院。 两个小姑娘也是欢天喜地的。 只可惜，自己的治疗方案完成度只达到40%！ 经验值不够，没有机会进入系统集训室将治疗效果进一步巩固。 现在自己手上只有三个未完成任务。 一个是和冷承业的200腔梗治疗效果对比。 一个是和毛秀慧的失语证疗效对比。 另一个就是让云天心如刀割的孩子的扁桃体腺原体肥大的治疗。 最后一个任务基本算是废了，第二个失语症的疗效对比快的话下周就可以出结果了，只能到时候拿了经验再进一步完善治疗方案了。 此时有可能会耽误江秋柔奶奶的治疗，云天对浪费掉的960点经验怨念更加深重了。 “小云医生，江秋柔奶奶过来了，我给她安排在新病房，准备收病人吧。”吕娇高兴的过来叫云天收病人。 可能是因为要来医院治病，江秋柔奶奶特意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味道也淡了很多。 “云医生太麻烦你了。太感谢你们了。”奶奶握着云天的手再三道谢。 云天客气了几句，便开始给江秋柔奶奶进行全面的体格检查和病史收集。 “小云医生，值班室有人找，要不你先过去看看？”云天跟奶奶还没聊完，吕娇又急急的跑过来。 “出什么事情了？”云天一边往医生值班室走一边询问吕娇。 小姑娘虽然高子娇小，但做事情一直比较靠谱，很少有这种心急慌乱的时候。 “来了一大群家属，指名说是要找你。” 110终于有经验值了 “云医生来了，云医生来了。”云天刚走到门口，等在门口的冯老爷子就高兴的转头对着办公室里说道。 “云医生好，云医生好。”四位老人热情的跟云天打招呼。 “是孩孩子怎么了吗？”见是扁桃体肿大孩子的家属，云天略有些紧张的问道。 孩子家属太宝贝孩子，云天也是压力山大。 四位老人浩浩荡荡的开来了，难道孩子出现什么其它状况了吗？ “我们回去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继续完成治疗。”冯老做为代表发言道。 “完成治疗？”云天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孩子回去之后居然睡了个安稳觉，虽然还是有憋气的症状，但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之前是我们太紧张了，态度不好，希望云医生体谅我们疼爱孩子的心，不要介意才好。”冯老爷子客气的解释。 说着话，手从云天腰间划过，再绕到云天肩膀的位置，拍了拍云天的肩膀。 云天觉得兜里微微一沉，低头一看，一个牛皮纸信封落在自己的口袋中。 虽然云天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云天瞬间明白了落在自己的兜里的是什么东西。 “冯老，您客气了，你们愿意继续治疗自然再好不过。只是，这个就没必要了。”云天把牛皮纸信封从兜里掏出来，递还给冯老。 “这”冯老有些尴尬。 毕竟是在办公室，不好推脱，冯老最终还是将信封收了回去。 孩子家属虽然过于关心孩子给了云天莫大的压力，但几位家属又不是故意闹事。所以云天虽然感觉压力山大，但并没有怪家属的意思。 此时家属愿意继续接受治疗云天再开心不过来。 孩子继续完成治疗就意味着可以完成扁桃体肿大的任务，自己投入的960点经验值还有回本的机会。 四岁多点的孩子，到医院门口就开始哭。 所以，只有爷爷奶奶上来了，孩子由父母带着先在楼下转悠。 冯老打了电话，说是全部都沟通好了，过了好一会儿，夫妻俩才带着孩子来到留观室。 孩子抱着个布偶玩具，眼泪汪汪，说不出的可怜。 看到云天，转身抱住母亲的脖子，呜呜呜的嚎了起来。 “不要叔叔，不要扎针”孩子哭得凄惨无比。 “宝宝乖，不哭，医生叔叔扎完针鼻子就好了。”几个家属凑上去七手八脚的围着孩子哄起来。 但是有云天的压迫力在，小孩子可怜巴巴的哭两声，又偷偷瞄一眼云天，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小宝贝，叔叔跟你玩个抓虫虫的游戏好不好？”看孩子哭得凄惨，又想到昨天庄竹悦跟自己说的，给孩子扎针的确属于吃力不讨好，云天心生一计。 “你如果不哭了，叔叔就不扎针，我们玩游戏好不好？”云天示意在一边看热闹的庄竹悦去把电疗仪拿过来。 “给孩子上电针？你疯了？”庄竹悦大大咧咧的性子，立即质疑云天的决定。 云天只觉得额头有冷汗滑落。 云天只能自己去护士站取了电疗仪，拧到办公室，再次跟孩子沟通： “叔叔教你给布偶娃娃看病好不好？ 云天一边摆弄着电疗仪，一边跟孩子说道。 四岁的孩子已经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了。 孩子果然被云天的行为吸引。躲在母亲怀里偷偷看云天捣鼓。 “爷爷生病了，我们先给爷爷看病好不好？”想要取得孩子的信任，云天得一步一步来。 拉过冯老，云天眨眨眼睛示意冯老配合自己。 “爷爷身上有小虫虫，所以才会生病，现在云医生要把小虫虫抓出来，爷爷的病就能好了，小宝贝你能给叔叔帮个忙吗？”云天一点点跟孩子套近乎。 几乎说了云天一个星期的话量，从爷爷到奶奶再到外公外婆和布偶娃娃，全让云天和孩子一起抓了一遍虫子，云天终于取得孩子的信任。 “小宝贝也生病了，叔叔给小宝贝也把虫子抓出来好不好。”云天见时机成熟，便趁机要求对小宝贝下手。 孩子犹豫一片刻，最后在众家属的鼓励下点头答应了。 云天再闪拿出云毫金针，庄竹悦狗腿的在一边递上酒精棉球， 云天将金针仔细擦拭了几遍，又仔细将自己的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消毒。 接过小宝贝软嫩嫩的手，准备进针。 手部的疼觉要比身体其它部位略弱，危机感也没有那么强烈，所以云天准备先给孩子扎手臂的穴位。 取过电疗仪的电源线连接到云毫金针尾部，云天将电疗仪的电流调到最小，左手握着小宝贝软绵绵的小手，右手轻轻一堆，针就扎了进去。 孩子脸上笑眯眯的，似乎一点痛觉也没感受到。 几个老人正准备凑过来问孩子的感受，却被云天用眼神制止了。 “是不是痒痒的？”云天小声问孩子。 “嗯嗯，像挠痒痒一样。”孩子咯咯笑着回答道。 “有个虫子钻到皮肤里面去了，叔叔得把他抓出来，你别动喔。” “好！” 在孩子的配合下，这次的针灸很顺利。 “叔叔，我们明天还要玩抓虫虫的游戏吗？”临走的时候，孩子还恋恋不舍。 家属千恩万谢。 送走扁桃体肿大的一家子，云天终于长吁了口气。 “扁桃体、腺原体种大治疗方案完成，奖励经验1800点，奖励技能书一本。”系统机械声响起，听在云天耳中，犹如。 居然奖励了1800点经验值，这一波算是赚回来了。 1800点经验值可以兑换30个小时的系统集训时间。虽然看起来不少，但真正用起来却远远不够。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病情。 经过这一次江秋柔奶奶差点因为经验值不够而耽误治疗的事情，云天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自己一定要努力攒经验值，攒得满满的才行。 不过，技能书是什么东西？ “小云医生，为什么孩子扎针好像一点都不疼？只说痒痒的？”庄竹悦不解的问道。 银针入穴后虽然是以酸麻胀为主，但进皮那一下却是实实在在的疼痛。 为什么孩子好像一点都没感觉到的样子？ 111反复尝试 “我不是用了电疗仪吗？”云天回答道。 “针灸过皮的时候肯定很痛，跟用电疗仪跟痛有什么关系？”庄竹悦还是不明白。 “电疗仪直接导电刺激皮肤的时候，会有微弱的酥麻感，云天就是趁这个时候进针的，所以孩子才会感觉不到过皮时的疼痛。”黄医生首先明白过来。 毕竟比起庄竹悦，黄医生的临床经验要更丰富一些。 “还能这样操作？快，黄医生，你给我也试试。”庄竹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探迫不及待喊上黄医生尝试一下。 “啊！你这样扎我的皮肤还是会很痛啊，不可能，如果这么明显的痛感，孩子肯定会哭的。”两人尝试了不到一分钟，庄竹悦就尖叫连连。 “电流稍微凋大一，电流刺激皮肤大概半秒种左右就进针，时间要掌握好。进针部位要从导线的中心位置进入。”云天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口提点道。 “看起来简单，原来进个皮也有这么多讲究啊？”庄竹悦听了云天的话，立刻放弃了当实验品。 自己可不想被黄医生扎得满身是洞 “云天，要不请你示范给我看看？”没有了庄竹悦这个免费实验品，黄医生拿着自己的大腿尝试了好几遍，从黄医生呲牙咧嘴的表情就知道，绝对没有成功，所以只能找云天寻求帮助。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云天接过针和导电丝，一秒钟扎进了黄医生的手臂中。 “果然不痛！”黄医生的表情享受的感慨道。 看得云天一阵恶寒。 “我去值班室休息一会。”云天心里挂记着技能书的事情，决定躲到值班室好好研究一下。 而且终于有了经验值，云天急需继续研究江秋柔奶奶的治疗方案。 “今天天气有点冷了，要不要加床被子？”黄医生凑过来狗腿的问道。 云天值班室的被子是小护士们特地加厚过的，黄医生是感受过的，所以，黄医生说这个话只是过来表明自己狗腿的态度？ 云天对于自己的分析结果很讶异。 黄医生一直跟自己有竞争之心，平时，黄医生的小伎俩云天看在眼里，只是懒得计较罢了，这两天，怎么突然变了风向，开始对自己狗腿示好起来了？ 不过，这感觉还挺不错。 “暂时不用了吧，谢谢。”云天跟黄医生客气了一句，钻进了值班室。 “系统系统，技能书有什么作用？”云天一关上值班室的门就迫不及待的呼唤系统。 “使用技能书可获得相应指定的操作技能。”系统机械的回答道。 “是可以我自己指定的还是书上原本就指定好的？”云天打破沙锅问道底。 “宿主可自行指定。”系统回答。 可以自己指定技能？ 不错，这个自己得好好留着，万一遇到什么棘手问题就可以使用。 只是不知道这个技能书奖励的频率怎么样。 不过，想来不会太高才对。 系统更改了指导方式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这才是第一次获得技能书。 云天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系统空间。技能书就这么静静的悬浮在系统空间中，让云天有种满满的安全感。 “系统，进入集训空间。”云天美美的感受完技能书带来的安全感，低声呼唤了一句。 眼前一闪，云天便进入了系统集训室。 继续对江秋柔奶奶的治疗方案进行反复尝试和改进。 但慢性肾炎和肾功能衰竭本来治疗效果就受到限制，任凭云天如何尝试和改进，治疗完成度一直停留在60%左右，没有上涨的空间了。 整整花了五个小时的集训时间，云天确认治疗效果最高只能达到60%便退出了集训空间。 60%的治疗完成度，大概可以延长老人不到两年的生命。 这已经是云天在系统空间反复尝试的最好结果了。 当生命真正进入倒计时的时候，很多时候，只剩下无能为力，云天心生感慨。 云天刚从系统集训空间出来，电话铃声就急促的响起。 居然是多日不见的赵磊。 “老云，我父亲突然晕倒，120正送医院来的路上，你能到急诊来看看吗？”赵磊的声音十分焦急。 “你别着急，我马上下去急诊找李力山主任。”云天赶紧回答。 最近天天住在值班室，云天几乎没有回去过宿舍。 但赵磊跟自己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加上又在一起实习，这份兄弟情并不会因为短时间不联系而发生变化。 云天套上白服，急急往急诊科赶去。 “李主任。”云天一路飞奔到急诊科，想了想，还是敲开了李力山主任办公室的门。 “小云怎么有空下来。”李主任拖着鞋子打开门，没穿外套，显然正在休息。 多日不见，李主任显得憔悴了几分。 云天将赵磊父亲的情况跟李主任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主任，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没事，你不来叫我，病人来了，我同样还是要起来的。”李力山温和的笑了笑，这样的笑容，也只有面对云天的时候，李力山脸上才特有的。 稍做收拾，便隐约能听到120车的呼啸声，李力山和云天同时跑向急诊大厅，准备接收病人。 “患者15分钟前突然晕倒，血压190/110mmhg。心率110次/分。呼吸”接诊医生熟练的报向李力山报告患者情况。 “老云”赵磊扶着抢救着从120车上下来，看见云天，喊了一声，眼泪就落了下来。 “别急。李主任在，别担心。”云天还没说话，云天身边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上向，扶住赵磊，轻声安慰，正是赵磊之前功能科的带教老师苏唯。 赵磊吸着鼻子嗯了一声。 “患者生命体征还算平稳，需要先排查昏迷原因。你父亲之前有高血压病史吗？”李力山有意指导云天，所以一边详尽的解说自己的诊疗思路，一边进行问诊。 “有，好多年的老高血压了。平时血压控制在120/80左右，一直很平稳。” 112赵磊的感谢 “患都突发昏迷，有继往高血压病史，高血压体征。所以首先要排除心脑血管疾病。” “床旁心电图，头颅ct先做。凝血四项等检查也要立即跟上。”李主任一边下达医嘱，一边耐心的解说诊断思路。 诊断思路是内科医生最重要的专业技术素养。 只有全面清晰的诊断思路才能更快诊断疾病。 有李主任在，抢救和检查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赵磊呆呆的跟在云天身后，显然已经完全吓傻了。 “我送叔叔去做ct，苏老师，麻烦你陪着老赵。”云天担心赵磊心神恍惚的出什么问题，便让苏唯跟着，自己推着赵磊父亲去做ct。 这段时间中医科收治的基本都是腔隙性脑梗的病人，所以ct类的影像检查开了不少。 云天跟ct室的老师也混了个脸熟。 今天晚上值班的是桓和畅，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医生。 也是整个影像科跟云天最为熟悉的医生。 “今天怎么跑来送急诊病人了？”桓医生有些奇怪的和云天打招呼。 云天虽然还没有正式的编制，但在医院众人看来，早就是中医科的人了，而且还是中医科的大红人。 像这种推病人检查的事情一般都不会由云天亲自来做，何况还是送急诊科的病人来做检查。 “我朋友父亲。”云天一边解释，一边协助桓医生将赵磊父亲搬运到ct检查床上。 “走，去操作间看片吧。”桓医生向云天发起邀请。 像这种危急重症病人，影像科医生都会将检查结果先通知给医生，好让医生先采取相应的措施，毕竟，很多时候，医生就是在跟时间赛跑。而等到出片子需要不短的时间。 所以，听说是云天的朋友，桓医生便邀请云天去操作间看片子。 随着嗡嗡的机器嗡鸣声响起，ct检查仪开始运转起来。 桓医生操作得很仔细。 一点点调整分层断扫的位置。 “腔隙性脑梗塞的病灶还挺多的。”云天站在桓医生身后说了一句。 此时，桓医生刚刚调好分层断扫的位置，各层平扫的影像刚刚出现，桓医生还没看出问题的时候，云天就已经得出结论了。 桓医生诧异的看了眼云天。 这小子，眼神也太好了吧？ “后循环缺血还挺严重的。”云天又补充了一句。 听了云天的话，桓医生也才刚好注意到后循环缺血的问题。 桓医生有点不服气，仔细查了很久，想找到云天没有发现的问题点，但很遗憾，除了云天说的两个诊断，桓医生同样没有找出别的问题来。 “多发性腔梗，后循环缺血，暂时没有脑水肿等征像。”桓医生一帧一帧的翻阅完片子，口头告知了云天检查结果。 “一会我叫家属过来取片，人我先推走了。”检查已经做完了，果然是脑梗塞引起昏迷。 云天推着患者回到急诊科的时候，赵磊已经清醒过来了。 “我爸情况怎么样？”赵磊见云天出现在急诊大厅，飞奔过来扶住平车，焦急的问云天。 “后循环缺血，多发性腔隙性脑梗。30分钟后去ct室取片子。”云天如实的将检查结果告诉赵磊。 “那现在怎么办？”赵磊明显是关心则乱。自己完全没有了主张。 “最近腔梗一般都是在放中医科治疗，但你父亲现在是晕厥状态，中医科不俱备相应的护理条件，李主任应该会将你父亲安排到神经内科。” “先听李主任安排办好住院手续，我打个电话给石主任吧。”云天仔细分析了接下来会面临的处理情况。 将赵磊父亲推回抢救室，并将检查结果告诉给李主任。 “送神经内科吧。你们中医科不具备护理条件，你自己打个电话给石经年，让他过来看看。”李力山主任给出的处理意见和云天说的完全一样。 赵磊接过李主任开的住院单去办理住院手续。 云天和急诊科的苗医生推着平车，送病人去神经内科。 出发前，云天打了个电话给石主任。 石主任正好在科室还没回家，让云天直接送病人上去就行。 等云天和苗医生推着病人出现在神内的时候，石主任带着值班医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小时前，患者突发昏迷，ct检查显示多发性腔梗，后循环缺血,暂未发现脑水肿。血压190/110mmhg。心率110次/分。gcs评分” 苗医生有条不紊的汇报患者情况。 云天则协助神内的值班医生将患者抬到icu的病床上。 “云天，急救医嘱你的意见是什么？”石主任仔细了解了病人的病情之后，突然抬头冲着云天问道。 “患者血压偏高，先用乌拉地尔25mg静推降低血压，甘油果糖250ml静滴预防脑水肿，再选用红花黄色素抗凝”云天略做思考，说出了自己的治疗想法。 云天每说一句，石主任就点头一次。 “行，小范，就按照小云的医嘱执行。”听云天说完，石主任直接让神内的值班医生按照云天的治疗方案走。 “不用尿激酶，直接使用红花黄色素吗？我们科室还没用过？患者凝血四项正常，并没有其它尿激酶使用禁忌。”范医生翻看着门诊病例诧异的问道。 毕竟在西医临床医生看来，尿激酶绝对是抗凝溶栓的首选药，除非在明确的用药禁忌，否则一般的西医临床医生都不会考虑使用别的抗凝药代替。 “就用按小云的意见，用红花黄色素吧。”石主任坚持按照云天的用药方法走。 范医生没有坚持，快速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转身回值班室下医嘱去了。 “别太担心，只是后循环缺血，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石主任拍了拍云天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也转身离开了。 云天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护士上心电监护等连接各种仪器和设备。 “老云怎么样？”赵磊办完住院手续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却被拦在门外，没办法进来。所以敲了敲玻璃窗户，在屋外张大嘴一字一句的问道 “已经用药了，你别太着急，只是后循环缺血，用药之后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云天脱掉隔离服，走出icu跟赵磊说道。 “多谢你了，老云，今天没有你的话，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磊透过玻璃窗户担心的望着icu里的父亲，红着眼睛向云天道谢。 113体征不符 此时的赵磊突然有些丧气。 今天的事情，让赵磊深刻认识到自己跟云天的差距。 不仅是专业技术层面，在医院的被认可方面，自己和云天早就不是一个层次了。 影像科的医生自己也没少接触，毕竟做为实习生干的最多的就是推着各个临床科室的病人奔波于各个辅助科室之间做检查。 但什么时候，见辅助科室的老师能记得自己的名字，还客气的叫自己看片？ 更别说一个电话就能叫来重点临床科室的主任亲自出马为自己父亲看病。 自己只能做为家属无助的守在icu门口等待医生消息的时候，自己的同学已经在icu里为自己的父亲下医嘱了。 跟云天大学同学四年，一个班，一个寝室，天天混在一起，几乎是好到穿同一条裤子的程度。 安排实习的时候，自己又同样跟云天分到了西华医院。 虽然自己不如云天这家伙努力，但赵磊从来不觉得自己跟云天之间能有多大的差距。 但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落下这么多了吗？ 既然选择了从医，自己应该更努力才行。 至少，只有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才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陪着赵磊坐了一会，云天电话响起。 是中医科护士台的电话，催云天回去收病人。 “你有事情赶紧去忙吧，我自己守着就行，今天谢谢你了。”赵磊说道。 “那你自己注意休息，别太担心了。有什么事情随时打我电话。”云天拍了拍赵磊的肩膀，交待道。 医院就是这样，忙起来，病人跟约好了一样，都是一波一波的过来。 中医科刚刚接连来了三个腔梗病人，一个失语症，两个运动障碍。 黄医生正在处理失语症病人，还有两例运动障碍的病人等着处理。 “先看13床吧。”云天翻看了两位病人的门诊病例，选了年纪较大的一列患者。 患者73岁，血压160/90mmhg，心率108次/分。 五天前，患者突然发生左侧肢体运动障碍，在下级医院以多发性腔隙性脑梗塞入院治疗五天无效转来我院。 门诊医生了解病情之后便直接送了上来。 “为什么先选大爷？因为老人年纪更大吗？”庄竹悦发现云天回科室之后便从黄医生身边溜了过来，一直跟在云天身后当小尾巴。 见云天翻看了两位病人的门诊病历最后选择先查看老人的情况，便在云天身后疑惑的问道。 “” “看病也要遵老爱幼，这样选择可以有效避免患者纠纷对不对？”见云天不回答，庄竹悦颇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 “只是右手拿着老爷子的病例，顺手选的。”云天无奈的回答一句，便迅速转进了病房。 大爷73岁，躺在病床上，精神不上太好。 云天简单了解了患者情况便开始查体。 “你的神经内科专科查体好专业，好流畅，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每一个入院病人都要检查的这么仔细吗？”庄竹悦在一边两眼冒心心的看着云天姿势帅气的给大爷查体，嘴不停歇的问道。 果然还是专注的男人最帅气，没想到小云医生不仅长得帅，就连给病人查体也能帅得别有一番风格。 庄竹悦在经过江秋柔了事情之后和云天怄的那点小气早就烟消云散了，态度转变幅度有点大，颇有些成为云天头号小迷妹的趋势。 云天懒得庄竹悦没有营养的问话，继续仔细给大爷查体。 可随着检查，云天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大爷这情况看起来不太像是腔梗引发的啊。 “老人的片子带来了吗？”云天问家属。 “带来了，带来了。”家属一边应着，一边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张片子。 片子是五天前拍的。 云天举着片子，对着光仔细查看起来。 有完美级神经系统影像鉴别诊断术在手的云天一眼就能看出，老人的片子上，的确有多处腔隙性脑梗死。 但云天立刻发现，这些病灶看起来都不是新近的发生的，都属于陈旧性脑梗死病灶,这些病灶应该在早在五天前老人发病之前就早已存在。 属于没有临床表现，已经自愈的梗死灶。 和老人出现体征的时间对不上！ “最近老人家有摔过跤之类的吗？”云天问道。 “没有，最近老人感冒了一快一周时间了，一直不太舒服，平时还出去溜溜弯，这一周没出过门，一直在家里，没有摔过啊。”家属仔细回忆了一遍回答道。 “从这个片子上看，老人虽然有多次腔隙性脑梗灶，但看起来都为陈旧性的，跟老人家的体征对不上，所以，我建议能不能重新做一次核磁共振。”云天耐心的跟家属解释道。 “这个ct片子才做了五天，还要重新做吗？那得多少钱？”家属显然对重新做检查还是有抵触的。 “大概六百多块钱的样子。”云天回答道。 “可以不做吗？还是必须做？”家属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最好还是做一个。你们在县医院已经按腔隙性脑梗治疗五天时间了，并没有好转，老人的病情很有可能不是腔隙性脑梗引起的。”面对患者，云天显得有耐心多了。 庄竹悦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嘟起嘴有些不高兴，不过，小云医生耐心跟患者沟通的样子，也一样很帅 患者家属略做考虑，最后还是同意了重新做一个头颅核磁共振。 给患者开完检查单据的时候，黄医生已经处理完失语症病人，另一个运动障碍的病人已经有黄医生接手了，云天眼下没什么事情，便跟着家属推着病人一起去影像科做检查。 “小云医生今天这么喜欢我这影像科？”桓医生见云天再次推着病人过来，跟云天开着玩笑。 一天之内看到最近风头正劲的中医科小云医生两次推病人来做检查，这个几率可不高。 “刚收的新病人，五天前在县医院做了ct，是腔隙性脑梗，但体征对不上。”云天如实说出自己的疑惑。 “喔？县医院的片子带了吗？我看看。”刚受了云天打击的桓医生瞬间来了精神，看来，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114桓医生呆了呆 桓医生虽然不到三十岁，但是是影像科学历最高的医生，原本有机会留在一线大城市的。 但无奈父母年迈，家中又只有自己一个独子，所以不得不放弃一线城市的优渥条件，回到云城这个二线省城。 但桓医生一直有一种大城市大医院出来的傲气。 虽然接人待物客气有礼，但身上那股淡淡的傲气总是有意无意窜出来，让人觉察出他的与众不同。 因为推着病人下来做检查，县医院检查的片子家属并没有随身携带。 听到桓医生要看县医院的老片子，随行的两个家属分出一人，哒哒哒的跑回中医科去拿片子去了。 “你朋友父亲问题不大吧？”这个点拍片的病人并不多。 其它的像x光室等另外有医生在操作，桓医生眼下没有病人，所以略显关心的询问云天赵磊父亲的情况。 “送到神内的icu病房去了。人还没醒，不过只是多发性腔梗，应该问题不大。”云天回答道。 家属显然是跑着去跑着回的，云天和桓医生还没聊上几句，家属已经气喘吁吁的拿着片子回来了。 片子被卷成筒状还用根橡皮筋扎了起来，这样保存片子的确要方便很多。 “以后片子不要这样放了，要放到温度低一点的一方，平放就行了、卷久了，片子就看不清楚了。”桓医生一边解开橡皮筋一边向患都家属交待。 桓医生取了片子，放到阅片器上。 毕竟只是五天前拍的片子，虽然保存方式不对，但还没有对片子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阅片器上的片子仍然清清楚楚。 片子拍得中规中矩，还不错，分层位置选择的也很合理，挑不出什么毛病。 桓医生习惯性的先对拍片医生的水平进行大概的估计。 然后是看片。 桓医生反复仔细看了好几遍县医院拍的片子，多发性腔隙性脑梗塞病，但都是陈旧性的，发生时间至少在三个月以上。 翻出县医院的检查报告，跟自己查看的结果一致，多发性陈旧性腔隙性脑梗。 看来，患者的左侧肢体障碍应该不是脑梗引发的！ 或许是癔症也不一定。 桓医生猜想，片子算得上正常，毕竟在影像科医生看来，陈旧性腔梗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脑部没有病变，就可能是其它问题引起的单侧肢体运动障碍，桓医生不是临床学科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最常见的癔症。 很多老人都有可能因为受到一些暗示之类的，引起单侧肢体运动障碍。 “五天前刚拍的片子，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多发性腔隙性脑梗塞的诊断也完全合理，确定要再做一次核磁共振吗？老人会不会是其它的问题引起的肢体运动障碍。” 做一次核磁共振得好几百块。从患者及家属的穿着打扮来看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老人五天前的片子也并没有什么进行性发展性的病变，五天前的片子到现在仍然算得上有效。基本可以排除脑部器质性病变引起的疾病。 所以，桓医生善意的提起云天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其它的比如癔症之类的其它疾病。 “可以不做核磁共振吗？”患者家属听见桓医生的话，急急的问道。 原本就不舍得钱，只是云天坚持要做，想着既然都来西华医院了，就咬牙再做一次。 可此时听见桓医生的话，患者家属心里又升起希望，能省点就省点，再好不过。 “五天前的片子并没有什么进行性的病变，可以继续再观察一下。”桓医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自己不是临床医生。 “不，还是要再做一次检查的。县医院已经按腔梗治疗五天时间了，患者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迹像，还是再检查一遍比较放心。”云天道。 “这个县医院拍片的刘医生前段时间刚到我们医院进修，片子拍得还不错，你看各方面因系都注意到了，分层也合情合理，单从这个片子拍摄来看没有什么问题。”年轻的医生因为经验见识不够，所以诊断思路不够明确，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自己找不到诊断思路，便会怀疑是辅助科室的检查出了问题，要求同一类型的检查反复做的情况。 这个小云医生虽然在医院声名不错，但毕竟还只是个实习生，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情有可原。 桓医生想到这里，便客气的表示，虽然是下级医院做的检查，但片子应该没有问题。 见云天对着片子陷入沉思，桓医生又善意提醒道： “会不会是癔症之类的其它原因引起的单侧肢体运动障碍？” 小云医生毕竟太年轻了，经验不足，自己做为前辈还是应该适当提点的。桓医生心想着，对自己关心同仁，体谅患者的作为十分满意。 “这里有问题。”云天伸手指了下左侧硬膜外的位置。 “这里？硬膜外？没感”桓医生话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硬膜下有一条淡淡的积液带，量很小，不仔细看的确很容易忽略。 即便是仔细看，也很难确诊。 量太小，征象太不明显。 “老人年纪大了，可能有少量的硬膜下积液，这点微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不可能引起这么严重的左侧肢体运动障碍的。”桓医生承认云天的眼力的确不错，那种微量的硬膜外积液都能发现。 不过，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对程度的把控，这么微量的硬膜外积液是不可能引发相应的临床症状的。 “这是五天前的片子。”云天提醒道。 “对，虽然按要求大部分检查结果都是三天内有效，但头颅ct嘛，五天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可以做为参考的。”桓医生回答道。 “如果是慢性硬膜下血肿呢？”云天双手环在胸前，一只手放在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撕扯着干燥的嘴皮淡淡的冒出一句。 天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干燥了。 云城的冬天又干又冷，总是容易上火。 “慢性硬膜下血肿？”桓医生呆了呆！ 115桓医生心服口服 桓医生呆了呆。 慢性硬膜下血肿是一种头部慢性迟发性出血，多见于老年人。 老年人本来记忆力就不好，摔倒了逆行性遗忘，根本不记得摔倒的事情。 加上老年人血管弹性降低，即便是很轻微的摔伤也有可能发生。 老人五天前的拍片上，硬膜下的微量积液几乎看不出来，即便看出来了，也没有哪个影像科医生敢下诊断，但如果真的怀疑慢性硬膜下血肿的话，这时候的确很有必要再次进行头颅影像检查。 桓医生呆了呆，只能转而对患者改口道: “以病人的情况来看，还是需要做重新做核磁共振检查的。需要排除老人是不是慢性硬膜下出血。”桓医生有点尴尬，毕竟几分钟之前自己才对患者说过没必要再做一次检查。 还好自己没有把话说满，不过桓医生的声音仍然说得很清。 好在患者听清楚了。 既然两个医生都主张要做检查，那就做吧。 两位家属在桓医生的指导下把患者抱到检查床上，桓医生调整好位置便回到操作间。 云天静静的等在操作位之后，一言不发。 也不定是慢性硬膜外血肿，毕竟之前的片子上几乎看不出来。 是癔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桓医生给自己打气。 启动设备，机器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这是西门子最新型号的核磁共振仪，院里和个月前才新添置的设备。 很快，显示屏上便出现了患者头部正位片。 桓医生看了一眼，只觉得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 左侧一个明显的硬膜外血肿，就在云天之前怀疑的位置。 “果然是慢性硬膜下血肿。”云天在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桓医生如梗在喉，艰难的嗯了一句，便再也发不出声音，沉默的开始设定分层线。 “左侧额颞顶区慢性石蜡膜下积液，左侧大脑半球受压右移，闹沟消失，脑室左移、变扁，左侧基底节区软化灶。脑疝形成。”片刻之后桓医生报出一连串影像学诊断。 汗湿衣襟！ 患者的硬膜下血肿出血很严重，已经从五天前几乎看出来的状况到压迫整个左侧大脑半球受移。并且已经形成脑疝了。 脑组织很软，但头骨很坚硬，用以保护柔软的脑组织。 为了保护到位，头骨形成的保护腔中没有任何空隙，一胆有出血、血块、水肿之内的便会引起颅内高压，将脑组织沿着脊髓管腔挤出来，严重者形成难以恢复的脑部损伤。 患者硬膜下血肿形成，对脑组织挤压，已经形成脑疝了。 必须马上采取相应措施。 虽然桓医生不是临床专业，但对于脑部损伤的危害性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 如果今天自己成功阻止小云医生，患者没有及时进行核磁检查，桓医生不敢想像会引起怎么样严重的后果。 也许患者最后会因为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期而丢掉性命也不一定。 “石主任，门诊误收了一例慢性硬膜下血肿的病人到中医科，我在影像室，已经确诊了。”云天拿出电话直接拔给了石主任。 慢性硬膜下血肿需要马上进行钻孔引流，这已经超出中医科或者是神经内科的治疗手段之外了。需要转送神经外科治疗。 所以，云天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石主任。 不一会儿，石主任就带着两名医生出现在影像室操作室。 “患者五天突然出现左侧肢体运动障碍，在县医院ct发现多发性腔隙性脑梗塞，按腔梗进行抗凝治疗五天未见好转转入我院。否认外伤史。”云天简单的介绍患者情况。 来不及出片，就着操作室的显示屏石主任和两名医生仔细查看患者的影像。 “需要马上钻孔引流，石主任，人我就推上去了。”和石主任同来的一位医生看完片子对石主任说道。 石主任点点头。 后者又跟云天点头示意，便打开检查室的铅门，招呼家属推着病人直接去了神经外科。 “不错。”石主任赞许的拍了拍云天的肩膀。 “晚上记得两小时一次过来查看重症3床的情况。我跟他们都交待过了，有什么医嘱就叫值班医生给你下，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石主任临走的时候交待云天。 赵磊父亲正是住在神内重症3床。 石主任的意思是让云天跟进赵磊父亲的治疗，这是绝对的提携和帮助了。 中医科没有重症监护室，云天也没有接触过脑梗的重症病人。 虽然现在中医科的腔梗治疗得到一些效果，但在真正的神内医生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所以，那次的学术会才会有那么多人看不上林主任。 石主任显然是有让云天进一步接受脑梗重症的意思，所以今天才会让值班医生全部按云天的意思给赵磊父亲下医嘱。 但毕竟云天是中医科的人，跨科室去管神经内科的病人有些不妥当，不过，有石主任的安排在先就没有问题了。 医院的科室主任说白了就是一个个画地为王的土皇帝，在科室里有绝对的权威。 像石主任这种技术专精的就更不用说了。 眼见石主任对云天的器重，桓医生才深刻体会到医院里的各种关于云天的传闻完全不够火候。 之前觉得言过其实，毕竟云天只是一个实习生，石经年和李力山可是两尊大牛，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动手抢人。 此时亲眼看见，才知道，传闻完全不够火候。 让中医科的实习医生跨科室去管神内的重症病人，谁见过？ 一个科室主任对一个实习生说，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谁见过？ 想当初自己刚跟老师值夜班的时候，即便是多问几句也会被老师嫌弃。而自己实习期的老师不过是个老主治而已。 和神内权威石经年完全没有可比性！ “小云医生今天多亏了你的火眼金睛了。”如果说之前给赵磊父亲检查时，桓医生对于自己诊断落后云天半步不服气的话，刚才慢性硬膜下血肿的患者让桓医生心服口服。 如果不是云天的火眼金睛，桓医生自己或许就会害了一条性命！ 在医院，虽然不乏一些心计钻营之辈，但到底是技术为尊。 自己技不如人，对于声名在院的云天桓医生心服口服。 116赵叔醒了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从早上到现在，云天几乎是脚不惦地连轴转了一整天，云天觉得有点麻木的感觉，大脑反应速度显然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跟桓医生道别回到中医科的时候，黄医生正端着个巨大的饭盆在吃晚饭。 “吃过了没有？要不我帮你叫份外卖？”黄医生这两天态度大变，对云天狗腿的不行。 “小云医生回来了？我想着你肯定还没吃晚饭，帮你打包，你等等，我去热好了端过来。”云天还没回答黄医生，吕娇在医生办公室外冒出个头，笑眯眯的跟云天交待。 云天也没客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病人还没回来？”黄医生听庄竹悦说云天带着病人去放射科拍片子去了。 可此时见云天一个人回来，没看见病人，黄医生有些奇怪。 “直接送神外了。”云天回答。 “送神外？不是腔梗吗？怎么直接送神外了？”连神内都嫌弃的小腔梗，神外怎么会收？也没必要请动神外的人才对。 神经外科是争对神经内科而言，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动刀子的是神经外科，不动刀子的是神经内科。 腔隙性脑梗连介入手术都用不到，更别提上刀子了。 “慢性硬膜下血肿。”云天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慢性硬膜外血肿？”黄医生放下手中的巨大饭盆，咽下口里包得满满的饭菜跟着说了一句。 “怎么会是慢性硬膜外血肿？幸好，幸好。”黄医生疑惑的问了一句又连声感慨道。 当时云天没在科室，三个病人几乎是同时上来的。 三个病人的门诊病例自己都看过。 幸好这两天看云天治疗失语症，自己想研究一下，所以自己先挑选了失语症病人收治。 幸好，云天随手挑了个年纪大的病人。 患者的基本情况自己大概还记得。 五天前突发左侧肢体运动障碍，有高血压病史，又有陈旧的多发性脑梗，虽然还没有找到新的病灶，但自己压根就没有怀疑过脑梗的诊断。 云天究竟是怎么想到复查核磁共振的？ 黄医生本想打破沙锅让云天仔细给自己说说诊断思路。 但看云天一脸疲惫，呆呆坐在椅子上愣神的样子，便忍住了。 不急在这一时之间，哪天再问也行，自己也可以先思考一下。 不过，今天真的是太走运了！ 如果自己先收治了老人，慢性硬膜下血肿当成脑梗继续治疗 光是想想，黄医生就觉得背生寒意！ 脑梗是有血栓堵住了，治疗办法是抗凝活血。 而老人的慢性硬膜下血肿是外伤引起的慢性出血。 出血病人一直使用抗凝药，已经治了五天了，如果再治上两天，黄医生机灵灵打个冷颤，不说再治上两天，就是再过上两天，老人的性命是肯定保不住了！ 还好是云天接手了病人！ 黄医生心中升起一阵死里逃生的侥幸！ 原本饿极了的黄医生看了看大饭盆里的饭，突然没有了一点食欲！ 自己的专业技能还有待加强啊！ 匆匆收拾了饭盆，正好撞见端着饭菜进来的吕娇。 “黄医生一起吧，我点了好多菜。”吕娇热情的招呼。 “不了。”黄医生应了一声。自己还是抓紧时间多看看书吧！ 两份饭，三个菜，吕娇端了高高的一叠，云天起身接过吕娇手上的饭盒，在办公桌上一一摆好。 “今天点了水煮牛肉、杨小会家的牛肉挺好吃的，还有卤肥肠，你试试看，合不合胃口。”吕娇一边打开饭盒一边给云天介绍。 云天早就饿极，招呼了吕娇一声，端起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饿的时候吃一顿肉绝对是一大享受。 又香又辣的水煮牛肉捞上一大把塞进口里，劲道的牛肉嚼在嘴里，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一整份水煮牛肉几乎全部塞进了云天的肚子里，云天才停下筷子。 “你去神内看病人吧，这里我收拾就好了。”赵磊的事情不知道吕娇是怎么知道的。吕娇见云天吃完饭了，便提醒云天去查看病人。 云天到医生办公室的洗手盆旁边洗了个冷水脸，此时天气已经渐渐转寒，冰凉的水浇在脸上，云天精神了几分。 要不要换一瓶精力药剂？ 云天突然想到。 但一想到一瓶精力药剂需要花费100点经验值，云天又舍不得了。 先看看赵磊父亲的情况再做决定吧。 到神内的时候赵磊正靠在icu外的长椅上睡着了。 苏老师陪在一边，见到云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云天没有喊醒赵磊，用手指了指icu病房示意自己进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白天值班的范医生居然还在icu里。 见云天进来，冲云天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心电监护仪发出有节律的滴滴声。 “各项数值基本平稳，血压也降到正常水平了。”苏医生向云天介绍患者情况，只是眼神稍有些异样。 云天也不在意，仔细查看了一下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又看了看呼吸机上的各项指标。 各项数值基本平稳。 又仔细查看了输液记录，确认没有什么问题。 “嗯~”患者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醒了过来。 “赵叔，我是云天，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云天走到病床边询问赵磊父亲情况。 云天跟赵磊的关系，两家都是知道的，大学四年，云天也没少到赵磊家蹭吃蹭喝，所以，赵磊父亲和云天还算熟识。 “赵叔叔，你白天在办公室晕倒了，赵磊送你来的医院，这里是我和赵磊实习的西华医院。”云天开始给赵磊父亲讲述眼前的情况，顺便观测赵磊父亲的意识情况。 赵叔一开始，有些迷茫，但只是迷茫了一会，就反应过来。 因为插着呼吸机的管子，所以赵叔冲云天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了几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赵叔叔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赵叔完全清醒过来，云天又问道。 赵叔摇了摇头，又指了指窗外。 “那你先休息，我这就去告诉赵磊你醒过来的事情，让他不要担心。”云天明白赵叔的意思。见赵叔完全清醒过来，一般情况都比较良好便走出icu，拍了拍赵磊，将其叫醒，将赵叔叔醒过来的好消息告诉了他。 117失语症患者阶段疗效评估 赵磊得知父亲醒了，一把抱住云天，用力拍打着云天的背部，多年兄弟，感激之情，无需言表。 因为赵叔醒了，情况稳定，云天晚上巡视任务的压力小了不少、 但云天仍然坚持两个小时巡视一次，中途又调整了两次医嘱，连累神内值班的范医生也跟着起来两次。 范医生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看云天的眼神里总有层不明的意味在内。 云天看在眼里，却懒得研究，自己一个中医科的实习生跑来神经内科指手划脚，别人还愿意搭理自己就相当不错了，心里有些意见是必然的。 一直到凌晨四点云天才囫囵睡去。 六点准时起床，再次赶到神经内科查看了赵叔的情况，赵叔情况稳定，晚一点应该就可以拔管转出icu，转入普通病房了。 赵叔情况稳定，云天便又继续投入到新一天中医科无边无尽的工作中去了。 先是查房，随着新病房投入使用，这两天病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但中医科管床的依然只有云天和黄医生两个人。 所以，云天一个人手上就有十七个病人。 一圈查房查下，为几个病人调整了医嘱，便准备开始病人进行今天的针灸治疗。 “小云医生。”毛秀慧出现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云天诧异的抬头。 “今天给六位病人做个阶段评估吧。”毛秀慧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淡淡的说道。 六位失语症患者的治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毛秀慧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两头跑。既然是比试，就早就结束吧。 自从上次詹主任来中医科闹过一次之后，毛秀慧除了每天定时来给自己的病人做康复治疗以外，便已经不再关注云天的病人。 上次詹主任六完回去之后，毛秀慧给詹主任放了话，如果詹主任干扰自己和云天的对比试验，那自己就立马辞职。 詹主任觉得胜券在握便答应了毛秀慧的要求。 而毛秀慧也索性卯足了劲治疗自己的病人，不再关注云天的病人。 所以，云天的病人治疗效果如何，毛秀慧并不了解。 但自己三个急性期病人恢复的都不错，除了流畅性略差，发音不太标准之外，其它都语言功能都已经基本恢复。 毛秀慧觉得是时候应该结束这场略显无聊的比试了。 毕竟，自己总是这样的两闲奔波太过于麻烦，赢了比赛，把设备搬回康复科也能尽快开展语言康复治疗项目。 所以，今天毛秀慧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直奔中医科，打算找云天进行阶段疗效评估。 “今天就做阶段疗效评估了吗？”昨天连轴转了一整天，昨晚一晚上都是两小时起床观察赵叔的病情，云天今天状态略差，听完毛秀慧的话，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云天恍惚的神情看在毛秀慧眼里，却莫名有了心虚的意味。 之前不还自信满满的向自己挑衅吗？ 到现在，终于认清现实，怂了吧？ 呵， 男人！ 毛秀慧看着神情恍惚的云天，心里充满了鄙夷。 全新最高配置的语言训练仪，那可是上百万的东西，虽然用的是医院的钱，但每个科室购置设备的资金都是有定额的。 上百万的设备，对于中医科来说，应该是器械科的领导看在林主任的面子上透支了好几年的采购费用才购进的吧？ 这个自大狂妄的男人却就这么轻易的输给了自己！ 关键是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不仅输了设备，连带中医科近年想要开展康复治疗的项目资格也一起输掉了。 此时追悔，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在16床等你。”毛秀慧怜悯的看了云天一眼，也不等云天回答，留下一句，便转身先行离开了。 16床是毛秀慧治疗的病人，云天洗了把冷水脸，随即跟上。 16床是腔隙性脑梗引发的失语症患者，现在恢复得不错。 理解能力、认读能力基本恢复，但构音稍差，语言流畅性评分很低。 但16床比起入院时，失语评分整整提高了16分，治康复效果非常不错。 毛秀慧也有些惊讶，平时也会配合神经内科做一些失语症的康复治疗，但显然，16床的恢复效果比平时在神内做的康复治疗效果要更好！ 接下来两个病人虽然评分略低但分别都提高了14分和15分。 三位病人的恢复情况都要超出毛秀慧的预期！ 而且不仅是语言功能恢复，患者其它各方面恢复的都相当不错，看样子，中医科治疗腔隙笥脑梗的确和其独特之处！ 可惜，眼前这个男人太过狂妄自大了，否则不失为一位专业能力不错的医生！ 毛秀慧看着仔细给患者做评分的云天略有些失神。 “你的病人还需要进行评分吗？”检查完最后一位急性期失语症病人，毛秀慧的大长腿在中医科走廊略停顿了一下，轻声问了一句。 “嗯，24床、19床、11床，先从24床开始吧。”云天挠了挠头发回答道。 毛秀慧不禁愣了一下。 自己这么说，不过是想给这个自大的家伙留点最后的颜面而已。 毕竟一周时间内，自己的三位病人失语评分平均提高了十五分，这个数据放在全国范围内都是非常不错的治疗效果了。 好不知道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还是真傻？ 毛秀慧有些无奈，迈开大长腿跟上了云天的脚步。 算了，人家都不在意丢脸什么的，自己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24床么？ 毛秀慧还是有些印象的，脑梗一年的患者，完全性失语。 自己还有幸看着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为患者做了一次电针治疗，当时治疗完以后患者还发出了无意识的声音。毛秀慧还记得，当时，患者发出无意识的声音时，把家属感动的都哭了。 这个病人是云天接手的三个患者之中头两天恢复效果最好的病人！ 一周没见了，也不知道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小~云医生，来了。”刚走进病房，24床的病人就跟云天微笑着打招呼。 毛秀慧不由愣住了！ 虽然语言清晰度稍差，也不够流利，但这的确是一句完整的话，而且意思表达清晰明确！ 118厚积薄发的患者 “云，医生，不扎针吗？痛！”患者略显得有些艰难的问云天，很显然，患者主动说话的积极性很高，患者愿意主动开口多讲话，对恢复是非常有好处的。 但很多患者因为恢复初期语言功能不全面，不能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又或者不流利不准确的发音容易引起周围人的关注，所以便表现得十分烦燥，很多人都不愿意开口讲话。 这样的状况，对患者恢复是十分不利的。 但24床显然不一样，一进门就积极跟云天沟通，表达自己的意见。 “今天先过来给你做个评分，看看恢复情况，晚一点过来扎针。你多说说话，恢复得好我就能把电流调小一点，就不痛了。”云天耐心的像拿着棒棒糖骗孩子打针的一样耐心的哄着患者，极其温柔。 “来，阿姨，跟我念这句话”云天不着痕迹的转入正题，开始给患者进行失语评分。 而站在云天身后的毛秀慧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24床的情况毛秀慧很熟悉，严重构音困难。 入院的时候除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啊啊声，一个完整的语节都发不出来！ 这才一周时间而已！ 病人居然能够间断的说话，虽然发音仍然不准确，但这其中的跨度之大，毛秀慧再清楚不过。 如果病人给自己治疗的话 毛秀慧仔细评估了一下， 一周的时间，别说让患者开口说话了，光是构音重建，发音练习至少需要训练一个月以上！ 到完成发音 毛秀慧估算了一下，自己根本没有把握能100%做到让患者恢复到眼前这个样子！ 毕竟是脑梗死一年以上的病人，脑细胞的死亡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新的神经元建立非常缓慢，这也是大多数中风偏瘫病人难以恢复的主要原因。 失语症的治疗原理也是一样，通过外部语言刺激，以刺激大脑神经元重建，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而且效果有限! 患者很多功能可能根本无法恢复，这在康复科是非常常见的现象。 当然也有一部分患者因为自身体质问题，神经元恢复速度优于常人。 所以，临床上也有极少数中风偏瘫的患者能够完全恢复。 对！ 看着十分配合跟着云天一起完成评分表的24床，毛秀慧心思微动！ 一定是这样！ 24床肯定是这样体质异于常人的患者！ 毕竟入院前两天，24床的的失语评分就提高了3分之多。 一年内缓慢恢复期的效果被激发都能提高这么多，这几天持续治疗效果有可能依然是这一年慢性恢复期的厚积薄发！ 有些患者前期治疗效果会暴发一到两周，然后才会渐渐慢下来，看样子24床就是属于这样自我恢复能力特别好的病人！ 可惜自己太急了，只是治疗一周左右就准备评定结果，白白让这个男人拿到这种看起来完成的十分优异的对比数据！ 这男人，还真是运气好。 有这个患者的评分垫着，这个男人输的的确没那么难看！ 难怪这个男人假装没听懂自己的话，坚持要给自己的患者评分，并且还假装不经意的把24床放在最前面，这是想显摆自己的治疗效果啊！ 毛秀慧看向云天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鄙夷。 一个患者的特殊情况，自身恢复力稍强而已，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来显摆！ 这男人， 心里果然没有一点逼数！ 毛秀慧的心历路程云天毫无察觉，仔细的给患者进行失语评分。 24床一直挺积极乐观，治疗配合度也非常高，只是病得久了，便有几分孩子气，每次做电针总要云天哄一哄。 失语评分略有些复杂，云天费了些时间才完成。 对比病例夹里詹主任第二次做的检查表，失语评分提高了15分！ 如果加上被詹主任扣除的4分，24床一周内的失语评分整整提高了19分！ 效果还不错！ 跟自己的预期效果相差无几。 云天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患者恢复能力不错，居然提高了15分！如果按入院评分来算的话，整整提高了19分，从单例治疗效果来看，患者的恢复能力相当强悍！”毛秀慧接过评分表仔细查看了一遍说道。 只不过，说话前后都加重了对患者恢复能力的夸赞。 只字不提云天治疗的效果。 “是，患者治疗配合度比较高，恢复得不错。”云天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昨天晚上严重睡眠不足，本身反应速度就稍慢，此时一心关注着患者情况，是以完全没听出毛秀慧话里，意有所指。 “我是说患者自我恢复能力不错。”离开24床，毛秀慧的大长腿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停下，转头一字一句吐词缓慢的对云天说了一句。 云天愣了愣，这位大小姐是什么意思？ 云天看着毛秀慧满眼鄙夷的眼神，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今天疗效评估结果一出来，林主任估计会马上杀去康复科要人。 这个毛大小姐转眼就会是科室里的新成员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要和气相处的，难道自己没睡好，哪句话没注意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云天努力回忆中。 云天一言不发的愣住了的样子在毛秀慧眼里，便成了心虚的代名词。 这男人， 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自己挑明白揭穿了，这男人还没有嘴硬的顽固狡辩，看样子还有救！ 不过，既然都已经开始评分了，那就把三位患者的评分表都做完吧。 虽然自己赢得没有一点难度，但因为24床的评分跟自己的相差无几，所以为了不让云天故意混淆概念，剩下的两例病人的评分必须做完了。 毕竟三例病人的平均评分和其中一例的评分结果，最后的数值差距可完全不一样。 如果此时自己手软了，中医科完全可以说，和自己的治疗效果相差无几，既然赢了，自然要赢得明明白白，不给对手钻空子的机会，这才是毛秀慧的风格。 “剩下19床和11床对吗？那就去19床吧。”毛秀慧淡淡说了一句，转过身，甩着大长腿朝着19床而去。 119喝中药不饮茶 19床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大叔，毛秀慧和云天进入病房的时候，大叔还在睡觉。 “昨晚有哪里不舒服吗？”云天询问家属。 平时这个时候，云天已经开始进行针灸治疗了，患者早就起来了，早上查房的时候，患者就在睡觉了，因为天色还早云天没有太在意，问了家属的情况就没有喊醒患者。 可此时已经快九点了，怎么还在睡觉？ 云天担心患者会不会出现什么其它的问题。 毕竟脑梗病人治疗期间发生再次梗塞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的，云天坚持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昨天说口里没味，让我给买了点茶叶泡着喝，结果昨晚上一直睡不踏实，早上六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家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现在在喝着中药，茶会解药性，最好不要喝茶。”云天仔细交待道。 毛秀慧靠在门框边翻了翻眼睛。 除了固定的几种中药不能和茶共饮外，大多数中药的药性并不会受到茶水的影响！甚至寒湿感冒的经典方剂===午时茶里还特意加了红茶！ 中医就是被这些不懂装懂，故做神秘的家伙败坏了名声！ “除了参类和一些特定的中药，大多数中药是不忌茶水的。云医生如果不懂的话，可以回去重新认真学习一下。”毛秀慧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冷不热的在一旁说道。 一脸的鄙夷太过明显，满满的尴尬在病房内弥漫。 “我爸的药里面有人参，看样子是真不能喝茶水了。”患者家属愣了愣，又偷偷瞄了云天一眼，想了想才弱弱的说了一句。 “抓方中药都是中剂科煎煮好，统一打包送上来的，你还能知道里面有人参？”毛秀慧的话几乎是带着嗤笑声从鼻子里冒出来的。 在医院治疗，患者及家属很害怕得罪医生，看这家属对云天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个云医生恐怕没少折腾家属。 “小云医生说我父亲药里面最主要的用药就是人参，份量也大，所以让我们请药房切了片，热药的时候再放里面，喝了药连药渣都全嚼了不要浪费。你看，满满的一大袋子，每顿一小包，都是分好的。”家属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大包切好片的人参给毛秀慧看。 毛秀慧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啪”一耳光扇在脸上，脸上火辣辣的。 “我们抓紧时间做评分吧。”毛秀慧清了清嗓子，不再理会那个不知趣的家属，转头开始催促云天进行失语症评分。 “把你父亲叫起来吧，先做个失语评分，评定一下近期的治疗结果。”云天对家属交待道。 家属甩了甩装人参片的袋子，慢慢悠悠的收起来 看到那一袋人参在眼前晃呀晃的，毛秀慧觉得自己脸似乎被扇呀扇的，没完没了！ “老叔，老叔，醒醒，醒醒。”毛秀慧受不了人参的刺激，便放弃了抱着胸靠着门框看热闹的舒适姿势，甩开大长腿走到床边，轻轻推着患者呼唤道。 “唔”中医科病房三人一间，一大早就有要进进出出上厕所，洗漱、吃饭等等，患者睡得并不觉，毛秀慧轻柔的动作成功的将患者唤醒， 抛给云天一个赶紧行动的眼神，毛秀慧再次回到门边，抱胸斜靠到门框上。 “云，医生？扎针？”患者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看到云天，一边询问，一边开始撸衣袖、 简单的五个字却在毛秀慧心里复掀起惊涛骇浪！ 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詹主任挑选的三个病人都是完全性失语，全部都有构音障碍，根本没办法发出完整的音节才对！ 刚刚说话声响起的时候，另一床的家属从自己身边经过，阻挡了一下视线，所以，自己并没有看清楚，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刚刚那五个字应该是患者家属代问的！ 不过，毛秀慧还是忍不住站直了身体，双手环胸，往前走了一步。 “今天先做失语评分，我晚一点过来给你扎针，你先把袖子放下来。”云天一边整理手中的表格，一边对患者交待道。 毛秀慧注意到，云天只是直接交待，没有手势，没有夸张的张大嘴巴的让患者读唇，更没有刻意放慢语速。 完全性失语患者不仅讲不出话，还有理解障碍，别人说话，患者是听了是理解不了的。 所以和完全性失语患者的沟通往往建立在肢体语言的基础上。 可云天选择的和患者交流的方式和正常人一般无二，难道，19床的患者也恢复了？ 毛秀慧再向前一步，双手撑在床尾的护栏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患者的反应。 “好。”患者点头回答。 这次毛秀慧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患者不仅听懂了云天的话，还准确的回答。 一个字说得字正腔圆，落地有声！ 却有一把尖刀，直接刺进毛秀慧的心脏！ 19床的恢复效果也这么好？ 准确发音，理解力也几乎全部恢复！ 一个病人效果好还可以猜测说是病人的自我恢复能力异常。 一个身体恢复力超强的病人，万里难挑一个，两个恢复能力超强的病人凑到一起的机率几乎为零！ 两个患者的治疗效果都这么好，这意味着什么，毛秀慧再清楚不过了。 毛秀慧双手死死的握着病床床尾的护栏。 护栏有些低，毛秀慧个子本来就高，此时弯下腰扶着病床架的姿势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平时十分注意形象，修养良好的毛秀慧此时哪里顾得上自己资势怪异，就这么弯腰扶着病床属，目不转睛的看着云天给19床做检查。 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语言流畅度稍为差一点，但云天评了6分合情合理，甚至稍偏低了，可以评到7分的样子。 理解能力完全没有问题，满分===10分！ 复述能力没有什么太大，云天给了9分，合情合理。 “比上次评分提高了多少？”云天刚问完，正在计算的时候，毛秀慧就在一边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120光棍的毛护士 毛秀慧心里此时七上八下。 24提高了15分，跟自己的病人相差无几，正好是自己病人的平均分。 19的况看起来，似乎比24还要更好一些！ 难道，自己真的输了？ 急期病人的恢复居然还没有人家一年以上的脑梗病人恢复的效果好？ 毛秀慧等着云天计算分数，心里千回百转。 “15分。”云天计算完简略的回答道。 “又是15分！”毛秀慧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输了，输得彻底！ 沮丧从心里升起！ 这样的挫败感，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引以为傲的专业领域。 好像自从进入康复科成功减肥之后，所有的事一直都顺风顺水，自己太久没有尝试过挫败的滋味了。 “我们去11吧？”云天见毛秀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奇怪。但云天识趣的没有表示过多的关心，只是轻声提议了一句，三位失语症病人，只剩下最后一位11没有做评分了。 这个毛护士刚才不还怼天怼地，一脸高傲的模样吗？ 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女人啊， 还真是善变！ 云天感慨了一句，还是吕好，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这些女人千回百转的弯弯肠子。 吕弯弯的笑眼出现在云天眼前，云天的目光都不由柔软了三分。 11？ 看云天一副淡定的样子，毛秀慧内心苦涩，看样子，11的恢复况同样不会太差! 机械麻木的跟在云天后。来到11。 11同样恢复的不错。 云天细致的给11评分，毛秀慧一脸苦闷的站旁边仔细观看。评分十分公正，毛秀慧挑不出毛病。 11比第二次评分提高了整整16分。 三例病例加起来比自己高了一分！ 这次的评分结果虽然只有一分之差，稍微掺杂些个人因素或许这一分就能够挽回。 但毛秀慧心里升不起任何念头！ 何止一分之差！ 上次詹主任闹了一场，三例病例第二次评分结果比第一次整整高出了十分。 如果按入院评分来算，自己输了整整十一分！ 还是急恢复期和发病一年以上的病人做对比。 毛秀慧内心苦涩。输得心服口服。 “我输了，我现在就去康复科把东西搬过来。”毛秀慧倒也光棍，输了就认，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矫的。 “嗯。”云天淡淡的应了一句。 “詹主任”想到詹主任的子，现在机器没到手，还输了人，上次到中医科就闹过一回了，云天言又止。 “没事，我会搞定的。”毛秀慧淡淡应 了一句，甩着大长腿离开，脚步略显沉重。 “完成失语症患者挑战任务完成，奖励经验1200点。”随着毛秀慧光棍的认输，系统机械声响起，颁布了任务奖励。 1200点经验值是20个小时的系统集训时间，云天还算满意！ 这次的奖励没有技能书，看样子，技能书的奖励果然机率不大。 加上这的1200点经验，云天终于又有了点存货，经验值结余2100点，技能书一本。这样，不管遇到什么其它特殊的况，云天都还有应付的余力。心中安定不少。 毛秀慧会输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能早点结束也不错。这样失语症以及认知障碍的康复训练便可以早点开始进行，脑梗患者特别是腔隙脑梗患者能早一些进行康复训练，对于患者恢复是有绝对好处的。 因为做失语评分，云天早上的治疗已经被耽误了，云天推起治疗车赶紧朝病房而去。 刚完成治疗坐下准备翻一下中医内科学，电话铃声响起。 “到神内来一趟。”石主任简单的交待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云天放下书，赶到神内，在icu找到了石主任。 赵叔已经在拔管了，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各项指标还不错，既然是腔隙脑梗，就转到你们中医科吧。要密切注意关注各项指标。”石主任见云天进来，招手将云天叫到跟前交待道。 原本云天以为今天赵叔拔管之后会转入神内的普通病房，没想到石主任会直接安排转到中医科，不过，治疗方案都是自己在处理，转到中医科就省得自己两头跑，安排个医嘱还要找神内的医生各种协商。 “突发重症的处理方面你自己多学习，过段时间等中医科人手充裕一些就到神内来跟一段时间，好好把腔梗这个项目开展起来。”云天推着赵叔准备离开的时候，石主任在一旁轻声对云天轻声交待。 “嗯。”云天郑重而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今天下午有朋友会过来看看。”石主任又叮嘱了一句便带着神内的队伍浩浩dàng)dàng)转离去。 队伍末端的各实习生看着云天的眼神充满了狂。 有狂的崇拜的，也有狂着想要一较高下的 云天已然是今年西华医院所有实习生中的传奇了！ 被各样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的云天招呼赵磊一声，推着赵叔往中医科而去。 好好准备一下，下午有朋友来看是什么意思？ 云天有点茫然，石主任最后交待的一句让云天有点摸不着头脑。 朋友是谁？ 看看是有什么目的吗？ 要准备什么？ “新任务：征服昆南省医学会脑梗组的专家，顺利 拿到昆南省腔隙脑梗研究中心的资格。”系统机械声响起颁布了新任务。 昆南省腔隙脑梗研究中心？ 自己和冷承业赌的是西南区腔梗研究中心的牌子，医疗圈将全国分成了五大区域，西南区包括西南五省，看来，林主任的思路很明确，是准备在拿下赌注之前，先拿下昆南省研究中心的牌子。 有了系统的任务，对于石主任口中下午的参观心里有了些底。 只是，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林主任跟众人透露过，也不知道林主任又有什么样的打算和安排 121变聪明的药 和赵磊一起将赵叔转运到中医科，赵叔醒过来之后况比较稳定。所以转移起来也没有太多麻烦的事需要注意。 如果是危重状态的话，呼吸维持，心功能维持一堆的问题，仅仅转运这几分钟，一个不好，患者就会有生命危险。 中医科地方有限，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设置单人间，一间病房最少都是三张位的，多的甚至设置了五张位。 好在西头的新病房刚投入使用，还没有住满，云天让小护士找了间安静的空病房安排赵叔住了进去。 “老云，谢谢了。”赵磊红着眼睛，哑着嗓子跟云天道谢。 “赵叔的况基本稳定下来了，好好睡一觉，你还要照顾赵叔。”云天拍了拍赵磊的肩膀，又安慰了赵叔几句，才转离去。 赵磊有些失魂落魄！ 父亲病渐渐稳定，对于自己和云天之间的差距感体会便越来越明显，特别是经历了父亲生死的事，赵磊更在感觉到做一个好医生的重要！ 赵叔看在眼里，拉了拉自己儿子的衣袖，微笑着握拳收臂，冲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安顿好赵叔走到西头第一个房间的时候，云天发现，语音康复室居然开着门。 毛秀慧一个人在里在捣鼓着设备。 “需要帮忙吗？”云天敲了敲门问道。 “不用。”毛秀慧头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句。 毛秀慧这个人个的确不太合群，随时随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 不过效率还是高的，说搬来，半天时间就搬过来开始收拾康复设备了，也不知道毛秀慧怎么搞定詹主任的。 詹主任这次不仅没得到设备，还折损了一员大将，居然没到中医科来闹一场，云天还是意外的。 自己的好意被拒绝云天也不在意。 回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见林主任正在指挥黄医生和庄竹悦在打扫医生办公室的卫生。 虽然医生办公室的卫生有保洁阿姨清扫，但桌面上各种各样的资料，单据扔得到处都是，还是需要不少时间整理和收拾的。 “下午，脑梗协会的几个朋友要过来了解我们腔梗治疗况，你准备一下。”林主任见云天进来，笑眯眯的安排道。 “嗯。”云天应了一声，拉开常用电脑的椅子坐了上去。 赵叔刚转进科室，医嘱需要重新处理一下。 “林主任，为什么小云医生不用打扫卫生。”庄竹悦嘟着嘴不高兴的问道。 从来只有自己才是享受特权的那个，怎么自己苦bi)的整理资料的时候，云天却可以坐在那里处理医嘱！ 医嘱什么时候都可以处理，苦bi)的事不应该大家一起承担吗？ “小云有别的事要做，就不要 麻烦他了。”林主任很正然的回答道。 “林主任，你变了，你太偏心了。”庄竹悦夸张的呼喊。 “我当然偏心，你要能给我赢回来一个小毛那个级别的康复护士，我也可以考虑免了你的苦力。”林主任笑眯眯的看着云天回答庄竹悦。 “那还不简单，要什么样的，我让我爸”庄竹悦话还没说完，便被林主任一个爆栗敲在头上。 “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成天你爸你爸的，丢不丢人！”林主任显然和庄竹悦应该很熟悉，这个爆栗下手又快又准，毫不犹豫。 庄竹悦缩了缩脑袋，吐了吐舌头，顺便递了个眼刀给云天，便接着干活去了。 黄医生和庄竹悦苦bi)的忙内忙外，云天心安理得的坐在电脑前，处理病人的事。 “咚！咚！咚！”医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众人同时抬头望了过去。 “哪位是小云医生？”门口站着一位顶着小尖帽，戴着墨镜，拄着龙头拐杖的老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 “老爷爷，你找小云医生干嘛？”林主任最先迎了上去问道。 “我找小云医生有很重要的事，你不是小云医生，小云医生是个二十来岁的帅小伙，你不是。”老爷子伸手将鼻梁上的眼睛拉到眼睛上方看了林主任一眼，摇头道。 “我是小云医生的领导，你找他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林主任笑眯眯的跟老爷子解释。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小云医生说。”老人撇开头，不理会林主任。 林主任哭笑不得，只能转头呼叫云天。 “小云过来。有人找你。” 云天有些诧异，自己虽然不太认人，但老爷子这一潮装，特立独行的模样，如果见过，自己肯定不会忘记。 可自己并没有关于老爷子任何记忆。 “老爷爷，你找我什么事？”虽然心中诧异，云天还是老实走到老爷子面前问道。 “唔，大高个，大长腿，长得帅，皮肤白。嗯，能对得上号。来咧嘴笑一个，让爷爷看看牙齿整不整齐。”老爷子取下墨镜，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一条一条的核对云天的外貌特征。 最后提了个让云天哭笑不得的要求。 “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于老爷子的古怪要求，云天自然不予理会，直接询问老爷子有什么事。 “先笑一个，我看看牙齿整不整齐再说！”爷爷不理会云天的话，反而坚持让云天笑一个才算。 云天无奈，咧嘴朝着老爷子挤出个笑容，逗得林主任和庄竹悦捂嘴笑得前俯后仰。 “嗯，笑起来牙齿还整齐，你应该就是小云医生了。”老爷子终于确认了云天的份。 “那爷爷 能告诉我找我有什么事了吗？”云天无奈的再次问道。 “找你当然是看病啊，没听我喊你小云医生吗？现在当医生的，都这么笨了？”老爷爷核实了云天的份取下墨镜，放回兜里，拄着拐杖，自顾自的走进医生办公室，大马金刀的坐下说道。 “”云天很无奈。 “爷爷，您哪里不舒服？我给您看看。”面对这么有个的老爷子，云天只能耐下子询问。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不能来看病了？”老爷子递给云天一个大白眼回答道！ “”这老爷子是杠精附体吗？云天心下感慨！ 庄竹悦和林主任已经笑得靠在一起，站都站不住了。 “你给你蒋阿姨用了什么变聪明的药？给我也开点，不然这才十五号，我一个月一百块赌本都快输完了。眼看着下半个月就没有赌本，不能打麻将了！”老爷子递完了大白眼，又冲云天招招手，让云天凑得近了才低声冲云天说道。 122被逼慌了吗？ 变聪明的药？ 云天愣住了！ 蒋阿姨又是谁？ “老爷子，咱这是医院，可没有什么变聪明的药！您的赌本输完了就再申请一百块，就能坚持到下个月啦。”林主任见云天已经完全懵了，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走出来给云天解围道。 “不行，赌本是规定好的，一个月一百块，那是能随随便便申请的吗？”老爷子听了林主任的话，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杵，不满的瞪了林主任一眼道。 “那咱就忍忍，下个月再打好了。”看老爷子认真的模样，林主任愣了一下，强忍着笑安慰道。 “不打麻将，这子还能过吗？”老爷子不悦的瞪了林主任一眼，显然不同意林主任的说法。 “额，那这事的确有点棘手！”林主任一边顺着老爷子的话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将这老爷子哄回去。 “废话，不棘手，我用得着来找小云医生？”老爷子继续瞪着林主任，用威严的声音责怪道。 “” “老爷子，您说的蒋阿姨，是不是他家儿子出国那个蒋阿姨？”云天听着老爷子的话，突然记起上次因为血管痴呆住院的蒋阿姨。 当时他家儿子闹着要转院，跟云天还进行了一次关于中医科学的辩论。 “对对对，就是那个蒋阿姨。想起来啦？还记得给她开了啥变聪明的药吗？”老爷子听说云天想起来了，觉得自己变聪明有望，激动的站起来。 “” “老爷子，蒋阿姨是血管认识力下降，没有变聪明的药”云天哭笑不得的跟老爷子解释，再一边扶着老爷子重新坐下。 “不行，小云医生，你可不能这样，我跟你说，自从上次住院之后，你蒋阿姨那是大杀四方，我们几个老头子都打不过她了，眼看着大伙儿手里的赌本都被她赢光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而且，这样的局面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你得负责把我们都变聪明了！把麻将本赢回来才行！”老爷子一本正经的继续他的歪理邪说。 “小云，要不你给老爷子开点变聪明的药，让老爷子拿回去吃着试试看。”林主任眨着眼睛冲云天说道。 老人家，有时候认死理，很多道理讲不清楚。 对于要开药这种需求还是好满足的。 开点维生素之类的，让老人家带回去吃吃也没有关系。 云天想了想，冲着林主任摇了摇头，蹲下子，对老人说道： “老爷子，要不我给您拍个片子先检查一下看，怎么样？” “行，没问题，要检查，要好好检查检查，药才开得准。”听说云天同意给自己开药，老爷子高兴的答应。 “这位小医生是察觉到老人有 什么异常况吗？要给老人开个片子检查？”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办公室众人同时抬手，才发现，刚才光顾着怎么劝说老人，都没注意到，门口什么时候站了好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石主任了赫然也在其中。 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中山装，略微有些发福的男人。 显然，这就是石主任之前说的，下午要过来看看的几位朋友了。 众人一时间不由都愣住了，完全都还没有做好准备，人就到了，难免有几分慌乱。 “大家进来先坐会，小庄去倒茶。”林主任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招呼。 “老爷子有医保吧？”刚刚在门口提问的男人走进办公室，笑着问了老爷子一句，林主任倒茶的动作不由一滞。 很多临医生都有这样的习惯，对于自费病人，不论是检查还是用药都十分谨慎，仔细斟酌费用问题。但面对有医保的患者，因为家属没有这方面的意原要求，费用方面便会放得松一些。 这样的况在医院很普遍，大多数时候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此时被提出，却是诛心了。 医保费用属于国家政策福利，大部分都是国家报销。 但实际上，国家医保费用紧缺严重。 每天年底，医保中心结不出费用的况时有发生。 所以，如何规范使用医保费用，节约医保费用，一直是这些大佬们的主要课题。 今天下午来的几位，都是脑梗协会的重要成员，又同是都是昆南省各大医院或者相关科室的一二把手，虽然对于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但此时这个问题被提到明面上，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当然有医保，不过，我体一直很好，这钱放在卡里基本上没用过，咱们不用报销，就刷个人部分就行。”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哆哆嗦嗦多前口袋里掏出一张医保卡说道。 医保卡里的个人部分相当于从个人工资里扣除的部分，是属于可以个人支配的部分。 老爷子这么说，勉强给云天减轻了一些压力。 但五十多岁的男人一直带着玩味的微笑看着云天，无形中给云天施加压力。 毕竟，给一个没有任何适应症的人开具检查，这样的行为，本就很值得探究。 云天笑了笑，一脸淡定无比。 “认知障碍初期，最先出现的表现就是个变化，而脾气执拗是出现最多的况。”云天淡淡的说道。 “仅仅是老人个执拗了一些，就怀疑老人有认知障碍，会不会太武断了一些。”虽然云天的说法有一定的根据，但的确仍然略显牵强。 “老人右手肌张力略降低，右下肢肌力减退，右侧鼻唇沟略浅。 ”云天听了中年男人质疑的话没有反驳，却报出了一列体征。 黄医生和庄竹悦都呆住了。 刚刚老人进来，大家都被老人的无理要求逗得哈哈大笑，云天也一直被老人怼得惨兮兮的，根本没有给老人做体格检查！ 可眼下这么确定的报出一系列体征，这货在这么多专家面前还真是敢吹！ 林主任的眉头也微微皱了皱。 从老人进来到现在，云天完全没有检老人检查过，怎么会如此自信的报出老人的神经系统体征？ 右侧鼻唇沟变浅用眼睛看就行，但右侧肌力和肌张力的变化又是怎么得来的？ 小云连老人的手都没碰过！ 这孩子，难道被老师bi)得太紧,慌得随口胡诌了？ 一个检查给的不合理，毕竟还有所怀疑，问题不大。 可这种随口胡诌体征的事，可是学术态度不端正的问题了！ 这样的罪名，足够毁掉这孩子一辈子！ 123玩这么直接？ “老人家的确脾气执拗，看起来有些认识障碍的样子，小云这孩子也是心里不确定，才让老人检查一下，毕竟，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老人的生活质量也越来越受重视嘛。”林主任干巴巴的解释，试图掩盖云天报出的体征。 没有体查，就直接报出阳体征，还是在这么多神经内科大佬面前，林主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冷汗直流。 “这位小云医生是给老人家查过体了？右侧肢体明显有问题对吧？”中年男人显然是为了找茬而来，自然不会轻易让林主任绕过去。 直接无视了林主任的挽救，两眼直直的望着云天问道。 刚刚自己一群人走过来的时候，远远的看着老人进的医生办公室。 中医科的走廊并不长，一众人走过来花不了几分钟。 要说这点时间小云医生就给病人做完了神经专科检查，肯定没有人会相信的。 所以，中年男人听见云天报出明确的体征，便直接无视林主任的解释，死抓着云天的话不放。 此时，连石主任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没有仔细查过体，但老人的体征显而易见。”云天如实回答，语气平淡。 “没有查过体，小云医生居然能看出老人家的肌力和肌张力？看来，石主任这个弟子的确与众不同啊。”中年男人的话语里带上了嘲讽，而且这嘲讽是直接对石主任开的。 很显然，这个中年男人跟石主任有旧仇。 “肌力和肌张力异常，会引起患者的动作发生偏移和异常，所以，只能看出异常，具体是几级看不出来，各位老师可以复查一下。”云天没理会中年男人的嘲讽，声音淡淡的解释道。 言下之意就是我看出来了，你要没看出来，自己动手查查就知道了，没必要在这里哔哔。 的确如云天所说，不论是肌力还是肌张力发生变化，都会引起患者的动作异常。老人的异常之所以看不出来，不过是因为比较细微难以察觉而已。 一个实习生都看出来的问题，自持份的中年男人却没有看出来，中年男人被云天的话怼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来查查看，看小云医生的眼力是不是真那么好。”周起杰副主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半开着玩笑，有效的化解了眼前的尴尬。 周起杰和施良冰都是云天失语症疗效的见证者，这次石主任推动昆南省脑梗协会成立昆南省腔隙脑梗研究中心，周起杰和施良冰便是石主任的坚定拥护者。 而刚刚一直争怼云天的中年男人，便是华南医院的副院长兼神内主任皮和颂主任。 皮和颂主任和石主任的恩怨历来已久，大家同是昆南省的神内权威，但显然，石主任长期压过皮主任一头，皮主任对 石主任毫无办法。 这次，石主任在脑梗协会的常会议上提出在西华中医科成立腔梗研究中心的时候，皮主任便机敏的察觉到这是打击石主任的绝好机会，于是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来了。 “老爷子，来，两只手捏住我的手一起用力。”周起杰从人群里穿过来走到老爷子边，轻柔的对老爷道。 众人眼不眨的盯着老人和周起杰相握的手。 “右手肌力的确稍弱。”周起杰很快得出结论。 接着是肌张力检查。 “右手肌力稍弱，右下肢肌张力偏高。”周起杰很快便报出查体结果，转头对云天笑了笑。 石主任脸上也露出淡淡微笑，看了云天一眼。 林主任长吁了口气，才接着给众人倒茶。 “小伙子观察得仔细。”皮主任从桌上端起一个林主任倒好茶的一次纸杯，抿了口茶水，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年轻人嘛，眼神肯定好，不像我们这些人，老眼昏花，太细微的东西就不容易看出来。”林主任假意感慨了一句。林主任不过四十出头，要说所有人里面，皮主任自然是年纪最大的。 所以，林主任这话意有所指，说得皮主任好不尴尬。 “小云医生，赶紧给我开单子吧，拍完片子，赶紧给我开点变聪明的药，我还得赶紧把我的麻将本给赢回来。”老人看周起杰给自己检查完了，便急急的催促云天。 “好的，您稍等。”云天安慰了老人一句，拿起桌上的检查单据书写起来。 给老人开了头颅核磁共振的片子单据，便让庄竹悦陪着老人去缴费做检查。 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有个磕磕碰碰，指不定就是大事。 老人又是一个人来的医院，必须得有人陪着才行。 庄竹悦嘟着嘴，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 这个时候，应该留在中医科看戏才对！ 不过，环顾四周，除了自己，的确没有别的人选了，才心不甘不愿的扶着老人离开。 “小云医生，听说你们中医科治疗腔隙脑梗很有一，你得给我们好好介绍介绍。” “像腔隙脑梗这种自愈率很高的疾病，治疗方案还是考验技术的。毕竟，一个不好，患者就已经自己痊愈了。”等云天安排好老人去做检查，皮主任撮了口手里的茶水，满脸笑容的说道，嘲讽技能却已经开到满级了。 皮主任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像石经年这种谨慎小心，从不露破绽的人居然为了老婆，把脸送上门给自己打！ 传言石经年是个宠妻狂魔，自己还不相信。毕竟女人如衣服，怎么会有人把一个女人看得这么重。现在看来，这男人啊，玩不开，就总有一天就死在专二字上。 一个腔隙脑梗而已，哪怕不治疗也能痊愈，石经年居然一本正经的协会常会议上提出在西华神内组建腔梗治疗研究中心的计划！ 一个腔隙脑梗而已，难道还能治出花来，还要组建腔梗治疗研究中心！ 这只能是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笑而已。 自己怎么能放过这么难得的打脸石经年的机会。 皮主任一下一下撮着纸杯里的水，显然没有把刚刚的失利放在心上。 被个小实习生怼了两句算什么，自己今天最重要是要把巴掌狠狠扇在石经年脸上！ 让他尝尝被人压制的滋味。 皮主任毫不掩饰，充满挑衅的话让云天愣住了。 传说中的大佬们，玩的不都是笑里藏刀，锦里藏针那一吗？ 怎么现在的大佬们都玩的这么直接了吗？ 124老泼皮皮主任 云天看着满脸得意的皮主任，觉得有点懵。 腔隙脑梗虽然自愈率高，发现率低，但预防复发、降低脑细胞受损率、减轻临症状一直都是腔梗的治疗难点，这个皮主任怎么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腔梗治疗一棒子都打死了呢？ “我们在腔隙脑梗治疗方面，以预防复发，改善再灌注，降低脑细胞受损，减轻临症状为主”云天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无视皮主任的嘲讽开始介绍。 “看看实际病例吧。”皮主任不耐烦的打断了云天的话。 小伙子还能吹，一个腔梗没治出花来，得先让他说出花来了， 说得多么高大上的样子，把石经年那副假架式学了个十足十，自己看了就心烦！ 如果不是石经年擅于这假模假样的假架式，真论起手上工夫来，自己未必会一直被他压过一头！ 云天再次愣了一下。 这个皮主任，还真是与众不同！ “预防复发和再灌注方面，我们采用的是中药制剂溶栓为主。到目前为止，我们总共接收了”云天愣了一下，仍然接受了皮主任的意见，便一边带着众人往外走，一边介绍科室的况。可话到一半，依然被皮主任打断了。 “先看病人再说。这些就不用说了，在场的，谁都比你懂。”皮主任依然有粗暴的方式打断了云天的话。 “1-3，三位患者都是腔隙脑梗伴运动障碍的病人，根据病不同，分别采用了红花黄色素、水蛭素进行抗凝溶栓治疗。”云天带着众人来到最近的病房，准备逐个介绍。 “中药制剂抗凝溶栓，是你上次在学术会上讲的治疗方案吗？”同行的，有不少都上参加了上次学术会议的，便在人群在问道。 “是的。我们科室现在在院治疗的病人全部采用的中药制剂抗凝溶栓，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中药制剂引发出血等副作用的况。”有人问起，云天便顺着话开始介绍中药制剂抗凝溶栓的优势。 在场的每一个都是昆南省神内学科的中流砥柱。 想要推广自己的中药制剂治疗方案，云天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宣传机会。 黄医生不失时机的为站在最前方的几位医生递上1-3的病例。 内科的病例记录全面，基本能做到完整体现疾病治疗过程和医生的诊疗思路。 你看到过的那些啃着笔杆，斟字酌句写病例的，必然都是内科医生。 所以，站在最前面的几位大佬都开始仔细翻看黄医生刚刚递到手上的病例。 但皮主任没有接。 皮主任认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叔，住了几天了？”皮主任关切的询问躺在2号病的患者。 “三天了。”大叔略有些紧张，毕竟中医科人力有限，从入院到现在，大叔还没经历过这么多人来查房的况。 “哪里不舒服入院的？”皮主任脸上洋溢着关切的笑容。 “也没啥不舒服，手脚有点麻木，在康氏体检的时候发现脑梗了，就到医院来了。”患者如实回答道。 “喔，石主任的普查工作做得很不错嘛，手脚麻木的病人也能被发现腔梗，还能以运动障碍入院。”皮主任冷哼了一声，嘲讽模式自动调整到最高级别。 从鼻子里挤出来的话语听得人十分窝火。 手脚麻木，虽然跟肢体有关系，但只能算是感觉异常，本来就算不得运动障碍，皮主任这次抓准了错误，有些挑衅的看了石主任一眼。 后者报以微笑，温文尔雅。 “2号患者有轻微跛行，病例里有记载的。经过三天治疗，跛行行已经完全恢复了。”云天有些无奈，这个皮主任，就不能沉住气，好歹也等到看准了时机再发动技能也不迟啊。 “嗯，三天时间，患者的跛行基本恢复，病程记录很详细，皮主任可以看看。”站在前面一位带眼镜的大佬手上拿的正是2号的病例，将病例翻了几页，递给皮主任。 皮主任接到手上，却并没有查看，反而是盯着患者问道： “你入院的时候有跛行？” 病例拿在手上不看，却径直问病人，这不是明摆着不相信病例吗？ 众人脸上皆有无奈之色。 皮主任年纪最长，华南神内是昆南省多年的老招牌了。 但后来，石主任异军突起，皮主任又年岁渐长，所以，风水轮流转，以至于这些年，华南神内一直被西华神内死死压过一头。 皮主任自然不服气，诸多折腾，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可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皮主任哪次能在石主任上占到便宜的。 只是这两年，皮主任年纪越大，越是豁出老脸去了。 众人见皮主任的作为都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离得稍远了些，以示划清界线。 “前几天脚没劲，走路一跛一跛的，这两天全都好了，只是手脚还有些麻木。”2号的大叔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医生问你话的时候，有什么况就要说全了，否则是会误导医生，耽误治疗的。”皮主任批评了患者几句，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众人很无奈，你不过是来参观的，有病例你不看，非要问病人，能耽误哪门子治疗。 “小云医生直接给我们介绍些有特点的病人，不然你这满科室的腔梗我们难道还要一个一个查看完不成？”皮主任教育完患者，又转过脸开始说教云天。 “前段时间我们跟康复科做了 次疗效对比试验，是关于语言康复类的，今天早上才完成一期疗效对比，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林主任接过皮主任的话头给大家介绍道。 这个皮主任就是个老泼皮，不过是欺负云天年岁小，倚老卖老而已。 林主任觉得是时候拿出点重量级武器打打这个老泼皮的脸了！ “语言康复方面小云医生的中药针灸疗法的确有很明确的优势。”一直在人群中没有说话的施良冰主任此时不失时机的附和了一句。 “那就去看看你们的语言康复治疗好了。”皮主任脸上狞笑。 失语症？ 失语症的康复治疗可是要以月为单位的，西华中医科开展腔梗项目才明天个月？没有一年半载，能有什么效果？ 皮主任仿佛看到石主任被自己啪啪打脸的场面。 125好大的口气！ “我来给大家介绍失语证患者的况吧。”毛秀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很自然的接过话，转甩开大长腿径直朝走廊深处走去。 “这小姑娘是毛秀慧护士？”有几个大佬认出了毛秀慧。 “毛秀慧？是哪家的小姑娘？”也有人一头雾水，显然不知道毛秀慧是何许人。 “主张康复心理疗法那个，年纪轻轻就加入了中华康复学会那个。”立即有知的大佬相互提醒。 “号称你们西华康复新星那个毛秀慧？”果然在相互提醒下，所有的大佬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看样子，毛秀慧在这群大佬之中还颇有些声名。 “林主任，你这中医科可是藏龙卧虎，据说帝都的艾茂典教授有意收她为学生，这姑娘都拒绝了什么时候被你拐来了你这中医科了？”有熟悉毛秀慧况的大佬笑道。 神经内科和康复科关系向来紧密，所以昆南省神内的大佬们对本省康复科的事了解也属正常。 毕竟，当时毛秀慧小姑娘的事那可是轰动一时的。 林主任笑笑，没有接话。 “戴宏深，男，41岁，一周前突发失语在下级医院诊断为腔隙脑梗伴完全失语治疗一周后转入我院。”毛秀慧的事迹大佬们都有些印象，所以对毛秀慧这副高冷的脾气也有所耳闻，要知道，当年的时候，跟小姑娘这臭脾气有着很大的关系。 所以，毛秀慧领着众人直接来到病康旁开始讲述患者况。 “一周时间失语评分提高16分？”听了小姑娘的介绍，这次，不需要皮主任发言，众人就自动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 虽然病处于急恢复期，康复治疗介入比较早，效果相对更好。但一周时间失语评分提高16分，这放在全国范围内也是份不得了的数据！ 皮主任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冷冷的笑。 你们就吹吧！ 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们吹破牛bi)，看你们怎么收场！ “病例夹最后有关于两次失语评分的详细记录，大家可以查看。”毛秀慧面对众人的惊愕与质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抛出证据。 “两次评分记录得很详尽，一周的治疗时间居然真的提高了16分！”有几位大佬先查看完病例感慨道。 “大叔，感觉怎么样？”几位大佬将病例转到其他人手上，开始跟患者攀谈。 戴宏深是毛秀慧的患者中恢复效果最好的，语言流畅度还稍微差点，但理解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所以跟各位大佬之间一问一答沟通起来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皮主任的脸色却渐渐有些凝重！ 患者的恢复况看起来的确不错！ 理解力完全没有问题，沟通基本没有障碍。 病 例最后轮转到皮主任的手上，皮主任下意识的翻开了入院时进行的失语评分，仅有24分！ 而且入院评分表上，患者的况写得满满当当，完全没有可以让人质疑的地方。 皮主任又翻了翻转院记录，上面很清楚失评评分有25分，比中医科的入院记录还高出一分！ 所以，患者一周前的况完全真实。 皮主任几次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无语可说！ 自己还能有什么可以挑毛病的地方？ 中药制剂应用不规范？ 还是说康复训练不是由中医科完成的？ 中医科不过是运气好，找到一个牛气的康复科护士？ 笑话，自己好歹也是昆南省神内科多年的招牌，虽然这几年年岁渐高，被石经年压制得死死的，但为人的基本原则还是有的！ 最多仗着年岁大一些耍些泼皮无赖，但无的放矢的事，自己还是不屑做的。 皮主任很好奇，及早干预就有这么好的效果？ 就着手上的病例本，皮主任仔细翻看起病程记录来。 从入院记录到病程记录，手上这份病例记录得十分全面。 绝对没有什么“今主任查房患者况可，主任指示治疗照旧”之类cāo)蛋的描述。 每天患者的况都进行了详尽的描述，连口渴多饮，没有休息好这样的小事都详尽记录在案。 并且患者的每一种异常况后面都有详尽的处理方法。 如此工整详尽的病例，已经完全称得上是范文了。 所以，皮主任看病例的时间稍长，但看完病例，患者的全部治疗经过全部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皮主任长吁了口气。 不论自己对石主任服不服气，这个小伙子，的确很有天赋！ 石经年果然找了个好徒弟啊！ 石经年这老婆也的确有两把刷子，帝都教授没有挖去的康复护士，居然被石经年老婆拐来了中医科。 这小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 居然愿意来这么个刚刚筹建，如此简陋的中医科窝着！ 皮主任内心感慨！ 看见皮主任合上病例，一言不发，一直留意皮主任的毛秀慧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之前看这个老主任一直争对云天，云天那家伙一张笨嘴，所以，毛秀慧才主动提出自己为大家介绍失语症病人。可没想到，这个老炮嘴居然没有开喷，突然就熄了火，让人好生无趣！ 至少，毛秀慧心里已经**说辞打好腹稿了。 准备好的东西突然没有了用武之地，毛秀慧略有些失落。 “看来康复训练及早进行干预的效果非常好，林主任，你们这个失语症的治疗方案的确值得深入研究。”几位站在前端的大佬了解了病人的基本况之后 总结发言道。 “的确不错，林主任运气好，能找来这么厉害的康复护士让要羡慕。”皮主任的老嘴炮还是没有忍住，在一旁酸溜溜的冒出一句。 “患者的康复训练是按照失语症康复指南标准进行cāo)作的，这位患者的康复训练都是由我完成的。但和小云医生的电针刺激疗法配合脑神经细胞复活疗法比起来，我的康复训练治疗效果就要差得多了。”等的就是皮主任这句话。毛秀慧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丢下一记重磅炸弹，将众人直接炸晕。 一周内失语评分提高16分，居然比小云医生的什么电针刺激和神经细胞再生疗法效果还差多了？ “神经细胞复活疗法？”皮主任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 在场的都是神经内科的大拿，神经细胞受损后具有不可恢复，只能促进神经细胞的突触增生重建以达到恢复神经传导的作用，神经细胞再生疗法，好大的口气! 126电针疗法 “脑神经细胞再生疗法，小云医生这口气可不小！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皮主任冷冷的怼了一句，虽然仍然态度恶劣，但比起之前，总体上来说已经要好得多了。 “年轻人嘛，有想法是好事，不过，咱们治疗方案取名的时候，还是不要用太夸张的噱头。医生毕竟以务实为主。”也有其他对云天印象较好的大佬在一旁给云天解围。 从进入科室时给大爷看病，到1-3的运动障碍病人，再到眼下失语症病人的恢复，不说患者治疗效果显著，就是那细致入微的病例书写也值得众人赞叹一声了。 所以，不少大佬对云天印象都很是不错！ 加上不管皮主任怎么怼人，小伙子一直温文尔雅，面带微笑，不急不恼的应对，而此时皮主任再次发难，众人难免对云天有些偏帮。 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子嘛，谁还没有几分血？ 虽然神经细胞再生疗法这个名字的确有些夸大其词了，但毕竟是年轻人，偶尔搞些夸大其词的噱头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伙子，总有几分血嘛。” 所以，随着其中一位大佬为云天解围，大多数人都带着善意的微笑附和。 “11、19、24都是小云医生采用电针疗效和神经细胞再生疗法治疗的失语症病人。”毛秀慧一边介绍一边甩开大长腿带着众人往11而去。 刚为小云医生解了围，小姑娘又再次提起神经细胞再生疗法，众人都乐了起来。 这姑娘肯定是故意的! 联想到之前林主任说的和康复科做了对比试验，以及毛护士出现在中医科的况来看，这小姑娘十有**是对小云医生有意见，所以才故意一再的给小云医生难堪吧。 众人随即脑补出两个年轻人相相杀的狗血桥段。 “小毛护士，是不是小云医生不懂怜香惜玉，你干脆来我们医院好了。我们科室的小伙子虽然没有小云医生帅气，不过对小姑娘那是绝对好。”大佬群中有人开始拿毛护士和云天逗趣起来。 “别说，我们科室有两个年轻医生，比起小云医生的颜值来说也就差了那么一小点，来我们医院也行。”一个人开起了玩笑，就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一群大佬间都相互熟识，何况医生本就是天生的段子手，哪个主任不是从黄段子满天飞的场面里练出来的。 偶尔逗逗科室的漂亮小护士和年青后辈，本就是做为医生不多的乐趣之一。 “11是中脑大血管梗塞引起的完全失语，梗后一年左右。一周前入院，入院失语评分24分”毛护士对于大佬们逗趣的话向来是不予理会的。 来到11，给了黄医生一个眼色，苦bi)得抱着一大 摞病例的黄医生会意的从手里高高的病例夹中找出11的病例递上。 黄医生其实此时是有几分后悔的，病例夹都是铁质的，自己这一堆至少抱了快二十本病例，手臂又酸又麻，早知道还不如和庄竹悦换一换，带着老爷子下去做检查。 虽然好戏看了不少，但黄医生此时已经没有了看戏的，只乞求着参观能快点结束，自己好把这堆该死的病例搬回去。 毛护士自然是不会体谅黄医生的辛苦的。 翻开病例开始仔细介绍起11的况来。 “梗后一年的完全失语病人，一周时间提升16分？”虽然有毛护士的深水炸弹在前，但之前对于毛护士的话众人都略有怀疑，更加没有具体的数据和病例，以至于这下，彻底被炸蒙了！ 八双手同时伸到毛护士面前，准备取走毛护士手上的病例夹。 “嗯~”皮主任清了清嗓子，另外七双手迅速收回。 一来是皮主任的地位虽然略次于石主任，但也是昆南省神经内科的二号权威。 二来是皮主任喜欢倚老撒泼的个，没有谁愿意惹。 皮主任内心震惊，从毛护士的手上拿过病例的时候，双手微微颤抖！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之前的多次交手证明，这个小云医生的确有过人之处。 这份病例真实的可能非常大！ 如果的能在短短一周内提高患者16分失语评分，那治疗方案能被小伙子叫做神经细胞再生疗法绝对不过份！ 一如既往的描述精确仔细。 从入院记录到每天的病程记录，皮主任都看得十分细致。 这样的病例和叫病例！ 读起来让人酣畅淋漓！ 电针疗法？ 这项技术现在在临应用并不算太广泛，当然随着前先年一股子中医，冒出来太多没有根据，疗效夸张的中医药治疗方法之后，这些年，中医药渐渐没落了。 很少会有大型综合型医院在几个特定的领略外再使用针灸这样的治疗方法了，特别是针灸之后导电的电针疗法。 但皮主任是老一辈的神内专家，经历过前些年的中医潮，对于这样的治疗方案还是有所了解的。 电针疗法在康复治疗方面，的确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皮主任的职业生崖里见过很多例电针、针灸疗法带来的奇迹！ 甚至曾经还有两位针灸大拿的挚友！ 可惜但同样的位，施治的医生不同，疗效差距巨大。就像同一台手术，不同的医生做，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但外科手术好歹有标准化的流程，然而针灸却没有。 谁也不知道，那一根小针扎进位之后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得气，该怎么样行针。 每个人的感触都不一样，所 以让这样的技术难以推广。 除了电针，依然是中西药联合的用药方案。 中药制剂方面，皮医生不算熟悉，所以无从评论，翻阅完病例，皮主任一言不发，愣愣的看着云天，把病例递到了下一个大佬的手中。 “小云医生，能不能亲眼见识一下你的电针疗法？”皮主任看着云天提出要求。 云天看了看林主任，后者点点头。 “好。”得到林主任的应，云天痛快的答应一声，便走出病房去准备设备。 127我有病，快开药 众人还没有把病例传阅完，走廊上已经远远的响起治疗车独有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虽然采购的时候，器械厂商都会着重宣传他们高端大气的静音轮，号称推起来绝对静音的治疗车永远都带着独有叮叮当当的声音。 云天推着治疗车出现在众人眼前。 很古老的电疗仪，和一盒中规中矩的银针。 11患者看到熟悉的设备，乖乖的撸起衣袖，做好挨针的准备。 熟练的先消毒，从手指到银针，云天拿着酒精棉球仔细擦拭。擦拭的速度并不因为有众多大佬观看而有所改变。 就在众人以为云天会擦个手擦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云天终于结束，夹起一个酒精棉球轻巧的在患者手部皮肤上擦拭了一下。 接着，食指拇指捏针，小指和无名指抵在患者上，指尖微微用力，针就刺过了皮肤。 长针直刺入针法！ 皮主任圆目一睁！ 这样的进针手法，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了，长针偏软，一般只能使用捻转入针法，只有对针灸十分熟悉，运针能够透力之人才能用出这样的手法。 否则寸长的细针，没有刺入皮肤前就已经软弹飞掉了。 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皮主任不由凑近了一些，想要看得更加仔细。 拇指和食指快速捻动。 有和种特殊的节律，皮主任看得清楚，云天手指前后捻动的同时，整个捻针的手还在微微前后左右晃动。 这是运用手部的晃动在探。 虽然定的方法都是一样的，但每个人感应的区域不一样。 进针之后前后左右的探才能够找到更准确的感应点，得到最好的刺激效果。 这是皮主任一位针灸大拿告诉皮主任的，只可惜那位大拿走得早，连个传人也没有留下。 看中医，大多数人总喜欢找老医生看，这是因为中医的传承不像西医，有标准的规范可行，很多东西都需要自行体悟，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绝对不是一句客话。 不论是把脉、辩证，还是针灸，很多东西都是依靠个人的领悟，中医的确有太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了。所以才会导致中医很多传统的东西渐渐失传。 云天的针灸知识全都来自系统，进针的手法不过是建立在众多经验之上的成果。 行针手法也是一样。 给张治疗失语症的时候，云天体会了系统给的透视图，能够在刺激位的时候看到大脑活跃程度，云天发现同样的位，不同方位的行针，对大脑皮层的兴奋度是不一样的。 所以就养成了这样尝试行针的习惯。 “小云医生是师从哪位针灸老师？这行针手法的确一绝。”皮主任被云天的手法震撼，此 时顾不得打脸石主任反而是关注起云天的师承来。 “自己瞎琢磨的。”手上的针传来熟悉的触感，云天知道，这是银针达到位感应点时所特有的触感。在针灸中又叫得气。 皮主任翻了翻眼睛，这一手秀瞎了的针灸手法都能自己瞎琢磨出来，只怕满世界都是针灸大拿了！ 不过这小子不愿意说，皮主任也没有办法。 云天停好针的位置，开始消毒第二根针。 同样是长针直刺进针，行针入，云天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 简单机械的针灸看的人最是无趣，但皮主任凑在云天边，看得津津有味。 很多别人看不出来的细节，云天施展起来都行云流水一般。 不说别的，光这小子的定手法就很不一般。 只是瞄一眼就下针，根本没有一般针灸医生左右比划的习惯。 这小子的针灸技术果然了得！ 皮主任眼里渐渐有了赞赏之意。 这小子，的确不错，就凭这一手施针的手法，就值得自己高看一眼，一想到自己早逝的挚友，皮主任心里诸多感慨。 如果挚友能看到这小子的手法，估计会很欣慰吧！ 11除了头面部治疗位一共是36个。云天很快就将36个位扎完。 然后是导电。 “小云医生，你这个电疗仪每个接口的电流都是单独调试的？”人群中有人注意到，云天连接一个电源便会调整一次电流，而且每根针的电流好像都不一样。 “每个人每个位的耐受程度都不一样，所以需要每个接口每个接口的调整。”云天一边继续手上的活计，一边回答道。 “可你并没有调试过程？”显然，问话的大佬观察的很仔细。 “他们每个位的耐受量我都记得，每天的刺激在原来的基础上上调01-03就够了。”云天回答。 “” 云天选取的一共有三十几个位左右，每个位的电流量居然全部记得。 小云医生果然是很用心的人！ 众位大佬暗自点头，纷纷把羡慕的目光看向了石主任。 石主任果然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电针疗法我们是见识过了，那小云医生说的脑细胞再生疗法指的又是什么呢？”众人见识了云天给患者做电针，想到一开始引发讨论的脑细胞再生疗法，众人不好奇起来。 “黄芪、红花等中药制剂以及安宫牛黄丸等中成药，匀有促进神经干细胞分化的作用。利用相关中药制剂的这一作用，促进神经干细胞分化，从而促进损伤的脑部功能恢复。所以把这样的治疗方案叫做脑细胞再生疗法。”用药就没有什么可以演示的了，云天只能老实陈述。 “ 黄芪、红花的相关作用，我在文献上也有看到过。但并没有实际的使用方法，小云医生，你给我们仔细讲讲。”之前问过云天中药制剂的那位大佬感兴趣的拉着云天聊了起来。 “黄芪、红花我们采用的都是中药制剂，黄芪制剂便重于气虚的病人，红花制剂适用于淤堵的病人，我们科室现在用的最多的是红花黄色素制剂，我们用的是”其实，市面上的这样的中药制剂非常多。 只是大多数的西医临医生并不重视所以没有投入使用而已。 或者是用西医的思维来用中药制剂。 比如某兰消炎口服液，一开始没有人用，后来几个大型三甲医院开使用后，一窝锋的全都用上了。 不管什么况，只要是呼吸道感染的，进医院就是某兰消炎口服液。 后来便用一些专家跳出来，说些药太凉，儿童不适用之类的理论，于是一窝锋的，又开始不用了！ 中药制剂的使用，还是要有一定的辩证思路的。 症适用，体虚感冒自然就不适用。 在脑梗上的应用也是一样。 气虚者适用黄芪等补气类的制剂，而多发栓塞微循环不好的病人就应该用化淤为主的红花黄色素制剂。这些经验也是云天从系统给的几千例腔梗治疗经验中总结出来的。 云天耐心的的给各位大佬慢慢解释 “小云医生，我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有病，你快给我开变聪明的药！”之前嚷嚷着要开变聪明药的老爷子照完片子回来了。 128抱大腿要趁早 “小云医生，快给我开药吧，还是你说得对，我果然是有病。”老爷子乐呵呵的拿着片子冲进病房跟云天说道。 老爷子的话逗得各位大佬一阵轻笑。 “来，老爷子，我给你看看是什么病。”一群大佬在认真听云天讲中药制剂的应用，周起杰副主任站在最外围，见老爷子进来，便伸手准备接过老爷子手上的片子。 “不行不行，得小云医生看。要又白又高又帅的小云医生看。”老爷子动作异常灵敏的躲过周起杰副主任的伸过来的手，坚持要把结果给云天看。 “好好好，给又白又高又帅的小云医生看。”周起杰副主任哭笑不得的重复老人对云天的称呼，逗得众人又是一阵轻笑。 “多发腔隙脑梗，脑白质疏松。”云天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片子，将检查结果念了出来。 “小云医生不错啊，血管认识障碍十之**了！”周起杰副主任第一个感慨了一句。 周起杰还记得刚进办公室的时候云天准备给老人开磁共振单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血管认识障碍。 虽然多发腔隙脑梗和脑白质疏松的片子不足以立即诊断血管认识障碍，但却是血管认识障碍的主要诊断依据。 在场的都是昆南省神经内科的大拿，肯定明白这样一份核磁共振的报告意味着什么。 一开场皮主任一云天的争论犹在耳边！ 这片子，像是一个巨大的巴掌扇在皮主任的脸上。 四周突然静默下来，气氛略显尴尬。 皮主任静静的看着云天，似乎和往挚友的影渐渐重合。 这小子，不光针灸手法娴熟，诊断也能细致入微，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好苗子！ 假以时如果让这颗苗子成长起来，必然能有一番作为！ 思及此，皮主任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老石，你赢了，你收了个好徒弟啊。”皮主任转看了石主任一眼，轻声说了一句，背着手，转径直离开。 背影略显萧瑟，却又大刀阔步走得坚定无比。 众人面面相觑！ 跟石主任折腾多年的皮主任，这次是真的认输了吗？ 这样的认输似乎来得太快，众人有些猝不及防。 既然皮主任都没有什么意见了，今天的参观的事到此便可以进入尾声了。 毕竟，之前石主任在协会常会议中提出要成立昆南省腔隙脑梗研究中心的时候，最大的阻力便是来自于皮主任。 此时，皮主任认怂退出，这件事便是水到渠成。 况且，西华中医科的此次亮相虽然略显仓促，却又不失完美。 不论是老爷子的诊断病例，还是抗凝溶栓治疗，抑或是让人绝望的失语症治疗，平地惊雷，异军突起！ 打得所有人的毫无防备，毫无还手之力！ 还有不少人想跟云天多了解一下中药抗凝和失语症治疗的相关事，都被石主任一林主任一一婉拒。 送走了参观的众人，云天略显疲惫。 “任务征服昆南省医学会脑梗组的专家，顺利拿到昆南省腔隙脑梗研究中心的资格完成，奖励经验值2400点，奖励中级技能书一本。”系统机械声在耳边响起，微微驱散了云天的疲惫。 这次的任务奖励居然这么高，2400点经验？ 还奖励中级技能书一本！ 看来系统是越来越大方了。 “老爷子我来收住院，科里的事下午我来盯着，你去好好睡一觉吧。”黄医生将一叠病例归位，揉着酸痛的手臂的走进办公室，看见云天坐在电脑前发呆，便狗腿的示好。 还好自己明智，早早的放弃跟这个妖孽的争斗，想想今天皮主任一次次被打脸的模样，黄医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明智了！ 这个妖孽已经成长到可以站在一堆大佬面前口若悬河，据力论争了。 比起自己，不知道要高了多少个层次了。 不过，自己得抓住机会，在这个妖孽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之前抱上这个妖孽的大粗腿才行！ 想到这里，黄医生又倒了杯茶水，递给云天，继续狗腿的道： “小云医生，你今天还真是帅啊，面对那么多大佬居然毫不畏惧！实在是太帅了。”tiǎn)狗的质表现的太明显，云天诧异的看了一眼，飞起一脚踹向黄医生。 “滚！” “哈哈，我只想体会一下那群小护士天天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你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这就受不了？我觉得我表现的并不比小护士们差多少啊。”黄医生暴笑着躲开云天的大长腿，在一旁调笑道。 黄医生商极高，虽然心里明白自己必须要狗腿的抱住云天这个妖孽的大粗腿，也明白一味的当tiǎn)狗是不行的。 适当的玩笑能有效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们今天叫外卖吧？就算是为毛护士接风。也为了庆祝小云医生今天大杀四方！”庄竹悦安顿好了老爷子，高兴的走进医生办公室对两个男人道。 “要接风庆祝自然是要去外面吃，喝上两瓶才够爽快！”黄医生今天心不错，林主任和石主任招呼众位大佬吃饭去了，黄医生觉得自己几个小的聚聚也不错。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看家。”中医科眼下只有黄医生和自己两个人，庄竹悦初来乍到，还不能单独值班，既然黄医生想要出去聚聚，那自己就留下来看家好了。 “那不好意思吧？”庄竹悦显然对云天的提议很心动，但又感觉让云天一个人来不好意思。 “你们去吧。”云天 说完，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再理会两人。 黄医生看了云天一眼，知道这家伙这两天累坏了，肯定没心出去吃吃喝喝的，便对庄竹悦使了个眼色，再给云天从小护士那边摸来条毯子盖上，便离开了。 云天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医生办公室的灯没有开。 但因为外面走廊上灯火通明，所以医生办公室里的况还是依稀可见的。 吕趴在正对着自己的办公桌上睡着了。 旁放着两个打包的盒子，看样子是给自己带的盒饭。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云天起的瞬间，吕也清醒过来。 “你醒了？我给你饭去，我们九点左右回来的时候黄医生已经巡视过病房一圈了，你坐着休息一下。”吕站起揉了揉眼睛对云天说道。 “我自己去吧，你回家休息吧，我眯了一会已经好多了。”此时睡了一觉清醒过来，云天觉得神清气爽，看样子，自己能接着看几个小时的书。 不过吕却是一副疲惫的模样，这些天病房虽然已经扩张了，但护士还没到位，小护士们都累坏了。 129消化内科会诊 最终吕还是看着云天吃完饭才回去。 似乎云天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比那些饭菜吃进了自己肚子里还要更加高兴。 “小云医生，消化内科叫会诊。”云天的饭还没吃完，护士站传来呼叫声。 中医科因为设置的是留观室，所以医生办公室并没有安装电话，只有护士台有一部电话，院里的事一般都是打电话到护士台。 云天应了一声，把最后几口饭扒进口里。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可能一下子回不来。”云天跟吕交待。 “嗯，你去忙吧，我正要回去睡觉了，说得好像谁要等你回来一样。”听了云天的话，吕脸一红，嗔了一句，顺手递了张纸巾给云天。 云天只是随口一句交待，没想到会引起误会，听吕这么一说，倒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奇怪了，不由老脸一红，略有些尴尬的接过吕递来的纸巾抹了把嘴，“嗯”了一声。 “黄医生没喝多吧？”临出去，云天又转到护士台问了一声。 “没事，大家都有分寸，睡觉前还查了一遍病房，有什么事能应付得了。”小护士肯定的回答道。 肯定黄医生没事，云天才放心赶去消化内科。 怎么会这个点喊中医科会诊？ 中医科算是慢诊中的慢诊。 一般除了疑难杂症，很少有叫中医科会诊的。 疑难杂症一般病都不急，不会大晚上的叫会诊才是。 虽然疑惑，云天还是加快脚步赶往中医科。 医院有规定，有会诊需要在五分钟之内赶到，虽然这条规定并没有多少人遵守，但去迟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消化内科的主任姓雷，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 此时已经正焦急的等在办公室门口。 见云天到了，只是冲着云天点了点头，便示意云天自己进去，看样子，雷主任还有重要的人在等，叫中医科，只是顺便带上而已。 这种况云天也习惯了。 在综合医院，中医科本就势弱，即便有会诊，多数也是因为患者要求才顺便带上。 以西医临治疗为主的各科室并不习惯用中医方法来治疗疾病，当然找不出原因的疑难杂症除外。 看雷主任对自己的态度，这次叫自己应该是顺便带上了。 果然，云天刚落坐便见雷主任神内的住院总晏承福医生一起走了进来，还一起说着什么。 “患者，女，35岁，因反复腹痛3年余，加重1天入院。查体体温、心率、呼吸均正常，血压131/97mmhg。双肺未见异常，腹肌软，全腹无压痛，无反跳痛。墨菲氏征，腹部叩诊呈鼓音，其他未见明显异常。” “头颅ct平扫右侧翼腭窝片状低密度影并翼腭窝 扩大，其它未见异常。” “腹部b超以及mir均未发现异常征象。血尿铅未见异常。自免疫相关抗体未见异常。” “患者腹痛持续非常严重，已经使用654-2注未见好转。未明确病因的况下，也不敢再使用其它止痛药物，所以请各位过来会诊。”雷主任将患者的病交待的十分详尽。 可以说对于这样一个腹痛病人，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但几乎没有任何阳体征。 跟神内晏总聊应该是因为所有的检查中几乎只有头颅ct有细微的异常。 但右侧翼腭窝跟腹痛并没有直接关系。 所以一时间被雷主任叫来的几个医生都没有思路。 “小云医生，请你来是想问问，对于这样的病人，针灸方面可以有什么止痛的办法吗？”见一时间众人都病因都没有什么思路，雷主任便向云天求救。 在大多数医生眼里就是这样，搞不清楚病因的，没有办法治疗的，才会把思路转到中医上，中医往往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能抓住，却不被信任，毕竟没有哪个溺水者会认为一根稻草就能救得了命，只是聊胜于无而已。 “新任务，诊断一例腹痛查因的病人，并完成治疗。”系统机械声突然响起，发布了新任务。 额，诊断？ 这让一堆主治医生和主任都没有头续的病人，系统居然要自己完成诊断！ 云天也有些无奈。 “能看看病人吗？”云天略沉思了一下才抬头回答雷主任。 一众人转去病房查看患者况。 患者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上，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淋漓。 看样子，患者的腹痛的确很严重。 云天仔细给病人查体，又查看了患者的舌象等况。 同样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况。 云天一时间也没有了任何诊断思路。 “能进行针灸吗？”雷主任轻声问道，打断了云天的沉思。 “我试试。”云天想了想回答。 患者的诊断没有思路，但做为急症，采用一些止痛方法应该是可以的。 “我回去拿针，准备一下，马上过来。”因为雷主任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提醒可能会用到针灸，所以云天的云毫金针并没有随携带。 雷主任估计请会诊的时候也没把希望放在中医科，估计还是寄希望与神内，毕竟所有的检查只有头颅ct稍有异常。 “雷主任，那我也先回去了。等患者腹痛缓解了，再复查头颅核磁共振再说吧。”神内的晏总也趁机跟雷主任告别。 虽然头颅ct有异常但位置明显对应不上，只能等到腹痛急症缓解了以后再考虑复查的问题了。 “你们腔梗治疗开展得不错，有 时间要向你请教中药溶栓的事才行。”两人同时离开消化内科。路上晏总向云天递出自己的善意牌。 “晏老师客气了，请教可不敢，以后还要晏老师多指导。”云天客气了一句。 这些交际，最是让云天头痛，不过云天向来是秉着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七分的处事原则，此时晏总主动示好，所以云天也把姿态放得很低，一句晏老师叫得晏总通体舒泰。 因为中医科的留观室在急诊大楼，而晏总要回住院部的神内，所以两个客气了两句便各自分开。 云天回到值班室，拿到云毫金针，默默念了一句：“启用系统集训。” 130你是怀疑？ 眼前一闪，云天便再次进入系统集训室。 随着最近对针灸的应用和对针灸知识的恶补，云天在针灸方面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了。 只是针灸学内深博大精深，短时间内云天也不敢自大到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 特别是对急症的针灸治疗，云天心里还是少了些底气。 所以趁着回来取针的时间，云天准备花上一个小时的在系统集训室把针刺方案定下来再说。 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况且，患者的诊断自己都还没有思路，真的推断起治疗取，云天觉得还是有几分无力的。 系统对患者况是全方位模拟的。 一进入集训空间，云天就见到与患者几乎完全一致的实验体呈虾米状蜷缩在上，系统集训室里满是实验体细碎的呻吟声。跟之前在消化内科看到的况一般无二。 既然是腹痛，则应该取手厥以及足阳明经为主。 云天想了想，开始依次报出自己的取方案： 主：内关、足三理、中脘、。 配天枢、脾俞。 随着云天报出相应的位，无数的银针飞出扎入实验体相应的位中，每个位进针的触感反馈给云天。 内关得气，足三里得气，中脘得气 随着一个个位刺激到感应点，也就是针灸中常说的得气，云天下意识的瞟了眼右上角的视野。 可瞟了一眼，云天就愣住了！ 右上角的治疗完成度居然为0！ 怎么可能？ 可是，再看实验体的况，依然细碎的呻吟不断，脸上苍白，可能因为针灸的刺激，实验体额头上渗出更多的汗珠，患者的疼痛居然丝毫没有缓解！ 患者腹痛，自己选用的足阳明经，不管怎么样，治疗度也不可能为0啊！ 云天有点懵了！ “取耳：胃、神门、脾三处加维生素b12注剂每05毫升，内注。”云天想了想，又增加了耳注。 位刺激，再加上耳注，云天看了眼右上角。 完成度0%的数值稳稳当当挂在那里，没有丝毫变化！ 不可能，即便是取不合理，完成度也不可能为零！ 不管怎么说，腹痛取足阳明胃经的位，不可能完成度为零啊，何况自己还增加了脾俞、神门的耳注！完成度0%意味着自己的治疗跟患者的病完全不沾边！ 可腹痛怎么都不可能跟脾胃没有关系啊！ 不管是胆道疾病、还是胃痛、肠病、阑尾炎，这些都已经证明，跟中医的脾胃功能是相关的！ 怎么可能治疗完成度为零呢？ 云天想了想更换了一组位。 “天枢、巨虚、陵泉！”云天报出位。 仍然不对 ！ 完成度仍然为零！ 云天反复尝试，把能想到的位组合全部都用上了。 “水沟、内关、合谷、太冲！”能试过的位云天都尝试过了，便随口报出一组用于抽搐治疗的急救位。 云天是想着干脆把十二经的位都挨个尝试一遍，总能找到起作用的位吧! 治疗完成度60%！ 云天看了眼右上角的视野愣住了！ 可这四个位是用于治疗抽搐惊厥的位，云天也是报得头晕之下随口报出来的位，可没想到治疗完成度能达到60%！ 为什么治疗抽搐惊厥的位会对患者的腹痛起效，云天一头雾水。 顺着思路，云天调整了配，但尝试了好几次，治疗完成度只能达到70%，看样子，这是单纯的针灸治疗能够达到的最好效果了。 再尝试下去，也没有什么更大的意义。 云天想了想离开了系统集训室，回到了值班室。 看看时间，现实生活中的时间依然没有丝毫流逝。可云天已经在系统空间里耗费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确定了患者的针灸方案。 关键是最后所取的位，让云天到现在仍然有些匪夷所思。 一边思索，云天一边快速的赶往消化内科。 患者一声接一声的呻吟让整个病房的人都无法休息。 雷主任仍然等待在病人边。见云天来了，急步走到云天面前：“有把握吗？”雷主任问道。 “我试试吧。”虽然在系统空间已经给患者止住了腹痛，但云天没有想通自己选的原理，所以回答仍然有所保留。 取针、消毒、选、进针。 因为已经反复cāo)作过多次了，云天的cāo)作行云流水一般。 随着云天的cāo)作，患者的呻吟声渐渐小了下去。 雷主任和自己的住院总对视一眼，眼里有了惊喜。 有效果！ 腹痛不比其它疾病，在没有明确病因之前，除了试探着使用少量的解痉药之外是不能使用强效止痛药的。 因为腹部脏器杂多，不管哪个脏器出了毛病，大多都是以腹痛为临表现，所以即便是解痉药，也不敢过量多次使用。 就怕掩盖了病而耽误了疾病。 所以，患者是今天早上入院的，一直疼痛难忍，即便如此，消化内科也只给了一次654-2肌注之后便不敢再使用其它的止痛药了。 虽然知道患者的剧烈腹痛已经反复发作了三年，不一定是严重的脏器疾病引起的，但消化内科仍然不敢冒险使用止痛药。 天天胃痛的老毛病，指不定哪次就穿孔了，这样的况消化内科没少遇到！ 所以，患者几乎是疼了整整一天。 等到晚上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看到清一色 的报告，雷主任也懵了。 本以为患者腹痛跟唯一的阳体征，头颅ct上的低密度影有关系，但神经内科的晏总却无的否定了。 还好，自己临时起意，叫会诊的时候叫上了中医科这个小伙子。 虽然还没有找到病因，但针灸有效果，至少证明患者应该没有严重的脏器病变。 毕竟，不管是阑尾炎、胆囊炎、或者其它严重的脏器病变，针灸止痛是不可能起效的。 至于患者究竟是什么疾病，雷主任也不是太着急，这样腹痛反复发作已经有三年了，要确诊，并不急在一时。 到云天拔针的时候，患者的况基本平稳下来。 抱着被子，沉沉睡去了。 “小云医生，感谢你了。”雷主任将云天送出科室，向云天道谢。 “雷主任，如果患者醒了之后腹痛再发作的话，可以给患者检查一个脑电图。”云天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跟雷主任说道。 “你是怀疑”雷主任听了云天的话深深看了云天一眼，才开口道。 131赵宏俊再次昏迷 “腹型癫痫综合征。”云天说出了自己怀疑的疾病。 “腹型癫痫综合征？”雷主任深深的看了云天一眼，陷入了沉思。 腹型癫痫综合征是指一种以发作腹痛为特点的癫痫，属于神经内科的疾病范畴。 虽然雷主任不是神经内科医生，但对这个疾病还是有所了解的。 腹型癫痫综合征往往以反复发作的腹痛为临表现，常常会被误诊为急腹症。是消化内科需要了解的鉴别诊断的疾病。 “腹型癫痫综合征常见于儿童，而且发作的时候经常会伴有意识障碍，患者为成年女，发作时神志清醒”雷主任下意识的反驳道。 但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自己刚刚也说的是常见，虽然常见于儿童，但成年女也不是没有相关的疾病发作报导，只是比较少见而已。 而且以目前患者的况来看，在诸多腹痛原因中，患者的况与腹型癫痫的况最为相似。 “患者腹痛反复发作三年，疼痛程度较为严重，缓解期无任何症状，的确与腹型癫痫的症状很类似。行，如果患者明天再发作的话，我就补查一个脑电图。”雷主任停顿了一会，又像是喃喃自语一样念了一遍患者的况，最后显然同意云天的猜测。 只是一个脑电图而已，花不了多少钱，如果一百多块钱能让患者三天来的腹痛查到病因的话，自然是再划算不过了。 所以雷主任最后点头，同意了云天的说法。 “小云医生，你的神经内科诊断知识非常扎实啊！”雷主任称赞了云天一句。 自己特意请了神内的晏总过来会诊，晏总除了否定了ct片子的问题，对于患者的况没有给出任何意见，最后却是这个中医科的实习生提供了一个最接近诊断思路。 雷主任将云天送到住院部楼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各自分开。 想自己接到消化内科会诊的时候，还想着自己只是过来划过水而已，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自己的针灸起效。 云天心里略有些感慨。 想到雷主任的表扬，云天不由苦笑了一下。 自己倒不是神经内科知识扎实，而是自己有系统这个终极武器。 其实刚刚来消化内科的这一路上，包括在给病人治疗的时候云天一直在反复考虑患者的病。腹痛反复发作三年，而且腹痛程度非常严重。 如果真的是消化系统的疾病，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急腹症了，能疼到这个程度的，多半都已经各种阑尾穿孔，胆囊穿孔，肠道坏死了。 但这个病人反复发作了三年仍然活得好好的。 所以按这个病来看，已经可考虑排除消化系统疾病了。 而雷主任已经给患者进行了血尿铅和自 免疫相关抗体检查，又排除了其它可能引起剧烈腹痛的疾病。 那剩下的，就只有神经系统疾病了。 结合患者起效的位，治疗抽搐的位，同时对癫痫发作也能起效，所以，云天也是顺着位作用突然想着到了关于腹型癫痫的猜测。 毕竟本腹型癫痫就很少见了，又是成年女发病，更为少见，没想到这个问题上才是正常况吧。 云天倒是对患者来了兴趣，明天再让小护士们打听一下吧，看自己的猜测究竟准不准确。 内科医生看病下诊断，其实跟玩大猜迷没有多大的区别。 拔开云雾，找到病的真相，对症治疗，取得效果！ 这其中带来的快乐不言而喻。 不过，患者病变化多端，自己虽然有系统，但仍然还要掌握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才行。 云天心不错的回到中医科的时候黄医生迎面匆匆而来。 “38赵宏俊再次昏迷。” 云天脑袋嗡的一声炸响！ 38赵宏俊正是赵磊的父亲，昨天因腔隙脑梗晕厥，在神内住了一晚上才清醒过来，早上才转入中医科，下午云天还特意去查看过赵叔的况，怎么会又突然昏迷？ 云天跟着黄医生一起冲到38。 “血压90/60mmhg，心率180次/分，血糖83。”云天一进入病房吕就报出给患者急查的体征。 血压还算正常，心率太快，血糖也没有问题！ “心电监护，维拉帕米注剂2ml缓慢静注，打电话叫功能科查心电图，抽血检查心肌酶谱、bnp、tni。电解质、凝血七项。”云天快速下达一系列医嘱。 并快速的摸出怀里的云毫金针。 晕厥紧急取：水沟、中冲、涌泉、足三里、配合气海、关元、百会。 云天采用的是直刺进针，平补平泻，加重刺激的方法。 随着云天运针，赵叔缓缓醒来，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来。 心电监护仪第一时间被连上，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吕已经准备好维拉帕米注剂，准备静脉推注，云天的医嘱被小护士们一丝不苟的执行！ 随着药物缓慢注入，赵叔的心率缓缓降了下来 赵叔的况渐渐稳定！ 云天却陷入了沉思！ 赵叔两次昏迷，针灸催醒后立即清醒，从现在的况来看，基本可以排除是腔隙脑梗引起的昏迷。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昏迷？ 脑血管意外？ 应该不是，如果是脑血管意外，赵叔不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低血糖？ 也不是，血糖83，属于正常范围，而且赵叔平时没有糖尿病，也不会是不适应低血糖。 低钾血症？ 昨天才查过血电解质，不是！ 心源？ 不是！ 主动脉夹层？ 不是！ 云天想了很多种可能，可又被自己一条一条的否定！ 看来，只能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定了！ 云天看了一眼呆呆的站在墙角的赵磊，红着眼睛，紧握着拳头。 云天走过去，拍了拍赵磊的肩膀。 只是，此时病还不明确，自己还不能确定诊断，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转过头，走出病房，云天拔通了石主任的电话，开始汇报赵叔的况。 随后，进了医生值班室，“进入集训空间！” 132准备穿刺 按说，此时赵叔的病并不明确，一大堆的检查还没有做，云天此时进入系统集训空间并没有什么作用， 但云天反复分析病，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肺栓塞引起的突发反复晕厥！ 如果要等着一步一步的检查，以赵叔的病来看，很有可能耽误治疗！ 看到赵磊焦急的样子，看到昔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赵叔无力的躺在病上，却诊断结果都不明确，云天心里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反复晕厥发作，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虽然这次两次都暂时救回来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叔会再次发生晕厥，还能不能救回来。 云天迫切的想要找到明确的病因，才好进行下一步针对的治疗。 云天否定了一大堆的晕厥可能后，将重点怀疑对象锁定在了肺栓塞上。 怎样才能更快速的确定诊断？ 云天突然想到了一种办法！ ctpa! ctpa---肺动脉造影。 是指通过局麻下进行股静脉穿刺，引入特殊的导管，经右心房、右心室，将导管顶端放置于肺动脉主干，再注入造影剂，以检查肺动脉况的一种检查方法。 可以算得上是介入导管科的范畴了。 但属于介入导管科比较简单的一种术式。 这样的办法云天也只是上学的时候听老师提起过。 具体的术式，云天连看都没看过。 所以，第一时间来到系统空间，云天打算在系统究竟尝试做诊断ctpa。 随着云天的低吟，眼前一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云天已经来到系统集训室了。 模拟实验体静静的躺在病上，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系统，我能使用两本技能书兑换ctpa相关技能和知识吗？”云天没有马上行动，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开始。 所以，站在集训室中，抬头望着虚空的某一点轻声说道。 “可以使用中级技能书况换ctpa相关技能，但需要花费1000点购买相关知识点。是否兑换和购买？”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昨天完成挂牌任务，系统奖励了不少经验值，加上之前的结余，云天此时还有4240点经验值结余。云天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把这些经验值浪掉！ “确定兑换和购买。”云天轻声回答道。 随着云天确定声落下，一道绿色的光芒从远处急速飞来。 近到眼前，云天仿佛看到是一朵绿色的花朵，层层叠叠，很是精美。 100点经验兑换的是技能果，1000点兑换的居然是一朵花？ 云天心里念头刚闪过，“轰！”脑子里一声巨响，无数绿色的光点弥散开了。 整个脑子像是随着 那朵绿色的花朵同时炸开了一般。 云天不由跌坐到地上。 头， 剧烈的疼痛！ 果然，这些关于ctpa的知识巨大的容量，即便是让云天直接消化吸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云天的大脑是处于当机状态的。 被刚刚那么绿色的小花炸开带来的信息量直接超负荷到当机。 半个小时后，云天勉强动了动，选了个盘膝而坐的姿势。 不关于什么其它的玄学，只是因为这样的姿势，此时坐在地上是最舒适的。 云天的脑子开始重新运转起来。 脑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绿色的光点。 绿色的光点里都是关于ptca的相关知识点。 云天集艰难的开始一点一点的整理、消化、吸收 这个时间消耗的有点久。 现在是在系统集训空间，消化吸收这些知识点同样在消耗着系统的集训时间。 但云天仍然选择了这种十分浪费的方式。 因为云天发现，在集训空间消化和吸收相关的知识速度更快，理解和吸收的效果更好。 关于ctpa的相关知识，云天完全不了解。关于介入相关的知识点，云天也完全不熟悉。 所以，为了更快更好的消化吸收相关的知识，云天选择了这种极其浪费的方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云天平时十分珍惜的系统经验值一点点流逝，但云天毫无所觉，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整整过了五个小时，云天才睁开眼睛。 ctpa的相关知识点已经全部消化吸收！ 这是云天第一次吸收这么大量的信息知识，云天觉得，如果把大脑看成一个cpu的话，经过这次吸收技能花，自己大脑这个cpu的处理速度明显提高了很多。 像是升级进化了一般。 接着是金色的中级技能书扑面而来，在脑海中化为漫天金色的光点。 有了之前吸收技能花的经验，这些金色色的光点很快就被云天吸收完毕。 花了五个多小时，学习和相关的知识和术式，云天看了眼剩余经验值。 还有2880点经验，也就是还有48小时的集训时间。 云天想了想，兑换了24小时的集训时间。 “可以开始练习cpta吗？”云天轻声问了一句。 随着云天声音落下，介入导管室的设施设备拔地而起。 云天上一沉，一沉重的铅衣落在云天上。 一铅衣的重量大概在四十斤左右。 突然负重40斤，云天略有些不适应。穿着沉重的铅衣，云天在拔地而起的介入导管室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走动了几遍，尽力伸展了一下手臂，活动了一下手指。 如果要做 ctpa，就需要十分精细的cāo)作，全靠两只手捻动细小的导丝和导管在血管内进行cāo)作。 所以云天必须先让自己完全适应这沉重的铅衣。 云天毕竟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体力充沛，而且三四十斤的铅衣也不是直接挂在手臂上，而穿在上，所以，云天稍微活动了一下，便渐渐适应了这样的负重。 模拟实验体早就在手术台上铺好无菌单，准备就续。 看着面前崭新的西某子最新型号的造影设备，云天深吸口气，打开穿刺件包，局麻，准备穿刺！ 133我可以试试 一个简单的股静脉穿刺云天就反复练习了上百次。 一直练习到自己能一次准确的扎进股静脉中，一针见血，才开始进行下一步。 入血管鞘，插入导丝,看着设备上的投影画面，微导丝开始在血管内游动。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云天却十分费力。 虽然从系统得到了ctpa这个中级技能，但体的反应和cāo)作完全跟不上。所以，云天控制着微导丝，走得并不顺畅。 不过，毕竟是中级技能书，云天虽然cāo)作的不太顺畅，但仍然保持着前进，好在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从股静脉一路上行，当导管到达肺动脉的时候，云天感觉到自己全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连接加压注器，注入造影剂！ 这个cāo)作，需要在肺血管动脉期完成扫描。 这样才能得到不受肺静脉干扰的影像。 但云天毕竟是第一次cāo)作，速度稍慢了一点，时机略有欠缺。 除了动脉影，出现了不少的肺静脉伪影！ 第一次造影算得上是失败了。 肺静脉伪影太多，片子上密密麻麻，根本无法辨认。 云天看了一眼系统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深吸口气，眼前一闪，新的模拟实验体出现。 云天开始重新cāo)作。 24小时，同样的动脉造影，云天做了将近20次。 直到系统集训时间清零，云天被踢出了系统集训室。 披着三四十斤的铅衣，连续24个小时不停的反复进行静脉穿刺、送入导管，注入造影剂，云天回到医生办公室仍然略有些恍惚。 好在云天用中级技能书兑换了ctpa的术式之后，其实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术式的要点，之后24小时反复练习，不过是让体反应速度能够跟上。 所以，此时，单从ctpa这个简单的术式而言，云天已经完全掌握了。 看了眼时间，加上最开始学习吸收相关知识点的五个小时，云天在系统集训室里已经足足呆了29个小时以上。 但现实中时间仍然停留在云天进入医生值班室的一瞬间。 只是不论是手臂的酸胀，还是手指捻动微导丝的刺痛，都提醒云天，自己的确已经熟练掌握了ctpa这个有创检查手段。 但同样的，自己现有在状态不可能完成这项术式。 想了想，云天花费了100点经验值和再和系统兑换了一瓶精力恢复药剂喝了下去。 喝下精力药剂之后，精神力明显回复了。 手臂的酸胀，手指的刺痛也都一起消失了。 甚至因为担心赵叔的病带来的焦虑感都一起消失了。 系统出品的精力药剂果然强大。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赵叔的况 稍好。 但心率仍在140次/分左右。 虽然心率有所下降，但况依然不太乐观。 现在必须尽快明确诊断。 而明确诊断最好的办法就是ctpa。 云天拿起电话，再次给石主任拨了出去。 “石主任，我怀疑38患者是肺栓塞，应该尽快进行ctpa确认检查。” 电话那头，石主任沉默了一会。 “我已经到医院了，过来再说。”石主任没有明确回答云天的请求，而是挂断了电话。 赵磊低着头，静静的站在病房角落里，一声不吭。 云天走过去，拍了拍赵磊的手臂以示安慰，有千言万语想要安慰自己这个最亲密的兄弟，但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不多时，石主任出现在病房门口，同行的还有心内科的唐飞翼主任。 “患者30分钟前突发晕厥，血压”云天立即上前，向石主任报告赵叔的况，虽然电话里已经简短的交待过了，但云天仍然习惯的再次详尽交待。 石主任静静的听着云天汇报患者况，看了唐飞翼主任一眼。 西华心内科不管顶尖科室，介入导管室也才刚刚开展起来。 现在能动手的只有科主任唐飞翼一个而已。 这几年，做为新型冠心病治疗手段，心脏支架术盛行，自介入导管室的业务开以后，唐主任一直处于高负荷运转中。 排期等着做支架手术的病人已经预约到几个月之后了。 光今天一天，唐主任就已经做了八台支架手术了。一天八台支架手术，绝对已经是极限了。 不光是精力问题，介入手术需要在x光线下进行，虽然有三四十斤的铅衣保护，但即便是铅衣也不可能完全隔绝辐伤害。 所以，虽然自己一个电话，唐主任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同意过来看一眼，但自己心里有数，唐主任绝对没有精力再做一次ctpa了。 自己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开口请唐主任增加一台ctpa的检查了。 接触到石主任的目光，唐飞翼主任也有些无奈： “我今天做了八台支架，不说受线问题，年纪大了，精力不足是最大的问题。”唐主任虽然才四十初头，但或许是过于疲劳的缘故，看起来比石主任要苍老不少。 西华导管室的况云天早有所耳闻，这也是为什么云天一决定要给赵叔做ctpa的时候就进入系统集训室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学习ctpa术式的原因。 “石主任，我可以试试。”石主任不是林主任，没有林主任对自己的那种绝对的信任。 所以，云天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声，没有底气。 毕竟一个实习生，还没接触过介入异室室的人说自己能做 ctpa？ 听起来怎么都有点玄乎。 果然，听了云天的话，石主任抬头看了云天一眼，眼里有满满的惊愕。 不光是石主任，连唐主任都诧异的猛的抬起头来。 西华医院心内的导管项目开展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唐主任带着科室的医生已经做了无数次cāo)作了。 但到目前为止，科室一个能动手的人都没有。 所以，听到这个还没接触过介入导管相关学科的实习生说自己可以单独cāo)作ctpa的时候，唐主任怎么能不惊讶！ 虽然ctpa没有心脏支架那么复杂，要求也没有那么高，属于介入导管学科相对容易的术式，但那也不是一个实习生可以完成的啊！ 134一针见血 “我以前帮学校做相关研究的老师做过一段时间的，对于这个术式比较熟悉，只是从股静脉到肺动脉，都是比较大的血管，难度不管太大，我以前做过一些。”云天硬着头皮开始睁眼说瞎话。 不过，这个谎言倒是合合理，昆医学院的确是在做一些相关的研究。 石主任和唐主任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那小云就试试吧，我在外面看着。”唐主任显然是个直爽的人。这话的意思是自己会在外面压台，万一有什么问题，唐主任便会出手。 就像云天说的，ctpa在介入导管科的所有术式看来，是比较基础简单的术式。云天的事迹唐主任也听说一二。 这个学生在这样的事应该没有必要撒谎。所以，唐主任觉得倒是可以让这个学生一试。 当然，唐主任也有私心，介入导管室已经搞起来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自己手下的医生，似乎还没有一个堪用的。 如果这个小云医生真的ctpa 唐主任起了惜才之心。 而石主任的考虑就简单了，以他对云天的了解，云天肯定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说谎。 有唐主任在，哪怕云天做不下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只是赵磊在一旁有些迷惘了。 这几年，自己一直跟云天同吃同住，云天什么时候给学校教授做过实验了？ 难道云天每天去图书馆看书都是借口？ 其实是帮教授做实验去了？ 不过想回来，以云天闷声不吭气的个，也的确有这种可能！ 果然自己太浪了！ 不知不觉就被人已经抛下一大截了。 一旁的黄医生听了云天和两位主任的对话，直接就蒙圈了！ 自己要抱的大腿居然这么粗？ 比起介入导管术式，腔梗治疗算个渣渣啊！ 不说别的，就是整个西华医院，只有唐主任一个能做这样的项目，这bi)格就已经足够高的了！ 心内开展介入导管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整个心内科十来个医生，唐主任硬是还没带出一个人来，眼下，云天居然说自己能做。 虽然黄医生也知道，ctpa检查术式比起心脏支架来了简单了无数倍，但那也很牛啊！ 至少今天没人上台的时候，唐主任依然没有让心内的那帮家伙动手的意思，这就意味着心内那帮人学了好几个月根本还没学下来，但自己要抱的大腿云天居然能完成了！ 光凭这手艺，唐主任怕不是要把这厮当成宝贝抢过去！ 看唐主任想也没想就答应给这货压台，绝对是惜才之心起了关键作用！ 自己还得抱紧了这条大腿才行！ 黄医生在心里默默的再次加固自己抱云天大腿的决心。 一 行人准备转移到导管室。 但因为中医科在急诊楼上，离住院部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所以在运送前还有进行不少准备工作。 赵叔虽然目前处于清醒状态，但心率偏高，仍有140次/分左右。 如果真的是肺栓塞的话患者有可能再次发生晕厥。 石主任和唐主任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云天有条不紊的指挥护士和黄医生开始做转运准备。 “石主任，你这学生不错。”唐主任略带着些羡慕的神色对石主任说道。 且不论云天说能做ctpa这事的真假，就凭云天有条不紊的指挥医护人员进行重症患者转运前的准备就足见其扎实的基本功。 虽然心内和神内是两个科室，但两类疾病的治疗有很多相通之处，特别是对急危重症的处理，两个科室很多的疾病的质和处理方案都是十分类似。 而且，唐主任可是科室大主任，虽然西华心内科不如神经内科强悍，但一个三甲医院的科室主任又会差到哪里去？ 小医生的水平怎么样，这些大佬们一眼就能分出高低！ 一个实习生就能独自有条不紊的处理重症患者转运的问题，而且在唐主任看来，云天已经做得十分完美了，几乎所有的可能况小伙子都考虑进去了。 如果这孩子真的能将ctpa做下来，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怎么抢人？ 唐主任看了石主任一眼，心里默默的开始盘算起来。 因为转运准备得充分，赵叔被安全的送到位于住院楼顶层的介入导管室。 “小云，设备会cāo)作吗？”因为西华医院心内是刚刚筹建，所以设备是西某子最新型号的造影设备。同样的设备cāo)作会有细微的差别。 所以，唐主任才会有此一问。 云天看了一眼，介入导管室的设备居然跟系统里是同款。 看样子，系统完全考虑到自己的实际况，特意选用的医院的设备型号给自己做练习。 “西某子最新型号，会的。”云天点头回答。 见云天说得淡定，唐主任微微点头，走出cāo)作间。 云天穿上铅衣，开始刷手，铺无菌单，cāo)作十分熟练。 一个内科医生，能够如此熟练的刷手铺单，唐主任对云天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看着云天穿着三四十斤重的铅衣活动如常的样子，唐主任心里的疑虑再次打消了几分。 做好准备工作的云天开始然打开穿刺包，准备局部麻醉。 股静脉穿刺，只需要做局部浸润麻醉，注器的针头轻巧的过皮，但扎入皮下只进去了一丝丝，注麻药之后就退了出来。 唐主任不由伸长了脖子。 接下来，应该是穿刺了。 只见云天熟悉的拿起穿刺针，左右摸在患者皮肤 下摸索了一下，针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 唐主任不站了起来。 隔着铅化玻璃，唐主任看不见术野，但云天扎针的手稍微向前推动了一下，熟悉的动作让唐主任激动的拍了下手！ 一针见血，绝对是一针见血！ 虽然股静脉穿刺难度不算太大，但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居然能够一针见血，的确让唐主任十分激动。 心内那帮猴子，自己带了几个月了，能够做股静脉穿刺一针见血的，一个手指头就能数得出来吧？ 唐主任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云天手上的动作，眼睛里放出狼一样的光采来！ 135气氛一滞 股静脉穿刺一针见血！ 唐主任激动的站起透过铅化玻璃，死死的盯着云天的双手。 导丝被拿起，插了进去，cāo)作室外的屏幕亮起，出现导丝在血管里游走的画面。 患者血压正常，股静脉正常充盈，比较粗大，导丝行进的很快，很顺畅。 但唐主任似乎很紧张，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手紧紧的捏着拳头，似乎比自己cāo)作还要更紧张， 石主任诧异的看了唐主任一眼。 觉察到石主任的目光，唐主任转过头，看见石主任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略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这个小云非常不错，股静脉穿刺居然一针见血，这事，放在我们心内，也是独一份的。””唐主任略有感慨的对石主任说道。 石主任报以温和的微笑，只是眼角微不可察的跳动了一下。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继续看向屏幕。 微导丝沿着股静脉一路上行，渐渐靠近了股静脉和下腔静脉的交汇处。 唐主任的手重新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体不由自主向前微微倾斜，似乎想将屏幕上的画面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屏幕上，微导丝在股静脉和下腔静脉交汇处没有丝毫停顿，灵巧的直接汇入下腔静脉，继续一路向前！ 居然没有停顿！ 没有丝毫的停顿！ 唐主任愣住了，下意识的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想把刚才的画面看得更清楚。 但刚刚那个瞬间一闪而过，此时，屏幕上只剩下微导丝在下腔静脉中快速行进的画面。 刚刚自己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看错！ 唐主任仔细回想了一下！ 刚才，微导丝行进到股静脉和下腔静脉交汇处的时候，微导丝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微微回转，直接就进入了下腔静脉之中！ 虽然股静脉和下腔静脉都比较粗大，相对来说这样的大静脉过渡难度并不高！ 但大量的静脉血回流，这个交叉处的血流速度变化是急剧的，微导丝的过渡并不好控制。 这个时候应该稍做停顿再选择小心的过渡才行！ 不过，唐主任仍然在回味刚才的一瞬间。 微导丝没有丝毫停顿和迟疑瞬间就准确的进入下腔静脉。时间、角度、速度都掌握的刚刚好。 糙是糙了点， 不过，唐主任也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一瞬间，的确非常出彩，自己几乎被秀了一脸！ 这就好比看技术高超的飞车表演，你能说飞车表演车速太快，不注意安全？ 显然，这小子敢如此飞车前进是有绝对的把握。 而且，刚刚导丝微微回转，瞬间滑过交汇处，cāo)作的确非常完美！ 虽然自己的经验要更丰富，毕竟年纪大了，反应速度更慢，手也 比不得年轻人那么轻巧准确了。 特别是心内导管室成立以来，自己一直高负荷运转，处于严重透支状态。 所有的支架手术，完全靠自己亲力亲为，连个合用的助手都没有。 唐主任已经感觉到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已经对自己体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年轻人，虽然子稍欠了些沉稳，但这技术的确是实打实的好啊！ 如果 唐主任偷偷瞄了石主任一眼， 这件事，一定要执行，但还得想个十全的办法才行。 唐主任心神游走间，微导丝已经接着顺利穿过右心房，到达右心室，随后随着泵血，稳稳当当的停在肺动脉入口处。 接着导管进入，连接着加压注器，云天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等待着最佳时机。 心室泵血，打开造影剂，扫描，云天的动作一气呵成！ 唐主任的微微眼球震动了一下，时机把握得非常好！ 肺动脉造影，最关键的步骤也是最容易导致失误的步骤就是这个瞬间。 必需在心室泵血的一瞬间完成造影剂注入和扫描，在肺动脉期准确无误的完成造影和扫描，确保造影剂在肺动脉中达到峰值的时候完成扫描。 不论是早了还是晚了都会出现大量的肺静脉伪影，影响画面，导至无法辨识，检查失败。 说起来容易，但cāo)作起来并不容易。 此时患者的心率在140次/分左右。 心脏每秒钏就要跳动2次，心室泵血的一瞬间只有零点零几秒！ 在这零点几秒的时间完成造影剂的注入和扫描，难度非常大。 但显然，云天做得很不错。 造影剂弥散开的时候，清晰的肺动脉影像清晰的投影屏上一闪而过。 “很好！”唐主任下意识的夸赞了一句。 石主任似笑非笑的看了唐主任一眼，唐主任心虚的笑了笑。快走了一步，来到投影屏幕前，开始调出刚刚肺动脉造影的影像。 云天做了扫描，扫描图像比屏幕的影像更清晰，但要等术式结束之后才会出现。投影的画面也可以先大致观看。 “完美啊！”唐主任看着屏幕上调出来的肺动脉造影的图像再次感慨！ “石主任，你这个学生很厉害啊，你看，这几帧画面，肺动脉非常清晰，完全没有受到静脉伪影的干扰，时机把握的非常准确！非常完美！”唐主任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语气激动的给石主任解释道。 石主任笑盈盈的点头。 唐主任再次尴尬的笑了笑。 “果然是肺栓塞！”唐主任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屏幕上的画面道 “这里，右上动脉起始处这里这么多斑片状无强化充盈缺损，右下肺动脉和左肺动脉分支间也是多发无强 化充盈！画面十分清晰，几乎都不用再看扫描片了。多处栓塞，看样子，患者不用给你们送回去了。”唐主任说了句不太好笑的笑话，试图缓解一下和石主任之间略显尴尬的气氛。 两人正说着话，云天已经按压止血完成，走了出来。 “右上肺动脉、右下肺动脉，左肺动脉多处栓塞，我已经喊我们科室小陈过来接收病人了。都是班片状充盈缺损，又诊断及时，积极治疗的话，预后应该还不错。”唐主任见云天出来，赶紧将诊断结果和预后判断再重新叙述了一遍。 “嗯，谢谢唐主任了。”云天点了点头，客气了一句。 “小云医生，你的介入cāo)作已经算是入门了，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科室来进阶一下。”唐主任笑吟吟的向云天提出邀请。 气氛突然为之一滞！ 136省级科研项目 唐主任的邀请让云天直接愣住了。 唐主任这是当着石主任的面挖墙角？ 唐主任笑吟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小云医生手法不错，我们心内最近开始开展心脏支架手术，我现在正缺一个助手，不知道小云医生有没有兴趣？”唐主任笑吟吟的直接、了当、粗暴的开启抢人模式。 唐主任也是没办法，看石经年的样子，显然已经看穿自己想要挖人的心思了，与其过后再暗戳戳的想什么办法，还不如现在就当面开抢。 所以，唐主任想了很久，直接一上来就给云天开出了给自己做助手的条件。 介入科是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兴学科，但随着新术式不断的被研发出来，介入治疗也被越来越广泛的应用于临。但毕竟发展时间短，现在全国都处于介入人才紧缺的状况。 唐主任到帝都的大医院整整进修了一年时间，才回到西华医院开始开展心脏支架手术。 但因为之前没有人接触过介入治疗，几个月的时间，唐主任愣是到现在也没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助手来。 所以，见到云天的cāo)作，唐主任怎么会不见猎心喜，甚至不惜得罪石主任，当面抢人。 唐主任说完话，笑吟吟的等着云天的答复。 略显抱歉的看了石主任一眼。 自己这也是万不得已，不然，自己也不愿意跟石经年交恶。左右不过一个学生，这个人，自己以后再还回来就是。 唐主任甚至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还石主任这个人了。 “我现在还在中医科实习，暂时不打算去别的科室。”云天没有丝毫犹豫便拒绝了。 “以你的水平，跟着我学习一年”唐主任笑吟吟的听云天说完，便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往下说。 话说了一半，突然尴尬的愣住了。 “你刚才是说不来心内？”唐主任不确定的问道。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现在还在中医科实习，暂时不打算去别的科室。”云天把拒绝的话重复了一遍。 “中医科实习？”唐主任这次听清楚了。 但怎么也不敢相信，云天居然会拒绝自己！ “你来心内科，就可以直接转正，做我的助手，以你现有的水平，不到一年，你就能独自cāo)作心脏支架手术！你要考虑清楚！”唐主任急急的说道。 西华医院的转正名额，每年每个科室就这么几个，现在实习期还没过自己就直接给这孩子转正，这孩子是傻了吗？这样的条件也直接拒绝。 要知道西华医院的正式编制，即便是有关系，花三五十万也不定能进！ 况且，自己为了确保抢到人，特意提高了筹码，说是让他一来心内就给自己做助手！ 为 了自己助手这个位置，自己科室的年轻医生可是抢破了头！ 虽然，就目前来看，西华心内比不上西华神内在昆内学术界的地位。 但随着率先开展心脏支架项目，自己科室必然能得到长足的发展。 这孩子应该是社会经验不足，没听明白吧！ 所以，唐主任又重申了一句，特意提到了提前转正，和一年以后可以独立cāo)作心脏支架手术。 “唐主任，我们神内和中医科打算成立腔梗治疗研究中心，已经申请了省级的科研基金，而小云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次云天还没开口石主任就先插了一句。 脸上带着常见的不明意味的笑容。 唐主任愣住了！ 腔梗治疗研究中心什么的，唐主任并不是太在意。 但省级科研基金六个字却把唐主任砸懵了！ 省级科研基金可不是谁都能弄得到手的。 至少自己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当然土生土长的石主任不一样。 石主任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跟自己这样的外来人口自然是不一样的。况且石主任成名较早，在昆南省已经经营多年，能到拿到省级科研基金也是预料中的事。 而且，唐主任没有想到，石主任居然会说云天是这样科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也对，听说中医科开展的腔隙脑梗的治疗基本都是这个小云医生在主事，成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也是预料中的事。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奔得厉害啊！ 本科还没毕业就搞起什么科研来了！ 不过，放眼整个昆南省，恐怕也只有石经年和林萧然有这样的实力，如此全力培养一个实习生了。 难怪这小伙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邀请他给自己做助手的提议。 石主任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便将唐主任的自信击得粉碎。 “小云医生果然是前途无量啊！”唐主任只能感慨一句，内心苦涩。 石主任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意味不明的笑容，拍了拍唐主任的肩膀，冲唐主任表示感谢。 毕竟这次，是石主任打电话请唐主任过来帮忙的。 现在检查做完了，诊断明确，石主任便以云天长辈的份对唐主任表示了感谢！ 看石主任对云天的态度，自己居然还想着从石经年手上抢人！ 看样子，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 听着石主任客气的话，唐主任内心的苦涩又增添了几分！ 好在心内的住院总很快就到了，唐主任快速迎了上去。 “小陈，从4楼上来，你这个速度，也太慢了！”唐主任对心内的陈总责备道。 心内的陈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医生，留着小平头，看起来干脆利落。 听到唐主任的责备，陈总 略愣了一下。 接到唐主任的电话，自己跟值班护士说了一句就直接上来了，急急忙忙赶到这里，唐主任居然嫌自己速度太慢？ 这个世界还有天理二字吗？ 心内的陈总无语凝噎。 云天快速的走上前，跟陈总交接了赵叔的病，众人便推着赵叔往心内而去。 而在导管室外等待的赵磊早已陷入无边黑暗！ 从小到大，父亲在赵磊眼中，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存在！ 在赵磊眼里，似乎没有什么事是自己父亲处理不了的！ 可昨天，父亲突然昏迷，赵磊才意识到，原来父亲居然已经这么老了！ 原来父亲也需要被照顾！ 经过一夜的煎熬，父亲总算清醒过来，被转到中医科，赵磊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一夜之间，或许是意识到父亲已经老了的事实，或许又是被云天与自己的之间的差距刺激到，赵磊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成人，成熟了！是 可没想到今天父亲突然再次昏迷。 从父亲再次昏迷开始，赵磊就已经完全陷入混沌状态，赵磊很害怕，害怕父亲会不会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这么多年，向来都是自己任妄为，甚至没有好好培过父亲一天。 如果，父亲就这么走了 赵磊根本不敢想像！ 一直到云天说要给父亲做肺动脉造影，让自己签字，赵磊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云天上。 从父亲被送进导管室，赵磊一直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赵磊从来没有想过，一直顶天立地的父亲会突然有一天无力的躺在上，生死未卜，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赵磊浑浑噩噩的等在导管室外，觉得似乎已经等一个世纪之久。 却一直没有等到里面传来任何消息。 父亲会不会再次昏迷了？ 是不是肺动脉造影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怎么进云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 赵磊明知道做为一种有创的检查，肺动脉造影不可能有这么快就结束，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朝着恐怖的方向云思考。 直到看到心内的住院总陈老师急冲冲的跑进导管室的时候，赵磊彻底崩溃了！ 自己父亲肯定出了意外！ 赵磊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悲伤席卷而来，可转眼间，赵磊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推了出来！ 赵磊冲了过来，拉住云天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老云~”两个字出口，声音便被哽住，说不出下文来。 137怀揣初心 “是肺栓塞，栓塞不算太严重，现在要转去心内科。做检查的时候赵叔睡着了，没事。”和赵磊相处多年，兄弟之间的默契早就无需言表。 赵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云天就知道，这是担心过度！ 赶紧将赵叔的况告诉赵磊，拍了拍赵磊的肩膀以示安慰。 云天的声音像一缕阳光，驱散了赵磊内心世界里的黑暗。赵磊才重新回过神来。 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赵磊跟在平车旁边，用力握了握云天的手臂！ “小云医生，有空的话，可以来我们导管室转转。介入导管不光是做支架，对于脑梗的治疗也有其独特之处。”分别的时候，唐主任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儒雅，笑着跟云天客气。 “嗯。”云天轻轻应了一声。 心内科的陈总防备的看了云天一眼，样子落在唐主任眼里。 唐主任脸上不露出苦笑！ 自己科室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相互提防，相互防备，可手上工夫却都不见长进。 导管室成立都已经快一年了！ 可自己科室这么多医生，硬是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 此时再看向云天，就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只是，可惜了，没想到石主任为了这个学生，居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 连省级科研项目都用上了。 赵磊留在心内科照顾父亲。 唐主任决定留在科室再观察一下赵叔的况，等稍稳定一点再回去，省得万一再出现什么况，又往医院跑第二次。 医生就是这样，没有假期，没有休息，没有私人时间。 电话一响，不管你是小医生，住院总，还是科室主任，只要还没离开临，只要患者需要，就必须随时随地出现。 像唐主任这样，正值壮年，一个科室的大主任，手上如果没有得力的人，住院总一个电话，撒开腿就往医院跑本就是常事。 来的时候一堆人护着赵叔过来，提心吊胆，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回去的时候，诊断明确，赵叔也转到心内，虽然还需要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完全脱离危险，但总归是明确病因了。 明确了病因，治疗起来自然就要轻松的多。 准备回去的时候，只有石主任和云天两个人。 “今天白天，协会的几个主要骨干对你的失语症治疗和中药制剂溶栓印象都不错。昆南省的牌子基本已经落实下来了。今天顺便把项目申报的事一并落实了。”石主任微笑着跟云天轻声说道。 “之前没跟你说，是林主任的意思。主要是还没落实，只是筹备而已。”石主任这话里有几分给林主任解释的意思。 “嗯，我知道。”云天轻声回答。 不论是林主任还是石主任，对自己的好，云天都 记在心里。 “好好把腔梗项目弄起来，不论是失语症的治疗还是中药制剂溶栓，都是很好的项目，都是能造福患者的好项目。”石主任轻轻感慨了一句。 云天听了，心中微微一动。 这样怀揣初心的石主任，云天从来都没见过。 在云天印象里，石主任一直是温文尔雅，从容淡定，似乎一出手就能掌握全局。 没想到，石主任居然怀揣着这样朴实平淡的初心。 感觉到云天的诧异，石主任笑了笑，拍了拍云天的肩膀： “既然是一个医生，其它的都是狗屎，只有治病救人才是真理！”石主任笑了笑，话语粗俗，说出了一句不像是石主任说出来的话。 见云天眼里诧异更浓，石主任没有再解释，笑了笑，再次拍了拍云天的肩膀，转离去。 云天转上楼，在楼梯口看到正伸长脖子朝外张望的黄医生。 “38况怎么样？”黄医生问道。 “肺栓塞，已经在心内安排住下了。”云天回答。 “刚才石主任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感觉你俩气氛怪怪的？”黄医生嘻笑着打听。 “石主任说狗屎。”云天想起石主任的话，突然笑了，回答道。 “不说算了，别诓骗人，你以为石主任是你？一天把狗屎挂在嘴边！”黄医生鄙视了云天一句。 “心内的唐主任，没给跟你说什么？没什么表示？”随即，黄医生又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 “没有。你这么八卦，赵雨燕知道吗？”云天否定，随即冒出一句。 “我好心等你回来睡觉，你这是不识好人心啊！”果然是个无趣的人，黄医生鉴定完毕，掉头准备回去睡觉。 云天关了医生办公室的灯，也准备回值班室睡觉。 想起今天吕吃晚饭的时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晚上赵叔抢救，多亏了这丫头在。 想了想，云天回到值班室，从值班室底下翻出一大堆吃食。 这都是平时患者家属送的。 云天也没什么吃零食的习惯，这段时间，小护士们都忙的脚不惦地的，也没时间来打劫云天的零食小仓库，所以，值班室底下的库存量有点多！ 云天耐心的把一底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牛数件，各种小零食无数。居然还有几箱水果！ 幸好现在天气已经渐渐冷了，水果存放时间所有延长，要不然按自己这种塞法，这底下能塞成一个垃圾场！ 把水果翻出来放到一边，等明天就拿给小护士们分了。 云天看着一地吃食有点犯难了。 也不知道吕那丫头喜欢吃些什么，自己对这些零食牛什么的也不了解！ 想了想，云天走出值班室，到 护士台找到了正支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吕。 “小吕护士，收病人。”云天装模作样的敲了敲办公桌。 “好。”吕一个激淋就站了起来，见到云天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瞬间红了脸。 “跟我来值班室一趟。”云天没等吕生气，赶紧说完，转就走。 吕不明所以，跟在云天后。 吕跟着云天进了值班室，看得堆得满满当当的各种牛和小零食，眼睛愉快的弯了起来。 “这些都是平时患者家属送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要不我给你都搬到你们护士值班室吧？”云天略有些尴尬的解释。 “你当我是猪吗？”吕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那个”云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略有些局促。 “零食我都收下了，你告诉我放哪了就行，我明天全部都搬回家。”吕扑闪着大眼睛说道。 “你全要？”这么狠？ 这么多零食，而且都是有有效期限制的，小姑娘能吃完吗？云天充满了怀疑。 两人正在讨论零食的安置问题时，护士台的电话响起刺耳的铃声！ 吕率先跑了出去。 “小云医生，急诊有病人送上来了。38岁女患者，妊娠10周，突发精神异常3天，家属要求中医治疗。”吕接完电话，向云天大概汇报患者况。 妊娠10周，突发精神异常？ 精神异常不应该去精神科吗？ 看样子，估计是因为妊娠原因。 很多精神科用药对孩子都有影响，家属估计是想保住孩子，才不同意接受精神科治疗。 云天苦笑，还真是什么疑难杂症都往中医科扔啊！ 138怀孕哪有不吐的 中医科就设在急诊科楼上，所以刚接完电话，走廊中间的电梯就发出嗡嗡的启动的声音。 “我要回去，我要吃馍馍，我家有条大黄狗。”一个女人胡言乱语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 声音很大，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高低起伏不定，在深夜寂静的走廊上回dàng)，显得格外突兀！ 东头这边患者基本是住满的。 患者这样的动静有点太大了，真要推过来一顿闹腾，非得把一东头的患者都给闹起来不可。 科室里住的都是以腔梗病人为主，耽误睡眠对病人是有一定影响的！ 所以，云天急急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病人况不稳定，只能安排在人稍微少一点的西头了。 “去西头吧。”云天迎上平车，轻声安排道。 急诊的苗医生，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护士用平车推着病人。 平车周围还跟着两个家属在牢牢的控制住病人。 两名家属显然非常紧张，其中一个六十来岁的大娘紧紧的捏着患者的手腕，大娘的手很用力，以至于指节都有些发白。而患者的手腕上已经微微透着一些青紫。 “家属控制患者的时候注意不要伤到患者。”云天轻声提醒了一句。 六十来岁的女人毫无所觉，依然同样用力的紧紧掐住患者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一点的意思。 云天暗暗叹了口气，看向眼前平车上的患者，患者大概四十岁左右，非常消瘦，脸上颧骨高高的突起，露在衣服外的手像是皮包着骨头的爪子一般。 患者不仅不停的胡言乱语，而且明显燥动不安，四肢不停的抖动。 两名家属之所以紧紧的抓住患者的四肢，看样子是防止患者伤到自己跟孩子。 众人推着平车，来到西头最远端的病房里。 加上云天和两名家属，四个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把患者转运到上。 主要是患者一直燥动不安，力气还大的吓人。 加之又是孕妇，要随时小心不要伤到女人和孩子！ “患者38岁，停经2月，恶心呕吐不能进食一月余，低、精神异常3天。两个月前才做的试管婴儿，双胎妊娠。”将病人安顿好急诊科的苗医生简单快速的向云天介绍患者况。 说完，便拉着急诊的小护士急急匆匆的离开，脚步略显轻快，像是压在头顶的大石头终于被甩掉了一般！ 而将患者搬到上之后，两名家属就一左一右的按住患者的四肢，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医生，刚刚医生不是说，到了病房就能找个绳子之类的给绑起来吗？”站在患者右侧的六十来岁的女人开口问道。 绑起来？ 云天愣住了！ 患者虽然神志不太清醒有些燥动，但绝对没有严重 到需要将患者绑起来的程度。 看再看两位家属一副紧张如临大敌的模样，显然是怕患者不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患者及家属穿着打扮，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之前将患者的手抓到青紫的大娘满手老茧，六十来岁还有那么大一力气，显然是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的。 而试管婴儿的费用并不低，做一次试管婴儿的费用大概在3-5万的样子。 而且，患者已经38岁，不一定一次就能够成功！ 所以，家属对孩子的渴望应该是非常迫切的！ “如果把人绑起来，以病人目前燥动不安的况来看，不仅很有可能伤到自己，最重要的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云天认真查看了一下患者况给出意见。 听云天说患者可能会伤到自己的时候，六十来岁的大娘还满脸不在意，但一听说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神色明显变得凝重起来。 “不绑了不绑了，那就不绑了，麻烦医生你给我搬个凳子过来，我就这边坐在旁边看着吧。”大娘立即放弃了把患者绑起来的想法。 “你们动作要轻柔一点，太用力的话，患者挣扎剧烈，也有可能会造成流产的。”云天从病房的一边搬了条凳子一边递给大娘，一边认真说道。 “行，行，行，我们轻点，大牛，听到没有，别掐得太死。”大娘一直死死掐着患者手腕的手飞快的松开了几分。 38岁，试管婴儿，还是双胎妊娠！ 看样子，事不是一点半点的棘手！ “患者血压96/53mmhg,心率126次/分。呼吸26次/分，体温378度。”苗医生刚走，一直在忙着忙后的吕飞快的报出患者的基本生命体征。 血压偏低、心率、呼吸都稍偏快。 云天仔细对患者进行了神经系统检查。 眼球震颤，四肢肌张力增高，四肢腱反活跃。 因为患者的状态，很我检查也无法进行。 安顿好病人，又仔细询问了家属患者前后的状况，再次交待家属控制患者四肢的时候一定不能掐得太紧，云天回到医生办公室，陷入沉思。 患者发生突发精神异常三天时间。 云天仔细询问过，发病前，患者并未受到什么刺激，既往也没有精神病史，也没有精神病家属史！ 从目前患者的况来看，基本可以排除精神类疾病！ 先将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云天拿到检验结果时也十分震惊！ 患者白细胞增高，电解质混乱的一塌糊涂！严重酸碱失衡！ 云天再次来到病房询问相应的病史。 “呕吐？怀孕哪有几个不吐的？”大娘说得云淡风轻。 云天有几分无语。 之前的病史采集 中，患者家属只字未提患者剧吐的事。 云天询问的时候，家属也只是一句带过，说是主要是吃不下东西，有点妊娠呕吐而已！ 可眼下这数据，电解质严重紊乱，酸碱代谢严重失衡！ 哪里是正常妊娠呕吐会引起的！ “我老婆基本吃什么吐什么，我妈就让她多吃点，反复吃，反复吐，吐到完全吃不下东西。”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男人这次在旁边多说了一句。 “就你媳妇，哪个女人怀孕不是这么吐过来的！要不是她这么，哪用现在花这么多钱看病！还不知道我孙子能不能保住！”说到女人的况，大娘便开始埋怨上了！ 云天听得很是无语。 确定了患者有严重呕吐的况，云天心里有了基本的判断，剩下就是做检查明确诊断了。 “不，我不同意拍片！你别蒙我们乡下人，我听村里医生说过，怀孩子的人不能拍片子，不然生出来的孩子少鼻子少眼，指不定还会生个没，眼的！”云天刚把自己的想法跟患者家属一沟通，就遭遇到患者家属，那位大娘的激烈反对！ 139是吐疯了 “如果患者的病及时进行治疗，孩子肯定也是保不住的。而且只拍一次片子，辐量并不大，引起孩子畸形的概率并不大。”云天试图跟患者继续沟通。 “不能拍片，说啥也不给拍片，你做其他的检查都成，为了孩子，我们都花了十几万了，家里所有的钱都扔进媳妇肚子里了，这胎说什么都要保住。”大娘完全不给云天说话的机会。 对于不能拍片一事严词拒绝，完全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想要保住孩子，就必须给患者做检查，明确病，才能及早治疗。否则，你就算能抓她十天半个月，但你能这十个月天天这么抓着她？做妈的病治不好，孩子肯定也保不住。”云天明白想要说动大娘，必须得从孩子着手才行。 果然听了云天的话，原本反对激烈的大娘气势略弱了几分，没有吭声，像是在认真思考。 或许是云天和大娘的争执声惊动了患者。 原本已经略安静的患者嘤咛了一声，又开始燥动起来。 大娘的抓着患者的手又重新用力的抓紧，但明显也有些吃不消了。 “真的不会生个没，眼的娃？”大娘再次跟云天确认。 “辐肯定对孩子有一定的影响，但只是一次的拍片量，造成畸形的可能并不大。但也不排除例外况。”云天没有把话说满。 家属对患者肚子里的孩子看得太重。 云天也大概能猜到，患者已经38岁，这个不算富裕的家庭愿意花费这么十几万去做试管婴儿，必然对孩子的期待值极高。 虽然一次核磁共振就造成胎儿畸形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云天仍然把两种可能都表述得明明白白。 这不是医生不愿意承担责任，而是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妈，做吧，秀都这样子了，大人都保不住的话，孩子才两个月，肯定也是保不住的。”关键时刻，那个一直闷不吭声，看起来有些沉闷的男人开口说道。 “花了十几万，这眼看着才怀上，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大娘费力的按着患者燥动的手脚，干嚎了一嗓子。 “做吧做吧，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或许是男人的话起了作用。大娘一嗓子嚎完，最终还是答应做检查。 两个家属肯定没办法送患者去拍片。 所以三人又费了不少劲才将患者送到放科拍片。 放科依然是桓医生值班，听说是孕妇又仔细让患者家属签字确认。 整个过程，虽然大娘的干嚎声不断，但好歹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顺顺利利的开始检查。 “第三脑室旁、，头体及中脑导水管周围灰质对稍长的t1长t2信号。”设备启动，脑 部片子的征像很快就出来了。 放谢科的桓医生自从经历过上次的慢硬膜外出血之后，跟云天说起话来，原本语气里淡淡的傲气已然消失不见。 “做女人还真是辛苦啊！怀个孩子还能吐出韦尼克脑病出来。”桓医生感慨了一句。 “我先上去处理患者，晚点叫家属下来取片子。”云天笑了笑，没有接着桓医生的话头感慨。 生命本就不易。 “你儿媳妇是妊娠剧列呕吐引起的韦尼克脑病，伴饥饿酮症和严重电解质紊乱。”诊断结果已经基本明确，云天回到检查室，一边协助家属转运病人，一边将相应的结果告之给家属。 “啥脑病？这有救吗？孩子能保住吗？”大娘没听明白，急急问道。 “韦尼克脑病，是一种妊娠期严重剧吐引起的，严重的维生素b1缺乏所致的脑部疾病。积极补充维生素b1，一般预后都比较良好，但你儿媳妇还有严重的电解质紊乱和饥饿酮症，都需要积极治疗。大人体恢复的话，保住孩子的机机率自然会大幅度提高。”云天一边帮忙推着平车，一边给大娘解释。 “我老婆是吐疯了吗？”男人大概听懂了，换了一种自己理解的方式问道。 “可以这么说。虽然哪个女人怀孕都会吐，但也分生理和病理的。吐得太严重，会引起很多后果严重的疾病，还是要及早到医院进行治疗的。”云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这不也是舍不得钱，哪想到她体这么贵，怀个孩子还能把自己吐疯了。”听了云天的话，大娘仍有些许不满。 “虽然现在医疗条件好了，但哪个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在鬼门关转一圈？光想抱孙子，没有儿媳妇，孙子可抱不了。”云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啊，我们那时候生孩子，可都是鬼门关里闯一圈”大娘喃喃了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却小了下去。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过的某些事。 只是大娘再看患者的眼神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伸手拉了拉被子，把患者的露在外面的脚盖了起来。 明确了诊断，治疗起来就轻松很多了。 维生素b1，200mg肌注，一天两次。 再积极充分补液，纠正电解质紊乱。 随着维生素b1的补充，患者的躁动况明显减轻好转。 处理完患者的医嘱，云天回到值班室准备再眯一会，看到满地的零食时不由愣住了。 自己答应吕的零食还没有处理，与其现在一样一样重新塞回底下，云天想了想，不如直接搬到吕搬到车上。 想起吕看到满地零食笑得弯弯的眼睛，云天心里涌起淡淡温柔，似乎连连轴转的这一晚上带来 的疲惫感都消失了几分。 吕正在处理云天的医嘱，听了云天的提议自然是不同意。 云天笑吟吟的看着羞的吕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像个小尾巴一样安安静静的跟着吕后。 吕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压力，乖乖交出车钥匙。 云天又做了快一个小时的搬运工，才将存量巨大的零食全部转运到吕车上。 差不多凌晨五点，云天才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早上八点，云天才清醒过来。 自从搬到中医科住之后，睡眠时间受到了重度剥削，最近连早晚的跑步，偶尔都不能完成了，云天略有些苦恼。 不过一想到每次出院病人和家属的笑脸时，云天又觉得十分满足。 是呀，对于一个医生来说，除了治病救人，其它的都是狗屎！ 石主任的话虽然糙了点，但很有道理，云天十分认同！ 反正科室只有自己和黄医生两个人，几乎是全天都呆在科室里。 几乎完全不需要交接班这样的事。 匆匆洗了把脸，云天赶紧爬起来。 又将是美丽而忙碌的一天。 “小云医生，收病人。”云天刚带着毛秀慧给几个失语症患者做完针灸，护士台赵雨燕的大嗓门响起。 “小云医生昨晚没休息好，我来收吧。”黄医生笑吟吟的从一间病房探出头来应了一句。 140这么神？ 黄医生自从认定要抱云天的大腿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跟云天抢着收病人了。 这时候跳出来，不过是想拍拍云天的马。 毕竟今天一大早起来，黄医生听说云天凌晨五点左右才睡。 当然，跟这通电话是赵雨燕接的也有些小小的关系。 云天笑了笑，没有意见，带着毛秀慧继续去给下一位失语症患者继续做针灸治疗。 自从上次输给云天，毛秀慧对针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非让云天每天做针灸治疗的时候都带上自己。 云天也不藏私，认真的教毛秀慧关于针灸上的一些体悟。 没想到毛秀慧不仅本来就有扎实的针灸基础，而且悟极高，因为有云天指点，现在给几位失语症患者施针治疗已经有模有样了，很多细节的cāo)作也能够基本到位了。 “你在哪里学的针灸？”毛秀慧问云天。 “自己瞎琢磨的。”云天笑了笑，随口敷衍。 同样的问题毛秀慧连着问了好几天了。 每天都像是感慨一般，随口问一句。 云天也每天都随口回答一句。 都快成标准化的对答了。 “小云医生，病人的况，要不你过来看一眼？”云天这面病人还没处理完，黄医生找了过来，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自己说好了去收病人，结果转眼又跑来找云天请求支援！ 还真是丢脸啊！ “患者什么况。”云天倒是不在意把cāo)作到一半的电疗仪递给毛秀慧，示意她自己处理，便跟着黄医生走出病房，向另一间病房走去。 “患者67岁，男，突发耳聋两天，在急诊拍了片子，说是腔梗就送了上来。”黄医生跟在云天后交待病。 “突发耳聋？”云天的眉毛微不可察的跳动了一下。 突发耳聋？ 这可是个难治的病！ 在所有的老年突发耳聋中治疗有效率只有40%左右！ 所以，老年人的突发耳聋几乎算是难治急症之一了。 “嗯，老爷子还是个省文艺组的反聘教授。”黄医生有些为难的说出另一个让人压力山大的消息。 “叮铃铃~”两人还没到老爷子的病房，云天兜里的电话声响起。 “小云，我让急诊送了名突发耳聋的患者到中医科，你先接收病人，我一会就过来。”电话是石主任打过来的。 云天答应了一声，石主任便挂断了电话。 跟着黄医生进了病房，护士给安排的依然是西头的病房，昨晚因为赵磊的父亲转去心内，所以38便被重新整理，老爷子正是住进了这间病房。 病房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至少围了二十几个人，把不大的病房塞得满满当当。 这么隆重？ “你们中医科 就你们两位医生吗？石主任和林主任呢？”云天刚分开众人准备了解老爷子的况，老爷子边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黄医生带着一个比自己更年轻的小医生进来，不悦的说道。 听了中年男人的话，黄医生更显尴尬。 没想到自己被赶了出去，连病人都没摸到，找了云天来居然也被家属无视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事现在看来，似乎总有些自己没安好心的意味在里面。 黄医生极期尴尬的看了云天一眼，后者似乎浑然未觉。 “石主任已经在过来的路上，要不，我先查看一下老爷子的况？”云天冲黄医生轻轻摇了摇头以示安慰，转而好脾气的对中年男人说道。 “还是等石主任来再说吧。”中年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淡淡的拒绝了云天的建议。 云天也不着急。 突发耳聋，拍了片子不是大血管的问题，虽然是急症，但至少不是危急重症，不急在这一时。 没多久，石主任就过来了。 “石主任，乐老的病就麻烦你了。”中年男人对石主任倒是十分客气，见石主任走进来，立即走了过来，的跟石主任打招呼。 “汤主任客气了，先让云医生看看乐老的况吧。”石主任一进门，便看到满屋子的人愣愣的杵在那里，云天并没有开始做体查，眼下的形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所以，石主任和中年男人汤主任客气的打过招呼，便拉着汤主任在一边站好，示意云天动手给乐老进行查体。 汤主任有些愣住了，自己跟石经年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了，这人平时温文尔雅，最是进退得当，难道真以为进了医院就是进了他的地盘，桀骜起来？ 自己虽然只是省文艺组的一个外联主任，但这番作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汤主任的不悦石主任自然看在眼里。 “最近我们中医科在腔隙脑梗治疗这一块取得了一些小成就。特别是中药制剂溶栓和失语症的中西结合治疗方面。”石主任看似不经意的开跟汤主任聊了起来。 但汤主任此时担心乐老的病，满心满眼都是对石主任的不满，所以对石主任的话几乎是嗤之以鼻。 “我们中医科打算搞个省级科研项目，小云医生就是主要负责人之一。”石主任淡淡的说了一句，汤主任惊异的把脸转了过来。 虽然汤主任是文艺圈的，但对学术圈还是了解的，省级科研项目可是香饽饽。 即便是以石主任的地位，恐怕也要费上一翻工夫才弄得到。 一个省级科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除非是特别重要的金主之类，一般是不会有人愿意带上一个混名额的人。这小伙子，这么年青就能成为省级科 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难道真的有些真本事？ 汤主任自然是长袖善舞，心思玲珑剔透之人。 转念间就明白了石主任的意思。 此时，云天也已经做完神经系统检查了。 “左侧上肢水平感觉障碍，左侧肢体肌力下降。应该是双基底节区梗死。老年突发聋症的常见位置。”云天简单的将乐老的体征况报告给石主任，顺便说出了自己对梗死部位的猜测。 听了云天的话，汤主任愣了愣。 刚刚门诊拍完片子好像说的也是什么基底节区脑梗什么的！ 可片子还在自己手上，刚刚进来没有人跟自己要片子，所以自己也没给过任何人。给石主任打电话的时候，自己也并没有提及具体的片子结果，片子上乐老的脑梗部位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才对！ 汤主任回过神，抽出自己手上磁共振的报告，飞快的看了一眼！ 报告上的位置居然这个年青人的判断一模一样！ 听这个年青人话，好像是根据检查乐老的体得出的结论！ “你检查一下乐老的体就能知道脑梗的位置？”这么神？ 141有糖皮质激素禁忌症 面对汤主任的诧异石主任从容的笑了笑，温文尔雅的气度自然流露。 “从患者的症状和体征评估患者的发病部位，这是一名神经内科医生的基本功。”虽然石主任说得云淡风轻，但眼里的骄傲却也藏不住。 基本功？ 在各种辅助检查为凭证的今天，哪个不是依赖辅助检查？ 能练好基本功的医生有几个？ 神经系统定位诊断，能做到小云医生这个程度的，自己神经内科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 石主任谦虚的话，拥有七窍玲珑心的汤主任自然不会当真。 这样的技术要真是基本功，医院哪里还需要这么多昂贵的检查设备！ “小云医生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了得！真是英雄出少年，汤某眼力不济啊！”汤主任笑眯眯的夸赞着云天，顺便自黑了一句，算是给自己之前对云天的不当行为做了个交待，分寸把握的刚刚好。 堂堂省文艺组的外联主任，自然是长袖善舞之辈，化解眼下这几分尴尬自然不在话下。 “小云医生，乐老大概需要多久能恢复？我们正在排练几个大型的节目，一个月之后就要汇报演出，乐老可是主心骨啊。”汤主任笑容微微收拢，瞬间就过渡到一副严肃而略带忧心的面容，而且前后的表转换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突兀。 “老年突发聋的整体治疗有效率只有40%左右，而且，乐老还伴有腔隙脑梗，算得上是老年突发耳聋里最麻烦的一种。治疗有效率更低，我们只能先尽力尝试。”云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石主任就先把难处说出来了。 听天石主任的回答，汤主任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要麻烦石主任费心！”汤主任虽然对石主任的答案不满意，但心里也明白，医生都是这样，从来都是把坏的结果说在前面。 所以汤主任脸色表再次微调，带上了几分尊敬，拉着石主任说道。 石主任自然慎重承诺，一定尽全力。 两位主任的高超得体的应酬手段看的云天有些无聊。 云天不太明白，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在这样的事上。 不过，好在自己眼下没有这样的应酬困扰，只需要好好管理自己的病人就行。 因为中医科没有听力检查设备，所以乐老被送往五官科进行详细的听力检查。 五官科医生是最先跟中医科合作过敏鼻炎治疗的科室，所以林主任安排在中医门诊坐诊的余奇略医生带着乐老过去。 因为乐老要过去做检查，病房里一大堆的人也终于散去，只留下乐老的孙女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和汤主任陪着。 “有什么想法吗？”众人散去，云天和石主任一起回到医生办公室，石主任问道。 “导致突发聋有病毒感染、微循环障碍、自免疫、膜迷糊破裂几个主要因素。从乐老的况来看，有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病史，微循环障碍的可能比较大。” “我想尝试用长西汀和巴曲酶联合银杏叶提取物进行治疗。乐老有高血压、高血脂和高血糖，不能应用糖皮质激素，对于疗效我有些不太确定。”云天还只是在考虑之中，所以还有些并不太确定。 地塞米松对治疗老年突发耳聋的效果是得到肯定的，但乐老有三高病史，如果使用地塞米松的话，对三高有一定的影响，所以云天想要避免使用。 巴曲酶是一种蛇毒提取物，属于抗凝血剂，而长西汀属于一种高疗效的扩张血管药物，再配合银杏叶提取物，三药联用，能争对大多数突发耳聋的病因。 这是云天能想到的，目前争对突发聋最有确切疗效的治疗方法了。 “银杏叶提取物？”石主任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巴曲酶联合长西汀治疗突发耳聋的方案石主任知道，但在这样的基础上联合银杏叶提取物石主任却没有听说过。 不过银杏叶提取物对改善微循环和提高自免疫力效果不错，是目前临上应用较多的改善脑部血液循环的常用药，而且对凝血功能等并没有影响。 云天趁着石主任思考的瞬间眼前一闪，进入了系统集训室。 实验体已准备就绪，云天查看了一下实验体资料，跟乐老的况十分相似，只是已经完成了各项辅助检查。 “长西汀口服，20mg/次，2次/天，巴曲酶静脉注”云天开始报出自己的治疗方案。 可没想到，治疗完成度仅有83%！ 83%的完成度其实已经比40%左右的有效率高出很多了。 但云天肯定不会满足于83%的完成度。 近段时间，云天的针灸技能已经大有长进，所以云天第一反应便是配合针灸治疗。 “取”云天排用了一组针灸位，但完成度仅仅达到了84%，只是提高了1%而已。 看来针灸对于突发聋的治疗效果非常有限。 的确，突发聋主要病因跟微循环障碍有关系，针灸对神经刺激有效，对于微循环的改善效果十分有限。 难道是银杏叶选用不合理吗？ 云天思索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实验体不停的更换，云天尝试了好几种中药抗凝剂，但效果都不如银杏叶提取物。甚至使用与水蛭素合用的时候还出现了微量脑出血况！ 看来不选用地塞米松类的糖皮质激素，对于老年突发耳聋的治疗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但想到糖皮质激素的相 关副作用，云天仍然不愿意使用。 关于突发聋的治疗，云天也只是在文献上看到相关的治疗方案，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云天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花100点经验值购买了一颗技能果。 随着技能果服下，云天对老年突发耳聋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果然还是没有使用地塞米松的原因！ 但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本就属于糖皮质治疗忌症。 糖皮质激素自然不能使用！ 142牛嚼牡丹 患者有明确的糖质使用忌症，但突发耳聋的治疗，应用糖皮质激素能够明显提高疗效。 云天略做思考，便想到了解决方案。 糖皮质激素替代。 很多中药都有类似糖皮质激素的作用，自己应该可以选用相应的中药以达到替代糖皮质激素药物的效果？ 在现实中，云天自然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所以，面对这样的问题，大多数医生只能忍痛做选择题！ 效果、副作用二选一。 但云天有系统这个bug，便有了另外的选择。 有了方向和思路，再次重新拟定治疗方案的时候，云天思路清晰了很多。 尝试了多种具有糖皮质功能的药物之后，云天最后选择了效果最好的甘草和知母。 眼下并没有合适的中药制剂供云天使用，所以，云天便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大剂量的中药饮片煎水服用。 虽然效果较提取后的中药制剂稍差，但治疗完成度稳稳的提升到96%！ 云天再尝试了好几次，但96%已经是眼下能达到的最佳效果了。 回到现实，时间并没有流逝，石主任仍然在思考之中。 “银杏叶提取物可以尝试，但乐老有三高，不能使用糖皮质激素，恐怕对治疗结果不小的影响。”果然不愧是昆南省神经内科的权威人物。云天在系统空间反复尝试才发现的问题石主任只是稍加思索便发现了。 这是大量的临经验和扎实的学术知识融合后带来的。 虽然云天通过系统也得到了大量的临经验和专业知识，但对于融会贯通，云天还缺些火候，短时间内，羡慕不来。 “关于糖皮质激素方面，我想用大剂量的甘草和知母煎水替代。”云天不加思索的说出自己的尝试结果。 果然，石主任的眼睛里有强烈的光彩闪了闪。 “甘草和知母都有类糖皮质激素作用，对于自免疫疾病都有不错的疗效。如果用来替代糖皮质激素的话，虽然近期疗效可能稍微差了一些，但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可以长期使用！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石主任略有些激动的分析道。 云天这小子！ 每次都能带给自己惊喜！ 中药抗凝、失语症的治疗、连介入科的肺动脉造影都能cāo)作，这次对老年突发耳聋也这么熟悉。 这小子，才实习几个月，已经让人有这么多的惊喜了！ 石主任很期待，云天究竟会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 看来，自己夫人的眼光和决定果然一直都保持着极高的水准。 石主任一直和云天把乐老的治疗方决定下来才走。 “乐老是老艺术家，值得尊敬，你要多上心一些。”走到门口的石主任又折回来，郑 重对云天交待。 虽然云天一直以来对所有患者都十分上心，但石主任还是提点了云天一句 云天随口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见云天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显然没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石主任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略有些宠溺的看了云天一眼转离去。 “小云医生，我爷爷能治好吗？”云天正在写老爷子的病例，老爷子的小孙女走在办公室门外犹豫了半天还是敲了敲门进来问道。 “你爷爷突发耳聋，具体的病因有好几种”正好还没有跟家属沟通病，所以，云天便耐心给小姑娘讲解起乐老的病来。 “你父母不在吗？”云天病讲得差不多，小姑娘理解能力很强，云天说的，小姑娘都理解了，云天不方便说出口的，小姑娘居然也理解了。 家属沟通很顺利，云天心不错。 但突然想到小姑娘是孙女，老人生病人了，人倒是来了一大堆，却一直没见老人的子女。 所以云天才奇怪的顺口问了一句。 “我父母在国外，工作比较忙，一下子还赶不回来。”小姑娘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 患者的家庭况并不在医生需要详细了解的范围，云天只是奇怪，所以才无意间问了一句。 略有些尴尬的绕过这个话题，云天让小姑娘在知书上签字。 小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乐书意。 乐书意签了字，向云天道了谢，高兴的离开了。 虽然小云医生没有明说，但乐书意能分析明白，爷爷的突发耳聋治愈的希望还是比较大的，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就是让爷爷保持好心，积极接受治疗。 书写好老爷子的病例，已经是中午了。 吕居然给云天带了中饭来。 简单朴实的锈钢三层保温盒被吕塞得满满当当。 两个菜，一个素炒生菜，一个卤牛。还有一碗满满的米饭。 “我学着做的，味道还行，你尝尝能不能吃得习惯？”吕一边把饭盒分解开来，一边给云天介绍。一张小脸通红。 “看起来还不错。”云天笑了笑，安慰道。 早上没吃早餐，到这个时候云天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而且，云天吃东西向来不挑拣，大家一至认为难吃的食堂云天觉得还不错。 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三个饭盒一瞬间便被云天消灭的干干净净。 “味道好的，比食堂的味道要更好一些。”云天吃得满足，想了想，认真评价道。 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的黄医生捂住了脸！ 这小子，真真是白瞎了一好皮囊！ 人家小姑娘大老远送来的心盒饭，这小子倒好，一顿牛嚼牡丹，完了还给个比食堂好的评价！ “小云医生口味独特，一直觉得食堂的饭菜就是最好吃的了，看样子吕手艺果然不错！居然让小云医生做出比食堂还好吃的评价！”黄医生狗腿的迅速挽救，做为一个合格的狗腿，黄医生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不过，说完黄医生立刻后悔了，自己绕了半天，还是只说明吕的手艺比食堂的大锅菜略好而已啊！ “小云医生吃就行。”吕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眯成了一条线，高兴的说道的，显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手艺被跟食堂饭菜做比较而尴尬。 黄医生不免长吁一口气。 “医生，医生，麻烦您帮我看看我老婆的况。”吕刚把东西收拾好，昨晚妊娠期韦克尼脑病患者的丈夫飞奔而至，大声对云天喊道。 143要去汇报 “我媳妇突然说肚子疼，你快帮我看看。”男人急急的拉着云天的手，朝着病房狂奔。 昨晚入院的女患者早上就已经明显好转了，躁动已经明显好转，也开始认人了。 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突然出现腹痛！ 难道是先兆流产？ 云天也跟着紧张起来。 仔细了解了患者的况，云天顺利排除了先兆流产，从患者的况来看更像是肠胃炎！ “今天吃什么东西了？”云天表严肃的问道。 “我，我给她炖了只鸡，这都一个月没好好吃东西了，还怀着孩子，该，该得补补吧？”大娘见云天神严肃，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完全没有之前对待云天的气势。 大多数家属都是这样，一旦对医生的医术相信了，其实还是很尊重医生的，像大娘这样的，对云天甚至还有几分畏惧。 “一个月没吃什么东西了，肠胃功能必然衰退，先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你先给她煮点清淡养胃的小米粥之类的。”云天交待道。 “这都一个月没吃东西了，好不容易好点了，再不吃点好的，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大娘显然明白云天说的道理，唠叨了一句，却是为了患者肚子里的孩子！ 大娘站在一边满脸担忧看着患者肚子，云天毫不怀疑即便这次患者的肠胃炎处理好了，大娘还会再次给患者吃这些油腻滋补的东西。 甚至可能不会等到这次肠胃炎治好，大娘估计就会再次开始给患者投喂。 患者虽然燥动况已经基本恢复，也开始认人了，但仍然有些认知障碍，还不是太清醒。一直坐在上，傻兮兮的笑道。 “患者肠胃炎如果一直治不好，或者反复发作的话，极有可能引发流产。毕竟，患者体太虚弱，孩子能保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云天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给大娘讲清楚厉害关系。 云天说完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我开两副补体的中药先给她喝着，调理一下，饮食必须先保持清淡。”云天语气严肃，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或许是云天严肃的态度吓到了大娘，又或者云天表示开中药给患者调理让大娘略放心一些。大娘总算连连点头，算是同意了云天的说法，一再保证不再乱给患者喂东西了。 “小云医生，你原来这么厉害！我看那大娘那么着急，生怕小孙子在患者肚子里没养好，没想到你居然轻易就搞定了。”庄竹悦狗腿的跟在云天后拍马道。 “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庄竹悦虽然只是个来规培的学生，技术有限，却一直有些眼高于顶的架式，自然不会像黄医生一样，对自己阿谀奉承。 今天表现出这一别狗腿样，以云天的了解，必然是有所图才对。 “我上次给江秋柔的钱，她这段时间做手术和给治病已经差不多全花完了。”庄竹悦开口说道。 “她的况已经好很多了，各项数据都有好转，但今天她居然跑来跟我说要办出院了。我觉得老人家再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会不会好一些？” 原来是江秋柔的事，当时江秋柔脑梗住院，自己和庄竹悦打赌，后来庄竹悦输了，把包场的钱也给了江秋柔和她治病。 江秋柔换人工瓣膜加上这段时间给进行慢肾炎的治疗，六万块钱测支撑到现在的确已经是大家各种帮她们祖孙俩申请各种优惠的结果了。 而且以江秋柔和她的个，肯定不愿意再接受大家的捐赠了。 “江秋柔的况，要出院也是可以的。”云天想了一下。江秋柔的况已经有明好转，只要出院能继续坚持服药治疗，延长一年以上的生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两人讨论着江秋柔的事，便决定再去看看老人家。 “小云医生来了。”江秋柔正在收拾东西。 “，真要出院？”庄竹悦还是有些担心。 “我都这把年纪了，活不活有多大关系。已经花了这么多钱了，再住下去，小柔就还不清你们的钱了。”体力还是稍微差些。 站着说话有些费力，老人家就着边的椅子坐下来，拉着庄竹悦的手说道： “小姑娘，你心地善良，肯定长命百岁。” “我的体自己能感觉到，再治也不过多撑几个月一年。花这么多钱，不值当，只是怕小柔过不去这个坎，才陪着她再走一程，老太婆我早就知足啦。” “人活着图什么？能把小柔拉扯成人，老太婆就知足了，她的路，应该她自己走，老太婆到了年纪，就该从从容容的去地府报道。” “人这一辈子，什么子都走过来了，最后这一程也是一段路，该怎么走，就怎么走，自己的路总要自己走完。”老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得从容。 这一刻，云天觉得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光芒在上升起。 生而知天命，纵有不甘，自己的路，总归自己一步步走完。 云天没有再劝，庄竹悦若有所思。 或许生死对于两个年轻人来说还太过遥远，但这一刻，对于死亡的认知，两个年轻人似乎都有了一种新的体验，不尽是恐惧和痛苦。 也有从容和平淡。 原本因为连续睡眠不足的云天，内心被压抑的焦躁似乎也奇迹一般的平静下来。 下午的工作却依然没有因为云天内心平静而变得宁静。 云天连续收治了四个单侧肢体运动障碍的病人，黄医收也收治了三个病人。 随着新病房投入使用，虽然护士队伍还没有跟上，但新病人却已经源源不断了。 离200例的总数还有一定的差距，云天不知道冷承业那边的况，但自己似乎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不论有没有这场疗效对比，对待每一个患者，自己都应该尽心而为才是！ 查看完病人况，下达医嘱，接下来，便是繁锁到让人发指的文字工作。 云天内心的焦躁已然消失，面对大量的文字工作，云天淡然的处理。 “小旺财，今天早点休息，贴个面膜，明天跟我出去一趟。”临近下班，林主任扭着腰肢，踩着高跟鞋进来，给云天安排了明天的工作。 “省级科研项目程序走的差不多了，明天，你要去做个汇报，能不能立案，就看你明天的表现了。”林主任笑眯眯的说道。 144汇报前 昆南省卫生局位于云城最中心绿湖边。 有一个比较大的园子。 因为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左右的建筑，都是两三层高的小楼房为主。 人于自然基金管理办公室位于靠近湖边的一栋红色的小楼中。 周围绿植很多。红色的小楼在绿色的植被中若隐若现，颇有几分雅趣。 一大早云天收拾妥当，穿上了上次吕买的西装，和林主任一起来到这栋红色的小楼前。 其实，今天立项汇报的事，不论是石主任还是林主任，都是完全可以代劳的。 但林主任坚持让云天亲自来做这次汇报。 “小旺财啊，有些事和人脉你需要亲自出现的，除了治疗病人，做一个好医生，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做。”林主任说得语重心长。 但云天觉得这些事离自己还过于遥远。胡乱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 林主任一样宠溺的看着云天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小林今天来的这么早？”刚走到红色的小楼门前，一个60来岁的老爷子跟林主任打招呼。 “不早了，怎么也要比董老早一点才行。可没有让董老等我们小辈的道理。”林主任脸上洋溢着的微笑客气说道。 “这就是你的宝贝疙瘩徒弟？”被林主任称作董老的老爷子指着云天问道。 “董老师您好，我是林主任的学生。”云天赶紧自我介绍。 “嗯，不错。卖相很是不错，看起来就赏心悦目。”董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云天一眼做出总结。 云天愕然，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跟林主任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评价如此相似？ “哟，林主任今天还真是积极啊！”另一位50来岁的老爷子从外面走了过来。 “不敢让张教授等。”林主任淡淡地应了一句。 张教授用鼻子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董老等其他人，直接走进小楼。 “今天张教授也是主审官之一。卖相不错的小伙子，你还得好好加油才行。”董老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天一眼，不再多话，转也进了小楼之中。 林主任带着云天直接上了二楼的会议室。 整个二楼有一半的空间都用作这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桌椅用具全都是老式的，有看上去年份已经比较久远了。 最前面是一个加高的讲台，讲台背后还有一块老式的黑板。 “这个地方可不得了，卫生部门所有的科研立项检查全部在这个会议室里决定。这可是咱们卫生系统所有科学研究的摇篮。”林主任站在讲台上讲的一本正经，颇有些感慨。 “林主任好像是第二轮汇报吧，居然来的这么早？不过，我们比较开放，林主任要模仿学习，我们是不介意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带队走了进来，看到站在讲台上的林主任出言奚落。 “陈主任刚来我们昆南，是不是还不太适应我们昆南的气候，有点水土不服？”林主任无视中年男人的奚落，反而笑吟吟的关心起陈主任来。 “水土不服？”陈主任明显有些诧异！ 昆南天气不错，但很干燥，自己一来这边就忙着这次的项目评审，的确一直上火很严重，但林主任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呀，陈主任应该是水土不服，口气很重！简单点说，就是有点口臭。”林主任仍然保持着笑吟吟的表，说的一本正经。 云天嘴角抽了抽，林主任的毒舌，似乎战斗力越来越强大了！ 陈主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嘴哈了口气，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再看到林主任满脸戏谑的表，立刻明白林主任的意思。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闪过。 “女人牙尖嘴利的怕是没有什么用，还是凭本事才行。”陈主任脸上挂不住，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把自己手上的公文包甩在讲台上，有意挤了挤林主任，把讲台霸占了过来。 “陈澎湃，昆南脑病医院新外聘的主任，这次也打算做一个脑梗的研究项目，是我们主要的竞争者，今年立项，我们两者只能二选一。”林主任被陈澎湃挤下台也不恼怒，走到云天边，给云天介绍陈主任的况。 “干掉他，小旺财，我们都对你有信心的!”林主任说完，还比了个夸张的加油的手势。 云天觉得脑门有尴尬的冷汗滑过。 “我们到后面听一会吧，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他的项目我了解过了，没什么新意。你正常发挥就行。你这次汇报就用上次的讲课的时候我们做的那个ppt吧！”林主任对云天交待。 “我昨天重新做了一份汇报的材料。您看看吧。”云天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昨天晚上连夜做的ppt，递给林主任。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林主任笑了笑，满脸的笃定。 “不过，你这么认真自然是更好。”想了想，林主任又改口说道，开始看起云天新做的材料。 没多久，就陆续有人进来，云天和林主任一直躲在最后排，一直长袖善舞的林主任却并没有下去打招呼的意思。 “这时候，尽量不要跟评审人员走太近，也不需要寒暄。一般况下，他们都不会搭理你。”林主任轻声给云天解释。 但早上碰到的董老和张教授都有意无意的朝着云天和林主作的方向瞟了一眼。 林主任低着头，好像没有感受到。 云天也赶紧低下头，两人像是对着电脑在仔细研究什么。 “今天有两个项目的评审，一个是昆 南脑病医院陈澎湃同志的提出的：稳定型脑梗和进展型脑梗患者血小板膜糖蛋白的对比。第二个是西华中医科林萧然同志递交的腔隙脑梗的中制剂溶栓治疗。现在先由昆南脑病医院陈澎湃同志先做项目汇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讲台上做了一个开场白。 在这样略显质朴的环境，许久未闻的没有歧义的“同志”的称呼，云天的心像是突然被撞击了一下！ 145什么？什么？什么？ 讲台上，陈澎湃主任接过话筒简单的自然介绍之后，便开始介绍起自己的项目来。 “临上急期脑梗塞患者，有部分病人病急剧进展，往往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如果能早期预测血栓进展程度，则对于患者的评估和治疗都有较大的意义” 居然是进行脑梗的区别研究。 脑梗死一旦发生，有些病人能迅速进入稳定好转期。 而有一部分病人则会进行发展，急速恶化。 而这一类进行发展的病人，临上并没有太多的预防和监测手段，往往等出现临改变再进行治疗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如果能够有提前预测的手段，及早进行预防治疗，的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研究。 云天只是一瞬间就被陈主任的汇报内容所吸引。 陈澎湃原本对今天的立项汇报没有太大的信心。 昆南脑病医院虽然在业内口碑不错，但毕竟只是私立医院，在得知自己这次提报的项目和西华医院起了冲突之后陈主任就一直很沮丧。 西华医院那是昆南省医疗行业的龙头老大，自己好巧不巧碰到了西华医院，还真是倒霉。 不过，陈澎湃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上下打点，积极沟通，经过多次争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次立项汇报的机会。 虽然希望不大，但陈澎湃在毫无希望的时候能做这么多的工作，争取到这渺茫的机会，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 所以，提报材料几乎用尽了生平所学，汇报报告，也是反复研究修改，力争做到最好。 哪怕是没有希望，我陈澎湃也要开出一条血路。 所以，当看到今天西华医院来的是中医院的林主任和一个学生时，陈澎湃承认，自己当时是十分兴奋的。 对于今天的立项，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只是石经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自己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显然，这次石经年轻敌了，立项汇报这么重要的事只让自己老婆带着学生过来！ 陈澎湃觉得，自己第一次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毕竟，为了立项这件大事，陈澎湃把这石经年这只队伍摸得很透彻。 西华中医科进行腔梗治疗这一块几乎全是依靠石经年才支撑起来的。 到现在，整个中医科可用的，也仅仅林萧然这一个学生而已。 一个还在实习期的学生！ 再能耐，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看见了胜利的曙光，陈澎湃激澎湃，整个汇报比往常至少精采了七分！ “随着血小板活化程度的增加，血栓进展程度也在增加，提示常规检测到的血小板膜糖蛋白阳表达率可做为预测脑血栓进展程度的实验室指标。” “这将成为脑血管疾病发生、发展、病演变的一项观察指标，对患者的预后评估以及治疗指导都具有重要的义。”陈澎湃主任做了最后的陈述语。 在张教授的带头下，台下暴发出烈的掌声。 接下来便是各位评审的提问答辩环节。 陈主任显然成竹在，所有问题回答的几乎是尽善尽美，连林主任者不由坐直了子。 “小云啊，这个陈澎湃好像比我们估计的要强很多！今天压力可能有点大了。”担忧这种神色第一次出现在林主任脸上。 陈主任今天超常发挥，激辩群雄，又进退得当，脸上始终挂着自信而却又谦卑的笑容，目光不时透过众评审瞟到后排云天和林主任上。 眼神里透着淡淡的挑衅。 林主任狠狠一记眼刀递了过去，倒是云天，脸带微笑，淡然回应。 “下面，请西华中医科云天同志做立项汇报。”没有中场休息时间，陈主任的答辩一结束，之前的中年男人上台，宣布下一轮的汇报开始。 云天接过林主任递回的笔记本电脑，从容从最后排走上台。 连接电脑，打开ppt。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西华中医科的云天，今天由我在这里给大家汇报西华医院中医科关于腔隙脑梗塞中药制剂溶栓治疗的研究。” “大家都知道，西华医院中医科是最近才开始进行腔隙脑梗塞治疗的。” “我们成立的时间并不长，所接触的病例也不算多。”明天一开场就先说明了自己科室的基本况。 陈澎湃主任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中医科科室居然提出申请脑梗项目的研究费用，这本来就属于陈经年这个小组的短板。 果然是年轻小伙子，完全没有经验，一上来就自曝其短，恐怕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吧。 陈澎湃主任感觉到胜利似乎就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 自己刚到云城，如果能够拿下这个省级研究项目。不论是对自己在医院的地位，还是在昆南省学术界的被认可程度都有莫大的好处。 石经年么？ 陈澎湃主任似乎看见几年后，自己能取代石经年在昆南省脑梗学术界的地位的那一天。 昆南地处西南边陲，果然人才凋零，而且还盲目自大！ 自己应邀来到昆南省脑病医院，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从我们医院开始治疗腔隙脑梗到现在，一共收治了146位腔隙脑梗患者进行中药制剂溶栓疗法，目前来看，治疗有效率100%，出血等副作用发生率为0。治愈率达到9623%。”云天谦虚过后报出一连串的数据。 “什么？什么？什么？”台下一位年纪最大 的老者一年问出三个什么。 陈澎湃主任如果不是还有理智，记得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恐怕自己也会像这位老者一样，一连问出三句什么。 刚刚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从我们科室开始收治腔隙脑梗病人到现在，一共收治146位病人进行中药制剂溶栓治疗，到目前为止有效率达到100%，出血等副作用发生率为0，治愈率为9623%。”云天微笑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数据造假！ 一定是数据造假！ 这是陈澎湃主任听到云天报出的数据的第一反应！ 不过，此时，陈澎湃主任并没有急着跳出来！ 等等， 等等，看我怎么一点点证明你的数据造假！ 陈主任拿出手机、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有效率100%，副作用发生率为0！怎么可能！”刚刚连问三个什么的，老者再次惊呼道。 陈澎湃看了老者一眼。 老人家表现的惊讶程度对一会自己证明这孩子数据造假埋下了一个巨大的伏笔呀！ 这位老人家的确太给力了！ 过会儿吃饭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敬这位老人家一杯！ 146个案与大数据 陈澎湃微笑地看着老者，觉得老者简直太合自己的心意了！ 至于云天所报的数据内容。 陈澎湃是全然不信的。 现在是立项汇报，在立项汇报的时候，数据些许掺假，这是很多项目组常见的手段。 真正做下来的数据和报审的数据有差异再正常不过了。 要钱有就是研究的吗？ 研究出了偏差，与初始小样本数据有差异再正常不过了。 只要手段足够，能够捂得住自然没问题。 平时昆南省这些老教授怎么处理立项汇报中的数据陈澎湃主任不清楚。 不过，今天自己在这里，数据掺假这样的事，在今天肯定不会被许的。 石经年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 这是明晃晃的欺负自己是外地人吗？ 还真以为自己一个外地人拿他这个地头蛇没有办法吗？ 居然公然在数据上作假！ 自己上下钻营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石经年送上这么大一个破绽，看来，自己今天已经胜券在握了。 陈澎湃主任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从容、淡定、胜券在握！ 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再借题发挥一下，扩大到石经年主任上？ 这不失为一个打击，石经年的好办法！ 陈澎湃主任还在犹豫是否要借题发挥，借数据造假这个事打击石经年的时候，那位老者已经发出同样的质问。 “小伙子，你这样的数据是不是假造的？”老人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问道。 云天有些愕然！ 今天汇报被问的第1个问题居然是这样的问题！ 云天完全没有想到！ “这是146位患者的详细信息，各位评审老师事后可以进行核查。” 云天问了一下切换ppt的页面，是一份繁杂的表格。上面记录了一部分患者的具体信息和入院诊治的大概况。虽然描述的非常简洁但不难看出，每个病人的况都有细微的不同。 如果是造假，这也算得上是十分用心的造假了。 “这么多病人的联系方式你全部都留下来了，而且全部能够回访？”之前出头的老者似乎还在思考，老人家年纪大了，思维速度会稍微慢一点，陈澎湃主任见老人靠不上了，便自己开口问道。 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感慨，表现的恰到好处。 原本看云天摆出数据开始已经有些相信的评审委员一个个眼里再次流露出质疑。 云天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这个问题再过多纠缠，事后患者况表是要留档的，这只是证明自己数据的真实，真与假核查就行了，无需多费口舌。 “这里是146位患者的凝血四项检查结果，中药溶栓制剂对凝血四项是 几乎没有影响的。146位患者，凝血四项结果波动值比例小于005，不具备统计学意义。”云天拉开下一页ppt简单介绍道。 146位患者每三天一次凝血四项分析的检测结果整整齐齐的罗列其上。 众评审有几个已经低下头交头耳语起来。 陈澎湃已经惊讶到眼球微微突出。 看样子，石经年还是费了不少功夫造假的！ 单凭造假的这份缜密的心思，就能让人高看一眼。 陈澎湃在南方见过那些大佬毫不走心的数据造假，患者体重190斤，。腰围75厘米的案例比比皆是。 一个瘦的跟排骨一般的模特腰围也有68左右，一个190斤的壮汉腰围不过75厘米，陈澎湃无法想像患者的都长在什么地方。 但各位大佬不以为耻，还连连狡辩，振振有词：人家腰围就这么粗，我怎么知道！ 果然，有笑面狐之称的石经年，绝对不能小觑。 想要揭穿这个小伙子数据造假，自己还需要更缜密的逻辑才是。 陈澎湃主任微微坐直了体，让自己注意力更加集中，更加认真仔细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 “中药抗凝溶栓不仅对眼下的治疗有着很好的效果，对于预防腔隙脑梗的复发也有独到的优势。”云天介绍完中药制剂在腔梗治疗中的作用，便翻到了下一页。 预防复发地腔隙脑梗最重要的治疗目的。 小范围、不是功能区的腔梗甚至根本没有临症状，但反复发作的腔梗最终会累积到中、大血管，引起大脑梗，甚至引发瘫痪、死亡！ 所以，云天说到的这一个篇章，显然引起了评审人员更大的兴趣。 “这是一例carasil患者。”云天翻开了曲永宁的病例。 “carasil患者，动脉外膜细胞外基质变薄，动脉平滑肌缺失，血管结构破坏，反复的脑部小血管堵塞是最重要的病变过程。这例患者采用中药制剂抗凝治疗”云天将曲永宁人病和治疗方案进行了详尽的叙述。 “患者前期缓定，血管病变发展速度明显降低。从个案上来讲，我们的中药制剂抗凝溶栓效果很稳定，但目前病例累积量不够”曲永宁的个案让陈澎湃主任彻底蒙了。 如果是数据造假，最应该避免的就是这种个案。 因为这是最能聚焦目光，又被容易被揭穿的。 难道石经年没有数据造假？ 这样的念头刚一升起，陈澎湃主任主就立即否定了！ 100%的有效率，出血等副作用为0，9623%的治愈率！ 怎么可能！ 自己所接触到的所有的腔隙脑梗治疗方案来看，从来都没有这 么漂亮的数据！ 不！ 石经年一定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样才堪称造假中的高手！ 如果自己太计较这个个案就输了！ 这个个案的治疗效果的确惊艳，但肯定是真的其是，或许是运气好得到这么一个案例，所以石经年才有了做这个项目的打算。 “个案绝对不代表整体数据，小云医生强调这个个案的效果，难道是想掩盖隐藏在大数据中的某些问题吗？”陈澎湃主任见众评审已经频频点头，开始对云天认可，便急急的站起来，打断云天的话，略显尖锐的问道。 云天的话被打断，有些诧异的看向陈澎湃主任。 参与评审的人员最多只能够旁听，但这位彭主任这已经是第二次提问发言了。 似乎，一直在针对自己的总结数据？ 147倒戈相向 陈澎湃主任的心思云天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云天完全不担心，所以云天干脆停下自己的汇报，淡淡的看着陈澎湃主任，等待他的下文。 “新任务--舌辩群雄：在立项汇报中舌辩群雄，获得最后的胜利。”系统机械声久违的响起，发布了新任务。 居然是舌辩群雄？ 看样子，自己跟这位陈主任有一场口水仗要打了。 “张娴雅，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你的病案里有这么一位患者。”石主任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做为一个竞选者，在会场上公然打断自己竞争者的汇报有什么不妥。 林主任皱了皱眉头。 这个陈澎湃，刚到昆南，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毫不客气！ 林主任本来张嘴挤兑陈澎湃几句，但云天给了林主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林主任不知道云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用忍耐下来。 “一个腔梗导至完全失语患者，入院10天时间失语评分提高了整整29分，小云医生对于腔梗的治疗果然让的佩服，这样的评分提升和恢复效果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极！所以，我对这位患者十分感兴趣。”陈主任嘴上说着佩服和惊叹，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嘲讽，站起淡淡的说道。 只是陈主任这云淡风清的话，却像是一道平地惊雷，将所有的评审老师都雷到愣住，然后，各位评审老师纷纷耳语起来。 原本略有些信任的眼神也再次充满了怀疑。 入院十天，完全失语患者评分提高29分！陈澎湃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样的数据，自己完全有信心不可能出现。 只要是造假，必然会露出破绽！ 高级的造假和低级的造假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揭穿时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不同而已。 今天我陈澎湃在这里，怎么可能让你们一手遮天，糊弄了过去！ “张娴雅？”云天不太记人名，听到这个名字，只是一时间觉得熟悉，但有些对不上号来。 看见云天完全没有印象的模样，众评审眼里的怀疑不由增加了几分。 西华中医科开展腔梗治疗不过几个月时间，一共也才收治了146名患者，失语症患者应该就更少了，何况还是治疗效果这么好的患者，做为医生怎么会忘记？ 云天记不起人名，便按动激光笔，将ppt投影调整到之前罗列患者信息和基本况的那一页。 在众多的人名中终于找到了张娴雅的名字。 粗略了看了一眼病例，云天才回忆起来。 张娴雅就是省老干疗养院陈爷爷的妻子----张！ 自己的治疗的第一位失语症患者。 “这位病人是省老干疗养院送来的患者，当时入院是突发 完全失语，患者在入院前两周的时间曾经出现过一次腔隙脑梗”云天开始给众人介绍起张的病来。 听云天说的仔细，众评审眼里的怀疑渐渐变成了疑惑！ 一字之差意义却大不一样。 陈澎湃主任脸上挂着淡淡冷笑，没有着急，而是认真的听着云天开始对病例进行解说。 说吧！ 说的越多，出现致命漏洞的机率就越大。 陈澎湃主任感觉自己手中的笔几乎要化做四十米的屠龙刀，只等对手露出破绽，自己就能一激毙命！ 林主任听着云天解说了两句，便悄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大概一分钟左右，林主任手机屏幕亮起，林主任看了一眼，冲着云天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我让病例室调出了患者的详细住院病例，已经传过来了，各位评审可以直接看病例吧，记录得更加详尽。”林主任走上台，接过云天的笔记本电话进行cāo)作，不一会儿，就在投影上打开一份病例。 陈澎湃主任在林主任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林主任是在跟病例是要病例。 但陈澎湃主任却一点也不着急。 只是内心感慨。 石经年这个造假手段果然厉害！ 连病例什么的都准备齐全的，自己以后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手段自己一定要学着点。 这次来昆南，即便现在回去，单学会这手缜密的作假手段，回到南方，恐怕也会受到各位大牛的另眼相看吧。 不过，自己志向远大，决不甘心只做到大牛边的红人，自己要的是一片属于自己的学术领土！ 思绪飘得有些远了，陈澎湃主任摇了摇头，眼下最重要的是打一场完全的攻艰保卫战。 陈澎湃主任开始逐字逐句的研究林主任刚刚展示在投影上的病例。 可是越看，陈澎湃主任赵是心惊！ 这样的手段！ 这样的病例！ 这是怎么造出来的？ 连自己都几乎要完全相信这就是一本真实的病例了! 不！ 只要是造假，一定会露出破绽！ 陈澎湃主任心中斗志雄雄燃烧！ “刺激以上位，可以有效引起大脑皮层相应部位兴奋，有助于神经细胞突触的重建，对于失语症恢复效果显著。”云天仔细讲解完张的病例，最后总结。 随着云天的话音落下，四周渐渐响起掌声。 众评审老师眼中重新被认可占据。 在坐的都是专家级别，云天所说的病例真假，众评审还是分得清的。 “小云医生，这位姓张的病人我们可以现场跟她联系吗？”众评审眼中的认可让陈主任慌了神，自己还没有找到病例之中的关键突破点，众人就已经对这小医生 如此认可了，所以，急之下，陈主任才不得以提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可以。”云天点头答应。 随着云天点头答应，自信的笑脸重新挂回陈主任脸上。 失语症病人即便是恢复，言语之间仍然会留下一些迹象，自己只要能跟患者通话，一定能看出端倪！ “你说的张娴静是住在省老干疗养院陈振国老书记的妻子？”董老突然疑惑的问了一句。 “陈振国老书记？”众评审老师瞬间陷入沉默。 “是的，是陈振国老书记的妻子张娴静阿姨。”林主任轻声回答。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片刻之后掌声雷动。 陈主任被突如其来的掌搞懵了，不明所以。 自己电话还没打，怎么就开始鼓掌了。 “我还没打电” “在失语症方面，小云医生的治疗的确很有独道之处！”早上对林主任充满不屑的张教授出声打断了陈主任的话。 陈主任非常惊讶！ 这位张教授是对石经年意见最大的人，也是这次自己的绝对靠山。 此时怎么突然倒戈相向了？ 148医生的根本是治病救人 陈澎湃主任还准备继续开口，被张教授狠狠瞪了一眼。 这一眼中警告的意味颇为浓重。陈主任不是楞头青。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老实的闭上了嘴。 刚刚似乎听说这位病人是什么书记的妻子？ 难道……！ 陈澎湃主任瞬间清醒过来，汗湿脊背。 石经年果然厉害！ 自己完全上当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陈澎湃用最快的速度仔细分析了之前云天ppt里展示的所有病例。 但因为时间有限，自己必须在短时间里完成反击，所以，自己自然会下意识里挑选问题最大最夸张的病例。 失语症，之前所展示的病案里数量并不少，治疗效果都出奇的好。 评分都非常高。 但唯有这一例高到离谱！ 其他失语症经过治疗之后，失语评分大概都只提高了16分左右，虽然比起常规数据要高出不少，但也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但张娴静这一例却整整高出了29分！ 急之下，自己自然会选择这例评分高到离谱的病例！ 可石经年显然就是利用自己这种挑刺的心理，将最明显这一例却做成了实锤。 从而达到盖棺定论的目的，不容辩驳。 难怪自己提到这一例病例的时候，云天那个小伙子丝毫不慌张。而林主任立即打电话到病案室调来了详尽的病历。 难怪自己面对病例找不出一丝的漏洞。 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利用一个地位极高的人，做一份虚假的病例。故意把病例做得特别醒目，而勾起对手的注意力。 最后再用这个陷阱一招制胜。 陈澎湃现在明白，即便自己现在打电话过去找到患者张静娴，石经年也一定有了完整的应对方案！ 自己输了， 输的彻底！ “林主任，石主任果然手段了得，我陈某人佩服之至！”陈澎湃主任向林主任阳怪气的拱手认输。 林主任自然听懂了陈澎湃主任话里的意思。 “陈主任喜欢一些非常规手段，却不需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医生终归还是治病救人的。”林主任淡淡的回了一句，亦有所指的，看了张教授一眼。 虽然云天的汇报占据了绝对优势。但该有的过程却不会省略。 云天汇报被陈主任打断，最后以一种奇怪的节奏结束了。 接下来便是评审老师的讨论时间。 双方汇报者都在会议室外的走廊稍等。 十几位评审老师在会议室展开讨论。 “陈主任，我看云天展示病案的时候你把上面的联系方式和病例的基本况都拍照保留下来了，你有空的时候可以逐一核实，你想要看哪一位的病历随时跟我联系，我 都可以从病案室给您调出来。”林主任趁着休息的时间走到陈主任边，轻声说道。 “医生是治病救人的，做学术是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这是我和老石的共识。”林主任说完便径直回到云天边，拿出手机没有再说话。 云天没有玩手机的习惯，从随携带的电脑包里拿出一本中医诊断学翻看了起来。 自己是学西医临的，而系统所有的治疗方法都是偏向于中西结合。 自己对中医的认知并不算深。 虽然每次事到临头的时候自己可以走捷径。从系统直接购买经验果。 但有时间的时候能够通过看书主动累积一些中医知识，云天觉得心中更加安宁。 陈澎湃主任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书。就这么傻愣愣的站着。 刚刚林主任特意过来跟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可以核查146名病人的所有况。随时可以跟他调阅这146名患者的完整病例！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146名患者全是真实的？ 真的不是数据造假吗？ 陈澎湃主任觉得自己脑子非常混乱！ 有效率100%！ 出血等副作用发生率为0！ 治愈率为9623%！ 这其中任何一条都让陈澎湃，主人觉得难以接受。 如果这样的数据是真实的…… 陈澎湃主任根本就不敢想象！ 虽然腔隙脑梗是所有脑梗疾病中的小感冒。但这样的治疗效果实在太过惊人啊！ “张教授！张教授！”会议室突然传来一阵惊呼的喊声。 陈澎湃主任猛然清醒。 “发生什么事了？”陈澎湃主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会议室门口。 但仍然晚了一步。 西华医院那个小伙子云天已经冲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十几个老专家团团围着，最中间是张教授倒在地上。 一位老教授已经在掐着张教授的人中。 “我来试试看！”云天说着从上摸索着找出云豪金针。 昨天做完针灸，毛秀慧不喜欢用自己的针，所以云天就随手塞在衣服袋子里。今天居然被带了出来。 水沟，中冲，涌泉，直刺入针，入针后反复加强位刺激。 随着云田施针。张教授缓缓醒了过来。 “老张，你没事吧？”有老者关心的问道。 “头晕，眩晕症，老毛病了。”张教授靠靠在云天上弱弱回答道。 看起来非常难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天皱了皱眉头。 “张教授，您的况恐怕不是简单的眩晕症，我怀疑你有腔隙脑梗。”云天轻声对张教授说道。 “腔，隙脑梗？”张教授虽然很难受，但仍然重复着云天的话，笑了一下。 “你这孩子恐怕是治疗腔隙脑梗魔症了吧？老张这眩晕症很多年了，肯定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一会儿扶他过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看张教授眉毛扬了扬，似乎想张嘴说些什么。但还没等张教授开口，董老就急急的把话头接了过去。 听了董老的话，张教授的眉毛塌了下去，人也平静了下来，没有再企图费力说些什么。 “大家搭把手，把张教授扶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儿。”董老怕云天又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赶紧招呼众人，把张教授往休息室送。 “张教授这个况的确像是腔隙脑梗。应该是梗塞在小脑位置，位置比较特殊，所以看起来才会像眩晕症。”云天坚持自己的观点，小神说道。 “去检查吧……”张教授费力地从口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哑，显得非常费力。 董老的手顿了顿。 狠狠的瞪了云天一眼。 149CT没问题 众人拨打120，张教授直接被送往最近的西华医院。 “你这孩子，立项汇报你做得非常不错，所有人都一边倒的支持你的项目，老张那是多年的老眩晕症了，虽然也有一定的可能是你说的小脑部位的腔梗，但毕竟机率非常小。” “眼下正是决定立项的关键时刻，你就算有怀疑，不能晚一点再说？”将张教授送往医院之后，董老对云天说的话里颇有几分责备。 因为张教授突然生病，讨论过程被迫中止，所以今天恐怕是没办法宣布最后的结果了。 云天和林主任略做收拾，准备先回医院。 陈澎湃主任神色略有些复杂，但仍然决定跟云天和林主任同行。 毕竟今天张主任是参与两方的立项汇报，不论是林主任或是陈澎湃主任都得去探望一下才行。 这是人之常，不能避免。 两队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医院。 急诊科病房，张教授闭着眼睛躺在上。 “不敢睁眼睛，头晕的厉害。”张教授闭着眼睛向众人解释。 “没事，张教授你好好休息。”林主任客气了一句。 “感觉好一点没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澎湃主任关心的话要问得更仔细更贴心一些。 “做过ct急扫了，没有发现问题。”张教授没有回答陈澎湃主任的话，而是突然说了一句。 林主任苦笑，云天这家伙，人家发病多年的眩晕症，非要说人家是小脑腔梗，这是送上门被打脸的节奏啊。 陈澎湃主任眼里却有光芒瞬间闪过。 即便西华中医科的数据是真实的，但眼下张教授生病就是一个绝地反击的好机会！ 这个小医生，也不知道怎么会事，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对张教授下了这样不靠谱的诊断。再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ct没有问题，自然再好不过了。您这是多年的老眩晕症了，小脑梗死的机会并不大。”陈澎湃主任轻声说了一句。 但这话，却是啪啪两个巴掌送到林主任面前。 林主任脸上有尴尬的神色划过。这是把脸送上门给人打的节奏啊。 “ct没问题就自然再好不过了。”林主任尴尬又干巴的说道。被人打脸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这是现在这个年代，各种检查都很方便，要是往前十年，各种检查还不完善，眩晕症和脑梗的诊断出现错误，那问题可就大了。”陈主任在旁边轻声感慨了一句，开始上纲上线，夸大错误，以打击林主任一方的气势，巩固自己的胜利成果。 陈澎湃嘴上说着自己该说的话，看向云天的眼神却略有些复杂。 自己大概率拿到这次立项了。 多亏了对手是个小伙子。 今天的况，如果是石主任或 者是林主任出手，自己恐怕没有这个翻盘的机会。 年轻人总是要冲动的一些。 纵然是能言善辩的林主任此时也没有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什么。 云天的诊断错了，再争论就是继续被人打脸，还不如保持沉默。 “再做个核磁吧。”云天在旁边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愕然！ 这小子！ ct急扫已经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做核磁，意义并不大！ 这小子，完全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张教授这是眩晕症，再做一次核磁费用不说，光是搬来搬去，张教授也受不了！”陈澎湃主任第一个表示反对！ 林主任也准备附和。 输了就输了，没有必要死磕到底。 今年的项目没拿到，大不了明年再申请，虽然对竞争西南区腔梗助研究中心的牌子有些影响，但总还能想办法周旋。 话到嘴边，林主任突然想起，中医科刚刚成筹建不久的时候，类似于ct扫不出问题，但核磁查出问题的况云天这小子确定了好几起。 再加上这小子在诊断方面的天赋 “那就再复查一个核磁共振吧。我自费。”林主任还没有做决定，倒是闭着眼睛的张教授说了一句。 “没那个必要，您的体要紧。”陈澎湃主任仍然阻止道。 “年轻人，在学术上喜欢追根究底是好事，我们做长辈的要支持。”张主任即便是闭着眼睛，说出这些话也略显得有些吃力。 陈澎湃主任狠狠瞪了云天一眼。 叫自己的助手推来急诊科的平车。 众人轻柔的准备将张教授转移到平车上。 眩晕症的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搬动。轻微的运动都能引起天旋地转的头晕。 众人的动作极尽轻柔，但张教授紧紧的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显然非常难受。 “张教授还是不要再做核磁检查了吧？ct已经明确诊断了，您这个况实在太难受。”陈主任在一旁劝道。 张教授轻轻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将张教授在平车上安置好。 一群人小心缓慢地推着张教授往影像科去。 张教授紧紧地握着平车两边的铁杆，指节微微发白，显然在努力忍耐着。 到核磁共振室，将张教授从平车转移到检查上的时候，张教授忍不住呕吐起来。 这是明显眩晕症状加重的况。 “小云医生，张教授坚持让你看个明白。但我认为作为医生，不仅仅是治病救人，明确诊断。很多时候我们也还是要顾虑到患者的体状况，尽量为患者着想才行。”陈澎湃主任盯着云天说道。 “明确诊断，虽然会暂时让患者难受，但总好过耽误病，被误诊的好。”云天淡 淡地回答道。 …… 陈澎湃主任愣了一下。 在医院很少会出现这种下级医生直接怼老师的况。 这是难以容忍的行为。 陈澎湃主任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了。 “林主任的学生果然不一般啊。”陈鹏派主任略有些阳怪气的感慨了一句。 急诊病人做核磁是可以先到cāo)作室观看图像的。 所以大家全部都挤进了cāo)作间内。 七八双眼睛一起盯着ct室医生的cāo)作。 今天上班的依然是桓医生。 桓医生看眼前的阵仗，对事就明白了七八分。 “小云医生，你看这样子取片可以吗？这个位置？”黄医生一边cāo)作一边问云天。 语气之中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恭敬。 陈鹏派主任有些愕然。 辅助科室的医生什么时候对临医生如此恭敬了？ 难道自己的报有误？ 这个云天是某个大人物的家属？ 150巡视 这样的问题在此时显然是没有答案。 陈澎湃主任就这样看着桓医生，不停地遵循云天的意见。 云天这个小医生居然也毫不客气。 假模假样的指挥着。 对，肯定是假模假样的！对自己这个形容词，陈澎湃主任觉得十分恰当。 什么时候辅助科室的医生要听临医生取片位置的意见了。 核磁取片位置，这是影像科医生技术要点，你一个临医生还特么是个实习生，你会懂？ 那就见了鬼了！ “小云医生还真是厉害，不仅诊断厉害，居然还会拍片子。”陈澎湃主任淡淡的说道。 原本被病例数据冲击到的陈主任，彻底被云天各种秀的气手段激起了怒气。 “这个位置，定一下。”云天指着影像上的某一个位置，对桓医生说道。完全不理会陈澎湃主任的奚落。 “这里是哦，非常明确，这应该是一个腔梗灶。”桓医生的话，经的陈主任掉了下巴！ 真的假的？真的有梗死灶！ 陈主任顺着云天的手看过去。 “陈旧的腔隙梗死灶而已。”陈主任淡淡的说了一句。 “中老年人腔隙脑梗发病率非常高，有成就的小梗死灶造不足为奇。这个小梗死灶不会是张教授的发病原因。” “张教授只是眩晕症而已。”陈主任语气轻蔑，淡定地做出了总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云天在图像上指出了好几个点。 桓医生的cāo)作很快。 云天所指的几个点的影像很快就呈现出来了。 全部都是腔隙梗死症。 陈主任的脸色白了白。 “这几处都是陈旧腔隙梗死灶。和张教授的病并不相符。”陈主任说道。 “这里。”云天将手指最后定在了小脑部位。 桓医生手速很快，小脑部分的影像很快呈现出来。 一个新发的小范围的新发腔梗灶清楚地呈现在屏幕上。 “小脑部位腔隙脑梗死，就是这个地方引发了张教授严重的眩晕症。”云天淡淡的说道。 “小云厉害呀！最近取片看片的水平又进步了不少，我得努力了。”桓一声笑嘻嘻的一句话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陈主任脸上。 陈主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张教授这个况需要住院治疗。直接送到我们楼上中医科吧。”云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送中医科？”陈主任还沉浸在被打脸的痛苦中。 不，不仅是被打脸。 还有科研项目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的痛苦。 陈主任机械的喃喃地复述了一句。 “我们西华医院腔隙脑梗都是在中医科治疗，效果非常好。”桓医生笑眯眯的解释，态度特别的好。 腔隙 脑梗的治疗？ 100%的有效率，出血等副作用发生率为0，9623%的治愈率！ 这一行数字再次出现在陈主任眼前。 “我能参观一下你们中医科吗？”陈主任突然对云天的中医科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自己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自然是欢迎的。”林主任脸上露着大大的笑容，笑得一点都不含蓄。 办住院手续，做入院体格检查，收集病史况。 回到中医科的云天，又再次投入到中一颗无穷无尽繁杂的工作中。 还是在科室看着这些患者，治疗这些患者更让人舒心。 重新穿上白服，云天有种特别舒适的感觉。 张教授的况已经明确。 只是梗死的部位稍微有些不一样。 眩晕的况会持续一段时间。 治疗的时候需要注重对眩晕的对症治疗。 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太多特殊的地方。 今天出门比较早，早上的查房和治疗都是黄医生和毛秀慧护士代替的。 一天没有了解自己病人的况，云天觉得心头有些慌慌的感觉。 带上带给自己系统的红色听诊器，拿上小叩诊锤。云天决定再查一次房。 就像雄狮每天要多次视察自己的领土一样。 “云医生早上怎么没看见你？”有患者地跟云天招呼。 “这就是你们的失语症治疗方案吗？”来到16，正好碰见在科室参观的陈主任。 “小云，你给陈主任介绍一下你的失语症的治疗。”林主任见云天过来，自然要把这么好的显摆的机会送给云天。 云天有些无奈，自己查房还没查完呢。 “我来给您介绍吧，我是负责失语症康复治疗的专职护士。”毛秀慧护士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也不管林主任和陈主任的意思，直接拿过陈主任手上的病例介绍起来。 “对于失语症的治疗，我们除了常规的中药制剂溶栓抗凝，主要还采取了针灸刺激和康复训练的手段……”毛秀慧的语气虽然很冷，但介绍的十分详尽和清楚。 云天笑笑，继续巡视自己的领地。 “任务舌辩群雄完成，奖励经验1200点，中级技能书一本。”云天视察完自己的领域，正在处理张教授的病历时，系统机械声突然响起。 提示早上发布的舌辩群雄任务完成。 这么快就完成了？ 不是还没有通知最后的评审结果吗？ 不过自己逆向汇报的时候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张教授的疾病也已经确诊。 立项的事不会再发生其他的意外。 所以系统才会直接判定任务完成吧。 自从经历了上次没有技能点的教训之后，云天一直像一个可怜的守财奴一般，小心 的计划着自己的经验点。 之前练习肺动脉造影检查，对于完全陌生的介入手术cāo)作，云天也还剩下了1340点经验值。加上今天奖励的1200点。 现在经验只结余2540点。中极技能书一本，普通技能书一本。 看着自己的小存粮，云天心中有种淡淡的满足。 哪怕再遇到什么突发的紧急况和不熟悉的病症。自己也还重新学习处理的余地。 没有什么比治好一个病人更让人觉得心中欣喜了。 云天已经越来越享受那种拨开迷雾确诊病人，治疗病人，挽救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的感觉了。 “小云医生，消化内科请会诊。”护士台的电话响起，随即小护士的呼唤声也再次响起。 消化内科吗？ 又请自己会诊吗？ 前两天晚上那个腹型癫痫的病人还不知道确诊了没有，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了。 去看看，顺便问一下那位病人的诊断。 151尿崩症 再次来到消化内科，这次请会诊的却是消化内科的住院总肖和云肖总，上次云天神一般的施针治疗让肖总看的目瞪口呆，所以今天对云天的态度格外。 肖总站在电梯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云天的到来。 医院有规定，请会诊，必须10分钟之内赶到。 肖总应该是掐准了时间，在电梯门口等自己。 “小云医生，有一例病人要请你看一下。”肖总也不客气，开门见山。 “上次那个腹型癫痫的病人已经确诊了，小云医生好眼力！”肖总引领着云天往医生办公室走的时候，顺便告知云天上次腹型癫痫的病人况。 对于内科医生来说，确诊一例疑难杂症，不亚于喝一瓶陈年老酒。 还是等级很高，口感很好的那种。 所以这样令人高兴的事，肖总自然乐意跟云天分享。 果然是腹型癫痫吗？ 那接下来服用卡马西平控制症状，困扰了患者三年的腹痛应该就能治愈了。 虽然一直需要服用抗癫痫的药物，但总好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 云天笑笑，一种淡淡的满足感，在心中升起。似乎从头到脚都泡了个水澡一样舒适。 “这次这个患者，以腹痛，恶心，等上消化道症状入院。” “入院经治疗后上消化道症状已基本缓解，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准备出院的。” “昨天突然发现尿量异常增多。所以请你过来看一下。” 突然出现尿量增多？ “你看需不需要给患者开一些什么中药调理一下，给患者补补肾，会不会对他这个尿量增多有改善。” “拍了片子了吗？”云天问道。 “拍片子？”肖总有点反映不过来。 “尿量增多也要拍片子吗？拍哪里？做肾造影吗？”肖总显然一头雾水。 自己只是想着患者即将出院，尿量比较多。患者也提出让自己治疗一下。 所以才叫云天过来给患者看，是不是需要加开几副补肾的中药。 小云医生一来居然问自己拍片子没有？ 这个小云医生，这是什么飞天一般秀瞎眼的cāo)作？ “先看一眼病人吧。”云天见萧总一头雾水的模样，显然，肖总云显没有把病人突然尿量增多的况想云白。 “肖总肖总，32突然出现头晕，头痛以及抽搐。你赶快过来看一下。”两人还没有走到病房，小护士就传来一阵惊呼声。 “32？他不只是尿量增多了一些而已嘛？”肖总一头雾水，加快脚步，带着云天朝32而起。 患者四肢不停地抽搐，神痛苦。但神智是清醒的。 而且皮肤干燥，眼窝凹陷。 这是明显脱水的症状。 “250毫升糖盐，先给挂上 去。抽血急查电解质况。”云天看了一眼患者，看肖总还在处于懵bi)的状态。便在肖总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轻声提醒道。 这里毕竟是消化内科，自己是跟消化内科的总院总在一起，自己越俎代庖肯定不妥当，所以云天只是低下头提醒肖总。 “250毫升糖盐，抽血查电解质。”肖总一时间没有主张机械地重复云天的话。 云天从上摸出云毫金针。 几针快速地扎进患者的位。 患者的抽搐渐渐停止下来。 “急查ct。”云天说了一句。 “医生，我这是什么病？不是说可以出院了吗？”患者的况平稳下来，着急地问道。 “尿这么多，不是尿毒症什么的吧？我还得回工地干活，供小孙子念大学呀！”患者眉头皱在一起。 对于自己的况十分的着急。 “先拍片子，检查完再说。”肖总此时回过神来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患者况比较特殊，肖总完全没有诊断思路，而云天迅速的作出反应，肖总很好奇，云天的诊断思路究竟是什么？ 所以肖总坚持和云天一起推着患者去ct室给患者做ct检查。 “基底节区腔隙脑梗。”桓一指着ct上的图像对两人说道。 “基底节区腔隙脑梗？”肖总觉得这样的检查结果，自己完全没办法理解。 “只是尿量增多而已，为什么会是腔隙脑梗？”回到医生办公室，肖总跟在云天后，打破砂锅问到底。 “基底节区部位梗死，会使下丘脑视旁核缺血或坏死，引起抗利尿激素分泌不足。从而导致尿量增多。 而患者头晕抽搐的一系列症状，应该和尿崩症引起的体液电解质混乱有关系。”云天回答道。 “患者突然尿量增多，首先要考虑肾脏或者是激素的问题，但即便是急肾炎，突然出现多尿的况也很少见，而最常见的是抗利尿激素失常所引起的尿崩症。而急的抗利尿激素失常，最常见的原因则是脑梗。所以我才会问你拍片了没有。”云天又继而将诊断思路叙述了一遍。 …… 肖总此时虽然听明白了，还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但是突然尿量增多，能一瞬间考虑到抗利尿激素分泌不足，再联系到脑梗。 肖总十分服气。 不服气能怎么办？人家那是腹型癫痫，脑梗尿崩症都能瞬间做出判断的牛人。 肖总也十分庆幸。 自己突然就想到喊云天过来看一下。 不然患者直接出院了。 半路上抽搐或者出现其他的问题，估计又得好一顿闹了。 “小云医生，那病人现在是转到你们科还是怎么办？”肖总询问道。 完全是一副对上 级医生的恭敬态度。 “转我们科室吧。”云天回答道，完全没有在意肖总的态度。 “新任务，治疗一例脑梗死引起的尿崩症患者，完成度达到95%以上。” 系统机械声突然响起，发布了新的任务。 完成度需要达到95%以上？ 云天此时有些后悔了，ct的影像不够清楚。只是急之下准备做排查。 95%的完成度。 如果患者是缺血还好，如果是坏死就麻烦了。95%的完成度很难达到。 “医生，我的尿这么多，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还能治好吗？我还得回工地去，功夫耽误不得呀，我还得辛苦几年，供小孙子读完大学才行呀！”患者看样子是刚上完厕所，找到医生办公室询问。 152你怎么知道 患者既然已经确诊了。再做一次核磁共振，好几百块。能省就省了吧。 只能先尽量治疗看了。 云天不是没想过到系统空间多尝试几次，但脑梗引起的尿崩症，治疗方面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现在关键是看患者的梗塞部位的供血况了。 如果快速坏死，再怎么治疗意义也不大，有时候，很多病不一定是医生努力就能治好的，还得看患者的运气。 带着患者顺利回到中医科。 交代小护士给患者安排位，办理转科室等相关手续。 回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林主任居然还在。 “陈主任决定派人到我们科室进修一段时间，小云今天表现非常帅气！嗯，长得又好看了三分。”林主任兴高采烈地表扬云天。 显然林主任今天这个失而复得的欣喜程度，是平时一般的好消息无法比拟的。 …… 不过长得好看了三分又是什么鬼！ 明天点点头，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另外今天新的护士马上就会过来报道了，神经内科还把杨医生借调了过来。今天可是双喜临门。” “我们出去吃火锅庆祝吧，上次毛护士过来报道，也没有认真欢迎过。”林主任建议到。 “好哇，有火锅吃，去江秋柔那家吧。照顾一下他们家生意，指不定老板给江秋柔多发点工资。”庄竹悦提议到。 “江秋柔？是上次那个尿毒症患者的孙女吗？”林主任记忆力十分强大，当时明天请林主任给江秋揉申请优惠，没想到林主任还能记得。 “江秋柔的况怎么样了？数据都有记录吗。”林主任又问到。 “有的，记录都很全面，各项指标都有好转。”明天回答。 “小云医生说，如果江秋柔继续接受治疗，至少能延长1~2年的生命。可惜他们家没钱了，我说借钱给他们，他们也不要。”显然江秋柔和的作为，让庄竹悦十分感慨。 “居然能延长1~2年生命？小云，你把资料整理一下，过两天我拿去肾内科显摆显摆！”显摆显然是林主任心中最大的事。 云天依旧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 林主任张罗着满科室的人去吃饭。 云天主动留了下来。 吃什么都一样，出去吃饭，大家闹一会儿。两三个小时就不见了。太浪费时间。 自己如果在办公室看两三个小时的书，能收获不少知识。 云天留了下来，吕本来也是要留下来的。但是被众人起哄拉走。 于是另外两名值夜班的护士留了下来。 尿崩症患者在使用安妥明之后，尿量明显减少。 脱水和电解质紊乱也得到了纠正。 现在况稳定，但长期服用安妥明显 然不是办法，尽快恢复缺血或者坏死区白血供才是最关键的。 云天已经使用了中药制剂抗凝溶栓，又适当增加了补肾的药物，如果用一些安宫牛黄丸就更好了。 现在是急期，安宫牛黄丸能有效保证改善脑细胞营养。可是好几百一颗的安宫牛黄丸，以患者的家庭条件而言。 实在是太贵了。 放弃了给尿崩症患者服用安宫牛黄丸的想法。 云天又去病房转了一圈。 转到张教授边的时候，被张教授喊住了。 因为是小脑梗死，所以张教授的抗眩晕的药治疗效果并不好，眩晕症状依然很严重。 还需要等小脑局部供血略改善之后眩晕症状才会有所好转。 张教授闭着眼睛躺在上，十分难受。 “小云医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我是小脑梗死而不是眩晕症的？” 即便是闭着眼睛躺在上，张教授依然拉着云天想问个明白。 “垂直眼震，瞳孔放大，四肢肌张力明显增高。”云天很流利地报出一组体征。 张教授苦笑。 在场那么多医生都急着处理自己的急症，并且习惯地认为自己是老毛病眩晕症发作。 只有这个小伙子在给自己进行急症治疗的时候，居然注意到自己那么细微的体征。 而这一点恰恰是一个医生最应该具备的特质。 “石经年收了一个好徒弟，你很不错。下午我跟病房的朋友们都聊过了。” “你们的中药制剂溶栓抗凝治疗的确非常的不错，下午我已经打电话表述过我的意见了。” “立项的事应该能够定下来了。” 张教授话语里透着苦涩。 “嗯。”云天听张教授说完，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张教授十分诧异，自己则近乎认输的话，这孩子居然只嗯一声？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强忍着难受张教授费力的睁开眼睛。 正好看到云天准备离去的背影。 “今天早上我和你的老师林主任之间的隔阂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为什么还要冒着立项不成的风险提醒我确诊？”张教授心里的疑惑还没有得到答案，所以提高音量问到。 虽然云天说的很肯定自己是小脑梗死。但临上的事怎么又可能100%的确定？ 如果换作是自己，在那样的况下，哪怕自己只有1%的不确定，也不会去冒这样的风险。 自己应该会换一种方式，或许会委婉的提醒吧。 只是，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后的恢复应该会差很多。 “我是一个医生，而你首先是一个病人。”云天没有回头，顿住脚步，回答了一句，便大步离开。 “医生和病人吗？”张教授喃喃自语。 早已在心中封尘多年的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震动了一下。 离开张教授，云天继续巡视病人。 韦克尼脑病的孕妇与基本恢复。在云天中药的调理下，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明天进病房的时候，患者正端着一个饭盆在吃东西。 大娘看见云天进来。 慌张的一把夺过患者手里的饭子，准备塞进头柜的抽屉里。 “她的肠胃功能已经有所恢复，可以吃适当喝一些粥，但记得只能放瘦，不要太肥腻。”云天早就看清楚，患者手上端的盆子里装的是瘦粥。 看来什么样的事都阻止不了大娘对患者肚子里的孩子的牵挂。 询问了患者一些基本的况。 患者的回答已经十分准确，认识力，意识已经基本恢复。 “明天可以办出院了。” 患者况基本恢复，现在重要的是体调理。 在医院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回到家患者应该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听说能出院了，大娘一家都十分高兴。 开始拉着云天反复道谢。 “小云医生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这样的话大娘反反复复说着。 “记住了，如果出现严重腹泻，呕吐，腹痛一定要及时来医院。”云天打断了大娘感谢的话。 “她这是怀孕，处于特殊生理阶段，你们一定要十分注意她的况，不管什么症状，只要太严重，就一定要到医院来看看。” 云天不放心的再次交代。 患者的况，如果孕吐能较早得到控制，完全不会引起这么凶险的韦克尼脑病。 “小云医生收病人。”值夜班的一位小护士，找到病房对云天说道。 “周伟华，这已经是第3次住院了。他这个腔梗一直反复发作，这么住也不是个办法呀。”护士唠叨的话引起了云天的注意。 中医科开展腔梗治疗，还不到4个月，居然有患者是第3次入院？ 发作频率这么高的腔梗？ 自己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新的治疗方法呢？ “新任务：治愈一例反复发作腔梗。”系统机械声突然在云天耳边响起，发布了新的任务。 153颈动脉介入支架术 患者是一位47岁的男，因反复发作头晕及感觉障碍入院，门诊核磁共振发现新的腔隙梗死灶便直接送了上来。 云天一边询问病，一边开始给患者查体。 “小云医生，我这是第三次来你们科室住院了，看样子下次我得办个年卡了。能给点优惠么？”患者故做轻松的开着玩笑。 “平时有头晕，眼前发黑的感觉吗？”云天笑了笑。 患者虽然说的轻松，但又有谁真的愿意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吃不好住不好的。 “有，时不时会发作一下。有时候突然眼前就一片黑，老毛病了，发作好多年了。”患者回答道。 云天做完体格检查，又仔细查看了患者前两次的出院记录。 每次治疗之后，症状都得到缓解，可出院不久以后又会再次发作。 “做个64排颈动脉造影吧。”云天看完患者前几次的检查以及出院小结之后说道。 “颈动脉造影？”患者有些不明白。 “我不是脑梗吗？跟颈动脉有什么关系？”患者问云天。 “大脑里的动脉就好像树的小树枝，而颈动脉就好像是树的大主干，如果主干堵住了，小树枝的供血就会不足，血流量减少，血流速度减慢，就经常容易堵塞。”云天用简洁明了的话解释道。 云天说的形象，所以，患者一下子就听懂了。 “那我是主干堵了？那有没有办法给他修通？是不是修通之后就好了？不用经常来找您报道，不用包年了？”患者的心态倒是不错，笑嘻嘻的问云天。 “先检查吧。得看检查结果才知道。”云天回答。 又详细询问了患者的既往病史，云天才回到医生办公室开始下医嘱写病例。 从患者的况来很，有很大的机率有劲动脉狭窄。 这样的况，不管患者怎么溶栓抗凝，都没办法解决反复梗塞的问题。 周伟华才47岁，甚至还没到退休年龄，这样反复的腔梗会严重损害他的脑神经功能，出现血管痴呆、甚至是大梗塞等各种况。 内科保守用药，不管再好的医生，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一点点加重。 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颈动脉狭窄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外科手术，颈动脉内膜切除术。从患者颈部将血管切开，分离出劲动脉，再将狭窄部位的颈动脉切开，将其内的部分颈动脉内膜切除，这样短时间内有效的改善颈部血管的流通，改善颅内供血。 但这样的手术风险比较大，因为术中微栓塞的问题，术后容易并发手术侧偏瘫，面瘫，甚至是认识功能下降等。 手术治疗属于比较古老的术式，因为并发症发生机率较高，现在做的已经比较少了。 还有一种是在颈动脉 狭窄处放置支架的介入手术。 也是云天比较倾向的手术术式。 颈动脉狭窄多数是由于动脉粥样硬化斑块堵塞，在狭窄处放置弹支架，将血管撑开，这样就可以有效恢复颈动脉血流畅通，以达到改善颅内供血的目的。 颈动脉位置特殊，血管也比较粗大，比起上次云天上次进行肺动脉造影来说，在超选血管方面还要更容易一些。 但是，颈动脉支架术在国内开展的时间并不长，西华医院的心脏支架手术才刚刚开展起来，肯定没有精力去做颈动脉支架术。 自己对支架手术的cāo)作也还完全没有接触过。 不过现在自己还有一本中级技能书，一本普能技术书，和大几十个小时的集训时间。 用来学习颈动脉支架手术应该足够了。 可是，不管是神内还是中医科，都还没有开展过这样的治疗方案的先例。 开展新的治疗方案，对于一个科室来说并不是一件小事，何况还是开展让大多数内科医生都迷茫的介入导管治疗。 看来，这件事得好好跟两位主任沟通才行。 林主任带着科室众人涮火锅去了。 吕和林主任居然一起回来了，给云天带了满满的两大盒菜，加上一份饭。 天气渐渐冷了，饭菜带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冰凉。 但吕打开打包盒的时候，饭菜都还冒着气。 “我找了几个大盒子装了开水，把打包盒放在开水里温着，还的吧？”吕笑眯眯的，看着乎乎的饭菜十分满足，像极了乖乖的等大人表扬的小娃娃。 “放开水里温着，你这一路怎么过来的？”云天笑笑，一边拿起饭盒开吃起来。 “放在车上啊，我开车技术很好，不仅一点水没洒出来，水也没有进到打包盒里面去。”说到这个事，吕更加得意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办法的？还真是厉害！”云天从善如流，对小姑娘进行口头表扬。 “是呀，厉害，很厉害！都不让我坐副驾驶，我这个科主任还没有一盒饭份量重。”看着两个小家伙明显你侬我侬的样子，林主任打趣道。 “那个，饭冷了，回来再让小云医生吃，很伤胃的。”得到云天夸奖的吕几乎能飞起来了，但被林主任一打趣，又红着脸解释道。 “周伟华？他又来住院了？”吕红着脸，眼睛刚好瞟到云天没有写完的病例诧异的问道。 “周伟华？很有名的病人吗？”林主任疑惑的问道。 “他这应该是第三次入院了吧？一天乐呵呵的说要给自己买个住院包年票，上次出院我还跟他说以后不要再来了，这好像还没到一个月吧，又来了？”吕看样子对患者的况十分熟悉。 “咱们中医科收住院病人还不到四个月吧，就有这么铁杆的粉丝了？”林主任的关注点似乎总有点偏。 “他应该是重度颈动脉狭窄引起的颅内供血严重不足，加上有糖尿病、高血压，血液循环本来就不好，所以才会反复发生腔梗。如果能解决颈动脉狭窄的问题，这况应该很得到大幅度的改善。”云天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便开口给两人解释道。 “颈动脉狭窄目前保守治疗效果非常差，看样子，真的有必要给他申请一张年卡了。”林主任果然关注点奇特。 “即便是手术，颈动脉内膜切除后的术后微栓塞发生率也非常高，并发症相当多，收益并不高。”林主任毕竟见多识广，随口提起颈动脉内膜切除术。 只是即便是手术治疗，同样风险大，对患者来说收益并不高。 “如果做颈动脉介入支架术呢？”云天吞下一大口饭说道。 “颈动脉支架？你会做介入手术？对，上次老唐还想挖你来着。” “心内那边目前只有老唐一个人能上台，光是心脏支架他就做不完了，导管室有大半的时间都是空闲的。”林主任碎碎念着。 “小旺才，你先给病人完善检查，我回去跟老石商量一下。”林主任说完，抓起自己的小包包，哒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飞快的离开了。 154这位爷怕是要上天啊 “颈动脉支架吗？”正在家里看书的石主任被自己的妻子强制打断，听完林主任的话，沉默的思考起来。 颈动脉支架的术式石主任是了解的。 是目前治疗颈动脉狭窄比较好的办法。 相关的学术会议石主任参加了不少，但终于还是没有搞起来。 一来因为自己年纪大了，没有精力再重新学习全新的介入手术了，二来，之前医院也没有相关的配备。 为了一个颈动脉狭窄采购大量的设备，也有些小题大作了。 但随着心脏支架手术的兴起，医院已经在心内建设了完整的介入导管室。 因为心内现在只有唐主任一个人能cāo)作心脑支架手术，所以介入导管室完全处于低功能运转状态。如果自己向医院提出使用介入导管室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云天的cāo)作 上次云天做肺动脉造影时的况石主任历历在目。 云天手术给自己的感觉是绝对的顺畅！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绝对顺畅。 虽然自己没有深入学习过介入手术，但还是能分得出好坏的。 更何况，从唐主任一个外来主任，冒着宁肯得罪自己也要当面挖人的行为来看，云天应该技术足够好才让唐主任起了惜才之心。 “你倒是说说话，给个意见啊。”林主任见石主任思考了好一会儿，便急急的催促道。 “先给患者完善检查，具体的况明天我了解之后再说吧。”石主任没有直接做决定，而是打算明天跟云天沟通之后再说。 而云天吃过饭，送走吕，再到病房晃了一圈，病人况都比较平稳，云天放下心下来，准备回值班室睡觉。 睡觉是其次， 学习颈动脉支架术才是最重要的。 关上房门，在上躺好，云天心念一动，便已进入系统集训室。 “学习颈动脉狭窄介入治疗术。”云天也不废话，直接抬头，眼睛看着集训室某个空虚的点说道。 “学习颈动脉狭窄介入治疗术消耗普通技能书一本，经验值500点，请确认是否学习？”系统机械声响起，回答道。 “确认。”云天原以为学习颈动脉狭窄介入治疗术至少会消耗一本中级技能书，可没想到，系统只扣除了自己一本普通技能书和500点经验值。 这可比自己之前学习肺动脉造影便宜多了！ 所以，云天毫不犹豫的确认。 一朵绿色的花出现，但比较上次那朵中级技能花，普通技能花的造型要简单的多。 如果上次的中级技能花是一朵漂亮的玫瑰，那普通技能花就是一朵小小的牵牛花，不过，两种技能花的颜色都是绿色的。 这也是系统的独特好了。 幸亏是给自己吃，而 不是醍醐灌顶 转念间，绿色的牵牛花就冲入自己口中，接着化做无数的绿色光芒。 因为有上次吸收中级技能花的经验，普通级的技能花的光点比中级少了不少。 云天在集训室盘腿坐下，开始凝神静气吸收相关的知识点。 这次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小时，云天就将普通技能花暴发的绿色光点吸收了。 然后又有五个技能果送到。 云天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将技能果的知识一并吸收。 然后，介入设备拔地而起。 实验体准备就续。 云天便开始进行手术尝试。 学习肺动脉造影处的时候，云天的介入知识是一片空白，而现在，却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从穿刺到超选都非常顺利，接着是放置保护·伞，挑选支架之内的。 系统给了云天不少选择方案。 云天没有经验，虽然得到的技能知识都有相关的选用方法，但云天还是不厌其烦的反复尝试。 在系统究竟连续cāo)作了近10个小时，系统右上角的完成度反复达到100%，云天才退出集训室，回到现实。 连续10个小时的颈动脉介入支架术，云天不仅掌握了这项术式，对介入手术的理解也更加深刻了。 一边回味着刚才的cāo)作，云天沉沉睡去，一夜好梦。 阳光洒进值班室的时候云天便醒了过来，洗漱收拾。 云天刚走出值班室，就看到在值班室门外等候的周伟华，看架式，等自己起有一会了。 “小云医生，昨天你们在医生办公室说我的病我都听到了，我非常同意做那个什么支架术啊。你看，昨晚我找朋友帮忙，你让我做的64排颈动脉造影我已经做好了。你尽管给我安排手术，我全力配合。”周伟华急急的给云天表态。 云天笑笑，周伟华天天嚷嚷着要到医院办年卡，看样子对自己的病最是着急。 自己昨天晚上开的64排颈动脉造影，他居然能那么晚的时候找到医生加班做！ 抽出新做的片子，云天仔细查看。 “颈动脉狭窄度已经有75%了，看样子，你的多发腔隙脑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颈动脉狭窄引起的。”云天看完片子说道。 “那就赶紧手术吧。”周伟华着急的催促道。 “颈动脉支架手术我们医院还没有做过，具体的况我们要先商量评估过才行。”云天回答道。 “那你们能不能尽快商量，要不需要找哪位领导，我再想想办法！”周伟华催促道。 “你先常规治疗吧，有好消息我尽快通知你。” 今天因为石主任要过来查房，所以就多了交班这道程序。 石主任一周只查两次房，所以，病人的况都 需要详细向石主任介绍一遍。 参会的，除了云天和黄医生之外还有庄竹悦这个小跟班和毛秀慧这个专职护士。 失语症治疗很顺利，腔梗病人的治疗已经基本完全流程化了，也没有什么特殊况。 “小云，讲讲那个怀疑颈动脉狭窄的病人。”石主任主动提起周伟华。 “检查结果今天早上已经出来了，颈动脉重度狭窄。狭窄度已经达到75%了。颅内供血况非常不好。” 想到周伟华着急的子，云天笑了笑。 “颈动脉支架手术，你有把握吗？”石主任表严肃的问道。 “有。”云天郑重点头。 昨天晚上，云天花了不少时间，各种各样的颈动脉手术做了无数遍，所以，今天的回答，云天十分有底气。 看云天一脸笃定的样子，黄医生张大了嘴。 如果这个自信的一批的家伙不是云天，黄医生一定会问问，你哪来的自信。 不过是这位爷就算了，上次上肺动脉造影玩得贼溜，听说让一向谨慎的唐主任都下了决心当着石主任的面抢人。 现在连支架都玩上了？ 这位爷怕是要上天啊！ 155第一个小弟 云天语气里的笃定让石主任愣了愣。 这孩子，平时话不多，倒是非常自信。 不过一想到之前云天进行的肺动脉造影术石主任又坦然了。 这小子的介入手术做的的确不错。 “那你给患者先进行术前准备，其它的问题我来处理。”石主任对云天交待。 “好，需要先确定患者有无手术忌您再去院里沟通吗？”云天问道。 虽然是创伤较小的颈动脉介入支架手术，也还是有不少手术忌症的，一般做手术前要排除患者是否有手术忌，对患者手术收益进行评估，最后再决定是否需要进行手术。 周伟华昨晚才入院，因为之前颈动脉支架介入术也没有开展起来，所以还有很多相应的检查都没有完善，云天此时还不能确定周伟华是否合适做这个术式。 “不用，即便这次做不成，这个事先跟院里提一提也是好的。病人不用太担心。”石主任并不在意，既然云天有这样的信心，这个项目迟早是要开展的，对于西华医院来说，最不缺的就是病人。 即便眼下这个患者不适合这个术式，准备工作做好之后，随时都能找到患者。 交班会至此结束，石主任选择的看了几个况比较特殊的患者便早早离去，准备尽早安排颈动脉支架手术的事。 虽说眼下各方面的条件都适合开展手术，但这其中还有很多协调的相关事宜，都要都需石主任亲自去处理。 麻烦的事由石主任去张罗，云天只需要照顾好管自己的病人就行了，照例查房，所有的患者都要仔细查看一篇。 针灸电针等治疗大多数时间都是云天亲自动手。 不过最近毛秀慧护士来了之后，替云天分担了大部分的针灸相关的治疗工作。 小姑娘虽然一直酷酷的样子，但对病人是真的耐心，学习针灸治疗接受能力也非常快。 云天最近轻松不少。 直到上午11:30左右，云天才查完房，做完所有病人的治疗，回到医生办公室开始进行繁杂的文字工作。 内科医生的病程能够最大程度上体现医生的治疗诊断思路。 所以云天写的很仔细。 “小云医生，你让我做的检查结果全部都出来了。”周伟华乐呵呵的拿着一叠检查单走了进来。 “你看什么时候能给我安排手术？”对于手术，周伟华倒是十分乐观。 云天仔细查看周伟华的检查结果。 “很好，没有手术忌症，接下来是术前准备的相关检查。”手术忌症的相关检查和术前准备的相关检查，云天没有同时进行。 因为周伟华的诊断结果非常明确，如果不能做介入支架手术的话，周伟华的病恐怕还需要长期反反复 复住院治疗。 云天也是抱着能省就省的想法。 “行，小云医生，你赶紧给我开检查，赶紧给我安排手术。”确定自己可以做手术，周伟华非常开心。 …… 云天无奈，病人做手术不都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光是术前交代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像周伟华这样上赶着催着自己做手术的人，怕是不多。 “你先进行术前检查吧，你的手术我们医院还没有开展过的项目，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进行，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云天无奈地跟周伟华解释。 颈动脉支架介入手术医院也是第1次做。云天虽然在系统中已经做了很多例，但在现实中毕竟是第1次。 系统集训是手术失败了，可以重新来过。毕竟系统的试验体几乎无穷无尽。 而现实中病人的生命却只有一次，这也是为什么昨晚明天在系统空间里，手术完成度已经达到100%之后，还仍然继续练习了那么久的原因。 面对过于兴奋和期待的周伟华，云天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医院和自己的相关况都解释清楚。 “没事没事，小云医生，你的技术我是相信的。你虽然年轻了点，帅了点，但治病救人的手上功夫那叫一个顶呱呱。我绝对相信你，有你给我做手术，就肯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周伟华竖起大拇指对云天进行表扬。 自己是中医科的老病号了，小云医生治病救人各种手段，自己见识了不少。 一开始自己也不太信任这么年轻的医生。 但在医院里住的多了，看的经历的也就多了。 虽然年纪大的医生经验更丰富，但年轻医生技术好的也不在少数。 而且年轻医生往往更加有耐心，有冲劲，真论起来不见得比年纪大的医生差。 自己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可从来不会差。 云天有些诧异。 虽然周伟华这是第3次入院了，但云天向来不认人，对周伟华的印象也并不深刻。 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信任自己。 这算得上云天第1次遇见这么相信自己的病人。 感觉似乎不错。 只比吃一顿吕亲手做的辣肘子的感觉稍微差了一点点，差距并不大。 “能做手术了，我会提前通知你的，不用着急。” 开完检查单递给周伟华，云天心不错的提醒了一句。 “好，我信你小云医生。”能做手术，自己不用再受反复敲门的困扰，周伟华觉得这是眼下最高兴的事。 周伟华刚离开不久，石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云，你来神内我的办公室一趟，我联系了耗材商，你过来选一下支架和耗材。” 颈动脉支架和导管是现有的冠状动脉支架是不一样的。 石主任今天一大早跟心内科的唐主任商量借用心内的介入导管室之后，就跟唐主任要了耗材商的电话。 说明自己科室准备开展颈动脉支架介入术，邀请耗材商提供相应的耗材样品。 “石主任，这么快就搞定了相关事宜的协调？这就喊你去选支架和耗材了？” “果然是石主任的风格，这事要放在其他人上，医务科怕不是最少要耗个一年半载的。” “要说你这小子还真是运气好，石主任把你当宝贝一样。”黄医生在一旁羡慕的眼睛都快红了。 “小云医生，以后我可就跟着你混了，我可是你的第1个小弟，你可得多罩着点。” 云天哭笑不得，自己是个医生，又不是黑社会，还收小弟，关键还有人自己凑上来要给自己当小弟！ 156业界第一的底气 云天赶到石主任办公室，石主任办公室做了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云医生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帅气，年轻，有为。”中年人的跟云天打招呼。 “你好。”云天向来不记人。中年人一副旧识的样子，云天心虚的附和。 “康氏体检，小黄。”见云天一脸懵bi)的样子，人精一般的黄经理怎么会看不出云天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所以立刻自我介绍道。 康氏体检？ 云天终于想起来了，中医科和康氏体检合作开展腔隙脑梗筛查工作。 当时就是这个黄经理输给自己以后一手促成的。 可他不是康氏体检的业务经理吗？ 自己不应该是来见支架耗材的供应商的吗？ 云天更加疑惑了。 “我已经从康氏体检离职，现在是国产威信耗材昆南省大区经理。”黄经理绝对是业务人员中精英，云天眼里的疑惑，他瞬间就察觉出来了，立即补充介绍道。 黄经理之前做体检业务不是做得非常好吗？ 康氏体检和自己科室的合作到现在仍在持续。怎么突然又跑去卖耗材了？ 云天有些疑惑，不过这是属于私人问题，云天也不愿意关心。 “耗材样品带来了吗？”云天问道，将话题带进今天的主题。 “带来了，带来了导丝，导管，球囊，保护，伞以及支架都带来了，您看看称不称手？”黄医生从随带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堆耗材，恭敬地递上。 这个小主子可不敢得罪，自己第1次就是栽在他的手上。 虽然后来因为这件事还促成了康氏和西华中医科的腔梗项目合作。 但云天神一般的诊断能力给黄经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云天正在感受黄经理递过来的耗材，手处感觉和系统空间里所用的耗材差不多。 难道系统空间你用的提供的就是这种耗材吗？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得到石主任的应，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推门而入。 “您好，是石主任吗？”男人一进门看都没有看明天和黄经理一眼，直接抬头冲着石主任说道。 石主任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我是博盛国际的邱言，听唐主任说，你们这边需要做颈动脉支架介入手术，我带了一些耗材过来，你们看看合不合用。”邱言说得简单明了。 职业经理人的气质一览无余。 说着从随带的箱子里同样拿出一堆耗材，摆放在石主任桌上。 “这是我们博盛国际的颈动脉支架，采用的是目前市面上最新的材料，咱们医院心内科唐主任心脏冠脉支架基本上全部用的是我们公司的产品。 ” “就材料学方面而言，博盛国际的支架采用的是目前国际上最好的材料，有着国产产品无法比拟的优势。”邱言一边介绍产品一边淡淡的瞟了黄经理一眼。 威信耗材的人也来了吗？ 不过国产耗材随他们怎么蹦达，都没有办法撼动进口耗材的市场。 材料方面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赶上的。 而且这个黄经理不给主任做介绍，跟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医生在耗些什么劲，看来国产耗材不仅是材料跟不上，销售人员的素质也是越来越差啊。 听说微信这个新任的省区经理以前做体检业务的。 虽然国家提倡使用国产耗材，但这些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你跟我们的小云医生介绍一下你们的材料吧，这次的手术主由小云医生cāo)作。”石主任指了指云天，又瞟了一眼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各种耗材说道。 手术是由这个小医生做？ 邱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虽然介入学科是新兴的学科，介入人才相对于其他成熟科室更加年轻化。 可是这个小伙子穿的白大褂上还印着昆医学院的字样，明显就是个实习生啊。 石主任怎么会让自己跟一个实习生去谈耗材？ 邱言开始仔细回想，从与石主任通话到现在，除了自己女朋友闹得比较厉害，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10分钟左右，似乎并没有做什么惹石主任生气的事啊。 迟到了10分钟而已，石主任这是生气了，给自己下马威吗？ 云城的交通并不好，自己跟云城这么多医生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对于偶尔迟到的事，大家看的也不是特别严重啊。 这个石主任怕是跟医药代表接触的比较多，从来没有跟耗材商接触过。 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医药代表了吧？ 自己可不是那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医药代表所能相比拟的。 博盛耗材在国内的销量和本地的销量都决定了自己的地位与普通的医药代表有本质的区别。 神经内科介入方面的手术也不少，不过要开展起来还是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的。 自己跟石主任打交道的时间还很多，想要在以后的合作中不太被动，自己应该给石主任留下一个清晰准确的印象才是。 而眼下只不过是颈动脉介入支架术，还值不得自己低下头来恳求。 邱言心里念头千回百转。 “石主任，如果你看不上在云城和国内销量都居首位的博盛耗材那就算了吧。我留一颈动脉支架介入术的耗材在这里，你们可以先使用，体验一下。”邱言虽然没有说出自己对石主任让自己找云天的不满。 但用行动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 这是一个业界销售排名第一的耗材商的底气。 黄经理叹了口气，这些进口耗材商就是牛气。 不过人家也有牛气的资本。 全国大部分地区，包括昆南省在内，人家确实一直是业界第一。 是自己这种小的国产耗材商没有办法比拟的。 “石老师，就用威信的耗材吧，我以前用的比较接近威信的耗材。”刚刚邱言敲门进来，云天并没有注意，而是低头一直在研究耗材。 云天反反复复，里里外外的感受了很久。确定自己在系统空间用的就是威信耗材。 所以跟石主任确认到。 “小医生之前是在哪里高就，居然用的是威信耗材？”邱言语调清冷，表面恭敬，实则透着几分鄙夷的问道。 “以前在学校跟老师学习过相关的术式，给我们感受的就是威信耗材。”云天硬着头皮扯淡。 果然是个实习生而已。 “石主任，我这一耗材就放在您这里，您可以感受一下，这是耗材的报价表。”邱言不在理会云天。 将一张a4的纸放在自己的耗材上，跟石主任说完，便转离开了。 邱言相信，要不了多久，有过国产威信耗材的糟糕体验后，这位昆南省神内学术界叱咤风云的石主任会有一个切实的体会。 到时候，想必这位石主任会有耐心好好和自己谈谈。 157真用我的？ “小云医生，你真的愿意尝试一下我们威信耗材吗？”黄医生不确定的问道。 刚刚博胜耗材的邱经理态度桀骜，黄经理有些不确定，云天是不是只是为了怼一下邱经理才故意这么说的。 毕竟威信耗材和博盛耗材完全没有可比。 连黄经理自己都没有信心。 “就用你们的威信耗材。”云天点头确认。 “这个邱经理虽然态度不好，但他们的耗材确实好用。你确定不选用博盛的耗材吗？”石主任也再次问到。 虽然不至于怀疑云天小肚鸡肠，介意邱经理对自己的态度。 但石主任是确实不明白，明天为什么放着进口耗材不用，而要选用国产耗材。 自己没有用过介入耗材，但跟进口药和国产仿制药是一个道理，在效果和工艺上永远差了那么一小点。 “就用威信耗材吧，我对威信耗材的手感更加熟悉。患者那边我去沟通。”云天再次明确的回答。 黄经理心中升起一阵狂喜。 飘飘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自己的耗材虽然托了不少关系入了西华心内的导管室。 但这两个月以来，自己连一笔销售都还没有达成。 唐主任做的心脏支架手术，清一色全部选用的是博盛的耗材。 不论自己办法想尽了，唐主任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耗材。 这两年月，自己费用花了不少，销售却一直没有起色，黄经理觉得自己头发都快愁得掉光了。 虽然颈动脉支架和冠状动脉支架的销售额没办法比拟， 但好歹也算是业绩。 新市场起步比较困难，两个月了，销售没有一点起色，云天这笔耗材销售，称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小云医生，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你的吗？我一定全力以赴。”黄经理此时完全没有了以前做体检业务经理时的老练。 兴奋冲动的像个才入行的新手。 “我先跟患者沟通吧，毕竟还要患者同意才行。”云天说道。 “好，好，好，那就辛苦云小云医生了。”黄经理连连点头。 虽然说手术使用的支架，最终决定权在患者上。 但患者还不是听从医生的安排。 说到底，不过是医生一句话的事，黄经理对这个事看得十分通透。 “石主任，小云经理，要不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吧。”黄经理看了看时间对两人发起邀请。 中医科护食的传统给了黄经理十分深刻的印象。 能够那么护食，应该是吃货吧？ 这个时候请吃一顿饭也是顺理成章的。 “不用了，我和小云还有一些具体的事要谈，你就先回去吧。”石主任拒绝了。 “行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小云医生，那我就等您 的好消息，辛苦您了。”黄经理是第一次跟石主任打交道，不太摸得清石主任的脾。 邀饭被拒绝，黄主任也不敢过多坚持，再三道谢后，才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石主任办公室。 “术前准备需要多长时间？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我给唐主任说了，让他给你压台。”黄经理走后，石主任亲切地跟云天说道。 “快的话应该明天就可以，我等一下去找唐主任对接一下排台的时间。”云天想了想回答道。 “行，介入手术我不太懂，有什么问题多跟唐主任沟通。等过段时间你跟我去帝都开会，我让林主任给你安排一段时间进修吧。”石主任说道。 石主任其实是打算跟云天讨论一下关于开展介入手术治疗的下一步想法。 “嗯。”但云天只是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石主任渐渐也了解了云天的脾。 看这小子心不在焉的样子，估计心里正在琢磨着手术的事，连自己说什么恐怕都没听清楚，这是在应付自己呢。 “那你先回去吧。”石主任有些无奈的放弃和云天谈下一步发展规划的问题，直接放云天走人。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这些事等到做完手术之后再讨论也不迟。 其实不光是下一步规划的问题，关于手术的很多细节，石主任也很愿意再跟云天聊一下。 虽然没有打算重头学习介入手术，但对于这个新兴的治疗手段，石主任其实还是特别好奇的。 特别是上次亲眼目睹了云天做的肺动脉造影术之后。 石主任对介入手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现行的脑动脉介入取栓术可是神经内科的门。虽然目前昆南省还没有医院做得了。 但自己手上有云天这个宝贝疙瘩，近两年说不定有机会能开展起来。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仅仅是眼下的颈动脉支架介入治疗术，在昆南省也属首例。 介入人才的培养很不容易，特别是在内科开展的相关导管项目。 大部分内科医生看片子都只看影像报告，片子拿在手上能看得一头雾水。 这样的况想学习介入手术，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小云说的轻松，但看他上次完成肺动脉造影的水平来看，这小子的介入手术基础非常扎实。 假以时，指不定会在介入方面有一番作为。 看样子自己什么时候得请李力山喝个酒了，要不是这家伙跑来自己科室要人。自己还没发现云天这个宝贝疙瘩。 自己在抢人方面果然还是具有先天优势的。 石主任很得意，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林主任钟显摆，看来石主任只是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云天直接回到科室跟 周伟华确认耗材的事。 原本周伟华的想法也是选用进口耗材。 但听了云天的解释，周伟华对云天的信任占了上风，也就顺从地接受了国产威信的耗材。 术前准备的各项检查已经出来一部分结果了，没有什么问题。 下午云天又到新内科找唐主任，确定了明天的手术排期。 “小云医生以你的介入手术基础真的不考虑过来心内吗？虽然神经内科也有不少介入手术术式，但现在心内科的介入治疗手术才是主流。”唐主任仍然不死心的劝说云天。 云天依然坚定的摇了摇头。 唐主任十分惋惜。 明天10点，西华第1例颈动脉支架介入手术就要进行。 患者周伟华有点期待，有点紧张，很晚才睡着。 石主任在书房看了半夜的书，直到深夜才睡去。 倒是云天，因为晚上病人不多，早早的睡着了，难得一觉到天亮，没有被半夜叫起来，美美的睡了一个好觉。 158绝逼是来显摆的 心内科导管室，隔着厚厚的铅化玻璃。 唐主任，石主任，林主任一字排开，目不转睛地盯着cāo)作室内。 三位主任稍后一点的地方，黄经理同样瞪着眼睛，紧紧地盯着cāo)作室内云天的cāo)作。 这是西华医院第一例颈动脉狭窄介入导管术。 更是黄经理转行以来参与的第一场手术。 cāo)作室外的4人目不转睛，似乎比穿着铅衣正在消毒的云天更为紧张。 cāo)作室内云天不慌不忙地进行消毒皮肤，局部注麻醉。 拿起穿刺针，颈动脉直接穿刺，一针见血！ cāo)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这小子做起手术来样子还帅的嘛。”林主任的关注点，大多数时间都有点偏。 “有吗？”一般这个时候只有石主任会和她在同一频道。 听见林主任夸云天帅气，石主任淡淡地反问了一句，瞟了林主任一眼。眼神中透着威胁的意味。 “当然了，再帅也比不得我家老石嘛。”林主任从善如流的改口。 后的黄经理猝不及防，一口狗粮扑面而来。 …… 自己一把年纪了，在手术室这样的地方，居然能吃到狗粮，这是一件让人很无奈的事。 石主任和云林主任的动静丝毫不能引起唐主任的注意。 唐主任的手又一次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又是一针见血！ 见云天这孩子做了两次血管穿刺。 可两次都是一针见血 看这孩子的cāo)作，穿刺之后立即固定，没有丝毫的犹豫，那种淡然的自信，就像自己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穿刺早就烂熟于心，绝不可能失败一般。 这种感觉，只有是同样做过多次穿刺的唐主任能够体会得到。 可是，哪怕是唐主任自己，已经做了无数例冠状动脉支架手术，自己也只有70%左右的把握能做到一针见血。 接着cāo)作室外的屏幕亮起。 造影显示颈动脉起始段有一块缺失。 如果把血管壁比作树干，那此时造影记下显示的颈动脉，就像是被谁锯掉了一整块。 更像某果手机的商标上被啃掉的那一口。 周伟华的颈动脉堵塞达到75%，所以在造影剂下显示的被啃掉的那口也比较严重。 树干前后只残留着细微的一丝连接两头，给人感觉随时会折断一般。 微导丝开始在血管中移动，颈动脉不存在超选问题，但云天显然已经仔细研究过周伟华的颈动脉狭窄况，选用的微导丝尺寸合适，微导丝顺利地穿过狭窄区域。 接着是在微导丝的帮助下置入保护，伞。 云天的动作非常轻柔，保护，伞顺利通过狭窄区域，在其前端扩张，像一个撑开的渔网。 保护，伞的主要作用是 捕获手术中中脱落的微小栓子。 防止引起微栓塞。 颈动脉内膜切除术，之所以越来越不被接受，主要就是是因为术中微小栓子脱落引起的多处微栓塞，从而导致面瘫、偏瘫、痴呆等多种并发症。 所以，保护，伞通过狭窄区域的时候要非常小心。 云天的手力很巧很灵活，保护，伞顺利滑过狭窄区，非常顺畅柔和。 这应该是整个手术中最考验cāo)作的步骤了。 “好！”唐主任低低夸了一声。 引起其他三人侧目，但唐主任紧紧的盯着屏幕，浑然未觉。 安置好保护，伞，用球囊扩张狭窄下段。 云天在微导丝上入支架，控制支架到达狭窄部位，张开支架。 虽然颈动脉支架介入术不算是介入科高难度的手术，但云天的速度很快。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重新造影，颈动脉树干上之前被咬掉的那一口已经完全恢复。 颈动脉这根树干重新恢复活力。 确认支架位置稳固，回收保护，伞。 一侧颈动脉狭窄支架介入术已经完成。 “小云这是已经做完了吗？”没有接触过介入导管手术的林主任非常疑惑。 之前听说心脏支架手术的时候，觉得非常高大上的样子。 今天自己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看自己的学生cāo)作支架手术。 虽然跟冠状动脉支架手术相比，颈动脉支架手术等级要更低一些。 但好歹也是支架手术呀，质总归是一样的。 更何况整个心内科现在只有唐主任一个人能cāo)作冠状动脉支架手术。 自己中医科，可是自己的学生cāo)作。自己这个当老师的自然长脸。 放眼整个西华医院，除了唐主任以外，能cāo)作这种手术的人也就只剩云天一个人而已。 可是说好的高大上呢，说好的长脸呢？ 自己只来得及夸了云天一句，手术就结束了？ 林主任疑惑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支架打开重新造影，颈动脉狭窄处已经恢复血运，一侧的已经做完了，就目前来看手术很顺利。” “小云要做另一侧的了。”说话间云天已经将做完的一侧交给心内一名帮助云天的医生进行按压止血。 自己重新打开一个穿刺包准备进行另一边的cāo)作。 颈动脉穿刺，微导丝进入，放置保护，伞。球囊扩张。支架放入。打开重新造影。看着缺狭窄的部分恢复，林主任觉得，这个手个也不过如此。 回收保护，伞，撤出微导丝，另一侧的颈动脉也处理完毕。 “这么快两边就做完了吗？” “小云这是放了两个支架？”林主任好奇地问道。 “嗯，都已经完成了。”石主任回答。 除 了过于活跃的石主任和林主任之外，不管是唐主任还是黄经理，都有些目瞪口呆。 黄经理是半路出家，对于介入手术了解的也并不多。 但昨天自己回去之后，找到公司向颈动脉介入治疗术相关的视频恶补了一个晚上。 好像公司提供的视频cāo)作速度也没有小云医师这么快这么流畅啊？ 小云医生不是说自己是第一次做颈动脉狭窄介入支架术吗？ 黄经理非常疑惑，自己昨天看的视频是不是记错cāo)作时间了？怎么感觉比小云医生所用的时间要多了不少？ 也许是视频中的术者一边说一边解释，耽误的吧。 黄经理感觉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实习生比视频里似乎cāo)作的更好的问题。 而唐主任的感受则比黄经理更加震撼。 原本受石主任所托，自己已经做好随时上台帮助云天的准备。 可此时，看完云天的手术，再看看边过于活跃的林主任和石主任夫妻，唐主任此时有一种错觉。 石主任根本不是找自己来压台，绝bi)是来显摆的！！！ 159估计也就美食能投其所好了吧？ 此时再细细回味云天的cāo)作，不论是动脉穿刺，微导丝进入，还是放置保护，伞，或者是球囊扩张。放置支架，唐主任觉得自己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即便是自己亲自动手，最多也就能做到云天现在这个程度。 这个学生不是第一次做颈动脉狭窄支架介入术吗？ 唐主任觉得这孩子最少做过10例以上，不，或许应该是几十例同样的术式，才会有现在的这份从容和淡定。 唐主任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放置支架的时候，手抖的跟筛糠似的，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镇定下来，最后还被老师赶下了台。 可眼下的这个学生，别说手抖了。 整个手术一气呵成，完全让人挑不出毛病！ “石主任，把你这个学生给我吧，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唐主任认真地对石主任说道。 黄经理有些差异。 现在科室大佬之间都玩的这么直接了吗？ 以前看中了哪个科室的人，不都是偷偷摸摸挖墙脚吗？ 现在居然是直接要人了？ 不过，想想黄经理还清楚的记得林主任对小云的态度，那可不是一个宠字了得的，唐主任怕是糊涂了吧？ “这可不是我的学生，是我家夫人的宝贝疙瘩，我也只是帮着我家夫人照顾一二。”石主任眨眨眼带着一贯温和的微笑，狡猾的像一只成精的老狐狸。 “我可不给，我可不换，什么条件都不行。”见唐主任转脸正准备跟自己说话，林主任立即表态拒绝。 “我这宝贝疙瘩来的可不容易，绝对不换，金山银山，仙术，长生不老术都不换，没有商量的余地。”见一次拒绝不够，唐主任还有准备张口的意思，林主任飞快地再次干脆利落的拒绝道。 “中医科还等着我去上门诊呢，我先走了。”林主任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溜之大吉。 “石主任，你这学生手太稳了，而且理解能力还特别强，你看刚才他的cāo)作，完美的避过狭窄处，不论是微导丝进入，还是放置保护，伞都十分顺畅。这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一双又稳又巧的手才能做到。” “你这个学生天生就应该做介入医生的。” 唐主任看着铅化玻璃内正在按压止血的云天女激动地夸赞道。 “你应该为你的学生考虑，给他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跟我学做介入手术，对他来说，肯定是最好的发展。” “他绝对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类型。” 唐主任显然执念很深！ 两句话又绕回了要人这个主题。 “不光是介入，小云在针灸中医药治疗腔梗治疗方面的天赋都极高。”石主任笑了笑回答道。 “而且可不只你心脏内科有介入手术啊。”石主任脸上挂着 傲、狡猾以及温和掺杂在一起略显复杂的笑容。 “唉……”唐主任重重地叹了口气。 像是求而不得，十分抑郁的求少年。 “国产威信耗材的黄经理是吧？”唐主任转头看见黄经理突然问了一句。 “是的是的，唐主任。”黄经理受宠若惊的连连点头。 自己可是求过唐主任门下多次，都被一一拒绝。 没想到此时会认出自己。 “准备几冠状动脉支架后才送到我办公室，如果有合适的病人，我也想尝试一下你们的耗材。”唐主任略有些落寞的说道。 唐主任是坚定的进口耗材支持者。 不论是手感还是还是产品材料本，进口耗材都有着国产耗材无可比拟的优势。 但今天看小云医生做完一台颈动脉狭窄支架介入术。 看着国产耗材在云天手中灵活、顺畅无比，唐主任突然有一种想试试国产耗材的冲动。 “嗯！好！好！好！。”黄经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吗？ 唐主任居然主动向自己提出要使用威信耗材？ 自己应该没有听错吧？ “唐主任，您今天下午在吗？要不我下午就把耗材送过来？”黄经理严重觉得自己出现幻听，所以提出下午过来给唐主任送耗材。 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好的，你下午就送过来吧。明天，明天有三个没有医保的患者，我先跟患者沟通一下，建议他们改用你们威信的国产支架试试。” “你下午先准备三送过来吧。”唐主任稍微思考了一下安排道。 自己没有听错。 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自己非常确认没有听错。 黄主任偷偷的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唐主任看完小云医生的手术，居然一次跟自己定了三支架。 三心脏支架呀！ 加上小云医生今天颈动脉支架，黄经理傻愣愣的仔细计算了好一会。 好像，自己这个月的销售目标，可以超额达成了！ 自己应该没有算错！ 进入公司以来，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完成月度销售目标！ 小云医生果然是自己的福星！ 从明天开始，自己要每天不间断地给小云医生送早饭。 不， 不仅早饭。 一天三餐都要按时送。 毕竟小云医生这么护食，估计也就美食能投其所好了吧！ 记在小本本上，关于西华中医科护食的传统，黄经理记忆十分深刻！ 自己随时记录客户的喜好，这个习惯果然非常好。 唐主任跟黄经理交代完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这么好的助手人选，望而不得，唐主任 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既然得不到，就离的远远的吧。 求而不得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唐主任带着悲伤而去。 石主任却十分兴奋地站在cāo)作间，等云天出来。 “颈动脉狭窄做介入支架手术效果的确非常好。”云天一出来石主任就迎上去表扬道。 “嗯，颈动脉狭窄基本完全消失，供血重新恢复了。” “现在控制好血压，持续抗凝，颅内血管的供血应该得到改善，腔隙脑梗发生率应该有所降低。”云天回答道。 “嗯，记得留下患者资料，持续随访。”石主任想了想又吩咐到。 “我推患者回病房吧，你把相关的影像学资料保存下来，一来是对患者有所交代，另外拷贝一份给我。”石主任接过云天推着的平说道。 做为一个高素质的销售人员，黄经理很有眼力劲的，赶紧迎了上去，帮着石主任一起推着平车。 来不及跟云天说话，只冲着云天狠狠地点了个头。 云天微笑。 160有病人的时候答应的很爽快 “治疗一例反复发作腔隙脑梗任务完成，奖励经验3000点，奖励普通技能书一本。”系统机械声在云天耳边响起，颁布了这次任务的奖励。 看样子，系统已经认可周伟华的手术成功。 颈动脉狭窄支架介入治疗只是神经内科比较简单的二级手术。 云天完成的也比较轻松，但是奖励还不错，居然给了3000点经验值，自己为了学习这个术式用掉了一本普通技能书也顺利的奖励回来了。 云天心非常不错。 但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此时在西华医院旁边的一个高档住宅区里，落地窗着呆愣愣的站着一个中等高，材瘦削的年轻人。 这位和他医药代表截然不同的，云城和国内销量都排第一位的，盛国际耗材的邱言经理在自家的落地窗前已经站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西华医院位于市中心，四周全市的高档小区云集。 大阳府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 但即便如此，房价也直bi)三万一平米。 所以，即便是骄傲的邱言经理，也以拥有大阳府一间36米单公寓为荣。 毕竟，做为一个农村里考出来的普通大学生，不到十年时间，便在云城市中心拥有一属于自己的单公寓，也称得上是单贵族了。 所以，每天回到自己的贵族公寓，便是邱言最轻松和幸福的时刻。 但今天，即便是回到自己的贵族公寓已经以两个小时了，邱言也只是双手插腰站在窗前，连鞋子都来不及换，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在静静的思考。 两个小时前，自己埋在西华医院的眼线给自己打电话，说今天神经内科的石主任的学生完成了一例颈动脉狭窄支架介入治疗术。 这件事，邱言本就知，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自己眼线随后带来的消息却让邱言久久不能平静。 唐主任全程参观了这场手术。 这也不足为奇。 介入科才刚刚在昆南省发展起来没有多长时间。 主任之间或者主任学生之间做手术，相互学习观摩一下也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让邱言一直在窗户边上站到现在的，却是接下来的一个消息。 手术结束之后，唐主任向威信的黄经理要了三心脏支架！！！ 并且说要让明天三名没有医保的患者改用威信的支架！ 唐主任一直是进口支架的坚定拥护者。 用他的话说，现在能做心脏支架手术，都是家庭条件比较好，想改善生存质量的人群，都不差那点差价。 但在使用安全，特别是在cāo)作上的差距大的。 他不喜欢用国产耗材，国产微导丝要稍稍硬一些，稍微cāo)作不当，给患者体带来的损害是那点 差价完全弥补不了的。 这是一个医生的习惯和认识，一般这样的认知会像信仰一样坚定，很难改变。 这就是为耗材市场有这么多后起之秀却永远没有办法撼动博盛no1地位的重要原因。 可今天，为什么在看完一个学生cāo)作完一台最基础的劲动脉狭窄支架介入治疗术居然能改变唐主任的认知，还主动提出要尝试使用国产耗材？ 邱言在窗前站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想清楚原因！ 邱言手中按下的唐主任的号码最终也没有拨出去。 不能问！ 或许唐主任只是吃多了大鱼大偶尔尝试一下清粥小菜而已。 等他尝过青菜的苦涩之后，自然就会明白还是大鱼大最合胃口。 而自己，此时应该表现的像一个得体的大妇，男人偶尔偷个腥，自己就急急冲上去问个究竟，只会适得其反。 整整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议，邱言经理终于重新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自己应该是被昨天让那个小实习生和石主任给气到了，所以，今天才会这么急躁。 “帮我把那个学生今天做手术的影像拷贝一份。”邱言发了一条信息给自己在心内科的眼线。 手术的影像并不算什么机密资料，所以邱言的这个要求也不没有什么难处理的，手机屏幕一闪，对方只回了一个好字。 我倒要看看，这学生，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居然让唐主任对国产耗材产生了好奇心！ 而云天这边，美滋滋的领取了系统奖励，又将刚刚手术几张关键节点的图像另外保存下来，再打印了一份，便和心内的医生道别，回到了中医。 “小云医生，我申请看看去看你的介入手术黄医生都没批准，太过份了。”一进医生办公室，庄竹悦就嘟着嘴跟云天告状。 不过，这个活宝是被家里惯坏了的，云天并不打算理会。 “听说你手术很成功？给我们讲讲吧，介入手术怎么做的？”庄竹悦一点也不介意云天不理会自己，自顾自的拉着云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云医生刚做完手术，肯定很累，你就不要打扰他休息了。”黄医生看见云天的眉毛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知道云天这是嫌庄竹悦太吵，便将庄竹悦拉到一边。 “说话又不费力气。”庄竹悦对黄医生的话不服气。 “但听你说话很费力气。”黄医生笑着怼了一句，顺利的转移发庄竹悦的注意力。 “我带你去看术后病人吧，病人术后有哪些注意事项你知道吗？”黄医生见云天已经拿起他的中医内科学翻了起来，知道云天看书的时候喜欢安静，便打算把庄竹悦这只小麻雀带出去。 也只有云天才对这个颇有来历的小麻雀理不理。 自己这种凡人，还是把她供起来的好。 两人刚走出去，云天的电话响起： “小云，你cāo)作过全脑血管造影吗？”云天接起电话，石主任的声音传来。 全脑血管造影？ 云天没有做过，但这段时间为了学习介入手术，系统给了大量的相关知识，所以这个术式云天是了解的。 如果病人有需要的话，自己还有足够的经验点，学习全脑血管造影已经足够了。 “我了解过。”云天回答到。 “我这里有一例病例，需要做全脑血管造影进行鉴别诊断，你要是有空的话，就现在到神内来看一下。”石主任说道。 今天看见云天做手术，唐主任再次提起抢人的事，虽然没有成功，但无形中给了石主任不小的压力。 唐主任说的对，云天的确在介入手术这方面很有天赋。 自己应该考虑将神经内科一些简单的介入手术开展起来才行！ 所以，这段时间石主任也在努力学习，虽然自己不想学习cāo)作相关的介入手术，但对每种介入手术的应用要做到全盘了解才行。 而全脑血管造影术，是石主任准备全力推广的一项手术检查项目。 石主任的心思，云天不知道。 听见石主任叫自己去看病人，云天爽快的答应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往神内而去。 这小子，有病人的时候，答应的还是爽的嘛！ 161这货确定只是个实习生？ 云天赶到神内，在主任办公室找到了石主任。 但办公室里只有石主任一个人在看书。 “石老师，人呢？”没有看到患者，云天奇怪的问道。 “你的石老师不正坐在你眼前吗？”石主任笑眯眯地回答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书。 云天看到石主任正在看的是一本神经内科介入手术学。 “我是没看到病人，所以……”明天没想到石主任会跟自己开玩笑，挠挠挠头，略有些尴尬的回答。 “你呀，一天脑袋里就只装着病人，什么人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了。”石主任说着一边站起来。 “我们先去医生办公室看一下患者的片子。”因为只有医生办公室配备了阅片灯，所以石主任准备带着云天去医生办公查看病人片子。 “患者因为走路偏斜两月，头晕一个月，发现脑部占位病变一周入院。” “患者在当地医院一个月前诊断为脑梗塞，经治疗未见好转。” “一周前到帝都东河医院就诊，诊断为颅内占位病变，考虑是胶质瘤，因为没有办法做手术。” “所以昨天又转回我们医院本来是打算准备进行放疗的。” “但他前后的片子我进行了对比，总觉得不太像是胶质瘤，更像是静脉脑梗。” “这段时间看介手治疗的书看的有点多，如果能做全脑血管造影的话，应该就能明确诊断。”两人一边走，石主任一边给云天介绍患者况。 静脉脑梗和胶质瘤两个诊断相差甚远。 但却是神经学科经常遇到的问题。 心外科可以剖探查，普外科能够剖腹探查，但神经外科却不能进行开颅探查。 静脉脑梗死故名思议，是指因为静脉原因导致的脑组织缺血、缺氧、坏死的一种疾病。 一般起病隐匿，梗塞部位最后以血肿为主要表现。 也就是医生常说的颅内占位病变。 而通过ct等影像学检查因，因为密度、接近胶质瘤，所以常常难以分辩。 但两者的治疗方法和愈后也截然不同。 胶质瘤属于恶肿瘤，如果无法手术就必须接受放疗，放疗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治疗方式。 如果患者只是静脉脑梗塞却进行放疗，或许就能把一个好好的人活活治死！ 所以，明确诊断对于患者来说极为重要。 “小范，你把37患者的前后的片子都拿过来。”进入医生办公室，石主任便冲着神经内科住院总范宜说道。 “好，小云医生过来看片子？”范宜正在写病程，听到石主任的声音应了一声，抬起头看到云天，露出一个笑脸，和云天的招呼道。 云天有些诧异。 上次赵磊父亲抢救的时候 ，石主任让自己全权负责赵磊父亲的治疗方案。 所以，云天当时一直是两个小时往神内跑一趟，中间麻烦这位范医生修改了多次医嘱。 虽然范医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的绪，但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冷冷淡淡，今天怎么突然了这么多？ 云天哪里知道，随着他给赵磊父亲做肺动脉造影以及今天完成颈动脉狭窄支架扩张手术，他早已经整个神经内科引起哄动。 介入手术那可是新兴学科，在云天出现之前，整个西华医院只有心内的唐主任能cāo)作介入治疗手术。 但云天一个小医生，就这么突然横空出世，虽然做的都是难度一般的一二级介入手术，但云天才是一个实习生啊！ 实习的时候就能cāo)作一二级介入手术了，再往后还了得？ 而且，最近石主任天天捧着本神经内科介入治疗手术看，科室里众人都看在眼里。 看老大这意思，只怕是想将神经内科相关的介入手术开展起来。 所以，眼下，云天自然就成了香饽饽。 如果能跟着这位小爷学习个一招半式的介入手术，还怕以后不好混吗？ 范医生自然也从善如流，虽然不至于跪tiǎn)，但先建立良好的关系绝对是应该的。 范医生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云天并不了解。 微微有些诧异之后也就淡然了。 范医生把患者的片子插到阅片器的时候，云天就移不开眼睛了。 患者一共做了三次检查。 第一次是一个月前，在患者本地现医院拍的ct片子，片子除了有两位腔隙脑梗灶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异常。也完全看不出占位病变的痕迹。 第二次是在帝都东和医院拍的。显示颅内占位病变。ct和核磁共振的片子都有。 第三次的片子也是在帝都做的，不过是在帝都南桥医院拍的。和东和医院的片子前后相隔两天。 患者应该是对东和医院的诊断不确定，又到南桥医院复查。 毕竟不是哪个患者都能淡然接受自己得了恶肿瘤的事实。 后两处的片子基本一样，显示颅内占位病，胶质瘤可能大。 片子上显示的是低密度影，的确和胶质瘤的影像十分相近。 “你看这两处。”石主任指着两张片子的两个地方给云天看。 “这两处和血管通路契合，的确很像是静脉脑梗塞。”云天有完美极影像诊断术在手，一眼就看出了石主任指出的两位部位的异常。 范医生在一旁傻眼了！ 患者不是高度怀疑胶质瘤吗？影像报告单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到了这位小云医生和主任这里，怎么就成了静脉脑梗塞了！！！ 而且石主任所指示的地方，范医生看了半 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不就是一小块低密度影吗？ 难道这么小的低密度影看能看出花来？ “还有这个地方的征像类似血管流空影消失。”云天指着片子上的某处给石主任看。 “对，这里我真没注意到，的确很像是血管流空影消失的征象。”石主任顺着云天指的部位看去，附和道。 血管流空影消失又是什么鬼？ 这两人确定说的是中文吗？ 为什么自己完全听不懂？ 范医生就是属于那种看ct和核磁检查只看报告单基本不看片子的人。 对于见常见的梗塞、缺血的影像可能还稍微熟悉一点。 但辨别片子中的低密度影的质？ 范医生在旁边看着石主任和云天讨论的烈。 心里升出一阵无力感！ 这货确定只是个实习生？ 162看上你这棵大树 什么时候，一个实习生都能够跟科室大主任谈古论今，煮酒论剑了？ 范医生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只能傻乎乎的站在一边，昏昏睡。 “看起来，患者是静脉脑梗塞的可能要更大一些。”两人聊了好一会，云天提出不少的鉴别诊断的要点，和石主任进行了探讨，两人都觉得患者是静脉脑梗塞的可能更大一些。 所以，两人讨论完，石主任感慨了一句。 这两人是聊完了？ 在一旁已经站着睡着了的范医生猛然清醒过来。 住院总真心就不是人干的活，24小时驻守科室，关键是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沈医生已经锻炼出来随时随地任何体位都能睡着的强大本领。 并且即便是睡着也能留下一份心神，对于一些关键的词汇保持极高的敏感。 以前就听说过有一位急诊护士颅内出血深度昏迷，当时医生喊了一句：“准备抢救！”昏迷的护士就清醒了过来！ 一心二用的睡觉早已经成了值班医护人员独有的职业技能。 特别是长时间守在医院的住院总这样的生物！ 这样的职业技能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听见石主任忆经开始做总结的发言，范医生反的双手轻轻下垂，交叉，直脊背，体微微前倾，嘴角微微用力闭合，再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一个认真倾听的形像就准确的呈现出来了。 “虽然从片子上，疑点有很多，但想要确诊却依然有很大的风险。如果能进行全脑造影诊断问题就能迎刃而解b了，介入治疗和诊断，的确有很多过人之处啊！”石主任轻声感慨。 像这样的病人，以前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完全凭医生的直觉，选一种自己怀疑的疾病，然后让患者进行相关治疗。 还好，现在有小云这个宝贝疙瘩，患者才有这样福气能够确诊。 如果真的是静脉脑梗塞的话，只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预后是非常理想的。 “我跟唐主任请教一下，只是做全脑造影的话，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是所有神经内科介入手术中等级最低的，看这一两天的时间就给患者安排检查吧。”云天想了想很委婉的说道。 虽然自己这段时间在系统空间里只觉过颈动脉支架、肺动脉造影两个术式。 但全脑血管造影本来就是神经介入手术中较为简单的术式，自己这段时间虽然只学习了两个术式，但消耗了一本中级技能书，一本普通技能书以及5个技能果，学习的全部都是有关于介入手术的相关知识。 在介入治疗方面，自己已经拥有足够的理论知识了。 只是再学习一个新的术式，云天还是有把握的。 虽然云天 说的的委婉，却在范医生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特么的，只是最低等的！ 应该问题不大！ 特么的，这货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 如果全脑造影像这货说的这么轻松，介入科医生早就烂大街了好不好。 怎么会整个西华医院只有唐主任一个介入医生？ 不，现在还是加上这个家伙！ 整个西我想发知院，现在只有这两个可以做介入手术的医生就足以证明介入手术的难度了。 否则心内唐主任也不用自己一个人顶着超量受线时间拼命做心脏支架了。 范医生思绪翻滚，连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这货心里太没谱了！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对！ 这家伙就是骄傲！ 是显摆！ 这货是故意就这么淡然的语气说这件事的，以达到自己无形装bi)的目的！ 一瞬间，范医生便觉得自己看透了云天的本质！ 一种叫激愤的绪在心中涌起，不过，瞬间又怂了下来。 “小云医生，你做全脑血管造影的时候叫上我一起吧，我跟你好好学习学习。”送云天离开的时候，范医生谦虚小心的对云天说道。 之前那种叫激愤的绪早就消失不见。 激愤个啊！ 人家靠本事装bi)，自己有什么好激愤的？ “好。”云天微笑着答应。 回到医生值班室的时候，庄竹悦不在，应该是去吃饭去了。 黄医生正抱在饭盒在啃盒饭。 居然不是打包盒，而是家庭用的那种三层的保温饭盒。 “那个，雨燕给我带了饭，你要不一起吃点？”黄医生小心的把饭盒往外挪了挪。 “你在的话，我就去食堂吃吧，顺便出去转转。”云天见黄医生那个小心的样子，显然不舍的，云天对别人的心便当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自己也不是没吃过不是。 去食堂吃过饭，云天又到医院外买了些水果之类的。 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虽然打过几次电话，知道赵叔的病已经基本稳定了，但一直没有抽时间去看看赵叔，趁着黄医生在科室，晚上有点时间，云天打算去心内科看看赵叔的况。 “小云来了。”赵叔看到云天笑眯眯的打招呼。 赵叔精神不错，云天笑了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怎么蔫拉吧叽的？”云天见赵磊一个人闷闷的坐在头，默不吭声的样子问道。 “见到你就心不好了。”赵磊跟云天，关系好到几乎穿一条裤子，赵磊装不了三分钟常沉，气鼓鼓的说道。 “我怎么得罪你了？”云天失笑。 “都一起学的医，你怎么就一眨眼比我快了这么多？什么时候连介入手术都做得这么好了？”赵磊很生 气。 在学校的时候，自己虽然比不上云天，但至少自己吊在尾巴上的时候还能看到云天的影。 可这实习才几个月，自己还没进入状态，人家却一飞冲天了！ 现在可是云泥之别了，面对昔的小伙伴，赵磊心里怎么能不酸。 不过这也是赵磊把云天真当兄弟，不然，也不会这么坦诚了。 “你各个科室也混了这么久了，要不直接来中医科吧？我看石主任的意思，是想把神内的介入手术开展起来。”客的话云天不喜欢说，所以，直接跟赵磊说道。 “行，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当初就是看上你这棵大树好傍。”听云天说带自己去中医科，赵磊立即恢复了正常皮样，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样子。 陪着赵叔说了会话，云天电话突然响起。 云天看了一眼，是黄医生打来的。 “有个患者你回来看一眼。” 163笑气是什么气 一听到有病人，赵磊的眼神闪了闪。 一心想追上的云天的赵磊此时对病人的高涨。 “一起去吧。赵叔应该没有问题吧？”多年兄弟，云天怎么会不了解赵磊的想法。 赵叔这两天就要出院了，体已经基本恢复，其实没有人照顾也没什么问题了。 但赵叔这次生病显然把赵磊吓坏了。 听云天听问赵叔的况，赵磊的眼神又暗了暗。 自己还是先照顾父亲吧，看病人的子还很长。 “小磊，你跟小云去吧，我这里，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你守了我这么多天，也该把实习重新抓紧起来了，去忙去吧，省得在这里烦我。”自己这次生病，儿子像是突然长大了，不仅前前后后，尽心尽力照顾自己这么长时间，这段时间自己体稍好一点的时候，总会耐心的陪自己聊天。 和以前那个除了要钱才会给自己好脸色，说上几句话就说自己不懂他的孩子相去甚远了。 “没事，有医生护士在，赵叔的病也稳定，没什么关系的。”见赵磊仍然一脸不放心的模样，云天又宽慰了一句。 最后赵磊被赵叔推出了病房，乐癫乐癫的跟着云天往中医科去。 “患者21岁，近两个月说四肢无力进行加重，近一周出现行走不稳，踩棉花感，四肢浅感觉减退。患者这样的况近一年已经反复发出过三次了。” 云天一回到医生办公室，黄医生就开始给云天介绍病。 说完才发现，云天带了个人回来。 “这是我同学赵磊。”云天给黄医生介绍道。 “黄老师好。”赵磊很有眼色的喊了一声黄老师。 同学？ 赵磊？ 黄医生此时才想起来，云天这妖孽还只是个实习生！ 每天写病例、开医嘱都是用的自己的权限！ 还真是妖孽呀！ 看着乖巧懂事站在一边的赵磊，黄医生觉得自己瞬间心大好！ 这特么才是实习生该有的样子好不好！ “门诊拍了片子了吗？”黄医生没有高兴多久，云天就接着开口问道。 “拍了。”黄医生非常无奈的继续给眼前这个妖孽打下手。 哎，自己就是这命，好不容易熬过实习期、规培期、正儿八经是个医生了，却要回过头来抱一个实习生的大腿！ 不过，谁家大腿有自己抱的这根粗的？ 神内、中医通吃还不算，介入还能来两把刷子！ 关键人家才二十出头，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造作，呸，进步！ 黄医生一边心下感慨，一边手脚麻利的翻出病人在门诊拍的片子，并狗腿的插在阅片器上，打开阅片器的灯。 之前父亲生病，里里外外全是云天主持抢救，虽然对云天的地步颇有感 触，但现在亲眼目睹医生狗腿的插片开灯，被震惊的张大了嘴。 在科室实习的时候，帮老师装个片子，开个阅片器的灯都能让实习生抢破头。 因为这意味着，装片子和开灯的人能够占据离老师最近的位置。 结果到老云这居然全特么反过来了。 老云一脸老神在在的等着老师装片子！！！ 人比人啊！ 真心不能比。 “颈部呈条形点样病变t1w1低信号，t2w1为高信号。做了血生化检查维生素b12没有？”有完美及神经系统影像诊断术在手，云天很轻松的对患者病做出了判断。 “已经查了，维生素b仍下降。”黄医生翻了翻门诊病例回答道。 “亚急脊髓联合病变。为什么会送到我们科室？”云天奇怪的问道。 中医科目前只从神经内科接下了腔隙脑梗的治疗项目。 像这样的脊髓病变，一向都是直接送到神内才对。 “家属要求的，今年发了三次了，每次在神内一治就好，但回去没多久又发作，所以家属提出想尝试中医治疗。所以门诊直接就给送上来了。”黄医生解释道。 “一年反复发作三次？”云天眉头皱了皱！ 维生素b12广泛存在于多种食物之中，小姑娘这么年轻，即便是有偏食挑食的行为也不可能引起这么严重的b12缺乏，而且是如此反复的发作！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云天记得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例报道。 “走，先去看看病人。”云天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决定先去看看患者况再说。 小姑娘稍稍有些偏胖，圆乎乎的脸却呈现不正常的黄色，正半躺在上玩手机。 手机声效开的很大，听声音像是在玩时下比较流行的吃鸡游戏。 家属见黄医生带着人过来看病人，表现的十分。 “这孩子，平时也不挑食，不知道怎么老是缺维生素，一缺维生素就没法走路，这小小年纪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应该是孩子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倒是小姑娘浑然未觉，正玩手机玩的起劲，语速飞快的对着手机说着一些游戏里的代号。 “她还在上学还是已经工作了？”云天问了一句。 “还在上学，今年这病就发了三次，老是请假，学习也老跟不上。”患者母亲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恐怕不是因为住院耽误学习吧！ 云天看了眼沉迷于游戏的小姑娘一眼。 “在学校寄宿吗？”云天继续问道。 “周内都在学校，周末回家。可就算是在学校吃得差点，回家我上网搜了很多含维生素b12多的食物，都换着花花样的做给她吃，也吃了不少，可 怎么还是会维生素b12缺乏？”显然，患者母亲已经为患者的病到了极度担心的地步了。 只是患者本人反而是毫不在意。 “你们学校有卖笑气的吗？”云天突然冲着小姑娘问了一句。 笑气？ 让人发笑的气？ 还是什么鬼？ 黄医生一头雾水！ 不仅黄医生，赵磊和患者母亲也都愣住了。显然都没有听说过笑气这样的东西。 沉迷于游戏的姑娘猛的抬起头，眼神闪了闪。 “没有。”小姑娘心虚的说了一句，便低下头接着玩起游戏来。 只是，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投入了，时不时用眼睛偷偷瞟云天一眼。 姑娘这样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 164那就非常严重了 笑气是一种叫一氧化二氮的气体。 这种气体稍带“令人愉快”的甜味，吸入时体会变软不自觉闭上眼睛使人产生愉悦感。 吸食起来有一种油的香味，并能致人发笑，所以又叫笑气或者油气弹。 这种气体吸食之后很容易上瘾，不少国家都将其列入毒品范围！ 笑气进入血液后会导致人缺氧，超量吸入会导致人体维生素b12严重缺乏！ 而刚才云天问患者，是不是学校有卖笑气的，并不是真的怀疑小姑娘学校会有笑气这样的东西出售，而是对小姑娘的一种试探。 如果正常况，一般人应该都反问笑气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了解笑气是什么东西的，在云天这种略带怀疑的提问下，第一反应也应该对极力解释自己跟这种东西没有关系，甚至是对云天的怀疑表示怒气。 但小姑娘却心虚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结果显然易见。 所以，患者反复发作的脊髓联合病变根本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也不需要中药调理。 更不是饮食摄入不够引起的。 而是长期过量吸食笑气引起维生素b12代谢异常。 体内代谢异常，即便是患者母亲想再多的办法为患者补充维生素b12，也不可能对患者的况有所改善。 云天问完这一句，并没有多说什么，况已经显然易了。 剩下的，不是自己中医科能处理得了的。 “笑气居然是毒品！”黄医生抱着手机感慨道。显然是刚问完度娘。 “这小姑娘居然吸食笑气”黄医生很是感慨，似乎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现在要怎么办？”黄医生问道。 “正常补充维生素b12就行，患者病变况不算严重，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出院了。”云天回答道。 黄医生愣了一下。 刚刚自己下意识的问起那句其实是担心小姑娘的况，毕竟孩子母亲的焦虑和担忧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听到云天的回答时，黄医生也反应过来了。 做为一个医生，自己只能按部就办的处理患者的病，即便孩子母亲再担心，孩子不把笑气戒断，病就不可能好转。 但剩下的，却不是自己能处理得了的事了。 众人都有些默然。 “我带你去看看病人吧。”云天对赵磊说道。 医学是询证科学，想做好一名医生，成长最快的办法就是累积经验。 只有治疗了大量的病人，同一件cāo)作反复进行了多次，才能够得到真正的提高。 云天对此深有感触。 如果不是系统集训空间的反复尝试，自己也不会成长的那么快。 云天将自己管理的病人一个一个的解释分析给赵磊 听，但显然，没有接触过腔隙脑梗治疗的赵磊对云天所说的一切都很陌生，拿了个小本本，密密麻麻记录了一大片。 云天微笑。 看样子，经过这次赵叔生病的事，赵磊是真的成长了。 这家伙，在学校四年全部算起来，恐怕都没有今天这么认真的时候吧。 自己的小伙伴能一起进步，也是令云天很开心的一件事。 带着赵磊把病房都仔细转了一圈，云天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吸食笑气患者的母亲正在办公室里急切的跟黄医生说着什么。 “怎么了？”云天走进办公室诧异的问道。 “患”黄医生正准备开口解释就被患者母亲打断了。 “我问过我家女儿了，她说，她没吸过笑气。”患者母亲急急的冲着云天解释道。 “嗯。”云天点头，没有反驳。 “刚刚你们走了，我就仔细问过她了，她说没吸过，肯定就没吸过，她们学校也没笑气卖的。”患者母亲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嗯。”云天继续点头。 “所以，你们的诊断不能写怀疑吸食笑气引起的。”患者母亲继续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诊断就写：疑一氧化二氮摄入过量所至维生素b12代谢异常所至亚急脊髓联合病变怎么样？”云天认真回答道。 “不行，也不能写一氧化二氮。”患者母亲不同意云天的说法。 “行，那就写疑维生素b12代谢异常所至的急脊髓联合病变可以吗？”云天想了想再次换了一个说法。 “云医生，这样”黄医生有些担心的问道。 云天摆摆手，阻止黄医生继续说下去。 “行，没有笑气，也没有一氧化二氮就行。”患者母亲的目的达到高兴点头同意。 “患者的况既然不是笑气引起的，那就非常严重了。”云天突然表严肃的说道。 “像她这样脊髓联合病变反复发作，如果没有外来因素影响，一直这么反复发作，就有点麻烦了。”云天皱着眉头像是在考虑非常严重的问题。 ？？？？ 黄医生和赵磊都愣住了。 患者明显就是吸食笑气引起的，只要把笑气戒断，病自然就好了，不会再发作了，云天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都摸不清云天想做什么。 “如果没有吸食笑气，多数况下就是因为遗传或是代谢疾病引起的。这就非常麻烦了！”云天像是在跟患者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只是那张帅气的脸蛋整个都皱在一起了，像是在思考什么让人非常为难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患者随时可能都有可能因为神经传导障碍，瞬间出现呼吸心跳骤停等况。稍微 不注意，只要一分钟，病人就有可能失去生命。”云天皱着眉继续说道。 黄医生和赵磊更加疑惑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疑惑：神经传志障碍引起呼吸心中骤停？怎么好像没有听说过？ 而且，即便是呼吸心跳骤停也有4分钟的黄金抢救时间。 只要在4分钟内恢复，基本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一分钟就失去生命又是个什么况？ 但显然，患者母亲已经被云天的话吓呆了。 “这么严重吗？医生，那我该怎么办？孩子就没救了吗？”患者母亲慌乱的问道。 两行清泪瞬间滑落了下来。 165怀念的味道 “也不是没有救。”云天考虑了一下说道。 “还有救吗？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救她？”听说女儿还有救，患者母亲猛的擦了两把眼泪急急的问道。 “她这个况只是看护较麻烦，需要长期有人在边守着。只要在有呼吸心跳骤停发生的一瞬间将药喂给她，一般都能够及时救回来。” “守着，守着，我们不怕麻烦的。”患者母亲赶紧急急的表示。 “记得，患者24小时不能离开看护人的视线，睡觉、吃饭、上厕所都不能离开看护人的视线。毕竟呼吸心跳骤停发生突然，也许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就没了。”云天煞有其事的说道。 “好，好，好，我跟她外婆商量，我们二十四小时看着。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患者母亲连连点头，完全答应了云天的提的十分夸张的看护要求。 “先坚持看护一个月左右吧。如果有什么其他的问题，随时可以来医院。”云天又贴心的交代了一句。 “这个药一次一粒，一天三次，患者急救时也服用这种药物，服一粒就可以了。但是一天不能超过6粒，如果一天服用了6粒，你随时带他来医院找我。”云天拿出一张处方。 大笔一挥，写下药名。 “这个药你到医院旁边的药店购买吧。”云天将处方递给患者母亲。 “好，好，好，谢谢啦！太感谢您了，小云医生。”患者母亲接过处方连连道谢。 “你这唱的是哪一出？”看着患者母亲走远。黄医生跳出来问道。 “是啊，什么神经功能障碍引起的呼吸心跳暂停，我记得书上没有这样的病，没有学过呀。”赵磊也一脸不解的问道。 “什么病不是重点，重点是24小时不眨眼的看护至少一个月。”云天微笑着解释。 “24小时不眨眼的看护，至少一个月？”赵磊依然没有明白云天的思路。 “她女儿大剂量长期吸食笑气，肯定做不到一个月时间不吸食。24小时不眨眼的看护一个月，足够患者母亲发现自己女儿吸食笑气的真相很多次了。”导致黄医生，瞬间就明白了，云天的想法。 “让她自己发现比我们说100遍都有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云天也不感慨了一句。 处理完吸食笑气患者的事，已经将近晚上10点。 云天也带赵磊巡视了现在自己所管理的所有病人。 赵磊收获良多，抱着一大本笔记，早就想回去好好研究了。 约好了明天去心内导管室的时间。 赵磊抱着笔记满意而归。 黄医生打着哈欠也往26自己特定的休息室而去。 明天稍作收拾，今晚自己还要趁休息时间去练习全脑血管造影。 有原本的介入知 识和cāo)作要领在手，在学习全脑血管造影，并不是太难的事。 云天估计自己在系统做上个十几例，应该也就能够拿下了。 事实总要比想象中骨感。 明天实际在系统集训空间，花费了整整10个小时的时间。 反复cāo)作了将近20例实验体，云天才做到自己认为能够100%处理脑血管造影了。 好在系统集训时间里花费了整整10个小时，并不耽误云天现实中的实际休息时间。 连续10个小时不间断的cāo)作，让云天非常疲惫。 好在年轻，美美的睡过一觉之后又精神抖擞。 起，洗漱。 进入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黄医生座位边上坐着一个不不认识的年轻人。 “小云医生你好，我是心内刚调过来杨德明。还请小云医生多多关照。” 见云天走进办公室，杨德明赶紧站起来跟云天招呼。 半个月前自己得知自己将被借调到中医科的时候还满心难过。 科室不少人也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 可没想到，半个月时间等手续和科室相应事务都已交接完毕，自己正式来到中医科的时候让科室及其他的人都妒忌红了眼。 不为别的，就为眼前这个小云医生。 不声不响就做了一例肺动脉造影。 连颈动脉狭窄支架扩张术这样的介入手术眼下这位小云医生也能独立完成。 现在外科微创化，内科外科化是大趋势。 不然也不会在心内科筹建介入导管室的时候几乎所有有关系有背景的年轻医生，都在往里挤。 可是心内科介入导管室已经建成快一年时间了。 那帮各种二代，这一年时间愣是没学出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这事都快成为医院的笑话了。 眼前这位可是条大粗腿，自己平白捡了个这么好的差事，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呀。 “小云医生，听说你喜欢吃医院门口的大包，我今天买早餐的时候，就顺便给您带了两个。”杨德明恭敬的递上自己在医院门口买的大包。 瞟了一眼黄医生，眼里满满的挑衅。 黄医生也是运气好，比自己早到中医科几个月，不过要论起讨好人，抱大腿这种活计，还是自己技术比较好。 比如关于大包这个消息，自己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从最早从导诊台调来的那批小护士嘴里打听出来的。 看着杨医生递过来的大包，云天愣了一下。 自己倒是很久没有吃医院门口的大包了。 好像是自从调到留观室来了以后， 自己就没有出医院去买过了。 刚来中医科实习的时候自己可是天天吃的。 那时候，不光是自己，连同林主任，沈医生都是特别 喜欢用大包做早餐的。 两个大包让云天吃出了怀念的味道。 “杨医生刚来，等会儿查房，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的病人你先都熟悉一下，还有中药制剂的应用，我整理了一些资料，在黄医生那里，你到时候跟黄医生拿来看看。” 云天很自然地给杨医生安排工作。 俨然一副科室小领导的模样。 黄医生和杨医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欣然接受。 “云医生，你今天要去做全脑血管造影吗？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杨医生接受完云天安排的任务后，开始提出自己的想法。 黄医生狠狠地瞪了杨德明一眼。 危机感骤升。 166唐主任一振 “老云，我今天可就来投奔你了。”云天刚吃碗大包。 赵磊就抱着一大本笔记本走了进来。 笔记本一看就是新买的，金黄色的真皮外壳看起来充满了土豪气息。 只是笔记本的规格有点过于大了。 “你报这么大个笔记本干嘛？”云天诧异的问道。 “昨天跟你看完病人，跟黄老师要的几张纸都写得满满当当的，我回去认真学习了一个晚上，收获颇丰。” “就是纸张太小了，感觉还有很多想记的内容都没记下来，这可是我今天一大早，跑了好几个书店，才买到这么符合我气质的笔记本。” 赵磊骄傲地扬了扬手里颜色夸张，体型夸张的笔记本。 “行，最符合你的气质！”云天无力争辩。 “跟我去找林主任吧，你这事儿还得跟林主任说一声才行。” 昨晚上回来就忙着处理吸食笑气的病人，后来等赵磊走的时候，天色也晚了。云天就没来得及跟林主任说赵磊的事。 云天也没想到，这货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赵叔应该都还没有出院吧。 “我爸说了，叫我如果想好好当医生，就好好跟着你混，不然就回去跟他做生意。” “我选了跟你好好当医生，所以一大早就被他踢出来了。” 赵磊跟云天同一个裤裆穿了4年，云天眼睛一瞟，赵磊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老实跟云天表了决心，便跟着云天去找林主任。 这事跟林主任一说，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 实习生多如牛毛，哪个科室都不介意，多一个少一个的。 云天一来医院实习，就引得急诊李主任和神内石主任抢人，那是特例，很多年都遇不到一次的特例。 “打电话的事就交给我了，你俩赶快回科室忙去吧。” “今天杨医生第1天来上班，小云，你可得好好管理。”林主任有心提点云天。 云天却没放在心上，胡乱的嗯了一声算作是答应了。 “啧啧啧啧，老云，一开始在寝室大家谈论你的事的时候，我还不服气的。没想到林主任这么看重你，这是科室人员都交给你管的节奏啊。我现在算是心服口服了。”造孽感慨道。 早上查房，杨医生肯定是要跟着云天熟悉病人的。 赵磊自然也是要跟着云天的。 庄竹悦见大家闹，坚决的要跟着云天一起查房。 再加上一直帮云天做针灸治疗的毛秀慧。 于是云天带着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查房工作。 人数有点多，至少有了三成主任查房的气势。 不止三成。 中医科80%以上的人员都在云天的查房队伍里了。 平时石主任下来查房，也只比明天的 查房队伍多出一个黄医生而已。 查房时间有人专门记录患者的况，有人专门负责患者的治疗，自己下达的遗嘱也会被第一时间记下来。 云天第1次觉得查房的工作如此简单。 查房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查房完成。 庄竹悦最近迷上了跟毛秀慧学习针灸治疗。 所以查完房，庄竹悦主动跟着毛秀慧去给病人做治疗。 赵磊跟着杨医生去处理病例和医嘱。 云天反倒成了个闲人。 “我去心内科找唐主任，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明天跟黄医生交代了一句，便决定今天就去找唐主任，把全脑血管造影的时间定下来。 云天到心内导管介入室的时候，唐主任正在做手术。 冠状动脉支架，心内科最常用的介入手术。 云天暂时没有接触过，科室里面没有什么要自己急着去做的事。云天干脆站在铅化玻璃外，盯着墙上挂着的屏幕，看唐主任做手术。 冠状动脉介入，超选血管的难度果然比自己这些天做病例难得多。 冠状动脉很细，即便是唐主任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但微导丝的移动还是十分的小心。 特别是在狭窄部位。 但是，看着唐主任的cāo)作，云天却有不同的想法。 云天似乎进入到一种玄妙的境界。 看着屏幕上的影像，云天手指微微捻动。像正在做手术的人是自己一般。 每一根血管的超选，每一处分支处的处理，云天似乎能感觉到微导丝上传来的微弱的反馈。 只是云天并没有学习冠状动脉支架置入术，对冠状动脉的局部解剖并不是很熟悉。 cāo)作起来比较困难。 “小云医生，什么时候过来的？”云天还沉浸在模拟冠状动脉支架介入术的景当中时，被唐主任的声音唤醒。 原来唐主任已经做完手术出来了。 “刚到没多久，见到您在做手术，就观摩学习一下，冠状动脉支架置入，各级血管的超选，都比较难啊。” 说道专业技术问题，云天的话显然多了不少。 “今天唐主任用的是国产威信的耗材吗？”云天突然问道。 正在洗手的唐主任动作一滞！ 从图像上看，谁家的耗材长得都差不多，这小子，怎么知道我用的是威信耗材？ “小云医生眼力不错啊，隔着屏幕也能看出我用的哪家的耗材。”唐主任打趣道。 “嗯，唐主任，您应该是用惯了进口耗材，进口耗材比较柔软，所以您超选的时候，动作力度要稍微大一些，这样比较容易控制进口的比较柔软的微导丝。” “但国产威信耗材质地偏硬，在超选血管的时候，动作节奏往前靠05 秒，应该会比您现在cāo)作要流畅很多。” 云天仔细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景象，以及自己模拟时得到的体会说道。 唐主任彻底呆住了。 自从上次见云天使用国产威信耗材之后，唐主任就有心尝试了好些次国产威信的耗材。 但用了这几次下来，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听云天一说，似乎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如果把超选动作节点提前05秒…… 唐主任也像云天一样闭上眼睛，开始模拟体会！ 对，就是节奏的问题！ 片刻之后，唐主任睁开眼睛。 “小谭，你去跟排在下午用国产威信耗材的病人沟通一下，他的手术提前，我现在就做。”唐主任冲着心内科另一个年轻医生说道。 “好。”年轻医生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才回答道。 “小云医生，我们再做一次，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助手，尝试一下？” 167云医生果然不同 唐主任愿意带自己做手术，云天自然愿意尝试。 云天的介入手术全部是在系统内学习的。 虽然系统给了自己足够多的影像资料，但跟其他的老师介入手术，是云天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就像看吃播吃东西和自己吃东西一样，这其中的内容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实际上的差别却很大。 而且，每个医生做手术都有自己的一些经验和感悟，这是冷冰冰的影像资料无法给予的。 所以，云天很痛快就答应了唐主任的邀请。 心内科的谭医生去跟病人沟通去了。 这种况病人一般不会有任何意见。 做手术这样的事，所有人自然希望是先做，排在后面，只是不得已而已。 所以唐主任和云天在cāo)作室等待，没有出去的打算。 “唐主任，我过来是准备跟您商量，请你帮我排个台，我想做一台全脑血管造影术，还想请您帮我压台。” 趁着现在有空，云天跟唐主任说起过来的目的。 “全脑血管造影术？以你现在的水平应该完全没有问题，病人食水时间够了吗？够了的话就下午做吧，下午三点有空窗，到时候我在外面帮你看着点，也不叫什么压台了。” “你可不要跟我说什么压台，我现在可不敢说给你压台了。” “我就是做的手术数量比你多一些，上次你做的颈动脉狭窄支架介入术，说老实话，我最多也就只能做到你那样的水平了。” 这段时间下来，云天发现心内科这个唐主任是个有意思的人。 虽然看着温和，但说话做事却又总是直来直去。 就像现在这话说的，一个堂堂科室主任，居然说水平跟自己这个实习生差不多！ 这让云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话了。 如果不是知道唐主任没什么其它的心思，不然，云天都要怀疑唐主任是不是借故捧杀自己了。 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不说话。 云天挠了挠头，报给唐主任一个傻笑。 “小云医生啊，你可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人，虽然石主任林主任对你非常好，我看石主任也有心把省内的介入手术开展起来的意思。” “但是，整个神内也只有你一个人能cāo)作介入手术。介入手术对内科医生的要求还是特别高的，一时半会儿想带出新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神经内科的介入手术想开展起来，不会像心内科这样可以单独的靠冠状动脉支架这一个项目就能支撑起来，神经内科所做的项目还是比较繁杂的。” “你一个人精力有限，要不还是考虑一下到心内科，我们相互扶持一段时间吧。” 想要把云天拐到自己科室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唐 主任的心魔了。 两人没有聊几句，唐主任便再次旧话重提。 “谢谢唐主任了，我暂时没有到心内科的打算。”云天明确拒绝，关于转科室的事，不想再给唐主任留下任何念想。 平车独有的咕噜声在导管室门外响起。 唐主任打开门，将平车让了进来。和云天单独做手术不同的是，消毒铺单这些小事自然有小医生完成。 连云天这个助手都用不到。 唐主任领着云天去刷手。 “一天做8台冠状动脉支架术，感觉手都被刷烂了，也不知道那些外科医生一天刷那么多次手是怎么过来的。” 在医院就是这样，外科医生有一堆关于内科医生的笑话，内科医生却有一堆关于外科医生的牢。 对于这样的聊天，云天照例不会接话的。 认真的刷完手，云天先唐主任一步去做准备。 毕竟做助手就要有助手的自觉。 铺好第2层无菌单，消毒，打开穿刺包。然后等待唐主任上台。 “穿刺你做吧，小云。”云天的穿刺给了唐主任很大的震撼。 每次都是隔着铅化玻璃看云天做穿刺。 这次唐主任难得有机会想要近距离感受一下。 听见唐主任的吩咐，已经退后一步，准备在旁边看手术的心内科的谭医生满脸诧异。 除了术后压迫止血，自己连穿刺针都还没摸过。 据说是之前的各种二代，跟唐主任学做穿刺的时候，给病人穿了好几针，脖子穿了个稀巴烂，硬是没刺中血管。 后来唐主任就不太愿意自己这些人给他帮忙了。 唐主任看起来温和，但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所以，跟着唐主任得不到下手的机会，几乎成了心内大家的共识了。 这个云医生果然厉害啊！ 上次唐主任看了这个小云医生的手术之后，就主动跟威信的黄经理要求，尝试使起了从来没用过的国产耗材。 这次居然直接把一众心内科兄弟们争取不到的穿刺机会，直接就给了小云医生。 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好。”听见唐主任叫自己做穿刺，云天应了一声。 据说有些老师喜欢助手把穿刺做好，甚至保护鞘都上好，直接等着插管就行。 但也有些老师，喜欢自己做穿刺。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习惯。 既然唐主任让自己做，那就是唐主任喜欢让助手做这些简单的事。 所以云天很平静的拿过穿刺针，准备桡动脉穿刺。 之前两次介入，一次是股静脉穿刺，一次是颈动脉穿刺。 这两处的血管相对来说都比较大，穿刺难度要低一些。 绕动脉位置较深，血管偏细。穿刺难度自然要大一些。 不过云 天并不担心，在系统集训空间练习的时候，云天也专门练习过桡动脉穿刺。 一针见血，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云天“嗯”了一声，直接拿起穿刺针，另一只手感触了一下桡动脉的位置。 选取自己比较有感觉的地方。 扣动穿刺针的按钮。 带着轻微的穿透感，一针见血。 又是一针见血。 唐主任一共看了云天做三次穿刺。 三次，三个不同的部位，居然全部都是一针见血！ 唐主任能看得出来，云天这cāo)作，绝对不是碰运气的。 感受桡动脉的时候，云天很有把握，扣动穿刺针的时候，云天没有一丝犹豫，这些都足够证明，这小子有绝对的把握！ 168无限彩虹屁 其实给唐主任做助手。并没有很多事需要做。 唐主任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做手术的节奏。 所以，做完穿刺之后，云天这个助手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与其说是让云天做助手，更像是唐主任请云天近距离观摩感受了一场心脏支架手术。 这次唐主任用的依然是国产威信耗材。 因为之前云天跟唐主任说，唐主任cāo)作国产威信耗材超选时，cāo)作节点的选择上有问题。 所以，这次唐主任对云天说的问题格外注意。 每次超选血管时，唐主任都会稍做停顿，然后认真的注视着显示屏，第一次超选，是比使用进口耗材提前了大约03秒。 第1根血管超选虽然仍然有些滞涩，但已经比之前唐主任的cāo)作明显要顺畅了不少。 第2次更加顺利，一种顺畅的感觉在唐主任心里升起。 第3次 第4次 唐主任的cāo)作一次比一次流畅，一次比一次顺利。 这一次手术做得很快。 因为超选顺利。 这一次汤主任的手术时间整整缩短了15分钟。 原来使用国产耗材的生涩感彻底消失。 虽然仍然不如进口耗材用起来顺手。 但已经十分流畅了。 “小云啊，你对国产威信耗材果然比较熟悉，果然是你说的节点不对的问题。” “我现在甚至有一种国产耗材，不比进口耗材cāo)作难的错觉。”唐主任很兴奋，自己一向很抗拒国产耗材，一直用的不习惯。 但在现在提倡使用国产药，国产耗材的大背景下，唐主任一直有心想要尝试一下国产耗材，但一直没有勇气。 毕竟，国产微导丝手感和进口微导丝的差距比较大，一个不好，出现动脉痉挛，有可能直接导致手术失败。 直到上次唐主任看到云天使用国家耗材居然如此顺畅，也从云天的手法中得到了不少体会，这才有了尝试国产耗材的想法。 可这两天虽然做了好几例，但实际上，唐主任做得十分别扭，心惊胆颤的，今天如果不是云天说到节点问题，自己的熟练感直线上升，可能今天这例病人会是自己尝试国产耗材的最后一例。 虽然进口耗材贵点，但国产耗材用不习惯，一旦手术失败就不是其中这点差价的问题了。 “不错，看来，以后再多做几例，即便是国产耗材使用起来我也毫无压力了。这可是小云你功劳。”唐主任笑眯眯的夸赞云天，还是那种百无忌的状态，云天几乎要抚额叹息。 唐主扯出微导丝，云天自觉上去进行压迫止血。 “小谭你过来。”唐主任冲着穿着铅衣一直站在墙角的谭医生招了招手，示意谭医生过来接替云天给 患者压迫止血。 “走，我们出云看图像。”唐主任对自己的cāo)作十分满意，准备拉着云天再看一次回放。 “这里，这里还是稍微慢了一点点。” “还有这个位置，处理的有点过于着急了。”唐主任一帧一帧画面的挑选着看，并对自己的cāo)作进行总结。 云天之前看唐主任cāo)作的时候，通过唐主任的动作，结合图像，也有了新的体会。 “下午，下午准时过来，我看你做全脑血管造影，还是用的威信的耗材吗？” “嗯。”云天点头确认。 “你把黄经理也叫上，我跟他谈谈耗材的事，往后可以适当增加他们耗材的使用量。”唐主任说道。 刚从里间推着病人出来的谭医生脚步微微一顿。 下午三点，石主任、林主任、黄经理再次准时出现在导管室外间。 这次还多了三个小跟班，分别是庄竹悦、赵磊和杨德明。 中医科的所有医资力量除了苦命的黄医生留守之外，其余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云天已经进入cāo)作间，正在做穿刺前的准备。 导管室外间的门被打开，众人奇怪的转头，看到是博盛耗材的邱言经理的时候，唐主任的眼神闪了闪。 而威信的黄经理只是无奈的，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自己这才卖出去几耗材，看样子，邱经理这是坐不住了。 “唐主任，石主任，林主任。”邱经理笑着跟三位主任打招呼。 “听说小云医生手术做的很好，我也过来参观参观，长长眼见。”打完招呼，邱经理大大方方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口做了个简单的解释。 今天自己可是有备而来的。 上次云天做颈动脉支架的影像自己弄了回去，还让公司的一位前辈拿给某位大牛看了。 结果大牛对小云医生的cāo)作居然赞不绝口！ 没想到，自己居然眼瞎，沟里翻船一次。 所以，这次，自己特意来看小云医生手术，是准备来捧医生，踩耗材的！ 医生不错，就更应该使用更好的耗材，才能将手术做得更好。 这可是帝都、魔都，好些大牛们的原话。 所以，今天已经准备了足够的腹稿，好好给这帮家伙洗洗脑。 邱经理进来，自说自画了几句，却没有人理会。 邱经理也不在意，一般在外间都是这么个况，大家的注意力都在cāo)作间里，所有跟手术以外的话题都是不受欢迎的。 cāo)作间内，云天开始皮肤消毒、局部麻醉。 股动脉穿刺，穿刺针顺利的进入股动脉，一针见血。 “股动脉穿刺，居然是一针见血！这手可真是稳啊！太厉害了。”邱经理觉得，是时候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果然 ，这一句夸赞，引得三位主任同时回头。 “小云医生这么年轻，光是动脉穿刺，一针见血这样的技术就很了不起了。这技术真是厉害！”邱经理见三位主任回头，表演的更来劲了。 而cāo)作间，云天已经置入血管鞘，微导丝瞬间更进。 “小云医生cāo)作这么快？这一瞬间就放置好血管鞘了？这手速当真是又快又稳，相当厉害啊。”随着云天进行到下一步，邱言嘴里的彩红张嘴就来，大有一泻千里，滔滔不绝有意思。 众人都转头看了邱言一眼，邱言直了膛，看来自己的思路和cāo)作方向完全正确。 是人都喜欢听赞美之词的！ 169彩虹屁营销失败 邱言的彩虹还没夸完，云天已经将导丝送入导管，在导丝的引导下，将导管送到主动脉弓处，导管头稳稳的停在升主动脉远端。 “厉害啊，一次就超造到位了，小云医生这个导丝cāo)作起来是行云流水，果然非常不一般啊。不过，这应该用的是国产导丝吧？还是略偏硬了些，如果用进口导丝，柔韧更好一些，小云医生的cāo)作水平恐怕还会提高不少。”邱言声并茂的开始照着自己昨天准备好的稿子进行彩虹表演，当然，顺便要将自己产品的优势穿插其内，这才是彩虹营销的最高境界。 不过，邱经理觉得自己还需要加快一下语速。 这些夸赞的话，是昨天自己对着公司给的全脑血管造影视频特意写下来的，对着视频练习了无数遍，可是现在自己说话的速度，似乎有些赶不上云天cāo)作的速度了。 邱言赶紧调整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云天的cāo)作。一定是自己有些放松了，语速才会差点赶不上云医生cāo)作的速度。 邱经理分神间，云天经用肝素生理盐水冲洗导管，透视下调整造影视野，连接高压注器，准备造影。 “小云医生……”邱经理刚要继续说，唐主任突然转过头来打断了邱经理的话。 “好好看手术。”唐主任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 难道是因为自己赞美云医生的时候没有说到唐主任的原因？ 自己真的是大意了，昨天写稿子的时候，只顾着怎么拍云医生的彩虹，忘了把唐主任也一起带进来。 不仅是唐主任，还得加上石主任和林主任。 邱经理飞快的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而此时，云天已经注入造影剂，主动脉弓的血管以及分支血管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造影剂注入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云医生，真的是第1次做脑血管造影吗？”邱经理把握住这次机会，再次开口道。 “小林这个时期确实把握的不错，图像非常清晰，这样的造影图像已经算得上相当优秀了。” 这一次连唐主任也同意邱经理的说法，毫不吝啬对云天夸奖。 几人说话间，主动脉弓造影已完成，导丝重新进入继续往前推进到颈动脉窦的位置。 进行颈总动脉造影。 颈总动脉及分支血管再次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图像的品质依然极高。 连续高质量的图像给邱经理很大的冲击。 这图像效果，似乎比自己看的影像资料并不差。 关键，cāo)作速度似乎还要快上那么一丢丢。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全脑血管造影cāo)作，但得到云天的水平的造影图像，而且速度这么快却不是一件容易的 事。 但看云医生的cāo)作，手法流畅，造影剂进入的时候都经过评定时机把握的刚刚，所以图像品质很高。 这cāo)作，不仅和自己看的影像资料图像品质差不多，而且速度似乎还快了那么一点点。 自己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公司的影像都是请帝都、魔都的大牛们特意录制的。 是然全脑血管造影是比较简单的神经内科介入cāo)作，不一定会由大牛们亲自动手，但至少也是大牛们的得意助手动手。 就云天这个图像质量，的确已经跟公司提供的影像资料相差无几了。 昨天，自己写赞美稿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所用的赞美词似乎太过于夸张了，现在看来，人家居然真的能做到这个水平。 自己也是这两天才开始调查云医生的事，没想到，一查才知道石主任和林主任对他居然如此维护，所以，今天自己必须重新获得石主任和林主任对自己的亲近才行。 是自己低估了这位云医生。今天，自己一定要把彩虹拍足了才行！ 震惊感慨之后，邱经理决定继续实施自己的彩虹计划。 “小云医生年纪这么轻，这一手介入cāo)作是真的厉害啊，我昨天来之前还特意学习了公司请东和医院裴弘量教授讲解录制的视频，看起来，小云医生比我们的学习视频做的图像质量还要更好一些。不过，从微导管回抽的况来看，如果用”邱经理继续进行自己的彩虹工作。 “邱经理是吧？”石主任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邱言说道。 “如果你是来看小云手术的，就请不要再说话了，如果不是来看手术的你就先回吧。”石主任有些恼怒的说道。 今天不是什么表演型手术。 里面的患者还在等着检查确诊，究竟是静脉脑血栓还是胶质瘤。 而邱经理一直在耳边不停的嚷嚷，让石主任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分析图像。 邱经理今天来的目的，石主任也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是想通过对小云的赞美来缓解和自己的关系，顺便推荐他的产品。 石主任本不想理会，但想到邱经理是唐主任的供应商，而自己往后想开展介入手术，恐怕时不进还要麻烦唐主任。 所以石主任才会容忍邱经理说了这么久，但眼下，马上就要进行颅内血管造影了，邱经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石主任这才发作。 邱经理愣住了，吹彩虹不是常规cāo)作吗？ 怎么今天自己吹彩虹还能犯错？ 难道石主任和唐主任一样，喜欢听别人表扬自己而不是表扬自己的学生？ 无数个念头在邱经理心里回转。 后威信的黄经理略松了口气。 石主任不待见这个博盛的邱经 理就好！ 虽然这两天唐主任跟自己要了两次耗材，但黄经理也听说了，唐主任用的并不习惯，接下来，应该就不会再尝试自己公司的产品了吧。 国产耗材，材料一直是硬伤，的确没有办法。 黄经理不敢奢望唐主任会喜欢上用自己公司的耗材，但小云医生是用习惯了的，黄经理只希望自己能保住石主任这条线，跟着神内慢慢发展。 可没想到，邱经理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并且今天一来就进行了一块彩虹营销，黄经理本来已经陷入绝望了，但此时石主任突然发作，黄经理才悄悄舒了口气。 而显示屏上，云天已经开始进行颅内血管造影了。 石主任转过头，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体微微前倾，神高度紧张。 全脑血管造影，鉴别胶质瘤和静脉脑梗，意义重大！ 170石主任的恶趣味 随着造影机注入，颅内血管的影像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在患者原本认为是肿瘤的位置，清晰地出现了迂回的血管回路。 这是明显的静脉瘘影像。是静脉脑梗塞的重要血管表现。 迂回的静脉瘘会在ct、核磁共振上显影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团低密度的占位病变。 所以常常和胶质瘤误诊！ 只是一眼，石主任便判定出了患者颅内占位病变的质。 不是胶质瘤，只是静脉脑梗死而已！ 果然还是全脑血管造影比较真实！ 这可以判定颅内血管况和质的利器啊！ 比ct和核磁共振要直观得多！ 像这样难以判定的占位病变只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分辨得出来。 此时石主任满心满眼欣喜。 幸好因为云天的关系，自己这段时间仔细研究了神经内科介入手术。 否则按帝都医院的判定，患者是胶质瘤晚期，根本就是不治之症。 患者到医院来的目的，本来是准备在医院进行评估后接受放治疗的。 放治疗是治疗肿瘤的方法，但向来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以想象，一两个疗程的放治疗下来，患者的体基本上也就垮了。 而现在只是静脉瘘，静脉脑梗塞而已！ 直接接的办法是在影像上找到责任血管进行介入栓塞，患者很快就能够好转。 可即便是云天无法完成介入栓塞治疗。 只要进行一定时间的保守治疗，患者的况也会有所好转。 当然如果能够完成介入栓塞治疗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静脉瘘，如果能够找到责任血管进行栓塞，患者的愈后非常不错。”唐主任也看出来了，在旁边轻声说道。 “能做吗？”石主任问了一句。 “我是心内科……”唐主任话说了一半，突然醒悟过来，石主任这句话并不是问的自己能不能做。 应该是问他的宝贝学生能不能做吗？ “要等影片出来以后，找到责任血管，看责任血管的况吧。” “况好的话，以小云的水平，完全是可以尝试一下的。”唐主任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 “行，唐主任，那今天就辛苦你了。老是麻烦你给小云压台，实在太感谢你啦，晚上一起喝一杯吧。”石主任摆出一副家长与其对唐主任道谢道。 这就有点恶趣味了。 唐主任心里酸酸的想到。 自己一直想要云天调来自己科室，这样的想法都快成自己的心魔了。 可眼下，石主任却摆出一副家长模样向自己发出邀请，这不明显是给自己添堵吗？ “算了，不用客气，今天上午小云也给了我一些意见，大家只是相互 帮助而已。”这话说的谦虚，却是实实在在直接把石主任撇了个干净。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是冲着小云来的，跟你石经年没有关系。 石主任笑笑，没有再接话。 自己不过是见唐主任当自己面挖了几次墙角，想要在他面前得瑟回来而已，并不是真的打算得罪唐主任。 所以，石主任很清楚“适可而止”四个字的意思。 “黄经理是吧，你把你的耗材，多备几份到我们科室。以后就作为我们科室的常备耗材吧。”唐主任转头对黄经理说道。 什么什么况？ 站在三位主任后的两位耗材经理，同时瞪大了眼睛。 要作为常备耗材，国产威信耗材？ 自己听错了吗？ 黄经理和邱经理都一脸震惊，不敢置信。 之前不是还说黄经理用不惯威信耗材吗？ 怎么转眼间又要加威信耗材做为科室的常备耗材了？ 常备耗材的意思可不是之前唐主任向黄经理要一两尝试一下而已。 而是实实在在准备做为供患者选择的常用品，可以想像，以唐主任一天的心脏介入手术数量来看，哪怕黄主任只占其中一成，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唐主任您之前不是说威信耗材手感不好，您用不习惯吗？”此时邱经理已经急了，顾不得自己这样询问，有可能会暴露自己隐藏在科室的眼线。 “是小谭跟您说的吧？”唐主任回头笑笑地对邱经理说，还别有意味的瞟了隔着铅化玻璃正在帮云天给患者压迫止血的谭医生一眼。 “他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今天上午用国产威信耗材做了一台非常成功的心脏支架手术，手感特别好。” “我已经越来越喜欢上国产威信耗材的手感了。而且，至少有三成以上的病人都非常愿意选有国产耗材。”唐主任把话说得清晰直接明白。 “邱经理如果不想好好做生意的话，你可以随时作出选择，毕竟进口耗材也不只博盛一家。”唐主任说完，不等邱经理有所反应，扬长而去。 邱经理几乎瘫坐在地。 这是唐主任的严厉警告吗？ 按唐主任说的，自己在西华心内的销售至少会降低三成以上！ 跟唐主任打了将近一年的交道，邱言十分清楚，唐主任是一个表面看着温和，实际上脾气很执拗的人。 今天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的损失是必然的了。 虽然说自己的昆南市场上做的不错，但西华医院却占据了自己销售业绩半壁以上的江山。 唐主任一句话，自己的损失大到让自己几乎无法承受！ 可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邱言不明白。 哪怕是在业务科室有几个关系好的眼线，这不是医疗器械 供应商的常规手段吗？ 唐主任怎么会这么介意呢？ 邱言觉得自己输的特别莫名其妙。 狠狠瞪了黄经理一眼，邱言甚至都没跟石主任和林主任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刚刚那个供应商是哪个厂家的？”庄竹悦凑过一跟黄经理打听到。 “是博盛耗材的省区经理。”黄经理小声回答。 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的来头，但黄经理明白，小心谨慎才是销售人员的出路。 邱经理就输在狂妄上了，当时在神经内科对小云医生的桀骜不训，黄经理可是看在眼里的。 只可惜，年轻人，心气太盛，恐怕，自己输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自己可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不过，小云医生，还真是自己的大福星啊！ 自己的三餐供奉计划，看样子得尽早实施了！ 171我也遇到难题了 “检测到宿主完成介入全脑血管造影术。纠正一例颅内胶质瘤误诊。挽救一个病人的生命。奖励经验，5000点，高级技能书一本。”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云天耳边响起，直接发放了奖励。 没有颁布任务却直接给奖励。系统越来越人化，越来越有进步嘛。 云天非常喜欢！ “宿主已开始进入介入技能学习阶段，请宿主尽快完成神经内科全部介入手术学习，每学习完成一种新的神经内科介入治疗术式奖励经验：术式等级*2000点，每完成一例神经内科介入手术奖励经验：介入手术术式等级*100点经验。”系统机械声并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发放了长期任务！ 介入手术术式分为一到四级，一级最为容易，四级最难。 像云天今天cāo)作的全脑血管造影只是一个一级手术，学习一个一级术式乘以2000，便可以得到2000点经验，如果学习一个四级术式就可以得到四乘以2000也就是8000点经验。 经验奖励还是非常非厚的。 然后做手术也可以累积奖励，一台一级手术是100点，四级手术就是400点。 按这种挣取积分的速度看来只要把神经内科介入手术开展起一，自己的积分是完全足够的。 看样子，系统这是要大放福利了呀！ 云天越来越喜欢系统这种简单粗暴的奖励方式！ 愉快的接受了任务。 云天便开始着手研究学习颅内血管栓塞术。 刚刚系统直接奖励了5000点经验，应该是因为云天刚刚接触介入学习，又出色的鉴别一例误诊，才会一次给这么多奖励。 到现在为止，云天还剩余5750点经验，中级技能书一本，高级技能书一本。 从系统开始以经验方式结算奖励开始到现在，云天还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经验，有种像是一夜暴富的感觉。 “系统，什么时候开放系统商城？”之前云天就问过这个问题，但系统回答说是要等云天累积三项荣誉级技能便可以开放系统商城，但感觉今天系统似乎状态有些不同，像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心不错一般，所以云天又再次尝试着问道。 “累计三项技能达到荣誉级，或者完成神内现有所有介入手术术式学习。”系统机械声回答道。 果然，这次的条件有所改变，不过完成神内现有所有介入手术术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系统商城开放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至少，现在还是可以兑换经验果了。 不再纠结系统商城的事，云天开始研究全脑血管造影病人的片子。 分析寻找责任血管 患者的静脉瘘，只要能够找到责任血 管并且进行栓塞，患者的病应该会在短时间内病就会有所起色。 不过颅内血管栓塞不是个小问题。 从今天全脑血管造影的况来看，患者颅内血管硬化狭窄问题比较严重，这无疑加大了手术难度，而云天还没有尝试过颅内血管的超选和栓塞。 颅内血管栓塞，不论是血管穿孔、血管痉挛或者是栓塞位置错误，都会引起患者出现不可逆转的脑组织损害， 风险极其高。 看样子，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好在今天系统突然大发福利，息有5750分积分在手，换成手术时间是将近100个小时的时间。 云天财大气粗，100个小时，自己用时间也能将这种术式的经验给堆出来了。 “小云医生吃饭了！”云天正想着事，吕从门口冒出一个头来。 看到吕弯弯的眉眼，心似乎突然被阳光照亮，变得无比的晴朗舒畅。 吕笑眯眯地提着食盒钻了进来。 “今天食堂老板娘做了好吃的，想不想吃呀。”吕举着饭盒在云天面前晃了晃。 一阵奇异的香味飘过来。 一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瞬间勾起了云天的食。 “你煮的什么？怎么这么香？”云天好奇地问道。 “那猜！”吕笑笑眯眯的扑闪着大眼睛说道。 “辣肘子？”云天诊断疾病时，思路天马行空，但对于猜菜？想像力止步于辣肘子！ 而且，吕好像就会做这么一道菜，每次给自己做饭都是这道菜。 不过，今天是用了什么新型的香料吗？ 有种特别的香气，格外勾人食。 “小瞧人了不是，食堂老板娘表示非常不高兴！”吕妖嘟着小嘴巴，一边打开饭盒一边不满的嘟囔。 打开食盒，传出奇异香味的那一层还特意用保鲜膜裹了一层。 吕小心的撕开保鲜膜，里面居然是香喷喷的水煮牛。 “居然是水煮牛，可是怎么闻起来有种特别的香味？”水煮牛云天也吃了不少的版本了，但似乎没有哪一款有这种奇艺的香味。 “这个用的是木江油炼的辣椒红油，又香又开胃，还有暖胃祛寒的功效。”吕献宝一样的给云天介绍道。 在小姑娘殷切期待的目光中，云天夹起一块牛放入口中，原本闻起来就很香的味道入口之后香气更为清爽，让人有种食大增的感觉。 不过，水煮牛放了足够的木江油香味足够，但同样的盐巴的份量也相当足够！ 不过，除了咸了点，水煮牛的味道的确相当可以！ “小丫头厨艺有长进嘛”云天笑着表扬道。 得到表扬的小姑娘像是高高扬起下巴，笑得十分满足，像是捧 回了世界金牌一般骄傲。 云天一口牛两口水，吃得略有些艰难。 “水煮牛好吃吧！”小姑娘得意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很好吃啊，不过我觉得还是你做的辣肘子更好吃一些。”云天求生很强，委婉地说道。 “那我下次继续做辣肘子吧，不过也得学点别的菜呀。辣肘子再好吃，你总是会有想尝尝别的口味的时候吧。”吕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苦恼，但一双大眼睛却闪闪亮亮的看向云天。 这话听起来明显有歧义！ 明天不敢吱声，不敢接话。 “小云医生，帮我看看我的病人。”云天正在为难的时候，黄医生及时出现在医生办公室门口，拉着云天去看病人。 “我先去看病人。”云天赶紧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跟着黄医生出了医生办公室。 “黄医生你怎么知道我正遇到难题了。”离得办公时较远的时候，云天好奇的问道。 “难题？你也遇到难题了吗？但先帮我解决我的难题吧。” “29病人，下午入院时血压170/110mmhg服用降压药后现在血压140/80mmhg。但患者出现嗜睡，乏力，精神不振等低血压表现，我有点想不通。” 172第一次投喂失败 听说病人况异常，云天立即让黄医生带着自己去看病人。 病人七十来岁，平躺在上，睡得迷迷糊糊。 云天凑近患者，喊了几声，患者明显已经严重反应迟钝。 “复查了ct和核磁共振吗？”云天问道。 “查过了，没有发现进行改变征象。”黄医生回答。 “血生化、电解质、心电图，我都查过了，患者除了酸偏高以外，没有其它可以解释患者嗜睡状态的异常改变。”黄医生非常苦恼。 病人的况太奇怪了，自己把能是哪个以的问题都查遍了，但完全找不到头绪。 “医生，我父亲这个况，是不是不太乐观？”患者儿子担心小声凑到云天边的问道。 云天一愣。 “我下午到医院旁边的算命摊算了一卦，说是我父亲怕是活不过几了。” “老人都说，生病人的一直睡着，睁不开眼睛是阳气已经耗光了，恐怕过不了几了。” “我想着，要是真的不太乐观的话，我们也不用太好的药了，您就我吊吊命，等我我通知兄弟姐妹过来，送老人家一程就行了。”患者儿子继续小声的说着。 这还真叫云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父亲从检查结果来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有找到了嗜睡原因才能明确病，至于算卦的，那是封建迷信，自然不可信，如果算卦的能断人生死，也就不需要我们医生了。”云天想了想才回答道。 云天又给老人家做了全面的体格检查，同样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酸异常增高，为什么会引起患者嗜睡呢？ 酸异常跟嗜睡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是，是什么原在导致的患者酸异常深高呢？ 云天也陷入了沉思。 患者入院是精神状良好，而对两次的检查结果，除了酸异常增高之外就只有一个问题发生了病化！ 血压！ 云天心里突然豁然开朗。 “患者平时血压多少？”云天突然问道。 黄医生愣了，自己问既往病史的时候好像漏掉了，忘了询问这个问题。 “我父亲一个人住，平时血压控制的不太理想，一般都有170/100mmhg左右。”患者家属回答道。 “今天给患者使用了什么降压药？”云天继续问道。 “患者只是服用尼群地平，血压控制不理想，所以入院后改为苯磺酸氨氯地平联合厄贝沙坦一起使用。降压交果还不错。”黄医生回答道。 “明天把厄贝沙坦先停了吧。你父亲应该是不适应较低血压引起的嗜睡，明天停一种降压药看况吧。”云天又向患者儿子交待道。 “血压140/80这可是脑梗患者 控制的国际标准。为什么会引起患者嗜睡？血压控制的太高了，人不会对患者病有影响。”黄医生化生十万个为什么，跟在云天后喋喋不休。 “如果你每天吃一斤，突然给你换成二两，你会不会饿肚子？”云天懒得理会黄医生的碎碎念，一句话将黄医生打发了。 “二两？”黄医生似乎受到了启发！ 回到医生办公室，吕居然还在等云天回来，看来今天自己的二两是躲不掉了。云天抚额！ 艰难的吃完一大份咸到发苦的水煮牛，这种甜中带苦的感觉真是酸爽！ 吕兴致勃勃的表示明天继续给云天带饭，在云天强烈要求下才勉强同意将菜谱定成了辣肘子。 吕收拾好东西，高兴的接晚班去了，云天突然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无所事事。 自从杨德明来到科室之后，云天的病人便全部被杨德明接手了，脱离了痛苦而繁杂的文字工作，一时间让云天有些难以适应。 自己是不是干脆早点回值班室休息，趁机去系统学习颅骨内静脉窦栓塞术？ “小云医生，吃晚饭了没有？”云天正在发呆，突然听到办公室门口传来喊自己的声音。 威信耗材的黄经理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打包盒，看样子是送晚饭过来了。 “我吃过了。”云天老实回答。 而且吃得很撑，牛太盐，云天就拼命灌水和米饭，结果，吃得非常撑！ 吃过了？ 这么早？ 黄经理愣住了。 自己第一次投喂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凄惨。 “黄经理，小云医生吃过了，我们可都还没吃。”黄医生看见吃的眼睛都冒出光来。 最近，黄医生地位终于提升，也终于成为了每天都有心便当吃的人。 只不过，没有心便当的时候万分羡慕，只有遭受过心便当折磨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苦难！ 特别是准备便当的人和盐这种东西纠葛不清的时候。 黄医生对于云天吃掉那一大份水煮牛鞠了一把同泪。 而黄经理带来的包菜显然色香味俱全，瞬间觉得食大增。 见黄医生对自己带的饭菜有兴趣，黄经理也勉强能够接受。 毕竟是一个科室的，跟科室每个人都要打好关系，这是一个销售人员的基本功！ 小云医生晚饭在五点以前。 黄经理慎重的把这一条记录在自己新的小本本上。 小云医生现在可是自己的大粗腿！ 自己抱牢了这条大粗腿，自然不愁没有销售。 自己年纪也大了，能做好云城这一亩三分地也就心满意足了，所以黄经理很老实，很小心谨慎的跟所有人相处，毕竟 邱言的教训就在眼前。 黄医生高兴的叫来一堆人，大家闹闹开始吃晚饭。 而云天，似乎晚上吃得太多，有点伤食了，闻到饭菜的香味，都有种反胃的感觉。 找了个借口躲进医生办公室，进入系统集训空间开始尝试学习颅内静脉栓塞术。 相比云天之前学习的三个术式，这个术式的难度其实算得上是跨级的。 所以，来到集训空间，云天便盘坐在系统诊疗室内： “系统，有颅内静脉栓塞术的相关学习资料吗？” 虽然云天下午查找了不少相当资料，对术式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云天仍然准备跟系统再要一些更详尽的资料学习，然后再动手尝试。 173偏执狂云天 患者的片子云天已经反复研究过多次了。责任血管也已经找到。 云天一下午查找了不少资料，对相关资料反复进行了研究。 虽然资料上对于da，vf有详细的叙述，但云天总觉得了眼前像是有一层迷雾阻挡，理解的并不透彻。 所以一进入到系统集训空间，云天便向系统询问有没有相关的技能可以学习。 “da，vf静脉窦相关介入知识学习，需要消耗高级技能书一本，请宿主确认是否学习。”系统机械声响起，回答了云天的问题。 只是云天没想到，只是大脑动静脉瘘的介入治疗学习，居然需要使用一本高级技书！ 云天昨天才得到的高级技能书，还没捂，居然就要使用了。 这对于有朝着守财奴方向发展的云天，这是件难以接受的事。 “不可以用中级技能书加技能果代替吗？”云天问道，为了保留下高级技能书做最后的挣扎。 “da，vf静脉窦相关介入知识学习，需要消耗高级技能书一本，经验果一个，请宿主确认是否学习。”系统机械声再次响起。 无的打碎了云天的幻想，不仅没有因为云天的讨价还价降低消耗，反而还增加了一个经验果！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能坐地长价呢？”云天接受不了，绝对接受不了这种不道德的胡乱欺负消费者的行业！ 自己一定要严肃拒绝这种消费欺诈行为！ “确认学习。”云天抱怨完，飞快的回答确认学习，生怕系统再来一次涨价。 一颗经验果一点经验值，都够云天买一瓶精力药剂了。 平时云天根本舍不得用，今天平白无故被系统坑去一瓶，云天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次，虽然云天有所抱怨，但系统似乎并不计较，随着云天确认声落下，一朵绿色繁杂到了极点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有复杂纹路的花出现在云天眼前，随着云天一个呼吸进入云天的口鼻之中。 一颗绿色的经验果紧随其后，接着眼前一闪，云天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绿色。 高级技能书带来了海量的知识，对于知识点的叙述更加详细，而且也更加便于理解。 大概三个小时之后，云天苏醒过来， 高级技能书不仅有大量关于da，vf的相关知识，似乎因为这本技能书的学习，云天对整个颅内介入治疗栓塞的理解都提高了一个层次。 对大脑各血管解剖位置都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再次回忆患者的片子的时候，不光是责任血管，患者整个脑血管的造影都清晰的回放在眼前。 患者的da，vf处于单侧横窦区，供血血管来自于脑膜中动脉，适合做由静脉入路的栓塞 治疗。 分析完患者况，系统介入导管室拔地而起。 实验体准备就续，云天开始尝试做相似实验体的静脉入路栓塞治疗。 比起之前云天所做的手术，这次最大的难点在于血管cāo)选的栓塞弹簧的使用。 不过，现在云天财大气粗，虽然刚刚三个小时加上一颗经验果花费不小，但云天现在还有将近5000分经验值。足够云天挥霍了。 先一次兑换了20个小时的集训时间，云天便开始cāo)作起来。 系统中使用的，依然是国产威信的耗材，一样偏硬的手感，之前的三个术式需要cāo)作的都是比较粗大的血管，这是云天每一次cāo)作这个程度的血管，国产材料的弊端就出来了，微导丝偏硬，在超选进入大脑中动脉的时个引起脑血管痉挛，手术失败。 第一例cāo)作失败并没有使云天受到打击，第一次超选就能到达大脑中动脉分支处，云天对自己的进步已经非常满意了。 手术失败，cāo)作上实验体自动消失。 一眨眼，第二例实验体已经准备就绪。 云天不知道自己cāo)作了多久一直反复尝试，一直到系统集训时响起急促的报警声云天才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 20个小时的集训时间已经过去。 但云天一次都还没有成功过。 不过这20个小时的反复失败，云天也是获益良多。 云天能感觉到，自己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再次兑换了20个小时，云天又兑换了两瓶精力药剂一次服下，原本已经因为疲惫而麻木的大脑再次变得清明起来。 深吸口气，继续进行手术。 又是20个小时过去了，云天到此时已经做了近40台手术。 已经成功了完成栓塞的将近有10台左右。 但是完成度基本都只保持在85%左右。 再次购买两瓶精力药剂喝下。 此时的云天已经顾不得喝太多的精力药剂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了，更像一个疯狂的偏执狂，不顾一切的想要完成心里的想法，哪怕粉碎骨。 系统集训时间再次过去了20个小时，累到全麻木的云天被系统直接踢出了集训室。 似乎连续60个小时就是一个极限。 不知道是云天的极限，还是系统运转集训室的极限。 云天回到现实中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一下，直接昏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云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酸痛。 脑袋里空空dàng)dàng)的，像是颅骨内的脑髓已经被僵尸吸空了一般。 有些茫然的抬起头，阳光透过值班室的窗户照进来，有些刺眼。 云天实在再累了，不知不觉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云天睡得很不踏实，不停的做梦 ， 在梦里，云天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半空中，又像是沉在海水之中，浮浮沉沉，溺水了一般，无法呼吸。 脑袋里空空dàng)dàng)十分难受，被僵尸吸空的脑髓似乎还没有恢复。 云天拼命挣扎，但似乎水压过大，云天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云天抓住一截闪着温暖阳光的木头，抱着一小截木头，木头上是阳光的味道， 那种味道浸透云天的心脾，让云天憋气的症状瞬间缓解了很多。 似乎整个人随着那截带阳光味道的木头浮出了水面。 云天终于抱着木头觉觉睡去。 174已非昔日阿蒙 不知道睡了多久，云天才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周围光线非常昏暗，却隐约看到眼前似乎是吕的熟睡的小脸。 这是？ 云天有点迷糊，难道自己还没睡醒？ 自己还真的，居然做这样的梦！ 可继续躺下不到一分钟，云天感觉出不对劲了。 昨晚从系统空间出来之后自己就睡着了，之后一直睡睡醒醒，迷迷糊糊，到现在应该是睡醒了才对！ 心中突然警铃大作。 伸手准备摸开手机看一眼时间。 突然觉得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突然想到自己梦里一直抱着的带着阳光清新味道的木头，云天借着错暗的光线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那有什么木头，只有吕的小手被自己牢牢抱在怀中。 云天顿时羞红了脸。 天啊，自己这是干的什么事啊，自己居然把吕的手抱在怀里睡了一整天！ 此时云天觉得，自己以后怕是没法见人了。 而且自己半睡半醒的时候，似乎感觉到值班室里进进出出不少人。 ……！ 因为手被自己抱住，所以，吕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趴在边睡着了。 云天爬起来，小心的将吕抱到上盖好被子。 伸个懒腰，这次，终于睡够了，之前脑髓被僵尸吸空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最后20个小时，云天做了将近25台大脑动静脉瘘栓塞手术。 25台手术全部完成。 其中最后16台手术完成度全部达到100%。 此时再回想起大脑动静脉瘤栓塞手术，不论是静脉通路还是动脉通路，云天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能将任意一台手术完成度做到95%以上。 这是理论知识和实践都累积到一个度之后得到的自信。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整整60个小时不眠不休的手术，连续使用了6瓶精力药剂，云天的体能和精力都被压榨到了极致。 不过毕竟年轻，通过一天一夜的睡眠，云天此时已经完全恢复，有一种神清气爽，豁然开朗的感觉。 云天有种恨不得现在就在现实中实际cāo)作几例大脑动静脉窦栓塞手术的冲动。 只是此时天色已晚，患者也没有预先安排食水。 所以现在想做手术是不可能的。 看着上熟睡的吕，揉了揉空瘪瘪的肚子。 云天决定还是先出去找点吃的，顺便给吕也带些回来。 洗漱完毕走出值班室。 “小云医生醒了？”几个小护士脸色怪异的跟云天打招呼。 云天俊脸微红，胡乱的嗯了一声，飞也是的溜进了医生办公室。 “老云睡醒了？ ”见到云天赵磊第一个喊道。 “今天睡得可香吧？”赵磊斜着眼睛调侃。 “嗯我去买点吃的，你们吃过了吗。”云天胡乱嗯了一声。企图把话题转移到吃食上。 “黄经理早就已经送过来了，你的和你那位的都用保温盒给你们装好了。”黄医生举着两个保温盒笑的说道。 “嗯，好！”云天应了一句，接过两个保温盒，准备回值班室吃东西。 办公室的气氛看样子是呆不成的。 吕睡得正香。 云天想了想，决定自己先吃东西。 一来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病人了，虽然黄医生和杨德明都在，但万一来个棘手的，自己就别吃顿安生的饭。 二来，这丫头今天怕是在边趴了一整天，估计也累坏了，让她多睡会吧。 果然，饭吃到一半，护士他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接着护士的喊声响起。 “小云医生神内会诊。”护士台护士大声喊道。 云天怕吵醒吕，急忙起走出医生值班室。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云天应了一声，到医生值班室拿起听诊器叩诊锤等工具。准备去往神内。 “老云，我跟你一起去吧。”赵磊跟出来说道。 “我也去，我也去。”庄竹悦也跟着瞎起哄。 “老赵跟我去，小庄就留在科室吧。”云天做出明显偏心的安排。 自己带老赵一个人还说的过去，如果带上两个，就太过于显摆了，恐怕会引起公愤。 “小云医生你偏心能不要那么明显吗？”庄竹悦不满的嘟嚷。 “我和老云深厚的革命友是你这小姑娘自然比不了的，谁叫你不是男孩儿，不然也能跟老云同共寝4年培养些革命感出来。” 赵品显然跟科室大家都熟悉了。jiàn)兮兮的个又回来了。 “你能跟老云同共枕4年，但老云必然需要找个女人同共枕一辈子的，四年！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了。”庄竹悦自然也是嘴上不饶人的主。 “走吧。”云天低声说了一句，结束了这两人充满沙雕气息的对话。 会诊是有时间要求的。 两人赶到神经内科的时候。神经内科住院总范宜显然已经在住院部楼下等候多时了。 “小云医生，您过来了？辛苦你了。“范总客气地保持弯腰体微微前瞻的动作。 这特么是一般遇到领导才会有的体语言。 赵磊跟在云田后，看着省内住院中对云天一脸的客气，心中默默感慨。 老云果然是一飞冲天不在，再也不是昔阿蒙了。 “病人脑出血，石主任说请您过来看一眼，看能不能做介入栓塞治疗。”范总一边引着云天进入电梯，一边开始介绍患者病。 “患者27岁，产后两周，突发头晕恶心呕吐两个小时，在门诊检查和磁共振，显示小脑出血。”进出电梯的时候，范总都是微躬着体，拦着电梯请云天先出入。 一副侍候大人物的模样引得整个电梯里的人都有些诧异。 医院不都是年轻的医生侍候着年纪大的医生么？ 这里怎么反过来了？ 对于范医生的恭敬云天浑然未觉，云天满脑子都在思考范总所说的病例况。 “先看片子。”云天想了想安排道。 “好。”范总点头，指引着云天往医生办公室而去。 进入医生办公室住院，范总快走两步，打开阅片器，插上患者的核磁共振影像，云天刚好能看到片子上的况。 “患者剖腹产，产后不到一个月，如果要再次开颅的话，很有可能就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了。 如果介入治疗的话，患者倒是还有几分生机。 毕竟介入手术的损伤很小，对患者承受能力要求要小得多。 从片子上看患者小脑出血。出血量不算很大，完全可以自行吸收。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止血，从片子上来看，患者完全可以进行脑血管栓塞止血。 但云天没有力气说话。 “先看一眼病人。” 云天还是决定先看一眼病再做决定。 175两个都留下吧 范总一路指引云天来到病房。 患者家属低垂着头，一脸丧气的坐在患者边。 见到云天和范总过来，木木纳纳，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云天看了一眼上的病人。 盖着厚厚的被子，面色苍白，明显的贫血面容，已经睡着了。 “醒醒，醒醒，我帮你做个检查。”云天走到走，开始对患者进行神经系统定位检查。 神经系统定位检查的第一个步骤便是检查患者意识况，所以，一般能见到医生查房的时候总会刻意将患者叫醒。 其实不是不让患者好好休息，而是要了解患者意识况，以免家属不懂专业知识的况下，患者出现意识障碍而未发觉，以至于出现严重后果。 一连喊了好几声，患者迷迷糊糊嗯了两声，并没有清醒过来。 “一直在睡觉，喊也喊不醒。”家属此时才像是回过神来，见云天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喊醒自己的妻子便解释道。 云天嗯了一声，已经确认了患者神志况，便接着进行下一步检查。 云天的神经系统定位检查早就已经是完美级了。 所以，很快就得出了检查结论： 患者轻度昏迷，gcs评分14分。 其它未见明显异常。 原本云天考虑的是先天动脉畸形引起的出血。 现在看来患者应该还是属于动脉瘤出血。 只是患者的运气非常好，出血量并不大。 所以眼下看起来不是太危急。 但脑动脉血管瘤却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没有人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引爆。 一量出血量突然增大，脑组织受压迫，患者可能瞬间就会死亡。 弄清楚原因，云天决定手术，大家便各自分头做准备工作。 范总准备手术知同意书，跟患者沟通签字，云天打电话给黄经理，安排相应的耗材。 血管瘤的栓塞，除了常规耗材，还需要用到合适的弹簧圈用以栓塞血管瘤。 但神内的介入手术才刚刚开展起来，而心内的介入手术几乎只做心脏支架一种，云天原本还担心黄经理没有准备相应的耗材。 但显然黄经理是一个绝对合格的销售人员。之前黄经理见石主任有将神经内科介入手术做起来的打算，所以神经内科介入手术常规耗材早就全部都准备着。 此时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接到了云天的电话，黄经理立刻拍着脯说，保证15分钟之内送到。 患者家属看着木木纳纳，却是个很有担当的人。 范总说明况，家属便十分快速的签了字。 签完字，家属一直跟着范总来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拜托您一定费心给我老婆做手术，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啊。”家属说着，拿着一个塑 料袋包得整整齐齐的小包裹就要塞进云天手里。 云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包裹里面包的应该是钱了。 应该是患者急之下找不到信封之类的，所以，才用塑料袋包起来。 “手术我会尽力的，但这个就不需要了。”云天将塑料袋包裹退给患者家属，严肃的说道。 患者家属呆呆的接过云天退回来的红包，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我老婆真没救了吗？”家属喃喃的问道。 云天愕然，自己只是拒绝了家属红包，跟患者病有什么关系？ 突然才想起，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说的，术前不接受家属红包，会让家属误会病人救不回来了，医生才不接受红包的。 “不接受红包是纪律问题，你不用多想，手术我们会尽力的。”云天的系统能够提供诊疗经验、手术也可以无限练习，但云天在系统里却学不到怎么有技巧的拒绝患者红包。 所以，虽然云天有心多安慰患者几句，但无奈完全没有相关技能点，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转去准备手术。 患者由范总推去介入导管室。 云天先去洗手更衣做准备。 进入更衣间，云天还是瞬间进入系统空间，兑换了5个小时的集训时间。看着剩下仅有的970点经验，云天苦笑。 自己还真是属老鼠的啊，攒不住存粮，昨天才觉得一夜暴富，结果一个术式就把经验值差不多全部浪完了！ 随着云天兑换完集训时间，系统介入导管室拔地而起。 实验体已经准备就绪。 患者是小脑后下动脉瘤。 小脑后下动脉是椎动脉最大和最后一个分支，是脑动脉中最复杂最易变的部分，与后组颅神经关系非常密切。 所以，手术难度自然也是最高的一部分。 云天昨天将大脑动静脉瘘的介入栓塞几科做到了每台完成度都达到95%以上。 颅内血管的超选已经有非常强大的基础了。 保要不是太细小的颅内血管，云天的cāo)作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新的术式，云天还是不放心，所以又兑换了五个小时，准备多练习几遍，以做到万无一失。 昨天疯狂的学习，已经打下了良好基础，今天再来学习小脑后下动脉瘤栓塞难度比起昨天从头学起自然要容易不少。 五个小时，云天做了六台小脑后下动脉瘤栓塞。每台的成功率都在95%以上。 系统时间归零的时候，云天被踢出了系统实验室。 起，刷手，进入cāo)作间。 范总没有经历过介入手术。但和赵磊的共同努力上，也算是顺利的安置好了患者，铺好了无菌单。 两人都穿好了铅衣，安静的站在一边，充满了新奇感。 见云天进来，两个挂起讨好的笑容。 看样子，两人都想留下来，近距离观看云天的手术。 其实云天因为在系统空间练习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所以，现实cāo)作起来，云天一般也不需要助手。 最多在完成手术之后需要一位助手压迫止血而已。 不过既然两个人都想留下来，就都留下来吧，云天并不介意。 两人见云天没有交待让谁出去，原本还在暗暗较劲的两人对视一眼，都有欣喜。 能两人一起留下来自然最好。 云天上台，消毒、局麻，准备手术。 176这怎么可能 云天准备手术的时候，石主任和林主任出现在铅化玻璃外。 两人看起来是匆匆赶回来的，有几分风尘扑扑的感觉。 云天准备做手术的时候给石主任打了电话，汇报了患者的况。 石主任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云天按自己的判断来处理。 之前，云天每次做手术的时候，石主任总会叫上唐主任来给云天压台。 但这几次手术做下来，石主任对云天的介入水平渐渐认可，所以，这次石主任没有提起让唐主任压台的事。 这是绝对的信任啊！ 石主任和林主任两人本来昨天就去了临市处理些事。 结果光接电话就被吓了个半死，又是听说云天昏睡不醒，好不容易醒了，又有棘手的病人。 接着又是云天准备做新的术式！ 两人轮流开车，连口饭都没时间吃，才匆匆忙忙在云天正式手术前赶到了处置室。 看到云天把握十足准备手术的淡定模样，两人才心中稍定。 云天心有感应的看了一眼铅化玻璃门外，见正好看见林主任和石主任两人关心的神色。 冲着两人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想到自己戴了口罩，微笑看不见，又冲着两个眯了眯眼睛。 “这臭小子！”林主任笑骂了一句，所有的疲惫似乎都烟消云散。 石主任的电话突然响起，林主任嗔怪的看了石主任一眼。 石主任看了眼来电号码，脸上露出诧异，接着退出处置间，大拇指轻轻划动，电话接通。 “洪主任哪里哪里我没在科室，我在心内就在13楼，你直接上来就行好，我在电梯口等你。”石主任挂掉电话，若有所思的看了介入导管室一眼，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便迈开腿朝着电梯口而去。 电梯门打开，麻省一院的洪祺然教授和他的得意弟子冷承业出现在石主任眼前。 “石主任这是打算向心内发展？”洪主任打趣了一句。 “有病人要做治疗，借心内的地方一用。没办法。”石主任说得隐晦。 “我没记错的话，西华的神内才是重点科室吧？”许久不见的冷承业依然如此冷傲。 或许因为上次赌约的事，冷承业似乎连带着对石主任都有几分敌意。 石主任倒不介意，领着二人往介入导管室而去。 当看到介入导管室五个字的时候，不仅是冷承业，连洪祺然主任的瞳孔都微微收缩了下。 石主任推开门，将两人带入了处置室。 隔着铅化玻璃，cāo)作室里的况一缆无遗。 此时，云天已经做完局麻，正准备给患者进行股动脉穿刺。 虽然云天穿着铅衣带着帽子和口罩 ，但冷承业仍然一眼认出了云天。 居然是那个实习生！ 冷承业的瞳孔再次微微收缩了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 云天进行股动脉穿刺， 依然是一针见血！ “石主任这是准备做什么治疗？”洪主任显然不会认为里面的学生只是来介入导管室练习股动脉穿刺的，所以好奇的问道。 石主任笑笑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了患者的核磁影像。 “小脑后下动脉瘤出血！”洪主任惊呼！ 动脉瘤患者出血，一般出血量少的况下只能全用药止血，然后是患者缓慢吸收的过程。 但这样的患者就是颗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患者或许只是眨眼前就因为颅内大出血而死亡！ 所以，这样的患者绝对称的上是让神经科医生头痛的存在。 “动脉瘤介入栓塞治疗？”洪主任不确定的问道。 颅内动脉瘤栓塞介入治疗这几年才刚刚兴起。 但昆南省属于西南边锤，连心冠支架术都还没有普及开来的时候，对于神经科的介入手术，大家只是存在于听说过的基础上而已。 麻省与昆南紧密相联，况同样差不多。 可刚刚眼前那个实习生正在介入导管室完成股动脉穿刺，难道是准备cāo)作动脉瘤介入栓塞治疗吗？ “嗯，脑动脉瘤介入栓塞。”石主任点头，肯定的说道。 洪主任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 什么时候西华神内居然搞起介入治疗来了！ 自己居然完没有得到消息。 洪主任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铅化玻璃旁边的屏幕已经亮起，出现投影画面。 一根细如发丝的微导丝灵活在的血管之中穿行。 速度很快，但很准确。 微导丝一直稳稳的处于血管最中间位置，飞快的在血管之中游动。 这 这已经超出洪主任的认知范围了。 洪老虽然年纪大了，没有机会再学习介入手术了，但洪主任也知道，内科外科化，将来介入手术将会成为主流，对神经内科的很多疾病的治疗都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所以，洪老也和石主任一样，参加了不少介入学科的宣讲。 介入治疗的视频看也不少！ 可是！ 洪老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微导丝的超选这么流畅、快速了。 从一处血管分支到另一处血管分支，完全没有任何犹豫，那细如发丝的微导丝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般就钻进了目标血管！ 这似乎和自己之前看到的介入cāo)作有些不一样。 洪主任不诧异的看了石主任一眼。 石主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屏幕，似乎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国庆阅兵式一般，让石主 任全神贯注，完全挪不开眼睛！ 而冷承业就更加惊讶了。 上次，自己失落而归，回去之后发奋图强，在自己苦心经营下，自己腔隙脑梗的治疗效果提升了一个大台阶，连自己老师都赞不绝口。 所以，这次借着自己老师来云城办事，冷承业觉得差不多应该可以对比一下双方的治疗效果了。 可没想到，刚见到人，自己就输的一败涂地！ 关于神经内科的介入治疗，自己跟老师商量过，打算趁着下个月去帝都的时候走动一下，自己留在帝都进修一段时间，连老师的选择方面，冷承业都已经做好初筛了！ 可西华医院这个实习生，不声不响居然就能够cāo)作介入手术了，还是小脑后下支动脉瘤栓塞术，神经科介入手术的二级手术！ 这怎么可能！ 177冷承业的嘲讽 冷承然不敢置信的看着屏幕上的影像。 影像上微导丝灵活的游动，每一次血管分支处的cāo)选都精准顺畅无比。 看样子，小云医生不仅会做介入手术，而且水平还不错！ 不， 不可能！ 冷承业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 冷承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微导丝灵活的超选了一根又一根血管，最后安静的停在了椎动脉分支处。 虽然冷承然还没有正式学习过介入手术，但做做动脉瘤栓塞的步骤还是清楚的。 栓塞前第一部要做的就是脑动脉造影。 患者的核磁共振上已经能够明确动脉瘤位置，所以，这个时候，患者并不需要再进行全脑血管造影。 从微导丝停留的位置上不难看出，术者打算做的是椎动脉及其分支造影。 脑后下动脉属于椎动脉分支，所以术者才会将微导丝停留在这个位置。 云天的每一步的意图，冷承业都十分清楚。 可越是这样，冷承业就越是绝望的发现，云天的每一个步骤都中规中矩，却又完成的十分精确！ 随着造影剂注入，小脑后动脉的影像清晰的出现在显示屏上。 在小脑后下动脉第四段的位置，血管上紧紧连着一个膨，大的瘤体，像是树枝上挂着的成熟果实。 这就是存在于患者颅内的定时炸弹----动脉瘤瘤体。 术前做造影的目的在于要明确wills环的发育况，对小脑后下动脉各段各分支发育以及代偿况进行充分评估。确定动脉瘤的位置、形状、大小、瘤劲大小以及与载瘤动脉的关系以最佳工作角度和栓塞方案。 这段时间冷承业一有时间就会主动学习一些神经内科介入手术的理论知识，为帝都之行做的准备。 所以，冷承业的脑海中很快就记忆起关于脑动脉瘤术前做血管造影的意义。 术者似乎也正在思考这些问题。 所以，屏幕上，做完造影后，画面定格在这一步，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冷承业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虽然脑海里能回忆起观察影像的目的，但具体的cāo)作方法冷承业两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 所以，冷承业忍不住看了cāo)作室里的云天一眼。 云天扶着手中的微导丝，让其保持在注入造影剂时的位置没有移动，两眼正紧紧的盯在投影设备的显示屏上。神过于专注，皱着眉头，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复杂的问题。 投影设备上的显示屏和处置室的显示屏画面是连通的，两边的显示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见云天盯着显示屏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冷承业心里升起一丝窃喜。 这个实习生，应该是遇到棘手的问题没办法处理了吧？ 一 分钟， 两分钟， 云天一直没有动作。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冷承业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肯定是的， 肯定是这个小实习生cāo)作不下去了！ 毕竟，动脉瘤栓塞cāo)作难度很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瘤体破裂引志颅内大出血，到时候就只能转开颅了。 自己上次来医院的时候完全都没有听说西华医院准备进行神内介入手术，到现在才多长时间？ 还不到两个月吧？ 他一个实习生怎么可以连颅内动脉瘤栓塞这样的手术都拿下来了？ 要知道，介入手术学习很不容易，即便以自己的功底，也打算至少要在帝都学习一年以上。 所以，冷承业看向屏幕的脸上挂起了一丝嗤笑。 看吧， 今天要好好看看，这个实习生和石主任要怎么收场。 而cāo)作室内，云天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 是在观察和调整血管造影的角度，根据血管造影况再结合记忆里核磁共振的影像来设定最佳的栓塞方案。 动脉瘤说白了就是动脉血管上膨出一一团血管组织。 它和动脉血管联通，一量破裂便会引起大出血等况出现。 而介入栓塞是将弹簧栓置入瘤体内将瘤体内进行填塞而阻断其血液循环的方式。 但弹簧栓的置入位置、方法、甚至是放置角度都会影响最终的治疗效果。 所以云天也是在今天的几台手术中总结出一些经验。 而cāo)作室内的范总和赵磊一会看显示屏上的影像，一会又看向云天的cāo)作，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 之前两人都想留下来近距离观看云天手术。 可真正当云天开始手术的时候，两人才发现，以助手为借口留下来的两个，不仅完全帮不上忙，甚至连云天每个步骤的意图是什么都不知道。 更别说提前洞悉云天的想法，做出协助了。 此时两人才明白，哪怕争取到了留在cāo)作间的机会，仍然没什么卵用，这cāo)作，完全看不懂。 看来，介入手术难学果然是有原因的！ 这是两人这次留下来做助手唯一的认知和收获！ 而cāo)作间外，冷承业感受到云天迟迟没有动作之后基本确定了云天是遇到麻烦了的想法。 “没想到石主任今天如此别出心裁，居然邀请我们看一台如此精彩的动脉瘤栓塞失败手术。” “石主任这是用如此生动的事实让我们深刻明白神经科介入手术的学习难度吧。”冷承业脸上挂着习惯的嗤笑，淡淡的开口道。 可是，冷承业话音刚落，屏幕上的微导丝再次动了起来。 微导丝微微向前移动，将微导管推动到动脉瘤侧的椎动脉内，微导丝移动的很慢，与之前游刃有余 的模样有本质的区别。 而且微导丝一直在那个位置进进出出，似乎一直调整不到合适的位置。 原本，微导丝重新动起来的时候冷承业还略有些尴尬。 可接着看到眼下微导丝进进退退举旗不定的模样，冷承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实习生，绝对是能力不足，经验不够，所以才在这里游移不定。 “石主任，动脉瘤介入栓塞失败最常见的原因就是脑动脉痉挛以和瘤体破裂，您的学生恐怕是能力不济，才会如此兴旗不定。” “他是一个实习生，还年轻，争强好胜了点也是理之中的事，可他一直在这个位置徘徊的话，万一瘤体破裂，那患者可只能转开颅了。”冷承业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接着说道。 178可还服气？ 冷承业的话刚说完，屏幕上的微导丝就突然顿住了。 冷承业嘴角那丝嗤笑更加明显。 看样子，这是下不去手，放弃了。 接下来就应该是微导丝退出，宣告手术结束了。 这个小实习生，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还算有点见识，这个时候退出来，宣布手术失败总比引起瘤体破，紧急送外科开颅要好。 冷承业已经想好了一会实习生出一的时候怎么要怎么奚落他。 不过，事似乎有些不对劲。 自己顿了这一会儿了，怎么微导丝还没有被抽出来？ 冷承业忍不住朝着cāo)作室看了一眼。 cāo)作室内，云天一手扶着微导丝，一手开始调整设备造影角度，而手上的微导丝稳稳的停在之前的位置丝毫没有受到云天另一只手运动的影响。 这实习生还是有些天赋的！ 至少手还是很稳的。 不过，此时，他还打算要做垂死的挣扎吗？ “小云医生这是想通过调整设备角度来完成弹簧圈置入吗？技术上的差距可不是造影角度能够弥补的。”冷承业嘴角的嗤笑更加明显了。 与此同时，处置室的投影屏上，随着造影角度改变，微导丝的位置变得更加清楚，接着微导丝轻轻滑动到与顶端与瘤缘平齐位置，而后将微导管前移，尖端介入动脉瘤内1/3处。 接着，弹簧圈被置入，调整弹簧圈位置，打开所以cāo)作一气呵成！栓塞完成！ 完成了？ 刚刚弹簧圈置入的cāo)作一气呵成，冷承业看的目接不暇！ 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微导丝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进退不定犹豫不决，可一眨眼的功夫，弹簧圈就已经安置好了！ 这家伙，不会见事不可为，又不好丢了面子，随便选了个位置装弹簧圈装了进去了吧？ “装好弹簧圈之后要再次造影才能确定栓塞效果，这卡弹簧圈可是有”冷承业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造影剂被再次注入，小脑后下动脉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小脑后下动脉上那颗熟透的果子已经消失不见。 证明动脉瘤的供血全部被阻断，再也不用担心它什么时候会破裂引起颅内大出血了。 排雷成功？ 居然成功了？ 冷承业感觉像有两个无声的巴掌，啪，啪，甩在自己脸上，俊脸浮起一丝绯红，死死的盯着原本代表瘤体的黑影消失不见，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突然就栓塞成功了呢？ 明明前一分钟还即将失败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小脑后下动脉瘤！ 这么难的术式，居然这么轻易就完成了？ 还是在一个实习生手里，居然真的就这么轻易完成了！ 冷承业，突然觉得心中似 乎被一口郁结之气卡住，突然捂住口，一个趔趄，朝后退了两步。 “小冷医生不是心梗了吧？这里是心内导管室，要装个支架什么的倒也方便。” 石主任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语调关切的问道。 石主任略带嘲讽的话语，更像是一把尖刀插进冷承业的心脏！ 自己居然彻底输给了一个实习生！ 不仅是腔隙脑梗的治疗技不如人！ 现在，别人连介入治疗技术也领先自己一步！ 不，好几步，毕竟自己的介入相关知识学习还停留在计划表中的时候，人家已经可以独立实施颅内动脉瘤栓塞手术了！ 一种叫绝望的绪第一次在冷承业心中升起！ 这个小小的实习生，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山峰一般耸立在自己眼前！ 已经成了自己完全不可逾越的存在！ 冷承业失魂落魄。 洪老此时也有些有恍惚。 小脑动脉血管瘤！ 这是少数几个让自己害怕的疾病。 起病急，防不胜防，而且危害程度大，至死率高！ 一直以来，对瘤体缺少治疗方式，无法预防，是一种几乎全靠运气决定生死的疾病。 可现在有了介入手术，轻轻松松一个小弹簧置入，就解决了这一大难题！ “介入手术果然神奇啊。”洪老感慨道。 “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了，我们都老了。”石主任顺着洪老的话客气了一句。 “做手术的，就是你你上次带的那个学生？”洪老对云天记忆深刻，看了自己失魂落魄的徒弟一眼问道。 “对，还是个实习生，悟不错。不知道冷医生对我这个实习生的表现可还服气。”林主任笑味嘻嘻的回答洪老的问题，又转脸朝着冷承业问道！ 这个冷承业，小云做手术的时候三番两次的挑衅，当时因为是手术其间，林主任都忍下来了，此时有了机会，睚眦必报的林主任自然不会这么轻蝗放过冷承业。 可还服气？ 四个字，问得简单、尖锐而又直接！ 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不仅再次捅进了冷承业的心脏，更是响亮的扇在了冷承业脸上！ 服气吗？ 自己做为麻省神内的未来之星，自己服过谁？ 可是不服吗？ 不论是腔隙脑梗的治疗，还是眼下介入手术，哪里有自己说不服气的份！ 冷承业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第一次尝试到被人啪啪打脸的滋味的确很不好受啊！ 云天做完手术出来才发现处置室里有这么多人。 愣了愣，云天也还是没有记起来，这看起来很面熟的两人到底是谁。 “麻省市一的洪老和冷医生。”林主任知道云天不记人的格。笑眯眯的给云天 做介绍。 说到麻省市一云天瞬间记起来了。 林主任时常挂在嘴边的，要将人家牌子抢过来的话立即浮现在云天心头。 “你们是来进行200例腔梗治疗效果对比的吗？”云天心里想着，嘴里顺口就说了出来。 处置室的气氛突然为之一滞！ 即便原本正是如此打算的洪老和冷承业都面色尴尬。 特别是冷承业，刚被云天的介入手术啪啪打完脸，难道自己还要送上去给人家再打一次吗？ 原本对自己治疗效果信心十足的冷承业突然心虚了起来。 不，自己一定不能让人再打一次脸。 “我跟老师过来办点事，顺路，对，就是顺路过来看看石主任和林主任两位老师。”冷承业结结巴巴，毫无说服力的解释道。 179我送送你 冷承业和洪老最终也没有留下来对这一段时间的脑梗患者况进行评估。 离开的时候走的很急，甚至连石主任留饭都推脱了。 “小云不错！准备一下，明天把动静脉瘘的病人做了。”此时，云天顺利完成了治疗，石主任也放下心来，此时，一脸疲惫浮现，拍了拍云天的肩膀，拉着同样欣慰的林主任离开。 做完这例小脑动脉瘤的病人，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云天睡了一天一夜，此时正是精神饱满的时候。 走回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吕已经起来了，大家居然都还没有下班。 “我反正天天睡病，现在睡还有点早。”黄医生笑嘻嘻的说道。 “我今天老婆不在家，回去也没什么事。”杨德明笑笑表示。 “你都不回305了，我干脆搬来值班室跟你一起睡吧。”赵磊怪里怪气。 云天心里暖暖的，知道大家这是等自己回来，估计自己突然就昏睡了一天一夜把大家都吓到了吧。 虽然或许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目的和想法，但此时此刻愿意对自己付心关心，就值得珍惜。 “我去饭，你刚才没吃两口就去神内了。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吕匆匆忙忙去饭。 “不用啦不用啦。我都带来了。”手术做完的时候，云天没有在处置里见到黄经理，没想到居然是跑去买吃的去了。 三大份麻辣小龙虾，加几个清淡的小炒，黄经理提得气喘吁吁。 一堆人就着办公室的桌子，吃吃喝喝起来。 “小云医生，今天在您这，咱不能喝酒，以水代酒，我得好好敬你一杯。”黄经理拉云天说。 “这个月，我他娘的总算是能直腰杆回去开月会了。” “不瞒您说，没您之前，我干了好几个月了，个个月回去都是零蛋！” “销售业绩零蛋！我这老脸，真是没地方搁了。我就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改行，还是回去跑我的体检多好。可没想到，在我最黑暗的时候，是小云医生你把我拉了出来。” “这杯水，我先干为敬。”黄经理一仰头，一杯冰冷的白水就灌了进去。 “水冷，别喝感冒了，能做到销售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云天笑笑。 “没你小云医生，我这时候恐怕正上窜下跳的还找不到路。这个月，我老黄也总算能把腰直直了。”黄经理说的真意切。 云天笑笑。 自己愿意用国产耗材，一来是系统学习时候选用的都是国产耗材，二来是国产耗材虽然在材料上略次于进口耗材，但价比相差确实相差的比较多，而且材料上的差异对患者的影响也不大。 再者，在可以选择的况下，当然要支持国产。 “老黄，你可不止是直腰杆，以老云这水平，眼下神经内科的各项手术都能陆续开展起来了，估计你下次回去，把肚子也直了都没问题。”黄医生打趣道。 这几天黄经理一天三顿准时准点的往科室送饭，大家都明白，黄医生这是冲着云天来的。 不过，听说不仅是自己科室需要使用黄经理的耗材，连心内唐主任受到云天的影响也开始使用起黄经理的国产耗材了。 要说这妖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黄医生看了眼和吕躲回角落里吃饭的云天，心里满满的感慨。 这个妖孽已经快速的成长起来了，到了自己忘尘莫及的高度了。 自己即便是想要抱人家大腿也得更加努力才行，不然连人家的脚底板都够不到了，还谈什么抱大腿。 大家一起吃吃饭，吹吹牛，是再放松不过的事。 云天虽然话不多，但为了这样的生活浪费一个小时的看书时间，云天觉得还是值得的。 毕竟是在办公室，大家也没坐得太晚，吃完东西，收拾干净，众人倒各自散去。 只剩下白天睡的比较多的云天和吕。 “那个，谢谢你了。”云天一想到自己抱着吕胳膊睡了一整天，这事在心里似乎怎么都过去。 “没事。”吕眯起眼睛笑了笑。即便是晚上，云天也似乎闻到了阳光的清新和温暖。 “明天，那个，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去看电影吧？”云天想了想，在脑袋里搜索了一整圈，也找不到该怎么和 女孩子相处的相关信息。 但在学校，听赵磊常说跟谁谁谁去看电影之内的。 自己邀个电影总是不会出错的吧。 “好，好啊。”没想到云天居然会请自己看电影，吕脸上飞起两片红霞，也跟着结结巴巴了起来。 约好看电影，接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先回去了。”吕见云天怀里抱着书，知道他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便说了一句。 “那我送送你。”云天站起。 车库就在楼下，但云天还是决定去送送吕，好像对女孩子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车停在外面。”吕些不好意思说道。 早上听说云天昏睡不醒，自己开车过来，根本来不及去地下停车场停车，好在门口的公共停车位刚好有一个位置，自己就把车塞了进去。 “好，我陪你下去。”自己的目的是送吕下楼开车，所以不管是送到车库还是送到医院外似乎没什么区别，云天并不在意。 吕红着脸点头。 这个呆子。 送到车库还好，坐电梯下去就行，可自己车停在医院门口，这一路上这么多人，而且还要从门诊绕过去，如果碰到导 诊台刘姐她们怎么办？ 可是拒绝吗？ 吕舍不得！ 在吕纠结的小心思中，两人下楼，朝着医院门外走去。 “小云医生你下来了，这个病人正好要给你送上去。”两人刚下楼到一楼的急诊大厅，云天就被急诊的苗志明医生给抓住了。 “我还有病人在等着，正好你顺便把病人推上去吧。”忙晕了的苗志明根本不管云天的移动方向是朝着医院外而去，跟回科室完全是两个方向。 将患者的病例等资料一把塞进云天怀里，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云天有些尴尬。 自己好不容易出来送吕一趟，这个苗医生，不能有点眼力吗？ “你上去收病人吧，我也不远。”吕看着云天一脸尴尬的样子，捂嘴偷笑，挥了挥手，跟云天靠别。 180扩展诊疗思路 云天没有和女生相处的经验，所有的经验全部来自于老赵吹的牛批。 云天看电影是，送吕下楼也是。可云天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送吕下楼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老赵的牛批里，好像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境！ 怎么办？ 云天有点措手不及。 这样的问题好像比最复杂，最没有头绪的临症状更让人无措！ “医生？医生？”患者家属见云天望着姑娘远去的方向没有行动，不由开口催促道。 “喔，好的，病人是什么况？”既然吕已经回去，那就下次再找机会补上吧。 嗯，有时间问问老赵，下次遇到这样的况才知道怎么合理处理。 学霸之所以是学霸，是因为关注任何问题时都在寻找事学习进步的方法。 确定了想法，云天开始关注患者的况。 “头疼十来年了，每个月都头痛，经期也有头痛。天天就靠着吃止痛药过子，今天痛的受不了了，所以来医院检查一下。”家属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心疼的看着轮椅上坐着的姑娘回答道。 头痛？ 云天翻了翻手上的门诊病例。 “没有做检查？”云天有些诧异的问道。 “有医保，不是可以住院以后再做吗？想着住院调理一段时间，就干脆等住院才做检查。”小伙子小声回答。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门诊的检查项目使用的是医保自费部分的费用。 但住院，可以报销一部分，患者选择住院后再做检查了无可后非。 领着病人上了楼，安排护士给病人安排位，云天去办公室换衣服拿听诊器、叩诊锤等检查物件。 “你不是下楼送吕护士去了吗？”云天一进入办公室，就看到黄医生笑的暧昧的脸。 “刚到楼下，碰到急诊的曲医生，被塞了个病人，就先回来了。”云天据实回答。 “天啦，明天我一定去建议曲医生换副眼镜，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呢？”黄医生用夸张的语气和神态表述道。 “要不你现在去追吕护士，我帮你收病人吧。”黄医生凑到云天面前，狗腿的表示。 “不用了，一起去看看病人吧。”吕住的似乎离医院很近，这个时候说不定人家已经一家了。云天拒绝了黄医生中二的意见。 不过，最近黄医生对自己的态度云天都看在眼里。 所以邀请黄医生一起去看病人。 内科医生最重要的诊断思路是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 黄医生不像自己，动不动就有系统提供上千例的病例，看得多了，诊断思路自然也就开阔了。 黄医生想要有所提高，必须得多看，多想。 虽然只是一例典型的偏头痛患者，但自己仍然可以帮黄医生疏理 一下诊断思维路径，有助于他开扩思路。 “好。”黄医生明白，云天还是准备要提点自己。 自己多的狗腿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看样子，自己可以在抱云天粗腿的这知宽广道路上一直坚定的走下去。 患者应该头痛严重，一直抚着头部，呈现痛苦面容，靠坐在上。 年轻小伙子端了杯水正在小声的安慰着姑娘。 “果然是钢铁直男的万能水**！”黄医生感慨了一句。 “她说一会要做检查，就先忍着，怕影响检查结果。我看她难受，正想去问问你们究竟能不能先吃药？”小伙子见云天走了进来，赶紧急急的问道。 “先看看清况吧。”云天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准备先给患者进行体格检查。 云天的习惯黄医生是知道的。 一开始黄医生也觉得云天是做秀，毕竟，现在像云天这样，一来就给病人来个全体格检查，完了再来一次神经系统定位诊断的医生几处已经找不到了。 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云天的确是从体格检查中发现了不少问题，黄医生才心服口服。 所以，这次不用云天提醒，黄医生自发的开始给患者做体格检查。 “提问的时候，可以适当加重语气。特别是对老年人，这样效果会好一些。” “叩诊的时候，你用手摸一下这个点，对，这里，先摸到这个突起，再叩诊，朝着这边叩，对，这样定位更加准确。”云天一点一点的纠正黄医生体查时出现偏差的地方。 小伙子有些诧异，医院不都是老医生指导年轻医生吗？ 怎么到自己这里，变成了年轻医生指导年纪大的了？ 这个年轻医生看起来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吧？ 在云天的指导下，黄医生体格检查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患者体格检查和神经系统专科检查未见明显异常。”虽然是云天全程指导自己完成的检查，但黄医生还是认真的报出自己的检查结果。 “你怎么考虑？”云天问道。 这是准备考校自己的诊断思路，黄医生心里微微有些激动。 毕竟云天诊断水平是得到科室内外一致认可的。云医生居然愿意指导自己，黄医生越发激动的难以自制。 “患者长期、反复、固定区域头痛，又未见其它神经系统体征，符合偏同痛的临诊断。”黄医生虽然激动，但思路还是很清晰的，想了一下回答道。 不过，偏头痛的具体诊断标准是什么？ 黄医生仔细回想，云医生接下来应该就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吧！ 不过，自己似乎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虽然病人的头痛质和偏头痛基本符合，但为了稳妥起见，最好还是做个头颅c t检查。”云天说道。 正在拼命回想偏头痛诊断标准的黄医生惊掉了下巴。 为了稳妥起见，我当然知道要作个ct啊！ 但不是应该指导自己诊疗思路，不是应该继续考校自己吗？ 黄医生觉得自己根本转不过弯来。 “那我女朋友可以吃止痛药了吗？”患者家属再次询问道。 “可以，吃完止痛药再做检查吧。”云天说完，准备回医生办公室开单。 “黄医生，走吧？”见黄医生还愣在原地没有跟上来，云天只好出声提醒道。 “偏头痛的诊断标准比较长，但其中有一条不归因于其它疾病。黄医生记得吗？”黄医生终于回过神来跟上云天的步伐时，云天轻声给黄医生解释道。 “嗯，有这条，可患者没发现其它问题啊。”黄医生很迷惑。 “患者除了头痛，没有其它任何阳体征，但并不能排除所以可能引起头痛的疾病。” “从患者的症状和年纪来看，还有一部分原因引起的头痛并不能直接排除，所以，我才建议开ct检查。”回办公室的路上，云天给黄医生分析道。 “一部分不能排除？”黄医生顺着云天的思路，再次陷入了沉思。 181越来越像一个科室领军人了 有哪些疾病是以单纯偏头痛为主要表现，并没有其它任何伴随症状的？ 黄经理觉得云天问的这个问题难度果然要比偏头痛的诊断标准难得多。 黄经理一下一下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开始拼命回忆 引起头痛的病因有哪些？ 头颈部外伤？ 患者没有外伤史，而且年仅二十一岁就有十余年头痛病史，基本可以排除。 感染头痛，没有感染况，完全可以排除。 精神疾病引起的头痛，患者否认精神病史，基本可以排除。 颜面结构病变引起的头痛？患者并没有相应的状况以及表现也基本可以排除。 戒断头痛？患者没有成瘾药服服用史。 血管疾病引起的头痛？患者这么年轻，应该也可以排除。 颅内非血疾病引起的头痛？从病史和头痛表现，也同样基本可以排除。 黄医生想了一圈，仍然没有想起任何关于云天所说的一部分不能排除的疾病。 云天开好检查单据，送到病房交给家属，回来见黄医生仍然沉浸在思考之中，也不着急打扰他，拿了本神经介入的书翻了起来。 虽然系统给了足够多的介入学科相关知识，但云天仍然喜欢看书的感觉。 每看一次书，对于系统给到的知识都是一次提升和巩固。 毕竟系统给到的知识都更偏向于实际应用，一些理论的知识反而没有书本上这么详尽。 “我想了一整圈，又问了度娘，我觉得不论是原发头痛还是继发头痛的病因基本都能够排除。”黄医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说出自己的结论。 “血管疾病引起的头痛有哪几种类型？”云天看着黄医生眼神朦胧，头发已经被抓到东一团西一把的样子，笑着提问。 “血管疾病？脑供血不足，血管痉挛，梗塞、出血。但患者的况都不符合啊！”黄医生一下一下揪着自己的头发苦恼的说道。 黄医生已经完全沉浸在被考校的巨大恐慌中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云天还是一个需要使用他的权限才能够处理病人的实习生。 如果要问住院医师最怕的是什么？ 答案绝对不是病有多复杂的病人，病人况再复杂，有上级医生处理。 而住院医师们最害怕的，一定是来自科室主任的考校！ 而黄医生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被大佬考校的恐慌和绝望之中了！ 黄医生揪着自己头发的样子，让云天突然想到门诊的沈医生。 还有沈医生光秃秃的头顶！ 想问题的时候揪头发，果然是一种不好的习惯！ 云天实在看不下去黄医生把自己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揪落的模样。 “血管畸型引起的头痛，你考虑过没有？ ”云天开口问道。 “血管畸型引起的头痛！对啊，我怎么完全都没想到！”黄医生差点跳了起来。 然后一种羞耻感从心中升起，让黄医生的脸瞬间红了。 “我，我还真，真没想到血管畸型。”黄医生结结巴巴说道。 紧张，气恼，羞愧，又恍然大悟的感觉交织在一起，黄医生有种正面对科室大主任的恍惚感！ “云医生，要不我下去看看结果。”黄医生恭敬的询问了一句，像是回到了神内面对石主任的强大威压一样。 影像科的检查片子一般要30分钟到1个小时才会出来结果。 但如果是急症的话，临医生可以要求进cāo)作室阅片，患者片子一出来，就可以看到结果。 显然，黄医生已经完全被云天的猜测勾起了好奇心。 “晚上人应该不多。患者这会应该也快上来了。”因为从患者的况来看，算不上急诊，所以，云天并不愿意过多的麻烦他人。 “医生，片子拍完了，您帮忙看看？”云天话音刚落，患者家属就已经取了片子回来了。 “你女朋友况好些了吗？”云天问道。 “嗯，吃了止痛药，刚躺下。经常靠止痛药维持，也不是个办法呀。”看样子，小伙子是真心心疼姑娘。 云天询问患者况的时候，黄医生已经自发的接过家属手里的片子，插到阅片器上，打开阅片器的灯。 患者的ct影像清晰的出现在片子上。 “云医生，您看看，我觉得片子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黄医生不确定的征询云天的意见。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使用了尊称。 “右侧高密度影。” “可是报告上不是说说右侧有密度影吗？”云天和家属的声音同时响起。 “啪，啪！” 黄医生听到清脆的打且声在自己脸上响起。 这个脸， 打的有点狠了！ 黄医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右侧高密度影？”黄医生对着面子，满面疑惑，冥思苦想。 高密度影？ 在哪？ 黄医生两眼一摸黑，根本没发现哪晨有什么高密度影。 云天最近开始开展介入手术，自己并没有像赵磊、杨德明、庄竹悦那样每次都争取跟着去介入异管室，而是一直在狠狠的恶补影像学知识。 自己知道，没有强悍的影像学知识，想搞介入是不可能的。 所以，从家属手里拿过片子的时候，自己都仔细看过了，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云医生怎么说右侧有高密度影呢？ 自己完全没有发现啊。 “在这里。”云天见黄医生一脸懵bi)，完全找不到病灶的模样便伸走指了指某处道。 “额原 来在这里啊。”高密度影并不是很明显，相较于其他正常组织稍高而已。 “这应该是动静脉瘘，需要再做核磁确认一下。”云天已经看出了问题，提出要再做检查确认。 黄医生已经完全石化了。 几乎看不出来的那一小点密度稍稍高的影，怎么就能看出是动静脉瘘呢？ “云医生，为什么这么一小点您能看出这是动静脉瘘？”黄医生的语气越发的恭敬，丝毫没有怀疑云天的诊断。 “首先，你要思考这个位置，你看它处于”云天给家属重新开具了核磁检查的单据让家属带着患者再做一次核磁检查后，转开始给黄医生认真讲解起来。 比起科室其它几人，黄医生不仅商最高，专业技术也是最强的，最肯钻研的。 云天都没有发现，自己看问题的思维方式已经越来越像是一个科室的领军人物了。 182不速之客 晚上人并不多，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核磁的片子影像比起ct来要清晰不少。 “果然很像是动静脉瘘。”上次神内的那个被帝者东和医院诊断为胶质瘤的患者，最后通过云天的全脑血管造影确认是动静脉瘘。 这件事不管是在神内还是在中医科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可是帝者东和医院的诊断！ 居然误诊了! 虽然胶质瘤和动静脉瘘从影像学上看十分类似，但治疗和愈后可是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患者完全是拣回一条命！ 这件事对黄医生的冲击也非常大，黄医生特意去神内要了患者的片子反复研究过，虽然没看出动静脉瘘和胶质瘤影像学上的差异，但对这样的影像已经十分熟悉了。 所以，拿到核磁片子，黄医生第一时间看出了片子上跟上次患者类似的病灶影。 “嗯。”云天也点头确认。 “跟患者和家属说明况，如果同意的话，就明天和神内的病人一起做栓塞吧。”云天起，伸了个懒腰。之前还觉得睡得太多不困，处理完病人，感觉似乎还能好好睡个觉。 “云医生，您先云休息吧，沟通这些我来处理就行。”黄医生最开始的态度是想跟云天一争高下，后来随着两人之间的差距大增，黄医生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抱住云天这条大腿，所以态度转变为狗腿。 而现在，随着云天的指导，黄医生清楚的看到两人之间的巨大左距，所以对云天的态度再次转变。 已经变为恭敬。 医生之间上下等级最为森严。 下级医生对上级医生是绝对恭敬的。 虽然云天的份仍然是实习生，但现在，恐怕整个西华医院也没有人会把云天当成实习生来看。 谁家的实习生能主持科室的治疗？ 谁家的实习生能拿到省级科研项目？ 谁家的实习生能独立cāo)作小脑动脉瘤栓塞这样的介入手术？ 虽然医生之间等级森严，但上下级的划分都是以专业技术的高低为依据的。 云天或许年轻，资历不够，但他早已用自己的实际生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所以，黄医生的态度才会一变再再，最后变成对上级医生的绝对恭敬。 云天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变化，让黄医生沟通，自己睡个好觉，明天要完成动静脉瘘的栓塞手术。 云天觉得这样的事再自然不过。 一夜无梦，当云天洗漱完毕踏进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不由愣住了。 冷承业？ 他不是说昨天就有急事赶着回麻省吗？ 怎么这么早跑到科室来了？ “云医生，早啊！”冷承业主动向云天伸出手，只是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嘴角总是挂着的那丝嗤笑也不 见了，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些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憔悴。 “今天有时间过来做疗效评估了吗？我这里虽然还没有统计，但200位患者应该差不多了。”云天想了想，暗自计算了一下，自己科室这段时间接收的病人，200例，应该差距不大。 “我申请了到你们科室进修。以后，还请多关照。”冷承业脸上浮起苦笑，开口说道。 进修？ 来自己科室？ 云天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还有疗效对比吗？ 结果不是都还没出来吗？ 怎么对手就跑到自己科室进修了？ 自己当初可是跟林主任立下过军令状的，难道不比了吗？那怎么跟林主任交待？ 无数的问题浮上云天心头！ 看见云天满脸的疑惑，冷承业暗暗叹了口气。 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 “我们的疗效对比，我和老师已经认输了，西南脑梗研究中心牌子已经双手奉上，研究项目也已经转架到西华医院。”冷承业说得极快，似乎能快速说完，自己就能少几许尴尬一般。 这是昨晚，自己考虑了一整夜做出的决定。 昨天看完云天的介入手术回去之后，自己久久不能平静。 很显然，自己已经输了。 可是，在认不认输这件事自己却挣扎了很久 自己向来傲气，也有足够傲气的本钱，从来没想过，会落败在一名实习生的手中。 还是完全没有办法逾越的那种失败！ 但事实却摆在眼前，容不得自己不承认！ 自己回到酒店，自己一夜未眠，挣扎了一整晚，终于在天亮时分做了决择： 认输！ 并且放弃去帝都的学习的打算，来西华医院进修！ 自己虽然输了，但一定要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所以，天刚亮，自己就敲响了老师的房门，老师向来早起，听了自己的想法后，表示完全同意。 眼神之中流露的欣慰是自己很久都没有见过的了。 可是，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当面承认自己的失败，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自己还是说出来了，虽然语速很快，有逃避的嫌疑，但终于是当面说出来了。 冷承业突然有一种解脱，重生的畅快感！ 失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没有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 从哪里摔倒，自己一定能从哪里爬起来。 冷承业的话听在云天耳朵里，虽然语速过快，但还是听明白了。 既然人家已经认输，自己就没什么在意的了。 只要能跟林主任交差就行。 其实输也好，赢也好，云天并不在乎。 比不比，病人总归是这么治疗的。 不会因为要做疗效对比而有什么 不同。 科室的人越来越多。 此时再加上冷承业，中医科全部加起来已经有六名医生了！ 原本，上次杨德明刚来的时候，云天有就意思是让黄医生和杨德明开始倒班，总不能让黄医生天天守在医院里。 哪知道黄医生却很惶恐，一直问云天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云天不让自己担在科室里了。 弄清楚缘由后，黄医生笑了： “我现在吃住都在科室，谈恋也在科室，我回去干嘛？” 加上杨德明已经结婚，有老婆小孩需要照顾，所以，晚班质依然没有改变，云天和黄医生继续留在科室。 其它人基本都是白班。 最近石主任来科室的时间越来越少，除非有特殊病人，云天拿不准的，石主任过来看一眼，大多数主任查房都由云天代劳了。 所以简短的交班会之后，众人在云天的带领下，已经初具规模的中医科医疗队伍，浩浩dàng)dàng)开始查房。 183拍医生马屁无所不用其极的病人 云天最近对科室收治的病人并不算熟悉。 所以查房的大多数时候都是黄医生和杨德明汇报患者况，云天听完之后一般会给予一定的意见或者提醒某些注意事项。 云天被众心拱月一般占据了队伍的绝对c位。 而赵磊，做为实习生，依然只能站在队伍的最末端。 看着两人之间的遥远距离，赵磊心中略有酸涩。 毕竟几个月前，大家还都是一起进入西华医的实习生。 现在越已经有了不可逾越的差距。 同样内心酸涩的还有冷承业，之前对云天的数据多有怀疑，此时听了一个又一个病人的病汇报才知道，云天非但没有在数据上做假，而且从上次学术会议至今，西华中医科对腔隙脑梗的治疗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看样子自己不仅在介入治疗方面落下了一大截，在治疗方案上同样落下了不小的距离。 中医科最近兵强马壮，病数量也从原来的25张增加到51张。 而且基本上全部处于满员状态。 所以云天早上一圈房查下来，结束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了。 “老赵，我去神经内科看一下今天准备手术的病人，你跟我一起去吧。”老赵毕竟是同一个寝室睡了4年的兄弟，云天自然特别关照。 “黄医生昨天偏头痛的病人的术前准备怎么样了？食水时间够吗？”云天又冲着黄医生问道。 “嗯，患者昨天头痛得厉害，昨天一天时间基本没吃东西，晚上昨天晚上住院的时候就跟他打过招呼了，说是准备今天做手术。食水时间完全足够。”黄医生回答道。 “好的，你让他准备一下，我跟唐主任约定好时间打电话给你，到时候你再送他上心内。”云天交代完就准备往外走。 “那个，小云医生，”冷承业有些别扭的开口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做手术吗？我看你昨天连个助手都没有。” “虽然我还没有进修介入手术，但大多数术师我都仔细学习研究过了。” “应该能给你帮上一些忙。” 一长串话冷承业说的磕磕绊绊。 这个昔自己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对手，如今自己想给他做助手都还要申请，冷承业毕竟一直都是天之子，这样低姿态的话，说得很是艰难。 “好。”云天回答道。 云天回答的爽快，反倒是让冷承业愣了一下。 云天已经带着赵磊走出了办公室门口，冷承业紧走几步快步跟上。 云天先到神经内科找到住院总范总，准备先看一眼动静脉瘘的病人。 “家属和病人天天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说是要好好感谢你。我都快拦不下来了。”范医生笑着说。 “麻烦你了。”云天笑笑。 “术前沟通都做了吗？术前准备都完成没有？食水时间够不够？”云天又接着问道。 “沟通早就做了，病人天天催着我签字，术前准备也早就完成了。听说要做手术，食水时间患者都过来问过五六次了。”范总笑呵呵的回答道。 “云医生来看你了。”转进病房，原本正靠着头闭目养神的病人，听说云天来了，眼睛猛的一下子就睁开了，连掀开被子就要爬起来。 “你躺着，躺着，没事，不用起来。”云天赶紧将病人扶住，重新让病人躺下。 “云医生，太感谢你了，实在太感谢你了。”病人拉着云天的手，一再重复的说道。 “是呀，云医生，你的技术高明，我们早就不应该去什么帝都，相信什么破专家了，还是云医生技术好，白瞎我们浪费那么多钱。”家属也在一边连连说道。 “是啊，钱都是小事，人被吓了个半死才是大事。我看帝都那些专家，没一个专的，都是半桶水，连云医生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病人连连接话。 冷承业满脸诧异。 小云医生在病人心目中地位这么高？ 竟然得了病人和家属这么高的评价？ 不过想回来，病人马上就要请云医生做手术了，多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医生也属正常。 帝者专家不如云天的半个手指头这样的话冷承业听了心里有些不自在。现在的病人，为了拍医生马，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今天准备手术了，做好准备没有？”听着病人的夸奖，云天有些无奈，但大多数病人都是这样，对能治好自己病的医生，都充满感激。 何况是一个被帝都专家宣判死刑的病人，一转眼不仅没有癌症，还只是个动静脉瘘，做个小手术就能好，这样的冲击，实在是太过于巨大。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你说的让范总转告我的术前注意事项，我都让我老婆抄下来了，隔一个小时就念一遍给我听，时刻准备着。”病人神严肃的回答道，俨然一副随时准备听命令冲锋陷阵的战士模样。 云天哭笑不得。 听在冷承业耳朵里却是无限感慨，这病人为了拍医生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还真是奇葩的病人。 “好，那你先休息，我先上去手术室安排一下。”云天见患者状态平稳，便放下心来。 “小云医生，我跟你一起上去吧。”范总主动要求。 “上次看你手术，完全是雾里看花，这次我可是把动静脉瘘的手术学习了好多遍，这次肯定能看懂。”范总也不怕云天笑话。 上次跟赵磊好容易争取到帮云天做手术的机会，可没想到，上了台完全两眼一摸黑，云天的手术步骤完全没看懂。 这次为 了能给小云医生留个好印象，自己可是专门到网上搜索了不少动静脉瘘介入手术的视频，又专门找了书把手术步骤都背下来了。 石主任打算把神内的介入手术开展起来了，小云医生一个人肯定不够，所以，现在小云医生的助手位置可是大家都抢破了头的。 这次因为动静脉瘘的病人是自己收住院的，所以当仁不让的抢到了这次跟小云医生一起做手术的机会，下次可就不一定就能轮得到自己了。 这次，自己必须给小云医生留下良好的印象，下次再做手术需要人的时候才有可能第一时间想到自己。 不过看了跟关小云医生后的冷承业和赵磊一眼。 赵磊据说那是小云医生的发小，地位自己肯定没办法争。 但这个人又是谁？ 上次小脑动脉瘤手术，范总因为给病人压迫止血，所以最后出来，并没有见到冷承业和洪老。所以，此时范总觉得冷承业对自己造成了严重威胁。 “昨天小脑动脉瘤的病人况怎么样了？去看一眼。”既然到了神内，昨天手术的病人云天打算再去看一眼，此时才突然想到，昨天做完手术，好像没有得到奖励。 说好的，每完成一例手术和学习一项新的术式都有奖励的呢？ 184冷承业目瞪口呆 云天很疑惑，从得到系统到现在，是否还没有出现过系统不给奖励的况出现。 拉开系统界面，明天才发现，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系统的奖励已经发放过了。 积分已经重新有了7270分的结余，并且还多了一本普通技能书。 看来是自己错怪系统了。 领到了积分，自己的积分储存量再创新高，云天心非常不错。 如果今天做完两台动静脉瘘患者的收术，最少还有8000分的收入，自己的积分总额将突破一万五千分，再创历史新高。 拿到了奖励，而且奖励颇为丰厚，病人的况也十分稳定。 活动出血已经没有了，患者的况已经有所改善，只是因为原来的出血吸收还需要一定时间，所以，要等出血缓慢吸收后，患者的况才能得到进一步好转。 “小云医生，那个，谢谢你。那个，太谢谢你了。上次，那个红包的事，对不住了。俺也是急坏了，他们说医生做手术都兴这个。”患者说的结结巴巴的解释。 那天手术前，家属直接包了一个红包塞给云天，云天当场拒绝了，当时还把患者吓得不清。 以后最好不要再遇到这种事了，云天打心眼里乞求，拒绝红包，比做手术要难多了、 确认患者况稳定，正一步步好转，云天放下心来。 差不多已经到了唐主任排好期的时间，云天带着赵磊和冷承业先走一步去13楼的介入导管室做准备。 神内的范总随后推着病人过来。 云天再次来到13楼的心内科进入导管室。 唐主任刚做完手术出来。 “昨天听说你做了一例小脑后下动脉瘤手术？”唐主任对于云天能够这么快就拿下颅内动脉的手术，感到十分吃惊。 云天第一次做的是肺动脉造影，虽然当时他的手法娴熟，cāo)作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可这才多久的时间，居然就能做颅内血管的手术了？ 想当初自己从肺动脉造影到心脏血管疏通，至少应该花了将近8个月的时间。 小云还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人，天赋好到让人嫉妒啊。 “嗯，因为是急诊手术，所以昨天晚上就直接上来做了。”云天回答道。 “今天是做动静脉瘘的栓塞吗？”唐主任好奇地问道。 之前自己对云天这台动静脉瘘栓塞还有些担心，怕云天超选颅内血管有难度，可没想到，昨天人家就已经完成一例小脑后下动脉瘤的栓塞了。 虽然自己对神内的介入手术不是太熟悉。 但介入科，左右不过都是超选血管栓塞或者是疏通的事。 对于颅内血管的cāo)作，哪怕是现在，唐主任也依然充满敬畏。 颅内血管不比其他部位的 血管，管腔更加细小，而且大多数病人颅内血管状况都不是很好，都存在一定狭窄和酸涩的堵塞的况。所以，cāo)作稍有不注意，极为容易引起血管痉挛。 其它部位的血管痉挛或者问题不大，大可以等患者缓一缓再继续进行手术。 颅内血管一旦痉挛，会引起患者呕吐，头痛，头晕等各种严重的临症状，而且短时间内难以缓解，所以，颅内血管cāo)作时，一旦引起痉挛，就必须立即终止手术。 所以颅内血管cāo)作的术式，几乎是介入科所有水血管手术里面最难的部分。 只是没想到小云医生这么快就能够拿下颅内血管的cāo)作了。 “准备现在就做吗？我得好好跟观摩观摩。”唐主任洗完手，一边用毛巾擦干净双手，一边好奇地问道。 “嗯，一共有两例，不知道唐主任什么今天什么时候还能再给我排一例。”危南问道。 昨晚的偏头痛患者，虽然已经做好食水准备，但具体的手术时间还没有确定，危南还没来得及跟唐主任商量。 “今天不是只有一例吗？”唐主任奇怪地问。 “嗯，昨天晚上中医科还收治了一例偏头痛的病人，拍了核磁之后发现也是动静脉漏，如果今天能排上期的话，就想着给他一起做了。” “没事，你两台一起做吧。我把后面的手术往后挪一挪就行了。”唐主任爽快地说道。 “行那谢谢了”给自己挪出位置，这样的人云天还是要记得。 既然已经跟唐主任确定了仿头痛病人的治疗时间，云天赶紧打电话通知黄医生准备送病人过来。 又打电话叫威信耗材的黄经理今天准备将今天的手术的材料准备两份。 云天带着冷承业和赵磊换上铅衣准备刷手手术。 同时，神经内科的范总推着病人进来了，跟唐主任打过招呼之后，范总 推着病人去cāo)作间铺单消毒做准备。 云天刷完手，范总这边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了。 上一次赵磊和范总铺的单子差强人意，这一次，范总果然像说的那样，应该是认真学习过相关的介入知识，至和在铺单这项工作方面有了不小的提升。 云天打开穿刺包。 消毒、局麻、穿刺！ 唐主任看着云天行云流水一般的cāo)作还是十分感慨。 小伙子，光是做个穿刺就帅的一批啊！ 关键又是一针见血！！！ 股动脉一针见血！ 股静脉一针见血！ 颈动脉一针见血！ 桡动脉一针见血！ 这家伙，自己看了他多少台手术了？唐主任仔细回想，但似乎记不太清楚了。 不管多少台手术，这小子，不管哪信位置的血管穿刺全都是一针见血！ 自己一开 始多激动来着，每次看这小子穿刺就直意训的握着拳头紧张的不行，又期待又担心的。 到现在，都已经完全麻木了！ 虽然唐主任已经麻木了，但冷承业却只见过两次，见云天股动脉穿刺一针见血，冷承业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可是，不等冷承来感慨，眨眼间微导丝就已经开始进入血管了。 因为才给患者做过全脑血管造影，云天对患者的况十分熟悉，动作很快。 眨眼间，微导丝就已经到达颈外动脉分支处。 原本做好准备，高度集中注意力，准备给云天帮手的冷承业目瞪口呆！ 185去帝都一较高下？没兴趣！ 从微导丝进入开始，冷承业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在云天手上。 所以云天的cāo)作和微导丝的移动冷承业看得十分清楚。 只是，此时的冷承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动静脉栓瘘塞手术自己虽然看得并不多。 但这段时间，离去帝都参加神经内科医生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 自己又有意趁这次机会，留在帝都进修神经内科介入手术，所以这段时间除了钻研腔隙脑梗治疗方案以外。 自己所有休息的时间，几乎全部用来学习和观看神经内科介入手术相关视频了。 神经内科介入手术的学习视频，自己看了不知道多少了。 微导丝在血管内是如何行进的，速度怎么样，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可云天这个超选速度，完全颠覆了自己的常识！ 虽然是从股静脉到颈外静脉，血管都比较粗大，相对来说cāo)作难度要更低一些。 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快到这种程度啊! 几乎是完全不加思索，每一条血管都能够准确的超选到位。 微导丝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往目标血管里钻。 “打开加压注器。”云天小声的提醒一句。 “哦，好的，好的。”冷承业从震惊中苏醒过来，赶紧连连回答道。 可是,赵磊已经先自己一步打开了加压注器。 让冷承业这个一进门就占据一助位置人略有些尴尬。 随着造影剂进入，一团烟雾在脑膜中动脉中段出现。 病灶位于脑膜动脉中段，现在要做的是栓塞供血的动脉血管。 在造影下找到给动静脉瘘供血的动脉血管，尽可能选择更细小的动脉进行栓塞，但是又要保证栓塞效果。 这才是眼下这台动静脉瘘栓塞手术最难的部分。 这对术者的超选水平以及判断能力有极高的要求。 云天盯着屏幕上造影图像研究了大概5分钟左右。 血管选择方案完整的出现在云天的脑海中。 于是开始缓慢的移动微导丝。 国产威信耗材的微导丝材质偏硬，在颅内超选比较细的血管时难度相对要更大一些。 所以此时明天对动脉血管的超选非常小心谨慎。 冷承业不松了一口气。 之前云天对血管的超选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甚至怀疑自己用来学习参考的视频是不是假的！ 但此时看见云天放慢速度超选脑膜中动脉分支下的细小血管时，速度已经明显慢下来，才觉得这样的速度才是自己认知的正常超选速度。 之前应该是自己感觉错误吧。 冷承业安慰自己。 “海绵胶。”冷承业一个分神，再次错过了给云天当助手的机会。 明天出声提醒 ，等冷承业反应过来时。海绵胶已经被赵磊递到了云天手上。 云天选用的是onyx海绵胶。 这是一种液体注入式海绵胶，透视度良好，树形良好，栓塞效果也比较好。 注入海绵胶，栓塞完成。 重新造影，之前那团如影似雾的影像已经消失。 栓塞成功！ 不，这跟自己认知的介入手术完全不一样！ 看着栓塞成功的影像，冷承业不能接受！ 速度太快了！ 快到让自己觉得自己的时间认知似乎出了问题。 虽然自己近期看得介入手术视频以全脑血管造影等这一类一级介入神经介入手术比较多一些。 但是，作为三级手术的动静脉瘘栓塞手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这才多长时间？ 手术不过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左右。 正常的，哪怕一次全脑血管造影的手术时间可能还要比这个更长一些。 而且太顺利了，每一次超选血管都顺利到位。 哪怕是最后阶段，对颅内脑膜中动脉分支血管的超选，也顺畅的令人发指。 说好的颅内动脉最容易痉挛的呢？ 说好颅内血管细小，血管内有多发硬化，超选难度极高的呢？ 为了学习，冷承业不仅找了很多学习示范的视频，关于颅内血管超选失败的各类失误视频，冷承业也看了不少。 不少失败视频中都或多或少提到了国产耗材难以使用。 冷承业今天进入手术室看到成所有的耗材，就都是国产微信的耗材时还替云天捏了一把汗。 可整个手术顺利无比顺利到冷承业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压迫止血15分钟。”明天再次出声。 因为，冷承业占据了一助的最佳位置，所以这一次压迫止血，赵磊并没有代劳。 冷承夜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并没有听到云天的话。 云天说完，等了片刻，并没有见有谁要上来代替自己压迫止血的样子。 又再次开口提醒到。 “压迫止血15分钟” “哦，好的！”云天提高了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cāo)作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将冷承业从沉思中惊醒。 冷承业飞快地接过云天手中按压血管的活计。 云天撕下手，走进更衣室准备重新刷手。 昨晚的偏头痛患者马上进行第2场手术。 偏头痛患者毕竟年轻得多。 颅内血管状况比前一例患者况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第2轮的栓塞云天做得更快。 冷承业一副见鬼了的表，惊恐地看着云天。 “你平时超选血管做介入手术的速度都是这么快的吗？”冷承业实在憋不住心里的话问云天道。 “嗯。超选较大的血 管时移动的速度会稍微快一些，但是超选颅内血管时还是要尽量放慢速度，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云天回答道。 自己自然知道超选颅内血管要尽量放慢，速度更加小心谨慎！ 冷承业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云天的介入水平确实非常高。 “过几天我们就要去帝都了，以你的水平应该要跟帝都各大教授手下的手术狗较量一下才行，以你的水平说不准能闯出一番名气来。”冷承业有些感慨的说道。 一较高下？ 闯出些名气？ “我只是个医生，治病救人，要那些东西干嘛？”对于冷承业的想法，云天实在是不能理解。 即便自己拿到了帝都神经介入第一人的称号，对自己就治病救人会有什么其他的帮助吗？ 云天脑袋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半分钟 完全没有兴趣! 186耳聋刚好又耳鸣的乐老 动静脉瘘栓塞手术并对于云天来讲，难道并不算太大。 甚至比昨天晚上做的小脑后下动脉瘤栓塞更容易一些。 两地动静脉瘘的栓塞手术很快就完成了。 留下冷承业按压止血，云天离开了介入导管室。 “检测到宿主完成两例颅内动静脉瘘栓塞手术，奖励经验8000点。奖励中级技能书一本。” 手术完成，系统一贯大方地给云天发放了手术奖励。 因为动静脉瘘栓塞属于新的术式，所以系统奖励了4000点新术式学习经验。 再加上两例手术的4000点经验，所以云天才一次获得了8000点经验的奖励。 “宿主两次累积经验点达到15,000点，系统技能树状态激活。”随着报告完经验奖励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技能树？ 那是什么？ 云天赶紧拉开系统界面。 系统界面已经经过了升级转换。 应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棵树的模样。 小树有无数个分支。 但大多数都是灰色的。 只有4条枝干是点亮的。 云天把注意力集中在点亮的树枝上凝神望去。 最长开上枝叶最多的的树枝上标明了神经内科学的字样。 接着上面是完美及心肺复苏术。 完美及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术。 完美神经系统影像诊断数。 …… 每一个分支都是云天所获得的神经内科相关的技能。 另外三个分支又是什么呢？ 第二条树干分支是五官科 完美级过敏鼻炎蒸面疗法。 专精级腺原体肥大增生治疗方案。 原来腺原体肥大增生治疗，系统居然给自己评了一个专经级 上次治疗完小孩之后，云天就没有再关注这方面的况了。 没想到系统居然把自己的这项功能当做评了专机军级技能。 不过回想一下，再遇到扁桃体和腺原体都肿大的患儿，自己还是有一定的把握能够治疗成功的，评能评到专精级也是符合实际的。 另外还有是肾内科和妇产科的分支。 肾内科有一个专精级的肾衰竭治疗术。 妇产科有一个宫外，孕保守治疗术 而神经内科粗大的枝干后面还有大量的细小枝干没有被点亮。 特别是从神经内科分出的一只粗大的分支，上面标识的是神经内科介入学。 自己仅仅点亮了几个术式而已。 这么清晰的技能树呈现在眼前，看起来非常励志啊。 特别是像云天这样有强迫症的人。 看着这样眼前一部分明亮，一部分黯淡无光的技能树，云天有一种想立刻把所有技能书都点亮的冲动。 半明半暗的看起来实在太折磨人了 啊。 不过，这种事只能在脑海里想想而已。自己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技术要一项一项学。 没有把技能树全部点亮的本事，就只能先忍着了。 只是将自己在系统学到的技能做了一个总结和归纳，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功能。 云天查看了一遍，兴致寥寥。 系统是太闲了吗？ 有整理技能树这样的闲心，还不如多给自己送几个技能，多奖励自己一些经验。 毕竟手中有粮，心中才不慌嘛。 云天回到中医科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石主任和林主任都在，而且似乎是在等自己的模样。 “手术做完了？还顺利吗？”林主任笑眯眯地问道。 “还行。”云天回答道。 对于云天的手术水平，林主任和石主任逐渐放下心来。 已经放手让云天自己处理介入相关的一些手术。 毕竟，两位主任就算是守在处置间，也帮不了云天什么。 “还有半个月，老石就要去帝都参加年度神经内科学术会议了。” “你准备一下跟老石一起去吧。还有这次讲课的内容也要定下来了，毕竟这可是你第一次在全国神内学科上露面。”林主任说道。 去帝都吗？ 云天愣了一下，刚刚手术的时候，冷承业才提到去帝都的事，没想到回来。林主任就直接提上程了。 “我走了，中医科怎么办？”云天愣了一下的问道。 “你走了，地球还不转了呢？”林主任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云天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自己手术做多了，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没有你科室基本能运转的过来，只是介入相关的手术没办法开展。” “神经内科介入手术也是刚刚才开展起来，没有你，这么多年没有还不是过来了。” “安心跟老石去帝都，给我和老石挣点面子回来！”虽然林主任翻着白眼鄙视云天，但话里话外的关心和嘱咐却是真意切的。 “你要这次敢坠了我的威名，回来可要你好看。”刚说完，林主任又恶狠狠的补充道。 云天有些无奈。 只在林主任，好好的学术会议，总能被她想像成战场一般！ 杀气浓重！ 石主任笑笑，温柔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很形像的，你在闹我在笑的表现。 眼神里的宠溺快要漫出来了。 除了云天这个钢铁直男没有任何感受。继续在苦苦思考学术会议的事外。 中医科办公室内其他人感觉已经被这样无形的狗粮喂到撑死！ “小云医生38的病人这两天出现持继耳鸣，您要不看一下吧？” “ 38？”云天疑惑的问道。 这两天查房好像都没有遇到38的病人啊。 “是省文艺组的月老。”石主任居然对病人的记忆程度居然比云天还要更好一些。 当然主要是因为乐老份特殊。 “走，一起去看看。”说道病人况，又是份如此特殊的人，石主任起说道。 10天前，乐老因为突发耳聋入院。 听说是省文艺组的乐老，云天关于38病的记忆被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 当时浩浩dàng)dàng)的送病人来的相关人员塞了整整一屋子，还让云天颇有压力。 经过将近十天的治疗，乐老的耳聋况基本改善。 这两天因为文娱组的工作排练，程紧张。 乐老恢复的又不错。 所以这两天没有待在医院，而是每天一磊早就去了彩排室。 以至于云天这几次查房都没有碰到闹。 突发耳聋况刚刚好转，又出现耳鸣？ 是个什么样的况？ 187能把我爷爷病情说的严重一些吗？ “看起来，像是搏动耳鸣。”云天仔细查看完乐老的病道。 搏动耳鸣是由患者头颈部血管或肌产生，并通过骨骼血管和血流传导至耳蜗而感知的一种节律耳鸣。 造成这种耳鸣的最常见原因是硬脑膜动静脉漏。 乐老的耳聋状况已经基本改善。 但又出现搏动耳鸣。 看来，依然是血管问题的况更大一些。 “我爷爷不会有什么严重的疾病吧？”乐老的小孙女乐书意担心的问道。 “现在只是大概的猜测，具体况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云天回答道。 “先需要先进行专科检查，如果专科检查没有问题。建议患者再进行相关血管造影检查。”云天继续说道。 “血管造影检查吗？”石主任毕竟年纪偏大，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恶补介入相关知识。 但显然，短时间内接受的知识层面有限。 “超选相关横窦及乙状窦血管进行造影检查，进行血管狭窄况和压力梯度分析。既可以筛查搏动耳鸣的血管病因，还可以直接测量压力参数，反映局部血流况。”云天明白石主任应该对这项检查不太熟悉，便耐心地解释道。 “对啊，对相关血管造影就能了解血管狭窄况，居然还可以分析压力梯度？这对于波动耳鸣病因分析以及治疗评估都有非常大的意义啊。”石主任听了云天的解释感慨道。 “小云，看来，介入手术是个大宝贝啊。以后，看来不只是你林老师要把你当宝贝供起来，我们神经内科也得把你当宝贝供起来啊！”石主任一本正经的调侃云天。 云天一阵尴尬。 石主任和林主任对自己都好到没话说，但这两个人，就不能正经的表扬一下自己？ “还是先到五官科进行专科检查吧！”云天说道。 “我爷爷上周入院的时候，不是才到五官科做了相关检查吗？”乐书意问道。 “嗯，是才检查过，但是距离一个星期有可能会发生变化，当然产生变化的可能并不大。如果你们签字的话，也是可以不做的。”云天回答道。 其实相距一个星期，专科检查出现什么问题的可能并不大，但做为医生，哪怕是十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是有可能遇上的。 如果漏掉了这十万分之一的机率，可能就会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此而丧生！ 所以，一般，医生更愿意按诊治流程走。 “做，做，当然要做！该做的检查必须要做，一样都不能少。”省文艺组外联主任汤飞光看样子是才得到消息，所以匆匆赶了过来，还在门口听到云天的话就急急的说道。 乐书意脸上有些为难之色。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跟汤主任一 起照顾着爷爷，去五官科做检查去了。 专科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况。 “那就云天进行血管造影检查吧！”云天决定到。 相关的血管造影检查需要有食水时间要求。 还有一些相关的术前准备要做。 所以检查时间只能定在云天。 小姑娘有些闷闷不乐，带着爷爷回到病房。 林主任和石主任跟云天说完去帝都的事后也离开了。 云天拿了本神经介入学，找了张办公室角落的桌子，一页一页的翻看。 冷承业已经处理完病人，和云天一样躺在角落里，正捧着手机看视频。 虽然冷承业名义上是进修生，但黄医生和杨德明对这个麻省神内的未来之星都非常了解，一脸冷傲的样子，除了云天，谁也不敢真使唤他。 所以，整个办公室里，除了云天和冷承业，躲在角落里偷闲，其他几个都忙的火朝天。 杨医生，黄医生在带着赵磊和庄竹悦做病程记录，处理病人的相关文案。 内科医生的内案工作绝对繁杂！ 每天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工作要做。 “小云医生。”乐书意出现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有什么事吗？”云天问到。 其实今天中午说要给乐老进行五官科专科检查时，乐书意言又止的模样，云天就猜到小姑娘心里可能藏着什么事。 “到值班室坐坐吧。”见乐书意仍然一副言又止，想说又不好说的模样，云天提议到。 “我爷爷的病反反复复是不是很严重？”乐书亦一进办公室就急急的问云天。 “嗯，具体的要看明天造影的结果了，现在还不能确定。”云天想了想，回答道。 “那，明天如果检查完，我爷爷的病很重的话是不是要休息不能工作？还需要子女回家照顾签字之类的？”小姑娘再次问道。 “休息是需要的，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至于需不需要子女回家照顾要看各人的家庭况而定，这种事，是你们家里人商量处理的。”云天没有想明白小姑娘问这个话的意思，想了想回答道。 “至于签字的问题，同样是你们家属商量就行，除非特别病极为危重，或者患者没有意识，无法沟通，否则签字的事，可以患者自行决定。”云天虽然没有明白小姑娘这么问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回答道。 “小云医生，明天检查后，你能不能把我爷爷的病说得严重一些，至少不能再外出了，必须要卧休息，不能离开医院之类的？”小姑娘又再次问道。 “要看明天的检查结果，如果病需要，自然会对你爷爷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能不能要求，必须要子女 回来签字？”小姑娘继续跟云天协商。 “病需要，自然会提出来。”云天回答道。 “你能不能别总是病需要呀，你能不能直接帮帮我”小姑娘终于受不了云天一直用病需要来应付她，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教养良好的小姑娘第一次大声冲着云天喊了一句。 “对不起。”小姑娘喊完，又难道的向云天道歉。 两滴眼睛“啪嗒”一声就掉在桌上了。 “汤主任和爷爷一门心思都扑在节目上，爷爷也不肯好好休息，我在网上查过，他的病，网上很多都说跟压力太大有很大关系的。” “他要是一直这样，万一严重了或者永远聋了怎么办？” “我劝爷爷，可爷爷根本不听。” “我打电话给爸爸妈妈，他们也总是很忙。” “我很害怕，网上说，很多这样的病人，忽然倒下就起不来了。” “呜呜呜呜”小姑娘说到最后，或者是心理压力过大，太过于担心爷爷的体，趴在桌上呜呜的哭出声来。 188造影开始 小姑娘哭的伤心至极，云天却手足无措，最后只好向吕求救。 让吕安尉这个被吓坏了的孩子。 云天有心跟乐老谈谈乐书意的担心和他自己的病，但乐老持续耳鸣略有些严重，沟通并不顺畅。 所以，云天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也不知道吕怎么安慰小姑娘的，云天再次回到值班室的时候，小姑娘的绪已经平稳了，又恢复到那个温温柔柔，教养良好的样子。 “云医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乐书意红着眼睛，得体的跟云天说抱歉。 “没事，你不用太担心你爷爷的况，云天做完检查就能清楚了。不要太担心。”乐书意过于担心爷爷的病，虽然云天觉得乐老是搏动耳鸣的可能很大，但诊断不明确的况下，云天有心安慰却也不敢说。 万一， 万一是其它更严重的况引起的呢？ 一喜一悲的况下，且不说乐书意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单是这一喜一悲小姑娘就不一定承受得了。 所以，关于乐老的病，云天心里虽然估计比较乐观，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一夜无话，云天早早的算好乐老的食水时间，跑到心内介入导管室找唐主任商量排期时间。刚好乐老食水时间到的时候，介入室没有排其他的手术。 于是，一到时间，吕就陪着乐书意，推着乐老来到导管室。 吕陪着乐书意在外等候。 云天独自穿铅衣去刷手。 而冷承业和赵磊则开始转动病人，铺单、消毒。 这是赵磊第三次做铺单消毒的工作了，所以，赵磊已经做得非常熟练了。 赵磊这人，其实就是平时比较皮，人本聪明，接受能力也快，这段时间受了云天的刺激，学习态度前所未有的端正，加上跟云天的关系，科室众人都多有照顾，所以赵磊进步飞速。 虽然跟云天没有可比，但在所有实习生之中，已经算是进步飞速的了。 云天刷手的时候进入系统集训空间，虽然超选横窦、乙状窦进行血管造影检查难度相对全脑血管造影要大得多，但对于云天已经能做小脑后下动脉超选的水平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但想到乐书意的担心。加上又是新的宿舍。 所以云天仍然购买了5个小时的集训时间。 5个小时连续不断地横窦、乙状窦造影。 云天几乎已经到了，闭着眼睛也能将造影做下来的程度。 云天刷好手出来的时候铺单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冷承业和赵磊一起去刷手。 云天直接进行局麻，开始穿刺。 等两人刷手回来之后，云天已经做完股静脉穿刺。微导丝已经进入血管。 微导丝依然狂飙向 前。 虽然速度同样快，手同样稳，位置同样准确。 但冷承业能明确感觉到云天的cāo)作水平又有所提升。 只是昨天晚上到今天而已，除了睡觉时间以外，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跟他在一起！ 这期间云天除了看书，并没有做过什么跟介入手术有关的事。 为什么？ 一夜之间，云天的介入技术再次明显提升？ 冷承业很懵！ 似乎每次看云天做手术，他的介入手术水平都会有所提升，提升的速度让自己感到十分绝望！ 介入手术水平的提升，难道不是靠一场一场的手术练出来的吗？ 怎么会有睡一觉起来水平就有所提升，这样的事发生！ 这世界难道真的有天才一类的人吗？ 以前，所有人都喜欢称呼自己是天才，但自己觉得，所有人，智慧是相似的，不过是谁更努力谁的效率更高而已。 可眼下，云天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介入手术水平就能明显提升！ 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冷承业觉得，云天这座压在自己头顶上的大山，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逾越了！ 一种绝望的绪在冷承业心中萦绕，久久挥之不去！ 冷承业心回念转之间。，云天已经cāo)作着微导丝到达双侧颈内动脉。 “打开加压注器。”云天低声说了一句。 冷承业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没有反应。 赵磊第一时间打开加压住器，造影剂注入，开始颈内动脉造影。 接着是颈外动脉和椎动脉造影。 这样的造影对于云天来说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唯一的难度就是对对成像时间的选择。 但系统集训空间里连续不断五个小时的cāo)作，自己的成像水平已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三处血管造影完毕，云天仔细分析了造影的图像。 “穿刺包。”云天低声说了一句。 冷承业仍然习惯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动脉造影已经完成，这个时候要穿刺包干什么？ 冷承业愣神的时间，赵磊已经取了穿刺包，在云天边打开。 冷承业有些尴尬。 这几次手术自己都当仁不让地占据了一助的位置。 一助的位置对于观察术者的cāo)作是最佳位置。 但同样的这个位置应该承担起为术者服务的工作。 但自己只站了位置，却并没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这让冷承业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自己看来要更专注一些才对。 其实并不是冷承业不够专注，冷承业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云天每次提出需要帮助时，自己都会下意识的思考，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而不是像一个合格的助手一样，第一时间执行术者的命令 。 所以以至于这几次难得的动手机会，都被赵磊无一丝不苟地执行完成。 云天手持穿刺针针，对右侧动右侧骨静脉进行穿刺。 同样是一针见血，接着插管！ 微导丝同样很快进入到颈内静脉远段。 而后开始快速超选。 选取横窦、乙状窦进行造影。 得到静脉窦的图像。 确认狭窄况。 最后云天利用微导管连接医用监护仪，经排气校准后测量静脉狭窄段前后压力，计算跨狭窄段的压力梯度。 自此手术全部结束。 冷承业熟练地接过按压止血的工作。 云天脱去铅衣开始评估自己造影得到的图像。 189幸福 “赵磊是吗？”这是冷承业第一次主动跟赵磊说话。 冷承业虽然承认失败在云天手上，但对于和云天凑在一起的这一堆人，都很是看不上，平时，甚至连话都基本不跟大家说。 “下次，如果云医生有什么需求，我没有反应过来的话，你能不能提醒一下。”冷承业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赵磊一时间不明白冷承业话里的意思，但一转念就明白过来，这小子，果然已经心甘愿拜云天码子了！ 这是准备巩固在自己这一帮小弟中的地位啊！ 不过，自己做老二老三无所谓，毕竟自己跟老云的交，怎么都不会因为大家的排名而有所改变。 “行啊，不过，你想要做好一个助手，就得学会不要质疑老大的意见”赵磊开始向冷承业传授做小弟的技巧。 云天仔细查看刚刚造影的片子。 乐老的问题基本能确定为硬膜动静脉瘘。 他细查看了片子的况，从片子上看，乐老的况还比较乐观，择期进行手术，将动静脉瘘的供血动脉进行堵塞应该就能解决搏动耳鸣的问题了。 云天反复对比，挑选出几张比较清晰明确的片子打印出来，拿着片子走出介入导管室。 一开门，就看到急急站起来的乐书意。 “小云医生，我爷爷况怎么样？”乐书意急急的询问。 “搏动耳鸣的病因已经查出一了，基本可以确定是因为硬膜动静脉瘘造成的。”云天从自己手里的片子里挑出一张比较有清晰有代表的图像递给乐书意。 见乐书意仍然担心的朝自己后介入导管室里张望，云天才反应过来，乐书意不仅担心自己爷爷的病，还担心爷爷的体状况。 “乐老况比较平稳，穿刺造影检查也很顺利，但做完穿刺手术之后，穿刺点需要压迫止血15分钟，所以现在乐老还在进行压迫止血，没有出来。”云天笑着给乐书意解释乐老现在的状况。 乐书意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爷爷这个动静脉瘘的问题要怎么解决？能治好吗？”知道爷爷没有什么问题，乐书意的注意力才转移到手中的片子上，开始询问云天善于爷爷的病。 “耳鸣就是由于这个硬脑膜动静脉漏造成的。”明天指着片子上的图像给乐书意解释。 “这个地方的动脉和静脉异常沟通，所以导致这个地方的血流质发生改变，从而造成搏动耳鸣。现在的治疗办法是，做个手术，把供血的动脉堵塞，乐老的耳鸣就能够治愈了。”云天简单地介绍到。 “需要做手术吗？是不是需要直系家属签字？”乐书意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是的，需要做手术，最好是由直系家属签 字。”本来，像这样的手术，不论是乐老自己还是乐书意都可以在手术知同意书上签字的，但看到乐书意期盼的样子，和放光的眼神，云天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那我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回来，陪爷爷做手术！”乐书意高兴的说道。 但一转眼，又变得忧心衷衷。 “手术危险度高吗？爷爷做手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一想到手术安全问题勒苏伊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手术危险度不算太高，中医科的34，和神经内科都各有一名动静脉瘘患者是昨天做的栓塞手术，手术的具体的况，术前通知的时候会跟你们讲清楚的。”关于手术的具体况和危险程度，有哪些风险不是一两句话能讲清楚的，所以，云天只是做了个大概的介绍。 听说手术风险不是太高，这两天已经有病人做过两台动静脉瘘手术，乐书意稍微安心一些，兴高采烈的给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打电话去了。 对于一人孩子来说，亲人健康，父母在边，恐怕就是乐书意这个女孩全部的愿望了吧。 “小云医生，我父母说大概要后天才能赶到，等我父母过来再签字做手术可以吗？”打完电话，乐书意眨着大眼睛，眼神里充满期待，走近来问云天。 “可以。”云天想了一下回答道。 “谢谢你云医生。”那属于与其轻快，整个人似乎都高兴得闪闪发光起来。 乐老的精神状态不算太好，连的彩排消耗了这位老人太多的精力。 所以，此时病变化，老人不能继续工作，一放松下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就比之前差了不少。 但其实，这只是一个过度时期。 随着休息时间增加，最开始的疲惫消失，乐老的体应该能够渐渐恢复。 汤主任再次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乐老的病。 “小云医生，乐老的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不一定要等到他的子女从美国回来签字之后才能手术吧？”汤主任想跟云天讨价还价。 目的不过是想让乐老早接受手术，汤主任早就咨询过了，介入手术恢复很快，术后只要休息几天时间就可以痊愈出院。 省里的节目赶得急，眼下，可是一天都耽误不得啊。 “乐老已经七十几岁了，不管是上次突发耳聋还是这次搏动耳鸣，其实跟乐老过度劳累有很大的关系。”云天仔细想了想措辞才说道。 “但乐老是省里的老艺术骨干，这次的节目离了他可不成啊。”汤主任七窍玲珑心，自然明白云天话里的意思。 “乐老需要休息。即便是介入手术，依然也是有风险的，术前准备和术后调养都不可忽略！”云天其实很生气，上次乐老入院的时 候，云天是第一次接触突发耳聋的患者，为了乐老的治疗方案，云天也是费了不少工夫的。 可眼看着乐老一天天的转好，又出现了搏动耳鸣，动静脉瘘这样的问题。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够说乐老的这两种病是过度劳累直接引发的。 但过度劳累必然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对于自己费心治疗的病人，却不听从自己的医嘱，治疗期间出现了其它的疾病现象，云天觉得心里有股郁结之气。 略带些怒气的将说完，云天不再理会汤主任，气乎乎的钻进了医生值班室。 好在汤主任的意见最后没有被乐老采纳，老人同意自己孙女的想法，等自己子女回国签字后，再进行动脉瘘的手术治疗。 不知道乐书意是怎么说服爷爷的，但有这样的结果，云天也很高兴。 看着乐书意每天陪着老人家晒晒太阳，或者是爷孙俩一起画画，看书，共享天伦之乐的样子，云天觉得，或许这就是幸福吧？ 190手术中的唐主任突发眩晕 离去帝都的子越来越近。 吕不放心云天，已经给云天里三层外三层添置了好几衣服。 这几个月下来，云天没有刻意计算过自己的收入。 每天吃饭都在医院食堂。 平时几乎连医院的大门都很少出。 刚到中医科的时候林主任就表示过，云天按科室人员一半的份额计算奖金。 后来赵护士长问云天要了一个账号，云天就再也没有在意过这件事。 见吕给自己添置了一大堆衣服，云天没有钢铁直男到，说要还吕的钱的地步。 但是，自己去帝都，应该给吕添置些回礼才行。 所以今天趁着天气不错，云天拽着自己的银行卡，打算到医院外的自助银行去清算一下自己的资产。 输入密码，点击查询余额。 看到银行卡上的账户余额，云天有些愣住了。 86432元！ 怎么会有这么多？ 自己实习不过半年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收入？ 到柜台打了一份明细。 从实习的第1个月开始，每个月都按时有工资到账。 而从两个月前开始，每个月到帐的工资居然变成了双份！ 数额还都不低，每份工资都接近1万块。 难道赵护士长算错了奖金？ 云天想了想，拿起电话拨给赵护士长。 “赵姐，我查了一下，怎么半年时间我卡上多了8万多块钱？您是不是算错工资和奖金了？”云天问道。 “你小子才发现吗？”赵护士长用一种嗔怪的语气反问道。 “每天都在医院，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所以也没有查过银行卡的余额。这不是说要去帝都吗？我想着可能要花钱，所以就过来查一查银行卡的余额，准备取些钱备用。”云天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那是多给了多少钱？我给你退回来。”云天又赶紧补充到。 “你赵姐发出去的钱还有退回来的道理吗？”赵护士长严肃而傲地说道。 “这么大的金额，赵姐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现在立马去开通银行余额变动通知，之前舍不得每个月三块钱的服务费，所以没有办。您别生气啊，我现在就去办，下次您要是发错了，我就及时退给您。”云天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好了，不逗你了，奖金没有算错，第1个月给你的是半人份的奖金，但是后来随着腔隙脑梗项目的推进，林主任和大家商量之后决定给你按15的比例分配。” “两个月前你的省级科研项目的已经立项，资金也已经到位了，所以给你发了双份工资，这两个月的双份工资里，有一份是项目研究人员的工资。”赵姐详细解释道。 “毕竟你付出最多，大家都看在眼里，给你一 个半人的份额也是合适的。大家都没有意见，所以这些钱你好好拿着去拾掇拾掇，到帝都可别丢咱们科室的脸啊！”赵姐解释之后又连连叮嘱。 “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怎么能拿15倍的奖金呢？”云天连连摆手想要拒绝。 “好啦，给你，你就拿着，说多了就矫了。记得啊，到了帝都要给大家长脸啊。”赵姐嘱咐完就挂断了电话。 云天想了想也就坦然接受了。 就像赵姐说的，说多了就是矫了。 看着最后一个月打进卡里将近3万块的工资。 云天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自己居然是月入3万的高薪阶层了吗？ 感觉还是有些小得意！ 云天想了想，又另外办了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毕竟是工资卡。 自己眼下虽说收入不错，但也还是要攒些钱的。 至少也得攒些钱，买房子才行啊。 所以云天重新办了一张银行卡。转了2万块钱到新卡上。 又把新卡重新绑定在微信上。 这样自己到帝都，万一要用钱什么的，也就更方便了。 而且吕看起来就是被父母养长大的。 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挑好的来，自己到帝都回来给她的回礼也不能太差才行。 2万块，自己一个月三分之二的工资，拿来给她买点什么小礼物，想来也足够了。 办好卡，云天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喜滋滋的乐书意正在等着自己回来。 “小云医生，这是我的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从美国赶回来了。” “我爸爸妈妈可以给我爷爷做手术签字了，我爷爷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呢？”乐书意心显然非常不错。 之前因为害怕乐书意过于担心。云天特意将做过手术的的两例动静脉瘘患者介绍给乐书意。 乐书意见两位患者手术非常成功，也放下心来，认为爷爷只需要做一个简单的小手术。 爸爸妈妈又回国了。爷爷只要做一个小手术就能恢复健康。 所以乐书亦非常开心。 “好的，我叫杨医生来给你爸爸妈妈做术前沟通我去心内科跟唐主任商量一下，给你爷爷手术做排期”云天也高兴的回答道。 云天赶到13楼介入导管室的时候，唐主任依然在做心脏支架手术。 唐主任精力有限，心内科其他人的水平又迟迟上不来。 心内科的介入导管室，如果不是云天就着做一些神经内科的介入手术，几乎都快要成为冠状动脉支架专项手术室了。 云天站在处置室看唐主任进行手术。 云天看唐主任做过一场心脏支架手术，还给唐主任提了一些应用国产耗材的建议。 后来又跟唐主任配台，做过一台心脏支架手术。 所以现在是第3次看唐主任进行手术。 不过今天唐主任的状态好像是有些不对呀。 超选血管，还是超选比较粗大的血管，唐主任已经一连cāo)作了三次了，都没有成功。 这么粗大的血管，以唐主任的水平不应该啊。 云天抬头看上cāo)作室内的唐主任。 只见唐主任脸色煞白，额头有密集的汗水。 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 “唐主任，唐主任你怎么啦？”助手谭医生一把扶住摇摇坠的唐主任着急的问道。 “我有些头晕，恐怕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眩晕症又犯了。”唐主任有些为难的说道。 “您去休息一下吧，唐主任。” “可是手术还没有完成，你的水平根本超选不了冠状动脉。”唐主任有些为难的说道。 怎么办？ 191冠状动脉支架植入 唐主任转头，正好看到站在处置室的云天。 “你去把云医生叫进来。再给我拿把椅子过来。”唐主任缓了缓艰难地说道。 “好。”谭医生回答。 然后从墙角拖出一条圆凳，扶着唐主任坐好，才匆匆打开处置间的门。 “唐主任是哪里不舒服吗？”云天关心的问道。 “是没有休息好引起的眩晕症。唐主任说请你进来。”谭医生回答。 手术做到一半，唐主任眩晕症发作， 这个时候叫自己进去，云天猜测唐主任多半是想要自己代替他完成手术。 所以云天也不客，从旁边的更衣间进入，直接穿铅衣，刷手。 换衣服的时候，云天呼唤系统，进入系统集训室。 虽然都是介入手术，但是心脏支架手术属于心脑血管循环系统介入手术。 云天手术路径的解剖况并不了解。 一次兑换了20个小时的集训时间。 又消耗了一本中级技能书，学习了冠状动脉支架手术相关知识。 20个小时，云天也不过cāo)作了不到10台冠状动脉支架数。 想了想云天又继续兑换了20个小时。 整整40个小时cāo)作下来，中间云天又喝了两瓶精力药剂。 40个小时，云天一共做了25台手术。 虽然有精力药水可以恢复精力。但40个小时已经是云天的极限了。 上次60个小时做完之后，虽然有精力药剂，但云天也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今天云天不敢挑战60个小时。 所以做完25台冠状动脉支架术后，云天又灌了两瓶精力药剂，然后选择离开系统集训空间。 回到现实，云天刷手的动作几乎都没有改变过。 继续刷手，然后走进cāo)作间。 唐主任已经趁云天刷手的时间跟患者沟通完毕。 做介入手术的时候，只做皮肤表面局部麻醉，所以患者是完全清醒的。 经过唐主任的沟通，患者在综合考虑之后，同意接受云天为其手术。 “我在边上看着你手术，小云拜托你了。”唐主任闭着眼睛说得非常艰难，看样子眩晕症发作非常严重。 “好，我尝试一下看。”虽然在系统集训空间已经做了25台冠状动脉支架手术。 云天仍然不敢把话说满。 表示自己尝试一下。 “嗯，好的，你尽力就行。”唐主任也不敢给云天太多压力，安慰云天量力而行。 直到云天消毒带好手，唐主任才将手里的微导丝转交到云天手上。 刚才虽然唐主任体不舒服，但是进入患者体内一半的微导丝一直被唐主任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直到此时云天做好准备，唐主任才将手中的微导丝转交到云天手中 。 介入手术的cāo)作其实都是类似的。 只是科室不同，介入手术选择的血管不同而已。 云天在系统集训空间花费了2400点经验兑换了40个小时的集训时间，消耗了一本中级技能书，学习了冠状动脉支架手术相关的解剖知识。 刚刚才完成25台冠状动脉支架手术，所以此时云天对现在要超选的血管非常的熟悉。 云天接过微导丝，这次的微导丝不是云天用习惯的国产威信的耗材，而是进口耗材，握在手中，质地稍微偏软，云天微微捻动微导丝略微适应之后才开始进行超选。 云天超选的速度在刻意的控制上稍微显得有些缓慢。 但做冠状动脉支架手术，进入心脏之前血管超选和神经内科手术入路是差不多的。 不过因为手中的微导丝材质不适应，所以，云天做得异常小心谨慎。 唐主任看着云天熟练的稍作，微微点了点头。 暂时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提醒的地方，应该注意的地方和cāo)作云天都处理的非常好。 随着微导丝渐渐进入心脏，唐主任也开始紧张起来。 导丝顺利的到达冠状动脉入口处。 打开加压注器，造影剂进入。 随着造影剂注入，血管影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左前降支远端狭窄堵塞超过70%以上。 此时在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图像就是树杆上被人无端的咬掉一大口。 明确血管狭窄部位，云天开始cāo)作微导丝缓慢进入冠状动脉。 这是云天和冠状动脉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虽然在系统空间，云天已经完成25例实验体的冠状动脉支架植入术。 虽然实验体是全方面模拟。 但毕竟心理压力不一样。 所以，面对病人真正进行cāo)作的时候，云天还是非常紧张的。 所以，云天尽可能的稳健的控制微导丝的移动。 接近左前降支远端的时候，云天手上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 深吸了口气才开始继续cāo)作。 唐主任看着云天的cāo)作，一言不发。 云天完全不像第一次cāo)作冠状动脉手术。该注意的地方处理的很好，唐主任在一旁观看，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 微导丝渐渐接过狭窄部位，接下来，要穿过堵塞了70%以上的狭窄部位，是一件比较难的事。 血管被堵塞了70%以上，留给微导丝可以cāo)作的空间就非常的小了。 而且在通过狭窄部位时，微导丝尽量不要接触到狭窄斑块，和管壁，以免引起斑块部分脱落，甚至是血管破裂。 每次到这个环节，即便是唐主任，也非常谨慎和为难。 云天的略做停顿，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控制微导丝，一鼓作气，顺利 通过狭窄部位。 唐主任也跟着长吁了口气。 接下来的cāo)作相对就要简单的多。 入支架，到达相应位置之后，打开支架，再次造影。 之前看到的冠状动脉左前下支被咬掉缺失的部分已经修复， 手术成功！ “小云啊，怎么感觉你做冠状动脉介入手术，这个速度比我还要快，比我还要熟练。” 唐主任是直来直去的人心里有什么感觉就直接说了出来。 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说法像是有些荒谬。 毕竟云天只是第1次做冠脉动冠状动脉介入支架手术。 可自己刚才的感觉又不像是错觉。 云天的速度，时机把握的都非常的好。 手术成功，撤出微导丝，压迫止血。 谭医生很自觉地接过这项工作。 云天扶着唐主任去往心内值班室休息。 192一种让人绝望的苦涩 重新回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云天将排期的时间告诉了乐书意。 乐书意急急的去告诉爷爷和父母这个消息，准备明天的手术。 年仅二十岁的乐书意终于像个孩子有了依靠，不再是一个人独自为爷爷的病担心。 今天云天在集训空间连续cāo)作了40个小时，又灌了两瓶精力药剂，接着cāo)作了一台冠状动脉支架置入术，此时，应该是精力药剂的药效过了，云天感觉十分疲惫。 云天发现，一天一瓶精力药剂，的确能有效恢复自己的精力，但两瓶及两瓶以上，虽然短时间仍然能恢复自己的精力，但时间一过，就让人感觉十分难受。 想到明天要进行乐老的手术。 云天跟黄医生杨德明打了声招呼，便回医生值班室休息去了。 虽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但抓住空隙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也算是医生的常规cāo)作了。 毕竟像云天这样，类似科室住院总的存在，一天24小时待在医院，根本没有明确的休息时间，只要有手术，有病人就得上。 没有病人的时候，自然要抓紧时间回复精力，可即便如此，年轻医生的猝死率仍然远远高于其他人群。 云天刚转进值班室没多久，心内科的谭医生就找到医生办公室。 “小云医生，不是说回科室了吗？”谭医生奇怪的问道。 “云医生有点累，回值班室休息去了。”黄医生回答。 “这是小云医生的手机，刚刚落在导管室了，估计是刚才急急忙忙换衣服，刷手的时候给忘记了，我给他送过来麻烦你们转交给他。” 谭医生取出一部手机递给黄医生到。 “换衣服？刷手？”冷承业诧异的问道。 云天刚刚不是去找唐主任商量给乐老排期的事吗？ 怎么突然又跑去换衣服刷手了？ “刚刚唐主任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手术做到一半，眩晕症发作。还好小云医生在，总算是把患者的手术做下来了，不用明天再重新做一次。”谭医生感慨到。 “什么？什么？什么？”冷承业忍不住连问了三句什么？ 自己是听错了吧？ 刚刚这个谭医生说云天帮唐主任做手术？ 唐主任不是心内科的主任吗？ 这两天跟着云天做介入手术，冷承业见过唐主任几次，所以还是有印象的。 “唐主任生病不舒服，幸好有云医生在，帮唐主任完成了做到一半的手术。”谭医生好脾气的再次复述了一遍。 “云天帮唐主任做完了未完成的手术？”听起来怎么这么玄幻呢？ 唐主任不是只做心脏冠状动脉支架手术吗？ 冷承业诧异的问道。 “是呀，刚刚就是一台冠状动脉支架手术 ，唐主任做了一半就眩晕症发作，还是云天云医生完成的，”谭医生是个老好人的子，同样的话说了三遍也不觉得烦。 可谭医生意思相同的三句话，却如同三声巨雷将一屋子的人雷得外焦里嫩。 谭医生确定没有说错吗？ 同同一件事谭医生表述了三遍，自然不可能出错。 自己等人也不可能听错。 可一个神经内科的医生刚刚完成了一例心脏冠状动脉支架术！ 这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更何况还有心内科那帮医生学了一年也没一个出师的况做为背景！ 冷承业，杨医生，黄医生，一屋子五六个人听了都呆若木鸡。 “老云威武！”赵磊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感慨了一句。 “云医生果然威武。”黄医生第2个接受事实。 剩下庄竹悦冷承业。杨明，杨德明几人面面相觑。 “云医生的确威武。” 一句话重复了若干遍，却完全不足以表达众人的震惊和崇拜。 难怪刚才云天回来的时候一脸疲惫。 没想到居然是去介入导管室帮唐主任做心脏支架手术去了。 云医生居然在唐主任的指导下完成了一例冠状动脉支架术！ 要知道目前整个西华医院能够做冠状动脉支架手术的人只有唐医生一人。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明天已经和唐主任一样能够独立完成冠状动脉支架术。 意味着明天具备了和唐主任一样的介入手术水平。 一个实习生居然介入cāo)作水平和一个科室主任相当。 众人沉默 黄医生杨医生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撼和坚决。 对于自己要抱的大腿，没想到这么粗的震撼。 两人抱紧云天大腿的想法更加坚定。 赵磊却是一脸兴奋：“老云真心牛bi)呀！” 赵磊是真心实意的替云天感到高兴与云天为荣。 而冷承业很失落。 非常失落！ 自己在腔隙脑梗治疗方面已经彻底输给了云天。 但自己总认为还有扳回局面的机会。 特别是在介入手术方面。 冷承业一直觉得云天不过是比自己早几个月接触介入手术而已。 以自己的学习接受能力和水平，自己一定能很快追上云天，并且超越它。 可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 冷承业就开始对自己能否超越云天的信念产生怀疑。 最开始是惊讶于云天的介入水平之高。 毕竟云天接触介入手术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可冷承业万万没有想到，云天的介入水平居然已经能够独立完成二级甚至是三级神经内科 介入手术。 而后是对云天介入手术水平提升 速度感到震惊。 只是从昨天到今天，明天做手术的水平明显有所提升。 虽然冷承业目前还未没有办法独立完成介入手术，甚至还没有正式完成一台介入手术助手的工作。 但这并不妨碍冷承业对明天介入手术水平的评价。 云天的介入水手术水平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每天都能进步一大截。 自己恐怕是永远也追不上这个昔的对手了。 在云天面前云天这个昔的对手面前，自己不仅输了，而且输得特别惨烈。 连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自信心都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或许自己应该考虑像黄医生杨医生甚至是赵磊那样。 把云天当做一根粗腿抱起来。 至少以目前云天的天赋来看，绝对值得自己追随。 没想到自己一个天之骄子，麻省神内的未来之星。也会有想要抱大腿的一天。 冷承业，心底泛起苦涩。 好像自己来到西华医院认识云天之后，就越来越懂得苦涩的味道了。 永远也追不上云天脚步的那种苦涩。 一种让人绝望的苦涩在冷承业心里慢慢泛开。 193如鬼似魔 忙碌的子总是过得很快。 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去帝都的子。 看着拖着一大个行李箱的冷承业，云天有些不解。 “我们不只是去帝都开会交流几天吗？”云天诧异的问道。 “嗯，只是去帝都开会交流而已，行程安排总共5天。”冷承业回答。 “这两天正是季节交替的时候，虽然云城天气还不错，但帝都已经降温了。不用瞟了，这里面不仅有我的厚衣服，你的也在其中。” 看到云天瞟了自己箱子一眼，显然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拖了这么大一个箱子，所以冷承业解释道。 “我的衣服怎么会在你箱子里？”云天诧异的问道。 冷承业狠狠翻了云天一个白眼。 “你的衣服为什么会在我的箱子里？你为什么不问一问你那个小女朋友？”冷承业没好气的回答。 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追随云天。 也没有想好，如果追随云天要以什么样的状态跟云天相处，云天那个小女朋友居然直接就把云天的要换洗的一大包衣服塞给了自己。 “他最多就背一个包，怎么带得了这么多衣服。你拉那么大个箱子，空着不也是空着！”小姑娘的理由强大而不容拒绝。而且，小姑娘显然非常了解自己男朋友的格。 一个不错的好姑娘，在选择男人方面总是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让人唏嘘。 不过，冷承业也默认了这种种只有小弟会为老大做的事。 听见冷承业称呼吕为自己的女朋友。 云天耳根微红。 好在林主任的车及时到来，阻止了冷承业继续往下说。 这次帝都之行由石主任带队，领着云天和冷承业两个小家伙前往。 林主任并没有以家属份随行。 开车将三个大男人送到机场，林主任挥手告别。 “你们三个男人可得争气，若是做了什么有损声名的事，提头来见！”林主任霸气的嘱咐。 云城交通并不算好，所以石主任习惯赶飞机至少提前一个小时以上。 来到贵宾休息室。石主任从包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神经介入手术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云天和冷承业显然没有这样的准备。 不过冷承业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也不知道他手里的手机到底有多大的内存。 反正只要一闲下来，冷承业就会掏出手机点开一个介入手术视频，看得津津有味。 云天有些无奈，自己既没准备书，手机里也没有储存手术视频。 离登机的时间还稍长，还真的无聊的！ 想到吕给自己里三层外三层添置的衣服，云天干脆打算在候机区的商店里逛一逛。 不一定买些什么，但给女孩子买东西是件麻烦的事 ，自己还是要多看，多学习，多参考才行。 总不能第一次买的东西就不符合女孩子的心意。 候机厅里的店铺多数是一些特产或者是奢侈品店。云天两眼一摸黑，完全不了解，只当是看闹了。 “嘿嘿，嘿嘿，嘿嘿。”一位60来岁的大爷站在云天面前，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冲着云天嘿嘿直笑。 云天微微皱了皱眉头，换了一个方向，朝另一家奢侈品店主去。 “嘿嘿，嘿嘿，嘿嘿。”大爷跟在云天后不断的发出渗人的冷笑声。 “爸，你怎么在这里呢？我们快要登机了，走吧！”一位30来岁，打扮干练的女人走了过来拉住老人的手，准备往登机口而去。 “嘿嘿，嘿嘿，嘿嘿。”大爷真脱开了，女人的手继续发出渗人的冷笑声，嘴角甚至开始有口涎流出。 “爸！爸！你怎么了？”女人神色突变，一边伸手抓向大叔，一边紧张的问道。 “嘿嘿，嘿嘿，嘿嘿。”老人持续不断发出渗人的冷笑声，同时甩开女人的手，以一种奇异的蹦蹦跳跳的姿势，跳离女人边，冲着云天而来。 “嘿嘿，嘿嘿，嘿嘿，”大爷一边发出怪异渗人的笑声，一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蹦蹦跳跳朝云天而来。 “爸！爸！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啦？你出什么事啦？”女人连声问道，并伸手想将老人抓回自己边。 此事此时老人明然精神处于异常况，依然带着持续不断的冷笑声，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 老人精神况异常！ 云天迅速反应过来。 而大叔翻着眼睛，以一种恐怖的看人角度，瞟云天看了一眼，带着渗人的冷笑声，以一种奇异的步调朝着旁边一个三四岁娃娃而去。 老人精神异常，体态又很诡异，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即便不摔倒，以老人的蛮力肯定随时会将娃娃弄伤。 云天紧张的立刻跳起来，从老人后一把将老人死死抱住。 “谁家的孩子，快抱开！”云天一把抱住老人，一边大声吼道。 老人突然被困住，下意识的剧烈挣扎起来，壮若癫狂。 孩子家长自然被吓白了脸，一把抱住自家娃娃，飞快抽，离得远远的。 “爸，爸，爸，你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女人显然已经慌了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父亲出现精神状况。 只是下意识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父亲平时有癫痫等病史吗；”云天一边吃力的控制住老人，一边问道。 “没有，我父亲除了血糖偏高和关节炎以外，体其他指标都是正常的。” 好在女人还有几分理智，没有着急的方寸大乱。还能够有 条理的回答云天的问题。 “你父亲以前出现过这样类似的况吗？”云天再次询问道。 “没有没有，我父亲体精神状态都好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况” 云天向女人追问患者的既往病史时， 云天怀里的老人突然大吼一声，猛的也云天的控制。 “嘿嘿嘿嘿”老人持续发着渗发出渗人的笑声，跌跌撞撞向人群集中的地方冲去。 本来老人的模样就足够吓人。 此时东倒西歪。，脸上表扭曲，挂着渗人的笑容，发着这样渗人的声音，如鬼似魔一般。 惹得候机室内惊叫连连。 194候机厅暴发出热烈的掌声 老人诡异的行为引得候机厅一阵慌乱。 女人上前想拉住自己父亲，却被再一次无的甩开，跌倒在地。 “你父亲今天吃过什么药没有？”云天扶起女人问道。 “我父亲每天只吃降血糖的药。”女人想了一下回答道。 云天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突发精神异常原因无非几种： 受到精神刺激引发。 服用药物所致。 血管神经病变引发。 “你父亲今天有没有受到严重的精神刺激？”云天再次问到。 “没有，我们只是出来旅游，没有受到什么精神刺激。”女人又直接否认了精神刺激的病因。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老人是血管神经病变引发的精神异常！ 不过，云天还不能确定，需要对老人进行进一步检查才能进行判定。 “我是医生，你父亲有可能是血管神经病变引发的精神异常。” “你去跟工作人员联系，请求医疗支援。我先想办法控制住你父亲。”云天将女人扶起，担忧的看了一眼仍然跌跌撞撞，如鬼似魔一般发着渗人怪笑声的老人安排到。 “嗯。”女人应了一声，担心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掉头向外跑去，寻找工作人员的帮助。 老人精神异常，行为动作增加，力气大得出奇。 刚才自己那样从后抱住老人，只能暂时控制老人。并不能长时间有效的控制老人狂躁的况。 而且，老人被控制而引发的剧烈的挣扎，有可能会加重老人病。 云天正为难时，石主任和冷承业听到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 “什么况？”石主任看着老人恐怖的样子问道。 “怀疑神经血管病变引发的精神失常。”云天回答。 “必须马上控制老人，想办法让他恢复镇静状态才行。否则这样会加重病！”石主任了解况之后，眉毛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老人这种躁动的症状，很有可能是颅内血管病变引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老人现在躁动的状况很容易加重病。 可眼下，没有任何药物和设施设备。 纵然是昆南省神经内科的大拿石主任，一时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怎么办？ 没有药物，没有设施设备，眼见老人的病可能因为现在的狂躁而加生病却无能为力！ 石主任心里有些难受。 “冷医生，石主任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控制住病人两分钟左右，我给病人施针，看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云天说道。 石主任双眉挑动！ 对，眼下没有镇静药物，云天的针灸倒是可以一试。 “好，你要在哪几个部位施针？我们全力配合你。”石主任快速回答道。 “头面部以及手指。”云天稍作思考回答道。 “好，等一下小冷你冲上去，从老人后将其抱住，然后我们就地将老人控制住，让小云施针。”石主任快速进行安排。 云天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云豪金针。 撕开常备在针盒里的酒精棉片，拿出一把针进行擦拭消毒。 冷承业见云天准备好针，冲云天点了点头，得到回应后，朝着老人冲了上去。 冷承业个子高大。 猛的一下子就从后一把将老人抱住。 老人虽然挣扎剧烈，但一时间也奈何不了冷承业。 石主任赶紧上前抬起老人双腿。 而后，两人将老人抬着轻轻放置在地上。 冷承业控制住老人双手以及上部位。 石主任紧咬着嘴唇，用力地按住老人的双腿，显得非常吃力。 石主任毕竟年纪大了，体力越差。 只是一瞬间，就略有些气喘吁吁。 云天顾不上帮助石主任。 左手用力的将老人的头部向自己腿侧，将老人的头稳稳的控制住，让其不能左右摇动。 右手持针对准位扎了下去。 捻转泻法，提针！ 接着，另下一个位。 继续捻转泻法。 云天一口气针刺了8个位，老人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挣扎。 石主任挽起衣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云天继续对老人施针。 连续十几个位下来，老人已经完全安静，传出轻微的鼾声。 “云天这手针灸技术，能算得上出神入化了。”石主任难得表扬云天，还是这么高的程度。 云天嘿嘿傻笑了一声。 接着便开始对老人进行神经系统定位诊断检查。 不论是冷承业，还是石主任对于神经系统定位诊断体查都是再熟悉不过。 可是云天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还是让两人微微诧异。 神经反居然一次就能引出。 这似乎也太夸张了一些。 一般神经科医生检查神经反都习惯的做2~3次再进行结果判定。 可云天所有的神经反检查都是一次完成。 如果是一般的医生，自然会觉得不够严谨。但石主任和冷承业都能看得出来，云天每次引出的神经反都十分标准。 绝对算得上是一次到位。 “四肢肌张力都偏高，键反增强。”云天说出自己的体查结果。 而此时，女人带着医护人员已经赶到。 “我是西华神内科的石经年，10分钟前患者出现不由自主的冷笑，动作不协调，躁动等况，高度怀疑血管病变引发的精神异常。” “现经过我们医院中医科同事的针灸治疗，患者狂躁及况暂时得到改善，建议赶紧送医院进行 相关影像学检查。要快。” 云天和冷承业协助医护人员将老人搬上担架，并进行固定。 石主任快速跟接诊医生交代患者病。 “石老师，您的诊断建议我收到了，路上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急救医生显然认识石主任。而且直接以老师称呼，指不定是石主任哪一届带过的学生。 不过，这位急救医生也是有意思，不仅口中称呼石主任为医生，还站得笔直的回答石主任，诊断建议收到，并且询问路上的注意事项。 急诊医生此时完美呈现出在医院时，学生对石主任绝对服从的状态。 “尽量减少患者头部晃动，车上备好镇静药品，患者随时有可能会醒过来，狂躁症状会加重患者脑出血的况。”石主任郑重交代。 “好，石老师，那我先带患者走了。”急诊医生确认收到石主任的意见，招呼单架工一声，抬起患者匆匆离开。 “谢谢，谢谢你们！”患者女儿深深鞠躬表示感谢。 候机厅暴发出烈的掌声！ 195冷承业的小期待 候机厅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老爷子狂躁的症状及时得到云天针灸治疗，又及时被送往医院，愈后应该不会太差。 石主任一行三人等了没多久，便开始登机。 从云城到帝都的飞机不到两个小时，云天既没带书，也没什么影像资料可看查看，干脆闭上眼睛好好睡了一觉。 平时在医院，经常有半夜接诊的病人，云天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趁着有空就好好补充睡眠，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觉睡到下飞机，虽然飞机上座位稍显狭窄，但云天依然睡得神清气爽。 一行人刚出机场，便有人等待接机。 像这样单学科全国年会自然有无数的赞助商争先恐后出人出力。 但令云天没有想到的是，接机的居然是黄经理。 “黄经理，你怎么来了帝都了？”云天诧异的问道。 “我叫黄经理过来的，这次的会议，有介入演示手术环节，原本我们西南区域是没有参加的。” “但现在既然你能做介入手术了，我又临时报了名额上去。想着你更喜欢用黄经理的耗材，就把黄经理一起叫来了。”黄经理还没有回答，石主任解释道。 “演示手术？”云天疑惑的问道。 “嗯，就跟平时做手术没什么两样，只是观看的人多一些而已。”石主任简略的解释道。 哪里只是观看的人多一些而已。 冷承业见石主任解释的如此淡定，心里暗自腹腓。 演示手术的时候，手术室的影像直通大会议室，在数百人的围观下进行手术，等于是被数百人拿着显微镜挑刺。 一般除了各个区域的明之星，或者是顶级大牛，没有愿意上这样的手术。 毕竟。介入手术水平高低，拿出来溜溜，这么多人在场，能做好，那就是扬名立成，一旦做砸了，那可是要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于是，渐渐的，每年的演示手术就成了各区域明之星角逐名次的场地。 但，西南和西北两大区域却是演示手术环节例外中的例外。 每年的介入演示手术环节，西南和西北区域还从来没有上过一次台。 所以，这件事让西南和西北区域的人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 每年年会到演示手术环节，就是西南区域和西北区域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 可即便是这样，因为这件事，每年仍然会遭受从多的冷言冷语。 这是一件很丢分却又让人很无奈的事。 西南几省医疗整体水平要比全国大部分区域，特别是帝都，魔都，南方，这样的区域整体水平要差不少。 神经介入手术在国内开展这些年来，一开始只有帝都魔都几家医院能做，当时在全国年会上是出尽了风头 的。 后来南方一些医院，也积极引入这些项目，至于这两年全国大部分区域都已经能够开展介入手术，即便是水平差一些，但是也没有人会愿意放弃介入手术演示。 即便是做得差一些，对于这个新兴的学科来说，只要能够有勇气上台演示手术，就已经能让人鼓掌了。 但整个西南区域目前为止，神经内科介入手术几乎完全都没有开展起来。 毕竟介入手术培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然也不会有西华医院心内科一整年的时间带不出一个合格的助手的事来。 介入手术人才培养不易，全国范围内介入手术人才更是紧缺。 而西南区域对于全国大部分地区来说，经济发展本来就稍落后。 想要引进介入人才，特别是科室项目带头人这样的人才，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本来以为今年丢脸又丢定了。 毕竟今年的年会筹备期间，云天应该还没有开始做介入手术，所以整个西南区域，介入手术演示环节应该又是自动放弃。 可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杀出云天这匹黑马。 虽然才开始介入手术几个月的时间却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以冷承业自己的眼光来看，即便是帝都魔都的那些明之星，手术水平也不见得会在云天之上。 自学成才能做到这个份上。 还真是妖孽啊。 是的，冷承业费了不少功夫，打探云天介入手术师承何处的问题。 但得到的答案都是，这家伙就是自学成才的。 自学成才的介入手术医生！ 这话听起来要多不靠谱就有多不靠谱！ 石主任居然在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给云天补加介入演示手术环节，想来，这个事已经引起了不少的哄动了吧？ 再加上这完全不靠谱的自学成才的标签！ 这次恐怕还没出发，云天的名字已经在所有参会人员之中传遍了吧！ 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恐怕不少人都在等着看云天的好戏了吧？ 不过， 只怕，最后会变成这个妖孽的在大型打脸现场！ 冷承业在彻底放下于云天一决高下这样的心思之后， 此时居然升起一副看好戏的念头。 云天这样的妖孽，自己栽在他手里不算什么丢脸的事， 不过， 能看到众多明之星倒在这个妖孽手下，似乎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此时冷承业开始迫切期待起帝都、魔都以及南方那些明之星，落败在云天手里，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196传说中自学成材的介入手术学生 会议期间的食宿都是由赞助商统一安排的。 虽然黄经理得了个接机的机会，但国产威信耗材，在整个学术圈内的地位，还不足以支撑能够在这样的会议上成为赞助商的程度。 所以黄经理老老实实把众人送到酒店，便准备离开。 “哟，这不是威信的风云人物吗？”一个40来岁的男人看见黄经理，从鼻孔你哼出这么一句。 黄经理愣了愣，显然不认识男人。 “这位是西华省内的石主任吧？久仰大名！”不理会黄经理的疑惑，男人朝石主任伸出了手。 “我是新任博盛耗材西南大区经理，崔俊才。之前一直在博盛耗材南方区域，初到西南地界还请石主任多照顾。”崔俊才见石主任眼里疑惑便自我介绍到。 “幸会。”石主任轻轻地回握了一下崔经理的手，淡淡的说道。 “听说石主任有位了不起的学生，小云医生的神内介入手术做得相当不错，不知道这次西南区域的演示手术是不是也是由小云医生cāo)作？”崔经理络地跟石主任聊了起来。 显然，崔经理的报渠道是黄经理这样层次所不能达到的。 “是的。”石主任无意多言，淡淡回答了一句便准备要离开。 “石主任，这是您的房卡，我特意给您升级过了。”崔经理掏出两张房卡，递给石主任说道。 虽然会议期间食宿是全包的，但在食宿安排上，会议组有不少玄机在内。 比如，每次会议组对各区域人员的食宿安排都是一样的。 而且略次。 这就给了像崔经理这样的销售人员cāo)作的空间。 一笔钱分成两次花，由自家的销售人员出面，将食宿做一次升级，既使倡导了廉洁之风，又使各区域销售人员多了一次表现的机会。 所以，像崔经理这样的手段，便是会议的常规cāo)作了。 但黄经理显然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并不清楚其中的门道。 见崔经理掏出房卡的时候，黄经理一幅恍然大悟，捶顿足的模样。 崔经理淡淡的瞟了黄经理一眼，其内鄙夷之色清晰可见。 国产威信不过是这几年在国家提倡使用国产仿制药和国产耗材才新兴起来的公司，与博盛这样在介入耗材领域耕种多年的龙头老大相比，差距自然巨大。 “不用了，就按会议组的安排吧。”石主任淡淡拒绝了崔经理的好意。 石主任拒绝的话直接让崔经理愣住了。 今天的房卡只是一个试探。 一个试探石主任是否愿意给博盛机会的试探。 一般这样的况，各地上来的参会人员都深知其中的路数，对于这样的好意，都是半推半就的。 一张房卡，提升两个档次的房间费用并不算 多，就算事后合作没有达成，也不会有人清算这点费用。 所以，石主任没有任何理由直接拒绝崔经理。 而崔经理也完全没想过石主任居然会直接拒绝自己。 居然做这么这绝决？ 石主任这是连一丝机会都不留给博盛的意思？ 可西华神内的介入项目刚刚开展，不论是技术还是人脉，都极度缺乏，博盛在这边可以提供给石主任的资源是小小的威信无法比拟的。 石主任直接拒绝了崔经理的房卡，这意味着石主任坚决与博盛划清界线，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石主任，只是升级房间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您知道，这是会议的常规cāo)作而已。”崔经理觉得，一定是石主任理会错了升级房间的意思，所以开口解释道。 “不用麻烦了，就会议安排的住宿就行。”石主任依然淡淡的拒绝。 “石主任，据我所知，西华神内的介入手术刚刚开展，不论是耗材配备，还是技术资源，做为全国销售最大的博盛，在这方面都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再次被石主任明确拒绝，崔经理不得不把话挑明，再次争取。 “嗯，我知道，博盛，久仰大名。”石主任抬手，阻止崔经理继续说下去。 “坐了很久的飞机，我们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这些事，以后再谈吧。”石主任淡淡的说完，拉起行礼箱准备离开。 “那个石主任，要不我去帮你们把房间升级一下吧，您看我也没经验，完全没想到这一茬。”黄主任见石主任拒绝了博盛崔经理的房卡，几乎是喜不自胜！ 虽然黄经理不了解医学学术会议的一些常规cāo)作，但多年的销售经验可不是白干的。 此时此地，如此明确的拒绝代表什么，黄经理心里再清楚不过。 听着石主任几次明确拒绝崔经理，黄经理有和种抱住石主任大哭一场的冲动！ 没想到，石主任对威信如此坚定！ 黄经理欢喜之后便剩下深深的惶恐！ 所以，见石主任准备离开时，黄经理对自己之前的疏忽紧急提出补救措施。 “不用了，我们就住会议组安排的地方就行。”对于黄经理的提议，石主任也同样拒绝了。 “可是”黄经理同样想再做争取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老石好久不见啊。”中年人走近了，跟石主任的招呼道。 “孟主任，好久不见。”石主任微笑着跟中年男人打招呼，但熟悉石主任的云天，在石主任得体的微笑中看出微微在端倪。 看样子，这个孟主任和石主任不太对付啊！ “这两位就是你传说中自学成的介入手术学生？”孟主任笑眯眯地望着云 天问石主任。 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这可是位将开嘲讽技能修到满级，果然是嘲讽于无形的高手风范！ 看样子，自己期待的好戏居然这么早就拉开序幕了！ 比自己预计的场面要激烈火得多啊！ 冷承业心里感慨，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这绝对是心愉悦的表现。 而云天却完全愣住了。 自学成材的介入手术学生？ 这是指的是自己吗？ 为什么这个医生会知道自己是自学的介入手术？ 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人啊？ 197术前嘴炮 哪怕云天不太喜欢动脑子考虑这种场合下各种各样的唇枪舌战，但这位孟主任话里满满嘲讽意味实在太过于明显，让人难以忽略。 谁不知道介入手术难学？ 如果神经内科介入手术能自学成才的话，那也就不会出现西南区域，几年时间都没有人做过神经内科介入手术演示了。 也不会有南方那么多医院花高薪从内地大力引进介入手术人才了。 所以，“自学成才”4个字在孟主任的语气里稍微加重。 淡淡的嘲讽意味自然流露，虽然很淡，却持久有力，让人难以忽略。 “小云介入手术做的还行，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我们这些老把式羡慕不来。”石主任微笑，嘴上说的谦虚。 从决定追加云天的演示手术开始，石主任就能预料到眼前一况。 所以，石主任决定在云天做演示手术之前，都不会正面应对这样的挑衅。 嘲讽这种技能是需要实力才能开得起来的。 技能还没开足就被打脸的事， 常有发生。 似乎在云天上发生的还特别多。 只可惜有些人急不可耐，直接将云天的演示手术排在了会议的第一天，否则，石经年还真希望多来几个这样的人，自己很好奇，这些人到时候被云天手术水平打脸时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所以石主任并不打算做口舌之争。 “如果神经内科介入手术能够自学成才，太阳应该从西边升起才对。”孟主任后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哼着说道。 “小董医生真是会说笑，太阳怎么会从西边升起来。”站在一旁的崔经理，神色闪过一丝狠厉，突然开口接话道。 “孟主任，董医生，没想到你们今天这么早就到了，我还说去机场接你们呢。”崔经理跟孟主任两人打招呼，态度谦卑，语气络，看样子是旧识。 “你现在调到西南区域，可是要多多关照我们石主任和他那位自学成才的好学生才是。”孟主任后的周医生脸上挂着满满的鄙夷说道。 “介入手术居然也能自学成材？这不可能吧？如果介入手术都能自学成材了，那不是满大街都是介入医生了？哪还会眼下很多区域连介入手术都完全开展不起来的现状。”崔经理脸上挂着惊异的笑容，惊诧的语气恰到好处。 而“眼下很多区域”这样的词语又明确的意有所指。 几句话，逗得孟主任和周医生轻声低笑。 “是呀，介入人才紧缺，现在连全国范围都还做不到介入手术的普及，让人感慨啊，是不是石主任。”孟主任笑眯眯的感慨道。 “每行每业总人惊才绝艳的天才横空出世，而每次出现这样的人才的时候，总有庸人不自量力。石 主任，我看这也是人之常，咱们总归要学会适应才好。”黄经理之前不在状态是因为对行业大会并不熟悉。 但多年的销售经验累积，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低头，黄经理绝对是个中高手。 所以，面对这样的嘴炮时间，黄经理自然而出。 一机关枪扫而出，瞬间就将敌人的火线压制了回去。 本就是嘴炮场合，黄经理此时出手，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有了黄经理挡在前面，再多的炮火也难以再落在石主任和云天上。 孟主任也只好鸣金收兵。 “我们坐了大半到的飞机也有些累了，明天期待石主任您学生的精彩表现！”孟主任的微笑里藏着狂妄和放肆，冲石主任说了一句，便转头离去。 但“自学成才”4个字的咬音极重，果然玩的一手好心机。 “是呀，小云的演示手术就排在明天，欢迎几位到时候都来学习观摩。”石主任微笑回击。 特意和上了学习和观摩这样字眼。 之后拉起行李箱穿过，领着云天和冷承业昂首离开。 虽然只是一场大戏前的嘴炮，冷承业看得津津有味，果然，失败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有人跟自己一样惨败！ 不， 自己是虽败犹荣，会惨败的，恐怕应该是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 “小云啊，等一下我们吃过中饭就去脑科医院。去看一下明天要做演示手术的病人况。”虽然之前石主任说的轻松，但其实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 所以一回到房间，石主任就积极的拉着云天准备去吃饭，并提出下午去脑病医院开始熟悉病人况，为明天的演示手术做准备。 帝都脑病医院，是一家神经学科专科医院。 在帝都神经学科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也是每年神经内科年会的主要组织者。 下午吃过饭，石主任就拉着云天和冷承业来到脑病医院。准备对明天进行手术的病人况进行熟悉。 “石主任，你们来的有点晚啊，病人都被挑得差不多了，剩下这些，要么就偏重，难cāo)作，要么就太轻，没有什么难度，对于演示手术，表现力稍微要差了点。”脑病医院医务科，一位50多岁的中年男人指了指桌上一排打开的三本病例说道。 演示手术的表现力？ 云天摇头！ 医生本就应该是治病救人，怎么能以表现力来论！ 即便是演示手术，其本质首先应该是一台手术才对。 既然是手术，那么治病救人才是根本！ 云天对中年男人所说的表现力毫无兴趣，拿起其中一本仔细翻阅了起来。 三份病例居然都是颅内肿瘤的病人。 三位病人都需要进行肿瘤介入化疗。 不同的只是颅内占位况，病发展况以及病变部位的不同。 明天拿起三分病例，仔细研究了起来。 “都在传说石主任今年带了一位自学成才的学生，了不起的，没想到是这一位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云天和冷承业开始研究病例的时候。 中年男人应该是略嫌有些无聊，在一边和石主任开始攀谈起来。 “小伙子悟高，手术水平也还不错。”石主任微笑回答，眼神里是对云天满满的赞赏。 198石经年老糊涂了？ 三位脑癌患者的病例，危南全部都仔细查看了一遍。 “明天是每人做一例手术吗？”危南问道。 “是的，每人选择一个病人进行演示手术。”正在和石主任聊天的中年男子回答道。 脑肿瘤介入化疗术属于神经内科的二级手术。并不是太复杂的手术。 整个手术过程就是找到脑部肿瘤供血血管注入化疗药物就算完成了。 三位病人的片子，有两位病人的占位病变病变很明显，供血血管也非常明确。 cāo)作起来完全没有难度。 另外一例却是颅内多发占位病变，有多处病灶，要准确的找到每一处病变，并进行化疗药物注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且不说有多处病灶就意味着血管交通复杂，极大的加大了寻找供血血管的难处。 就是病灶数量多，所有就意味着需要进行多次超选，光是多处超选注药就能难倒一大片技术一般的神经介入医生了。 所以之前脑病医院的中年人说这三例病例cāo)作不佳就是这个意思了。 三位病人，要么就是完全没有难度。 要么就是难度超高的。 没有难度的病人很难体现自己的技术，毕竟介入cāo)作方法就这么多，即便是技术高人一等也不能把一个大血管的介入化疗做出花来。 而难度高的病例，万一做砸了，在演示手术这样的况下，那就真的是丢脸丢大了。 “就这例吧。”云天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难度较大的病人。 倒不是云天想要表现，而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云天的介入手术水平直线上升，平时在西华，云天可cāo)作的病例并不算多。 毕竟西华医院神内的介入还建立在蹭心内设备的基础上。 所以，最近云天能接触到了病例并不是很多。 遇到这种有难度的病人，更是激起了云天的挑战心。 这种高难度的病人，绝对能够很好的检验自己的手术水平。 而云天最近有大把的经验值可以挥霍，所以，云天完全没有考虑自己会不会做不下来这种问题。 见云天选择了难度最高的病例，接待云天等人的脑病医院医务科科长伍子实眼神闪了闪。 “这可是这批演示手术病人中难度最大的一例。”伍科长看了石主任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就这例吧，的确是有些难度的。”云天选好定病人之后便开始认真研究起治疗方案来。 所以对于伍科长的话，云天没仔细考虑，只是随口附和一句。 但这话听在伍科长而里却有些愕然了。 这么云淡风清的语气！ 要知道，这例病人，即便是自己医院，至少也会找介入手术五年以上的高年资医生来完成。 而这小伙子的 履历早就在这次组委会之间传开了。 一个刚实习半年多的医学生，才接触介入手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不仅有胆量选择如此高难的的病例，还能说得如此云淡风清，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如果不是看在石主任的面子上，云天恐怕会被伍科长直接赶出去。 就这例病人，刚接触介入手术两三年时间的医生根本不可能做下来。 所以，伍科长看在石主任的面子上才有心提醒了一句，却换来云天如此云淡风轻的一句回答。 “这例病人，在我们医院，至少要找五年资以上的医生cāo)作。”伍科长被云天下意识的一句话噎到，但想想自己和石主任的交，还是意有所指的多说了一句。 以石经年那颗七窍玲珑心，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才是。 可是， 令伍科长诧异的事发生了！ 石经年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看了自己学生一眼之后，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连笑眯眯的表都没有变幻过。 石经年是老糊涂了？ 自己这话里的意思，难道他居然没听明白？ 石主任见伍科长一点诧异的看着自己，知道这是伍科长是看在两人的交上，才会有刚刚两句提点。 “小云手术技术不做，而且做事向来有分寸，科室的介入相关的事都是听他的。”石主任微笑从容的解释。 可这样的话听在孟科长耳里，却是荒谬之极！ 这个石经年怕是疯了，居然如此相信一个实习生？ 居然同意让一个实习生做这么高难度的介入手术！ 算了，石经年可能是压抑得太久了，太渴望一举成名了。 毕竟这些年，西南区域没有一个像样的介入人才的事，已经被同行笑话了很久了。 石经年一个这么骄傲的人。 这次突然有了一个稍好一些的弟子，期望有过些高了也属正常。 明天即便手术做不下来，现场还有那么多介入大牛在，病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石经年怕是又要再次遭受打击，丢脸丢得狠些了。 伍科长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点到为止。 云天刚患者的片子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研究了无数片，几乎已经到了闭上眼睛，患者的片子就能浮现在自己眼前的程度。 对于患者明天的介入化疗，云天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之后，便和石主任冷承业一起回了酒店。 “我先回去房间了。”一到酒店，云天便跟两人说了一声，直接回房间了。 俩人知道云天恐怕是要为明天的手术做一些准备，便跟云天告别。 石主任有些关系和交际要处理。 冷承业 做为麻省神内的明之星，年青一代的交往自然也不会少。 不过， 冷承业望了一眼云天已经关闭的房门，突然改变了主意。 将手机调成静音状态，冷承业同样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 今天必要会有不少的人找自己打听云天的消息，冷承业突然决定，在云天这个妖孽打脸所有人之前，自己先推掉所有的应酬。 毕竟，惊喜总要留到最后一刻，效果才会更好。 而云天，进入房间，锁好房门之后就直接进了系统集训空间。 一次兑换了40个小时的极限cāo)作时间。 199术关系统集训 云天眼前一闪，便进入到了系统空间之中。 依然是在诊疗室中，查看了试验体的况之后，云天尽可能快的在脑海中生成了患者的治疗方案。 试验体虽然病跟病人有所不同，但病都十分类似。 颅内多发病灶，每个病灶进行介入化疗超选的血管都不一样。 但系统集训室里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是需要用经验兑换的，所以快速决定了患者的手术方案。 之后没有犹豫，直接呼出系统cāo)作室，开始cāo)作。 这些天以来云天的介入手术水平已经到了一个比较高的水准。 现在，cāo)作起这种神经科二级介入手术，感觉并不是太难。 只是患者颅内病变病灶比较多，所以cāo)作比较复杂，要反反复复进行多次超选而已。 云天的手术速度很快。但也差不多用了4个小时才将这一例介入手术全部完成。 以云天让人惊讶的手速，居然花费了4个小时，才做完一例手术，可见手术复杂程度。 虽然第1次自己就顺利完成了手术，但对于手术时间和效果，云天都不是十分满意。 稍作考虑，云天挥手，第1例实验体消失，新的实验体出现。 这一次云天花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认真思考实验体的治疗方案之后，才开始进行手术。 但依然花了将近三个半小时才完成手术。 虽然时间有所减少，但远远还没有达到云天所期望的程度。 而且对于手术效果，云天总有点没到位的感觉。 虽然按部就办，自己按照手术cāo)作标准，尽量将每一个步骤都做到完美，但云天总能感觉这样的cāo)作，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治疗效果。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云天手一挥，实验体新的实验体再次出现。 得到系统后，云天本来强大的学习能力就得到了进一步提升。 所以，虽然颅内肿瘤介入化疗是云天刚刚接触的新的术式，云天已经能够基本掌握了。 40个小时反复手术下来，云天已经将手术完成度做到了95%。 这已经是一个比较高的完成度了，证明患者术后恢复会非常不错。 但云天总觉得不对，虽然每一场介入手术的目的都达到了效果也还不错，但云天隐隐能够感觉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否则手术的完成度还能进一步提高。 “再兑换20个小时集训时间。”虽然知道，连续60个小时的集训cāo)作，虽然有精力药水，也是自己的精力极限。 但明天的手术安排在下午，云天盘算着，自己进入系统空音的时间还早，如果明天一直昏睡到下午的话，应该足够缓解精力药剂带来的副作用了。 “检测到宿主精力不足，请 宿主补充精力药剂后再进行集训时间兑换”系统冰冷的声音机械声在集训室响起。 居然直接拒绝给云天兑换集训时间。 云天的大脑一直处于高度运转状态，精神也一直处于手术的高度紧绷状态。 只是之前云天补充了一次精力药剂之后，便一直沉浸于达不到自己满意疗效的思考之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思维速度下降，精力不足的问题。 “兑换两瓶精力药剂。”云天从善如流，决定按照系统的要求先补充精力药剂之后再继续进行手术集训cāo)作。 “检测到宿主明天有约定手术需要进行，普通精力药剂副作用将影响云天手术精力，建议宿主购买高级精力药剂，一天服用量最多可达到20瓶，极大程度上降低了副作用。”系统居然人化地检测到自己明天要做演示手术。 并建议自己购买高级精力药剂！ 云天对系统的智能程度稍稍有些讶异。 现在的云天财大气粗，而且一心只想继续研究颅内肿瘤介入化疗手术，所以非常痛快地兑换了高级精力药剂。 随着云天同意兑换，一瓶蓝色的精力药剂出现在云天手中。 如果不是相信系统足够诚信，童叟无欺。 云天甚至要怀疑系统是不是借机坑自己的经验值。 所谓的高级精力药剂和普通的精力药剂外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云天带着系统是不是骗自己经验值的猜测，将一瓶高级精力药剂倒入口中。 一种清凉的感觉从口中升起，直入大脑。 原本已经反映迟钝，有些混沌的思维立刻清晰起来。 虽然自己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介入化疗。 但选择注入化疗的血管并没有深入到最细的一级。 自己完全可以将手术做得更精细。 并且可以，随着超选到更细一级的血管，自己完全可以将一部分重建的肿瘤供血血管进行栓塞。 随着思维变得清晰，云天立即找到了自己出现问题总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再次兑换了40个小时。 云天又开始反复cāo)作起来。这次40个小时云天差不多完成了20例手术。 最后5例手术的效果云天已经基本满意。 最后40个小时集训时间结束，云天再一次被系统无地踢出了系集训空间。 系统还真是无啊。 好歹自己花费了这么多经验值，踢人的方式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或许是过于疲惫，云天的思维微微有些混乱。 带着这样的抱怨，云天沉沉地进入梦乡。 一直到电话响起。云天才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起了吗！”石主任在电话里询问到。 “刚醒。”云天回答。 “你的演示手术安排在下午， 你要不要留在房间里再睡一觉。”石主任猜测云天昨天晚上肯定花了不少时间研究患者的病，所以，贴心的建议云天是不是上午就留在房间休息。 “没关系，我洗把脸就下来。”云天想了想，拒绝了石主任的建议。 昨天自己前前后后总共大约做了三十几台相类似的手术。 对于颅肿瘤介入化疗，云天已经完全有把握能拿得下来了。 而经过整整一个晚上的睡眠，自己的精力也已经完全恢复。 果然是高级精力药水。，自己完全没有上次服用普通精密药水精力透支的况出现。 按照会议安排。今天上午除了各个领导的开幕致词外，还有两个老主任的课程。 自己所有的介入科知识基本上都是来自于系统。 不同的老师，对每种术式的理解都不一样，这是云天最为缺乏的，所以，云天还是想去好好听听课的。 200冷承业抓住云天的手高高举起 因为云天起的有点晚，石主任带着云天和冷承业出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会议的开幕式，正是开幕式结束后的休息时间。 “石主任这是压力太大了，没休息好，所以连开幕式都错过了？”昨天的孟主任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对石主任微笑奚落。 “术前准备时间太紧促了，所以睡得有点晚，毕竟要对患者负责。”孟主任的攻击力显然有点弱，对石主任没有起到一点作用。被石主任轻易化解。 中场休息的时间并不长，石主任对孟主任也是理不理，所以，一轮交手之后，孟主任能只偃旗息鼓准备下轮再战。 今天第一课主讲的是盛弘伟教授，盛教授已经快70岁了，算得上是全国神内顶端的几个人物之一，在这样的会议上，开讲第一堂课，足以证明其学界地位。 虽然资料上说盛教授已经快70岁了，但上台看起来，精神矍炼烁，很是分健旺。 “没想到组委会会把今年第一堂课这样的荣誉给我了，十分荣幸。说是讲课，但在场的都是活跃在全国第一线的神经内科的中流砥柱，我这个老头子也没有什么可以教大家的，今天带来了几个有意思的病例，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盛教授讲得谦虚幽默，让人瞬间好感大增。 “今天咱们的课程可以叫做看图猜谜。”盛教授神秘的笑了笑。接着打开了幻灯片的第二页。 “废话不多说，咱们先来上菜。”盛教授笑眯眯的指着出现在屏幕上的一张ct图相出现在大屏幕上说道。 “52岁男，左侧肢体进行麻木无力2周。”盛教摇简单介绍了患者病。 “大家怎么看？”下一句，却直接提问，大家对片子的看法和对患者的诊断。 虽然，神经内科医生相对其它内科医生来说，读片水平要高得多，但像这样只给一张片子，一句病史想要得出患者的诊断，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所以，盛教授这种有意思的分享模式瞬间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一张ct片子，就要做出诊断，台下众人都交头接耳议论开了。 “今天实行抢答模式，谁先举手回答问题，盛老师有奖励。”盛教授说着，居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棒棒糖扬了扬。 顿时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在全国神内年度会议的第一堂课上，盛教授居然用这么新鲜的方式开始讲课，而且还给所有人准备了一大把棒棒糖，不得不说，实在是别出心裁！ 当然，也只有到了盛教授这样的学术高度，才能返璞归真，敢用这样新奇有趣的方式来讲课。 全国年会上，盛教授的课上，即使是没有棒棒糖奖励，能在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第一时间说出正确答案，也绝对是一件 足够出风头的事。 何况还能顺便给盛教授留下个好印象。 毕竟，盛教授每年的博士生名额是让大家都抢破头的！ 石主任笑眯眯的看着云天，眼神中充满鼓励。 这样的场合，像石主任这一辈的，再起来回答问题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倒正是云天、冷承业年轻的这一辈发言挣脸的好机会。 不论回答的对与错，问题都不大，毕竟还年轻，正在学习阶段而已。 石主任鼓励的目光云天没有留意到。 此时，云天正认真看着屏幕上的片子，若有所思。 “基底节区生殖细胞瘤。”第一个举手的居然是今天跟石主任起冲突的孟主任带的学生。 “t2w1区低信号。看起来应该像是基底节区生殖细胞瘤。”孟主任的学生，昨天云天见过的那个李医生回答道。 说得也还算是有理有据。 “如果单看t2w1区的低信号来说，淋巴瘤和转移瘤也是有可能的。”有人表示不同的意见。 “这是帝都三子中的牛光辉，算得上我们这批年青一代里的第一人了，只不过子太软了，所以地位不稳，总有人想和他争一争。”见云天顺着声音望过去，冷承业轻声在云天耳边开始给云天介绍。 云天微微点头，牛光辉明明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却没有否定的李医生的话，也没有充分肯定自己的意见，在表达上语言就显得有些无力了。 的确符合冷承业说的子偏软的评价。 “我觉得更像是血肿，病灶中心的高低混杂信号可能是各种时间的血红蛋白成分！”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站起来，明确表述了自己不同的意见。 “娄学真，帝都三子中的老二。对牛光辉最不服气。最有可能取代牛光辉的人。”看样子，冷承业已经完全接受了做云天小弟的想法，开始试着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小弟。 每站起一个人讲述自己的想法，冷承业就能给云天介绍起之人的份和背景。 只是云天是个完全不记事的人，除了对最开始的李医生、牛光辉、娄学真三人有些印象外，其他的，一个都没记住。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言，所有年轻一辈渐渐分成了两派，分别支持牛光辉和娄学真，但对李医生的说法，几乎没有人支持。 “咱们现在有了三个截然不同的判定，还有人有不同的意见吗？”盛教授满脸笑眯眯的，显然对于大家积极参与的态度十分满意。 盛教授的话却让大家愣住了，看这意思，难道三种说法都不对吗？ 还是盛教授故弄玄虚？ “你怎么想的？站牛还是站娄？我觉得这一把老娄的猜测更合理一些。”冷承业低下头，小声的跟云天讨论道。 “应 该都不是。”云天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云天有完美级神经系统影像诊断术在手，虽然两边说的都有道理，但云天有自己不同的判断。 应该两种都不是。 “难道那个小李子说的是对的？”冷承业满脸惊讶的问道。 那个小李子是南方某医院的二代接班人，虽然资质一般，却硬生生用钱堆出了一堆漂亮的履历。 但真正在学术界而言，就难免有点让人看不起了。 所以，如果此时牛光辉和娄学真都错了，而小李子居然对了，这种事也太过于玄幻了吧？ “当然不是。”云天失笑。 “基底节区生殖细胞瘤多见于青少年，是第一个就能被排除的诊断。”云天继而解释道。 “那你是有不同的诊断？”冷承业诧异的问道。 “嗯，这三种应该都不对。”云天回答。 “盛教授，我朋友有不同的想法。”云天话音刚落，冷承业抓住云天的手，高高举起，大声说道。 201这情商是何等的低啊 云天虽然有不同的想法，但并没有站起来回答表现的意思。 完全没想到冷承业会直接举起自己的手。 所有人听冷承业说有不同的意见，都转过头来看着云天。 “这位年轻的医生朋友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盛教授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天问道。 虽然云天无意出风头，但此时如果还，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云天大大方方的站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脑脓肿，病灶影像有明显的强化厚壁，中心成分弥散受限，周边脑组织血管源水肿的团块状病灶。而且患者发病的时间也能吻合。”云天回答道。 “啪，啪，啪，啪！”盛教授没有说话，却带头鼓起了掌，结果不言而喻。 会场上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相互较劲的帝都三子之一号和二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盛教授一下一下，拍打着的手像是扇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盛教授的掌声响起了好一会，除了冷承业和石主任第一时间附和，会场整整安静了十秒钟以上，才陆陆续续跟着有掌声响起。 不少人都偏头向着云天的方向投来好奇的目光。 云天正襟危坐，好不尴尬。 “这是一例脑脓肿病人，这位年轻医生观察的非常仔细。这是后续的病发展变化的核磁影像。”盛教授继续课程，并向下翻动ppt。 接下来的核磁影像就能够看得非常清楚了。 “这个是奖励刚刚那位小医生的棒棒糖。”盛教授分析完病例，冲云天举起棒棒糖说道。 众人又是一片轻笑。 “恭喜这位帅气的小伙子拿到了我们第一根棒棒糖。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棒棒糖，大家要加油才行。”虽然盛教授说得有趣，但云天能感觉到边有不少愤恨的目光投而来，硬着头皮上台，从盛教授手里接过第一根棒棒糖，如芒在背！ “接下来我们来看第2病例。”沈教授按下ppt，一张新的ppt影像出现在大屏幕上。 “43岁男，听力下降三个月，右侧肢体麻木两个月，呛水两个月，吐字不清二十天左右入院。” 盛教授简单的介绍完患者况，就笑眯眯的看着台下，等待着大家的发言。 “这个影像应该比较好诊断就是低密度影的胶质瘤。””这次刘光辉依然没有第一个发言。 会场沉静了几分钟之后，帝都三子中的万年老二娄学真站起来说道。 语气轻松态度坚定。 听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不光是娄学真有把握，其实对这一例病例，似乎大家意见都比较统一。 “大家还有没有其他意见啦？”盛教授再次问到。 “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动静脉瘘？但是动 静脉漏和胶质瘤在ct影像上的鉴别本来就不是很明确，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没有找到具体的征相。”牛光辉站起来回答道。 这个刘光辉果然是个软和格， 在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勾心斗角，想出一番风头，所以每个人都言辞犀利，生怕不够表现出自己的水平。 可他却真的将现在的场景，当成了一次学术讨论一般来发表自己的意见，还是不成熟的想法。 连真相都还没有找到，你说是动静脉瘘？ 如果发言的人不是牛光辉，肯定会遭到大伙的耻笑。 盛教授对着牛光辉点了点头。 看样子盛教授对这个帝都三子之首，这种开放的讨论回答的态度非常赞赏。 有人将眼下当成名利场，牛光辉却在这样的场合反其道而行之，这种专注于学术的态度，正是盛教授所倡导的。 名利淡泊又肯努力的年轻人，自然很容易得到长辈的欣赏。 “拿了我棒棒糖的小伙子，你有什么想法吗？”这一次的盛教授主动把目光转了回来，看着云天突然说到。 对于这样的场合，云天其实无意多发言，多出风头。 但没想到居然又被点名了！ 云天有些无奈站起来。 “这个应该是动静脉瘘，从影像上能看到血管流空影像消失，而且低密度影边缘有多处和血管通路是契合的。”明天站起来轻声回答道。 动静脉瘘和胶质瘤的对比影像，云天上次和石主任已经深入研究过了。 所以云天颇有些心得。 此时回答起来显得神态轻松。 云天简单的两句话，却使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这次不仅是年轻一代年，不少的中生代也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起来。 胶质瘤和动静脉瘤的低密度影像向来难以鉴别。 虽然云天说的影像特点，这样的说法大家都知道，但想从一团极小的低密度影像中看出血管通路和血管瘤空影消失。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还有没有人有不同的意见。”盛教授环望台下，背负着双手，站在台上说道。 此时全场静默，云天说的话有理有据，可是看出来的人却并不多。 大多数人都在冥思苦想寻找云天所说的影像。 “啪，啪，啪，啪！””掌声再次响起。 “小伙子，喜不喜欢吃棒棒糖？今天申老师买的可是正宗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口味绝对一流！”盛教授开着玩笑，举着棒棒糖示意云天上台取他。 在众人或羡慕，或崇拜，或嫉妒，或愤恨，的眼神中。 云天再次上台。 “小伙子，拿了我两个棒棒糖，是不是应该做个自我介绍。”没想到云天伸手取棒棒糖的瞬间，盛教授的手却缩了回去。 让云天做 个自我介绍。 这可是绝对的抬举！ 连对两题，秒杀全场。 对于云天的份早有人在暗自猜测了。 而此时盛教授让云天在台上做自我介绍，这是何等的荣耀。 “我是昆南省西华医院的云天。”云天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话，自我发言便直接结束。 众人愕然。 目瞪口呆。 这小子还真当自己是自我介绍啊。 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抓住机会多说几句，让给所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而且，盛教授就站在你边，居然连顺道的一个彩虹都不知道使出来。 这商该是何等的低啊！ 202等着看好戏的众人 云天做完简短的自我介绍，不仅是台下众人愕然，连盛教授都呆了呆。 这小伙子是不是太诚实了点？ “好！小伙子，执行力非常强大，我说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估计没有比这能更加简短的自我介绍了。”盛教授也是一脸哭笑不得，将棒棒糖递到了云天手上。 拿到棒棒糖的云天，立即抬腿就走，准备回到座位上，像是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小云啊，你跑这么快是觉得盛老师会吃人吗？”盛教授在后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云天脚下一歪。 众人又是一堂哄堂大笑。 此时大家回过神来。 也有人渐渐好奇讨论起云天的份来。 自学成才的介入医师。 参加年会的唯一实习生。 这样，有话题的标志，不断的被人交头接耳私下提起。 各种眼光时不时会落在云天上。 云天浑然不觉。 虽然云天对两个病例的诊断都十分准确，也能够之所以然地讲出道理来， 但是盛教授的分析却更加精准，很多云天没有想到的点盛教授都提及到了。 所以云天听得非常认真。 对投在自己上的各种目光浑然不觉。 石主任全程带着微笑。 神略显骄傲。 冷承业心思复杂，往年在这样的况下，自己估计也会想要一出风头，而下场争个高低。 像刘光辉那样傻乎乎的，把真的把这样的场合当做开放讨论的，算是奇葩了。 可眼前这家伙，虽然没有刘光辉那样进行开放讨论。 却也一样，根本就没有把这样的场合放在心上！ 要说全场没有争胜之心的，恐怕只有刘光辉和这个家伙，两个人了。 不对， 其实刘光辉算不得真正没有争胜之心， 冷承业隐约觉得刘光辉是另一种手段的表现而已。 而眼前的这家伙，如果不是自己第一次强迫他举手，第二次盛教授点名，这家伙哪怕心中有判断，估计也是不会吭声的。 只有这家伙，估计是正儿八经来听盛教授讲课的。 不过西南区域能在这样的场合上大出风头，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自己技不如人算什么， 没看到。 万年娄老二吃瘪的样子吗？ 看着一个个原来欺凌在自己头上的天骄人物，此时被云天踩在脚下， 冷承业有一种异常畅快的感觉 盛教授准备的病例还多的。一堂课下来发了8根棒棒糖。 而云天手上就拿了6根。 这还是每次碰到异常疑难复杂的病例，盛教授主动喊云天回答的结果。 但凡云天有一点争胜之心， 8根棒棒糖应该都是云天的囊中之物了。 “今天我的 课程到这里就结束了，很高兴认识我们的棒棒糖王子。”将最后一根棒棒糖交到云天手上，盛教授调侃道。 额~~ 棒棒糖王子！ 这神奇的称号，云天无力吐槽！ 无奈的笑了笑，从盛教授手中取走最后一根棒棒糖。 云天平静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是中场休息的时间。 不少人冲着云天指指点点，也有些人准备绕过神来跟云天招呼。 “小云师弟啊，你的影像学诊断水平真的是很高啊。让人佩服。”牛光辉第一个走过来，笑眯眯地从云天开口。 这小师弟地叫得亲切。 虽然过于亲了些， 以牛光辉的年龄叫小云医生师弟并无错处。 云天笑笑，算做回应。 气氛略显尴尬。 毕竟不管怎么说，牛光辉也是帝都三子之首。 牛光辉主动交接，云天却是冷淡回应，居然连句话都没有！ 众人难免觉得云天有些过份了！ 但一想到， 刚刚会场上云天连盛教授的的帐都不买， 在站盛教授边有机会发言，都不顺便来记彩虹， 众人又觉得， 这样的冷淡似乎合合理。 刘光辉碰了个软钉子，笑笑也不介意。 便着众人招呼一声离开了。 云天拿出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还真是直男癌晚期啊。 不，这不是直男癌的问题！ 这根本就是商低到了极点。 冷承业很无奈。虽然自己冷傲。 但至少也比云天这种。呆瓜木头要强吧？ 第二中场休息时间依旧很短。 第二堂课是是专门讲介入手术相关内容的。 虽然也是帝都的大拿。 但显然没有盛教授这样开放讲课的喜好。 很正统的，我讲你听的模式。 所以，比起生动有趣的第一堂课，难免显得有些枯燥，课堂整体气氛比盛教授的要差了不少。 枯燥的课程，在底下瞌睡的，交头接耳的都有之。 讨论的最多的，当然是上一堂课出尽风头的云天。 各种各样的目光瞟到云天落在云天上。 云天浑然不觉。 云天的介入手术相关知识和经验都来自于系统，但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习惯和特点，所以云天很少接触到这样的知识。 整个课堂听得最认真的就属云天了 一堂课听下来，云天收获良多。 下课之后便是较长的午休时间，中午吃饭是在会议室楼下的自助餐厅。 “小云，你是下午第一场演示手术，吃过饭是去看一眼病人还是中午休息一下。” 石主任吃饭的时候问到。 “去看一眼病人吧。”虽然昨天云天对患者的影像资料深入研究和分 析了，但是因为时间仓促，云天并没有来得及去看病人。 虽然介入手术都是多数都是针对患者的血管进行cāo)作，影像资料是重中之重，但是患者的一般况医生也需要掌握，所以术前看病人是常规cāo)作。 因为课间的时候牛光辉过来跟云天招呼吃了颗软钉子，所以众人虽然对云天好奇，但午饭午饭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跟云天打声招呼。 这么个呆木头自己往上凑，碰个软钉子，丢脸的可是自己。 这是不少人心里的想法。 也有不少人感慨，石主任那样八面玲珑的人，怎么就会教出一个这么木讷的徒弟来。 看样子关于云天自学成才的传言果然是真的了。 不然也不会学生跟在老师后学不到一点为人处事的方法。 下午就是这个小伙子的首秀时间了。 众人心中充满期待。 这个诊断看起来很厉害的小伙子，不知道手术是不是也跟他的诊断水平一样能够给大家惊喜呢？ 云天上午引起不小的哄动，所以，听说昨天云天挑选了最难的一例病例的事也都传开了。 有不少人心里都存了看好戏的念头。 虽然云天表现今天上午诊断表现特别精彩， 但诊断毕竟是诊断，只要学习诊断思维够开放就能够达到这个水平。 而介入手术水平则不一样，那得是靠一台一台手术练出来的啊。 据说，这小子接触介入手术才几个月的时间，居然敢挑选那么难的病人，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少人心下嘲笑，等着看云天的好戏。 203挣足面子的黄经理 吃过饭，石主任、云天一行来到脑病医院。准备先了解病人的一般况。 病人是恶度比较高的胶质瘤。 已经发生颅内转移。 所以才会有颅内多处病灶的况出现。 患者一般况并不好。 脸色很差，精神也非常萎靡。 这样的体状况按说是难以承受化疗的。 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水平，治疗肿瘤仍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特异办法，常常选用的方法都是杀敌一千自损800的招数。 不论是放疗法还是化学疗法。对病人自损害都相当大。 而介入化疗是指将化疗化疗药物局部注入到肿瘤组织的一种方法，相比较服药的全疗法，副作用略低，局部用药针对更强，效果更好。 但对体的损害依然还是很大。 以患者目前的体状况来看。 即便是做介入化疗，也颇有些勉强。 云天皱了皱眉头。 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一些。 “医生，我妻子的况怎么样？”患者家属是一个年纪40多岁的中年男人。 见云天过来查看患者况，应该就是医院沟通时说的专家了。 这次脑病医院选取了一部分病人说是进行演示手术，给病人减免一部分手术和治疗费用。 自己妻子的况，男人心里非常清楚。 家里为了给老婆治病，已经是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这次本来已经打算放弃治疗了。 但医生说可以减免大部分的手术和治疗费用。 又是全国各地最优秀的医生过来做演示手术。 所以男人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 孩子正在念高三了。 还有半年就要参加高考。 虽然母亲生病对孩子打击很大，但不论是孩子还是自己妻子，都希望能撑过高考。 孩子希望自己母亲能看到自己高中，妻子希望自己的死不会对孩子造成太大的影响。 所以，妻子才一直在努力苦苦挣扎。 希望这次的介入化疗能对妻子的疾病有一定的帮助，哪怕只撑半年也是好的啊。 了解了患者的况，云天也未免唏嘘。 虽然患者的一般况不是太好，但好在患者求生**非常强烈，在真正的大病面前，人的求生**其实是个很有意义的东西。 云天再次仔细跟患者讲解了手术过程，并跟患者沟通，如果术中有机会，自己将会帮患者栓塞一部分肿瘤的供血血管，这是不包括在介入化疗手术中的。 颅内肿瘤供血血管栓塞术属于神经内科四级手术，虽然昨天在集训室云天已经cāo)作了很多次，但患者的况在没有造影明确之前，云天也没敢把话说死，只是说，如果肿瘤血管有栓塞条件的话，自己会进 行这方面的尝试。 医生愿意尝试更好的治疗方法，患者自然同意。 云天又找出手术知同意书，将相关内容仔细补充了上去，又请患者家属签了名，这次术前沟通才算是完成了。 再次仔细嘱咐了患者注意事项，云天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而威信耗材的黄经理早已严阵待命。 得到云天的命令，黄经理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将随带的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微导丝、微导管以及各种可能用到的耗材。 因为之前给黄经理的通知，只是做介入化疗。云天还担心黄经理可能没有准备相应的栓塞耗材。 没想到黄经理不愧是销售老手，云天可能用的耗材他都带得满满当当，包括栓塞血管用的凝胶海棉居然都准备了。 云天仔细的选取了自己可能会要用到的耗材，想了想，又转头对黄经理说道： “老黄，有个事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云天说得非常客气，让黄经理躯一震！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这次演示手术我可能会用到一些凝胶海棉，这在术前是没有跟患者沟通过的，所以患者的预算应该没有包括这部分费用，所以”云天从来没有跟黄经理提过这样的要求，所以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我已经向公司申请过了，这次患者使用的耗材全部免费！”没等云天说完，黄经理就站得笔直拍着脯表态。 “能够在全国神内的演示手术中使用我们的耗材，这完全是石主任和云医生您愿意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所以，这次患者所有能用到的耗材我们全部免费。”黄经理接着说道。 要知道，这次的全国神内年会，只是单学科的年度聚会，并不是什么大型的商业集中活动。 所以商业化程度并不高。 只有几家跟帝都各位大拿关系要好的厂家拿到了赞助资格。 对于国产威信耗材来说，连参加这次全国神内年会的资格都没有。 之前，威信耗材为了这次的年会，也费了很心思，董事长傅克明亲自带队，不知道跑了不少路子，但使终没有找到突破口！ 连这次会议的边角都摸不到！ 正在傅克明董事长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接到自己公司云城销售经理陪主任到帝都参会的消息。 并且，云城销售经理居然还拿下了西南区域演示手术的耗材供应权！ 这个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几乎把傅董事长给砸晕了！ 得到消息，公司上下一片哗然！ 让黄经理挣足了面子。 所以，公司对于黄经理这次耗材提供极度重视。 从黄经理接机开始，公司董事长傅克明就多次表示想要亲自见见石主任 和云医生，但都被石主任拒绝了。 云天的演示手术在前，石主任此时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云天。 更别提区区一个耗材供应商了！ 求见无门的傅克明董事长直接给黄经理开放了最高权限，一百万以下的费用，黄经理可以直接作决定。务必一定要服务好云天和石主任一行。 所以，云天才提出要求，黄经理才会直接就拍板答应了。 “谢谢了。”云天点了点头，向豪气的黄经理道谢。 带着相关的耗材进入了帝都脑病医院的更衣间，准备手术！ 204从希望到绝望 学术会议是在酒店进行，但下午的演示手术，手术室却依然放在离酒店几公里外的脑病医院进行，利用现在的网络技术，在酒店会议室进行同步直播。 今天下午石主任陪着云天熟悉完病人的况便离开了。 手术的事石主任没有办法帮助云天太多，但手术相关的其它事，石主任自然要去帮云天全瓿处理好。 下午两点，患者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消毒、铺单等工作。 云天和冷承业进入更衣间更衣、刷手。 “有没有点紧张的感觉？”冷承业一边刷手一边笑吟吟的问道。 “紧张？”正在回忆患者影像片子的云天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冷承业的话，只是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看着明显在想事的云天，冷承业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这家伙，脑子里除了病人，完全没有考虑过演示手术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今天早上的公开课上，这家伙赚足了面子，大出风头。 可家伙依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狼吞虎咽的吃完中饭就跑来看病人了，同行之间一个招呼也没有。 来参加这种年会的意义不就是交流和人脉吗？ 自己向来冷傲，可在这样的场合也还是会耐下子来跟人结交，毕竟，来参会的都是全国神经内科的中生带和年青一代全部的精英了。 毕竟是行业年会，规格，已经是业内最高了。 可自从这家伙不冷不的怼走了牛光辉之后，整个午休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凑过来自讨没趣了。 可没有人来跟这家伙近乎不代表大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马没有兴趣啊！ 自己的手机电话、短信、微信都快爆炸了！ 全是打探这家伙况的！ 可以想像，今天下午的演示手术，会议室绝对是爆满！ 西南区域不声不响的就杀出来这么一匹黑马，够让人惊讶的！ 还是盛教授亲封的棒棒糖王子，绝对足够引起各路势利的关注！ 眼下这台手术可谓是万众瞩目！ 自己只是一个助手角色，此时心里都难以平静！ 而这个家伙做为术者，对周遭的气氛却完全没有一点感知！ 虽然有些埋怨，但说起来，这家伙这份心，的确让人钦佩，至少自己自问做不到这个程度。 云天虽然在想问题，但刷手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认真刷足了五分钟，冲洗，举着手在前，进入介入手术间。 手术室内，患者的准备工作已经作好。 帝都脑病医院的医生辅助水平，是云天在昆南西华医院各种凑起来的助手们所不能比拟的。 手术单铺的整整齐齐，术前准备工作非常充分，以至于云天不习惯的愣了一下。 毕竟，云天已 经习惯每次手术前对铺单等工作进行补充了。 突然换成这么高规格的术前准备服务，还真有些不习惯呀。 冷承业看到云天的反应就知道云天心里想的是什么。 自从冷承业决定了做一个优秀的助手之后，冷承业发现自己完全能够很轻松看透云天的想法。 毕竟，这家伙除了医学技术方向的问题能走特殊的致密思维回路以外，其它的任何事，都呈直线思维方式。 想要摸透这么个主子的脾，对于冷承业来说，简单是再轻松不过。 所以，云天看到铺单一愣，冷承业立即红了脸！ 这位主子明显是在嫌弃自己铺单水平太低啊。 看来，想要做一个优秀的助手，自己还必须得加强这些小事方面的处理能力！ 一定不能让赵磊那家伙再站到自己前面去了。 自己麻省神内的未来之星，哪怕只能给妖孽做助手，也一定要做云主子的最佳助手！ 冷承业思维有点发散，心思飘得有点远。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云天已经上台，开始消毒麻醉了。 靠，自己居然又错过了助手应该执行的工作！ 反应过来的冷承业第一时间猫腰窜回了属于自己一助的位置。 而此时，几公里外的神经内科年会会场里，会议室的各个角落都站满了人。 本来，参会人员是有定数的，自然不会出现这样没地方坐的况。 但云天上午造成的轰动效果太好，以至于会场附近多家医院的神内医生都赶了来，看一眼这个只接触了三个月介入手术，就在挑战这次演示手术中最难的病例的实习生！ 而且还是盛教授钦点的棒棒糖王子！ 可此时，众人都被手术室里的况搞晕头了。 戴眼镜的是冷承业，麻省的神内青生代，很冷傲的一个人，技术水平也还过得去。 和冷承业一起的，自然就应该是这次手术传说中的术者了。 两人一个戴眼镜一个没戴眼镜，虽然形相仿又戴了口罩但还是好区分的。 因为是全程直播，两人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戴眼镜的冷承业止住了脚步，而没戴眼镜的云天却开始上台进行消毒、做准备工作。 这样的cāo)作让会议室一片哗然！ 不是说是云天是术者吗？可看两人的分工，哪有助手在原地不住，术者亲自上台消毒麻醉的？ 难道，之前的消息有误？ 真正做手术的是冷承业？ 一想到，这场演示手术的实际cāo)作者是冷承业的时候，在场众人都有种明显松口气的感觉。 虽说冷承业能有勇气挑战这种难度的手术同样让人惊讶， 但有麻省神内明之星称号的冷承业总比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实习生云天更容易让 人接受！ 可没到一分钟的时间，冷承业动了！ 直接猫着子，窜到了一助的位置上！ 是的，猫着子，窜了过去! 冷承业这人格一向冷傲，年轻一辈大家大多熟识，这样略有些心虚不好意思的行为，甚至是面对年长教授做错了事才会有的心虚行为，在众人印象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且！ 他居然直接窜到了一助的位置上！ 所以！ 术者依然是那个实习生云天？ 现实再一次将众人的希望击得粉碎，不少人都睁大了眼睛！ 真的是那个实习生云天做手术？ 早上出尽风头的那个实习生云天！ 接着愤怒在心底滋生！ 一个才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的实习生，居然要挑战，脑病医院至少五年资以上医生才能做的手术！ 一想到这种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况，众人眼里又盛满了幸灾乐祸！ 倒要好好看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能做些什么，怎么将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做下来！ 从希望到绝望，冷承业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让众人对云天的怒气值又加深了五分！ 205老天爷赏饭吃的人普通人嫉妒不来 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云天已经开台麻醉。 术者亲自做消毒麻醉这种事的况非常少见。 不过此时云天的助手是已经声名初显的冷承业！ 让冷承业给他做消毒麻醉？ 这个小实习生的确还不够资格。 不过，云天麻醉手法很标准，几乎完全是按照教科书标准进行的。 虽然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只是一个麻醉而已。 接下来，穿刺针出现在镜头中！ 重头戏来了！ 做介入，最难第一个关卡就是血管穿刺！ 有多少医生为了血管穿刺，苦练数月甚至上年而不得其法的？ 据说即便是帝都三子之首的牛光辉，光初为了在年会上做第一台演示手术，整整苦苦练习了三个月的穿刺，才将一针见血的机率提升到90%以上。 只要不是大失血，体液容量极和休克测不到血压的病人，牛光辉基本全部能够做到一针见血。 这在在一定程度上，也帮牛光辉巩固了帝都三子中一哥的地位。 一个才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的实习生，即便这三个月什么都不干，天天只做穿刺，也不可能练出一手一针见血的本事。 毕竟，当初牛光辉就整整练习了三个月，而这小子，一个实习生的基本功怎么可能跟牛光辉比？ 而且西南区域的一个省级医院，怎么跟帝都三甲医院的病源相比？ 所以，牛光辉都苦练了三个月才有所小成的穿刺技术，云天即便接触介入手术这三个月来什么都不干，也不可能达到牛光辉的水平！ 不少人已经做了奚落云天的准备。 孟主任这次手术，特意等石主任落坐之后才坐到石主任边。 此时见云天准备开始穿刺，突然淡淡说了一句。 “老石，你这个学生，如果三针这内穿刺成功，今天晚上我敬你三杯怎么样？”孟主任笑的说道。 “好。”石主任转脸看了孟主任一眼，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老石，其实你应该守在cāo)作室门口的，万一十几针都扎不进，你也能及时进去帮”孟主任主任话没说完，突然惊恐的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一般的表。 因为屏幕上，术者右手持针，左手在患者皮肝处稍做触摸，没有丝毫犹豫，便一针刺入！ 而后， 一针见血！ 怎么可能？ 孟主任站起来，不敢置信的望向屏幕！ 整个会场突然寂静无声！ 一针见血怎么可能！ 一个刚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时间的实习生，怎么可能做到一针见血。 此时，不仅是孟主任，几乎全场的人都看着屏幕，满目的不敢置信。 大家都是同行， 一针下去，一碰 运气还是实力，大家都能一目了然！ 刚刚那一针，绝不仅仅是一针见血这么简单！ 关键是术者的自信和从容。 做过穿刺，血管穿刺的人都知道。 如果不是有100%的把握，一定会反复触摸血管，确定血管位置，以增加自己对穿刺的信心。 可是刚才术者只是轻巧地摸了一下股动脉，完全没有犹豫直接进针。 太过从容！ 太过淡定！ 太过于流畅了！ 甚至让人能感觉到术者绝对的信心！ “不，刚才一定是错觉，这小子应该只是运气好而已。” 孟主任喃喃不敢置信，跌坐回椅子上。 “今晚三杯，先给孟主任记下了。”石主任淡淡微笑的说道。 可接着更让人不敢置信的画面出现了。 穿刺针很快被固定好，几科只是一眨眼的时候，微导丝便已进入血管。 后开始在血管内移动， 快若游龙！ 微导丝移动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人有种目不接暇的错觉。 这速度！！！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明显是在炫技！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入石主任！ 在这么重要的手术上，这个实习生，居然敢将微导丝走得这么快！ 明显，是石主任这个作老师教育不行啊。 越是粗大的动脉，一旦发生穿破，危险就更大了！ 如果是自己的学生敢这样cāo)作，自己应该一钳子就砸脑门上了吧！ 众人看向石主任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同！ 是的！ 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学生，还真是让人同的一件事！ 孟主任刚跌回椅子上，看到屏幕上微导丝的移动的速度时，突然又笑了： “看来石主任这个学生不仅穿刺技术好，居然连微导士都走的这么好，这完全快成了道闪电了吧？” “啧啧，这速度，要是把股动脉扎破，血怕是能彪到天花板上了吧？” “这小伙子，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孟某人，佩服啊！” 孟主任阳怪气的话语，极尽挖苦！ 虽然孟主任的话说得不好听了点，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众人只能更加给石主任鞠一把同泪了。 “微导丝虽然行进的速度很快，但非常稳定，一直在血管正中间行进，完全没有偏移过。小师弟这的确是艺高人胆大。” 下午特意换到石主任前排的牛光辉转过来了，笑眯眯的对石主任和孟主任说道。 一直在正中？ 没有偏移过？ 扯淡了吧！ 微导丝这么快的行进速度，怎么可能一直将期控制在血管正中！ 虽然孟主任不相信，但眼睛却忍不住朝着屏幕上瞟去。 微导丝的确好像一直是在血管正中！ 我擦！ 微导丝的确一下就处于血管正中央，似乎是测量好的一般。 虽然眼下是比较大的血管超选，这小子难道就不担心刺破血管吗？ 这小子这明显是在秀技呀！ 两次被打脸的孟主任尴尬的闭上了嘴 而刘光辉和娄学珍都下意识地轻轻捻动手指。 在大血管内这样的速度，两人觉得，都勉强能够做到。 但稳定似乎就要略差一些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云天只有两步cāo)作，就征服了今年参与年会的各地神经内科精英们！ 光是这穿刺和走微导丝的两手技术就足够让人震撼了！ 难以想像这只是一个只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时间的新人！ 有些人果然是老天爷赏饭吃，普通熟人是嫉妒不来的。 206甚至算得上是医疗事故了 老天爷赏饭吃的人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这是此时会场中大多数人的想法。 随着会场里各人的感慨和各种心思，屏幕上的微导丝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椎动脉处。 这次冷承业终于做到了一个合格的优秀助手应该做的事。 及时打开加压注器，造影剂注入。 椎动脉分支血管下有两个病灶清晰地显现出来。 尽可能接近到肿瘤的供血血管，注入化疗药物，一个病灶的治疗就算完成了。 虽然云天能够穿刺一针见血，在大血管内微导丝的行进速度也很快。 但这只能代表云天的基本功非常扎实。 而真正考验技术的就是现在能够超选到什么级别的血管。 能够到越细小的血管，越接近肿瘤病灶，药物到达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小。 自然也更能够体现术者的技术水平。 虽然云天之前做得很好。 但到了这一步，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想看看云天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孟主任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刘光辉神严肃，一直挂在嘴边那丝温和的笑容都似乎消失了 娄学真有点紧张，毕竟刚刚云天在血管内推送微导丝的技术，自己只是闭着眼睛稍加模拟，就能感觉到，自己哪能够做到那个程度，但也非常勉强！ 娄学真不得不承认，在基本功方向，云天是超越了自己的水平的。 那超选呢？ 这个云天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娄学真隐隐有种感觉，觉得这个云天或许会做出继续让大家惊讶的事。 整个会场都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睛静静地等着带着云天下一步的动作。 大概过了至少有5分钟的时间，屏幕上的微导丝才开始缓缓移动。 由从椎动脉进入到基底动脉，这次微导丝的行进速度很缓慢，但很稳当，随着云天微导丝行进速度减慢下来，总算没有之前微导丝在大血管里奔腾前行的冲击感了。 微导丝在颅内血管里缓慢的移动，很稳定的朝着肿瘤目标血管而去。 众人都紧张的盯着屏幕上微导丝的行进，至少到目前为止，危南的速度一直很稳定，cāo)作也非常稳健。 渐渐的，微导丝已经到达脑血管树的三级分枝了，到达这个位置，注入化疗药物这一处病灶的介入化疗就算是完成了！ 这个才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的实习生，真的有能力完成二级颅内肿瘤介入化疗术！ 众人心中都有唏嘘！ 三个月就能拿下二级介入手术！ 还是极为复杂的二级手术! 这个世界上真有妖孽一般的人物存在！ 可众人心下感慨完，却发现屏幕上，忆经到达脑血管树的三级分枝后的微导丝仍然在 缓缓向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往前就是肿瘤供血血管的分支了。 这个小伙子是要干什么？ 超选血管上瘾了？ 根本停不下来了？ 整个会议室近五百号人，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微导丝进入三级分枝后的肿瘤细小供血血管分支，而后，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 小伙子紧张过头了？ 所以超选过头了？ 这是同时在会场五百人心中升起的想法。 毕竟，这个位置已经几乎进入瘤体，这个位置属于肿瘤供血血管的分支，如果从这个位置注入化疗药物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覆盖整个瘤体！ 所以，小伙子应该是过于紧张，或者过于想表现自己的技术，而不小心超选过头了！ 这是众人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但此时，微导丝静静的停在肿瘤供血血管分支，并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反而开始撤出微导丝，回抽，没有血凝块，然后连接新的加压注器！ 这是！ 真的不打算回退到合理的血管了吗？ 难道小伙子打算将错就错，只做这根分支， 将化疗药物只注入到半个瘤体吗？ 可如果是这样，根本达不到需要的治疗效果， “石主任，您的学生现在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超选技术，所以只打算给一半的瘤体注药吗？这还真是不一样的想法啊！”孟主任阳怪气的感慨道。 “为了在年会上展示自己的技术，连治疗效果都不顾，还真是个好医生啊！”孟主任似乎忘记了之前被打脸的疼痛，再次开启了嘲讽模式！ 而屏幕上，如大家预料的一样，在回抽无血凝愉，重新连接新的加压注器之后，云天开始往肿瘤血管分支内注入化疗药物。 会议室嗡鸣声突然间响起： “在这条血管里注入药物，只能对一半的瘤体起作用，根本达不到家治疗效果，术者这是什么神仙cāo)作？” “呵呵，什么神仙cāo)作，人家这是充分展现自己手术水平的时候，管他什么治疗效果！”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份了！虽然是演示手术，但病人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打一半药，另一半长得更快，这样的治疗完全没有意义啊！” “现在的年轼人，好大喜功，还真是枉顾人命啊！” 原本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一瞬间各式各样的讨论声蔓延开来。 还有不少人甚至对石主任开始指指点点。 孟主任望着石主任，对石主任没有反击自己的嘲讽感到十分得意！ 随着化疗药物缓慢注入，接着更加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 术者居然开始注入凝胶海绵！ 注入凝胶海绵？ 血管栓塞？ 这可是颅内血管！ 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影响正常脑组织供血，将会引起偏瘫、截瘫等各种神经功能障碍！ 如果阻塞了关键部位供血，甚至有可能立即造成患者死亡！ 这就是为什么颅内肿瘤介入化疗只是神经科二级介入手术，而颅内肿瘤介入栓塞术却是神经科等级最高的四级手术的原因！ 两种术式，两字之差，却大相庭径！ 一个是难度一般的二级手术，一个却是神经科最高等级的四级手术！ 他怎么敢直接在演示手中更改术式！ 一个术式改变，需要繁多的手续，至少要征得患者家属的同意。 毕竟栓塞任何一条血管，都有可能导致患者正常脑组织供血被堵塞！ 造成严重后果！ 可眼前，在神经内科年会上，居然就有人直接更改术式！ 手术开始到现在，因为是现场直播，众人都看得清楚，术者和助手都没有离开过手术台，根本没有跟患者家属商量过！ 说严重点，这甚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医疗事故了！ 207?着急的孟主任 会议室现场的众人绪都非常激动！ 在演示手术中更改术式！ 术中还没有跟患者进行沟通！ 这样的cāo)作居然出现在神经内科全国年会上！ 这是准备上头条的节奏吗？ 毕竟，做演示手术，那是在几百人的眼皮子底下做手术，被人拿着放大镜挑毛病。 能顺顺利利把一场手术做下来就已经是难得了。 像云天这样半路改换术式的，还真的没有过。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都炸开了粥。 “石主任的学生还真是厉害啊，二级介入化疗手术能做成四级介入栓塞手术，真是令人佩服。不过，不知道患者家属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会不会告您宝贝学生一个医疗事故？”孟主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个接触介入手术不到三个月的年轻实习生，居然有胆量在演示手术的时候做四级介入栓塞术！ 哪里来的勇气？ 可是，经过前面两次打脸，此时不仅是孟主任，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这个学生的四级介入栓塞手术不会成功！ 是的， 没有人怀疑。 介入化疗和介入栓塞之所以一个是二级手术，一个是四级手术就在于对血管的选择和超选。 此时云天已经超选到位。 此时众人也已经明白过来，刚刚云天为什么没有在超到脑血管树三级分支的时候没有停下，仍然继续选择了肿瘤供血血管的分支就是为了此时的栓塞！ 注入化疗药物后再进行栓塞！ 这样，化疗药物的效果得到进一步巩固，而且供血血管被栓塞，本也能起到抑制肿瘤生长，甚至杀灭肿瘤的作用！ 众人哗然之间，云天已经完成了供血血管的栓塞。 随着云天完成第一次肿瘤供血血管栓塞，整个会议室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个小医生手法确实不错，三个月的时间能拿下神经内科4级手术了，很是了不得啊…”有人对云天的技术由衷的赞叹。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选择三级血管分支，是因为当时肿瘤供血血管后，还有一个分支是供给正常脑组脑部组织的。” “对呀，造影后能够精确的选择血管，而且准确的筛查这个小医生确实手术不错。” “即便是一台正常的介入栓塞术，这个也已经算得上是非常的，做得非常不错了。” 会场有不少人对云天的技术表示赞赏。 而孟主任此时气得脸都歪了。 一个接触三个月介入手术的学生，就可能就能完成神经内科4级介入手术！ 孟主任已经嫉妒到发狂。 “术中不经过家属同意就擅自更改术式，他这可是医疗事故！”孟主任站起，气愤的大声说道。 “也是呀，这样的场合直接更改 术，诉者怕是真的没有跟患者沟通过，这样万一成功了还好，万一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怎么跟患者交差，目前也只是坐下来半颗肿瘤而已。”也有人表示不同的意见。 “这样做的风险确实是太大了些。” “是呀，这个要是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真的算得上是医疗事故了。” “小伙子也是心大，这样的况下手术做好了还好，一旦做砸了这个背部可就大了。” 孟主任一声吼大家都反应过来了，现在不是手术技术怎么样的问题，而是这是一场现实真正的手术。 现实手术就要面临现实的问题，患者家属的态度，患者的承受能力。万一手术不顺利或出现意外的沟通紧急预案。 总之一台神经科四级介入手术不是这么冲动之下就能完成的。 “大赛组委会应该立即阻止术者继续进行手术，如果在神经内科年度聚会上出现这样的问题，全国的神经内科医生都要跟着他丢脸。”孟医生渐渐找到感觉和方向。 除了刚刚说的那个点，孟医生将神经内科所有的医生拉下水。 虽然有夸大问题的嫌疑，但是说起来又很有道理。 如果演示手术中，患者出现什么问题， 那擅自更改术士就是严重的医疗事故了。 而在神经科年度聚会上出现如此严重的事故，确实是所有全国所有的神经内科医生恐怕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孟主任的话虽然引得不少人的赞同。 但在会议室的最前排，几位声旺最高的老教授和组委会成员都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像是在欣赏着云天的手术，不断的点头，眼中眼中盛满赞扬之意。 看了一眼满脸淡定，从云天改变术式到现在连表都没变化过的石主作，孟主任内心的火气更加旺盛。 石经年就是看组委会和几位老教授没有反应，所以才能如此淡然自得！ 自己怎么能够让石经年如愿！ “盛教授，龙教授，李教授，你们应该立即阻止手术。” 嫉妒到发狂的孟主任走起走到前排，对着各位教授沉声说道。 “各位教授，我们一整门学科不能给这小小子拿来赌啊，如果今天年会上出现任何医疗事故，那大家都会跟着难堪。”孟主任觉得，几位老教授醉心学术，但自己有必要给几位老教授讲清楚利害关系才行！ “孟主任怕是有些过于担心了”。盛教授看了孟主任一眼，淡淡的说道。 对于这个一看到手术术式改变，就急哆哆跳出来指责人的孟主任，盛教授心里没有半分好感。 所以此时脸上的表很是难堪！ “孟教授，你是不是心太急了一些，虽然我们事前沟通的事你并不知，但作为一个医生，连最基 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做为一个医生，应当具备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事实真相！孟主任，你可是多年的老医生了，但这方面的基本功未免也太差了些。” 盛教授黑着脸，一字一句的教育孟主任。 盛教授上午的课刚刚亲封了云天棒棒糖王子的称号，没想到，对这个实习生居然如此偏颇，话说得如此之重，还是对一个老主任！ 众人都对孟主任投以同！ 毕竟，以孟主任的年龄，在这样的场合，被如此教训，脸上还真是难挂得住啊！ 看来，这个叫云天的小医生，又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盛主任，难没想过，如果没有术前沟通和相关手续，手术台上怎么会出现凝胶海绵这样的耗材？”盛教授顿了一会，似乎是让大家消化一下之前自己教训人的话，才将最后结论轻声道来。 没有术前沟通和手续，手术台上怎么会出现凝胶海绵！ 一句简单的话加上前面的教训的话语，此时融合成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一声，狠狠的，扇在孟主任的脸上。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让怀疑云天的人都愣住了。 这场二级转四级的手术， 居然是有术前沟通的！ 居然是有术前准备的！ 208手术结束 凝胶海绵属于一次耗材，是介入手术时用来栓塞血管的一种材料。 而颅内肿瘤介入化疗术整个手术过程并没有需要栓塞血管之类的cāo)作，所以，凝胶海绵是绝对不会备好的！ 而云天这台手术，超选血管，注入化疗药物之后，直接就上了凝胶海绵。 显然这凝胶海绵是早就准备好的！ 帝都脑病医院那可是这次会方组委会的老根据地。 毫不夸张的说，医院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组委会成员的把控之中。 而且术者术中使用的任何耗材都需要走医院的临时采购渠道，必须要向组委会申请才行。 一台介入化疗术，如果术前术者居然准备了凝胶海绵这样非常规配备耗材，并进入手术室，组委会成员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是神经内科最高规格的年会。 还是年会演示手术这么重要的事！ 组委会怎么会让这样不可控的事发生！ 果然是大家低估了组委会的能力！ 看盛教授的样子，不仅有术前沟通，术前准备改换术式的事，盛主任应该也是知道的。 所有的cāo)作都是符合程序的？ 所以这个学生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通过片子，就已经决定了患者连合做介入化疗和介入栓塞手术？ 随着盛教授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再次寂静无声。 孟主任非常尴尬，灰溜溜地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石主任似笑非笑的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众人静静的看着屏幕上，微导丝灵巧的移动。 对一个又一个的病灶进行化疗药物注入然后栓塞。 将云天只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时间这样消息排除在外，单独看云天的cāo)作。 不论是速度还是cāo)作过程都非常的稳定！ 这样的水平即便是一般的5年资的医生也不一定能够达到。 众人静静的看着屏幕，术者完成一处又一处肿瘤药物的注入和栓塞。 最初的惊叹和感慨似乎已经变得麻木了！ 除了整个前排就座的组委会和各位专家偶尔会交头接耳讨论一下云天超选血管的准确之外，众人好像都已经被冻结了体。 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影像，似乎连思维都变得迟钝，连看演示手术挑毛病这样的常规工作都已经忘记了。 当最后一处肿瘤病灶完成栓塞微导管撤出，冷承业自发的接过按压止血的工作。 会议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石主任微笑，接受大家投来的，或嫉妒，或羡慕的各种目光。 心里无比欣慰，又略带骄傲！ 这是比自己在台上讲上多少堂课都换不来的感受。 而此时手术室里，云天刚下台走进更衣室，耳边便传来系统机械声： “检测到数组完成一例颅内肿瘤介入栓塞术，手术完成度98%，学习新的术式奖励经验12000点。完成一例颅内肿瘤介入化疗术，颅内肿瘤介入栓塞术，奖励经验3000点。奖励高级技能书两本。” 系统爽快的发放了高额奖励。 居然是15,000点经验值奖励。 系统最近十分大方啊。 云天拉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自己累积的积分已经有了22370点了。 自己还真能算得上是个小暴发富了。 有两万分经验值打底，再加上系统最近又开放了高级精力药剂，云天觉得，不管自己再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应该都有应对的能力了！ 明天拉开系统界面。系统界面技能书上。表示神经科介入手术的分支又有新的树枝被点亮。 看着刚被点亮的绿茵茵的树枝，云天心中升起淡淡的满足感 云天换完衣服，走出更衣间的时候，碰到了脑病医院的医务科伍科长。 “石主任果然收了个好徒弟！”伍子实拍了拍云天的肩膀，无限感慨！ 毕竟，当时云天选择这例病例的时候，伍子实还试图阻止过云天。 手术室外，除了伍科长，还有患者家属。 “云医生~~”患者家属拉着云天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次的演示手术，不仅在年会的大会议室直播，医院的小会议室，只要是不当班的医生，基本都在观看。 手术结束的第一时间，患者的管医生就已经将手术的过程大概讲了一遍给家属听。 听说自己的妻子不仅完成了化疗手术，云医生之前沟通的不明确能不能做的栓塞治疗也完成了！ 虽然医生说还要继续观察之后的况，但按照术前沟通和自己查的资料，但家属知道，手术既然成功，妻子活到看到孩子考上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一时间悲喜交加，涌上心头，拉着云天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 “术后要注意营养，定期进行相关指标检测。”云天交待了几句，见脑病医院的医生已经推着病人出来，冷承业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便告别了家属和伍科长，前往会议室和石主任汇合。 今天下午一共安排了三台手术。 云天是第一台，云天这边手术一结束，另一个手术间的手术直播就已经开始了。 等云天和冷承业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哄动。 毕竟看过云天那台一波三折的手术，再看一成不变的演示手术，大家都有点索然无味。 虽然术者的cāo)作十分标准，一板一眼完全符合cāo)作标准。 但所有人都兴趣缺缺。 此时见到云天和冷承业回来，众人自然瞬间被两个吸引，以至于在会场掀起了小 哄动。 云天和冷承业之前一直在手术，完没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难道得石主任边居然空着两个座位。 那里是原本属于孟主任的坐位。 手术还没结束，孟主任就尴尬的溜走了。 饶是孟主任脸皮比城墙厚，但今天被打脸的次数实在太多，特别是最后一次暴击，即便是城墙也耐不住啊！ 坐到石主任边才发现前面坐着牛光辉团队，后面坐着娄学真团队。 还真是个特别闹的位置啊！ 娄学真和牛光辉几乎同时升出手朝着云天比了个大拇指。 209我有个手术教学视频的项目 这次会议最重要的演示手术部分已经完成，会议一共五天时间，而云天的课程安排在第四天下午。 下午看了两台演示手术，散会的时候，石主任有别的事要应酬便先行离开了，牛光辉和娄学真便自然的跟云天、冷承业走到了一起。 “一起出去喝两口？”娄学真提议。 “楼下不是供饭吗？”云天满脸疑惑，憨憨的问道。 听了云天的话，娄学真脸上有一丝尴尬闪过。 冷承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娄学真这么说，显然是说大家一起聚一聚有结交之意。 楼下的会议餐是自助餐，实际上晚上还会留在楼下吃自助餐的人并不多。 毕竟，这样的学界年会，除了大家交流最新的信息和经验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拓展社区圈了。 大家都是搞神内的。 特别是稍落后一点，小一点的地方。 平时帝都这些大拿，能见到面就是不容易的事了，如果能在这样的聚会上，结下一饭之缘，事后，有什么难题也算是求助有门。 而帝都的各位大拿，此时正是传播自己思想和理念的时候。 毕竟，再好的想法和理念是需要传播的，在传播知识的过程中垫定自己学术地位，是最牢靠的方式。 所以，每天会议结束之后的夜晚，便是会议之外最重要的社交时间。 所以，石主任才在会议结束后匆匆离开，晚上，有太多的事要谈，有太多的资源需要整合。 毕竟，年会聚集的，可是全国各地神经内科的顶尖精英。 而云天这样的年轻代便是趁着年轻，大家都还没有功成名就的时候，结交起一份少年，这对后的发展至关重要。 特别是帝都三子这样的人物，那是年轻一辈争相结交的对象。 而像这样帝都三子之二围绕在云天边，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 不过，想来却也能释然。 虽然今天才是年会的第一天，但云天已经俨然成为这次年会最闪耀的新星了！ 不论是上午答题获得盛教授亲封棒棒糖王子，还是今天下午一波三折的手术，都已经让云天绝对成为这次年会最闪耀的新星。 往后虽然还有四天的议程，但之后还有想超过云天爆发之势的，恐怕没有。 所有，此时有帝都三子之二围绕在云天边也属正常 有娄学真这样的邀请也属应当！ 可云天这家伙，却商低到令人发指。 不仅完全没有听懂娄学真的结交之意，直接一句话，将再次邀请的可能都完全堵死！ 楼下不是有饭吗？ 为什么要出去？ 多么简洁严谨的逻辑！ 所以，娄学珍后，众人脸色愤然。 娄学珍真虽然碰了一鼻子灰 ，但想想，今天中午牛光辉的态度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心里生起的怒气又释然了。 算了，这就是个呆子，自己有什么好计较的。 见娄学真都没有说什么，娄学真后众人只是神色愤然，也没有说出什么过份的语来。 “今天看小云师弟手术做的相当漂亮啊，我这边有几个供应商想做颅内支架置放的教学视频，催得有点急，我一个人做不来，正想找人帮忙，不知道小云师弟有没有兴趣？” 已经碰过一次壁的刘光辉，这次摸准了云天的喜好。 直接抛出了教学视频这个极具惑力的饵，而且完全没有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 牛光辉的话果然吸引了云天的注意力。 教学视频什么的，云天倒是兴趣不大。 但颅内支架安置术云天还没有cāo)作过，属于新的术式。 这样的新术式想要在西华神内开展起来，还需要一定的过程，如果在帝都自己有机会尝试，倒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云天下午才得了一万五千点经验值，现在累积的经验值有两万二以上。 不论学习什么新的术式都够了！ 所以，听牛光辉说有手术做，云天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 “哪几个部分的颅内支架安置？”云天眼睛放光的问道。 “病人还在筛选中，毕竟想录制教学视频，做为产品推广的视频，他们还是想选择比较典型的案例。目前”见云天果然上当，牛光辉嘴角挂起一次线笑。 和云天一边说着一边朝楼下餐厅而去。 而娄学真有些尴尬，自己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冷承业摇了摇头，自家这个主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为了台教学手术，就这么把娄学真给扔了下来。 这不是完全得罪娄学真了吗？ 虽然娄学真是万年老二，但也没有必要交恶啊！ 西南区域经济相对落后，很多医疗技术和资源都是落后的。 左右缝源，两头通吃，不香吗？ 可眼下，主子已经跟人走了，自己一个助手还留下来跟娄学真暧昧不清的话，反而让人平白看低几分。 毕竟放在明面上的左右摇摆的人最是让人看不起！ 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冷承业只能快步跟上牛光辉和云天等人。 牛光辉果然把云天的子拿得很准。 两个一路只聊手术，居然从教学手术疗到今天下午的手术，两人大有相谈甚欢的架式。 不过，云天吃饭的速度很快。 会议用餐又是自助餐。 两人顾着聊天，吃的喝的，自有腿脚勤快的小弟取来。 所以，云天吃东西的速度甚至又增快了几分。 刚聊了几句下午的手术，牛光辉还有关于 神经科介入手术未来发展趋势的若干问题的腹稿都还没有派上用场，云天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餐具。 “我吃饱了。”云天突然说了一句，让口惹悬河，正说得起劲的牛光辉愣了一下。 “我说我吃饱了，手术教学视频的事，如果牛师兄有意向让我尝试一下的话，这是我的电话。您随时通知我。”云天擦了擦嘴，重复了一遍。 “我吃饱了，我看牛师兄光顾着说话，基本没吃东西，您再吃点，我就先回去了。”云天笑笑，跟牛光辉道别之后便拉阗冷承业离开了。 “我还没吃饱呢！你有必要一定要把自己装成一副憨憨的模样吗？”冷承业被云天拉着回到房间，不满的抱怨道。 210担心被淘汰的师经理 对于冷承业的抱怨和疑问，云天笑了笑。 是的，自己就是故意装成个傻憨憨。 难得来帝都一次，如果只是听课喝酒，应付些无聊的事，自然太没有意思。 与其晚上喝酒吃饭，浪费时间应付各种交际不如多做几台手术来得畅快！ 所以，既然牛光辉将自己当成了个手术狂人，云天便决定好好配合他。 这样的话，不仅是牛光辉，看样子，那个娄学真应该也会有样学样才对！ 这样，自己在帝都的这几个晚上，应该都能安排满，以医会友，自然比喝酒吃饭应付那些无聊的饭局有意思得多。 “你要跟我去做手术还是去吃饭，随便你选。”云天根本不在意冷承业的抱怨，而是开始刷牙洗漱，准备小眯一会，以牛光辉和娄学真想拉拢自己的想法看来，手术的准备工作应该会很快。说不定再晚点就能安排好，自己今天晚上就能做上手术。 昨晚喝了一瓶高级精力药剂，虽然说高级精力药剂好像没有普通精力药剂使用过量之后那种严重的精力透支的负作用，但能够稍微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更有利于晚上做手术。 “当然是跟你做手术。”冷承业想都没想地接回答道。 “那你先休息，我也回去米一会，晚上做手术的时候叫上我。”冷承业突然意识到时间紧迫，现在已经快七点了，最晚，应该十点左右就能有手术可以做！ 今天开了一天会，又跟着云天做了一台手术，虽然说没有达到体力透支的地步，但也同样有些疲乏的。 医生做手术，自然保持精力足够是最好的。 术前还能眯两三个小时，自然是再好不过。 所以，急急说了一句让云天晚上有手术别落了他之后也回房间休息了。 云天稍微收拾，就躺到上睡着了。 一直到十点左右，才被电话铃声吵醒。 电话是牛光辉打来的，问云天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去脑病医院，看看病人况，尝试把示范手术视频给录了。 牛光辉这家伙，果然行动力非常不错。 云天非常满意！ 云天早就预料到了，自然爽快答应。 叫上冷承业，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没想到居然是黄经理在楼下等着。 边站着一位比黄经理个子更雄壮的中年男人。 “小云医生，我过来接您去脑病医院做手术。”黄经理恭敬的说道。 “好。”云天答应一声。 “这是我们公司沙董长。”黄经理恭敬的向云天介绍后的大个子中年人。 “小云医生，久仰大名。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威信耗材的沙哲瀚董事长一见就是精明能干的生意人，又圆又肥的脸上带u丰憨厚的微笑，跟云天握 手。 以云天的级别本来，本来是用不着沙哲瀚亲自出场的。 但先是黄经理居然混进了这次的神经内科全国年会。 接着居然拿下了神经内科演示手术的耗材供应。 这让原本求路无门的沙哲瀚十分震惊而且重视。 之前沙哲翰就多次表示想跟石主任见上一面，好好感谢并结识石主任。 可惜之前石主任对云天手术高度重视，直接拒绝了沙哲翰的见面请求。 原本沙哲翰打算这两天找机会再跟石主任提一下，没想到晚上却接到帝都区域经理的电话。 说是牛光辉终于答应了录制示范视频的请求。 这可是帝都区域师力言经理跟牛光辉求了几个月一直都没有拿下来的业务。 原来，黄经理所在的威信耗材，最近才研发出了颅内支架，打算开展颅内支架业务，但是，本来国产耗材就难推广，空口白凭的新产品自然没人愿意使用。 所以，公司就打算重点公关帝都三子之首的牛光辉，想请牛光辉录制几例示范视频。 毕竟以牛光辉的人气和在年轻一代中的地位，如果这次威信的颅内介入支架能请到牛光辉来录制视频，这对威信来说，产品的销售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到时候不管走到哪里，向神经内科医生推荐自己的产品时就能直接说，帝都脑病医院就在使用我们的耗材，你看我们的示范视频就是牛光辉亲自做的！ 只是，今天牛光辉虽然同意录制视频，却说最后做手术的不是自己。 说是让一名叫云天的昆南省的医生cāo)作！ 没有牛光辉亲自做视频，师经理还是有些失落的。 所以有点尴尬的向沙哲翰汇报。 可没想到，沙哲翰听说了术者是云天的时候，并仅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让师经理马上赶去帝都医院，自己亲自去接云天。 黄经理的车开的很稳。 大众辉腾虽然外观看起来一般，但坐在里面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众人上车后，一路朝着帝都医院而去。 而奉命先行赶往帝都医院的师力言却一头雾水！ 云天是何许人？ 师经理也算是干医疗器械这一块的元老了。 不然也不会成为威信帝都区域的经理。 不管是帝都还是全国各地，稍有些名号的介入相关的人才，师经理都是倒背如流的。 毕竟，这是一个销售人员的基本功。 如果在酒桌上聊起谁谁谁，自己却不认识，那不仅显得自己孤陋寡闻，还极容易得罪人。 可云天这名字，师经理翻遍了脑袋里的所有储存，确定没有相关的信息！ 师经理在沙董事长出发去接云天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所以比云天先到一步。 驱车赶到脑病医院 的时候，才发现，牛光辉带着一群人早就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了。 师经理自然不会自做多的认为牛光辉这是在等自己。 可这个云天究竟是何许人？ 居然让牛光辉新自在医院门口等候？ 让沙董事长亲自去接？ 这个云天肯定不会是老一辈，老一辈不可能还自降段来做示范手术！ 可年轻一辈，哪里还有值得牛光辉亲自迎接的人？ 毕竟牛光辉已经算得上是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了。虽然地位不算稳固，但那只是牛光辉格太软了而已。 真要能让牛光辉到医院门迎接的，那得是什么段位？ 师经理觉得自己是不是真老了，要被淘汰了？ 什么时候，神经内科又冒出一颗如此闪亮的新星？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 211术前 虽然不知道云天究竟是何许人，但看牛光辉和董事长的架式，师经理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自己不知道这个云天医生的名号和信息已经是落后人家一步了，此时如果再稍有行差踏错，一定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所以师经理以最快的速度停好车，谨慎的来到牛光辉后。 “牛医生。”师经理跟牛光辉打过招呼便静静的等站在牛光辉后。 牛光辉淡淡的点过头，便算是招呼过了。 这次，如果不是时间仓促，牛光辉自然不会跟威信这样的国产小企业合作。 上午，云天的表现让牛光辉起来结交之心。 可没想到，自己主动结交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只是个基本功稍微扎实一点的实习生而已。既然对自己释放的善意不搭理，牛光辉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云天下午的手术做得如此精彩绝艳！ 一个只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的实习生，就能够完成神经内科四级手术！ 这个的人，如果牛光辉再不放在眼中，也就枉为帝都三子之首了。 所以，今天下午后来的两场手术，牛光辉根本就没有用心看过。 一直在盘算怎么将云天拉入自己麾下！ 学术界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场，彼此之间争执和竞争是必然之事。 而帝都青生代三子之间的竞争尤其激烈。 所以，云天这么初露峥嵘的新星，绝对是三人重点争夺的对象。 想要拉拢云天，必然要投其所好，所以，牛光辉便想到了一直跟自己沟通无果的威信耗材的师经理说的示范手术。 一来是牛光辉早就细心的发现云天术中使用的便是威信的耗材。 二来，是示范手术，可能是最容易吸引云天的事了。 所以，开完会第一时间，牛光辉便开始着手安排示范手术的事。 黑色的辉腾足够低调。 冷承业看到在门口等候的牛光辉自然吓了一跳！ 这场面，还真是刺激啊！ 要知道，自己虽然已经参加过好几次年会了，但牛光辉这种的层次，冷承业完全还够不到。 虽然一起吃过饭，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搭上过话。 而此时，云天享受的却是牛光辉亲自在门口迎接！ 果然云天主子面子比较大！ 众人下车，稍做寒暄，黄经理去停车。 “云医生，病人的况已经沟通过了，时水时间也够了，我们先去看病人吧。”牛光辉心思细腻。 众人在门口没说上两句，牛光辉就已经看到云天眼里的不耐烦了。 果然是个手术疯子！ 不然也不会接触介入手术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拿下四级手术。 天赋肯定有，但勤奋是必不可少的。 天赋可 以是人家做一百台手术领悟到的东西，你一台手术就能领悟，但如果一台手术都不做，那永远也不可能有所领悟。 所以，寒暄两句，牛光辉就订利的拉着云天去看病人。 患者49岁，左侧肢体障碍一月余，经溶栓治疗后效果不佳。 经检查证实前循环基底动脉狭窄达到70%。 患者一般况比较良好。沟通和语言能力都没有受到影响。 “医生，我才49岁啊，孙子还没抱啊，可得劳烦您把我这病治好，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抱孙子了，儿媳妇没人照顾，我这体也太不争气了啊。”患者快言语的，看样子是着急得不行。 抱孙子是大多数老年人的心愿，眼看着就能抱孙子了，自己却生病人了，患者的心倒是可以理解。 “关于手术风险都已经沟通过了吗？”云天问道。 对于这种期望值比较高的患者，云天一贯秉承着一定要事无巨细都交待清楚的原则。 毕竟做手术不是其它的事，患者和家属期望值很够，没有足够的心里建设，万一术中发生什么特殊况沟通起来就比较麻烦。 也很容易出现医患纠纷。 所以，云天才会认真的询问患者沟通况。 “沟通过了。”有脑病医院的管医生从牛光辉后钻出来应声道。 “沟通过了，沟通过了，该说的我都知道，小医生可是给我讲了一大通，又是失明，又是偏瘫，甚至是要人命的。可把我吓唬得不轻！”患者快言快语的接过话。 “不过，小医生不也说了吗？那些个并发症，风险什么的，出现机率就是百分之几，甚至是百分之零点几。我应该没这么倒霉刚好碰上。” “何况就算碰上了，那也是命。我们都了解的。” 医生看多了生死，有时候愿意相信命运，没想到患者也能看得这么开，看样子患者的已经做过心理建设了。 再仔细杳看了患者的各类片子，和各种检查况，云天基本能够确定患者可以实施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术才点点头，同意准备手术。 患者看样子是经过仔细挑选的，很明确的一例基底动脉狭窄，而且明显狭窄部位只有一处 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患者的治疗效果。 毕竟很多病人，颅内血管狭窄是多发的，这样的支架置入手术也不可能一口气放七八个支架进去。 既然是示范手术，术后患者的况肯定会进一步的跟踪观察的。 这样一定程度上的挑选，有利于保症术后疗效。 患者的食水时间已经超过六小时，而会议结束后，牛光辉一开始准备手术的时候就已经让患者服用过噻氯匹定250mg加阿司匹林300mg了。 这两种是抗血小 板的药物，服用之后有助于降低血液粘滞度。 决定手术，脑病医院的医生推病人进行备皮、消毒、铺单。 云天和冷承业刷手做准备。 因为要做示范视频，所以威信早就安排了摄影师进行全程跟拍，包括患者的术前沟通，都已经在拍着了。 冷承业下午没有完成好一个助手应该的工作，所以这次刷手的速度比云天要快得多。 刷完手，冷承业先云天一步进入cāo)作间，做术前准备去了。 而云天慢慢悠悠的刷着手，一闪，进入系统集训空间！ 212术前集训 云天的神经科介入手术水平已经至少在专精级以上了。 如果真要比起来，甚至比很多医院的科室主任级别的手术水平还要更高一些。 但因为是新的术式，云天还是选择进入系统集训空间进行练习。 一次兑换了四十个小时的集训时间。 云天进入集训空间之后了解了实验体的病和看过片子之后，系统介入手术室拔地而起。 颅内支架置入手术是近些年才开展起来的新型术式。 在大多数医院都还没有开放。 颅内血管动脉走行迂曲，管腔纤细，分支众多，对刺激十分敏感，而且脑组织质地较软，血管缺乏支撑。 而且脑组织对供血敏感，支架撑开时，脑血管再恢复高灌注也会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甚至导致患者死亡。 所以颅内血管支架相对于其它部位的支架置放要更艰难得多。 开始cāo)作，云天一开始连做了两台都没有成功，主要是对颅内支架不熟悉，球囊扩张的时候引发了血管痉挛，导致手术失败。 没想到，颅内血管支架术的难度完全超出自己的想像。 云天遇到困难反而觉得更加兴奋。 第三具实验体的cāo)作终于成功。 但手术完成度只有60%，显然，颅内支架安置难度极大。 四十个小时的集训时间，云天一共完成了十三台颅内血管支架放置，加上失败的两台，云天一共cāo)作了十五台。 但手术完成度最高也只是达到了75%。 不过随着四十个小时的集时间结束，云天感觉自己已经渐渐掌握了手术的难点。 再次跟系统兑换了四十个小时集训时间。 云天灌了一瓶高级精力药剂，继续开始奋斗。 四十个小时结束。 云天的手术完成度已经达到85%以上。 虽然比起前一个四十小时结束的75%来说提高了不少，云天对手术完成度依然不满意。 再次兑换了四十个小时的集训时间，云天又做了将近二十台颅内支架置入术，加上前八十个小时做了三十三台，一百二十个小时云天一共做了五十三台颅内支架置入术。 五十三台，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做颅内支架置入术三年以上的医生了。 毕竟云天是短时间完成了五十三台手术。 相对于大部分医生一开始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一台完成的频率要高得多。 所以相对的，能总结到的经验也就更多，收获自然也弄多。 五十三台手术，一百二十个小时下来，云天的手术完成度已经达到了90%。 再次一口气灌下一瓶精力药剂。 云天再次兑换了四十个小时集训时间。 这一次，云天一口气做了二十五块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术。 手术完成度已经达到了98%以上。 云天估计自己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再有提升了，但再次灌了一瓶精力药剂回到了现实空间。 自己刷手的动作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云天的心里充满了疲惫！ 毕竟自己刚刚一口气完成了78台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术！ 此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高级精力药剂的效果是普通精力药剂无法比拟的。 此时虽然内心有种淡淡的疲惫感。 但整个人依然是精力充沛的感觉。 再完成一例颅内血管置入术，云天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洗完手，双手举在前，云天进入cāo)作室！ 213千分之一不到机率也能遇到 云天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冷承业已经消毒铺单完闭。 因为是示范手术，全程都有摄影师跟拍。 所以，做为助手的冷承业这次超水平完成了消毒铺单工作。 毕竟今天下午的演示手术，冷承业可是丢脸丢大发了，今天下午在全国的神经内科医生面前做了一次最不像助手的助手！ 不仅没有完成消毒铺单的工作，连消毒、局麻的工作都没有参与。 此时，冷承业决定一定要一血前耻。 毕竟，这个录相以后不知道要拿给多少人看的，冷承业可不想背上最菜助手的名号，受万人耻笑。 所以，冷承业的难得的把消毒铺单的水平硬生生提高了n个等级。 毕竟只是最简单的工作，做为麻省神内未来之星的冷承业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就白瞎了这称号了。 之前不到位，自然是因为不用心。 云天进入cāo)作间，冷承业正好完成铺单工作。 换云天上台，冷承业去刷手。 刚刚做完七十几台颅内血管置换术的云天此时深吸了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毕竟此时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刚刚在系统集训室里面对的可以无限次使用的实验体。 实验体cāo)作失误可以重新来过，只要经验足够，系统能够提供无穷尽的实验体，而患者的生命只有一次。 害怕cāo)作惯出现，云天站在手术台边，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才接着开始局麻。 而此时与cāo)作室一墙之隔的处置室内，以牛光辉为首，后围绕了不少脑病医院的医生。 牛光辉毕竟是帝都三子之首，走到哪里都有人前呼后应那是必然的。 加上牛光辉之前在门口等人的行动更是引起了不脑病医院医生的注意。 打听之下才知道是今天下午做颅内肿瘤栓塞术的云天医生，所以，很快的，更多的医生都围绕在了cāo)作室外。 甚至因为cāo)作室外的处置室太过狭小，便有人打开了小会议室的视频投影，不少人聚集到小会议室观看这场手术。 看云天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牛光辉眼里飞过的闪过一丝蔑视。 不过是小医院的小医生。 一例三级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术就如此紧张了。 果然只是天赋不错，在昆南省那西南偏远之地，看样子，病源少，设施设备不足是硬伤。 三个月能做多少台神经科介入手术？ 难怪一副听见手术脚都迈不开的模样！ 不过，如果天赋真的不错的话，自己倒可以考将其收留下来，做自己一句助手还不错。 自己边这些人，虽然在帝都神内圈子里看起来都不错，但天赋还是略差了点。 牛光辉心思翻转之间 ，云天已经开始局部麻醉了。 局部麻醉依然是一板一眼，严格按照手术指南进行，连进针的角度和程度都一丝不差。 果然是自学成材的家伙。 只在自学成材缺乏有经验的老师指点，才会将cāo)作严格按照手术指南一丝不差的完成。 因为无人指点，根本不知道，其实进针稍多那么一到两毫米，麻醉效果更好。 麻醉完成，接着便是静脉穿刺。 想到下午云天的股动脉穿刺，牛光辉的眼神闪了闪。 下午云天的穿刺手法太准！ 太稳！ 给牛光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毕竟牛光辉称得上是整个帝都神内圈，血管穿刺第一人！ 自己特意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候练习血管穿刺。 可技术水平越高，牛光辉就越能体会道云天那不经意见散发出来的自信！ 那是对自己的穿刺百分之百有把握才会不经意间溢出来的感觉。 左右微微摸了一下股动脉的位置，下指便就确定了位置，没有任何一下多余的动作。 稍做按压，右手持针向着左手指尖位置直接扎入！ 一针见血！ “这云医生血管穿刺的手法还真牛气啊，都快比得上老大的手法了！” “靠，摸一把就确定位置，太气了吧。” “是够，气的，整个帝都，恐怕也只有老大降得住他了。” “娄学真还想跟我们老大抢人，就凭他穿刺前摸来摸去的样子，光是这血管穿刺就压不住云医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招揽云医生！” 牛光辉后，适时会传来小弟们各种夸赞之声。 牛光辉耳根微红！ 即便是自己，在血管穿刺方面恐怕也压不住这位云医生。 至少自己做不到摸一把就能一针见血。 众人吹牛间，微导丝又一次开始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在血管里狂奔。 众人突然安静下来。 同样的画面看过一次，可即便是再看，也依然震撼！ 靠，这小子，即使是录示范手术视频的时候依然是这么秀。 牛光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装会死吗？ 虽然是大血管，跑这么快，万一扎坏了那就精彩了，慢一点稳一点会死吗？ 不过，吐槽是吐槽云天的手虽然很快，但牛光辉不得不承认，云天的手非常稳，超选几乎没有一点难度。 到达椎动脉分支处，回抽、无血凝快，造影剂注入，造影图像显现！ 可看到造影图像的瞬间，云天按下了暂停键。 屏幕上，基底动脉的造影清晰的显现出来。 可是狭窄处，斑块附着处，赫然出现了一根极为细小的分支血管！ 班块下细小血管！ 牛光辉瞳孔猛的收缩！ “靠， 中奖了，居然有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 “这台示范手术废了！” “靠，怎么会运气这么好，这种事都能够遇到！” 牛光辉后众人一个个都出言感慨！ “怎么会这样？”沙董一脸死灰，几乎是捶顿足！ 好不容易找到个有影响力的神人出手，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况！ 这也太倒霉了吧，这种不到千分之一的机率居然都给碰到了！ 手术台上，冷承业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幸好，此时的微导丝都在云天手上，冷承业这次手抖没有对手术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斑块下细小分支，怎么办？放弃吗？”冷承业此时顾不得正在录像，轻声向云天问道。 214赶紧结束手术，不丢人 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是指在脑血管内斑块下有细小的血管分支。 血管内的斑块就是长在水道里的青苔，质地比较疏松。 而青苔下，有一条细小的支流分了出去。 在斑块质地比较疏松的况下，血流依然可以透过青苔从小分支流出去。 而做颅内血管支架手术就像是用一个网子将青苔固定在水道边上。 青苔被压缩固定之后，通透功能减弱，就会导致细小的支流被阻断。 而颅内的任何小血管都肩负着相应区域脑组织供血的重要作用。 这一条细小的支流被阻断便会引起供血区脑组强缺血、坏死，造成急脑梗死！ 这种况出现机率并不高。 却是可以直接导致手术失败的因素。 这几乎算得上是颅内支架置入手术中的忌症了。 遇到这样的况出现意味着只能选择结束手术。 宣布手术失败。 所以众人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但云天并没有立即退出微导丝。 “去找老黄，要一个小两号的球囊。将支架换成自膨胀闭环式支架。”云天没有结束手术，反而是对冷承业吩咐道。 “球囊？”冷承业本来只等云天一声令下，便准备结束手术。 毕竟，遇到斑块底下有细小动脉血管分支，这种概率绝对不超过千分之一，这样低概率的事碰到了，只能算是运气不好。 除了结束手术，别无选择！ 可云天的吩咐却不是结束手术，反而让自己去找黄医生拿球囊？ 球囊，顾名思议，就是一个小球一样的东西。 在介入手术中常用来做预扩张，或者带支架放入。 这次的支架置入手术之前选用的就是球囊支架，球囊带支架进入之后给扩张球囊，释放支架。 可是此时云天要小两个号的球囊干嘛？ 扩张分支血管？ 别开玩笑了，分支细小血管小的跟头发丝一样，即便是小两个号的球囊也不可能进得了分支血管。 而且还让自己换支架？ 这手术难道能接着往下做？ 还是说云天另有打算？ 装装样子再结束手术？ 似乎没有那样的必要吧？ 冷承业完全一头雾水！ 不过此时的冷承业早已对云天心服口服，已经完全调整好心态，堪称一名合格的助手。 所以一名合格的助手，自然不会质疑诉者的任何决定，坚决执行诉责的命令，这样的基本品质冷承业自然是具备的。 所以冷承业毫不犹豫摘下手，下台，离开cāo)作间，出现在处置室门口。 想来云天是让助手来询问自己是否结束手术的吧？ 见冷承业下台，走向处置室。 牛光辉觉得，云天的商也没有想象中的 那么低，至少结束手术前还知道来跟自己打声招呼。 对于遇到这样的事，自己也是能够理解的，只是运气不好而已，现在只能明天重新安排示范手术的病人了重新进行手术了。 不过，既然云天都知道要跟自己打个招呼，自己还是应该要安慰明天和他的助手几句的。 牛光辉飞快地在脑海里开始组织安慰的话。 “老黄过来一下。”没想到冷承业出现在处置室门口，并没有跟牛光辉打招呼，反而直接对威信耗材的黄经理招了招手说道。 牛光辉有些诧异。 冷承业是觉得手术没做下来，不好意思跟自己讲，所以选择比较熟悉的黄经理先开口吗？ “你有没有带了小两个号的球囊和自膨胀闭环式支架？”冷承业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结束手术吗？ 云天的这个助手出来，难道不是应该跟牛光辉解释手术没办法进行下去吗？ 怎么反而跟厂家要起新的耗材来？ 难道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的颅内血管手术，他还能做下来？ 开什么玩笑？ 板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不管用什么支架，膨胀后都会压缩斑块，从而堵塞细小血管。 这是一个自膨胀闭环式支架能解决的问题吗？ 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被冷承业的行为搞懵了。 “呃，那个，那个，云医生的助手，”刘光辉一年说了两个那个，也没有想起来冷承业的姓名。 “你跟云医生说血管分支比较细小，所以才在术前的检查中看不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叫云医生不用勉强了，结束手术吧。” 牛光辉想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云天要求狼和志鹏闭环是支架的意图，但还是决定主动跟冷承业嘱咐。 “好的，我一定将这个话转告给他。”冷承业点头答应，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正在翻动百宝箱的黄经理。 “球囊和闭环式支架就不用了吧？”刘光辉，试探着问冷承业。 “斑块下细小血管，这是一个闭环式支架能搞定的吗？叫你老板赶紧出来吧，赶紧结束手术也没啥不好意思，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见冷承业不回话，牛光辉后的一众小弟有人出声道。 可冷承业还是没有回话。 紧紧的盯着黄经理，在他的百宝箱中翻找。 颅内血管本就细，所用到的球囊也更是小号中的小号了。 再小两个号的球囊，几乎很少用到。 但黄经理记得，自己明明装进了箱子，只是百宝箱内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耗材，所以一时间没有翻找到。 “不用死撑了，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手术做不下来，大部分是运气的问题， 赶紧叫你老板下台，结束手术，明天重新安排病人再做吧。”见冷承业一直不回话，牛光辉后的另一人，接着劝道。 “呃，我老板说了，要球囊和闭环式支架，我先把东西带进去，再跟他传达刘医生的话吧。” 之前并不是冷承业不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冷承业也不知道云天要这两样耗材是为什么。 此时刘光辉和后的人连着说了三遍，冷承业心思转了又转，只能这样先应付着回答。 冷承业只是助手，结束手术也要里面的术者说了算， 所以众人也算是勉强认可了冷承业的回答。 “球囊找到了。”黄经理满头大汗的从箱子中翻找出一颗带包装的细小球囊递给冷承业。 215惊呼连连 冷承业拿着云天要的耗材离开处置室。 “这时候还要耗材，这是要干嘛？完全弄不懂这个时候要球囊和自膨胀闭环支架的意义啊！”冷承业离开，牛光辉后，有人疑惑的问道。 “装模作样罢了。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没办法做支架置入，看样子这个云医生比较好面子，应该是假装努力一下，一会儿就会出来了。”有人早已看穿一切。 牛光辉暗自点头。 这样的说法比较合理。 班块下细小血管，不可能做得了手术，这个时候却叫助手出来要耗材，应该只是为了面子装模作样一番而已。 应该是这个小医生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毕竟今天手术声势浩大，今天下午的手术虽然看的人更多，但那时候cāo)作室外应该是没有这么多人围观的。 所以这个小实习生表现得还算淡定。 但此时这么多人围观，小实习生应该是拉不下脸面来才是。 所以装模作样的做些争取，之后再宣布手术结束，不过是想充充面子而已了。 众人说话间，冷承业已经把耗材送到了cāo)作间。 打开外包装，把耗材直接倒在了手术台上。 “打包装打开吧。”云天直接吩咐道。 冷承业愣了一下！ 来真的？ 真打开？ 一个支架可是上万块！ 一旦打开，就等于废了！ 虽然这次耗材全部是厂家提供，不用患者出钱，但这样，也太浪费了吧！ “赶紧。”云天见冷承业迟迟没有动作，便催促了一句。 冷承业迟疑了一瞬间，还是坚定的选择了打开包装。 自己的目标是做一个合格的助手，所以要坚定的执行老板的命令才对！ 看到云天笃定的样子，冷承业虽然明知道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这样的手术是做不下来的，但内心深处却仍然升起一丝希望！ cāo)作间外看到冷承业的cāo)作，瞬间炸开了锅！ “居然还真的把耗材打开了，这也太浪费了吧。” “装装样子就行了，一个球囊一个支架，虽然是国产耗材，但加起来，这价格也上万了，明知道手术做不下来的况下有些浪费了。” 见云天真的已经把耗材拆开，牛光辉后的众医生都十分惊讶！ 毕竟，虽然对于厂家来说万块钱的耗材不是太大的问题，但都是医生，这么浪费，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没事没事，一个球囊一个支架而已，没事的，没事的，这个耗材算在我们威信头上，没事的没事的。”沙董事长见众人都对云天升起不满，赶紧好脾气的连声解释。 虽然云天这场示范手术没有做下来， 但看牛光辉对明天的态度就知道， 云天看样子是 入了牛光辉的眼。 牛光辉那可是帝都三子之首。 而且，已经隐隐有这一代年轻人领军人物的姿态了。 既然云天能入了牛光辉的眼，沙董事长自然乐意卖这个人的。 果然，听到啥董事长的话，牛光辉转过头，微笑着冲沙董事长点了点头。 众人说话间，cāo)作间里的云天已经开始行动了。 微导丝重新开始移动，在颅内血管中的穿行，比大血管缓慢得多，但仍然快速稳定的到达基底动脉狭窄处。 开始扩张球囊 但球囊扩张的速度非常慢，比平时扩张球囊的速度至少慢了5倍以上。 “他在狭窄处打球囊，还选了个只有基底动脉管腔1/2大小的球囊，这是什么意思呢？感觉并没有什么意义啊。”有人不明白以前的想法。 “能有什么意义？球囊就算全部扩张完也只有基底动脉一半大小，做做样子而已。”有人笑着回答道。 “球囊只有动脉一半大小，扩张之后没有什么风险，但短时间内能对颅内血管供血有一定改善，患者颅内供血有一定改善的况下，或许对于手术失败这一结果更容易接受一些，这还是个不错的好办法。”众人状态轻松地开始调笑起来。 球囊缓缓扩张，大约经历了2~3分钟左右，才完成了全部扩张。 接着云凡做了一件让众人更加意想不到的事。 入支架。 “这是干什么？”有人惊呼出声。 支架可不比球囊，真进去想取出来就不容易了。 这个小实习生难道疯了吗？ 刘光辉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小球囊扩张，自彭闭环式支架植入，这样的术士自己似乎听说过！ 但是此时牛光辉脑海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术式。 而此时cāo)作台上的云天，熟练地入支架，快速送到位置，接着展开支架，退出球囊，支架置入完成！ “他疯了？” “这是要闹出人命啊！” 处置室里众人惊呼！ 小会议室里，脑病医院里几位年资稍长的医生腾的站起来，准备冲出会议室，往cāo)作室冲。 而此时，cāo)作室里，云天重新注入造影剂。 造影！ 缺失的颅内基底动脉中段狭窄处已经完全恢复，支架放置的位置选择的非常好！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 斑块下的细小血管分支并没有堵塞。 供血依然正常！ 靠， 这是什么况？ 众人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跑到会议室门口的两位年资较长的医生瞟了一眼大屏幕，生生顿住了脚步！ 怎么可能？ 支架展开！ 斑块被压缩！ 但细小动脉供血正常！ 怎么可能！ 斑块下细小动脉血管分支，这可是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手术的忌症啊！ 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可能cāo)作。 怎么突然就成功了呢？ 整个过程也没见术者有什么新奇的cāo)作啊！ 不过是用一个小球囊慢慢进行扩张了一下而已。 到底怎么达到这样的手术效果的？ 众人十分诧异。 “斑块下细小动脉血管分支小球囊扩张支架置入术！” 牛光辉终于想起，不久前自己看到过的一篇论文。 专门论述了这样的cāo)作方式。 其实cāo)作并没有什么特别经典之处。 不过是用小球囊在细小血管的分支处，缓慢的扩张，从而将班块轻微分开。 再用自膨式闭环支架固定斑块，这样就能保证斑块被压缩之后，不会堵塞细小动脉血管分支处的血流供应。 说起来容易，cāo)作起来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用球囊分离斑块的时候，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引起斑块脱落，而形成细小的栓子堵塞为微小血管引起小中风。 支架植入的方式不对，也会引起球囊分离斑块失误，支架展开的时候，而将细小动脉血管分支口堵塞！ 当时自己看到这篇论文的时候，跟笑话过写论文和审核的人都是傻子！ 这样的cāo)作，说起来容易，但实际cāo)作中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此时，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有人居然在自己眼前完成这样几乎不可能的cāo)作！ 216真心牛批 “检测到宿主完成一例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术，手术完成度98%，奖励经验值9000点。奖励高级技能书一本。”系统声音在耳边响起，发放了手术奖励。 之前为了学习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术耗费的几千点经验值几乎全部补足。云天的经验值储存几乎没有变化。 居然再次奖励了高级技能书一本！ 最近系统的奖励比较丰厚啊。 云天走出cāo)作间的时候，牛光辉还处于愣神傻眼阶段。 不光是牛光辉，处置室里站满的人没有一个是能回过神来的。 云天看到满层子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人，也愣住了。 毕竟，一屋子的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盯着自己，这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随后，最先回过神来的沙董事长第一个鼓起掌来。 牛批了！ 真心牛批了！ 有了云天这例示范手术，自己的颅内支架，恐怕上哪儿卖都不会有问题。 这个视频，可是极其珍贵的资料。 随便上哪个医院，不管再大牌的医院或者主任，如果说我们的支架示范手术是在帝都脑科医院做的一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颅内血管支架！ 只要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哪怕再大牌的主任，也绝对会被勾起兴趣！ 有了兴趣，看了示范片，离在达成销售还会远吗？ 这绝对是自己颅内支架大卖的一大杀手锏！ 沙董事长可以预见，这次新研发的颅内支架一定会大卖！ 沙董事长发自内心的掌声很有感染力，瞬间太动了在场所有的人掌声雷动。 众人虽然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一眨眼手术就成功了！ 但并不影响众人惊叹、鼓掌！ 在场的基本都是医生，能亲眼见证一个医学难题被突破解决，怎么能不兴奋，不激动。 掌声算什么，如果云医生愿意，自己奉上膝盖都行！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云天只是勉强挽救一下颜面而已，根本没有人把视线放在屏幕上，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打了个球囊，然后就置入支架，接着便是重新造影手术成功。 如果打个球囊就能让方块下细小血管分支手术成功。 那就是打1万个球囊所有人也都愿意呀。 一会儿一定要把影像留下来，拿回去好好研究。 在场所有的医生在奉上自己掌声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想法。 “斑块下细小动脉血管分支小球囊扩张支架植入术！我一直以为这个手术是没有办法完成的，没想到今天有幸亲眼目睹一场手术成功，云医生你的介入手术cāo)作确实让人佩服。” 牛光辉最后一个反应过来。 跟着众人鼓起掌由衷的赞叹道。 之前牛光辉只是对 云天的天赋感兴趣，虽然对云天多有客气，但仍然只是把云天当成一个可能用得上的助手来看待。 此时的牛光辉已经把云天做为同辈来交往了，语气中之前那丝居高临下的傲气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口赞叹。 “嗯，只是些小技巧而已。”见众人已经恢复正常，不再傻呆呆地盯着自己，云天长舒了口气。 刚才的画面实在太过惊悚。 被几十号人失神落魄地望着，让云天有一瞬间似乎突然出现生化危机，面对几十个丧尸的错觉。 众人已经回过神来，云天便开始在机器上cāo)作起来，选取一些比较有代表的图像跟一会准备患者家属交代手术经过。 患者家属守在手术室门口也是被吓得不轻。 先是听说众多医生都要去看云天云医生的手术，患者家属心中高兴。 这么多医生都要看原医生做手术，那证明那个年轻的小小云医生医术应该是非常好了。 家族心中还暗自窃喜，看来选择做示范手术果然是好的。 不仅能够免除一定的费用，还能由最好的医生cāo)作。 可没一会儿，就看到有参观的医生走了出来，说有忌症手术没有办法做。 手术没办法做？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家属还是有些失落。 没想到，术前什么检查和准备工作都做了，结果还是手术不能做吗？ 看样子，自己老婆想回家带孙子的希望也破灭了。 患者的心都凉了半截！ 可在门口左等右等也没有看见患者被推出来。 家属心中渐渐开始焦虑起来。 手术不能做，看手术的医生都已经走了，为什么人还没被推出来！ 难道手术中还出现了严重并发症吗 术前签字的时候，那些血管破裂，脑出血，瘫痪，死亡！各种各样恐怖的并发症字眼瞬间窜入患者家属的脑海之中。 难道手术不是不能做， 而是做砸了！ 因为儿媳妇怀孕，家里也没有人照顾。 所以患者的儿子媳妇都没有来医院。 只有患者老公一个人在手术室外孤零零地等候。 此时等了很久的患者老公，满脑子都是，手术做砸了，妻子带着白布被推出来的画面！ 怎么办？ 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儿子，儿媳？ 患者老公双手颤抖着握着手机，半天也拨不出号！ 可接着隐约听到手术室里传来掌声。 自己老婆手术做砸了，这些医生还在里面鼓掌。也太没有人了吧。 不对。 听着掌声烈！ 难道自己老婆抢救回来了？ 是的，一定是自己老婆已经抢救回来了！ 此时患者家属不敢期望手术成功，只求自己老婆能够平平安安从手术 室出来就行。 偏瘫就偏瘫吧，这么多年都是老婆照顾自己，大不了下半辈子自己就照顾她吧。 年纪大了有个伴，能活着就是幸运了。 下次再也不做什么手术了，只要还能活着就行，不过是生活少了些方便，子过得艰难那些而已。 患者老公心微微平复，把手中的手机再次放到了裤兜里。 可接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云医生拿着片子走出来了。 “云医生我人况怎么样？”见云天走了出来，患者家属赶紧上前问道。 “手术很成功，这也多亏了是我们云医生，不然你老婆这台手术恐怕很难做得下来。”牛光辉和云天后有人笑着回答道。 “手术成功了吗？手术竟然成功了吗！；”听说手术成功，患者家属喜出望外，抓着云天的手连连问道。 “是的，手术成功了。”云天点头确认。 “你人的手术况和之前估计的有点不一样，所以所用的支架有所不同”云天拿出片子简单的开始跟家属沟通手术过程。 这次，不仅是患者家属，连牛光辉和后众人都听得格外认真。 毕竟刚刚除了牛光辉知道云天干了些什么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云天的手术是怎么回事，是怎么成功的。 217老父亲一般的感慨 “只适用小球囊扩张分支动脉血管入口处的斑块组织，而后置入支架你这个办法果然不错啊。” 云天处理完所有事已经是深夜1点了。 黄经理和沙董事长全程陪同，只到云天处理完所有的事，两人亲自将云天和冷承业送回宾馆，再三感谢，才离去。 “老黄啊，你认真跟好这个小云医生，他的一切需求，你都尽力满足！如果在公司遇到什么问题，随时直接打电话给我。”黄经理送沙董事长回去的路上，沙董事长再三跟黄经理交待道。 “好。”黄经理虽然在医疗耗材方面是新人，但销售都是相通的。 做了大半辈子销售的人，自然明白，自己这是走了狗屎运，抱到小云医生这条粗大腿！ 现在看来，小云医生这条大腿，比自己想像中的要粗大的多！ 自己还要更殷勤才对。 冷承业和云天回到宾馆，一台手术两人做的意犹未尽！ “小球囊扩张的时候，选择的位置就直接选择在细小动脉分支处吗？要不要尽量往斑块上靠一些？”冷承业比云天还要兴奋，一路上已经询问了云天无数关于cāo)作的细节问题了。 只是看云天cāo)作了一次手术，冷承业就能找到无数手术的细节关键点，天赋的确惊人。 今天看云天手术的大多数人，应该还是完全处于懵bi)状态，连手术原理都还没有弄清楚，而冷承业已经找到细节cāo)作问题进行提问了。 这就是天赋悟的差距！ 两人回到房间，意外的发现石主任居然在房间里等着两人。 “那个，手术做完了，刚回来。”云天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今天下午石主任应酬去了，云天只打了个电话跟石主任说了一声，就做手术去了，此时见石主任这么晚了不睡，想来是担心自己，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石主任笑笑，示意云天坐下再聊。 会议结束后，石主任约了几个老主任探讨自己科室准备全面开展介入手术的相关事。 今天下午，云天拿下了四级介入手术，而且，当时在场众人的反应都能看得出来，云天的介入手术cāo)作水平绝对足够了。 术后，连盛教授几人都对云天赞不绝口。 所以石主任决定加快科室全面开展介入手术的进程，全面开展介入手术说起来只是一句话，但这其中就有无数的事需要cāo)心和处理。 所以，会议一结束，石主任就约了几个关系好的主任一起坐坐，取取经。 正聊着，另外几个主任的手机陆续响起。 接着，众人都是一副耐心寻味的表看向石主任。 石主任有些奇怪，出什么事了？ 难道云天的手术做砸了？ 晚上云天说要去脑病医院做一例 颅内支架置入的示范手术。 颅内支架置入居于神经介入的三级手术，想着云天已经顺利的拿下四级手术了，三级手术的cāo)作应该没有问题，而且，示范手术一般不会选择难度太大的病例，所以云天说了一句，石主任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此时，大家都这样看着自己， 难道是云天手术做砸了？ “怎么了？”石主任按下心头不好的猜测，疑惑的问道。 离石主任最近的一位主任直接将手机递给了石主任。 石主任虽然不会做介入手术，却看了不少，瞬间看出这是一例颅内血管手术。 “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用小球囊扩张后植入自膨闭环式支架，虽然在国外有相关的文献报导过，但国内敢尝试的并不多。成功的安例，几乎是曲指可数！你这个学生不一般啊。”石主任对面一位主任感慨道。 “老石虽然自己没搞介入可惜，但这个学生真是不错啊。” “我都开始嫉妒了！”众主任跟石主任关系都不错，纵纵加入感慨。 虽然石主任不会做介入手术，但难点一说，石主任就通透了。 居然是难度这么高的三级手术！ 云天居然做得这么好！ “这小子，应该也是运气好，碰对了这么一例！”听着众人感慨，石主任压抑着内心骄傲，表淡定的说道！ 匆匆结束了饭局，石主任便赶了回来，等了云天好一会了，没想到自己一句，这家伙居然还不好意思上了。 “我听说是例难度很高的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手术？”石主任笑眯眯的问道。 “嗯。” “手术做得非常不错，今天晚上你做手术的时候我正好跟913医院神内的韶主任在一起，韶主任对你这个术式很感兴趣，他那里正好有一例前两天做不下的病人，你要是有把握，就再抽空去给他做了。”石主任笑眯眯的地云天说道。 “好啊。”有手术做，云天自然再高兴不过，连连点头答应。 “你这小子，也不客气一句？就这么有把握？”见云天一副听到手术就眼睛放光的样子，笑骂了一句。 云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回去，我们就把神内的介入手术全面开展起来。省得你小子一天天像饿死投胎似的，听见有手术做就两眼放光！”虽然是笑话云天，但石主任心里，有人表扬云天，那比自己拿了大奖还要更让人开心！ 看着云天，石主任有种自家儿子有出息了的老父亲一般的感慨！ “早点休息。”石主任交待完，留下一句，便离开了。 毕竟，夜已经深了。 冷承业和石主任离开，云天随便收拾一下便准备睡觉。 看了下手机才发现，吕给自己发 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晚上发的，应该是自己正在做手术的时候，一条刚发没多久。 就是简单的问候。 但想起来，自己来帝都两天了，也没给人家报个平安，云天心里突然升起慌乱！ 像是术前刷手时间没刷够一般，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刚做了台手术回来，你睡了吗？”虽然已经很晚了，但云天想了想还是发了条信息给小姑娘。 “嗯，我听说了，都夸你手术做得好，林主任刚发了朋友圈，都把你夸上天了。”吕居然瞬间就回了消息。 云天没想到吕还没有睡，一时间脑子全懵掉了，完全不知道该回什么才好。 “你早点休息，注意体。我要睡啦。”云天正在犹豫要说什么好，吕的第二条信息就已经发了过来。 云天嘴角挂起淡淡的微笑，心里升起微微的温暖。 这丫头！ “这两天开会，明天可能还有手术要做，讯息不一定能及时回，你早点休息。”云天想了想，给吕交待了一句，便沉沉的进入了梦香。 梦里，亦是甜甜的味道。 218抢人大战 因为是学科年会，所以会上最多的便是各个区域神内治疗手段的最新进展。 今天是年会的第二天，所以一整天都是各个区域的大佬讲课。 而且前两天基本都是帝都各医院的大佬。 云天昨天晚上虽然睡得很晚，但起得比较早，精神也还不错。 和石主任以及冷承业到楼下的餐厅吃饭，没想到一下楼就遇见在站在餐厅门口的牛光辉和娄学真两人。 或许是担心站在门口太过引人注目，今天两人都没有带上后的一群跟班。 两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餐厅门口，也没有往的虚于蛇尾。 见到云天，两人都迎了上来。 “云医生，昨晚睡得还好吧？” “云医生”两人同时开口，看了对方一眼，呛人的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云医生，我这边有几例颅内支架置入的病人，下午开完会，你有没有兴趣什么时候来看一眼？”昨天娄学真没的抓住机会，回去经过总结和分析发现自己完全是输在废话太多！ 像云天这样的手术狂，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寒暄和前戏，就应该直接进入主题，简单粗暴是最好的办法！ 听到有手术，云天眼睛里瞬间放出光来。 “云医生，昨天你做的病人，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到看了一眼，况非常稳定，好几个病人听说了况都想请你过去手术。”虽然这次娄学真先说了手术的事，但牛光辉并不着急，昨天云天在脑病医院做了两例手术，术后看病人，这是每个医生都有的强迫症。 所以，其实先机依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牛光辉一点也不担心。 云天听了牛光辉的话，眼里露出犹豫之色! “都有病人吗？”云天眼里露出为难之色，似乎有些犹豫不定。 冷承业站在云天后冷笑！ 这家伙，又打算扮猪吃老虎，这时候挂着明显的满脸犹豫之色，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准备坐地起价而已。 否则，两边的手术，随便选一家，另一家安排在明天不就行了？ “今天的病人是经过筛选的，两例病人都是斑块下有细小分支的病人。”果然，娄学真深知自己昨天已经错过了先机，所以，立刻报出自己准备的病人。 既然云天是个手术狂人，那普通的三级颅内血管置入手术自然满足不了云天的胃口，所以，娄学真立刻报出自己连夜精心准备的病人。 原本，娄学真昨天散会回去的时候还在考虑，有没有必要在云天上花心思。 娄学真自认为和牛光辉的个不一样，牛光辉收手下，那是从来不问出处，只要愿意跟着他的人都要。 所以牛光辉虽然个人能力很保暖，团队人数众多，但团队的整体水平略差 。 而自己团队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精挑细选，花了不少心思才将所有人聚在一起。 所以娄学真虽然个人能力比牛光辉稍差，团队人数略少，但整体水平却要比牛光辉高上不少。 云天虽然能将四级介入栓塞手术手做很好。 但毕竟只是一个接触三个月介入手术的实习生。 所以，昨天离开后，娄学真还认真评估了一下，有没有拉云天的必要。 结果晚上就收到消息，说云天在脑病医院完成了一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支架植入术！ 班块下有血管分支，这可是属于颅内血管支加置入术的忌！ 但关于斑块下有血管分支可以能过小球囊扩张配合自膨闭环式支架手术的观点娄学真同样知晓。 却同样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谁的手速能有这么快，cāo)作能够做到那么细致和精准！ 谁能做到扩张球囊分离班块的时候，做到绝对不引起斑块脱落？ 谁能保证支架放置绝对精准，正好能留出分支血管前的部分？ 这样的手术方法，根本就是碰运气！ 国外虽然有小数成功的案例，但在国内的几台尝试手术中，无一都失败了！ 而云天，一个才接触介入手术不到三个月时间的家伙，却轻松完成了！ 这意味着云天的价值直接窜升！ 所以，娄学真忙了几乎一整个晚上，才把病人安排好！ 听到娄学真的话，牛光辉难免愣了一下。 昨天云天突然将那么难的手术完成，自己在现场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所以昨天晚上，牛光辉同样一夜未未眠。 只是，牛光辉一整晚都在反复的看云天的cāo)作视频。 关于准备病人的事，牛光辉完全忘了。 只是早上看到早早等在餐厅门口的娄学真时，心中警铃突然大作。 不过想回来，云天不过是喜欢做手术而已。 堂堂帝都脑病医院，最多的就是病人！ 所以，牛光辉才同样留在餐厅门口，等云天到来。 可是，完全没想到娄学真居然效率这么高，一晚上时间就能找出这么多例特殊病人。 “云医生还是比较喜欢国产威信的耗材吧？国产威信的所有准入流程在脑病医院都已经完成了，下午云医生还是跟我一起回脑病医院吧，毕竟做手术，耗材顺不顺手也非常重要。”牛光辉脑子转得飞快，瞬间就找到自己的优势。 “早上我来的时候，已经安排人跟国产威信联系，走临时采购流程，下午云医生到医院的时候，耗材的问题应该已经完全解决了。”娄学真挑挑眉，见招拆招。 “这”云天脸上为难的表再次加深了几分。 “行了，你们两个就 不用争了。”一直站在一边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昨天晚上我就跟石主任商量好了，我那里正好有两例斑块下有血管分支的病人，今天要请云医生过去看看。”中年人笑眯眯的说道。 居然不是珠戏二龙？ 冷承业有些诧异。 原以为娄学真和牛光辉两人急诊得闹，云天看样子能捞不少好处。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是要截胡？ 中年男人冷承业认识。 正是仅次于牛光辉的帝都脑病医院和娄学真帝都红会医院，号称帝都神内排名第三的913医院神内主任---韶英发。 连中生带的老主任也要加入抢人大战了？ 219宗明知的大日子 韶主任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牛光辉和娄学真完全没有想到韶主任也会跟自己抢人。 毕竟，韶主是长辈，每年年会期间的手术交流都仅限于青生代，中生代极少参与。 毕竟中生代大多功成名就，基础的手术不愿意做。 比较高深的研究成果，一般都在年会演示手术上做为展示，所以很少会出现中生代之间做交流手术的况。 而眼下，一位老主任主任主动来找年青小医生做手术的况就更少见了！ 所以，韶主任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韶主任这么做似乎有些破坏规矩了。 不过，云天昨天做的那例手术，已经在圈子里造成了不小的哄动，相信不少医院都在张罗着寻找病人，恐怕接下来，云天会收到很多很多的手术邀请。 只能说韶主任下手相比其他人更快，更准，更狠而已。 既然长辈已经开口，而且已经跟云石主任说过这个事了，现在云天再做相关手术，便不再是年轻一代之间的交流手术，而关系到中生代利益分配的问题。 牛光辉和娄学真对视一眼，只能暂时放弃，决定从头再议。 韶主任微笑。 对自己昨天最先反应过来，并及时抛开面子，以最快的速度决定请云天到自己医院做手术的决定表示十分欣慰。 “云医生，对于病人，你有什么要求没有？昨天跟你们石主任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说你完成了一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患者支架置入，太让人震憾了。”韶主任的拉过云天的手，开始唠叨起来。 那股子亲劲，绝对比对亲儿子还亲！ 牛光辉和娄学真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浓重的鄙视！ 你好歹是帝都排行第三的神经内科主任，这么演，难得不觉得夸张吗？ 说好的，主任的架子呢？ 太没有节cāo)了吧？ 两位后辈的鄙视，韶主任视若无睹。 开玩笑，老石准备把神内全面工展起来，整个西南区域神内介入那可是一片空白！ 老石需要技术指导，自己需要传播理念。 为什么盛教授能够有这么高的地位？ 不就是当年他学生教得多，如今一呼百应，谁敢不从？ 自己想在学生数量上赶超脑病医院几个中生代，那是不可能了！ 脑病医院如今已经有了牛光辉和林奇迈的帝都三子之二！ 红会医院也有了娄学真可以撑门面！ 而自己的913虽然号称神内国内第三大科室，却是后继无人！ 云天才接触三个月神经介入，而且还是自学成材！ 那可是谁家的章都还没盖上！ 三个月时间不仅能够独立完成神经内科四级手术，而且对疑难手术的处理功底也 非常深厚！ 可以预见，如果再过三年、五年呢？ 韶主任如今看到云天似乎就看到了913神内的光明未来，这点自降价又算得了什么？ “小云啊，给你韶伯伯仔细讲讲昨天那例手术过程。”韶主任拉着云天在座位上坐下，便按捺不住开始问起昨天的手术况。 而牛光辉和娄学真包托冷承业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起了一鸡皮疙瘩。 这才认识几分钟，就自称伯伯了？ 从来没想过韶主任居然是这样的人！ “其实就跟做普通手术都差不多，只是采用了基底动脉管径一半大小的球囊在斑块处做扩张”虽然这个韶主任过于，让云天有些汗颜。 但石主任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想来，牵扯到一些利益的问题，两人已经达成协议了。 所以，云天便在韶主任的询问下开始介绍起昨天的手术来。 昨天白天云天就足够引起哄动了。 昨晚又干了一件这么大的事。 今天自然是整个会场的焦点。 随着云天被韶主任拉着在座位上坐下，会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毕竟，这种听新术式术者讲解手术的过程是很难遇到的事。 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时的支架置入，并不存在什么高深的理论，说起来大家都明白。 关键是cāo)作时的各种问题注意方向，以及cāo)作熟练度的问题。 即便是云天此时说了，小球圳扩张时一定要缓慢，整个扩张过程至少要超过两分钟以上！ 没有实际的cāo)作，即便是把所有的要点提示都背下来，也不代表你就能够cāo)作这样的手术了。 云天所说的这些经验，只会让实际cāo)作时少走一些弯路而已。 想将这样的手术做下来，最终还是靠的一台一台的手术经验累积！ 云天的技术不都是在系统集训室一台一台手术磨出来的吗？ 虽然不能直接提高手术水平，但毕竟能够让自己下次遇到这样的手术时少走一些弯路，所以众人仍然听得如痴如醉。 不少人都翻出小本本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一直到会议主持在台下提示会议开始，云天才停下了讲解，众人才不甘心的离去。 上午的第一堂课是东海脑病医院的宗明知主任的课，讲的是尿激酶临不良反应的预防与控制。 今天算得上是宗明知的大子。 当年离开帝都远赴东海的时候，不知道被多少同行嘲笑，说自己是学术叛徒，见钱眼开。 可如今，自己带的项目终于有了成绩，能够在神内年会上发言，这也算是自己沉寂多年的回报。 自己今天就要证明给这些人看，熊掌与鱼完全可以兼得。 平时各种场合 的讲课，宗明知经历的自然不少。 但今天却不一样，宗明知莫明的有些紧张，甚至昨晚吃过饭，就钻进房间，将自己课上要讲的内容细细过了好几遍。 所以，今天宗明知下楼前往会议室的时间稍晚了一分钟。 电梯到达九楼宴会厅，宗明知还在会议厅门外，就听见会议内主持正在介绍自己的生平简介。 这次自己的简介，自己可是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精心准备的。 既有确切的数据，语言又幽默有趣，绝对是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宗明知完全可以想像，自己这份简洁生动的简介绝对早已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接下来，就是自己华丽出场了。 宗明知深吸口气，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220冷承业笑得冷傲 宗明知深吸口气，又用手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调整了一下面部表，让自己笑得看起来更加亲切自然一些。 而后推开了会议。 想像中的惊呼没有出现。 想像中的目光聚集也没有出现。 想像中的掌声更是没有！ 主持人很的按照自己设计的ppt在进行介绍。 语调激昂！ 没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台下众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不， 台下众人的注意力根本没有集中到台上主持人的上。 台下众人， 有三分之一的人都低着头，在轻声交谈。 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抱着笔记本在冥思苦想， 最后三分之一的人，目光集中在会场的某个位置！ 今天才是会方的第二天，按说是大家绪比较高昂的时候才对。 五天参会时间，开会和晚上的交流活动连轴转，到了最后一两天，几乎所有的人精力都消耗过大，所以经常会出现听课注意力无法集中的况！ 所以，每次会务组排课的时候就会按课程的含金量进行排序，含金量越高的，放在越前面，含金量越低的排在越后面。 自己的课排在了第二天的第一场，足以证明自己的课程的优越！ 可现在会场的况看起来，比平时上到第四天第五在的况似乎都还不如。 整个会场，几乎没有人在听会议主持讲些什么内容！ 难度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宗明知有些疑惑。 可是，昨天第一天，除了西南区域那个自学成材的小伙子出了些风头以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其它的事啊！ 等等！ 会场有三分之一的人目光集中在会场某处，而那个位置 宗明知顺着众人的眼光落在了云天上！ 居然是昨天出风头的那个小伙子！ 看来，大家对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印象深刻啊！ 宗明知心念一转，计上心头。 “下面，有请我们的宗老师为大家讲述：尿激酶临不良反应的预防与控制。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切的声音总算是有了些回应。 随着云天带头鼓掌，会议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尿激酶是我们所有神经内科医生的老朋友了，今天在开始我的课程之前，我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有没有谁有愿意回答的？”宗明知上台笑眯眯的说道。 宗明知扫了台下注意力明显不在自己上的众人一眼，嘴角露出微笑。 “没有人愿意回答，我就有请我们昨天的棒棒糖王子吧。”宗明知继续笑眯眯的说道。 请云天回答自己的问题，才是宗明知的真正目的。 你们不是都对昨天的这位棒棒堂王 子感兴趣吗？ 所以，宗明知决定利用云天，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云天上的人转移到自己上。 云天有些无奈地站起来，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听堂课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回答问题什么的，这种事为什么总是要出现在自己上？ “我们的棒棒糖王子介入手术做的非常多，应该对肝素比较了解，不知道对尿激酶的熟悉程度又怎么样呢？”一时间宗明知也想不到很好的问题，所以就抛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简单，最容易引起大家共鸣的问题。 毕竟脑梗塞是神经内科最常见的疾病，而尿激酶又是脑梗塞最常用的药物。 而且，也是自己这堂课要讲述的重点，这个问题虽然只是仓促间想到的，但宗明知对自己的临场反应能力还是非常满意的。 听见宗明知问出这样的问题，冷承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看样子有好戏看了！ “我没使用过尿激酶。”云天有些无奈，略带羞怯的回答道。 自信心爆棚的棒棒糖王子不经意见留露出微微羞怯的表和语调，瞬间就让会场所有的女眼里冒出了红色的心型。 “没用过尿激酶？”宗明知愣住了。 刚刚在提出问题之后，宗明知心念回转，已经想到了无数种云天可能出现的回答，并且已经想好了回答这些问题的办法。 可宗明知刚刚想到的10086种明天可能出现的回答中， 绝对不包括从来没用过尿激酶这样的选项。 一个神经内科医生没用过尿激酶？ 这好像听一个成年人说我没吃过饭就长大了， 令人感动荒唐！ “看样子我们的棒棒堂王子专注于介入手术，对于内科治疗方面关注的并不多啊。”宗明知没想到明天这样的回答，于是便示意云天坐下。 冷承业皱了皱眉头，作为一个优秀的助手，自己的主子在这样大型场合被质疑，自己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 于是冷承业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昨天的会议云天出尽了风头，连带着冷承业这个昔的西南区域明之星，也跟着被众人所熟识。 虽然冷承业的人气和关注度比不上明天，但毕竟是跟明天有关系的人。 所以宗明知抬了抬手，示意冷承业起回答自己的问题。 西华医院对脑梗特别是腔隙脑梗，主要应用中药制剂，抗凝溶酸，廖基梅在云医生的科室几乎处于被淘汰状态。 冷承业微笑着说到。 一张俊脸上满是冷傲的神。 看起来有人想打一拳的冲动。 是的，此时的宗明知就有一种这样的冲动。 自己的课题是尿激酶溶栓治疗的不良反应及对症治疗。 这一上来你就说尿 激酶是已经被要淘汰的药品， 你这根本就是来捣乱的吧！ “不知道西华医院云医生所在的科室选用的是哪些中药制剂，居然可以取代尿急酶的临作用，从来不知道西南区域对脑梗的治疗已经走在了国际先前列呀。” 宗明知可不是散散善茬， 对于冷承业这种上门打脸的行为，立即做出了激烈的反击。 “虽然脑梗的国际治疗指南中首选药物就是尿激酶，但在实际应用中，我们昆南西华医院发现中药制剂具有高有效率，高治愈率，零出血副作用的特点，所以对于小脑梗特别是腔隙脑梗，我们已经用中药制剂完全取代了尿激酶。” 冷承业继续微笑， 继续笑的冷傲。 “高有效率，高治愈率，出血相关疾病为副作用为零！不知道，这位医生所指的高有效率，高治愈率是以什么作为参照？究竟高到了什么位置？” 宗明知冷笑着问道。 221失落，憋屈，悔恨无处安置 宗明知意有所指的话引起台下一阵哄笑。 但冷承业， 神不变。 不仅冷承业深不变， 云天也依然是一副面无表，又略带着些无奈的模样。 而石主任则是满脸的骄傲。 坐在云天旁的韶主任看见三人的模样，心中有了猜测。 “云医生，我记得你这次课程的题目是中药制剂在腔隙脑梗治疗中的应用。” “你们难道真的已经不使用尿激酶了吗？” 韶主任问出这句话是满心惊异。 尿激酶可是现在治疗脑梗抗凝溶栓的主力军！ 中药制剂抗凝溶栓的治疗效果居然能够优于尿激酶了吗？ 听起来，怎么这么不真实。 面对韶主任的提问，云天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确认。 “有效率9623%，治愈率9234%，出血等相关副作用，发生概率为0。” 冷承业嘴角那丝微笑已经变成冷笑。 曾经将自己炸晕的数据，冷承业此时报的特别流利。 这样的数据在这样的场合炸出来。 这特么比甩上三五个王炸还要过瘾啊。 低头看见云天有些不悦的眼神，冷承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台上的宗明知主任先动的手啊。 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好不好？ 自己的本意并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出风头。 bi)自己报出数据自己也是很无奈啊。 冷承业用眼神努力解释着。 而会场早已一片哗然。 腔隙脑梗的公认有效率在85%左右。 治愈率大概在80%左右。 初学等相关副作用的出现概率大概在5%左右。 可是刚刚冷承业报出的数据，离这个行业标准相差的也太远了啊。 “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啊！” “完全不可能吧？” 这样的话在会整个会场此起彼伏的响起。 整个会场一片哗然。 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他，说说的是真的吗？”此时连云天边的韶主任都说话都结巴起来。 刘光辉猛地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云天。 娄学真亦然。 “嗯。是的。”明天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 宗明知的反应和众人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要更加激烈一些。 “第4天的第1堂课是云医生讲的中药制剂，在腔隙脑梗治疗中的应用，这份数据就是取之于后天的课程中。大家有兴趣的，后天记得听课。” 冷承业趁着宗明知没有反应过来，给云天的课程打了一波广告，便老实的坐下来，不再说话。 好一会儿，众人以及宗明知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居这么高的有效率和治愈率，怎么听都有种让人觉得不真实的感觉 。 可是，这里是神经内的年会，而冷承业又说之前报的数据是后天云天课程里的数据！ 那就证明，这份数据绝不可能是造假的！ 所有要神经内科年会上讲课的课程内容，都经过严格的审核。 数据造假这样的事一旦在年会上出现，那可就是丑闻了。 所以对于所有课程中引用的数据，会务组都会仔细认真再三的审核。 如果中药制剂真的像刚才所说的那样，有那么高的治愈率和有效率以及灵副作用那尿激酶被淘汰也是人之常啊。 “天呐，这个小云医生莫怕猴子派来特意砸场子的吧。” “是啊，昨天就从盛教授手中抢走了几乎是所有的棒棒糖。还被盛教授亲封棒棒糖王子！实在是太让人。” “不光是棒棒糖王子，只能将一个二级手术硬深深玩到4级，想想就觉得太牛bi)了。” “昨晚上还干了一粒颅内支架忌手术，居然还给做通了！” “今天这场合，听个课，居然也能直接把主任给秒了！” “我现在觉得，这个小云医生绝bi)是猴子派来捣蛋的！” “能用个好点的形容词吗，你见过这么帅的猴子吗” 于台下众人叽叽喳喳， 讨论的。 花痴的。 感慨的。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将台上宗明知的声音掩埋！ 宗明知本自己也无心讲课，毕竟，自己被这一巴掌甩得有些狠了，完全晕头转向。 宗明知觉得自己备受打击。 辛苦多年的研究，最后却是一个即将被淘汰的药品。 自己怕是成了这场年会中最大的笑话了吧？ 可是自己的课程要怎么样才能继续下去呢？ 但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会议，宗明知自然不可能放弃课程。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反正没有在课程之上。 冷承业报出如此劲爆的数据，这让原本注意力就没办法集中在科城上的众人，全部都兴奋起来！ 谁还有空去关注宗明知讲一个即将被淘汰的药品的副作用的处理方式？ 于是一堂神内年会史上 最无趣， 最无聊， 最窝囊的课程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开始，然后飞快结束。 宗明知主任无心讲课，一堂需要两个小时才能讲完的课程宗明知主任硬生生只花了一个小时，便将整场课程的内容全部讲述完毕。 “今天的分享到这里就结束。”虽然没有人听，但宗明知还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简洁的做出总结。 课程终于讲完， 但心里的失落，憋屈，悔恨却无处安置。 宗明知匆匆下台，离开会议室，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小云医生你们的中药制剂真的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吗？” “石主任，你们这次怕是来砸场子的吧？” “没想到小云医生你的介入手术做得好，保守治疗却居然也有这样的效果。” “我现在迫不及待想听小云医生讲理的中药制剂治疗腔隙脑梗了。” “是呀是呀，我也很想听啊，还有两天，这怎么熬得过去。” “我这暴脾气，是一分钟也等不了了，云医生你直接给我们讲讲吧。” “我们在这里让云医生讲，倒不如跟会务组争取一下，将云医生的课程干脆提前吧！” “对，提前，提前，一定要提前！” “对，提前，提前，一定要提前！” 有一个人提起，其它的青生代纷纷响应！ 甚至连牛光辉和娄学真眼里都透着渴望！ 不说治疗数据怎么优秀，只要能压线过关就过了，出血等副作用发生机率为零，单单这一条就足够让人趋之若鹜了！ 222四张豪华大巴 虽然刚刚冷承业的免费广告打的很响亮，云天的课程期待度直线上升。 但组委会自然不可能因为部分人员的要求，就将云天后天的课程提前。 宗明知心神不宁，课程讲得十分仓促。 云天也没有用过尿激酶这样的药物，所以听得很是费力。 笔记本上的疑惑点记了一个又一个。 云天觉得这一堂课听下来自己不仅没有解除疑惑，反而能够写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了。 娄学真、牛光辉以及韶主任显然心思都不在宗明知的课程上。 毕竟整个会场，除了云天，几乎没有人在听宗明知讲些什么。 三人都对刚手冷承业报出来的数据十分感兴趣。 韶主任有心向石主任打听，可惜石主任全程含笑不语，虽然没有听宗明知讲些什么，但脸上一直挂着老父亲一般慈、欣慰的笑容，全程看着云天，完全没有理会韶主任的心思。 三人起了无数次念头，想要跟云天聊一聊，奈何云天听的认真，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了一大堆。三人不敢打扰。 “小云，你的助手说的腔隙脑梗的治疗效果是真的吗？”好不容易等到中场休息，韶主任积极地拉开话题。 “老邵，以你我的交，我知道你这话中没有恶意，但咱们提问讲话还得注意方式不是？”云天还没有回答，石主任在一边开口接话道。 “太冲动了，太冲动了，这样的数据没想到老石你还能捂得住！”韶主任从善如流赶紧道歉。 “只是在腔隙脑梗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大范围的铺开和取代是不可能的。”冷承业说话，能加夸大三分效果，毕竟少年意气，但石主任在提起中药制剂的治疗效果时，必须客观冷静实事求是。 宗明知一结束课程，几乎现场所有的人都急急的向云天这个方向靠拢。 此时，石主任的话，不少人都听耳中。 “腔隙脑梗的治疗效果确实要更好一些，但这个效果也超出平均有效率和治愈率太多了。而且关键是出血相关副作用为零！如果往长远的展望，取代尿激酶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听完石主任的话，不少周围有吃瓜群众都认为石主任的话过于自谦了。 “其实中药制剂确实是在于很多方面都具有优异，只是标准化普及的有些太低了，我们倒是要好好听听云医生的课程。究竟怎么选药和使用。”也有吃瓜群众对中药制剂的治疗效果很感兴趣。 “云医生，继续给我们讲讲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支架植入术呗，早上没讲完，我有好几处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也有不少人对云天昨天做的术式很感兴趣。 毕竟之前捧着笔记本迷失，苦想的人并不在少数。 云天为难 的挠了挠头。 大家的要求有点多，有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啊。 “今天散会以后，我们913医院邀请云医生到我们医院进行两粒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子的支架置入术，有兴趣的可以前往参观。” 见那么多人对云天的新术式有兴趣， 韶主任也赶紧抓住机会打起广告来。 参观学习可是提高科室和医院声望的绝好办法！ 而声望这种东西又正是韶主任最缺少和最想要的。 韶主任放眼望去，心里暗自猜测，以云天在这次年会上的门程度，估计今天散会后去自己医院参观手术的人不在少数。 不行，自己得抓紧机会好好安排一下。 一定要让所有前去参观的同行，对913有一个高度深刻的认识。 虽然宗明知提前结束了课程，但中场休息时间照例只有10分钟。 “各位参会人员请回自己座位就坐。新一堂的课程将马上开始。” 会议主持在台下开始催促参会人员归位的声音传来，云天有种脱离水深火的感觉。 被这么多人围着，根本不知道该回答谁，这感觉还不如回去对着一堆微导丝来的轻松。 好在，新课程的各位讲师吸取了宗明知的教训，即便台下众人听课质量不佳，也没人再敢拿云天这位大爷开涮。 开玩笑， 宗明知为了这堂课可是付出良多，这可是他离开帝都这么多年，最想得的自证机会！ 可没想到，遇到云天这个煞星。 学术理论几乎被全盘推翻！ 宗明知开始对尿激酶的使用前景都开始怀疑了，又怎么能讲好课程呢？ 所以。两个小时的课程，硬是一个小时不到就讲完了！ 别说台下听的人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些什么。 一讲完课就回房间里，估计这时候已经哭晕在厕所了吧！ 中场休息只有十分钟，但会场所有人都毫不厌烦的凑到云天边，开始十万个为什么的拷问！ 以至于每段中场休息时间都让云天如坐针毡。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天随意扒了两口，便匆匆跑回房间休息去了。 就是为了躲开一直围绕在自己边的人。 下午最后一堂课讲完，云天准备跟韶主任前往913医院。 下楼走到酒店门口，云天赫然发现，酒店门口，4张豪华大巴一字排开，每台车上都挂了红色的标语。 “欢迎参与年会的各位同仁前往913医院观观看云医生手术！”红色的横幅分外刺眼。 4张豪华大巴都是加长型的，每辆车至少能坐50人以上。 4辆豪华大巴，那就得是两百几十号人！ 这可相当于参与年会的一半人数了。 韶主任排场也拉得太大 了吧。 怎么可能会有超过200人去看自己的手术？ 毕竟每天会议结束后的晚上都是重要的会外交流时间，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有无数的聚会要参加！ 但云天显然对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 云天从第1台大巴路过，一直走到最后一台大巴车才发现，都已经坐满了人。 而且居然还有不少人没有得等到座位。 “会议不是刚刚才结束吗？他们就已经全部占好位置了？动作也太快了吧？”云天记得很清楚，自己是开完会下来的第一拨人。 自己一路下来，一分钟都没有耽误，这些人，怎么好像比自己还快？ 听了云天的话，冷承业忍不住送上一个冷式大白眼。 也只有云天在认真听课所以没有发现， 最后一堂课还没有开始，整个会场的人几乎就少了一半。 “还不都是冲着你下来的，最后一堂课的詹老师怕是要恨死你了，课程还没开始，人就少了一半以上。” “何止詹老师！今天一整天的课程就没有几个认真听课的，特别是宗明知主任怕是已经哭晕在厕所了。”娄学真和牛光辉两人都厚着脸皮，一路跟着云天，寸步不离。 此时听见了冷承业的话娄学真补充到。 223吃饭？有手术香吗？ 好在云天不用挤大巴，韶主任也是拿出足够的诚意了，居然直接真用了，院长的车用来接云天。 不过，什么车对云天都是一样的！ 能坐就行！ 韶主任、石主任，云天、冷承业4人加上司机刚好一张车。 娄学真和牛光辉跟到楼下，才坐上自己的车跟紧跟在云天车后，还真是寸步不离啊。 “小云，帝都三子之二的牛光辉和娄学真现在可都是心甘愿给你做跟班了。”一上车韶主任就开玩笑地说到 牛光辉和娄学真对自己的心思，云天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不过是相互竞争，想拉拢自己而已。 “不敢。”对于韶主任的嘲笑，云天只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一会儿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再去看病人吧？”韶主任也就是嫉妒脑病医院和红会医院后继有人，而自己一个能挑得起大梁的学生都没有。所以才故意这么在人后这么挤兑人家。 在人家背后说了人家几句，韶主任心里也就平衡了， 更何况此时，韶主任还捡了云天这么个宝贝。 云天今天这场手术得带给自己多少点声望啊！ 想要跟脑病医院和红会医院一争高下，绝不是一两的事。 不过，靠着云天一点一点的拉声望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先看病人吧。”云天说到。 有病人就够了，吃饭那是什么事？ 难道能比做手术还香？ 两个病人云天估摸着三四个小时就能做完。 中午自助餐发的太快，吃的有点多。一整个下午都坐在会议室你听课也没有什么帮助消化的活动 云天此事完全感觉不到饥饿。 所以也不需要去做吃饭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了。 “这不太好吧，活要干饭还是得吃的。”韶主任继续劝说。 “就先看病人吧，吃饭的事不着急。”石主任是知道云天的脾气的，更何况韶主任此时安排吃饭，难免会客几分。 一顿饭吃下来的确是太耽误功夫。 所以当院长专车到达医院之后，就直接开向了住院部楼下。 913是综合医院。 913最出名的不是神经内科，而是骨科。 只是这几年神经内科在韶主任精心图治之下，渐渐的在学界内易经易经突起有了一席之地。 所以913的3号住院楼，整整16层，却只有两个科室。 骨外科和神经内科。 只是骨外占据了4楼往上所有的楼层。 而神经内科，即便是这几年异军突起，也只占据了3号住院楼的1~4层而已。 但此处的而已，只是争对913的骨内科而言。 毕竟，即便是昆南省新华医院的神经内科，号称西华省第一。 也只是在 综合住院楼占据了两层楼而已。 患者是昨天晚上韶主任临时找过来的。 以帝都各大医院的病源量，找出两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患者再简单不过。 “韶主任，之前我妈这个况不是说手术做不了吗，没想到你们医院还真厉害，手术水平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突破。” 患者家属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 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眼看着就知道是知识分子，超着正宗的帝都口音说到。 “嗯，有了新的术士和办法，所以第一时间就通知你过来了。” 韶主任回答道。 “新的术士有没有风险啊？”金边眼镜男人问道。 “不管什么手术，风险都是肯定有的，如果你不愿意尝试新的术式，那也可以先不做。”韶主任冷淡地回答道。 此时的韶主任，完全没了跟云天说话时的那种随意和谈笑风生，甚至听起来有些冷冰冰的感觉。 但眼下这个话语不多，语气冷淡的韶主任，才给人感觉是一位帝都的重点科室主任该有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做当然要做手术当然要做“””金边眼镜男立刻挂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回答道。 开玩笑，自己母亲的病，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听说可以做手术了，昨天等到科医院的电话，那感觉可跟中了五百万没什么差别，甚至还要更加兴奋。 毕竟500万在帝都也就那么回事，一房子都不够。 而这次手术如果成功的话，母亲头痛，头晕，眩晕等症状就要得到大幅度的改善。 老人家年纪大了，能少受一点苦，也算做自己这些做儿女的一片孝心了。 所以金边眼镜男赶紧好好的恭维着韶主任。 “斑块下有小血管分支，但整体况还可以，可以进行手术。”韶主任和患者家属聊天的时间，云天已经将患者的检各项检查资料都看完了，而且还顺手做了一个神经系统专科检查。 这只是习惯问题，虽然患者的病已经十分明确，但全面的体格检查，云天一直坚持做。 云天现在是完美急的神经系统体格检查术，一全面的体格检查实施下来也不会超过10分钟。 可是，有时候10分钟或许就能减少一次误诊。 10分钟或许就可以明确一次诊断。 10分钟或许就能查出一个病人的病因。 所以云天觉得这10分钟是医生了解病人基本况是必不可少的。 “那就先送进去做术前准备？我们去看下一个病人，回头这边也就准备的差不多了。”跟云天说话，韶主任的脸色瞬间又变了回来。 温和的语气让患者家属都瞪大了眼睛。 “韶主任我妈妈我母亲的手术 ，难道是这位年轻的医生做吗？”患者家属疑惑地问道。 这位医生看起来应该才二十几岁，像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样子，全新的治疗方法和术士这么年轻的医生就能够掌握了吗？ 一种不安，以及担心的绪，在患者心里升起。 虽然韶主任对他恭敬的，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啊。 “别看小医生年轻，技术好就行。”韶主任脸色在变，语气清冷的说道。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两个字一直在患者家属嘴里打转，半天没有说出下文。 “没什么好可是的，不想做，院外排着队的病人还有一大堆。想做就赶紧把手术单签了，送去做准备，不想做，我就另外安排病人。”韶主任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患者家属。 224已经见血了 云天算是开了眼界，邵主任对待家属的态度让云天十分惊讶。 如果此时是在西华医院，敢这么对病人，分分钟投诉你。 但在帝都，病源多，光是等位就已经让病人和家属心力交瘁了。 医生的态度，特别是科室主任的态度稍微差一点，病人的忍受程度明显要提升那许多。 家属最终也没有选择放弃手术。 而是乖乖的去跟着住院医师去签字，做术前准备了。 韶主任带着云天一众人接着去看下一个病人。 患者49岁，见到韶主任就露出乐呵呵的笑脸。 “韶主任，我可是昨儿个下午才出院，您还说手术做不了，晚上就打电话叫我回来了，您这个技术水平进步的也太快了。”众人一进病房，患者有笑嘻嘻的说道。 患者是反复发作脑血管急缺血。 找到了责任血管，可同样的在造影的时候发现有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 没办法，手术做不了。 只能安排患者出院。 可没想到下午才出院，晚上医生就打来了电话。说是素手术有新的进展，有医生可以做手术了，愿自己问自己愿不愿意。 这期间才隔了几个小时，要说手术进展也太快了些。 但医生自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所以患者看到韶主任的第一时间便说起这个事。 “做手术就是这么回事，换个术式，一个难题就解决了，一个下午算什么？一个小时就能翻篇。”韶主任果然是吹起牛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开始忽悠患者。 同样是韶主任跟患者开始扯天扯地，云天查看检查记录，顺便给患者做神经系统专科体格检查。 显然两个病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血管况都十分适合做颅内支架。 只是因为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子之前做不了而已。 “可以安排手术。”云天查看完患者所有的检查记录，做完体格检查，从韶主任点头确认。 “签字，医生带你去做术前准备，我们先去开第一台，”韶主任见云天做完检查，便准备结束和患者吹牛皮。 “韶主任你们现在这么年轻的医生给我们病人做手术吗？”患者隐约感觉到做手术的好像是云天，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云天几眼。 “怎么嫌医生年轻不想做，不想做我就换病人好了。”韶主任明显是吃遍天下一招鲜。 同一个办法有用，就可以坚持反复使用，这本来就是医生的处理特点。 同一个治疗方法足够好用时，自然不会有医生愿意冒险去换别的治疗方案。 所以对待患者，什么办法有效，那就直接上好了。 “小云真的不用先吃饭？两台手术做下来最少得四五个小时啊！”云天进入更衣室 前，韶主任担心的问道。 “不用，预计三个小时内就能完成。”云天之间之前估算大概要3~4个小时， 一来是把查看患者病的时间算了进去。 二来是不了解患者的病，自然要留些空余。 此时患者病已经明确，云天已经说得足够谦虚了。 按云天的估算，两个小时应该就能完成手术。说三个小时是云天综合考虑之后比较谦虚的说法。 “三个小时内？”韶主任诧异的问道。 “嗯，三个小时内应该能完成手术，再吃饭还来得及。”云天回答道。 再在吃饭还来得及？！ 重点是吃饭的问题吗？ 三个小时，两台颅内支架置入！ 还是难度极高的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支架置入！ 这话听起来不让人难以置信。 韶主任哭无泪，看着云天走进了更衣室。 “快通知在食堂吃饭的所有参与年会的同行医生，组织大家赶快进入大会议室，手术马上就开始了，”云天已经进入更衣室，换衣服刷手可花不了多长时间！ 韶主任赶紧指挥手下医生去通知大巴运过来的200多号医生，让众人赶紧走去大会议室，准备观看手术！ “现在就开始做手术了？” “这么点时间，就已经看过病人，并且设计好手术方案了？也太快了些吧？” 听到小医生的话，正在食堂吃饭的众医生直接愣住了。 众人坐着大巴车，一路来到医院，马不停蹄的就开始吃饭。 结果，一个食堂餐都没有吃完，那面就要开始手术了吗？ 那个小云医生是没有吃饭还是根本不用看病人资料？ 所有跟着大巴来到913医院的神内医生，都想不通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这么快，这应该是韶主任怕我们耽误看手术的时间，所以提前通知了。我们赶紧吃完饭过去肯定来得及。” 有人立刻看破一切，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说道。 而手术室里云天已经刷完手进入cāo)作间了。 “再去催催吃饭的医生，就说手术已经开始了。”这是一次难得的刷声望值的机会。 而且云天昨天的手术做的足够震撼。 韶主任自然不愿意自己拉来的5大车同行，错过了云天精彩的手术！ 而被再次催促的近200号医生终于有一部分较快的人吃完了饭开始抓紧时间向会议室转移。 但仍然有大部分医生，并没有把这样的催促放在心上，继续细嚼慢咽。 冷承业已经越来越接近一名优秀的助手了。 至少消毒、铺单这样的工作已经做到勉强优秀的程度了。 云天上台，冷承来便开始去刷手。 云天上台，大致看了判定了一下患者的血 管况，便直接消毒，然后局麻， 接着便是穿刺。 一针见血， 一气呵成！ 大会议室里依然空空dàng)dàng)。除了两个在等众医生过来的913的小医生外，并无他人。 只有屏幕上云天的手在无声的快速cāo)作。 “我cāo)，都已经见血了！”200多名前来观看手术的医生中，有一两个速度比较快的。 此时刚刚进入会议室。 正好看见云天进行股动脉穿刺一针见血的画面。 愣了一下。 两个速度比较快的医生赶紧掏出手机。 “靠，快过来，已经见血了！” 225骑虎难下 帝都913医院食堂，因为一散会，200多号医生都赶着过来看云天手术，所以，韶主任将大家都安排在食堂吃晚饭。 此时韶主任已经派人催过两次说是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所以200多号医生都在飞快地扒着饭，整个食堂只有吃饭的声音在回响。 突然，一个小医生的电话响起，欢快的铃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小医生有些尴尬的飞快接起电话。因为正在吃饭，所以顺手按了免提。 “靠，快过来，已经见血了！”一声凄厉的喊声有食堂响起。 见血了是医生对穿刺见血的常用称呼。 这一声喊，让整个食堂正在吃饭的人都愣了一下。 手术真的已经开始了，而且已经穿刺成功了？ 速度真的有这么快？ 众人愕然，接着便一个个丢开餐盘，争先恐后地开始往到会议室狂奔而去。 大家放弃今天晚上的各种应酬不去，放弃酒店的自助餐不吃，到913医院的食堂扒盒饭，不就是为了看云医生的手术吗？ 靠！ 一顿饭还没吃完的功夫，居然就见血了！ 你是魔鬼吗？ 是超人吗？ 速度这么快？ 再一想到云天令人绝望的如果野马奔腾一般在大血管中行进的微导丝，众人不由再次加快了往会议室冲刺的速度！ 靠，要慢点，千万要慢点。 现在狂奔过去，想再欣赏一次云医生快如闪电般在大血管中行进微导丝的画面是不可能出现了！ 此时，大家只希望还能赶得上，从扩张小球囊开始的手术最关键的步骤。 200多号人一路从食堂里冲出来在一路向会议室狂奔！ 场面极为壮观！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好像是从食堂里冲出来的，难道食堂里出什么事了？” “走，我们快去食堂看看！” “不是应该跟着他们向前跑吗？” 不明所以的器官群众被200多人同时狂奔的画面所震撼。 部分吃瓜群众开始往食堂跑，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也有一部分吃瓜群众下意识的跟着大部队一起往前跑，想看个究竟！ 以至于从食堂往会议室的路上形成了一道强劲的人潮。 直到所有医生冲进会议室坐下，开始看大屏幕，跟着同跑的吃瓜群众才跟着停下脚步。 “靠，怎么是跑到会议室来了” “怎么看的是在上课的样子。” “这些都是医生吗？现在医生为了听课都这么疯狂的？” “靠，913医生为了赶上课，人潮汹涌!” “在狂奔去上课的200名913医生面前，学霸们，颤抖吧！” “9 13医生狂奔赶课记！” 不少回过神来的吃瓜群众感觉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这年头，原来医生都这么不容易？为了上个课，200多号人一起狂奔，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所以，朋友圈，微博、小视频都被913医生各种相关的消息刷屏了。 让913医院狠狠的免费宣传了一波。 这是韶主任和院方都没有想到的。 而此时，匆匆赶到会议室的众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开始追随着大屏幕上的那双捻动的手指的动作。 云天的微导丝已经超选到位，到达椎动脉处。 众人不松了一口气，还好，在重点cāo)作前赶到了！ 冷承业越来越表现出一位优秀助手该有的品质，云天超选到位，冷承业便按准时机打开了加压注器。 随着造影剂注入，屏幕上出现椎动脉下的影像。 第一位病人的颅内血管狭窄同样位于基底动脉处。 此时在造影剂的显示下，基底动脉中段有一处像是被人咬掉了一大块。 狭窄程度超过90%。 而在狭窄的斑块下，有一条细小的动脉分支显露出来。 显然，不仅是基底动脉狭窄造成了血液循环受到影响，斑块下的小血管分支同样受到影响。 “斑块居然这么大，支加这么一撑，再灌注也容易出现问题啊。” “是呀，这手术不容易啊，不仅是要把斑块撑起来，这么严重的狭窄，疏通后的再灌注分分钟能出问题啊。”看到造影况，匆匆跑到会议室的众人都议论开了。 从眼下病人况来看，除了斑块下有细小血管之外，狭窄比较严重，术中出现高灌注的风险也是十分严重。 高灌注是颅内支架术后一种少见但严重的并发症，发生在血管自动调节功能衰退并已适应低灌注的血管。 因为大动脉狭窄严重，长时间的血流不够，所以，毛细血管变得极为丰富。 被堵塞的大动脉一量被扩张，短时间内毛细血管的灌注压突然升高，则会引起血脑屏障破块，从而导致脑肿胀、脑出血等严重后果。 所以，这种长时间并有严重狭窄的病人，本支架置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会议室的众人都在担心的发生高灌注的问题，云天自然也考虑到了。 所以，造影完成以后，云天迟迟没有行动，而是让机器显示屏幕一直停留在造影的画面中，云天看着屏幕陷入沉思。 冷承业已经完全熟悉云天的习惯了。 每次造影后的思考时间都会持续5分钟以上。 所以，冷承业也没有动作，静静的等着云天下一步的动作。 “狭窄这么严重，代偿血管十分丰富，高灌注发生的可能相当大啊，老石，你 学生一直没有动作，能不能搞定？”cāo)作室外的处置室，韶主任看云天迟迟没有动作，有些担心的问道。 要避免高灌注的发生，不仅是要手术做得好，做得稳，更重要的是丰富的经验！ 虽然云天昨天下午轻松完成了一例神经介入四级栓塞手术，但血管栓塞考验的是对颅内血管以及解剖的认识。 而云天终究只是一个才接触神经介入手术三个月的学生！ 在经验方面自然十分欠缺。 所以韶主任才会有些担心！ 只是，现在是公开演示手术，当着这么多人，如果云天手术下来自然不好看，但出现高灌注就更加麻烦了。 所以韶主任十分担心，又期望云天能将手术拿下来，又担心云天勉强而为，在手术中一旦出列高灌注的并发症，不仅场面会十分难堪，病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此时，韶主任颇有些骑虎难下了。 226准备展翅高飞的严建茗 同样在处置间的石主任却完全没有韶主任这般心神不宁，满眼都是老父亲一般的慈，满脸都是淡淡骄傲的神彩。 看着十分焦虑的韶主任，石主任笑了笑。 “你安心看着吧，小云处事稳重，没有决对的把握他不会逞能的。”石主任本不想开口解释，但跟韶主任相交多年，知道这货的急子。 于是开口解释了一句，话里，满满的都是老父亲一般的慈。 相处这么久，石主任对云天，有绝对的信任。 虽然云天还是刚出校门的实习生，但这小子个沉稳的像个老头子，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成竹在的模样。年青人的冲动和冒进似乎从来没在这小子上出现过。 不管云天手术能不能做下来，石主任都相信，云天绝对能够妥善处理好眼前的事，好面子强撑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云天上的。 “高灌注可不是小事，石主任是没做过介入手术不知道，对这种病人的支架植入完全靠经验累积，cāo)作过程全凭借手感，没有八年十年的经验，根本做不下来。” “一旦出现高灌注，引发颅内出血，那可是分分钟要人命的事。” “云医生毕竟只是个实习生，要不还是安排人刷手在一旁等着吧。”韶主任后一个四十来岁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道。 虽然只是恰到好处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心的想法，但语气神之中却带着淡淡的高傲和鄙夷！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是913神内的副主任严建茗。 严建茗今年正好四十岁，正是一个神经介入医生的黄金年龄，也是913神经介入的主刀手。 昨晚，韶主任说要请云天来医院做手术的时候严建茗就十分反对。 韶主任励精图治的做风严建茗是认同的。 但对于邀请一个接触介入手术才三个月的实习生来做演示手术，严建茗却是不同意的。 毕竟，手术不比其它，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过程， 不管术前准备工作做得多么仔细，都会出现各种意外况。 像现在这样，造影剂一注入，才发现狭窄比检查结果严重，代偿微循环过于丰富易发生高灌注的况常有出现！ 眼下骑虎难下了不是！ 一个才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的医生，对于颅内支架置入手术的理解恐怕还建立在超选到位，打开支架，结束手术样的况下。 对于高灌注况怎么避免，cāo)作要点，恐怕完全是一无所知。 甚至，连高灌注会出现什么样的况都不了解吧。 毕竟这东西得靠一台一台的手术经验累积，不是看看就能理解的！ 所以，严主任的话让韶主任有一丝动摇。 “要不，麻烦严主任先去刷手？”韶 主任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听起来是询问严主任的意见，但这话明显理在征求石主任的意见。 石主任看着cāo)作室内云天严肃认真的神，没有接话。 云天只是全神贯注的研究屏幕上的图像，脸上没有半分为难的神色，仍然是石主任熟悉的成竹在的模样。 这样的神石主任十分熟悉。 所以，石主任是相信云天能够把手术做下来的。 “我还是先去刷手吧，毕竟是实习生，经验不足，这样高灌注发生概率极高的病例做不下来也是人之常。”严主任的话说得客气漂亮。 只是语气里仍然夹杂了让人别扭的鄙夷的语气。 石主任本是打算阻拦的。 但听到严主任的话，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瞟了严主任一眼，没有出声。 严主任见石主任的态度，自然是当石主任默许了，便脚步轻快的转进旁边的更衣室，准备刷手。 今天上午韶主任打电话来安排会议室和接车的时候，本来严主任是反对的。 一个实习生，让200多号人过来给他的手术喊666，韶主任怕是老糊涂了吧！ 这两天的会议，严主任没有时间去参加，甚至连四处疯传的云天的手术视频资料都没有看。 一个才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的实习生，手术能做到什么模样，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不过是第一天得了盛教授亲封的棒棒糖王子，大家给面子捧场而已。 韶主任也是疯了，随便一个人就敢邀请来医院做演示手术，也不怕捅蒌子！ 所以，严主任本来是坚决反对韶主任的意见的。 但转念一想，一个实习生做不下来，如果围观的人都接来了，最后怎么处理？ 自然只能是本医院的老医生上了。 而913的神经介入手术，舍自己还能其谁呢？ 所以，事一下子就通透了，严主任也就熄了反对韶主任的心思，开始积极配合。 甚至为这次年会医生来院的参观交流费了很多心力。 自己做了这么多，等的自然就是这一刻了！ 严主任有些心奋，心跳得有些厉害！ 在913，自己总是被韶主任压了一头，今天，就是自己展翅高飞的时候了。 所以，刷手的严主任不哼起小曲来。 而此时的云天，在经过周密的思考，终于开始行动起来。 “动了！动了！”会议室里有人惊奇的喊到。 刚刚屏幕上的画面静止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大家都等得快要睡着了。 甚至怀疑术者是不是打了退堂鼓，准备更换人选，所以屏幕才会停留在造影的影像这么长时间。。 随着动了动了的喊声，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屏幕上。 “ 没有换人！” “真的没有，还是那双修长的令人发指的手！” “对，云医生这手戴着手识别度都这么高，的确令人发指！” 没有换人！所有人第一时间敏锐的发现！ 毕竟，云天那双手，十指过份修长，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别说话，看cāo)作。” 众人正讨论云天令人发指的天生外科手的时候，屏幕上，微导丝已经到达基底动脉狭窄处。 微导丝轻轻一滑，就轻松通过了狭窄部位。 接着，便是开始扩张球囊。 众人最期待的，斑块下有分支血管的重点cāo)作开始了！ 227严主任被秀了一脸 屏幕上微导丝轻轻滑动，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般轻巧的从狭窄处滑过。 在一般人看来，除了看起来举重若轻，太过流畅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其它取巧之处。 但在坐的却都是神经内科的介入医生！ 还是全国各区域最优秀的神经介入医生！ 这么一个轻巧的动作下，是需要极深的功底做为依托的！ 所以，眼看着屏幕上微导丝轻轻滑过狭窄处，四下都发出一阵“嘶嘶”的倒吸气声。 “完美滑过！” “对，完全没有触碰到斑块！” “这得多稳定的手才能做到！” “不仅是稳定问题，眼力和判断力也必不可少啊！” 众人还没有感慨完成，云天已经开始扩张球囊了。 “你们觉得球囊的体积变太了吗？” 过了至少一分钟有人出声问道。 “好像没有感觉到球囊有任何变化啊！” 有人诧异的回答。 “这是干什么呢？究竟是扩张的速度太慢还是根本没有动？”更多的人是疑惑，如果说之前造影之后是在思考手术方案的话，现在只是扩张一个球囊而已，似乎用不着考虑这么长时间吧？ “上午，云医生解说的时候，说扩张球囊至少需要两分钟以上，而且最好是匀速扩张，所以，应该是速度比又慢又均匀，所以才感觉不到吧！”有人猜测道。 “你们看，这是一分钟前我拍的，这是现在的，明显有变化啊！” 有较真的人居然在小球囊开始扩充的时候就拍了照片，并且开始对比起来。 “对，小球囊大概扩充了三分之一左右！”不少人好奇的围观。前后两张照片一对比，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嘶嘶”的倒吸气声再次响彻全场！ 一分钟扩张三分之一的球囊不算什么难的事，难的是这一分钟的时间，大家都没有感觉到球囊发生过任何变化，这足以证明，之前这一分钟小球囊扩张的速度是绝对均匀稳定的。 只有均匀稳定的扩充速度才能让人察觉不出来。 和之前微导丝快速、顺滑的能过斑声区域不同，此时均匀稳定的速度难度更大，这需在手部持续、稳定的发力，对手部的稳定要求要高得多。 所有在座的都是介入医生，一双能够能够持续用力并保持稳定的双手自然是梦寐以求！ 太稳定了！ 这简直是为介入医生量定做的手！ 何况这双手还极尽修长，即便是戴着手都能轻易辩识 会场两百多号人心里几乎同时升起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绪！ 而此时，严主任刚好刷完手出现在cāo)作室内。 眼看着云天cāo)作微导丝顺利的滑过斑块处，再看到小球囊持续页稳定的扩充，严主任愣住了！ 这是一个只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时间的实习生能做到的吗？ 如此流畅， 如此顺遂， 如此稳定！ 穿好衣服的严主任愣在一边，一时间也被云天的cāo)作所秀到了！ 球囊持续扩张，大概达到基底动脉一半直径大小才缓缓停了下来。 云天仔细观察小球囊附近以及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的供血况。 之后要进行的便是最重要的一步。 置入支架。 如果只是单纯的斑块下有小血管分支，置入支架的时候，只要注意小血管分支处的斑块被球囊支开的程度，打开支架的时候两只手配合好就行了。 可现在，患者有极大可能出现高灌注况。 如果快速打开支架，患者必然会出现高灌注况，随时可能引起脑肿胀或是出血，那是分分钟能要了人命的况。 所以，云天闭上眼睛稍稍稳了稳心神。 “云医生，需要帮忙吗？”虽然之前严主任被云天穿微导丝和扩充球囊的cāo)作秀了一脸。 但此时见云天舒缓心神，立刻想到自己进来cāo)作间的目的，所以轻声问道。 228就护食这一个小毛病 “云医生需要帮忙吗？”虽然严建茗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压住机器的嗡鸣声，清晰的传到cāo)作台上两人的耳中了。 云天还在台上cāo)作，这样的询问对医生来讲，算得上是挑衅了。 毕竟，我特么正在做手术，你居然想赶我下台，抢我的手术？ 云天虽然个温和，不计较，但所有想抢自己的手术的人可都是阶级敌人！ 对待阶级敌人，自然要斗争到底。 “不需要，手术只差最后一步了。”云天冷声回答。 云天的意思很明白。 手术都只差最后一步了，你特么还想抢？ 脸呢？ 但显然，对于在全国各地200多号同行面前秀一把自己的手术水平这样的机会，严建敏茗是不会考虑到抢一个后辈的手术会丢脸这样的事的。 “患者有极高的风险出现高灌注况，最后一步非常关键，还是由我来做吧。我比较有经验。”严建茗坚定的说道。 因为是演示手术，所以手术的视频和声音都是实时同步传输到会议室的。 所以，两人的对话实时通过会议室的高档音响，一字不漏的传了出来。 会议室200多号人一片哗然。 这是有人想要抢手术吗？ 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 从云天表现的技术水平来看，不仅完全能够胜任手术，而且是做得非常的出色。 手术做得这么好的况下，旁边居然有人要抢着来完成最后一步？ 这特么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次到913医院来参观手术的，基本都是年青一代。 虽然中生代的各位主任对云天的手术都很好奇，但大多数都顾及脸面，基本都没有过来。 在场的200多号医生因为年纪较轻，虽然都是各个区域青年医生的姣姣者，但像被抢手术这样的事，自然都经历过。 毕竟医院是一个等级分明的地方。 而医生又是终学习制，而且对于各种职称的评定都有相关的年限要求。 相对来说，年纪较长的医生拥有更丰富的临经验，技术水平相对较高，在医院便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所以年轻医生大多数在医院都是必须完全听从年长医生的吩咐。 像这样干得正爽的时候被抢了活的况，所有年轻医生几乎都经历过！ 此时，通过会议室的高级音响能够听得出来，抢手术的显然是一位年纪较长的医生。 而且还是惯用的用经验比你多来压制！ 所以，一种心梗的压抑感同时出现在会议室观看手术的200多号人心里。 能不心梗吗？ 云天刚刚的cāo)作行云流水，众人看的也正是兴致盎然。 这样的感觉对于医生来说，完全不亚于吃到世界最顶 级的美食！ 不亚于喝到一坛陈年老酒，那种满足感，绝对超过打开一瓶82的的拉菲！ 可现在，刚闻了个味，酒还没有嘴边，美食还没入口，居然就有人来夺食！ 会议室里众多观看手术的新生代医生都攥紧了拳头。 太过分！ 太无耻了！ 云天觉得自己拒绝得已经足够明确了，可没想到，cāo)作室里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居然能厚颜无耻至厮！ 此时这话从严建茗口中说出来，已经不再是询问，而是命令了！ 居然已经不再暗戳戳的使心眼，而是真刀明枪的开抢了！ 不过，云天是谁？ 云天怕过谁？ 虽然平时不愿意跟人挣抢，但手术那可是云天的命，根子！ 有人要动手抢自己的命，根子，那也得问问自己同不同意才行！ 所以，云天手上扶稳了微导丝，不急着入支架，反而是微微直了腰，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于有高灌注风险的患者，除了支架材料的选择要更加注意之外，控制支架展开过程，使毛细血管缓慢的适应血流扩张速度，能够有效预防高灌注况出现。” “狭窄处动脉直径为32毫米，已经使用15毫米小球囊进行预扩张，支开了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前的粥化物，所以，支架置入后，需要扩张的幅度为17毫米。” “5分钟之内完全支开支架是比较安全的，所以，每分钟打开支架的幅度为034毫米。” “这其间，还要继续关注毛细血管的供血改变况，所以，每秒钟扩张支架6微米比较合适。之前我三分钟匀速扩张小球囊的速度是每秒10微米左右，我做得很稳定，所以，对接下来匀速扩张支架的cāo)作，我很有信心，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完成！” 云天语速刻意放得很慢，每报出一个数据的时候都稍稍加重音量，所以，给人一种掷地有声的感觉。 云天的话，一字不落的通过913医院的大会议室里昂贵的音响传到众医生耳中，有种让人血沸腾的感觉！ “燃啊！” “爽啊！” “这波回击，我给双击666！” “这哪里是回击，这特么才是赤果果的高级打脸！太特么6了！” “我靠，我有一种扬眉吐气，此生满足的感觉啊！” “对这些无耻的抢手术者，就应该这样坚定的给予回击！” 会议室里，短暂的寂静之后，暴发出巨大的赞叹声！ 这是所有年轻医生梦寐以求的一刻！ 这是大梦得圆的巅峰体验！ 200多号全国各地的神内年青精英，此时激澎湃！ 甚至有人激昂的拍起桌子来！ 这样的话，如果换做另外一位年轻医生说 出来，肯定会被上级医生训斥。 一顶狂妄自大的帽子是少不了的！ 但云天之前的cāo)作已经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所以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不仅掷地有声，根本就是一记浑然有力的耳光拍在严建茗脸上，掷脸有声！ “这，你这学生！”此时处置室里隔着玻璃遥望的韶主任满脸无奈！ 这个云天，一整天下来看起来就是又乖巧又懂事的孩子，可没想到，这一转脸，完全变了个人似乎，居然敢如此顶撞上级医生。 “这小子，就是护食这一个毛病，到手的手术，他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石主任微笑，老父亲一般满脸慈的回答道。 229国家级科研项目做筹码 913医院，神经内科介入cāo)作室，严建茗站在云天后份外尴尬。 云天刚刚的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打在自己脸上啪啪做响，严建茗根本无从反驳。 严建茗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实习生，居然敢如此顶撞自己一个主任医生。 此时，手术没要到，反而恐怕是在全国各地的神经内科医生面前丢尽了老脸吧？ 不过还好，自己一直戴着口罩，应该没有人认出自己来才是。 云天说完话之后转便开始继续手术了。 有了云天刚刚一番精密的计算，没有人再质疑云天的能不能把这场手术拿下来， 毕竟， 人家手上的cāo)作速度都已经计算到秒，计算到微米了，而且从之前的况来看，如果云天如此稳定的双手都做不下来这台手术，恐怕即使换上十五年资以上的老主任也不一定拿得下来。 屏幕上，云天熟练的入支架，而不论是会议室众人还是处置室的石主任和韶主任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云天的cāo)作。 入支架，撤出小球囊，两者之间的承接便是斑块下的细小血管分支能否保证血运的关键。 而支架的扩张速度又不能过快，要避免患者出现高灌注况。 云天究竟会怎么处理，大家都看得十分仔细。 支架顺着微导丝，开始一点点靠近斑块位置。 支架到达位置的时候，云天开始缓慢扩张支架，并与之前进行预扩张的小球囊进替。 云天的手非常稳定，交替的过程很慢，慢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出来。 众人这次都纷纷掏出手机，有了之前拍照之人的提示，有人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录下云天的cāo)作画面，等云天完成支架和小球囊完全交替之后，再用的快进的办法看云天的cāo)作。 “快看看，看看他的快进！”不少人纷纷打开视频，开始录制屏幕上云天的下一步cāo)作，并凑到一起，开始看第一个人刚刚录制的支架和小球囊的交替过程。 一倍速自然是感觉不到屏幕上的变化的，两倍速隐约能分辩出画面上的图像有缓慢的变化。 “云医生这个手速，还真是稳定啊，在二倍速下看，虽然只能看到缓慢的变化，但你们看，云医生的cāo)作速度完全均匀。” “是啊，这么看，云医生刚刚说的自己能做到匀速cāo)作的话是完全是事实啊。” “当然是事实，看他扩张小球囊就能看得出来了，速度如果不均匀，眼睛看的时候，肯定能看到动作，不会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妖孽啊！这么细微的cāo)作，居然可以保持稳定的匀速cāo)作。” “真是妖孽，除了妖孽，没有别的词语可以开容！” 众人围着手机，看得认真，可越看得仔 细就越是心惊！ 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手， 才能做到这么精细稳定的cāo)作！ “小云的手果然很稳定，之前是我看错眼了啊！”而处置室内，韶主任下意识的啪啪拍着自己的脸感慨的说道。 “小云虽然cāo)作的不错，但绝对没有让你自己打脸的意思。”石主任眼里盛满笑意。眨了眨眼看，看着韶主任啪啪拍在自己脸上的双手说道。 “额”韶主任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愣住了！ 打脸？ 韶主任片刻才反应过来！ “是，是，是，是打脸啊！小云这cāo)作就绝对是打在我的脸上了！” “我真是老糊涂了，自己请来的人自己都不相信，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你老石啊。” “该，真是活该被打脸啊！”韶主任感慨着，“啪,啪”两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得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一把年纪了还打自己脸，不疼吗？”石主任看了一眼表演略显浮夸的韶主任说道。 “让你这个宝贝学生留在我们医院进修一段时间吧。”韶主任恳切的说道。 云天的潜力如此惊人，往后成就必然了得。 此时韶主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自己和云天的师徒关系给坐实了。 错过了眼下这个机会，韶主任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这小子就能一飞冲天，到时候自己再想攀上关系，甚至利用云天和帝都脑病医院以及红会医院相抗衡，那是绝无可能了。 “进什么修！他连实习都还没有完成！”石主任淡淡的回了一句。 “老石，我手上的国家人与自然科研项目加上西华医院怎么样？”韶主任知道，自己光是这么一说，肯定不可能将云天要过来的。 所以，直接开出了价码！ 国家级人与自然科研项目！ 石主任的眼睛闪了闪。 昆南省地处西南，石主任最大的能力也仅限于帮云天拿下省级的人与自然科研项目。 以石主任和林主任的背景，拿下省级科研项目都费了不少劲，国家级的，实在是在石主任能力范围之外。 而韶主任则不一样。 如果不是有云天拿下了那天晚上那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支架置入处。 如果不是韶主任迫切需要一个能挑起大梁与帝都脑病医院和红会医院相抗衡的青生代才俊， 此时的石主任必然不能如此从容的站在韶主任面前。 帝都913医院的神内科室大主任，岂是如此容易相与的？ 913医院是属于改制后的医院，背景深厚，韶主任能拿下国家级的科研项目也属正常。 能加入一个国家级科研项目，对石主任来说，绝对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 个惑不可谓不大！ “看小云自己的意思吧，我只能保证我不反对。”石主任相了想回答道。 云天将会有更广阔的路要走，自己能帮他把路铺到什么地方，石主任自己也不确定。 帝都各家势力错杂，云天要怎么选择，石主任觉得自己应该把选择权交到云天手上才对！ 所以，石主任想了想回答道。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韶主任倒是对留下云天充满信心！ 这小子不就是个手术狂人吗？ 帝都医院别的不敢说，但要设备要病源自然完全没有问题。 230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韶主任和石主任交流云天的进修事宜的时候，云天已经完全撤出了小球囊，接下来就是缓慢扩张支架 比起刚才既要注意小球囊和支架的交替，又要扩张支架，既要注意斑块下细小血管的供血况，又要关注患者毛细血管的灌注况时的难度下降了不小。 同样是完全感觉不到支架在扩张，但偏偏快进影像的时候又能看到云天匀速的匀速稳定的扩张与支架。 从一开始震惊到赞叹， 云天的cāo)作已经炫到让众人感觉完全麻木。 之前不停的有人拍摄屏幕上的画面进行快进。 而一开始的震惊过后，此时大家都麻木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一声不吭。 并非云天的手术不够精彩，只是众人该用的赞美的词语，和惊叹的语言之前都用过了。 剩下的便是极度震惊和过度刺激之后的疲软期。 扩张的速度比云天说说的速度更慢一些。 终于支架完全扩张完毕。 冷承业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助手，见云天这边cāo)作完毕，立即准备下一步cāo)作。 云天手中的微导管微微后退，回抽之后，冷承业便反应迅速，飞快的。打开加压注器，注入造影剂。 基底动脉的造影显现出来，原本中段像是被谁一口几乎咬断的缺失部位已经完全恢复。 毛细血管的血流仍然丰富，但目前并没有高灌注的况出现。 患者况平稳。 手术成功！ “成功了？” “这就成功了？” 此时原本呆若木鸡的会议室众人渐渐回过神来。 手术顺利结束，众人却有种畅然若失的感觉。 像是吃一顿绝世美味，但量又太多，吃得有点撑，此时宴席结束，却又畅然若失，似乎结束的太快。 继续观察片刻，基本能确定患者况平稳，云天便撤出微导丝。 “按压止血十五分钟！”云天一边交待，一下下台，看到后愣神的严主任，云天愣了一下！ 这人还没走？ 难道准备抢自己下一个病人吗？ 不行！ 病人是我的！ 全部都是！ 一个都别想抢走！ 明天狠狠的瞪了杨主任一眼。飞快的刷手准备上第2台手术。 严主任非常郁闷，自己手术没有抢到。 脸上被打得啪啪作响。 眼下自己连个正儿八经可以站着看手术的地方都没有。 你难道还不乐意，还想要我怎么样？ 严主任万分尴尬。 此时换衣也不是， 刷手也不是跟着去下一台手术更不是。 不然自己还是跟着患者出去开溜吧！ 这种演示的手术，完成了之后都会留存影像。 虽然自己在旁边看得更过瘾，但是想想自己 这张无处安放的老脸。 严主任瞬间决定自己还是一会儿顺着病人一起出去，顺便就开溜了吧。 打定主意，严主任便把目光转向手术台上，正在被按压止血的患者。 目光与冷承接触， 冷承业愣了愣。 这个严主任难道已经被云天征服，想跟自己抢夺一度的位置吗？ 之前不是自己还想抢着手术位置吗？ 现在居然连医住的位置都不放过！ 敢问天底下哪里来的如此厚颜无耻的主任。 无耻！ 太无耻了！ 掂量了一下自己在云天主子心目中的地位。 虽然自己来的比较晚，比不上赵磊等人，但自己怎么也算得上是主子的2号助手了吧。 从云天对赵磊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云主子很显然是念旧的人。 即便是这个抢手术的人， 技术高超在自己之上， 但自己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助手了！ 按况说自己保住地位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 冷承业狠狠地登了严主任一眼。 你就算想抱主子的大腿，也得分个先来后到！ 想拍主子马，也得问问我这个二师兄才行！ 冷承业，用眼神传递自己为二师兄的尊严和骄傲。 又被狠狠地瞪了一眼的严主任莫名其妙。 西华医院的人都喜欢瞪人吗？ 自己虽然抢了个手术，但毕竟没有成功。 这些人怎么一个个还瞪上瘾了呢？ 两个信息发送和接收错误的人，相互交换眼神。 而更衣间内云天已经重新刷手，准备下一台手术。 会议室的人久久回味不过来，正准备散场，但又有些恋恋不舍，迟迟不愿意离开。 刷手的时间很快。 因为担心被严主任抢了手术，所以云天刷手的时间特别快。 云天刷完手第2台手术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 云天直接带上手。 开始进行第2台手术。 会议室的人久久回味不过来。 此时正准备离开，才发现屏幕上的灯又开始亮了。 屏幕重新亮起，云天那双辨识度非常高的，过分修长的手从再一次出现在屏幕上，正在做局麻。 “我cāo)！” “还有第2台手术！” “靠！” “差点错过一个亿！” “又可以看第2台手术，太他妈爽了。” 众人议论纷纷，赶紧重新坐下来。 规规范到令人发指的局麻cāo)作，几乎可以用来做教学视频了。 “靠，这手局麻做的，标准到令人发指啊！” “没想从来没想过一个简单的局麻能够被医生做到这个程度，真特么标准啊。” 因为又有一台新的手术重新展开，众人怅然若失的心理得到 补偿，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穿刺依然是一针见血。 “一针见血就算了，你们发现没有云医生似乎每次做骨骨动脉穿刺，只要摸一手就能确定血管的位置。”有人发现云天穿刺的手法太过于顺畅了。 “不是摸一手就能确定血管的位置，而是应该对古动脉手感过于。太过熟悉一把就能摸出古动脉在哪里，而且对自己的穿刺水平有绝对的信心。” 在座的都是全国神经内科优秀青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云天cāo)作的关键点。 “靠！我还在苦苦挣扎，怎么才能做到一针见血？人家云医生不仅一针见血，还能一把摸中，真是天秀啊。” 众人对云天一针见血的cāo)作也是十分感慨！ “快别说话，看屏幕。” 云天一针见血之后留给众人回味的时间并不多。 微导丝瞬间进入，野马脱缰一般的在大血管内行进！ 虽然已经看过两次了，但是冲击力依然强烈。 “云医生这大血管中微导丝行进的速度，真的是天秀啊！”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一起组团去偷云医生的手吧！” “组团1” “组团1” “组团10086。” 231是天秀还是运气爆棚 在cāo)作室里沉浸在手术中的云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被会议室中的两百多人看上了，随时会有失窃的危险。 此时，云天已经cāo)作着微导丝到达椎动脉处。 “造影剂。”云天轻声说了一句。 说完，云天才意识到冷承业正在隔壁按压止血，眼下cāo)作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想要注入造影剂，还得自己去打开加压注器才行。 果然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这几天配合下来，冷承业已经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助手，云天也已经完全习惯了有冷承业在一旁可以专心手术的感觉。 刚才，为了赶手术进度，防止这台手术被刚才之前那个人抢走，所以，云天没有等冷承业按压止血完之后才开始才开始进行。 以至于此时cāo)作间里只在云天一个人。 介入手术不比其它的手术，有一助、二助、器械护士、巡回护士等一众帮手。 甚至，主刀如果心不错，还可以喊上一大群学生围观，在一旁喊666。 介入手术是在x光下进行的，是要吃辐线的。 能少进一个人，便少进一个人。 即使是观看手术，一般也是在cāo)作间外的处置室大屏幕上进行。 所以，此时，云天手上握着微导丝，因为没考虑到要独自做手术的问题，云天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打开加压注器！ 眼下想注入造影剂还是有些麻烦的。 “需要打开加压注器了吗？”云天正在考虑自己一个人要怎么完成打开加压注器的cāo)作，后突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云天回头正好看见严主任从走了进来。 严主任本来是打算推着之前那位病人离开，借机遁走。 可没想到，冷承业很是护食，连个按压止血的工作也不愿意让给自己。 严主任和冷承业刚刚一起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严主任便放弃了想推着病人离开的打算。 算了，即便不推病人，自己从更衣间溜走问题也不大。 于是严主任便准备偷偷开溜，可经过处置室的时候，严主任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偷偷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 严主任便挪不动脚步了。 当时屏幕上出现的，正是云天微导丝进入，开始在股动脉行进超选的画面。 严主任四十来岁，正是一个医生的黄金时间。 对技术cāo)作和理解都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而且，严主任虽然心思多，但毕竟是业务出，对业务的追求自然是高过那些小心思的。 所以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被云天的cāo)作深深吸引再也挪不开脚步！ 快！ 准！ 狠！ 秀！ 天秀！ 这便是严主任对云天cāo) 作的全部感觉。 所以，看见云天推动微导丝到达椎动脉附近的时候，严主任敏感的察觉到下一步便是需要打开加压注器。 而整个cāo)作室，此时只有云天一个人，云天没有办法打开加压注器，所以，下一步手术必然后受到阻滞。 一场如此畅快淋漓的手术，可能因为没有助手而会中断，严主任本能的感觉到难受。 所以，严主任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阻止这种让人难受的事发生！ 而阻止这件事发生的最好办法就是自己立刻赶回处置室，帮助云天完成这一步必须要助手才能完成的工作。 此时，份、地位、名利都被抛诸脑后，严主任满心只有让这场手术不要被中断！ 所以，严主任便第一时间走回了处置室。 并下意识的走到了加压注器边。 云天不理解这个刚刚还想抢自己手术的人，为什么突然转变想法，愿意给自己帮忙。 但只要不是抢自己手术，其它的事都好商量。 “是的，打开加压注器，麻烦你了。”云天客气的说道。 云天突如其来的客气，让严主任愣了一下。 刚刚不是还凶凶的瞪自己吗？ 怎么突然间又这么客气，这么有礼貌起来了？ 不过， 严主任的心神大部分都在关注着这台手术能否顺畅的进行下去。 这些心思刚刚浮起便又被压了下去。 走到这边，打开加压注器，随着造影剂注入，椎动脉及其分支血管的影像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有直角处狭窄？术前造影的时候没有发现这处狭窄啊！”严主任看到屏幕上的影像不由愣住了。 患者的况严主任非常熟悉。 因为两个病人，都是经过严主任的手。 患者术者的影像只有基底动脉中段有狭窄，而此时的血管造影却赫然显示基底动脉中段狭窄往后，发出一条小血管分支，而分支处的狭窄至少达到了50%以上。 关键是，此处狭窄正位于小血管直角转弯处。 直角处血管狭窄属于颅内支架置入的另一个难题。 血管呈直角，却没有呈直角的支架可以使用，所以，直角处的斑块想做扩张是件非常难的事。 目前的cāo)作，一般都是采用分段扩张。 所谓分段扩张是指在直角的两条边线上各置入一个支架，以起到扩张直角处斑块的作用。 但脑组织很柔软、嫩。 既不像其它部位的组织一样能稳稳的托住血管，又不能承后太大的重量。 所以，直角处事时植入两个支架，支撑力是个最大的问题。 首先植入支架不能改变血管的形态。 脑组织每一个细小的部位都有其特定的功能， 血管形态一旦改变，就有可能影响脑部功能。 再者植入支架的承托也要精确计算。 脑组织十分嫩，一旦超过其承受能力，脑组织就有可能受压而引起水肿、局部充血等况出现！ 所以，直角狭窄一直是颅内支架置入的高难手术！ 而此时，患者基底动脉分支出现直角狭窄，如果不处理的话，必然会影响患者术后效果。 如果治疗的话，基底动脉分支血管直角狭窄，处理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韶主任的病人还真是精挑细选啊！”石主任看了韶主任一眼，淡淡的说道。 而此时，随着造影影像出现在会议室的屏幕上，整个会议室再次炸开了锅！ “靠，三支分支血管直角狭窄，这可是中大奖了！” “第一例是高灌注高风险病人，第二例又是个直角狭窄！这是术者太秀，还是运气暴棚？” 232韶主任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无处安放 究竟是云天运气太好，还是故意安排的，眼下在会议室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会议室200多号人，此时都紧紧盯着屏幕，都隐隐感觉到，术者或许能够拿下这一例神经介入难度极高的手术！ 毕竟，刚才术者的cāo)作太令人绝望。 而且患者刚刚完成一例高灌注风险的手术，还是合并有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的况。 两大难题交错，让手术难度呈几何倍数增长，术者都能够轻松拿下。 此时，只不过是要在短时间内定患者的支架置入方案。 “我有感觉，云医生可以拿下这场手术。” “我也有感觉，十几分钟设定出支架置入方案，云医生完全没有问题。” 会议室里，大多数人都对云天充满了迷之信息。 毕竟，究竟是有高灌注风险的患者手术更难做，还是眼下直角狭窄的患者手术更难做根本说不清楚。 高灌注风险患者的手术对术者手双手稳定，以及经验要求颇高。 而直角狭窄的手术对经验要求就更高了。 想做下这例合并直角狭窄的病人最大的难度在于短时间内要设计出患者的支架置入方案。 选择什么样的支架？ 采用什么样的扩张方案？ 这都需要精细的计算和推论。 一般这样的况只会发生在世界手术讨论的会议上。 而这样的手术方案的拟定往往需要精细的设计和计算。往往一个手术方案就需要反复推算几天才能够完成。 毕竟颅内血管支架除去一些特殊急症病人外，大多数都属于慢诊手术术者有足够的时间去一点一点计算，对患者选择对患者更有利的手术方案。 一般直角狭窄在术前普查的时候就会发现，极少有可能会像这例病人一样，一直等到术中血管造影才被发现。 术前发现，就有足够的时间计算手术方案。 像云天这样做椎动脉造影才显示出狭直角狭窄的况非常少见。 此时患者的血管处于开放状态。 云天自然没有几天的时间去为患者精确的计算选择更有力的手术方案，不仅没有几天时间，甚至几个小时几十分钟都很难达到。 云天最多就只有10~15分钟的时间来思考接下来的手术应该怎么做。 超过这个时间再加上之后至少要放置三个支架，手本手术时间就长。 血管时间开放太长，就会出现血管痉挛，颅内血管痉挛等多种术中并发症，引起患者手术失败。 而短时间内想要将手术方案做到尽善尽美，自然是不可能。 云天看着屏幕上的影像静静思考，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不管是石主任还是会议室众人，都静静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影像，期待云天能 够再次创造奇迹。 一分钟过去了。 5分钟过去了。 10分钟过去了…… 云天开始行动。 “动了，动了，云医生只花了10分钟的时间思考，就有把握做一例直角狭窄的患者吗？” “10分钟想完成一粒直角狭窄患者的手术方案，这也太秀了吧？” “刚刚难道不秀吗？扩展支架的速度能匀速稳定到秒！” “妖孽的想法是我等凡人没有办法理解的。” 众人议论纷纷。 对于云天只花了10分钟思考，便决定再次行动，感到十分震惊。 “老石，你的学生……”韶主任言又止。 10分钟时间，制定一例直角狭窄患者的手术方案。 这在韶主任看来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云天之前的cāo)作，又让韶主任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毕竟之前韶主任让严主任去洗手，准备接替云天的手术是被云天之后的cāo)作狠狠打脸的。 所以此时韶主任虽然怀疑云天的能力，但也只敢略带疑惑犹豫的向石主任提问。 毕竟10分钟要确定一例执直角狭窄的手术方案，这样的事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小云很有分寸，你不用太过担心。”石主任又是一句同样十分佛的回答。 要是换作以前在酒桌上，石主任这样的话，难免会让韶主任给怼了起来。 很有分寸？ 不用担心？ 一个接触介入手术，三个月时间的实习生用10分钟的时间设定了一粒直角狭窄支架置入手术方案，并且准备开始执行。 这叫很有分寸。 这能让人不用担心吗？ 但想到这个接触介入手术只有三个月时间的实习生，之前刚刚完成了一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并合并高灌注风险患者的支架置入。 韶主任又生生忍住了自己即将要喷出口的话。 这小子万一真的做成了呢？ 虽然理智上不愿意相信，但韶主任心里总觉得云天能将手术做成功的可能很大。 石主任显然没有搭理韶主任的意思。 比云天开始进入cāo)作间做手术，石主任便带着一脸老父亲一般慈祥的笑容，看着云天cāo)作。 石主任对云天是绝对的信任。 但韶主任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却无处安放。 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屏幕上。 而此时，云天的微导丝已经行进到基底动脉中段有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的狭窄区域。 看多了，云天稳定缓慢匀速的cāo)作，差点忘记了，云天快、准、狠的过斑块cāo)作。 微导丝轻轻前推便流畅、顺利、轻松的通过了狭窄处的。 “漂亮！” “这cāo)作虽然是第2次看到了 ，但依然令人震撼” “这绝对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让人极度舒适！” 云天的气cāo)作依然引起了会议室一片赞叹之声。 接着便开始小球囊始缓慢、稳定的扩张。 “不仅支架扩张速度如此稳定，小球囊这样子匀速缓慢扩张也堪称完美。” “我感觉自己白看了一场手术。即便知道了云医生的cāo)作要领，我这双不争气的手仍然还是做不到啊。” “是啊，臣妾也是做不到啊。” “感觉白看了一场手术，错过了云医生这双手，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上一场，云天的cāo)作让众人感慨到麻木。 而此时是第二手术，众人心要比之前放松得多。所以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也要比上次的震撼轻松得多。 众人更多的是对云天而各位对元素cāo)作的双手充满羡慕。 233黄经理的百宝箱 云天的cāo)作非常稳定。 这是云天在现实中cāo)作的第三台斑块下有细小分支血管的病人。 之前的经验都是在系统集训室内获得的，但有了前两例病人的经验，云天对这类手术的cāo)作越来越得心应手。 不紧不慢的扩张小球囊，然后置入支架， 虽然是再简单不过的cāo)作，但云天依然将简单的cāo)作做得让众人惊艳。 之前一例病人cāo)作的时候，喊666喊到麻木的众人，此时心中的激再次被点燃，又一次开始激动的喊起666来。 真心是666， 似乎除了这样略显夸张的型式，其它都不足以表达众人对云天的膜拜之。 又一轮666喊完，云天已经处理好基底动脉中段的斑块，并置入了支架。 接下来就只剩下直角狭窄处的处理了。 云天没有丝毫犹豫，微导丝开始缓缓向前行进。 众人都屏息以待！ 直角狭窄最常用的处理方法就是在直角两边各置入一个支架。 但选用的支架型号以及放置方式、衔接等都会按照患者的况进行精密的计算，而后生成一完整的治疗方案。 而其中耗时一般都需要一两天反复的研究。 但刚刚，云天只用了十分钟进行思考，之后就开始马不停蹄的进行cāo)作。 所以云天究竟会怎么cāo)作，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能麻烦您跟我的耗材供应商拿一下支架进来吗？”云天这边其实已经尽力放慢速度了，但这边微导丝已经快到位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冷承业还没有进来。 眼下，cāo)作室里除了云天，就只有严主任一个人。 云天思考了一下关于严主任的年龄问题，本来不想再麻烦严主任，毕竟以严主任四十几岁的年纪，加上之前在cāo)作间和云天说话的态度来看，眼前的人绝对是副主任级别以上的医生。 使唤一名高级职称的医生给自己跑腿，云天心里觉得还是压力颇大的。 但此时，再不叫黄经理进来，自己的手术进度就要受到影响了。 所以，云天不得不得开始使唤严主任。 “嗯？你的器械供应商？”严主任有些疑惑！ 毕竟，每家医院的供应商都是恒定的，虽然一些特殊况也会做临时紧急采购，但这样的况一般十分少见。 只有一些大主任做飞刀的时候才会出现带自己的器械供应商提供自己习惯的耗材。 一来是为了手术效果更好。 二来，也是为了推广相应的耗材。 严主任升任副高职称的时间并不长。 所以，严主任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器械供应商，在这之前，严主任偶尔跑个飞刀也都是将就为主。 而云天只是一个实习生，来做一场演示手术而已 ，居然还带了自己的耗材供应商？ 所以，云天的话让严主任直接愣了一下。 严主任下意识的看向云天手中的微导丝才发现，云天手上所用的微导丝等产品的确不是医院常用的品牌。 一个实习生，居然就有自己的耗材供应商！ 这待遇和排场，还真是让人震憾! 是的，如果这样的发现出现在半小时前，严主任一定是充满鄙夷的，但此时只是感觉震憾。 云天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医生，虽然等级森严，但对于技术过硬的人，总是多一些尊重的。 所以此时云天提出有自己的机械供应商这样的事，严主任只是诧异了一下，便平静的接受了。 其实韶主任这次同意临时采购威信耗材主要是云天刚刚完成的那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案例是用威信耗材做的。 一来是为了表现对云天的尊重。 二来是为了保证手术的完成度。 毕竟，韶主任听石主任说，云天自做手术以来就一直使用的国产威信的耗材，各种耗材之间的手感会有细微的差别。 如果适应了某一种耗材，突然更换另外的耗材，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医生的cāo)作。 为了让这次的演示手术顺利进行，所以韶主任还是决定照顾一下云天的感受。 所以，黄经理一大早就接到通知，赶到913办理相关采购手续。 而为了表示重视，手术还没开始，沙董事长一早就来到913医院，在处置室等候。 严主任虽然对于云天这种能行为表示感慨，但还是认真记下了云天所报的支架型号。 现在要做的是颅内血管树三级分支，又是直角狭窄，这是十分罕见的况。 所以，相应的，所使用的支架也是用得比较少的型号。 严主任很怀疑云天口里所说的自己的耗材供应商究竟会不会准备这样支架型号。 来到打开处置室的门，严主任还是有些尴尬的。 毕竟自己一个堂堂副主任，雄纠纠去刷手，结果被打脸，转眼还帮人家一个实习生打起下手来了。 不过， 一想到刚才云天惊为天人的cāo)作，严主任又淡定下来。 不说自己，在场的，怕是没有一个能做到那个程度的。 自己也不什么好丢脸的， 这是大公无私的学术精神。 稍微有些僵硬的冲着石、韶两位主任点了点头，便冲着后面两位没有穿白大褂的男人开口道： “谁是黄经理，现在需要两个支架。” 严主任不再纠结抢手术的事，此时，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接下来的这场畅快淋漓的手术上。 但看了一眼黄经理手里提着的耗材箱不暗自吐槽。 这家伙提的难道是哆啦a梦的百宝 箱吗？ 这么冷门的支架，自己完全不相信这个胖乎乎，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供应商能准备好。 报出所需支架的型号， 黄经理答应一声，便开始在自在随携带的百宝箱中翻找起来。 还真有？ 严主任十分诧异！ 这时候，黄经理要真翻出来两个对型号的支架，那就气的一批了！ 不仅严主任有些诧异，处置室的韶主任和牛光辉、娄学真很人也是十分诧异。 大家都是搞神经介入的，这样的支架型号不是常备耗材，这个威信耗材的黄经理难道能够再次从他的百宝箱里翻找出来吗？ 234严主任不禁郁结了 上一次，在帝都脑病医院做手术的时候，第一次遇到斑块下有细小分支血管的时候，云天突然提出要使用超小号球囊。 基底动脉支径二分之一的小球囊，这么小号的球囊使用范围十分有限，一般都不属于常备器材，所以，当时冷承业出来跟黄医生要这样的东西的时候，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十分诧异。 可没想想到，当时黄医生便在众的的注视下，打开他的百宝箱，将很少会用到的极小球囊翻找了出来。 虽然翻找的时间稍会有点长，但那波cāo)作仍然令人惊艳！ 用得这么少的小球囊都能够准备好，瞬间便让牛光辉等一众帝都神内精英都记住了这个胖乎乎老实巴交的黄经理。 甚至对国产威信这个品牌的认知度都提高了几分！ 如果边能带上这么一个像是哆啦a梦的器械供应商，的确是一件让人很省心的事。 毕竟，用得那么少的小球囊都会随携带，这给医生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医生做手术，不管准备工作做得多么详尽，都不会是一陈不变的步骤，像云天这样造影完，才发现各种问题的况十分多见。 这时候，就有可能需要各种术前没有准备到位的器械或者是耗材。 而这时候，大多数医生都只能选择暂停手术，再鸡飞狗跳的四处去找，或者是停下手术等人送耗材过来。 但像颅内血管这样的cāo)作，微导丝多停留在血管中一分钟的时间，手术失败的可能就更多一分！ 不因为耗材问题而影响手术，这是每个医生最简单直接的期望。 所以，众人对黄经理瞬间产生好感，是再直接不过了。 不过，这次所用到的支架型号更为少见，处置室里所有人都很好奇，使用频率这么小的支架，难道黄经理也会随时携带吗？ 众人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黄经理很快便将两个支架翻找了出来，伸手递给严主任。 还真有？ 严主任诧异的接过，看了一眼，点点了头。 居然真的有！ 型号完全符合！ 确认了支架型号完全符合云天要求，严主任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冲着黄经理点了个赞，转重新进入cāo)作室。 真牛批！ 果然，手术做得好不仅是要技术好，边这些人的配合同样重要！ 这个云医生，连边带着的器械商都这么牛批！ 随着严主任竖起大拇指，处置室里的众人都对黄经理抱以真诚的微笑，纷纷竖起大拇指给黄经理点赞。 沙董事长重重的拍了拍黄经理的肩膀，肥肥短短的大拇指几乎要点到黄经理脸上了。 这可是活广告！ 看着众人的眼神，沙董事长知道，威信的品牌形象在这些医生心里肯定再次得 到大幅度的提升！ 甚至，沙董事长觉得，一会回去，自己应该让黄经理把他平时准备耗材的方案整理出来，做为公司销售人员跟台的常规配备规范！ cāo)作间里，云天仍然在缓慢而稳定的控制着微导丝缓缓通过直角狭窄区域。 直角狭窄本想要通过就是很考验技术的。 开车的直角转弯都是多年前考驾照的必考项目，何况控制微导丝进行直角转弯，这样的cāo)作是绝对不能碰到血管和斑块的。 毕竟，有颅内血管狭窄的病人，必然存在颅内血管弹下降，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把呈动脉扎穿。 即便没有把动脉扎穿，不论是碰到血管壁还是斑块，都有很高的概率发脑血管痉挛。 如果穿孔，那是分分钟要了患者命的严重的手术并发症， 即便是血管痉挛，也会引起患者严重不适，必须要立刻停止手术。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屏幕上细小的微导丝。 微导丝在云天的cāo)作下，十分灵活，顺利的通过直角狭窄区域，再次引起众人一阵惊叹！ 此时冷承业终于姗姗来迟。 “居然是直角狭窄？”冷承业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图像，显然被吓到了。 今天两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病人，本来难度就很大了。 现第一例病人不仅有斑块下细小血管动脉分支，而且有严重的高关注风险。 好不容易做完第一例病人。 第二例居然是一例有直角狭窄的患者。 今天这个运气不去买个彩票，真是太可惜了。 冷承业知道云天的脾气，感慨了一句，便不再多话，直接上台开始配合云天的cāo)作。 冷承业刚上台，便听见气门打开的声音，转眼便看见严主任拿了几样耗材走了。 取耗材去了？ 这家伙真的跑来给云天做助手了？ 居然真的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 没抢到手术，现在连手术助手的活都不放过。 看起来好歹是个主任级别的医生啊。 冷承业心下感慨一句，正襟危站，但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手术中了。 自己可以保住云主子一助的位置！ 不能让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抢了先！ 冷承业的敌意明显，严主任自然感觉到了。 严主任十分莫明其妙！ 自己抢你主子的手术，你对我有敌意倒也罢了，现在都沦落到给你主子做助手了，你还瞪我？ 难道还怕我抢了你做助手的活？ 一想到还真有这个可能，严主任不郁结了！ 自己好歹是个副主任医师！ 怎么说也是神经介入的第一把刀！ 至于么？ 不过， 自己此时不正是在抢着干助手的活计么，还是杂活，连一助的位置都 抢不到！ 想到此处，严主任更加郁结了。 但一看到屏幕上云天的已经cāo)作着微导丝通过了直角斑块狭窄区域的时候，严主任所有的郁结都消失不见了。 这么快？ 自己只是出去拿了个支架回来，这就已经通过狭窄区域了？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不过想想，人家是可以在大血管里跑马的人，一个直角狭窄而已，这个速度也完全可以理解！ 可惜自己刚刚关注着他的妖孽器械供应商拿支架，根本没注意到这家伙是怎么cāo)作的，可惜了。 “支架。”云天的准备工作已经到位，见严主任拿了支架过来却半天没有cāo)作，云天便出言催促道。 “喔，好的，马上。”严主任反应过来，赶紧开始去除支架的外包装 眼见着支架被入，众人神都十分紧张。 十分钟，这个直角支加置入的方案，术者只思考了十分钟！ 究竟能不能成功？ 235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帝都913医院大会议室。 200多号全国各地的神经内科年青一代精英，齐齐傻愣着，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十分钟前，云天的演示手术就已经结束了。 但会议室里从云天结束手术到现在，会议室里的两百多号全国各地的精英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况。 不久前，原本众人认为十分困难的直角血管支架置入，被云天轻松完成。 从严主任将支架交到云天手上，云天入支架开始， 手术便进入了大家难以理解的节奏之中。 先是支架顺利到达位置， 一次到位，一点点也没有调整过。 要知道，直角狭窄要装两个支架，两个支架叠的位置是要经过周密计算的。 但云天将支架轻松的到达一定的位置，没有经过任何的调整，直接便开始展开支架。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 顺利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众人还来不及感慨的时候， 云天已经缓慢的展开支架了， 展开支架的速度很慢很稳定， 因为要两个支架叠的关系，一般第一个支架打开的程度要根据斑块的况以及后一个支架的具体况进行计算。 但同样的，云天完全不需要计算，稳定而缓慢的打开支架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便停止了cāo)作。 接着便入了第二个支架。 第二个支架同样不需要调整位置，直接到位，而后展开！ 两个支架缓慢而稳定的被完全打开，而后再次造影！ 直角狭窄的部位消失， 手术成功！ 整个过程太过于顺利! 顺利到完全让人怀疑人生！ “这，云医生，你不需要调整支架位置的吗？”会议室的高级音响里传来一声微弱的询问声。 显然，问话的人应该是在云医生边不远外，但并不在台上，所以收音效果不好。 但声音很小，但此时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所以，这句话清晰的传播开来。 这正是众人想问的话，但众人其实想问得更加直接： “云医生，为什么你的支架位置不需要调试？” “不需要调整。”云天轻声回答一句。 我们当然知道你不需要调整！ 我们几百双眼睛同时看到了， 你cāo)作两个支架叠，完全没有经过调整！ 我们的眼睛没有失明！ 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你不需要调整！ 这是处置室众人和会议室里两百多号人共同的心声。 问话这个人还真是矜持！ 为什么问得这么含蓄？ 既然都张口请教了，为什么不能说得直接一些？ 不过， 转念一想， 如果自己能有一双那么稳定的手，和可以精密计算的脑袋，估计自 己也可以做到不用调整吧。 毕竟，云天医生的计算功能和手部的稳定cāo)作在前一例手术中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算了！ 技不如人！ 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如果自己是云医生也应该是同样的回答才是！ 毕竟，这东西要怎么回答？ 我通过啥啥啥计算，得出，支架放置的角度是多少多少，打开宽度是多少多少，第一部展开程度是百分之几十？ 之前云天就是这么回答那个想抢手术的医生的， 那样的回答只会让人感到绝望。 感觉被碾压！ 觉得被羞辱！ 因为，即便告诉自己也是无用，所有人心底想了一下，其实计算的方法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不可能计算得那么准备和快速。 如果自己来计算的话，大概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这是牛光辉想的。 毕竟，想要做到一次到位，很多步骤都要考虑到，这样，计算和顾及的东西就很多了，所以一天的样子，应该可以完成。 如果自己来计算的话，大概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这是娄学真心里想的。 如果自己cāo)作的话，大概需要在术前研究5个小时左右。 这是严主任心里想的！ 可云天，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这完全不可能！ 不， 云天应该只是有了致的cāo)作方面，后来应该是一边cāo)作，一边计算的。 所以，云天的计算时间应该不能只算最初的十分钟。 而且，一边cāo)作一边计算，这样预见和可实施就要更准确，所以，云天才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完成这例直角狭窄手术。 大家几乎都是同时考虑到这一点。 不过，想到了也没什么用。 云天之所以可以一边cāo)作，一边计算，是因为他有一双变态到令人发指的，稳定的双手！ 所以，才能让这样的想未能成为现实！ 很久很久之后 吸气声陆续在会议室响起。 “太特么牛bi)了！” “是啊！太恐怖了！” “不，是又恐怖又爽！” “我感觉我像是喝了一坛82年的女儿红！有些醉了！” “何止82年的女儿红，根本就是82年的烧刀子！” “爽啊！” “是啊，恐怖如斯，让人敬佩如斯啊！” 会议室里，大家回忆起刚刚亲眼所见的两台手术，互相吹嘘感慨，细细品味，久久不肯离去。 一直到913的工作人员来催促大家赶紧上大巴，送大家回宾馆的时候，众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原本，这么好的机会，韶主任是准备了一个隆重的结束仪式，在手术后要好好给大家说几句的。 只是，韶主任同样被云 天所震憾，云天做完手术，出来之后，韶主任满心思都是一定要拉拢住云天，生怕让别人给抢走了。 至于在两百多号人面前出出风头，宣传这档子事突然显得极其微小了。 如果在这小子上烙下913的印记，还愁名声这样的问题？ 光是这次这两场手术，直怕到明天的年会，还依然会是大家的门话题。 门话题有了，还怕913的知名度得不到扩展？ 所以，云天一结束手术，韶主任就拉着石主任，牢牢的把控住了门口的最佳位置，甚至两手插腰，韶主任本来个子就雄壮，老腰这叉，整个cāo)作间的大门便被占据了三分之二以上。 再加上石主任往旁边一站，韶主任这个霸气的姿势便完全堵住了其他人出现在最佳欢迎位置的机会。 真不要脸啊！ 好不容易挤到韶主任后的牛光辉和娄学真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对韶主任同样的鄙视！ 236瞎说什么大实话 “检测到宿主完全两例颅内血管狭窄支架置入术，手术难度2，奖励经验值乘2倍，奖励经验值12000点。客外奖励高级技能书一本。”手术结束，系统机械声在耳边响起，发放了手术奖励。 最近系统十分大方啊，两例手术经验加倍，居然直接发放了12000点经验值！ 加上库存，云天的经验值首次突破了三万点。 感觉，系统是不是要干票大的？ 给了这么多经验值，如果换成集训时间，足够云天浪很久了！ 不管系统有什么想法，只要能够做手术，云天就很满足，如果能学习新的术式之类，云天自然再高兴不过。 913医院小食堂。 这两年因为政府要求的原因，小食堂的规格一降再降。 但仍然保留了最基本的接待功能。 毕竟，小食堂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招待之用。 今天一早，韶主任就早早的到小食堂报了餐。 本来按约定，七点左右开餐的，但因为云天心急看病人，之后又接着开始手术，所以，小食堂准备的饭菜一早就凉透了。 一直到云天第二堂手术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了。 韶主任观看手术受了不少冲击，完全忘了安排小食堂提早菜的事，以至于饥肠辘辘的众人到小食堂等了好一会儿，菜才一道一道陆续上来了。 韶主任有心说上两句，可惜众人早就饿得前贴后背，一上桌，都不客气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小云医生，这是我们医院的严副主任。今天是我安排不当，我自罚三杯。”虽然一上桌，大家都吃得欢实，有些话说起来太不应景。 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 韶主任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可以帝都三子抗衡的青生代，虽然云天已有出处，但并不影响韶主任将其上烙下913的印记。 想要在云天上烙上913的印记，就必须跟云天处理好关系。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好今天严主任上台抢手术的事，不能让这件事在云天心中留下任何让不舒服的痕迹。 所以韶主任才会举杯向云天如此说道。 “没关系，反正也没抢到。”云天口里塞着饭，站起来，跟韶主任客气了一句，吐词清晰。 在韶主任站起来向云天举杯的那一刻，桌上所有人虽然仍然在狼吞虎咽，但都留意到韶主任的动作。 韶主任毕竟是前辈，如此放低段向云天赔罪，本应该让人觉得讶异，但一想到云天今天的手术cāo)作，又似乎可以理解。 但云天的回答显然不在众人意料之中。 云天站起来，虽然嘴里塞了饭菜，但吐词清晰，急之也不算失 礼。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哑然！ 云天的原意是，不用道歉，反正也没抢走我的手术，也没对我造成什么损失。 这只能说是一句太实在不过的大实话。 可这大实话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啪啪打脸的节奏啊！ 这好歹是酒桌之上，大都是一笑泯恩仇，这样往长辈脸上打脸的节奏，会不会太狂了点？ 所有，一时间，饭桌上所有人都突然停下了动作。 “对，对，是没抢到，小云你这双手可以让人羡慕啊，cāo)作这么稳定。”云天的回答让韶主任愣了一下，但毕竟是酒桌上的老手了，夸了云天一句，尴尬便被轻松化解，云天思考了一秒钟，觉得韶主任这句话自己没有必要一定回答，便眼神迷离的笑了笑，两人重坐回位置上，云天继续心不在焉的胡吃海塞，刚刚的手术，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云天虽然cāo)作稳定，但此时却有不少的感悟，之前手术的过程在云天脑海里反复回放，云天一点一点的回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 所以，云天看起来一直在胡吃海塞，但心思完全不在饭桌上，恐怕自己塞了些什么东西进嘴里自己都完全不吃道。 而韶主任落座之后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天。 如果不是没有在云天的那双过于明亮的星眸中看到一丝其它神色，韶主任觉得自己或许要重新评估一下云天的人品问题了。 从自己向这小子道歉到现在坐下，这小子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上，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完全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反而满是迷离，恐怕连吃了些什么东西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韶主任意识到，这小子，根本就没把抢手术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于被人抢手术心存不满这样的绪，恐怕在这小子心里是不存在的。 这家伙，应该只关心结果，没被抢走手术就没关系！ 还真是个手术狂魔！ 韶主任也是从云天这个阶段过来的。 每个医生应该都有过这么一段手术疯魔的时期。 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手术上，疯狂的做手术，疯狂的累积，然后便是突破！ 而以云天的技术，如果再突破会是什么样的况？ 韶主任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将云天这小子留下来，别的不说，只要留在913，自己绝对能用手术将这小子喂饱！ 想到这，韶主任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 “小云医生，关于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这一课题，不知道小云医生有没有兴趣继续往下研究？特别是像今天这样合并其它各种问题的解决方案，应该有有更详尽的解决方案。”云天没有喝酒，韶主任端着酒杯，一边说，一边自己抿了 一嘴。 “继续往下研究的话就要有足够的案例才行。”一提到手术的事，云天的思绪终于被韶主任成功的拉了回来。 “如果能累积做到100例左右，应该能发表一篇影响力不错的论文。系统的解决方案应该也能找到不错的方向。”韶主任笑眯眯的说道。像极了惑小红帽的狼外婆。 “嗯，如果做到100例左右，应该能总结出系统的解决方案。”云天不是太在意论文的事。 自己还是个实习生，已经有一篇核心刊的论文了，但如果能将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这个课题开展下云，总结出一系统的解决方案，那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支架植入就能得一系统的解决了。 这对于云天这种技术正处于高速上升阶段的医生来说，惑不可谓不大。 “一百例左右的话，在913应该两到三个月左右就能集齐，云医生有没有兴趣留下来深入研究这个课题？”韶主任之前跟石主任沟通的时候，还想用进修这个理由将云天留下来。 但见识完云天的两台手术，进修两个字，韶主任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237没了你地球还不转了？ 一百例左右的斑块下细小血管放在整个颅内血管支架况下来看不算多。 但斑块下细小血管是属于颅内血管狭窄支架置入的特殊病症，同一个特殊病症累积一百例病例就有一定的基础了。 虽然说云天所做的术式并非自己首创，但之前的论文毕竟只是一个对于一个新术式的畅想，并没有真正实现，是通过云天的手才让这个术式成为了现实。 所以，如果能集齐一百例病例的话，在这个术式上，云天便有了绝对的发言权。 甚至在这个术式上的权威就要比提出想法的原作者更胜一筹。 光从云天完成三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手术来看，虽然令人惊艳，但也只是感慨而已。 如果真的能在短时间内将同类型手术累积到一百例，必然能让云天对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这一类型有深入的研究。 这样一篇论文一出来，那是绝对能上国内前三的存在。 如果是英文论文的话，应该还能上影响因子更强的期刊了！ 一个还在实习期的本科生，就能够发表一篇国内影响力前三期刊的论文，光是这一条，就足够让眼前很多人羡慕了。 在座的，虽然绝对都有国内前三期刊发表文章的经历，但想想，那都是工作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哪怕是牛光辉和娄学真这样的天，在国内前三期刊发表文章那也是近几年的事。 比起云天本科实习期间就能发表这样的论文，两者之间完全是没有可比的。 何况看韶主任邀请云天的况，云天做为主刀手，绝对是第一作者！ 想到这里，在座众人突然对眼前的食物都失去了兴趣。 虽然说，过一次的菜原本味道会更差一些，但众人都没有吃晚饭，现在已经半夜，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即便味道差一点，也感触不深。 但此时，嘴里原本美味的食特突然变得如同嚼蜡一般，完全没有了滋味。 “两三个月凑集这么多病例？那我需要呆在帝都这么时间吗？”众人的反应，云天没什么感觉，但云天突然想到，自己要呆在帝都两三个月的时间，石主任想要在西华医院全面开展神内介入手术的想法怕要推迟了。 所以，云天才会有这么一问。 听到云天的问话，韶主任不由愣住了。 云天听到自己的提议，不应该是更关注接下来的研究工作怎么开展吗？ 不是应该关心接下来的利益如何分配吗？ 怎么听云天的语气好像并不愿意留下来的样子？ 韶主任心思快速的转动起来。 众人心里便更不是滋味了。 帝都三甲医院的科室大主任，绝对算得上是一方大拿了。 至少这次会议，韶主任是有名牌 的坐在会场第一排的存在。 现在人家一个科室大主任邀请你来做学术研究，你一个本科实习生居然还嫌时间太长？ 现在的年青人都这么不谦虚了吗？ 虽然说这个术式是你第一个完成的，但不代表只有你一个人能完成。 有了这次云天的视频在，相信全国肯定会有不少人能够完成这个术式。 到时候，想要深入研究这个术式，光凭偏安一偶的昆南西华医院，肯定是不足够的。 这小子，果然太年轻，心里完全没有一点bi)数！ “嗯，如果你急着回去的话，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我想想办法应该能够凑够一百例病人。”韶主任却没有像众人想的那般，保持一个帝都三甲医院大科室主任该有的模样，而是咬咬牙，心里计算了一下，依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跟云天商量道。 一个月的时间是韶主任经过仔细计算的。 之前两到三个月是按照913医院本的病源况来看的。 如果自己动员一下边的关系，尽最大的能力搜罗病人的话，应该一个月左右就能将病人收集才对！ 而且一个月一百例，就相当于每天三例，偶尔一天做三例不算什么，如果持续每天都做三例以上的病人，云天的吃线时间也绝对算得上是达到极限了。 所以韶主任在心里略做计算，就报出了这个极限时间。 众人也觉得是受够了刺激了！ 这个事是疯了吗？ 一个帝都三甲医院的大科室主任，如果是在平时，参会的这四百多号人，在没有私交的况下，即便是想见上一面都不容易，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实习生可以和帝都三甲医院大科室主任来谈条件了？ 云天完全没考虑到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只是简单的就留在医院这件事本认真思考了一下。 自己留在帝都两个月时间肯定不可能实现，西华中医科一大堆的事，自己不可能离开太久。 而且，石主任也准备将神经内科的介入手术全部开展起来，现在西华神内，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做介入手术，如果自己离开两个月，必然会影响神经内科开展介入手术的进程。 但一个月的话，熬一熬，应该还勉强能混过去。 所以，听了韶主任的话，云天将眼神投向了石主任。 “你愿意的话就安心留下来，把新术式研究通透。”石主任微笑着鼓励。 “那医院那边”云天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但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没了你，地球还不转了？”石主任笑骂了一句。 云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安心留在帝都，把新术式研究通透。”石主任再次交待了一句。 笑着看向韶主任。 “小云交给我你绝对放心，手术管饱，人我也一定替你看好。”韶主任跟石主任私交不错，看石主任看向自己，自然知道石主任这是放心不下宝贝徒弟，赶紧笑着保证。 于是，云天留在913医院的事就这么轻松的决定下来。 “我还是留下来给云天做助手。”冷承业赶紧表态。 913神经内科虽然比不上帝都脑病医院和红会医院，但在帝都也是位居第三的存在。 本来就在冷承来之前进修介入手术的备选名单之中，此时能跟云天留在913，自然比自己原来来913进修的打算况要好得多。 所以，冷承业自然趁着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228一个字也听不见 清晨的阳光落在云天的脸上的一瞬间云天便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着有些陌生的环境，云天脑袋有一瞬间短路。 昨天晚上，吃过饭之后，便在韶主任的挽留下，云天和冷承业住到了913医院后的小院里。 两进的小院有四间房，云天和冷承业各住一间。另外两间便空置了下来。 院子是新收拾好的，什么东西都准备得非常足够。 所以昨天晚上云天和冷承业便直接住了下来。 而石主任则回了酒店。 明天之所以可以心无旁骛地安心做手术，自然是因为其他的杂事和各种利益纠纷的事，都由石主任处理。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云天会一直住在这边，直到完成一百例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颅内血管狭窄支架植入术。 今天是全国神经内科年会的第三天，第三天的课程是云天不太熟悉的癫痫治疗相关内容，云天暂时没有深入了解的打算，所以，昨天云天就决定今天不去听课。 云天刚坐在边醒了醒神，电话响起。 是严主任打来的。 昨天吃饭的时候，韶主任担心明天心里会有疙瘩，特意解释向云天解释了严主任抢手术的行为，顺便将严主任介绍给云天认识。 严主任抢手术未遂，何况后来还有给云天打了两回下手，云天自然不会将这点事放在心上。 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小云医生，今天时间有些仓促，只安排了两例病人，你看什么时候过来？”电话一接通，严主任客气的声音传来。 严主任本来就是科室副主任，而且介入手术也的确做得好，只是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术式方面，严主任不及云天的经验而已，昨天两人冰释前嫌之后，韶主任便将安排手术的事派给了严主任。 严主任对新术式的研究自然也是满怀，论文一弄出来，100例的案例已经很充分了，再加上又是新的术式，上国内一区期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一篇一区期刊的论文，对于严主任评选高级职称是有不小好处的，升高级职称有是相应的论文数量和质量要求的。 一篇一区期刊论文，其意义不言而喻。 所以，严主任对云天还算比较支持的，昨天半夜众人还在吃饭，到今天早上也不过六七个小时的时间，严主任已经安排好了两名病人，也算是尽心尽责了。 当然，帝都病人资源丰富的况也可见一斑。 告诉严主任自己马上就到科室，云天以最快的速度起了，匆忙洗漱了一下，打开门就看到在院子里看书的冷承业。 “早！”云天没想到冷承业居然起这么早。 “早餐给你。我一大早到医院门口买的大包， 听说你早餐最喜欢吃这个。”冷承业递上整整四个气腾腾的包子给云天。 云天接包子的手抖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吃大包这个事是谁传的，自己明明是没有选择，刚到医院那会才会天天吃大包，毕竟又便宜又扛饿。 导诊台的那帮小护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跟自己交换的早餐都是大包，后来，关于自己早餐喜欢吃大包的事也就传播开了。 上次黄经理特意到医院送早餐好像也是受了这个流言的影响。 果然是人言可畏啊。 不过，望着手里的大包，云天才突然想吕，昨天早上一到会场就被韶主任抓住了，散会之后便直接到医院做手术，之后吃完饭回到房间就随便收拾一下，直接睡着了。 根本连手术微信都没点开过，跟吕联系是在前还是前天晚上的事呢，云天接过大包，一边开始啃，一边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果然， 吕给自己发了两条信息，一条是昨天下午七点，一条是今天早上七点。 “我没事，昨晚做了两台手术，今天起得有点晚了。”云天用一只手有些费力的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你可以用语音输入的。我保证一个字也听不见。”冷承业在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云天翻了个白眼。 听见这事，还能自我保证的 “我现在绝对是一个优秀助手，你完全可以放心。”冷承业继续笑眯眯的说道。 云天有些诧异，冷承业向来冷傲，虽然到帝都以后配合自己做手术的水平已经完全称得上是优秀了，但亲口承认是自己的助手这件事，云天却从来没想过。 毕竟第1次见冷承业，两人因为学术观点起冲突的事还历历在目。 “腔梗治疗我不如你，介入手术也不如你，但做你助手，我绝对是优秀的。你也不用得意的太早，最好保证好你这种进步的速度，否则被我超过只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就轮到你给我做助手了。”冷承业见云天一脸诧异的眼神，依然满脸傲气的说道，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冷承业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两人说着走到院子门口。 打开院门，正好看到黄经理等在院门口，手里还提着两分腾腾的早餐。 云天瞟了一眼，果不其然，又是大包。 “小云医生，你这么早就买好早餐了？”见云天啃着大包出来，黄经理有几分诚惶诚恐。 “没想到帝都早高峰堵得这么厉害，来晚了，不好意思了。”黄经理诚惶诚恐的道歉。 干了多年的销售，黄经理自然知道云天对自己的职业生涯的重要。 可即便是黄经理有所感 悟，昨天晚上回去的路上沙董事长再三的交待，让黄经理对这件事的认识又提升了一个高度。 昨天在车上，沙董事长除了反反复复交待自己一定要照顾好云天之外还特意给自己一百万的权限，并且告诉自己，云医生只要是合理的要求，一百万以内的事，自己就可以做决定，超出一百万以上的事，自己随时可以给他打电话。 当然，黄经理自然知道，这里说的，两百万以内不是给云天两百万，而是与云天相关的事，只要是在一百万以内，自己都可以做主！ 100万啊！ 黄经理干了一辈子的销售，虽然经手的金额绝对不止这个数，但一个公司，对一个人给这么大的权限，黄经理还真没遇到过！ 229不要命了？ 国产威信耗材这次也的确算得上是托了云天的福。 如果不是云天，别说是演示手术了，连神经内科这次年会，威信都没有资格进入的。 何况还有之后的视频和913医院的演示手术，一连串的事让威信的品牌形象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包括沙董事长，完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入神经内科的年会，并且取得演示手术耗材提供的机会。 更别说后续几台手术的事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每年的演示手术，几乎是清一色的进口耗材，国产威信也是这几年在国家大力提倡使用国产耗材的大环境下新兴起的几个耗材供应商，完全还属于行业后辈。 以威信的资历，别说年会演示手术了，当时想混进年会也是不得其门。 这一次，国产威信算是一连跨越了好几个台阶。 黄经理诚惶诚恐的跟在云天和冷承业后，到了科室，黄经理自觉的提着自己的百宝箱在门外等候，云天和冷承业进入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办公室里偶尔有几个医生进出，对黄经理也都抱以客气的微笑，昨天的手术，913神经内科的不少医生当时都在处置室，这么个随携带百宝箱的耗材经理，的确是让所有是所有神经内科医生都喜欢的存在。 严主任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云天进来，的招呼过后便开始介绍患者的况。 “从术前检查来看，两位患者都只是单纯的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病例，并没有看到合并其他特殊况存在。”严主任谨慎的给云天介绍患者况，还慎重的选用了从术前检查况来看这样词语。 昨天的两例病人，除了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之外，一例合并有高灌注危项，一例合并有直角狭窄。 两例都算得上是特殊中的特殊病人了。 三种况任意一种都能算得上是颅内血管狭窄的特殊况，都是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三者之中同时出现其二的可能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昨天两例病人不仅都出现了这样特殊中的特殊况，而且都是在术前没有被查出来的。 这样的几率就更加小了。 昨天饭后，韶主任和严主任两人在一起商量了很久，对于昨天两例病人都有一定的猜测，还想要证实还有一定的过程，这件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而且，这件事看起来，昨天如果手术做砸了，不仅是对913的声誉有严重影响，对云天的影响就更大了。 做手脚的人要进行排查，但对云天严主任还是心存愧疚的。 所以严主任才有些尴尬的给云天介绍患者的况，并在介绍之前谨慎的使用了从目前术前检查况来看这样的字眼。 “嗯，我先 看看患者的片子。”严主任的尴尬云天看在眼里，但昨天的事也不能全怪913的人，毕竟术前自己是看过片子的。 自己同样也没有发现两位患者的特殊况。 所以这件事自己也要负相当大一部分责任。 因为昨天时间比较赶，云天之前就很明确的要做手术部位的片子，其余部分云天也没有仔细查看，以至于漏掉了其他的特殊况。 的确算得上是自己的疏忽。 今天时间足够，云天接过片子仔细查看起来。 有完美级神经影像学诊断技能在手，云天仔细查看的况下，患者的况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从片子上看两名患者都是很典型的颅内血管狭窄并伴有斑块下细小血管分支的况，而且狭窄部位比较单一，做手术比较好的效果。 很显然两名患者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新的术式正在研究阶段，包括昨天两例在内，云天也一共才完成了三例相关的术式，虽然昨天后面完成的两例术式难度较大， 但新的术式，选择病更简单的患者，不仅对术者是一种保护，对患者也是一种有力的保护。 昨天的事虽然肯定是人有心为之，但对云天也是一个警醒。 不管自己拥有多厉害的系统或者是技能，做为一个医生对错误都是零容忍的，一个疏忽，可能就是一条生命！ 因为有系统傍，云天一直顺风顺水，昨天的手术虽然顺利完成，但云天算是第一次感触到做为一名医生肩上的责任。 反复查看了患者的术前检查记录，该做的相关检查都已经完成。 患者并不存在其它的手术忌。 “准备手术吧。”云天确认了患者况，跟严主任确认。 “好，这次手术，我给你配台吧。”严主任居然主动提出给云天配台。 “我是小云医生的助手，就不劳烦严主任了。”冷承业笑眯眯的站出来，维护自己权利。 开玩笑，自己早就料到这个严主任会有这么一招，所以，冷承业今天才破天荒的对云天格外，甚至起了个大早特意给云天去买了大包。 本来，听严主任要给云天配台，913的神内医生办公室的众多医生都满脸诧异，甚至还有几个年长的医生露出了满脸的不屑。 可没想到，一转眼，严主任要给这个小实习生配台的请求居然还遭到了反对。 瞬间，办公室众人脸上都有兴灾乐祸的表浮现。 看样子，严主任的人缘的确不怎么样啊！ “严主任愿意的话，今天的手术就选劳烦严主任了。”云天笑了笑，在冷承业哀怨的眼神中选择了严主任。 “我一早买的大包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冷承业心有不满，小声嘀 咕道。 云天看着冷承业满脸哀怨的眼神，不由失笑，冷承业原本俊俏的脸蛋上写满了被抛弃的哀怨神色，活像被丈夫抛弃的小女人。 “严主任下午能不能再找几例病人，这两例病人应该上午就能够完成。”云天笑了笑，没有理会冷承业小声的埋怨，对严主任提出要求。 “那我下午再安排一例？”严主任问道。 “三例吧，这两例上午就能做完，下午做两例，吃过晚饭还能再做一例。”云天想了想回答道。 “还找三例，再加这两例就是五例了！吃线时间超出那么多，你不要命了？”严主任失声问道。 介入手术不比常规外科手术，那是要承受辐的。 虽然有铅衣防护，但所有的介入医生都有严格的受线时间要求的，一天五例颅内血管置入，那绝对是超过了受线要求的！ 超出吃线时间，那就会对医生的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230绝对防辐射衣 云天一天要求做五台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术，按照正常cāo)作程序和时间计算，那是严重超过受线时间要求的。 所以严主任才会如此惊讶。 严主任有声音有些激动，所以分贝有点高， 现在刚好是交班结束，还没有开始进行查房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医生都还在办公室中，所以，严主任的话将医生办公室里几乎所有医生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经所有医生都望向自己，云天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 “没事，我做手术的速度稍微要快一些，一天五台颅内支架置入，如果都是常规的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病人，不出现特殊况的话，一天五台正好是受线时间最上限。”云天的回答很是平淡。 却引起整个办公室响起一片倒吸气声。 一天五台可以控制在受线时间上线！ 要知道，一般人一天三台也就是极限了，云天一句平平淡淡的话，便平白比人多出来两台手术！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说出这样的狂言，必然会受到此时医生办公室内众多医生的鄙夷。 这里可是帝都913医院的神经内科，全国排名第三的神经内科。 这里大多数医生一天只能完成三台颅内血管支架置入，速度更拔尖的几个人则有可能能做到四台，但绝对只是科室技术拔尖的几个人而已。 而现在，却有人敢在这个办公室里说，自己一天可以做五台颅内血管支架置入，还是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特殊况。 这不是祖师爷门前吹牛吗？ 可这样的话从云天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昨天云天的手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此时，随着云天话音落下，办公室发出一阵阵倒吸气声。 一天五台， 果真神人。 “如果出现有特殊况就少做一台，可以先安排病人的吧？”云天听到办公室里略显夸张的倒吸气声，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打击到人了，所以摸了摸鼻子又改口补充了一句。 “行，我马上安排病人。”严主任想了想，从昨天自己亲眼看到云天做手术的水平来判断，云天一天说五例的确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我先去手术室做准备。”云天说完，便带着冷承业往手术室而去。 本来，术前准备耗材、器械，铺单、消毒这样的工作，也不指望严主任亲自动手，所以云天带着冷承业准备先去完成准备工作。 一路上，云天跟黄经理沟通了需要的耗材，冷承业和黄经理先去做术前准备工作。 云天到更衣间换衣服、刷手。 进入小隔间换衣服的时候，云天却在临时休息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拉开了系统面板，点开系统商城。 一天五台高强度的 颅内血管狭窄支架置入术，云天除了对自己的手术速度有信心之外，更重要的是昨天手术结束后，云天无意在系统商城看到另一样被点亮的商品----绝对防辐衣。 功能：100%隔绝x线辐，并按1%的比例转化x线辐能量补充穿戴者精力。 做介入手术要承受x线的辐，所以，每位介入手术医生都有严格的受线时间要求。 即便是严格控制受线时间，也仍然不可避免的受到x光的影响，对体造成危害。 如果没有发现系统中这件绝对防辐衣，即便是云天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手术累积，也不愿意挑战最高程度的受线时间。 毕竟晚回去几天对工作的影响有限，但受线时间超限，对体的损害可是永久的。 打开系统商城，一件绝对防辐衣居然需要20000点经验值才能兑换。 20000点经验值，那可是3333小时的集训时间。 333个小时，足够云天在系统集训空间完成上百例手术了，完全可以完成一种全新术式的训练了。 不过，该花经验值的地方，云天虽然疼，但没有丝毫犹豫。 确认用2万点经验只兑换了绝对防辐衣。 系统给到的防辐迁移并不像普通的铅衣，是一件沉重的背心。 系统的防辐牵引类似于一贴穿的隔离衣。 穿在上没有丝毫的感觉。 外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件三四十斤重的铅衣尚不能完全隔绝x线的辐。 这么薄如蝉翼的，贴穿戴的隔离衣就能够管绝对隔绝x线的辐，并且完成x线辐的转换？ 云天有一瞬间是怀疑的。 但想到系统出品，一向神奇，云天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将系统给到的绝对防辐衣穿在最里面，外面再上医院常用的刷手衣，铅衣，云天开始正常刷手程序。 虽然里面已经穿了一系统给到的绝对防辐衣，但云天仍然在外面上了铅衣。 一来是没有尝试过系统防辐衣的效果，而云天也已经适应了穿着三四十斤重的铅衣做手术，一时间也并不想改变习惯。 在者所有的介入医生做手术都是必须穿上铅衣的。 云天自然不会傻到，特立独行的不穿铅衣做手术，无端的让人怀疑。 云天刷完手到cāo)作间的时候，冷承业已经做完了术前准备。 往上云天没想到的是，cāo)作间除了冷承业，严主任也已经到了。 “下午的三台手术已经安排好了，但有一台是直角狭窄合并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病人，可以cāo)作吗？”在这么短的况下，严主任居然已经安排好了三台手术。 帝都的病源让人感 慨！ “合并直角狭窄吗？没有问题的，先放在最后一台吧。”云天想了想回答到。 合并直角狭窄的手术难度，应该是今天五力手术中最大的。 医生做手术的习惯，一般是会将难度最高的手术放在最前面，因为刚开始做手术必然是医生精力最充足的时候。 但今天上午的两台手术已经安排好了。 再将难度较高的手术安排在中间并不合适。 所以云天想了想，让严主任将手术安排在了最后。 放在最后一台，实在精力不济的话，就顺延到云天第1台手术 这是比较稳妥的安排。 严主任暗自松了口气。 原本严主任还担心云天毕竟经验不足，会把最难的手术安排在中间，看来，不管这小子接触介入手术的时间有多短，cāo)作能力和经验都是实打实的。 没有什么让自己不服气的地方！ 231羞愧的情绪在严主任心中升起 将最难的手术安排在最后，云天还有试试系统绝对防辐衣效果的打算。 毕竟，按系统的说法，这件花了自己20000点经验值的绝对防辐衣除了绝对隔绝x线的辐伤害以外还有1%转化x线能力为穿戴者精力的效果。 连续做五台颅内支架置入，对云天来说压力并不算大，毕竟，云天有精力药剂在手。 只要不超过受线时间要求，云天在精力方面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但防辐衣能转化能量自然再好不过。 毕竟每一瓶普通精力药剂需要100点经验值，还有严重的副作用，而一瓶高级精力药剂则需要500点经验值。 能省下一些经验值自然是好的。 除了绝对防辐衣，云天相信，后来，系统应该还会有更多的值得自己期待的好东西。 跟严主任沟通完手术排序问题，严主任去刷手，而冷承业无可奈何的来到处置间，这是自上次云天一场手术征服了冷承业并成为云天助手之后，冷承业第一次在处置间看云天手术。 严主任刷手还没有回来，云天已经开始手术了。 手术速度一如既往。 标准的局部麻醉， 一针见血的穿刺。 微导丝进入， 接着便在大血管中驰骋起来。 等严主任洗完手回来的时候，云天已经做完造影了，正在看着造影图像思考手术方案。 严主任看到显示器上的图像愣了一下。 自己只是洗个手的时间，居然已经完成造影了！ 有这么一瞬间，严主任觉得自己的确是老了！ 虽然说四十岁是介入医生的黄金年龄，但严主任第一次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以至于手脚不利索了。 至少严主任自问达不到云天这样的速度。 毕竟严主任离开的时候，云天刚刚登上手术台。 “只有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况吧？”严主任看了一眼显影图像，没有看到其它异常况，总算长吁了口气。 “嗯。”云天应了一声，便低下头，开始捻动微导丝进入基底血管。 微导丝顺畅的滑过狭窄区域，接着小球囊便开始进行预扩张。 而在处置室观看云天手术的冷承业又是另一种感触。 毕竟，冷承业原本就是麻省神内的未来之星，虽然同样没有系统学习过介入手术，但见识却是足够的。 之前一直跟着云天做手术，都是跟着云天的节奏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跟上云天的节奏，以方便更好的配合手术。 对云天的手术没有一种可以比较的直观感受。 此时站在处置室以第三者的份观看云天做手术，冷承业才能直观的感受到云天的手术水平。 平稳顺畅。 极度的平稳顺畅 。 这便是冷承业，看云天做手术的全部感受。 云天做手术不仅是快，而是一种极度的顺畅。 这种顺畅，不仅仅表现是cāo)作速度快，更表现为云天每一个cāo)作步骤都十分顺利。 医生做手术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顺利。 比如，穿刺可能一连五六次也扎不进血管， 比如，一根血管有可能超选四五次也不见得成功。 也有可能是到了狭窄处的时候才发现微导丝的尺寸不太合适。 面对这样的况，不管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会影响手术的顺畅感。 但云天做手术就不会有这样的况出现。 从头到尾都异常顺利，像是教科书上写的那样。 每一个步骤都是绝对按照标准程序进行。 所以就不会出现任何的异常况。 所以从头到尾都如教科书一般标准。 也便如教科书一般顺利。 这样的顺利。 畅快的至极。 酣然至极。 让人不由生出一种快感。 冷承业的眼界足够，自然也能看得出云天如此顺畅的原因。 那是因为云天每一步的cāo)作都如此准确。 每一步的cāo)作都标准至极， 毫厘不差！ 每一步的判断都清晰准确。 所以才会有如此顺畅！ 标准手术冷承业看了不少。 但每一步都cāo)作的如此精准，完全不出现意外的，冷承业却见得不多。 但冷承业跟云天做了这一段时间手术以来， 此时仔细回想，云天做的每一台手术似乎都能保证这样的稳定的cāo)作。 冷承业下意识的透过处置间和cāo)作间之间厚厚的铅化玻璃，目光落在云天捻动微导丝的手上。 那双过份修长的手，让冷承业心里升起一丝嫉妒之心！ 单纯的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患者，有了之前的经验，云天做得十分顺畅。 昨天做了两场特殊之中的特殊病例，对云天的cāo)作水平又有了相当程度的提高。 云天对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处理又有了新的了解。 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云天便完成了手术。 重新造影，支架位置十分准确，血管狭窄的部分已经恢复，斑块下的细小血管供血良好。 手术成功！ 完成造影，云天撤出微导丝，血管鞘等物品，按压止血。 “我来吧。”因为这次手术的助手是严主任，云天自觉的自己按压止血。 且不说职称等问题，单是严主任的年纪就摆在那里，这种本应该让小助手处理的事云天自然不好意思让严主任亲自动手。 可没想到严主任自觉地提出自己帮云天按压止 血。 这或许是所有优秀的人共同的特征。 不管做什么样的工作，哪怕是一个副主任医生给一个实习生做助手的况下，也会尽力完成自己的职责，并且做到尽善尽美。 按照今天的安排，接下来还有4场手术要做，所以云天也不客气。 让出了位置将按压止血的工作让给了严主任。 “那我就去准备下一台手术吧。”云天说道。 “嗯，好的，不过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我刚打电话通知他们，送病人过来，没想到你做手术的速度这么快。”严主任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一般像这样连续做手术的况，第1台手术没有结束第2台手术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开始了。 但因为对云天手术速度认识错误，导致两台手术衔接不畅，严主任有几分尴尬。 自己堂堂一个副主任医师，居然做助手安排手术都不能我的天到尽善尽美，有一种久违的是一种羞愧的绪在严主任心中升起。 232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手术没有安排好，云天便先去更衣间洗手休息片刻。 “检测到宿主完成一例三级颅内血管狭窄支架置入术，奖励经验值3000点。”刚进入更衣间，系统就颁发了这次手术奖励。 中规中矩的手术奖励也是中规中矩。 但系统的奖励从来不打折扣，而且这段时间经验奖励开始变得十分丰富。 云天之前的手术累积经验已经超过3万点，但手术前花费了20000点购买了绝对防防辐衣，此时手术经验结余16,843点。加上新得到的3000点经验经验值再次无限接近2万点。 看来，最近还能浪上一阵子。 即便是遇到什么特殊况也足够应付。 帝都三甲医院每天要接收的病源是西华医院不能比拟的，除了高强度的工作，对介入手术的熟悉程度同样是西华医院不能比拟的。 云天没有等多长时间，第2台手术店已经安排到位。 准备完手术的几位小护士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开始猜起拳来。 最后，一个小脸圆嘟嘟的小护士赢得了比赛。 小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圆脸小护士欢天喜地的来到男更衣室门口，举起手准备敲门。 可刚举起手，又收了回来。 仔细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护士帽，又将护士服的腰扣扣紧了一格，显得小蛮腰更细，再仔细检查了一遍仪容才敲响了男更衣间的门： “小云医生，病人已经送到cāo)作间，您可以刷手了。” 虽然明知道更衣室里的人看不到自己，但圆脸小护士脸上依然笑开了花。 红着小脸提醒云天可以开始刷手了。 因为介入手术不需要护士的配合，手术室一众小护士都得不到亲近云天的机会。 像云天这么年轻帅气，技术水平又高的医生整个913医院也找不出第2个。 即便是913的院草，此时也依然在大医生手下累得像条小狗。 云天虽然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在劳累程度上和院草没有本质区别。 但院草是在大医生手底下被呼来喝去，而小云医生却已经可以主导手术了，所以，院草和云天根本没有可比！ 在姑娘们的眼里，院草的地位自然直线下降。 当然，最关键的是因为帅。 云天的颜值碾压一切是一个绝定的因素！ 云天应了一声，开始刷手。 而圆脸小护士却红着脸，满心欢喜的等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直到云天刷完手出来，圆脸小护士才跟着云天进入了手术室，眼巴巴的看着另一位猜赢拳的小护士开始给云天穿手术衣。 真是个不知羞的女人，给小云医生系衣服带子，脸都快蹭到人家背上去了。 圆脸小护士换上 了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看着另外的小护士给云天穿手术衣。 病人已经消毒铺单完毕，将所有无关人员清场之后，云天上台开始准备手术。 而此时，严主任已经按压止血完毕，重新刷手之后走了进来。 两人无需过多交流，直接开始手术。 一个半小时，支架置入，重新造影。 血管狭窄完全恢复， 之前血液循环缺失的一小块已经完全恢复，斑块下小血管分支也没有受到影响。 “小云医生，你这个手术程度，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啊。”严主任自觉得从云天手中接过按压止血的工作感慨到。 其实医生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强迫症的况的。 做手术的医生更是如此。 云天上学的时候到医院见习的时候还见过一例阑尾炎手术能做一个半小时的医生。 仔细到每一次的毛细血管出血都一点一点按压止血才继续进行下一步。 精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云天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强迫症患者的症状，也是绝对有的。 比如，每次局麻进针的角度，每次穿刺的斜度，每次回抽的程度，云天都有自己习惯的方式。 每次基于患者的况，手术做到什么样的程度，都一定是按照自己能做到的最佳状态能执行。 大部分的医生做手术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却无法执行到位，所以，手术做得窝火或者不顺心。 但云天的cāo)作水平决定了，他能够将自己设想的手术方案百分之百的完成，所以才会有严主任说的强迫症患者福音这样的话。 对于这样的吹捧夸奖的话，云天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先吃中饭吧，下午还有三台手术，感觉还行吧？”今天韶主任有安排，去了会场，医院里的事便就由严主任负责，招待云天的事自然也由严主任全权负责。 韶主任对云天的想法已经跟严主任沟通过了，所以此时严主任对云天的重视并不比韶主任少。 上午手术做完，严主任便客气的安排午饭的事。 有午饭安排，云天自然也不推脱，毕竟对于云天来说，吃什么都问题不大。 因为严主任安排了午饭，所以手术结束之后，严主任叫了个小医生接替自己完成按压十五分钟止血的工作，自己便和云天一起回更衣间换衣服。 “检测到宿主完成一例三级颅内血管狭窄支架置入术，奖励经验3000点，奖励中级技能书一本。”一进入更衣室，系统再次爽快的发放了手术奖励。 三千点经验值入帐，虽然单例手术来看并不多，但如果今天五例手术都完成的话，一天就是一万五千点经验值，一天一万五，差不 多就把上这件绝对防辐衣赚回来了。 这样的手术算得上是相当可观了。 而且，这样的子，还有希望可以执续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的况，云天已经觉得很是不错了。 关键两台手术做下来，云天已经有了明显的感受，上的绝对防辐衣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平时，如果连着做三四个小时手术，穿着三四十斤重的铅衣，虽然说算不上很疲劳，但精力消耗却是一定的，至少一臭汗是逃不了的。 但今天将近四个小时手术做下来，云天没有一丝疲劳的感觉。 关键不知道什么原因，贴穿着绝对防辐衣，时不是有一种凉爽舒适的感觉传来，几个小时的手术做下来，一丝汗水也没有，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看要子，今天五台手术，压力不会太大。 233忘记最后一例难度最大了吗？ 云天的中饭依然被安排在小食堂。 中午的菜式虽然不多，但显然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菜品都非常精致，不知道是不是一般好菜品比较复杂的菜式，上菜速度都偏慢。 而且每份菜品的量并不多，以至于云天吃上几口就不得不放慢吃饭的速度，等下一个菜上来。 “严主任，吃饭的事以后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不用麻烦您总是这样招待我们。”云天放下碗筷，等着下一道菜品，抿了口茶水对严主任说道。 “招待是应该的，这次的手术还要多麻烦你。”严主任客气道。 “做手术跟吃饭没有关系，今天下午自己解决就行了。”云天继续坚定的拒绝。 严主任看着云天一脸严肃的模样，心里有些诧异。 难道是小食堂的饭菜不合口味？ 自己是不是应该下午找石主任打听一下云天的口味！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好侍候。 不过也可以理解。 严主任也常在全国各地飞刀，在适当的况下提一些食宿要求，也是常有的事。 毕竟，要保证自己的体状况在最佳的况下对于完成手术也是有必要的。 不过，被要求的换成自己的时候，严主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且对自己暗暗提要求的还是一个年轻后辈，这就让严主任更加难以接受了。 不过，眼下韶主任对这个小伙子十分看重，只是一些吃住的小要求，严主任虽然心有不悦，但也还能接受。 于是跟云天客气了两句，也没把云天要自己解决吃饭的意见放在心上。 下午挑个机会让韶主任问问石主任云天的喜好，小孩子，惯着点就好了。 正好新的菜品上了，云天也没多提，端起饭碗，夹了两口菜，总算把碗里的饭全部都吃完了。 放下碗筷，见严主任还没下到一半的饭，云天皱了皱眉头。 严主任和韶主任对自己诸多客气，而且就年纪来说严主任又是长辈，云天虽然心急着想抓紧时间完成手术，但想着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于是耐下子，抿了口茶，打算再等一等严主任。 “严主任您慢用，我先去看看下午手术患者的况。”云天努力忍了几秒钟，一连抿了三口茶，严主任细嚼慢咽的才吃完一小口饭，碗里的饭量没有半点变化，便忍不住站起来准备离开。 并不是云天没有耐心， 一台手术，两三个小时甚至更久，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云天连头都可不不抬一下。 在系统集训室云天一台连一台的手术，云天可以连续做几十个小时。 但坐在这里无聊的等严主任吃完饭，一顿午饭居然吃了一个半小时，云天觉得全都憋得难受。 再多呆一 秒都难以忍受。 云天说话的时候，严主任正夹了一小口菜放在小饭碗里准备往口里扒饭，听了云天的话愣了一下。 这是 嫌自己吃得太慢？ 还是嫌饭菜不好吃？ 可这小子刚刚明明吃了两大碗饭！ “现在才一点半，要不休息一下，三点左右去看病人况？”严主任一时间拿不准云天的想法，老实的说出自己原本的安排。 “我先看看患者况，三点左右就能开始做手术了。下午可以话，就三台一起开了吧。”云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始主导手术安排况，否则，以严主任这种悠闲的安排，自己非得闲死。 三台手术下午一起开了？ 一台手术将近两个小时，三台手术就是六个小时，三天开始开手术的话，就得九、十点才能结束！ 这小子，原来是在嫌弃自己手术安排的太分散！ 严主任总算理解了云天的需求。 “行，你现在去看病人，我让小费带你过去吧。”严主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那名叫小费的学生来小食堂接云天。 “不用了，我们去医生办公室找他就行，回科室的路我能找得到。”云天赶紧表示。 看透了云天想法的严主任倒也不觉得云天麻烦了，毕竟，每个医生都经历过这么一个手术成瘾的时期。 当初严主任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此时看着云天着急的样子，反倒觉得很有几分可。 打着电话改了口，让那个叫小费的学生在医生办公室等着，云天和冷承业跟严主任告别之后，心急火燎的往神内医生办公室赶。 冷承业接触介入手术还在云天之后，此时同样也正和云天一样正是手术瘾最大的时候。 两人来到医生办以室，小费医生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是严主任带的研究生，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很常见的内科医生模样。 做事风格也是很典型的内科医生风格。 见到云天两人也不多话，直接带着两人去见下午准备手术的病人。 “36，基底动脉中度狭窄，反复发作脑部急缺血”小费医生一丝不苟的给云天和冷承业介绍患者况。 三名患者况除了最后一名患者是合并直角狭窄以外，其它两例都是单纯的基底动脉狭窄伴有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况。 仔细查看了患者的术前准备，新一轮的手术再次开始。 前两例依然是中规中矩手术，云天在下午六点前顺利完成。 两例中规中矩的手术拿下六千点经验值，云天的经验值顺利突破两万点，达到25834的新高度。 虽然还没有恢复巅峰值的三万以上，但也足够让云天这个守经验奴高兴一下 子了。 在小护士的带领下，回到更衣室重新刷手的时候一下午都没见过的严主任出现了： “小云医生，先吃晚饭？”严主任简单明了的邀约晚饭。 下午的手术是冷承业承担助手工作，所有一整个下午，严主任都没有出现过，倒是那个小费医生，一直陪着云天和冷承业两人。 严主任毕竟是科室副主任，在韶主任不在的时候，科室里有更多的事都需要严主任出面处理。自然不可能一直跟着云天做手术。 不过，准点出现在云天面前邀饭，已经足够显示严主任和913的诚意了。 严主任特意交待小费医生，做完第四台手术就通知他，虽然云天今天说要完成五台手术，但严主任估计，做完四台，云天的精力应该就差不多，不会有精力完成今天难度最大的一台合并直角狭窄的患者才对。 年轻人有冲劲正常，但自己这些做老师的自然要给这些年轻人找些台阶才合适。 “不了，把最后一台手术做完吧。”云天一边刷手，一边回答。 “最后一例是合并直角狭窄的患者，不是两处狭窄，是单处狭窄同时存在直角和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况。”严主任觉得，肯定是云天做手术做蒙了，忘记了最后一例是难度最大的手术了，所以提醒道。 234难度直线上升 一天四例颅内血管支架置入术，已经是913神内很多医生的极限了。 云天之前没有尝试过持续作战。 所以，云天也不知道 但今天有绝对辐衣的x线转化能力存在，一整天四台手术下来，云天没有太大的感觉，精力仍然十分充沛。 所以，对于严主任的提醒，云天只是一边刷手，一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喔，我知道，没关系，准备手术吧。” 云天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似乎是说，走，我们去食堂吃饭吧一般简单。 但语气里的从容和淡定却让严主任为之一愣。 “今天做了四例支架了？”更衣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是开了一整天会的韶主任和石主任一起走了进来。 两位主任把今天晚上要谈的事放在午休的时间匆匆谈完了，所以，一散会，两人就急忙赶了回来。 两位主任一到医院就听说云天今天已经完成了四台颅内支架置入术时，也有几分震惊，一天四台，光是这个手速就很值得肯定了。 毕竟这基本上是913一些特别厉害的医生一天的手术量了，云天的介入手术能力的确很强。 可到更衣间的时候，两人就听云天淡定的回答，居然还让继续准备手术！ “小云啊，今天一天居然做了四台手术了，你这手术量放在我们科室都算是拔尖的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接着做。先去吃晚饭，今天严主任可是特意找你石老师和林老师打听你吃什么，晚上准备的都是你吃的。”韶主任一进门就笑呵呵的对云天说道。 “没关系，准备手术吧，做完再吃也来得及。”云天刷手的动作没有改变，继续轻声的说一句。 “小云，你这个阶段正是做手术得劲的时候，我们都理解，但介入医生，受线时间有要求，今天就到为止了，明天接着再做，走吃饭去。”云天想做手术的想法让韶主任很满意。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但自己做为师长，韶主任自然知道这样的况自己这个做师长的，应该给后辈提出合理的建议才对。 所以韶主任再次客气的阻止手术。 “没关系，这是今天最后一台了。”云天继续坚持。 “这”韶主任依然有些犹豫。 “第五例病人是直角狭窄和斑块下有血管分支并存的病人。”严主任用极短的一句话便及时的介绍了第五例病人的cāo)作难度。 韶主任并不了解第五例病人的况，只是单纯从医生精力方面考虑就不建议云天做第五例，此时听到第五例患者的况则更加不同意云天继续完成第五例手术了。 光是直角狭窄的患者就需要放置两个支架，还关系到支架叠的问题， 这一个问题就算得上三级手术中难度比较大的了。 何况同时还存在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这比起前两天云天做的那例两处狭窄分别有直角和血管分支的况更加复杂。 所以，听了严主任的话，韶主任瞬间做出了决定。 难度这么大的手术必然要放到上午第一台或者第二台手术，术者状态最好的时候进行才行。 “小云，患者手术难度比较大，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等明天一早，精力比较充沛的时间进行手术，这样也是对患者负责任。”韶主任神平添了几分严肃。 “我现在精力完全没有问题，请相信我，做完这一例再吃晚饭，之后就去休息。我有把握。”绝对防辐衣的效果的确不错，虽然今天上午已经做了四台手术，但云天此时一点疲惫也没有，所以，再做一台手术，完全没有问题。 几人正说着话，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下台手术的患者突然出现晕厥，现已送往核磁共振进行急诊拍片。”上午叫云天刷手的圆脸小护士出现在更衣室门外，噗嗤噗嗤的喘着粗气对更衣室里众人说道。 “突然晕厥？”更衣室内几人面面相觑。 几人中对病人况最熟悉的云天、冷承业和严主任三人听了，心里一沉。 患者反复脑部急缺血反复发作多年，但从未出现过晕厥的状况。 因为狭窄处况特殊，没有办法做支架，但况一直比较稳定，怎么会突然出现晕厥！ 难度发生梗塞了！ 颅内血管本就细小，发生狭窄以后，的确非常容易引起梗塞，这也是颅内血管狭窄最常见的并发症。 患者此时出现晕厥，急脑缺血况突然加重的况不太可能，最可能的便是狭窄部位梗死了。 患者狭窄部位位于基底动脉中段，一旦发生梗塞，便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而且，对患者的救治难度瞬间提升好几个等级！ 所以，三人相视一眼，云天甚至来不及更换一衣，一行人便急急往影像科赶去。 “基底动脉中段狭窄。”影像科负责拍片的是一位四十几位的中年医生，显然和严主任等人关系很是不错。 见众人匆匆而来，便直接报出结果，并且快速的调出相关影像，将拍摄到的栓塞影像呈现在众人眼前。 患者直角处的狭窄之前达到了70%左右，而此时，已经完全栓塞，基底动脉中段后的血流信号几乎完一消失。 众人看着患者的脑部影像纷纷沉默。 本来患者的况就属于三级手术中难度极大的术式了。 毕竟，同时放置两个支架本就不容易，又还在斑块下有血管分支，放置支架的时候不仅要注意两个支架的叠，还在时刻注意 不能阻碍了斑块下的血管分支的供血。 此时再加上栓塞！ 患者出现急栓塞，是可以用介入手术的方法将堵塞血管的栓子取出来的。 只是眼前的病人况太过于复杂。 单纯的颅内血管急诊取栓成形术就已经属于神经介入手术中难度最高的四级手术了。 但患者此时还合并有斑块下有血管分支和直角狭窄两大特殊况，导致患者的手术难度几乎是呈直线上升！ 众人不由的都将目光落到了云天上！ 眼下的患者的况，或许只有这个小伙子能够做了。 毕竟斑块下有血管分支的支架置入，眼下，只有云天最熟悉。 但这个接触神经介入手术才三个月时间的小伙子，真的能完成难度如此高的四级手术吗？ 235分工协作 患者况危急，脑梗塞病人的抢救是争分夺秒的。 脑部血管梗塞，梗塞的血管相对应的脑组织严重供血不足，脑组织缺血便很快会引起损伤，从而引发相应的功能障碍。 常见的中风引起的偏瘫、口眼歪斜，语言功能障碍都是因为脑组织供血不足受到损伤而引发的后遗症。 所以，梗塞后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血管供血是治疗脑梗的最好最根本的办法。 但眼下患者况特殊，除了溶栓恢复供血之外，置入支架改善血管狭窄是势在必行的。 但患者的况本来就是属于极高难度的支架置入，而这样的手术，眼下只有云天能够完成。 所以，众人眼光都看向云天，云天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看着显示屏幕有完美级神经内科影像诊断术在手，云天正在仔细分析患者的况。 “患者的况来看，更适合介入溶栓，溶栓之后再进行血管支架置入。”云天虽然没有做过急诊介入溶栓这样的样手术，但结合这段时间掌握的神经内科介入手术相关的知识，刚才分析影像的瞬间，云天又拍掉了一本中级技能书，得到了急诊介入溶栓的相关知识，所以很快做出了判断。 最近云天收藏颇为丰富，光是中级技能书的库存就还有三本之多，另外高级技能书还有两本，普通技能书也还有两本。 所以，面对患者的况，云天毫不犹豫的拍掉了本中级技能书换取了急诊溶栓的相关技能。 “嗯，栓子并不算大，做介入溶栓更适合。”韶主任也是一脸严肃，听了云天的意见表示赞同。 对于脑梗塞，神经介入手术常用的方法有两种， 一种是溶栓，将溶栓药物通过介入微导管，直接注入到血栓局部，快速溶解血子的办法叫介入溶栓。 还有一种是取栓，即通过介入手术的方法将堵塞血管的瘀血取出一的办法。 显然，韶主任也同意云天关于患者更适合溶栓的决定。 “介入溶栓和支架置入必须同时进行，你能完成吗？”韶主任随即又严肃的问云天。 韶主任人高马大，平时算不得严肃，但此时，一脸严厉的看向云天，慎重询问，一个帝者三甲医院大科室主任的威压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 一直在旁的冷承业都不微微退后了半步。 韶主任的气势的确过于强大。 “嗯。”韶主无形中流露的压力云天却混然未觉，抬起头冲着韶主任慎重的点了点头，随目光又重新转到屏幕上去了。 得到云天肯定的答复，韶主任盯着云天认真的看了有十秒钟。 但云天神平和，目光便在了核磁cāo)作间的显示屏上，没有一丝波澜。 “老严，你协助小云做术前准备，我去跟患者 家属沟通。”得到云天肯定的答复，韶主任再向石主任递了一个询问了眼神，得到后者的肯定便立刻开始进行安排。 一众人从cāo)作间出来，门口只有一个六十几岁的大爷在等候。 “我夫人况如何？”大爷显然很紧张，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但大爷显然素质很高，除了眼神中透露着急切，整个人还算得上是平和中正，只是两只手紧紧的捏着衣角，微微有些颤抖。 “晕倒的原因已经查出来了，是之前颅内血管狭窄的部位发生了梗塞。”韶主任开门见山的告知家属患者的况。 “您夫人这次入院的目的，是在颅内血管狭窄部位安装两个支架，以达到疏通血管，加强颅内供血的目的。” “现在，狭窄部位发生了梗塞，手术依然要做，但是术式会有所改变，原来只是单纯的颅内血管狭窄支架植入术，现在我们必须将它堵塞血管的栓子，溶解掉之后再来做支架植入。” 韶主任显然在病患医患沟通方面很有经验。 几句话简单的就将患者的病交代的十分清楚。 一边走，一边跟家属交待患者的况，并示意云天等人推患者去做手术准备。 患者脑梗塞时间多一分钟，脑组织受到的损伤就多一分。 所以一般这样的紧急况，医生会先给患者术前的各种准备，然后等着家属签字，之后再进行手术。 否则，等家属再三考虑之后再做术前准备就太浪费时间了。 虽然手术前的准备工作非常繁杂，但家属需要的心理建设的时间往往更久。 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医生往往不会等到患者家属同意签字之后再做术前准备。 而是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只等家属一签字，便直接进行手术。 但这次术前沟通非常顺利，云天等人刚推着患者进入介入导管室的cāo)作间，韶主任的电话跟着便到了。 家属已经签字，可以放心进行手术！ 家属不没有影响患者手术进度。自然再好不过。 严放任和冷承业推着患者进入cāo)作间做术前的准备。 云天则找到自己隐形的小尾巴====黄经理，准备需要的耗材。 今天一整天黄经理都像是云天的小尾巴一样跟在后。 需要耗材的时候，黄经理总是能及时出现。 但不需要他的时候黄经理似乎有龟息**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对于颅内血管支架植入的手术流程和器械需求黄经理十分的熟悉，显然做了足够多的功课。 但是眼下这一场手术需要先做急诊介入溶栓术。 所以，需要用到一些支架置入术用不到的微导管之类的耗材。 原本云天还担心黄经理没有随携带，如 果临时去公司拿的话会太耗费时间。 到时候自己就只能选择913神内导管室里常备的耗材了，云天看过913的常备耗材，几乎清一色的全都是进口产品，进口产品大多数材料方面要更先进一些，手感更好，但云天却不怎么习惯。 不过，云天显然低估了黄经理的百宝箱！ 云天一报出需要的耗材，黄经理低着头，在百宝箱里一阵翻找，很快就备齐了云天需要的耗材！ 冲着黄经理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耗材准备好了，云天便进入更衣间，换了一新的刷手衣，当然贴穿着的绝对防辐衣没有更换。 然后上铅衣，开始刷手。 “进入系统集训空间。” 拿起刷子的一瞬间，云天低声说了一句。 236准备手术 眼前一闪，云天便进入到系统集训空间之中。 来到帝都几天时间了，这还是云天第一次进入系统集训空间。 集训空间依然是熟悉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 不远处的诊疗上，实验体已经准备就绪。 扫了一眼实验体的况，云天不得不承认，系统果然很了解自己，并且十分贴心。 实验体并不是跟患者况类似的病人，而只是单纯的需要做急诊介入溶栓治疗的病人。 急诊介入溶栓已经算是单独的一种神经介入手术术式。 而且是云天没有实时cāo)作过的。 系统贴心的给云天准备了只需要做急诊介入溶栓治疗的病人，显然是准备让云天先熟悉熟悉这个术式，这比云天直接进行复杂的综合病人进行练习效果要好得多。 虽然明知道系统集训时间的流逝对现实没有一丝毫影响，但一想到患者正在危在旦夕，等待自己救治，云天没来由的有一种急迫感。 但云天没有直接呼唤出系统介入导管室，而是先拍了一本中级技能书，学习急诊介入溶栓的相关知识。 今天在影像科的时候，云天同样拍了一本相关的技能书，学习了相关的知识，做出了最合适手术方案判断。 但当时没有任何异像出现。 看来，这朵技能书之花只能在系统空间才能显现出来。 吸收了中级技能书之花，云天疏理了刚刚得到的知识，而后立即兑换了40个小时的集训时间。 接着系统介入导管室拔地而起，实验体一切准备就绪，云天开始进行手术。 不得不说，在系统空间进行介入手术是一种极度畅快淋漓的感觉。 在这里进行手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完全不用考虑跟患者沟通的问题，也可以随心所的按照自己天马行空的思路进行手术。 关键是，手术完成之后，系统就能快速得到愈后评估的所有资料。 临医生技术进步缓慢，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治疗患者以后，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摸索才能得到术后愈后的判断，而且得到的结果很多时候还要受到术后护理以及患者执行况的干扰。 这就好比，一个学生同样做了一千道题目，一个做完马上得到答案和评定，知道自己哪里做得好哪里做得不好。 另一个却没有参考答案，虽然同样是一千道题目，但两个学生得到的效果绝对是不一样的。 所以，云天很喜欢在系统做手术的感觉，就像是学霸能够不停的刷高难度题那样的极度的畅快感。 40个小时的手术时间过去的很快。 云天似乎连头都没抬过一次。 一口气做完64台急诊介入溶栓术，就听到集训时间不足的报警声。 抬起头， 活动了一下脖子，在系统集训空间做手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永远不会脖子痛！ 在系统集训空间做手术，似乎只会有精神和体力消耗，但对体不会造成任何负担，特别是像长期低头引起的脖颈酸痛之类的。 64台手术做下来，云天的急诊介入溶栓术完成度基本能够稳定达到90%左右了。 急诊手术不比慢诊手术，急诊手术的完成度不仅是手术的精细完成度，还跟手术完成时间等各种数据有密切关系。 所以，急诊手术的完成度整体要比慢诊手术低。 云天现在的手术完成度已经比得上一些高年资的主治医生水平了。 甚至一些刚进高级职称的副主任医师，水平也不过如此。 但显然完成度90%的手术完成度不足以让云天满意。 回了回神，云天购买了一瓶高级精力药剂，一口灌下，原本有些迟钝的反应和精神力瞬间得到了补充。 再次兑换了40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云天又继续沉浸到一台又一台的急诊溶栓手术中去了。 有了前40个小时64台急诊溶栓手术经验的累积，云天这次40个小时的整体速度提高了不少，40个小时再次结束的时候，云天完成了81台急诊溶栓术。 不到半小时完成一台急诊溶栓术的速度，的确已经算是相当高的水平了。 而且40个小时结束的时候，云天的急诊介入溶栓术的完成度也稳定的达到了98%以上。 98%的完成度云天估计已经差不多到了瓶颈了。 再练习下去，提升的程度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所以，时间结束，云天便停止了单纯急诊溶栓术的练习。 在系统集训空间里喘了口气。 兑换了一瓶高级精灵药剂。 云天再次一口吞下，接着并再次兑换了60个小时的集训时间。 随着云天的想法改变，这一次实验体已经换成了与患者类似的复杂中复杂综合的病人。 深吸口气，云天再次沉浸到了手术练习的过程中。 此时实验体要进行的，实际上是两个手术，先是将抗凝溶栓药物局部注入到塞部位，而后再进行支架置入。 两个手术分开cāo)作，云天都已经十分熟悉了，但两个手术在同一实验体上cāo)作时，一些具体的cāo)作注意就 再次兑换了40个小时的训练时间。40个小时结束与患者类似的复杂况，一天手术完成度已经达到百分之稳定的达到95%左右。 喝下一瓶高级精灵药剂，云天再次兑换了40个小时，继续实践。 整整120个小时的集训时间下来。类似手术患者类似患者的手术完成的云天已经达到了98%以上。 再次兑换了一瓶精力药剂 一饮而尽，云天回到了现实空间。 而此时，云天打开水笼头的水刚好倾泻而下。 认真刷手，云天一回忆患者的况。 在系统空间连续做了140个小时的手术，经历了无数类似患者，对于现实中患者的况，云天有些恍惚。 但高级精力药剂的效果很好，随着精力回复，患者的况在云天的记忆里变得清晰起来。 云天刷完手走入手术间的时候，严主任和冷承业的准备工作正好做完。 冷承业现在越来越有一个优秀助手的模样了。 至少现在铺单的工作就做得规规整整，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云天冲两人点头，示意两人去刷手，自己深吸口气，踏上cāo)作台，准备手术！ 237不养精蓄锐一会消耗不大？ 韶主任跟家属沟通完，便拉着石主任心急火燎的赶往处置室。 刚好看到云天淡定的走上手术台，严主任和冷承业去刷手的画面。 “老石，你这学生真只接触了三个月介入手术？”韶主任看着云天平静的走上台，不急不忙的开始消毒、局麻、穿刺。 穿刺针“砰”的一下扎进血管的时候，韶主任的头也跟着抖了一下，接着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两三个月吧。”石主任笑眯眯的看着云天，眼都没眨一下说道。 “斑块下有血管分支这个课题做下来，让他和老严作为第一作者，你这学生，也算是盖上我913的签章了，以后也就是我半个学生了。”韶主任满心都是抢别人学生的心思，一点也不难为。 “嗯，既然是你半个学生，就得当学生好好关照着。”石主任倒是不在意韶主任对云天的心思。 反而是一副开始提条件的架式。 云天在介入手术方面的天赋让石主任惊异。 从云天做第一例介入诊断开始，到后来陆续完成各种新的术式，石主任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却又觉得是理之中。 但石经年从来没想过到帝都后，云天会一鸣惊人。 现在想来，在西华的时候云天的天赋和能力就远不止如此，反倒是医院的设施设备以及病源况限制了云天进步的速度。 学生能走得越远，做老师的自然越是高兴。 所以，韶英发对云天露出企图的时候石经年完全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心思。 来帝都之前，石经年就考虑让云天在韶英发手下正儿八经的进修一段时间。 毕竟韶英发这个人还算光明正大，而且跟自己关系也的确不错。 但没想到，自己还没提，云天就以如果耀眼的姿态强势的站到了帝都各位大佬眼前。 韶英发第一次向石经年提起自己的企图时，石经年就提了若干个条件，但所有的条件几乎都是为云天为中心，为云天争取的各种利益。 虽然和韶英发相处的模式改变了，但大的路子却没变，现在的模式，比起进修，石经年自然更加满意。 “你答应的事，一件也不能打折扣，不然盛教授可是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都隐隐刻意提起小云。”石主任有意无意的敲着韶主任的警钟。 “盛老那，自然是绕不过去的。但小云现在的况过去自然是吃亏的，盛老虽然这两年收的学生少了，但那一班子如狼似虎的博士生守在那，小云去了，怕是汤水都分不到。等小云再成长两年，到时候再去盛老那，绝对是能够辗压所有人。”石主任话里的意思，韶主任怎么可能不明白。 赶紧表明立场，甚至对云天之后的发展之路都有了清晰的打算，韶主 任对云天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而且你看，我连自己的一号枪手都搬出来给你的宝贝，不对，是我们的宝贝徒弟做助手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副主任医生给实习生做助手的？”两位主任一边看着屏幕上云天cāo)作微导丝在血管里风驰电掣，一边聊着天。 云天这cāo)作初看冲击力很大，但两位主任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看见严主任刷手出来，没有任何异议的上了一助的位置，韶主任得巴得巴的邀起功来。 “滚，谁跟你是我们。”石主任笑骂了一句。 还真是出了名的不要脸的韶英发，石主任倒是给这家伙逗笑了。 严主任上台，云天的cāo)作更加顺畅起来。 虽然冷承业在全国的神内年青一代里都算得上是姣姣者。 也早已摆自位置，努力想做云天的优秀助手。 但手术水平怎么也不可能跟号称913第一枪手的严主任相比。 所以还是严主任的辅助，更能够全力释放云天的cāo)作水平。 有了严主任的辅助，云天cāo)作微导丝很快进入到椎动脉。 “打开加压注器。”云天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低头太久引起的。 虽然现实里才开手术，但在系统空间云天已经连续手术120个小时了。 虽然没有酸痛等不舒适的况出现，但像声音嘶哑这样的问题却不太可能避免。 随后赶到的冷承业自觉的打开加压注器，造影剂注入，患者血管况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基底动脉中段堵塞！ 基底动脉延伸到中段位置就突兀的消失了。 其后的血液循环完全闭塞。 这次，云天没有考虑太久，匆匆看了一眼，便开始和微导丝进入cāo)选进入基底动脉。 微导丝在云天的cāo)作下犹如活物一般。 轻巧的进入基底动脉，沿着基底动脉一路前行，渐渐到达梗塞部位。 “尿激酶。”云天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抽满尿激酶的注器被递云天云天手上。 连接微导管，回抽无凝血，云天，缓慢的在梗塞部位注入尿激酶。 尿激酶溶栓的效果非常不错。 只是全用药的时候，往往引发多种出血病发症，所以云天在治疗腔梗方面不太愿意选用，而更喜欢作用稳定，副作用更小的中药制剂。 但在局部介入溶栓的时候，尿激酶却更加适合。 在梗塞部位注入尿激酶，将堵住血管的血栓溶解掉，重新恢复血管供血，这就是急诊介入溶栓术。 说起来再简单不过，但实际cāo)作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急诊介入溶栓加血管再造已经是神经介入手术中难度最高的四级手术了。 但云天cāo)作起来似乎毫无难度，毕 竟，云天注入尿激酶之后，便用脚勾了个小圆凳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尿激酶起效，才能进行下一步cāo)作。 “这小子，四级手术在他眼里，感觉跟玩似的，这会还有闲心勾条凳子坐会。”在处置室观看手术的韶主任见云天坐了下来，不笑骂道。 虽然见过云天做四级栓塞手术，但毕竟云天只接触过介入手术三个月而已，韶主任猜测，云天应该没有cāo)作过急诊介入溶栓才对。 所以，虽然理智上对云天充分信任，但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不然也不会亲自跟患者家属沟通，而且家属一签字就以最快的速度跑来处置室外守着了。 可没跟老石说几句话就眼看着云天轻松完成了手术cāo)作，虽然血栓溶解还需要时间，但云天稳定的cāo)作，韶主任却挑不出一丝毛病，所以，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来了。 “不坐会还要站着等不成，这会不养精蓄锐，一会还要装两个支架，还要避开斑块，哪来的精力？你口里的这小子今天可是做了四台支架手术了！”石主任不客气的回怼道。 238左右开弓 石主任一脸老牛护犊子的神，让韶主任有些哑然。 “行，该做，应该的！”没办法，牛犊子是别人家的，自己还满 无奈的点头附和。 等待的时间，云天一直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一直默不作声。 冷承业一开始做手术就习惯了云天这种静默的做手术的方式，所以，云天不吭声，冷承业也安静的站在旁边。 手术室里只有一条小圆凳，严主任尴尬的站在一旁，既没地方坐会，也没有人聊天，感觉憋得特别难受。 张了几次嘴，想跟冷承业聊两句，可冷承业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云天就更不用说了，扶着微导管，坐在圆凳上，看着患者，但明显在想事。 平时做手术，虽然严主任算不上是老司机，但cāo)作室里向来是有说有笑的，偶尔开个车，在助于集中注意力。 这是严主任一向的主张。 可此时，完全寂静无声的cāo)作间让严主任十分难受。 原本，严主任主动要做这台手术一组是有几分压台的意思，毕竟，云天有急诊溶栓经验的可能不大。 但上次的事让严主任深刻的认识到云天有多么护食，所以这次不敢贸然提出来，只是做个贴心的长辈，打算默默的守护后生。 可没想到，云天哪里是没做过急诊溶栓术的样子。 整台手术做得那叫一个顺畅，让严主任都忍不住想在一边666喊起来。 急诊溶栓做到现在这一步，基本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看患者的溶栓效果了。 大概过了二十几钟，云天突然从圆凳上站起来微微调整了一下手里微导管的位置，再次说了一句： “打开加压注器。” 冷承业已经完全完成了助手的份转换，对云天绝对信任和服从。 所以，云天站起来的时候，冷承业第一时间站到了加压注器旁，云天话话音未落，冷承业就已经打开了加压注器了。 随着加压注器打开，造影剂注入，颅内血管的况清晰的出现的屏幕上。 血栓溶解效果非常好，血管已经疏通，基底动脉重新恢复供血。 急诊溶栓成功！ 严主任眼睛闪了闪，随即一种庆幸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 幸好当时自己没有提出来手术分两段做，由自己来做第一段急诊溶栓术！ 否则，自己怕是又要被啪啪打脸了！ 从今以后，自己一定要做一个绝对慈，默默守护的师长！ 否则， 脸实在太疼。 与cāo)作室一墙之隔的韶主任和石主任对视了一眼， 韶主任满脸震惊，虽然看手术的时候就能确定云天对急诊溶栓这个术式非常熟悉，但亲眼看到这么好的结果又是另一个感触。 而石 主任是满脸满眼的得瑟。 “有些人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手术看过就会，是羡慕不来的。”石主任的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是啊，天赋这个东西的确玄妙！”韶主任说出这句感慨的时候，是绝对的服气。 第一步急诊溶栓术顺利完成。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云天的颅内支架置入术的水平的确了得。 不过，斑块下有血管分支，又合并直角狭窄，这么复杂的况，云天真的能做下来吗 虽然所有人对云天的cāo)作水平都有迷之信心，但理智的分析，又觉得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众人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云天已经cāo)作微导丝通过狭窄区域，开始小球囊扩张了。 这次扩张小球囊的速度略快，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云医生这是累了，所以不耐烦了，以至于加快速度了吗？ 但小球囊扩张速度太快，会导致斑块被分开的效果受到影响，最终影响手术效果。 这一定律是术式设计者提出来的。 当时，术式设计者就指出，必须是匀速、极缓慢的扩张小球囊才有可能预分开斑块盖住小血管的部位。 这其中两点至关重要！ 一是匀速， 另一个便是对于极缓慢的要求。 因为理论上这两点极高的要求才导致术式设计者自己根本完不成该手术。 昨天云天的手术水平很稳定，不管是足够缓慢的速度还是稳定的匀速。 但年轻人的心这么不稳定吗？ 昨天完成两例今天就开始飘了？ “小云这是做手术做累了，所以心急了？今天小球囊扩张的速度太快了。”cāo)作室外，韶主任有些沉不住气的说道，抬手，想按向玻璃隔墙上的对讲系统。 “小云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做老师的，第一点就是要学会相信学生。”石主任拦下了韶主任按下对讲系统的手说道。 “按小球囊这个cāo)作速度，很有可能导致手术失败！”韶主任很着急，听了石主任的话，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冲着石主任说话的声音有点大。 这是信任学生的时候吗？ 手术失败，患者就有可能丧失命！ 再牛气的学生，生命面前，都不值得相信！ “我信小云。”石主任没有跟韶主任辩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透过铅化玻璃认真的看着云天。 而cāo)作间内，严主任也意识到了云天扩张球囊的速度有些过快了。 “云医生，小球囊扩张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严主任严肃的提醒道。 “没关系。”云天淡定的轻声回答，手里持续扩张小球囊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这个术式目前，cāo)作的最多的就是你，扩张小一球囊 的速度越慢，手术效果就越好。以你的速度，很有可能导致患者手术失败。”严主任见云天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由的再次提高音量提醒到。 “没关系，我有把握。”云天仍然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手中的cāo)作。 严主任和韶主任正担心着，还没跟云天沟通好，云天已经入支架了。 支架输送到位，云天两手同时cāo)作，一只手撤出小球囊，一只手扩张支架。 这 医生cāo)作手术，都会有用手习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左右手同样灵活。 但云天的cāo)作却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左右两手同时开弓，cāo)作同样顺利。 239手术瘾最大的时候 云天左右开工，cāo)作得非常顺畅。 完全没有因为左手灵活度略差而出现问题。 但即便是这样，门外的韶主任也担心的如锅上的蚂蚁。 怎么能够左右开弓呢？ 刚刚韶主任还在担心小球囊扩张太快，导致手术失败。 韶主任觉得云天肯定是精力不足了，所以一心想早点结束手术，才会加快了小球囊入张的速度，此时才会惊世骇俗的左右开弓做手术。 “不行，小云肯定是连续做手术太累了，精力不够，所以此时才会左右开弓，一定是这样，要不我让老严上吧。”韶主任急得嘴里一边叨叨着，一边在处置室里团团转。 “你转得像个陀螺一样，把我头都晃晕了，不能安安静静站在这里看手术吗？”石主任对韶主任的这样的表现非常不满。 不由出言不满的说道。 “我这是着急啊，能不急吗？你看看你的学生都已经左右开弓上了，这能让人不着急吗？”韶主任记得团团转，急得顾不上自己下定决心要好好哄好石主任的想法，凶巴巴的怼起人来。 “左右开弓又怎么了？我们家小云有这样的能力。还有规定介入手术不能左右开工吗？”石主任挑挑眉，怼了回去。 “你不要跟我怼上了！虽然你没有做过介入手术，但总看过不少吧？你见过有哪个医生可以左右开弓的吗？”韶主任觉得对上石主任根本就是有理说不清，语气渐渐更不耐烦了。 “别的医生做不到左右开工，不代表我家小云做不了，从小云左右开工到现在，它的cāo)作已一直非常稳定，并没有影响手术质量。”石主任据理论争。 两位主任争论不休的时候，云天已经放好两个支架，重新造影了。 重新造影，新的影像突兀的出现在处置间里与cāo)作室内设置相连的屏幕上。 基底血管中部，原本直角狭窄的地方已经完全恢复了，从原来狭窄处的斑块下发出的小血管分支血运依然正常。 这 这 这手术就做完了吗？ 还在跟石主任吵架的韶主任目瞪口呆！ 刚刚自己跟石主任吵了多久 有五分钟吗？ 应该没有吗？ 手术就做完了？ 两个支架不是需要调整位置吗？ 两个支架叠不是很麻烦吗？ 要置入两个支架还要避开斑块下的小血管分支不是难度超大吗 这就完成了吗？ 这小子不是才做了7台斑块下有小血管分支的手术吗？ 新的术式都这么容易掌握和提高了吗？ 韶主任第一次觉得极其荒唐！ 是的， 就是荒唐！ 不仅是韶主任，包括cāo)作室内的严主任都觉得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 一切太不可思议，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云天轻松的入两个支架，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cāo)作，直接就完成了两个支架的叠，甚至连位置都没有调整过，直接就完成了手术。 严主任本来想提醒云天，这样有可能导致手术失败， 本来也想责备云天，这样的cāo)作太不细致了！ 但心里的思想斗争还没有完成，还没有做出决定，云天这边就已经结束手术，然后直接造影，严主任便被造影结果一巴掌甩蒙了！ 手术成功！ 非常成功，甚至挑不出一丝毛病！ 这太荒唐了！ 要知道，云天cāo)作的是一个全新的术式，而这个术式，云天只cāo)作了7例而已，眼下才是第8例！ 但这么高难度的cāo)作云天都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完成了，这让严主任和韶主任如论如何都没法接受。 “压迫止血。”严主任还在恍惚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云天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严主任下意识的接替了云天压迫止血的工作。 而云天没有停留，直接下台，洗手。 虽然有精力药剂和绝对防辐衣存在，但云天今天在现实中完成了五台手术，第五台还是难度超高，超级复杂的四级手术。 而在系统空间，云天则完成了一百多台手术。 即便有道具加持，云天也感觉到疲惫了。 “检测到宿主完成一例四级颅内血管急诊溶栓、支架置入术，手术难度系数*2奖励经验8000点，高级技能书一本。”一进入更衣间，系统机械声响起，发放了奖励。 居然提示难度系统*2，手术经验翻了一倍！ 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之前使用了四瓶高级精力药剂和120个小时的集训时间所用掉的经验值也算是补偿回来了。 满意的收了奖励，云天换完衣服，绝对防辐衣脱下来之后，自动消失不见，云天拉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绝对防辐衣居然自动回到系统空音里去了，便放下心来。 系统空间可以储存系统出品的物件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云天做手术的时候可以直接从系统空间取出来，不会引人注意便再好不过。 换好衣服，走出更衣间，便正好看见石主任和韶主任出现在门口。 “累坏了吧。”石主任脸上挂着老父亲一般慈的微笑，让云天觉得十分温暖。 “先去吃饭吧。好好给我说说你这个左右开弓，刚为了你这个左右开弓我跟你石老师还吵了一架。”韶主任也乐呵呵的凑上来，对云天左右开弓的cāo)作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还是去小食堂吃饭吗？”云天有些为难的问道。 云天的话让石、韶两位主任都愣住了。 怎么听起来不 愿意到小食堂吃饭的样子。 “小食堂的师傅不合你的口味吗？今天下午的饭菜可都是问过你林老师，做的都是你喜欢的菜。”韶主任见这位小祖宗似乎有些不乐意赶紧解释，并道出自己的付出的努力。 “不是不合味口，就是一道一道的菜上，太浪费时间了。”云天挠了挠头，解释道。 “吃什么都一样，我就想回去泡个方便面，吃一口，好好睡一觉。”虽然高级精力药剂和绝对防辐衣都提供了大量的精力，但消耗也同样巨大，所以，云天觉得此时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云天的回答让两位主任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好笑，还真是年轻人，正是手术瘾最大的时候，连吃饭都嫌浪费时间！ “还有，那个，韶主任，明天能不能至少安排六个病人，我应该最少能做五个，第六个就备着成不？”云天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仍然头脑清晰的向韶主任要病人。 毕竟，今天晚上做完这例病人之后，明天的病人好像还没有安排，明天的手术量完全还得不到保障！ 240林主厨话到一半，倒在了地上 特意按自己口味准备好的饭菜，云天自然不好推辞，不过因为跟韶主任反映不喜欢小食堂的菜一道一道上得太慢。 所以小主任又追加了一个电话给食堂师傅，让他把菜好之后一次上全。 食堂的林师傅原来在三星米其林餐厅做过主厨，摆盘手艺算是一绝。 撇开云天的喜好不说，经过林师傅摆盘出来之后，小食堂每次上的一道一道的菜，极为精致，不用介绍，光用看就能体会到其中的昂贵价值，和超高的格调。 还被医院领导多次赞扬过。 可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手艺居然被人以上菜速度太慢而嫌弃了。 “不用摆盘了，全部选用最大号的盘子，好了，就全部一起上了吧！”林主厨接了邵主任的电话之后，就随手把电话扔在cāo)作台上。 生气地下达了让助手们一头雾水的命令。 林主厨向来对摆盘要求非常严格。 每次助手们做菜被骂的最多的就是摆盘的环节。 而且林主厨向来最讨厌的就是最大号的盘子。 “人吃东西要讲究色香味俱全，赏心悦目，能够提高食，最大号的盘子那是用来装给猪吃的东西的！” 林主厨总是这样教训人。 可没想到，今天忙到这个点，居然得到林主厨这样的命令。 以至于食堂几个打杂的年轻小伙子都愣住了，停下手，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老大。 “没听懂吗？按我的要求，菜上桌吧。韶主任他们马上就到了。”见是一群手下傻愣愣的样子，林主厨更生气了！ 揉了揉脑袋，不能生气，自己这段时间一生就头疼，气坏了体是自己的。 几个小伙子匆匆忙忙菜，又七手八脚地找来最大号的盘子上菜。 云天等人到达小食堂的时候，所有的菜也都刚刚好摆上桌。 “来吃饭吧，吃完饭回去早点休息。”韶主任总算是摸清楚这位小祖宗吃饭的子了。 也就不再多话直接吩咐人盛饭，大家开吃。 一到食堂就有腾腾的饭菜，即便是云天对吃没有什么要求，但做了一下午连着一晚上的手术，有餐腾腾的饭菜，自然比回去泡方便面要强得多。 云天也不客气，接过石主任递过来的一大碗饭胡吃海塞起来。 “今天的饭菜，不知各位还满意吗？”平时如果不是领导有额外的要求，林主厨一般是不会出现在饭厅的。 但今天林主厨确实是太生气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居然被人嫌弃的一文不值。 林主厨觉得自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最后一道菜好之后，林主厨亲自端着餐盘出来，向大家问好。 “林主厨，你还没下班？我们平时做手术晚，饭菜 做好了，你留个徒弟守着给我们一下就行，让你跟着等这么晚，太麻烦你了。” 林主厨的手艺给913的众人争了不少脸面。 更是时不时做一些精致的小点心，至少主任级的都接受过林主厨的好意。 更何况韶主任对人一向客气，所以林主厨一出现韶主任赶紧起招呼。 “不麻烦，只是不知道饭菜还合不合大家胃口。”林主厨心里不痛快，所以语气里带着几分生石硬。 “很好吃！谢谢。”云天吞口里最后一口饭，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并且道谢。 饭好吃是真的，何况今天一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式，感谢也自然是发自肺腑。 但这话听在林主厨的耳朵里却有几分不自在。 这几天林主厨虽然没有出来看过饭厅的况，但自己为谁林主厨还是清楚的。 何况，今天还定了这么多自己不熟悉的菜式，林主厨自己知道这些菜式是为了谁做。 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哪怕有些技术，也太不谦虚了！ 何况居然还挑剔自己上菜慢，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所以，林主厨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出来好好挤况一下这小子。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聪明，自己一出现就开始夸自己饭菜好吃还对自己说谢谢。 这让原本有一肚子火炮要放的林主厨，突然哑了火，伸手还不打笑脸人，这炮要怎么才能放得出来？ 心里有火发不出来，林主厨更加抑郁了。 头也痛得更厉害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时不时就头疼。 但最近小食堂的接待任务比较重，所以林主厨也顾不上这点小毛小病。 “这位师傅您是头疼吗？”林主厨还没有想好怎么回击云天的时候，云天倒是开口主动关心起林主厨来了。 “这几天时不时有些头痛，问题不大，都是小毛病了。”林主厨心中郁结，还没有想好怎么回怼云天，面对云天的关心，更加觉得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之气了。 “应该不是小毛病，你平时会手麻吗？”林主厨心中心思千回百转，云天全然没有注意到，但是林主厨的体况很像急脑缺血的症状，云天却看得十分真切。 “手麻偶尔吧，做哪个厨师，大部分都会有这样的毛病吧。”林主厨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这个不算是老毛病了，你最好做个头颅核磁共振，确认一下有没有急脑缺血的况。”云天正儿八经的说道。 这个年轻人不仅嫌弃人家上菜太慢，鸡蛋里挑骨头，一见面居然就咒人生病，还真是只笑面虎啊。 林主厨总算看透了云天笑面虎的本质了。 “我的体还不错，医院每年 都有组织例行的检查，这个就不劳这位小医生费心了，”林主厨语气生硬的回答。 “常规的体检是不会做核磁共振和检查颅内血液循环的况的，我建议您有空的时候最好还是做个核磁共振检查，这样比较容易确定一些。”总侥幸的认为自己没有生病的人云天见过太多了，而往往不经意的麻痹大意，会使疾病朝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 这几天自己天天在小食堂混吃混喝。 而且自己所吃的饭菜应该都是出自这位林主厨之手，所以云天觉得自己应当投桃报李对林主厨已经出现的健康预警状况进行提示并让其注意。 “我没…！”林主厨话到一半，突然眼皮一翻，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241还1是我来吧 “林师傅，林师傅”！韶主任第一个反应过来，转奔到林主厨边，对林主厨呼喊道。 可韶主任喊了几声，林主厨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韶主任迅速开始检查林主厨的生命体征。 “恐怕还真让云天说对了，应该是脑血管狭窄引起的急脑缺血或者是脑梗。”韶主任查看了林主厨的况，站起说道。 林主厨倒下的瞬间，韶主任开始检查林主厨体状况的时候严主任已经打了电话。 所以韶主任初步检查完林主厨的况之后，神内的小医生已经推着平车到了小食堂。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林主厨抬到车上，以最快的速度往放科狂奔。 到了急诊放科，直接进入专门的急诊核磁室，安置好病人，韶、石、严三位主任加上云天和冷承业一起挤到了狭窄的cāo)作间。 急诊核磁检查，不用等到拍出片子，就可以直接在cāo)作间的屏幕上看到患者的核磁共振影像。 “基底动脉中段梗塞。”帝都三甲医院的医生整体业务水平还是比较高的，毕竟医生一天面对的病人就要比地方医院多得多。 所以，医生很快报告了检查结果，并将显示屏上的图像调整到了并发血管位置。 “不仅有肌底动脉中段梗塞，基底动脉中段这个部位还有狭窄，而且狭窄处的斑块下有细小血管通过。”云天只看了一就讲医生没有说完的病症，全部都说的清清楚楚。 毕竟云天是有完美及神经系统影像诊断书在手的男人。 “仍然适合进行颅内血管栓塞溶栓术，支架置入术。”关于林主厨的治疗方案，云天也第一时间整理出了治疗思路。“又是需要做急诊溶栓治疗和支架支柱的！合并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吗？”韶主任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图像，云天的诊断思路的确没有问题。 “颅内血管梗塞急诊溶栓、支架置入成形，合并有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老严，你有把握完成吗？”韶主任没有问云天，而是直接转脸，问后的严主任。 今天云天已经完成了五台颅内血管支架置入，而且都是有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的复杂况。 第五例更是合并了急诊介入溶栓一起做的。 一天五台如此高难度的手术，已经超过了自己医院的最高纪录。 人的精力、体力都是有限的，何况介入医生还有对受线时间的要求。 所以，韶主任没有问云天，而是直接望向严主任。 如果是一天前韶主任问严主任这样的问题，严主任必然有信心回答自己能做的下来，但是看了云天多次cāo)作之后，严主任反而心里没了底。 自己毕竟已经是四十几岁了，早就过了男人精力体力最好的黄金时间了，只是 对于医生来说经验要更重要，所以才会认为手术医生最黄金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但今天，严主任已经协助云天做了三台颅内支架置入了。 虽然是做助手，但是精力消耗和体力消耗是通的，还有受线时间都是同等的。 已经四十岁的严主任很少会挑战科室的最高一天四台的记录。 何况，林主厨此时的况十分复杂，需要进行急诊介入溶栓和支架置入，相当于两台手术了。 而且还是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这样对于严主任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术式。 新术式所消耗的精力和体力自然要比熟悉的术式要多得多。 何况患者况还如复杂，严主任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处理得下来。 所以面对韶主任的提问，严主任迟疑着没有回答。 “我今天已经帮小明配台，做过三台支架自助室了。”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上，严主任不得不开口解释道。 而且刚刚还做了一台难度极高的4级急诊溶栓支架置入术。 后半段话，严主任没好意思说出来。 但话语里为难的语气却表达得非常充分。 “我来做吧，斑块下有细小血管分支，这个术式目前来说我最熟悉，而且林主厨的况不算太复杂，难度也不算太高，我应该能很快结束手术。”云天突然出声说道。 虽然今天已经连续完成了5台颅内血管狭窄支架植入术。 但因为有高级精力药剂和完全防辐衣的存在，云天的精力和体力消耗都算不得大。 只是精力药剂使用后那种灵魂深处的疲惫感，让云天很想好好睡上一觉，但如果有需要，再坚持一台手术也没有问题。 更何况云天还有绝对防辐衣的存在，完全不用担心受线时间的问题。 所以云天才会提出自己做手术的的意见。 “可是你今天已经做了5台手术了，之前那一台难度还那么大，而且受线时间也基本上达到上限了。” 一面是病人需要抢救做手术，一面是再接着做手术有可能会对医生造成损害，这是个两难的问题，如果是自己，韶主任可能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冲上去，但云天毕竟不是自己医院的医生，自己也不好意思把他当牛当马的使唤。 更何况介入医生受限时间超量对体的损害是相当大的。 一般都习惯的认为要求介入医生超受限时间做手术是十分不人道的。 所以韶主任迟疑的说道。 “没事，我还能再坚持一台手术，精力还不错，至于受线时间的话，我做手术踩线的时间不是很多，不能按照正常的手术时间来计算，在做一台手术，影响应该不大。”云天姐师大。 “而且斑块上有细小血管分支这个议 题，毕竟是我自己在做的。”云天想了想，便于充分举出自己可以再做手术的论据。 何况就如云天所说的，大家估算的受线的时间是按照手术时间来算的，但是云天的确在手术中踩线时间并不长，所以如果说他还要再坚持做一台手术，应该也只是在上线左右波动。 而且，现在云天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的确还是非常常不错的。 “小云医生，拜托你救救我老公。”林主厨的家就在医院附近，所以林主厨的老婆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刚好听到了几位医生的谈话。 林主厨的老婆看起来温温柔柔，却毫不犹豫的做了决定，恳请云天给林主厨做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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